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国安局档案》全集 作者:水中云天 我的人生因一具笑尸而发生改变,不知不觉中,被扯进一桩又一桩的灵异谜案里, 为探真相,下古墓,寻宝藏,斗邪术,捉厉鬼…… 历经九死一生、千辛万险,最后才发现,对手,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和残忍…… 我不相信命运,因为它是用来抗争的!! 第一章民国诡事 民国初年的时候,军阀混战,百姓苦不堪言,很多人都开始逃难,不分昼夜,结伴而行。不过,有一个男人却独自赶路,且白天睡觉,只夜间行进。 这一晚他在山中匆匆行走,前面突然出现一片松林,就像凭空冒出来一般,挡在他面前。薄薄的轻雾飘散开来,湿了裤脚。怎么看林中都透着几分诡异,男人犹豫了,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过最后他还是继续行走,进了林子。树林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看来是多虑了,他这样想。 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走了好久可怎么还在林中。看了看周围的松树,幽幽的树木让他感觉狰狞起来。 “大哥。”突然一个清脆女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男人转身,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提着灯笼,在自己身后四五米处立着。女子很清秀,个子高挑还穿着清朝时的衣服,挽着发髻,只不过手里的灯笼红的有点耀眼。 “这个时候,她从哪里来的,怎么我没有听到丝毫声响,在碎石和枯叶遍地的林中不可能啊。”男人这样想到。 那女子似乎看出了男人的顾虑,轻开朱唇:“大哥不必多疑,我家就住在前面不远,因听见声响,我娘让我出来瞧瞧。若是赶路的人,便请到家里一歇,如今世道昏暗,我们也是在好心人帮助下才活下来的。” 女人开口成章,男人一听便知道是大家闺秀,本想婉拒,但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口干舌燥,浑身是汗,真想找地方喝口水歇一歇,随口道:“谢谢姑娘,俺正想喝口水,这路太难走了。” 男人跟着女子顺着小路拐了几个弯就看到一座小院矗在眼前,很是威严大气。男人心里暗叹,在这荒山野岭还有这样一处别院真是令人称奇。 到了门口,女子推门而入,转身道:“到了,大哥请随我进来。” 男人跟在女子身后进了院子,院子里静的出奇,院子北面是很多并排的房屋。只有正中的房间里有烛光亮着,忽闪忽闪的。女子敲了下门,向里面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有位大哥赶路累了,我请他来歇一歇,喝口水。” 门开了,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太太蹒跚着走出来,衣着华丽。男人心想看来是富贵之家。老太太走到男人面前,笑了笑说:“壮士不要见外,家中佣人早就逃光,只剩下我们母女二人,快请进来喝口茶水。” 男人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来,客气了一下,随那母女俩进了堂屋。进去一看,古色古香。男人忍不住赞道:“老夫人一定是名门望族,官宦之家?” “我爹以前是做官的,后来辞官在这里建了院子,但是前几年不幸染病去世,这几年战争频频,家里钱财已不多,佣人早就走光了,就剩下我和娘两人住在这里。”这时女子端来一杯茶放到男人手边红木桌上答道。 男人发现女子的纤细的手端茶时有点发抖。 女子抬头歉意道:“有点烫。” 男人端起茶闻了下,好清香的茶,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喝过,一饮而尽。 又随便聊了几句,女子便引着男人去了一间房前:“大哥今晚就委屈下住这里吧。” 男人谢过女子,走了进去。刚要关门,女子突然转身对他道:“还有一件事,山间时常有野兽出没,大哥若是听到动静千万不要出来,切记!” 男人虽然觉得蹊跷但还是答应晚上不会出来。看来真的是累坏了,男人一躺在床上就困的不得了,眼皮睁不开,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都是夜间赶路却从未有这般疲劳过,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外面有哭声,仔细一听,是女人的的声音。男人起来揉了揉眼,刚要出去,突然想起了女子的嘱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出来了,环顾了一下院子,空荡荡的,只有院子最边上有一间屋里亮着灯,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刚到窗前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相公你死得好惨,留下我一个人怎么过啊,我们说好白头到老,为什么你狠心抛下我不管……” 男人觉得奇怪,难道是今晚那女子,听声音不像啊。可是那母女二人说院子里就他们娘俩,没有外人。这是怎么回事?男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时屋里的声音突然停了,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走了出来,怔怔的看着男人。男人想要说点什么,但却不知怎么开头解释。 “进来吧。”女人谈谈的说道。男人很奇怪,但还是进去了。男人进去一看,这是一间很干净的闺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的装饰。看来女人很喜欢红色,男人这样想。 女人不等男人开口就自顾自说道:“她们母女俩肯定跟你说院子里没有其他人了,她们是骗你的,这两个狠毒的女人毒死了我的丈夫,还霸占了我们的院子,好狠啊,把我赶到这间屋里,可怜我的丈夫……” 男人听得头都大了,试着打断女人的哭诉问清缘由,但是没有用,女人就这样一直不停的诉说,不停的哭泣。过了一会男人实在听不下去女人的哭哭啼啼,说了句我先告辞就匆匆出了房间。 出来后男人觉得清爽多了,回头一看,房间里的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女人的声音也没有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男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于是掐了一下自己——很疼。 “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男人这样想着往回走。刚走到自己房屋旁边的门口,突然发现隔壁的灯不知何时亮了,里面传来吱吱的声音,听声音像是在纺线。 “年轻人,进来吧,进来晚了,你就没有命了。”屋里传出一句老太婆的声音。 男人推门而入,他猜得没错,里面是一位老妇人在纺线,不过穿着很俭朴,灰色的衣服上满是补丁,比见到的第一位贵妇人寒酸苍老多了。男人转转身子看了下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还有一张破旧的草床。老人头也不抬专心的纺着线。 男人忍不住问:“老人家,你说我有生命危险,是怎么回事?” “你见到的三个人都是坏人,她们本都是我的丫鬟佣人,可是她们却杀了我的丈夫,霸占了我的院子,将我赶到这间房里住,每天让我不停的织布纺线。但是她们恶有恶报,那母女二人又联起来密谋杀了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将她赶到西偏房里,你来到这里,进了那女人的房间,她们肯定会杀你灭口的。”老妇人停下了纺线,“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男人默念道。男人确实觉得哪里有点不正常,但是却说不出来。 “你没有发现她们母女的手在发抖吗?那是她们人肉吃多了的缘故。你没有瞧见那寡妇房间里的红色家具吗?那都是用人的鲜血染浸出来的。” 听完老妇人的话,冷汗从男人脊背上流了下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自己一直觉得的不对劲就是那衣着华贵的老夫人的手一直缩在袖子里,自始至终没有伸出来过。想到这里,男人知道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打算赶快离开。这时候老太抬起了头,满脸的皱纹,深陷的眼眶,浑浊的眼珠,无不显示着她的苍老和辛酸。 “年轻人,快走吧,出了门往右走有一条路,沿着路一直走,过了桥,再走一会就有了村庄了。”老太意味深长的嘱咐着。 男人赶快回屋里拿了自己的行李,匆匆出门,打开大门,刚要走,突然觉得后面有人,回头一瞧,刚才哭泣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大哥,带我走吧?要不她们也会害了我的。”女子哀求道。男人看着她哀悯的眼神,憔悴的面孔,怎么看都不像纺线老妇人说的那样,杀过人。 男人终于不忍拒绝,带着她,出门向右顺着小路跑去,跑了一会,向后张望,发现有一盏红色的灯笼出现在后面不远处,跟着他们。挑灯笼的女子就是接他进院子的那个,此时她并不说话,只是远远盯着他们。男人觉得不妙,拉着女人飞快的狂奔。 “哎呦——”女人叫了一声。 男人一看,女人的脚崴了,没时间了,也顾不得男女礼节了,背起女人就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累的不行了,放下女人喘了口气。男人回头看看,还好没有跟过来。这时候男人才发现前面是一座小桥,仔细一看是拱形的石桥,心想老妇人果然没有骗他。 扶着女人慢慢走过去,一抬眼,石桥的石沿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老太婆,正背对着他们。刚才还没有,怎么一转眼就有了,男人咽了口唾沫,仔细盯着老太婆。发现老太婆的衣服恰恰就是院里那位贵妇人所穿的。 “难道是她?”男人这样想着。 那老太婆突然转过头来。是的,身子没有动,头转过来了,正正的面向男人,笑了起来。 男人看到恐怖的一幕,老太婆豆粒般大小的眼珠没了瞳孔白的吓人,脸肿胀的变成了青紫色,腮帮上的肉不知怎么少了几块,露出了白森森的颧骨,绿色的脓液正从伤口处流进她干瘪的嘴里,空洞的嘴里长满锋利的黑牙,还在嘿嘿的笑着。老太婆用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要吞掉一切。 “壮士,你为什么要走啊?难道老妇招待的不周吗?”嘶哑的声音像含了沙子。 男人睁大了眼睛,吞吞吐吐的道:“不……,是……是有事……要……要急着走。” 身后的女人估计也是怕极了,手紧紧的攥着男人,攥的他胳膊都有点疼了。男人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二话不说背起女人就跑,拼了命的跑,从老太太旁边掠过时头也不敢回。就这样一直跑,直到昏过去。 当男人再睁开眼的时候,朦胧的视野里发现好多人围着他。那些人表情奇怪,正对他指指点点。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再一看自己竟躺在一块木板上,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木板,竟是一块黑色的棺材盖。汗从男人脸上流了下来,心想:“背着的那个女子呢?” 人群中有人问男人怎么回事,男人将遭遇说给了那些村民听。 有位年长的说道:“八成是遇见鬼了,小伙子命真大,还能出来。” 男人听了尴尬的笑笑,站起来背着行李走了。 人们看着男人边走边拍打身上的黄土,渐远的身影只剩下背上鼓鼓的包袱,之后消失在路的尽头。男人是走了,但附近的人很快把这件事传开了,以后没有人敢再去山上的树林里了,那里也成了鬼林。 后来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不相信林子有鬼,白天结伴去了林子,回来后个个像瘟鸡一样,别人问什么就知道摇头。直到后来一天,去过林子的一个年轻人在酒后说出了在林子里的遭遇: 原来林子里真的有一处院子,很威严大气,看起来主人很有钱,他们翻墙进去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很失望,原来是个荒废的院落。 本想走,其中一个瘦小个子说:“来都来了进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再说这里不是传说闹鬼吗?没有人会查我们的。” 他们推开了正中间的一个房间,看见里面有两具尸体。尸体已腐烂,露出了森森白骨,还没有烂掉的几块腐肉挂在白骨上,被咀虫啃噬的晃动着,放佛是在向他们打招呼,地上凝固着白色的块状物,像干涸的石灰浆。但让他们更吃惊的是两具尸体竟然没有头,看衣服应该是两个女的。 他们感到既晦气又害怕,想要走。瘦小个子又说道:“去其他房间里看看吧?” 结果又在俩房间里发现了尸体,一个房间是年轻女子的,另一个是老女人的。他们感觉倒霉到家了,纷纷要埋怨出主意的瘦小个子,那时才发现他不见了,他们有点害怕了,喊了他几句没有回音。 他们觉得那小子可能提前跑了,所以决定不找他了。 当最后一缕残阳也埋进了天片,天暗淡了下来,这时院子里突然有了些光亮,原来有一间房屋里亮起了烛光。他们想肯定是那个瘦小个子在里面,大家都挤进了那间屋子,想要训斥那个小个子。 他们看见了瘦小个子,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头却没有了,白色的水正不断地从他的脖子上流出来,地上全是白色的液体,像羊奶一样散发着膻腥味,他的手似乎还在抖动。 一群人尖叫着跑出房间,在院子里喘着粗气,一切太突然了。 年轻人低头喘了会,一仰脸,发现其他几个人都惊恐的看着他身后,眼睛越睁越大…… 第二章再见!大学 年轻人慢慢地扭过头,发现另外三个有死尸的房子里,不知何时也都亮起了闪烁的烛光,似乎还可以听见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他们再也承受不住了,玩命的跑,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当他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和那瘦小个子的死有扯不清的关系,弄不好还会吃官司,所以他们约定谁都不准把事情说出去。 其实就算说了出来,那个时代,那个地方,死的人多的是,也不会有人去查。只是那个林子,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去了。 上面这个故事是姥姥讲给我的众多故事里的一个。记得姥姥每次给我讲完故事总不忘说一句:“等你明白了就长大了。” 我是长大了,但只是觉得故事太老套且不吓人。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很多人听过,他们无不觉得这是一个吓唬小孩的低级鬼故事。 直到有一天,我把故事讲给我们警察学院女同学们听的时候,我们教导员,不知何时默默站在人群外,听我讲完后,走上前来对我说了一句:“林永飞,我想见见你姥姥。” 这是个让我很意外的事,姥姥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突然去世了,教导员为什么要见她呢? 有必要介绍下我们教导员,教导员叫欧庆华,人长得黑瘦壮实。其实我们都知道名字是假的,国家为了保护退休的一些特殊警察,会更改他们的身份资料。 就算说他是神探一点也不夸张,如果你翻翻十年前的离奇案件,有一半是他破的,可是后来他未婚妻被人**后残忍杀害,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他却没能破了这个案子。其实不怪他,他那时必须回避,没有直接参与。 让人意外的是他在看了未婚妻的尸检报告后辞去了刑侦队长的职务,来到我们警校当了一名教官。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得来的,真实性有待考证。我们私下里开过很多辩论会,卧谈会来分析他的过去,有的女生还把他当做择偶标准,说这就是好男人模板。真受不了,教导员都四十多岁了,还有女生暗恋,让我们警察学院的男汉子们情何以堪。 言归正传,教导员单独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水。说实话那时我真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他平时的冷面孔都能让人大热天想穿棉袄。 “教导员,我就是把我姥姥讲的鬼故事给那些女生们说说,没有违反记律吧?” “当然没有,我听其他同学说你这个故事是你姥姥给你讲的,我只是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所以想见见你姥姥。” “我姥姥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死了。”我老实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 我能看出教导员脸上的失落,安慰道:“教导员,你没事吧?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姥姥还给我讲过很多其他的故事,你要听我讲给你。” “不了,今天先这样,等有空我再找你单独聊。” 我起身要走,教导员突然转过身问:“你姥姥是哪个地方的人?” “蒙阴那里,就是沂蒙山,革命老区。” 教导员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我走了。 打从第二天开始我就没有再看到过教导员,主任说教导员有事请了长假。过了几个月教导员依旧没有回来。那个季节,都忙着毕业,慢慢的我们都快忘了他。 记得有一天,宿舍的几个哥们和女同学们又去海吃海喝去了,说什么散伙席。我肚子不舒服没有去。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肆无忌惮的倾泻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天大的冤屈。我心想,幸亏没有去,看他们几个怎么回来。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依稀中听到有人喊我,睁开朦胧的眼,发现教导员正站在我旁边。 我想喊,却不知怎么的竟然说不出话来。教导员看着我笑了起来,嘴里重复说着什么,可是我一点也听不清楚。 我用力搓了搓眼睛,视野清晰了,空荡荡的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原来是一场梦。 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想起了教导员,不知道他走了这么长时间到底去干嘛了?他当年的女朋友究竟被何人所害?他为什么要从刑警队里辞职呢?又为何对姥姥的故事感兴趣?也许这将成为永久的谜了。 姥姥的故事有什么问题吗?不对,我开始从新思索姥姥的故事,慢慢的,冷汗从我脸上流了下来,故事有太多的不合理处。 姥姥的故事应该大部分来源于那个逃出来的男人口中,他为什么要告诉村里人他只赶夜路?挑灯笼的女子怎么会在院子里听到林子里有人走动的声响,出来找他?那个院子里只有女眷在那个年代怎么可能平安无事?男人在那么慌乱下逃跑怎么还不忘背着他那鼓鼓的包袱?他身上怎么会有黄土? 还有后来几个进过林子的年轻人,只有一个酒后说了经历,其他的怎么缄口不言?如果村子里少了谁,村民应该很快就知道了,但为何大家对那个“死了”的瘦小个子没有任何印象甚至怜悯?越想越觉得头有点涨。 也许这就是编纂的故事吧,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和逻辑性合理性,要是用课堂上老师教给我们的破案思路只会钻进牛角尖里。 终于等到毕业了,或者说解放了。好哥们散了,女朋友也散了。 她的离开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当金钱出来说话的时候,所有真理都沉默了。 贾宝玉说过,女人是水做的。仔细一想还真他妈有道理,你想,那水有样子吗?虽然看起来晶莹剔透但却无形无状,你把它倒进什么容器里它就是什么摸样,由此可见环境很容易改变女人,女人天生就有善变的本性。 伴随着新一茬学弟学妹的报道,和听到就想吐的“栀子花开”,我们告别了大学时代。大学是青春的高氵朝,更是终结。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三十二元钱看了看天空,天真的很蓝。三十二元是我所有大学书籍卖的钱。看看周围,许许多多的背影在远去,模糊,消失,我认识的不认识的。 现在想想大学留给我的除了每天早上的十公里早操就是睡觉了。 毕业后,我进了市公安局,成了一命实习刑警。 在刑警队里,除了队长我只和王哥关系比较好。王哥只大我几岁,我们共同话题多点。队长更像父亲,给了我很多父亲没有给过的关怀和温暖。 第三章老街怪尸 进了公安局我才明白,十几年的学校教育像是个谎言,梦想是气泡,现实就是太阳。社会,真的很残酷,可能这才是真实。 市刑警队里没有那么多的案子等着我们去查,一般都是各个县区分管,只有一些要案我们才亲自出马,其他时间里,我们就是整理资料,案宗报告。 领导们就是开会吃饭和出去考察。偶尔有哭哭啼啼来喊冤的家属,领导们会正气凌然的许诺,门卫会恰当时机的“送走”上访者。当然,许诺大部分都随着杯中的茅台有多少消失多少。 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空虚无聊,重复枯燥,仅仅比大学多了一点,就是每月1500块的工资。 我们队长姓李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刑警,大家很少叫他李队,都叫他老李。听队里的师兄们说队长是破案的料不是当官的料,说白了就是不会来事,要不早就升了。 队长总是批评我们年轻人不懂得钻研和努力,不过他说的也不全对,至少来警队这几个月我还做了件有意义的事,就是考了个驾照。 有时候平静就是暴雨的前奏。果然,雨整整下了一夜。 早上,我像平时一样晃悠悠的往办公室走。队长突然从门里窜出来,接着好几个师兄们也是。 “小林,赶快跟我们出队,有凶杀案。”王哥回头向我喊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以前总是盼着能破个大案向同学吹嘘吹嘘,现在来了,却有点措手不及,不知我这心理说出去会不会挨揍。来不及换警服,我跟在后面一起跑向警车。警车呼啸了十几分钟就到了现场。 心想拉警报就是好,所有车都让路。 下车后才发现这是一条满是洼坑的老街道,两边是破旧的居民楼,现场已经被封起来了,有几个区派出所的民警在疏散围观的人群。 我们跟着队长进了隔离区。一个民警快步走过来敬了一个礼向队长汇报道:“早上五点接到一名群众报警说有人死了,我们赶到后发现死者是男性,六十多岁,尸体躺在路中间,心脏上有被刺的刀口。我们检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钱包手机都在,法医正在尸检。” 队长挥了挥手,让他去忙。我走过去一瞧,何法医正在搜集死者身边的头发,旁边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手指在身体两侧大大的张开着,似乎在要什么东西,肚子却莫名的肿胀起来,像塞进了一个足球,雨水早就冲尽了他流出的血液,死尸脸上呈现出一种蜡**,而且在奇怪的笑着。 看到那笑容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死就死吧,怎么还笑呢?而且那笑容就像得到解脱一样,自然安祥。 我盯着死者微微上扬的嘴角,突然感觉死者的眼珠动了一下,吓了一跳,再仔细看时,只见死者半开的眼球除了漆黑却又没有了任何异样。 旁边王哥看到我抽搐了一下,调侃笑道:“大男人吓成这样啊!” 我尴尬的笑笑,感觉那死尸笑的不是自然,而是诡异,恐怖。 何法医这时解开了死者的扣子,我看见尸体的状的紫黑色,应该是肚皮被撑薄后青筋暴露的景象。何法医摸了摸死者圆鼓鼓的肚皮,将锋利的手术刀插了进去,还没有划拉,死者的肚皮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样,“咔——”的一声自己炸裂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了过去。 只见死者的内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只黏湿的蚯蚓,它们正在死者的肚子里交缠着,不停的蠕动。很多围观的女士捂着嘴跑开了,我也是一阵干呕,幸亏早上吃的不多,否则肯定吐了。 队长快步走到死尸旁,问发呆的何法医:“怎么回事?不是正常的尸体**吗?肚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蚯蚓。” 何法医深吸了口气:“我刚才就觉得不是正常的尸体**,因为要是正常的**现象,全身会有很多地方膨胀,而不是只有肚子,所以割开看看,没想到里面是这些恶心的东西。” 那些蚯蚓好像很怕阳光,迅速的萎缩,不一会竟然都干瘪而死。 何法医又向队长汇报道:“死者被一刀毙命,从心脏的伤口看是三棱刀,除了肚子肿胀无其他异样,但——?” “但什么,说。” “死者表情很奇怪,像是在笑,至于更详细的尸检要到实验室进行。” 听完法医简短的汇报,队长思考了片刻安排道:“尸体运到停尸间让何法医进行详细尸检,其他人清理现场,看看还有没有遗忘的可疑物和线索,检查完毕后收队,恢复交通。” 回到警队后,死者的资料下面的民警已经送过来了。死者名叫赵寻东,65岁,是一位民俗专家,受聘于我市人民大学,老伴去世后一直单身,子女都在国外任教,只有一个孙女在北京上大学。 队长在听到死者是位学者后表情颇为凝重,不知是担心那些媒体的骚扰,还是局长的限时破案? 队长安排王哥去通知死者家属并了解些死者最近的情况,其他人到死者家中和学校调查。 中午大家匆匆在食堂吃了点饭就分头行动了。下午队长去局长那里汇报去了,我一个人没事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发呆。 死者诡笑的表情和肚子里蠕动的蚯蚓不停的出现在我脑海里,挥查了下这个赵寻东,发现这个人真上只有简短的介绍:中国著名民俗专家,享受***特殊津贴。我靠,还有比这更省事的人物简介吗? “小林,和我一起去何法医那里看看有什么新发现。”队长回来后拍了拍我肩膀道。 和队长来到地下室的实验室,一进去就是一股福尔马林味和阴冷的感觉。说实话这地方我是不喜欢来,跟着队长七拐八拐来到实验室,透过玻璃看到何法医正在尸体的肚子上认真的刮着什么。 队长和我推门而入。何法医好像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刀掉在地上。他转过身来看到是我们,捡起手术刀长出了一口气:“老李,怎么不敲门啊?” 队长尴尬笑道:“我刚才看你在刮着什么,以为有了新发现所以就急了点,不过,老何,你可是老法医了,这点都能吓到你,不会是心里有鬼吧?呵呵……” 老何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转移话题指着尸体道:“你们来的正好,血液化验显示死者没有中毒,心脑解剖也没有重大疾病,肾上腺素有点高但也在正常范围内,肚子里的蚯蚓也是正常的蚯蚓不含毒素,只是不知道怎么进入死者肚子的。对了,我刚刚在尸体的肚皮上发现了纹身,形状像是环形的玉佩。” 我和队长凑过头去。果然,死者的肚脐右侧有一个直径差不多五厘米的圆形纹身,里面有两条像龙的盘旋物。 “一个专家,怎么会在自己的肚子上纹身呢?老何你将这个形状复印到纸上,回来我好好看看。”队长向老何安排道。呆了一会队长见没有其他什么发现,就带着我离开了实验室。 下午王哥打来电话来说死者的儿子两三天后就会回国,孙女已经坐车往这里赶了,晚上七点左右就能到,死者的家人说学者为人谦和,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有过过节。 李队听完王哥的话没有说什么,独自出去了。 终于熬到五点下班,心想今天吃什么呢?想了半天还是去吃兰州拉面吧。 市里兰州拉面馆很多,但原汁原味的就一家。他家的面真真是一清二白三红四绿,高筋质面粉用温水和,经过三遍水,三遍碱,八十一揉,拉出的面粗细均匀无断裂,出锅后浇上没有味精鸡精熬的牛羊肝汤,切上几块特质牛肉,吃完一碗,出一脸汗,就觉得浑身是劲。 打定主意后,我径直朝面馆走去。 吃完面已经七点了,出来一看天已经黑了,枯叶落了一地,不知不觉入秋了。古人常说一叶知秋,看来我是后知后觉。 正闭目感慨着,身体猛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第四章命中注定 “谁?不想活了吗?警察也敢撞!”气得我一声大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急着去公安局,……” 我一看是个十**岁的女孩,一米七左右的个子,扎着长马尾,白衬衫,牛仔短裤,心想应该是个学生吧? 女孩见我不说话,抬起头歉意的望着我。 我一看,俊俏的瓜子脸上顾盼着一双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下面是紧紧抿着的嘴唇,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月牙项链。 我靠!美女啊!货真价实的美女,至少警察学院里没有。男人就是奇怪,刚才的满腔怒火立马就被春雨润无声了。 女孩见我盯着他,不好意思的脸颊绯红。 我这才想起来她刚才说要去公安局,盯着她可爱的脸蛋问:“你去公安局干嘛?要报案吗?我就是警察。” 女孩听到我说自己是警察,激动起来:“你是警察,太好了,带我去公安局吧,我爷爷被害了,我是接到你们通知赶过来的,我叫赵紫嫣。” 我一听明白了,原来是赵寻东的孙女,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好是我们队的案子。怪不得她跑的这么急,肯定是很伤心,要去公安局找她爷爷,准确说应该是领回尸体的。 心想这么晚了,局里只剩下值班的,再说尸体还没有完全解剖完,估计队长也不会让她领走。 于是安慰她:“紫嫣同学你好,你爷爷的遗体在公安局里,不过现在停尸间都锁门了,去了也见不到,还是等到明天吧。你也可以等你父母回来然后一起去,现在你有地方住吗?要是没有我帮你找个地方先住下。” 女孩有点失落,谢过我的好意,说爷爷的房子在滨河路小区,她一般两三个月来看爷爷一次,都是住在那里。 滨河路小区距离我租房的地方很近,我就顺道送她回去。 在路上我心想,她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名字,难道是他爸喜欢古诗,取了“日照香炉生紫烟”的谐音紫嫣,还是他爸喜欢武侠小说。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我的名字是爷爷起的,你以后叫我紫嫣就可以了,对了警官,怎么称呼你?” 被别人叫警官还是挺舒服的,尤其是漂亮女孩。“哦,我叫林永飞,你平时叫我,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们年龄都差不多。”我在她面前竟然有点腼腆起来。 “那我就叫你阿飞吧,阿飞,我爷爷是怎么被害的,凶手抓住了吗?” 看来这丫头很机灵啊,我忙回道:“被刀所刺,其他的嘛?因为案情要保密,所以不能说太多,不过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说实话真没有什么线索。 走在街上不时有男人对我投来嫉妒的目光,估计是羡慕嫉妒恨有这么美的女孩在我这个不帅的男人旁边吧。 看得出来紫嫣对爷爷的死很伤心,话不多,几次提到爷爷的时候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只能不停的递纸巾,想给她一个拥抱安慰安慰她,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把她送到了她爷爷的房子楼下,我望了望这个小区,一共九座楼。 她问我要不要上去歇一下,我口说不用,其实心里很想去。别想歪了,就是想多和美女聊会天。她又问了一句,我在她眼神中看出一点害怕,估计是怕凶手还会来这里。我客气了两句,就跟着她上楼了。 她爷爷的房子在五楼,开门进去,发现里面家具什么的摆放的井井有条。看来赵寻东是一个讲究生活品位的人,不知同事们今天来了没有。 紫嫣对这里显然很熟悉,忙着去给我倒水。 我踱着步参观起来,两百多平米的房子,装饰很简约大方,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书房里满满的那一书架文学历史书籍。书桌上还有一本开着的书。我走过去翻过来,,是一本佛经。看来赵寻东不光研究民俗还喜欢佛经。 “这些书都是爷爷的宝贝,这本经书是他最爱看的,从我记事起他就看。”身后传来紫嫣的声音。 我忙放下书,歉意道:“对不起,我不该乱动你爷爷的书。” “没事,来喝点茶。” 回到客厅喝了口茶,感觉一股绵滑顺喉而下,醇厚的细甜回味于唇舌中,仿佛将人带到那悠远陈旧的老屋中。我不禁端起杯子,透亮褐红——陈年普洱。 我不是嗜茶之人,只是老爸喜欢喝茶,所以略知一二。心说这普洱可不一般,尤其喝到嘴里的这种不知沉了多少年的,以前从未尝过。我不由得对这个女孩刮目了,泡茶火候功夫了得。 紫嫣看着我发愣,问:“怎么了,是不是我煮的茶不好?” “不是,是太好喝了。” “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学了一点泡茶的方法,现在每天喝的都是饮料,也是许久不知茶味了。” 看出她有点忧伤,我急忙转移话题道:“你学什么专业?” “考古。” “什么?考古,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考古?” “我喜欢啊,谁说女孩就不能学考古了?” “能,你想啊,一群女孩子撅着屁股拿镐刨人家祖坟,那情景一定很壮观。” 紫嫣扑哧一笑:“想不到警察也这么色。” 看着她难得露出笑脸,我也笑了笑:“老祖宗说了,人不好色,天诛地灭。” 她想了想,好像觉得没这古语啊,才知道是我故意编的。 “阿飞,你这么帅,又是警察,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听完她的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心里被蛰了一下。是的,曾经的山盟海誓,在金钱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曾经我觉得她善良美丽,我们规划着毕业就结婚。毕业了,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是一个企业家的儿子。 想到这我干笑了两下道:“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分了。” 紫嫣看出了我的惆怅,没有再问。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半了,对紫嫣说道:“很高兴和你聊了这么久,也有幸品了这么好的茶,太晚了,我该走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变得这么客套了,也许社会就是这样吧,近朱者赤,和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在一起你也会变得彬彬有礼。 “阿飞,你,能不能今晚不走了?”紫嫣低头揶揄道,不敢看我 我心跳有点加速,心想这就是九零后女孩吗? 紫嫣忙解释:“我是有点怕,你上来时也看见了,这栋楼里没有住几个人。我爷爷这房子是四居室的,客房里什么都有,房子空落落的,你走了我怕睡不着。”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其实我很想留下来,但又觉得会让人家女孩觉得我很俗。最后,感觉战胜了理智。我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晚上要是有什么动静喊我就可以了。” 紫嫣好像很高兴,我们又胡聊了一会。她说,有几个傻傻的男生老是追她,但她对他们一点感觉没有,觉得他们太幼稚了。我觉得她也很幼稚,只是没敢说。聊着聊着都困了。 她领着我去了一间卧室,我倒头就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半夜里被尿憋醒了。应该是没出息觉得茶好,喝的太多。赖在床上,一点不想起,但过了一会憋不住了还是起来了。 摸摸索索出来,进了洗手间,打开灯放水。 “啊——”突然一声尖叫吓了我一跳,尿都被吓住了,不知会不会ed。声音是从紫嫣房间里传出来的。我赶紧提上裤子跑出来,撞开紫嫣卧室的门,感觉一阵冷风从自己身旁掠过。 “啊——”又是一声尖叫。紫嫣用被子挡住身体惊恐的望着我 心想她怎么裸睡啊,还好没开灯看的不清楚。我忙把身子转向外面问:“怎么了?刚才。” “没事,做了个噩梦,有一个看不清楚面孔的人要杀我。”窸窸窣窣了一会她开了灯说,“没事了。” 我转过身,见她已经穿上了睡衣,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冲动,不过你放心,我什么没看到。”声音低的快连我自己都听不到了。虽说有过女朋友,其实连亲都没有过,最暧昧的时候就是牵牵手。 紫嫣倒是很自然,说没事。 我这才打量了一下她的卧室,很温馨的小闺房,墙纸是浅**,床上放着两个可爱的小熊,桌子上有一台老式的苹果电脑。转过脸发现她正看我,才觉得盯着人家女孩房间看有点不礼貌,傻笑了一下:“房间很有格调,没什么事我回去睡觉起了。” “哦,对不起,吵着你了。” 我轻轻的关上门,继续去洗手间——撒了一半的尿还得继续。 清晨,一阵敲门声将我从美梦中拉回来。我努力睁开眼看了下手机,靠!要迟到了。赶快穿上衣服,开门,看见桌子上摆着油条豆浆。 紫嫣看见我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心想坏了,样子肯定很邋遢,忙去洗手间一照,胡子成片的钻出来了,头发像避雷针一般傲立着,最丢人的是衬衫扣子还扣错位了。 我赶紧用一次性的牙刷捣捣牙齿,抹了把脸,重新扣好扣子,灰溜溜的出来,坐下来瞅着她干笑了两声:“谢谢。”便狼吞虎咽开来。 吃完饭我拽着她赶快飞奔,二十分钟后终于赶到公安局门口。屋漏偏逢连阴雨,正好碰见队长,我嘿嘿一笑:“队长,这是赵寻东的孙女,我带她来领尸体的。” 队长本来见我迟到刚要发火,听我这么说,语气缓和些道:“带她去停尸间签字把尸体领走吧,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你待会回办公室,大家开会研究下案情。” 停尸间这种地方除了刺鼻就是阴冷,平时大家都不愿去这地方,不过没办法,总有一些尸体要解剖,也总有一些无人认领的死尸要暂时存放,过了限期才能送到医院太平间。 我领着紫嫣来到停尸间门口,进去把尸体推了出来,紫嫣看见她爷爷的遗体,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我劝了好一会她才好点,让她去办公室签字。 由于来的路上已经给殡仪公司打过电话了,他们很快就到,我只要把尸体推到门口就可以了。边推边感悟:人啊,终究是动物,再高级也会生老病死。 望着推车上的死尸,想起了一个同学讲的经历。那次是同学聚会,学医的那个同学讲起了自己的真实经历: 他们学院学习解剖用的尸体晚上都要由男同学推回浸尸池去。有一回他和一个学长晚上十一点多了,负责推一个女尸回停尸间。学校的灯基本都熄了,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发着暗淡的光,将影子拉得老长。 他抬头看了看学长,学长埋头推着车不说话。他忍不住问:“学长,听说晚上一个人运尸的时候不能说话是吗?要是说话会……”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学长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敢说下去了。好不容易到了尸池门口,他用力一推,“咣当”一声响,然后就看见蒙着白布的尸体猛然坐了起来,睁开了双眼,空洞的眼神仿佛诉说着对这个世界的怨恨。 同学扑通一声跪倒在女尸旁,吓得说不出话来。这时那位学长淡淡的道:“没什么,门槛太高你推的太快了,她坐起来是神经反应。”听了学长的话他才站起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和学长一起将尸体抬进去放进了满是福尔马林的池子里。只是后来他在一堂课上听老师说死亡早期的尸体会有局部神经反应,但他依稀记得那具女尸解剖时明明已经泡了好几个月了……。 门口到了,我的思绪也回来了。紫嫣签完字出来了。我们等了有几分钟殡仪馆的车就来把尸体运走了。我问紫嫣打算去哪里,她说先回她爷爷房子,等父母来了开追悼会。 我望着她远去的单薄身影,竟然有点心疼起来。 第五章流星下的心愿 回到刑警室,大家都在。队长看大家都来了,就开始开会。 “这次赵寻东的死,社会上影响很坏,局里限我们一个月内破案,尸检报告已经出来。赵寻东死于三棱刀一类匕首,肚子右侧有环形纹身,无其他外伤和中毒的化验支持,我个人认为排除劫杀和情杀,仇杀的可能最大。大家有什么看法?”队长讲完后环顾了下我们。 队里稀里哗啦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什么道道。这时候队长问我:“小林,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我觉得,有可能是他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被灭口了。” “哈哈……”大家一阵大笑。 “小林,惊悚悬念小说看多了吧!”王哥打趣道。 队长却冲我点了点头:“我认为有这种可能,现在大家分头调查:小王你调查死者生前一周见到的所有人;小李你去查看周边监控和询问路人;我和小林去死者家里和学校再看看;其他人查询死者的档案,老家资料还有纹身的相关信息。” “李队,死者家里我们昨天去过了,没什么异样?”王哥感觉队长对他们工作不满意。 队长瞟了王哥一眼:“执行命令!” 在车上队长问我怎么看那个纹身,我想了想道:“可能他是某个组织的人吧?” 队长笑了笑:“不错,确实是高材生。这个赵寻东之前向中央上书说有重大发现,可能对人类产生深远影响,可是中央的特派员还没有来,他就突然被害。上级给局长下了军令状,两个月内破案。” 心想,局长的限期是两个月,交给我们一个月,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我觉得与他的那个纹上公开征询纹身的相关信息。”队长道。 不一会我们就来到赵寻东的楼下,望着这个昨晚住过的地方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一会怎么给队长解释昨晚留宿在这的事。 上楼敲门,紫嫣开门。我们三人都见过,简单说了下,紫嫣就明白了来意,请我们进去。我跟在队长后面,紫嫣跟在我后面。队长看什么东西,她就给说明下与他爷爷渊源。 队长查得很仔细,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放过,查完后又问了些紫嫣她爷爷以前的情况,然后带着我告辞离开了。紫嫣一直把我们送到楼下。 下午下班时大家还是一无所获。 下了班正要走,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晚上请你喝羊肉汤,去不去?” “去。”知道队长是单县人,单县人喜欢喝羊肉汤。我其实也挺喜欢喝羊肉汤,膻味比较小,还温补。能和队长一起喝当然高兴,即使不开车。 队长就是这样,规定大于天,公车不能私用。其实其他部门里,早就不管。他就不允许,说多加的不是油是老百姓的血。 其实我还是很敬佩队长,现在这样的人民公仆越来越少了。 在羊肉馆里我们喝的满头大汗,用纸巾擦了擦汗,感觉爽极了。 队长擦了下嘴:“小林啊,我看好你,你会是一个好警察。” 突然被夸奖,有点不适应,心想是不是我昨晚的事被发现了,忙问道:“队长,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队长呵呵一笑:“你昨晚肯定在那个女孩家里睡的吧?” “我是偶遇她,她说害怕,我就在客房睡了一晚,什么都没有做……” “不要解释了,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有色心没色胆,不过?” “不过什么?”我疑惑问道。 “这姑娘城府很深,今天和她说话时我感觉她比我还稳当,十八岁的女孩能这么成熟的不多,感觉你配不上她。” 我不服气道:“成熟?那是他们考古系的学生假装老成,她是懂得挺多的,不过最多也就是她爷爷教了她点文学知识罢了。我还是警校四大才子呢?” 队长斜看了我一眼:“吹什么啊!上次让你写个报告,标点都错了十几个。” 队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队长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思起来。 “怎么了队长?” 队长抬头看了看我道:“直觉告诉我,赵寻东这个案子很复杂,今天局长说国安局会派人下来调查,我想能够让国安局出手,这个凶手很有分量啊!” “他们插手干什么?队长你带着我们一样可以破案啊,估计他们是来抢功的。” 队长摇了摇头端起碗将剩下的汤大口喝完。 喝完汤和队长分开后,我独自沿着街向自己租房子的小区走着。猛地一下,左肩膀被人狠拍了一下,我转脸一看,没人。这时右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我快速转过头,又没人。 怎么回事?这时我听到“呵呵”的笑声,低头一看,紫嫣正蹲在地上捂着嘴偷笑。原来这丫头这么调皮。 我也蹲下:“笑够了没有?小心大牙笑掉了,成了老太太喝稀饭。” “什么意思?”她停止了笑,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 “无耻(齿)下流啊!”我转身边跑边回道。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追上来用紧攥的小手狠狠地锤了我几下,撅嘴道:“你才下流,你才下流……” 看她要生气我赶紧道歉说开玩笑的不要生气啊,问她找我什么事。 她想了想,双手一甩道:“被你一气给忘了。” “忘……忘了。”我可是真服了。 我看看手机七点半,对她道:“我们去河边逛逛吧,反正离你住的的地方不远,现在风景应该不错,体会下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凄凉。” 她说好啊。来到河边发现许许多多情侣依偎着坐在河边聊天。我瞅了瞅她,她瞅了瞅我,感觉我们来错地方了。不过老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那就溜达会吧。 “我们家乡也有一条河,是那个城市里唯一能看见星辰的地方,以前不顺心的时候我就会去那里仰望天上的繁星,直到出现流星,我就会许个愿高兴的回家。”紫嫣说完见我不支声又问道,“你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下雨的时候你怎么办?” “讨厌,说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发泄。” “其实我们那有一座山,也是唯一的一座山……” 还没有说完紫嫣就推了我一把,让我差点栽到河里。 “别贫了。”紫嫣拉了我一把道。 其实我想说,我说的是真的,但有时候真话也没人信。这时候,一道流星划过静谧的夜空,河边响起了欢呼声,紫嫣赶紧双手紧握闭眼许愿。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真有点可爱。我问她许了什么愿,她不说,说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告诉她我也许了一个愿,就是希望彩票能中五百万。她听了哈哈大笑,笑的很灿烂。 有点晚了我将她送到到楼下,她瞅着自己的脚尖对我说:“今天可不可以在我家睡?像昨晚那样。” 我想男生一定有过这样的感受,明明很兴奋,想大声呼喊,却要装着绅士,心里又怕女生反悔。 不过我没有推辞,厚着脸皮直接回道:“好啊,我正好想向你请教很多考古的知识呢。” 她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发:“上吧。” “上?上楼是吧。”我坏笑道。 上这个字很多闷骚男肯定懂得,女生还是少用为好。 第六章孙教授的古墓经历(一) 感觉和紫嫣相处虽然只有短短两天,却像老朋友一样坦然。人类真是奇怪,这就是所谓的有缘吗? 那天晚上,紫嫣给我讲了很多考古界稀奇古怪的事。有她们在实习墓地遇见的,有些是在学院档案上记录的,但大部分是他们院长孙教授告诉给他们的。 看得出来紫嫣很崇拜那个孙教授。 有一个故事是孙教授自己的经历,我觉得有必要说一说。为了保证故事的完整性,下面就用第一人称来讲讲这个故事。 那时侯我刚刚参加工作,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那个年代,破四旧嘛。我和其他年轻人一样,冲动而又盲目。工作单位是徐州文物局,其实每天做的更多的不是考古而是审核那些老专家们的检讨书,并训斥他们,纠正他们的资本主义思想。 有一天,局里接到电话,说台儿庄发现一座大型古墓。枣庄那边的文物部门早就没了,成了红卫兵分部,所以让徐州这边派人去挖掘和保护。那些老专家们兴奋坏了,但随即安静下来,静静地望着我。我知道,他们是在乞求。 我也想看看古墓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清了清嗓子:“那些都是国家的财产,我们要一个不落的挖出来然后交上去,明天就出发。” 那些老家伙感动的就差给我下跪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吉普车颠簸了一整天才赶到台儿庄,到达招待所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由于只有两个房间,而我们是四个人,所以我和一个姓胡的老专家一个屋子,老张和老李一个屋子。坐了一天的车很累我很快就睡了,半夜醒来看见老胡还在整理着什么资料,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不可能啊……”心想真是个老顽固。 第二天一早我们啃了点窝头,喝了碗地瓜汤就赶了过去。到了后,发现墓地周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好有一个自称姓戴的派出所长把我们领了进去。戴所长三十来岁,个子不高,长的很壮实,说叫他老戴就可以。 老戴说:“有一个生产队在山沟开荒的时候,听到“咚”的一声,铁锨铲在了什么硬东西上。大家就扒开土,发现是青石板,想把石板掀开,就把上面的土全部用铁秋铲开。好家伙,这石板足足有三十多亩地大,村里人一起忙了三天,才挖到石板边。村民以为是土地爷的宫殿,吓坏了,把我叫来。我一看是个大墓啊,所以就上报国家了。我们发现这么大的墓群能不能给我们点粮食奖励啊?” “这个嘛?还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会向上级汇报,给你们一定嘉奖的。”老戴这种人我见多了。 我打量了下四周,连绵不断全是山。虽然都是只有几百米高,但大大小小有五六十座,墓地就是在其中两座山之间的山沟里。村民说本想将山沟挖宽铲平,种上粮食,没想到挖出来一座古墓。 那些老专家们早就拿着小铲子蹲在石板上这敲敲那刮刮了。我没有事干,在墓的周围溜达着,看见有一位年龄大点的农民大叔坐在人群前面抽着旱烟,就走过去找他聊天,一问才知道他是村长。村长大叔嘴里好像嘟囔什么“真的,真有……”。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我从小就听老人说,山的下面有一条地下河,河里住着一位蛇神,他能保佑我们村里没有大灾大难,但是作为条件,我们不能挖山采石,毁了它的住处。现在看来这就是它的宫殿了。我们应该赶快填上土,要不就要有灾难降临了。” “亏你还是村长,你要相信科学,相信党,不要被封建迷信蛊惑,这就是一座大墓而已。”我学着书上首长的摸样厉声道。 村长仔细打量着我,叹了口气道:“小伙子,你太年轻了,很多事你没有经历过。”说完站起来背着手走开了。 过了一会老胡走过来说:“墓盖板大约在八十公分厚,上面是由六十块小石板契合组成,整个形状是200*100米的长方形。我们要进去必须从侧面打个洞,能申请找台钻机来吗?” 对这些老专家不佩服他们都不行,通过声音就能断定石板的厚度,上面严丝合缝的契合痕迹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我其实也很想看看这么大的墓里埋了什么文物宝贝。同意了她们的要求。要知道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挖掘机之类的大型工程设备的,一个镇也就有一两台钻机,还是那种柴油机带动的。 我同意了他的申请,让那个戴所长去借了台钻机。 半个小时后老胡垂头丧气的又走过来:“墓葬被盗过,从损坏边缘的酸化程度看是几十年前的盗墓贼所为。” 我忙跟着老胡走过去一看,真的有一个圆形洞在墓地北侧面下面两米处,老张和老李还在争论什么,看见我们过来停止了。 我问他们怎么回事。老张回道:“我觉得应该将墓封存起来,待到以后技术成熟再发掘,老李却说既然已经被盗了,就应该现在下去抢救文物。” 我转过头问老胡什么想法。老胡迟疑了片刻:“我觉得最好派个人下去看看,如果里面古物被破坏的很严重,就应该立即进行挖掘了,否则我们应该让国家进行保护。实事求是地说现在我们确实没有能力发掘,除非跟美国外合作。” “什么?跟帝国主义合作!你什么思想?是不是想当帝国主义走狗?”老胡被我说的脸红了起来。 其实我知道他们三个以前都是大学教授,还留过洋,说的话还是很权威的。我想半天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就同意了老胡的建议。但是让谁下去呢?老胡自告奋勇说既然主意是他出的就应该他下去。 我不是很想让他下去的,毕竟年龄不小了,要是闪着腰什么的也是麻烦。但他态度很坚决,我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我们用粗麻布绳子拴在老胡腰上,给了他两个四节电池的手电筒,足够他三个小时的照明了,告诉他要上来的时候使劲摇摇绳子我们就把他拉上来。 我们将绳子放到五十米左右的时候手上的拉力消失了,向洞里望了望,感觉老胡的手电像萤火虫似的向深处游动着。看来他下到墓底了。 我和老李老张在上面闲聊着,不经意扫了一下围观的人群。蓦的,我看见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死死盯着我们,身上一凉,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当我再仔细搜寻那双眼睛时,却发现都是淳朴的村民,好奇的眼神,没有任何异样。想想真是一双冷冷的眼神,即使是夏天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应该是看错了吧。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老胡还没有摇绳子。我们三个坐不住了,向下面喊了几声。没有回音,也没有亮光。 “一定是下面的文物价值很大,老胡研究的上了瘾忘记了时间,我下去找找他。”老张建议道。 “还是我下去吧,我身体比你强,你和老胡一样也是容易太投入进去。”老李一只手挡住老张,一只手拽着绳子说。两人争执了起来。 这些文物专家,看见文物比看见肉还馋。 我劝解道:“这样吧,都中午了,老李你吃点东西,马上下去,给老胡带点窝头和水,找到他让他赶快上来。” 老李匆匆啃了几口饭就要下去。我们把绳子拉上来把老李放下去,到底后看见一点的微弱亮光向里移去,一会就不见了。老李带了两只手电筒,和几个窝头一壶水。相信他一会就能和老胡一起上来。 夏季的天就是变脸快,上午还是一望无际的晴空,现在却乌云堆积。看来一会要下雨了。又三个小时过去了,天越阴越黑,村民们都陆续回家了,周围就剩下我和老张还有村长,派出所的那个老戴以及他带来的两个小公安。 我和老张不安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老李没有找到老胡,自己迷路了,还是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洞里依旧黑漆漆的,我们大声的喊了一会,没有回音。老张要下去,我拦住了他,不知怎么的,一股不详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心头。 我突然觉得,我们不应该让他们一个人下去。并且绳子足够长,应该让下去的人一直拉着绳子走,不用解开绳子。我觉得自己犯了个很弱智的错误。 伴随着噼里啪啦声,暴雨已经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砸在干燥的黄土上崩起了一片灰尘。怎么办?还是再等等看。 我让老戴找来帐篷,搭了起来。还好只是雨大没有风,我们几个人就这样在距离洞口十来米的帐篷里拉着绳子焦急的等着。 两个小时后雨停了,我们几个人站在洞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没有注意。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怎么办?老胡和老李还在下面,不能不管他们。 老戴突然胳膊一挥:“孙干事,要不我带着两个民警下去找,你和张教授还有村长在上面,找到他们,我们一拽绳子你们就往上拉我们。 我想了下,觉得不妥,道:“你们以前没有参与过考古,冒然下去不安全。这样吧,你还有老张加上我,我们仨下去,村长和两位警员同志留在上面。” 大家都觉得这样安排比较稳妥,老戴对我更是一顿恭维,听得我都不好意思。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靠拍马屁当上所长的。 我们每人都带了一只手电筒,老戴额外带了一把手枪。我们在上面多啃了几个窝窝头,所以没有带干粮。 老戴先下去,老张其次,我最后。下到墓室的过程中觉得里面的空气凉凉的,双脚触底后,抬头一看,上面的洞口只有巴掌大小。村长他们用手电向下闪了三下,我们也向上闪了三下,示意一切顺利。 第七章孙教授的古墓经历(二) 我们向周围照了下,墓室里很静谧和空旷,空气之中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我们决定向南走走看看,为了节约电量,只开了老戴的手电。 漆黑之中手电筒也只能照出六七米远。 老戴走在最前面,我和老张跟在后面,大约走了四五十米,从手电筒光亮的尽头,依稀可以看到一座大形的石柱。 我们快步走过去,转了一圈,发现是个方形的大柱子,步量了一下,大约每一面都有十五六米长。柱子表面光滑冰凉,看来是被打磨过。老戴向上照了下,看不到顶。 我们本打算离开继续往前走,老张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句:“快看,柱子上面有凿出的圆孔,可以攀上去!” 我和老戴马上围过来仔细一照。果然,在柱子的其中一面距地面一人高的地方有巴掌大的凹孔,密密麻麻向上延续。 要上去的话,肯定有一个人要留在下面当梯子。 老张很知趣的说:“你们上去吧,我年纪大,估计攀不了那么高。” 我和老戴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依旧是老戴在前面,我在后面。每个孔之间的距离很远,要消耗很大的臂力才可以向上移动。幸亏上学的时候经常锻炼,要不真攀不上去。不过我还真羡慕老戴,只见他嘴里咬着手电筒,攀爬起来竟然像猴子爬树一样轻快。 我努力跟在他身后,不被他落下。爬了有二十几米,本以为这柱子会一直延伸到顶端,正想对老戴说让他别爬了,没成想他突然停下来,害的我的脑袋被他的脚结结实实踩了一下。 “干嘛?!”我窝火道。 “到头了,柱子不到顶端的青石板,上面很空旷。”老戴含着手电筒的嘴呜咽出了这几个字。 到头了,什么都没发现,看来做的是无用功啊,有点不甘心的对老戴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入口?”老戴听了我的话,这摸摸,那拍拍。 “吱呀——”上面传来石板翻转的声音,有暗门。 老戴把手电筒放到柱子的顶端,兴奋地向我喊道:“孙干事,还是你聪明,真有门啊!” 这家伙又要恭维,我赶紧让他进去,我也好上去。 老戴灵巧的钻了进去,探出脑袋向我兴奋道:“有石梯通往下面!” 我爬上去一瞧,原来柱子并不支撑上面的石板,柱子的上表面也是光滑的。小门就在距离石柱顶端几十公分的地方,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老戴催着我进洞里,我踉跄的爬进去。柱子里面果然像老戴说的那样有一条窄窄的石梯,环绕着柱子内壁向下延伸,空气里充斥着很浓的霉味。 我正向下看得入神,“啪”的一声,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谁!”我转身叫到。 “我,老张。”老张嘴一咧嘿嘿笑道。 “老张,你想吓死我啊,你不是在下面吗,怎么上来的?” 我和老戴疑惑起来,因为下面的凿孔离地面差不多两米高,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攀不上来的,何况老张一把的年纪。 “哦,我在下面转悠了会,发现有很多方块的石头,把它们垒起来,垫在脚下才攀上来的。” 我和老戴不禁对老张竖起了大拇指,想想我们这才爬上来,老张就跟上来了,这速度这体力让我们两个青壮年人脸红。 “我听见你们说有梯子,什么梯子?”老张向我们身后张望道。 我和老戴赶忙把老张拉进来。 我们朝下面喊了几句老胡老李,没有任何回答,连我们的回音也没有。 三人商议了下决定下去看看,说不定老胡和老李就在下面。老戴走在前面,我其次,老张最后。石阶上有很多青苔,上面还很湿滑。不知道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它们是怎么长出来的。我们小心的向下一步步走去。 刚走几步,又是“吱呀”一声,上面的石门自己关上了。我们相互瞅了下对方,暗淡的手电筒灯光下,依旧能看出彼此被吓得苍白的脸。 “应该是惯性,没什么的,不要自己吓自己。”老张在后面解释道。 我们继续顺着石梯旋转而下,走了一会,并没有出现什么机关陷阱,所以放松起来,大步流星的向下迈,想快点到达底端。 忽然,我感觉扶着墙的手摸到了湿湿的东西,拿到嘴边一闻,腥腥的。老戴看见我不走,向我照过来。借着光亮,我一看,头发差点竖立起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沾满了鲜血。我赶忙朝衣服上不停的抹。 血的颜色很鲜,像是刚刚流出来的。我们赶快打开所有手电筒,朝墙上照去,只见有无数针孔大的斑点密密麻麻分布在墙上,血正从孔里往外渗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老戴瞪着眼睛惊恐着问向老张。 老张盯着墙壁摇了摇头:“我也是头一次见古墓墙壁中渗出血来。 我仔细朝手上照了照,发现上面的血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了,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老戴用手抿了点墙壁上的血,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皱眉道:“这是人的血!” 我不愿多呆一秒钟,向他们两个催促说:“赶快走吧,下去看看要是老胡和老张不在下面我们就赶快出去,这地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阴森劲。” 三个人都不敢说话,默默地向下走去。“吱吱,吱吱……”突然,连续的摩擦声传入耳中,像刀片刮过墙壁般刺耳。我们三人都听见了,停止了走动,想辨出声音的方向。 那声音似乎觉察出我们在找它,停止了响动。 “应该是一些昆虫发出的声音,没什么可紧张的……”老张话还没有说完,就跳了起来,“痒……痒……” 我们朝他腿上一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老张的一条小腿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像水蛭一样蠕动着,但是头上却有两颗锯齿般的尖牙。 原来刚才那些声音就是牙齿摩擦发出的。老张痒的受不了,撸起裤管用手去抓,可是抓下来的却是腿上的肉,肉已经没有了血色,森白的小腿骨露了出来。 我惊恐的指着老张小腿上露出的白骨,说不出话来。 老戴一把抓住老张的手大声喊道:“不要挠,虫子已经吸入你的肉里了!” 可是老张已经像疯了一样,甩开老戴的手,不断地抓挠着小腿。一块块的肉合着黑色的虫子,被抓了下来,片刻工夫,老张的右腿只剩下光秃秃的小腿骨支撑着。再看老张好像很舒服的闭着眼睛大喘着粗气。 地上的虫子抛弃腐肉,朝我们爬来。我和老戴赶紧后跳。有一些既长又粗的虫子应该是喝了老张血后肿胀起来的,在地上不停的绞着身子,片刻就断成两截。我心想难道它们在自残吗?接着我看见扭断的那一半快速的长出牙齿,向我们蠕动了过来。 “快跑!他们在分裂!”老戴拽着我边跑边喊。 “老张怎么办?他还在上面!” “顾不上他了,再不跑都会被啃死!” 我俩跑了一会回头一照地上,虫子没有跟过来。可能老戴觉得刚才的语气太重了,对我道歉。我知道他是对的,没有怪他。我们抬头向上望了望,漆黑而又死寂。这是不好的表象,如果老张还活着,一定有手电筒的亮光和声音。 我和老戴失望的叹了口气,对老张的意外很难过。我俩商议了下决定还是先下去看看,要是没有老胡和老李,再快速的跑过那片虫区,从石门爬出去。 老戴在前面,我在后。可能是我还没有从刚才的紧张中缓过来,老感觉有个人在自己身后,跟着我走,那感觉就像老张还在我后面一样。有几次我猛的向后一照,发现除了空空的石阶什么也没有。 老戴安慰我说不要多想,也不要难过,老张的死不是我们的错。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后面有一股的热气扑在我脖子上。一回头,“妈呀”我吓的喊了出来。只见老张正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盯着我,嘴里呼着气,满脸都是汗珠。 听到我的喊叫,老戴手摸着腰里的手枪转过来一瞧,也吓了一跳,哆嗦着问:“老张,是……是你吗?” “总算追上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跑什么啊?也不等我。”老张上气不接下气的埋怨道。 “老张,你的腿怎么样了?”我急切的问道。 “腿?腿怎么了?没事啊!” “那你卷起裤管让我们看看。”老戴指着老张的腿逼问道。 老张来了个金鸡独立,无奈的撩起左裤管,我们用灯一照,上面的肉好好地长在腿上。 “怎么可能?!刚才,明明,孙干事,你说……”老戴纳闷的挠起了头。 刚才的一幕真真切切的印在脑海里,难道是做梦,哪有两个人做同样梦的。 老张看着我俩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一定是刚才你们两个在上面闻到血腥味的时候被催眠了,产生了幻觉。” 我和老戴想了想觉得老张说的挺有道理,毕竟他参与过好多古墓的发掘,可能以前遇见过这种情况。 我们三人又一起继续顺着石阶往下走,走了一会,老戴突然停下来了,灯光停在石阶上。 我和老张伸头一瞧,石阶上趴着一具死尸。三只手电筒一起照过去,看的更仔细了。只见一具尸骸斜趴在地上,从衣服上看,像是民国时期的人。 “看来墓的确被盗了,这个人应该是盗墓贼,不知为何会死在这里?”说完老张就去翻看那人的衣服。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黄纸,展开一看,上面用潦草的笔画写着“*蛇”。由于前面一个字已经模糊掉了,所以只能认出后面一个蛇字来。 “老张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我好奇问道。 老张蹲下身子用手电筒敲了下骨骼,骨骼一触即断。 老张深吸了一口气:“中毒死的,而且是剧毒。” “难道是中蛇毒,他就是要提醒后来人注意有蛇,所以才写了蛇字?”老戴盯着我们,好像要得到我们的肯定。 “有这个可能。”老张答道。 我放佛看见下面有无数只蛇在蠕动,有点没底气得问他们俩要不要回去多带点人来。 “我们才下来这么一会,还没有找到老胡和老李,上去再下来要浪费很多时间,再说,不能以为一个“蛇”字就确定下面有蛇啊!”老戴不甘心的说。 老张点了点头,望向我:“孙干事,你觉得呢?” 看他们俩这么坚决,我想再打退堂鼓就太没面子了,于是假装正气凌然道:“走,就算是有蛇我们也要下去,救人是我们的责任。”说完,带头前行。 于是我们继续向下走去,走的时候我听到背后有一丝叹息声,回头望了一下那具尸骸,似乎他有很多话想要跟我们说,但我们却匆匆离去,让他很失望。 第八章孙教授的古墓经历(三) 走了一会心里有点害怕,找了个借口让老戴走前面。 我们继续旋转而下。 老戴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过来一脸兴奋地道:“到底了,没有遇见蛇!” 我们下了石阶,发现底部的石板上刻了很多环纹。 我们站在地板上向四周照了照,发现地板中间有很多大缸,走过去数了下一共八十一个。外面八十个围成一个圈,中心摆了一个,缸上面全部盖着黑石板。这些缸全是乌黑色,表面刻了很多奇形怪状的线条。 老张被那些线条吸引住了,蹲在地上拿出本子临摹着。 想不到他还带了笔记本和钢笔下来。 我和老戴兜了一圈,发现除了缸什么都没有,看来老胡他们没有到过这里。 “我瞧瞧缸里藏了什么好东西?”说完老戴就去掀石板。 “不要——”可惜老张话还没有说完,老戴就已经移开了石板,将头探向了缸里。 “妈呀——”老戴将石板扔到地上,向后大跳。 “快!跑上石阶,把手电筒关了!”老张边跑边向我们吼道。 我禁不住好奇照向缸口,只见无数条黑色的蛇从缸口滑了下来。 它们好像与我以前见过的蛇不一样,没有眼睛,正吐着信子向我们游来。我还在愣神,老戴一把拉着我就往上跑。向上跑上了七八米高,我们停下来,关掉手电。慢慢的,那些“丝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会就消失了。 “它们对温度感觉很灵敏,所以我们要关灯。”老张气喘吁吁道。 我想起了它们没有眼睛,问老张为什么,老张笑着说,这些蛇肯定在黑暗中生活了很多年,眼睛已经退化掉了。 我们商议了下,既然老胡和老李不在这里,那就没有必要冒着危险在下面浪费时间,决定离开。 刚走了几步,突然听见缸里想起了“嘻嘻……”的声音,像女人的笑声,笑的很渗人。我们不禁扭头去看。 民间有句俗语,不怕鬼哭怕鬼笑。看得出,老张和老戴也吓得不轻,脸都绿了。蛇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 听声音好像是从刚才老戴打开的那只缸里传出的。 “我过去看看,你们不要动。”老张低声嘱咐道。 我们点了点头,注视着老张走过去。老张把手电筒的光调暗,慢慢的挪过去。那几分钟,感觉像几年一样漫长。终于,老张到达了缸边。那笑声也戛然而止。老张悄悄的将头伸到缸口上方,接着头像卡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了。 我和老戴轻轻叫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转头,朝我们勾了勾手,意思是让我们过去。 既然没有什么危险,我和老戴拉着手放步走了过去,向缸里探去。只见刚才的那些黑蛇不知去了哪里,缸底有一枚红色的椭圆形的球,比橄榄球还大。 “这应该是一种爬行动物的蛋。”老张唏嘘道。 老戴一脸疑惑:“什么东西的蛋能这么大?还是红色的。”说着就要伸手去摸。 老张抓住他的手,缓了口气道:“墓里的东西我们不能乱动,还是等到正式发掘时再研究怎么保护和挪动。” 我觉得老张说的很有道理,对老戴说:“不要乱动,不能弄坏了,说不定还有危险呢。” 我们隐约感到胸都有点闷,一定是柱子里面空气不足。商量了一下,决定原路返回,走的时候,老戴轻轻的将石板又盖在了缸上。 返回的路上,我一直留心墙上和地上,生怕出现那些虫子。一路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看来真的是出现了幻觉。 我们钻出暗门沿着石柱外壁爬了下来,踩着老张磊的石堆,跳到地上。 我们继续向墓室的深处前行,走了几步一堵墙壁挡住了去路。我们都感觉墓室没有这么短啊,沿着石壁照起来,发现了一个石门。石门半开着,好像有人进去过。我们一阵欢喜,看来老胡和老李很有可能在里面。 我们侧身进入石门内。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很多摆放整齐的石棺。我们喊了几声老胡老李,没有人答应。我们摸索着向里走去,数了下有九个石棺,成九宫格摆放,石棺表面刻了很多图案。图案看起来很像鸟类,但都是人的头,只是五官有点模糊。 不知怎的,看着这些石画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老觉得他们在窥视者我们,随时都会将我们拉进深渊。 老戴很想开几口棺看看,但上面的盖板太沉,他一个人挪不动。我和老张又不想他乱动,所以不肯帮忙,最后他只能这摸摸那瞅瞅,时不时地叹口气。 老张蹲在地上又开始临摹棺壁上的图案,我问他这是什么图案。 他盯着那些图案头也不抬道:“这些应该是千岁鸟,但只是传说中的禽,只有山海经和一些怪志中记录过它们。我想刻在棺壁上应该是当时人的一种崇拜或图腾,这极有可能是汉朝或更早之前的墓葬。” 我对老张的话兴趣不大,走过去拍了拍老戴的肩膀用挑逗的语气问道:“老戴,要不咱们开个石棺看看?” “好好好,我都急的想砸它们了。” 我照了照,发现中间的石棺上有一把青铜斧子,虽然上面布满了绿绣,但还是能感受到斧刃的锋利。我走过去将铜斧拿在手里端详起来,绿绣下面有一些雷纹,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将斧头递给老戴。 他看了看也觉的最多只能卖点废铜钱,何况国家还不允许做买卖。我们将斧子放在地上。 我和老戴四只手在石棺的角棱上向一个方向一使劲,石棺盖吱吱的开了一道缝隙,接着一阵淡雅的清香飘入鼻中。 “孙干事,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老戴望着我问。 “一股香味,怎么会有香味呢?应该是腐臭味才对啊。”我答道。 老张听见声音,跑了过来,眉毛拧成了麻绳,忧虑道:“你们干什么?不是不让你们随便乱动的吗?一不小心,几千年的宝贝可能就会被摧毁……”老张突然停住不说话。看来他也闻到了棺中溢出的香甜味。 等了几分钟,发现香味没有毒,我和老戴继续推棺材盖板,这回老张没有说什么,看来他也想研究下石棺里是什么发出的香味。石棺有一小半的口漏了出来。 我们向棺材里一照,发现里面是满满的红色浆液。红浆是半透明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很晶莹。看来那香味就是红浆散发出来了。我和老戴面面相觑,转看老张。 老张想了想:“应该是一种树脂吧,用来保护尸体,防止尸体腐烂的。” 我和老戴钦佩起老张来,看来知识渊博就是好。 “要不要戳点看看是什么树脂?”我试探着问道。 “不要了吧,万一损坏了古尸,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是盖上吧。”老张又心疼起尸体来。 我和老戴想想也觉得树脂没什么好看的,将盖板往原位上推。刚推了一下,老戴突然松手,害的我差点闪着腰。我正要发火,老戴突然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安静下来后“咕嘟,咕嘟……”的细微气泡声从棺材里传出来。 三只手电筒不约而同照向石棺内,我们看见乒乓球大小的汽包正在从红色黏浆低部向外冒出。红浆伴随着汽包在不断地减少,似乎从棺材底部流向了其他地方。不肖一刻的功夫红浆消失殆尽,呈现在我们眼里的是一具木棺。 难道外面的是棺椁? 我们仔细打量着这具棺材,一米宽两米长的样子,不知是年代久远还是红浆的浸泡,棺木是一种漆黑色,只是黑里透着丝丝的暗红。 “千年的小叶紫檀木啊!”老张满脸兴奋道。 以前听说紫檀木很名贵值钱,但一直没有见过,现在看来也就是那样嘛。不知老张为何这样兴奋。 老戴的表情和我还有老张不同,眼放金光,似乎要吞了那口紫檀木棺。看见我和老张鄙视的目光,赶紧尴尬的笑笑:“听说这东西能活血安神,还能延年益寿,一定值不少钱吧?” “就是再值钱也是国家的!老戴你这种觉悟可不行啊。”我正色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说说。”老戴亟不可待的解释着。 我和老戴望向老张,想征询他的意见,打不打开这具紫檀棺。 老张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动了,等我们上去带更多的人和工具下来再开棺吧。” “咔……咔……”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一低头,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棺材里面好像有东西要出来,正在冲撞棺材盖,钉在棺盖上的铜钉开始松动。 我们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盯着棺盖,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是不是僵尸要出来了?”老戴脸色煞白哆嗦着。 “不要胡说,哪里来的僵尸,那都是封建迷信,作为国家干部要带头打到牛头蛇神。老戴,以后——”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棺材板擦着我们的脸飞了出去,带出一阵阴冷的寒气。 “不好,是粽子!”老张突然疯狂的喊了一句。 要是平时我一定派人把他揪出去批斗,但接下来看到的景象瞬间击碎了我的世界观。一个上身长着厚厚蛇鳞的死尸坐了起来,鳞片一直延伸到他的脸上,脸上的肉像风干过一样干瘪塌陷着,眼睛闭着,五官已经模糊难辨。 老戴抄起地上的斧子,就要砍。老张一把抓住老戴的手腕:“不能砍,这有何等的研究价值你懂吗?” “管他有什么价值,不砍他我们就没有命了!”老戴争执道。 在老张和老戴争吵的时候,那具坐起来的死尸竟然不动了,只是肚子里发出“嗤嗤……”的叫声。 我猛然想到,一定是斧子,它怕斧子,原来斧子在棺板上就是为了镇压它的。我一把夺过斧子,将斧头指向死尸的头,死尸砰的一声,又躺进了棺材里。 “快盖上石板!”老戴也反应过来。 我们一起推动石板,将棺材盖严,我将斧子照刚才的原样摆在石棺盖上,声音随即停止了。我们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 “不是不让你们乱动吗?怎么就是不听,再乱动可能我们都要死在这里。”老张愠色道。 我感觉脑海里很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怀疑过课本,没有怀疑过老师,没有怀疑过的科学,在刚刚一瞬间都乱套了。我望着老张:“老张,你说,世界上有僵尸吗?刚才那到底算什么?” 老张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小孙啊,有些东西是存在的,但是现在的科学不能解释,我们不能公布于众,那样会让人们怀疑科学,甚至会引起骚乱。” 老张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但我明白了,刚才的东西的确是“僵尸”。老戴好像比我容易接受,安慰我道:“孙干事,你不要想太多,不过就是个诈尸罢了” 我们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 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密室不大,里面除了这九个石棺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原路返回,找到了石门,但令我们奇怪的是,进来的时候石门是半开的,现在却关上了。 老戴推了推,推不开。我和老张一起帮忙,可还是推不开。 “难道是有人把我们关进来了?”老戴紧张的问。 “不可能啊,要是有人也应该是老胡或者老李,他们看见灯光肯定不会关门的。”老李回道。 我有点担心起来:“这墓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人?” 老张和老戴听了我的话也紧张起来。不管怎样还是先出去为妙,但不管我们怎么推,石门就是纹丝不动。 难道我们就要被困死在里面? 第九章孙教授的古墓经历(四) 老张宽慰我和老戴道:“石门扣的这么紧应该有开关,我们找找。” 可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正当我和老戴有点丧气的时候,“咚咚”的声音传入耳中,低头一看,老张正趴在地上敲着地砖。 显然,那块石砖下面是中空的。 我和老戴凑过去,发现这是一块正方形的小石块,嵌在地上的石板上,缝隙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应该是开关了。”说完老张用手使劲一摁。 “吱——”石门开了。 我们赶快闪了出去,出来后继续向墓室南面走去,感觉快走到头了,可是还没有老胡和老李的身影。不一会就到了墓室的南壁,我们纳闷起来,已经把墓室里里外外找遍了啊,老胡和老李怎么会不在墓中? “这里有一具石棺!”老戴突然冲我和老张喊道。 我和老张跑过去一看,还真是一具石棺。心想这里怎么会突兀的放着一具石棺? 老张看了看道:“应该是刚才密室里的,被盗墓贼移了出来。” “这么重的石棺他们是怎么移出来的?”我和老戴不约而同的疑问道。 “这个我也疑惑,估计只有问盗墓贼了。”老张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戴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叹声道:“我们下来已经有四个多小时了,还找不找?” 我瞅向老张,老张又瞅向老戴。 “我看这样找下去也不行,不如明天多带些人一起下来找。”我提出建议。 他们两个点了点头。 我们向回走去。走到石柱旁边时,我不经意向上瞅了一眼,漆黑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上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用灯照过去什么也没有。 我们来到墓室北面下来的地方,一看绳子没有了,向上喊了半天,没有人答应。向上面照去,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 “会不会村长和那俩小子睡着了?”老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和老张,像是极想得到肯定似的。 “可是绳子怎么也没有了?我们喊了半天,他们应该能听见啊。”老张脸色不安的说。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我们每一个人心里,但是都不敢轻易地说出来。那就是——洞口被人堵住了,绳子被抽走了。 但谁会这么做,村长吗?还是那两个警察?都不会啊!我们决定轮流呼喊,每人喊十声。我们喊了几个来回后都累的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又累又困,就这样靠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当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在摇我,睁开眼一看是老戴。看见我醒了老戴睁着大眼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张不见了!” 一听这话我打了个战栗,马上清醒过来,打开灯照了照四周果然没有老张的身影。盯着老戴问:“你什么时候发现老张不见的?” “就在刚才,我被尿憋醒了,想撒尿,手电快没电了,想借老张的,找了半天没找到他。你说,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先别急,老张喜欢研究文物,会不会又去临摹壁画去了?走,我们去找找。” 老戴的手电一会就没有电了,我把我的给他。我们向墓室里面走去,边走边喊,一会就走到了密室的石门那。 石门半掩着。 我和老戴进去一照,发现其中一具石棺上爬着一个人影,正在从棺材里扒拉着什么。 “肯定是老张!”我对老戴说道。 我们向人影走了过去。 老戴喊了声:“老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这里?” 没有回答 当我和老戴快要走到石棺旁时,突然发现了不对,这人背影虽然很熟悉,但不像是老张啊,老张穿的是白衬衫,这个人穿着的是一身黑,再说如果是老张,刚才老戴喊他他怎么不回应一声。 老戴估计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立在原地不动。我们俩就这样一直傻站在那身影后面。 过了几秒钟,那“人”似乎觉察到了我们,直起身,慢慢的转过来。“啊——”我和老戴同时叫了出来。 是“老胡”。 只见他满是鲜血的脸扭曲的变了形,腐烂的双手正往嘴里塞着半截肠子,血正顺着嘴角往下流,瞳孔里没有了眼白,黑的吓人。我胃里一阵折腾,差点吐了出来。“老胡”看到我们停止了进食,死死的盯着我们,好像很生气,不知是不是我们打搅了他享受美味。 我似乎听到了我和老戴的心跳。我们不敢妄动,注视着“老胡”。 老胡突然自顾的转过身去,又趴在棺材沿上从里面抓着什么,不停的往嘴里塞着。 我冲脸色煞白的老戴点了点头,一起向石门跑去。 “妈的,门又关上了!”我和老戴同时骂了出来。这种默契我们宁可没有。我们手忙脚乱的在地上胡乱按着,希望快点找到开关。屋漏偏逢连阴雨,摸了半天竟然就是找不到那块砖。 这时候我们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正一步步向我们走来。我回头一看,“老胡”已经距离我们不到两米远了,模糊中看见他的脸在笑,诡异的笑着。 老戴还在不停的敲着地上的每一寸石板。 “老胡”却越挪越近,肚子肿胀的奇大,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在蠕动着。 “老胡”的手直直向我伸了过来,像是在问我要吃的。我已经闻到了他手上的腥臭味。 “老戴——!”我歇斯底里的喊起来。 一只有力的手猛的将我拽了出去,是老戴。 石门终于被打开了。出来后我们立马反身关上石门,用肩膀拼命地顶着,吃奶得劲都使上了。石门咔的一声扣上了,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撞击声。 我和老戴不放心,死死地推着。 过了好一会,听到里面没有了动静才放手,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捡回来一条命。 “孙干事,我们得赶紧出去,刚才的一幕很邪乎啊!” “那老张怎么办?不管他吗?” “只能先上去,再找更多人和家伙下来找了。”老戴咂了下嘴。 “可是没有绳子,我们怎么出去?” “你还记得我们攀爬的那个石柱吗?它的顶端距离墓的盖板应该很近了。我们爬上去,用石块向上抛,一定能砸到墓盖,这样上面的人一定会听见。” 说实话,我佩服起老戴来,觉得他当所长还是有点自己的本事的。老戴看了看手表道:“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先歇一会。” 为了积攒力气,我们坐在地上,连话都不多说。歇了一会老戴说天应该亮了。我们来到大柱子前,每人揣着两块石头向上攀去,上去后坐在柱子顶端歇了片刻,看了下四周,觉得这柱子顶端并不平整,好像是凸面的。 我们走到最高端敲了敲,“咚咚”的响声说明中间还有夹层,不过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研究这些了,向上面照了照,还好不高,只有五六米左右就是顶盖。 我和老戴将手上的石块向上猛的一抛,“当……当……”,边抛边喊救命。十秒钟不到四个石块都扔完了,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和老戴沮丧坏了,看来还要下去往上带石块,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 “当当当……”上面突然传来打击声。 有人。 我们顿时来了力气,爬下石柱回到洞口一看,上面有了星点大小的亮光,紧接着绳子慢慢的放了下来。老戴帮我把绳子系在腰上,摇了摇,绳子拽着我升了起来。 来到外面的一瞬间,眼睛被光刺得受不了,适应了好一会才看清周围,只见很多村民围在我周围。拉我上来的是两个很壮的大汉,此时他们正在往上拉老戴。我把目光向四周洒了半天也没有看见村长还有那两个警察。 正纳闷着,老戴上来了,还没有站稳就破口大骂:“王老头,你给我出来,你想我们死啊,还有……” “所长,村长和昨晚那两个守卫的警察被杀了,尸体在那边席子下面。”一位陌生的警员打断了老戴的话。 听完这话,我和老戴都愣住了,快步走过去,掀开席子一看,并排放着三具尸体,被人一刀抹喉。 我和老戴商量了下,觉得这事太大,决定老戴负责找人和装备挖墓救人,我马上向北京文物局电话汇报情况请求支援。 我急匆匆的赶到镇上,顾不得和镇长寒暄客套马上挂电话。接电话的是位彭姓学者,听完我的描述,他说要向领导汇报一下,让我等在电话旁。 焦急的等了一个小时,电话终于响了。电话里传来苍老的声音:“小伙子,你所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当着主席的画像起誓。” “当然是真的,我敢发誓!” “那好,我是郭**,你们必须马上掩埋那座墓,并且不准任何人靠近。你和那位戴所长不准将里面的半个字透漏出去,否则你们下辈子就只能呆在监狱里了。” “为什么?下面还有人,难道不救了吗?他们可是考古专家啊!” “按我说的去做,以你的级别不需要知道太多,还有,刚刚说错了,不按我说的做,你们两个不是进监狱,而是以叛徒罪处置。” 那个年代叛徒的下场只有一个——被枪决。 从镇上回到墓地,看见老戴带领着几十号人,有拿大锤的,有拿铁镐的,有推钻车的正准备砸墓。我赶快冲到前面,附在他耳边,将郭**的话转述给他。 老戴听完气的跺了跺脚,脸色铁青向众人道:“把墓埋了,快动工。”众人面面相觑,愣在那里。 “还不快动手,想扣工分了是不是!”老戴命令道。 几十号人喊着号子,一天的功夫,将墓埋了个结结实实。 晚上老戴向那些村民吩咐不准在这里开荒种地,更不准有人将这里的一切说出去,谁讲了谁就是帝国主义的奸细。并让村支书负责保护墓区,不准任何人靠近。 忙完后我和老戴才发觉饿的已经肚皮贴后背了,我们回到招待所弄了点白干和花生,还有煮玉米,边喝边聊。老戴一会就晕乎了,躺在老胡的床上摆手说“喝高了喝高了……”,不经意的一掀毯子,下面飘出一张白纸。 老戴捡起纸看了起来,看完后刚喝红的脸变绿了。 我意识到不对,夺过来一看,第一行写着两个字:遗书。 这是老胡的笔迹。 第十章队长被杀 我读了起来:孙干事,当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出事了,很多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只想求你帮我办一件事。在你的床底下有一封信,你去北京,把它交给一个叫赖清水的老头,看完后请把这张纸请烧掉,拜托。 我马上钻进我的床底下一摸,果然在床板缝里夹着一封信。拿出来一瞧,上面写着赖清水亲启。纸上没有写地址,不知道怎么去找这个人。 老戴把纸烧掉后,疑惑道:“老胡原来知道自己有危险啊!现在他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在墓里,我们还是帮他比较好,要不然他不高兴会上来找我们的。” 我也觉得老胡死了,应该帮他完成遗愿,可是北京那边不要我们管这些事。 老戴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笑道:“我们可以秘密找到这个人,把信给他,也顺便查查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看来只能这样了。” 老戴建议看看信的内容,我没有同意,觉得那样做不厚道。 我一夜都睡的不踏实,老戴倒是打呼噜磨牙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请了长假去北京。事情根本没有那么顺利,我们找了一个月,也没有打听到任何关于赖清水这个人的一点线索,后来我们只好放弃。 这件事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所以后来,我努力学习考古知识,希望能再次进入那个古墓,但现在那里已经被列为军事禁区,不能随便进入。我曾经向上面反映过几次,但都是石沉大海。 老戴回去继续当所长,不过仕途高升,后来做到了公安厅副厅长,前几年退休了,对墓里那件事他也是埂在心里,每次和我联系时都希望有生之年能再进古墓……。 上面这些就是孙教授的经历。 我在床上辗转难眠,很想知道那个孙教授经历的真假,想理出那两个专家失踪的缘由,却一点头绪没有,很晚才睡去。 半夜突然醒来,憋得慌,不知道怎么最近这么多尿,是不是前列腺有问题啊。在床上斗争了一会,觉得还是憋不住,决定去洗手间。刚要开门,忽然听到细微的沙沙声。 难道有贼?抑或是杀赵寻东的凶手?看来我要英雄救美了。我抄了件花瓶,轻轻的拧开门把,从门缝里向客厅望去。 借着客厅里小夜灯的光亮,我扫了一遍——没人。难道在书房?我索性直接开门走了出去,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灯火透明,什么也没有。我又跑到书房洗手间找了半天,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是耳鸣错觉? 这时,紫嫣房间的门开了,紫嫣打着哈欠问我怎么了。 我说:“刚才我听见有声响。” 边问边进她房间里察看,进去一瞧,别说人了连蚊子都没有。 “可能是我说梦话了吧,我有时候做梦说梦话的。”紫嫣边往外推我边说。 看来我多虑了,也开始有警察职业病了。这时才想起尿还憋着的,赶紧奔向洗手间。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紫嫣已经准备好了牛奶和三明治。虽然我不喜欢面包,可是有个词语怎么说的来,秀色可餐嘛,就着美女啃了两块。 赶到办公室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队长竟然没有来,这可是我头一次见队长迟到。 王哥突然来了句:“队长迟到!我可是打从进队里三年头一次见。” 我坐下来,拨通了队长的手机,没人接,又拨了他家里的座机还是没人接,心想队长平时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不接电话难道在厕所? 又过了半小时,大家有点坐立不安了。要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出现过。我又打了遍手机还是没人接。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王哥急道:“走,去他家里看看,是不是找了个新嫂子忘了起床。”王哥的语气虽然调侃,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焦虑。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队长的门前。队长和妻子离婚后自己一个人住,有一个女儿跟着前妻生活。 我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没有。王哥掏出手机拨了过去。铃声响了,手机在里面。 我望向王哥。 王哥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踹开门,掏枪冲进去。我跟着跑进去,猛的撞在王哥背上。心里埋怨他怎么突然“刹车”。再看他正目光紧盯着地上喘着粗气。 我错过他的身子向地上望去。 冷汗从背上流了下来,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队长躺在地上,心上直直的插着一把匕首。 白色的睡衣被染成鲜红。 脸上却透漏出开心般的笑容。 眼睛半眯着。 身旁全是碎玻璃片和凝固的鲜血。 这笑容怎么这样熟悉?想了片刻就明白了,和赵寻东死的表情一样,只是队长的腹部没有肿胀。 王哥蹲下试了下队长脖子上的脉搏,转过脸向我摇了摇头。 我哆嗦着摸出手机打了120,手不听使唤,摁了好几下才拨通,然后又给队里打了个电话。 怎么会这样?我们一直引以为傲的队长怎么会被杀?他是那么强,格斗,刑侦都是我们不能企及的。 不一会,医生,同事都赶了过来,在现场忙碌着。 我一个人靠在墙上,脑海中一片茫然。 王哥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我:“队长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警察的眼泪,找到凶手为他报仇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别哭了。” 医生转过脸看向我们,摇了摇头,走了。 何法医检查完队长的尸体走过来低声道:“和赵寻东死因一样,被匕首刺中心脏致死,无其他外伤,连脸上的笑容都一摸一样。” 心想难道是一个凶手,那凶手胆子也太大了吧,连续作案,连刑警队长都敢杀。 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抓住凶手,替队长报仇。又望着向队长的脸,突然觉得这笑容不是队长的笑容,像是某个人把自己的笑印在了队长的脸上。我又发现队长的右手向下弯曲着,我轻轻的移开,发现下面有一个用血写的小字。字很模糊,看起来像个”日“字。 这时王哥也走过来让同事拍下照片。 下午回到队里,有同事介绍案情说:“队长是晚上起来喝水时,被害。地上的碎玻璃片为水杯破碎后留下的。由于尸体的四肢僵硬,估计死亡时间七小时左右,也就是凌晨一点左右遇害。现场除了队长留下的一个“日”形的字迹,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指纹和任何痕迹。小区的监控在昨晚一点到两点段,由于故障没有任何监视内容。初步怀疑和杀害赵寻东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所为,凶手一定还没有出城,我建议对各个路口和站台进行拦截检查,防止罪犯逃脱。” “你们不用管了,这个案子要交给国安局特案科来侦破,把所有资料整理下,下班前交到我这里!”局长站在门口打断道,安排完后扭头就走。 我气不打一处来,追了出去。队长死了,他连问都不问,还把案子交给什么八竿子扯不上关系的国安局。 我一把拽住局长的衣领吼道:“凭什么交给其他人来侦破?我们要亲手抓住那个凶手,替队长报仇!”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勇气。 局长并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老李死了,我很难过,但是当穿上警服的那天起,生命就已经是人民的了。案子太特殊了,国安局来破比我们速度快。” 局长的冷静让我为自己的鲁莽羞愧。 我松开手:“对不起,局长。” 局长拍了下我的肩膀走了。我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发着呆,周围的一切离我好像很远。下班后我回到房子里躺在床上,傻傻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紫嫣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想一起吃晚饭。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拒绝了。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觉得头很痛,于是打电话给王哥请假。 王哥叹了口气说:“你最近先不要上班了。” “我就请一天假。” “不是,是……算了,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挨一次处分。上面说暂停你的工作,还要让你最近不要外出,会找你了解情况。” “他们怀疑我,混蛋!” “你不要激动,就是了解些情况,毕竟你是队长最后接触过的人。” 我知道王哥是为我好,怕我惹祸丢掉饭碗。 “王哥我没事,休息一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挂了电话,觉得肚子空空的,浑身都没劲,然后又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紫嫣正趴在我脸前望着我。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紫嫣双手合十向我家里的观音像感激道。 “我怎么了?你怎么会在我家?”我疑惑着问道。 “我是问了你同事才知道你住在这里的,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你没开门,我一拧把手就进来了。你连门都忘了锁。我进来后发现你发着高烧,打电话让医生来给你挂了瓶盐水,又喂你吃了退烧药,你要是再不醒来我都打算打120了。”紫嫣一口气向我嘟囔完。 望着紫嫣关切的眼神,突然感觉有个人在身边真好。“我说嘴里怎么这么苦,原来是药。你怎么喂的我,是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嘴对嘴?” “讨厌。” “我睡了多长时间?” “十多个小时了,现在都是晚上了。” “谢谢你,紫嫣。” “谢什么啊,我都麻烦你好几次了。我去给你下点面条,你再躺一会。”说完紫嫣就去厨房忙碌了。 卧室的门斜对着厨房,正好透过门口可以看见紫嫣忙碌的身影。她背对着我,紧崩的翘臀闯入我的眼帘。盯着看了一会,脸不由得红了,感觉自己有点邪恶。 该死! 第十一章墓地黑影 还是想想怎样找到凶手。 凶手杀人手法娴熟,反侦察能力这么强,肯定是个职业杀手,要是再作案的话,下一个目标应该是队长的家人或者紫嫣和她爸妈。看来要提醒队长的前妻并保护好紫嫣。 正想着,紫嫣端着了一大碗面走了进来了。抬头一看,鸡蛋面。看着黄灿灿的荷包蛋,白滑滑的龙须面,一天没吃饭了,肚子早就翻江倒海的叫了好一会了。 我狼吞虎咽的将面席卷一空。速度着实把紫嫣吓了一跳,赶忙又给我下了两碗。 见我喝完最后一碗面连汤也舔干净后,她吃惊道:“你是猪投胎转世的吗?” 我尴尬笑笑。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紫嫣说太晚了要回去。 我有点舍不得她:“别回去了?房间里还有一个卧室的,虽然比不上你那里。” “不了,我爸妈明天就到,明天下午还要开爷爷的追悼会。” 我想下楼送送她,她没让我下床,让我好好躺着。 第二天醒来感觉好多了,想起紫嫣说她爸妈要来参加她爷爷的追悼会,于是下楼匆匆吃了一笼灌汤包就往殡仪馆赶。 进了殡仪馆之后才发现,参加追悼会的有五六百人,副市长正在台上念着追悼词,我们局长也在,他旁边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带着黑框眼镜。心想赵寻东肯定不是个简单的学者。 我努力向前挤,终于在前排看见了紫嫣。她哭的很厉害,胳膊上缠着黑纱,旁边有一对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女应该是她父母了。过了一会,追悼词念完了,有工作人员将遗体推进火化炉,几分钟后将骨灰装在一个黑盒子里。 开完追悼会出来后,紫嫣向她父母介绍了我。他们很感谢我这几天对紫嫣的照顾,说美国防疫局那边还有急事要马上回去,希望我们能尽快抓住凶手。 我向他们打包票说一定会抓住凶手并保护好紫嫣的安全。等人都走了,我和紫嫣在街上慢慢的踱着,我安慰了她几句让她节哀。 她问我今天怎么安排的。 我咬牙道:“去局里问问,为什么放我的长假,不让我查案!” 紫嫣劝我去了那好好说不要吵。我让她先回家,答应一会就去找她。 来到公安局我径直进了局长办公室,发现追悼会上的那位戴黑框眼睛的男子也在。 局长看到我很生气的问:“小林,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还有,不是让你休假的吗?” “局长,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不让我查案?难道就是因为那天晚上队长和我吃了晚饭就怀疑我,怀疑我可以查我啊!但是查不出什么来就要让我工作,凭什么让我呆在家里?” 局长无奈的摇摇头。这时,那个黑框眼镜男子走了过来,似笑非笑道:“小伙子,能力不大,脾气不小啊,让你休假是我的建议,我是国安局的,你身为警察应该知道服从命令第一吧?” “国安局就了不起啊,就能不按规定来啊?” “哈哈!”男子笑了起来,“按规定来,现在我告诉你新的规定,你已经不是警察了,通知下午就发出,还有什么问题吗?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们局长商议,请你先回避。” 不知怎么的,男子的语气很轻松,但我却觉他的气势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目光转向局长。 局长深出了口气:“小林啊,林科长说的是真的,你现在不是警员了,这是组织上的决定。” 我扭头便走,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窝囊,按说应该大吼大叫的,抑或砸桌子的。心里咒骂着那个姓林的,不,他根本不配姓林。我觉得没有脸面对同事,没有去刑警队办公室,直接走了。 我就这样在路上漫无目的走着,路上的车水马龙以及喧嚣声好像离我忽远忽近,感觉世界亏待了我。不知不觉一抬头,来到了紫嫣的楼下。 上楼敲门,门开了。看见紫嫣我说了三个字“失业了。”然后就想哭,但是没有眼泪,觉得很委屈,很憋屈。工作可以没,可是队长的仇怎么报? 紫嫣一整天不停的说一些轻松地话题开导我,晚上我回去的时候,不想让她为我担心,假装看开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是王哥打来的,在电话里说今天在常森墓地下葬李队长,让我早点过去。 下了楼,发现天阴的很浓,空气有点沉闷,在街边匆匆喝了碗豆腐脑就往墓地赶,路上恰巧碰见紫嫣。紫嫣也想去送送李队长,和我一起往常森墓地赶去。 到了墓地发现只有王哥和队长的前妻及女儿在。 王哥解释说:“局长和队里的同事都回去了,我知道你不想见他们所以晚一点才打电话让你来的。” 望着墓碑上队长的照片,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想着以前队长的唠叨,现在想听都没有机会了。 嫂子领着女儿走过来冲我和紫嫣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伤感。看的出来虽然她和队长离婚有三年多了,心里应该还有他。我只能让她节哀,和王哥一起保证找出凶手。 王哥说队里还有案子先走了。嫂子过了一会也领着女儿离开了。 我一个人伫立在墓碑前不愿离去,想多陪队长一会。 “我们回去吧,雾越来越浓了,入土为安,不要难过了。”紫嫣见我一直沉默安慰道。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离开,走了一会,我回头望了一眼,恍惚间朦胧的雾气里似乎有一个黑影站在队长的墓碑旁。 我飞快的跑回去,一看,没有任何人。 “怎么了?”紫嫣跟上来问道。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黑影?” “没有啊,我看见你往回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我看看周围,除了升起的白雾,什么也没有,看来是看花眼了。 “咦——”紫嫣莫名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你看。” 顺着紫嫣的手指我看见队长的照片掉在了地上。奇怪,死者的照片都是嵌在石碑上的,怎么会掉下来呢?我拿起照片,把它重新扣进石碑上的相孔里。 “起雾了,墓地要暂时关闭,请快点离开吧!”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听起来就像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一般。 我和紫嫣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青衣粗布的老头站在我们不远处,弓着腰盯着我们。 看来是守墓的门卫。 他说完话从我们身边走过,“跟我来,我领你们走近路出去。” 我和紫嫣跟着他,用了三四分钟就到了门口。正要谢他,他突然一把把我拉到屋里,关上门。 “大爷,你这是干什么?” “小伙子,我问你件事,今天早上葬的8627号墓里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是我同事,怎么了?” “他是怎么死的?”老头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问道。 心想这老头怎么管这么多闲事。于是敷衍道:“因公殉职,你没有看见早上来了那么多警察吗?” 老头听了摇了摇头,微微笑道:“身体虽然可以烧掉,但怨气却越积越重,你同事死的很冤吧?” 说实话这老头笑起来还不如不笑,仅有的几颗黄牙已经发黑,看着着实恶心。 “有事说事,没事我们走了。”我有点不耐烦起来。 “小伙子,你最好告诉我,要不以后你可就麻烦多了。” “就算有麻烦也是我的,我走了,对了,你要是看医生我倒可以给你介绍几个精神科的专家。” 老头并没有生气,只是又摇了摇头。 紫嫣在外面急的不停的拍门。老头从门缝里斜着眼瞅了瞅外面紫嫣,对我叹息道:“你还会回来找我的。”然后不再说什么,开了门。 出来后我拽着紫嫣逃也似的离开墓区。 紫嫣在路上问我老头说了什么,我开玩笑道:“他说2012世界末日就要来了,让我们快点去逃命。” 紫嫣说我没正经。 一连几天我都和紫嫣在一起,心情也稍微舒缓了不少,但一想起队长还是抑制不住难过。 一天紫嫣突然将两张请柬摊在我面前。 第十二章酒会 看我疑惑,紫嫣笑道:“这是大富豪欧阳坤给我爸妈的两张酒会请帖,我爸妈那天开完追悼会就走了,根本没有时间去,今天晚上就是酒会日期,不如我们两个去吧,反正不能浪费这两张请柬啊。” 我没去过酒会,也不想去那种喧闹的所谓“上流”交际圈,所以开始的时候说不去。不过当紫嫣说会有很多露大腿的美女还有好多免费的美酒餐点后,我义无反顾的推翻了自己的价值观。回家换上了唯一的一件西装。 晚上我在紫嫣的楼下等她,当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我惊呆了。紫嫣本就漂亮,加上白色晚礼服的衬托,银色耳环的点缀,简直可以秒杀一切生灵了。“邪恶的思想来源于美女。”我调侃道。 “没正经,不过你穿西装挺帅的,有型。”紫嫣打量了我一圈道。 我被她审视的不自然起来:“你看国宝呢?这么盯着人家看。” “我看猴的。”紫嫣笑道。 虽然我身高一米八,长的也勉强算英俊,但体型太偏瘦,所以每次听见被形容成猴子,心里都拔凉拔凉的。瘦人的世界你不懂。 我和紫嫣打了一辆的士,一路开着玩笑来到酒会厅。酒会开在欧阳坤的私人别墅里。 关于欧阳坤,这个城市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身价上百亿,头顶很多头衔:政协委员,慈善家,最有分量的算是省首富这个称号。 我们出示了请柬后,门口的侍者带我们进入正厅。眼花缭乱的俊男美女,不同国家的红白美酒,颜色迥异的特色点心,原来这就是资本家的糜烂生活。羡慕嫉妒恨啊! 我从侍从的盘子上取了一杯葡萄酒,喝了一口,很苦,问服务生什么酒。 服务生白了我一眼:“拉菲。” 我一直觉得纯正葡萄酒没有超市几块钱的甜和好喝,现在看来越是贵的越苦。 我端着酒跑到点心区,一个劲往嘴里塞糕点,周围几个美女拿着食品夹子惊恐的看着我,估计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几分钟就扫光了十几盘食品。 紫嫣匆匆跑过来把我拽到一边低声道:“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额——好的。”我打了个嗝点头道。 紫嫣建议我多和其他人交流下,不要老是自己吃。我不喜欢和那些家伙聊天,感觉没共同语言,所以找了个沙发坐着休息,一瞧沙发旁放着些葡萄干,抓起来就往嘴里倒。这时看见紫嫣正和一长得很肥胖的家伙交谈甚欢,心想长得胖就了不起吗? 这时候所有人突然安静下来,坐着的都站了起来。 从旋梯上走下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中等身高,一袭唐装,脸上红光润泽。我一看正是电视上经常报道的欧阳坤,只见他缓缓踱步下来,与众人一一打招呼,不怒自威,气场确实很大。 不一会音乐响起,他们有的跳舞,有的谈笑风生,就我一个人兀自坐着吃干果,虽说侍者上了三盘都被我吃了,可我还是饿得慌。 正想着找点什么吃,突然瞥见门口进来一熟悉的面孔,站起来仔细一瞧原来是那个国安局的林科长,后面还跟着个高个披肩发的年轻女秘书。 欧阳坤看见他来,赶紧快步走过去迎接。姓林的科长并没有进来参加酒会,只是在门口和欧阳坤小声的交谈了几分钟就走了。看见我一直盯着他们,那个女秘书冰冷无情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道凶光,放佛要杀人似的,吓得我赶紧转身低头坐下。 这时旁边有人坐下来,我抬头一看,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穿着旗袍,长的白白嫩嫩,圆脸大眼的美少女正眨着双眸看着我。 女孩向我撅嘴笑道:“不喜欢酒会这种地方吧?我也不喜欢,我们出去吧?” “是的,你看他们喝的都向桶里吐酒了,一点风度都没有。” “呵呵……”女孩大笑起来,露出两颗美丽的小虎牙,“他们是在‘吐酒’,看来你真的不常参加酒会,我们出去玩吧?正好我爸现在没工夫管我。” “好,去吃大排档吧?我现在比较饿,本来以为酒会能吃大餐的,中午下午都攒着没吃,谁知道尽是些干果蛋糕,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好,我陪你去吃。” 我们溜了出来找到一路小摊,点了一扎啤酒,两大盘爆炒田螺,十个烤翅,六十串羊肉串。海吃海喝起来,三杯冰啤下肚,那真叫一个爽。 我砸了下嘴:“女侠,敢问尊敬大名?” “叫我菲儿好了,帅哥你叫什么?”说的时候这丫头还不忘往嘴里撸一串羊肉。 “我叫林永飞,我比你大,你叫我林哥就可以了,看来我们是有缘人啊!”说实话和这个菲儿在一起轻松多了,像是多年的好同学好哥们一起聚餐。 正吃着,端菜的漂亮服务员美眉朝我走了过来:“帅哥你叫什么?” 我心想难道我现在真的很帅,可以让美女投怀送抱。忙站起来回道:“我叫林永飞,叫我林哥吧。” 服务员美眉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笑,“我是问你刚才叫了什么菜?” 美眉走后我当时心里凉凉的。菲儿这丫头哈哈大笑。 我们不断狂嚼暴饮着,周围好多人都惊诧的看着我们,毕竟他们很少见过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男女在烟熏火燎的路口吃烧烤,而且两个人都看起来很瘦弱,胃口却大的吓人。不过还有一个一直“嘿嘿”偷笑的,那就是老板了。 两个小时后,桌子上杯盘狼藉。我去结账,好家伙,花了我五百二,幸亏没喝倒,要不然真成二百五了。 我们靠在广场的竹椅上大喘着气。菲儿一直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要跟我预定下次吃饭时间。凉爽的秋风吹拂着我们,菲儿靠在我肩上,不一会竟然睡着了。我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想起了前女友,以前她也喜欢我揽着她坐在公园里描绘梦想。 酒真不是好东西,尤其和美女一起的时候还是不要喝酒,因为有句古话叫酒壮色胆。盯着菲儿白皙的脸庞,我竟眼睛迷糊起来,把她当成女友,慢慢的低下头,嘴唇靠了过去。 “小帅哥,求求你给点钱吧,我两天没吃饭了,你是好人会有好报,你大富大贵,当大官,……” 靠!一乞讨的大妈不知何时站在我们面前,不停的叨叨着要钱。菲儿也被吵醒了,理了理头上的日系短发,我也“醒了”,其实后来想想我宁愿没醒。 看那位大娘的架势,不给钱是撵不走了,我心里也有一点被抓住把柄的心虚,摸了五块钱给她。 “林哥,想不到你心这么好。” “没什么,应该的,其他人也会给的”我转过头不敢看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的不轨。 “当当当……当当当……”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我一看是紫嫣打过来的,她肯定是找不到我着急了,我出来的时候忘了给她说一声。 菲儿坏笑着问:“是林大嫂查岗了吧?” “没,是女性朋友,哪有什么林大嫂,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电话那头紫嫣对我一通训斥,而且声贝很大,菲儿在旁边一直捂着嘴笑,搞得我很尴尬。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我看了下时间对菲儿说:“我送你回家吧,太晚了。” “好啊。” 刚起身,一辆白色宝马车突然窜出来“吱呀”一声停在了我们面前。 第十三章黄毛阿三 接着,宝马车里走出两个戴墨镜的平头男子,来到菲儿面前:“大小姐,老板让我们接你回去。” 菲儿看了看我道:“林哥,不用你送了,你快回去吧,要不你那位女性朋友该吃醋了,我先回去喽。” “宝马,还敢开进广场,看来你爸是资本家了。” “讨厌,我走了。”说完她钻进车里,向我摆了摆手乘车离去。 第二天我去找紫嫣,她见队长死去的阴霾不再笼罩我的心头,也不追究我昨晚酒会逃走的事了,说:“我爸妈回美国了,但是留了很多钱给我,我想出去旅游,你能陪我吗?” “你不上课吗?”我疑惑道。 “我今年的学分早就修够了,我申请休假半年,学校同意了。” 心想现在的大学真是松散,不过话说回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况还有美女相伴,我爽快的答应了。 紫嫣马上拿来地图,研究路线。最后我们决定去桂林,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我们都没有去过,所以达成了一致。 紫嫣是那种决定什么立马就执行的的人,这让选择犹豫症的我很是钦佩,我曾经为了买一双性价比高的袜子,逛过三条街,浪费了一下午,真不知道值不值,可就是改不了。 紫嫣说要下楼买点装备,我看了看表,九点多了,我不放心,陪着她一起去采购。秋季的晚上冷清了不少,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赶路人。 正走着,突然听到吵骂声,转头看去,只见从ktv门里涌出十几个人,紧接着,一个人被扔了出来,砸到我们前面的水泥地上,我都为他疼。 “没钱还敢来?臭小子,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那群人嚷着就要下来继续打。 我忙拦住问怎么回事,带头的一个戴墨镜壮汉道:“吃了饭不给钱。” “那也不能打人啊,打人犯法。” “你算哪根葱,少管闲事。” “我是警察。”说完我又把我们局长的名字报了下。 那壮汉语气立马软下来:“警官小哥,他吃白食,欠了三百块钱。” 这时紫嫣把三百块钱举到墨镜男面前道:“钱给你们,不要打了。” 墨镜男拽过钱转身走了,他手下的人边骂边跟着进了ktv。 我和紫嫣一看,地上躺着一个穿着花哨,染着黄发的小混混,正捂着脸哭爹喊娘。紫嫣要报警,我说这种事报警没有用,先问问。 我蹲下问道:“好了,那些人都走了,你有没有受伤?” 听到我说话,这小子拿开盖在脸上的手看了看周围,嘴巴向上一吹额前的黄毛,冲着门口骂道:“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杂种,我灭了你们!” “行了,人走了你装什么爷们,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 小混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紫嫣,站起来拱了下手:“多下大哥大嫂相救,小弟没事,常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这点皮毛伤算不了啥。” 我一听就来气,一身的痞气,看他那精神样,应该没什么大事,于是我拉着紫嫣就走。这小子竟然跟在后面央求道:“大哥你好人做到底,我两天没吃饭了,借我点钱吧,三天之内一定还你。” 他倒是真不客气。本来想不搭理他,但紫嫣示意帮他一下,我拿出一百元钱给他。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宽宽的额头,高高的鼻梁,单眼皮下一双炯亮的眼睛很像佟大为,个子有一米七多,只是脸色很苍白。说实话他要是正经点的话,比我还帅。 这小子收了钱并不走,错过我的脸对紫嫣道:“美女嫂子,你们去哪里啊,我对附近很熟的,可以帮你们。”紫嫣被他叫的有点脸红。 我搬过他的脸说:“我们去哪里不关你的事,也不用你帮忙,再见!”说完拉着紫嫣头也不回走了。 我和紫嫣逛了几圈,发现大部分超市都关门了。我们看了几家专卖店,里面的鞋子和背包都不怎么样,我们很失望,心想只能明天去劳保市场看看了。我买了两杯奶茶,我们边喝边往回走。 紫嫣突然很兴奋的指着路边对我说:“快看,有劳保用品店。” 我一瞧真是。 我们走了进去,刚进去我就瞧见刚才被打的小混混正坐在一堆大衣上打瞌睡。叹了口气喊道:“还做不做生意?” 他听到有人喊,赶忙起来笑道:”做,做。”不过看见是我们两个,他竟然嘿嘿笑了笑“是两位恩人啊!” 亏他还好意思笑,我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厉声道:“你不是没钱吗?怎么还开店啊?骗人是吧,跟我去公安局。” 这小子哭喊求道:“哥……哥……,有话好好说嘛,我是没钱,真的,这店是我爷爷的,我爷爷这些天不在,我替他照看下的。” “还骗我!” “骗你我是狗,流浪狗。”他急红百脸发着誓。 “扑哧”一声,紫嫣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那哀求的眼神,不像是假的,我松开了他。 他问我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说打算买点登山旅游的衣服背包,鞋子,正好看见这里亮着灯,所以进来了,没想到是你家的店。 “哥,看来我们是有缘啊!我叫阿三,哥你怎么称呼?” “我姓林。” “林哥,林嫂,你们来对地方了。我爷爷这里登山的,下海的,什么样的装备都有,包你们满意,而且你们帮了我,我免费送你们两套。”说着阿三拿出一大堆衣服和登山鞋让我们挑。虽然只是简单的塑料包装,但是拿出来一摸我发现确实是好东西,比警用的都好,快赶上军用品了。 我看了下衣服发现没有商标,不知道是哪里做的。我们边挑边和阿三聊天。知道了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是爷爷把他拉扯大的,爷爷经常不在家,他就跟着社会上的人混,上了几年学就下来了,现在没有固定工作。 听说我们要去桂林,阿三央求我们带着他一起去,他说可以给我们扛包打杂,端茶倒水。 最后我们受不了他的死乞百脸,同意带着他。阿三很能说,带着他我们的心情能好不少。阿三高兴坏了,非要和我拜把子,不过想起我姥姥叮嘱过我决不能拜把子所以我婉拒了他,再说还不熟悉他的为人。 我和紫嫣一人选了一套迷彩装,登山鞋,还有帆布背包。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火车站,因为还没有到国庆所以车票并不紧张,我买了三张当天去桂林的火车票,问了下要三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 我去紫嫣家的时候她已经在楼下了。我给阿三打了个电话,他说让我们先去火车站,他发车前去找我们。我打了个的士载着我和紫嫣还有两个大包向着火车站驶去。 阿三这家伙,懒驴上磨屎尿多,真是越关键越磨蹭,十点的车,他九点六十才到,还背了两个大包。我赶快帮他提上火车。 “我的个天,你这包里装的石头吗?怎么这么沉?!”我边扶腰边向他大声训斥。 他嘿嘿一笑:“有用的东西。” 我们对号入座,发现四人座位上除了我们三个还坐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的男子。男子身材高大,看起来很硬朗,脸上棱角分明,留着特有的短发。 我给他打了个招呼,他冲我们笑了下。 坐下不一会火车就开动了,阿三试图与男子搭话,但男子并没有理他,阿三碰了一鼻子灰,不再说话,吹吹他额前的黄发,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觉。 我倒是想锻炼下交际能力,微笑道:“你好,我们是去桂林的,哥们你去哪里啊?” “桂林。”男子盯着窗外淡淡的回道。 我心想真够呆板的,应该是军人吧,笑道:“你贵姓啊?我觉得你应该是军人吧?只有军人才有这样的坐姿。” 他猛然回过头盯着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大学毕业生,和两个朋友去桂林玩的。”看来我猜对了。 “我叫孙强,退伍回家的,我家就是桂林的。”看我没有什么敌意,男子微笑道。 我将我们三人向他简单介绍了下,他点了点头:“你和这位赵姑娘是男女朋友吧,不过你们怎么和这种人在一起。”说着指了指睡觉的阿三。还好阿三睡着了,要不然肯定又会大吵起来。 路途是无聊的,紫嫣看起了杂志。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孙强聊着,慢慢的,熟悉了他。他十八岁参军当了十年兵,现在退伍转到家乡的一个收费站上班。这对他来说是个好工作,离家近又有编制。 过了两三个小时,我们都困了,打起了盹。 “瞧一瞧,看一看了,珍藏版护身符,便宜了……”一阵吆喝声将我们吵醒。只见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列车工作人员,手里拎着一大把黄灿灿的牌子在叫卖,有很多乘客围着问价格。 心想现在列车员不让小贩在列车上卖东西,原来是怕抢了他们的生意。 “只收九十九,纯金的,包装有我们铁路部门的印章,帅哥你要吗?”这位哥们走到我面前缠着我问。 “谢谢,不用。” “买了是保平安的,难道你不想买个送给你女朋友吗?” 看来他们早已经学会市井小贩的那一套了。紫嫣向我摇了摇头。他见没希望又往下一车厢推销去了。 阿三瞅着他的背景站起来愤愤道:“几块钱的玩意,卖九十九,谁买谁是孙子!”听到阿三的话,买牌子的都瞪着阿三。我看着架势,再多说一句准挨揍,赶忙让他坐下闭嘴。 我们都有点饿了,拿出来些饼干面包吃,阿三去打了点开水。 我递给孙强一个面包,他没要,从包里拿出一个大饼,又卷了点咸菜,啃了起来。说实话,我们仨看着他吃都咽了不少口水,馋坏了,什么面包饼干火腿,吃在嘴里一点味都没有。 正吃着,又来一个卖玩具的女列车员。心想好嘛,列车员怎么都干这个,有这么赚钱吗?女列车员卖的是小狗玩具,是那种边走边叫的,大街上多的是。 这位大姐看来业务能力很强,只找那种带着小孩子的乘客,将玩具放在地上,小狗一叫,小孩一哭要,大人不买都不行。要是说不要,直接放孩子手里说让孩子玩一会没事的。你想啊,小孩玩上两分钟上了瘾再要回去他能给吗?家长只有掏钱买,再贵也得买啊! 第十四章怪老太婆 推销的走后,心想车厢里终于能安静了一会了,偏偏不能如愿。 “我钱呢?我的钱怎么不见了?谁拿了我的钱?” 我们四人站起来一瞧,一个打工摸样的女孩边喊边哭,随后一位自称列车长的男子带着两个乘警赶了过来,看得出来对这种事他们也不高兴,估计打搅他们“休息”或“做生意”的时间了。 女孩边抹眼泪边诉苦:“刚才钱还在,几分钟的功夫,我一摸口袋就没有了,这可是俺大半年的工钱,用来给俺弟弟上大学的学费,五千块钱啊……” 原来她怕钱丢,每几分钟摸一次口袋。估计越是这样小心越容易被盯上。 车上的乘客有安慰她的,有说花钱买教训的,也有几个小女生替她难过在擦眼泪。 孙强盯着丢钱的姑娘一言不发。丢钱女孩坐的隔间里还坐了三个人,隔间后面是车厢壁,前面的隔间只坐了一位老太太,老太太坐在丢钱姑娘身后的椅子上,一直望着窗外。我想如果真的丢钱,姑娘隔间里旁边的三个人嫌疑最大。 女孩不停的哭着,过了一会,走过来一个乘警,对列车长道:看了监控,半小时内他们隔间没有人离开过,也没有人和其他隔间人交流过。 看来小偷就是那女孩旁边三个人之一了。 这时很多乘客过来围观,都被乘警撵回座位上去了,只有几个年轻人站着伸长脖子向这边望着。由于我们的隔间是在丢钱姑娘的对面,我们能清楚看见他们。 我仔细打量了下丢钱女孩的旁边: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她身边是一位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皮鞋像干部一样的中年男人,腿上放着黑色公文包;她对面是一位拿着书的年轻女孩,女孩将黑色小背包反背在胸前,穿着一身运动服运动鞋,看样子是大学生;女大学生外面坐着一位拎着手提包的农民大叔,都秋天了,大叔脚上还踏着一双拖鞋;他们的桌子上放着一些没吃完的零食。 阿三凑到我耳边:“哥,你不是警察嘛?你看看哪一个是小偷?” 我白了阿三一眼道:“怎么,你知道哪个是了?看来你是遇见同行了吧?”阿三忙缩回去吃饼干。 心想,紫嫣在这,不能输给阿三这样的小混混啊,我分析起来,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走过去,我附在乘警耳边说了几句,听了我的话他们猛的点点头,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接着把那个年轻的女学生带走了。 “行啊!哥,看来你真是神探。”阿三嬉笑道。 紫嫣摇着我的胳膊,好奇的问我怎么判定那女孩就是小偷。 我卖了个关子:“你先想几天,想不出来我再告诉你。” 她生气的扭头问阿三:“阿三,你说,你猜出来是那个女大学生了吗?” 阿三偷偷瞄了我一眼,我使了个眼色,阿三还算机灵,装着疑惑道:“不知道,一头雾水,我哪有林哥那个脑子。” “笨!”紫嫣说完独自去吃薯片。 我看向孙强,他好像并不在乎谁是小偷,依旧盯着前面。我一想,他不会是看上那个打工女孩了吧,开玩笑道:“怎么,喜欢啊,要不叫阿三过去给你介绍介绍。” 孙强瞅了我一眼,低声道:“你有没有看见那个老太太?” 我心想他口味不会这么重吧,站起来看了下那位老太太,只能从脑后稀疏发白的头发和黑布衣服断定年龄很大。 孙强突然伸过头压低了嗓子附在我耳朵上说:“那个老太太,一直看着窗外,两个多小时了,头竟然一动没动,人不可能维持姿势不动超过三十分钟的,何况还是个老太太。” “是不是睡着了?”我反问道。 “不会,刚才我站起来看了一下,她的头没有靠在椅背上,这样根本睡不着。” 看见我和孙强交头接耳,阿三和紫嫣一脸不解。阿三忍不住问:“林哥,你们商量什么呢?” “没什么,阿三给我点面包。”我对阿三笑了笑。 阿三递给我一包蛋黄派。 我拿着面包站起身,向老太太走了过去,走到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笑道:“老奶奶你好,我这里有面包,你饿了可以吃点。” 老太太缓缓地扭过脸。看见她正脸我的心里直发毛:深陷的眼眶,浑浊的眼神,死灰一样的脸上爬满皱纹,看起来就像马上就要死去,怪不得没人愿意坐在她旁边。 这时老太太张开干瘪的嘴,露出仅有的两颗黑牙呵呵的笑了笑:“小伙子,谢谢你,我不饿,告诉你对面的小伙子,不要老盯着我了,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你回去吧。”说完又转头望向窗外。 我只能无奈离开。回来后,孙强小声问:”怎么样?” “她发现我们对她有疑问了,让我们不要盯着她,否则我们会有麻烦。这老太太有点不对劲?身上透着一股阴气,让人不寒而栗,更奇怪的是她抱着一个红布包裹,看样子有年头了,不像是现代的布料。” 孙强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流下了不少冷汗。车厢的喇叭此时响了起来:“乘客朋友们你们好,徐州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抓紧下车。” 这时我看见老太太背着包裹朝车门走去,“下车。”孙强和我同时说了出来。 我们赶紧背上背包,拉着紫嫣和阿三挤下了车。紫嫣和阿三不停的问怎么了,我和孙强没有时间跟他俩解释。紫嫣还用手摸我额头,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我们下了火车,出了火车站,还好,老太太在前面不远处。我们就这样远远地跟着,路上我向阿三和紫嫣说了情况。老太太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了一个大市场。我抬头一看:宣武市场,不知老太太来这里买什么,市场里熙熙攘攘,走了一会,突然发现老太太不见了。 “看来她是故意引我们进来好甩开我们的。”孙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 “这样,我们找个旅馆先把行李放下,再出来继续找。”我建议道。 我们逛了一圈,发现市场旁边不远,有一家快捷酒店。老板说只有两套双人间,我们只能开了两间,放下行李出来,大家都饿了,一看不远处有一小吃店,进去后我们要了些烙馍。老板又向我们推荐了辣汤。我们要了四碗,一喝,一股胡辣汤的味道,但和河南那里的不一样,里面有鳝鱼丝,鸡丝,和面筋,很开胃,我们就着汤大啃烙馍。 烙馍太有韧劲,老板给我们卷了点青菜,咸菜,和鸡蛋。一咬,真过瘾,想不到徐州还有这样的小吃。我们吃饱喝足后出来,发现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两人一组,我和紫嫣一组,孙强和阿三一组分开找,找到老太太后不要跟的太紧,要先电话通知另一方。 我和紫嫣去了路东市场,阿三孙强他们去了路西的市场。 这市场真特妈大,我拉着紫嫣一条街一条街找,终于,逛了一遍后,腿都酸的不行了,可是哪有那老太太的半点影子,阿三打电话来,他们那边也没有收获。我们最后只好讪讪的回酒店。 本来想和阿三还有孙强凑合一个房间,谁知他们竟然把我赶到紫嫣房间,还理直气壮:“你俩是情侣,住一起正常啊,何况她房间里两个床。” 紫嫣低头细声的说了一句:玩会吧。” 洗手间的门是那种花纹玻璃的,能看见紫嫣在里面脱衣服的身影,我赶忙坐到电脑旁,通过玩游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毕竟我和紫嫣相识很短,虽然我对她有好感但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可能只把我当朋友呢。页。我打开地方新闻后,一个标题吸引了我:九名女婴离奇失踪。点开一看,写的是已经有九名婴儿失踪,这些婴儿都是刚满百日的婴儿,警方已经加大侦查力度,初步怀疑是一拐卖婴儿团伙所为,希望市民照看好自己的孩子…… 我隐约觉得这不像拐卖团伙所为,第一,他们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第二,他们没有必要只偷百日的小孩。正想的入神一只手突然落在我的肩上,吓了我一跳,转头一看,紫嫣正穿着白色睡衣望着我:“看什么呢?这么投入,去洗澡吧。” “哦,没什么,一个新闻,我不用洗了吧?” “不行,坐了这么长时间火车,下午又出去找人流了这么多汗,怎么能不洗呢?” 我被说的不好意思,其实我是不好意思被紫嫣看见我洗澡时瘦削的身影。我趁着紫嫣专注看新闻的空进去匆匆冲了一下,五分钟就出来。 紫嫣看我出来笑了:“我第一次见洗完澡又把衣服全部穿上的人,你看你,裤子和衬衫上都湿湿的。” 我尴尬的笑笑。 页问道:“你怎么看待这些婴儿的失踪?” “我觉得不像是普通的拐卖,应该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只偷百日的婴儿,肯定另有目的。” “那我们明天还找你们说的那个怪老太吗?” “找,我和孙强都觉得那老太不对劲,肯定要查清楚。” “那我们还去桂林吗?” “当然去了,找到老太太,若她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去。” 我们都累了,紫嫣躺在床上一会就页新闻,听见紫嫣呼吸变得均匀,我关了电脑,躺倒在另一个床上,很累,却睡不着。 心里突然想到,百日之前是,是黄历巳月巳日出生的,也就是阴月阴日,会不会,会不会和一些邪术有关?要是能确定那些婴儿是阴时出生的,那就不是简单的巧合了。 想着想着一会就睡过去了。 半夜里一阵“吱吱”的声音将我吵醒。我睁眼一看,紫嫣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床上,背对着我,在梳着头。心想这丫头大半夜不睡觉梳什么头,刚想问她,突然觉得不对。 第十五章半把剪刀 一想,她怎么老是一个梳头动作,整个身体除了手一动不动,再仔细看她的床上,散落着很多头发,每一下梳头梳子都扯下一撮头发。 我头皮有点发麻,猛的坐起来,喊道:“紫嫣,你怎么了?!” 这时紫嫣扭过头,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像是僵硬了很久似的。 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不是紫嫣。女人脸色苍白,嘴唇却红的妖娆,哀怨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不说话,接着她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在我面前停住。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她依旧不说话,用手拉开肩上的吊带,白色的裙子滑落到地上。 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呼吸越来越急促,有**有害怕有好奇,各种混乱的感觉快速在脑海闪现。我看到了洁白的**,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 女人手里不知何时握了半把剪刀,接着她将刀慢慢的插进自己的左胸。 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伸手制止她却动也动不了,只能看见她将刀刺进自己的身体,鲜红的血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流了下来。 女人随即用力割着胸前的皮肉。我似乎听见了骨头被切断的声音。 终于,女人扔下了剪刀,将自己的右手伸进胸前的血口里,摸索着用力一拽,将自己的心脏拉了出来,心脏还在跳动,断裂的血管也漏了出来,滴着血。 女人好奇的看着手里的心兀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很熟悉,熟悉的和赵寻东及队长死时的笑容一样。 她缓缓地抬起头,将仍然跳动着的心向我递了过来。我想摇头可是仍旧动不了。女人又笑着收回了手里的心,放在嘴边,舔了舔,张嘴咬了起来,她撕咬着,血从牙缝里溅到她苍白的脸庞上,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终于承受不住快要窒息,拼命的喊了一声。“啊——”,终于喊了出来,却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阿飞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紫嫣对着我问道。 看见紫嫣好好地,房间里什么异样也没有,我意识到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梦的太真实了。 “我没事,做了一个梦,没有吓着你吧?” “没有,我听见你一声大叫,起来一看,你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估计你是做噩梦了。”紫嫣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倒了杯水给我喝。 我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将水喝完,喝完水感觉好多了。紫嫣见我没事才回去躺下,我转过身,发现一张脸正浮现在窗外的玻璃上,再细看已经没有了,我起身打开窗户向外瞅了瞅,什么也没有,难道是做梦做的产生幻觉了,可是一想,那脸很熟悉,心里一咯噔:那不就是火车上怪老太的脸吗。 下半夜我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就去敲孙强他们的房门,本来以为他们还没有起,谁知一敲门就开了。 孙强黑着眼圈问:“早,我正要找你。” “找我,我也要和你说点事,你先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我昨晚做了一个恶梦,但是觉得很真实。” “什么梦?”我紧张起来。 “一个女的,在我面前,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吃了。” 冷汗从我的脸上留下来,“怎么会这样?我和你做的梦一样,我今天早上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啊——真的吗?”孙强很意外得问。 “是一样的梦,而且,我感觉和昨天火车上的那个老太婆有点关系。” 孙强闭目想了一下道:“应该与她与有关,我们做的同样的事就是跟踪她,可是,阿三好像没有做什么噩梦啊?” 我一看,阿三还像死猪一样趴在床上,心想紫嫣好像也没有做梦啊。 “应该是那老太太想警告我俩一下,不想我们查她,毕竟只有我们两人发现她不对劲,所以只吓唬了下我们。”孙强道。 “可是,她怎么可能控制人做什么样的梦呢?难道她有特异功能。” “我估计是在火车上的时候我们被她催眠了。”孙强肯定的说。 我心想以前在电视上有看见,被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催眠的,老感觉是骗人的,现在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我问孙强有没有看到婴儿失踪的新闻。他说看了,觉得不是简单的拐卖,一定另有隐情。 我突然觉得志同道合起来,虽然才认识两天,但感觉和孙强像老朋友一样,最重要的是我们分析思路一样。我和他商量了下,觉得既然老太太跟丢了,就先查一查婴儿失踪案,顺便找下老太太。 随后我回房,发现紫嫣已经起来了,在洗刷。看见我她笑道:“以前可没见你早起过啊,是不是被昨晚的梦吓得。” 我把梦告诉了她,紫嫣呸呸了几下,嗔怪说:“还不如不告诉我呢,这么恶心的梦。”酒店有免费的早餐,我和紫嫣吃了几口,觉得难以下咽,就没吃。我看了下,桌子上有外卖菜单,打电话叫了四碗豆腐脑和八份鸡蛋饼,送给孙强阿三他们两份。他们俩估计也没有吃多少酒店早餐,端起碗就喝,倒是一点不客气。 吃完后,我和孙强梳理了下失踪婴儿的很多报道,终于发现一个失踪地址——归元村。 我们来到车站坐车,被告知没有车了,一天就早上九点一班。我们很懊恼的出了车站。阿三倒是兴致很高,一会说这个美女眼大,一会那个丝袜好看。 “哥们,坐车吗,上车就走,比客车快比客车舒服。”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拦住我们。 “到归元村多少钱?”孙强问。 “哟,那可不近啊,二百多里,不过巧了,我们是有缘人,车上有两位也去归元村,少收你们点,一人一百。” “一人一百还少收啊,你比车站贵一倍啊!?”我气愤道。 “小兄弟,咱比它快,而且你想坐客车只能等明天了。”男人老道的回道。 看见我们不愿意,旁边又有几个人凑过来问:“去哪里?坐我的车。”男人一看生意要被抢走,马上拽住我的胳膊假装愤愤道:“算了,算我顺路,收你们一人八十。” 我和孙强对了个眼色,觉得可以,跟着男人上了一辆昌河面包车。坐上去一看车上已经有两个人了,一老一少,像是农民父子。孙强坐在副驾驶上,我和阿三紫嫣挤在最后面,前面是那两位父子。 坐好后,车出发了,路上开车的男人说他姓王,跑车已经十年了,以前开出租,但是太不赚钱,所以跑黑车,他说起自己干的活一点不觉得违法和丢人。想想他们也是靠劳动吃饭,也挺不容易的。 一路上阿三和司机倒是很能侃,坐在我们前排的父子话很少。为了打破尴尬我友好的问:“大叔你好,你们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们是来走亲戚的。”年长的答道。 我转向年轻的男孩问道:“你还上学吗?兄弟” “早就不上了,跟着师父学习……” “怎么那么多话!”那男孩还没有说完,就被年长的男人打断了。 男孩怯怯的看了那位大叔一眼不再说话。我一瞧明白了,原来是师徒俩,徒弟很怕师父,外地人。 年长的好像觉得有点不礼貌,转过头来向我笑道:“我们是师徒,来这里看望一位老故人,小孩不会说话,所以我一般不让他多说,请不要见外。” 心想这个师傅不简单啊,说话一看就不像乡村野夫,我试着想套点话,无奈他们什么也不说,只是笑。车倒是真如司机说的快,少说也得一百迈。看来司机是把省道当成高速来跑了。 紫嫣好像不喜欢坐车,靠在我身上打着盹。窗外开始飘起了绵绵的细雨,不一会越来越大。一个多小时的功夫,车停了。 司机喊道:“前面一里路就是归元村了,土路,下雨打滑,你们下车吧。” 我一听来气了:“不送到不给钱!” 孙强冲我摆了摆手:“前面确实是土路,车容易陷进去,我们给钱吧。” 我见孙强这么说,给了他三百二,那两位师徒也给了钱下车。 司机见我们给了钱谗笑道:“下次坐车联系我”。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一看上面只写着王伟,电话……。 还好这司机王伟给我们一人一张蛇皮袋,我们顶着袋子沿着土路向前飞奔。 阿三这家伙竟然还兴致高昂的边跑边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第十六章诡异的婚纱照 我们在雨中跑了半天终于看到前面有一户人家,赶紧躲到屋檐下避雨。 我一看紫嫣的鞋子上全是泥,赶紧给她擦擦。那对师徒也跑到屋檐下避雨。 “要是一直下怎么办?师父。”那个徒弟问道。 “不一会就停。”那师父谈谈道。男孩好像很相信他师父,脸上舒展出笑容。 我心想,你难道比天气预报还准。他妈的!真是比天气预报还准,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雨就从哗啦啦的大雨变成了淋淋沥沥的毛毛细雨。我从心底佩服起那个师父来。 他们师徒跟我们道别后,我们有点没头绪,怎么找那位失踪婴儿的人家。在车上听司机王伟说,这归元村虽是山村但有一千多户,五六千人。我们决定问问避雨的这户人家,敲了好一会门,门才打开。 一位老大爷探出头来:“你们是?” “大爷你好,我们想问您点事,村上有家孩子被偷了,您知道是哪家吗?”我开口问道。 老头一听脸色一惊,蚯蚓般的血管爬满满是皱纹的脸,用力的摇摇头:“不知道!”说着就要关门。 阿三一把挡住,笑道:“大爷,你看下雨了,我们进去稍微躲一会好吗?我们给您钱,我们还没吃饭呢。” 不知是阿三的求情起了作用还是钱起了作用,老头拉开了门。只见他驼着背,穿着灰色的衣服和破旧的黄球鞋。 我们跟着老头进了门去,院子里有很多盆栽和果树,看来老头很讲究生活情调。 到了屋里一看,房子很新,是那种农村常见的四间大瓦房,墙上还挂着一张婚纱照。上面的小伙子很精神,女子也很漂亮。 阿三边盯着上面的女子边问:“大爷这是您儿子和儿媳妇吧,真是天生一对,您老好福气!” 老头咧嘴笑了下:“是,前年结的婚,都去南方打工去了,我给看家的。”说完老头给我们倒了几杯水。 阿三拿出一百块钱,递给老头道:“大爷能帮我们下碗面吗?这是钱,您不要嫌少。” 我心想阿三这小子哪里来的一百块钱啊,难道平时是装穷。老头没有要钱,去厨房给我们下面去了。我们仔细打量着房子,家具很新,摆放的也很精致讲究。 这时我眼睛落在墙上的那张婚纱照上,看着新郎的眼神,忽然觉得那眼神中好像充满哀怨。怎么会这?应该是喜悦和幸福的眼神啊,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走过去仔细看了起来,发现是距离太远造成的错觉。那新娘确实漂亮,甚至可以说比紫嫣还美,弯弯的细眉,晶莹的明眸,高高的鼻梁,瘦削的下巴,微笑着露出两颗皓齿。白皙的脸上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正看着入神,阿三猛的打了我一下,指了指紫嫣,我一看紫嫣正斜着眼瞪我,忙尴尬笑道:“我看婚纱的。” “我信了,不过有些人信不信就看你晚上的表现了。”阿三打趣道。 老头这时端过来四碗鸡蛋面,热气腾腾。我们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面很香,还是手擀面。吃完饭,外面的雨也已经彻底停了。 阿三走到老头旁边脸色沉重道:“大爷,我从小就是孤儿,我是看了电视知道这里有婴儿失踪的,很气愤也很伤心,我们想给丢孩子的人家捐点钱,您要是知道就告诉我们他家在哪里?”说完阿三抹了一把鼻涕。 真想不到这小子撒慌连眼都不眨一下。 老头安慰了下阿三道:“他们家在村子的最后面一排,半山腰那里,门牌号是1214。” 我们出了老头家,向村子里面走去。村子里冷冷清清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路旁横七竖八的堆着很多玉米杆,村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七八十年代盖的,一派破旧的景象,都市的繁华离它们太远了。 几条狗旺旺叫着窜过来,紫嫣吓坏了,紧紧攥着我的胳膊挨着我。阿三捡起石头吓跑了它们。村子确实很大,是从山底延伸到山半腰。我们顺着上山的石路小心的走着。 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最后一排,转身向下一望,村子笼罩在雨气中,像是从土里刚长出来一般。 紫嫣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要发到空间上,发了一会不成功,嘟着嘴:“这里连信号都没有,太落后了!” 孙强一路上在想着什么,没有言语。我想一定是在想寻找失踪婴儿的办法。我们顺着房子挨着找,终于在一户木门上看见了红色的油漆字:1214。 第十七章婴儿的父母 “就是这里了,可是我们进去怎么说呢?难道真的捐款,没有带那么多钱啊!”我担忧道。 “我们就说是记者,来了解些情况,想做个报道。”孙强回道。 想不到他早想好了。阿三砰砰的敲起了门。 门开了,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打量着我们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来采访下,写个报道,帮你找孩子。”阿三回道。 “不是来过了吗?”男人有些疑虑。 “我们是外地的。”我上前解释。 “那进来吧。”男人闪身把我们让进门里。男人的家里很破落,院子里堆着一些没有剥皮的玉米,老旧的房子也已经出现了很多裂缝。 我们进了屋子,意外发现那对师徒也在屋里,正和一位老人说着什么,看到我们,徒弟很吃惊,但那位师傅却只是瞟了一眼,放佛知道我们会来一样。里屋里不时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男子走进去嚷道:“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不一会哭声变小了很多,但女人还是在啜泣。看来这就是孩子的父母了,那老年人应该是孩子的爷爷了。 那位师傅见我们来了,简单说了几句就带着徒弟告辞了。男人和老人给我们搬了了几个凳子,让我们坐下来。阿三坐不住,在院子溜达着。 屋里很简陋,只有几个箱子和一组破旧的老衣柜。男人也坐到我们对面面带愁容道:“你们要问什么?” “孩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孙强拿出一个笔记本问道。 “五天前的那天晚上一家人做了一桌菜本打算给孩子过百日的,突然停电了,接着就听见孩子的哭声,我和爹跑进屋里点着蜡烛一看,孩她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爹说孩子不见了,让我赶快喊人,邻居们都来帮着找,可是找遍了家里和全村就是找不到,第二天电工说停电是因为村上的电闸烧了……” “你们报警后警察是怎么说的?”我打断他问道。 “警察说是被人贩子偷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县里还有八家的女婴也被偷了。” “我儿子三十五了好不容易有个孙女,那些人咋这么缺德呢?”老人插话道,说完抹了抹眼角的泪。 我望了望里屋,问男人:“能不能问你妻子几个问题?”男人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过了一会,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跟着男人走了出来,看的出来女人很伤心,脸上满是泪痕,头发也很凌乱,眼神怔怔的。 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大嫂你好,不要太伤心了,警察一定会帮你们找回孩子的,你能说一下那天晚上你经历了什么吗?” 女人蹙着眉,放佛很不愿意想那天的事,哽咽道:“那天晚上,我进到屋里,本打算抱孩子出去过百日的,刚进屋,突然停电了,屋里一片漆黑,我凭着感觉向床边走去,到床边刚要弯腰去抱孩子,突然头疼了一下,接着头很晕,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当家的说孩子不见了,我们就找,邻居们也帮着找,找了两天也没找到,只好报警,我可怜的孩子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求求你们,多登点广告帮帮我们找孩子……” 说着就要下跪,我赶忙扶起女人。 “刚才那对师徒来做什么?”阿三站在门口向老人问道。 老人看了看男人,男人点了点头,老人才开口道:“那位师傅是村长介绍来的,村长说他算命很准,刚才他只是问了孩子的八字和被偷那天晚上的一些事。” 我们进到里屋,也就是孩子失踪的屋里看了下,发现屋里有一张大床,屋里比外面暗很多,没有窗户。我心想那人偷了孩子是怎么跑出去的呢?从门口的话,一定会碰见孩子的父亲啊! “大叔能不能告诉我们村长家在哪里,我们想去采访下。”孙强问道。 老人带我们来到大门口,向前指着:“往下走,第三排,向右拐第二家就是,他家门口有俩石狮子。” 紫嫣拿出五百块钱塞到老人手中,老人推脱了一会,只好收下。我一瞧紫嫣的眼睛红红的,心想刚才一定替他们伤心流泪了。我们按照老人说的来到第二家门口,一看果然有俩石狮子,房子盖得也很气派,不知为何中国的村官怎么就这么有钱。 阿三上去敲门,片刻就有人来开了门。我们一看开门的是那位徒弟,那徒弟见了我们回头兴奋地喊道:“师父,您说的没错,他们果然来了!”说完请我们进门。 我们正纳闷,这时从屋里走出两个人,一个就是那位师傅,另一个四十来岁,个子不高,油光满面,肥头大耳,挺着西瓜肚,想必是村长了。 村长自我介绍起来:“我姓秦,这位是我的朋友,易学大师,李师傅。”说着指了指那位师傅,“李师傅说你们一会会来,没想到你们真来了,李师傅真是高人啊!”村长说着把我们往屋里请。 进了屋,阿三凑到那位李师傅旁笑道:“大师,帮我看看什么时候发大财。”说着又是报八字,又是伸手掌。 李师傅倒是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我从不替人看财。”阿三碰了灰不再言语,吹了吹他额前那撮黄发,拉着那个徒弟去院子里玩。 “秦村长,我叫孙强,这三位是我的同事,林永飞和阿三,还有紫嫣。”孙强说完依次指了下我们三个,“我们是报社记者,这次来打搅村长是想问下失踪孩子的那家人的情况。” “他们家啊,是三代单传,孩子的父亲姓陈,家里穷,直到三十岁才换亲娶了一个媳妇,家里还有一个老人是他爹,他们陈姓是小户,在村上很老实忠厚,前不久刚有了个女儿,没想到被偷了,真是令人惋惜,我想帮帮他们,所以请来了李师傅。” “什么是换亲?”紫嫣轻声的问我。 “就是两家人各有女儿儿子,但儿子娶不到媳妇,就把女儿嫁给对方的儿子,生的小孩的舅舅和姑父是同一个人。”我解释给紫嫣听。 “没办法,农村嘛,穷!有时候只能这样,你们城里姑娘当然不会受这种委屈。”村长咧嘴向紫嫣笑道,露出两颗恶心的大金牙。 “我知道,你们来也是查这件事的,但我劝几位还是走吧,这浑水还是不要趟。”那位李师傅突然开口。我和孙强刚要说什么,他突然制止道:“你们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干嘛查这些事情,这会给你们带来灾祸的,我要是再年轻一回也绝不会走这条路了。” 我和孙强有点摸不着头脑,又随便聊了几句只好告辞,出来后我们给阿三说了下,阿三怀疑道:“村长和那个李师傅一定与婴儿失踪有关,要不然怎么不让我们查真相。” 孙强问阿三和那个徒弟聊了些什么,阿三说:“那个徒弟叫小十,六岁时父母死了,是个孤儿,他师父路过他们村就把他收留了,他跟了他师父十年了,其他的小十也不说,好像很怕他师父。” 我们回到山下的村口,看了下手机有了信号,给那个黑车司机王伟打了个电话。晚上回到酒店已经八点多了,我们都有点郁闷,下去炒了几个菜喝了点酒,最后我们一致认为,明天还要去归元村。 也许是累了,这一晚睡得很香,第二天我们退了房,背着大包小包,向归元村出发。我们自己背自己的包,阿三可苦了,他那两个大包差点把他压死,不过我和孙强还是很佩服阿三,小小的身板竟然扛着走了好几百米。 由于行李太多,我们决定依旧坐王伟的车。中国人就是这样,办事看关系。由于比较熟悉,王伟把我们当成了朋友只收了我们两百块,还帮我们搬行李。看来有句话没说错,朋友多了路好走,颠簸了一路终于又回到归元村。 天始终阴着。 下了车,我们按计划敲了昨天避雨那家的门,因为那老头说儿子和儿媳妇都去打工了,所以我们想他家里应该有空房间,我们给钱,这样就可以了。 我们敲门。老头出来后看见我们很意外。我们告诉老头这里风景很好,想在这里旅游玩几天,住在他家里。老头听明白我们的来意后显得很不乐意,我们赶忙拿出六百块钱,塞到老头兜里,老头拗不过我们的请求,只好耷拉着脸同意我们住几天。 老头说院子里有三间小平房,他自己住一间,另外两间让我们住。我们搬进去一看,虽然小,但里面很干净,有床和被褥,我们热火朝天的收拾起床铺。 “爹,来客人了啊?”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我们停止忙活,出来一看,一位二十来岁,俊丽的女子正站在门口,诧异的望着我们,正是婚纱照上的女子。我们明白了这是老头的儿媳妇,人比照片上还漂亮。 阿三忙凑过去,脸上堆着恶心的笑:“嫂子你好,我们是旅游的,想在这里住几天,多有打扰,请原谅。” 女子转眼看向老头,老头点了点头。 女子的顾虑消失,笑若桃花道:“爹,既然这样我多做点饭菜,说完看了看我们,转身进厨房去了。阿三看着女人婀娜的背影,口水都流了出来,我打了他一下,觉得真丢我们的脸。 收拾好后,我们在院子里的水池里洗了洗手。女人这时招呼我们吃饭,由于早饭吃的比较晚,不是很饿,但看人家那么热情,也就只好坐下吃点。 女人炒了豆角茄子还有辣椒肉等,给我们盛了米饭,她和老头却吃起了煎饼。 我以为只有山东那边吃煎饼,没想到徐州人也吃。阿三也卷了个煎饼不过啃完一张,累的满头大汗,嘴里嘟囔着咬不动死活不吃了。女人很健谈,说比我们三个大点,可以叫她嫂子,又转向孙强问怎么称呼他。 孙强一本正经道:“叫我孙强就可以了。” 我们了解到,女人昨晚刚回来,她和丈夫每两个月回家看看,在家呆几天就回南方工厂。这次她丈夫工作比较忙,请不了假所以她自己回来了。 老头一直不说话闷头吃着饭菜。 阿三倒是能聊,和女人甚至开起玩笑。我只好时不时使个眼色,叫他注意分寸,农村不是城市,和女子不能乱开玩笑。吃完饭,我们借口出去逛逛,直接去了秦村长家。 秦村长和李师傅都在,他们见我们又回来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村长夫人,眉毛高挑着,瞪着眼,好像不是很欢迎我们,怕我们来混吃混喝。 李师傅瞅着我们淡淡的叹了口气:“既然你们硬要查,那就查吧,不过还是希望你们小心为妙,那些偷婴儿的人,很不简单。” “李师傅,你知道是什么人偷了孩子吗?能不能告诉我们些你知道的线索?”我急切问道。 “我不知道是谁偷的,也没有什么好告诉你们的,只能劝你们小心点。”说完不再理我们,独自进了一间房里。 村长见比较尴尬,调和道:“各位记者,我这位朋友脾气有点怪,你们不要见外啊。” “高人的脾气都比较怪,我们怎么能给长者计较呢?”孙强答道。 “秦村长,怎么没看见小十啊?”阿三见没有小十问道。 “小十师傅去买东西去了,要晚上才能回来,小兰,给客人倒点水。”村长向一间屋子里喊道。 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短发圆脸女孩,穿着很潮,嘟着嘴,很不情愿的给我们倒了几杯水。 村长歉意笑道:“几位不要生气,这是我女儿,上高中,天天不好好上学就知道玩,考大学是无望了,你们要是在大学有认识的人帮忙介绍下,钱不是问题,呵呵……。” 我觉得村长身上一股世俗味,跟他没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告诉他,最近几天会一直在村里,村长老婆听了忙说家里没地方了。 我们告诉她我们已经找了地方住,她才假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要是有房间,一定让你们住我们家。” 第十八章神秘木屋 从村长家出来后,我们决定上山上走走,沿着崎岖山路向山顶攀去,发现这山看起来不高,实际上有七八百米高。 出了村子,山上的树变得茂盛,没有树的地方都是杂草和野枣枝子。我们摘了些野枣,边吃边走。紫嫣觉得太酸,没吃几个,倒是阿三和我嘴一直不停的嚼着。 顺着小路往上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爬到了山顶。站在山顶上,风很大,甚至有点冷。我们眺望四周,发现连绵不断有十几座山,向下望去,村子从山半腰向下延伸去,呈半圆形。我们数了下,发现丢小孩的老陈家在半圆形的最顶端。 山的后面是一片松林,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几间小木屋。我们坐在山顶的巨石上歇了一会,决定趁着天早,去山后的松林里转转。 山后面没有路,比上山更难走,我们只能走着之字型而下,进了林子一看,松林很密,林中很黑,加上阴天只能看清周围十来米处的光景,我们手拉着手,小心的迈着步子,凭方向向木屋走去。 “啊——”紫嫣突然大叫,“蛇——” 我们低头一看,一条一米来长的灰黑蛇正挂在我们斜前方的树枝上。 “应该是蝮蛇,小心点,有毒的。”孙强嘱咐道。 “毒厉不历害?”阿三哭丧着脸问道。 “中了毒会身上青紫肿胀腐烂,不及时抢救就会全身烂掉。”孙强沉重道,“不过,只要它觉得我们不会攻击它,应该不会来咬我们,现在它只是看着我们,头没有翘起来,应该安全,我们离它远点走。” 我们按孙强的指示,后退了几步绕道而走,它果然没有跟过来。我不禁心里钦佩起孙强来,心想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妈呀——”又是一声大叫,不过这次不是紫嫣,是阿三。这小子边喊边指着地上:“蛇……” 我和孙强一看,哪里是蛇,就是一只蜥蜴,蜥蜴正快速的从枯叶下穿梭而去。我们对着阿三笑了起来:“怎么,平时本事那么大,现在连一只蜥蜴都害怕,还不如紫嫣呢?” 阿三挠挠头掩饰道:“大意了,大意了。” 我们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地上不知何时浮起白色的雾气,愈来愈浓,没过膝盖,裤子都被打湿了,黏黏的很是难受。这山上真是怪,平白无故怎么会起雾。我们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但是走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看见一点木屋的影子。 我和孙强停了下来,明白了,肯定是迷路了,真想不到在这么小的松林里都能迷路,说出去真是丢人。照理说孙强当过兵,我是警察,虽然只干了半年,方向意识应该比较强,怎么会迷路呢? 阿三一拍脑门像发现金子似的道:“咱们迷路了,是不是?” “你才发现啊,我们已经感觉到了。”说完我白了他一眼。 紫嫣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告诉她不要紧,这点事不算什么。我环视了下周围,找到一颗最粗的树,跑过去,脱了鞋,抱着树,爬了上去,爬到树梢,看了看周围对下面喊道:“我们已经在林子的中间了,木屋就在前面四五十米处。” 下来后,紫嫣眼里满是崇拜的看着我,阿三又是一顿恶心的恭维。 孙强盯着我:“你不像是刚毕业的学生啊?” 我见这几天的相处,孙强是可以交朋友的人,就不再瞒他道:“我是刚毕业不久,不过学的是警察专业,在警队上了半年的班被开除了。” “为什么被开除?”孙强疑惑道。 “强哥,咱们先去小木屋看看,我的事晚上再好好和你说说。”说完我带头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刚走几步,突然一句沙哑的声音传来:“年轻人,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说完是剧烈的咳嗽声。 我们四个转过身来一看,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拄着拐杖站在我们后面几米处的一块岩石上,老太太捂着嘴咳嗽着,佝偻的身影颤抖着,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般。过了一会老太太缓了口气,抬起头来。 紫嫣见她咳嗽好点,关切着问道:“老奶奶您好,您咳嗽不要紧吧?我们是来山上玩的,看见林中有小木屋,想来参观下,请问是您的家吗?” “呵呵,”老太笑了起来,“小姑娘说话很礼貌,希望做事也礼貌,我是住在小木屋里,你们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在前面走去。 方向与我在树上看的方向正好相反,心想难道是我错了?算了,反正老太太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犹豫了一下,我们跟上了老太太,老太天虽然年龄有七八十了但走的很快,我们连跑带走才没有被落下。 走了几分钟,三间枣红色的木屋呈现在眼前,木屋前面种了很多不知名的花草,我看了看,只认识菊花。 紫嫣很兴奋,指着两朵含苞待放的藤状盆栽问道:“奶奶,这是什么花啊,真好看,两朵花盘旋相拥,一黑一白。” 老太太回头怔了一下,随即淡淡道:“是一种草,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阿三问道,问完就要用手去碰。老太太突然用手里的拐杖敲了阿三的手背一下,阿三疼得哇哇大叫。 我和孙强瞅向老太太,刚想问她这是为何,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道:“小伙子,你要是想变成不男不女的样子就去碰吧,这花现在有些人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换花草’。” “换花草!?”我和孙强不禁叫了出来。 老太冷冷的看着我们俩道:“看来你们是知道点换花草的事了,那更好,省的我解释,不要乱动我家的东西,跟我进屋吧!”说完老太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阿三吹着手上一道红红的杆印问:“什么是换花草?” “我听我们教授说过,换花草是一种传说中的植物,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就是贵州深山,有人说占里村有,可是很多专家在那里根本没有找到,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人宣称自己有可以改变腹中胎儿性别的换花草,其实都是骗子!”紫嫣娓娓答道。 阿三松了口气,道:“幸亏没有碰,要真是换花草,岂不成人妖了,到时候怎么泡妞。” 我们又瞧了瞧那盆花,虽不知真假,但还是不要碰为好,走进木屋内坐在方凳上,瞧见老太太在给我们泡茶。我们客气说不要忙活了,老太太没有停。 我环顾了下木屋,是三间房,中间放着一张方桌,正墙上挂着一张人物画,是一个女子;右面墙上挂着很多纸袋,像是一些草药;左边是一帘布帐,遮挡着另外一间,应该是卧室了。 一会功夫水开了老太太给我们每人冲了一杯茶。我端过来呷了一口——是姜茶,只是除了姜丝和红糖外,好像还有点酸酸的味道,不知老太太加了些什么,估计是草药吧。 老太看出我脸上的疑虑冷笑道:“年轻人你倒是喝的不放心啊,怎么,怕我老太婆下毒啊?” 我赶忙站起来歉意道:“不是,老奶奶,我是觉得姜茶有点酸酸的,特别好喝,不知是加了什么好佐料?” “加了一点醋泡的牛骨粉,这样你们体内的寒气和阴气都可以除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不懂装懂道。不过喝完茶,确实感觉人清爽了很多。 “老奶奶,你怎么一个人住在松林里呢?为什么不到下面的村子里住?”孙强问道。 “你们问题真多,我住在这里有住在这里的理由,你们木屋看也看了,天也不早了,还是走吧,一会黑天更麻烦。出了门数十棵树向左拐,再数十棵树向右拐,这样轮流就可以出林子了。我要睡觉了,没功夫陪你们闲聊。”说完老太太拉开布帐进了里间。 我们被凉在屋里,很是尴尬。 墙上的人物画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想知道这是谁的像。紫嫣拿出手机,拍搜一下不就完了,心想有时紫嫣小脑瓜还挺机灵的。 我们坐了一会觉得再待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决定回去。 我们出了门按老太太说的方法,不一会就出了松林。村庄就在前面不远处,这时正好有一位放羊的老大爷,甩着鞭子赶着羊群往村里走。我走上前去,递上一支烟。老头估计很少抽这么好的烟,没舍得抽,小心翼翼放在褂子的口袋里。 “大爷,那边树林里有一位老太太,她怎么一个人住在树林里,是村里的人吗?”我试着打听。 谁知老头一听我问林子里的老太太,赶忙将兜里的烟拿出来,还给我,嘴里连说:“不知道,不知道……”赶着羊飞快的跑了。 “看来只有问村长了。”孙强走过来。 我们看了下天还早,又赶去村长家。村长夫人对我们吃饭的时间点到访很不高兴,在厨房故意大声喊了几句“没菜了,没葱了……”给我们听。 我没有看见李师傅,估计是在自己屋子里不想见我们。我开门见山的问:“秦村长,我们想问下山后面的松林里的老太太是谁?她是村里人吗?为什么一个人住在林中木屋里?” 秦村长脸色刷的变得铁青起来,冷汗从额头上都流了下来,不知为何他会这么紧张。秦村长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神色缓和了很多,语气沉重道:“你们去过林子了?” “是的,我们还见到了一位脾气古怪的老太太。”孙强答道。 秦村长扫视了下我们每一个人问道:“你们都没有什么事吧?” “你看我们像有事的样子吗?村长,你就告诉我们那位老太太的一些事情吧。” “好吧,既然你们去了还没有事,她应该不会怪我告诉你们她的事。” 村长夫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盯着秦村长:“你真要说,你不怕啊!你忘了那几个公子哥的事了吗?” “去去去,你去做饭吧!怕什么,这四位报社朋友去过那里,不是没有事吗?”秦村长又转向我们,“几位,我可以告诉你们,但这事你们不能登报,否则我就是村干部带头宣扬迷信了。” 得到我们的保证后秦村长终于说了起来:“关于林中的老太太的事,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村上只有年龄大点的才知道,并且都不敢多提。” 第十九章恐怖往事 “事情还要从解放前说起,那时候在外面打了多年仗的柱子突然回到了村里,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漂亮姑娘,柱子说是他女人,叫南宫什么的。 柱子的家人摆了几桌酒席,算是婚礼了。那个年代谁管来历啊,逃荒的多的是,那姑娘就算是嫁到我们村了。柱子家虽然穷,但柱子干活卖力,他老婆又勤劳贤惠,日子倒也过得去。 不久那女人就怀上了孩子。 村上人都说柱子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娶到这么好的老婆。一切看上去很美满。 但是第二年,事情就开始了。那晚是农历七月十五,柱子的老婆要生了,柱子找了好几个接生婆,都不愿意来,她们说七月半不吉利,不敢出来接生。最后柱子跑了好几个村子,出了三块大洋,才有一个年轻的接生婆赶来给接生。 婴儿出生了,是个女孩。 第二天,有村民在村口的路上发现了那个接生婆,死得很恐怖,嘴张得很大,七窍流血。村里人都议论说肯定是晚上遇见鬼了。柱子听到村里人胡说八道,要揍那些说闲话的人。 当天晚上,接生婆家里来人大闹了一场,柱子家借了好多钱给他们才了事。 第三天,有下地的村民在村头的水沟里发现了柱子,他头朝下栽在泥里。好几个小伙子一起使劲才把尸体拔出来,拿水冲过后,柱子的眼睛睁得老大,里面布满了血丝,眼角还有干涸的血痕,有年龄大点的人说这是看见恐怖的东西吓死的。 据柱子他们家里人讲,柱子本是背着玉米去集市上卖的,打算卖了钱好买点肉给他老婆补补身子的,半夜就出发了。 村里越传越厉害,很多人嚷着说有鬼。老村长从镇上请来了一位老医生,老医生说:‘他这是不小心栽倒沟里窒息而死的,没有什么鬼魂,大家不要怕。’村民们的情绪暂时被安抚下来。 但是第四天,大家就挤在村长家,说柱子的媳妇死了,浑身都是窟窿。村长赶到柱子家一看,柱子媳妇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抓烂,身上有无数个窟窿,像是被什么爪子抓死的,但是却没有一点血流出,放佛被吸干了。 有人小声议论说这是饿死鬼把她的血吸干了。柱子的老父母哭的悲痛欲绝。村长见哇哇待哺的婴儿不能没有人照看,于是让村里一位胆子大的女人留了下来,照顾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又拿了些钱给她。 本以为一切已经过去,谁知道事情只是刚刚开始。 第五天,有人发现婴儿的爷爷死了,双手紧紧扼着自己的喉咙,像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第六天婴儿的奶奶死了,装殓的人说她身上有很多牙痕,深入肉里。 胆大的女人只好把孩子抱回家喂养,可是第七天,她丈夫发现她趴在家里的院子里,嘴里满是沙土,鼻子,耳朵都是。肚子涨的鼓鼓的,放佛吃了好多沙子。 第八天…… 一连十五天,村里死了十五个人。镇长,警察署的人都来过,可是什么也查不出来。村上人发现凡是接触过女婴的人都死了,于是愤怒了,他们拿着火把,棍子,要杀死那个婴儿。 女婴仿佛明白一切似的,没有哭声,只是转动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在婴儿无声的注视下,大家有点害怕起来,不过最后还是要动手。 正要点火,突然不知从那里来了一位道士,穿着很破,嘴里训斥道:‘杀戮一个婴儿,还有人性吗?’ 村里人说就是她害死了十五个村民。道士却淡淡道:‘那是他们的命中劫数,孩子我带走,村里也不会再死人了,你们放心吧。’ 后来道士在山上的松林里盖了三间木屋,经常下来问村民要点米面喂那女婴,一直养育了那个女婴十年,在女孩十岁的时候道士走了。道士临走的时候嘱咐村民不准去山上的木屋见女孩,每月十五要放足够的粮食在林子边上的红色岩石上。 村里人按道士说的去做,果然一直相安无事,而且村里十几年没有旱涝灾害。 道士走后的第六年,也就是女孩十六岁的那年,不知怎么的,这件事传到镇上几个公子哥的耳朵里,那些人平日里就是吃喝嫖赌的货色,他们不知听谁说的,说我们村山上的林子里,独自住着一位漂亮女子。那天晚上,他们带着一些家丁,喝了酒晃晃悠悠的向山后的树林去了。老村长和村民本想阻拦,但那些人手里有家伙,到底没有拦住。 晚上村民听到了枪响,但没有人敢上山。第二天有早起放羊的老头在山沟里发现了很多尸体。 村民们从他们的衣服和地上散落的枪支,断定是那些公子哥和他们的仆人。只是他们的头都不见了,脖子上留着撕裂的断肉和半截颈椎骨,像是有很大的力将他们的头拔了去。地上没有任何血渍,只有一些干涸的白色浆块。 老村长只好去镇上找镇长说明情况。镇上的财主,豪绅听说自己的儿子被害了,成了无头尸体,愤怒极了,纠结了很多打手和警察一起来到村里,决定上山上去杀了那个‘妖女’。 老村长劝不住他们,只好叹了叹气。那天下着连绵不断的细雨,上山的路很滑,那些人爬的很慢,镇长和一些警察也一起上了山。村里人远远地望着他们模糊的身影消失在细雨中。天快黑的时候,他们那些人回来了,个个垂头丧气。 后来老村长才知道原来他们找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木屋,在林子里迷了路,出不来,后来看见一个身影,他们追了上去,追着追着,就出了林子。那些打手和警察都吓坏了,说林子里有鬼,不敢再进去了。那些乡绅没办法,只好听镇长的先下山。 本来以为这事可以过去了,但那些财主乡绅毕竟死了儿子,咽不下这口气,后来陆续找了很多混江湖的妖僧邪道去捉女孩,但是上山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找到木屋的。过了几年那些乡绅也就慢慢的放弃了。 村里的人对林子里的女孩更敬畏了,十五时把家里最好吃的都拿出来供奉她。一直到女孩十八岁那年,也就是解放那年,去送供品的几个人在回村的时候被一个蒙面的女子叫住了,女子告诉他们以后不要再送吃的了。他们几个人,在地上不停的磕了头,见女子走了,飞也似的奔下山,告诉了老村长,后来村子就没有再送过供品。 村子一直平安无事,慢慢的大家都把山上的女子当成了神,私下里叫她南宫神女,经常去林边跪拜。这事一直延续到了文革的时候。那时是红卫兵的天下,这种‘封建迷信’的思想肯定是要清除的。不瞒你们说,我当时也是红卫兵的一员。 那时我们根本不会相信家里大人说的那些‘传言和警告’,十几个人带着铁锨和大锤喊着打倒牛鬼蛇神的口号进了林子。我们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木屋,心想大人们的那些话更荒谬了,我们站在门口叫嚣着,喊着‘南宫巫婆’滚出来。 木门开了,一位蒙着面的女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们大声骂着她,却突然发现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我想向前走却发现一动也动不了,那种恐惧只有亲生经历的人才能明白,就这样我们一直和女人面对着面。过了很久,女人说话了,很轻柔的声音:‘你们走吧,我不想伤害你们,以后不准再来了。’ 我们擦了擦脸上的汗,灰溜溜的跑回了村子,以后再也没敢去过林子。” 秦村长讲完了,我忽然觉得那几个公子哥死的场景,像极了姥姥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有联系,算了,先不想这个了。 村长的老婆喊村长吃饭,我们赶紧告辞,村长客气着让我们一起吃,我们说不用了。村长把我们送到大门口,问我们住在哪里的。孙强告诉他我们住在山下路口尽头的一大爷家。村长点了点头笑道:“那是老祁家,他儿子儿媳在外面打工,家里新房子有很多空房间,你们住他那很合适。”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想不明白,林中的南宫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第二十章追魂术 我们回到祁大爷家的时候,他儿媳妇正往桌子上端菜,看见我们回来,笑道:“回来了,快吃饭吧。” 阿三捏了一个花生米扔到嘴里,喊着:“好好好,嫂子,我们还真饿坏了,你手艺真好……”花言巧语夸的祁老头儿媳妇笑的花枝招展。 我瞅了瞅院子,没有看见祁老头,问道:“祁嫂,怎么没有看见祁大爷啊?” 祁嫂收住笑容道:“我爹下地了,应该快回来了,你们先吃吧。” “我们还是先等等吧。”紫嫣说道。 祁嫂走到紫嫣旁边仔细打量一会,又打量了我一会,低声附在紫嫣的耳朵说了些什么,我看见紫嫣的脸都红了。 一会门开了,祁大爷回来了。阿三忙帮他把铁叉从肩上拿下来放到门后,笑道:“祁大爷你回来了,吃饭吧。” “你怎么知道我姓祁?”祁大爷不怎么领阿三的情。 “大爷,你别生气,我们问过村长,住在你家里,要是连你贵姓都不知道,我们不是太不懂事了吗?”孙强打圆场道。 吃过饭,阿三给祁嫂显摆他的手机和游戏。 我来到孙强房间,看见他正记录笔记。他见来了,合上笔记本,问:“你觉得秦村长的话是真的吗?” “怎么说呢?我觉得至少有些是真的,今天我们不是在林中迷路了吗,如果顺着我在树上看到的方向我们不可能找到木屋,这世上有些事就是很奇怪。” “哪些事?”孙强看出我有心事问道。 我将姥姥给我讲的故事还有大学时指导员听了我的故事,一走没有消息,再到赵寻东和队长被杀,脸上的离奇笑容,全向孙强吐露出来。说完后突然感觉心里不那么憋得慌了,也许这就是倾诉的好处吧。 孙强听完我的话,表情凝重的思考着。“你姥姥讲的那个故事中的无头尸体,也许和秦村长讲的无头尸体有某种联系,否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你还记得我们火车上遇到的怪老太吗?我一直觉得她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我一阵纳闷。 “我也不知道,看来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不过有一个人可以解答我们。” “谁?” “李师傅,他一定是懂得易经风水方面的大师,从他的牛刀小试天气,和村长夫人对他的客气可以看出他是位高人。” “可是他好像不喜欢我们插手这些事,去问他,不是自讨苦吃吗?” “不试怎么知道,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他怎么样?” “就这样吧,反正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我突然觉得孙强很亲切,“要不以后我叫你强哥吧?” “好,我叫你阿飞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样还有点武侠的感觉。”我和孙强又随便聊了一会就回去了。 紫嫣见我回来,马上拉着我问:“那天你在火车上说知道谁是小偷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说好了告诉我的。” 我心想这丫头倒是很上心,于是笑了笑:“这个嘛,只是推测,不是说一定的,你还记得丢钱女孩身边的几个人怎么坐的吗?” “她外面是一位干部样的中年人,对面是一个看书的学生,学生外面是一位农民大叔。”紫嫣想了想答道。 “你说的没错,那丢钱的打工妹说她一会就摸一下口袋,肯定是很小心的人,因此对她外面的人很警惕,何况她把钱放在里面靠窗的口袋里,她身边的人要想伸手动作就很大,很容易被发现,至于那位农民大叔,距离那么远更不可能的手,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学生样的女孩了。” “这也太牵强了吧?”紫嫣撅了撅嘴。 “是很牵强,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三个人,只有女孩穿了运动鞋,那两个人一个皮鞋,一个拖鞋,跑起来很不方便,还有那女孩看的是一本数学书,老实说我不相信还有在火车上能静下心来做数学题的,所以看书只是为了掩饰下面的动作,我想肯定是推销玩具的列车员经过他们旁边时,打工妹探了身子向外看,这时口袋张开,那学生摸样的女孩将手在底下伸了过去,抽出了钱。” 紫嫣似乎觉得有点道理了。 “我们在旁边,那丢钱的一段时间,他们四个人都坐在座位上,所以也不可能是其他人。”我继续道,“但是这只是推测,是不是还要看警察的审讯和调查了。” 说完后紫嫣若有所思,我朝屋里一看,问题来了,只有一张床,我和紫嫣怎么睡啊,难不成在一起。我倒是想,但觉得不能那样,否则紫嫣会把我当成低俗的色狼。紫嫣洗漱完回来,也是尴尬的坐在床上。 我内心挣扎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紫嫣,我……” 刚开口,门被推开了,祁嫂走进来笑道:“没有打搅你们小两口吧?” “祁嫂有什么事吗?”我内心问候了下她祖宗道。 “兄弟,我一个人睡大床吧,老睡不着,能不能今晚让紫嫣妹子和我一起睡?就一晚。” 紫嫣好像解脱了似的点点头。 她俩人望向我,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傻傻一笑:“当然可以,这个小床我还怕把紫嫣挤下去呢。” 祁嫂拉着紫嫣走了,带上门的时候冲我神秘一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走了一天的路太累了,我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醒了,尿憋醒的,不过懒懒的不想去厕所,眼睛盯着小窗户,忽然嗖的一下,一个黑影在窗户前一闪而过。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下了床,蹑手蹑脚走到窗户旁向外望去,从小窗户正好可以看见整个院子。只见真的有一个人影,站在墙上,一跃而下跳到外面去了。虽然只一眼但我就知道是谁了,佝偻的身形,破旧的黄球鞋不是祁老头还会是谁。 没想到这老头身手这么敏捷,我赶忙起来,敲了敲隔壁强哥的门。 “谁?”强哥警惕的问。 “我。”我尽量压低嗓子。 门开了,我迅速的闪了进去,关上门,把我看到的告诉了强哥,问他怎么办。 强哥想了想:“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到底和婴儿失踪案有没有关系,明天我们试他一试。” 我回去躺在床上没有睡,果然,过了三个小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从房前走过,看来是他回来了。挨了几个时辰,天终于亮了,我赶紧起来洗漱。不一会强哥也起来了,我们悄悄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祁老头出来了,对我们起这么早颇感意外。强哥盯着祁老头问道:“大爷,昨晚上我听见扑通的一声,起来看看什么也没有,你看家里不会召贼了吧?” 祁老头的脸上掠过一丝惶恐,但他转而嘿嘿一笑:“应该是猫吧,经常有邻居家的大黄猫过来偷东西吃。” “哦,大爷说是猫就是猫了。”我和强哥附和道。 紫嫣出来洗漱的时候我见她眼圈有点黑,问道:“怎么了,昨晚上没有睡好啊?” “没事,昨晚做了很多梦。”紫嫣揉揉眼睛。 祁嫂又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们又厚颜海吃了一顿。祁嫂说她一会就坐车回工厂,老板已经打电话催她上班了。 阿三依依不舍道:“哎——嫂子你走了,我们的肚子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吃过饭,祁老头又扛着铁叉下地了,祁嫂收拾完东西也去路口等车去了。又剩下我们四个人,我和孙强把昨晚的事跟他们俩说了一遍,紫嫣和阿三斜着眼睛怎么也不肯相信祁老头那么大年龄了会翻墙,连说是我看错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防范点好。”强哥嘱咐道。 我们商量一会觉得应该再去老陈家看看,有没有忘记什么线索,回来还得去村长家找李师傅问他一些事。赶到老陈家,发现李师傅和小十也在,很意外。 李师傅见我们来了,点了点头,对我们的态度比前几天好多了。小十更是高兴,尤其看见阿三,看来他把阿三当成自己的好朋友了。 陈大哥说最近有很多人安慰鼓励他们,还有很多人捐钱过来,他们的心情也稍微好了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警察能早点帮他们找到孩子。陈大嫂也出来招呼我们,看得出来,她脸上的气色比两天前好多了。 陈大嫂转身刚要进里屋,李师傅突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等一下,不要动!” 大家被李师傅这一句话弄的莫名其妙,陈大嫂更是一动不敢动。只见李师傅迅速从包里取出一块黑色圆饼状的东西,放在陈大嫂的后脑勺,缓缓用力向后拉,一根约七厘米的白色细针慢慢的从陈大嫂的头里被吸了出来。 我们惊呆了,不敢想,人的头里被扎了这么长的针,怎么还会没事。 “这是磁铁吧?”阿三向小十问道。 “这是玄阴陨磁,天外陨石中的磁陨所打磨,能吸所有‘金’针。”小十解释道。 阿三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还好,凶手只是想让你暂时昏迷,所以针扎的是脑户穴。”李师傅手捏细针说道。 “那为何陈嫂又自己醒过来了呢?”强子疑惑问道。 “这正是施针之人的高明之处,针尖轻触脑户穴,不肖一炷香的功夫,针尖即融化。” “融化?”我们惊奇道。 “是的,你们看这针头已钝,说明凶手用的是冰尖芒,是一位施针的高手。” 说实话,从这时起我对李师傅真正钦佩起来,看来他真是大师级的人物。李师傅闭目想了一会,突然一拍手:“我怎么忘了,母子心血相连,只要用千里溯源追魂术就能找到孩子的位置。” 陈大哥夫妻听到能找到孩子高兴坏了,忙问:“李师傅,怎么去找?我们现在就去。” 李师傅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要等到晚上子时,还要孩子母亲的三滴血才行。” “只要能找到孩子就是要我用命换我也愿意!”陈大嫂斩钉截铁道。 我们无不为之动容,母子情深啊。我们几个见晚上有好戏看,怎么可能错过,再说要是真能帮陈大哥夫妻找到孩子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于是央求李师傅晚上带着我们,多个人多个力量。李师傅倒是出乎我们意料的爽快的答应了。 看来人与人之间一旦熟悉起来就好说话办事了,怪不得人家说学做事先学做人。陈家夫妻高兴的赶紧准备酒菜去了。 李师傅对小十说:“你下山去老市场买点东西。”说着用炭笔在纸上写下名目。我打了一眼,见有糯米酒,公鸡血,黄纸…… 小十装好清单,刚要出门,阿三缠在后面非要一起出去,说见见世面。小十回头看了看李师傅。李师傅点点头,嘱咐他们天黑前务必赶回来就可以了。 阿三和小十嬉笑打闹着走了,心想真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我和强子没有把老祁头晚上外出的事说出来,一来我们还没有证据说明祁老头和婴儿失踪有关系,二来对李师傅师徒我们还不是很知根知底。 第二十一章师公捉鬼(一) 紫嫣觉得很无聊,坐到李师傅旁边:“李师傅,你见多识广,一定经历过很多奇闻异事,能不能讲几个我们听听。” 李师傅估计也觉得没什么事情可做,竟然点头答应道:“我就讲一讲我师公的一次经历吧。”说完喝了一口茶润了下嗓子,开口讲了起来: 光绪初年,我师公路过皖南的一个小镇,镇子很小,小的让人提不起名字。路上的人脸色都无精打采的阴沉着,和天气一样灰蒙蒙的。 师公想找一家客栈住下,问了好几个人,他们只是摆摆手什么也不说。最后,师公自己在镇子的角落找到一家小客栈,虽是大白天,但客栈却前门紧闭。师公敲了好长时间,门才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位老头,老头的脸和镇上的路人一样阴沉着。 老头眯着眼睛望了望师公问:“你住店?”师公点了点头。老头转身淡淡道:“跟我来吧,楼上有一间。” 师公跟着上楼,一瞧房间还可以,虽然不大,可是很整洁。师公很累,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下楼,看见有几个桌子上有客人在吃饭。于是向老头道:“掌柜的,有米粥吗?” 老头从柜台后蹒跚的走过来道:“有。”师公点了两碗米粥和咸菜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听到旁边一桌上的两个客人正低声嘀咕。 其中一个书生摸样的年轻人向他对面的一位满脸胡子的中年人道:“听说了没有,已经第十一家了,那家人八口全都死了,连三岁的女娃都没逃过……” 中年汉子赶紧捂住了年轻人的嘴谨慎的瞅了瞅周围道:“你不想活了,想收冥纸啊!” “怕什么!都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再死下去,镇上的人都得死完,族长现在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年轻人争辩道。 过了一会,他们吃完走了。师公听了他们的话感到很奇怪,想知道缘由,也跟了出去,只见他们两人拐了两个弯后进了一座院子。 师公刚想敲门,只听“啊——”的两声大喊,刚才吃饭的两人甩开门从里面冲了出来,结结实实撞在师公身上。得亏师公身体结实,一般人肯定被撞飞了。师公扶起两人一看,他们满脸惊慌,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那两人看见师公一脸奇怪,异口同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一名道士,路过你们镇子,你们……” 还没有等师公说完,他们两个马上跪在地上磕起了头,把头磕得得给鸡啄米似的,血丝都出来了。边磕边喊:“道长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 师公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拉起来,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他俩赶紧把师公请进院子,到了屋门口,只见两张黄中泛白的冥纸正躺在门槛上,伴随着风呼啦呼啦的响着,让人不寒而栗。 师公捡起了那两张冥纸,放进包里,进了屋子。那两人见师公进屋没事,也跟着进了去。师公坐下后正色问他们:“这冥纸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在客栈就听见你们说什么死人冥纸什么的。” 那满脸胡子的中年人,瞅了瞅年轻人,内心挣扎了一下,叹了口气道:“都怪你,说什么说,这下真来了。算了,既然收到冥纸了,也没什么害怕的了,我说!道长,我们镇是最近二十年刚刚建起来的,都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过来的人聚集而成的。 虽然镇上各地人都有,但二十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有什么事情都听族长的。族长是最先搬到这里的一个大户,虽然家里有钱但乐善好施,所以大家都很敬畏他。 可是在半年前,梦靥就开始在镇上出现了。先是有一对老夫妻死在了家里,死的样子很吓人,他们夫妻用菜刀把对方砍得血肉模糊,胳膊,舌头,耳朵-……掉了一地,他们的眼睛也被扣下扔在地上,睁得很大,仿佛看见过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族长说他们是夫妻打架,所以砍死了对方。 老两口没有亲人,镇上的人帮忙把他们埋在了后山上。只是在拼凑尸体的时候,在他家里发现了两张冥纸,和现在一样老旧,泛着暗黄。” 说着,中年人紧张的瞅了一下师公手上的两张冥纸继续道:“那时候,没有人在意那两张冥纸,把纸和老两口的衣服一起烧了。谁知过了半月,镇上又有人死了,是一家三口,儿子正打算过几天结婚的,尸体是媒婆发现的。 媒婆说女方家里见就要结婚了,男方还没有下聘礼,找媒婆去问什么意思。媒婆只好来男方家里问问,敲了半天没人开门,一推,门开了,进到屋里,媒婆吓得大叫一声,跑了出来,一直跑到族长家里。 也就是媒婆,要是换了其他女子估计早就被吓死了。族长带着十几个人到男方家里一看,众人都恶心的干呕了起来。只见他们一家三口都躺在地上,呈三角形,血把院子里的泥土都浸染红了。 中间的儿子,嘴里塞着两根肠子,肠子是从他父母的肚子里扯出来的,看得出来是被噎死的,脸上却浮现着笑容,好像吃的很满足。他父母的肚子不知被什么划开了,五脏六腑都露着,嘴和眼睛睁得老大,血从瞳孔里流了出来,手向大门伸着,想逃命却没有了机会。 突然从屋里刮出来一股阴风,从里面飘出三张冥纸,所有人都吓坏了,小声议论着说冥纸是鬼送来的。族长发了点钱,才有人敢把他们一家三口收敛葬了。镇上的传言越来越重,很多人叫嚣着要搬走,族长挨家安抚,大家才安心下来。 但是老王家却不听族长的,认为镇子上闹鬼,不搬都会死掉,他们一家四口都搬走了,搬到五十多里外的县城去住。过了十天,有从县城进货的小商户跑到族长家里说:‘老王家一家四口都死了,听县上的人说老两口和一儿一女全都倒栽在水缸里,拉出来的时候他们脸都扭曲的变了形,水缸上飘着四张冥纸,仵作验尸后也没有说出个子丑来,县衙也只好不了了之。’ 镇上的人听说老王家的人死了的消息后,庆幸着没有搬走。但这种庆幸没有持续几天,又有人死了,死的很吓人……。 就这样这半年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死,而且全家有几口死几口,那些人的死状都很恐怖,而且家里一定会有冥纸。 第二十二章师公捉鬼(二) 镇上的人已经明白了,只要收到冥纸就会死人,所以把所有殡葬品店里的冥纸全烧了,甚至连黄纸都没有放过,可还是阻挡不了继续死人。 大家已经从最初的害怕,恐慌变成了现在的绝望和麻木。族长跑到龙泉古寺去请老方丈来救助镇民,老方丈听完后说会有有缘人来救我们。族长只好安抚大家耐心等高人来救我们,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了,方丈说的高人还没有来,算算日子用不了几天又要有哪家要死人了。” “表哥,道长就是高人啊!你想想,我们见了冥纸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出事,一定是道长在这里,鬼不敢来。”年轻人突然插嘴道。 “对!一定是这样,道长,你肯定就是方丈说的那位高人,你一定要救我和表弟啊!”中年人恍然大悟附和道。 “龙泉寺的了无大师确实是我的朋友,但我只是一介道人,不要叫我高人,既然遇见了,我肯定会管的。”师公表情凝重道。 其实师公自己也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修道四十余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之事。师公觉得还是早点着手为好,马上就要去找族长。那俩表兄弟哪里肯离开师公半步,屁颠屁颠的说给师公带路,其实都躲在师公身后。 一会功夫就赶到了族长家,族长家不愧是大户,合院的气派甚至比一些知府富贾家还要厉害。表兄弟两人争着去敲门,门开了,一个仆人出来,问清了缘由,马上进去通报。 不一会听见里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很多男女老少簇拥着一位白发鹤颜的老太爷,从门里走出来。表兄弟告诉师公那就是族长。 族长三步并两步,走下门阶一把抓住师公的手高兴道:“大师,你终于来了!你来了,镇上的人就有救了。”说着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族长拉着师公进了门,沿着绿荫庇护的走廊,来到正房,师公抬头看了下,正房前低后高,遍铺红瓦,屋角雕有“螭吻”护院。 进了屋里,族长吩咐众人回厢房休息,又让管家去预备酒菜,师公本不愿留下来吃,但禁不住族长挽留只好作罢。众人散去,房屋里剩下族长和师公,还有那俩表兄弟。 “大师,我听下人说他们俩兄弟家里出现了冥钱,是你救了他俩。” 师公推却道:“我并未出手,只是遇见他兄弟两人,他兄弟两人家里确实出现了冥钱,我问清了缘由,来找族长是希望族长支持我查清此事。” 族长一听师公并未打退什么鬼怪,脸上有一丝失望,不过还是客气道:“大师一路劳累,一会先吃点酒菜,敢问大师镇上死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恶鬼所为啊?”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但是从今晚开始我会夜巡。” 不一会酒菜上来,师公只是吃了几口馒头,那兄弟俩倒是担心吃了今天没明天似的大吃大喝。吃完后,族长要安排房间,师公说已经在镇子边缘十字路的客栈开了房间了。师公问族长最近死的是什么人。 族长叹了口气道:“是一位寡妇,她是十几年前从外地搬过来的,来的时候还很年轻,镇上有很多人想娶她,她都没有嫁,独自一人住在镇子最后面,她平时为人随和,沉默寡言,从不和人争吵,想不到,好人没有好报啊。 十天前,邻居王婶想借她家蒸笼蒸馒头,喊了半天没人应,王婶爬上墙头一看,吓得栽到地上,爬起来连喊带叫跑来向我说死人了死人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几个人敢跟我一起去,现在大家都不想去了,担心那就是以后自己的死状。 我们砸开她家门进院子一看,惨不忍睹。寡妇上身裸露着,两个**已经被割的只剩下一点皮肉,向下搭拉着,血还在不断从碗口大的伤口里流淌。她手上还紧紧攥着一把剪刀,看来是用剪刀剪掉了自己的**,满是血迹的脸上眼睛微闭着,透出诡异的安详。 我用草席盖上她的尸体,一阵风吹来,一张纸糊在了我脸上,我拿下一看,没错,是冥纸。众人帮忙将她葬在了她家后面的山坡上。”族长说完摇了摇头。 师傅从包里拿出两张冥纸递给族长,问:“是不是这种冥纸?” 族长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完后抖着双手将冥纸交给师公紧张道:“正是这种,不知大师从哪里得来的?” “是在他们两个家里发现的。”说着指了指那俩兄弟。师公接过冥纸又仔细的端看了一会然后收了起来。那俩兄弟看到冥纸表情又凝重起来。师公望了望天色,背上包袱,就要出去夜巡,那兄弟俩死活还要跟着,师公没办法只好告别族长带着他们俩。 深秋的夜有点阴冷,不过还好那晚是月明星稀,整个镇子看上去像披了层银沙,安详而寂静。师公顺着镇上的街道慢慢走着,后面跟着那俩兄弟,三人的脚步声在死一般寂静的小镇上格外的清脆。也许是死的人太多了,镇上的居民早早吹灯睡了。 走着走着师公突然停下来转身问:“镇子上没有人养狗吗?” “有,但是自从镇上开始死人后,它们就不叫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狗也怕鬼?”那个年轻的表弟答道。 师公哦了一声转头继续走,他们三人走了好几条街道,从镇子北面一直走到南头,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师公看了下月亮,约摸着有三更天了,心想怎么一点异常没有,转身看了看那俩表兄弟也是没有什么异样。 师公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是一直住在那个房子里吗?” 那兄弟两人怔了一下随即异口同声道:“住了有十年了,怎么了?” “以前是谁住在那里的?快说!”师公厉声问道。 那俩表兄弟被师公吓得有点哆嗦道:“是李铁匠的,我们十年前花了十两银子从他手上买的。” “那他现在住在哪里?” “他现在不住在镇子上。镇子西面有一条河,他独自住在河对岸。”那位表哥答道。 “赶快带我去他家,快!”师公喊道。 那表兄弟俩也明白过来,看来要被害的是李铁匠了,带着师公一路狂跑,不一会就赶到河边。三人到了河边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石桥上正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背对着他们。 第二十三章师公捉鬼(三) “是……是李铁匠,他怎么在桥上?”俩兄弟小声的对师公道。 师公手伸进包里拿出一枚六角印,慢慢的向桥边靠拢,在距李铁匠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声问道:“你是李铁匠吗?”桥上的人没有动。师公又喊了一声:“李铁匠!” 这一次,僵立着的那个人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机械般的扭过身子,甜美的笑容与满是胡茬粗糙的脸形成一种反差,让人看了心里别扭的难受。 李铁匠突然冲着师公开口笑道:“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二十年来你一直在找我……” 师公明白李铁匠已经中邪了,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希望将他元神唤回来,但没有任何效果。“砰”的一声闷响,桥上的李铁匠以不是人能有的速度,将手里的铁锤抡向了自己的脑袋。师公也没有料到他突然会有这种举动,吓得向后猛退了几步。 鲜血顺着李铁匠的额头流了下来,头顶盖已经被敲碎,脑浆露了出来,似乎只要头一歪马上就能淌出来。李铁匠嘿嘿的笑着又抬起了手,师公倏的一个飞窜,奔过去将六角印盖在了他的胸口,然后扶住他。 只听“咿——”的一声,一团黑影愤怒的叫着从师公耳边掠过,顺着河流向南飞去。 “快来扶住他!”师公向蹲在桥边瑟瑟发抖的那俩兄弟喊道。那表哥毕竟年龄大点率先反应过来,跑过来扶住李铁匠,但脸扭向一边,不敢正视他血肉模糊的半颗脑袋。 师公收起六角印,飞快的顺着河流追了去。俩兄弟忐忑的等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等到师公回来。 师公一脸失望道:“晚了一步,让它跑了。” “是什么?”那表弟吞了口唾沫问道。 “回去再说吧。”说着师公和那个表哥架着李铁匠过了桥,看了下有一处用木桩围成的院子,应该就是李铁匠的家了。三人将李铁匠放到床上半躺着,师公用药水擦了下他的额头,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活不长了。 过了一会,李铁匠睁开了眼,看见师公感到很奇怪,又看见那表兄弟俩,好奇道:“两位兄弟你们怎么在我家?这位道长是?”俩兄弟搓了搓手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师公叹了口气:“对不起,没能救了你。” 李铁匠看到布条上的血渍好像想起了什么,瞪大了双眼:“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是真的?”说着去摸了下他那半颗脑袋,摸到后,手颓然落下。 师公马上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刚才的‘梦’?” 李铁匠望了师公一眼,沉默了。师公急了,攥着李铁匠的手道:“告诉我们你的‘梦’,我可以为你报仇,也可以阻止镇子上继续死人,告诉我……” 李铁匠直到断气都没有说一句话。师公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只要知道了他的‘梦’就能找出那些镇民被杀的线索,就能追查到凶手。 等到天亮,师公让那俩兄弟去请族长来。族长带了几个人来,把李铁匠安葬了,虽然师公没有救得了李铁匠,但听了那俩表兄弟添油加醋的描述,厉鬼都被师公吓跑了,镇上的人都把师公当成了神仙,争着要请师公去家里做客,师公一一谢绝了。 埋了李铁匠,族长又请师公到他家里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走在族长家的院子里,师公发现有一个厢房门窗紧闭,好奇的望了望。 族长自豪的笑道:“这是小儿的房间,他自幼喜欢读书,不喜欢别人打搅。我最大的心愿也就是希望他能中个进士,光宗耀祖。” 师公点了点头道:“敢问族长有几位公子?” “就这一个,老来得子吧,还有三个女儿,不过都已经嫁人了。”族长答道。 进了正屋,族长屏退左右,房间里只留下那俩表兄弟,族长这才向师公温和的问道:“大师,杀李铁匠的是人是鬼?能抓住吗?” 师公安慰族长道:“族长不必担心,是一鬼魂,我昨晚本想抓住它,不想它跑得太快没有收了它。今晚我会出去用罗盘探出它的位置,将它收服,镇上以后就不会再离奇的死人了。” 族长听了很高兴,赶忙叫人准备酒菜。师公推辞不过,只好答应留下来一起吃。 师公从包中摸出两张冥纸向族长问道:“请问族长,昨晚镇上可有其他人遇害?” “没有啊!今天没有人来报说有人被害。”族长肯定的答道。 “那就怪了,这可是两张冥纸,按你们的说法,应该有两个人被害才对。”师公蹙了下眉,“那李铁匠有没有什么亲人?” “没有!”族长和那俩表兄弟都摇了摇头。 “是不是那恶鬼被大师所伤,所以没有敢去害其他人。”那表哥道。 师公想想也有道理,不如一会吃过饭去镇上打听下李铁匠有没有亲人。吃过饭,师公出了族长家,那俩表兄弟也跟屁虫似的一步不离师公。 师公问了下俩表兄弟,知道了那满脸胡子的表哥姓夏,文弱的表弟姓李,他们俩的父母十几年前得瘟疫死了,他们俩是挖了地道跑出来的,要不就被屠城的大火烧死了。他俩路过这个小镇,觉得很清静,就买了个院子住了下来。 师公觉得这俩兄弟人还不错,可以培养,就称呼他们小夏和小李。 三人走在镇子的青石路上,不时有人过来向师公打招呼,看来他们已经把师公当成可以改变他们厄运的恩人。师公可以看出,镇民的脸上不再有麻木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信心,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帮镇民度过这一劫难。 师公和小夏小李那俩表兄弟一起又来到李铁匠的家。这次,师公仔细察看着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有点发现,但是找遍了整个屋子和院子,除了生活用品和打铁的家伙,什么线索也没有。 师公他们三人只好失望的回镇上,出了李铁匠家,远远就看见有一老头坐在桥上抽着旱烟。老头很消瘦,脸红红的。 “这老头,和李铁匠最要好,兴许他知道些什么?”小夏向师公耳语道。 师公走过去坐在老头旁边:“老人家,你好,你和李铁匠熟吗?” “哦,还好了,你?你是镇上请来的大师。”老头认出师公后有点紧张,要站起来。 师公拉住他让他不要客气。 “我从李铁匠来镇上就和他认识,我们俩很投缘,他叫我周叔,我也把他当成亲侄子对待。哎——怎么会这样,他是最本分老实的人了。”老头说着抹起了眼泪。师公安慰了好一会,老头才平复了伤心的情绪。 “老人家,我想问你一件事?”师公见老头气色好点后问道。 “什么事?” “李铁匠还有没有亲人?” “这个,嗯……”老头言辞闪烁着。 师公知道肯定话里有话,追问道:“老人家,你要是知道什么赶快告诉我们,要不然李铁匠的亲人可能也会被害死。” 老头咬了咬牙,下了很大决心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偶然碰到的,那年冬天的夜里,天异常冷,外面又下起了雪,家里的棉被根本挡不住风寒。我想起了白天李铁匠说他家里买了好几坛白干,让我抱一罐,我当时客气没有拿。 晚上冷的受不了我就想去他家抱一罐,回来喝几口暖暖身子。我摸着路走到他家院子门口,看见里面亮着灯,心想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睡。由于他家院子是篱笆围成的,我以前经常去,于是我就推门进去,到了屋门口,刚想开口喊他,里面突然传出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第二十四章师公捉鬼(四) “女人的声音?”小夏和小李好奇的问道。 老头点了点头继续道:“是的,女子在李铁匠的屋里哭诉着:‘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让我跟着你’。 李铁匠不停的安慰着那个抽泣的女人,时不时的劝她走。我想那女人一定是李铁匠相好的了,没想到他连我都瞒着。心想既然人家夫妻俩说话我就不掺和了,转身回家了。第二天,我去李铁匠家,问他昨晚的女子是谁?谁知他马上就急眼了,说要是再提就和我翻脸。我估计他是怕人知道吧,想想不应管人家的家里事,就没再问。 后来也没有过女人来找他,我也就渐渐把这事忘了,可是就在前几天李铁匠突然来到我家里,给了我一个盒子,让我交给县城西面卖馄饨的一个女人。他说镇上死了这么多人,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他了,他要把自己这些年攒的钱留给那个女的,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我这次什么都没有问,去了县城,找到那个女人,是个很年轻的女子,把盒子交给她。我看见女子拿着盒子哭了很久,然后我就回来了。想不到才几天功夫李铁匠真的出事了。”说完老头连连叹气。 师公又是一通安慰。 这时一个放羊的中年人赶着羊过桥,看见老头埋怨道:“老周头啊老周头,我昨晚去你家借盆你怎么不在家啊,都去了好几趟,害的我连羊都没杀成。” “我睡不着,在镇子上走了走,你现在跟我回家,我找盆给你。”老头抱歉的嘿嘿道,说完站起来跟我们告别,和放羊的一起走了。 师公愣了一会,起身对小夏和小李道:“我们先回族长家吧,晚上再出来看看,你们对县城比较熟,明天和我一起去县城找老周头说的那个女子吧。” 回到族长家,已经是傍晚了,师公吃了点素食,就要出去。族长拦住他:“大师,您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应该歇歇了,再说,按照以往的情况,村子十天内是不会有人出事了,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三间客房。” 师公转眼看了看小夏和小李,一脸憔悴,遂让他俩去休息,决定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要是没有什么异常,就回来休息。出了族长家,师公一个人走在镇子的石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云很多,月光时隐时现。 走到镇子的十字路口,师公有点累,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不一会镇上就没有了灯光,人们都早早的睡了。不知不觉的,师公坐在石头上竟然睡着了。 “嗒嗒嗒……”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师公立马坐起来,在岩石后藏了起来。不一会,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影,疾步如飞,从路口一闪而过。 师公从脚步声断定对方功力很深,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远远地跟着他。 那人七拐八拐后在一座老院子门口停了下来,敲了敲门。门开了个缝,黑衣人闪了进去。师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看了看周围,一踮脚,跃了上去,站在墙头上,看见屋里亮起了一盏煤油灯,两个人影忽闪忽闪的在纸窗上飘动着。 师公跳下墙,轻步走到窗户下面,听见里面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说道:“必须加快动手,要不我们的计划就会被那道士揭穿。” “他没那么大的本事吧,以前那些所谓高人不都被您老人家除掉了吗?”一个年轻男子回道。 “明天——”苍老的声音说了一半戛然而止,灯也随即灭了。 师公心想难道被发现了吗,退后了两步,从布包里捏出两只镖,盯着屋里,可是屋里再也没有一点动静。师公就这样站了半个时辰左右,觉得不能再等,走到门口,慢慢的推开房门。 灯“呼”的一下着了起来。师公的双眼被突然出现的光亮照得花了一下,赶紧闭了下眼睛,再睁眼一看:绿色的煤油灯旁边坐着一个穿蓑衣的人,正背对着自己。师公紧紧的捏着两只飞镖问道:“你是谁?” 蓑衣人不说话。 师公向前走了两步,蓑衣人突然转身向师公扑了过来。师公一看,心里一惊,哪里是什么人,蓑衣里裹着的是一具骷髅,骷髅透着一种阴森。眼看骷髅就要抓到自己,师公一蹲,躲了过去。骷髅尖锐的手骨插在了门板上,一招扑了个空,又转过身来,直着手臂飞过来,身上还带着一股腐臭味。 师公一闪身,掏出一张符快速的贴到骷髅的头上。金光一闪,骷髅立马就不动了。 师公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这地方怎么会有骨尸,骨尸这东西比僵尸还厉害。先祖说过他们是怨气太深,深入骨中,尸体腐烂后,怨气要是再得到阴气的滋养,就会复活尸骨出来害人。 师公暗道幸好这具骨尸年岁不过百年,要是年岁老点恐怕自己也就挂在这了。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师公低头一看,腿上正趴着一只红壳甲虫,有拇指大小,心里一惊,叫出声来:“不好——”。 那不是别的正是尸虫。 尸虫这东西专吃死尸,身有剧毒,只有古墓中有这东西。师公纳闷起来,它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一瞧,地上已经密密麻麻,遍是红色的尸虫。那些尸虫边向师公爬,边咯咯的磨着尖锐的牙齿。 师公明白尸虫的牙齿都是倒勾,被这东西叮咬不能硬拉,一拽的话人的皮肉会被扯掉一大块。于是赶紧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药瓶,在腿上的尸虫旁晃了晃。那尸虫好像很怕瓶里的药水味,被熏后马上展翅飞走。 估计是受到那只飞尸虫翅膀嗡嗡声的刺激,地上所有的尸虫都打开红色的硬翅,抖动着,要飞起来。师公暗暗叫苦,这点药根本驱不了这么多尸虫,但师公毕竟见多识广,阅历丰富,马上用刀割破手臂,将血滴落在房间的角落。 那些尸虫闻到血味,争先恐后的爬过去,抢着嗜血。师公趁此机会马上掏出几张符纸用手一捻,白色的火苗燃烧起来。师公脱掉自己的大褂,用火引燃后扔到那一堆尸虫上,只听得噼里啪啦,满屋都是腥臭的烧焦味。 有几只没有烧死的尸虫被师公用脚一踩,黄水流了一地。师公觉得这房间里太诡异了,必须先出去,走到门口推了推。门像定死了一般,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豆大的汗粒不断地从师公脸上掉下。 师公猛然想起了师祖说过的一句话——越是紧急越要心静。 第二十五章师公捉鬼(五) 师公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冥思起来,猛一拍脑门,心想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这些都是假的,自己这是进了别人布的阵里,刚才那些都是幻象。 师公对没有一开始望见绿光煤油灯就发现中计懊恼不已。 此阵名叫阴火乱心阵,本是用来降妖除魔的,后来被修道中有邪念的人改动,用来害人,使人心神错乱,产生幻觉,最后困死在阵中。外人看来是当事人发疯或自杀所为,不会怀疑为他杀。 师公没料到这么个小镇还有修研邪术的高人,知道了自己中了阴火乱心阵,就有对策了,拿出一张安神符,走到绿油灯旁,点燃起来默念秘诀。只听忽的一声火光窜起将屋子照的像白昼一般。 师公感觉腿上隐隐作痛,撩起裤管一看,腿上正插着自己的飞镖,看来是自己中了阵后自己所伤,又抬头一瞧房间里挂了很多布阵的幡条。师公扯下幡条,扔到院子里烧了,又扫视了下屋里,发现这是一间空置很久的房子,桌上布满灰尘,看来那黑衣人是故意将自己引入这阵中的。 破晓的鸡鸣响起,天快亮了。师公回到族长家里,将一切告诉了族长。族长很是吃惊。师公说不用慌张,既然是人,就更好办了。 由于两天两夜没有睡个好觉,师公确实累了,回到族长准备的房间里休息。族长给师公安排的房间很雅致,也很安静,在族长儿子房间的隔壁。师公在客栈的一些东西也被族长取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躺在床上师公不一会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晌午才醒,出来一看,小夏和小李俩兄弟正在走廊里坐着观看族长和一个年轻人下象棋。师公走过去,族长忙介绍,指着年轻人道:“这是小子木儿,大师快请坐。” 那个年轻人站起来礼让了下师公,师公看了下,果然是眉清目秀,仪表堂堂。族长儿子让座请师公和族长来下棋,说自己下不过父亲。师公推让不过,只好坐下来,一瞧棋盘上只有几枚棋子,己方持红,俩马一炮已经过河,河边只有一炮,族长倒是士象齐全,一马两卒已经逼近帅位,师公笑了笑明白了这是“骏骑追风”。 师公果断上马将族长的军。一来二去,十五步后,族长拱手认输。族长儿子更是要拜师公为师,师公谦让说自己不是下棋高手,跟着自己学不到什么。 不一会木公子回房读书去了,师公和族长在亭子里聊了起来。小夏和小李摆弄着师公的法器,他们估计以前从没有见过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研究的很专注。 族长看着飘落的枯叶叹道:“我也活不几年了,要是能帮镇上的民众除去这场劫难,也算死也瞑目了。” 师公安慰道:“族长满面红光,健步自如,定能长命百岁的。” “大师,这凶手的事就拜托你了。” “族长放心,我会暗中查探,找出背后的阴谋者。” 用过午膳师公就要带着小夏和小李一起去县城,县城在镇子北面百里远,族长借了一辆马车给他们,一路疾驶,天还没有黑就赶到了县城。 小夏和小李带路不一会就到了城西,但是并没有看见卖馄饨的摊子,只有一年长的大爷在卖烧饼。小李走过去问了问,那大爷说以前确实有一年轻女子和他丈夫一起在这卖馄饨,这两天不知为何没有出摊。小李问他知不知道女子的家在哪里,大爷说她不是本地人,她丈夫有点憨傻,家在西面一处老宅子里,顺着路向西一里路再向北拐,走几步就到了。 师公三人赶着马车,前行一里后向北一拐,就看到了那座老宅子。宅子虽然很大但很破旧,估计有百十年的光景了。 师公想应该就是这家了,让小李去敲门。 敲了半天,一个脑袋怯怯的探了出来,“你们,你们找谁啊?”开门的男子眼睛上撇,撅着嘴问道。 “原来是个傻子。”小李笑道。 “你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那有点智障的男子听见说他傻后,愤怒的嚷嚷着。 师公瞪了小李一眼,转向那智障男子道:“你不是傻子,你很聪明,请问你妻子在家吗?我们是她娘家的人。” 那男子见师父很是友善,憨笑答道:“在家,睡觉的,睡了两天了还没有睡醒。” 师公一听不对劲,赶紧让男子带进去看看,一进里屋就看见女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师公过去一摸脉搏,发现已经死了两天了,掀开被子一看,肚子已经膨胀。 那智障男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老婆出事了,抓着师公的手结结巴巴的问:“我……我老婆怎么了,我老婆怎么了……” 师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老婆已经死了,不要太伤心了。” 那智障男子不相信师公的话,拼命地摇晃着床上的女子,可是女子已经不会再醒来了。 师公仔细查看着女子身体,发现身上并没有外伤,而且眼球也没有突出,用银针探了下也没有中毒,心想女子是怎么死的呢? 师公转向呜咽的男子问道:“你妻子是什么时候睡觉的?” “前天晚上,我们收摊,回家后她说困了就睡了,这两天一直睡。老婆你别走,娘已经走了你不要走,要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呜呜……”男子边说边哭。 师公让小夏把女尸翻过来,小夏搬起女人上半身一推,扑通一声,众人都愣住了,女尸的上半身翻过去了,可是下面的腿脚却纹丝没动,脚面向上。 师公将女尸的裙子慢慢掀开,发现她没有穿裤子,光着下半身,腰部肌肤连同椎骨已经被人整齐砍断,却没有任何血渍。 小李捂着嘴问道:“这得多快得刀啊!把骨头都能切开。” “不是用的刀,是金蚕丝勒断的,用它杀人,伤口细微,可以不流血就断人筋骨。”师公缓缓道,“不过这是西域人的暗器,怎么会在中原出现?” 师公没有功夫去想那些,瞧见血已经从女尸腰间的伤口涌了出来。 智障的男子看到血,吓得晕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师公捉鬼(六) 师公让小李赶紧去报官。不一会伴随着一阵喧嚣声县令和一众官差都来了,问明了情况就走了,说是会派人调查。那个年代,当官的又有几个是为民的呢? 县令走后,师公环视了下围观的人群,问他们有谁是女尸的邻居。 有一个四五十的女妇人道:“我就是。” 师公问:“你能给我说说他家的情况吗?” “他们家啊!祖上还是做过大官的,但是从阿傻的爷爷那一代开始败落了。”说着指了下醒过来后一直发呆的女尸老公,“到了阿傻父亲这一代算是彻底完了,他父亲嗜赌如命,把家里东西都当的差不多了,最后没钱还债,跳河死了,阿傻他娘一个人含辛茹苦把阿傻拉扯大,还给他娶了媳妇。” 女妇人撇了撇女尸继续道:“说起这个媳妇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十八年前,阿傻的娘早上出门,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婴儿,也就几个月的样子,等了好几天没有人来找,就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了。女孩叫小翠,从小到大很懂事。阿傻他娘临死前告诉了女孩的身世,并请求她嫁给阿傻。女孩虽觉得阿傻笨点,但为了感谢阿傻他娘的养育之恩就答应了,后来在邻里的帮助下和阿傻结了婚,并且在城西头出摊卖馄饨,两口子起早贪黑,日子过得还可以。没想到竟然会被人害成这样,这该死的凶手……” 女人是长嘴舌很能说,师公要是不拦着她估计能说一晚上。 围观的人都走后,师公决定在女尸家住一晚,虽然小夏和小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和师公一起留了下来。他俩把马车放在门口,把马牵进院子里,不敢进屋所以在院子里铺了几块布躺着闲聊。 师公安慰了一会阿傻,也出来坐在院子里,想着怎么去找凶手。 屋里只有阿傻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小翠尸体旁。 师公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夜里被冻醒,一摸身上全是露水,看了下小夏和小李还在睡着,怕他们着凉,喊醒了他们。 屋里的灯还燃着,三人走进屋里发现女尸还在床上,阿傻却不见了。师公觉得阿傻应该去茅厕了,可是等了一会,还不见回来,于是三人喊了起来,找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阿傻的身影。 师公觉得大晚上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等天亮再找找看吧。师公他们三人没了睡意在屋子里查找着,希望能找到一点凶手留下的线索,可是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天亮,阿傻也没有回来。师公把在屋里找到的一些碎银,给了附近主红白事的管家,让他帮忙找人埋了女尸然后找找阿傻。 师公思索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头绪,觉得还是先回镇上,把一切告诉族长再计议。三人出了大门刚要上马车,看见人群中有个人时不时瞟下他们,欲言又止。 师公走过去问道:“这位兄弟我看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没——没什么,我看你们给了办丧事的很多钱,呵呵……。”一个满嘴酒气的汉子笑着答道。 师公明白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到他伸出的手上:“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酒汉把师公拉到墙角人少的地方耳语了一番。师公听了忙令小夏小李赶马车回镇上,刚上马车又被人拦住了,下来一瞧原来是敛尸人。 他交给师公两串手链道:“这是那个女尸手上的东西,我想还是交给道长你吧。” 师公看了看是两串一模一样的红绳手链,上面串着很多紫色珠子,心想阿傻不知道哪去了,自己先替他收着吧。 马车一路狂奔,路上小夏问师公:“道长,那个醉酒汉给你说了什么啊?” “他说前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他从朋友那喝完酒回家,路过阿傻家门口,看见一老头从他们家慌慌张张的出来,老头看见醉汉飞快的跑了。从醉汉描述的样子看,老头就是我们桥边遇见的老周头了。” “啊——?!”小夏小李异口同声的惊诧道。 “这么说是老周头杀了小翠,甚至可能杀了镇上的那些人?”小李不可思议道。 小夏不相信:“老周头因该不会是凶手吧,他人很老实啊,对所有人都很热情,何况他和李铁匠的关系一直很好,怎么会杀人呢?” “先不要争论了,回去赶紧找到他问个清楚,他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师公打断道。 中午的时候师公他们终于赶到了镇子上,下了马车,师公让小李小夏带路来到老周头家。老周头家在桥边不远,和李铁匠家分桥相对。三人来到门口一看,门大开着,进去一瞧,老周头正在磨刀。 小李吓得赶紧躲在师公后面。老周头看见师公他们三人很意外,问:“你们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希望你能跟我们说实话,有人看见你前天早上从小翠家出来。”师公开门见山道。 老周头放下手里的刀仰头向天叹道:“看来,该来的迟早会来,报应啊报应!”说完示意让师公他们进屋坐。 小李低声道:“小心陷阱!” 师公笑了笑,跟着老周头进了屋子。屋里很破乱,师公他们坐在三个木桩做的凳子上。 老周头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就干过这么一件糊涂事,想想就觉得丢人。那天在桥上我跟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有一点我骗了你们,就是那次雪夜我去李铁匠家听见他屋里有女人后,没有回家,而是鬼使神差的躲在了桥下面。 过了个把时辰,我的脚都冻麻了,才听见咯吱咯吱的压雪声,我知道一定是那女人出来了。我等到她从桥上走过去,慢慢的爬上来跟着她。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不应该做的事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跟着那女子出了镇子,看了看周围除了风就是白茫茫的雪。我跑过去将她拖到一棵树后,把她糟蹋了。” “啊!”师公三人惊诧的睁大了眼睛。 “你们一定想骂我是畜生吧,其实后来想想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那女人很年轻,还是个姑娘。我糟蹋完她,她一直哭,我怕她报官,一路跟到他家里,知道了她家住在哪里。在她家门口蹲守了两天,见她只是和傻子丈夫一起卖馄饨并没有报官,我放心了,回到了镇子上。 那一段时间,我一直提心吊胆,有时候梦到族长把我绑在大街上用刀凌迟,经常半夜吓醒。时间长了慢慢的当我觉得一切都已经过去的时候,李铁匠让我去送盒子给那个女人,使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兽行,可是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心想三年多了,她肯定不会认出是我,再说当年晚上天那么黑,她应该没有看清我的摸样。 我揣着盒子找到了那个女人,没想到她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了憎恨,我怕极了,但是让我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揭发我,只是回到屋里拿了一封信给我,让我交给李铁匠。我拿着信忐忑不安的走在路上,猜测是不是向李铁匠告发我的罪行。 终于,我没有忍住,看了信的内容,由于上过几年私塾,信得大体内容我还是看懂了,看完之后明白原来那个女人是李铁匠的亲生女儿,李铁匠当年逃难到这里,没有吃的,怕孩子饿死,才将她送了人。李铁匠在孩子十岁的时候受不了想念之苦,偷偷的去找孩子,并告诉了她实情,但却不带她走,也不让她来找他。 女人虽然恨他却原谅了他并且很想认亲,孝敬他,李铁匠却不准女儿去找他。那次雪夜去李铁匠那,是女子在婚后三天偷偷跑回去的,说算是回娘家,但还是被李铁匠赶走了。 女人也听说镇上死了很多人,希望李铁匠搬去县城住。 女人在信上并没有提被强暴的事,我的心稍微放了下来,回来后把信交给了李铁匠。想不到才过了五天李铁匠就出事了,其实那天晚上李铁匠死在桥上的场景我都看见了。” “你都看见了?”师公他们三人更吃惊了。 第二十七章师公捉鬼(七) “是的。”老周头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天晚上,你们在我家门口经过的时候我听见了动静,起来一看,是你们三人。我好奇的跟着你们到了河边,在不远处蹲着,看见了李铁匠用锤子砸自己脑袋,当时也被那情景吓坏了。后来你们扶着李铁匠过了桥,我才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里。 回家后我心想李铁匠现在只剩一个亲人了,就连夜抄小路赶到了县城,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女儿。谁曾想,她的傻丈夫将我领进屋里后,喊了半天小翠那女人就是不醒。我一试,李铁匠的女儿已经没了呼吸。 我当时很害怕,担心被别人发现惹火上身,有理也说不清,再加上本来就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于是对她的傻丈夫说他老婆还在睡觉,不要打搅她,就急匆匆的出来,那时天还没有亮。对了,在她家门口还碰见了一个醉汉。 我赶紧赶回村子,到了桥上,惊魂不定,一直坐着,之后就遇见了你们三个。” “我说那天怎么觉得不对,那个羊倌去你家找你好几趟你怎么会不在家,镇上的人现在晚上都不敢外出,你会去哪里?原来你去了县城。”师公恍然大悟道。 “你这老混账,干出这样的事,快跟我们去见族长!”小夏嚷道,说完就要去拽老周头。 师公摆了摆手制止了他,带着小夏小李离开了老周家。 出了门小夏和小李疑惑着问师公:“道长,不会就这么算了吧?这老头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该死啊!” 师傅解释道:“李铁匠的女儿没有报官就是不想这事被人知道,现在她死了我们更不应该说出来让她死了还没有好名声。再说,现在死无对证,族长也不好处罚他,还是以后再处理这事吧,相信这几年他心里一直受着煎熬。” “那他刚才说的话会不会又隐瞒了些什么?”小李担心的问道。 “看他的眼神应该不会,至少,告诉我们的基本上是真的。” “道长,现在我们去哪里?回族长家吗?”小夏道。 “不,我们要赶回县里。” “什么?!我们刚从县里回来,接着再赶回去做什么?” “我打算今晚招回李铁匠女儿小翠的命魂?问她一些事情。” “招魂?”小夏和小李俩兄弟一听来了兴趣。 “什么是命魂啊?”小李好奇问道。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能离开**独立存在,但七魄却必须依附**,人一死,三魂中的天魂进入天界,而地魂则进入冥界,命魂也会在七天之后投胎转世。但是若积怨太深,不肯投胎,就有可能化厉鬼为害人间。” 兄弟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们以前从没见过招魂,很想开开眼界,马上将师公架上马车说这就去县城。三人又飞快的向县城赶去,伴随着落日霞光,马车飞快的跑着,师公他们却无暇顾及路两旁的金色景观,赶到县城小翠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定了。 师公看见殡葬的头领还在,问他女尸在哪里。那位主红白事的管事见是早上给他银子的师公,打着酒嗝道:“埋了,就埋在北面不远的山坡上。” “怎么这么快就埋了?”小李责问道。 那位殡葬的管事斜眼瞅了瞅小李:“是啊,要是一般人家还要放三天才出殡,可是阿傻他们家连一个亲戚都没有了,阿傻现在又找不到,那女的死的那么吓人,不赶快埋了了事,还要等着她诈尸找你啊?” “呸呸呸……”小李指着管事气的跺了跺脚。 师公他们又赶着马车向北面的山坡驶去,赶了有二里路,果然有一座小山坡出现在眼前,远远望去像是一座硕大的坟头,三人下了马车爬上山坡,一眼就看见有一座插着白条布的坟茔,想来这就是小翠的坟了。 三人向坟茔走了过去。师公看了看天,心想距离子时还早,不如趁这个机会和小夏小李一起休息一会,但是那俩兄弟哪在坟地里睡过觉啊,滴流着四只眼睛,左右提防着,生怕有什么恶鬼出来咬着他们。 师公休息了一会就开始布阵,让小夏小李把李铁匠的女儿挖出来。吓的俩人边摇手边后退,一直退到山坡下面马车旁。师公见这俩人不敢,只好自己动手。刚埋得的土很松软,师公扒得很快,一会功夫,棺材盖就漏了出来。 师公突然发现棺盖上除了自己的影子还有一个影子晃动着,甚是吓人。师公手慢慢的伸进兜里,捏住飞镖,猛的一转身刚要投,看见小夏正一脸惊恐看着自己,马上收住镖,长出了一口气责问道:“你不呆在马车上又上来干什么?” 小夏嘿嘿一笑,转身向后面招了招手,小李从后边也跑了过来,俩人笑道:“我们在马车上有点怕,所以上来。道长我们来帮你挖纹。”说着俩人用手往下扒拉棺材盖上的黄土。 棺材镶的很结实,兄弟俩用树枝撬了半天也没撬开。师公一看没时间了,马上就要到子时了,让那俩兄弟闪开,提了口真气,大喝一声,右手向棺材板猛的一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棺材盖飞出好几丈远。 小夏小李俩兄弟直接看傻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双双跪在师公面前嚷着要拜师。师公说拜师的事以后再说,让他们先把小翠的尸体抬出来。这回他俩好像觉得有师公在,什么鬼怪都不怕了,攥着裹尸的席子将尸体抬了出来。 师公展开席子,愣了一下,因为女尸小翠的身上没有穿黑色或白色丧服,裹着的竟然是红色的新娘装。红艳的衣服穿在死人身上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小夏和小李也吃了一惊,心想换衣服的人是不是中邪了,干嘛弄个新娘装给她换上啊? 师公明白,得亏发现的早,要不然过几年就成了煞气红衣鬼了,看来招完魂要找殡葬师好好问问他是什么意思了。师公又看到尸体肚子上的尸气虽已消了,但是身上已经有了些酸腐的尸臭,脸也干瘪了很多。 师公令小夏和小李将尸体成“大”字型小心的展开,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小夏和小李凑过去一瞧,见里面并排着许许多多的银针,长短粗细都有。 师公取出最长的一根,有七寸长,对着尸体的额头刚要扎下去,尸体突然睁开了双眼。 第二十八章师公捉鬼(八) 女尸眼球突起,充满仇恨的目光怒视着打搅她安息的三个人。 “啊——!”小夏和小李吓的大叫一声向后逃了去。师公也被吓了一跳,但是看女尸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反应,用手一抹,将女尸小翠的眼睛合上。 师公又将手中的针,钉入女尸的眉心处。那俩表兄弟见没有什么危险,又凑过来看师公扎针。 “道长,这是什么针,为什么钉在她的眉毛中间啊?”小李好奇的问道。 “这是五行束魂针,将头和四肢的魂出口定死后,人的命魂就困在身体里暂时不会出来。”师公边讲解边扎针。 很快就扎完五枚银针,师公又拿出八张符纸,让俩兄弟贴在尸体周围的乾坤艮坎震兑离巽八个方位上,以防意外。俩人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上面圆形的虫爬一样的文字,只好贴在师公指定的方位上。 师公盯着小夏小李看了半天,俩兄弟被盯得发毛,问师公干嘛老盯着他们,师公笑了笑说:“我要用一个人当传话人,你们俩谁来啊?” “什么传话人?”俩人问道。 “就是躺在尸体上,让死者命魂与他的命魂相呼应,这样死者就可以通过活人说话。” 一听见要躺在死人尸体上,还是这么吓人的女尸,俩人都猛摇头。 师公笑了笑:“谁愿意,我以后就收他为徒。” 听了这话,俩人犹豫了半天,最后都争着要当传话人。师公问了下俩人的八字,发现小李的八字是至阴更容易被附体,于是让他躺上去。 小夏不干了,觉得不公平,师公笑着安慰他说以后还有机会。 小李哆嗦着躺在女尸身上,感觉背后软绵绵的,但是却没有弹力,就像躺在烂泥里,尤其是下半身,感觉快把女尸的碎片压扁了,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师公安慰他不要怕,说一会就好,然后嘴里突然念起了咒诀,手在小李头上一拍。小李头一歪晕了过去。 师公迅疾不及掩耳的拿出五根针钉在了小李身上,位置和女尸身上一样。小夏甚至听见两根针碰撞的声音,心里暗自高兴,幸亏自己没有躺下去,要不被扎的就是自己了。 小夏趁着月光盯着小李,只见他眼皮剧烈的抖动着,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双眼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师公见附身成功,马上问道:“你可是小翠?” “我是。”一句冰冷的女子声音从小李口中出来。把小夏吓得一步窜到师公身后。 “我把你命魂招出多有得罪,请你出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女人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你和李铁匠可是父女?” “是。” “你们从哪里来?” “桐城……六尺巷-……” “嘶……”一声马叫打断了女人的声音,师公向山下一看,马车已经向远处驶去。 小夏起身要去追,师公拦住了他:“不要追了。” 被马鸣声惊扰后,小李的嘴不再开口。师公马上撵出他身上的银针,翻过身来,在他背上拍了拍。 小李干咳了两声,醒过来问:“刚才怎么了,好像迷迷糊糊的说梦话。” “刚才有人赶跑了马车,马惊叫声惊了女尸的命魂,现在她的命魂很不稳定,好像怨念越来越重,我们要赶紧烧掉她,防止尸变害人。”师公解释道。 俩兄弟找来一些干草和树枝扔在尸体身上,用火石打着。伴随着熊熊烈火女尸着了起来,风吹过,师公他们三人似乎听见了女尸命魂凄惨的叫声,一阵焦糊味后女尸化为了灰烬。 师公在熄灭的灰烬上用脚踩了踩,找出了五根银针收好。三人又将坟坑埋好,匆匆下了山坡向马车驶去的方向快步追去,追了大约二里多路,发现马车停在前面,马累的不停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师公小心的摸过去,掀开车上的帘子一瞧,里面没有人。看来赶走马车的人已经跑了,师公有点纳闷,为什么有人要把马车赶到这里来,是想把他们引到此地吗? 师公带着小夏和小李在马车周围找了找,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刚要上车离开,这时一道黑影倏的一下从三人眼前飞快的掠过。 “追!”师公喊着向黑影消失的方向奔了过去。小夏和小李反应过来后也跟着师公追了上去。三人一路狂跑,一直追了好几里地,进了一片林子后,看见黑影钻进了一座荒废的破庙里。 师公他们三人小心的走到庙门口,听见里面有剧烈的咳嗽声和婴儿的啼哭声。 师公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里面突然传出一句苍老无力的声音:“道长,请进。” 师公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见满是干草的地上躺着一位老者,老人的穿着和这里人略有不同。 小夏和小李跟着师公后面也进了破庙,“妈呀……”一进去就大叫了一声。 师公一转身,看见他俩脸色煞白的指着屋顶,师公抬头一看,心里也是一惊,只见一个“婴儿”飘在上空,与硕大的头和眼睛相比,“婴儿”的身子却细小的多了,全身红彤彤的,仿佛在血中浸泡过一般,那“婴儿”看见大家盯着它,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细牙,叫了起来,像猫一样的声音将小夏和小李吓得藏在师公背后不敢睁眼。 “呵呵,你们两个不要怕,它是好孩子,不会害人的,道长你应该知道的。”老头说完盯着师公。 师公表情凝重道:“这应该是南洋那边的婴灵吧?” “道长果然厉害,看来我没有找错人,这确实是我养的婴灵,不过和其他的婴灵有点不同,这个以后再说,我今天请道长来是有事相求。” “老人家有什么事请讲?” “我祖父在清朝的时候迁到南洋,所以我能听懂中原语言。家族经过祖父和父亲两代人艰苦打拼后终于进入了南洋的富贾圈,但是我从小不喜欢经商的勾心斗角,却喜欢奇门异术。后来父母没有办法,让我跟着一位降术大师学习降术,我知道他们有私心的,也希望我将来用降术帮他们做大生意。 除了我,师父还收了一个师弟,可是师弟一直争强好胜,而且心肠狠毒,所以师父没有将很多术法传授给他,他也因此对师父心生恨意。我和师父都察觉到了,但以为他只是口里埋怨罢了。没想到,他后来竟然对师父下了毒手。 第二十九章师公捉鬼(九) 那次,他假装诚恳的向师父认错,说以前心术不正,现在要悔过,恳请师父原谅,还亲手为师父煮了他老人家最喜欢喝的柚子茶。 师父轻信了他,喝了茶。晚上的时候,师父觉察出不对劲——茶里被下了降术,可是已经晚了。 师父将我叫到床前,告诉我他将毕生所研习的降术记在一个本子上,本子藏在大厅的房梁上,让我赶紧去取,说要是被师弟得到会成为世间一害。师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瞧见有很多粗细不一的带刺藤蔓从师父肚子里钻出来,啃噬着师父的血肉骨骼。 瞬间,师父就被杂草吞噬掉了,我那时才明白师父被下了阴阳降头草,一种无解的降术。我烧了杂草,爬到大厅的房梁上却并没有发现师父的遗作,心想一定是被师弟偷走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他,终于,几天前我在这附近发现了他施降头的痕迹。那晚我在河边远远看见了你们三位还有那个拿锤子的人,当黑影从拿锤子的人身上飞走时,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师父教给我们的噬魂术。 我跟在你后面追了过去。噬魂藏起来后,你没有找到,回去了。我偷偷地跟着它,发现它又回到桥附近,飞进了一座院子。 我偷偷地爬上墙头,看见了师弟。虽然二十多年没有见他,他老了很多,但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我看他匆匆走出院子沿着小路一直急走,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谁知在一片树林里被他发现了,我没有料到他的术法会这么厉害,甚至超过了当年的师父。我斗不过他,只好逃走,躲在这个破庙里养伤。我想起了道长你,知道你的法力在我之上,心想只有联合你才能除掉他。” 老头说完用一种乞求的眼神望着师公。师公暗道要是老头说的是真的,那镇子上的人应该是被他师弟所害,除掉这种邪士是理所当然的,于是点了点头。 老头见师公同意很是高兴,一激动又咳嗽起来。师公给他号了号脉,发现脉象浮沉不稳,看来老头受的伤很严重,要将他接到镇上族长家调养。老头拒绝了,说在这里休息两天就好了,去族长那里会被他师弟发现行踪。 师公和老头商量了一会,决定后天晚上行动。告别老头后,师公带着小夏和小李离开破庙,出了林子,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路上小李好奇的问师公:“婴灵到底是什么东西?” 师公看了下他道:“南洋那边的一种养魂术,来源于藏教,是把胎死腹中的孩子的灵魂,注入木雕中养起来,用它来帮施术人做事,这种东西因为怨念很强所以比一般的鬼魂厉害多了。” “不过刚才看见的好像不是木头啊!真真切切是个婴儿,虽然很畸形。”小夏疑惑道。 师公点了点头:“我估计那老头是把婴儿的灵魂注入另一个婴儿的体中,这样怨念会加重,而且我看刚才的婴灵还像经过了好几个轮回,应该是婴灵中比较厉害的了。” “那养它们还喂什么吗?”小李接着问。 “喂活人的血。” 小李本来打算也养一只的,一听师公说那东西吃人的血,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万一哪天婴灵饿了把自己吃了,不是很恐怖。 一路上俩兄弟问题不断,师公都一一耐心的解释给他们两个听。回到马车上,天都快亮了。 师公决定先回镇上。晌午之前他们回到了族长家里。 族长见师公他们三人昨晚没有回来,很是着急,一瞧见师公,拉着胳膊急切问:”大师昨晚去哪里了?出了什么事没有?” 师公不想族长着急,将昨晚的事都一一说给族长听,但是并没有提破庙里的见闻。 族长对师公招魂很是惊奇,恨自己没有一起去见识一下。师公问族长能否借一匹好马用,说晚上要去桐城一趟。 族长让师公放心,马上让家丁去准备。师公谢过族长后吃了一点东西就回房间休息了,直到下午才醒来,去小夏小李房间一看,俩人正一个打呼,一个咿呀的说梦话,心想他们俩太累了,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桐城。 族长给师公准备了一匹汗血宝马,一包干粮和一袋钱。师公谢过族长,骑马向桐城奔去,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赶到了桐城,找了家客栈,让小二好生喂马。 师公问过小二找到了六尺巷,发现六尺巷只有几户人家居住,大部分房子都是空的。 师公在巷子尽头看见一位老太婆在纳鞋底,走过去,蹲下,问道:“老人家,你能给我讲讲这六尺巷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太婆拢了拢花白的头发,仔细看了看师公,发现是位道士,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示意师公坐下。 师公坐下后,老太婆深深叹了口气道:“你看见现在桐城的样子了吗,就是二十年前闹得,以前桐城一片繁华,老百姓安居乐业,可是二十多年前,由于太平军和淮军在桐城连年混战,搞得民不聊生。加上二十年前桐城遇上了百年大旱,颗粒无收,可是朝廷还要征粮纳税,很多家庭把家底和来年的种子都交了上去,没交上去的也被闯入的士兵哄抢一空。老百姓没有吃的,到处都是饿死的人,饿殍千里啊!到最后,到最后……” 老太婆搓着眼睛,说不下去了,平复了一会又接着说道:“那时候,许多人饿的受不了,只好吃人肉。” “啊!”师公惊呆了,这种事情他只在书籍上看过。 老太婆继续道:“死人都被士兵抬走充当粮食了,所以,城里的百姓只好吃活人的肉。” 师公怔住了,不敢想,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杀了人再去吃肉,可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原谅他们,毕竟是为了活着。 “开始的时候还是易子而食,后来就直接蒸食自己的孩子和老人了,罪孽啊……”老太婆泣不成声。 师公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回到客栈牵了马,去了一家店铺,晚上骑马连夜赶回镇子。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回到了镇上。小夏和小李在族长门口,看见师公不停的埋怨没有带着他们一起去桐城。 师公和族长一起吃过饭,为了晚上的捉凶,回房睡觉去了。小夏和小李闲着没事,在族长院子里溜达着,走到鱼池旁,两人坐了下来,欣赏着池中许多一尺来长的金鱼游来游去。 “这些金鱼好肥大啊!”小李赞叹道。 小夏也附和道:”不知道喂的是什么鱼料,长这么大。” “是一些小鱼的碎肉。”一个声音传来。 俩人回头一看,是族长的儿子木公子。木公子手里端着一个小瓷盆走过来,将盆里的一些碎末撒入池中,那些金鱼争相挤在岸边吃食。小李也抓了一把,一闻,并没有鱼的腥臭味,撒向鱼池,和木公子一起喂起了鱼。 “怎么没有看见道长?”木公子问道。 “道长在睡觉,晚上还有行动——”小李说了一半觉得有人在扯他的衣襟,扭头一看是小夏,马上住嘴。 第三十章师公捉鬼(十) 木公子尴尬的笑了笑:“哦,大师晚上肯定又要去巡视,真希望他能帮镇上的人摆脱死亡的命运。” 坐了一会木公子端着瓷盆走了。 小夏埋怨道:“道长说了不让告诉任何人的,你怎么回事?” “没事,木公子又不是外人,道长不会怪我的。”小李辩解道。 俩人看着池中的鱼大嘴大嘴的吃着小鱼肉,有点不舒服起来,感觉很渗人。俩人决定沿着走廊去其他地方逛逛,走着走着来到了后院,发现有一小门,但是门上上了锁。 俩人从门缝里向里张望,里面是一处别院,只是里面杂草纵生,几间破房子立在杂草之中,虽然是白天,但看见那房子窗户里黑黑的样子还是有点冷。正看得入神,突然觉得有只手放在了他们的肩上,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管家。 管家笑道:”两位壮士,这是以前夫人住的的小院子,夫人去世后,老爷每到这里就会伤心,所以后来下人们为了不让老爷进来伤心,锁上了院子。两位还是随我到前院吧。”说着露出了一嘴黄牙。 俩人只好跟着管家回到前院。 傍晚的时候,师公起来了。族长命人做了一桌子好菜,不过基本上都被那俩兄弟吃光了,师公只是啃了两张饼,吃了点青菜。师公吃完后让族长派人通知家家户户关好门窗,晚上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族长吩咐管家马上去办。 师公回房间检查了下包里的东西都一样不少,背起包袱,带着小夏和小李一起朝镇子外走去,出了镇子,一直向前走,过了一会,在一个小土坡前停了下来。师公朝四周看了看这就是和那个南洋老头约定见面的村子北头的小山坡,三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等着南洋老头。 等了好长时间,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也不见南洋老头出现,师公担心起来,但是除了等没有其他办法,要是赶去破庙天就亮了,今晚的行动就不能执行了。 三人有点着急的时候,“呼——”的一声,一个红色影子出现在三人面前。定眼一瞧,原来是那个南洋老头养的婴灵,但是它好像身上受了很多剑伤,伤口正向下滴着红黑色血液。 婴灵看见师公他们,张开嘴,呜呜的叫着,一副痛苦的样子,向前飞一会又飞回来。师公明白肯定是它主人出事了,它来求救,马上带着小夏小李跟着婴灵跑去。 三人跟着婴灵一路狂跑,没有歇息,天亮前终于赶到了破庙,一进去就看见南洋老头躺在血泊中,眼睛睁得大大的,胸口直直的插着一把三棱匕首。 “饭已经做好了,李师傅还有几位快来吃饭吧。”陈大嫂的声音打断了李师傅的讲述。 李师傅摸了下下巴,笑了笑:“以后有空再讲吧,先吃饭。” 我们正听得入迷,一回过神来才听见肚子咕咕的叫声,依依不舍的坐到桌子边。 陈大嫂做的饭菜虽然没有山下祁嫂做的琳琅满目,但也香甜可口,大伙吃的干干净净。吃过饭,李师傅说晚上要忙活,所以回村长家里睡觉去了。我们三个晚上也想出来跟着李师傅看看他怎么用追魂术寻找失踪婴儿的,也回山下祁老头家睡了一觉。 六点多的时候,强哥喊门。我起来后,叫醒了在祁嫂大床上睡得正酣的紫嫣。心想紫嫣这丫头,竟然睡的这么死。我们三人看祁大爷还没有回来,看来吃晚饭是不可能的了,只好饿着肚子往山上老陈家他们家走。 走到他家门口,还没有进去就闻到一股肉香味,进去一看,满满一桌子菜,李师傅和小十阿三已经坐在桌子旁了。陈大哥夫妻俩听李师傅说晚上能找到孩子,高兴地把家里的大公鸡也杀了。 我们坐下来不好意思的吃起来,心想晚上要是不出点力还真对不起这只牺牲的大公鸡。阿三倒是不客气,一大盘草鸡他吃了一半多,紫嫣说他脸皮厚肚子大他也不在乎。估计紫嫣要是看见我放开肚子吃,饭量会把她吓昏过去。 令我们想不到的是李师傅竟然喝酒吃肉兼抽烟,和我一直理解的江湖术士一点不一样。吃饱喝足,我们坐在院子里歇着,秋风徐来很是凉爽。 过了一会,李师傅和小十开始检查晚上布阵用的器具和东西,我和紫嫣强哥还有阿三在边上好奇观赏着。由于李师傅不让陈大哥夫妻和陈大爷参与,所以他们早早回屋里了。 一直挨到子时,李师傅把三个小银杯放在桌子上,倒上糯米酒,又用公鸡的血写了几道符,分给我们每人一张,装在身上。 李师傅又拿出一张符纸叠出了一只纸鹤,将纸鹤放着桌子中间。转身让小十把陈嫂叫了出来,让她用针扎破左手无名指,在三个银杯中各滴入一滴血。之后李师傅让她进屋关门,不管外面怎么样,天亮前不准出来。 陈嫂虽然着急见孩子,但还是听李师傅的话,回屋里光上门,我们知道她一定在窗帘后面盯着外面。 李师傅速度极快的点燃了符纸,又用符纸引燃了三个银杯里的血酒,嘴里念着我们听不懂的咒语。小十在他手边当着帮手。我们何时见过这场面,在旁边入迷的看着。十来分钟后,杯中的酒已经燃烧殆尽,这时候李师傅突然猛喝一声“飞”。 接着惊奇的一幕出现了,那只用符纸叠出的纸鹤竟然自己飞了起来,在桌子上面盘桓了一圈,向门外飞去。 李师傅和小十开门追了去。我们也从惊奇中反应过来,跟在李师傅和小十的后面向纸鹤飞走的方向追了去。 出了门后看见李师傅他们向山下跑去,我们一路紧跟着。纸鹤在空中一直平滑的飞着,最后出了村子,向东飞进了一片玉米地里。玉米地的玉米已经掰过了,只剩下还没有砍断的玉米杆。 我们跟在李师傅后面钻了进去,一看在玉米地的中间,有一片空地,地上铺着一张红布,布上是一些死了的蛇还有懒蛤蟆等东西,旁边还有没燃烧完的三根香。 李师傅转身向大家道:“看来人刚跑,我们分开追,凶手可能会法术,大家要格外小心。这样,小十你和他们三个一起向东去追,我和这位小兄弟一起向北去追,”说着指了指强哥,“南面是大路了,估计凶手不会走大路。”说完李师傅和强哥一起钻进玉米秸秆丛向北追去。 第三十一章追凶 我们钻进了东面的玉米杆丛中,小十和阿三在前面,我拉着紫嫣的手紧跟其后。我们跑的很快,脖子上和胳膊上被划出了好多口子。露水打在伤口上,又疼又痒。 为了防止暴露,我们没有开手电,只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前跑,跑着跑着阿三和小十突然停下来了,我和紫嫣差点撞到他们背上。 “怎么回事?!”我有点生气的问道。 他俩没有说话,我和紫嫣挤过去一瞧,傻眼了,前面放着一具漆黑色的棺材。没错,是棺材,棺材盖半开着。我们相互瞅了瞅,决定过去看看。小十打头阵走过去,将头向里探了下,打开手电向里照了照。 我们见没什么事,都走了过去,伸头向里一看,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具空空的棺材。心想这地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一棺材,难道是盗墓的挖出来的?还是偷孩子的凶手弄来的? 但我没有时间去多想,小十和阿三已经又向前追了,我拉着紫嫣也跟了上去。就这样在玉米地里凭感觉向东搜寻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最后大家都累的实在跑不动了,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打死我也不跑了,不行了。”阿三半躺在几棵玉米杆子上嚷道。 紫嫣带了手机,拿出来看了下,已经凌晨五点了。看来天很快就亮了,想到强哥也带了手机,我借过紫嫣的手机打过去,那边响了两下突然挂了,再拨过去手机已经关机。 小十扶着玉米杆向四周瞅了瞅,道:“看来我们是没有希望了,只能寄希望于师父了,我们回村子吧?”说完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看我和阿三。 我心想追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线索,再追下去也毫无意义,不如先回去看看,说不定李师傅和强哥已经抓住凶手了呢。想到这我开口:“先回去吧,顺着我们破坏的玉米杆原路返回。”他们几个都没有意见。 我们顺着原路走回去,可是路上并没有遇见来时见到的那具黑棺材。我纳闷了,难道被人移走了,还是无端消失了,抑或我们几个人同时出现幻觉了?我们没有力气和精力去找那具棺材,继续前行回到和李师傅强哥他们分手的地方。一瞧地上的红布和一些死毒虫还在,我们坐下来等李师傅和强哥他们,可是左等右等他们就是没有回来。 天已经亮了,紫嫣说:“也许他们已经回陈家去了,我们要不要回去?”我和小十合计了一下,觉得我和紫嫣先回陈家看看李师傅他们有没有回去,阿三和小十在这里再等一段时间,防止李师傅他们回来了找不到我们。 我领着紫嫣出了玉米地,顺着小土路向西,到了村子,刚进村碰见祁老头正扛着锄头从村里出来。 这老头看见我俩浑身狼狈的样子很吃惊:“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浑身这么脏,昨晚怎么没有回去啊?我都做了好多饭菜。” “昨晚我们去城里玩了,太晚了没有回来,对不起啊祁大爷,还有剩的饭菜吗?我们这就去吃。”说完我领着紫嫣飞快的回了祁老头家。 开了门进屋一看,桌子上果然有很多饭菜,说实话,跑了一夜,早饿疯了,我和紫嫣横扫了一顿,要不是紫嫣硬拉着我,连给阿三和小十留的饭菜我也给解决了。吃饱喝足后,我回自己房间拿了手机和一把水果刀,顺便去了趟厕所,之后和紫嫣一起爬山去陈大哥家。 还没到,就看见陈大哥夫妇和陈大叔在门口着急的等着,看见我和紫嫣回来,马上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问:“孩子找到了吗?李师傅他们呢?……” 我一听明白了,李师傅和强哥还没有回来,一时不知如何答复心急如焚的陈家三人。倒是紫嫣比较机智,安慰道:“李师傅去追凶手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回来的,怕你们着急让我们先来告诉一声。” 陈大嫂喃喃自语好像祷告着什么。看着他们这么着急,我和紫嫣没有逗留,转身下山了。 天阴的厉害,我和紫嫣回到玉米地的时候,发现小十和阿三不见了,地上的红布和那些死蛇等东西也没有了,我感到有点不妙,难道他俩出事了? 紫嫣紧紧攥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手心的汗都流了出来。 “啪啪啪……”的声音从玉米丛里传来,像是什么东西在飞快的靠近我和紫嫣,我将紫嫣拽到我身后,一只手伸进兜里,摸着水果刀,紧张的环顾着四周。 忽的一个身影窜了出来,看清后我手一松,水果刀掉进兜里。阿三这家伙正搬着鬼脸吓唬着我和紫嫣。 “不正经。”紫嫣生气的将手里的饭菜扔到他身上。 阿三接住饭菜,笑道:“我刚才看见你和林哥了,躲起来吓唬下你们俩,看看能不能把你们吓跑,没想到你们胆子还挺大的。”说完拿出一张饼啃了起来。 “小十呢?”我看了看阿三身后没有人道。 “他啊,他不放心他师父,向北走走去了。” “你怎么让他一个人去找?”我和紫嫣埋怨道。 “放心,反正现在天亮了,他答应我一会就回来的。”阿三嚼着菜道。 “地上的那些东西呢?”我问道。 “我们怕村民来了不好解释,卷起来扔到那边的坑里去了。”说着指了指。我过去一看,果然在。我们正要去北面找小十,小十突然冒了出来,刚才阿三没有把我们吓到,倒是被小十的无声无息惊了一下。 小十见到我们,上气不接下气:“你们回来的正好,我在北面不远处发现了我们昨天遇见的那具棺材。”简单的一句话,我们三人却心里复杂起来。看小十认真的样子,不像开玩笑。阿三递给小十饼和菜,小十边吃,边在前边带路。路上我告诉小十,李师傅和强哥没有回村。小十听了好像很着急。 我们跟在后面走了一会,果然看见一具黑漆漆的棺材横在眼前。 棺材半开着,样子和颜色与我们昨晚遇见的一样。我过去朝棺材里面瞅了瞅,也是空空的,心想难道真是昨晚的那具,是谁把它移到这里来的?还是我们昨晚就走错了方向?越想越乱。 “这不是昨晚我们见到的那具!”阿三围着棺材转了两圈肯定的说道。 “凭什么这么说?”小十疑问道。 “昨天晚上,我摸那具棺材的时候用手指甲划过,划掉了一些黑漆在指甲里,害我今早抠了好长时间,而这具棺材上没有任何划痕!”阿三搓了搓拇指道。 看来这不是我们昨晚遇见的那具,那我们就没有走错方向。我们都松了口气,庆幸没有犯那么低级错误,要不然真是没脸混了。 我们又围着棺材转悠了半天,什么线索也没有发现。 正要走,紫嫣突然将头伸进棺材里,我赶忙将她拉出来:“怎么了,想进棺材啊!” 紫嫣闭着眼睛想了想对我道:“你有没有闻到棺材里有什么味道?” “不会是死人味吧?”阿三打趣道。 第三十二章棺材 我也将头伸进棺材,嗅了起来,一丝淡雅的花果香味飘入鼻中。 我转向紫嫣:“是香水味?” 紫嫣点点头:“应该是香水,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没搞错吧?大哥大姐,棺材里会有香水?”说完阿三爬在棺材沿上,头伸了进去大吸气的闻了起来,闻了半天也没有闻到丝毫味道,他还拉过小十,小十闻了一会也没有闻出来。 我又闻了下,也没有了,看来是气味挥发没了。我们决定先向北面走,去找李师傅和强哥,回来再找村长把棺材抬出去,打听打听来处。 天越阴越黑,看样子雨随时都可能下,望着周围的玉米杆,恍惚觉得它们似乎都阴森恐怖起来。 我们一直向北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找到李师傅和强哥。我试着又打了下强哥的电话,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我们停下来商议了下,除了小十坚持继续向北找,其他人都觉得应该回去找秦村长帮忙,人多力量大,应该比我们效率高。 我们劝不动小十,只好让他继续去找,我把我的手机给了他,小十没有用过手机,我设置了一个一键拨号——紫嫣的号,然后告诉他有什么事按5就可以了,紫嫣会接听的。 我们只能目送执拗的小十消失在玉米秸秆丛中,原路返回,过了那具棺材,出了玉米地,来到秦村长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我把昨晚经历从头到尾给秦村长说了一遍。秦村长办事倒是利索,立马在家里的大喇叭里喊了起来,一会功夫不到,门口聚集了五六十中年男人。 秦村长带着他们下地找人去了,至于我们,实在是累的站不起来了,所以在村长家歇着,就算被村长老婆骂我们也不打算起了。 天黑的时候,秦村长回来了,一看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没有找到人。 “你们说的红布,棺材还有死癞蛤蟆什么的都带回来了,可是两千多亩地差不多找了个遍,就是没有发现李师傅和那位孙兄弟啊!”秦村长喘着粗气道。 看来这次着实把他累坏了,估计身上的肉都掉了好几块。 “棺材放哪里了?”我问道。 “没地方放,就放在村子中间打麦场的空地上。还有那红包袱也在那。”村长回道。 我和紫嫣还有阿三歇的差不多了,也知道村长老婆不会管饭,于是我笑了笑:“我们去看看棺材。” 说完我们告别了秦村长往村子中间走去,到那里一看,热闹极了。十几个小孩子围着棺材玩起了捉迷藏,大人们也在旁边指指点点着,看来这地方的人很大胆啊。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有一个风俗,就是遇见别人家棺材或者白布是好兆头,会发大财。 看到我们过来,很多父母把孩子拉开了。阿三吓唬他们说这棺材闹鬼,在地里发现的时候里面还有死人。村民们吓坏了,赶紧搂着孩子往家跑。 村民离开后,麦场变得格外安静起来,我望着这具黑漆漆的棺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阿三用手敲着棺材问:“这是什么木头的?值不值钱?林哥。” 我摇了摇头:“要知道是什么木头必须刮掉外面这层黑漆。” 阿三这家伙掏出一把折叠刀,展开,真要刮。 紫嫣忙拦住了他:“这要是古代的棺材,你破坏了可就是犯罪,你想蹲监狱就刮吧!” “呵呵,紫嫣姐,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古董,一定值很多钱吧,不如我们找人卖了吧?” “我不确定,但这棺材的形状不像是现在人的工艺,而且整体很厚重,像是在地里埋了很多年,不过外面的这层黑漆很特别,要确定漆是不是后涂上去的,棺材是什么年代的,要做碳元素鉴定。” “这么麻烦,难道你们学考古专业的,没有设备就什么也不能断定了吗?就像现在很多大医院的医生似的,一点感冒就叫做十几项检查。”我调侃道。 “是是是,有一次我上吐下泻,浑身无力,到了医院,他妈的,先让我化验尿,化验血,化验粪便,拿着结果再去找他,心想化验完估计他们也下班了,我早就虚脱了。一气之下我走了,去了个药店。一老医生给我一盒藿香正气,十五元,吃了两天就好了。我以后没有生命危险是不会再去医院了。”阿三在旁边身有同感附和道。 紫嫣说不过我们,转头不语。我们待了一会回到老祁头家,进去一看这老头还没有回来,看来又没有饭可吃了,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觉得还是出去买点什么吃吧,走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只有风吹着架子上的葡萄叶。 我们问了个大妈,知道村里唯一的超市在最西头,紫嫣让我去,我让阿三去,阿三自我侃笑道:“我是没有什么人可以使唤了。” “你可以使唤小十啊,他不是和你关系很好嘛——”紫嫣说着意识到小十还没有回来,突然住嘴了。 大家瞬间安静下来,我说在棺材旁怎么觉得少了什么,原来少了人,我们都把小十忘了,天!办的什么事。 还好我把手机给了小十,我让紫嫣拨过去,紫嫣按了免提,我们都伸着脖子听着,“叮铃铃……”熟悉的音乐响起,可是响了两下突然停了。我夺过手机再次拨过去,传来移动的电脑客服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还是这样。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出事了? 我又突然想起,秦村长回来的时候没有提到小十,难道在玉米地里没有见他。我觉得还是应该问问去他,想到这里我对阿三道:“你快去超市买点火腿饼干和水,多买点,买完了去村长家找我和紫嫣。” 看着阿三飞快的消失在路口,我拉着紫嫣再次往村长家里走去。敲了半天,秦村长才开门,他嘴里正嚼着什么,一身酒气。 看来我们打扰了他的酒兴。秦村长迷糊着眼问我们:“怎么,林小弟来陪我们喝酒来了,快进来……” 我忙挡住:“秦村长,我不进去了,来想问问你,你们今天下午在地里有没有见到小十?” “谁?”秦村长斜着眼问道。 “小十,就是李师傅的徒弟,不是还和李师傅在你家住过吗?” “哦,他啊,没见啊!我还以为和你们在一起呢?”秦村长靠在门上答道。 第三十三章雨衣人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得不到有用的讯息,拉着紫嫣走了。又想到阿三一会还要来,我和紫嫣等秦村长关上大门后又回到他家大门外等着阿三。 十来分钟后,阿三提着一大塑料袋东西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林哥,你要报销的。”说完要进秦村长家,我拦住了他,说村长正和一些人喝酒呢,已经问过了,他说没有见过小十。 虽然只是一瞬,但我看见阿三的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一丝担忧,看来他早已把小十当成好朋友了。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紫嫣抬头望着我问道。 我理了下思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强哥李师傅和小十,但是秦村长带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我们更不可能找得到。报警肯定不行,一是没有满四十八小时不立案;二是怎么跟警察说,说我们招魂追凶,还发现了棺材,弄不好我们还要进去做笔录,呆两天。 看来只能这样了,我转身向紫嫣和阿三道:“上山后的树林。” “不不不……,你没搞错吧,林哥,你没有听秦村长说吗,那林中木屋里的南宫老太太很邪乎,上次我们在树林里不也迷路了吗?能不能不去?”阿三满眼哀求道。 “不能,只有找她帮忙了。”我笃定答道。 阿三见我态度很坚决,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同意和我一起去。 紫嫣和阿三刚要走,我喊了声:“站住!”。 他俩回头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先把买的东西吃了。” 他俩松了口气,紫嫣更是训斥我,嫌我一惊一乍的吓人。吃饱喝足后,我们照着手电,抵抗着疲惫向林子爬去。风大了起来,山上比山下冷多了,我们都紧紧的裹了裹衣服。 来到了林子边上,我开始搜寻。 紫嫣奇怪的问:“找什么呢?” “上次出来的时候,我在树上刻了个圈,你们帮我一起找。” 终于,我在一棵树上摸索的时候,摸到了上次划的记号。 “林哥,姜还是老的辣,小弟佩服你……”阿三吹捧起来没完。 “快走吧。”我打断道。我们按照上次出来时的逆向,每十棵树换一次方向,小心迈着步幅,生怕再遇见蛇什么的,半个来小时后,终于看到了那三间木屋。 我走到门口,喊道:“老奶奶,老奶奶你在家吗?” 吱呀一声,门开了,老太太提着煤油灯走了出来,看见我们一点也不吃惊,叹了叹气:“知道你们会来的,进来吧。” 我们很惊讶,老太太竟然知道我们会回来。我们跟着她进了屋,屋里燃着炭火,很暖和。我们围着火盆坐下来,红色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详。 我突然走神的想起姥姥来,记得冬天的时候,姥姥每晚也会生一盆炭火,我就会坐在小板凳上烤着手脚听姥姥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那时候总是听着听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在暖暖的被窝里了,姥姥已早早起来在院子里给我烧稀饭了。后来上了中学,去姥姥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初三的时候突然听到姥姥去世,没有任何征兆的。 那时候我没有眼泪,因为不相信,心里一直觉得半个月前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给我擀了葱油饼吃,好好地怎么突然“走”了呢? “年轻人,想亲人了吧?”南宫老太太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心想难道她能看出我心里想什么,抬头望向她,老太太的眼神中有种和姥姥一样的慈祥。 “是的老奶奶,想起了我的姥姥,她和您一样善良慈祥。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们的。”我开口道。 “我凭什么要帮你们?”老太太冷冷道。 我无言了,确实,我没有充分的理由要人家帮我们。 “因为你是好人。”紫嫣亲和的向老太太笑了笑。 “我不是好人!”老太太语气依旧冰冷。 我和紫嫣转向阿三,现在就看他小子能不能脑子好使了。 阿三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开口道:“老奶奶,现在有九个至阴女婴失踪了,其中有一个是山下村子的,我们三个朋友去追凶手也不见了,我们还发现了一具黑棺,遇见这些诡异的事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您的。” 阿三说完,老太太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用铁棒拨了拨盆中的碳,脸上的皱纹凝结了起来。我一看有戏,阿三这小子,办事不行说话还可以,用女婴和棺材吸引老太太下山。 “好吧,我会去查清楚这件事的,不过不是和你们一起,你们该走了。”说完起身,去开门,做送客状。 我们无奈,只有出来。 老太太关上门,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还刮着冷风。我们本想在屋里蹭一晚上,多和老太太聊一会,好探探她的老底,没想到刚坐热屁股就被赶了出来,不过还不是最差,至少她答应帮我们查清这件事。 我们只好离开。走了几十米,我拉住紫嫣和阿三,让他们熄灭手电筒的灯光,蹲下来。 “干什么?”紫嫣和阿三疑惑道。 我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小点声,道:“我们不回去,呆在这里,我敢打赌这南宫老太太今晚一定会出去。” “凭什么这么说?要是不出去,我们在这里冻一夜啊!?”阿三嘟囔着。 “我也觉得她会晚上下山,我相信阿飞。”紫嫣向我靠了靠。 我吓唬阿三道:“你要是不想等先回去也行,不过小心有蛇,还有那祁老头,有可能半夜对你下黑手。” 阿三果然害怕,在我们后面蹲下来,给自己找台阶道:“我不是怕,我们是朋友,我能丢下你们吗?” 我们就这样在木屋五十多米远的草丛后面蹲着,虽然看不多清楚但只要门一开就能听见声音。蹲了好长时间,感觉腿都麻了,可是木屋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借过紫嫣的手机看了看,已经夜里十二点了,心想这老太不会晚上真不出来了吧,突然感觉脖子一凉,汗毛和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用手一摸,是水。 “下雨了!”阿三睁大眼睛张着大嘴小声地向我说道,看来这家伙又想打退堂鼓。 雨霹雳哗啦的下了起来,准确的说雨下的不大,但从树叶上被风刮下的雨滴就大了,砸在脖子和头上有点疼,我们只能强忍着。 我正想说道说道阿三,忽然“吱——”的一声开门声传入耳中。我赶紧转头望去,依稀瞧见南宫老太太一手提着盏煤油灯,一手拄着拐杖,身上披着蓑衣走出了门。 她果然出来了。 老太太提着煤油灯走得很轻快,但是可苦了我们,由于没有开手电筒,脚时不时踢在石头上,里面脚趾湿湿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血水。一路磕磕碰碰的跟着,阿三还滑倒了几次,幸好没有摔着。 老太太转到山前面出了林子,在林子口的一块岩石上停了下来。我们向山顶爬了一会,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探出头来,看见老太太站在那一动不动。 难道发现我们了,正想着,一曲优美委婉,淡淡忧伤的箫声透过耳膜传向远处。箫声不是很响,但如泣如诉,穿人心扉,悠远并幽怨。 “是”紫嫣附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暗想半夜三更,这老太太吹箫干什么,再看阿三早吓得双手捂耳缩头蹲着。一曲过后,望见老太太将煤油灯调大又调小了三次。过了一会,在半山腰的村子头竟然也亮起了一盏煤油灯,同样的亮了三下。看来这是暗号了。 我们紧紧盯着山下的煤油灯,灯缓缓的向山上移动,不一会就来到林子旁,借着两盏煤油灯的光亮,瞧见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来到老太太旁边。 雨衣人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并没有拉下帽子。 第三十四章短信 我们知道老太太的本事,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老太太好像和那雨衣人争吵了一会。过了一会雨衣人提着煤油灯下山回村子了,老太太等那盏灯消失在村子后也提着灯回了林子。 过了一会,阿三碰了碰我的胳膊:“林哥,现在我们浑身湿透,去哪里?” “回……去陈家。”我本来想说回祁老头那,但一想这时候回去他一定怀疑我们,不如就近去陈家。 我们裹着冰冷湿透的衣服向山下走,来到陈家刚敲了几下门,门就开了。 陈大哥开门便问:“是李师傅吗?”看见是我们三个有一点失望,不过见我们浑身湿透赶紧让我们进去。进了院子,看见陈大嫂也出来了,看来他们想孩子想的这两天觉都睡得很轻。 进了屋子,陈大哥将蜂窝煤的炉子吹旺,让我们烤着。陈大嫂将紫嫣拉到里屋,过了一会紫嫣穿着陈嫂的衣服出来。 我愣了下,谁道大家闺秀美,小寨村姑更尤怜,看着紫嫣穿陈嫂的衣服别有一番滋味。 “没有好看的衣服,委屈紫嫣妹子了。”陈嫂不好意思道。 “你们也进来换件衣服吧。”陈大哥指了指里屋。我和阿三进去换上陈大哥的衣服,我还好,阿三穿着就像穿了戏袍似的,走出来后大家一阵笑。 笑后又沉默了,是啊,孩子没有找到,李师傅和强哥还有小十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一阵死寂的沉默后,陈大哥开口说道:“你们要是不嫌弃,和我一起打地铺吧,叫这位姑娘去里面和我家里的一起睡行吗?” “那不行……”紫嫣不好意思,推脱道。但没有更好的办法,客气了一会就被陈嫂拉进里屋去了。 阿三和陈大哥还有我,围着火盆打地铺躺了下来。阿三和陈大哥一会就有了均匀的呼吸声,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那种感觉不知道你有没有,就是浑身很累,但是却睡不着,很想拔拔罐。 我索性不去试着睡觉,思考起夜里老太太的事,心想和她见面的肯定是村里的人,会是谁呢?听秦村长说过她父亲那边的人当年都死光了,那村里人谁会跟她比较熟悉呢?看来明天还要问问秦村长。还有强哥李师傅和小十,明天怎么去找他们…… 胳膊一阵疼痛,我睁眼一看,紫嫣正瞪着一双大眼望着我,阿三在旁边嘿嘿的笑。 “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真够丢人的。”紫嫣撅嘴训斥道。 我扭头一看墙上的挂钟,七点半了,赶紧起来,卷上被揉,看了下屋里问:“陈大哥大嫂呢?” “在外面做饭的。”阿三回道。 我朝门外望了望,云积的很浓,天还在淋淋沥沥的下着雨。正望着陈大哥端了三碗鸡蛋面糊进来,很香,我们一人喝了两碗,身上暖烘烘的。这种面糊,北方农村经常做,听说不但做起来省时间,喝了浑身还有劲。 吃完饭之后,看着陈大嫂落寞的收拾碗筷,我突然觉得我们很没有用,孩子的线索一点没有找到,还在这里混吃混喝。 “陈大哥,我们去找李师傅他们了。”我对正在走神的陈大哥道。 陈大哥回过神:“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了,陈大哥你还是在家里吧,嫂子现在还很伤心,你在家宽慰宽慰她,再说家里农活这么忙,我们去就可以了。”我说完对阿三和紫嫣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起来告辞。 陈大哥拿出三个蛇皮袋子,在袋子的角上用小刀割了个洞,递给我们。我们往身上一套,身上被护的严严实实,脸正好从洞里漏出来。 离开陈大哥家,我们打算去秦村长家,顺路向下走着,心想这农村自制的雨衣还挺实用的,一点雨没有淋到身上。 快到秦村长家时“叮当叮当……”手机响起。紫嫣拿出手机,一看,对我们道:“是短信。” “快看看!”我急切喊道。 紫嫣打开手机看了后,激动地对着我说:“是你的手机发来的,短信上小十说他在贾汪的老家人旅馆。”紫嫣说完后关上了手机盖。 “没了?”阿三诧异道。 “没有了。”紫嫣答道。 我拿过手机,拨了过去,手机响了起来,可是无人接听。 “阿飞,我们是去贾汪还是去秦村长家?”紫嫣问。 “当然是去贾汪了。”说完我带头朝村口跑去,边跑边在身上摸,还好,那黑车王伟的名片还在。 紫嫣和阿三在后面喊着让我慢点,小心摔倒。到了村口,我借过紫嫣的手机打了王伟的电话,让他来接我们去贾汪这个地方。王伟说雨太大,要三个小时候后才能到。 我们没办法,只能先回住处等着,回到祁老头家一看,大门没有锁,看来他今天没出去。我们进了院子来到住的平房,开门进去。 祁老头听见声音从正屋走出来,看了看我们似笑非笑道:“又去城里玩了?” 我们一起嘿嘿一笑:“是的。”说完一起进屋关门。我从窗帘缝里看到祁老头望了望天又回正屋去了。 紫嫣从包里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边充电边看新闻。阿三躺在床上说一会走的时候喊他,说完倒头就睡着了。我走出去进了正屋,看见祁老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瞧见我进去,祁老头指了指旁边的竹椅示意我坐下。 电视里正播放着老版。我看过,和祁老头聊了起来:“祁大爷,您觉得世上有鬼吗?” 祁老头眯着眼睛瞅了我一眼:“有啊,村里人都信。”随即又盯着电视。想不到这老头回答的这么直接了当。 “您见过鬼吗?”我继续追问道。 祁老头有点警觉起来,直起身子向前倾着望向我。我被看的一阵发凉,心想这老家伙不会真是坏人,现在就要对我动手吧? “嘿嘿……”祁老头干笑了起来。我也跟着干笑了两声。“小伙子,实话告诉你,我真的见过鬼。” “能给我讲讲吗?”我来了兴趣。 “当然可以。”说完祁老头起身关了电视。电视关了后,屋里很暗,只有丁点亮光透过门口照进来。 第三十五章祁老头的回忆(一) 祁老头眼睛向上翻了翻,想了想道:“我就给你说一说我们村子南面不远处‘死人湖’的事吧。说是湖,其实不过是个很大很深的坑罢了,是鬼子当年挖的,有二十来亩地大小,十五六米深。故事还要从我爹说起,当年鬼子在坑里焚烧战死的军人和**。那时候死的人太多了,坑里日夜不停的冒着烟。” 祁老头好像陷入了沉思,停顿了一会。我知道徐州会战是李宗仁当年指挥的一场与日军的恶战,双方一共死了十几万人。**一路后撤没有时间收敛死尸,想必那坑里烧的多半是**的尸体。 “那时候,我爹只有八岁。有一次,鬼子把村里人都赶到大坑旁边。我爹躲在父亲背后看见日本鬼子把一车车的死人倒进坑里,倒上汽油,点着柴火,尸体和干柴一起燃烧起来,火光冲天。 鬼子有个军官随后开始训话,翻译大声的嚷着:说要是不听话,私藏国民军,下场就和坑里的人一样。全村的人都不敢说话,睁着眼睛望着坑里的火,愤怒和害怕都压在心里。漫山遍野都是黑色的烟,空气中充斥着焦糊的味道。 村里人给那个坑起了个名字叫死人湖,平时很少去那里,更告诫小孩不准去玩,说那里有野狗,后来我爹和村里的几个伙伴禁不住好奇,偷偷的跑到湖边,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别说野狗,坑里的积水中连水草也没有。 我爹把地瓜干塞进罐子里,把罐子扔进湖里,提上来一看,没有鱼。那里除了阴凉的感觉什么也没有,后来我爹和那些伙伴就不想去了。但那次回来后我爹就老觉得后背一直凉飕飕的,回家后在被窝里捂了好长时间,才觉得好了些,但有时会突然感到钻心的疼,像针扎一样。 过了几天我爹就病了,爷爷打了我爹一顿,我爹才说出实情。爷爷和奶奶知道我爹去过死人湖之后没有责怪他,让他躺下睡觉。晚上的时候我爹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见父亲站在床头,弓着腰,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来啊……走啊……’什么的,然后点燃了手里的一张红纸条,围着我爹的床转了两圈。 转完后爷爷摸了摸我爹的头。我爹一动不动的装作熟睡,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然后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感觉很饿。奶奶给我爹做了一锅棒子面条,我爹吃的连汤都不剩。 我爹的病就这样莫名其妙好了,后来大了些我爹才知道这叫‘叫魂’,那天晚上爷爷连夜去镇上找了位神汉。神汉写了张纸给爷爷,叫他那样做的,说是孩子的魂丢掉一个,按他说的就能叫回来。 不知道是真准还是凑巧,反正我爹的病是好了。再后来日本人被赶走了,可死人湖里的烟依旧冒着。国民党和**打了起来,那死人湖里烧的不是**就是共军。 解放后终于等到了天下太平,死人湖里再也没有了烟。大家也都分了地。死人湖的旁边还压出了一条小路。再后来我爹结了婚,有了我。 我爹是老小,上面还有五个哥,两个姐姐,当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就八十三岁了,听爹说,爷爷是一直坚持到我出生才闭眼走的。那时候虽然没有了战乱,但是村民还是生活得很艰难,一亩地能产三百斤粮食就不错了,还经常闹蝗灾。 爹跟着爷爷学过编织,将沟边上的藤条割下来,编一些箩筐赶着驴车去镇上卖,勉强能够填饱肚子。 我四岁那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有一天我爹又编了很多框子,夜里的时候绑在驴车上,要连夜去镇上,赶在早集的时候卖了。 我娘看了看天对我爹道:‘孩子爹,天太冷了,不去了吧?’ 我爹一瞪眼:‘知道什么啊!快过年了,不攒点钱怎么过年?’转过脸抱了抱我,‘还要给我儿子买糖葫芦呢。’说完赶着驴车出了门。 娘领着我在大门口望着爹消失在夜色中。 来回的路太远,为了不让驴太累,爹没有坐在车上,而是牵着驴慢慢走着。空旷的夜里,除了呼呼的东北风什么也没有。还好天上有星星,不用点煤油灯,可以省点油,我爹这样想着。 驴突然停住了。 我爹看了看驴车下面,没有坑啊,前面也是平坦的路,心想怎么不走了。‘呜呜呜……’一阵女人呜咽的哭声传来。我爹望了望四周,没有人啊,再仔细一听,声音是从路边不远的大坑里传来的。 我爹打了个冷颤——那不是死人湖吗,怎么会有人在坑里哭呢?我爹想起了老人们讲的那些鬼啊妖啊什么的,吓坏了,想跑,可是这么真切凄惨的哭声传来怎么能不管呢?万一人家是掉进去上不来了呢?抑或遇到什么事了呢? 我爹犹豫了一会,点着煤油灯,提着灯一步步朝死人湖边走去,到了湖边向下一望,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正趴在湖底的冰面上哭喊。 ‘喂……大姐你没事吧?’我爹朝那女子喊了一句。女人听见声音,停止了哭声,抬起头,转过脸来望着我爹。我爹惊住了,他从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那时候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描述就是仙女下凡。 那女人梨花带雨的望着我爹娇声道:‘大哥,我掉下来上不去了,求你下来救我上去吧。’说完用衣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爹反应过来,忙要下去。这时候驴忽然一声长鸣,撒腿就跑。 我爹一看,赶快去追,顾不上身后的女人喊叫。那车上的框子倒可以再编,但驴要是跑了怎么办,这可是家里最重要的劳动力了。我爹想先把驴车撵住,再回来救这女的。不想这驴不知中了哪门子邪,朝着村里的方向一路狂奔,不管我爹怎么吼叫,它就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爹一直追到家门口。驴在门口停了下来,不停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娘听见声音抱着我出来一看,我爹正拿着鞭子抽打着驴。娘忙拦住问怎么回事,我爹把经过给娘说了一遍。 娘说不会是遇鬼了吧,那死人湖怎么会掉下去个女的。爹不信要回去救人,娘拗不过我爹,喊了街坊邻居好几个人和爹一起去。众人打着火把,来到死人湖围着湖找了两圈也没有看见有女人的半个影子,纷纷指责我爹忽悠人,还有人说肯定是遇见鬼了。 既然没有找到,大家只好回来。后来村里人把爹的遭遇变成了笑话,没事的时候总爱说一说。爹却坚持说,那晚上没有遇见鬼,也没有骗大家,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他扔在湖边的煤油灯不见了。 爹说的有点道理,他那时回村然后带着村里人赶来,总共个把时辰,我们家又在村口,如果是村里人捡了煤油灯他肯定能撞见。 这件事随着村里人茶余饭后的消遣慢慢过去了。我十岁的时候,地成了公社的集体资产,各家按工分领粮食。那时候不再允许个人买卖东西,所以我爹也不再编制箩筐。我那时候很淘气,农村的孩子嘛,你们可能不知道,一群一伙的在地里玩山上爬,但是大人们告诫我们有两个地方不准去:一个是山后面的松树林;另一个是村子南面的死人湖。 当村里所有树上都逮过知了,地上所有沟里都捉过鱼之后,我们开始对大人们告诫的地方有了兴趣。一天早上我们很多孩子聚在一起,最大的猛子十三岁,最小的是妞妞八岁。 我们为去不去树林争吵了起来,有的伙伴害怕家里大人,不同意去,有的说不敢去的是胆小鬼,最后大部分都害怕挨打回家去了,留下来的包括猛子和妞妞只有五个人。 我们并没有害怕的感觉,对孩子来说可能不害怕是最好的防御。猛子领着我们,唱着山歌,向山顶爬去,过了山顶我们望见了大人们说的松树林,高兴地冲着跑下去。林子里面好多的奇花异草让我们兴奋。 我们疯狂的玩着嬉闹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小木屋旁,小木屋很漂亮,木屋前面的院子里种着很多五颜六色的鲜花。 大家伙高兴坏了,正要摘花。‘住手!谁让你们来的!’一个女孩的声音吓住了大家。 不过当大伙看到只有一个小女孩时,不再害怕,嘘了起来。女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一大把木柴。 猛子晃晃悠悠的走过去,嚷道:‘叫什么叫,小丫头片子,想挨揍是不是?’ 那女孩只是睁大了眼睛,注视着猛子,然后我们就看见猛子摔倒在地,浑身抽搐着,嘴里不停喊着:‘疼……疼-……疼死了……’ 我们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没有人敢上去拉猛子。正当我们惊慌失措的时候,木屋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漂亮的女人,女人看了看地上的猛子,又看了看我们,责怪了小女孩几句,然后在猛子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猛子就不抽搐了。 猛子站起来,飞快的跑到我们这边,怒视着小女孩,嘴里骂了句:‘小妖女。’ 小女孩将怀里的柴一扔,要走过来。猛子吓得赶紧往后窜。那女人拽住了小女孩的胳膊,摇了摇头,对我们说道:‘你们回家吧,这里晚上有狼的。’说完将小女孩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跑’猛子喊了一句带头跑去,大家也跟着跑。一直跑,跑了半天却又跑到了木屋前。门开了,女人走了出来,对我们道:‘跟着我走。’声音很好听。我们都很听话的跟在后面,路上妞妞问了女人很多问题,女人都是笑而不语,只是捏了捏妞妞的嫩脸,把我们送到林子边上,女人就回去了。 我们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了村子,因为犯错在先,回家后,都没有敢告诉家里人去过林子。其实后来我想了很多那天的事情,只是记得女人很漂亮,小女孩眼睛很大,其他的都模糊了。 第三十六章祁老头的回忆(二) 那次从山后的树林回来后,我们几个很长时间没有出过村子,可能是怕,也可能是觉得树林里没有更吸引人的东西。 转眼到了秋天,可天还是很热。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是农历的七月十五,家里大人都警告我们晚上不要出去,说是有鬼会出来害人,可是我们并没有当回事。 猛子,妞妞还有我,加上另外两个小伙伴,我们照样在傍晚时溜出去玩。整个村子除了静悄悄的感觉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们玩起了捉迷藏。 猛子藏好后,我们四个人去找他,记得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整个村子我们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他的身影。 最后妞妞说猛子一定是藏到村子外面去了,于是我们一起出了村子,沿着土路向地里找去。田野里的风有点冷,四周静的出奇。大家都不想再玩了,想回家,大声的喊猛子出来,可是喊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他。 我们越来越怕,想起了大人警告的话,只好回村里。 刚走了几步,‘快看,那是猛子!’妞妞喊道。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猛子在我们后面不远处站着,一动不动。我们跑过去,一看猛子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很无神,脸上流着豆大的汗珠。 ‘猛子哥,我们喊了你那么长时间,你怎么不答应啊?’我摇着他的手臂问道。 猛子慢慢的低下头看了看我,又扫视了下大家:‘我答应了啊!我刚藏好时就听见有人喊我,像是妞妞的声音,我就答应了。’ ‘我开始没有喊你啊,我们在村子里找了你好长时间才到地里来的。’妞妞委屈道。 ‘那我们刚才喊你你答应了吗?’我问道。 ‘我一直在应着声,你们没有听见吗?’ ‘没有,你肯定骗人。’大家异口同声道。 天已经很晚了,我们拉着猛子向村子走去。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什么东西在追我,我想看清楚是什么可就是看不清,只是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我很害怕,拼命地喊可就是没有人来救我,最后突然掉进了很深的深渊,吓醒了。 我起床后见爹和娘已经下地去了,自己找了点吃的,吃完饭很无聊,那时候的秋假作业早就写完了。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院子里只有那头老驴,屋里一点声响都没有。我突然莫名的对自己家感到害怕起来,决定出去找猛子玩,到了外面一看大家都在村中的路口玩耍,就是没有看见猛子。 我问妞妞,妞妞说也没有看见猛子,我只好去猛子家里找他。猛子家在村子上面,接近山腰的地方。 到了他家,他妈正好从里面出来。 他妈看见我说:‘森子,找猛子玩啊,他今天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呢,不能出去玩了。’ ‘那我进去看看他,婶子。’ 猛子妈下地去了。我进了屋,一眼就瞧见猛子躺在床上,眼睛注视着房梁,一动不动,脸很黄,像是病了。 ‘猛子,你生病了吗?’我走过去站在床前问道。 猛子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转过头注视着我。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冰冷的寒光,以前从来没有过。我吓得后退了两步。 猛子笑了起来,可是笑的很生硬,我敢说那绝不是猛子以往笑的样子。 ‘森子,谢谢你来找我玩,我就知道你和我最好了。’猛子动了动煞白的嘴唇。 屋里很暗,我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洒在屋里,照在猛子的床上,射在他苍白泛黄的脸上。 猛子好像吓了一跳,忙捂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眼,望向我,脸上的神色也好了些。 我坐在床沿上,想起了昨晚的事,开口问道:‘猛子,昨晚你说妞妞在你刚藏好时就喊过你,是怎么回事?’ 猛子坐了起来,靠在床背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对我道:‘昨天晚上,你们闭上眼睛后我觉得藏在村里你们一定会找到,于是我飞快的跑出村子,沿着土路向地里跑去,正好看见旁边有一条小沟,我就跳了下去,趴在沟里,心想你们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我。 田地里静悄悄的,一点风也没有。‘猛子,猛子……’我突然听见有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微,但清清楚楚的传入我的耳朵。我从沟里爬上来,看见土路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女孩,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很是好看。 我想一定是‘妞妞’,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猛子’妞妞又喊了起来。 ‘哎——’我大声的答应了一声,慢慢的向她走过去,但是感觉脚下的路好长好长,明明看着那么近,却就是走不到她的跟前。模糊中我看见前面是一个陌生的小丫头,脸上浮现着阴森的笑容。我有点怕,但脚步却停不下来。 突然,我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喊我,随后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再睁开眼睛时,你们四个正在我前面不远处背向着我走去。我听见你们在不停的喊我的名字,我大声的答应着,可是你们就是不回头。终于,妞妞回头了,看见了我,你们才走了过来。 我想,肯定是你们偷看见我跑到地里藏到沟里后,故意合谋吓唬我的。喊我的女孩一定是妞妞。’ 猛子讲述完后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我:‘森子,你和我最好了,你说实话,昨晚你们是不是偷看我跑进沟里,然后故意一起吓唬了我一场?’ ‘没有,我们闭着眼数了两百声,然后找你,在村子里找了你好长时间没有找到,之后才出了村子去地里找你。在土路上喊了你半天也没有听见你回应,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妞妞回头才看见你的。我们也很奇怪,为什么你在附近会不答应,还以为你故意的呢?’ ‘森子,虽然我平时很霸道,欺负你们,但是你一定要说实话,有没有合伙骗我?’猛子的声音有点急促。 ‘没有骗你,我们没有合谋吓唬你!’我争辩道。 猛子听完后好像安静了很多,只是眼中充满了惊恐和害怕。 ‘猛子哥,你怎么了,还好吗?’我关切的问。 ‘没,没事,你走吧!’猛子说完躺了下去,蒙上了头。 我看见他在被里哆嗦着,干坐了一会出门走了。在路上遇见妞妞,妞妞问我猛子怎么了,我说病了。妞妞让我和大家一起玩,我说我想回家。妞妞有点失望的和那些小孩一起跳皮筋去了。 回到家里,父母还没有回来,我坐在屋里想着猛子说的话,觉得猛子没有理由骗我,但我们也没有骗他,那喊他的那个小女孩会是谁呢?越想越混乱,我感到很困,就上床躺着。 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爹在院子里喂着驴,娘在烧饭。我起来后,爹训斥了我几句,觉得我没出息就知道睡觉,也不好好读书,更不知道干活。 我走到锅边,坐在小凳子上,把猛子告诉我的话跟娘说了一遍。娘听后火棍从手里掉了下来,让我看着火忙跑到爹的身边,小声的嘀咕着什么。爹无奈的看了看我,出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爹回来了,什么也没有说。睡觉前,娘熬了一晚黑乎乎的粥让我喝,很难闻,我捂着鼻子吞了下去。喝完粥娘对我说不要再去找猛子玩了。我问为什么,娘好像很生气对我说不让去就是不准去。我第一次见娘发火。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家里就我一个人,桌子上放着窝头和地瓜。我坐在桌旁吃了起来。正吃着,妞妞还有前晚一起玩捉迷藏的两个小伙伴来了,嚷着要我赶快吃完好出去玩。我三下五除二将窝头塞到嘴里,拿着地瓜就跟他们一起出了门。 出去后妞妞说没有猛子玩的不尽兴。一想真是,猛子比我们大点,早就不上学了,可是不喜欢干活。他父母就他一个孩子,平时也不舍得使唤,所以他是我们这群孩子中最大的,也是孩子王,有他在,我们什么都玩,不管是捉鱼,逮鸟,他都打头阵。没有他我们都觉得少了很多乐趣。 妞妞提议说去他家看看他,其他人都赞同,就我不说话,我想起了昨晚娘说的话,不敢去。妞妞他们就说我不够意思,不是好朋友。那时候小,好面子,我就将娘的话抛到脑后,和他们一起去了猛子家。 一进猛子家的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刺鼻中药味,猛子的母亲正在熬药,看见我们很不高兴道:‘猛子受凉了,不能出去玩了,你们走吧。’ 我们跑到屋里看见猛子身上盖着两床被子,可是猛子还在不停的发抖。我走过去,喊了两声。猛子探出头来,我一看他的脸很黄,黄的就像坟头上的纸一样,嘴唇紫的肿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恐惧。 看见是我们,他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艰难地开口道:‘我不能出去玩了,你们玩吧,我浑身害冷。’ 他母亲端着草药进来责怪道:‘你怎么起来了,郎中不是说了吗,叫你捂一悟。’ 妞妞看着碗里的药问道:‘婶子,这是什么药啊,猛子哥怎么了?’ 猛子母亲叹了口气说:‘前天晚上回来后就说不舒服,连晚饭也没有吃,昨天又睡了一天,他爹见孩子病的太厉害,去镇上找了大夫。大夫来看了说是受了风寒,要养几天,这不还抓了几服药让他喝。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是特别硬朗,就怕生个病什么的。’ 猛子喝完药,好像好了一点。他母亲让我们出去玩,她也要下地去了。猛子让我留下来,说想和我说说话。他母亲将其他小伙伴赶了出去,让我留下来陪猛子一会,自己也去地里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猛子两个人,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猛子,只是呆坐着。 ‘森子,我这两天老是做梦,白天晚上都做。’ ‘什么梦?’我轻声的问。 猛子咬了咬嘴唇:‘我梦到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有个蒙面小女孩在前面冲着我笑,我想回家,她就飘到我跟前对我说既然已经答应了她,怎么能不和她一起呢?说完她掀开蒙在脸上的布,露出一半是骨头,一半是烧焦的脸。肉疤在脸上晃动着,好像随时就会掉下去,眼睛里全是血,半个嘴唇还在笑着。’ 第三十七章祁老头的回忆(三) 猛子抿了下自己的嘴唇继续道:‘我吓坏了,使劲地跑,可是不管跑多久她都跟在我身后,笑着说既然答应了,怎么能不陪她呢?我拼命地跑,边跑边喊爹和娘,可是就是找不到他们。两天了我一闭上眼就做这个梦,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那你有没有告诉你父母呢?’ ‘没有,我怕他们担心。’ ‘你应该告诉叔和婶子的。说不定你被鬼附身了。’ 猛子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我:‘梦的最后,那个女孩笑着对我说,我要是舍不得爹和娘,只要告诉他们我见过她就行了,她会让他们也留下来,说完她就呵呵的笑。’ 我猛的站起来,慢慢的向后退去,眼睛盯着着猛子,心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猛子告诉了我他前晚经历到的,还有梦的情景。如果梦里那个女孩说的是真的,猛子把一切告诉了我,那我不就会和猛子一样会感到身体发冷和做噩梦。 我的心跳的很厉害,瞅向猛子,看到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球都已经凸出来了,布满了血丝,一动不动盯着我。 ‘森子,你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和那女孩呆在一起会害怕?’猛子紫色的嘴唇发出这句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我似乎看见他的瞳孔中有一点红,渐渐地,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他的眼睛里,慢慢的正向我走来。我怕极了,大叫着跑了出去,飞快的跑回家,跳到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心砰砰乱跳,汗把被子都浸湿了。 我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在向我靠近,却不敢露出头来探视。 ‘森子……’有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叫我。 我感到脚步声正慢慢的靠近床边。猛的一下,被子被掀开了。一个小女孩哈哈笑着——原来是妞妞。 我赶忙伸直蜷缩的身子嗔怒道:‘你来干什么?’ ‘我看见你飞快的从猛子家跑出来,喊你你也不答应,就跟着你来了。’妞妞笑着道,‘你怎么吓成这样,是不是猛子给你讲鬼故事了?说来我也听听,我胆子大。’ 我望着妞妞,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猛子的经历。我内心相信了猛子的话,不想把妞妞牵扯进来,让她回家。 我把妞妞赶了出去,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就看见自己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山路上,前面一个小女孩在嘿嘿的笑着,手里还牵着猛子的手,猛子也笑着,招手让我过去…… 我被吓醒了,之后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同样的情景。 晚上爹和娘从地里回来看到我的样子吓坏了,问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一照镜子,看见里面的我目光呆滞,脸色发黑,嘴唇青紫。 爹连夜出去找人给我看病去了,母亲问我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我不敢说,因为在我梦的最后,小女孩咧着嘴笑着对我说:‘告诉你娘我们在这里,让她也来吧。’ 娘见我不说话,只能无奈的用毛巾蘸着热水擦着我的额头。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爹还有娘都趴在床边,原来他们一宿没有睡。 他们见我醒了,很高兴,娘去给我弄吃的,爹去生产队干活去了。我很想去看看猛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好起来,可是娘一直看着我,让我没有机会出去。 晚上我好多了,在院子里溜达着玩,看见爹在喂那头老驴,不知怎的,那头驴就是不吃草。 夜里我被驴的叫声吵醒了,坐起来一看屋里亮着煤油灯,爹和娘在院子里说着什么。我赶紧起来走到门口,见到了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一个小女孩,一尺来长,站在墙头上,没有眼珠,眼眶里是空洞的漆黑,手里正拽着栓驴的绳子,虽然身子很矮很小但头却很大,穿着一身红色的小棉袄。驴在挣扎着,可是怎么都挣脱不了她的手。 爹和娘跪在地在求着她,求她放过我们家。娘瞅见我,赶紧将我搂在怀里。 那矮小的女孩看见我,忽的一下飘到我面前,冷冷道:‘我要带你走,陪我玩。’ 爹突然一䦆头砸向那小人,可是却没有砸到。小人很生气的望着我爹,咧开嘴,露出了尖锐漆黑的獠牙。 娘挡在爹面前,央求着饶了我爹。 小人指了指我:‘我要带他走。’ 娘突然大声的嚎叫起来:‘不行,你不能带他,带我走吧,我可以陪你玩,可以照顾你……’娘不停的哀求着。 那红衣小人盯了娘一会,然后就消失了。…… 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嚎将我唤醒,我睁眼一看,屋里好多人,屋子的当中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我下床跑过去,掀开盖在那人身上的白布,看到了娘僵硬的身体。 很多人在周围哭啼着。 我使劲的摇着,可娘就是不醒,我使劲的喊着可娘一动也不再动。大伯将我抱到一边,叹息的自语道娃命不好啊。 我问爹呢,没有人告诉我。我就到处问,可是没有人知道。眼泪刷的淌下来,那时我才缓过劲来意识到,娘死了,爹不见了。 我大声的哭嚎着,哭了三天,他们把娘埋了,后来我就跟在大伯家吃住。我问过大伯好几次,我爹呢?大伯每次都说我爹不见了,早上只发现了我娘的尸体。民兵也帮着找过,没有找到。 我问他我娘是怎么死的,大伯就沉默不语。 后来,从村里的闲言碎语中我知道了,那晚之后第二天早上,邻居去我们家串门,发现娘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我还在床上睡着觉,找不到我爹。当时村里人还以为我爹杀了我娘后跑了,直到警察来了断定娘是自杀的才不再议论。 我很多次回想那晚的事,觉得是那个红衣小女孩带走了娘。 大伯家对我很好,可是我却不快乐,因为我没有了爹和娘。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终于有一天,我出去了,路上碰见妞妞。 我问妞妞猛子怎么样了,妞妞说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我去猛子家,看见他家里锁着大门,只好回大伯家。晚上我问大伯猛子家怎么没人,大伯说猛子死了,在我娘死的前一天。听说是风寒很重没有看好,他爹娘受不了这个刺激双双投井自杀了。 后来我就这样在大伯家长大,五十年过去了,我爹也没有回来。” 祁老头讲完后左手紧抓着沙发的边沿,右手遮住双眼。不一会,我看见两行浊泪从指缝流出。想不到他还有如此不幸的童年,对他的警惕减少了很多,增加了些许同情。 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了,王伟的车很快就要来了,告诉祁老头我们要去城里玩会。 祁老头好像还没有从悲伤里缓过来,摆了摆手示意我走吧。 我回房间一看,紫嫣在玩微博,阿三这家伙还在死猪一样的趴着,我一巴掌揍醒了他。 雨已经不下了,天却还是阴的厉害。我们背着包从祁老头家里出来,沿着土路向前走着,远远地就看见一辆昌河车闪着灯向村口驶来。 第三十八章寻找小十 我们快步朝面包车走去。 王伟从车里探出头来,看了看我们三个人,狡黠一笑:“几位朋友去贾汪干什么啊?那地方可远着呢。” “王哥,我们去会个老朋友,你说多少钱?”阿三凑过来道。 王伟咬了咬嘴里的烟:“老关系了,四百就可以了。” “四百!三个人你要四百!?”阿三惊诧道。 紫嫣也说太贵了。 王伟听了把烟一吐:“这不是按人头算的,是按出工一天算的,到贾汪那地方有两百里呢,你再看看今天这雨天,收你们四百还嫌多啊!你们再找其他人吧!”说完,就把车发动起来,却没把车开走。 我呵呵一笑:“王哥,瞧你说的,我们还能嫌贵吗?都是朋友了,你点下钱。”说着我从钱包里抽出四百元递给他,在心里问候了下他先辈。 这家伙一笑:“不用点,不用点。”手却熟练地捻了四下。 伴随着路上飞溅的积水,车向贾汪疾驶而去。我真心希望这次能找到小十,甚至李师傅和强哥。 路上王伟给我们介绍了下贾汪这个地方,以前是个县,现在成了一个区,不过还是很穷。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一声急刹车,贾汪到了。 我们下了车,觉得肚子有点饿,沿着街道走了一会,看见有一家餐馆,进去后点了两个菜,我和阿三一人要了一瓶啤酒,紫嫣只喝点白开水。 吃饱喝足后,我把老板娘叫到跟前结账,顺便打听道:“嫂子,你们县区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老家人’的旅馆。” 老板娘找完钱,歉意的一笑:“我们也是外地的,不熟悉。” 心想真倒霉,旁边一吃饭的大哥忽然转过身来热情道:“老家人旅馆啊,我知道,在县城的最西头,西环路边上,挺远的,你们还是打个的去吧。” 谢过那位大哥后和紫嫣阿三忙走到路边,打了一辆三轮车去西环,到了西环一看,这地方绿化的倒是不错,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顺着西环向北走了一会。“老家人旅馆”几个字映入了眼睑。 我们推门而入,一位二十来岁的胖女孩正趴在柜台上入神的看韩剧。 阿三冲着她耳边喊了句“蛇!” 那女孩吓得直接三步并两步跳到门外,鹰钩鼻上沁出了很多汗,发现上当后,怒视着我们:“干什么啊!有病啊!” “没病,我们住店。”阿三打趣道,说完吹了下他额前那撮黄毛。 “几位啊?”听见住店,里面传出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随着提提嗒嗒高根鞋声,一打扮时尚约五十岁的女人笑着走了出来。 女人打量着我们道:“丫头不会说话,几位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们这的房间高中低档……”女人说贯口似的来了一大堆话。 “老板娘我们向你打听个人,这两天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李小十的人住过?”我向女人问道。 女人警惕起来,狐疑的看着我:“你们是?” “哦,他和我们是朋友,昨天告诉我们说他在老家人旅馆,让我们来找他。”我赶忙找借口道。 女人立马舒展笑容:“哦,是这样啊,我给你们查下记录单。”女人拿出一个大本子,找了半天回道:“有,是昨天晚上来住的,交了一百元押金,住在204房间里,到现在也没出去。” “那好,老板娘你给我们也开三间房,在他隔壁的。”我说道。 “不好意思,都有人住了,只剩下三楼的了。” “那就开三楼的吧。”我有点失望。 交完钱,老板娘带我们上了楼。楼梯很窄,楼道里也很昏暗,白天也要开着昏黄的电灯泡才能勉强看清。 打开门一看,跟老板娘描述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哪里是什么标准间,连普通间也不如啊!房间连十平米都不到,一扇小窗好像好几年没有打开过,屋里面就一张小床,一个电视,外加一双拖鞋,不过既然为了找人,这些就不介意了。 老板娘下去后,我们一人选了一间,紫嫣的房间在中间,我和阿三的在两侧。我手放在墙上一敲,梆梆的响,看来房间是用木板隔离开的。 放下背包,阿三和紫嫣都来到我的房间。 阿三嚼着口香糖问:“林哥,要不要下去找小十啊?” “走。”我说完立马起身开门出去,和老板娘撞了个满怀,“老板娘,你在门口干什么?!”我窝火道。 老板娘晃了下手里的暖水瓶:“我给你们送两壶热水。” 我把两个水瓶一个递给阿三,一个让紫嫣放进她屋里。老板娘一直看着我们把热水放进屋里才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老板娘的脚步声消失,我们锁上门,下到二楼。二楼好像比三楼更阴暗,房间被隔离的更多。我们数着门牌号,找到204房间。 “小十,小十,……”阿三边敲门边喊,喊了好一会里面也没有动静。我一拧门把,能转动,但推不开门,看来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小十为什么要从里面反锁门呢?我疑惑起来,要是睡觉的话,我们这么大声音喊他他应该听见了。难道?一种不祥的感觉扩散开来。 “阿三,你能不能开门?”我瞅向阿三。 阿三抬头看了看上面,笑道:“没有监控,这就好办了。”转而盯着紫嫣的头发。 紫嫣被看的莫名其妙,道:“看我干嘛?” “美女,能不能借你头上的细发卡用一下。”阿三指了指。 紫嫣从头上抽出一根黑色发卡递给阿三。阿三放在嘴里咬了咬,然后将发卡插进钥匙孔,不停的晃动,发卡不动后,向右拧了起来。两声咔咔的响声后,门被打开了。 阿三嘿嘿一笑又把发卡放嘴里咬直,递给紫嫣。 紫嫣咽了口唾液连忙摆手:“我可不想再戴了,太恶心了。” 我轻轻的推开门,进去一瞧,没有人。屋里很小,一张床,一个台式电视机,没有任何小十留下的东西。只有床上的被子展开着,显示小十可能在这里住过。 “打电话。”我对紫嫣说道。 紫嫣拿出电话拨了我的号码。房间里想起熟悉的铃声。我掀开被子一瞧,正是我的手机。 “手机怎么会在床上?”紫嫣拿起手机递给我。 我拿过手机查了下上面的通信录,发现里面除了我们拨打的记录和发给紫嫣的一条短信,没有和其他人联系过。 “小十会不会出事了?”阿三着急的问,“我们要不要报警?” “现在报警没有用,我们应该先去问问老板娘。”我安慰阿三道。 “啊——啊——”一阵女人凄惨的叫声突然从隔壁传来。 我出来一瞧,旅馆老板娘正双手揪着头发,弓着腰,呆立在隔壁房间的门口。 第三十九章小旅馆女尸 我走过去朝隔壁房间里一看,也吓了一跳。 天花板上正吊着一个**女人,可能是吊的时间太长了,嘴张得奇大,舌头伸到胸前,黑的吓人,眼球突出,眼角留有干涸的血痕,整个脸也被勒得青肿,五官扭曲的辨不出面容,身上的肌肤却呈现出诡异的紫红色。 老板娘缓过神来,边喊着“来人那……死人了……”边向楼下跑去。 紫嫣和阿三也走过来,要向里面望去。我不想让紫嫣看见这么恶心的画面,赶忙用手遮住她的双眼。 阿三看到女尸后大叫了一句:“切!”埋怨我为什么不拦他,让他看到了那么吓人的场面。 我转过头,仔细的看了下吊着的女尸:女人被人用红色床单勒在吊扇柄上,身上一丝不挂,头耷拉着。看来颈椎骨也被累断了,从身材来看应该很年轻。 突然,我发现女人的头顶有一圈灰色,手掌心也是。我到女尸旁边,仔细一看,原来是桃木钉。 在一些书中说桃木钉可以困住人的魂魄,使亡灵不能超生,冤魂一直被禁锢在尸体里,无穷无尽的痛苦下去。心想这女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连死了都要受这种折磨…… 楼下的警笛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赶紧出来站在门口。 不一会,很多警察上楼来,在死者房间里进进出出。看着他们的身影,莫名的想起自己以前。自己曾经也是警察,要不是因为紫嫣爷爷的案子也不会被辞职,队长可能也不会被害,想到队长鼻子一酸。 “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听老板娘说你们是从隔壁房间出来的。”一位双鬓斑白的警察望着我们问道。 “我们是来会朋友的,朋友让我们在他房间里等他。我们忽然听到老板娘一声喊叫,出来一看,就看见了屋里的女尸。”我老实答道。 这时里面的法医出来向年长的警察嘀咕了一会,那警察瞅了瞅我们:“你们最近几天先不要离开这里,我们还要回来调查,到时候会问你们一些问题,希望你们配合。” “我们又不是凶手,为什么要留下来?这旅馆死了人,住着多晦气……”阿三还要抱怨什么,但是看见那老警察凌厉的目光,瞬间闭口。 老警察询问老板娘是怎么发现女尸的,老板娘边抹着胸口边惊魂未定道:“这女的是昨天下午才来住宿的,只交了一天的房钱,今天都晚上了我见她也没有出去,以为她要继续住就上来要钱,谁知她锁着门,我以为是人走了,就用钥匙开门,一瞧,哎呀妈啊!将我吓了一跳。你说她死在哪里不好偏偏死在我的旅馆里,我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老警察又转身指着左边隔壁房间问老板娘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老板娘说那个房间没有人住。 老警察责问老板娘为什么不装探头。 老板娘忙唯诺道:“马上安装,马上安装。” 警察走后,已经傍晚了,很多住客要求退房,老板娘见留不住,扣了他们点钱都给退了,整个旅馆变得冷清了许多。 我们不能走,只能回小十住过的房间。回到小十房间,我心想,找人不成碰见女尸,真够背的,还是先管我们自己的事找小十吧,但是唯一能联系小十的手机被放在床上,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方式可以联系小十了。 我正垂头丧气的时候,紫嫣突然好奇喊道:“小十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个?” 我和阿三忙瞅向紫嫣,只见紫嫣从床垫子下面抽出一只黑色丝袜。 “嘿!想不到小十还有这样的爱好,紫嫣姐,你可要小心了,以后不要穿丝袜。”阿三调侃道。 紫嫣将袜子往阿三头上一扔:“没正经。”说完望向我,问我有什么看法。 “看来得问问那个老板娘了,她好像没给我们说真话。” 我们直接下楼,瞧见老板娘和她女儿还在不停说着吓死了,真恐怖什么的。 看见我们下来,立马迎上来笑道:“三位,警察说你们要在这里住几天的,不能走的。” 这女人估计是怕我们退房。 我开门见山:“老板娘,你不是说二楼没有房间了吗?那刚才你怎么对警察说女尸左边的房间没有人住啊!你不是骗了我们,就是骗了警察。”说完我死盯着她。 老板娘呵呵一笑:“大兄弟,瞧你说的,我不是看你们三个人一起来的,房间挨在一起不是方便吗?二楼就只有一个空房间。” “应该是二楼的房间便宜一些,不想让我们住,对吧?”阿三追问道。 “额——是,是便宜二十块钱,你们要是嫌贵下来住两个人也行,我退你们四十块钱。”老板娘假装试探着问。 “呸——!死了人又让我们去住,想得美。”阿三不客气道。 我见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可能骗我们就是为了多赚点钱,于是劝阿三不要吵。 我对老板娘笑道:“我们出去吃个饭,一会就回来。对了老板娘,你说我朋友昨晚住进204就没有下来过,你怎么敢确定他没有下来?” “我就是干这行的,每天守柜台不是我就是我女儿,有人进来出去能听不见吗?何况还有这个。”说着指了指上面。 我们一看,原来二楼三楼没有摄像头,一楼大门口倒是安装了一个。 “刚才警察来调取录像,我看了,从昨晚到你们来旅馆这段时间,出去的人没有你们那位小兄弟。警察还问了我你们那位小兄弟的身份证号呢?”女人说完赶紧捂上嘴道,“坏了,警察不让说的。” 我们出了旅馆向两边瞧了瞧,远处只有一家**菜馆。我们朝菜馆走去。 “警察是不是怀疑小十啊?”紫嫣轻声的问我。 “看来是,他住在女尸房间隔壁又没有从旅馆大门出去,有重大嫌疑。” “那怎么办?”阿三插嘴道。 “只有尽快找到他,让警察调查清楚,才能洗脱嫌疑,要不然真成畏罪潜逃了。” 到了菜馆,我们点了几个素菜。老板又向我们推荐了个麻仁香酥鸭,不过我们心情不怎么好没有胃口,只觉得菜都辣辣的。 回旅馆的路上我在想,小十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的丝袜呢?那丝袜会不会是那女尸的,要是让警察知道了,小十的嫌疑肯定更大了。小十我们是知道的,他肯定不会杀人。难道说小十故意拿了女尸的丝袜留给我们,想告诉我们什么。 想到这里我觉得应该去女尸房间看看,对紫嫣和阿三道:“快,去女尸房间,里面说不定有小十的线索。” 阿三和紫嫣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和我一起来到女尸房间门口,门上贴着警察的封条。我抬头看了下门牌号是203。 我们四下望了望,没人,估计大部分住客早就吓跑了。我用眼睛示意了下阿三,阿三不乐意的掏出发卡,开门。 一进去就感觉浑身一冷,我在门后的墙上摸索了一会,啪的一下打开灯。电灯泡的光闪烁了几下后,稳定下来。 阿三轻轻的拍了拍我:“林哥,这房间太阴森了,咱们还是出去吧?” 我瞪了他一眼,他不再说话,滴流着双眼看着周围。 女尸已经被警察运走了,可是房间里还是有一股尸臭味。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扇,上面布满了灰尘,距地面有三米来高。风扇的吊杆有些变形,应该是被尸体拽弯的。 房间的窗户在里面插的死死的,没有开过的痕迹,墙上贴着两张外国男女亲热的贴身画,床上散落着几件女士的衣服。我拿起一件看了下,很新潮的款式,而且很干净。 我蹲下来,看了看床底下,只有两双红色高跟鞋,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奇怪?”紫嫣自语道。 “怎么了?”我问。 “为什么没有她的内衣呢?难道是被警察拿走了。” “不可能啊,下午我一直在门口,看到警察只是取了些死者地上的头发,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我回道。 紫嫣的疑问也引起了我的思考:死者没有穿衣服,房间里又没有她的内衣,那内衣哪里去了? 第四十章第二具女尸 难道被凶手藏起来了或者带走了?我脑子乱哄哄的,蓦然想起我们的目的是寻找小十的线索。我早已经不是警察了,破案的事还是交给当地警方吧。 我们又围着房间找了半天,什么线索也没有,只好关上门回到小十的房间。 我拿起那只从床垫下发现的丝袜,仔细端详起来。 这丝袜很新,没有被穿过,丝袜上有缝制的“soeru”标牌。 心想小十留给我们的这个丝袜是不是隔壁女人的?看来必须先找到县上卖“soeru”丝袜的店铺打听下。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 “上去睡觉吧!”我对已经昏昏欲睡的紫嫣和阿三道。 两人一听睡觉来了精神,忙出去上楼。 走到楼道的拐角处我不经意回头瞄了一眼,女尸房间隔壁202的房门好像动了一下。我心里一惊,快步走过去一看,门关的严实合缝,看来是我看花眼了。 紫嫣和阿三追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上楼去睡觉吧。 来到了三楼,阿三开了自己房间门进去睡了,紫嫣却迟迟不开门。 “怎么了?”我问。 “我,我有点怕。”紫嫣揶揄着。 “没有瞧见那女尸的死相就这么怕,早知道应该让你看看了,好知道你能怕成什么样。”我打开门,“要不你先到我屋里坐会吧?” “嗯!”这丫头好像早就在等这句话似的欢快的点点头。 开了灯,我和紫嫣并排坐在床沿上。 “阿飞,你觉得小十和二楼那个被杀的女人有关系吗?” “不知道,希望没有吧?” “那我们明天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去找找这城里哪里有卖“soeru”丝袜的店铺。” “你们男生是不是特喜欢穿黑丝袜的女生?”紫嫣低着头斗着指尖问我。 “我不喜欢丝袜,我喜欢sm,嘿嘿……”说完我故意用猥琐的眼神在紫嫣身上扫来扫去。 紫嫣吓得脸都青了。 “哈哈,吓坏了吧丫头。”我坏笑道。 紫嫣明白过来我在骗她,向我挥起了小拳头,雨点般的砸过来。 又坐了一会,我看太晚了,将紫嫣送回房间,告诉她晚上有什么事的话,一敲墙我就过去。 送走紫嫣回来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总感觉晚上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直仔细听着隔壁紫嫣房间的动静,直到下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醒来,赶忙去敲紫嫣房间的门。紫嫣揉着双眼给我开门。我一看没什么事,又去敲阿三的房间。阿三开门后抱怨说这么早叫醒他还不如杀了他。 俩人都没有事,看来是我多虑了。洗漱完后,我们出了旅馆打了个三轮车,到了城里最繁华的步行街上,喝了三碗稀饭,吃了两笼灌汤包。 吃完后就沿着步行街开始逛了起来,逛了两个商厦都没有找到有卖“soeru”牌子丝袜的店铺。紫嫣后来找了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家店在步行街的尽头,是个单独的门面。 我们匆匆赶去,到了那里一看,果然有一家店,有一百来平米,门上“soeru”的标志很醒目。 我们走了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迎了过来,向紫嫣问道:“美女以前穿什么款式的?” 我赶紧接过茶:“老板娘好,我们来问个人,你这里最近几天有没有一个男人来买过丝袜?” “你们是?”女人蹙起了眉。 我赶紧拿出以前的警官证在她面前晃了一下道:“我们是警察,希望你配合。”其实那只是个壳子,里面的证早就交上去了。 女人马上满脸堆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最近几天来这里买丝袜的都是女生,不过好像三四天前确实有一男的来买过一双丝袜。我记得那是个黑脸中年人,当时就感觉奇怪,专门留意了一下。” 我从裤兜里掏出那只丝袜递给女人:“是不是这个样式?” 女人接过去一看便点头道:“正是,正是,怎么了,他是犯人吗?” “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再想想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 “好像是南方口音,像广东那边的人,对了,我这里有监控,你们看下。”女人想了一下说道。 我们回放了下店里的录像,果然在四天前的晚上,有一个男子来店里买了一双我手里的这款丝袜。不过监控比较模糊,只能看出男子中等身高,微胖,四方脸。 男人是付的现金,所以也不能查出身份信息。 我从丝袜店里出来后重新陷入了迷茫:这样一个人,去哪里找啊? 我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着,紫嫣突然好奇的问我:“阿飞,你怎么知道买丝袜的是男的?” “女人是被吊起来勒死的,只有男人有那么大力气,再说凶手要是女人是不会对女性内衣感兴趣的。”我回道。 正说着,我忽然感觉有人拽我的衣角,一看阿三正对我使眼色让我看右前面。 我顺着他的眼神一看,暗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火车上的那怪老太正蹲在前面地摊上买橘子,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她依旧穿着黑布衣服,手上挎着红布包袱。 阿三硬要走过去抓她,我拉住了他,一起转身走到一处角落里悄悄盯着怪老太,心想这次不能让你跑了,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怪老太买完了橘子,沿着街向前走了一会,给了一个小孩两个橘子,说了几句话,拐进了一个卖衣服的巷子。 我们紧跟上去,突然那拿橘子的小孩拦住了我们,对我们说道:“给我橘子的老奶奶让我告诉你们,让你们不要跟着她,要不然你们会有麻烦的。”说完吃着橘子走开了。 我们追进巷子一看,黑衣老太已经不见了。看来那老太太真不简单,早就发现我们了。现在看来,再跟踪她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只好回旅馆。 还没到旅馆,就看见门口停了两辆警车,一辆救护车。 我们赶忙进去,瞧见很多警察从楼梯上上下下。我们三步并两步上了二楼,发现有个房间门开着,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吊死女尸房间左边的一个房间。 从门口向里一瞧,一个女人正头插在水盆里,身子呈“大”字型趴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衣服。 上次询问过我们的那个年长警察,正在门口问着老板娘什么。我们凑过去一听明白了:原来今天有位小伙子要住房,202是空房,老板娘领他来看房,打开门就发现了女尸。 我又朝屋里看了下,女人身上已有尸斑,但身子看起来已经软化,应该是昨天晚上死亡的。 阿三啧啧道:“脸盆都能把人淹死!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那年长的警察看见又是我们,用奇怪的眼神扫了我们一眼走了,随后女尸也被抬走了。 抬走的时候我看了下女人的脸,面部同样因痛苦扭曲的厉害,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年龄不大,二十来岁,额头上还有一颗美人痣。 上次发现女尸大部分住客已经退房走了,这次又一闹,剩下的几个人也都退房走了,整个旅馆就剩下我们仨。 “正是晦气,林哥咱们也走吧?这旅馆不吉利啊!你看,才两天就死了两个人了……”阿三害怕道。 “先去小十的房间。”说完我带头进去。 我们进了小十的房间,坐在床上都沉默不语。我心想那202房间本是无人居住的,怎么会有女的死在里面?说明昨晚她在里面。 怪不得昨晚感觉202房门动了一下,现在才想起来是门的把手动了一下。看来昨晚确实有人住在202,而且那个女人溺死在脸盆里应该不是意外,是被杀。凶手很有可能和勒死203女人的人是同一个。 “被勒死的女人身份已经确认了!”紫嫣说完将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地方新闻,原来警方发布了女尸的照片身份证信息,家属已经来认领了。记者采访得知:死者姓黄,二十六岁,曾是一名艺术学院的学生,毕业后为了进娱乐圈在各个酒吧走穴,兼职卖淫,而且有吸毒史,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和家里联系过了。她家里父母嫌她丢人也早就不认她了。 看完后心想现在的媒体真是迅速,这么快就刨的这么清楚。 我瞅着阿三笑了笑。 阿三有点紧张的问:“怎么了?干嘛笑得这么渗人啊。” “阿三,待会开门,我们进202看看。” “不会吧?又要我开门啊。” 过了一会,我们出来左右看了看老板娘没在楼上,迅速的走到202门口。阿三熟练地用发卡打开门。我们闪了进去,开灯关上门。 202的房间和小十的一样狭小,不过倒是很整洁,窗户上面也糊了报纸,床上的被子整齐的叠着。淹死女人的脸盆还放在原处。不知怎的,瞅着脸盆还是有点心里发毛。 我们搜寻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发现,出来关门离开。 回到小十房间,阿三一屁股就坐在床上喊着以后不干开门的事了,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惨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紧张的问。 阿三将屁股撅到我和紫嫣面前,拍了拍。要不是看见上面扎着一枚桃木钉,我一定将他踹飞。我拔下桃木钉拈在手里看了看,和被吊死的女尸身上的一摸一样。 “不会是要杀我们吧?”阿三捂着屁股担心道。 “不会,钉子放在床上,只有一枚,说明他只是在警告我们。”我回道。 我们感觉好像被窥视了,之后三人都默不作声。 不一会就中午了,我们下楼去吃饭,在柜台看见老板娘正阴着脸拖地,她女儿倒是还投入的看着韩剧。看来旅馆的两起凶杀没有影响到她的韩剧情结。 我们又去旅馆附近的那家**菜馆吃了点午饭。 刚吃完饭出来,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密道 我掏出手机一看,立马高兴起来,是强哥打来的,赶紧接听。 电话里传来强哥急促却熟悉的声音:“阿飞,你们在哪里?我回归元村了,在陈大哥家里。” “强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了,你还好吧?” “还好,我有很多事要和你们商量,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也有很多事要告诉你,见面聊吧,我们在贾汪的老家人旅馆。” “那好,见面聊,我现在就坐车去你们那里。” 挂了电话,心想强哥经验多,他来了很多事就好办了。紫嫣和阿三关切的问强哥说了什么,我告诉他们强哥今天下午就能到这里,他俩也高兴坏了。 在这个诡异的旅馆,多个当过兵的帮手踏实多了。 焦急的等待了三个小时后,强哥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几天没见,他憔悴了很多,嘴角上也满是胡茬。 我们把强哥先接回旅馆,让他暂时住在小十住过的204房间。现在旅馆很冷清,老板娘也不大管我们。 坐下来后,强哥就亟不可待的问我们怎么不呆在归元村的陈家,跑到贾汪来了。 我于是把从收到小十短信到在这里发现两具女尸,还有路上再次遇见火车上怪老太的过程都给强哥讲了一遍。 强哥听完没有说什么,想了想道:“看来要找小十还必须先找到杀害两个女人的凶手,从手法上看应该是同一个人。” “强哥,你那晚是和李师傅一起向北追凶的,李师傅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紫嫣问道。 强哥叹了口气:我和李师傅开始时是一起向北追的,追了大约十几分钟,发现前面有两个人,而且向不同的方向分开逃去,我和李师傅对了下眼色,一人追一个,我们就分开了。 我一直追着前面的人,靠近的时候发现是一个女的,就在我快要抓住她的时候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等我爬起来,她已经跑远了。我没有放弃,一直穷追,又追了大约四五个小时,天都快亮了。 出了玉米地,前面是一条土路,女人在路上渐渐跑远。那时我手机突然响了,我掏出一看是你打来的,但是为了不让那女人跑掉,我只好关了手机先去追她。 我飞快的追去,追了一会,前面出现一个村子,女人窜进村子里不见了。我在那村里转了两圈,看见有早上起来下地村民,就问了几个,都说没有看见有人进村。 正当我找不到那女人,准备回归元村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旁边破旧的院子里传来。我过去一看,院子木门紧锁,只好翻墙而入。 院子里杂草丛生,孩子的哭声没有了,死一般的安静。我朝前面的小屋走去,没膝的藤茎划在腿上像刀割一样疼。来到小屋的窗户下面,我听了听,里面没有丁点声响。 抬头一望,窗户里面被废旧的报纸糊的严严实实,窥不到任何情景。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硬闯进去。 我从地上抄了块石头一脚踹开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我侧着身子跳进屋里,四周一扫,里面没有人。 屋里的东西却令我很吃惊,一台旧书架上摆放了很多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药丸,桌子上有很多刀叉,纱布,和针管一类的东西。纱布上还残留有很多血渍,地上的棉球也透着很多酒精,屋子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整个屋子像是一个隐秘的黑诊所。 我当时就怀疑会不会是做人体器官买卖的手术室,但是找遍了屋子也没有发现任何人体器官。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感觉屋里有点不对劲,想了半天终于明白,原来屋里的空间比在外面看起来小了很多。 那这样看来,墙里一定有夹层。我在里面的墙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音,果然是空的。墙上的一幅山水画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将画拿下来,发现了后面的黑色旋钮开关,用力一扭,伴随着轰轰隆隆的一阵声响,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我小心翼翼的迈进去,发现在墙的夹层里贴满了一些人的画像,形形**,现在的古代的都有,差不多有一百多张。在夹层的下面是一条人工挖掘的土石梯,土梯很窄,通往漆黑的地下。 我打开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顺着土梯向下走去,手机的灯光只能让我看清周围一米的地方。楼梯很长,大约下了有十几米才到头。 下了土梯,感觉宽阔了许多,我向四周照了照,是一条约一米宽,两米高的密道。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关掉手机的光源,摸索着向地道深处走去。 走了一会,感觉很平坦,我加快了速度,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岔路口,用手摸了摸有五条支路,除了我来的那条,还有四条。 走哪条?我犹豫了。正当我不知作何选择时,突然一阵风从我旁边掠过。我能感觉出有人从我旁边快步走过,于是调转头,悄悄跟在他身后。 那人的脚步声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发觉不到。我跟在脚步声后面,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觉察到我。 地道里有很多岔路,那人七拐八拐。跟着跟着,我发现前面有了微弱的灯光,越靠近,越亮,好像点着蜡烛。我停下来,躲进了旁边的一条岔道,探出头看到一直走在我前面的是一个老头,老头走进了灯光底下。 由于太远,看不清楚老头的相貌,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怎么来的这么晚?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差点被人抓住。” 老头哈哈一笑:“谁能抓住你啊?这么多年了,死在你手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都是跟踪你时被你除掉的吗?” “那还用说,只是昨晚那人好像不一般,要不是我急着把货送来,真想试试他的功夫。” “货呢?” “在这里。” 我看见女人将一个篮子交给老头。 老头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太好了,将她交给我师父,就可以让他老人家多教我几招阴术。” “你老是提师父师父的,也没见过他人,到底有多大本事啊?这么值得你为他卖命。” 老头赶紧捂住那女人的嘴小声道:“不要乱说话,师父的本领大着呢,说不定都能听见我们说什么。” 女人很不屑道:“怕什么?这地方就我们俩人知道,他怎么会听到?” “你不要不信,我亲眼见过师父用纸人偷听过几十里外的警察说话。不说我师父了,还是快点开始我们的事吧?”说着老头就在那女人身上乱摸。 女人推开老头侃道:“现在不怕你师父听见你破戒了!” “不怕不怕——” 两人开始了男女的颠鸾倒凤,里面传来女人的淫声**。 过了一会老头穿上衣服拎着篮子走了。待声音远去,我想上去查看,蜡烛突然灭了。等了一会,那女人也在我身边走过。 又等了一会,见没有任何声响,我悄悄来到他们刚才呆过的地方,打开手机一照,见这里很宽敞,像房子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挖出的这么大的空间。 正中央有一张木桌,上面还有刚才他们吹灭的蜡烛。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床,床上乱七八糟堆着些女人穿过的衣服。 我闻到一股腥味,一看地上有一脸盆,腥味就是从这里散出来的。凑过去一闻,又仔细一瞧,发现是血,瞬间身上冒出了冷汗,心里念叨着千万不要是人的血。 我又见桌子底下有很多烧了半截的纸张,捡起一张看了起来,上面烧的已经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连看了几张,发现上面都有一个叫“豹爷”的名字。 正当我想多看一会理出一点眉目的时候,地道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谁在那里!?” 我赶忙关上手机的灯光,靠墙角藏了起来。我听见有人走了过来,而且不止一个,好像陆陆续续有七八个人。 我悄悄挪到地道口处,在他们点燃蜡烛的一瞬间我快速的向进来时的地道深处跑去,可是还是被他们给暗算了。我被绳子给绊倒了,倒在地上。几个人上来压着我,用绳子将我五花大绑,把我押到一个女人旁边。 那女人用黑丝蒙着脸,看不出样子,感觉很年轻。 女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问我:“你是什么人?为何能进到地道里?” 我不说话,她让身边的人打了我一顿,见我还是不吭声,就把我绑在床沿上。然后那女的好像要见什么人,匆匆的走了,说回来再收拾我。 我就这样被绑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把我拍醒。我睁眼一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刚想问她是谁,女孩用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女孩帮我解开绳子细声道:“你快走吧,他们一会就要回来了,什么也不要问了,没时间了,我带你出去。” 说完女孩就在前面引路,我一路跟着她,很快到了下地道的土石梯旁。 我终于没有忍住:“姑娘,你为什么要救我?他们是些什么人?” “你斗不过他们的,赶快走,记住!千万不要将这里的见闻告诉其他人。”说完女孩将我向上一推,转身急匆匆的消失在地道尽头。 我赶忙爬上来,离开院子跑回归元村,到了陈大哥家。我担心那女孩放了我会有麻烦,想找你们商议,一起再去那密道。 陈大哥说你们出去了,我赶紧来到村子口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你有没有报警啊?强哥。”紫嫣问道。 “这种事,报警更不好解决了。” “那女孩是不是很漂亮啊?!”阿三开起玩笑。 强哥想了想:“说实话,当时地道里很暗,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不过她好像头发很短,带着很大的耳环,长的应该很漂亮吧。” 我瞅了瞅强哥,发现他黝黑的脸红了起来。心想难道强哥开了情窦,对救他的女孩有了好感? 第四十二章瞎子传奇(一) 紫嫣见我们都不作声,打破沉默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密道还是在这里继续寻找小十?” “现在看来,小十所追的人和我追的人应该是同伙。那个密道是直接线索,我们进去要是能查出凶手并找到凶手,就能知道他的同伙所在,说不定还能找到小十。”强哥建议道。 我也觉得现在只能以知道方向的密道下手,对紫嫣和阿三道:“我赞成强哥的主意,你们觉得呢?” 紫嫣和阿三点点头,觉得这是当务之急。 时间很紧迫,我们赶紧上楼收拾了一下,下楼退房。 老板娘听我们说要退房,一脸不悦道:“警察不是让你们最近不要离开吗?你们走了我怎么给他们交代啊?” “反正身份证的信息你有,再说我这里有电话,你记下,警察要是找我们的话,打电话给我们就可以了,反正我们又不是凶手,也不会跑的。”说完我在纸上写下了我的手机号交给老板娘。 老板娘见我们执意要走,只好给我们办了退房。 出来后我们打了辆三轮车,向车站赶去。到了车站一眼就看见把强哥拉来的黑车司机王伟正蹲在地上看别人下象棋。 阿三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他回头一看是我们,满脸堆笑道:“几位兄弟又坐车啊?” “回归元村,怎么说也不能收我们四百了吧?”我开口道。 “今天天气好,再说,咱们都是朋友了,三百你看可以吗?我就当顺路赚点油钱。”说完王伟就去开车。 在路上,强哥问王伟:“归元村北面有一条路,沿着路走一会有个村子。村子好像比归元村还穷,那是什么村?” 王伟听强哥这么一问,脸色一变道:“哥啊,你打听那个村子干嘛?那个村子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怎么了?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吗?”阿三一听来了兴趣。 王伟将车速减了下来,缓慢驶着,脑子好像陷入回忆,慢慢的开口道:“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那个村子叫华阴村,你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村子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这些在村里祠堂的石碑上都有记载。别的不说,就说去年一年这华阴村就死了四十九个人,虽说病死的,出车祸的,自杀的,什么样的都有,但你说死这么多人这正常吗?” “会不会是巧合啊?”紫嫣插嘴问道。 “要是没有老瞎子的那句话,村上的人说不定真和你的想法一样。”王伟从后视镜瞅了瞅紫嫣道。 “老瞎子?”我好奇起来。 王伟摇了摇头:“你们是不知道这老瞎子的厉害,简直是半个神,算的贼准。老瞎子嘛,说起他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听说五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下着滂沱大雨,他就这样出现在华阴村了,晕倒在村子口。有位夜里出来撒尿的老羊倌发现了他,救了他。那时候他很年轻,不过眼睛已经瞎了。 后来过了几天,他身体好了些,要走。村里人见他眼睛看不见,怜悯他,让他留下来,并把村里的土地庙收拾了一下,让他住在里面。平时每家轮流给他送点吃的,大家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阿瞎。 他自己呢,每天在庙里闲着没事就打坐发呆。一切都是那么平淡,但有一次发生的事,让大家重新认识了他。 那次是华阴村村长的孙女丫丫,好端端的突然就断气了,大伙用马车拉到镇上。卫生员说是突然窒息没救了,也没有讲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马车回来的路上,经过土地庙时,一直跟着马车的小黑狗突然挡在马车前,狂吠不止。那马被吓得不敢迈脚,任凭怎么抽打就是不走。 大家伙有点纳闷:这狗是村长孙女丫丫养大的,平日里很听话老实,为何今天会狂叫不止,难道是狗也有感情舍不得丫丫离开。 ‘既然你识的我,我就帮你一次,救了你主人,但你以后必须要跟着我,不准离开我半步。’阿瞎边说边从庙里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那狗好似听懂一般,乖乖的走到他脚下哼哼了两声,不再乱叫。 阿瞎在大家的搀扶下,来到马车旁,用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在丫丫的头上滴了三滴血,念了几句口诀。 接着大伙就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天而降,震得耳朵轰鸣,等大家安静过来,发现丫丫已经坐了起来,问他爸爸自己为什么会在车上。 丫丫的爸爸和老村长激动的要向阿瞎跪下,阿瞎拦住了说:‘要谢就谢那只狗吧,是它要我救的,你们回去吧。’ 丫丫要唤回那条狗,狗却不再听她的话,一直趴在阿瞎脚旁。 后来老村长要让阿瞎搬到他们家去住,阿瞎婉拒了,说习惯了一个人,在庙里挺好的。 在那之后村上人就觉得阿瞎不简单,每家都尽量把好吃的送给他。 也有很多人找阿瞎算命,治病,但是阿瞎都拒绝了。他说,生死有命,若背天而行早晚会偿还恶果。慢慢的,很多人又开始说他清高,骗人,…… 各种流言都有,甚至想把他赶出村子,但在老村长的执意阻挠下,那些人没有得逞。 老村长死后,有些人又开始欺侮阿瞎,再加上开始破四旧,很多小孩就去庙里砸神像,批斗他,但他即便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不还手,只是默默地望着天空。 华阴村有一条又窄又浅的小河,每到秋天浇灌的时候,水都不够用。新上任的村长为了出点业绩决定深挖村里的小河,村民们听了都欢呼雀跃的要加入队伍。只有一个人反对挖河,就是阿瞎。那时候他已经不再年轻,大家就叫他瞎子。 瞎子说那条河是村子的命脉,不能破坏,挖了会给村子带来一场浩劫。瞎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些红卫兵拉到台上打了起来。 挖河的工程,第二天就开工了。村民们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瞎子跑到河边,跪在河岸大喊着:‘住手!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新村长说他蛊惑人心,让人把他绑回了庙里。 那条河的淤泥很软,村民们挖的很快,一天的功夫就挖了五六米深。 傍晚的时候,很多人的铁锨都叮叮当当的碰到了硬硬的东西。 大家都说是宝贝,使劲的挖,可是挖出来后都吓坏了。全是死人骨头和骷髅。那些骷髅里塞满了黑泥,像是有生命般,眼孔仇视着打搅他们沉睡的村民。 所有人都感觉到透骨的阴气传遍全身,吓得扔掉了工具,跑到岸上站着。不能怪他们害怕,估计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尸骨,听老人说当时河里几乎有上万具人骨。 新村长愤怒的喊了起来:‘怕什么,不就是骨头吗,肯定是以前打仗的时候把死了的人埋在了河里。’ 但是就算不害怕,这么多骨头,怎么办,把他们埋在哪里啊? 有些年轻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们把所有骨头都挖了出来,放在河边上晾了一夜。然后第二天,一把火将那累累白骨烧的殆尽。燃烧的时候,村民们似乎听见隐约的惨叫声从火中传出。 村民们又开始继续挖河,没有任何意外事情发生。 大家都觉得瞎子是在骗人的时候,出事了。 当天在河底挖泥的村民,感觉脚下冰凉,低头一看,原来从河底冒出了一个泉眼,但是流出的泉水却是黑色的。 村民们没有管那么多,心想一定是泥土的原因。他们用黑泉里冒出的黑水,冲洗脚上的腿上的烂泥。 岸上人的眼睛开始睁得越来越大,嘴却喊不出来话。他们看到,那些洗脚的人,腿上的肉在迅速的腐烂,烂成绿色的粘液流到河底,从脚上开始往腿上蔓延。 河底的那些人也发现了快速烂掉的双脚,尖叫着向岸上跑来。就在他们距离岸边只有一步之遥时,身体已经烂的没有了丁点皮肉,一具具骸骨倒在岸上村民的脚下。 十几个人顷刻间就化为骨骸。所有人都吓得一哄而散,有些胆小的直接吓昏了。 村民在距离河边远远的地方小声的议论着,说瞎子的话是真的。加上有很多老人提起瞎子当年救活老村长孙女丫丫的旧事,瞎子的警告像钢印般印在村民的心里。 新村长两眼发直一动不动的站在河边,对村民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 村长不愧是村长,过了一会转过身来,将大伙喊了过去,厉声道:‘下面的水是当年日本人扔掉的的酸水,不小心被挖了出来,流到挖河人身上,导致肉被烧化了,所以才会变成骨头。’ 新村长是去外面读过书的人,再说当年日本人的确扔了很多东西到河里,他这样说很多人都信了。 但有几个人却明白,如果是强腐蚀剂,人肯定会全身化为水液,怎么可能还剩下骨头。新村长明显是在忽悠村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几个有点文化的人并没有声张。 村长让人把十几具骨骸拉上来,见没有人敢下去,喊道:‘下去的人给加两个工分。’说完自己带头下去往上搬尸骨。 大家见村长一点事都没有,争先恐后的将尸骨拉上岸边堆在一起。 那些尸骸的家属放声的哭喊着,顿时河岸上哭声震天。村长安慰他们说,会申请说是劳工时意外死亡的,争取多给点补贴,又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吧。 农民毕竟朴实,虽然很伤心,但也只好作罢,一把火烧了那十几具尸骨。 火光燃尽,村民们从悲痛恐惧中缓过来,向河底望去,奇怪的发现:烧掉河底那些村民血肉的黑泉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第四十三章瞎子传奇(二) 不过,不管村长加多少工分,是没有人敢再下河底挖淤泥了。 村长无奈,只好让村民仅把河道挖宽即可,不必再深挖。就这样又干了两天,河道的工程算是完工了。望着上游流下来的清澈河水,顺流而下,村民们很高兴也很兴奋。 村长还摆了几桌酒席,杀了头猪。那个年代半个月能吃上一口肉就不错了。 肉刚上桌就被大家抢着用手捏到口袋里去了,也不能怪他们,谁不想让自家孩子吃点好的。 那时候正赶上秋种时节,河里充裕的河水,正好满足了灌溉的需求。村民都开始称赞村长做了一个英明决策,即使丢了十几条人命。 转眼到了中秋那天,生产队早早的收工,每家发了两块月饼,一斤肉。家家户户都忙着剁馅子,叮叮当当的响声在村里遍家响起。 一轮圆月徐徐升起,村子安静下来。 其中有一户人家包好了饺子,准备烧水。一看水缸已经见底了,男人只好去村子大街口的井里提水。路上静悄悄的,男人来到井边,将铁桶挂在挂钩上,用绳子放了下去。 左右摇了摇绳子,然后等桶里灌满了水,一圈圈的摇着把手,将桶拉上来。男人就这样又提了一桶水,刚要用扁担挑,觉得有点异样的感觉,仔细一查看,发现桶里的水很混,确切的说有点黑。 估计是水桶在井下搅动的原因吧,一会澄清就好了,男人这样想。 将水挑回了家,倒进水缸里时,男人发现水还是浑浑的,有点纳闷,点燃了一根蜡烛,朝缸里照去。 缸中的水犹如一面镜子,将男人的五官照的很清晰。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男人的脸色开始慢慢变得惊恐起来,继而瞪大了眼珠。 他看到水面上自己的脸开始变形,脸上的肉开始急速萎缩,眼珠正在往下脱落,不消片刻,水影中的脸已经变成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 男人吓得有点疯狂起来,用手一摸自己的脸,发现手指触碰到的是硬硬的骨头,忍不住大叫着用手胡乱的拍打着缸里的水。 凄惨的嚎叫将屋里包饺子的媳妇吓坏了,赶忙放下手上的饺子皮,冲到外面的厨屋一看,惊呆了。 男人的身体在迅速的腐烂,从手上开始,已经烂到了上半身。两个胳膊,准确的说应该是臂骨,在胡乱的挥舞着。 当头上最后一点皮肉消失,连那吞噬血肉的白色汽包也蒸发殆尽,女人才反应过来,呼叫着救命向门外跑去,撞见自己的孩子正要进厨房,拦住他们,将他们拉在身后一起跑到街上大喊救命。 邻居和村民们听到喊叫,纷纷出来询问,女人哆哆嗦嗦的说了半天,大家才听明白,原来他男人在厨房里出事了。 村长带着大伙,有拿手电筒的,有点了火把的,一起来到女人家里的厨房。只一眼,嘈杂的人群立马变成死一般的寂静。 村民们看到,男人只剩下一副骸骨趴在缸沿上,这样子与被河底黑泉烧死的人的死状一样,只剩一具骸骨。 ‘他晚上干什么了?’村长问道。 女人断断续续的答道:‘没水了……他去提水,对……提水,回来后不一会我就听见喊叫,进来一看,就是……就是这样。’ 村长听完缓缓地走到缸边,将头伸向缸口,向缸里望去,随即慌张的退后了几步,转身向身后的人喊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准去井里打水!更不准喝!’说完命令各大队干部去敲锣告诉每家每户。 众人连夜把男人的尸骨烧了。女人受了惊吓,由于娘家就是本村,所以领着孩子去了娘家住。 本来是合家团圆,高高兴兴的中秋夜,因为突然地变故让村里变得死气沉沉。很多人回家后,连以前从井里打的水也不敢喝了,包的饺子大都放在锅里煎了吃。 第二天一早,村长带了很多人来到村里唯一的那口井旁,提了一桶水上来。大家一瞧,马上后退了几米,没有人敢去将挂在绳勾上的水桶提到地面上。 远远望去,那水黑黑的,与河底冒出来的黑泉水一摸一样。村长找了个杆子,把水桶挑到地上。 好奇真的是人的本性,村民又围了过来,仔细的观察着桶里的黑水,才发觉这水黑的很特别,不是通体的漆黑,而是丝丝的黑。那些密密麻麻的黑丝犹如有生命般,在桶里的水中游走着,就和墨汁滴入水中的样子很像。 村长早就命人去镇上请卫生员。卫生员来了后,根本不知道水中的黑丝是什么,只好去县医院请自己的老师来。 下午的时候,有几个老头坐着车和卫生员一起来了村里,他们用玻璃瓶子取了些水,说是拿回去化验,然后让村长将井用石板封上,在他们没有化验出结果前不准任何人打开。 那些老医生专家走后,村长找了几个壮实的男子搬了几块大青石盖在井上。 有村民询问去哪里打水喝,村长来回踱了两圈对大伙道:‘去离村子最近的归元村吧,他们村长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当天,村长就带领村民们,拉着驴车,牛车,带着铁桶,水缸,浩浩荡荡去归元村借水。 归元村嘛是依山而立,房子是从山脚一直向山腰蔓延而建的,村里唯一的一口井当初挖了四十多米才挖出水来而且水量不大。村子人都很节约,每家每天也就一桶水。 他们村本来喝水就很困难,所以当华阴村的村长带了这么多家伙来借水时,村里意见很大,当时还动了手,不过毕竟是邻村,总不能看着人家渴死,再加上归元村的老村长是华阴村村长的入党介绍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中国人嘛,干什么不是看关系,现在一些落后城市还不是这样。 最后还是让他们提了水,但是水量很小,华阴村每家只能接一点。后来那段日子,每家也就是一暖水瓶水。 归元村的水很清凉,透着一股甘甜,但是也不能一直去人家村借水喝啊。过了几天,村长只好去县医院,找上次那几个取水的专家问问情况。到了县上,找到了那些专家,发现县长也在,村长怯怯的问水化验的怎么样了,井里的水什么时候能喝。 那些专家摇了摇头道:‘水里的黑色是一种细菌形成的丝状物,但是目前世界上还没有这种细菌的记载,我们已经报告上面了,上面说过段时间会请苏联那边的生物学家过来一起研究。’ ‘那我们村的人,不就一直没有水喝了吗?’ ‘你放心,我已向县委反映过了,县上的领导已经下发了通知,要求你们周边的村,无条件借水给你们村民饮用。其他的困难希望你们克服一下。’县长打断道。 村长见县长都这样说了,只好保证村里能克服一切困难保持粮食产量翻一番。 从县上回来的路上,村长一直在想回去怎么向村民交代。不过既然能当上村长,还是有脑子的。 回去后村长立即召开了村民大会,满脸笑容的对大家宣布说,县上专家已经知道了水中的黑物是什么,现在正在配药,再过几天,等药配好,投到井里杀死那些黑色的毒物,水就能喝了。 村民们欢呼雀跃,不停的鼓掌,觉得村长比老村长能力强多了。 但,墙根角落里有一个人没有鼓掌,很多人快要将他遗忘了。他知道,事情已经开始,他自己可能都阻止不了噩耗的持续,村长不过是在安抚大家罢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瞎子。 过了几天村里的人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地上出现了很多裂痕,尤其是裂痕的交汇处有圆形的深坑,深不见底。裂痕和坑越来越多,恐慌也开始蔓延开来,很多人害怕的预言说地震就要来了。 村长带着大家查看了一遍,发现全村一共有七十条裂缝,三十个深坑。而且还在增多,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俩月整个村子就会四分五裂,陷进深坑里。 村长决定马上向上级反映,连夜赶到了镇上,又从镇上赶到县委,赶到县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县里的地质专家,听了村长的描述,觉得华阴村有可能真的要发生大的地质变动。 几个专家开车前来查看,正好医院的专家说上次的水质标本已经用完了,要再取点,随车一起前来。村长也是觉得自己很有运气,借了那些专家的风一起坐车回村。 中午的时候,车子到了华阴村,村民对汽车的好奇暂时掩盖了恐惧。地质专家开始了勘测,他们这量量,那照照,完全被村里的天坑迷住了,连午饭也没有吃。 医院的几个老教授,要取水。村长只好命人搬开盖在井上的石板,提了桶水上来。灯光的照耀下,桶里水的黑丝明显变多,而且粘稠起来,水也比以前更黑了。 几个老教授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不是很好看,可能觉得水中的生物越来越难捉摸了。 村长怕村民一问,老教授们说实话,赶紧将教授们请到自己家里休息,等地质专家们勘测完,好一起回县里去。 傍晚的时候,几个老地质专家终于忙完了。村长试探的问:‘村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些坑,是不是真的要地震?’ 那些专家白了村长一眼:‘你也是国家干部了,不要轻信这些传言好不好,一切要等到具体的数据分析后才能得出结论,你们平时注意安全,并且要保护好这些裂痕和天坑。’ 村长口上说好,心里还是不服气的,有什么看不起农民的,现在不是人人平等吗。 村长准备了些饭菜招待了这些知识分子。吃完晚饭,专家们驱车回县里了。村长感觉最近好累,身体就像没有休息好一样,吃了几口饭就上床准备睡觉,看见自己十岁的儿子,已经早早的躺在床上睡了,自语道:‘你这臭小子,就知道出去玩,现在玩累了才知道回来睡觉。’ ‘娃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去玩啊,老是跟我说很累很困,我摸了下并没有发烧,要不要找大夫看看?’村长妻子说完,坐在床沿上望着村长。 村长摸了下儿子的额头,确实不烫,忽然觉得这几天大街上没有了那些调皮孩子的身影,问妻子:‘最近村里的野孩子们怎么不出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啊?’ 第四十四章瞎子传奇(三) 妻子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糊涂了,村里现在这么多裂痕和天坑,那些坑都有井口那么大了,大人们哪敢让孩子们在外面胡乱跑啊!’ 村长一拍脑门:‘也是,瞧我这脑袋,最近都忙糊涂了。’ 一夜睡的很香,直到太阳有一竿子高才醒过来,村长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懒了,以前哪有这种情况,都是天刚亮就起。 看看媳妇也没起床,忙喊她起来去做饭。吃过饭后,村长到外面一溜达,发现路上没有几个人,寻思着村民都忙啥呢。村长向徐会计家走去,想问问他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钱,打算给村里买两头牛犊。 村长敲了半天,徐会计才开门。村长一瞧见徐会计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里面穿着内裤外面披着大衣,脚上拖拉着毛鞋,正冻得浑身战栗。 ‘老徐啊,现在都几点了,还没起,你是不是真老了?!’村长叉腰批评道。 徐会计嘿嘿笑了两声:‘村长,真是睡过头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就是浑身没劲害困。’ ‘是不是和你老婆又想生娃?累的?’村长打趣道。 ‘没有,没有,瞧你说的,对了村长,你找我什么事啊?’ ‘你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吃点饭,去村委大院里,我有点事跟你商量。’说完村长哼着小调走了,本来觉得自己起床够晚了,没想到还有人更晚,看来自己也不算太懒。 村长在大院里等不了一会,徐会计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村长将自己想买牛的想法告诉了徐会计。 徐会计倒是没意见,说村里的公款买牛绰绰有余,不过最好还是召开村民大会,说一下比较好,现在不是讲民主团结吗。 村长觉得也有道理,于是敲锣在村里喊了一圈。令村长气愤的是,已经中午了竟然只有几个人出来。徐会计又去喊了两圈,村民才陆陆续续来到大院里,有的揉着双眼,像是没睡醒,有的弓着腰像是三天没吃饭的。 村长气的破口大骂,都中午了,还睡,真不嫌丢人的,要不是已经秋种完了,真得让他们在地里多干点活。 村民们对买牛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觉得挺好,就是对村长将他们从睡梦中吵醒不乐意,希望以后开会改到下午。 村长决定第二天就去镇上买牛,下午回到家里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感觉有点累。看见妻子也是,以前很勤快的老婆现在却坐在院子里眯着眼晒太阳,儿子在院子里玩泥。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一家人喝了点地瓜汤,就早早的睡了。 当村长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面很亮,起来一看,都晌午了,老婆孩子还没有起,赶紧叫醒他们,心想这要是被村民看见传出去,自已以后的官途那就没希望了。 匆匆起来,饭也顾不得吃了,急匆匆赶到村委大院子一看,一个人也没有,心想难道他们已经走了。原来昨天,村长和徐会计还有几个村干部商议,今天早上在村委大院会合然后一起去镇上买牛。 村长又急忙赶到徐会计家,和昨天一样,敲了半天,门才开。一看是徐会计开的门,村长随即又怒了,徐会计的样子和昨天一样邋遢,一看就是还没有睡醒。 村长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让他回去穿好衣服出来。 徐会计出来后村长带着他又去喊其他几个村干部,令他们俩没想到的是,都没有起床。 村长纳闷起来,从开始的愤怒转变为思考,难道大家最近都太累了?可现在并不是农忙时节啊!再说,昨天他们就是很晚才醒来,又想到了自己,自己不也是很累很困吗,会不会大家生病了?也不会啊,看起来都好好地,更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同时生病啊?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村长不再乱想,赶紧让大家回去吃点饭,一起去镇上买牛犊。 还好赶到镇上的时候天还不晚,赶集的人还不少。只是走在集市的路上,很多人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几个人。 来到一个卖牛的老汉旁,村长问:‘大叔,你这小牛犊多少钱啊?’说完指了指地上趴着的一个黄牛犊。 老头并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村长他们几个人的脸看了半天。 徐会计有点生气:‘问你呢?怎么不说话,看我们干什么?难道我们脸上有花?!’ 老头转脸看了看徐会计,皱起了眉头:‘你们脸上不是有花,是有兆’ ‘什么兆?’村长有点疑惑的问。 ‘算了,还是不说了,我的牛不卖你们,你们看别家的吧。’ ‘大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你说我们有兆?是什么意思啊?’ ‘你们真想听啊?’ ‘你说。’ ‘不后悔?’ ‘不后悔。’ ‘好,我就说了,你们几个快要死了,脸上的兆就是人之将死的征兆。’ ‘我呸!’徐会计听了老头给村长的回答朝地上唾了口唾沫,本来他是想唾老头脸的,但想想自己是党员,忍住了,‘你什么意思,咒我们死啊!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不想卖直说,村长我们走。’ 村长可没有走,他想让老头把话说明白,仔细看了看老头,老头穿着粗布的灰袄,带着一顶破毡帽,年龄有六十多岁了,但眼睛很亮,炯炯有神。 村长开口问道:‘大叔,请你说明白一点,我们为什么要死了?’ 老头从腰后拿出旱烟袋,村长忙给点着火。 老头巴巴的抽了两口开口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们家世世代代是干什么的。’ ‘不会是算命的吧?’徐会计插了下嘴。 村长瞪了他一眼,他才闭口不语。 老头并没有生气继续说道:‘我们家不是算命的,是敛尸的,说得好听点是殡葬师。世世代代做这一行已经有上千年,到我这里已经是二十八代了。我在解放前还是做着和祖先一样的事,解放后,不能再干了,才养牛的。’ 老头磕了磕烟袋锅子继续道:‘跟死人打交道我不熟,跟活人打交道我也不熟,但是跟要死的人我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们的样子,只要我看一眼,就知道还能活几天,别不信,我说他活不过三天,不会有人能过到四天。你们几个,呵呵,气色很不对啊,是不是最近浑身无力,感觉精神有点涣散,身体不如以前,并且早上起不来。’ 听了老头的话,村长他们几个人后背阵阵发冷。老头说的没错,他们最近确实是感觉又累又困,难道寿命快到头了,尤其是徐会计,吓得嘴唇都青了。 ‘你们就没发现彼此的脸色已经变得蜡黄?’老头继续道。 村长他们相互瞅了瞅,发现还真是脸色黄的厉害,怪不得路上别人看他们的眼色不对,脸都快成黄土色了。 ‘那,大叔,还不知道你贵姓呢?’徐会计态度转变成谦和问。 老头用手指甲挠了下脸上的胡渣:‘我姓钟,你们叫我老钟就可以了。’ ‘钟大叔,我们确实感觉最近几天很累很困,好像睡不醒,不但我们,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好像都是这样。’村长说完,从怀里掏出哈德门烟,递给老头。 老头摆了摆手:‘洋烟抽不惯,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都是这样?’ 村长答道:‘是的。’ 老头的脸色有点沉重,抬头望了望天,又望了下村长他们几个人,开口道:‘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去村子瞧瞧,能行不?’ ‘行行行……’几个人像是看见了救星,头点的像鸡啄米似的答道。 老头让旁边一邻居帮他把牛牵回家,跟着村长他们一起回华阴村。路上村长把村子近来所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全告诉了钟老头。 到村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钟老头站在村口向四周望了望,没有继续走。 村长来到面前:‘怎么了?钟大叔。’ ‘没什么,你们村和其他村子有点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这个……,我暂时还讲不明白,以后再说,我们进村吧。’ 村长将钟老头带到井旁,打了一桶水,让钟老头看了水中的黑丝。钟老头也没有见过这玩意。 又带着他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挨着看了下最近出现的裂痕和天坑。 钟老头将手伸进天坑感觉了一会说:‘下面另有天地!’ 徐会计问:‘什么另有天地,难道坑地下有东西?会不会是金银财宝?’ 钟老头没有理睬他,拍了拍手道:‘今天有点晚了,村长,你能给我找个地方凑合一晚吗?具体的事咱们明天再说。’ ‘当然可以,你就来我们家住吧,有两间空房。’ ‘不了,有没有什么庙或者废弃的草屋就可以了,我喜欢一个人住。’ ‘这个……,是有一个破庙,不过现在被砸的不成样子,何况,瞎子还住在里面……’村长有点为难道。 没想到钟老头却不介意,笑道:‘能住人就行,既然还有一个人,那我就当有个伴,只要他不吵我就可以了。’ ‘可是,你还没有吃饭呢,去家里吃顿家常饭吧?’村长客气道。 ‘不用了,我身上还有赶集带的饼呢,再说我也不饿,你们还是带我去破庙那边吧。’ 村长领着钟老头来到了破庙,进去一看,瞎子正在打坐,对瞎子大声道:‘瞎子,大叔在这里住一晚,你不要胡言乱语打搅人家,听见没有!’ 瞎子没有理村长,自顾自的盘膝坐着。 钟老头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示意村长他们回去吧。 村长带着几个村干部出来后,开了个小会:关于钟老头的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要不然肯定会被扣个大帽子,扣帽子事小,关键是村里人要是没命就完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回去了。 其实,别说那个年代,就是现在,不还是有很多人相信非科学的东西吗? 说来也怪,第二天中午,村长和几个村里的干部来到破庙找钟老头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只有瞎子一个人在庙门口晒着太阳。 第四十五章瞎子传奇(四) 村里接连发生一些怪事后,村长对瞎子的态度有所改变,走上前去问道:‘阿瞎啊,昨天晚上住在这里的钟叔呢?’ 瞎子凭声音转了下头面向村长:‘是村长啊,他让我告诉你,他去想办法了,不久就会回来的,让你们不要担心。’ ‘走了?’村长他们疑惑起来,心想不会是看村里的事太邪吓跑了吧。 瞎子好像猜到大家心里想什么,解疑道:‘你们放心,他说了,一定会回来的。’ 村长见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干等着吧,只好带大家离开。 路上村长心里有点纳闷,为何村里人都没有精神,早上起不来,这个瞎子倒是没有什么影响,还像以前一样那么有精神头,看来他的确不是常人,难道挖河的事他预测的厄运是真的,但挖河是自己的业绩,要是个错误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 村长觉得还是不想了,看县上的专家怎么说吧。 说曹操曹操到,下午的时候县上医院的教授还有上次的几个地质专家都来了,不仅如此,车上还拉来了三个大鼻子老外,两男一女,都很年轻。尤其是那个女的,贼漂亮,村里老少爷们都看直眼了。 据介绍,说是苏联的专家,专门来研究水质中黑色丝状物问题的。 村长把专家们请到村委的大院子里,由于办公室里挤不下,只能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村长招呼倒茶,吃花生,忙活了好一会。 医学院的一位老教授率先发话:‘我说村长,这次你们华阴村发现的生物,很珍贵,是一种全世界新发现的菌落,通过我们盟友国同志的帮助,我们初步知道了它的习性。’ 说着指了指那三位苏联人,继续道:‘这种细菌变异能力很强,可以说每时每秒都在变异,适应性很强,黑丝是它们排出的化合物的凝结,也同时把细菌们黏在一起……’ 老教授说了半天,村长感觉云里雾里的,其他人更是像听天书一样,昏昏欲睡,俩个眼皮不停打架。 好不容易熬到老专家说完,村长假装明白道:‘原来是这样,那需要我们做什么,你们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做到!’ 那个女老外突然用很流利的中文插话道:‘你们不要触碰那些黑色物质,更不要将他们带出去,而且对于你们村子发生的事,不准告诉外面的人。这一点,县里的通知马上会下发过来,嗯哼?’ 村长和几个村干部愣神过来,想不到这女老外的中国话说的这么好,并且,她能让县里直接下文件,看样子来头很大啊,几个人忙握拳保证做到。 几个地质专家也讲解了一会,不过村长他们只听明白一点,这些裂痕可能还会变大,天坑有三百多米深。 那些医学院教授又取了很多井水作样本。那三个外国人好像很痴迷这些水中的黑丝,盯了好长时间。 女老外见取完水突然问村长:‘你们说村里有个人饮了这种水死了,死状是什么样子的?’ 村长心里有点矛盾,不知道是实话实说呢还是敷衍,最后觉得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回道:‘村上有个男人有没有喝这水不是很确定,但是一定是接触了这水才死的,死得很快,而且,身体很快腐烂,最后只剩下骨头。’ ‘只剩下骨头?’其他几个专家也好奇的盯着村长。 村长有点紧张:‘是的,很多村民都看见了。’ ‘那尸骸呢?’女老外追问道。 ‘我们烧了。’ ‘烧了!那有没有发现烧了后与一般人火化后的骨灰有什么不同?’女老外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没有什么不同,就是烧的时候好像有些奇怪的响声,那种声音我学不上来。’村长只好实说。 ‘那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一位地质专家问道。 ‘恩……没了。’村长本来想把村里人身体体质变差的事说出来的,但想想,说出来谁会信啊,再说钟老头所说的大家就要死去的话语,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就没有汇报。 傍晚,那些专家没有吃饭就坐车走了,走的时候那三个苏联人用一种特别的眼神望了望村长。 村长没有敢和他们对视,那眼神中好像在告诉村长:我们知道你没有说实话,或着没有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我们还会来的。 好不容易看着汽车消失在土路的尽头,扬起的尘土散尽后,村长也不知道怎么办,是等那些专家研究出结果?还是等钟老头回来救大伙?总之现在就是等了。 人有时往往就是这样,对未知的东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死亡并不可怕,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但束手无策才是最痛苦的。 其实,后来村长他们才知道钟老头去了哪里。钟老头住进破庙里的那晚,就和瞎子聊了很久。他们都觉得村子的事很严重,村民体质变得越来越差是从出现裂缝和天坑开始的,那天坑肯定是关键。 要救大家就要先下天坑知道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瞎子看不见,下去的事只能交给老钟。于是,那晚子夜时分,他们两人就来到最大的天坑旁。 老钟用瞎子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下了天坑。瞎子在上面拽着,等老钟完全到底绳子变松后才收起绳子回庙里。 按他们俩的约定,第二天子夜不管老钟在下面有没有发现什么都要先上来,所以第二天当夜深人静时,瞎子背着绳子悄悄出来,来到昨天的天坑旁,在绳头上绑了盏油灯,放下去。 可是一直等到天快亮了,下面还是没有动静,瞎子只好收了绳子吹灭油灯,回破庙里。 瞎子当年刚来华阴村就感觉到,村子的位置很特殊的,一般的村子是要受山水的生扶,这样才能人丁兴旺,最好是后有背山,前有岸山,左有河流右方平坦。华阴村正好相反,而且是在方圆几十里至阴的位置上,按说应该多灾多难,人口萧条,但是这里人说村子存在千年以上了,村里人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过的甚至比周围很多村子要强。 瞎子觉得这肯定有隐藏的原因。至于之所以不让村民动河,那是因为,河流在风水中占有很重要的比重,一般主管人的福命。一旦挖河肯定破坏了千年的风水格局,村子肯定会受到影响,所以他当时才那么拼命反对村民挖河。 至于之后挖出无数白骨,和村子有人触黑水化为骨骸的事,则是瞎子万万没有预测到的。 当然这些都是村长他们后来才知道的。 再说村长,无比煎熬的等了两天,见老钟没有回来,县上的那些专家也没有好消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村里的人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体质一日不如一日,而且起的越来越晚。大家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很多人在傍晚的时候聚集在村委的大院里,争先恐后的向村长诉说自己身体的变化。 村长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但还是要耐着性子听村民的反映或者说抱怨。 很多人叫嚣着要离开村子。 村长见再不向上汇报可能真的要出现暴动了,只好赶马车去了镇上,向镇上作了汇报,又向县里挂了电话。镇上处理不了这种事情,更确切地说是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县上的领导倒是很重视,承诺第二天派人来核实。村长回到村子时天早已经黑了,可是发现村民们都没有睡觉,还拥挤在村委大院子里。其实,村民们是不敢睡,他们怕,怕自己再睡下去会一觉醒不过来,强忍着瞌睡的**。 有很多孩子困得不行,大人们就用针扎他们的屁股,院子里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哭声彰显了恐慌的寂静,更令人恐惧的是很多年老的人开始流鼻血,而且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村长看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神,第一次觉得自己不称职,连起码的安全都没有带给村民。 恐慌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位老人,头发斑白,腰却挺得笔直。村长一看,是村里以前的大总管。 在农村谁家里有个丧事,喜事,要有一个人来安排分配各种工作,这个人就是大总管。你别小看这大总管,必须是德高望重的人才能胜任,要不然很难使唤动那些好吃懒做的人干活。 大总管在解放后就主动退了,现在主事的是他的徒弟,但是有时候徒弟搞不定的还要请大总管出来压一压场。直白的说,村里的事,能和村长说话同等分量的只有大总管了。 ‘李叔,你这是?’村长低头向老总管问道。 老总管指了指办公室的门:‘到里面说吧。’说完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坐在了椅子上。 村长跟了进来,关上门干笑道:‘李叔,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村长啊,按说你是一村之长,村里的事都要听你的,我不该多嘴,但是这次,你李叔我有个建议想和你商量下。’ ‘李叔,您是长辈了,再说我那点管人的本事还不是跟您学的吗?您说,不管什么事我都依你。’ ‘我觉得村里现在出的事很大邪乎。你想,大家的身体莫名奇妙的变衰弱,还有前段时间化成尸骸的村民,以及村里的裂缝和窟窿的这些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从……从挖了河之后。’村长只好红着脸承认。 老总管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没有变,心里能为大家伙考虑。实话实说,我知道,你挖深那条老河是为了村里浇灌庄稼,但是现在出事了,你要敢于承担。’ ‘李叔,我知道,我会向大伙坦诚我的错误的,只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你是不是真的糊涂了?既然知道是从挖河开始的,那谁反对你挖河你忘了吗?’ ‘李叔,您是说瞎子,他知道是怎么回事,能帮我们。’ ‘能不能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是寻常人,你小时候他救老村长孙女丫丫的事你忘了吗?’ ‘没忘,只是……,我以前对他那样,他会帮我吗?’ 老总管笑了:‘你呀,太小看人家了,他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那我现在就去请他。’说完村长满脸兴奋就要跑出去。 老总管一把拽住了村长的胳膊:‘你一个人去不行,得找一个人和你一起去才行。’ ‘谁?’村长疑惑起来。 ‘老村长的孙女,丫丫!’ ‘这个……’村长犹豫起来。 村长的担忧是有内情的,他和丫丫曾有过一段感情的纠葛,自打他结婚后两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四十六章瞎子传奇(五) 当年,村长和丫丫青梅竹马,俩小无猜。村长那时不但人长得帅气,而且聪明,村里很多女孩都喜欢他,但是他只对丫丫有意。 本来两人都要结婚了,可是老村长突然病重去世了,村里要重新选举村长。 村长现任老婆小梅的姨夫当时在县组织部当官。小梅当时明确的告诉村长要是娶了她就能当上村长。小梅其实人很好,这些主意都是她父母出的,加上她又很喜欢那时的村长,所以算是横刀夺爱了一回。 村长当年在老村长死后不久就娶了小梅。丫丫气坏了,找他大吵了一架,从此再不理他。也难怪,丫丫以为村长以前跟自己好就是因为自己的爷爷是村长,现在爷爷死了,他一定觉得无利可图了,就娶了有背景的女人。 丫丫在心里把村长当成了卑鄙无耻的小人。 村长之所以娶小梅,为了当村长只是很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担负责任。 当年有一天晚上,他从瓜地里看瓜,半夜下起了瓢泼雨,搭建的瓜棚只遮阳不遮雨,所以只好跑回家,回村要经过土地庙,在距离土地庙不远的时候他发现庙里面亮着灯,心里觉得很奇怪,就躲在树下偷看,想知道这瞎子半夜不睡觉,点灯干什么,就算点了灯他也看不见啊? 等了一会,从里面走出来一人,一看身影他气的牙咯嘣咯嘣响,出来的竟然是丫丫。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而且老村长正病的奄奄一息。 等村长缓过劲来,丫丫早就不见人影了。村长回去后,越想越气,喝了很多酒,睡不着,拿了把菜刀就要去找瞎子算账,路过小梅家的门口时,刚好撞见小梅开门出来,她手里拿着雨衣。 小梅告诉村长她听见下雨了,怕他挨淋,正要给他送件雨衣。 那天,小梅的父母正好不在家,或许是**或许是为了报复丫丫,他和小梅有了肌肤之亲。 后来,丫丫告诉了村长去瞎子那里只是想求他救救爷爷。 村长很后悔,可是没过俩月,小梅告诉他她怀孕了。村长没有办法,不可能让小梅背上坏名声,就娶了小梅,而丫丫从此不再理他。 这一晃十三年过去了,凡是村长在场的时候丫丫都不会去,她现在也没有嫁人,一直呆在家里。 听了老总管让他去找丫丫,村长还是有点担忧的,丫丫会见他吗,怎么跟她说呢? 老总管知道当年事的缘由,开导说:‘村长,你不要想太多,这次是救村里人的大事,相信丫丫会帮你的。’ 村长点了点头,朝丫丫家走去。来到她家,敲了敲门。门开了,是丫丫的母亲。丫丫的母亲看见村长很意外,但还是请他进了屋。 村长看的出来,丫丫的母亲也是很惊恐,没敢睡觉。 村长开门见山道:‘婶,我来是找丫丫的,能让我跟她说几句话吗?’ 丫丫的母亲叹了口气道:‘可是她不想见你啊,你自己不也知道吗?’ 丫丫的母亲其实更伤心,自己和丈夫是老来得女,就这一个孩子,本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但这孩子就是命不好,当年差点丢了命,幸亏被瞎子救了。总算是长大了,找了个好小伙,也没有福分嫁给他。 ‘我知道,婶,我这次来为了村里的事来的,您也不愿意看到大家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糟糕吧?’ 丫丫母亲点了点头道:‘我试试吧,她见不见你就看天意了。’说完,走进了女儿的房间。 过了好一会,出来对村长宽慰道:‘你进去吧,她答应见你了。’ 村长进了丫丫的房间,发现里面还是十三年前的样子,一切没有变,放佛回到了那时青葱美好的时光里。 ‘你找我做什么?’丫丫冷冰冰的话语将村长拉回到现实中来。 ‘丫丫,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丫丫冷冷的看了村长一眼,那眼神中没有怨恨,也没有喜悦,就像冰一样,‘你要是说这些,就回去吧。’ ‘我……我还有其他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现在村里的人身体在奇怪的迅速变弱,早上越来越睡不醒。老总管觉得只有瞎子能救大家,你也知道,这几年我那么批斗他,我要是自己去他肯定不愿意帮忙。’ ‘所以你就想让我去劝他。’丫丫打断道。 ‘是的,他当年救过你,村子里他也只救过你,你去的话,他肯定会帮忙的。’ ‘呵呵,……’丫丫冷笑了几声,‘你可真行,这些年你打了人家多少回,何况他眼睛还看不见。你不就是当年不相信我,觉得我和他有什么,一直在公报私仇吗?现在求人家,还摆谱不好意思去,要不是为了救大伙我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村长听到这句话,心里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上了。 虽然丫丫对自己还有些误会,但是能和自己一起找瞎子救大家就行了。 丫丫在前面,村长跟在后面,不一会就来到破旧的土地庙。村长在门口看了看,这庙确实被砸的不成样子,神像早就碎了,月光直接从庙顶上照进庙里,像是给瞎子盖上了一层暖和的棉被。 敲了两声门框,和丫丫一起走了进去。 瞎子从地上坐了起来开口道:‘是村长还有老村长的孙女吧?’ 村长很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我虽然眼睛瞎了,但耳朵不聋,从脚步声还是能听出来是谁。’ ‘阿瞎啊,以前有点对不住了。’村长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什么,不怨你的。’瞎子倒是很自然。 丫丫看了看两人,觉得让村长说肯定半天也说不出个求字,她太了解他了,最爱面子。于是向瞎子开口道:‘瞎大哥,我们是来求你帮忙的,村子里发生了一些怪事。’ 说完丫丫停了下来,以为瞎子肯定会问她什么事,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瞎子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村长很意外:‘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的会算?’ ‘没有,是三天前老钟告诉我的。’ ‘哦。’村长明白过来。 丫丫不解的望向村长,村长解释说是在镇上遇见的一个大叔,说自己是敛尸人,能帮我们,我把他请到村里来的,在庙里住了一晚就走了,说会回来的,到现在三天了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骗子。 瞎子不想告诉村长老钟下天坑的事,觉得说了徒增担忧罢了。 村长见瞎子不说话,小心的问道:‘阿瞎,是不是因为挖河的事,村里才出现这些怪事?’ ‘应该是。’瞎子简单的答道。 ‘要不,我让大伙把河填上些土,变回原来的样子?’ ‘已经晚了,格局已经变了,不过焦虑也没有用,你们放心吧,我会尽全力救大伙的,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能不能扭转状况我也没有把握。’ ‘你能帮我们就好。’村长高兴道。 随即看了看破庙:‘阿瞎啊,要不你搬到村委去住吧,那里还有空房。’ 瞎子笑了笑道:‘不用了,我习惯了住在这里。你们回去吧,让大伙也睡觉吧,我会想办法找出问题所在的。’ 村长和丫丫出来后,都没有说话。将丫丫送回家后,村长回到大院,对着强忍着睡意的村民喊道:‘可以回去睡觉了,瞎子已经答应帮我们了。’ 其实村民们早就希望找瞎子帮忙了,但是碍于村长面子,都没有说,只好找老总管,由老总管开口比较恰当。 听到村长说瞎子答应帮大家,都心里踏实多了,毕竟,当年瞎子可是在众目睽睽下,将丫丫起死回生,肯定会法术。 村民们赶紧自个回自个家,不消片刻,大院里冷清下来,只剩下徐会计和几个村干部。村长向他们交代了几句,要大家对上面保密请瞎子帮忙的事。 …… 夜半的时候,月牙落了下去,阒寂的村庄笼罩在黑暗中,一排排的房屋像坟墓一样让人感到压抑。在村里的小路上,伴随着嗒嗒的木棒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一个人在独自行走着。 瞎子有点奇怪,自从挖了那条河后,村里的狗都不叫了,似乎比人睡得还死。瞎子不一会就走到了老钟所下的天坑旁。 老钟已经下去三天三夜了,每晚子时瞎子都来到天坑放下绳子,希望能把老钟拉上来,可是每次一直等到天亮,绳子都没有动静。 老钟虽然年纪不小,但是瞎子能感觉出,他的身手不是一般小伙子能比及的,不过这么长时间不上来,瞎子还是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决定今晚亲自下坑探探底。 正当瞎子将绳子绑到树上,准备下坑的时候,一阵‘嘻嘻……’的女人笑声从身后传入耳中。瞎子一听见这个声音脸色立马变得煞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下,心一下子就凉了。”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戛然而止。王伟扭过头对我们笑道:“诸位,到了。” 我们被王伟的讲述深深的吸引了,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那,出现在瞎子后面的女人到底是谁啊?”紫嫣还沉浸在故事里。 王伟歪嘴笑道:“想知道么?下次你们坐车,我继续讲。” 第四十七章百祭丸 强哥从车里探出头望了望,对我们道:“是这个村子。” 我们背上包下了车。强哥掏出钱包,给了王伟三百元,让他回去,说我们今天不坐车了。 王伟开车走后,我走到强哥身边问道:“强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直接去你上次到过的院子,进那个密道?” 强哥拿出手机看了下:“现在才六点半了,天还早,我们吃点东西,晚上再去那个院子,这样也不容易被村民发现,比较方便。” 阿三和紫嫣从包里拿出一些饼干和熟食。我们找了个墙根坐下来,啃了起来。吃完后,几个人喝了点水,天就已经黑透了。 阿三站起来要行动,强哥说不行,还要等一会,等村里人都睡下后,我们再进村。 我们就这样缩在一起,深秋的风吹在身上有点冷,大家往墙根靠了靠。 “阿飞,你说你们去过山后的树林找那个老奶奶帮忙,她答应了,并且你们晚上看见她见了归元村里的一个雨衣人?”强哥问道。 “是啊,那天晚上还下了雨,我们三个浑身湿透差点冻死!”阿三抢着答道。 我和紫嫣点了点头。强哥低头思索了起来。 “怎么了强哥,你发现什么问题了?”我问。 强哥抬起头,望了我们几个人一眼道:“你们想想,林子里的那个老奶奶为什么会帮忙?她应该知道这次偷盗婴儿的内幕,或者说她至少看出了一些端倪。她所见的那个人,更令人怀疑。” 强哥喝了口可乐继续道:“据村长说,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在村子里了,并且从小在山林中长大,和村子里的人根本不认识。村长还告诉我们,山林中自从道士走后就只有那个老奶奶一人生活,但是阿飞你在贾汪的旅馆告诉我说,当你们在祁老头家里时,祁老头给你讲的故事里说,他们几个小时候上过山上一次,看见小木屋里有两个人,一个小女孩,一个是年轻的女人。这样说来,村长和祁老头有一个人说了谎。” 强哥说完我们也陷入了深思,想想确实是这样。 “那也有可能是秦村长他们上山的时候,碰巧只看见一个,另一个女孩不在家呢?”阿三插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强哥点了下头。 我想了下道:“看来,与林中老奶奶见面的雨衣人是关键啊,可是怎么找到他呢?直接去问老奶奶?” “以那老奶奶的脾气,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紫嫣耸了下肩道。 “看来还是要靠我们找了。对了,差点忘了,对那个祁老头也要多留点心,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我对他们三个提醒道。 阿三深吸了口气道:“我看祁老头不像是坏人啊?”紫嫣也点头赞同。我只能告诉他俩小心无大过。 我们又聊了一会,我拿出手机看了下,已经九点了,在这样偏僻的山村,村民都有早睡早起的传统,相信现在已经都睡下了。 我看了下强哥,强哥点点头。我们背起包,跟在强哥后面,为了不让人发现,没有用手电,趁着朦胧的月色倒是可以辨清方向。 我们跟在强哥后面,进村后拐了几道弯,来到一座破落的大院子外。院子没有毗邻的房屋,孤零零的立着,西面是玉米田,很多枯黄的玉米杆还没有被砍倒,被风一吹“呼啦呼啦”的。 我们向周围瞅了瞅,见没有什么动静,商议了下,让紫嫣和阿三流在外面,我和强哥进去,要是天亮还没有出来,他们就去报警。 阿三对这样的安排很赞同,倒是紫嫣坚持要和我一起进去,我拗不过她,只好带她一起。阿三又不干了,说他一个人在外面害怕。 最后我们只好一起进去。 破旧的木大门上了锁,为了不弄出动静,我们决定翻墙。强哥率先爬上去,准确的说是跑上去,让我们开了眼界,能有强哥这身手的我在警校里是没有见过,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强哥蹲在墙上,将我们一一拉了上去。又跳下去,将我们接住。进了院子,才发现这里荒废的有些年头了,杂乱的枯草有半人多高,还有很多带刺的藤茎,划拉在脚脖上,疼得难受。 好不容易摸到房门前,房门半掩着。强哥先推开门进去,见没有问题后,出来向我们招了下手。我们进到屋里,里面太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好从包里掏出手电,阿三的手电亮的耀眼。 我小声的问:“阿三,什么手电?这么亮。” 阿三得意的笑道:“狼眼。” 这小子,平时穷的叮当响,想不到还有这么个宝贝。 我盯着他道:“给紫嫣换换?” “不要这样吧?林哥。”阿三哭丧着脸道,发现我盯着他不动,立马改口,“好好好,我换。”说完和紫嫣换了手电。 我们朝屋里照了照,和强哥跟我们说的一样,这里很像一个村的卫生所,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药物,地上的血渍已经干的看不出红样来。我们查看了下,没有什么危险。 强哥拿掉墙上的画像,后面果然是一个旋钮,轻轻一扭,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墙移动了,露出了个暗门。强哥在前面,我其次,阿三在最后,四个人依次进了夹道。 夹道的下面是人工挖掘的土梯,我们轻轻地向下走去,感觉里面比外面暖和多了,就是有点潮湿。我们关了手电,蹑手蹑脚的跟在强哥后面。 我很奇怪,里面很多岔路,强哥怎么把路记得这么熟悉。 强哥好像感觉到了我的疑虑转过头对我小声说道:“上次我走的时候,偷偷在墙壁上刻了记号。” 说完抓住我的手往墙壁上一摸,果然有划得箭头样的标记。 我们这样摸索着前进了半个多小时,周围没有一点声响动静,看来不是没有人就是没有被发现。 走着走着强哥突然停住,转过身向我们道:“到了。”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果然宽敞了很多,像是一个大厅一样。我们打开手电一照,有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我们几个凑过去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我知道你们会回来的。 还没就罩了下来,将我们像鱼一样捉了起来。混乱的灯光中十几个黑衣人冲上来,七手八脚将我们绑了起来。 其中一个绿头发盯着紫嫣淫笑道:“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妞,让弟兄们快活下吧?” 其他人听了哈哈大笑附和着。 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怒喊道:“你们敢,我剥了你们的皮!” “嘴还挺硬。”说完绿头发那厮就要过来打我。 有人拦住道:“豹爷要的人还是不要动吧?” 绿头发听见豹爷两个字好像很害怕,马上令人将我们用黑布蒙了起来。 我们就这样被他们推着走,依稀感觉出了地道,出了院子,被塞进了一辆车里。颠簸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到了一个地方,被推进了一间屋子。 然后就没有了动静,那些抓我们的人解开我们手上的绳子,关上门出去了,我们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摘掉了眼罩,发现是一个漆黑的屋子,我们的东西都被拿走了,也没有手电照照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正纳闷着,一片耀眼的白光照了起来,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适应了一会我们才发现,顶上的灯亮了起来。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后面还跟着一帮打手。 那人有五十来岁的样子,个子不高,脸圆圆的,光头,嘴角还留着八字胡,穿着一身唐装,手里还转着俩太极球。 一看就像电视里旧社会的街头恶霸。不肖说,这肯定是他们的头了。 这时候抓我们的那个绿毛从后面挤了过来,对秃头点头哈腰道:“豹爷,就是他们几个。” 那个被称作豹爷的没搭理他,对后面叫到:“让大小姐来看看是不是?” 这时候人群识趣的腾出一条道,一个女孩和一个蒙面的女人走了过来。 来到跟前,就听强哥大叫一声:“原来是你!” 我们三个望向强哥。 强哥怒道:“就是这个女孩放我出去的,现在看来她和他们是一伙的,这是个计谋。” 我们看向那个女孩,女孩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耳朵上戴着银晃晃的耳环,头上的短发梳理的很精神。蒙面的女人个子很高,看不出年龄,冰冷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 阿三苦笑道:“还真是个美女,强哥眼光不错。”说完吹了下额前黄发。我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都不忘显摆下他那撮毛毛。 那女孩对豹爷笑道:“爹,是他,另外这三个估计是他的同伙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原来是父女。 “杀了他们,以绝后患!”蒙面女人歹毒道。 豹爷转脸向女孩问道:“莉莉,你觉得呢?” 女孩笑了笑:“杀了他们不是太便宜了,爹你不是一直在找太平军当年的宝藏吗?我看这几个人脑子倒是比你手下好使,何不让他们去找找。” 豹爷向我们一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几位小朋友,可否帮老朽这个忙啊?” 看这架势不帮忙就是死路了,我和强哥默契道:“什么忙你说。” 那个豹爷的女儿莉莉来到强哥面前。强哥的脸色难看极了。 那个叫莉莉的倒是很自然:“这样把几位请来,对不住了,只要你们帮我爹找到当年太平天国的宝藏,并且不要把你们去过密道的事说出去,我们就两清了。” “我们怎么去找宝藏?”强哥问道。 “放心,我会把所有资料都给你们,我相信你们会找到的。”莉莉说完走回她爹的身旁。 豹爷向身旁蒙面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那女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药瓶,倒出四颗黑色药丸递给我们道:“这是百祭丸,吃了它,要是一百天你们找不到宝藏,或者不回来拿解药,你们就会全身发绿溃烂流脓而死,死的样子很难看的。”说完坏笑着勾了下紫嫣的下巴。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吃了她给的药丸。那药丸,一放进嘴里就像是有生命般,自己滑到胃里去了。只感觉肚子凉凉的,瞬间就又没什么异样感觉了。 第四十八章一封回忆录 见我们吃下药丸,豹爷指使手下又将我们蒙上眼,带了出去。又在车上颠簸了很长时间,终于等到车停了,我们被推下车。车疾驶而去。 我们摘下眼罩一看,四周黑黑的。我们的包被扔在地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文件包,打开用手电一照,是一些手写的文字还有一些地图什么的,看来是那个叫莉莉的给我们的有关宝藏的资料。 我们看了下手机,凌晨四点,照了下周围,感觉很熟悉,仔细一瞧,原来是华阴村的村口,墙根还留着我们吃完零食后扔下的塑料袋。 我们商议了下,先回归元村。这里距离南面的归元村不远,走路的话,用不两个小时就能到。 我们背着包向归元村走去,边走边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阿三一直用手抚摸着肚子,看来他是真害怕极了,紫嫣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坚持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归元村,到达村口时天已经大亮。 我们来到祁老头门口,见门半掩着,推门进去,发现祁老头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锤子在修板凳。看见我们狼狈的样子,祁老头倒是什么也没有问。我们打了声招呼,忙拿出钥匙开自己房间的门。 看着强哥和阿三进去后,我也开了门,紫嫣跟在我后面。这些天估计她是累坏了,话也没有以前多了。放下背包,我们简单的洗漱了下。 我让紫嫣在床上睡一觉,自己来到强哥和阿三的房间,看到阿三已经死猪一样的趴在床上睡了,时不时响起鼾声,强哥在不停的瞅着房子。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问。 “说不上来,感觉房子不是走时的样子了,可能是阿三乱动了?但是我又看不出哪里变了样。” “阿三?”我想了起来,自从那天晚上强哥和我们分开后,阿三就没有在房间里睡过觉,只是去贾汪的时候回房间背了个小背包。当时我站在门口,见他没有动其他东西。 我也打量了一下,发现屋里的东西都井井有条的,看不出异样。 “难道是?”我指了指外面的祁老头。 强哥摇了摇头:“不确定。不过刚才我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物品或者窃听器。先不管这个了,阿飞我们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我俩坐在桌子旁,从公文包里掏出那个叫莉莉的留给我们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看了起来。有三张地图,南京的,江西的,还有一张没有标明地方,三张都是地形图,除此之外,还有一沓手写的稿件,我和强哥看了起来。 感觉像是一个人写的回忆录,文字都是以前的繁体字,还是文言的句式。我和强哥面面相觑,看来只有叫紫嫣来才能弄懂,可是紫嫣刚睡,我和强哥只好先研究地图。 我们仔细端详了起来,发现地图竟然是清朝时期的。还好是地形图,要是交通图那可就傻眼了。江西和南京的地貌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那张没有名字的地图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 强哥一拍脑门:“你手机上不是有地图软件吗,你可以挨着扫描一遍,看看地形和哪里最像就是哪里。” 我一想是啊,还是科技好,怪不得当年邓爷爷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呢?我掏出手机,对着地图拍了张照片,然后打开地图,将照片贴到手机的地图上,开始对比起来。 地图上有很多山,看来是南方或者西部的可能性比较大,找了几分钟,还真是运气好,发现地图是四川的凉山彝族自治州。 “四川凉山州?三张地图哪都不挨着哪呀!”强哥自语道。 心想看来只能等紫嫣一会醒来给我们翻译书稿上的文字了。 我和强哥商议起接下来的行动,最后我们觉得还是要去找宝藏,这里婴儿失踪的事,只有拜托树林里的那个老奶奶了,至于李师傅和小十的事情也只有告诉她和村长,让他们帮忙寻找,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报警。 我们决定今晚就上山后的树林,又聊了一会我看了下表,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紫嫣翻了个身,醒了。 我告诉她:“书稿是文言繁体字,你是中文系又是学考古的,应该能看懂。” 紫嫣说:“我试试吧。”说完后起来洗漱了下,就和我一起来到强哥房间。紫嫣拿起书稿看了一会,对我们点了点头,翻译的读了起来: 我从小在大不列颠英国长大,小时候和其他伙伴一起玩的时候,他们总是取笑我,说我是野孩子,只因为我**的皮肤和黑眼睛。我曾经无数次的问过我的父母,他们说我不是野孩子,是有着尊贵身份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不在纠结我的身世,我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进了牛津大学,成为许多贵族子女中的佼佼者,这也让我的父母感觉到骄傲。就当一切顺水顺舟的时候,我在牛津学校里见到了几个来自东方大清国的留学生,他们的样子让我感到亲切。 起初的一段时间,他们也把我误当成他们国家的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和他们相处很愉快,虽然他们总是盘着大辫子。为了和他们更好的交流,我努力向他们请教学习东方语言,很快,我就能和他们进行简单的交流。 我当时还有一个秘密,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很漂亮,眼睛很迷人,但是好像其他的人都叫她格格,而且对她好像毕恭毕敬的样子,后来我才明白她是皇帝的女儿,只是她的名字好长,我总是记不住。 我一直没敢对她表白过,我害怕拒绝,我有着不同于自己国家男人的性格。四年后,他们要回去了,那个漂亮的女孩送给我一个礼物,是一件很漂亮的玉佩。我没来得及给她挑选礼物,只好将从小戴在脖子上的月牙挂件送给了她。那月牙上面雕有很多纹络,打从我记事起就挂在我脖子上。 他们走后,我又陷入了孤独中,过了几个月我从学校毕业了,可是并没有任何好心情,因为我的父亲去世了。他在印度公司工作时,遭到了袭击,受了重伤,没有抢救过来。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病倒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有一天,母亲将我叫到了病床前。我看到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知道她很痛苦却无能为力。 我喂她喝了点药后,她好了一些,坐起来对我道:“威廉,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本来我和你父亲想永远隐瞒你的,但是我们良心上过不去,怕你的亲生父母在天堂不安。” 我听了很吃惊,虽然我有过很多次设想自己不是亲生的,但是当母亲说出来的时候,心里的滋味还是酸酸的。 “你的亲生父母是伟大的,他们做的事情值得你骄傲。”母亲继续说道,“当年,你父亲老威廉是援助清朝剿灭太平军的副指挥官,但是当他看到那么多的杀戮,觉得清军背弃了自由民主,于是一气之下,辞官回国。 当时你父亲很崇敬一个人,他就是太平军的翼王石达开,你父亲很希望在回国前见他一面。那个年代,石达开在民间威望甚高,单凭他十九岁挂帅,二十岁封王,为大局隐忍家仇,对攻克之地开科举,选清官,就让同时代的李鸿章曾国藩逊色全无。 同治二年,你父亲在清朝南方的一个叫大渡河的地方见到了石达开。你父亲告诉我,石达开是一个比传说中更完美的军事家,政治家,他待人谦和,睿智英武,如果太平军的首领不是洪秀全,而是他,那大清朝可能早就不复存在了。 你父亲在大渡河见到他时,石达开的起义军已经被围,三面清军,一面是水。他们强攻了多次没有成功,三万大军最后只剩下六千来人。你父亲要求见石达开时,他的将士虽然很痛恨洋人,但是没有为难他,将他带到石达开帐下。 那时,起义军早没有了米粮只能吃草根充饥。你父亲将身上带的食物送给石达开,他只收了一半,并且将食物分给了军中的女兵。你父亲跟石达开聊了一天一夜,他们成了知己。 你父亲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石达开放弃军队,将他保送到我们国家。石达开拒绝了,他舍不得他的将士更不会背信弃义。 他拜托了你父亲一件事,就是将他一岁的小儿子带出去。那个孩子就是你。你是石达开的儿子,你本来的名字叫石承义,字定基。石达开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你父亲后来带着你离开了清朝,坐船回了英国。不久就听到你亲生父亲石达开为了救手下六千将士,甘愿受死,被凌迟了,你亲生母亲也悬梁自尽了。 清军没有屡行承诺,还是杀害了他的手下。 你父亲将你带回来后给你改了名字叫威廉,本来想让你一直无忧的生活,但是你父亲在去印度前告诉我,当年你亲生父亲石达开还交给他一件事,就是关于太平军的宝藏。 你父亲本来打算从印度回来后,亲自告诉你你的身世的,没想到这一走竟然成了永别……” 第四十九章双刀李凤岗 母亲含着泪讲完这一切,接着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乌木小盒交到我手上道:“这是你亲生父亲石达开让我们保管的东西,里面的东西能帮你找到宝藏。” 我拿着盒子,没有哭泣,也没有兴奋,脑海中一片惘然,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希望这是一场梦,但这一切却是那么真实。 父亲的遗体被运了回来,安葬在了海格特公募。 安葬完父亲,我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是一封血书,上面的文字我基本不认识。我做了个决定,告别母亲,乘上一艘驶往大清国的轮船。 在海上漂泊了一个月的时间,邮轮在一个叫上海的港口停了下来。 听船长说,已经到了清朝这个国家。 上海这个地方很热闹,我被形形**的街头表演吸引住了,钱包被偷走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发觉。 没有钱,我不知道怎么办,还好在街上遇见了英国士兵,我用英语寻求他们的帮助,他们很奇怪我怎么会英语,开始时还将我当成中国人。知道我是英国人时他们很热情,将我带到了英国的租界。 领事馆的人核实了我英国公民身份后,给了我一些地址还有钱,让我有困难就来找他们。 我问他们格格住在什么地方,他们告诉我在北京城,然后还帮我写了一封介绍信。我住了一晚,带着钱乘马车向北京城驶去。 路上我发现很多衣衫褴褛的人向我乞求施舍,我不停向他们分发钱币。马夫后来告诉我不能这样,否则我们到不了北京城就会饿死。 就这样我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礼拜,赶到了京城。京城比上海还要热闹,到处都是人,是伦敦没有的繁华。我很喜欢这里,觉得这里才是我的家乡我的国家。 我的中国话水品提高了很多,这要多谢那位马夫,一路上我们不停的聊天。到京城后他将我带到了一处别致的院门口,让门卫将介绍书信传递进去。 我被一位中年男子接见,他很睿智友好,我们谈的很开心。他并没有嘲笑我的语言障碍,而是每句话都说的很慢很清晰。 他告诉我皇宫里有一百多位格格,不知道我要找的是哪一个。我告诉他,我找的那位格格留洋过大英。 他笑了起来,然后向下属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来了一位姑娘,穿着打扮都很西洋化,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她,是我要找的格格。 她看见我很吃惊,问我怎么会跑到大清国来。我告诉她我要找点东西,她听了笑了笑说找东西交给她哥哥就可以了,说完向我介绍起来,我才知道接待我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恭亲王奕䜣,她是沁格格。 晚上我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沁格格,并把亲生父亲的血书拿出来,让沁格格帮我翻译,没想到她看后脸色大变,对我小声嘱咐道:“这张血书不要跟任何人看,否则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我问他血书上写了什么,她告诉我,我父亲石达开让我找一个叫赖清水的人,这个人有六根手指,找到他就可以找到太平军藏的宝藏。 沁格格走的时候又叮嘱了我不要将我的身世告诉任何人,包括他哥哥奕䜣。 恭亲王派他的手下帮我去找那个叫赖清水的人,各个州衙都贴了告示,可是找了一个多月,来了很多叫赖清水的,但是没有一个是我要找的。因为血书上说他与常人不一样,每只手都有六根手指,来的人全是五根手指。 但还是有一点收获,就是我基本上可以和周围的人交流了,并且认识了很多汉字。我偷偷看过血书,沁格格没有骗我,上面确实说让我找一位六根手指的人赖清水,让他帮我找到宝藏,然后重新招兵买马,对抗清廷。 我决定自己出去寻找赖清水这个人。我告诉恭亲王,想出去转转。他同意了,要派几个士兵保护我,我谢绝了,说可能会去比较远的地方,不一定只在京城。 离开王府,我边走边想,怎么去找这个人。官府的通告既然没有找到,说明这个人可能隐居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看来要先找个在江湖上有点声望的人打听打听了。 一心只想事情,撞上了对面来的一个人,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位俊俏的少年。我赶忙道歉。那少年却笑了起来,声音很女子气,再一细听,很熟悉。 忽的看见了她脖子上的月牙挂链,明白过来,原来是沁格格,她女扮男装。 她止住了笑声,生气的问我为什么离开王府也不跟她说一声。 我告诉她不想让她卷进来。沁格格打了我一下说既然是好朋友就要两肋插刀。 我只好将我的想法告诉了她,她听了后想了想说有一个人可能知道赖清水的下落。我问谁,她说双刀李凤岗。 对于李凤岗这个人,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印象,可是后来听了江湖人对他的尊敬,尤其看到他的功夫,才明白他是一代宗师级人物。 我问沁格格李凤岗会同意帮我们吗,沁格格说一定会的,因为他是她师父。 我跟着沁格格来到了京城北面一个叫八达岭的地方。 这里崇山峻岭,城墙蜿蜒。我被景色深深吸引,要不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找到宝藏,我想我会在那里度过余生。 我们沿着城墙一路向西走去。路上沁格格告诉我这是长城,明代修建的,有上万里长。我很惊叹,在这样山峦层叠的地形上修建上万里,古人的智慧和毅力是我们所不能企及的。 我们一直向西走去,直到天黑。 在一处小山旁沁格格停了下来,转身对我说道:“到了,我师父就住在山上。” 我们下了长城,从山脚向山上爬去,不一会就进了一处林子。周围很黑,我建议点上火把,沁格格说不用,点上火把我们就找不到李凤岗了。 我紧紧跟在沁格格后面,心里很纳闷,伸手不见四肢的情况下,她竟然能够畅行无阻。走了一会,前面有了亮光,我们加快了脚步,近了的时候发现是一座院子。 我们来到院子门口,门旁已经站了两个青衣的少年,见到我们抱拳施礼让我们进去。我跟着沁格格大大方方的进了院子。 进去后发现院子里很热闹,有好几十人在对练棍剑,房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男子剑眉星眼,天庭饱满,双手背在身后,穿着粗布长衫。 沁格格跑过去,亲切的叫到:“师父,我来看你来了。” “你这丫头,再不来师父都快把你忘了,老实说是不是又有事找师父?” “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沁格格撒娇道。 “你这丫头,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来找我肯定是因为什么事。这位俊少是?”说着指了指我。 “瞧我,一见到你都把人家忘了,师父,他是石承义,石达开的儿子,你叫他威廉就可以了。”说完把我拉过去,“这是我师父,人称双刀李凤岗。” 我学着练武人的样子抱了下拳道:“幸会幸会。” 沁格格和李凤岗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一头雾水。 沁格格拍了拍我的肩膀:“威廉啊,抱拳可是左掌抱右拳,你方向都反了,要是闯荡江湖,估计被挨打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尴尬的笑笑,赶紧纠正过来。 沁格格对李凤岗道:“师父,我们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 “谁啊?” “赖清水。” 李凤岗听到这三个字脸色一惊,转身向屋里走去,对我们道:“进来说。” 我们进了屋子,坐在木椅上。沁格格将我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凤岗。 李凤岗听完后,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能不能找到就看天意了。” “师父,这天下能人异士哪一个你不认识,要是师父你都找不到,这天底下真就没有人能找到那个怪老头子了。” 李凤岗倒是谦逊的摇摇头。 沁格格见我一直对外面练武的人群感兴趣,摇着李凤岗的手臂央求道:“师父,威廉是在英国长大的,没有见识过中华功夫的精妙,你就让他开开眼界吧?” 李凤岗拗不过沁格格的刁蛮,转向我客气道:“威廉啊,我就献丑了。” 院子里的人群给李凤岗腾出一大块空地,围在四周睁着双眼仔细的望着他们的师父。看样子他们以前也没有多少机会见识他们师父的武功。 李凤岗从兵器架上取下一对青铜双刀,对沁格格道:“端盆绿豆来。” 我有点不知所以然,沁格格很快端了一盆绿豆在手里,一位大汉向盆里到了许多墨汁,将绿豆全都染黑。随后李凤岗耍起了手里的双刀,越来越快,双刀上下翻滚,犹如双龙盘身,最后只见刀光不见人形。 “可以了!”只听李凤岗一声大喊。 接着就看见紫嫣将一盆绿豆洒向正在挥舞着双刀的李凤岗。“噼里啪啦……”一阵响后,绿豆纷纷落地。李凤岗停了下来,将刀收到背后。 我惊呀的发现他的衣服上干干净净,没有染一滴黑色,也就是说,刚才那么多绿豆,没有一个碰到他的身体。 我惊呆了,心想这应该是多么炉火纯青的刀法啊! 不经意,一低头,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脸上流下了冷汗。因为我看到地上的绿豆全都被砍成两半。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蹲下来,仔细的扒拉着,发现所有的绿豆无一例外都被削成两半。 我彻底懵了,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沁格格好像看出了我的怀疑,转身向围观的师兄弟们喊道:“端八盆水来,让我们的威廉见识下。” 不一会八个人端了八盆水围在李凤岗的周围。李凤岗无奈的看了看沁格格,好像拿这个刁蛮丫头没办法,又翻云覆雨起手里的两把刀,刀如猛虎,呼啸开来。 “来吧!” 李凤岗一声喊后,周围的八个徒弟将水猛的泼向李凤岗。水流碰到双刀,溅花飞舞。我感觉阵阵的水汽喷在了脸上,再看李凤岗已经收了双刀,将刀挂在了刀架上,身上衣服竟然滴水未沾。 第五十章千蛇万蝠洞 院子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李凤岗摆了摆手,让徒弟们继续练武,领着我们又进了屋子。 坐下后,沁格格递上一条毛巾给李凤岗。他擦了把脸上的汗道:“这样吧,今天太晚了,你们就住下,明天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能不能找到赖老爷子就看造化了。” 说完让手下弄了桌酒菜,我们吃起来。由于实在是饿坏子,所以我和沁格格也不管礼数不礼数了,一通狼吞虎咽。 李凤岗不停劝着沁格格慢点慢点,别噎着。 吃饱喝足后,有人领着我们去了早就给我们安排好的房间,一人一间。走了一整天,累得我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我起来一看外面已经大亮,赶紧穿上衣服开门。打开门一看,是沁格格,她依旧是一身男子打扮。 我歉意道:“对不起沁格格,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沁格格嘟了下嘴:“你以后不要老是沁格格沁格格的了,叫我沁儿就可以了。你呢,是睡过头了,不过还不算太晚,赶紧洗漱下吃饭吧,我师父都已经等着了。” “好的,沁……沁儿。”刚要说沁格格,一想刚才她说的话我赶紧改口。 我在院子里的木桶里洗了把脸,匆匆擦了下赶紧进了正屋,进去后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李凤岗正坐着闭目养神。 我快步走过去鞠躬道:“李前辈,让你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李凤岗睁眼看见我鞠躬忙站起来将我扶起,道:“威廉啊,不必这么客套,你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爹。” “我爹?前辈你见过我爹?”我疑惑道。 “当然了,不过那是在他起义之前,说起来我和他算是故交了,没曾想他走得这么早……”见我脸色凝重,李凤岗赶紧转移话题道,“我们不说这个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好赶路。” “都怪我起得太晚,会不会耽误赶路啊?”我自责道。 “你算好的,当年沁儿第一次来的时候,睡到午时才起……” “师父。你别说了——”沁儿红着脸哀求李凤岗道。 吃过饭,李凤岗向徒弟们交代了几句就领着我们出了院子,沿着林中小路走下山。走了一会我不经意一回头,发现院子不见了,心里一阵纳闷。 沁儿好像看出我的疑惑,走过来用扇子敲了敲我的肩膀道:“师父施了点障眼法,一般人是找不到那处院子的,否则,那些登门拜访的还不把师父吵死。” “什么障眼法这么厉害,能将一个大院子遮掩起来?”我在心里暗忖道。 不过既然沁格格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去问。 我们下了山,登上长城,沿着城墙一直向东走去。走在路上,我想起了在院子里始终没有见到李凤岗的妻子儿女,遂向沁儿低声问道:“沁儿,怎么没有看见李前辈的家人啊?” 谁知沁儿一听赶紧用手捂住我的嘴,附在我耳边嘱咐道:“千万不要问这个问题!尤其当着我师父的面,听见了没有?” 我使劲点了点头,再不点头就快被她闷死了。沁儿发现自己鲁莽赶紧放手,我长出了口气。 李凤岗听见了我们在后面闹腾,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说完我快步追上李凤岗问道,“李前辈,我们去哪里找那位赖老爷子?” “一个海岛,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快步赶路。 我们赶到京城时天已经是傍晚了,沁儿要带我们回王府去住,李前辈断口拒绝了,觉得这件事还是悄悄去办,要是惊动了王爷那就走不了了。 我和沁儿一想也是,就找了个客店住了下来。 转眼到了第二天,李凤岗说先去天津卫,由于路途较远我们雇了一辆马车。 我在马车上坐着无聊,很想听听李前辈讲讲江湖上的事情,可是李凤岗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没有讲。直到沁儿问他怎么和赖清水认识的时候他眼里露出光亮,看得出来李凤岗很是尊敬那个叫赖清水的老头。 沁儿软磨硬泡了一会,李凤岗架不住,告诉了我们他和赖清水的一面之缘。 原来当年李凤岗学成归来,在京师开了一家镖局,自恃刀法绝伦,目中无人。但是即便目中无人也是有实力,十年中,押了无数镖,没有一镖被劫,接受了无数高手挑战,没有被一位打败,即便当年的杨露禅两人也是平手。 李凤岗飘飘然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有一年冬天,镖局里来了两个人说要雇镖。李凤岗本打算拒绝出镖的,因为一位瞎子跟他说过,那年冬天他有一劫。 但是不接镖肯定被那两人嘲讽,传出去辱没了名声,于是接了镖。 镖物很简单,是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盒子,据雇主说是给他娘的寿礼。 第二天李凤岗就出镖了,由于东西不大,没有带太多人,只领了一个徒弟一起走镖。 走的是暗镖,所以也没有带镖旗,一路倒是顺畅。虽说在人烟稀少的路上遇见过荆棘拦道,但是唇典对话之后都放行了。 唇典就是江湖的暗语,每个镖局门派都有,喊出后如果对方给面子,就可以通过,要是不行,只有操家伙了干了。 一直押镖到了云南境内,虽然京城已经是雪花飞舞的寒冬,但是云南好像还是春暖花开的阳春。 李凤岗心想再走两天将盒子交给客户就可以完镖了,所以大意了一回,住进了一家陌生的新客店。押镖六戒上说的很清楚不能住新店,但李凤岗觉得附近就这么一家店,而且自己功夫阅历这么高不会出意外,于是进了那家客店。 进店后和徒弟一起点了些酒菜,银针试探后见没有毒就喝了两杯酒吃了盘中菜,吃完歇了一会继续赶路。走在路上心想这家店不错,以后走镖可以常住了。 师徒俩人赶了一会的路,进了一片树林,林子很大,长满了参天古树,藤萝茎蔓。师徒俩艰难地在林子里前行着。 说也奇怪,大白天的林子里竟然起了雾气,而且那雾气还是黑色的。李凤岗走镖经常见雾所以也没有感到意外,继续行进。 走着走着,雾气越来越大,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为防止走散,李凤岗只能一手拿着盒子,一手牵着徒弟。 走了很长时间就是走不出林子,眼看天就要黑了,可一点办法没有。李凤岗和徒弟两人急的满头是汗,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一抬头,李凤岗突然瞧见徒弟的背上趴着一个黑影,心里一惊,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见徒弟的背上空空也,什么也没有,以为自己心急看花眼了。 “啊——”徒弟突然大叫一声,将李凤岗吓了一跳。 李凤岗向徒弟靠过去,徒弟却惊恐的向后面退缩,手指哆嗦着指向他后面。 难道后面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李凤岗慢慢的一侧头,见一滩烂泥样的东西正骑在他的肩膀上。那东西软软的,见李凤岗望向它,身上的肉不停的移动着,竟然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那脸白的吓人,没有眼珠,眼眶里是两个血窟窿,头上正不停的往外长出黑色的头发,越长越长。 李凤岗被压得喘不过起来,脊背阵阵发凉,想去用手扯开那张脸,谁知手指一碰到它,那烂泥样的东西突然不见了。 师徒俩被刚才的一幕都吓坏了,站在原地喘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徒弟更是结巴着问李凤岗那是不是鬼怪。 李凤岗安慰道:“肯定是我们看错了,世上哪里有鬼怪。”这话其实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说完李凤岗拿出水壶想喝点水压压惊,喝了一口感觉不对劲,水怎么咸咸的?吐到手里一瞧,刚平复的心又紧张起来,哪里是什么水,分明是血。 李凤岗“哐当”一声把水壶扔了,拉起徒弟的胳膊就跑,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窜。跑着跑着,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李凤岗停下一看,脸很面熟,一想就是刚才出现在自己背上的那张,拉着徒弟转身就跑,可是一个趔趄被绊倒了,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他们的脚踝。 俩人拼命地挣扎,可是就是挣脱不了,那双手将他们向地下的深渊拉去。他们身子越陷越深,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耀眼的白光,刺得眼睛睁不开。待再睁开眼睛,李凤岗发现自己正挂在悬崖边上,双手紧紧抓在一根拐杖上,而徒弟正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双腿,周围是青天白日。 李凤岗一抬头瞧见了拐杖的另一端是一位老者,老者正像钓鱼似的单手握着拐杖,微笑着一抖手腕将师徒俩拉了上来。师徒俩暗叹老者臂力惊人。 李凤岗惊魂未定的问道:“老人家,刚才我们是怎么了?怎么会在悬崖边上?” “没什么大事?被女鬼缠了一会。” “我们怎么会被鬼缠上呢?” “你们吃了尸油,阴气加重,加上刚才林中起了瘴气,所以很容易被她盯上。” “啊——?” 李凤岗想了想觉得一定是在客栈的时候,吃的菜里被人放了尸油。 老者见他们没事了,拄着拐杖走了。 李凤岗追上去问老者的名号好以后答谢,老者只是轻轻回了句赖清水,住在千蛇万蝠洞,还说以后有缘会再见的,不过没事不要去打搅他。 李凤岗师徒回去杀了黑心的店家,发现他们带了人皮面具,扯掉后,竟是让自己押镖的俩人,再看盒子里哪是什么寿礼,是一对女人的眼珠。 李凤岗心想,肯定是自己这么多年积仇太多,所以有人想要害他,遂回去后将镖局交给徒弟掌管,自己归隐了山林。这么多年一直在打听千蛇万蝠洞的下落可一点消息没有,直到前不久,才从一个朋友那打听到,千蛇万蝠洞可能在东海的一座孤岛上。 第五十一章雾海蜃楼 据李凤岗的那位朋友说,孤岛位置很特殊,那片海域经常起雾,传闻只有很少几个渔民在夜里看到过。 我听了李凤岗的回忆,明白了他当时为什么说能不能见到赖清水就看天意,原来那座孤岛很难到达。 我们在马车上颠簸了两个多时辰,中午的时候赶到了天津卫。这里的热闹丝毫不亚于京城。在集市上我被两位说相声的老人迷住了,他们的一言一语充满了智慧,将围观的人群逗得哈哈大笑。 穿过集市我们来到海边,在码头旁的一个菜馆里点了些酒菜。菜基本上全是鱼,小二介绍说是什么海鲶鱼,梭鱼,鲈鱼还有对虾……。 我没有分清楚,不过吃起来味道很鲜美。 李凤岗倒是吃的很少,只喝了两杯酒,菜基本上都让我和沁儿吃了。酒饱饭足之后,李凤岗说我们要等到晚上的时候出海,趁下午的时间到海边雇艘渔船。 听说我们要晚上出海,还要找传闻中的雾海孤岛,很多渔民都拒绝了。最后沁儿一咬牙,拿出五十两银票,才有一位老渔民接了钱,答应带我们出海,只是不能保证找到孤岛。 老渔民脸上很粗糙,看得出来是常年的海风在他脸上留下的镌刻。 我们看天色还早,和老渔民聊了起来,知道了他现在有个儿子患有重病,缺很多钱医治,所以愿意带我们去找孤岛,即使有生命危险。 我深深的被他的父爱感动,父爱是沉默的却又如山一般深沉。想到了自己,虽然我是老威廉养大的,但他很疼爱我,没有让我感觉到什么不同,倒是亲生父亲石达开,让我感到很遥远。 傍晚的时候我们在老渔民的船上吃了鱼米饭,就是将鱼肉和大米一起煮熟了吃。第一次吃,感觉味道很鲜美,吃了好几碗。李凤岗和沁儿还有老渔民他们只是吃了一点。 我心想,他们怎么这么没有胃口,亦或是经常吃,没有什么味道了。 吃完饭,时间过得飞快,太阳很快就落山了。 将准备好的绳子扔到船上后我们就出海了。船虽然不大,不过还好,晚上的海面风平浪静,老渔民熟练地摇着桨橹。伴随着清脆哗啦的水声,我们驶向了静谧的深海。 李凤岗在闭目养神,我和沁儿坐在船尾,望着漫天的繁星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沁儿都快要睡去的时候,老渔民突然开口了:“到雾海了,你们两个后生进到船篷里去!” 我和沁儿朝四周望了望,果然随着船的行进,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那雾气很湿冷,身上很快就被沾湿了,凉凉的。我忙扶着沁儿进了船篷里。 沁儿让他师父李凤岗也进来,可李凤岗摆了摆手,依旧坐在船头,任凭雾气打湿他的全身也毫不在乎。我心想真是个怪人。 雾越来越浓,船已经被牢牢地抓在了雾气里。天上的星光也看不见了,周围一片漆黑。沁儿点着了煤油灯后,船上才有了一点光亮。 老渔民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来在手上晃了晃,好像是在辨方向,接着又划起了双橹。 “前面好像有东西!”沁儿突然兴奋的喊了一声。 我向她指的方向瞧去,果然,前方依稀有一座很大的黑影,像小山一样,越来越清晰,看起来像是一座绿荫覆盖的小岛 “是孤岛吗?”我问向老渔民。 “不是!我年轻的时候,误打误撞到过一次孤岛,时间上推算现在应该还不到。” “那前面是什么?”李凤岗问道。 “应该是雾海蜃楼。”老渔民回道。 “雾海蜃楼!?”我们三个一起好奇道。我以前只是听说在海上和沙漠里有海市蜃楼,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雾海蜃楼。而且书上讲过,蜃楼是由于光的折射形成的,现在没有光,我们又身在湿度很大的雾气里,怎么会看见蜃楼呢? 估计李凤岗和沁儿也和我一样疑惑,但想想老渔民常年在海上打渔,他的话一定不会错。 见我们沉默不语,老渔民开口道:“那东西,看似很近,其实很远,虚无缥缈。你要是想靠近,只会越走越远,最后筋疲力尽也不会到达。” 老渔民继续划船。我惊讶的发现,船好像在兜圈子,并不是向前行进。 李凤岗也看出了端倪问道:“老人家,我怎么感觉船好像在一个地方兜圈子呢?” 老渔民笑了笑:“这是错觉,你感觉船在转,其实不是船转,是雾气在围绕着我们转,使我们视线变得混乱,船一直是向一个方向行进的。” 我打心底佩服起老渔民来,更庆幸,幸亏是他载我们出海,要是年轻人或者我们自己,早就被这团雾搞晕了,根本不可能出去。 随着船不停的转动,我的肚子里阵阵翻滚,大口一开,晚上吃的饭菜全都吐了出来。沁儿不停的拍打着我的后背,过了好一会我才感觉好点。心想早知道应该像他们那样少吃一点,我对自己的贪吃懊恼不已。 就这样,船好似兜圈一样的划了好几个时辰。 看见老渔民浑身湿透,脸上全是汗,我们有点于心不忍,想换把手,让他歇歇。他不准,怕我们乱了方向。 终于,我们感觉船不再兜圈子要舒缓下的时候,船底下突然出现轻微的撞击声,我们立即紧张起来,李凤岗摸出了腰上的双刀。 老渔民脸上却兴奋起来,对我们笑道:“看来我们运气实在是好,当年我误进孤岛前也是遇见它引路的。” “它是什么?”我们异口同声问道。 “一会它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我们很好奇,一直盯着船下的海面。不一会船底的撞击声小了,水面开始翻动起来,一只鱼鳍漏了出来。沁儿从船篷里拿出煤油灯,向下一照。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喊道:“不好!是鲨鱼!” 李凤岗双手持刀跳了过来。 没错,那是一条鲨鱼,由于在英国长大,不时有捕获的鲨鱼在店里出售,他们的鳍我一眼便能认出来。 “不要伤害它,它是带路的。”老渔民拍拍李凤岗的手臂,示意他放下双刀了。 李凤岗收了双刀,不过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水中的鲨鱼。 说来也怪,那鲨鱼竟然是红色的,这是我从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它围着船转了几圈后,向前游去。老渔民赶紧划起桨橹,让船跟上了它。那鲨鱼好像知道我们跟着它,游得不快也不慢。 我们一直紧紧盯着水面上的鲨鱼。船又跟着它划了好久,突然鲨鱼一个翻身不见了。 正当我们纳闷的时候,老渔民指着前面激动地喊道:“到了到了!想不到这么多年后我还能再次找到孤岛!” 我们三个顺着老渔民的手指望去,果然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团高大的黑影。 我们欢快道:“快划过去登岛吧?” 老渔民却摇了摇头:“不行!必须要等到天亮。” “为什么?”我问,“岛不就在前面吗?” “孤岛的周围全是尖刺和暗礁,只有一处浅滩,晚上我们是根本找不到的,只有天亮后才能安全登岛。” 想想也有道理,我们就坐在船上等了起来。周围的雾气慢慢白了起来,不一会一阵海风吹来,周围亮堂起来,一丝霞光挤了出来。 我们不停的打量着四周,前面真的是一座小岛,岛上树木茂盛,一片绿色。老渔民重新划起了桨橹,围着岛转了一圈,找到潜水滩靠了岸。我们终于下了船,踏上了这座传闻中的孤岛。 岛上根本没有任何路径,到处是参天古树和藤茎杂草。我们一行人艰难地行走着,希望早点搜寻到赖清水所居住的千蛇万蝠洞。 还好小岛不是很大,我们一会就爬到了岛的顶部。本来还担心岛上有什么奇兽出现的,很失望,除了一些常见的鸟类和昆虫什么也没有。 刚爬上岛屿的顶端,沁儿忽然叫了起来:“看!有一个大洞!” 我们也发现了前面有一个垂直向下的洞穴,确切的说叫坑比较合适。 我们围在洞口好奇的向下张望着,洞口很大有一处宅院大小的样子,洞穴内壁上生长着许多的绿苔和藤蔓,下面深不见底,但可以感觉到阵阵的热气从洞里升上来。 我们摩拳擦掌,很想下去看看里面是什么天地,马上将身上的绳子解下来,接到一起。 正接着绳子,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你们来了,我可是等了好多年啊!” 我们一惊,回头一看,见一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者正站在一块巨岩上微笑着。 “赖老前辈,终于见到您了!当年多谢您施救。”李凤岗激动的道谢。 “李大侠,不要客气,当年老夫救你,就是因为你我有缘会再见,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老前辈,你知道我们要来找你?”我和沁儿好奇的问道。 “是的,你我算是有缘人。” “老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会算?” “呵呵,小丫头,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会算,我和你多年后还会再见的,到时候还望你手下留情呢。” “老前辈,你好,我叫威廉,找你是想求你帮我一个忙的。”说完我将亲生父亲留给我的血书从怀里掏出来递给赖清水。 赖清水看后点点头:“你祖上曾对我有恩,所以当年我帮你父亲葬了太平军的宝藏。你是他儿子,取出宝藏是理所当然。我会带你去取出宝藏,不过我们要先去三个地方,因为我当年为防意外,将密室钥匙藏在了三个不同的地方。” “什么地方?”我问道。 “凉山,汤山,三清山。” 第五十二章改变计划 我和强哥正听得仔细,紫嫣突然停住不念了。 “怎么了?继续翻译啊!”我催促道。 “没有了。”紫嫣耸了下肩回道。 “没有了?”我和强哥诧异起来。 我夺过手稿一看,还真是,书稿的最后一行是三个山的名字。 “难道是那个威廉回忆到这里后不写了?”强哥琢磨道。 “从回忆录的整体思路来看,我个人觉得是没有写完,或者后面的回忆录被人拿走了。”紫嫣道。 我也感觉回忆录不会这样无疾而终,看样子应该是后面的几页失传了,或者里面含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那个叫莉莉的藏了起来。我过滤了下回忆录里出现的人名,感觉有个名字很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紫嫣见我皱纹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觉得回忆录里有个熟悉的名字,就是想不起来。” “是赖清水吧?”紫嫣道。 “对对对,是他,我好像以前听过这个名字。” “你真是猪脑袋,忘得这么快,我给你讲过孙教授的经历,孙教授最后帮老胡找的人就是赖清水!” 紫嫣的这句话让我豁然开朗,我说怎么觉得赖清水有点熟悉,原来孙教授的经历里提到过这个人,不过又一想觉得不对劲啊!按照回忆录推算,赖清水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就应该在六十岁以上了,要是到了孙教授年轻那会应该跨过了八十年,这样推断孙教授寻找赖清水时,赖清水已经至少一百四十多岁了。 “回忆录里的赖清水和孙教授当年寻找的赖清水会不会不是同一个人?”我向紫嫣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紫嫣撇了下嘴。 “你们这半天说的什么啊?什么孙教授赖清水的?”强哥等我和紫嫣说完问道。 我将紫嫣以前讲给我的孙教授的经历复述了一遍给强哥。强哥听后想了想道:“还真不好说这两个赖清水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就先不管这个了,我们先想怎么寻宝吧!”我建议道。 强哥将手稿收了起来,道:“既然回忆录的最后提到了打开宝藏的钥匙在三座山上,我们应该了解下那三座山,以便尽快找到钥匙。” “凉山应该是在凉山州了,那汤山和三清山上我们要查一查了。”我说完便查了络真是方便快捷,两座山的名字一搜还真的出来了。排在最前面的说汤山在南京,三清山位于江西。 “看来和地图相吻合,那个叫莉莉的正好给我们准备了江西的,南京的和四川的地图。”强哥点头道。 “那为何给我们弄了三张清朝的地图,上面那么模糊,给我们现代地图多方便!”紫嫣有点纳闷道。 我想了下开口回道:“这三张清朝地图可能是当年赖清水他们用过的,也有可能是现在的地图地形地貌变化比较大,那个叫莉莉的给我们弄了清朝的地图方便我们找钥匙。” 紫嫣听了觉得有点道理,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嗷——”身后响起了阿三慵懒的起床声。 我们回头一瞧,这懒猪,正打着哈欠伸懒腰。 “两位哥哥,还有美女,你说你们这是干哈呢?睡个觉你们都不让自然醒,商议什么地图钥匙的,弄不好我们就只活一百天,我还想多享受享受呢?” 看我走过去要踹他,这小子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跑开了。 “好了,别闹了,阿三也醒了,我们商议下接下来怎么办吧?”强哥拦住我道。 我想了下:“肯定是先去寻宝,否则我们要是一百天没找到宝藏交给豹爷不就真挂了,找婴儿的事拜托给山林里的老奶奶。强哥,这个我们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 “我觉得应该改变一下上次的计划。”强哥回道。 “怎么了?”我们三个意外起来。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调查婴儿失踪的案子,寻宝的事情往后放一放。” “难道我们不要命了?我们可是只有一百天时间啊!那个女人说的什么百祭丸我可是吃了,难道强哥你没有吃?”阿三假装好奇道。 我和紫嫣也有点纳闷,为何不先去寻宝?保住小命重要啊。 强哥顿了下道:“你们记得我们第一次进入山林见到南宫老太太时,她说过换花草吗?” “当然记得,她好像还养了很多奇形怪状的花草。”紫嫣回道。 我猛然想到当时老太太讲解的时候好像很专业,那她应该是药师了,想到这里我兴奋起来:“强哥,你是说那老奶奶懂得医术,或许可以帮我们解毒?” “能不能解毒还不确定,但她屋里墙上挂了那么多药包,肯定是药师了,退一步讲,就算她不能帮我们解毒,我们也可以一边查找偷走婴儿的真凶,一边搜集寻宝需要的的相关资料,并准备装备,两件事同时进行。”强哥解释道。 心想强哥不愧是当了多年的兵,就是理智,也不知他是当的什么兵,当了十年。 “我们不就是追凶手追到密道,被那个豹爷抓住的吗?难道要查他?”紫嫣好奇问道。 我笑了笑:“就是要绝地反戈一下,他让我们去寻宝,我们假装去,这段时间表面上准备资料和装备,暗地里查查他的老底,他一定想不到。” “高,实在是高,不过,我们中毒也是真的,不会真不去寻宝了吧?”说完阿三又揉了揉肚子。 “当然了,要是最后老奶奶解不了我们的毒,我们又查不到什么,就赶紧去找钥匙寻宝,所以我觉得要是一个月还没有什么收获,我们就赶紧出发去寻宝。”强哥回道。 我们都觉得这样可行。 阿三突然举手道:“各位侦探大哥我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问道。 “就是我肚子饿了。” 我们笑了笑,还真是,一直忙着听回忆录,听阿三这么一说,才都发现肚子早就瘪瘪的了。我们打算问祁老头要点吃的。 我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阿三闻到后,从屋里窜了出来,奔着香味去了祁老头家的厨房。我们也跟着走了过去,进去一看,祁老头正在炒鸡。 “祁大爷,炒鸡呢?这么香一定是小草**?”说完阿三咽了咽口水。 祁老头转身瞧见我们笑道:“是的,你们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好好招待过,我杀了只自家的小鸡,炒个干煸鸡给你们尝尝。” 干煸鸡?听祁老头说完,我也使劲咽了咽口水,心想不管你祁老头是不是坏人,也甭管这鸡里有没有下药,我可是吃定了。 我们焦急的等了一会,祁老头就将一大盘干煸鸡端到我们面前。阿三拿起筷子刚要夹,突然住手,望了我和强哥一眼。估计是想起我们要他小心祁老头的话,害怕菜里有毒。 祁老头好像看出一点端倪,先自顾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边嚼边说:“还好,就是炒的老了点。” 我们一看他自己都吃了,肯定没有问题。噼里啪啦,筷子抢了起来,不一会,盘子里只剩下点肉喳喳。看着阿三端起盘子,将最后的渣渣也倒进嘴里,我们彻底死心了,放下了筷子。 说实话,祁老头炒的这干煸鸡真是香,外酥里嫩,很有嚼头。也可能是我们真的饿了。 祁老头又烧了点地瓜汤,我们一人喝了两碗,肚子才饱了起来。吃完饭,我们都去了强哥的屋子,觉得既然密道不能再去,那就去贾汪吧,小十是在那里失去联系的,还有那两具离奇死亡的女尸,肯定和婴儿的失踪有关。 我和紫嫣回屋收拾了一下,背上包,告诉祁老头我们要出去玩几天,晚上不要给我们做饭了,四个人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阿三和紫嫣一直在埋怨我和强哥怀疑祁老头,觉得他就是一善良朴实的老人。我和强哥只能笑笑。我摸出手机,拨了黑车司机王伟的电话,让他来华阴村接我们去贾汪,王伟说两个小时后就到。 挂了电话,心想本来以前是很痛恨黑车的,没想到现在却离不开,真是讽刺,看来只有真正交通方便的那天黑车才会自己消失。 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决定上山林里找那位南宫老奶奶帮忙。我们背着包向山上爬去,由于一直没有婴儿和李师傅的消息,我们没好意思去陈大哥家,路过门口的时候匆匆而过。 我们按照以前的方法,数十颗数变换方向,很快就找到了木屋。木屋门口依旧放着许多奇花异草。 我走过去,敲了敲木门,等了一会,没有回应。 难道老奶奶不在?又敲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看来真的是不在。我们有点失望,觉得白来了一趟,失望着向来路走去。 刚走了几步,忽听得身后“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第五十三章惊喜 我们四人忙转身望去,发现一个身着休闲装的摩登女孩开门走了出来。女孩一抬头,我和她不约而同惊喜的喊道:“是你!” 说完我快步走过去,她也朝我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我们俩击掌庆祝了下,要不是紫嫣在旁边我真想拥抱她一下。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我以前在酒会上认识的美少女菲儿。 “菲儿,你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山林中的木屋里?”我平复了下激动地心情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啊?林哥,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酒会分别后我找了你好长时间呢?” “是这样的……”我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后面阿三“嗯嗯”的提醒声,转过脸一瞧,他们三个正一头雾水的看着我和菲儿两个人。 我赶紧将菲儿拉过去介绍道:“这是菲儿,是我在酒会上认识的朋友,很?很可爱。”想了下,我只想到这个词。 “我是阿三,美女你好,你好靓啊!”说完阿三一副魂不守舍的眼神看着她。 我把阿三一把推开:“这是强哥,这是?这是紫嫣,我的好朋友。”我不知道这样介绍紫嫣会不会生气。 菲儿这丫头听完后哈哈大笑:“林哥哥,你介绍错了吧?这应该是女朋友吧!”说着将手揽在了我的肩上。我心里七上八下,赶紧将她的胳膊拿下来。 菲儿瞪了我一眼,站到紫嫣面前,眼睛在她身上扫视了一会,啧啧称赞道:“林哥啊林哥!你真是好眼光,你看我林嫂长的是要盘有盘,要条有条,这前凸后翘的,既性感又苗条……”说着在紫嫣身上摸来摸去。 心想这死丫头,即便她是女的也不能这样乱来啊!我赶紧将她拉到身后,对阿三使了个眼色,让阿三缠她一会。阿三领会的窜出来:“菲儿美女,你好,可不可以做个朋友,我叫阿三,我喜欢……” 我向紫嫣尴尬的笑了下:“她就这性格,你不要生气啊?” 紫嫣白了我一眼:“我说上次酒会你怎么溜得那么快?原来是有美女陪着。” 我不知道紫嫣是不是吃醋了,其实心里看着她吃醋还是有一点点小得意,吃醋说明她对我真的有感觉。 菲儿好像对阿三很反感,对他的殷勤不理不睬。 “菲儿姑娘你好,请问你和木屋里的老奶奶是什么关系?”强哥走过来问道。 “哦,这里是我太姥姥的家啊!我和我妈还有姥姥来看她啊。”菲儿回道。 “你太姥姥,也就是你妈的,姥姥,是不是啊美女?”阿三插话道。 “呸!你妈的!姥姥!你骂谁呢?”说完菲儿狠狠唾了阿三一口。 我心想阿三这小子真是吃力不讨好,赶忙上去替他解释道:“菲儿啊,你误会了,他的意思是你太姥姥是你母亲的姥姥,没有骂你的丁点意图。” “对对对!林哥说的对,我不是骂你的意思。”阿三说着又转向我,“多谢林哥,要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你太姥姥姓什么?”紫嫣冷冰冰的问道。 菲儿看是紫嫣问她,嘴一扬笑道:“我最喜欢和林嫂说话了,我太姥姥姓南宫啊,怎么了美人嫂子?”说着又要骚扰紫嫣。 我赶紧挡在她面前道:“没什么,就是问问,还有就是菲儿啊,你以后不要叫她什么嫂子嫂子的,叫紫嫣就行了,你的三观我们几个可不是能随便接受的。” 菲儿听了我的话撅了撅嘴,好像有点生我气。我转移话题问道:“这么说这小木屋是你太姥姥的家,那你太姥姥呢?我们来是有事找她老人家的。” “我妈和我姥姥还有我太姥姥出去办事去了,说要傍晚才能回来。”菲儿回道。 “那你自己呆在木屋这么长时间不害怕啊?”我担心道。 “林哥哥,看来你很关心我的嘛?”菲儿又笑了起来,说完还不忘斜视一下紫嫣。 “怎么这么不严肃?”我正色道。 “报告首长,我太姥姥说他在门口施了点法术,要是有坏人推门,就让他胳膊废了!”菲儿敬了个礼回道。 听了菲儿的话,我身上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有推门,要真是她说的那样我以后真成独臂侠了。 我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向菲儿问道:“你姥姥姓什么?” “林哥,你都不当警察了?怎么还有盘问人的习惯啊?”菲儿反问道。 我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我不当警察了?”说完盯着菲儿的眼睛。 菲儿可能被我的怒视吓坏了,小声道:“对不起,林哥,那次和你吃了大排档后,一直想找你,可是找不到,就雇了私人侦探查了下你,知道了你是警察,刚被开除,我去你家里找你,可是去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说完都快哭了。 我赶紧温和道歉:“对不起菲儿,我刚才有点凶,我向你道歉。”说着敬了个军礼。 菲儿破涕为笑。 “既然你太姥姥要傍晚才能回来,我们只能过几天再来拜访了。”强哥说完望了下我们几个,像是在征询。 我点了下头对菲儿道:“菲儿,我们过段时间再来拜访你太姥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 说完我们几个人转身就要离开,菲儿突然从后面抱住我道:“林哥,好不容易见到你,怎么又要抛弃人家啊?” 我赶紧把这丫头的手掰开,心想这丫头怎么被娇惯成这样,斥道:“菲儿啊,怎么你不能正常点吗?你要是再这样我真后悔认识你了,不会拿你当好哥们了啊,听到没有?” 这丫头听见后猛的点点头道:“我可以听你的,不过你要答应带我一起去玩。” “不行!我们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不能带着你,再说你妈和你姥姥还有你太姥姥回来见不到你肯定会心急的。”我劝道。 “反正我不管,你不带着我,我也跟着你们,出了事你们也要负责。”说完一副死乞白赖脸的样。 “你?!”我真有点拿她没办法。 “要不就带着她吧?”紫嫣突然建议道。 我有点纳闷,望着紫嫣,确定她不是故意试探我后,问道:“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让这丫头给她妈留张字条不就行了,顺便把我们几个也提一下,她太姥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紫嫣谈谈道。 菲儿又跳到紫嫣面前笑道:“林嫂,不,紫嫣姐,你真好。”说完搂着紫嫣亲了她一下脸。 紫嫣也吃了一惊赶紧擦了下。 阿三悄悄地附到我的耳边问道:“林哥,这菲儿不会是拉拉(女同性恋)吧?要是这样你的紫嫣估计要被抢了。” “胡说八道什么!”说完我将阿三推到一旁。 强哥沉默了一小会也点头道:“那就带着她吧,不过阿飞你要看好她,不要让她出意外,否则老奶奶那关我们就过不去,等不到一百天就提前挂了。” 我从包里拿出纸和笔递给菲儿,她写了张便条放到了屋里的桌子上,出来后,我们一行五个人一起向山下走去。 在村口等了不一会,王伟的昌河车就开了过来。 王伟的头刚一伸出来,菲儿就吃惊的喊道:“是你?” 第五十四章鬼女 “怎么了?菲儿。”我疑问道。 “没事,我和姥姥还有我妈来归元村就是坐的他的车。”菲儿回道。 心想这很正常,到归元村就一班客车,坐黑车比较方便。我们把背包扔进了车厢里,然后推开门坐了进去。 阿三本来想和菲儿坐在一起,不过菲儿提前和紫嫣靠在了一起坐在前排,他只好和我挤在最后一排,强哥做到了副驾驶座上。 “王老哥,这次去贾汪那地方你不会收我们四百了吧?今天可没有下雨啊!”阿三探头向前面喊道。 “当然了不会了,你们上次去华阴村我不就只收了三百吗?这次还是三百,要是别人没有四百绝对不拉。”王伟说完等着我们掏钱。 强哥掏了三百块钱给他后,汽车才发动起来,向贾汪驶去。 “王大哥,你上次给我们说的华阴村瞎子的事还没有说完呢?能不能继续讲给我们听听后来发生的事?”紫嫣问道。 “当然可以,这后面发生的事可比前面精彩的多了。”说完王伟将车速降了下来。 “什么瞎子啊?”菲儿一头雾水的问道。 “归元村的邻村华阴村,村里有位很邪乎的人物,是个瞎子,上次王伟给我们讲了一些他和华阴村的事,很奇特。”我向菲儿解释道。 “那你们先给我说说前面的故事啊!要不然我听得没头没有尾的。”菲儿说着转脸望向紫嫣,“紫嫣姐姐,你给我先说下,上次你们听得内容好不好?好不好?”说着摇着紫嫣的胳膊撒起了娇。 紫嫣受不了,将上次王伟讲给我们的关于瞎子的事简单的给菲儿说了一下。 “那瞎子听到女人的笑声为何那么惧怕,难道是他的仇人吗?”菲儿听完紫嫣的讲述向王伟问道。看来她也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王伟笑了笑:“小美女,你真聪明,那女人确实是瞎子的仇人。” “别奉承了,赶紧讲吧!”阿三催促着。估计他不想王伟和菲儿搭讪。 王伟点了下头:“好的,继续上次那回说,瞎子在华阴村的天坑旁正准备下坑里去找钟老头,忽听得后面有一个女人笑了起来,心立马提了起来。为什么瞎子会那么害怕,因为这声音瞎子在十七岁的时候听到过。 那时候阿瞎家里是宝鸡城里的大户,阿瞎呢过着衣食无忧,逍遥自在的日子。阿瞎的父母也是盲人,不知道这是不是遗传,阿瞎一出生也看不见。阿瞎听父亲说他们家族三千年来一直是单传,并且孩子一定是天生无珠。 阿瞎问过他父亲,这是为什么?他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只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让他背诵一些枯燥的符文和做一些奇怪的修习。那些符文和修习的图案都是刻在家里地下密室的石碑上的。 在阿瞎十七岁那年的一个晚上,他父亲和母亲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仆人和丫鬟,将他叫到祖上的灵位前,告诉他让他马上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阿瞎很疑惑,想知道为什么,可是父母不告诉他,只是命令他马上离开。 眼看着父母要发火,阿瞎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下,骑白马离开了。离开家后,阿瞎很迷茫,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也很担心父母,走了一阵,调转马头,又向家里赶来。 那马是阿瞎父母养大的,很有灵性,很快就把阿瞎驼回到了家里。 可是一进家门,阿瞎就听到了一阵‘嘻嘻呵呵……’的女人奸笑声,那笑声很刺耳和尖锐。阿瞎纳闷起来,刚要开口喊自己的父母,倏地一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阿瞎一声尖叫。 听到了阿瞎的声音阿瞎的父亲急切道:‘鬼女,放了我儿子!’ ‘嘿嘿嘿呵呵呵……,老瞎子,放了你儿子可以,但是你必须交出八尺阴阳镜,听到没有?’女人说完又是一阵尖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没有什么阴阳镜!’阿瞎的父亲争辩道。 ‘老瞎子,看来你是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要了。’ 阿瞎听见父亲沉默了片刻回道:‘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老人本分的做人,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赶尽杀绝呢?’ ‘嘻嘻,好了,我可没有耐心听你啰嗦,赶快交出八尺阴阳镜,否则,我就把你儿子的人头当球踢了,嘿嘿……’ 阿瞎感觉顶在脖子上的刀开始慢慢地用力,有液体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自己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突然‘砰——’的一声,阿瞎感觉自己被狠狠的甩了出去,身子飞了起来,落地之前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自己。那双手再熟悉不过了,是自己父亲的。 父亲放下了他焦急的问道:‘阿瞎你怎么样?’ 阿瞎挣扎着站了一起来摸了一下脖子,上面的伤口所幸不深,回道:‘我没事,爹。’ 父亲听到没事随即又训斥道:‘不是让你走了吗?你干嘛还要回来?’ ‘我不放心,担心你们。’阿瞎回道。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令阿瞎父亲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心想,绝对不能让阿瞎有意外。 ‘嗯嘿嘿……好了,父子间的感人谈话,告一段落吧,老瞎子,你要是再不交出八尺阴阳镜,我就剥了你老婆的皮。’ ‘不要管我!带着阿瞎快点逃……’阿瞎母亲忍着剧痛喊道。 阿瞎心想不好,刚才的撞击肯定是他母亲为了救他,狠狠地偷袭了那歹毒的女人一下,可是她自己却被抓住了。 ‘放了我娘,你这婊子!’阿瞎怒斥道。 ‘哈哈哈……,臭小子你敢骂我,那好,我杀了你娘后将她衣服扒光挂到城门上,看看我和她谁更像婊子。’ 阿瞎心里怒火焚烧,从地上摸起一根棍子,就要冲过去,他父亲一把拉住了他,用手在他后背上悄悄的写下了几个字。 阿瞎想要拒绝,父亲却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道:‘阿瞎!听话。’ 阿瞎的父亲眼睛里满是哀求,阿瞎知道,父亲这是想尽最后的努力保护自己,让自己逃出去,可是让他抛弃父母独自逃跑,这是他绝不可能做到的。 ‘阿瞎,你还记得娘经常在你不想背诵符文时给你说过的话吗?’ 阿瞎怎么会不记得,以前每当自己背诵那些奇怪的符文,头晕脑胀,想放弃的时候,母亲都会告诉他:这些符文传承了三千年,记住它们是兑现祖先承诺的第一步,作为京世后人,必须牢记这些东西,才能背负起责任。京家只能一脉单传,要是后代不记住那些符文,不按上面的图案修习,就是背叛祖先的遗志和承诺。 阿瞎那时候不理解什么承诺和遗志,只是不想让母亲太失望,所以坚持着背诵符文,现在听到母亲这么说,他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是房家一直是单传,自己要是这么死了,房家就绝后了,就背弃了祖先三千年的承诺和遗志。 可是母亲怎么办?难道就不管了吗?阿瞎陷入了矛盾中。 ‘嘻嘻嘻……,小瞎子,你要扔下你娘和你爹,像个懦夫一样自己偷偷跑掉吗?这可不是你们房家的传统啊,嘿嘿嘿……,那我就让你知道一点痛楚。’ ‘噗嗤——’一声后,阿瞎就感觉有个圆圆的东西咕咕噜噜向自己滚了过来,触碰到了自己的脚上。阿瞎蹲下来,用手一摸,眼泪潮涌般流下来,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娘——’ 是的,那是阿瞎娘的人头。阿瞎愤怒的向歹毒的女人疯跑去,父亲却一把抱住他,吹了一声口哨,外面的白马窜了进来,父亲将他扔上马。白马一声长鸣,嘶叫着奔驰而去。 阿瞎在马上听到了身后父亲的惨叫声,和女人阴森的冷笑声。强烈的愤怒,让他一下子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长时间,多少天,当阿瞎醒来的时候,只听见白马‘咴哧咴哧’的倒在旁边喘着粗气。 阿瞎用手一摸,白马已经筋疲力尽,剩下最后一口气了。阿瞎扒了个坑将白马埋了起来,自己摸索着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天上下起了大雨,他就这样一直走着,直到昏过去。 阿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是位羊倌救了他,后来他就在村子的破庙里住了下来,他不想和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往事,觉得自己对父母的死有不可饶恕的责任。 阿瞎在破庙里,想起了以前背过的符文,开始用心的领会,发现那些符号和口诀竟然涵盖了天地间万物的变化,有九亿多种玄机。 阿瞎就这样不断的领悟,他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进步,充实,内心中期盼着有一天能让自己强大起来,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嘻嘻嘻,嘿嘿嘿……’女人恐怖的阴笑声,将瞎子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你就是那个叫鬼女的女人吧?’瞎子咬牙问道。 ‘呵呵,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小瞎子你还记得我啊?你以为躲在这个偏僻的山村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要是不想像你父母那样没命,就交出八尺阴阳镜。’ ‘哈哈哈,鬼女,八尺阴阳镜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来取啊!’瞎子故意挑逗道。 嗖嗖的声音向瞎子飞了过来,瞎子举起了拐杖指向声音飞来的方向,一扭拐杖把手,无数暗针飞了出去。 ‘啊——’那个叫鬼女的女人一声惨叫。 第五十五章影子 听到鬼女的惨叫,瞎子心里一阵兴奋,看来是刺中她了,笑道:‘鬼女,即便你真是鬼,中了我的血针也让你魂飞魄散,这针我用鸩血浸泡了十几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杀你报仇,你放心,不肖一炷香的功夫,你就会化为血水,成了真的鬼女。’ ‘哎呦——痛死了我了,你,你——’鬼女痛苦的嚎叫着。 ‘呵呵呵……,你这是罪有应得!’瞎子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憋在心头二十五年的一口气总算出来了,终于为父母报了仇。 ‘嘻嘻嘻……呵呵呵……’鬼女突然又阴笑了起来。 ‘你?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瞎子吃惊的问道。 ‘为什么笑不出来啊,呵呵呵……’ ‘你不是中了我的毒针了吗?’ ‘中了你的毒针?怎么会呢?小瞎子。’鬼女不阴不阳的回道。 ‘那你刚才的惨叫?’ ‘当然是逗你玩的了,我堂堂十三层的护教士,会被你区区几个飞针刺死,真是笑话,额哈哈哈……’鬼女向瞎子讥笑道。 ‘护教士?’瞎子疑惑道。 鬼女觉察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住口。 瞎子满腔怒火,感觉被摆了一道,举起拐杖,不断地向声音的来源处射出暗针。可是没有用,鬼女阴森的笑声依旧在身旁响着。 ‘我说小瞎子,你玩够了没有?老娘我可不想陪你玩下去了,识相的赶紧交出八尺阴阳镜,兴许姑奶奶发慈悲饶你一条狗命。’ ‘呸——,臭女人,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八尺阴阳镜你这辈子是休想得到了!’瞎子咬牙切齿道。 ‘哦,是吗?你倒是和你娘一样,当年她可是也想和我同归于尽,结果怎样?还不是让我把头割了下来吗,嘿嘿嘿……,顺便说一句,你娘的**挂在城门上还煞是好看,你是没见,哦不对,你也是瞎子,没福气看到了,嘻嘻嘻……’ ‘住嘴!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婊子,我杀了你——’说着瞎子扬起拐杖向声音的方向不停砸去,可是拐杖每一下都落空砸在了地上,将他的虎口都震出了血丝,他还是不停的疯砸着。 蓦地,瞎子停住了,他感觉有一根冰冷的丝线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瞎子轻轻扭动脖子,一阵疼痛传来,脖子上的丝线将皮肉割破,血流了出来。 ‘嘿嘿……,怎么不动了?小瞎子,看来你也怕死啊,和二十五年前一样,想想也是,当年你为了活命跑的可真是快啊,呵呵呵……’鬼女又是一阵冷笑。 瞎子沉默不语。 鬼女有点奇怪,止住了笑声,不知道瞎子要玩什么花样,手上扯着丝线,束缚着瞎子的脖子走了过去,心想有什么意外,只要我一拽丝线,你就人头落地。这丝线实为玉蚕丝,是比天蚕丝更锋利的杀人工具。 鬼女走到瞎子面前停了下来,开口道:‘小瞎子,你现在交出八尺阴阳镜还来得及,否则,我会用这玉蚕丝一点点的勒断你的脖子,让你在极度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八尺阴阳镜在我怀里,我拿给你……’ ‘慢着!我来拿。’鬼女怕瞎子耍什么花样,说完将手伸进了瞎子的怀中。 ‘啊——’鬼女一声尖叫将手迅速地抽了出来,向后跳了一步,不断地甩着胳膊。 但是不管她怎么甩,一条黑色的小蛇,死死的咬着她,就是不松口。 瞎子趁这机会,拿手扯去脖子上的玉蚕丝,用拐杖不断地发射着黑针刺向鬼女。 ‘哎呀——’鬼女又是一声惨叫。 瞎子站定后,笑道:‘鬼女,这次你算是死定了,你知道咬住你的是什么蛇吗?是太攀蛇!用不了几分钟,你就会瘫痪窒息而死,咳咳咳……’估计是脖子被勒的伤口很深,瞎子剧烈的咳嗽了一会。 ‘你这小畜生,敢暗算我,我杀了你……’说着鬼女向瞎子奔了过来。 瞎子已经放弃躲闪,他知道自己很难逃掉,但是能给父母报了仇也算值了。瞎子感到一只匕首夹杂着阴风向自己的脖子刺过来。 ‘噗嗤’一声后瞎子愣住了,匕首在自己的喉结处戛然停住,不动了。瞎子心想怎么回事?难道她死了? 瞎子听到有人踹了一脚,将鬼女踹到一边去了,接着一句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瞎子啊!你以前怎么会得罪这种怪物?’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钟。 ‘钟叔!你怎么会在上面?你怎么爬上来的?’瞎子惊喜的问道。 ‘说来话长,回来我慢慢给你讲,你脖子上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肉。’ ‘这女怪物是从哪里来的?’说着老钟指向鬼女,一惊,‘不好!她不见了,让她跑了。’ 瞎子忙安慰道:‘钟叔,那鬼女中了太攀蛇毒,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不用担心。’ 老钟舒了口气道:‘我刚才在她背后虽给了她一刀,但还要不了她的命,听你这么说,我放心了,要不然那东西再出来害人可就麻烦了。’ ‘东西?她不是个女的吗?’瞎子有点疑惑。 ‘哦,你看我,忘了你看不见,什么女的?长的比鬼还吓人,浑身发红还长着长长的白毛,我开始时在暗地里听见她说话还吓了一跳呢?以为猴子成精了。’ ‘原来是这副德行,我只知道她叫鬼女。’ ‘瞎子啊,我们还是先回破庙吧,到了那里你再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好把地下的事跟你商议下,看看怎么办比较合适。’老钟说完扶着瞎子收起绳子,向破庙走去。 到了破庙里,老钟问瞎子要了点吃的,狼吞虎咽的嚼了起来,在下面的这几天估计把他饿坏了,吃完后老钟问道:‘瞎子,刚才我听那个鬼女说什么八尺阴阳镜,那是个什么东西?’ 瞎子顿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二十五年前她去我们家也是让我父亲交出阴阳镜,我父亲说没有,她就杀了我父母。我被白马驮着跑了出来,才捡了一条命,这些年我一直在准备报仇。对了,钟叔,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在她背后的那一刀,估计我早就没命了。’ 老钟干笑了下:‘你客气啥,除掉那种东西是应该的。’ ‘对了,钟叔,你不是在天坑底下吗?怎么会出现在上面,是怎么爬上来的?’瞎子好奇的问道。 ‘不是爬上来的,是被水冲上来的,不信你摸摸,这衣服到现在还湿着呢?’ 瞎子用手一摸,果然,老钟的衣服有又湿又凉。瞎子赶紧从草堆里扒拉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递给老钟,又摸索着用火柴生了盆火。 老钟换了衣服,围着火盆烤了一会,身上暖和了不少,开口道:‘那天晚上,你把我放到天坑底后,我在下面点着了油灯,发现有一条青石小路通向地下更深的地方,我心想这么整齐的石板路说明是人为修建的。 我解下了绳子,顺着青石小路向下走去。里面很阴冷,不时的有阵阵寒气吹过。我当时就觉得既然有风,就说明有其他的出口通向坑里。 我一边顺着石板路走,一遍注意着四周想找出风的来源。一直走了有好几个时辰,四周始终黑黑的,除了脚下的石板路就是悬崖峭壁。我走得有点累了,坐下歇了起来,歇了一会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臭鸡蛋味。 我顺着味道找了起来,找了一会终于发现味道是从一块青石板下面传出来的,我放下煤油灯,敲了敲,青石板发出咚咚的响声,下面是空的。我卷了卷袖子,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石板翻了过来。 他奶奶的,别提多晦气了,下面竟然是一具女尸。我本想将石板盖上,突然发现那女尸和一般的尸体不一样。你也知道,我是敛尸人,什么样的死尸没见过,但那具死尸却让我纳闷起来。 女尸的衣服是民国时期的,身上的肉却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通体显浅**,**已经变得半透明,说的形象点就像是农村腌制的糖蒜。 我想知道具体的死因,小心翼翼的解开那女尸的扣子,发现透过半透明的皮肉尸体的内脏消失不见,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我感觉有点邪乎,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尸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努力的搜寻了下,脑海中没有这种相关的记忆。 正当我望着女尸发呆的时候,忽然倏地一下,一个东西从我后面一闪而过,我赶紧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但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而且那速度绝对不是人的。我将煤油灯的火苗调到最大,向四周照了照,周围空空,除了静谧的土壁,就是脚下一直延伸的青石板。 心想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又将石板翻了过去,盖上了那具女尸,提起煤油灯继续向下走去。路上我一直担心有东西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走的很小心,但什么也没出现,石板上只有我嗒嗒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一个黑影突然从我面前的石板上升起,样子像一个人形。我摸出腰上的短刀,猛的一回头,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心想奇怪,刚才那影子是谁的?正想着,脚下又慢慢的升起一个黑影,变成一人高的样子。我又飞快转过头,可是什么也没有,影子又出现了……。 我突然明白,这是自己的影子,立马又感到不对:那影子为何是慢慢升起来的?难道是我手上煤油灯的移动造成影子的移动。 瞬间我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滑下,因为我想到,煤油灯我一直提在前面,我的影子应该在身后,前面出现的无伦如何也不会是我的影子,那到底是谁的? 我再看地上的影子时,发现它不见了。 第五十六章三阴泉 我用脚搓了搓地上,又蹲下来仔细的瞅了瞅,确定那影子消失了。我提心吊胆的提着灯快步向下走去,走了一会,我意识到好像少了点什么,看看腰上,短刀还在,扭过头,心里一惊,使劲咽了口唾沫——发现我的影子没了。 是的,影子没了,我又用灯确定了几次,发现影子确实不见了。我那时候心里乱的一团糟,可是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的话语:心乱则形乱,形乱则命完。 我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人才变得稍微清醒点。心想,也许是灯光的原因吧,手术室不就是无影的吗。 这个念头支撑了我,让我继续顺着石板往地下更深处走去,越往下,感觉越冷,空气似乎都快凝结了。 我跺跺脚,搓了搓手继续行进,突然感觉四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用灯照了照,看不到,煤油灯照的范围太小了。越往下走,青石板好像变得越窄,两边都是竖立的峭壁。 我感到有点累了,用手去扶墙,手一碰到土石壁,立马缩了回来。因为我感到那土石壁在轻微的蠕动。 我手里握着短刀,把灯举过去照了起来,发现石壁上有很多的纹理,纵横交错的很深。灯光的照耀下,土壁又开始了蠕动,这次好像幅度更大,土壁上叽哩哗啦掉下许多泥土。我一动不动的紧盯着蠕动的土壁,想知道怎么回事。 伴随着剧烈的震动,我眼前的土块整个抬了起来。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回过神来心想不好,难道是地震,又转念一想不对,要是地震整个坑底都会抖动。 我赶紧向下跑了几步,不让掉落的泥块砸到身上。站定后,我举起煤油灯,睁大双眼,翘盼着前面,心想或许这震动和坑的形成有关系,说不定还能发现坑的形成原因,解救村里的人。 正想着,感觉脚下有许多绳索从我的腿上飞速划过,我赶紧向后一缩,用灯照去,看到哪里是什么绳索,分明是根须。那些根须很粗,而且密密麻麻有很多。我想应该是刚才的震动将某些树木的根给移动了。 根须好像越来越多,我只好向下又跑了几步。那些根须触碰到了青石板另一旁的土石壁上,停止,看来是被挡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判断错误。我看见那些根须全部伸直起来,越来越多的根须抵在一边的土石壁上。我睁大双眼盯着,想知道它们怎么了,接下来,我听到了剧烈的响动,轰隆隆的响了好一会。伴随着响声,脚下的石板路也晃动起来,我赶紧蹲下。 过了好一会,响声和震动都停止了,我站起来,提着煤油灯向前面照了照,发现石板路的两侧变得宽阔了不少,再照向另一边的土石壁,发现上面有很多深浅不一的沟壑,像是被刚才那些根须挤压而成的。 难道是那些根须将土石壁推开了一段距离?那这样的话,那些根须是能自己动的。我被自己的这个结论吓坏了,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根须会动,而且,刚才那么大的力气,要是根须,上面的树干要有多大啊?不敢想象。 我望了望石板上还有少许的根须在收缩,赶紧跟上,想知道它们的主根在哪里,跟着那些树根走了几步,来到了我刚才发现土壁蠕动的地方,几条落后的根须簌簌的收了进去。 我轻轻地用手触碰了一下土石壁,那石壁又剧烈的蠕动起来,这一次,我看清楚了,这不是土壁,而是一块硕大的块根,足有两层楼那么高,那肿块像蛇一样左右扭动了一会才静止。 我惊呆了,想不到地下还有这么大的根块,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心想村里的那些裂痕和天坑会不会是这些根的运动形成的,但是有点不确定。虽然那根块很大,根须也很有力,但是要造成村里七十条裂缝和三十个深坑,那根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拍拍身上的土,继续顺着青石板路向下走。经过了刚才根须的推却,青石板两边变得开阔了不少。又走了大约几个时辰,下面没有路了,是一片平地。我四周转悠起来,想找到出路,一不小心,前脚踏空差点掉下去,我飞快的转身赶紧抓住地面的边缘,爬了上来。 心里暗骂怎么会有陷阱,用灯向下一照,发现是一个水池,水池不大和打麦场差不多,圆圆的,里面好像还有动静。我用力将灯向下伸了伸,心里一惊,发现那水也是黑色的,和村里的井水一样,里面充斥着密密麻麻的黑丝,水池正中央有一泉眼在向外喷涌。 我心想如果村子井里的黑丝来源于这里,那它们是怎么流进井里的。我围着池子小心的查看起来。果然,让我发现了一点蹊跷,有一条碗口粗的根须伸到了池子里。 这么看来,井里的水一定是通过这条根须连到了这里。心里暗道人一碰这黑水肉就会被腐化,为何这树根一点异样没有。 不过只要砍断这里的根茎,还有井里的根须,就能阻断黑丝通过根须流进井里,就可解决井里的黑丝问题。 正当我为解决了井水问题高兴的时候,脚下突然蠕动了起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爬起来赶紧向稳定的青石板上跑去,刚跑上去站稳,就发现刚才站立的地方腾空窜起一条肿大的根块,随后根块里迅速的伸出无数的细小根须,那些根须轻车熟路一般都自己伸进了池子里。 滋滋的声音响起,它们好像有了生命般极力的吸食着池子里的黑水,紧接着,我听见脚下哧哧溜溜的响声不断,低头一瞧,无数条根须从石路的上面伸了下来,飞快的钻进了黑水池子里吸起黑水。 那时候一个名字从我脑海中闪出来——‘三阴泉’。我听爷爷说起过,说三阴泉是传说中的一种泉水,集天地人三界之阴气汇聚而生,可以滋生阴性的东西,使之有生命,并无限生长下去。 我心想那些根须吸食了黑池子里的黑水,变得蠕动自如,而且还能撑破土壁,黑泉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三阴泉无疑了,只是没有想到它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我必须赶紧出去,想办法砍断这些根茎,掩埋掉三阴泉,村里的怪事就可以自然消失了。打定主意后,我就顺着青石板向来路跑去,发现周围越来越黑,一低头,瞧见煤油灯的火苗变得越来越小。 不管我怎么调动旋钮,那火苗还是越来越小,最后只有萤火虫那般丁点。我心想不好,三阴泉既然可以滋养阴性的东西必然会吸取阳性的万物,火光肯定是被它吸去了。 当最后一点亮光也消失时,我放弃了调动,心想还好,只要顺着石板向上走,就一定能到达下坑的地方,走慢点的话不会有什么意外。 我就这样用煤油灯在前面触碰着,慢慢的原路返回,走了有个把时辰,前面没有路了,我有点抓狂,怎么会没有路了呢?可是摸索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青石板,看来是被根须给破坏了。 我只能凭着感觉向上走,可是走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踏上石板路,我意识到坏了,肯定是走岔路了,又向回走去。那时候又饿又冷,真有点撑不住了,最后还是拼着毅力硬撑着走。 这样来来回回几趟后,我发现自己迷路了,心想坏了,难道要死在这坑里,于是大声的呼救,希望能被你听见,喊了一会自己也觉得不可能,这里如此深,周围又是土,不会有回音,上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听到,就放弃了。 慢慢的我睡了过去,心想自己大风大浪一辈子,没想到最后阴沟里翻了船,要死在这个没人的地方。 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或者说是流水声将我唤醒。心里纳闷,难道是池子里的泉水外涌的声音,可是仔细一听又不像,像是不间断的河水声。 我活动了下麻木的手脚,摸索着向声音处走去,走了一会,前面的土墙挡住了我,我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起来。没错,哗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心想真是阎王不收我,墙的另一面一定是河。 我用手扒了起来,发现没有用,土壁太硬手根本扣不掉泥土。我想起了煤油灯,将上面的把手扯下来,用它挖了起来。一次只能扣掉拇指点大的泥土,有好几次我都要放弃了,可是另一侧的流水声,又让我有了信念。 我也不知道挖了多长时间,估计有十几个小时,终于触碰到了湿湿的泥巴。我用力一扒,强大的水流冲了下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向下拉去,我赶紧拼命地向上扒拉,拼尽最后的力气爬了出来。 一出来洞口就被河里的淤泥给堵上了。没有了下面的拉力,我闭着嘴,河水把我冲到河边,我爬上了岸。 歇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站起来,看看周围一片漆黑。我走了一会进了村子,向破庙走去,想要赶紧告诉你坑下面的事。 刚到路口,就听见一阵嘻嘻呵呵阴笑声,我躲起来一看,吓了一跳,那怪物问你要什么八尺阴阳镜什么的,又过了一会我看她被什么咬了,发疯似的要杀你,赶紧冲过去在她后面给了她一刀。接下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瞎子恍然大悟,明白了老钟为何说是被河水冲出来的。 ‘原来是哪样?’门外一个声音突然叫道。 瞎子和老钟一惊。 第五十七章老钟消失 门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长,村长说完推门而入。 村长和丫丫一起求过瞎子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敢睡,心想虽然瞎子答应帮大家,可是他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何况还看不见,自己应该去问问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或者需要多少人手,再怎么说自己是一村之长,村里挖河的主意也是自己拍板决定的,出了事自己不能当缩头乌龟。 于是半夜起来,穿上衣服赶来破庙,在路上远远就看见破庙里亮着火光,走近后更是听见老钟和瞎子在说着什么。 瞎子和老钟其实并不害怕村长,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么多事情,担心他接受不了会乱来。 村长进来后径直的坐在火盆旁开口道:‘瞎子,你刚才说什么是这样的,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瞎子回道。 ‘瞎子,我知道以前我做过很多伤害你的蠢事,但是现在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说我也是一村之长,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了吗?钟叔你说呢?’村长说完连连叹气。 ‘瞎子啊,村长其实也是为了村里好,虽说挖河破坏了格局,但也是好心做了错事,你就不要再在心里埋怨他了,我们把事情都告诉他吧?’老钟说完瞅着瞎子。 瞎子其实心里早就不怨恨村长了,只是怕他牵扯进来,对他没有好处,现在见瞒不住,钟叔又这样说,叹了口气道:‘好吧村长,我把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你要保密,否则这事情会越闹越大,到最后我们都会成为罪人的!’ 瞎子和老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村长,包括自己的身世,老钟坑底的见闻一五一十都说给村长听了一遍。 村长听完后感觉像听说书似的,深吸了几口气才使自己清醒的明白,瞎子和老钟他们说的是真的。 ‘三阴泉如果是真的,那么村里的老少爷们之所以会身体越来越差,就是被它吸去了阳寿,那大家不就是会快速变老,然后死掉吗?’村长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现在看来村里的黑水就是三阴泉水,而之所以会出现裂痕和天坑,就是地下那些硕大的根须撑开地块形成的,那些根块吸食了三阴泉的水会越长越大,越来越多,到最后不光整个华阴村,连归元村还有周边的几个村子弄不好都会沉下去。’老钟回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村长问向瞎子和老钟。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应该好好商议下,怎么才能砍断底下的根须,掩埋掉三阴泉,解救村里的人。’瞎子笃定道。 三个人一直商议到天亮,都觉得应该准备些家伙,一起下坑先砍了底下的根须,再用下面的石板盖住三阴泉,最后上来动员所有村民从地里运送沙土将坑和裂缝都填平。 这样一来,就算三阴泉腐蚀掉石板并透过土层影响村民至少也要到五十年后了,在这五十年里,再想其他办法彻底根除三阴泉。 天亮后村长回家喊起了还在熟睡中的媳妇,让她多做了些吃的,又从家里找出了大铡刀,将上面的大刀卸了下来扛在肩上,手上又抄了把铁锨,带着媳妇做的面饼,急急匆匆向破庙赶去。 媳妇小梅担心的问他要去干什么,村长没有告诉她,只是让她在家里好生的照看孩子。 村长来到破庙门口,将大铡刀和铁锨一扔,拿着面饼进了破庙,三人一起吃了起来。这次下去肯定是力气活,能多吃就多吃点,到最后二十多张面饼,被三人啃了个精光。 ‘咱们这次下去得多长时间啊?’村长问道。 ‘不好说,你看我上次下去过了四天才上来,这次运气好我们几天就上来,运气不好可能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准。’老钟答道。 ‘这么长时间啊!那好,我再让媳多做点吃的,顺便告诉村里的几个干部说有事要外出几天交代一下,省得他们担忧。’说完村长又回了趟家,走时让老钟和瞎子将铡刀和铁锨拿进庙里去,以防有村民起来看见有疑问。其实也不必,村民们都还在熟睡。 村长又让老婆去烙一箩筐面饼,老婆问他要干啥,村长笑着说要去北京开大会,所以需要多带点吃的。媳妇一听自己丈夫要去北京,强忍着困意赶紧去地锅里烙饼去了。趁着媳妇烙饼的空,村长去了徐会计家,足足砸了有半个小时的门,徐会计才起来开门。 徐会计捂着嘴打着哈欠道:‘村长啊,你怎么能起的这么早?’ ‘起得早?我根本就没有睡好不好!你倒是还能踏实的睡?’村长叹气道。 ‘到底什么事啊?是不是县上的专家又来了?’徐会计问道。 ‘我倒是想啊,可是走了就没有消息了,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我要出去几天。’ ‘出去几天?村长你犯事了?’徐会计好奇的问道,好像清醒了不少。 ‘什么犯事了?我是去外地开会,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快的话三五天,慢的话十天半个月,村里的事你先顶一顶。’村长说完望着徐会计, ‘村长啊!你是不是要升了?考察我呢?’徐会计两眼放光,困意彻底没了,好像觉得自己的光明前途就要来临了。 ‘想什么好事呢?我刚才说的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你放心的走吧村长,村里的事我会帮你顶上去的。’说完一脸兴奋。 村长听着徐会计的话别别扭扭的,什么叫我放心的走吧,又不是去见阎王。 ‘那其他几个村干部你别忘了给传达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村长扭头回家。 徐会计赶紧关门,屁颠屁颠的回房去向老婆炫耀自己的远大前程去了。 村长回到家里一瞧,媳妇的效率真是高,一会的功夫就烙了一箩筐的薄饼,有七八十张,村长看看也差不多了,背着箩筐就去了破庙。 破庙里老钟正在磨他那把短刀,瞎子在向煤油灯里加油,村长放下饼心想一个煤油灯恐怕不行,又折回家拿了两个。老婆很纳闷,问他开会咋还拿着煤油灯?难道还要赶夜路? 村长只好编了个谎话说开完会要捐物资支援贫困地区的同志,所以拿两个煤油灯去意思一下。 回到庙里,三人歇了一会,本来还担心有村民会问长问短,但一整天就没看见有人出来,看来大伙的阳气已经被吸了很多了。 天很快就黑了,三人又吃了点饼,扛着家伙拿着绳子就出发了,来到了上次老钟所下的天坑旁。 ‘坏了。’瞎子突然叫道。 ‘怎么了?’老钟和村长一起疑惑道。 瞎子咂了下嘴道:‘我们下去了绳子还留在上面,村民看见了,不就能猜到是我们下了天坑吗?’ ‘这个啊!我想过了,我们下去后从河底出来,那绳子就用不到了,一把火将它烧了就行了,只是有点稍微可惜了。’ ‘这样行,绳子嘛,可以再编。’村长附和道。 三人就这样下了天坑。 十天后,瞎子和村长从河底漂了上来,被村民发现后拉了上来,赶紧生火将他俩暖和过来。 按后来瞎子和村长的说法,三阴泉他们是给掩埋掉了,那坑下面的树根也被砍断了。可是有人问老钟时?村长和瞎子就沉默不语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俩就是不说老钟的下落。村里人见事情已经解决了,虽然怀疑老钟出了意外,但都没有挑明说出来。 村长从河底出来后,才知道政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中国和苏联在边界发生了冲突,县上的三位外国专家已经提前离开了。徐会计还交给村长好几个红头文件,是最高指示,关于继续加大阶级斗争的倡议。 村长第二天赶到了县上,想知道黑水的事情研究的怎么样了?可是根本没有找到那几个专家,回来的路上碰巧遇见了县长。 县长告诉他,现在出了很多事情,苏联专家走后,黑水里的菌落研究就暂时停止了,标本已经被封存,由于阶级斗争的需要,几个医学专家和地理专家都被戴了反革命的帽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街呢? 村长回来后,挨家挨户叫门,动员大家一起掩埋那些天坑还有裂痕,所有人一起上阵将天坑还有裂痕埋了个结结实实。说来真的很神奇,自从天坑和裂痕被埋上后,村民们的身体逐渐的恢复,早上起得也渐渐早了起来,井里的水不久之后也变得清澈能饮用了。 这件事刚解决,更多的问题又来了,镇上来了很多学生红卫兵,这次的动作比以前更剧烈。他们要批斗瞎子,村长极力的斡旋才保住瞎子,不过其他几个老党员可就惨了,被揪着头发游街,村里游完了镇上游,整天不是被打就是头上浇凉水。 村长有点看不明白党了,他所信仰的党到底怎么了?人的残忍和暴力被激发出来,理智早已被冲昏了,到处都有被折磨死的,自杀的老革命。亲人之间也相互揭发最隐秘的伤痛**。 好在事情在后来那届三中全会后终于拨乱反正了。”王伟讲完沉默了一会。 “那现在瞎子怎么样了?”菲儿好奇的问道。 “现在,他当然今非昔比了,破庙已经变成了三层宫殿样式的别墅,经常有一些大人物来找他,包括省里的高官和闻名遐迩的富贾,不过瞎子的脾气还是以前那样,想见他很难,想让他算命更是难上加难,现在没有几个人能见到他了。” “吱——”昌河车停住了,我探出头一瞧,贾汪到了。 我们下了车,走的时候我向王伟笑道:“我会去拜访那位传奇的瞎子的。” 第五十八章刺客 王伟怔了一下,笑道:“能不能见到他可就看你们的运气了。”说完调转汽车方向驶走了。 我们背着包向上次住的老家人旅馆走去。 “阿飞,那司机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听得玄玄乎乎的。”紫嫣转脸向我问道。 “管它是真是假,反正都过去了,权当一个传说故事吧!紫嫣姐。”菲儿抢着答道。 “对对对,菲儿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阿三凑上来谄笑道。 菲儿眉头一皱:“你也是这样想的?没看出来!” “你看我眼神,看我眼神,像是骗你吗?”阿三睁大他那双炯亮的小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菲儿。 菲儿瞅了一眼,一捂嘴干呕道:“你有没有洗脸啊?眼里全是眼屎,离我远点,快点!离我远点。”说完将阿三推开。 我瞅向紫嫣:“王伟讲的应该大体上是真的,整个叙述没有什么矛盾和漏洞,估计有些情景被他夸大了一点,等我们有时间一定去见识见识那位传说的瞎子。” “还是不要了吧?我们这么多事,再说王伟不是说现在很难见到瞎子的面吗?”紫嫣揶揄道。 由于已经对这县城熟悉了不少,我们抄近路一会就来到了老家人旅馆,进去一瞧,老板娘正无精打采的坐在前台的桌子上发呆,没有看见她那胖女儿。 阿三梆梆的敲了下桌子,老板娘惊醒后抬头一看是我们,立马脸上堆笑道:“你们回来了,我正念叨你们呢。” 说完瞅了下我们:“今天是五个人啊!我马上给你们办住宿手续,开几间房啊?” “五间,二楼的,包括204,203,202。”强哥回道。 阿三一听吓坏了赶紧提醒道:“强哥啊,204是以前小十住过的还好说,那203吊死过女人,202淹死过女人,林哥不是告诉过你吗?” 我也有点纳闷,望向强哥。 强哥笑了下:“没事,就是要住那两间,我住一间,另一间谁来住?” “我来我来!一定很刺激。”菲儿兴奋地喊道。 说完看到我们一脸疑惑,解释道:“那有什么啊?不就是死过人嘛,我不怕,我还想见见鬼是什么样的呢?” 我们交了钱,上了二楼,老板娘开了门给了我们钥匙,然后送了五瓶开水上来,很是热情,看得出来上次的两具女尸让她的生意跌倒了谷底,我们要是不来估计她都要关门大吉了。 强哥选了203,菲儿要住202,我拦住她,要和她换换。心想她虽然胆大,但是住在202还是让人不放心,鬼倒不是可怕的,怕的是凶手,上次扎进阿三屁股上的桃木钉就说明他还没有走,一直在贾汪呆着。 菲儿不但不换还坏笑道:“林哥哥你怎么不和紫嫣姐一个房间啊,难不成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圆房?” “瞎说什么呢?丫头,回你屋里吧!”说完我转身进了201。阿三选了上次小十住过的房间,紫嫣住了205。 我们放下行李后,天就黑了,肚子也饿了。我们出了旅馆来到了常去的那家**菜馆,由于人多天气也冷,我们来了份麻辣火锅。 几杯啤酒下肚,轻松不少,最近接连发生的事让我们太压抑了。我们大吃大喝着,欢笑声碰杯声不断,希望借此暂时忘记烦恼,获得短暂的快乐。我突然想起一句话,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这话真他妈精辟。 菲儿兴致很高,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啤酒,连我和强哥都被她的酒量吓坏了。我们后来玩起了划拳,“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八匹马”欢笑不断。最后还是紫嫣,见菲儿喝太多了,对我们责怪道:“女生喝太多啤酒对身体不好!”我们才想起她是女孩子,不再开酒。 喝完酒出来,外面的凉风吹在脸上很是清爽,醉意也消了一大半。我让阿三去买了几瓶凉茶,一人一瓶。回到旅馆老板娘见我们喝了酒,又是送热水,又是递毛巾,好不热情。 将紫嫣和菲儿分别送回房间后,我来到了强哥房间,这房间里还是阴森森的,虽然喝了酒,还是能问到些许尸臭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强哥大口的喝了半瓶凉茶问:“阿三呢?” “回去睡了。” “那好,看来今天晚上值班的只有我们俩了。” “强哥值什么班啊?”我疑惑起来。 “上次那凶手不是给了你们一颗桃木钉吗?说明他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旅馆,这次我们大张旗鼓的来住,说不定今天晚上他就会出手。” “有道理,小心无大过。”我附和道。 “对了,阿飞,菲儿的事情白天我没好意思问你,她的底细你清楚吗?” “不是很清楚,我和她以前只有一面之缘,一起吃了顿饭,聊得很来。她家里应该很有钱吧,至于他太姥姥是山林里的南宫老太太这件事,我更是没有料到。” “那还是找机会送她回她太姥姥那里吧,说不定还能帮我们求求情,让林中的南宫老太太解了我们的毒。她娇生惯养的,老跟着我们会吃不少苦。” “她那脾气,强哥你今天见了,估计不会听我的。”我皱眉道。 “不会吧?我看她很听你的话啊!好像对你还有那么点意思。” “强哥你也开玩笑啊?她才多大,估计还没有成年那!我要是有非分之想,不成拐卖儿童的罪犯了吗?” 强哥笑了笑,看了下表道:“你先回去睡吧?下半夜我叫你换班。” 我还真的很困了,于是回了房间,躺下就睡,刚睡了一会就听见墙上梆梆的响了起来,心想隔壁住的是菲儿,难道有什么事。 我强忍着困意起来,来到菲儿的门口敲了两下,里面没动静。我开口喊道:“菲儿,菲儿……” 没有回应,我心想坏了,出事了,退后两步,用力向门上撞去,“砰”的一声,我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门根本没有锁。我揉着胳膊起来一瞧,菲儿的手提包放在床上,可是人不见了,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估计强哥听到了响声,飞快的跑了进来问:“怎么了阿飞?出什么事了?” “菲儿不见了!”我叹了口气道。 “不见了?那我们赶紧去找!” 我和强哥飞快的跑出去,向楼梯下面跑去,在楼梯上正好碰见菲儿。她正端着一盆水往上面走,差点撞上我们俩。 “菲儿……你……你去哪里了?”我急切的问道。 “去洗手间接了盆水洗脚啊!”菲儿看着满头大汗的我和强哥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见你不在房间还以为出事了呢?”我讪讪道,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菲儿你下来多长时间了?” “有七八分钟吧,怎么了林哥哥?想我了啊!”菲儿调皮道。 “不对啊,我是三四分钟前听到墙上有响声。” “什么响声?”菲儿问道。 “我是三四分钟前听到了隔壁有人敲墙,以为你有事叫我,我敲你房间门没人应,我撞门进去,发现你不在,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强哥听到撞门声也出来和我一起找你,没想到你去洗手间了。”我向菲儿解释道。 “那就说明敲墙的人不是菲儿。”强哥思索道,“不好!赶紧回去看看。” 说完我们三人迅速跑进202房间,发现地上正放着一个脸盆,和前几天淹死那女人的脸盆一样。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发现盆里除了半盆水什么也没有。 “这……这……这盆是哪来的?”菲儿哆嗦着嘴唇问道。 我一想要是告诉她就是这个脸盆淹死了上次住在这里的女人,菲儿一定会吓坏,随即笑道:“没事,是强哥刚才放在这里的。”说完我向强哥使了个眼色。 强哥点头道:“我正在洗脚,听到响声,端着盆就来了,和阿飞急着去找你,就把盆放到了你的屋里了。” 菲儿听后放下手里的盆,拍了下胸口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真来灵异事件了呢?” 我和强哥出了菲儿房间后,对视了一下,俩人脸上都是汗水。来到强哥房间,强哥赶紧放下那诡异出现的脸盆道:“看来是调虎离山计,将我们两人引下去。” “那,目标会不会是阿三或紫嫣……”说完我赶紧跑向紫嫣的房间,梆梆梆的敲起了门。 门开了,紫嫣揉着睡眼问道:“阿飞,你干嘛呢?刚睡着你就把我吵醒。” 我一瞧紫嫣没事,让她回去睡觉,又敲了半天阿三的房间。正当我和强哥以为阿三出了事要踹门的时候,阿三开了门,看见是我俩,嘴里嘟囔着抱怨道:“两位哥哥,你们是夜猫子吗?半夜不睡觉!” 我和强哥一瞧都没事,回了房间。来到强哥房间,坐下后,我们俩纳闷起来,如果凶手是调虎离山,我们下去后他什么也没有做啊!这是什么意思呢?想了半天我们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要吓唬我们一下。 我坐了一会回到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乱哄哄的。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睡去。 正睡得香,梦见有人要杀我,我一惊,睁开了眼。谁知眼前真有一把尖刀刺向我,我赶紧扭头,瞧见一把尖锐的螺丝刀插入了我的枕头里。冷汗立马从脸上流了下来,心想再晚一秒,插入的就是我的脑袋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灯光,一看那人的面孔,顿时呆住了。 第五十九章稻草人 刺杀我的不是别人,是菲儿,此时她手里正紧紧的攥着把大号的螺丝刀,脸色苍白,眼神黯淡的直视着我。 “菲儿,你干嘛呢!”我向她大吼了一声。 菲儿并不理睬我的质问,跳过来,举起手用力的向我刺过来。我赶紧闪开,心想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梦游吗?就算是梦游也没必要杀了我啊! 容不得我多想,螺丝刀雨点般飞快的刺过来,我不停的后退躲避着。没几下我就被逼到了门口,已经没有退路了,当菲儿猛的刺过来时,我一缩头,螺丝刀深深的插入木板中,我趁着她拔出螺丝刀的空隙,飞起一脚踹向她的身子。 菲儿飞了起来,梆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床上。我愣了下,心想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啊?怎么会把她踢飞,不知有没有伤到她。 身后“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强哥冲了进来,看到手拿螺丝刀的菲儿也愣住了。阿三和紫嫣也在后面挤了进来,看到这场景都默不出声。 “强哥,不要伤害她,她可能在梦游。”我向强哥嘱咐道。 “我知道。”强哥说完,啪的一下将电灯打开,顿时屋里亮如白昼。 菲儿好像很怕强光,扔下螺丝刀,在房间里大跳起来,边跳边痛苦的嚎叫着。 我要上前去制止她,紫嫣一把将我拉住:“慢着!她不是菲儿!” 我仔细一瞧,菲儿的身体在剧烈的缩小,片刻工夫,竟然不见了。 我小心的走过去,发现没了菲儿的身影,地上躺着一个用麦秸秆扎成的草人。我蹲下来将草人捡了起来,草人的头上扎着一缕头发。 “这不是菲儿,是稻草人,确切的说是被人用邪术控制的稻草人。”紫嫣若有所悟道。 “什么意思?”我们问道。 “我只是在书上看过,说有一种茅山异术可以控制稻草人,让他复活,但是前提是必须要有活人身上的东西做引子,这样就可以将稻草人变成和引子一样的大活人。” “还有这等邪术,今天算是开眼界了!”阿三惊叹道。 “不好,既然她不是菲儿,那菲儿呢?”我瞅向他们三个。 见他们都摇了摇头,我赶紧冲出去,踹开隔壁的房门,发现菲儿不见了,心想坏了,她这才跟了我们一天就出事了。 我们都呆坐在菲儿房间的床上,不知道怎么办。 “我们去找菲儿吧?”阿三建议道。 “怎么找?估计现在凶手早就带着菲儿躲起来了,何况现在深更半夜,外面一片漆黑。”紫嫣回道。 “那怎么办?就这样不管了吗?你们要是不去找我自己去找,人是我带过来的,出了事我不能不管!”我对紫嫣的冷漠有点生气。 “阿飞,你不要着急,找是肯定要找的,只是现在我们在明,那凶手在暗,根本没法找,除非他自己现身。我刚才看过了,菲儿的手提包也不见了,我想凶手一定不是要害菲儿,你想,要害一个人用得着把她的东西带走吗?”强哥向我劝道。 听强哥说到手提包,我想起了应该赶紧打她的电话,从兜里摸出手机后又傻了,没有她的手机号码。该死! “要不报警吧?”阿三说完瞅了瞅我们。 “失踪没有四十八个小时警察是不会受理的。”强哥回道,“如果是绑架的话,凶手一定会跟我们联系的,我们要做的只有等消息。” “什么?要我等?”我有点生气起来。 “阿飞,你有点不冷静了。”紫嫣盯着我的眼睛道。 望着紫嫣凌厉的眼神,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是的,菲儿的失踪让我变得不理智,我应该听强哥的。 “对不起。”我向他们道歉。 “没事了,阿飞你不要着急,我相信菲儿一定会没事的。你回去睡一觉吧,今天晚上折腾的够多的了。” “我不困,强哥你去睡会吧,你到现在连眼都没有眨过呢?” 强哥点了点头,阿三和紫嫣也回去了。 我回到房间坐在床上,不知道菲儿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被欺侮。一些电视小说中的恶心画面不断地从我脑海里弹出来,我默默地祈祷,希望不要发生在菲儿身上。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挨到了天亮,匆匆的洗刷了下,来到强哥房间,不一会阿三和紫嫣也来了。 “我们今天去哪里?”阿三忍不住问道。 “今天先去打听下两具女尸的信息,”强哥回道,“要是明天晚上还没有菲儿的消息我们只能报警,并全力去找她了。” 虽然我很想去找菲儿,但眼下只能听强哥的。 我们下楼去吃早饭,在门口遇见了拖地的老板娘。看见我们她凑上前来紧张的问道:“昨天晚上我听见上面有动静,你们几个都没事吧?” “你是不是巴望我们出事?”阿三气愤的反问道。 “不是不是,就是关心一下,哎,对了,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很时尚的小美女呢?”老板娘说着向我们身后瞅了瞅。 “她今天不舒服,睡觉的。你不要去打搅她,听到没?”阿三没好气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老板娘唯诺道。 出了旅馆我们来到一条繁华的街上,在露天的摊上喝了碗粥吃了几根油条。 吃完后强哥问我:“阿飞,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去调查那两具女尸的背景?” “上次紫嫣说报纸上已经登了,被勒死的女尸姓黄,父母已经将尸体领走了,那就去找报社的记者问下,然后去夜总会酒吧打听下,应该能知道女人的很多事情。”我答道。 “恩,好主意,我们分头行动吧,阿飞你和紫嫣一起去报社打听,我和阿三一起去夜总会,晚上我们到旅馆会和怎么样。”强哥建议道。 我点了点头,让紫嫣看看手机,上次报道死者身份的新闻是哪个报社发出来的,我们好去找记者问问。紫嫣查了下发现是苏北晚报,又搜了下地点是在徐州市区。 我和紫嫣与强哥阿三分开后来到车站,买了两张到徐州的车票。 坐在车上紫嫣见我愁眉苦脸,打趣道:“是不是想你那个好知己了?” “不是想,是担心,毕竟她还是小孩子,还是个女孩。”我瞅向紫嫣,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思。 “知道,我们也很着急,但是没有用,还是宽慰点。”紫嫣劝我。 由于昨晚上没有睡好,我躺在座椅上不一会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做了一个梦,梦见菲儿满脸是血,伸着手向我喊着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救她……。 我被吓醒了,背上湿了一大片,一瞅紫嫣还在玩手机。 “到哪里了?”我问道。 “已经进了市区了,很快就到车站了。”紫嫣头也不抬的答道。 客车拐了两个路口后,街上的车拥挤起来,不过司机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相反,猛一踩油门,客车在如织的路上畅行无阻。我望着车窗外不断躲闪和叫骂的人们,突然感觉整个世界也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够狠,别人才怕你。 进站后客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身子向前晃了一下,紫嫣一头撞在前面的靠背上。我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没有撞着吧?” 紫嫣收起了手机瘪了下嘴:“没有,下车吧。” 出了车站,我俩被门口的的士司机纠缠住。那些司机真是厉害,我估计哪个公司要是让他们做销售,业绩肯定哇哇的往上窜。 好不容易摆脱了出租车司机,黑车司机又来死缠了会。最后我们离开车站五百多米后,以为清静了,三轮车司机又接过黑车司机的接力棒,不断地怂恿着我们坐车。在被一位开三轮车的大婶跟了二里地后,我和紫嫣投降了,坐上了大婶的三轮车。坐稳后,大婶问我们去哪里? 我喊道:“苏北晚报的报馆。” 大婶哦了一声,一加油门,三轮车飞快的穿梭起来。这大婶真牛,拐弯连速都不带减一下,我和紫嫣只能一直死死的攥住三轮车里的支架,否则真会被甩出去。 十分钟后,三轮车戛然停住,大婶喊道:“到了!” 我和紫嫣平喘了一会才下来,心想这水平都能开装甲车了。 “多少钱?大婶。”紫嫣问道。 “八块钱。” 三轮车走后我们转身一瞧,面前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高楼,楼前有四个镏金大字——苏北晚报。心想报社也这么有钱,算是我见识浅薄了,以前以为只有税务局有钱呢? 我们来到门口,一位嘴里含着烟的老头拦住了我们:“干什么的?” “哦,我们来找一位朋友。”我撒谎道。 “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老头用狐疑的眼光盯着我俩。 我赶紧瞅向紫嫣,紫嫣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还好,那篇报道最后署了记者的名字。 “张永州,我们是他的好朋友。”紫嫣笑着回答老头。 “哦,那好,你们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们!”老头又来一句。 我靠,在心里咒骂着这老家伙真难缠,又瞅了瞅紫嫣,还好,新闻上面有张永州的电话号码。 我拿着电话,朝路边走了走,找了个老头听不见的地方拨了过去。不一会有个中年男子接了电话,说他是张永州,我只好编了个谎话说我是旅馆女尸黄姓女孩的男朋友,想找他问一些事情。 这记者好像又以为有什么猛料似的,兴奋着挂了电话,不肖一分钟就跑到了大门口,将我和紫嫣接了进去,很是热情,还自以为是的认为紫嫣是我现在的女朋友。 来到张永州的办公室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记者不差钱,办公室真他妈敞亮,用句时髦话就是高端洋气上档次。 坐下来后我刚要开口,张永州突然来了句:“你是黄姓女孩的嫖客吧?” 第六十章所谓记者 “谁是嫖客?”我吃惊的问道。 张永州笑了笑:“你难道不是吗?你是第五个来找我的,没什么好害羞的。” “我——”我刚想辩驳。紫嫣打断了我。 “是的,他是嫖过那个姓黄的女人,这事说起来还真难堪,我和他当初因为这事差点分手。”紫嫣说着向我眨了下眼。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让我顺着记者的思路走,好套出点话来。 我于是点了点头,憋了一口气长叹道:“当时都怪我色迷心窍,和她发生了不齿的关系,对不起你。”说完我瞅了下紫嫣。 “这没什么的,男人嘛,多少会有点犯糊涂的时候,何况那女的长得确实不错。”张永州劝慰我道。听见紫嫣咳嗽了两声,他立马转换腔调:“当然了,既然有了对象,就不能在外面沾花捻草了,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情报道出去的。” 我心想就算我是嫖客他能有什么证据证明? 那叫张永州的记者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哈哈一笑道:“那黄姓女人的通信记录我可以查到,到时候顺着电话号码一查就能找到她的嫖客有哪些,当然也会有你的名字。”说完用一种挑衅的目光望着我。 “你有权利查电信公司的通信录?”我怀疑道。 “呵呵,我那边有人。”说完张永州自信的扬了扬头。 “那就麻烦您了,把我男朋友的记录划掉,毕竟他现在有了体面的工作,要是被报纸登出来嫖过女人,多丢人啊!”紫嫣假装哀求道。 我也点头哈腰的附和道:“张大哥,你放心,只要你帮我,需要什么程序或周转的我来解决。” 张永州听完我和紫嫣的奉承满意的笑了笑:“哪里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手指却伸出两个在桌子上敲了敲。很明显是在告诉我价钱。 我心里暗骂了一通,怪不得现在这么多假报道,就是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渣子太多了,不过我还是装模作样的,笑着点了点头:“明白,明白,我去准备,不过能不能验证下通讯录上有没有我的号码?” “你怀疑我?”张永州双手抱胸蹙眉道。 我赶紧歉意的说道:“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一下,您不要生气……” “好,我就让你见识下我的能力,把心放到肚子里,说下你的手机号前几位。” 我有点紧张起来,说什么?要是说错了不就露馅了。 紫嫣打圆场道:“是137的号。” “137********,是不是这个号?”说完后张永州一脸的得意。 我赶紧从心里记住这这号码,心想这样就可以多找到一个接触过那黄姓女人的人,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新线索发现。 “是是是!就是这个号码,您真是厉害,我们这次真是找对人了。”紫嫣假装恭维道。 “你看你,还好意思去嫖,你对象多好,还有,那黄姓女的手机上就和你联系多,我记都记住了。你要是过两天再不来,我就要打过去问问你是不是想出名了。” “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张哥,你放心,你的意思我懂,我过两天会再来。还有一件事,就是那黄姓女人的父母你是不是也采访过?” “什么意思?”张永州狐疑起来。 “没什么,毕竟我看报纸上说她们老两口就一个女儿吗?现在死了,我觉得挺可怜的,想给他们点钱,心里也算过得去。” “哦,原来是这样,他们住在一个旅社,你等一下……”说着张永州从桌子上找了半天,拿出一张便条递给我。 我一瞧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心想今天的事算是办完了,这记者真是个傻大头,也该!谁让他没有职业道德勒索钱财,回去我还举报他。 话多露馅,我和紫嫣赶紧告辞,走的时候还对他一阵感激,当然都是装的。 出了苏北日报的大门,我深情的望着紫嫣:“你看我像是嫖客吗?” “你不是像,你就是!你的小眼睛已经出卖你了,老实说去过几次!” “不会吧?眼睛小就不是好男人啊?这是什么逻辑。” “不说是吧?不说拉倒,反正我觉得你去过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好吧,我接下来去个正经地方。” “什么地方?”紫嫣好奇问道。 我晃了晃手里的便条:“找女尸的父母了解些情况,这才是我们今天的首要任务,还有就是,回来打电话约一约那个真正的嫖客,兴许能得出更多的有用信息。” 我和紫嫣打了个出租车,去了便条上的地方,到那一看,是个小旅馆,比老家人旅馆还寒酸,看来那黄姓女人的父母生活确实不是太好。 我们进了小旅馆,确切的说里面更像一个城中村的老院子,进去后连人也没有,地上摆放着许多的绿色暖水瓶。我们小心的绕过去,上了二楼,找到了地址上房间。 我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开了,一位双鬓灰白的大妈走了出来好奇的问道:“你们是?” “阿姨你好,我们是你女儿以前的同学,听说她被害了,很伤心,听朋友说你二老来了,过来拜访一下,也请你们节哀。”我快速的答道,希望不要让她怀疑。 “谁啊?”屋里一句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凤儿以前的同学,来看望我们的。”大妈向里面回道。 “那还不快让人家进来。”里面的男子催促道。 我心想看来这两位就是黄凤儿的父母无疑了。我和紫嫣进了屋里,里面很狭小,除了一张床和两个板凳外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了。凤儿母亲让我俩坐下,她坐在了床沿上。床上半躺着一位大叔,看起来很衰弱。 “您二位就是她的父母吧?”我试探的问道。 大叔大妈点了点头:“是的,黄凤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说完大妈眼角流出了眼泪。 紫嫣递上一张纸巾,宽慰道:“阿姨叔叔,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不要太伤心了,我相信凤儿就是在天上也不愿意看见你们这样难过的。” 我心想紫嫣倒真是会安慰人,应该是爷爷的死让她深有体会吧? “你们是凤儿的同学?”凤儿母亲问道。 “是的,我们是她大学时的同学,也是好朋友,几年没有联系没想到她会被害,上学时她一直都很优秀的,是我们的榜样”我深沉道。 “是的,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努力也很优秀,不知这几年是怎么了,会染上毒瘾,还做皮肉勾当。”凤儿的父亲叹气道,“小的时候她最懂事听话了,我和她妈都是乡村教师,要很晚才回去。她那时候每天都在家门口等我们,她奶奶做了饭她也不吃,一直等我和她妈回去才吃,有时候在门口等着我们就睡着了。” 凤儿的父亲说完脸上老泪纵横,看得出来他心里很疼爱这个女儿的,即使断绝了父女关系。 凤儿的父亲停顿了会继续道:“五年前,我听在城市打工的老乡说她在夜总会当小姐,说什么也不信,可后来说的人越来越多,我和她母亲偷偷地来到这里发现她真的做那些事,我们劝她,让她回家。她在家呆了两天,可是毒瘾发作,自己又跑了回来。我们劝了她很多次,她就是不回去,说是毒瘾戒不掉。 我和她母亲当了一辈子的教师,每年都是优秀教师,被她弄得一点脸面都抬不起来。我一气之下,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她这几年也没有回过家,但是我知道她好几次偷偷来看过我们老两口,前不久,她还打电话说要给我们在城里买座房子。想不到,想不到,竟然会被害,这是报应啊!” 买房子?我心里突然纳闷道,一个陪酒女怎么会有钱在大城市里买座房子呢?会不会因为钱引来杀身之祸呢? “大叔,你别这样说,凤儿只是一时糊涂,这几年做了糊涂事,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至于被杀,凶手一定会被抓住的。”我安慰道。 “希望吧,我们打算明天就带着她的骨灰回去,这次她算是真的回家了。”凤儿的母亲叹息道。 “大叔你刚才说凤儿要给你们在大城市里买座房子,现在的房价可是很高,她有那么多钱吗?”紫嫣问道。 我心想坏了,她这么一问,老两口肯定会怀疑我们来的动机。 谁知老两口并没有怀疑。凤儿父亲叹口气道:“我就知道赚不干净的钱会出事,告诉孩她娘不要信,也劝她不要去赚那些黑心钱。她怎么说,说什么谁给她承诺了?” “好像是说他们的经理已经承诺给她一百万了。”凤儿的母亲补充道。 “对对对,我看她是想钱想疯了?”凤儿的父亲道。 我见老两口很是伤心,再待下去也是徒增他们的伤心罢了,遂假装拿出手机看时间,大叫道:“不好了,要晚点了,要晚点了……” 凤儿的父母关切的问道:“什么晚点?” “我们买了下午一点的车票,快到时间了。”我装着慌张道。 “那你们快走吧,要是误了点可麻烦了。”凤儿母亲急切道。 “那好,阿姨,大叔我们先告辞了,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了。”说完我拽着紫嫣就要离开。 紫嫣突然来了句:“等一下。” 我心里一紧张,怎么她要说实话啊! “阿姨,我这里有点钱,您不要嫌少,您买点东西……”说着递给凤儿的母亲几张百元大钞。我松了一口气。 老两口推却了好一会,才收下。 出了旅馆,我对紫嫣笑道:“你可真是慈善家啊!到哪里都能捐钱。” “你还笑,你没看见大叔和阿姨多伤心吗?” “他们伤心,我现在也伤心。” “你伤心什么?”紫嫣一脸疑惑的问。 “你问我?我问你,你把钱都给他们了,我们待会怎么吃饭?怎么买车票回去?难道喝西北风充饥,乘西北风回贾汪?” 第六十一章碳烤羊排 “放心吧,小气鬼,我带了银行卡的。”紫嫣白了我一眼道。 “呵呵,我不是这意思,我觉得做好事也要量力而行,咱们又不是大款。”我赔笑道。 “好了,别贫了,快点看看去哪里吃点东西吧?我都快饿死了。”紫嫣抱怨道。 “吃麻辣烫好不好?” “太辣了,不想吃。”紫嫣摇了摇头。 “那去炒两个菜?” “这几天老吃炒菜吃够了。”紫嫣一嘟嘴道。 我心想女人真是麻烦,吃个饭还挑三拣四,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建议道:“吃西餐吧?尝尝洋鬼子的手艺。” “别!弄个牛肉都是半生不熟的,看着就血腥,渗得慌。” 我算是彻底没辙了,心想这不吃那不吃,这丫头到底想吃什么。 “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三分钟内想不出有胃口的东西,那我们就节约粮食,中午饭不吃了!”紫嫣向我命令道。 我心里不停的嘀咕着吃什么呢吃什么呢,突然前面一辆拉煤的三轮车从眼前驶过。我一拍脑门,兴奋道:“跟我走,我知道一种美食,你肯定喜欢吃!”说完我拽着紫嫣的胳膊就去找附近的美食街。 “什么好吃的?说来我听听。”紫嫣来了兴趣。 “这个嘛?一会你就知道了,先找找附近的美食街在哪里。”说着我边走边四处张望。 终于,瞧见前面的路口竖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美食步行街五个大字。我拉着紫嫣飞快的跑去。由于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美食街上的人流不是很多。心想这样更好,不用排队。我仔细的搜寻者,希望有我要找的美食。 紫嫣跟着我,不停的问到底是什么好吃的。我安抚她快到了快到了,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期盼的东西。 “这是?”紫嫣见我在一卖烤肉的摊前停下来问道。 “碳烤羊排,怎么样?以前肯定很少吃吧?”我得意起来。 “嗯,是的,露天烤的还没有吃过。”紫嫣好奇的盯着炉火上的一串串羊排。一块块的羊排肉被整齐的串在一条铁棍上不停的翻滚着,表面的油刺啦刺啦的响着,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好像没有膻味。”紫嫣好奇道。 “我们这是祖传秘制烤法,没有丁点膻味的,而且外焦里嫩,满口流油却肥而不腻,再加上家传的佐料,肯定让你吃了还来买。”摊主边烤边吹嘘。 看着炭火上焦黄的羊排,我和紫嫣口水都流了出来。 “多少钱一斤?”紫嫣已经等不及了。 “五十。”摊主答道。 “不便宜啊?”我插嘴道。 “实话说,确实不便宜,但是好吃,不信你们来块,连骨头都是香脆的,要是不好吃,你们砸了我的摊子。”摊主又在引诱我们。 “来这块大的!”紫嫣已经忍不住了,指着炭炉上最大的一块叫道。 “好嘞。”摊主说完用刀噼里啪啦,将一整块烤肉剁成条状,又撒了些调料,往秤上一称道:“八十块半,算你们小两口八十。”说完利索的打包递给我们。 被说成小两口我心里美滋滋的,看来从外貌上我还能配的上紫嫣啊!我掏出钱包给钱。紫嫣鄙视的瞅着我,估计是埋怨我有钱也不给黄风儿父母点。 我和紫嫣找了个路边台阶坐下,亟不可待的用手捏着烤肉啃了起来。还别说,烤的还真是不赖,脆响麻辣的感觉都有,还不肥腻。路上时不时有小朋友向我俩投来羡慕的目光,然后讹着父母去买。 我们吃的连骨头都没用剩,吃完后,擦了擦留香的油嘴,去小店里买了两瓶果汁,美美的向车站走去。我们想逛逛这座城市,又看到路上有指示牌说车站在前面一千米处,已经很近了,所以没有打车。 我们逛到车站买了两张车票回贾汪,流水发车,一会就上了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了旅馆,与老板娘打了个招呼知道强哥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看见老板娘那胖女儿。我和紫嫣上了二楼,来到我的房间。 我们闲聊着等强哥和阿三他们回来,聊着聊着紫嫣突然站起来脸色有点慌张道:“坏了坏了,我怎么忘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紧张起来,很少见紫嫣慌乱。 “我要下去一趟——”说着就向外跑。 我赶紧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没事,我去买点东西。”紫嫣咬着嘴唇对我道。 “买什么东西?我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去帮你买,你歇会。”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我一听来气了,相处了这么久,还拿我当外人,买个东西都不赖使唤我。我也执拗起来:“我去买,说买什么?” “你确定?”紫嫣用狐疑的眼光望着我。 “当然了,我去,说买什么?” “卫生巾——”紫嫣语气平淡道。 我感觉有闪电在我眼前闪了起来,喉咙被卡住说不出话来。 紫嫣看见我的反应,笑了起来:“看你那样,还是我自己去买吧?” 我心想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收回来,斩钉截铁道:“我去!” 到了小超市我就后悔了,心想一会怎么跟售货的大姐说啊,肯定会被笑死,弄不好还以为我是变态色魔。 正磨蹭着,大姐倒是热情的开口了:“兄弟,我看你来回晃悠了老一会儿,是不是要买避孕套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当时真想撞墙,鼓起勇气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货架上的一包卫生巾。 大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啊,你早说啊!现在像你这么会疼老婆的小伙子已经不多了……”说着转身给我拿了一包。 我被说的脸上红一阵绿一阵的,低头付钱后赶紧逃也似的溜回旅馆,到了旅馆赶紧将东西交给紫嫣。 紫嫣见我脸红红的,笑了起来,一笑我脸更红了,估计比猴子屁股还红。 紫嫣拿着卫生巾出去了,我在床上有点坐立不页。一条小框跳了出来,我点击打开一瞧:女性经期的护理指南。 我紧张的看了看周围,确信没有人,做贼似的看了起来,正看得投入,一瞥眼,发现地上有一双脚,心里一惊,手机也掉了下去。 第六十二章陌生号码 手机“叮当”一声掉落在那双脚的旁边。那双脚上的长统马靴告诉我,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是紫嫣。我心里紧张极了,心想她怎么会突然出现,我怎么一点声音没有听到,真是太不小心了。 我没敢抬头,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手机。 紫嫣抢先一步,捡起了我的手机笑道:“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认真。”说完浏览起手机上的文字。 我抬起头,结结巴巴道:“没什么……是……是新闻。”估计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紫嫣盯着手机上的内容沉默起来。我心想坏了,一定是见我看这种信息,把我当成流氓了。自己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培养的好形象被毁于一旦了,心里等着紫嫣的斥责和奚落。 出乎意料,紫嫣看了一会手机抬头对我莞尔一笑:“想不到,你涉猎还挺广的,对女生的这种事都感兴趣。” 我尴尬笑笑:“没有,就是看新闻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的,我点击了一下,没想到是这方面的知识……”我没底气的解释道,理由虽然是真的,可是怎么听都像是借口。 “这样吧,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讲给你听听。”紫嫣笑道。 “不不不,不用了……”我赶紧打住。 紫嫣将手机还给了我,我赶紧关了页面,将手机装进口袋里,问道:“你刚才进来怎么一点声音没有啊?” “什么没声音?是你看的太投入了。”紫嫣回道。 “你,你好点了吗?”我想起今天是紫嫣的特殊日子。 “没事了。” “那你多喝点热水。”我关切道。 “嗯,知道了。”紫嫣好像很开心的点点头。 “这么晚了强哥阿三怎么还不回来?按说他们在贾汪应该比我们回来的早啊!难道真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向紫嫣说道。 “那我们打个电话问问吧?”紫嫣建议道。 我刚要掏电话,门外传来阿三的声音:“不用打电话了,我们回来了。”我朝门口一看,阿三和强哥走了进来。 阿三坐下后笑道:“紫嫣姐,这么想我们啊,我好感动啊。” 我望向强哥:“强哥,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强哥刚要开口,阿三这家伙抢先答道:“当然有新发现,不仅如此,强哥还陷进美人堆里,差点出不来了呢?否则我们早就回来了。” 强哥被阿三说的有点脸红,推却道:“别乱说,什么啊,不也是为了多打听点消息嘛?” “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我和紫嫣很想知道强哥有了什么艳遇。 阿三喝了口水,笑道:“我们今天去了好几家娱乐场所,最后终于在一酒吧里打听到那黄姓女孩从那里工作过。提起那酒吧,我和强哥还花了五十块钱的门票钱呢?这个林哥你要给报销啊!” “说重点!”我拍了阿三一下。 “重点就是,我们进去后,问了里面的一位坐台小姐知不知道有位黄姓女孩被害的事,那小姐还真知道。不过我们再问,她就不说了。强哥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那女的,没想到那小姐没有接,而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强哥的身体道:‘想知道黄凤儿的事情当然可以,不过帅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们才知道那被吊死的黄姓女子叫黄凤儿。强哥问那小姐要答应她什么事,你们猜她怎么说的?”说完阿三用得意的目光瞅向我和紫嫣,好像知道我和紫嫣绝对猜不出来般。 我和紫嫣使劲的摇摇头:“不知道,你快说!” “那小姐说让强哥把上衣脱了,裸露出上半身,她就告诉我们黄凤儿的所有事情。”阿三笑着答道。 我和紫嫣瞅了一眼强哥,心想强哥不会真的在酒吧里半裸了吧?强哥被我和紫嫣看的不好意思,站起来转身望着门外。 阿三继续道:“我们以为那小姐嫌钱少,又给了两百,谁知她就是不要钱,最后强哥一咬牙,做了一回人体模特。你们别不信,强哥的宽阔胸膛和八块腹肌一漏出来,整个酒吧炸开了锅,那些靓女们都围了过来,七手八脚的不停吃强哥的豆腐。 强哥简直成了万人迷,最后连挤带窜才逃了出来穿上衣服。那小姐还真守信用,也出了酒吧,走到我们面前,对我们算是知无不言,告诉我们关于黄凤儿的一些事情。你别说还真有重要的信息,什么信息呢?就让强哥说吧,我口渴了。” 我和紫嫣虚了阿三一下,转向强哥。 强哥坐下来道:“据那位小姐说:黄凤儿当初做这一行是被经理拉下水的,被引诱吸毒然后才被迫卖淫的,黄凤儿是大学生,平时看不起酒吧的坐台妹,只是和一个叫美美的丫头关系比较好。半个月前,黄凤儿好像中了大奖似的,趾高气扬起来,连经理都对她礼让三分,小姐们背地里都嘀咕,以为小妖精傍上哪个大款了,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她竟然一命呜呼了,呵呵,真是做的越欢,死的越快啊!那个叫美美的从黄凤儿死后也没有再来过酒吧。 我和阿三看了下那小姐手机里的照片,发现那个叫美美的额头上也有一颗黑痣,这样看来,202被淹死的那个女的就是美美无疑了。” “还有还有,就是我们临走的时候,那小姐还塞给强哥一张名片,一个劲的要强哥去她家里呢?说很寂寞,想找个人陪。”阿三抢着补充道。 我和紫嫣没想到强哥还有这么大魅力,纷纷用倾佩的目光望着他,强哥赶紧转移话题道:“阿飞你们去徐州有什么发现没有?” “当然有,而且还有好几个发现。”我得意回道。 “那快说来听听。”强哥和阿三着急问道。 “首先就是,从黄凤儿父母那里知道了,黄凤儿的经理曾经许诺过要给她一大笔钱,不久黄凤儿就被害了,所以她的经理有很大嫌疑,再一个就是苏北晚报的记者说黄凤儿的手机上有一个嫖客和她联系颇多,这个人应该知道很多黄凤儿死前的一些事情。” “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的目标就明确了,找时间会会那个经理还有嫖客,顺便打听下那个叫美美的周边朋友了解下她。”强哥兴奋道。 “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啊?我都快饿死了。”阿三开始了抱怨。 我们也都感觉有点饿了,起来准备出去吃饭,刚起身,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打来的。 第六十三章失踪 我接听后,手机里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林哥哥,你好,我在家里的,你们不要挂念。” 我一听是菲儿的声音,激动的问道:“菲儿,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家里?” “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爸现在在我旁边的,我不多说了,有空再给你详细解释。”说完菲儿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滴滴声,我一头雾水,菲儿怎么回到了家里,按推测应该是被放稻草人刺杀我的凶手给劫持了才对,难道菲儿和那凶手没任何交集?还是那放稻草人的家伙本来就是接菲儿回家的,只不过是用稻草人吓唬了我一下。 “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紫嫣打断我的思绪问道。 我回过神来见他们三个好奇的望着我,笑着答道:“没事,是菲儿打过来的,她说她已经在家里了。” “什么?在家里了?”他们三个张着大嘴巴叫道。 “是的,不过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告诉我他爸爸在旁边。”我点点头道。 “这样说来,她没事,那她是怎么回家的呢?”强哥问向我。 我摇了摇头:“她没说就挂了,估计很怕她爸。” “不管怎么说,她没事就好,省的我们找她。”阿三倒是很高兴。 我一想也是,既然她没有什么事,那我们就不用找她了。 我们去了**菜馆炒了几个菜,吃完后天已经黑了。我们快步的回到旅馆,刚进门就碰见老板娘着急的在大厅里踱来踱去。老板娘看见我们,凑上前来急切的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我女儿?” 我们一听纳闷了,难道她女儿不见了。 紫嫣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老板娘?你女儿找不到了吗?” “哎——,她已经两天没有跟我联系了,会不会出事啊?”老板娘心神不安的问向紫嫣。估计她是急坏了,想找个人安慰一下。 “呦呦……,会不会出事真不好说,我说老板娘啊,你看你旅馆里出了两具女尸,说不定这第三具就是……”阿三不怀好意的吓唬老板娘道。 听了阿三的话,老板娘脸上冷汗直流,眼睛里满是害怕。 强哥走过来安慰道:“老板娘,你不要担心,我这个兄弟是给你开玩笑的,你女儿不会有事的,你给我们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对对,你说的对,肯定没事的。她,她是前天晚上出去的,走的时候告诉我要去见个朋友。我以为她去找以前的好姐妹玩了,所以就没有在意,前天晚上深夜的时候她打了一个电话来说晚上不回来了,让我不要挂念。我当时还挺感动,心想这丫头现在长大了,学会不让父母担心了。 昨天她一整天也没有回来,我心想一定是在外面疯玩的,就没有管她。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她才发了一个短信过来给我,说住在朋友家,不回来了。我当时想打电话,但是一想她肯定玩的正在兴头上,打电话肯定会让她不悦,就没有打。 可是到今天下午我见她还没有回来,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丫头以前从来没有在外面呆过这么长时间,最多也就是在闺蜜那玩一晚上。我打电话给她,她的手机却无人接听,我以为她可能去洗手间了,过了一会再打,发现手机关机了,刚刚又打了一遍还是关机。你们说她不会出事吧?”说完老板娘擦了擦头上的汗。 “你再打一遍看看。”强哥建议道。 老板娘当着我们的面又拨了过去,她开了免提,我们伸着脖子仔细听着,电话里传来移动的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也可能是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吧?”紫嫣宽慰老板娘道。 “不对的,以前她手机要是没电,提示音是移动全时通的暂时无法接通,现在是关机。”老板娘肯定道。 “那你有没有打她一些朋友的电话问问,说不定在她们那。”我提醒老板娘。 “我已经挨着和她那些姐妹们打过电话了,都说没有去过她们那里,这两天也没有见到她。”老板娘摊手叹息道。 强哥抿嘴想了下道:“这样说来,她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在前天晚上,现在差不多已经四十八个小时了,你可以报警,警察会立案。” “是是是……,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说完老板娘拿起电话要拨打110。 我摆手拦道:“这种案件要亲自去派出所报案的。” “那好,我这就去!”说完老板娘疾风火火的去报案去了。整个旅馆彻底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阿三瞪着一双害怕的眼睛向我们建议道:“三位,我看咱们还是撤吧,这地方不是旅馆,是刑场啊,现在老板娘的女儿都失踪了。” 我瞪向阿三道:“瞧你那点出息,要想走自己走吧!” 阿三一瞅我们三个都用鄙夷的眼神望着他,赶紧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地方比较邪乎,我们应该小心点。”说完恶心的呵呵一笑,吹了下他那撮黄毛。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先上去吧。”强哥说道。 上来二楼进了强哥的房间,坐下后我向强哥问道:“强哥,你怎么看老板娘女儿失踪的这件事?” 强哥顿了下道:“看来老板娘的女儿是出事了,昨晚发短信的人肯定已经不是她女儿了,是不是与二楼的这两个女尸案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还是查黄凤儿的死吧,她女儿的失踪还是交给警察吧。”紫嫣提醒道。 我们三个都点了点头,同意紫嫣的提议。 走了一天的路,坐了一会都有点累了,几个人都打起了瞌睡。 “你们都回去睡觉吧,明天我们想办法见见酒吧的经理还有黄凤儿的那位嫖客。”强哥对我们道。 阿三一听睡觉来了精神,打头阵跑回房间睡觉去了,紫嫣也揉着眼睛回去了。 我望了望强哥:“强哥,今晚上我盯着吧,你睡个踏实觉。” “阿飞,你也去睡吧,我当兵时已经习惯了熬夜。”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怎么能老不睡觉,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啊——”,一声凄惨的喊叫打断了我和强哥的对话。 “是紫嫣!”说完我和强哥飞快的夺门而出,向声音的来源处奔去。 第六十四章马桶里的人头 声音是从一楼的洗手间里传来的,我飞快的奔下楼梯,跑了进去,看到紫嫣正蹲在女卫生间的地上,双手抱着头,浑身瑟瑟发抖。 我赶紧跳过去,抱住紫嫣急切道:“怎么了紫嫣?我是阿飞。” 紫嫣听到是我的声音放下手,转过头来望向我,眼睛里满是泪水,然后紧紧的抱住我不放。 过了一小会,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的肩膀,平和道:“没事了,没事了,刚才怎么了?” 紫嫣发现强哥也在,赶紧松了手,捋了下头发哽咽道:“马桶,马桶……” “马桶怎么了?”我心如急焚的问。 强哥快步走到马桶旁,用手掀开马桶盖瞧了下,随即不解的望向紫嫣。我站起来走了过去,也向马桶里一望,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转向紫嫣:“马桶里什么也没有啊!” 紫嫣听到我们这么说,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挪到马桶旁,向里面扫了一眼,然后使劲挠了挠头对我和强哥道:“不对啊!刚才,刚才……” “刚才怎么了?紫嫣姐,你那一声惨叫可是将我吓了个半死啊!”阿三站在门口接话道。看来他也听见声音,跑了下来。 “紫嫣,你不要急,慢慢的跟我们说刚才到底怎么了?”强哥向紫嫣问道。 紫嫣点了点头,指着马桶对我们道:“刚才从你们房间出来后,我换了件睡衣,准备洗刷一下睡觉,来到洗手间,发现灯没有开,里面黑黑的,我摸了半天才找到开关,打开了灯。我放下盆子,想方便一下,弯下腰掀开马桶盖,一眼就看见马桶里有一颗人头。” “人头!?什么样的人头?”我们三个吃惊的问道。 紫嫣闭上眼睛使劲吸了口气,好像很不愿意回忆刚才的景象,过了片刻才睁开眼对我们开口道:“那颗人头的半边脸已经烂成了灰色的骷髅,另一半脸上全是鲜血和碎肉,眼珠子上还插着一片尖锐的碎玻璃,头上是长长的干枯白发。” “不会吧?紫嫣姐你可别吓我。”说完阿三紧张的盯着那老旧的马桶。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和强哥望着紫嫣问道。 “真真切切!刚才里面真的有一个人头。”紫嫣坚定地回道。 我和强哥纳闷起来,马桶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啊!紫嫣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又朝马桶里仔细的瞅了瞅,除了一股腥骚味,什么也没有,心想紫嫣也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人,难道她被催眠了? 想到这我向强哥问道:“会不会,会不会是被人催眠了?产生了幻觉?” 强哥摇了摇头头:“不像是,如果被催眠,她现在看马桶,里面应该还有人头。” 我看了下紫嫣,紫嫣又小心的朝马桶里瞅了瞅,对我们道:“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 看来紫嫣不是被催眠,再说我今天一直和紫嫣在一起,要是有人对她催眠,我应该能发现。不是被催眠,紫嫣又不是菲儿那种非主流的性格,不会和我们开玩笑,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紫嫣刚才确实看见了人头,准确的说应该是见鬼了。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以前无神论的我竟然会得出结论世上有鬼,难道真是祁老头说的那样,这世上真的有鬼?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问强哥:“强哥,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强哥咬着嘴唇想了想对我道:“紫嫣一叫我们就跑下来了,前后不到二十秒,要是有人捣鬼紫嫣没看见我们一定能碰见,况且我们进来的时候,马桶盖是盖着的,人头突然消失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有鬼。” “啊!不会吧?两位哥哥,你们不要吓唬我啊!我小的时候最怕鬼了,好不容易长大,觉得世界上没有鬼了,你们又要将我拉入恐怖中。”阿三向我和强哥啰嗦起来。 我蹲到马桶旁,又仔细的观察起这个椭圆形的马桶。马桶上面有很多星星点点的污渍粘在上面,好像有些年头了,里面干干净净的。我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马桶里怎么没有水呢?一般冲完马桶后,里面都会有一些积水,而这个马桶却干净的一点水没有。 阿三好像也发现马桶里没有水不对劲,开口道:“里面一点水没有不正常啊?” “这个我想过了,要是自动冲洗的里面会留有少许的水,要是在外面倒水冲厕,里面是不会有水的。”强哥向我和阿三普及常识道。 我想也是,要是老板娘用了污水冲马桶,没有积水是合理的。 “好了,都怪我一惊一乍的把你们吵了过来,可能是我看错了。”紫嫣向我们三个道歉道。 “没什么吓人的,可能是错觉,我们上去了,你洗漱吧。”我安慰紫嫣道。 我们上来后,阿三不敢回自己房间,说要和强哥一起睡,说完就趴在床上,几分钟后就打起了呼噜。 我站在走廊里一直等紫嫣上来,看她进房后才到强哥房间坐下来,和强哥商议了下,上半夜他盯着,下半夜我盯着,防止再出现什么怪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拿了脸盆和牙膏牙刷,下了楼去洗手间洗漱洗漱好睡觉。 一楼的洗手间是男女共用水龙头的那种,卫生间在两侧。我站在水龙头旁刷着牙,不自觉的向女卫生间瞅去,里面没有亮灯,黑乎乎的,确实很阴森。 刷着刷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旁边好像有人,我以为是强哥也来洗刷,转过脸刚要打招呼,却看到一个白衣女人,吓得我咽了好几口嘴里的牙膏沫。那白衣女人头发很长,遮住了半张脸,从我这边只能看到长长的头发,女人在搓着手,可是手里什么也没有,她就这样一直搓着。 我吓得呆立在那,一动不敢动,心想难道这就是鬼。过了一会,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喊了句:“你谁啊?” 白衣女人好像被我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转脸看向我。我当时已经做好了看见最恐怖脸孔的准备。 我失望了,女人的脸转过来,是一张熟悉的脸——老板娘的。 看到是她,我生气的问道:“老板娘,你想吓死我啊!干嘛一直搓手不支声?” “我,我刚才走神了,对不起啊!”老板娘惊慌失措的向我道歉。 我一想她肯定是担心女儿,所以刚才洗手的时候走了神,于是语气缓和道:“对不起老板娘,我刚才有点凶了,你去报案警察怎么说的?” “哎——,说让我等消息。”老板娘叹息道。 我安慰了她几句,说她女儿一定会没事的。老板娘洗完手回去了,我突然纳闷起来:我一直盯着女卫生间的门口,老板娘从哪里来的?难道从自己房间里来的,只是为了洗洗手? 我越想越怕,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欧美恐怖片——通常杀人犯都会晚上洗手。 我立马涮涮嘴,洗了一把脸,擦也没擦赶紧上楼回房间,一进房间,瞧见床上正坐着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手一哆嗦,“咣当”一声,脸盆掉到了地上。 第六十五章嫖客 白衣女人被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快步走了过来。我吓得连连后退,她却步步逼近。 “阿飞,你怎么了?干嘛这么怕我?” 我一听这是紫嫣的声音,赶紧用衣襟擦了擦脸上的水,视线变得清晰了不少,眼前的白衣女人是紫嫣没错。她穿了件白色的睡衣,将以前扎的马尾头发散了下来。 “是你啊紫嫣,我刚才没擦脸没有看清,以为是贞子呢?吓了一跳。”我长出了一口气道。 “我有那么吓人吗?”紫嫣有点不悦。 “没有没有,我就是没看清,刚才在洗手间被老板娘吓了一跳,所以有点心有余悸……”我赶紧解释。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你赶紧捡起地上的牙刷吧。” 我将牙刷牙膏放进盆子里,然后放到床底下,转身问道:“紫嫣,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紫嫣咬了咬嘴唇,低头道:“我……我有点害怕,可不可以在你这睡一晚?” “啊——”我吃了一惊。 “我就是一个人有点害怕,没有其他意思的,要是不行我这就回自己房间去……”紫嫣忙解释道。 “可以可以!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就可以了。”我兴奋道,心想紫嫣这么依赖我,看来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断上升。 “那个,我去把被褥拿来,你好铺到地上。”紫嫣说完要回自己房间。 “我去我去!”说完那我赶紧跑去紫嫣房间,心里害怕紫嫣回了房间又改变主意,所以主动去拿被褥。 拿来后我将紫嫣的被褥铺在床上,我的铺到地上。紫嫣躺好后我熄了灯,也躺了下来,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和紫嫣相处的情景,觉得认识紫嫣真是一种前世修来的缘分,她是一个好女孩,作为朋友善良大方,要是能作为妻子的话,也一定是贤妻良母。 想着想着,美美的睡了。正梦着和紫嫣结婚,就要入洞房,突然感觉有人拍我,我睁眼一瞧,自己的口水流了一滩,强哥正在旁边望着我,我赶紧坐起来。 强哥好奇的问:“阿飞,你怎么跑到地上来睡了?” 我尴尬笑笑:“紫嫣在床上。” 强哥明白了,点了点头:“要不你睡吧。下半夜我盯着。” “那怎么行,你不睡觉可不行,我盯着,你去睡吧,有什么动静我会喊的。”我向强哥道。 “那好吧,我回去睡了,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喊我。还有就是以后睡觉别忘了锁上门。”嘱咐完我强哥回去了。 我站起来走到床边,望着紫嫣酣睡正香,被子却已经滑到一边去了,我帮她盖好,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里一阵奢望,心想要是能一辈子天天看着她睡在枕边多好。 坐了一会肚子有点憋得慌,想撒尿,出门去一楼的洗手间。一楼楼道和洗手间里的灯都被关了,黑咕隆咚的,心想老板娘真小气,连这点电也省。 我进了洗手间,“啪”的一下打开灯,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突然呈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再仔细定眼一看,是老板娘。 她此时正呆立在水管旁,面向墙上的镜子,一动不动。 “老板娘,你干嘛呢?怎么不开灯啊?”我向她埋怨道。 她没有理我,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呆站着。我将头伸过去一瞧,老板娘的眼睛半睁着,目光很木然的盯着镜子。 心想不会是在梦游吧?“老板娘,老板娘。”我又小声的喊了几句,可是她还是没有反应。 看来她真是在梦游,听说梦游的人不能被惊醒,我悄悄的进了男卫生间,做贼似的撒了泡尿,解完手出来后发现她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镜子。我关上灯,轻轻的迈着步子上了楼。 回来后我坐在地铺上浏览起了新闻,不知不觉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天亮了,我起来洗漱了下,叫醒了紫嫣,又去喊了阿三。到强哥房间一瞧,强哥已经起来了,在叠被子。 都洗刷完后我们来到强哥房间,商量了下,觉得吃完饭就打黄凤儿的那个嫖客的电话,约他出来见见,看他是什么本尊。强哥认为紫嫣出面见他比较好,可以假装是黄凤儿的朋友。 我们出了旅馆,向繁华的步行街走去。出门的时候没有看见老板娘,估计她可能去找女儿了。 我们在步行街路口吃了点面,吃完后紫嫣就拨打了电话,按了免提,我们伸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嘟嘟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一句老男人的声音:“哪里啊?” “我是黄凤儿的朋友,想和你见一面……” “我不认识什么黄凤儿,你打错了!” 紫嫣刚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那好,你要是想让自己和黄凤儿的奸事见报的话,我们就不用见面了。”紫嫣机智回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好吧,你说在哪里见?” 紫嫣瞅向我们,我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咖啡店。紫嫣对那头回道:“绿洲咖啡馆,半小时后见。” “好的。”说完电话那头挂了电话。 我们进了咖啡店,让紫嫣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我和强哥还有阿三坐在她隔壁的桌子上。从我的位置正好可以正面看到紫嫣。 着急的等待了半个小时后,一辆越野车停在了咖啡店门口,上面的牌照是政府车,我赶紧拍了张照片。一个五十多岁肥头大耳的男人从车里出来,进了咖啡馆后站在大厅四处张望。 紫嫣招了招手后,那人慢步踱了过来,好像走路都很累的样子,坐到紫嫣对面后不停的喘着粗气。 “你是黄凤儿的朋友,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在哪个夜总会坐台?”男人率先开口。 “呵呵,这你不用管,反正我知道你和她的事。”紫嫣笑道。 “你想怎么样?”男子紧张起来。 “不怎么样,就是想知道她在死前几天的事,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我又没有杀她,没什么可说的!”男人摊手道。 “你不说是吗?那我就只好将你和她的事告诉报社的记者了。” “好好,我告诉你也可以,我在她死的前一天找过她,她当时很拽,说以后不会再陪我这个老男人了,还说——”男人突然停嘴,笑了起来。 我看见紫嫣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嘴巴张的很大。我意识到出事了,赶紧跑过去,转头一瞧那男人,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第六十六章笑尸再现 男人正诡异的笑着,那笑容再熟悉不过了,和紫嫣爷爷死时的笑容一样。我赶紧捂住紫嫣的眼睛,不想让她再陷入爷爷的悲伤中。 男人的笑很僵硬,似乎不是他能控制的,脸上的肉在自己收缩,眼睛半闭着,牙齿也漏了出来。望着男人的脸,突然感觉有一张奇怪的女人面孔印在了他的脸上,我再仔细看时,发现什么也没有了。 强哥和阿三也一脸惊愕的望着那个男人。男人站了起来,向大厅门口走去,边走边解自己的上衣扣子。除了我们四个,店里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变化。 男人站在大厅不动了,眼睛四处张望着,终于,他在一张桌子上发现了一把西餐刀,飞快的奔过去,将刀拿了起来。刀是割牛肉的餐刀,很锋利细长。 那个桌子上女客人,吓了一跳,大叫了起来。店里的人听到了喊叫,都扭过头,发现了这个怪异的男人,都睁大眼睛望着他。 我想要制止他,因为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的脑海升起,赵寻东和队长脸上的笑容让我预示到,男人可能有危险。我刚向他走了两步,紫嫣拉住了我,对我摇了摇头:“不要过去,他可能疯了,很危险!” “先不要过去,阿飞。”强哥也拉住了我。 我听了他们的话,没有过去,站在原地望着男人。男人拿了刀后,重新回到了大厅里。咖啡馆的保安赶了过来,开始了劝解,让他放下刀。男人没有理会保安的劝解和周围人的惊诧目光,将自己的西装上衣脱了下来,露出了白衬衫,接着一只手解衬衫上的纽扣,另一只手将刀拿到眼前,望着刀发笑。 那笑容很冷很阴森,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很快,男人已经脱下了衬衫,裸露着上半身。腹部的西瓜肚和脖子下的胸毛都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不一会几个警察将男人包围起来,有一个女的还在不停的劝解男人,估计是心理专家。可是男人一点反应没有,自顾自的笑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个警察刚要向前,男人却飞快的将刀横在警察面前,仿佛不用看就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警察停止了强制的措施,和他对峙着。 男人突然将刀反向,朝自己的心脏猛的一下刺了进去,鲜血立马涌了出来,顺着男人裸露的胸膛流下来,不停的滴落在地上。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似的用手将插在心脏上的刀拔了出来,围在他周围的警察也吃了一惊向后退了好几步。 刀被拔出来后,鲜血喷涌而出,像喷泉一样洒在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些大人紧紧的捂住孩子的眼睛,有些女的已经吓得蒙了过去。我感觉紫嫣抓我的手也紧了起来。 男人拔出刀后,似乎自己也发现了流出的血,用左手捂住了伤口,旋即将右手里的刀又刺向了自己的腹部。“扑哧”一声,刀子已经插进了肚子。很多人尖叫着蹲在了地上,不敢继续观看男人的血腥自残。 盯着自残的男子,我脸上也流下了冷汗,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男子并没有拔出肚子上的刀,而是紧紧握着它,用力的划拉起来。 划破肚皮的滋滋声传入耳朵,很是别扭。 终于,男人将刀拔了出来,可是肚子已经被割了一整圈。男人扔掉手里的刀,警察赶紧用脚将刀踢到一旁,防止他再次捡起刀伤害到其他人。 男人的脸始终在笑着,没有任何的痛苦和哀怨。慢慢的他将手伸进了肚子上的刀口里,在自己的肚子里游离着摸索着什么。我的胃里一阵干呕,虽然以前在西方的恐怖片里经常看见这种血腥的场面,但那毕竟是在电视里,眼前真出现这样恶心的画面还是受不了。 再看男人好像攥住了肚皮,大叫一声,猛的一扯。他肚子上的皮肉被撕了下来,整个肚子变成了一个圆圆的血洞,里面的肠子依稀可见。男人扔掉手里的圆形肚皮,将右手伸进了肚子里,拽住里面的肠子,手一扬,将肚子里面的肠子拉了出来,仅有的几个大胆青年也受不了,躲到了桌子底下。男人周围的警察又向后退了好几步。 我回头一瞧,只有强哥和我还在注视着男人,阿三和紫嫣早已转过头,吓得浑身颤抖。强哥的脸上也流下了不少汗,估计这场面他也没见过。我转过脸一瞧,男人已经将自己的肠子全拉了出来,在地上堆了一滩。血已经将大理石的地板染红。 男人撸起了肠子,将它套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像围围脖一样缠了两圈,然后松开了捂在心脏伤口上的左手,用两只手拉起了脖子上的肠子,将自己越勒越紧。 我一看不好,他这是想把自己勒死,想过去阻止,可是强哥在后面拉住了我,对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有救了,你过去会有危险的。” 我又转过脸来,看到男人已经被勒的脸色青紫,却还在诡异的笑着,同时心脏上的刀口不停的向外喷着鲜血。不一会,男人伤口里的血,不再喷涌,他的双手也没了力气颓然垂下,身子却还直直的站立着,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僵硬。 警察上前将其推到,确定其没有反抗后,向门外等候的急救人员挥了挥手。几个急救医生进来后,照了照死者的眼球,摇了摇头,示意人已经彻底死了,没有可救了。医生出去了,从门口进来一位年长的警官。我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是我们在旅馆是见到的那位老警察。 大堂里的几个警察,望见他进来赶紧起身,敬了个礼:“胡局长好!” 我心想原来是局长。那位胡局长蹲下来,仔细的查看了下地上的男人,起来吩咐道:“让法医拖回去仔细解剖,一定要查出钱科长的死因。”说完扫视了一下整个咖啡馆,目光在我们四个身上停了下来。 然后向我们走了过来,我心里有点紧张,心想怎么会这么巧,每次都在凶案现场碰见他。 胡局长踱到我们旁边,蹙眉道:“又是你们几个,你们几个可真是扫把星啊!到哪里哪里死人。” “干嘛这么说我们?就算是局长也不能随便骂人的。”阿三从后面来了句。 胡局长用凌厉的目光一瞪,阿三立马萎了,不再言语。 “你们几个暂时不要离开老家人旅馆,我们会找你们了解情况的。”说完胡局长转身走了。 那个被胡局长称为钱科长的男人的尸体,不一会就被拖走了。尸体一被拉走,咖啡馆里的人一拥而散,赶紧逃命死的跑离咖啡馆。 老板不停的喊着:“给钱给钱啊!你们还没有结账……”可是没有人理他。 我们走到门口,老板拦住我们要钱。阿三不耐烦道:“我们被吓成这样,没有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就便宜你了,你还想要咖啡钱,那好,现在带着我们去医院检查下,没有问题再给你钱。” 强哥将阿三拉到后面,掏钱给了老板,对阿三道:“他们也不容易。” 老板笑着附和道:“是的,你看今天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还是兄弟你人品好。”说完吩咐店员赶紧拖地上的血迹。 出了咖啡馆,我们都很郁闷,这个钱科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中邪,自残呢?我转向紫嫣:“他笑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紫嫣摇了摇头:“没有,刚说了两句话就诡异的笑了起来,说的什么你们在旁边也听见了。只是那笑容……” “笑容怎么了?”强哥问道。 “和紫嫣爷爷还有我以前队长死时的笑容一摸一样!”我替紫嫣回道。 “真的吗?会不会是巧合?”强哥怀疑道。 “不会错,那笑容我早就刻在了脑子里。”我笃定道。 “那这样说来害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你队长还有紫嫣爷爷的凶手。”强哥道。 “应该是,想不到他竟然在这里出现了,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替队长还有紫嫣的爷爷报仇。”看到紫嫣正在流泪,我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紫嫣,不要难过了,既然他来了我们就能抓住他,替你爷爷报仇。” 紫嫣含着泪点了点头,看来她又怀念起爷爷来。 “两位哥哥,你们说什么呢?”阿三好奇道。 知道他还不知道队长和紫嫣爷爷的事,我简单的将以前赵寻东和李队长的死给阿三说了下。 阿三听后好像很害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这凶手也忒变态了吧,将人肚子里塞满蚯蚓,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我打了他一下,让他不要再说,以免紫嫣再伤心。阿三识趣的闭嘴。我转向强哥:“强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既然他死了,我们只能继续按计划找下一个和黄凤儿关系密切的酒吧经理聊聊了。”强哥叹气道。 虽然我很想查查刚才钱科长的死,可是亲眼看见他死前一点征兆线索也没有,他也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根本没办法查,只能先按计划调查黄凤儿的事。我点点头:“现在看来只能先这样了,不过这个凶手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出来的。” 我们离开了咖啡馆,回了老家人旅馆,老板娘依旧不在,可能出去找女儿还没有回来。我们上了二楼进入强哥的房间,坐在床上默不作声,经过了咖啡馆的那一幕,大家心里都是心有余悸。 “要不都回去歇一会吧,下午我们再去找酒吧经理。”强哥建议道。 我点了点头,回去了,阿三也回自己房间了。紫嫣的被褥都在我床上,所以和我一起回了201的房间。 回来后我瞧见紫嫣眼里依旧是伤怀,我坐到她旁边轻轻的搂住她。紫嫣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开始了抽泣。我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哭吧,哭出来可能会好点,毕竟她爷爷的死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结。 紫嫣曾经对我说过,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留学去了美国,后来在美国拿了绿卡,又加入了美国国籍,直到前几年进入了美国的防疫局工作。从小到大紫嫣大多数的时间是和她爷爷一起的。爷爷很疼她,爷爷被害后,虽然她表现得很坚强,但是内心还是很脆弱和伤心,感觉少了依靠和支柱。 紫嫣哭了一会,睡着了。我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我坐在地铺上,想起了上午发生的事情,那个钱科长坐下后和紫嫣说了几句话后就像中了邪一般,自己把自己用肠子勒死,这情况好像是被催眠或中了幻术。他脸上的笑容和赵寻东还有队长的表情一样,但是又有不同,赵寻东胸上扎了一把匕首,肚子里还有很多蚯蚓,而队长只是心脏上插了一把匕首,而今天的钱科长却刺了心脏后还将自己剖腹,并将肠子拽了出来将自己勒死。 我又想到,赵寻东和队长的死凶手都有作案时间,可是今天那个钱科长进了咖啡馆好好的突然发疯,并没有出现凶手,难道是被提前催眠或施了邪术? 我突然想到,当时紫嫣是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的,那个钱科长也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那么就可以看见窗外的情景。 如果有人在窗外对钱科长施了邪术或者催眠是完全有可能的。想到这里我一拍手,心里一阵懊恼,心想当时怎么没有注意窗外,老是盯着紫嫣。凶手肯定是在窗外,想想也感到挺危险的,要是他对紫嫣施术,那紫嫣不就危险了。可是他为何要害的人是那个钱科长,难道只是为了杀人灭口? 我越想越有点乱,干脆不去想了,躺在地铺上迷迷糊糊,一会就睡着了。依稀听见房间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睁开眼睛一瞧,朦胧中,紫嫣坐起来了。我揉了下眼睛,发现紫嫣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站起来问道:“你醒了紫嫣。” 紫嫣并没有理我,好像手在被子里晃动着。 我走过去又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紫嫣还是不抬头,手在被子里不停的抖动着。 我感到有点意外,低下头一瞧,紫嫣的眼神很木然,没有任何光泽。我轻轻的掀开被子,想知道紫嫣怎么了,是不是在梦游。 被子掀开的一瞬间我惊呆了,紫嫣正右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像削苹果似的在削自己左手的手指。几个手指上面的皮肉已经被削掉了一大半,手指骨漏了出来。 血已经把紫嫣的腿全染红了,床上散落着很多削掉的肉片。紫嫣还在用力的不停削着。 我赶紧一把拽住她的手喊道:“你干什么呢!?疯了吗?”将刀夺过来扔到地上。 紫嫣抬起头来,用木然的眼光望着我,不说话,突然兀自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是如此熟悉,和她爷爷死时的诡异表情一样。我意识到不好,紫嫣肯定被催眠或施了邪术。我大声的喊着紫嫣,用双手不停的摇晃着紫嫣的双肩,可是她除了阴森的笑,一点反应也没有。 忽然,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我的脖子传遍全身,我低头一瞧,紫嫣左手的指骨已经深深的掐进了我的脖子里,血顺着她白森森的骨头滴落在被子上,溅出美丽的红花。脖子上的冰冷变成了刺骨的疼痛,她的指骨越掐越深。 我没有想到紫嫣会突然这样,心里一阵绝望,转念一想她这是被人控制了。我用手攥住紫嫣的左手,想把她的手拔出来,可是紫嫣的力气很大,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突然,我感觉脸上酥酥麻麻的,很湿滑,扭过头一瞧,紫嫣伸出了红色的长舌,正舔舐着我的脸庞,那舌头很长,也很灵巧,在脸上不停的滑动着。 我呆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紫嫣将左手从我脖子上收了回去,我感到脖子上又是一阵疼痛,很多血流了下来。我伸出右手捂住了伤口。紫嫣的目光盯向了我的眼睛,伸出一只削尖的指骨,冲我的右眼狠狠的戳了进去。 “扑——”我听到了眼球碎裂的声音,我想大声的喊叫,可是脖子里的声带可能被刚才紫嫣的深掐损害了,发不出声音。紫嫣将我的眼球用指骨抠了出来,放进嘴里贪婪的吸食着上面的血渍,随即“咕咚”一声将破碎的眼球咽了下去,又举起了削尖的食指指骨,瞄向了我的左眼球,刺了过来。 “不要——”我一声喊叫,发现自己正趴在地铺上,枕头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了,心想一定是对上午的恶心画面印象太深了,才会让我做这样的梦。 我没了睡意,站起来卷起了铺盖,走到床边,瞧见紫嫣还在熟睡。轻轻的关上门来到强哥房间,敲了两下门,强哥就开了。看来他没有睡。 强哥看见我很意外:“怎么了?睡了这么一小会就醒了?” “是的,睡得不踏实,老做噩梦。强哥,下午不要让紫嫣见酒吧经理了吧?我有点担心。” “我知道你为紫嫣着想,怕她出意外,但是男人只有对女人时防备心理才是最低的,她和酒吧经理谈比我们都合适,放心吧,我们坐在她周围,要是有什么事,马上出手。” 第六十七章分尸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只是让她一个女孩子冲在危险的前面有点于心不忍。” 强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明白你的心思。” “哦?强哥你不会有过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情经历吧?”我调侃道。 “当然,而且很刻骨铭心,以后有时间我会和你说说,现在我们该叫醒阿三和紫嫣了。” 我看了下表,已经一点多了,赶紧起来去喊紫嫣起床,打开门一瞧,紫嫣已经起来了,在梳头发,样子很迷人,我傻傻的看了一会。 “看够了没有?”紫嫣转过头来对我笑道。 “没看够,以后有机会继续看。”见紫嫣心情好了不少我也高兴起来,“一会去强哥房间,大家下去吃点饭。” 出了房间,我去敲阿三房间的门,这家伙,睡得像死猪一样,过了十来分钟才起来开门。嘴里还依依呀呀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踹了他一脚,才彻底醒过来。 不一会都来了强哥的房间,强哥简单说了下下午的安排:去了酒吧后紫嫣找酒吧经理谈谈,尽量在大厅人多的地方聊,我们在她旁边,有什么事先把紫嫣拉走。 我们下了楼,一楼空荡荡的,很冷静,老板娘也出去找女儿了,连个人影也没有。我们走的时候将大门替她给关了上。 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去了肯德基吃快餐,虽然我很不喜欢吃这些洋垃圾,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它们的香脆美味。紫嫣只是吃了个汉堡,喝了杯奶茶。我们三个男人一共干掉了十个鸡腿,九个鸡翅,六包薯条,外加三大杯可乐。 吃饱喝足后,我们来到黄凤儿曾经工作过的那家酒吧。紫嫣从前面进去,我们跟着进去,马上被一个小混混拦住。小混混头上的黄毛比阿三的还长,叼着烟对我们懒懒道:“交门票钱,一人二十五。” “女的都不用交,为什么男的就要交?”我争辩道。 “喝——,你是头回进酒吧吧?小子。”小混混用鄙视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对他一阵厌恶,不过他是说对了,我以前确实是没进过酒吧,不是不敢,只是觉得酒吧太吵。 我刚想训斥他,强哥和阿三忙拉住我:“酒吧大部分都这样,没必要较劲。” 交了钱进去后,发现里面灯光闪烁,音乐动感,很多红男绿女们在中间的大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腰肢,肆无忌惮的发泄着清春。酒吧周围是一些沙发,一侧是柜台,一些打扮时尚的靓女端着啤酒在人流中穿梭。 我们三个找了好一会才发现紫嫣的位置,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刚坐下一位服务员拿着点酒器走上前来客气道:“几位帅哥喝点什么?” “三杯芝华士。”阿三迅速的答道。 那服务员妹子好像有点失望道:“还要别的吗?” “要的话再叫你。”说完阿三嘿嘿一笑。 服务员又走到紫嫣旁边甜美一笑:“美女来点什么?” 阿三将头凑过去叫道:“一杯果酒。” 那位服务员妹子失望的点点头走了。望着她离开后我问阿三:“她怎么好像不高兴?” “能高兴吗?我点的可是最便宜的酒水,她们赚不到什么提成的。”阿三得意的笑道,“我可是经常混酒吧的,那些名贵洋酒,大部分都是假的,没必要喝。” 很快有服务员端了我们要的酒过来,将果酒放到紫嫣旁边时,紫嫣按计划拉住了她道:“我有事想找你们经理谈谈。” “您是?”那服务员紧张道。 “你告诉他我是黄凤儿的好朋友。” “黄凤儿!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位服务员好像也认识黄凤儿。 “去找你们经理吧,就说我知道很多他和黄凤儿的事。”紫嫣有点不耐烦道。 服务员走了,过了几分钟我们看见有一四十来岁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了紫嫣的旁边,那人头发梳的像狗舔的似的,脸上全是猥琐的笑容,还捏着兰花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坐下后向紫嫣笑道:“你好这位小美女,我听小红说你找我。” “你就是酒吧经理?”紫嫣问道。 “是,我就是这间酒吧的经理,我姓季,敢问美女芳名啊?”一副色狼的嘴脸。 “额,我叫小兰。”紫嫣向酒吧经理撒了个谎道。 “小兰姑娘啊,凤儿的死我也很意外和难过,她以前可是我这里的头牌呢。”那季经理说完假装伤心的拭了下眼角,转而又向紫嫣问道:“你是她的朋友?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哦,我和她是大学同上联上跟我说她有钱了,要开公司,说要我来帮忙,谁知我刚来就听到了她的死讯。”紫嫣说完叹了口气。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我还是捕捉到了那位季经理脸上的惶恐。这家伙太老道,呵呵一笑:“小兰姑娘,这种话你也信,实不相瞒,她在我这里是什么都做的,虽然挣得不少不过她有毒瘾,钱一般都被吸毒了,哪里会有什么大钱?” “哦,真的吗?可是她可是告诉我你已经向她承诺会给她一大笔钱呢?”紫嫣说完紧盯着那季经理。 老狐狸这下彻底慌了,端着酒杯的手抖了好几下,随即低声对紫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包间谈。” 我一听,觉得这家伙去包间肯定是想害紫嫣,立马站起来要走过去,可是紫嫣突然冲我挤了下眼,意思是让我坐下。我只能勉强的坐下,紧盯着那季经理和紫嫣进顺着柜台后面的窄道向包间走去。 待他们一进去,我们三个赶紧起来跟了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男服务员将我们拦了下来:“你们是那个包间?” “你不长眼睛吗?我们和你们季经理一起的,他刚才进了哪个我们就进哪个?”阿三向服务员嚷道。 估计那服务员被阿三给唬住了,忙点头哈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先生你别生气,我们经理去了109房间。” 阿三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好了好了,以后注意点,你去忙吧。”我心想阿三这小子真是会装,看来他不是一无用处,最起码当个演员没问题。 我们赶紧走到109房间,刚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紫嫣喊救命的的声音。我怒从心中生,一脚将门踹拉开,发现姓季的那家伙正趴在紫嫣身上扯紫嫣的衣服,我跳过去一记猛的肘击,捣在那家伙的背上。 我将自己的全部力气都使了出来。那姓季的“哎呀”一声,从紫嫣身上滚了下来,开始痛的哭爹喊娘起来。我赶紧将紫嫣拉起来揽在怀里关切道:“你怎么样?” “紫嫣理了下衣服头发,道:“我没事,谢谢你阿飞。”说完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你这老色鬼,我阉了你!”阿三说着掏出水果刀向那姓季的奔过去。 强哥一把拦住阿三:“不要用刀,出了事不好办。” 阿三明白了,收起了刀,跳过去,不停的在那姓季的身上踹来踹去。那家伙抱着头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经理,你怎么了?”门外响起了很多男服务员的声音。 我们转身一瞧,不好,十几个人,估计干不过。 “快跑!”强哥喊完带头从前面开路。 我紧紧揽着紫嫣跟在强哥后面,阿三在后面拎着一把椅子甩来甩去,断后。我们一路狂奔,一直跑出酒吧,来到大街上。那姓季的带着一帮人从里面冲了出来,那些男服务员手里不端盘子,都拿着棍子和砍刀,成了打手,看这架势,是要做了我们四个。 街上的人群,看见要打架,一哄而散。 强哥挡在我们前面,转头低声道:“一会我挡住他们,你们三个跑快点!” “不行!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挡,就算你功夫厉害,我们也是兄弟,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风险,是不是阿三?”我笃定道。 “是!强哥,林哥说的对,虽然我阿三不是英雄,但也不是抛弃兄弟的小人。”阿三咬牙切齿道。 我对阿三的印象有了很大改变,本以为他会退缩,没想到他这么坚定,看来也是可以深交一辈子的好兄弟。 强哥沉默了几秒:“好兄弟,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上,不过要注意保护好紫嫣,不能让她受伤……” “啰嗦什么!你们这几个混蛋!竟然敢打我,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告诉你们我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今天我就大开杀戒,小的们,给我上,砍死这几个杂种!出了事我来担着!”那姓季的叫嚣道。 听了姓季的话,那些打手像是打了鸡血,举着刀向我们砍了过来。强哥飞起一脚,将最前面的家伙踢飞了好几米,那小子捂着肚子翻来覆去,在地上抽搐着。后面的那些拿刀的,都被强哥的功夫吓了一跳,慢慢的向后退了两步,不敢上前。 “没用的家伙!他们再厉害也就四个人,乱刀砍死他们!”姓季的在他们后面张狂的喊着。 那些打手一起挥舞着乱刀砍了过来,强哥蹲下,来了个秋风扫落叶,一下倒了四五个,我和阿三也冲上去,用脚踹了起来,捡起地上掉落的刀,一人一把。那些打手不敢贸然向前,将我们围成了一圈。 我们将紫嫣护在我们三人中间,紧盯着四周。 “用刀背,不要真闹出人命!”强哥向我们嘱咐了两句。我和阿三点了点头,将刀刃向下。包围圈越来越小,我们热血奋腾,准备大干一场。 “啊——”突然打手的后面传出一声惨叫。那些打手扭头看了下,随即迅速的向后面跑去。我们一瞅,原来是那姓季的,此时他正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不停的大叫着。 那些打手围在他身边喊道:“季经理,你怎么了?……” 姓季的轻轻的放下手,他周围的打手们立马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满是惊诧。 我透过人群的缝隙一瞧,只见那姓季的,鼻子被整齐的削掉,嘴巴上面只有两个鼻孔,鼻孔鲜血直流。心想真是活该,不知道哪位大哥帮我们出了口恶气。 那些打手反应过来,赶紧给那姓季的止血,那边一阵慌乱。 “呵呵……,真是报应啊!”阿三嘲笑道。 那姓季的听见嘲笑,恼羞成怒,忍着剧痛指挥着手下:“快,快,砍死他们,砍死他——”还没有说完又捂着耳朵叫了起来。 他那些手下也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姓季的将手放到眼前,看着手上的鲜血又是一阵惨叫。我一瞧他的耳朵,发现耳朵被人切了去,正呼呼的流血。 如果刚才我们还感觉的解恨,那现在就意识到不对和残忍了。不对的是我们还有姓季的那些打手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看见姓季的耳朵是怎么被割掉的。残忍的是将一个人的鼻子割掉后又将耳朵割掉。 一声凄惨的嚎叫将我从思考中惊醒,我向前一望,那姓季的又在哭喊。不过人已经倒在地上开始痛的打滚。他手下的人也不敢靠前,紧张兮兮的望着地上的他。过了一会,姓季的动作缓慢了些,我才看清原来他的一只腿从膝盖处已经被齐刷刷的锯掉了。 心想怎么回事?明明没有看见有人靠近他,怎么会不断的被人锯断器官?接着又是凄惨的叫声,我抬头一看,那姓季的另一只腿也被锯断了。他那些手下已经吓得扔掉了砍刀,大张着嘴巴浑身发抖。 我转向强哥:“怎么回事?没有看见有人对他动手啊!” “是的,我也没有看见有任何东西靠近他,看来这事很蹊跷,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强哥的话刚说完,那姓季的又是一阵惨叫,胳膊被割掉了一只。这时周围响起了警笛,我心想这警察来的也太慢了吧。警察来了后看见地上的姓季的很吃惊,刚要过去,姓季的又是一声惨叫,另一只胳膊也被割断了。 正好那几个警察也看见了,吓得浑身一哆嗦,退回到了警车后面,掏出了枪四处搜寻着,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什么可疑人也没有发现。 “啊——啊——”姓季的这次惨叫的更撕裂。我一瞧,赶紧让紫嫣闭眼。因为姓季的腰已经被斩断了,整个躯体分成了两半。不过人好像还没有死翘翘,张着嘴喊着什么。那几个警察估计没见过这等场面,赶紧用对讲机向上面汇报着。 再看姓季的,嘴张得大大的,眼球也凸了出来,脑袋还在晃动着。突然嘴里念念有词,要说什么。我赶紧窜了过去,蹲在他旁边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喊道:“你要说什么,大点声。” 南……南——”姓季的刚说了一个字就挂了。 我扭头一瞧,他的人头已经被割了下来。我站了起来,那几个警察举着枪挪了过来,确信已经没有危险后,向我问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说了一个‘南’字就断气了。”我实话实说道。 “南?”那几个警察一头雾水。 强哥和阿三也走了过来问道:“阿飞,你刚才怎么那么冲动,要是有危险怎么办?他临死前说了什么?” “他说了一个‘南’字,我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对他俩道,一瞧紫嫣还在那边站着紧闭着双眼。我扭头一瞧,姓季的尸体已经被警察用布盖了上,于是让紫嫣睁开双眼。 紫嫣紧张的问我:“刚才什么样?是不是很吓人?” “是的!姓季的现场被人碎尸了,但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很邪门。” “幸亏没有看见,”紫嫣拍了拍胸口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人虽然很坏,但被这样残忍杀害,凶手也太变态了吧。” “吱呀”一声,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了我们面前,车上下来一个人。我们一瞧不是别人,是上午的那个公安局胡局长。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了我们四个一眼,随即走过去掀开白布看了死者一眼。有警察将过程给他汇报了一遍。 这位胡局长蹙眉沉思了一会向下属指示道:“尸体运回去让法医仔细解剖,将周围的监控录像调回去仔细研究,另外——”说着他转身看了看我们四个和周围吓得还在哆嗦的打手道:“将他们这些人都带回警局里审问!” “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你带我们去公安局干嘛?”阿三反问道。 “是不是你们杀的要看证据,不是你说的算的!”那胡局长说完狠狠的瞪了阿三一眼,头也不回走了。 强哥拍了拍阿三的肩膀:“算了,我们是当事人,肯定要接受调查的,人终究不是我们杀的,估计做完笔录就会没事。” 警车载着我们向公安局驶去,在路上我想这真是个讽刺,以前我是坐车去抓人,现在是坐车被抓。 不一会车就到了公安局,一下车就看见一位熟人正从公安局大门出来。不是别人,是旅馆的老板娘。 老板娘看见我们四个,走过来好奇的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过来慰问下辛苦的人民警察。”阿三打趣道。 第六十八章浮尸 老板娘被阿三忽悠住了,一头雾水,转向我问道:“你们真是来慰问的?” “你见过慰问不带礼品的吗?”我反问道。 “那你们是犯事了?”老板娘试探的问向紫嫣。 “我们没犯事,老板娘,就是来配合警察做个记录的。”紫嫣耐心的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坏人。”老板娘说完转身离开。 强哥向她大声问了一句:“老板娘,你女儿找到了吗?” 老板娘听见强哥问她,转过身失望的回道:“还没有消息。”说完一脸落寞的走了。 “别站着了,你们几个赶快进去……”旁边的一个警察向我们嚷道。 进了局里面,我们四个人被隔离在了四个审讯室。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年轻警察,旁边做笔录的是位漂亮警花。 那年轻警察一拍桌子,装模作样的向我吼了起来:“老实交代吧!为何要杀酒吧的季经理?” 我心想,你这两下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先是设定已经杀了人,然后问为何要杀他,若死者真是被审讯的人杀的,愣头愣脑就招了,可我是干嘛的?警察专业毕业的,还当了好几个月警察,这些小手段能不知道。 我仰面假装思考了一会,笑道:“我没有杀人,你就说是我杀的,你这是在诱供。” 那年轻警察听我这么说,很恼火,站起来揪住我的衣领道:“你还不招?你的那三个同伙已经招了!” 我笑了笑,心想真会玩博弈,这都是小儿科了。这是警察审讯时常用的心理战:告诉你你同伙招了,你要是不招,会被重判;你要是招了供出新的证据会被轻判。很多罪犯担心被出卖,所以率先出卖同伙争取轻判。实际上只要都不招,警察证据不足,所有人都会判的更轻。 我当然明白他这是想让我主动招供,我笑了笑,指着他的手向那位做笔录的漂亮警花道:“美女你可看见了,他这可有殴打犯人的嫌疑。” 那年轻警察气的一推我,又坐回到椅子上嚷道:“看来你是不知道警察的厉害!” “我怎么不知道,我又不是——”我意识到不能说自己当过警察,说了让他们知道我是被开除的,自讨没面子,改口道,“我又不是没有进来过。” 那位警花估计这样审下去没意义,对我柔和的劝道:“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是说说犯罪的经过吧,说了对你和你家人都有好处。” 我瞅着那警花笑了起来:“警花妹妹,党的政策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有犯罪我坦白什么,不过要是说我强奸像你这样的美女,我倒是愿意招供。” “你!你不可理喻!”女警气的将笔一摔指着我道。 我望着他们叹了口气:“算了,实话实说我们没有杀那个姓季的,你们也没有证据,最多二十四小时后就放我们出去,你们要是想听听下午的经过呢?我倒是可以跟你们讲述一遍。” “你说,说说下午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俩警察好像觉得我配合起来,赶紧催问道。 我将我们进了酒吧,酒吧经理骚扰紫嫣,到我们打他还有他在门口被莫名分尸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不过对于我们找姓季的的目的和调查黄凤儿的事只字未提。 其实下午警车到的时候,我们四个早就串好了口供:咬定说我们三个陪紫嫣应聘的,姓季的对紫嫣不轨我们才打的他,之后出来他就被人分尸了。 在公安局里呆了三个小时后,我们四个被放了出来。出来一瞧外面已经黑了,我们赶紧去找地方吃点东西好填饱肚子,走到一座桥的时候发现桥下水边围了好多人。 “怎么那么热闹,是不是捕到大鱼了,我们下去瞧瞧吧?”阿三好奇的盯着下面向我们建议道。 从桥上看的不太清楚,只依稀看到那些人围在一个东西旁指指点点的,我也很好奇,对强哥道:“下去看看?” 强哥点了点头,带头走下桥。我牵着紫嫣的手小心的向河底走去。河里的水已经干涸了一大半,只有最底下还有一些水在流淌。 阿三扒开人群,挤到前面,随即喊了句:“我靠!真晦气!” 听到他这么说,我明白八成没有好事,让紫嫣在人群后面,先不要去看。我挤到前面朝地上一望,嘴里一阵干呕。地上正横着一具女尸,女尸明显在水里泡了好长时间,身体已经肿胀的变了形,成了紫黑色,肚子也已腐烂,里面有很多蛆虫在啃噬着腐肉,发出阵阵恶臭。 紫嫣在后面小心的向我问道:“是什么啊阿飞,我可以看吗?” 我赶紧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紫嫣道:“别,你还是别看了,否则一会就不用吃饭了,是一具女尸。” “那好,我们上去走吧?”紫嫣建议道。 “你先上去等我们,我和强哥看一会就上去。”说完我又挤进了人群前面,仔细打量起地上的女尸。 女尸的肤色苍白,身上一丝不挂,脸上扬着,长长的湿发披散在脑后,白色的眼球已经凸了出来,怒睁着,好像死前受了极度的刺激。旁边一位电鱼的老头在不停的向周围的人诉说着他发现女尸的经历。 我侧耳听了一会明白了,原来电鱼的老头今天发现河里的鱼出奇的多,所以高兴地向深水处走去,希望今晚来个大丰收,走着走着,觉得有什么东西缠在了自己的脚脖子上,痒痒的。老头以前电鱼的时候经常被水草缠住,以为还是水草,没有在意继续电鱼,可是发现脚被缠的越来越厉害,所以抬脚向后退了退,听到水底“咕隆”一声,好像水草带出了什么东西。 老头用手一摸,感觉脚上的水草滑滑的,意识到不对劲,抓了一把向水面一拉,一张女人的脸被他拽了出来,手上抓着的哪里是水草,是女尸的头发。老头吓坏了,赶紧往岸边跑,可是感觉腰被一双腿紧紧的夹住了,在水里走的越来越吃力。 此时正好岸边有一放羊的年轻人经过,老头赶紧喊他过来帮忙。年轻人将栓羊的绳子扔给老头,老头死死地拽住三根绳子。三只羊拼命地向岸上跑,费了好大劲才将老头拽了上来。老头一上岸,身后就掉下这具女尸。 第六十九章梦游的女人 老头说完一遍,接着又是一遍描述,仿佛只有不停的讲述才会释放他的恐惧。 “我说林哥强哥,你们觉不觉的这女尸有点面熟啊?”阿三瞅着我和强哥问道。 听了阿三的话,我盯着女尸的脸孔,思索了起来,女尸的脸已经肿胀的很厉害,脸皮下面有很多积水,面目已经模糊,只有鼻子还能分辨出与常人不一样,似乎鼻尖很大还带着勾,有点鹰钩鼻的感觉。 确实这鹰钩鼻有点面熟,我将以前见过的女人一一搜索起来,突然有一个女人的样子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没错,当我们第一次来贾汪的老家人旅馆时,老板娘的胖女儿抬头的时候,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只鹰钩鼻,当时我还在想女人怎么会长了这样一只大鼻子。 “是……是老板娘的女儿?”我转向强哥。 强哥听了我的话吃了一惊,仔细的瞅着地上的女尸,过了一会抬起头对我点了点:“是的,没错,真是她。” “这下好了,那老板娘可真要悲痛欲绝了。”阿三摇了摇头叹息道。 “阿三,打电话给老板娘,让她过来瞧瞧吧,希望我们认错了。”强哥向阿三道。 阿三忙使劲摇摇头:“强哥,那老女人平时就对我有意见,这种丧信还是不要让我报了吧?” “我来打吧。”说完我掏出手机,向旅馆拨了过去,焦急的等待了十几秒,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老板娘低沉沙哑的声音:“谁啊?” “老板娘你好,我是住在你店里的阿飞,是这样的,我们在公安局不远处的桥下面发现了一具女尸,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过来看一下——” 我还没有说完,那边就匆匆挂了电话,估计老板娘应该是急着赶过来。周围的人越围越多,警车终于赶了过来,下来几个警察,我一瞧,还有下午询问我的那个年轻警察。 看见我们,他脸色难看的自语道:“真是哪里有你们,哪里就有事!” 警察将人群向后面赶了赶,拉起了一圈警戒线,对地上的女尸进行查看。过了一会,法医也来了,将女尸现场解剖。我们在警戒线外远远看着,女尸的肚子被割开,里面的器官内脏被一个一个取了出来,放在旁边的盆里。 法医正在尸检,人群外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哭诉的女人从后面挤了进来。不是别人,是旅馆的老板娘,老板娘一看见地上的女尸就嚎叫了起来:“我得女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是谁那个挨千刀的害了你啊……” 周围的几个警察,赶紧上前去扶她,可是根本扶不起来,老板娘越哭越厉害,鼻涕眼泪哗哗直流,看的周围人一阵同情和辛酸。 我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摇我的胳膊,回头一瞧,紫嫣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下来,我转向紫嫣道:“你别看了,女尸的样子肿胀的很吓人,法医正在解剖。” “我听到是老板娘的声音在哭啊,是不是她?”紫嫣轻轻的问道。 “是的,是老板娘在哭,哭的这么厉害,想必女尸应该就是她的女儿了,想不到真的出事儿。”我叹了口气。 “那我去安慰安慰她。”说完紫嫣就要过去。 我赶紧将她拉住,对她摇了摇头道:“不要过去了,她现在很伤心,你过去也没有用,还是等她稍微平复了些,接受了事实,在旅馆的时候再劝她吧。” 紫嫣听了我的话,没有过去,只是禁不住好奇,看了女尸的样子,不过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扭头向外。 过了一会,下午审讯我的那个年轻警察,向老板娘问了些问题,老板娘边哭泣边回答,确定女尸就是她的女儿无疑了。警察告诉老板娘可以将尸体先运到殡葬馆,但是先不要火化,说完帮老板娘给殡葬馆打了电话。 很快,殡葬馆的车就来将女尸载走了,老板娘哭的昏了过去,我们赶紧将她扶住,摁了半天人中她才醒了过来。我们很同情她,失去女儿的伤痛一定令她悲痛欲绝,扶着她回了旅馆。 在老板娘房间里,紫嫣安慰了她老一会,她才缓过劲来,对我们歉意道:“我没事了,你们忙去吧,耽误了你们这么长时间,太不好意思了。” 我们见老板娘确实好了点,才出了旅馆,赶紧去吃饭。没办法,太晚了,只能去附近的那家**菜馆。由于今天一天见了三个死人,我们心情都不好,虽然肚子很饿,但是吃了一点就吃不下去了,我们吃完饭匆匆的赶回旅馆,一瞧,老板娘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我们替她关上门,在旅馆外面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来到二楼进了强哥的房间,坐下后四个人都沉默不语。也是,一天亲眼见了三个死人,两个死在我们面前,一个是老板娘的女儿,想想就头皮发麻。三个人我们都接触过,搞不好害他们的人就是奔着我们来的,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们中的一员。 沉默了一会,强哥率先打破沉默:“今天见到的一切绝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现在看来我们遇到的对手很厉害,不仅手段残忍,还懂得邪术。” “那我们还是赶紧撤吧?离开旅馆,离开贾汪,离开归元村,离开徐州,去桂林?”阿三又开始了打退堂鼓。 “说什么呢?紫嫣都没怕,你怕什么?还好意思当男人。”我白了阿三一眼。 阿三笑笑,不再言语,不停扫视着我们三个,希望快点拿主意好知道明天怎么办。 “黄凤儿的嫖客死了,黄凤儿的经理也死了,现在看来所有线索都断了,黄凤儿的死看来是查不下去了,小十也不好找了。”强哥叹气道。 “会不会是那个豹爷已经发现了我们不去寻宝,暗中调查他的事?”我问道。 “不像是?要是那个豹爷出手,肯定会给我们点颜色看了,可是现在我们一点事没有。”强哥回道。 “谁不定,那个豹爷就是想吓唬一下我们呢?好让我们不要乱调查,赶紧去找宝藏?”阿三伸头道。 “也有这个可能。”强哥点头道。 我看见紫嫣一直不言语,问道:“紫嫣,你也说说,怎么看现在的形势?” 紫嫣用手捋了下头发:“黄凤儿不是还有一个好姐妹美美吗?就是死在202房间的那个女的,我们可以打听下她的事情,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我和强哥一想对啊,我们怎么把那个女的给忘了。我赶紧向紫嫣竖起了大拇指:“紫嫣,你可真厉害,一语点破梦中人,我们差点把她给忘了。” 强哥也觉得幸亏紫嫣提醒,要不然我们真漏了一个重要人物。 我们突然发现阿三不见了,起来转身一瞧,这小子已经爬在床上睡着了,心想真是,刚才还喊着怕怕怕,一转眼就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呼呼大睡,真拿这家伙没办法。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对紫嫣道:“你回去睡吧,我和强哥再聊会。” “额,我也聊会,等着你。”紫嫣揶揄道。 强哥好像看出了紫嫣一个人不敢回去,劝我道:“阿飞你也回去吧?晚上我会盯着的,有什么事情会喊你。” 见强哥这么说我只好和紫嫣一起回我的房间。回去后紫嫣端着洗脸盆对我细声道:“你下去吗?” 我心想这丫头是不是真吓坏了,连一个人去洗手间也不敢了,又一想也是,她一个女孩子估计以前二十年见到的恐怖景象还没有这几天多。 我笑了下:“我下去,你等着我。”说完我赶紧从床底下将脸盆摸了出来,和紫嫣一起下楼。 下了楼梯,一瞧一楼又没有亮灯,黑漆漆的。“奇怪?”紫嫣蹙眉道。 “怎么了?”我问。 “我记得我们吃过饭上来的时候灯是亮着的啊!?”紫嫣回忆道。 “一定是老板娘关的。”说完我将楼道的灯打开。 昏黄的灯泡亮起的瞬间,我和紫嫣不由得一阵哆嗦,心跳急速的加快。在楼道的尽头,老板娘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穿着打扮很熟悉的一个人——老板娘的女儿。 我将紫嫣护到身后,紧紧的盯着前面的老板娘女儿,心想怎么会?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是看错了?我赶紧揉了下眼睛,可是前面清清楚楚站着的就是老板娘的女儿。会不会是水里的那具女尸不是老板娘的女儿,老板娘认错了,现在她女儿回来了?但是老板娘能将自己的女儿认错吗? 我不断的提出疑问又不断的否定自己。这时,前面老板娘的女儿转过了身子,面向我和紫嫣,直直的朝我们走了过来,脚下悄无声息。我们忘记了逃跑,呆立在原地,紫嫣在后面紧紧的抱着我。我心想,来吧,管你是人是鬼,要是敢动一动紫嫣我就朝你身上一阵狠揍。 老板娘的女儿越来越近,我看的也越来越清晰,感觉到不对,老板娘的女儿很胖,而走向我们的女人好像很苗条。终于,我看清楚了,过来的根本不是老板娘的女儿,而是老板娘自己。我长长出了口气,转头对紫嫣道:“不要害怕,是老板娘。” 紫嫣听见我这么说,小心翼翼的从后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对我道:“真是她,她怎么会穿她女儿的衣服?我问问她?” 我赶紧将紫嫣拉住,对她小声嘱咐道:“老板娘现在可能正在梦游,不能惊醒她!” 紫嫣明白后点了点头,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晚见过她梦游,你看她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梦游是什么?” “她会不会是压力太大才会梦游的……” 正当我和紫嫣低语的时候老板娘到了我俩的身边,停住不走了,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我俩。我和紫嫣被看得毛骨悚然,抱在一起向后退了退。老板娘忽的伸出手向紫嫣的脸上靠去,我想打落可一看她只是用手在紫嫣的脸上轻抚着,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举动,就没有动手。 老板娘抚摸着紫嫣,嘴唇突然抖动了两下,喉咙里发出了几个字:“你不是,不是她”,说完将手从紫嫣的脸上拿开,转身兀自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我和紫嫣一直目送着她进了自己房间才算彻底松了口气。紫嫣瞅了瞅我道:“好可怕!幸亏你和我一起下来,要是我一个人估计会被吓死。” 我摸了下紫嫣的头笑道:“刚才被摸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爽?” “讨厌,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都被吓懵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紫嫣打了我一下道。 我和紫嫣进了洗手间,匆匆的洗漱了下就上了楼。今天经历的太多,加上中午睡过觉,所以躺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什么血肉横飞的场面,要不就是老板娘那浮肿的女儿漂来漂去。好不容易才睡去,感觉刚睡了一小会,屋里就有了动静。 我睁开眼环视了一下房间,发现紫嫣坐了起来。我也坐了起来,轻声的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紫嫣没有回话,掀开被子,下了床,向我走了过来。我心想怎么回事,干嘛不说话,难道她也梦游? 紫嫣走到我身边,站立不动了。我刚想要再问她话,她突然将食指放在嘴上,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不敢言语,默默地望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紫嫣缓缓的转过身子背向我,轻解衣带,睡衣从肩上滑落,露出玉脂般的后背。慢慢地,她又转过身子,用妩媚的眼神望着我。 我使劲的咽了几口唾沫,睁大眼睛望着紫嫣冰清玉洁的**。身体里开始有一团火在剧烈的燃烧起来,让我口干舌燥。那**放佛是一股清泉,要浇灭我体内的燥热。我扬起了头,迷离的望着紫嫣。 紫嫣跪了下来,酥胸在我眼前晃动着,她解开了我早已湿透的睡衣,用手指将我推倒在床上,轻轻的趴了下来。 我闭上双眼感觉就要沐浴在凉爽的清泉里。 恍惚中有一阵飘渺的声响,传入我的耳中,打搅着我的良宵。我很恼火,用手捂住双耳。但声音越来越响,我听得清楚了是有人在敲木鱼,叨叨不止。 我感觉紫嫣抚摸我的双手在不停的抖动,睁开眼睛一看:一具已经发黑的腐尸正压在我的身上,双手还在不停的在我腹下摸索,手上带着一副玉镯,牙缝里正流出恶心的绿色脓液,脓液就要流到我的身上。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紫嫣正低着头望着我。我瞧见紫嫣,想起了刚才的场景,身体一哆嗦。 “阿飞,你怎么了?脸色好像很难看。”紫嫣关心的问道。 “没事!刚才做了一个梦。”我回道。 “什么梦?” “不说了,反正不是什么好梦。”我真不知道怎么跟紫嫣讲述做的那个怪梦。是春梦?还是噩梦? 紫嫣见我不说,也没有再问,叹了口气道:“天已经大亮了,你还不起吗?” 我赶紧在床上摸了摸,摸到手机后打开一瞧,已经八点了,赶紧起来用极限的速度穿上衣服。紫嫣被我的速度吓坏了,张着大嘴巴摇着头。两分钟不到我穿上了衣服,卷起了铺盖。我又赶紧端着脸盆跑到楼下,捣了几下牙,洗了把脸,回来擦着脸对紫嫣道:“阿三起了吗?” “早就起了,这次你成了倒数第一,估计以后没资格笑话阿三了。” 到了强哥房间一瞧,阿三和强哥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看见我都摇了摇头。阿三更是好像得到了翻身的机会似的对我一阵冷嘲热讽。 “好了,都别开玩笑了,我们抓紧去吃点饭,然后打听下那个叫美美的一些信息。”强哥对我们道。 我们下了楼,经过老板娘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和紫嫣朝里面张望了下,发现门开着,可是老板娘已经不见了。 强哥发现我和紫嫣向里探视,不解道:“你们俩望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昨晚上见老板娘梦游了,将我和紫嫣吓了一跳,我们看看她没事吧。”我笑着回道。 “梦游?不会梦游杀人吧?”阿三紧张兮兮道。 “要是真杀你你也没办法,而且梦游杀人还不用负刑事责任。”我吓唬他道。 阿三转向强哥:“强哥,我们换个锁吧?门上的锁老板娘可是都有钥匙的。” 强哥安慰阿三道:“放心吧,一般没有梦游杀人的,再说,我晚上一直盯着呢,不会有事的,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我们去路边的小摊吃了摊煎饼,一人来了两份,又喝了四碗豆腐脑,估计是昨晚上没有吃好,现在才开胃,吃得很香。 吃完后强哥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阿三:“阿三,你打电话,将这个女的约出来聊聊。” 阿三扫了一下名片坏笑道:“强哥啊,名片你还留着呢?是不是对那酒吧女真的有意思?” “什么名片?”我问道。 阿三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我和强哥上次去酒吧打听消息,那位让强哥**的小姐给的名片,上面只有电话号码。” “什么**?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就只露了上半身好吧!”强哥纠正道。 “好了阿三,赶紧打电话吧!”我和紫嫣催促道。 第七十章瑶族女人 阿三无奈的摇摇头,拿出手机输了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按了免提。我们都探着头仔细听着。电话那头响了一阵欢快的音乐后,传来一句娇滴滴的声音:“哪位大哥又想我了啊?” 声音别提有多肉麻了,大白天我们都要起鸡皮疙瘩。阿三坏笑道:“你强哥哥想你了,要和你叙叙情,可不可以啊美女小妹?” 听完阿三的声调,我们三个差点吐了,这小子发起嗲来别提有多恶心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倒是很享受阿三的**,娇嗔道:“讨厌,不知道人家都想你想了好久吗?想你的心,想你的人,还有你的宝贝……” 我们三个彻底受不了了,瞪了瞪阿三,示意他废说少说,赶紧约那女的出来。阿三冲我们点了点头,向电话那头柔声道:“你出来吧,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好的,价钱什么的还是老样子,物价上涨,我可是没有上涨哦,你在哪儿呢?”女人卖弄道。 阿三瞅了瞅我们,我朝周围看了看,我们是在一个公园,树上有个牌子,名字好像是人民公园。我朝树上的牌子指了指,阿三领会的对那头道:“人民公园,你快点来,我已经在这了。” “坏死了你,大白天在公园那个,好吧,我一会就到。”说完女人挂了电话。 阿三收了手机后向强哥笑道:“强哥,人我可是打电话给你约出来了,一会你可要亲自上阵了。” 强哥苦笑道:“阿三,你知道和那种人打交道我没经验,一会还是你跟她聊聊,套套她关于那个美美的一些事情……”强哥第一次求阿三。 阿三好像一点也不领情,摆摆手跑远了。强哥又看向我,意思是想让我和那女的谈。我一瞅紫嫣,紫嫣正斜视着我,意思是在命令我拒绝。 我只好向强哥笑笑:“强哥,这事还得你亲自出马,小弟到一边候着,有事你喊我。”说完我拉着紫嫣去了阿三那边。 到了阿三那边,我和紫嫣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阿三在旁边的石墩上玩着手机。我瞅向强哥,强哥好像很不自然,一会这瞅瞅,一会那看看,搞得跟相亲似的。过了一会估计强哥确定我们不会帮他,兀自的坐在了身后的长椅上发呆。 我正闭着眼睛晒太阳,紫嫣捣了捣我道:“看!” 我睁开眼睛顺着紫嫣的眼神一瞧,在前面的路口处正走过来一穿着打扮很妖艳的女人。我小声的喊了喊阿三。阿三抬头瞅了那女人一眼,对我和紫嫣小声道:“上次就是她!”说完阿三赶紧低头玩手机游戏,生怕那女人认出他。 不过真是不凑巧,那女人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低头瞅着阿三道:“别装了,是你打电话让我出来的吧?” 阿三知道再装下去不可能了,抬起头,摆了摆手谄笑道:“你好美女,很高兴见到你。” “好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女人不耐烦道。 “呵呵,美女你怎么知道是我打的电话?”阿三好奇的问道。 “上次见过你们之后,我就知道你们还会找我,你那狗叫般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了。”女人解释道。 “是有一个人要和你谈谈?”我开口道。 “谁?”女人狐疑的瞅了我一眼问。 我指了指那边坐着发呆的强哥。女人看见强哥好像饥饿的母狼发现小羊一般奔了过去。我心里真是替强哥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能否降住这样一只母夜叉。 女人到了强哥的旁边,大方的坐了下来。我们离得太远听不见他们聊的什么,只是瞧见强哥和那女人聊得挺欢。阿三伸长了脖子向强哥那边张望着问道:“林哥,你说强哥不会真的对那女的有兴趣吧?你看他们聊得多投入啊!” 紫嫣打了一下阿三的头道:“人家强哥想喜欢什么样的就喜欢什么样的,你瞎担心什么?” 阿三这家伙嘿嘿一笑,挑拨离间道:“紫嫣姐,我是不瞎操心,不过你可要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紫嫣好奇的问道。 “万一要是那女的以后跟着我们一起,她可是女色狼,小心把林哥也给勾引去了。”说完阿三嘿嘿一笑。 紫嫣中了他的挑拨,转脸盯着我。我赶紧安慰她道:“不会的,强哥不会看上她的。” 瞧见紫嫣还在盯着我,我继续道:“我更不可能,我对那种人没兴趣,我可以指着太阳发誓。”说完我傻傻的笑着。 紫嫣呵呵一笑:“你感不感兴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是想问你你渴不渴?”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 “我干嘛要吃你的醋,我对你也没有兴趣。”说完紫嫣呵呵的笑着。 我可是五雷轰顶般,心想还指望着紫嫣慢慢喜欢上我呢?看来一直都是在做梦? “你到底渴不渴?”紫嫣又问我。 “很渴!”我坚定地答道。 “那好,想喝什么?我去买。”紫嫣问道。 “我要可乐!谢谢紫嫣姐。”阿三抢先答道。 “你呢?”紫嫣又问我。 “来一瓶老醋!”我用哭腔答道。 “没出息,刚才给你开玩笑的。”紫嫣开解我道。 我一听原来她不是不喜欢我,随即笑了起来:“你歇着,我去买。”说完我飞快的向广场上的售卖处跑去,买了一瓶可乐,两杯草莓奶茶,我知道紫嫣很喜欢喝草莓味的奶茶。 紫嫣捧着奶茶很是感动,深情的望着我不说话。 “好冷啊!有没有棉被啊?你们俩不用这样吧?好歹我也是电灯泡啊,你们都成双成对就我一个孤家寡人。”阿三在旁边插科打诨道。 “阿三啊,要不让紫嫣给你介绍个美女吧?紫嫣肯定认识很多美女。”我揽着阿三笑道。 “要介绍就把菲儿介绍给我吧,林哥。”阿三淫笑道。 “给你个头啊!她才多大,十六七啊!”我拍了一下阿三的头道。 阿三委屈道:“我也不大啊,我才十九呢?” “你十九?”我问道,以前真不知道阿三的具体年龄,只知道他比我小。 “是啊!要不要看身份证?”阿三要掏钱包。 “谁要看你身份证,阿三啊你是跟你爷爷长大的?”我对阿三的身世来了兴趣。 “是啊。”阿三淡淡的回道。 “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你跟他打个电话呢?”我轻轻的问道。 “我爷爷他经常出去贩卖东西,懒的管我,从小到大我就这样过来的。”阿三很自然的答道。 “贩卖东西?贩卖什么东西?”我想知道他爷爷的情况。 “什么赚钱卖什么,水果,草药,古董了什么都搞。”阿三对我的穷追有点不耐烦。 “你爷爷还挺厉害的吗?连古董都倒卖。”我调侃道。 “说是古董,也是就民间的什么老钱币什么的,不是什么大物件,没见过他赚什么钱。”阿三叹气道。 我听得出来,阿三好像对亲情很淡漠,也许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本来还想问问他父母出车祸前是做什么的,想想算了,别提他的伤痛往事了。 我们三个就这样一直等着,阿三又玩起了手机游戏,紫嫣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直过了四个小时,强哥才向我们走过来,而且那女的还跟在他身后,我心想不会真让阿三说准了,那女的要和我们打伙吧? 强哥来到我们面前,笑着指了指我们对那女的介绍道,“阿飞,紫嫣,阿三。”说完依次指了下我们三个,又对我们指了下那女的,“这是米倩,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那个叫美美的事情,还有就是她愿意帮我们一起引诱出那个凶手。” 我们三个只好尴尬的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那女的倒是很大方的笑道:“叫我米姐就可以了。”声音没有了电话里的丁点娇滴样。 “先去吃点饭吧,吃完饭我再跟你们好好说说计划。”强哥建议道。 我们早就有点饿了,听强哥这么说,都举双手赞成。 那个米姐好像对周围很熟悉,对我们神秘的笑道:“想吃好东西跟着我走就可以了。”说完在前面带路。虽然我们三个对她还有点成见,觉得这样的女人有点不可靠,但是在肚子的引导下,还是在后面跟着她。 米姐领着我们绕过了广场北面的高楼,进了后面的街道。一进去我们就被里面的热闹给吸引住了,只见窄窄的路两旁,密密麻麻开着上百家小吃店,铁板烧,汉堡,烤羊肉串,炒面……火锅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街道中穿梭着。 我们有点看傻眼了,不知道去哪家吃?米姐好像看出了我们的纠结,走上前来笑道:“跟我去一家吧,哪家的小吃还可以。” “什么好吃的啊?米姐。”阿三这家伙变得好快,米姐叫的很亲。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米姐说完在前面带路。 我们四个跟在米姐后面,左挤右钻,进了一家小铺子。进去一瞧是一间米线店,店里挂着一块毛笔书写的正宗桂林米线。我突然明白了,这米姐肯定是知道强哥是桂林人,所以表面上是带我们吃,实际上是为了讨好强哥,看来这女人对强哥真的很有心。 进了店里,发现已经坐满了人,我们一阵失望,以为吃不上了,谁知米姐用方言与店里的老板说了几句,老板点点头,将我们领进了后院。后院里倒是清静很多,院子当中放着一张方桌,应该是老板他们自己家人吃饭用的。 “米姐,你刚才跟老板说的什么啊?”阿三向米姐问道。 “哦,没什么,是我们那里的方言,瑶族语言。”米姐淡淡回道。 “你是瑶族人?!”我们三个吃惊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们强哥不也是瑶族人吗?”米姐反问我们。 我们一想,完了完了,强哥这些身世连我们都没有告诉,直接告诉了相处只四个小时的酒吧女了。 我们望向强哥,强哥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们我是少数民族。”说完干笑了两下。 我不经意瞧见院子里的一个窗户上挂着一条很大的木鲤鱼,好奇起来:“你们看,那里挂着一条木制鲤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米姐呵呵一笑对强哥道:“你给他们讲讲为何会挂木制鲤鱼吧。” 强哥点点头对我们道:“这是我们那里的一个传说,传说秦始皇派史禄率民工开凿灵渠,灵渠修通了,秦始皇由丞相李斯陪同,微服游览桂林山水。秦始皇有个嗜好,爱用鲤鱼须、鱼肚来下酒。来到漓江一看,哇,漓江里的鲤鱼用手就可以捞到,于是秦始皇叫船家赶快弄来了很多鱼,又给了很多钱。 一餐不知道要用多少条鲤鱼才炒得出一碗,秦始皇在漓江上游了半个月,杀了成千上万条鲤鱼。急得漓江里的鲤鱼王乱跳,发誓要把秦始皇的游船拱翻,让他葬身鱼腹!河伯知道了警告说,‘帝王之事乱来不得,你赶紧另想办法吧’。鲤鱼王急中生智,用大米磨浆制成了假鱼须。秦始皇吃了,拍案叫绝,从此桂林米线就问世了。 后来,秦始皇‘焚书坑儒’成了千古暴君,老百姓不喜欢他了,干脆把桂林米线的传说内容改头换面。改成桃花江上摆渡的年轻人,救了漓江的鲤鱼王。鲤鱼王问他要怎么报答,年轻人是孝子,说老母亲有病,胃口不开,鲤鱼王听了,就教他学会了制作米线的工艺,老母亲一吃,可口又易消化,病也好了。因那年轻人是瑶族人,所以传说米线最早是瑶族做出来的。此后,米线作坊压花格窗上,总爱挂一条木制的鲤鱼。这就是木制鲤鱼的由来。” 听了强哥的讲解,我们三个才豁然开朗,知道了原来桂林米线还有这样的传说。我们正回味着强哥的故事,老板已经端了五碗桂林米线到了我们面前。我一瞧碗里的米线外表洁白光亮、细滑、柔韧,上面放着几块红烧肉。 我转向老板问道:“这是红烧牛肉吗?” 老板听了我的问题呵呵一笑:“这不是牛肉,这是我们家秘制的红烧马肉。”说完笑着走了。 我还是第一次吃红烧马肉,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嚼了起来,很柔嫩,只是稍稍有点酸苦的味道。再吃米线,爽口细滑,柔韧且脆,味道很美。我大口的吃了起来。 紫嫣好像不喜欢吃马肉,都夹到了我的碗里。我问道:“怎么了?” “不是,我以前见过马肉炒时上面的气泡和味道,所以不敢吃。”紫嫣回道。 我心想真是胆小,笑道:“有什么不能吃的?” “还真有不能吃的,比如说马肝。”米姐在旁边插话道。 “真的?”我好奇起来。 “是真的!有毒。”强哥确定道。 “那这碗里的?”我和阿三担心起来。 “这是马身上的肉,吃了没事。”说完强哥嚼了起来。 我一听没事,大口的吃肉喝米线,吃完又让老板来了一碗。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坐在凳子上歇息。阿三擦了擦油腻的嘴,又吹了吹他那撮黄毛,问道:“大哥大嫂们下午去哪儿?” 估计这家伙看见我们成双成对,心里很是不悦。我拍了拍阿三的肩膀道:“面包会有的,老婆也会有的,只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米姐笑了下:“阿三是吧,要不米姐给你介绍几个,我这边姐妹可是多的是呢?”说完妩媚的瞟了下阿三。 阿三忙推却道:“不用不用!米姐你那些姐妹我可降不了。” “还是说点正事吧,是这样的,上午米倩已经告诉我了关于美美的所有事情,那个女孩有一个男朋友叫干柴在这个城里打工,在建筑工地上干活。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希望能通过他了解到一些线索。” 米姐好像和老板很熟,钱也不用付,直接领着我们离开。我们去了几个工地上打听了下,都没有认识干柴这个人的。我们很失望,去了最后一个工地还是没人知道,正准备放弃,路上一位老头跑过来向我们问道:“你们找干柴干什么?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干活了。” “我们是他老家的人,过来看看他。大叔您知道他住在哪里吗?”米姐巧妙的回道。 “好像是在长湖路的城中村,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去打听下,见到他让他赶紧把我的钱还我。”说完老头走了。 米姐又带着我们赶到了长湖路的城中村,到那里一看,说是城中村真是抬举这个地方了,除了瓦房,连茅草屋都有,甚至比西部农村还落后。 “租房的?”一位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向我们喊道。 “是——”米姐应了一句。我们都纳闷了,她为何要说租房。 米姐向我们笑了笑:“这里的人你要不说租房,甭想打听到什么消息。” 这招还真管用,那中年妇女快步的向我们走来,到了跟前向我们一股脑道:“我的房子宽敞明亮,窗线,比其他家好多了,我一整天都在家,不会有外人来……” “好了好了,大姐,我们是有个老乡住在这一片,我们——”米姐还没有说完就被中年妇女打断。 “你老乡是谁?这一片租客我都认识。”中娘妇女打断道。 “他叫干柴。”米姐回道。 “他啊!”中年妇女有点意外道。 第七十一章砌尸 “怎么大姐你认识他?”我凑上前去问道。 “怎么会不认识,他欠了我两个月的房租都还没有交。看你们几个穿着打扮倒是正统人,怎么会有那种赌徒老乡?”中年妇女咂嘴道。 “谁不说呢?他在老家就是赌,没想到进了城有了女朋友还是赌,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米姐附和道,“他现在住在哪个房间啊?大姐。” 中年妇女一挥手:“走,我带你们去!”说完在前面带路。 我们紧紧跟上,从一铁大门进了个两层小院子,进去一瞧,里面很是昏暗,地上有很多积水,应该是住客洗衣服倒掉的。楼上楼下紧紧凑凑有很多门,我数了下大约有六十多个房间。心想好家伙,这二层小楼竟然被改造成这么多房间,难道城建部门就不管? 老板娘在一楼的一个角落处停了下来,指着一个小门向我们喊道:“就是这个房间了,也不知道干柴这几天搞什么鬼,呆在房间里就是不出来。” 老板娘说完,上前朝门上使劲拍了拍,边拍边喊:“干柴!干柴!……”门里面倒是一点声响和回应都没有。 我们走了过去,来到门前。我瞅着布满锈迹的小铁门向中年妇女问道:“会不会不在家啊?” “不会!我那天晚上见他回来后就没有出去过,再说了,我这的房门都是老式的,只能在外面锁上,里面只有一根插销,你看这哪有锁啊?”说着房东指了指门上的锁圈。 强哥走上前瞧了瞧门对房东道:“他会不会出事了?要不撞开吧?” “不行不行!我可是从来不乱进租客的房间的,这是人品问题。”房东使劲的摆摆手道。 我心里一阵好笑,人品好真没看出来,我转向阿三眨了眨眼。 阿三心领神会的站到房东的面前,神色慌张道:“不好!” “什么不好?”房东一脸疑惑的问。 阿三一本正经起来:“大姐啊,你听我说,我可不是吓唬你啊!这干柴肯定是出事了啊!你想啊,他好几天没出来了,搞不好已经死了!”阿三边说边从后面向我们招招手。 我们几个赶紧上前配合着:“是啊,肯定是出事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我们七嘴八舌的向房东释放恐怖气氛。房东真有点害怕起来,沉默了。 阿三马上趁热打铁:“大姐啊,我可是从来不说谎的,去年我们村有一个人就是在家里好长时间没有出来,结果最后大家踹门进去发现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尸体上全是蛆虫和苍蝇什么的,别提多恶心了,脸上更是吓人……” “真的假的?”房东紧张的问。 “当然是真的啊!还有就是他家那房子后来没人敢去了。”阿三一惊一乍吓唬着房东。 “大姐不是我说啊,要真是里面出了事,以后肯定是没人会租你这房子了。”米姐添油加醋道。 房东这时算是彻底崩溃了,赶紧向我们三个男人央求道:“三位兄弟,麻烦你们帮我把门踹开好不好?” 强哥向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向后退一退。我们赶紧向后面退了几米,睁大眼睛欣赏强哥接下来的精彩表演。 强哥向后退了两步,提了下裤子,猛然向前一个助跑,身子一侧,一个腾空特踹结结实实打在门上。“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院子里立马出来很多租客,好奇的向我们这边张望着。房东赶紧脸上堆笑道:“没事没事,钥匙找不到了,我找人将门踹开,都回房吧。”说着向那些青年租客挥了挥手。 待那些租客都回了自己屋子后,房东才进了干柴房子,进去后“啪”的一下打开灯。我们从后面跟进去,一进去就看到房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整个人焉了。 我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房东,发现她已经吓昏过去了,我赶紧掐她的人中,过了几秒钟她才醒过来,不过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我向他们几个喊道:“将她抬出去让她歇一会。” 可是没有人回话,我抬头一瞧强哥他们四个人木然的站在前面,一动不动。我放下房东,站起来一望,也愣住了:面前的墙上伸着一颗脑袋,正怒睁着双眼望着我们,那双眼睛里满是对生的渴望。 毫无疑问,那就是干柴,此时他已经被人砌在了墙里,只露出了脑袋。强哥向前伸手试探了下对我们道:“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尸体僵化了。” 我将紫嫣从惊恐中拍醒,对她道:“不要看了,去外面照看下房东并打电话报警吧。”说完我和阿三将房东抬了出去,放在地上。房东一直哆嗦着,不停的急促的喘着,估计是被吓的呆了。 折回房间后,发现强哥正盯着墙上的尸体摇头。“怎么了强哥?”我问道。 “你们看,这墙很平整”米姐回道。 “会不会罪犯在墙上凿了个洞将尸体放了进去,所以外面看来很平整,身体在墙里。”阿三猜测道。 “不会,你没发现墙很老旧没有一丁点新砌的水泥痕迹吗?”我否定阿三。 “阿飞你说的没错,看来是要去墙后面看看了。”说完强哥出了房间,阿三和米姐也跟着出去了。 我环视了下干柴的这个屋子,发现里面空间很小,没有窗户,床上的被褥很潮湿,看来他很邋遢。突然枕头底下的一个东西吸引了我,我走过去掀开枕头,发现是一本日记本。我快速的看了起来,越看越紧张,里面的内容是干柴记录的日记。 “呜……呜……”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我赶紧将日记本放回原处,出了屋子去后面找强哥他们。 到了后面发现是一条窄窄的夹道,只能容一个人走过的样子,我侧身走了进去。里面很难闻,地上堆积着上面租客扔下的各种垃圾。来到强哥旁边我停住了,发现他们几个人垂头丧气的。 我侧头一瞧前面,发现干柴的身子正直直的站着,脖子伸进了墙里。让我不解的是墙上的洞和脖子一样大,那他的头是怎么进去的呢? 第七十二章日记 阿三突然兴奋地向我们讲道:“他是不是想玩穿越啊?结果没成功,一头栽进了墙里。” 我狠狠瞪了阿三一眼:“你是不是那些穿越小说看多了?以为撞个墙,出个车祸就能穿越到古代?” 阿三呵呵一笑道:“我当然不信,关键可能是干柴对现实绝望了,所以信了,想穿越结果撞了墙,很悲催,只有脑袋穿越过去了。” “别穿越不穿越了,还是想想这人是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吧。”米姐打断道。 “墙上的孔这么小,他的头是不可能钻进去的啊?”强哥自言自语道。 “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回头一瞧,还真是冤家路窄,昨天审讯我的那个年轻警察,正侧身站在我们身后,向前翘首张望着。 我对他莞尔一笑:“麻烦你先出去。” “凭什么叫我出去?我可是警察!”那年轻警察嗔怒道。 “我们知道你是警察,不用显摆了,你不先退回去,我们几个怎么出去啊?你怎么过来查看现场?”阿三打趣道。 那年轻警察没办法,只好侧身从窄道退了出去。我们四个依次侧身出了窄道,出来后阿三做了个鬼脸:“大警官,你现在可以进去了。”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年轻警察哼了一声再次侧身进了窄道。我们回到了前院,发现房东已经坐了起来,脸色好了些,紫嫣正站在她旁边安慰着她。很多租客围在干柴的房间门口,向里张望着,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紫嫣见我们回来,向我问道:“墙后面是什么情况?” “干柴的尸体立在墙后面的夹道里。” “什么?尸体在墙后面?”房东听见后又紧张起来,“那他是被凶手把头塞进屋里憋死的?!” “要是能塞进来就说的通了,关键是那孔很小,只容得下干柴的脖子,头是怎么进去的那就邪乎了,说不好是厉鬼害人。”阿三吓唬道。 一听说有鬼,围观的很多房客吓坏了,纷纷嚷着要回去收拾东西搬走。房东一听房客都要走,吓得差点又昏了过去。 我们凑近干柴的房间一瞧,里面有几个警察正在搜寻房子,其中一个手上拿着刚才我看过的日记本。 “说说你们几个为何会在这里?”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们回头一看,是公安局的那个胡局长,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胡局长办案真是事必躬亲啊!每次都碰见你。”阿三上前调侃着打招呼。 “事必躬亲那倒不敢当,不过我听了小刘的汇报说你们在,就知道肯定是离奇的凶杀案,所以就来了。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胡局长倒是很淡定。 “我们是来租房子的。”我上前回道。 胡局长转向房东:“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他们是来租房子的。”房东有气无力的回道,之后又强忍着站起来,上楼去安慰那些要走的租客。 我们本来担心房东会说出我们找干柴的事,见她说完就走,放心了不少。胡局长进了干柴的房间,进去后也是愣了一下,估计也是被干柴的死相给疑惑住了。屋里的警察向他敬了个礼,将干柴的日记本交给了他。 强哥叹了口气懊悔道:“我们刚才忘了在房间里搜寻下,要是能知道日记本上的内容就好了。” 我得意的笑了下:“我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阿三一脸惊愕道:“林哥你难道会算?能算出上面写了什么?” “当然不是,你们刚才出去后,我在床上发现了那本笔记,里面是干柴的日记。我看了上面的一些内容,有最近几天的记录。” 米姐欢喜道:“那太好了!” 里面的胡局长听见我们说话,出来问道:“什么太好了?难道这里死了人你们觉得太好了?” “当然不是,我是说,你们警察来了就太好了,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在这里租房子住了。”米姐拐弯圆话道。 那胡局长向后面的警察吩咐了句:“找电钻打个洞,将尸体的头弄出去,运回警局,让法医仔细解剖。”然后就坐车走了。 阿三望着胡局长的背景笑道:“这局长真有意思,每次都是运回去让法医仔细解剖,就不能有点其他口味的指示。” 过了一会,有警察抱着电钻在干柴的头部周围打了一圈,墙后的人将尸体的头拽了出去,把尸体运走了。我们又进房间瞧了瞧,发现墙是水泥的没有木板,对头是怎么进来的更纳闷了。 我们瞧了会,也只好离开。米姐跟着我们一起回到了旅馆,我和紫嫣还有阿三一路上都纳闷:强哥不会真的打算以后让她跟我们一伙吧。 进了旅馆,发现门开着,但是老板娘不在,估计自己的女儿出事后她已经没有心思打理旅馆了。 上了二楼,强哥让米姐住以前菲儿住过的202房间。我们一瞧这趋势,米姐以后是铁定要和我们一起了。 我们都先来到强哥的房间,坐下后强哥就急切的问我:“阿飞你说你看了干柴的日记,上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有没有写美美还有黄凤儿的事?” 我清了清嗓子:“当然有,而且里面提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一天晚上酒吧下班后,美美和黄凤儿由于喝多了,没能回家,而是在一间包房里睡着了,半夜她们俩醒了过来,听到隔壁房间有人说话,还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俩人竖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不听不要紧,一听吓得冷汗直流。 原来隔壁的房间有一老头正命令她们季经理赶紧将婴儿送到东岛市,说是大老板已经等急了,好不容易弄来的几个至阴女婴……。姐妹俩听明白了她们经理这是在拐卖婴儿,并且那些婴儿好像还不一般,是什么至阴体。 俩人算是有了那姓季的把柄,第二天就给姓季的摊牌了,说是要告发他拐卖婴儿。那家伙吓坏了,承诺只要不揭发他什么条件都答应。俩姐妹倒是狮子大开口,说要一百万,本来是想诓一下那姓季的的,能勒索个十来万就心满意足,没曾想那姓季的一口就答应了。 美美将这件事告诉了干柴。干柴是什么人?赌徒!已经欠了好多钱,还有高利贷,所以见财起歹心,和美美密谋杀了黄凤儿。” “真的假的?怎么杀的啊?”阿三插话问道。 第七十三章密室杀人(一) 我瞅了下阿三,继续道:“干柴将全部经过都记在了日记上。当美美将勒索季经理一百万并且季经理答应的事情告诉干柴后,干柴辗转难眠,心想自己时来运转的机会到了。按说他和美美会分到五十万,已经不少了,但是一百万的诱惑令他产生了邪念。 他不停的对美美进行洗脑,告诉她只要杀了黄凤儿,就能拥有一百万,下半辈子就会衣食无忧。干柴还给美美描绘了幸福甜美的未来,承诺事成之后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娶她,一辈子对她好。 女人嘛,肯定是最容易被哄骗的,尤其是那个男人是自己心爱的人时。 在干柴的多次的煽动下,美美同意了干柴的这一罪恶想法,并且和干柴一起设计怎样杀了黄凤儿并且不会让其他人怀疑她。 一段电视上的密室杀人情节提醒了他们,他俩决定将黄凤儿骗到一个小旅馆,然后制造一种诡异的杀人场面来迷惑警察,达到逃脱的目的。 理所当然的,美美在贾汪诳了个遍,发现老家人旅馆最适合他们作案:首先,旅馆在县城的最西面,那片区域平时人很少;再次,这家旅馆比较偏僻,而且每个房间都有窗户,从旅馆的后面顺着树干可以很轻松的通过窗户爬进房间里。 踩好点后,美美在酒吧下班后,约了黄凤儿,骗她说季经理打算晚上就给钱,让她们在城西的老家人旅馆等着。信以为真的黄凤儿和美美一起来到西环的老家人旅馆,登记时美美谎称没有带身份证,所以开房是用的黄凤儿的身份证。 开完房上去后,美美留意查看了下旅馆,发现只有一楼的门口有摄像头,二楼和三楼根本没装摄像头。 她们的房间在203,美美趁黄凤儿去洗手间的间隙,将窗户上的插销拔了起来,所以窗户成了虚掩的。 黄凤儿有晚上吸食毒品的习惯,美美见黄凤儿就要吸食毒品,找了个借口说要下去一趟。黄凤儿根本没有怀疑自己的好姐妹。美美下楼后,径直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为的是证明自己不在现场。 美美出来后,马上给干柴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黄凤儿就要吸毒,吸毒时她人是半昏迷状态的,让他赶紧过来动手。干柴很快就赶到了老家人旅馆,在后墙发现二楼只有黄凤儿的房间还亮着灯,其他住客早就睡下了,于是顺着后面的洋槐树,爬上了二楼,透过窗户瞧见黄凤儿正飘飘然的吞云吐雾,轻轻推开了窗户,钻进了房间。 谁知黄凤儿突然张开了眼,瞧见了干柴,黄凤儿是认识干柴的,吃惊的问道:‘干柴你怎么在房间里,美美呢?’ 干柴慌了下神,撒谎道:‘美美在下面,旅馆大门锁上了,我从窗户上来,把她拉上来。’ 本来这谎话编的一点水平没有,可黄凤儿刚吸完毒,神智并不是很清醒,就信了。干柴紧张的让美美上了树,用床单将她拉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干柴趁着黄凤儿和美美聊的正欢的时候,绕到了她的身后,猛地一下,将扭紧的床单,套在了黄凤儿的脖子上。黄凤儿使劲的挣扎着,干柴瘦弱的身体差点被甩开,赶紧叫美美帮忙。美美胆颤的按住了黄凤儿的四肢,黄凤儿用一种失望和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瞅着美美,一直到断气。 见黄凤儿已经死了,干柴和美美算是长松了口气,可是隔壁突然响起了叨叨的敲墙声。俩人吓了一跳,搂在一起以为隔壁有人发现了他们杀人,可是等了一会,发现隔壁并没有再敲墙,也没有人来敲门。 干柴和美美按既定的计划,将黄凤儿的脖子绑住后,吊到了电扇上。美美好像被黄凤儿死时的眼神吓坏了,身子一直瑟瑟发抖,不停的问干柴:‘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我们是不是要坐牢,……’ 干柴使劲摇了摇美美的肩膀,告诉她:‘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杀人了,没有回头路了!’说完从衣服兜里拿出买好的桃木钉向美美劝道:‘放心吧,我已经买了桃木钉,只要钉在她的头顶和四肢上,她的冤魂就不会出来,不会找我们的。’ 干柴说完将钉子向黄凤儿的身上钉了进去,由于比较紧张,还弄丢了一枚。钉完后美美还是惊魂不定的瑟瑟发抖。干柴叹了口气,不去管她,想到刚才黄凤儿挣扎的声音可能吵到了隔壁,不知道有没有被隔壁房间的人发现。 干柴决定去打探下隔壁那人,看看他是否发现了什么,要是没有就告诉他刚才夫妻吵架了,要是那人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就一不做二不休,也杀了他。 干柴出去敲了敲隔壁202房间的房门,很奇怪,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回应。干柴很纳闷,心想刚才确实听见有人在敲墙啊,难道是自己太紧张了,听错了?说着不经意用手一转门把,门开了,并没有锁。 干柴轻轻地走了进去,里面很黑。干柴没敢开灯,用手机的光亮照了下,发现里面没有人,地上放着一个红色脸盆。干柴探头向里面一瞧,发现有半盆水,昏暗的水面上自己的影子很是憔悴,突然水面上的影子扭曲起来,渐渐地变成了黄凤儿的脸。 干柴吓坏了,赶紧直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还是自己的鼻子自己的嘴后才放心。受到刚才的惊吓后,干柴的眼睛有点模糊,用手搓了搓,关了门回到了203,发现美美还蹲在墙角处缩着身子发抖。 干柴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等到姓季的给了钱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美美突然紧紧抓住干柴的胳膊,乞求道:‘干柴,我害怕,我们去投案自首吧?求求你了。’ 干柴望着美美惊恐的目光突然厌恶起这个女人来,心想让我去投案,不是去找死吗?婊子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婊子,见识就是短! 第七十四章密室杀人(二) 干柴早就不想和这个被无数男人上过的女人在一起了,自己压根没打算和她结婚,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个妓女,估计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干柴想到这里,假笑了下,对美美道:‘好!我答应你,我们去投案自首,隔壁房间住的就是警察,我们一起去跟他交代。’ 美美很高兴,跟着干柴进了202房间。 干柴进去后迅速的将门反锁,一把掐住美美的脖子,将她的头按进了地上的脸盆里,美美猝不及防,拼命的挣扎,可是在干柴死死的按捺下无异于螳臂当车,不一会就窒息死了。 美美死后,干柴慌了,头上好像被浇了盆凉水,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像是在做梦,望着脸盆旁美美的尸体,他吓坏了,又想起以前电视上说可以通过指纹查出凶手,于是赶紧回到203房间,将窗户关严后从床底下抓了把灰吹在上面,又把黄凤儿的睡衣脱了,内衣也一并扯掉,将她的包包毒品也一并拿走。 回到了202,又同样的将美美的衣服脱掉,用衣服将地上溅出的水也擦干净,一切收拾的差不多后,刚想要出去,却听见外面有了动静,赶紧在里面锁上了门。 转身一瞅窗外,天已经亮了,心想坏了,天亮后外面肯定人很多,只有等到天黑再逃了。干柴就这样和美美的尸体一起呆在202的房间里,望着美美的身体慢慢僵硬,又渐渐松软,空气中充斥着越来越重的尸臭味。 干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冲动,也许是金钱的的诱惑吧,令他丧失了理智,丢掉了道德。他始终不敢正眼看脸盆里美美的脸孔,害怕她会诈尸,突然张开眼睛恶狠狠的望向他。 每一次有人从楼道里走过,干柴的心跳就加速一次,极度紧张的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当下午听到隔壁的锁被老板娘开动的时候,干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板娘那一声惊恐的惨叫,吓得干柴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多人涌到外面的门口,也知道会有人报警。 干柴已经颓废的坐了下去,靠在门上,彻底绝望了,他认为警察肯定会来,到时候一定会查看周围的房间,自己必是死路一条。 干柴听到门外有人喊了句老板娘,接着老板娘喊叫着‘来人呐,死人了……’跑了下去。十来分钟后,警笛呼啸而来,很多警察在隔壁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并询问者老板娘。一切和干柴预想的一样,接下来警察就是让老板娘打开202的房间查看了。 干柴压抑着自己的抽泣,眼泪鼻涕不停的开闸般涌出。可是当听到老板娘说隔壁没人住后,警察并没有让她打开隔壁的房间,干柴泣极而喜,已经濒临停止的心又加速的跳动了起来。他感觉这是上天在帮他,是命不该绝。 终于,外面喧嚣了一个多小时后,安静了下来。干柴依旧等待着,等待着天黑,等待着外面的人都睡着后,自己从203房间的窗户逃出去。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天才,又觉得是老天在帮他,没有人会再次查看刚死过人的203房间的窗户是否锁好。 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干柴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虚脱了,更要命的是口渴,嘴唇已经干裂。有好几次,他想喝一点脸盆里的水,可是脸盆里美美泡的肿胀发白的脸让他克服不了。 天终于黑了,干柴觉得离自己逃脱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他已经在盘算自己出去后怎么向姓季的勒索,怎么规划自己的后半生了。楼道里匆忙的脚步声让他重新惊慌起来,这种惊慌在外面的几个人停在隔壁门口时达到了高氵朝。 干柴燃起的希望又重新飘忽不定起来,他听到了外面人的对话,知道那些人要进203房间。干柴既沮丧又兴奋,沮丧的是这时候不知从那里来了几个不是警察的人,对黄凤儿的死那么有兴趣,让自己重新陷入危险的境地;兴奋地是幸好自己刚才没有出去,要不然肯定会被撞见。 让干柴很欣慰的是外面的人进了203房间后,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几分钟后就关门离开了。 终于,漫长的心理煎熬后,已经十点了。在深秋的北方,一般人早就熟睡了。干柴决定逃脱,刚要开门却又听到外面有开门声,仔细一听是进202房间的那几个人,他们好像要上三楼。 干柴很担心他们会回来,并且进202房间查看,他们中有一个会轻易地打开房门。等到那些人的脚步声在楼道里一消失,干柴就拧开门,门把‘咔嚓’一声响了一下,干柴听到楼道的尽头,有脚步声快步的奔过来,赶紧按了按钮锁上门,死死靠在门里。 干柴听见外面的人在门口停住了,汗毛都竖了起来。所幸,外面的人停了一会就走了,没有发现他。 为了安全起见,干柴又等了一会,确信那几个人不会回来后又拧开门,抱着衣服闪了出来,拿出钥匙打开203的房门,进去后赶紧在里面反锁上门,瞧了下窗户下面没有人后,迅速的打开窗户,跳到树上,爬了下去。 干柴怀揣着两个女人的衣服,飞快的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害怕,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可是回头看时身后只是空空的街道。 干柴觉得一定是怀中的衣服让自己心理作怪,于是经过一个垃圾池的时候,将那俩个女人的衣服扔了进去,包里的钱掏出来后也扔了进去,然后点燃了它们,一直望着那些衣服还有包包燃成灰烬才离开,可是那该死的感觉还是存在,仿佛身后几步就有一个人跟着你,你快他快,你慢他慢,可是你一回头什么也没有。 干柴一直不安的走回自己租住的房子,很不巧的是遇见了半夜出来上厕所的房东。房东并没有对他的晚归感到意外,只是让他快点交房租。回到自己房间后,干柴惊魂未定,已经没有太多的金钱**,相反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睡不着,起来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和内心的恐惧全部写在了自己的日记里。正写着,他听见了一阵‘叨叨’的敲墙声,那声音与他刚杀死黄凤儿时听见的敲墙声很相似,干柴吓坏了。 第七十五章全部否定 干柴的日记就写到这里,估计他把日记放到枕头底下后不一会就被害了。”说完我扫视了下强哥他们四个。 强哥站起来若有所悟道:“按照干柴日记上记叙的内容来看,旅馆里的两具女尸都是他杀的,他所提到的有几个人进过203房间,那几个人应该就是阿飞你和紫嫣还有阿三了。” “但是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日记根本不是干柴写的,而是杀害他的凶手伪造的,以此来迷惑警察。”米姐提醒道。 “我觉得日记是干柴写的,上面记载了很多内容,我匆忙浏览过,都是干柴平时生活的点点滴滴。”我语气肯定的回道。 “是不是真的只要看看窗户是不是在里面插死了就知晓了。”说完强哥走到窗台前查看插销。 我们几个也起身走过去查看,发现窗户上的插销根本没有插进槽里——窗户是虚锁着的。真相已经不言而喻,干柴日记所记述的都是真的。 虽然确定了两具女尸是干柴杀的,但我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之前的推论全部被否定了。 尤其是我,住到旅馆的第一天晚上,明明发现了202房间有点不对劲,可是并没有进去,当时要是进去就能抓住干柴,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发现黄凤儿尸体的那天晚上,我上楼前明明觉得202的房门动了下,却没有进去,是我大意了。” 紫嫣安慰我:“别这么说阿飞,如果那天晚上我们要是进去,碰见那个已经杀人杀红了眼的干柴,会很危险的。” 阿三也点头:“幸亏没进去,要不然把我们也按到脸盆去,岂不是死的很难看?” “呸呸呸……,乌鸦嘴!”紫嫣瞪着阿三道。 “之前我觉得两具女尸和阿三的失踪有联系,现在看来完全是我的缪断,是我的自我专断让大家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我对不起大家。”说完我向他们几个道歉。 “阿飞你不要自责,其实以前的结论不是你一个人得出的,是我们商议后觉得最可能的推论,再说干柴的日记有很多需要我们重新推敲的细节。比如说,干柴说他在用桃木钉钉黄凤儿的时候,掉了一枚钉子,可是你们还有警察都没有发现203有一枚遗落的钉子,而你们晚上从202房间回到小十房间时,在床上发现了一枚钉子。” “对对对!那钉子扎进我屁股里别提有多疼了。”阿三插嘴道。 我点了点头:“问题就在这,钉子是哪里来的?干柴已经逃走了,不会是他,那就说明还有一个人在旅馆里,黑暗中注视着干柴所做的一切。另外,小十房间里发现的丝袜更是让我起疑,因为现在看来丝袜和两具女尸丁点关系没有,是谁放进小十房间的,难道真的是小十自己吗?我觉得值得怀疑。我们查过丝袜是一个南方的中年男子在县城里买的,那个人买的丝袜为何会在小十房间里,这一切很像是个局。” 阿三挠了挠头:“不会吧?林哥你越说我怎么感觉越复杂,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米姐笑了下:“阿飞的意思是,小十房间里的丝袜不是小十留给你们的线索,而是那个南方人故意扰乱你们的骗局。” 我有点吃惊:“米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旅馆发生的事?” 米姐瞅了瞅强哥,强哥笑道:“是我告诉的。” 我心里算是服了强哥了,不知道一向低调沉稳的他为何会将我们的一切经历告诉一个酒吧女。 “甚至于当初你们在归元村收到的短信,都有可能不是小十本人发给你们的,因为我听阿强说过,那个小十好像根本不会用手机。”米姐补充道。 我和紫嫣还有阿三这下是彻底服了米姐了,怪不得强哥会中招,这样的美貌加智商,简直让我们不能望其项背。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一个局,让我们来旅馆是一个局,调查黄凤儿又是一个局,将小十的失踪和旅馆的两具女尸扯上关系也是一个局,可是那人费这么大事做这样一个局为的是什么?”阿三一脸疑惑的问向我们。 我摇了摇头,紫嫣也摇了摇头,强哥也摇了摇头,米姐没有摇头只是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有一点是做局的人没有想到的,就是干柴的日记,他可能没料到干柴这样一个赌棍会有记日记的习惯。这样一来我们就从被动变为主动了。” “我们主动?就算现在我们主动又能干什么?“阿三一脸失望的问。 “能干的事很多,比如我们要查看旅馆的记录单和监控,找到可疑的人,重点是查看发现黄凤儿尸体前后几天的记录;还有就是要找出买丝袜的南方人,看他是不是杀害干柴的凶手;最重要的,我们要尽快回归元村一趟,找木屋中的南宫老太太,请她帮我们解毒并抓凶手。”强哥答道。 “这个我赞成!”阿三一听去解毒兴奋的举起双手。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向他们几个建议道:“去吃点晚饭吧?” 估计他们几个人也是被干柴的日记吸引住了,忘了吃饭这茬事,现在听我这么一说,都嚷着赶紧走。 我们下了楼后发现老板娘房间里的灯亮着,经过的时候向里瞧了下,老板娘正躺在床上睡觉。我们没有打扰她,轻轻开门去了**菜馆吃了点饭菜,回来后替老板娘关上了旅馆的大门。 回到旅馆后,已经九点多了,我们没有再讨论凶手的事情,都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紫嫣还是去我的房间里睡。我心里美美的,期盼着有一天能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紫嫣会心疼我,让我上床睡,开始时我装正统,慢慢的……,呵呵。 紫嫣打了我一下,将我从yy中唤醒,对我命令道:“去洗脚去,我一会也下去。” 我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不就是电视剧中的桥段吗?洗完脚会不会就是心疼我,怕我着凉,让我上床呢? 我屁颠屁颠的下楼洗脚去了。 在一楼洗手间我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紫嫣下来。我等不及了,上了楼,一打开房门,瞧见紫嫣正笔直的坐在床上。 我笑嘻嘻的走过去喊道:“紫嫣,我——” “啪——”紫嫣一记重重的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第七十六章水煮活人 我捂着红肿的脸彻底懵了,没想到平生挨的第一记耳光,竟然是我一直喜欢的紫嫣所赐予。我揉着脸向紫嫣问道:“紫嫣,你——”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快点!”紫嫣打断了我,斥责道。 我有点恍惚起来,难道我是在做梦,否则紫嫣怎么会打我,怎么么会骂我?想到这里我将手指放进嘴里使劲咬了下,“唉呀妈呀,疼!” 生生的疼痛还有深深的红牙印在昭示着我这不是在做梦,紫嫣确实打了我,还骂了我。 我心里很窝火,更委屈,心想凭什么啊?我怎么了就受这样的“优待”。我大声的向紫嫣质问道:“你干嘛啊!?我怎么你了?” “滚——”紫嫣咆哮起来。 样子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慌乱的退出房间,刚一出去,紫嫣就“咔嚓”一下将门锁了上。 楼道里傻站着一头雾水的我。 强哥开门走了出来,向我探头问道:“怎么了阿飞?你和紫嫣吵架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进了强哥的房间,坐下后脑子里还是有点乱,想不通紫嫣为何会突然对我发火。我下去洗脚前还是好好地,十来分钟的时间洗完脚上来就莫名其妙的给了我一耳光,还让我滚,难道?难道是紫嫣会读心术,看出了我在心里对她的yy。 强哥见我一直不说话,拍了下我的肩膀安慰道:“情侣之间吵架是很正常的事,男子汉大丈夫要学会主动认错。” 我苦笑了一笑,不知道怎么跟强哥解释,突然对强哥的情史好奇起来,问道:“强哥,你上次说要跟我说说你的恋爱经历的,现在正好有空,不如满足下我的好奇欲吧,也让我好好学学。” 强哥怔了一下,随即好像陷入了深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阿飞,我们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你能猜出我以前的身份吗?”强哥说完用深邃的目光望着我。 “你不是普通的兵,否则不会当十年,应该是特种兵吧?”猜完我用询问的目光瞅着强哥。 强哥呵呵一笑:“你猜的没错,我是特种兵,但我不单是特种兵,因为就算是特种兵也不会服役达十年之久。” “那你是?”我疑惑了。 “卧底。”强哥淡淡的回道。 虽然强哥回答的很自然,但自然中的那种辛酸我还是瞬间就让我感觉到了。 强哥抹了下脸,长出了口气对我道:“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以前是兰州军区派到东突内部的卧底。能当军队卧底的人,可以说是特种兵里的特种兵,真正的万里挑一。卧底的要求相当高,不仅要家里三代清白无污点,还要接受长久的考研观察,确信备选人无任何不良嗜好和价值观扭曲后才是技能的筛选,其中的难度不是电视上的狗血和煽情,而是真真切切的厮杀和生理心理上的极限。 刚进特种部队时,我很想成为一名卧底,因为那是一份荣耀,一份对强者的认可,更有不菲的补贴可以寄给家里。我努力的磨砺自己,让自己成为最强的兵。所有训练项目我都比别人增加百分之二十的难度,最后如愿以偿的,我成了三千特种兵里唯一过关的卧底,我的上线是军区司令和一位神秘的中央首长。 真正进入到了东突,我才体会到卧底的日子是难熬的,不是因为每时每刻的担惊受怕,而是信仰会慢慢的被同化。你越想要得到更高级的情报,就必须让自己越接近那些人的生活习惯和逻辑思维,这样他们才会以为你已经融入了,把你当自己人,可是融入的过程也是双向的,你有可能被他们彻底感化,失去自我的信仰,开始另一种人生。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卧底叛变或者失踪的原因。 我在东突的内部坚持了五年,从一个雇佣兵慢慢爬到顶层,成为一号头目d的助手。有我能力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d的妹妹阿法芙的帮助。说来真是可笑,我一个卧底竟然会不能自己的爱上了一个版乱分子头目的妹妹。 她很美,清新脱俗的高雅美,与那大漠不相称的美,当然她更聪明,是东突的智囊。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爱意。 开始时我按上线的指示利用她,套出很多重要的情报,慢慢的我不能自拔的喜欢上了她。我一直很矛盾,也很纠结。我犹豫过,想过放弃自己的信仰,和她在一起,可是我做不到,家里的父母还在等着我。 背叛是懦夫的行为,而我是强者。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阿法芙会成为我的替罪羊。 那一次,阿法芙将他哥哥向新疆派遣部队制造骚乱的决策告诉了我。我将消息传给了军区,军区部队事先做好了准备,一举歼灭了上千的东突武装分子。 阿法芙被怀疑成叛徒,被捉了起来,即使她是头目d的妹妹也难逃‘法则’,这就是东突。 d很愤怒,一直不停的追问阿法芙那个人是谁?可是阿法芙什么也不说只是摇头。d没有办法,为了给死去的一千多武装分子一个交代,也为了稳定军心,按‘法则’对阿法芙实施了最残酷的刑罚。”强哥讲到这里哽咽住了。 “什么样的刑罚?”我好奇的问道。 强哥长出了口气,眼里含泪:“水煮活人。” “啊——”我心里一惊,这已经超出了我所知道的十大酷刑。 强哥提了口气,将眼泪强忍了回去,继续道:“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行刑的过程,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想要站出来,可是阿法芙用眼神告诉我不要。 我退缩了,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我亲眼看到他们将阿法芙的衣服剥光,将她倒着吊起来,在下面烧起了一大铁缸热水,水花翻滚,热气蒸腾。 d没有望向他妹妹,只是高呼着他们的自由口号,可是再怎么伪装也挡不住他眼中的泪水。吊住阿法芙的绳子被一刀砍断,阿法芙坠入那一缸沸水中,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那惨叫声让周围煞时变得阒静起来。 所有人都默默地注视着水中的阿法芙,望着她不停的在里面挣扎喊叫,每一声凄惨的喊叫都刺人心扉。滚滚的开水将她的皮肤烫的绯红,青色的脉络肿胀了起来,放佛随时就要崩裂,她的头发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了白色的头皮,身体被沸水煮的浮肿起来,没了以前的容貌身材。几分钟后阿法芙的挣扎变得无力,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向我。我没敢直视,躲开了。 终于,她没了反应,漂了起来。缸下的火还在燃烧着,阿法芙的尸体在水面上不停的游动,肌肤已经变成了紫黑色。突然‘砰’的一声,她身上的肌肉炸裂开来,热血喷涌,溅在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脸上。 第七十七章真真假假 刑场上开水的翻滚声和恐怖分子急促的呼吸声,衬出了所有人内心的空洞。 ‘伊斯兰王国万岁!……’d突然举起枪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他周围的那些随从们从刚才的恍惚中回到现实,也举着枪高声呼喊着:‘伊斯兰王国万岁!……’ 刑场上的人变得狂热起来,**空前高涨。我知道d的目的达到了,他已经重新树立了威信和稳定了军心,只是代价是牺牲掉他的亲妹妹,太昂贵了。 酷刑还没有结束,行刑人将阿法芙的尸体从红色的沸水中捞了出来,绑在了十字架上。阿法芙的血液已经流尽,只剩下一具苍白肿胀的躯体。 两个恐怖分子牵来了两条饿疯的军犬。军犬闻到煮熟的人肉,欢快的跳跃不停。d一声令下,两条恶犬朝阿法芙的尸体奔了过去,争相撕咬起来。尸体上一块块的皮肉被啃噬下来,后来连内脏也被吞掉,不消片刻,十字架上只留下一副骸骨。 两条恶犬吃完之后,舔着舌头向d讨好。d抚摸着两条恶犬的头对所有人嚷道:‘任何人,不管是谁,只要叛变就必死无疑,万劫不复!’ ‘必死无疑!万劫不复!……’那些恐怖分子们齐声附和着。 我的内心犹如万箭穿心,却必须装出亢奋的样子和他们一起高呼着口号。 那件事之后,我的状态一直不太好,上级将我撤回了部队,让我当教官。我当了一年,想回家,就请求转业,被安排到了家乡,在火车上就遇见了你们。” “强哥,既然你都当上头目的助手了,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我奇怪道。 “谈何容易,d不信任任何人,即便是贴身保镖也经常换,连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的。再说了,即便我杀了他,第二天就会有人立马顶上他的位置。按照他们的法则,头目当选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培植未来接班人,以备不测。对那些人纯粹的打击是除不了根的,必须改变他们的信念,改变他们的文化,改变他们的生活水平才能断绝恐怖主义的滋生,否则,你打死一批又会有新的孩子在一些国家的金钱支持下加入进去,和政府做对。” “他们有什么信仰?难道就是杀人吗?”我不解的问道。 “他们其实都是被洗了脑,洗脑的内容就是头目们所谓的民族独立,自由平等,其实都是谎言,只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加入到屠杀中,他们鼓吹汉族人凶残暴戾,奴役伊斯兰民众,随意糟蹋他们民族的姑娘,以此来煽动一些愚昧的牧民孩子来产生仇恨的种子,慢慢的将他们变成杀人工具。d一直在说当年阿合买提江·哈斯木的飞机失事是**的刺杀,其实那就是一次意外的飞机事故。所以要想从根本上拔除东突还是要从思想上改变那些人对汉族的烙印。” “对不起强哥,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让你讲过去的事了,害你又回忆了伤痛的过往。”我向强哥歉意道。 “没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我早已经看开了。”强哥很坦然,看了下手机对我道,“你看我光顾着说了,太晚了你就在我这睡吧?反正今晚阿三不过来。” “唉,好的。”心想不幸中的万幸是还有地方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强哥就被梆梆的敲门声吵醒。我起来开门一瞧,是米姐。 米姐一看见我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阿飞你老实交代,你昨晚怎么欺负紫嫣了?虽然我刚认识紫嫣一天,但我已经把她当成自己妹子了,你欺负她就是不行!” “我没有欺负她,我——” “你还不承认错误?你要是没有欺侮她,她会在我房间里哭一晚上?”米姐质问道。 “她在你房间里哭了一晚上?” “当然了,要不是紫嫣拦着,我昨晚就想过来教训你的!”米姐愤愤道。 “那紫嫣她现在?”我小心地试探着问道。 “刚睡一会,总之你待会赶紧的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是负荆还是下跪你自己看着办!”米姐说完扭头就走了。 强哥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米倩话说的有点重,不过在理,一会你还是主动向紫嫣道个歉吧?女人是要靠哄的。” 我只好点点头,回自己房间拿了牙具下去洗漱,回来后一直在房间里等着紫嫣,好不容易等到她进来,憋着几个词刚要道歉,谁知她拿了脸盆直接扭头下楼,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只好去强哥房间,一会所有人都到了。强哥说先下去查查老板娘的住宿记录和监控,接着我们再回归元村找南宫老太太。 我们到了一楼,发现老板娘不在,这样更好,省了很多麻烦。我们先去她的房间关了监控,然后出来从抽屉里拿出住宿记录查起来,果然,发现了小十的住宿登记,在他前面三四个小时根本没有人来住,不过之后半个小时就有一个人的登记记录,住的是201房间。 我们又去了老板娘的房间,回放了下监控录像,发现老板娘说的没错,小十确实在晚上的时候进来住宿,之后半小时又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留着平头。 我忍不住叫道:“就是他!” 强哥转身向我问道:“他是谁?” “在城里买丝袜的就是他。上次我们看过丝袜店里的录像。” “那我们查查他的身份证记录不就能找到他了!”阿三兴奋道。 “不用查,肯定是假的。”强哥和我异口同声道。 “我刚才留意了,确实是假的,前面的代号还有住址不对应。”米姐回道。 “这样说来我们昨晚的分析就对了,这个人和小十的消失一定有关联,说不定也是杀害干柴的凶手。”强哥一转念道,“你们再看下他退房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快进了下监控,发现是旅馆出现第二具女尸的早上,心想他在我们前一天住进旅馆,又在我们住进的第三天早上离开,有作案时间,也有将桃木钉放进床上的时间,这人是凶手无疑了。 “现在人已经跑了,我们去哪里抓他啊?”阿三无奈道。 “我们不去抓他,让他来找我们。”强哥回道。 “什么意思?”我和阿三问道。 米姐替强哥点拨道:“一会吃完饭,我们出去转转,放放风,酒吧了,夜总会了,丝袜店了……,说我们发现了一个南方人是杀害干柴的凶手,他听到消息一定会想法除掉我们的。” 阿三用哭腔问道:“他在暗,我们在明,那我们不是很危险,成了板上的鱼肉。”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危险怎么抓他?”我劝解阿三道。 我门出了旅馆,吃了点早饭后就开始四处放风,姓季的酒吧,钱科长自残的咖啡馆,还有卖丝袜的店铺,总之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基本上全少不了我们的身影。到傍晚的时候,整个县城都在传,是一个南方男子杀了人,将人砌进墙里。 我们也筋疲力尽,找了个快餐店,吃了点盒饭,为什么吃盒饭,因为快嘛。 紫嫣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我好几次想道歉,都没有机会开口。强哥和米姐虽然劝了紫嫣几次。可是她还是老样子不搭理我。 我们打算回归元村一趟,打了黑车王伟的电话。碰巧他在贾汪,不一会就将我们载上车,向归元村驶去。到了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急匆匆的向山林赶去。 村子里静得出奇,也许是天冷了,大街上连个人影也没有。 半个时辰后我们到了树林边上,找到了以前的记号,数了十颗树,打着手电往里面走去。 紫嫣依旧不搭理我,跟在米姐后面歪歪扭扭的走着,我想上去扶她也不好意思。 阿三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一脸惊恐的问道:“林哥,我怎么感觉林子里这么阴森呢?会不会有鬼啊?” “你——” 我刚要给阿三上政治课,一团黑影倏忽一下从我们面前窜了过去,那速度极快,肯本没有看清楚是什么。 “阿飞你们三个在这里等着,我和米倩去看看。”说着强哥就和米倩飞快的向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阿三又拽了下我的衣角,我紧张道:“又怎么了?” 阿三扭扭捏捏道:“我……我想上厕所。” “靠!没出息,尿都吓出来了啊?”我鄙视道。 “呵呵,不是,是水喝的太多了。”阿三嬉笑道。 “去吧,那边的草从后面。”说完我用手电照了下前面不远处的枯草丛。 阿三夹着腿跑了过去。我心想现在就我和紫嫣两个了,可以向她道歉了。我刚要开口,阿三那边传来“哎呦”一声。 我忙站起来向那边喊道:“怎么了阿三?” “没事没事,刚才被绊了一跤。”阿三说着走了过来。 “刚才那么急,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心里窝火道,主要是埋怨阿三打搅了我酝酿的道歉情绪。 我们三人找了块石板坐了下来,紫嫣坐在对面,阿三在我旁边。我瞅着紫嫣的脸,紫嫣对我的深情目光一点反应没有。 突然我看到紫嫣张大了嘴巴,接着脖子后面一阵冷风袭来,心想不好,赶紧扭头躲开。一把匕首呼啸着从我耳边擦了过去,我跳起来回头一瞧,阿三手里正紧紧握着匕首,脸色阴森的笑着。 “阿三!你要干嘛?!”紫嫣大声的呵斥道,估计是被他刚才的举动吓得才反应过来。 “呵呵,干嘛?当然是杀了你们!”阿三诡异的笑道。 如果刚刚我还以为和菲儿那次一样是稻草人,可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我彻底绝望了,才相信刚才刺杀我的就是阿三本人。 第七十八章众叛亲离 我将紫嫣拉到身后,向阿三质问道:“阿三,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哈哈哈……,为什么要杀你们?因为我恨你们,你们一个个从小在亲人的呵护下长大,无忧无虑,衣食无缺,长大了谈情说爱卿卿我我,可是谁管过我们这些苦苦挣扎的像芥草一样的孤儿,对我们来说能生存就是一种奢侈,还要整天忍受你们的鄙夷目光和冷嘲热讽。我受够了!我要报复!我要杀光你们!”阿三说完又疯狂的笑了起来。 “阿飞,阿三是不是已经疯了?”紫嫣在我身后小声的嘀咕道。 我心里一阵欢喜,紫嫣终于肯和我说话了,转头回道:“估计是吧,不过不要紧,我会保护你的。” 又转身望着不知为何突然发疯的阿三,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劝他还是先制服他。 我正想着,阿三手里的匕首已经无情的刺了过来。我只好护着紫嫣节节后退,匆忙中手电也掉在了地上,后面黑咕隆咚的,一不小心我和紫嫣绊了一跤,摔倒了。我还好,就苦了紫嫣了,不知道我压在她身上有没有弄疼她? 阿三哪里肯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举着刀,抡圆了胳膊向我猛刺过来。我赶紧收脚,冲着他的腹部猛的踹了过去,那小子“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站起来,扶起紫嫣,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 紫嫣抿嘴摇了摇头:“我没事。” 远处突然有灯光照过来,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向我们奔了过来。 阿三一看来人了赶紧一溜烟跑了,我刚要追,紫嫣拉住我:“太危险了,不要去追了。” 我点点头,捡起地上掉落的手电筒,向靠近我们的人照了过去。灯光下看清楚了,是米姐和强哥他们回来了。 强哥和米姐走进后看见我和紫嫣有点意外。我刚要将刚才阿三刺杀我的事告诉强哥,米姐抬手打断了我,小声的向紫嫣喊道:“紫嫣妹子你过来。” 紫嫣不明就里,慢慢走了过去不解的望着米姐。 强哥突然双手握拳,指向我。 我有点莫名其妙:“强哥你这是?” “少装糊涂了,刚才你做了什么?”强哥厉声的责问道。 我更糊涂了,挠了挠头:“刚才我在这里,阿三他——” “还不承认,你这个人渣!”强哥向我骂道。 我心中升起一种无名之火,心想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大声的回骂道:“你才是人渣!我干什么了你就这样骂我?!” “干什么了?你刚才对米倩做的禽兽举动我都不想说,幸亏我赶到,要不然真让你这小人得逞了。我真是瞎了眼了,和你这种好色之徒做朋友,今天我非教训你一顿不可!”说完强哥就要挥拳打过来。 我一听不对劲,赶紧喊道:“慢!事情不对劲,你看错了!你们走后我一直和紫嫣在一起,不信你们问紫嫣?” 强哥转头望向紫嫣,紫嫣顿了下,指着我道:“你们刚才走后,阿飞和阿三就去追你们了,说是去帮忙,让我呆着这里。过了一会阿飞自己回来了,我没有看见阿三。” 紫嫣的话句句像雷一样轰在我头上,我彻底崩溃了,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指着紫嫣:“你……你……你为什么要撒谎!?” 紫嫣一字一顿道:“我说的是实话,没有撒谎。” 我转念一想肯定是紫嫣今天生我的气,想要开个玩笑,吓唬我一下,想到这里,我向紫嫣讪笑道:“紫嫣,你肯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想要吓唬我一下对不对?”说完我向紫嫣靠近。 “不要过来!”米姐厉声道。 “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真是敢做不敢当的孬种,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强哥说完抡拳向我砸了过来。 我知道强哥的厉害,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扔了手电筒砸向他,趁机会赶紧向后面跑去。强哥并没有罢休,叫嚣着从后面追了过来。 突然我脚下一空,从陡坡上滚了下去,感觉浑身疼的厉害,但是强忍着,不敢出声。我听到强哥在上面来回走了两圈,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太窝囊了。曾经我一直喜欢的紫嫣竟然会陷害我,我一直傻乎乎的想和她在一起。 我真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没有看出她的任何端倪,还有我一直觉得可以深交的好朋友阿三,一声不响的从后面偷袭我,理由竟然是愤世嫉俗,想杀人发泄!? 瞬间我感觉自己被抛弃了,想起了姥姥在我小时候说过的一句话:“人心叵测!不可不防!”我现在才钦佩起姥姥的话,可是当下已经晚了。 我用手撑着地坐了起来,检查了下身上,还好没伤者筋骨,可以灵活动弹,只是身上擦破了好多血口,衣服上已经满是血渍。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想我现在是众口难辨,去找他们解释等于自寻死路,只好先下山想办法了。手电没了,我只能摸黑下山,小心的迈着步子寻找标志,还好他们已经走了,估计去了南宫老太太的木屋。 我出了林子,向山下走去,边走边想事情的整个经过:先是阿三要杀我,接着是强哥说我非礼米倩,最后紫嫣又编造谎话陷害我。紫嫣和阿三肯定有问题,他俩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如果说阿三是为了报复社会,那紫嫣呢?她是为了什么?我没有得罪过她,她爷爷死后还照顾她。难道是因为昨晚上的事?可是昨晚上我真的不知道哪里产生误会了,让她生气并在米姐房间里哭了一夜。 等等,我突然觉得自己落下了点什么,想了一下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我一直没有离开紫嫣,那么强哥说的我非礼米倩一定是假的,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是强哥和米姐撒谎,要么是他们看见的人根本不是我。如果是有人冒充我还好说,可是假设强哥和米姐也欺骗我,那就完了,我真的成了众叛亲离了。 不知不觉我进了村子,抬头一看,到了陈大哥家。我敲了敲门,门开了,陈大哥开门瞧见我衣衫褴褛,浑身血迹后很吃惊,赶紧让我进去。进了屋里,陈大哥用白酒给我擦了下伤口,又找了件衣服给我换上,才开口问我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解释,转念一想没有看见陈大嫂还有陈大爷的身影,向陈大哥问道:“怎么没有看见嫂子和大叔?” 第七十九章死人湖 “你嫂子回娘家了,我爹他在小屋里睡得,年龄大了睡得沉。兄弟,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哦,我是爬山时不小心摔的。” “村子后面的山吗?”陈大哥问道。 “是的,我本来是想去找林子里的老太太的,结果迷了路,一不小心踩空滚到了山沟里。”我找了个借口敷衍道。 “你去找林子里的南宫老太婆?!”陈大哥好像很吃惊。 我点了点头:“是的,是想让她帮忙寻找婴儿,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她是很厉害,可是肯本没有几个人见过她,要是能见到她我一定求她救救我的孩子。”陈大哥想起孩子一阵抽泣。 我安慰了一会,陈大哥才平静下来。 陈大哥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客气道:“现在都夜里十一点了,太晚了,你大嫂正好不在家,你就在这里睡吧?” 我想了下,现在回祁老头家里睡,肯定让他起疑,不如在陈大哥家里睡一夜明天再作打算,于是对陈大哥感激道:“那打搅你了。” 晚上躺在陈大哥的床上,翻来覆去有点难以入眠,可能是咋睡的缘故,到了后半夜,听着陈大哥一浪胜过一浪的鼾声,更睡不着了,感觉肚子有点涨,想上厕所。看着旁边熟睡的陈大哥没有好意思叫醒他,我独自下床穿了鞋子出屋,向院子角落的茅厕走去,借着星光,进了厕所,正放着水,感觉脑后勺有股凉凉的风出来,一阵一阵的。 我提上裤子扭头一看,“哎呀妈呀——”吓得浑身一哆嗦,不禁叫了出来。 后面漂浮着一张苍白的脸,没有身子没有头发,就是一张脸,那脸皮正张着嘴向我吹着冷风。我靠在墙上,冷汗直流,望着面前五官模糊的这张脸,不知道它要干什么。等了一会发现那脸没有向我靠近,而是向远处慢慢的飘走。 强烈的好奇心替代了我的恐惧,我不禁跟着那张脸走去,出了陈大哥家,向村子下面走去。路上静悄悄的,那张脸皮在前面飞得很快,我一路小跑的追着。一直到了村口,那张脸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向南飘去。我忍着疲惫跟了上去,跟着它沿着地里的土路向南跑着,两旁是枯黄的玉米杆叶,冷风的吹打下,啪啪乱响。 我再向前一瞧,那张脸不见了,心想怎么回事,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凭空消失了?我赶紧快步向前跑去,到了前面赶紧刹住,身子晃悠了下,差点栽下去。脚下是个深坑,有二三十亩地大小,坑里满是密密麻麻的干枯芦苇,芦苇尖正好和地面一样高,所以刚才我没有发觉。 我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大片芦苇荡,脑子里不断搜索着,一个名字跳了出来——死人湖。没错!这地方无论样子还是位置都像极了祁老头回忆中的那个死人湖。 祁老头曾经说过这地方和山中的林子一样是个诡异的地方,当年这里面不知道烧死了多少具尸体,祁老头的爹赶驴车去卖箩筐时还在湖里面见过一个女人。 秋风吹来,死人湖里的芦苇哗啦啦的响着,像是无数的冤魂在哭泣。我紧紧裹了下身上的衣服,沿着坑边走了一会,找到一处不是很陡的坡,侧身下到了坑底。 坑底还有没干涸的湖水,我掰断了根芦苇试了下水深,有一米多深,水下面是软软的淤泥。我围着死人湖走了一会,发现最浅的地方也是没膝的泥水,根本没办法下去,转身打算上去离开,刚要上岸,突然听见身后水中有哗哗的声音。 我扭头找去,瞧见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浮了上来,在芦苇杆之间晃动着。我轻轻地走过去,想看清楚一些,到了跟前那东西静止不动了,放佛是在等我。我弯下腰低头向那东西看去,那东西黑黑的像个柱子,我用手里的芦苇杆一戳,黑东西“呼啦”一声翻了过来。 我凑上前去一瞧,竟然是一具泡烂的死尸,吓得我头皮发麻,一屁股拍在地上。我定了定神,站起来小心的又瞅了一眼,发现那尸体的脸白的吓人,很面熟,一想,分明就是刚才把我引到这里的那张脸皮。 我摸了摸口袋,还好手机在身上,我用手机的光亮照过去,一张哀怨的脸庞呈现在我面前,那哀怨的眼神和精致俊秀的五官立即就让我认出了是谁,没错,是祁老头的儿子。尸体脸上的表情和婚纱照上一摸一样,微笑下隐藏着一种怨恨。 只是现在变成了腐尸,躯体已经被水泡的发白涨烂,散发着腥臭味。我意识到祁老头肯定有问题,他和儿媳妇不是说儿子一直在南方打工吗?这尸体至少在水里泡了有半个月了。 我明白了,原来祁老头儿子的那张脸是要把我带到这里来,让我发现他的尸首,好让我替他伸冤。我将手里的芦苇杆插到尸体旁的岸边,做了个记号,赶紧爬到了地面上,顺着原路回村子。 天已经微蒙蒙的亮了起来,我加快脚步,刚到村口碰巧遇见祁老头,他正在将豆秸散到地上,准备晒豆子。 祁老头瞧见我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 我心想我一个人不能直接向他摊牌,还是先去秦村长家,多找些人来,一起捞出尸体盘问他为上策。 我笑了下,编了个谎话道:“我刚从城里回来。” 祁老头哦了一声,低头忙了起来。我赶紧向村长家跑去,跑到村长家,使劲敲了半天他才开门。我将在死人湖发现祁老头儿子尸体的事情向秦村长说了一遍,秦村长听了也是十分震惊,赶紧出来喊了几个壮汉和我一起向死人湖赶去。 天已经大亮,我们来到死人湖,我带头下去,却发现我插的芦苇杆没了,尸体也不见了,甚至湖底连我的脚印都没有。我纳闷起来,怎么回事? 秦村长叹了口气:“林小弟,以后可不准开这种玩笑了。”说完领着村民离开了。 我呆呆的望着芦苇丛,突然发现我做标记的那根芦苇杆在不远处漂浮着。我明白了,一定是祁老头,刚刚他发现了我的破绽,跑来将尸体藏了起来。 可是我哪里露了破绽呢? 第八十章身陷囹圄 我低头一瞅脚上的泥巴,顿时醒悟过来:我告诉祁老头从城里回来,可天又没有下雨,脚上哪里来的泥呢?祁老头肯定是觉察到了我去过死人湖,所以趁我去找秦村长的空赶去死人湖将自己儿子的尸体藏了起来。 想到这里,我爬上了岸,追上秦村长,抓着他的胳膊喘着粗气道:“一定是祁老头,我去找你的路上碰见过他,他看出了我去过死人湖,提前将儿子的尸体藏了起来……” 秦村长将我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拿了下来,不悦道:“林小弟,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本来你说在死人湖里,发现祁老头儿子尸体的时候,我就有点怀疑,现在跟着你来,哪里看见什么尸体?祁老头怎么会藏自己儿子的尸体呢?再说,从你找我到我们赶来,这么短的时间内,祁老头怎么可能到死人湖一个来回,并将尸体藏的天衣无缝?我们刚才经过他家的时候,他不正在晒豆子吗?” 说完秦村长领着那几个村民头也不回的走了,田野里只剩下木然的我。我颓废着向村子走去,到了村口一瞧,祁老头还在埋头翻着豆秸。我死死的瞪着他。 也许他觉察到了我的敌意,抬起头满脸堆笑的望着我道:“回来了啊,刚才你们急匆匆的去哪里啊?” “少装蒜了!祁老头,我知道你儿子已经死了,你之所以没有报案肯定是心里有鬼!”我满腔怒火。 祁老头直了直腰呵呵笑道:“小伙子,你说啥胡话呢?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以后不准开这种玩笑,否则我就赶你走了啊!” “哼!别以为你藏了尸体我就没办法,我一定会找到尸体替你儿子伸冤的……”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村子上游有很多人熙熙攘攘的向我这边冲过来。 待那些人近了些,我才看清,是秦村长还有一大帮村民,他们边跑边喊:“祁大叔,抓住姓林的那小子,抓住他……” 我一听懵了,抓我干嘛?但是看那些人的架势,手里都拿着木棍和鱼叉,不像是闹着玩的。我吓得腿有点发软,难道他们要打我? “快跑!往玉米地里跑!”祁老头突然冲我低声的提醒道。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飞快的向地里奔去。祁老头在后面装模作样的大喊着追来。我钻进了玉米地里,向前拼命地跑着,忍着脸上被干枯玉米叶划破的疼痛,不敢有片刻的停歇。 跑了一阵感觉累的实在不行了,蹲在地里大口的喘着粗气,听听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他们没有追来。 歇了一会,我扒着玉米杆向前继续行走,走了几步前面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土路。我口干舌燥,想找个超市买点喝的,顺着土路向前走着,希望能遇见一个村子。 走了一会前面真的出现了一个村子,我立马有了力气,快速的跑了过去,到了村口发现一切好熟悉,一回忆,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华阴村。 心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算了,既然来了就进去找个小超市买点吃喝的东西吧。我进了村子,发现村里的人比归元村还少,一想也是,听黑车司机王伟说,今年这村里今年死了四十九个人,估计村民没什么兴致在外面溜达。 我顺着村里的主干路走了一会,发现了前面有一家小卖部,走过去一瞧,一位大妈正织着毛衣看着店。 我客气的打招呼:“大妈你好,我买点东西。” 那大妈斜眼看了我一下,冷冷道:“买什么自己进去拿。”说完继续织毛衣。 我挤进了十来平米的小店,搜寻起来,拿了袋火腿肠和一瓶果汁,出来结账。 那大妈又是一斜眼,道:“十二块。” 我掏了十五元钱给她,大妈进去找钱。我不经意一瞧,前面有一座三层的别墅盖的很是气派,殿角飞檐,气宇轩昂。我心想这不会就是瞎子现在的住处吧?低头向大妈嘿嘿一笑道:“大妈,前面的房子好气派啊,是谁家的啊?” 大妈狐疑的望着我问道:“你打听这个干嘛?”说完把两块钱递给我。 我接过钱讪笑道:“没什么,我是来走亲戚的,见咱们村子一般的房子都是四间大平房或者瓦房,突然出现这么一座小宫殿很是好奇,随便问问。” 大妈听后淡淡回道:“那是以前的破庙,现在被有钱的人给修缮了,里面住着的是我们村里的半神瞎子。” “就是那位神乎其神的瞎子?”我赶紧问道。 “怎么,你知道他?”大妈很意外。 “哦,知道一点,听说他算卦很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我回道。 “岂止是算卦,起死回生都可以。”大妈说完不再理我,又开始自顾的织毛衣。 我吃饱喝足之后,向别墅那边走去,到了跟前发现别墅的红漆铁门紧闭,门口聚集着很多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有百十号人,看样子不像是村里人。 看我过来,一位大姐热情道:“兄弟你也是来算命的?” 我点点头:“啊,是是,这些人?”说完我指了指门口的人。 “都是,有的都等了好几天了,里面的大仙就是不开门?” 我心想这里是瞎子的住处没错了,王伟说的很对,瞎子的待遇是今非昔比了。正感慨着,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人群蜂拥而上。 我在后面望着这些有身份的人,不明白他们为何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未来,知道了就能改变吗?即便真能改变,又能变成什么样谁说的准呢? 我抬头一瞧,涌到门口的那些人都被一个壮汉赶了出来,门重新关上,那壮汉径直的朝我走了过来。我有点紧张,望着他一步步走近。 壮汉走到我面前,一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纳闷了,问道:“这是?” 壮汉微微一笑:“瞎爷让我来请您进去?” 我心想,瞎爷,应该就是瞎子了,想不到称呼都变成爷了。既然他敢请,我为什么不敢进,早就想见识下这位神乎其神的瞎子了。在周围那些高官富贾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我大方的进了别墅,一进去大门就关上了。 我抬眼一瞧,好家伙!雕梁画栋,玲珑别致,称得上一座迷你小皇宫了。我正唏嘘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殿里传了出来。 第八十一章纳甲之术 我紧紧盯着大厅,不一会,一位身着紫红绸缎衣,脚踏青布鞋,手拄龙头乌木拐,发须俱白的老者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平头大汉。 老者闭目来到我的眼前,微微一笑道:“你总算来了。” 瞧着眼前这位老者俊秀清瘦的脸孔,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蹒跚的步行,花白的头发胡须,我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就是王伟口中已经八十多岁的瞎子。 “你,你是瞎子?!”我感叹道。 “住嘴!”瞎子后面的两位大汉向我猛喝道,说完就要过来教训我。 瞎子摆了摆手,让后面的大汉退了回去。 瞎子紧闭着双眼,却自然无阻的下了大理石阶梯,站到我跟前问道:“可不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 我心里一楞:“王伟没有说过瞎子有这癖好啊?” 还没容我回答,瞎子一双修长的手已经盖在我的脸上,摩挲了起来。瞎子摸了一会收了手,好像很兴奋,向两个大汉吩咐道:“快请我的客人进屋。”说完自己率先走进房子。 我稀里糊涂的跟着大汉进了瞎子的别墅,里面的装饰典雅俭朴,几架柜子上摆放着一些汉陶宋瓷。 我跟着他们一直上了三楼。 在一间房子门口瞎子停了下来,转身向那两位大汉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那俩大汉应了声“是”后分别背靠门两侧守了起来。我跟着瞎子进了屋里,一进去发现里面很暗,感觉没有任何光线。 瞎子在后面关上了房门,笑道:“坐吧。” 我适应了下屋里昏暗的光线,才看清屋里摆放着两张竹椅,一张茶桌,在北墙根摆放着一张高桌,桌子上供奉着一位没见过的神仙像,神仙下面正燃着三柱清香。 我慢慢的坐在竹椅上,身体前倾,好奇的向瞎子问道:“您就是传说中的那位瞎子吧?” “呵呵,是我,只是传闻有些夸大罢了。”瞎子微笑道。 “那您刚才说我总算来了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了刚进来时瞎子说的第一句话。 “实不相瞒,我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人就是你,你来了我就该走了。”瞎子解释道。 “您要去哪里?”我疑惑的问道。 “呵呵,这个以后再说,今天你来了我要给你看些东西。”瞎子说完站了起来走到墙边,屈弯食指向墙上敲了一会,“咔”的一声,墙面上一块石板翻了出来,露出了一个鞋盒大小的格子。 瞎子从里面拿出了本泛黄的线状书,走到我面前,将书放到桌子上,笑道:“请看!” 我翻开一看,上面是一些手写的图符还有札记,“这是?”我更疑惑了。 “这是我写的,上面的东西就是等着给你看的,这是纳甲之术。”瞎子淡然道。 “纳甲?就是算命的东西?”我向他问道。 “是的,这是我根据家族石碑上的记忆,还有自己的揣摩写下来的。” “可是,您不是应该传给你的后人吗?”我反问道。 “命中注定,我们京家,到此终结,你就是终结人。”瞎子有点伤心道。 “我?我没想过终结谁啊?瞎子,不不,瞎爷,您还是留着你这东西吧,这是你们家族传下来的,我不能截取。”我将书向瞎子那边推了过去。 “呵呵,我刚才说了这是命中注定的事,这上面的内容你必须天黑前记下来。”瞎子干笑了两声。 我匆匆的翻了一下,好家伙,有四五百张纸,皱眉道:“为什么要天黑前记住?” “天一黑我就要把它烧了!”瞎子笃定道。 我心想烧了不可惜吗,还是看看吧,于是从第一张翻看了起来,上面写着:纳甲之术是为将天干地支六十甲子纳进六十四卦之中,将天地变化趋势玄机具体化,使之能察知时,知之地,……。 第二张,是六十甲子的排列和六十四卦的卦象……。 第三张,是起卦方法,取得三枚铜钱,午时前焚香净手,专心摇六次……。 第四张,是用神,忌神,仇神……。 第五张,是六亲诀,取神决……。 一直到最后一张,应期决……。 我被书中的那些玄妙理论吸引住了,不知不觉读完了全书。看完后感觉腰酸背痛,眼睛干涩,一抬头瞧见瞎子还坐在我对面。 瞎子听见我活动筋骨,问道:“看完了?” “哦,看完了。” 瞎子听完立马起身,将书稿抄起来,划着火柴点了起来。 我急了:“我是看完了,可是还没有记住那!您这是?” 瞎子笑笑:“没记住就对了,让你明白的不是条条框框的内容,而是其中的阴阳思想。” 我还是很心疼瞎子烧掉自己多年的心血,不过他执意烧掉,我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书稿燃成灰烬。 烧完了手稿,瞎子好像异常高兴,对我道:“以后我可是解脱了,很多事情就要靠你了。” “靠我?我没什么本事啊?!”我一点底气没有道。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等你做好了准备才来的,这就是人生。”瞎子拍了下我的肩膀道。 我想起了以前王伟给我讲过的关于他的事,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神奇,今天既然见着本尊,肯定要问问,于是笑道:“瞎爷,我听到过有关您的很多传闻,不知道真假,您能给我说一下吗?” 瞎子笑了笑:“我正要跟你说呢,没想到你主动提出来了,那我就解释一下,当年我救过老村张的孙女,那丫头本该命绝,可是她却养了一条好狗,那狗五百多年的轮回都是忠心护主而死,所以有了投胎做人的一次机会。 本来丫丫死后,那狗就可以投胎做人,可是它感念那丫头的悉心照料之情,放弃了自己做人的机会,换回了丫丫的命魂。我只不过是从中牵线搭桥罢了,真正救了那丫头的是那条狗。” “真的有轮回投胎这么一说吗?”我好奇道。 “呵呵,你若信,它就有。”瞎子淡淡道。 “那华阴村地下三阴泉的事?”我追问道。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瞎子有点意外。 “呵呵,道听途说,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 第八十二章活死人(一) 我瞧见瞎子陷入了深思。 瞎子沉默了一会,开口讲道:“当年我和村长还有钟叔下了村里的天坑,在下面我们掩埋了三阴泉,用刀砍断了连接三阴泉和井里的根须,化解了村里的一场劫难,可是关于钟叔的事情,我和村长这么多年来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既然你是注定的那个人,告诉你也是应该的。三十多年前的那晚,我和钟叔还有村长背着绳子,扛着大刀和铁锨,拎着煤油灯下了天坑,到了坑底后,为了防止村民发现绳子,也跟着下坑,我们烧了绳子。 因为钟叔说过,三阴泉会吸收阳类的一切东西,所以我们只点燃了一盏煤油灯。钟叔带头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村长在最后。坑下面很阴冷,我们走的很慢。 我能感觉到脚下的青石板上镌刻着很多铭文,只是字体好像是梅花篆文,我不能读出其中的意思,钟叔也不认识。 走了一段时间,村长在后面轻扯我的衣角。我有点意外,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村长欲言又止。 钟叔也回头问道:‘怎么了?不会是害怕了吧?要是害怕的话,你在这里等着,我和瞎子下去。’ ‘不不不……,我不害怕,我和你们一起下去,人多力量大,呵呵’村长连忙回道。 走了一会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刚才村长欲言又止,肯定是有话没好意思当着钟叔的面讲出来,我悄悄地将手掌伸到后面。 村长立即用手指在我手掌上写下几个字:老钟没有影子。 虽然钟叔给我说过,他的影子在坑底的青石板上消失过,并且可能是由于光线的原因,可是现在村长的意思是只有钟叔的影子不见了,我的和他的还有。那么问题就来了,钟叔的影子呢? 我不怀疑钟叔的为人,打算问问他,刚要开口,钟叔突然转头向我们道:‘我上次就是在这个青石板下面发现女尸的,上面有我做过的记号。你们要不要看看。’说完钟叔敲了敲石板。 ‘哦,好吧。’我回道。 我听见钟叔和村长俩人合力搬开了一块石板,接着一股脓臭味扑鼻而来。 村长后悔道:‘臭死了,臭死了,早知道不看了。’ 我蹲下来,用手里的拐杖,轻轻地触碰了下尸体,感觉软软的,像熟透了的柿子。我转向村长问道:‘尸体什么摸样?’ ‘是个女的,长的还可以,穿的衣服是民国时期的旗袍,不过就是尸体没有腐烂,通体呈半透明的**。对了,肚子里面好像没了内脏,全是黄水。’村长回道。 村长的描述和钟叔在破庙里告诉我的一样。 我疑问起来:‘没有腐烂,那臭味是从哪里来的?’ 听了我的疑问,钟叔和村长也蹲下来仔细的嗅了起来,闻了一会,俩人都不说话。 我有点奇怪:‘怎么了?’ 村长有点腼腆道:‘这个,这个……’ 钟叔打断了村长:‘别这个这个了,我来说,臭味是从女尸的大腿根部传出来的,我们要不要看看?’ ‘还是不要了吧?这样会不会犯什么忌讳?’村长征询道。 我也点了点头:‘既然她和我们的目的没有关系,还是不要看了吧,以免引祸上身。’ ‘好!’钟叔说完和村长一起用石板将女尸盖了上。盖上的瞬间,我感觉后面有阵阴风迅速的掠过。 钟叔和村长也意识到了,大喊道:‘谁?’ 可是空静的坑底一点声音也没有,静的可怕。 我转向他们:‘刚才你们有没有看见是什么?’ ‘没,太快了,一团黑影,看样子不像是人。’钟叔和村长回道。 我们都默不作声,不知道那东西对我们来说会不会是危险。 沉迷了一会,钟叔开口道:‘我上次也是在这里发现了那团黑影,不过它好像没有敌意,并没有伤害我。’ ‘既然是这样,我们先不管它了,继续往下走吧。’我建议道。 我们顺着青石板又走了一段时间,感觉有点饿了,坐下来啃起了烙饼。 我正吃着,感觉后面有人在我背上写字:村长没有影子。我想一定是钟叔写的。 我有点迷惑了,村长在几个小时前说钟叔没有影子,现在钟叔又说村长没有影子,他们俩人到底是谁没有影子?谁在撒谎?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索性当他俩都没有影子,都有问题。 啃完饼我们歇息了一会,继续向前赶路,走着走着,我听见地上的脚步声不对劲。由于先天失明,所以我耳朵异于常人灵敏。地上的脚步声明显不是三个人,而是两个人。心想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我听错了。 为了验证,我故意止步了几秒钟,这下明确了,我驻足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我意识到出事了,钟叔和村长肯定有一个人不见了,我喊道:‘钟叔,村长。’ ‘怎么了?’俩人一起回道。 咦,真么回事?俩人都在啊!难道?难道有一个不是人?我心里凌乱起来,没料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我必须分辨出到底是谁出事了?想到这里,我向钟叔试探的问道:‘钟叔,你那把短刀在徐州花了多少钱买的?’ ‘这不是买的,是祖传的,我给你说过的啊。’钟叔自然的回道。 看来钟叔没问题,应该是村长了,他肯定是假的,不过为了保险我也试探的问了句:‘村长啊,丫丫的女儿应该比你儿子大吧?’ ‘什么啊,她连婚都没结,哪里来的女儿?阿瞎你是怎么了?这些你都知道的啊。’村长不解的回道。 我听后算是彻底乱了分寸,俩人的回答都没有问题,那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呢?我正想着,突然前面的钟叔停了下来,害我撞在了他的背上 村长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钟叔,为什么不走了?’ 钟叔缓缓道:‘前面的青石板已经被根须的运动给破坏了,我们要走土路了,可能不好走,要留点心。’ 我心想既然辨不出他们到底是谁出了问题,那就先不管了,等着那个人主动露馅吧。 我们继续向下走去,踩在软软的泥土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突然,我脚底下踩到了一根硬硬的东西,我停了下来,用手抠出来一摸,是一根烟袋管子。 ‘钟叔,这不是您的烟袋管子吗?怎么会在土里?’村长在后面叫道。 第八十三章活死人(二) ‘哦,是是,是我的烟袋,我上次下坑的时候把它弄丢了,没想到丢在这里?’钟叔好像有点意外的回道,说完从我的手里将烟袋管子抽了过去。 我们继续向深处走去,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松软,每一脚都深入膝盖,我们走得很吃力。村长在后面时不时的扶一下我,防止我摔倒。 其实比脚下的泥土更让我纠结的是钟叔,如果说钟叔刚才对烟袋的解释还算合理的话,那么钟叔自从河底出来后到我们这次下来,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没有抽过烟。对于一个烟不离嘴的人来说,没有烟就是煎熬,可事实上钟叔刚才发现自己烟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惊喜,也没有将它擦净。 我意识到钟叔有点不对劲,可是仅凭烟袋这一点还不能证明他不是钟叔。我一心想着钟叔的事情,一不小心,脚下一崴,人抢到地上,弄了一脸的泥巴。倒地时我本能的用手向前一抓,轻轻的碰了一下钟叔的脚腕,碰到后我迅速的将手收了回来,因为我感觉到了一点异样。 钟叔的脚腕硬硬的,没了皮肉,只有一根腿骨。钟叔好像并没有发觉我刚才碰到他的脚腕,转过身对我关切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说完和村长一起将我拉了起来,帮我拍打身上的尘土。 ‘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我笑着回道,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三人又继续艰难地走着。我心想应该想办法提醒一下村长,于是向后面伸了根手指头。村长很机灵的将手掌伸向前,触碰了一下我的手指。 我赶紧在他的手掌上,写下了:老钟已经不对劲,脚腕上一点肉都没有。写完后,村长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在我后面走着。 路上我一直在提防着钟叔,防止他突然向我和村长动手,可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钟叔一直很正常的在前面带路,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 我们正走着,突然听到很多‘哧溜哧溜’的声音向我们迅速的靠近。 ‘赶快贴在土壁上,那些根须来了!’钟叔向我和村长喊道。 我们赶紧侧身靠在旁边的土壁上,一动不敢乱动。那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感觉脚旁有无数条根须飞快的掠过,带起阵阵冷风。 过了有十来分钟,那些声音好像停止了。村长向钟叔开口道:‘刚才的那些根须是不是伸到下面的三阴泉喝水去了?他娘的,这么多!’ ‘不错,比我上次看见的更多了,看来我们必须得赶快了,要不根须太多之后,我们根本就砍不过来了!’钟叔感叹道。 ‘那好,我们快点。’说完我就要迈步前行。 钟叔一把拦住我:‘现在不行,必须等那些根须喝饱了收缩之后,我们再往下走,要不然待会它们收缩时会把我们缠住。’ 我们贴在墙上焦急的等待着。我心里一阵纳闷,如果钟叔有问题,为什么对我和村长没有任何敌意,还帮助我和村长,是不是我自己判断错了。正思索着,感觉身子后面的土壁动了一下,我以为感觉错了,没有在意,没想到又动了一下,这次动的很剧烈,像什么东西在蠕动。 ‘什么鬼东西?’村长喊了起来。估计他也感觉到了。 ‘是块根在蠕动,看来我们应该去另一边了,要不然待会它动起来很麻烦。’钟叔拉着我向另一边挪去。 脚踩在地上的根须上软软的很有弹性,估计是我们压疼它们了,感觉脚下的根须轻微的扭动着。 走了一会我摸到了另一边的土石壁,后背靠在上面停了下来。四周很安静,只有我们三个的呼吸声。 过了一小会,对面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很多石块掉落在了地上。 ‘这是根块蠕动抖落的土块。’钟叔解释道。 一阵簌簌后,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突然‘啪’的一下,一条黏湿湿的东西掉落在我的脖子上,很大很长,不停蠕动着。我跳了起来,刚要用手去抓,钟叔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要用手扯,会断掉的。’ 我赶紧停手,可是内心却无比慌乱,着急问道:‘是什么?’ ‘亲娘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蚂蝗?!’村长哆嗦的感叹道。 我心想不会吧,脖子上的东西少说也有二斤多重,什么蚂蟥会长这么大。 ‘确实是蚂蝗,看来是吸食了三阴泉的水才长成这么大的。’钟叔补充道。 我感觉脖子上有一点疼痛,随即赶紧向钟叔叫道:‘钟叔,不抓它怎么办,我感觉它在吸我的血。’ 钟叔咳嗽了两声:‘低头把脖子伸长点。’ 我心里有点纳闷,但还是按钟叔说的去做。钟叔又对村长命令道:‘把鞋脱了,用鞋底抽他的脖子,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 ‘啊——?’村长有点犹豫。 我明白了,钟叔是想通过拍打让那东西感觉疼后自己脱落下来,想到这我牙一咬对村长吼道:‘快,使劲打!’ 噼里啪啦……,村长倒是真不含糊,照着我的脖子抽了起来。一阵响声后,我脖子上疼得要命。 ‘总算下来了。’村长喘着粗气道。 ‘下来了?’我问道。 ‘下来了。’钟叔也确定道。 我不放心的用手一摸,那东西确实不见了,只是脖子上湿湿的,全是血。钟叔在我的脖子上摸了点药水,一阵火辣的疼痛后,脖子上凉爽不少。 ‘那东西呢?’我想起了那条硕大的蚂蝗。 ‘钻进土里跑了。’村长回道,‘那东西确实不是好东西,以前村里有一头黄牛,就是不吃草,身体越来越瘦,最后死了,村里人本来以为可以杀了吃牛肉,可是破开牛的肚子一瞧,里面密密麻麻是无数的小蚂蝗,连牛的血管里,肉里也全是,大家算是知道了牛的死因了,一把火烧了牛,也烧了那些蚂蝗。’ ‘刚才那条蚂蝗肚子奇大,估计里面全是子卵,你要是拽断,卵随着血液进入你的全身,可就麻烦了。’钟叔解释刚才为何不让我用手抓。 我们正说着蚂蝗,脚下又响起了‘哧溜哧溜’的声音,应该是那些根须喝足了三阴泉水后在收缩。过了一会,地上安静下来。 ‘我们继续走吧。’钟叔在我面前建议道。 钟叔嘴里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入我的鼻中,我以为是钟叔的口臭,又仔细的想了下,感觉这味道很熟悉,像臭鸡蛋味。我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那具女尸,心提了起来。 第八十四章活死人(三) 很显然,钟叔嘴里的味道和青石板下女尸身上的怪味一模一样,理由只有一个,钟叔已经和那女尸一样是个死人了,可是从钟叔的一些表现来看,除了开始时村长说他没有影子,又看不出他与活人有何不同。 他怕冷烤火,他吃饭喝水,正常呼吸。如若要是死人,也应该是个活死人。我正琢磨着,脚下一滑,摔到地上,紧接着感觉身下剧烈的抖动起来。 ‘不好,我们脚下是块大根茎,它在抖动!’钟叔大声的呼喊道。 ‘关键是我们应该怎么办?’村长在后面大叫着。 ‘抓住根茎,不要掉进裂缝里——’钟叔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感觉身下升起一根柱子般粗细的根茎,我赶紧死死的抱住它。 根茎像脱缰的野马,疯狂的跳跃着,把我们在空中甩来甩去,随时都有扔出去的可能。我暗自祈祷着,希望不要被打在土石壁上。 怀里的根块甩的越来越快,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揽住它了,在它一次猛烈的抽动后,我被抛了出去,耳旁是呼呼地风声,我心想完了完了,撞在土石壁上非死即残。 ‘啪叽’一声,我重重的摔了下来,身下却软软的,我用手一摸,心想真是太幸运了,掉在松软的泥土上。我拄着拐杖站起来,喊道:‘村长,钟叔,你们怎么样?’ ‘不知道,我还在往下掉。’村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却没有钟叔的回音。过了十来秒钟,我听到啪的一声,接着是村长的哭喊:‘哎呦妈呀——疼死我了——’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边走边问:‘村长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谁知道呢?从那么高的地方被甩下来,光落地就花了半分钟。’村长呼吸急促道。 听到他声音这么大,估计摔得不严重,我来到他跟前,伸手将他拉了起来,问道:‘怎么样?’ 我听到村长扭了扭身子,随即回道:‘还好没伤着筋骨。’ ‘有没有看见钟叔?’我问他。 ‘刚才只顾着抱住根茎了,没注意他。’村长回道。 我和村长大声的喊了几句,还是没有钟叔的声音。那条根块也停止了甩动,周围静悄悄的。 我向村长问道:‘那条根块现在在哪里?’ ‘看不到啊!周围漆黑一片。’ ‘你不是还带了两个灯吗,快点一个。’ ‘对,我这就点。’说完我听见村长划着了火柴,又点了一盏煤油灯。 ‘如果钟叔在附近,看见灯,他一定会过来的。’我道。 我和村长等了一会,没有等到钟叔,我们又大声的喊了几次钟叔,可是依旧没有回应。我俩没办法,只好坐在地上等起来。 只剩下我和村长后,我觉得有些事应该问问村长,于是向他问道:‘我说村长,你是刚下坑底就发现钟叔没有影子的吗?’ ‘钟叔没有影子?’村长愣住了。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提醒道。 ‘不是,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村长疑问道。 ‘你不会忘得这么快吧?我们下了天坑走了一段时间,在遇见女尸前,你在我手掌上写的:老钟没有影子。’ ‘没啊!我没在你手掌上写过字啊?’村长急切起来。 ‘你?好吧,我再提醒提醒你,不是下天坑不久你就扯我衣角,我问你话,你说没什么,之后我将手掌悄悄伸到后面,你在上面写了老钟没有影子,这回想起来了吧?’我无奈的又提醒道。 ‘你们是问过我怎么了,我当时很纳闷,你们为什么会问我,回答了没什么。但是扯你衣角和在你手掌上写字我没有做啊。’村长委屈道。 ‘你真的没有在我手掌上写字?’我反问道。 ‘我骗你干嘛?骗你我不是人!’村长有点猴急。 看情况,村长不像说谎,当时老钟在前面,在我手上写字的不可能是他,那会是谁呢?我心里算是彻底乱了套。 村长轻轻的向我问道:‘瞎子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我手掌上写字,不是你也不是老钟,很奇怪。’我解释道。 ‘啊——,还有这样的事,难道这里面还有第四个人?’村长担心道。 村长的话提醒了我,可是转念一想,可能性很低,当时要是有人在我手上写字,村长在后面不会看不见,除非,除非那不是人。我想到我在村长手掌上也写过字,开口问道:‘那我后来在你手掌上写的字,你总会知道吧?’ ‘什么字?’村长又是疑问。 ‘我用手指头在你手掌写的,老钟的脚腕上没有皮肉只剩下骨头。’ ‘真的假的?那老钟脚腕上没肉还能走吗?可是我看他走路比我们两个还快啊!?’村长不可思议的答道。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扯我衣襟的是我们三人之外的一个东西,在我手掌上写字的也是那个东西,我写的字也写在了那个东西的手掌上。这样推测来,在我背上写下村长没有影子的人也可能不是钟叔,而是那个东西,有可能我摔倒后手指不经意碰到的并不是老钟的脚腕,而是那个东西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直冒冷汗,我中了那东西的离间计,幸亏没有对老钟动手,要不然真铸成不可挽回的过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解释解释。’村长追问道。 ‘是有一个东西在离间我们,在我们之间制造恐怖气氛,它还冒充老钟在我背上写字,说你没有影子,不过我还有一点没有想通。’ ‘哪一点?’ ‘就是在青石板上我真真切切的听到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我驻足后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可是我们是三个人。’我向村长回道。 ‘这个啊,这个我就可以给你解释了。’村长自信的笑道。 ‘哦,你说说。’我有点意外。 ‘你看,你走路的时候听见有两个人的声响,那是因为你听的时候,走的很慢,听到的是我和老钟的脚步声,而你自己的你没有算进去,而当你驻足时,之所以只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那是因为我在你的后面,你停了下来,我在你后面当然必须停下啦,那你听到的只有老钟的脚步声了。’ 听了村长的解释,我有点豁然开朗,是啊,我停下来后,挡了村长的路,他肯定也停了下来。这样看来,我们三个人都没有问题,不应该疑神疑鬼,真正作怪的是黑暗中的那个东西。 ‘谁!’村长突然叫了起来。 第八十五章活死人(四) 没有回音,村长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转向村长小声问道:‘怎么,有人过来吗?我怎么没有听到丁点声响?’ ‘有点模糊,像是一个人影,在前面不远处,停止了。’村长将嘴附在我耳边低语道。 ‘咦——’村长好奇的叫了声。 ‘怎么了?’我问道。 ‘黑影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村长咂嘴回道。 ‘瞎子,村长……’远处响起了钟叔的呼喊声。 ‘我们在这里,钟叔——’村长大声回道。 我赶紧向村长低声嘱咐道:‘我们刚才的分析先别告诉钟叔。’ ‘我明白,说了只会徒增怀疑。’村长很识趣。 伴随着嗒嗒的脚步声,钟叔来到我们面前,喘着粗气问道:‘你们俩有没有摔伤?’ ‘没,我们运气比较好,就擦破了点皮。’村长得意道。 ‘钟叔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我问他。 ‘刚才被摔昏过去了,醒来后灯也丢了,周围一片漆黑,我转了好久才发现这边有亮光,所以快步赶了过来。’钟叔回道。 ‘既然我们都没事,那继续往下走吧。’我建议道。 村长将煤油灯给了钟叔,钟叔带领着我和村长,继续向地下的三阴泉赶去。也许是刚才根茎的运动帮了我们的忙,地上的土变得硬实起来,我们加快了脚步。 走了一段时间,我感觉周围变得越来越冷,似乎有阵阵寒气从下面窜出来。 ‘钟叔,下面是冰窖吗,怎么会这么冷?’村长哈着气道。 ‘这是三阴泉的原因,估计我们快到了。’钟叔回道。 正说着,脚下重新出现了青石板,我们走的越来越顺畅。在青石板上走了个把时辰,钟叔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我和村长同时疑问起来。 钟叔转身向我们回道:‘到了,下面就是三阴泉。’ 我仔细的听了下,前面确实有‘咕咕’的泉水涌动声。钟叔和村长搀扶着我下了一个陡峭的台阶后,脚下变成了平整的地面。 ‘原来是这些泉水害了村里的人,我们赶快动手吧?’村长急切道。 ‘先砍断那条连接三阴泉和井水的根须。’钟叔向村长提醒道。 ‘就是这根是不是,我这就砍断它!’说着就听见咔的一下,应该是大刀砍入根茎的声音。 ‘不要——’钟叔劝阻道,不过好像已经晚了。 ‘哧哧’的声音响了起来。钟叔一把将我按倒,又对村长大声喊道:‘快躲起来,不要被根茎中溅出来的黑水碰到!’ 趴了一会,听到水声小了许多,渐渐的就没有了。钟叔将我扶了起来,又向地上叫道:‘村长,村长你怎么样?’ ‘我是不是已经变成骷髅了?’旁边的地上响起了村长瑟瑟发抖的声音。 ‘骷髅能说话吗?快起来吧,别丢人了。’我向村长反问道。 ‘呵呵,是啊,看来真是命大。’村长站起来后沾沾自喜道。 我好奇起来:‘水怎么停止了?’ 钟叔叹了口气道:‘不清楚,估计是自己愈合了断口。’ 我转向钟叔:‘看来直接砍是行不通的了。’ 钟叔叹了口气:‘只有先将这条根从三阴泉里拔出来再砍了,否则这根茎就像水管一样会一直不断的喷涌出黑水。’ ‘拔出来,不会吧?碗口这么粗怎么拔啊?万一要是被三阴泉水中的根给鞭到怎么办?’村长担忧的问道。 ‘只有一点一点的向上拉了,从我们在上面遇到的情况可以看得出来,树根即便受到了三阴泉的滋养,有了行动能力,但是感知能力毕竟不会像动物那样灵敏,等到根茎快离开水面时,我们用力将它抛出来。根须的尾部应该细一些,可以一刀砍断,砍断它后,马上死死的按住它。’钟叔解释道。 我想了下,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随即问向村长:‘你觉得呢?’ 村长停顿了几秒,又问道:‘水下面的根须上沾有黑水,我们怎么按?’ ‘可以先用青石板压住它,我们再按住青石板,接着你马上砍断石板边缘的根须,那样喷出的黑水应该不会溅到我们身上。’钟叔算是彻底断绝了村长退堂鼓的想法。 村长只能无奈的同意,转而笑道:‘我在后面拽行不行?’ ‘当然了,不过后面的人被黑水淋到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根须的尾端甩起来后,一般会砸到后面去。’钟叔解释道。 村长又笑笑:‘那我还是在前面吧,呵呵。’ ‘我在最后,瞎子你在中间,注意听我的提示。’钟叔安排道。 钟叔和村长去搬了块青石板,放在脚下。我们又每人啃了两张饼,喝了点水,坐在石板上歇了会。 ‘我们得快点了,灯的火苗已经开始变得柔弱起来了。’村长说完扶着我摸到了那条根茎处。我环臂将它抱紧。 钟叔又向村长嘱咐道:‘当看见下面的根茎全部露出来时,赶紧喊,并一起用力将它往上面扔。’ 我们步调一致的将根茎一点一点的向上拽,不一会我就感觉怀里的树根开始扭动起来,动作幅度越来越剧烈,我们三个人被它弄得有点摇摇欲倒。 就在这时,听见村长大叫道:‘出来了!’ ‘一二三,扔!’钟叔在后面喊着号子,随着号子我们一起使劲将抖动的根须向身后抛去。 ‘瞎子快趴下!’我赶紧卧倒,头上呜的一声,那条根须甩了过去,风撩起了我的头发。心想好悬,差点被抽打中。 钟叔和村长在哼哼哈哈的使着劲。过了片刻,村长向我喊道:‘瞎子你过来和钟叔一起按住了,我去砍断它!’ 我朝声音的方向快步走去,村长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引到石板上,我和钟叔一起使劲的摁着。压在下面的根茎好像很生气,剧烈的挣扎着。 我耳边响起‘咔嚓’一声,接着是村长的疾呼:‘按住了按住了!已经砍断了!’说完他和我们一起死死地压住石板下面的根茎。 石板下的根茎好像彻底愤怒了,不停的绞扭着。我们三人拼命地摁住不放,过了一会,感觉石板下的根茎瘪了起来,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 第八十六章人皮 我们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死死地摁了石板好一会,确定根茎没了动静后才松了手,三个人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好悬啊,算是成功一半了……’村长不停的庆幸着。 歇了一会,刚站起来,就听到上面传来‘哧溜哧溜’的声音,越来越响,很快变成了‘簌簌’的穿梭声,我知道那些吸食三阴泉的根须又来了,忙向村长还有钟叔提醒道:‘那些根须又来喝水了,必须找地方躲起来。’ 我们赶紧找了个角落缩了起来。不一会那些飞掠的根须像群蛇出动般,涌了下来,扎进了三阴泉中,池子里传来阵阵水花翻滚声,接着是吱吱的声响,犹如饥渴至极的沙漠野兽在汲取绿洲。 我和村长紧紧依偎着,身子暖和了不少,钟叔在另一边,他说自己不是很冷。一个小时后,‘簌簌’的声音又响起来,应该是那些根须喝饱后开始了收缩。当‘哧溜哧溜’的声音消失后,村长和钟叔扶着我站了起来。 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树根味。 ‘那些根须饮完水要过段时间再吸,我们必须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将泉池给掩盖!’钟叔对我和村长说道。 ‘好啊,那我们去抬石板吧。’村长附和道。 ‘我和你们一起。’我也想出一点力。 ‘你不用了,在这里等着我和钟叔就可以了。’村长笑道。 钟叔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那边有个陡阶,我和村长抬石板过来时,你在下面接一下,不用和我们一起上去了。’说完将我领到下来时的那个陡阶旁。 村长和钟叔跑到上面的石板路上抬石板去了,过了一会我听到了急促的喘气声,知道他们回来了,举起双手接石板。石板放到了我的手上后,顿时感觉一股沉重传遍全身,身子趔趄了两下,差点摔倒,一双手从后面扶住了我,接着另一双手从我手上接住了石板。 ‘松手吧,我们下来了,我们来抬就可以了。’村长在我耳旁道。 我收回双手,村长和钟叔又抬着石板向前走去,我跟着他们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他们来到池边停了下来。两声闷哼后,接着是‘扑通’一声,石板沉入泉水中。 村长兴高采烈道:‘看来真的有用,池子里的泉涌动的小了些!’ ‘是的,既然有效,我们就赶快去多抬些青石板。’钟叔也兴奋起来。 我想了下,对村长和钟叔道:‘两个人抬的话很累,并且慢,不如翻吧,将石板向下掀翻过来。’ ‘嗯,是啊,一个人就可以掀动石板,这样既省力速度又快了一倍,瞎子还是你脑子好使!’村长高兴道。 钟叔也觉得这样更好,接下来我就听到他们乒乒乓乓,不断地将石板掀到下面又掀进池子里,水花翻动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不觉在兴奋中过了好几个小时,村长和钟叔累的气喘吁吁,但还是不知疲惫的加紧向三阴泉里填石板。 终于,随着村长的一声长啸,池子被填满了。我还有点不放心,踩在池子上面的石板上,向钟叔还有村长问道:‘会不会有缝隙?’ ‘放心吧,盖的严丝合缝。’村长回道。 ‘为了保险,还是在上面铺些土吧?’我建议道。 村长和钟叔又轮流用铁锨铲了周围许多的泥土盖在石板上,之后我们三人又在上面使劲跺了跺脚,夯实了池子上面。三个人累的躺倒在地上,感觉身体到了极限,每一个关节都酸疼不已。 村长唠叨道:‘早知道工程量这么大还不如弄些炸药来,一声响什么都解决了。’ ‘炸药不行,下面纵横错综的沟壑,稍有震动,说不定将我们一起埋葬。’钟叔纠正道。 歇了一会,耳边又传来‘哧溜哧溜’的声响。我们赶紧站起来,村长和钟叔拉着我又找了个角落缩了起来。片刻之后,那些根须就到了。我听到无数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根须鞭打在原来三阴泉的地方。 鞭打声越来越响,我们能感觉到那些根须的愤怒,就像吸食毒品的人突然没了药,那种疯狂歇斯底里。突然我的脚踝被一条根须缠了起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将我拽了起来。 我失声叫道:‘村长,砍断抓住我的根茎!’ ‘瞎子不要慌,你抓住根须防止被甩出去,我来帮你!’村长在下面大声的叫道。 我听到村长在下面骂骂咧咧的,过了一会抓住我的根须明显没有了力度,颓然落下。我赶紧护住头,感觉就要掉落地上时,一双手接住了我的身体,不过冲击力太大,我还是将他砸倒在地。 ‘哎呦——,瞎子你看起来柔弱,怎么比猪还重!’背后传来村长的抱怨声。 但此时这抱怨声让我感动的差点落泪,我心里暖暖的,对村长有了发自肺腑的感激。如果说以前我对村长只是表面客气,内心还是有点看不起,但从这一刻起,我改变了对他的浅短认知,他不只是一个官迷,还是一个仗义之士。 我赶紧翻身下来,关切道:‘有没有把你砸伤?’ ‘不知道,拉我起来看看。’村长淡然道。 我伸手将村长拉了起来,他跳了两下,笑道:‘没事,四肢还在……’ 村长正说着,我听到一阵冷风呼啸着袭来,赶紧将村长的头按下,一条根须从头顶上甩了过去。 村长心有余悸道:‘瞎子啊,要不是你我这颗头刚才就没了!’ ‘甭客气了,刚才要不是你救我,我早就被那条根茎拍成肉酱了。’我回道。 村长拉着我赶紧回到刚才的角落蹲下。一回去村长就嘀咕起来:‘钟叔呢?钟叔怎么不见了?’ 我感觉可能不妙,问道:‘怎么回事,钟叔不在这里吗?’ ‘灯还燃着,可是钟叔不知道去哪里了?’村长纳闷道。 ‘不会也被根须缠走了吧?’我担忧道。 ‘应该不会,刚才没听到钟叔喊叫啊!’村长笃定道。 我大声的喊了句:‘钟叔——’ ‘我在这里。’前方传来钟叔的回应,‘你们快过来。’ 村长拉着我小心躲着根茎向钟叔那边奔去。一到钟叔旁边,村长就惊奇的喊道:‘这……这是……’ 我心里着急道:‘是什么?’ ‘是一张人皮,除了头发其它都完整的人皮!’钟叔替村长回道。 第八十七章剥皮 ‘啊——,真的假的?这地方怎么会有人皮,是什么样的人皮?’我惊诧道。 ‘我照照看,’村长说完停了片刻,继续道,‘是一张女人的皮,满脸褶皱,看样子年龄很老了,整张皮通体呈乳白色,半透明,有点凉皮的感觉。’ ‘钟叔,你是怎么发现这张人皮的?’我向钟叔开口问道。 ‘刚才你被树根缠住甩走后,我本来想和村长一起去救你,刚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回头一扫,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向这边跑来,我赶紧追过来,人影已经不见了,脚上踩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我划了根火柴,发现是一张人皮。’钟叔叙述道。 ‘人影?会不会就是我们经过女尸那里时飞快掠过的那团黑影?’村长追问道。 钟叔叹气道:‘太快了,具体没有看清,估计是。’ 村长喃喃道:‘这张人皮如此完整,不知道是怎么割下来的?’ ‘不是割得,是剥的。’钟叔解释道。 ‘难道是十大酷刑之一的剥皮?’我好奇的问向钟叔。 ‘是的,你也了解剥皮之术?’钟叔反问我。 我摇了摇头:‘只知道一点,有说是从人的脊椎下刀将背部皮肤分成两半,然后用寸刀慢慢的豁开皮肉之间的嫩肉将皮撕裂下来;还有一种说是将人埋在土里只留半颗脑袋在地面上,然后在头顶划个十字口,向伤口里倾倒水银,让水银将皮肉撑开。人无发忍受疼痛,会活生生的从上面的口子里钻出来,再浑身疼痛两三天后才断气。从这张皮的完整度来看应该是第二种吧?’ ‘大体上是你说的这样,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就是将人埋进土里露出脑袋后,不是在头顶上开口子,而是从后脑勺向脖颈拉一刀,这样才能得到面容完整的人皮。’钟叔回道。 ‘那岂不是很疼?’村长插了句。 ‘当然,据我祖辈讲历史上没有人能忍受住,全都挣扎着从皮里钻了出来,疼痛程度比刮骨疗伤厉害多了。’钟叔感叹道。 ‘这张人皮看起来很新鲜啊!会不会是刚被剥的?’村长将人皮甩的哗哗响问道。看来他胆子大了不少。 ‘我刚才看过后面的刀口了,血渍还没有干涸,剥皮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钟叔赞同道。 我算了下,应该是我们下来之前发生的,于是对钟叔和村长道:‘看来是有人在我们之前下了天坑,只是不知道为何要把人皮放在这里。’ 村长听了,猜测道:‘应该是刚才的黑影吧?是他剥了人皮。’ 我疑惑起来:‘不会吧?是那黑影将钟叔引过来的,他不会自己暴露自己吧?’ 钟叔打断了我和村长的对话,向我俩问道:‘这张人皮怎么办?要不要带着?’ ‘不要了!’我和村长异口同声道。这东西拿回去被人瞧见是解释不清楚的。 我们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人皮上,猛然才发现周围静了起来,那些甩动的根须不知何时停止了鞭笞。 第八十八章狐狸尾巴 村长纳闷道:‘那些根茎怎么不动了,是不是甩累了,歇息的?’ ‘应该是失去动力了。’钟叔更正道,‘它们本来生长的很缓慢,因为受到三阴泉的滋养才与动物一样能够行动自如,现在失去了养分,就像瘾君子突然没了毒品,不是恢复原样就是一命呜呼。’钟叔讲解道。 ‘那它们是不是已经没有危害了?’我问向钟叔。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砍了它们吧!’钟叔建议道。 ‘这么多要砍到什么时候啊?’村长有点不乐意。 ‘我这里有短刀,和你一起,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砍完。’钟叔回道。 ‘把铁锨递给我,我也帮忙。’我向村长说道。 村长在地上找了一会,将铁锨递给我。我们三人又开始了力气活,刚干了一会,肚子都‘咕咕’的叫个不停,手上也没了力气。 一想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赶紧让村长掏出饼来,三个人坐在根茎上啃了起来,啃了几张饼后才觉得有了些力气,站起来又开始砍伐地上的根茎。 由于看不见,我只能用铁锨小心的向下铲着,铲完脚旁的根须后我向右迈了一步,没想到右侧是一条粗壮的根茎,冷不丁绊了一跤,摔了下去,幸亏钟叔一把抱住了我。我倒在了钟叔的怀里,头靠在了钟叔的胸上。 我紧紧地抱着钟叔忘记了松手,不是因为惊吓,而是我发现了不对劲——没有听到钟叔的心跳。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听觉,我趴在钟叔的怀里又仔细的听了几十秒,还是没有听到心跳,我意识到了有问题,钟叔不是人,至少已经不是活人了。 ‘怎么还不起来,瞎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一会?我和村长两个人干就可以了。’钟叔将我扶起来,关切道。 我点了点头道:‘是有点累,我先歇一会。’说完坐在了地上,仔细的盘算起来,怎么告诉村长这事。 村长正在一边哼哼哈哈的挥舞着大刀卖力砍着地上的根茎,丝毫没有觉察出我的担忧。 我想不明白既然钟叔有问题,为何没有伤害我和村长,而且一路上还不停的帮衬我和村长。想了一会,一头雾水,不过既然他没有动手,我就小心的防备着,以防他突然出手害我和村长。 这样决定之后,我又站起来,和他俩一起去斩断地上的根茎。没有了三阴泉,空气中的阴冷减了不少,约摸干了有五六个小时,身上大汗淋漓。 随着村长一句‘完工了’,我们都扔掉了手里的家伙,坐在地上歇了起来。 休息了一会,钟叔笑道:‘总算完事了,这样一来村里的事情至少暂时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找到我上次挖过的土壁,从河里出去。’ ‘太好了!这下可以向村民有个交代了,也可以睡个安慰觉了!’村长兴奋道。 我转向村长:‘把我扶起来。’ 村长伸手拉住我的手将我拉起,我趁机用食指在他的手掌写下了小心钟叔四个字,我能明显感觉到村长的手抖了两下,不过随即紧紧的攥了我的手两下,示意明白。我很高兴,他没有冲动的质问钟叔,打草惊蛇。 我们上了陡阶,路上的青石板都被村长和钟叔掀到三阴泉里面去了,所以走在石板下的泥土路上,有点湿滑,我们小心的迈着步子。依旧是钟叔在最前面,我在中间,村长最后。 三个人都默不作声,路上很沉寂,周围静谧的空气让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紧张起来。 走了一会,路上重新出现了青石板,我们加快了脚步,彼此之间还是没有什么话语。 走着走着,钟叔突然放慢了脚步,向我轻声的问道:‘瞎子,你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八尺阴阳镜吗?’ ‘是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回道。 ‘哦,既然那个鬼女追了你二十五年就是为了得到八尺阴阳镜,我想肯定是神物,要是能见识一下这辈子也算开了眼界了,死也值了!’钟叔说完叹了口气。 我沉默不语,钟叔好像有点着急:‘瞎子啊,看来你还是拿我当外人啊!’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我心里暗道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他是为了八尺阴阳镜,之所以帮助我和村长完全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真是处心积虑,不过还是言多必失,让我听出了玄机。 只是不知道钟叔为何对八尺阴阳镜这么感兴趣,难道他也是鬼女那边的吗?我正想着,前面的钟叔突然停了下来,我头碰到了他的背上,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走了钟叔?’ ‘前面没有青石板了,是好多岔路口,估计我上次就是在这里迷的路,所以要先找找上次走过的痕迹,以免走错了地方。’说完听见钟叔在地上摸索了起来。 过了一会,钟叔站起来笑道:‘找到了,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村长一听也来了精神,在后面催促道:‘那就快点吧!回去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村民。’ ‘恩,好的,跟我来吧。’钟叔说完,刚要走,村长突然在后面喊道:‘谁?!’ 我听见钟叔快步的追了上去,村长也要去,我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为防不测,现在的我和村长绝对不能分开。 我听见钟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远处。 村长这时小声的向我附耳道:‘钟叔已经走远了,你刚才在我手上写的小心钟叔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让我去追那个黑影?’ 我仔细的听了下四周,确定钟叔已经跑远后,向村长低语道:‘他没有心跳,不是人了,至少不是活人。’ ‘啊——’村长吃惊的叫了出来。 我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他小声,接着向他说了下刚才趴在钟叔怀里半分钟没有听到心跳的事。 村长纳闷道:‘没有心跳还能说话干活,难道他是怪物?还有他干嘛带我们来掩埋三阴泉,还三番五次的救我俩?’ ‘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得到八尺阴阳镜!’我答道。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跟他摊牌?’ ‘不要!’耳边传来钟叔急促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村长更是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是谁?’ ‘我是老钟。’钟叔回道。 我急了起来向村长问道:‘怎么回事?’ ‘是……是一个影子在说话。’村长向我哆嗦道。 第八十九章媪(一) ‘谁的影子?’我追问道。 ‘不知道,看样子像钟叔的。’村长回道。 ‘不是像,我就是钟叔!’影子开口向村长争辩道。 ‘钟叔,你怎么变成影子了?’我和村长疑惑的问。 ‘时间来不及了,我长话短说,和你们一起的那个不是我,或者说不是真正的我,只是我的身体,被那东西给占据了,我其实在第一次下坑底的时候就死了,根本没能上去。’ ‘啊——,那你现在是?’村长惊诧的问道。 ‘我在临死前将命魂封进了自己的影子里,并用黑刀斩断了它让它逃了出来,现在的我只能借助影子的形态存在。’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听不到你身体的心跳。那,那钟叔占据你躯体的是个什么东西?’我急切的问向钟叔的影子。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昏睡的时候被它侵占的,觉察到的时候它已经钻进了我的肚子里,在吸食我的头脑。’钟叔的影子回道。 ‘吸食你的头脑?’我和村长不禁失声嗔怪道。 ‘是的,我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的脑浆被一只吸盘哧溜哧溜的吸走,却没有任何的痛楚,我的意识在逐渐模糊。我明白命魂就要离开,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割开了身体和影子。命魂随着影子逃走,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能察觉到,控制着我的身体向影子追了过来,幸亏我躲到了三阴泉里,才逃过一劫。’ ‘影子能被斩断出来吗?’村长好奇的问。 ‘用那把黑刀可以,那刀是一位刽子手赠给我的祖先的,能在砍掉人头的时候将犯人的影子一并杀死。’钟叔的影子解释道。 ‘那这样说来,从坑里出去的就不是你,而是那个东西,只是借助了你的身体。它吸食了你的大脑,所以有了你的一切记忆。’我若有所悟道。 ‘是的,你们一下来我就知道你们上当了,想靠近你们俩告诉你们真相,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它带着你们观察女尸的时候,我以为有了机会会,刚要靠近,就被它发现了。’钟叔的影子继续道。 我思索了下:‘这么说,当时那一团飞快掠过的影子就是你,在三阴泉人皮旁消失的人影也是你。’ 钟叔的影子肯定道:‘是的,我当时看见你被树根缠住,失声叫了一句,被它发现了,幸亏那张人皮分散了它的注意力,让我又成功逃脱。’ ‘那你知道那张人皮是怎么回事吗?’村长接着问。 ‘是一个女的换下来的,那女的好像很敏锐,我没敢靠近,没看清具体的长相,只看到她将自己的皮剥了下来,然后钻进了带来的一张皮里,就走了。’钟叔的影子回道。 ‘将自己的皮剥下来,是埋在土里吗?’村长好奇的追问。 ‘不是,是直接在自己后脑勺划了一刀后,倒入了什么,估计是水银,然后用手将皮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像脱衣服一样。’钟叔的影子回道。 ‘够狠!’村长唏嘘叹道。 我向钟叔的影子问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是谁在我的手上和背上写的字,是你吗?’ ‘当然不是,要是我那么靠近肯定会被那东西发现,不过我在暗处偷偷的跟着你们,知道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扯了你的衣角,在你手上写字,在你背上写字。本来我已经没有影子了,就是它冒充了我躯体的影子,让那东西有了影子,使你们没有怀疑它。’钟叔的影子解释道。 ‘看来那东西还有帮手?那我们能打得过它们吗?’村长担忧道。 ‘我们不能与它们直接硬碰硬,它们的能力未知,而且对坑下很熟悉。’钟叔的影子回道。 ‘那怎么办?’我问道。 ‘我一直偷偷的观察那东西,发现了它的一个秘密。’钟叔的影子说道。 ‘什么秘密?’我和村长很好奇。 ‘就是它侵占了我的身体后,好像对我的那个柏木烟袋管子很惧怕,在它身上让它感觉很不舒服,后来它干脆扔了,所以我想用我的烟袋管应该可以伤到它。’钟叔的影子回道,‘所以我们应该这样……’ 我们听后觉得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不禁点了点头。 ‘它很快就会发现中了调虎离山计,应该快回来了,我先躲起来,你们按计划行事。’说完钟叔的影子飘走了。 影子刚走,我和村长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知道它回来了,忙装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钟叔’来到我们面前,喘着粗气质问道:‘村长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去追那黑影?’ 村长尴尬笑笑:‘别提了,我刚跑了几步,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再站起来你就不见了,为防止走散我和瞎子呆在这等你回来。’ ‘哦,那,那个黑影有没有再过来?’‘钟叔’问道。 ‘别提刚才多危险了,那黑影呼呼的向我和瞎子飞了过来,幸亏我发现及时,他还没有靠近我就挥刀去砍它,那东西刚被我赶走。’村长假装正色道。 ‘哦,你们有没有看清他是什么?’‘钟叔’轻声的问道。 ‘没有!还没有靠近就被我们吓跑了,接着你就回来了。’我凑上一句,让‘钟叔’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那黑影看来对我们是一种危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钟叔’建议道。 我和村长也点了点头,跟在‘钟叔’后面向一条泥路走去。走了一会,脚下变得越来越泥泞,看来是上次它从河底出去后冲进来的泥沙所致。 个把时辰后,‘钟叔’停了下来,转身向我和村长兴奋道:‘就是这里了,上次我就是在这里挖了一段时间后,挖通了土壁和河底,河水涌进来,我趁机爬了出去,现在是软泥,应该比上次好挖些,我们动手吧。’说完‘钟叔’挥舞着铁锨在前面带头挖了起来。 我和村长见时机到了,准备动手,我先是向后退了两步,给村长腾出地方。呼啦一阵风响,村长的刀砍向‘钟叔’的脑袋。只听啪的一声,接着是村长的哭喊:‘疼死我了!……’ 我赶紧举起拐杖向‘钟叔’扭动了把手,暗针嗖嗖的射了过去。 第九十章媪(二) 暗针发出后,我双手紧紧攥着拐杖,周围只有村长的呻吟之声,却没有听到‘钟叔’的惨叫。 ‘哎——,没有射中,针全部打进了泥里了!’村长在旁边叹息道。 ‘怎么会?它应该躲不开啊?’我追问了一句。 ‘刚才那家伙的速度简直比豹子还快,它躲开了。’村长向我解释道。 ‘咯咯……咯咯……’一阵阴冷的笑声在‘钟叔’的喉咙里发了出来。 我和村长都紧张起来,尤其是我,内心很着急,不知道‘钟叔’是什么景象。 身后一双手将我的胳膊拽住,向后拉了下,我感觉出是村长的,向他小声的问道:‘你刚才有没有伤着?’ ‘没事,被它踹了一脚,它奶奶的,那东西力气大的很,幸亏撞在泥巴上,要不然真散架了。’村长骂骂咧咧道。 ‘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我心如急焚的问道。 ‘钟叔,不,是那东西在张着嘴笑,不过声音不是在嘴里而是在肚子里发出来的。’村长回道。 ‘难道?’ 我正猜测着,村长突然惊慌失措的自语起来:‘娘哎,这是……’接着就是村长吞咽唾沫的声音。 ‘吓成这样你丢不丢人?’我朝村长摇头道。 ‘瞎子你不知道,太恶心了,钟叔的嘴巴已经张得足够吞下一个西瓜了,还在张,黑色的粘液在里面溢了出来,那东西好像要从他的嘴钻里出来。’ ‘那小心点。’说完我和村长分散开来。 前面传来‘咔咔’的声响,像是人的颌骨被巨力撑破的声音,我向村长小声的问道:‘怎么样了,那东西有没有出来?’ ‘没有,嘴还在不停的张开,真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进去的。’村长唏嘘着。 不知怎的,感觉时间好像过的异常漫长,本来一直紧张兮兮的等着那东西出来好对付它,没想到好几分钟过去了,只是钟叔的嘴在不停张大。我和村长都有点不耐烦起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等下去还不如趁这机会赶紧挖通河底逃出去。 ‘难道钟叔要吹喇叭?!’村长失声叫了起来。 ‘什么喇叭?’我问道。 ‘钟叔的嘴里出来了一只喇叭,不对,是喇叭状的吸盘,软软的,还一收一放的。’村长更正道。 ‘要出来了吗?村长你告诉我看到的具体景象。’我向村长嘱咐道。 ‘嗯,嘴里的喇叭吸盘在伸出,好像钟叔的食道被撑开了鼓鼓的,估计那东西的身子要出来了了。’ 心想这么磨叽,比女人生孩子还麻烦。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噗’的一声,一个东西夹杂着腥臭的热气向我飞了过来,躲已经来不及了,我赶紧用手中的拐杖去挡。 阵阵的热气吹在我的脸上,腐臭味差点让我呕吐,那东西好像整个附在了拐杖上,不断地用吸盘向我吸靠。 手上的拐杖异常沉重,我赶紧向地上猛的摔去,‘啪’的一下,那东西被我摔到地上,哇的一下尖叫了起来,发出了尖锐的女人声音:‘我杀了你们!’ 我惊住了,那东西竟然会自己说话。 第九十一章媪(三) ‘你,你到底是什么?’我厉声问道。 ‘呼呼,连我都不知道,真是一对无名小辈。’那东西说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你为什么要害死钟叔?’我质问它。 ‘呼呼,我乐意。’那东西奸笑着回道。 ‘仅仅是为了高兴?他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我接着追问道。 ‘呼呼,起初是因为乐意,后来我获取了他的记忆,上去后没想到能得到八尺阴阳镜的下落,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呼呼……’那东西每次说话前都呼呼几下,估计是在用吸盘换气。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当时鬼女之所以会跑,也是因为看出了你的面目,吓跑了?’我向它求证。 ‘呼呼,当然,那只雌猴子还算识趣,见了姑奶奶主动离开。’那东西得意回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告诉我们吗?’我假装懦弱的问向它。 ‘呼呼,我不但能告诉你,还能放了你们俩,但是前提是你把八尺阴阳镜交给我,怎么样?’那东西尖声的问向我。 我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八尺阴阳镜是什么,更不知道它在哪里?’ ‘别撒谎了,你骗得了鬼女但是骗不了我,没有八尺阴阳镜,你当年怎么会救活那个老村长的孙女?’那东西叫嚣了起来。 我心里一颤,没想到它知道的这么多,连八尺阴阳镜的用途都知道,不过还是必须拖延它,于是我干笑了两下:‘当年救那个小女孩纯属巧合,她根本没有死,只是被卡住了气管,短暂窒息而已。’ ‘呼呼,呸!臭小子还想骗我,看来我只有来硬的了,吃了你的脑浆就什么都知道了。’说着就向我袭来。 我本能的用手去挡,一双软绵绵的爪子死死的抓在了我的胳膊上,攥的我疼痛难忍,我使劲去甩,可是任凭我怎么使劲它就是不松手,更甚的是那东西的吸盘不断的向我的脸上靠拢,一次有一次。 我吸入了不知道多少腥臭,肚子里一阵翻腾,吃的烙饼全数吐了出来,喷在了对面的吸盘上。‘哧溜哧溜’的声音传来,那东西将我的呕吐物全数吸了进去。 我接下来只有干呕,因为肚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食物。肚子里没了料感觉力气也渐渐不支,手上的那东西逐渐的向我靠拢,我双手使劲掐住那东西,感觉有点像猪崽子,不过身上满是突起的肿块,像铠甲般布满它的全身。 那东西的吸盘已经靠到了我的嘴边,紧接着一圈软乎乎的东西吸到了我的嘴上,被强吻的感觉很难受,尤其是呼出臭气的吸盘。 吸盘口靠在我的嘴上后就滋的一下,把嘴唇吮吸住,吸盘的喇叭口里伸出了一条细长的软肉,应该是它的舌头,舌头很长,游离着滑进了我的食道,胃里。 我顿时浑身失去了力气,脑子迷离起来,此时才明白钟叔为何会不知不觉让它钻进肚子里。 我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但是感觉还是实实在在的。那东西见我停止反抗后,吸盘一收缩,挤进了我的嘴里,猛地一吸。 我感觉胃都快被吸出来了,食道被挤开,嘴被那东西的身体不断撑开,很多哈拉液也一并流进了我的肚子里。 就在我的下巴快要被撑掉的时候,嘴里的东西一阵抖动,接着是不断地抽搐,胃里的吸盘好像极度痛苦,不停的在里面乱扭着。 我的肚子被它搅得一涨一涨的,但是很快它的动作就变得轻缓起来。 肚子里阵阵疼痛传来,应该是恢复了知觉,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村长成功了。 第九十二章媪(四) 嘴里的东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拽了出去,但是它好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扭动着身子不肯出来,不过终究已经没了强大的吸力。当吸盘从我嘴里拔出来的时候,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我赶紧大口的喘了喘,脑子也逐渐的清醒过来,向村长抱怨起来:‘怎么这么慢,害我差点被它吸死!’ 村长长松了口气,解释道:‘这家伙太灵敏,我只有趁它钻进你嘴里的空隙才敢从钟叔的身体上取下柏木烟袋管子,掰断后插进这东西的屁眼里……’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已经恶心的够厉害了。’我打断村长道,‘还是赶快让钟叔过来吧。’ ‘钟叔……,钟叔……’村长喊了起来。 一阵风吹来,钟叔的影子飘了过来,开口道:‘怎么样?它死了吗?’ ‘估计不死也是重伤,正趴在地上抽搐,也说不出人话了。’村长回道。 ‘太好了!这样看来它撑不住多长时间了。’钟叔的影子回道。 我很好奇地上的东西,向村长细问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模样?’ ‘怎么说呢?这东西以前确实没有见过,身体有点像猪崽,下面有两只细爪,有一条短短的粗尾巴,身上满是软乎乎的隆起肉块,不过头前面有一个尖尖的喇叭状吸盘,喘气说话全是它,我没有看见它的眼睛,难道它没有眼睛?’村长说完问了起来。 ‘应该有眼睛的,你再仔细看看。’钟叔的影子回道。 地上的那东西在吱吱的叫着,不过声音越来越低沉。 村长过了一会兴奋道:‘钟叔你太厉害了,它真的有一双眼睛,不过很小,是十字状的一旦闭上和周围的皮肤一点异样没有,怪不得我刚才没有发现。’ ‘钟叔,你怎么知道它有眼睛?’我疑惑的问向钟叔。 ‘这世上的万物,只要是稍微高级点的,都会有洞察天地的眼睛。’钟叔的影子回道。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吗?’村长说完好像踩了下那东西,我听到那东西尖声的厉叫了两下。 ‘我也不确定,不过从它出来后的样子看,像是传说中的一种怪物?’钟叔的影子低沉道。 ‘什么怪物?’我和村长急切的问。 ‘媪(ao)。’钟叔回道。 ‘没听说过!’村长咂嘴道。 我也很疑惑,问向钟叔的影子:‘这个媪是什么习性?’ ‘传说上古时候就有的一种地下怪物,吸食人脑,可以说人语,和人类一样聪明,但是好像永远不能见阳光,据野史记载,这东西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但是具体是怎么创造出来的却没有记录。’钟叔的影子向我和村长讲解道。 ‘管它是什么,现在已经只剩下苟延残喘了,我们要不要帮它一下让它死的痛快一点?’村长向我和钟叔征询道。 ‘不要了,小心它身上有毒!’钟叔的影子提醒道。 ‘那我们现在就挖通河底一起出去。’我建议道。 ‘你们出去吧,我已经死了。’钟叔的影子有点失落的回道。 ‘那怎么行?我们不能丢下你不管,现在你身体里的东西已经被赶出来了,你可以将命魂附回去啊!’村长劝阻道。 ‘不行了,我身体已经被破坏了,脑子被它吞食了,内脏也被它的粘液给腐蚀掉了,已经回天无数了。’钟叔的影子淡淡道。 村长转向我轻声的哀求道:‘瞎子,你当年都救了老村长的孙女丫丫,也救一回钟叔吧?’ 我叹了口气:‘村长,如果救钟叔的话必须用一个活人的身体作为引子。’ 我说完后三个人都沉默了,是啊,用谁的身体,我的吗还是村长的? 钟叔的影子讪讪的笑了下:‘瞎子你别说了,我本来就一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值得你们两人为我纠结。’ 我有点歉意,向钟叔的影子回道:‘对不起钟叔,本来人一死命魂就会散去,进入轮回再生,可是由于你的命魂受到三阴泉的束缚才没有散掉,本来要是身体没有损坏我是可以用八尺阴阳镜救你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钟叔的影子笑了笑:‘没事瞎子,我不怪你,只是我想问一句,我能否看一眼八尺阴阳镜?’ 我犹豫了,祖训不能背叛。 钟叔的影子好像明白了,并没有生气,只是笑道:‘既然如此,我不强求,你们快点挖泥巴早点离开这里。’ 我刚要说什么,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嗒嗒’声,心想不好,不会是媪的那只同伴来了吧? 钟叔的影子也听见了飞驰而来的脚步声,失声道:‘不好了,我们刚才大意了,地上媪的吱吱声不是疼痛的呻吟,而是临死前呼唤同伙的信号。’ ‘反正已经干掉了一只,我们跟它拼了!’村长喝声道。 ‘不行!我们刚才是偷袭才成功的,现在它来了是正面对抗。’钟叔的影子担心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等死吧?’村长急了起来。 ‘你们赶紧挖泥,估计快通河底了,我来拖住赶来的东西。’钟叔的影子坚定道。 ‘不行!’我和村长异口同声的喊道。 钟叔的影子激动起来,向我和村长大声的斥责道:‘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们俩快点挖,不要忘了我已经死了!’ 我和村长沉默了几秒后,动手挖了起来,村长将钟叔的黑刀递我,他自己抄起地上的铁锨,我俩拼命的挖了起来。 那东西速度惊人,身后的脚步声越来响,空气也被冲撞的呼啦呼啦的。 突然身后溅起了很多泥巴,打在了我和村长的身上,紧接着是急促的喘气声。 我知道那东西来了。 ‘嗷偶——。’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估计来的东西看见它的同伙惨死在我们手下,痛苦不已。 我心里一阵担忧,不知道钟叔的影子能否拖得住它,手里的动作也放缓了起来。 耳边响起了村长的粗叫:‘不要多想了,快点挖吧!就要打通了。’ 我赶紧挥舞着黑刀卖力的挖掘着前面的泥墙。 ‘啊——’后面响起钟叔影子的痛苦叫声。我和村长到底没有能忍住,停止了手里的活,转过身来。 第九十三章逃出生天 ‘钟叔!’村长嚎叫起来。 ‘钟叔怎么样了?’我心如煎熬的急切问道。 ‘一个羊崽子样的东西在撕扯他的影子!’村长回道。 ‘钟叔,钟叔——’我担忧的喊了起来。 空旷的坑底很静谧,只有扭打声和钟叔影子的闷哼声。我急了起来,向村长喊道:‘快点上去帮钟叔的影子!’ ‘我也想帮,但是现在他们扭打在一起我无从下手啊!’村长无奈的叹气道。 呼哧一阵风响,钟叔的影子痛叫了起来:‘啊——’ 我听见村长跳过去,关切的问道:‘怎么样钟叔?伤着没?’ 钟叔的影子咳嗽了两声,责怪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给你们说了不要管我!’ 一阵阴风吹向村长和钟叔影子那边,我知道是那东西奔了过去,举起拐杖一拧把手,毒针簌簌的射出,我将所有毒针一股脑全射了过去。 ‘啊偶——’那东西一声痛叫。我心想好了,管你是什么,中了毒针,一会就会化为血水。 谁知那东西被刺后好像大为光火,嘶叫着又向前扑去。我心里一阵纳闷,怎么回事?难道毒针没有起作用? ‘那针对它没有用,它体内的脓液可以腐化任何毒,咳咳……’钟叔的影子在那边努力提醒着我。 ‘啪’的一声,那东西又是一阵吱呀叫。接着村长骂道:‘我拍死你!’ 看来那东西被村长拍中了。 ‘你们休想出去!’那东西开口说道,竟然是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 ‘敢情你们是一公一母?’村长挑衅着喊道。 ‘就算现在你们交出八尺阴阳镜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了!’那东西愤怒的叫嚣着,之后又呼啸着阴风向村长和钟叔的影子袭去。 也许是觉得我眼睛看不见,所以它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先去攻击村长和钟叔的影子。我急的向前迈去,脚上踩到一跟硬硬的东西,蹲下来一摸,是被村长折断的半根烟袋管子,我赶紧捡起来。 村长还有钟叔的影子在一边和那东西厮打着,从村长破口大骂的声音就能知道他没有事。我凭着声音向他们靠近,来到跟前,刚要动手,一只硬蹄子突然蹬了我的肚子一下将我踹到地上。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瞎子你没事吧?’村长急切的喊向我。 ‘我还好。’我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回道。 ‘你们怎么样?’我问向村长。 ‘我被这家伙压在身下了,钟叔的影子也被它咬在嘴里了。’村长咬牙切齿道。 我爬起来,顺着声音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刚走了两步,脸上被一条尾巴甩了一下,立马一阵辣痛的滋味。我强忍着疼痛,拽住那根尾巴,顺着它向前摸去。这东西的尾巴好像比刚才的媪长不少,上面还满是长长的软毛。 我捋着尾巴向前摸去,那条尾巴甩来甩去,力度很大,将我连带着拉到东拉到西,我努力使自己稳定住不摔倒。 终于我摸到了尾巴的根源,那东西压在村长的身上两只腿还在使劲的向后面乱蹬乱踹着。 我蹲下来,从身后掏出断截的那半根柏木烟袋管子,朝尾巴根的下头,那东西的后门处狠狠地戳了进去,心想既然你同伴这么怕柏木烟袋管子,想必你也怕。 噗嗤一下,一尺多长的烟袋管子完全插进了那东西的后门里,溅到我手上很多冰冷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它的体液。 那东西痛的‘哎呦’一声,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尾巴狂甩。看来是伤害到它了,我赶紧闪到一旁,向村长和钟叔的影子喊道:‘它受伤了,快挣脱出来!’ 我听到村长用力踹了那东西一脚,然后跑到我旁边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怎么样?’我低头问道。 ‘我还好,只是钟叔的影子还在被它死死的咬在嘴里。’村长着急的回道。 ‘那我们赶快上去帮他!’我向村长喊道。说完从腰里抽出钟叔的黑刀,向前摸了过去。那东西的尾巴还在甩着,不过打在我的身上已经变得有气无力。我一把攥住她的尾梢,用手把刀一挥,咔的一下,它的尾巴被我一刀两断,那东西痛的嗷嗷直叫。 我手里的半截尾巴还在不停的扭动,没想到生命力这么强,我蹲下来一脚踩住尾巴端一手将另一端拉直用刀又剁了起来,剁了个稀巴烂后,它终于不动了。 村长从面小声的向我道:‘刀给我。’说完从我手上抽走了刀。紧接着我就听见扑哧扑哧的剁肉声和那东西歇斯底里的嗷嗷叫声,心想村长够猛,那东西一定被剁了馅子。 刀起刀落了一会,那东西不再嚎叫,而是低声的吱吱着。村长将刀递到我手上,转向钟叔的影子喊道:‘钟叔,你还好吧?’ ‘我……我……’钟叔的影子断断续续的回道。 我一听知道钟叔的命魂已经受了重创,忙上前一步,蹲下来向村长问道:‘影子什么样了?’ ‘已经,已经支离破碎了。’村长伤心道。 听完村长的话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片刻,钟叔的影子好像积攒了点气力,开口道:‘你们赶紧出去吧,就要挖通河底了,待会可能水流很大,你们要迅速的爬上去……’ 钟叔断断续续的嘱咐着我和村长。 我俩已经泪流满面,眼泪哗哗的淌下,不停抽泣着。 一阵凉风划过脸庞。 ‘钟叔……钟叔……’村长喊了起来,随后摇着我的手臂叫道:‘钟叔的影子消散了。 我点点头:‘他已经走了。’ 我和村长平复了一会,站了起来。地上还有此起彼伏的吱吱声,两只怪物还没有死翘翘,我把刀递给村长,他果断的了结了那两只怪物。 我用手摸了摸后来赶来的那只,的确和媪不一样,躯体像羊羔,不过只有两条腿,头圆圆的,嘴很大,似乎可以吞掉一个西瓜,尾巴却很细长。头尾和那只媪正好相反,听它们一男一女的腔调和这么形影不离,应该是一对。 我和村长又在泥墙上挖了一会,河底的水涌了进来,我们拼命地用手扒拉着洞口的泥,钻了上来,身体的气力也耗尽了,被冰冷的河水一浸,都昏了过去。 后来醒来的时候发现在村民家里,也许是由于同患难的关系,后来村长在批斗运动中尽自己的努力保护了我,要不然我早就被打死了。至于那些天坑和裂痕,后来都被填埋上了。本来我们预计五十年不会有问题,可是现在看来噩耗要提前了。” 第九十四章承诺(一) 瞎子说完蹙眉沉默起来。 我有点坐立不安,可是也不好开口问,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过了一小会,瞎子脸上的疑虑舒展开来,向我笑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顿了下嗓子:“当然有,而且很多。” “你问吧,我会知无不言的。”瞎子呷了一口杯中的凉茶道。 真让我问起来,我还有点没有头绪,脑子里很多问题不知道先问哪一个。瞎子见我犹豫,提醒道:“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三阴泉提前危害华阴村吗?” 我尴尬的挠挠头,傻笑道:“当然想,是什么原因?” “当年三阴泉被我们用青石板和田里的泥土填实后,要渗透出来至少需要五十年,但是现在,我明显感觉到村里重新出现了四十年前的阴森凉气。” “怪不得我今天走在村子里感觉怪怪的,似乎很冷清,村子里的人好像没有什么精神头。”我感悟道。 瞎子继续道:“这次三阴泉的阴气是突然出现的,而且空气骤然变冷,所以我猜测是有人掀开了下面的石板。” “这么说是人为的,是什么人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我嗔怒起来。 “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赶紧除去三阴泉。”瞎子笃定回道,“村长已经命人将村里的地下井全部封上了,现在的饮水全部是外面管道输来的自来水,村子人暂时不会触碰到三阴泉的黑水。” “是当年和你一起下坑的村长吗?”我问了句。 “是的,岁月流逝,现在他也成了老村长了。” “那,那个因为恨他没有再嫁的丫丫怎么样了?”我试探的问瞎子,实际上是想弄明白瞎子和她有没有什么。 瞎子愣了一下,笑道:“你小子是在刺探我。” 我嘿嘿笑了下:“我肯定相信你的人品,只是好奇而已,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在一个人独守空房,现在的贞烈女子不多了。” 瞎子摸了摸胡须,向我道:“当年我救了丫丫,她一直视我为兄长,五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她来破庙求我是想用自己命魂换爷爷的命,我拒绝了她,因为我知道若是答应了,她爷爷醒来后更是不会原谅我。” “哦,原来是这样,你向村长解释过吗?” “丫丫跟他解释他都不信,我解释更会适得其反,不过后来村长了解了我的为人,我和他之间的误会也化解了,只是没想到那一晚竟然会毁了丫丫幸福的一生。”瞎子说完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面前的这位老者,只好呆呆的静坐着。瞎子见我不说话,开口道:“你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没了。” “你刚才是不是犹豫要不要问八尺阴阳镜吧?”瞎子说完等着我回答。 我心里一惊,其实我很想问,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对瞎子的传家宝八尺阴阳镜很好奇,但仅是好奇而已,没有非分之想,要是贸然打听,怕被瞎子误解,所以没有向他提问。现在他这么一问我只好实话实说:“我心里很想知道八尺阴阳镜是什么物件,为何能让人起死回生?” 瞎子微笑了下,没有回答,而是向我问道:“你知道人间复活之术有哪些吗?” 我在脑海里快速的思索起以前看过的野史杂谈,讪讪道:“假尸还魂应该算是一种吧。” 瞎子点了点头道:“不错,假尸还魂是世间通行的方法,除了它还有采阴补阳,尸气苟活。” 我产生了浓浓兴趣,问道:“它们的原理是什么?为什么能起死回生?” “我也是略知一二,这假尸还魂顾名思义,就是刚死之人的命魂侵占到活人体内,挤出活人的命魂,但是这种方法既残忍又风险大,一方面是变相杀人,另一方面要是不能和宿体的两魂六魄相融合就会被它们吞噬掉,连六道轮回的机会也没有了。 至于采阴补阳,更是颠鸾倒凤,淫秽糜烂之法,传闻必须每三日与至阴处女之身交姌,但万不可泄元精,依次连用百名少女可延寿十年,再之后将三日延长为九日,则采尽三百少女后可延寿三十年。 最后的尸气苟活我倒是知之甚少,只知道是吞食死尸,积攒尸气,来延缓体内阳气的弥散,以此来成为半个死人,半个活人的样子,这种方法据说可以让人无限存活。”瞎子向我细细讲道。 我纳闷的问道:“八尺阴阳镜是上面哪种方法?” 瞎子摇了摇头:“都不是,八尺阴阳镜是一种命魂再生之法,简单来讲,人的命魂是由很多元灵组成,人一死命魂就化为元灵进入轮回,而八尺阴阳镜就是将命魂刚刚散开时的散灵重新复原成原来命魂的的样子,注入到身体之中,让其再生。” 我听的似懂非懂,不过不好驳自己的面子,只好装懂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八尺阴阳镜到底是什么样的宝物,有如此奇功?” “八尺阴阳镜已经碎了。”瞎子谈谈道。 “碎了?”我睁大眼睛道。 “是的,在坑底的时候,我强行使用它想救回钟叔,但是违背碑文,它自己崩裂。” “原来是这样。”我有点失望道。 瞎子并没有因为失去八尺阴阳镜而失落,可能这么多年已经让他淡忘了伤心,他微微一笑,向我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接下来你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我心里一紧张,瞎子要让我答应什么。 瞎子看出了我的顾虑,摆了摆手道:“这事别人做不成,你一定能办到。” “什么事?”我心里七上八下。 “帮华阴村消除三阴泉。” 我有点为难,主要是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向瞎子道:“凭我好像不行吧?我们还是求助政府吧?” 瞎子咬了下嘴唇:“村长已经向上面汇报过了,当年的领导调走的调走,死的死,现在的负责人给批了四个字。” “什么字?” “无稽之谈。”瞎子回道。 我听了有点愤怒:“他们也不下来调查下,就这样下结论,盲目的唯物比唯心更可怕。” 第九十五章承诺(二) 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他们有他们的道理,这种事只能靠民间人士自己解决,所以我拜托给你。” 我一听,绕了一圈又绕到我这里,有点无奈:“我一个人能行吗?” “能行的,何况还有人帮你?”瞎子宽慰道。 “你帮我?”我来了动力。 瞎子摇头笑道:“不是我,我先前占过一卦,有一个女子会助你成功。” 女子?我在心里思索起来,难道是紫嫣?可是紫嫣比我还柔弱,难不成是米姐? 我正思索着,瞎子突然将一把刀摆在了桌子上,开口道:“这是钟叔的黑刀,现在开始交给你了。” “我?这是不是太贵重了?”我推却道,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盯着桌上的刀。刀长约一尺半,宽二寸左右,通体成黑漆色,刀柄是条黑龙头,刀身整体向前略弯,和砍柴刀很像。 我伸手将桌子上的黑刀摸起,立马一阵冰冷从手上传遍全身。心想如果这真是一把砍头刀,不知道饮了多少血才滋阴成现在的寒气。 握了一会,手里的刀嗡嗡响了起来,手掌本来就冰凉,刀一震我赶紧松手放下。 瞎子笑道:“看来这刀愿意跟随你?” “跟随?它有生命吗?”我疑惑问道。 “没有,但是有灵气。”瞎子回道,“有了它你一定会帮村子度过这次劫难的。” 我沉默起来。瞎子有点着急道:“你难道想看着华阴村数千村民就这样死去吗?” 我赶紧摇头:“当然不想!” “难道你是想让我跪下来求你?”瞎子说着就要屈膝下跪。我赶紧起身将他扶起来,承诺道:“我答应你!答应你消除三阴泉!你快请起。” 瞎子听我这样说,脸上立马兴奋起来:“此话当真?” “当然,我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帮助华阴村的。”我点头道。 “那好,你稍等一下。”说完瞎子转身背向我,一阵窸窸窣窣之后,转过身来,手里捏着一个黑色小瓷瓶,走过来将瓷瓶递给我道,“既然你答应了,就把它吞下去吧。” “这是什么?”我有点纳闷瓶子里的东西。 “没什么?是我收集的雌雄鸩胆。” “吞它干什么?” “七七四十九天后你要是没能消除三阴泉得到解药,鸩胆就会在你体内溶破,你就会毒发身亡,化为血水。” 我在心里对瞎子一阵咒骂,我都已经答应了,还让我吃什么毒胆,难不成怪人都出怪招,先前那蒙面女人也是让我吞什么百祭丸,现在瞎子又弄出来个鸩胆,真有点懊恼答应瞎子。 瞎子对我解释道:“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下了坑底,就一定能除去三阴泉,我给你鸩胆只是想让你有点压力,何况,这鸩胆要是服了解药就会变成补品,到时候你就会百毒不侵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心想总不能食言吧,我一咬牙,打开瓶塞,咕嘟咕嘟两下将里面的两个圆圆的东西吞到肚子里,连同瓶子里腥腥的热血,应该是瞎子揣在怀里暖热的。 瞎子听见我吞了瓶子里的鸩胆,很是高兴,捋着胡须自语道:“我算是死也瞑目了。” 我赶紧用杯子里的茶漱了漱口,嘴里才好受了点,站起来走了走,感觉肚子里的两个鸩胆好像吸附在了胃上不动了。 我眼睛瞟到高桌上供奉的神像上,神像很陌生,似乎不是寻常人家供奉的神佛,我向瞎子问道:“这是哪位神仙的像?” 瞎子站起身走过来,道:“不是什么神仙,是我先祖的遗像。” 我想起了司机王伟的话,说瞎子祖辈三千年全是单传,而且无一例外全是天生无珠,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于是向瞎子试探的问:“听说你们家族都是单传,你有自己的孩子吗?” 瞎子苦笑了下:“是的,我们家族世代单传,家族的第一辈是侍奉周公老人家的仆从,周公死前将八尺阴阳镜传给了先祖,并教给了他一些断命之术,后来我家世世代代守护周公之墓,直到后来鬼女杀了我父母我才离开故地来到这里。因为祖先发过毒誓,所以家族只能一脉单传,直至终结,我没有孩子,到我这一代算是终结了。” “那你们家族的碑文传给谁?” “不是已经传给你了吗?”瞎子笑道。 我明白了,瞎子给我看的线装书就是碑文,等于将家族的秘籍全告诉了我,我还是有点奇怪:“为什么选择我?” “你看你,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就是我梦里见到的那个人,所以这些东西应该传给你。” 我心里有点惴惴不安,心想非亲非故,人家将祖传的算命秘籍传给我,是不是应该像武侠小说中那样,磕头拜师父。 我揶揄着:“我是不是……是不是应该……” 瞎子坦然摆摆手:“你只要帮华阴村解去这次劫难,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我只能猛的点点脑袋,保证做到。 瞎子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向外面的两个大汉吩咐道:“把阿东叫来。” “是!”两个平头大汉应声道,然后其中一个下了楼。过了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平头大汉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将我请进庙里的那个男子。 男子过来后轻声的向瞎子问道:“瞎爷,您叫我。” 瞎子点头道:“是的,阿东啊,找你来是要告诉你件事,以后你们四个不要跟着我了。” “那怎么行?李先生交代过,我们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您。”叫阿东的男子急切道。 “李先生那里我会亲自跟他说,以后你们跟随他就可以了。”说完瞎子指了指我。 “这?”面前的三个平头愣了下,不过立马站直身子向我喊道:“大哥!” 我慌了起来,赶紧客气道:“不不不,你们才是大哥。” 瞎子对我解释道:“他们是香港的李先生派来保护我的,很忠心能干,以后你有什么杂事吩咐他们去做就可以了。” “以后多有麻烦了。”我望着面前的三人笑了下,随即发觉刚才瞎子说四个人,现在只有三个,于是问道:“你们是三个还是四个?” 那个阿东正色回道:“四个。阿北你还不出来见新老大!” “呼”一个人从上面个跳了下来,站定后我一看是一位骨肉如柴的年轻男子。 瘦男人向我笑道:“拜见老大。” 我客气的笑笑:“你是阿北?” 阿东点头替他回答道:“是的,我们四个是东西南北,阿北一般在暗处保护。” 阿东的年龄大点,阿北很瘦削,阿西和阿南有点不好区分。我向他俩问道:“你们俩谁是阿西谁是阿南?” 下巴有痦子的大汉回道:“我是。” 我刚分清他们四个,想要多了解点他们的性情,身旁的瞎子突然惨叫起来,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第九十六章村长 我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瞎子,手掌不停的在他后背上轻拍着。 身后的东南西北四个人急切的叫道:“瞎爷……瞎爷……” 瞎子张嘴大喘了几口气,摆手道:“我没事。”然后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 阿东递上来一张纸巾,瞎子擦了下嘴角的血渍,向我们歉意道:“老毛病了,你们不要担忧,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瞎子说完自己拄着拐杖回了房间。 我见瞎子回房后,打算下楼离开,阿东他们四个也跟着我下楼。到了门口我转念一想,瞎子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让他们留下来比较好,于是转身对阿东道:“阿东你们四个还是留下来照顾瞎爷吧。” 阿东面漏难色道:“这……,瞎爷让我们跟随你,留下来他肯定会发火。” “这还不简单,你们在暗处不就行了。”我提醒道。 “这样算不算欺骗瞎爷?”阿东犹豫着问道。 我心想他们还真是实诚保镖,笑道:“瞎爷不是让你们听我的吗?这是我命令你们做的第一件事。” 阿东他们听了算是舒了口气,觉得有了理由,随即点头说是,然后打开了大门将我送了出来。一出来那些来求签问卦的人立马围了上来,想要挤进院子去,我赶紧让阿东关了大门。 那些人见进门无望,又将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进来前见到的那位大姐拉着我的手急切道:“大兄弟,咱俩可是熟人了,你快跟我说说,里面的大仙怎么样?跟你说了啥?说得准不?……” 那大姐的嘴像连珠炮似地,喷出一大堆问题。周围的高官富贾也七嘴八舌的向我提问,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脑子顿时乱哄哄的,瞬间理解了那些明星为何见了记者就跑。 我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找到了一块高地,站上去用手势示意人群安静。围观的人静下来后,我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大家听我说,听我说!瞎爷的身体有点欠安,所以让我告诉大伙,最近一段时间不见客,希望大家理解……” 话还没有说完人群里一阵躁动,嚷着什么,好像很不满意。我赶紧用平生最大的嗓门喊道:“大家听我说,我知道大家远道而来不容易,也知道有的人等了好几天了,可是大家想一想,你们是一个人,但是瞎爷要面对多少人,一天少则几位,多则几十,他能不累吗?要是将他累坏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的疑惑谁来解答,所以我劝大家还是回去,过个十天半个月再来,好不好,好不好!?算我求大家了。”说完我拱了拱手作恳求状。 人群静了下来,只有几个人还在窃窃私语,我继续喊道:“如果你们谁觉得自己够狠心,或者确实是家里有亲人要死了,那你就去敲门吧!” 我说完后,那几个私语的人也停止了谈论,人群中有人开始离开,渐渐地离开的人越来越多,过了十来分钟,门口就剩下那位大姐。 大姐见众人都走后,快步走到我面前,小声道:“兄弟,现在人都走了,你跟我说句实话,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以为这位大姐大大咧咧,没成想心思这么细,看出了我是忽悠那些人。我在心里思索起来,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搪塞她一下。 大姐见我皱眉不语,追问道:“大兄弟你倒是说话啊!” 我呵呵笑了两声道:“大姐你真是聪慧,那些人都没有异议,只有你看出了我是在敷衍。实不相瞒,瞎爷告诉我说他给自己占了一卦,卦象说兄弟爻发动,适逢月破,表明最近有人要害他,所以暂且不见生人。” “那他为何会告诉你?”大姐不依不饶。 我从口袋里摸出钱包,亮了一下我以前警官证的壳,自信道:“我是警察,瞎爷向我报案,我要提前保护他一下。” 大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好,我过几天再来,警察同志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说完大姐终于开着自己的三轮车走了。 人都走了后我才听见肚子咕咕的叫,一看手机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我赶紧走到前面不远处的小超市,里面的大妈还在织着毛衣。我走进去笑道:“大妈你好,我再买点吃的。” 大妈侧身让我进去,进去后我买了包压缩饼干和一盒牛奶,付了钱站在小超市门口狼吞虎咽的嚼起来。 吃完后我边喝牛奶边向大妈打听:“大妈你好,我想问下咱们华阴村,村长家在哪边啊?” 大妈织毛衣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冷冷道:“不知道!” 我心想这大妈怎么这样,就算受到三阴泉的影响也不至于如此冷漠啊。我无奈的离开,走了几步一转头不经意瞧见小超市门上的牌子,一激动,嘴里的牛奶呛着我直咳嗽。那牌子上写着:丫丫超市。 我算是明白了,为何大妈一听村长变得这么冷漠。我又向前面走了会,见有几个人在路口下象棋,凑上去小声的问村长家在哪边。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停止了下棋,站起来,用狐疑的眼神望着我问道:“你找我爹干嘛?” “村长是你爹?”我问道。 “是啊!你是谁?”中年男子问道。周围看棋的人也都用怪怪的眼神盯着我这个陌生人。 我干笑了两下:“我是瞎爷的朋友,想见一下老村长。” 中年男子一听,立马让一个人替代他下棋,并将我拉到一边,小声道:“我带你去见我爹。” 跟着他在村里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座小院前,男子推门进去,向里面喊道:“爹——,有人找你。” 我也跟着进了院子,院子里很干净,墙边上还喂着几只山羊。 “谁找我?”一位大爷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本书。 我一看,这就是当年和瞎子一起下坑的村长无疑了,只见他虽然已年过花甲,但是身材魁梧,站的笔直,四方脸,高鼻梁,浓眉大眼,肤色红润,算是知道年轻时为何华阴村里的姑娘都喜欢他了。 村长刚来到我面前,屋里忽然窜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跑到我面前质问道:“你找我爷爷干什么?!” 第九十七章淫贼 我仔细一瞧,女孩圆圆嫩嫩的脸有些婴儿肥,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头上扎着个歪马尾,穿着很新潮的女装。 见我盯着她,女孩又发问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女孩啊!” “呵呵,见过,只是没见过说话这么厉害的。”我笑道。 村长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后,瞪了她一眼向我歉意道:“丫头不懂事,你别生气。” “没有没有,挺可爱的,这是您孙女吧?”我问道。 “是的,从小娇生惯养的,也不懂礼数。”村长说完示意他儿子将女孩拉进屋里去。 “筱雨,快回屋里去”村长的儿子向女孩命令道。 不过女孩好像并不领情,甩开村长儿子的胳膊,道:“我不回屋,我要和爷爷一起在外面。”说完躲进村长的怀里。 村长用征询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微笑回应,对他孙女筱雨的在场并不介意。院子里有几个木凳,村长指了下,客气的让我坐下。 几个人都坐下后,村长向我开口问道:“你是?” “瞎——,瞎爷让我解决三阴泉的事,我已经答应他了。”本来我想说瞎子,想了下觉得还是叫瞎爷比较妥当。 “吹牛!瞎爷爷怎么会将三阴泉的事情拜托给你这种人!”筱雨那丫头向我鄙视道。 我有点下不了台阶,反问道:“我是哪种人?” “贼眉鼠眼,瘦不拉几,没有什么能力,估计六级以上风你就得横着。”筱雨那丫头扬着嘴嘟囔道。 她爸可能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太不像话了,训斥道:“死丫头你再胡言乱语我抽你嘴?” 筱雨那丫头向她爷爷求救道:“爷爷,爷爷,你看我爸老训斥我,说不定哪天我就被他吓掉魂了。” 村长眉头一皱,向儿子责怪道:“干嘛这么大声跟孩子说话,你要是吓坏了我饶不了你!” 村长儿子好像很怕自己的爹,立马低头不敢言语。村长转脸向自己的孙女劝解道:“筱雨啊,这位俊少是你瞎爷爷的朋友,对人家要客气一点。” 筱雨那丫头好像还能听进爷爷的话语,冲我撅撅嘴不再胡搅蛮缠。 村长向我笑道:“你别见外,瞎子告诉我说有一位高人会拯救华阴村,而且最近几天就会出现,我本以为瞎子梦中的高人是位白发老者,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我一听这话,呵呵笑道:“村长说哪里话?既然您都知道,我也就直说,瞎爷说我是他梦中见到的人,然后给我看了他的手抄书,我还没有记住他就烧了,还给了我一把黑刀,说是以前钟叔的。” 村长一听黑刀,脸上一惊,向我急切问道:“黑刀在哪里?” 我将手伸到腰后,将刀摸了出来,递给村长。村长将刀抽出后仔细的端看起来,边看边啧啧道:“是它,这是钟叔的刀无疑,瞎子将刀交给你看来你就是注定的那个高人了,呵呵,太好了,二胜,快点杀鸡炒菜,我要招待这位小哥。” 村长的儿子“哎”了一声,站起来就去准备。我有点受宠若惊,忙客套道:“不用了,不用了……”但是并没有站起来阻挡他,一听炒鸡早就将我的谦让出卖了。 村长的儿子去了厨房后,我心想他叫二胜,看来村长还有个孩子,随口问道:“村长,我听你叫那位大哥二胜,筱雨应该还有大伯吧?” 没成想我的随意一句话,让村长脸色顿时凝聚起来,眼角也有些潮湿。筱雨那丫头,揪着我的衣领喊道:“你干嘛?是不是故意揭我爷爷的伤疤?!”说着就要打我。 我没想到这丫头性子这么烈,说动手就动手,毫无征兆,赶紧解释:“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村长赶紧将筱雨拉开,对我道:“你说的没错,我当年确实还有一个孩子,但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在集市上被人偷走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说完脸上满是伤悲。 我听了后赶紧道歉:“对不起村长,我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希望你不要生气。” 村长抹了下脸,随即笑道:“不说这些事了,天黑了,来,我们进屋聊。”说完站起身来,筱雨赶紧扶着他慢慢走进屋里。我小心地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进去后,筱雨开了灯。我扫视了下,是四间大瓦房,正中两间是客厅,两侧是卧室,厨房是门口右侧的挂耳房。屋子里摆设的桌椅和橱柜全是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块大相框,里面塞满了黑白的老相片。 我正看着,小腿被人踹了一脚,忙回头一瞧,是筱雨那丫头。见我回头,她指着旁边的木椅向我叫道:“看什么看,坐下!” 我见村长已经坐下,也在他旁边坐下。筱雨坐在村长那边椅子的把手上晃着腿。三个人都沉默着。我想找点话题,于是问道:“村长,当年筱雨的大伯失踪后,没有让瞎爷给测测吗?他……” 我还没有说完,筱雨噌的一下跳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厉声道:“你还敢提这事?!” 村长忙拉住他这个火爆脾气的孙女对我道:“怎么没有测,说是在南边,我这些年经常去南边,可还是没有找到。瞎子想精准测算一下,可是发现做不到,孩子的命理八字可能被人更改了。” “八字怎么能改变?”我奇怪道。 “可以的,通过邪术可以让人的命理发生改变继而改变八字。”村长回道。 我们正聊着,二胜从外面端了一盆炭火进来。我心想真够周到,怕我冷生炭火,不过天还没有很冷,刚想客气,二胜将一个支架摆在炭火上,我一看这架势不是烤火啊。二胜出去后,又双手端着一个小铁锅进来,将铁锅往支架上一放,手一伸向我道:“做的不好请凑和吃。” 锅里一阵肉香飘出来,我低头一瞧,锅底部是红彤彤的辣椒鸡肉块,锅的周边贴着很多薄饼。向二胜问道:“二胜大哥,这是什么菜?” “地锅鸡!连这都不知道,真是毛头小子,对了还有,以后不准叫我爸大哥。”筱雨鼻子一哼道。 “那叫什么?” “叫二胜叔,这样我们才平辈,省的你占我便宜。”筱雨满意道。 “那我怎么称呼村长?”我反问道。 “叫华大爷!”筱雨回道。 “快别计较称呼了,赶紧吃鸡!”村长用筷子指着锅里的菜道。 望着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的鸡块,我也不客气,夹起来就吃,咬在嘴里,外皮香酥,里面鲜嫩,口味鲜醇,满口流油,却没有油腻的感觉,心里不禁对二胜的手艺赞叹起来。村长让筱雨取来二锅头,我们三人就这锅里的鸡喝了起来,吃的好不痛快。 吃饱喝足后,天已经黑定了,我喝的晕晕乎乎的,村长将我留宿,我也没有推辞,感觉二胜将我扶进了一间卧室,随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呼呼大睡起来。 半夜里我听到隔壁好像有动静,像是有人喊叫。我意识到可能有事,赶紧飞快的出去推开隔壁的门。门一开一阵冷风从旁边钻了出去,我愣了一下。 屋里筱雨的喊叫让我从愣神中醒悟过来,屋子漆黑,我忙摸索过去,问道:”你没事吧?”手一不留意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不知是什么我又捏了一下,接着肚子被踹了一脚,人晃悠了两下,差点栽倒。心想这丫头真够狠,要不是我底子好点,肯定被踹飞了。我捂着肚子怒道:“你踹我干嘛?” “淫贼!”筱雨大声骂道。 第九十八章缘起 “淫贼在哪?!”我急忙问道。 “还装!你就是!”筱雨冲我怒骂道。 我挠了挠后脑勺,有点憋屈:“干嘛这么诬赖我?我是来救你的,真是不可理喻!” 这时候客厅里的灯亮了起来,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筱雨,出什么事了?”门口响起华村长心疼的声音。 “爷爷——”筱雨从我身旁飞快的掠过,哭着跑向门口。 我朝门口一瞧,这丫头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挂着泪痕,双手紧紧的拽着衣服护住自己的胸脯,正泪眼汪汪的怒视着我。 我刚要上前,筱雨立马打断道:“爷爷,他是色狼!欺侮我!” “我……” “你什么你,敢做不敢当是不是?小人!”筱雨骂道。 客厅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村民,都争先恐后的向里张望,用鄙夷的目光扫视着我。我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想要解释却开不了口,一开口就被筱雨压住。 突然有人推开人群,拿着一根棍子冲了进来。我一看是筱雨的爸爸二胜,他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要砸我,幸好棍子落到半空被华村长一手接住,华村长向他火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打人干什么?!” “爹,这不明显的嘛!这小子图谋不轨想霸占筱雨。你松手,让我打死他。”二胜愤愤的争辩道,牙恨得咯嘣咯嘣响,脸上青筋暴起。 村长毕竟是村长,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就命二胜将村里看热闹的人劝了回去,对大家说这是误会,没什么事了。人群散尽后,我忐忑不安的从筱雨的闺房里迈了出来。 华村长这才开口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起来:“我听见隔壁有声音,就冲了进来,结果筱雨就大叫,说我是淫贼,接下来你们就来了。” “你胡说!”筱雨指着我的鼻子争执起来。 “筱雨,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华村长向他孙女开口问道。 “爷爷,晚上我正睡着觉,突然听见有人开门,我刚要坐起来,门忽的一下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直接冲到床上,将我压倒,我刚要挣扎,一柄刀横在了我的脖子上,接着,接着那人就脱我的衣服,我趁他一不注意,夺下了他的刀,我一摸刀柄就知道是他了,他落荒而逃,没想到开门后又折回来在我身上乱摸,还假惺惺问我没事吧,被我一脚踹开。” “我没有脱你衣服,更没有拿刀威胁你!”我反驳道。 “你没有,那这是什么?”说着筱雨跑进房间从床上拿出一把刀扔到地上。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刀,一看彻底懵了,真真切切是钟叔的那把黑刀。为了以防万一,我回了睡觉的房间,一找,放在床底的刀果然不见了。 我忙向村长解释道:“华村长,看来是有人偷了我的刀然后非礼筱雨。” “就算是有人拿了你的刀,那后来进来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筱雨不依不饶的问道。 “是我。”我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摸我的——”筱雨没好意思说下去。 华村长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盯着我,眼神中有杀机。我心里惴惴不安解释道:“当时屋里很黑,我向前摸索,一不小心碰了一下,真的没有别的意图,我发誓。” 华村长长出了一口气:“我相信你。”说完转身走了。 筱雨那丫头没料到爷爷竟然没有给她出气,狠剜了我一眼后,使着性子回到自己房间将门“砰”地一声大力的关上。二胜指了指我也离开了。我只好灰溜溜的又回屋睡觉,不过辗转难眠,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一口气憋着上不来。 第二天天一亮,我轻轻地起来开门,打算溜之大吉,谁知一开门发现华村长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悠哉的喝着茶,好像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影响情绪。我轻轻走过去,客气地打招呼:“华村长您起的这么早啊?” “呵呵,不起早点,你要是走了怎么办,华阴村的老少爷们不就没命了。” “华村长,昨天的事,真的不是我,后来我是无意的……”我低声解释。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一定是有人偷了你的刀,想嫁祸于你。”华村长回道。 我想起了昨晚开门时的那一阵风,向华村长诉说道:“昨晚我打开筱雨房门时有一阵风钻出,现在看来是那贼人趁我开门溜了出去。” “你有没有看清那人长得什么样?”村长问道。 “没有,感觉速度极快,我当时愣了一下,心里还纳闷房间里怎么会起风呢。”我回道。 “既然那凶手嫁祸不成,肯定还会再来,我们以后要小心点。这件事先过去,我们商议下三阴泉的事。”华村长建议道。 “不能过去!”筱雨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后喊道,估计刚才一直在偷听我和村长的谈话。 “那你想怎么样?”华村长问道。 “爷爷,村里人昨晚都知道他碰了我,传出去肯定没人要我了,所以他必须娶我。”筱雨向华村长哀求道。 “咳咳咳……”我听了筱雨的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想这是什么逻辑,何况我心里有紫嫣就够了,于是笑道:“筱雨妹妹,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昨晚的事我确实不是故意的,是个误会。” “你说误会就是误会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娶我我这辈子就一直纠缠着你,让你结不了婚!” 筱雨这丫头的话说得狠狠的,我听着心里直发毛,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华村长。 华村长笑了笑:“筱雨啊,听爷爷的话,现在三阴泉的事要紧,你的这个要求还是等村里的事解决了再说吧。” 筱雨那丫头点了点头对我道:“好吧,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这件事先放一放,等解决了村子的燃眉之急后再让你娶我。” 我只好尴尬的笑笑,心想还有这样的女孩,真是奇葩。 总算是把这闹心的事放下了,我和村长商议起怎么下坑底。 我向村长建议道:“华村长,要是下坑的话我想请几个朋友帮忙,瞎爷也说过有一个女的会助我成功。” “当然,只要他们愿意。”华村长乐意道。 “只是现在我和他们有了一点误会,需要解释一下。” “什么误会?”村长问道。 “是——” 我刚开口,房梁上倏地跳下一个人,站起来后,我一看是阿北。 阿北向我神色慌张道:“不好了大哥,瞎爷出事了!” 第九十九章盗尸人 “出什么事了?!”我和华村长不约而同问道。 “瞎爷归天了。”阿北低沉回道。 “什么?怎么可能!我昨天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我反问道。 “瞎爷自从昨天下午进屋后,就没有再出来。今早我们几个觉得时间太长了就敲门叫他,可是没有回应,阿东将门撞开后,发现瞎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喊了几声瞎爷没有回答,阿东一试,瞎爷已经没有呼吸了……” 阿北还没有说完,村长就已经噌的一下站起来向外跑去,速度让我这个年轻人汗颜。我和阿北赶紧紧随其后,向瞎子的别墅奔去。 几分钟后我和阿北赶到了别墅门口,铁门大开,我赶紧跑上楼去,进了瞎爷的房间一瞧,村长已经站在里面了,阿东和阿南还有阿西在一旁呆立着。 我走到前面一望,瞎爷自然的坐在竹椅上,就像昨天和我交流时那样,可是人已经没了呼吸,表情很僵硬,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外伤。 “昨天瞎爷有没有不舒服?”华村长问向阿东。 “昨天下午吐了一口血,但是瞎爷说是老毛病了所以我们没有在意。”阿东有点愧疚道,“今天早上我们进来时就是这个样子了。” 瞎爷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茶盘,电茶壶壶嘴里正冒着热气。我转向阿东问道:“这茶是谁烧的?” “不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有,估计是瞎爷自己烧的吧?”阿东回道。 我分析起来,壶中的茶水是热的说明瞎爷死亡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五点左右,而东南西北四个人一直在外面守着,瞎爷身上又没有伤,应该排除他杀的可能。 “瞎爷爷!”筱雨凄厉的哭喊着挤上前来,趴在瞎爷身上大哭了起来。看得出来以前瞎子很疼爱她。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并报了警,不一会医院来人检查了下,说是心脏病发作死亡。警察来询问了一下,由于瞎爷没有亲人,死亡证明给了我。 村民们听到警笛,都涌进了别墅里,院子里楼梯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警察走后,我手里攥着瞎子的死亡证明有点不知所措。 华村长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瞎子走了,没有亲人,既然他死嘱托的人是你,那只有让你来守灵了。” “我守灵?”我心里纠结起来,一来我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二来我父母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打死我,他们的儿子给别人守灵。 我还没有应承,华村长已经吩咐开来,让周围的几个村民准备孝衣桌椅,笔墨纸砚开始办丧事。 村民们很听华村长的话,忙碌开来,都用同情的目光安慰我,好像我真的成了瞎子的亲人。不一会的功夫我被人推到了一楼的大厅门口,身上被套了件雪白的孝衣,接着有人让我跪在一个席子上,周围都是乱哄哄的人,我跪在那里有点惘然。 过了一会有人在大厅正中摆了一张床,瞎子的遗体被放了上去,盖上了白布。我记得电视中的场景都是嚎啕大哭,但是我一滴泪也没有,心里只是有点可惜,刚认识瞎子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才一天他就死了。 周围的村民忙着进进出出,布置院子。 我就这样一直跪着,过了几个小时院子里想起了喇叭声和笙响,奏起了伤感的哀乐。乐曲一响我脑子涨的发沉,加之早上又没有吃饭,人有点发昏,一头栽到地上,我依稀听见周围的人在夸赞我说我孝顺。 我想抬起头来但是起不来,身后一双手将我拽了起来。我回头一瞧是筱雨,她一脸关怀的对我道:“没想到你对瞎爷爷的感情这么深,来,喝点东西吧。”说完递给我一碗米汤。 我仰起脖子一口喝完,呛了一下,筱雨温柔的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心里一阵纳闷,是不是产生错觉了,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知书达理,知冷知热。 筱雨见我盯着她的脸,狠狠地掐了我一下,转身离开,又恢复野蛮的脾气。 院子里不时有人进来向瞎子的遗体鞠躬,花圈黄纸摆满了门两侧。 一直挨到了天黑,院子里才算静下来,没了来瞻仰瞎子遗容的人。村子里帮忙处理丧事的人也都回去了,别墅里就剩下我和东西南北他们四个。 我瞅了下没有外人,站了起来,刚站起来腿就直发抖,差点又跪倒,膝盖长时间跪着已经彻底麻木了。我揉了揉腿跳了两下,才有了疼痛的知觉,一瞧阿东他们还在门口守着,也不好意思离开,只好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阵冷风将我吹醒,我打了个喷嚏,坐了起来,一瞅门口的灯亮着,阿东他们却已经不在了,我站起来走到门外,发现没有他们四个的身影,正奇怪着,一只手突然将我向后一拽,我一回头发现是筱雨刚要说话,嘴被她捂住。 她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将我拉到门后的角落,用食指指了指上面,我闭目听了起来,楼上传来叨叨的声响,好像有人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我将嘴贴到筱雨耳朵上低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筱雨脸红扑扑的向我回道:“我来给你送点吃的,发现大门敞开着,进来之后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上了楼,我就躲了起来,接着你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意识到刚才不应该贴在筱雨耳朵上,于是隔了一点距离小声问她:“你有没有看见阿东他们四个?” “没有。” 楼上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我觉得应该上去瞧瞧,于是对筱雨嘱咐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瞧瞧。” “我也去!”筱雨撅嘴道。 “上面很危险,你在这里更安全!”我劝道。 “那你要是跑了我怎么办。”筱雨委屈道。 我心想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意这个,再纠缠下去上面的人就要跑了,只好同意带着她。我们轻轻的迈着步子挪上楼,到二楼一听声音在三楼,于是又悄悄爬上去。 声响来自瞎爷的房间,我和筱雨轻轻的靠了过去。我让筱雨躲到我身后,我抽出黑刀,猛的一脚踹开门,借着楼道里的光亮发现屋里的地上正蠕动着几个人,我赶紧开灯一瞧,是阿东他们四个,被人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正不断的用脚蹬着地板。 我一想不妙,对筱雨大叫道:“解开他们的绳子!”说完我飞快地奔向楼下一瞧,果然,瞎爷的身体不见了。 第一百章湖底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楼上奔下来,在身后戛然而止。 我回头一瞧筱雨还有东西南北四个人正喘着粗气,表情惊愕的望着大厅里的空床。 阿东刚要向我说明情况,我抬手制止了他:“回来再讲,现在时间紧迫,那人既然偷了瞎爷的尸体肯定跑的不快,我们赶紧去追!” 跑了两步我转身对筱雨还有阿南阿西道:“你们三个留下,我和阿东去追就可以了。”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筱雨鼓嘴拒绝道。 “别使性子了!按我说的去做!”我冲筱雨大声呵斥道。 也许是我的声音把她吓着了,筱雨眼中含泪,有点发抖。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轻声道歉:“对不起筱雨,我不该发火,在这里呆着好吗?” 筱雨使劲的点点头。 我和阿东赶紧跑出去追那人影。 阿东对村子周围比较熟悉,告诉我说,村子只有向南的一条土路才能通向外地。我俩赶紧顺着村子的中央大街向南追去。阿东的体力很强,我拼尽全力才勉强能和他齐头并进的奔跑。 追了一会终于在前面发现了一个人影,我和阿东放慢了速度,悄悄的跟了上去,借着星光可以看到那人背着瞎爷的尸体,正迈着碎步向前小跑,不过好像累坏了,隔老远都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那人背着瞎爷的尸体每跑一段路就回头张望下,很警惕的样子。我和阿东谨慎的跟着他。出了华阴村,那人果然顺着土路向南走。 我心里暗暗佩服这人的体力,背着一百多斤跑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坚持着。 我和阿东一直跟着那人向南面跑,到了归元村的村口,那人停了下来。我心里一阵揣摩,莫非,莫非是祁老头。不过那人只是驻足了十来秒歇了下继续向南面跑去。 我和阿东面面相觑,南面是大片田地,这人要将瞎爷的尸体弄到哪里去? 那人顺着地头的小路歪歪扭扭的走去,来不及多想,我们只能赶紧跟上。我瞅了下四周感觉很熟悉,哗啦的玉米枯叶声响,让我想起了那晚的脸皮。不错,在陈大哥家里的那天半夜就是一张脸皮将我引到了死人胡,而现在我们的走向分明也是死人胡。 果不其然,走了一会前面开阔平整起来。到了死人胡边上,那人将瞎爷的尸体放了下来,抱着他下了湖底。湖中传来哗哗的水响声。 我纳闷起来,这是要干嘛?将瞎爷的尸体抛到湖里吗? 我和阿东蹲下来,慢慢的挪到湖边,向下面望去,湖底的水面恢复了平静,只有轻轻摇曳的芦苇丛。阿东附到我耳边低声问道:“是不是藏到芦苇丛里去了?” “不好说,有可能。” “我们现在要不要下去?”阿东问道。 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半了,很快天就亮了,于是对阿东道:“我们守在湖上面,等天亮再讲。” 我和阿东蹲在湖沿上,眼睛紧盯着湖里的一草一木,可是死人湖一直寂静无声。我趁有时间问阿东怎么会被绑在三楼瞎爷的房间。 阿东叹了口气:“都怪我们太大意了,当时听到夜空有箫声,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睁眼就发现哥四个被绑在了瞎爷房间。” “这么说那人吹箫将你们催眠,之后将我引上三楼他趁机偷走了瞎爷的身体。”我思索道。 “应该是这样。”阿东回道。 死人湖里还是一点动静没有,一个小时过去了,天已经开始蒙蒙亮。 “怎么办?”阿东向我问道。 我琢磨了下,对阿东道:“你有没有华村长的电话,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在归元村南面的死人湖,打完电话你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瞧瞧。” 阿东拉住了我:“大哥,这怎么行,我下去。” 我拍了下阿东的肩膀:“你要是把我当大哥就听我的。” 阿东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打电话。我侧身下了湖底,站在下面向芦苇丛里张望了下,什么也看不见,看来只有进去才能弄明白了。我脱掉鞋子卷起裤管,下到水里,脚刚迈进去,一阵透骨的凉就传遍全身。 我咬咬牙,掰开芦苇丛,一步一步的向前迈。水倒不是很深,齐膝,但是水下的淤泥很软,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才能将脚拔起来。芦苇栽植的很密集,我在里面艰难的走着。突然前脚踩空栽了下去,一头扎进刺骨的水中,做梦也没有料到浅浅的湖水中竟然隐藏着一个深坑。 沉入水中,头被冻得阵阵疼痛,手脚先是钻心的寒冷,继而没了知觉般,麻木起来,我想用力却挥不动,身上的衣服犹如千斤将我压向坑底,沉了一会我脚上踩到了硬硬的东西,绝不是淤泥,我睁开眼睛,发现是一块方正的石板。 我蹲了下去,想借助石板做最后的挣扎浮出水面,双脚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扑通”一声,我没有浮上来,而是被巨大的吸力拉向下方,石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转。我迅速的下沉,很快就掉落在软绵绵的东西上,我一摸是一块大海绵,上面吸了很多水,看样子是石板翻转时渗漏下来的。 没想到湖底还有暗门,我摸了把脸上的水,朝四周望了望,漆黑一片。我站起身来,用手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向前走了两步,砰的一下,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我一手捂着头,用另一只手一摸,面前是一堵石壁。 我从口袋里摸出湿湿的手机,使劲甩了甩,一按发现还能用,手机亮了起来,我顿时一阵兴奋,心想以后再也不换牌子了,耐用才是硬道理。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我发现四周三面是墙只有一面空荡荡的,遂向那边走去。 我走出三面围墙后,面前是石墙围成的甬道,我用手摸了摸全是用整块的巨石叠摞而成。我感慨了一会,才想起自己的正事。那人抱着瞎爷的尸体下了湖底一直没有上来,必定是进了这里。 第一百零一章重逢 我走进甬道,用手机向上照了照,望不见顶,这里应该是湖底下面很深的地方。 我照着手机沿着通道向深处慢慢的走,仿佛置身于地宫中,身上的衣服黏黏的很是难受,我干脆脱了外衣只穿着内裤行走。 走了一会,发现光线的死角处有一团蜷缩的黑影,我慢慢的挪过去,用手机一照,是一具尸体。我蹲下来仔细一瞧是祁老头儿子的尸体,尸体依旧如那晚苍白浮肿,只是肚子已经被蛆虫啃噬的只剩下腰椎骨,无力支撑上半身,躯体向下搭拉着。 我正盯着祁老头儿子的尸体,冷不丁头被人狠狠地击了一下,视野里的景象剧烈的晃动起来,我随即倒了下去。 正睡得昏沉,感觉有人在使劲的晃我,我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发现身躺在一间灯光暗淡的密室里,有一双脚在用力的蹬我。我想起来看清是谁,才发现手被人绑在了后面,连脚也被绑了。 我吸了口气,用力一滚,侧过身子来,看见了用脚摇晃我的人,心里既惊又喜。在我的面前是一个熟人,和我一样也手脚并绑,正一脸兴奋地望着我,是李师傅。 我高兴地喊他,可是没喊出声来,嘴上被人缠了胶带。我呜呜了几下,李师傅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没有用不要再喊叫了。我只能点点头,这时候听见有脚步声,接着有人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我用力的抬头望了望,进来三个人。 其中两个再熟悉不过了,祁老头和他的儿媳妇,还有一个陌生的黑脸男子。祁老头的儿媳妇看见我尖声厉笑了起来,没了往昔的俊丽,满脸尖酸相。我气的呜咽了两声,祁老头弯下身子,把我拽起让我坐在地上,将我嘴里的胶带扯了下来。 我狠狠的唾了祁老头一口,唾在了他的脸上。祁老头并没有发火,用手擦了下脸又垂手站到儿媳妇的身后。 “呦——,大兄弟你这是干嘛啊!就算我长的漂亮你也不用脱衣服吧!呵呵……”祁老头的儿媳妇向我掩嘴嘲笑道。 我瞅瞅身上只着了件内裤,下面的东西轮廓尽露,顿时脸上一阵红,赶紧蜷缩起身子。 祁老头的儿媳妇和那个陌生的黑脸男子看见我的丑态放肆的阴笑起来,祁老头倒是呆立在他们身后不敢言语。笑了一会,那名中年男子低下头向我咧嘴道:“臭小子,凭你还想查我,差得远呢!我呸!”说完站起来朝我的头狠狠的踹了一脚。 我的头被皮鞋磕破了,轰轰乱响,血流到了眼睛里,视线红的有点模糊,但是我的心里变得清楚起来,这个中年男子从身形看像极了老家人旅馆出现的那名广东男子。 想到这我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你杀了干柴?” “哈哈……,你是说那个赌鬼吗?不错,是我,帮我杀了那两个妓女后那种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何况他知道的有点多了。”男子鸣鸣得意道。 “好了!跟他们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反正这几个人都会死,我们还是赶紧去办正事吧。”祁老头的儿媳妇向黑脸男子提道。 那男人点点头,对祁老头道:“封上他的嘴,我们走。”说完率先扭头离开。祁老头用胶带将我的嘴重新缠上,并将我猛的向后一推。我重新倒在地上,刚要骂他,但是背后的硬物让我住了嘴。祁老头什么也没说站起来。他儿媳妇瞅了下我们几个放心的离去。 等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后,我用力一翻身,发现身后是一把小型折叠刀,心里既纳闷又欢喜,纳闷祁老头为何要救我们,欢喜的是有了这把刀就可以割开绳子。 李师傅也看见了折叠刀,眼睛里露出了兴奋地目光。我重新仰过去,身子不停的挪腾,终于手指碰到了刀,将刀捏在了手里,食指和拇指不停的拨弄,“叭”的一下,刀展了开来。我捏着刀向李师傅那边蠕动,李师傅也向我翻转过来,将手靠向我手里的刀。 对上后,我捏住刀在绑住他的绳子上来回划拉起来。吱吱了一会,“啪”的一下,李师傅手上的绳子被锯断了。我累的满头大汗,赶紧将刀递给李师傅,李师傅扯掉身上的绳子后,三下五除二将我身上的绳子全割断。我们撕开嘴里的胶带终于能交流了。 我赶紧问道:“李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师傅喘了几口气道:“那晚我和你们的朋友阿强向北去追凶手,追了一会发现前面有两个人,而且向不同的方向逃跑,所以和阿强一人追一个。对了,说到这阿强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去?” 我急忙回道:“强哥已经回去了,他没事,他的经历待会我详细告诉你。” 李师傅听了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紧追着前面的人绕了一圈发现他穿出了玉米地跑进了归元村。我当时就有点怀疑这人是归元村的,遂跑进村子,看见一个黑影跳进了村口的一户人家。 我悄悄跟到墙角,发现是来归元村时躲雨的那户人家。我翻上墙发现里面静悄悄的,跳进去脚刚落地就被一条绳扣拽倒,爬起来后,一把刀就横在脖子前,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老头。 他将我绑在一间平房内就走了,期间我听到你和你的那个女朋友进了他家,想喊可是嘴被堵住了,晚上的时候,我努力挣扎了一下,弄出了点声响,可是你们停留了下,还是没有发现我。” “原来你那天被关在院子里的平房里,是我太大意了,晚上离开时听见声响还以为是风吹葡萄叶子的声音,绑你的人是祁老头,我们一行四个人就住在他的家里,那女的是他的儿媳妇,还有那个黑脸的男子也和婴儿的失踪案有关,是个南方人。”我向李师傅说明道,“而且小十极有可能是跟踪他时失踪的。” “什么?小十失踪了?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李师傅吃惊地问我。 我有点愧疚的解释道:“本来是一起的,可是那天天亮后你们没有回来,我们向北面去找你们没有找到,打算先回去,小十不愿意,说自己再向北找找,我将手机给而他,结果他就没有再回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发了一个短信说是在贾汪的老家人旅馆,我们赶去那里遇到了很多事情,可是仍旧没有找到小十,怀疑短信不是小十发的,是刚才进来的那个黑脸男子冒充他发的。” 第一百零二章假面(一)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小十是凶多吉少,否则早就回来找你们了。”李师傅面露伤悲道。看得出来他早已将小十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我宽慰道:“小十命大不会有事的,没有来找我们或许是在暗中调查凶手。” “希望如此,对了小林,你怎么会被抓进这里?”李师傅问道。 “我是追一个贼的时候,进了死人湖水中,一不小心掉进了死人湖底的甬道,发现了祁老头儿子的尸体,被人打昏后,醒来就在这里了。”我解释道。 “追贼?是偷盗婴儿的贼吗?”李师傅问道。 “不是,是偷瞎子尸体的贼。”我回道,然后将自己和李师傅分离后遇见的所有事情包括瞎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向他复述了一遍。 李师傅听后皱眉思索了一会道:“这样看来,窃取瞎子尸体的人与偷盗婴儿的人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三人之一。你所说的那个豹爷还有蒙面女人应该也是他们团伙里的人。酒吧老板之所以被杀估计是他暴露了身份所以被灭口,而那个叫干柴的之所以杀人估计是被刚才的黑脸男子下了降术,失去了理智,最后也被他杀害。酒吧只是个中转站,东岛市才是目的地,那里接收婴儿的人才是幕后主使者。” “东岛市是我的家乡,没想到事情竟然会牵扯到那里。”我喃喃道。 “这里是祁老头家里的地下室,你是在死人湖湖底被打昏后带到这里的,而你手下阿东在湖边守着,华村长他们也很快赶到湖边,那么可以推断出湖底的甬道和祁老头家里的地下室是相通的。”李师傅继续分析道。 “应该是这样,上次我在死人湖里发现祁老头儿子的尸体,带着秦村长赶去后尸体就不见了,祁老头走地里路的话一定没有那么多时间将尸体搬走,一定是通过家里的地道将尸体拉进了湖底的甬道。”我赞同道。 “关于阿强他们误解你的事我觉得是有人冒充了你,消除误会最主要的就是抓住那个冒牌货。”李师傅建议道。 “是啊!想想我就气的牙疼,这家伙不仅冒充我非礼米姐,试图欺侮筱雨,估计秦村长要打我也是和他有关,抓到他我一定让他痛不欲生!”我发狠道。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偷瞎子的尸体干什么?瞎子不是告诉你八尺阴阳镜已经毁掉了吗?”李师傅疑惑道。 “我也想不明白,反正他们不是正当用途。而且我对于祁老头也是有点疑惑,他为何要偷塞给我一把折叠刀。”我思索道。 “先不要想这些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李师傅提醒道。 我们站起来向房门走去,我用手使劲拉了下把手发现门被锁上了,用力晃了晃门纹丝未动。门是铁的根本踹不开,再说一踹动静太大。我和李师傅有点犯难,绳子是解开了可是出不出怎么办。我心里埋怨起祁老头,既然要救我们为何不把钥匙也留给我们。 “将那把折叠刀拿过来。”李师傅对我道。 我将刀递给李师傅,失望道:“刀片太宽了,插不进钥匙孔。” “不是开锁,是用它来挖墙。”李师傅回道。 “挖墙?”我有点吃惊。 “是的。”李师傅说着已经开始用刀在墙上铲起来。 我站在后面看着李师傅用刀铲掉墙上的泥坯,一块砖的边缘漏了出来,李师傅用刀尖小心的向外撬砖缝之间的水泥。整个刀都没了进去后,李师傅又开始刮其他面上的水泥。当砖块四周的水泥被除去后,李师傅伸出手掌运了下力,向那块砖猛地一击,“咔”的一声,外面的墙皮也被震裂。 李师傅用手捏住砖不停的晃悠起来,摇了一会一使劲,将方砖取了下来。我透过砖孔看到外面是长长的走道。 取下第一块砖后,接下来的砖就很容易掰下来了,我上去帮着李师傅,很快打通了一个墙洞。李师傅将刀还给我先钻了出去,觉得安全后向我招了下手,我也钻了出去,一出去身上冻的直起鸡皮疙瘩,不停哆嗦。李师傅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给我,我没有推辞就披在了身上,因为实在太冷了。 通道里没有灯,两边都黑黝黝的延伸到远处。我和李师傅选了一个方向,心里没底的拉着手向前摸去,走了一会感觉很通畅,我们放松了警惕,快步走了起来。通道看起来很长,一直没有到头的征兆。 我和李师傅走了一段路后,通道变得窄了起来,并向上延伸有了坡度。我们快步向上爬去,爬了一会感觉有点累坐下来歇息,坐了一会听到头顶上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向缸里倒水的声音。 我站直了身子敲了敲通道顶端,上面发出了梆梆的声响。 “上面有暗门。”我向李师傅高兴道。 “试试能打开吗?”李师傅道。 我用力推了下,没有推动。李师傅也来帮忙,可是两人加起来也没有推动,看来上面的东西很重。 “上面有人,不知道是不是那伙贼人,我们要不要敲一敲。”我问道。 “赌一把吧,敲!”李师傅回道。 我举起手里的折叠刀,朝顶部使劲的砸了起来,当当当的声音响了起来。 砸了一会听到有脚步声停留在头顶,我赶紧接着砸起来,过了片刻上面又传来倒水的声音,接着咕噜咕噜像是什么东西被移开了。 一道耀眼的白光照了进来,我顿时眼前一花,赶紧闭眼适应了下,再睁开眼睛,发现头顶上是一个圆形的出口。 一张熟悉的脸探了下来,是陈大哥。陈大哥看到我一脸惊诧。 我将手伸向上面,陈大哥抓住我的手将我拽了出来。上来后我朝四周一望,这是在陈大哥家的院子里。 陈大哥将李师傅拉上来后抓着他的手急切道:“李师傅,我孩子找到了吗?” 李师傅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锁定凶手是谁了。” “那好,我们这就去抓他们救孩子!”陈大哥着急道,说着就要出去喊人。 我和李师傅赶紧将他拉住劝道:“现在还不行,我们没有证据,他们不会认罪。” “那怎么办?难道不管吗?凶手是谁?”陈大哥发火问道。 “是祁老头,还有他儿媳妇以及一个南方人。”我回道。 “现在看来还要再加一个人。”李师傅补充道。 第一百零三章假面(二) “还有谁?”陈大哥急切的问。 “你爹。”李师傅淡然的回道。 “谁?”陈大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是你爹,孩子的爷爷。”我回道。 “李师傅阿飞你们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好不好?”陈大哥显然不相信。 我指了指我和李师傅出来的密道口,向陈大哥道:“不是开玩笑,我问你,你以前知道这个密道口吗?。” 陈大哥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我向缸里面添完水后听到有敲打声,将水倒出来挪走了水缸才发现缸底的这个洞口。” “李师傅那晚用追魂术追凶手时,被祁老头关进了自己家里的地下密室。我在死人湖被打昏后也被关进了地下室,我们从密室里逃出来,顺着地道就到了你这里,缸下的地道通到祁老头家里的地下室,也连接到死人湖的湖底。”我继续道。 “即便是这样,这个密道也有可能是凶手挖的跟我爹没什么关系。”陈大哥仍然不愿意相信我和李师傅的话。 我只好继续讲解:“其实,当时我进了你孩子失踪的屋里查看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屋子是里间,又没有窗户,如果是外人的话偷了孩子出来肯定会碰到你或者你爹,所以必然是有内鬼,你是孩子的父亲当然不会偷自己的孩子,而大嫂又昏倒了,所以为唯一的嫌疑就是你爹。” 陈大哥有点生气:“我爹怎么会是偷孩子的人,他那晚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将孩子偷走?” “本来我也是很疑惑这一点,可是现在的地道很好的解释了一切。我推算那晚你爹提前就用针扎了大嫂算好了她晕倒的时间,并且让她在快晕倒时进屋抱孩子,同时有人在那个时间点破坏村里的电路。陈大哥你想一想,那晚是不是你爹让大嫂进屋抱孩子的?”我问道。 陈大哥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是,是我爹让我媳妇进屋抱孩子的。” “你说过停电后你爹随即和你一同进屋里,你发现大嫂倒在地上,所以注意力在大嫂身上。我推测你爹趁机将孩子抱到身后,告诉你孩子不见了,让你喊人帮忙找。你出去后他移开大缸,将孩子递给地道里早已等待的人,随即马上回屋。陈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爹告诉你孩子不见的?”我继续追问。 陈大哥的嘴唇有点哆嗦,“是,是我爹告诉我孩子不见了,并让我赶紧出去喊人帮忙找孩子的。”随即向我和李师傅争辩道,“不过孩子绝不会是我爹抱走的,天下哪有人会偷盗自己的孙女?” “如果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呢?”李师傅反问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陈大哥的精神已经几近崩溃。 李师傅深沉道:“我只是怀疑,我问过村长,你们陈家在归元村是小户,你爹在三十多年前迁到这里来,来的时候抱着襁褓中的你,说你娘生完你就死了。我猜测你很可能不是他亲生的。” “这……不可能。”陈大哥已经有些无法接受了。 “一派胡言!”大门口传来一句吼叫。 我和李师傅向门外望去,不由得心里一惊,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陈大哥的爹陈老头正一脸怒气的望着我们,一步一顿的走进院子里,随手关上大门。 我后退了下,向身后一摸,才想起黑刀扔在湖边了。李师傅悄悄握紧了拳头,眼睛紧盯着陈老头。 陈老头走到陈大哥旁边,用手指了指我的脸,假装正色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还在这里骗我儿子,我已经听说了你前天试图奸污秦村长的女儿未得逞,逃进玉米地跑了,没想到还敢回我们归元村,儿子,帮我抓住他去见秦村长。”说完望着陈大哥。 陈大哥完全混了,看看我们看看他爹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李师傅挡在我面前厉声道:“你这个虚伪的小人,想抓他先过我这关!” 陈老头讲话锋一转,又指着李师傅大骂道:“你这妖道,就是你偷了我孙女,来练什么妖术的,今天我连你一起收拾了!”说着抄起墙边的洋镐朝李师傅头上砸去。 李师傅没有躲闪,而是伸出右手张开手掌抓住洋镐的柄,侧身飞起右脚踢向陈老头的下腹,陈老头松开手里的洋镐,一个后翻躲开了李师傅的侧踢,敏捷的身手把我和陈大哥都惊住了。 我趁着李师傅和陈老头打斗的空,赶紧跳到陈大哥旁边,摇着他的胳膊问:“你看看,这个身手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民老头吗?” 陈大哥眼中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父亲,暗自摇头。 再看李师傅已经一个十字锁喉将陈老头勒住了,我一阵高兴,刚要上去,不料那老头用力向前一弓腰,将李师傅从背后摔打到地上,接着一迈腿骑在李师傅背上,双手将李师傅的左手向上一掰,眼看就要将李师傅擒拿住,说时迟那时快李师傅一个躺滚,用右肘猛击陈老头的后腰,陈老头只放开李师傅好向后一跳,李师傅立马起来一个秋风扫落叶。 陈老头“哎呀”一声倒到地上,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后,跑过来打我,我赶紧后跳躲开。陈老头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胳膊一环,将匕首抵到陈大哥的脖子上。 陈大哥瞪大了眼珠,语无伦次道:“爹,爹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是你儿子啊!” “呵呵……,我根本不是你爹,当年杀了你父母后本想杀了你,可是一想还不如养着你当个狗使唤,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该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 我指着陈老头骂道:“卑鄙,再怎么说他和你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快放了他。” 陈老头挟持着陈大哥向门口退去,边退边向我和李师傅叫嚣着:“不要过来,靠后点!” 到了门口,他用一只手打开门,然后将刀一抹把陈大哥推向我们,迅速的向村子下面跑去。我和李师傅赶紧抱住陈大哥。陈大哥的颈动脉已经被割破,血流如注,根本按不住。 李师傅用手一摸陈大哥的脖子,向我摇了摇头。 陈大哥抽搐起来,张开苍白的嘴唇要说话。 我赶紧将陈大哥抱在怀里,急道:“坚持住,不要说话,我这就叫救护车。” 陈大哥用力摇了下头,哽咽道:“没用了,我……,我感觉快不行了,孩子……,孩子……拜托——。”还没说完头就沉了下去。 我和李师傅将陈大哥的尸体抱进屋里的床上放好,正悲伤着,“哐当”一声,院门被撞开了,陈老头领着秦村长还有一伙村民涌了进来。 第一百零四章假面(三) 我和李师傅一从屋里走出来,就立马被院子里的村民围了起来。那些村民手里紧握着棍子铁锨等家伙,怒睁着一双双红眼瞪着我们,仿佛和我们有深仇大恨。 陈老头指着我和李师傅向那些村民歇斯底里的哭喊道:“乡亲们,就是这两个人杀了我儿子,你们看,他们现在身上还染着我儿子的血,我们陈家虽是小户,可也是归元村里的人啊,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秦村长皱了下眉头,问向陈老头:“陈大叔,你是亲眼看见他们杀了你儿子吗?” 陈老头眉毛高挑,装出一副悲痛相,厉声哭道:“千真万确,真真切切,我来的时候看见他们用匕首割破了我儿子的脖子,还要过来杀我,我攥住匕首刀刃抢下了刀,才逃过一劫。你们看!”说完陈老头将手掌摊开,一道血口露了出来。 我心想陈老头啊陈老头,你可真行啊!为了将戏演得真,连自己手掌都割破了,还真不怕疼。 陈老头“当”的一下将匕首扔到地上,对那些不知就里的村民道:“这两个贼人就是用这把匕首杀了我的儿子,这就是物证!” “人证物证俱在,杀了他们,替陈大哥报仇!”人群里一个干瘦的小个子带头喊起来。其他的村民也一起喊起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是改革三十多年的乡村吗?怎么这些村民还和以前旧社会的人一样愚昧?我心里替他们一阵悲叹。 秦村长转身向身后的村民们摆了摆手,人群逐渐安静下来,秦村长走到我面前,盯着我质问道:“姓林的,你真是胆大包天啊,前天糟蹋我家丫头未果,我本以为你会逃之夭夭,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竟然敢杀人,你这次可是死罪!对于陈大叔的控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当然有,首先,我根本没有做过非礼你家姑娘的事,肯定有人冒充我做的,秦村长你想想,那天我带着你去死人湖,然后在你后面回的归元村,我哪有机会去你家里做那龌龊之事。还有陈老头,他这是血口喷人,诬陷我和李师傅,陈大哥其实是他杀的!”我义正言辞的回道。 听了我的话,秦村长低头思索起来,估计也觉得我没有作案时间,对我可能是个冤枉,没有再反驳我。 “胡扯!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儿子?乡亲们你们听听,他这是说的什么歪理!你们绝不能听他们的妖言!”陈老头突然又大叫起来。 善良的村民们已经完全被陈老头蒙蔽了,都叫嚣着要过来打我和李师傅。虽然看出来秦村长开始相信我和李师傅,想替我和李师傅说好话,可是在那么多村民的众口铄金下,他也只好作罢。 李师傅突然大声呵斥那些村民道:“你们仅凭陈老头一个人的话语就断定是我们杀了人,是不是太武断了?就算我们杀了人也轮不到你们兴师问罪,应该让警察来抓我们才是!” 那些村民被李师傅镇住了,一想这话也对啊,变得稍微理智了一点,手里的家伙放了下来。陈老头一看形势有点转变,立马又叫喊起来:“那也不能放他们走啊!村长。” 秦村长向我和李师傅道:“两位先对不住了,只有等警察来了才能放你们。” 我和李师傅倒是放下了心,警察来了后,一调查匕首上的指纹,就可以确定不是我和李师傅杀的人,那样陈老头就麻烦了。 陈老头见村长这样说,张了张嘴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那就先这样,让警察来处理他们。” 秦村长看了下天就要黑了,命人将我和李师傅就近关到陈大哥家的里屋里,让两个年轻的村民在门外守着我俩,然后打电话报了警。由于警察要来勘察现场,所以陈大哥的尸体不能移动,还放在床上。 秦村长好像对把我们关在这里有点过意不去,在我们面前晃悠了好一会才离开,走时还找了条裤子让我穿上。 我和李师傅与陈大哥的尸体呆在一个小屋里,李师傅倒是很坦然的闭目养神,我心里却有点别扭,和死人呆在一起心里怪怪的,一会想着尸臭,一会想着肿胀,盼望着警察快点来。 不知是这里距离派出所太远还是怎么回事,等了好久就是没有听到警笛响。 我正要睡去门突然开了,看守我们的一个小伙子提着个篮子走了进来,对我和李师傅妒忌道:“杀了人还给做好吃的,村长真是宅心仁厚,快吃吧!”说完嘴里嘟嘟着出去了。 一天没吃饭,早就饿的头昏眼花,我赶紧掀开篮子,发现是红烧肉还有白面馒头,捏起一个馒头掰开夹上肉就往嘴里塞,大口的嚼起来。 李师傅也拿了个馒头,放到嘴边刚要吃,突然抬眼瞅我,将手里的馒头一扔,一记勾拳直捣我的肚子。 我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来这手,痛的“啊呕”一声,将正在下咽的饭菜全吐了出来。 吐完后我生气的问向李师傅:“你干嘛打我?!” 第一百零五章女怪物 “打你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你把吃下的饭菜吐出来。”李师傅解释道。 “什么意思?”我捂着肚子问。 “饭菜里有毒。” “真的?这不是秦村长让人送来的吗?如果要是毒我还有可能,可是你跟他不是老朋友了吗?”我问向李师傅。 “饭菜是秦村长让人送来的,秦村长是不可能做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种事的,绝对是路上被人下毒!”李师傅用肯定的语气回道。 我赞同道:“肯定是那个陈老头,见自己的恶行就要曝光,所以想杀我们灭口。” “也许是吧,看来这人很阴毒,以后要小心点。”李师傅提醒道。 “刺啦”一声,头上的白炽灯突然灭了,屋里一片漆黑。 “停电了?”我说完摸索着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敲了下,向外面喊道,“外面的兄弟,怎么回事,难道是停电了?”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回声,我有点纳闷,刚送了饭菜没几分钟,怎么会不回应,难道是溜班了?那样更好,我和李师傅就自由了,想到这我用力一拧把手,门吱呀开了,外面也黑漆漆的。 我扭头对李师傅高兴道:“看守我们的人不在,我们正好可以逃走。” “逃?我们要是逃了不更是说不清楚了吗?”李师傅担忧道。 “说的是,不过现在都过了多长时间了,警察还没有到,我们去秦村长家问问总可以吧。”我建议道。 “嗯,好吧,我们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顺便问问送菜的那个小伙子谁接触过饭菜。”李师傅想了片刻回道。 我走了出去,刚迈了两步脚下突然被软乎乎的东西绊了一下,栽到地上。我摸索着坐起来,向后面摸去想知道是什么绊了我,一摸心里吓了一跳,手触碰到了一张人脸。我深吸了一口气,又仔细摸了摸,确定了地上躺着的是个人,不过没了呼吸心跳,看来已经死了。 “李师傅,地上有人死了。”我向后面喊道。 李师傅惊奇的问道:“真的?我们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听到?”说完摸到我的旁边。 我站起来向柜子那边摸去,由于对陈大哥家里比较熟悉,很快就找到了火柴。划了根火柴后,屋里亮了起来,我朝地上一望,直挺挺躺着两个人,是看守我们的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刚才还进屋给我和李师傅送吃的,这一会的空没想到命就没了。 我瞅见地上有一些滴落的血迹,刚要蹲下查看,手里的火柴碰巧着没了,烫到了手指,我疼得赶紧甩掉。 地上的火柴星熄灭的瞬间,一只影子向我扑了下来,我赶紧一缩,身后那东西扑到了地上,但是声音却很细微,像猫一样轻巧。我赶紧划出第二根火柴,朝地上一照,却什么也没有。 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瞧是李师傅。 “李师傅,你看到刚才的那东西了吗?”我向李师傅低声问道。 “当然看见了,不过没看清,火柴灭的太快了,那东西很敏捷,小心点。”李师傅向我嘱咐道。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看清楚了就没有那么害怕了。手里的火柴又要燃烧尽,我朝屋里环视了下,想找到手电筒或者蜡烛什么的点亮屋里,可是直到火柴熄灭也没有找到长时间发亮的东西。 火柴熄灭后屋子重新变得黑咕隆咚,我和李师傅背靠背站着,防止刚才的那东西再突然袭击。 我赶紧又抽出一根火柴,刚要划,一只手迅速的打了我的胳膊一下,火柴盒掉落在地上。我赶紧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起来,想捡起火柴,可是却摸到了一直毛茸茸的手。手很软,上面还热乎乎的,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李师傅转过身来,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小林?” “手……,我刚才摸到一只毛茸茸的手。”我紧张的回道。 “不要捡火柴了,我们向门口走。”李师傅附在我耳朵上道。 我和李师傅拉着手凭感觉向门口挪动,忽然一阵冷风吹向我的脸旁,接着我被扑倒了,什么东西正呼着嘴里的腥臭气,朝我的喉咙咬来。 我赶紧用手去推它,发现咬我的那东西像是个女人,因为我摸到两团软软的肉球,但是上面却长满了长毛,毛很细软,比龙猫的还丝滑。 啪地一下,那女怪物被李师傅一脚蹬开。我赶紧站起来,喘着粗气向李师傅道谢。李师傅拽着我,奔向门口,接着飞起一脚将门踹开。 我们跑到院子里,转眼望向屋内,些许的星亮下瞧见一个人影样的东西,从里面了窜了出来,飞快的跑上墙头,一溜烟跑了。 我和李师傅松了口气,打开院子的大门,向山下的秦村长家奔去,过了两排房屋,瞧见路上停着一辆警车。 我和李师傅快步走过去,发现车门开着,旁边躺着两个警察,用手一试,已经没了呼吸,脖子上血肉模糊。 我和李师傅想再仔细查看时,村子下面传来嘈杂的喊叫声,伴随着很多光束照向这边。一大帮村民拿着家伙什向我们奔来,打头的是陈老头还有下午那个干瘦小个子。 那小个子也不知道是陈老头的什么人,这么死心的给他卖命,在头前喊道:“他们杀了看守的大旺三娃,又杀了警察,大家快打死这两个凶犯!” 我和李师傅一瞧,秦村长不在,村民们现在的情绪又很失控,此时不跑等待何时,赶紧撒腿就奔,穿街过户,左钻右爬,朝地里跑去,地里没有砍伐的玉米杆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身后的村民见我们钻进了地里,也可能是累坏了,没有追进来,只是不停叫骂着。我和李师傅跑了好远还能听见叫骂声。 在地里钻了一会,我和李师傅累的再也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喂——”后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我和李师傅吓了一跳,以为那些村民追来了,刚要站起来跑,身后的人又叫了起来:“你跑什么?我是筱雨!” 我停下来回头一瞧,还真是筱雨这丫头。 她跑到我面前一脸兴奋道:“你没事啊!我和爹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向她问道。 第一百零六章再探湖底(一) “喂!瞧你这话问的,太没良心了,我和爷爷都在死人湖边上等了你一整天了。”筱雨白了我一眼道。 “死人湖?”我呢喃了一句。 “前面不远就是死人湖。”筱雨向我提醒道。 “那你大晚上怎么一个人在这边,不在死人湖那边老实呆着?”我有点担心的问道。虽然是晚上,可我还是看见筱雨脸上一阵绯红。 她低头揪了揪衣角,细声道:“我有点内急,方便的,结果听见动静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你。” “哦,是这样,那你赶快带我去见你爷爷。”我催促筱雨。 跟着筱雨在玉米丛里又往前钻了几十米,豁然开朗,来到了死人湖边上。前面有一盏手提灯正亮着,我们跟着筱雨快步走了过去,到了跟前瞧见是华村长和他儿子二胜还有阿东三个人。 他们看见我一阵兴奋,尤其是华村长拉着我的手激动道:“太好了,太好了,高人你没事就好,村里的事就能解决了……” 我赶紧打断:“我没事华村长,让您挂念了,您以后叫我小林或者阿飞都可以,不要再叫我高人了,我受不起的。这位是李师傅,他才是货真价实的高人。” 李师傅上前一步笑道:“我听小林说起过华村长您,是拯救村子的英雄。” 华村长摆了摆手:“什么啊,都是老黄历了,这次可要指望你们了。” 阿东将黑刀递给我道:“大哥,你下了湖底之后就没有出来,我这期间下去找过你,可是找遍了整个湖也没有发现你的踪迹,你怎么会在其他地方过来?” “是这么回事,我进了芦苇丛之后……”接过刀后我将掉进湖底甬道,被人打昏,遇见李师傅,被陈老头陷害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听完我的讲述,华村长的脸色有点阴沉道:“想不到归元村里还有这样三个人面兽心的贼人,按你所说前段时间失踪的婴儿应该是他们所为了,那个南方人还会降术,看来很难对付,还有那袭击你们的那个女怪也很蹊跷。” 李师傅点头附和道:“是啊,更甚的是现在归元村里的人一致认为是我和小林杀了人,没有证据我们是不能回村了。” “要找证据也不难,只要找到祁老头儿子的尸体,并且抓住那个女怪物然后交给警察不就得了。”筱雨在旁边插话道。 “你说的轻巧!”二胜训斥了句筱雨。筱雨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湖底的甬道是非进不可了,我们什么时候进去?”阿东问道。 华村长回道:“这种事越快越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下去。” “现在?”二胜有点吃惊道,“可是爹我们什么也没有准备啊?” “等我们准备好,那些贼人也准备好了。”华村长回道。 “现在下去没问题,只是华村长你们带吃的了吗?实不相瞒,我和李师傅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又跑了这么远的路早就体力透支了。”我向华村长如实道。 “我们早上带了些馅饼,筱雨你拿出来给阿飞还有李师傅些。”华村长转向筱雨道。 我和李师傅接过饼,狼吐虎咽的吃起来,筱雨一直劝我慢点,时不时递水给我喝,有那么一恍惚,我觉得让她做女朋友也挺好,不过随即一想紫嫣,又把她当成小孩了。啃了几个饼后,身上有了力气也暖和了不少。 华村长又对筱雨道:“跟着你爹回家吧,下面太危险了。” 筱雨跑到我身边,揽着我的胳膊撒娇道:“我不,我要跟我男人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我嘴里刚要咽下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差点被她雷死,这丫头说话比菲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赶紧将筱雨的手从我胳膊上慢慢拿下劝道:“筱雨啊,你还是跟二胜叔先回家吧,下面甬道里什么情况一切都是未知,还有那四个贼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角,你去了我们还要分心保护你。” “我不,我不……”这丫头一副倔强样。 我劝了半天,见软话硬话都不管用,只好放弃,对华村长道:“既然她要去,就带着吧。” 筱雨一听好像中了五百万似的一阵欢呼雀跃,我们几个只好无奈的笑笑,希望这次下去一切顺利。 我们一行六个人,收拾了下手里的东西,两只手电,一把黑刀,阿东随身一把匕首,两瓶水下了湖底,脱了鞋子向芦苇丛里钻去。 我在前面带路,摸索着按照上次走过的途径试探迈脚,边走边佩服筱雨,初冬的湖水已经冰冷,她愣是抿着嘴一声不吭。 很顺利的,我用脚试探到了上次的暗坑,这次没有失足栽进去。 我转身向后面的人道:“到了,不过要潜到水里,沉到坑底碰到石板后用力蹬就可以翻转进去,不过太冷了为了防止有人冻僵两人一组。” 说完我用怀疑的眼神望了下筱雨,希望她会退缩,不过这丫头一点害怕的表情没有,我只好作罢。 阿东和二胜打头阵一头扎了进去,不一会水下传来咕噜声,他们进去了。李师傅要拉着华村长潜进去。我有点担忧华村长的身子骨:“华村长,您?” 华村长笑了下:“我没事,去年冬天我还到河里游过泳。”说完和李师傅手拉着手跳进坑里。 待下面传出咕噜的翻转声后,我拉住筱雨的手:“丫头,你确定要下去?” “当然!”这丫头回的很果断。 我又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试探的问道:“你最近没有那个吧?” “什么?”筱雨一脸不解的问我,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就是……那个……,女人特有的几天。”我揶揄着憋出来。 “呵呵,没,放心吧。”筱雨望着我捂嘴偷笑起来。 我脸色一正拉着她道:“那我们赶紧下去吧。” 我和筱雨一潜到水中,透骨的冷就传遍全身,我从手中感觉出她瑟瑟抖个不停,用力一拽将她娇小的身躯紧紧抱在怀里,这样虽然不能让她暖和,至少能给她信心。沉了一会脚落在石板上后,我用力一蹬,轰隆一声,石板翻转,我和筱雨落了下去,砸在软软的东西上。 “哎呦——”身下传来两声惨叫。, 我一听声音是阿东和二胜,赶紧扶起筱雨从他们两个身上下来,不解道:“怎么你俩落下后不躲开?”我好奇地问道。 “是起不来!下面跟你说的有点不一样,根本没有海绵,又被我爹和李师傅砸了一下,更起不来了!”二胜痛苦回道。 第一百零七章再探湖底(二) 我从身上取下手电,甩了甩上面的水,照向地上,发现阿东和二胜正躺在地上呻吟着,赶紧伸手将他俩拉起来,关切的问道:“有没有受伤?” 阿东看了下身上回道:“没事。” 我又瞅了下筱雨的爹二胜,二胜嘟囔了几下嘴回道:“还好,没伤着骨头。” 华村长也打开了手电,周围亮堂起来。我抬头张望了下头上的石板有四米来高,三面的围墙和甬道全是由大块的青石累摞而成,所有青石块包括地上的全都打磨过,缝隙间用水泥作连接。 这样的湖底工程我不觉得是陈老头他们四个贼人能完成的,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和也没有这个机会建造如此复杂的地下工事。 我又仔细照了照地面,确实没有找到上次落下来时的海绵,心想应该是被陈老头他们移走了,那这样一来,这次的地下之行就更危险了。 “啊戚!”筱雨打了个喷嚏。 我一瞅她正冻得浑身打颤,赶紧走过去问道:“还好吧?” 这丫头睁着一双冻的发红的眼睛,咬着苍白的嘴唇点点头,努力挤出笑容道:“没事,一冻人更精神了。” 我们几个都使劲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可是皮肤贴在湿凉的衣服上还是很难受,只能强忍着。 整理了一阵,我们赶紧向甬道深处走去。我打着手电和阿东走在前面,二胜扶着华村长还有筱雨在中间,李师傅在最后,为了节约,华村长关了他手里的手电。 在手电的光亮下,可以看清甬道很宽阔有两米多宽四米来高,修建的很有水准,走在里面没有任何回声和憋屈的感觉。 我不断变换着灯光的方向,想找到祁老头儿子的尸体,可是搜索了附近的所有角落,根本没有,看来已经被藏了起来。 “看来我们下来的有点晚了,他们已经将祁老头儿子的尸体移走了,我们要想办法出去。”我回头向众人道。 “出去?怎么出去?我们根本不可能跳那么高翻转石板,再说石板翻转湖水下泄那么大的冲击力根本上不去!”二胜在后面发愁道。 我心想这确实是个问题,看来只有通过甬道进到祁老头家里的地下室才有可能出去,这样想着转过头来,突然有一阵风向脸上吹来,我抬起手电一照,一张血脸倒垂着向我飘来,我被吓了一跳,慌乱着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身后的华村长紧张的问道。 “脸……,前面有一张血脸。”我断断续续回道,说完一抬手把手电照向前上方。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倒挂在前面,不停晃动着,眼珠被人挖走了,两个空洞的红眼窝毫无生气,脸上好像被人用刀砍了很多下,已经辨不出原来的长相,再往上照去,看得仔细了些,这是一具倒挂的男人尸体,衣衫也被撕破,身上有无数道血痕。 我头皮一阵发麻,心想这得多狠的凶手啊,将人砍成这样。 “秦村长!”李师傅忽然从后面喊了一声,挤到前面来。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又仔细地端详起面前的这张悲催的脸,依稀辨出来很像秦村长,从身材还有穿着也都像极了他。 秦村长的尸体被一条绿色的尼龙绳子倒挂在甬道顶端的一根弯钢筋上。我抽出腰后的黑刀,跳起来将绳子割断,李师傅抱住尸体将他平放了下来。 几个人围了过来,盯着秦村长的尸体沉默开来。李师傅显然很伤心,不停的叹着气。秦村长是他的老朋友了,突然殒命,一定让他倍感悲痛。平心而论我也觉得秦村长是个还不错的人,死在这里八成与偷盗婴儿的案子有关。 李师傅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会尸体,站起来低沉道:“虽然身上伤口很多,但是真正致命的却是心脏衰歇。” “心脏衰歇?”我很奇怪的问道。 “是的,说的直白点是被吓死的。”李师傅回道。 “他的手好像攥着什么东西。”筱雨插了一句。 我们一瞧,还真是,秦村长的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状,鼓鼓的,应该是攥着什么东西。我蹲下来,想掰开他的手,可是试了两下发现秦村长的手指比钢筋还难撬动。李师傅拍了下我的手,示意这样不行。 我停了手,瞧见李师傅朝秦村长胳膊肘处使劲的砍了一下,秦村长的手顿时大张,手里的东西滚了下来。 看了手里的东西后筱雨捂着嘴,干呕了几下差点吐了。因为秦村长手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是他自己的两个眼珠子。眼珠已经被攥的瘪了,流出了许多血浆,瞳孔的虹膜上反射出血红亮光,似乎映入眼睛的恐怖仍旧没有消失。 二胜在后面唏嘘道:“这是看见什么了啊?吓得把自己的眼睛都挖了下来!” “看来接下来的路我们要格外小心点,指不定就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突然窜出来。”华村长向众人嘱咐道。 “秦村长死了,作为老朋友怎么说我也要将他的尸体带出去,你们在前面走吧,我背着尸体在后面。”李师傅抬头向众人道。 大家心里很体谅李师傅,对他背着秦村长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异议。我照着手电重新走在前面,感觉甬道里面很潮湿阴冷,不知道是不是和上面的湖水有关。 走了一会,甬道的地上有了些积水,走在上面哗啦啦的,我转身想提醒后面的人注意不要滑倒了,回头一照,觉得有点不对,仔细一瞅发现背着秦村长尸体的李师傅不见了,为了确认我用灯又仔细照了照,还是没有。 “怎么不走了?”华村长向我问道。 “李师傅呢?”我反问。 “或许是走得慢,没跟上吧,”二胜向后瞅了瞅回道,“刚才还在后面的。” “李师傅,李师傅……”我向后面小声喊了起来。 没有应声,我有点纳闷,难道落下这么远,随即大声喊了几句,还是没有回应。空荡荡的甬道里寂静无声,不对,有一阵“嘶嘶”的细微声传入耳中,我竖耳仔细听起来,想辨出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啊——”阿东突然大叫一声。 我忙照向他,看见阿东正捂着脚腕,不停跳动着。 “怎么了阿东?”我扶住他急切的问道。 “被什么东西咬了。”阿东忍着剧痛回道。 我赶紧照向地面的积水中,华村长也打开另一只手电,光亮下,一条一米长的绿色细蛇正翘着头,准备向我们发起攻击。 “要小心了,这是竹叶青!”华村长在后面向大家提醒道,“是南方的一种毒蛇,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肯定是有人刻意放进来的。” 第一百零八章再探湖底(三) 我从腰后抽出黑刀紧紧握在右手中,盯着前面的这条竹叶青,心想只要你一动我就拍死你。 二胜护着华村长还有筱雨向后退了退,离开它的攻击范围。 地上的蛇弓着身子,头忽然向后一扬,接着猛的向我飞过来。我迅速的用刀板狠狠地迎了上去,“啪”的一下,将它拍到了甬道的墙壁上。 这畜生掉到地上,绞扭着身子,估计被我打痛了。我哪里肯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跳过去将刀尖向下,冲着蛇头狠狠的刺了下去,一阵雨点般的针扎后,蛇头已经被扎的稀巴烂,身子无力的扭动着,看情况活不了多大会。 我松了口气,收起刀,走到阿东身旁,着急道:“伤口什么样?” 阿东双手抱肩坐在地上,抖着嘴唇向我回道:“刚开始腿上有种灼烧的感觉,现在已经麻木了,身上有点冷。” 我轻轻卷起阿东的裤腿,灯光的照耀下,左小腿肚子上有一块红肿的伤口,正流出一些绿色的脓液。 华村长也蹲了下来,看到伤口后,轻声道:“先挤出伤口里的脓毒,再赶紧扎住小腿上缘,减缓毒素的扩散。” 我伸出双手,掐住伤口两侧,一咬牙,扭头用力一按。“噗嗤”一声,一股脓液从伤口里射了出来,喷到地上。伤口处的肉已经被腐蚀成了一个窟窿,里面的骨头若隐若现,从里向外散发着一股药臭味。 筱雨将一根鞋带递到我手上,我将它紧紧的缠在阿东的膝盖下面,使劲勒了勒,绑上后撕下一点衣服上的布,擦了擦伤口边缘的污秽物,拿瓶里的水冲了下伤口,用布条简单的包扎了下。 没有蛇毒血清,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寄希望于阿东能挺过去,唯一能做的是赶紧找到出路。 “蛇毒大部分被挤了出来,阿东体质又这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华村长鼓励大家。 我扶起阿东,要搀着他走。阿东拒绝了:“大哥你不用费心照顾我,我没事,可以自己走。”说完挣扎着一瘸一拐的向前迈了两步。 我知道一个功夫高手的自尊心,没有搀扶他,处理完阿东的伤口,我想起了李师傅,看来有点不对劲,否则早就应该赶过来了。 我对他们几个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回去看看李师傅怎么还没有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筱雨靠了过来。 我赶紧推开她,假装生气道:“别添乱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说完瞅了下华村长。 华村长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将生闷气的筱雨拉到身边,劝道:“你在爷爷身边等着,阿飞一会就回来。” 我打着手电向来时的甬道快步走了回去,甬道里静的出奇,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走了一阵一直没有看见有李师傅的影子。正走着,手电光亮的尽头瞧见一个模糊的东西躺在地上,我快走了几步,到了跟前一照,是秦村长的尸体,尸体的周围洒落着一些血迹,血迹很艳,我用手触了下还很温热,不是尸体上的。 血迹向前延伸,我打着手电顺着血迹慢慢的向前走,心里暗自祷告希望李师傅不要出事,走了几十步,地上的血迹在甬道的墙根处消失了。 我蹲下身子仔细地在地面上搜索起来,血迹确实没有了,我顿时一阵失落,用手扶着墙壁想站起来。“吱呀”一声,墙壁转了起来,原来是一个石门。 我立马从失落变为兴奋,抬起手电向里面照去,石门里面也是甬道,只是比外面的窄了不少。我迈步走了进去,朝地上一瞧,血迹又出现了,看来李师傅八成是进了这里面。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找他,窄道深处传来“咔咔”的声响,断断续续的,好像有人在砸什么东西。为了小心点,我关了手电,蹑手蹑脚的向深处摸索着走去,走了一会,咔咔的声音越来越响,我又挪了几步,砸东西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我摸出黑刀,决定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灯一亮,前面的景象清楚地呈现在我面前。我瞬间感觉脖子像卡住了般,动不了,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面前的人穿着是七八十年代的黄军装,破烂不堪,蓬头垢面,正侧身蹲在地上用石块砸一个东西,让我血液凝结的就是那个东西,一颗瘪了半个的人头,上半部分被砸成了肉泥样,随着石块的起落,血和肉沫不断的溅起。 蹲在地上的人侧对着我,看不清长相,胳膊干瘦,皮下面是青红的积液,没有筋脉。他好像没有发觉我,也没有被灯光刺激,还在不停的抡起石块砸那颗脑袋。 我缓过劲来后,轻迈着脚向后退,眼睛紧盯着这个变态。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那人向后一扔手里的石块,趴到那半颗人头上,熟练地拨去上面破碎的头骨,伸出舌头,贪婪地吮吸起头骨里的脑浆,哧溜哧溜的。 我嘴里一酸,想要吐,赶紧捂住嘴生怕弄出什么动静,让他瞧见我。向后一迈,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一个软东西。我紧张的张口就要喊出来,一只手赶紧捂住了我的嘴,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趴在我耳朵上细声道:“是我!” 听到李师傅的声音,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轻轻转头。李师傅冲我点点头,指了指我手里的电灯,意思是让我关了。 我关了手电和李师傅一起向石门那边退去,有惊无险,摸到了石门。从窄道里出来后我们轻轻地推上石门,然后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的听了听,确信里面的那个人没有跟过来后,长舒了口气。 我向李师傅开口道:“里面的那位是人吗?怎么喜欢吃人脑子?” 李师傅皱眉道:“不知道,不像是正常的人。” 我瞧见李师傅一直捂着自己的胳膊肘,于是问道:“你胳膊怎么了?” “是被刚才那家伙抓伤的,我背着秦村长的尸体向前走时,他突然在后面拖拽尸体,我和他争执时被抓伤了,不过那家伙好像只对死人感兴趣,没有主动攻击我。”李师傅回道。 第一百零九章再探湖底(四)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心里放宽慰不少,既然那家伙只对死人的脑袋感兴趣那我们就不是他的目标。 我指着地上的血迹问李师傅:“这些都是你胳膊上的血?” 李师傅瞅了瞅地上苦笑道:“是的,我故意滴落在地上的” “那你的伤严不严重?” “没事,破了点皮肉而已。”李师傅轻描淡写的回道。 “那我们赶紧走吧,大家都在前面等着的”说完我打开手电。 李师傅点了点头,和我一起快步离开,来到秦村长的尸体前,李师傅弯腰抱起了尸体,他显然不会放弃尸体不管。我们这样走了十几分钟,没有看到华村长他们。我心里有点嘀咕,按时间算应该到了他们停留的地方了啊! “快看!”李师傅用脸示意地上。 我向下仔细一照,瞧见筱雨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赶忙将她抱起来摇了摇:“筱雨,筱雨……”没有用,她没反应,我用手一试,还好她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李师傅放下秦村长的尸体,凑上前来,用手一摸筱雨的手腕,对我道:“没什么事,脉搏虽然有点轻,但还算规律,看样子是被人打昏的。” “靠!哪个混蛋连女人都打,被我抓住非废了他!”我心里一阵火气。 “你把她扶起来,我将她掐醒。”李师傅对我道。 我将筱雨扶起,让它呈坐状。李师傅伸出手掌盖在筱雨的头上,用拇指食指还有无名指用力一按,也不知道是什么穴位,筱雨马上用力的摇了摇头,缓缓的睁开双眼。 筱雨睁开眼后看见我和李师傅,不解道:“我这是?” “你刚才被人打昏了,是李师傅将你救醒的,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爹和华村长还有阿东呢?”我亟不可待的问道。 “我爹,哦,我想起来了,刚才爷爷为了省电关了手电筒,可是之后我就听到打斗声,爷爷向我喊了句快跑,我刚跑了两步,脖子被人打了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来是被偷袭了。”李师傅道。 我打着手电仔细照了照地面发现带着的水和手电都散落在地上,看来刚才是一场激烈的打斗,华村长他们应该是我和李师傅在窄道里的时候被袭击的,否则我和李师傅一定能听见动静。 想不到我才离开一会的空这边就出事了,我有点担心起华村长来,毕竟他的年龄不小了,一瞅筱雨一脸凝重,估计很担心自己的父亲和爷爷。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老村长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一般的贼人是伤不了他的,再说还有阿东和你爹。” 筱雨眼中噙泪的点了点头,依偎在我旁边。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们必须尽快出去,寻求警方的帮助。”李师傅向我和筱雨道。 我捡起地上的手电和水瓶领着筱雨,李师傅重新背起秦村长的尸体,三人向前急匆匆的走去。正走着,突然瞅见前方有一团黑影,我止住了。 那黑影一动不动,我摸出刀向前面走去,李师傅也放下了秦村长的尸体跟在我后面。走了几步,视线清楚了些,甬道的正当中横着一具黑色棺材。 我和李师傅相互瞅了瞅,一步步的靠了过去,到了跟前我猛然发觉这棺材很面熟,一思索这不就是在玉米地里见到的那具黑棺吗。这棺材不是被秦村长拉到村子里的打麦场上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我顿时心里一连串问号。 李师傅看到我的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你见过这具棺材?” “这具棺材就是我们在玉米地里见到的那具,按说应该放着村子的麦场那,不知被谁移到这里来了。”我回道。 “原来是这样,我们打开看看。”李师傅说完用手去推棺材的盖板。 “吱——”盖板很厚重,李师傅使了好大劲才错开一道缝。一阵果香味从棺材里飘入鼻中,这香味也很熟悉,我更确定了这棺材就是打麦场的那具。 我从缝隙照向棺材里,里面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香味也很快也飘散殆尽。 “这是小叶紫檀棺,从黑色的沉淀来看棺木至少有千年树龄!”李师傅赞叹了一句。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仔细打量起这具棺材,以前老是听说紫檀木多么贵,眼前这具棺材少说也有四百斤重,那岂不是价值连城,幸亏阿三不在,否则定会砸了卖钱。 围着棺材转了两圈,什么发现也没有。我和李师傅正打算离开,筱雨突然冒出了一句:“我知道刚才的味道是什么了。” 我和李师傅纳闷的望向她。这丫头一拍巴掌道:“是香水味。” 我顿时失望至极,对筱雨摇头道:“当初紫嫣告诉过我是香水味。” “紫嫣?她是谁?”筱雨追问道。 “这个以后再说。”我敷衍过去。 “但是我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筱雨说完斜看了我一眼,是在等着我问她。 我只好假装哀求道:“求你快说吧,是什么香水?” “是珍爱香水,里面除了玫瑰精油还有麝香和檀香。”筱雨得意道。 我一想还真是,那香味是麝香没错,于是对筱雨有点刮目,问道:“你怎么会懂香水?” 筱雨哼了一下:“我懂的多了去了。” “既然是香水味,说明里面躺过一个女人,现代的女人,会是谁呢?难道是祁老头的儿媳妇?”李师傅分析起来。 “应该是她,否则还有哪个女的知道这里的甬道。”我附和道。 “嗒嗒……”甬道深处响起了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我将手电照了过去,不一会一个人影出现,看见光亮他没有停下来,继续向我们走来。我攥着黑刀,准备迎接来袭。 佝偻的人影渐渐清楚,再熟悉不过了,是祁老头,他步履沉稳的走过来,手上没有拿什么危险的工具。 “站住!不要过来!”我向祁老头大声呵道。对于祁老头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还是小心为好。 祁老头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来,我将筱雨护在身后,扬起了手里的刀,准备先下手为强。 “我不是来跟你们打架的。”祁老头突然开口。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厉声问道。 “劝你们停止追查,如果你们答应我,我会带你们出去。” 第一百一十章孽 “打住!我说祁老头,虽然你暗地给了我一把折叠刀,让我和李师傅逃了出去,但是也抵消不了你的罪过,老实说你儿子是不是你杀的?”我大声质问。 祁老头的脸上掠过一丝伤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重新开口道:“我再问你们一次,收不收手?” “该收手的是你!”我指着祁老头的鼻子呵斥道。 祁老头闭上眼睛思索了几秒,转身要走,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起膝盖击向他的后背。就在将要磕到他时,这老头一个猫腰,双手伏地。我一击落空赶紧用手扶地撑住身体,不过用力太猛还是在惯性下向前窜了好几步,趴到地上。 虽然我早料到祁老头的身手不一般,不过交手后心里还是暗暗称奇,这老头矫捷的动作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筱雨见我倒地,赶紧跑过来将我扶了起来,心急如焚的问道:“老公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本来没伤着,听了你的话心脏差点出问题,拜托你以后不要乱叫好不好?” 听了我的训斥,筱雨狠狠掐了我胳膊一下,默不作声。 祁老头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对我摇头道:“即便你们打倒了我,也出不了这地下甬道。” “那就先打倒你再说!”李师傅在后面说着跳了过来,一记厉拳袭向祁老头的面门。 祁老头侧脸一躲,同时屈肘向李师傅腹部猛击。两人扭打成一团,我担心李师傅看不见吃暗亏,晃动着手电让光亮跟随着两人。 十来个回合后,祁老头渐渐体力不支,对李师傅的拳脚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脚之功。谁知在这关键时刻,李师傅突然住了手。我一阵纳闷,正打算问为什么,李师傅开口道:“他受伤了。” 祁老头捂着肚子,干笑道:“虽然我极力掩饰但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李师傅快步向祁老头走去,我担心的提醒道:“小心有诈!” 李师傅冲我笑笑,健步走到祁老头身旁,捏住他的手腕,给他把脉。祁老头人一放松下来,一口浓血直接从嘴里涌了出来。我一瞧真是受伤了,拉着筱雨谨慎的靠过去。 李师傅把完脉,蹙眉道:“你中毒很深了,为什么刚才不说。” “说了你们就能放弃调查了吗?”祁老头苦笑道。 “中的是什么毒?”我问向李师傅。 李师傅咬了下嘴唇道:“是尸毒。” “尸毒?”我和筱雨好奇的问道。 “是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阴尸尸毒吧?”李师傅说完望向祁老头。 祁老头勉强笑了下,擦干嘴角的血渍回道:“没错,这确实是阴尸身上的尸毒。” “中了这种毒,除非有养尸人提炼的尸油,否则必死无疑。你怎么会中这种毒?”李师傅向祁老头问道。 “呵呵……,你懂的真不少,看来他们几个真是低估你了,你问我为什么会中这种毒,其实是源于贪。”祁老头笑完后回道。 “有人贪钱,有人贪色,有人贪权,你是由于贪什么中毒的?”我问道。 “贪生,对人来说,或许活着就是最大的诱惑。”祁老头淡淡的回道。 李师傅伸出食指和中指在祁老头的背上使劲点了几个穴位后,祁老头好像气色稍微好了点,转向李师傅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救过我们,我不觉得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李师傅回道,“不过现在我没有银针,很难控制你体内的尸毒,只能通过几个穴位压制一下。” 瞅着祁老头好了点我忍不住问道:“你儿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他的尸体现在哪里去了?那天在甬道打昏我的人是不是你?你们把婴儿藏到哪里去了?还有那天秦村长误解我,带着一帮人要打我的时候你为何指引我躲到地里去?” 祁老头干笑了两下道:“你的问题真多,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出不去,就算什么都弄明白也没有用。” “至少可以死的明明白白!”我笃定的回道。 祁老头清了清有点沙哑的嗓子道:“好吧,既然他们想除掉我,看来我是活不长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就原原本本的将一切告诉你们。” 祁老头停顿了下,眼睛里写满了忧伤,过了一会才开始讲述起来:“我儿子不是我杀的,不过是我害死的?” “什么意思?”我们三个人不解的问道。 “说起来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我那个儿媳妇。我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儿子拉扯大,既当爹又当妈,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好不容易熬到他长大了,本来打算托媒人给他介绍个周围村的姑娘,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在外面有了女人。 当时我还单纯的以为是我儿子有福气,后来才知道这哪是福气,是祸害。 那年儿子从外面打工回来将她领到了家里,她很孝顺也很能干,家务事,地里活全都是一把好手,虽然当时我担心她是外地人不知根知底,但见她这么死心塌地的追随我儿子,于是我就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她说她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娘家人。她这样一说我心里更高兴了,一来不用彩礼,二来这酒席的花销可以省下不少,不过我攒的钱就是为了儿子,留着也带不走,我就把钱花在了房子上。 结婚后儿子和她生活的很幸福美满,可就是没有给我添个孙子。我私下里问过儿子,儿子说想趁着年轻多干几年赚点钱,以后再要。 她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村里人也都很羡慕我儿子。 我忘了是哪一天我从地里回来发现她在打坐,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很奇怪,以为她得了病,赶紧询问,她先是很紧张,然后对我解释说她这是在学什么瑜伽,是在修身养性。 我听了就没有在意,后来经常见她在家做一些奇怪的姿势动作,嘴里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语。 有一天晚上,天很热村里又停电了,我坐在院子里乘凉,她也从屋里出来。儿子出去打工了,所以我还是比较避讳,两人没有说什么话语,不一会她就躺在竹椅上睡着了。 她穿着一身薄薄的丝纱裙,皎洁的月光下,身上的肌肤若隐若现的,一对高耸的胸脯均匀的起伏着。现在想想真是作孽啊!我竟然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乱 心里消失多年的欲火重新燃了起来,我的理智逐渐丧失,手罪恶的伸了过去,哆嗦着触碰了一下那诱人的**。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睡得很沉。我胆子大了起来,整个手掌附在她的酥胸上,摩挲起来。 她似乎有了一点察觉,脸稍微动了下。我吓坏了,手盖在上面一动不敢动,不过随即她又一动不动的沉睡去。 欲火的驱动下,我得寸进尺起来,轻轻按了按她的胸脯。她没有动,只是鼻子轻轻哼了两下,似乎很舒服。我兴奋起来,两只手都盖上去使劲捏推着。 她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哼的声音有点急促起来,嘴里也发出了轻微的恩啊声,这更刺激了我。我索性扯开她裙子的领口用力一撕,“知啦”一声,裙子的上半身被我撕开,一双洁白的嫩乳欢快的跳了出来。 我嘴里禁不住的流出了口水。 她被声音吵醒,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见我之后,没有喊叫也没有说话,只是睁大双眼好奇的望着我。我将她抱进了屋里,在他们婚房的那张大床上,汗流浃背的做出了世人所不齿的苟且之事。那夜之后我羞愧难当,每次和她说话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尤其儿子在家的时候。 不过她好像并没有对我有异样的对待,还是像以前那样尊敬并孝顺我。我甚至以为那夜只是一场春梦,要过去了,可是有一天夜里她又摸进了我的房里,躺到了我的怀里,之后我像上了瘾一般,只要有机会就会和她**一番。 她有多得多的姿势和技巧,手法和口技也让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人间至乐,而我对她的认知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觉得她不像看起来那么率真。 连续多日的鱼水之欢让我体力不支,腰膝酥软,地里的农活干不了多少就头昏眼花,在床上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我有点抬不起头来。在一次短暂的快乐后,她递给了我一小瓶药水,说是补身体的。我闻了闻,一股酸臭味,但是为了那罪恶的快感,我咬牙喝了。 那药水很管用,接下来几天我好像感觉自己重新焕发了青春,头清目明,干活时有使不完的力气,双鬓的白发也脱落了,脸上的皱纹少了很多,整个人就像年轻了很多,不过后来我发觉那药水的功效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之后我又还原成年老体衰身体,甚至更无力。 因为尝过甜头,所以我不停的向她索要药水,慢慢的喝的量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每天都要喝,就像上了毒瘾一般,不能自拔。 我问过她究竟是什么药水,她只说是普通的草药合成的,不过我发觉很不对,怀疑是毒,我也试图戒掉,可是控制不了自己,血管里像有无数只蚯蚓游离,痒的难受。后来我质问她,她才说了实话,说这是死人尸体上分泌的东西。我听了感到恶心,但是又无法摆脱,只好不停的喝那东西。 她有时候会出去办事,过好几天才回来,我问她她不说,我才明白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可是我已经离不开她,离不开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尸毒。 终于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夜里我和她正在床上疯狂的共赴巫山时,门开了,儿子一脸惊愕的望着我们。我永远忘不了儿子的眼神,满是绝望和憎恨。我希望他打我骂我,可是他没有,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 儿子变得愈来愈颓废,我很担心,想找个机会向他道歉,然后离开村子以期能让他重新原谅我,可是还没有等我找到机会他就病了,病的很严重,像是一夜之间就染上了很严重的风寒。 在医院里打针吃药都不见好转,医生最后也无能为力。我又熬了很多草药,柴胡麻黄什么的给他喝了很多,可是一点效果也没用,他最后连呼吸都很困难。 我想到了她,求她能不能救儿子。她说只有她师兄可以救他,于是我跟着她去了华阴村,在一个院子下面的密道里,见了一个老头,那老头背着身子,但是声音有点熟悉,只是我想不起来是谁。 那老头告诉我说我儿子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了,但是可以用毒,和我身上一样的毒,就可以延缓他的生命。我很犹豫,知道这毒的利与弊,可是为了延长儿子的命,我同意了。只有完成他们吩咐下来的事情才能拿到尸毒,于是我加入了他们,与他们成了一丘之貉。 儿子喝下尸毒后,果然气色好了很多,几天后就能下地走路了。也许是我多日无微不至的照顾,儿子跟我说话了,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我高兴极了。 儿子问过我那药水,我只好撒谎说是民间秘方,要喝半年病才会除根。 虽然知道用这样的方法延命不会太久,儿子最终会油尽灯枯,但我还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找到救儿子的方法。 前段时间,他们告诉我说陈家有个女娃是至阴女童,要我配合偷走。我做了,只是没有想到,当我在地道里将女婴接住之后,转过头瞧见了儿子对我失望和憎恶的眼神。 他疯狂的质问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为什么要偷盗婴儿,愤怒之下他突然倒地,浑身抽搐,尸毒的副作用令他当场殒命。我将尸体藏在了湖底的甬道里,告诉外人儿子一直在南方打工。 儿子死后,我经常噩梦缠身,梦里他总是满脸哀怨,还不停的问我为什么骗他?” “那尸体为何会漂上来?”我不解的问向祁老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解释 “本来尸体是放在湖底的密道里的,我也不知为何会漂上来,我那天发觉你从湖里回村子后,就从家里的密道去了死人湖,发现了漂浮的儿子尸体,又重新将他搬到了湖底的甬道。我询问过他们三个都说没有移动过,后来我觉得湖底甬道也不安全,想把尸体移走,结果就在那里看见了昏倒在地的你。”祁老头也是一脸不解的回道。 “不是你打昏的我,那就是那个南方人了?”我怀疑道。 “我问过他,他说不是。”祁老头回道。 “尸体会自己跑到湖面上来,那岂不是诈尸?”筱雨有点害怕的问道。 祁老头将右手掌盖在额头上,长出了口气“也许是他冤魂不散想要惩罚我吧。” “也可能是打昏我的那个神秘人,将尸体移到了湖面上去。”我推测道。 “不错,即便是冤魂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尸体移走,除非成为活尸,要是活尸就会不停的吞食动物的内脏,而你儿子显然不是活尸。”李师傅附和道。 祁老头蹙眉不语,过了一会突然开口向我问道:“哦,对了,你那天怎么会在死人湖发现我儿子的尸体?” 我想起了祁老头儿子的那张脸皮,于是回道:“是你儿子的脸领着我去死人湖的。” “我儿子的脸?”祁老头有点意外的问道。 “是的,那晚上我住在陈大哥家里,半夜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你儿子的脸皮,是他带着我去了死人湖。”我解释道。 “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的魂魄。”李师傅更正道。 “人真有魂魄吗?”筱雨突然好奇的插话问。 李师傅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就是你为何发现我儿子的尸体后认定是我杀了他?”祁老头又问向我。 我只好如实告诉他:“我们一行四个人在你家里躲雨,吃的手擀面那么细,我当时就不相信这是一个干农活的老大爷能擀出来的,后来猜测是你儿媳妇,其实她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打过工;还有就是住在你家里的第一个晚上,就发现了你半夜三更跳墙出去,第二天试探你,你说是猫;你儿媳妇一直强调你儿子在南方打工没有请下假来才没回家,但从尸体腐烂的程度看是在我们去你家之前死的,更特别的是那张婚纱照,你儿子那哀怨的眼神分明就是含冤而死的目光。” 听了我的话,祁老头沉默了。 李师傅对婚纱照很好奇,猜道:“你说婚纱照上他儿子的眼神很哀怨,那有可能是魂魄附在了上面。” “该说说婴儿的事了,你们偷了婴儿后为何不马上送走,还去地里干什么,那些死懒蛤蟆蜈蚣什么的是干什么用的?”我继续问祁老头。 祁老头很为难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她的那个师兄说是要做点法事,为孩子祈福。” “我去,是改变孩子的八字命数吧!”我气愤道。 “我真的不知道,很多事情他们也不告诉我,尤其是那个南方人我更是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他懂很多邪术。”祁老头摊手回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谎言 “玉米地里的那具黑棺是不是也是他搞得?”我追问道。 祁老头好像很纳闷,向我复问道:“黑棺?你说的是秦村长拉到村里打麦场的那具吗?” “除了那具还有哪具?你敢说不知道?”我质问道。 祁老头点了点头:“我知道那具黑棺,可是不是我们准备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它现在怎么会在甬道里?”我说完用手电向后照了照那具棺材。 祁老头看到棺材后,回道:“这我倒是知道,是她的师兄弄下来的,说这具棺材很特别要研究研究。” 李师傅蹙眉思索道:“这么说来这具黑棺不是属于你们的,还有另一拨人牵扯其中。” “肯定是这样,估计就是打昏我的那人一伙。”我赞同道。 心想这样一来事情就明朗了,偷盗婴儿的是陈老头,祁老头和她儿媳妇,还有那南方人。而除此之外还有将棺材带进归元村的另一拨人,这拨人很神秘,不知道目的何在。然后就是偷盗瞎子尸体并打昏我的人,以及那个冒充我的人,他们两个是不是同一个人还不好说。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师傅,李师傅也认为是这样。 “那是谁的尸体?”祁老头突然指向我们身后地上的那具尸体。 我和筱雨低头沉默,李师傅顿了下回道:“是秦村长的!” “什么?!”祁老头明显很吃惊。 “难道秦村长不是被你们害死的吗?”李师傅看到祁老头的表情后反问道。 “这?我不敢说是不是,有可能是她的师兄。”祁老头思忖道。 我哼了一声,对祁老头点拨道:“别她师兄师兄的了,那人就是陈老头。” “陈老头?”祁老头在心里琢磨开来,一拍手,“确实是他,我说声音怎么会那么熟悉,你一说我才想到,没想到他真会偷盗自己的孙女?” “现在很多事情我们也告诉你了,你究竟打算何去何从,自己看着办吧。”李师傅向祁老头摊牌道。 祁老头捂着肚子干笑了两下:“他们已经决定除去我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只是希望能在最后让良心过的安稳一点,我不会再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那就好,你刚才不是说能带我们出去吗?现在赶快吧?”筱雨督促道。 “嗯,好的,你们跟我来。”祁老头挣扎着站起来,要带我们走。 正在这时,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传来,我赶紧用手电照去。 甬道的深处一个人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大哥,李师傅……” 我一听是阿东,赶紧迎上前去。阿东皮青脸肿的跑到我面前,激动道:“总算找到你了,大哥!” “阿东,到底是怎么回事,华村长还有二胜呢?”我着急的问道。 阿东喘着粗气回道:“是……是这样的,你走后华村长为了省电关了手电筒,可是刚关了一会就有人袭击我们,掠走了华村长还打昏了筱雨,我和二胜叔追了过去,追着跑了一会,脚下一失足掉进了一个陷阱里。我踩着二胜叔的肩膀才爬上来的,上来后就赶紧回来找你们。”阿东说完一脸疑惑的望着祁老头。 “这是祁老头,也是自己人,具体的事以后再跟你说,现在赶紧带着我们去找筱雨的爹!”说完我给了阿东一个手电让他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行五个人急匆匆的向黑幽幽的甬道深处跑去。 跑着跑着我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尸群 但是我还是不能肯定,或者说不愿意相信,我只能在心里提醒自己小心一点,谨慎一点。 我们跟着阿东跑了一会,甬道出现了岔口,阿东领着我们向右拐。几十米后地上果然像阿东说的那样,毫无征兆的出现一个大坑,要是不带手电不掉下去才怪。 阿东向坑下指了指,道:“二胜叔就在下面。” 他们几个人蹲到坑边,探头向下去瞧,我向后挪了挪脚。 “滚下去吧!”阿东突然骂了起来,并用手将李师傅还有祁老头以及筱雨猛的推了下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几个甚至连哼声都来不及就掉了下去。我赶紧向后退了几步,死死瞪着面前的阿东。 阿东扭过头,一脸狰狞的瞅着我。 我厉声问道:“阿东,你为何要这么做!” 阿东咧嘴冷笑了一下:“呵呵,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否则怎么会在暗地里提防着我,没有向坑底张望。” “呸!”我唾了他一口,“原来真的是你!是你杀了瞎爷!” “不错,是我,但是能被你猜出来我很意外,你是怎么发觉的?我明明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阿东疑惑的质问我。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已经问过阿西和阿南还有阿北,他们都是在外围保护瞎爷,唯一能进入瞎爷房间的人就是你。” “瞎爷是下半夜死的,而我下半夜一直和他们三个呆在楼下。” “你下半夜一直和他们三个一起,就是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其实瞎爷应该是上半夜被你杀死的!”我戳穿阿东的时间证据。 “上半夜?怎么可能?瞎爷可是在天亮前三个小时左右还煮过茶?”阿东反问我道。 “谁说煮茶的一定是瞎爷,我猜你一定是杀死瞎爷后就将茶壶放在了电盘上,打开了开关,你只要出来将楼下的电源开关关了,天亮前三个小时再通上电就可以了。” “即便你的推理是正确的,那究竟为何会怀疑瞎爷是被人杀害,而不是自杀,他身上可是一点伤也没有?”阿东对我是怎么断定瞎爷被杀的很不解。 “这也是你弄巧成拙,瞎爷是喜欢煮茶喝茶,但是和他相处过一下午我仔细观察过,瞎爷看不见,为了倒茶时不让热茶水洒出来,他在煮茶前就将茶杯盖在茶壶嘴上了,茶煮好后,直接摸到杯子倒水就可以了。如果你不煮那壶茶,或许我就真相信了瞎爷是自杀的。” “就是这些让你一直防着我?”阿东问道。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更让我怀疑的是你刚才的话,你说华村长关了手电,你们被袭击了,混乱和黑暗中你是怎么知道筱雨被打昏了呢?除非打昏她的那个人就是你!” 阿东啪啪的拍了拍巴掌,笑道:“我还以为那老不死的瞎子糊涂了,找了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现在看来你有两把刷子。” “你为何要杀瞎爷!”我盯着阿东大声问道。 “这个嘛?简单来说为了八尺阴阳镜。” “恐怕你们永远也得不到了,因为八尺阴阳镜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经崩碎了。” “少骗人了!你是瞎子嘱托的人,一定知道,如果不说的话,只有让你下去陪他了。”阿东说完双手握拳向我袭来,我忙仰脸躲开,同时一记右勾拳击向他的下巴。 这家伙显然受过专门的训练,用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扭,我身子反转被他一脚踹向前面,一头撞向甬道石壁。 “喀嚓”一声,石壁松动,然后就是脚下一空,我坠了下去。 “啪”的一下,我砸在软乎乎黏了吧唧的东西上。我挣扎着坐起来,瞧见手电掉落在旁边,捡起来向上一照,顶上的石板已经重新合上,传来梆梆的跺脚声,应该是阿东。说不定一会他找到开关就会下来,我站起来打算赶紧离开这暗室。 打着手电向脚下一照,顿时浑身一冷,从头凉到脚,后背一阵冷飕飕。地上密密麻麻堆积着无数的尸体,这些尸体很特别,裸露的身子呈半透明的浅**,嘴都张的老大,面目五官扭曲,像是毒死的表情。 我刚才就是摔在他们身上,这些像熟透了的西红柿般的尸体,一碰即破,有几个已经被我给砸烂糊了,体内的黄液流了出来,散发出一股机油的味道。我朝四周照了照,空间很大,百十来平米的地上堆积着上千具尸体。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多奇怪的尸体?我心里阵阵纳闷。 头顶上的跺脚声消失了,估计是阿东没有找到打开暗室的开关,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很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斗争了一会决定走,一迈脚就踩破了一具尸体,身上贱了很多脓液,那种浆液喷出的噗嗤声让我感觉很不爽。 我只有咬牙向前不停的快步走去,地上的尸体不停的被踩破,每一脚都呼哧呼哧的陷进肉酱里。我心里除了恶心恐惧,还多了一点愧疚,破坏了这么多人的遗体,会不会大不敬,被他们的冤魂报复。 “咔”的一下,脚没有下陷,而是踩在了实地的感觉。我高兴的向下一照,看到之后,马上后悔,暗道还不如踩身子呢?脚踩在了一个尸体的脸上,地上的脸已经被我踩扁了,黑色的眼珠子也被挤了出来。 我想赶紧走开,脚底一使劲感觉踩到了硬硬的东西,用脚搓了搓,那东西露了出来。我照着手电,细细端详,发现是一枚圆形的徽章,有乒乓球的截面般大小,四周是线状银丝边,里面是蓝底白色的太阳光。 蓝天白日?脑子立马涌上来一个名称:青天白日勋章。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东西虽是国民党的军功章,但是很珍贵和稀少,记得以前书上说过,只有国民党大员或者立过赫赫战功的人才能获得,总共不到两百人被授予过。 这人既然临死时将勋章藏在嘴里,定是想保护自己的荣誉。我立马感觉自己渺小起来,对脚下的尸体萧然起敬,只能在心里暗暗道歉。 一想这人既然得到过青天白日勋章,死人湖又是日本人挖的,那这人应该是抗战时期的英雄了。 我倒吸了口冷气,我把人家的脸给踩扁了,这不是亵渎英雄吗?正自责着,“咯咯,咯咯……”暗室里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怪笑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实验室 在这个堆满死尸的漆黑暗室里,诡异的笑声让我从头麻到脚。我拼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想辨出声音的来源。 “格格,格格……”笑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听得清楚分明了,声音是从墙角的一具尸体下面发出来的,似乎是小孩吃饱后发出的满意欢笑。 我将手里的青天白日勋章放进口袋,摸向腰后,万幸黑刀还在身上,我攥紧刀柄,轻轻的迈脚向墙角靠拢过去,紧张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我到了跟前,用手电一照,笑声戛然而止,墙角的尸体突然腾空而起,从地上直挺着身子站了起来,一张扭曲的脸跟我来了个面对面,那圆睁的无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猛向后窜了两步,举着刀盯着立在我面前的这具尸体,心想怎么回事,难道是诈尸? 我正盯着尸体,那诡异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在尸体的后面。我向旁边一撇,手电的光束下,墙上除了尸体的影子,还有一张人头样的黑影。 额头上开始大汗淋漓,这尸体后面藏着一颗一头,指不定是什么玩意,我将刀横在胸前,挡住自己,做好了它突然袭击我的准备。 笑声突然又停止了,那颗人头好像发现了我。 着急的等待了一段时间后,墙角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我有点按捺不住,一个扫腿将面前的尸体踢到一边,灯光下清楚了,墙角什么也没有,不对,不是什么也没有,好像有个窟窿。我蹲下身子用手电仔细一照,发现确实是一个窟窿,有脸盆那么大,应该是排水孔。 刚才笑的那东西一定是从这个孔里逃了。我好奇的从孔里向另一面照去,那边也是一间密室,很空旷,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和柜子等东西。 我听了半天,也照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那东西已经不在里面了,于是探头钻了进去,幸亏我比较瘦削,要是换其他人真过不去这个卡,不知为何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学过的一片课文:爬出来吧,给你自由!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丢人,不过为了自由,爬出去也是可以的。 钻进隔壁的房间后,一阵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呛得我赶紧用衣服捂住鼻子,站起来用手电扫了一圈就明白了,桌子上的瓶瓶支架,还有柜子里的很多药瓶,分明和上学时做实验的地方一样,是实验室。 湖底竟然有实验室,这让我很意外,联想到隔壁的尸体,我心里五味陈杂,暗道这里不会和731一样,是日本人的一个活人实验基地吧。 我在这间实验室搜索起来,瞧见桌子上有很多的纸张文件,打着手电看了看,恨自己当初没学日文,只知道个亚麻得和沙扬娜拉。既然看不懂,那就找能看懂的人吧,我叠了几张纸塞进口袋里,转眼看了看柜子里的药瓶,上面标的全是代号,根本分不清楚是什么成分。 角落里一个黑色的小柜子吸引了我,四四方方封闭的很完整,显然是个保险柜。我心里一阵好奇,想知道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将刀刃插进去一点,不抱多大希望的一撬,“咔”的一声,竟然打开了。 低头一看立马就后悔了,一个骷髅标志出现在我面前,这标志和农药化学品上的标志一样,是剧毒危险品,非但如此,骷髅下面还打了好几个叉叉,足见里面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危险。 第一百一十六章黑水 踟蹰了半天,我还是禁不住好奇,伸手将危险标签撕了下来。柜子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只封闭的试管,里面装有半瓶黑红色的液体,液体的表面泛有轻微的气泡。 我心想这怎么和可乐一个模样,难道是可口可乐的配方液,日本人没事干在七十年前建了个地下基地研究可口可乐的配方? 我伸手将试管从试管架上拿下来,对着手电又仔细的照起来,正瞧着,发现试管里的黑红色液体随着我手的晃动发生了变化:颜色加深成了丝状的漆黑色,而且那黑丝犹如有了生命般在里面不停地游动着。 三阴泉的黑水——我脑子里迅速的闪现出这句话。 听说这黑水可以将人迅速的腐化成一具尸骸,我赶紧哆嗦着将试管扔到柜子里,又仔细的照了下手上,确定没有被沾上。 再向柜子里的试管瞅去,里面的黑水还在不停的游离着,挣扎着,似乎很想出来。正瞧的投入,“呼”的一下,一阵冷风冲后脑勺袭来,我赶紧蹲下扭头一看,一团黑影从我头顶上窜过去,跳到了墙上。 我用手电一照,靠!发现竟然是一只章鱼,八只触手正像吸盘般牢牢粘在墙上。暗想章鱼竟然会跳,还会吸墙,这倒让我很意外。 此时章鱼一扭头,我吓了一跳,靠!哪里是什么章鱼,分明就是一个婴儿的头,脖子下面没有身子,取而代之的是八只触手。 那怪婴睁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珠盯着我,嘴里格格的叫着。我心说这是什么玩意,怎么会这模样,看情况刚才笑的就是这家伙了,不知道它会不会袭击我。 那婴儿脸的章鱼,叫了一会,触手一弹,迅速的跳向我钻进来的那个孔边,一溜烟的逃了出去。我长出了口气,它跑了我就安全了。 我瞅着地上的那个孔思索起来,再钻到那堆满死尸的密室还是上不去,这里既然是实验室那么肯定有门,我只要找到门说不定就能上去。 想到这里我打着手电重新搜索起这间实验室,期盼能找到门的位置,但是很失望,围着四面墙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摸了个遍,除了水泥就是石板,根本没有门。越想越不对,要是没有门搞研究的人是怎么进出的,难不成比我还瘦,真从那孔里钻进钻出? 我颓废的躺在桌子上,将手电放在头顶。脸庞的一张纸吸引了我的注意,上面不是令我一头雾水的日文,而是一张纵横交错的图。我一阵兴奋,赶紧坐起来,将纸抓在手里仔细的研究起来:是一张楼层平面图,其中画圈的地方就是我现在的位置了。 我顿时有一种中了头奖的感觉,也怀疑起文字是文明起源这一论断,要说文字还不如说图画呢,至少没有区域限制,只要是人就能看懂,这才是亘古不变的智慧。 从这张图纸看,有个出口通向一条走廊,我又沮丧起来,刚才我摸打了墙面,根本没有发现什么门啊? 心想图纸不会有错,我又重新检索了一遍四周的围墙,遗憾的是还是没能找到门。我拿出当年高考时研究数学题的劲头,对着平面图仔细察看,一拍脑袋,恨自己笨,图上面根本就只有三面墙,有一面是空的,那空的就是门。 第一百一十七章你是谁? 原来整面墙就是一扇门,害的我找了这么长时间。找出窍门后,我对着四面墙挨个使劲推。功夫不负有心人,其中的一面墙“咯咯吱吱”的转了起来,闪出一道缝隙,正好可以容人出去。 我心里一阵欢喜,忙钻了出去,刚要离开,一想不行,又折进来将地图塞进口袋,将试管放到试管架上,端着试管架出来。心想既然这东西如此神秘,连日本人都建了个基地研究它,我必须得带出去让专家瞧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定会化验出这是什么玩意。 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出了门是甬道,向右一直走,到头后有一个向上的箭头,应该就是上去的途径。 我一手照着电灯一手拎着试管架,快步的朝右面的甬道深处走,周围很阴冷,但是空气还好,呼吸也比较顺畅,想来这下面与外界有通风口。 黑幽幽的甬道里除了我走路的嗒嗒声和喘息声没有丁点动静,我边走边忍不住朝后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突然冒出来,不过也是自己吓唬自己,什么意外也没有,身后只有石板和水泥砌成的空荡荡的甬道。 走了十来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十字口,本来我应该继续向前走,可是突然听到左侧的甬道深处传来“塔,塔,塔塔,塔塔塔……”的响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掉落在地。 虽然声音不响,但是却很清晰。我心里一紧,难道里面有人?会不会是被阿东推下来的筱雨还有李师傅以及祁老头他们?想到这里我快步向左侧的甬道跑去,跑了一会,在甬道的墙上出现一扇敞开的石门,嗒嗒的声音正从里面传出来。 我迈步进去用手电一照,里面空间不大,正中间站着一个黑衣人,背对着我,正从手里向地上扔一个小球,小球弹跳一会重新回到他手里,声音就是小球弹跳发出的。那人背对着我,不断重复着扔球动作,从背影看不是熟人。 “你是谁?”我开口向他喊道。 那人停止了扔球,缓缓的转过脸望向我。 我吓得手一哆嗦,手电掉到了地上,因为那是一张恐怖的脸,或者说不是一张脸,因为我没有看见人的五官,那脸上是一片光滑的苍白色,没有眼睛和鼻子以及嘴巴,但是能感受到他正看着我。 我赶紧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又一照,那人不见了,房间里空荡荡的。我心砰砰的乱跳,赶紧转身就跑。毫无征兆的,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差点撞上去,吓得忙后退几步。 那人朝我一步步走来,我放下试管架,将手摸向身后,握住刀柄,刚要抽出来,谁知面前的这家伙,突然出手砍了我脖子一下,速度之快让我咋舌。 我的视野晃动起来,手电掉落在地上,人也倒了下去,依稀中看见面前的人用手在脸上撕了一下,露出了一张脸,我想看清是谁,可是脑袋一沉,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喊我,我努力睁开眼睛一瞧,周围很多人脸,很模糊,我又闭上眼睛,清醒了下睁开一瞧,是筱雨还有李师傅以及祁老头。 他们正一脸急切的望着我,见我醒来兴奋的问道:“阿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发丝 “我?”我用力回忆了片刻,想起了自己是被那个黑衣人打昏了,于是挣扎着站起来,不过由于起的太快,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幸亏筱雨扶住我。 “不要急着站起来!你被人打昏,头部供血不足,猛一起来血液往腿上一分流,头会缺氧,很容易晕倒的。”李师傅劝完我后示意我坐下。 我坐到地上,朝四周一瞅,我依旧在被打昏的房间门口,见李师傅和筱雨还有祁老头站在旁边并且都没有受伤,心里放宽慰不少,将自己和阿东打斗掉下来后发现死尸群和实验室以及被黑衣人打昏的经过向他们叙述了一遍。 “你说你发现了黑水?”筱雨不可思议地问道,一脸兴奋。 “是的,我带着它的。”说完我向地上搜索起来,可是地上除了掉落的手电筒什么也没有,那试管连同我的黑刀都不见了。我心说不好,一摸身上,从那间实验室拿出的地图还有一些资料也不见了。 李师傅见状问我:“怎么了?” “我从实验室带出的黑水还有日本人的图纸资料连同我的黑刀都不见了,应该是被打昏我的那个人拿走了。”我郁闷的回道,叹了口气抬头向李师傅问,“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筱雨抢着答道:“我们被阿东推下来后,也掉到一堆尸体上,尸体和你说的那些腐尸很相似,软不拉几的,一踩就破。我们几个也借此没有摔伤,在那间堆满尸体的密室里找了好长时间没有发现我爹还有我爷爷,不过发现了一扇小门,我们出来后,顺着甬道一直走,希望能找到出去的途径,结果走着走着发现有亮光,我们跑过来一瞧,你正躺在地上。” “你们没有手电,还能发现那些死尸的特征并且一个不少的走出来,很不易!”我有点怀疑道。 “祁大叔那里有火柴。”李师傅更正道。 我一下子释疑了,本来还纳闷他们怎么会那么顺利出来。 歇了一会,我感觉头好多了,捡起地上的手电,站起来对他们道:“手电的电量不多了,最多能撑半个小时,我记得那张平面图上标注甬道的尽头是出口,你们快跟我走。” 说完我照着手电带头快步走,走了两步感觉脖子里有点痒,用手一摸是根头发,拽出来刚要扔,忙收手,用灯一照,果然,发丝细软绵长根本不是我的,一瞥筱雨,从长度看也不是筱雨的,十有**就是打昏我的那个黑衣人了,没想到竟然是个女的,想想我就来气,那女人还弄个面具吓唬了我一下,我一定要抓住她。 望着手指间的这根发丝,朦朦胧胧有点熟悉。 “你干嘛呢?”筱雨见我愣神,不解的问道。 “没,没事。”我敷衍了一下,将头发缠在衣服纽扣上,继续向左带路。 我没将头发的事说出来,是因为这根头发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我不愿意将事情往她身上引,更不会相信她会出现在这里将我打昏。 走了一会来到十字口,我凭着记忆领着大家向左侧甬道深处走,一路上走的七上八下的,这根头发确实让我心烦意乱,也让我想起了强哥还有阿三他们,不知道分别这几天他们怎么样了? 心里想着事,一不小心,头“哐当”一声撞在墙上,疼得我眼泪差点出来。 筱雨忙跑过来,关切的问:“有没有撞伤,我给你揉揉……” 第一百一十九章出去(一) “我没事,不用了。”我对筱雨道。 筱雨嘴一鼓:“还没事,都起了这么大一个包,我给你吹吹。”说完用嘴轻轻的向我头上吹。 本想拒绝,可是一丝柔柔的凉风吹拂在头上的肿包处很是舒服,疼痛也减了不少,只好站着不动任凭筱雨关怀。 感觉下巴触碰到一团软软的东西,我低眼一瞧,脸上一阵火辣。筱雨踮着脚给我吹头上的包,身子不稳所以靠在我身上,我感觉到的软绵绵就是她的胸。 我心里竟升起一种罪恶的**,偷偷的瞄着她那里,发觉很浑圆坚挺,虽然不大可是傲立在一马平川之上。 筱雨好像发现了什么,低头瞧我。我一抬头,四目相对,顿时有一种做贼被捉的无地自容感,脸上热的像着了火。 筱雨轻咬嘴唇,羞涩地笑了一下,转过脸去不看我。 我趁此空当赶紧找借口摆脱尴尬:“这地方怎么会冒出一堵墙?” 李师傅上前,瞅了瞅道:“应该是甬道的尽头了,阿飞你不是说尽头有出口吗?我们找找。” 我也不知道刚才李师傅有没有发觉我对筱雨的不轨眼神,要是知道了以后肯定瞧不起我。 我忙回道:“对对对,那张平面图上标注的是有出口。”说完我用手电微弱的光亮向上一照,发现头顶上两米处有钢筋挽成的悬梯,一直向上延伸而去。 他们几个也发现了梯子,兴奋的欢呼雀跃。 我一瞅祁老头,心想不对啊,祁老头应该对湖底很熟悉啊,他怎么也这么兴奋,想到这里我盯着祁老头问道:“老祁头,你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吧?怎么不早点带李师傅他们出去?” 祁老头摇了摇苍白的脸色,道:“这湖底下的密道我们也是前年刚发现的,根本不知道还有地下二层,就连和上面一层连接的我家里的地下室,也是儿媳妇找人挖的,所以我对这地下二层根本谈不上什么熟悉。” 李师傅上前替他解围:“阿飞,你不要再怀疑祁大叔了,他应该不会骗我们了。” 听李师傅这么说,我只有点点头作罢,抬头望着上面的悬梯,皱眉道:“得有一个人在下面当台阶了,否则上不去。” 李师傅扬手道:“你们先上去,我最后。” “这么高,你?”我有点担心。 “放心吧,我能上去!”李师傅用坚定的语气回道,然后扎了个马步,双掌重叠向上,用眼神示意我们可以踩着上去。 见李师傅这么说,我打头阵,踩着他的手,纵身一跳,抓住上面的钢筋柄,爬了上去。攀了两下手掌磨得有点疼,应该是被钢筋上面的锈斑刺破了。 我扭头对他们提醒道:“手上最好缠点布,不要被钢筋刺划破了!”听了我的话,他们几个都从身上撕了些布缠到手上。 说完我赶紧快爬,好给他们腾出地方。祁老头在我后面上来,然后是筱雨,最后李师傅一个旱地拔葱也爬了上来。 都上来后整个钢筋悬梯吱吱的晃悠,仿佛随时会突然断掉,所幸虽然锈迹斑斑,但是很结实。 我快速爬了一会,摸到了上面一层的地面,用手在上面一伸,触碰到一团软软凉凉的东西,用手一拽,知啦一下,拽到了眼前,从腰上拿下手电一照。妈的!人整个晃悠了下,差点又栽倒下面去。 祁老头忙扶住我的腿,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阿飞。” 我瞅着手里攥着的头发连同滴血的整张头皮,脸上汗都下来了,心说我也不是大力士啊,怎么一用劲就把人的头皮薅下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出去(二) “你没事吧阿飞?”下面又传来祁老头的问话。 我将手里的头皮一扔,对他回道:“有事的不是我,上来再说。”说完我将脚迈上地面一打滚,翻了上去,喘了几口气,赶紧将祁老头拽了上来,筱雨和李师傅也鱼贯而出。 人都上来后,我用手电一照地上的那张头皮,对他们几个道:“你们自己看!” “啊!”筱雨吓得叫出声来。 祁老头和李师傅毕竟见多识广,虽然吃惊但是没有害怕,皱眉思索着什么。 我照向另一边,灯光下一具红色的**女尸正趴在那,抬着头睁着一双惊恐的空洞眼神瞪着我们,头皮被扯了下来,顶上全是血渍。 “我刚才没使劲啊,怎么会将她的头皮撕下来?”我自语道。 李师傅捡起地上的头皮,走到我旁边:“头皮周围有很光滑的刀口,是被人割下来的,不是被你撕下来的。” 我一瞅还真是,既然不是我的过错,心里自然没了愧疚,走到那具红色的尸体前,仔细的端详起来,尸体表面呈肉红色,像超市里的猪肉,我一下明白了,怪不得会发红,原来皮被人剥掉了。不知道凶手为何这么狠,将女人的皮还有头发全割了下来。 “她,她是……”祁老头突然哆嗦着嘴唇叫了起来。 闻言我和李师傅也仔细的观察起地上的女尸,发现容貌有几分熟悉。 “是丢失婴儿的母亲!”李师傅对我提示道。 我也想了起来,这女的真的是陈大嫂,想想心里一阵惋惜和怜悯,他们夫妻不仅孩子丢了,连命也没了。 “婴儿的母亲在村里很憨厚老实,没想到竟会被害!”祁老头叹息道。 记得陈大哥生前说妻子回娘家了,没想到是被人害了,我转向祁老头责问道:“是不是你们动的手?” 祁老头使劲摇头道:“不是,至少我不知道她被害!” “尸体有蹊跷,你们看!”李师傅说完指给我们看。 顺着李师傅的手势,我们看到陈大嫂尸体的额头上有一块花生米大小的方形坑——被刀割出来的印记。 我一脸疑惑的瞅向李师傅:“这是?” “这应该是一种祭祀仪式上的标志,她很可能是被当成祭品杀掉的。”李师傅回道。 “就像过年杀的猪羊吗?”筱雨插话道。 我瞪了她一眼,她吐了下舌头不再言语。 李师傅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陈大嫂的尸体上。我们对她的死也无能为力,只好离开。 李师傅本来想去找秦村长的尸体,我劝阻了他:“先出去,有机会进来再把秦村长带出去也不迟。” 李师傅想了想,听了我的建议。 由于祁老头对这层比较熟悉,所以我们让他带路。 我们跟着祁老头七拐八拐,又走了一段时间后,他回头指着墙面对我们道:“到了。”说完用手一推,墙上一扇隐蔽的门打开了。 我们跟着走了进去,一进去我和李师傅不禁对视了一下,这里就是我和他当初逃出祁老头家的地下室后走过的窄道,旁边墙上还留着我们上次逃走时掏的那个墙洞。 我们上次走的是右边的方向,这次祁老头带着我们向左边的方向走,走了一会面前出现了一架竖着的竹梯。祁老头率先爬了上去,推开上面盖着的瓷板,光亮随即照了下来。 我随后爬上来一瞧,立马深吸了口气,这是强哥还有阿三房子的床底。 第一百二十一章刺猬 当初强哥回来后,觉得房间有点不对劲,原来他感觉挺准确的,床底下竟然有个暗洞,当时一定是祁老头打开过这个瓷砖,强哥才会有异样感觉。 我赶紧从床底下钻出来,在湖底的密道憋了这么长时间,一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清爽了很多。 筱雨和李师傅也爬了上来,从床底下钻出来。祁老头打开房门,我们出去一瞧,已经过了响午。 出来后才觉得口干舌燥,我一瞅院子里的水缸,忙跑过去,想要舀水喝,头伸向缸里刚要伸手,立马吓得向后窜了几步。 李师傅望着我慌乱的样子,很纳闷,问道:“怎么了?” “水缸里,有……有个人……”我使劲平复了下,结巴的回道。 听了我的话,李师傅还有祁老头以及筱雨好奇的走向缸边,不过看了一眼后,也是吓得后退几步,筱雨更是呸呸了好几下,怪我不阻止她,让她看到这么恶心恐怖的场景。 这是老式的大水缸,以前农村经常见,一米半来高,上宽下窄,下口径半米,上口径一米。由于有了刚才的一眼,我心里不再害怕,又走到缸边,朝里面望去。 此时里面的水通体鲜红,一张人脸浮在水面上,被水泡的苍白,怒睁的眼睛布满血丝,每只眼睛上都插着一根钢针,很难想象睁着眼睛被刺进去是什么滋味;尸体的嘴巴张得老大,背上被无数条钢筋穿透,身子成青蛙状趴着,看起来像极了刺猬。 当然有一点必须说明的是,里面的人我们几个都认识,就是几个小时前暴露出真面目,将我们害到湖底二层的阿东。虽然我很痛恨他,也知道一般情况下,叛徒都没有好下场,但是看到他被人这么折磨死,还是有点怜悯。 盯着尸体看了一会我有点不忍,退到后面。 “真是死有余辜!看你还害我们吧!”筱雨得意的叫道。 “哎——,不知道是谁杀了他,手段这么残忍!”祁老头摇头叹气道。 “阿东以前是不是你们一伙的?”我问向祁老头。 “不是,我在湖底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祁老头笃定的回道。 筱雨又走到缸前,对着阿东的尸体发泄道:“死得这么快,还没有问你我爹还有我爷爷的下落呢?啊——”筱雨突然花容失色尖叫起来,跑到我身后。 我转身调侃道:“怎么了?人已经死了还怕成这样,有点出息好不好。” “不是不是!他,他诈尸……”筱雨一脸紧张的向我叫道。 听她这么说我和李师傅走上前两步,瞅向缸里的阿东尸体,发现尸体确实不对劲,头在晃动。我环视了下院子,跑到墙角拿了把铁锨,准备拍他。李师傅忙拦住我道:“不是诈尸,他还有口气,赶紧帮我把他的头抱起来!” 听李师傅这么说,我赶紧卷起了袖子,将阿东的头从水里抱起来,一抱起来,阿东一口鲜血就喷在我脸上,我顿时感觉倒霉到家了。阿东吐完血咳嗽了两声,有了微弱的呼吸。 李师傅掐住他的人中,大声叫道:“阿东,阿东,有话你就快说吧!” “是,是……你们。”阿东断断续续道。 我急着大声喊道:“瞎子的尸体是不是你们的人偷的!?” “是。”阿东轻微的点了下头道。 “那尸体现在在哪里?”我追问道。 “‘瞎,瞎’——”阿东没有说完头就一歪,断了气。 我只好松手将他的头又放进水里。筱雨走上前,摇着我的胳膊责怪道:“瞎爷爷已经死了,你为何不问问我爷爷还有我爹的下落?” 我一想也是,活人毕竟比死人重要,挠了下头歉意道:“我,我忘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身世(一) “你你你,猪脑子!”筱雨指着我跺脚道,说完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我。 我一看这丫头真生气了,忙向前道歉:“对不起筱雨,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爷爷还有你爹的!” 听了我的承诺,筱雨脸色舒展开来,挽着我的胳膊撒娇道:“老公,你真好!” 我一听有点渗得慌,忙将她的手拉开:“还是叫我阿飞吧。”说完赶紧走到李师傅旁边问道:“现在要不要报警?” 李师傅瞅了瞅大家,道:“出了人命肯定要让警察知道,还是报警吧!不过为了华村长还有筱雨爹的安全,湖底的事还是先不要讲,等几天再告诉警察吧。” 我手机早就丢了,借过筱雨的手机拨打了110,打通后接线员给我转接了个电话,我将在归元村祁老头家里发现尸体的事一说,那边的警察反问我道:“你是什么村?” 我只好大声复述两遍:“归元村,归元村!”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们现在就在归元村,一会就去你们那里,你们保护好现场,不要动,等我们到达。”电话那头的警察向我嘱咐了一通。 挂了电话,我们几个人坐在院子里等待警察的到来。祁老头煮了几碗面条,我们饿极了,每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刚吃完,院门被推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一看到缸里的尸体眉头就紧皱,其中一个咂嘴道:“这归元村是怎么了,净出些怪事,我们两个同事昨晚被莫名其妙的咬死,现在缸里又出现个这么恐怖的死尸,看样子得向上面汇报。” 他们说完,拍了几张照片,问了我们是如何发现尸体的,是否认识,就匆匆离开了,说是一会县上法医过来会把尸体带走。 我们觉得不能干等,让祁老头将大门开着,呆在家里等法医过来,也让他歇息下,毕竟他中的尸毒还没有解。我和李师傅还有筱雨打算去陈大哥家里一趟,希望运气好,能抓住陈老头。 天已经初冬,村子里人很少,只有几个老头匆匆的走过。本来我还担心他们会像那天晚上一样,对我和李师傅动手,但是出乎意料,他们只是抬眼瞥了我们一眼就走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陈大哥的家里,见院门上帖了两张封条,看来是那两个警察贴的。门没有锁,我推门进去,一进去一股冷风就吹在脸上,感觉院子冷清不少,看来真是人死房空。 屋门也虚掩着,不知道陈大哥的尸体,还有那晚被女怪物害死的两个年轻人的尸体还在不在,我推开房门刚要迈步,突然一根铁棒呼啸着向我脑门砸过来。 我赶紧向后一跳,躲开这致命一击,抬眼一瞧,一个人从屋里跳了出来。真是冤家路窄,竟是陈老头一伙的那个南方人。 “你们竟然没事!看来祁老头果然反水了,罢了,我亲自动手,送你们上西天!”说着这南方人又抡起棍子朝我们砸来。李师傅不知何时手里捡了个棍子和他对打起来,他们打得难分难解,我怕伤了李师傅不敢插手,只能干着急。 他们正打着,就听那南方人“哎呀”一声栽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起了滚。我和李师傅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南方人用手一指筱雨,恨恨的骂道:“臭丫头,你使暗器!我杀了你!”说完就要站起来,但是挣扎了两下又倒在了地上,身子抽搐起来。 我望向筱雨,没料到她出手这么干脆利索,心想幸亏以前没对我出手,以后还是少得罪这丫头。李师傅已经走了过去,察看了下那南方人的伤势后,转过脸来对筱雨责怪道:“针上有毒,你这会要了他的命的!” 筱雨一撅嘴,争辩道:“谁让他三番五次伤害我老公,活该!他——”筱雨说了一半突然住嘴,眼睛盯着地上的南方人,脸色紧张起来。 我意识到有问题,转向筱雨追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第一百二十三章身世(二) “我?我怎么会认识他!”筱雨辩解道。 不过听她的躲闪语气我和李师傅就明白了,筱雨肯定有什么隐瞒。筱雨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既然她不说,就算是拷问也没有用。 地上的那个南方人已经开始七窍流血,脸色铁青,只有出的气了。李师傅赶紧将他翻过来用力的在他背上拍打,那人咳嗽了几下,好了些。 我奔过去,俯下身子向他质问道:“华村长是不是被你们掠走了?” 那人嘴角一扬,张开有一颗红痣的嘴唇冷笑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秦村长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吧?”李师傅问道。 “呵呵……,不错,他是我们一伙的,不过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发现他时他就已经被吓死了,这倒省了我们不少事。” “冒充我的人,是不是你?”我追问道。 “笑话,你一个无名小辈,值得我冒充吗?” “那干柴总是你杀的吧?这你自己也承认过。”我反问道。 “是,它知道的有点多了,所以必须死。”南方人阴笑道。 “那你是怎么杀的他,他的头怎么会钻进墙里,那洞可是和脖子一样粗?”我不解的问。 “哈哈……,咳咳,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连这也看不出来。他的头和身子早就被我切开了,只不过我把骨刺从他喉咙里插进了他的肺里,所以头和身子才会看起来是连在一起的。” 被他嘲笑,我一肚子气,不过还得强忍着让他把话说完,我又想起了小十,厉声道:“你去过老家人旅馆,小十是不是被你抓起来了。” “小十?就是你们一伙的那个孩子,很不凑巧,他被我师父带走了。” “你师父?被他带到哪里去了?”我心急如焚的问。 “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南方人摇头回道。 我抓起他的衣领,发狠道:“快说?到底在哪?” 那南方人只是冷笑,不再回答我的话。李师傅见我停下来,接着问他:“陈老头现在在哪里?” “那老家伙现在正和骚娘们一起在华阴村的密道里快活呢!” 我望向李师傅,问道:“他现在还能救吗?” 李师傅摇了摇头,回道:“暗针上有蛇毒,这种蛇毒我从来没见过。” 我瞅向筱雨,这丫头得意洋洋道:“是深海蛇毒,他已经没救了,再过几分钟就挂了。” 我和李师傅已经没有精力追问筱雨为何会有蛇毒,只好赶紧追问南方人一些婴儿的事情。我抓住最后的这点时间问他:“被你们偷的婴儿现在在哪里?” 他笑了下:“你们知道了也没有用,就凭你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实话告诉你们,真正的背后人可是有通天的后台。” “管他是谁,犯了法就要付出代价,我一定会抓住他的!希望你临死前说点实话,婴儿现在在哪里?你们偷那么多至阴体究竟想干什么?” 南方人听到我说至阴体,眼神中掠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安静,道:“在东岛市,究竟是用来做什么连我也不知道。” 东岛市,又是东岛市,看来婴儿被运到东岛市是事实了,东岛市是我的家乡,我实在不愿意想象在那座安静的城市里竟然隐藏着一个恶魔组织。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筱雨已经亟不可待的想走了。 李师傅放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南方人,回过头道:“去屋里看看,然后去华阴村找陈老头,他知道的肯定更多。” 我们进到屋子里,发现陈大哥的尸体还有被咬死的两个年轻人的尸体都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被警察带走了,还是被村民移走了,不过我们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事了,赶紧下山向华阴村赶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身世(三) 一路快奔,赶到华阴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冷风吹打在我们几个身上,瑟瑟发抖。刚进村子,就望见有三个人在路口着急的来回踱步,近了一瞧是阿西阿南还有阿北他们三个。 看见我回来,他们仨一拥而上,将我围住。 阿北急切的问道:“大哥,你总算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们了,对了阿东呢?” 听到阿东我深吸了口气,脸色有点凝重,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三个阿东叛变还有被人杀死在水缸里这事。 筱雨见我有点为难,替我回道:“阿东失踪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对了,现在村子里一切可好?” 阿西眉头一皱,叹息道:“别提了,瞎爷尸体失踪,华村长又不在,这两天村子都快乱成一窝粥了,我和阿南还有阿北安抚了好长时间村民才散去,现在刚安静下来。” 阿北瞅了瞅我们身后,向筱雨问道:“华村长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筱雨撇了下嘴,回道:“我爷爷去追凶手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我知道筱雨这样说是为了安抚他们的,让他们和村子里的人不至于惊慌。 我们还要去找陈老头,所以我让阿西阿南还有阿北他们三个先回瞎爷的房子,告诉他们哪里也不要去,等我们回去。 交代完之后,我让阿西给我找了个手电。我领着李师傅还有筱雨找到华阴村西面的那座破院子,对他俩到:“这屋子下面就是密道,当初强哥追凶手发现的,带我来过。” 筱雨在门口转悠了一圈,对我们道:“这是当年村里的大财主孙二狗家的院子,文革时他被批斗,上吊死了,院子就荒废了,从那之后村里人一直没有进过这院子。” “不管它是谁的房子,我们还是抓紧进去吧!”我说完用脚一踹院门,锁早就陈旧了,门哐当一声被踹开。进了院子我径直来到房门,推开门打开手电一照,里面还是上次来时的老样子,一些药瓶还有纱布什么的还摆放在原处。 我取下画像,扭开开关,轰轰一阵响后,密道口露了出来,我领着李师傅还有筱雨顺着石梯下了密道。寻着密道里强哥以前做的记号,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密道里那间宽敞的大厅,远远地,就听见前方传来阵阵**:“好舒服……爽死了……,好老公,大力……再大力点!”然后是陈老头哼哼哈哈的卖力声和啪啪声。 一听声音我就知道女的是祁老头的儿媳妇,想到他们在床上的龌蹉情景,我一阵干呕。没想到这个贱人如此表里不一,记得紫嫣那次还跟她睡过大床一晚,紫嫣从那晚后变的沉默寡言了不少,我心里一阵担忧,不知道她有没有对紫嫣使坏。 里面的淫叫声此起彼伏,我们三人有点为难,尤其筱雨,脸上尴尬的绯红。我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干等着他们快活完。 过了十来分钟,前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打着手电,快步跑了过去,到了大厅里面大声的斥责道:“奸夫淫妇!快点出来!不要让我们动手!” 很出奇,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将手电向床上一照,上面空空也,早就没有了人影。 李师傅上前一摸被子,向我喊道:“还是热乎的,他们刚跑,快追!” 我朝床旁边一照,一条窄窄的黑道深不见底。我们赶紧马不停蹄的向里面去追,刚跑两步,我脚下突然一滑摔倒在地。我爬起来用手电一照,看见踩到的东西后顿时一阵窝火。 第一百二十五章身世(四) 让我滑倒的是一个塑料小袋子,里面装满了黏糊糊的东西,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什么了。 筱雨不知就里的上前问:“怎么了,什么东西把你绊倒的?” “没什么,一个石块。”我不想让筱雨看见这么恶心的东西,骂了句然后用脚将它搓到一边。 “那我们赶紧去追陈老头吧!”李师傅见我没摔伤后催促道。 我打着手电在前面,筱雨和李师傅在后面,三个人一路快跑又追了上去。边跑我边观察这条密道,密道是用红砖垒成的,有一米来宽两米高,很宽敞,看来修密道的人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才建成如此长的地下通道。 也不知道这通道究竟有多长,我们三人跑了两三个小时,既没有追上陈老头还有祁老头的儿媳妇,也没有到尽头。 我们累的实在够呛,扶在墙壁上大喘着粗气。筱雨突然拽了拽我的衣服,小声道:“老公你看,这地方是不是很眼熟?” 我四下照了照,一瞧还真是,周围的红砖已经变成了石板和水泥砌成的甬道。这地方像极了死人湖的湖底。 灯光照在前面的地板上,一团黑影模模糊糊像是个人躺在那。我们仨快步走过去,用灯仔细一照,不禁一惊,地上是一具尸体,头已经被人砸烂,从身上的衣服看是秦村长无疑。 很明显是被在岔道吸食人脑的那个家伙给拖过来的,当时他枪秦村长的尸体,被李师傅阻止,我们离开湖底后,算是没有人保护秦村长的尸体了,被他拉到这里餐食了。 李师傅蹲在地上,望着秦村长损坏的尸体,眼睛里充满伤悲和愧疚。我走上前去劝道:“李师傅这不是你的错,别太难过了,秦村长的尸体我们回来再打理吧,现在先追陈老头要紧。” 李师傅点了点头,站起来道:“我们走吧!” 我们刚要离开,甬道里忽然响起了啪啪的打击声,像是有人在敲墙。我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起来,想分辨出声音的来源。 “啪啪,啪啪……”。声音有规律的响着,是从墙的另一边传来的。 “里面有人!”我向李师傅还有筱雨兴奋道。 “会不会是我爷爷还有我爹,他们在求救?”筱雨满心欢喜的问道。 “很可能是,我们要去看看。”李师傅建议道。 我先是高兴,继而深吸了口气,犯起愁来,声音是从墙那边传来,怎么过去?难道砸墙吗?这可是石板和水泥,就算有大锤没有一两个小时也砸不开。我们对湖底甬道又不熟悉,要是绕道过去,很容易迷路,可能会耽搁更多时间。 人是必须得救的,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去救。还是李师傅冷静,提醒道:“这附近肯定有机关,我们仔细找找。” 我们在墙上地上不停的摸敲起来,希望运气好真的能找到开关,找了半天,一点收获没有,三人都垂头丧气,打算放弃。 墙那边的敲打声还在不停的响着,这时李师傅牙一咬,对我和筱雨道:“你们向后退一退。” 我和筱雨边退边想,李师傅要干嘛,难道要撞墙,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就算武功再好,那可是青石板和水泥墙啊! 我有点担忧,试探问道:“李师傅,你?” “我试试。”李师傅坚定道,说完握拳提气,大喝一声,猛一跺脚。我就感觉脚下震的发麻,电光火石间李师傅已经一拳击在了墙上。 咔的一声后,李师傅大叫起来:“哎呀呀——,疼死我了!” 我抓过李师傅的手一瞧,上面满是鲜血,指骨断了好几根。 第一百二十六章身世(五) 伤的这么重,李师傅倒像没事一样,任由伤口流血。 “赶紧包扎一下吧。”说完我从衣服上撕了块布条,把李师傅的手缠了两圈,心里有点埋怨,李师傅你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性格也算是成熟稳重型,怎么做这么冲动的事。 我正心里对李师傅抱怨,耳边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像是瓷器炸裂的声音。我和筱雨不禁扭头一瞧,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撼。足足愣了半分钟,我和筱雨才反应过来,都忍不住对李师傅竖起了大拇指。 墙上李师傅击过的地方,石板完全崩裂,碎成了花生米大小的石片。筱雨睁大双眼,赞叹道:“李师傅,今天我算开了眼见了,您的功夫简直比瞎爷爷还厉害!” 李师傅摸了摸手上的伤,谦虚道:“这没什么,年轻的时候练过一点硬气功而已。” “硬气功?李师傅你能不能教教我,这样以后看谁还敢跟我打?”我望向李师傅询问道。 李师傅干笑了下:“这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运气固气非常重要,一不留神就会窒息,何况练这个还要禁欲的。” 一听要禁欲,我彻底放弃了,我可是还要和紫嫣共度爱河的。 在另一边人的用力捅击下,墙上的碎石板粒开始“啪啦,啪啦……”的脱落。我们三个赶紧闪开,不消片刻,墙上被捅出一个锅盖般的墙洞。 我用手电向里一照,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华村长还有他儿子二胜。我赶紧伸手将他们俩一一拉过来。 华村长一出来,看见筱雨立马欣慰道:“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筱雨扑到华村长怀里,撒娇道:“爷爷,我真担心见不到你了……” 二胜上前向我们提醒道:“那个阿东是内鬼,你们见了要小心!” 李师傅谢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并且他已经死了。” “死了?!”华村长和二胜很意外。 我将遇见筱雨昏倒在地直到追陈老头到这里,原原本本向华村长还有筱雨的爹讲了一遍。华村长听了后没有说什么,二胜倒是很解气:“这叛徒,趁着我爹灭了手电向我们偷袭,还将我们引到密室,接着关上了石门,他这种人被杀是罪有应得!” 华村长摆了下手:“不要说了,人死为大,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找陈老头吧。” “陈老头和祁老头的儿媳妇对湖底甬道比我们熟悉,现在怎么找啊?”二胜有点失望道。 “难找也要找!他们可是知道很多事情,不能让他们跑了。”我笃定道。 华村长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每走一段路都要做下记号,实在找不到也好从原路返回。” 我颇为得意道:“我已经一路做暗号了,这样一来,绝对不会迷路。” 华村长惊喜道:“看来瞎子真是慧眼识人,阿飞兄弟你果然聪明。” 做了个记号就被夸,我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谦虚道:“哪里哪里,和你们当年下天坑比差远了。”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陈老头肯定已经跑远了,我们一行人干脆慢慢走着找,走着走着我想起了那个被小雨刺死的南方人,向华村长开口问道:“村长你认不认识一个嘴唇上有痣的人?” 听完我的话,华村长浑身一震,身子晃了两下差点栽倒,我赶紧扶住。 “你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看把我爷爷急的!”筱雨突然插话,明显是不想让我提起那个南方人的胎记。 华村长深呼吸了几下,神情好了许多,转向我问道:“阿飞啊,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是这样的——” “他是随便问的,因为他爸嘴唇上也有痣,在我们这当过知青,想问问你认不认识。”筱雨打断我道。 “原来是这样,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我失踪的哥哥嘴唇上就有一颗红痣。”二胜的一句话让气氛骤然变得冰冷起来。 我内心一阵挣扎,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华村长那个南方人嘴有红痣的事,如果说了,万一那人真是他失踪多年的儿子,筱雨可是亲手杀了她伯父啊! 我瞅了下李师傅,他也是一脸为难,估计和我一样纠结。 第一百二十七章注视 华村长盯着我问道:“真的像筱雨说的,你父亲嘴唇上也有痣?” “真的,不过这只是巧合,我父亲从年龄上算绝不会是你失踪的儿子,因为他已经六十岁了。”我只好先替筱雨瞒过去,毕竟说出真相不见得是好事。 李师傅瞅向我,我点了点头,他明白我的意思,深吸了口气,没有揭露我们。 提起了华村长当年失踪的儿子,华村长罕见的话多了起来,边走边对我们道:“我在石室里面眯眼休息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大胜回来了,他对我呼喊:‘爸,我回来了!’,我想过去抱他可是他却离我越来越远,最后又消失不见了。我想这一定是祥兆,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了,想想都怪我,当年不小心把他看丢了。” 听完华村长的话,我用眼睛偷偷瞥了眼筱雨,这丫头脸憋的通红,不停的咽着唾沫,应该是心里极度愧疚。 我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指,冲她点点头,转向华村长道:“老村长,过去的事情不要自责了,我们要往前看。”其实这话我是说给筱雨听得。筱雨倒是脑袋瓜子比较聪明,听明白了,抬头深情地望着我,眼里满是感激。 二胜也开口道:“大哥的事情我们以后再想办法找,现在关键是抓住陈老头,帮阿飞解决婴儿的事,然后再想办法除去三阴泉的影响。” “是是是,瞧我,老是扯当年的事。说到陈老头,他们会不会已经出去了?”华村长问。 李师傅开口回道:“不会,我们是从华阴村追来的,祁老头和陈大哥家里是凶案现场,他们不敢从那里出去,对他们来说躲在这湖底是最安全,除非?” “除非什么?”我问道。 “这湖底还有其他的出口。”李师傅回道。 “总之我们先找,找不到再讲!”二胜对我们无休止的分析很没有兴趣。 我们一想也是,老是分析也没有用,还是要找,要弄清楚这湖底的一切。我们一行人就这样向前边走边找,奇怪的是这条甬道和上次下来时的那条不一样,而且走了这么久丝毫没有岔道或者到头的感觉。走了两三个小时,都有点累了,我们几个坐下休息。 我照着手电,四处打量着甬道壁,希望能发现点什么。筱雨突然将嘴附到我耳边,低语道:“后面好像有东西跟着我们。” 我心里一惊,向她小声求证道:“真的?你有没有看见是什么?” “我没有看见,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后面有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筱雨说完不安的向后望了望。我举着手电向后照了下,手电的光亮很强,十几米外只有空荡荡的甬道。 我挪到李师傅旁边,细声道:“筱雨感觉后面有东西,李师傅你有没有发觉?”华村长和二胜也听见了转过脸不解的望向我。 李师傅一怔,随即对我和大家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让我们靠拢在一起。李师傅闭目听了下,然后睁开眼睛,对我们一字一顿道:“后面有个东西,跟了我们个把小时了,一直注视着我们。” “啊——”二胜刚开口,立马被我捂上了嘴巴。他点了点头,我才松手。 二胜一脸惊慌的细声问道:“是什么人?” “不一定是人,因为跟着我们的东西没有走路的声音,好像是飘着的。”李师傅回道。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们倒吸了口凉气,飘着的东西,那会是什么玩意,人应该没有那个本事吧? “那我们?”华村长问李师傅。 “既然它跟了我们这么久没有攻击我们,那我们就假装没发现,继续走我们的路,只是要提防点。”李师傅嘱咐道。 我想起个把小时前,李师傅主动走到人群最后,当时以为他累了,原来他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跟踪我们的家伙,在后面是为了保护我们。 第一百二十八章手机 我们歇息了几分钟,起来继续向前走,不过心里都有点忐忑,时不时的向后面瞟两眼,担心跟着我们的东西会冷不丁的以恐怖的面孔冒出来,吓我们一跳。 但是我们的担忧是多余的,后面一直没有任何异样,要不是相信李师傅的为人,我甚至会怀疑后面究竟有没有东西跟踪着我们,因为除了李师傅和筱雨,我和华村长还有二胜根本没有发觉有任何跟踪者的迹象。 我们就这样边思忖边走,都沉默不语,甬道的路途变得死一般的寂静起来。 突然,我发现前方手电光亮的尽头闪起蓝光,紧接着“嘀嘀,嘀嘀……”的声音传来。听声音就知道是手机接收短信的铃声。 我打着手电快步跑过去一看,地上确实是一部手机,我捡起来一瞧,心里阵阵激动,这是我的手机,是在第一次下湖底时遗失。我亟不可待的打开手机屏幕上的未读短信,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我惊住了。 他们几个也走了过来,好奇的望着我手里的手机。筱雨火急火燎的问道:“这是谁的手机?短信上写了什么?” 我瞅了瞅他们几个,深吸了口气回道:“这是我的手机,上面有人刚刚发来一条短信,说手机左边是一道暗门,让我们推开后,向里走十分钟,有一个岔道,走最窄的那个,陈老头和祁老头的儿媳妇就在里面。” “啊——”筱雨不禁吃惊道,“这是怎么个情况?”说完一脸疑惑的望望我又望望李师傅还有她爷爷。 我分析道:“手机是我第一次下湖底被人打昏时丢失的,打我的那个人是偷盗瞎子尸体的人,这信息八成是他发的,不过他为何要帮我们?” “这人若不是隐藏在暗中的正义之士,就是想借我们的手除去陈老头的另一拨人。”李师傅回道。 二胜凑上前来:“管他是什么目的!现在既然有了陈老头的位置,我们直接进去抓他不就行了。”说完就要推左边的甬道墙壁。 华村长伸手拦住了他:“这么大岁数了,还冒冒失失,万一这要是个陷阱呢?” 二胜一听华村长这么说,放在墙上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华村长继续道:“这人把手机放在这里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他怎么知道我们何时经过这里,并同时在这个时候发短信,除非他就在湖底甬道,而且注视着陈老头还有我们的一举一动。” 李师傅点了点头:“老村长说的是,那现在他告诉了我们陈老头的藏身之处,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华村长闭目思索了下,开口道:“按祁老头说的,打昏阿飞的不是陈老头他们一伙的,那手机一定不会是陈老头拿走的,只要不是陈老头设的陷阱,我们就要进去探一探。” “那就是进去喽。”筱雨插话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让筱雨扶着华村长往后退了退,和李师傅还有二胜三个人在墙上推起来,三人齐力一推,“咯咯吱吱”一阵石轴转动的声音后,一条暗道呈现在眼前。 我用手电向里照了照,见没有什么危险,打头轻轻地走了进去。为了安全,我将手电的光亮调暗,在前面带路走,李师傅还是走在最后,盯防着跟踪我们的那个玩意,几个人蹑手蹑脚的向里面探去。 走了十分钟,笔直的暗道真的出现了一个叉路口,三条分道有一条明显的很紧仄,心想发短信的人果真没有骗我们。我们轻声的商议了下,决定让二胜和筱雨还有华村长在岔道口等着,我和李师傅进去。这样安排一是为了防止后面的东西袭击,筱雨一个人应付不来;二是窄道里面的危险未知,全都进去不理智。 我将手电给了华村长后,和李师傅两人踮起脚尖慢慢的向窄道里面摸索走去,走了十来分钟后,前方传来莺莺细语和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和李师傅停止前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起来:竟然是男女的亲热声和交合声。 我和李师傅立马确定了是陈老头和祁老头的儿媳妇,没想到这对狗男女在被穷追不舍的情况下还有心思你侬我侬。 第一百二十九章被救 我轻轻拍了拍李师傅的手,让他凑过来,小声叹气道:“坏了,手电筒给了华村长,这么黑我们怎么动手” 李师傅低声回道:“没事,他们肯定带了手电,一会一亮我们就行动。” 果然像李师傅说的那样,几分钟后前面出现了星光般大小的光亮,接着是陈老头沙哑的淫笑声:“怎么,还没吃饱啊我可是不行了,呵呵” “哪里话,你比那些正当年的小伙子强多了,一天三四次,我都爽的离不开你了。”祁老头的儿媳妇风趣的回道。 “这地方真是世外桃源,凉那姓李的还有叫阿飞的臭小子找破天也不会发现。”陈老头鸣鸣得意道。 “哼那可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找到了这里。”我忍不住大声喊道,喊完后和李师傅走上前去。 陈老头和祁老头的儿媳妇明显被吓了一跳,脸都变得有点绿了,不过随即恢复平静。陈老头咧嘴向我和李师傅讽刺道:“你们两个来的正好,省的我以后花时间找你们算账,今天就送你俩上西天。”说完手一挥,昏黄的灯光下,一团灰色的尘雾弥漫开来。 李师傅赶紧将我向后一拽,提醒道:“这是僵尸粉,千万不要碰到” “碰到了会怎么样”我好奇的问道。 “顾名思义,人会硬化,变得和僵尸一样,甚至会被操纵。”李师傅回道。 陈老头听见李师傅的话,冷笑道:“想不到你懂的这么多,既然如此现在不除去你,以后也会是我们的一大隐患。” 祁老头的儿媳妇也从后面露出头,奸笑道:“陈哥说的对,那个小的就交给我了,我还想喝点血补补呢。” 我听了心头升起一股怒火,指着这个谋杀亲夫的淫妇骂道:“贱人,你杀夫盗婴,还与人通奸,当初强哥追你没有抓住你,现在我不会让你再跑了。” “嘿嘿,嘿嘿,阿飞兄弟你要杀我吗杀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祁老头的儿媳妇阴笑道。 我听的有点古怪,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说呵呵,难道你没有发觉你心爱的ads;。 我想起了紫嫣的沉默寡言,不过为了防止这女人故意放烟雾弹,我还是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问道:“哪有什么变化她好好的,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我,逃过一劫吗” “反正我无所谓,不信你就试试,杀了我你心爱的女人会什么样,还有,前提是你能杀了我。”这女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又想起紫嫣和她确实睡过一夜,心里七上八下起来。李师傅看出了我内心的紧张,宽慰道:“不要担心,即便她说的是真的我也会穷尽毕生所学,帮助紫嫣姑娘的,当务之急是抓住这两个凶犯” 我冲李师傅点点头,道:“这女的就交给我了,陈老头就麻烦李师傅您了。” 陈老头突然厉声叫道:“好狂妄也许体术姓李的你不在我之下,但是法术你还差得远呢”陈老头说完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黄色符纸,用手一捻,纸“噌”的一下燃烧起来,陈老头将符纸悉数抛向李师傅。 我正看得惊奇,脑后一道冷风袭来,转眼一瞧,祁老头的儿媳妇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向我脖子刺来。我赶紧一折腰,躲了过去,却不想这女人刚才的一着是虚晃,膝盖猛的一下磕在我肚子。我痛的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 这女人哪里肯放过如此绝佳机会,刀尖向下照着我的心脏就刺了下来。我心想完了,想不到自己的小命就这样被一个淫妇结果了,太不值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没有丝毫的疼痛,只有一股股的腥臭只窜鼻孔。我纳闷极了,张开眼睛一瞧,一张烂了半边的脸正低头盯着我,脸上还坠着几块紫黑色的腐肉,眼珠子晃动着,随时要掉下来似的。 我胃里一阵抽动,差点吐出来,再仔细一瞧站在我面前的家伙身上穿着一件老式军装,不对,确切的说是破中山装,这衣服让我知道了他就是甬道里吸食死人脑浆的家伙。 接下来的视野让我对他没了恶心,增了感动,因为他用一只肿胀的烂手抓住了刺向我的匕首,救了我一命。被惊住的不只是祁老头的儿媳妇,还有李师傅和陈老头,他们两人也停止了打斗,死盯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不知道是死人还是活人的家伙。 岔道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第一百三十章四节电池手电筒 李师傅率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跳到我旁边将我一把拉起,闪到墙边。祁老头的儿媳妇也迅速的的退到陈老头身后,开口向他紧张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陈老头鼻翼抽动了两下,摇头道:“既不是人也不是僵尸,天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听了他们的话,我扭头望向李师傅,希望得到答案。 李师傅也是摇头:“我也素未遇见过此种情况,不知道他是人是尸。” 面前的这家伙在我们四人的注视下,一动不动,仿佛石化般。 祁老头的儿媳妇等的有点不耐烦,又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手一扬将匕首甩向我们面前的家伙,匕首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后“啪”的一下,刺进了面前怪人的背上。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有觉察到丝毫疼痛。 过了好一会,面前的怪人才用黏糊糊的右手在背上摸起来,当摸到那把匕首时,好像很生气,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盯着祁老头的儿媳妇,嘴里发出了声声沉闷的哼哼。 他拔下了背上的匕首,伤口立马流出了绿色的脓液,但是他并没有在意伤口,而是将刀攥在手里,在眼前笔画了几下,然后左手握住刀刃,用力掰了起来,“咔”的一下,竟然将刀刃折断。 折断匕首的瞬间我心咯噔了一下,显然这力量根本不是人应该有的。所有人都惊愕了,张大了嘴巴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如果说这很让我吃惊,可毕竟还能接受,接下来的事我算是彻底崩溃了。眼前的怪人或着应该叫大神,将手里断截的刀片塞进了嘴里,连咀嚼都不用直接生吞。我们清楚的看到他的脖子一鼓,刀片咽了下去,我替他捏了把汗,真担心那刀片会割开他的喉咙。 我正看得心惊肉跳,李师傅突然低声向我开口道:“他身上的粘液有很强的腐蚀性,刀刃与其说是被他掰断的还不如说是被他手上的粘液烧断的。”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紧盯着他手上的刀刃看了一会,发现刀刃上确实增添了些许斑点,内心对李师傅的眼力赞叹不已,他看的比我仔细多了。 就在我和李师傅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怪人手上时,一抬眼,陈老头和祁老头的儿媳妇突然不见了。我们仔细一瞧,这两人将手电放在原地,人却正在向幽黑的岔道深处悄悄撤离。 情急之下我大喊道:“往哪里跑”接着绕过面前的怪人,追了上去。李师傅也跟着跑了过来。 陈老头却没有慌张,淡定的转过身,手向我们一指。 我和李师傅赶紧刹住脚,因为陈老头手里此时多了一把枪,对当过警察的我来说这枪很熟悉,六四式手枪,不过看陈老头手里这把很粗糙,应该是仿制的,不过既便是如此这枪杀伤力也是很大,击穿两毫米的钢板都没问题,更别说我和李师傅的凡胎了。 陈老头呵呵一笑,拉了保险栓,食指开始慢慢的弯曲。 枪响的瞬间李师傅挡在我前面,我担心的喊道:“李师傅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可是我问完之后,不用李师傅回答就知道了答案李师傅没有受伤。李师傅前面还有一个人,即是刚才吃刀片的那位。我很纳闷,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做。 子弹打在他身上好像并没有令他痛苦,他又一动不动的护在我们面前。不过我们低估了陈老头的阴险,他像发了疯似的,将剩余的六发子弹全都一股脑的打在救我们的这个怪人头上。顿时他脑浆崩裂,人直接栽倒,不停的在地上痉挛着。 陈老头和祁老头的儿媳妇趁机逃走。 我和李师傅没有追上去,忙蹲下来,希望能对救我们的这个怪人做点什么,可是什么也做不了,他本来就烂了一半的脸又没了脑袋,惨不忍睹。见过他吸食死人的脑浆想不到最后自己的脑浆也会出来,或许这就是因果吧。 地上的怪人手哆嗦着从身后摸出一个东西,使劲的向上举着。我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只老式的手电筒,那种几十年前装四节大电池的铁皮手电。举着举着,他的手颓然落下,走了。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手电,撕了点破布擦净上面的浆液,将它收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通向地下 躺在地上的这位怪人不管是好是坏,毕竟救了我和李师傅的命。他临死前将手电筒交给我们肯定是要让我们帮他什么忙,可是很遗憾,他没有说出来,亦或者他早已说不了话。滴水之恩都应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现在不知道手电筒是什么意思,那我就先留着,等以后弄明白了一定报答他。 李师傅蹲在旁边仔细察看着怪人的尸体,摇头喃喃道:“真是奇怪,从他身体状况看这人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如果是尸变那他也会毫无意识的攻击所有人,根本不会保护我俩。”李师傅说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 我被看得我有点发毛,不解的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我刚才说错了,他保护的不是我俩,而应该是你,或者说他认识你。”李师傅慢慢回道。 我听后立马糊涂了,道:“不会的从这人的穿着看我和他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而且你刚才不还说他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吗难道我会是一个老头子” 李师傅蹙眉想了下,咂嘴道:“他认识的可能不是你的人,而是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这更玄乎,我能有什么味道不会是因为我太懒了,一个月洗一回澡,身上的臭味让他很熟悉,以为我是同伴要来救我吧” “那倒不至于,我半年没有洗澡了,要是你说的那样,他率先保护的对象应该是我。”李师傅笃定回道。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与李师傅稍微拉开点距离,暗想半年不洗澡,这是什么样的人啊我有点发怵。 李师傅站起来对我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将事情告诉华村长他们吧。” 我点了下头,捡起地上陈老头丢下的手电和李师傅向回走。十几分钟后,看见了光亮下着急等待我们的华村长他们三个。 看见我回来,筱雨担心的忙上前围着我转了两圈,问道:“阿飞,你没有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回道:“我和李师傅都没事。” 二胜紧接着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追到陈老头” 李师傅上前回道:“追到了,但是又让他们跑了。” 华村长很急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于是把和李师傅刚才经历的一切告诉了华村长,华村长听完后也是很感叹,迫不及待的要我们领着过去瞧瞧究竟。 我照着手电在前面带路,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了打斗的现场,可是救我们的那个怪人的尸体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摊刺鼻的脑浆。 我试探的问向李师傅:“会不会是把自己给腐蚀了” 李师傅摇头否定了,回道:“不会,就算是被腐蚀,至少也要留下一些脓水,应该是被人把尸体弄走了。” “会不会是陈老头”筱雨插嘴问道。 “更不会,他和祁老头的儿媳妇又打不过李师傅,逃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回来偷尸体再说了,他们偷了尸体跑得更慢,不是很快就会被我们追上吗”我向筱雨反问道。 “那会是谁”筱雨很不解。 “应该是给我们发短信的人,他很可能将手机放到地上后就进了岔道,藏在一个角落里,注视着发生的一切,然后待我和李师傅走后,将怪人的尸体拖走。”我推测道。 李师傅和华村长也点了点头,认为这种可能最大。 我心想如果是我分析的这样,那这个躲在暗处的人真的不一般,能让李师傅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停了一会我们决定继续追陈老头,于是向岔道深处走去。岔道很长好像没有尽头的感觉,而且越往前走感觉越沉闷和阴冷。 走着走着,华村长突然驻足,开口道:“我们这是在向下走。” 听了华村长的话,我们几个都细心留意起来,一看真是,只是岔道的坡度很小,不仔细感受根本发现不了。 我转过头刚要钦佩华村长,却发现他的脸突然变得抽搐起来,好像内心极度痛苦。 第一百三十二章洞 “华村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忙扶住华村长的胳膊问道。 听到我的话,他们几个也转向华村长,发现了华村长的异样,围过来问长问短。 华村长猛烈地喘了几口,冲大家点点头道:“我没什么,你们不用担心。” “爷爷你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筱雨摇着华村长的胳膊担忧的问。我见筱雨摇晃的有点劲大,劝她轻点。 华村长笑道:“没事,我孙女这是心疼我,我没事,只是周围的气息让我觉得越来越熟悉。” “熟悉”李师傅追问。 华村长勉强笑笑,回道:“是的,这感觉与四十多年前华阴村坑底的感觉一样,现在想想,早就有关联,湖底甬道所用的青石块与当年天坑底的青石板如出一辙。” “这”听了华村长的话我们都陷入了思索当中,从方向上看,我们是从华阴村过来的,走的方向是先向前,然后进了左侧的支道,又选择了左边的窄岔,正好是朝华阴村回走。 如果华村长的感觉是准确的,那这岔道就是通往当年的天坑,也就是三阴泉,如此看来日本人建立的湖底基地真是为了研究三阴泉水,当年华村长他们在坑底所走的青石板路也是日本人铺设的。 李师傅瞅了下大家伙道:“既然这路是通往三阴泉的,我们正好可以顺着下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三阴泉水会提前影响村子。” 二胜点了下头望着华村长道:“爹,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我们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华村长吸了口气道:“如果瞎子找的人没错,阿飞你就是解决三阴泉的高人,我和二胜还有筱雨是村子里的人,理应下去,只是不能连累了李师傅你” “能解决华阴村的危机,对李某来说是应该的,华村长您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李师傅忙打断华村长道。 我对华村长劝道:“李师傅是侠义之人,何况他法术高强,和我们一起下去,正好可以多个帮手,老村长你就不要推辞李师傅的好意了。” 二胜和筱雨也在一旁劝,华村长只好答允道:“那就麻烦李师傅你了。” 我们越往下走,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越阴冷,好像能够透彻心扉般,人也变得异常困乏,我心想难道这就是三阴泉的侵蚀能力吗 走了一段时间后,甬道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尽头。面前全是泥土,看来岔道只修建到这里。我们有点失望,以为要无功而返时,二胜突然手指着角落向我们兴奋道:“那有个窟窿” 我将手电照向角落,赫然发现真的有个窟窿,很大,应该叫洞才对。洞不大不小正好容一个人钻进去的样子。我们走过去,向洞里瞧去,光束根本照不到头。 我们彼此点了下头,决定进去。我率先照着手电钻了进去,他们几个也随后进来。我边爬边四下瞧,这洞直径有八十来公分,看起来很小,爬起来却并没有逼仄的感觉。我爬的很快,爬了一会,感到后面有人拽我的鞋子。 我扭头一瞧是筱雨。筱雨一脸委屈的瞅着我道:“你能不能爬慢点,人家都跟不上你了。” 我笑了下歉意道:“好好好,我慢点。”说完转过脸刚要继续爬,一阵臭气突然扑在我脸上。 我抬起手电一照,“妈呀”吓得大叫一声。距我不到一米处正趴着一只鳄鱼,嘴巴张得老大,喘着粗气,锋利的尖牙杂乱无序的裸露着,看起来只要一个快窜就能将我整吞下去。 它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心里一阵纳闷。所幸它保持这个姿态没有攻击我,我悬着的心刚放下来,后面的筱雨却不耐烦的大声喊道:“干嘛啊你,怎么不走了” 对面的鳄鱼被她声音惊醒,闭上嘴摆动着身子向我爬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鳄鱼 我赶紧拼命的向后退却,后面的筱雨此时也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鳄鱼,退的比我还快。所幸前面的鳄鱼摇晃着身子爬的很慢,不一会我就与它拉开了五六米的距离。 后面的李师傅和华村长以及二胜也瞧见了鳄鱼,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二胜吞了口唾沫,向华村长请求道:“爹,这么大的鳄鱼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退出洞去吧” 还没等华村长开口,李师傅率先回道:“鳄鱼虽然凶残,但毕竟是低等动物,何况现在这么冷它应该是准备冬眠,行动会很迟钝,我们没有必要因为它半途而废。” 二胜歪了下嘴:“你说的简单,你能搞定”语气明显是讽刺李师傅。 我心想二胜你这是不知道李师傅的本事,连青石板都能击碎,更不要说这只笨鳄鱼了。李师傅挤到我们前面,半蹲着准备动手。 那只鳄鱼还在不停的向我们靠近,看来不吃点东西它是不肯罢休了。 李师傅一直等鳄鱼来到跟前也没动手,就在我们紧张的心快要跳出来的时候,那只鳄鱼突然大口一张就要咬李师傅,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鳄鱼张嘴的瞬间,李师傅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弹起来抡起没受伤的那只拳头,泰山压顶般狠狠的砸在鳄鱼的头顶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鳄鱼鲜血四溅,头被砸扁了,只有尾巴还在无力的摇动着。李师傅的这一招看的我们四个目惊口呆忍不住拍起掌来。 李师傅收起手,转过脸向我们谦逊的笑了笑。 二胜忙挤过去,望望地上的鳄鱼,又看看李师傅,扑通一声跪下来叫道:“师父,以后您就是我师父” 二胜这一跪搞得李师傅很意外,他赶紧扶起二胜道:“皮肉之功不值得这样,你快起来,快起来。” 二胜刚要发表什么感人的告白,华村长从后面飞起一脚将他踹趴下,气喘吁吁道:“就你那资质,还想跟着人家李师傅学,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筱雨赶紧拉住她爷爷,又弓腰向前扶起他爹,求情道:“爷爷,你就别埋怨我爹情绪激动了,当时我和阿飞见识了李师傅的本事都想拜他为师呢。” 我知道华村长这是以退为进,故意逼迫李师傅收下二胜。李师傅何等聪明,也明白了华村长的意思,但是表情有点为难。 我赶紧打圆场道:“拜师的事我们出去再说,现在赶紧向前走,不对,是爬吧。” 李师傅也趁机附和道:“对对对,我们还是先往下走,其他的事上去之后再商议。”说完上前查看地上的鳄鱼。华村长和二胜见此也只能点头笑笑。 我们几个人围在鳄鱼旁仔细的欣赏起来,是的,以前可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鳄鱼。我用灯光照了照地上的鳄鱼有四五米长,很明显不是中国的扬子鳄,倒像是动物世界里的美洲鳄鱼。 筱雨调皮的用脚在鳄鱼背上踩来踩去,我要将她拉下来,她突然冲我们兴奋道:“这鳄鱼肚子里面圆圆的好像有什么东西。” 说完后我们都盯着鳄鱼的身子,确实很大,甚至有点肿胀。我和李师傅还有二胜一起用力将地上的鳄鱼翻了过来,好家伙这畜生沉得要命,手都快脱臼了才将它翻过身,露出了白肚皮。果不其然,肚子里面鼓鼓的,像是身怀六甲。 筱雨没顾虑的上前蹲下,摸了摸它的肚子紧张兮兮的向我们轻声道:“不会是宝贝吧那我们就发财了。” 二胜一听宝贝俩字忙将筱雨挤到一旁,抬头冲我们笑笑:“那赶紧剖开它的肚子瞧瞧吧”华村长被二胜臊的脸都红了,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问题来了,我们怎么破开鳄鱼的肚子,总不能用牙咬吧。我下意识的一摸腰上,心里一喜:黑刀虽是丢了,但是当初祁老头给我的折叠刀还在。 我赶紧抽出来掰开,蹲下身子瞄准了鳄鱼的脖子刺进去向下划去。“滋啦”一声,一张黏兮兮的苍白人脸从鳄鱼肚子里露了出来,吓得我手一抖,刀也掉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意外 “这这是祁老头的儿媳妇”李师傅在后面吃惊道。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平复了下刚才的惊慌,捡起刀朝鳄鱼肚子里的人脸仔细一瞅,还真是她,不过可能是被鳄鱼吞下之前吓坏了,这女人脸色出奇的白,并且皮肤还皱巴巴的,像是失血过多。 “要不要将她扒出来”我转身向他们四个询问道。 “不管她以前多么坏,人死了就死了吧,还是不要弄出来了。”华村长在后面心善的回道。 我心想这女人也是,本来还想好好问问她到底把紫嫣怎么了没料到这么兀然的就喂了鳄鱼,看来紫嫣的事情只有出去后麻烦李师傅了,不过死了也好,至少祁老头的儿子可以瞑目了。 我瞅着地上的鳄鱼很是不解,谁会弄这么个东西在洞里,肯定不会是陈老头他们养的,否则祁老头的儿媳妇不会无端被吃,应该是挖这洞的人放在这里看护洞穴的,想了一会理不出头绪,干脆不想了,反正它已经死了。 我们几个依次绕过鳄鱼的尸体,准备继续向下爬,回头一瞅筱雨这丫头好像还没有看够似的,盯着鳄鱼肚皮愣神。 我弓腰过去,向这丫头训斥道:“有什么好看的抓紧走” 筱雨好像被我吓了一跳,身子一震,随即埋怨我大声,娇嗔道:“干嘛这么大声,吓死我了”说完随我一起走,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两眼。我不明白这丫头是对鳄鱼感兴趣还是对死人感兴趣。 我们顺着这条地洞,一直往下爬,洞似乎向下延长的很深,爬着爬着,我手里的电筒闪了两下,昏黄的光亮也没有了,周围一片漆黑。 “出什么事了,怎么黑了”筱雨在后面急切的问道。也许女孩天生就怕黑,所以比较敏感。 “哪有什么事,手电筒没电了。”我回道。 “啊那怎么办万一要是再来个鳄鱼什么的我们看不见不是更危险。”筱雨担心的问道。 “没事,还有一个。”说完我将陈老头丢下的手电掏出来,一按,前面又恢复了明亮。又爬了一会,我发现灯光下前面好像很开阔,加快了速度。果然,地洞到了尽头,前面是很宽敞的一片空地。 我兴奋地向后面招招手:“到头了”然后率先爬了出去,一出去就觉得冷飕飕的,四下一照这地方有个篮球场大,两米来高,在洞里憋屈这么久,正好可以站起来活动活动。 他们四个也都钻了出来,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我照着手电在空地上走了起来,走了几步,瞧见前面地上散落着一堆青石板,忙快步走过去。 走得太快,前脚一下踩空,差点栽下去,幸亏李师傅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向后一拉。我转身道谢,李师傅提醒道:“小心点” 华村长上前来指着下面向我道:“向下照照。” 我将手电朝下一照,发现脚前是一个暗井,井里好像还有水。 华村长激动道:“这这这,这是三阴泉,没想到被人掀开了一个口,这些石板就是当年我们掩盖用的。” 虽然早有准备和猜测,但是华村长说出来后我们还是一阵紧张,这就是神乎其神的三阴泉 在井口站了片刻我只觉得浑身发冷,筱雨更是瑟瑟发抖。心想这水真他妈玄乎,还是离它远点好,于是让大家都向后退了几步。 “三阴泉既然已经找到了,我们将青石板盖上不就行了吗”李师傅说完瞅向华村长。 华村长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么顺利,我们赶紧动手吧”说完带着我们四个人过去准备搬石板。 “滴滴,滴滴”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瞧是短信,打开一看,顿时心都凉了,头一下子就懵了。筱雨赶紧扶住我,接过手机看起来,一瞧也愣住了。李师傅和华村长以及二胜都看了一遍短信,看完后都沉默不语。 我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又看了一遍短信,确定了上面的内容:你要是敢掩埋三阴泉,出来后就直接给他们四个烧纸钱吧然后是一张图片紫嫣米姐还有强哥和阿三被倒吊在空中。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筱雨关切的问。 我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谁发的短信打过电话去”筱雨突然提醒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用的,信息是由网络电话发来的,没有号码。” 第一百三十五章相见 华村长踱过来,对我徐徐道:“阿飞啊,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支持你。广告” 一边是近在咫尺,立马就能化解的三阴泉危机;另一边是正处在危险之中的紫嫣他们。我心如煎熬,不知如何抉择,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小时候姥姥对我说过的话:凡事都有轻重缓急,要先做最急的,再做最重要的,即使你完不成所有事情,那也没关系,因为你做的永远是最迫切的。 打定主意后,我转身对他们几个道:“现在救人要紧,我们先不掩埋三阴泉可以吗” 华村长和李师傅都点点头,同意我的想法。筱雨上前催道:“那我们赶紧上去救你朋友吧” “不,我想一个人上去,你们留下来。”我回道。 筱雨很意外,问道:“你一个人怎么行,你难道觉得我们是累赘” 我解释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我们都上去这样太浪费时间和人力了,既然这里能收到短信,说明有信号,我一个人上去,到时候要是把人救了,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就可以将三阴泉盖上,这样省了不少事。”说完我将筱雨的手机号输进我的手机。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就怕你上去搞不定”二胜插话道。 “说什么混话呢乌鸦嘴华村长踹了他一脚,又转向我担忧道,“你一个人上去不行,让李师傅和你一起出去。” 我摆了摆手:“这里说不准会发生什么状况,何况我们一直没有找到陈老头,李师傅不在这里你们太危险。” 李师傅也对华村长劝道:“这是最好的方法了,让阿飞自己上去吧。” 我向李师傅拜托道:“他们的安危就全麻烦您了。”说完我将手电交给李师傅,钻进洞里,迅速的向回路爬去。 想到自己多耽搁一分钟紫嫣就有一分钟的危险,我拼了命的爬,膝盖都被磨破了钻心的疼,但是现在也顾不上了。 终于,出了地洞,回到甬道的岔道。 我掏出手机,借着屏幕上的光亮向前飞奔,来到岔路口刚要拐,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上。我一惊,身上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紧张的转过身用手机光亮照去,发现竟然是筱雨。 这丫头见我吓了一跳,讪笑道:“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我没有功夫和她斗嘴,赶紧问道:“你怎么来了” 筱雨头一仰,笑道:“人家担心你嘛,所以跟过来了,带着我一起吧。” 我心想真是瞎胡闹,不过既然来了,让她再爬回去她肯定不干,只好点点头同意,转过身向右边的岔道拐去,带着筱雨一路飞奔,直累得我气喘吁吁。 冷不丁的,我意识到不对劲,我一路跑得这么急,筱雨按说是不可能追上我的啊,再说了我都累成这样,她在后面怎么连个喘息声都听不见。想到这里我立马停住,转身一瞧,后面只有空荡荡的甬道,哪里还有筱雨的半点影子。 难道是我跑得太快将她落下啦我赶紧向后寻找,又跑到刚才的岔道口,还是没有发现筱雨。我一瞧手里的手机,顿时恨自己刚才乱了心智,赶紧拨打筱雨的手机。 一阵欢快的铃声后,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筱雨激动的声音:“阿飞,你这么快就出去了啊,真是神速” “什么神速龟速的,我问你你现在在哪里”我着急地喊道。 “我我能在哪里,我在三阴泉这里啊。”筱雨一头雾水的回道。 我听了意识到有问题,让筱雨把手机递给李师傅,然后我向李师傅问道:“李师傅,刚才筱雨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吗” 李师傅笃定的答道:“是啊,和我们在一起。” “从我走后就没有离开过吗”我紧紧追问。 “没有啊,这半个多小时一直在这里啊,怎么了阿飞,问这干什么”李师傅似乎觉察到有事。 我一听这话明白了刚才的人不是筱雨,那她会是谁呢我没有时间向李师傅详细解释只好敷衍道:“没什么事,只是担心她,怕她会跟过来,现在没事了,我挂了啊。” 挂了电话我转身刚要继续向前赶路,脖子上突然凉凉的,接着很多丝滑的东西落在我身上,像粉条一样。 我举着手机向上一照,朦胧的光亮下一团毛发垂了下来,毛发后面一双绿幽幽的眼珠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第一百三十六章中计 我就这样和那双眼珠对视着,虽然心里紧张的要命却不敢动一下。 突然“呼啦”一下,上面的毛发掉了下来,落到我脚旁滚了起来。我向下一瞥,发现毛发包着的竟然是一颗人头,但是上面的皮肉被啃噬的丁点没剩,只是一副骷髅头。 我又向上一瞅,顶上的东西轮廓显露了出来,是一只巨型的黑红色蜘蛛,肚子有脸盆那么大,鼓的浑圆,估计是吃了刚才骷髅头上的肉,此时它正趴在甬道的天花板上,两只单眼向下盯着我。 我心里有点发怵,暗道你不会看上我了,要把我当晚餐吧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我正退着,上面的这只巨型蜘蛛,突然伸出两只像鱼叉般的螯肢刺向我,吓得我赶紧一跳,躲了过去,同时听见“呲”的一声,熬肢射出了两股黑液,正“刺啦刺啦”的腐蚀着地上的石板。 我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刚才毒液要是射进我体内可就完了,不得化成水。 蜘蛛这东西我以前了解过,大名鼎鼎的五毒之一,用蛛丝缠住猎物,然后用螯肢将毒素刺进猎物体内,将其化为腐水,然后吸进肚子里,吃个精光。不过不知今天头上这位怎么回事,不喜欢吃骨头还是毒素不能腐化人骨,没有将人头吃个精光。 这东西如此大肯定是个变异品种或者稀有货,管它呢,现在救紫嫣他们重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还是赶紧跑吧。 想到这里我抬脚就向前飞奔,只跑了两步就被绊倒来了个狗吃屎,用手机朝后一照发现腿上被缠了很多蛛丝。我此刻才意识到刚才大意了,开始时掉落在我身上的粉条状的玩意就是它的蛛丝,被这东西缠上可是很麻烦,不能挣扎,越挣扎缠得越紧,可是不挣扎蜘蛛就会爬过来,给我来上一剂毒素。 我想起身上还有一把折叠刀,赶紧掏出来打算隔断这些粗软的蛛丝,结果发现这些丝摸上去很软但硬度出奇的好,刀刃割在上面就像划在玻璃上一样毫无缺口。 我正使劲割着,猛觉得身后凉凉的,是什么东西在吸气,扭过头一看,刚才那只蜘蛛已经爬到了地上,在我身后一尺来远的地方滴流着双眼看我,似乎并不着急攻击我。 我暗骂这东西的智慧竟然如此之高,不过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脚上的丝一时半会割不断,我不如以退为进,想到这里我将小刀握在手里停止了割丝,假装无力的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果然,旁边的蜘蛛以为时机到了,举起两只大螯就要刺下来,我在那一瞬间向它顺势一滚,接着将手里的刀猛的向它头部刺去,面前的蜘蛛痛的举着螯胡乱的向地上刺着。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唰唰唰,不知道刺了多少下,直到自己身上被它伤口里溅出黄色的液体浇湿才停手。 我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瞧对面的蜘蛛已经没了反抗,瞅瞅自己没有被刺中,算是捡了条命。心想这甬道里怎么会无缘的有这么大的玩意,难不成是三阴泉的影响李师傅觉察到的漂浮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它算了不想了,还是赶紧出去救紫嫣他们要紧。 我用折叠刀连割带砍忙活了十几分钟才将脚上的蛛丝弄断,然后爬起来快速的向前跑去。 接下来的路很顺利,什么意外也没有遇到,直到我从华阴村的破院子里出来,才发觉自己忘了一件事,就是去哪里找紫嫣他们。想到这里我又打开手机,将那张图片放大,还真让我发觉了蛛丝马迹:强哥他们四个被吊在果树上,果树枝上缠绕着葡萄茎,这是祁老头家的院景。 我一路飞奔,向祁老头家里奔去,当我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发现紫嫣,强哥阿三还有米姐仍被吊在树上,心总算放了下来,赶紧跑过去,扶住紫嫣心疼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紫嫣没有言语,我同时感觉她的肩膀硬硬的没有体温,我向上一抬,出奇的轻。 心里暗暗后悔道:“坏了坏了,中计了这根本不是紫嫣他们,只是塑料模型。” 第一百三十七章竹箫 我想起了祁老头应该是一直在家的,于是大声的喊道:“祁老头,祁老头”可是接连喊了好一会,嗓子都喊破了,院子里也没有一点回应。 一瞅房子的屋门半掩着,我跑过去推门而入,站在昏暗的屋里又喊道:“祁老头你到底在不在家” 我索性找了起来,推开主卧室的门,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和壁橱,被单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埃,看得出来好久没人住了,我呆了一会出了屋。 本打算离开,但一想不对啊,这老头还有伤在身能去哪里紫嫣米姐还有强哥阿三的模型被挂在院子里,他知不知道,会不会我收到的短信就是他发的,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他在湖底所说的其实都是谎言,之前在湖底将我打昏的也是他 这样一猜测,额头上冷汗直冒,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我一瞅院子里祁老头住的那间小平房锁着门,不由得走过去,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斗争了一会决定进去,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发现呢 我没有阿三那种开锁的本事,只能在院子里找了根铁棍,将门撬开。进去后开灯一瞧,里面很干净整洁,房子和我们住的一般大,没有太多的家具,只有一张折叠床还有个桌子。我趴下来瞅了瞅,床底下除了几双旧鞋子没有什么东西,正打算离开,眼睛不经意一打眼,瞧见桌子那有个抽屉是锁着的。 其他的抽屉全都没锁只有这一个锁了,里面说不定藏了什么隐秘的东西,想到这里我捡起铁棍,插进锁环里撬了起来,“咔嚓”一声,将锁撬了开。 我心里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忍不住回头瞅了好几次,确信没人后将抽屉拉了出来,里面的的东西呈现在眼前,竟然是一支竹箫。我将竹笛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发现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箫罢了,暗想祁老头干嘛将一只箫锁起来 竹箫,箫声,我一下子想了起来,怪自己被紫嫣的事弄得脑子都不清醒了。瞎爷尸体被盗的时候先是响起了箫声,催眠了东西南北他们四个。难道说,偷走瞎爷尸体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祁老头,越想我越觉得有可能,当时我跟踪偷尸人下了湖底,接着就被打昏了,醒来后就被关在祁老头家里的地下室,虽然祁老头说我不是被他打昏的,但这全是他的一口之词,没人能证明。 还有一点我想了起来,就是那晚雨夜,我和紫嫣还有阿三跟踪林中的南宫老太,她吹了箫声之后,从归元村里出来了一个雨衣人,和她秘密会了面。能听懂箫声,怎么不能会吹箫那雨衣人从身形看,与祁老头完全符合。 想到这里我先是有恍然大悟的感觉,接着就是很气愤,想不到我们竟然都被这老头骗了。我顺手将竹箫收了起来,心想带着这个给李师傅看看,好做个证物。 我关上门出来后刚要离开,忽然听见院子里“哗啦”一声,什么东西响了一下,我赶紧停下脚步,心里紧张起来,暗道不会是祁老头藏在家里吧。“哗啦”又是一声响,这次我听清楚了,是水缸里水花翻动的声音。 我盯着院子里的这口大水缸,怔怔的,这缸就是阿东殒命的缸,尸体应该被法医运走了啊,里面怎么会有声音纠结了一会,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悄悄的向缸那边挪脚走去,到了跟前,我伸长了脖子,将头向里面探去,“哗啦”一下,淡红的水面上一个东西窜出水面,马上又钻了进去。 我长出了口气,原来是泥鳅啊,吓了我一跳,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刚才在水面翻滚的东西好像比泥鳅长,应该是黄鳝。这是水缸啊,就算阿东死在里面,有了血,那也不应该有泥鳅,黄鳝更不应该啊 脑子里充满着疑惑,我回到平房门口,重新捡起扔掉的那根铁棍,来到缸边,犹豫了一下向缸壁捣去,来了个司马光砸缸,当当两下后,缸壁上破了个洞,红色的水不停的涌出来,我赶紧后退几步。 等了一会,待缸里的水流出大半后,我重新靠过去,向里一瞧,吓得赶紧往后缩了一下,缸的底部密密麻麻一大滩全是黄鳝,有上百只多,都缠绕在一起像蛇一样游离着。 缸里哪来这么多黄鳝,难道是喂养的警察运走阿东尸体的时候没有发现吗难不成一直都在缸里,想想以前我们喝的水都是缸里的,我胃里一酸,吐了口黄水出来。我又看了下缸里绞缠的黄鳝们,找了个木板盖上后赶紧离开祁老头家里。 出了门心想既然强哥他们没有事,我也应该赶紧回湖底,刚跑几步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又是一个网络短信,我打开一瞧,是一张图片,上面是一条项链月牙项链。这是紫嫣的东西,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再看图片下面写了一行字:你的朋友们现在在湖底呢,呵呵。 我一下子来了火气,有一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不过照片上的项链真真实实是紫嫣的,不管又是不是模型,反正我也要再下湖底,只好赶紧向华阴村跑去。 一口气跑到了华阴村,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撑不住了,晃晃悠悠的来到丫丫超市,进去拿了瓶红牛就喝了起来。连着喝了两瓶后,有个声音开口道:“那饮料喝多了不好。” 我一瞅是大妈,她正从里面的一个小门里走出来,来到面前对我道:“有巧克力什么的,吃点吧”说完往货架上一指。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撕开包装就吃起来,啃了几块后肚子才充实起来。吃完后我忙向兜里掏钱,一下子慌了没带钱,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想想应该是在湖底被打昏后就没了的。 我尴尬的笑笑,向大妈道:“阿姨,我那个碰巧没有带钱,我先记账行不行” 第一百三十八章尸鳖 大妈一摆手,我心想完了,一分钱难道英雄好汉啊。谁知大妈接着说道:“不用付钱了,就凭你为瞎爷披麻戴孝,以后想吃什么直接来拿就行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那怎么行,下次一定带钱给您。” “钱的事先别争论了,我问你,村里人说你和村长他们去追盗尸人去了,怎么样抓住那个人了吗瞎爷的尸体抱回来了吗华村长现在回家了吗”看得出来在问华村长时,大妈眼中满是关切。 大妈一连串的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想了下实话实说道:“没有追到那个盗尸人,华村长还没有回来,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回瞎爷的尸体,华村长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的,我现在就去和他们回合。”说完后我赶紧溜走,害怕再呆一会大妈会问更多的问题。 我来到华阴村西面边上的老院子,进去后又折了回来,心想应该给华村长他们带点吃的,于是又跑回到小超市。 大妈看见我又回来,一脸的疑惑,开口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笑笑:“给华村长他们带点吃的。” 一听给华村长带点吃的,大妈好像特别慷慨大气,拿了一个特大号的食品袋子不停的往里面装吃的,什么饼干火腿罐头饮料,应有尽有塞得满满的。装满之后递给我道:“你等着,我再装一袋。” 我一听赶紧拉住,劝道:“大妈大妈,够了够了,你装这么多就算我能拿的动,华村长也吃不了啊” 大妈一瞅袋子,也觉得自己有点鲁莽了,点点头,又朝袋子里塞了条压缩饼干。我看了下袋子,吃的是够了,又对大妈问道:“有没有手电筒啊” “有有有,我给你拿。”大妈将手电筒递到我手上后问,“你要手电筒干什么,难道你们去地下。” “这个我现在急着走,回来再跟您详说啊大妈,我走了。”说完我赶紧拎着这一大袋吃的向老院子跑去。 下了破院子地下的密道,我按照记号,飞快的死人湖底奔去,边跑边想:我自己想不出好办法找ads;。 真是尸鳖。 我吓坏了,呼吸急促起来,正担心害怕着,突然听到周围有乱糟糟的声音,用灯一照,秦村长的肚子上正不断的飞出尸鳖,空中已经有了十几只,正都嗡嗡着,准备飞过来。 还等什么,我拎起地上的食物撒腿就跑,一跑身后的尸鳖也跟着追了过来,后面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不知道有多少尸鳖在追着我,要是被咬肯定连骨头都剩不下,我将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在甬道里飞奔。 跑了一会脚下像灌了铅一样实在是迈不动了,心想咬就咬吧,咬死也不跑了。 停下来大口的喘气,向后一照,那些甲虫竟然没有追来,我心里一阵欢喜,总算是把它们甩掉了。正兴奋着,旁边传来“吱,吱”的声音,像极了磨刀声。我将手电向声音处一照,一只比乌龟还大的尸鳖正在磨着自己的两条前肢,边磨边用嘴舔一舔,那四颗门齿一开一合比狗牙还大,咬一口估计得掉半斤肉。 我心说怪不得后面的尸鳖不追了,敢情怕的是你,这么大个应该是它们老大了。我正惊奇着,这只黑色的巨大尸鳖,黑色的甲翅突然一抖,里面的膜翅嗡嗡一响,煽动着飞了起来。心想怎么办跑回去是那些无数的小尸鳖,在这里这只也会要了我的命。还没容我多想,这只鳖王已经飞到眼前,照着我的面门扑过来,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伸出双手,一下子逮住了它的躯体。 被我握住后,鳖王拼命地挣扎着,八只利爪不停的抓着我的胳膊,门齿一收一合的喷着酸腐气。衣服很快就被划破,胳膊上一道一道的满是血口,即便这样我也不敢松手,要是被这么大的尸鳖咬上一口不是掉肉的事了,弄不好中了毒很快就玩完。这鳖王有十几斤重,不知道吃了多少尸体才长成这么大。 我猛然觉得不应该被一只尸鳖给吓趴下啊,何况它现在已经被我抓住了,顿时醒悟过来,攥紧了手里的鳖王,照着地上猛的一摔。“啪”的一声,这东西被我摔到地上。我赶紧抬起脚想要踹扁它,谁知它的壳出奇的硬,翅膀一扑棱,翻转过身又飞了起来,不过可能是刚才吃了我一着,没有立马飞过来,而是在我前面盘旋着。 我突然有了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但也只有一试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武器库 我撕开装有食物的塑料袋子,拿出里面的火腿,咬开后向地上一扔,暗想这种虫子既是尸鳖的话常年生活在地底下,视力一定不好,或者没有视力,只要它闻到肉味一定会扑过去。 空中的鳖王果然嗅觉灵敏,朝地上的火腿飞去,趴在上面就咬。我赶紧抽出折叠刀,用尽力气向它背上狠狠扎去。“噗嗤”一声,刀子锥了进去,黄色的浆液崩了出来,溅了我一脸,登时一阵恶心,赶紧起来擦脸。 地上的这只鳖王,还在扑棱着,准备再飞起来。我抬起脚踩在它上面,使劲的用力,只听得咔咔几声,鳖王被踩扁后地上只剩下一具空壳还有黄色的粘液。我小心的将折叠刀捡起来,擦了擦,放进兜里,心想这刀虽然比不上黑刀,但也是锋利无比,真是个好玩意。 放松了之后,才感觉到脸上像着了火般灼热,应该是被刚才的尸鳖咬了后中的毒。我赶紧捡起地上的袋子,心想还是快点找到李师傅,只有他能帮我。走了两步我又退回来,一看周围,坏了,这地方很陌生,没有来过,而且墙上没有我做的标志,我这是跑错路了。 我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下,遇见秦村长尸体上的尸鳖群后,我拼命的跑,当时没有看墙上的记号,也没有拐岔道,是一只向前跑的。这样的话,我只要反向朝后走,就能发现记号,然后就可以找到拐弯的那道石门。 我顺着跑来的路向回走,边走边向墙上看,一边留意有没有做的记号,一边防着那些尸鳖,担心它们会飞过来。终于,走了一段时间后,墙上出现了我做的箭头记号。我转过身来,向左侧的墙上用力一推,墙壁上石门转动开了道缝。 我侧身走了进去,快速的向前面跑起来,跑了一会我觉得时间有点长了,怎么还没有出现岔路口,停下来一照四周,发现不对劲,墙上没有我做的记号。本来我以为到了熟悉的地不用看墙了,没想到大意了,这里竟不是我出来的岔道。 我一想发现自己大意不止一次,当初我从下面出来的时候,甬道墙上的那石门明明是开着的,刚才我进来这道石门是关着的,石门的开闭要用很大的力气,它自己是不会合上的。又一想,我这是被人算计了,石门旁的记号根本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模仿着我做了记号,故意把我引到这条暗道上来的。 想到这里,我紧张起来,绷紧了身上的神经,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小心翼翼的照着手电向来路回,边走边不停的观察四周,走了一会,发现墙壁上有一间门,刚才跑得快没有留意到。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向里面照去。一照之下,眼睛登时睁大了,里面的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弹药。 我不由自主的迈了进去,欣赏起架子上的武器。除了以前在书上见过的三八大盖,卡宾步枪,九七狙击步枪,还有德国的四四突击步枪,更多的是我所不知道名字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捆捆的手榴弹垒摞在下面。 我馋的口水都流了下来,心想这么多枪,拿一把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我于是在这间百十平米的石室里搜寻起来,架子顶上一把手枪吸引了我,我拿下来一颠,很有感觉,仔细一瞧,这是勃朗宁九毫米手枪,心想别说在那个年代就是现在它也是好玩意,我打开弹夹一瞅,里面满满的并排子弹,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将手枪别在了腰上。 瞅瞅地上的手榴弹,我抽了三个也别在腰上,以防万一能用上。手里有了家伙,顿时底气足足的,管以后你再来什么鳄鱼,蜘蛛的,我还能怕你们不成。 乐了一会,一想还得赶快去三阴泉那,忙出来向主甬道那走。 我一直担心将我引到这条暗道里的人想害我,所以一路上走得很小心谨慎,不过毫无意外的,我又回到了主甬道。虽然没有遇见什么危险,但是越这样越有点惴惴不安,有句话怎么说来的,你越觉察不到的,越是难以改变的。 到了甬道,我继续往回路走,边走边注意墙上的标志,一段路后,我发现了墙上假标记与我做的标记不同之处,就是我做的箭头标志箭头上的横线有些会和弯勾汇合连在一起,而后面被人模仿的这些,没有一个是连起来的。 这与我的笔画习惯有关,我是先划了弯勾,然后再划一道横线,所以有时候横线和弯勾会相连,而那个人一定是先划了横线然后再划弯勾,这样一来,横线基本不会和弯勾的顶端相连。我想发现这个区别后,那就好办了。 终于,在出现横线和弯勾相连的墙壁上,我转过身来,边走边开始慢慢的推墙。几步之后,一块墙壁被推动,吱吱的转动了起来,露出了一条岔道。我照着手电进去一瞧,里面的墙壁上也有我做的记号,看来这是我出来的岔道没错了。我这次为了小心,跑得稍微慢点,时时注意着墙上的记号,十来分钟后,到了岔路口,选择了左边最窄的那个,接下来很顺利的到了尽头,钻进了地洞里。 爬了一会,那条吓了我们一跳的鳄鱼还在地上躺着,肚子里祁老头儿媳妇的脸还裸露着,灯光下显得更苍白了。本来我都绕过去了,可是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我又回头朝鳄鱼肚子里的尸体望去。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告诉我,这样一个神秘的女人怎么会如此简单的死去。 我又迈步过去,在鳄鱼肚子旁蹲下来,用灯照着祁老头儿媳妇的脸。尸体脸上的苍白在强光的照射下,竟然显得有点透明起来。这让我很吃惊,皮肤怎么会透明呢我犹豫了下,掏出折叠刀,用刀尖轻轻的在尸体脸上划了一下。 结果这一划拉不要紧,祁老头儿媳妇脸上的皮竟然随着我的刀撑起了小帐篷。我将刀插进去向上一割,皮下面一张血红干涩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上面满是皱纹。虽然被剥了皮,但是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陈老头。 第一百四十章缘落 我很意外,用手将陈老头脸上的人皮用力一撕,陈老头的整个头颅冒了出来,他脸上的皮被剥了,红的像腊肉般,青筋尽显。 原来死的不是祁老头的儿媳妇,而是陈老头。这让我觉得更不可思议,陈老头虽然功夫比李师傅差,但是对付一只鳄鱼还是绰绰有余,怎么会死的这么意外想到这里,我抱着陈老头的头颅向外拽,将他的尸体全部拉了出来。尸体布满粘液,搞得我手上也全是,沾到胳膊上的血口上,又让我钻心的疼起来。 将尸体放下后,我又掀着鳄鱼的肚皮向里面照了下,全是乱七八糟的鳄鱼内脏,没有其他的尸体。 瞅着地上的皮囊还是女的,我又拿起刀从脸皮开始向下割去,滋滋的划了下去,划完后将皮向后撕开,陈老头的尸体算是完全暴露了出来。眼前的景象已经很明显了,陈老头被杀了,然后被剥了皮,至于为何会套着祁老头儿媳妇的皮,只说明一个问题,他被祁老头儿媳妇杀了,然后那女人将他的皮剥了下来,换到自己身上,最后将尸体喂了鳄鱼。 这样一来就有个问题,那女人不会有能力剥掉自己的皮,她以前妩媚的样子也是套了别人的皮。想到这里我觉得这女人比想象的阴险厉害复杂的多,单凭她能毫无外伤的杀了陈老头就可以看出来。她现在肯定是套着陈老头的皮逃了出去。 这件事情应该赶快告诉李师傅还有华村长他们,想到这我将地上剥掉的人皮卷了卷,夹在胳膊下拎起塑料袋里的食物继续向下爬去。由于胳膊上有伤,加上拿了东西,所以爬的很慢,过了个把小时才爬出地洞,一出来我就喊起来:“李师傅,华村长,我回来了” 很奇怪,平地上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响和回答。我放下东西,边向四周照边接着喊道:“筱雨,华村长” 依旧没有人回话,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照着灯找起来,找遍了整个空地也没有发现李师傅华村长他们四个。地上堆积的石板还在,可是他们人已经不知去向。我想到筱雨带着手机的,赶紧掏出来拨了过去。 放在耳朵上听了半天,竟然没有声音,我仔细一看手机上面的信号格为零,该死怎么会没有信号了呢我走到洞口,再拨还是没有信号。 心想怎么办,看来他们不在这里,但愿千万别出事。我正打算离开,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住,我吓了一跳赶快收脚,想要挣脱但是脚被攥的死死的。我用手电朝地上一照,一只从松软泥土里伸出的苍白之手,紧紧地抓着我。这土应该是挖洞后堆积在这里的,想不到里面竟然埋了一个活人。 我赶紧蹲下用手扒拉,一张夹杂着血和泥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是个女的,但是脸上被割了无数刀,甚至比秦村长脸上的还多,刀口上沾了很多泥土,满目疮痍。我心里一揪,这人是谁,怎么会被人害成这个样子。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我,你不认识我了”女子哆嗦着青ads;”我凄厉的喊道。 筱雨无力的摇摇头:“我睁不开眼睛了,因为,因为我的眼珠被挖去了。” 我听到后,心像被扎了一下,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女孩子下手。我将筱雨搂在怀里,哽咽的安慰道:“你放心,筱雨,我会救你的,救你出去的,给你看好身上的伤的,你等着,我这就背你出去。” 筱雨又摇了摇头:“阿飞,我,我已经不行了,我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就是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就是想在临死前见你一面。” “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我抿着嘴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傻丫头,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在一起吗这次只要出去我就答应娶你,你要坚持住” 怀里的筱雨苦笑了下,无力道:“阿飞,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并不是因为觉得丢人才要想嫁给你的,你,你明白吗和你在一起我会感觉很快乐” 泪水已经让我模糊,我抱着怀里的筱雨,突然感觉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相处只有几天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对她有过什么感觉,可是现在,竟然很心痛。 我擦了下眼泪,又扫了下筱雨身上的伤,确实太重了,看来撑不了多久了。我对筱雨轻声道:“筱雨,你想说什么,快说吧,我听着呢。” 筱雨的身子明显开始发抖,身上已经开始冰冷,嘴唇抖道:“你,你要小心,小心那个人。” “是不是将你害成这样的人,你告诉我他是谁”我紧紧抱着筱雨道。 “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出来,他对你很了解,应该是,是你熟悉的人,你以后要小心,小心了”筱雨还没有说完,头就一沉,离开了。 “啊,啊”我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或许这样会让自己好受点。 筱雨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我知道她是不愿意让我看见她没有眼睛的恐怖样子。怀里的筱雨已经没了呼吸,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她离开的事实,觉得她还活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毁灭 就这样我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自己被冻得浑身哆嗦,才发觉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但是筱雨的身体我一定要带出去。我将筱雨背在身上,然后钻进洞里,在里面艰难慢慢的爬着,每爬一步都感觉像登天一样难,但是心里有一团火热的力量在驱使着我继续。 出了地洞,来到窄道里,我将筱雨背在身后,茫然的一步步向出去的路走去,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和这丫头相处的情景,走着走着,听到有什么在响,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我放下筱雨,拿出手机一看,又是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又是那个神秘的人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你现在可以用你能拿到的炸弹毁掉三阴泉了,不用担心你的三位朋友。然后是一张图片华村长李师傅还有二胜躺在华阴村的破落院子里。 三位,看来他没有把筱雨算在内,已经知道筱雨出事了,应该就是他杀了筱雨。我顿时恨得牙咬的咯嘣响,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人,让他尝到筱雨身上十倍痛苦百倍疼痛。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华村长他们确实不在三阴泉那,毁掉三阴泉是必须得,既然现在那个人没有威胁我什么,那为何不在离开之前毁了它,毁了这个让筱雨失去生命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将筱雨的尸体放下来,然后重新钻进地洞里,爬到三阴泉那里,在露出三阴泉水的井旁,我将两个石板磊摞起来,然后站在上面将自己兜里的手榴弹拿出俩使劲插进顶上的泥里。 之后下来,将其他的青石板向井里掀去,石板很沉,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块一块,直到将最后一块也推进井里。石板把三阴泉盖住后,我才感到筋疲力尽,躺在地上不想起来。 歇了一会,有了点气力,我四下瞅了下,确定之后,站在那两个石板上将食指伸进拉环内,记得以前书上说二战时期手榴弹的爆炸时间在四五秒左右居多,那我必须在这之内迅速的钻进地洞里,并且尽最大努力向前爬。心算了下,跑到地洞旁大约需要两秒,然后两秒至少能爬六七米,这样算应该是安全的。 准备好之后我下来,将手电放在洞口正好照在手榴弹这边,然后走过来登上石板,一拉拉环,然后拼了命的向灯那边跑,过去后拿起灯就往洞里钻,然后四肢像上了弦似的向前不停的爬,爬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响声,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年头多了,手榴弹失效了 正犹豫的要不要回去呢,“轰轰”两声巨响传来,接着洞里一阵晃动,上面不停往下掉土。我赶紧捂上耳朵抱住头,等晃动停止后转过身去,向里面爬去看看效果怎么样,爬了一会发现洞口就被堵住了,看来爆炸很成功,平地上面的土一定也将三阴泉埋上了。 我觉得心里至少有了点欣慰,转过身向洞外爬去,边爬兜里边晃荡,一摸还有一颗手榴弹,心想要做就做的利索一点,干脆将这洞也炸了吧,以后就不可能有人通过这里找到三阴泉了。 打定主意后,我快速的向外爬,快到外面甬道的时候将手榴弹一拉,赶紧向外爬去,这次没有太心慌,因为知道这手榴弹的爆炸时间比较长。出了洞我赶紧向前快跑,刚跑到筱雨那,洞里就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我折回去一瞧,窄道尽头的洞口也被土埋了上,我又在上面拍了拍,让它和其他地方的泥土一个样子,确信没有人能看出区别之后,我才离开。 我背上筱雨的尸体,向出口走去,很快来到了主甬道,走着走着,暗想这湖底的甬道在,以后肯定还会有人下来,尤其是那个神秘的发短信的人还有祁老头的儿媳妇,既然前面的密室里有**,我为何不毁了这里,让他们以后想来也没路。 毁掉湖底的密道我不担心那些**够不够,关键是我和筱雨怎么安全的离开。我想了下,只能先将筱雨背出去,然后我再进来将手榴弹沿着甬道一直摆到华阴村下面的甬道才行。 这样决定后,心里痛快了不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背着筱雨快步的向破院子那里的密道走去。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将筱雨背了上来。出了屋一到院子里,就看见华村长还有李师傅和二胜正躺在院子干枯的草丛中,我将筱雨放下,跑过去一看,他们几个呼吸均匀,只是昏迷了。 我摇了摇他们,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一时半会醒不了。我又下了密道,向湖底甬道跑去,去做我这辈子觉得最值得和最疯狂的一件事。边跑我边算,湖底甬道距离地面有四五米深,而且上面全是田地,现在是冬季,地里应该没人,爆炸的话最多会引起死人湖地陷和田里一些裂痕,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很快我找到了武器库,搬着一捆捆的手榴弹成线型摆开,不但甬道,连岔道也摆上了。那间密室里的手榴弹好像专门为了毁灭这里准备的,当我将湖底甬道摆完,一直摆到华阴村下面密道的那个大厅时,正好用完。 我手里拿着一颗手榴弹向后走了十来米后,用手一拉扔了过去,然后快速的向出口跑去,还没有到破院子底下的密道就听见里面轰隆隆的响了起来,整个密道像发生了地震般剧烈的晃动起来。我摇摇摆摆着向前跑去,所幸手榴弹是向死人湖那边延伸的,晃动逐渐小了起来,弹爆炸声不绝于耳。 当我从土石梯爬上来,跑到院子里的时候,美丽夕阳的金黄色霞光照在脸上,让我内心变得出奇的安静。我向西边一瞅,遥远的天际是那么的迷人,可是这种美丽筱雨这丫头是永远不会看到了,是的,她的精彩人生刚刚开始就结束了,老天似乎也太不公道了。 我已经到了极限,睁不开眼,颓然倒地,也不知道我究竟睡了多久,总之做了无数个梦,有我小时候和姥姥在一起的场景,有和队长相处的情景也有后来紫嫣,筱雨,更穿插着不断地死人和离奇的案件,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回忆。 第一百四十二章苏醒 当身体的本能驱使着我的眼皮睁开的时候,我瞧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窗外是明亮的阳光。我闭上眼睛让头脑清醒了下,重新睁开眼,扫了一圈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典雅的卧室里,我坐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瞧,这是瞎爷的别墅。 站在三楼,华阴村的大部尽收眼底,整个村落在白色的阳光沐浴下,有说不出的宁静祥和。我心想终于过去了,那场看不见的危险算是结束了,华阴村至少几十年不会再有什么劫难了。 “大哥,你醒了”阿西快步走过来兴奋的喊道。 我点点头,问道:“你们几个还好吗” “大哥放心,我们三个都很好。”阿西回道。 “我睡了多久”我向阿西问道。 “睡了两天了,把我们都担心坏了,幸亏那位李师傅说你没事,我们才放心的让你睡。” 我想起了阿东的事,觉得应该告诉他,于是开口道:“关于阿东的事” “大哥,阿东的事情华村长已经跟我们说了,我们什么都知道了。”阿西道。 “哦,是这样,那华村长和李师傅还有和二胜他们没什么事吧”我问道。 “都没有什么事,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你醒了。”说完阿西就要下楼。 “等一下,那个”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改口道,“不用去了,我亲自去吧。”其实我想问问筱雨,可是却有点张不开口。 阿西点点头,下了楼。 我独自站在楼上,静静地待了一会,准备下楼,走到一个房门前停住了,这是当时瞎爷和我谈话的房间,我推门进去,里面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物是人非,瞎爷走了,筱雨也走了。 我想起了肚子里的鸩胆,现在恐怕没有解药了,只有请李师傅解毒了。 我出来关上门,下了楼向华村长家里走去。阿西不放心,跟着我一起。拐了几条街之后,我们来到了华村长的家门口。阿西推门,我走了进去。院子里正坐着三个人,听见有人进来都回头张望,是李师傅华村长还有二胜。 他们见是我,都很兴奋,忙站起身迎过来。李师傅开口道:“阿飞,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回道:“我没事了,对了李师傅,我记得脸上被尸鳖咬过,是不是被你治好的” 李师傅回道:“算是吧,不过主要是你体质好,中毒不深。我有件事想问你,湖底是被你掩埋掉的”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用炸弹埋上了。”我随即将和他们分别后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三个,说道筱雨时,华村长和二胜满脸是泪,泣不成声,李师傅不停的安慰劝解。 将所有经历说完后,我轻声的问道:“筱雨的遗体呢” 李师傅替华村长回道:“埋了,在村子北面的田地里。” 我听了后,对李师傅道:“安慰下华村长他们父子吧,我去看看。”说完出门向北走去。阿西要跟着我,我让他先回去等我,我想自己去看看,看看筱雨。 出了村子一眼就看见平坦的田地里有一座新坟,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放佛是在等人。我走了过去,来到坟前,眼泪禁不住流下,坟里坟外不过是一堆土,却让人阴阳两隔。我在心里默念道:筱雨,我会为你报仇的,也许在里面你会安静一些,没有人打搅你,安息吧。 “阿飞”身后随风传来一句细微的声音在叫我,若有若无,我转过身寂静的田野里只有微风,暗想这也许是筱雨在另一个世界对我的保佑吧。我转身离开,向华阴村走去,回到华村长家里的时候,见二胜已经做好了饭菜,华村长还有李师傅都坐在桌子旁,就只等我了。 见我回来,华村长指了下院子里的木凳,我顺势坐了下来。 华村长端起一杯酒,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干了这杯酒我们就忘记过去的所有痛苦,开始新的生活。”说完自己先一饮而尽。 我们三个只好作陪,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酒的度数很大,喝完后直窜脑门。我拿起瓶子,给他们三个倒满后,端起酒向华村长和二胜赔罪道:“华村长二胜叔,我没有保护好筱雨,这杯酒是我赔罪的,我不能奢求你们原谅,只希望你们能喝了这杯酒,让我心里好踏实点。”说完我一口饮尽。 华村长摆手道:“这不怨你,那时你走后我们被人袭击,敌不过他,要说怪,怪我这个当爷爷的和她爹没有保护好她。” 李师傅也端起酒,歉意道:“阿飞,你将他们几个交给我保护,我没能履行诺言,这事情应该怪我,华村长,这赔罪的酒应该我喝才对。” 二胜瞅瞅我们三个,将酒杯猛地一下放到桌子上道:“李师傅,阿飞,刚才我爹不是说了吗,这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要在纠结怪谁了,让大家在痛上思痛了。”二胜虽然这么说,但我们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走了,他心里比谁都苦。 华村长点头醒悟道:“对对对,刚才都说了,大家都不要再埋怨自己了,这次不管怎么说,解决了村子里的事,应该高兴才是。” 我想起了脸上的伤是李师傅治好的,赶紧向他道谢,又担心起了以前吃了瞎爷给的鸩胆,于是向李师傅开口道:“李师傅,当初瞎爷给我吃了两颗鸩胆,现在瞎爷走了,不知道你能不能解” 李师傅放下筷子,用手一捏我的手腕道:“你没有中鸩毒。” 我意外道:“不会啊,我确实喝下了瞎爷给我的鸩胆。” 李师傅摇摇头道:“不可能,鸩毒剧烈无比,一旦中毒就会全省身抽搐,七窍流血,脑浆崩裂,就算是有解药半炷香的功夫不服用也会毙命,死状相当恐怖,正因如此,人们才疯狂捕杀鸩鸟,它们在几百年前就基本灭绝了。” 我心想原来是这样啊,那瞎子给我吃的不是鸩胆,会是什么呢 我暗自思索着,李师傅突然开口道:“不过” 第一百四十三章聊天 “不过什么”我紧张起来。 “你说过你和你的三个朋友中了百祭丸,这个好像是真的,你体内好像有很多种毒并存。” “啊,那怎么办”我一听有点慌张道,“很多种毒,那能解吗” “这些毒都不是致命的,但是种类很多,差不多有百种,必须同时配出解药同时服用,否则可能会产生毒性的抗拒作用,此消彼长,让人加深所中之毒,有生命危险。” “当时那蒙脸女人说,这种毒必须在一百天内解,是真的吗”我向李师傅询问道。 “这我倒是不敢确定,不过我来配解药的话肯定会超过一百天。”李师傅回道。 我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发凉,看来这百祭丸的毒李师傅是解不了了,只能寄希望与南宫老太太,再不行只有去湘西大山寻找太平宝藏了。我见大伙刚舒展的脸又凝重起来,打趣道:“我没事没事,不是还有七八十天嘛,什么毒都能解的,你们不用担心,继续吃饭。” 过了一会华村长向我问道:“阿飞啊,华阴村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知道婴儿失踪内幕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寻找那些失踪的婴儿” 我咂嘴想了下,回道:“我也不知道,还没想好,不过首先应该是回归元村,找到我的几个好朋友,说到这里我还不知道他们几个现在怎么样了。” “要不我让二胜帮你一起找吧”华村长建议道。 我忙推却道:“不了华村长,还是让二胜哥留下来照顾你吧,你现在最需要有个人。” 李师傅也劝道:“是啊华村长,还是让二胜留在你身边,关于找婴儿的事情,我会和阿飞一起的。” 我们就这样边吃边聊,很快太阳就落了西,吃饱喝足后,我和李师傅告别了华村长和二胜先回瞎爷的别墅。 路上李师傅突然问我:“阿飞你现在手机找到了,有没有打电话给你的朋友” 李师傅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自从手机回到我手上后,就一直忙着在湖底钻来钻去,没有想到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见里面电满满的,应该是阿西给充过电了,向强哥的手机拨了过去,很遗憾关机了,打紫嫣的也是关机。看来他们真的遇到事了,否则不会都关机。 回到瞎爷的别墅后,我和李师傅商议下,决定今晚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一早去归元村,将一些事情处理一下。我让阿西给李师傅找了间卧室,然后回到我睡过的卧室,也许是最近太累了,躺在床上后,倒头就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一阵敲门声将我叫醒。我起来一瞧已经八点了,穿衣服开门。 阿西站在门口道:“对不起大哥,打搅你了,是李师傅让我喊你起来的,说你今天还有事要办。” “哦,没有打搅,喊我是应该的,我和李师傅今天还要去归元村。对了,李师傅人呢”我问道。 “在二楼的餐厅等着你的。”阿西说完在前面带路。 我其实对这别墅也是不算多么熟悉,没想到还有餐厅,跟着阿西下了楼,到了二楼一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鸡蛋稀饭还有馅饼什么的,赶紧过去向李师傅道歉。 李师傅回道“没有,我也是刚起一会,这些饭菜都是刚端上来的。” 我向阿西问道:“怎么没有见阿南还有阿北他们俩” 阿西回道:“他们在下面,大哥你有什么吩咐吗我这就去喊他们。”说完就要下楼。 我赶紧起身拦住他道:“没什么事,你坐下来,我去喊。” 说完我下到一楼,瞧见阿南和阿北正在门口站着,我走过去问道:“吃饭了吗” 阿北回道:“没吃。”阿南却回答:“吃了。” 我一听怎么回事,俩人回的不一样,又问了句:“到底吃了没有” 这次俩人异口同声:“没吃” 我听了后向阿南责怪道:“以后不准跟我撒谎,客气也不行。” 阿南紧张的点头称是。我领着他俩上了二楼,让他们三个都坐下一起吃。这三人好像有些犹豫不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我命令道:“等什么等,等着我喂你们啊” 一听我这话,三人迅速的坐下来,坐好后我们几个人开始吃早饭。边吃我边对他们三个道:“以后你们拿我当兄弟就行,不要老是叫老大老大的,搞得像黑社会似的。” 他们三个边狼吞虎咽边点头答应,估计心里激动坏了。 吃完之后我和李师傅下楼打算去归元村,他们三个也寸步不离的跟过来,我转身对他们讲:“你们留下来,有事情我会回来找你们或者给你们打电话的。”说完我记下了他们三个的手机号码,和李师傅步行去归元村。 路上我和李师傅讨论起祁老头,我向李师傅肯定道:“第一次下湖底打昏我的人一定是祁老头,这狡猾的老狐狸一直在骗我们,说不定筱雨就是被他害死的” 李师傅好像不同意我的观点,对我道:“祁老头不会是杀害筱雨的凶手,无论从他的眼神还是能力来看,都不会是在三阴泉旁袭击我们的人,我也不相信祁老头会说谎,打昏你的一定另有人在。” 我不知道为何李师傅这么替祁老头说话,有点生气道:“你为何这么相信一个害死自己儿子的人” 李师傅回道:“他其实有很多机会杀了我们,但是他没有就说明他本性不坏,我们要给他机会。” “都怪我将箫和人皮落在湖底了,要不然你看了就会相信我。”我讪讪道。 “说到人皮,我们不先争论祁老头的好坏了,昨天你说在地洞里发现了死在鳄鱼肚子里的人不是祁老头的儿媳妇,是陈老头,当时我忙着安慰华村长没有仔细问你,你说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师傅问我道。 我对李师傅详说道:“当时我钻进地洞找你们,发现那尸体白的有点不正常,用刀一割,发现竟然是剥了皮的陈老头套着祁老头儿媳妇的皮囊,所以死的那个人不是祁老头的儿媳妇,我们根本不知道那女人的真实身份和面容。” “那女人竟然能杀了陈老头,看来不简单呢更奇特的是她竟然会剥皮换皮之术,看来会很难对付。”李师傅皱眉自语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冤家路窄 “那是,看来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看见陈老头就是她了。” 我和李师傅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归元村。不知道归元村是不是接连死人的缘故,村子里面出奇的压抑,街道上根本看不见人影,偶尔有个孩子偷跑出来,接着就被家长追出来,拉进家里,锁上门不让出去。 我和李师傅先来到村口的祁老头家,门依旧是我离开时候的样子,没有锁半掩着。我推开门将李师傅领到大缸旁道:“李师傅你看,这里面无缘无故的多出了很多黄鳝。” 李师傅走上前来,向里一瞧,对我纳闷道:“哪里有什么黄鳝”说完一脸惊诧的望着我。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忙向缸里张望,发现里面只有一点点积水,别说黄鳝,就是连苍蝇也没有一个。我纳闷极了,挠头道:“会不会是都跑了” 李师傅看了看我砸的那个洞,摇头道:“不会,黄鳝再能跳,也不会弹这么高,一定是有人将它们取走了。” “会不会是祁老头”我询问道。 “不可能,他现在中了尸毒又没有人帮着解毒,应该连走路都很困难了。”李师傅凝重的思索道。 “对了李师傅,对于祁老头家里床底下的出口我们要不要封上” “当然要封上,包括陈老头家里的,还有华阴村那座老宅院里的。这件事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和华村长都准备好了水泥什么的,这几天就动手。”李师傅回道。 想到那天傍晚的爆炸,我向李师傅询问道:“村民们有没有受伤” “没有,倒是有些人听见了,不过都以为是飞机就没有在意,只是” “只是什么”我疑问道。 “不知道死人湖那边是什么状况。”李师傅回答道。 听到这里,我也是想起来,一直没有去看死人湖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坍塌,有没有被人发现,想到这里我对李师傅建议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死人湖看看吧” 李师傅有点意外道:“现在” “是的,现在。”我回道。 李师傅点头同意,和我一起向门外走去。死人湖在村子南面的田野里,不是很远。我和李师傅顺着小路一起向死人湖赶去。地里的玉米秸秆已经被砍光了,取而代之的刚刚露出新芽的麦子。 很快我们就来到死人湖边上,一瞧,由于下面的甬道已经被毁,湖水干涸露出了淤泥,而且整个湖底好像下陷了两米的样子。 我有点担心道:“变化这么大会不会被村民发现,万一要是有人挖掘怎么办” 李师傅回道:“这你不用担心,华村长已经想了个办法就势填平死人湖,他会找个借口为村子开渠挖沟,将多余的土掩埋在死人湖之上,归元村的人无缘无故多了几十亩良田一定会同意的,到时候就没有人会发现湖底下面的蹊跷了。 我对华村长和李师傅的细心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不到他们考虑得这么长远。和李师傅在湖边站了片刻后,我们回到归元村,一直顺着山路向村子的上面走,路过秦村长家的时候,听见里面依稀传来哭泣声。 李师傅忍不住走了过去,没办法我也跟着过去。门开着,可以看见屋里有一个妇女在抽泣,边哭边喊:“当家的,你怎不回来啊就算你犯了法,你倒是回来啊,不管你判多少年,我们过富过贫,我都不会离开你”旁边一个女孩正不停的劝着她。 望着秦村长的妻子和女儿哭成这样,我和李师傅有点于心不忍,走了进去。 李师傅向秦村长的老婆开口问道:“弟妹,你刚才说秦村长怎么了” 秦村长的老婆边哭边回道:“警察说他贪污,要找他谈话,可是现在他却不见了,村里人都说他是畏罪潜逃了。” 本来我和李师傅还想告诉她真相的,现在一想还是不说的好,至少她们有个盼头,觉得秦村长还没有死。我和李师傅劝慰了一会才离开,秦村长的女儿好像还一直觉得我是骚扰她的那个流氓,不敢上前和我说话。还好李师傅解释了下,说是有人冒充我对她动手动脚的,担保了我的为人后,那丫头才释怀,向我道歉。 我和李师傅待了一会,离开了秦村长的家,继续往山上走,不一会就到了陈大哥的家里。陈大哥家里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生气。我和李师傅站在院子里静静的待了一会也离开了。 出来后李师傅问我要不要上山上一趟,我笑了下道:“当然要去,有很多事情还要问问南宫老太太呢”说完我在前面带路。 虽然是正午了,但是山上东北风凛冽的刮着,还是很冷。 我领着李师傅很快找到了进林子入口的大石块,数着松树的棵数,不停变换方向走着,不一会就来到了小木屋旁。我们刚要走过去,门口的花丛中突然站起来一个人。 我仔细一瞅竟然是祁老头,心说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这次我一定要替筱雨报仇,杀了你这老狐狸。我捡起一块石头就奔过去,朝祁老头的后脑勺砸去。 李师傅急忙喊道:“不要啊,阿飞” 不过已经晚了,石块已经冲着祁老头的后脑勺狠狠的落下来。就在我以为要砸中的时候,一根棍子突然横着击了我手里的石块一下,那力量大的惊人,震得我脱了手,石块变换了方向朝一旁飞去。 祁老头也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闪到一边。我转脸一看,将石块打飞的不是别人,是南宫老太,对她恼火道:“没有你的事,我在为民除害呢”说完我准备再动手。 南宫老太太突然横在祁老头面前,摇头道:“你不能伤他,他也是被别人欺骗的。你要是真想杀他,先杀了我”南宫老太说的很坚决。 我心说怎么回事,这怪老太太今个怎么了,为何要保护这么个恶人。刚要争辩,李师傅拉住我的手劝道:“阿飞啊,跟你说过了,筱雨不是祁老头杀害的,你要报仇先要弄明白谁是凶手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故人 我听了后顿了顿,向祁老头呵斥道:“祁老头,你说是不是你杀了筱雨,如果是人的话就敢做敢当。” 听了我的话,祁老头好像很惊诧,反问道:“你说什么,筱雨姑娘已经被害了。” “少装蒜了,就是你杀的”我愤怒道。 祁老头两手一摊,解释道:“没有啊,上次和你们分手之后,我等警察将阿东的尸体弄走后,当天下午就来到山上的木屋,一直没有离开过。” “是的,我可以作证他这四天一直待在林子里的木屋没有离开过”南宫老太正色道。 “你作证也没有用,因为我发现祁老头就是你那次雨夜吹箫所见的人,而且我在他家里也发现了一只竹箫,你们是一伙的”我不买他们的账。 “那我作证总可以让你相信了吧。”木屋里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小木屋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迈步走了出来。 我一看真是强哥,心里一阵欢喜,叫道:“强哥,是你”不过接着心里又担心起来,不会马上又要过来将我当成色狼痛打一顿吧。 强哥看出了我的犹豫,笑着向我走了过来。我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逃跑才是。强哥来到面前,对我道:“阿飞啊,你总算来了。” 我有点不知所以然道:“强哥,你,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强哥很不解。 “就是那晚上,你说我非礼米姐,然后” “呵呵,原来是这事啊,这件事一会让米倩告诉你吧,现在我想问你个问题。”强哥笑道。 “什么问题”我依旧忐忑。 “就是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想不想我们几个朋友” “想当然想了”我激动的大声回道。广告 “恐怕不是想我们,是想ads;。这事情还得从老家人旅馆说起,阿飞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上楼后紫嫣打你的事情吗” 我一怔,心想怎么会忘记,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还是自己喜欢的紫嫣,于是开口回道:“当然记得,紫嫣从那时起好像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米姐说完剜了我一眼道,似笑非笑着。 “当然想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但是后来紫嫣不给我询问的机会。”我有点失落的回道。 “人家小姑娘当然生气了,你想想,人家一个姑娘正在铺床,你突然上来将她搂在怀里,还不停的捏她的屁股,哪个女孩子不生气啊”米姐说完等着我回答。 “什么这不是我做的,我怎么会做这种龌龊事情呢米姐,这肯定是有人冒充我做的,而且还冒充我骚扰了好几个女孩”我愤愤道。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米姐打断:“阿飞啊,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了,所以当那晚紫嫣和我睡在一起将事情告诉我了之后,我就知道这事情有蹊跷,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你是有那心也没有那胆的人。” 我一听这哪是夸人啊,分明是说我窝囊嘛,于是开口问道:“那你告诉紫嫣,我们之间的误会不就很好化解了吗” “关键是,紫嫣说那个人就是你,她察觉不出来有任何的异样,不管是身形面孔,还是动作语言,除了你没有人能冒充的出来。所以我听了这话后,知道事情很复杂,一方面有点怀疑是不是你真的是色鬼,另一方面担心这个冒充你的人,敢光明正大的上楼而且不怕被发现,又能轻易地逃走不留下破绽,最重要的是他能惟妙惟肖的模仿你,对你可以说十分了解。” “这怎么了,就算他再厉害,我们几个人也不用怕啊,你当时怎么不说出来”我反问道。 米姐依旧笑道:“我说了,只是没有告诉你,在你第二天下去洗脸的时候,我将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孙强还有阿三,而且他们也觉得这事比较蹊跷,我当时就出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我问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计中计 “计中计,既然那个冒牌货想挑拨离间,以假乱真,那我们就顺势相信他,不过这事必须做的像样,所以必须等他第二次出现的时候我们才能假装中计。”米姐回道。 “那这样很好啊,关键是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我有点不解。 米姐摇了下头:“告诉你这戏还能演的这么真吗” 我想了下,还是有点疑惑的问道:“那阿三为什么要刺杀我呢” 米姐解释道:“为了让你走的义愤填膺,我们加了一重保险,就是让你觉得被ads;。” 我醒悟道:“那你当时在林子里被非礼也是假的,是做给我看的。” “那倒不是,那个人真的出现,并且对我企图不轨,幸亏阿强赶到才吓跑了他,不过他一直没有走,在暗中观察我们。”米姐回道。 我顿时有点孤单失落的感觉,道:“你们都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还有我自己的那些反应一定在你们看起来很幼稚,可笑吧。” 强哥忙回道:“阿飞,你这是哪里话其是当时我们虽然表面上对你驱赶责骂,其实心里很欣慰很高兴,因为你是一个拿我们当朋友,不相信我们会做那种事的人。” 听了米姐的解释,我对一切都弄明白了,心里也释怀了不少,笑了笑,对他们道:“那,那个人后来有没有出现,你们抓到他了吗” 听了我的问话,他们几个人都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阿三叹气回道:“紫嫣姐说以你的脾气不会主动来找我们的,如果你很快就出现,那那个你一定是冒牌货。紫嫣的话没错,不过我们是后来才明白的。那晚强哥打你回来后,我们继续在林子里走,不一会你就出现了,你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我们面前,哭喊道:强哥紫嫣你们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讨厌我,那一切都不是我干的,是有人栽赃啊 听了你的话,我们有点犯犹豫,刚开始以为你是冒牌的,但是一听又有点拿不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又跑回来了,所以我们对了个脸色,先让你留下来,但是心里一直警惕着你。 我们很快就来到小木屋,见到了老奶奶,我们将我们的本意说了下,希望老奶奶能帮我们解毒。” 听到解毒,我忍不住打断阿三问道:“你们身上的毒解了吗” 阿三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老奶奶给我们服了她配的秘药,可以延缓我们中的毒,让我们多活七七四十九天。” “那假冒我的人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的狐狸尾巴,将他抓起来”我继续问道。 “抓他别提了,我们倒是被他抓了起来,不过幸亏老奶奶出手救了我们,要不然林哥你以后就真见不到我们了。”阿三唏嘘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一次说明白点。”我着急道。 “这事嘛,还是让米姐说吧。”阿三还卖关子。 我转向米姐,询问道:“米姐后来到底怎么回事” 米姐瞅了下紫嫣,开口回道:“我们服了老奶奶给的药,打算连夜下山回村子,告别了老奶奶我们向林子下面走,走了一会,大家都闻到有一种奇怪的香味扑鼻而来,想嗅出是什么,但是闻了没有几下,就感觉浑身无力,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这时候那个冒牌货暴露出真面目,歪嘴淫笑道:这次运气实在太好,一下可以享受两个美人,呵呵笑着就向紫嫣扑过去,上去就扯紫嫣的衣服。我们愤怒极了,想要起来却动不了,甚至连喊话的力气也没有,我更是自责极了,怪自己想出的这个馊主意害了紫嫣。 就在那家伙要得逞,我们痛心的闭上眼睛时,就听那冒牌货一阵痛叫,我们睁开眼睛一瞧,老奶奶正抡着棍子怒打那个冒牌货,那人明显斗不过老奶奶灰溜溜的逃了。 随后老奶奶给我们闻了闻一个小药瓶,里面一股酸臭味,但是不一会身上就有了力气,我们赶紧站起来答谢,对老及时出现也表示疑问。老奶奶告诉我们说她当时就发现那人不对劲,给他号脉时发现他其实并没有中毒,所以我们走后,她一直在后面跟着,直到那人露出本来面目要行凶时才出来制止。老奶奶还告诉我们说,香味是幽冥暗香花散发的,是一种极其古老的植物,可以让人筋骨酥软十天十夜。” 听到这里我转向南宫老太太愧疚道:“多谢老奶奶救了我朋友,刚才在外面我多有得罪了,您是长辈希望不要和我这个小孩一般见识。” 南宫老太笑了下道:“本来我是不想操这个心的,谁让你们认识菲儿又是菲儿的朋友,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保护好你们几个。” 南宫老太太一说我才想起她其实是菲儿的太姥姥,想起了菲儿向南宫老太太询问道:“老奶奶,菲儿现在在家挺好的吧” 南宫老太太瞥了我一眼道:“挺好的,不过这丫头倒是挺想见你的,你有空去看看她吧。” 我听了忙点头答应:“等解决了现在的事情立马回去看她。” 阿飞用手捅了捅我胳膊谄笑道:“林哥,我那天晚上戏演的怎么样像不像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狂” 我一瞪他,回道:“不是像,你就是” 吓得阿三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唏嘘道:“林哥你可吓坏我了。” 我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一打眼瞧见祁老头正独自一个人拨弄着盆里的木炭,于是向他道歉道:“对不起祁大爷,我误解您了。” 祁老头抬起头冲我和蔼的笑了下,道:“阿飞啊,这不怪你,刚才我听你说筱雨姑娘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起了筱雨我心里一阵颤动,回道:“在湖底的时候她被人杀害了,凶手很残忍,在她身上砍了无数刀。” “啊”阿三叫出声来,“这凶手还是人吗对一个女孩砍无数刀。” 我点点头,坚定道:“不管那个凶手是谁,多么狠毒,我发誓一定会杀了他替筱雨报仇的这件事先不说了,对了祁大爷,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就是你家院子里怎么会养那么多黄鳝,之后我和李师傅去又发现不见了” 听我说完,南宫老太太罕见的主动开口道:“是我放的,那天我挖了些在泥里冬眠的黄鳝,打算给他治病,放在缸里养了一天让黄鳝苏醒,想不到竟造成了误会。”说完南宫老太太指了指祁老头。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黄鳝是南宫老太太放的,用来给祁老头治病,一想有事情啊:南宫老太太要救祁老头,他们又都有竹箫。于是向南宫老太太追问道:“老奶奶,你和祁大爷是” 听了我的问话,南宫老太太冲祁老头点了下头道:“你告诉他们我和你的真实身份和关系吧。” 祁老头听后摸着嘴点点头,向我和众人道:“阿飞说的没错,那晚雨夜出现的雨衣人就是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母子(一) “是你那你和老奶奶是什么关系”阿三忍不住插话问道。广告 祁老头没有直接回答阿三的问话,而是继续讲道:“那晚当幽怨的箫声在雨夜响起,我听到后很意外,因为已经五十年没有听见那段熟悉的音律了,我赶紧穿上雨衣寻声赶来,在半山腰遇见了吹箫之人我娘。” 这下我忍不住了,开口求证道:“你娘你娘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祁老头没有抬眼看我,低头回道:“南宫老太太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他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睁着一双双惊奇的大眼睛盯着祁老头和南宫老太。 祁老头没有理会大家意外的眼神,继续讲解自己的故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十岁那年父母去世后,我成了孤儿,大伯家虽然对我很好,但我时常思念自己的父母,而且性格变得孤僻了很多。 有一天我一个人在村外走,不知不觉的上了山,进了山后面的林子。这林子我和小伙伴们来过,知道住着怪异的小女孩还有一位漂亮的阿姨。当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一个人在林子里找不到出去的路,很害怕,坐在一块石头上哭了起来。 正在我感到无助惶恐的时候,在前面模模糊糊看见有一个人朝我走过来,身影很熟悉,走近之后我发现竟是猛子。 我很惊喜,喊道:猛子,真的是你,我听大伯说你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我犹豫的问道。 猛子不说话,低着头移到我面前,然后突然抬起脸双手掐住我的脖子,一双白色无瞳的眼睛死盯着我。 我吓坏了,拼命的挣扎,可是猛子的两只手像钢筋一样死死的攥着我的脖子,任凭我怎么拍打都挣脱不了。我眼睛突然瞥见,猛子的手腕上没有一丝皮肉,烂的只剩白骨,又一瞅猛子的脸,土灰色的脸迅速变得肿胀,好像不断鼓起的气球,转眼间脸已经膨胀的像个皮球,接着啪的一声,脸炸裂开来,无数的白色蛆虫从里面挣扎着钻出来。 随后,猛子脸上的腐肉在快速的腐烂和脱落,最后连两颗白色的眼珠也掉到地山,只剩一颗黑色的骷髅头张着嘴向我脖子咬来。就在我呼吸困难,视野变得模糊,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我。 我闭上眼睛听了下,是的,有人在喊:孩子,孩子你怎么样了 我用力睁开双眼,发现一位年轻的女子蹲在我旁边用手不停的拍打着我的肩膀,女人的面孔很熟悉,我想起了起来,是林子里的神秘女人。 我低头一看,自己还坐在石头上,只是双手正以怪异的姿势掐着自己的脖子,我忙将手拿下来,疑问道:你是林子里的漂亮阿姨 女人点点头,伸出一只温暖的手将我拉了起来。 我刚才是怎么了我希望她能比我清楚些。 女人轻声道:应该是中了邪,在极度恐惧下,产生了幻觉,不过没事,很快就会好的。说完微笑的望着我。 谢谢你阿姨,我想回家,可是迷路了,你能带我出去吗我试探的问道。 当然可以。说完她拎起地上的煤油灯,牵着我的手向林子外走去。 那只温暖有力的手让我想起了母亲,记得每当我感到无助害怕的时候,母亲的那双手就给我无尽的力量和温馨,让我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孤单和恐慌,因为知道母亲一直在我身后,可是母亲却离我而去了,如果那晚的记忆是真的,那母亲最后是为了救我而离开的这个世界。 林中的阿姨像母亲一样心细,看到我有点闷闷不乐,停下来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问道:怎么了孩子,你好像有很多心事,介意跟阿姨说说心里话吗 我用力的点点头,将心中对母亲的思念和那晚看见的事情向她全都吐露出来。听完我的话,阿姨好像还从我的叙述中沉迷着没有回过神来。我连着喊了两声阿姨她才慌忙地冲我歉意的笑笑,并且向我问道:祁山是你父亲 我点点头,道:是的,不过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我瞅见她有点愣神,以为是我的遭遇让她感怀,所以当时并没有什么怀疑和顾虑。 短暂温馨的时光很快就结束了,林中的女人将我送到了村口。我有点依依不舍,向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阿姨,你能送我到家门口吗 她摇摇头拒绝了,对我解释道:我住在林子里的木屋里,不应该下来打扰村民们。 当时我并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的内在意思,以为阿姨不愿意再送我了,心里的不愉快全写在了脸上。 她瞅着我紧皱的眉毛,笑道:不过你要想找阿姨可以到林子木屋去,我告诉你怎么穿过林子不迷路,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要不以后我就不会再见你了。说完她告诉了方法。 我向她拉勾保证不会说出去,后来我也是按照这个方法经常到小木屋去。 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大伯问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没有跟大伯说实话,害怕以后会见不到她。第二天天刚刚亮我就飞快的向山上奔跑,按照她告诉我的方法很快来到小木屋旁。 当我气喘吁吁的要过去敲门时,她听见动静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望见一脸汗珠的我,脸上很是吃惊,忙跑过来一把搂住我心疼道:傻孩子,你咋这么不要命的跑来呢 我嘿嘿的憨笑道:我不累,不累,呵呵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是命运,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然后领着我进了木屋。木屋里面很整洁,只不过有一股药草味道。她看见我捂鼻子,将药罐端到了外面。 我想起以前和同伴们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于是向她问道:阿姨,你的女儿呢 听我这么问,她有点意外,想了片刻道:她在睡懒觉,你能以后叫她妹妹吗 我心里有点顾虑,那女孩好像会妖术,而且那次伤害过猛子,担心和她一起会变坏。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内心,对我宽慰道:你放心,她是一个听话的小孩,不会轻易伤害别人的,只是在林子里有点孤单,所以我想让你没事的时候能多和她玩会,告诉她一些山下的事情。 听了女人的话,我猛的点点头,刚要说同意,里面突然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我不同意,我才不跟这些憨孩子一起玩呢接着上次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一脸不悦的从帘子隔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瞪着一双大眼盯着我。 第一百四十八章母子(二) 望着女孩凌厉的目光,我有点退缩,觉得这是人家的家里,自己是个外人没有了底气。 女人瞪了小女孩一眼,训斥道:以后这就是你哥哥了,你不准欺负他,听见没有要是我发现你敢对他耍什么小手段,我就不要你了 小女孩很明显没有料到她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气的嘴一撅,眼中噙泪。 我见状赶紧走过去小声的对她道: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是每天来和阿姨见个面然后就回村子里。 女孩觉得自己有了个台阶,对我稍微客气了下道:来就来吧,我又没说不让你来。说完又进了自己的屋子。 女人望着自己的女儿娇气离开,对我报以歉意的微笑:都怪我将她给惯坏了,你多容忍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我点点头,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了下来。女人在火炉旁忙碌着,不一会就做好了热气腾腾的地瓜汤,给我盛了一碗然后向帘子里面喊道:丫头,来吃饭了。 女孩径自的从里面出来,我抬眼一瞧,她已经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看起来可爱了不少。女孩没有搭理我的注目礼,独自坐下来端起碗就吃,看得出来还有点生她母亲的气。我不知道说什么,也端起碗喝起来,或许是因为确实肚子饿了,觉得汤香极了,兀自的喝了两碗地瓜汤。 吃完早饭,我来到门口,欣赏起门口的花花草草。女人告诉我不要轻易的触碰,因为有些是有剧毒的,说完回屋收拾碗筷。小女孩也在院子里,不过没有我的那种好奇心,只是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望着太阳发呆。 我很好奇小女孩为何会一直盯着太阳,自己也抬头盯了一会,眼睛有点疼,泪水也流了下来,视野更是有点发黑,搓着眼睛向她问道:你老看太阳,眼睛不痛吗 女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冷冷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娘为什么会让你来我家里 我被她的成熟冷静所折服,老老实实回道:我叫森子,昨天晚上迷路了,是阿姨将我领回家的,阿姨很像我过世的母亲,所以我才想过来 我知道了,你想来就来,我不会介意的,你以后叫我芊芊就可以了。女孩打断我的话说道。 我听了心里一阵纳闷,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知道为何女孩会突然改变对我的态度,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深有同感,她望着太阳,其实是盼望见到自己的父亲。 后来我才听她说她从小就没有见过她父亲,她母亲告诉她她父亲在她刚出生时就离开了,不会回来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母亲虽然这么说,但是女孩还是对自己的父亲有一种期盼,希望能见到他。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当时知道了她叫芊芊,脾气有点怪但是心眼并不坏。我在园子里玩了一会,女人收拾完屋里的活,走了出来对芊芊那丫头道:芊芊你该进屋练功了。 芊芊听后安静的起身回屋里了。我很纳闷,不知道她练什么功,暗自思忖应该是控制人的术法,上次猛子就是被她瞪了一眼就摔倒在地痛苦不已。 女人见女孩进了屋里,转过脸对我笑道:我送给你一样东西。说完从身后抽出一只竹箫递给我。 我接住竹箫,疑惑的望着女人,不知道她送我一只竹箫是什么意思。 女人解释道:箫声可以寄托思念和梦想,以后你想念自己母亲的时候就吹奏它吧。 我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可是我不会吹啊 女人笑了下,笑容很温暖,对我道:我可以教你,并且以后只要你一吹奏我就会知道是你。女人说完手把手的教起了我。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去山林中玩耍,晚上天黑前回大伯家,竹箫也学的很快,可以吹奏出好几个曲调,和芊芊的关系也融洽起来,虽然她依旧话不多但是见了我可以礼貌的打声招呼。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后来大伯要送我到镇上读书,我开始的时候不是很愿意,将这件事告诉了女人。 出乎意料的,她很赞同我去镇上读书,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开阔视野,知道外面的天地。就这样我去了镇上,读完了小学后接着读了中学,直到后来文革开始,我才中断学业回到村子。 在外求学的日子里我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一次,只有匆忙地一天,还要准备下周吃的东西,回答大伯的问话,所以并没有去林子,更确切的说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以什么理由过去,人在长大心里也变得要面子,不好意思去,毕竟那是别人家。 在学校的日子里,我会时不时的吹奏下林中女人教给我的箫曲,箫声很奇妙可以让自己的思念飘向远方,吹完之后自己的心里也好受不少。 回到归元村之后我没有再上山,也没有吹奏箫曲,不知道林子里的女人怎么样了,直到后来听说几个红卫兵小孩去了山上,结果被林子的女人教训,灰溜溜的回来。听了后我放心不少,知道女人没有什么事,过得很好。 直到一个月前那晚,天空飘着秋雨,一缕轻缓的箫声将我唤醒,委婉忧伤的调子是那么的熟悉,我立马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套上衣服,披上雨衣急匆匆的向山上赶。边走边心急,以为山林中的女人出事了。 出了村里,瞧见半山腰有一盏油灯亮了三下,我知道这是当年女人告诉过我的暗号,也将灯调了三下,便马上向山上爬去。 见到她的时候,心里很激动,没想到她变化那么大,老了很多,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我轻声的问了句:阿姨,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她咳嗽了两声,对我回道:还可以,只是这么多年挺想你的,其实我悄悄的下山好几次,偷偷的看过你,知道你过得很好,儿子也结婚了,就没有告诉你。如果不是这次事情比较蹊跷,我是不会再打搅你平静的生活的。 我有点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女人顿了下,道:我听几个后生说,村里子失踪了一个女娃,而且其他地方也失踪了很多女娃,更蹊跷的是那些女娃全是至阴女,所以想问问你,这事是真的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母子(三) 听了她的话,我有点惶恐不安,因为我知道这事情是儿媳妇和他的师兄密谋做的,自己也是共犯,我犹豫了一下回道:失踪婴儿的事情是真的,至于是不是至阴女孩这我不知道,不过警察已经去找了。广告 女人听完我的回答,对我请求道:你毕竟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发现希望你能及时告诉我。 我点点头假装答应了她,然后就回村子,回来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很忐忑,害怕自己的谎话会被她识破,因为她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回来后我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包括自己的儿媳妇还有他的那个所谓师兄,也就是陈老头。 后面的事情阿飞你应该都知道了,直到我们从湖底的密道出来,你们上山上去找陈老头,我待在家里等警察来运走阿东的尸体。等到晚些时候,法医将尸体运走后,我感觉身上的尸毒开始发作,越来越厉害,身子已经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呻吟着,以为自己的寿命就要结束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我。 我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迷糊中瞧见了林中的女人,我想说什么但是已经无力,昏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小木屋里,周围是你的几个朋友。他们告诉我,是南宫老太将我背回来的,我听了一阵心酸,难以想象她八十多岁的身躯是如何将我一步步背上山林中来的。 接下来,她告诉了我一些过去的事情,我听了百感交集,没想到她和我爹还有那么一段匪夷所思的过往。” “什么样的经历”阿三甩了下额前的黄毛,又忍不住询问道。 还没有等祁老头开口,南宫老太手一扬,制止了祁老头,道:“误会已经化解,过去的那些事情既然无关现在,就不要浪费时间讲述了。” 听了南宫老太的话,祁老头张了张嘴,不再讲述。 我们几个可是心里有点五味瓶,很想知道祁老头的父亲和南宫老太当年的一段经历,这感觉就像有人给你尝了一点肉渣,但是又将整盘菜端走一样,痒的难受,不过既然南宫老太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也没办法只有自己设想了。 我突然又想起祁老头儿媳妇的话,她说我要伤害了她ads;。 他们几个听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紫嫣拉着我的手宽慰道:“阿飞,筱雨的死你不要难过了,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替她报仇的。” 阿三也愤愤不平发狠道:“竟然还有这样的歹人,对女孩子下手,被我阿三抓住一定剥了他的皮” 强哥沉思了一会,道:“这个隐秘的人很难对付啊,能恰巧的给你发短信,能不让李师傅发现,包括我们经历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控制中,我们这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回道:“不管是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寻找婴儿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筱雨,瞎子,陈大哥陈大嫂,秦村长包括阿东这些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小十也要找回来我打算回东岛市,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说完我望向强哥还有紫嫣阿三,,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阿三一脸委屈的问道:“那桂林我们不去了” 紫嫣一瞪眼:“去什么去,要去你自己去” 阿三双手一摊,解释道:“我就是说说吗怎么会不识大局,当然是和林哥一起回东岛了。” “那我们商议下接下来的行程,看看怎么安排。”我建议道。 李师傅听我说完后对我们道:“婴儿的事情是秦村长把我找来的,我答应过陈家找回婴儿,现在小十又不见踪影,我是不会就这样罢休的,我和你们一起去东岛市,不知道可否” 我听了赶紧点头,心想多了李师傅就多了一重可靠,自然是求之不得,又转脸看看祁老头,对他道:“祁大爷你就在老奶奶这里慢慢养伤吧,我们一会就下山。” 祁老头点头,对我歉意道:“阿飞啊,过去的一些事情对不起了。” 望着祁老头浑浊含泪的眼睛,我第一次感到这位失去自己儿子的老人是那么可怜和无助,幸亏还有南宫老太,否则估计他连活下去的希望也没有了。我握着祁老头的手道:“我也应该向你道歉,冤枉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第一百五十章肉(一) 南宫老太太出去给我熬药了,我们几个在一起聊着天烤着火。时间过得很快,喝完南宫老太的药我和强哥、紫嫣、李师傅阿三米姐告别了祁老头和南宫老太,向山下走去。 来到祁老头家里我们进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马上动身,李师傅也去了秦村长家里取回了自己的包袱。 我给司机王伟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说一个小时后就会赶来。 不一会李师傅收拾完东西也来到了祁老头家里,我们几个人坐在院子里聊着天。天已经傍晚,想想今天回东岛可能不现实,车票也没有买。 紫嫣提议道:“我们是不是在临走之前去看看那个小旅馆的老板娘,自从她女儿死后,她精神一直不太好,我有点担心她。” 紫嫣的善良我们几个人没有办法拒绝,再说今晚上肯定要找地方过渡一下,明天一早好买票回去,所以几个人对去老家人旅馆没有异议。 一个小时后,村口想起了喇叭声,我们赶紧关山门拎着行李出来,一瞧王伟正站在车门口朝我们招手。我将行李扔到车上后,发现身边没有阿三的身影,回头一瞧,这家伙还拎着他的两个巨重无比的背包在后面艰难地走着,心想阿三真是,难道将自己的所有身家都带着吗 强哥和李师傅瞧见阿三有点吃力,忙过去帮他抬着。 上了车我向王伟笑道:“我说,这次很守时啊。” 王伟一脸委屈道:“哎呀兄弟,瞧你说的,我哪次不守时了,对了你们这次去哪里啊” “贾汪,价格便宜不”阿三打趣道。 “你们这次多了一个人,我还要你们老价钱,这样总够意思了吧”王伟老道的回道。 车子行驶的很快,眨眼间一个小时过去了,贾汪到了,我们让王伟送到了老家人旅馆。下了车发现旅馆还是老样子,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心想不知道老板娘在不在,走过去仔细一看,门没有锁,里面老板娘的房间门开着,于是大声的喊道:“老板娘老板娘” 喊了几声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妇人,近了我才看清楚是旅馆的老板娘,心里奇怪道,这才十几天的功夫,老板娘是怎么了,怎么变着这么苍老邋遢。紫嫣走过来也看见了蓬头散发,满脸憔悴的老板娘,不禁愣了。 老板娘瞧见是我们,木讷地开口问道:“你们回来有事吗” “老板娘,我们是要走了,顺便来看看你,你过得还好吗”问完后我就觉得这话问的多此一举,瞅瞅她这样,能好吗 李师傅和阿三以及米姐将东西拿过来后,也有点吃惊的望着这位衰老的女人。阿三倒是没有任何同情,大声问道:“我们今晚上住在这行不行” 老板娘听了,将门打开对我们道:“你们想住几天就住几天吧,我太累了先回去睡觉了。”说完自顾自的回屋了,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李师傅等老板娘进屋后,对我们轻声提醒道:“这旅馆有点不对劲,怎么看都透着一阵阴森的感觉。” 阿三头一歪,插科打诨道:“那还用说,都死过两个女人,哦不对,应该是四个,还有那个干柴和老板娘的女儿。” 阴森也没有办法,已经来了,加上网定的车票是明天上午的,所以今天晚上是必须得住在这里了。我们几个将自己的行李拿在手上,上了熟悉的二楼房间,还是住在以前的房间里,李师傅自己随便找了间房。 我进了以前住的201房间,里面还是老样子,看来老板娘真是不打算做生意了,被子也没有整理和晾晒,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就将就一晚吧。整理好床铺之后,我来到强哥房间,喊着李师傅还有紫嫣米姐以及阿三一起去吃点东西。 已经比较晚了,我们不愿意四处闲逛,打算去比较近的湘菜馆随便吃点。几个人溜达着到了菜馆,发现漆黑一片,门口上写着四个大字饭店转让。 我心说真是不给力,好不容易走过来,竟然关门大吉了。阿三更是摇头晃脑连说“晦气晦气”。没办法我们只能另找地了,刚要离开,原本漆黑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低沉声音:“你们来干什么” 我一听这是老板啊,忙转身一瞧真是他,灯光下的老板明显没有精神,颓废不少,这让我很纳闷,记得以前来吃饭老板都是能说会道的性格,很开朗啊,这次怎么了,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般。 我迈步上前道:“怎么了老板,不认识我们了,我们前段时间可是经常光顾的。” 那饭店老板抬眼打量了一会,想了起来,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道:“是你们几个啊,你们怎么回来了” 阿三不耐烦道:“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们到你这里吃点饭你不欢迎啊,你这饭店怎么开的,怪不得会关门。” 饭店老板对阿三的讽刺没有半点不悦,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对我们道:“饭店不开了,你们走吧。” 强哥走过来,询问道:“老板你怎么了,这不像你啊,出什么事了” 饭店老板扫视了我们六人一眼,道:“你们几个这几天肯定是不在这里,要不早就不会来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强哥又问了一遍。 饭店老板摇摇头,叹气道:“算了,还是不说了,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米姐听得有点不耐烦,抱着肩膀向饭店老板刨根问底道:“我说你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说话这么磨蹭,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来吃饭,结果你来了这么一出关门了,我这朋友关心你才问的,你这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死人了” 听了米姐的训斥和反问,饭店老板眼睛登时睁大,深吸了口气道:“你,你真说对了,这里的确是死人了。” 我们听了浑身一震,本来以为米姐这是一句气话,没成想这里真出了人命。我咽了咽唾沫,开口向老板小声的问道:“我说,我们来了这么多次,关系也算比较熟了,你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你就给我们说说,兴许我们能给你出出主意,即便是出不了注意,倾诉下对你也是好的,你瞧你现在如此萎靡,一点不像半个月前的你,你说呢” 听我说完后,饭店老板点点头,转身将门打开,手一扬请我们进去。我们一走进餐馆就被里面的情景震住了:破碎的碗碟散落了一地,桌椅全被砸了个稀巴烂,一些汤汤水水的酸味道充斥着整个饭店。 第一百五十一章肉(二) “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吧。”饭店老板说完从地上扶起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们也掏出纸巾擦了几个凳子坐在饭店老板对面,准备听他讲述下这么小的餐馆怎么会出人命。 饭店老板见我们坐好后,将手放在嘴边搓了搓然后哈了口气道:“不好意思,空调也已经被砸坏了。事情发生于一周前的那个晚上,那晚十一点多的时候,店里的客人走光后我准备关门,碰巧来了一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从声音来判断他四十来岁。 他进来后我礼貌的回道:对不起了哥,我们已经关了炉灶了,您去别处吃吧。 那个鸭舌帽男人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径自的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我当时有点不悦,但是你知道我们这是做服务业的,就得拿笑脸面对客人。我跟着他到了桌子旁,又对他说了一遍:大哥,我们真的已经停了炉火,没法烧菜了。 那个鸭舌帽男子随口的回了句:不用烧菜,你给我上一碗水就可以了。说完抬起头用漆黑的目光望着我。 男人长着一张很普通的脸,普通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五官,只是当时看着男人一脸严肃的表情,觉得他不像是开玩笑,心想也许是渴极了的路人想要讨一碗水喝罢了。这情况以前遇到过,所以我就没有留心,去了厨房,倒了一碗开水然后端到他的面前。 谁知这男人看了一眼后,对我冷冷道:我说了,我要的是一碗水男人的语气好像有点生气。 我虽然心里有点恼火,觉得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给你茶不要偏要喝水,但是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点点头将茶端走,来到厨房把茶倒掉然后用水龙头接了一碗水。 将水放到男人面前时,男人好像很高兴,抬头对我笑道:谢谢了,刚才对不起了。 听了男人这么说,我心里的不悦也没了,就盼着男人将水喝完赶紧离开,好关上门和老婆算算今天赚了多少钱,然后彻底的乐呵乐呵。谁知男人喝完水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在我的餐馆里来回扫视起来。 我有点不耐烦,问道:你这是 男人向我莞尔一笑:老板你不要见外,实话告诉你,我是一名屠夫,想给你这里送点肉。 我立马听明白了,原来是推销肉的业务员啊心想真是,开了这么多年的饭店,什么样的业务员都见过,今天这位真是够特别的。我直接推却道:那对不起了,我们这里有固定的供货商来送货,不必从其他地方进货。 男人好像料到我会这样说,并没有生气或打算离开,而是对我似笑非笑道:老板,等看了我的肉你再说要不要也不迟呀 肉你的肉在哪里总要拿来吧,这样,你明天带着肉来我们再谈吧。广告说完我做了送客状。 男人站了起来,走了出去。我心想总算把这位爷送走了,明天说什么也不能要这人的肉。关上门后,我还没有走到厨房,就听见有人砰砰的敲门,心里不禁嗔怒道: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谁知敲门声依旧不停,我耐着性子僵持了一会妥了协,来到门口打开门一瞧,还是刚才那个中年人,我生气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 那人没有理会我的不悦,而是一弯腰从地上拎起一个蛇皮袋,对我笑道:肉我带来了,老板你看看怎么样 我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明天再看 男人听了我的话,没有动,依旧将蛇皮袋抱着。我一瞅,压的很低的帽子下一双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我,不知为何我被那直直的眼神所害怕,顿了顿道:将肉搬到屋里吧。 中年男人跟着我进了屋,将肉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利索的将袋子解开。里面的肉露了出来,我一瞧,不禁心里一阵兴奋,这肉确实是好肉,肉色淡红,肉汁透明,在灯光的照耀下,通体泛着微微晶光。 虽然这肉是好肉,但是做生意的人都明白,不能喜形于色。我看完桌子上一块块的肉,假装正色道:这肉很一般嘛 男人听后嘿嘿一笑道:老板瞧你说的,我是屠夫你是开饭店的,都是明白人,这肉怎么样还用说吗,你直接开个价。 我心说这男人倒是爽快,犹豫了一下道:我和我媳妇商议下。说完我朝后门走去。因为饭店后面连着的就是我家,所以我进了后门就直接喊道:老婆,老婆但是很奇怪,我连着喊了好几声,就是不见她的身影,我心想她这么晚了应该不会出去了啊,又一想是不是在厕所所以不好答应,于是不再找她回到餐馆。 男人还站在肉旁边,见我回来皮笑肉不笑道:商议的怎么样了 我灵机一动回道:商议完了,我媳妇说现在市面上猪肉价格越来越低,所以只能给你个市场价,十元一斤,你看看行就行不行你就扛着你这肉赶紧走,我们还要睡觉呢。 男人嘴一歪又是嘿嘿一笑:老板,能不能再加点钱,实不相瞒,我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这是我连夜杀的,多少给加点钱吧。 我又仔细的瞅了瞅男人,从穿着看确实混得不怎么好,不像是骗子,于是假装慈悯道:都是男人,知道养家糊口不容易,这样吧,一斤给你加五毛钱,我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男人听了很高兴,忙向我道谢。我将称拿出来,称了称,袋子里的肉不多不少足足有一百斤。付过钱后男人终于满意的离开了。男人走后我心里有点小得意,因为这么好的肉在市面上得十四五一斤,一下子省了好几百块钱,待会媳妇一定会夸赞我。 想到媳妇我赶紧从后门回到家里,发现灯依旧黑着,心里有点奇怪,媳妇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没有算账就睡了。想想媳妇跟着我这么多年任劳任怨,没有享过什么清福,我心里一阵愧疚,觉得自己应该多干点活。 我决定连夜将肉一半剁碎拌好馅子,另一半切成条炒菜用,这样媳妇明天就不用起太早了。想到这里我回到餐馆将买到的好肉在案板上剁了起来,干的满头大汗热火朝天,等到馅子剁好,肉片煮好,天已经开始放亮,店里的两个员工也来上班了。 我对他俩嘱咐道:不管是包饺子还是炒肉都用我准备好的那些。说完我向案板上指了指,两个员工听后开始忙活起来。我感到头有点晕,心想一定是熬夜累的,于是回到后院,进了卧室一瞧,妻子正蒙头大睡,我不忍惊醒她,悄悄地脱鞋子上了床,很快就进入梦乡。 老板老板一阵急促的喊叫将我惊醒,我睁开眼睛一瞧,店里的两个员工正瞪着两双大眼,紧张兮兮的喊我。 第一百五十二章肉〔三〕 顿时感觉像一盆凉水浇到了头上,我一个激灵赶紧起来穿上衣服,向外面的餐馆奔去。这俩员工我是知道的,从来不说谎,正因为如此我才用了他们五年从来没想换过。待我到达餐馆的时候,就是现在这种杯残狼藉的样子了,店里的客人眼中直冒火,愤怒的发泄着不瞒。 我赶紧喊道:大家先停一下,有什么事说清楚,不要砸东西 听我说完,一个黑脸的大汉,三步并两步抄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叫道:你就是老板吧 我点点头说是。 他听了唾了口唾沫,对我叫嚣道:你这人渣,给我们吃人肉,你还是人吗我们吃了人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罪恶,会做噩梦你说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我听后分辩道:不可能,我做了十年生意了,别说人肉就是连有问题的猪肉也没有进过,我店里怎么会有人肉 黑脸的汉子一听冲店里的人群煽动道:还狡辩,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将一个盘子举到我脸前。 我一瞧是一盘辣椒炒肉,于是不解的对黑脸男子道:这菜怎么了 黑脸男子听后很吃惊,对我叫嚣着:仔细看 我不耐烦的向盘子里的菜瞅去,仔细一看,脊背立马一阵冰凉,因为盘子里红色肉丝中,赫然夹着一根人的大拇指,上面的红指甲清晰可见。 我心说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的手指头,在脑子里迅速的思索起来,琢磨了片刻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是来找茬的,故意在菜里放了根人的手指头,然后陷害我,不过我还是有点纳闷,我最近没有得罪过人啊,怎么会摊上这种事 当然我想还是先解决问题紧迫,于是将男子拉到一旁人少的地方,小声试探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说吧,我到底哪里得罪兄弟你了,为何砸我摊子 黑脸男子听完我的话,骂了句,将我一推,看架势就要动手。我赶紧举着手掌妥协道:这样这样,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令我意外的是,那黑脸男子听我说完后,依旧不依不饶,推搡着就要打我。我赶紧一缩身,溜到人多的地方。两个员工也看见我处在危险中,忙过来护住我。 那黑脸男子用手指了指我,骂道:你这畜生,以为我是故意来讹你是不是告诉你爷不是那种人,你问问这里的所有人,哪一个没吃出你这里是用人肉做菜,啊 我疑惑的瞅向店里的其他人,发现他们的眼神和黑脸男子一样充满愤怒和恐怖。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黑脸男子说的是真的,他们吃的所有肉都是人肉。我端起一个桌子上的碗一瞧,漂浮的混沌中有一个圆的扎眼的东西,我用勺子捞起来一瞧,发现竟然是一只眼珠,不过已经被煮的发胀变了形,白的吓人。 我手一抖,眼珠子从勺子里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起来。所有的人都恐慌的闪开,让出一条道,让那眼珠子径自的滚着,但是还是有一个女顾客躲避不及,一不小心高跟鞋踩在了那个眼珠子上,啪的一声登时里面的浆液迸溅。 我愣了片刻,马上一盘盘的查看着所有桌子上的菜肴,发现毫无例外的每一盘都能吃出是人肉来,我有点疯狂,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一瞅厨房明白过来,一定是昨晚的肉,那个男人卖给我的肉有问题,可是想想又不可能啊,那肉我是仔细瞧过了,是猪肉无疑,而且我亲自切的片,或者剁的馅子,要是人肉我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我歇斯底里的跑进厨房,盆里的肉还在那里,我拿起筷子在里面拨弄着,突然一只被剁了半截的耳朵从里面露了出来,接着是牙齿 我彻底懵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切像梦一样,可是我使劲掐自己,生生的疼让我知道这不是梦是现实。 刺耳的警笛将我惊醒,我回过神从地上站了起来。几个警察走了进来,那些顾客们七嘴八舌的向警察诉说着什么,但是我已经听得有点模糊了,那些声音好像离我忽远忽近似的。 过了一会,两个警察走到我面前,正色道:这是你的餐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好,你这里要暂时封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跟着他们走了几步,刚到门口我想起了妻子,她还在床上睡着觉,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出这么大的事应该告诉她一声,想到这里我对警察道:我想跟我妻子说一声可以吗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下,对我道:当然可以。然后跟在我身后到了后院。 我进了屋,瞧见妻子还躺在床上,心想她怎么还没有醒来,我这一走知不知道能洗脱冤屈不我向床上叫道:莲,莲接连叫了几声,她纹丝不动。 我提高了嗓门,喊道:起来吧我要跟警察走了还是没有动静。两个警察已经觉察到不对劲,用手示意我掀开被子。我弯下腰将被子拉开,一望床上,顿时吓得一哆嗦,心怦怦的乱跳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子里面的老婆只剩下一颗头颅,耳朵鼻子全被割了去,眼睛已经没有了,只剩两个空洞洞的红窟窿,脸上是苍白的肤色和干涸的血痕,整颗头颅望去像凌乱的头发下面包了一个血红色的肉球,脖颈下面是一条长枕头伪装成的躯体,被子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半。 我感觉头有点晕,眼前的天地都在转,听不清警察的问话,晃了两下直接栽到地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旁边坐着一位打瞌睡的警察。我闭上眼,仔细的回忆经历的一切,确信不是梦之后,滚烫的泪水禁不住淌了下来,老婆以前的音容笑貌和恐怖的死状同时在脑海里纠缠。我平息了一会开始思考起来,老婆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的事,谁杀的所有的一切怀疑都指向了那个夜晚向我推销肉的人,我记得他昨晚带肉进来之后,我回去喊老婆的时候就没有听见她回应,应该是那时候就出事了。我顿时恨极了自己,当时要是细心点兴许老婆就能幸免于难,可自己还一无所知的和她的尸首睡在床上那么长时间,真是混蛋 .. 第一百五十三章肉〔四〕 去厕所。我随口回道。 哦,那我扶着你去。说完他取下架子上的吊瓶,跟着我去洗手间。本来我是随口的一句话,没想到他这么认真,看来真是怕我跑了。洗手间里没有挂吊瓶的杆子,他举着瓶子对我道:你方便吧。说完转过身去。 虽然他背对着我,但是在狭小的空间里,有一个人挨着,我方便不出来,脑海里又老是想着妻子的死状和店里的人肉,急的我满头大汗。那位警察等了一会也有点不耐烦了,小声的对我嗔怪道:到底有没有尿意,没有就出去,这里面的味道不好闻 我冲他点点头:心里憋屈尿不出来,我们出去吧。出来之后瞧见房间里已进来了好几个医生还有警察。 他们看见我出来,忙走过来。其中一位主任模样的医生对我开口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不晕了,谢谢。我回道。 那就没事了,可以出院了,只是脑部短暂性供血不足,没有什么大碍的。那位主任样的医生向身边的几个警察解释道。 听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其中一个警察掏出手铐,对我平淡道:和我们去局里一趟吧。我双手并起抬起来,咔咔的两声后,手铐锁了上。在锁上的瞬间,心里惶恐懦弱起来,这种焦虑或许只有戴过手铐的人才能体会到。 一路上无语,很快到了公安局。在一间阴暗的审讯室里,两个警察一句接着一句的问着我。我知道自己并没有杀人,老婆又被人害死了,我其实是个受爱着,相信现在的科技和警察的侦查能力,对他们的问话每一句都实话实答,知无不言。 我也不知道具体多长时间,总之有四五个小时吧,突然有一个警察对我开口道:你可以先回去了,不过每天都要来局里接受一下我们的询问,你有什么新发现也要及时联系我们,这是电话。说完递给我一张条子。 我听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向他们又问道:你们说什么 另一个警察大声的重复了一遍:你可以回去了,每天来这里一次就可以了。说完他们先出去了,将门大开着。我确定可以离开之后,心里宽慰了不少,至少他们相信我。 我期盼着能快点回到餐馆,急忙将条子装在身上跑着 出去,在门口一不小心撞在了两个人身上,刚要说对不起,一抬眼瞅见是自己的两个员工。 他们看见我一点也不意外,异口同声道:老板,你要节哀顺变。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们也是来接受调查的,肯定是我们所有的叙述都能对的上,而且我店里店外都有监控,警察发现我确实没有太大嫌疑才让我回去的。瞅着这两人惊魂未定的眼神,我对他俩道:你们先不用去上班了,我以后再和你们联系,我先回去了。 我赶回餐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店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我推门进去,打开灯发现还是一片杂乱的样子。我没有心思收拾这些瓶瓶罐罐,快步的走到后面的家里,打开灯到屋里一看,妻子的头颅已经不见了,床上只剩下那张染了一大片鲜血的被子。我掏出手机,拿出警察留下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警察告诉我,妻子的头颅和店里的一些碎尸已经被他们暂时存放在法医解剖室了,解剖完后会尽快交给我火化。 挂了电话后我坐在床上茫然无助,妻子走了心里空落落的,我和妻子结婚十五年了,由于我的问题一直没能要个孩子,可是妻子却一点怨言没有,对我始终不离不弃。记得当初我刚开饭馆的时候,她和我一起没日没夜的干活,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只用了两年我们就还清了所有的贷款。如今日子刚有点起色,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太亏欠她了。 我坐了很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可是什么却不想吃,去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灌了起来,冰冷的酒淌进胃里让我暂时忘记伤痛,有了短暂的清爽,我一杯接着一杯喝着,直到醉过去。 我正睡得迷糊,感觉身子冻得发抖,睁开眼睛一瞧,自己正躺在水泥地上。我扶着床站起来,然后倒在床上,随手拽过被子往身上盖,手却一不在意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掀起被子一瞧,瞬时浑身从头凉到脚,心跳到了嗓子眼。 被子下面裹着的竟然是妻子的头,头颅还是昨天的样子,没有五官的脸上满是血痕。我心里咯噔一下,暗说怎么回事,不是被法医带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不对呀,我昨晚回来的时候没有啊,难道是 我正思忖着,突然眼角瞥见床上的人头动了一下,我双眼转过去,正正的盯着床上的人头,发现是妻子的眼皮在动,我吓坏了,不知 道这是怎么回事,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接着看到床上的人头,眼睛一睁,两道暗红的血从空洞的眼窝里淌了出来,我吓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在我退的时候发现她的嘴角上扬了一下,我敢保证我没有看错,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确实是笑了,那笑容别提多诡异了。 我身上早已不再冰冷,吓得满头大汗。 我匆忙地向外跑去,一直跑到餐馆门口的大路上才清醒了一点,我哆嗦着拿出手机想要问问那个警察到底是怎么回事,妻子的尸首到底有没有在解剖室,可是太紧张了,手也不听使唤,手机从手里滑了下去掉到地上。 我刚要弯腰捡起来,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先我一步将手机捡了起来,递到我手上。我一瞅是一个陌生人,对他说道:谢谢。那人没有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瞧着那人黑色的风衣,我觉得好像有点什么在脑海里闪了一下,细细一想那人的脸,额头上汗流了下来,这人不就是给我送肉的那个男人吗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愤怒战胜了恐惧,向他消失的方向追去。 .. 第一百五十四章消失的头颅 令我欣慰的是脚下的路始终是顺畅的,而且宽阔亮堂,平坦极了。我的速度越来越快,越爱越快,那个男人离我只有几步之遥,我就要纵身扑上去,这时突然听到哇的一声鸟叫从头顶上传来。我浑身一抖,忙向天上望去,只见静谧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只乌鸦拍打着翅膀飞了过去。 我心想原来是乌鸦的叫声,不禁埋怨起这只乌鸦,害得我放慢了脚步。我正这样想着,感觉身上莫名的冷起来,低头一瞧,人正站在河水中,只有头还露在上面。我赶紧连爬带跑退到河边。上来后浑身冻得直打颤,心里更是惊恐不安起来。 我仔细朝周围瞅瞅,这里距离我的餐馆已经很远,而且周围漆黑的一片,根本没有什么大路和灯光。我借着星光爬上河堤,向餐馆快速的赶去,一路上紧张的要命,一直不停的回头警惕着周围。 回到餐馆后,我打开所有的灯,小心的走回到卧室,朝床上一看发现妻子的头颅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那条染血的被子。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忙走上前,脚下一不小心踩在歪倒的啤酒瓶上,身子一滑摔到地上。广告我一转脸,妻子的人头赫然出现在面前,那张恐怖的脸正面对着我。我吓得一哆嗦,心想人头怎么跑到床底下来了。 我扶着床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记得我跑出去的时候头颅在床上的,现在怎么在床底,难道有人来过我家里。想到这里我再次向床底张望,一瞧惊呆了,刚才看见的头颅不见了,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一看床底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颓然坐到床上,对自己夜里的经历回忆起来,先是发现妻子的头颅,然后是在外面见到了给我送肉的那个男人,追着追着自己竟然走进了河里差点淹死,回来后妻子的人头又跑到了床底下,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合理的。 难道是遇见鬼了我在心里这样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一切。之后我已经没了任何睡意,一直坐在床上直到天亮。天亮后我才有胆量躺在床上睡去,折腾了一夜困乏极了,很快就睡着了。 叮铃铃手机的铃声将我吵醒,我从口袋里将手机摸出来一瞧已经下午三点了,上面一个号码正呼叫着我,想了下是昨天警察的手机号。 接通电话后,那边的警察说让我去一趟。我挂了电话,披上外套就往那边赶,到了之后,昨天给我电话的那个警察 对我客气道:我们已经排除了你的嫌疑,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你饭店里出现的人肉来源于你妻子身上。说完他停顿了,估计是怕我接受不了。 其实我在心里早已经感觉这么巧十有就是她的肉了,只是还存有一点希望,希望不是。 警察见我没有预料中的震惊和悲痛,有点意外,扫了我一眼又道:你现在和我一起去解剖室将你妻子的遗体取走吧。说完在前面带路。 我跟着他进了一栋小楼,里面阴冷的很,拐了两个走廊,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正中央整齐的放着三张床,上面躺着陌生的尸体,周围摆满了各种玻璃器皿。里面一个带着口罩的老医生将我们领到一个冰冻柜前,向里面一指道:是这个吗 我瞧见里面正是妻子的头颅,由于被冰冻,表面结满了白色的霜冻,不过奇怪的是嘴角有两道裂痕,好像并没有被冰霜冻上,那样子分明就是笑的时候将冰霜挤开形成的,我想起了夜里见到的笑容,呼吸急促起来。 是这个吗老法医又问了一遍。 我惊醒过来,点点头:是她。 老法医推开玻璃从里面将头颅拿出来,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好后递给我道:你稍等一下,还有点。说完从里面端出一个铁盘子,里面是一些零散的碎肉。老法医将它们也倒进塑料袋里,盘子里粘着几个碎渣,老法医用手向袋子里拨了拨,动作之熟悉让我想起自已以前炒菜也是这样,喜欢用手。 这是你妻子身上的一些碎尸肉片,你一并带走吧。老法医说完后冲我点点头。 那个警察又将我带离解剖室,出来后对我道:你可以回去了,也不用每天来这里汇报了,回去好好理下你妻子的后事吧,另外,希望你能节哀,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完回办公楼了。 我拎着袋子中妻子的头颅在大街上惘然的向回走,没有人在意我拎着什么,路上都是匆忙而过的路人,那时候我莫名想到了一个很哲学的话题,到底人为何而活着,直至回到家里也没有想明白。回来后我将妻子的头颅和一些仅剩的残体,送到火花场烧了。我没有将妻子被害的事情告诉老家人,我父母和她父母年龄都大了,我怕他们承受不住。 这几天我一直待在后面的屋里,饿了就啃点方便面,渴了就 喝点啤酒打发。周围的人都知道我这里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敢再过来,甚至经过门口时也是飞快地跑过。晚上的时候我经常会睡不着觉,一睡着就是妻子的脸和那个送肉的神秘男人,刚才我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出来一看才遇见你们。好了,我现在将一切都告诉你们了,你们满意了,该走了吧” 餐馆老板说完后我们都有点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让人家讲出来是戳人家伤疤。李师傅站了起来,围着餐馆走了一圈,用手拍了一下餐馆老板的肩膀问道:“你看我这只手有几根手指” “你怎么会有三根手指,以前受过伤吗”餐馆老板问道。餐馆老板的话让我们几个很吃惊,因为李师傅伸着的可是五根手指头,他怎么会说三根呢 .. 第一百五十五章女人 “五,五个,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是三个”餐馆老板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很简单,只不过是催眠术罢了,我估计你那晚所见到的猪肉其实就是你老婆的尸体,你只不过是被那个人催了眠。”李师傅释疑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餐馆老板恍然大悟过来,嘴里喃喃道,随即脸色一变向李师傅追问道,“那我妻子的肉是被,被我剁碎的吗” 李师傅深吸了口气,没有回答。男人似乎知道了答案,脸不停的抽搐起来,看得出来心里一定难受极了。 我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劝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日子还要一天天的过,看开点。” 餐馆老板抬眼望着我,使劲点点头,将脸埋进双手里抽泣起来。我们劝了一会,等男人心情平复了许多后,离开餐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向李师傅不解的问道:“难道男人见到的一切诡异事情都是被催眠之后产生的幻觉吗” 李师傅刚要回答,米姐突然插话:“阿飞,你没看出来李师傅是故意开导那个餐馆老板的吗” 我不解的瞅向李师傅,希望确定米姐说的是不是对的。 李师傅点头道:“是的,虽然催眠能让人产生幻觉,被人驱使做一些事情,但是一般都是在催眠人的指令下完成,而且一般只会完成一件事催眠就会结束,时间不会太长,更重要的是,关乎一些重要的信息,被催眠的人是不会轻易按催眠人的意愿去做的,比如付钱,这基本上不会能被催眠。” “既然不是被催眠,那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见鬼了”阿三在后面插嘴问道。 我们听了阿三的这句问话,都转脸望向李师傅,希望他能给我们解出疑惑。 李师傅对我们的好奇眼神很意外,有点腼腆道:“我也说不好,但是感觉餐馆老板的眼神涣散,面色灰黄肯定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那会是什么”我追问道。 李师傅瞅了我们一眼回道:“还是不要说了,有些事情你信它就有,你不信它就没有。” 天已经很晚了,路上的店铺大部分已经关了,我 们几个人信步向旅馆走着。“咕咕”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叫了两声。听到后我们都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感到饿的实在是难受。 我一打眼瞧见路边上有一间小超市亮着灯,于是对他们道:“我们进去买点吃的吧,估计现在饭店都关门了。” 他们几个都对我的建议很赞同。我们一起走了过去,发现是家二十四小时的连锁店。我望着门上的二十四小时,心里颇有感触,以前买东西的时候总觉得这种店铺里面价格太高,现在想想人家二十四小时开业,能满足不同人的需求,价格高点也是合理的。 店里不大,基本上全是面包饮料类,我们买了点蛋糕方便面和果汁,付了帐赶紧回小旅馆,打算问老板娘要点开水泡着吃,凑合一顿。 回到旅馆后,我们先将吃的拿到楼上,都去了强哥的房间,围在一起热闹点。我和阿三又来到楼下,敲老板娘房间的门。 梆梆梆的敲了好一会,门才吱呀一声打开。老板娘将头探出来,瞧见是我俩有点不耐烦道:“什么事” “有开水吗,我们想泡点面吃。”阿三也学着老板娘的语气回道。 “等一下。”说完老板娘进到屋里,拿了一个电水壶交到我们手上,“没有现成的,你们自己去水管接点水烧吧。”说完迅速地将门关上。 我和阿三心里纳闷极了,老板娘是怎么了,难不成我俩看起来像是坏人。拎着水壶上楼后,我们几个人热火朝天的吃起来,很快将对老板娘的不悦忘得一干二净。我们边吃边聊,很快大家就将食物一扫而空,房间里充斥浓浓的方便面味道。 “我有点头晕,先回去睡了。”阿三擦了擦嘴角的油腻道,说完一溜烟走了。 “这小子,一看见有活跑得比兔子还快。”米姐边收拾杯盘边向大家嘀咕道。 我掏出手机一瞧,已经十一点多了,打了个哈欠对强哥和他们道:“我也先回去了,太困了,你们也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徐州火车站。 我走的时候偷看了眼紫嫣,希望她能像上次那样,和我住在一个房间。但是紫嫣好像没有发现我望穿秋水的眼神,依旧和米姐说笑着。我只好自己回了房间,开门进去后,直接倒在床上,一动不想动,更不想去洗刷,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r> 半夜里被冻醒,我赶紧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正打算继续睡,门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嘎达嘎达女人走路的声音,声音一遍一遍的传来,我心里纳闷极了,谁这么晚了不睡觉在外面来回溜达。紫嫣不可能,紫嫣是不会穿高跟鞋的,而且走路的声音很小。那就是米姐了,米姐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穿高跟鞋一定也是恨天高。 本来我以为米姐睡不着,在外面走一会就会离开,谁知等了老长时间还是嘎达噶的响个不止。我从头上将被子掀开坐在床上,此时外面的脚步声在靠近,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应该是在我门口停了下来,人就站在门外。 我索性下床开门,打算问问米姐什么意思干嘛老从我门口走来走去,难不成要向我示爱准备好台词后,我径直开门然后向楼道里一看,暗黄的灯光下,楼道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任何人。我揉了揉眼睛又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人,心想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是听错了一挠头,发觉头上凉凉的有东西,我抓下来一瞧,是一把女人的长头发,接着眼前一缕缕的头发散落下来。我好奇的仰脸望去,一张巨大的腐烂女人脸垂了下来,高高凸起的白色眼球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接着一条黑色的舌头从嘴里滑了出来,就要舔到我脸上。 .. 第一百五十六章镜中人 我披上外套,穿上鞋子走了出来,楼道里亮着灯泡静悄悄的,刚才的梦还没有从脑海里散尽,我边走边警惕的回头看看,很快来到了一楼。一楼没有亮灯黑咕隆咚的,我暗道这老板娘真是,闺女死了小气的毛病没有改,灯都舍不得开,她自己晚上出来黑灯瞎火也不方便啊。 我向墙壁上摸索,没几下就摸到了开关,刚要摁突然听到楼道的尽头好像有人说话,听上去好像是两个女的,我纳闷了,这旅馆就三个女的,会是谁从方向看声音是从旅馆老板娘的房间那头传来的,难道说是ads;。 奇怪的是,老板娘好像并没有说话,只是嘴里在呜呜啊啊的叫着,然后另一个女人也是呜呜啊啊的回着。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那女人不会说话是个哑巴,老板娘也只好呜呜啊啊的和她这么对话 脑子里有疑问心里就痒痒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灵机一动,老板娘房间有窗户,我何不绕到外面从窗户瞧里面看,到时候不就一目了然了。 我蹑手蹑脚从老板娘房间迈过去,来到门口拧开锁,轻轻的关上大门,弓腰溜到老板娘房间窗户下面。 窗户上被糊了报纸,但是缝隙很大,我轻轻地直起身子,从纸缝向屋里探去,一眼就将里面的情景览尽,老板娘的房间里很凌乱,似乎好长时间没有收拾打扫过了,餐桌上燃着一支白色的蜡烛,屋里虽然没有不定哪一刻就会熄灭,老板娘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镜子,朝镜子里说着话。 老板娘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开始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我这样想道。“呜呜”老板娘又叫了两句。接着我瞧见镜子里面的老板娘也叫了两句,一定是听错了,我这样安慰自己。但是接下来老板娘每叫一句,里面镜子里的她也会叫一 句,我敢保证,绝不是同时发出的声音。 冷汗从我头上冒出来,我赶紧蹲下身子,使自己清醒一点。我决定再看一次,如果这次还是这样我就赶紧去告诉李师傅还有强哥。决定后我又将头悄悄的抬起,从报纸连接缝里朝窗户里面看去,毫无征兆的,一只布满血丝的红眼睛贴着窗户从里面对视着我,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向后一退,脚下被树枝一绊,摔得仰面朝天。 我忙爬起来,慌乱的跑开,来到旅馆大门口向里面望去,发现老板娘房间的门关着,她并没有出来。我迅速的开门钻进去,然后插上插销,踮着脚尖从她门口飞快跑过,从楼梯跑上二楼来到强哥房间外,急促的敲门。 敲了几下,强哥就开了门,望着气喘吁吁的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阿飞” “楼下,楼下旅馆老板娘房间里有鬼”我大喘道。 “有鬼”强哥皱眉反复问道。 我直接拽着强哥的胳膊,着急道:“我们快点下去,要不然就看不到了” 强哥跟着我跑了两步道:“这类事情必须喊上李师傅。”我一听也有道理,和强哥一起敲李师傅的房门,李师傅睡觉很警惕,敲了两下门就开了。 李师傅走出来盯着我俩问道:“出什么事了” 强哥回道:“阿飞说老板娘房间里有蹊跷,我们想请你一起下去瞧瞧是怎么回事。”我使劲的点点头催促李师傅道:“我们必须快点,刚才我被发现了,去晚了就让鬼跑了。” 李师傅听罢和我们一起翘着脚尖,下到一楼来到旅馆老板娘房间门口。我们将耳朵凑上去听了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我向门上望去,里面的亮光也没有了,屋里黑漆漆的。 李师傅将头扭向我,轻声问道:“阿飞,你想让我们看什么” 我瞅了瞅老板娘的门,举手敲了起来。“咚咚咚”敲了好一会门才打开,老板娘将头伸出来瞅见是我们几个,一脸疑惑的问道:“深更半夜的你们有事吗” 我没有回答,直接将门推开,没有理会老板娘脸上的不满,到了屋里我四下打量起来,屋里整洁干净,蜡烛早就没了踪迹,一切丝毫不是我从窗户缝里看见的样子。李师傅和强哥也从后面跟了过来 ,望着一脸着急的我,又望望有点惊慌失措的老板娘,终于强哥忍不住问道:“阿飞,你干嘛这么鲁莽,有什么事情先说清楚吗” 我指着老板娘道:“刚才我下来的时候,从门缝里瞧见她点着蜡烛,对着镜子说着话。然后我出了门绕到外面的窗户下面,发现了不可思议的情景。” “什么情景”李师傅边四下里打量房间边问我。“我看见老板娘呜呜啊啊的和镜子里的自己聊天,不是自言自语而是聊天,她说一句镜子里的人说一句。”说完我瞅着一脸惊愕的老板娘,质问道,“我再次查看时被一只眼睛发现,是不是你发现了我”老板娘无奈的摇了摇头,装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回道:“什么发现你,什么点蜡烛和镜子里的我聊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直在睡觉”说完不再看我。 .. 第一百五十七章逗留 强哥也附和道:“是的,阿飞你快向老板娘道个歉我们好回去睡觉。”说完强哥向我挤了下眼。 我知道李师傅和强哥的意思,是想让我先回去再说,我于是拍了下额头对老板娘假意道歉:“对不起老板娘,刚才的梦太真实了,以至于我脑子混乱了,打扰你了。”说完我和李师傅强哥赶紧出门。 出去后,老板娘嘴里嘟囔了几句,生气的砰一声关上门。刚回到楼上,我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刚才你们俩急着离开,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师傅点头道:“是的,回房间再聊。” 进了强哥的房间,我坐在床沿上,又问道:“究竟要说什么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所看到的” 李师傅干笑了下,道:“怎么会呢阿飞,我们相信你,但你你没有发现吗即便我们戳穿老板娘她也不会承认的,何况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只发现了一点这个。”说完李师傅将手指向我一伸。我瞧见上面是凝固的一小块蜡烛油。 “是的,那房间虽然整洁但是看得出来地上有很多移动的擦痕,应该是刚刚整理过的,所以老板娘一定是隐瞒着什么,所以我和李师傅觉得应该假装离开再想办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强哥接着道。 我想了下,有点担忧:“那我们明天就应该按计划离开了,怎么查她” “我们去东岛市的行程能不能耽搁一两天我总感觉那老板娘屋里的事情太邪乎。”强哥向我和李师傅征询道。 我想了下,回去也不耽搁这一两天,我也很想知道镜子里的人像怎么会说话,于是对强哥和李师傅回道:“在这里停两天我没有什么意见,只要米姐和ads;。回去之后睡得有点不踏实,感觉睡了没有多长时间天就亮了,起来匆匆的洗漱之后,我去敲紫嫣的房门,敲了半天没人开,心里紧张起来,暗想不会出事了吧抬起脚正准备踹门后面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阿飞你要干嘛” 我转过身,一瞅是紫嫣,她的两只手里正拎着塑料袋,里面满满的是稀饭和油条包子之类,后面站着米 姐,俩人正惊愕的望着我。 我尴尬的笑了下:“没干什么啊,好久没有运动过了,正准备练练劈腿呢。对了你们去买早点了啊”我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哼,当然了,要是等你们男人可不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吃上。”米姐白了我一眼调侃道。 我嘿嘿笑了笑,赶紧上前将紫嫣手里的早餐接过来,学着首长的语调道:“同志们辛苦了。” 紫嫣气的打了我一下,假装怒道:“没正经。” 我提着早餐来到强哥房间,一进去眼前两只脚在晃悠,我愣了一下,向下一瞅,强哥在练倒立,让我惊奇的是强哥竟然只用一只手。 强哥看见我们进来,直起身子对我们不好意思道:“好久没有练过了,活动下身子。” 米姐打趣道:“今个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开始锻炼身体了,刚才阿飞在外面劈腿,里面你又在练倒立,不知道李师傅在炼哪样”说完转脸面向紫嫣,手向外面指指,意思是让紫嫣和她一起去看看李师傅有没有不正常。 我一马当先在前面,四个人来到李师傅房间,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门一开,“唰唰”只感觉脸庞一阵风声响起,接着门框上啪啪啪的几声。我们扭转头一瞅,木质门框上插着几只飞刀,顿时大吸了口气,心想好悬,从刀的深度来看,刚才要是打在我们身上估计直接穿身而过了,我们可就多了几个窟窿喘气。 米姐从后面挤上前,有点不高兴道:“李师傅你这是干嘛如果要是玩笑这玩笑开的也太大点了吧” 李师傅望见我们,也是一脸的愧疚和自责,开口道:“真对不起,我刚才在练功气血有点混乱,你们一开门我一惊,才失手投了飞刀,看清是你们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手抖了下,让方向改变。” 强哥也替李师傅开解道:“李师傅的为人我们都知道,刚才没有看清失了下手,我们不会介意的。”说完用眼神暗示米姐。 米姐还算给强哥面子,哼了句:“三个男人真是奇怪,大早上锻炼的锻炼,练功的练功,有力气干嘛不下去买早餐,害的我和紫嫣走的脚都疼了。” 我见误会化解了,想起了刚才李师傅的话,关切道:“你刚才说气血混乱,没事吧,不会是走火入魔吧 ” 李师傅摆手笑笑:“怎么会就是有点走神。” “那先吃饭吧,要不一会就凉了。”紫嫣从后面建议道。 李师傅忙点头道谢,随即脸上眉毛一皱:“怎么没有看到阿三” 我们这才意识到一直没有瞧见阿三的影子,这家伙不会还没有起床吧。我们议论着要去他房间,在楼道里却听到“吧唧吧唧”有人咂嘴的声音,我们几个赶紧跑进强哥房间一瞧:阿三这家伙正一手拿着油条往嘴里塞一手端着稀饭,看见我们进来满脸问号的望着我们道:“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吃饭” “你这厮真好意思啊,一声不响进来就吃,还问我们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欠揍啊”米姐说着就要过去踹阿三。阿三忙躲到强哥身后,跑的时候还不忘又顺手捏了两根油条。 强哥劝了一会,米姐和阿三才消停,我们总算坐下安心吃起来。趁着吃饭的空当我将昨晚的见闻向米姐还有紫嫣说了下,然后告诉他们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已经决定再停留在旅馆两天,好查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米姐和紫嫣见我和强哥没意见,也点头同意。这时候阿三的毛病又犯了,将油条边往嘴里推,边装作可怜相道:“哥哥姐姐们,你这这是干嘛啊,今天走明天留的,能不能来个准信,我弱小的躯体和心灵受不了你们这样变来变去的蹂躏啊”我一弹这家伙的头,装作正色道:“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怎么这么多话,又没有让你花过什么钱,你哭诉什么”阿三撅撅嘴,摸了摸他的黄发,一脸夸张的唱了起来:“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 第一百五十八章教授来电 米姐实在耐不住,打断阿三道:“见过脸皮厚的,但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阿三有点委屈的望向我们几个,满含期望的眼神乞求我们的支持,但是我们全站在米姐这一边对阿三开始了冷嘲热讽似的打击。 ads;。”强哥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米姐也附和道:“是啊,既然有这样的条件我们为什么不利用呢” 李师傅有点担忧的提醒道:“我倒是担心我们这么多人人家学校的领导会让参加吗” 紫嫣笑着保证道:“这个我去说,以我对孙教授的了解他一定会同意的,不过可有一点,必须说是为了考古,寻找宝藏这事绝不能提。”说完紫嫣瞅我,想征询我的意见。 我见大家都这么坚持,只好点头同意。 紫嫣将电话拨了过去,向那位孙教授询问了一会,将电话挂了,脸露笑容对我们道:“教授同意了,我告诉教授你们都是探险的爱好者,并且都买了保险,他说可以加入。不过到时候你们可不要说露了嘴穿了帮,尤其是你”说着紫嫣指了指阿三。 阿三一脸无辜相,分辩道:“你多心了紫嫣姐,我你还不了解吗绝对是守口如瓶。” 我们听了嘘声不断。 外面的天出奇的好,我们决定出去溜达溜达。我们下楼离开,走的时候瞧见老板娘的门紧闭着,不知道她有没有出去。 路上都是穿梭的车辆和匆忙的脚步,都是忙着上班的人,只有我们几个大闲人慢达逍遥的走着,不一会来到了湘菜馆门口,发现门半开着,里面好像有人躺在地上。 不会出事了吧这样想着我上前推开门,他们几个也跟着进到屋里。我们朝地上一瞅,躺着的不是别人是餐馆老板。我蹲下来用手一摸,还好没事只是虚惊一场。我摇了摇地上熟睡的老板,喊道:“醒醒,醒醒” 地上的老板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睁开 后发现我们几个正围着他,坐起来吃惊的冲我们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阿三在后面伸了伸头:“这话我们应该问你才对,你怎么会睡在地上” 餐馆老板瞅瞅下面和四周,咬牙吸了口冷气,皱眉自语道:“我怎么会睡在餐馆地上,我昨晚明明躺在床上的啊” 听了老板的话,我觉得事情有点邪乎向老板反问道:“你平时有没有梦游的习惯” 老板坚定道:“从来没有”说完后又在思索怎么回事。 我瞅向李师傅,在这方面他最有发言权,八成知道是什么原因。李师傅将地上的老板拉起来,用手指撑大老板的眼皮,瞅了瞅,对我们道:“没什么事情,估计是最经太疲劳了导致晚上产生记忆混乱,错把这里当成床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听出李师傅这话是在安慰餐馆的老板,里面肯定有事,向老板道:“没什么事情我们先走了。”说完我们几个离开了餐馆。 出来后我亟不可待的向李师傅问道:“刚才我从您眼神中好像觉得事情很严重,究竟餐馆老板遇上什么事了” 李师傅回头看了看,觉得离餐馆比较远了才开口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活不过七天。” “为什么他看起来除了疲惫点,没有什么异样啊”紫嫣好奇的问道。 李师傅摸了下嘴,道:“他眼白里带有黑丝结,被那玩意缠住了。” “那玩意是什么难道是” 我还没有说出来,李师傅将手指堵在我嘴上,轻声道:“不要多说,它会听见的,回到旅馆后我们再谈。” 听力师傅这么一说,我们几个都警惕的朝后面的餐馆望了望,阿三更是脚下生风,向前跑了好几十米。我知道李师傅不是那种开玩笑的人,所以心里很不安稳,也没有了闲逛的心思,于是建议道:“李师傅不如我们现在就回旅馆吧”他们几个听我这么说,也都点头赞同。李师傅见我们都要回去,也同意了。我们向阿三挥了挥手,让他回来,几个人一路快步回到了旅馆,上了楼都来到强哥的房间。坐下后我忍不住问道:“李师傅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实情了吧究竟餐馆老板是不是被鬼缠上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糖葫芦 “怨念,什么意思难道这种很虚的慨念也能伤害人”阿三很不解。 李师傅点点头:“这个现在我也不好给你们解释,到时候我会让你们见到这玩意的。” 我想起李师傅在餐馆里没有开口谈论那玩意,于是问道:“是不是那玩意刚才还在饭店里” “是的,我能明显感觉到里面的气场不对,它隐藏在某个角落里,但是我没有带罗盘不知道具体的方位,怕打草惊蛇吓跑了它所以刚才没有动手。” “那我们现在就去,李师傅让我们见识下真正的捉鬼场面吧”阿三急着催促道。 “现在去还不行,那玩意藏得太深,我怕我们一回去它就会逃脱,不如晚上去,当它再附在餐馆老板身上的时候动手,那时候它从人身上抽出来要耗费很多时间,正好是个机会。” “那今晚上我们是解决旅馆老板娘的事情,还是去餐馆那里捉那玩意”强哥问道。 “这倒是个问题,总要有个先后顺序吧”我附和着问道。 米姐这时候开口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应该先近后远,要是我们出去弄不好就会惊扰了旅馆老板娘,回来更不好查她的诡异行为。” ads;。 我指着其中一支串有桔子香蕉山楂葡萄的糖葫芦问道:“大爷这支多少钱” “一百。”卖糖葫芦的大爷似笑非笑道。 听了这话我本来打算说买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心说怎么回事,平底起价也不带这么玩的,一个糖葫芦一百元这是杀猪吗再说我和紫嫣看起来也不像是大款和富婆啊。想到这里我仔细的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位大爷:七十来岁的年纪,身形瘦瘦的,头上带着一顶灰色毡帽,身上穿着粗布黑棉袄,脸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天生就这样,红扑扑的。 “那这一支呢”紫嫣指着其中一种串全是山楂的糖葫芦问道。 “这支比较贵,三百。”老头客气的答道。 我实在忍不住了,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这山楂是雪山上的三十块钱一个于是开口质问道:“我说大爷,你这价也忒特别了吧,你倒是说说你这糖葫芦怎么就值这些个钱”说完我用犀利的目光盯着老头,希望用眼神吓唬吓唬他。 没成想人家根本不带解释,直接回了句:“我这糖葫芦只卖今天一天,爱买不买” 我刚要发火,紫嫣忙将我拽到一边:“我看这糖葫芦挺好的,即使贵了点。” “不是贵了点,是贵了十来倍”我气愤道。 “我觉得可能真的很好吃,或者大爷家里有什么困难,不如我们买两支吧”紫嫣说完微笑的望着我。 我一想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太小气,于是笑道:“好,听你的,你挑多少我都买。”我和紫嫣又走到大爷旁边,各自拿了刚才问的那两串。这大爷好像还很吃亏道:“让你们俩赚了,不过遇见你俩这也算是缘分。”收了钱径直的走了。我咬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立马发现味道不对,这不是山楂。 .. 第一百六十章寄信 我嘴一扬,笑道:“不是,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糖葫芦,你快尝尝” ads;。在地址栏我写了东岛公安局,收信人当然是王哥,现在这事只有他能帮我办。 贴上邮票将信投到邮筒后,我拨通了王哥的电话,一阵经典的笛曲后,王哥接通了电话:“小林啊,你总算是 打电话了,你去哪里了,这么久也不和我联系” 我笑着回道:“王哥,现在不是和你联系了吗虽然我没有打电话,但是心里一直在思念着你们呢。” 王哥清了清嗓子:“行了别贫了,说实话吧,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聊聊天吗”我反问道。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又不是喜欢闲聊的人,说不说不说我可挂了。”王哥这招很阴。 我只有实话道:“那啥我给你寄了两根头发,你帮我找医生做一下基因序列鉴定,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的。” “这”王哥有点犹豫。 “怎么,不好办吗要不我再另想办法。”我紧张道。 “这没问题。”王哥说完笑了起来。 我一听原来刚才是故意吓唬我,于是假装生气道:“王哥啊王哥,你以后还是别开玩笑了,搞得我差点心脏跳出来。” “好了,结果出来后我给你打电话,我现在正在调查案子,先不聊了。”王哥说完就要挂电话。 听到案子,我赶忙追问道:“等一下王哥,队长被害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听我这么问,王哥停顿了几秒,叹气道:“别提了,案子由国安局接手后,我们一点都插不上手,现在我和你一样不知道案情调查到什么地步了。”我心说原来是这样,让王哥挂了电话,然后出了邮局向旅馆走,回去后发现旅馆还是静悄悄的,暗道不管是老板娘还是强哥他们都不会发现我出去过。我轻轻的推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进去竟发现紫嫣正坐在床上,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我做贼心虚脸上慌张起来。 .. 第一百六十一章小鬼〔一〕 “我,我去厕所了,怎么了”我编了个借口。 “这么长时间”ads;。 ads;我钱包丢了,强哥和李师傅又没有太多钱,只有指望ads;。”然后每人给了 我们一张符纸,上面打有很多弯曲的印子。 “这是”我接住黄纸向李师傅问道。 “这符可以驱走一般的脏东西。”李师傅解释道。 阿三凑上前,将符纸小心的揣进兜里,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原理啊”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能量,通过图形语言,可以驱除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李师傅好像不知道怎么给我们解释,只能笼统的描述下。 我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将符纸在身上装好。 我们就又聊了一会,一直等到十二点。过了十二点,我们开门下去,为了尽量减小声响,大家都脱了鞋子,光脚下楼。 李师傅在最前面,领着大家走向楼下,下了楼瞧见一楼的楼道里黑漆漆的,没有亮灯。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摸黑向旅馆老板娘房门那边走去,到了跟前瞧见门缝上有亮光传出来,和我昨晚看见的一样,从门缝里瞧去,老板娘挺着笔直的身子坐着,身后燃着一直白色的蜡烛,不过光亮好像比昨天小了些,她嘴里和昨夜一样呜呜啊啊的说着什么。 我冲他们几个摆了下手,示意他们跟我走。我们悄悄的打开旅馆大门,闪了出去,然后轻轻的将门关上。我领着他们来到老板娘窗户底下,指了指上面,刚要说小心点,阿三禁不住好奇,已经直起身子向里探去。 接着阿三好像被里面的景象迷住了般,一动不动,里面的呜呜啊啊声也瞬间停住了。我们有点起怪,也站起身子朝里面望去,从报纸的连接缝隙里,吃惊的发现里面的镜子里除了老板娘的像还有阿三的,但是让我们感到恐怖的是里面阿三的镜像在做着各种鬼脸,可是我们旁边的阿三确实是一动不动的。 再看阿三脸上的惊恐相好像凝固了,汗从额头上不停的流下来,我们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不好我们早就被发现了,赶紧进去,要不然阿三的命魂就被勾走了”说完李师傅率先向老板娘的房间门跑去,强哥也跟着跑进旅馆。我转身对米姐和紫嫣说了句:“照看好阿三。”也随着他俩向里面跑去。 .. 第一百六十二章小鬼〔二〕 很奇怪,他俩没有答应,我心说怎么回事又高声的叫道:“李师傅你有没有抓住老板娘” 还是没有回应,我的心提了起来:他们按说应该在屋里的啊,难不成中了埋伏,被打昏了想到这里我停止了喊叫,警惕起来。 手终于摸到了开关,我按下去,啪的一声灯亮了,屋里清楚如白昼,亮堂堂的。我转身在屋里扫视了一圈,见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镜子里也没有了阿三的镜像,低头一瞧桌子上剩有半支熄灭的白蜡烛,证明刚才我们在外面看见的场景是真的。 “会不会老板娘跑出去了,李师傅和强哥去追了”我自语道,一抬头发现前面一个人静悄悄的伫立在面前,吓了一跳,又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在镜子里的像。 我走上前去,查看了下梳妆台上的镜子,这是很普通的椭圆形镜子,不知老板娘为何能和这镜子里的自己聊天我摸着镜子思索起来,视野的角落发现有什么在动,抬眼一瞧,镜中的自己在对我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 我没有被镜子里的面孔逗笑,相反,心里吓得要死,暗自思忖怎么回事刚才在外面我还以为看到阿三的镜像乱动是看错了,现在自己的竟然也动了起来。这时候镜子里面的我突然向我招起了手,我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睁开一瞧确实没错,是在向我招手要我靠近,并且脸上露出别扭的笑容。 我禁不住好奇,将头靠了过去,就在鼻尖快要触碰到镜子的时候,里面的我忽然一个转身不见了。我惊呆了,半响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慌忙的转过身一瞧是李师傅,看见他我禁不住问道:“李师傅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屋里。” 李师傅面露难色道:“别提了,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和孙强一跑进楼道,就发现一个人影从老板娘房间里窜了出去,飞快的向楼上跑去,我当时立马追了上去,让孙强去老板娘房间,然后就和他分开了,谁知那人速度极快,我没有追上,准备回来却在楼梯上发现了孙强,不过”李师傅声音有点哽咽,停住了。 “不过什么”我急道。 李师傅顿了下,伤心道:“他已经死了。” “什么不可能”我突然感觉心脏好像被一根棍子狠狠砸了下,有点喘不过气来。 李师傅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阿飞,我知道这事让人很伤心但是你要挺住,不要太难过了。” 我抬眼望着李师傅,从他的眼神中看不见任何玩笑的样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忍着眼中的泪问道:“怎么死的” “被人一刀抹喉。”李师傅叹了口气道。 “尸体呢” “还在楼上,我带你去。”李师傅说完领着我出了老板娘房间,打开楼道里的灯向楼梯口走去。我脑子里嗡嗡的一片空白,腿上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到了。”李师傅突然停住,转身向我道。 我一瞅强哥的尸体蜷缩在楼梯上,脖子周围是一大滩鲜血。我俯下身子,大声的喊道:“强哥强哥”地上的强哥永远不会开口答应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奔涌而出,嚎啕大哭起来。就在我趴在强哥身上悲痛不已的时候,突然觉得脖子上疼了一下,我开始没有在意,还沉浸在强哥离开的伤痛中,可是接着感到脖子湿湿的,用手一摸一根钢钉不知什么时候插进了我的脖颈里,血正哗哗的流下来,我扭头一瞧,李师傅一只手正攥着钉子向我脖子里使劲摁着,嘴上露着阴森的笑容。 我忙抓住他的手腕,惊恐的喊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的李师傅没了以前的和蔼可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邪恶和丑陋,嘿嘿一笑:“干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成全你啊,让你去见你的好兄弟啊,哈哈”说完将胳膊向上一抬,挣脱了我的手,把我脖子上的钢钉拔了出来。 脖颈上立即鲜血喷射溅到四周,我忙用手去按,可是根本捂不住,血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从指缝里钻出来射的到处都是。我心想完了,动脉已经被刺破了,用不了几分钟就要死了。 一旁的李师傅好像对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满意,晃了晃手里一尺长的钢钉又要刺过来。也许是血流的太快,我身上开始冻得打颤,按着伤口的手也逐渐失去力气,我已经彻底放弃了,闭上眼睛等着接下来的一刺。 “阿飞,快跑”这时候我突然听见紫嫣的叫喊,睁开眼睛一看,紫嫣正双手环腰抱住姓李的,阻止他过来刺我。 我担心起紫 嫣,用尽力气喊道:“紫嫣你快走,不用管我,快跑” 紫嫣没有听我的还是拼命地拉着姓李的,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姓李的似乎不耐烦起来,举起手里的钢钉照着紫嫣的胸口扎了下去,我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没能起来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钢钉没入紫嫣的心脏后又被拨出来,眼前血柱如飞。 紫嫣拉扯的的手垂了下来,被姓李的一脚蹬到一旁,倒在地上痉挛不已。我将手从脖子上移开,双手撑地想向紫嫣那边爬过去。刚伸出手,“啪”的一下一根钢钉钉在我手背上,穿掌而过,阵阵钻心的疼让我停了一下,但是我随即硬撑着继续爬过去。 “嘿嘿,臭小子,自己都快要死了还要英雄救美吗那我就快点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个地下夫妻。”说着姓李的又举着一根钢钉要扎过来。 “去你妈的”伴随着一声叫骂,就听见“砰”地一声,有人栽到地上。我抬眼一瞧是米姐,此时她正双手扶着一根粗棍,气喘吁吁的望着地上的强哥,姓李的倒在一旁扭动着身子,头上满是鲜血,看来是被米姐打的。米姐蹲下身子,摸了摸强哥的脸,发现强哥已经离开后,像发了疯的狮子,双手举起棍子朝姓李的头上不停的砸去,那动作就像打高尔夫似的“咔,咔,咔”。姓李的脑袋被砸烂成一滩泥。 .. 第一百六十三章小鬼〔三〕 我积攒了些气力,叫道:“米姐,米姐,快点救救ads;。”米姐怪笑道。 米姐的表情让我浑身一冷,汗毛也竖了起来,我最怕的就是这样,有记忆但是意识已经混乱,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米姐见我不说话,走过来蹲下身子,脱掉了自己的裤子。我愣住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哆嗦着嘴唇问道:“米姐,你” 米姐没有搭理我,而是将我的手从脖子上拿开,然后用裤子将我脖子缠了起来,堵住了血口。我绷着的心瞬间放松下来,着急道:“先去救ads;。 我气得将嘴唇都咬破了,却不能争辩什么,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说完我深吸了口气积攒些力气,用手捏住右眼里的钢钉,一狠心将它拔了出来,瞳孔里的疼又瞬间加重了很多,眼睛里的血流了下来淌进嘴里咸咸的苦苦的。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来,只在嘴里闷哼着。 手里的钢钉指向左眼,但是晃动的厉害,怎么也对不准。米倩见状奸笑道:“我来帮你啊,阿飞兄弟。”说完抓住我的手将钢钉触碰到我的眼皮上。 刚才的疼让我下不了手,手里的钢钉又抖动起来,但是距离救ads;”这是李师傅的声音,我觉得不可思议起来,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再叫我。 我对周围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听见叫我的除了李师傅还有紫嫣和强哥,他们全在喊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咬了下舌头,觉得很疼知道这不是梦,于是试着问道“紫嫣强哥,是你们吗” 我问完之后,听到他们几个好像很高兴,接着听到紫嫣回道:“是我们阿飞。” “紫嫣,真是你,你身上的伤怎么样子”我急促的问道。 “伤我没有受伤啊”紫嫣不解的问我。 “没受伤,那强哥呢刚才我听见的是他的声音吗”我追问道。 “是我。”强哥的声音回道。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我疑惑着。 “我们都没事,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强哥劝我道。 睁开眼睛想到自己的眼睛被刺破的场景我还心有余悸,不敢去睁。这时候听到李师傅的话语:“阿飞啊,你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不信你睁开眼睛瞧瞧,我们都在这里没有丁点事情。” 我终于从刚才的恐怖中醒悟过来,原来那真是假的,于是轻轻地睁开双眼,一阵白茫茫的光让我又闭上了眼睛,我适应了下光线,重新睁开,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脸前是几张熟悉的面孔:紫嫣,强哥,李师傅,阿三还有米姐。 看到米姐我赶紧挣扎着坐起来,向后挪挪。米姐见状笑道:“李师傅,你看他这表情肯定刚才在镜子里被我虐待了,呵呵”米姐说着笑了起来。这笑声更让我心怦怦加速跳了起来。 我抓住紫嫣的手,求证道:“紫嫣,你要告诉我实话,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嫣瞅了瞅李师傅他们几个,见他们都点点头才开口道:“是这样的,你刚才进到了镜子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像。”“虚像,可是怎么会那么真实”我还是不解。紫嫣瞅瞅李师傅:“还是您来讲吧,我说不清楚。” .. 第一百六十四章小鬼〔四〕 李师傅倒是很坦荡,向我解释道:“其实阿飞你的命魂刚才被勾进了镜子中。” 我摇头不解:“命魂怎么会进入到镜子里” “镜子里是另外一个空间,一般情况下世人肯定是不能进入的,但是灵魂却可以,尤其是在被引诱的情况下。” “被引诱”我想起了镜子里向我招手的那个自己。 “是的,我和孙强回到老板娘房间的时候发现你呆立在镜子面前,眼神飘忽不定,喊你你又没有反应,我就知道你的命魂被勾了进去,所以我开了天眼,瞧见你的命魂困在镜子里,施法将你的命魂叫了出来,让它回到了你的身体中。” 我听的有点像神话小说,转向强哥求证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强哥点点头:“是这样的,我和李师傅刚跑进楼道里,就发现一个黑影从老板娘房间里跑了出来向楼上逃去,于是我们就追了上去,黑影窜的很快,我们一直追到三楼。到了三楼发现有一个房间的门开着,里面亮着灯,我和李师傅轻轻的走过去,从门口朝里面一看发现一个女人正背对着我们坐在床沿上,齐腰的凌乱长发湿湿的,身材有点肥胖。 我和李师傅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决定进去。李师傅走在前面,迈进门后向里面的女人开口问道:你是谁 谁知那女人没有理会我们,依旧一定不动坐在床沿上背对着我们。我和李师傅轻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来到女人的身后,发现女人怪怪的,浑身上下全是湿透的,好像掉进了水里刚爬上来,不仅如此她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狐臭味。 我有点不耐烦,抬起胳膊用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喂 女人被我惊了一下突然将头扭了过来,面向我和李师傅。我看到那张脸心里顿时吓了一跳,因为这张脸是老板娘女儿的,她的脸本来就胖,当时又臃肿着,更是别扭和吓人。我紧张的责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老板娘的女儿没有回答我,而是脸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嘴里咯咯的响起来,牙齿打动,突然嘴巴张开露出里面漆黑的尖齿向我和李师傅飞扑过来。对她这个举动我们有点猝不及防,赶紧向旁边躲开。我趁着她一着扑空,转身飞起脚向她背上踹去,没想到老板娘的女儿臃肿的身体莫名的变得矫健起来,跳跃着躲开了。 李师傅从后面提醒道:她已经死了,这是尸变,要小心点,这玩意看不见东西,凭听觉辩物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赶紧闭上嘴,拼住呼吸。广告果然像李师傅说的那样,老板娘女儿的尸体机械的转动着脑袋,可是觉察不到我和李师傅的位置。 我听见李师傅大喊了一声急急如律令,手里捏着一张符咒就向老板娘女儿尸体脸上拍过去,啪的一下符纸贴到尸体的额头上后,老板娘女儿的尸体突然静立不动了。 我凑上前去碰了碰,发现尸体僵硬的厉害,有点不解,记得当初在河边这尸体被解剖后,不是被殡仪馆的人拉走要火化的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想不明白,望了望李师傅,希望他能解释。 李师傅也是摇了摇头: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老板娘女儿的尸体没有被火化,而是受到了养尸人的唤醒才会这样。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尸变,仔细的观察起老板娘女儿的尸体。 李师傅催促道:我们赶紧下去,说不定这是调虎离山计呢。 那这尸体怎么办我指着老板娘女儿的尸体问道。 先扔在这里,回来再处理说完李师傅就向楼下跑去。我也跟着跑了下来,到了一楼发现老板娘房间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赶紧跑进来。进屋后我和李师傅发现你呆立在镜子面前,没有任何知觉反应只是双眼呆滞的盯着镜子。 更诡异的是镜子中竟然没有你的像,我向李师傅急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见李师傅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殷红的血流了下来,他将血涂在自己的眼睛上,然后默默地念了些奇怪的咒语,接着大喊了一声开向镜子里仔细的搜寻起来。 李师傅你这是我疑惑的问道。 开天眼。 那你看到了什么 阿飞的命魂正在和镜子里我们几个的虚像打斗,那些虚像全是小鬼幻化出来的,不是我们真正的镜像。我要赶紧救他出来,要不然他的命魂一旦放弃了求生的就永远也出不来了说完李师傅用嘴狠狠的吸了吸自己中指的血口, 喝了点血向镜子上面一气喷了过去,伴随着雾气,血和唾沫一起溅到镜子上。 接着我就听见镜子“咔啦咔啦”的响了起来,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一会镜子已经裂成了网状,而且每裂一道纹,里面好像就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直到镜子彻底破碎,裂片散落到桌子上。 然后看见李师傅犹如拉了个人似的往你身上一推,喊了句回来了,就看见你应声倒地,随后李师傅大声的喊你,我也跟着喊你的名字。也许是听到了我们的喊叫,紫嫣和米姐扶着阿三也跑了进来。我们一起呼喊你的名字,希望将你快点叫醒,很幸运你没有意外醒了过来,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听完强哥的叙述,我扶着地面站起来,转身望向梳妆台上的镜子,果如此,镜框上只剩下一个空洞,桌面上散落着许多零碎的镜片。我想起了阿三,忙用目光寻找他,瞧见他正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脸色大病初愈似的白如纸张,瞧见我看他勉强笑了下。 我转向李师傅问道:“阿三怎么样,他没事吧” 李师傅瞅瞅阿三笑道:“阿三没事,他看到的是镜子里的小鬼,只是被惊着了,命魂并没有离开过身体。”“镜中的小鬼捉住了吗”我问道。“还没有,不过马上就能抓到了。”说完李师傅向梳妆台下面的柜子里喊道,“出来吧老板娘,不要再藏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小鬼〔五〕 看见老板娘从里面出来后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稳,ads;。米姐见状很生气,举起手就要打她,ads;。 紫嫣对盆子里的小手很害怕,一直虔诚的双手合十念着菩萨保佑。米姐和阿三则十分好奇,还用筷子戳一戳婴儿的小手。 “这些红色的水是什么”强哥向李师傅问道。 “哦,这就是小鬼的食物,活人的血。”李师傅回道。 “活人的血,这么多,难道说老板娘杀人了”阿三紧张兮兮的问大家。 “不会,老板娘不是那种人”紫嫣笃定的替老板娘辩解道,“她这么憔悴肯定是用自己的血喂养了小鬼。” 听到老板娘,我蓦然发现回到房间里后就没有再看到她,忙向他们几个询问道:“老板娘去哪里了” 我一问他们几个好像也才发现老板娘没有跟着我们回来,都相互瞅瞅,一脸惊愕的表情。 李师傅愣了下喊道:“不好”便飞快的夺门而出。 我们赶紧跟着出来,跑向洗手间,来到门口发现老板娘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地上,但是姿势很诡异,半个胳膊已经从嘴里伸进了食道,嘴巴和脖子都鼓鼓的,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已经凝固了。 我们走进去,发现她已经断气了。李师傅拍打了下自己的脑袋:“都怪我太大意了,没有让她和我们一起回房间。” 我和强哥安慰道:“这跟你没有关系,是她自己走在后面的,出了事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怎么会发现” 李师傅深吸了几口气,察看起老板娘的死因。我看得出来,李师傅好像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不能原谅自己犯这样的错误。李师傅蹲在地上摸了老板娘的尸体半天,站起来对我们道:“她的胳膊伸进嘴里压迫了气管,造成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阿三歪了下头,咂嘴道:“这老太婆要干嘛呢,难道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要把它从自己的胃里掏出来” 阿三的话好像不经意提醒了李师傅,他站起身飞快的向老板娘的房间跑去,我们也跟着跑回去,出了洗手间就发现老板娘房间的灯被人熄了,楼道尽头黑黑 的。我们跑进屋时李师傅已经将灯打开了,一动不动盯着地上的盆子发呆。 我们几个一瞅盆子,里面只剩红色的血水,那只婴儿的小手小鬼的肉身已经不见了。 “会不会是被那只小鬼偷走了”米姐问道。 “不会,小鬼动不了自己的肉身,一定是有人趁我们都在屋里时将老板娘杀了,然后等我们都去了洗手间,他进来偷走了婴儿的小手。”李师傅分析起来。 我有点疑惑的问道:“那他干嘛熄灯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也许那人是怕我们万一早回来,他好趁黑溜走。”紫嫣猜测道。 李师傅点点头:“紫嫣说的有道理,先不管灯的事了,你们在这里哪里不要去,我出去看看。”说完李师傅没有等我们答应就奔了出去,出了旅馆。我们几个心里都七上八下的,本来以为今晚收获很大,现在看来还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我坐在床沿上,开始捋起今晚的事情:先是镜子中出现阿三的奇怪镜像,然后李师傅和强哥被老板娘女儿的尸体引到三楼,我进了老板娘房间被小鬼把命魂勾到了镜子中差点殒命,再之后我们逼迫老板娘交出小鬼的肉身,没想到她莫名奇妙被害,回来后发现婴儿的小手被偷了。 这样看来我们很可能是被算计了,但是有一点不对,要是一开始就进了圈套,那么背后的凶手没有必要绕这么一大圈啊,在我们没有下楼之前他杀了老板娘拿走小鬼的肉身不就行了吗一定是我们行动中被他发现,他怕老板娘告诉我们小鬼的来历,趁机杀了她,取走了小鬼的肉身。 “阿飞阿飞” 我听见有人喊我,回过神来,一看紫嫣正迷惑的望着我,我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怎么了” “老板娘死了,我们要不要报警”紫嫣询问我道。“等李师傅来了再说吧。”说完我望向强哥,“你说呢强哥”强哥点点头,刚要说什么,突然脸色铁青,手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嘴巴越张越大。 .. 第一百六十六章血降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强哥说着话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阿三担心的瞅瞅强哥,又瞅向我问道:“会不会是羊癫疯发作了” “胡扯吧你强哥要是有这种病怎么能当兵”米姐训斥阿三。 强哥此时开始浑身抽搐,头摇的像波浪鼓,眼睛也变得呆滞无神。我见状大声的喊道:“强哥强哥你到底怎么了” 强哥对我的喊叫一点反应也没有,右手哆哆嗦嗦的伸了起来,向嘴巴边上靠近。我瞬时惊出了冷汗,强哥的动作让我立马想起了旅馆的老板娘,赶紧用双手抓住强哥的手腕,不让他的手向嘴边靠近,但是强哥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掰不住,人已经被强哥的一只手提了起来。 我赶紧冲旁边已经惊呆的米姐和ads;。 李师傅没有回答紫嫣,而是将嘴附到我耳旁,低语起来:“你问问紫嫣,她还是不是姑娘身,要是的话,就让她咬破无名指,流出血来。” 我很疑惑,开口问道:“为什么” 李师傅笑道:“将血向孙强的鼻子里滴一点,以阴克阳,就能破了这血降。” 我明白过来点点头,不过一想我这样问紫嫣一定会令她生气,于是对已经醒过来正在包扎头上伤口的米姐招招手,将李师傅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她,让她去问紫嫣。谁知米姐听完后,脸颊一红,低头走到强哥身边。 我纳闷的提醒道:“紫嫣在那边。” 米姐轻轻的回道:“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不用麻烦紫嫣,我就可以。” 一听这话我和李师傅明显一震,想不到米姐竟然也是姑娘身,相互惊愕的看看了。阿三这时凑过来,十分好奇的问我:“林哥,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呢怎么不告诉我和紫嫣” “望着那边,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我让阿三盯着米姐。 米姐将无名指放进嘴里,一皱眉将手指咬破,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李师傅将强哥的头向后一推,让他仰面。米姐迅速的将滴血的手指放到强哥上方,让血滴不停的滴进强哥的鼻孔里。 “嗯嗯,啊泣”强哥一个大喷嚏将整只手从嘴里打出来,人大口的吸着气,粗喘着。 米姐见强哥醒过来,赶紧吸了下手指的血口,止了下血,扶着强哥的肩膀急切道:“阿强你怎么样” 我们都有点被这情景感动,没有上前,留出时间和空间让强哥和米姐缠绵一下。不料强哥擦了擦嘴,回了句:“我没事。”马上站起来向我们几个走过来,不经意的将米姐晾在了那里。阿三见状有点不平:“强哥,不是我说你,刚才你中的邪和旅馆的那个老板娘一样,差点就没命,多亏了米姐咬破手指用血救了你,你一点都不感谢人家,太不够爷们了”强哥对阿三的话很纳闷:“我刚才不就打了个喷嚏吗怎么会差点没命” .. 第一百六十七章旧相识 强哥闭上眼睛想了下,开口道:“我记得我听阿飞说等一会报警,问我的意见,我刚要说好就眼前一黑,打了个喷嚏,接着睁眼就瞧见米姐倩我面前。广告” 我见强哥丝毫记不起自己中降术的经过,开口向他讲述道:“是这样的强哥,我问你的意见后,你当时还没有回答我就浑身抽搐,然后张开嘴巴就要吞食自己的右手,我们想阻止你,但是没能阻止的了,这时候幸亏李师傅赶到,点了你的穴位,困住了你,然后我按照李师傅的指点将银针刺进了你的头顶,你才安静下来,米姐又用自己的血将你唤醒。” “真的是这样”强哥向李师傅求证道。 “是的。”李师傅点点头。 强哥明白过来,转身走到米姐面前拉起米姐的手,望着米姐咬破的手指,满含深情的歉意:“谢谢你救了我米倩,对不起,刚才我没有在意你的感受。” 米姐脸上浮现幸福的模样,羞涩的笑道:“你不用谢,我心甘情愿,也不用道歉,因为你刚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强哥抬起头,看见了米姐额前的伤口,指了指关切的问道:“你的头怎么受伤了” “当然是” “是我不小心碰伤的”米姐打断阿三回道。 米姐很显然不想让强哥自责,所以才这么说,阿三也看出了米姐的用意,点点头不再言语。米姐对强哥的痴情让我很感动,心想要是ads;。”强哥提醒道,说完望向我,征询我的看法。 我点头同意,紫嫣和米姐更是没有意见。阿三见我们都点头,也点点头,假装失落道:“想我阿三,从不对警察说谎,小时候每当捡了钱都会唱着那首耳熟能详的歌去上交,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没完没了的唱起来。 我趁着警察还没有来,赶紧和强哥一起来到柜台旁,打开电脑,将硬盘里今晚的监控删除。刚删完关上电脑,警笛就呼啸而来。我们几个都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望着几个警察从车上下来。 其中一个来到面前,我一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正是那次因为姓季的酒吧经理碎石的案件,审问我们的年轻警察。他也认出是我们几个,挨个指了指我们,点点头叹气道:“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里住” “我们比较穷,所以只能住在这里,跟你们铁饭碗没法比。”阿三戏谑着回道。 “不用贫了,看见你们我就知道肯定又是诡异的凶杀案,带我们进去看看吧。”说完向里面指了下。 我们领着这几个警察来到一楼的厕所,向里面示意了下。年轻的警察带着他的手下走了进去,看见地上老板娘的死相,他也使劲咽了几口唾沫。有几个警察在里面勘察完现场,搜寻线索。年轻的警察走出来,向我们质问道:“几位说说吧,这次总不会是什么也不知道碰巧了吧”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阿三上前一步双手握住年轻警察的手,激动地赞叹道。 “什么玩意去去去”年轻警察将阿三推到一旁,转过脸向李师傅问,“大叔你好,你肯定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你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 李师傅一脸真诚的回道:“报告警察同志,我们在楼上睡觉,听见楼下有动静,喊着一起结伴下了楼,发现老板娘房间的灯亮着,但是没有人,本来打算回去但是这小子尿频去了厕所一趟,结果发现了老板娘的尸体,我们就赶紧报了案。”说着指了指阿三。阿三张了张嘴刚要分辩,我从后面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无奈的点点头。这时候里面出来一个更年轻的警察,对年轻警察开口道:“队长, 发现了重要线索,死者身上有一根嫌疑人的头发。” .. 第一百六十八章教授驾到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紧,因为ads;。虽然晚上经历了这么多,但确实是比较乏,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正睡的香突然被一阵讨厌的敲门声吵醒,我穿上衣服,趿拉着鞋子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几个陌生的面孔: 一位六十来岁双鬓斑白的高瘦老者,厚厚的镜片掩盖不住一双睿智的眼睛,黝黑的脸上镌刻着深邃的皱纹,看得出来是常年在户外工作形成的;他后面还跟着三个年轻的学生,都书生气很重,二十岁的样子,两男一女;两个男生相貌特征明显,一个胖乎乎的,脸上滴流着一双小眼珠,另一个既黄又瘦,像是营养不良;女生还算漂亮,但鼻子上架着一副大框眼镜,看起来和她瘦削的脸很不相符。 “你们是”我疑问道。 这时紫嫣从他们后面钻出来,向我介绍起来:“这位是我的老师孙教授,他可是赫赫有名的考古专家,这三位是我的同学,小伟,小远和雨轩,尤其这位超级美少女雨轩是我的闺蜜,你可不准打她的主意啊。”说着依次指了指胖学生瘦学生还有眼睛妹。 我忙伸出手和孙教授握了下,客气的调侃道:“早就听紫嫣说起过您,今天算是见到活的了。” 没想到教授丝毫不生气,向我笑呵呵的问道:“那她是怎么损我的” 我嘿嘿一笑:“说您是老不死的。” 教授脸色一惊,眼镜都差点跌下来,估计没料到我会这么直白。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粗俗一看就是没受过高等教育,没文化真可怕”那个叫小伟的胖学生向我指责道,旁边的小远点头附和着。 “哎哎哎,我还没有说完呢”我打断他道。 “你还要胡言乱语什么”这俩男学生有点生气的异口同声道。 “我刚才只说了一半,紫嫣说教授您是老不死的神仙。” 紫嫣踢了我一脚,过来向孙教授解释道:“老师,你千万别生气,阿飞这家伙经常这样不正经” 孙教授摆了摆手,和蔼的笑了笑:“没事的,不要责怪他,年轻人都这样,我年轻的时候更不懂事” 我心说哎呀,这老家伙真是深藏不露,拐着弯教训我呢 我没看见另外几个人,转向紫嫣问道:“李师傅和强哥他们呢” “他 们都在楼下老板娘的房间,我将教授还有同学都跟他们介绍过了,只有你,都已经晌午了可还是死猪一样的赖在床上,阿三都比你强多了。” 被紫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瞧不起,我顿时感觉有点没面子,赶紧抬腿将鞋子提上,尴尬的笑笑说早醒了。 那个叫小伟的见紫嫣和我的关系不一般,有点吃醋的挖苦道:“紫嫣,你以后尽量少和这种社会混混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会受到侵蚀的。”说的时候一脸恶心的真诚温柔相,看得我差点吐了。 “教授我们要不要先下去。”旁边的眼睛妹终于开了口,不过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像是别人一直欠她钱不还似的。我在心里对比了下,心想还是紫嫣最优秀。 孙教授听后对我客气道:“阿飞小兄弟,我们过来的时候顺便带了点吃的在下面,一起下去吃吧”说完伸手做了个请状。 我心说这教授倒是真客气,他这三个学生却没有跟他学到社会上的半点人际关系本事。我客气的回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们先请。” 下了楼来到老板娘的房间,瞧见强哥李师傅还有米姐阿三正哼哈大吃着,桌子上摆着炸鸡汉堡和豆浆鸡翅等速食。我忙过去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边吃边向他们责怪道:“你们真是的,怎么有好吃的不喊我” 阿三使劲吞下嘴里的半个鸡腿堡,对我解释道:“怎么没有喊你,敲了好几次门,你就是嗯嗯啊啊的不开门,人家教授和这三位同学只好主动上去跟你打咋呼,你这架子倒是够大的。”“你们慢慢吃,还多的是。”孙教授在后面劝道。我吃着汉堡一抬头,不经意瞧见那位眼镜妹一直盯着我,心里顿时有点紧张,暗想不会是看上我了吧瞅见我看她,这位雨轩同学竟然毫不害羞,给我来了个四目对视。 .. 第一百六十九章读心眼镜妹 骂完刚要吃鸡腿,一个巴掌飞过来将我手里的鸡腿打飞。我立马火道:“干嘛”抬眼去看是谁这么不礼貌。 抬眼瞧见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是眼镜妹的。我顿时有点心虚道:“你干嘛打掉我的鸡腿” “明知故问。”眼镜妹冷冷道。 “怎么了雨轩”ads;。” “还狡辩ads;。 “教授,我们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这些可都是闲杂人员啊”那个小伟在孙教授身后嘀咕道。 “是啊教授,和他们一起会耽误我们很多事情的。”那个干瘦的小远也附和道。似乎这小子只会随声附和小伟。 不过眼镜妹竟意外的同意我们加入,对教授建议道:“人多力量大,还可以应对意外之险。” 我对紫嫣这个闺蜜有点摸不清了,觉得这女孩不一般,她肯定是能觉察到我们不是探险这么简单,但是为什么没有告诉教授,也没有反对我们加入,这让我很纳闷,心想不会只是和紫嫣是闺蜜给紫嫣面子这么简单。算了,既然她不说,我就没有必要点开。 孙教授又批评了他的这两个男学生,告诉他们说我们几个有很多实际经验,在路上可以向我们多学习一些书上没有的东西,也可以锻炼下人际交往能力。总之这俩同学经过孙教授的一通教导,或者忽悠,最后竟然向我们几个道歉,而且好像觉得我们的加入对他们是一笔财富。我们不禁对孙教授的口才钦佩起来,和他敞开心扉,热忱的聊起来。 “不知教授你们有没有确定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李师傅试探的向孙教授问道。 “这个嘛,还没有最终确定是四川哪里,正在考虑,你们有什么合适的地方选吗”孙教授反问我们。 这问话我们都不敢直接回答,怕被孙教授怀疑。 还是米姐机灵,旁敲侧击道:“这可要仔细斟酌,从历史悠久,民风淳朴,地貌原始的地方里选才行。” 孙教授脸上一喜,幡然醒悟的样子,道:“米小姐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这几个因素一综合,最佳的地方只有凉山了,我们去凉山怎么样” 我心里一阵兴奋,强忍着激动询问道:“听说过凉山,但是没有去过,不知道这地方究竟怎么样。” “我来查一下。”一旁的小伟说完,从包里迅速 的拿出某水果平板,用自豪的眼神瞥了我们几个一眼,在上面滑拉起来,过了一会像得到什么重要情报似的开口道,“凉山位于四川省西南部川滇交界,有十多个名族,以彝族为主,境内地貌复杂多样,地势西北高,东南低,高山、深谷、平原、盆地、丘陵相互交错,但是冬暖夏凉,四季如春。” 我假装惊讶道:“原来是这样,从描述中来看这地方确实不错,你们觉得呢”说完我向强哥李师傅还有米姐阿三眨眨眼。 他们明白我的意思,都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装出一脸惊喜样。 紫嫣见我们忽悠教授去凉山的事情已经搞定,对孙教授挽留道:“老师,今晚你和他们三个就住在这里吧,虽然条件有点艰苦,但是可以秉烛夜谈。” “要是没有订酒店的话,我们真会留下来,但是钱已经付了,我们还是回酒店睡吧。”孙教授笑着拒绝道。 又聊了一会,孙教授就领着他的三个学生告辞,让我们也准备一下,明天中午坐火车去成都。 听到去成都,我的心又提了起来,向孙教授不解的问道:“教授,我们不是去凉山吗” 孙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解释道:“是去凉山,但是我们先前将行李发到了成都,车票买的也是成都的,并且只有成都才能买到一些特殊装备,否则去了山林沟壑,怎么考察研究探测古墓” 我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讪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是应该先去成都。” “如果你们觉得麻烦些,可以直接买到凉山的车票,到时候我们再会合。”孙教授建议道。 “不用不用,我们就和你们一起去成都,路上也好搭伴聊天。”我客气道。 “恐怕你们不和我们一起还真不行,从徐州去凉山的火车必须先经过成都转站。”眼镜妹冷不丁开口道。“那这样我们只能一起南下了,明天中午见。去成都的票我给你们买好了,你们不用再买了。”孙教授提醒道。我们将孙教授和他的学生送到旅馆门外,打了个车将他们送走。车子离开后,我们几个相互笑笑,有一种占了小便宜的感觉。 .. 第一百七十章凶宅〔一〕 ads;。”李师傅回道。 我一听来了兴趣,追问道:“什么东西不会是黑驴蹄子吧” 李师傅笑笑:“不是,我要去采购点黑狗血和童子尿,顺便掐点桃木枝。” “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阿三打着哈欠问道。 “从老祖宗的经验来看,总归是有点作用的。”李师傅解释道。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强哥向李师傅说道。 “不用了,你们都回去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晚上我们好去湘菜馆那边,我预测那边的状况比老板娘养小鬼的事情复杂不少。”李师傅谢过强哥的好意。 r>本来我想跟着李师傅去多学点东西的,但是头不听使唤,困的发沉,只好爬上楼去睡觉。他们几个也都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后觉得浑身舒服多了,躺在床上伸了伸四肢,活动了下脖子,摸过手机一看,已经晚上九点了。我有点意外,忙搓了下眼睛仔细一瞧真是九点了,赶紧下来穿上鞋子,心想这一觉怎么睡得如此长。 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发现楼道里竟然没有亮灯,我摸到开关,将灯打开,来到强哥的房间敲了敲门向里面喊道:“强哥,强哥”喊了几声里面没人答应。 我心说强哥没有睡醒还是怎么的,为何不支应一声伸手一推门就开了,里面也没有亮灯,黑乎乎的。我从门后摸到开关,打开后屋里亮如白昼,我一瞅愣住了,屋里干干净净,像是没人住过般,不但强哥不在,他的行李也不见了。 难道是走错了房间我出来看了下门牌号是203没错啊,带着疑惑来到紫嫣的房间外敲起了门,同样的,紫嫣房间里也没人回应,门没有锁我一推门就开了,房间里也是干净整洁,没有瞧见任何紫嫣的背包行李。 我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赶紧跑去敲李师傅的房间,阿三的房间,米姐的房间,等到发现所有房间都一样没有任何人,并且收拾的干净利索时,彻底心慌起来。暗自思忖起来:他们都去湘菜馆了吗不会啊,现在才晚上九点多,太早了;难道是全都离开旅馆坐火车走了一声不响的溜走,这种事阿三做我还相信,但是以李师傅强哥的为人绝不会如此,更何况紫嫣现在对我越来越依赖,不可能不叫上我。 如果不是上面的两种可能,那只有一种情况了,就是他们出事了。想到这里我赶紧向楼下跑去,一楼同样黑漆漆的,我顾不上开灯,就凭感觉向旅馆门口跑去,来到旅馆门口推了两下才发现门被人锁上了,气得我砰砰的朝门上踹了几脚。 我从墙壁上摸到开关打开灯,灯亮后视线清楚了不少,门确实被人用铁链给锁上了。我赶紧走到老板娘房间门口,推开门打开灯,想找个铁棍什么的敲开门,找了一通也没有找到任何能撬锁的东西,急的我脸上冒出了汗,就在我一筹莫展心烦意乱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楼道的深处传来的声响,就像老鼠啃噬粮食发出的动静。 我悄悄走出老板娘 房间的门,朝楼道那头望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从洗手间里传来的。我呼吸急促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脑子里一边十分好奇,另一边又十分害怕,老板娘诡异的死状浮现在我脑海中。 当声响再次出现后,我不再犹豫,快步的向洗手间走去。快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里面的声音骤然消失。我心里紧张起来,难道里面的家伙发现了我我掏出手机,准备关键时刻当武器用,继续朝洗手间门口走。来到洗手间门外,朝里面一瞅,黑幽幽的没有亮灯。 我向后退了两步,给自己壮了壮胆,向里面大声的喊道:“出来吧,我看见你了,不用躲在里面了”期望将里面的家伙诓出来。 等了一会,里面一直寂静无声,我有点着急,迈进门去向墙后摸索着找开关,突然手指触碰到一块软呼呼的东西,吓的手感紧缩回来,心怦怦乱跳起来。站在门口又等了一会,我见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出来,胆子又大起来,又走过去迈进门里,借着手机的光亮向里面照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刚才吓唬了我一跳。刚迈进去脚下就一滑摔倒在水泥地上,手机也甩到一旁,我赶紧双手撑地站起来,站起来后觉得手上湿湿的,忙退出来借着楼道的灯光一瞅,双手红红的沾满了鲜血。我忙哆嗦着将手上的血向墙上抹去,在墙上留下两个红掌印。 .. 第一百七十一章凶宅〔二〕 我抄起铁锨跑向洗手间,心说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刚才吓了我这么一大跳,不出这口恶气实在受不了。来到洗手间门口我将铁锨紧握在手里,迈进去后立马朝刚才触碰到的那个软东西铲去,“啪”的一下,感觉里面的东西被我铲飞了。 我用铁锨在地上扫了扫,将手机拨了过来,捏起来擦了擦上面的血迹,按了下按键手机重新亮了起来。我举起手机借助屏幕的光亮,照向刚才铲飞那玩意的方向,发现什么也没有,正纳闷着突然一阵风扑面而来,接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飘了过来。 近了之后我一瞅竟然是一只猪头,忙蹲下躲开,心里不禁骂道:猪也能飞了真是见鬼了 蹲在地上等了片刻,发现那只猪头又飞了回去,不一会又飞过来,来回荡起了秋千。我朝猪头上面仔细一瞅,原来猪脖子上面绑着一根细绳。心里顿时火大起来,知道这是人干的,不禁没了胆怯,站起身来用铁锨一下挡住飘来飘去的猪头,大声斥责道:“是谁有种的出来搞个猪头吓唬谁呢” “嘿嘿”洗手间的角落里突然传出一阵窃笑声。 我心说原来你躲在里面呢慢慢举起手里的铁锨准备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拍去。就在铁锨举过头顶,要砸下去的瞬间,“啪”的一下洗手间里的灯亮了起来,角落里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是强哥,ads;。 我一瞅这家伙正蹲在门后的灯泡开关处对我嬉笑着,明白刚才开灯的就是他,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看他们几个的意思是在捉弄我,但是今天不是愚人节,也不是万圣节啊想了半天没想出来直接向阿三反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阿三好像很失望,摇头道:“林哥啊林哥真没想到,你连自己的生日都能忘了” “我的生日”我嘀咕着一想还真是,今天确实是我的生日,也许是这段时间一直紧张忙碌着,竟连自己的生日也忘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他们几个同时拍手唱起来,瞬间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睛里一种液体在打转。 阿三盯着我的湿眼问道:“怎么样林哥,有没有惊喜到” “确实是惊喜,先是惊出一身冷汗,后是喜的一塌糊涂,谢谢你们”我双手合十道谢。 ads;。 很快我们就来到湘菜馆门口,一瞅里面没亮灯,猜测老板应该是已经熟睡了。李师傅冲阿三点点头:“阿三兄弟,你去把锁打开,动静尽量小点。” 阿三听后掏出一根弯铁丝,插进锁孔里抖了两下,咔的一声锁就开了。要说阿三这小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就是开锁了。 锁被打开后,李师傅点了根蜡烛推门走了进去,我们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李师傅向我们解释说之所以点蜡烛是因为烛光是最简单的通阴之物,可以更容易找到那种玩意。 进去后借助蜡烛的光亮,发现屋里还是杂乱的老样子,只是发霉的味道更浓了不少。我们正四下打量着,李师傅突然将蜡烛递到我手上:“你们几个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后院看看。” 强哥要跟过去,李师傅拒绝了:“他们几个更需要你。”说完推开餐馆的铁门去了后院。 李师傅走后,我拿着蜡烛在餐馆里转了起来,总感觉这房子静谧的有点不正常,好像有一双眼睛在哪里盯着我们。提心吊胆的一转身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我吓了一跳,举过蜡烛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原来面前是一面镜子。盯着面前的镜子,忽然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然后眼前镜子里的我开始变得模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竟然是我和菲儿,只是穿着打扮像是清朝的装束。镜子里的我和她好像刚从一个洞里逃出来,脚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窄窄的石路盘旋而上,石路很窄只能容下一只脚。我和菲儿手拉着手,贴着石壁,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着。 镜子里面 的我忍不住向下看了一眼,顿时眼花缭乱,悬崖有好几百米高,底下依稀是一条奔腾的湍流。镜子里的我身子不稳晃了下,赶紧贴在峭壁上,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下,才感觉好了点。 “喂,下面到底什么样”镜子里的菲儿竟然开口说话,说完就要伸头下探。 “不要向下面看,会头晕的”里面的我对菲儿命令道。 镜子里的菲儿伸了下舌头:“知道了,干嘛那么凶。” 镜子里面的我笑了下:“听话,等到安全后,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镜子里的菲儿眨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等我们爬上去你就知道了”里面的我话还没有说完,就瞅见菲儿的身后出现了一具红色血尸。 “快走千万别回头”喊完后里面的我拉着菲儿快步的向前挪去,可是那血尸比我们快多了,眼看就要追上来了,里面的菲儿也意识到了身后的危险,紧紧攥着我的手。 里面的那只血尸突然跳上前来伸手就要扯向菲儿的脖子,那一瞬间,里面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双手抓住菲儿的胳膊,将她轮了起来,转了个半圈将她扔到我的前面,镜子里的菲儿双脚没有站稳,身子摇晃起来,里面的我赶紧扶住她的胸口,使她身子死死的贴着峭壁。菲儿站稳后,瞧见里面的血尸来到我身后,吓得张大了嘴巴。 里面的我迅速的转身,飞快的腾起一脚,用尽吃奶的劲踹向那具黑尸,砰的一声,将它踹了下去,可是用力太大身子不停的晃动起来,已经无法平衡了。 镜子里的我望向菲儿大喊道:“快放手” 镜子里的菲儿眼睛里涌出泪水,拼命地摇着头,手死死的抓着我不放。 还没有容我再说一句,里面的我们就这样一起坠落而下。 啪地一声,我俩身子挂在了树枝上。“你怎么样还好吧”里面的我急切的问道。 镜子里的菲儿缓缓地睁开双眼瞅了瞅周围,明白了我和她被树枝挡住了。镜子里的我们俩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大难不死的哈哈大笑。“咔,咔”树枝断裂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镜子里的我向上一望,看到了树干已经断裂了一半,我和菲儿连同断 掉的半截树枝正在缓缓下落。很快,两人重重的摔在了峭壁上,还好最后的半截树皮还连在上面的树干上,但是只过了片刻,啪啪的断裂声再次传来,树皮也在被撕裂。镜子里的我们刚刚得到的生的机会又要被扼杀。 .. 第一百七十三章凶宅〔四〕 愣了几秒后我赶紧摸起手机,连跑带爬向门口奔去,偏偏倒霉,脚下又被绊了一跤抢到地上。我挣扎着要爬起来,才觉察到身下压着一个人,用手机一照,竟然是ads;。 我惊喜着叫道:“ads;。 “是我刺破的” “除了你还会是谁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偷袭我”紫嫣追问道。 “紫嫣你听我说,刚才我瞧见你肩膀上有一张恐怖的脸,所以才用刀刺去,没成想会伤到你。”我解释起来。 “那那张恐怖的脸呢”紫嫣不依不饶道。 “在这。”我指向匕首,希望紫嫣看见我的证物,但是再一瞅匕首上根本没有什么脸,只有滴落的血珠。 “你骗人”紫嫣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原来你是想杀了我,那我先杀了你” 我被紫嫣掐的喘不开气,呼吸越来越困难,想要解释却发不出声音来,只好不停的扭动脖子希望挣脱紫嫣的手,但是紫嫣的手指像钢筋般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我扔掉手里的刀,双手抓住紫嫣的手腕,想移开她的手,可是肯本没用,她力气出奇的大,我根本掰不动。广告 万般无奈我只好蜷起腿,猛的向紫嫣肚子上一蹬,将她踹到一旁,我也重重的摔到地上。 紫嫣站起来,睁着愤怒的双眼狠狠道:“你打我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打我原来你一直就想和我玩玩,是不是,是不是那好,我就成全你。”说着就知啦一下将上衣撕开,露出白色的文胸。 我赶紧扭过头去解释道:“紫嫣你听我说,听我说,我不是那种人,刚才我,我是喘不开气才蹬开你的,根本没想伤害你,我从来没有想过玩弄你的感情,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有点语无伦次。 任凭我怎么解释,紫嫣就是不听,脱着衣服向我走来。从眼角的余光中我瞅见紫嫣一丝不挂的站在我面前,冰清玉洁的有点瑟瑟发抖。我赶紧关切的叫道:“太冷了你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不好你转过头来,转过头来啊,这不就是你一直想看的吗一直想要的吗”身旁的紫嫣叫嚣着一把抱住我。 我感觉怀里软软的,滑滑的。 我的心加速 跳动起来,说实话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内心有激动也有害怕,我呆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任凭紫嫣紧紧抱着我,慢慢的我感觉紫嫣环住我身体的手有点紧,越来越近,直到勒的我有点喘不过来,我向后扬了下想要挣脱,可是紫嫣却越勒越紧,我感觉腰都快要被勒断了,赶紧抬起手抓住紫嫣的胳膊向后掰。 可是紫嫣的力气又变的出奇的大,我根本掰不动。就在我想要开口让她放手的时候,紫嫣突然将嘴凑了过来。我忙转过头去,心想不能,现在的紫嫣一定是失去了理智,我这样做就是趁人之危。 没想到我的拒绝惹恼了紫嫣,她将嘴伸向我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啊”我立马痛的叫出声来,随后觉得脖子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心想一定是脖子被咬破了。趴在我脖子上的紫嫣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开始贪婪的吮吸起伤口上的血来。 “紫嫣,不要这样,不要”我话还没有说完怀里的紫嫣突然不停的抽搐起来,松开了抱着我的手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蹲下身子扶住她:“紫嫣,紫嫣” “你不要再叫了,她不是紫嫣”远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这声音很熟悉,我抬眼望去,闪烁不定的烛光中依稀辨出是李师傅。 望见李师傅我赶紧站起来喊道:“李师傅你快来救救紫嫣” 李师傅拿着燃烧的蜡烛摇着头走过来,边走边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她不是紫嫣” “不是紫嫣”我反问道,“怎么会呢明明就是啊”说着我望向还在地上抽搐的紫嫣。 李师傅走到我面前,将蜡烛递给我,从腰后掏出水壶我知道里面装的是黑狗血,将里面的狗血倾倒在紫嫣的头上。我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及,紫嫣被淋了个狗血喷头。 我刚要责怪李师傅,突然听到地上的紫嫣嘴里发出凄惨的喊叫,忙向下瞅去,瞧见紫嫣的身体在迅速的膨胀,双手挥舞挣扎着,人变得越来越陌生,脸上的五官也在迅速的扭曲变形这根本不是紫嫣。等到地上的人停止了挣扎,我仔细一瞅,躺在地上的是一具膨胀腐烂的女尸,浑身肿涨着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又一看女人的脸觉得好像哪里见过。 李师傅收起水壶,对我提醒道 :“这是旅馆老板娘的女儿。” 我听后再次望向地上的女尸,发现还真是她,不禁心里一阵恶心,刚才怀里抱着的竟然是腐烂臃肿的她。我望着地上老板娘的女儿向李师傅询问道:“那紫嫣呢” “我从那边的小房子里出来后就只看到你,没看到她,你是在哪里和紫嫣分开的”李师傅向我问道。 “我们在外面听到婴儿的哭声,紫嫣非要进来,我跟进来后看见紫嫣进了那边的房间,然后也进到里面,发现了一个死婴,又在床底下瞅见一个长着婴儿脸的女人,慌乱中摔在地上的紫嫣身上,将她抱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老板娘死去的女儿。”我向李师傅叙述道。 “婴儿的哭声我怎么没有听到,这样,我们再去那个房间瞧瞧。”李师傅纳闷道。 我领着李师傅走到刚才的那个房间门口,向里面一指:“就是这个房间,不过里面太邪乎了,尤其会时不时的出现一张流血婴儿的脸。” 李师傅见我惊魂未定,从我手上接过蜡烛道:“你在门口等着,我进去就可以了” “李师傅,我还是和你一起进去吧,虽然我很害怕,但是紫嫣毕竟是进了这个房间后不见的,我必须找到她。” 李师傅点点头:“我昨晚给你的那张符纸还带在身上吗” “在,不过真的有用吗刚才为什么没有驱除老板娘的女儿”我有点怀疑的问道。 “当然有用,否则你根本不可能从这个房间里出来,不过那符是驱鬼用的,对活尸没有效果。”李师傅说完,迈步进了房间,我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我们一进去里面就响起“咯咯,咯咯”的一阵婴儿笑声。“刚才我踹门进来时也听见了这样的笑声。”我向李师傅提醒道。李师傅转过脸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一紧,不安的问道:“李师傅,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 第一百七十四章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我伸手朝眼睛摸去。 “不要碰千万别闭上”李师傅阻止道。可是已经晚了,我的手触碰到一个凸起来的球形的东西,眼睛一疼想立马闭上,可是眼皮眨了两下,根本没能盖住视野。我这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刚才触碰到的凸起圆球竟然是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我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猛攥了一下,血脉喷张,我不敢想象刚才那球形的东西会是我的眼睛,那东西明明已经出来了。 我忙从李师傅手里夺过燃烧的蜡烛,拿起手机照向自己的脸。手机屏膜上是一张陌生的紫色面孔,上面青筋毕露,布满血丝的眼睛从眼眶里钻了出来高高凸露着,好像随时就要掉下来。我一点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脸,哆嗦着将手慢慢的靠过去,想要确认一下。 李师傅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阿飞,你不要担心,马上就会消下去的。” “这是我的脸吗是我的眼睛吗”我摇晃着李师傅的胳膊求证道。 “是的。”李师傅抿嘴回道。 “不,这不可能”我愤怒着将手机一扔,大声的喊起来。 “阿飞,你不要激动,否则眼球真的会掉下来的”李师傅抓着我的肩膀努力的劝着。 我无法面对自己已经出现的丧尸般的面孔,失声痛叫起来,蓦然发觉嗓子也已经变的尖锐恐怖起来,早已不是我以前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越来越,根本没法平复。 突然间我想起了曾经看到的电视画面,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只丑陋咬人的僵尸,我不能接受自己变成那种东西,掏出折叠刀,飞的朝自己的心脏扎去。李师傅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向上一折,痛得我手一伸将刀落到地上。 李师傅冲我喊起来:“阿飞,不就是被阴尸咬了一口,中了点阴毒吗你干嘛要想不开这种毒我可以帮你解的。” 一听李师傅可以帮我,我有点不相信的问道:“我还可以恢复以前的样子吗”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尖细刺耳。 李师傅点点头,从地上捡起从我手里脱落的折叠刀,向自己的手指一划,血顺着李师傅紧握的拳缝滴落下来。 “张开嘴。”李师傅冲我道。 我本能的张开嘴,无数细长弯曲的黑色尖牙露了出来,李师傅将手从我嘴边展开,血顺着他的指尖淌进我的嘴里。血进了嘴里后,我感觉口里灼烧的厉害,似乎有一条火蛇从喉咙向肚子里窜去,不消片刻人就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刚才的浮躁在慢慢地消失。我闭上眼睛张大嘴巴,贪婪的饮着李师傅的血。 过了一会我感觉好多了,睁开眼睛望见李师傅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引起的,于是赶紧闭上嘴对李师傅道:“我好多了,你点止血吧。” 李师傅见我确实好了不少,从兜里摸出一把草灰按在伤口上,又捏住我的手腕按了一会,开口道:“还好,你中的阴毒暂时被压制下去了,等到今晚的事情解决了我再彻底给你驱除。” 我瞅瞅地上,找到手机后捡起来,在烛光下照向自己,发现面孔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眼睛也回到了眼窝,张开嘴一瞅牙齿也重新变成了白色,总算长出了口气。 我又向李师傅不解的问道:“李师傅,为何你的血能压制我中的阴毒” “这个吗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还是赶紧找找紫嫣去哪里了”李师傅转移话题道。 我见自己已经没事,也不再纠结李师傅的血,点点头向他提醒道:“李师傅,前面的床底下有一个恐怖的女人,穿着紫嫣的衣服,但是却长着一张婴儿的脸。” 李师傅从我手上接过蜡烛慢慢地走过去,然后蹲下身子向床底下望去,瞧了一会冲我问道:“床下什么也没有啊” 听李师傅这么说,我迈步走过去也向床底下探去,只见烛光的照耀下床底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进来太紧张看错了 李师傅拍了下我的肩膀:“你刚才在屋里看到的可能是那玩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我和李师傅站起身来。 我一瞅床上的红色小包被还在,让李师傅将蜡烛靠过去,对李师傅讲道:“你看,这就是那具腐烂的婴儿的尸”说了一半我突然发现,里面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腐烂的婴儿,而是一只血淋淋的胳膊,胳膊很粗而且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毛,一看就是成人的。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使劲搓了搓眼睛,看到的还是胳膊,于是不解道:“怎么会刚才的婴儿尸体呢” “刚才根本没有尸体,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实的。”李师傅说着伸手掀开床上的包被。一只被砸断的胳膊完整的呈现在我们面前,胳膊下面的手指紧握成拳状,似乎被砸断前胳膊的主人经历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突然胳膊上一个剑形的纹身吸引了我的注意,这纹身很熟悉,我从脑海里一搜索,发现餐馆的老板胳膊上也有这样一个纹身。我心里一惊,难道这胳膊是餐馆老板的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仔细看了下胳膊上的纹身,发现这胳膊确实就是餐馆老板的,于是向李师傅提示道:“这是餐馆老板的胳膊。” 李师傅听了也是一惊,向我问道:“你确定” “确定这胳膊上的纹身我仔细回忆了下,和餐馆老板的一摸一样。” “这只胳膊的伤口还在流血,并且上面还有余温,应该是刚被砸断没多久,如果是餐馆老板的,我们应该赶紧找到他,防止他再遭不测。”李师傅建议道。李师傅说完后,我们在屋里搜寻起来,屋子很小,不一会就找了个遍,发现什么也没有,正当我们要放弃离开的时候,“嘿嘿,嘿嘿”一阵诡异的婴儿笑声突然从床底下传来。李师傅大喊了句“还想跑吗”之后,飞的掏出身上的水壶,将黑狗血向床底下泼了过去。 du00 第一百七十五章头颅 李师傅拿着蜡烛向床边走去,我跟在后面。刚到床沿,李师傅突然摔倒在地,头被什么东西迅速的向床底拉去,李师傅努力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挣脱不了束缚他的东西,手里的蜡烛掉到地上,就要熄灭。 我见状赶紧蹲下身子,栽起倒地的蜡烛,拉住李师傅的手,试图将他拽起来,但是床底下的那玩意力气大得惊人,别说将李师傅拉起来了,就是拽都拽不动。眼看着李师傅就要被整个拖进床底,我情急之下坐到地上,双手紧紧抱住李师傅的腿,用脚撑着床腿,和里面的东西拔起了河。 正街着,我听见什么东西在啪啪的响,低头一瞅李师傅正用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口袋,心说难道李师傅是在告诉我口袋里有法器能克制床底下的那玩意。我赶紧腾出一只手向李师傅的口袋里摸去,摸到里面有个圆圆的温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块黑色玉佩。 我拿着玉佩不知道该怎么做,忙向李师傅大声问道:“玉佩怎么用” 床底下的李师傅扭动着身子,双手不停地在脖子前撕扯着什么,仿佛在挣脱勒紧他脖子的一只手。李师傅极力挣扎了一下,从喉咙里向我嘶哑的叫了一声:“血” 血难道是要让玉佩见到血,再看李师傅已经被勒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一试了,我将无名指放进嘴里,用牙一咬,血流了出来,我赶紧将血滴落在玉佩上。血一落在玉佩上,我就发现黑色的玉佩瞬间变了颜色,从暗黑色变成了暗红色,并且玉佩好像嗡嗡的响了起来。 我攥着玉佩的手向床底下伸去,刚伸进去手里的玉佩就剧烈的抖动起来,我努力想攥紧它,但是玉佩出奇的丝滑,从我手指缝里钻了出来向地上掉去。我担心急了,生怕玉佩会摔坏,但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玉佩摔到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伴随着响声,暗红的玉佩裂出了一道缝隙。我心说完了完了,不但没能救了李师傅还将人家的玉佩给摔坏了,正抱着李师傅的双脚,准备绝望的时候,发现床底下一闪一闪亮起了阵阵的红光。我仔细一瞅,竟然是从玉佩的裂缝里发出来的,心想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夜光的 我还没有想透彻,床底下突然猛地一亮,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忙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发现亮光消失了,怀里的李师傅脚一挣扎,我赶紧用力抱紧。 “阿飞,你可以放手了。”李师傅喘着粗气对我道。 我低头向床底下一瞅,李师傅双手已经垂了下来,脸色好了不少,赶紧松开手:“李师傅,你没事了” “是的,谢谢你阿飞,要不是你刚才及时的将玉扔进来,恐怕我已经被勒死了。”李师傅说着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右手不停的抚摩着脖子,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布满血丝。 我将李师傅从地上拉起来,有点不好意思道:“您可别先谢我了,你那玉佩刚才被我不小心摔坏了。” “摔坏了”李师傅疑问道。 “被我摔了个裂痕。”我老实交代。 “哦,裂痕啊,这玉本来就有,不是你摔的。”李师傅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本来就有”我一头雾水,“可是我从您的兜里拿出来时可是好好的啊” “这玉佩是我师傅留给我的,里面的这道纹是血咒,只有见了修行之人的血才会发挥作用,能够驱鬼辟邪。”李师傅指着手里的玉佩向我解释道。 “那这真是个好东西”我有点眼馋道。 “这东西关键看缘分,有缘人将它当做天赐之宝,无缘人以为他就是块以次充好的假玉罢了。”李师傅说完将玉收了起来。 “李师傅,刚才就是玉佩将拖拽你的东西驱走了吗”我问道。 “这个,驱是驱了,但是那玩意走没走我还要看看。”说完李师傅从怀里掏出一个古铜色的罗盘,将罗盘平放在手上。 我从地上将蜡烛拿起来,将头凑向李师傅手中的罗盘,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刻度,中间的一根指针飞的旋转着,转了一会在一个方向不停的抖动着。 “这是”我不解的问向李师傅。 “艮位磁场不稳,有问题。”李师傅说完将罗盘收了起来。 艮位我脑海里浮现出瞎子给我的手抄本,上面说过艮为山,指东北,想到这里我向李师傅问道:“是在东北方吗” 李师傅有点意外道:“是的,阿飞你也懂阴阳五行” 我挠挠后脑勺:“不懂,只是背过一点这方面的东西。” “那好,我们赶紧去院子的东北角落看看。” 我点点头拿着蜡烛和李师傅一起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一瞅东北方是一间小夹道,里面好像是摆放杂货废物的。我和李师傅轻轻的走过去,刚到夹道口,手里的蜡烛火苗突然蹭的一下变大,将我吓的手一晃,差点把蜡烛掉到地上。 李师傅让我向后面靠了靠,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形黄纸,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面画了起来。我心说当个驱鬼人还真是不易,光这血就不知道要牺牲多少。转眼间李师傅已经画好了符纸,将符纸交到我的手上。这让我很意外,以为李师傅要让我进去,刚要开口问,李师傅突然冲我挤了挤眼睛,我赶紧住嘴。 李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暗中用手指趁机在我背上写下了四个字:一会贴我,然后笑了笑,转身朝夹道里走去。我一手拿着火苗摇曳的蜡烛,一手捏着符咒纸紧跟其后,边走边想李师傅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在他遇到危险时将符贴到他身上 夹道很窄,最多能容两个人并排走的样子,由于两旁放了一些扫帚铁锨和水桶之类,我和李师傅只能一前一后。走在夹道里面我感觉怪怪的,似乎这夹道很长,一直向里面延伸着看不见尽头。我一想不对啊,院子哪有这么长肯定有问题,于是开口向前面的李师傅问道:“这夹道是不是太长了” 李师傅没有回答,直着身子继续向前面走着,我以为他没有听见,又喊了一句:“李师傅,这夹道有问题” 前面的李师傅突然停住,缓缓地扭过脖子,一张恐怖婴儿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这脸和我在床底下见到的一模一样,脸白如纸,眼中流血。我吓得腿脚发软动弹不得,心扑扑的就要跳出来。 这张恐怖的脸拉长了脖子向我伸过来,来到我的面前用阴柔的声音笑道:“你问这夹道有什么问题嘻嘻” “阿飞阿飞” 我猛的清醒过来,一瞧李师傅正晃着我的双肩,开口向李师傅不解道:“我刚才” “我刚才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你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脸来一看,你脸上的表情在奇怪的变化着,好像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所以我把你叫醒。”李师傅说明道。 “李师傅,我刚刚是不是见到” 我还没有说完,李师傅就打断了我:“你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看见冥想的场景。” 我觉得李师傅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看了看四周,发现我们才刚迈进窄道走了没两步,于是向李师傅催促道:“我们继续吧。” 李师傅转过头,继续向前面走去,望着李师傅的后脑勺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是刚才他和我说话时的眼神,他的眼神很诡异,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瞳孔里并没有烛光的倒影。 难道在我前面的这个人不是李师傅,或者说根本不是人而是那个玩意想到这里我捏了捏着手里的符纸,防范起前面的李师傅来。我们又走了几步,李师傅突然在一个蓝色的水桶前停住了,将头伸向里面。 我瞅了瞅驻足的李师傅,小心的问道:“怎么了” “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你把蜡烛给我,说完李师傅将手伸向我。 我将蜡烛递给李师傅,也朝前面的水桶里望去,见桶里残留的半桶水上漂浮着一个皮球样的东西。李师傅将手伸向桶里,哗啦一声将里面的东西提溜出来。飘忽不定的烛光下,李师傅手里提着的竟然是紫嫣的脑袋。我的头嗡的一下空白起来,身子晃悠了两下靠在了墙壁上,感觉胸口堵的慌,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紫嫣”我大声的喊道。 “嘿嘿”李师傅拎着紫嫣的人头突然笑了起来,阴森诡异的笑着。 我气的浑身战栗起来,确定了面前的人绝不是李师傅,用手指着它呵斥道:“你到底是谁” “嘿嘿,嘿嘿”面前的这个家伙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诡异的笑着,边笑边晃悠了两下紫嫣的头颅,像是在向我炫耀战利品。 “放下她”我叫嚣着抬脚踹过去。 这家伙向后一跳躲开了,然后把手里的紫嫣头颅向我一扔,转身朝后面跑去。我赶紧接住紫嫣的头颅,抱在怀里痛哭起来,也顾不上去追那个假的李师傅了。怀里的紫嫣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望着我,好像在怨恨我为什么没有去救她,我深深的自责起来,怪自己没有保护好紫嫣,让她丢了性命,还被人将头切了下来。 du00 第一百七十六章封鬼 我攥紧刀柄向前面奔去,心说不管你到底是人是鬼,我都会杀了你为ads;。面前的家伙又举起铁棍抵着我的躯体向前猛的一捣,我的身子被吊着向墙上撞去,就在头马上要碰到墙壁时,我看到一根长长的铁钉竖立在墙面上。 我赶紧用手向前推去,不想让自己的脸被打个窟窿,这一挡虽然将脸保住了,可是手上一阵刺骨的疼,半尺来长的铁钉,刺进了手掌的肉里,“啊”我疼得大叫一声,还没来得及缓过劲来,身体在绑住我脚的绳子拽拉下,向后飘去,将手掌从墙上的钉子里又拔了下来,这下比刚才刺进去还要痛,我疼的牙都咬碎了。 低头再一瞅自己的手掌,血正不停的从伤口里流出来,我赶紧用另一只手里的符纸按住止血。刚飘到另一边的尽头,头发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揪住。我按着受伤的手掌,抬眼一瞧,冒充李师傅的这家伙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眼睛里全是黑幽幽的凶光,没有一点眼白。 “你个混蛋是你杀了ads;。 “嗯,那不行,我刚才说了,你这双眼睛很漂亮,和我以前的一模一样,所以我要了” “别”我脊背上冷汗直冒,心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挖掉我的眼睛吗 “只要你把眼睛给了我,我就放了你,怎么样,这个条件很好吧。”面前的家伙学着撒娇的语气向我商议道,但是我没有感觉出丁点的可爱,相反,是可怕和心惊。 “不说就是答应喽。”说完它手上使了点力气。 我立马感觉眼睛上传来一阵压迫感,忙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猛的睁开眼将手上的纸向它脸上一推:“答应你个头你杀了紫嫣,我怎么可能放过你”眼前的刀向上一挑擦着我的眼睫毛掠过。我心想好悬,刚才要是慢半拍,眼睛一定就被刺瞎了。 连我自己也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爆发力,将面前的家伙整个推得倒退了好几步,站立不稳。我趁机赶紧弓起身子向上挣脱,努力了几下手终于抓住绑在我脚上的东西,一摸原来是一缕头发,我将绑在脚上的头发披散开,一点一点的赶紧拽段,头发扯断后我从上面摔了下来。 我站起来一瞅前面的家伙好像在十分痛苦的挣脱着脸上的黄纸,扶着墙的身子不停抽搐着。暗道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看来老天也在帮我,屈膝从地上捡起折叠刀,跳过去照着这家伙的脖子刺去。 这家伙好像觉察到了刺向自己的利刃,抬起头向我一摆手:“阿飞” 听到这是李师傅的声音,我赶紧将刀撇向一边,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阿飞,是我”李师傅痛苦的回道。 我有点不确定起来,望着面前的李师傅不知道是真是假,是人是鬼,犹豫着。“阿飞,你刚才的符纸贴的很是时候,那玩意已经被我封在身上了。”李师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我道。我登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李师傅被那玩意附在了身上,才会做出诡异的动作,发出奇怪的声音,想起开始时李师傅在我背上写的“贴他”,就是让我在关键时刻将符纸贴到他身上,将鬼封住。 du00 第一百七十七章内鬼 想到这里,我倒吸了口冷气,懊恼自责起来,自己被ads;。”李师傅急着回道。 我扫了一眼,将关在布条上的灰色银针取下来,递给李师傅。李师傅刚接过针,手突然猛地一抖,将针扔到地上。 “阿飞,我体内的怨魂在垂死挣扎,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了,你帮我扎针将它钉死”李师傅强忍着身上的痛苦虚弱道。 我听后忙从李师傅的另一只手里抽出蜡烛,蹲在地上找起来,烛光不是很明亮,找了半天,根本不知道那根细针掉到哪里去了,我急的满头流汗,对李师傅喊道:“看不清,要不我去把院子里的灯打开” 李师傅赶紧使劲摇摇头:“不能开灯,我们俩个现在是命魂出体的状态,要是灯一亮,命魂就可能再也回不到体内了” 听李师傅这么一说,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是命魂离体状态那不和死了一样吗想到这里我不确定的拿着蜡烛向夹道入口瞅去,赫然发现在似远非近的远处呆立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我和李师傅。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开始时看到的很短的夹道,为何走起来没完没了了,原来我们现在的状态是魂魄。 “我们怎么会命魂出体”我皱起眉头向李师傅问道。 “对不起阿飞,在我将符纸交给你,在你肩上拍打的时候就将你的命魂引了出来,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紧张,不能真实的配合我演这出戏封住这只怨魂。”李师傅脸色有点愧疚的向我解释。 “没事的李师傅,我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耿耿于怀的,我现在纠结的是烛光太暗,根本找不到地上的那根银针啊”我将担忧告诉李师傅。 “阿飞,你忘了我刚才说的吗我们现在是命魂的形态,对命魂来说在黑暗中会看的更清楚,你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试。”李师傅提醒我。 我将蜡烛交到李师傅手上,闭上眼睛深呼吸起来,等到自己就像漂浮在空中的时候,缓缓睁开双眼,惊奇的发现眼前的景象清楚起来,一切就像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下,窄道里的破旧家什全都清晰在目。 我惊喜的向地上瞅去,一眼就发现灰暗的水泥地上,躺着掉落的银针,我弯腰将针捡起来,递给面前的李师傅。 “阿飞,想不到你的悟性这么高,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收你为徒。”李师傅接过针脸露喜色。 我想起以前李师傅说过,修行的人要禁欲,不禁摇摇头推却道:“李师傅,我就是一个俗人,比起小十差远了。” 李师傅何等聪明,一下就听出我的意思,笑道:“你先别急着拒绝,要是以后想跟着我,我还是愿意收你。”说完李师傅将银针对准自己的印堂向里捻去。 半尺长的银针就这样扎了进去,我充满疑惑的问道:“怎么会难道银针刺穿了头盖骨” 针捻进去后,李师傅好像身上轻松了不少,揭去脸上的符纸长出了一口气对我微笑道:“阿飞,你怎么又忘了,我们现在是命魂的状态,银针只是钉进了我的魂魄里。” 我有点不解,摸索着自己受伤的手掌:“那刚才我为何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是你感觉的习惯,神经的惯性罢了,你以前二十多年养成的感受就是流血始终伴随疼痛,所以当你看到自己的手掌被刺穿时,一定会产生疼痛的错假感觉。”李师傅释疑道。 我不知道李师傅说的这些是不是唯心,但是听上去很有道理。我想起看见的ads;。我赶紧将耳朵凑过去,李师傅结结巴巴的发出几个字:“回本体” 我听后抱起李师傅的命魂向夹道的入口拼命的跑去,脚下像生了风般的惊人,来到入口处,由于速度太没能刹住脚步我和李师傅撞在了我们的本体上。 接着我就感觉头一昏,人一个激灵醒悟过来,瞅了瞅四周,那个呆立着的我不见了。 “万幸,我们回来了”旁边响起李师傅的话语,我一瞅李师傅正拿着半截还在燃烧的蜡烛唏嘘着。 “回来了”我呢喃着拍拍自己的身体,觉得有了踏实的感觉,不像刚才经历的一切,都那么轻飘飘没有理由,看来真的是命魂回到本体,想到刚才李师傅命魂痛苦的样子,我担忧的问道,“李师傅你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李师傅简略的回道,但是从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中我知道李师傅肯定受伤不轻。 “刚才”我试探的问道。 “刚才的那只怨魂没有被钉死,从我命魂的束缚中挣脱了出去,看来我真低估它了。”李师傅咂嘴回道。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再进去捉它”我向李师傅问道。 “这样,我们先离开院子,出去再想其他的方法捉它。”李师傅回道。 “可是”我想到ads;。 铁门紧闭着,我伸手去拉,拉了几下纹丝未动。我心说这门怎么了,向下一看既然里面没锁,一定是被人从外面拧上了,于是使劲拍了起来,边拍边喊:“强哥,阿三,把门开下” 喊了几声后,没有人答应。我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那边一点声响也没有,静得出奇。 “可能出事了。”李师傅在后面担心道。 “出事了难道是那只怨魂”我紧张起来。 “我担心的倒不是那只怨魂,而是”李师傅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犹豫着。 “李师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紧盯着李师傅的眼睛问道。 “阿飞,你记得昨晚孙强中的血降吧”李师傅问道。 “怎么会不记得,并且我看得出你解了强哥中的血降后,有什么话没有当着大家说出来。” “阿飞你真是聪慧,当时就看出来了。我之所以没说出来一是因为不确定,二是怕说出来会使得人人自危伤害大家的感情。” “那李师傅你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和血降有关吗”我急着想知道答案。 “是的,发动血降不仅仪式繁琐,更重要的是要知道中降者的生辰八字。”李师傅说完看了我一眼,“孙强的家人远在桂林,施降着应该不会千里迢迢去哪里打探,你们几个人有谁知道孙强的出生日期和时辰”听了李师傅的话,我暗自思忖起来:应该说强哥从来没有对我们透漏过自己的生辰八字,不对好像有一个人对强哥的了解比我们多,那就是米姐,记得强哥是瑶族人的身份就是米姐说了后我们才知道的,而且强哥和米姐平时看起来比较亲密,要说有谁最有可能知道强哥的生辰八字,那就是米姐了。我又想起紫嫣曾经说过在山林中的小木屋里,半夜的时候发现米姐离开过很长时间,并且回来后手指甲里残留有血渍。米姐究竟去干了什么很值得怀疑,难道米姐真是隐藏在我们身边的一个内鬼 du00 第一百七十八章地下室 李师傅左右瞅了瞅,向院子的一个角落一指:“那边的院墙比较矮,我们从那翻过去,重新从正门进到餐馆。广告”说完护着烛光火苗奔了过去。 我忙跟上去,跑到墙下向上一瞅,这段墙成凹形明显比周围矮了不少,只有两米来高的样子。李师傅将蜡烛递给我,跳起来搬住墙头的砖爬了上去。我将蜡烛举起来递给李师傅,向后退了两步,一蹬墙面也抓着墙沿爬了上去。 墙外是载满冬青的绿化带,我和李师傅纵身跳了下去,站起来拍拍手赶紧绕到餐馆正门口,向里面一瞧,漆黑的餐馆里静悄悄的。 我刚要推门进去,李师傅拦住我:“我先进。”说完率先推开门拿着蜡烛迈了进去。 我紧跟在他身后,进到餐馆里发现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空气中除了饭菜腐烂的酸臭味还多了一股血腥。 “你看”李师傅突然指着一个桌子向我叫道。 顺着李师傅的手我一看,桌子上摆着一条断腿,膝盖处血肉模糊着,看来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砸断的。我心里一惊,赶紧跳过去仔细察看起来,发现断腿的脚上穿着一只布满灰尘的黑皮鞋后,绷紧的心弦稍微松了点,这不是强哥ads;。水泥板上面有个暗槽,我和李师傅将手伸进去,用力一抬,将水泥板掀了开来,下面出现了一间黑幽幽的暗室。 李师傅趴下身子,伸手向口内四周摸了起来,摸了两下脸上立马露出兴奋:“有一条竹梯通向下面。” “那我们进去瞧瞧说不定强哥他们在下面呢。”我急切道。 李师傅点点头将蜡烛给我,率先伸腿下了入口,进去后我将蜡烛递给李师傅。李师傅捏着蜡烛下了几蹬后,见火苗没有什么变化,向我开口道:“里面的空气没有问题,你下来吧。” 我赶紧双手撑着地面将腿伸下去,踩到竹梯上后迅速向下爬去。竹梯似乎很不牢固,上面还扎着铁丝,我和李师傅蹬在上面,吱吱的作响。我们下了四五米,就到了密室的底部。周围空间很大,李师傅拿着蜡烛四下照起来。我们正小心的察看着,突然听到“哦”的一声,这声音就像人被捂住嘴巴时发出的动静。 我和李师傅立马警觉起来,紧盯着四周。“哦”,声音又响了来,这次听起来像是有人在痛苦的使着劲。我和李师傅轻迈着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声音愈响,好像有人在向我们求救。 我和李师傅赶紧步走过去,抬头一望,上面正摇晃着一个被吊起来的人影,李师傅忙举着蜡烛向上照去。我们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阿三,此时的阿三被铁丝勒住了脖子吊在空中,人正痛苦的挣扎着,双手用力地拽着上面的铁丝,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向上拉,以减轻脖子上的勒力。 阿三眼睛盯着我们,使劲的哦哦着,他一定是在我和李师傅刚下来时就望见了我们,大喊着向我们求救,但是脖子被勒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哦哦叫着。 “阿三,你怎么样”我着急的喊道。 阿三努力将头向后扬去,使劲的摇了摇。我见状知道阿三肯定要到极限了,忙转向李师傅:“怎么办怎么办”“千万别急阿飞你在这里和阿三说着话,给他点动力,我去把刚才的那把竹梯扛过来,好上去将铁丝拧断。”李师傅安慰道。我使劲点点头低声道:“那你去,阿三就要撑不住了” du00 第一百七十九章拯救 “呜呜”头上响起阿三极度痛苦的呻吟声。 我赶紧抬头冲上面的阿三叫道:“阿三,李师傅已经去搬梯子了,我们马上就救你下来,再坚持一小会,一小会” 我喊完后,头上呜呜的声音小了起来,看来我的话起了作用,阿三在使劲硬撑着。我将目光转向李师傅那边,看到飘忽不定的烛光正在朝我这边慢慢移动,心里急道:李师傅你点,再点 “啊”,头顶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了我一跳,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一想阿三被勒住了脖子,怎么会发出如此大的喊叫,难道难道脖子被累断了我不敢想下去,忙抬头冲上面叫道:“阿三,阿三,你要是还好就呜呜两声” “呜呜”上面传来阿三的声音。 我听后惊喜着喊道:“阿三,想想你还有那么多愿望没有实现,你一定要坚持住,那么多美女没有泡过,你千万不能挂了啊你坚持住,只要你这次能熬过来我就撮合你和菲儿” 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激励着阿三,希望他能坚持住,也希望他能分散些自己对危险的恐惧。低下头发现身边亮了起来,我转头一瞧,李师傅已经扛着梯子站在了旁边。 我忙接过李师傅肩上的梯子竖起来,急切道:“李师傅你扶着梯子我上去” “阿飞你不要急躁,得先在上面找个支点将梯子固定住,你带手机了吗”李师傅向我问道。 “带了,带了”我哆嗦着嘴唇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递给李师傅。李师傅接过手机,按了下按键,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李师傅忙一手举着手机,一手举着手里的蜡烛努力的向上照去。看得出来光亮还是不够,看不清头顶上的具体情况。我忙蹲下身子双手抱住李师傅的腿,将李师傅扛了起来,让他坐在我的肩膀上。 李师傅在上面照了照忙对我道:“阿飞你松开双手站稳了。” 我明白了李师傅的意思,松开抱住李师傅双腿的手,双手叉腰,使自己保持最稳当的姿势。李师傅身子猛地一用力,借助我肩膀的作用跳了起来,双脚灵巧的站在了我的肩上。 李师傅在上面呆了片刻一纵身从我肩上跳了下来:“阿飞头顶正上面有个固定的滑轮,我们可以将梯子靠在上面。” 我和李师傅赶紧将梯子竖起来,在阿三头顶上面试了几下终于将梯子靠稳。我刚要上去,被李师傅拦住:“上去后要将铁丝拧断,还是我上去吧,你一会在下面接住阿三。”说完李师傅将蜡烛栽到地上,拿着我的手机向上迅速的爬去。 我赶紧扶住梯子抬头望着李师傅爬了上去,李师傅三步并两步的就爬到了顶端,用手机的光亮找到阿三头顶的铁丝后,将手机装进了兜里。手机暗了后我看不清上面的状况,担心的问道:“李师傅,能搞定吗” “阿飞你注意阿三的身体,我一会拧断铁丝后,你要接住他。”上面传来李师傅的嘱咐声。 “放心好了,我会接住的。”我答应道,突然觉得好半天没有听见阿三的声音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忙向上面喊道:“阿三,阿三”连着喊了几声,上面都没有呜呜的回应。我心说不好,阿三的脖子可能已经被铁丝勒的彻底发不出声音来了,这样很危险,要是再不赶紧将他救下来,他一放手,脖子可能就会立马被勒断。 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阿三的脚下来回踱着,突然瞧见阿三的身体整个被向上拽了起来,心立马提了起来。 “不要担心,是我拽的。”李师傅在上面低沉的说道,好像使着很大的力气。 听李师傅这么说,我稍稍放下心来,眼睛盯着上面的阿三,盯了一会觉得脖子有点疼,低下头想活动下颈椎,一扭头,一张披头散发的红色血脸冷不丁的出现在我面前,冲我嘿嘿一笑。我吓得向后大跳,心急速的跳动着,身上冷汗直流。 待我反应过来,那红色的血脸转身迅速的跑开了,听到脚步声我知道这是人,一想不能忍受这种愚弄,于是马上跟着声音追去打算抓住他。那人跑的很,我在他身后不管怎么加速就是差一步抓不到他。 追了一会前面那人好像凭空消失般脚步声突然不见了,听不到一点动静和呼吸。我转了转头,周围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分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和方向。我心说坏了,刚才只顾着追了身上连照明的东西也没有,跑了这么久一会怎么回去。 正焦虑着,瞧见前面好像有点点亮光照了起来。难道是刚才长着血脸的家伙我从心里嘀咕道,既然有光亮就说明有人,先过去瞧瞧,我轻迈着步子朝亮光的地方小心的靠过去,到了近处发现地上趴着一个人,亮光是从他旁边的手机里发出来的,望着这人的后背好像有点熟悉,我四下瞅了瞅,觉得没什么危险,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发现趴在地上的人是强哥,我赶紧蹲下将强哥翻过来,一摸强哥还有呼吸,只是昏过去了,使劲摇晃着叫道:“强哥强哥你醒醒” 喊了一会强哥一点反应没有,心想要是李师傅在就好了,一定有办法让强哥醒过来。我轻轻的将强哥放到地上,检查起他的身体,发现他除了脖子有点红肿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势,放下心来,一瞅旁边的手机还亮着,拿起来一看原来手机没电了,上面是电量不足的提醒。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李师傅那里,只要打个电话就能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阿三救下来了吗我赶紧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我的名字,拨了过去,“嘀嘀嘀”手机刚拨出去就响了起来,我一瞧没有信号无法拨出。 我心说怎么办,怎么办,只好凭感觉往回走了,决定后我扶起强哥,弯腰将他扛了起来。强哥比李师傅重多了,我晃悠着差点摔倒,不过强忍着站稳,然后努力去想自己跑来的方向,依稀记得我在追那张血脸人时好像并没有拐什么弯,又是在正前方发现的强哥,所以逆向着向回走就能回到李师傅那,其实一点也不确定,只能靠运气了。 走了一会,觉得肩上的强哥沉得要命,几次想放下来休息但是不敢,怕自己一歇下来就背不动强哥了。我硬熬着向前一步步的走,嘴里数着步数给自己加油。当我数到五百六十步的时候,不经意一抬头,发现前面有亮光照过来,光亮时不时的跳动下,只有烛光才能这样。 我身上立马有了动力,脚步加向烛光那走去,终于回到了李师傅这边,我将强哥放下后,抬头一瞧阿三还被吊在空中,忙喘着粗气向上面喊道:“李师傅李师傅” “阿飞,你回来了,刚才,刚才去哪里了”上面传来李师傅沙哑的声音。 我心说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将铁丝折断吗不禁开口急问道:“李师傅,上面还没好吗” “嗯,上面的不是铁丝是钢丝。”李师傅艰难地回道。 我一听是钢丝,心立马就凉了半截,钢丝这东西硬的要命,李师傅能折的动吗 李师傅好像感觉到了我的绝望,宽慰道:“就断”李师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上面“啪”的一声,接着头顶的阿三掉了下来。我赶紧伸出双手去抱,惯性太大直接将我撞倒在地上。 我将身上的阿三小心的掀下去,一瞧他脸色发紫身体僵直,顿时惊恐起来,忙喊道:“阿三阿三” 就要去摇晃他,李师傅忙从上面跳下来,伸手拦住我:“现在千万不要晃他,他口内的那口气决不能一下子出来,否则就会一命呜呼”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赶紧将阿三缓缓的放下,求证道:“他现在还能救过来” “我试试,不过卡的时间太久了,我也没有把握。”李师傅说完将阿三的头轻轻抱起来,用手捂住他的口鼻,转向我道:“阿飞你将他脖子上的钢丝扯下来,注意不要弄破了他的气管。” 我这才注意到阿三的脖子已经被钢丝深深的勒了进去,外面只留下一圈红色的血痕迹,我心里替阿三捏了把汗,要是再深点估计气管就断了,这么疼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的,要是一般人早就放弃挣扎啦 我从阿三脖颈后面摸到腾起的钢丝圈,慢慢的向上推。我不敢太用力怕二次伤害到阿三,双手紧张的移动着钢丝,使它尽量不晃动。脸上的汗将眼睛浸湿了,咸咸涩涩的,我也强忍着不敢腾手去擦。终于,将阿三脖颈里的钢丝一点点的全拽了出来后,我擦了擦满头的大汗,长出了口气:“李师傅,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李师傅点点头:“放心吧阿飞,我会尽力的。”说完将阿三的头轻轻的平放到地上。 du00 第一百八十章因果(一) 李师傅将阿三放下后,左手仍旧捂着阿三的口鼻没有松开,右手腾出来在阿三的胸口上使劲的一下一下按了起来,姿势很别扭。 “李师傅,我来帮你吧。”我上前建议道。 “好的,对他进行胸外的按压,记住力度不要太大。”李师傅嘱咐道。 我点点头,两个手掌交叉,贴在阿三的胸腔上面有节奏的轻轻地按了起来,李师傅跟着我的节奏先是松开阿三的鼻子,然后将手一点点的从阿三的嘴巴上移开。 我这样按压了一会,阿三仍旧是毫无反应。李师傅眉毛一皱:“赶紧人工呼吸” 我抬头望了下李师傅,见他冲我点点头,意思是让我来,我犹豫了一下,心想两个男的嘴对嘴太恶心了吧但是救人要紧,一咬牙俯下身子捏住阿三的鼻子,将嘴巴凑过去就要吹气,阿三突然一声咳嗽夹杂着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接着缓缓地睁开眼,望见我和李师傅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林哥,你说话可要算数,当我和菲儿的媒人” “你可真行,命都差点没了,还惦记着菲儿这事。”我冲阿三这家伙摇头奚落道。 “那当然了,想我阿三可是很少看上哪个女孩子,好不要容易相中一个,你刚才又答应了撮合我俩,我才拼了最后一口气没被勒死。”阿三感慨道。 “我刚才不过是为了刺激你,你还当真啊”我白了阿三一眼道。 “我的个天啊还不如让我死了呢”阿三夸张的大声哭诉起来。 李师傅忙扶起阿三的身子,让他呈坐状,轻拍他的胸口:“你喉咙伤的太重,说话尽量小点声,否则会留下病根” 阿三一听,忙住了声,委屈的低声抽泣。 李师傅迅速的从身上掏出一卷纱布,将阿三的脖子缠了两圈,见阿三已经无大碍后,转向我问道:“阿飞刚才你去哪里了我在上面问你你也没有回答。” 一听李师傅这么问,我才想起刚才的事情,忙把李师傅拉到旁边,指着地上依旧昏迷的强哥急切道:“李师傅,强哥昏过去了,你点救醒他。” 李师傅看到强哥后,脸上很意外,忙蹲下身子摸了摸强哥的脖子,然后在强哥的头上按了几个穴道。我看得出的只有神庭印堂两个穴道。李师傅按了一会,地上的强哥使劲的晃了晃脑袋,猛的睁开了眼睛。 我见强哥醒了过来,忙上前问道:“强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昏的” 看见是我和李师傅,强哥激动道:“这个回来再跟你们详细说,现在赶紧去救紫嫣和米倩,她们被两个血脸人拖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一听紫嫣有意外,赶紧扶起强哥,冲李师傅道:“我们赶紧去救她们吧” 李师傅点点头,我们三个刚要走,阿三在后面大声叫道:“我也去” 强哥回头瞧见阿三,兴奋道:“阿三是你,你没事吧” 阿三勉强的笑了笑:“李师傅和林哥救了我,我没事”说着站了起来,就要和我们一起跑去就紫嫣。 李师傅伸手拦住阿三:“你现在伤得太重,跑起来后会呼吸困难,还是呆在这里等我们吧。” 强哥也看见了阿三脖子上围着的纱布条,向阿三劝道:“你先呆在这里,我们救了紫嫣和米倩后过来找你。” 我也拍了拍阿三的肩膀:“先在这等着,我们不会认为你懦弱的。” 阿三见状只好点点头,对我们急道:“那你们去吧。” 我从李师傅手里接过手机,借着手机的光亮,三个人向前面飞的跑去。底下的密室比我料想的要大的多,四周空旷的很。 我们跑了一会,来到刚才强哥晕倒的地方后,放慢了脚步小心的向前走着。走了几步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墙,我拿着手机左右照了照,发现墙上有一扇铁门。不知是不是潮湿的原因,铁门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红锈。 强哥冲我和李师傅向门两侧指了指,意思是让我们闪到门两旁,待我和李师傅靠在门旁后,强哥用手推向铁门。“吱呀”一声,铁门被推了开,强哥忙闪到一侧。 我们静待了几秒钟,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来到门前向里探去:里面也是漆黑的一片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冷气逼人,温度比外面低多了。 “难道这是冷冻室”我好奇的问道。 “进去看看。”李师傅建议道。 照着手机,我们迈了进去,小心的向前走着,发现里面空间很窄,两侧是高耸的水泥墙,由于受潮的原因,墙面上布满了很多水珠,墙里面的灰也被水浸湿的变了颜色。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前面地上有一个模糊的东西,从远处看黑黑方方的,很像棺材。 李师傅和强哥也看见了地上的家什,我们几个相互瞅了瞅,继续向前迈去,到了跟前发现竟然是一个半人高的水池,水池附近比其他地方冷多了。我照着手机向池内探去,一眼就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落。 李师傅和强哥在后面见我如此惊慌,急问道:“怎么了” “里面有个人。”我平复了下呼吸回道,说完又将手机靠近池子仔细望去。这次看的清楚了,堆满冰块的池子里躺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脸上和头发已经被冻得结出了白色的霜花。再看女人的衣服,我立马浑身一软,身子一晃就要栽进去。 李师傅和强哥忙在后面扶住我:“阿飞你怎么了” “紫嫣,紫嫣”我抬起手指向池子向李师傅和强哥喊道。“啊”强哥和李师傅也是明显一惊,赶紧低头去瞅池子里的女人,确定是紫嫣后,将她从碎冰中抬了出来。望着紫嫣冻僵的身体我眼前阵阵发黑,努力的爬过去,摸着紫嫣的脸哭起来:“紫嫣紫嫣” du00 第一百八十一章因果(二) 我忙擦了下眼中的泪水,不敢相信的向李师傅追问道:“你说什么” “ads;。 周围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我蹲下来摸索着找到紫嫣,想了片刻将自己的衣服一股脑的扯下来铺到地上,然后抖着双手解开紫嫣身上衣服的扣子,将她的衣服脱了下来。 脱光紫嫣的衣服后我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瞬间就感觉到刺骨的冰冷传遍我的全身,我强忍着紧紧抱住怀里的紫嫣,盖上外套,让身上的体温尽可能多的传到她身上。这样维持了一会我感觉自己的胸膛也变得冰凉,和紫嫣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赶紧翻过身来用自己的后背贴到紫嫣的身上继续给她取暖。 等到我全身也变得通体冰冷,紫嫣还是没有苏醒的反应,我有点慌张起来,抱住紫嫣不停的用手搓揉着他的后背,希望她能醒过来,可是怀里的紫嫣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我急的直喘粗气,嘴里的热气吹到身上,立马提醒了我。我赶紧张着嘴不停的哈着气吹向紫嫣的身体,从头到脚。 来回哈了两遍后,我累得有点头晕,心想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像电视情节里那样,和紫嫣发生肌肤之亲才能温暖她的身子救醒她我犹豫起来,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做了的话心里永远会有一个阴影,不做的话失去了紫嫣我也不会原谅自己。我使劲的挠了挠头发,希望自己能够果断点。 焦虑了一会,我见实在不能磨蹭了,闭上眼睛趴到了紫嫣的身上,突然我感觉身下的紫嫣肌肤圆润温滑,心里一惊,下来一摸紫嫣的额头,发现紫嫣有了体温,顿时心里兴奋极了,将紫嫣紧紧搂在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我赶紧将紫嫣放到地上,用手不停地在紫嫣身上搓着,嘴里向她身上不停地继续哈着气。终于几个轮回下来,听到紫嫣的呼吸声大了起来,一摸心跳也变得正常了。我赶紧摸索着给紫嫣穿上衣服,向李师傅和强哥那边大声的喊道:“紫嫣醒了,你们过来吧” 喊完后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是漆黑的一片。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李师傅和强哥没有听见,于是又大声的喊道:“李师傅强哥” 空旷的密室里除了我的喊叫,什么回应也没有,周围静的吓人。我搓着紫嫣的手,心里紧张起来:李师傅和强哥去哪里了难道出事了 “嗯”地上的紫嫣突然发出苏醒的声音。 我赶紧俯下身子,抱起紫嫣的头,大声喊道:“紫嫣紫嫣我是阿飞” 怀里紫嫣的头轻微的晃了晃,接着声音柔弱的向我问道:“你是阿飞” “是我紫嫣我是阿飞”我激动地回道。 “阿飞,是你救了我”紫嫣感激的问道。 “嗯,算是吧。”我有点躲闪的回道,害怕紫嫣问我怎么救得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紫嫣你们为何不在餐馆呆着,下到这个地方还有就是怎么会躺在冰池子里,是谁将你放进去的,那两个血脸人吗” 紫嫣拽着我的手想要站起来,我赶紧将紫嫣扶起来,等着她回答。 紫嫣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着急的向我催道:“我们赶紧先去找米姐吧,她现在一定很危险” “米姐”我从心里嘀咕道,难道她不是内鬼。 “阿飞,太黑了我有点怕。”紫嫣攥着我的手低声道。 “你的手机呢”我向紫嫣问道。 “在米姐那里,我们点去救她吧。”紫嫣又催促我道。 “好吧,你跟着我。”说完我拉着紫嫣向刚才李师傅和强哥呆的地方走去,估计差不多到了后,我弯下腰在地上摸索起来。 “阿飞,你找什么呢”紫嫣不解的向我问道。 “我的手机,我瞧瞧是不是在这里。” “我帮你找。”说完紫嫣也蹲下身子在地上摸寻起来。 “是不是这个”紫嫣摸了一会突然递给我一个手机。 我接过来一摸还真是我的手机,赶紧将手机按亮,朝四周一照,空空的,心说不好,强哥和李师傅一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否则不会扔掉手机不见踪迹。 “阿飞你想什么呢”紫嫣打断我的思绪道。 “没,没什么,我们赶紧去找米姐吧。”我不想将李师傅还有强哥失踪的事情告诉紫嫣,徒增她的恐惧和担忧,拿着手机照着前方,拉着紫嫣转身向前面走去,边走边问,“你是在哪里和米姐分开的” “我被放进冰池子里的时候,依稀听见米姐被拖进了隔壁房间,并且还有打斗声。”紫嫣仔细回想道。 “那好,我们赶过去瞧瞧。”说完我领着紫嫣向刚才的铁门那边走去。 来到刚才的铁门旁,我照着手机向旁边搜寻起来。果然如紫嫣所言,在铁门左边七八米处还有一扇铁门,铁门半掩着,似乎有人进到里面还没有出来。 我将紫嫣护到身后,轻轻的将门推开,“吱”门开了,里面的黑暗似乎要将人吞噬。我举着手机和紫嫣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每走一步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跟着我们动。紫嫣更是紧张的手心满是汗水,一步不停的紧跟着我。 我转身对紫嫣宽慰道:“别怕。”说完转身继续朝前面走,走了十几步之后,发现前面矗立着一件高大的冰箱。我和紫嫣停下来仔细瞅了瞅,冰箱是老式的有两米多高。心想这地方怎么会放个冰箱,难道这间房子里有人住 望着面前的冰箱,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一晚上奔来奔去肚子早就饿了,猜测着里面会放着什么好吃的,火腿还是水果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将冰箱的门打开。冰箱门一开,里面的白灯立马亮了起来,一颗双眼流血的人头突然出现在眼前。 “啊”紫嫣吓得大叫一声,闭上眼睛抱紧了我。 我深吸了口气,心里呸呸了两下,搂着紫嫣抬头仔细向冰箱里望去:里面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头颅,眼珠子好像被人剜了去,从眼眶里流出的血已经凝固,女人的脸也被冻得结满了晶莹的白霜,头颅的后面塞着几个红色的大塑料袋。 “睁开眼睛不要向里面看就不会害怕了。”说我着将紫嫣的身体转过来背对着冰箱,同时将手伸进冰箱里绕过前面女人的头颅将塑料袋掀开,看到里面是一双被冻的僵直的手脚后,我赶紧将手缩回来。“里面还有什么”紫嫣禁不住好奇向我问道。“没什么了,不过是一些蔬菜之类的。”说完我赶紧将冰箱门关上,关上后我突然觉得冰箱里的这颗头颅有点熟悉。 du00 第一百八十二章因果(三) “阿飞,阿飞” “嗯,怎么了”我醒过神来,听见紫嫣在叫我,低头一看,她正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你刚才想什么呢”紫嫣问我。 “没想什么,刚才的头颅既然不是米姐的,说明她还是安全的,我们赶紧去找她吧。”说完我拉着紫嫣朝其它地方照起来。 冰箱后面是一堵墙,我举着手机顺着墙向旁边移动,走了几步觉得后面似乎有东西,猛一转身,手机微弱的光亮下,发现一张红木桌子上摆满了血淋淋的人头,人头整齐的码放着,全都闭着流血的双眼。 我惊的浑身一抖,从头凉到脚,冷汗直冒,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头 身后的紫嫣也看见了桌子上的数十个人头,吓得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紧紧的在后面抱着我的后背。我将手机靠近那些头颅仔细看去,发现头颅的面容虽然各式各样,但是表情全都诡异的微笑着。 房间里静的出奇,氛围愈来愈沉闷,我似乎能听见我和紫嫣的心跳呼吸声。 瞅着桌子上的一颗颗苍白人头,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合理,将眼睛凑过去盯了一会,终于发现,这些人头脸皮上没有汗毛和毛孔,嘴里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全是蜡像。 我轻轻拍了拍紫嫣的手,指着桌子上码放的头颅对她笑道:“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用蜡做成的模型。” “全是蜡像”紫嫣不确定的问道,眼睛还是不敢瞅向桌子。 我将左手伸到桌子上,抓起其中一个头颅的长发,将人头拎起来,揪着头发拿到紫嫣的面前。 “啊,你干嘛”紫嫣吓得忙向后面躲闪。 “是蜡像,不信你摸摸,肯定和人的皮肤不一样。”我举着人头向紫嫣鼓励道。 紫嫣将手哆嗦着伸过来,用食指轻轻的戳了一下我拎着的头颅,好像发现了确实和人的皮肤感觉不一样,又戳了几下,胆子大了起来,用手在头颅上摸索起来,摸了一会抬眼对我道:“真是蜡像,不过摸起来很硬滑,是用劣质的石蜡做成的,比蜂蜡差远了。” “你对制作蜡像也了解”我很好奇紫嫣的知识。 紫嫣微笑了下:“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有个老师经常制作蜡像,有自己的蜡像馆,但是真正的蜡像对制作人的要求极高,要将模具雕刻得惟妙惟肖很难,只有造诣极深的大师才能做出精致的蜡像,而且最逼真的材料就是蜂蜡了,但是蜂蜡的成本很高,我们那个老师为了做出独一无二的蜂蜡蜡像,将家产都变卖光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人也疯了,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摸过蜡像。” “原来是这样,看来干什么事情都不能入魔,否则只会害了自己。”我感概道。 虽然桌子上的蜡像材料很次,雕刻也很粗糙,但是紫嫣还是很兴奋的一颗颗拿起来仔细欣赏,尤其对雕塑者能将不同的面孔雕塑成一个表情很好奇。 见紫嫣这么投入,我只好照着手机,让她看个够,等了一会,见时间有点长了,拍了下紫嫣的肩膀提醒道:“我们还要赶紧去找米姐呢等以后有机会我陪你去蜡像馆看个够。” 紫嫣一拍脑门:“都怪我,看得入迷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我们赶紧走吧。” 我点点头转身向前面照去,拉起紫嫣的手就要走。 “咿”紫嫣突然挣脱了我的手好奇的发出了一声唏嘘。 我转过身来,冲紫嫣不解道:“怎么了” “阿飞你帮我照一下,最后面的那具蜡像头做的太惟妙惟肖了,我想看一下。”紫嫣央求着摇了下我的胳膊。 我有点犹豫,再看下去恐怕又要耽搁很长时间。 紫嫣察觉到了我的焦虑,保证道:“这是最后一个”说完将身子向前努力的趴着,用手去够最后一排边沿上的一个蜡像头。我赶紧将手伸过去照着手机,让她视野清楚些。 紫嫣抓住那只蜡像的头发向上使劲一拽,身子猛然晃了下,没有拉动。紫嫣脸上露出疑惑又使劲了拉了一下,跟着紫嫣的手一个人影突然从桌子后面窜了出来,将脸迅速的向我们一伸睁开空洞的眼睛,咧嘴露出满口血牙嘿嘿一笑。 靠竟然是血脸人。 紫嫣吓得大叫一声,昏倒在我怀里,我赶紧抄起一个蜡像人头朝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砸去,血脸人扭身躲开后迅速的跑开了。 “紫嫣紫嫣”我摇着怀里的紫嫣喊叫着,忙去掐紫嫣的人中。 紫嫣摇摇头睁开眼睛,望见我一把将我抱住呼吸急促道:“吓死我了阿飞,刚才那是人是鬼” “别怕,是人,我被他吓过一次,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故伎重演捉弄你”我向紫嫣抱歉道。 “阿飞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将米姐拖走的似乎就是刚才那个血脸人,我们赶紧去追他吧”紫嫣突然醒悟过来,向我催促道。 “好。”说完我拉起紫嫣的手向血脸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出了铁门,听到左前方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我和紫嫣飞的追去。跑了几步,一不小心脑袋“啪”的一下撞在墙上,疼得我哎吆一声叫了起来。 “撞伤了没有阿飞”紫嫣关切的问道。 我揉了揉头上的血包,宽慰紫嫣道:“没事没事,撞不傻的。”说完我举着手机察看起面前的水泥墙,心说刚才血脸人的脚步声就是在这边传来的,冷不丁冒出一堵墙,那家伙没有照灯竟然能躲开,看来是对这里相当熟悉了。我正想着,紫嫣突然兴奋地一拽我的手:“这里有个门” du00 第一百八十三章因果(四) “我进去瞧瞧,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走。”我压低声音对ads;。 “呼”突然屋子里面的血脸人喘起粗气,将手术刀尖对着床上米姐的眼睛就要刺去。 “不要”身后的紫嫣大声的叫了起来。 我赶紧转身捂住紫嫣的嘴巴,再扭头一瞅里面的血脸人将刀停留在半空中,朝我们看来,明显是被刚才紫嫣的喊叫惊住了。 但就仅仅过了两秒,血脸人重新抬起手里的尖刀,用力又向米姐的眼睛刺去。我和紫嫣的心要跳出口来,瞪大了眼珠,以为米姐就要眼睛不保时,里面的血脸人突然惨叫一声,刀尖在米姐眼睛上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血脸人在使劲将刀向下摁去,但是手像卡主了般动弹不得,整个身子也开始发抖。 我心说怎么回事,血脸人怎么会突然僵硬,难道是犯了病不过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床上的米姐赶紧退到门口放下来。 “米姐米姐你怎么样了”紫嫣着急的喊道。 米姐睁着眼睛,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抬手制止了紫嫣:“米姐好像被注射了麻醉剂,整个人除了眨动眼睛什么力气也没有了。” “那怎么办”紫嫣心急如焚的问向我。 “里面的人好像是个疯子,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啊,啊”我还没有说完,里面就传出两声凄厉的惨叫声。 我和紫嫣不禁转头瞧去,看见里面的那个血脸人正揪着自己的头发,像发了狂一样望着我们这边,眼睛里写满了惊恐的绝望。 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被我和紫嫣刺激到了,还是被我们吓到了我们还没有他吓人呢想到吓人,我脊梁一阵冷,担心起后面来,难道血脸人是看见了我们身后的东西才吓成这样我机械的扭过脖子,向后面瞧去。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女孩正低着头站立在黑暗中,也许是发现了我在看她,女孩突然抬起头面向我,脸白的吓人,眼眶里没了眼睛,两个血窟窿正淌着殷红的鲜血。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再看时女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不要”里面的血脸人突然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 原来他会说话,我不禁瞅向里面的房间,发现血脸人正举着手术刀慢慢地靠近自己的眼珠,但是每一下好像都在努力拒绝,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正惊恐着双眼大声叫喊着。 我赶紧跑进去想要制止他,可是还没有到他身边,血脸人就对着我跪了下来,结结巴巴道:“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让我做的,是他让我做的” 我心说怎么回事,干嘛吓成这样,刚要伸手,血脸人忙吓得挣扎着向后挪去。这时候我突然瞥见他手上锃亮的手术刀面上映出了一个黑衣女孩,和我刚才恍惚间看见的一模一样空洞的眼窝里流着血。终于,我明白了,他害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这个女孩。 “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喜欢,给我好吗”后面传来女孩稚嫩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和我在夹道里听见的一样冰冷诡异。 我转过头,后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除了一阵凉风。我知道刚才看见的不是幻觉,是她的怨魂,我和李师傅在夹道里遇见的也是她的怨魂。 “不,求你了,啊”血脸人突然大叫一声。 我转过身一看,锋利的手术刀已经刺进了他的眼窝,但是他的手仍旧没有停下来,不停的将手术刀插得更深。我摇摇头想要阻止,但是却无能为力,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要是李师傅在就好了。 “噗”面前的血脸人猛然将手中的刀一摁,把自己的眼珠子别了出来。那只依旧惊恐的眼珠子掉到地上,滚到我的脚边不停的转动起来。我的呼吸急促起来,紧盯着脚旁的眼珠子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记得她也说过喜欢我的眼珠子,我会不会和眼前的血脸人一样的下场。 “呵呵,哈哈”血脸人突然诡异的大笑起来,趴到地上,向我脚边爬过来。 我赶紧向后退了几步,紧盯着地上的血脸人,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血脸人急促的爬到地上转动的眼珠旁,一把抓住了飞速转动的眼珠,捏在手里,抬起头冲我嘿嘿一笑,嘴巴一张将自己的眼球扔进了嘴里。这动作让我想起每次吃饭时阿三就是这样将花生米往嘴里扔着吃。 “吧唧吧唧”地上的血脸人津津有味的嚼着自己的眼球,脸上满是陶醉,那感觉就像吃的不是自己的眼球而是什么稀世珍品。望着血脸人的表情我胃里的酸水不停的往嘴里漾,赶紧用手捂住,差点吐出来。 地上的血脸人还没等我的恶心消去,立马又抬起手里的手术刀向另一只眼睛刺去。 “不要”我实在看不下去,大声的阻止道。 这一声喊起了作用,血脸人停住了手,脸上变为了惊恐,好像恢复了理智。 “你的眼睛也很漂亮,我很喜欢,如果你不舍的他的,就将你的送给我吧呵呵”耳旁突然响起了女孩阴森的笑声。 听完后我呆住了,刚才血脸人的动作不停在眼前晃动,让我用刀将自己眼球剜下来,然后吃掉,我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做到的。 “求求你,答应她,答应她,帮帮我吧”血脸人突然抓住我的脚腕乞求道。 我抬起脚想从他手里挣脱,可是他的双手像手铐一样牢牢地攥着我的脚腕。我心里一阵恐惧,忙用另一只脚踹向他的胳膊,将腿挣脱出来,向后跳了几步,心紧张的砰砰乱跳。 “你不愿意吗”耳旁又响起女孩阴森的声音。 我转头想找到她,可是根本看不见,她就像虚无的怨念一样。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欣赏这个演出吧。”女孩说完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眼眶里的血依旧在苍白的脸上流淌着。 “你不愿意救我你这个胆小的家伙,你也不是好人”地上的血脸人冲我大声的指责讽刺着。一瞬间我的心被戳痛了,是的,我懦弱了,在恐惧面前变得胆小害怕起来。我心里升起一种愧疚和自责,脑子变得混乱起来,慢慢地蹲下身子,手不由自主的伸向血脸人递过来的手术刀。“阿飞不要你没有必要替一个罪犯承担责任”身后猛然响起李师傅的喊叫声。 du00 第一百八十四章因果(五) “李师傅,你回来了,刚才你和强哥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我向身边气喘吁吁的李师傅激动地问道。 “我和孙强没事,倒是你,千万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残自己。”李师傅担心的望着我。 “啊”,一声痛苦的惨叫打断了我和李师傅的谈话。 我们转脸瞧去,见细长锋利的手术刀已经插进了血脸人的另一只眼睛里,在他颤抖的手腕上搭着一只稚嫩柔弱的小手。黑衣女孩正将血脸人手里的刀不停的向他眼眶深处摁去,然后抓着血脸人的手将他的另一只眼球也剜了出来。 “住手吧”李师傅突然朝面前的黑衣女孩大声叫道,“将他们交给警察处理吧” “交给警察处理他们将我的眼睛挖走的时候,警察在哪里在哪里”黑衣女孩突然疯狂的冲我们大声吼叫起来,边喊边拿着手术刀朝我们走过来。 “你别过来”我紧张的冲她叫道。 黑衣女孩突然停止了前进,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你也能看见她”李师傅睁大好奇的眼睛对我问道。 “你是指黑衣女孩”我有点不解的反问李师傅,“她不就在那里吗” 李师傅点点头,满脸惊喜的对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开了天眼,真是让我意外。” 我对李师傅的话有点不明白,问道:“天眼我哪有什么天眼” “那你” “啊,呜”李师傅正说着血脸人突然又挣扎着叫了起来。 我扭过头去一看,他被一根绳子勒住了脖子,身体正一点点的吊起来。绳子的另一头是漂浮在空中的黑衣女孩,她低着头似乎很满足的看着四肢乱舞的血脸人,虽然她没有眼睛。 血脸人被吊了起来,身子悬在空中不停的扭动着,双手使劲地从脖子下面拉扯着,想要挣脱勒住自己的绳子,但是任凭怎么使劲,绳子越勒越紧,越勒越紧,血脸人已经连呜咽声也发不出来。 李师傅向前一步,抬头冲空中的黑衣女孩努力劝道:“他的眼睛已经被你拿去了,你何必要杀了他呢他只不过是个帮凶罢了,交给警察,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审判不是更好吗” 空中的黑衣女孩慢慢抬起那张恐怖的脸,用眼眶里的两个血窟窿盯着我们恶狠狠道:“我要让他们也尝到痛苦和濒死的感觉,这样他们才能切身体会到我当时的恐惧和绝望。”说完手上猛一使劲。 “咔”血脸人的脖子被应声勒断,手脚颓然垂了下来。 我和李师傅伸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没想到一个人就这样死在了我们面前。 “我不能让你再害人了”李师傅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奔黑衣女孩跳去。 “啪”头顶上的灯突然熄灭,屋里霎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感到一阵冷风从耳边吹过。 “阿飞你去门口,她朝ads;”说完赶紧从身上掏出银针袋朝米姐的头上扎了起来。 不一会米姐的头上就被扎了几十针,看着米姐被扎成刺猬的头,我们几个心惊胆战,不知道这么多针李师傅是如何巧妙地扎进去而又不伤到要害的,看来针灸的奥妙真是博大精深。 见扎了这么多针米姐还没有反应,强哥有点等不及道:“李师傅,米倩怎么还没清醒过来” 李师傅拍了下强哥的肩膀:“放心吧,不消一炷香的功夫米倩姑娘就会醒过来的。” 我见米姐醒过来还要一会,忙趁机会向李师傅问道:“刚才你们突然不见,到底去哪里了为何将手机扔在地上” “哦,当你给紫嫣姑娘取暖的时候,我和孙强在黑暗中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旁边走过,知道不会是你,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故意将手机留在地上,跟着那人我们进了一个房间,那人走后我和孙强在里面察看了下,发现里面有很多让人触目惊心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那屋子很冷,是一件冷冻室,里面摆着很多的瓶子,瓶子里面是用盐水浸泡的人眼还有器官。”李师傅说完停顿了一会,“数量大的惊人,由于孙强的手机电池没电了我们没有将房间查遍就赶紧摸黑出来,回到原来的地方后发现你们不见了,我和孙强向前摸索着找你们,看见远处有灯光,所以赶紧跑过来,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血脸人对你的诱导,到了门口瞧见你正要摸手术刀,我赶紧进来阻止你。”李师傅说完抬眼望了望我。 “既然大家都没有事,等米倩醒了我们赶紧上去,将这里的一切告诉警察吧”紫嫣建议道。 “一会你们上去报警,将这里的情况告诉警察,我必须将那个女孩的怨魂捉住,否则她还会害人的。”李师傅想了一下对我们道。 “那我留下来。”我向李师傅请求道。 “等将她们几个送上去我也下来”强哥坚定道。“阿飞他可以看见女孩的怨魂让他留下来就行了,你别下来了,米倩还需要你照顾。”李师傅对强哥劝道。强哥刚要争取,米姐坐立的的身子突然开始晃动起来。 du00 第一百八十五章因果(六) “是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米姐清醒过来看见我们虚弱的感激道。 “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要说太多的话,我现在背着你走。”说完强哥将米姐背了起来。我们一行人匆忙往阿三那里赶。 “啊”,刚走几步寂静的密室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是餐馆老板发出的。 “你们先去阿三那里,我过去瞧瞧。”李师傅说完飞快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想到李师傅命魂负了伤,我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向强哥嘱托道:“强哥你带她们先走,我去帮李师傅。”说完我将手机递给ads;。黄纸的火光下,我看得清楚了些,右面四五米处是一堵墙,墙面上有一个方形的开关。原来餐馆老板是让我开灯,开了灯血脸人就不占优势了。 我三步并两步跳过去,将墙上的开关一按,啪的一下,屋里登时亮堂起来,一切看的仔细了。我一瞅血脸人正站在门后的位置,将铁锤护在胸前,见自己暴露在灯光下,明显慌乱起来,转身朝外面跑去。 我刚要去追,李师傅突然在后面喊道:“不要去追了,先救人要紧” 我转过身与李师傅一起来到餐馆老板面前,李师傅望着餐馆老板残肢伤体皱起了眉头。 “伤成这样还能不能救”我直白的问道。 “他失血太多必须马上去医院输血,否则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李师傅叹气道。 “既然能救那就先帮他止血,我背着他出去,相信不一会警察就能赶来。” “嗯,阿飞你撕点布条给我好将他的伤口扎上。” 我见餐馆老板的断腿裤管上残留着被砸坏的孔洞,用手撕开,拽成布条状和李师傅一起给他的大腿包扎起来,心说幸亏被砸的血肉模糊血流的不是很快,否则早就流干了。 我正投入的给餐馆老板包扎伤口,“砰”的一声,面前的李师傅突然整个人栽到旁边,我惊恐的抬起头,一根粗棍正朝我脑门袭来,我赶紧向后一仰头,粗棍贴着鼻尖从我脸前掠过。 我赶紧向后跳去,站起身来一瞧刚才的血脸人又回来了,面无表情的攥着一根粗棍子,眼神幽幽的望着我,我心说这眼神不对,根本不是他的。还没容我多想,血脸人又举起棍子朝我砸过来。我赶紧躲闪,一直退到墙边,等到他一棍子砸过来打到墙上时,我趁机一缩身起脚向他的肚子狠狠踹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这家伙被我一脚踹飞倒在地上。我再看李师傅发现他头上鲜血直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提了起来,刚才要是血脸人的那棍子先砸我,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我暗暗祈祷李师傅啊千万别挂了,否则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呵呵”旁边突然响起一声笑,我吓得扭头一看,黑衣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旁边,那张恐怖的脸给我来了个面对面。 望见她眼眶里近在咫尺的两个血窟窿,我登时浑身一凉汗毛竖了起来,赶紧向后面躲去。突然感到脑后一阵冷风袭来,心说不好,但是已来不及,后脑勺被狠狠的击了一下,身体直立着摔到地上。 头上顿时嗡嗡响个不停,像有无数的马蜂在飞舞,我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可是使了使劲身子像僵化了般就是起不来,血从脑后不停的流向脖子里。 一双穿着黄球鞋的脚出现在我面前,我将眼睛向上一瞥,血脸人已经拿着棍子来到我面前,脸上诡异的笑容已经凝结,举起了手里的棍子向我砸过来。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向后使劲一拽。 “咔”我睁开眼睛一瞧,棍子砸在了地上,转身一看李师傅正满脸鲜血的蹲在旁边望着我。 “李,李师傅。”我欣慰的喊了句,然后头一沉昏了过去。 感觉浑身好舒服,所有的疲劳正在消散,整个人在飘向远方,很想睡去,突然天上下起了雨,接着我脸上湿湿的一股尿骚味。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瞧,李师傅正将水壶里的液体倒在我脸上。 我将脸一撇向李师傅奇怪的问道:“李师傅,这壶里装的是什么狗血不是这个味道吧。” “是童子尿,既然醒了那就快点起来吧”李师傅说完伸手将我拽了起来。 起来后我赶紧用袖子擦擦脸上的尿液,对李师傅有点埋怨道:“就算是救我也不用浇这么多啊”说完摸向自己的后脑勺,担心后面的伤口被浸湿后会发炎。 “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派上用场我想一次性用完。”李师傅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摸了摸后脑勺发现一点伤没有,不禁疑惑起来,心说怎么回事,怎么会没受伤呢抬眼一瞧李师傅的头上也好好的,没有任何血痕。不禁纳闷急了,一瞅四周忽明忽暗的,向前一看,地上的黄纸就要燃尽。“李师傅,刚才”“刚才你是不是看了他的眼睛”李师傅反问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因果(七) “不要盯着他的眼睛看”李师傅突然将手挡在我的眼前。 “为什么”我转脸面向李师傅问道。 “那已经不是血脸人的眼睛,而是她的鬼眼。” “鬼眼”我觉得自己没听过的词汇越来越多。 “刚才就是那双鬼眼让你陷入了无限恐怖中,让你最不想看的事情犹如真实一样的发生,使你永远处在惊恐氛围里,直到绝望而死。”李师傅瞅了一下血脸人,见他没有攻击过来,继续道,“其实人们常说的鬼引路大多数都是因为看见了鬼眼,看见它其实是看见了自己内心底层隐藏的恐惧,恐惧不断地重复发生,让人以为永远走不出那个惊悚的世界,或者以为自己逃了出去,其实是一条不归路,往往困死在一条平凡的街道或者河流中。” “原来是这样,那李师傅要是没有童子尿看见鬼眼的人是不是必死无疑”我疑惑道。 “那也未必,要是被鬼眼带入恐惧中的人能克服自己的恐惧,不放弃追求生的信念,被阳性极强的人喊住,是可以清醒过来逃过一劫的。” 听完后我瞬间有点自卑起来,原来我刚才没有克服自己的恐惧,靠李师傅的童子尿才清醒过来的,看来以后还要好好锻炼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不能害怕滴血的眼窟窿,可是这能不让人害怕吗 “哼哼,主人说的没错,你真是个不好对付的臭道士”稚嫩阴柔的声音突然从血脸人口里发出来。 我听到这声音,浑身一惊,这是黑衣小女孩的声音,看来她已经附在了血脸人身上。 李师傅转身冲血脸人苦口婆心道:“还不放手吗” “放手呵呵怎么可能我痛恨这个虚伪的世界,我要报复它,让更多的人体会到我的痛楚包括你们”黄纸一灭,被黑衣女孩附体的血脸人就举起手里的锤子,照着我和李师傅的脑袋扔了过来。 我和李师傅赶紧蹲下躲开,锤子当的一声砸在墙上。李师傅趁机赶紧又擦燃了一张黄纸扔到地上,借着火光我们发现前面的血脸人不见了,地上只有奄奄一息的餐馆老板。 “她去哪了”我向身旁的李师傅低声问道。 “我能感觉到她的怨念,她还在屋子里,要小心”李师傅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只胳膊环在了他的脖子上,使劲的勒住。 我一看是血脸人,刚要上前帮忙,李师傅双手使劲一弓腰将身后的血脸人猛的摔到地上,地上的血脸人好像没有丝毫的疼痛,拽着李师傅的胳膊和他厮打起来,俩人在地上扭成一团,我攥着折叠刀想找时机帮李师傅,但是两人翻来覆去的我不敢随便将刀刺过去。 屋里的亮光开始飘忽起来,黄纸又要燃尽,我赶紧脱下自己的褂子伸到黄纸上,衣服是纯棉的,迅速的燃烧起来,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我转身一瞧血脸人已经坐在李师傅的肚子上双手使劲掐着李师傅的脖子,李师傅脸色已经憋得通红,用手拼命掰着血脸人的胳膊。 我一转手里的折叠刀,将刀尖向下,跳过去喊道:“李师傅我来帮你”说着举起手里的刀照着血脸人的后背猛的刺去。这一刀使出了我浑身力气,呲的一下,十公分的刀刃整个末进了血脸人的后背里。 血脸人浑身一抖,扭脸望向我,掐着李师傅的手仍旧没有松开,刚才的一刀好像只是给他挠了挠痒痒。我想起李师傅说的不能看他的眼睛,吓得忙向后跳去。血脸人又转过脸去,趴下身子将屁股抬起来,将身体的重量叠加在手上。 李师傅使出浑身解数扭着身子想要挣脱血脸人,可是好像力不从心,反抗逐渐无力。我痛恨起自己的懦弱,用手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跑到墙边拿起那把半米长的大铁锤,奔到血脸人身后,使出全力论起来,瞄准血脸人的头颅狠狠砸去。 “啪”一股鲜血溅在脸上,烫的我脸火辣火辣的。我抹了抹脸,低头一瞧血脸人正抬着血肉模糊的半个脑袋望着我,虽然头盖已经碎了,脑浆溅出一地,但是这家伙好像没有丁点疼痛,用不解的表情望着我好像在问我打他干什么。 我手一抖,铁锤掉落在地上,心说什么玩意,难道被附身之后就打不死了吗 “咔”的一声血脸人被李师傅打了一拳栽到地上,剩余的半颅脑浆也全数流了出来,甚是恶心。 李师傅站起来冲我勉强一笑:“刚才那一锤子很及时,谢谢你。”说完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画有蝌蚪文的符纸就要朝着血脸人的胸口贴去,谁知血脸人突然收脚踹向李师傅的肚子,将李师傅踹倒在地上,然后挣扎了两下重新站起来。 我咽了咽唾沫心慌起来,心说这玩意不管怎么打都打不死,那我和李师傅不就完了吗早晚会气力枯涸累死啊再抬头一瞧血脸人已经从地上捡起锤子,晃悠着身子朝地上的李师傅走去。 情急之下我脑海里突然蹦出小时候姥姥告诉我的一句话:孤魂野鬼最怕的就是阳光和明火。我赶紧跑到火苗旁,伸出手指将还在燃烧的外套捏了起来,向血脸人跳过去。 血脸人好像觉察到了身后的我,猛一转身面向我。 “看你妈的”骂完我将手里剧烈燃烧的衣服扔到他身上。 “哇”一声女孩的哭喊从血脸人口里发出来,接着血脸人像失去根基的树干摔向地面,一动不动。外套掉到旁边继续燃烧着,并没有将血脸人身上的衣服引燃。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除了呼呼燃烧的衣服和我与李师傅急促的呼吸声。 “是不是被烧死了”我轻声的向李师傅问道。 “不好说,我过去看看。”李师傅说完小心的挪着步子向地上的血脸人靠过去,到了跟前蹲下身子看了看对我摇头道,“已经死了。”听到已经死了,我走过去抬脚放到血脸人身上使劲踩了踩,见他确实没有反应后蹲下身子望着他的脸向李师傅问道:“黑衣女孩是不是也一起死了”李师傅张口刚要回答,突然一阵啪啪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du00 第一百八十七章因果(八) “住手吧”李师傅冲餐馆老板的脸上方叫道,放佛在和谁对话。 我将脸转向李师傅:“难道她没消失” 李师傅没有看我,双眼紧盯着上空,回道:“没有,她浮在空中正将指甲插进餐馆老板的眼眶里。” 我听后吃了一惊,没想到刚才的一把火没有将她烧死,转眼努力朝餐馆老板的头上望去,可是除了摇曳的火光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李师傅可以看见,我却什么也看不见,这种焦躁很难受,就像你觉察到有人跟在你身后可是你却不知道是谁一样。 我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的心静下来,心想既然看见过她就说明我还是有能力看见她的,记得李师傅说我天眼不稳定,那我就稳定下来。我深呼吸了几次,脑海里逐渐清净起来,任何杂念也没有,放佛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 我缓缓睁开双眼,屋里的火光似乎比刚才明亮了不少,景象清楚多了,我向前面望去,终于看见了餐馆老板头上的情景:黑衣女孩浮在餐馆老板的上空,俯着身子将那张恐怖的面孔对着餐馆老板,眼睛里的血不停的滴落到餐馆老板的脸上,伸着双手将细长的指甲正一点点的插进他眼珠边缘的肉里。 “不要杀他,否则你真的是泯灭人性连轮回的机会也没有了。”李师傅上前一步向黑衣女孩劝说道。 “呵呵,我早已经不是人了,也从来没有想过轮回,因为我已经厌恶极了这个肮脏的世界,为什么还要再来一遭呢”黑衣女孩扭过脸,用空洞的眼窝往着我和李师傅道。 “听我的,不要再杀人了,我会给你超度的。”李师傅说着迈步向前,打算趁机解救餐馆老板。 “不要过来别打算救他,我一定要让他感受到眼睛被挖走的痛楚”黑衣女孩好像看透了李师傅的企图,对他呵斥道。广告 “我知道你遭受了非人的痛苦,眼睛被人剜去,命也被害,但是你不能将自己的痛苦复制到其他人身上,这样的话你不就和害你的人一样了吗”李师傅细心劝解着小女孩,希望能将她的魂魄从怨恨中拉回来。 “嘿嘿,你说的好轻巧,非人的痛楚,那你体会过什么是非人的痛楚了吗如果你能同意让我将你的眼睛挖出来,我就答应放了地上这个畜生一样的人。”说完黑衣女孩用那双空洞的血窟窿盯着我们。 “你这个魔鬼,害了这么多人还不罢休吗就算他们这些人有罪该死,那也应该被法律所审判,你有什么资格将他们残忍的截肢杀害,说明你生前和他们一样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女孩,只能是个小魔鬼”我大声的朝黑衣女孩骂道。 “他们该死怎么死都不足为过”黑衣女孩的怨魂被我彻底激怒,将手指甲猛的一下深插进餐馆老板的眼眶中,餐馆老板的双眼血涌如注。 眼看黑衣女孩用食指和拇指掐着餐馆老板的眼球就要抠出来,李师傅突然一抬手:“等一下,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 黑衣女孩停住了手:“什么话” “只要我同意将眼球让你拿走,你就放过餐馆老板。”李师傅铿锵有力的说道。 李师傅的话让我吃了一惊,赶紧将他的手摁下:“李师傅你疯了,千万不能让她挖你的眼珠,不值得” 李师傅对我摇摇头:“阿飞,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懦弱而放弃追求,我师父在天上看着我呢我不能让他丢脸,不就是一双眼睛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待会我要是痛昏过去,你一定要将餐馆老板背出去,不能让他死。”李师傅说完拍了下我的手向黑衣女孩走了过去。 李师傅的举动让黑衣女孩始料不及,她将嵌进餐馆老板眼眶肉中的指甲拔了出来,轻飘飘的来到李师傅面前讥笑道:“你真的想当英雄” “我不是想当什么英雄,我只是想救人。”李师傅说完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嘿嘿,呵呵,那好,我成全你,但是我想换一种玩法。” “什么玩法”李师傅睁开眼睛意外的问道,没料到女孩会突然说这句话。 “让他用那把小刀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递给我。”黑衣女孩说着指向我。 “休想你这小变态”我心里火大道。 “阿飞,按她说的做点”李师傅突然大声的冲我喊道。 我望着李师傅的眼神,读懂了他的着急,他是怕一会黑衣女孩又会改变主意,杀了餐馆老板,可是我还是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朋友下手的事情,冲李师傅摇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李师傅长叹了口气:“阿飞,你是受过特殊教育的人,不要忘了你曾经受到的教育和你曾经的职业,有些事情比我这双眼睛重要的多了,明白吗” 曾经的职业我顿时明白了李师傅的意思,原来他拿出失去眼睛的代价救餐馆老板是为了这里背后的真相,这里如此多的器官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团伙,如果餐馆老板死了那一切就定格在这里了,那些隐藏在水底的罪犯就不能受到惩罚了。 曾经作为警察的我将人民安全和罪犯的惩治作为立身的准则,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是离职后渐渐忘却了自己的这一信念。我闭上湿润的眼睛向李师傅回道:“我明白了,谢谢您”说完我睁开眼睛,走向躺在地上的血脸人,将折叠刀从他的背上拔下来。 我拿着这把刀刃沾满血的折叠刀,慢慢的走向李师傅,每一步都感觉很沉重和无奈。终于,走到李师傅面前,望着李师傅微笑的脸,我鼻子又一酸,眼泪再也噙不住,淌了下来。 “嘻嘻,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上演了,我已经等不及了,点动手吧”黑衣女孩阴笑着催促道。 李师傅点点头闭上眼睛:“动手吧,干净利索点” 我将手里的刀在身上擦了擦,不想让不干净的血沾染在李师傅的眼睛上,将刀刃擦了一会,我抬起手,锃亮的刀片上印着我扭曲的面孔。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丑陋起来,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是那么恶心,这样的我让自己讨厌,如果ads;。”我笃定道。 “既然你们这么争执,那我就成全你们,你们的眼睛我一人要一只,嘻嘻,点动手吧自己的眼睛必须让对方剜下来哦。”黑衣女孩歹毒道。 我和李师傅别无选择,只能遵从。 我缓缓抬起手里的折叠刀,将刀尖瞄向李师傅闭着的眼睛伸了过去。刀尖很锋利,一触碰到李师傅的眼皮上就将眼皮刺了一个口子,血顺着李师傅的脸流了下去,顿时我的手像卡住般使不上一点力气,我扭过头,咬咬牙一侧身就要用力将刀刺进去,一个声音突然从地上响起:“住手我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渣不值得你们两个好人为我牺牲眼睛” 我将手里的刀拿了下来,和李师傅一起向地上望去,瞧见餐馆老板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正对着我们使劲摇头。 餐馆老板努力扭了下脸,面向黑衣女孩哽咽道:“冰辰,爸爸对不起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你要杀我我没有任何怨言,但是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俩,他们只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住嘴你这个禽兽根本不是我爸爸”黑衣女孩双手遮面呜咽起来,流下的当然不是眼泪,还是血。 听了餐馆老板的话和见了黑衣女孩的反应,我和李师傅大吃一惊,虽然我们差不多猜到黑衣女孩的眼睛是被餐馆老板和他的两个员工,也就是血脸人挖去的,但是对于黑衣女孩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件事还是颇感意外。 “我知道你痛恨我,痛恨你母亲,痛恨我们杀了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母亲其实有自己的苦衷” “住口苦衷苦衷不就是为了钱吗你以为当年你和黑色轿车里陌生男人的对话我没有听见吗” “你你知道”餐馆老板吃惊的问道。 “我从门后亲耳听到他说只要将我的眼睛给了他女儿,就给你五十万,让你的人生从此改变”黑衣女孩冷冷的回道。望着地上的餐馆老板我心里升起一股愤怒,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钱将自己女儿的眼睛卖掉对他的所有怜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鄙视和恶心。“你所听见的只有这些吗”餐馆老板突然向黑衣女孩反问道。 du00 第一百八十八章因果(九) 餐馆老板苦笑了下,摇了摇头:“你听到的只是一部分而已,真正的原因看来你并不知道咳咳”餐馆老板由于伤得太重,加上激动不停的咳嗽起来。 黑衣女孩伸出手,指着餐馆老板质问道:“什么是真正的原因” 餐馆老板闭上眼睛,深喘了几口气,睁开眼睛望着黑衣女孩讲了起来:“你偷听到的我和那个人的对话内容是真的,但是你知道的并不是全部,冰辰,你知道我和你母亲为什么要牺牲你的眼睛吗”说完餐馆老板望着黑衣女孩,好像等着她来问问什么。 “为了钱不是吗为了那能让你人生改变的五十万”黑衣女孩狠狠道。 “是的,是为了那五十万,但那五十万并不是用来改变我的人生,而是用来救命的”餐馆老板否定黑衣女孩道。 “救命救谁的命”黑衣女孩明显的不相信。 “救你小舅的命。”餐馆老板直接回道。 “哈哈,真会撒谎小舅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有生命危险你是不是很怕死所以编出这样一个谎言来欺骗我,祈祷着我能上当放你一条狗命”黑衣女孩鸣鸣得意的笑道,放佛她觉得自己看破了餐馆老板的心机。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当时你小舅已经患了肺癌,只是他努力强撑着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冰辰你是知道的,你姥姥就只有你小舅一个儿子,所以将他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你母亲也是从小到大都让着这个弟弟,小到家里好吃好喝的,大到上大学的机会,你母亲全都无偿的让给你小舅。 所以当医生诊断出你小舅患有肺癌后,你姥姥一病不起整天以泪洗面,眼看就要先你小舅离开,我和你母亲拿出所有积蓄,卖了老家里的田地,带着你小舅去全国各大医院求诊,希望能找到救他的一线生机。终于在上海的一家医院里,医生检查完说你小舅的癌症还没有到晚期,他们之前有成功治愈的先例,所以可以治。 得知这个消息,我和你母亲很兴奋,赶紧告诉了你姥姥姥爷,他们更是高兴,连喊苍天有眼,你姥姥的病更是好了一半。但是听了医生的救治方案和医疗费用后,我和你母亲沉默了,整个治疗要半年,并且至少要花五十万。为了给你小舅治病,家里基本上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都借了,根本拿不出更多的钱了。 万般无奈之下,你母亲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她要卖掉自己的肾脏来救你小舅。我当然不能答应,你母亲身体本来就不是很硬朗,而且有低血糖的毛病,要是再少掉一个肾,以后肯定会吃不消,所以我想将自己的肾卖掉,你母亲死活不同意,说我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身体不行了整个家就完了。 就在我和你母亲在上海争吵的时候,你爷爷打电话说你昏倒了,被120拉到县医院去了。我和你母亲急匆匆的赶回到老家的医院,看了医生的诊断报告后差点昏死过去。诊断书上说你是先天性心脏畸形,随着生长动脉供血功能逐渐丧失,现在已经回天乏术,没有几天的时间了。我和你母亲悲恸极了,没想到你会有这种病,想想家里真是祸不单行。 我和你母亲商议了下,觉得最后的几天应该让你在家里乐安心的离开,于是出院回了家,在家里望着一无所知脸上写满开心的你,我和你母亲只能强颜挤出笑容陪着你,背后却以泪洗面。 回到家里两天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医院里打来的,说是一个小女孩出车祸了眼睛被刺伤,视网膜受了损害,如果不能马上换的的话就会一生失明,医院里联系了其他地方都没有捐献的儿童视网膜,孩子的父亲是外地的富商,说只要有人愿意捐献视网膜给她女儿,他愿意给五十万作为感谢费。 医院的医生了解一点我们家里的状况,知道我们很需要钱,孩子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所以才给我们联系,想询问我们是否愿意。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和你母亲先是断然的拒绝,但是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望着床上睡得正酣的你开始动摇了,五十万啊如果将你的视网膜捐给那个小女孩,就可以马上得到这么多钱,这些钱可以救你小舅的命,并且你的生命用不了几天也会走到尽头,到时候就算捐献出去可能也没有人给这么多钱了。 我和你母亲琢磨了一夜,最终决定牺牲你的眼睛,所以第二天我给医院打了电话,那个男人很就来到我们家,他对我说,由于按照法律规定你是未成年,而我们虽然是你的监护人却没有权利强迫或诱导你捐献视网膜,所以移植并不能在医院里进行,不过他已经找好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所以我和你母亲骗你说带你去看你小舅,坐着那个富豪的车来到一间废弃厂房,也就是这里的前身,让你母亲在里面哄着你。在外面接过那个人的钱的时候我有点后悔了,想要返回,可是禁不住他的三言两语最后拿了钱,进去后发现你的神色不对,现在才知道你当时听到了我和他的对话。趁你不注意,同去的医生在你肩膀上注射了麻醉剂,将你抱进地下室。那个外地富豪说手术时间太长,让我和你母亲先回去。回家后,我和你母亲忐忑不安,到了下午打电话去询问你怎么样了,可是万没想到他们说你出了意外,移植眼睛的时候死了。那位富豪说为了表达他的心意决定将这里的厂房买下来送给我们,让我们对你有个念想,后来我才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圈套,我和你母亲慢慢地走上了人体器官贩卖的这条道路。餐馆里的两个员工,其实根本不是我招来的,而是他派来监视我的杀手。”餐馆老板说完后喘着粗气看了看躺在我们身后的血脸人。 du00 第一百八十九章因果(十)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你小舅的日记,就在我身上。”餐馆老板说完用祈求的目光望着黑衣小女孩。 “你去将日记拿出来念给我听。”黑衣小女孩指着我道。 “我”我指了下自己不知道她干嘛使唤我。 “就是你,点拿出来将里面的内容读给我听听。”黑衣女孩催道。 我走到餐馆老板身边,蹲下身子,将手伸进他的怀里一摸,真的有一本软皮日记本,我将日记本掏出来掀开一瞧,上面的字体很工整俊秀,看得出来写日记的人是个心思缜密的才子。“犹豫什么呢点读”黑衣女孩冷不丁飘到我身边冷冷道。 她那张脸我实在不愿多看,赶紧低头将日记中的内容读起来:“五月八号,冰辰出生了,我很高兴能有一个侄女,以后我也是做舅舅的人了,我要好好疼爱这个小丫头,好回报姐姐这些年对我的付出” “往后翻”黑衣女孩明显不愿意让自己被感动。 “三月六号,今天是冰辰四岁的生日,我们给她买了一个蛋糕,这对农村的小女孩来说算是奢侈品了,晚上吃完蛋糕冰辰悄悄把自己许的愿望告诉我了,说想要一个电视上的波比娃娃,这玩具不便宜,我想利用暑假打个短工赚钱给她买一个” “再翻读后面的”黑衣女孩的声音稍微哽咽起来。 我翻过一大叠,读道:“八月八号,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医生说我经过半年的治疗,癌细胞已经查不到了,换句话也就是痊愈了,以后只要每个月去医院复查一次就可以了,我很高兴,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去了,六个多月没有见到冰辰了,不知道这丫头想不想我,看见我秃头的样子会不会将我当成少林寺的和尚呢” “我不想听这些,再翻”黑衣女孩已经开始啜泣。 我翻到最后一页:“九月九号,天始终阴着,我第五十次追问姐姐冰辰到底去哪里了,姐姐这次说了实话,将用冰辰眼睛换钱的事告诉了我,我听后感觉自己像掉进冰窖里一样,浑身冷的战栗,我不能原谅自己,要不是因为我冰辰不会失去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也不会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她在那个地方一定很孤独,不行我要去陪她”整张纸凹凸不平泛着浅黄,应该是被日记主人流下的眼泪所浸湿过。 我合上日记本,瞧见黑衣小女孩已经双手掩面哭得泣不成声,血不停的从她的手指缝里流出来。 我们都静静呆立着,直到黑衣女孩停止哭泣。 李师傅向前两步:“冰辰,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了,就不应该再回来了,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许你会见到你的舅舅。” “真的吗”黑衣女孩向李师傅真诚的问道。 “当然,我师父说过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讲究一个缘字,既然你和你舅舅的缘分未尽,肯定还会再见面的”李师傅笃定道。 我不知道黑衣女孩是不是因为对他的父母太失望了,还是对他舅舅太依赖了,总之觉得他们之间有点像很多文艺作品里的第四种感情,怪怪的。 黑衣女孩听了李师傅的话点点头:“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们的,你们是好人,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尽力。” “那好,一会我会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告诉我们,然后我将你超度,让你早点解脱。”李师傅脸上露出了喜悦,看来这件棘手的事情终于能解决了。 我瞅着地上的血脸人向餐馆老板求证道:“他就是你的两个员工之一吧” 餐馆老板点点头,声音沙哑道:“是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变成精神失常的血脸人”说完用猜疑的目光望了下黑衣小女孩。 李师傅冲黑衣小女孩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回答。 “我在他们脸上划了几刀,想要他们也尝尝我经历过的恐惧和痛苦,因为当年就是他们两个帮着那个医生剜去了我的双眼,还肢解了我的身体”黑衣女孩说完狠狠的看了地上的血脸人一眼,似乎现在还是不解气。 “可是冰辰你当时不是被注射了麻醉剂吗怎么会有疼痛呢”餐馆老板疑惑的问向黑衣女孩。 “麻醉他们将手术刀插进我眼眶的时候,那种疼痛我至今难忘,根本没有什么麻醉剂”黑衣女孩回道。 “眼球周围的神经相当多,他们要是将整只眼球取走的话,肯本不能用麻醉剂,否则眼球会失去活性,所以我推测他们要的很可能不仅仅是你女儿的视网膜,可能是整个眼睛还有她身上有价值的器官。”李师傅上前一步推测道。 我转向黑衣女孩,问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你能详细的说一下吗” 黑衣女孩将脸迅速的转向我,我吓得头向后一杨,摆手道:“不说也行,我只是随口一问。” “能告诉我们吗”李师傅向黑衣女孩问道。 黑衣女孩脸色凝重起来,好像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中,停了一会指着餐馆老板开口道:“当年在厂房门口我听见了这个人和那个富豪的对话,开始时听到他反悔,我还有点感动,觉得自己的父亲值得信赖,没有为钱出卖我的眼睛,但是没想到接下来他被那个人花言巧语几句后就动摇了,收下了那个人的钱。我顿时感觉失望极了,自己一直看做靠山的父亲竟然会卖掉他女儿的眼睛,这个前天还说是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就这样将我抛弃。 我当时整个人就绝望了,接下来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进去,只是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心里盼望着母亲能够将我带回去,可是母亲没有,他和父亲沦为了一丘之貉,将我抱在怀里,让一个戴眼镜的医生将针扎在我脖子上。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他们走了,我被抱进了某个地方。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头顶上是耀眼的白光,周围站着那个戴眼镜的医生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也就是现在的这两个血脸人。他们见我醒来,好像很兴奋,冲我做了个鬼脸,我吓坏了,想要坐起来逃走,但是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牢牢的绑在了床的四条腿上。 我害怕极了,睁着惶恐的眼睛向他们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么当然是挖掉你的眼睛,截取你的四肢,割掉你的内脏了。那个眼镜医生冷笑着回道。 我吓得哭出声来,眼泪哗哗的流下。他们见我流泪好像很紧张,赶紧用盐水给我擦拭,并且恐吓我不准哭,并且用长长的手术刀在我面前比划着。 我吓得不敢大声呼喊,不停的喘着粗气抽泣着。 面前的那个眼镜医生好像很满意,用纱布擦了擦手上的刀,对我阴笑道:冰辰是吧,一会叔叔可要动手了,可能有点疼,但是叔叔希望你能忍着,要不然叔叔可是会用手里的刀在你脸上划出难看的伤疤,让你以后变成人人害怕的丑八怪,让所有人都不跟你玩,远离你,就算你的家人朋友也会嫌弃你哟。 透过厚厚的眼镜,我看到那个医生的眼神充满了阴险和邪恶,我觉得他真会在我脸上划出伤疤,所以使劲的点点头保证不喊出来。 那个戴眼镜的医生好像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微笑着冲身旁的两个陌生人压低声音命令道:赶紧准备,我们现在就动手,你俩好好学着点,我现在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往后所有的这种手术和交易都由你们两个负责,这件事我已经给老大说过了。 旁边的两个人咧嘴笑了下,点点头将药水和纱布递给眼镜医生后俯下脸瞅向我,眼睛里满是好奇和猥琐。 那个眼镜医生用纱布沾着药水在我眼睛周围擦了几遍后,将纱布向后一扔,捏起手术刀向我的眼眶凑过来。 我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害怕锋利的手术刀刺进我眼睛的那种疼痛。 眼镜医生并没有理会我紧张的目光,把刀放到我的眼前比划了两下,好像在计算着什么,接着按住我的头迅速的将刀切进我眼珠附近的肉里。 我感觉生生的疼从眼睛传遍全身,用力的吼了吼嗓子,想喊出来,可是想到眼镜医生的警告,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我努力的去扭动身体想躲开,没有用,床只是轻微晃了晃,身体根本动不了。 听见动静,那眼镜医生捏着手里的刀停了下来,向我开口责问道:你想不听话吗我已经给你说过我是怎么对待不听话的小孩了,我曾经在十个女孩脸上划过,我希望你不是第十一个。 没有什么比满脸的刀疤更让我害怕的了,我吓得赶紧停止扭动,身子却止不住瑟瑟发抖。 眼镜医生好像对我发抖的身体不是很满意,摇了摇头,对身旁的那两个人道:按住她的身体不要让她抖动,要是切坏了眼球就白糟蹋那五十万了。 那两个人听后用两双大手使劲压着我的肩膀和大腿。我被死死按住,连战栗也不能,只能喘着粗气惊恐的望着他们。 du00 第一百九十章因果(十一) 刀口里流出的血混合着我的眼泪不停的淌下,分散了那个眼镜医生的注意力。他从旁边拿起纱布,不停的擦洗着刀口里流出的鲜血,边擦边抖着手向我大声的训斥道:死丫头,老实点,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 我被他的恐吓所震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和疼痛,不敢有丝毫的反应。擦了一会,眼镜医生见我停止了流泪,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捏住手里的刀将手腕一撇使刀刃的方向改变,围着我的眼睛切起来,这次他的动作多了,一口气围着我的左眼珠割了一整圈。我的左眼迅速的模糊起来,接着左边的视野变得黑黑的,我明白左眼已经看不见了。 除了眼睛那里撕心裂肺的疼,我突然感觉嘴里咸咸的,将右眼向下一瞥瞧见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血流进了嘴里。 眼镜医生割完后,将手术刀从我眼眶的肉里抽出来,扔到了一旁的盘子里,然后拿起一个镊子,将镊片小心的插进我眼睛周围的刀口里,我敢肯定镊子上面用了消毒水,因为那镊片一挤进伤口里,我就被烧的痛不欲生,想挣扎但是头和身子动弹不得,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眼镜医生用镊子夹着我的眼球使劲向上拉起,我感觉眼球下面被拽的生疼,他好像觉得可以了,从身后摸过一把尖锐的手术剪,将剪刀的尖刃凑近我的眼球下面,咔嚓一声,又是一阵钻心的疼。我痛得差点昏过去,但是又迅速的清醒过来,疼痛已经让我无法昏迷。 我睁开模糊的右眼,瞧见那个眼镜医生用镊子捏着我的眼球,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低头看见我在瞪着他,他毫不在意,还将我的眼球凑到我的右眼前晃了晃,似乎刺激我是他的一大乐趣。 旁边的两个帮手看见眼球,也奸笑起来,似乎望见的不是我的眼珠而是大把的钞票。 我绝望的闭上湿润的右眼,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流淌。眼镜医生好像觉得我已经不再为他们的恐吓所胆怯,迅速而又同样的将刀切进我的右眼,麻利的将我的右眼也剜了下来。由于经历了左眼的厉痛,右眼上面的疼相对小了些,我脑子里空空的,不停闪现出很多画面:在田野里看父母干活的场景,和小舅一起嬉戏的乐, 是不是死了其中一个帮手的问话赶走了我脑海里的画面。 那医生在我脖子上摸了下:没有,不过估计是承受不了这种痛,暂时昏迷了,拿点酒精过来。 接着我闻到一股白酒的味道,他们把那种液体倒进了我的眼眶伤口里,瞬时灼烈的刺疼让我永远记住了酒精这种东西。我疼的终于忍不住,或者根本不想抑制自己,大声的尖叫起来。 呵呵,叫的这么响,看来一时半会还挂不了,那我们就让你尝试些另外的感受吧眼镜医生俯下身子对着我的耳朵阴笑的挑衅道。 喊完之后,我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人也似乎一下子长大了,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了,所以对他们的话语没有任何害怕,只是努力想回到刚才回忆的状态,想让自己在美好的回忆中死去。 但是一双粗糙的手还是将我回忆的努力打断,那双手将我身上的裙子粗暴的撕开,让我的胸膛裸露在外,并且在我肚子上摸索了两下,粗硬的老茧磨得我肚子很痒。 接着我听见那个眼镜医生说道:点将玻璃器皿拿过来。然后感觉肚子上一圈疼痛,然后好像肚皮被揭开了,感觉他们把我肚子里的很多东西拿了去,疼痛感慢慢地变得模糊,身上变得冷起来,我猜测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就要这样离开世界。 就在我要沉睡过去的时候,感觉有人在使劲的摇晃我的身体。我稍微清醒了点,哆嗦着嘴唇:谁是来救我的吗 哈哈,救你做梦吧臭丫头既然你还没有死翘翘,那我们就让你感受一下最后的痛楚吧,你的双腿和胳膊虽然不能卖钱但是炖肉吃应该味道还不错,哈哈其中的一个帮笑道。 突然我感觉腿上一凉,接着一阵强烈的疼像潮水般传向脑海,人立马就没了意识。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听见有人在轻声的呼喊我的名字,那声音放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渐渐地声音清晰起来,是个苍老男人的声音:醒来吧,醒来吧我的好孩子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瞧见自己站在一间阴暗潮湿的老房子里,面前的火堆旁沾着一个面容模糊的老头。我突然一惊,自己的眼睛不是被挖去了吗而且,内脏也被切去了,但是怎么会看见东西难道我还活着吗想着我摸向肚子,手却穿过了身体。 面前的老头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走过来对我平静道:现在的你是一只怨魂。 听完后我很害怕,问道:我是鬼吗 算是吧,不过这样岂不是很好,你可以报仇,也可以做你当人时不敢做的事情。那老头对我道。 记得从故事里听过鬼魂会飘来飘去,我试着一跳,也飞了起来。 我顿时没了害怕,觉得这样挺好,像是还活着却有了魔法一样,我很想立即飘走去见我的小舅,但是老头说他将我的命魂保留了下来,就算是我的恩人,我要为他做一百件事情才可以离开,否则就会让我的命魂马上飘散消失。老头说完只是轻轻的念了几句口诀,我就感觉浑身烧的难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好跑到老头身边求他停下来,并答应为他做一百件事情。”“包括杀害你的母亲吗”我忍不住插嘴问道。 du00 第一百九十一章因果(十二) “你是怎么杀了她的是利用他吗”李师傅问完指了指地上的血脸人。 黑衣女孩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我和风衣人杀了我母亲,他是老头的徒弟。自从当年我的命魂被老头救了后,十年来我已经帮他做了九十九件事情了,虽然这些事情我知道有些是错的,但是老头是我的恩人和主人,我必须听他的,否则我就会马上魂飞魄散,再也见不到小舅了。 十天前,老头告诉我,说我已经帮他办了九十九件事情了,这几年算是尽心尽力,所以最后一件事情为我自己,让我杀了当年害了我的父母还那个医生和他的两个帮手。我听了很高兴,想想当年他们那样对待我,那些痛苦仿佛还在身上。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去报仇,但是老头说我一个命魂形单影只可能有很多事情做不了,需要一个人老帮助我,这个人就是他的徒弟。 由于平时我被老头关在瓶子里,只有晚上做事情的时候才出来,所以我对他的那个徒弟一点不熟悉。老头说他徒弟比我有经验所以所有事情都要听他徒弟的。就这样,我被他的徒弟也就是风衣男人带回了这个地方。 这里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样子,那个废弃的工厂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饭店和后院,但是饭店的主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还是十年前的样子。我瞧见他们脸上经常挂着笑容,晚上关了店会在后院的家里数数赚了多少钱,好像生活的很幸福,看来他们早就将我忘了,想想他们今天的一切全都是当年用我的眼睛,我的命换来的,我忍不住当天晚上就要去寻他们报仇,但是风衣男人阻止了我,让我听他的安排。 就这样等到第二天的那个晚上,风衣男人说可以报仇了,让我将面孔变得恐怖些。我想他们一定还记得当年是如何卖了我的眼睛的,所以如果我将自己的眼睛变的恐怖些一定能让他们感到恐惧和愧疚。我让自己的眼睛变成当年被挖去的样子,脸色变得苍白吓人。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风衣男人躲在街上的角落里,见店里的老板娘进了后门后,对我笑道:报仇的机会来了,你飘到后院去,用声音将老板娘引出来,我在院墙外面的路边上等你。 风衣男人说完后先去了后院墙外的公路绿化带,我飘进后院,瞧见了她,她正坐在梳妆台前翻看存折,我心想这个女人原来心里想的一直是钱,当年将我眼睛卖掉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而已,不由得心里更加深了对他的仇恨。 我想上去掐死她,但是想到风衣男人的话,要将她引出去,于是我在她耳边轻声的呼喊她:妈妈 她听到后明显吓了一跳,站起来朝四周警惕的瞅了瞅,见什么也没有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又坐在梳妆台前的镜子旁。 妈妈,我是冰辰啊。我重新喊了声,并低着头站在她身后。 她听见了我的声音,看见了出现在镜子里我,吓的大惊失色,手里的存折也掉落在地上,慌忙地站起身转过头来看我。当她看见我站在她身后时,整个人惊呆了,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使劲的摇着头,缓过劲来后向我大声的喊道:冰辰,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你知道妈妈这些年来有多想你吗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真正乐过一天 我心说真是一个虚伪的人,明明每天满脸挂着笑,回到家里就不停的翻看存折,算算自己赚了多少钱,还在这里装出一副情真意切想念我的样子。我当时就想抬起头,让她看见我被挖去双眼的恐怖面孔,但是想到必须把她引出去,所以什么也没有说转身悄悄的走了出去。 果然,她跟在我后面走到了院子里,口里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冰辰,冰辰 我走到院子的墙根,跳到矮墙上,然后伸出手向她招了招,跳到墙外。她爬上矮墙看见了站在路上的我,也纵身跳了下来,一瘸一拐的向我慢慢的走过来,来到我的跟前声音颤抖道:冰辰,真的是你吗让妈妈看看你。 我猛地抬起头,将流血的眼眶面向她的脸。她被吓得大惊失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人迅速的向后面退去。我飘到她跟前,厉声问道:你不是想看看我吗看吧我让你看,这就是我被人剜去双眼的样子,这种痛苦你能体会到吗 我看到泪水从她眼中流出,那一霎那我觉察到那泪水不是恐惧而是心疼。这种心痛的感觉竟然莫名的呼应到我的命魂上,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感情是真的 我马上就让她体会到你当年的痛苦。风衣男人说完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脸上。 她恢复了惊慌,张开嘴想要大声的呼救,但是立马就被风衣男人捂住了。我刚刚对她升起的那一丝依恋瞬间消失殆尽,对她重新仇视起来,原来她这么怕死,对当年的恶行根本没有什么悔恨,既然这样那就让她也体会我当年的痛楚吧。 风衣男人好像对我当年的遭遇很了解,歪嘴冷笑了下,将刀移到她的眼上,噗哧一声,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她的眼中,她身体猛的一颤,接着极度痛苦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风衣男人,但是没有用,风衣男人的手死死的勒住她,让她挣脱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的挣扎着。 明亮的月光下,她苍白的脸上冷汗直冒,浑身瑟瑟发抖,用另一眼睛惊恐的望着我。这样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十年前,那时候我也是浑身战栗惊恐绝望的被人将眼睛剜去。 啊风衣男人突然叫了一声。 我一瞧,原来她趁风衣男人一不注意,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腕一口,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疯狂的向路上跑去,就要大声的喊叫。我迅速的飘过去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她被我的举动给怔住了,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风衣男子飞的跑过来,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后,将她迅速的拉到墙边,然后狠狠的踹了两脚。我看到她的身子晃悠了两下,站立不稳,靠到墙上用另一只眼睛死盯着我,我被这失望的目光震慑,觉得自己亏欠起来。 风衣男人好像觉察到了我的愣神,对我提醒道:当年为了那五十万可是她将你的眼睛买给别人的,如果她对你还有一点母女情的话,那时候就不会让别人硬生生的将你的眼睛剜去了,所以说是她亏欠你,你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当年被眼镜医生将眼睛剜去的疼痛又萦绕在我脑海中,我对她的目光没了害怕,开口冷冷道:我必须让你也知道我所经历的痛苦。 她听到我的话,闭上眼睛,摇摇头开口道:冰辰,我知道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你要剜去我的眼睛我没有怨言,拿去我的命也可以,但是当年将你的眼睛卖掉我们也是无奈之举,当年,啊 风衣男人没有让她说完就将她眼睛里的匕首拔了出来。她痛的大叫起来,没了说话的力气。 冰辰,她这明显是在找借口,没有必要听她废话,要知道真正对你有恩的人只有我师父,这个人该死风衣男人指着地上的她对我提醒道。 冰辰,我我不是找借口,是是真的,当年她没有说完脖子就被风衣男人掐住,发不出声来。 风衣男人讪笑着将匕首猛的扎进她另一只眼睛里,然后笑着面向我。 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想告诉我她的借口,有点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对风衣男子的鲁莽有点生气:为什么不让她把话说完 为什么为了不让你再次被欺骗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放开她,她就会大喊着救命跑开,根本不会对你对说一句话,连向你道歉也不会,你太心软了,这也是师傅让你听我话的原因。风衣男人解释道。 我看到她双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眼睛,但是手一只停留在眼前不敢去摸,停了一会头使劲摇了摇,似乎不认可黑衣男人的说辞。但是黑衣男人根本不打算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匕首在她脖子上使劲一抹,血喷了出来,撒了一地。她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嗯,好吧,我来给她个痛的,也让你不再回忆过去那段痛苦的经历风衣男人为自己的残忍辩解道,说完迅速的将她眼中的匕首拔了出来,把她的身体肢解成碎块装在了一个大塑料袋里。 你这是我疑问道。交给她的丈夫啊,顺便问你一句,你觉得让她丈夫将自己老婆的肉做成菜卖给别人吃会不会很刺激嘿嘿风衣男人问完不等我回答就脱掉自己的外套,戴上一顶鸭舌帽朝饭店的大门走去,接下来”“接下来的事情餐馆老板告诉了我们一些,”我打断黑衣女孩的叙述,问道,“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他没有告诉我们的事情,尤其是这下面的事情” du00 第一百九十二章因果(十三) 李师傅点点头:“说吧,我也很想知道。” 女孩飘到餐馆老板身旁,指着他对我们开口道:“其实他从公安局回来的那个晚上,半夜醒来从床上看见的人头是真的。那人头本来是被警察带走了,放在解剖室里,但是风衣男人让我将人头偷回来,放到床上好吓唬吓唬他。 他半夜酒醒之后,拽被子触摸到了人头吓得不轻。我又将头颅的嘴角向上捏了下,让母亲的头颅看起来就像笑了一样。他看到后吓破了胆拼命跑了出去,想要打电话报警,可是却将手机掉落在地上。 风衣男人肯定不会让他报警,走上前将手机替他捡起来并故意把脸露给他看,果然他发现了黑衣男人就是给他送人肉的鸭舌帽男子,拼命地追了上去,很显然的他不可能追上风衣男子,因为他追的不过是一张白纸,纸张飘了一会落到了河里,向下游流去。 他毫无知觉的走进河里,就在河水要没过他的脖子时,天上突然飞过一只乌鸦,惊醒了他,破坏了风衣男人对他的催眠。 就这样他捡了一条命,爬上河拼命地向餐馆跑。风衣男人告诉我必须把头颅放回解剖室,以免警察怀疑,所以我飘到餐馆的后院要将母亲的头颅拎走,没想到他恰巧在这时回来了。我可以隐身,但是头颅是消失不了的,所以我只好将人头放到床底下,没想到他竟然一不小踩到酒瓶摔倒了,望见了床底下的人头,不过这也让他惊悚起来,冷起了神。 我趁他不注意赶紧将人头拎走,离开餐馆后院送回到公安局的解剖室里,之后我回到餐馆一直躲在角落的阴暗中注视着他。他后半夜一直没睡直到天亮后去了公安局。由于附近的人都知道了这里卖人肉的事情,所以整个餐馆和后院冷清得很,我以为不会有人来时竟然有两个人推门而入。 这两个人一进来我立马就认了出来,他们就是当年眼镜医生的两个帮手,只听的他们进来后不停的呼喊老板,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找到他。 其中一个突然开口:既然这家伙不在,干脆我们下去拿了钱赶紧走吧,这次的事情闹的很大啊,说不定警察已经开始怀疑这里了。 走你忘了老大交给我们的事情了让我们表面上帮助这个蠢蛋,实际上是监视他,防止他有二心。另一个人提醒道。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下面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警察发现,我不强迫你,你要是还想继续做就呆在这里,反正我是铁了心要离开,这些年杀人杀太多了,每天晚上都做恶梦 好,要走一起走。另一个犹豫了一会点头道。 商议好后这两人来到铁门旁将一块木地板掀了起来,下面露出了一个水泥盖,他们将水泥盖打开后爬了进去。我没有料到这餐馆下面竟然会有密室,也跟着他们下了去,在下面我看的触目惊心,原来这里是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储藏室,瓶瓶罐罐里装满了人的眼球和内脏器官。 我跟在这两个人后面,见他们来到一间密室,在保险柜里拿出很多钱,然后两人急匆匆的要出去。想想当年他们那样对我,我恨得受不了,想立即杀了他们,但是觉得杀了他们两个太便宜了,所以将电闸关了,时不时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让他们活在惊恐中。 他们被我困在下面三天,估计心里也崩溃了,我告诉他们谁在对方脸上划得刀口多就饶过谁,没想到他俩为了活命,拼命地摧残对方,争着想要出去,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将他们继续困在这里。 之后我回到上面的餐馆,想找机会杀了他,但是他好像变得精明了,好几天都是晚上睁着眼,白天才睡觉,我没有机会下手。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你们来敲门,听了他的讲述,告诉他那晚只是被催眠了,他当晚才敢闭眼睡觉。我本来想将他拖出来杀了,但是拖到一半天就亮了。 我躲在下面的密室里,没想到你们又来了,并且好像觉察到了我,所以晚上我祈求风衣男人赶紧杀了他。风衣男人同意了,来到餐馆后院催眠了他正要动手,可是突然说了句坏了就离开了,我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只好自己动手,将他拖进了餐馆下面的这个地方。在这里我唤醒了他,让他的两个员工也就是血脸人吓唬他,摧残他,使他不停的感受惊恐和绝望。 我没有料到第二天晚上你们会再来,本来我打算吓走你们,但是见你们没有走的意思,并且还要帮助他,所以我只能决定对你们也痛下杀手。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的能力超乎我的想象,尤其是这位大叔”说着黑衣女孩指了指李师傅。 “婴儿的啼哭声也是你制造出来的”我追问道。 “是的。” “那为什么我明明看见紫嫣进了那个房间,进去后就找不到她了” “你是说那个漂亮姐姐吧,其实你们没有仔细查看,床底下也有一个密室的暗门,我从那里将她拖了下来。” “那我餐馆里的几个朋友也是被你拉到下面来的” “是我让血脸人将他们引到下面来的,让他们体会恐怖和痛苦,本以为他们会被轻易地吓疯,没想到你的朋友个个都不简单。”黑衣女孩回道。 “我有一件事情很想知道。”李师傅上前一步向黑衣女孩问道。 “不管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黑衣女孩面向李师傅。“我想知道你的主人和那个风衣人到底是谁,因为我觉得他们好像隐瞒了你很多事情,譬如你父母卖掉你眼睛的实情,你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吗”李师傅问完望着黑衣女孩的脸。“是的,现在想想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欺骗我,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那老头现在呆在一个叫东岛的城市,他住在,不黑衣女孩说了一半突然痛苦的大叫起来。 du00 第一百九十三章释疑 “冰辰,冰辰”地上的餐馆老板泪流满面的喊了几句后昏了过去。 我和李师傅过去一看,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冷,看来情况很不好。 “他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必须马上带出去输血急救”李师傅急促道。 我将餐馆老板抱起来,对李师傅急道:“那我们赶紧走吧” 李师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沓黄纸卷了卷,从要燃烧尽的火堆上引燃,在前面照着亮带路。我抱着餐馆老板紧随其后,希望黄纸燃尽前我们能回到入口处。所幸餐馆老板不是很重,我抱着他健步如飞。一想他是被砸掉了一条腿还有一只胳膊,不由的对自己的暗自庆幸有点愧疚起来。 我和李师傅跑了一会,发现前面有灯光照过来,赶紧加脚步跑过去,到了跟前发现是强哥。原来他不放心我们,将ads;。 “我当然知道大家都很忙,但是当着大家的面我有几句话要问你,希望你也能当着大家的面给解释清楚,要不然我这手可是不会轻易放开的。” “什么问题你赶紧问吧”米姐有点着急道。 “紫嫣告诉过我,在小木屋的那几天里有一天夜里你出去了,而且离开的时间很长,我想问你去了哪里”我紧盯着米姐的眼睛,想辨出她接下来的回答是不是在撒谎。 米姐将脸转向紫嫣,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要看紫嫣,她将这件事告诉我没有错,你没什么好埋怨她的”我冲米姐叫道,声音有点大,将门口正向警察叙述经过的阿三和强哥也惊到,他们停止了谈话,将目光转向我这里。 我冲强哥和阿三摆摆手:“没什么,我和米姐做个小游戏的,你们继续聊。” 见强哥转过头去,我冲米姐低语道:“你不希望我在强哥面前说你坏话吧强哥和我可是好哥们的,我的话他可是会听进去一些的。” 米姐点点头,长出了口气道:“好吧,我告诉你我去哪里了,我去解手去了,这下明白了吧,该放手了吧。” “就算是方便也不会那么长时间,何况紫嫣说你手上有血腥味,你还是赶紧说实话到底去了哪里吧”我反问道。 米姐摇了摇头瞅向紫嫣:“紫嫣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我手上为什么会有血腥味你怎么做的女人我们在小木屋住了有十天的光景,那段时间恰恰是我的特殊时期,所以那晚我出去的时间有点长,并且身上没有带护垫,所以只能用纸巾,不小心渗到了手上,晚上天黑洗的匆忙所以难免留下血渍。” 听了米姐的话,我顿时明白了缘由,羞愧的无地自容,觉得自己愚蠢极了,怎么会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呢男人和女人是有不同的。不过又想起李师傅说过血降必须要有生辰八字才能发动,于是又转口问道:“就算这件事你解释的合理,但是还有一事,发动血降必须要生辰八字,我们几个人只有你和强哥的关系最好,所以你才是最有可能知道强哥生辰八字得人,所以” “所以你觉得我是内鬼,将强哥的八字透漏给下降术的人”米姐不等我说完就接过话茬反问我。 我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米姐摇了摇头,用失望的眼神望着我:“阿飞啊阿飞,本来我还以为你年纪轻轻就很有城府,办事老道,现在看来你比强哥差远了,紫嫣要是跟了你还真是鲜花插在那啥上了。” “你”我对米姐的讽刺有点受不了,“难道我分析错了吗” “我问你强哥住店的时候有没有用过身份证” “用过。”我回道。 “对一些人来说查看旅馆的住宿记录很难吗” “不难。”我咽了口唾沫。 “如果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准确的,可不可以换算成农历的,进而得出生辰八字” “可以。”我脸上有汗流出来。 “那就是了,这么说来你对我的怀疑根本一点依据没有,完全是想当然的可能,何况这种可能一点也不大,是不是” “是”我低头惭愧道,“对不起米姐,我不该乱猜疑你,你不要责怪紫嫣,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内鬼。” “要说道歉的话我也应该道歉,我也怀疑过你米倩姑娘,对不起了。”李师傅从旁边拨弄着木柴歉意道。 “我不会生气的,也不会责怪你们,你们会猜疑很正常,但是我希望以后有什么疑问能马上问我,这样才不会让疑惑变成猜忌,进而成为怀疑。”米姐宽容的笑道。 “你让开”年轻警察突然窜过来将米姐推到旁边,一脚将地上的火堆踢飞,抓起餐馆老板的衣领厉声问道:“是谁杀了娟子是谁”“那个女警察吗我不知道。”餐馆老板虚弱的回道。“餐馆是你的,后院是你的,她死在下面的地下室里你会不知道”年轻警察喘着粗气厉声质问道。 du00 第一百九十四章新的征途 “你一边去”这家伙好像被那个宋娟的死打击到了,一副癫狂的状态,一扬手将我推开。 我刚要发怒,就听到一阵风迅速的从门口吹来,然后砰的一下,年轻警察被踹了起来,人直接撞飞到墙上。 “身为警察竟然对普通人出言不逊还动手,这一脚是让你清醒一下的”强哥指着年轻警察愤怒道。 我一瞅年轻警察,坐在墙根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状,看来刚才强哥的那脚踹的不轻。呼啦一下,周围突然围过来一圈警察,个个急眉瞪眼,看样子见我们伤了他们老大,要教训我们一顿。 “你们不赶紧调查现场,围在这里干什么”地上年轻警察扶着墙站起来向他那些手下命令道。那些人倒是很服从命令,四散而去。 年轻警察捂着肚子晃晃悠悠向强哥走来,我一看这是干吗难道要过来找强哥单挑,忙护在强哥前面问道:“还没打够啊” 年轻警察苦笑了下伸手轻轻将我推开,来到强哥面前:“刚才谢谢你,你那一脚让我清醒了过来。”说完面向我和米姐说了声对不起就要离开。 “警官,我刚才说的是真话,那个女警察真的不是我们三个杀的。”餐馆老板拦住年轻警察道,“当时我们在餐馆门口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而且” “而且什么”年轻警察抑制住自己的痛苦问道。 “而且她身上衣服凌乱,好像,好像被人凌辱过。”餐馆老板说完低头叹了口气。 我听见什么东西咔咔的响,仔细一听原来是年轻警察的牙齿,再一看他正紧攥着拳头浑身发抖,看来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我和强哥悄悄的向餐馆老板靠了靠,害怕一会他控制不住自己还会向餐馆老板动手。 不过我们有点低估这位年纪轻轻就当上队长的警察了,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会自己的情绪,蹲下身子,真诚的对餐馆老板道:“谢谢你的线索。”说完站起身来重新爬进了暗口,去下面了。 着急的等了一会,救护车终于呼啸着赶来,我们赶紧帮着医护人员将餐馆老板抬上车。本来我们想让阿三也去医院的,不过这家伙好像对医院天生就讨厌,死活不去。没办法医生只好给他脖子上的伤口消了消毒然后缠了几圈纱布,叮嘱他小心活动后载着餐馆老板离开。 等到接受完警察所有的询问,天已经大亮,不过这次年轻警察好像很大度,留下我们的联系方式后准许我们离开。我们几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旅馆,折腾了一晚上,受伤的受伤,惊吓的惊吓,都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上了二楼后全都回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我中了五百万正在彩票中心兑奖呢,眼看支票就要到手,忽然感觉有人在使劲摇晃我的身子,我睁开眼睛一看,紫嫣强哥他们几个都围在我床边,满脸问号的望着我。我心说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啊。 “林哥,刚才做什么梦呢脸上笑的比花还灿烂,口水哗哗的流,是不是梦见入洞房了”阿三僵直着脖子嬉笑道。 “得亏你现在脖子上有伤,否则我早就掐你了。”我白了阿三一眼,赶紧坐起来向紫嫣问道,“现在几点了” “懒虫,已经十一点了,刚才教授打电话来说火车是十二点半的,现在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啊,你们稍等一下。”说完我用自己人生的极限速度穿上鞋子,下楼抹了把脸,然后将衣服臭袜子往包里一塞,对目惊口呆的他们几个笑道,“现在可以出发了。” “呵呵,林哥你好,总共用了不到五分钟。”阿三说着向我竖大拇指。 “对男人来说太了不是好事。”米姐讥诮了一句转身下楼。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心里暗说紫嫣以后千万别跟她学坏了。 由于时间太紧,我们只好打了个出租车去徐州,在五张毛爷爷的刺激下,司机让我们见识了现实版的漂移和飙车,赶到徐州火车站的时候,时间正好十二点半,进去一看孙教授和他的三个学生已经着急的等待在站台上了。 看见我们,他们赶紧招手示意我们点。应该是已经检过票了,售票员没有拦我们让我们挤了进去。我们飞奔到站台,和孙教授他们一起火急火燎的爬上火车,进去一看竟然是卧铺,而且整个车厢空空的没有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包厢吗”阿三将行李扔到地上梗着脖子感慨道。 “这间车厢总共只有十二个座位,我们十个人,为了不被打扰,所以我就自费买下了另外两个卧铺,这样应该不算浪费吧”孙教授笑着向阿三道。 “不算不算,比那些公费旅游的学者节俭多了。”阿三嬉笑道。 “对了,阿三小兄弟你脖子上的伤是”孙教授好奇地问道。 “这个吗,这个是”阿三说着偷偷瞄向我们,见我们使劲摇头,于是对孙教授笑道:“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太激动了结果头朝地睡了一晚上,所以脖子扭伤了。” “扭伤的脖子怎么会有血迹撒谎技术也太拙劣了吧。”孙教授的女学生眼镜妹突然指着阿三脖子上渗出的一些血迹道,“不想说就沉默,以后不要在我们面前撒谎。”说完转过头去走到一个靠窗的床铺上,径自坐了下来。“阿三啊,不是我说你,你干嘛不把实情告诉雨轩妹妹,不知道人家会读心吗”我假装批评阿三,又转向眼镜妹笑道,“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在步行街上逛,突然看见有个流氓在骚扰一个学生妹,阿三一个箭步冲上去就和那个流氓扭打在了一起,那流氓打不过阿三,掏出匕首向阿三刺去,阿三一不下心脖子被划伤了,不过他流血流汗不溜走,带伤将流氓制服后交给了警察,刚才你问他,他不好意思讲述自己英雄救美的剧情,所以编了个谎话。”说完我转身一看,他们几个脸上全都出现恶心的表情,只有眼镜妹两眼放光,对阿三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移,充满崇拜。我心说这女孩不会真相信了吧难不成以前的冷漠都是装的,其实内心单纯的像个兔子。 du00 第一百九十五章冰中怪影 我一瞧这架势,看来我是形单影只了,一转脸看见一双豆粒般的眼珠正盯着我笑,不禁一颤,仔细一看是孙教授的那个叫小伟的学生,这家伙正嚼着薯片坐在上铺看着我发笑。 我走过去,正色道:“笑什么” “没笑你,我在笑某些人自作多情,这回失望了吧嘿嘿” “自作多情总比癞蛤蟆强,癞蛤蟆是吃不上天鹅肉的。”我讥诮反击道。 “你,没教养”小伟这胖小子鼓着本就肥胖的脸对我怒道。 “对,就是没教养”他下铺的那个小远附和道。 “哟,差点忘了,现在非洲人民还没有摆脱贫困呢。”我扫了他一眼道,说完将背包扔到他旁边的床铺上。 “你,你是不是笑话我瘦是不是哇”这小子毫无征兆的哇哇大哭起来,眼泪汪汪的,这表情这架势比刚出生的婴儿还夸张。 他这一哭不要紧,大家全都盯着我,好像我欺负了他似的。孙教授忙站起来走到这小子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小远啊,别哭了,这位阿飞小兄弟刚才是给你开玩笑的,你要是当真的话以后别人谁还敢给你玩啊,要是再哭可就是显得我们没有教养了。” 这个叫小远的,倒是很听孙教授的话,立马住了哭声,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哽咽着保证道:“老师我以后就把他说的话当成放屁,不会再哭了。” 我一听这小子嘴怎么这么损,忙要开口训斥,孙教授忙起身拦住我,低声道:“他确实不是故意的,他的情商只有三十,你以后要用对待小学生的方式对待他。” 听孙教授这么一说,我不禁笑了,点点头保证道:“放心吧孙教授,我不会欺负这位傻兄弟的。” 孙教授摇了摇头:“他只是情商低,智商可是一百五以上。” 我听了不禁一惊,想不到这小子如此聪明,不过幸亏情商不高,要不然以后还真得躲着他走。 “砰砰砰”有人敲门。 强哥走过去将门打开,一位高挑的列车姐姐推着餐车笑盈盈着走了进来,边走边喊:“盒饭火腿和饮料,几位乘客有需要的吗” “我要”一个肥硕的身影从上面窜了下来,却轻轻的落到地上,大叫着向餐车奔去。 我反应过来一看是小伟,这小子看起来如此笨重,没想到竟如此灵活,扭头一看惊住的不仅是我,连李师傅和强哥脸上也都写着惊讶和意外。我心说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找茬啊,这家伙明显是有功夫在身上啊,还隐藏的这么深,以后和他竞争ads;。 孙教授扫了我们一圈,深呼吸了几次,将眼睛摘下,捏了捏鼻梁睁开眼对我们道:“这些年来我和老戴一直在暗中调查古墓里的事情,包括寻找赖清水这个人,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得到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阿三忍不住问道。 孙教授微笑了下,戴上眼镜,回道:“告诉你们这线索之前,我想讲一个故事,或者称之为传闻。” “和线索有关吗”我问道。 “有没有关系你们听完后自己去想。这件事情发生在东北的松花江边,那年应该是一九四四年,也就是日本战败的前一年。那年的冬天特别漫长也异常寒冷,一般往年松花江的冰封期也就是四五个月,但是那一年却长达七个月,在松花江的江边有一个小村子,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以打渔为生。 那年由于冰封时间太长,加上日本人强征暴敛,村里人的粮食基本上都吃光了,只能用粗糠草根煮了填肚子度日。有一户人家,家里养了五个孩子,其中有三个还在襁褓中。男主人见再不找点荤腥,孩子母亲就没有奶水孩子就要断奶了,只好拿了鱼叉和铁镐半夜出去,希望能运气好找到冰薄的江面,能砸开冰层后叉两条鱼出来,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运气微乎其微,或者说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能够好受些。 冬夜的月光很明亮,也很寒冷,却一点风也没有,整个村庄静悄悄的,整个松花江也静悄悄的,放佛只有男人一个是活物。男人出了村子,很快就来到了江面上。江面光滑如镜,寂静无声,男人呼吸着寒气不由得觉得清爽了很多,手里扶着鱼叉肩上扛着铁镐,在冰面上插一下走一步,小心的向江中心靠近。江边的人都知道,只有江中心的冰才相对来说薄一些,如果想打透冰层只能到中心去。男人向对岸走了有半个多钟头,约莫着应该到了松花江的中缘,于是停了下来,先坐在冰面上歇了一会,等到歇的差不多,力气也积攒的差不多了,男人站了起来,分开腿半蹲着让自己站稳,举起手里的铁镐向冰面刨去。下几十度的天气早就将冰变得比石头还硬,男人每一下都要用很大的气力,但是镐头打在冰面上只能溅起星点的冰花。这样刨了不一会男人就累得浑身湿透,气喘吁吁。男人停了一会,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举起手里的铁镐又向下刨去,就在镐头将要落到冰面上时,男人突然瞧见月光下的冰层中,隐隐约约透着一个诡异的黑影。 第一百九十六章江神 男人虔诚的感激了一阵子后,俯下身子趴在冰面上观察起下面的鱼影,顺着阴影的轮廓爬了起来,爬了一会不禁脊背阵阵发凉,因为冰层中的阴影,似乎大的超出了他的理解界限,这阴影至少有四十米长,静静的蜿蜒在厚厚的冰层中。 男人想起了老祖宗的话,觉得这就是松花江的江神,自己一定是半夜刨冰惊扰了江神,想到这里男人哆嗦着爬起来,鱼叉和铁镐也顾不得拿了,拼了命的向村子里跑,跑到家里后连着喝了两碗开水,心里才缓过劲来,将自己的见闻告诉了妻子。 男人的妻子也是一位胆小怕事老实本分的女人,听了男人的诉说,也是吓的不轻,但女人终究比男人心细,觉得肯定不会是丈夫半夜刨冰得罪了江神,否则江神怎么会饶过他,让他跑回家来。女人让丈夫赶紧去告诉族长,倘若江中的阴影真是江神显灵,丈夫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男人觉得女人说的很有道理,忙半夜跑去敲族长家的大门。那时候族长家算是村里比较富有的人家,半夜听见有人敲门,一家人吓得缩在被窝里不敢开,害怕是土匪过来抢东西来了,直到听见男人的呼喊才披衣出来。族长看见男人后很生气,质问男人有什么事不能天亮后再来,偏偏半夜。 男人慌慌张张的对族长大声道:出大事了,江神现身了。 族长听后笑了两声,用手摸了摸男人的头,斜眼道:我说狗蛋,我摸着你的头不热啊,不像是生病那,是不是饿昏了头了,半夜醒来开始胡言乱语,江神是那么容易显身的吗就算是显身也应该像我这样有声望和学问的人才能见到,回去吧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完族长就要关门。 族长,我没病也没饿昏,我说的确确实实是真的,江神确实显身了,就在松花江的冰层下面,你要是不信你亲自去看看,你要是不去,万一江神怪罪下来那可就不得了。 最后这句话将族长镇住了,他一琢磨:狗蛋这人一向憨厚老实,不像是不着调的人,看他这么较真的样子,应该是有事,还是去看看为妙,万一真是江神,自己不去岂不是怠慢了神仙,自己家里以后的时运不就完了吗。 想到这里,族长转身回到屋里,拿了铜锣和男人一起在村里敲打起来。击锣是村里发生紧急情况时的通讯方式,一般族长只有打仗或者着火时才敲。所以当当当的声音一响,村里人全都涌了出来,抱孩子的搀老人的,全都跑出来围在族长周围,睁大了眼睛想知道要发生什么危险了。 见老少爷们都出来了,族长站到磨盘上面清了清嗓子,喊了起来:乡亲们,刚才狗蛋说松花江的江神现身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想肯定是江神见我们要饿死了,所以福泽恩惠我们村民们,要让我们度过饥荒。既然江神显身,我们就应该去跪拜,要不然就是大不敬,说不定还会给村子带来劫难,所以每家每户派一个人,跟我一起去江上。 族长说完后,村里的人全都唧唧歪歪议论开来,不知道族长说的是真是假,好奇极了,纷纷嚷着要去江边。 族长见大伙都这么踊跃,索性让所有人一起去,这样也显得虔诚。于是全村老少爷们点着火把,浩浩荡荡的向江边涌去。 冰封中的松花江寂静无声。 人群来到江边后,也逐渐安静下来,翘首望着江面,想要看到传说中金光闪闪变化无穷的江神,但是盯了一会发现江面上除了冰什么也没有,不禁嘀咕起来,开始小声的埋怨族长忽悠人。 族长也觉得很没有面子,将狗蛋拽到面前,厉声质问:江神呢 在江中的冰层下面,我带你们去。男人说完在前面带起了路。 冰面太滑所以很多女人和孩子还有老人都没有跟上去,只是在边上望着青壮年们缓缓走向江中心。 男人将族长他们领到自己刨冰的地方,捡起地上的鱼叉,向冰面一指:你们看,这下面是不是就是江神的真身 在火把和月光的映照下,所有人都瞧见了冰层中那个奇大无比的黑影,全都愣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江中会有这样的庞然大物,全都腿脚一软跪在了江面上,不停的磕头祈求江神保佑,早点破冰让村民们能捕到鱼度过饥荒。 江岸上的女人和孩子以及老人们也看见了男人们的举动,以为确实是江神现身了,也都跪在江边暗自祈祷着。其后几天,松花江中江神显灵的消息迅速蔓延传播开来,周围十里八乡的人,不管是村民还是地主豪绅,全都抱着不同的愿景来膜拜求神。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当时的伪县长知道了这件事后,专门来了一趟,见到冰下的庞大阴影后立马明白这绝不是江神,哪有神仙一动不动趴在冰中让众人参观的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立马汇报给了驻扎在县城里的日本大佐。说来也巧,要是一般的日本军官听到这个汇报肯定会嗤之以鼻,或者忙于战事并不愿意花时间和精力管这样的杂事,但是这位大佐是学生物出身,听了县长的汇报后立马就觉得这是一种鱼类,对于县长描述的阴影有四五十米长,肯定与冰的折射有关,让江中的生物看起来长了许多,但是即便如此这也应该是个大家伙,所以大佐忙带着几个手下,在县长的陪同下,赶到了发现阴影的江面。 du00 第一百九十七章丹城 大佐好像觉察到了村民们愤怒的面容,不过毫不在意,举了举拳头向村民们嚷道:愚蠢的支那人,我要将你们的神挖出来 翻译将这句话说给周围的人群后,迅速引起了骚乱,很多人指着大佐破口大骂,说他一定会受到江神的惩罚,死无葬身之地。大佐没有向村民们开枪,估计他是想粉碎老百姓最后的精神寄托,让他们死心塌地的当亡国奴。 大佐将县军工厂里的切割机运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冰层开始了切割,机器的轰鸣声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深夜。刺骨的寒冷让村民们早早的回了家,他们坚信日本人得罪了江神一定会死的很惨。 当第二天的晨曦照在松花江的冰面上时,如镜的冰面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长坑,坑是长方形的,看起来就像一座巨型的墓坑,如果要比喻被切割走的那个冰块,棺材这个词更合适,或者说那本来就是一座冰棺。 直到太阳升了一竿子高的时候,村民们才敢去江边,他们抱着复仇的心理想看看日本人是不是被江神吃掉了,但是来到江边后,只看见了那座冰坑。很显然冰中的阴影被日本人弄走了,至于他们是怎么弄走的,有几个靠近江边的住户说,夜里的时候他们听见了汽车声,估计是被汽车拉走了。 但是冰坑长五十多米宽六米多高七八米,日本人的汽车能装得下吗 族长毕竟是有学问的人,指着冰面上的划痕和江岸的汽车轮胎痕迹对村民解释:肯定是用汽车在岸边拉着冰块滑着江面向下游的县城去了。 他们是怎么将冰块拉到江面上的呢那么重几十个人应该也抬不上来吧有村民疑惑的问族长。 族长笑了笑,你们没有看见坑的一面已经被他们凿出了一个斜坡吗用汽车可以很轻易地将冰块拉上去。 村民们很失望,或者说很气愤,他们意识到江神是不会被日本人轻易的拉走的,能拉走的一定不是江神,肯定是一条大鱼或者宝贝,更有人推测是千年的古棺,里面说不定有无数的金银财宝,结果现在全被日本人霸占了,早知道还不如大家伙凿开冰层,要是那样现在所有人都是地主大爷了。 其实族长分析的不错,从江中切割出来的这块含有阴影的巨型之冰,的确是在汽车的拉动下沿着结冰的江面顺游而下。那天夜里,当机器将冰层切开之后,里面的东西清晰地呈现在那个大佐的眼前,那个日本大佐被冰中的东西震惊了,他赶紧向东北总部发了电报。 电报的回话很坚决,让他务必将冰中的东西运送到他们设在丹城的一个研究基地。为了运送万无一失,东北的日军甚至派了两个大队的兵力用火车来护送这块巨型冰块。这对当时战力吃紧的日本人来说,是相当大的付出。 冰块运到丹城之后,日本的那些研究人员惊呆了,对冰块中的东西虔诚而又害怕,他们甚至怀疑起一直崇尚的西方医学是愚昧的,大和民族是世界最优等的名族更是可笑的谎言。没有任何一个教授专家敢轻易地融化冰块,他们重新挖掘了一个地下储藏室用来冰冻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研究方案和观点。 就在日本研究所的人员最终达成一个统一的方案,要将冰块进行融化实施时,日本天皇发表了投降声明,向中国递交投降书。研究所里的日本人不愿意放弃这件冰块,将其重要性电报给日本总部,但那时的日本已经被两颗原子弹所彻底击垮,总部那边已经乱作一团,对于这个报告根本没有人在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接收了东北。 对于日本生化基地研究冰块的事情,当时的军统早就已经知道了一些眉目,所以的卫司令在接收东北三省时,扣留了日本研究所里所有参与过研究冰块的日本专家,对日本方面则声称这些人在投降后剖腹自杀。当然了,卫司令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的,命令他这么做的是老蒋的左膀戴老板。 要说这位戴老板还真是位不简单的人物,当年他的突然出事也算是无形中帮了我们党一件大忙。戴老板当然知道日本人的这项冰块研究,但是也是始终不敢相信冰块中的东西真的如下面人汇报的那样特殊,所以抗战胜利后不久就飞到了辽宁,去了丹城的日本人生化研究基地。 当戴老板看到这块巨型冰块中的东西后,据说差点摔倒,第二天忙飞回了南京将自己的见闻告诉了老蒋。老蒋当然不信,狠批了一顿戴老板,并且不同意增加经费继续做无聊的研究。 戴老板吃了一肚子气,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留下日本专家所有的研究资料和方案后将他们灭口了事。对于冰块,继续放在研究库中冰冻着,他相信老蒋迟早会需要它的。 国内战争很就爆发了,国民党由于和无能早已经大失民心,所以很东北的卫司令陷入了苦战。老蒋无奈眼看东北就要失去,愁得寝食难安,突然想起戴告诉他的那件事情,于是赶紧乘飞机飞到沈阳,要去查看当年从日本人那里移交过来的冰块。 据说,当然只是据说,老蒋看到了冰块,并且知道了戴一直在暗中进行研究,而且还取得了很多特殊论证。研究人员根据论证得出一个结果,蒋看到这个结果后大惊失色,立即以最的速度飞回南京,从此不再向东北调兵,而是搜集所有的黄金物资运往台湾。 为何说是据说,因为当时在场的研究人员后来全都被军统秘密除去了,这些消息只能从外人的猜测得来。 很辽沈战役惨败,我们党的兵力也第一次超过了,全国的解放已经指日可待。老蒋当然不想让我们得到那冰块中的东西,所以在辽宁解放前就下令将冰块销毁。 但是万幸,执行命令的是我们党多年的一个卧底,他当然明白这东西对我们党的重要性,于是炸毁另一个实验室瞒过老蒋,秘密的将冰块保存了下来。冰块中的东西是留了下来,但是当年日本人和的研究资料早被老蒋烧了,这对我们来说损失太大了,意味着对冰块中的东西要从零开始研究。 当时欧美封锁新中国,使我们不能得到更多的技术支持,加上这项研究的经费相当大,对百废待兴的新中国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最后中央高层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暂停研究,不管它是什么,都没有人民的生命宝贵。 于是这件大冰块就这样一直被冰冻在丹城的地下冷冻室里,没有多少人知道它,包括守卫它的卫兵也不知道他们日夜看守的是什么。时间过得很,在七五年的时候,我们的开国领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当时中科院的郭主任重新向首长提起了这个冰块。 但是被首长断然否决,首长说我们不能一边告诉老百姓破四旧,一边秘密搞些神神呼呼的研究,有这个头脑和费用还不如去研究火箭呢 虽然首长拒绝重新启动这个研究,但是下面的人还是私自秘密的对冰块开始了论证和分析。经过半年的理论研究,他们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始实际实验,为了确保万一他们将冰块运到了军火库,因为一钓现意外那么军火库强大的爆炸力足以毁坏掉一切。 他们义无反顾的开始了,首先是融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了,但是在军火库用火的话会很危险,所以只能用水,而且不能使用热水,因为蒸汽会腐蚀各种武器和弹药,所以那年周围很多用户被告知会轮流性的断水。 在水流的不断洗化下冰块开始了融化,但是很冰块里的东西就发生了异常,这是那些专家所始料不及的,而且看情况一切已经不能被他们控制。当时参与研究的几个专家,除了一个人之外,全都赞成在其没有暴露前赶紧销毁它。于是这个城市响起了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很多人以为发生了战争从房子里跑了出来,之后才发现是军火库出了意外。对于这件事情,有很多的坊间传言和描述:有些新兵以为军火库出事是意外,冲进去抢救枪支弹药和守卫人员,在里面发现了奇怪的东西,然后出来后精神已经不正常;当然了,在后来很多年之后出现了一些更离谱的描述,尤其是一些网络上说出现了镜面人,也就是进去的所有人都被复制,复制的人和进去的人有一样的记忆和能力,不过所有器官都是反向的,例如心脏在右边等等。当然还有另外的版本,说是在里面看见了很多抗战时牺牲的老兵,他们在里面有说又笑,还亲切的同进去的新兵打招呼。 du00 第一百九十八章老胡 当外部好奇的人们问新兵们究竟看见了什么时,他们的回答千奇百怪,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而现在市面上流传的多半就是当年那些新兵各式各样的描述。” “那他们真正看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何会有不同的答案”阿三又忍不住问道。 孙教授拧开一瓶果汁,呷了一口润了下略显沙哑的喉咙,回道:“他们看见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告诉众人的答案一定是假的,否则不会被放出来。” “那些新兵怎么会有不同的答案,难道是记忆出现了混乱”米姐猜测着问向孙教授。 “你猜的不错,他们的表现确实是记忆混乱,但是医生在对他们进行检查的时候发现除了军火库里的见闻之外,他们的记忆和逻辑思维一点问题也没有。那么状况就能稍微确定了,他们出现记忆混乱的事情就锁定在军火库这一件上。”孙教授回道。 “他们是不是装的为了不泄露军火库里的秘密从而得到释放,每个人都编了谎言。”ads;。” “这不是自相矛盾”我疑惑起来。 “是的,确实是矛盾,一方面是我们常用的思维,另一方面是科学的评判,两方面似乎都有道理。这种矛盾的确让当时很多秘密调查的民间人士迷惑了很久,但是群众的智慧是伟大的,当时有一个人的分析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那就是新兵们被注射了一种神经阻断性试剂,这种试剂中国没有,是苏联研制出来的,其主要作用就是对人体大脑记忆区的表层进行轻微损害,让大脑的记忆神经元连接出现扭曲和嫁接,从而将他们的记忆搞混。试剂用量越大对人体记忆的损害越大也越深,从近期记忆一直到童年记忆。这种药是苏联为了防止退役特工泄密所研制出来的活性蛋白。”孙教授详解道。 “太残忍了,竟然损害人的记忆”ads;。”孙教授停顿了下,向一脸疑惑的我们解释道,“我和老戴经过调查发现,老胡就是当年在丹东军火库启动冰块研究的专家之一。这一点令我非常吃惊,想不到身边还有一位这样的大人物。我和老戴深挖老胡的过去才得到上面的那些故事。” “既然你们查的这么深,就没有发现老胡他们当年研究的冰块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阿三有点讥嘲的问道。 “呵呵,说实话真没有查到,即便现在老戴已经是副省级干部了,对于当年的研究档案和这方面的资料也是没有资格查看。我们能查到的只有这些,不过这些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当真,只当成传闻和故事就行了。”孙教授说完眼睛别有深意的望着我们。 我们当然明白孙教授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将这些事情随便告诉其他人,于是点头应允不会乱说。 我低头望了望手里的老式电筒,向孙教授求证道:“这手电筒就是当年老胡下墓时所带着那种吧” “样式和型号一模一样,对了阿飞小兄弟,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这手电筒是从哪里得来的”孙教授一脸好奇的望着我。 我心里一琢磨这孙教授也不算外人了,于是开口回道:“在湖底下面的一密道里,一个,一个人临终前交给我的。”我本来想说是丧尸大叔但是觉得当着教授的面还是不要太直接,万一那个人真是老胡怎么办 “阿飞兄弟,阿飞兄弟”孙教授见我愣神,叫道。 “哦,怎么了孙教授” “你刚才说的密道具体在哪个地方”孙教授好像要追问到底。 “是位于徐州北部边缘的一个小村庄,叫归元村。”我实话实说道。 “徐州东北边缘距离台儿庄也就几十里的路,这样看来给你手电的很有可能就是老胡”孙教授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我一想孙教授分析的还真有可能,当年在墓里老胡就变成僵尸样了,而我在密道里见到的也是半人半鬼的丧尸,莫非给我这手电筒的人真是老胡。想到这里我背上冷汗直冒,赶紧向孙教授交代道:“当年给我手电的人,不对,具体说已经不是人了,和电视里的丧尸没什么来去,身体已经高度溃烂,而且还分泌着腐蚀性很强的脓液。” 第一百九十九章血手 我努力回忆起来:“当时的丧尸大叔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服,看样式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 听完我的话,孙教授抑制不住兴奋,站起来一拍手掌,不停自语道:“真是老胡,真是他” 孙教授的兴奋将他的三个学生也吸引了过来,他们三个第一次用好奇的眼神望着我,好像有很多问题要等我回答。孙教授兴奋了一会平静下来,坐到床上对我请求道:“阿飞小兄弟,你能不能将具体的经过告诉我,你知道这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很可能当年所有的谜团就要从此开始解开了。” 我斜眼偷望了下强哥还有李师傅,见他们都点头,看来是对将湖底的事情告诉孙教授没有意见,于是我将和李师傅在湖底追踪陈老头还有祁老头儿媳妇的经历完整的向孙教授还有他的三个徒弟叙述了一遍,当然了,关于三阴泉和筱雨被害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们,毕竟老祖宗说过: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听完我的叙述,他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料到我们几个会有这样奇特的经历,更会有如此的正义,全都用钦佩的的眼神望着我们六个人。小伟这胖小子大方的将床上的食拿下来跟我们分享,还有眼镜妹,对我们的眼神也不再一直冷冰冰的了,露出些许的欣赏。 孙教授在车厢里踱了几个来回后长出了口气对大家道:“等我们这次四川的实践活动结束,立马赶去归元村,到时候我把老戴也喊来,反正现在他退休了也没什么事干,既然老胡能出现在湖底的密道里,就说明密道和当年台儿庄的那座巨型墓群是相通的。” 听孙教授这么说我们六个算是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孙教授会一激动下火车赶回归元村,那我们借助他的条件寻宝的企图可就泡汤了。 “孙教授,如果那个人是老胡,当时我和阿飞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得神志不清而且身体溃烂像是死了好长时间了,但是还有一些残留的意识,你们这些年有没有找到是什么原因让老胡变成那个样子的”李师傅向孙教授疑问道。 “这个我也很不解,当初老胡下去的时候好好地,几个小时后就变成僵尸的模样,究竟在墓里遭遇到了什么,很让人费解,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可以肯定,就是老胡肯定之前下过那个墓室。”孙教授十分笃定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很奇怪,因为ads;。”孙教授将以前的分析和盘而出。 确定了丧尸人是老胡,我也是深感欣慰,毕竟人家救过我。孙教授是老胡信任的人,将手电筒交给他老胡一定不会生气,或者说他早就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会遇见孙教授,所以救了我后将手电筒交给我,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交到孙教授手上。另外这样一来还多了一条线索,那就是湖底的甬道和台儿庄的墓室相连,说不定能就此查出杀害筱雨的凶手呢 兴奋的聊了几个小时后,我们都有点累了,各自躺在床上休息。车窗外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可能是早上没有睡好,这一觉睡得很香很踏实,直到被尿憋醒。 我睁开眼睛一瞧,窗外漆黑一片,摸出手机一看已经夜里十点了,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坐起来一瞅他们仍在床上酣睡着,什么样的姿势都有,什么样的声音也都有阿三的磨牙声和那个小伟的呼噜声以及那个小远的咿呀声此起彼伏。 我穿上鞋子,轻轻的走向车厢门,打开后发现隔壁竟然就是硬座车厢,看来我们这是最前面的车厢,所以没有洗手间。关上门我朝前面走去,这间车厢里的人也不多,大部分座位空空的只有三三两两的乘客在眯着眼打盹,有几个甚至脱了鞋子横躺着,估计是人比较少所以乘警也懒得管理,由他们去了。 估计是为了省电,整间车厢只开了几个小灯,昏昏暗暗的,我摸索着走到车厢的尽头,看见了洗手间,伸手拉门,拉了两下没有拉动里面有人。我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向里面说了声抱歉就在门口等了起来,本以为里面的人听到有人拉门会很快出来,但是等了十分钟里面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里面的人好像没有要结束的丁点意思。 我正烦躁着,有一位民工模样的大叔也走了过来,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拉门,当然是没拉动。大叔转脸冲我不耐烦道:“里面的是你女朋友啊让她快点我很急的。” 我使劲摇头:“里面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是我女朋友呢我比你还急” 大叔见不是我女友,挠了下头低声抱怨着回去了。我见大叔走后,心里有点得意,暗想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胜利,包括上厕所。又等了十分钟,我感觉不能再等了,下面有点要爆炸的前奏,想打开车厢门去下一车厢的洗手间,拧了两下,发现门竟然被乘警锁了。 我无奈的只好再次等待,心里不停思忖,就算是便秘也应该出来了啊转念一想,会不会洗手间也被乘警一不小心给锁上了,所以里面其实根本没有人。想到这里我记起了身上还有阿三上次开完湘菜馆的门后给我的铁丝,于是赶紧从口袋里将弯铁条摸出来,瞅了瞅左右没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锁孔里插去。 不得不佩服阿三这小子,我只是将铁丝在里面轻轻晃了两下,锁竟然被扭开了。 刚打开门,一只血淋淋的手就出现在眼前,那手上的血正顺着手指不停的向下滴着。我吓得浑身一哆嗦,从脚凉到头,刚要大声喊,突然那只血手放在了嘴巴上冲我使劲的嘘了下,明显是不愿意让我出声。 我仔细一看在黑乎乎的洗手间里面竟然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红衣女孩,女孩紧抿着嘴唇正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样子很可怜。 “对不起。”说完我刚要退出来,那女孩上前一步,用沾满鲜血的手一把将我拉住,拽进了窄小的洗手间里,然后迅速的又将门拧上。 我心里紧张极了,刚要开口问,女孩抢着向我低声求道:“你能不能帮帮我,帮帮我” 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手上受伤了,于是长出了一口气问道:“姑娘你怎么了,我看你手上全是血,是不是受伤了,我们叫乘警吧” 女孩使劲的摇了摇头,对我指了指下面。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下面受了伤,向下一打眼后我从脸红到脖子根,那女孩竟然没有穿裤子,得亏里面没有亮灯,暗暗的我没有看的多清楚。我忙将头转向厢壁,小声歉意道:“对不起姑娘,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请将你裤子穿上。” 说完后就觉得有点后悔,这话说的很矛盾啊,没看见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穿裤子。不过女孩似乎没有在意我说的话,用手使劲拉扯了下我的胳膊:“这里” 我一说不会是风尘女子吧,我可要经得住糖衣炮弹的诱惑,于是使劲摇摇头:“姑娘你既然没事我就先出去了。”“马桶”女孩依旧拽着我请求道。我心说马桶怎么了,难不成也和紫嫣那次的诡异经历一样,里面有一颗血脸人头,于是赶紧低头瞅去。一眼瞅去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明白过来,身上寒毛倒竖,心差点跳出来,那白色的马桶里满满的全是暗红的血水,一条软软的肉带正连在血水和女人的腿间。 第二百章“帮帮我” 这场景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想不到会在窄小的卫生间里发生,我吞了口唾沫,努里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向女孩开口道:“赶紧去医院吧,我这就去喊乘警,让他们帮忙。”说完我转过身,想赶紧逃离这充满血腥味的窄小空间。 女孩的那只血手,倏地一下抓住我的肩膀,声音有着些许发抖:“不要,求您了,孩子已经没救了,何况”女孩如鲠在喉,说不下去了。 我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小心的问道:“何况什么” “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女孩眼睛红红的。 这个社会是怎么了,以前我总觉得那些满天飞的报道和新闻都是夸张和虚假宣传,是为了广告而编纂的,女孩哪有那么浮躁和冲动,毕竟是一个生命,要么别去有,既然有了为什么还要扼杀呢 我叹了口气,望着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肚子正痛的撕心裂肺的女孩,责备的话忍了下来,摇了摇头:“就算孩子没了生命,至少要救你吧。” 女孩将沾满血渍的手从嘴边移开,哆嗦着嘴唇欣喜道:“帮我把下面的脐带剪断好吗这样也算是救我了。” 我倒吸了口冷气,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做,怎么可能做呢于是使劲的摇摇头:“我做不了,还是找医生吧” 女孩没有回答我,而是将手伸向下面把脐带突然拎到我面前,声音有些激动:“求你了,我努力了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弄断,如果再不剪断我会痛死的。”女孩说完喘着粗气盯着我的眼睛。 空间太狭小了,女孩嘴里的热气不停的呼在我的脸上,让我也急促起来。我扭过脸想了下,既然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那就帮帮她吧,毕竟一个女孩子现在摊上这样的事情一定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和孤独。 我点点头:“有剪刀吗” “没有,否则我也不会用牙齿咬了。”女孩回道。 听完后我身上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怎么也不会猜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我记起包里带有折叠刀,于是长出了口气:“你等一下。”说完转过身,将门打开,然后轻轻的关上,听到女孩在里面锁门的声响后,放心的抬起头。 一转脸,一双白色的圆目出现在眼前,我心里一咯噔,向后一退靠在车厢壁上。圆目动了一下,我才看清原来是眼镜妹,刚才车厢的灯光照在她的眼睛上,白哗哗的一片让我吓了一跳。 眼镜妹用食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用冷峻的眼神盯着我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干嘛这么胆怯” “我我能做什么坏事,不过是上了趟厕所而已。”我也用冷冷的眼光望着眼镜妹,“倒是你,干吗悄无声息的吓唬人,小心吓唬不能反被调戏。” “无聊,点让开,我要去洗手间。”眼镜妹说着就要过来拽我。 我赶紧挡在洗手间的门前,急道:“不能进去” “为什么” 我仰脸想了下,嘿嘿一笑骗她道:“我刚才不小心把马桶堵了,里面一塌糊涂,味道很难闻,你等我清理干净之后再进去吧。” “恶心”眼镜妹一脸鄙视道,说完转身离开。 我跟在她后面回到车厢,在包里摸了一会掏出折叠刀,急匆匆的赶回洗手间,来到洗手间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向里面低声喊道:“是我,把门打开吧。” 哒的一下,门被拧开,我赶紧闪身钻进去,将手上的刀在她脸前晃了晃。 女孩好像呆在里面的时间太长了,脸上的表情很急躁,见我进来,忙催道:“点割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嗯,好。”我刚要下手,又愣住了,究竟在哪个位置切断啊脑子不停的飞速旋转着,想找到记忆中有关这方面的知识。记得哪本书上说过是按寸的,但究竟是五寸还是六村呢 女孩好像看出我犹豫的原因,催促道:“孩子已经死了,往上切,靠近我的,我的”她苍白的脸上稍微红了下,没有好意思说出口,但是我已经明白了。 我狠了下心,抬手抓住这条软软的肉带,提了起来,女孩很配合的捏住另一端,我将刀刃靠近她的腿根,扭过头向下猛的一拉,刀很锋利,只一下就割断了。 “啊”女孩突然痛的大叫了一声,我手一抖,手里割断的脐带掉进了马桶里,淹没在里面满满的血水里。 我赶紧抬起头:“怎么了是不是割疼你了” 女孩摇摇头,脸上使劲挤出一丝笑容:“不是,是肚子里的骨缝有点疼,没事的。”说完缓慢的提上了裤子,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那,这”我指了下马桶。 “冲下去吧”女孩说完闭上了眼睛。 我深呼吸了几下,用手按向按钮。哗的一声,水涌进了马桶,但是却没有流下去,马桶里的血水漾了出来,流到了地上。 也许是受到刚才水流的冲击,里面的水一阵翻腾,露出一个紫红色的胎儿头,圆圆的有馒头那么大,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我和女孩,不停的在池子里晃悠着。 我和女孩都吃了一惊,不由的向门口靠了靠。 “应该是堵上了。”我转过脸对女孩解释道。 女孩脸色紧张起来,明显不知所措,咬着嘴唇望向我。 想想自己虽然算不上英雄好汉,但这需要男人的关键时刻,不能畏缩,于是对她点头安慰道:“不要担心,疏通下就可以了。”说着我将门后的拖把倒过来,将杆子伸向马桶,用力捣去。 “吱”随着我的一使劲,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叫喊,这声音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说不会是刚才的胎儿吧他明明已经死了,难道是魂魄 我停了手之后,里面的声音也没有了,等了一会什么异常也没有,我用力捣去,这次没了声响,感觉像是捣蒜泥,捣了一会,我将拖把一扔,再次按抽水开关,哗,更多的血水溢了出来。没有用,还是没有疏通。这时我心里升起一丝愤怒,像是赌气般卷了卷袖子,蹲下身子将手伸进了马桶里。手一伸进去,那条软软的脐带就缠到我的胳膊上。 du00 第二百零一章死胎(一) 我长出了口气,重新将手伸进去,虽然很不愿意触碰那软乎乎的脐带和刚成型的胎儿,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向马桶底端摸去。 果然,它们全缩在马桶的排水孔处。 我用手指扣了扣,攥紧一个圆乎乎硬东西,向上一拉。马桶里的血水瞬间没了阻挡,哗哗着向下迅速的淌去。水流尽后,我手里的东西更清晰起来,是那胎儿的头颅,不过头颅下面的身体和四肢已经蜷缩成了一个肉团,肉团中间一条长长的脐带向下搭拉着,一直连到马桶的排水孔。 不知怎的,我突然很想再看看胎儿的脸,于是将手腕转了下,让胎儿ads;” “别担心,我有个朋友懂这方面的道道,我带你去找他。”说完我扶着女孩虚弱的身子向卧铺车厢走去。 进了车厢后,发现他们都已经醒了,看见我领着一个女孩进来,都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我。我尴尬的笑笑:“这位姑娘刚才昏倒在隔壁车厢,我让李师傅瞧瞧。”说完我将女孩领到李师傅床边。 李师傅望了望女孩,眉头一皱:“把手伸给我。” 女孩犹豫了,抬头望了我一眼,见我点头,将手伸给李师傅。李师傅捏了几秒后脸上一惊,忙扶着女孩让她躺在床上,然后站起来对我小声道:“阿飞你出来一下。” 一出车厢门,李师傅就脸色紧张道:“阿飞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女孩明明是小产。” “既然你号出来了,我就实话给您说了吧,刚才我上洗手间,在里面撞见了她,胎儿已经溺死在了马桶里,我见她很痛苦所以帮她剪断了脐带。” “胡闹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你自己引来祸害”李师傅火道。 “已经知道了,就在刚才,我差点被马桶里的脐带勒死,好不容易和那姑娘一起逃出来的。”我老实交代。 李师傅眉毛已经拧成了麻花,指了指我,好像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长出了口气道:“带我去看看。” 到了洗手间的门口,我迟缓起来,想到里面的那只死胎不敢开门。李师傅倒是很淡定,开门而入。我在外面见李师傅进去没事后,也缓缓的走了进去。 李师傅望了望马桶,转过脸来对我道:“是这里面吗” 我点了点头。 “帮我把马桶搬开。”李师傅说完蹲下身子,抱住马桶。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搬开马桶” “是的,快点吧,否则一会就来不及了。”李师傅明显很着急。 我只好也蹲下身子,和李师傅一起抱住马桶,使劲向上抬起。火车上的马桶大都是嵌在一个槽里后用一些化胶粘着的,所以固定的不是很结实,我和李师傅两人一起用力,将马桶拔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放到一边。 排水管下面没有池子,而是直接通向地面。 李师傅将手伸进管子里朝四周摸了摸叹了口气道:“那死胎掉到路上了。” “掉了不是更好吗,省的再来找我。”转念一想这东西不会害其他人吧,于是向李师傅问道,“它不会见人就缠吧” “那倒不会,一般不会害别人,但是你和那个女孩就不好说了。”李师傅担忧道。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找我报仇,但是我没有做错啊,我要是不剪断脐带,那女孩有可能就会活活疼死,我能见死不救吗”我辩解道。 “你当时怎么不喊我”李师傅有点责怪的口气。 “那女孩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当时只一心想着帮那女孩了,没想到会有这些事。”我委屈道。 “那女孩也是糊涂,是丢人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李师傅,那死胎有这么厉害吗凭你的本事做做法事,超度它一下不就解决了吗”我疑惑道。 “这种法事我师父做可能还有用,我做一百次也解不了那死胎的怨气。”李师傅叹息道。 “那怎么办难道我和那女孩以后就没地救了”见李师傅也搞不定,我心里开始发慌起来。 “本来这事情很好解决的,但是全让你们搞乱了,首先剪脐带要断六寸,让你们给胡乱割了,割了就割了,那死胎的尸体为何不好好保留还要冲走,这都不算,他本来缠在你的脖子上就是不想离开,想和她的母亲呆在一起,但是被你生生的给冲跑了,这样一来那死胎的怨气会相当重,尤其对你和那女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李师傅边说边对我摇头。 听李师傅说完,我脸上汗流不止,心说这到哪里说理去,本来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没想到会招来横祸,于是赶紧抓着李师傅的胳膊祈求道:“李师傅,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啊,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挂了” 估计李师傅听了一会实在受不了我的唠叨,长出了口气,缓缓道:“其实办法是有一个,就是赶紧找到死胎的父亲,然后让死胎的父母一起给他起个名字,并且找一个准备流产的孕妇。” “找准备流产的孕妇干嘛”我好奇道。 “将死胎父母的血注入到孕妇流出来的孩子身上,让死胎的父母好好供养这个孩子,使死胎认为那个孩子才是自己的而且他的父母对自己很好,于是怨念会逐渐消失。” “这不是欺骗吗死胎的魂魄能相信吗”我听后反问道。 “孩子毕竟是单纯的,只要他父母以后好生供养那个假体,它的怨念一定会慢慢消散的。” “那我们赶快进去吧,让那女孩赶紧去找婴儿的父亲。”说完我推开门,瞧见那女孩身上盖了两床被子,米姐和紫嫣正在旁边和她小声的说着话。 我走过去,瞅了瞅紫嫣和米姐,想找个借口让她们回避一下。床上的女孩莞尔一笑:“我刚才告诉她们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既然你告诉她们了,我就当着她们的面问了,你男朋友现在在哪” “他,我不想再提他了。”女孩刚刚舒缓的脸重新凝重起来。 听完后,我明白了大概,肯定是那混小子不愿意担当,不想要这个孩子或者将女孩抛弃了,但是找不到孩子的父亲,我和她就会被那只死胎缠上,只好厚着脸皮再次问道:“看在我帮你的份上,你告诉我他在那里,我找他有事。” “什么事要找他算账吗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以后就算死也不想再见到他了”女孩说的很坚决。 我刚要说什么,一只手突然将我扯到一边。我回头一看是眼镜妹,她正用愤怒的眼神盯着我。“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人家明明不想提,还在这问个不停,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想当英雄好汉想疯了吧”眼镜妹对我讥嘲道。 第二百零二章死胎(二)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水杯和一袋糖枣,不禁有点疑惑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么笨,当然是补血的,没有大枣和红糖只能用它们将就一下了,你去吧”ads;。就算真的对我有意思也不能当着紫嫣的面说的这么直白啊想到紫嫣,我低头一看,她正用勺子给女孩喂枣茶,好像根本没有将眼镜妹刚才的话当回事,我不禁放心不少。 李师傅的床铺已经让给小产的女孩了,他只好移到最里面的一个空床铺,此时正在那里整理着被褥。我走过去叹了口气:“李师傅,看来我这次真的要挂了。”然后失望的坐下。 “不要急,那女孩现在可能正在气头上,等心情好点的时候你再告诉她缘由,相信她会按我说的去做的。”李师傅不紧不慢的安慰着我。 “叮铃铃”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来扫了一眼,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电话是王哥打来的,看样子是头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我有点不敢接,握着手机发起呆来。 李师傅推了我一下:“怎么不接电话” 我回过神一瞅四周,见所有人都不解的望着我,有点心虚的笑了下,拿着手机步走出车厢,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接通了电话。 “阿飞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王哥有点埋怨道。 “对不起王哥,刚才人太多我没好意思接,是不是头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是的,我可是求了何法医好几次他才答应帮忙做的,你这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以后可要请我吃饭”王哥此时偏偏有点啰嗦起来。 “好好好,一定请你吃大餐,那鉴定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我心急的问道。 “对等位的基因序列进行了比对,发现它们重合的比例不足百分之三,也就是说你邮寄过来的两根头发不是同一个人的”王哥说出结论。 听完王哥的话,我心里一阵激动高兴坏了,眼前明朗起来,原来在湖底袭击我并拿走黑水和勋章的并不是紫嫣,自己早就应该相信紫嫣的,她怎么会去湖底并且打昏我呢 我对王哥千谢万谢后挂了电话,心情愉悦的回到车厢,进去后发现他们又都用好奇的眼光盯着我,于是笑道:“刚才是一个老同学打来的,好久没有联系了,说了些以前的事情。” “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阿三梗着脖子走过来打趣道。 “怎么什么时候都有你,躺在床上歇着吧,要不就和雨轩妹子聊聊天,别老过来凑热闹。”说完我将阿三推到一边,不过心里还真有点担心紫嫣怀疑我,于是转向她傻笑道:“以前的一个好哥们,毕业后就没联系,刚才用陌生号码打来的,我以为是谁呢所以出去接的”说了半天发现发紫嫣根本没有理我,一直在整理着床上女孩的被子。 我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下女孩的面容,女孩张得很水灵,细眉大眼,高挑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只是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无色,头发蓬松,人显得相当憔悴。这样优秀的女孩,哪个男人这么混蛋不知道珍惜呢想想我就来气,摇头叹息着回到自己的床上。 外面是漆黑的夜,在火车轰鸣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寂静,偶尔有点点灯光出现,也是一闪而过稍纵即逝。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阿飞,阿飞”我正睡得香,迷迷糊糊耳边有个声音在轻轻的呼唤我。这声音很悠远细长,似乎从冰冷的雪地里传来,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白衣长发小女孩背对着我,嘴里在轻声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搓了搓眼,发现床前小女孩的背景很瘦削矮小,心说她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于是坐起来,伸手一拍她的肩膀问道:“你是谁啊叫我干什么” 小女孩缓缓地将头扭了过来,浓密的黑发下面紧裹着一张紫红色的胎儿脸,胎儿脸上的眼睛漆黑无比眼白全无,嘴里正不停的吮吸着一条脐带,腮帮子用力的鼓动着,似乎要将嘴里的脐带吞进肚子里。 我吓得瘫靠在车窗上,呼吸急促起来,感觉心就要跳到喉咙里。 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和恐怖,分明就是那死胎的面孔。在我惊恐的注视下,死胎的脸突然张大嘴巴笑了起来,原本吸在嘴里的脐带不停的从它大张的嘴里流出来,滑到地上。紧接着那张紫红色的脸迅速的扭曲变形,小女孩的身高也在增加,片刻就定格成另一个模样流产的女子。女子望着我诡异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抓起连在肚子上的脐带往嘴里塞了起来,长大了嘴巴不停的向里面推着,放佛吃的不亦乐乎。 du00 第二百零三章死胎(三) 面前的女孩好像被我的声音震住了,停止了吞食,向前走了两步将手伸向我,从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是你把它留的太长了,我不吃掉怎么行呢太长了,太长了”手就要触碰到我的喉咙。 我惊恐的喘不过气来,脑子里想起了李师傅的话,它不会放过我的,感觉自己就要被它扼杀,瞪大了眼睛绝望的盯着眼前的女孩。 突然,女孩望着我的身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悚起来,然后面容迅速的扭曲,变回了那张ads;。 “筱雨,真的是你吗”我禁不住叫起来。 窗户上的筱雨没有回答我,而是在慢慢地远去,渐渐地越来越远。我将手向前猛的伸去,想要留住她,可是一阵疼痛迅速的从指间传来,让我痛的睁开了眼。 手砸在了车窗玻璃上,原来是个梦。 窗外依旧是漆黑的夜,窗内一点声音没有,看来他们也都睡着了。我轻轻的坐起来,将床头上的饮料拿起来,拧开盖咕嘟咕嘟的喝起来,喝完之后胃里凉凉的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这样一个梦,难道是筱雨在责怪我,怪我没有去找凶手给她报仇。 我怅然的坐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头有点混乱想出去透透气,下了床。走在车厢里,感觉怪怪的,停了下来发现怪怪的竟然是声音,从脚上传来的声音,为什么走路的时候脚上会有拖泥带水的哗啦声。 我蹲下身子,仔细一瞧,脚下竟然是一滩暗红的血水。我惊骇极了,大叫一声。 车厢里的熟睡的他们被我的声音惊醒,全都坐了起来,不对,好像少了谁。 “怎么了阿飞”强哥从床上下来走向我。 我向地上的血水指了指:“你看” 强哥来到我旁边,也发现了地上的血水,脸上大吃一惊,迅速的走到门口将车厢里的大灯打开。强烈的白色光亮下,地上的血颜色更突兀和鲜红起来。 我蹲下里顺着血渍转眼看去,发现血顺着床腿流到地上的,而那张床上躺着的就是那个小产的女孩,原来刚才的不对劲就是少了她。 所有的人都来到女孩的床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担忧和惊恐。 “掀开被子”李师傅从后面叫道。 最前面的强哥和我用手抓住被子,抬了起来,只是这被子好像出奇的沉重,就像吸了水的海绵。被子是抬起来了,但是里面的血不停的滴落在下面红色的另一床被子上。下面的被子已经被血浸湿,有洁白变成了艳红。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或者出生,好像生怕惊动了什么。 我和强哥将上面的被子放到一边,又抓住下面这床被子的两端,掀了起来。一张脸率先出现矮我们面前,是女孩的没错,只是眼睛紧闭着,似乎极其不愿意看见什么东西,但是嘴巴却莫名其妙的张得老大,似乎想要拼命吐出肚子里的某个东西。 我的手一抖,被子掉落在地上,这表情熟的不能再熟悉,和那只从马桶里冲下去的死胎一模一样。 “阿飞,你怎么了”强哥的问话让我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说完我重新向床上的女孩看去。她身上的裤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撕了开,下身毫无遮掩的裸露着,只是那个地方血肉模糊,一片狼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过,很是残忍,血还在顺着她的腿流下来。 “赶报警吧”米姐从后面率先开口道。 见我们都使劲的点点头,米姐拨通了火车上的紧急电话。 不一会,七八个乘警匆忙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也惊得瞪大了眼珠。其中一个列车长模样的干部用警惕的眼光扫了扫我们一行人后,又向他身后的几个乘警嘀咕了几句,然后冲我们正色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趟车的列车长,下面想问你们一些问题,希望你们配合,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问吧。”我们都点点头没有异议。 “你们的终点站是哪里”列车长摆出一副审讯的架势。 孙教授走向前来:“我们十个人的终点站都是成都。” “怎么你们全是到成都的”列车长眼睛里满是狐疑,似乎没想到整个车厢的人全到一个地方,不禁警觉起来。 “对对对,是到成都,我们都认识,这节车厢就是我们包的。”阿三抢着回答道。 列车长望了望阿三,质问道:“既然这节车厢是你们包的,那这名女子也是和你们一起的了” “不不不,她不是”我赶紧纠正道。 “怎么回答的一人一个样,刚才不是说你们是一起的吗”列车长明显已经怀疑我们是罪犯了。 “我们十个人是一起的,您刚才听错了。”米姐上来解释道。 “那这车厢是你们包的总不会听错吧既然车厢是你们包的,这名死者又不是你们一伙的,怎么会躺在你们的车厢里”列车长反问道。 “这”孙教授犹豫起来,用眼睛瞥了我一下。 我知道孙教授可能不好开口解释,因为他对女孩的很多具体情况不了解,只知道是我带回来的。我接着孙教授的话继续道:“是我将她带回来的,我是在洗手间的门口遇见了她,她当时很虚弱,所以我就将她扶到我们车厢休息。我们询问后才知道,很不幸的,她的孩子流掉了,我们很同情她,觉得这里是卧铺条件好点就让她睡在这里了。后来大家都困了就睡觉了,睡醒之后就发现是这样了。”我尽量既不撒谎也努力轻描淡写,让列车长相信我们没有嫌疑。 这时候从车厢门口又挤进来两个人,不过不是乘警,是列车上的急救人员。这两个急救人员是年轻的女孩,估计也就刚毕业没几年,见到床上死状恐怖的女子,都怔了一下,然后用手捂着嘴,控制着自己不吐出来。 列车长好像很生气,对那两个急救人员训斥道:“别磨磨蹭蹭了,赶紧看看还能救吗是怎么死的” 两个女孩带上手套,将脸尽量远离床上的尸体,抖着双手检查起来。连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戏谑道:“能看就看,不能看赶紧回去,找法医来。” 列车长见这两个女医生实在不像话,只好叹气道:“你们两个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到站后就转业吧,你们不是这块料” 这两个急救的年轻女医生,听完后好像得到解脱般,赶紧闪到一旁。 “我以前学过一点医术,能否准许我瞧瞧吗。”李师傅上前一步向列车长请求道。 “你既然你懂医术,刚才为何不赶紧救她”列车上质疑道。“这是命案,你们不来我怎么敢乱动况且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李师傅解释道。 du00 第二百零四章死胎(四) 李师傅蹲下来,捏了捏女孩的脸,然后趴在她腹下的那个地方细心察看起来,认真极了。这样子要是冷不丁被不知就里的人看见,还以为是岛国的激情片呢 “扑哧”身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家都转过头,发现是那两个急救女医生。她们俩正捂着嘴窃笑,望见我们回头,忙止住了笑,垂手站好。 “笑什么笑赶紧走”列车长嗔怒道。 两个年轻女孩伸了下舌头,转身快步跑出了车厢。 见她们走后,列车长转过身对我们叹气道:“刚从学校出来的,什么都不懂整天就会拿着个手机玩,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一代人的责任感比起来差远了。”牢骚了几句转向还在投入检查尸体的李师傅。 李师傅丝毫没有被刚才女孩的笑声影响,趴在女孩身上不停地端详着尸体上的伤口,时不时的嗅嗅,这种专业的劲头和岛国那种片子的镜头是如此相像,我赶紧将头转向一旁,怕自己再看一会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对死者大不敬。 过了一会,李师傅终于察看完床上女孩的尸体,站起来用纸擦了擦手道:“尸体正在僵化,死亡时间大约在一小时前,从表象来看尸体肌肤苍白无弹性,死于失血过多,至于下面的这些伤痕,我估计是死者生前用自己的手抓伤的。” “抓伤的”列车长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问道。 “是的,你们看她腿根两侧有很多掐痕,并且手指甲里也残留有干涸的血渍。”李师傅说着向床上女尸的手上指去。 我们一看还真是,不由得心里佩服起李师傅的观察力。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流血”列车长想了一下追问道。 “应该是小产时子宫受伤严重,没有及时止血,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想要确定只能让法医来解剖。”李师傅回道。 列车长听了李师傅的回答深吸了口气点点头,看样子心里也是能接受这样的结论,毕竟这样的分析很合情合理。 “那她为什么要抓伤自己的下体,而且既然流了这么多血为何不呼救呢还是你们见死不救”旁边一个乘警突然质疑起来。 列车长听后,转向李师傅询问道:“这女孩是不是自杀的” 李师傅向列车长竖了下大拇指:“您真是英明,女孩要是呼救我们不可能听不见,更不会像这位警察说的见死不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所以她应该是本来就有轻声的念头,发现下面流血后并没有喊我们,而是任由血流不止,直至死去。至于她下体的这些伤痕,我估计是她在孩子坠落的时候疼痛难忍,自己抓伤留下的。” “嗯,虽然这样分析很合理,但是你们毕竟是和死者同处一个车厢,是她生前最后接触的人,所以到了下一站你们必须去铁路公安局一趟。”列车长说完转向身旁的乘警问道,“还有多长时间到达最近的车站” “最近的站是重庆总站,大约需要四个小时。”旁边一个乘警回道。 “那好,打电话告诉重庆站公安局,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另外你去监控室看看回放,看女孩和谁一起上的车,上车后和哪些人有过接触,并且行李有哪些,到站后全都移交给重庆站的民警。” “是,我这就去。”说完那乘警转身离开。 列车长又扫视了我们几眼,好像要努力记住我们的长相,开口道:“尸体就暂时放在这里,希望你们不要随便乱动,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罪犯,希望你们配合。”说完领着旁边的几个乘警出了车厢。 他们走后,阿三一脸紧张地抱怨道:“他们有没有搞错,让我们和一具女尸呆四个小时,这不是泯灭人性吗。我们还是到其他车厢避避风头吧,万一这女孩要是诈尸的话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啊” “和与女尸呆在一个车厢比起来,我还是更担心去重庆铁路公安局会耽搁我们的行程。”孙教授皱着眉头担忧道,继而转向李师傅疑问道:“刚才您说女孩是自杀的,真是这样吗”孙教授明显很怀疑。 李师傅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不过是忽悠那些乘警罢了,其实女孩死于极度恐惧,也就是被吓死的,她的上半身有明显的皮下凝血,说明地上的血是她死后才流出来的。” “吓死的”阿三凑过头来一脸惊恐道,“那我们更应该去其他车厢躲躲了。” “我还以为你真是英雄呢,原来这么怕死”眼镜妹在后面对阿三鄙视道。 阿三有点尴尬,借口道:“我当然不是害怕,我是为你们女生考虑,万一真的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怕你们接受不了,会和床上的这位妹妹一样被吓死。” “切你才被吓死呢”米姐捏着阿三的头发将他拉到了一边。 孙教授抿嘴琢磨了一会,对李师傅开口问道:“既然您能看出来她是被吓死的,而且又分析的这么透彻,那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将她吓死的” “阿飞,还是你来说吧。”李师傅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我。 我见不把事情说清楚是过不去这个槛了,只好硬着头皮将怎么帮的女孩剪脐带,剪完后在马桶里看见的恐怖景象,以及求李师傅帮我摆脱死胎纠缠,包括刚才梦中见到的女孩和碎脸全告诉了他们。 听完后我偷偷瞄了紫嫣一眼,想知道她会不会生气,瞧见紫嫣面无表情后心说坏了,就怕她这样,弄不好以后不会再搭理我。 “事情竟然这么诡异,既然现在女孩都已经死了,那阿飞小兄弟不是会很危险”孙教授向李师傅问道,竟然很担心我。“阿飞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了,至少那死胎头在头七之前不敢来害他,阿飞梦中的那张碎脸救了他,冥冥之中或许真是筱雨那姑娘的灵魂在保佑他。”李师傅回道。听到李师傅说筱雨,我回忆起梦中的那张碎脸,难道她真是筱雨的灵魂不由得对自己一阵责骂,在梦中竟然会害怕筱雨的脸并且用折叠刀将它砸跑。 第二百零五章芙蓉城(一) 我点点头从床下找了个空矿泉水瓶,拧开盖,瓶口向下,将里面的空气挤出一些后,贴到地上的这一滩血上,知啦一声,瓶子里吸进了半瓶血。望着瓶子里暗红的血,我不自觉的想起了马桶里那满满的一缸血水,眼前瓶子里的血中似乎有一个影子飘散开来,接着一张ads;。本来还以为到了车站公安局会道不清说不明,耽搁好几天,现在孙教授一个电话就摆平了。大家的心情顿时也都轻松了不少,谈笑起来,将女孩离奇死亡带来的压抑情绪一扫而光。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重庆总站,到站后车厢里进来七八个警察还有两个法医,客气的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并记下身份证信息后,就将女尸抬走了,真的没有将我们带到公安局审讯一番。 我们六个人不禁唏嘘起来,在官本位的传统里,有关系真是好办事。重庆站到了,成都就不会远了。乘务员进来拖地的时候,阿三问了下,还有两个来小时就会到达成都北站。 地上的血被拖干净后,上次那个售餐员姐姐推着车又笑盈盈的走进来。看见车上琳琅满目的食品,我们才感觉肚子饿坏了,赶紧抢着买了些吃的,狼吞虎咽的嚼起来,生怕速度再慢了让小伟那胖小子又一扫而光。 想到小伟我不禁转脸向他望去,见他正悠哉的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看来作为学生心理素质还不错,竟然没有被女孩的离奇死亡所吓住。再看他的下面,小远就不一样了,这位瘦削的高智商才子明显是没有从女尸恐怖死状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整个人蒙着头缩在被子里,身子瑟瑟发抖,时不时的冒出头来,见我们大家都在,才放心的又将头缩进被窝里。 我见状有点担心这小子会被吓出病来,吃完嘴里的饼干,走到孙教授旁边指了指小远有点担忧道:“他没事吧” 孙教授笑道:“谢谢你关心,他没事的,这是他自己独有的消除恐惧的方法,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以前看见恐怖的场面他也会这样。” 听后我不禁纳闷起来,这样也能消除恐惧那以后我要是被吓着了也这样不停的将头伸伸缩缩好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动作有点熟悉啊,仔细一想,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乌龟的动作吗 孙教授好像从我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了我的发现,笑着补充道:“这确实是模仿乌龟的动作,据小远说他这是经过观察分析得出来的最佳摆脱恐惧的方法。” “为何这是最佳方法”我提起了兴趣。 “小远说自然界中乌龟的胆子很小,但是却从恐龙时代活了下来,除了自身的条件适应了环境变化,还与它们的这个龟缩动作有关。一旦遇到危险,它们就会将头缩进坚硬的壳里,有时候并不是因为硬壳能给它们安全,而是让它们感觉心里有了依靠,当它们多次伸出头来见危险消除后,就会在心理上也确定危险没有了,所以恐惧对乌龟没有长期性。”孙教授一本正经的讲道。 “那小远一定是模仿乌龟这样做,让自己的恐惧很快消失,而且以后不会在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我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先不说这理论科不科学,至少人家这分析是有鼻子有眼,不愧是高智商者,看他这虔诚认真的伸缩动作一定是有效果才做的,不禁记住了这个方法。 随着火车越来越靠近成都,外面不再是高山田野,建筑和村庄逐渐的多了起来,越来越繁华。我们全都将头望向窗外,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巴蜀名地。 很快,车厢里响起了乘务员的提示广播:“乘客朋友们你们好,成都北站马上就要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下车时请自觉有序” “咔咔”伴随着火车的一连串的刹车声,成都到了,车门打开后我们赶紧收拾行李下车,火车站里一片嘈杂声,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本来就头嗡嗡的,听到人群的嚷嚷声我们都逃也似的挤出火车站。 “住店吗这便宜” “打车吗上来就走” “找小姐吗” 我不禁愣住了,连这职业也公开竞争吗抬头一看是位四五十岁的大婶。 见我愣神大婶好像抓到了钱一样使劲攥着我的胳膊,眉飞色舞道:“小帅哥想要什么样的,清纯的还是风骚的我这什么样的都有” 我摇摇头赶紧朝前面的他们几个追去。见我不理睬,大婶依旧不肯放弃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跟在后面叨叨着:“刚来了几个小姑娘,十岁的,都长的好乖地,包你不会后悔”大婶的嘴像连珠炮似的说个没完没了。 我叹了口气,从怀里摸了摸,将那张警官证的空壳掏出来向大婶一亮,接着就发现只说她嘴快还真是委屈这位大婶了,其实人家腿更快,眨眼功夫已经一溜烟的跑出几百米远,这速度我觉得博尔特都弱爆了。再一瞧孙教授和强哥他们已经在前面将我落下好远了,赶紧背着包追去。 在一家连锁酒店前,孙教授停了下来,转身对我们道:“这家酒店就是我们在网站预定的,由于房间有限所以只能两个人凑活一个房间,委屈你们了。”孙教授歉意道。 我们一听都不花钱了,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这酒店的级别和位置怎么说一个房间也得三四百,只能呵呵的跟着孙教授上了去。 酒店里的房间很宽敞,是标准间,床铺也很大,两个人睡一点问题也没有。 看过房间后,眼镜妹提出了意见:“五个房间三个女的这样怎么分总不能让我们三个女的挤一张床吧”这意思明显是暗示让三个男的睡一个房间,她自己好单独睡个房间。 “这好办,你和米姐一个房间就行了,林哥和紫嫣姐他们早就同过房了,肯定睡在一起。”阿三口无遮拦的安排道。 “我靠你小子有没有正经,再乱说将你从这十层楼上扔下去。”训斥完阿三我发现除了小伟,他们七个人全都坚定的望着我和紫嫣,心想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真要这么安排,想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紫嫣,发现她脸颊红红的,害羞地拢了拢耳旁蓬松的细发。 “我不同意”小伟这家伙横在我和紫嫣中间否定道。 “既然有人提意见,我们就用最古老民主的方法,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阿三讪笑着说道。 “不行我反对”胖小伟急红了脸。 “这不行那不行,有文化的人你说怎么办说啊”阿三扯高了嗓门问道。 小伟胖嘟嘟的脸已经憋得红通通,像极了猴子的屁股,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哼我睡地板上”这胖小子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道。 “小伟,不用这样吧”孙教授试探着劝道。“老师,我已经决定了,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容忍惨剧的发生的”这小子说的一副大义凛然样,好像觉得我就是流氓。“小胖伟,算你狠,哥算是服了你了,一会我和林哥一个房间,你就睡我们房间的地板吧,我们也好见证你的英雄气概。”阿三戏谑道。 第二百零六章芙蓉城(二) 小伟用无助的眼神望了望其他人,见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之后,绝望的拎包和我与阿三进了一个房间。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我们都简单的洗漱了下,就跟着孙教授去楼下吃饭。酒店的一层就是餐饮部,所以很省心不用去别的地方。点菜的时候我们为了保持点矜持,都推来推去,不愿意点。小伟受不了了,直接将菜单夺过来交给旁边的女服务员道:“每一页来两个,先上三十个菜,一会我们想吃什么了再加。” 估计这女服务员也是很少遇到这么敞亮的主,立马喜眉笑眼的发嗲道:“好的帅哥,请稍后,我们马上准备,另外你们这么多纯爷们还要点酒水吗” 我心说这服务员难道是东北的吗怎么三句话不离那疙瘩的味,摆摆手:“我们不” “不可能不要,来两瓶五粮液,另外再给这几位美女上两瓶波尔多干红。”胖小伟打断我抢着回道。 “大哥你太敞亮了,谁要是嫁给你就老幸福了。”女服务员脸上乐开了花,扭着腰肢出去准备菜肴。 胖小伟好像瞬间真觉得自己就是敞亮大方的帅哥,挺胸仰首不停的左右看看得意起来。幸亏刚才那女服务员长得一般,要是漂亮点估计这小子连自己叫什么都能忘了。 阿三用筷子敲了下酒杯,假装担忧道:“这顿酒菜吃下来,得花个三四千吧,这钱,这钱啊”说着拉长了音调重复唏嘘起来。 “这钱怎么了有小远在呢,他会付的。”小伟说着看了下正盯着筷子愣神的小远,问道,“是不是小远” “啊,什么”小远一脸惊诧。 我们都呵呵的笑起来,觉得小远这句话瞬间让胖小伟的自尊矮了半截。 小伟可能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提高嗓门向小远又问道:“我问你吃饭的钱谁来付” “哦,这个啊,我来付,以前不就是这样吗”小远显然觉得小伟问的有点莫名其妙。 李师傅转向孙教授:“我们还是均摊吧,怎么能让这位小远兄弟一个人付呢” 孙教授摆摆手:“让小远付吧,很多人都在为赚钱发愁,而他却很为花钱烦恼,他父亲给他下过死命令,每月至少要花这个数,然后体重也要增加这个数。”说完孙教授竖起了一个手指头。 “一万”阿三站起身来向孙教授求证道。 孙教授摇了摇头。 “一千啊我还以为是多少呢”阿三有点失望道。 “是十万美金。”眼镜妹冷静的点破道。 “十万,还是美元我说小远兄弟,不,是远哥,雨轩妹子说的是真的吗”阿三对小远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脸恶心的向小远乞笑道。 “哦,是真的,不过你还是叫我小远吧,叫我哥的话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你。”小远慢慢腾腾的回道。 米姐一把抓住阿三的后领将他按到椅子上:“擦擦你的口水吧,人家再有钱也不是你的,是朋友的话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不应该势力。” “米姐,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口吐莲花说的更好,以后可不可以带带我”小远一脸崇拜的望着米姐。 米姐明显一怔,见小远确实不是开玩笑后,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使劲点点头谦虚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带带你是没有问题,就是我那个时间有点宝贵。”说着扭捏起来,明显是想要钱。 米姐的表现,让我们觉得太没面子,阿三更是嘘声连连。 米姐见我们眼中全是鄙视,不禁理了理秀发:“我是那种要朋友钱的人吗小远,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姐姐,保证让你的情商提高好几个档次。” “米姐姐你真好,谢谢你。”小远的表情明显像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 我们正说笑的聊着,刚才的女服务员领着几个上菜员,端着酒菜鱼贯而来,将菜摆到桌子上,对我们笑道:“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叫我。”说完站在门口候着。 望着桌子上一盘盘的菜肴,不禁佩服起这酒店厨师的速度。本来不打算喝酒的,但是闻着五粮液的醇香,忍不住也喝了半杯。李师傅和孙教授的酒量很好,俩人三两个回合就干了一瓶,剩下的一瓶我们五个人匀了好几次才解决掉。 眼镜妹倒是出乎我们意料,和米姐一人消化了一瓶红酒,紫嫣从来不喝酒,我给她要了瓶果汁。 吃饭是拉近距离的好方法,一顿酒菜下肚我们全都打开了话茬子,放佛是多年的好哥们,聊得不亦乐乎,相互之间也都放开了很多。 这顿饭吃完后,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小伟小远你们两个去车站的快递点将我们的装备行李取回到酒店,刚才吃饭的时候听这位孙强兄弟说他当了多年兵,所以我和他一起去附近的劳保市场再买点必备的工具。”孙教授说道。 “那我们呢”我询问道。 “你们随便,累了就回房间休息,要是想出去玩的话就出去玩也行,不过不要太晚了,我们明天一早还要坐火车去凉山。”孙教授说完和强哥去了劳保市场。 小伟和小远走后,我们几个商议起来,觉得好不容易来一趟,应该四处逛逛,这成都可是古城。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只能去一个景点,争论了一番,最后一致同意去武侯祠。武侯祠说白了就是诸葛亮的庙。周转了几趟公交,我们来到了武侯祠。也许是天冷的原因,武侯祠内显得凄凄凉凉的,没有多少人。我们拾阶而入,在里面游览起来,虽然没有杜甫诗句中的“映阶碧草自春色”,但是座座庙宇的威严大气,幽雅肃穆还是深深吸引了我们。 第二百零七章魅影 出来后想了想,进去一趟除了对诸葛亮那座金光闪闪的坐像有点回忆,其他什么也记不起来。 夜幕来临,我们匆匆往站台赶去。过马路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辆车,擦着我和ads;。”女人向后闪了两步紧张道。 靠我算是真火了,还有这样看不起人的,上前一步就要破口大骂,感觉后面有人拽我,回头一看是阿三还有李师傅。 “强哥,我们还是不惹她了,人家开的是迈巴赫。”阿三低声对我嘱咐道。 “迈巴赫怎么了”我对这车很不熟悉,向阿三追问道,“很贵吗” “她开的这款一千多万”阿三脸色夸张道。 一千多万,我心里也一下子少了点底气,毕竟这年头有钱人一般都有势,不太好惹,但是还是有点不服气的对女人大声道:“给我们道歉,否则你明天就上新闻头条,标题就是迈巴赫女撞人后嚣张辱骂受害者。我们就是记者,你信不信” 女人明显被我镇住了,脸色一变,堆着笑容客气起来:“原来是记者朋友啊,误会误会,你们是哪个报社的说不定我和你们主编很熟呢。”女人刺探起来。 “人民网的”阿三在后面胡诌道。 女人一听猛吸了口气,挠着手背思索起来,估计是在琢磨我们的话是真是假,想了一会一拍双手对我们笑道:“刚才是我错了,我给你们道歉。” 我心里佩服起这个女人来,看来她非常精明,即便拿不准也不冒险,还能拉的下来脸给我们道歉。 见她道歉我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算了,我们不跟你计较了,希望你以后开车注意点,尊重别人的生命。”说完我们赶紧朝站台的公交车奔去。 坐在公交上,阿三将嘴附到我的耳边:“林哥你说刚才那女的是有个有钱的爹还是有个有钱的干爹”“管她呢,这种人就算有钱也没有几个真朋友。”想想那女人的嘴脸,我还是很生气。“不过身材脸蛋倒是很迷人,尤其那胸,至少应该是c罩杯,不对,应该是”阿三又不正经的揣测起来。 我赶紧将他的头推到一旁,一瞧后面米姐和ads;。” 阿三一听菲儿,立马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神色:“那女的跟菲儿比起来差远了,我就是见林哥你生气,随口调侃下开个玩笑的。” 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强哥和孙教授已经回来了,他们买了些压缩食品还有帐篷睡袋,正在房间里充气检验。强哥的眼光很不错,淘的这些装备虽然不是牌子,但是料子很好,做工也很精细。 相比之下,小远和小伟整理的东西更吸引我们几个,他们俩正蹲在地上检查一些随身工具,黑乎乎的一大摊子,绳索白药,刀具钳子什么都有,其中的工兵铲和德刀让我非常意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的安检这一关。我们眼馋的也为围了过去,目不斜视的盯着他俩摆弄,口水都快下来了。“小伟小远,一会将工具匀一些给他们。”孙教授大方道。“给。”说着小伟递给我们一人一把zipp打火机和狼眼手电。 我颠了颠手里的火机和手电,分量很重,看得出来质量过硬,比上次见到的阿三那只强多了。没想到小伟这次倒是很大方,我和阿三对了下眼睛,有点不好意思晚上让他睡地板,毕竟拿人家的手软嘛。 李师傅没有要火机和手电,而是选了一把尼泊尔的军工刀。我们也很想要,没办法只有三把,另外两把让强哥和小伟预定了。 “这盒子里是什么”阿三拍了拍一个白色的小箱子。 “这东西你不能碰”小伟紧张的将盒子抱起来,放进登山包里。 “哦,这里面的东西不一定能用得到,所以你们现在还是不要先看的好。”孙教授解释道。 整理完之后已经晚上了九点了,我们又下去搓了一顿,当然还是小远付钱,不过由于明天一早就要走,所以大家都没有喝酒,匆匆吃完后就回了房间。 本来我和阿三想大发慈悲让小伟也挤在床上睡,谁知还没有开口人家就已经抱着被子在地板上铺了起来,我们一看既然你想睡地板那就睡吧,于是关了房门不再管他,两人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电视节目很无聊,除了夸张的抗战剧就是相亲节目,我和阿三看了一会就哈欠连打,呼呼睡去。 半夜里醒了过来,感觉肚子涨涨的,很想上厕所,睁开眼一瞧电视还开着,但是里面竟然没有人影,全是白白的雪花。白色的雪花屏幕中时不时跳出一条格子,这画面不禁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叫午夜凶铃,里面也有这样的场景,而且好像还有个女的叫贞子。 想到贞子的长发白袍样,身上竖起了鸡皮疙瘩,我赶紧转身去洗手间,打开灯嘘嘘的放了水之后,身上轻松了不少,从洗手间出来后发现房门闪着一道缝,不禁想起了小伟还睡在客厅地板上,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睡着。 我突然很想出去瞧瞧他,于是推开门走进了卧室,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似乎连呼吸声也没有。我借着从卧室里透出的灯光,围着客厅找了个遍,竟然没有找到小伟,连被子也不见了。 我心里有点纳闷起来,长出了口气,记得睡觉的时候小伟还在地板上啊,现在怎么不见了,去哪里了难道是去其他房间了 正在我走神的时候,耳边传来滴滴哒哒的流水声,我仔细一听,这声音是从洗澡间里传出来的。 里面有人洗澡,肯定是小伟这胖子。 我走向洗澡间,发现里面没有亮灯,模模糊糊有个人影在里面,心说这小子不开灯能看清楚吗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何不吓唬吓唬这小子,于是我将脚步尽量放的很轻,慢慢的挪到洗澡间门口,然后将手放到门把上,猛地一下拧开门,哇了一声向里面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很奇怪,里面竟然没有人,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就连刚才的流水声也瞬间消失。我挠了挠头心想难道刚才听错了,不是流水声,于是轻轻的关上门回到卧室。 回到卧室后发现电视屏幕竟然有了画面,正在播放一个电影,里面的镜象很灰暗,是一个女人背对着镜头独自走在一条土路上。我自问看过很多电影,这电影的画面好像没有一点印象,于是好奇的看起来,盯着电视的屏幕看了一会,我脸上惊出汗来,因为十分钟过去了,电视里一直是这个画面,放佛那女人要永远这样走下去,那条路也向前无尽的延伸去。 我有点紧张的拍了拍阿三的头:“醒醒,醒醒”“吧唧,吧唧”阿三的嘴唇咂了几下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抬头一看电视中的场景已经切换,不再是刚才的一幕,变成一个小女孩的背影,小女孩好像正蹲在地上玩着玻璃珠子,这游戏很熟悉,我们小时候也经常玩。看了一会我突然觉得不对劲,眼睛仔细的盯着电视屏幕,看清楚之后浑身冰冷起来。 第二百零八章独眼向导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明白过来为何这些眼珠子看着如此面熟,原来是他们的。我紧张的透不过气来,感觉胸闷的越来越沉重。 画面中的女孩好像觉察到了我的目光,停止了玩耍,缓缓的向后扭过头来。正在我就要看清她的面容时,画面突然切换了,变回了刚才的那个镜头,还是一个女人不停的背对着我向前走着。 女人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下身是黑色的齐膝短裙,整个人走的很萧然,似乎心情很难过。渐渐地,镜头拉的近了些,女人的背影清晰起来,我甚至能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痣。忽然,女人毫无前兆的将头转了过来,呈现在我面前的竟还是后脑勺。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吓得大叫了一声,接着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黑黑的,电视根本没有开,耳旁是阿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怎么又是一个梦是不是最近见到的恐怖画面太多了,连睡觉都不踏实,我转脸瞧了瞧阿三,这家伙睡的比猪还死,我刚才那么大的喊叫声竟然没有惊醒他。 醒来后肚子真的有点涨涨的,想去洗手间,不由得对自己有点顾虑起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晚上去洗手间的次数越来越多,是不是惊吓过度将某个腺给伤着了哪天有独自外出的机会是不是该去男科医院检查检查 我从床上坐起来,伸脚去穿鞋子,望着地上的鞋子猛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鞋尖怎么会朝里呢我记得很清楚睡觉前我是坐在床沿上的,这样的话鞋子应该朝外才对啊难道,难道我真的下去过 不对不可能我脑子有点糊涂,清静了一会觉得肯定是阿三晚上去洗手间穿了我的鞋子,想到这里心中埋怨起阿三这家伙,万一要是有脚气岂不是要传给我。 听见后面有窸窣的声响,我回头一看,阿三揉着睡意惺忪的双眼坐了起来。 望见我阿三有点意外道:“林哥你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说着兀自穿鞋下了床,急急地向洗手间走去。 “你不是已经去过了吗一晚上还想去几次啊”我冲阿三的背影抱怨道。 “什么去过了,就这一次好不好。”阿三说完进了洗手间。 我瞅着地上的鞋子又纳闷起来,不是阿三穿的,那会是谁呢 阿三出来后对我不解道:“林哥你发什么呆呢” “没事,你睡吧,我去趟洗手间。”说完我进了洗手间放水,出来后很想验证下小伟是不是在外面的小客厅里。 我推开卧室的门,瞧见客厅里黑黑的,和我在梦里的情景很相似,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走了出去。 脚下突然踩到的一个肉呼呼的东西,我吓得赶紧将脚缩回来。 “哎呦疼死我了是谁”地上响起小伟的喊叫声。 “是我。”我赶紧笑着道歉,“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 “客厅就这么点地方,你半夜不睡觉溜达什么呢手差点被你踩碎。”小伟有点窝火。 “哦,不好意思,你继续睡吧。”说完我赶紧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直到天亮才眯了会眼,接着就听见外面小伟喊我和阿三,让我们快点起来下去吃饭。 酒店下面有提供的免费早餐,我们一行人匆匆的吃了点豆浆油条就往车站赶。由于行李太多,只好雇了个推拉车。这次我知道了为何孙教授他们包里的那些管制物品没有被安检出来,因为根本没有进行安检,直接走的绿色通道。孙教授一句考古设备和一张证件就搞定了安检人员。 孙教授定的还是卧铺,我们很幸运的没有挤在熙熙攘攘的硬座车厢里,要是真买硬座票的话,就算人有地方站,这么多行李肯定没有地方放。 火车行驶的很快,坐在车上我们还没有看够周围的青山绿水,就到了凉山,出了车站后发现虽然已经是冬季,但凉山这地方的气候湿润微热,犹如春天一般。 下了火车,我才知道问题来了,我们虽然确定了凉山是目的地,但是凉山这么大,当年威廉说的到底是哪个山可就不知道了。 “孙教授,凉山这么多山与河流,我们到哪里勘测啊”我试探道。 “我们去马湖,这个我和孙强昨晚已经商议好了。”孙教授笑着回道,说完让小伟去买汽车票。 “马湖,我们不应该去山上吗湖里有古墓吗”我一头雾水。 “马湖周围全是崇山峻岭,符合中国古代藏风纳气的风水格局,应该会有大型墓群的。”孙教授对我详细解道。 ads;。虽然已是入冬,但是周围磅礴的连绵青山,平静如画的盈盈湖水给人的不是凄凉而是盎然。 下了车,我们瞬间忘了周遭的疲劳,深深沉浸在美丽的景色中,说实话,以前总觉得西湖美,美不胜收,但是跟这里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景区门口有很多农家院,里面既有可口的川菜也有古老的木质房屋。我们一行人,找了家最安静的走了进去,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很热情,不停的给我们介绍美食和马湖古老的传说,估计这里的生意人经常见外地游客,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和老板交流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见里面很干净自然,而且价格不离谱,我们决定住下来。 这次房间很充裕,我们一人一个房间,房子在二楼,是纯木质搭建起来的,走在上面吱吱的响。阿三忍不住向老板担心道:“结不结实啊” 老板哈哈一笑:“放心吧这楼搭建了三十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事,踩塌了我不但不让你们赔钱,还给你们补偿。” 房间不大,全是统一的圆木拱形格局,有十四五平米的样子,我们看了都很满意,住在这样的房间就像瞬间穿越到了原始的森林。 放下东西我们来到用餐区,小伟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纯正原始的湘菜故乡,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辣的浪费了人家老板两卷餐巾纸。农家院老板很大方送了我们一盘马湖莼菜。要说川菜,真是又辣又香又爽口。 吃完之后,孙教授笑着向农家院老板打探道:“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个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做向导,价格的话我们一定不会亏待的。 老板听了后笑着自荐道:“我就是土生土长的人,你们要是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也不用出去花钱了,景区门口那些导游,其中有很多都是忽悠顾客购物的,真正懂这马湖山水的没几个,这样吧,你们吃住在我这,这导游的费用就给你们免了。” 孙教授听了笑道:“那好,我这就有问题请教。” “您说。”老板一低头。 “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不通过景区门口进到四周的山上”孙教授打开天窗直白问道。 “哟,你们这几位不像是差钱的主啊,难道也要逃票”老板嬉笑道,“不过我真知道怎么上山,就是比较麻烦,而且还有危险,你们上山干什么,在下面看不是更美吗” “我说老板,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本地人,我说你的普通话怎么一股湖北味呢”阿三擦了擦嘴上的油对农家院老板讽刺道。 “这位小兄弟你可说笑了,我难道还能胡邹八扯,将自己的老家也忘了不成,这周围的山,我小时候经常跟着我二叔上去。这十来年国家开发,不让随便上山,再加上,经常有人被摔死,所以就封山了,有个口号就是封山育林。” “你二叔对周围的山水很熟悉”阿三瞥眼问道。 “那是方圆几百里哪个峡谷有几块大岩石,哪个山头有多少颗树,我二叔都能给你们数出来,你们要是真想上山我可以让我二叔当向导,不过我二叔现在年龄大了不想冒险,就怕他不肯答应啊。”农家院老板蹙眉纠结道。 “敢问你二叔高寿啊”阿三调侃问道。 “五十了。”老板回道。 “我去,五十还叫年龄大了”阿三唏嘘道。 孙教授显然听明白了,笑着对农家院的老板道:“我们愿意雇你二叔,只要他愿意陪我们上山,我们支付他一天两千的辛苦费用,而且你告诉你二叔我们是来参加勘测的,不是什么偷猎盗墓的。” “啊,这样啊,我马上跟他商议下。”农家院的老板说完赶紧出去了,估计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雇佣费。 “是不是有点高了万一这老板随便找个人蒙我们呢”米姐有点担忧道。 “放心吧,要真是水货,估计跟不了我们一天就会跑路,如果真像这老板说的那样,他二叔对这里地形了如指掌,我们再加钱也值。”孙教授笑着释疑道。 老板走后,我们商议了下,决定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等他二叔来了再研究上山的方案。 木屋里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下午五点了,走出房门站在二楼,兆望马湖微波粼粼,将映在上面的金黄霞光揉碎,和远处山上一些未凋的枫叶相衬,把整个眼界变得暖洋洋的,令人不禁陶醉在画中。 “你醒了。”后面响起ads;。 “如果你们不想听,我就告辞了。”说这话时眼神犀利的盯着我,明显是听出了我刚才的不屑。 “哪里哪里,您说。”孙教授客气道。 “第一嘛就是你们不能带走山上的任何东西,甚至于一块石头,第二,你们开的薪水太低了,在山上每天都有危险,你们十个人的命就值两千吗”独眼老头扫了我们一眼反问道。 “那您开个价,只要我们能出得起就没有问题。”孙教授微笑的回道。 “一天一万。”独眼老头轻描淡写的开口道。 “抢钱呢”阿三和小伟忍不住叫起来。 孙教授朝阿三和小伟摆了摆手,转身对独眼老头笑道:“我们答应你。” 我顿时心里极其不平衡起来,很多年轻人拼死拼活一个月也拿不到一万,这位大叔一天就到手,而且要的理直气壮。不过我也没有必要咸吃萝卜淡操心,毕竟这钱不是我出。 “那好,我们晚上十点出发,到时候我在下面的大门口等你们。”说完后独眼老头步幅沉稳的下楼走了。 独眼老头笔直的身影远去后,李师傅突然开口提醒我们道:“大家最好不要惹这位独眼老人。” “为什么”阿三不解道。我们也都疑惑的望着李师傅。 “具体的我说不上来,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阴性太强了,这个人绝不会是五十岁。”李师傅说的很坚决。 “那要不要换个向导”ads;。估计心情这么好肯定是知道我们同意了他二叔的条件。 等菜的间隙,小远罕见的主动开口说话:“为什么要晚上去,晚上黑灯瞎火的不是很吓人吗” “白天人太多,容易被发现,并且很容易被定位,晚上就很隐蔽了,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小远你不用害怕,要是不想去,呆在这里也行,我们不会介意的。”孙教授安抚道。 “要是不敢的话我这趟就不出来了。”小远坚强的回道,勇气倒是很令我们意外。 由于晚上有项目所以大家都没有吃太多,除了小伟这胖墩之外。吃完后我很想找机会拉着紫嫣的手在街上逛逛,不曾想米姐竟先我一手,拉着紫嫣回房间了。 可能是由于下午睡过的原因,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来到李师傅房间一看强哥他们几个也都在,正轻声聊着天,不禁挤在紫嫣身边坐下,过了一会孙教授他们师生四个也兴奋地加入了进来。 “我们不如讲点吓人的故事吧,好提提神,晚上登山的时候不害困。”米姐的建议一提出来就得到大家的赞同。 “那谁先来呢”阿三已经等不及要开始了。 “用转笔来决定吧。”说完孙教授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放在桌子上,两个手指一拧,钢笔轻快的转了起来,转了几圈定格住了。 我们顺着笔尖一看,竟然是眼镜妹。 眼镜妹似乎有点不愿意,推却道:“还是重新开始吧,我没有太吓人的故事。” “雨轩妹妹,这一句路上你可是惜字如金啊,现在老天爷给你说的机会,你可不能再拒绝了,这样的话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是不是孙教授”阿三有点不依不饶。 孙教授也点头,对眼镜妹劝道:“雨轩啊,你就别拘谨了随便讲一个吧,吓不吓人听完了才知道。”眼镜妹见孙教授这么说,咬了下嘴唇,道:“好吧,我就讲一个小时候发生在我们单元楼里的故事吧。”说完眼镜妹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我们都安静下来,房间里瞬时变得悄无声息。 第二百零九章午夜歌声(一) 文革时这栋楼房成了红卫兵的指挥部,再后来文革结束了,当地政府就把这楼作为单元房卖了,说是单元房,其实就是筒子楼,每一层都住着十户人家,厕所是公用的,水管也是公用的。 那时候我们家生活并不很富裕,父亲拿出全部的家底,买了其中的一间,作为我们在城里的第一个房子。小时候并没有觉得住在那种紧仄的空间里有什么委屈,相反,由于有很多年龄相仿的小伙伴,童年生活的很乐。 我要说的这件事情,发生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学校不像现在这样多,私立的更是没有,附近唯一的一所小学离家有七八里路,所以每次从家里去学校要走半个多小时。为了能在路上多玩一会,我们经常会起得很早,常常是天刚蒙蒙亮几个小伙伴就相互喊着一起去上学。 冬天的一个夜里我突然醒了过来,以为天就要亮了,于是马上穿上衣服,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闹钟才发现刚刚一点,心里有点意外,以往醒来差不多都是六点,这次怎么醒的这么早呢记得老师说过人的生物钟一旦形成就不会轻易地改变。 我重新坐到床上,打算脱了衣服再睡一觉。这时候一曲甜美的歌声传入我的耳中,声音不响但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是一个女人嗓子: 小妹妹送情郎啊 送到那大门外 手拉着那个手儿 问郎你多咱回来 回不回来我定会 捎上封信儿哪 怎舍得让小妹妹 时常挂心怀 音调婉转悠长,回味无穷,有一种浓浓的乡野味,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东北的一个小曲。 这声音很动听,我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很想看看是谁在唱,唱歌的女人长得漂不漂亮。 我掀开帘子,望了望熟睡中的父母,轻轻的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后,有点后悔,楼道里没有灯光,黑幽幽的有点吓人,阵阵穿堂风吹过,裤管里的脚腕凉飕飕的,也许我的骨子里就是一个执拗的人,既然出来了,怎么能缩回去呢而且这曲子如此好听,我要是学会了在学校里一唱,肯定能让其他同学刮目相看,露出崇拜的眼神。 这样想着给自己壮了壮胆,循着声音慢慢走去。歌声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我摸着黑缓缓的向楼梯口走去,走了几步上面的歌声突然消失了,周围静悄悄的,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我的喘息声,黑暗像是无穷无尽的一般,将我吞噬。 你可能要问我为什么不开灯,其实楼道里的灯泡早就坏了,可是大家宁愿摸黑也不舍得自己出钱买。 既然歌声停止了,那就回去吧。这样想着刚要转身,偏偏那歌声又响了起来,是那么的轻和动人,我犹豫了一会,终究没有抵挡住歌声的诱惑,向楼梯口继续走去。 楼梯口的风很冷,我被冻得浑身发抖,赶紧扶着墙,向楼上爬去,心说只要听一会就下来,就一会。 终于爬上了四楼,发现歌声是从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我踮着脚轻轻的挪向里面,生怕惊动了唱歌的女人,我在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听着里面传来的美妙旋律,沉浸在明的场景里。 突然,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一片死寂。一定是里面的人唱累了所以要睡觉了,我这样想到,转过身,摸着墙正准备离开,“吱呀”门突然开了。 我心里一惊,莫不是被发现了,这该怎么办,要是被当成小偷可就完了。正在我紧张的心扑扑乱跳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也喜欢这首小曲吗 我转过头,借着从门缝里脉来灯光,发现是位佝偻的秃顶老头。我使劲的点点头,老实回道:“是的,我觉得唱的真好听,唱歌的人也一定很漂亮吧” 老头身子微微一怔,好像有点意外,继而对我和蔼的一笑:她啊,确实很漂亮。 我能见见她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冒失。 不能点回去吧,要不你家里人会着急的。老头说完颓然的转过身,将门关了上。楼道里重又浸透在黑暗中。 我心里有一丝失落,更多的是气愤,为何不让我见见唱歌的女人呢唱歌的一定是他老婆,他一定是对他老婆不好,这个老家伙,肯定是将老婆关在屋里经常打骂,让她唱歌还不允许她出门。我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想象里。 突然,一丝轻微的叹息声让我从想象中惊醒过来,转身望去,后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谁我紧张的喊了句。 没有人回答我。 刚才那句叹气声似乎就是在我身后发出,我犹犹豫豫的伸起手,向前摸去,什么也没有。刚才一定是风,我松了口气,加了脚步,下了楼回到了家里。 父母依旧睡得很香,并没有发现我出去过。我轻轻的脱了衣服睡下。第二天我起得有点晚,这让我很意外,因为我从来没有起晚过,即便是生病的时候。 起来后发现父母都不在,听到楼上传来很多嘈杂的脚步声,我走了出来,很好奇的上了楼,到了四楼楼梯口发现几个伙伴正紧张兮兮的望着里面。 里面怎么了我冲最前面的小兰问道。 小兰转过头,见是我,睁着大眼睛一字一顿道:里面死人了 我听了浑身一震,有点不相信的问道:别骗人了,谁死了 小兰见我不相信,一本正经的保证道:骗你是小狗,里面的那个驼背老头死了,听大人们说那老头很可怜,死了有四五天了,今天才被发现。驼背老头我在心里嘀咕起来,不会是我昨晚见到的那个吧,千万不要是他啊。这时候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过来,我们赶紧闪到一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楼梯下面冷不丁的窜上来一阵冷风,将蒙在担架上面的白布吹了下来:一个秃顶的驼背老头正闭着眼睛微笑着。 du00 第二百一十章午夜歌声(二) 老头正是我夜里见到的那位。 雨轩,不要看了,赶紧去上学耳畔传来父亲的催促。 我下了楼,和小兰一起向学校奔去,在学校里的一整天我脑子乱哄哄的,满是夜里的歌声和老头的表情,还有小兰那句老头已经死了四五天了。如果说驼背老头已经死了四五天了,那我夜里见到的人是谁难道是鬼 可是老师说过世界上没有鬼,那些都是封建迷信,老师是不会骗我们的,既然这样那一定是小兰在吓唬我,小兰这丫头以前就经常捉弄我,肯定是她在骗我。 放学的路上,等到没人的时候,我拉住小兰的质胳膊质问道:你说实话,你真的听见大人们说那驼背老头已经死了四五天了吗 小兰对我的鲁莽很意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猛的点点头保证道:雨轩,我敢发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父亲,当时医生说的时候他也在旁边。 那医生还说什么了我继续问道。 我看了一会就被大人们赶了出来,之后医生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小兰一脸认真的回道。 医生应该不会说错,那就怪了。我纳闷道。 雨轩,你说什么怪了小兰见我一脸凝重相,不解的问道。 我瞅了瞅小兰,打听道:小兰,咱们楼里有几个驼背的老头 就今天早上的那一个啊小兰回道。 会不会还有其他驼背秃顶的老头,只是你不知道我轻声问道。 不可能,至少四楼就他一个,你别忘了我们家就住在四楼,所有的住户我都认识。小兰笃定道。 那早上死的那个老头也认识我问道。 认识是认识但是很不熟悉,因为我爸妈不让我和他说话,也不让我进他家里玩,那老头也很奇怪,深居简出的,有时候好几天都不见他出门。小兰咂嘴道。 这就怪了。我叹了口气。 你怎么老说这句话,雨轩,到底什么怪了小兰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我在昨晚,确切的说应该是夜里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见到过那个驼背老头。我向小兰回道。 啊你一个人看见死人不害怕啊小兰大吃一惊道。 不是死人,是活的,当时他还跟我说话了呢。我纠正道。 雨轩,你能不能别编鬼故事吓唬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信这个。小兰一脸正气道。 我没有骗你,我在夜里确实见过他,而且他屋里还有人唱歌,是个女的,声音很好听。见小兰不信我有点生气道。 估计小兰见我这么严肃不像是编故事,抓着我的手轻声问道:雨轩,看你不像瞎编,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整个筒子楼里,小兰是我玩的最好的伙伴,见她这么问,我就把夜里一点醒来后听到女人唱歌,并且上楼见到驼背老头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听完后小兰哈哈一笑:雨轩,不可能要么就是你骗我,要么就是你做了个梦。说完小兰蹦蹦跳跳的向回家的的方向跑去,将我落下好远。 晚上回到家后,我有点闷闷不乐,心说难道我真的是做了个梦,但为何会梦的那么真实,连老头的长相,房间都能记住。吃饭的时候,父母聊起了天,说起了楼上死去的驼背老头。从父母的话语中我知道了楼上驼背老头是一个人住,而且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细,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兰的父亲当年在南方见过驼背老头,说他家里以前是资本家,文革中他受尽了屈辱,不过由于后来表现的比较好,所以被放了出来。 也许是一整天都想驼背老头的事情,脑子很乏,写完作业后我困极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我耳旁唱歌,而且声音越来越响,愈来愈清楚: 小妹妹送情郎啊 送到那大门外 手拉着那个手儿 问郎你多咱回来 回不回来我定会 捎上封信儿哪 怎舍得让小妹妹 时常挂心怀 我惊得睁开眼睛,瞅见床头上的闹钟正指着一点,又是这个时间。听到外面的歌声还在继续,于是使劲掐了下自己,胳膊很疼,看来这不是梦。 外面的歌声和昨夜一样婉转动听,是同一个女人唱的,我忍不住仔细的听了起来,听了一会觉得不过瘾,于是拉开帘子瞧瞧父母睡得很香,披上衣服蹑手蹑脚的开门走了出去。 歌声依旧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婉转的旋律回响在阴冷黑暗的楼道里。 唱的这么好听,唱歌的女人一定很漂亮,是不是应该上去看看脑子里忍不住这样想到。踟蹰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摸索着向楼梯口走去,走了几步猛然记起小兰的话语:驼背老头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我骤然止步,不敢继续向前,心里有点害怕起来。歌声还在楼道里回荡着,一遍又一遍,似乎唱歌的女人在等待着我。静静的呆立了几分钟后,我心一横,怕什么呢如此真实的歌声肯定是人唱的,小兰肯定是在骗我,上面住着的绝不只有一个驼背老头。 想到这里我重新迈起步子,向楼道口走去。很奇怪,今夜的楼道口没有一丝冷风,甚至还有些温暖。我扶着墙,拾阶而上,这一次虽然仍处在黑暗中,但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很快我就循声来到了歌声传出的房间,停住后我的心快速的跳了起来,这房间分明就是白天驼背老头被抬出来的房间。 里面的歌声还在不停的唱着,似乎在等着我敲门进去一探究竟,我哆嗦着举起了手,刚要拍下,脑海里突然又冒出小兰的话语:驼背老头已经死了四五天了。 我将手收了回来,轻轻的向后迈着步子。楼道里的风阵阵吹来,身上冷极了。 突然,驼背老头房间里的歌声消失了,消失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吓极了,转过身飞快的跑了起来,磕磕撞撞的回到家里,插上门爬进被窝里大口的穿着粗气,将头蒙在被子里不敢伸出来,似乎觉得有个影子一直跟在我身后,此刻正在被窝外面向我一步步的走来。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上全是汗水,这一次我可以很确定不是梦了,因为身上的掐痕还在。 雨轩,你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起的越来越晚了,赶紧吃点东西好去上学吧,小兰已经在下面等着了。父亲对我有点责怪道。 知道了。我心情沉重的起床,然后喝了碗稀饭就背着书包下楼了。 快点吧,要不就迟到了小兰见到我就拉着我飞快的向学校跑去。 这一天我的脑子更混乱,老师讲的什么一点听不进去,有时候别人喊我好几声才能听见。 放学回家的路上,小兰忍不住向我问道:雨轩,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连两天都心不在焉的,这可不像你啊,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就会跌出班里前三名的。小兰用关切的眼神望着我。 我我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兰。 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吗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小兰问道。 望着小兰真诚的眼神,我只好实话实说:我夜里又听见那奇怪的歌声了,和上次听到的一模一样,是同一个女人唱的,而且是从驼背老头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什么怎么会我们家在楼上,如果有歌声我会比你更容易听到小兰显然有点不相信。 是真的,我真真切切听见了,你看说着我将袖子卷了起来,露出掐痕,这是我听到歌声的时候掐的,很疼,不会是做梦。 小兰犹豫了,蹙着眉毛想了一会,对我坚定道: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我就不信真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小兰的性子是那种说了就做的女汉子,吃过晚饭后,她真的来了,死皮赖脸了一会,我父母和她父母都同意了,让她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睡。 写完作业,我困极了,躺在床上睡了起来,闭眼的时候小兰还在同我父母聊天,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的。 我正睡得很沉,耳边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声音越来越清晰,是那首很熟悉的歌声: 小妹妹送情郎啊 送到那大门外 手拉着那个手儿 问郎你多咱回来 回不回来我定会 捎上封信儿哪 怎舍得让小妹妹 时常挂心怀 我睁开眼突然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正对着我,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一只手赶紧捂住了我的嘴:是我,不要喊。是小兰的声音。 小兰见我听懂后,将手从我嘴上移了开。我迫不及待的指了指外面低声问道:你听见了吗就是这歌声。小兰点点头:听见了,我们出去瞧瞧,看是谁在捣鬼,我就不相信真的会有鬼。 第二百一十一章午夜歌声(三) 出了门,站在漆黑空荡的楼道里,耳边的歌声更清楚和响亮了,甚至于我都会以为唱歌的女人就在我们身旁。 虽然小兰嘴上说不怕,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拉着我的手里满是汗水。 要不我把父母叫醒吧我试探的商议道。 不用,这么点事情我们自己就能搞定,走,我们去楼上看看。小兰语气坚决的回道。 我和小兰手牵着手向楼梯口走去,寂静的楼道里除了歌声,还回响着我们的脚步声。只是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后面似乎有个身影在跟着我们,忍不住回头望去,但是冷清的楼道里,看见的只有无尽的幽黑,只是在那黑暗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一个身影就不得而知了。 点,不要磨磨蹭蹭的。小兰催促我。 走到楼梯口时,呼呼的风声响在耳边,像是有人在呜呜的哭诉。我和小兰不约而同的将手拉的更紧了,扶着墙步爬到了楼上。 四楼空寂的走廊里歌声格外的响亮。 我和小兰循着声音摸到了歌声传出的房间门口,这房间再熟悉不过了驼背老头的屋子。我们两人相互瞅了瞅,虽然看不清楚,但能明显感觉出各自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进去看看是谁在唱歌。小兰下定决心笃定道。 就在手要落到门板上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走的很慢很响,仿佛来的人背着很重的东西。 跟我来。小兰低声的对我说道,然后拉起我的手向前走了几步,蹲了下来。 我蹲下后,后背靠在了墙上,才发现这是楼道最低端的墙角。小兰对上面很熟悉,机灵的将我领到角落处躲了起来。 刚松了口气心里又紧张起来,担心上来的人会突然打开手电,发现我们两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之后一定会告诉父母和老师,到时候一定会很丢人,被当成半夜不睡觉想偷东西的坏孩子。 脚步声从漆黑的楼道里响了起来,很幸运的那人没有打手电,这样的话我和小兰就不会被发现了。脚步声在一点点的向我们靠近,我和小兰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紧盯着黑幽幽的楼道,虽然看不清但是明显感到一个身影在走过来。 终于,脚步声停住了,模模糊糊中一个高大的黑影伫立在驼背老头的房间门口。 吱呀一声,黑影推开了驼背老头房间的木门,走进了漆黑的房间,进去后歌声就停止了。 啪,门被轻声关了上。 你看清是谁了吗我低声的向小兰问道。 没有人回答我,周围全是一片死寂的黑。 我的心紧张起来:小兰小兰轻声的喊了起来。 一只冰冷的小手突然摸在我的脸上,我吓得浑身一抖,寒毛竖了起来。 吓坏了吧,是我,嘿嘿小兰说着坏了了起来。这坏丫头,竟然捉弄我。 美人,我来了,点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驼背老头房间里传出来。 这声音有那么一点熟悉,但是我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接着房间里传出男女之间的声和木床的吱悠声,我和小兰那时候对这种事情已经开始懵懵懂懂了,所以两个人害臊极了,都听到彼此急促的喘息声不断。 原来是一对偷情的男女,雨轩我们回去吧。小兰打破沉默道。 我点点头和小兰一起从角落里站了起来,轻轻的从驼背老头的房间门口挪过,向楼梯口走去。 回到床上后,小兰将嘴凑到我耳边,颇为自豪的笑道:我就说了吗,根本不可能有鬼,你听到的歌声不过是那两人偷情的暗号。 那为什么楼上的其他人没有听到,只有我们两个听见这奇怪的歌声我依旧不解。 凌晨的时候人是睡得最沉得。小兰有点勉强的解释道。 那,我们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大人们,有人在驼背老头的房间里偷情我向小兰商议道。 大人们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吗正如你说的他们根本没有听到什么歌声,再说了,要是打草惊蛇那对男女肯定不会再去驼背老头的房间了,到时候我们就成了说谎话的坏孩子了。小兰分析道。 那,我们就眼看着这种不道德的事情继续发生吗我反问道。 我们可以自己调查啊,等我们找到了证据,抓出了这对狗男女,也算是小神探了。小兰鸣鸣得意道。 听到狗男女我有点失落,在心里一直觉得是那个男人强迫或者勾引那个女人的,她唱的歌声那么好听,怎么会是坏女人呢 第二天早上我和小兰都起很晚,匆匆吃了一点饭赶紧向学校赶,也许是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在学校里小兰和我一样也开始犯困并且无精打采。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聊。 雨轩,今天晚上我们就去驼背老头的房间查一查吧小兰建议道。 可是,可是万一要是碰见那对男女怎么办我担心道。我已经想好了,你说过歌声每次都是凌晨一点才响起,那我们就晚上十一点出去,那时候他们肯定还没有去驼背老头的房间,而且大人们在那时候也应该睡着了,没有人会察觉到我们的。小兰娓娓道来自己的计划。看来上课的时候她全在考虑这件事情了。在小兰的怂恿下,我只好答应晚上陪着她。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我们一家温馨的吃起来。饭桌上父亲和母亲聊起了楼上的驼背老头,我从他们的言语中知道医生已经断定驼背老头是自杀的,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也没有任何疾病,并且脸上还浮现着笑容,肯定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太孤独了,想早点死了解脱。警察也已经注销了他的户籍,因为老头没有亲人,所以决定明天下午就把他的东西给大伙分了。 du00 第二百一十二章午夜歌声(四) 哦,这个我也听父母说了。我笑着回道。 那你知不知道分完东西后,街道干部就要把驼背老头的屋子卖给其他人了。小兰有点着急。 这个倒不知道。我老实回答。 你怎么能如此淡定呢要是房子一卖,那对狗男女肯定不会再去那里偷情了,我们就查不出他们偷情的证据了小兰对我激动道。 那就不要查了好不好,我总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我有点打退堂鼓。 你不是一直觉得那歌声很动听吗,难道不想看看唱歌的女人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样小兰的这句话勾起了我隐藏的好奇心。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很想知道。 那就是了,今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去驼背老头的屋里察看,一定能发现什么线索的,这是最后的机会,说不定我们还能看见那对狗男女的长相呢小兰极力的说服我。 可是我怕到时候起不来,定闹钟的话又会将父母吵醒。我担忧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今晚我父母都要加班,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一会我说服阿姨和叔叔让你去我们家睡,我将闹钟定到十一点,到时候我们一起起来去当小神探。小兰神采飞扬道,仿佛觉得自己真成了大侦探。 好吧。我假装无奈的点点头,其实自己心里非常想知道那对男女究竟是谁,有个声音在鼓励着我去寻找。 父母回来后,小兰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乞求道:叔叔阿姨,今天晚上我爸妈加班不回来了,我一个人睡觉有点害怕,所以想让雨轩去陪我,可不可以啊说完假装抹了抹眼泪。 雨轩,你想去吗父亲问道。 我瞅了下小兰,见她不停的对我眨眼睛,只好无奈的点点头:想去。 或许是觉得今晚就要知道真相了,太兴奋,躺在小兰家的大床上,我和她都有点辗转难眠,两个人一直聊到十点才有了些许困意,迷迷糊糊的睡去。 正睡着香,耳畔有一阵声音传来,这声音似乎很熟悉,渐渐地清晰了: 小妹妹送情郎啊 送到那大门外 手拉着那个手儿 问郎你多咱回来 回不回来我定会 捎上封信儿哪 怎舍得让小妹妹 时常挂心怀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面前的闹钟时针正指着一点整,心想怎么回事,小兰不是定的十一点的铃声吗怎么会没响呢脑子里一团疑问。 想到小兰,我翻身望去,发现床上空空的,根本没有她的身影。 我的心提了起来,小兰呢 外面的歌声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唱着,在这寂静的的夜里是那么的悦耳和婉转。我不禁从床上坐了起来,安静的听入了迷。这歌声越听越好听,越听越舒畅,歌词里的场景一出出的浮现在我脑海里。 声音这么动听,唱歌的女人一定很漂亮,她到底长的什么样呢心里不自觉的又跳出这样的疑问,并且这疑问越来越强烈,似乎不去探究出答案就会永远得不到解脱和释怀。 我穿上鞋子披着衣服打开门走了出来,朝着歌声传出来的房间走了过去。 歌声依旧是从驼背老头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站在驼背老头的房间门口我想起了昨夜的经历,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歌声响了,过不了一会那个男人肯定会来的,想到男人和女人昨夜的风流快活,我脸上一阵阵烫。 歌声是这么好听,唱歌的女人一定很漂亮,很善良,肯定是那个可恶的男人诱骗了她,让她做这种事情的,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一定会骂她破鞋的,到时候她肯定没脸做人了。广告我应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进去提醒她让她醒悟过来迷途知返,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抬起手将门推了开。 门开后,黢黑的房间里一阵冷风从里面吹到我脸上。屋子里怎么会起风呢我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歌声停止了,漆黑的房间里似乎有一个身影站在那看着我,也许是那女人。我轻轻的迈步走了进去,哆嗦着嘴唇开口问道:歌声是你唱的吗 里面的身影没有回答我,依旧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是在等那个男人吗不要再和他做那种事情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就完了,醒醒吧我一口气将自己的话说完,声音很低也不知道女人到底有没有听清楚。 房间里依旧一点声音那没有。 我想起了灯,于是伸手向墙上摸去,摸到开关后用力一按,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借着灯泡的光亮,我将屋子扫视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连一个人也没有。奇怪既然没有人,那我刚才看到的人影是谁我在心里嘀咕起来。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突然啪的一下灭了,门也同时关了上,接着一阵阴森的笑声响了起来。我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闭着眼睛连大气也不敢喘。 呵呵,哈哈 阴森的笑声变成了熟悉的笑声,房间里的灯也瞬间亮了起来。我缓缓的扭过头,看到小兰正双手叉腰笑的前仰后合,刚才的恐惧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气愤,原来是这丫头在吓唬我。 看到我愤怒的眼神,小兰止住了笑声,走过来一拍我的肩膀:雨轩,不要生气好不好,刚才只是想给你开个玩笑。 望着小兰天真的面孔,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原谅了她:真拿你这疯丫头没办法,这种吓人的招数也就你能想的出来。小兰就是这样一惊一乍的性格,我还能怎么办呢,谁让我和她玩的比较好呢。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确定,向小兰求证道:刚才的身影是你吗 是我。小兰点点头。 那歌声呢总不会是你唱的吧我盯着小兰的眼睛。 当然不是我唱的,我的歌声你还不知道,五音不全。小兰叹气道。 我不解起来:那是谁唱的 是它。小兰说着转身一指床头。 床头的小柜子上正摆放着一台台式录音机。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我听到的美妙歌声不是人唱的,而是从录音机里放出来的,刹那间心里有一种失落。 小兰又一拍我的肩膀:现在明白了吧,这就是你想见到的歌声本尊,不过不是什么漂亮的女人,而是一台录音机而已。 我又想起了昨夜的那对男女,向小兰疑问道:你呆在房间里,不怕那对男女来了之后发现你吗 现在还早,他们肯定不会来。小兰语气坚定道。 早不是一点了吗我反问道。 哦,忘了告诉你了,为了吓唬你,我把闹钟调快了两个小时,现在才十一点多。小兰解释道。 我心里一阵咒骂,竟然全是这臭丫头捣的鬼,害我差点吓掉魂。 好了,在那对狗男女没来之前,我们好好找找,看这房间里是否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小兰说完真像一个侦探似的这看看那瞧瞧。 我也仔细环视起驼背老头的这间房子,房间里的家具很少,除了一张木床外,只有两个大红色的箱子和一张八仙桌。不过可能是年代太久了,箱子上面的红漆剥落了很多,看起来斑驳陆离的。八仙桌子上堆积着很多发霉的剩菜,应该是驼背老头生前吃剩下的。 除此之外,就剩下那台录音机。我和小兰找了一会,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小兰摇着头,对我道:看来那对狗男女很细心,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想知道他们是谁,只有看清他们的面孔了。 我和小兰关了灯,出了驼背老头的房间,走在漆黑的楼道里。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那里传了过来,和昨晚的一样缓慢而又响亮。我和小兰很意外,男人怎么会这么早就上来了,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一定是小兰放了收音机里的歌曲,那男人以为女人已经等在上面了,所以急急忙忙的上来。 快躲到驼背老头的房间里。说完小兰连拉带托将我扯进了驼背老头的房间。 我们凭着刚才的印象,爬进了床底下。刚躲起来,男人的脚步声就已经走到了门口,不过,他却在门口停住了,并没有马上进来。我们惊恐极了,难道他发现了异样,知道有人在里面 正当我们紧张的快要窒息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男人走了进来。我和小兰屏住呼吸,心里祈祷着不要被发现,千万不要被发现。那人并没有开灯,而是在房间里踱了起来,也许是发现女人不在这里,他有点意外和不解,在屋里不停地徘徊着。每次脚步声走到床边的时候,我和小兰就会攥紧彼此的手,害怕一张脸突然伸进来,然后将我们两个小丫头扔出去,杀人灭口 第二百一十三章午夜歌声(五) 慢慢地,等的时间越来越久,紧张和惊恐变成了急躁和焦虑,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样下去迟早会崩溃的,我和小兰心有灵犀的放弃了惊恐的防线,大口的喘了起来,心想被发现就被发现吧。 呼,呼我和小兰舒畅的长出了两口气。 男人徘徊的脚步悄然止住,估计是听见了床边的异样,停顿了几秒脚步声重又响了起来,朝着床边走来。 我和小兰吓得死死的抱着对方,指甲都已经掐进了肉里,无法想象一只手突然伸进来将我们中的某一个拖出去。 咔,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那大门外,床头上的录音机突然响了起来,传出了那熟悉婉转的歌声。 男人明显一怔,止住了走向我们的脚步,呆立着。虽然上面是黑黑的床板,但我和小兰还是忍不住的抬头望去,心想不可能啊录音机不是男人开的,又没有听到开门声,难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房间就这么小,刚才我和小兰已经开灯查看了个遍,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藏得住。 咔哧头上的床板响了起来,明显是有人坐了上去。 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那大门外,上面的歌声突然变了味,没有了嘈杂和吱吱的混音,变得异常清晰起来,这感觉明明就是一个女人坐在床头上在唱。 喘息声急促起来,但是不是我和小兰的,而是站立在房间里的那个男人的。 你你,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房间里响起了男人结结巴巴的问话声。 怎舍得让小妹妹,时常挂心怀床上的女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唱着自己的歌谣。 扑通一声,男人的双膝跪到了地上,惊慌的自言自语起来: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床上的女人终于停止了歌唱,轻声的叹了口气,开了口:怎么了为何这么慌张呢你不是说过最迷恋我的身体吗这些天夜夜的醉生梦死,快活不都是你想要的吗女人的声音清冷悠长,似乎和她的歌声一样空灵。 你,你是人是鬼怎么会凭空出来男人明显已经濒临崩溃。 呵呵呵,你怎么了,怕了吗你趴在我身上时好像从来没有这般胆怯,呵呵,我的胸是不是酥软的白面馍呢女人边说边不停的笑着。即便如此,声音也像银铃般悦耳,让我忘记了害怕,沉浸在女人面容的幻想中。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你到底是谁男人歇斯底里的喊道,声音哆嗦起来,似乎身体在战栗着。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哎,你和驼背一样将我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忘记当年的那件事,物是人非,你也不是当年那个做完之后连说自己混账的小伙子了。女人阴柔的语气中满含失望。 和驼背一样你是,不不可能她明明已经,已经男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不下去。 已经消失在河底了是吗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呵呵女人阴冷的笑着。 咔咔上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似乎是骨骼错位扭曲发出来的。 不求你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男人疯狂的磕着头,将地板撞的梆梆响。 本来我还以为你们听到这首小曲能记起我,想起自己的罪孽,没想到你们竟然都忘了。女人停顿了一会,笑了起来,继续道,既然驼背来了,你也来吧,到时候你们就能一直霸占着我了啊,嘻嘻 不要男人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噗的一声后,房间里瞬时静了下来,没有了任何声息,放佛我们刚才听到的经历到的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无处寻觅。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我从刚才的对话中清醒了过来,听到耳边响着小兰急促的呼吸声,向她小声求证道:刚才的一切是真的吗 小兰没有回答我,好像呼吸更加重了。 我担心起来,不会是吓傻了吧,摇了摇她胳膊,再次问道:你怎么了小兰。 我,我没事小兰说完咽了两口唾沫。 我心说小兰一定是吓坏了,幸亏我将注意力分散在女人动听的声音上,少了些许惊吓。 滴答,滴答,滴答房间里好像有水滴落在地上。 哪里来的水呢我心里纳闷起来。 正纳闷着,伏在地上的手指触碰到了湿湿的水渍,我抬起手想要在衣服上擦擦,却闻到一股腥味,又用手摸了下地面,水似乎越来越多了,而且还残留着余温。 是血 啊我吓得一下子惊叫起来,拉起懵神的小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一出来就吓住了,房子的正中央,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似乎就是刚才的男人。黑影就这样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面对着我和小兰。 滴答,滴答,滴答血滴落下的声音不断从男人身下传过来。 吱门突然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我不由得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冷战,人也清醒不少,拉起小兰向门外奔去,拉了两下,没有拉动,小兰直直的僵立着不动。 不会是真傻了吧想到这里我记起了大人们教给的方法,伸出手,啪啪扇了小兰的脸两巴掌。这两巴掌很管用,小兰醒悟过来,喘着粗气瞅向我。 别愣神了,赶紧跑说完我拽着小兰飞也似的逃出门去,在黑幽幽的楼道里跌跌撞撞的摸到她家的门,推开钻了进去,将门赶紧拴上,大口的粗喘着。突然,空寂的楼道里又响起了女人的歌声,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那大门外,手拉着那个手儿,问郎你多咱回来歌声之外似乎还有哒哒的脚步声。冷汗不由得从脸上流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午夜歌声(六) 小兰转过头,脸上毫无表情,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看来不能指望这丫头了,关键时候还要靠自己,我在门两侧摸了起来,摸到按钮后使劲一按,啪的一声屋里的电灯亮了起来。 灯亮的瞬间小兰似乎吓了一跳,身子猛的一震。 明如白昼的光亮让我的恐惧减少了很多,侧耳一听,外面的歌声消失了,但是哒哒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响,似乎正朝着我们的房间走过来。 啪啪两下,我将房门的保险拧到底,拉着依旧呆若木鸡的小兰退到床边,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门。 哒,脚步声真的在门口停止了,我的心加速的跳了起来,眼睛不敢眨一下,紧盯着门把。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门上的把手轻微的晃动了起来,接着咔咔两声,保险被拧开了。我左右匆忙地扫视了起来,发现了桌子有一把水果刀,赶紧窜过去捡起来紧握在手中,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不要怕,不管是什么牛头蛇身的鬼怪自己都不要怕。 吱呀门开了。 就在我紧张的心要跳出来,手抖得几乎把刀扔掉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迈了进来小兰的妈妈。我赶紧将刀藏到身后。 小兰的妈妈看见我,脸上一惊,不解的问道:雨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这样的阿姨,小兰说你和叔叔晚上加班,她一个人有点害怕,所以让我过来陪她睡一晚。我解释道。 小兰的妈妈望向她的女儿,开口问道:是这样吗小兰 小兰痴痴的立在旁边没有回答,我使劲拽了拽她的衣角后才愣过神来,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阿姨问你呢,是不是你让我来陪你的我提醒她道。 阿姨我妈吗小兰好像并没有发现她母亲回家。 我将她的身子转向门口:看看谁回来了。 小兰看见她的妈妈,眼泪立马涌了出来,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妈妈哭诉起来。我心说这丫头竟然这么脆弱,被吓成这样。 抬眼一看,小兰的妈妈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女儿,一边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我,应该是错以为是我欺负了她女儿。见状我只好上前解释道:阿姨,真是小兰让我来的,她之所以哭是因为刚才我和她 是因为我做了个噩梦小兰突然打断了我的解释,来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过身冲我挤了两下眼睛。 这意思是让我听她的,我想一定是小兰不愿意将我们刚刚的惊悚经历告诉她妈妈,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我就不要多提了,毕竟驼背老头房间里的境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呆在那个房间里的男人八成是死了,要是别人知道了我们进过那个房间,说不定会把我和小兰当成杀人犯,还是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好,这样想后对小兰佩服起来,这丫头就是比我想的长远。 做了个噩梦小兰妈妈脸上浮现出不相信的表情,盯着我俩的眼睛反问道,那你们怎么会将衣服穿得好好的 是这样的,噩梦醒来后我再也睡不着了,雨轩一直在旁边安慰我,我们一看闹钟已经四点了,不一会就该起床去上学了,所以就穿上了衣服在房间里玩。小兰勉强的解释道。 估计她妈妈有点不相信这样别扭的解释,走过来拿起床头上的闹钟看起来,看了一眼眉头蹙了起来:怎么会是四点半。说着一扯袖子,露出了手腕上一块做工精细的机械表,对比了起来。 怎么了阿姨我假装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闹钟坏了,了两个小时,其实现在才两点半,你们再睡会吧。阿姨对我们的怀疑解除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假装吃惊道,随即对小兰妈妈半夜突然回家不解起来,问道,阿姨,小兰说你加班要到天亮才回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小兰的妈妈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并且脸色凝重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过了一会转向小兰问道:你爸夜里有没有回来过 小兰使劲的摇摇头:没有没有回来过真的没有回来过 小兰的回答让她妈妈有点怀疑起来,她妈妈将脸转向我,求证道:真的没有回来过吗 我使劲点点头:是的,我和小兰一直在房间里,没有见到叔叔回来,出什么事了吗阿姨 哦,没事,我今天晚上不知怎么了老觉得有点不得劲,好像冥冥之中感觉小兰她爸爸在喊我,我去他的车间找他,结果车间主任说他很早就溜班了,于是我回来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小兰妈妈解释道,继而脸色舒展开来,不过可能是我想多了,或许他去其他人家里打牌了。 尽管小兰的妈妈努力宽慰自己,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焦虑和担忧。想到小兰的爸爸,他是一位十分幽默的叔叔,长得很高大,每次见到我都会逗我一下,而且有着一口好嗓子,嗓子 我突然感觉喉咙里像是有什么堵住了,想用尽力气咽下去但是却不能,后背上一片冰凉,是的,小兰的爸爸有一口好嗓子,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只是这声音让我想起了驼背老头房间里的那个高大男人。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周围瞬间静了起来,只能听见自己扑扑的心跳声,我努里平复着自己的惊恐,将脸转向小兰。小兰面无表情的冲我摇摇头,这让我惧怕极了,难道驼背老头房间里的男人真的是小兰爸爸现在想想小兰似乎就是在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后人变的迟钝起来,并且老是愣神,也许小兰并不是因为害怕那个诡异的女人,而是因为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爸爸,整个人崩溃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迟迟不肯离去。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再去睡会吗,怎么都呆立在床边不动弹。小兰的妈妈催促道。 我转过身,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感觉身上沉重极了,小兰一定比我还要沉重百倍千倍,转脸望向小兰,发现她正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见我们上了床,小兰的妈妈对我俩命令道:你们两个不要愣神了,赶紧睡吧,我再回工厂看看,兴许小兰她爸爸又回去了,以前有时候也是这样。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小兰妈妈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楼道里。确信她母亲离开了后,我一骨碌坐了起来,冲小兰急切的问道:那个男人,驼背老头房间里的男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的我有点结巴起来。 是的,那个男人是我爸。小兰面无表情,静静的回道。 小兰的声音如此平淡让我紧张起来,害怕她会承受不住,变得不正常起来,接下来会做什么傻事情。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小兰似乎看透了我的心里,冷静道,在驼背老头的房间里,他和那个女人的对话我已经听明白了,他一定是当年对不起那个女人,并且这段时间一直和那个女人的鬼魂做龌龊的事情,他背叛了我妈妈,做出这样让人不齿的事情所以他已经不是我的爸爸了,我不会为这样的人而伤心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妈妈,你父亲的事情,或许他现在还没有死,我们赶去驼背老头的房间里救他,还能救他一命我疑问起来。 我刚才已经说了他是死有余辜,我是不会去救他的,并且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你觉得还有命吗被他伤害的那个女人的魂魄会饶过他吗还是不要想了,睡觉吧小兰说完蒙头睡了起来。 不一会我就听见小兰在被窝里发出均匀的呼噜声,真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或许早就在驼背老头的房间里喊了起来,早就会将事情告诉母亲,早就会因为失去父亲而嚎啕大哭。 也许是由于太累了,很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即便是经历了驼背老头房间里的那些恐怖事情。 第二天天亮后,我和小兰吃过饭去学校,走的时候她父亲依旧没有回家。路上小兰一句话也没有,我也不知道是应该安慰她痛失亲人,还是应该赞扬她笃定冷静,有好几次我想劝她将驼背老头房间里的见闻告诉大人们,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那男人是小兰的爸爸,她都没有着急,我瞎操心什么呢 学校里的一整天,小兰仍旧是一句话也没有,整个人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当警察和楼里的大人们打开驼背老头的房间准备分东西时,看见死亡的小兰爸爸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警察会不会查出我和小兰曾经在里面待过我正焦虑着,耳边响起了一阵歌声,旋律是那么婉转,那么熟悉: 小妹妹送情郎啊 送到那大门外 手拉着那个手儿 问郎你多咱回来 回不回来我定会 捎上封信儿哪 怎舍得让小妹妹 时常挂心怀扭头一看,这曲子正从小兰的嘴里熟练的发出来,我惊出一身冷汗。 du00 第二百一十五章午夜歌声(七) 小兰没有理睬我,嘴里依旧不停的唱着,渐渐地,歌声的味道变得越来越动听,越来越悠扬婉转。 我惊诧起来,小兰的嗓子是不会唱出这样千回百转的意境的,这声音分明就是驼背老头房间里的那个女人的。我紧张兮兮的走到小兰身边,伸出手抓住小兰的胳膊轻轻摇晃道:小兰小兰 小兰抬起脸,一双漂白混沌的双眼盯向我,那眼睛就像漂浮在水面上已经死去多日的鱼眼,肿胀的突出了眼眶,无神却又渗人。 刹那间,我像是被一把冰锥戳进了心里,浑身的血瞬间凝固的让人僵硬。小兰的嘴始终微张着,女人的歌声不停的从她的口里传出来,但是却不是从喉咙里唱出来的,而是从她肚子里发出来的,伴随着歌调的转换,小兰的肚子一鼓一鼓的跳动着。 我吓的向后退了几步,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小兰嘴里的歌声停止了,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后上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诡异而又别扭的笑了起来。 我吓得转身就跑,脚却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转过身,小兰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面前,用那双死鱼样的眼睛盯着我,浮肿的手指缓缓的伸向了我的喉咙。 惊恐使我紧紧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向地面,我听见自己的心在咕咚咕咚的跳着,周围却安静的出奇。似乎过了好久,我意想中的那双冰冷之手没有扼向我的脖子,四周依旧寂静安详。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小兰不见了,而我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发现夕阳的余晖中一个瘦削单薄的身影正在默默前行。那身影好像觉察到了我注视的目光,停了下来回过头对我平淡的喊道:你发什么呆呢不赶快走 是小兰。 我快步追了上去,谨慎的观察着小兰的手指和眼睛,发现根本没有浮肿的任何迹象,不禁对自己刚才的经历怀疑起来,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回家的路很寂寞,我和小兰都各有心事,没有多少话语和交流。 回到家一进门,父亲就一脸兴奋的对我神秘兮兮道:雨轩,爸爸送你一件礼物,你猜猜看会是什么 是什么由于小兰的事情,我有点无精打采,敷衍着问父亲。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给老爸面子,好了好了,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看这是什么。父亲说完转身从床底下抱出一台录音机。 看到后我的眼睛瞪大起来,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会 傻丫头,是不是太惊喜了,告诉你这可是你爸我下午从驼背老头房间里好不容易抢来的,当时很多人都想要它,可是却让我一步领先得到了,你说这是不是运气好,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录音机听歌吗,现在算是梦想成真了,虽然这录音机旧了点,但还是很好用,你听父亲说着按了下按钮。 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那大门外, 听到这熟悉旋律,我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立了起来,头皮阵阵发麻,赶紧伸手按下收音机的停止键。 雨轩,你干嘛呢这小曲多好听啊你怎么给关了。说完父亲就要去按下开始键继续听。 我飞快的抢前一步,手哆嗦着将录音机里的磁带扣了出来,仍到地上,用脚使劲的踹了起来,直到将那盒磁带踩得稀巴烂,地上满是碎片和缠绕的磁条。 你这是干什么好好地磁带怎么给踩了父亲脸上浮现出愤怒的表情。 爸,我们不要听这首小曲好吗求您了我眼睛里湿润起来,想起了小兰的爸爸,害怕这首动听的诡异小曲也会害了父亲。 父亲望着我脸上的泪,好像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蛮横了,赶紧点点头: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听了,爸爸刚才不该发火,闺女别哭了好吗 我使劲点点头,弯下身子将地上磁带的碎片捡了起来,拿出去扔进了垃圾箱里,回来的路上突然觉得不对劲,为何父亲没有提起驼背老头房间里死掉的小兰爸爸,难道是担心我是小孩,听了会害怕,所以没有在我的面前提 雨轩放学了啊。走在楼门口的时候邻居王阿姨冲我笑道。 是的阿姨。我笑着回应,突然想起了什么,向她问道,阿姨我听说驼背老头家里的东西已经被分了,你分到了什么 哎呀,别提了,我一个女人哪里争得过那些老爷们啊,好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我只拿了几个凳子,对了,你父亲手气最好了,抢到了录音机,驼背家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台录音机了。王阿姨一阵酸溜溜的唏嘘。 那你们分东西的时候就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王阿姨眼睛里冒出了金光。 别的东西。我改口道,本来是想问问有没有发现死人。 哪里有什么别的东西,那怪老头家里穷得很呐,咿,雨轩,你是不是知道驼背老头家里有藏的什么东西王阿姨紧盯着我问道。 哪里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想知道大家都分了什么好东西。说完我赶紧快步走上楼梯。走在楼梯上,我心中升起强烈的不解与好奇,照理说王阿姨是那种碎碎嘴,要是真的在驼背老头房间里发现了小兰爸爸的尸体,她不会不眉飞色舞的向我描述,这样看来,大家进到驼背老头的房间里分东西,肯本没有见到有死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和小兰夜里经历的全是假的,是在做梦不会的那种活生生的经历不会是错觉,至少我手上残留的血渍直到今天早上才洗去,我应该去驼背老头的房间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女同伴 穿过长长的楼道,我来到尽头的驼背老头的房门口。房门大开着,从门口望去里面空空的,地上散落着一些废旧纸张和白色塑料袋。犹豫了几秒我信步走了进去,四下看了下,房间里的家什已经被瓜分的一干二净了,四周是白净的墙面,抬头一看,吊扇也已经被人卸走了,头顶是白净的天花板,地上除了垃圾根本没有任何血渍。 与外面的楼道相比,房间里面冷清暗淡了不少。我伸手将灯泡的开关打开,在房间里四下踱了起来,地板上响起哒哒的脚步声,这声音让我想起了小兰的爸爸,当我和小兰躲在床底下的时候,他一定就这样来回的在房间里徘徊着。 现在想想当时小兰的爸爸一定是心里很焦躁,否则不会一直这样来来回回的踱了一个多小时,或许他在后悔或者是犹豫,想要断绝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只是没有料到这段时间来和他风流活的,是他多年前愧对的一个女人的魂魄。 我不知道小兰的父亲以前到底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但是平心而论,小兰父亲是个不错的叔叔,待人随和,做事殷勤,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打牌。 我仔细的在房间里观察起来,想要找到夜里曾经来过的证据,可是转了好几圈,什么也没有发现,眼前的一切放佛是在告诉我,夜里经历的那些真的是一场梦。 不我不相信我不应该怀疑自己 我蹲下身子,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静下心后开始仔细的搜索着地面,不放弃任何一寸角落,哪怕灰尘和纸屑。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地板和墙面的连接处我发现了一条细若发丝的红线,用手使劲一擦,红线模糊起来,很明显这是被人擦拭时不小心流下的一点血痕。 盯着墙根上的血痕我禁不住兴奋起来,放佛一下子找到了自己,得到了救赎。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了异样,似乎有一个身影站在后面冷冷的盯着我,我顿时惊悚起来,缓缓的站起身子,扭过了头。 我的感觉没有错,身后站着一个身影,熟悉的身影小兰。 小兰一动不动的站在房间中央,位置和她父亲夜里站立的地方一样,她正用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我,脸上的平静就像无风的湖水。 小兰,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小兰生硬的回道。 可是,你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梦小兰冷冷道。 是不是夜里的时候你趁我睡着,将地上的血迹擦净并且移走了你爸爸的尸体,现在他在那里我揭发道。 小兰静静转过身,走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对我丢下一句话: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还想让伤痛扩大吗 我愣住了,是啊,如果小兰的妈妈知道了她的丈夫死了会怎么样,知道了她丈夫和一个鬼魂偷情会怎么样,知道了她丈夫当年做过对不起那个女人的事情会怎么样,除了伤痛我想不到其他的结果。 小兰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小兰没有强迫我什么,是在让我选择。我该选择什么呢是真相还是希望 犹豫了好久,我长出了口气,算了,既然小兰的爸爸已经受到了惩罚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至少让小兰的妈妈以为自己的丈夫只是失踪了,在心里还留存有一丝找到的希望,只是小兰承受的太多了,不知道她能否忘记自己的爸爸,能否照顾好自己的母亲。 我走出驼背老头的房间,轻轻的将门关了上,门闭上的瞬间我似乎听到房间里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我的回音,更像是夜里的那个女人。我心里默默念道:希望你不要再出现了,让一切都过去吧 随后的几天,小兰爸爸失踪的事情传播开了,很多人都议论纷纷,有人说是被抢劫的杀了抛尸野外,有说是和城里哪个小妖精一起私奔了, 总之各种传言都有,小兰的妈妈明显垮了下来,工厂的班也不能上了,每天除了出去寻找小兰的爸爸就是去公安局听消息。我父母可怜小兰,让她在我家吃饭睡觉,慢慢的我发现小兰已经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经常一个人望着远方静静的发呆。 我安慰了她好几次都没有用,似乎小兰已经将我从她的心里赶了出去,永远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了。不过还有一点是让我意外的,小兰的成绩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出奇的好了起来,到了后来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 这样的成绩多多少少的减少些她妈妈对丈夫的盼望,让这个可怜的女人难得有点宽慰。 可是我一直疑惑却不敢说出的秘密就是,小兰白天明明没有听讲,晚上却可以将作业飞地完成,而且一定准确无误,我一直和她朝夕相处却找不到她用功的时间。 一年后,小兰跟随着她的妈妈走了,说是去外婆那里住,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小兰,本以为小兰爸爸身上的谜团永远不会解开,但是还是那句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后来警察重新来搜寻驼背老头的物件,将住户瓜分的所有东西全部没收了上去,包括爸爸为我抢的那台录音机,说是调查驼背,怀疑他当年在杭州的时候做下一个案子:和一个红卫兵的小首领将一个文艺团的女人强暴了,之后将女人沉入了西湖。 女人的尸体最近被清理垃圾的船只打捞了上来,让所有人很意外的是,这个沉入湖底二十多年的女人,尸体虽然被泡的发涨但却没有腐烂,而且身子笔直的立在湖底的淤泥里。经过调查,驼背虽然死了,但是那个红卫兵小首领却始终查不到。 依稀中我记得小兰说过,她爸爸曾经在南方当过兵,而且还认识驼背。 本以为这就是事情的结局,可是有一天,当我半夜肚子疼,人生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下了床却发现屋里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床头的闹钟在那时恰好指着凌晨一点。” 眼镜妹突然住了口停止了讲述,站起身来。 “之后的事情是什么,你听到歌声了吗你父亲去哪里了是不是也和小兰的爸爸一样”阿三意犹未尽的着急道。 眼镜妹没有回答阿三,而是轻轻的指了指腕上的一块做工精细的女式机械手表。 我们一看手机顿时明白过来,九点半了,该出发了,赶紧各自回房间,准备带些必备的物品。听孙教授说我们今晚的主要目的就是探探周围群山的脉象,所以我并没有带什么食品饮料,只拿了手电和一些消炎的药膏,多穿了件衣服。 都准备好后,我们来到农家院的大门口一看,独眼老头已经立在昏黄的灯光下了,孤立的身影就像是一根棍子笔直而又瘦削,我们赶紧急急忙忙的步走了过去。 来到独眼老头面前后,孙教授客气的询问道:“大家都准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现在还不能走,缺一个人。”独眼老头砸了砸嘴角的旱烟斗道。 我们不禁回头瞅了瞅,所有人都在,没落下谁啊 阿三忍不住开口责问道:“我说沙马二叔啊,您老是不是这仅剩的眼睛也不好使了,我们十个人可是都到了啊,你再数数” 米姐和眼镜妹受不了阿三的不礼貌,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让他少说话。 独眼老头好像没有与阿三计较的意思,吐了吐嘴里的烟道:“我说的不是你们,是另一个人。” “哎你这属于拉私活啊,太黑了吧,按规矩我们应该扣钱”阿三又忍不住指责起独眼老头。 孙教授也有点意外,脸色有点难堪的问道:“沙马向导,除了我们还有谁要上山” “她。”独眼老头说完,用手向前方一指。 略显安静的街道上,一辆轿车打着小灯向我们驶了过来,车在我们身边停下,一个女人开门背包走了出来。 “是你”我和阿三不约而同的喊了起来。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在武侯祠门口差点撞着我和紫嫣的那个低素质富婆。 女人见到我们似乎并不吃惊,笑着自我介绍起来:“很有缘分,我也是探险爱好者,今晚也找了沙马二叔做向导,所以一路上还请多多关照,以后叫我安娜就可以了,不知几位怎么称呼”这态度语气与下午判若两人。 看样子独眼老头已经将我们的情况告诉了这个叫安娜的女人,但是要说她是探险者,打死我也不相信,再痴迷的女探险者也不可能大半夜一个人找向导进深山,不过我还真揣摩不出她的真实目的。 孙教授见安娜这么客气,有点勉强的笑道:“既然这样那真算是缘分了,我姓孙,路上相互关照吧。”之后我们也都不大乐意的伸出手,做了自我介绍。 独眼老头等我们介绍完后,对大家嘱咐起来:“路上一定要听我的,否则丢了性命不要怪我。”说完就自顾的在前面带路走了起来。 米姐和紫嫣对安娜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好感,不愿意和她走得太近,所以安娜只能落寞的独自跟在我们身后。 阿三是那种见了美女就流口水的人,看到这女人形单影只在后面,于是故意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聊了起来:“安娜姐你今晚怎么没有开你的迈巴赫” “迈巴赫”安娜好像一头雾水。“怎么了,你不会有健忘症吧,下午你不是在武侯祠门口,和我们几个见过面,当时聊得还很开心。”阿三恶心谄笑道。“哦,我明白了,你们见到的不是我,是我双胞胎的妹妹”安娜的解释让我们很意外。 du00 第二百一十七章进山 我和紫嫣米姐还有李师傅也放慢了脚步,回头望向安娜。 “是的,是我妹妹,不过她从小到大被娇生惯养坏了,所以到现在也没有男人敢娶她,她下午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你们要是那样的话我替她给大家道歉了,希望你们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安娜谦卑的对我们微笑道。 “没事没事,我们不会介意的,对了安娜姐,敢问你结婚了吗”阿三嬉皮笑脸的问道。 “喂喂,懂不懂礼貌,有直接问女生这种问题的吗”米姐忍不住训斥阿三。 “没事的,我还是单身。”安娜大方的回道。 “既有钱又有容颜怎么会一直单身呢难道你是独身主义着”眼镜妹说完双眼紧盯着安娜,估计是想读出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 安娜非常精明,将眼睛瞥向地面,回道:“我不是独身主义者,只是运气不好,还没有遇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 “也许你今晚就要遇到了。”阿三说完搔首弄姿,看的我们一阵干呕,安娜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在我们说笑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独眼老头突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对我们拉着脸道:“马上就要进入景区了,进去后希望大家小点声,不要惊动了巡逻保安,更不要惊动了他们饲养的狼狗。”说完上前两步来到铁栏旁,伸出手握住一根钢条转了起来。 那钢条随着独眼老头的手飞的旋转起来,不一会就被卸了下来,原来这根钢条被做过手脚。钢条拿掉后,铁栏露出了很宽的空隙。独眼老头一猫身钻了进去,回头对我们招手道:“都进来吧,最后的人记得将钢条再按上去。” 空隙很宽松,大家都毫无压力的依次钻了进去,但是最后剩下的小伟可就惨了,他肥胖的身躯卡在了两根钢条之间动惮不得,肚子上的膘也被勒出一条深痕,进也进不来,出也出不去。见状我们几个只好合力拽住他的胳膊,拔河般使劲的拉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拽进来。 进来后小伟揉了揉肚子对独眼老头抱怨道:“沙马二叔,以后能不能再卸根钢条。” 独眼老头没有理他,而是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让他小声的提示。小伟意识到不能大声说话,赶紧闭嘴。 独眼老头领着我们围着马湖绕边前行,在疝气灯的照耀下,平静的湖水就像一面镜子,映着我们急匆匆的一行人,像是深夜里的一双地眼在注视着我们。广告 沿着湖边走了半个多小时后,独眼老头在铁丝网前再次停了下来,上前两步弓着身子用手抓住铁丝,向后拉起来,竟然将铁丝网像拉门一样拉出了一个口子。看来是以前进去的人将铁丝网掐断了,给我们开了先路。 我们从铁丝墙的的豁口钻进去后,独眼老头又将铁丝网扣上,伪装成毫无痕迹的样子,除非盯在上面仔细看,否则不会有人发现掐断的裂痕。 铁丝网的这边没有了修葺整齐的花草和平整的青石板路,只有一片半人高的灌木丛挡在我们面前。我们正望着繁盛的灌木丛发呆,独眼老头已经用手一扒,闪了进去。 我们抑制着划破脸的恐惧紧跟着钻了进去,过去后发现刚才的灌木丛只有很薄的一道,就像是一堵为了吓退众人而生长的草墙。 脚下是一条曲折幽深的小径,看样子应该是被上山的前人们用脚踩出来的,小径两侧是高大的乔木和落叶松等,树干枝繁叶茂,葱葱茏茏连成一片密不透风,而脚下的小径就像一道闪电将它们劈了开。 独眼老头警惕的瞅了瞅周围,见没有被发现后松了口气,向我们问道:“这附近有三十多个山头,你们想要去哪一个” “如果全爬一遍的话要多长时间”安娜在后面问道。 “至少一个礼拜”独眼笃定的回道。 “孙教授,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最高的山”李师傅罕见的开口建议道。 孙教授很赞许李师傅的主意,点点头:“你建议的好,我们就去最高的山头。” “那你呢”独眼老头转身问安娜。 “我去哪一个都无所谓,既然他们要上最高的山头,那我也一样。”安娜笑着回道。 “那好,最高的山是文家山,翻过前面的这座山就是了,我带你们去。”独眼说着掏出了烟斗,吸了两口后对我们提醒道,“再往上走就没有灯光了,碰巧今晚上是初一没有月亮,所以山上会有点黑,但是即便这样,我们也只能打一个小手电,以免被下面景区管理处的人发现。” 孙教授将自己的手电递给了独眼老头:“我们全听你的,你在前面领路,我们跟着灯光就可以了。” 独眼老头倒是很自然大方的接过孙教授递过来的手电,对我们再次提醒道:“你们一定要跟紧了,千万不要掉队,否则就算我们再回来寻找,也可能只会发现你的尸体”说完照着手电在前面兀自步的走了起来。 强哥扶着孙教授紧随其后,李师傅有点不放心,害怕我们之中有人会落下,所以要走在最后。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像是一条夜晚游离的蛇沿着小径向山上爬去。 孙教授的三个学生结成一伙跟在他们老师后面问这问那,好像第一次进这种古树参天,藤萝缠绕的老山;我拉着紫嫣的手幸福的滋味抵消了劳顿;阿三在后面一会为安娜提包一会给她递水,俨然一副要发展姐弟恋的,米姐看不下去时不时讽刺他几句;李师傅一个人安静的走在最后,经常扭头四下看看,似乎对黑幽幽的树林深处不是很放心。由于山上是无人区,所以不用再顾忌,我们高谈阔论的聊了起来,藉此缓解登山的疲劳,越聊越兴奋,到最后相互之间都嬉笑打闹起来。我么几个年轻点的正聊得开心,前面的独眼老头和孙教授突然止住了脚步。 du00 第二百一十八章黑藤 独眼老头转过身来,对我们平静的开口道:“再往上就没有路了,你们走的时候小心点,别滑倒了。” 他说完后我们一阵唏嘘,还以为遇见什么野兽了呢,空惊吓了一场,原来是小径没有了。我心说这样岂不是更好,踩在松软的草丛上更有深山老林的真实与刺激。 阿三在后面更是一脸不屑的嘀咕:“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正和安娜姐聊得开心呢,二叔你真是大煞风景” 独眼老头扫视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继续走去。 他说的没错,走了几分钟上面真的没有了路,杂草和苔藓多了起来,我们不禁放慢了脚步,小心的迈着。 “跐溜”后面响了一下,接着就听见阿三痛苦的惨叫:“哎呀妈呀” 我们不禁停下来,赶紧回头望去,发现这小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安娜的脚边。 “活该老看美女不看脚底,这下得到惩罚了吧”米姐有点幸灾乐祸道。 阿三双手扶着地就要站起来,独眼老头突然从后面喊了句:“不要起来” 但是已经晚了,阿三已经站了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向独眼老头抱怨:“干嘛呢沙马二叔,不让我起来是不是想让大伙看我笑话,就算我口无遮拦说过你几句,你也不用” 阿三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大叫一声,身子直直的栽到地上。 我心说怎么回事怎么又摔倒了,刚要上前拉他,忽然听到脚下一阵簌簌声响起,吓得赶紧向后一跳。阿三的身体躺在草丛上正飞的向林子深处移动,我和李师傅不约而同跳了过去,用手抓住阿三的胳膊。 “不要拽他松手”独眼老头在后面突然冲我和李师傅喊了起来。 听了独眼老头的话我和李师傅犹豫起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让我们救阿三这时候大家都拿出手电照了过来,地上登时亮堂起来,只见阿三的身上被一条黑色的藤条牢牢地缠了好几道,虽然大张着嘴但已经被勒的喊不出声音来。 我正看的愣神,手上的拉力慢慢的大了起来,藤条在逐渐加大拖拽的力量。这时候李师傅好像率先明白过来,松了手对我解释道:“阿飞你松手,否则阿三身上的藤条会勒的越来越近,很就会没命的” 听后我赶紧松手,一放开手,地上的阿三迅速的被拖进了旁边的树丛中,我惊得大叫了一声,有点后悔起来。 独眼老头走到我面前脸上颇为不满:“我上山前怎么对你们说的,一定要听我的,一定要听我的,可你们呢,刚才叫你们放手为什么不放” “即使我们放了手,阿三不也被拉走了吗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指责我们了,赶紧告诉我们怎么去救他”看到阿三在眼前消失我心里窝火。 “你”独眼老头气的脸色铁青,指了指我一转脸不再开口。 “沙马向导,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阿三小兄弟被拖走了,求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他吧。”孙教授走过来向独眼老头央求道,说着瞅着我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让我给老头道歉。 我心说现在救人要紧,还不能惹这老头生气,否则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寻找阿三,于是使劲吸了口气,将脸凑过去对独眼老头道:“二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是后生不懂事,请您原谅,也求你救救我朋友吧。”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帮你们救他,但是以后你们都要记住,一定要听我的,不然不仅自己没命可能还会害了大家”独眼老头说着瞅了瞅大家。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找阿三”ads;。见他没有了知觉和反应,我不禁担心起来,会不会已经挂了啊 独眼老头向上瞅了瞅,灵活的避开所有的藤条,攀到上面的一根树杈上,然后将手电递给了我。我拿着手电和强哥一起仔细的盯着地上的阿三,生怕藤条松开后会立马缠上,错过机会。 “哗哗”独眼老头将水壶里的水从上面浇到阿三身上的藤条上。藤条一接触到水滴立即就有了反应,在阿三的身上慢慢松了下来,然后跳舞般的向上面的水壶伸去。 我正看得愣神,忽然感觉有人戳我,低头一看是强哥,他已经将阿三抱在身上,用嘴不断的示意我赶紧走。我反应过来,忙照着手电沿着原路和强哥一起跑起来。 “嗤嗤”刚跑了几步后面就响起阵阵藤条收缩的声音。 我心里不禁紧张起来,担心刚才树上的那些藤条正飞的向我们袭来,忍不住想要回头张望。 “不要向后看”强哥低声的提醒我道。 我把刚要扭转的脖子打住,照着手电继续向来路跑去,也不管什么树枝苔藓了,飞的在前面给强哥阿三开路,有好几次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亏我赶紧抓住旁边的树枝才稳住身子,横档出来的树枝一次次划疼胳膊,也只能咬牙忍着。 “啊”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这声音分明是独眼老头的,我和强哥不禁停了下来,从声音判断他一定是出了意外,十分危险。 “要不要回去”我心里急切的问道。 “你抱着阿三,我回去看看”说完强哥不等我同意就将阿三扔给我,飞的向藤茎那边跑过去。 我虽然很想去帮忙,但是看看怀里的阿三依旧没有苏醒,还是先把他抱回去吧,否则一会那些藤条再伸过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回到大家身边时,他们都围了过来,孙教授着急的问道:“阿三怎么样了” “没有反应了,李师傅你赶紧看看”放下阿三后我朝李师傅叫道。 李师傅摸了摸阿三的脉搏,长出了口气,对大家笑道:“他没事,只是身上擦破了点皮肉。” “那怎么会昏迷不醒”安娜担心的问道。 “应该是被吓昏的,给我点水。”李师傅接过米姐递过去的水,给阿三喂了点。 阿三喝了几口水,咳嗽了两声后有了反应,还没睁开眼睛就大叫起来:“饶命啊饶命啊,救救我救救我”一副吓破了胆子的模样。 “真没出息”眼镜妹鄙视道。 阿三好像觉察到自己没事,睁开眼睛一瞅是我们几个,不禁站起来摸摸身上,掐了下自己,疼的叫了一声后,对我们激动道:“我没事了,我没事了。” “你是没事了,可是独眼老头有事了。”我挖苦道。 “是啊,刚才我们听见一声惨叫,好像是沙马向导的,他是不是受伤了”孙教授担忧的问我。 “我也不知道,强哥已经去帮他了,你们等着我也去看看。”说完我站起来就要走。 “我们没事了,你不用回去了。”后面响起独眼老头的声音,只是略显沙哑。 转过头,瞧见强哥和独眼老头正缓缓的走过来。手电的光亮下,我看见独眼老头的手臂上鲜血淋淋。 “沙马向导你受伤了”孙教授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被勒破了点肉,不影响我们继续赶路的。”独眼老头倒是很爷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伤的重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吧,毕竟流了这么多血,上山的话过几天也可以。”孙教授解释道。“好不容易上次山,哪能这么轻易回头,我说了这点伤没什么,我们继续赶路吧。”我记得自己包里有白药膏,于是赶紧掏出来,递给独眼老头:“先凑和一下止血吧。” du00 第二百一十九章水潭 阿三见我带了药贴,忙挤到面前,嬉笑道:“林哥,你看我全身这么多擦伤,就凭咱这关系,怎么也得给我贴几张吧。” 我照着手电围着阿三转了一圈,发现这小子身上的衣服被擦破了三四十处,里面的皮肤不同程度的被磨破了皮,但是并不严重,只是有些青红和淤血,想想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遇见什么危险的事,到时候说不定更需要药贴止血,于是从包里取出一瓶消炎水对阿三笑道:“阿三啊,白药贴就那么几张,你身上这么多伤口到底贴哪几处啊我看还是给你抹点消炎水吧,这样对所有的伤口也算一视同仁。” “林哥你好偏心。”阿三一副可怜相,不过还是接过消炎水在身上抹了起来,前面的倒还是好说但是背后的他就够不到了,露出了恶心的笑脸望向安娜。 安娜忙热情道:“我来帮你擦。”说完从阿三手上接过药水在他背上温柔细心的擦拭起来,看的我都有点吃醋。 见独眼沙马已经将胳膊上的伤口用药贴缠上之后,我才开口问他:“沙马二叔,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黑藤怎么会缠人呢,是不是厉鬼变的” 独眼沙马没有抬头,只用眼睛向上瞥了我一下:“别乱说,那些藤条不是什么冤魂恶鬼,而是树神的胡须,它们在晚上的时候会出来活动活动,有时候会缠点东西玩耍一下,玩够了之后会自动松开,所以刚才我看见阿三脚上被缠才让他不要起来,你们上前一拽阿三更是刺激了它们,让它们以为有了危险所以会拼命地收缩保护自己。” “原来是这样,那它们怎么会被你水壶里的水吸引”我追问道。 “那不是水,是陈年的美酒,它们闻到酒香欢的饮了起来。”独眼沙马纠正道。 “哇,那些藤条这么刁,和人一样也爱喝酒”阿三戏谑道。 “我说了它们是树神的胡须,请你尊敬点”独眼沙马好像对那些藤条很虔诚很敬畏。 阿三忘了刚才的害怕对独眼沙马调侃道:“既然你这么崇敬它们,为何还被它们勒伤了。” 我拍了一下阿三的头,教训道:“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刚才要不是沙马二叔救你,你早就被勒成馅子了,还不向二叔道歉。” 阿三这才明白过来,救他的不是我们是独眼沙马,不禁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低头向独眼沙马道歉:“对不起二叔,谢谢您救了我,我刚才混蛋了。” 独眼沙马淡淡的说了句没事,然后转向我们皱眉道:“怎么都把手电打开了,是不是想被当成盗墓贼抓进监狱去赶紧关了继续赶路。” 我们听从独眼沙马的安排将手电都关了,所有人都跟在他微弱的灯光后面继续向山上爬去,不过有了阿三刚才的那一档子意外,都走的提心吊胆,阿三更是不敢和安娜说笑,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越往上,感觉越难走,杂草已经没膝,树枝叠着树枝,好不容易有光秃的岩石,上面还布满了光滑的绿苔,也要当心滑倒,这些岩石全是坚硬的玄武岩,要是磕在上面肯定比磕在水泥地上还要痛。 相互搀扶着又爬了个把小时,大家都累得呼呼直喘直不起腰。独眼沙马见我们累得够呛,再走下去就要趴下了,才开口:“原地休息一会吧。” 听到休息我们都赶紧躺在草丛上,伸直了身子大口粗喘着。我正闭目养神,突然感觉有人拉了下我的手,睁眼一看是ads;。孙教授忙拦住小伟劝道:“千万不要下去,潭底到底是什么状况还不清楚,我们又没有带潜水装备,你这样贸然下去会很危险的,不要为了阿三兄弟的一句玩笑话下去冒险” “孙教授,我这不是玩笑。”阿三火上浇油道。我赶紧拽住他让他住嘴。 “老师,你多心了,你忘了我可是学校的冬泳冠军呢,再说这是山上,估计这潭不会太深,我不会有事的,到时候我还想听别人叫我大爷呢”说完白了阿三一眼。 孙教授和小远还想劝小伟,但是这胖子执拗的很,坚持要下去,谁也劝不动他,最后没办法只好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光,最后只着一件内裤,然后原地跑了起来,做起了热身运动,过了一会冲大家笑笑,走到泉边一头扎进了潭水里,水花顿时将漂浮着的女尸掀翻过来,背部向上。 望着女尸的后背,大家都觉察到了不对,女尸的后背上正缠绕着一团黑色的东西,所有人都迈步向前用手电照向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几个手电筒的光亮叠加起来,那东西的面目呈现出来,竟然是一条黑色的水蟒,也许是被手电的亮光刺激,这条水蟒从女尸背上滑进了水里,向水底飞的游了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们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水蟒已经没了踪影。 “这么大的一条蟒蛇小伟岂不是很危险”ads;。”孙教授说着眼泪就要下来。 “等一会再说吧,他不是说水性很好吗,要是水蚺不攻击他的话,应该很就会浮上来。”独眼沙马依旧比较淡定。 五分钟过去后,我们都有点着急起来,按说这样已经是人的极限了,所以都急切的望着独眼沙马,希望他能想点办法,不过他并没有理会我们的目光而是平静的盯着水面。 “我下去看看。”强哥等不及了,脱掉外套就要下水。 独眼沙马突然一扬手里的烟斗,挡住了强哥,然后兀自的跳到水边,在一块石头上蹲了下来,用手掌轻轻的拍打起水面。 水面发出一连串的啪啪声。 “这老头,现在小伟哥命悬一线,他竟然有心思玩水”小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孙教授制止。大家都安静下来,盯着独眼沙马。 慢慢地我们听出水面上的啪啪声是在有规律的响动,像是一首古老的乐曲,低沉而又压抑,听了一会我们都感觉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开气,不知道独眼沙马究竟敲打的是什么节奏,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正当我们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的时候,水面上的水花变得大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出来。独眼沙马停止了拍打刚站起身来,潭水就哗的一下溅出很高,从里面窜出一条庞然大物来。我们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硕大的蛇头。 蛇头大的离奇,似乎只比潭水口小一点点,正翘立着望着站在水边的独眼沙马。“咝咝,咝咝”一阵窸窸窣窣的蛇叫声传来,这声音令我们吃惊,因为它不是从蛇的嘴里而是从独眼沙马的口中发出来的。独眼沙马叫了几声后,他面前的巨大蛇头伸出了细长的红色信子,也咝咝的叫了起来。我们顿时从惊奇中明白过来:独眼沙马正在和巨蚺交流。 du00 第二百二十章寂寞组合(一) 我心说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老头和巨蚺谈崩了,亦或是人家根本不给他面子回去睡觉去了正思忖着种种可能,突然哗的一声,水潭又发出一阵巨响,我赶紧抬头望去,瞧见一条细长的蛇尾卷着一团胖乎乎的东西伸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小伟这胖小子。 蛇尾一甩将小伟抛到了水边,然后收进水潭中。独眼沙马要将小伟抱起来,奈何这小子太胖太重,加上沙马胳膊上有伤,所以试了两下没有将他抱动,强哥见状飞的跳过去,将小伟抱到我们这边平放在地上。 小伟大张的嘴巴和刚才的女尸一样塞满了黑色的淤泥,脸上凝固着痛苦的表情。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禁胃里一紧,难以想象淤泥嚼在嘴里是什么感觉。 孙教授心急如焚的对李师傅央求道:“麻烦您看看,这孩子还有救吗” 李师傅蹲下身子将小伟嘴里的淤泥抠出来后,对强哥指示道:“抓住他的两只脚将他倒背起来,然后使劲跳。” 我们听了一头雾水,难道是要将他喝到肚子里的水和泥倒出来,这方法也太简单和野蛮了吧,管用吗 不管效果如何,总要试试,强哥背对着小伟蹲下身子然后抓起他的脚扛在了肩上,一咬牙站了起来。看得出来小伟这重量,强哥也颇费了点气力。将小伟倒背起来后强哥抬腿不停的跳了起来,随着强哥的跳动,小伟的身子不停的上下翘动着,胸膛一下一下的拍打在强哥的后背上,嘴巴不自主的一张一合,流出许多黑色的泥水。 “接着跳,再点”李师傅催促道。 “还要跳不会吧再跳估计这小子的屎都能被空出来了。”阿三讥诮道。 “少说风凉话,还不都是因为你刺激他,要是真出了人命你是要负刑事责任的”眼镜妹训斥阿三道。 阿三一听说要负刑事责任,吓得脸色一变,紧盯着强哥背上的小伟不再言语,估计也在盼他能苏醒过来。 强哥的跳动速度在不断的加,已经累得脸上大汗淋漓,背上的小伟却依旧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这让我们大家的心弦全都绷紧了起来。我心说胖小伟不会就这样轻易挂了吧行程才刚刚开始就一命呜呼,不是太窝囊了吗枉费了我对他的期望,还以为这小子深藏不露是个高手呢。 “吭吭吭,”一阵咳嗽声响了起来,强哥背上的小伟有了反应,开始大口的咳出水来。 李师傅忙让强哥停止跳动,将小伟平放到地上,握紧拳头在他的胸上猛的砸了起来。这力度惊出我们一身冷汗,不知道会不会将这小子的肋骨砸折。不过得亏他胸前膘肥皮厚,要是换成阿三估计这几下血都能喷出来。 “哇”地上的小伟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李师傅见状赶紧住手,揉了揉拳头站了起来,对大伙道:“他没事了。” 听到李师傅说没事,孙教授忙上前要将小伟拉起来,李师傅伸手制止:“他窒息的时间有点长了,先不要让他起来。” 听罢孙教授赶紧停止了拉拽,握着小伟的手关切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小伟甩了甩头,清醒了下,满脸疑惑的问道:“我没事了,就是感觉胸前有点痛。” “哦,胸痛没事,你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沙马向导还有李师傅,是他们两个救了你。”孙教授说着指了下李师傅和独眼沙马。 小伟深吸了几口气,突然爬了起来,然后来到李师傅还有独眼沙马身边,一脸严肃。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还要宣扬自己的信仰,忘恩负义。谁知这小子突然面向李师傅和独眼沙马跪了下去,不仅让我们很意外,连李师傅还有独眼沙马也有点吃惊。 李师傅赶紧扶起小伟:“你这是干什么,起来” “两位长辈,先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您二位,没想到你们不计前嫌,还救了我一命,让我明白了什么是胸怀,也知道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小伟这胖子说的一脸真诚,不过这转变也确实了点,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但经过水下这一遭,这胖子肯定会收敛些。 李师傅扶了两下,小伟没有起来,而是将眼睛望向独眼沙马。 “沙马向导,你看这孩子”李师傅对沙马指了指小伟。 独眼沙马还算给李师傅面子,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小伟:“起来吧,以后对其他人客气点就行了。” 小伟脸露笑意的忙站起身来,又来到阿三身旁。阿三吓得忙向后退了两步:“你干嘛要打架啊” “不是,阿三兄弟以前是我不对,还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后多多关照。”说完竟然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我心说这小子怎么回事,性格变化也太了吧,就算是幡然醒悟也不带这么迅速的。我正想着,他竟然又走到我身边:“林哥,以前我嫉妒心太重,得罪了,希望你别介意,其实我自知配不上ads;。”孙教授客气了一下,走到岩石跟前,小心稳步的攀了起来,小伟和小远倒是很懂事的在孙教授两侧,时不时拉一下他。 我和阿三在两侧,让她们四个女孩在中间,强哥在最下面,同时向上面爬去,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她们。 攀了一会抬眼一望,独眼沙马已经到了顶上,正在伸着手向上拉拽孙教授,我们在下面不禁加速度。这些巨岩攀爬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玄武岩很结实,而且上面由于风吹雨淋的缘故,有很多凸凹的天然槽孔。慢慢地我都有点喜欢上这种攀登的感觉,也许那些爱好攀岩的人也是这种心理,每一步都靠自己完成,有一种胜利的成就感。 正爬着,瞥见旁边的裂缝里有一块突出的圆柱形石头,就像是一个把手,正好可以让我借助,于是伸手抓住,一使劲想要将身子向上拉起,谁知这块石头的把手根本不牢固,咔的一下直接被我掰了下来。我被晃了一下,差点摔下去,幸亏右手抓的牢固。 “阿飞小心点,不用爬的那么着急。”李师傅在下面小声的提醒我。 我扭过头刚要回话,突然听见耳边有什么响动,将耳朵贴在岩石上一听,发现声音好像是从巨石里面传出来的,心里纳闷起来,怎么回事,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想到东西,水潭里的那只巨型水蚺浮现在我脑海里,暗说这些岩石缝隙里不会也有一只吧 声音越来越响,不只我,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全都一脸紧张的四下张望。随着响声的变大,我感到正攀着的岩石也发生了轻微的抖动。 山体滑坡,这样一个新闻中经常出现的词汇瞬间从我脑子里蹦出来,我心里赶紧呸呸了两声,祈祷千万不要是,否则我们被活埋不说,肯定也不会被人发现,就连经常英勇无比的解放军叔叔也不会开着挖掘机来救我们。 “轰隆隆”几秒之后岩石剧烈的抖动了起来,看来真是担心什么偏偏来什么,看样子真的是山体滑坡,只是没想到滑的竟然是山顶。 我向下一瞅,已经爬了十多米高,怎么办如果跳下去肯定会把腿摔断,并且还不知道山顶的岩石会向哪边滚,弄不好还会被碾成渣渣,但是不跳抓着岩石吗我们又不是屎壳郎能有本事驾驭这么大的“粪球”,转脸一瞧她们几个女生全都死死的紧贴在岩面上,吓得连喊也不敢喊。 刚要安抚她们,攀着的这块巨石突然缓慢的下沉起来,这种感觉就像陷进了沼泽之中,难道山里面是泥巴很我就发现把里面想象成泥巴太幼稚了,身下的巨石连同上面的我只是缓慢的下沉了数秒就飞的向下坠去。 “阿飞”我听见紫嫣歇斯底里的哭喊了句,然后上面突然变得一点亮光也看不见了,应该是我身下的岩石坠落后其他的巨石迅速合拢,将口给堵了上。耳畔是呼呼地风响,我心说完了完了,没想到这山里面是中空的,这样掉下去,还不摔的死翘翘。 转念一想幸亏里面黑不溜秋没有人看见,要不然我被拍成烂泥样的尸体一定让人恶心。正想着突然听见哗的一声巨响,接着浑身一震变得冰凉起来,这感觉是,是水,之后我就没了知觉。 模模糊糊我看见一个人在向我走来,但是周围光线很灰暗,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直到这人走到我的身边我还是看不清他的长相,终于,他在我面前站住了。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人什么话也没有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突然觉得很别扭,自己明明看不清他的五官,怎么会看到他笑呢这不是很矛盾吗 倏忽一下我明白过来,这人根本没有五官,整个脸上只有一张嘴。我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脸似乎在哪里见过,我努力的想啊想,终于想了起来,是在归元村死人湖湖底的密室里见过相似的一张脸,当时我在昏过去前,发现是一个人戴了面罩。 想到这里我飞地起身,伸手抓向那人的脸,手指攥到薄薄的一层皮,果然是面罩我得意的将手向后一扯,大叫道:“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 薄皮被扯掉后,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个骷髅头,黑色的骷髅头,它正用一双空洞的眼眶望着我,似乎在笑。我吓得浑身一紧,啊的一声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被摔死,刚才看见骷髅人也不过是昏迷时做的一个梦,又一瞅前方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动弹不得。我用手摸了摸好像夹住我头的东西还很有弹性,不禁仔细摸了一会,立马羞愧起来,这是女人的大腿,我的头怎么会被夹在女人的腿间又一想在这幽黑的山体内怎么会有人,一定是多少年前死的女尸还没有腐烂,或者成了粽子,想到这刚才的羞愧立马变成了惊恐,吓得汗流浃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使劲夹住我的尸体竟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du00 第二百二十一章寂寞组合(二) 一只强有力的脚突然踹向我,将我重新蹬倒在地,接着就听见一阵骂声:“色魔变态混蛋不要脸离我远点” 这次我彻底确定了,女人竟然是眼镜妹。我仔细的回想起来,当时在山顶的时候,她确实离我最近,而且我们抓住的是同一块巨型岩石,这样看来她和我同时掉了下来,弄清楚后我朝还在急喘的眼镜妹安抚道:“行了行了别害怕了,我是阿飞。” “阿飞原来是你竟是一个我一定要告诉ads;。”说着我假装流氓的靠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眼镜妹边喊叫着边乱蹬着双腿,想要阻止我。 我嬉笑着吓唬道:“雨轩妹子,我来了,做好准备哈,哎呦”本来我打算说两句,就算完,没想到一不小心被她踹中膝盖,人整个趴了下去,正正的压在她身上,瞬间感觉胸膛有软绵绵的感觉,心想不好压到人家那个地方了,赶紧挣扎着要起来,谁知偏偏不凑巧,手刚撑地就被一块锋利的石棱割了一下,疼的我一抬,人又重重的压在眼镜妹身上。 我暗暗叫苦,这下真有点不好解释,忙要开口道歉,却发现这会的眼镜妹竟然不再喊叫,压在我身下的身体有点轻微抖动。我自责起来,肯定是将她吓坏了,赶紧开口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是想开个玩笑,没成想会摔在你身上,有没有压疼你” 说了一会我发现眼镜妹仍然没有回应,于是大声的叫道:“雨轩,雨轩” “嗯,哦。”这丫头好像刚刚愣神了,反应过来后对我大声起来,“赶紧从我身上滚开,色狼。”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趴在人家女孩身上,于是赶紧从她身上翻下去,躺在旁边手盖在脸上哈哈大笑起来。 眼镜妹听到我的笑声,喘着粗气质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刚才的反应,想想就可笑,一向给人冷漠深沉的眼镜妹,在遇到流氓骚扰时竟然吓破了胆,双腿乱蹬像个待宰的羔羊,不过还是挺可爱的。”我笑着回道。 “无聊”眼镜妹意识到了我刚才的挑逗不过是在戏弄她。 “是挺无聊的,所以才开了个玩笑,吓唬吓唬你,但是倒你身上不在我的设计范围,是一不小心被你踹倒的,不过刚才好像愣神了,想什么呢不会是放弃搏斗等着我下手吧”我笑道。 “讨厌,一边去”眼镜妹说完坐了起来。 我这时感觉到刚才被扎的手疼极了,湿湿的好像流血了,想起了包里还有白药贴,赶紧向背后一摸,发现坏了,包不在肩上了,一定是掉下来的时候弄丢了,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眼镜妹听到后转身问道:“叹什么气呢” “背包丢了,这下我们真要在黑暗中独处一室了。”我无奈的回道。 “我的还在。”说完眼镜妹窸窸窣窣了一阵,好像在掏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眼前亮了起来,眼镜妹好像发现了我流血的手,抓过去仔细的察看了下,关切道:“口子被割的很深,我给你包一下吧。”说玩照着手电在包里摸索起来,不一会拿出一个塑料袋,解开后拿出了纱布和药粉。 望着眼镜妹将药粉轻轻地洒在手上的伤口上,然后用纱布温柔的给我缠绕起来,我对她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或许体贴是女人的天性吧,不管隐藏的多深。 眼镜妹包扎完后抬起头发现了我的欣赏眼神,竟然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低头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不知怎么,我的视野模糊起来,用手搓了搓,睁开之后发现一个熟悉的女孩在望着我,竟然是筱雨。我双手抓住筱雨的肩膀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紧紧抱着,激动地问道:“筱雨,真的是你吗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筱雨什么话也没有说,抬起手将我轻轻的推开:“我仔细看看我是谁” 这声音让我一震,眨眼间,刚才出现的筱雨不见了,眼镜妹正一脸迷惑的望着我:“筱雨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我意识到刚才看错了眼,将眼镜妹当成了筱雨,或许是这样的场景唤起了我对她的记忆,瞅了瞅眼镜妹尴尬笑道:“刚才对不起,我错把你当成别人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筱雨是谁”眼镜妹不知为何如此有兴趣。 “是,是以前的一个朋友。”我揶揄道。 “女朋友”眼镜妹将狼眼手电照向我的脸,逼问道。 “不是,就是一普通的,具体情况你不知道,ads;。 这一动,吓得眼镜妹又赶紧跳起来,边跳边喊:“啊,啊”声音倒是和大学时有些宿舍里传出的声音很像。 “别喊了,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不过是一只蜗牛罢了”,说着我一伸手将她屁股上的大蜗牛捏了下来,伸到她眼前。 “咿,这不是蜗牛,是蛞蝓”眼镜妹看到我手上的蜗牛后纠正道。 “蛞蝓”我有点不解。 “就是水蜒蚰,是南方常见的一种爬虫。”眼睛没解释道。 我仍旧一脸疑惑的摇摇头:“我是北方人,请问什么是水蜒蚰” “小伟说的没错,没文化真可怕,这东西说白了就是鼻涕虫。”眼镜妹做出了最后的解释。 一听是鼻涕虫我明白过来,笑道:“原来是这东西,不过记得以前在那里见过鼻涕虫,那玩意不是很小吗这只这么大不会是吃了人肉吧” “少吓唬人了,这东西一般只吃树叶和一些蠕虫,这只这么大应该是一种新的品种。”眼镜妹单子大了起来,从我手中将蛞蝓捏了过去,在手掌上把玩起来,这捏捏那揉揉。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也算是虐待动物了,赶紧放了吧。” “好吧。”眼镜妹说完将这只大号的蛞蝓放进了水中。 我一瞅裤子上的淤泥,这样子肯定是没法穿了,于是解开裤带脱了下来。 “你干嘛呢”眼镜妹说着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向后退了好几步。估计是以为我要耍什么流氓。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解释道:“我裤子上全是泥,肯定不能穿了,脱下来也不行吗”“哦,那你,那你不会做其他的事情吧”眼镜妹从指缝里窥着我道。“做什么难道还能把你啪啪了,想多了吧你。”我哼了一声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八卦 眼镜妹见我穿上了裤子,将手从脸上放下来,走到我面前,笑笑:“其实你不穿也没什么的。” “那我再脱了。”说着我假装去解裤带。 “别别别,千万不要”眼镜妹惊慌失措道。 “行了,吓唬你的。”说完我照着手电四下望起来,想探清周围具体的环境。察看了一会发现我和眼镜妹处在山体内部的底层,上面的中空望不到顶,而且壁面粗糙无形,显然这山内的空间是天然形成。带着我们落下来的岩石,陷进的是一条地下河,确切的说应该是山里河,河很宽,手电肯本照不到对岸,河水好像还在缓慢的流动。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眼镜妹在后面问道。 “沿着这条河的河边走走,在陆地上有河就有人烟,想必在这山里面有河也应该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说完我照着手电在前面带路走了起来,走着走着发现手电的尽头出现了很多竖立的黑影,林林总总像是很多人站在那里。 我心里顿时警觉起来,心想不会是死在这里的人觉察到活人的气息,诈尸了吧 “前面那些是什么”眼镜妹也已经看到了那些黑影。 “不知道,八成是僵尸。”我用夸张的语气回道。 “少骗人了,这地方连活人都进不来,哪里来的死人”眼镜妹反问道。 “不好说,弄不巧这里就是墓室呢埋了成千上万的殉葬者,他们一定是饿坏了,好不容易碰到我们两个,我还好说,关键很多僵尸相当好色的,那你就” “别说了”眼镜妹紧张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说着玩的,说不定前面什么事也没有呢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瞧瞧,要是有危险我一喊跑,你就赶紧逃命,听懂了吗”我向眼镜妹嘱咐道。 眼镜妹听了点点头:“那你小心点。” 我一手照着手电,一手从腰后将折叠刀摸了出来,握在手里,朝前面的那些黑影慢慢地靠过去。来到跟前我发现是虚惊一场,大声对眼镜妹喊道:“过来吧,这里不过是一些倒垂的钟乳石林罢了。” 喊完后听到后面没有回话,也没有脚步声,我转过头,照着手电向眼镜妹站的地方照了照,没有人影,心说难道出事了赶紧步的跑到刚才和他分开的地方,来到那里一看空空的,根本没有眼镜妹的影子。 我急的大声喊起来:“雨轩雨轩” 空寂寂的山体内响彻着我一个人的回音。 就在我心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后背上,我猛地一下转过头,灯光下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嘿嘿的笑着,和我梦里的场景一样,我吓得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啊”无脸人被我踹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叫起来。 声音却无比的熟悉,我长叹一声,将手伸向地上的眼镜妹:“你干嘛打扮成这个样子” “人家被你捉弄了好几次,本来想套只袜子吓唬吓唬你,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老实说是不是故意的”眼镜妹委屈的解释道。 “要是故意的我就把你踹到水里去了,真是的以后不准打扮成这个样子了,听见没有”我有点生气道。 “知道了,不过你说实话,刚才是不是真被我吓到了”眼镜妹得意的笑起来。 “你怎么这么话多,以前不是很深沉的吗”我哼道。 “还不是被你传染的,对了,刚才你说前面是钟乳石,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眼镜妹好像很有兴趣。 我领着她来到刚才那些林立的黑影前,用手电一照,片片千姿百态的钟乳石如冰锥一样密密麻麻的从顶上倒垂下来,各式各样,色彩斑斓,有的如盛开的花朵簇拥成峰,有的像含羞的少女扭捏着身姿,惟妙惟肖,不自觉的赞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恍惚之间我和眼镜妹如临仙境般,嘴巴大张着,看的惊呆了。 过了一会,眼镜妹一拽我:“那边好像有一个拱门石洞,我们穿过去看看吧”说完指向前面。 我一瞧还真是,上面全是紧凑的石锥,下面却很规律的向两侧弯曲,形成了一个刚好能容一个人穿过的门洞。我笑了笑:“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是位正在修炼的道长,我们不是打搅人家了吗” “嘘不敢去就不敢去,还说什么废话”眼镜妹冷嘲道。 “那好,是你要去的,万一要是真有危险,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走吧”说完我抓着乳石,沿着崎岖的石缝朝那边钻过去,眼镜妹紧随其后。 站在石洞的门口我向里面照了照,发现竟然热气腾腾,敢情这里面是温泉一分析,这里是山底,气候又不冷,有温泉的可能性很大,于是忙钻了进去。里面没了倒挂的乳石空旷了很多,而且地上不再是平地,而是分布着很多平整的圆石,圆石一字走蛇般立在浅水中,像是阶梯路凳般,伸向深处。 我拉着眼镜妹,踩着石块,向里面走去,越向里走雾气越大,手电只能照出前面三四米远的距离,而且周围变得温热起来,不一会我们的身上已经大汗淋漓。 “这么好的条件,不如我们洗个桑拿吧”我转身对眼镜妹嘻笑道,却发现眼镜妹已经将眼镜摘了下去,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忽闪着凝望我,热气已经在她额前的一缕秀发上结成水滴,成为一颗闪亮的天然宝石,映着她的脸更加秀丽。 “不是所有的温泉都能泡的,有的石灰岩层中会含有硫化物,不但腐蚀人的身体,而且有剧毒,尤其会伤害到敏感的部位。”眼镜妹提醒道。 “敏感的地方”我若有所悟道,“是不是就是生殖器。” 我瞧见眼镜妹脸上出现复杂窘迫的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般难看,估计是我刚才说的太直白了她接受不了,于是笑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有点把你当成以前的哥们对待了,所以说话口无遮拦,别生气啊,以后我会注意点的。” 眼镜妹红着脸道:“没,没什么,我们还往里面走吗” “既然来了当然要”说了一半我突然发现在眼镜妹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黑影迅速的远去。 “怎么了怎么说了一半不说了”眼镜妹问完也向后扭了下脖子。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 “是不是又在吓人,我可不上当”眼镜妹嘟嘴道。 “真的,而且”我犹豫起来。 “而且什么你怎么老是吞吞吐吐的。”眼镜妹对我急躁起来。 我深吸了口气:“而且那个人的身影虽然消失的很,但是我觉得十分像一个人。” “像谁”眼镜妹瞪大了眼睛。 “小伟。”我如实回道。 “呵呵,呵呵,小伟不可能我们掉下来的时候他在上面呢并且如果真是他,听到我们的声音不过来,还跑走干什么”眼镜妹否定道。 “如果,我只说如果哈,山顶上的那个人不是小伟,而是一个冒牌货,那我刚才看到的会不会是真的小伟”我猜测起来。 “上面的不是小伟是谁我和他认识三年了,如果是假的我能看不出”眼镜妹说着突然住了嘴,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想起了什么”我着急的问道。 眼镜妹望向我,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担忧,慢慢开口道:“我认识小伟三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会超过四个小时不吃东西,可是这次登山他竟然没有吃任何东西如果在山顶上的那个人真的不是小伟,那他会是谁呢” “不知道,记得在农家院听你讲故事的时候这小子还吃东西了,之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唯一离开视线的时候就是他下水潭的那次,也就是说从水里被蚺卷出来的人可能已经不是他了。”我分析道。 “可是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如果从水潭里出来的人不是小伟,那他怎么会有小伟的记忆对我们知根知底”眼镜妹蹙眉问道。 “这种事情我经历过,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那个冒牌货在暗中观察你们很久了,另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十一个人中有一个人有问题,暗中配合了那个冒牌货。不过再分析一下觉得那个安娜和独眼沙马不会知道太多小伟和我们的底细,我和强哥阿三还有米姐以及李师傅对小伟也不是很了解,这样看来,问题出在你们师生四个人身上。”我推测起来。 “不可能我们几个人怎么会” “先不要说不可能,这世界上最让人看不透的就是人心。”我打断道。 “那如果刚刚你看到的是小伟的话,他怎么不过来”眼镜妹继续疑问道。 我嘴角一扬,阴笑起来,眼睛死盯着眼镜妹一字一顿道:“说明你就是那个内奸,他之所以不过来是因为怕你” 眼镜妹明显被我的话吓住了,一脸紧张的辩解道:“我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你要相信我” “哈哈,怎么样胆子差点吓破了吧”我大笑道。 眼镜妹明白我又在戏弄她,气的狠狠掐我的胳膊,疼的我直向后窜,她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打我。 追了一会估计是累了,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问道:“刚才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那人要是小伟他会跑开” 我清了清嗓子,笑道:“你别忘了,我是说那人的身影像是小伟,并没有说一定是,万一那人不是小伟,一切不就解释通了吗” “如果是呢” “如果是,只能说明小伟已经死了,我看到的是他的鬼魂,人鬼殊途他不敢太靠近我们,是来提醒我们小心点的。”我随口道。 “千万不要,但愿是你看错了,小伟一点事情没有,也没有什么冒牌货出现,只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想吃东西而已,或许是在水潭里吃了淤泥所以肚子不想吃东西,一定是这样的,是不是”眼镜妹说着向我求证,很想让我肯定以增加她的期望。 我刚要开口给她点安慰和信心,耳旁突然响起一丝细微的喊叫声:“救我”这是小伟的声音,我顿时浑身一紧,赶紧扭头四下照去,周围除了白蒙蒙的雾气什么也没有,心里惊悚起来,难道难道小伟真的出事被害了 “你干嘛呢”眼镜妹的话将我喊醒。 “哦,没什么,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不愿意在这环境中再呆下去。 “干嘛呢,你是不是害怕了一定是你看你脸上全是冷汗。”眼镜妹对我讥讽道。 我抹了一把脸,尴尬的笑笑:“哪里是冷汗,是这里的雾气好不好。”说完就走到眼镜妹身后准备原路返回。 “这是什么声音”眼镜妹突然对我叫道。 听眼镜妹一说,我闭上眼睛用心的听去,果然,在左方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呼啦哗啦的在水面上晃动着。 “要不要去看看”眼镜妹满脸殷切的问向我。 这时我又想起了刚才莫名其妙听到的小伟那句“救我”心揪了起来,万一那声音真的是小伟喊得,左方的声响会不会是他在挣扎想到这里我照着手电,踩着石块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跳去。 “等等我”眼镜妹说着也跟在我后面追了上来。 声音是从一处水洼里传来的,我来到水边蹲下身子将手电向水面照去,发现雾气蒸笼的水面上浮动着一具尸体,尸体正上下晃悠着,一会露出水面一会沉入水中,发出哗哗的声响。 我绕到距离尸体最近的石墩上,向它照去,发现是一具陌生的尸体,顿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不是小伟的尸体,是一个穿着奇异的女人,看情况像是古代的人,不过不知为何女人的尸体没有腐烂,而且面目清晰,看得出来活着的时候很漂亮。 眼镜妹来到我的身后一掐我的肩膀,挖苦道:“真是色狼,连死人都不放过” “说什么呢,我只是好奇她怎么会没有腐烂呢难道是与这水有关,这水和福尔马林功能一样能防腐”我不解的自语道,随即转向眼镜妹,“你向后一点,我将它拉出来看看。” 等眼镜妹向后退了几个石墩的距离后,我将双手伸进水中,抓住女尸的衣服向上拉起来。“哗啦”一声,女尸的尸体没有拉出来,我差点被拽进去,心说怎么这么沉赶紧松手用手电仔细的向水中照去。 这时候就看见又有一具女尸浮了上来,而且竟然是用草绳和我拖拽的女尸相连着,原来是两具女尸,怪不得这么沉呢。我正感概着,水面上又传来哗哗的水声,而且越来越多,我低头一照,人瞬时惊住了,水面上在不停的浮出尸体,一具接着一具,放佛没完没了似的。 一会的功夫,水面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堆积了数百具尸体,这些尸体全都是女的并且规律的摆成一个半圆形,更令我更震惊的是她们的面相竟然一模一样。我搓了搓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转向后面对已经惊呆的眼镜妹喊道:“你过来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些尸体怎么全是一个样子” 眼镜妹被我的话从惊恐中拉回来,忙跳过来,仔细的向水面上的尸体望去,看了一会一脸不解的冲我摇头道:“怎么可能她们怎么长的一模一样就算是多胞胎也不可能有数百个啊” 我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好像有一个埂就是过不去,面前的景象一瞬间把我引以为常识的人类繁殖常态给粉碎了,难道人类也是可以一次性大数量的繁衍后代吗 “哗,哗,”又是一连串的水花声响起。我赶紧再次朝水面上望去,没错,又有大量的尸体在浮上来,不过这些尸体和刚才的女尸不一样,全是男尸,但同样的他们的长相也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想到模子我突然灵机一动猜出一种可能来,会不会这些看上去像人的尸体,其实肯本不是真正的死人,而是用模子烧出来的陶俑 如果真是陶俑,那一切就好解释了,这样猜着我蹲下身子将手努力的伸向最近的女尸,摸到她的手之后,用力一掐,瞬间就把他的胳膊掐出一个掐痕,再摸其他的尸体,也是这样软软的,看来并不是陶俑,而是真正的死人,我顿时失望极了,站起来连连叹气。水下的男尸还在不停的浮上来,和女尸一起已经将水洼面挤满了,靠拢成一个很规则的圆。望着一半的男尸,一半的女尸,我突然觉得这画面很熟悉,一想这不就是中国道家的八卦图吗如果要是八卦图那女尸群中间是不是还要再来一具男尸,男尸群中间也应该再来一具女尸才完美正想着,水面哗啦哗啦两声巨响,真的从水底又浮出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尸从女尸堆里挤出来,女尸从男尸群里冒出来,一幅完美的八卦图形成。 du00 第二百二十三章水晶棺 “是的,看来这些尸体是被前人有目的的绑在一起的,八卦在道家中有独特的意义,这八卦尸群一定是有某种重要的作用。”我点头道。 “有什么作用”眼镜妹疑惑的问道。 “学考古科班出身的你都不知道,我上哪里去晓得,要想知道是什么作用,除非” “除非什么”眼镜妹好奇起来。 我指了指水面上的尸群:“除非去它们下面瞧瞧。” “那我们就潜下去看看。” 我不禁一愣:“开什么玩笑,水面上这么多尸体,你打算钻过去,再说下面可能还有更多的尸体呢要是再有个尸王什么的,岂不是会一命呜呼” “原来你这么怕死,ads;。 我正看得入迷,一只手突然搭在我的肩上,即便是在这温热的水中,还是吓得浑身一凉,竖起了鸡皮疙瘩,我瞬间想象出无数张恐怖的脸正在身后,握着手电不停的发抖,不敢回头。 这时后面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好像并没有什么伤害我的意思,我机械般的扭转过头,瞧见竟然是眼镜妹。这丫头也下来了,见我看她,微笑着向我点点头。手电的灯光下,我才发现她竟然也脱了衣服,只穿着内衣。 她游到水晶棺的旁边,用手摸了起来,看得出来也是相当震惊,不停的查看着水晶棺的每一处。下来的时间有点太长了,我明显的感觉到胸闷得厉害,并且眼睛里由于进水已经发涨,更要命的是耳朵,已经被水压的疼痛难忍,我于是拽了下还在痴迷水晶棺的眼镜妹向上指了指,意思是赶紧上去。 她无奈的点点头,跟着我一起向上游去。 从尸体群中钻出来后,我大口的喘着,刚要问眼镜妹为何也下去,她突然将手捂在我的嘴上,将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我赶紧住口,一脸不解的望着她。 眼镜妹用手指了指耳朵,让我听什么。我轻轻的甩了甩耳朵里的水,仔细的听去,一听才发现,在不远的地方竟然有脚步声传来,这哒哒的脚步声节奏很大,像是有人正走在石墩上,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看样子是向我们这边走来。 在这幽深的洞里,出现的人很难说是敌是友,耳听着声音就要过来,我赶紧关了手电,和眼镜妹一起潜进水里,躲到尸体的下面。 脚步声很响,即使是在水中也能听见哒哒的声音,来到水洼边后脚步声突然停住了。 我感觉有双眼睛正望着水面,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和眼镜妹。上面的脚步声停留了一会,又噔噔的远去了,等到脚步声听不见之后,我和眼镜妹又憋了一会才敢将头伸出来。 眼镜妹将嘴凑到我的耳朵上,轻声道:“刚才你下去后我就听到了脚步声,心里很害怕,所以就下水找你了。” “那你有没有看见是什么人” “周围一片漆黑,那人又没有开灯,我怎么知道是谁”眼镜妹回道。 又仔细的听了听,见那人确实走远之后,我和眼镜妹爬上了石墩。上来之后,感觉身上有点凉,才想起没有穿衣服,再看眼镜妹已经冻得双手抱肩蹲在了石墩上,这丫头脱了衣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瘦,放佛皮下面就是骨头。 眼镜妹将手里的眼镜甩了甩水后戴到脸上,见我正直勾勾的望着她,不禁一阵脸红:“看什么看,我又是不是美女” “干嘛这么不自信,现在的女人不都是喜欢瘦身吗你就挺苗条的。”笑道。“女人瘦身还不是因为你们男人。”眼镜妹都囊着嘴站起身来道。眼睛有点不争气的望向眼镜妹的脖子下面,湿湿的文胸已经将那里紧紧的贴住,衬出了完美的轮廓,我不由得猜测起来,这是什么型号,a吗还是b 眼镜妹好像发现了我好奇的目光,轻轻的转了下身子侧对着我:“看够了没有,小心我告诉ads;”眼镜妹两眼放光。 “算了吧,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万一刚才路过的那位不是善茬,发现我们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状况。”我劝道。 “那好吧。”眼镜妹无奈的开始穿衣服。 “吱,吱,”我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响声,这声音很刺耳,就是有人正拿着电锯锯石头。 眼镜妹也听见了声响,紧张兮兮的望着我低声问道:“什么声音” “不知道,好像是有人在锯东西,或许锯的是人,有没有看过电锯惊魂,里面锯人时就是这种声音。”我夸张的回道。 “什么时候了还说笑,听声音好像距离我们不远,刚才我们说话不会被听见了吧,那我们岂不是被发现了或许这是一个陷阱,正等着我们过去上钩”眼镜妹警觉起来。 “就算是有陷阱也要过去,你没有听出来吗声音是从我们进来的洞口传过来的,我们总不能不出去了吧”我反问道。 “那我们可以向里面走走,说不定会有出路通向外头呢”眼镜妹建议道。 “你算了吧亏你还是学考古的,从外面冰凉的河水,到这里温热的泉水,很明显,这洞里的路是向下延伸的,我们向里面走肯定会被热气蒸死”我批评道。 “那我们真要过去,万一很危险呢” “你不是说过ads;。光亮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地上锯倒垂的钟乳石锥,我心说真是在锯石头,不知道这人这样做是什么目的。 突然脚下的石块不是很稳晃动了下,响起了水声,前面锯石头的家伙好像听见了动静,停止了动作,警觉的回过头来张望。 这一回头我吃了一惊,发现竟然是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年轻男老外,心说怎么回事,外国人闲着没事到这里面偷钟乳石,就算这些石头造型独特,精美绝伦,也用不着这样吧,八成是来盗墓的。 “谁”前面的年轻老外对着我这边喊了起来,竟然会说中国话,并且举起了手里的钢锯条,好像十分紧张。 我看就他一个人,而且那么慌张的样子,应该对我构不成危险,于是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站到年轻老外面前。 “你是谁”年轻老外见到我紧张的问道。 “你是谁”我反问道,“怎么会来这里” “我先问的你,伙计,你先回答。”年轻老外得意道。 我哈哈一笑:“你懂不懂规矩,在中国讲究客随主便,也就是外来人要听本地人的,尤其是这行。”说着我做了个刨土的动作。 要说外国人脑子真是直,见我这么说,面前的这位,一耸肩:“好吧,我先说,我们用远距离金属探测仪发现这山上有东西,所以聘请了一个独眼的向导,没想到被他骗了,他将我的两个同伴杀了,我在惊慌失措中掉进了山体里,发现了这里竟然是中空的,另有洞天。”年轻老外的汉语说的很流利。 “独眼向导”我暗自思存起来,心说不会就是沙马那老头吧难道他是见外国人来挖东西,所以起了杀心 “怎么了伙计,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从哪里进来的”年轻老外着急的望着我。“我的话还没有问完,我问你,你说的独眼向导长得什么样为什么他要杀你们你们是不是来盗墓的”我紧盯着年轻老外的眼睛,想看看他接下来的回答是不是在骗我。“k,首先那人长得很老戴着毡帽有很大的烟瘾,但是身手敏捷有很高的功夫,对,功夫,像布鲁斯李一样,然后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们,最后,我们不是来盗墓的,相反我们是国际文物保护组织的人员,做的是文物保护。”年轻的老外逐条回答道。“文物保护我看你在说谎吧”我不相信道。“nnn不信你可以上网上搜一下,官方网站上有我的名字和照片,而且我们这次来和你们国家的文化部打过招呼了,他们很欢迎。”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会只有四个人上山,没有大批的陪同人员”我有点疑惑道。 “不能那样,因为那样会引起很多文物贩子的注意,到时候我们发现的古代文明还没有保护就可能被他们洗劫一空了,中国的盗墓水平相当高,很多技术工具远超过文物部门,这一点我们吃过亏。”年轻老外说着眼神中流出一点惋惜。 “那独眼向导知不知道你们是文物保护组织的”我求证的问道。 “他知道的,并且是当地的一位官员介绍他为我们带路的,你们的有些地方官员我真是搞不懂。”年轻外国人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见这家伙说的时候眼神很坚定,言语也不闪烁,不像是说谎,那这样看来独眼沙马有很大的问题,想想孙教授和强哥他们还在上面,不知道不会回被他陷害。 “喂,现在该告诉我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吧,这样的话我就能出去了。”年轻老外追问道。 我指了指上面:“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是从山顶上坠落下来的,岩石掉进了河里,我们才没有摔死,也在找出去的路。” “原来是这样,真是遗憾刚才我听你说我们,难道你还有同伴也掉进来了”年轻老外倒是听得很仔细。 他一问我才记起眼镜妹还在漆黑的里面等着我呢,于是对年轻老外道:“很抱歉,请等一会,她还在里面,我去把她带来。”说完我打开手电踩着圆石向里面快步的走去。来到水洼旁我四下照照,发现竟然没有眼镜妹的身影,心说这丫头不会又躲起来想吓唬我吧,于是开口喊道:“雨轩雨轩快出来吧,别闹了,洞口还有人等着我们呢。”喊了一会,还是不见这丫头出来,我心里有点着急道: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正担忧着忽然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吓得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掉进水里。忙用手电照去,见那只手从水里慢慢伸出来后,一颗脑袋也从里面冒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抹喉 “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出来后一摸碰巧抓住你的脚。”眼镜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回道。 “不是吓唬我你下水躲起来干什么”我伸手将眼镜妹拉出来。 眼镜妹从一具尸体上拿起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水珠,笑道:“你走了之后,四周寂静无声,我觉得等待似乎好漫长,望着水洼又想起了下面的那具水晶棺材,心里痒痒的厉害,于是潜了下去。” “黑咕隆咚的你下到水里去,就不怕那具女尸突然掐你脖子啊,就算不害怕你又没有手电,能看到什么”我训斥道。 “谁说黑咕隆咚的,我借着手机的光亮下去的。”眼镜妹说着向我晃了晃手里的一个黑色大屏手机,“这是新发的款式,有三防功能。” “三防防火防盗放闺蜜啊”我随口问道。 “什么跟什么,防尘防水防刮痕”眼镜妹纠正我道。 “好了好了,你下去这趟有什么研究成果没有”我问道。 眼镜妹边穿衣服边对我抱怨起来:“我正看得入迷呢,就听见你在上面啊啊的大喊,只好赶紧上来了,研究成果倒是没有,不过有个小发现。”说完神秘兮兮的对我眨了下眼睛。 “什么发现”我被她的话吸引住,好奇地问道。 “某些人穿裤子的时候经常前门大开”说完眼镜妹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低头一瞅下面,可能是刚才穿的匆忙,竟然忘了拉拉链,于是赶紧转过身去,将裤子拉链拉紧,对眼镜妹嗔怪道:“以后能不能直接提醒我,别拐弯抹角的。” “哟,色狼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真是意外,不过告诉你我刚才在水底还真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事情。”眼镜妹认真起来。 我转过脸:“什么事情有话快点说” “就是下面那具水晶棺你知道吗里面好像有个人影” “废话棺材里面装的是死人,水晶是半透明的当然会有人影了,我早就知道了。”我打断道。 “我还没有说完呢,我刚才在水下面盯着人影看的时候发现他在动,似乎里面的人还活着”眼镜妹说完静静的望着我。 “你确定”我睁大眼睛望着眼镜妹。 眼镜妹用力点点头:“不会看错,里面的那个人似乎很想出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他” “帮你个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里面的人闷在水晶棺里不知道多少年了,还能是活的吗八成是僵尸” “世上真有僵尸啊”眼镜妹脸露惊恐道。 “我告诉你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我是宁可枉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我指着眼镜妹的脸激动道。 “啊” “不对不对,说错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很多东西可能不是没有只是我们还没有见到罢了,我现在突然觉得水面上的八卦尸群,是先人为了镇压下面水晶棺里的东西而设立的,搞不好我们刚才的一通搅和已经破坏了阵法。” “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眼镜妹眼神中真的流露出害怕。 其实我对自己的理论都半信半疑的,见眼镜妹上套,赶紧催促道:“趁下面的主还没有出来,我们赶紧走吧,洞口还有一个人等着我们呢。” “真的有人是不是教授他们下来了”眼镜妹脸色一变兴奋的问道。 “你太乐观了,不是他们,但是也不用太失望,至少知道不是坏人,是一个外国人。”我回道。 “外国人这地方怎么会有外国人”眼镜妹很疑惑的盯着我问。 “行了,赶紧走吧,到了他那里我再给你详说。”说完我照着手电在前面领路。 快到洞口的时候,发现前面黑幽幽的,没有了亮光,我心说那年轻老外怎么把手机关了,于是开口向前面喊道:“我回来了,你怎么把手机关了,没电了吗” 喊完后前面没有人回答我,静悄悄的,我心说难道他走了,这外国人也太不讲究诚信了吧加快脚步,来到洞口发现年轻老外正一动不动的站在一块倒垂的钟乳石旁,背对着我们。我上前两步,一拍他的后背:“干嘛不说话,鼓捣什么呢” 年轻老外没有说话,僵直着身子栽到地上。 我和眼镜妹都吃了一惊,赶紧向地上照去,发现年轻老外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怒睁着一双圆目,不过眼睛已经从蓝色变成了ads;。”我笑道。 “什么笑话,说来我听听。”眼镜妹兴致盎然道。 “算了算了,还是不说了,儿童不宜。” “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就不松手”这丫头一直掐着我道。 “好好好,我说,你先松开手,胳膊都快被你掐破了。”我认输道。 眼镜妹松开了手,瞧见我胳膊上真的被掐出了一两个暗红的凹坑,不好意思的用手给我揉起来:“对不起,我刚才太用力了,你快点讲笑话吧。” 我顿了顿嗓子:“一位和尚拦住尼姑说道: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这时旁边突然闪出一位道长:秃驴,你竟然敢跟贫道抢师太尼姑忍不住开了口:和尚,道长,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噗哧一声,眼镜妹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笑了一会攥着小拳头捶向我:“不正经,真是色狼。” “我说恩不要讲,你非听,这都是男生之间闲着无聊编出来的。”说完我蹲在地上翻看年轻老外的口袋,希望他死了能留下点有用的东西。 不过很失望,什么也没有,看来被凶手拿走了,照着手电在地上照了照,发现年轻老外锯石头的那根钢锯条还在,我捡了起来,心说这东西做个防身工具还不错,又突然想起刚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拿着钢锯锯钟乳石,当时也忘了问,这家伙据石头干什么难不成是感觉无聊,锯着玩的。 我在钟乳石林中找了找,发现了被他锯了一半的那根,趴上去,照着手电仔细观察起断面来。发现里面竟然有很多花生米大小的反光颗粒,和石灰岩的成分明细那不同。我转向眼镜妹:“你过来看看,里面发光的的是什么东西”说完我将手电递到他手里。 眼镜妹趴在上面看了一会,嘴里不自觉的叫了起来:“天呐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我赶紧将她拉过来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兴奋” “你知道里面的那些发光石子是什么吗”眼镜妹激动道。 “是什么总不会是钻石吧”我哼道。 “你猜对了,里面的那些真的是钻石,而是传说中的七彩钻”眼镜妹说完高兴地连拍我的肩膀。 “是真的吗”我夺过眼镜妹手里的手电筒,又向断面照去,确实,随着光照方向的不同,里面石子反射出的光亮颜色也不同。我心说这要是钻石的可就发了,虽然我没哟阿三那么爱钱,但是里面林林总有上百块,而且每一块都是鸽子蛋,就算是普通的钻石价格也应该用亿来估算了,何况眼镜妹说这是七彩钻石,那价钱岂不是高到天上去了。 眼镜妹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喂喂,你不会是想拿去卖钱吧,这些可是国宝了,应该上报政府的。” 我扭过头来,假装正色道:“你以为我是阿三啊,见了值钱的东西就想卖,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钻石到底能值多少钱”问完我呵呵一笑。 “哼,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除了好色就是贪财。” “你还少说了一样” “那样” “那就是权利。”我补充道,“不过我不一样,虽然我也喜欢以上三样,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让我痴迷,就是公正。” 眼镜妹脸上有些疑惑:“什么意思你以前受到的待遇都不公正吗” 我苦笑了下:“那倒不是,我是觉得每个人从生下来就是平等的,所有人都应该受到公正的对待,除了法律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践踏其他人的生命和尊严,不管你当过大的官,有多少钱,还是有什么本领,都不行” “可是,可是社会上就是有很多不公平和不公正啊这就是现实”“这是虚伪的现实,是我们内心的自卑和懦弱,造就了那些特权人的嚣张跋扈和为所欲为,如果我们不那么胆怯或者不那么斤斤计较自己的一点点的得失,那么社会上的不公平不公正就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第二百二十五章逃 我叹了口气停止了社会见解,瞅了瞅周围对她道:“不管凶手是不是那个叫安娜的女人,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呆着,防止她突然冒出来将我们的脖子也给摸了。” “安全的地方这下面四周全都黑幽幽的,哪里安全”眼镜妹有点失落道。 “回到我们上岸的地方,那边的陆地很开阔,四周没有什么遮挡物,只要她一靠近我们就能被发现。”说完我拿起钢锯条,接着年轻老外的活,继续锯那块钟乳石。 眼镜妹抱怨道:“还不赶走,你锯什么呢难道真的想要那些钻石” 我咧嘴笑了笑:“我是打算把它们送给自然博物馆做研究”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假。 眼镜妹瞅了瞅地上,抬头对我提醒道:“别锯了,太浪费时间了,硅酸盐很脆的,你不如用石头砸。”说完指了指洞里浅水中的石墩。 “好主意”说完我将钢锯条一扔,找了块最小的石墩搬起来,好家伙,看起来比水桶还小其实有百八十斤重。我抱了抱本来想放弃,但是奈何在女生面前不想丢脸,于是卯足了劲憋红了脸,将石头搂在怀里弓着腰,轻迈着步子向钟乳石边挪去,到了旁边拼了放屁的劲,向那块锯了一半的石锥扔去。 “咔”眼镜妹说的没错,钟乳石锥确实很脆,一砸就断裂了。我扭了扭腰后兴奋地将断掉的半根石锥抓了起来,用手电向里面照去,望着里面熠熠生辉的七彩钻石傻笑起来,好像高富帅的生活正在向我走来。 “现在还不走吗”眼镜妹催促起来。 我瞅她笑笑:“走走走,马上走”说晚抱着石锥沿着河岸向来路走去,边走变沉浸在自己的金钱美梦里。 “哎哎”眼镜妹突然打断我的幸福节奏,拍着我的肩膀叫了起来。 我不耐烦道:“怎么了” “你看下面”眼镜妹说着指了指脚下,都哭了出来。 我哼了一下,心想这丫头又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能将她吓成这样,于是低头一瞅,吓得立马跳了起来,手里的石锥也掉落在地上。只见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密密麻麻正蠕动着数以千记的蛞蝓,除了我们脚下的几寸土地外,它们已经将地面覆盖完整,连成一片。 这些巨型蛞蝓蠕动的节奏出奇的一致,让整个地面看起来起伏不定,一颤一颤的。看了一会我有点眩晕的感觉,忙喃喃道:“这么多,幸亏刚才没有踩到” “不是我们幸运没有踩到,是它们在自觉的躲避我们”眼镜妹否定我道。 “躲避我们”我猛吸了口气又向地上照去,确实,这些蛞蝓爬到我们脚下时自动的改变方向,从一旁绕了过去,就像有意识的不触碰到我们一样。 “你说它们为什么不触碰我们”眼镜妹好奇的问道。 我笑了下:“也许是害怕我们吧” “害怕我们什么” “害怕我们踩死它们啊”我提高音调。 眼镜妹斜瞪了我一眼:“就不能认真点” “好,认真点,我们从水里游上岸的时候还有一只趴在你身上,说明那时候它们还是愿意靠近我们的,一定是我们做了什么,让身上的味道发生了变化,所以它们才逃也似的不愿意接近我们。”我细细分析道。 “我们做了什么,不就是进了石洞里吗难道,难道是水洼里的水有问题”眼镜妹推测道。 “不错,一定是水洼里的水有问题,现在想想那些尸体之所以不腐烂就是因为那些水的作用,我们身上也被那些水浸渍过,说不定以后也会变得容颜依旧,长生不老了。” “还长生不老别有毒我就烧高香了,实话告诉你,别看蛞蝓黏黏糊糊的还吃腐烂的食物,这东东对环境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一但周围被污染或者有危险,它们就会离开栖息地。”眼镜妹向我科普道。 我呵呵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已经被污染了,听说被污染的生物会发生变异,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会变成半男半女雌雄同体吧,要是那样的话我还好,你岂不是很恐怖” “少不正经了,说不定我们身上真的已经被感染了什么。”眼镜妹说着紧张的朝自己的身体上观察起来。 “没这么夸张吧,我们从水里出来到现在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吗也许是蛞蝓见被高大的我们挡住了,所以才绕路的,就像蚂蚁一样它们永远活在平面的世界里”说了一会突然发现眼镜妹没有动静,一瞅她,这丫头正双手扯着自己衣服的领子,眼睛盯着胸上一动不动。我心说干嘛啊,没有这么自恋吧,哪有一直看自己胸的,何况还不是很高傲,当然这话只是想想,说是绝对不敢说的。 眼镜妹低头盯着自己的领子里看了半天,猛一下抬起头,用一双惊吓过度的双目望着我,脸上哗哗的流下了冷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干嘛呢别吓人好不好”我责怪道。 眼镜妹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自己的胸膛:“太白了” 我一愣:“那地方白了不好吗” “不是白的不正常你看看”眼镜妹说着使劲一拉领口。 “哎呀,别我可是正经人。”说着忙转过头去,眼睛却偷偷地向后瞄了瞄,当发现眼镜妹衣服里面文胸穿的好好的,两只小白兔只是露出一点后背时,我松了口气,心里还有点失落感。朝她那里仔细的一瞧,果然,上面的颜色白的吓人,比纸还白,并且白色还在加重扩大。 “我是不是得了白癜风了”眼镜妹说出了我没敢问她的话。 “别多想了,或许是灯光照的,也可能是刚才在洞里太热的原因”说完我内心无比惶恐的将自己的衣领拉起来,眼睛向下望去,顿时紧张和惶恐在我身上上演,心跳也变得加起来,因为我看到自己的胸膛也开始变得发白,皮肤就像是用粉笔沫涂抹过一样,白的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你身上是不是也有”眼镜妹说着一扯我的衣领,也向里面看去,瞧到我胸口上也出现白斑之后,竟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不只我自己” 我心说这丫头什么素质,见别人也有事后自己倒是放松起来,好像拉了一个垫背的,将她向后轻轻一推:“看够了没有” 眼镜妹将脸抬起来:“怎么办,是不是被腐蚀了” 望着眼镜妹的脸,我惊住了,她粉红的腮帮子上也开始出现了块块的白斑,而且在迅速的扩大,很大半个脸已经变成了京剧说唱脸谱。 “干吗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的脸上也出现白斑了”眼镜妹说着慌张的摸向自己的脸,然后急急匆匆地从怀里掏出手机,就要照去。 我赶紧用手拦住,把她的手机夺了过来塞进自己口袋里,因为我知道女生的脸就是她们的半条命,眼镜妹要是看见自己毫无血色的鬼脸,一定会受不了刺激。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眼镜妹说着将手伸向我的口袋要抢回手机。 我赶紧向后一闪去躲她,一不小心脚上突然踩到软软滑滑的蛞蝓,吓了一跳,赶紧将脚条件反射般的收回来,向后面看看那只蛞蝓还没有被我踩死,不禁放宽心些,转过脸来对眼镜妹正色道:“看什么看,脸上不就是变白了一点点吗,不仔细看肯本看不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眼镜妹怀疑的问。 我使劲点点头:“那还有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给你看是担心你将时间浪费在欣赏自己上。”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另外这些蛞蝓从水里爬出来,是不是预示着什么”眼镜妹瞅着旁边的河水猜想起来。 “说不定是预示着地震”我夸大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要是地震我们岂不是必死无疑”眼镜妹紧张起来。 “你还别不相信,当初汶川大地震发生前,不是有十万青蛙大迁徙吗有些专家一个劲地说是正常现象,是我们的环境变美好了,青蛙都出来玩了,后来过了没几天不就出事了。”我举例道。 “那些专家真是砖家。”眼镜妹附和道,“不过这里不会真的要发生地震吧” 眼镜妹的话刚问完,就听见耳畔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我就感觉地在晃动,头上面落下许多水来,心里暗暗叫苦,刚才说地震不过是随口一说,难道我真是乌鸦嘴,说地震就地震了 我赶紧和眼镜妹紧紧抱在一起,蹲在地上闭上眼睛,等待着被山土掩埋的命运。 不过这种震动只持续了几秒钟,周围就重新恢复了安静。我不禁纳闷起来,不是地震啊,吓一跳,赶紧松开抱着眼镜妹的手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对不起。 “没,没事的。”眼镜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然眼镜妹一脸煞白但是我还是能明显觉察到她的羞涩。 “刚才的响声好像是从河里传来的。”说完我拿着手电转身照去。 一张巨大的蛇头突然出现在灯光下,我和眼镜妹吓得又紧紧抱在一起,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蛇头距离我们不过两米,两只眼睛绿幽幽的正望着我手里的手电好奇,要是张开嘴巴估计能将我和眼镜妹一口吞下去。我们两个死死的抱在一起浑身禁不住发抖,眼睛惊恐的瞟着上方的巨蛇。 巨蛇长长的信子突然从嘴巴中间的一个小洞里伸出来,在我和眼镜妹身上舔了一下,骇的我俩连呼吸也不能了。 这动作我在动物世界里看到过,当野兽遇到自己满意喜欢的猎物时,会先兴奋的舔舔,我赶紧拉起眼镜妹大叫道:“跑”然后用自己平生最的速度向钟乳石林那边跑去,也不管脚下的那些蛞蝓了,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脚下的感觉再难受也得忍着。 边跑边想,那边缝隙很小,你这么大个应该钻不过去,一口气拽着眼镜妹跑到挂满钟乳石锥的地方,停下来后朝后面一照,发现那只比电线杆子还粗一圈的巨蛇并没有追过来,不由得和眼镜妹相互笑了起来。 “你有没有发觉那条蛇很面熟”眼镜妹粗喘着问。 “面熟”我想了一下,发现刚才的蛇的确很像我们在水潭里见到的和独眼沙马交流的那只水蚺,不禁嗔怪道:“难道说是那条蚺,如果是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样看来水潭和这山里河是相通的。” 眼镜妹大喜道:“肯定是相通的,我们可以通过水潭出去。”说完她好像记起了水潭里面的那些蛇,脸上又变的愁云密布起来。我们可没有独眼沙马那种本领能和水蚺交流,很难安全的从水潭出去。 “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会吧。”我建议道。 我们找了找,只有年轻老外刚才呆的地方还算比较隐秘,于是坐了下来。 “那些蛞蝓一定是被那只水蚺赶出来的,它们太可怜了,竟然成了水蚺的猎物,那家伙那么大,一次不知道要吃掉多少只蛞蝓。”眼镜妹心疼道,好像吃的是她的宠物。 “行了行了,别假慈悲了,不吃它们难道吃我们不成”我调侃道。 “咿”眼镜妹突然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不解道。 “刚才那老外的尸体呢”眼镜妹瞅了瞅地上嗔怪道。 她一说我也想起来年轻老外的尸体好像就放在这个地方,于是站起来照着手电朝地上四下照去,竟然没有,蹲下一看,地上的血迹还有,但是尸体已经不见了。奇怪,怎么会不见了难道说尸体被凶手移走了 这样想着手朝旁边的石头上一扶,准备站起来,但是突然摸到一个冰凉滑溜的东西,那东西还在扭动。我赶紧用手电照去,发现竟然是蛇的鳞片,心说不好一定是刚才那只水蚺追过来了,于是抓住眼镜妹的胳膊就向洞里跑去。 后面传来簌簌的声音,看来今天这巨蚺是不吃到我们不打算罢休了,我们跳着圆石墩子跑了一会,又来到水洼旁,里面的尸体还在水面上漂浮着。我突然想起蛇是冷血动物,喜欢栖息在阴凉处,而水下的温度至少有三四十度,它应该不会下去。 后面哧溜哧溜的声响已经越来越近,我拉着眼镜妹的手叫道:“跳”俩人一起跳进水洼,钻过密密麻麻的尸体,向水底使劲游去,很我们就游到了水晶棺那里,这下可遂了眼镜妹的好奇心,她又趴在上面观察起这具棺材。 我很担心上面的水蚺会冒险游进来,到时候真是一点生的可能也没有了,一直警惕的望着上面。 “当当当,” 我突然听到一阵响声,心说一定是紫嫣在敲水晶棺,担心她把上面的巨蚺引过来,于是低头向她不满的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发出声响。不料眼镜妹使劲的摇头,并且用手指向水晶棺。我于是望向漂浮的水晶棺,发现里面的黑影在撞击水晶棺壁,每撞一下就发出一声响动,而且水晶棺也要晃悠一下。 我心说不好,里面的主不会是要出来吧,以前的高人为了镇压他肯牺牲上面那么多条人命,足以说明这里面的主有多恐怖。随着黑影的撞击,水晶棺已经摇晃的很厉害,连着的绳索已经将上面的尸体拉上落下,弄出很响的水声。 眼镜妹突然在对我使劲比划着什么,我细细一看明白了,她是在建议我用刀将草绳割断,这样一来上面的尸体就不会被连带着晃动了。我一想这办法不错,只要绳子断了,上面就不会有动静了,于是掏出刀,将八根绳子一一割断。 绳子断后本以为水晶棺会下沉,没想到竟然还悬浮着,我暗道既然不是绳子的拉拽使它悬浮,那肯定是里面的空气让水晶棺受到的上下压力差平衡。割断绳子后,发现水晶棺里面的黑影停止了撞击,水中寂静起来,甚至有辛闷。 时间在一秒秒的过去,在水下憋了五六分钟后,我和眼镜妹已经到了极限,只好向上面游去,刚游了几下,突然听到下面传来”咔咔“的声响,这声音就像被开水烫过炸裂的玻璃,连续不断的响个不停。 我和眼镜妹忍不住向下面的水晶棺瞧去,发现棺壁已经裂出了无数道口子,一些细小的气泡正从里面溢出来,嘟噜嘟噜的向水面上升去。两个人瞬间忘记了恐怖和惊吓,静静的望着出现裂缝的水晶棺,想要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 “咕嘟咕嘟”水晶棺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冒出的气泡也越来越大。突然,“咔嚓”一声巨响,一只干枯的黑手捅破满是裂纹的水晶棺壁,伸了出来。 du00 第二百二十六章泡脚 游了一会眼镜妹体力开始不支,速度降了下来,没办法我只好伸出一只手拽着她向上游,在水里拉人是相当耗费力气的,这也是很多下水救人的人被淹死的原因,我很也筋疲力尽,几次想要放手,但知道一放手就完了,所以拼尽最后的气力向上面游去。广告 正努力挣扎的游着,忽然感觉背后冷飕飕的,水温好像一下子降低了很多,我照着手电扭头看去,一张ads;。”眼镜妹坏笑起来。 “什么意思”我有点担心也有点不解。 “刚才从水面上爬上来的时候,我用力抓了一个尸体借力,由于指甲好长时间没有剪过了,所以有点长,里面可能嵌进去一些死尸的腐肉。”说完这丫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是不是故意的算你狠”说完我赶紧低下头,使劲顿了顿嗓子,想把眼镜妹可能遗留在我喉咙里的残渣清理出来,吐了几口唾液后,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些。 “有这么夸张吗你平时不是很邋遢的吗”眼镜妹从旁边不停的讥诮道。 我开口责骂道:“死丫头你” “砰,哗”水面上忽然响了起来。 我和眼镜妹赶紧看去,发现水面上的尸群还在飞速的旋转着,就像锅盖一样将整个水洼面盖住,但是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撞击这个尸群锅盖,每撞一下就将尸群掀起一个凸起,激起很大的水花声,不过尸群好像异常坚韧,很就恢复原状。 “不好下面的那位怪尸大哥要出来了,我们必须赶紧跑”我朝眼镜妹急促的提醒道。 “可是,可是我们的衣服还在下面呢”眼镜妹指着水面道。 我赶紧拉起她的胳膊:“你那又不是名牌,心疼什么呢跑”说完拉着眼镜妹向洞的深处跑去,跑了一会发现里面的热气越来越浓,手电的光亮连脚下的石墩都照不清楚了,只好停下来四下打探起来。 “这里面好热啊,我们还是出去吧”眼镜妹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水珠道。 “热了才好,至少不用担心那只巨蚺会进来。”我拒绝她的建议。 “巨蚺是不会进来,但是水下的那只怪尸要是来了怎么办,周围雾气太重我们根本看不清向哪边跑”眼镜妹担忧道。 “放心吧,我们看不清,那怪尸也看不清,大家都看不清,谁怕谁啊只要我们不发出声音他就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我们的。”我安慰眼镜妹道。 眼镜妹皱着眉头又要说什么,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因为我听到远处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 “哒,哒,哒”没有听错,异常沉重的脚步声正向我们靠近。 眼镜妹瞪大眼珠紧张兮兮的盯着我,嘴巴张了张。我知道她在问我怎么办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愿那只怪尸不会发现我俩,揽着眼镜妹缓缓的蹲下身子,蹲下后我看到除了我们脚下一条大石墩排成的路之外,旁边还有几个小石墩,一想用不了多久那只怪尸就会沿着我们脚下的石墩走来,我们必须去旁边的石墩上才安全,于是扶着眼睛妹蹑手蹑脚的迈到旁边岔路石墩上,担心会被发现,我们又朝前走了几个石墩,确信在主干石墩路上看不见我们后,蹲了下来。 将手电关了后,周围霎时一片漆黑。 “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我们刚才站立的石墩上时突然停了下来。我和眼镜妹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闭着,即使周围全是黑暗。 “哒,哒,哒,”脚步声停了片刻终于向远处走去。 我和眼镜妹缓缓的长出了口气,在心里庆幸起来。为了防止过去的那家伙突然再折回来,我没有开灯,和眼镜妹坐在了石墩上。石墩下面是浅浅的热泉水,我心说正好可以泡个免费的脚,于是将脚轻轻的伸进水中,享受起来。 “刚才经过的家伙是不是水里的怪尸”眼镜妹将嘴凑到我耳边细声问道。 我搓了搓水里的脚:“不知道,不是它就是杀害年轻老外的凶手,总之都不是我们愿意碰见的家伙。” “你干嘛呢嗯嗯啊啊的像是要死的呻吟。”眼镜妹好奇的问道。 “没看见吗哦对了我没开灯你当然看不见,我在泡脚呢,温度正合适太舒坦了。”我回道。 “我也泡泡。”眼镜妹说完我就听见水中哗啦一下,她将脚也伸了进去,在里面搓起来。 由于靠的太近我们搓脚的时候,脚不自觉的碰在了一起,于是像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相互用脚给对方搓揉起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彼此做贼心虚又刺激兴奋的心理。 相互之间嬉闹了一会,眼镜妹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我有点担心的问道:“怎么了,生气了啊那我不挠你了。”说着将脚移开。 “不要停,继续,我还没有舒坦够呢”这丫头竟然享受起来,撒娇道。 我心里也有点余兴未了的感觉,于是将脚重新靠近她那边,相互又撩拨起来,搓了一会我感觉怪怪的,眼镜妹的脚怎么一只大一只小呢难不成这是遗传想想算了,这是人家的,我还是不要问了,免得伤人自尊。 正这样想着,眼镜妹突然将嘴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道:“你的脚怎么一只大一只小呢” 听完这句话,即便是在温热的洞里,我身体也一下子凉透,从头凉到脚。暗想难道小脚不是眼镜妹的是我提心吊胆的用脚指挨着碰了一遍,发现水中除了我的竟然有四只脚,头上的热汗立马变成冷汗。 我用手轻轻地碰了下眼镜妹,哆嗦着嘴唇低声道:“把脚拿出来。” “干嘛要拿你先拿走。”眼镜妹不知就里的争辩道。 “我的已经拿出来了。”我木讷的回道。 说完后周围突然变得死寂般安静,仿佛一切都瞬间凝固了。 “啊”几秒钟之后眼镜妹大叫一声从水里将脚抽出来,站起身来,在石墩上不停的跳起来,边跳边喊救命。 我将手电啪的一下打开,发现刚才水中的怪尸正直直的站在面前,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刚才我们一直挠搓的小脚就是它的。 面前的怪尸好像被眼镜妹的声音惊醒过来,机械般的扭动起僵硬的脖子,我甚至能听见咔哧咔哧颈椎断裂的声响,怪尸的身子纹丝没有动,却将脖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面向我们。这家伙的头颅比在水中又大了一圈,脸上的紫色也变得青红起来,好像血管就要涨破的感觉,嘴正一张一合着,从里面滑出来的黏湿黄液一直耷拉到水中。倏地一下,我还来不及反应,这家伙就用坚硬无比的干枯黑手扼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拎了起来。 du00 第二百二十七章球 我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拼命地扭动着身子,甩着两条腿想要挣脱,但是任凭使出浑身解数也摆脱不了它的一只手,见自己已经被它举过头顶,看样子就要被扔出去,要是那样摔下去非死即残,我准备做最后的挣扎,蜷起腿,照着它的肚子狠狠踹去。 “啪”的一下,我的脚一阵发麻,踹在怪尸身上的感觉就像踹在墙上,难道这家伙真的是石头做的 黑手的力气在逐渐加大,我感觉脖子都要被拧断了,渐渐地视野开始变得有点模糊起来,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我突然感觉到怪尸的身体颤了一下,接着扼住我喉咙的手无力的松了开。我落到石墩上,忙用手电照去,发现这家伙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刀,是我刚才放在石墩上的折叠刀,刀刃已经完全刺进了它干瘦的身体里。 怪尸不知是被刺痛了还是被激怒了,双手握拳不停的颤抖起来,嘴里发出了吱吱的怪叫。 “楞看什么啊,还不点跑”眼镜妹拍了我一下。 我一照周围,热气少了很多,附近十几米清晰起来,心想一定是怪尸身上的寒冷驱散了周围的热气,看来这家伙一点不怕热,赶紧和眼镜妹一起踩着石墩向洞外跑去,边跑我边求证的问道:“它肚子上的刀是你捅进去的” “不是我还会是谁我可不想看见你脖子被掐断的丑样。”眼镜妹喘着粗气道。 跑了一会热气又变得浓烈起来,我俩只好放慢脚步,踩着石墩一下一下的向前走,很就来到水洼旁,一看池子里的尸群已经七零八落,到处都是,水里,岸边,石墩上 “刚才转的那么竟然没能阻挡住那家伙,看来这八卦尸群阵是干吓唬人的纸老虎,没什么用啊”眼镜妹瞅着散落的尸体鄙视道。 “行了吧,要说还得怨我们,不该在水里盲目的割断连接水晶棺和尸群的草绳,绳子断了八卦尸群的作用肯定小了,束缚不住那怪尸了。”我有点愧疚的反驳道。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怪我让你割断绳子”眼镜妹瞪着我质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怪我自己太冲动了,破坏了前人好不容易设立的阵。” “我们别纠结了,赶紧走吧,那家伙说不定一会就会追过来。”眼镜妹向我催道。 我们又回到洞口,朝四下照了照,没有巨蚺的影子,估计已经离开了。我捡起地上的钢锯条,心说现在能有一点工具就算武器。 “哒哒哒”洞里传来速的脚步声。 “我们躲到哪里去”眼镜妹紧张的向我疑问道。 我指了指旁边的地下河:“河水是从洞里流出来的,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走,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眼镜妹皱皱眉头:“可是,可是万一那条巨蚺在那边呢” “在那边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说完我赶紧拉着眼镜妹沿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跑去。 外面没有热气,视野开阔了不少,地上的那些蛞蝓不知道是被蛇吃光了还是爬回河里了,一只也没有了,这倒让我们可以放开手脚步奔跑。 正跑着,突然听到前面的河水中传来哗哗的响动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面翻滚,我们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只巨蚺,立马止步,警惕的望着前面。 “哗,哗,”前面的水声异常大,似乎不止一条巨蚺。 我和眼镜妹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向前面走。 “哒哒哒”后面的沉重的脚步声速的靠近。 怎么办后面是那具怪尸,前面是水蚺,但是说到底,还是那只怪尸恐怖些,我和眼镜妹停留了片刻,继续沿着河水的方向向前面跑去。 距离河水翻动的声音越来越近,手电的光亮尽头出现了模模糊糊硕大的一个球形的东西,看起来有座房子那么大。我和眼镜妹不由得又放慢了脚步,提着心边走边盯前方河水中的大球。 一步,两步,三步, 我们逐渐靠近了那只巨大的球,看的稍微清楚了些,球在水面上不停的翻滚,将河水已经搅动的浑浊起来,究竟是什么要是刚才的那只巨蚺根本没有这么大的体型啊 终于,灯光下水中的巨型大球变得清晰起来,我和眼镜妹被它,不对,应该是它们给震惊住了。正在河水里翻滚的大球,是由几十条巨型的蚺蛇缠绕而成,它们相互之间绞缠了无数道,已经分不清身子和头分别是那一只的,形成个巨大的蚺球,整个在水面上滚动着,时不时还传过来一阵骚骚的怪味。 “繁殖球”眼镜妹惊叹道。 “什么”我不解的望向她。 “它们在交配,你注意看,我们刚才经历的那只水蚺是最大的,它在中间,其它数十条水蚺在拼命缠绕着它,由此可见刚才袭击我们的是雌蚺,周围那些小点的是雄蚺。”眼镜妹目不转睛的盯着蚺蛇球对我解释道。 “一只母的数十条公的,这怎么交配”我纳闷道。 “笨蛋它们不会一只一只的来”眼镜妹白了我一眼道。“靠这不是吗”我随口感慨道。“闭嘴不准说脏话最多也就是群p”眼镜妹瞅了我一眼道,随后继续盯着水中的蚺蛇球。 我心说你搞什么之乎者也,弄得跟孔乙己似的,分辨偷和盗,还不如我说的通俗易懂呢见眼镜妹看得痴迷,我忍不住提醒道:“点走,后面的主就要追上来了” 眼镜妹不舍的点点头,边走边向河里张望。我没想到这丫头爱好如此怪癖,尽然喜欢看群蛇乱交,跟她一比,遂觉得大学时男生挤在一起看岛国群体动作片也只能算小儿科了。 我们不敢走的太,怕惊到正在上演狂欢派对的水蚺们,轻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从它们旁边走过去,刚走过去,河里就传来啪啪的声音不断,朝河里一看水蚺们好像是受到了惊吓,正纷纷坠落到河水中,蚺蛇球土崩瓦解。 中间那只巨蚺好像异常愤怒,觉得自己的好事被打断,将头高高翘起,尾巴不停的怕打着水面,将浑浊的泥水溅的到处都是。我心说完了,打扰了它的雅兴,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拉紧眼镜妹的手就要跑,又发现那只雌蚺并没有朝我们这边过来,甚至没有望向这边,而是望着后面。 我们不禁朝后面瞅去,不好怪尸已经追了上来,刚才一定是被河里的水蚺交配吸引住了,所以没有袭击我们,这样看来,不是我们打搅了那些水蚺,是怪尸身上的寒气,驱散了那些仰慕巨蚺的雄蚺们。 我似乎觉得前方马上就要上演一幕精彩的好戏,也不想着逃了,和眼镜妹一起注视着巨蚺和怪尸。 怪尸好像丝毫没有被河里的巨蚺吓坏,竟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河边靠近。 “呼”也就是眨眼的那么一瞬间,水中的巨蚺竟然一下子窜到岸边,一口将怪尸整个吞了下去。这着实看傻了我和眼镜妹,本来以为是一场恶斗,没想到怪尸这么不堪一击,竟然成了巨蚺的口中之物。 巨蚺将身形干瘦的怪尸吞进肚子里后,腹中并没有丝毫的隆起,看来它连给巨蚺打牙缝都不够。巨蚺吞下怪尸之后,好像觉察到了我们,飞的转动蛇头,盯向我们,灯光下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寒气逼人,吓得我和眼镜妹不由得连连后退。 巨蚺向后一弓身子,飞的朝我们扑来,这速度我和眼镜妹根本没法闪躲,只能惊诧的睁大眼珠等死。就在蛇口要咬到我们时,突然出乎意料的一个急刹车,随后身子向上扬起,疯狂的甩动起来。这突然的意外举动,让我和眼镜妹逃过一劫。 “啪,啪,”巨蚺的身子一会砸到路面上,一会砸进水中,掀起阵阵水花,样子好像处在极度痛苦之中。 水中那些相对细小的雄蚺们好像一受到了什么惊吓,纷纷游走了。疯狂的扭动了一会,巨蚺轰的一下摔到我们面前几米的地上,眼睛绝望的盯着我们,身子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是不是吃了怪尸后被毒死了”眼镜妹转脸问向我。 “不知道,总之现在我们是捡回一条命,应该谢天谢地了。” “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眼镜妹得意的摆手叫道。 “嘶”一声开裂的声音将我和眼镜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我们转脸一看,一双黑色的枯手从巨蚺白色的腹中伸了出来,正在撕裂着巨蚺的肚皮。怪尸竟然没有死,看来是它在巨蚺的肚子里将它折腾死了。这情节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经常钻进怪物的肚子里搅得天翻地覆,没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现实版的。 巨蚺的肚皮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怪尸的青红色头颅从里面挤了出来,用那双白色圆目望向我和眼镜妹。这时我俩才想起逃跑的事,赶紧转身飞的向下游奔去。 后面的脚步声逐渐追了上来,似乎一步就能扑到我们俩,我和眼镜妹谁也不敢回头,拼了命的向前奔跑,如果用这速度参加比赛,我觉得我肯定能得第二,至于第一嘛,当然是眼镜妹了,她始终我半步。 正飞速的跑着,眼角突然瞥见河里有一个黑影窜了出来,袭向我们身后,接着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我和眼镜妹扭头望去,发现是一条雄蚺飞到了怪尸身上,正拼命的绞动身子缠绕着它。我和眼镜妹停下脚步,驻足观望起来。 “这只雄蚺肯定是发现情人被杀了,过来报仇的”我粗喘着调侃道。 “别别胡说了,你没有没有闻到吗”眼镜妹叉着腰大口呼吸的问道。 “闻到什么”我纳闷道。 眼镜妹对我失望的摇摇头:“真是大马哈,仔细闻闻。”这丫头竟然不屑回答我。 我使劲用鼻子吸了口气,终于闻到怪尸身上正散发着浓烈的骚臭味,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冲眼镜妹兴奋道:“这味道和刚才那只雌巨蚺身上的一样,一定是这家伙从巨蚺肚子里出来后身上沾了雌性分泌物,味道吸引了雄蚺,将它当成了雌蚺所以飞过来交配。”说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盯向怪尸,想看看雄蚺是怎么强迫它。 “呼,呼,”突然又从河里窜出很多雄蚺来,全都缠绕到怪尸身上。 我和眼镜妹赶紧向后闪了闪,盼望着雄蚺能干掉怪尸,这样它们两败俱伤,我们就真成渔翁了。 很十几条雄蚺已经将怪尸牢牢的缠住,并且将它扑到地上滚动起来。怪尸的身上已经被雄蚺完全覆盖,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照这么发展下去,怪尸凶多吉少,用不了多久雄蚺就会发现上当,将它勒死。 我和眼镜妹对视着笑了起来,觉得危险终于要过去了,最后剩下的那些筋疲力尽的雄蚺根本不可能再攻击我们。 正当我们得意的时候,“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传过来。我和眼镜妹迅速向怪尸那里瞧去,一下子惊诧住了:一条碗口粗的雄蚺被怪尸用两只黑手生生的给拽断了,血正呼呼的淌着,将怪尸身上其它的雄蚺全染成了红色。 我只觉得喉咙发热,唾沫咕嘟咕嘟的不停咽进肚子里。 那条断成两半的雄蚺还在扭动着身子,做最后的挣扎,可能它原本想着能和雌蚺爽一把,但没有料到自己会是这样一个下场。这条雄蚺断裂后,其他的雄蚺动作明显变缓了许多,像是昏昏欲睡,紧紧绕着怪尸的蛇身也开始松开。 “肯定是怪尸身上的寒冷促使了雄蚺动作的迟缓,让它们以为寒冬来了”眼镜妹提醒道。 “那我们还看什么,赶紧跑吧”说完我和眼镜妹扭头速逃去。 跑了一会前面突然出现了耸立的石壁,看来是到头了,再看河流里的水正哗哗的淌进一块低洼出的井里,形成了一条小瀑布,井口不大但是水流很急湍。 这么急的水流人下去后肯定会被冲昏,弄不好还会撞到井壁上去将脑袋磕坏。怎么办要是不跳下去,后面的怪尸马上就要过来,那么多蚺蛇都搞不了它,别说我们两个瘦小的人了。 正急着,头上方突然煽起一股凉风,我赶紧摁着眼镜妹的头一起趴下躲开,一只大鸟扑腾着翅膀从我们头皮上掠过。我赶紧照着手电扭头瞧去,发现根本不是大鸟,而是一只比老鹰还大的蝙蝠,见我照它,飞的躲进黑暗的岩石沟壑里。 “这洞里的东西怎么都这么大,是不是变异品种”我唾了一口狠狠道。 “刚才的蝙蝠好像不是变异品种,是狐蝠。”眼镜妹思索道。 “其他地方真有这么大的蝙蝠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我怀疑道。 “就你那点知识,能知道什么啊这种大个的狐蝠在马来西亚多的是,最大的都比人还长。”眼镜妹对我哼道,明显是蔑视我的知识储备。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出去后我还得仔细看看动物世界。” “呼哧,呼哧”头上响起阵阵风声。 抬头用手电一照,“妈呀”不由得大叫一声,上面乌泱泱一大片全是黑色的巨型狐蝠,少说也有上百只,正虎视眈眈的睁着黑亮的眼睛盯着我和眼镜妹,看样子就要发动攻击。 “狐蝠吸不吸血”我哆嗦着向眼镜妹问道。 “应该不吸血吧”眼镜妹不确定道。 “靠以后千万别笑话我见识少,你也是半熟”我训斥道。 刚说完头上就一阵风袭来,我赶紧用手护住眼镜妹的头趴到地上,冷不丁觉得肩膀子上一凉接着阵阵麻痛传来。我扭头一瞧,一只比婴儿还大的狐蝠正趴在我的背上,牙齿咬进了我的肩膀,正滋滋的吸着我的血,见我望它,它竟然不害怕,睁着黑溜溜的小眼珠和我对视起来。 我心说喝你大爷的血一股火气从肚子里升起来,伸出手一把揪住它的头,猛的一拽,刺啦一声连带着我肩膀子上的一块肉,将它抓了下来,狠狠的朝前面的岩石壁上摔去。 “咔”的一下,那只狐蝠登时血肉模糊,忽煽着翅膀想要再飞起来,但是却不可能了,无力的痉挛着。头上的那些狐蝠好像被我的动作吓坏了,在上面盘桓着不敢再轻易进攻。 “你怎么这么傻,他们的牙齿和爪子全都有倒钩”眼镜妹对我责怪道,眼睛里却噙满泪水。 “放心吧,我身上血多,流半斤也死不了。”我宽慰道。 “逞什么能呢”这丫头竟然会心疼我,“关键现在怎么才能给你止血呢” 我嘿嘿一笑:“把你内衣撕开给我缠上不就行了。” 眼镜妹低头看了看,竟然真的要动手解开,我赶紧拦住:“开玩笑的话你也听不出来吗去河边抓一把泥过来,越粘的越好。” 眼镜妹忙爬到河边伸出双手从河里抓了一捧泥过来,望望我肩膀上的伤,又瞧瞧手里的泥,轻声的问道:“你确定可以” “点吧大姐,虽然我血多但是也耗不起啊”我催道。“啪叽”一下,眼镜妹将烂泥糊在我的伤口上,使劲一按,顿时疼的我惨叫一声差点昏过去,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心想关公老爷你当年刮骨疗伤真是爷们毫无准备的,眼镜妹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将两片香唇贴到我的嘴上。我浑身一震忘记了疼痛,傻住了。 du00 第二百二十八章似曾相识的身影 “疼痛有没有减轻一点”过了一会耳边传来眼镜妹柔声细语的问候。 我猛地睁开眼睛,脸上烫的厉害,有点羞愧道:“你” “我见电视上都是这样演,说是可以分散疼痛,所以,所以”眼镜妹揪着手指腼腆道。 “我那个你”我有点结巴起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镜妹。 “扑腾,扑腾”后面传来拍打的声音,我和眼镜妹转脸望去,发现怪尸已经追了上来,有几只狐蝠正围着它攻击。 怪尸好像对狐蝠很抓狂,挥舞着双手想要打掉它们,但是狐蝠的反应更一点,每当黑手就要碰到它们的翅膀时,就灵活的一变方向,闪了开。想想也是,怪尸怎么会抓住它们呢毕竟人家用的是回声定位。 怪尸挥舞的双手,吸引了更多的狐蝠向它发动袭击,很,大量的狐蝠将怪尸团团围住,出其不意的向它身上咬去,但是一旦咬在怪尸身上,就给了它反击的机会。怪尸会将狐蝠从身上扯下来,残忍的撕掉它们的翅膀,鲜血四溅。 怪尸在撕扯一只狐蝠的时候,其他更多的狐蝠会抓住机会,疯狂的噬咬怪尸的血肉,黄色浆液直流。很怪尸的身上就已经伤痕累累,尤其是它那颗硕大的脑袋,被咬的血肉横飞,连森白骨头都已经露了出来。看这情况用不了多长时间,怪尸就要挂了。 我瞅了瞅河水流进的井口,对眼镜妹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回来。”说完就要走。 眼镜妹一把拉住我的肩膀:“你去哪里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我将她的手拿下,笑道:“下面的水流太急了,我去将丢掉的那半截钟乳石捡回来,抱着石头的话会减缓水流的冲击。” “找石头的话,这水边不是有吗说到底你还是惦记着那些钻石吧”眼镜妹直白的揭露我的心思道, “呵呵,就算是吧,你等一会,我马上回来。”我完我小心地绕过怪尸和它周围的狐蝠,速的跑去,很就找到了先前掉落的那块钟乳石,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心说这可是钱呢,怎么能随便扔了呢就算我以后不要捐出去也能有用啊 抱着石头跑了两步,我突然发觉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后面有个人在注视着我一样,我忙回过头,用灯照去。光线的尽头真的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好像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扭头看他,惊得忙转身跑开。 一瞬间我恍然觉得那身影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放下怀里的钟乳石,朝那身影追去。前面的身影跑的不,很我就追了上来,从后背看到竟然是个女的。 “喂,你站住”我大声的喊道。 前面的女人没有搭理我,继续奔跑。我心说不叫你不回答,我亲自过去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大男人还能让一个女人落下不成,于是我加速度,拿出自己的极限速度追去。眼看着只差四五米就能抓住女人了,她突然一个纵身,向河里跳去,接着身子一沉,潜进了水底消失了。 我站在河边望见水面上冒出来几个气泡后,女人并没有浮上来,犹豫了几秒钟,也飞身一跃跳了进去。河水被蚺蛇们搅动过,混混的,潜到水里后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摸索着向下游。 河水并不是很深,有三四米的样子,很就摸到了河底的淤泥,我摆动着双脚用手在淤泥上摸起来,心说肯定在某个地方有开关,那女人钻了进去。正想着手突然摸到一条柔软冰凉的蚺蛇身子,蚺蛇一蠕动,吓得我赶紧将手缩回来,向上面游去。 浮出水面后赶紧爬到岸上,回头见蚺蛇没有跟上来后,才将心放下。我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努力回想起刚才女人的身影,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体型很单薄瘦小,在我所有见过的女人中会是哪一个呢 突然我想起一个人,但是很就将自己否定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可以发生,但有一件事绝不会发生,那就是死人复活。我于是无奈的摇摇头,向回路跑去,看到刚才放下的钟乳石,弯腰想要抱起来肩膀上突然像无数针扎般疼痛。我扭头一瞧,上面的淤泥已经脱落殆尽,伤口被水一泡浮肿了起来,不过还好没有再流血。 我用一只胳膊抱着地上的钟乳石,速的向眼镜妹那边跑去。回到那边一瞧,怪尸还在和狐蝠们纠缠着打斗着,怪尸的身体已经被啃咬的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不过它脚下也落满了一地死狐蝠,算起来也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没想到怪尸的生命力这么强,照这样发展下去,狐蝠全被干掉后,它有可能还活着。我赶紧迈着碎步跑到眼镜妹旁。 “你身上怎么又湿了”眼镜妹看到我之后好奇的问道。 “没事,我刚才下水了。” “下水那你伤口上的泥不是会被洗掉”眼镜妹说着绕到我背后,“真的被水冲掉了,要不要再抹一点” “不用了,反正血已经止住了,再说一会我们还要潜进下面的井里。”我推却道。 “话说你干嘛又下水”眼镜妹追问道。 “我刚才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想看看她是谁,没想到她跳进水里不见了,我在水下找了一会也没有找到她,想必河中的淤泥里有什么机关让她逃走了。”我详细解释道。 “女人一定就是杀害那老外的凶手了,你有没有看清她长的什么样是不是安娜”眼镜妹将脸凑上前问道。 “没有看清楚是谁,但是可以肯定不是安娜,那女人很瘦小。”我回道。 “那我们要不要再去河底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门之类的”眼镜妹建议道。 我摇摇头:“算了,我们现在出去要紧,手电的光亮也开始变弱了,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没电。”说着我晃了手里的狼眼手电。 “嗯,我听你的。”眼镜妹说着用脉脉含情的眼神望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转过脸指了指下面的井对她道:“我们还是赶紧下到井里吧。”说完率先抱着石头,从一边侧立着身子下到井边。 眼镜妹也跟了下来,站在我身后望着从上面五六米处汇集而来的流水,担心道:“水流这么急湍,真的没问题吗” “只能冒险一试了,一会我抱着石头慢慢的走进井底,你一定要死死的揽住我的胳膊,不管什么情况也别松开,明白了吗”我对眼镜妹嘱咐道。 眼镜妹点点头,将手穿过我的胳膊挽住我。 我朝上面瞅了瞅,看不见怪尸,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狐蝠给咬死,只是可惜了我那把折叠刀,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咬着手电,一只手抱着钟乳石,一只手扶着岸边的岩石,将脚迈进井水中。脚一伸进去就被水冲撞,晃悠的厉害。我使劲稳了稳身子,让自己定力大一点,然后攥着拳头速的下进水中。 没进水中后,耳边响着振聋发聩的哗哗声,很多气泡从眼前升腾,看不清一点周遭的情景。我和眼镜妹的身体被水流甩来甩去,骨头都要散了架。我只有拼命地向下面走,越深的地方水的冲撞才越小。眼镜妹仅仅靠手已经揽不住我了,整个人贴在我后背上紧紧搂着我。 也不知究竟下了多少米,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我回头一瞅眼镜妹还趴在我背上一动不动,担心她出了意外赶紧用手拍拍她。 还好眼镜妹没有被水流击昏,将手从我背上松开,冲我点点头示意一切都好。我照了照四周,发现井下面空间很大,看不到石壁,于是和眼镜妹一起继续向下面潜去,不知道这井到底有多深。终于,手电的光照在了下面浅黄色的石头上,我们潜到了井的底部。站在井底朝周围一照,发四面全是石壁只有一条一人高的通道通向另一边,于是我和眼镜妹从水底向那边游过去,穿过水中的这条过道后,发现另有洞天,就像我们下来的地方一样,又是一口大井,抬头看不见水面。眼镜妹拍拍我用手比划起来,比划了好几次我才看明白她是在告诉我这是个u型井,让我们向上面游去。我冲她点点头,用脚一蹬水底的岩石,向上面浮去。向上游了一会,感觉身体已经不支,手里的钟乳石异常沉重,到最后我不管怎么摆动双脚,人就是上游不了,只能保持平衡浮在水中。 眼镜妹这时使劲地掐了我一下,做了个松手的姿势,意思是让我赶紧将石头扔了。我有点舍不得石头里的钻石,对她摇摇头,又努力的向上去游,但是身子依旧不能上浮。眼镜妹突然趁我不注意,一脚踹向我怀里的钟乳石,我没有防备,胳膊一松,石头向井底迅速的沉去。 这丫头也没有任何愧疚和表示,速的向上面游去,我口里的气已经憋不住再去追石头也不可能了,只好跟着她向上速游去。游了有十五六米发现上面有亮光,似乎就要到达水面,不由得两人加了速度。 “哗哗”两声,我和眼镜妹终于从水里钻了出来。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喘了口气,睁眼一瞧周围亮堂堂的,阳光正透过树枝的缝隙照在水面。 这地方很熟悉,扭头一瞧这不就是当时登山时我们经过的水潭吗一瞅岸边,发现那具肿胀的女尸还躺在那里,更加肯定了这就是小伟下去的那口水潭。 爬上岸后,我将眼镜妹拉了上来。她也认出了这水潭,对我惊奇道:“这不就是我们经过的那水潭吗” 我点点头:“没错只是没想到会和山里的地下河相连。那独眼沙马和水蚺非常熟悉一定知道山体里面的情况,看来这人隐藏的很深。” “不好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去通知教授他们”眼镜妹激动道,说着就要向山顶跑去。 “就算是要去也应该先找点什么护在身上,总不能这样爬山吧。”我指了指眼镜妹的身体。 眼镜妹这时才突然想起只穿了三点式,于是赶紧蹲下身子,羞涩的望着我。 “怎么了,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就知道害羞了,你在里面倒是很敞亮嘛”我嬉笑道,说完伸手去解那具女尸衣服上的扣子。 眼镜妹不解的问道:“你干嘛呢非礼女尸啊” “什么跟什么啊我是将她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穿上。”我无奈的解释道。 “我才不要穿死人的衣服呢,太晦气”眼镜妹耍起性子。 “你不穿我穿,说不定这山下就有人拿着望远镜观风景,到时候看见你的好身材说不定会拍下来发到网上,说成是什么野战之类的。”说着我将女尸的上衣脱了下来,就要套在身上。 这丫头突然一把将衣服拽了过去,然后在水里使劲摆了摆,拧干后迅速的穿到身上。 我一笑:“你别说,这衣服穿在你身上还挺好看的,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啊” “住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长得丑,我长得丑吗丑吗”眼镜妹争辩个没完。 我无奈的摇摇头,又蹲下,将女尸身上已经破旧不堪的裤子扯了下来,裤子刚扯下来,一条细小的黄鳝就从女尸的腿根钻了出来,扭动了几下,跳到潭里,向水下速的游去。我盯着逐渐消失在水中的黄鳝,嗔怪道:“钻哪里不好,钻进那里去,真是个色黄鳝” “那不是黄鳝。”眼镜妹突然来了一句。 “不是黄鳝是什么”我反问道。 “是幼蛇黄鳝身上不会有花纹。”眼镜妹对我解释道。 “幼蛇难道是水蚺的”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没有说下去,眼睛不自主的望向女尸的肚子。蚺我还是了解一点的,它们是卵胎生,也就是说是从母体的肚子里破壳后再出生的。 “你先到上面去。”我对眼镜妹命令道。 眼镜妹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很听话的爬到上面,距离水潭十几米后停下来,不解的望着我。 我朝地上瞅了瞅,捡起一根干枯树枝,向女尸的肚子上戳去。“噗”的一下,我还没有用力树枝就插进了女尸的肚子里,接着就看到女尸略显隆起的肚子慢慢的消下去,同时一股腐臭味弥漫开来。我捂上鼻子用树枝在女尸的肚子里搅了两下后,就觉得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忙向后一跳躲到一边,死死的盯着女尸的肚子。 终于,我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还是上演了,一条接着一条,十几只细小的黑色幼蚺从女尸的下体里钻了出来,飞的扭动着身子向水里游去。 等到幼蚺全都游进水里,消失在水底后,我走到眼镜妹旁边将女士的裤子举向她:“穿上吧。” “不要不要太恶心了”眼镜妹捂着嘴拒绝道,随即干呕了两下,向我问道,“你怎么知道女尸肚子有幼蚺” “直觉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老实回道。 “女尸肚子里怎么会钻进这么多幼蚺呢”眼镜妹十分不解的感慨道。 “也许它们不是钻进去的,而是在里面孵化的。”我猜测道。 “啊这,这怎么解释”眼镜妹的认知观明显已经混乱了。 我长出了口气,笑道:“或许是有人将蚺蛇的卵注入到了女尸的肚子里,让它们在里面孵化。” “还能有这样的人,简直禽兽不如”眼镜妹气愤道。 “好了,这事情有时间再研究,我们还是点上山顶看看吧,说不定孙教授他们已经遇到麻烦了。”说完我将女尸的裤子甩了甩,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了直接套在了身上。就这样我和眼镜妹一个只穿了上衣,一个只穿了裤子,速的向山顶爬去。 为了不被山下的人发现,我们只能顺着枝叶茂盛的地方走,走了一会我忽然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镜妹脸上的白斑没有了,忙朝自己身上望去,发现先前的白斑也消失不见了,似乎从来就没有从身上出现过。 眼镜妹见我不说话,轻声道:“怎么了,生气了啊” “没有,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身上的白斑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我冲眼镜妹问道。 眼镜妹听我一说,好像才记起身上出现过白斑,立马一拽衣领朝自己的胸前看去,观察了一会脸色惊喜道:“恢复正常了恢复正常了” 我眉头一皱:“也许是加重了。”“怎么会明明已经消失了啊”眼镜妹反驳道。“扁鹊不是说过吗,君有疾在腠理,君之病在肌肤,君子病在肠胃,这是一步步加深的方向,现在皮肤上看不见说不定已经转移到了肉里。”我一本正经的吓唬眼镜妹道。 du00 第二百二十九章蝎子洞汇合 “放心好了,我刚才是吓唬你的,要是真的渗进皮肤里,一定会有异样感的,现在你看我们肤色红润根本就和常人无异,所以我猜测是另一种可能。”我宽慰眼镜妹道。 “什么可能”眼镜妹睁大眼睛追问道。 “就是白斑其实是水洼里的水在我们身上干涸之后留下的污渍,就像我们大汗淋漓之后,汗水干了身上也会留有白色的汗渍的原理一样。白斑其实就是水洼中被人添加的防腐物质。我们下到井里后,水流很大,一定是将身上残留的防腐物质冲洗干净了。”我推测道。 “呀,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的,那这样我们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眼镜妹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 “那也说不定,刚才这些只是我的推测,能不能确定没事还要找到李师傅,让他给我们诊断一下。”我给她泼了点冷水。 “那我们赶紧点吧”眼镜妹说着掰开树枝加速往山顶爬。 爬了一会,我俩都停了下来,不是因为累,而是脚上被砾石枯枝磨出许多泡来,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唏嘘不已。 眼镜妹将脚突然伸到我面前,抿嘴道:“你看” 我一瞧这丫头的脚掌中间被磨出了一颗花生米大小的泡,里面充满了水涨的鼓鼓的。我用手指轻轻一戳,眼镜妹立马痛的尖叫一声:“你干嘛呢疼死我了” “这么大的泡要是不弄破,一会你怎么走,走一步疼一下,就算你能坚持,爬到山顶估计要多磨蹭两个小时,但是要是弄破的话,里面的水流出来,你一走路吱溜吱溜的脚底更疼。”我咂嘴道。 “那怎么办”眼镜妹眉毛拧成了麻花。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将它刺破吧。”说完我从地上掐断一根硬草秸秆,将眼镜妹的脚抱在怀里,“我扎了,你忍住了。” “啊”我还没有扎,这丫头就紧张的叫起来。 “你干嘛啊,我这还没有动手呢,你惨叫什么,告诉你其实扎的时候一点不疼”说着我趁眼镜妹不注意飞快的用草秸秆扎进她脚底的水泡里。 “哎呀痛死我了”眼镜妹哭喊了一声脚一使劲将我蹬倒在地,然后冲我大叫道:“干嘛搞突然袭击,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有你不是说不疼吗” 我爬起来嘿嘿笑道:“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能怪你自己还没长大,这种小时候医生打针前说的话现在你也信”说完我将眼镜妹的脚重新抓住,轻轻的将水泡里面的粘液挤了出来。 将眼镜妹脚上的水泡搞定后,我咬咬牙飞快的将自己脚底的几个泡也全都扎破,站起来对眼镜妹坚定道:“忍一忍,这种痛用不了十分钟就觉不出来了。”说完将她拉起来,两人抓紧向山顶爬去。 登到山顶的巨石下面时,已经中午,我和眼镜妹肚子都饿的咕咕乱叫,但是没办法,只能硬撑着攀爬山顶的巨型岩石。为了保险不被山底下的人发现,我们围着山顶转了转找了个背阴的岩石开始攀登,两人同时攀爬,这样一旦擦滑另一个人也可以拉一把。 爬到山顶上后,我反手将眼镜妹拉上来,一瞅四下空寂寂的并没有人影,领着眼镜妹在山尖上踱起来,发现这山顶有两三百平方大,还算比较平坦,但是在中间有一个两米深的凹坑,凹坑周围散落着很多白色的水泥和石子块,看样子这山顶以前有个碉堡,凹坑就是碉堡被炸后形成的。 “快看”眼镜妹突然指着前面对我叫道。 我打眼望去,发现前方地上洒落着一些琳琳滴滴的红色痕迹,忙跑过去一看,发现竟是血痕,血痕一直向前,从山顶后面一处不是很陡的斜坡延伸而去。我和眼镜妹拉着手小心的下了斜坡,沿着血迹寻去。 边顺着血迹走我心里边不停的祈祷,希望他们几个千万不要出事,走了一会发现血迹突然没有了,抬头一瞧前面是一片林子,林子虽然算不上枝繁叶茂,但也是郁郁葱葱,我和眼镜妹在林子边上停了片刻,走了进去。 进去后里面明显暗了很多,地上的血迹没有了,我们只能靠感觉向前寻找,为了防止迷路我不停的用石头在树干上划下记号。在林子里走了一会我又看到了自己在树上做下的记号,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迷路了 那还是先出去吧,我拉着眼镜妹沿着做过的记号向回走,发现走了好久又绕了回来,我们就好像在兜圈子。我挠了挠头,记号我是在一进树林就刻的,按说寻着记号走一定会走出林子啊,我们怎么老是绕圈呢难道是有人动了手脚 正费力的思忖着,眼镜妹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细声道:“前面好像有人影” 我抬眼望去,确实发现在林子的幽幽深处有两个人影在晃动,赶紧拽着眼镜妹朝那边追去,顾不上下面被砾石刺痛的脚一路飞奔,很快就来到了那两个人影的后面。 我们放慢脚步,蹲下身子悄悄的向那两个人影靠近,躲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一处草丛中抬头一瞧,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两个人影一个是独眼沙马,另一个是肥硕的小伟。 这时候就听见小伟阴笑着开口对独眼沙马道:“二叔,今天这事倒是比预想的顺利啊”这声音让我觉得很耳熟,仔细的回想起来。 眼镜妹将嘴凑到我耳边轻声提醒道:“这是农家院老板的声音。”我听了才恍然大悟,确实是那家伙。 独眼沙马好像很警觉,四下瞅了瞅对农家院老板训斥道:“你怎么能用自己的声音给我说话,小心隔墙有耳,我们待会回去还要向警察报案呢不能穿帮” 农家院老板顿了顿嗓子,用小伟的嗓子回道:“二叔,你就放心吧,这里哪会有人呢他们几个进了下面的蝎子窟难不成还能活着出来”说完嘿嘿笑了起来。 独眼沙马脸色严肃的对农家院老板哼了一声:“你别忘了,还有两个娃掉进了山里,说不定已经出来了。” “不可能就算他们掉下去没有摔死,想要出来也只能通过水潭,但是水潭里面的蚺蛇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他们通过呢再说了,骚娘们不是下去处理美国老外了吗在里面遇见他们也会一并给抹了喉” “住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那女人的本事你难道没有见过吗碾死我们两个就像碾死两个蚂蚱”独眼沙马打断农家院老板的话,向他斥责道。 农家院老板被训斥后,好像挺害怕,朝四下警惕的瞅瞅,不再说话。 “好了,在向里面添几块石头我们就赶紧下山,省的被人发现。”独眼沙马说完和农家院老板好像搬了很多石块扔进了一个洞里。 过了一会,独眼沙马和那冒充小伟的农家院老板,拍拍手走进了林子深处消失了。又等了一会确信他们已经走远后,我和眼镜妹赶紧站起来,跑向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四下搜寻起来。 “真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是人面蛇心的凶手,现在才知道李师傅是慧眼识人,早就看出独眼沙马不是善茬”眼镜妹边望着地上边狠狠的咒骂道。 “先别说了,赶紧找到他们刚才填埋的洞在哪里,教授还有李师傅他们一定是被困在里面了”我说完急切的扒拉着地上的树叶。 “嗯,那我们得快点,刚才听那农家院老板说是什么蝎子窟,要是里面真有很多蝎子,他们几个不是相当危险” 扒开一片厚厚的树叶,我突然发现有一口圆形的凹坑,激动地向眼镜妹叫道:“在这里,快看” 凹坑里面被塞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我和眼镜妹赶紧手忙脚乱的向外面搬,石块搬开后一个洞穴出现在我们面前,黑黑的深不见底。我将头努力的向里面伸了伸,大声喊道:“李师傅强哥你们在里面吗”喊了几声发现洞里没有动静和回应。 一瞅洞的周围有一条藤蔓向下垂去,于是对眼镜妹道:“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瞧瞧,要是两个小时后我不上来你就赶紧下山去报警” “我不在上面,一个人有点害怕,回去的路上又是血迹又是女尸的更不敢一个人走,我和你一起下去”眼镜妹执拗道。 我一想让她自己回去确实有点危险,要是再碰上独眼沙马和农家院老板更是凶多吉少,于是点点头:“好吧,我先下去,你在后面。”嘱咐完我趴下身子,拽着藤茎向洞里下去。 洞口很小,只有一口锅大小,下了两米就已经很黑了,我掏出手电含在嘴里,边下边照着周围,担心有蝎子什么的会突然出现,下了一会我冲上面的眼镜妹晃晃灯光,示意她藤茎很结实可以下来。 洞穴壁很粗糙,正好可以用脚缓冲,所以我们下降的很快,手电的光亮已经能照到洞底。我将手电拿到手里,对上面的眼镜妹高兴道:“再有三四米就能到底了,我们” 我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手上突然失去了拉力,人和藤茎飞快的坠下,坠下的时候似乎听到上面传来淫笑的声音。 “啪”的一下我摔到地上,又“啪”的一下眼镜妹砸到我怀里。幸亏洞穴底部是松软的黄土,两人都没有摔伤。眼镜妹将我拉起来后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有没有弄痛你” “我没事。”说完我向上面看去,只见从巴掌大小的洞口那出现了一个人头。 接着一个声音传来:“哈哈,你们以为我和二叔没有发现身后的你俩吗我们是故意离开的,没想到你们果然中计,不过你们俩还是得好好感谢我们,因为你们所有人这下算是大团聚了,哈哈”上面的洞口突然一黑被堵住了。 “原来这是一个圈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眼镜妹急的脸上就要哭出泪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还是赶紧找找孙教授和李师傅他们几个人在何处。”说完我四下照去,发现空间很大,照不到头,只好和眼镜妹一起随便选了个方向,向前走去。 边走边喊:“李师傅孙教授ads;。”眼镜妹笃定道。 “那我们过去瞧瞧。”说完我拉着眼镜妹的手向那边快步的走去。 走了十几米前面突然亮起了蓝色光亮,并且这次不是一闪,而是一直亮着,不过蓝光好像很微弱,轻轻跳动着似乎很快又要熄灭,我和眼镜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突然,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咔嚓咔嚓”的响了起来,我将手电向地上一照,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拉着眼镜妹向后跳去。 眼镜妹刚才好像没有看清楚,不解的冲我问道:“我们踩到什么了” 我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向地上指了指,接着用手电照去。灯光的照耀下,地上的情景清晰起来,无数的蝎子正层层叠叠的挤在一起,拼命地向蓝光那边涌去,已经将我们前方的地面铺的满满的,这数量已经不是简单的几千只几万只了,似乎整个山里的蝎子全聚集在这里要开什么会。 眼镜妹已经吓得声音都颤抖了,哆嗦着嘴唇:“好好多” “怪不得独眼沙马和农家院老板说这里是蝎子窟,原来这洞真是货真价实的蝎子老家,我们还是赶紧往回走吧。”我建议道。 “不不往后走已经不行了”眼镜妹说着苦笑了下指向地面。 我低头一瞧,又吓了一跳,前面那些蝎子群好像发现了我俩,已经调转方向,朝我们浩浩荡荡飞快的爬过来,我大叫一声:“妈呀快跑”就拉着眼镜妹飞快的向回跑去。 跑得太快一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我立马警觉起来,厉声问道:“谁” “是我,赶快将电灯熄了跟我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回道。 这声音是李师傅的,我不禁兴奋起来,激动道:“太好了,真的是你吗李师傅你们都还好吧” “一会再详聊,你们赶快把灯熄了,跟我走”李师傅催促道。 我赶紧将手电熄灭拉着眼镜妹飞快的跟在李师傅身后,向漆黑的前方跑去,大概跑了五六分钟,李师傅停了下来转头对我和眼镜妹道:“到了”说完开了手电。 我朝四周一看,发现他们几个全都躺在地上,包括被我和眼镜妹怀疑过的安娜,见到我和眼镜妹他们都眼睛睁得老大,但是好像受了伤,没有太大的力气说话,不过这时候有一个人倒是忘不了调侃:“林哥,雨轩,你们俩怎么都半裸着,是不是已经那啥了”阿三嬉笑着说道,说完也是累得无力的垂下头,躺在地上呻吟起来。 “胡说八道”眼镜妹说着就要去踢阿三。 我赶紧拦住,转头寻找起紫嫣来,发现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她,于是心急如焚的向李师傅询问道:“紫嫣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你不要担心,紫嫣姑娘应该暂时没事。”李师傅开解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师傅”我急切的问道。 李师傅叹了口气,对我开口讲道:“这事情说来也怪我,本来时刻想着要提放那个独眼沙马的,没曾想一不留神放松警惕,中了他的诡计。当时山顶上的巨石坠落,你和雨轩姑娘在岩石上也跟着掉了下去,大家随后都很着急,问独眼沙马应该怎么办,那阴险之人开始时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肯说,最后我们苦苦相求,他才告诉我们说山体里面有一块中空的平地,你和雨轩姑娘一定是掉到那里去了。 我们问他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去,他告诉我们说山顶距离空地很高,你们掉下去一定没了性命,所以劝我们不要多费时间了精力去救你们。紫嫣姑娘听到你们凶多吉少,当时就昏过去了。我们当然不会放弃,几个人全都贴脸相求,就差给他跪下了,现在想想他当初装出那个样子是为了打消我们对他的戒备心里。 他告诉我们山后面的林子里有一个洞穴是可以通到山体里面的,只是他胳膊上的伤太重了所以没办法带我们下去。我们非常高兴,告诉他只要将我们领到洞口就可以了,他不用下去,我们下去寻找你和雨轩姑娘。很快他将我们领到了上面的这个洞口,对我们说道让我们小心一点,这洞他也没有下去过,只是听长辈们提起过说是可以通往山神的地府。听到有危险大家都争先恐后的要下来,最后除了小伟身体太胖和独眼沙马留在上面照顾昏迷的紫嫣外,我们全都下了洞穴,当时我觉得应该多留两个人在上面,但是念头只是一闪,也没有在意,所以害的大家全都遭了秧,现在也不知道小伟那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遭到毒手”“那个小伟是假的,是农家院老板冒充的”眼镜妹忍不住开口回道。 第二百三十章穿过蝎群 “那他们几个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那些蝎子,我们下来后并不知道里面有蝎子,随意的走动起来,并且照着手电,吸引了大量的蝎子,发现的时候腿上已经爬满了,等我们意识到太危险想上去时,才发现洞口竟然被堵上了,独眼沙马和农家院老板阴险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告诉我们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坟墓,我们才发现被骗了,之前下来的藤茎也被砍断了,肯本上不去。我们没有办法才躲在这个角落里的,他们几个被蜇的太重了,背包又都留在上面,所以只能靠自己的身体本能苦苦熬着。” 听完后我心说不对啊,李师傅说藤茎被砍断了,可是我和眼镜妹明明是顺着藤茎下到洞里的 李师傅这时向我和眼镜妹问道:“你们是怎么来到洞里面的” 我于是将掉进山体里面后经历的一切以及如何从水潭逃出来,再到登到山顶发现血迹,一路跟寻到了这里发现独眼沙马和农家院老板,然后下到洞里发现中了他们诡计的经过详细向大家叙述了一遍,当然,和雨轩的一些事情就忽略不提了。 李师傅听完后沉思了片刻道:“我们几个都没有受伤,更不会留下什么血迹,如此看来血迹是独眼沙马为了将你们引到这蝎子洞里而故意留下的线索,还有藤茎,肯定是他们故意留了一条,发现你们来了之后放到洞里,为的是让你们轻而易举的下来。” “他怎么知道我和阿飞能出来”眼镜妹不解道。 “这或许就是他的阴险之处,已经计划好了你们出来的对策。”李师傅回道。 “这独眼沙马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歹毒,我们走的每一步看起来像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其实全在他的算计掌控之中”我唏嘘道。 “李师傅,有几点我不是很明白,既然你们在洞里,那刚才我和阿飞喊叫你们的时候,为什么不回应我俩,还有蝎子群那边的蓝色灯光是什么最后为何他们都被蝎子蜇伤了而你却没事”眼镜妹接连向李师傅问道。 “这洞虽然口小,但是底下空间着实大的惊人,空旷的很,你们喊叫的声音我们几个确实听见了,但是由于震动和回声,你们的声音很嘈杂而且音调已经变了味,我们根本听不出是你们俩的,我顺着声音找去,才发现了蝎群旁边的你们。 再说第二个问题,那蓝光是我的手机,我对智能手机一窍不通,所以用的手机还是以前老式蓝屏功能机,蝎子对蓝光反应很敏感,所以我将手机使劲抛向前方,将它们吸引过去,大家才趁机逃脱躲到这里。 最后一个问题,我并不是没被蜇伤,而是由于长期修行服药,对蝎毒有了一定抗性,所以伤情不严重,还能自由行走。”李师傅依次向我们解答道。 “雨轩,你这次跟着我出来差点殒命,是我没有照看好你,老师愧对你父母。还有小伟,看来这孩子八成是被害了,我也算是间接害了他。”地上的孙教授突然埋怨起自己,声音沧桑道。 “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不是没事吗小伟哥的能力那么强也不会轻易被他们杀了的,说不定和我们一样被困在某个地方呢。”眼镜妹安慰孙教授道。 我不想让他们陷入伤痛中,赶紧转移话题面向李师傅求教道:“我和雨轩的身上曾经出现过白斑,我猜测是水洼中的防腐物质,但是究竟身体有没有中毒还请李师傅您给诊断诊断。” 李师傅捏了捏我和眼镜妹的脉搏,又检查了下我们的身体,开口道:“你们身上并没有中毒,但是阿飞你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化脓,必须赶紧消炎。” 我摇摇头:“这伤口一时半会不会要了命的,我担心的倒是昏迷的ads;。我觉得这些细微的动作不是随便能装的出来的,他应该暂时不会伤害ads;” 接着阿三和小远也从地上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语气坚定道:“我们也没事了,能走” 我对他们的毅力和勇气感到震惊和感动,弯下身子,将安娜从地上背起来,转头对李师傅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趁手机的蓝光没有熄灭前,穿过蝎群吧” 李师傅有点担忧的再次问向大家:“你们真的可以吗” 他们异口同声铿锵有力的回道:“可以” 这时候身后的安娜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你是女人,被蜇的又这么重,和他们的体力没法比,老实呆在我背上吧。”我没有放手,知道安娜连站都不稳,更别说走了。 李师傅见大家都这么坚决,点点头:“你们跟在我身后,到了蝎群那里我会先跳过去将蓝光手机拿开,将蝎子吸引到另一边,然后你们迅速的从蝎子稀少的地方穿过去。” “这样不行蓝灯那边蝎子如此众多你怎么能将手机取出来还是我们一起飞快的跑过去吧”我否定了李师傅的冒险。 强哥也劝李师傅:“还是不要去取手机了,一旦动了,蝎子就会飞快的爬过去,到时候你根本没办法脱身。” 大家也都七嘴八舌不同意李师傅为我们这样冒险。李师傅闭目思忖了片刻摇摇头:“还是不行蝎群有一百多米长,如果我们一起走的话,到不了中途身上就会被蝎子爬满,但如果我将整个蝎群用蓝光向右边吸引一百米,地上的蝎子减少后胜算就大多了。” “可是这样你” 孙教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师傅打断:“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想办法抽身的”说完李师傅扬了下手示意我们不要再多说了。 一路无语,我们跟在李师傅后面相互拉扶着朝蝎群那边走去,为了不招引蝎子,我们没有开灯,但是静谧之中还是能听到远处蝎子群叽叽啦啦的涌动声。 走了一会,看见了前方微弱的蓝光,李师傅停了下来对我们道:“再走几步就是蝎群,一会你们看到蓝光移走,等五分钟后打开手电,尽最大可能的向前面跑去,至少跑一里路才能停下来歇息”说完不等我们挽留劝解,飞快的向前面奔去。 我们听到前面地上传来“咯吱咯吱”脚步踩在蝎子上的声响,不一会远处的蓝光开始了晃动,朝着右方飞快的移去,脚下不远处传来簌簌的蝎子爬动声。我们的心全都提了起来,周围全是急促的呼吸声,虽然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但一定都满脸紧张和担忧。 我在心里一直默默地数着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时间能快点,但是这五分钟就像比五年还要漫长,每一秒都像扎在我心上让我疼痛不已。终于三百秒后,远处的蓝光已经看不见踪影,前面也听不到蝎群涌动的声响。 我们把所有的手电全都打开,将前方的地面照的亮如白昼:地上是干燥的黄土,只有星的几个蝎子还没有离开,在上面爬动着。 我大呵了一声:“跑”背着安娜咬着手电在前面飞速的带头奔起来,他们几个在后面紧紧地跟着我,跑了一会后面突然传出啊的一声,我赶紧扭头望去,发现是眼镜妹,她已经倒在地上,有十几只蝎子正在她的腿上乱爬。我赶紧放下安娜,跳过去将她拉起来,拍打起她腿上的蝎子,手一不小心被蛰了几下,灼烈的疼痛阵阵钻心。 心说即便是被蜇,毒性发作起来也要几分钟,于是大声的问眼镜妹:“还能跑吗” 眼镜妹点点头:“能” 我也顾不上再照顾她,赶紧奔上前抱起地上的安娜,朝前面飞快的继续奔去,一口气跑了里把地后,停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将安娜放下来朝后面望去,发现他们几个正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我赶紧迎过去,扶住就要倒地的眼镜妹,弯腰将她扛到背上,带到安娜身旁放下后回头一看,强哥阿三米姐还有孙教授小远他们已经跑了过来,或许急促的呼吸已不能满足他们对空气的需要,都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始沉闷的咳起来。 我又转向眼镜妹关切道:“蜇的疼不疼,要不我帮你把毒液挤出来”说着我伸出双手,突然感到手掌一阵刺痛。 眼镜妹心疼的捧住我的手:“你手也被蜇伤了” 我忍住疼痛笑笑:“没事的,还能动,我将你腿上的毒液挤出来些。” 孙教授用手拦住了我:“有倒勾的,最好不要碰”听了孙教授的话我才想起蝎子蜇人后毒钩常会留在人身上,一碰容易折断,忙住了手。 阿三咳了一会,冲着我急促道:“林哥你真是见色忘义,刚才只救雨轩,你没看见我腿上又被蜇了好几下,差点就挂了” 米姐扶着强哥坐到地上后,瞪了阿三一眼:“行了行了,别啰嗦了,反正你腿上已经被蜇了那么多下了,再多几下也不会太痛,能跟雨轩比吗人家是小姑娘阿飞是英雄救美” 米姐说完之后白了我和眼镜妹一眼,意思很显然,明着是说阿三,其实是在敲打我和眼镜妹,为紫嫣出气。眼镜妹也是聪明的女孩,立马就领略到米姐的意思,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不再看我。 我想起来刚才扛着眼镜妹的时候是抱着她的屁股的,她下面只穿了内衣,这一切肯定是被米姐他们看到了,觉得我和眼镜妹有点什么事情才会这么说。想到这里我有点尴尬,对他们几个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李师傅怎么样了。”说完照着手电向来路奔去。 来到和李师傅分开的地方向右跑了一会,发现前方有闪烁不已的微弱蓝光,我忙熄了手电朝那边大声的喊去:“李师傅,你在哪里我们已经没事了” 喊完后没有听到李师傅的回话,我不禁着急起来又大声的喊了几句,还是没有回应,于是打开手电向蓝光那边跑去,很快看到了地上密密麻麻不停涌动的黑色蝎子,它们都翘着尾巴举着钳子般的角须,向蓝光那边争先恐后的不停爬去。 也许是受到了我手上灯光的刺激,后面的一些蝎子已经调转方向,朝我飞速的涌来。我心说李师傅一定是出意外了,正准备咬牙冲到蓝光手机那边去救李师傅,突然一大团蝎子朝我这边滚了过来,速度快的惊人,我忙闪躲到一旁,惊恐的望着那一团蝎群。 那团蝎群在使劲滚动着,上面的蝎子纷纷坠落到地上,渐渐的一个人形出现在我面前,是李师傅。李师傅刚刚露出一点身形,地上就涌过来无数只蝎子朝他身上爬去,见状我赶紧跳过去,脱了裤子朝李师傅身上抽起来,将那些蝎子噼里啪啦的从李师傅身上拍打下来。终于,李师傅露出了自己的面貌,但是我惊住了,因为他的脸上和身上已经被蜇的密密麻麻全是黑色斑点。 第二百三十一章墓道 李师傅在地上扭动了下自己的身子,翻转过来,然后用手撑着地面,先是跪着缓了口气,然后忍着剧痛摇摆着站了起来,喘了两口面向我道:“我还好,你们都没事吧” 手电的光亮下,李师傅脸上的蜇痕就像所有汗毛眼里都长了苍蝇屎般让人不忍直视,我侧了下头使劲咽了几口唾沫回道:“大家都安全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说着我就要上前扶住李师傅。 李师傅忙向后一躲:“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身上被蜇的太多了,一碰就疼的要命,还是我自己走吧。” “咯咯吱吱”身后的蝎群又涌了过来。 我和李师傅赶紧用脚搓了搓爬在前面的蝎子,飞的向孙教授他们几个那边跑去,一路上李师傅踉踉跄跄,几次我想扶他,但是想到一碰到他的皮肤就会让他更加疼痛,也就只能揪心的看着他独自坚持。 来到他们几个旁边后,所有人都望着李师傅目惊口呆,难以想象被蜇了这么多下他是怎么忍过来的。更严重的是李师傅的身上已经开始变得浮肿,肤色也像烧鸡般红彤彤的,整个人看起来胖了将近两成。 “李师傅,你身上的蜇伤是不是太重了”孙教授关切的问道。 李师傅使劲张了张已经肿起来的嘴唇和腮帮子,吃力的回道:“我不会有事的,你们不用担心。”声音也变得粗矿了起来。 我瞥见眼镜妹,想起她脚上被蜇了不少下,于是十分担忧的向李师傅请求道:“雨轩的腿上被蜇了,麻烦您给瞧一下,有没有生命危险” 李师傅艰难的蹲下肿胀的身子,睁了睁已经鼓成和熊猫无异的眼睛,查看了下眼镜妹的腿,然后对我回道:“雨轩姑娘的腿会和他们几个一样被毒素刺激,疼痛青肿起来,但是不会危及性命。” 听李师傅这么说,我放心不少,将眼镜妹扶起来,对她轻声问道:“能不能走要是不行我背着你。” 眼镜妹笑了下推却道:“我可以自己行走,你还是背着安娜吧,她腿上的蜇伤比较严重。” “阿飞兄弟我已经好多了,你还是照顾雨轩姑娘吧。”安娜挣扎着从地上勉强站起来,但是刚站了两秒就向地上栽去。 我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劝道:“别硬撑了,雨轩自己可以走。” “既然大家还能坚持走,那我们赶紧朝前面赶路吧,手机的蓝光很就要消失,到时候蝎群一定会涌到这边来的。”李师傅向大家催促起来。 强哥瞧我只穿了件内裤,于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了递给我,由于队伍里有女生为了避免尴尬我没有推辞,直接套到了身上。穿上后我重新将安娜背起来,他们几个也都相互搀扶着,都跟在李师傅身后朝前面走去。前方是一条天然的石道,向深处笔直的延伸而去,走了半个多小时,正当我们以为这条通道还要走很久时,面前出现了光滑的石壁,通道到了尽头。 大家不禁发出了几声唏嘘,觉得又是一条死胡同,走了这么久做了无用功,纷纷摇头叹息。李师傅走上前,用手抚摸着光滑的石壁,摸了一会扭过头冲我们兴奋地笑了起来:“这石壁不是天然的,上面有打磨过的痕迹。”说完从地上找了一块小石子,对着石壁敲起来。 “咚咚咚”石壁发出鼓声,很显然是空心的,另一面别有洞天。 敲了一会李师傅对大家提醒道:“你们向后一点,我试试能不能将石壁击穿。”李师傅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自信。我心里明白李师傅并不是没有这样的能力,他在湖底甬道的时候连三寸多的石墙都能击碎,只不过现在受伤很严重,没有太多力气而已。 我有点担心的劝道:“李师傅还是不要了吧,你身上的伤太重了,再说你的手指骨在湖底时受的伤现在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 李师傅苦笑了下:“阿飞啊,谢谢你关心,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不试的话大家只能继续被困在这里,是死路一条,如果这石壁后方有路能通向外面,就算我这只手或者我这条命葬送了也是值得的,至少一个人死比一群人死更有意义。” 我只觉得鼻子顿时一酸,眼眶里有一种叫做泪的东西在打转,忙扭过头去,强忍着不让它掉落下来,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过脸来,看到李师傅已经面对石壁开始了运气,扎稳马步之后,抖动的手掌在空中划了两下,大喝一声向石壁猛的击去。 “吭”的一声闷响,感觉整个石壁都震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盯着石壁,时间一秒秒的过去,石壁却纹丝不动完好无损。李师傅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我们说了句:“我再试一下”说完又扬起手来运功。 我们清楚的看见鲜红的血正顺着他手上的伤口不停的淌下来,孙教授站起来刚要开口说什么,我赶紧拦住了,对他摇摇头。我知道李师傅做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况且他现在正在气沉丹田,不能被打扰。 李师傅又大喝了一声,猛的击向石壁,这一次的喊声比上次增添了许多痛苦和惨烈。手掌打在石壁上发出的不是“啪”的声音,而是“砰”的一下,继而我们面前耸立的石壁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仔细照去发现从李师傅的手掌处有无数的裂纹向周围迸裂而去,片刻工夫整个石壁上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李师傅缓缓的将沾满碎末的血手从石壁上收了回来,长出了口气对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大家欣慰道:“成功了。” 我们全都兴奋起来,自发的向李师傅呼喊喝彩。李师傅谦逊的笑了笑,客气道:“这没什么的,我们还是将石壁推开,噗”李师傅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突然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我们停止了高兴,赶紧上前架住李师傅嘘长问短起来。李师傅用手拭擦了下嘴角的血痕,对我们挤出一丝笑容:“刚才可能用力太猛,震着了,歇一歇就没事了,你们赶紧将石壁推开,看看能不能通向外面。”李师傅说完禁不住咳嗽起来,身子一颤一颤的,又咳出来些许血来。 米姐用纸巾给李师傅擦了下,担忧道:“咳的这么重,内脏一定受损了。” 李师傅的脸上颇感意外:“你也懂得医术” “我父亲是我们瑶族寨子里的族医,我小时候跟着他学过一点医术。”米姐解释道,“从你刚才的声音来看,似乎五脏六腑都受伤很重,李师傅你为了我们不惜如此,让我们太惭愧了。”说完米姐像模像样的给李师傅鞠了一躬。 大家见米姐鞠躬,都要向李师傅致谢,李师傅忙摆了摆手:“都是朋友,你们这样不是见外了吗我相信要是你们谁有这个能力也会毫不犹豫的像我这样做的,大家不要再客气了,还是赶紧推开石壁吧” 我们大家赶紧上前,一起用力推向石壁。“哗啦哗啦”一阵碎石掉落的声音后,石壁被推开了。 大家照着手电望去,发现是一条幽深的石道,石道的上下左右四面全是用黑色的巨石砌成,巨石明显是被打磨过,灯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很多光线将石道照的更加清晰,幽幽的深处,石道两侧模模糊糊像是站着许多高大的人影。 我们不禁有点发怵,不知道里面站立的究竟是不是人,站在石道的入口犹豫了一会,决定进去瞧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打头阵在前面,照着手电向里面迈步走去,脚一踩到石道的地板上,两侧突然传来噗噗的响声,接着整个石道变得通体亮堂起来,抬头一瞧,发现在石道顶端的两侧各自燃起了一排长明灯。 这些烛台呈现血红的长明灯造型很简单,看起来就像一个勺子,灯芯在勺窝里静静的燃烧着。长明灯的数量多得惊人,每隔两米左右就有一个,灯一直向石道的深处延伸,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石道究竟有多长。 大家都停了下来,关了手电,望着头上方的长明灯踟蹰起来,不知道要不要继续。 “这里面竟然会有长明灯,不会是墓道吧”阿三从后面率先开口调侃了一句。 我们将目光都转向孙教授,毕竟人家是专业考古的,是不是墓道一眼就看出来了。 孙教授顿了一下,开口回道:“阿三兄弟猜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墓道,从长明灯的形状来看,这是战国时期的墓穴。” “乖乖战国时期的墓室,里面的东西随便一个不都是价值连城”阿三在后面忍不住吞着口水道。 “战国时期的东西你也敢动吗随随便便一个都是国宝,你拿了就等着枪毙吧”眼镜妹从后面训斥阿三道。 “不要吓唬阿三兄弟。”孙教授对眼镜妹摆了下手,又转脸对阿三劝道,“里面的东西最好不要乱拿,这是老祖宗的留给我们的财富,值得我们穷尽毕生去研究。” 我瞅了瞅墓道的深处,向孙教授沉重道:“既然是人家的墓穴,我们这样进来打搅有点不好吧何况我听说大型的墓穴都会有危险的机关陷阱,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如果不进去的话,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蝎子洞里永远都出不去”李师傅说完望向孙教授。 米姐点了点头:“我们闯进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相信墓主人会理解的,先秦的墓穴中虽然会有机关陷阱,但是那时候的工具相对简单些,不会有太高级的设计,我们小心谨慎点应该不会有事的。” 眼镜妹好像并不认同米姐的看法,摇头否定道:“谁说设计简单,鲁班和墨子可是机关制造的两大鼻祖” “我去那我们进去不是找死”阿三唏嘘道。 大家都沉默起来,再次看向孙教授,想知道他的建议。孙教授抿了下嘴,微笑起来:“我想我们不会这么巧,进了鲁班和墨子设计的墓穴吧,再说了,虽然进去凶险难料,但是不进去一定会死,是骡子是马都要溜溜,还是赶紧朝里走吧。”孙教授这时候竟然能轻松地开开玩笑,想必也是为了缓解下大家紧张的心理。 孙教授说完后走上前来,和我一起在前面给大家开路。 墓道里的石板契合的没有丁点缝隙,并且和我们平时见过的石头很不一样,通体呈现出漆漆的亮黑色,没有一点瑕疵,再加上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我们走在上面甚至不敢迈步太,怕一不小心滑到了。 “哎呦”后面阿三突然叫了一声,我们赶紧回头望去,发现强哥正扶着身子已经倒了一半的阿三。 阿三冲强哥点点头道:“谢谢强哥,建墓的人也是干嘛把这些黑不溜秋的石头打磨的如此光滑,难不成还想死后溜旱冰不成” 借着阿三的话茬子我转向孙教授求教道:“不知道这些黑色的石头是哪类岩石,为何通体漆黑” “这些石头全是玉髓类矿物质。”孙教授简略的回道。 我有点不明白,只好嘿嘿一笑,再次问道:“什么物质” “真是有点没文化了啊,玉髓类物质很广,但一般是指玛瑙石”眼镜妹抢在孙教授前面回道。 眼镜妹说完后阿三嘿嘿一笑立马插话:“玛瑙石就算这东西单价不贵,但是以这墓道的用量也是耗费巨资了” 我心说怪不得如此,原来是黑色玛瑙石但是还是有点不明白,向孙教授追问起来:“那为何要打磨的这么光滑,只是简单的为了好看吗在战国时期这种工程应该相当费时费力吧” 孙教授想了下,对我回道:“我也不确定,只是说可能,那时候的人,尤其是权贵,相当笃信鬼神,他们十分奢望死后能化羽成仙,想必这座墓穴的主人也是,之所以建造全封闭的墓道并且打磨的如此光滑,应该就是他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升天大道。” “有钱人真是虚伪,活着的时候不做善事,死了却大修陵墓,还奢求升天,不下地狱就便宜他们了”阿三讥诮道。 走了一会石道两侧出现了两排人,一排是男人,一排是女人,也就是我们在墓道入口瞧见的模糊身影。大家有点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不是僵尸粽子,会不会突然向我们发动袭击,全都停了下来警惕的望着它们。 孙教授盯了一会对我们笑道:“这些不过是石像罢了,大家并不用害怕。”说完率先走了过去,站在其中一个人旁边仔细端详起来。 我们见没有事,才敢确定孙教授的话是真的,相信这些人是石像,全都涌上前欣赏起这些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的石像。这些石像造型相当逼真,除了个头稍微大一点,其他与常人无异,就算是仔细看也看不出来是假的。我们忍不住对打造石像的工匠钦佩起来,这样的雕刻功夫说是鬼斧神工一点不夸张,而且石像人的皮肤和衣服的颜色也染浸的自然柔顺,绝对是神来之笔。 细细看去,左边这排男人的石像是面目相同的武士造型,一手垂立在腿侧,一手握住腰间的剑柄,表情威武严厉;右侧那排石像是长相一样的侍女造型,她们的腿膝全都微微前弓,双手开掌举在两侧,脸害羞的望向斜下方。 望着墓道两侧这些男女石像的脸,觉得似乎有几分面熟,不禁挠头想起来,但是脑子像断片一样,越是使劲想越是想不起来,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悄悄用手扯我的衣角。我回过头一看是眼镜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眼镜妹指了下两侧的石像小声的问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石像的面孔和我们在水洼池里见到的那些死尸一模一样。 听完眼镜妹的话我赶紧又望向两侧的石像,盯着它们的脸仔细分辨起来,渐渐地后背流下冷汗来,眼镜妹说的没错,这些石像的容貌和我们在水洼里看到的死尸一模一样。我猛吸了口凉气,冲李师傅喊道:“李师傅,这些石像和” “刺啦”身后突然响起诡异的撕裂声。 我赶紧扭头一看,惊恐的发现眼镜妹面前的侍女石像正从中间裂出一道缝隙,缝隙从头向脚迅速的开裂,并且变得越来越大。我意识到不好,大叫一声:“小心”向眼镜妹推去。 但是还是晚了,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石像似乎有了生命般,向前一倾斜将眼镜妹通过缝隙吞进自己体内,接着裂开的缝隙迅速的合拢,眨眼就恢复了完好无损的封闭模样。 侍女石像剧烈的晃动起来,看来是里面的眼镜妹在拼命挣扎。我慌乱地用手抓住侍女石像,朝里面的眼镜妹大声的喊道:“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渐渐地,石像的晃动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du00 第二百三十二章靠近的危险 李师傅将我的手从人像上拉开,厉声争辩道:“这不是布料,而是筋线制成的软丝甲,受力越大收缩的越厉害。” 我顿时领悟过来,忙冲着被裹进人像里面的眼镜妹大声提醒道:“雨轩你不要挣扎,保持不动,保持不动” 不知道眼镜妹是听从了我的话,还是已经被束缚的动不了,人像恢复了安静,除了个头缩小了点,竖立在一排女像之中与其他无异。 我火急火燎的向李师傅追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必须想办法将雨轩救出来啊” 李师傅皱起了眉头:“筋线柔而坚韧,很难扯断,即便是用刀,普通的刀也是不能将它们割断。” “那怎么办雨轩被裹得如此严密,呼吸肯定困难,我们必须赶紧将她救出来才行。”我已经急的头发都立了起来。这时候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担忧的议论纷纷,可是也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救雨轩。 “这地面上怎么有一个圈呢”正在我们都焦虑不安的时候,阿三突然指着人像双脚之间的地面对我们问了句。 “什么圈不圈的你少捣乱了好不好,没看见大家都在想办法救雨轩吗”米姐训斥阿三道。 李师傅好像对阿三的话很意外,忙蹲下身子,用手电照向人像脚间的地面。灯光一照我们也看的更清楚了,确实,裹进眼镜妹的人像双脚之间有一个盘口般大小的白色线圈,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玛瑙中的天然瑕疵,很自然完整的溶在地板中。 “大家看看其他人像双脚之间是否也有白色线圈,但是注意不要踩了上去。”李师傅冲大家指示道。 我们全都蹲下身子,观察起来。 “这尊人像脚间有一个”小远兴奋地叫道。 “这尊脚间也有一个”强哥也激动地喊道。 “这尊”大家全都争先恐后的喊起来,显而易见,每一尊人像的双脚之间都有相同大小的一个白色线圈。 “这样看来,白色线圈里的圆形石板就是触动陷阱的开关,雨轩是不小心踩到了线圈里面的圆板才会被裹了进去”李师傅分析道。 “那我再踩一下,人像是不是就会重新开裂”说着我就要去踩。 李师傅忙拦住我:“不行人像刚才吞进雨轩的速度你也看见了,站在它面前的话是根本来不及躲闪的” “那应该怎么办现在雨轩已经被闷在里面好几分钟了”我急的头上直冒汗。 “这样,一会你站到人像的左侧,我站到右侧,你用脚去踩白色线圈内的圆石板,人像如果开裂,我会迅速伸手将里面的雨轩抓出来。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人像开裂后赶紧向后面闪去,防止被它吞噬。”李师傅对我指示道,说完让其他人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站在安全的地方。 准备好之后,我对李师傅用手指数了一二三,然后用脚使劲踩向白色线圈里面。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盯着人像,可是人像并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我很恼羞,用脚使劲的踹了白色线圈里的圆石板几下,但是没有用,人像依旧没有任何撕裂的征兆。 我忍不住冲李师傅问道:“难道吞了一个人之后不会再吞了” 李师傅叹了口气,想了一下推测道:“看来机关的设计者很高明,机关的触发是里外相呼应的,也就是人像的里层如果被触压,即使踩到白色线圈内也不会让它开裂张口,这原理就和我们现在的声控灯一样,只有夜里的响动才能驱使灯亮,白天不管你怎么跺脚都不管用” “真想不到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人竟然会设计这么歹毒的机关那该怎么办难道雨轩就没法救了”我有些泄气道。 “那倒未必,能不能救的出来就看雨轩姑娘自己了。”李师傅的话说的有点隐晦。 “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 “让她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子,使身体尽可能不接触人像的内层,与此同时我们在外面动手,就有可能将她救出来。”李师傅解释道。 虽然觉得让眼睛妹不接触人像里层,犹如缩小身体不接触穿的衣服一样,很难很难但也只有一试了。想到这里我冲人像里面的眼镜妹大声的喊了起来:“我数一二三后缩小身子,尽自己最大可能不要接触人像里层”喊了几遍后确信如果眼镜妹没事的话应该听见了。 我和李师傅重新站到人像的两侧,准备好之后,我大声的喊了一二三,接着伸出脚踩向白色线圈里面。 “刺啦”这次成功了,人像的正面又撕裂开来。 李师傅迅疾不及掩耳的将手伸进缝隙中,把眼镜妹拉了出来,速度之让我们咋舌。人像的缝隙开裂到最大后向前猛的一裹,不过这次只裹进去了空气,之后缝隙迅速的合拢,片刻就恢复了原样。 人像的缝隙合拢后,我赶紧跳到李师傅那边,望向眼镜妹,只见她浑身沾满胶水般的透明粘液,人正瑟瑟发抖,似乎很冷。 “雨轩你怎么样”我急切的问道。 “我我没事。”眼镜妹望着我牙齿哆嗦道。 见状我赶紧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转向李师傅询问道:“她身上的这些粘液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这些粘液除了冰凉并没有毒性。”李师傅回道,说完又检查起眼镜妹的身体。 他们几个见眼镜妹被救出来之后,也都围了上来,关切的望着眼镜妹。孙教授更是眼中带泪,几度哽咽,小远劝了好一会他的情绪才稳定一点。 李师傅检查了一会眼镜妹的身体站起来对大伙道:“不幸中的万幸是雨轩姑娘没有大碍,大家不用太担心。”听李师傅这么说我们全都松了口气,脸上的凝重表情也舒展了开。 我将眼镜妹从地上轻轻的拉起来,问道:“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眼镜妹摇了摇头:“我很好阿飞,谢谢你和李师傅救了我,刚才我被困在人像里面时你在外面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我心里很感动。” 眼镜妹的话让我瞬间觉得有点尴尬,忙傻笑了两声转向大家道:“刚才我是想告诉你们,这些人像的面貌与我和雨轩在水洼池里见到的那些尸体,除了身高略有不同外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这样的话就能解释的通了。”李师傅有些恍然大悟的冲我们点头道,“阿飞你见到的那些尸体全是这些人像造出来的,所以才会看起来一模一样。” “不会吧人真的也能通过模子造出来”我有点不解。 “水洼里的尸体一定是小时候就被裹进了这些人像之中,随着他们的生长,五官和身体一定会越来越接近人像的外形,雨轩姑娘身上的那些粘液估计就是将人改变时起减缓疼痛和润滑的调和剂。”李师傅细细解释道。 “那他们不用吃喝拉撒啦”阿三随口反问了句。 “当然要,只是我们还不是很了解这人像的机关控制,相信制造的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它,让它成为被裹人的贴身衣服。”李师傅回道。 “这原理应该和泰国的长颈族差不多,从小就带着长长的脖套,所以脖子会长的又长又细。”孙教授也举例解释起来。 “这样看来墓穴和水洼一定有着某种联系了,说不定是相通连的,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通过水潭游出去了。”我揣测起来。 我的推测让大家兴奋起来,似乎一条光明的逃生大道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欣喜的表情。 “阿飞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这样,那我们赶紧继续往前面走吧,希望很就能碰到山体里面的地下河。”孙教授说完在前面率先走了起来。 强哥的身体素质很好,腿上被蝎子蜇伤的浮肿已经消退,能够自己走动,也不用米姐再扶着。眼镜妹就交给米姐照顾着,我赶紧背起安娜走到前面和孙教授一起为大家开路。这次我们都走的很小心,不会踩到任何一个白色线圈里面的圆石板。 正走着,墓道两侧突然发出密布的刺啦声。这下我们极度慌张起来,都惊恐的望向两侧的人像,发现它们的正面都开始出现裂缝,而且裂缝越来越大,大有将我们所有人都吞进去的征兆。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听到簌簌的一阵响声,接着头上方的两排长明灯灭了许多,光线一下子就黯淡起来,两侧人像裂开的缝隙也迅速的合拢了上。 “看来我们少分析了一种可能,就是这些人像的机关也受光线的控制,即使我们没有踩到白色线圈里的圆地板,也会触动它们。”李师傅从地上捡起打灭长明灯后掉落的飞镖对我们提醒道。 “那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我们先前一进到这两排人像之中的墓道时,它们就应该开裂了啊”孙教授罕见的也纳闷起来,回头问向李师傅。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应该是除了光线还有其他我们没有发现的因素也能够激活人像的开关。”李师傅也是不知道原因。 “管它是什么因素呢待会我们每走几步,李师傅你就打灭头上面的几盏长明灯,直到我们离开这这两排人像,这样我们不就安全了吗”阿三戏谑道。 “阿三的话有道理,看来在没有发现其他的激活因素之前我们只能这样了。”李师傅说完走在前面,领着我们每走几步就将头顶两侧的长明灯用飞镖刺灭。李师傅投掷飞镖的动作很潇洒,要不是因为情况紧急,我们肯定会细细欣赏观摩。 由于只能借助前方远处的长明灯,所以我们四周还是比较昏暗,但是为了防止人像再突然开裂,我们并不敢开手电,只能盼望着这两排人像点到头。就这样停停走走的过了半个来小时,两侧的人像仍旧望不到尽头,李师傅已经累得浑身是汗,气喘吁吁。 终于,我忍不住拦住就要再次投掷飞镖的李师傅:“你本来就受伤了,这样下去会要了命的,让我来试试吧。”说完我放下安娜,从李师傅手中拿过一只飞镖。 飞镖长约四寸,宽约一寸半,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打冶的,通体乌黑锃亮,甚至比墓道里的玛瑙石板还要漆黑,捏在手里沉甸甸的。我将飞镖夹在拇指和食指中指之间,对着头上方四五米处的一盏长明灯瞄了瞄信手投去,心说我投十下总能有一次打中吧。 没想到飞镖划出一道黑弧,“啪”的一下正正的打在长明灯的灯芯上将灯打灭。这倒是颇让我感到意外,搓了下眼睛才敢确定。后面响起了欢呼声,他们对我喝彩起来。 李师傅也欣慰的笑道:“阿飞,想不到你的出镖手法这么准,比我强多了” 我赶紧冲他们尴尬的摆摆手:“先不要欢呼了,刚才不过是巧合罢了,我以前根本就没有练过飞镖。” “那说明林哥你更有天分啊”阿三给我戴起了高帽子。 “去去去,有力气说话赶紧背着安娜”我对阿三训斥道。 一听要让他背人,阿三吓得吐了吐舌头:“我要是能背的动话,能不背大美女吗” 李师傅又递给我一只飞镖,冲我满意的点点头:“阿飞啊,你就不要谦虚了,放开手脚投掷吧” 我还能怎么办,有时候被高估能力也是一种为难,你越解释别人越认为你谦虚,过度谦虚也是一种骄傲,我只好接过李师傅递给我的飞镖,傻傻的笑了笑,又瞄向头上另一盏长明灯,心说这次肯定会让他们笑掉大牙,不管了,笑就笑吧,这样想着我将手里的飞镖朝长明灯甩了过去。 又是“啪”的一下,飞镖正正的将长明灯的灯芯刺灭。 “哇”他们几个不自觉的在后面叫了出来。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次又是巧合还是我原本就有这样的天赋 李师傅冲我点点头,将手里的十几只飞镖全都交给了我:“看来你真是这方面的天才,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点投掷吧。” 我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自信过,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能做到一件事情,但是很少很少有人能做到一样,成就感非常大,也许这是我小人得志的心理在作怪吧。我行云流水般的将手里的飞镖依次向两侧的长明灯掷去,毫无意外的每一镖都镖无虚发的将一盏长明灯刺灭,这准确度甚至超过了李师傅。 十几盏长明灯熄灭后,向前走十来米是安全的,我赶紧背起安娜向前走了十来米后放下,回头想去捡起地上掉落的飞镖,一瞧阿三已经将地上的飞镖全都捡了起来,走过来递到我手上:“大师,请接受的崇拜” “少来”说完我继续用飞镖刺向上面的长明灯。就这样,我代替李师傅做了这件工作。 我们又走走停停的向前行进了半个多小时,两侧的人像终于到了尽头。 走出了人像这一段墓道之后,大家都像得到了解脱似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起来。我走到眼镜妹旁边,关切的望着她:“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眼镜妹笑了笑:“身体已经没事了,可以自己行走,就是身上这味道臭臭的熏得我几次都想吐。” “忍忍吧,如果这墓道真的能通向山体里面的地下河,到时候让你洗个舒服的温泉澡。” “阿飞你过来”李师傅突然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李师傅,有什么事吗” 李师傅指了指耳朵,意思是让我靠过去。我意识到肯定是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赶紧将耳朵伸过去。 我的意识没有错,李师傅将嘴附到我的耳朵上,低声的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墓道里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惊恐的低声问道。 “大约在我们走到人像路段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后面黑幽幽的墓道里有一个身影跟着我们,一直保持着固定距离,我们他也我们慢他也慢,我想是由于头上长明灯的光亮让他不敢轻易靠过来的。但是你看前面,长明灯已经只剩下十几盏了,我担心一会没有长明灯的光亮手电照不过来,他会伺机靠近伤害大家,所以先告诉你让你提前有准备。”李师傅回道。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人长的什么样是男是女”我低声追问起来。 “没有,总之你要心中有数,我的手已经飞不了镖了,现在你拿着它们,一会有危险你就掷过去。”说完李师傅将手里的飞镖全都交给了我。又歇了一会,我们决定继续赶路,我的手电用的时间太长了,光线已经很暗淡。安娜见状将自己身上的手电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瞧发现竟然是美国神火,而且这款式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应该是珍藏版的钛光手电,暗想真是有钱的主,用个手电都是限量版。 du00 第二百三十三章神秘人的提醒 背着安娜走了一会,她执意要下来,说自己的腿已经好多了。我拗不过她,见她也确实气色好多了,于是将她放下来,一手扶着她一手照着手电向前面行走。没走多久脚下的墓道突然变得宽阔起来,从四五米变成了七八米,并且左右两侧各出现了一条岔道。 站在三岔路口,我们开始犹豫不决,究竟应该走哪一条呢李师傅说应该走左边,中国自古以来以左为尊,肯定是最佳路线;孙教授却说该走右侧的岔道,因为人的习惯就是靠右行进,如果建造墓室的人要修建出路的话一定选择右侧;米姐倒是很坚定的说中间的主墓道才是最安全,最有可能通向其他地方的,理由就是有个成语叫秀外慧中,聪慧的人会选择中间的路线,这理由让我们很咋舌。 经过激烈的争论后我们只好举手表决,我和小远一个支持李师傅一个支持孙教授,强哥和眼镜妹还有安娜都站在米姐那边,所以她的建议获得的支持最高,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只好继续直着向前走。 墓道变开阔后,手电的光亮照的范围也远了起来,我在前面不由得加了速度。 “嗯” 正走着,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我赶紧停下脚步转身照去,担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听我这么问,他们几个都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冲我直摇头。 “你们刚才没有听到有人闷哼了一声吗”我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奇怪起来。 “什么闷哼我们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啊”孙教授回道。再看后面的几个人也都对孙教授的话点头称是,说没有听到任何异样动静。 “李师傅,你听见了吗”我顿了一下,朝后面问了句。 李师傅走上前来:“我也没有听到有人闷哼,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绝对不会,那声音就像是人被捂住嘴巴后发出的。”说到这里,我仔细的瞅向大家,突然发现人数好像少了,仔细一清点,发现眼镜妹不见了,于是紧张起来,冲他们问道:“雨轩呢” 听我这么问,他们都四下寻找起来,也发现眼镜妹不见了,脸上浮现出惊慌的表情。我凑过去对李师傅低声道:“不好了,肯定是被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人给掠走了。” “你说的有道理,刚才我们都大意了,只有你听见了响声。”李师傅有点自责道。 “阿飞兄弟,李师傅,你们两个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刚才休息的时候就听见你们在悄悄议论什么,现在又低声嘀咕,难道我们大家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开诚布公的吗”孙教授好像察觉到了我和李师傅对大家有所隐瞒。 和李师傅对视了一下,见他也点头,我于是向大家开口说了实情:“我们走在人像之间的墓道时李师傅就发现了有人跟在我们身后,当时休息的时候告诉了我,之所以没有告诉大家,是担心大家听了会徒增惊恐,让后面的跟踪者有所察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雨轩姑娘一定是被那人掳走了,我们必须赶紧去追他”强哥对大家建议道。 “这样吧,后面有三条墓道,阿飞孙强,我们三个人一人向一个方向去追,其他人就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随意自己走动,等我们回来,孙教授你看这样行不行”李师傅说完望向孙教授。 孙教授可能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了,于是对我们三个点点头:“那你们小心点,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李师傅顺着我们走来的原路去追,我和强哥分别向左右两个岔道追去。岔道虽然比主墓道窄了不少,但也有三米多宽,而且所用的石板和主墓道一样全是黑色玛瑙石。“咔嚓”,正当我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四周的黑色玛瑙石板上时,脚下一不小心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我赶紧停下来,用手电照去,发现竟然是眼镜,这眼镜很熟悉,是眼镜妹的无疑。 不管这眼镜是雨轩故意留下来的,还是她被拖走时不小心掉落的,都能确定凶手一定是沿着这条岔墓道向前逃的。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关了手电,摸着墙壁向前轻轻的迈步追去。 在黑暗中步走了有十来分钟,突然听到前面有动静,似乎是有人在说话,我赶紧放慢脚步,背靠在墙上,向前挪去。 “你千万要小心点,你们的队伍里混进去了一个东西。”一个陌生而又沙哑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们队伍里怎么会有东西”这是眼镜妹的声音。 “我”里面的人好像发现了我,沙哑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一阵腥臭的凉风从我身旁飞的掠过,脚步声在墓道里迅速的远去。 我刚要去追那个人,又一个人从旁边走到墓道里,大声的叫了起来:“你站住你别跑”是眼镜妹。 我顾不上去追那个人,对眼镜妹叫道:“你没事吧”同时将手里的手电按亮,发现眼镜妹正站在一间小墓室的门口。 眼镜妹看见我一阵欣喜,跳过来扑进我的怀里:“阿飞,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刚才我都被吓死了” 我忽然觉得眼镜妹搂在我脖子上的手湿湿的,忙将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用手电照去,一照之下发现她的手上满是血迹。眼镜妹看到自己手上的血,也吓了一跳,一脸惊恐的望着我:“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这应该我问你才对,手上湿湿的你一直没有发觉吗”我不解的问道。 “拉着我来到这个地方的那人手上很湿,我一直以为是水呢,这样看来那人一定是受伤了。”眼镜妹想了一下回道。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一声闷哼,然后回头就发现你不见了,你是怎么被掠到这里来的”我问起眼镜妹刚才的经历。 眼镜妹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我在后面走着的时候,听到一丝声响,那声音感觉就像是有人捏着嗓子在叫我的名字,我回头望去,发现不远处模模糊糊似乎真的有个身影,但是我不是很确定,扭过头没有搭理继续跟在大家后面向前走,可是很我又听见了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很纳闷,转过身望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打算走过去看看是不是幻觉,谁知刚迈了两步,那人影就倏地一下窜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将我向后拖去。对了,你看看我嘴上有没有血迹”眼镜妹说着将脸扬起来向我问道。 “没有,干干净净的,除了白色粘液遗留的臭味外。你还是赶紧继续向下说经过吧。”我急着催道。 “就这样他一直将我拖到这里面。”说着眼镜妹指了下身后的墓室,“进来后他放开了我,告诉我说我有危险,我问他是谁他不说,还说我们一行人当中有什么东西,我想追问时,他突然就跑了。对了阿飞,你一路追来有没有看到我给你留下的记号” “是你的眼镜吗看倒是看见了,不过被我给踩了一下,光荣牺牲了。”说着我将被踩扁的眼镜向雨轩面前一举。 “这没事,反正我的眼镜只有一百来度,不带的话也没什么大碍。”眼镜妹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我的气。 “从你的描述来看这人好像对你没有恶意,并且是在善意的提醒你,不会是一直暗恋你的神秘人吧”我开起玩笑。 “没正经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他的声音很陌生,而且说的话我也不是很明白,如果是要表达我们几个人中有坏人,为什么要用东西呢,难道我们几个有谁不是人”眼镜妹一头雾水。 “也许是痛恨某个人吧,我们平时骂人的时候不是经常说不是东西吗”我试着解释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他的话我们能信吗不会是挑拨离间吧”眼镜妹征询我的看法。 “不知道。”说着我向眼镜妹刚才出来的小墓室照去,发现里面很小,只有十来平米,但是靠近里侧的一具石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照着手电走了进去,来到石棺旁边打量起来:石棺与墓道一样也是用黑色玛瑙石做成的,但是盖板看起来有点错位,露出了一丝缝隙,好像被打开过。 我照着手电弓腰从缝隙向里面照去,发现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将手电交给眼镜妹:“帮我照着,我推开看看。” “你真要打开啊万一要是再来一具水晶棺里的那种怪尸怎么办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眼镜妹脸上有点恐惧道。 “哪里有那么多怪尸,最多也就一具高度腐烂的古尸罢了,再说这棺材好像被人打开过,有可能是将你拉到这里来的那人干的,打开后说不定能发现点线索。”说完我双手用力推起石棺的盖板。 “吱”一阵石板摩擦的尖锐声响后,石棺被我推开一半。眼镜妹忙将头扭向一边不敢去看。我从她手里夺过手电戏谑道:“想不到一向冷静的眼镜妹竟然这么胆小。”说完打着手电照向石棺里面。 里面确实有一具尸体,但是却不是古尸,我望着石棺里的尸体愣了起来,觉得怎么可能呢 “喂,里面的尸体吓不吓人”眼镜妹轻轻捅了捅我的胳膊问道。 我一撇嘴:“一点也不恐怖,而且里面的主人你也见过。” 听我这么说,眼镜妹忍不住好奇,转过身来将头探向石棺,一瞧不禁惊讶道:“这不是在钟乳石旁被抹喉的老外吗,怎么跑到这石棺里面来了”说完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们还是问问他吧。”说完我对着石棺里面的老外表情夸张道,“喂老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啊在里面暖不暖和” 眼镜妹打了我的后背一下:“干嘛呢对死人你也没正行啊” 我笑了笑:“说不定死人也会说话呢”本来我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是说完后发现眼镜妹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嘴巴越长越大,心说一句话就能吓成这样啊,突然又觉得不对,眼镜妹盯着的是我的身后。 身后怎么了难道年轻老外诈尸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起来,脸上冷汗直冒,缓缓的扭过脖子,朝后面望去,却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有,低头一瞅年轻老外的死尸完好的躺在石棺里。 “哈哈哈”眼镜妹突然大笑起来,“想不到你胆子也这么小,并没有什么资本来说我嘛” 我无奈的长出了口气:“拜托你在这样的气氛下不要随便乱开玩笑好不好,真的会吓死人的,以后”说了一半我突然发现墓室门口的地板上映着一个人影,很显然,在墓室门外的一侧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从地上的影子看这人正背靠着墙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发现我已经察觉到了他。 眼镜妹见我不说话,嘴角一撅:“是不是想吓唬我,手法太山寨了吧”见我没有反应,估计也意识到了后面的不对,转过脸来望向门口。 “那是” “那是尸斑,一般在人体死亡后两三个小时就会出现。”我抢过眼镜妹的话说道,并且冲她眨眨眼睛。 眼镜妹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配合的惊讶起来:“原来是尸斑,我还以为要诈尸呢” 我将手电交给眼镜妹,用手势告诉她呆在原地不要动,然后轻轻的贴着墓室里面的墙面,向门口挪去,来到门内墙朝地上一瞅,那人映在玛瑙石地板上的身影还在,于是深吸了口气,握紧拳头,猛地一下闪到门外,向左侧击去。 拳头砸了空,门左侧根本没有人,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人在上面。但是反应的有点晚了,刚要抬头,一条腿就劈在我的脖子上,将我砸倒在地,接着我的头一阵嗡嗡作响,混混沌沌中似乎听到有脚步声飞的向墓道深处跑去。 “阿飞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眼镜妹将我从地上抱到怀里,关切的问道。 我揉了揉太阳穴,人清醒了不少,对眼镜妹回道:“我没事,没想到竟然中了那家伙的着。”说着站了起来,望了望头上的墓道顶端,上面的石板距地面有四米多高,而且同样被打磨的光滑锃亮,真不知道刚才那家伙是怎么趴在上面的,难道手脚上都有吸盘不成 “对了,刚才他逃跑的时候你有没有看清他的背影什么样”我转向眼镜妹问道。 “没有看清,但是似乎是个男的。”眼镜妹不确定道。 我从眼镜妹手里拿过手电:“算了,既然他怕我们,就没有必要追了,还是进去查看下那老外的尸体吧,要是没有什么线索我们就赶紧回去。”说完我照着手电又进了小墓室。 年轻老外的尸体已经彻底僵硬,呈现出土黄色,脸上零星点缀着墨绿色的尸斑。脖子上的刀痕已经彻底干瘪,向下陷了进去。看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开始解尸体的扣子。 “你干嘛”眼镜妹十分紧张的问道。 “干嘛当然是穿他的衣服了,你瞧他这一身哥伦比亚登山衣,大小正适合我。”说着我双手抓住尸体的肩膀向上一拉,让尸体坐立起来,好向后脱衣服。 “哼想不到你心理还蛮强大的,死人的衣服随随便便就敢穿,敢情不会是有这方面的癖好吧”眼镜妹说着惊恐的睁大双眼望向我。 “想哪去了,但凡要是有衣服我会和死人抢吗这种对死人大不敬的事情我做了也很内疚。”将老外尸体上的衣服扯下来后,我突然发现他的后脑上有一条长长的刀口,刀口向下一直延续到脖子底端,不禁纳闷起来,这家伙死的时候好像没有这道伤口啊将手里的衣服穿上后,我绕到棺材的另一面,掰开尸体后脑勺上的伤口查看起来。 刀口的断面很光滑,而且血丝还很艳红,应该是刚刚被割不久。 眼镜妹也看到了尸体后脑勺上的刀口,好奇地问道:“我们上次发现他被害的时候并没有这个伤口啊,难道是将他移到这里的人割的,不会是要剥皮吧” 听到了剥皮两个字我突然心里一紧,再次望向刀口,确实,古代剥皮的时候为了获得完整的人皮通常会从后脑勺开刀,难道真是有人要剥了这老外的人皮我忽然觉得真相离我很近,但是又有一点讲不清理不顺的地方,抓狂了一下心说不想了,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发什么愣呢”眼镜妹踢了我一下道。 “哦,没什么,你说的对,他后脑勺的刀口是被人在不久前割开的,至于原因嘛,猜不到。”说完我去解老外尸体上的腰带。 眼镜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嘴里对我的行为嘟囔起来:“穿个外套不就行了,还脱人家的裤子,你真打算让这老外裸的来,裸的走啊” “好了,别啰嗦了,我已经穿好了,这衣服正合身。” 眼镜妹转过脸望见我之后,眼里竟然闪光,发起愣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瞅了瞅身上的衣服。 “没,没什么,想不到你穿上这衣服还挺帅的。”这丫头羞羞的回道,说完踮起脚帮我理了理领子。 “不对啊,现在不是春天啊”我呵呵笑道。 “什么意思”眼镜妹好像真的不明白。 “还没到发情的季节啊”我坏笑着回道。“欠揍”眼镜妹说着举拳向我打来,我赶紧窜出墓室,向回路跑去。就这样和眼镜妹嬉闹着很回到了岔路口,拐到主墓道上后突然听见前面传来阵阵的哭声。“这是小远的声音”眼镜妹边说边飞的向前跑去。我也赶紧步追去。 du00 第二百三十四章小伟? “怎么回事老师到底怎么了”眼镜妹急切的冲小远问道,眼泪哗的一下淌了下来。 小远望了一眼眼镜妹,搂着孙教授哽咽道:“老师老师正说着话,就就突然倒地了,呜呜” 我一看他这情绪也说不明白,忙向旁边的米姐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孙教授怎么会这样” 米姐叹了口气:“刚才我查看了下,是心脏病突然发作。” “心脏病突然发作那赶救啊”我催促道。 “刚才已经给做了胸外按压和口对口人工呼吸,但是没有效果,孙教授身上又没有救心丸,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李师傅回来看看有其他办法救吗”米姐摇头回道。 再看地上的孙教授正手捂着胸口痛苦的痉挛着,我忙蹲下身子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坚持住我这就去找李师傅”说完就要站起来走。 孙教授颤抖的手猛的一下将我拉住,声音断断续续道:“不不用了我不行了,阿飞,我是老眼昏花啊,你出去后找找老戴,他会告诉你其他的事情的。” “别这么说,你身体素质这么好,一定会没事的”我大声的宽慰道。 孙教授摇了摇头,将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递到我手上:“拿着它找老戴,记记住,一定要”孙教授的话没有说完头就一垂离开了。 “老师老师”眼镜妹还有小雨疯狂的哭喊起来。 “放下他让我看看”身后传来李师傅的声音。 见是李师傅回来了,小远忙擦了下眼泪鼻涕,将孙教授平放到地上。我扶起眼镜妹也站起来闪到后面,给李师傅腾出空地。 李师傅急忙按了下孙教授的脖子,听了下他的心跳后,对我们摇头道:“已经走了,是心脏病发作。”说完抚上孙教授怒睁的双目,站了起来。 “李师傅,求求您救救老师吧,老师这么好的人不能死啊求求您了”小远突然跪下拉着李师傅的腿哭诉着求道。 眼镜妹也抹着眼泪,对李师傅央求道:“求您想想办法吧” 李师傅很为难的摇摇头:“我已经尽力了,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吧”说完沉默不语。 我们劝了好长时间,小远和眼镜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停止了哭泣。 “将孙教授的尸体暂时先放在这里,等我们出去后有机会再让他魂归故里吧。”李师傅对小远还有眼镜妹建议道。 “不我一定要将老师带出去,这里如此阴冷,老师一定会孤单的”小远坚定的拒绝道。 “怎么带难道你背着就凭你这小身板估计连一袋面粉都背不动,更别说背人了。”阿三对小远不耐烦的讥诮道。 “谁说我背不动”小远争辨了一句,就蹲下身子将有他两个大的孙教授背了起来,但是很明显两只脚不停打颤站立不稳。 我赶紧扶着孙教授的尸体,对小远劝道:“先放下来吧,要是摔着孙教授的遗体你就是大不敬” 小远听到大不敬,赶紧将孙教授的尸体放回到地上,冲我们决绝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带老师离开这里。” 小远的身体根本背不了孙教授,要说现在我们之中身体能力最好的当属强哥了,想到强哥我扫视了一眼,发现他还没有回来,于是向李师傅担忧道:“强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李师傅皱了下眉头:“你在这里照顾大家,我去找找孙强。”说完照着手电飞的向身后的墓道跑去,在前面拐进了强哥走的那条右岔道。 李师傅离开后,我们坐下来歇息,小远一直呆呆的望着孙教授,好像颇受打击。我们也不敢再多劝,怕越劝他越伤心。 “雨轩,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突然就消失了”阿三冲眼镜妹问道。其他人也都望着我和眼镜妹,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她的。我于是将经过原本的告诉了他们几个,不过对于那个神秘人告诉雨轩我们之中有东西的话,没有说给他们,害怕会搞得人心惶惶。 “这样看来,墓道里的那个神秘人对我们并没有敌意,否则不会毫发无损的丢下雨轩逃走了,只是不晓得他掠走雨轩为的是什么。”米解说着用别样的眼神望着我,似乎在怀疑我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我心说好敏锐啊,明明一点破绽没有,她是怎么感觉到我有所隐瞒的,但是装疯卖傻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于是傻笑了下:“谁知道呢”说完便转脸望向其他地方。 “米姐,刚才小远说老师是正说着话就突然犯病的,你们当时在谈论什么内容啊”眼镜妹对米姐不解的问道。 “哦,你不见了后教授很着急,阿飞和李师傅还有孙强去找你了,过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孙教授就怀疑你出事了,于是开始自责起来,并且那喃喃自语说什么不该带你们来,不该告诉你们太多当年的事情,说着说着就突然栽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抽搐起来,犯了心脏病,对了雨轩,你们老师既然有心脏病为何不随身带着救心丸”米姐反问道。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老师有心脏病史。”眼镜妹很冤屈的回道,说着转向小远,“你知道老师有心脏病吗” 小远没有开口,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心说奇怪,眼镜妹和小远是孙教授教了三年的学生,按说应该知道孙教授的病啊,还有就是孙教授为什么不随身携带救心丸呢难道他的心脏病是第一次发作 想了一会理不出任何头绪,所以干脆不去思索这些问题,躺在石板上迷起眼睛歇息起来。折腾了这么久身体的本能早就盼望着睡个觉了,闭上眼睛没一会我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香,没有做什么噩梦,直到自己肩膀上的伤被地板硌得生疼才醒过来。 醒来朝四下望了望,漆黑的一片,我从口袋里摸出手电,打开后发现他们几个也都躺在地上睡着了,姿势千奇百怪,趴着身子脸贴在地板上的、蜷缩着身子抱着腿的、四仰八叉成大字型的,反正一人一个造型,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突然,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发现有些不对,安娜不见了。我以为是自己刚才漏掉了她,于是重新照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她,不禁紧张起来心说她会去哪里了呢正纳闷着一转头,突然看到灯光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对着我,半睁的眼睛毫无生气。 我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仔细一瞧竟然是安娜,刚要开口问她为何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身后,这女人立马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下,走到我面前低声道:“把手电熄了。” 我将手电关了后,好奇的轻声问道:“安娜小姐,怎么了” “你没有发现吗孙教授的尸体不见了”安娜啊压低了嗓子对我一字一顿道。 我一回忆,确实刚才在小远的旁边没有看到孙教授的尸体,于是急忙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孙教授的尸体不见的” “就在刚才,我正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什么响动,睁开眼睛一瞧发现一个人正拉着孙教授尸体的手将他从我面前拖过,那人背对着我,手里拎着一盏老式的煤油灯,灯光摇曳他的影子飘忽不定,很是峥嵘,我吓得说不出话来,惊恐的看着他拖着孙教授的尸体消失在墓道深处后,才敢坐起来,之后附近亮起手电,我一看是你忙走过来想要告诉你,没想到把你吓了一跳,十分抱歉。”安娜向我小声歉意道。 “那人走了有多久了”我急着问道。 “你站起来的时候煤油灯的光亮刚消失,他走的不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大声说话。”安娜解释道。 “那人拖着孙教授往哪边去了” “我们来时的方向。”安娜指了指我身后。 “那好,我过去瞧瞧。”说完我关了手电扶着光滑的墓道墙面向来路走去,心说既然你拖着孙教授的尸体,而且刚走不久,那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上你。 很我就摸到了墓道的三岔口,四下一瞅发现右侧的岔道深处有星点的光亮在徐徐移动,很显然就是安娜说的那家伙,我赶紧轻声的追了上去。那人走的并不,而且脚步很沉重,地板上不停的响起哒哒的声音。很我就追到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观察起来,发现这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归元村里的陈老头吗 不对,陈老头当时死在鳄鱼肚子里了,而且被剥了皮,那这个人就是祁老头的儿媳妇了,明白之后我身上一阵冷汗,心说这阴险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偷孙教授的尸体干什么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一抬头发现前面的光亮突然不见了,我赶紧翘着脚尖向前走了一会,仍然看不见煤油灯的光亮,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跟丢了,正懊恼着,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接着听见一阵阴森恐怖的老女人的尖笑声,这笑声比鬼叫还吓人。 扼在我脖子上的手力气异常大,我被掐的喘不过起来,使劲挣扎着。突然这手掐着我的脖子狠狠的将我的头向墙面撞去,砰的一下,我瞬间就觉得头像炸裂开来,涨得难受,接着脑子就变得不清醒起来,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尖锐声,混混沌沌中手被扭到腰后绑了起来。 “呼”眼前突然亮了起来,掐住我的人点燃了煤油灯。这一次我正面着他,没错,就是祁老头的儿媳妇,虽然她套着陈老头的人皮,但是那双歹毒的眼睛让我立马确定下来。 “是你”我用力的喊了句。 “哈哈哈,是我,没想到吧,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又让我们见面了。”祁老头的儿媳妇阴笑道,满脸的胡茬皱纹和尖细的笑声让人感到恶心和别扭。 “你这个坏事做尽的臭婊子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我破口大骂道。 “哈哈哈,就算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又怎么样,反正你是不会看见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尖锐的月牙小匕首,在我面前晃了晃,“你这么年轻,身上的皮一定韧性很足,而且富有弹性,只是剥的时候可能就非常非常疼了,哈哈哈” “你不要太得意,我朋友马上就会来救我的”我瞪着祁老头的儿媳妇恐吓道。 “救你是啊这么说他们很就要来了”祁老头儿媳妇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随意哈哈一笑,“逗你玩的,你以为你的那几个朋友还能来救你吗他们中了迷香,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中了迷香我在心里盘算起来,不对啊,如果是那样我和安娜为什么没有被迷倒容不得我去仔细分析回想,祁老头儿媳妇手上的刀已经贴到了我的脸上。我紧紧地闭上眼睛,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被人剥皮,也不敢想象那种疼痛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呵呵,想不到我们的小侦探竟然也会怕死,既然这样为何当初要调查我们呢也罢,今天就让你彻底解脱”说着祁老头儿媳妇将我的头向下一摁,将刀尖描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我绝望了,想不到自己竟然要死的那么难看。 突然“砰”的一声,我感觉抵在脑后的小刀飞了去,忙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面前站着一具血尸,血尸的身子呈绛紫色背对着我,手上正拿着一根粗壮的石棍,肩膀一耸一耸的在急促呼吸,心说不对,血尸能喘气吗这分明是人再看他手上的石棍似乎很面熟,仔细一瞅,靠这不就是我丢在水底的那半截钟乳石吗 转脸一瞅祁老头的儿媳妇正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痉挛着,看来是这位紫色老兄救了我,于是忙喊道:“多谢相救,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吗” 这时候背对着我的老兄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我一看到他的脸,顿时吓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一张被剥了皮的脸,五官虽然有些轮廓,但是已经模糊,全都红通通的。在我愣神的空当,他飞的将我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扛起地上的祁老头儿媳妇,迅速的消失在墓道的黑暗中。 我愣了好一会,打了自己两耳光才醒悟过来,明白自己没有看错,刚才救我的是一个被剥了皮的男人,而且那人的身形五官似乎有那么点熟悉,尤其是那双小眼睛,眼睛,我突然浑身一紧,觉得那人像极了小伟,是的,虽然身形消瘦了点,但可能是被剥了皮的缘故。 想到这里我赶紧站起来冲墓道深处喊道:“小伟小伟是你吗” 空寂幽黑的墓道里没有人回应,待了片刻我拎起地上的煤油灯,蹲下身子背起孙教授的尸体赶紧向大家那边赶去,刚才听祁老头的儿媳妇说他们中了迷药,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 回去后,安娜看到我手拎着煤油灯,脸色很吃惊的问道:“你杀了那个人” 我放下孙教授的尸体:“没有,差点被她杀了,幸好有人救了我,不过救我的人将她打倒后扛走了,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哦,原来是这样,你来了就好了,我刚才喊他们几个发现他们都睡得很死,似乎有点不正常。”安娜指着地上的大伙向我叙述道。 “他们被迷倒了。”说着我蹲下身来,挨个试了下他们的呼吸,发现都还很均匀没有生命危险,不禁松了口气。 安娜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被迷倒了” 我抬头望着安娜:“刚才我追上了那个拖走孙教授尸体的人,她掐住我的脖子绑了我的手,在准备杀我时说的。” “如果是被迷倒了,为什么我和你会没有事”安娜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这话确实是那人亲口说的,并且看她得意的样子应该不会骗我。”我回道。 “那人长得什么样有没有说其他的话”安娜的脸色不自然起来向我追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是一个老头,没有来得及说其他的话就被救我的人打昏了。”安娜的表情让我有点怀疑,没有将实情都告诉她。 “原来是这样,你没事就好。”安娜长出了口气,又一指地上“那他们怎么办” 我拍了拍他们的脸,见都一点反应没有,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愿李师傅能找到强哥早点回来,对了安娜,你带手机了吗看看李师傅走了有多长时间了”“我刚才看过了,他已经走了有两个多小时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看来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我担忧起来,想去找李师傅和强哥,但是现在心里又不信任安娜,所以不敢轻易离开,于是纠结起来。 du00 第二百三十五章阴阳棺 我飞的迎上去,吃惊道:“李师傅,你怎么会从前面过来,你不是” “我是从后面的岔道口去寻找孙强了,但是右侧的岔道是弯曲的半圆形,在尽头又汇入了主墓道,所以我才会从这边过来。”李师傅对我解释道。 “那你有没有找到强哥”我说着朝他身后望去,发现黑漆漆的墓道里没有人影也没有脚步声,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没有找到他,右侧的岔道里有很多小墓室,我都挨个看了里面只有石棺。”李师傅摇头道。 “强哥没有在右侧的岔道里,那会去哪里呢”我喃喃自语道。 李师傅轻拍了下我的胳膊:“他不在右侧的岔道,很可能是去了左侧的岔道,我在前面发现另一侧也有一条小墓道连接着主墓道,如若左右是对称的,那说明小墓道就是左侧的岔道,三条墓道是三叉戟的形状,在尖端部分又重新聚拢。我之所以没有拐进去继续寻找孙强,是怕你们着急,回来说一下。” 听完李师傅的描述我清晰起来,三条墓道在前面又聚集在一起,说明强哥很可能是到了岔口后,从那头拐进了我发现眼镜妹的左岔道,想到这里担心起来,对李师傅道:“掠走雨轩的那家伙就在左岔道,会不会和强哥正面相遇打斗起来了。” “有可能,阿飞你先带着大伙去前面的墓道聚拢处等我,我赶紧去左岔道找孙强。”李师傅说完就要走。 我忙一把拉住:“恐怕我是带不动了,除了我和安娜他们都被迷倒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李师傅边问边上前蹲下身子,察看他们几个。 “你走之后吧我睡着了,醒来后安娜告诉我说有一个人拖走了孙教授的尸体,我就去追了,没想到被那人发现差点给杀了,他在动手前告诉我说大家已经被迷倒了,本来我以为要挂了,又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打昏了那个偷尸贼救了我。” “那他们都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李师傅疑问道。 “不知道,那神秘人打昏偷尸贼后扛着他就跑了,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问。”我一瞅安娜在旁边只能这样说。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墓室里除了我们还有三个人,一敌一友,掠走雨轩的不知道是敌是友。”李师傅说完将手掌按在米姐头上,掐了几个穴位后,米姐缓缓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李师傅见米姐醒来忙去救其他的人。 “我头怎么这么沉啊”米姐晃着脑袋向我问道。 “被人给迷倒了,具体的事情我待会详细告诉你。”说完我去帮着李师傅扶住其他人,好让他速度点。 不一会阿三和雨轩还有小远都醒了过来,搓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副不知就里的样子。 李师傅见大家都醒了过来,对我急道:“你给他们解释一下,带着他们在前面的岔道汇合处等我。”说完李师傅飞的向身后的墓道跑去。 我顿了一下向李师傅追去,在岔道口处李师傅见我跟来很不解:“你怎么跟来了” 我向后看了一眼,见距离他们几个比较远,于是轻声的向李师傅道出了实情:“掠走眼镜妹的人并没有打算伤害她,而是提醒说我们几个中有一个东西,让她小心点,还有就是那人走了之后,我和眼镜妹在旁边墓室的棺材里发现了先前被杀的老外,而且他的后脑勺被割了一刀,看样子是有人要剥他的皮,当时墓室外又出现了一个跟踪者,我本来想抓住他但是让他跑了,还有就是偷走孙教授尸体的那个人你我都认识,就是祁老头的儿媳妇,她现在套着陈老头的皮,更让我怀疑的是,救我的人很可能是被剥了皮的小伟。” 李师傅听我说完后,皱着眉头理了一下头绪:“这么复杂,那你刚才怎么不一并告诉我” 我指了指他们几个的方向:“所有人中只有我和安娜没有被迷倒,并且她见我提着煤油灯安全的回来后表情很不对,所以现在我怀疑她和祁老头的儿媳妇是一伙的,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事情。” “你的怀疑有道理,还有就是如果救你的那个人是小伟,那么掠走雨轩提醒她的人也可能是他,他可能知道了一些事情,不愿意看到雨轩被害,所以才告诉她的,由于害怕我们之中的那个东西,所以只能将她掠走后偷偷的告诉她。”李师傅得出自己的结论。 我也觉得李师傅分析的对,如果被剥皮的那个人真是小伟,那提醒雨轩的神秘人八成就是他了。 李师傅冲前面看了看:“你过来的时间有点长了,他们会着急的,还是赶回去吧,记得带领大家到前面的墓道汇合处等我,路上提防着点,不光是那个安娜,明白吗”李师傅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我说道。 我点点头:“那你也小心点”说完转身向他们几个那边跑去。 一回来米姐就冲我斥责起来:“干嘛一声不响的离开还有就是我刚才问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呢现在大家都醒了该解释了吧最后就是李师傅去干什么去了,难道还没有找到孙强吗” 我清了清嗓子:“你问题好多啊,这样吧,前面还有一个墓道岔口,待会李师傅会在那里和我们会合,我们先向前面走着,边走边聊。”说完我照着手电打头阵走去。 走在路上我将经过告诉了他们几个,当然内容和对安娜说的一样,至于偷尸贼是祁老头的儿媳妇,救我的人很像小伟这两点只字未敢提。 听完我的叙述,他们都很意外,没想到会被无缘无故的迷倒,米姐当然是最敏锐的,很就发现了问题,质问我和安娜为何没有被迷倒。 这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只好摇头猜测道:“可能是我和安娜吸入的迷香浓度比较少,所以很就醒了过来吧。” 米姐转脸望向安娜,安娜也对我的回答点头附和:“应该是阿飞兄弟说的那样,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原因。” “你的问题都不切合实际,我现在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迫切要问。”阿三打断还要再说什么的米姐道。 “什么问题”对于阿三关键时刻的插话,我这次倒是很满意。 “就是我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们谁有吃的吗接济下我。”阿三拉长着语调问道。 不光阿三,其实我也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好几阵了,但是一直都靠吞口水硬撑着,想必雨轩也饿的不轻。 “我这里还有一块巧克力,你先吃了凑合下吧。”安娜突然从身上掏出一块巧克力递向阿三,顿时将我们馋的口水都下来了。 阿三忙撕开巧克力的包装袋,张口就要咬下去。情急之下我大喊了起来:“不能吃” 阿三大张的嘴巴停在空中,其他人也都被我的话惊住了,用疑惑的眼睛望着我。 我扫视了一下大家,然后面向阿三嘿嘿一笑:“你还是不是男人,女生们都没有吃你就吃,太丢人了,把巧克力还给安娜”其实我是心里担心,担心巧克力有毒。 阿三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小男人,忙将手里的巧克力还给安娜:“女士优先还是你吃吧,我还能坚持的。” 安娜温馨的笑了下,没有接阿三归还的巧克力:“我不饿的,你吃了吧。” 阿三好像就是在等这句话,听到后立马冲我说了句:“林哥安娜说不饿”说完后就要去啃巧克力。 我赶紧一个箭步上前将巧克力打落在地上,冲阿三吼道:“谁让你吃的不准吃” 这下所有人都愤怒了,用鄙视的眼神瞪着我。我瞬间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太鲁莽了,忙向大家解释道:“我刚才是想将阿三手里的巧克力抢下来,没想到会失手碰掉,真是可惜了它。”说完一瞅其他人,好像都不打算原谅我,盯着地上的巧克力直摇头。 米姐率先发话:“阿飞你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块巧克力吗安娜给阿三吃你有这么嫉妒的吗” “我”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这次的表现太让我们失望了”米姐丝毫不让我有辩解的机会。 我无奈的望向眼镜妹,希望她能帮我说说话,但是很悲催,这次她和米姐站在一起对我也数落起来:“好好地一块巧克力就让你给打碎了,阿飞你这事做的真是不厚道”好像把我当成了吃不上巧克力也不让阿三吃的心胸狭隘小人。 “好吧,要是小远再说我两句就真成了众口莫辩了,小远”说到小远我突然意识到他并没有和我们一起,于是紧张起来打着手电向后面找了找,发现空荡荡的墓道里并没有他的身影,也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他们也都发现小远不见了,脸上惊慌起来。 “刚才我们几个人谁是走在最后面的”我冲他们问道。 “是我”安娜应声回道。 “那你最后看到小远是什么时候”我厉声追问道。 “这个我记不清了,好像我们一起走的时候,他背着孙教授的尸体在后面,走的很吃力,慢慢地与我们落下点距离,但是并不远所以我并没有在意,刚才听你们说话我就没有留意后面,所以,所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安娜说着脸上出现极度自责的表情,让我猜不出是真是假。 我也开始埋怨起自己来,刚才走的时候自己太急切了,忘了后面的孙教授尸体,小远背着尸体肯定是吃不消落在了后面,于是想了片刻对他们道:“你们先坐在地上休息一下,我回去找找他。” 走了两步有点不放心,又转向米姐:“米姐,你看着大家,不要让其他人随意走动,以防走丢。”米姐点点头示意明白,向我挥挥手让我去找小远。 我照着手电向来路速的跑去,边跑边想千万不要再出事情,小远你可不要也玩失踪啊,诡异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们都承受不住了。跑了一会,借着手电的光亮我看到了一个步幅蹒跚弓着身子向前挪动的身影,是小远我顿时一阵惊喜,刚才的所有的担忧都消失殆尽,跑上前去对他有点埋怨道:“刚才走的时候怎么不提醒我,放下来让我背。”说着我将孙教授的尸体背到身上。 小远喘了几口粗气:“你肩膀上的伤很重,我不想老是麻烦你” “这是说的什么话孙教授也是我的朋友,走,他们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呢。”说完我背着孙教授的尸体和小远步向前走去。 见我和小远回来,他们都关切的询问小远刚才怎么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小远很抱歉的向大家说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少,不再是以前孙教授说的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想想自己也是,经历的越多成长的越。记得不知从哪里看过一句话:当你看到身边人死去的时候,才会重新认识你的人生。 没有时间感慨什么哲理,我背着孙教授的尸体重新带着大家向前面走去,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李师傅说的岔道口,一瞅两侧和李师傅描述的一模一样,左右一边一个分墓道。放下孙教授的尸体后,我对大家提示道:“就是这里了,我们在这里等李师傅,注意不要乱走。”说完坐下来靠在墙上休息,将手电头朝上载到地上。 雨轩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瞅着我的脸关心道:“怎么这么多汗,刚才背着老师的遗体累坏了吧。”说着用手在我脸旁扇起来。 阵阵凉风吹在脸上,顿时舒爽多了,享受了一会我面向眼镜妹笑道:“你的前世一定是个丫鬟,否则不会这么懂得照顾人。” “嘴怎么这么贫,不给你扇了。”说完眼镜妹假装生气的不理我。 我轻轻捅了下她:“真生气了啊,给你开玩笑的,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前世一定是郡主什么的,至少也是千金小姐,你有这个气质。” “真的”眼镜妹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那我给你捶捶背。” 心说有时候女人还得靠哄,奉劝有些同僚们,当女生问你话的时候,记住一定要说好听的,不管是不是真话,这是真理,因为女人很多时候并不在意真话和谎言,只是想得到你的赞美,当然谎言不等于欺骗。 “哎呀,这里有两具棺材” 我正闭目享受着,突然被阿三的话语惊了一下,忙站起来一瞅,阿三正站在前面不远处兴奋的朝我们招手。我赶紧跑过去一照,还真有两具棺材,一左一右相距约五米。他们几个也都兴奋的跟了过来,围着棺材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 阿三贼贼的瞅了我一眼:“林哥,要不要打开看看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呢” “你少来告诉你,粽子僵尸可是比奇珍异宝还多,弄不好里面就有一只,绝对不准打开,听到了没有”警告完阿三我照着手电,仔细的打量起面前的两具石棺,一具是黑色的玛瑙石棺,一具白色的汉白玉棺,黑棺在考古新闻中经常见到,但是白色的可就很少听说过。 我忍不住将手覆在白色石棺上抚摸起来,发现棺板并不光滑,有条纹的质感,于是趴上去仔细的端详起来,发现汉白玉的石棺板上竟然有一圈一圈的云纹浮雕,不过这些浮雕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将头转向身后,对眼镜妹和小远问道:“历史上哪个朝代的棺材上会有云纹” “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眼镜妹脱口而出。 “楚国”突然觉得有点矛盾,于是反问道,“历史上楚国不是在湖北河南那一块吗” “那是先前时期,后来楚国大举进攻蛮人,史称楚武王大启群蛮,国土范围相当广,包括了巴蜀,只是后来巴蜀又被秦国占去。”眼镜妹对我释疑道。 “这么说来这具白色石棺里葬的应该是楚国的一个大人物了,只是不知道会是谁。”说着我走到另一边观察起黑色的石棺,黑棺是用玛瑙石板做成,而且上面没有云纹,看上去档次低了不少,抚摸了一会我又对眼镜妹问道,“会不会是夫妻的合葬墓” 眼镜妹摇了摇头:“按我的知识储备不像是。”说完望向小远,想征询他的意见。 小远也摇了摇头:“不像是合葬棺材,更像是阴阳棺。” “阴阳棺什么意思”阿三忍不住问道。 “这个,我也不确定,只是从一些古书上看过,说有的墓主人为了防止自己墓穴被盗,会在自己棺材旁边放一具假棺材,里面设置了精巧的机关陷阱,如果盗墓的人一旦打开的是那个假的,立马就会殒命,不管他躲到哪里,也不管有多少人。”小远不自信的回道。听了小远的话,我再次望向两具石棺,从样子看,还真是阴阳两种颜色,难不成真是阴阳棺,但是不管你是不是阴阳棺,也不管你哪具是真哪具是假,我们不去开棺不就安全了。“并且,书上还说不打开棺材就走过去的话,照样会触发机关。”小远冷不丁又冒出来这么一句。 du00 第二百三十六章往事不堪回首 “我说小远,以后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老子差点就走过去了”阿三向小远抱怨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敢很确定。”小远被阿三吓得说话结巴起来。 眼镜妹忙横在阿三面前:“耍什么脾气,见教授走了就欺负老实人是不是小远好心提醒你们还被当成驴肝肺” 被眼镜妹训斥了两句,阿三忙转换态度:“我没有责怪他,就是希望以后他能说话连续点,幸亏大家没有走到棺材另一边去,万一真是阴阳棺,都死了他再补充不就太晚了。” “阿飞,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米姐对我问道。 “如果这阴阳棺真是小远说的那样,说明墓主人非常精明,开棺话会有五成的性命之忧,绕过去也会触动开关,闯入者只能原路返回,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灵活运用。我们还是等李师傅回来了再想办法吧。”我感慨的回道。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焦虑的,就这样我们坐在墓道的汇合处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但却始终不见李师傅回来的踪影。我有点急躁担忧起来,按时间算李师傅应该已经搜寻完了左边的岔墓道,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十之遇上事了。 来回踱了几次,我下定决心:“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瞧瞧,千万不要乱动,尤其阿三你小子要是不想送死的话,就不要去开那两具石棺”嘱咐完之后我照着手电走进了左边的岔道。 走了一会岔道的两侧出现了很多小墓室,其实更像是小房间,只是没有门板罢了,错落均匀的分布在岔道的两侧,恍惚间我都感觉是走在宾馆的走廊里。每个小墓室里都有一具黑色石棺,形状大小和发现老外尸体的那具一样。心说这些石棺里的人一定是陪葬的,想想他们也是够可怜的,在那个等级森严的奴隶时代,人命还不如牛羊值钱。 由于目的是找李师傅还有强哥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观察它们,只能匆匆的照一下便走向下一间。这种小墓室很多,估计整条左岔道得有二三百个,我不由得加了速度,慢跑了起来,每个墓室只能打一眼就过。 突然,手电光亮在一间墓室掠过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异样,除了石棺,在角落里还有一团黑影,似乎有人蜷缩在那里。我于是放慢脚步,退了回来,用手电的光亮重新照过去,果然发现一个人正蹲靠在墓室的角落,那人并没有被我的手电光惊扰,依旧双手抱膝低着头。 我轻轻的走了进去,开口问道:“你是谁” 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并没有搭理我,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我走到他的身边,发现这人身材高大但是皮肤暗红,没有穿什么衣服,更诡异的是头上竟然光秃秃的呈肉红色。我心里有点紧张起来,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角落里的人。 轻轻一碰,这人就倒了下去,仰面向上。这下看清楚了,是那个被抹喉的年轻老外,不过他身上的皮已经被人剥了去,虽然五官模糊但是脖子上的刀口还在,所以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想不到这家伙终究是被人剥了皮,到底是谁干的呢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旁边的石棺盖突然被移开,一个身影跳了出来,飞的向门外跑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就已经出了墓室朝墓道深处跑去了。我慌忙跑出来用手电照去,已经看不到人影,只能听见逐渐消失的脚步声。 折回墓室,我走到石棺旁向里面照去,发现里面的尸体已经腐烂成灰色的骨骸,并且肋骨被压成了碎末,应该是刚才的那人躺在上面给压坏的。棺材里面除了骨骸,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瞟了几眼角落里的老外尸体,我走出墓室继续向前,只是心里加强了警惕,防止那人突然袭击我。继续搜寻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发现李师傅和强哥的影子,连他们可能留下的线索都没有,心里暗道难不成他们都凭空消失了 正步走着,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人跟着我,这种感觉很强烈,我于是放慢了脚步,仔细的竖着耳朵听去,发现真的有人在跟着我,这人很聪明,我迈脚的时候他也迈脚,所以脚步声是重叠的,如果不是十分注意,一般的人是根本不会觉察到的。但是我这人走路有个特点,迈步都是脚跟先着地,所以平时走路声音很小,再加上这次没有穿鞋所以基本是没有声音的,如果有脚步声,那一定不是我的。 既然你跟着我,那我就让你暴露出庐山真面目,看看你到底是谁。想到这里我步跑了起来,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我跑起来,在一间墓室门口我迅速熄灭手电,然后闪了进去,背靠着门内侧蹲了下来。 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先是停了一下,然后就轻轻的向我这边挪了过来,声音很细微,估计那人踮着脚尖。脚步声在墓室的门口又停了下来,外面的人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我屏住呼吸着急的等待了几十秒后,外面的脚步声终于又响了起来,那人走进墓室。我掐准时机,一个飞的扫腿袭过去。 “啊” 一个女人叫了起来,接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我凭着声音,双膝并拢跳起来,向倒地的女人狠狠的磕去。 女人凄惨的叫了一声,扭动着身子呻吟起来。我跪在她的后背上,心说管你是谁这下肯定够受的了,见女人没有反抗后我打开了手电朝她照去,发现竟然是一位长相甜美的少女,样子也就十六七岁,于是心里一阵自责,觉得刚才下手太重了,忙站起身来,将女孩扶起来,这时才看清楚女孩的正脸。女孩的瓜子脸白皙而又稚嫩,纤细的弯眉下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个子不高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我心说原来是个萝莉。 女孩见我双眼盯着她不动,理了理额前的大刘海,踢了我一脚:“流氓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就朝墓室外面跑去。 我心说好不容易抓住你怎么会轻易让你逃掉呢一定要问清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于是赶紧步追了出去。很明显在速度上女孩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很就被我追了上。 我对她厉声叫道:“停住,否则我就动手了” 这女孩根本没有听我的,而是着急的望着前面,我心说前面有什么,难道还有同伙吗我一分神不要紧,再扭头发现旁边的女孩不见了,忙停下来四下一照,没有她的影子。左右一瞅附近有四个墓室,她一定是躲进了其中的一间。 究竟是哪一间呢我不确定起来,于是扯着嗓门喊起来:“小萝莉,我看到你了,点出来吧不要让我动手啊,刚才你也领教了,我下手可是很重的”希望借此可以把她吓出来。 不过没有用,喊了半天几个墓室一点动静没有,我急了,站在门口朝墓室里挨个照去,四个墓室看完后,都没有发现刚才那女孩的影子,纳闷起来,心说不可能也就是三四秒钟的空当,她能跑到哪里去一定还在墓室里,肯定是躲进了棺材里面。 但是如果我进错了墓室,她趁机从其他墓室跑了怎么办,思索了片刻,想到一个破绽,石棺的盖板很重,就算她能移开的话,躲进去后时间紧迫也很难移回原来的样子,于是我站在墓道里又依次向四个墓室打量起来,这次有了发现,其中一间墓室的石棺盖和下面的棺壁有些错位。 我得意了下,要是连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斗不过,岂不是会让别人笑掉大牙。我笑着走向错位的石棺,边走边向里面叫道:“你以为躲进棺材里我就发现不了了吗既然你不想出来那我就将你拎出来吧”说完我猛地一推棺材盖向里面照去,顿时吃了一惊,石棺里并没有那女孩或者陪葬人的尸体,而是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这棺材里面还有暗门于是低头向下照去,发现我猜的不错这确实是个暗门,暗门一侧还有一根光滑的柱子通向低端,我朝下照了照,看不到尽头。原来你跑到下面去了,我将手电咬在嘴里,跳进棺材里,小心的将脚伸下去夹住石柱,撑着棺壁慢慢地向下挪了会,用手抱住石柱飞的向下滑了去,心说这应该就算古人建造的滑梯了吧。 不知道滑了多少米,反正有好几分钟,我一屁股拍在了石板上,差点将屁股摔成四半,痛的叫了一声,慢慢的站起来,用手电朝四周一照,发现很空旷,像是一座大型的矿井坑,井坑壁也是用黑色的玛瑙石砌成,手电光亮有限,根本瞧不出直径有多长。 我照着手电在这圆形的坑底走动起来,感觉到脚下似乎不是很光滑,踩上去很不舒服,低头一照,发现坑底的玛瑙石板上有很多雕刻的花纹,样子稀奇古怪的,说动物不像动物,说文子不像文字。正对地板上的刻纹愣神,忽然听到前方有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呜呜的乱叫。我赶紧站起身来,照着手电警惕的走过去:“小丫头,是你吗我听见了,别躲了” 前方除了呜呜声,并没有人回答我。朝前走了一会,发现不远处横着一具棺材,而且呜呜声就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我照着手电,慢慢地挪了过去,到了棺材旁边向里一照,不禁一阵惊喜,棺材里躺着一个人,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着白布,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强哥。 “强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被人绑在这里”说着我弯腰就要去帮强哥解绳子,发现强哥在冲我使劲的摇头,并且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担忧。我意识到不好,刚要回头脖子就被人狠狠的砍了一下,疼痛难忍接着眼前的强哥模糊起来,随后就昏了过去。 正昏睡着,感觉脸上有阵阵的疼痛传来,意识稍微清醒了点之后,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有人在抽我的脸,不禁恼火的抬头一瞧,竟然是那个萝莉。此时这小丫头,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我肚子上,左右手轮换着往我脸上打。 我想将她推开,但是发现身体被五花大绑,气的大喝一声:“臭丫头,打人不嫌累是不是” 听我大吼,她依旧没有放手,边打还边骂我:“打死你这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负心汉,畜生人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都怀疑这话是怎么从一个丫头嘴里发出来的。 “有完没完滚一边去”我愤怒的大喊起来。 这次很成功的将身上的小丫头吓住了,她缩起双手停止了打我,眼神中还露出点畏惧。 “小滢,呆会再给你姐姐报仇,先看着他们两个,我收拾完那几个人马上就回来,到时候剥了这小子的皮替你出气。”这是祁老头儿媳妇的声音,听到后我心里一惊,努力的将头扭过去。 歹毒的女人见我瞪她冷笑了起来:“阿飞小兄弟,没想到吧,你最后还不是要栽到我手上,放心吧,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脱身了,一定让你体会下真实的剥皮之痛,哈哈” “你这贱货怎么还没死呢”我冲她骂道。 “哈哈,笑话我能轻易地死了吗好了不跟你啰嗦了,等我除掉你那几位朋友,再来伺候你”说完这女人扭头径直的离开了。 “呜呜”这时候旁边传来强哥的呜咽声。我知道强哥是担心我,于是大声的回道:“强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踢了一脚。 叫小滢的那丫头冲我呵斥道:“不准说话负心汉” 我不禁忍不住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我是负心汉我负谁了” “还在装疯卖傻吗看来是将我姐姐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个卑鄙龌龊的伪君子”叫小滢的丫头又向我开火。 我心里盘算起来,刚才她就说要替她姐姐报仇,看样子是觉得我负了她姐姐,要替她姐姐报仇,肯定是个误会,于是转向她解释道:“小滢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姐姐” “装,我让你装”说着这丫头将脚踩在我的脸上,“果然是个花花肠子” 我将脸从她脚底下扭开,质问道:“你姐姐到底是谁” “你可真是色心多忘事啊那我就点拨点拨你这个色魔,小涵,你是我最爱的人,不管今生还是来世,这句话是不是很耳熟呢。” 听道这句话我愣住了,因为这话是我大学时写在小涵日记上的誓言,是的,很多时候我不愿意去想她,她是一个让我枯燥的警校生活充满乐与色彩的一个女孩,曾经我单纯的以为毕业后会和她结婚生子,一直乐的过一辈子,但是她却走了,和一位富二代牵手离开,扔下的是一句没钱你拿什么爱我。望着她冷漠的背影,我当时心如刀割。 她离开的那段时间,我的情绪很不好,没有心思找工作,每天不是睡觉就是泡在网吧里玩游戏,只有让自己很累才能不去想她。 后来慢慢地也就看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只要不犯法你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和否定呢尤其是当了实习刑警后,紫嫣的出现让我将小涵逐渐从心里抹了去。 以前听她说过还有一个妹妹,没想到会在今天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我深吸了口气:“我和你姐姐的事情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过去了,我对她没有什么辜负和愧疚。” “没有辜负和愧疚你可真会给自己开脱,你知不知道我姐姐死的时候还怀抱着写有你誓言的日记” 我浑身一紧,胸闷起来,忙望着小滢这丫头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姐姐因为你而跳楼死了,死前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本日记。” “怎么可能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我心里瞬时变得混乱起来。 “骗你你觉得我会拿姐姐的死来骗你吗”叫小滢的女孩对我反驳道。 我努力的平复了惋惜和心痛,缓缓道:“我很难过,但是你姐姐的跳楼应该和我没有关系,我和她在毕业的时候就分手了,她选择的是一个高富帅。” “根本没有什么高富帅,姐姐毕业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也不说话,天天拿着那本日记看,最后连跳楼也没有忘记拿着它。”小滢泪流满面的叙述道。 “可是当时是你姐姐提出的分手,而且,我亲眼看到她跟一个男生坐奔驰越野车离开的,后来她还发短信给我说他们结婚了。”我不解起来。 “也许姐姐不想让你为难故意演了出戏给你看的。”小滢揣测道。 “我为什么要为难她又怎么会演戏给我看”我不相信的反问道。“还不是因为你的父母,他们根本看不上我姐姐,威逼她和你分手,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姐姐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小滢激动地语调也颤抖了起来。我彻底蒙住了,首先觉得父母怎么可能干涉我的恋爱呢他们是那种很开明的人,从我十六岁之后就没有干扰过我的决定;其次我和小涵虽然热恋了两年但是最多就是牵牵手,她怎么会有我的孩子呢 du00 第二百三十七章杀心 我闭上眼睛止住就要掉下来的眼泪,安静了一会,对小涵的妹妹叹气道:“那孩子不是我的,你姐姐也不是因我而死的,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不想再分辩什么。”说完扭过头去不再言语,想起和小涵相处的点点滴滴,眼泪禁不住淌下来,要说完全忘记那是有点自欺欺人,试问你能将分手的恋人忘得一干二净吗但是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更多的像是一种知己的关心和保护。 “你”小滢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哑口。 我忙扭过脸,发现李师傅正捂着她的嘴,忙急切的提醒道:“李师傅,千万不要伤害她,她不是坏人” 李师傅冲我点点头,对小滢命令道:“去把他们两个身上的绳子解开”说完放开了小滢。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不知好歹,突然反手向李师傅袭去,但她怎么能敌得过李师傅,腋下被李师傅一点,胳膊就无力的垂下了去,然后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李师傅走过来帮我解开绳子,绳子解开后又走向一旁的棺材去给强哥松绑。我抱起瘫在地上只有眼睛还能动的小滢,担心的向李师傅问道:“她不会有事吧” 将强哥从棺材里拉出来后,李师傅步走到我身边:“把她的身子翻过来,后背朝上。”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照着李师傅的话去做了,掰着小滢的肩膀将她翻了过来。 李师傅摊开手掌,在小滢的背上使劲搓了两下对我道:“好了,她没事了,休息一两个小时就能恢复。” 我有点惊讶的将小滢身子又给翻过来,对着她再次解释道:“你姐姐的事情我很伤心,但是那孩子真不是我的,出去后我会亲自到上海查明真相的。” “李师傅阿飞,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强哥在后面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她嘛,将我引到这里来的。”说完我指了指地上的小滢。 “原来和我一样,那李师傅你是什么时候下来的”强哥转向李师傅。 李师傅顿了下:“其实我是跟在阿飞后面下来的,当时我寻找你未果,在岔道里听见了脚步声,于是熄了手电,发现是阿飞在追这丫头,本来想上前帮忙,但是没想到那女孩闪进了一间墓室,不一会阿飞也进了去,我过去之后发现墓室里的棺材盖开着,底下竟然是个暗门,于是顺着柱子滑了下来,在半空中的时候听到了祁老头儿媳妇对你们说的话,所以下落到地面后没敢立马过来,害怕她会拿你们当人质,直到等她走后趁这小丫头不注意,才上前来救你们。” 我站起身来:“原来是这样,刚才我听那歹毒的女人说要去除掉大伙,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好去救他们。” “是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上去,那柱子光滑无比,下来是好下来,但是要爬上去就来难了。”强哥皱着眉头分析起来。 “我刚才一直躲在柱子旁边,祁老头的儿媳妇并没有从柱子爬上去,说明这坑底还有其他的路可以上去。”说着李师傅低头问向躺在地上的小滢,“告诉我们上去的路在哪边” “哼”这丫头将头扭向一边,并不准备回答。 我对李师傅劝道:“既然她不想说,那我们就四下找一下吧” 照着手电在坑底寻了一会,对坑的形状大小也清晰起来,坑井是很规则的圆柱形,直径有一百来米,地面的正中间放着一口四足青铜鼎,鼎为方正状,长约五尺左右每一面都刻着龙头獠牙纹。 我向鼎里面照了照,发现底部有一辛积的垢渣,转向李师傅问道:“这是不是祭祀用的” “看样子是,只是不知道放在墓中是什么意思。”李师傅回道。 我们还要赶着出去救大家,所以并没有时间细细观察这口四足鼎,匆忙向坑井的另一面走去。靠近坑壁的时候,李师傅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对我们高兴道:“那地有一个方形的洞口,会不会是出路” 我和强哥朝那边一照,发现在弧形石壁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有一个恰好可以容人穿过的门洞,很像是现在的逃生门。我们兴奋地跑过去,向里面一瞧,发现一条窄窄的石阶向上延伸而去,石阶和周围的壁板都是用黑色玛瑙石垒成,但是上面刻了很多条纹,估计是为了防止走在上面时突然滑倒而打磨出来的。 “想不到墓主人还修了这么一条阶梯,我们赶紧上去吧。”说完我打头阵跑了进去。 “阿飞,你慢点,小心有陷阱什么的”李师傅和强哥在后面提醒起来。 听到后我放慢脚步,和李师傅还有强哥,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沿着石阶向上面爬去。石梯没有拐角一直斜向上延伸,我们走了十来分钟仍没有看到尽头。 “我们不会走错吧这阶梯会不会通向其他的地方”我担心的问道。 “应该不会,坑底下面除了这条路就是柱子,那小女孩将我引诱下来后,是不可能爬柱子上去再将你引下来的。”强哥对我回道。 又继续先上走了一会我们停住了,因为石梯分了岔口,左右各一个,心说这怎么好到底走哪一条 “要不分开走”李师傅建议的问道。 “又要分开啊,每次分开都会出事。”我有些担忧。 “还是不要分开了吧,我也担心再次分开不知道又要出什么状况,到时候还要下来寻人,浪费的时间会更多。”强哥也不愿意再分开走。 李师傅犹豫了几秒:“那我们一起走左边这条石梯吧。” 沿着左边的石阶爬了有十多分钟,发现前面又出现了一条岔口,又是左右两条石阶。我望了望强哥和李师傅:“走哪一条” 李师傅皱眉想了一会:“还是走左边的这条吧。” 想不到这石阶会如此长,不知道接下来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头,真担心他们几个现在已经遭遇上了那歹毒的女人。我们三人这样心急如焚的步走了十来分钟,发现前方的石阶又出现了岔口。我使劲吸了口凉气:“怎么这么多岔口,我们是不是继续走左边的这条” “这石阶有些不对李师傅突然断定了一句。 “哪里不对”我疑惑起来,朝四周望去。 “你们俩有没有发现这岔口其实我们刚才走过。”李师傅回道。 “走过你是说我们迷路了”我照着用手电仔细看了下地上的石阶,辨不出是不是刚才经过的那个,“不可能吧,如果是在森林中或者沙漠里迷路很正常,但是我们走的是一条阶梯,而且是向上延伸的,怎么会又转回来呢” 强哥也附和我:“阿飞说的有道理,我也很不解,李师傅你能解释一下吗” 李师傅指了指墙壁上一条干涸的水痕对我和强哥道:“其实在我们第二次遇到岔口的时候我就很纳闷,怀疑是不是转回来了,但是很不确定,于是我用口水在墙壁上抹了一下做了个记号,想不到它会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的的确确是迷路了。” “那原因呢”我很疑惑。 “我猜测可能是我们走在石阶上的时候,脚底的这段阶梯先是向下轮转了半圈,然后又平移了上来,所以岔口会再次出现在我们前方。”李师傅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这得用多少齿轮啊春秋战国时期的先辈们能有这种能力,真是让人赞叹”我感概起来。 “现在光感慨没有用,关键是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出去,慢一刻的话他们几个就多一分的凶险。”强哥着急的提醒道,说着问李师傅,“现在怎么么才能走出这个循环” 李师傅摇摇头:“阶梯的移动肯定是受重力控制的,人在上面走,它就会向下移,很难轻易破解。” “那我们走右边的石阶试试,说不定它不会动。”我建议起来。 “设计机关的人,肯应会让右面的阶梯也能移动的,不过为了验证下,阿飞你走右边的阶石阶试试,十五分钟后要是没有绕回来,我们就去追你。”李师傅对我道。 我拐进右侧的石阶后,飞的向上面跑去,边跑边感应脚下的石梯有没有移动,跑了一会脚下始终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样,心说这条阶梯不移动,可以轻而易举的出去,正当我为自己的发现沾沾自喜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两个身影,跑过去一看,竟然是强哥和李师傅,顿时所有的兴奋全变成懊恼。 “怎么又回到了这里,我刚才没有感觉到脚下的石梯有丁点晃动啊”我冲他们两个十分不解的摊手问道。 “石梯确实移动了,你走了没一会我和孙强就看到石梯在下陷,只是两侧同样是黑色的玛瑙石壁,而且速度很慢,所以走在石梯上的人不会轻易发现。”李师傅解释道。 我望向强哥,他也点头对李师傅的话不置异议,我于是叹气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被困死在这里了” 李师傅和强哥对视了下,相互点了点头,似乎在暗中交流什么。我心说俩人打什么哑谜呢,难道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告诉我,刚要开口询问,强哥突然上前,飞的抓住我的手腕反手一转,膝盖压在我的臂膊上,将我擒拿住。 我大叫起来:“强哥你干嘛呢”喊完就要挣扎,却忘了胳膊肘被反转压迫,顿时疼的赶紧停止反抗。 强哥歉意的笑了起来,却并没有放手:“阿飞,不好意思只能让你先老实一会,我和李师傅刚才商议了下,要想出去只能审问坑底的那个小丫头了,李师傅担心一会对她动刑的时候你会阻止,所以只能先阻止你了。” 李师傅也冲我抱歉道:“对不起阿飞,只能先委屈下你了,一会我去审问那小丫头,不信她不怕疼。”李师傅说这话的时侯,没有往昔的和蔼慈善,眼神中露出一丝杀机,看的我有点发冷。 我忙劝道:“李师傅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她还是个小丫头” “放心吧,我不会要了她的命的,不管一会能不能审出来,我都会将她带上来给你瞧瞧,让你放心。”李师傅说完转身飞的向石梯下面跑去。 见李师傅走了,我扭脸望向强哥:“强哥,李师傅都下去了,你现在可以将我放开了吧,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追过去的。” 强哥丝毫没有给我面子:“不行,李师傅说了,你太机灵,让我一直抓着你直到他回来。” 我心说李师傅你这招太狠了,让我完全没有办法脱身下去,于是只能在心里希望小滢这丫头能爽的告诉李师傅出去的方法,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和强哥着急的等待着李师傅,气氛骤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强哥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打破尴尬向我问道:“雨轩姑娘找到了吗” “找到了,她没有事情。”我回道,并且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强哥,嘱咐他出去后不要先告诉大家,强哥点头示意明白。 我和强哥正聊着,就听到下面石阶上有纷杂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看到李师傅押着小滢走了过来。我急切的向这丫头问道:“你没事吧李师傅有没有对你动刑”心想要是有点意外,真对不起她姐姐。 这丫头瞪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李师傅将小滢放开后,对我回道:“放心吧,我并没有伤害她一根指头,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小的丫头竟然会不怕死,我拳头都打在她眼睫毛上了,眼睛连眨也不眨,我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带上来看你们的了。” 强哥将我放开后,我揉了揉胳膊,走到小滢面前,调整了下,挤出点笑脸:“我刚才挺担心你的,你没事就好。” “呸”这丫头突然冲我脸上唾了口,不过幸好没有唾沫飞出来。 “行了,太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就赶紧告诉我们怎么破解移动的石梯,从这出去吧。”我强忍着情绪努力劝道。 “不知道”这丫头哼了下回道。 “阿飞,要不让我来吧,我在当卧底的时候,见过很多恐怖分子审讯犯人的手段,没有几个能挺下来的。”强哥说着走了过来,冲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的意思,肯定是吓唬吓唬小滢这丫头,于是配合道:“那好,不管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只要能让她开口就行,反正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被别人知道。” 强哥假装阴笑了下:“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首先,这丫头的脾气很倔,那么就先杀杀她的威风,将她的十根手指头切了,都说十指连心,那种疼痛估计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体会的到。”说完强哥从腰后抽出一把军用匕首,抓住小滢的手按在墙壁上。 小滢顿了下,竟笑道:“不就是切手指头吗有什么可怕的,有本事将我的胳膊也切了” 强哥冷冷笑了几声:“阿飞,李师傅,你们转过脸去,我害怕一会的场面你们见了会不忍心,阻止我。” 听了强哥的话,我和李师傅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其实我心里还是蛮害怕的,万一小滢坚持不说强哥一生气真切了她的手指头怎么办。 李师傅倒是很坦然,对身后的强哥道:“我们有的是时间,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慢慢享受,一根手指头多切几段也可以。”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强哥说完又对小滢恐吓道,“你选吧,先切哪一个呢拇指吗没有它好像连东西也拿不住了,无名指吗更不行,万一将来有哪个男的喜欢你,想把戒指戴在你手上,结果发现你竟然没有指头,会不会惊恐的逃走呢要我说还是小指头吧,这根的作用最小了,你看平时的电视中,很多人切手指都是切得小指头,对你以后影响不大,最多也就是难看点罢了,你同意吗” “随,随便”小滢的声音中明显的出现了些许害怕。 “那好了,就它了,你放心好了,我这把匕首是德国产的,可以将你手指的骨头齐齐的切断,让你只疼一下,但是那一下疼也是钻心的,撕心裂肺的,所以你要是忍不住也可以喊出来,我们不会笑话一个小丫头的,准备好,我切了”强哥对眼镜妹继续施加心理压力。 “啊”小滢一声惨叫。 我浑身一震,心说强哥难道真切了,于是忙转过身,跳过去紧张的问向小滢:“疼吗” “疼什么疼匕首刚碰到她的手指就大叫了起来,根本没有切伤她。本来她心理的防线已经崩溃了,你这一关心彻底完了。”强哥对我的打扰有些抱怨道。 “对不起强哥,她是我以前女朋友的妹妹,她姐姐死了,所以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我向强哥歉意道。 “不想看到她受伤害,难道上面的同伴呢你就能忍心看到他们受伤害了吗要是我们再耽搁一会,说不定他们就会遭到那女人的残杀”强哥突然激动起来。 我试着安慰道:“我们再想想其他的方法,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 “阿飞,既然你这么心疼这个小丫头,那我们只好连你一起对付了”说着李师傅用眼睛示意了下强哥。强哥突然跳过来,用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捅向我的肚子。我愣住了,望着匕首上的血,说不出话来。强哥将我向后使劲一推,我顺势握着肚子上的匕首倒在小滢身旁。 du00 第二百三十八章演戏 “阿飞,你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背叛我们,今天只能杀了你了”强哥说完上前两步,将我从地上拎起来,用十字锁喉勒住我的脖子。 我没想到强哥下手这么狠,脖子被累得喘不过气来,脸上憋得发涨,只能拼命地拍打着脚板。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杀他”小滢终于忍不住大声的质问起来。 李师傅嘿嘿一笑:“为什么他竟然为了一个前女友的妹妹背叛我们,这样的人不该杀吗再说了,你不是很想替你姐姐报仇吗就当我们替你代劳了” 小滢沉默了,眼睛盯着地板,双手在使劲的搓揉着,放佛在做着什么巨大的挣扎。 脖子上的勒力越来越大,我的头上已经大汗淋漓,视野也逐渐变得迷糊起来,脚在地上的拍打也变得越来越无力,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阿飞,你就安心的去吧到了阴曹地府说不定还能和你的前女友重聚呢嘿嘿”李师傅在旁边添油加醋的奸笑道。 “住手” 终于,在我就要见到死神的瞬间,小滢喊出了这句话。 “你说什么”强哥锁在我脖子上的胳膊稍微松了些,冲小滢问道。 我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心里对强哥和李师傅一阵咒骂,下手真是狠啊 “放了他我告诉你们怎么上去。”小滢大声的又说了一遍,脸上已经急的要哭出来。 李师傅阴笑了两声:“小丫头,你先说怎么出去,要是没骗我们的话就放了这小子。” “你们先放人”小滢厉声道。 “你现在没有资格谈条件,要是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让我这位朋友把你前姐夫咔咔了,你信不拧断他脖子的声音就像掰断黄瓜一样清脆响亮。”李师傅说完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小滢。 小滢犹豫了片刻,一指李师傅:“你说话可算数” “当然我行走江湖多少年了,值得为了你一个小丫头食言让江湖人耻笑吗”李师傅许诺道。 “好,我就相信你们一次,其实这石阶阵的破解方法很简单,就是你们上去的时候只踩单数的石阶就不会触发下面的开关了。”小滢讲解道。 “这是真的吗你不会是在耍花招吧”李师傅质问道。 “是真的,这是我师父亲口告诉我的,要是不信我在前面带路。”小滢争辩道。 “你师父就是刚才那歹毒的女人吗”我担心起来,忍不住问道。刚问完强哥就一巴掌拍向我的头:“老实一点,不许乱说话” “她是我师父,虽然有时候很残忍,但是对我很好。”小滢低头回道。 “左右这两条阶梯,到底哪一个才是通向上面墓道的”李师傅追问道。 “两条都可以通到上面,当然师父走的时候一般是走右边的,她说右边的出口比较隐蔽些,出去不会被上面的人发现。广告”小滢答完后,一指强哥,“现在你可以将他放了吧” 强哥呵呵一笑:“当然可以。”说完松开了我的脖子。 我见事情已经搞定,将握在手里的刀递给强哥:“刚才手掌割得深不深” “没大碍,一点小伤,就是为了流点血。”强哥收好匕首,扬手给我看了下。 “你你肚子没有被捅伤”小滢在另一旁冲我大叫起来,气的眼泪直掉。 “我一直没说被捅伤啊是你自己以为我受伤了。”我嬉笑道。 “原来你们一直在演戏,卑鄙师父说的没错,男人口中全是谎言,我杀了你们”说着举手向我们劈过来。 李师傅灵巧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胳膊一扭推到了一旁:“别再跟着那女人做坏事了,这次看在阿飞的面子上放过你,以后见到你我就不客气了”李师傅对小滢警告道。 “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一直很想杀了我吗”望着扶在墙壁上啜泣的小滢,我忍不住问道。 “骗子我是不会告诉你答案的,并且我以后一定会杀了你的”小滢对我的痛恨好像又加深了很多。 “阿飞,不要再试图劝她了,她已经被那女人洗脑了,一时半会不会幡然醒悟的,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李师傅对我劝道。 我点点头,望着前方的两条石阶问道:“我们走哪条” “既然那女人喜欢走右边的,那我们就走左边的,防止被她发现。”李师傅回道。 踩着单数的石阶,步的向上面跑去,跑了几步我回头望去,发现小滢这丫头正瞪着一双怨恨的眼睛望着我,看来这丫头以后肯定还是个麻烦。 “阿飞点”强哥催道。我赶紧扭头步的跟上。 小滢没有骗我们,这一次石梯没有移动,我们也没有再回到岔口处。速的跑了二十来分钟后,石阶到了尽头。我们照着手电发现头上方是一块方形的石板。 我用力地敲了敲,“咚咚咚”石板外面是空的,说明这是出口无疑。于是仨人一起用力推了起来。 “吱”一阵石板磨动的响声后,盖板被推了开。 我抓着出口的边缘,爬了起来,将头伸出来后彻底愣住了,前面不远处一群人正惊讶的望着我,有眼镜妹有米姐有阿三当然还有小远安娜,除了他们五个,还有祁老头的儿媳妇,此时她旁边站还站着一个人那个被抹喉的老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是套着他的皮的小伟。 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时间似乎凝结了。直到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脚,低头一看是强哥,我赶紧爬出来翻到地上,站起来回头一看出来的地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妈的竟然是阴阳棺之一的那具汉白玉石棺。 强哥和李师傅从棺材里爬出来后,脸上也一阵惊讶,望了望前面的众人,又看了看汉白玉石棺,深吸凉气。 “想不到啊,关键时刻倒是让你们跑了出来,你们杀了小滢那丫头”远处祁老头的儿媳妇冷冷的问道。 “那倒没有,我们和你不一样,不会动不动就杀人,只是使了点小计谋罢了。”说完我走了过去,强哥和李师傅也一起跟了过来。 我们过去后,祁老头的儿媳妇和她身边的年轻老外不由得向后退了退。 “阿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米姐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强哥,开心的热泪盈眶。 我转向眼镜妹问道:“这两人没有伤害到你们吧” “还没有,刚才这老头说让我们把教授的尸体交给他们,否则会杀了我们,大家都不同意,他们两个就要过来动手,结果这时候石棺里发出了响声,没想到你们三个会从里面冒出来,对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镜妹好奇地问道。 “经过的话我待会再告诉你们,现在最关键的是先对付那个歹毒的女人。” “他不是一个老头吗”眼眼镜妹指着套着陈老头皮囊的祁老头儿媳妇不理解道。他们几个也将目光转向我,脸上和眼镜妹一样充满疑问。 我摇摇头,也不管安娜是不是内鬼了,只好告诉他们实话:“她是女的,记得我给你们说过湖底甬道的事情吗,她就是那位套着陈老头皮囊,金蚕脱壳的祁老头儿媳妇,我先前所追的偷孙教授尸体的也是她,至于她旁边的人吗就是在岔道里打昏这个歹毒女人,救了我的人,我想大家也都认识,给大家打个招呼吧,小伟。” 我的话说完后他们几个都愣住了,转过脸去惊讶的盯着年轻老外。小远更是忍不住问道:“真的是你吗小伟哥。” 年轻老外细小的眼睛瞬间躲避开,揶揄着不说话。如果说刚才我只是一句诳话,那么他现在的沉默就已经暴露了自己,让我们确定了他就是小伟的身份。 眼镜妹砸了下嘴:“小伟,既然你没有死,为何不来找我们,还要和这个阴险的女人为伍” 小伟没有回答,依旧沉默着。 “我想他之所以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是为了身上的这张皮吧,或者说是为了继续活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伟你在下了水潭之后马上就被这女人剥了皮,然后那个农家院的老板套着你的皮囊游了上去冒充你。 我和雨轩在山体里面的时候,你肯定在暗处盯着我们,我知道被剥了皮的人会痛苦好几天才能死去,你见到老外被这女人杀了后,于是有了一个想法,就是想要穿上他的皮,那样的话你就不会死了,于是你背着老外的尸体暗中跟踪这个女人来到这里。 但是当你发现我们也来了后,你狠紧张,更有担心,担心雨轩会被害,因为你知道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内鬼,或者按你说的是东西,所以你掠去了雨轩,提醒她要小心一点。你想换上年轻老外的皮但是这方法和能力只有这女人会,所以你救了我之后并不敢杀她,甚至现在还很依赖她,没有她你身上的皮肯定不会粘合好。 小伟,现在李师傅和强哥都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也不用怕,你过来,告诉我们大家,隐藏在我们中间的那个危险人或者东西到底是谁”说着我向小伟伸出了手。 小伟望了望旁边的祁老头儿媳妇,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有敢走过来。 米姐的火爆脾气上来,忍不住训斥起来:“小伟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老师都死了,你还帮助这女人抢他的尸体,是不是也想剥了教授的皮啊阿飞说的我们已经明白,我们之中有一个内鬼,你说出来,这么多人你怕什么” “好了好了你嚎什么嚎他现在是离不开我了,你们说什么也没有用姓李的,我就问你一句话,将这老头的尸体交给我,我今天放过你们,并且告诉你们出去的方法,两不相欠,也算打平了,怎么样这个交易做不做”祁老头的儿媳妇盯着李师傅问道。 “做梦教授的遗体是绝不会拿给你们交换的”小远突然大声的正气道。 “既然这样,我就看看你们怎么出去”说完祁老头的儿媳妇突然向我们扔过来一个东西,我们赶紧向后躲开,那东西呼呼地冒起了烟,原来是烟幕弹我们赶紧捂着鼻子躲开,待到烟尘散去,那女人和小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心里有点遗憾和纳闷:为什么小伟不敢过来,难道是我们中的那个东西太厉害了,李师傅和强哥还有我都对付不了还是他已经彻底沦为了那女人的奴隶。 李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让那女人跑了,但大家都没有事,也不算太遗憾。” 突然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瞧,是米姐。米姐瞪着我厉声质问道:“好你阿飞,这么多事情瞒着我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信任我们” 我咧嘴嘿嘿赔笑了两声:“说哪里话呢米姐,我之所以没有完全告诉大家,是不想让大家人人自危,在这黑不溜秋没有尽头的墓道里,最怕的就是相互怀疑和猜忌了。” “难道我们之中真的有什么东西”米姐猜疑起来,扫视着所有人。大家的眼神也都紧张起来,有害怕也有怀疑。 “好了,不要相互猜疑了,小伟已经变了,也许他这么说只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罢了,我还是相信所有人,不会有什么所谓的东西。”李师傅安抚大家的情绪道。 李师傅的话并没有打消大家的顾虑,很,猜疑的目光全转移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娜。大家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她是半路上加入进来的,除了她之外我们相互都还算熟悉,而且想到她和我是唯一没有被迷倒的两个人,所以嫌疑最大。渐渐地,大家自觉的远离了她,把她孤立了起来。 安娜显然看出了大伙的意思,对我们苦笑道:“现在看来是不是我的嫌疑最大这样吧,我想我还是和大伙分开吧,以免误会进一步加深。” “你是想逃跑吗”米姐毫不留情面的直白道。 这句话让大家都感到有点鲁莽和尴尬。强哥对米姐摇了摇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有什么证据确定安娜就是我们之中的那个东西” 米姐对强哥的客观言辞很不满意,赌气道:“好一出英雄救美啊,既然她不是那个东西,那就是我了。” “我没说是你,只是让你清醒点,不要中了小伟那句话的圈套,让大家分崩离析。”强哥马上解释起来。 安娜笑了笑:“说实话,如果小伟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的嫌疑的确最大,所以为了让你们放心,请把我绑起来吧。” 安娜的话让我们很意外,也很羞愧,平白无故的怀疑人家是内鬼,要说没有被迷倒,我也没有被迷倒,同样不是很有嫌疑。 “好了,都别乱猜疑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听刚才那女人的意思,想从这墓室里逃出去,似乎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李师傅制止了大家的相互猜疑。 “我同意李师傅的话,相互猜来猜去干什么,搞无间道啊,安娜姐这么温柔漂亮的女神怎么会是坏人呢想想那小伟,如果真是为了大家好,干嘛刚才不站到我们这边来,还跟着祁老头儿媳妇那贱女人跑了,肯定是在挑拨离间”阿三走到安娜身边替她开脱道。 听了阿三的话,我们也开始自我批评起来,纷纷向安娜报以歉意的微笑,当然米姐这么强势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服软,哼了两声,不搭理安娜。 我们必须赶离开这里,但是究竟怎么离开呢刚才祁老头的儿媳妇和小伟是向后面跑去的,难道出路在后面可是我们是从后面过来的,肯本没有什么发现,如果现在去找他们肯定像大海捞针一样难,并且那女人很狡猾,说不定就是想让我们去追她,然后将我们弄进哪个陷阱里去想到这里我对李师傅问道:“走哪边” 李师傅想了片刻:“继续向前走。” 李师傅的决定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没有人想再回到那段恐怖人像的墓道。 “林哥,刚才你们怎么会从汉白玉棺材里出来”阿三指着前方的棺材问道。 我于是将如何掉进下面的井坑,如何被李师傅解救到最后怎么上来的对他们说了一遍。听完后阿三直拍手惋惜:“想必那鼎一定很值钱,林哥你们是三个人,怎么不抬上来。”犯起了阵阵感慨。 “想不到你还这么吃香除了紫嫣还有小萝莉喜欢。”眼镜妹冷冷的嘲讽了一句。“说什么呢对于小涵我已经没有感情了,至于小滢,她只是一个被祁老头儿媳妇利用的单纯小丫头罢了,对我也只有误解和仇视,不能拿她开玩笑。”我对眼镜妹正色道。“要是真仇视,就不会为了你出卖自己师父,说出破解旋转石梯的方法了。”眼镜妹说完走到一边,不再理我。 du00 第二百三十九章惊变 强哥知道孙教授去世后,非常意外和惋惜,主动要背着尸体。我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阴阳棺旁。我指着两具棺材向李师傅问道:“小远说这是阴阳棺,是真的吗” 李师傅仔细瞅了瞅:“他说的没错,这确实是阴阳棺,一真一假,开了假的会触发机关,没有生还的可能,要是不开走过去也会触动开关。” “刚才我们是从白色石棺里出来的,里面既没有机关也没有尸体,应该算真算假”我不解的问。 “这我也不知道。”李师傅摇摇头。 “把另一具打开,看看有没有尸体不就知道了。”阿三在后面出起主意。 “不行万一里面要是有机关怎么办”我立马否定道。 “如果这是阴阳棺材的话,不是一个真一个假吗现在既然有一个空棺,就说明这阴阳棺和传闻的不一样,陷阱的设计也不一样,贸然过去有可能才是最危险的。”阿三担忧的分析道。 阿三的分析有些道理,如果汉白玉石棺是真的,那里面为何没有尸体,而是通向下面井坑的暗门。黑色石棺里面会不会有尸体,或者也是一个不知通向哪里的暗门望着那具略显寒碜的黑棺,我向李师傅征询道:“阿三说的有些道理,要不要打开看看” 李师傅用食指挠了下嘴角,回头瞅了眼大家,见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黑棺,于是开口道:“我也很想看看这阴阳棺为何与传说中的不一样,那就打开瞧瞧。” “打开瞧瞧,”大家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怂恿起来。“那你们向后退一退,以防里面有什么危险。”强哥放下孙教授的尸体指引大家向后退了几步。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三个人趴下身子,把手放在黑棺盖板上使劲的推去,“吱”的刺耳声后,棺盖被推开了一半。我们赶紧向后闪了下身子,紧张的盯着黑漆漆的棺材缝,等了一会,见里面并没有什么毒气暗针之类的出来,于是照着手电轻轻的靠了过去。这动作让我想起了cs中的场景,以前老觉得搞笑,现在看来设计的倒是真实。 手电光亮照进石棺,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后,我们顿时不免有些失望,黑棺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为了防止看错眼落下什么,我们趴上前去,将头探了进去,仔细的察看起来,发现棺材内壁竟有些花纹,但是与汉白玉石棺上的云纹不同,这些花纹的边缘是向里面凸起的,看起来怪怪的。 “李师傅,这些花纹是什么意思”我站起身来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当时墓葬的一种铭刻习俗吧。” “喂喂,里面到底有没有宝贝”阿三在后面眼馋的喊道。 我向他们几个招了招手:“除了些刻纹外什么也没有,你们过来看看吧。” 他们来了之后,都挤着将头伸了进去,好奇的观察起来。小远倒是没兴趣,一直照看着地上孙教授的遗体,看得出来他心里的伤悲还没有散去。 “他,太令人失望了两具棺材竟然什么宝贝都没有,空好奇一场,要不强哥林哥我们还是从那具汉白玉石棺下去,将青铜鼎抬上来吧”阿三说完瞅着我和强哥。 “要去你去,我们可不想下去了,顺便说一句,那女人可能现在正在下面呢,小心剥了你的皮。”我吓唬阿三道。 阿三一听有危险,忙摆手:“那就不下去了,那就不下去了” 我转向眼镜妹问道:“里面的这些刻纹为何与汉白玉石棺上的不一样,还有就是怎么是刻在里面的” 眼镜妹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要是老师还活着的话他一定知道。”说着有点伤悲的望了下地上躺着的孙教授尸体。 过了一会,大家都看够了石棺里的花纹,叫嚷着要继续往前走。强哥蹲下身子,将孙教授的尸体背在身上,拖着尸体的臀部向上耸了下将尸体背稳。就在强哥身体晃动的瞬间,我似乎发现他背上的孙教授尸体动了下,这种动,并不是被动的那种,更像是尸体自己发出来的,似乎是轻微的挣扎了下。 我忙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去,发现强哥和孙教授的尸体已经不在,转过头去,强哥背着孙教授已经走在了前面。我忙追上去仔细的望了望,发现孙教授的尸体像一滩泥般贴在强哥后背上,根本没有任何异样,我不禁摇了摇头:孙教授怎么会动呢看来一定是刚才光线不好看错了。 但是瞧了一会强哥背上的尸体,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摩挲着我的后背,我不敢将自己刚才看见的状况告诉大家,害怕他们耻笑死了的人怎么会动呢 又走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对强哥道:“你一个人背太累了,我替你背一会吧” “没事,我不累,你肩上还有伤,还是不要背了。”强哥推辞道。 “我肩上的伤就那样了,早就麻木了,替你背一小会吧,这墓道不知道还有多长呢”我坚持道,说完就去将他背上的尸体往下拉,手上瞬间传来一股反抗力,似乎强哥背上的尸体并不愿意下来。 我顿了一下,再一用力将尸体掰了下来,扶住后,背到自己身上。我想亲自背着孙教授的尸体,确定下自己刚才究竟是看错了,还是孙教授并没有死,抑或尸体受到了什么刺激要尸变。 孙教授生前人高马大,所以尸体很重,背了一会我就感到异常吃力,步幅越来越慢,渐渐的走到了人群最后,前面只有小远时不时的回头望望,仿佛担心他老师的尸体会从我背上掉下来。 慢慢地,我和小远距离前面的人越来越远,前方的灯光已经变得暗淡昏暗,我几次想喊一下前面的强哥,将尸体交给他,但是想想自己才背了这么一小会,太丢人了,于是咬牙坚挺着。 背上教授的尸体,已经向下耷拉了很多,我不禁用手将他向上使劲扶了扶,不经意的一打眼,发现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惊悚的侧头望向尸体的头颅,发现尸体的眼睛竟然半睁着,一双幽深黑漆的眼珠正死死的盯着我。我吓得顿时头皮炸开,赶紧缩回双手,向前跳去。 回头望去,孙教授的尸体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板上,我瞬时觉得自己有点鲁莽了,死者为大,不应该这样对待人家的尸体,想要上前赶紧背起来,但是刚才的惊恐还心有余悸,不敢轻易上前,犹豫着。 踟蹰不决得时候,感到身后有人靠近,回头一瞧是小远,他正站在我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大家已经走的有点远了,周围的光线非常灰暗,我掏出身上的手电照向他,抱歉一笑:“刚才不小心失手了,摔了教授的尸体,真是对不起。” 灯光下小远脸色面无表情,眼睛从我的身上转移到教授的尸体上,我想他大概是有点生气了。我走到孙教授的尸体旁边,将手电咬在嘴里,弯腰去拉尸体,猛然发现尸体半睁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完全睁了开,略显浑浊的眼神中竟然透脉一丝笑意,我感觉浑身一寒,几乎就要叫出声来,但是张了张嘴吧忍住了,记得以前听学医的同学说过,尸体受到刺激神经还能传导,于是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生理反应。 我闭上眼睛,平喘了几下,睁开眼睛用手轻轻的盖在尸体的眼睛上,心里默念道:教授,你生前是个好人,死后千万不要诈尸啊,刚才我将你摔到地上绝不是故意的,您老千万不要吓唬我啊 默念了一会,我拉起尸体,一转身背在了后背上,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尸体的脸,但是还是禁不住好奇,偷偷的向后面瞄去,这一次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大叫一声,将尸体向后扔去,向前撒腿就跑。尸体的脸色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孙教授,而是一张诡异的笑脸,那种笑很生硬,就像有人捧着尸体的脸在整体往上面推,但是偏偏肉已僵硬,把脸皮弄出很多褶皱来。 尸体肯定中邪了,要赶紧告诉李师傅,我这样想着加脚步向前面跑去,“砰”的一下,撞在一个人身上,趔趄两下,差点摔倒,用手电一照发现是小远。 我忙上前两步急促道:“小远你听我说孙教授他他的尸体” 望见小远脸上的表情后,我止住了,因为我发现小远也诡异的冷笑了起来,并且脸上堆满了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纵横交错的皱纹。 “小远,你”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面前的小远笑出了声来,那声音像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恐怖,凄冷,笑完之后将双手缓缓放到了自己的脑后,抓着头发猛然用力一扯,将头皮就像衣服一样扒了下来,露出一张沾满白色粘液的暗红色面孔,烘烘的犹如烂透了的茄子,看本尊是个苍老的糟老头。 “你你是”我哆嗦的问道,腿已经开始发软。 “嘿嘿嘿,我是谁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就是那个东西啊”幽冷的声音似乎都能把一切吞噬掉。 “李师傅强哥”我大声的冲墓道前方喊了起来,我相信他们没有走远,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 可是很奇怪,远处的灯光越来越小,已经渺茫的要消失,为何他们没有听到我的求救我忍不住又大声的呼喊起来,没有用豆粒般大小的灯光也消失在前方漆黑的墓道深处。 顿时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抛弃在荒野的孤儿,无助而又惊恐。 剥去头皮的小远向我一步步走来,放佛脚上灌了铅一般,每一下都很沉重,击打着我惊恐的内心。我慌乱的向后面退去,后背突然撞在硬硬的东西上,回头一瞧,竟然是孙教授,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身体硬的像块石头,脸上的笑容依旧诡异。 “孙教授你,你没有死”我粗喘着问道,问完靠到了墙上。 “呵呵,本来我隐藏的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竟会让你发现,既然这样我们只有除掉你了,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呵呵”孙教授说着移动着步子向我靠拢过来。我才看到,他的膝关节根本没有弯,而是直直的平移过来的。 “孙教授,我们是朋友,有话好好说,你不能这样的,再说我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秘密啊”我边靠着墙向后挪,边试图让他放松对我的警惕,想趁机逃走。 “朋友,只有一种人才能做成朋友,那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也可以,剥掉自己的皮囊换一个身份,这样的话你就和我们一样了,呵呵”说着向我身后点了点头。 我忙回头一瞧,那张暗红色的老脸已经来到我的背后,手里攥着一把精致的小弯刀:“阿飞,加入我们吧,换了皮之后,没有人会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就可以做你内心想做的任何事情,包括霸占雨轩和ads;他们要杀我”我努力平复了解释道。 李师傅脸上一惊,忙拉着我的手道:“竟然会是这样,你带我去看看”说完拉着我向后面步走去。 我和李师傅一起照着手电向来路步走去,寂静的墓道里响起我俩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光滑的石板上反射出刺目的光亮,我不由得用手遮了下,这一下,让我看到石板上李师傅的人影似乎有些不同,再仔细看去,猛然发现映在地面上的李师傅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脸白如纸的恐怖面孔。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就要跳了出来,感觉浑身都在颤抖,边走边轻轻的转过头,望向李师傅的脸,碰巧李师傅也望向我,刹那间我感觉他的眼神中射出一道冰冷的凶光,但是继而又恢复了正常,冲我好奇道:“你怎么了阿飞” “没没什么”我努力的使自己镇定自若。 “那我们点吧”说完李师傅抓在我胳膊上的手加大了点力气。 不单单脚步混乱,我的心也极度混乱,想使劲让自己的思路顺畅起来,分析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在做梦我于是活动了下受伤的肩膀,顿时针扎般的疼痛袭来,告诉我这不是梦。孙教授既然没有死,他为何要装死呢还有套着小远皮囊的老头究竟是谁他如果像小伟说的那样不是人,又会是什么东西呢,难道是僵尸 我还没有理出任何头绪,蓦然发现李师傅已经停下了脚步。我定眼一瞧,前方并没有出现那两个家伙,于是转向李师傅不解的问道:“怎么不走了” “到地方了。”李师傅说完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这笑声让我渗的浑身发慌,胳膊慢慢的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 他并没有撒手,而是缓缓的将脸转向我,毫无表情的问道:“你想去哪里啊,阿飞”这声音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李师傅,而是变成了一个阴柔的不男不女。我吓得使劲将手挣脱开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紧紧盯着他问道:“你你不是李师傅,你到底是谁”“我就是李师傅啊,你一直信任的李师傅啊。”说着他就向我迈步走来,脸在扭曲变化着,变的比白纸还要苍白,连眼球也变的煞白,没了瞳孔在眼眶里不停的晃动着,似乎随时就要脱落下来,头上的毛发飞速的生长着,和我刚才在地板上看到的人像一模一样。 du00 第二百四十章疼 这时候,前方的李师傅也张开嘴走了过来,尖锐的利牙上沾满了浓血,一团白色的蛆虫正在舌头上向外蠕动着。我胃里咕噜一下,酸水忍不住从嘴里喷了出来,吐在了变异的李师傅脸上。 这家伙闭上嘴,腮帮子抽动了几下,将嘴里的蛆虫咽进肚子里,然后伸出黑色的长舌在脸上舔了舔,把我吐出来的东西全吸到嘴里。 我恶心的肚子阵阵翻滚,但是刚才已经吐光,只能干呕几下。 舔完之后李师傅满足的吐了吐舌头,倏地一下伸出一双手抓住我的双臂,将我向前拉去。我整个人向前倾斜去,转头一瞧,抓在我胳膊上的手干枯ads;。 地上光滑的黑色玛瑙石映出了我的脸。这是我的脸吗我颤巍着双手想去抚摸,但是却不敢,血迹,红肉,还有点缀在上的白点,让这张模糊的脸有说不出的狰狞。我瞬间感觉自己头脑一片空荡,整个人就像游荡在充满白色光芒的沙漠中,周围响起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嘻嘻哈哈的讥笑声。 似乎感觉我在失去一切,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有谁能够接受呢ads;。 我苦笑了下,道:“我是被小远唤醒的,他才是唯一没有被催眠的人。” 小远望着我和李师傅不解的眼神,有点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原因,正在望着老师的尸体伤悲着,你们就都纷纷的倒下了。” 李师傅思索了片刻:“我明白了为何大家会被催眠了。”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就是这石棺上的铭纹。”李师傅说着指向黑棺。 “那也不对啊,我刚才虽然在照顾老师的遗体,但是你们昏倒后也察看了棺材,看见了里面铭刻的花纹,为什么没有被催眠”小远疑惑的反问道。 李师傅笑了下:“那你先前一定没有看过那具汉白玉石棺表面的云纹。” 小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听林哥问我说白棺上面有云纹,猜测是阴阳棺,但是心情不好确实没有随着大家一起仔细察看那些云纹。” “我们之所以会被催眠是因为先看了白色石棺表面的云纹,脑海中被进行了第一次催眠暗示,有了画面记忆,等到再看到黑棺内壁的铭纹时,第二次的暗示让催眠激活,所以才会倒下去,沉浸在墓主人设计的催眠世界中,而且这种催眠很奇怪,不是用催眠师的话语来引导,而是我们记忆深处某个担忧做提示,让我们平时存在脑海深处的害怕变为现实,使人处在极度惊恐中,要是没有被唤醒的话,我想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沉浸在噩梦中将自己吓死。”李师傅慢慢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阴阳棺竟然是这样的,建造墓室的人真是太阴险了,先是弄了两具空棺,打消我们的戒备心理,然后抓住我们窥探的本性,一定会观察上面的云纹,对我们进行催眠,还好小远没有被催眠,这样说的话孙教授的去世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感慨道。 “额” “嗯” 我们低头一看,他们几个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搓着眼睛。李师傅忙蹲下身子,用食指和拇指将他们头顶上的银针飞的拔下。 “我们刚才”强哥率先清醒过来,紧张兮兮的问道。 “刚才的一切全是幻觉,我们刚才都被催眠了。”我回道,随即将李师傅的分析告诉了大家。 他们几个揉着太阳穴,听我说完后全都一脸惊讶,努力恢复着自己的认知和记忆。 “我去,原来是这上面的刻纹搞的鬼,害的老子差点吓死,你们是不知道那幻觉有多吓人,我砸了他们”阿三说着就在地上找石头,没有找到后,用脚使劲的踹向石棺板,肉脚哪能碰过石头,疼的他抱脚大叫。 “行了行了,既然大家已经没事了,我们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呆在这里了,赶紧离开吧。”李师傅说完示意大家准备下赶紧向前面走。 “万幸那歹毒的女人没有发现我们被催眠,要不小远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定会全遭了毒手。”米姐感慨道。 孙教授的尸体依旧是由强哥背着,但是这回我却连看也不敢看,虽然知道刚才经历的一切全都是虚幻的,但是真害怕假会成真,所以自始至终都不敢瞅孙教授尸体的脸面。 大家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加上又受了这么多折磨,都筋疲力尽走的很慢,一路上也没有多少兴致和气力谈笑,全都沉默不语的向前面挪动着。 突然,走在前面的李师傅停住了。我们散漫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又出现了棺材我步走到前方,发现这次出现的不是棺材而是棋盘,纵横交错的格子上落着一些圆形的石墩,每一个的直径都有一米多,看样子是棋子。 我稍稍松了口气,观察起前方的棋盘,不禁糊涂起来,虽然我不是棋迷,但是对各种棋形还是了解一点,眼前的棋盘笼统的看,似乎是中国的象棋,但是却又有所不同,传统的象棋为九纵,但是面前的棋盘只有七条,这让我很疑惑,还有就是石棋上刻得并不是将相士兵等等,而是兵器,有的是戟,有的是钺,另外的一些我就从来没有在书上见过了。 我长出了口气,转向李师傅,指着棋盘问道:“这是象棋吗”“是的,确切的说是古老的春秋象棋,这棋局很特别,有些像七雄争霸,但是又略有不同。”李师傅皱着眉毛思忖道。“哦,原来是这样。”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du00 第二百四十一章七瓣梅花 “没有把握。”李师傅很坦诚。 阿三挤上前来,伸了伸头,向大家求证道:“是不是必须走正确步数,直到吃了对方的大将才能安全” 李师傅微笑了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所有人都站在棋局前踌躇着,知道李师傅是很客观的人,他说没有把握的意思并不是谦逊客套,而是真的拿不准。究竟是冒险一试还是走回头路另想他法这种担忧和焦虑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沉默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李师傅,要不您试一下吧,我们相信您。”说完我望了下其他人,他们都点头赞同。 “那好,你们向后多走几步,我破解了之后再回来带着你们走过去。”李师傅说完低头分析起地上的残局。我们自觉的向后退去,好让他能有冷静清晰的思路。 思索了片刻,李师傅一卷袖子,抿嘴一跺脚,向前面跳去,轻盈的落在前方三米多的石棋上,石棋并没有滑动,说明下面有机关卡着。李师傅站起身来把手电含在嘴里,将手掌举过头顶,然后反掌向下慢慢推去似乎是在运气。 为使李师傅能够看的更仔细些,我们将身上仅剩的两只手电也拧开照了过去,心都悬了起来。运完气之后,李师傅踮起脚尖,飞的向远处的石棋跳去,这次是一鼓作气,脚下如蜻蜓点水般直接插到棋盘尽头的一个棋子旁才停住,刚站稳,就听到石棋下传来咔嚓一声,好像是锁开的声音。 我们不禁为李师傅捏了一把汗,伸手刚要喊他小心,李师傅脚上一用力已经将石棋向前方移了一格,接着又是咔嚓一声,石棋被锁住。 我们警惕的望向李师傅四周,见没有任何弩箭暗针飞出来,心中窃喜,走的这一步是正确的。正握拳兴奋着,棋盘上呜呜响起一阵摩擦声,接着啪的一下两颗石棋清脆相撞。李师傅脚下的棋子开始向下沉去,他忙转身跳向斜前方的一个石棋。他刚落稳适才站过的石棋已经完全沉了下去,被撞击它的石棋代替,看样子是被吃了。 接下来,李师傅好像已经抓住了技巧和规律,不停跳跃移动着石棋,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少,移动的也越来越。我们似乎已经觉得胜利不远的时候,李师傅突然停住了,捏着下巴望着四下的棋格犹豫不决起来。 身旁的小远突然上前,指着一枚棋子大叫道:“一直进兵” 李师傅好像恍然明白过来,转身向小远微笑致谢,然后跳到一枚石棋旁,脚下用力,石棋不停的向前攻进。突然,整个棋盘上的棋子全都咔咔的响了起来,似乎要破碎的感觉,我们都紧张的望着棋盘和李师傅,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要发生什么状况。 “呜,呜,” 棋盘上面剩下的棋子突然飞的滑动起来,速度惊人,李师傅也忙蹲下用手抓着棋子的边缘。 “啪,啪,”,石棋全都在中线上排列起来,然后就是咔咔咔的上锁声。声响过后,棋盘上的棋子排成了一条石墩路,从这头延伸到那边。 李师傅踩着这条棋子铺成的路,飞速的跑过来对我们笑道:“成功了这次真要多谢小远,没有他的提示,我就卡住了。” 小远忙谦逊的摆摆手:“哪里哪里,我只是胡乱说了一步,还是李师傅厉害。” 我清了下嗓子:“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从石路上通过去。” “对,大家在我后面依次行走,走稳一些,千万不要踩到棋盘上。”说完李师傅转身在前面带头。 强哥背着孙教授的尸体在其次,小远在后面扶着,我当然是垫后,眼镜妹和安娜还有米姐走在我前面。 我边走边观察脚下的棋子,这时才看清楚,石棋上的兵器下方还镌刻着战旗,有两种,是为了分辨敌我棋子的,和我们现在见的红黑不同。 石棋上面的兵器很多不在十八般兵器上,所以激起了我很大的好奇心,每走一步就细细的观察一会。 “阿飞,别看了,点过来”李师傅在前方对我催道。 我抬头一瞧,大家都过了棋盘,正站在另一边等着我,于是不好意思的加了脚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脚上一使劲,整排的石棋突然齐刷刷的响起了咔咔声,接着我脚下的石棋飞的滑动起来,连带着身后所有的棋子都向后面漂去,我心说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固定着的吗,怎么毫无征兆的就解锁了 我已经没时间去疑惑了,赶紧趴下身子双手抱住前面的一枚石棋。还好前面的石棋只是稍微抖动了下,没有像后面的那样肆无忌惮的在棋盘上滑动着。我现在是趴在石棋上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的话,在力的作用下前面的石棋也滑动起来,那可就糟了。 “阿飞,阿飞你趴在那里千万不要动”对面传来李师傅和强哥的提醒声。 “我明白,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趴着吧”我急的浑身冒汗。 对面的李师傅和强哥安静下来,在着急的想着办法。不知道他们能想出什么办法,这些石棋表面非常光滑,脱卡之后和棋盘的摩擦很小,拿鸡蛋点的力气就能让它们飞的漂滑起来。 “阿飞,阿飞。”过了片刻强哥在对面向我喊起来。 “我听着呢,强哥你说吧。”我大声的回道。 “我和李师傅商议了下,决定用手拉手的方法将你拉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大约是十一米,我们这面有七个人,将手展开后差不多就能够到你,一会李师傅在最前面,你要注意抓住他的手,我在棋盘这边拽着大家。”强哥向我解释起来。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一旦不平衡的话,大家都会被卷进来,不能冒这个险还是我试着向前爬吧。”我断然拒绝道。 “不触碰棋盘的话你根本爬不过来,到时候剩下的石棋要是也移动开来那就真没有办法了”李师傅冲我大声的提醒道。 我沉默了,李师傅说的没错,这是基本的力学原理,我一用力的话没有反作用力,根本前行不了,只会跟着棋子向后滑去。 “你呆在那里不要动,大伙都同意这个方法。”眼镜妹冲我大声的命令道。 “那好吧不过你们一定要小心点,注意走棋子的中心位置。”我向他们提醒道。 “放心吧,刚才李师傅和小远已经论证过了,这方法可行,只要我们脚上用力平衡就不会让棋子滑动的。”眼镜妹宽慰我道。 我使劲抬着头,注视着他们,心里有些暖融融的感动,眼睛潮湿起来,他们并不是我的亲人,只能算是朋友,但是能为了朋友冒生命危险的人,值得一辈子深交。 李师傅拉着强哥的手,轻轻的迈到棋子上,接着是小远,他轻轻的跳到李师傅和强哥脚之间的棋子上,由于棋子被李师傅和强哥的脚力固定着所以并没有滑动,然后是阿三,然后米姐眼镜妹安娜,他们用这种个方法不停的向我靠近,但是人越多,平衡越难掌握,那些棋子已经有了些轻微摇摆,但是所幸没有散开。 终于李师傅的手伸了过来,我抓住他的手轻轻的爬起来向前挪动,等到用胳膊练成的绳索松弛些后,安娜从棋子上跳到了边缘的地板上,然后是眼镜妹,等到最后我和李师傅跳到石板上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兴奋尖叫起来,放佛一起完成了件不可思议的艺术品,亦或是不被看好的球队一直杀进了决赛得了冠军。 尤其是我,顿时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阿三凑上前来嬉笑道:“林哥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怎么说也得犒劳下大家不是,出去后是不是应该请我们搓一顿啊” “不行,”我停顿了下,“一顿怎么行,至少吃三天。” 阿三脸上的表情从失望转为惊喜:“林哥,以后能不能别跟小远似的,在不该停顿的地方停顿,我这小心脏受不了从地上到天上的刺激啊。” “刚才也算是有惊无险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这些棋子下面的锁卡突然开了”我疑惑的望向李师傅。 “看来即便是破解了这棋局,通过棋子搭建的路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李师傅分析道,“我们还是赶紧向前赶路吧,防止一会又出现什么变故。” 也许是受到刚才棋局的惊险一幕,大家忘记了饥饿还有疲惫,脚步了很多。 又走了有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墓道深处出现了模糊的白色一片,我们高兴坏了,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洞口,白色就是外面的阳光,都加步伐向前跑去。 近了之后发现前方那片白花花的东西,将手电的光亮反射回来不少,让墓道也清晰起来,很显然它不是出口。 走到跟前后,所有人都惊诧住了,虽然这不是墓道出口,只是一堵墙而已,但还是让我们叹为观止。因为整堵墙是一块巨型的石板,从样子看很像大理石,里面的纹理黑白相间。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没什么了,关键是这石壁上竟然雕刻了一片梅林,盛开的洁白梅花冰清玉洁,超凡脱俗,我们似乎都能感受到从墙里飘出来的清幽淡雅之香。 我敢说即便是当代,在锋利的钻刀和电脑程序的设计下,也没有哪个大师能完成这样一幅作品,石壁上的镌刻显示出来的不仅仅是刀工,更是匠师对梅花的如痴如醉,这位匠师把石壁上的每一条黑白纹路,全都变成了参差披拂的枝干和经霜傲雪的丽梅。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眼镜妹忍不住念出了这句古诗。 阿三一拍巴掌:“这句诗我知道我知道,是王安石写的,我上小学时背过” “那倒真是不容易,还有阿三能记得的诗句,看来以后我们还不能小看他了,人家也是有文化的人。”米姐调侃道。阿三被米姐一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难道这就是墓室的尽头”强哥有点怀疑的问道。 “不会是,没有哪一个墓主人会把这样一幅精细的镌刻放在墓道尽头,后面肯定还有天地。”说着走上前用手电轻轻的磕了磕石壁。 “咚咚咚”石壁响了起来,和我们进入墓道时的那块石壁一样。 不过这一次我们彻底沉默了,因为大家知道李师傅手上的伤势已经无法再次击碎石壁。 “要不我试试”强哥打破沉默。 李师傅摇了摇头:“我不怀疑你的格斗能力,但是击穿石壁,更多的是内家功夫。” 强哥抿了下嘴:“我也明白,但是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说完走到石壁面前,握紧了拳头,胳膊上青筋暴起,粗大的血管似乎都要鼓出来,大叫了一声,拳头向石壁上打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零点几秒,后面的小远突然喊了起来:“慢” 强哥收了些气力,但是拳头还是打在了石壁上,红色的血染在雪白的梅花上,煞是显眼。米姐上前一步,心疼的抓起强哥的手:“疼不疼” 强哥摇摇头微笑道:“没事,我已经收回了七成的气力,手上只是擦破了点皮,没有伤到关节。”说完望向小远,大家的眼光也跟了去。 “我想雕刻石壁的人肯定很爱惜自己的作品,是不会让后人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进去的,他一定设计了某个开关。”小远笃定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开关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大家一起找找。”李师傅赞同道。 是呀,我们都把这点忘了,老是着急出去,根本没有细想每道门都是有开关控制的,要不然里面的墓主人是怎么被放进去的,总不能将石壁砸了吧 虽然确定有开关,但是找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建造墓室的人为了防止盗墓贼,一定将开关隐藏的天衣无缝。我们几个在石壁四周的石板上摸敲起来,搜寻了一会,将所有的地方都摁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同,不禁有些泄气。 “开关应该在这幅壁画上。”李师傅望着石壁突然对我们道。 听了李师傅的话我们全都将目光移到石壁上,整个石壁有三十来平米,上面满满的全是镌刻的寒梅,用手电的光亮照去,每一处都很自然平整,每一朵梅花都很清秀脱俗,每一条枝干都蜿蜒曲折,根本看不出来哪里可能是开关所在。 “挨着摸”李师傅说罢带头沿着石壁下边缘向上摸起来。我们也都在旁边开始帮忙,用手敲敲按按,希冀能赶找到隐蔽的按钮。 摸了一会强哥对李师傅道:“踩着我的肩膀上去搜寻下吧。”说完蹲下了身子。 李师傅扶着石壁,踩到强哥身上,强哥站起来后,李师傅开始搜寻高处的石壁。等到李师傅从石壁一边摸到另一边还是没有发现后,强哥抿着嘴费力道:“再上去一个人。” 我们四下瞅了瞅,觉得只有眼镜妹是最轻的。我于是蹲下来将眼镜妹扛起来,李师傅在强哥肩上蹲下来接力,眼镜妹踩在李师傅的肩上,三人叠加后已经可以摸到顶端。强哥在下面缓缓走动着,忍着巨大的压力,不仅是重量,还有平衡。 提溜着心望着眼镜妹将上面的石壁摸完,我们彻底失落了。强哥和李师傅蹲下后,眼镜妹先跳下来,我接了下她,接着李师傅跳下来,强哥最后起来扭了扭腰,三人脸上也满是失望,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歇息。 我一扭头,发现小远在盯着石壁上的梅花发呆,不禁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小远皱了下眉头,冲我问道:“梅花有多少花瓣” 这问题让我一愣,但随即明白可能小远发现了什么,从记忆里搜寻了一会答道:“记得以前生物课本上说一般是五瓣,有特殊的是三瓣或者六瓣。” “那你们看那一朵,整个石壁上好像就它是七瓣”小远说着用手电指向石壁上的一朵梅花。 我们仔细瞅去,发现在几条枝干的后面隐蔽着一朵梅花,而且细细数来,花瓣竟是七个,不禁佩服起小远的观察力来,整堵墙壁上少说也有四五千朵梅花,他竟然能发现这么细微的差别,想必那些连连看找茬游戏在他面前肯定弱爆了。 “开关应该就是那朵梅花,小远啊,你真是好眼力”李师傅也禁不住赞叹起来。 强哥又蹲下了身子,李师傅飞身跳了上去,摸到那朵梅花后使劲按了下去,我们期待的石门扭动声并没有出现。李师傅思索了片刻,用手按住那朵梅花转动起来,这一次石壁有了反应,轰轰的向一侧平移而去。石壁移开后,我们好奇的用手电照去,发现是一座很空旷的墓室,墓室也是用玛瑙石料砌成,但是非常高大庄严,看上去不像是墓室,更像是宫殿,这种规格和能力也只有王侯级别才能建造的出来。 du00 第二百四十二章人肉串 “少没出息了里面的东西碰不得,全是国家的文物。”眼镜妹从旁边提醒道。 “咿,前面好像有座房子。”安娜好奇的望着前方对我们低声道。 我们将手电的光束全都朝正中照去,光线叠加下发现确实有一座五间房大小的石室。 “那不是什么房子和石室,是棺材。你们看它上面的半圆型盖板,显然是棺盖,而且下面有槽,明显是棺椁。”眼镜妹对我们分析道。 “我去这么大的石棺,难道里面葬的是恐龙吗”阿三瞪大眼睛道。 “看来这就是整座墓穴的主墓室了,你们跟在我后面,注意脚下。”李师傅说完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每一步都很小心。 我们也赶紧跟在后面走了进去,边走边四下打量这座墓室,发现里面并不像很多影视小说中描述的那样金碧辉煌光彩夺目,除了雄伟壮丽之外我真不好意思用其他的词汇形容它,或许墓室的主人就是要让自己的陵墓以威严之气显示自己的一生。 跟在李师傅后面走了一会,我们来到了巨型石棺的旁边,望着十几米高的石棺壁,我不禁赞叹起来:“难以想象,这么高的玛瑙石板,古人是怎么运进来并立起来的。” “石棺的壁板并不是完整的一块,而是用很多玛瑙石块垒砌摞叠而成的。”眼镜妹对我纠正道。 “石块垒成的但是我根本没有看到缝隙啊”我不解的反问道。 “这些玛瑙石块之间的缝隙细如发丝,并且被蜡油涂抹过,所以并不是很容易被发现。”眼镜妹说完伸手用指甲在石棺壁上刮了一下,然后将手举到我面前。 我清楚的看到她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白色的胶状物,和石蜡一模一样。 “你们看,好像有麻绳”米姐突然照着上方对我们兴奋地叫道。 我和眼镜妹赶紧走到米姐那边,抬眼望去,发现在棺材前壁距离地面十米左右的地方,确实有一条麻绳从圆洞里垂了下来,一直耷拉到头顶上空半米高位置,非但如此,石棺壁上还有一排圆形的凹空,和麻绳平行着。 “不会是盗墓贼留下来的杰作吧”阿三好奇的问道。 “希望不是,否则这样一座古墓又不知道会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子。”眼镜妹焦虑的自语道。 “别先唉声叹气,说不定这是当年埋葬墓主人后的随从们留下来的。”我对眼镜妹安慰道。 “要不要上去瞧瞧”阿三开始怂恿起大家来。 李师傅立马摇头否定:“我们现在出去要紧,不管石棺里面埋葬的是谁,有没有宝贝,是不是已经被盗墓贼所破坏,都不是我们要管的。” 李师傅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们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毕竟这么大的一座墓穴,机缘巧合好不容易进来一次,不瞧瞧是谁的实在有些遗憾。 我们只能依依不舍的对这具巨型石棺说再见,但愿以后还有机会能够进来,虽然这种机会微乎其微。 跟在李师傅后面我们在整个墓室找寻起来,走了一圈发现墓室是规则的正方体,有两个足球场大,高的话由于手电能见度有限,所以并不能估算出来,但是站在刚才那具石棺的角度来看,这墓室怎么说也得有三四十米高,难以想象以前的工匠们是如何将玛瑙石板磊摞上去的。 当我们确定墓室四周全是玛瑙石板,并且是实心的时候,又回到了巨型石棺旁。心说难道这是缘分,老天非让我们瞧瞧里面的主是何许人也 小远抬头望着石棺上面的麻绳,建议道:“是不是应该爬上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一些眉目。” 这次李师傅没有反对,并且自告奋勇:“我爬上去瞧瞧,你们在下面等着。” “我也上去,这辈子就没有见过什么古墓,李师傅,你就带着我上去吧,您放心,我不会乱拿乱碰的,就是想过过眼瘾。”阿三死皮赖脸的祈求起来。 李师傅犹豫了下冲我道:“阿飞你也一起,我们三个上去瞧瞧。” 阿三一听带着他,兴奋极了,忙蹲下来对李师傅笑道:“踩我的肩膀够麻绳吧。” 我将他拉起来:“算了,心意就领了,但是你这身板根本不行,还是麻烦强哥吧。”说完望向强哥。 李师傅也对强哥嘱托道:“他们几个在下面就拜托你了,有什么事情大声叫我们。” 强哥笑笑:“放心吧,倒是你们进去后一定要小心点。”说完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示意我们踩在他肩上去抓麻绳。 李师傅率先踩了上去,扬起手抓住上面的麻绳,在胳膊上缠了两圈用力一拽,麻利的用脚蹬住棺壁上的凹孔,拽着绳子飞的向上爬去。 绳子晃动的很厉害,为了不让上面的李师傅勒手,我和阿三决定等他爬进石棺壁上的洞里后再上爬。李师傅虽然身上有伤,但还是很矫健,三下五除二,没有两分钟就爬到了绳子顶端的洞口处,一猫身爬了进去,进去后很转过身来冲我们招招手,示意可以爬了。 我和阿三早就亟不可待,不过我看阿三好像更心急,于是让他先爬,令我有点意外的是阿三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柔弱,虽然没有李师傅灵活,但也是很顺利的拽着绳子爬到洞口,李师傅在上面将他拉了进去。 片刻后,阿三从洞里面伸出头来,冲我喊道:“林哥你上来,这里面的情景太特别了” 这话不但让我兴奋,他们几个也一脸好奇的向上面瞅着,很想进去一堵这位墓主人的风采。 我踩在强哥的肩上,拽着绳子向上爬去,爬了两米肩上的伤隐隐作痛,不禁放慢了速度。 “小心点,小心点。”下面传来眼镜妹关切的声音。 我回头笑笑,继续向上爬去,到了绳子尽头,靠进洞口后我才发现,圆洞直径有一米多,可能棺壁很厚洞看起来比较深。李师傅和阿三伸手将我拉了进去。我爬到洞里一瞧,里面的空间比洞口稍微大些,但是三个人挤在里面还是感觉很逼仄。 李师傅转身朝洞里面照去,手电光亮下我们看到两米多厚的棺壁尽头,是很多纵横交错的黑影。李师傅向前面爬了两下,趴在内侧的洞口向四下照去。我们也跟着挤上前,朝石棺里面望去,发现刚才看到的那些纵横交错的条状阴影竟然是钢筋,不对,那时候没有钢筋,应该是青铜的细杆,它们全都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的交叉重叠,连接着整个墓室的四壁,相互之间的距离很近,交织成网状的结构,这情景很像现在搭建的脚手架。 再向下探去,靠近底层的地方比较灰暗,似乎青铜细杆上串着什么东西,但是由于视线有限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下去看看吧”阿三从旁边急着催道。 李师傅点点头:“我在前面,你们沿着我抓过的青铜细杆在后面,注意一定要小心”说完咬着手电,伸手抓住前方的细杆晃了晃,确定足够结实后将脚伸了下去,踩到下面的杆子上。 我将手电从兜里拿出来也拧开,照着下面对阿三道:“我们赶紧跟上吧。”说完我沿着刚才李师傅走过的地方,抓着青铜细杆向下面一步步攀去。阿三紧紧跟在我身后,好借助光亮。 向下攀了一会,手上有种滑溜溜的感觉,伸到眼前一瞧,发现上面沾了很多绿油油的粉末,是青铜的腐锈。暗想这些青铜已经生锈,说明石棺里面并不是很干燥,接下来应该更小心,说不定有些青铜细杆已经被腐蚀的外强中干。再向下望李师傅,他已经下了四五米,到了那片黑乎乎的东西旁停止了下行。我和阿三不由得加了脚步,向下面速的攀去。 到了李师傅的旁边后,我和阿三停了下来,向那片黑呼呼的东西望去,发现竟然是尸体,那些尸体被青铜细杆从腰部直接贯穿,全都僵直着身子垂立着,从脸上看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没有烂掉的腐肉已经干瘪萎缩,一块块的附在森森白骨上。 每根细杆上都串了十几个人,整个平面有二三百人,而且透过缝隙看到下层的平面上也是串透的人群,这些人的着装相貌有很大的不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殒命此处。 “这些人是不是殉葬的,真想不到墓主人这么残忍,将这些人全都给串成了人肉串,这几层加起来估计有上千人,由此可见这墓主人绝对是个暴君。”阿三向我和李师傅愤愤道。 李师傅深吸了口气:“这些人不全是殉葬的,也有盗墓贼,你瞧他们的衣服,既有绸缎也有麻布,头上的发髻也不一样,不全是一个时代的人。”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向下”我问道。 “既然进来了,就要下去瞧瞧,要不然上去后也是没有办法出墓室。”李师傅回道,随即有转脸对我和阿三提醒起来,“下面可能有机关,一定要步步小心。” 我和阿三点点头:“我们会小心的,倒是李师傅你,走在前面更应该小心些。” 李师傅笑了下,抓住旁边的细杆,脚踩到下面尸体之间的细杆空隙处,慢慢地向下攀去。见李师傅下去后,我和阿三也赶紧下爬。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上面串满了尸体的原因,脚一踩到下面的细杆,就晃悠起来,似乎承受不了我的重量随时都会断掉。 同样是用脚踩,刚才李师傅踩上去就没有异样,我踩上去怎么就不停的荡起了秋千,难道是我身体太重下了一层之后,朝上面一瞅,阿三踩上去也是晃晃悠悠的,看来这跟体重毛关系没有,应该是李师傅功力较深,并不用太大的压力就能站稳。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响,几乎同时就听到下面的李师傅大叫起来:“蹲下” 我和阿三本能的赶紧蹲下,刚蹲下就听到头顶传来嗖嗖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飞速的掠过,接着又是啪啪的声音,似乎从头顶飞过的东西,打在了石棺的内壁上,从这声音判断冲量很大。等到声音停止后,我和阿三不禁抬头照去,发现头上又多了一层细杆。 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细杆,光滑锃亮,一定是从另一边的棺材壁里射出来的,心说刚才好悬,那么的速度要是没有李师傅提醒,我和阿三肯定就和这些尸体一样,被串成人肉串了。 我半蹲着身子向下面的李师傅道谢:“李师傅,刚才真是谢谢你,否则” “嗖嗖” 我还没有说完,耳边又传来和刚才一样的声响,心说不妙,对阿三大喊一声:“跳”就放弃脚上的细杆,跳到下一层。 由于脚上不稳我一下子趴在了一具死尸身上,刚趴下来上面就传来和上次一样的啪啪声,我抬头一望,刚才蹲着的空隙处又插出一排青铜细杆。 “阿三阿三”我担忧的喊了起来,照着手电着急的望去,心说这家伙不会被串了吧。 “我在这呢”身后响起阿三的声音。 扭头一瞧,这家伙也趴在一具尸体上,正对我嬉笑着,看样子一点事情没有。 我和阿三刚要站起来,李师傅突然从下面喊道:“千万不要起来,趴着别动” 闻罢我和阿三赶紧死死的抱住刚才的尸体,阿三还好,他那边的光线不是很亮,但是可就吓坏我了,趴下后眼睛直接看到了死尸的眼球,并且这眼球不是在眼眶里,而是耷拉在风干的腮帮子上,两颗眼球已经完全变了形,皱巴巴的白如死鱼的眼正盯着我。 我赶紧扭过头去,心里一阵发慌,暗自琢磨这人是怎么死的,眼珠子怎么都出来了想到这里好奇心驱使着我又转过脸,仔细瞅去还能辨出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女人脸上的肉已经像腊肉般干瘪暗红,但是脸型很瘦削,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很有骨感。 除了眼球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女人脸上倒是没有其他的更恐怖的异样,我不禁开始观察起女人的眼球,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这眼球现在看起来就和人的差不多,看它皱巴巴的样子,缩水前一定有两倍大,那还是人眼吗当牛眼都可以了。 会不会是这女人受到了极度的惊吓,眼睛充血膨胀,直到从眼眶里鼓出来,这样想了下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林哥,林哥” 我突然听到阿三在不停的叫我,于是扭头问道:“怎么了” “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你刚才贴在尸体脸上嘿嘿的笑什么把我和李师傅都吓坏了。”阿三脸色夸张道。 “哦,没什么,这具女尸的眼球从眼眶里跑出来了,样子很滑稽,我忍不住笑了下。”我回道。 “哎呀林哥,你千万别这么渗人,尸体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你还能笑。”阿三紧张兮兮的望着我道。 “你们俩别聊天了,这石棺的底层有一具很古怪的尸体,想必就是墓室主人了,你们要不要下来瞧瞧”李师傅冲我和阿三喊道。 “关键是我们怎么下去,一动的话不会又有青铜细杆射出来吧”我担心道。 “你们每下一层就赶紧趴下,应该没事,我观察了下,细杆好像是一层层的出现,并且每次都是你们站起来的时候才会射出来。”李师傅观察的很仔细。 我和阿三按照李师傅的话,迅速的伸脚踩向下面的细杆,触碰到后马上趴下去抱住尸体不动。这一次上面没有嗖嗖的声音传来,不过我并没有宽心,因为刚才下来的瞬间,我似乎发现女尸脸上的眼球不见了。 趴在下面的尸体上我努力抬头向上瞧去,想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很失望,根本看不到上面女尸的脸。 “林哥,我们点吧”阿三向我催道。 我点点头,俩人同时向下面的细杆踩去,然后迅速的趴下,这次的配合很到位,找到了感觉。就这样我和阿三很趴到李师傅脚踩的青铜细杆上,但是抱着尸体上都不敢起来。李师傅安慰道:“你们站起来试试,这根杆子应该没问题。” 听完后,我和阿三相互瞅了瞅,慢慢地扶着两边的尸体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四下瞅了瞅,见没有什么危险不禁松了口气。 “李师傅,那些细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射出来我和阿三都是沿着你走过的地方下来的啊”我很疑惑的问道。 “这个嘛” “嗖嗖” 李师傅刚开口,突然另一边的棺壁又传来这可怕的声音,我们三个毫不犹疑的赶紧趴下,头顶上掠过阵阵风,接着又是那种熟悉的啪啪声。声音停止后我们抬眼望去,发现上面又多了一层青铜细杆编成的网。“太悬了,差点就要了命啊”阿三唏嘘道。“我刚才以为是细杆摇晃触动了机关,现在看来不是”李师傅若有所悟道。 du00 第二百四十三章小黑盒子 “是风速,或者说是空气的流动,你们看”说完李师傅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头发,然后轻轻的举起来。 我和阿三瞪大眼珠仔细盯着那根头发,发现在这封闭的棺材里,头发竟然轻轻的抖动起来,似有微风轻抚。 “哪里来的风呢为什么刚才我们感觉不到”我很迷惑。 “石棺壁上有很多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小孔,这些小孔的排列应该和上面那些青铜针杆一样规则整齐,但是层数肯定更加密集,棺壁两侧的细孔是正对应的,如果我没有分析错的话,压缩的青铜细杆中间有一个小孔可以让空气流通,然后经过石棺里面的空间从相对应的小孔流出去,这样一来达到一种动态平衡,这种平衡使青铜针杆出于待发状态。 我下来的时候,虽然也抓踩青铜细杆,但是习惯是弓着身子,而你们俩爬下的时候身子是直立的,这样的话肯定阻挡了空气在小孔之间的流动,激发了另一端压缩的青铜细杆,让它们迸发出来射向这边的小孔。你们看上面的针杆全是平行等距的,这也佐证了我的推论。”李师傅向我和阿三详细解释起来。 “那一会我和林哥也学着你的样子,弓着身子站起来不就行了。”阿三领悟道。 “你们没有修炼过,所以弓身会比较困难,但是可是抓着斜上方的细杆站起来,从刚才的情况看针杆全是从上下之间的空隙中射过来,左右平行之间的空当相对是比较安全的。”李师傅提示我和阿三道。 按照李师傅的建议,我轻轻的站起身,然后向头顶正上方杆子旁边的一条细杆抓去,抓住后整个身子呈四十五度倾斜,样子很难堪,不过这次没有响声传来,也没有针杆射出,证实了李师傅的推测是正确的。阿三见我安全,也学着我的样子倾斜着身子站立起来。 我既佩服李师傅的逻辑能力,更赞叹这机关设计者的智慧,这种精细独特的触发装置可以说只有登峰造极的匠师才能设计出来。 站立起来后,我看到了李师傅说的那具古怪尸体,用手电照去尸体身上竟然散射出一些白光,由于距离还是比较远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不知道那些白光是由于衣服的原因造成的,还是尸体已经干化的原因。 “尸体上面银光闪闪的会不会是珠宝”阿三一脸惊喜的问道。 “下去看看”我瞅向李师傅问道。 李师傅点点头:“越靠近尸体越要小心点。”说完弓着身子率先向下攀去,很就站到了尸体旁边的青铜细杆上。 我和阿三没有李师傅那种将身子弯成弓弩的本事,只有斜着向下攀去,这样折线下爬很费时间,过了好几分钟才来到李师傅旁边。 一过来就忍不住照着手电望向尸体,发现尸体躺在一张类似于床的的木板上,木板的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锋利尖针,根本无法容人站立,再看尸体体型很高大魁梧,左手持盾,右掌微微弯曲平放在腿侧。 这是一具男尸并且没有穿衣服,在古代没有穿衣服就被下葬让我很费解,难道是他像法老一样太残暴了,死后被埋葬的人将衣服扒了去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其一,尸体保存的很完整;其二,尸体四周整齐摆放着很多殉葬的玉器和青铜器皿,并没有被人偷盗过的痕迹。仔细照去发现尸体身上被涂了一层半透明的胶漆,全身包括头发都被包裹住,感觉就像现在的打蜡一样,这也是灯光照在他身上散光的原因。 由于是半透明,所以墓主人的五官不是特别清楚,但即便这样我们还是能感受出他的威武和霸气。 “别碰”李师傅突然训斥了一句。 我瞥眼一瞧,阿三正飞的将手收回来,看来他刚才肯定是看到墓主人身旁的玉块,手又痒痒了。 “我不过是想摸一摸罢了,没打算偷盗的。”阿三见我和李师傅瞪他,为自己辩解道。 “我还不知道你吗劝你还是老实点,一来这里面的东西是文物,二来说不定会有什么机关陷阱,你不想见阎王的话最好别碰。”我对阿三警告道。 “我明白明白,话说这人是谁啊看他拿着个盾应该是武将吧。”阿三瞅着尸体猜测起来。 望着下面的尸体,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确切的说是别扭,于是细细的分析起来,发现了疑点:一般来说盾是防守的武器,肯定还要有进攻的利器,矛也罢,戟也罢,总要有个呀,否则打仗的时候怎么办,只向后撤吗 想到这里,我朝尸体的右手仔细照去,还真发现了点玄机,他的右手指缝里好像有黑色的东西若隐若现。我忙对李师傅叫道:“看他的右掌,下面好像盖着什么东西。” 听到后,李师傅和阿三都专注地瞧去。望了一会,李师傅点头道:“确实有东西,而且看样子并不是下葬时候的,像是有人拿走了他手里的武器,让后将那东西放在了他的掌下。” “那我们要不要拿出来瞧瞧,说不定是以前的盗墓贼留下来出去的地图呢。”阿三建议起来。 “盗墓贼如果是盗墓贼的话他们为什么没有拿尸体周围的那些古玉和器皿看来进来的人要么为的是偷盗他手里的武器,要么是为了将那个东**在他的手下。”李师傅咂嘴分析道。 “要不要将它取出来”我对李师傅问道。 “阿三说的有些道理,我们必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李师傅回道,说完向前挪了挪脚步,站在尸体正上方一米高的青铜细杆上蹲了下来,由于这一层的青铜细杆上没有串联的尸体,所以李师傅蹲下去要颇费些力气来稳住身子。站稳之后,李师傅侧过身子,将手电含在嘴里,一手扶着细杆,一手向尸体的右掌探去。 我也将手电照向尸体的右手,眼睛紧盯着李师傅的一举一动,就在李师傅的两根手指马上要触碰到尸体的右手时,我赶紧将他喊住:“等一下” 李师傅吃了一惊,身子稍微晃了下,不过随即稳住,转过头不解的向我问道:“怎么了” “尸体的皮肤上好像有丝线一样东西。”说完我指向那些细如发丝的白线。 那些白色的细线密密麻麻均匀的分布在尸体的皮肤上,整齐的犹如梳子在纸上留下的划痕,细线在胶漆的掩饰下很隐蔽,不知道李师傅能不能发现。 “如此细密的丝线肯定连接着许多精巧的机关,刚才要是一动尸体的手指肯定会触发机关,谢谢你阿飞,刚才救了我一命。”李师傅望着尸体感慨道。 “哪里有什么丝线,我怎么看不到”阿三在一边猴急道,边说边向这边靠近。 “仔细去看,重点观察尸体的关节处。”我对来到身旁的阿三提示道。 “呵,还真有,难不成这人就像皇帝新装里的皇帝,穿了一件蛛丝衣来遮丑。”阿三也看到了尸体皮肤上的白色丝线。 “这样看来,拿出它手下的那个东西就难了。”我瞅着李师傅焦虑起来。 “肯定有办法的,要不然前人是怎么把它放进去的。”李师傅说完,蹙眉思索起来。 我突然想起阿三以前经常在街面上混,肯定认识很多小偷小摸,说不定有方法能不动尸体的手掌就将下面的东西抽出来,于是向阿三调侃道:“我们的神偷不露两手吗” 阿三脸色一红:“林哥,您可别说笑了,我可从来没有偷过东西,开锁那手艺是我自己玩的时候总结出来的,可不是为了入室盗窃啊” “跟你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不过你倒是想想有什么方案能将尸体手掌下面的东西拿出来。” 我问完后阿三瞅着尸体的右手认真思考起来,想了片刻对我回道:“方法是有一个,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说说看。”我有点惊喜的催道,想不到阿三真能想出方法来。 “不能动尸体的话,我们只能东其他的东西,既然他是躺在床上的,我们只能将手掌下面的床板割开,用替代物支撑着他的手掌然后将下面的东西给抽出来。”阿三说着对我和李师傅问道,“你们带匕首了吗” “我带了。”李师傅回道。 “那就好,可以在床板上凿一个空洞,然后用匕首支撑着他的手掌,将那东西趁机摸出来。”阿三细细道。 “既然你说的这么详细,那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吧。”我对阿三笑道。 “别啊林哥,这种英雄壮举李师傅不做也得你做啊,哪能轮上我呢”阿三推却道。 “我手上有伤,支撑尸体手掌的话可能稳定不了,阿飞的肩膀上有伤,所以这件事你来做最恰当,这不是谦虚不谦虚的事,是关乎我们能不能保住性命,能不能从墓室出去的关键一步,我和阿飞相信你能拯救大家。”李师傅给阿三打气加油。 阿三瞅了瞅我和李师傅,想了片刻,可能觉得李师傅说的在理,于是苦笑道:“那好吧,我就冒一次险,不过林哥,假如我要是挂了,你一定要告诉菲儿我是一个英雄。” “放心吧,如果这事你办的利索,出去后我一定撮合你和菲儿。”我微笑道。 “你不会又忽悠我吧”阿三想起了上次我对他的承诺。 “放心吧我没有忘,等见到菲儿,两次叠加肯定帮你把这事办成。”我向阿三保证道。 阿三顿时有了信心和动力,接过李师傅递上去的匕首,慢慢地挪到垂直于尸体右手的细杆上,然后将手小心翼翼的伸向床底下。试了两下,阿三的手臂根本够不到,于是李师傅挪过去,用手拉着阿三的一只胳膊,让阿三脚蹬着细杆慢慢躺下去。 虽然保持了平衡,但是这样非常耗费力气,阿三必须在两三分钟内完成偷天换日,要不然他一定会掉下去,被下面那些尖刺扎成刺猬。 “咔,咔”尸体下面的床板被阿三撬的发出声响,伴随着灰尘很多细小的碎木块纷纷掉落。 阿三到底以前干没干过偷盗的行当我不知道,但是看他的手法那是相当干净利索,似乎很有经验。过了一会阿三冲我们笑道:“可以了,不过这把匕首可能要牺牲了。”说完阿三将匕首轻轻的向上挑去。他这是想用匕首刺进尸体的手掌,然后再把匕首固定在木板上,虽然方法不错,但是扎的时候很难保证不刺到那些细线,所以说他只有五成的把握,究竟能不能成功就看阿三的感觉了。 阿三突然脸色一边,神情迥然起来。我的心差点跳出来,暗说难道刺到了尸体手掌上的细线 “成功了”阿三突然嬉笑起来,说着从木板下面抽出了一个正方体的小黑盒子。 我心说这家伙真是没正行,这么危险的时刻竟然有心情吓唬我和李师傅。 李师傅将阿三拉了起来后,我凑上前望向他手里的小黑盒子。这盒子也就苹果大小,但是为方形,每一面都雕刻着很精致的纹理,像一个迷你型的小房子,不过在每一面的中间位置都有一个十字形的交叉孔。 阿三掂着小黑盒子对李师傅问道:“这东西是什么材料铸造的,怎么这么沉” “给我瞧瞧。”李师傅说着伸手就要去摸小盒子。 就在李师傅将要触碰到小黑盒的时候,阿三的手猛的一抖,小黑盒子突然向下面掉去,还好落在了那些尖刺之上,蹲下后还能够到。 “啊”阿三痛苦的叫了起来。 我抬眼望去,发现阿三正攥着自己的右手腕痛苦的叫着,脸上已经大汗淋漓,他的右手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变成了ads;。”阿三倒是很释然,说着将盒子拿了起来。 盒子刚从下面密密麻麻的针刺上拿起来,就听到有清脆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接着感到头上方有呼呼的风压下来。我忙用手电向上照去,发现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在飞的坠落,速度极,我愣住了,心说这是什么状况 李师傅率先反应过来,冲我和阿三大叫:“赶紧贴到棺壁上去啊”说完飞的踩着青铜细杆跑向棺材石壁。 我和阿三赶紧也斜着身子站起来,抓住斜上方的细杆,飞的移到石棺壁旁,翻身贴了上去。刚转过脸,就有一道锋利的尖锐细杆贴着我的鼻尖扎了下去,擦着我的大母脚趾头,将我惊出一身冷汗。 仔细看去,发现从上面落下来的青铜针杆不是一根而是一片,它们像雨柱一样倾泻下来,插进先前那些青铜细杆形成的方格中,在墓主人尸体上方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下,将整个石棺内部编织成紧凑的立体牢笼。心说太悬了,刚才要是再慢点,估计我和阿三身上就被刺成马蜂窝了。 三人唏嘘感慨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既然我们已经到底了,是不是应该赶紧上去”我对李师傅建议道。 李师傅点头:“好,黑盒子我们出去之后再研究,赶紧上去吧。” 刚要攀爬,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嗤”的一声,我偷偷的瞄了下李师傅还有阿三,不知道他俩是谁放了个屁,但是没好意思问。 “嗤”又是一声,这次声音明显很长。不单我,李师傅和阿三好像也很纳闷,三个人就这样尴尬的瞅着彼此。 “林哥,刚才是你放的屁不”阿三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还以为是你呢”说完我转向李师傅,心想既然不是阿三,那就是李师傅了。 谁知道李师傅脸上更是十分惊讶,向我们摊手道:“不是我。”听完之后我们紧张起来,照着手电朝四下一望更是大惊失色:在棺材的四个角落里,已经弥漫起浓浓的红色烟雾,而且在迅速的向我们靠拢。“是毒气爬”李师傅大声的吼道。 du00 第二百四十四章六面玲珑锁 这是一场速度的较量,我们能用的全都用上了,包括脖子和下巴。仨人正飞速爬着,突然听到身下啪啪的声音不断,忍不住回头照去,看清之后心惊胆战起来,下面那些交织的青铜细杆已经被红色毒雾所笼罩,而且正在熔解断裂。 “看来那些红色烟雾不仅有毒还有强烈的腐蚀性”李师傅分析道。 “那我们赶紧往上爬吧,那些毒气即便不吸进嘴里,碰到身上不也会被烧成水”阿三边说边向上攀去。 我和李师傅也加紧向上面爬去,感觉离洞口越来越近,但是后面金属断裂的啪啪声也愈来愈响,都不敢回头卯足了劲拼命向上攀。 突然,上面的阿三大叫一声身子飞速的下坠,从我和李师傅旁边一闪而过,我们都来不及伸手,心急的差点跳出来,忙向下面照去,顿时一阵惊喜,阿三用手抓住了一条青铜细杆,并没有坠落到底层。 再看时,发现情况同样危急,那些浓密的红色毒雾已经扩散到他的脚底,下面的杆子已经被腐蚀断了,阿三脚上借不到力正摆动着双腿使劲挣扎,由于左手还拿着小黑盒子,他的右手已经要支撑不住身体,开始向下滑去。要是掉下去就算不被毒雾熏死也会被那些尖刺插死,我的心紧张的提了起来。 千钧一发的时刻,李师傅忙一松手滑到阿三附近,伸手将他使劲拉起来:“把盒子给我点上来”李师傅大声的提醒阿三。 但是阿三摇了摇头:“不行不能让上面的蛊虫也侵染到你手上,那样的话就没人给我施针了。”说完阿三苦笑了两声,脱了上衣将盒子一裹绑到了胳膊上。 “你们俩点红雾已经上来了”我冲他俩大声的催道,说完赶紧握着细杆向上腾挪。 终于够到了石棺前壁上的那个洞口,我连爬带滚的钻了进去,然后转身将阿三和李师傅拽上来。白色的灯光照去,石棺里面的青铜细杆已经被腐蚀掉了大半,纷纷掉落将墓室主人的尸体掩埋起来。 也许毒雾的量有限,到了棺材上面已经明显变得很稀薄,而且扩散的更慢,我们三个正好可以趁此坐在洞里歇息片刻。 “靠这死人也真是,弄这些腐蚀性的毒气干什么,不怕将自己的遗体也给毁了吗”阿三愤愤道。 “不会,想必他尸体上的那些半透明胶漆,不仅能够隐藏皮肤上的机关丝线,还可以阻隔腐蚀的毒气。”李师傅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李师傅阿飞阿三”我们正聊着,下面传来他们几个急切的呼喊声。我们赶紧爬到石棺外壁口,用手电照向下方,见他们几个都站在下面,正火急火燎的向上仰望着。 我将双手围在嘴旁,冲他们大声的回道:“我们很好,马上就下去” 李师傅率先拽着绳子滑了下去,然后阿三在中间我最后,依次下到地面上。刚站稳脚,他们就迅速的聚拢过来,脸上全是关心和担忧。 眼镜妹瞅了瞅,见我身体没事欣慰的笑道:“你总算安全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阿三一撇嘴,将肿成馒头的手掌向眼镜妹一扬,调侃道:“你敬爱的林哥哥没有事,但我这只手可是问题不小啊,雨轩妹子,你啥时候也能这么安慰安慰我呀” “哎呀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眼镜妹吃惊道。 其他人也看见了阿三手上的伤,一脸关切的望着他的手,等着回答。 “英雄嘛一般都不会炫耀自己,还是让林哥给你们讲吧。”阿三脸上掩饰不住得意和自豪,嘿嘿笑道。 我于是将在石棺里面的经历,向他们速的讲了一遍,虽然只是轻描淡写,但是我们步步惊险的遭遇还是让他们唏嘘不已,大家也对阿三的爷们担当刮目相看。米姐和安娜更是后悔没能进去经历这些刺激的一幕幕,大喊遗憾。 “能不能让我们见见那只小黑盒子”眼镜妹说完两眼冒光的在阿三身上搜来搜去。 阿三将用上衣缠成的包袱解开,把那只小黑盒子拿起来对大家道:“哝,就是它了,不过你们千万不要碰,上面有蛊虫的” 所有人都盯着这只精巧的小黑盒子打量起来,深深被它表面美轮美奂的刻纹吸引住,入迷的观察起来。我们三个在里面的时候也没有仔细欣赏这只小盒子,此时也痴痴的端详起来。盒子六个面上铸造的刻纹全都一样,是缠绕的线条,每一面的线条全都交汇在中心的十字孔处,但是有一面的左上角却出现了一块方形的小坑,看上去很突兀和别扭,像是被磕坏的瑕疵。大家也望着小坑叹气起来,觉得它大煞黑盒子的精美风景。 看了一会,我冲小远和眼镜妹问道:“你们是学这个的,能不能判断出来这盒子是什么铸造的” 眼镜妹用手一指小盒子:“很显然这东西的材料不会是青铜,但也不会是铁,虽然春秋时期开始出现了冶铁术,但是温度往往达不到,所以做出来的东西只能是简单的半成品,真正成熟的冶铁术出现在秦汉时期。所以我猜测这东西可能是用天外的陨石打造出来的,天外的一些玄铁磁石熔点不会太高,和青铜差不多。” “玄铁铸成的,那这是干什么用的”我紧接着追问道。 “这东西虽然像盒子但其实是一把锁,它有一个很清雅的名字,叫六面玲珑锁。”眼镜妹笑道。 阿三一听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呵呵傻笑道:“原来是个锁,我还以为是个实心铁块呢,看来里面锁着的肯定是个无价之宝。”说完将盒子紧紧地攥住,生怕我们要他还回去。 小远难得也被阿三的窘态弄笑了:“确实是,相传当年蔺相如带着和氏璧去秦国,为了保险也是用一件六面玲珑锁装着的,这锁的制造相当麻烦,打开方式只有用六把钥匙同时拧,才能将盒子里面的锁弹开,所以里面藏的东西一定是弥足珍贵的物件。” 小远的话更是给了阿三底气,他满心欢喜的在手上不停地把玩着六面玲珑锁,玩了一会突然面向小远问道:“这东西是不是很难打开啊” “怎么你就是干这行的,还怕有打不开的锁啊。”我调侃了阿三一句。 “传闻从古到近,没有人能不用钥匙就打开这六面玲珑锁,相传此物件是墨子亲手所铸,留在世上的只有三把。而且斧子砍不断,锯也锯不断,如果要用火的话,也会将里面的东西同时毁了。”小远笃定的回道。 “那怎么办我们去哪里找钥匙,当时在石棺里也没有发现钥匙啊,再说现在里面全是毒气也不能再进去了,难道这六面玲珑锁就只能这样干看着”阿三顿时失落起来,犹如一个人发现自己中了头奖,但是兑奖的时候才知道过了期限,垂头丧脑着。 “啊”眼镜妹突然尖叫一声跳到我的怀里,紧抱着我瑟瑟发抖。 我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将她轻轻从身上掰开:“怎么了” 她一脸惊慌的指了指头顶,哆嗦道:“上面,上面有东西。” 我们全都朝上望去,发现除了那条麻绳外什么也没有,但是有一点很可疑麻绳在轻轻摇晃着。我和李师傅还有阿三都已经下来好一会了,绳子按说早就应该静止了,如此看来确实有什么东西刚才抓在绳子上。 “有没有看到是什么”我对眼镜妹轻声的问。 眼镜妹好像下了很大决心,再次将头抬起来向上瞧去,发现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后,用手轻轻拍了拍胸口:“谢天谢地,它不见了。” “到底有没有看到是什么”我着急的又问道。他们几个也都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抬头的时候它正用一双绿色的眼珠子盯着我,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样,直勾勾的对着我,让我毛骨悚然,但是光线不是很清楚,没有看清它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看得出来回忆起刚才的情景,眼镜妹还是心有余悸。 “啊,这这这,会不会是我们拿了棺材里面那家伙的盒子,他不高兴追出来了”阿三脸色吓得铁青起来。 “嗯,十有就是棺材里的主人,尤其是你拿了人家的六面玲珑锁,他肯定会用尖锐的牙齿咬断你的喉咙的”米姐吓唬阿三道。 阿三吓得忙缩到李师傅身后,细声的问道:“李师傅,拿这东西我也是为了大家啊,你呆会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李师傅微笑着宽慰阿三:“放心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强哥上前一步:“看来石棺里面并没有什么帮助我们的线索,接下来怎么办”说完望向大家。 几个人三言两语讨论了会,觉得应该再搜寻下这座墓室,要是还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就原路返回寻找其他的出路。 一行人离开了石棺,又向墓室深处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太害怕了,总觉得眼镜妹看到的那个东西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每走几步我就忍不住转身照向后面,但每次都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感觉自己就像得了强迫症一样。 “阿飞,你不要想太多了,点走吧,也许是我刚才看错了绳子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眼镜妹对我劝道。 我点点头,和眼镜妹一起加步伐跟上他们几个,正走着前面的李师傅突然停了下来。大家都有点不解,疑惑的望着他。 “来了”李师傅轻声的说出这两个字。 来了难道说眼镜妹看到的那个东西跟过来了是在角落里盯着我们,还是就躲在我们旁边近在咫尺大家都神色慌张起来,用惊恐的的眼睛四下扫视着,自觉的相互考的更近了。 “继续走,小心点。”李师傅头也没回,说完向前走去。 强哥也开了手电让小远照着,三把手电都亮了起来,顿时将我们一行人周边照的清晰明亮起来,有光的话大家的顾虑就会小一些,胆子也就大了,这可能是人的本性。 强哥背着孙教授的尸体走了一会,脚步慢了下来,和我一起走在了最后面。我斜眼望了下他背上的孙教授,脸色已经土灰,身体也完全僵硬,在强哥的后背上像咸鱼一样直挺着。 忽然,一只毛茸茸的黑手从孙教授尸体的脖子下面伸了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也从下面冒了出来,窥视着我。 我顿时吓得脊背冷汗直冒,举着手电照了过去。刚照过去,一团黑色的东西就向我扑了过来,速度极,我躲闪不及,直接被扑倒在地上,手电也掉落在一旁。 “喵”这东西叫了一声就向我脖子咬过来。 我吓得赶紧用手护住,扭过头去,紧接着就听到“啪”的一下,身上的东西用利爪划拉着我的衣服,飞了去。睁开眼睛一瞧,是强哥将那东西踢飞了。强哥放下孙教授的尸体,将我拉起来:“那东西没咬着你吧” “没有。”说完我捡起地上的手电就向四周看去,想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他们在前面听到了动静,也全跑了过来。 灯光照去,被强哥踢飞的那东西原形毕露,竟然是一只黑猫,不过样子极其难看,瘦的皮包骨头,身上的长毛黏在一起一簇一簇的,显得很脏。可能是刚才强哥脚上的力气很大,那只黑猫正侧躺在地板上,不停的蹬腿痉挛着,嘴里已经流出了很多血,眼睛无助的仇视着我们。 “我去原来是一只猫,我踩死你”阿三说着就要上前。 李师傅忙拦住:“既然它没有咬到阿飞,就不要杀生了,估计这家伙也是饿得实在不行了才咬人的。” “是的,你们看,教授的脖子已经让他啃掉了好几块肉。”强哥指着地上孙教授的尸体对我们道。 我们一瞧还真是,孙教授的脖子上已经露出了白色的颈椎骨,要凝固的血水正慢慢渗出来,不禁对这只猫又仇视起来,不知道小远接下来会不会去杀了它。 很意外的,小远蹲下来撕了点衣服上的布条将孙教授的脖子缠了缠,站起来后看了两眼那只黑猫,淡淡道:“教授生前就不喜欢杀生,还是放了它吧。” 远处的那只黑猫,挣扎了一会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黏毛竟向我们走了过来。我心里一紧暗骂这畜生,放你一马不识好歹,又要来袭击我们,这次非踹死你不可。但是接下来我发现猜测错了,黑猫慢慢溜达着低头向我们靠近,尾巴搭拉着,并不像是要进攻。 这只黑猫来到小远脚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裤腿,样子好像是在感恩。看来我错怪这只猫了,它是过来感谢小远放过它的,想到畜生都如此,不禁有些感慨。 这猫舔了一会突然咬着小远的裤角使劲向前拖拽,我们不禁愣了起来,难道这是要带我们去某个地方大家脸上都兴奋起来,这种电视里的场景没想到还能真实上演,我们赶紧跟在黑猫后面走去。 走了一会黑猫在墓室的角落里停了下来,并且欢的叫了起来,我们向它旁边照去,发现地上堆着很多鱼骨头,这些鱼骨头上的小刺都已经没了,想必是被饿坏的它解决掉了,只剩下一根根粗大的鱼椎骨。 “我晕,原来这厮是想让我们逮鱼给它吃,真是够馋的”阿三长叹了口气。 我盯着这些鱼骨头,纳闷起来:这是封闭的墓室,连水都没有哪里来的鱼呢除非,除非有通道连着外面的水洼或者河流。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道:“它不是在乞食,而是在告诉我们这墓室有暗门连着水域。” 听我说完后,他们几个也领悟过来,对这只黑猫拍手称奇。 阿三更是双手合掌,激动地哀求道:“猫哥,不,是猫爷小生刚才多有得罪,望您老大神不计小人过,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我们也都望着这只黑猫,希望它能有更多的明示,但是很失望,这位猫大神接下来只是围着鱼骨头兜圈子。 “我们四下找找,暗门一定是在这附近。”李师傅对我们提醒道。 这角落三面围墙,要是有门的话也一定是在地板或者墙壁上。我们像摸索进来时的梅花石壁一样,挨着搜寻起来,希望能和进来的时候一样,找到开关尽早出去。 忙碌了半个多小时,石壁上全被摸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机关按钮,再看那只黑猫,正趴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似乎将我们都遗忘了。 “这样找下去不行啊小远,你智商高,能不能像发现七瓣梅花一样找到开关”阿三拍着小远的肩膀问道。 小远使劲挠了挠头发,很歉意的回道,“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小远的话突然停住了,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被阿三裹在衣服里的六面玲珑锁,愣了一会神两眼放光继续道,“能让我再看看那把六面玲珑锁吗”阿三不解的将衣服放到地上摊开,拿起六面玲珑锁在小远眼前翻动着。我们也都好奇的盯着小远,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小远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du00 第二百四十五章浮出水面 “你们跟我来。”小远说完用手电朝地板上四下照起来,比划着好像在测量距离,之后走了几步站定,“就是这了”说完蹲下身子,用手在地板上拍起来。 “啪啪啪”玛瑙石地板发出的声音显示是实心的,我们不禁有些许失望。 “将六面玲珑锁放到这里。”小远拍了拍脚旁的地板冲阿三道。 阿三扫了我们几眼后转向小远,一脸不解的望着他,慢慢蹲下身子将玲珑锁放到指定的位置。玲珑锁刚一接触到地板,就发出哒的一声,好像扣在了上面。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们瞠目结舌,伴随着咯咯的碎石声玲珑锁在逐渐的下陷,这情景就像植物大战僵尸游戏中的墓碑吞噬者,将玛瑙石地板啃出一个坑来。 “这锁怎么会啃噬石头,难道它有生命”我不解的问了句。 “我想啃咬石板的应该是上面的蛊虫。”李师傅推测道。 我求证的瞅向小远,他也点点头:“李师傅说的没错,古书上确实记载过有能吞噬石头的蛊虫。” 片刻的功夫,玲珑锁已经陷进去了大半。阿三急了,惊慌的瞅着我们跺起了脚:“要是就这样一直啃下去,那我的宝贝锁怎么办” “放心吧,一会等它们吃饱了就会停下来的。”小远微笑的安慰阿三。 小远说的没错,就在玲珑锁要完全沉进石坑时停止了,并且传来咔咔的声音,像是在和石坑里面的什么东西相互契合。 “大家都准备准备,等会我去试一下,说不定就能打开暗门。”小远对大伙劝道。 “还是我来吧,弄不好上面还有残留的蛊虫,对你来说很危险,你告诉怎么弄”阿三上前一步,向玲珑锁伸过手去。 “我也不知道,你待会先按一下,要是不行的话再拧转它。”小远咂嘴道。 过了一会大家全都做好了准备,强哥也将孙教授的尸体背在了肩上。我向阿三打了个响指:“可以了。” 阿三哆嗦着手指摸向玲珑锁,将手掌盖了上去,然后咬牙闭眼使劲一按,结果接连摁了两下,玲珑锁一点反应没有,我们也没有听到四周的石板有什么异动。阿三有点急了,抓着玲珑锁扭起来,左一下右一下,但肯本拧不动。这下他彻底火了,趴下去用整个身子的力气压在玲珑锁上,用力的做起了俯卧撑。 突然,“咔”的一下玲珑锁竟然被他按了下去,和地板形成了一个平面,接着一股强大的弹力将阿三还有玲珑锁都弹了起来。阿三飞出去两米多远,幸亏李师傅手,立马跳过去扶住了他。 玲珑锁甩到了远处,还在不停的滑着,阿三站起来就去追。这时候我们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似乎就要裂开。 “点向后闪开”强哥大声的提醒大家。 我们全都踉跄起来,晃悠着身子向四下躲去。 “哗”一阵惊天动地的水声在背后响起。 我忍不住回头一瞧,一条粗大的水柱从刚才我们呆立的地方喷射出来,水花扬起四五米高,落下来后顺着光滑的墓室地板向周围流淌。心说妈呀,这是要被淹死的节奏吗 “大家点往石棺那边跑,躲到棺壁上面的洞里去”李师傅说完照着灯在前面带路。 我们赶紧追过去。地板本来就很光滑,加上积了水没跑几步我就啪叽一下摔倒,来了个狗吃屎,手电也掉到水里,被急湍的水流向远处冲去,根本没有办法去捡。 一只手迅速的将我拉了起来:“跑”是眼镜妹。这时候墓室地板上的水已经越来越多,没过了膝盖,并且还在飞速的上涨。我赶紧拉着眼镜妹的手艰难地向石棺那边跑去。 跑了几步发现前方一个黑影正在水里涌动着,吓了一跳,忙用脚蹬去。 水里的黑影抬头大叫起来:“谁踹我” 我一听这声音是阿三,忙厉声问道:“你趴在水里干什么呢还不逃命” “玲珑锁,我的玲珑锁还没有摸到呢”阿三站起身回了一句,然后又趴到水里摸起来。 “我去命都没了你还要什么玲珑锁,跑”我斥责了一句,说完就去拉他。 这小子突然自己猛的站了起来,满脸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可不能把这宝贝弄丢了” “你们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李师傅在前面照着我们喊道。 我们赶紧向前追去,跑了一会听到水花的翻滚声小了不少,不知道是距离远的缘故还是喷涌出来的水减缓了。等赶到石棺旁边的时候,水已经涨到了腰部,而且空气很憋闷。还好大家都没事,强哥小远还有米姐安娜已经早我们一步先到达了。 李师傅蹲下身子对我们道:“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女的先上。” “我觉得不用爬上去了,水好像已经不再涨了。”强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阻止李师傅道。 我们也都感觉了一会,发现确实是这样,水面维持在胸口的位置,流动也变得舒缓起来。 “墓室是封闭的,看来水压和气压已经达到了平衡,不会有水再涌进来了。”小远详细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安全喽”阿三得意起来。 “算是吧,不过空气的压力很大,我们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必须尽早出去。”小远回道。 “要出去的话,只有等到水流平静后从裂开的洞口潜出去,只是不知道外面通向哪里,会不会是另一个封闭的空间。”我正说着,突然感觉有一条光滑冰凉的软东西擦着我的脚面掠过,我立马想到了水潭里的那些蚺蛇,吓得一动不敢动大叫一声,“有蛇” 我这样一喊,阿三和她们几个女生吓得拼命四散游去。强哥二话没说将孙教授的尸体往旁边一推,抿嘴潜进了水中,用手在我脚边摸起来,过了一会头从水里钻了出来,抹了抹脸上的水:“不是蛇,是一条黑鱼。”说着将一条半米来长的黑鱼从水中掐了出来。 黑鱼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尾巴上的水甩的我们满脸都是,但是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强哥的手。大家见是鱼,重新聚拢过来,好奇的用手戳戳这条硕大的黑鱼。 还是把它放生了吧,说完强哥手刚要松手突然从上面跳下来一团东西,直接扑向那只黑鱼将它死死地咬在嘴里。我们定眼一瞧,竟然是那只黑猫,没想到它早就爬到上面去了,本来我还担心刚才水流那么大它会被淹死呢看来人家比我们反应多了。 这只黑猫站在强哥的手臂上借力一跳,沿着棺壁上面的小坑飞的爬了上去,钻进石洞享受它的美味去了。 “原来那些鱼就是这么来的,这一次肯定又够它吃一段时间的了,看样子以前进入墓室的那批人也是用这种方法离开的,对了小远,你是怎么发现那位置的石板有文章的”眼镜妹对小远问道。 “我一直在想当年进入到这墓室的人是怎么出去的,这些鱼又是怎么进来的,一直想不明白,不经意看到了六面玲珑锁之后,我想起了那个瑕疵,完美的玲珑锁上怎么会有一个小坑呢,会不会是先前进入的人留给我们的一个暗示于是我想到了这座墓室也是方形的,如果玲珑锁是个模型的话,那墓室的对应处就会有一个坑,但是我们都找过了根本没有,我只能按照放大比例,让阿三将玲珑锁放上去试试,没想到真的被蛊虫啃出来一个坑,印证了我的猜测。”小远将他分析思路告诉了我们。 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他小子的智商,这样的联系都能想出来,于是夸道:“小远,这次你可是救了大伙的功臣,以后阿三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小远谦逊道:“不是我厉害,应该是进来的前人厉害,我想他们把玲珑锁藏进石棺里并且给出了一个暗示,目的就是要让有缘人能够拿着它出去。” “你说的有道理,看来这盒子里面的东西绝非等闲之物。”李师傅点头赞同道。 “我看现在水流已经安静下来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过去”强哥说完向后找去。 我们都没有意见,准备向裂洞那边游去,一瞧强哥还在四下乱瞅,我纳闷道:“强哥你找什么呢” “奇怪孙教授的尸体哪去了”强哥的话让我心里一惊,也让刚游走不远的大家全都游了回来。 我们在四下寻找起来,根本没有漂浮的孙教授。“会不会沉下去了”米姐问了一句。 强哥听后对我们道:“你们先过去吧,我潜下去找找。”说完一头扎了下去。水虽然只到胸口,但是由于很黑,根本看不到水下的情景,见强哥沉下去寻找,我和小远也潜进水中摸索起来。 睁开眼睛后发现,在水面上虽然看不清水下,但是在水下倒是能模模糊糊地辨清周遭,见小远照着手电向前游去,我也跟在他的灯光后面游去,边游边朝周围寻找。 不经意间瞧见右方不远处的水底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轻轻的起伏着,很像孙教授的尸体,我潜到水底向那边慢慢地爬过去,由于距离水面上的灯光比较远了,水下也越来越暗。 到了跟前我心想教授你干嘛跑到这里来了,抓住尸体的脚就向后拽,水的浮力下尸体很轻,迅速的向我靠近,但是抓着尸体的双手传来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张血红的脸诡异的冲我笑了起来,距离我不到半尺,白色的眼球凸出了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我,滑溜溜的头发撩拨在我的脸上,让我即使在水中也寒毛倒立。 我登时整个人懵了,望着这张恐怖的鬼脸一动不敢动,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印象,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起来,终于,面前这双凸起的白色眼珠让我想了起来,这张脸不就是青铜细杆上的那具女尸吗当时我还趴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球高度缩水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耷拉在腮帮子上。 那时她脸上的肉是风干的,想必现在是吸水膨胀了。我慢慢的将脚落到水底的石板上,想要站起来呼救,可是刚要直起身子,女尸一双红肿的手猛的抓住了我的肩膀,张开血盆大口,密密麻麻的锋利尖牙向我咬来。我吓得赶紧向后挣扎,不料一只冰冷的手突然贴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顿时彻底崩溃了,使出浑身解数站了起来,颤抖着大喘粗气。 “哗”的一声,后面有什么东西也钻出了水面,我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拼命地向远处的灯光跑去,边跑边要张口呼喊。谁知后面突然有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衣领:“林哥,你跑什么啊” 这是小远的声音,心想怎么回事我赶紧扭头望去,发现真的是他。我随即大声的提醒道:“下面有一具女尸,小心点” “哪里有什么女尸”小远一脸不解,用手擦了下头上的水对我疑问道。 “水下,刚才你从下面上来没有看到吗”我反问道。 “刚才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女尸,倒是林哥你,我游了一会发现你停住不动了,怔怔的盯着两个乒乓球大小的白色东西发呆,游过来刚拍了下你的后背,你就受到惊吓般突然站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色东西我心里疑惑起来。这时候面前的水里突然浮上来两个白色的东西,我仔细一瞧竟是那女尸的两颗眼球,吓得猛向后退去,心差点炸裂开来。 小远也发现了那两只眼球,竟用手捞了起来,喃喃道:“这是”看清楚是眼球之后也是吓得大叫一声,扔了出去。 远处的李师傅他们听到了小远的叫声,大声喊道:“你们怎么了还好吧” “我们没事”顿了下后,我向李师傅他们大声回道。 “林哥,那白眼珠子是人的吗怎么会那么大”小远一脸惊慌的冲我问道。 “它们就是我在石棺里见到的女尸眼睛,之所以这么大一定是吸水膨胀了,当时我说怎么会发现它们消失了,肯定是附在了我的衣服里,刚才在水下的时候漂了出来。也许是这里面的气压太大了,我产生了错觉,将眼珠看成了女尸。”我解释道。 “你气色不是太好,要不你先回李师傅那边,我和强哥继续找老师的遗体就行了。”小远向我劝道。 “我没事,一起向前寻找吧。” 哗啦一声,强哥突然从不远处钻出头来,看到我和小远后,失望道:“附近都找过了,没有发现孙教授的尸体。” “强哥,林哥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再找一会,我不想看到老师就这样客死水中。” “孙教授的尸体漂走,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和你一起去远处找找。”强哥有点愧疚道。 “我也一起吧,刚才强哥你松开教授尸体的时候,水流已经很小了,尸体应该不会距离石棺太远,我们一定能找到的。”我也坚持继续寻找。 就这样我们围着石棺找了有半个多小时,依旧没有发现孙教授的尸体。最后小远率先开了口:“不找了,我不能把大家宝贵的时间白白浪费了,现在我们活人点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我和强哥只能点点头,三人失落的回到李师傅他们几个那边。没有找到孙教授的尸体,大家心里都有点阴影,不太愿意提出马上从裂洞离开。就这样一直耗了十来分钟,小远对大家劝道:“可能这就是天意吧,既然找不到老师的尸体,那就不找了,我们还是离开吧,再耗下去万一洞口要是合上了就麻烦了。” 犹豫了一会,大家只好无奈的选择离开,也许对孙教授只能是一辈子的一丝遗憾了。为了防止有人走失,我们全都手牵着手成一字型朝角落里慢慢挪去,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这段几百米的距离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到角落时李师傅停下来转身对我们道:“我先下去看看洞口的具体位置,你们等一会。”说完照着手电潜了下去。萤火虫大小的光亮在水中慢慢移动着,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 过了片刻李师傅从水中站了起来,对我们喊道:“你们都过来吧,下面是个一米来宽的方形暗门。” 我们缓缓的移了过去,在手电点的光亮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扇黑色的方形洞口,一些鱼正欢的游上来。 阿三又感慨起来:“那位大作家说的真是太对了,外面的鱼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听得我们哑然一笑。依旧是李师傅照着手电在前面,小远照着手电在中间,我和强哥在最后,一行八个人潜到水下钻进了暗门里。进去后发现是更为广阔的水域,时不时有一些乱窜的小雨撞到我们身上,向前游了十几秒,忽然听到后面轰的一阵沉闷巨响。李师傅和小远都向后照来,我和强哥回头一瞧,是暗门关上了,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猜到大家的脸上一定是震惊,要是再晚下来一分钟,肯定又被困在里面了。向上游了四五分钟后终于浮出了水面,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欢叫了起来:“出来了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这一叫不要紧,刺耳的警笛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du00 第二百四十六章红脸女鬼 警笛响后,远处有灯光亮起,并且飞的向我们这边移动,看样子是执勤的管理人员,我们忙沉到水中躲了起来。一阵脚步声过来后,我们看到水面上投射下来很多束灯光,紧张的一动不敢动,不过还好,过了没多久灯光就消失了,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我们在水里又憋了一会才探出头来。 我们悄悄的游到岸边爬了上来,坐在曲折的小路上歇息着。强哥警惕的瞅了瞅头上方,对我们劝道:“这里不能待,上面有监控,用不了几分钟就会被发现的。” 我们抬头一瞧还真是,远处电线杆上正亮着红色的探头,刚松弛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赶紧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边的围栏好像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我们过去瞧瞧吧。”李师傅指着前面的铁拦对我们建议道。 到了跟前一看,还真是当初独眼老头带我们进来的地方。李师傅熟练地卸下那根钢筋,我们依次钻了出去,只不过这次少了小伟和李师傅,显得有些冷清和落寞,想想进来时候的满心期望与欢喜,现在估计换成了遗憾和担忧。 大半夜路上静悄悄的,除了我们连个人影也没有,与白天的繁华形成强烈的反差。向前走了一会,路边一闪烁的牌子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诊所。 我们赶紧上前,朝折叠门砰砰的拍起来。也不知道里面的医生怎么回事,过了十几分钟才将门拉开。门刚开,一位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闪了出来,踩着高跟鞋瞥了我们几个两眼,扭着腰肢噔噔的走了。 “你们干什么的”里面又走出来个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看样子就是医生了。 阿三将眼神从远去的妖娆女子屁股上收回来,转过头讪笑道:“干什么扫黄的” 男医生一听脸色大惊,不过仔细打量了我们几眼后,明白是吓唬他,哼笑道:“开什么玩笑,你们这落汤鸡的样子会是警察再说了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刚才那可是我病人。” “我去给病人看病还关着门熄了灯你这是” 阿三还要说什么,但是被李师傅给拦住了。李师傅对男医生笑道:“我们几个受伤了,麻烦你给包扎一下。” 男医生犹豫了下,勉强道:“进来吧。”说完扭头先进了诊所坐在了椅子上。 我们走了进去,发现这是两间小平房,一边是办公桌,桌子后面的柜子上凌乱的摆着一些药瓶,诊所的另一边并排放着两张窄小的病床,整个诊所看起来很简陋。 阿三忍不住打趣道:“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年轻医生将手里的笔朝桌子上一摔:“你看不看不看走”说完弯腰在下面的抽屉里拉出一个大相框,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放在了桌子上。 我们凑过去一瞧,是行医资格证,上面的照片是他的,并且也有钢印,应该不假。 米姐温柔的一笑:“帅哥,刚才我们那位朋友不会说话,还请多多见谅。”说着抛了一个媚眼。 这医生还真是个色狼,马上笑眯眯的回道:“没事没事”滴流着眼睛在米姐湿透的衣服上乱扫。 “恩恩现在就帮我的几个朋友包扎一下吧。”米姐假装妩媚道。 “好好好”这色医生还真吃这一口,马上站起来检查起我们的伤势,不过脸色越来越难看,当看到我肩上的伤口时,终于忍不住了,猛吸一口凉气,“你们这伤我看不了,上大医院吧” “要是上医院的话还到你这里来吗”我反问道,其实现在去医院的话一来要耽误很长时间,二来可能会惊扰了农家院的老板还有那独眼沙马,更有可能被医院当成盗墓贼报警,所以暂时还是不能去。 “蜇伤,手指骨折,肩部伤口发炎,失血过多你们这一大摊子我这个小诊所没办法。”男医生啰嗦起来。 “五万块钱够吗”小远忍不住打断道。 “什么” “给我们消毒,打针,做简单基本的处理,给你五万块钱的医药费。”小远重复了一遍。 “你说的是真的”这医生不但好色还贪财,真有点担心起他的医术来。 小远要过去色医生的手机和银行卡号,打了一个电话后,没过几分钟手机就来了短信。色医生看到后两眼放光,忙客气起来:“你们坐到床上去,我这就给你们包扎。”说完麻利的给大家擦拭消毒水注射青霉素,将李师傅的手也给缠了石膏绷带,固定了石膏。看样子医疗水平还挺高的,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去医院上班” 也许是我这句话触动了他,色医生竟然长叹了口气:“想当年我也是一腔抱负,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但是有什么用呢没关系没背景只能当个打杂的,纠正了主任的一次错误就被踢了出来。由于没钱在成都买房,女友也被丈母娘拉走了,哎,还是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包扎完,我们刚要离开,色医生突然拉住小远的胳膊满脸恶心的笑道:“你们现在去哪里啊” 听他这么一问,我们全都警惕起来,用凌厉的目光盯向他。 “你们误会了,我是觉得你们衣服都是湿的,要不要找个旅馆住下,我知道旁边有一家很干净卫生的,而且我还可以帮你们打听其他的事情。”色医生解释起来。 我暗自思忖了下,这家伙肯定是把我们当成盗墓贼了,不过好像还算机灵,说的很委婉并且愿意给我们服务,想必是打算多赚点小远的钱。 我们简单的对了下眼神,相互点点头同意了,跟着色医生出来后拐进了一条巷子,向里面走了四五十米,来到一处二层楼门旁。都纳闷起来,这看起来不是旅馆是民房啊 色医生砰砰的砸了一会,一个女人照着手电开门走了出来。我们一看这不就是刚才从诊所出来的那个妖艳女子吗。色医生咬着耳朵给那女人说了几句方言,估计是我们喜欢清静,很有钱,照顾好我们之类的。女人忙将我们请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房子共有十个房间,上下各五个,我们一人选了一间,房间里还挺干净,电视空调全都有,而且还有**洗手间和热水器。这让我们很满意,不过由于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肚子都很饿,纠结着去哪里吃点东西。色医生倒是眼尖看了出来,吩咐老板娘给我们炒菜做吃的。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女人妖娆的装扮和浓浓的劣质香水味,但是做的菜倒是很可口,我们算是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吃饱喝足之后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李师傅建议我们睡一会,天亮后去找农家院老板算账。 妖娆女人找出来一台落地式干衣机,让我们将衣服烘干。我们回到房间,依次使用将衣服烘干。 烘干衣服后我却安不下心来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十分担心ads;。刚要跳下去,突然发现一个人影沿着院子里的土路向后院走来,我赶紧趴在墙头上隐蔽起来,紧盯着那个人影。 光线很暗,看不清楚那人是谁,但是从走路的样子来看是个男人。男人飞的向后院走来,后院是住宿的地方,看来这人是半夜出去的,但是很我就发现错了,那人根本没有进入木楼的房间,而是继续向后步走去,这让我很疑惑,从墙上跳下来紧跟了上去,来到木楼角落我将头伸出去,发现那男人朝四周警惕的瞅了瞅,打开一个井盖跳了下去。 我心里一愣,干嘛呢不会是跳井自杀吧又一想不对啊,跳井的人干嘛选择半夜三更,还鬼鬼祟祟的,一定是里面有鬼。 我一直趴在墙角,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瞧见那男人又从井里爬了出来,将井盖盖上后忽然向我这边瞅来。我赶紧缩回了脖子,暗猜不会是被发现了吧不过还好,那人并没有朝我走过来,而是径直的原路返回,去了农家院前面的餐饮区那里。 等到那人完全看不到之后,我轻轻的走到刚才他爬出来的井口,犹豫了片刻,蹲下来将圆形的井盖掀了起来。井盖是铁做的,很重,花费了很大力气才搬开。我没有带手电,只能接着远处路灯的微弱光芒向里面探去,发现有一条竹梯向下延伸而去。 将头伸进去听了一会,里面一点动静没有应该安全,于是顺着梯子下进了井里,井并不是很深,下了三米左右就到了底,不过脚刚踩到地面刺眼的光就亮了起来,我顿时一惊忙捂上眼睛,心说完了完了被发现了,但是过了几秒听到周围一点声响也没有,睁眼一瞧原来是前面亮起了一盏声控电灯。 在电灯的光亮下,我看清楚了,井的下面是地下室,有一条碗口粗的管道贯穿而去,但是在管道中间有一个硕大的水罐,看样子不是增压就是过滤用的。 难道是我多虑了,那人刚才只不过是来检查水罐 我慢慢地踱到水罐旁扫视起来,水罐是横躺的圆柱形有一间屋子大小,中间位置有焊接的铁梯通向顶端。我爬了上去,发现了罐子盖上画有一副奇怪的图案,这图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心想或许是这个铁罐生产厂家的标志吧 打开看看,脑海中闪出这样一个念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或许就是好奇吧。我拧开了把手将盖子掀了起来,头上的灯光投射了进去,将里面的景象暴露在我眼前:流动的水中立着一座铁笼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堆积着上百具死尸,而且已经高度腐烂,臭气熏天,一滩滩的虫子在啃食着腐肉,让尸体的肉看起来一动一动的很是恶心。我实在忍不住赶紧转过头,将先前吃的东西全数吐了出来。 吐出来后胃里稍微好受了点,我捂着鼻子转过头再次向里面看去,那些尸体的衣服都是夏秋季节的,说明这些人被害的时间不会很长。 他们是些什么人究竟是谁杀的是不是农家院的老板和他那个独眼二叔我脑子里满是疑问,不过我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们是怎么死的。水罐里的铁笼有一半露出水面,而且顶部距离罐口不到两米,我踌躇了一会跳进铁笼顶层,近距离观察起这些铁笼里的死尸,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具还没有开始腐烂的女尸,忙爬了过去。但是这个位置的光线很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女尸身上有没有伤痕,我只好趴下身子,把手向女尸的衣领使劲够去,抓到后轻轻的拉起,让女尸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用力过猛,女尸本来紧闭的双眼突然睁了开,射出两道冰冷的寒光盯着我,就像盯着杀死她的人一样,充满了怨毒。虽然死人见了好多,但我还吓了一跳将手缩了回来。女尸就这样耷拉着脸坐在我的下面,我深吸口气趴下头仔细观察起来,她灰黄的脸上长满了绿色的尸斑,身体已经僵硬,眼睛里的瞳孔还很清晰,看样子死了不到十个小时。 尸体的脸上脖子上并没有伤口,嘴角也没有血痕,犹豫了一下,我伸进手去想要解开她的扣子察看她的身体,刚伸进去头上方的灯就莫名的熄了,周围顿时一片漆黑。 我霎时心里一阵惊恐,暗暗祈祷这只是一个正常现象,一个正常现象,然后大力的拍起巴掌来,拍了一会灯依旧没有亮起来,心想可能是灯坏了吧,于是站起身来,凭着方向感伸手去摸盖口,摸到后浑身从脚凉到头,盖子被人关上了,推也推不开。 糟了,一定是被发现了,外面的人想要将我困死在这罐子里呀。我冲上面大声的叫嚣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本事单挑” 喊了一通上面没有任何动静和声响,我停止了喊叫坐在铁笼上。 “哗哗哗”铁罐里面安静的只有水流声。 我努力的集中精力思索起来,想找个方法出去。“扑通”下面突然传来很响的声音,就像有人掉进了水里。一定是堆积的尸体被水一冲,水面上的某一具掉了下去,我这样想到。 坐了一会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我冻得有点哆嗦起来,没有办法又大声的叫了起来,但是没有用上面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我。我再次试图将上面的盖子推开,可它被在外面插得死死的,只能白费力气。 漆黑的环境本来就侵蚀人的胆量,加上下面这些腐尸,让我觉得越来越恐惧,有些不知所措的摸向自己的身上,忽然手碰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在里面夹层的口袋里,我忙将手伸进去一摸竟然是个方形打火机,顿时一阵欣喜赶紧逃出来,用手一摁,啪的一下蓝色的火焰燃了起来,亮起的瞬间一张女尸的脸突然贴到我面前,红色的面孔,白色的眼珠,蓬乱的长发,吓得我忙向后跳去,一个不稳掉进了下面的水中。 水很冰冷,也透着一阵恶臭,我挣扎着站起来,呼吸急促着再次打着火机,想确定下刚才是不是看错了。这次火一着,一颗滴血的头冷不丁从我脖子后面伸出来,转了下瞅向我,还是刚才那张红色鬼脸,我吓得向后闪去,举着火机放在胸前防卫,但是一眨眼又发现前面空空的,肯本没有什么脸或者女尸。 我闭上眼睛,仔细的理了理头绪,同一张鬼脸见了两次说明不是幻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是鬼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给自己打了一通气之后,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这次鬼脸没有再出现,长长的松了口气。 突然,一只冰冷湿漉的手摸了我的脖子一下,吓得我鸡皮疙瘩立马起来,浑身颤栗着不敢回头。等了几秒发现后面没有动静,我缓缓的将头扭了过来,一转过来就后悔了,那张鬼脸就在我脑后,见我转向她,竟然嘴角一扬笑了起来,而且笑出声来。 这声音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接着红脸女鬼白色的眼球也向下一翻露出了瞳孔,成了正常人的样子,我吞了两口唾沫,哆嗦着问道:“你,是人吗” “废话我不是人难道是鬼啊”“啊”“啊什么啊”女鬼说完用袖子擦了擦脸上,露出白嫩的脸孔,然后搂了搂头发,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孩。 du00 第二百四十七章阴婚(一) “怎么,刚才是不是吓得尿裤子了”女孩说着就没羞没躁的朝我大腿上瞅去。 我使劲清了清嗓子,厉声道:“严肃点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呆在这堆满死尸的水罐里还有就是干嘛吓唬我” 女孩哼了一下,嘟了嘟嘴:“长得这么丑,脾气又这么差,用现在网络上的话说一定是丝了。”说完对自己的分析好像很自信,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猛吸了口气,心里有一股火越来越窝,这是第一次有女生调侃我是丝,虽然这词没什么贬义,但是被别人说成长得丑脾气坏的丝,还是让我忍不住反驳起来:“丝怎么了至少比某些九零后脑残粉强,尤其是某肖的像臭豆腐的九零后”说着用眼睛瞟了瞟她。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赶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要不然就冲你吓唬我这一条,都够理由废了你”说完我做了个猥琐的表情,假装向她靠过去。 “行了大叔别装了,就你那胆子刚才我已经窥视的一清二楚,属于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女孩没有被我唬住,反倒讽刺挖苦起我来,拿鄙视的目光扫了我两眼,“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也可以,先说说你为什么会进到这里面” 我在心里暗自琢磨了起来,这女孩大大咧咧并且年龄不大十岁的样子,心机应该不多,于是装作愧疚道:“真丢人,竟然被你看穿了,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其实我根本不是故意要进来的,我是住在上面农家院里的游客,半夜睡不着起来抽烟,发现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以为是坏人就悄悄跟了来,结果发现他下到这井里然后过了一会又爬出来,心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我等那人离开后就偷偷摸摸下来了,结果发现这大水灌,并且忍不住爬上来打开了盖子,后面的事你应该也在暗处看到了,就是这样。”我给她来了个虚虚实实,相信凭借她的智商肯定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女孩果然相信了我,同情道:“原来你也是一个正直的受害者,实话告诉你吧,刚才你跟踪的那个黑影不是别人,就是农家院的老板” “真是他。”我嘀咕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老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对我实说”女孩用凌厉的目光盯着我。 “那个,不是,我怎么敢骗你呢只是我跟踪黑影的时候发现他对院落很熟悉,并且身形有些像那个老板罢了。”我假装虔诚的解释道,趁机将发烫的打火机熄灭,让它凉一会,也好趁机掩饰下自己的表情。 “哦,原来是这样,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最痛恨说谎话的人了,尤其是男人,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你会死的很惨。”女孩狠狠对我警告道,样子似乎很认真。 我只能呵呵的笑着保证:“绝对没有骗你,对了,我开始问你的问题你到现在还么有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这丫头一头雾水的问。 见她不是故意气我之后,我心说真是够没心没肺的,于是将开始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好吧,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在回答之前我要问你件更重要的事情。”女孩一脸正经道。 “什么事情”我紧张起来。 “就是你有没有带吃的,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女孩一脸委屈的哭腔诉道。 我气的刚要数落她,但是一想到自己挨饿时的痛苦也就稍微体谅了下,再次打着火机戏谑道:“吃的是没有带,你要是真的饿就喝我的血吧。”说完一扬胳膊。 本来这是一句玩笑话,想让女孩相信我真没有带吃的,不料这丫头竟然真实诚,抓起我的胳膊就咬了起来,她可不是闹着玩,真的使劲咬下去。 我顿时一阵揪心的疼,感觉她的牙齿已经切进了我的肉里,忙将她向后推去,没曾想这丫头咬的很紧,确切的说是喝的上瘾,推了两下都没有推开,不管身子怎么晃动,嘴就是不从我胳膊上松开,活活一个吸血鬼的化身。 “松开,我身上有毒活不过百天”情急之下我想到这招。 这招很凑效,女孩主动松开嘴,满脸惊惧向我反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中了百祭丸的毒,活不过一百天的,血液里一定也有毒”我有点报复的感。 这丫头听了,忙弯下身子用手扣起了喉咙,想要吐出我的血。我捂着流血的胳膊,泄愤道:“已经晚了,吐不出来了吧你一定也活不过一百天了” “妈妈哇”女孩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奔涌的眼泪冲刷着脸上残留的血色痕迹,这倒是让我猝不及防。 在这堆满死尸的密封水罐里,有一个女生哇哇大哭,而且哭起来没完没了,这感觉很是别扭,让我想到了哭丧。我在坚持了十分钟后,终于没有骨气的投降:“别哭了,别哭了,虽然我中了百祭丸的毒是真,但是它有解药也是真,而且我相信能得到解药的,到时候给你一份不就行了。” “你说的是是真的吗”女孩边哽咽边抽搐的问我。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人,尤其是小女孩。”声音有点小,说的很没有底气,明明刚才还骗了她。 “那你发誓”女孩止住哭泣对我命令起来,“就说以后要是不给小沫解药的话就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并且起誓的时候要用食指和中指指着上方的神明。” 我心说原来这丫头叫小沫,不过心真够狠的,让我发这么歹毒的誓言,但是还好,刚才我已决定她要是中毒一定会给她解药。 这丫头见我不语,又要开始破口大哭。我赶紧打住她:“小沫姑娘你别在嚎了,我马上发誓。”说完两根手指指着天空按她教我的话起了誓,让她放心。 说完后她好像并不满意,紧盯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说是不是和农家院老板是一伙的” “不是你刚才教我说起誓词时,自己提的吗”我强忍着自己就要崩溃的情绪,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就断片的人。 听我解释完后,叫小沫的女孩擦了擦眼泪,温柔的望向我,对我的的信任感好像一下子提升了不少,也许是看出我是那种不敢拿谎言来起誓的人,向我讲起了她的遭遇:“其实我是和两个同学从家里跑出来的,就是所谓的离家出走。原因是家里人总爱拿我们和邻居家的谁谁谁比,说我们成绩差,起得晚非常懒,而且总是大着嗓门对所有熟悉的人都说,把我们说的一文不值,再加上学习压力山大,所以我们三个要好的小伙伴就密谋了一下,偷了家里的一些钱,坐火车跑了出来,但是我们又不知道去哪里啊,只能一直坐在火车上,结果这里就是终点站,我们被乘警赶了下来,出站后我们才知道这里是凉州,用手机查了下知道这里有一片叫马湖的风景优美区,于是坐车赶到了这里。 由于我们身上只有两千来块钱,所以只能找性价比高的团购旅馆和餐厅,结果就搜到了这处农家院。开始时那老板对我们很热情,吃饭还给我们打折。我们和他聊得很开心,觉得他很有趣,于是就将我们的底细全都告诉了他。 当时他还没有暴露出真实面目,一直到晚上半夜的时候,我们听到锁被扭动的声响,打开灯一瞧,发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那个农家院老板,都很意外和害怕,不知道他半夜三更用钥匙打开我们的房间想要干什么都摸着手机要报警。 那老板对我们咧嘴嘿嘿一笑,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做一件事情,很简单也很好玩,之后会给很多很多钱。我们顿时来了兴趣,追问是什么事情,万万没想到农家院老板竟然说出了那两个恐怖的字眼。” “是卖身吗”我忍不住插话问道。 “不是,是阴婚我们虽然不是好学生但是平时很爱看鬼故事和恐怖片,大体知道一点阴婚是什么。” “阴婚是什么”我扬了下手向她问道。 “我们本来理解的阴婚就是两个还没有结婚的恋人出意外都死了,两家人为了让他们死后能继续在一起,准备在阴曹地府给他们完婚。原以为老板只是想让我们帮忙罢了,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并没有很害怕,没曾想这家伙接下来的话,让我们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说了什么”我好奇道。 “他说他有个弟弟在年轻时候死了,死于抑郁症,由于他弟弟的这个病很严重所以没有女孩喜欢他,他弟弟在二十五岁生日时将自己用火烧死的时候,连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农家院老板说他弟弟死后的这些年他每天都会做一个梦,就是他会走在一条雾蒙蒙的土路上,然后附近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喊他:哥,我想结婚,哥,我想结婚 农家院老板知道是他弟弟在喊他,但是却看不到他究竟在哪里,于是不停的四下找去,但是四周只有冰冷潮湿的雾气,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人,认为一定是弟弟,于是飞的转过脸想再看看弟弟的样子,但是瞧见的却是吓人的女鬼。 每一次的梦都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每次出现在他身后的女鬼都不相同,断头的白裙鬼,伸长了舌头脸色红肿的上吊鬼,浑身全是黑红色伤疤的烧死女鬼,甚至还有满口牙齿掉光瘪着嘴的老妪。 后来他找到了一位邪术高人,高人告诉他,要想摆脱噩梦很简单,他见到的那些女鬼根本不是他弟弟所满意的,因此要给他弟弟找个好一点的姑娘,给他举行一次阴婚,才能彻底让他弟弟的怨魂安宁。 农家院老板对我们三个小女生讲完后,用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被看的浑身发冷。小虹壮着胆子问了句要让我们做什么,农家院老板阴森的笑起来,说想让我们之中的某一个做新娘。 其实我们三人当中最好看的当属小梅了,所以农家院老板率先问她愿不愿意,有人会去嫁给死人吗当然会不会,所以小梅果断的拒绝了。农家院老板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她面前,毫无预兆的突然伸出手掐住小梅的脖子,我和小虹还来不及阻止和呼救,就听到咔嚓一声小梅的脖子被拧断,头一垂死了。 农家院老板掐死了小梅后,又转向小虹问同样的话:愿不愿意做阴婚的新娘。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恐怖的事情,吓得浑身抖个不停,愣了好久才想起用手机报警,但是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了,抬头一瞧竟然在他那里。 小虹冲农家院老板惊恐的摇着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拒绝,可是那个变态根本没有再问,而是直接拿出一张刮胡刀片,一只胳膊环住小虹的头,另一只手捏着刀片在她的脖子上猛的一拉,血喷洒而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血溅在我脸上的情景,滚烫的血和垂死挣扎的目光全定格在了我的脑中。 小虹倒在血泊中痉挛了一会也死了,我当时心跳的要炸开,头皮阵阵发麻,知道接下来就是我自己了,去给死人做新娘,是死拒绝他也是死,索性还是死的悲壮贞烈一点,于是我抽出身上的水果刀插向心脏,倒在了地上。” “应该说是弹簧刀吧”我讥诮了句。 “呵呵,你猜的没错,是弹簧刀。”小沫有点小自得。 “但是我还是很意外,你是怎么蒙混过关的,难道农家院老板没有试你的脉搏”我不解的追问她。 “当然试了,不过从小我就跟着外公修习过玄武定这门内家功,这功夫不仅可以让我停止呼吸,也可以让心脏在几分钟内停止跳动。”小沫得意的回道。 我有点疑惑,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这种功力,看来出去后应该问问李师傅会不会,也让他教教我。 “醒来后就发现我被扔到这里来了,周围除了小梅和小虹的尸体还有这些腐烂的,我当时吓得半死,不过还好挺过来了,由于本姑娘身材比较好加上挨了两天饿,我从笼子里钻了出来。至于为何会吓唬你嘛纯属娱乐。”小沫对我呵呵笑道。 “拿我开涮原来你真是刻意吓唬我的”我有点气氛。 见我面楼愠色,这丫头忙纠正起来:“开玩笑的,其实从我被扔进这里后,陆续有尸体被那老板扔进来,男的女的都有,为了不被发现,我将自己装扮成死尸的样子。在水罐盖子被人关上后你的破口大骂中,我已经知道你不是和那变态老板一伙的,于是凭借声音辨别你的大体位置,想过去与你打个招呼,没想到你突然打着了火机,让我吃了一惊,之后你就一直躲我,我越想拉住你你越跑,经过就是这个样子。” “打招呼我看你其实就是想趁机吓唬我一下。”我哼了一声道。 “算是吧,不过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这丫头又嘀咕起来。 “说什么呢” “我说你胳膊上的伤口怎么样了”小沫改口道。 “还好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还能让你这一小口给伤着不用关心。”我有点吹嘘道。 “其实我想说的是既然我已经喝了你有毒的血,能不能再让我多喝点,我还没有饱。” “一边去,信不信我对你动手,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向她呵道。 这丫头老实起来,对我莞尔一笑:“冲我发火有什么用,有能耐想办法出去。” 我深吸了口气思索起来,确实,被关进这样一个密封的水罐里很难逃脱,连接铁罐的水管只有碗口那么大,肯定钻不过去,铁罐盖子是钢的人力根本强推不开。想了一会我犯起了愁,小沫这丫头已经被困了三天,难道接下来我要陪着她一起继续呆下去,见证周围这些尸体的腐烂过程 我着急起来,难道真的要被困死在这小小的铁罐中心里越急身上越浮躁,背上也开始流下汗来,这时候肚子突然莫名其妙的痛起来,这种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胃里面搅动着,我顿时疼痛难忍一锤狠狠的砸向旁边的铁笼。 “咔”铁笼的钢筋竟然被我打弯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一定是这钢筋长年累月的泡在水中锈透了,很不耐压才会被我打折。 小沫要过我的打火机上前照了照,对我惊讶的赞叹道:“你真厉害,竟然有这么大的蛮力,完全可以砸开铁门了” “难道你没有发现上面的锈斑,一定是早就被腐蚀透了,哪里是我的力气大”我叹了口气无奈的对她解释道。 “哪里有锈透,你过来仔细瞅瞅,断裂的钢筋里面明明是白色的好不好。”小沫的话令我很吃惊。难道我是天生神力还是老天不愿意看到我死在这里,赐予了我瞬间的超能力我有点恍惚起来。 du00 第二百四十八章阴婚(二) “是是是,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大哥你呢”这丫头机灵的问道。 “我比你大点,就叫我林哥吧,以后我罩着你。” 小沫鸡啄米般的使劲点点头:“嗯林哥,你这力大无比的本领是天生的,还是跟高人修习的怎么我看你刚才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能力啊” “当然是天生就有的,天赐神力嘛,和唐朝的李元霸差不多。”我有点心虚的掩饰道。 “林哥,那你赶紧砸开上面的盖子让我们好逃出去吧”小沫催促起来,说完指了指上面。 我点点头和她一起爬上铁笼的顶端,将打火机摁着后递给她,让她帮我照着。我把手掌覆在盖子上,沉了口气用力猛的一推,“啪”的一下外面的插销应声而断,盖子被掀了开。 声响同时让感应灯也亮了起来,刺眼的灯光从圆形的盖口投射下来照的我们一阵眼花,闭上双眼适应了好一会才睁开。我率先跳起来,抓着盖口的边缘爬上去,四下一瞅很安全,弯腰伸手将小沫拉了上来。 上来后呼吸突然有点急促,我和小沫咳嗽起来,也许是呆在水罐里适应了腐臭的死尸味道,一上来后反倒不适应了。咳了一会我感觉好了不少,肚子里的酸痛也彻底消失了,和小沫两人相互瞅了瞅,不约而同的走向井口。我爬上梯子刚要将井盖推开,上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赶紧停手仔细的听起来。 “忙碌了一晚上,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该找的人也找齐了,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一个中年男人打着哈欠感慨着。 “老板也真是的,不就是举行个阴婚吗,干嘛整得这么小心谨慎” 一个小伙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中年男人打住:“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让老板知道了你就甭想活了” 陆地上的两人停止了谈论,迈着步子向远处走去。我细细分析起他们的谈话,看样子农家院老板要办阴婚,小沫应该是没有骗我,但是有哪个女人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嫁给死人呢ads;。”我正色道。 “我没有电话也没有钱,怎么跟家里联系”这丫头委屈起来。 我一摸身上,坏了,我也没有钱,想了一下只好暂时答应她:“你先跟我去朋友那里,我们帮你和家里联系。” “嗯,好好好。”这丫头拍手欣喜的叫了起来,将远处的环卫大妈也吵的扭过头来,好奇的望着我们俩。 我赶紧拉着她绕到主干路上,朝住的地方速跑去。还好经过农家院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开门,我们顺利的跑了过去。十几分钟后我回到了二层小楼的住处,推开铁门后发现李师傅和强哥已经醒了,正蹲在院子里洗脸,见我拉着小沫出现一脸惊愕。 强哥擦了擦脸:“阿飞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这位姑娘是谁还有就是你们身上怎么这么狼狈邋遢” “强哥,李师傅,我们还是进屋里说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帮忙”我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强哥和李师傅立马意识到事情严重,忙停止了洗刷,跟着我上了二楼的房间,进去后我反手关上了门,将自己昨晚出去摸进农家院后经历的一切全都给他们叙述了一遍,讲完后我向李师傅还有强哥询问道:“现在我们是报警还是直接去救人” 强哥咬着嘴唇想了片刻回道:“现在最好不要报警,警察参与虽然可以帮我们很大的忙,但是同样也会惊扰到凶手,没有直接证据的话他们可以在调查阶段就逃走,更重要的是你并没有发现ads;。 还没有等下面的女主人说完,小沫已经一溜烟的跑了下去。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出来一瞧,她正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两手抓着油条拼命往嘴里塞,撑的不仅腮帮子大了,连眼睛也怒睁着。 李师傅见状善意的劝道:“慢点,慢点,越是太饿越不要吃的太急太多,对胃不好。” 这丫头不但没有听李师傅的提醒,反而加速的吞咽油条包子,放佛觉得李师傅的话外音是怕她把大家的食物吃光了,故意让她少吃似的。 他们几个也听到了女主人的喊叫,匆匆出了各自的房间,向下探去,发现了正在狼吞虎咽的小沫后都愣住了,尤其是小远,估计平生第一次见胃口这么吓人的女生,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诧。我还好,起码见过菲儿有这种胃口,想到菲儿突然发觉好久没有和她联系过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家里开心吗他父亲欧阳坤是不是天天把她关在家里,防止她再乱跑。 “林哥,下面这丫头是谁啊”身旁传来眼镜妹的声音,其他人听她这么问也都靠了过来,等着我回答。 阿三吹了下额头上的黄毛,抢着答道:“还用说吗,肯定是林哥勾搭来的无知少女,看她饿得这样八成是离家出走的。” 眼镜妹听了好像有点不高兴,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我:“是不是阿三说的这样” “阿三的话你也信这女孩是”我将经过给他们说了一通,听完后他们也是异常惊讶。小远更是准备立马去求ads;。” “林哥,这位眼镜阿姨是谁啊,能给我介绍一下吗”小沫反击道。 我们听到她叫雨轩阿姨,都差点笑喷,幸好忍住了。雨轩明显有点生气:“阿姨我样子有那么老吗”说着将目光转向我。 我忙摆摆手:“没有没有你很年轻,小沫是跟你开玩笑的,别跟她计较。” “哼小沫叫的这么亲切,我还没说她什么呢就替她打掩护,看来某些人是将紫嫣忘得一干二净喽。”眼镜妹对我讥诮道。 我赶紧转移话题,将他们几个全都一一向小沫介绍了下。 “你们等急了吧,早餐来了,这次我多买了些,要是不够我再去。”女主人推开铁门拎着十几个塑料袋步走了过来。 见她这么热情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对她的看法也和昨晚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觉得很热情直爽。小远接过吃的对她客气问道:“麻烦您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你们年龄小的叫我蓝姐就可以了,这位师傅就直接叫我小蓝行了。”说完看了下李师傅。 小远哦了一下,笑道:“蓝姐你放心好了,住在这里的花费你尽管开价,只要我能付得起绝不会还价的。” 一听这话,蓝姐脸上乐开了花,呵呵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再说了你们是东子领过来的,给不给钱我都无所谓,当然了,我要是不收你们肯定也不好意思,就随便给点,有那个意思就行了。”蓝姐倒是很老道精明。 “一天一万你看少吗”小远试探的问道。 “不少不少你们慢慢吃着,我看这位姑娘衣服很湿,我去给她找件换洗下,你们吃完了这样放着就行,我一会过来收拾。”蓝姐掩饰不住开心对我们温柔的笑道,估计从没遇到过小远这么敞亮的住户。我们对她的这种热心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总比冷冰冰的面孔强。 吃饭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米姐和眼镜妹明显时不时的挖苦下小沫,将她向外挤挤,不过小远倒是很积极的当护花使者,给她一会递馅饼一会送餐纸。我们明眼人看得很清楚,小远这是对小沫明显有意思想要交往。我在心里对比起来:这两人年龄相当,脾气吗小沫虽然火爆点,不过心地很善良没有那么多心机,而且小远性格韧性很强肯定能消化小沫的刁蛮任性,俩人应该很般配。 小远估计发现了我们窥探的目光,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与小沫稍微拉远了点距离,冲我们干笑了下闷头吃饭。 米姐呵呵笑道:“我说小远,你有没有女朋友” 小远抬起头,愣了一下,脸烫的绯红,声音细微道:“没有。” 米姐又转向小沫:“丫头,说实话有没有早恋” 小沫很坦然:“没有关键是我周围的男生都没什么本事,很难吸引我。” “呵呵,小姑娘有没有听过那样一句话,努力的好不如生的好,生得好不如嫁得好,想没想过找个有钱的男朋友我不是让你现在,是说上了大学后。”米姐试探道。 小沫抿嘴嘿嘿一笑:“米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觉得钱嘛有多少算多呢只要饿不死就行,乐才是最重要的,没必要非得找个富二代。”这觉悟倒是让我们很刮目。 听了小沫的话,小远脸上忍不住会心笑了起来,好像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米姐瞅了瞅小远又看看了小沫,一拍巴掌对他俩道:“你们两个都没有对象,处吧” 小沫差点被嘴里的馅饼噎着,咳嗽了两声吐出来,转头瞅了下小远直接道:“这位学长人很好,但是我们之间不可能,他的性格就像我表弟一样,太老实了我不忍心下手。” 这话说完后大家都沉默起来,顿时气氛有些尴尬。我为了缓解尴尬对小沫道:“你要是吃完了的话,先去那边洗漱下,待会好换上衣服。”小沫估计也觉得直接拒绝小远有点太不委婉,让他有点没面子,于是冲大家干笑了两下忙去一边洗脸。过了一会,蓝姐拿着一件牛仔吊带和白衬衫对小沫喊道:“姑娘你进来换一下。”小沫跟随蓝姐进了屋,不一会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后我们都愣了,这丫头洗干净后头发一扎,脏衣服一换,漂亮可爱极了,看来小远的眼光真不错。 du00 第二百四十九章阴婚(三) 小远忙起身点点头:“那就麻烦蓝姐了,钱的话我给你再加点。” “嗨,瞧兄弟你说的,我是那种只认钱的人吗多一个房间无所谓,都是朋友。”蓝姐大方的拒绝道,不过这种大方让我们感觉有点假。 小远笑笑:“那就谢谢蓝姐了,回来你给我个账号,我让人把钱打给你。” “不急不急,你们慢慢吃,我带她去房间收拾一下。”蓝姐说完美滋滋的拉着小沫去了一楼边上的房间。 吃完之后,我和小远来到蓝姐给小沫腾出来的房间看了下,除了没有**的卫生间外,其他的都与我们几个的房间一样。想想院子里有公用卫生间,也不会很麻烦。 “好了丫头,在罐子里和死尸呆了三天,现在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说完我拉着依依不舍的小远上了楼。他们几个全都聚集在李师傅的房间,见我和小远上来,赶紧招呼我们进去。 李师傅见大家都到齐了,开口道:“大家只睡了三个来小时一定还很困,待会都去睡个回笼觉吧,傍晚让蓝姐帮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夜里我和孙强还有阿飞一起去救ads;。” 阿三说的很直白,不过确实是强哥和李师傅没有说开的实话。 米姐她们三个女生还有小远听完阿三的话,犹豫了起来,大概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不再嚷着要一起去了。 我见状趁热打铁的劝道:“你们呆在这里确实是最安全的,一旦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没能安全回来,还要指望你们报警和营救呢。” 李师傅也点点头:“我知道大家全都想去救”说了一半突然住口望向门外。 铁门上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是李师傅好像感觉到了异样,用手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然后三步并两步跳到门口,将门猛的一下子拉开。 门开后一个人影转身就跑,我们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偷听,忙起身追出来,来到门外一瞧,偷听的人已经被李师傅抓住了胳膊是小沫。 看到是她,眼镜妹厉声质问道:“你干嘛偷听我们的谈话,老实说是不是农家院老板派来的奸细”说着就死死地盯向她的眼睛,想要用读心术读出她的心理。 不过小沫好像并没有给眼镜妹对视眼睛的机会,将头扭到一边:“说话真难听,你才是奸细呢我是上来找林哥的,但是不知道哪一个是他的房间,听到这房间里有人说话于是就想听听是不是他。” “你没有做亏心事的话跑什么分明是心虚”眼镜妹冷冰冰的责问道。 “我正小心的走过来想听听是不是林哥,门突然一开我当然害怕,跑是本能。”小沫争辩道。 我知道小沫不会是农家院老板派来的,转向眼镜妹劝道:“这是误会,她不会是奸细,否则我和她从农家院爬出来后,她完全可以和我分开,暗中跟踪我知道我们的住处,然后向农家院老板通风报信,没有必要非留下来,何况你看她这么小肯定是个学生。” “真是看不出来,这才认识多点时间就学会怜香惜玉了,真替ads;。”这丫头扭扭捏捏的回道。 我感觉他们几个的眼睛全都盯向我,并且包含有好几层意思,赶紧反问小沫为自己开脱:“你没有纸可以问蓝姐要啊,干嘛上来找我我” “蓝姐不在,我现在不是只和你比较熟悉点吗”这丫头委屈的马上就要掉眼泪。 “那个,小沫妹妹是吧,你跟我来。”安娜上前一步将小沫领去了自己房间。过了一会看到她拿着一卷纸风风火火的下楼奔向了厕所,我心说这丫头真是投错胎了,天生就是一男孩子的性格。 安娜从房间里走了过来,替小沫对我们解释道:“她这几天一直呆在潮湿阴冷的环境中,并且是特殊时期,刚才肚子很痛,真是难为她了。” 听了安娜的解释,我顿时觉得刚才对小沫的语气有点太粗暴了,自责起来。眼镜妹也低头不语,好像意识到自己不该故意挤兑小沫。 大家还是比较困,都连着打哈欠,我更不用说了,一直就没有睡觉,头已经开始发涨了。听李师傅让我们回去睡觉,全都拖着疲惫的腿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我很就睡了过去,可能是身体太需要休息了,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踏实,直到自然醒来,睁眼后我一阵慌张,害怕自己睡过了头,忙开门走了出来,见天还没有黑才放下心来,又回到床上躺下歇息。 醒来后才觉得腰酸背痛,像是散了架一样,我忙起来扭了扭腰,想捶捶后背但是伸了伸手根本够不到。正难受着小沫突然出现在门口,看见我之后径自走了进来,热情道:“我来帮你吧。”说着就在我背上捶了起来。 我赶紧向后退去,坐到床上忙向她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哎”小沫突然对我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我有点不理解。 “林哥,想不到你比女人还敏感,不就是帮你捶下背吗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这么害怕吗做人不是应该坦坦荡荡吗”她反问起我来。 “我这不是敏感,是避嫌,一会他们看到我和你孤男寡女在一起,你又给我捶背,岂不是又要误解。”我解释道。 “是怕那个叫ads;走吧。”说完我推着阿三出了门,走向李师傅的房间,进去后发现他们几个都在,就等着我了。 “阿飞你想一下有什么要买的没有,待会吃过饭,我们让蓝姐帮忙购买点东西。”强哥见我进来张口问道。 我想了下:“当然有一双鞋子还有一部手机。”眼镜妹将我要的东西写在了一张纸上。说完我借了眼镜妹的手机挂了失,不过补办手机卡的话要亲自去营业厅,现在我们不能轻易出去,防止被农家院老板还有他的手下发现,再说现在这时候人家营业厅也早就下班了,只能等明天了。 我们刚聊一会楼下传来蓝姐的声音:“你们都醒了吗饭菜已经做好了,可以下来吃了。” 大家出来一瞧,小沫已经吃起来了,忙走下楼围着桌子坐下。眼镜妹将纸条交给蓝姐,请她一会帮忙购买这些东西,并让她和我们一起坐下来吃,但是蓝姐说自己不饿,忙出去给我们购置物品去了。 等蓝姐出了门,我有点意外的问眼镜妹:“蓝姐怎么这么积极,花销这么大她能垫付的起吗” “小远已经打了十万块钱到她的账户上去了,她能不积极吗”眼镜妹冷冷的反问道,好像还在生我的气。 蓝姐做了一大桌子菜,相当可口,尤其是泡菜和自贡毛牛肉,让我们领略到了凉山独有的特色风味。过了半个小时,我们还没有吃完她就已经回来了,手上提了好多包包袋袋。 我们忙放下碗筷,找起自己需要的东西。还不错,蓝姐看来还不是很吝啬,给我买了双耐克登山鞋还有我一直喜欢的诺基亚直板机,再看其他人也在兴奋地试着自己的东西。她们三个女生各要了一身运动装,眼镜妹额外加了个眼镜,说惭愧她的眼镜还是被我踩扁的;李师傅要了一部蓝屏手机;强哥给大家要了强光手电;小远要的是一身休闲女装,这倒令我们很意外,全用狐疑的眼光望向他。 “小远哥,你不会是有那种倾向吧”阿三指着女装,眼神复杂的问道。 “哦,这个是我帮小沫要的,我觉得她穿蓝姐的衣服还是有点大,雨轩姐记的时候她不在,所以帮她选了一件。”说完将衣服递给闷头吃饭的小沫。 小沫本来见我们都开心的试自己的东西,心情不是很爽独自吃着闷饭,听小远这么一说,忙双手接过衣服兴奋起来:“谢谢表弟不对,是小远哥。”然后欢喜的拆开贴在身上体验起来。 看来小远真是喜欢上了小沫,我陷入两难境地,不知道是劝小沫不要谈恋爱好好学习呢,还是帮助小远追到小沫。最后觉得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就看缘分了。 “滴答,滴答,滴答”一阵优美的手机铃声响起。 安娜掏出手机对我们抱歉的一笑:“是我妹妹的。”然后接通了电话,但只是很简短的告诉她妹妹她很好不用担心,就将电话挂了。 “安娜姐,现在安全了,你为何不去找你妹妹呢”我有点猜疑起来。 “等我们面临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找她,否则我会觉得自己是个逃兵。”安娜笑着向我和大家解释道。 阿三猛的点头赞叹道:“安娜姐你真的,说实话我真的十分佩服你,”一通低级的恭维。 “行了阿三,别拍马屁了,抓紧吃饭吧”米姐斜视了阿三两眼。 我们将东西都收了起来,赶紧吃饭,吃完后天已经黑了,大家都回了自己房间。我回房后将鞋子穿了上,大小尺码正合适,坐了一会闲得无聊来到李师傅房间,发现强哥也在那里。李师傅递给我一把手电:“拿着它,夜里的时候能用的着。” 时间过得很,闲聊了一会就已经十点了,李师傅瞅了瞅手机对我们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三人出了院子来到大街上,天凉了,人很少,许多店铺也开始打烊,街上显得很冷清。我们三个步地朝农家院走去,来到农家院门口,发现大门已经关了上,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们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后门,于是回到正门附近,找了一个胡同的拐角,走过去蹲在那里盯起哨来。 夜晚的风有些冷,我们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靠在一起紧盯着农家院的大门。过了一会还不见有人出来,我有点心急的问他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出来” “别急,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再等一会他们肯定会出来的。”李师傅小声的劝我。 果然如李师傅说的,过了十来分钟,当整条街面已经变得寂静无声时,农家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鬼鬼祟祟的走出来三个人,打头阵的正是那老板,后面还跟着两个手下,看情况应该就是我在井下时地面上说话的那两个。看着这奸诈阴险小人,我恨的牙咯咯响,要不是李师傅和强哥拉着,早就过去削他了。 那老板站在街上左右看了看,确信没有人之后,领着两个手下飞地拐进了一条巷子。我们见状赶紧悄悄的跟了上去,月明星稀,根本不用手电就能看清很远,他们三人正一路飞奔向农家院后方的山区赶去。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三个在一片稀稀疏疏的林子前停了片刻,然后闪了进去后。我们也悄悄地靠过去,由于林子不是很茂盛紧密,我们不敢跟得太近。 在林子里跟了一会,发现前方有一间茅草屋,并且门前亮着手电,似乎有一些人正着急的等在那里。我们绕到一棵大树后面,仔细瞅去,发现约莫有十五六个人,并且手里都扛着家伙什,铁锨羊镐和钢叉。见农家院老板过去,他们立马上前迎接,寒暄起来。 由于距离比较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过了一会看到有四个人进了茅草屋,将上面的草盖和周围的木板全推倒。原来茅草屋是他们临时搭建的草屋拆除后,里面赫然立着一顶艳红的花轿,花轿的四个角上都缠绕着红色彩球,随风摇曳着,即便是晚上也能感受到红的耀眼和渗人。那四个人蹲下身子抬起了花轿。 “会不会紫嫣就在里面”说着我就要上前去救人。 李师傅拉住我,压低声音道:“再等一会,现在还不知道轿子里的是不是紫嫣,看看他们究竟要把花轿抬去哪里。” 我强忍着自己,狠狠的盯着远处的那伙人,他们跟在农家院老板后面沿着一条曲折的石路向山林深处徐徐而行,我们赶紧跟上。 越向前,林子里的古树越多,皎洁的月光透过细微的枝叶缝隙投在地上,伴随着风吹枝摇,枯草杂生的地面斑驳陆离起来,平添了几分凄冷和吓人。“嘀嘀哒,嘀嘀哒”前面突然响起了唢呐声,接着敲锣声和笙箫音也跟着附和起来,奏出了欢的喜乐,他们俨然成了一伙送亲的队伍。不过这送亲的声乐似乎与以前听到的有些不同,好像只有一只唢呐,一个铜锣和一把笙箫。 du00 第二百五十章阴婚(四) “这是冥婚的习俗,单数为阴,是为了让路上的鬼魂们也听得见乐声,去新郎家里一起热闹热闹。”李师傅轻声的回道。 “哎呦”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我们赶紧仔细瞧去,发现前方一个抬轿人倒在地上,正在往山上抬的花轿也歪了下来,摔在了石头上。农家院老板怒气冲冲的走到后面,指手画脚的训斥起了抬轿子的汉子。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紧张的要命,不知道ads;。 我们三人吃了一惊,赶紧趴下躲起来。前面的送亲队伍也停住了,好像在回头朝我们这边张望。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猫呢 幸好前面的那些人没有发现我们,停了一会挑着灯笼抬着花轿奏着喜乐继续前行。我站起来朝头上望去,郁郁葱葱的枝叶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怎么看都不像是猫的。 “阿飞,别看了,只是一只猫罢了,赶紧走吧。”李师傅拍了我一下。我点点头,赶紧和李师傅强哥步向前面的那些人追去。 前方的红灯笼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似乎随时就要消失,我们不由得加了速度,但是很奇怪,尽管我们走的很块,但那两只灯笼和送亲的人群却越来越依稀难辨。 “起雾了。”李师傅停下脚步向我们提醒起来。 这么大的风怎么会起雾呢不过不容我多想,一团团的白色冷雾从前面吹来,夹杂着湿气打在身上异常的寒冷,我们不约而同的裹了裹衣服。 眼瞅着前方的灯笼就要消失,我忙向还在愣神的李师傅催道:“不管有没有雾,我们点吧,要不一会就追不上他们了” 李师傅缓缓的将脸转向我,表情有些难堪,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几步雾气越来越浓,周围已经变得漆黑难辨,我们根本没法摸黑继续前行,准备拧开手电。 强哥拦住我和李师傅:“你们看前面有亮光,不要先开手电了,以免被发现。” 我和李师傅朝前望去,确实,在刚才花轿消失地方,有些许光亮闪耀。我们赶紧摸索着朝那边靠去,越靠近那边灯光越亮,白色的雾气也稀薄起来,似乎有很多人影在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我心说奇怪,哪来这么多人呢,难道是老早就等在这里的农家院老板的手下 近了之后,我们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处院落,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但是却很森严大气古色古香,样子像是清朝时期的建筑,而吸引我们的那些光亮,是由很多盏挂在门上和院里古树上的红灯笼发出来的。一些形形色色服饰怪异的各色人等,正在院子的大门进进出出,谈笑风生着,男女老少都有,不过可能是光亮不足,始终看不太清楚他们的脸。 看到这里,我已浑身冰凉,冷汗擦透了内衣,硬憋着脸上的惊恐转向旁边的李师傅:“这这是” “这是我的婚宴,你们是远道而来参加的朋友吧”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听起来细腻温柔略带磁性。 我们三人吃了一惊,忙转身瞧去,发现面前立着的是一位二十多岁,长的眉清目秀身形瘦削的高个男子,男子长的很英俊,嘴角上扬微微带着笑意,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再仔细一瞧,他身上正穿着一套崭新的灰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红花,虽然款式有点老了,但是依旧笔挺合身。 新郎难道他,他就是农家院老板的弟弟这样的话我们三个见到的就是,就是,我不敢想下去,脸上开始大汗淋漓。新郎好像察觉出了我的异样,盯着我的眼神变得有点狐疑起来。 “是的,我们是来参加你的婚宴的。”李师傅关键时候笑着回了句。 “哦,那就请吧”男子嘴角一抽动笑了起来,扬起手将我们一直请进了院子里面才转身离开,悄无声息的走向院子外面,去迎接其他的一些来客。 这时候我突然发觉周围一点声音没有,静得出奇,四下一瞧,发现院子里摆放了九张方桌,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那些人都停止了谈论正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我,似乎觉得我是一个异类。 我惊恐起来,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李师傅。李师傅对我摇了摇头,将手放在嘴边嘘了下,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用手拍了下旁边的小长凳让我坐下。我一坐下,院子里又开始人声鼎沸起来,恢复了热闹。 面前的这张桌子上除了我们三个之外,还坐着一个老头,由于头上卡着一顶麦秸编织的破草帽,看不清他的面孔。他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碗痴痴的,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又似乎是饿的昏昏欲睡了。 我斜眼瞟了下李师傅和强哥,他们冲我摇摇头,明显是不让我发问,我只好沉默不语的也望着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七副碗筷,全是清一水的白色,在暗红的方桌上很是扎眼。 院子里的那些人兴奋异常,我却如坐针毡,不知道看到的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真实实的鬼魅。 正在我愣神的空当,面前的这张桌子上又林林总总的坐下三个人,不过与其他桌子上高谈阔论的人不同,他们几个都没有言语,坐下后也痴痴的望着桌子发呆。我用眼神瞥来瞥去,想看清楚他们的长相,但是越想看仔细却越模糊,他们全都阴沉着脸,似乎面孔全是一个模样。 “嘀嘀哒,嘀嘀哒,”院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唢呐声,接着锣声和笙箫声也响了起来,这声乐和那送亲的队伍如出一辙难道真是他们那我现在经历的一切就是真的,不过为何他们会现在才出现,还没容我想明白一点头绪,李师傅就将我拎起来,跟在那些往门口拥挤的人群步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位置,看清了外面,发现门口冷冷清清的什么也没有,刚要纳闷,空旷的场地上突然燃起了两团火,仔细一瞅竟然是两只红色灯笼在燃烧,伴随着灯笼的火光,前面的空气变得揉动起来,像软化了的镜子一般。 我眨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彻底愣住了,刚才空旷的场地上,竟然出现了一顶红色的花轿,随风高高摆起的红绣球,像是在对众人宣示着它的到来。这轿子熟悉极了,正是农家院老板那伙人先前抬着的。 声乐还在不停的欢奏着,但是却始终看不见那些人出现。 这时候身后有人在推我,回头一瞧,所有人自觉地闪开一条道来,那个新郎正缓步走来,在振聋发聩的欢呼声中他走到了那顶花轿前。我使劲吸了口寒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花轿,心想等一会出来的要是紫嫣的话,不管你们是什么玩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将紫嫣救出,绝不能让她做别人的新娘正当我暗暗发狠的时候,新郎将花轿前面的帘子掀了开,朝里伸起了手。 du00 第二百五十一章阴婚(五) 一只葱白玉手从轿子里面伸了出来,搭在了新郎的掌上,然后里面的人缓缓的将头探了出来,并没有盖红盖头,高高挽起的扇形发髻上斜嵌着一朵白色的纸玫瑰,涂满厚厚脂粉的脸除了双腮的绯红显得苍白无色。 恍惚间我有点不确定这是不是ads;。 几个少年提着木制的菜盘上起了菜肴,在桌子和人群之间飞的穿梭,不一会将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丰盛的珍馐美味。 其他桌子上的人都开始了杯筹交错山吃海喝,热闹非凡,但是我们这张桌子上却安静的很。望着桌子上这些诱人佳肴,我吞了吞口水,说实话真的很想吃,尤其是盘子里的肉发出一种异常的香味,以前从没有闻过的香气,几次想动筷子,但还是强烈的忍住了,心里一直默念: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 抬眼一瞧另外的的四个人,好像比我们三个更想吃,口水都流了出来,但是拿着筷子犹豫着,伸上前又缩回来,一直这样重复着。 终于,戴帽子的老头没能忍住,夹起盘子里的大肉块塞进嘴里,拼命地嚼起来,吃的很香,满嘴流油。另外的三个人看见他吃也放开了手脚,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边吃边往碗里倒酒,那酒的颜色出奇的黑。 听着面前四个人吃喝的吧唧声,我们三个只能不停的咽着口水,强忍着桌子上鱼肉的诱惑。 “三位,你们为何不吃呢难道是嫌弃饭菜难吃吗”后面响起了新郎阴柔的嗓音。李师傅忙站起来:“不是不是我们仨是回族的所以不能食这些酒肉,还请原谅。” “哦,原来是这样啊是我考虑的不够全面。”新郎拍了下李师傅让他坐下,然后转身向那边喊了句,“给这三位朋友送点馒头来。” 一个少年用手捏着三个馒头走了过来,放到我们面前的桌子上。这馒头既不是白色的,也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红的很鲜,就像,就像蘸了血一样。我的脑海里跳出鲁迅的那篇文章,人血馒头。 “怎么,馒头也不吃吗”新浪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说完用恶狠狠的目光望向我们。正在吃喝的那些人也听见了他的责问,都停止了谈论,转头用怪异的目光盯着我们三个。 李师傅的手稍微抖了下,捏起一个馒头,撕了一小块慢慢的放进嘴里嚼了起来,脸上强挤出笑容:“馒头很好吃,谢谢款待,您去忙吧” 但是新郎却并没有走,而是用那双冷冰冰的眼神盯向我和强哥。我们俩只好拿起馒头啃了一小口,馒头很香,还透着一股淡淡的咸甜味道,我在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新郎好像很满意,敬了那四个人一杯酒后离开了。 “吐出来”李师傅将嘴贴到我的耳朵上提醒道。 说实话我有点不想吐出来,因为馒头确实很好吃,但是当我看到强哥咀嚼馒头的嘴里流出血水后,赶紧趴下头将嘴里的小口馒头碎渣悉数喷出来。强哥也觉察出馒头的异样,用手捂着吐了出来。桌子上的另外四个人用嫌弃的目光瞪着我们三个,好像觉得我们很不可理喻和没有教养。 院门外的喜乐一直响奏着,院子里的欢闹也一直持续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能三个小时也可能更长吧,外面的唢呐和铜锣笙箫声终于停止了,院子里的人也都喝的醉醺醺的,桌子上全都是杯盘狼藉的杂乱样。 来参加喜宴的人逐渐的散去,慢慢地,院落里冷清下来。我们见状也匆匆告辞出了院子,向山林走去,见四周没人在一处石头后面躲了起来。等到院门关闭之后,我们赶紧又悄悄的溜回了别院,绕到后墙翻了进去。 院子里寂静的很,只有风吹着大红灯笼,发出的呼呼声响。抬眼望去,瞧见有一间房子里亮着灯光,我们轻轻的迈脚靠近窗户侧耳听去,里面却并没有半点声响。 怎么回事难道说里面没有人我着急的用手沾了沾口水捅破一点窗户纸,眼睛向缝隙里瞄去:房间里满是暗红色的家具,一旭罗锦缎铺在两只大木箱子上,桌子上燃着两只高挑的白蜡烛,一个人影在晃动着,徐徐的走到了床边,床上坐着的正是紫嫣,她依旧面无表情,双目呆滞着。 那人转过头来正是新郎,和紫嫣并肩的坐在床上:“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一会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是我的人了,忘了你心里的那小子吧。”说着就要去解紫嫣胸前的扣子。 心中的愤怒我再也憋不住了,站起来将窗户猛的推开,跳进去大呵道:“你给我滚开”说着飞起一脚向他踹去,将这伪新郎一脚踹倒在地上。我忙抓着紫嫣的肩膀担心的问道:“紫嫣,你怎样” 紫嫣抬起头,用迷惘的眼神望着我不说话,好像不认识我一般。 “呵呵呵”身后传来一阵冷笑声,渗的我浑身一凉。 我转过头,瞧见地上的伪新郎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着边笑边向我走来,见状我忙将紫嫣护在身后四下瞅起来,想找到什么东西当武器,这时旁边立着的一尊半人高的红木衣架映入我的视野,我一伸手将它抄起来横在胸前。 伪新郎似乎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依旧向我们靠来,慢慢地抬起了手。 “去你妈的”我大骂了句,抡起衣架朝他头上狠狠砸去。 “咔嚓”手腕粗的木轴应声断裂,而他的头竟然一点事也没有。我有点紧张起来,攥着半截衣架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稍一愣神,前面的伪新郎忽然纵身跃起向我扑来,我举起木棍准备迎接,就在他的手将要掐住我的脖子时,突然停住了。我侧眼一瞧李师傅,只见他抓着新浪的脚将他使劲摔到地上,然后举起一根尖锐细长的木刺向他脖子上猛的扎去。 木刺直直的扎进了他的脖子里后,地上的伪新郎剧烈的抖动了起来,浑身抽搐不止。李师傅忙跳过来对我大声叫道:“别看了,桃木枝撑不了一会,我们走”说完拽着我和紫嫣就向窗户旁跑去。 强哥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将紫嫣拉了出去。等我刚要爬上时,一只冰冷僵硬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向后狠狠的扔去。“你妈的”抓的正好是受伤的右肩膀,摔到地上后我痛得大骂起来。 再抬头一瞧,伪新郎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不过样子已经变了,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脱落殆尽,露出黢黑的血痂和红通通的皮肉,一副神焦鬼烂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刚从火堆里烧死。 他突然大吼一声低头冲我愤怒的叫起来。看到他的脸后我更是吓了一跳,整张脸全是油亮光滑的鲜红色,就像伤疤刚刚脱落,让人看着很不舒服,肉已经萎缩了很多,眼珠子激凸着就要掉出来,嘴上的肉早已经没有了,尖锐残缺的牙齿呲露在外面,和死狗差不多。一阵焦糊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我赶紧将嘴捂上,这味道好像不是他身上发出的,更像是毛发烧焦的刺激味,果然,是他焦黑的头发传过来的,那些头发已经被烧成一层蜷曲的渣渣,附在他的的头皮上。趁他还没有向我袭来,我蹬着地面飞的窜起身来,双手猛推向他的身子,想把他推开,但是我失败了,他依旧立在那里。我的手掌已经插进了他身上的腐肉里,黏糊糊的沾满脓液,既恶心又难受,我赶紧将手拔出来,在衣服上擦拭。 du00 第二百五十二章阴婚(六) 我们趁他还没有爬起来,赶紧飞的跳出窗子,拉着ads;。我赶紧飞起一脚向他侧踹而去,“啪”的一下,那老鬼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没有爬起来,抽搐着。 没料到对这些鬼的接触竟然和人一样,难道我们也是鬼魂 瞅着地上的老家伙我还是不解气,跳过去弹起双脚,用尽浑身力气用脚底跺向他的胸膛,“咔咔”两声清脆的响声,将他的肋骨踩断两根。 “为老不尊”我朝地上痉挛的他唾了一口,狠狠骂道。 那些鬼魂可能被我们麻利的动作给震住了,纷纷向后退去,暂时不敢攻上前来。正街着,围攻我们的那些鬼魂纷纷闪开,好像在迎接着谁的到来。我们抬眼仔细瞅去,发现两个鬼魂提着火红的灯笼正步走来,在他们的身后是那烧糊的新郎。他的样子变了不少,身上的那些黑疤似乎全部脱落了,皮肤在灯笼的照耀下艳如红血,像涂了油般亮幽幽的。 他来到这群鬼魂面前,望见ads;。这样打下去,我们一定会被活活耗死的,必须想其他办法开脱才行,想到这里我转向他们两个瞧去。 李师傅和强哥也是心有灵犀的瞅向我,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担忧,估计与我想的一样。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个主意,如果那家伙很在意ads;。 “不行”我和强哥异口同声的拒绝道。 李师傅拍了拍我和强哥的肩膀,用坚定地眼神望向我和强哥。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一丝细微的话语飘进了我的耳朵,那声音很柔软细长,就像绒毛一样钻进我的耳孔:“换人的时候我会将紫嫣救走。”我愣了起来,望向李师傅,却发现他始终闭着嘴,脸上坚定地微笑着。 再看强哥,脸上和我一样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李师傅冲我俩点点头,毅然而然的走向鬼新郎那家伙,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两旁的小鬼抓住了胳膊翻身扭押起来。 “你们一直向前走,到了村落的边缘就是安全的地方。”李师傅向我和强哥提醒道。 我和强哥点点头,带着紫嫣朝前速的走去,强哥在后面盯着那些鬼魂。不一会我们就看到了前方路灯下造型各异的民居,正要加速,鬼新郎突然喊住了我们,语气有点急促道:“现在你们已经安全了,是不是该交换人质了” 我向前瞅了瞅,再有百十米就到了村子,应该是安全了,于是用征询的目光望向李师傅,李师傅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你先让李师傅过来”我喊道。 “不行,让她先过来”这家伙倒是很精明。 “那就同时放人。”强哥建议起来。 “好”鬼新郎终于上当。见那两个小鬼松开李师傅后,我也将手从紫嫣脖子上移开。 李师傅和紫嫣相向而走,望着他们渐渐靠近的步子,我的心扑扑的加速跳动起来,每一下都沉重的打在胸口上。就在李师傅和紫嫣差两步就走到面对面,李师傅已经准备出手时,一个影子冷不丁的飞掠来,将紫嫣拉到了鬼新郎那边,速度之让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李师傅伸手想去阻拦但是却抓了个空,那人影的速度远超出我们三个。等到他从鬼新郎旁边转过身来后,我彻底懵了这是小伟。他没有套着那年轻老外的皮囊,也没有裸露出红色的血肉,就是自己原来的样子,我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他的魂魄 du00 第二百五十三章转折 小伟眼睛半拉着,无神的瞅向我淡淡道:“你说的没错,她是我的同窗也是我曾经喜欢的的人,但是更重要的是她并不喜欢我,终究不会是我的人,既然这样她就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你叛徒无情无义”我激动地不停骂着他,边骂边向前,打算好好教训他着畜生一下。 强哥拉住我:“阿飞你冷静点,不能过去。” 李师傅也退到了这边,和强哥一起制止了我:“现在我们处于劣势,很难救出ads;你到底想怎么样”烧焦的鬼新郎向我质问道。 时机已经差不多,我向紫嫣一指:“做个交易,放了她我保证不会揭发你哥哥的罪行。”说完我盯向鬼新郎的眼神,想知道我的这句谎话能不能蒙混到他。 “我怎么能相信你不会食言呢”鬼新郎反问我。 “如果我说话不算话,你可以再找我算账啊,反正我不可能逃脱的无影无踪。”我给他一个定心丸。 “哈哈哈哈,”这家伙犹豫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奸诈的笑声让我觉得事情好像不妙。果然,笑完之后他哼道:“我倒是觉得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保护我哥哥,那就是杀了你们,哈哈哈哈” 我背后一凉,额头上冷汗直冒,如果这样那我不是给大伙找了个麻烦吗本来他已经打算放我们走,现在被我一刺激,非但没有上当,还要杀人灭口。 “啊” 我正忧心,前面的鬼新郎突然闷声惨叫了一下。抬眼一瞧,不由得目惊口呆,鬼新郎的那颗油红发亮外加没有嘴唇眼珠外凸的恶心头颅,被小伟拧了下来,不过牙齿还杂不停的打着颤,似乎极度怨恨觉得自己死的很冤屈。 小伟将鬼新郎的脑袋扔到地上,用脚使劲一踩,“卡崩”连带着骨头直接踩扁。 周围的那些孤魂野鬼见状,尖声厉叫着就要袭击他。小伟突然大声训斥起来:“你们平夜里受他趋势,现在他死了不就是自由了吗如果有谁想为他报仇,那就过来,下场和他一样” 那些鬼魂们低头思量了片刻,竟然齐刷刷的向小伟跪了下。将我们看的越来越糊涂,难道要认他当老大,将紫嫣许配给他他这不会真是林冲杀王伦吧 “你们这是干什么赶走吧”小伟对那些鬼魂劝道。那些鬼魂起身犹豫了一下,都飞的四下散去。 这时我上前一步对小伟问道:“你杀烧焦的这家伙是”“阿飞你过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给你说。”小伟说完冲我点点头,眼神很真诚。要不要过去呢我犹豫起来。 du00 第二百五十四章刨坟 小伟顿了下:“林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好奇道。 “看在我这次帮你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保护好雨轩的安全。”小伟抿了下嘴。 “眼镜妹哦不是雨轩,你”我有点不解。 “我现在这样以后肯定不能在她身边了,或者说和你们已经算是仇人了,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所以想拜托你,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我知道你的为人,你是我唯一能托付的人”小伟一股脑的向我吐露哀求起来。 我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小伟一直在心里暗恋的人是眼镜妹而不是紫嫣,那他以前之所以将紫嫣挂在嘴边估计是想吸引眼镜妹的注意,结局很悲催,眼镜妹从来只是把他当成学长而已,并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我突然有点同情起小伟来,因为想起了初中时的一个舍友,他在入学报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为了靠近她转到我们班里,为了多说话对班主任苦苦哀求坐在第一排,不过由于他个子很高,为了不影响后面的同学,每次上课都伸头半趴着,样子就像一只很饥渴的狗狗,样子很搞笑,本来我们都很纳闷,直到后来初三就要毕业,他才向我们倾诉衷肠。 不过我们很意外,觉得他隐藏的太深了,给他出了一大堆馊主意,最后连起哄带忽悠让他将那女孩咔咔了,就能长远在一起了,让我们彻底崩溃的是,他竟然真的将那女孩约到了学校阴森的实验楼,那时候是半夜,一个人影也没有,实验楼走廊里死寂而又压抑。那哥们开了口问那女孩,我可以强迫你吗女孩吓坏了大叫着不要就跑了,然后他就这样回来了,告诉我们说女孩不同意所以他没有实施我们的计划。 现在想想幸亏他没有实施,要不然我们岂不是害了他们俩,也害了我们自己,不过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倒是不假,听说男孩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到大学,连带着毕业后女孩的家乡以及工作单位,都是和她一起,一直陪着她,终于成了恋人。不知道小伟的这一厢情愿能不能修成正果,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将他的心思告诉那个冷淡的眼镜妹。 “林哥,林哥”小伟叫醒了愣神的我。 “哦,你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吗”我反问他。 “是的,她是我现在唯一不放心的人,因为我担心教授死后,那东西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因为她的能力是种威胁,知道的也太多了。”小伟蹙眉担忧道。 “你一直担心害怕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到底是我们中的谁现在还是不能说吗”我对小伟连续追问道,希望他能告诉我实情。 小伟抬脸望向我,泪水已经润湿了双眼,好像忍受着极度的煎熬对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别再问了。”说完闭上眼睛将泪水忍了回去。 “你”我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训斥他,但是看他的决意,是不会告诉我什么了,也罢该知道的早晚要知道,所幸小伟现在本性不坏,只是迫于无奈在跟祁老头儿媳妇那女人混在一起,我们大家也能稍微安慰下。 “好吧,就算这件事情你不想说,那我问你,如果孙教授选择的学生中雨轩的能力是读心,小远的能力是智力和财力,那么你和紫嫣也一定有特殊的能力了,是什么能力总可以告诉我吧” 小伟愣了一下:“确实,你猜的基本上很对,但是我们的能力都是初步的,要想达到很高的境界还要很多磨砺和时间,我的能力就是” “喔喔喔一声鸡鸣划破长空,打断了小伟的解释。 我抬头一瞧,东方的天际已经开始发白,启明星也亮了起来,用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小伟忙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催道:“赶将紫嫣的魂魄送回到她的肉身上,否则太阳一出来就坏了”说完飞的跑开,转眼就没了踪影。 我赶紧跑向里师傅那里,瞧见他正拉着紫嫣的手和强哥着急的说着什么。见我回来,李师傅像火烧到眉毛一样,将紫嫣的手递给我:“抓住他的手,我们去山沟林子”说完在前面飞的带路跑去。 我拉着紫嫣的手和强哥紧随着跟上。山林中遍布乱石很难走,我拉着紫嫣几次都差点摔倒,但是前面的李师傅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一直头也不回的步向前走。 虽然天已经开始慢慢放亮,但是林子里还是很黑,我们只能照着手电小心的向前赶着。终于,二十多分钟后,李师傅停了下来立在前方一动不动。我拉着紫嫣和强哥步上前走过去。 到了李师傅跟前一瞧彻底愣住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光秃秃的新坟,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座翻新的老坟,有些地方的的土坷垃很明显外面是新黄的松软土粒,里面是凝结的暗黑土块,是被人扒开之后又掩埋的杰作。我瞅了瞅四周,这里与我们在白雾中发现红灯笼消失的地方很相似,难道说这坟茔就是农家院老板烧死的那个弟弟的 我纳闷的转向李师傅刚要询问,他突然指着翻新的坟茔对我大声嘱咐道:“阿飞你抓着紫嫣的手千万不要松开,我和孙强来刨坟”说完向强哥点了下头。强哥稍微愣了下,想要问什么,但是看见李师傅拼命地用手刨土后,也抛开疑惑跟着动手了,我想刨开坟茔后我们应该明白些原因。土很松,坟茔里面的棺材很就露了出来,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是一具涂满红漆的木棺,由于年代较长,红漆已经剥落了很多,棺材面上有些斑驳陆离。红色是喜庆的颜色,常用与婚庆和典礼,白色和黑色才是用来祭奠死人的,真不知道农家院老板用红棺材葬他弟弟是何目的。 du00 第二百五十五章天亮 “红色棺材常被邪术师用来养尸。”李师傅用手抚去棺材盖板上的碎土,谈定回道。 养尸我在心里好奇起来,以前只是听闻过却从来没有见过,想不到这次竟然能亲眼目睹。我紧紧的盯着棺材,想象着里面尸体凶神恶煞的样子。 “棺盖钉的不是很紧,我们一起用力将它掰开”李师傅对强哥提示了句,说完双手扣住棺盖边缘。强哥也忙抓住棺盖和李师傅一起用力掀起来。 “嘎吱”,棺盖连同长长的钉子被他们掀了起来。我忙将头向里面探去,发现隐隐约约躺着的不止一具尸体,于是上前两步仔细一瞅,惊得倒吸了口凉气,差点叫出声来。 棺材里面整整齐齐并排躺着五具尸体,其中有四具再熟悉不过了,李师傅强哥以及紫嫣,还有一具就是我自己的,如果说紫嫣的身体在里面我还能理解,是农家院老板为了他弟弟冥婚葬进去的,那我们三个的怎么会在里面我很疑惑的望向李师傅,期待着他能给我释疑。 “阿飞,将我先前给你的符纸贴到棺材里你的肉身上”李师傅并没有给我解释,而是很急促的命令我。 我愣了下,旋即明白一点,赶紧将身上的符纸揭下来弯腰贴到里面的那个我上。符纸刚一贴到肉身上,我就感觉有一股很强的吸力在拽着我向里面拉,这力量出奇的大,我想摆脱但是根本没有用,与抽拉我的力量比起来就像螳臂当车,瞬间我就被吸了进去,接着头脑一片发白,视野也是一片发白,感觉整个人就像漂浮着空中,难道我进入了白色的世界 “千万不要放开紫嫣姑娘的手” 我突然听到李师傅的嘶吼声,忙抓紧就要从我手中滑走的紫嫣,将她的手腕紧紧攥住。 随后,脑海和视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似乎整个人一下子从天空坠入了深海,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压抑,人也越来越急躁,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叫了一声,眼睛突然睁开,发现自己正平躺在棺材里,天空是灰蒙蒙的,有些许的白亮正在扩散。 “呼”耳边传来长长的喘息声,扭头一瞅是强哥,他也睁开了眼,正好奇的打量着周遭。我再转向另一侧,发现是紫嫣,听不到她任何的呼吸声,我心里慌张起来,努力挣扎着坐起来大声的向她叫道:“紫嫣紫嫣” 叫了一会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平静的躺着,我心急如焚的转过头去,瞧见李师傅已经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忙向他反问道:“紫嫣怎么没有醒来” 李师傅蹲过来用手扒开紫嫣的眼皮望了下,对我质问道:“你有没有松开她的手” “没有啊” “奇怪按说她应该和我们一样,命魂附到肉身就能醒过来的,怎么会沉睡不醒呢”李师傅喃喃了两句,随即对我建议道,“既然她的命魂在身体里,那就先将她背回去再想办法。” 我弯腰将紫嫣抱了起来,这时候才注意到她旁边躺着的家伙,是农家院老板的弟弟,这家伙的尸体竟然和我们的命魂见到的一样,浑身焦黑,散发着糊味,脸色就像伤疤刚被扣掉般油亮鲜红。 李师傅和强哥跳到棺材外面将紫嫣接过去,催促着我赶紧出来。我扶着棺材沿刚跳出来就听到后面“噗嗤噗嗤”响了起来,像极了出气的轮胎。我忙转过头瞧去,惊愕的发现棺材里的尸体嘴巴大张,正向外涌出一股股的酸臭气来,而且他的肚子在迅速的干瘪,向下凹去。 紧接着尸体开始迅速的腐化,一些墨绿色的脓液从他的七窍里淌出来,越来越多,不一会整个尸体已经化为了一副皮包骨头的空壳和一滩恶心的绿液。 “不要闻得太多了,这种尸臭有毒的。”李师傅从旁边向我和强哥提醒道。我和强哥忙向后退了两步,距离棺材远一些。 “这就是养尸吗可以让尸体经久不烂”我用下巴努了一下棺材,向李师傅求证道。 “是的,红棺养尸不单可以让尸体不腐,还可以困住命魂制造出尸煞这种东西,一旦形成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养尸技术十分复杂,以农家院老板的能力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想必一定是独眼沙马和祁老头儿媳妇帮的他。”李师傅对我们分析道。 “又是她,想不到这女人掺乎的事情真不少,不早点铲除这个贱人她还会祸害更多人”我愤愤道。 “说的不错我猜测我们见到的那些鬼魂有很多是被他们害死的,尸体应该就是阿飞你在铁笼里发现的那些,他们死后肯定是受到了咒符的控制才听从于那鬼新郎的。”李师傅赞同道。 “那这具腐烂的尸体怎么处理”强哥问道。 “现在他的命魂已死,尸体也已经腐化,不会再有什么危害了,人死百了,我们将他再埋上吧。”李师傅说完瞅了瞅我和强哥。 说实话我对李师傅还是很敬佩的,虽然很痛恨这个鬼新郎,但不管是人是鬼毕竟已经死了,那就不和他计较了,我将紫嫣平放到地上,和强哥李师傅一起将棺材盖上,用土重新掩埋起来。 边埋土我边回忆夜里的经历,我们进入白雾中后红灯笼就消失了,然后我们莫名其妙的发现了别院遇见了鬼新郎,我们的状态也是鬼魂,但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问向李师傅:“我们的命魂是怎么从身体里脱离出来的呢难道我们死过了” “那倒是没有,究其原因可以说是那团白雾,确切的说应该是瘴气,瘴气这种极阴性的气体很脏,吸入之后很容易会命魂出体看见那些脏东西。”李师傅边埋土边回答。 我听后一想不对啊,反问道:“这么说的话你当时就应该知道后果,那为何还领着我和强哥进入到瘴气中另外农家院老板那帮人怎么会没事呢” 李师傅拍了拍坟茔上的土:“你知道吗,阴婚虽然是将活人死人葬在一起,但是实际上还是魂魄成婚,所以要想救出紫嫣必须救出她的命魂;至于农家院老板他们为何没有像我们一样,原因很简单,就是那盏红灯笼的作用,它不是用来照明的,而是用来辟邪的”李师傅讲出了所有原委。坟茔已经重新掩埋好,我背上紫嫣和李师傅强哥一起向山下赶去,紫嫣已经救出,接下来就是揭发农家院老板罪行的时候了。我走的有点急促,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个软软的东西,吓了一跳,忙低头仔细一瞅,发现竟然是人的胳膊。 du00 第二百五十六章另外四人 李师傅和强哥也看到了这些尸体,围过来仔细察看着。 “尸体的僵硬还没有软化,看样子死亡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一夜。”李师傅捏了捏年老死者的胳膊对我和强哥道。 “翻过来瞧瞧。”说完强哥将老者的尸体翻了过来。 尸体正面向上后,我们三个都吃了一惊,这老头就是夜里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的那位,怪不得那时候总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原来他的鼻梁骨已经被石头磕破,整张脸看起来平平的呈土灰色。 这还不足以让我们吃惊,真正吃惊的原因是老头的死状,一双眼睛痴迷着,像是陶醉在某种享受中,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和土灰色的脸极不相称,大张的嘴巴里正塞着血腥的内脏,毫无疑问,从他开膛破肚的空空腹部就能看出来,吃的是自己的内脏。 “奇怪死者身上这么多伤口,为何血迹不多呢”我瞅着尸体四下纳闷的问了句。 “说明是死后才吃的自己内脏。”李师傅笃定的回道。 我更不解了:“死后还能吃东西吗” “也许夜里的时候他们四个刚刚死去,命魂还没有完全从身体里弥散出来,所以在婚宴上吃东西的时候,残留的魂魄驱使着身体划破了自己的肚皮,将自己的内脏吞进了肚子里。”李师傅猜测道。 我听了惊出一身冷汗:“夜里那顿酒菜幸亏我们没有吃,要是吃了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将自己给残虐了” “差不多吧。”李师傅说完和强哥将另外三个人的尸体也翻了过来。 毫无意外的其他的三具尸体也是我们那个桌子上的,都抓着自己的肠子往嘴里塞着,吃得很满足惬意。广告 “他们的死因好像有点奇怪,身上的外伤并不足以致死啊”强哥察看了下他们的尸体好奇的问道。 “虽然尸体的表情好像很愉悦,但是从眼白上的血丝和胸口的淤血来看,应该是被吓死的,心脏急速充血后心血管破裂导致的死亡。”李师傅推测道。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纳闷,他们半夜三更没事跑到山林中来干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强哥指了指尸体的手:“他们的手掌有很多老茧,但是手背却明显很白,晚上进山八成是盗墓贼。”强哥说完在他们身上摸索起来,从其中一个人腰上抽出一把劣质的工兵铲来。 看来这几个人真是盗墓贼,不过运气似乎不太好,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情景被吓死了。想想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这种损人祖坟的事情还是少干,历史上的很多盗墓高人最终也都死的蹊跷。广川王左足生疮,终身不愈,温放之掘雾坟,坠马而卒。 “我们现在先下山,这些尸体的事情还是报警后让警察处理吧,我担心时间晚了农家院老板会溜走。”李师傅对我和强哥建议。 我们继续赶路,下了山来到街道上时,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一些早餐店铺也已经摆起了桌子。他们瞧见我们四个灰头土脸衣服湿漉的样子,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并且流出调侃的讪笑。 终于回到了租住的地方,米姐她们几个已经着急的等在门口了,见我们回来忙上前迎接,帮我把紫嫣扶到就近的小沫房间。 蓝姐已经将早餐买好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了,我们边吃边向他们讲述经过。听得他们惊诧不已,尤其是小沫,可能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诡异的事情,不断地用怀疑的目光瞅我们。 讲完后早餐也已经吃得差不多,强哥吩咐米姐照顾紫嫣,然后和李师傅还有我赶向农家院。我们在路上报了警,电话那头的民警好像对我们的叙述有点不相信,一个劲的问我们细节。最后强哥向那边吼道:“你们来瞧瞧不就知道真假了” 来到农家院门口时,还没有开门,我们就站在门口守着,以防那老板潜逃。很,路上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一辆白色警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从里面走出三位警察。我抬手示意就是我们报的警,然后一指农家院的大门:“哝,就是这里了,后院井底的水罐里有上百具尸体。” 正说着,农家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员工发现我们后慌张的转身就跑。其中一位警察迅速的追了上去,我们也紧跟着跑进去,瞧见那员工被警察三下五除二的制服了,正正蹲在地上。 “你老板呢老实交代”另一个警察厉声问道。 “不不知道。”这小子结结巴巴的回道。 “不说是吧,行”押着他的警察直接嘎嘣一声将那员工的胳膊给卸了下来。这着倒是把我们也震了一下,手法狠准,没有丝毫犹豫。 那员工痛的大叫一声,求饶起来:“我说我说,老板今天凌晨才回来,现在正在后院的木屋客房里睡觉呢。” “带我们去” 三位警察压着员工走向后院,我们也跟在他们后面。路上有一些起床的住客看到警察都赶紧的闪到一旁,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们,并且远远的跟过来看热闹。 中国人就是这样,永远改不了围观的本性,警察越是让他们不要跟来,该干什么干什么,他们越是跟过来,而且人越来越多,这对抓捕工作极为不利,加上刚才警车的鸣笛也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我和强哥判断出这三个警察要么就是不合格靠关系当上的,要么就是刚做没多久,缺少基础经验,当然也有可能是心里对杀人犯畏惧,制造声势好恫吓罪犯。 他们好像也意识到人太多不利于抓捕,压着那位员工速的登上了木楼。 在一间房门前,押着的员工用眼神示意了下,就是那个房间。警察掏出枪踹门闪了进去,不过很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们将头向里一探,房间很小除了床并没有多少家什,里面明显没有人。 其中一位警察将抢收起来后,用膝盖磕了一下那员工的肚子:“你骗我们,是不是给他争取时间让他逃跑” 那员工痛的躬身直叫,哭诉起来:“警官大哥,我我真的不敢骗你们啊” “那家伙有可能跑了,我们还是先去后院的井下察看下吧。”我上前一步建议道。 这三位警察立马用鄙视的的眼神瞪向我,并没有迈步,肯定是觉得我算哪根葱,凭什么指挥他们。我于是改变语气又说了一遍:“几位警官,我带你们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瞧瞧可以吗” 这次他们点点头,跟着我来到了后院。不仅是他们,估计整个农家院的客人员工全都跟了上来,五六十人都跟上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打开井盖一瞧,还好竹梯仍旧在,农家院老板还没来得及破坏罪证。我率先下井然后爬到水罐的顶上,发现盖子竟然是合着的,记得上次我和小沫离开的时候明明是开着的啊难道里面被毁尸灭迹了 我担心的从盖口朝里面望去,借助上方感应灯的光亮,瞧见水罐里的铁笼上趴着一个人,跳下去将人翻开后发现竟然是农家院的老板,不过已经成了死人,脖子被一刀抹喉,和山体里年轻老外的死法一样是被剪刀剪断了颈动脉,十之是祁老头儿媳妇杀的了。 强哥和李师傅也跳了下来,发现了农家院老板的尸体,也吃了一惊。那三位警察进来后吃惊的不仅是农家院老板的尸体,还有铁笼里的上百具腐尸,他们慌忙地联系上级请求调派刑警和法医支援。 我们爬出水罐,瞧见井口挤满了脑袋,那些住客全都争先恐后的向里面伸长脖子,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地面后,警察立马将井口用警戒线围了起来,并且禁止任何人离开农家院包括我们三个。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那些尸体才被彻底运走。本来以为事情轻松了,不过那些警察做了一个决定让所有人很意外,那就是农家院的供水必须停掉。在所有人的再三询问下,他们说了原因,井下面浸泡死尸的水直接通过管道送到了每个房间,包括餐厅。 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一种欲哭无泪的复杂表情来,想想我们也在这里面住过吃过,顿时也是一阵干呕。虽然当初我有怀疑过水罐里的水有可能是饮用水,但是总觉得农家院老板没有这么缺德,没曾想他真这么做了,真是太变态了。 李师傅好想看出了我的疑惑,低声对我道:“不仅仅是变态心理这么简单,他一定是想用死尸浸泡过的尸水来控制活人。”“啊”我猛吸口凉气,既吃惊又不解。“长期饮用死人浸泡的水就会变得心神不宁,出现噩梦和幻觉,唯一的解药就像狂犬病疫苗一样,能够抑制他们的病症,不过这种病症比狂犬病更可怕,是让人的思想变得麻痹上瘾,使人既痛苦又痴迷。”李师傅小声的解释道。 du00 第二百五十七章大意失锁 李师傅拍了下我的肩膀:“放心吧,长期饮用指的是积年累月,没有三五年根本不会中尸水之毒,到这地方来的游客,住不了几天就会离开,所以我想农家院老板真正的目的不是陷害游客,而是控制他院子里的工作人员,威迫他们成为自己的帮凶和手下。” “是你们三个报的警吧”一位警察走过来向我们询问道。 我们忙点点头,告诉他我们是这里的房客,夜里不经意发现农家院老板鬼鬼祟祟下到井里,等他离开后下去察看发现了这些尸体。 那警察人还算比较英明,做完笔录留了个联系方式就允许我们离开,至于其他人,还要一一接受审查。 走到客房区的木楼旁,我们三个眼睛对视了下觉得应该上去一趟。当初下蝎子洞的时候,大家把背包都留在了上面,不出意料的话应该被农家院老板带了回来。 我们四下一瞅,所有人都围在井旁接受警察的问话,根本没有人注意我们,于是噔噔噔上了楼,来到刚才那员工带警察进过的房间,仔细搜寻起来,房间不大,很我们就在床底下发现了大伙的背包。 八个登山包背出去明显不可能,我们只能先行做主打开,将有用的东西归拢在一起带出来,其他的扔在这里。包里一个白色小盒子吸引了我的注意,记得当时在成都的时候就见过,小伟还不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东西,那时候就很好奇,现在有了机会我手更痒痒了,急不可耐的将盒子打开。一瞧彻底震住了,里面整齐的码着八个塑胶**,也就是c4。怪不得当时孙教授说不一定能用得到,这玩意携带方便,威力巨大,形状可以随心改变,尤其是能够轻易躲过x光的检查,不过很可惜没有将它们带到蝎子洞里去,要不然那些蝎群墓壁什么的也就不是麻烦事了。但是这玩意很难弄到手,武警部门也分配不到只有部队中才有,由此可见孙教授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关系要么直通军方,要么直通军火商。李师傅也看到了盒子里的c4,不过他以前没有见过,很好奇的问这是什么。“这是c4塑胶炸弹,破坏力很大,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也很少能接触到。”强哥向李师傅讲解道。 “这么好的东西我们应该带走,以后要是再在地下遇到什么墙壁之类的,直接给它来一发,保管干脆利索。”说完我盖上盒子装进背包里。 水和食物没有必要带出去,我们将它们拿了出来,留下了强光手电和军用匕首之类市面上难以购买的工具,即便只是这些也弄了满满两大包,待会出门的时候一定是个麻烦。 下楼后我们速的跑到墙边,先将背包扔了出去,然后再走正门出去。门口守卫的警察向里面核实了一下后,让我们离开。 我们出门后赶紧跑到墙边,背起包向蓝姐房子那里赶。 回去后我直接奔到小沫房间,发现紫嫣还没有醒过来,依旧沉睡着,但是已经有了微弱的呼吸,我试着喊了几句,不料她微弱的呼吸竟然没有了,于是着急的大喊李师傅。 李师傅忙跑进来察看了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刚才说她有了呼吸,那就不要打扰她,试试她自己能不能醒过来。” 米姐他们见我们回来,关心的问情况怎么样了,我们简单说了下,然后让米姐打电话报警,说是在山上游玩的时候发现四具尸体,就在村落后面的山沟树林里。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想商议下接下来怎么办,召集大伙开会研究,却发现少了个人小沫不见了。 这让我们很着急,小沫还是个孩子,要是出去遇上点什么事情就麻烦了。我们先是在院子里找了一遍,发现没有之后请求蓝姐帮忙,还好蓝姐在大门口装了隐形探头,不过一查监控我们彻底懵了,从早上我们救回紫嫣到现在这段时间,小沫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院子。 那就奇了怪了,大白天的她难道能凭空消失了 他们几个都回忆了一下,最后一次瞧见小沫好像就是早上我将紫嫣放到她房间时,她帮忙整理床铺,之后我们就吃饭,在饭桌上的时候就没有留意到她了。 阿三睁大眼睛,紧张兮兮的向我们问道:“会不会是小偷,偷了我们的东西逃跑了” “行了,我们能有什么好东西”说了一半我突然意识到好像真有件不寻常的东西,立马住了口。 “阿飞,你想到了什么”李师傅问。 “阿三我问你,从墓里带出来的那只玲珑锁呢”我转向阿三。 “我一直放在床头上的。”阿三老实的回道,不过随即意识到我的意思,忙向楼上跑去。我们也跟着上了楼,到了阿三的房间一瞧,他正在床上乱翻乱叫着,不用问,玲珑锁丢了。但是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小沫会干出这种事情,毕竟她还是个孩子,而且她的眼睛那么清澈透明,怎么会是一个阴险的蛇蝎女人呢 眼镜妹哼了一声:“我早就觉得那丫头不是好东西,想用读心术探探她的底,她却始终躲避我的眼睛。” 我长出了口气:“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先不要下结论,或许是其他人干的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大家都没事就好,那锁就是再贵重也不如人的性命重要。”安娜对大家劝解道。 “哎呦”阿三突然冷不丁痛叫了起来。 我们一瞧,发现他正攥着自己的胳膊浑身发抖,那只中蛊的胳膊此刻又变得青紫肿胀起来。李师傅忙走上前,摸了下他的胳膊后大惊失色道:“不好了,蛊毒要冲破穴位的束缚蔓延开来” “李师傅救救我”阿三倚靠在墙上痛苦的哀求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蛊毒虽然厉害但毕竟也是毒,眼下只有先用抗生素压制一下,我好有时间测出是什么蛊虫。孙强,你赶紧去街上的门诊室,让那年轻的医生过来给阿三注射青霉素。”李师傅吩咐道。强哥唉了一声,迅速的跑了出去。不一会,那色医生胳膊下夹着一个急诊盒子,跟着强哥步走了进来,看到阿三的手臂后大吃一惊,不过心理素质还好,麻利的给他推射了十枝子青霉素。注射完后,阿三似乎好了些,胳膊上的青紫退了不少,不过还是肿胀着。色医生这时把李师傅拉到门外,将嘴凑到他的耳边嘀咕起来。 du00 第二百五十八章驱蛊 色医生忙将李师傅的手从胳膊上拿下来,摇头道:“我这可不是免费的,成本很高。” “那,你想要多少钱”李师傅试探的问向色医生。 “和上次那位小兄弟给我的诊费一样就可以了。”色医生说着指了下小远,然后过来收拾起自己的诊盒,“这样吧,你们商议一下,要是可以就将这位中毒的兄弟带到我那里去。” 等色医生离开后,我上前一步向李师傅急问道:“刚才那色鬼说的什么呀干嘛要钱” 李师傅抬头扫视了一圈大家,从鼻孔里长哼了口气:“他说可以治愈阿三手上的蛊毒,但是要和上次一样的钱。” “那就答应他好了,救治阿三哥的伤重要,钱我来出。”小远忙对我们催道。 “这小远啊,我们知道你家境富裕,但是老让你花钱我们有点不安。”李师傅客气起来。 “嗨,瞧你说的,救人要紧,再说这钱对我来说确实不算多,没有什么负担的,你们放心好了。”小远宽慰我们道。 阿三这时候举着胳膊来到我们面前:“几位,钱的事情能不能以后再讨论,实在不行我卖身还小远好了,先救救我这条小命吧” 我们忙和李师傅一起带着阿三来到了街上,进了诊所。 色医生瞧见我们八个人陆续走进来后,误以为我们要对他不客气,脸色慌张道:“几位,怎么全都来了” 李师傅走上前:“我们已经同意了,只要你能驱除阿三胳膊上的蛊毒,钱马上给你。” 这色鬼医生一听,旋即喜笑颜开保证起来:“放心好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收费啊你们稍等一下。”说完走到门口探出头去,左右瞄了瞄,一抬手将折叠门拉了下来。 大白天的这家伙关门干什么我们全都警觉起来,紧盯着色医生。广告这家伙瞧见我们表情严肃,忙摆了摆手:“没别的意思,实验室在下面,你们跟我来。”说着走到橱柜旁,使劲推了起来。 吱吱悠悠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橱柜被推开,露出了一个小洞。色医生向下指了指率先爬了下去。这倒是出乎意料,想不到这小小的诊所竟然也有暗室,我们顺着绳梯依次爬了进去。 地下室的空间比上面的诊所大很多,有百十来平米,里面的柜台上整齐的摆列着形形色色的瓶瓶罐罐和试管支架,以及高倍显微镜和实验用的小白鼠之类,周围靠墙的位置全都依靠着白色的铁柜,从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全是各色药水和浸泡的野生虫兽。 “放心吧,那些全都不属于国家保护动物,我这不算犯法。”色医生边准备着针药,边向我们解释。 米姐走到他身旁,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会有这么大一间实验室,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不过能告诉我们你这主要是做什么研究的吗”米姐说完用怀疑的目光在台子上扫来扫去。 “不用担心,我不是做毒品提纯的,犯法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干的,我只是在这个安静的实验室里,研究我喜欢的古老医术。”色医生边说边不忘擦拭手里的细针和器皿。 “我倒是差点忘了,你说过你是你们医学院的高材生。”米姐哦了下,“难道你研究的是蛊术” “包含蛊术。”色医生头也不抬道,看来他对研究的热爱远超过女人。 我们一听他研究蛊术,也都来了兴趣,围过来想知道他对蛊术到底研究出来什么,怂恿着他讲讲研究结论。 色医生好像难得见到有人对他的研究有兴致,向我们侃侃而谈起来:“其实蛊毒就是一种古老的培养术,说白了就是将某些动物的器官组织在特殊的液体里培养,激发出它再生分裂的潜能力,培养成功的分化组织进入人体后会处于抑制状态,但在某些特殊的刺激下能速分裂,分泌的物质能够影响人体的细胞遗传因子,让人体再生的细胞组织发生变化,继而产生很多变异,这种变异可以是生理上的,也可以是心理上思想上的” 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能听得明白,但是越往后越迷糊,有点听天书的感觉,不知道这色鬼医生是陷进去的太深,还是已经达到了一定造诣,总之我们只能不停的点头赞同。 不疯魔不成活,也许他真的已经将蛊术研究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终于,色医生发现了我们昏昏欲睡的表情,停止了自我陶醉的讲解。 “现在能不能给我驱毒了”阿三早已经等不及了。 “可以。”色医生说完,用空针管抽了点阿三胳膊上的血。 那些血的颜色已经变得发黑,明显毒性很强。色医生将毒血滴了些到玻璃片上,用高倍显微镜观察了一会,然后将针管里剩下的血注射到了十只笼子里的小白鼠身上。蛊毒在小白鼠身上的症状更明显,不消片刻,白鼠已经变成了紫鼠,而且肿的像个病猫,倒在地上不停的抖着四只小爪子,毛发都立起来了。安娜它们几个女生都吓得转过脸去,不忍心看这么暴虐的场面。 色医生见情况差不多了,飞的从冰箱里取出十支针管,将里面的药液分别注射进十只小白鼠身上。注射完后我们眼睛连眨也不敢眨,死盯着笼子里的小白鼠,发现有一只身上的肿胀和紫色竟然在迅速的消失,十分钟不到就恢复了活泼可爱的原来模样,转眼再看其他的小白鼠身体已经彻底僵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三兴奋起来:“是不是给它注射的就是解药” 色医生看了下注射器上的编号点点头:“没错,我刚才通过显微镜观察,发现毒虫的细胞隶属爬行类的,然后选了现有的十种破坏蛊虫遗传因子的抗菌药,看现在的筛选结果,你中的蛊虫是蜥蜴蛊。” “蜥蜴蛊”我诧异起来,“蜥蜴那么大怎么能成为蛊虫的呢” 色医生得意的微笑道:“我刚才已经说了,蛊虫并不一定是成虫,也可能是他们的细胞或者组织,只是能速的分裂再生而已。” “不管蛊毒是成虫还是幼虫了,总之东子大哥你先给我打一针吧。”阿三见色医生确实能救他,连语气都软了。 色医生又从冰箱里取出一只针管,不过剂量比刚才大多了,也难怪,一个是人一个是老鼠,用量肯定不同。注射完后,我们都目不斜视的盯着阿三的胳膊,很药效就显现出来,他胳膊上的青肿逐渐的消了下去,恢复了以前的干瘦样子。 “这一针可能还不行,明天再注射一针防止复发。”色医生对阿三提醒道。不知道是怕我们不给钱故意吓唬,还是真的需要追加药剂,总之能治好阿三就行。小远又给色医生打了钱,虽然他很不在乎,但是阿三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拿人家的手软,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会还钱。 阿三手上的蛊毒解决后,我们回到了蓝姐那里,接着思索起玲珑锁和小沫丢失的可能来。大家全都眉头紧蹙一言不发,想想也是,好不容易从墓里带出来一件有价值的东西,为此还差点要了命,竟然一个大意丢了,这样一来,寻找宝藏的事情又要从头开始了。 沉默了一会,李师傅向大家劝道:“好了,不要难过了,不管是不是小沫那孩子偷了玲珑锁,谁都不可能轻易地将它打开,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将它找回来的,只要我们想出开锁的方法,并且放出风去,相信偷盗的人一定会联系我们的。” 干着急也是没有用,大家很就转移了话题,感慨起这次的惊险之旅。聊了一会,安娜站起身来对大家歉意一笑:“这段时间多亏你们照顾,现在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是不是心虚”眼镜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讥诮的话。 我赶紧打了她的胳膊一下:“说什么呢安娜姐不是那种人。”虽然我自始至终就有点怀疑安娜,但是眼镜妹当着人家的面说还是有些不太礼貌。 眼镜妹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我们:“从湖里出来的时候不走,现在东西到手了就跑,这种桥段电视里可是经常上演呢” 我赶紧替她向安娜道歉:“她就这样,希望安娜姐你不要介意,出来这么长时间你也该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安娜笑笑,飞的写下了一个号码:“以后有什么事情打我的电话,我一定随叫随到。”这话虽然说得很客气,但明显是反驳眼镜妹的,告诉眼镜妹她身正不怕影子歪。 安娜走后,人一少明显又冷清了些,由于孙教授的死和小伟的意外加之紫嫣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大家头上都阴云笼罩,也许这时候换个环境会好些。 “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向他们建议道。 强哥摇摇头:“现在恐怕不行,你肩上的伤应该去医院检查下有没有伤到骨头,还有紫嫣姑娘,现在仍没有醒过来,我们应该多呆两天,好好盘算下怎么向孙教授还有小伟的家里交代,并且周密计划下接下来的行程。”李师傅也赞同强哥的观点:“阿飞你不要急,现在我们暂时修养几天,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再离开。”进了小沫房间看到紫嫣依旧昏睡着,我让他们都回去歇息,自己坐在床边照看紫嫣,想想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经历的事情比我以前二十年还多。真不敢想象,要是当初没有遇见紫嫣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不会有这么多的惊险,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死亡,可能这就是天意吧,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du00 第二百五十九章该来的总要来 “怎么了”旁边强哥不解的问道。 “是那个豹爷发来的,说让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寻找玲珑锁了,过几天他会派人给我们送过来。”我将短信的内容向大家陈述了下。 “什么玲珑锁竟然跑到他那里去了小沫那丫头会不会和他是一伙的”阿三惊得站起来疑问道。 我叹了口气:“还不太确定,但是看短信的意思,拿走玲珑锁的人好像没有打算惊扰我们,也就没有理由伤害小沫,迹象表明小沫很可能与豹爷有关联。” “我早就说过那丫头人小鬼大诡计多端,不是个好东西,你们偏不信,说什么年龄小,阴险狡诈从来不和年龄有关系。”眼镜妹得意的哼了声,好像觉得自己以前的猜测终于得到了验证。 李师傅擦了下嘴上的油腻:“既然玲珑锁在那个豹爷那里,他又说会交给我们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我们寻找天国宝藏也是为了百祭丸的解药。” 玲珑锁有了下落,我们的焦虑稍微缓解不少,胃口都不错,晚饭吃的比较顺畅。吃过饭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全都回了自己房间,我留在ads;。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谁的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才选择了跳楼还有就是我父母究竟有没有找过小涵看来回到东岛之后,必须问清楚老头子。 院子里早就静了下来,沉浸在夜色的死寂中,我拿起手机看了下,已经十一点了,但是一点睡意也没有。ads;。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想要放开手中的帘子,突然觉得头发痒痒的,像是被风吹了下。屋里会有风吗 我愣了下,抬脸望去。一颗紫红色的婴儿脸正俯瞰着我,几乎触碰到我的鼻尖,馒头大小的脑袋上满是褶皱,空洞漆黑的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里面噙满了暗红的血。这面孔是如此的熟悉,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马桶里的那只死婴,是它 我猛的向后退去,想要离它远点,但是一条湿漉漉软滑滑的东西突然缠在了我的脖子上,将我拉了过去,重新和那张紫红的脸面对着面。 手机掉到了地上,我双手使劲攥住缠在脖子上的东西想扯下来,触碰到的瞬间就明白,这是它身上的脐带。脐带勒的很紧,根本撕不开。我的抓扯好像弄疼了头顶上的死婴,它吱吱的叫了起来,嘴里露出密密麻麻锋利的黑牙,向我脖子咬来,似乎要报我把它从马桶里冲走的仇。 生死时刻,我咬紧牙关攥着脖子上的脐带,迅速的转身一甩,将连着的死婴啪的一下打在墙面上,脐带一松我赶紧扯开向后退去,捡起地上的手机向前照去,墙根处的死婴又不见了,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我一个人肯定搞不定,而且这屋里空间太小,它要是伤着紫嫣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小心翼翼的向门口退去,想要将它引出去并且呼喊李师傅还有强哥帮忙。 就在要触碰到门把时,脚下突然踩到一圈圆咕噜的东西,软乎乎的吓得我赶紧将脚抬起来,慌乱之下身子踉跄靠到了门上,我忙转身开门,可是不管怎么使劲门像是被钉死了般怎么拉也拉不开。 我使出浑身力气,一只脚蹬在墙上,两只手拼命地向后拽,没有用,门连晃动都没有,很,把手就被我的汗液浸湿。 “李师傅强哥”我急的大喊了起来。 喊了几下突然觉得不对劲,似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沙哑的气息从口腔里呼出来。怎么回事我急得满头大汗,松开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嗓子,再喊还是没有声音,难道是由于极度惊恐已经失语变成了哑巴我愤怒的踹向门板大骂起来,连骂都没有声音的感觉更是憋屈,嗓子里只有嘿嘿的沙哑音。 无限的压抑和愤怒只能踹向门板发泄,“咔啦”,门板竟然被踹坏了。我赶紧钻了出去,想要跑上楼去,软软的脐带突然又缠在了我的脖子上,将我向后拉去。为了呼吸我只能向后仰去,当我向后退得的时候,勒在脖颈上的脐带很微妙的松了些,但是只要我一向前挣扎,它立马就会勒紧。 这是要将我拉出去吗我这样想道。 “吱呀”,门被打开了。我想转过身来,但是脖颈上脐带的拉力很大,使我只能身体后仰飞的后跑,连转身也来不及。 跑了一会死婴终于停了下来,由于惯性我靠在了一扇铁门上,扭头一瞧这地方很熟悉,是诊所 “轰隆”,折叠门被拉了开,色医生穿着内衣照着手电走了出来,看到是我不解的问道:“你这是” 我开口想要告诉他小心,但是嗓子里吼吼的,发不出声来,只能用手不停的比划着。色医生惊诧起来,似乎觉察到了诡异,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向诊所里机械的退去。 突然我的手不自觉的抬起来,不受控制的一把掐住了色医生的脖子,仔细一瞅才发现是那条脐带,它把我的手和色医生的脖子勒在了一起。我极力想摆脱,可是脐带上的力道大的惊人,掐着色医生的手越来越紧,他已经呼吸不能脸色紫红。 很奇怪,正极力挣扎的色医生突然停止了反抗,瞪大了眼珠望着我的脑后,似乎看见了十分可怕的东西,让他连求生的本能也忘了。慢慢地他的嘴长了开,舌头不自然的滑了出来。 你点挣扎开啊我在心里着急的喊道,眼睛也忍不住向后面瞟去,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难道是那只死婴吗照理说作为一个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不会如此恐惧死婴啊我使劲一转脖子,终于将头扭了过去:一个白裙的女子正静立在门口,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面容,但是却能感受到她冰冷的目光正注视着我们两个。虽然看不清楚,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一定见过这个女人,抑或女鬼。 du00 第二百六十章为何要借我的手 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她,毫无疑问不会是人。看到是她我的恐惧并没有加剧,因为我知道对于她我没有什么亏欠的,剪掉死婴的脐带是她让我做的,她的死也不是我的原因。 女孩头发没有遮掩的那只眼睛,恶狠狠的望着我手里掐着的色医生,充满了憎恨和仇视。我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死婴的父亲想必就是色医生了。 色医生的身子已经软了,瘫坐到地上。我趁机猛的将手抽回来,使劲甩了甩。女孩已经走到了色医生面前,停下了脚步,慢慢的扭过脸望向我,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些许的埋怨。我被这眼神惊了一下,赶紧向后退去,视野却更清晰了:女孩洁白连衣裙下的双腿,殷红的鲜血正顺着淌下来,地面也被染红了一大片。 女孩转过头面向了色医生,慢慢地用手抓住连衣裙,将它掀了起来。我扭过头去停了几秒再转过脸的时候,她的双手正捧着一个胎儿,那只熟悉的死婴。此时的它蜷缩着身子,温顺的趴在女孩的手掌上,似乎在享受着久违的母爱。 色医生大口的粗喘着,身子拼命地向后爬去,脸上的肉已经被吓得不自主的抽搐起来。女孩一步步的紧逼上前,将手里的死婴举向了他。 死婴肚子上的脐带耷拉到半空中,在色医生面前晃悠着,时不时的触碰着他的鼻尖。 “可心,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色医生突然趴到地上不停的向女孩磕起了头。我猜得没错,真是他,顿时我对他厌恶极了,为何要伤害这样一个女孩为何要抛弃已经怀孕的她,让她将孩子也流掉犯下的错你能逃得掉吗今天的这一切应该是报应了。 女孩没有说话,慢慢地蹲下身子,将死婴举到色医生的眼前。色医生望着死婴,嘴角不停的抽动着,努力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对对不起” 女孩手掌上的死婴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将身子和四肢舒缓开来,紫红色的头颅转向他,睁开了漆黑空洞的双眼。色医生明显又被那双眼睛吓了一跳,上半身猛的向后仰去,双手机械的扶在地上支撑着瘫软的身体。 “孩子想父亲了,你来吗”女孩开了口,空灵的声响似乎从无尽的黑夜传来。 色医生拼命向后爬去,但是已经靠到了墙面无路可退,脸上的汗从他惊慌失措的脸上不停的淌下,他拼命地摇头:“不要啊可心,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宝宝,当初你爸爸不想要你,所以妈妈才流掉了你,现在他还是不愿意要你呀。”女孩直起身子,将手掌里的死婴贴在脸上,轻轻的诉说道。 “呜呜”死婴竟然哭了起来,这阴森的哭声让整个诊所都变得毛骨悚然起来。我不由得抱紧双肩,让自己暖和一些。 突然,哭声停止了,连手电的光亮也一并消失了,周围变得寂静和黑暗。我正纳闷着,一具柔软冰冷的身体贴在了我的背后,女孩阴测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帮我一次好吗” 我的身体也变得冰凉起来,使劲咽了口唾沫,哆嗦着开口道:“帮帮什么忙” “孩子是你送上路的,我走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所以,所以它父亲也就麻烦你了。”女孩冷冷道。 “让我杀人这这不行”我拒绝道。虽然色医生抛妻弃子该有报应,但是我并没有权利剥夺他的生命,要是杀了他我不就成杀人犯了吗 “那你想去陪我的宝宝吗” “我”冷汗从脊背上不停的流下。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是要帮我喽。”女孩说完后一双柔嫩的冷手从后面环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她身体推动着我机械般的向前迈起了步子。 “啪”的一下,地上的手电筒重新亮了起来,我看到了墙根那边浑身战栗的色医生,此时他的样子与那些打了针的小白鼠一样,无助而又绝望。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色医生,双手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摁到了桌子上。我极力的想摆脱女孩的手,但是始终挣扎不开,她的手虽然柔软但是却力量惊人。这时候我的右手在她的控制下伸向了桌子的角落,将一个银白色的诊盒打开,从里面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剪刀来。这把小巧玲珑的剪刀一看就是缝合伤口时剪线用的,此刻捏在我的手里却让我感到忐忑不安。 还没容我挣扎,抓在我手上的冰冷之手就操纵着我,将剪刀朝下,呲的一下扎进了色医生的眼睛里。不知道是血还是脓液溅到了我的脸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灼烧着我。色医生疼的连哀叫都发不出来,大张着嘴巴痛苦的抽搐着。 也许我的惊恐并不比他小,因为我成了凶手杀害他的凶手,这让我从此步入了一个杀人犯的队列,也许要被枪毙,也许要在牢狱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呵呵,”后面的女孩竟然笑了起来,是那么的瘆人和恐怖。 “放开我的手”我有点愤怒起来。但是后面的女孩并没有搭理我,而是抓着我的手拔出剪刀,又刺向色医生的小肚子。我不知道为何她的手会那么灵巧,控制着我撑开剪刀,剪开了色医生的肚皮。“滋滋啦啦”,肚皮剪开后,内脏完整的露了出来,虽然我极力想扭过头去,却还是忍不住好奇,瞅向了他开膛破肚的身体。女孩贴在我身后依旧不打算放开,抓着我的手麻利的将色医生肚子里的肠子向外扯起来。血水已经从他的肚子里淌到桌子上,顺着桌脚咕咕的向地上流着。我实在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扭转过头去,不料却和死婴那张紫红的脸对了上。 du00 第二百六十一章温馨 手上的动作终于停止了,低头一瞧色医生的肠子全被拽了出来,摊了一地。我以为该结束了,不料手刚抬起来,却又被控制着飞抓向旁边的死婴,它软乎乎的我一点也不想碰到,但是却死死的抓在手里,这感觉就像是攥着一根烂透了的紫茄子。女孩的手控制着我将它放进了色医生空空的肚子里。 不知道色医生是已经昏迷了还是吓傻了,总之半睁着眼皮,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一点反应也没有。死婴放进他的肚子里后,年轻女孩的手指引着我,穿针引线,将他的肚皮又缝合起来。一阵蜿蜒游离之后,密集紧凑的细线将色医生的肚子又完好无损的展现出来,只是他的肚子里的肠胃变成了死婴。 我不知道女孩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了让这个花心男人体会孕育胎儿的痛楚 “啊”桌子上的男人大叫一声,突然醒了过来,挥舞着四肢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我赶紧向后退去,防止被他打到,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受女孩的控制了,回头一瞅身后什么也没有,空空的。她去哪里了 “呼,呼”色医生急促的喘息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将脸转向他,惊愕的发现他的肚子竟莫名其妙的肿了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肚子上的皮已经被撑的薄如白纸,连缝制的密线也已经绷得紧紧的变成了网状,从缝隙里似乎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肚子里蠕动着。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放进去的死婴 也许女孩是要让死婴从里面挣扎出来,让男人体会无与伦比的撕裂胀痛吧既然男人不会有流掉孩子的痛楚,那就只能用类似的方法来让他领会,我觉的这是女孩让我将死婴缝进色医生肚子里的缘由。 “啪啪啪”随着肉线挣断的声响,我发现自己的臆想太天真了,因为从色医生肚子里挣脱出来的不是死婴,而是女孩自己。 色医生早就已经痛的麻木了,但是惊愕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也许是看到自己曾经伤害的女孩挣破自己的肚皮爬出来,彻底崩溃了,竟然嘴角上扬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痴迷。 无论是女孩还是色医生,都让我无法理解,我忐忑的向后退去。女孩却突然一下子跳到我的面前,丁点声音也没有,慢慢抬起了苍白的胳膊,用食指轻轻地点了我的额头一下:“谢谢你,让他终于觉悟了,你可以走了,宝宝有了父亲不会再打扰你了。” 女孩说完后转过身去,拉起了桌子上的色医生,依偎在他的怀里。这时候地上传来嘶嘶的声音,低头瞧去,发现是那只死婴,它正扑扑的爬向女孩,抱着女孩的腿钻进了白色的连衣裙里。 我只觉得嗓子黏黏的,想努力的理解什么,但是却觉得自己有点尴尬,只能傻傻的望着他们。很,我发现女孩的肚子鼓了起来,成了身怀六甲的孕妇。色医生一脸幸福的用手抚摸着女孩隆起的肚子,喜悦的表情明显就是开心的准父亲。 渐渐地,温馨的画面在我的视线里变得模糊起来,我极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异常沉重,最后昏睡了过去。不知在黑暗中过了多久,我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睁眼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依旧坐在紫嫣的身旁,屋里的电灯并没有熄灭,门也没有被踹坏。 身上已经湿透了,我解开衣领,呼扇了几下,凉爽不少,摸出手机一瞧已经凌晨五点了,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也许是刚才的那个梦太长了吧我站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玻璃瞧到远处的天际已经微微发白,用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 站了一会,困意重新涌上心头,伸手关了灯走向床边,在紫嫣旁边躺了下来,迷迷糊糊刚要酣睡,外面突然响了起来:“来人呢死人了”这是蓝姐的声音。 尽管我十分不愿意,但是本能还是让我倏地一下坐起来,开门走了出去。蓝姐正坐在院子里拍着双手,泣不成声的大喊着。其他人也被惊醒,纷纷从房间了走了出来。 来到蓝姐旁边后,米姐先开口问道:“怎么了蓝姐,出什么事了” 蓝姐见有人关心,哭诉的更厉害了,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根本没法回答。还是阿三鬼主意多,直接跑到水池边舀了一勺凉水,泼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立马消停下来。 “说发生什么事情了”阿三紧接着问道。 “东子东子死了”蓝姐哽咽道。 “什么”“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七嘴八舌的质问起来,我的心里却咯噔一下,这好像在预示着什么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蓝姐一脸伤悲的瞅了瞅我们,向诊所的方向指去。我们赶紧跑去,来到街上发现诊所的门拉开着,里面亮着灯,大家飞的涌了进去,到了里面后,米姐和眼镜妹受不了血腥的场面,捂着嘴跑了出去。 强哥和李师傅还有小远阿三也被色医生的死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停的摇着头,唯独我痴痴的。这场面是那么的熟悉,放佛刚刚我还呆在这里,被那女孩控制着做残忍的事情。 色医生躺在写字桌上,一只眼睛被戳瞎了,满是干涸的暗红血渍,肚子也被剖了开,里面的肠子流了一地,血已经覆盖了大半个地面。 难道是我做的吗我发起了呆,仔细回想着,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梦会有这么巧合吗如果不是梦那我就是杀人凶手了,可是我是怎么回去的而且最后看到的色医生和女孩以及死婴甜美的一幕作何解释 “阿飞阿飞”李师傅的喊叫惊醒了我的胡思乱想。 “嗯,怎么了”我望向他。“你发什么楞呢赶紧打电话报警吧”李师傅好像对我刚才的反应有点疑惑。我哦了一声掏出手机,刚要按,突然看到黑色的屏幕上涌现出一张脸来是那只死婴。我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落,深吸口气再仔细瞅去,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死婴的脸,只反射着电灯的光影。 du00 第二百六十二章表姐弟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吧。”说完拨打了报警电话,将这里的情景和地址告诉了接线员。 警察没到大家不好靠近尸体察看,只能站在外围用目光四下搜寻,希望能找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昨晚的梦让我心里一直有道埂迈不过去,总觉得有些压抑和憋闷。我正努力回忆着昨晚的细节,一只手突然覆在了我的背上,瞬间我的身子一阵透骨凉,禁不住抖了下。 “林哥,不至于吓成这样吧难道你知道是谁杀了色医生”阿三从背后绕过来调侃的问道,一脸求知样。 “这”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阿飞要是知道谁是凶手早就告诉大家了,还会等到你问吗刚才没听清吗他昨晚没睡好,害困罢了。”眼镜妹说完瞪了阿三两眼。 她这么一说,我更不好开口告诉大家昨晚似梦似真的事了,心想算了,说不定那就是个梦,没必要说,就算退一万步讲真是我杀的话,一会警察来了肯定会发现我留下的痕迹的。 十分钟不到警车就赶来了,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其中有个平和的在农家院里打过交道,见了我们有些意外:“是你们发现的死者” 强哥摇摇头:“是我们的房东。”说完四下瞅起来,发现蓝姐没有过来,估计还在家里的院子里,忙让米姐和眼镜妹回去找她。 几个警察勘查起诊所,其中各一个在柜子上查看时,我的心提了起来,下面就是色医生的地下室,但愿不要被他们发现,阿三还缺少一针驱蛊抗生素呢 “那个,警官,农家院老板抓住了吗铁笼里那些尸体的身份都确认了吗”我上前一步,想转移柜子旁警察的注意力。 还好他转过了头,用凌厉的眼神盯向我:“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语气充满怀疑和不满。 此时在农家院见过的那位平和警察走了过来,对训斥我的警察摆摆手,“他是群尸案的报案人,昨天早上我见过。”随即转向我微笑了下,“案件正在侦破不方便透露。” 我点头示意理解,然后退到一旁。不肖一会蓝姐就被米姐还有眼镜妹搀扶着走进了诊所,脸上满是泪痕,头发蓬乱不堪,看得出色医生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 平和的警察走到蓝姐身边,递过去一张纸巾:“事情已经出了,请节哀吧,我听他们说是你最先发现了死者的尸体,能给我们详细说一下吗” 蓝姐抽泣了两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我早上出来打算给他们这些租客购买早点,走到这里的时候想顺便问问东子要吃什么,给他稍点,拍了半天门就是没有人应,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以前他早上从来不外出的。我有这里的钥匙,开锁拉起了门,一开灯就发现他被人残害成这个样子,呜呜”蓝姐说着又哭了起来,没办法再继续讲。 我只好接过话头:“我们听到蓝姐在院子里哭叫,出来一问,她说东子出事了,也就是这个医生,我们听后跑了过来,发现尸体后就报了警。”说完我指了指色医生。 平和警察侧脸问向蓝姐:“你和死者什么关系怎么会有诊所的钥匙” 蓝姐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哭红的眼睛躲闪开来,不愿意回答警察的问话。这时候米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劝道:“实话实说吧,这种事情没什么丢人的,要不然对你很不利的。” 蓝姐犹豫了一会,冲米姐使劲点点头,转向警察开了口:“我是他的表姐。” “啊”我们几个瞪大了眼睛,相当震惊,要知道色医生和她的关系并不单纯,不禁用略带鄙夷的目光瞅向她。 “你们不要误会,我其实是他舅舅抱养的,和他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蓝姐忙向我们解释,随即道出了她和色医生的隐情,“当年我被他舅舅从孤儿院里领养出来的时候已经五岁了,虽然小但是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始终不愿意对他舅舅和舅妈叫父母,也许我骨子里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们家虽然没有虐待我,但是也并没有用心呵护照顾我。 我就这样平淡的成长着,但是东子的出现改变了我,他父母出车祸之后他寄宿在了舅舅家,同样是失去双亲,我们似乎有很多共同语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不会感到被歧视和嘲笑。后来我小学毕业就没有再读书,一方面是由于他们已经把东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我成了累赘,另一方面我的学习并不好成绩一般,所以就早早下来在家里帮忙,也就是打理家庭旅馆,而东子的学业很好,在学校里一直名列前茅。 事情起源于东子上高三的那年,那时候他要应对高考,所以压力很大,常常要熬夜学习。他舅舅让我照顾东子,晚上的时候给他做点吃的,煲点汤什么的给他补充营养。很多次东子都不愿意让我太累,叫我不用管他,但我是从心底愿意照顾他的,毕竟要算有亲人的话,他就算唯一的亲人了。记得那次是初夏的一个晚上,我将米粥送到他房间时发现他脸色红红的,好像有些不舒服,我以为他生病了,想要告诉他舅舅,但是他不让,说是热的,并没什么事情。我试了下他的额头也并不发烧,于是下了楼,但是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又上了楼,刚到他的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我以为他病的难受于是直接推门闯了进去,不料看到的景象让我羞愧难当。 那时候为了他的学习,他舅舅给他买了影碟机学习各种教程,但是那晚屏幕里出现的却是男女之间不堪的淫秽画面。他没有穿裤子正戴着耳机忘情的欣赏着,被推门的声音惊扰后回头看见我,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过了十几秒我俩才反应过来,之后他关上门跪下来祈求我不要告诉别人,说是压力太大想要发泄也想要提神,才看那些东西的。 他说了很多,但是我的注意力始终盯在屏幕里还在上演的酣战中,记得那晚脸上很烫,脑子里一直嗡嗡的响着。我点头答应了他,让他关了录像后,飞的下了楼,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眠,脑中老是出现那种情景,自己也会忍不住幻想,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时浑身是汗。 真正的发生是在他高考结束的假期里,有一晚他舅舅舅妈有事都不在家,我在他房间里聊天,不经意的发现了床铺下面的那种碟片,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看了,之后的事情就发生了,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却不后悔,后来我们经常发生那种事情,直到他上了医学院。他在大学里为了我也没有谈恋爱,但是却在留校任教的时候和一个女学生好上了,我知道后去学校大闹了一场,他没脸继续留任只好和那女孩分手跟我回来,回来在我们当地医院找了个工作。 那女孩悄悄地来找过他几次,我把以前和东子在床上拍的照片给她看了,她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东子在医院里工作了几个月就被辞退了,没办法只好在路边开了个小诊所。”蓝姐一口气将她和色医生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她和色医生之间究竟是真爱还是相互对家的渴望,亦或是的需求,我们不好评价,只能感慨和唏嘘罢了。 “那他的舅舅舅妈呢”平和警察问道。 “在东子上大学的时候就死了,他们那时候在印尼度假,发生海啸失踪了,警察给开过死亡证明。”蓝姐平静的回道。 外面又来了一辆警车,法医也跟来了,经过蓝姐同意解剖了尸体。天早已经大亮,外面街道上的人听说死人了,并没有害怕,而是挤在门口不停的向里面张望,对蓝姐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两个小时后,法医脱下手套对警察嘀咕了半天,查案的警察频频点头,过了一会对蓝姐小声道:“我们初步断定是自虐死亡,收集到的东西我们回去再检验一下,具体的结果会再通知你,尸体你可以自行处理了。”说完记了下蓝姐的身份证信息和电话号码就离开了。 警察走后,我们帮蓝姐联系了殡仪馆将色医生的尸体运了走,也把那些围观的人群撵走。等到人群散尽,我拉下折叠门移开柜子飞地下到密室,找到昨天色医生给阿三注射的那一型号针药。 阿三看到我拿着针管出来,才想起自己还缺少一针,张了张嘴用食指指了指我感动道:“林哥,这事我差点忘了,真是多谢了,不过这型号不会错吧”“放心吧,没有记错,再说里面的两排针管只有这种比其他的少一支,也就是他昨天给你打的那只。”说完我将针管递给了米姐,毕竟她学过医,打针比我有分寸。米姐接过针管后,窃笑了一下,我心说这下坏了,阿三算是落到米姐手里了。果不其然,米姐毫不留情的手腕一甩,将针尖刺进阿三的胳膊,呲的一下把药水全推了进去,疼的阿三哇哇直叫。 du00 第二百六十三章失忆 “我说,那色鬼死的如此惨不会真是自杀吧要是自杀来一两刀不就行了,有必要将自己的肠子全拽出来的吗”阿三瞅了瞅我们,满脸疑惑的问道。 强哥砸了下嘴:“现场如果没有其他人出现的线索,监控也没有发现有人进过诊所的话,也可以断定是自残致死的,这社会上总有些人的心理是扭曲的,平时不会察觉到,不过这事确实有点蹊跷,他的脖子上好像有掐痕,一般来说用刀自残的人不会用手扼杀自己,结论还是让证据说话吧。” “阿飞,你怎么看这事”李师傅问向沉默的我。 “这个也许” “怎么遮遮掩掩的,这不是你的性格啊”李师傅盯着我问道。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不打算再隐瞒什么,将自己昨晚经历的那亦梦亦真的一切,告诉了他们几个。讲完后,他们都惊讶不已的望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话。 “李师傅,你觉得阿飞经历的是梦吗”强哥问了句。 “不知道,这件事情比较诡谲,如果是那玩意的话,昨晚上我应该能察觉到,可是却没有任何感应;如果说是梦的话,如此雷同的梦根本不可能;如果是真实的,那现场一定会留下阿飞的指纹和痕迹,但是从警察对诊所的勘察来看,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在现场的证据。”李师傅的脸上也是疑云重重。 “这是哪儿”我们正聊着,后面突然响起ads;。我慢慢地走过去,扶着她坐到床上,然后尽可能简略地讲解起我们遇见之后发生的事情。讲完之后,紫嫣好像一时之间很难完全接受,尤其是对她爷爷的死,更是不肯相信,对我们喃喃道:“爷爷昨天还答应带我到东海海滨去游玩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被害了,我怎么会上了大学,而且和你们一起经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我知道告诉一个人她记忆中没有的事情,并让她相信确实很难,毕竟没有切身感受的真实,现在多说什么也是徒劳,只能等待她自己想起一切。 “我看还是带紫嫣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做个脑电图,看看大脑有没有受伤。”强哥建议道。我们都点头同意。 阿三跑向蓝姐房间,去通知米姐还有眼镜妹紫嫣醒了。她们很就赶了过来,对紫嫣嘘长问短,但是紫嫣根本认不出她们是谁,只能尴尬的笑着。眼镜妹不停的重复着我们大家的名字,过了好一会紫嫣才能勉强记住,当眼镜妹告诉紫嫣我是她男朋友的时候,她脸上很诧异,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对我的关切,似乎我根本就不是她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模样。 我心里有些失落,只能勉强的笑笑,对眼镜妹劝道:“别乱说了,她现在的记忆只能到初三假期,对情爱这些还没有概念。” “紫嫣姑娘醒了”门外响起蓝姐略显沙哑的嗓音。 我们回头一瞧,蓝姐正站在门口,用手梳理着头发,脸上强挤出些许笑意望着紫嫣。米姐赶紧过去扶住蓝姐:“你怎么不在屋里歇息,出来了” “放心吧,我没事,人死不能复生,再怎么哭东子也不会醒来了,我会坚强的活下去的,就算不为别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好好生活。”蓝姐说着用手轻轻的抚了抚肚子。 这话让我们很意外,但是也让我们欣慰,色医生走了,至少给蓝姐留了个孩子。亲情对蓝姐来说弥足珍贵,有了孩子就有了盼头。我们赶紧藉此鼓励她走出伤悲,坚强地开始新的生活。 “谢谢你们的关切,我会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的,将来让他比东子更优秀。”蓝姐坚定道,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紫嫣姑娘醒过来值得庆祝,我这就去做些好吃的。” du00 第二百六十四章雪(一) 虽然隔着围栏,但还是能感受到湖水的静谧和安详。时不时的阵阵冷风袭过,湖面上涟漪微荡,似乎在与我们挥手作别。想想真是有点惋惜,这么美的地方还没有细细游览就要匆匆作别。 人生也何尝不是如此呢 路上我们给蓝姐捎带了点面条,带其他的估计她也吃不下去。回到住处后米姐将面条送去了蓝姐的房间,小远用手机网定明天市里去南京的火车票。我本来想和ads;。”李师傅考虑了下回道,说完从怀里抽出一根针,轻轻的在药丸上面戳了下,沾起一点药渣,保留进一个小药瓶里,然后将药丸还给了我。 我瞧着手里的黑色药丸,有点不敢吞咽,让阿三去用纸杯打了四杯温水,将药丸放进了一杯水里,药丸刚浸渍到水中就迅速的融化开来,很杯子里的水就变成了暗红的液体,既像红糖水也像可乐。 犹豫了一会我将杯子送到嘴边,轻轻的嘬了一小口,发现味道竟然不错有一丝淡淡的清雅之甜,于是仰脸一饮而尽。强哥也将药丸放进水中摇了两下杯子,喝了下去,阿三见我和强哥都吃了,也大着胆子将药丸放进水中服了。还有一颗是紫嫣的,当我将药融化在杯子里递给她的时候,她很排斥,绝不喝下这黑红的液体,并且坚持说自己没有中毒。 眼镜妹劝了半天还是没有效果后,米姐走过来坐到我的位置,叹了口气道:“看来还真是学生妹,只能用对付小孩的方法了。”说完对眼镜妹使了个眼色。 接着眼镜妹死死按住紫嫣的双臂并且趴在她的身上,困住了她的动作,米姐趁机一手拿起纸杯,另一只手掐开紫嫣的嘴,将杯子里的药水一股脑的全倒进她的喉咙里,然后捂着她的口,听到咕嘟一声咽了下去才放开。 我有些心疼的赶紧递给紫嫣一张纸巾:“大家都是为你好,喝了它毒性能延缓十天发作。” 紫嫣擦了擦嘴,恶狠狠的瞪着我:“我不会原谅你,是你让我中了毒”说完望向窗外。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初中生的思维和口气,但是心里还是被扎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一点没错,是我害得她中了毒,有了这样的人生,如果当初遇见她就匆匆作别,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既然这玲珑锁是石达开的,说明和天国宝藏有关,由此看来那个豹爷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们。”强哥捏着纸条分析道。 “必须给他摊摊牌,既然让我们帮他找宝藏,又不肯将所有线索给我们,这不是大海捞针吗这次是误打误撞得到了玲珑锁,谁知道下次呢”我将从紫嫣那受到的憋屈找了个借口发泄出来。 李师傅望了望我和强哥:“等去了南京之后,我们可以请求老戴帮忙,孙教授不是说老戴退休前已经是公安部门厅级干部了吗想必可以帮我们捉住那个豹爷,捣毁他的集团。” 阿三拍手叫好:“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苦逼的去寻找什么宝藏了,逼那秃头豹爷交出解药就可以了。” 米姐却摇摇头,不同意我们的观点:“第一,没有证据警察无法抓人;第二,要是打草惊蛇他们跑了,你们以后就难以得到解药,必死无疑了。依我看还是小心谨慎两条路子同时走比较合适,一方面继续帮那个豹爷寻找宝藏,另一方面请求老戴帮忙调查豹爷的犯罪证据,合适的时候再实施抓捕。” 米姐的建议是比较全面的,我们都点头接受。 “看,外面下雪了”这时候车厢里突然有人兴奋地叫了起来,紧接着很多乘客都醒了过来,挤到窗边向外探视。 我们也向外瞧去,发现灰蒙蒙的天空中正砸下一团团的雪花,用鹅毛已经形容不了,确切的说像棉絮一样纷纷陨落,田野里很就裹上了一层白。 “真是稀奇,四川这地方竟然会下这么大的雪”阿三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车厢里的人有兴奋的也有担忧的,还有几个莫不关心继续睡觉的,但是几个孩子倒是一脸兴高采烈,望着雪花欢呼雀跃,觉得枯燥的旅程有了乐趣。 紫嫣很安静的望着窗外的雪花,一言不发。我从包里拿出一包豆干:“吃点吧。” 瞅了我一眼后她并没有接过去,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继续望着窗外发呆。我有点尴尬的撕开包装袋,一块块的嚼起来。 本来以为这样的雪不会下很久,可是没想到会一直不停的落,很外面的世界已经白茫茫的一片,加上天阴的厉害,显得很压抑,车厢里的人都禁不住哈欠连连,睡了过去。整节车厢放佛和外面无垠的旷野融为一体,寂静极了,我们几个也自然而然的睡了去。 “砰,砰,”突然,一连贯振聋发聩的撞击让整节车厢剧烈的震动起来,所有人都被惊醒,慌乱的四下逃窜。万幸火车晃动了一会停了下来,静止了。这时候喇叭里传来乘务员急促的声音:“各位乘客朋友们,由于降雪冰冻,火车出现脱轨车头撞击在了岩壁上,不过由于速度较慢,损坏并不严重,请大家不要惊慌,安心等待救援” du00 第二百六十五章雪(二) “真是些无聊的男人”米姐摇摇头叹息道。 “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就看表现出来多少罢了,是不是林哥”阿三这家伙竟把问题抛向我。 抬头一瞅ads;。 场面好不热闹,让人暂时忘却了火车滞留的急躁。 紫嫣一望见那些玩的正酣的孩子们,脸上立即露出兴奋的表情,飞的跑了过去和他们嬉闹起来,眼镜妹也跟了过去,两个女孩和那些孩子很打成了一片,堆砌起肥硕墩胖的雪人。 米姐冲我调侃一笑:“看来阿飞你以后要学学怎么和初中生谈恋爱了。” 我尴尬的笑笑,记得初中那会虽然接触的女生很多,但只是在一起胡侃八聊,根本不懂什么情了爱了,连朦胧的感觉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我那方面成熟的太晚。 一阵耀眼的光亮从前方传来,将人群照的更清楚了,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对面驶来的火车停了下来。显然,火车头的越轨已经阻挡了另一条线路。 很的对面火车上的人,望见我们这些人在下面玩的不亦乐乎,也都纷纷下了车,加入游玩吸烟聊天的大军。 站了一会我们向前面走去,想知道车头到底撞击的怎么样,于是拉着紫嫣和雨轩向前方出事的地点走去。有我们这种好奇的人很多,事故那里已经拥挤了一大拨人,围着车头指手画脚的评论着,有说车服务太久了应该换了,有说司机违规操作造成了这一事故,他们都言之凿凿一脸坚定,大概中国人就是这样,不仅爱看热闹还爱分析,以讹传讹。 我正看着撞瘪的车头发呆,突然感觉有人摸我的后腰,忙回头一瞅见是阿三,于是不耐烦的问道:“干嘛啊有什么事直接说,吓我一跳,还以为遇上女色狼了呢” 阿三神神秘秘的将嘴巴凑到我耳旁:“你瞧瞧右前方穿着灰棉袄的那个老太婆,是不是很面熟。” 听后我朝那边望去,确实发现一位穿着老式粗布灰棉袄的老太婆,此时她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出事的火车头愣神。登时我觉得老太太确实很面熟,像是在哪个地方见过,细细的回忆起来,眼前的火车提醒了我。这老太正是当初我和紫嫣阿三以及强哥坐火车南下时,遇见的诡异老太婆,现在想想她那深陷眼眶,浑浊的双目,干瘪的嘴里的两颗黄牙,我心里还是一阵瘆的慌。 这老太婆当初我们之所以会早早的在徐州下车,就是因为她,虽然之后在步行街上见过她的身影,但也很就消失无踪了,没曾想竟会在这里遇见,想想真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幸运感觉。 阿三已经将发现告诉了强哥,李师傅和米姐以及小远也听我们讲过这老太婆,所以都目不斜视的盯着她打量。 我竖了竖衣领,遮掩了下脸庞,侧头向强哥问道:“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过去会会她” “阿飞你和阿三在这里不要动,以免老太婆察觉出异样躲开,我和李师傅从后面绕过去,这次一定不能让她再把我们甩了。”强哥说完后和李师傅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等强哥和李师傅挤出去后,我再次向右前方望去,却发现那里站着两个年轻姑娘,怪老太婆已经不见了心说坏了,她肯定是刚才发现了我们,溜走了,既然这样我和阿三已经没有必要再等着了,赶紧向后挤出人群,向那边跑去。 刚跑过去就发现李师傅和强哥正从那边挤出来,见到我们失落的摇了摇头。 “你们看”米姐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对我们叫起来。 我们将目光移去,发现在远处的田野里有两个身影在飞的移动着,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佝偻的身形看起来很像怪老太婆,强哥和李师傅二话没说追了上去。 “米姐,麻烦你照顾紫嫣”说完后我赶紧追去。 刚跑两步,后面就被人拉住,回头一瞅是雨轩。“我也去”这丫头鼓着嘴道。 “留下来和米姐小远还有阿三一起”我大声的命令了句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田地里的雪已经末膝,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好在还很松软,不是很费力气,很我就赶上了强哥和李师傅。 前方的两个身影已经亮起了手电,顶着风雪艰难地徐徐而行。借助光亮可以辨出两人都是老太,其中一个还拄着拐杖,虽然我们身上也有手电,但是为了不惊扰到她们,没有打开,只顺着雪地上她们留下的足迹前行。越往前走风越大,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冰冷而又生疼。田野的尽头是很多起伏连绵的小山,此刻全都穿上了银色的裘装,与乱舞的风雪相比,显得尤为静谧。两个老太婆究竟要去哪里 du00 第二百六十六章雪(三) “哎呦”,我脚下的雪地突然没了支撑,人迅速的向下面坠去,忍不住叫了一句,本能的挥舞着手臂挣扎。 还好撑住了什么东西,身子停止了下坠,但是压着的东西开始咔咔响了起来,看情况马上就要断裂。李师傅和强哥赶紧蹲下来,将我连托带拽从陷进的坑里拉了出来。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头仔细一瞅,发现刚才掉进去的地方是一个很小的口子,上面还盖着很多干枯的玉米秸秆,我掏出手电向洞里面照了下,发现并不是很深,里面有阵阵的温暖气流涌上来。 “这应该是农民们挖的地窖,用来储藏红薯和蔬菜什么的。”李师傅瞅了瞅对我们回道。 我关了手电,长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是猎人的陷阱呢。”说完我重新将玉米秸秆盖在洞口上,毕竟不能让农民伯伯辛苦的收成糟蹋了。 “坏了,她们不见了”强哥突然对我和李师傅提醒了句。 我们再向山上望去,果然,一直向上移动的光亮不知何时不见了,只剩下黑越越的山形。李师傅四下望了望:“这山上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什么树木遮阻,片刻的功夫她们也不可能越过山坡,一定是停了下来。” 李师傅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们继续沿着她们的足迹向山上爬去,上山的路很不好走,表面上看起来全是一样,但是雪层下面是砾石还是沟壑根本不知道,我们只能一边试探一边前行,走的比蜗牛还慢。 等到爬上半山腰的时候,一座小院出现在了我们前方不远处,顿时明白了,那俩老太婆一定是进了院子。我们悄悄地靠近了这座小院,发现它是一座两层的木造小别墅,不过围墙矮矮的并且是用黄土夯成,看来建造房子的主人不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就是喜欢回归自然的有极高修养的隐士。 我们踮起脚尖,越过围墙向院子里面望去,黑幽幽静悄悄的杳无声息,里面的风似乎也小了不少,雪花安静的落在院子里,显得诡异而又神秘。 “要不要进去”我问道。 “当然了,不但要进,还要光明正大的进去。”李师傅回道。 我们绕了半圈,找到了院子的正门,说是门其实更像是柴扉,仅仅由几块木板拼凑而成。既然和老太婆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也没有真正伤害过我们,所以李师傅说的很有道理,没必要躲躲闪闪,直接面对面和她聊聊最好了,这样也能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强哥抬手推去,门“吱啦”一声开了。我们相互对视了下,迈步向里走去,院子里面的积雪比外面深很多,踩在上面咯咯的作响。我们边向房门那边挪动,边四下扫视着,院落里空空的,并没有什么家什之类,平整干净的让人觉得有些异常。 很顺利的,我们走到了房门口,门依旧是由木板做成,但是却紧凑厚重的多了,没有任何缝隙,似乎主人想要刻意遮挡屋里的一切。我清了清嗓子,向里面喊了一句:“有人吗” 里面没有什么回应,静的出奇,正当我们松弛下来时,房子里突然传出“咔”的一声,将我们惊了一跳,但是随即又安静下来,没了半点声响。仔细一琢磨,刚才那声音很像是久未住人的老屋里,木质家具由于年代久远变形扭曲时发出来的。 “有没有人啊我们进去了”我又向里面喊了句。 等了几秒还是没有动静,我们点点头,准备进屋。李师傅用手指示了下,他在前面,强哥其次,我在最后,等他进去十秒之后我们再进去。 李师傅掏出手电,拧开后伸手去推门,门没有锁,一阵沉闷的吱噶声后打开了。李师傅照着手电走了进去,我和强哥紧张的盯着里面扫视的灯光,希望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你们进来吧。”里面传来李师傅的声音。 我和强哥听后迈步走了进去,发现李师傅正站在房子的中央,盯着地上发呆。我忙走过去朝地上瞧去,手电的光亮下,木质地板上残留着一滩血迹,颜色鲜红还没有干涸,很显然刚流下不久。难道前面的两个老太婆出事了不会火车上的那个怪老太那么阴邪,谁能伤的了她呢 “啊”,身后突然传来强哥的一声大叫。 我从疑虑中惊醒,忙转头瞧去,发现强哥身子倾斜,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上,接着好像被什么东西飞的拖拽着向后滑去。强哥使劲挥舞着四肢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和拉着他的东西抗衡,但是屋里的地面上很空荡,什么也抓不到。 我和李师傅见状赶紧上前,想要拉住他的手,但是拖拽他的东西速度惊人,还没容我们跳过去,就已经将强哥拖到了门外。 我们赶紧追出来,用手电照去,发现强哥正躺在地上,小腿没进积雪中,正被一个隐藏在雪层下面的东西飞的拽着,在院子里滑动着。李师傅三步并两步的跳上前,拉住了强哥的手和那东西街起来。 我刚要上前帮忙,突然想到另一个方法,于是赶紧掏出手电在屋里寻找起来。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条长凳,我抄起长凳飞的跑到强哥旁边,照准雪层中鼓起的那东西,抡起板凳使劲砸去。 “啪”,那东西被我结结实实的砸中,松开了强哥迅速的窜走了。我和李师傅忙将强哥拉起来,帮他拍打身上的雪花。 “强哥,刚才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速度怎么那么”我好奇的问道。 强哥沉重的喘了几口:“我也没看清,只觉得有一双细长的小手攥着我的脚腕,拉着我向前滑。” “估计那家伙被你砸了一下,伤的不轻,一时半会不会再过来了,我们赶紧进屋里吧。”李师傅建议道。 重新回到屋里后,我们照着手电,四下打量起这座房子,里面的家具少得可怜,只有几个柜子和一张小方桌外加几条板凳,墙壁全是用圆木搭建而成,连窗户也没有留,角落里竖着一条木梯通向楼上。 没有电,不过角落里有一盏煤油灯,我将它拿到桌上,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发现这煤油不是常见的玻璃罩,而是纯黑铁制成的,起码半个世纪,都可以当古董了。强哥掏出打火机点了点,没想到还能用,灯芯噗噗的跳动了两下安静的燃烧起来。 煤油灯的光亮让房子里亮堂了不少,能清楚辨出地上的血迹滴滴拉拉的一直延续到大衣柜旁。我和强哥一边,李师傅一边,靠在衣柜的两旁,伸手飞的将柜子门打开,等待了几秒后,见里面并没有什么危险,走到正面向柜子里探去。 三人不约而同的张了张嘴巴,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衣柜里面没有什么衣服,却直挺挺的立着一具尸体,而且是无头尸。我深吸口凉气,打开手电向里面照去,看的清楚了,立在衣柜里面的尸体是一位年轻的女子,从她艳红的羽绒服和高挑的身形就可以判断出来。 我们上前两步走到女尸旁,观察起她断掉的脖颈,断面并不平整,甚至有一些撕裂的皮肉耷拉着,看得出来死者的头颅是被人硬生生拽下去的。难以想象那是多么大的力气,竟能将人的头直接拔下来。 我们对着僵立的女尸沉默了半天,才想起应该查看下她的身份,于是在她的衣服上搜寻起来,手机、钱包,她的东西似乎一样也没有少。我打开钱包,里面一张车票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一张凉州到南京的车票,车次和我们乘坐的相同。 我将车票给强哥和李师傅看了看,他们也瞬间明白了个大概:这女人是火车上的人,肯定是火车出了事故之后上的山,来到了这个院子里被害的。不过究竟是被劫持来的,还是自己跑来的就不得而知了。隐隐约约觉得房子里凝结着杀气,恐怖的氛围弥散开来,越来越浓。 “乒乒乓乓”楼上忽然传出一阵连续不断地碰撞声,像是刀剑相碰。 “”李师傅喊了一句就飞的跑向木梯向上面爬去,我和强哥紧随其后,来到楼上后,四下一照: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两侧的窗户却开着,破旧的布帘被风吹了起来,呼啦呼啦的响着。 我们赶紧跑到窗台前向下面照去,发现一个蓑衣人在飞的离去,在他旁边的雪地里似乎有个东西在蠕动着,样子很像袭击强哥的那家伙。再跑到另一个窗台向下照去,看到的却是怪老太婆,此刻她在旁边一位老太的搀扶下,正步的向山坳里走去。“怎么办先追哪一个”我着急问道。 du00 第二百六十七章千丝万缕 “可是,可是距离并不是很远啊我们下去后一定能赶上的。”我争辩道。 强哥对我摇摇头:“你没有听明白李师傅的意思,重要的不是距离,而是速度,两方人的速度都超过我们,所以不管怎么追都是望尘莫及。” “这可恶又让老太婆跑了”我心里纷纷不平。 “咕噜,咕噜”楼下突然传来连续不断的气泡声,就像壶里烧开的水。 我们赶紧奔下楼去,仔细一听声音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谨慎的走过去,向里面一瞅,顿时被里面的景象震住了。无头女尸的脖颈断口上,正咕咕的冒出很多白色的液体,液体里面夹杂着许多气泡,我们听到的动静就是气泡冒出后破裂的响声。 白色的液体像牛奶一样很浓稠,并且散发着阵阵腥骚味,正没完没了的从断口向外涌着,顺着衣服淌在地上,很就凝结成白色的斑块,与干涸的石灰浆无异。 望着这一幕,我浑身的血液急速地冲涨着,像是要燃烧般灼烈着每一个细胞。这种情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在姥姥鬼故事里的描述中,秦村长讲解的南宫老太往事中,都有同样的死状。我甚至想起了大学教导员,猜想着他女朋友的无头尸体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死状。 汗不停的从身体里涌出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能量,虚脱的几乎站立不住,我扶住衣柜的门板,转向李师傅和强哥一字一顿道:“这死状和我姥姥故事里描述的一样” 李师傅和强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许看到白液流出的一刹那就已经意识到了。 也许我一直错了,本以为听到的故事只是姥姥瞎编乱簒的,但眼前真实的这一幕让我清醒的明白,故事原来不仅仅是个故事。 “等你明白了,也就长大了。” 此时我才稍稍能真正领会到姥姥这句话的意思,或许本来那就是一件往事,她应该早就料到我有一天会遇到这场景和事情,早早的灌输到我的脑海里。想到这里我有些痛恨起自己来,当初听到秦村长说起那些找南宫老太麻烦的公子哥,就是这种死状的时候,没有找南宫老太追问,自己不认真,将这件事情给遗忘了。 南宫老太 想到她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印象中她总是拄着一根拐杖,拐杖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身上犹如泼了一盆冷水,打了个冷颤。我们所追的两个老太婆,除了火车上的怪老太,另一个不就是拄着拐杖的吗 那佝偻消瘦的身形,越想越觉得像是她。想到这里我忙将自己的推测告诉李师傅和强哥:“拄拐杖的那个老太太很像南宫老太。” 听了我的话,李师傅和强哥仔细回想起来,边想边不停的点头认同。强哥蹙起了眉:“如果真的是南宫老太,她怎么会跟怪老太在一起难道当初火车上的怪老太婆在徐州下车就是要去找南宫老太这”强哥的疑惑也是我和李师傅的疑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总感觉似乎有一条隐秘的线在串联着一切,但是却只触碰到了一小段,犹如浅尝辄止很是急煞我们。 我蹲下身子,伸手去触碰那些白色的泥块,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玩意。李师傅迅速的抓住我的手腕制止:“千万不要碰这些白色的浓液好像能腐化人体的血肉,你看女尸的身体在寻迅速的消瘦萎缩。”说完李师傅指了指女尸的腿。 李师傅说的没错,女尸的大腿已经瘦的皮包骨头,裤管空空。“那我们”我问道。 “离开这里,回到火车上,这件事情以我们三个的力量很难解决,尤其是刚才的三个人,我明显的能感觉到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李师傅叹气道。 “那不管了吗”我有点失落和不甘心。 “当然不是,只是现在暂时不能被这件事耽搁,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事情和南宫老太有关,你可以打电话给那个叫菲儿的女孩了解下,你不是说过她太姥姥就是南宫老太吗或许可以知道些情况。”李师傅建议道。 李师傅的话有道理,我掏出手机刚要拨打菲儿的电话,但是一瞧已经夜里十点多了,这时候太不方便了,看来只能等到明天了。我们关上院子的门往山下赶去,远远的能望见在火车那边有很多高亮的灯光,想必是救援的队伍赶到了。 回到火车旁后,发现确实是救援人员,那些灯光是大型起吊机械上的探照灯。米姐她们早就等不及了,见我们回来赶紧拉到一边询问情况。我们将遇到的事情和分析一一告诉了他们。 他们中阿三是最吃惊的,因为他和我们一样对南宫老太很熟悉,ads;我听雨轩说你是我男朋友,是真的吗”紫嫣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算是吧。”我有点心虚的回道,就像一个贼似的忐忑不安。 “那你有没有亲过我或者碰过我” 紫嫣的话让我吃了一惊,脸上冒出汗来,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没有。”这答案让我觉得自己有点特不是爷们,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一男一女在床上睡觉,女的划了一条线,不准男人越过,说越过了就是畜生,男人纠结忍耐了一晚上,本以为第二天女人会夸赞他,不曾想女的对他鄙视的说了句,你连畜生也不如 我不知道紫嫣心里会怎么想,既然大言不惭承认是她男朋友但是连亲也没有过,是不是当得太假了。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真被你这种人占了便宜那我不是可惜了。”紫嫣突然轻拍着胸口欣喜起来。 我暗说怎么回事,原来这丫头心里是这么想的,根本就不喜欢我,刚才试探我的话呢。瞬间我脸上火辣辣的,像喝了一瓶二锅头,甭提多郁闷了。 这时候雨轩醒了过来,看到我脸上不自然的表情然后又瞅了瞅紫嫣,询问她怎么回事,紫嫣竟然毫无回避的告诉了她。雨轩听后和紫嫣一起捂着嘴窃笑,弄得我十分尴尬,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缓解心里的别扭,转移视线,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浏览起了新闻。一条标题吸引了我的注意:苏北鲁南地区接连发生多起奸杀案件,警方已经成立专案组限期破案。看到这则新闻,我突然想起老家人旅馆老板娘的女儿来,她是在河中被发现的,有性侵的迹象,而在湘菜馆地下室冰箱里发现的女警察尸体,也被性侵过,他们全是在苏北地区,直觉让我感到这似乎有着什么联系。对了,为何不查一下鲁南地区的案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找出关联。我搜寻了下,鲁北地区在最近半年内已经发生了四起离奇奸杀案,虽然作案手法不一样,但是警方通过排查确定嫌疑人是一个风衣男子,已经并案侦破。风衣男子这个描述让我脑海里搭了一根神经,就是湘菜馆老板的妻子也是被这样打扮的人杀害的,女警察又是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死的。会不会新闻上的嫌疑人就是他可惜啊当初黑衣小女孩的魂魄只告诉了我们风衣男人来自东岛市,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们详情就魂飞魄散了。 du00 第二百六十八章会面 走出车站发现南京的天飘着零星雪花,不过却没有多少寒意,更为这座六朝古都平添了许多温馨和诗意。 “你们是孙教授的朋友吧”我们刚下了站门的台阶就围过来四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年龄颇长的开口对我们问道。 “你们是”我有些警觉起来。 “呵呵,请不要误会,我们是老厅长派过来迎接几位的。”年长的黑衣男子讪笑道。 “老戴”我求证道。 这位四十来岁的黑衣男子愣了下,不过立马转笑回道:“是的。” 虽然这家伙极力的堆砌出满脸笑意,却让我体会不到丝毫的亲和感,总觉得这人阴乎乎的不怀好意,不过既然他是老戴派过来的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们八个跟着他们上了两辆商务车,一阵疾驶和拐弯之后来到了一座宅院门口。院门很普通,但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亭台楼榭,曲径蜿蜒,美轮美奂的江南斗拱依山傍水错落有致,山虽然是假山,但是崎岖嶙峋造型别致;水虽是细流,但是涓涓不息,从脚下石桥轻柔淌过。 我们被周遭的景色吸引住了,虽然这里没有皇家园林那么高大威严,但是却精致玲珑,恍惚让人感觉走入画中。这么美的园林庭院,在冬季尚且如此,要是到了盛夏,岂不是天上人间。 “乖乖,老戴住这么气派的园林,一定很有钱,对了小远,你们家的房子有没有这么大”阿三在后面喋喋不休的唠叨着。 声音越来越大,前面年长的黑衣男子也听见了。我赶紧转身对阿三瞪了下眼,让他适时而止。这小子还算明白,虽然仍不停的唏嘘,但是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前面年长的领路人,放慢脚步和我并行起来,转过脸轻声但正色的对我道:“老厅长是清官,这座园林是个疗养院,他只是在这里暂时修养一个月。”我听后忙点点头,替阿三报以歉意。 在青石长廊走了一会,拐了几拐,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型的现代别墅,在古典古色的园林里,显得有些突兀和不协调。 “几位请稍微等一下。”说完年长的那位黑衣人飞的走进了房子,应该是向老戴提前报告去了。看他能在这里随意进出,想必深得老戴信任。其他的三个黑衣人站在我们周围,眼神一刻也不从我们身上移开,似乎担心我们会随便乱走乱动。 不消片刻,年长的黑衣人走了出来,对我们笑道:“老厅长请几位进去。”说完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们进了房子,由于要紧跟着他,所以没有细看,只整体感觉屋里装饰很欧化,颜色都是些明的黑白和粉色。 我们跟着年长的黑衣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来。他轻轻的敲了两下们,向里面请示道:“老厅长,他们来了。”随即推开门,向我们一扬手,示意进去。 我们进去后,年长的黑衣人没有跟进来,而是轻轻的将门带了上,在外面守着。这是一间卧室,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还充斥着很浓烈的烟味,眼镜妹和紫嫣被呛得只咳嗽。 “哦,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还有女孩在。”前方床上躺着的一个干瘦老人突然向我们歉意道,声音有些嘶哑和沧桑。 我们上前几步看到清楚了些,偌大的床上躺着的老人虽然身形高大,但是状态明显不好,轮廓分明的四方脸黄的厉害,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贴着白色的医用胶带,想必刚挂过吊瓶。这人不用多说就是老戴无疑了。 “您就是戴叔叔吧我们三个是孙教授的学生,他们五位是教授的朋友。”小远客气的介绍大家。 “嗯,那就是自己人了,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说孙教授意外身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详细的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床上的老戴用手撑着坐立起来,向我们催促道。 小远将他们和孙教授筹备野外实践活动到路上遇见我们,再到大家在凉山的遭遇完完全全的向老戴叙述起来,其中遗忘的一些细节我们几个还作了补充。听完我们的讲述,老戴忍不住掏出烟来,刚要抽但是看到她们三个女性,只把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又放下了。 老戴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开口:“整件事情可以剖分为两条线,一是孙教授带着你们几个学生去野外考察古墓,另一条就是你们几位的经历,两条线之所以汇合想必不仅仅是登山探险的兴趣使然吧”说完他用尖锐的目光扫视了我们五个一眼,看的我们一阵发虚。 我心说公安厅长果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分析出我们是另有意图,不知道会不会将我们送到公安局审讯。就在我们忐忑不安的时候,他突然话锋一转:“我和孙教授可以算的上是至交了,他的离开我很意外和难过,但是这件事情毕竟过去了,痛苦不能无限延伸和放大,你们也不要太伤心和自责了,对了,他不是将手表交给了你们之中一个叫阿飞的吗手表呢”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表,刚想掏出来,突然有些谨慎起来,人皮面具让我有了阴影,这个老戴会不会也是 抬头一瞧他们全都转向我,等着我将手表交给老戴,我犹豫了下,将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另一只相似手表掏了出来,还没有递到老戴手中,他就直摇头:“小伙子,你在考验我吗这根本不会是孙教授交给你的手表,他那手表是当年我送的,我还用看第二眼吗”我有点羞愧,尴尬的笑笑:“不是不是,我这里还有一块,刚才那块是我自己的,老是弄混。”说完我将当初孙教死前交给我的手表掏了出来,交给老戴。老戴接过手表后,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手紧紧的握着机械表,过了好一会激动地情绪才平复下来,将手表重新还给我:“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让人安排你们吃饭休息。至于你吗,吃过饭去院子里的风月亭找我,我有话跟你说。”老戴说着指了下我。 du00 第二百六十九章溺水 他抬手指了指木房:“园林里房间不是很多,基本上都住了人,只有这里还有一些房间,条件可能苦了些,还请几位多担待。”说着将钥匙递给我们。 “哪里话,这里如此静谧安详,怎么说是艰苦呢”李师傅客气的回道。 “那你们先将行李放下休息片刻,一会我派人送吃的过来。”说完黑衣男子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后,阿三忍不住嘟囔开来:“这地方苦就苦吧,可以苦中作乐,但是连吃的还要送过来,把我们当成犯人啊,真是不够真诚” “园林里哪有那么多地方给你做吃的,基本上都是外卖,你不吃的话可以出去下馆子啊”米姐向阿三戏谑道。 一人一间房,开门进去后,发现虽然简陋,但是收拾的挺干净,可能是怕没有空调太冷,床上放了两张被子。放下背包躺了十来分钟,就有人送饭菜来了。为了热闹,大家都挤在李师傅房间拼凑着吃,虽然是外卖,不过并不寒碜,每人两素一荤外加鸭血粉丝汤。 在火车上度过长途旅行的人一定能体会,下车后温暖的大床和热口的饭菜是最幸福的奢求。狼吞虎咽的吃过后,大家身上的寒意和疲劳一扫而尽,开怀的聊起了天。 聊了一会我想起老戴让我去风月亭找他,一瞧手机都晚上八点半了,赶紧穿上外套出去,雨轩想要跟我一起,但是想到老戴当时的意思好像有什么话只想单独和我聊,于是拒绝了她,独自赴约。 出来后我拨通了菲儿的电话,南宫老太的事情还要问问她。“喂,你找谁”电话拨通后,接电话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低沉的声音中透着警觉。 我顿时有点不知所以,难道是打错了犹豫了两秒,试探着问道:“请问这是欧阳菲儿的手机号吗” 电话那头同样的沉默了两秒,然后清了下嗓子回道:“是的,我是她的司机,请问你是”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于是口气松弛了些:“你告诉她我是林永飞,有点事情想要问问她。” “请稍等。”电话那头的男人没有挂。 我边听着,边在园林里走着,想要找到风月亭的位置,还好看到了一块木头指示牌,风月亭在右边,于是慢达逍遥的向右边走去。 “喂喂,林哥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跟我打电话,是不是朝思暮改,想把我甩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菲儿的牢骚声,这丫头不严肃的性格一点没改。 “菲儿啊,你听我说,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没有打电话给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要是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啊”我反问一句,将皮球踢给她。 “别提了,你没发现吗现在我根本接触不到手机,我爸还派人二十四小时监督我,对了,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要回东岛了” “还要过段时间,长话短说,我现在有事情想要问你,你太姥姥最近怎么样了”我直奔主题。广告 “她”菲儿听我问完后竟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她前段时间去世了。” “去世了”我很惊诧。 “嗯,我妈说她年龄大了,走的很自然,怎么了林哥,你怎么想起问我太姥姥的事情”菲儿有些纳闷的问我。 “哦,没事,毕竟她帮过我们很多忙,再加上我最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她老人家,所以问问,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就这样吧。”我向菲儿敷衍了两句,赶紧将电话挂了。 很显然这里面有问题,菲儿说她太姥姥去世了,但是我们看到的拄拐杖的老太婆很像她,再加上以南宫老太的体格身板,应该不会这么离世。 正思索着,前方一座小亭子出现在眼前。我停止了对南宫老太的猜测,抬头望去:亭子用四根红色的柱子支撑,圆顶红瓦,四角飞檐,正中间有一块毛笔书写的牌匾:风月亭。我步向前走去,看到老戴已经坐在了亭子里,正瞅着面前的水池发呆。 “对不起戴厅长,让您久等了。”我边道歉边走向亭子。 老戴并没有理睬我,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脚下的池水。我心生奇怪的迈进亭子,刚走到老戴身旁,他突然身子向前一倾,扑通一声栽进水池中。薄薄的冰层破碎开来,向四下散去,老戴的身子在水中急速的下沉。 我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就跳了下去。水里很冷,衣服湿了后相当沉重,我艰难地向下游着,抓住老戴的衣服后,向上使劲的拽他。浮出水面后,几双有力的手将我和他拉了上去,是强哥他们还有老戴的那些手下。除了他们亭子里还有一位气质典雅的中年女子,见到老戴焦急的扑了上去。 他们赶紧找来大衣给我披上,问我怎么样,我缩了缩发抖的身子:“我没事,赶紧救戴厅长” 有几个医生围着地上的戴厅长忙碌了一会后,站起身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说怎么回事,按说从老戴落水到我把他救上来也就三四分钟的时间,应该不会丧命啊怎么就没救了呢 我推开他们用手试了试,老戴确实没了呼吸和脉搏,身体冰冷。李师傅走上前来扒开老戴的眼珠看了下,也摇了摇头:“戴厅长走了。”听到后旁边的那位中年女性哭了起来,煞是悲痛。 “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老厅长怎么会落水呢”年长的黑衣男子对我质问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刚走到戴厅长身边,他就栽进了水中,紧接着我就跳下去救他了”我解释道。 “老厅长怎么可能自己栽进去说实话是不是你推进去的”黑衣男子说完指挥着手下走上前,就要对我动手。 李师傅忙拦住他:“不可能是阿飞将戴厅长推进去的,你想啊,所有人都知道他今晚要在这里见戴厅长,他要是害戴厅长不是自己给自己栽赃吗再说了,刚才我们是听见他的呼喊声才赶过来的,要是他杀害了戴厅长,自己一声不响逃离不就行了,干嘛大叫一声并且下去救戴厅长” 也许是觉得李师傅讲的有道理,那位年长的黑衣男子没有上前,低头沉默不语。 “老何啊,老戴的死不关这位小兄弟的关系,他的病情难道你心里没数吗一定是发了病自己栽进去的,不要为难这位小兄弟了。”这时候旁边的中年女性哽咽的向黑衣男子吩咐道。 黑衣男子点点头:“是我太冲动了,那嫂子,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明天就发丧吧。” 我们也听明白了,这位女性是戴厅长的妻子,只是看起来很年轻。见她转身就要离开,我赶紧上前一步,追问道:“阿姨,请问戴叔叔有什么病”也许是这话问的太唐突了,很多人用厌恶的眼光瞅向我。李师傅也上前一步拉住我:“阿飞,不要问了,戴夫人现在正伤心。”老戴的妻子并没有生气,停顿了下对我回道:“老戴当了一辈子公安,也可能是操劳过度,年龄大了后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尤其最近,听说老友去世后,更是头昏的厉害,整宿的失眠。” du00 第二百七十章夜半女影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老戴年轻的妻子停顿了一会,向我问道。广告 我忙摇头致歉:“对不起戴夫人,我不该在您伤心地时候打扰,没有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你能这么问说明很关心老戴。”戴夫人说完转向老何,“将老戴的遗体抬进房子里去吧。”说完独自落寞的离开。 老何吩咐手下将戴厅长的尸体抬走后,围观的那些工作人员也四下散去,亭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 “阿飞,戴厅长真的是自己栽进水池中的吗”强哥望着我问道。 “怎么强哥,你怀疑是我害了戴厅长”我迅速的反问了句。 强哥摇头解释:“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这样看来,戴厅长的死有些蹊跷,或许并非是由于神经衰弱昏迷之后自己栽进水中的。” “为何这么说,有什么依据”阿三凑上前,弹了下额前的黄毛不解的问道。 “就算是神经衰弱导致昏迷,坠入冰冷的池水中,皮肤神经也会由于受到剧烈刺激使人清醒过来,但是从刚才阿飞的叙述中,戴厅长落水之后,根本没有挣扎,直接下沉。”强哥讲出了自己的分析。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我刚才检查过尸体,戴厅长的脸上和唇部有稍微的青ads;。雨轩长出了口气:“我刚才看见戴厅长的手下,抬遗体的时候,顺便将椅子也搬走了。” “阿飞,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强哥向我问道。 “我怀疑这水渍是冰块融化之后留下的,戴厅长所坐的椅子很可能被人做过手脚,然后下面垫了冰层,等到冰层融化,椅子前倾他也就会栽进水中,可惜椅子被人搬走了,不能验证。”我叹息道。 “你的意思是说戴厅长在你来亭子前被人刚刚害死,然后凶手在他的椅子下面垫了冰块,算好了时间,等你刚到达亭子时,尸体就会栽进水中,从而伪造出戴厅长是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落了水,让你成为杀害他的嫌疑人。”眼镜妹按我的思路分析道,随即脸上一笑,“他本来想要嫁祸给你,但不料戴夫人根本没有往你身上想,而是断定老戴是由于病重自己落了水。” “那我们赶紧将发现告诉戴夫人吧”阿三说着就要去邀功。 “站住你傻啊,这样一说阿飞就很难摆脱嫌疑,别人也会怀疑是阿飞杀害了戴厅长,然后垫了冰块,尤其要是那把椅子找不到,阿飞更是难以洗脱。”米姐拦住阿三。 “是的,米倩说的有道理,现在告诉戴夫人这些,并不能抓住凶手,而且还可能给阿飞带来麻烦。我想凶手能够做出这样的安排,一定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人,很可能就是戴夫人或者那个黑衣老何。”李师傅砸了下嘴道。 “啊不会吧可以自由出入的人那么多,你为何偏偏怀疑他们两个他们可都是戴厅长最信任的人。”阿三瞪大眼睛问道。 “其一,知道阿飞要来和戴厅长见面的除了我们就是老何了,当然了,身为戴厅长的夫人也肯定会知道;其二,虽然这只是一座园林,但是下午进来的时候我留意过,周围设有布防,外人很难进入;其三,戴厅长是窒息而死,一般这种人要是被害都会拼命挣扎反抗,但是戴厅长脸上和身上并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只能说明凶手是他很熟悉的人,或者说最信任的人,这样看来,老何和戴夫人的嫌疑最大。”李师傅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缘由。 “我靠这么说来我们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啊,搞不好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当中的谁谁谁。”阿三紧张兮兮道。 “你说的很对,我们刚来戴厅长就出事了,虽然戴夫人对我们没有流露出不满,但是继续住下去只会徒增狐疑,明天一早我们就告辞离开吧。”李师傅建议道。 我们都没什么异议,同意明早离开。回去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可能是老戴突然死亡的原因。他让我去风月亭有话对我说,但是还没来得及就被人害了,想想真是遗憾,以后再也不知道他要告诉我的内容了。还有就是老戴的死和孙教授的死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孙教授让我来找老戴,他正打算告诉我一些事情立马就被害了,这应该不是凑巧,会不会凶手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虽然是寒冬,但是沁出一身热汗。孙教授死的时候只有那么几个人,本来我最怀疑的是安娜,可是这次安娜根本没有来南京,那会是谁呢我真不愿意想象我们之中潜伏着一个内奸或者杀手。 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何时才睡去,正睡着香,突然莫名睁开了眼,人出奇的清醒。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就是半夜突然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就想找点事情干干。 我先是在床上坐了一会,再次试探着睡去,但是没有用,还是异常清醒,甚至能口算四位数的运算。很自然的,我穿上衣服,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院子里亮着一些球形的荧光灯,所以不是很黑,小径园林轮廓尽显。我站在门口停了一会,沿着小路在院子里走了起来,可能是前世就喜欢南方的花草树木和亭台楼宇,对这里有种天然的熟悉,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走了一会,来到一处亭子旁,仔细一瞧竟然是风月亭,心说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信步走上台阶,依靠着柱子望着水池发呆。 “哒哒,哒哒,” 忽然,一阵轻细小的脚步声传入我耳中。循声望去,一个女影在小径上飞的走着,由远及近向亭子这边靠过来,我赶紧躲到柱子后面。所幸女影没有迈进亭子,而是沿着旁边的小路向别墅那边步走去。待脚步声稍远,我探出头望去,发现是位长相高挑,留着披肩发的女子,从修长的羽绒服和脚上的马靴来看应该很年轻。尼玛半夜三更你一个女人在院子里做什么我心里一下子警觉起来,悄悄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du00 第二百七十一章什么情况? 女人敲了几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由于被女人的身子遮挡,所以看不见是谁。那人瞅见女人似乎很熟悉,闪身开门让她进了去,然后迅速的将门掩了上。我刚想过去,抬眼发现门上亮着一圈红光装了监控器。为了保险,我找了个梧桐树,蹲在了后面,不信她不出来。 很让我意外,女人进去没有十分钟就出来了,同样是行色匆匆,沿着原路步的走来。我赶紧躲好,待女人从梧桐树边过去后,站起身来继续跟踪着她。绕过风月亭后,女人向竹林那边走去。 “难道是要幽会情郎”我暗想道。 一分神的空,再抬眼就发现女人不见了,十有是进了竹林,我踮起脚尖迈着碎步走过去。冬夜的风很冷,一阵一阵的,将竹林吹得摇摇欲倒,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黑漆漆的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让人心里不寒而栗。 我犹豫了一下,猫着身子扒开竹子向里面挤去。竹子栽植的很密集,连脚都很难轻松的落下,我只能艰难小心的向前钻着。走了十来米,在竹林的深处竟然冒出一块空地,上面栽满了月季,不过早就花落叶飞,只剩干枯的细枝随风呜呜的叫着,就像孤魂野鬼在鸣叫着自己的冤屈。 许多柱茂盛的月季丛紧紧相簇围成了个圈,像是个天然的围墙。我四下瞅了瞅,蹲下身子向前慢慢地挪了过去,到了跟前手刚伸,就被刺了一下,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心想自己真是大意,月季枝条可是有倒刺的。 我啜了口指尖上的血,然后小心的抓住枝条下面光滑的藤茎,向两侧使劲一掰,将头向前伸去。一双高筒的马靴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惊得我向后一闪,双手一松,结果悲催了:满是倒刺的月季枝条呼啦呼啦全甩到脸上。感觉至少被划破了十来个口子,赶紧用手去捂脸,谁知更悲催,手又被知啦划伤。 这时候一双手伸了过来,灵巧的将我两侧的枝条拨开,然后一张脸俯了下来。还好不是恐怖的面孔,而是戴厅长的老婆。此时她略带关心的望着我,嘴唇一抿:“先出去吧,这里枝条太密集了。” 我苦笑了下,向后退去,然后缓缓的站起身子。戴夫人也从月季丛中钻了出来,站到我面前。披肩的长发,修长的羽绒,皮质的马靴,这装扮很明显就是刚才我一直跟踪的女人。 我顿时有点懊恼起来,恨自己没有想清楚,能在夜里自由出入戴厅长别墅的也只有她了,自己干嘛跟踪她,但是随即又心生怀疑,不对啊记得跟踪的那个女人身形高挑,而面前的戴夫人体型中等,虽然也穿着修长的羽绒,但是明显有些紧凑,紧绷绷的像是勒在她的身上。 刚才的女人肯定不是她 “喂,喂,你还好吧”戴夫人见我发呆,着急的问道。 我忙尴尬笑笑:“我没事没事对了戴夫人,你这是” “哦,是这样,老戴突然离世,我心里很不得劲,在院子里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竹林是我和他亲手栽种的,禁不住走了进去”戴夫人说着眼眶湿润起来。 虽然我心里很鄙视她的虚伪和假意,但还是装出关怀的样子,掏出纸巾递给她:“人死不能复生,戴厅长怎么说也是古稀老人了,这就已经很有福了。” “谢谢你小兄弟,我知道你是老戴的朋友,昨天来拜访他的,不知你刚才是”戴夫人开始向我试探起来。 我心说既然你试探,那我就实话实说,让你解下警惕,道:“戴厅长去世,我也是睡不着,在院子里走走,刚才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坏人就跟了过来,发现那人进了竹林,于是也挤了进来,结果发现是您,看来是个误会。” “原来是这样。”戴夫人点点头,然后对我安慰道,“老戴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算值了,小兄弟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睡吧。” 我点头告辞,然后径直的走向木房,好让这位戴夫人放心。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哪个地方让我露出马脚被她们发现了。 我一直跟着的那个女人,在我眼前消失也就一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戴夫人竟然能换下她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说明不是碰巧,而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可见女人进竹林就是为了让我见到戴夫人,以为跟踪的是她。女人从别墅里出来后,戴夫人一定也从别墅里出了来,然后抄近路等在了竹林里,然后和那女人换衣服,出来见我。 我突然想到了别墅门前的探头,照理说有经验的人不会只安装一个,肯定还有隐蔽的探头让她们发现了我,然后演了这出戏。回去后我依旧不能入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猜测,被我跟丢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戴夫人真的和老戴的死有关吗手不自主的摸到那块机械表,食指穿进表链放在眼前转悠起来,转了几圈突然觉得表盘背部有点划手,像是有些小刺。坐起来对着灯光仔细一瞧,发现表壳上竟然被人用尖锐的东西刻了几个数字和字母。仔细的辨认了一会,确定是f154,心想在火车上的时候我仔细察看过这块表,还打开过,根本没有这标志,肯定是昨天交到老戴手中的时候,他偷偷刻上去的,一定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一通兴奋,不停的念着这组字母和数字,想得出它的奥秘,不过很窝心的是,直到天亮也没有猜出是什么意思。心想这事必须指望小远了,既然智商那么高,猜这个应该没问题,于是拿着手表开门来到小远房前,砰砰的敲起来。门开后我三观尽毁差点崩溃,眼前阵阵发黑,清醒了下再看去,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小远穿着保暖内衣站在门里,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也穿着保暖内衣,是女生,而且是雨轩 du00 第二百七十二章遗留之物(一) “等一下林哥我想你是误会了。”小远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我不想回头搭理他,摆了摆手:“甭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放心吧,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小远绕的我面前,抓住我的双臂:“林哥,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你听我跟你详细说一下” “小远我们俩之间的事情跟他说什么你没看见他刚才的表情吗似乎是什么都明白了,既然这样,也不用解释了”雨轩打断小远的话,对我冷冷回应道。 我咬了咬嘴唇:“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搅了,两位请继续吧” 刚走两步小腿肚子突然被踢了一下,钻心的疼,我回过头来发现是雨轩,此时她抬起脚正准备再来一下,我见状赶忙闪开。 “我恨你”这丫头没踢到我愤愤不平的推开我,朝自己房间跑去。 我摸了摸小腿,暗说这丫头看起来文文文弱弱的,想不到下手这么狠,看来以后不单要防着她的眼睛还要防着她的腿脚了。 “哎”旁边的小远突然长叹了口气。 我转向他,长喘了口气:“小远啊,其实我并不是吃醋,我是觉得小伟有点可怜,他现在变成了那个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挂念着雨轩,要是他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和暗恋的对象在一起了,不知道会不会彻底绝望,被祁老头儿媳妇所利用控制。” “啊怎么会是这样小伟哥喜欢的不一直是紫嫣学姐吗”小远满脸惊诧的表情。 “上次命魂出体救紫嫣的时候,他把我拉到一旁告诉我的。”我向小远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林哥你听我说,我和雨轩其实” 我不想再听,打断小远:“事情发生就发生了,过去就过了,你和她都没有错,这一篇就翻过去好不好好不好” 望着我逼视的目光,小远妥协下来:“好吧,以后再给你解释,那你这么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听小远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将手表举到他面前:“你看。”小远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戴厅长留下的标记,读道:“f154。” “这是戴厅长死前刻在上面的,能猜出这是什么意思吗”我问道。 小远蹙起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我催道:“外面太冷了,林哥你进来吧,我们屋里谈。” 本来看到他脸色一变,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呢,原来是让我进屋,但是想想他和眼镜妹昨晚共处一室,我心里不由得别扭极了,不想进去,但是一打眼又看见他只穿着内衣站在外面,于是点点头进了屋里。 果不其然,和我想的没错,床上的被子凌乱着,床头上摆着两个枕头。看到这一切,我心里莫名的失落起来,心说怎么了难道是吃醋了吗可是我对雨轩并没有那种感觉啊一定是她和小远的事情让我觉得太突然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小远瞧见我的表情不对劲,赶紧将床铺掀了起来,转移话题道:“戴厅长一定是留给你某样东西,这字母应该是寻找的提示。” “这我知道,关键是它是什么意思”我有点着急道。 小远挠了挠头:“首先,戴厅长这个年纪的人应该不会用电脑;再次,按照人的思维惯性,电脑的密码设置不会这么简单段洁;最后,按照戴厅长的想法应该不会是保险箱密码,他是警察出身,很清楚要是出了意外,凶手虽然打不开保险箱,但是可以把它藏起来,你根本找不到,所以我猜测这是外面某个寄存箱的编号。” 这小子的脑子的确好使,虽然说得只是推测,但是很符合逻辑,高兴之余我觉得麻烦来了,有寄存箱的地方多了去了,商场超市,会所浴室,宾馆酒店,车站,这么多可能的地方,去哪里找呢 小远好像看出了我的困扰,继续分析道:“从位数来看,这个地方要有七百多的寄存箱,设置这么多的寄存箱只有商超和车站了。” 那就去商超和车站,我决定后刚要出去,突然想到戴厅长那天之所以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告诉这组字母数字,肯定是怀疑我们之中的某个人有问题,那这样看来我必须防着,事情只有我和小远知道,先不要告诉其他人,那只要他没问题就可以了,必须监督他。 想到这里我脸上挤出笑意:“小远啊,你看我一个人找是不是忙不过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啊” 或许是觉得被我撞见他和雨轩的事情觉得有些亏欠我,也或许觉得有把柄在我手里,小远对我的请求点头同意,不过也提出了疑惑:“让大家一起找的话不是更省时间吗” 我讪笑道:“他们都还没有醒,让他们再多睡一会吧,回来之后我们直接把戴厅长留下的东西给他们看就行了。” 小远没有怀疑我的话,匆忙地穿上衣服后就跟着我出来了,虽然天刚亮,但是院子里已经有了很多人忙碌的身影,估计是在准备戴厅长的后事。也许是昨天见过我们,从正门出去的时候,保卫并没有拦我们。 由于对南京这座城市一点不熟悉,所以我和小远出门后打了辆的士,让他带着我们去附近的商超逛逛,到了一家超市下了车我们才发现坏了,这么早哪有店铺开门啊 不过还好,路边已经有小吃摊摆上了,我和小远奔过去,坐下来要了两碗豆腐脑,几块鸳鸯饼和四个五香茶叶蛋,就着咸菜吃起来,还别说,虽然这些早点以前都吃过,但是这次吃的很有味道,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本来就正宗地道。吃过后,担心强哥和李师傅他们起来后找不到我们,于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和小远在外面逛一会,回去再告诉他们详情。超市还是比较给面子,不一会就开门营业,我和小远进去后在寄存区搜寻起来,不过很遗憾,没有f154这个编号,只能出来打的再找。方圆十公里的几个超市都没有找到后,我们去了车站,在柜台前走了两圈还是没有,顿时两人失望极了,蹲着唉声叹气。寄存管理员阿姨倒是很热情,操着南京方言问我们怎么回事,是不是丢东西了等等。我突然想到她是本地人一定对这座城市很熟悉,于是礼貌的问道:“阿姨,我们一个朋友昨天走了,临走前给我们留了些东西在这个箱子里,您肯定熟知南京大大小小的地方,f154这寄存箱哪里有啊”阿姨不愧是本地通,想都没想就对我们回道:“这号码不是寄存箱,是邮局的信筒。” du00 第二百七十三章遗留之物(二) 司机也是本地市民,很就将我们送到目的地。果不其然,在一豪华小区门口不远处一个半人高的邮筒矗立在那,可能是现在基本没有几个人写信了,信筒很老旧,绿色的油漆脱落了许多,斑驳之处生满了厚厚的红锈。 “怎么办林哥上了锁的。”走到邮筒跟前,小远焦虑的向我问道。 “阿三要是在就好了,什么锁也难不住他,不过也没事,你帮我看着四周,有人过来叫我。”我回道。 小远有些不知所以的点点头,朝四周给我放哨。我向地上瞅了瞅发现旁边花坛里有块石头,于是捡起来在手里颠了颠,觉得差不多,于是照着下面那把旧锁砸去。“咔”的一下,没有让我失望,锁被砸了开。 小远听到动静忙回头看来,发现我将锁砸开后,一脸紧张:“林哥,这样不好吧,会不会犯法” “老话说得好,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为了点拿到戴厅长留给我们的东西,只能犯点小错误了,不过我们只拿自己的东西,这不算犯罪,最多一个损坏公共财物。”我边打开邮筒盖边安慰小远。 这个年代真的没有几个人通过邮筒邮寄信件了,偌大的筒里面只有一个信封。我忙拿出来一瞧,封面上什么也没有写,于是和小远对视了下,索性将信撕开,瞧瞧到底是不是戴厅长留下来的。信封里装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中国银行保险箱,落款是个戴字。这下我们能确定这封信就是戴厅长留下来的了,没有什么顾虑的关上邮筒盖子,赶紧奔赴附近的中国银行。 司机很确定的说这附近能寄存贵重物品的只有区支行,将我们载到那里。到了之后正好银行刚上班,我们打头炮进去。本来经理还以为我们要办什么基金债券业务,满脸堆笑的招待,但是听闻我们只是来取个东西后,立马寒了下脸,虽然没有生气,但是语气明显折射出失望和埋怨。 戴厅长的名字很好查到,但是他的身份证和委托书我们却没办法搞到,银行愣是不给查。不给查怎么行我拿出耍赖的本事,大声斥责和呼喊,向大厅里的储户控诉着:人死了他们银行就不给东西。 这招很管用,最后行长出来将我们请到办公室详谈。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戴厅长寄存的东西就是给我的,希望你们能给我。”行长可能也知道戴厅长是谁,犹豫了一会,吩咐手下去查了下,发现戴厅长确实开过一个保险箱号,并且交代过只要有密码就能开,不需要各种身份证明。行长问我们要密码,我和小远有点犯难起来,戴厅长留的纸条上并没有告诉我们密码啊关键时候还是小远脑子好使,很就分析出来密码就是f154。行长核实完之后对我们笑道:“你们出示一下身份证给我,我复印下留个底总可以吧” “当然没问题。”说完我和小远将身份证给了这位行长。他出去了几分钟后很就回来了,手里拿的除了我们的身份证还有一个小硬质塑料袋,对我们笑道:“请收好。” 我和小远拿着塑料袋出来后,亟不可待的撕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盘磁带,磁带看起来很旧,两面都光秃秃的。 “这是十年代的产物,现在这年头根本就没有哪个商店还会卖这种录音机,看来只能去旧货市场了。”我叹了口气对小远道。 “嗯,好的,不过林哥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取点钱。”小远说完飞的跑向自助服务区。 我心想能遇见小远也是我们几个的福分了,这一路上不知道花了他多少钱,要是没有他还真是挺麻烦的。蓦然,我突然想起谍战片中的某个情节,于是步的走向自助区,透过玻璃向里面望去,看到他真是在取钱后我顿时放下心来,也对自己责怪起来,老是疑神疑鬼,对谁都怀疑,这毛病真得改一改了。 小远转身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客气道:“林哥你不用再取钱了,我的钱就是大家的。” 我心想原来他以为我是要自己也取点钱,既然这样那就顺水推舟,不用再找什么理由搪塞,于是笑道:“那怎么行老是花你的钱我心里过意不去,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但是也不能老存着。” 小远忙拉着我下了台阶:“别客气,别客气” 我只好假装作罢:“你看你看,这怎么好意思。”但是腿已经跟着他下了去。 旧货市场里,老板看了看我们手上的磁带后,面露难色:“这种磁带必须用八十年代的双卡老式录音机才行,现在这类录音机能用的都可以当古董收藏了。”很明显这是在抬价。 “老板你直接说多少钱吧要是合适我们就要,不合适就去下一家。”我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这老板扫视了我们两眼,低头开口道:“两千块钱,这是最低价,不信你们去其他地方” 我心里一笑,拉着小远假装就要离开道:“还是去上一家吧,价钱只有他这里的一半。” 见我们已经走了十几步还是没有回头的意思,老板终于急了,冲我们喊道:“八百,你们如果要的话就要,不要的话就走吧。” 我们当然是要了,将磁带放进去试了下,发现能听出声音后我们忙付钱离开。出来后找了个没人的花坛旁边,我和小远坐了下来按下播放键仔细听起来。 “滋滋滋”听了几十秒里面全是空白的磁带摩擦音。 正当我要将磁带翻过来的时候,里面突然出现了录音: “呼,呼,喂喂,叶主任啊,出事情了,组长不见了,他留下个便条说是去东边了,我们已经找了一天了可还是没有找到。” “你确定纸条是他留下的” “我们几个都认识他的字迹,这是他写的无误” “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马上命令新疆兵团派人协助你们。” “是,我们一定配合,现在大家都在讨论组长是不是叛变了” “停止一切讨论,将精力用在找人上,其他的事情我们会商议决策的,还有就是你们此行的目的决不能再透漏给其他人,我不允许再多一个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明白”“滋滋滋”一直将磁带两面听完,剩下的全是空白音。 du00 第二百七十四章遗留之物(三) 但是有一点很不好理解,就是这位汇报问题的下属为何要进行录音呢难道是为了留下证据,以此来要挟他的领导不过看情况有点不可能,更像是为了自保,电视情节中不是经常有很多执行任务的人回来后被灭口嘛。广告 八十年代,在新疆失踪的,还留下便条,这些线索让我立马想到了一个事件和一个人,难道真的是他这个人的失踪当时曾经轰动全国,一些资料上记载当时新疆军区和兰州军区曾经四次寻找,动用了大量电台和汽车,但是一直未果。 想到电台我突然觉得有点说不通,在沙漠腹地是不可能有电话的,只能通过电台翻译摩尔斯电码相互联络,难道这只是一个巧合并不是八零年的那个事件还是当时的官方报道有问题,他们失踪的地点并不是罗布泊腹地,而是距离驿站不远的地方 还有就是戴厅长为什么要给我这盘磁带,而不是直接告诉我一些事情呢这些疑惑让我焦头烂额起来。 “林哥,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小远的问话让我从思索中清醒。 我将磁带装进兜里,然后提起录音机:“回去,让李师傅和强哥他们也听听,或许他们能听出更多的东西来。” 我们打了辆的士向回赶,路过吃早点的摊位时给他们带了性的,回到园林入口,发现周围已经停了很多车辆,除了一些豪车公务车外,更让我意外的是竟然还有军车,看来戴厅长以前的关系人缘都挺不错,但是这也让他难逃一劫。 门卫查验了下我们的录音机后,放我们进了去。院子里人来人往的,有的在忙碌着准备设置灵堂,有的在接待前来慰问吊唁的亲朋好友,我俩显得很多余。回到住处后,发现强哥和李师傅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出去找我们。得亏我和小远给他们带了性的来,老何忙着戴厅长的后事,早就忘了给他们送早点这茬事,一个个饿得脸都绿了。他们边吃我和小远边将寻找到磁带的经历讲给他们听,匆匆吃完后他们都亟不可待要听听磁带上的电话录音。阿三看着机械表盖上的f154笑道:“幸亏是小远,要是我还以为这是美国的战斗机呢” 我将磁带放给大家听了一遍,听完后和我预料的一样,都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 强哥在新疆呆过,应该对那边很熟悉,我忍不住向他问道:“以你的判断失踪的人会不会就是八零年的那个科学家还有就是能调动兵团的人一般是什么级别” 强哥稍微犹豫了下:“从描述看很像是那次的考察队队长失踪事件,但是有一点很蹊跷就是在沙漠中他们怎么会有电话另外能够调动兵团的人一定是总参或者总政的领导。” “我晕戴厅长留下这磁带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件事情牵扯到军方高层那我们还是慎重点吧,别丢了小命。”阿三唏嘘起来。 “我们可以先假设录音中提到的失踪组长,就是八零年的那个科学家,那么戴厅长留给我们这盘磁带说明,当年老胡和老张以及老李在墓中失踪的缘由,与八零年事情有直接关联,也说明丹城研究的冰中之物与八零年的失踪事件有某种关系。戴厅长的意思是我们要想知道更多当年的事情或者孙教授的死因,就要调查罗布泊这个事件。”李师傅向我们娓娓分析道。 “那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结果,兜这么大的圈子不是让我们大费周折吗”阿三不解的抱怨道。 “也许戴厅长和孙教授并不能肯定他们的结论,或者说他们也只调查到这盘磁带就没了线索,即便这样也难免招来杀身之祸。”李师傅叹息道。 “杀身之祸那我们岂不是也很危险,还是不要查了吧军方的人我们怎么能对付了,一阵扫射不就成了筛子。”阿三说着做了个机枪扫射动作。 强哥摇摇头:“从孙教授和戴厅长的死来看,这不是军方的风格方式,如果是军方的人肯定会解除他们便利的职务,断了他们调查的路子,而不是等到一个退休另一个当了老师再下手除掉,我想杀害他们的肯定是另外一伙人或者组织。” “好了,先别讨论了,还是商议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吧。”米姐向我们几个热衷分析的男人催道。 “现在这个状况,我们还是尽离开吧。”李师傅的建议大家都同意。 我们收拾好了之后,来到小别墅楼,看到戴厅长的遗体已经被摆在了正中央,周围满是菊花,很多人在流泪缅怀。 戴夫人正在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聊着什么,当那男人转过头来时,我立马愣住了,黑框的眼镜,瘦高的身形,面无表情的脸,算是老相识了,他就是将我从刑警队里炒鱿鱼的所谓林科长,要不是他可能现在我们已经破了队长被杀的案子了,想到这里心中对他一阵咬牙切齿的咒骂。 这时候他好像也看到了我,脸上明显的一阵惊愕,不过随即假装不认识我,转过脸去继续和戴夫人交流,过了片刻带着他那位长发披肩,眼神冰冷的女秘书离开了。戴夫人也看见了我们,朝周围的人交代了几句走了过来,对我们歉意道:“事情比较多,招待不周,还请几位原谅。” “戴夫人这是哪里话,倒是您还请节哀顺变,我们几个呢打算一会就告辞,不能参加戴厅长的出殡仪式,还请您谅解。”我客气的回道。 戴夫人好像早就猜到了我们会离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我们几个走到戴厅长的遗体前,鞠了三鞠躬后离开了园林。出来后当然要另找地方落脚,要是以前可能会满大街找便宜的旅馆,但是现在有小远的支持,住店已经不用考虑钱的问题,我们找了家距离园林最近的酒店住了下来。 这趟南京之行让我们有点遗憾和伤心,遗憾的是除了磁带并没有什么收获,伤心的是一来戴厅长就被害,虽然大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愧疚,觉得与戴厅长的死与我们有间接的原因,也许我们不来他就不会出意外了。 为了缓解大家沉闷的心情,米姐建议去中山陵游玩,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们忙下楼打车赶去。到了之后,一眼望去,整个中山陵给人的感觉就是庄严和宏伟,抬头望了望入口处的花岗石牌坊,上面书写着两个偌大的金字:博爱。进去后沿着石阶朝上走,经过了墓道到达墓室,望着中山先生的卧像感概起来:男人建功立业就是为了流芳千古,不过要取得多大的成功就要承受多大的苦难和痛楚。正缅怀和感慨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转身瞧去,不由得吃了一惊。 du00 第二百七十五章不速之客 “菲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诧的问道,问完后仔细的打量了下这丫头,分别这段时间她好像变化不少,短发已经齐肩,整齐的向后梳拢着,耳朵上又多打了几个耳眼,银光闪闪的耳钉差不多要镶嵌满整个耳廓,上身套着一件米黄色夹克羽绒,下身是冬裙和棉丝袜,脚上蹬着黑皮靴。 听到我的问话,他们几个也忙回过头来,尤其是强哥和阿三,看到菲儿后一脸惊喜,忙向她打招呼。其他的人虽然听我讲过,但是并没有见过菲儿,于是我将她一一介绍给米姐李师傅还有小远眼镜妹他们认识。 阿三再次遇见菲儿,好像馋猫遇见鲢鱼,笑的眼睛都已经看不见,扭捏着身子围着菲儿上看下看。 菲儿的性格倒是一点没变,抬起皮靴踢了阿三一脚,命令道:“不想挨揍的话,离我远点哈” “菲儿妹妹,好久不见我真是倍加思念啊,想不到会在这里和你不期而遇,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阿三估计把平生所知道的好词全用上了。 “言归正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会在这里,昨天不是还在东岛吗”我再次向菲儿问道。 “哎呦林哥哥,这一见面也不拥抱就罢了,连热乎的话也不说,就知道问这问那的,你怎么还是这样呢”菲儿用夸张的语调向我抱怨道。 我不由得脸上一红,忙用手赶紧打住她:“能不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要不然我们可走了。” “别别别,我回答还不行吗,我是和我爸来南京旅游的。” “这么就赶了过来,恐怕不是旅行,是花心荡漾想要见某个人吧。”雨轩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不冷不热的嘀咕了句。 雨轩可能不知道菲儿的脾气性格,这句话将她彻底惹恼。菲儿将手背到腰后,踱到雨轩身旁,转了两圈后讥诮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太平公主啊,怪不得火气这么大呢。” “你”雨轩气的说不出话来,举起胳膊就要动手,但是整个人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好像点击一般。我们刚要上前,她突然又好了,自己也是满脸疑惑的望着全身,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 “放心吧,我只是小小的惩戒了一下这位丫头罢了,以后要是再敢对菲儿动手,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低沉而又洪亮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一瞧,是一位穿着朴素,络腮胡和头发全白的年长老者,虽然看上去年龄有七八十了,但是满脸红润,步履轻,绝非等闲之辈。老头虽然不认识,但是他旁边的中年男子我可是很熟悉,大名鼎鼎的富豪欧阳坤,他们俩后面还跟着两个高个的墨镜男子,应该是保镖。 看到欧阳坤我并没有太惊讶,因为我老早就觉得他是菲儿的父亲了,倒是这老头,不知道刚才究竟做了什么,雨轩竟然会突然抽搐,让我很好奇。 老头看见我在盯着他,用手一撸胡子微笑道:“刚才的雕虫小技惊了你的朋友,还请谅解,不过请放心,她不会有事的。”老头的语气平和谦逊,让我们也不好追究,只能点头作罢。 “夏爷爷,我是和那位姐姐闹着玩的,以后你可不要再出手了啊,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菲儿摇着老头的胳膊撒了下娇,然后转向我们介绍道,“这位是夏爷爷,从小到大最疼我了。” 欧阳坤见菲儿没有介绍自己,无奈的摇摇头,将手伸过来同我们一一握手:“我是菲儿的父亲,这丫头从小被宠坏了,还请你们多多容忍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对了,你是小远吧,我和你父亲有很多业务上的往来,请帮我问个好。” 看欧阳坤对小远客气的样子,似乎身价比小远家差远了,这让我们更难以想象他家到底富到什么程度。 相互之间认识了后,菲儿就将她父亲还有那个夏老头撵走了,和我们一起在陵园里逛起来。她来了之后,和阿三斗嘴嬉闹欢笑很多,让我们沉闷压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过了一会,菲儿好像发觉了ads;。” “啊”菲儿惊得大叫一声。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过多谈论,以免伤了她的自尊。” 这丫头使劲点点头,冲我保证道:“放心吧林哥,我不会趁人之危将你从她身边掠走的,我要和她公平竞争” “什么跟什么啊以后别乱开玩笑,否则不搭理你了”我压低声音命令道。 天比较冷,加上陵园里人不多,很我们就逛了个遍,准备回去。这时候问题又来了,菲儿这丫头坚持要跟我们一起回去,说是叙叙旧。当然了,阿三和失忆的紫嫣倒是很欢迎她,强哥米姐还有小远和李师傅不持观点,我本来不想让菲儿跟着我们,但是禁不住阿三的央求。这小子一个劲的说我当初允诺过帮他牵线搭桥,最后我为了不落个食言的下场,同意了菲儿跟我们回酒店,但是前提必须她爸同意才行。 很意外的,欧阳坤竟然同意了。回到酒店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同意,原来他们一行人已经搬到我们住的酒店并开了房间,而且房间就在我们附近,这让我们对他的能力刮目相看。 玩了一天,在酒店楼下吃过晚饭后,我们回去也没有精力再聊天说地,都早早的回自己房间休息了。洗完热水澡,躺在温度的大床上,随意的换着电视频道,我这个曾经自诩为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竟然开始堕落,觉得有钱确实是好起来,看来以后还是要多赚点钱,至少不能让紫嫣跟着我太苦了。 幻想着发财的未来很就酣睡了,也不知道是半夜几点,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吱呀的开门声,我心想一定是听错了,于是翻身继续睡去,但是又隐隐约约觉得地板上传来轻微的啪啪声,不过声音很骤然而止,房间里恢复了死寂。难道是有人进来了我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一双怒睁的圆目和怪笑的血红之脸正俯视着我,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背过气去。 du00 第二百七十六章梦? 这丫头缓缓直起身子,依旧对我笑着,沉默不语。这感觉让我很忐忑,半夜看到菲儿总是让我有点心里没底,上次虽然那个菲儿是稻草人,但是突然刺向我的利刃还是久久印在我脑海里,希望这次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她只是过来想和我聊天。 我用手撑着垫子坐起来,依靠在床头板上,反手摸到开关后,啪的一下将灯打了开。灯光很亮,加上屋里白色装饰墙的反射,瞬间一阵白哗哗的刺眼,我赶紧眨了眨眼,适应后再次瞅向菲儿,看得清楚了,这丫头衣冠不整,双手垂立,脸上不知道涂了口红还是胭脂,鲜红的瘆人。 “干嘛呢半夜不睡觉吓唬人是不是”我斜视着她问道。 她依旧没有回答,静静的矗立在原地望着我,双眼无神满脸怪笑。我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小心翼翼的将脸靠过去,试探的小声喊道:“菲儿,菲儿” 喊了几声,她一点反应没有,我心里犯起难来,看来应该去喊李师傅还有欧阳坤。 “林哥”菲儿突然来了一句,将正在思索着怎么么办的我吓一大跳。 “啊,我在这里,你怎么了菲儿”我答应道。 “我想跟你聊聊天,对你说些悄悄话。”菲儿的话没有什么,但是声调始终不紧不慢,平淡无情,让我一下子怀疑起她是不是在梦游。听说梦游的人不能轻易被惊醒,我只好停止问她,先顺着她的话来:“你想和我聊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晚上老是做梦,梦到很多蹊跷的事情,而且那些梦很真实,让我在清醒之后恍惚觉得像是真实发生过般。”菲儿自顾自的诉说着。 “那你都梦到过什么情景”我配合的问道。 “我总是会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若有若无,虚无飘渺,我曾经极力的去听,觉得那是人之间的谈话声,但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清他们谈论的是什么。”菲儿说完脸色终于阴沉下来,有了表情,不再是那么突兀的笑容。 “也许那不是梦,是你的幻听。”我提醒道。 “不曾经我和你想的一样,觉得是得了幻听病,可是我去医院做过相关检查,我的耳朵神经没有任何问题,做的一些测验题也显示我精神指标是正常的。”菲儿对我辩驳道。 “也许你的幻听比较特别,不是传统的手段能诊断的。” “我还有一个证据”菲儿突然变得十分笃定道。 “什么证据”我开始由敷衍变得好奇起来。 菲儿低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有喝牛奶的习惯,但是有一次我心里比较烦躁,喝的是维生素饮料,玩了很长时间游戏,直到很晚才睡去。就是那天晚上,我又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谈话声,不过这次我听得好像清晰了一些,关键的是我听见了一个奇怪的词汇。” “什么词汇” “至阴元婴,”菲儿回道,“不可思议的是第二天我恰巧看到了一篇新闻,说是有九名婴儿失踪了,我查了些命理的资料,推断出失踪的九名女婴就是至阴元婴,我想这绝对不是巧合” “吱呀”外面的门被人推开,接着客厅的大灯也被打开,我刚要出去看是怎么回事,发现欧阳坤和那个夏老头步走了进来,还有两个酒店工作人员也跟着进来。 欧阳坤看见菲儿后,忙将她拉到身旁,同时用手势示意身旁的人小声,之后对我报以歉意的微笑:“阿飞小兄弟,菲儿没有吓到你吧,她有梦游的习惯,估计现在还没有醒,我将她带回去了。”说完并没有等我开口,就拉着菲儿出门离开。 他们走后,我关上房门,思索起菲儿最后的那句话,新闻中的九个至阴元婴一定就是徐州那里失踪的九个女婴了,其中一个还是陈大哥的女儿,可惜他们夫妻俩不仅孩子丢了,连命也丧了。 如果说是做梦或者幻听,听到的内容,能在第二天上演的,绝不仅仅是巧合了,只能说明菲儿以前听到的那些谈话很有可能是真的,确确实实有人在谈论某些事情的时候被她听到了。会是谁呢欧阳坤吗可是如果是他父亲,菲儿一定能辨别出来,并且询问她爸了,而不是一头雾水。 不过刚才欧阳坤说菲儿在梦游,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菲儿今夜的情况来看,确实很神经质,和梦游无异。看来不管怎样,天亮后,都要和她好好谈谈,确定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上被敲门声惊醒,摸到手机一看已经八点了,赶紧起来,开门一瞅是阿三。见我一脸困相,这家伙突然紧张兮兮的问:“林哥,我听说昨晚菲儿梦游去你房间了,你起这么晚,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停停停要说对不起也是对不起菲儿,怎么会对不起你说话不带这么吓人的。”我赶紧纠正道,“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和她聊了会天。”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我和菲尔的婚姻大事还要仰仗你了。”阿三夸张的作揖道。 “少来,人家老爸都来了,你该仰仗的是他对了,喊我什么事”我问道。 “大家都在楼下坐着并点了早点,就等着你了。”阿三想起来意。 我匆匆洗漱了下和阿三一起下了楼,见他们已经坐了两桌,欧阳坤那边是一桌,我们是一桌,不过菲儿倒是硬生生和我们挤在一起,和紫嫣挨着。我十分不好意思的向大家道了歉,然后坐在他们给我留的座位上。 谁知整个人一放松,身体飞下坠,椅子被人抽了出去,幸亏我反应灵敏忙用手抓住桌子的边缘,要不然真摔个大马哈。我缓缓的站起身子,向后面一瞧,拽椅子的是欧阳坤的一位保镖。刚要发火,那墨镜男忙举起双手解释:“我是执行者,这不是我的主意。”说着向我这边的桌子挤了挤眼。 我转过头来,扫视了一下危襟正坐的他们,假装正色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说这是谁的主意”说完我瞪向阿三。 “你不要瞪他,这是我的主意。”紫嫣突然向我开口。 “你的主意”我愣了下。“确切的说是我和菲尔还有雨轩的注意,我们打了一个赌,想试试你的反应,眼镜妹说你一定会躲开,我和菲尔不相信,认为你现在刚起床,精神状态不佳,一定会出丑,谁输了就要吃一碗臭豆腐。”紫嫣向我细说起来。“不是,你们打赌我也就认了,但是我的档次也太低了吧,输赢就值一碗臭豆腐啊”我委屈道。 du00 第二百七十七章色即是空 原来我在她们心目中的位置这么低,不由得内心一阵唏嘘,拉过椅子颓然坐了下来。早点很丰盛,酒店还额外赠送了些馅饼和酱汁,大家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后欧阳坤对我们拱手歉意道:“诸位不好意思了,我一会要去吊唁刚去世的戴厅长,先失陪了。”说完对菲儿使了个眼色。没想到欧阳坤也认识戴厅长,这倒让我们颇有些意外,暗叹中国的官商关系之深。 不过菲儿好像极不情愿和她爸去参加什么丧礼,慢腾腾的挪过去,可怜巴巴的央求道:“能不能不去了我今天想和林哥他们一起玩。” “不行戴厅长是我的好朋友,以前也见过你。你既然来了南京又不过去一趟,戴夫人问起来叫我如何回答,真是越大越不懂事”欧阳坤脸上露出愠色。 旁边的夏老头见状,忙替菲儿讲情道:“欧阳老板,别吓着菲儿,她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欧阳坤好像很敬重夏老头,不再训斥菲儿,转过脸去独自生闷气。夏老头用食指指了指菲儿,然后低声道:“还不向你爸道个歉,他这么辛苦的打拼还不是全为了你。” 菲儿轻轻的走到她爸面前,都囊起嘴巴:“爸我错了,别生气了,我和你一起去还不行吗”说着使劲摇了摇欧阳坤的胳膊。 世界上哪有父亲会和自己的女儿计较的,欧阳坤很由怒转笑:“刚才爸爸语气不好,原谅爸爸。”说完带着菲儿和夏老头一起离开。 菲儿走远后突然转过头,对我们指手画脚,眉飞色舞,意思我们当然明白,她很就会回来,让我们等着她。 上楼的时候米姐将我拉住,有些担忧道:“阿飞啊,你现在和ads;。 我和ads;。心想这么多人即便老头功夫再好,也难逃此劫,看来必须得帮帮他,我冲那些和尚大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佛堂庙宇之中,你们这么多僧侣不去吃斋念佛却欺负一个老人,不怕传出去被世人笑话吗不怕被网络曝光吗” 声嘶力歇的叫了半天,发现那些和尚纹丝不动,确切的说应该是根本就没搭理我,拿我当空气。我气得一跺脚,迈出门去,正要准备再来一次声张正义的演说,这时候突然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僧人从僧群后面走上前来,举手打断我道:“这位年轻施主,你不明白,我们这是在抓贼,此人经常流窜本庙,偷食祭祀佛祖和诸位大罗神仙的贡品,屡教不改,我们以前本想驱除,怎奈他自恃有些拳脚功夫,跑了又来,来了又跑,这次一定要将他拿住见官。” 听这位和尚讲话,我仿佛一下子穿越到了古代,听到的都是白话文言。我冷笑了下:“看你戴着眼镜而且敢上前答话,一定是他们中辈分较高的了,本来还以为你看破红尘恩怨,参透佛经玄机了,没想到一开口就暴漏了自己是个伪和尚” 听到我蔑视他们的领导,院子里的僧侣拿着棍子步上前,就要教训我,没想到被眼镜僧拦住了:“不要伤害无辜的人,让这位施主把话讲完。” 我清了清嗓子:“佛祖不是说过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位大爷可能实在是没东西吃饿坏了才吃的贡品,佛祖都不介意,你们生气干什么” “可是他并不是要饿殍的人,而是好吃懒做之徒。”眼镜僧回道。 “仅仅是吃了点东西,却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你们更没有理由动手了,而是应该感化他,就像一本经书上说的那样。”我装模作样道。 “哪本经书”眼镜僧偏偏不给面子,追问道。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我憋了一会,是在没办法,只能将唯一记住名字的这本抛了出来,等着他们这些僧侣哄堂大笑。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笑,而是脸色一低沉默起来,似乎在默念什么。我有点不知所措,向紫嫣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我雷住了” “没有,你说的很对,那本经书就是感化人放弃贪念的。”紫嫣满脸赞赏的对我回道。 过了一会,那位眼镜僧双手一合:“贫僧诵了这么多年经书,本以为略知禅机,但是今天和施主比起来,真是自惭形秽,多谢指教”说完之后一挥手领着那众僧侣散了去。 等到僧人散尽,我走到老头面前:“大爷,就算你身手了得,也不要偷吃贡品啊,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数多了佛祖也会生气的。” 老头微微一笑,点点头:“多谢提醒,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为了感谢你们刚才帮我解围,我送给你们一样东西。”说着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平安符,手一扬,平安符在晨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令人眼花缭乱。我赶紧捂上眼,侧了下身子再睁开后,发现老头把平安符放在了地上,人早已消失不见了。 我捡起符刚要去找,发现旁边的紫嫣还在捂着眼,于是喊道:“紫嫣紫嫣” “啊,什么”紫嫣猛然醒悟过来,好像惊了一下。 “你没事吧”我担心道。 “我没事,刚才被光照了下眼,有点头晕,现在好多了。”紫嫣揉着眼睛回道。 “没事就好,刚才的老头留下平安符就走了。”说着我将平安符交给紫嫣,暗想现在去追肯定也追不上了,还是算了吧,见紫嫣很喜欢这块平安符,我突然很自责起来,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送过她什么像样的东西,于是笑道:“来,我给你挂到脖子上。” “这怎么行,他是给你的。”紫嫣不好意思道。 “不是给我,是给我们的,我命硬的很,不用戴这个。”说着我将平安符系到紫嫣脖子上,发现她还戴着那条月牙项链,抽出来问道,“这项链一直戴着呢” “嗯,这是我爷爷给我的。”紫嫣好像很珍视它,将它放进脖子里。 “走,我们再逛一会。”我领着紫嫣继续在庙里走着,在一处角落里发现坐着一个和尚,他并没有穿什么袈裟,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竹筒,里面塞满了卦签,旁边有一张纸,写着每日一卦,一卦三百。 这么贵真不知道谁会找他算。拉着紫嫣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载我们来的司机大叔说过的话这里有一些野僧算卦很准,心里犹豫起来,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有着难以抗拒的好奇心。 紫嫣好像看出我想占卜的意思,劝道:“可能那个司机和他是一伙的,还是不要上当好了。” “难说敢要这么多钱,说不定真是高人呢不就是三百块钱吗,我们抽两签。”说完我硬拉着紫嫣坐到野僧的对面,“抽两签。”说完我摸出一根竹签交给他。 紫嫣却推脱着不肯抽,我索性帮她抽了一签。野僧拿着竹签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手,姿势是先给钱再解卦。 我掏出六百块钱给了他后,他忙收起来,然后正儿八经的坐直了身子,批解起卦对我念道:“你抽的是色即是空。” 我心说怎么回事,这不是一个韩国电影吗佛祖也爱看这种电影于是开口对野僧催道:“说说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句佛语,意思是虚幻和现实的关系,你所看到的真也许是个假。”野僧摇头晃脑道。 “详细说说”我急道。 “我已经说的很详细了,其中奥妙自己慢慢领会吧。”野僧说完翻起我给紫嫣抽的卦签,看后面露惊奇,“看来你们还真是一对,这位姑娘的签语是空即是色。” “你不会说她看到的假或许是个真吧这样的话明天我也可以摆摊了。”我斜眼调侃道。 “嗯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还是多一句嘴,这世间万物都不过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就看你看破看不破了,小伙子,也许你只有经历了才明白原来你所看到的真实不过是个虚伪的真实,还有这位姑娘,同样送你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 野僧说完后就收拾摊子走了,好像真的如他纸上写的那样,每天只测一卦。我和紫嫣也逛得差不多了,向寺外走去。边走我变揣摩野僧的话,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看到的可能是假的,这话究竟是在敷衍我还是在点化我“大哥哥,给姐姐买支糖葫芦吧”一个小男孩推着三轮车向我央求道。我望着车上玻璃柜里五花八门的糖葫芦,脑海里突然不停的闪出很多画面来。 du00 第二百七十八章跟踪 没错,他就是我和ads;。 “你说得对,听司机说这里的温泉不错,不如我们去泡一会吧”我建议道。 ads;。 “还不能肯定,没有证据警察也不好抓人,我们继续跟着。” 我和ads;。我蹲在每个房间的门口闭目仔细的听起来,确定没人后和ads;。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直接跳进卧室大叫道:“住手” 里面的墨镜男子明显吃了一惊,拿着提灯的手抖了两下,但是当他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随即稳了下来,狰狞的笑道:“原来是你怎么,想来个英雄救美啊” “你说的没错,今天爷爷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个孙子,做人的道理”我边说边寻找那女学生,发现她靠在砖墙上,牛仔裤已经退了下来,双手扯着内裤边缘就要脱下来,但是明显是被我刚才的呵斥声惊住了,停止了动作,人一动不敢动,惘然的瞅着我,见她还好,我放心不少。 “我说小兄弟,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管的话,这些钱就给你了。”说着墨镜男丢给我一叠钱,看样子有百八十张,还是美元。 “垃圾,看来你真是忘了你爷爷的品行了,我虽然喜欢钱,但是更喜欢打抱不平。”我冲墨镜男子讥笑道。 “呵呵,”墨镜男子突然也跟着我笑了起来,变笑边将手电关了又开,开了又关,连续三次。 我心说干什么难道是耍酷握紧拳头走上前去,准备给他来个直摆勾,但是刚走两步就听到脑海深处传来一个声音:“你要打我吗我可是你最喜欢的人啊”接着眼中像是进了水,模糊起来。 我甩了甩头,视野重新清晰起来,看到紫嫣正站在我面前,一脸惆怅和失望的看着我。 “紫嫣,你怎么怎么”我的语言和行为好像很不利索起来,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被催眠了,刚才墨镜男子的笑声和闪亮三次的灯光,就是他催眠的手段,可是已经晚了,我觉得整个人越来越沉重,一动也动不了,似乎成了一台机器满脑子里全是空白的光线,很想很想有个人告诉我应该干什么。 “我要你从这里跳下去。”紫嫣说着闪身指了指身后的窗户。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和抗拒,很自然的向前迈起了步子,似乎觉得有件事情做很舒服,一步一步的来到窗户旁,抬脚迈上了窗台。“跳吧,如果你喜欢我就跳下去,那样的话我就会喜欢你了。”紫嫣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屈膝弯了下腿,松开双手,一跃而起向黑呼呼的楼下跳去。 du00 第二百七十九章灭口(一) 渐渐地胸口的痛消失了,背上的却传来钻心的疼,我心说怎么回事,心中一急,眼前一晃,视野发生了变化,发现自己正站在窗台下面双手撑着边缘,准备向上爬。 “阿飞千万不要爬上去”后面响起ads;。我知道就算死也不能放手,否则ads;。一位警官见我们身上都有伤,很贴心的吩咐一个司机将我们送到了医院。检查了一番,发现筋骨没事,都是软组织伤,医生本来建议打两天吊瓶,但是我和ads;。 视频中的墨镜男一直戴着墨镜,即使在光线很不好的时候,也不摘下来,难道是害怕我们看清楚他的长相不过这么说有点牵强,他要是将手电熄了,房间里同样很黑,也不会看清楚他的脸啊,戴着眼镜不是影响视线吗 我突然想到视频有放大的功能,于是找了个墨镜男的正面,然后将画面逐渐放大,还别说紫嫣的手机像素挺高,并没有失真太多,画面上的墨镜男子鼻梁很高,四方嘴,这样的人太多了,根本无法判定是谁啊 正苦恼着忽然柳暗花明,墨镜男鬓角下面,也就是左颧骨向后些的地方有一个黑点,很明显这是一个痦子。有了这个发现后,我忙打电话告诉去现场的警察,并且询问案件进展得怎么样了。 那位警官叹了口气:“你们说的那辆宝马车没有找到,应该是套牌车,光南京就有好几千辆,逐一排查难度很大,要是算上其他地方的车辆那就跟更难开展了,你说的这个线索很重要,我们会请素描师画出罪犯轮廓。” “我还想问下,这个罪犯会不会跟前段时间连续出现的奸杀案有关系” “这个是保密事情,我们暂时不方便透漏。”那警官回道。 我从他的回答中嗅出些味道,似乎这个墨镜男人很可能和连续出现的奸杀案有什么关联,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畜生。 带着一腔正义,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才醒过来,坐起来后一瞧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于是赶紧下床,洗了洗脸后出来敲紫嫣的房门,她已经醒了,很给我开了门:“你来得正好,我刚要去给你送点吃的。”紫嫣说着举了下手里的饭盒。 我想这一定是米姐给我们预留的饭菜,心想既然来了,那就在紫嫣这里吃吧,顺便也好有个人聊天,找李师傅和强哥他们的话,脸上的青肿没消去,肯定会让他们担心,数落为何我叫着他们一起去跟踪墨镜男。 紫嫣也没有吃,我们边吃边聊。她告诉我说,米姐想他家推说我们俩都有点感冒,怕传染大家就没有下来吃饭,本来他们想来看看,但是米姐水我俩已经吃药休息了。 “米姐是不是和强哥是一对”紫嫣喝着水问我。 “应该是彼此有好感吧,能不能修成正果就看缘分了。”我咂嘴回道。 “你这话说得好像有些勉强,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紫嫣的洞察力很敏锐。 我摇摇头道:“隐情说不上,这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不过这部分记忆你还没有恢复,当初在华阴村的地道里,有一个女孩救了强哥,强哥对她有好感,但是后来才知道她是那个豹爷的女儿,释放强哥就是个计谋,为的是将我们一网打尽,虽然强哥现在很痛恨那个女孩,但是由此可以看出来强哥其实喜欢的是文静清爽的女孩,而不是米姐那种泼辣的。” “但是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的,我相信强哥和米姐早晚是一对。”紫嫣抛出自己的观点。 时间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我倒是宁愿不要改变,祈求紫嫣以前好不容易对我的好感不要消失殆尽。 “砰砰砰,”刚吃完,就有人敲门。 紫嫣和我对视了下,觉得还是应该开门,打开门口,菲儿风一样的钻了进来,不过望见我也在后,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林哥哥,你怎么会在紫嫣姐姐房间,难道你们真的已经,已经” “乱猜测什么呢米姐送了点吃的,我嫌带回去麻烦就在这里吃了。”我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菲儿松了口气道,随即一指我的脸,“你怎么受伤了” “我我不小心碰了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解释道,“你找紫嫣有事吧,那我先出去了。” “不用不用,我找紫嫣姐姐就是想和她聊天的,你知道那位戴眼镜的怪姐姐不喜欢我,另一位大姐也不冷不热的,只有找紫嫣姐姐玩了。” “哦,你什么时候从园林那里回来的”我关心了句。“下午回来的,本来可以早点回来的,可是那个司机有事情,另一个开车技术不是太好,所以开得很慢。”菲儿鼓嘴回道,随即俏皮起来,“是不是挺想我的”“正常关心,你们聊吧,我走了。”说完我朝门口走去,心说同样是喜欢戴墨镜,欧阳坤的两个保镖就很彬彬有礼,和上午那人渣截然不同。 du00 第二百八十章灭口(二) 抱着这种小人的心理,我按了接听键,然后放到耳边静静的听起来,心想只要你一开口我就能猜个大概。令我万分失望的是,电话那头竟然也寂静无声,没人说话。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我有点耗不住了,开口问道:“谁啊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一个沙哑老头的声音:“对不起,我眼神不太好,以为是儿子的号码,按错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原来是打错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如果打错了为何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我将这个号码记了下来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一阵嘟嘟的响声后,电话通了,还是刚才那个沙哑的声音:“儿子你是打过来的吗” “对不起我打错了。”我将电话挂了,看来自己多疑了,真是一个年老的父亲,误拨了ads;。 我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换了几个频道后发现里面正播放着熟悉的画面马湖景区附近的农家院,过了一会里面出现了一个采访镜头,里面的警察义正言辞的讲述着水井铁笼里发现尸群的案件,案件已经调查清楚,据员工交代,那些尸体是农家院老板伙同一个叫沙马的老头杀的,目的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给他死去的弟弟找些魂魄做手下。 农家院老板已经被害,已经断定是他和沙马之间产生矛盾被灭口,现在开始全力缉捕沙马老头,此人看起来六十多岁,但是实际年龄五十岁,还有就是他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只有一只眼睛,希望发现线索的人及时与警方联系,我们对有价值的线索给予一万元奖励。 采访画面结束后,新闻主播播报了一段刚刚收到的消息,由于和沙马关系比较特殊,当地一位处级干部已经被免职接受调查。 听完这条新闻,我有些担忧起来,那独眼老头还没有逮到,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不过这些事情已经不是我考虑的了,出了这么多人命,当地警方一定会很快全力追捕结案的。 又看了会无聊的综艺节目,我见已经晚上十点了,菲儿应该回去了,于是起来拿着紫嫣的手机去还给她。房门打开后,菲儿将头探出来,我们彼此都有点吃惊。 “林哥,这么晚了你来找紫嫣姐,不会是有什么项目吧”菲儿瞪大眼睛望着我道。 “什么项目我是把她的手机还给她的。”我扬了扬手机。 “呵,你在她房间吃饭,她手机落在你房间,你们俩这是不分你我如胶似漆的节奏啊” 菲儿仰脸调侃起来。 “那这么多废话,紫嫣呢”我朝房间里瞅了瞅,并没有看见她。 “紫嫣姐上洗手间了,你进来吧。”说着菲儿推开门请我进去。 刚要迈进去,楼道里里传来欧阳坤的问话:“阿飞小兄弟,有没有看见菲儿去哪儿”说着走了过来,后面跟着那两个墨镜保镖。 我一瞥菲儿,她正冲我拼命地摇头,然后打算关上门,不过被我一脚挡住,心说先让你回去,省的老是捣乱,于是对走上前的欧阳坤笑道:“她在紫嫣房间里。”说完我将门硬生生拉开。 欧阳坤微笑着点点头,谢过我。然后对立面低头不语的菲儿劝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别人也要休息了,快回自己房间。” 菲儿无奈只好跟在他爸后面离开,走的时候不忘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我一下。那两个保镖冲我点了下头,也转身跟在他们后面离开。 我呆住了,刚才看到的一幕让我呼吸急促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飞,阿飞”直到紫嫣的喊叫才将我从紧张中缓过劲来。 我转脸一瞅,紫嫣正一脸不解的望着我,忙对她道:“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紫嫣被我严肃的表情弄得也紧张起来,忙闪身让我进屋。进去后我先将紫嫣的手机录像打开,让她看了那个墨镜男的正面。紫嫣看了后,再次纷纷不平,对墨镜男一阵咒骂。我安抚了下她,然后暂停了下,指着墨镜男鬓角下方的一块黑痣道:“你看,他这里有颗痦子。” “嗯,确实是,你观察的真仔细。”紫嫣附和道。 “这不是我想告诉你的。”我咬了下嘴唇。 “那你想要说的是什么”紫嫣很疑惑的抬眼看我。 “刚才欧阳坤的保镖给我打招呼了,其中一个的鬓角下面也有一颗痦子。”我沉重的回道。 不了紫嫣却突然笑了下:“你在怀疑欧阳坤的保镖,不可能这只是巧合罢了,墨镜男和那俩保镖的声音一点也不一样,怎么会是他们中的某个。” “声音是可以模仿的,另外先前菲儿不是说他爸的其中一个保镖今天并没有去参加追悼会吗所以我觉得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我提醒紫嫣道。 “这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种可能,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警察” “墨镜男脸上有痣的事情我已经告诉警察了,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他就是菲儿的保镖,欧阳坤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没有证据不好审问他的人,我们可以通过菲儿暗中查探一下他的那个保镖。”我建议道。 “怎么查探”紫嫣问。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回去后我好好想想方法方式,现在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我转身离开。 “那好,你也早点休息,不要太劳累自己。”紫嫣对我劝道。 我感觉紫嫣成长的很快,照这样下去说不定用不了太久她就会恢复以前所有的记忆,嘱咐她锁好门后我回到自己房间。我想来想去只能让菲儿旁敲侧击的问一下他爸,那个脸上有痣的保镖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没有去参加追悼会,然后我们再去验证,这是一个方法来确定他有没有作案的时间,另一个就是暗中跟踪他,看是不是能发现一点端倪。 下午的觉睡得太多了,我想睡去时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欣赏起这座古都的美景,灯火辉煌中有一片被轮廓灯勾勒出的古城,色彩浓艳,华丽多姿,看来那就是闻名遐迩的夫子庙了。 我趴在窗台上,被美景深深吸引住,任凉风肆无忌惮的吹在身上。转眼瞬间,发现对面楼层的顶端站着一个人影,由于距离不是很远,可以看见是一个长发女孩,此时她正站在天台的边缘静立不动。 想不到还有和我一样睡不着,寒风中欣赏夜景的人。过了一会那女孩终于动了,不是向后,而是向前,这让我捏了一把汗,她本来站的位置就很靠前,这样一上前迈步,人被风一吹整个身子晃悠着,很不稳,随时都能坠下去。 现在这么紧急,我要是大声喊的话,说不定会惊着她让她失足。我赶紧跑出房间,跑向楼下,向对面的大楼跑去,刚要进门,一个保安拦住了我:“对不起先生,现在商场已经关门了,请明天再来吧。” “明天我可以明天来,但是天台上准备跳楼的女孩等不到明天”说完我冲了过去。由于下班,电梯已经停了,我只能沿着楼梯飞快的向上跑。后面的那个年轻保安也追了过来,边爬边问:“谁要跳楼我和你一起去” “是一个女孩,你先打电话报警,我先上天台稳定住她。”我喘息了两口气,对保安吼道。 见他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我赶紧继续向上面爬。等到一鼓作气爬上二十层楼的时候,我感觉肺都要炸了,喘不开气,蹲下身子歇了下之后,好了不少,赶紧硬撑着不稳的双腿站起来,向女孩走去。 此时她还站在刚才的地方,但是脚已经有一半触空了,或许再向前挪一点,或者背后来个三级风,就要摔下去。 我走到距离她十几米后停了下来,不敢太高声的喊道:“喂,你好,你也是准备跳楼的吗” 女孩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脸望向我。这一看不要紧,她很平静,但是我却吃了一惊,这女孩就是上午的时候差点被墨镜男给糟蹋的女学生。 我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来向她问候道:“你好。” “你就是早上的那个人,我不好。”女学生说完垂下了头。 “你先下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试图将她引过来。但是女孩根本不听,拼命摇摇头:“我不过去,我不想活了,要告别这个世界。”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也不打算活了,想要跳楼,这也算志同道合了,这是二十层楼啊,跳下去根本活不了,在死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聊会天,这样走的时候还能心情平静点,可能升上天堂。”我欺骗道。 “你为什么想不开”女孩对我选择跳楼很意外。 “你看你,还是学生呢,先来后到的顺序都不知道,这问题可是我先问的你,理应你先回答。”我想先知道她想不开的原因,然后再研究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还好她只是一个学生,不谙世事的门道,使劲抿了下嘴,坐在了天台边缘的高阶上:“你过来吧,不过不要太靠近我,我告诉你原因。” 我慢慢地走过去,抬腿迈上高阶,距离她三四米的对面坐下,眼睛向下撇了下,顿时有一阵眼花缭乱,赶紧转过眼珠望着女孩:“你说吧,并不一定是愉悦的事情可以分享,伤痛的心事更应该诉说。” “其实你应该也算知道,那就是今天的事情,我身边的所有朋友和同学都知道了,他们并没有安慰我,而是怀疑并且添油加醋的转发,现在你可以看看论坛和贴吧上,到处都是我的事情,他们的标题很恐怖,有说我被糟蹋的,有说我是花痴自愿的,更有的说我是援交妹、公交车,总之很多人说我很恶心,不应该活在世上,这是事情我爷爷还不知道,他是传统的固执的人,要是知道了非气死不可”女学生边哭边说,最后泣不成声。 我掏了掏身上,摸出一包纸巾,准备爬过去递给她,准备趁机将她抱下来,没成想这丫头伸手阻止了我上前,我只好将纸巾抛过去。 女孩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反正以后我是没办法再见周围人那些异样的眼光了,好了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我先是使劲酝酿了下伤悲的情绪,硬生生的让眼中有些泪痕:“你不过是被周围的人误解罢了,我比你惨多了,由于今天上午的事情,我女朋友,也就是你在现场见到的那个女孩,和我分手了,说我不像是个爷们,以来打不过别的男人没有安全感,二来竟然会同意从别人胯下钻过去,很没有骨气,所以弃我而去了。” “你今天告诉警察笔录的时候,我听到了,你不是为了不让你女朋友受欺侮才甘心情愿钻那禽兽的胯下的吗”女孩轻挑眉毛向我问道。 “她才不管那些呢反正铁了心跟我分手,你说我惨不惨,好不容易喜欢了一个女孩,你也见了她确实很漂亮,准备奋斗两年结婚,这下全完了,我不打算活了。”我假装哭诉起来。 “还有这样的女孩啊,反正我觉得要是那个男人能为我这么做,我就一定会嫁给他,你不要想不开啊,好女孩多的是,你人这么好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女孩的。”学女学生劝起了我。 “你说的容易,按你这样么说,只要警察定案的时候,公布出强暴未遂,所有人不就知道你是清白的了吗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我拐弯开导她道。 女孩犹豫了一下,似乎将我这句话听了进去。我继续抹眼泪,边哭边唉声叹气。终于她女性关怀心理涌上来,慢慢的爬到我旁边:“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别哭了。”说着将我递给她的纸巾抽出一张。 我没有去接纸巾,而是一把揽住着丫头,将她从高台阶上抱了下来。这女学生慌乱极了,还很害羞,忙理了理头发,红着脸将我推开:“你干嘛将我拉下来哦我明白了,你刚才的话全是骗我的对不对” “内容是编纂的,但是想救你的心是真的,如果你还是想不开,那就再站上去,我不会再救你第二次。”我笃定的回道。 女孩犹豫了,用手不停的抠着自己的裤子,瞅瞅我有看看地上,欲言又止。 “行了,再抠下去牛仔裤都会被抠出个洞来的。我看你已经想明白了,还是赶紧回家吧。”我劝道。 这时候下面想起了警笛声,看来警察已经赶来了,我带着女孩向楼下走去,楼梯上遇见了那个保安,他正满头大汗的扶着围杆向上爬。我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伙计,要是想做个好保安的话,要多加锻炼。” 到了楼下我向赶来的警察说明了情况,并让女孩道了歉,警察只是训诫了女孩几句,让她多想想家人,没有惩处她就离开了。 “你不回家,跟着我干什么”我回头瞅见女孩还在我身后。 “太远了,我有点怕。” “我替你打辆车。”说着我站到路口准备拦的士。 “我父母在广州打工,我住在爷爷家,他们在汤山务农,车上不去。”女孩在后面来了这样一句。 “汤山不是风景名区吗”我疑惑道。 “你说的只是汤山镇一些出名的地方,其他地方还有很多深山老林。” “那怎么办要不你先跟我回去,明天再回家”我建议道。 “我爷爷找不到我会很担心的。”女孩委屈道。 “你,现在才知道担心,刚才寻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算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摇头叹气道。 “我们可以先坐车,在快到山脚下的国道旁下车,然后走个把小时上山。”女孩说出了回去的方法。我们打了好几次车,才有一个司机愿意载我们去那里,从这情况我就明白了她爷爷住的地方有多么荒凉。坐上去后,车就疾驶起来,司机沉默不语,我和女孩也没什么好说的,漆黑的车厢里一路无语,时不时的对面有灯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将每个人的脸割离的很峥嵘。车出了市区后,透过车窗望去,公路上看不到任何车辆,两旁全是随风摇曳的鬼魅树影。 第二百八十一章灭口(三) 见我醒来,女孩惊惧的脸上一双眼睛在使劲向前撇动。前面怎么了我转头向前望去,碰巧这时候对面远远驶来一辆大货车,将车厢照亮,前面司机的后背上渗出一片鲜红的血来,血还在没完没了的向流淌,将司机的衣服浸湿后,向下滴落着。 这时我感到脚上湿湿的,低头一瞅,发现鞋子已经浸泡在了血泊中,而车厢里的血似乎还在不停的上涨,慢慢的将脚腕也泡了进去。 “哗啦”一下,我将腿抬了起来,让鞋坑里的血流出来。血流尽后,袜子湿湿黏黏的粘在脚上,十分难受。我刚要将鞋子脱下来,突然感觉胳膊被攥的生疼,转脸一瞅女孩的脸色已经吓得煞白,浑身禁不住颤抖着。 我不禁再次望向前面的司机,发现他已经双手离开方向盘,可是车子还在笔直的行驶着。司机腾出双手将自己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后背,其中一半已经被碾压成了肉泥,有另一半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我捂上嘴巴,使劲咽了口唾沫,知道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还活着我和女孩一定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了。怎么办再待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必须找机会跳下去,可是车速至少八十多迈,就算我皮糙肉厚能熬住翻滚,可是女孩肯定不行,弄不好还会毁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有没有得罪他,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我抱着这种想法向前方的司机叫道:“师傅,我们到了,请停车。” 司机并没有减速,而是缓缓的扭过头来,好吧,看到他的血肉脸面,我情愿刚才不问他。那张脸就像被人用磨石磨过般,鼻子已经平了,只剩两个小孔,向外呼哧着,嘴唇也不见,牙齿呲露在外,我宁愿一辈子不要再看到第二次。 “呵呵,呵呵”司机牙齿抖动,竟然笑了起来,这声音让我瞬间寒毛竖立。 我心说要是李师傅在就好了,对付这种东西他可是最有经验的了,可是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我将手握住车门把手用力的一拧,想要打开,但是却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司机给锁上了,肯本拧不动,看那样子只能砸窗户了。 我飞快的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往手上缠了缠,一咬牙向车窗玻璃狠狠砸去,这一下玻璃没事我的手被震得差点骨裂,心说怎么忘了这可不是家里窗户上普通的玻璃,而是钢化的,用拳头根本没法打碎。 “时间到了。”前面的司机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时间到了我正思索,就看到前面的大货车已经开到了面前,但是却晃晃悠悠的,走的不是直线而是曲线。我去这司机要么是酒驾,要么就是疲劳驾驶,还开着大货车,也太不尊重生命了吧 时间已经不容我去指责,对面的货车突然方向一变,朝我们这辆车飞快的冲过来,眼看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可是前面的车丝毫没有要变向的迹象,还好司机突然右打方向盘,打算避过去,偏偏就是这么巧,对面车上的人好像也发现了我们这辆的士,同时向右变向。 眼看两车就要相撞,司机突然对我和女孩大声叫道:“快跳车” 听到这句话,我们向被一种蛮力趋势,推开车门,向两侧跳了下去,正在地上打着滚就听到轰的一声,顿时火光一闪,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爬起来一瞧,大货车将的士绞进了车底。准备跑过去救人,突然听到旁边有痛叫声,扭头一瞧是那女学生,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你有没有摔伤” 女孩站起来,刚迈了一步,突然身子一个趔趄就要摔倒,我赶紧扶住。 “脚崴伤了。”女孩愁眉不展道。 “你先坐在地上休息一下,我过去救人。”说完我转身就要跑向车祸现场,但是彻底愣住了,刚才车祸的场面瞬间消失了,路上除了空空的地面就是寒风扬起的尘土,根本没有什么车辆,再看自己的鞋上,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什么血渍。 怎么回事,刚刚相撞的那两辆车呢我彻底懵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遇见鬼了”身后响起女孩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我在心里思索起来,的士上司机的模样,还有突然消失的车祸现场,除了用见鬼来说,根本无法解释。“这里距离你爷爷家还有多远”我问向女孩。 “不远了,再向前面走二里路就到了山脚下,然后爬到半山腰就是我爷爷家了。”女孩指了下前面回道。 “那你对这里应该还是比较熟悉了,我问你这地方以前有没有出过什么车祸” “好像没有吧”女孩努力地回忆着,突然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三年前这里出过一次车祸,当时我没有看见,但是听我爷爷说,一辆出租车被撞扁了,司机被拉出来的时候,半个身子” “半个身子怎么了”我追问道。 “就和刚才载我们过来的那个司机一摸一样,被压扁了。”女孩说着呼吸急促起来,“难道我们遇见的是他的冤魂,他为什么要拉我们呢” “也许是有缘吧,想要我们看到事情的经过,三年前的那个车祸处理结果你看到了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因为那时候还在上初中,对这件车祸没怎么留意。”女孩老实的回道。 我只好拿出手机搜索起来,还真的搜到了当年的那场车祸,处理结果就是由于的士司机违反驾驶规则,高速行驶中突然变向导致车祸发生,负全责,鉴于司机当场死亡,不予追究。 女孩也从一旁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奇怪地问:“究竟是不是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两辆车” “新闻上有图片的,你自己看是不是”我将手机递给女孩。 她看后吓了一跳,差点将我的手机摔了:“真的是是鬼啊” “当然是的,看来一定是那个的士司机死的不明不白,死后阴魂不散,想要给自己洗个清白,所以让我们俩看到了那个场景。”我推测道。 “死了三年了,为什么选择的是我们俩,而不是别人”女孩不解的问。 “这个我也不好说,或许他一直在这条路上开着,等待着某个人恰好经过这段路,而三年来没有人搭载这辆车,碰巧让我们遇到了。”我耸了下肩道。 “好吧,这个理由我就信了。”女孩砸了下嘴道,“那你打算怎么帮他” “说实话我还没有想好,这地方很偏僻,当年肯定没有监控,半夜三更又没有目击证人,交警只能从相撞的位置断定是的士司机全责,就算我将过程告诉交警他们也不会相信。”我有些为难道。 “那怎么办你打算不管了,那司机的鬼魂不会缠着我们不放吧,刚才他可是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女孩十分害怕道。 “帮是当然要帮的,不过方法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当年那辆货车司机让他自己去交警队说清楚。” “这怎么可能那人要是有这觉悟当年也不会将责任全推给的士司机了。”女孩对我摇头道。 “有个女孩跟我说过,时间可以改变人的思想,现在我突然发觉这句话很对,我想那货车司机这三年来一定寝食不安,时刻处于自责之中,日子过得并不好过。”这个女孩就是ads;。” “我的脚崴了,不能走了。”女孩对我可怜巴巴道。 “放心吧,我会背着你的。”说完我弯身将女孩背起来,朝前走去,可能是刚才在车上被吓着了,浑身很有精神和动力,背着她并没有觉得有多累。 走了二里路后,到了一个岔路口。女孩坚持要下来自己走,我只好将她放下来扶着她。 “顺着这条上山的路就能到我爷爷家了。”女孩指着岔路对我道。 我扶着她向前走了十来分钟,看到前面有灯光照来。女孩欣喜起来:“这是我爷爷不放心,出来接我的。” “既然你爷爷来了,那我就回去了,免得你这位传统固执的爷爷再误会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我说完准备转身回去。 “现在半夜三更你怎么回去,刚才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一辆车也没有,不如去我爷爷家住一宿吧,明天再回去,你放心好了,我将经过告诉爷爷,他一定不会误解你的。”女孩拉着我的手劝道。 “好吧。”我知道现在已经出了市区,两条腿根本没办法走回去。 女孩说的没错,灯光确实是她爷爷照的,老人家打着手电来到面前后,我还是很意外,因为他年龄很大了,保守点说也应该八十多了,不过还好的是耳不聋眼不花,走路也很有劲头。 女孩爷爷边走边听女孩讲述经过,听完后忍不住指了指她:“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以后不要去泡什么温泉,你还多大啊还有就是你要是再敢有轻生的念头,我非打死你不可” “爷爷,你这逻辑不对,我要是死了,还用你打吗”女孩纠正道。 “别说死死的,晦气”女孩爷爷脱了几口唾沫之后,转向我,“这位小伙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可以说你救了这丫头三次,是她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爷爷,你千万别客气,我只是做了点应该做的事情。”我推却道。 “难道你不想要财宝”老头怔了下问我道。 “老爷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我婉拒起来,其实是心里觉得他们家的财宝也就是祖传的玉佩手镯之类,这些东西根本称不上财宝。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正直的一个小伙子,那好,既然你不想要财宝,那我就送你样东西,这东西可是我爷爷的爷爷让我保管的,说是当年太平天国的石达开留下的。” 听到石达开的名字,我浑身一震,他留下的东西我太想要了,最好就是留下的那笔财宝,莫非莫非老头家里真的有石达开留下的财宝,那可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刚才自己表现的那么是金钱如粪土,要是再反悔不是太丢人现眼了。 我只好装模做样的笑道:“爷爷,我从小就崇拜石达开,觉得他是个英雄,你说有他留下的东西,那我可真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 “你别听我爷爷瞎吹,这件事情他已经给我讲了几十遍么了,给我爸爸讲了几百遍了,他说的那件石达开留下的宝贝就是一幅字帖,那字帖我拿着上过电视,请专家看过,是后人临摹的王献之的草书,当时被很多人嘲笑,别提多丢人了。”女孩忍不住奚落自己的爷爷。 “女孩子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小伙子你别信她的,这确实是石达开亲手交给我爷爷的,他叮嘱过如果有人能参透其中的意思,就让我送给他,说不定你就是那位有缘人。”老头对我认真道。 “爷爷您言重了,能见识一下我就算饱了眼福了,不敢奢求拿走。”我客气道。 来到三间石房子前,女孩爷爷抬手一指,“这就是了,委屈你了。”说完向屋里喊道,“孩他娘,你宝贝孙女找回来了。” 听见女孩爷爷的喊叫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老奶奶,看起来比他还要见状,见到女孩又是责备又是心疼。女孩爷爷赶紧向她介绍:“多亏了这位小伙子,要不你孙女就回不来了,你赶紧做点夜宵,给他们填填肚子,一会我好将字帖拿给他研究研究。” 女孩的奶奶谢过我之后,对老头摇头道:“你都研究了一辈子了,也没有研究出什么道道,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说完在院子里生活开始烧饭。 “我奶奶当年可是大美女,就是被我爷爷这件宝贝骗过来的,结果跟我爷爷吃了一辈子苦。”女孩悄悄对我泄密道。 “小伙子你快进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着字帖。”女孩爷爷在屋里催促我道。 我扶着女孩赶紧走进去,山上没有电,屋里燃着煤油灯,照出了童年在姥姥家的感觉。女孩爷爷已经将桌子收拾干净,正在展开一幅字帖。我走上前去,大体一扫视,发现女孩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副临摹的草书字帖,连上面王献之的章都很蹩脚。 女孩的爷爷对这张字帖十分虔诚和爱护,小心的铺开后用木块压住四角,认真仔细的一字一字揣摩起来。我和女孩被这种投入的氛围吸引,也观察起上面的字。很遗憾的是,三个人一直研究到女孩奶奶做好饭菜也没有看出任何门道和端倪来,无奈只能收起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女孩爷爷饶有兴致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本来想说没什么发现,但是一想如果这样说的话,可能会被女孩爷爷看不起,说不定以后就不会让我再研究这幅字贴了,于是取了个折中的答案:“我觉得这副字帖大有玄机,它并不是真的,但这恰恰是它的奥妙所在,字中有字,里面的内容才是石达开想要告诉我们的。” “哎呀看来你真是那个有缘人啊,这么快就领悟到了我几十年观察的结果。”女孩爷爷说着转向女孩和她奶奶,“听听,听听,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我只能不好意思的谦虚笑笑,心说这种话还要研究嘛但凡有点黑心的人都能编出来,不过也恰恰说明了女孩爷爷的淳朴和善良本性。如果这真是石达开留下的字帖,还要是让我遇见了,要是哪个腹黑人,估计早就给卷跑了。 女孩奶奶烧的地瓜汤很香甜,萝卜炖肉更提味,夜路上的寒冷一扫而光,吃完后浑身热乎乎的,顿时打起了哈欠,想睡个暖和觉。 女孩爷爷见状安排道:“小伙子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让妮和头奶奶一起可以吗” “当然可以,麻烦你们了。”我客气道。为了显示隆重,女孩爷爷和奶奶将他们结婚时的绸缎被子拿了出来,给我铺盖,差点吧女孩羡慕嫉妒死。虽然已经半个多世纪了,但是盖在身上真的很暖和,不是现在的丝绵和羽绒能比拟的,我美美的睡去。可能是地瓜汤喝得太多了,睡了一段时间后我被尿憋醒,刚要下床,突然听到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第二百八十二章灭口(四) 走到门口,我轻轻移开门栓,用力一推,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了开。门开的瞬间,我突然看到在明亮的月光下有一个人影迅速的转身,然后飞快的朝山下跑去。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人影已经跑出去几百米远了,想要追到不可能了。 我忽然心里惶恐起来,觉得那就是让我一直睡不踏实的症候,也许就是那个人那双眼睛一直在跟着我,让我和大家一直摆脱不了死亡的威胁,但愿他不是我们之中的一员。 “怎么了小伙子”身后传来女孩爷爷的问话。 “刚才我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飞快的跑下山去了。”我如实回道。 “嗯,没事,估计又是来偷羊的贼,已经来了好几次了,都被我赶走了。”女孩爷爷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心说如果真如女孩爷爷说的那样真是偷羊贼,那还好,但愿我的猜测是多余的。去茅厕方便完回到屋里后并没有了睡意,可能是被刚才那个人影给弄得心神不宁,在床上辗转不停。 女孩爷爷察觉到了我睡不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披上棉袄:“怎么了小伙子,难道被刚才的黑影吓着了” “那倒没有,不过爷爷你要小心点,说不定那人就是奔着石达开的字帖来的。”我提醒道。 “呵呵,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挺高兴的,毕竟这字帖能被认可,但是基本希望不大,周围十里八村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我有字帖的事情,大部分也见过,并不相信它是石达开留下的。”女孩爷爷笑着安慰我道。 “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爷爷你小心点,对了爷爷,你说那字帖是石达开留下的,能不能讲讲当年具体的事情” “听我爷爷说当年他小的时候,正直天平天国和清军陷入胶着战争的时期,那时候南京被称为天京,由杨秀清等大将都被天王洪秀全杀了,所以能征善战的人寥寥无几,天王洪秀全想起了石达开。由于先前是他冤枉石达开,所以石达开才带领十万大军南下离开。为了保住天京,天王抹下脸面主动道歉并且请石达开回来救驾。 虽然矛盾很深,但是毕竟是同生共死一起起义的兄弟,石达开义无反顾的赶回了天京,但是又很快离开,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而石达开将字帖留给我爷爷就是从天京再次离开的路上。 石达开曾经亲口对我爷爷的父亲说过,这张字帖和天国的宝藏有关,希望他好生保管,将来要是有人能领悟出其中隐在的寒意,就将字帖交给那个人。我现在觉得你就是这个人。”女孩爷爷说着望了望我,让我很不好意思。 “很多人都笑话我是吹牛,觉得石达开留下字帖的事情是我们家杜撰出来的,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正是我爷爷的高明之处,当年爷爷手下字帖之后,一直在想怎样才能完整的将字帖一直保护下去,想了很多方法都觉得不行,因为老祖宗有句话叫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如何保密,最后肯定会被人知道,那么字帖也会被抢走,与其那样还不如欲擒故纵,直接告诉外人真相,当别人觉得你将一间很忙保密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也不会把它当成真的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再相信这就是石达开留下来的了,字帖就会流传下来。” 女孩爷爷的话让我很吃惊,原来对外表现出来的所有张扬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这张字帖,不禁对他和他爷爷佩服起来。 “那爷爷你这么多年有没有看出字帖中的秘密”我试探的道,想听到老头说出实话。 “说实话,我要是有我爷爷一般的智慧也能猜出来了,可惜啊爷爷虽然知道,但是从来不告诉我爹和我。”女孩爷爷丫头叹息道。 老头的爷爷竟然看出了字帖内在的含义,这增加了我的信心,本来我还担心这张字帖根本就是石达开的一个幌子,现在看来有人曾经领略出其中的秘密,那就是真的了,想到这里我觉得必须将这张帖子交个李师傅和小远他们一起研究,人多力量大,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暗藏的玄机,于是朝女孩爷爷小心的征询:“爷爷,我有几个朋友很厉害,我想让他们见识见识你这张字帖,说不定可以更快的猜出石达开留下的秘密,不知道可以吗” 本来我还以为固执的女孩爷爷会一口否决,但是没想到他会爽快的答应:“天亮之后我就讲字帖给你。” 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客气道:“不用不用,我可以让他们到您这里来赏析。” “小伙子你不要推辞了,我是相信你才将字帖给你的,至于什么时候给我都行,反正这字帖我看来一辈子,都能自己画出来了。”老头说完后突然脸上露出一丝伤感。 “你怎么了爷爷”我关心的问了句。 “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我还是小孩,现在已经行将就木了,我倒是没什么挂念,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这个小孙女了,他爸妈在外地打工,要是我和他奶奶离开了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女孩爷爷感慨起来。 “爷爷您说什么呢我见到您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您至少还会活二三十年,到时候就是四十同堂甚至五十同堂了。”我握着女孩爷爷的手,安慰道。 又聊了一会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困意又重新上了来,我又躺下睡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飘荡着浓浓的饭菜香,我赶紧穿衣起来,到了正屋一瞅,饭菜已经上桌,女孩也已经起来了,正对着一块小方镜梳头发。 见我起来,女孩端进来一盆温水:“洗洗脸吃点东西吧” 我赶紧上前接过:“奶奶这可使不得,您是长辈,不用招呼我。”说完我赶紧洗了下脸,然后坐在女孩爷爷的身旁。 女孩爷爷回头望了眼女孩,眉毛胡子一纠:“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吧,上学的小丫头有什么好打扮的,一个头发都梳了半个小时了。” 女孩嘟囔了几句也坐了过来,看来她是被爷爷奶奶给惯坏了。吃过后,女孩背着书包准备去上学,我也打算告辞回去。出了门后,女孩爷爷喊住我,从屋里拿出一个包裹给我:“这是字帖,你拿去研究吧。” 我很意外,本来都一位昨晚的话是说的玩的,没想到他真的放心的将字帖让我借走。我有点感动道:“你放心爷爷,晚上我一定完璧归赵。”说完和女孩一起向山下走去。 走到过道上,等了一会有一辆乡间巴士开过来,我们坐上去向城里进发,半路上女孩下了车,去了学校,我一直坐到市中心后,又打了辆车回酒店。 上楼后我径直来到李师傅房间,发现强哥和小远还有阿三也在,他们正聊着天。 “你感冒好些了吗”见我进来李师傅关心的问。 “已经没事了,正好你们也在,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说不定我们这次就要走大运,不用辛辛苦苦寻找天国宝藏了。”我颇为得意的将包袱放在茶几上。 “是不是那个叫豹爷要给我们解药”阿三一脸兴奋的问道。 “想的美,你们先看这是什么”说着我打开包袱,将里面的字帖展了开。 看到半张字帖时,李师傅已经认出来这是后人临摹的王献之的草书,好奇的问我:“阿飞你从哪里弄来的虽然这是临摹的,但是也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从一位老爷爷家里,具体的经过我一会再给你们详说,据他说这是石达开在离开南京时留给他爷爷的,我觉得他没有骗我,所以想让你们一起来研究研究字帖里隐藏的什么玄机。” 听我说完后,李师傅和强哥还有小远认真的盯着字帖研究起来,就连一直不靠谱的阿三也找了个瓶子底,将字体放大后好奇的观察起来。“阿飞,竟然你能够判定这是真的,想必一定发现了一些端倪,不要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们吧。”还是强哥比较了解我。 我笑了笑:“虽然草书完整浑然,是一笔完成,但是从墨迹周围发黄的程度来看,每一个字都是用了不同的墨汁书写的,换句话说我觉得临摹这幅字帖的人所用的毛笔蘸了两种不停的墨汁,所以我猜只要除去混交视听一种,剩下的笔迹就是作者想要说的话。”当然了,这些发现我也没有告诉女孩的爷爷。 李师傅赞许的点点头:“你说得对,只是不知道两种墨汁,哪一种才是书写者想要留下的。”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阿三探过头来建议道。 “万一要是把应该留下的消去了怎么办”我反问他。 “那就先临摹一张备份,不管消去的是哪个,一对比不就能看出两种墨迹了吗”阿三也反问了我一句。 阿三的话提醒了我们四个平时自以为智商还可以的人,是啊,他说的没错,只要用另一种颜色的笔临摹一张,待会即使消除的墨迹是我们想要的,那也没关系,只要一对比,看看备份中字迹就直观的知道消失的是什么了。 我们全对阿三赞叹起来,称赞他脑子活,主意好,可能以前没有过这种画面,阿三很紧张不停的问我们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说错什么了,故意反讽他呢。 直到看见我们真的按他说的方法,找来一只红色铅笔临摹备份,才相信大家的话是真的,又开始犯了老毛病,沾沾自喜起来:“我就说嘛,我前世应该是个状元,最低也应该是个举人,这不,一下子就想出这么好的方法” 临摹完了之后,小远端来一大盆清水:“古代没有那些84和高锰酸钾之类,消除笔迹的方法应该只有水,不过这样做还是有风险的,林哥这字帖要是毁了你能交差吗”小远犹豫着要不要将字帖放进水中。 “应该能,何况我们不是还临摹了一份吗你大胆的试吧。”我坚定道。 望着小远将字帖轻柔的贴到水面上,我们全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望着字帖上的每一个字。没有让我们失望,字帖上的一部分笔画开始了溶解,纤细绵长的墨丝飘动着沉到水底。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子贴上的变化越来越大,半个小时后草书终于不再变化,上面呈现出固定的墨迹。蹲着看了一会,我们五个人都急的满头大汗,就剩这么关键一步了,却怎么也得不出答案。 “会不会是消失的那些墨迹”强哥提醒道。 我们参照红色笔迹的备份字帖,研究了一会消失的墨迹,也是一筹莫展。我失落的擦了擦汗站起身子,瞅着盆中的字帖正要叹气,蓦然间觉得这些线条好像不是草书汉字,而是简略的地图。 “你们站起来看”我向他们几个喊了起来。 他们站起来后,也发现了剩下的墨迹秘密。原来石达开留下的是一张地图,发现的过程让我想到了一句话,退一步海阔天空,越是心急向前凑可能越看不清方向,还不如向后退退更全面。古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百年经验的总结。 小远迅速的拿起笔,将字帖上显示的地图瞄了下来,画完检查了一边确定无误后对我们道:“可以拿出来了。” 阿三听到后说了句:“这种粗活让我来。”说着还没等我们开口就已经将手伸进水中捏起了字帖。这一捏不要紧,字帖登时就碎了,黏成了一块块的纸糊。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纸会如此薄软易碎。”阿三说着沉下了红着的脸。 “没事没事,上百年的纸了,湿了水本来就很难拿出来,这不怪你。”我拍拍阿三的后背宽慰道。 李师傅有些担心问道:“你刚才说这是一位老爷爷的,字帖完全毁了,他不会怪罪你吧” “我想不会的。”说完我将昨晚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向他们几个说了一遍,说完后我向李师傅请教:“昨晚我和女孩遇见的的士司机是不是鬼魂” “是的,他之所以选择你,看来是相信你可以帮他,不过你放心我们大家也会帮你的,替那个死去的司机完成心愿倒并不是问题,我更关心的是你夜里见到的那个人影,从你的描述中我感觉那人不像是偷羊贼那么简单。”李师傅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是的,羊群是在房子后面的,而我发现他的时候那人是在门前十几米,分明想要进屋”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夜里女孩爷爷不放心自己孙女的话,夜里的时候没有在意,现在想想他的话好像另有深意,印象里电视中很多感觉自己就要挂的人才会说那样的话,难道他早就已经感觉自己很危险了,甚至知道那个偷羊贼的身份,所以才会假装大方的将字帖给我。 我转向李师傅和强哥:“不好女孩的爷爷一定有危险,我要去救他”说完我跑向门外飞快的下楼,李师傅和强哥还有小远阿三也跟了出来,要和我一起去。在酒店的大厅正好碰见了欧阳坤和菲儿在喝茶,也来不及打招呼了,只能点了下头,飞快的出去打车赶去女孩爷爷那里。 一路疾驶后,来到了上山的岔路口,我们下车后飞快地沿着山路向上跑。等到大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女孩爷爷老房子门口时,瞬间止住了呼吸,安静下来,被眼前的惨象惊住了。 女孩的奶奶倒在水缸旁,布满皱纹的脸上五官极度扭曲,面色煞白,头发湿漉漉的,很显然是被人生生的摁进水里淹死的;在距离她不到十米的门口屋檐下,女孩的爷爷躺靠在墙上双目怒睁,射出逼人的寒气,仇视着望着前方,血已经在他的周边浸湿了黄土,将他紧紧的包围。 我们走到门口,知道了他的死因,是被人利刃割破了喉咙,如果要说的准确点是割断了脑袋,只是伤口很小,头依旧粘在上面。凶手是一个用刀的高手,这让我想起了死去的湘菜馆老板娘,她也是被利刃肢解,凶手是一个风衣男,这次会不会也是那个风衣男干的,可是他为何要残杀这两位老人呢难道也是为了石达开的字帖 我疑惑的转向李师傅,发现他也是一脸凝重的望着女孩的爷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李师傅,这会不会是风衣男干的”等了一会我忍不住问道。 “不像是,风衣男虽然刀法纯熟犀利,但是却达不到这样一刀将人头颈隔断的水平,明显不是同一个人。”李师傅否定了我的猜测。 “其实,其实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小远望着死去的女孩爷爷犹豫道。 “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催促道。“其实小伟哥也是会用刀的,而且水平极高。”小远的话让我们十分震惊。 第二百八十三章灭口(五) “是真的,我亲眼见过小伟哥用刀将整只烤鸭切碎但是外表看起来完好如初。”小远肯定的回道。 阿三瞪大眼珠瞅了瞅我们:“那胖小伟还真下的了手,这么残忍的杀害两位老年人,看来跟了祁老头儿媳妇后,真是头上生疮脚下流脓坏透了” “我不觉得这是小伟做的,他还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我摇摇头望向李师傅。 “阿飞说的没错,就算小伟刀法再离奇高深,这也不会是他做的,因为割断女孩爷爷头颈的并不是刀片,而是金蚕丝。”李师傅摸着女孩爷爷脖子上的伤口,对大家笃定道。 “金蚕丝”我们不由得齐声好奇道。 “是的,这东西不但可以轻易勒断人的脖颈,而且伤口细微均衡不会流血。”李师傅解释道。 “不对啊,你看他周围不全是流出来的血渍吗”我指着女孩爷爷的身下疑惑问道。 李师傅摸了下嘴:“我想可能是用金蚕丝的这个人是一个新手或者学徒,手法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导致女孩爷爷脖子被勒断后,伤口太大流出了血来。” 我好像觉得金蚕丝这名称有几分熟悉,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了,这时候听见李师傅说进屋瞧瞧,也不去想了,跟在后面一起进了石屋。屋里还是早上我离开时的样子,只是有些凌乱,很明显被人翻动过,由此看出杀女孩爷爷人真的是来找字帖的。 强哥指着几个被移动的家什物件,对我们提示道:“你们看,这几个物品移动的幅度差别很大,尤其是这两个瓶子,有一个被拿过后又放在了原位,只是稍稍有些错位,而另一只却直接被打翻在桌子上,所以在屋里翻东西的至少是两个人,有着不同品性习惯的人。” “我觉得也是,一个喜欢将人溺杀,另一个则喜欢用金蚕丝。”李师傅赞同道。 这两个凶手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从手段看冷血无情令人发指,他们没有找到字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那女孩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我向李师傅他们几个急道:“凶手很可能会去找女孩要字帖,必须赶紧去救她” “你说得对我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可能忘了阿三小远你们呆在这里等着,打电话报警,就说上山玩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位老人被杀的。”李师傅对他们两个安排道。 “为什么是我们俩啊”阿三有些抱怨。 “救人这种事情你觉得你能比强哥和李师傅更合适吗我还要带路去学校,更不能呆在这里,让你和小远留下,还能说个话不至于害怕,如果这样安排不合理,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我对阿三有些发火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牢骚几句,林哥你别生气哈,你们赶快去救人吧。”阿三赔笑道。 “对不起阿三,刚才我说的有点重了,这里就拜托你和小远了。”说完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飞快的向山下跑去,国道上花了两百块钱拦了一辆小货车向学校赶。 赶到学校正碰上中午放学,校园里人潮涌动。我们三个和涌出大门的学生大军逆向行走,责骂声和不满的眼神夹杂着向我们飞来,不过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从门口挤了进去。我记得学生证上女孩是在高一三班,于是飞快的向教学楼奔去,希望她没有遭到毒手。 正要跑进楼去,突然上衣被强哥拽住,他指了指楼顶对我提醒道:“快看上面,那女孩是不是老头的孙女” 我抬头一望,发现在六楼楼顶的围栏处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要找的女孩,另一个是戴帽子的老头,帽檐压得太低,看不清长相。 “那女孩就是死者的孙女”我对李师傅和强哥急道。 “孙强你在下面看着,我和阿飞上去救” “不好”李师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哥打断,他仰脸喊完后伸出双手向前跑去。我和李师傅转身向上望去,发现女孩在急速的坠落,赶紧上前帮强哥一起接人。 “啪”的一声,女孩砸在强哥的双臂上,连带着将强哥向下压倒,我和李师傅拼命扶住强哥后背缓缓放下,减轻他们的冲击力。 周围行走的学生也看到了这一幕,围过来纷纷给予我们掌声,其中有一些还拿出手机准备给我们拍照。 “强哥你怎么样”我将女孩从他身上抱下来后急切的问道。 “我没事,可能胳膊脱臼了,李师傅麻烦你帮我推上。”强哥粗喘着气回道。李师傅托着强哥的肩膀让他坐起来,然后麻利的将强哥的胳膊复位。 “你有没有摔伤”我冲怀里脸色铁青的女孩关切问道。 女孩好像被吓坏了,看也不看我一眼,挣扎着站起来就跑。看她飞奔的样子,应该没事,我快步赶上去拉住她:“是我是我” 女孩仔细的看了看我,总算认出来了,惊慌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是你啊,快带我回家找我爷爷,刚才那个老头说要杀我们全家”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她爷爷奶奶已经遇害的事情,任凭她怎么拉我就是不动。这时候很多围观看热闹的学生对着我俩打起了口哨,把我们当成了早恋的情侣。我拉着女孩赶紧跑到拐角处人少的地方:“你现在不能回去” “为什么那恐怖的老头说了,不交出字帖就杀我全家,他现在肯定正往我爷爷家里赶,我必须回去带他们走,对了你有手机的,赶紧帮我报警好不好好不好让警察赶快去救我爷爷奶奶。”女孩激动地对我央求起来,差点跪下。 “已经晚了”我一时激动说出了实情。 “你说什么什么晚了”女孩抓着我的胳膊,死盯着我问道。 我犹豫了下,见再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长出了口气:“你爷爷和奶奶已经被害了。” “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在骗我我要回家,回家找我爷爷奶奶。”女孩挣脱我的双手又要跑。 “这是真的,我们刚才去过了,他们被人杀害了,我们担心你的安危才赶到学校里的,听我的话,别先回去了。”我追上她,坚定地劝道。 女孩好像从我眼神中看到了真相,泪水从眼眶夺然而出,人颓废的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引得周围很多学生指指点点。 我心里也很烦乱,对那些人挥手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难过啊”将那些围观的学生轰走,蹲下来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或许哭出来她才会好受些。 “阿飞。”身后响起李师傅急喘的叫声。 我站起来回头一瞧,他和强哥正满头大汗的走过来,向他们小声的问道:“怎么样那凶手有没有抓到”强哥和李师傅失落的摇摇头。 “那有没有看清楚长相” “没有,只能判断出是一个老头。”强哥回答完后用嘴指了下女孩,示意我去问问她,看有没有看清老头的面目。 我将女孩从地上扶起来,轻声问道:“现在别伤心了,要做的是抓住凶手给你爷爷奶奶报仇,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那个老头的脸” “他帽子卡的很低,没有看清楚面孔,不过在他将我推下来的时候,我挣扎的瞬间看到那老头好像只有一只眼睛。”女孩边想边回道。 “一只眼睛”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惊奇道。 女孩使劲点点头:“是的,他有一只眼睛上带着黑眼罩,被我看见后好像很慌乱了,迅速将我踹了下来。” 独眼的老头,而且为的是太平天国的宝藏,这让我们不得不想起独眼沙马这家伙,早就怀疑他在凉山的所作所为不只是为了帮助农家院老板,或许寻找天国财宝才是他的真实目的,看来八成就是他了。 不过要是他的话事情还真是有些棘手,这样一来还要同时对付祁老头儿媳妇和小伟他们。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里都能遇到那骚娘们。 想到那几个人心狠手辣,我忙掏出手机递给女孩:“赶紧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们小心点。” 女孩接过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后,等了半天无人接通。 “再打,打你父母干活的工厂电话。”我提醒道。 女孩又拨了个电话,这次电话打通了,里面传来一个南方人的口音:“找谁啊”女孩将自己父亲的名字说完后,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地回道:“他们两个今天都没有来上班,你应该打他们的手机,告诉他们不来的话扣三天的工资。”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父母今天没有去上班,旷工了,会不会出事了”女孩担心的问我,又要哭出来。 “不要想多了,或许他们碰巧今天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我安慰女孩,其实很没有说服力,她父母电话不接,又没有在工厂上班,肯定是出事了,想了片刻我让女孩报警,将自己的遭遇和凶手的威胁告诉警察,并且请警察帮忙让广东那边协查,寻找自己的父母。 打完电话后,女孩执意要回去看看被害的爷爷奶奶,我们三个见拦不住,只能陪着她一起回去,回到山上她爷爷家的时候法医正在解剖尸体。女孩见到自己的爷爷奶奶嚎啕大哭起来,怎么也劝不住,最后只有死死抱着她,才能让法医继续解剖。 有警察过来问了些问题,女孩都如实的回答,但当警察问最近有没有生人来过家里时,我还是有些紧张,担心警察知道我昨晚住在这里,又要对我调查一番,不过女孩看了我一眼后摇摇头说没有。看来她很相信我,知道我不会害他爷爷。 警察走后,我们帮忙联系了殡仪馆的车,并将女孩爷爷尸体抬到了山下的公路上,让他们拉走火花,毕竟这个样子还是早点安葬好。女孩家里出了这种事,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我们一来担心有危险,二来为了安慰她,考虑了下没有让她回学校,而是带回了酒店,将事情简略的告诉了米姐,让她多安慰安慰女孩。 将女孩交给米姐后,刚出了她房间,我就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说女孩的父母被发现煤气中毒已经死在了出租屋里。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阵煎熬,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一天之内不仅失去了爷爷奶奶,还失去了父母,真有可能会接受不了彻底崩溃。 我将警察的回话告诉了李师傅和强哥,他们也建议先不要告诉她,过几天再讲,看来只能先这样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了,跑了一天觉得很累,回到房间后我就倒在床上,打算睡一会再找李师傅和强哥商议对付独眼沙马和祁老头儿媳妇的办法。 刚闭上眼,突然有一只手覆在我的脸上,吓得我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转脸一瞧,菲儿正站在床边捂着嘴咯咯的坏笑。 女孩爷爷死状还清晰的印在我脑海里,被菲儿一吓唬,还真是惊出一身冷汗,我将被子扔到床上,窝火道:“想吓死我是不是” 菲儿止住笑声:“开个玩笑嘛,干嘛火气这么大,这可不像平时稳重幽默的你。” “少给我戴帽子,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质问道。 “很简单啊,我告诉服务员说你好长时间没有出来了,有抑郁的病史,所以她们来打开了房门,我趁她们匆忙进屋的空当,偷偷复制了你房间的钥匙印,配了把钥匙。”她沾沾自喜的回道。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犯罪,她们要是发现了报警的话,完全可以把你抓起来”我劈头盖脸的对她训斥道。 “我只告诉了你,他们怎么会知道” “楼道里没有监控吗你偷开门进来的时候能保证不会被发现吗”我反问道,随即一伸手,“把钥匙给我。” “不给” “给我”我走向她。 “不给不给”菲儿边拒绝边在房间里躲起来,跑了几圈被我一把抓住。 我摊开手掌:“快点交出来,省的我动刑。” 这丫头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本事,就是不交出钥匙。我一咬牙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按住她的四肢,去掏她口袋。不料她突然使劲挣扎,我一下子没有抓稳,趴在了她身上,两人的脸贴在了一起。 我感到十分尴尬,忙用手胡乱的撑着要起来,但是手一不小心又按到了软软的东西,赶紧将手缩回,翻转身躺在床上,然后坐起来,觉得自己有点太鲁莽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就是有意的我要告诉ads;。” “什么意思”菲儿不明白。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配钥匙是违法的,必须毁掉,我已经答应让你以后白天随时可以来了,那钥匙对你已经没什么用了,毁了吧。”我又解释了遍,说完将房卡递给她。 菲儿接过房卡后,将脖子里的挂坠掏出来,竟然是钥匙,对我撅嘴道:“就知道你会要过去,所以才挂在脖子里的,没想到还是被你摸到了。”说着将钥匙递给我。 我拿过钥匙,走到洗手间,扔进了马桶,出来后看到菲儿坐在床上生闷气,走过去轻声道歉:“刚才对不起,不过也是为你好。” “好吧,看在这张房卡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不把你摸我的这件事告诉紫嫣姐姐。” “你能不能别用摸这个字,听着就让人误解。”我请求道。 “那改用什么抓捏抠” 我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别改了,别改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要提了就行了,对了你找我有没有事难道就是为了吓唬我一下” 菲儿深吸了口气:“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我是不是半夜梦游来过你房间” 我想了下:“是的,那次你来之后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说你经常在夜里会听到一些谈话声,之后被你爸领回去了,说你在梦游,这事我都快忘了。” “原来真的来过你房间,看来我没有记错。”菲儿若有所思道。 我听后咯噔一下,心说果然有问题,梦游的人能记住自己干过什么吗不可能当初分析的没错,菲儿听见谈论声并不是梦游,而是真实发生的,那欧阳坤为什么硬要说她是梦游呢难不成欧阳坤有什么秘密不想让菲儿知道还有就是菲儿要么是梦游要么是清醒,怎么会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忘得差不多呢这些疑问让我突然对欧阳坤怀疑起来,但是又不敢去深想,一个父亲难道会为了某个目的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吗欧阳坤应该不是这种人。“干嘛不说话”菲儿盯着冥思的我问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灭口(六) 菲儿摇头笑道:“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最后都被我排除了。” “也许,我是说也许,是你爸在你每晚都要喝的牛奶里下了致幻药剂。” “你说啥呢我爸就我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对我做这种事情致幻药可是有很大的副作用,长期服用即使是微量也能导致神经异常,林哥哥你这句话让我对你很失望”和我预料的没错,菲儿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我将手扶住菲儿的双肩,向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梦游的行为的” “大概是五年前,我爸告诉我的。”菲儿想了下回道。 “也就是说你梦游不是遗传性质的,而是五年前突然出现,而且是你爸告诉你的,你怎么能确定他没有骗你” “他不会骗我的”菲儿坚定道。 “不会骗你那我问你,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没有记错,半夜来过我的房间,可是你爸那天晚上很确定的告诉我你是在梦游的,梦游的人不会记住自己干过什么的,这样就说明不是你撒谎就是你爸骗大家”我一股脑的向菲儿连续反驳施加压力。 菲儿被我驳斥的有些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后一甩手:“反正我爸是不会对我下药的。” “看着我的眼睛,将心里话告诉我,你真的没有怀疑过你的爸吗”我双手握住菲儿的头真诚的问道。 菲儿不说话,想要极力的逃避我的眼神,但是头被我紧紧固定住,转不了。 “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答案,其实你很早就怀疑你爸了,否则你不会去我的房间将这一切告诉我,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之所以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一定是在你家里发出来的,但是你爸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肯定是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不想让你知道,而你听到的那些声音就是他们不想让你知道的内容。”我继续攻击她自我掩饰的壁垒。 菲儿脸色煞白,眼中噙泪,用手捂住自己的双耳,不想在听我讲下去。 我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心软,一定要让她心里对自己父亲粉饰的壁垒彻底溃堤,才能确定我的猜疑,于是狠心继续:“你那晚告诉我说,你听到了至阴体这个词汇,第二天你就看到了一个新闻说很多婴儿失踪了,其实你肯定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情和你爸有关系,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坏人,所以内心很煎熬,才会让意识超越了致幻药剂,来到我的房间,告诉我那些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听到过谈论人中有你父亲的声音,但是没有告诉我。” “求你了林哥,别说了好不好好不好呜呜”菲儿眼泪哗哗的流下,哽咽的求我道。 我将菲儿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菲儿,我知道揭开这层隐藏的窗户纸,让你很难受,但是你要记住,事实就是事实,即便隐藏的再久也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虽然由此而刁蛮,但是个善良单纯,内心充满正义的女孩,我想要从你口里听到真话,你所听到的谈论至阴体的声音中,是不是有你父亲的” 怀里的菲儿哭泣的很厉害,身子像寒蝉一样抖动着,过了好一会才抽泣的回道:“我确实听到我父亲和某些人谈论了至阴体。广告”菲儿终于讲出了实话。 “除了你父亲,另外的人是谁”我追问道、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那两个人的声音很陌生,只听出来是一个年老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子。”菲儿想了想回道。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以为会是夏老头和那两个保镖,看来是另有其人,结合我们以前在归元村调查的结果,那两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祁老头儿媳妇和陈老头,那依次类推分析的话,和祁老头儿媳妇一起的那个南方人说女婴被偷后运向的是东岛市,而欧阳坤在东岛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菲儿又听到他和一男一女谈论过至阴体,所以偷窃婴儿组织最后的老板很可能就是欧阳坤。想到这里我被自己的分析结论吓出一身冷汗,欧阳坤是个知名人物,慈善家,也是很多奋斗青年的偶像,很难想象如果他真的是贩卖婴儿最后的boss,影响会怎么样,到时候一定会震惊社会,大跌眼镜。 不过欧阳坤并不缺钱,他贩卖婴儿是为的什么呢好像没有什么动机啊除非他就是贩卖婴儿起家的,但这种可能不会有,我看过欧阳坤白手起家的奋斗史,当时很多同行和同龄人都很熟悉他,知道他是从一名普普通通的工地工人一步步熬成房地产开发商的,最后又将公司横向发展,成为知名的集团。 我忽然想到了至阴体,是的,也许偷盗婴儿的目的并不是贩卖给求子家庭,也不是为了售卖人体器官,而是为了某种邪术。要知道欧阳坤偷盗至阴女婴的目的,只能想办法接近他查探他,不过这谈何容易,欧阳坤为了保密甚至连自己女儿的健康都能牺牲,更何况其他人呢 这时他的那个脸上有痣的保镖,让我觉得豁然开朗起来,想必那个人一定是欧阳坤的心腹,知道他的很多秘密,那就从他下手吧,正好这件事情可以让菲儿帮忙,顺便核实下他是不是企图强奸女学生的那个墨镜男。 决定后我对怀里的菲儿劝道:“其实说实话我也有点不相信你父亲是贩卖婴儿的罪犯,也有可能你所听到只是他看了新闻后与朋友私聊的话题,要确定的话还要调查调查,只有这样才能帮他洗脱清白。” “真的吗你是说我爸也有可能不是人贩子”菲儿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欣喜的问道。 “你父亲既有清白的可能,也有罪犯的可能,要找个人调查验证找到证据才能说明究竟是那种。”我假装深沉道。 “我愿意当这个调查人,我会找到我爸清白的证据的”菲儿坚定的自我推荐。 其实我一直等得就是这句话,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于是假装为难了下:“虽然你是条件最优秀的人选,但是我觉得你肯定会带着情绪化的去调查你父亲,所以我不能确定你会不会将不利于他的证据毁掉。”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贩卖婴儿是违法的,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爸真的参与了进来,我一定会揭发他的。”菲儿向我保证道。 “你晚上经常梦游,怎么去调查他”我问了句。 菲儿被我的问话问住了,思索了一会:“我趁他不在的时候偷看他的私人物件。” “千万别,向你爸这样混到知名企业家得人,要是有什么秘密一定不会轻易让人发现的,肯定装了很多监视器或者暗哨防着你。”我对菲儿的鲁莽提示道。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你父亲不是有两个贴身保镖吗看得出来他们深得你父亲的信任,你可以从他们那里下手,知道你父亲更多的信息和秘密,譬如你们去给戴厅长吊唁的时候,那个保镖究竟为何请假没去,你就要好好查查,看看背后是不是有隐情,还有就是晚上之后你尽量不要再喝牛奶,要是你父亲让你喝,你就尽量少喝或者换自己买的。”我举例提示她。 “恩好的,我就按你说的去做”菲儿说完站起来就要开始自己的调查行动。 我赶紧拦住:“你这么冲动怎么能行,一定要先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去和你父亲相处,然后打听事情的时候要委婉曲折,调查真相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说着我帮菲儿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 菲儿抿着嘴唇用信任的目光望着我:“林,幸亏遇见了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能一直会逃避并梦游下去。” “好了,这可不像你平时的性格,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提醒她。 “林哥,嗷不对,应该是林哥哥。”菲儿彻底恢复了原样,开门回了去。 菲儿走后我心里并没有因为说服她而得以,相反有点自责和担心,虽然欧阳坤是她父亲,但是穷凶极恶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何况欧阳坤已经在五年前就给她服用致幻药剂了,保不准被菲儿发现内幕后会做出什么歹毒的事情来,再加上菲儿年龄还小不够沉稳,担心她调查的时候很有可能被反调查。 但是眼下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父亲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只能尽最大努力在暗中保护着她了。 我想起了那个女学生,忙去米姐房间敲门,门开后发现里面不管是米姐还有女孩,连ads;。”米姐抢在女孩前面回道。 我转向女孩,她对米姐的话一脸迷惘:“我记不起来了,也许是这位姐姐说的那样吧。” 米姐的话虽然是猜测,但是让我觉得可能性很大,记得当时那个墨镜男对女孩催眠暗示的时候,一个劲的让她脱裤子,并没有让女孩脱去上衣,并且那家伙自己也并没有脱衣服,由此看来墨镜男真实的目的并不是玷污女孩,而是想要收集女孩的处子之血。 不过他怎么采集呢这让我疑惑起来,瞅瞅米姐她们几个女生,我有点不好意思问,心说还是待会查查网络吧。 又坐了一会我离开去找李师傅和强哥,打算将自己今天的所想所得告诉他们,听听他们是什么意见,敲了一会李师傅的房间,没人来开门,心想难道李师傅出去了,于是又去敲强哥的房门,砰砰砰的敲了一会没人开门。一些路过的服务员看到我不停的敲门,都用同情的目光望着我,估计以为我是被老婆赶出来的妻管严。 敲了一会见强哥确实不在,心说他们去哪里了现在也不是吃饭的时间啊对了,去小远和阿三房间挨着问问,看他们知不知道李师傅和强哥去哪里了。 让我诧异的是,不管是小远的房门还是阿三的房门,敲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开。我不由得心里嘀咕起来,他们四个都不在,能去哪里呢还是回去问问米姐她们几个女生吧。我又重新敲开米姐的房门,对满脸不解的她们几个歉意的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强哥李师傅以及阿三小远他们几个去哪里了” 米姐双手抱在胸前:“我们怎么知道你们这些那人整天忙什么,经常进不到身影,好不容易见一次,就匆匆忙忙的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还是紫嫣体贴我,提醒道:“你不会打他们的电话问问吗” 我心说对啊,怎么突然变笨了呢一定是脑子老师分析这,分析那反应迟钝了。我拿出手机找到李师傅的号码拨了过去,滴滴答答的响声后,电话竟然无人接听,心说这不像李师傅平时的习惯啊,他总是二十四小时带着手机的,难不成有事又依次拨打了强哥的,阿三的,小远的电话,全都是无人接听。我彻底极了,用力挠了挠头心说怎么回事,到底他们去干什么了,为何不叫上我还有就是难道四个人全都没有带手机吗“砰砰砰,”正心烦意乱的思索着,突然有人敲米姐的房门。 第二百八十五章灭口(七) 我心说怎么回事,光天化日在星级酒店也有劫匪,一个抱摔将擒住我肩膀的家伙摔到地上,双手握拳叫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大白天的打劫” 三四个男子立马围上来,就要动手,被一个年龄大点的制止住,他走到我面前:“说谁打劫我们刑警队的,怀疑你与汤山老林里一对年老夫妇的谋杀案有关,希望你老师跟我们走一趟” 年老夫妇我明白过来一定是女孩的爷爷奶奶,不过怎么会查到我头上,纳闷起来。 年长大点的那个警察见我疑惑,提醒道:“我们在男死者的脖子上和房子里发现有你们五个人的指纹足迹,请和我们去警局一趟。” 我想起我们当时确实进了女孩爷爷的屋里,查看了一些物品,而且李师傅还摸了死者的脖子,当时太不谨慎了,留下了指纹,现在成为被怀疑的对象,我瞅了瞅米姐她们几个被按在地上的女生,对年长警察道:“放了她们,我跟你们走,配合调查。” 这位年长警察考虑了几秒,对手下几个队员一挥手:“放了她们。”他手下的人好像有点不放心,用不确信的眼光望着年长警察,不过最后还是服从命令,放开了米姐她们。 一个小警察上来要给我戴手铐,我认出他去过女孩爷爷凶案现场调查,哼笑道:“没必要吧,我们上次可是见过面的,我不会跑的,因为我根本没犯法。”小警察犹豫了下,没有给我戴手铐,而是紧紧贴在我身旁,扬手请我出去跟他们一起走。 我出门后,转身对屋里的她们宽慰道:“没事的,就是去协助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还没有说完就被推进电梯里。 坐到审讯室里,两个警察先是讲了一大堆我熟悉的政策,然后苦口婆心让我交代犯罪经过。我哈哈一笑:“没犯罪我交代什么,难道编纂吗” “最好老实交代,你的那四个同伙已经招了,再顽固下去没有好下场的。”其中一个审讯员对我呵斥起来。 听到这话我并没有不悦,相反有些高兴起来,因为知道强哥和李师傅还有阿三小远没有出事,而是被他们带到这里来了,审讯中肯定没收手机,所以我才会联系不到他们。 “说还是不说”审讯员厉声问。 我有点懒得搭理他,慢腾腾的回道:“我再说一次,我们没有杀人,只是进了屋子一趟。” “那你们为何要骗我们” “不就是怕你们误解我们吗所以你们询问的时候才说没进屋里的。”我解释道。 “还有呢”审讯员紧追着我问个不停。 我翘起二郎腿:“没了,就这些。” 看来我必须给你提个醒,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审讯员将旁边的一台显示器转过来,正对着我。里面正播放着监控画面,画面中我和女孩一前一后上了中巴,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我没料到他们竟然调出了车上的监控,有些意外,深吸了口气心说这可难办了,这样一来我的嫌疑更大了,必须想办法把这话圆过去。 “怎么不狡辩了赶紧交代吧,省的麻烦。”审讯员将显示器转过去,冷笑道。 “好吧我交代,我昨天去山上游玩,女孩的爷爷奶奶很热情,天晚了没有车就住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和她一起做公交离开,回去后觉得没有玩够,约了几个驴友一起再去,结果就发现两位老人被害了,我们之中的李师傅懂点医术,所以摸了下女孩爷爷的伤口,当时是想救他,结果发现他已经死了,我们又走进屋里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屋里,毕竟救人要紧吗,发现没有后我们的两个同伴就打电话报警了,你们的人今天不是去了吗,应该见过我们。”避开石达开的字帖回道,心说这既是事实,也能减轻我身上的嫌疑。 果然审讯员和笔录员听后眉头皱了起来,找不到破绽,相互交头接耳的谈论了一会,那个审讯员站起身出去了,里面就剩下女记录警察美美。我坐着是在无聊,打招呼道:“我说警花妹妹,你是警官学院毕业的吗” 女记录员将笔停下,抬眼扫了我一下:“这和你有关系吗” “实不相瞒,多年以前我也是从警察学院毕业的,不过可惜啊,由于一些原因没能像你们一样。”我仰面叹了口气道。 女记录员听到我是警察学院毕业的后,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你是哪个警官学院毕业的为什么不当警察当凶手” “首先我再次更正一下,我不是凶手,再次我当年是华南警官学院毕业的。” “真是的,你真是辜负了我们学院培养。”女记录员对我数落到。 “那说明我们是校友了,看来真是有缘啊,你是哪个校区什么系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我套近乎道。 “我也没有见过你啊,你不是忽悠我吧。”女记录员狐疑的问我,语气已经很随和了。 “那你应该听说过赫赫有名的欧庆华警官吧,他就是我们的教官。” “真的我从学校里就听说他的很多传闻,尤其是他未婚妻被奸杀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女记录员身体前倾,十分好奇的向我问道。 我刚要回答,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两个警察,一个是刚才的审讯员,另一个就是年龄大点的那个警官。年龄大点的警察走进来后,面楼愠色对女记录员批评道:“和嫌疑人聊天说笑,成什么样子” 女记录员站起身来,垂手听训,脸上十分紧张,见状我忙解释:“这位大叔,你不要怪她,是我闲着无聊主动和她搭话的。” “看不出来你还有英雄救美的品行。”年长警官转脸对我调侃,“不过不要是沾花惹草就好。” 我张了张嘴,不再说话,知道越说他越生气。 见我沉默年长警察坐下来,抬眼看着我问:“我刚才在门口听你说欧庆华,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心说难道这位警察叔叔也认知我们教官,从年龄看他们差不多,说不定公事过,于是实话实说:“他是我在警官学院时的教员。” 年长警察点点头:“哦,那他现在好还吗” “我快毕业的时候,他突然离开学校了,一直没有回去,我也不知道近况。”我无奈的摇头回答。 “实不相瞒,欧警官是我当年的同事,他的刑侦能力和待人品行值得我崇敬和学习,既然你是他的学生,虽然没有干警察这行,我想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对于山林年老夫妇被杀的案子,希望你坦诚。”年老警察用的是坦诚而不是坦白,让我很感动。 我顿了下,瞟了两眼审讯员和女记录员,犹豫着。年老警官明白我的意思,对他的两个手下道:“你们先下去吧。” 见他们走后,我将在温泉见到女孩,到在烂尾楼救她,再到她爷爷留我住宿并借我字帖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讲完后,年长警察深吸口气,对我摇头数落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不相信警察吗” 我摆摆手:“不是不相信你们,是担心说出来后你们会将我们像现在这样列为嫌疑人调查。” “是怕收缴了你那张所谓的石达开字帖吧”年长警官笑了下道,“我们暂时对那张子贴不感兴趣。”说完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审讯我的那两个警察进来,将我带到了一间房门口,上面挂着块牌子:拘留室。审讯员将铁门打开后对我一指道:“进去吧。” 我给了一旁的女记录员一个微笑后,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一进去门就关上了。里面很黑,连个窗户都没有。我向门后的墙壁摸索着走去,想要找到开关,脚上突然踩到一只手,接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道:“你不长眼啊,踩到三爷的手里。” 我收回脚,哼笑道:“几个小时不见,你什么时候成三爷了。” 阿三听出是我,忙站起身来:“林哥,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废话,作为好兄弟,你都进来了,我能不来看你吗”我打诨道。 “阿飞,你也被他们带过来审讯了”一边想起李师傅的问话声。 “是的,没办法,不解释清楚我们是出不去的,所以我把在温泉见到那女孩直到发现女孩被人推下楼的的经过告诉了一个老警官,大家都在吧” “本来少你一个,现在你来了,五个人全在了。”阿三苦笑了句。 “你们怎么不开灯啊”我说着又朝墙面上摸去。 阿叹了口气:“林哥你别费事了,要是能开灯我们不开吗灯早就坏了,你听”说着阿三啪啪的按了几下开关。 “阿飞你把石达开字帖的事情告诉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以后寻找宝藏造成麻烦”强哥担忧的问。 “应该不会,警察不一定会相信字帖是真的,而且刚才那年龄大点的警察说暂时对字帖不感兴趣,他们忙着抓凶手。”我回道。 “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小远问道。 “还好,米姐她们照顾着她。”我回了句,继续道,“还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女孩交给我一个采血管,说是那个催眠她的墨镜男给的,我仔细回想了下,觉得那个墨镜男好像本意并不是奸污女孩,而是想取走她的血,米姐的意思是处子之血,我觉得很有道理,你们觉得呢” 漆黑阴冷的房间里沉默了一会,李师傅率先开口回答:“从你对那天墨镜男行为的描述和采血管来看,米倩的分析很有道理,处子之血在邪术中有很大的应用,尤其是南阳降术,最高深的血降往往离不开人血。” “这么说那个墨镜男有可能是个邪术师,但是又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昨天除了对我催眠之外,并没有使用什么阴术啊”我怀疑道。 “那说明他背后还有其他人,说不定是个邪术高手。”李师傅分析道。 “嗯,看来事情真相越挖越深,出去后慢慢来查吧,对了你们大家是什么时候被带到这里来的”我问向他们。 阿三叹了口气:“别提了,这件事都怪我,我们回来后我发现手机落在女孩爷爷家里了,当时我是随手放在他们屋里的桌子上了,我一个人不敢回去取,所以喊着强哥和李师傅还有小远一起去,没想到到了那里,看到手机还在后很欣喜,刚出来就被公安抓了。” “看来真怪你,我说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怀疑到我们,原来是你的手机出卖了大家,让他们发现我们进过屋子,将现场的指纹和数据库里我们的一对比,就确定了我们进去过,要我说你什么好呢手机还放在桌子上就是等着你回去上钩被抓的。”我指了指阿三气氛道。 训斥完阿三,我们正在猜测着凶手的身份,拘留室的们突然打开了,审讯我的那个警察叫道:“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我们有点不相信的慢慢走出去,知道出了警察局大门看见米姐ads;。”阿三吹嘘着指了指小远。 感觉大堂经理话太多了,点过菜之后赶紧让他快去准备。菜上齐了之后,我们正准备吃,突然一个人影跑了过来,径直的坐下。抬头一瞧竟然是菲儿,转脸再一瞧欧阳坤和夏老头还有一个保镖走过来,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并没有脸上有痦子的那个。 我们礼貌的打了下招呼,然后开始吃饭。菲儿也不客气,让服务员加了碗筷之后,一起吃起来。正吃着,有来事了,几个警察突然站在旁边。阿三吓得更是腾地一下站起来,似乎以为又要进小黑屋。不过这次警察不是来找我们的,而是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和欧阳坤聊起来。 “是我报的警,我的公文包不见了,里面有十万左右的现金和很多公司的合同,同时我的一个司机也不见了,所以我怀疑是他偷盗了。”欧阳坤对旁边的警察讲道。 失踪了我忍不住望向菲儿。菲儿察觉到我的眼神后,边吃边点点头,示意是真的。我总感觉不对劲,怎么刚要调查那个保镖就失踪了,不会是欧阳坤将他雪藏了吧 吃过饭上楼后,大家都来到李师傅房间聊天,我趁此将欧阳坤的保镖和和墨镜男脸上都有痦子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他那天并没有和欧阳坤一起去吊唁戴厅长,完全有作案时间。听后米姐都埋怨我,为什么很多事情不第一时间告诉大家,一起商议,是不是不相信同伴。 我只能不停的点头称是,并且保证以后不在向大家隐瞒什么发现,不过对于让菲儿调查欧阳坤的事情我还是没说,但是这么多人一旦谁说漏了嘴,不但我们危险,菲儿也会有麻烦。 聊了一会,大家都准备回去睡觉,小远又帮女孩开了一个房间。我回去后,躺在床上细细分析起来,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吧,刚怀疑那个保镖就是墨镜男,他就偷东西跑了。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欧阳坤说的是真的,那保镖偷东西跑了,背着欧阳坤做一些罪恶之事;二是他的所作所为全是欧阳坤指使的,欧阳坤或者夏老头就是墨镜男背后的那个邪术师。夏老头曾经露过一手,惩罚雨轩,李师傅说过他是个术士高人,那样分析来第二种可能性最大,并且墨镜男被欧阳坤藏起来了。带着分析的思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开门声,经过很多次的恐怖经历后,我再也睡懒觉了,蹭的一下坐起来,走向门口。发现不是别人,是菲儿。她看见我之后并没有意外,而是嘘了一下,指了指里面,意思是到里面的卧室里说。 第二百八十六章灭口(八) “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晚上你不能来我房间”我有些嗔怒道。 菲儿从床上坐起来,沾沾自喜:“我可是有重要的发现才来的,没想到你这么不欢迎,算了,我还是不说了,走了。”说完站起来,真要离开。 我忙伸手挡住,脸上赔笑:“别,你刚才说有了重要发现,究竟是什么发现” “你想听啊” “当然想,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我着急道。 “先去给我倒杯果汁,我渴了。” 我用手一指她:“哎你现在张心眼了是不是,故意这么我,好,我去给你倒,大小姐” 一口将玻璃杯子里的橙汁喝完后,菲儿擦了下嘴:“我今晚没有喝牛奶,睡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我爸卧室里有人说话,瞧瞧下床趴在他门口听起来,听到的是我爸和短刀,也就是晚上你们见到的那个保镖在谈话,短刀说玻璃已经成了冰封侠,玻璃就是偷我爸包的那个保镖。” “你在自己房间怎么会听到你爸房间的说话声并且开门进去的时候没被发现吗”我不明白的问菲儿。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本来就是一个房间好吧,确切的说我和我爸住的是套房,两个卧室挨着好吧,当然能听见了。”菲儿解释道。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于是歉意道:“对不起,当然不是不相信,只是害怕你中了他们的圈套,谨慎点,他们除了谈论说那个小偷被冰封了,还说什么了” 菲儿摇头:“没有了,可能是我醒的比较晚,听完这句话之后,我爸就让短刀离开,我就赶紧跑回房间了。” 失踪的那个脸上有痣的保镖是玻璃,从欧阳坤和另一个叫短刀的保镖对话可以看出,他的失踪并不是因为偷了东西逃跑,而是成了冰封侠,这名号怎么听着像是个科幻电影名,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禁喃喃起来:“冰封侠,冰封侠,冰封” 难道是被冰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有这种领会,也许和不正常的人打交道多了,也能理解他们的手段,如果脸上有痣的那个叫玻璃的保镖被冰封,唯一的可能就是酒店的地下储藏室,那里是冷库。 想到这里我赶紧拉着菲儿向外跑:“快去地下室瞧瞧” 菲儿边跟着我跑边不解的问道:“去那里干什么” “那个叫玻璃的很可能在冷冻室。”我简短的回了句。 “可是现在是半夜,那里没有人,我们去了之后没有钥匙怎么开门”菲儿的话提醒了我。 是啊,酒店的储藏室一般在地下,密封的很严,没有钥匙怎么办,总不能撞门吧可是也不能找人开门啊,告诉酒店管理人员说因为听到一句话冰封侠就说冷冻室有人吧,搞不好还把我们当成神经病恶作剧者,更关键的是会惊动欧阳坤。 开门我怎么把阿三忘了,有他在的话什么门应该都不成问题。想到这里我拽着菲儿跑到阿三门口,急促小声的敲起来。因为不能太大声,所以只能连续不断的轻敲,可偏偏阿三睡得很死就是不开门,急的我真想一脚把门踹开。 菲儿拉了拉我的胳膊:“还是打他手机吧” 我心想对啊,然后拨通了他的号码,将手机递给菲儿:“你来说的话他起的更快。” 电话通后,传来阿三慵懒抱怨的声音:“林哥啊,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我睡个舒服觉,做个洞房花烛的美梦容易吗你” “是我,我现在在你房门口,给你个机会,限你一分钟的时间快开门”菲儿打断阿三果断的命令道。 “菲儿妹妹啊,你等着,我这就来”阿三说完挂了电话。 我接过菲儿递过来的手机,对她竖了下大拇指:“这招很管用。” 果然,一分钟不到门就开了,阿三看见菲儿先是一脸惊喜,但是随后看到了我立马有喜变忧:“我还以为丘比特之箭要射我了呢原来空欢喜一场,说吧林哥找我什么事” “不愧是好兄弟,这么了解我,你跟我下楼,帮我打开酒店地下室的门。”我着急道,说完就要拉着阿三跑。 阿三忙挣脱:“林哥啊,开门撬锁的事情可是犯法的,我已经金盆洗手绝不做了”这家伙一脸慌张。 我猛吸口气:“又没有让你偷东西,你怕什么,现在是去救人,有人被困在地下室的冷冻室了,情况很紧急” “原来是这样,那我去。”阿三关上房门和我们一起向楼下赶。 酒店的储藏室一般会和厨房相连,所以我们先来到厨房门口,阿三掏出一把复杂的螺旋细杆钥匙,插进锁孔后,轻轻按了几下小按钮,试探了几秒钟,猛一转,咔的一声,锁应声而开。 “哼刚才还说什么金盆洗手,怎么还随身带着万能钥匙,干脆给我了吧。”菲儿对阿三讥诮道。 “菲儿妹妹这可是我爷爷做的,我带着做个念想,除非你愿意他孙媳妇,否则他一定不会愿意我把她送给你的。” “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没有沦落到只值一把钥匙。”菲儿失望道。 推开处方的门后,我们三个径直的走了进去。厨房很大,有三四百平米,我们赶紧找起储藏室的铁门。 阿三本想开灯,被我制止了,不过他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而是照着手机边找边顺手捏东西吃,本来还想说他,但是我和菲儿也有些饿了,也跟着边找门边吃,熟食糕点绝不走空。 终于在一个烤箱旁边发现一扇白色铁门,确信不是冰箱橱柜后,将阿三喊了过来。阿三盯着锁孔看了半天,对我们笑道:“根本不用开,门没有锁。” 我握着把手试着一拧,真的能转动,将门推开后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锁没有锁的” 阿三得意的笑了下:“其实很简单,锁孔上面有个对正孔,里面的齿槽正对着,并没有转动过。” 我一看还真是,心说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开锁高手被掩门整的服输,不曾想阿三的境界比那些人还高,竟然没有钻进开锁的死胡同。 进去后关上门,里面封闭的很严实,开灯的话也不会被发现,我们早门后找到开关后,打开了灯,发现里面储存着大量的蔬菜瓜果还有餐具桌椅,但是并没有找到肉类等需要冰冻的食物。难道冷冻室不在这边 我们顺着窄窄的走道,寻找起来,很快在一扇一人高的半人宽的小门上看到了冰冻的雪花标志,看来这就是冷冻室了。门旁边还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严禁非工作人员进入,液氨制冷低温危险等。 这道门很厚重,锁也非常复杂,阿三花了两分钟才打开。锁打开后,我犹豫了下,这里面是冷冻室,温度异常低,对女孩身体不好,于是转向菲儿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和阿三进去瞧瞧,不管有没有玻璃那保镖我们都会在十分钟内出来。”说完和阿三就要进去。 菲儿忙从我们俩中间挤了过去,抓着门把手回头对我们笑道:“我也要进去,要是让人守门的话,还是阿三吧,反正他也愿意。” 阿三竟然挺爷们的将菲儿拉过来:“菲儿妹妹你不能进去,里面太冷了还是我和林哥进去吧”菲儿还要这争论,见我和阿三眼神坚定的挡在面前,只好点点头:“那好吧,我在这里等着,不过你们要快点出来。” “放心吧,很快就出来,刚才不是上着锁吗坏人也不会一直呆着冷冻室里。”我安慰了菲儿一句,握着把手使劲一推,门被打开,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我们三个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和阿三照着手机,赶紧钻了进去然后将门带上,看到门后有一排开关,全部按亮后冷冻室灯火透明,亮如白昼。登时一排排悬挂的整猪整羊,齐刷刷的映入眼帘,场面甚是壮观,估算了下有十几排,每排有五六十只。 心说这是屠宰场还是冷冻室啊,怎么这么多猪羊的冻肉感慨没有多长时间,就感觉冷飕飕的寒气透过羽绒服在侵蚀着全身,刚进来的时候还只是脸上和手上,现在全身都开始变凉,看来必须抓紧找找有没有那失踪的玻璃,好尽快出去。 我和阿三从两头开始,一条小道一条小道的搜寻起来。很快就听见阿三在那边喊了句:“哎呀妈呀这是冰雕吗” 听到叫声我赶紧穿过去,看到在一个角落里,正坐着一个人行的冰雕,阿三正惊讶的赏析着。来到面前发现冰雕的模样像极了那个失踪的保镖玻璃,我借过阿三的万能钥匙,刮去冰雕上的白霜,透明的冰层下面赫然就是一个人,不是玻璃还能是谁。 阿三看到是人后,吓得连连后退:“我靠竟然是一个冻死的人,太吓人了,得有多冷才能将人冰冻成这样啊”说着不由得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这个叫玻璃的保镖现在身上覆了一层一公分多厚的冰层,真的成了玻璃人了,怪不得另一个保镖说他已经成冰封侠了。阿三说的没错,冷冻室现在的温度也就零下二十来度,如果说将人冻僵还可能,但是冻成这样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林哥,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我现在已经冻得受不了了”阿三哆嗦着嘴唇向我请求道。 “好,过来帮忙抬着他一起出去。”我说完后弯腰掰着冰冻玻璃的腿。 阿三有点极不情愿的望着我,见我是认真的后,慢悠悠的蹲下来搬着玻璃的另一条腿。两人同时使劲,将他抬了起来,小心谨慎的向门口挪去。刚走了几步我就感觉手上像被抽走了所有热量冻得厉害,加上冰层光滑,手开始抖动起来。阿三也好不到哪去,两条胳膊直发颤。 我见这样下去根本抬不到门口,对阿三建议道:“放下来推吧。”将玻璃的尸体放在地上后,我在身后用力一推,尸体快速的滑动起来,省了不少气力。就在我们差几步就要到达门口的时候,厚重的铁门突然被推了开,接着看见菲儿挥舞着双手大叫:“快出来快”还没有喊完就被一双手捂住嘴巴拉走了。 将菲儿拉走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欧阳坤的另一个保镖短刀,他也看见了我们,但是脸上浮现出阴森恐怖的笑容。我意识到坏了,推开玻璃的尸体飞奔过去,但是还是完了一步,被他关了上,接着听到咔咔两声,门被锁了上。 我对身后的阿三急切道:“快点开门,快” 阿三颤抖着双手掏出钥匙,但是手已经被冻得青红,加上着急,根本拿不稳,钥匙掉到了地上。我赶紧捡起来,握着阿三的双手使劲搓揉了几下:“别急,千万别急。”然后将钥匙递到他手上。 这次阿三将钥匙投进了锁孔,勾住锁槽后使劲的转起来,咔咔两声后,我使劲的拉门,但是门就像焊住了般,纹丝不动。我瞅向阿三,十分不解:“怎么回事没有打开吗” 阿三站起身,冻红的脸上浮现出恐慌的表情:“林哥,门门被人在外面扎死了。” “扎死了” “嗯,锁是打开了,但是很明显阻力在中间的把手上,八成是被人用钢丝将门扎死了。”阿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 我又使劲的试了几次,和阿三说的没错,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中间位置阻挡了门的打开。我气得使劲踹了两下,骂道:“想把爷爷冻死吗出去后一定弄死你” 踹完门后,突然感觉冷冻室变得异常寒冷,一阵阵刺骨的寒气扎进肌肤,似乎要将我和阿三彻底冻僵。阿三这时候抬起颤动的胳膊,向我后面指去,张开青ads;”我对阿三打气,同时也是为我自己打气。 阿三跳动了一会,累得不轻,但是似乎还是很冷,哆嗦着打趣道:“冷是冷了,但是却静不下来啊” “跟着我跑”说完我带着阿三在冷冻室里沿着小道跑起来。其实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超低温会让我们失去大量的热量和能量,要是再做运动的话,身体很快就会吃不消,但是不跑也会被冻僵,只能撑一分钟算一分钟了。 跑了几圈后,身上似乎感觉有了点温度,我边跑边向后面的阿三问道:“阿三啊,这次林哥对不起你了,要不是将你弄来开门,也不会害了你” “林林哥你说什么呢这就见见外了,能死在一起也算是是缘分了,何况我们怎么会死呢那么多次危险都都熬过来了,这次一定能出去的”阿三牙齿打颤的话语断断续续,但是听得我心里却暖呼呼的。 是呀,那么多次危险都挺过去了,这次一定也能出去。想到这里我极力的让脑子理智些,仔细思索着任何能出去的方法。脑子里浮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记得那次姥姥要出去一趟,怎么说也不带我,我硬要跟着去,姥姥一气之下将我推进屋里,把门锁了上。我哭了很久,知道姥姥回来脸上也挂着泪痕,心里省着姥姥得气。姥姥帮我擦净泪水后,盯着我的眼睛平静的对我问了一句话,我是由门将你推进来锁上的,但是你要是想出去的话,难道只能再从门出去吗当时我并不知道答案,只记得姥姥期盼的目光。 是的,这句话提醒了我,门是被封死了,可是谁又能决定出去的路径只有门呢我停止奔跑冲阿三叫道:“先找找这里有没有窗户,再看看那边的墙壁最薄” 阿三愣了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两人分工迅速的寻找起来,在中间碰面后,从表情就能看得出来没有。我抬眼观察起整个冷冻室,有三百多平米大,五米高的样子,顶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是用来制冷的。 那些管子在周边汇聚成一条脸盆粗的大管子,穿进了墙里,顺着墙体望去,一条异于其他的条状冰柱自上而下分布着,想必里面一定就是管道了。看到这里我转身对阿三喊道:“找尖锐的东西,砸里面砌有管道的墙壁”“林哥要要是外面是泥土怎么办”阿三担忧的问道。“那我就认命了,只要不是泥土水泥,只要砸出缝隙,冷气外泄肯定会有人发现,就算没人发现也能减缓这里温度的下降”我知道,只能赌上这一把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被困 阿三累得用钢勾撑住身子,转身对我喘着粗气:“林林哥,没有效效果啊” 望着阿三已经冻成一团冰的头发和脸上擦了又出现的白霜,我知道自己也是这个样子,明白这个时候决不能放弃,否则一旦两人放弃强烈求生的意志力,就很快会被冻僵。广告 “阿三,我我们决不能放放弃,如果我们自己放弃了,那就真真的一点希望没了。”我也已经冻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完用尽全力攥着钢勾在墙上不停的抠挖着。 阿三歇了一会,被我感染继续刨着墙面。两只手飞快的挥舞着,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挣扎。墙面上的水泥终于被勾掉了一块,露出了里面的石灰和沙子,我们趁热打铁加紧刨着,将两块红砖勾下来后,露出了制冷用的钢管,由于近距离接近,更能感受道低温的侵蚀,手已经冻得青肿,几次想扔掉钢勾,可是想想一旦歇息可能就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咬着舌头坚持着。钢管后面的墙层比较深,我们只好将钢勾反过来,用直杆向外不停的捣,一下两下三下 “噗”伴随着最后一击,终于将墙面打通了一个拳头大的小洞,外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漆黑一片,冷冻室的寒气不停的向外渗透着。我和阿三兴奋的想要跳起来,但是没有了气力,只能笑着僵硬的脸相互庆祝。 终于打通了,我长长的松了口气,松弛后忽然感觉手上变得轻巧起来,然后整个胳膊也是,不但轻巧还有变大的感觉,这种感觉迅速的传遍全身,我知道这是冻麻的症状,停下来用嘴使劲的咬了咬手,想要让疼痛使自己清醒,可是任凭怎么要,手上胳膊上就是没有任何知觉。 我的双腿也变得麻木,想要迈步突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钢勾丢到一旁。阿三见我倒下弯腰想要将我拽起来,但是不但没有将我拉起来,还被我拖累,一屁股拍到了地上,自己也是爬不起来,看样子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肯定也变得麻木了。 “林哥,我似乎看到了很很多美女,她们在向我抛抛媚眼呢。”阿三布满白霜的脸突然抽搐了两下笑道,说着就要抖着双手解开衣服。 我知道这是幻觉,大脑被冻到一定阶段后意识产生了模糊,会出现很多假象,对阿三叫道:“阿三,不要脱衣服使劲,使劲搓脸,千万不要放松自己去看那些东西,否则,否则你会冻死的” 阿三咧嘴呵呵的笑了两声,身体僵直的晃动着。我的话并没有对他起作用,他已经脱掉了羽绒服,还想再提醒他,可是自己的视线突然变得白亮起来,整个世界全是白色的,突然一个人跳出来对我大笑着伸出了手,等她靠近后我才发现竟然是筱雨。 我知道这是幻觉,想极力的摆脱,但是不管闭上眼睛还是摇头,眼前都是这样的场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更甚的是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变得和意识分离。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不能 我想到了最后一个方法,尽全力抬起自己的手在地面上摸索起来,终于摸到了刚才丢掉的钢勾,将它拉到自己的胸前,我将锋利的勾尖对准自己的屁股狠狠的扎去。也不知道究竟刺进去多深,终于感受到了疼痛的刺激,这种疼痛给我的不仅是清醒还有力量,我张开眼幻觉消失了,旁边的阿三直挺着身子还在呵呵的傻笑,不过脸上的表情很僵硬,只能嘴半咧咧着。 用手一摸屁股,流出的血已经结了冰,阻止了继续流血,麻木很快就替代了疼痛。我爬向阿三身边,抡起手掌朝他脸上使劲抽去,“啪,啪”,接连抽了十几下阿三终于恢复和清醒,晃动着脑袋对我央求道:“林林哥,别别打了。” 见阿三醒过来,我蹲下身子试图将他拉起来,但是他身子僵硬的厉害,根本拽不动,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冻僵,我的力气也已经到了极限,没办法搓揉他的身子,只能趴上去,期望自己能够阻挡一部分寒冷,让阿三能够多撑一会,心里祈祷着快点来人。 阿三已经冻得不能言语,只有眼皮还在眨动着,不时的有泪水流出。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似乎感觉自己第一次能够触摸时间了,他不像朱自清笔下匆匆的流水,更像从身边不断涌出去的冰冷之气,我也不会奢望它能停住,而是希望快点飞逝。 一,二,三,四, 我在心里默念起数字,想让自己不要睡过去,可是数到一百多的时候,老是数错,还要再从新开始数,终于,不知道从心开始了多少回,也许是三十次,也可能是五十次,终于我连一百也数不到了,冰冷的感觉让我的脑海也变得空寂起来。身下的阿三早已经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我也终于要歇息了,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林永飞林永飞” 刚闭上眼睛,一阵声嘶力歇的喊叫传入我的耳中,似乎有些熟悉,这又是幻觉吗不过这次我已经没有办法在抗拒了,我彻底放弃了。 “醒醒啊醒醒”伴随着喊叫声,感觉有人在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身子。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幻觉吗为什么我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滴在脸上,我使劲积攒了点力气,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真的有人在摇晃着我。 视野稍稍清楚,是菲儿,她正哭喊着用一只手晃着我的身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抵在脖子上。我想开口,但是嘴巴已经被冻住了,发不出声。 “快救救他要不然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菲儿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彻底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感觉晃晃悠悠的,似乎坐在车上,有人在往我的身上浇水,我想睁开眼睛,但是一用力头一涨又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只感觉身体正躺在一张床上很暖和舒服,所有的寒冷和疲劳全没了,饥肠辘辘的肚子驱使着我睁开了眼睛,睁开后发现视线很黑,怎么回事,难道我失明了我激动起来要挣扎着坐起来,但是屁股下面疼的要命,又躺了下,不过还好,抬头时看到了有一束光线照在前方不远处,知道自己眼睛没有受伤。 “林哥你醒了”旁边传来菲儿沙哑的声音。 我扭头一瞧,在昏暗中看到床的另一边菲儿正满脸兴奋的望着我。我仔细回忆了下,想起昏迷前菲儿说过的话,明白是她用逼迫自己的方式救了我和阿三,拉住她的手:“谢谢你菲儿。” 菲儿有点不好意思,抽回了手:“林哥哥你别这样,要是让ads;。” “什么话”我好奇道。 “我问过他,玻璃是不是因为要去执行我爸的什么任务才没有和我们一起参加戴厅长的吊唁的,他说是的,就提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 “看来是了,短刀肯定叫这句话告诉了你父亲,然后你父亲知道玻璃可能漏了马脚所以让短刀将他扔进了冷冻室。”我肯定道。 心说欧阳坤啊欧阳坤这次是你主动暴漏自己,看来不收拾你是不行了,刚发现玻璃就是企图性侵女孩的墨镜男,你就下了死手将他灭口,不过这恰恰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你自己现了原形,由此可以看出你就是采集处子之血的幕后老大,你到底会不会邪术我不知道,但是夏老头可是真真切切的邪术高手,和你关系这么密切,也逃脱不了干系。 如果加上菲儿夜里听到的事情,欧阳坤和别人提到过至阴体,而失踪婴儿被运到的目的地就是东岛,这说明欧阳坤很可能也涉及九个女婴失踪的案件。欧阳坤,没想到华丽的身份下竟然是这样一张伪面孔。 我一定会为那些因为你带来痛苦的人,甚至丢了性命的人报仇,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调查自己的父亲,还拿自己的生命威胁他。”菲儿突然眼睛红红的问我。 “怎么说呢我觉得你是对的,你父亲如果犯了罪早晚会有事发的那一天,或许那时候他已经害了更多的人,下场会更惨,你这么做也许会让他回头和忏悔。”我拍着菲儿的肩膀安慰道。 “嗯啊”阿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醒了过来。 我和菲儿忙走过去,来到他的床前:“醒了啊,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阿三从床上坐起来,惊讶的望着我和菲儿:“林哥,这是第几层地狱啊菲儿为什么也会下来” “地你个头啊,能不能不要张口就来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们没事,是菲儿救了我们。”我训斥道。 阿三摸了摸胳膊腿,咬了下手指,觉到疼后确信还活着,从床上跳下来向菲儿拱手:“菲儿妹妹,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和林哥肯定变成冰雕了,就像那个,那个” “那个家伙在角落里。”菲儿说着一指墙角。 “啊他怎么也在这里”阿三吃了一惊道。 “和你一起被运到这里来的,在车上的时候你还抱着他呢”菲儿故意吓唬阿三。 我们三人稍微休息了一会,觉得应该想办法出去,阿三是开锁的能手,首先就是让他开门,不过欧阳坤他们可能是早就料到了,门是被从外面用铁链锁起来的,手出不去再厉害的开锁高手也没辙。 阿三晃荡了几下门对我和菲儿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能怪我了。” 开门这方法不行,只有走其他方法了,通风口太小钻不过去,屋里又没有什么金属工具,挖强的话也是不行,那怎么办望见菲儿突然想到欧阳坤肯定很关心自己的女儿,不会将我们仍在这里不管,一定派人在外面守着的,于是让菲儿躺在床上假装昏迷,我站在凳子上朝外面大声的喊起来:“来人呢快点过来菲儿晕过去了” 果然,喊了几声后,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奔过来,接着外面响起了哗哗啦啦的声音,锁链被抽走,门被推了开,从外面涌进来四个手持铁棍的打手,其中一个领头的急道:“大小姐怎么了” “你没看见吗突然晕过去了,情况紧急赶紧送医院吧”我朝床上一指。 领头的挥手让两个手下走过来,去抬起菲儿,我趁机和阿三对了个眼色,抄起凳子就朝弯腰的他们俩砸去,直接放倒,门口领头的一见不妙和另一个打手抡起棍子就要砸过来,我忙用凳子挡住后,飞踹向他的肚子,接着补上了一脚将他打倒在地。 “林哥救我”阿三突然大叫。我扭头瞅,他已经被另一个打手勒住了脖子,不停的挣扎着。菲儿在后面捶打着那个打手,但是他就是不放手,阿三已经被勒的脸色由青紫变为血红。我跳过去,用胳膊肘猛的磕向那保镖的头顶,将他打昏。望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四个大手,不知道是他们不禁打还是我变强了。拉起菲儿和阿三一起向门外跑去,一出去就刹住了脚。那个叫短刀的保镖正拿着枪在前方十来米处对着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老师回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车祸司机 “短刀,你放我们出去”菲儿走上前对短刀命令起来。 短刀摘掉墨镜,露出一张俊俏但颇显妩媚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显得妖里妖气,嘿嘿一笑:“对不起了小姐,这是老板的意思,他们几个决不能出去。” 摘掉眼镜的短刀在我们面前露出了真面目,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能敢让我们看清长相,一定程度上说明快要除掉我们了。 “给我手机,我要给我爸打电话。”菲儿生气的向短打伸出了手。 短刀重新戴上眼镜,深吸口气:“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老板能够不杀他们已经格外开恩了,你真想将他闭上绝境吗他可是你亲爸啊” 菲儿可能被他的话触动了软肋,沉默开来不再言语。我上前两步站到短刀面前:“欧阳坤的劣行很快就要暴漏,我劝你还是弃暗投明,带我们离开这里,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林小弟,你早已经不当警察了,说这些话不显得别扭吗”短刀大声的对我讥笑道。 “你知道我当过警察”我颇为意外。 “哼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你们几个在我看来没有任何秘密。”短刀的话说的很笃定,不像是诳人。 我心里一紧,暗道他们究竟知道多少我们的事情,难道连天国宝藏的事情也知道,不行,我必须试探试探,于是也哈哈笑道:“我们的秘密,别诳人了,你们要是早就知道的话也不会杀玻璃灭口了” 短刀听到我说玻璃,眼睛瞟了下墙角的玻璃尸体,脸上刹那闪现出一丝痛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也被我看在眼里。他抿了下嘴:“玻璃的死是个意外,他行动的时候根本没有料到你会和那丫头去泡温泉,以为和你那些垃圾朋友呆在酒店里呢”短刀十分懊恼的争辩道。 “你们这么说一切都是欧阳坤指使的”我追问道。 短刀好像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漏嘴,慌张了下,不过很快镇静下来:“是又怎么样,反正你们也出不去。”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出不去,说不定还会去见玻璃,既然这样能不能让我们死个明白,告诉我们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动向的收集处子之血干什么偷盗至阴女婴干什么” 短刀犹豫了下:“告诉你们就是浪费口舌,我还是出去晒太阳去。”说完就要走出去。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有防备,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种打手。 “不知道就不要装你不过是个小喽啰罢了”阿三冲着短刀的背影大声讽刺起来。 这句话倒是把短刀彻底激怒,他飞速的转身抬起一脚就踹向阿三。速度太快阿三根本没来得及躲开,被生生的踹倒床上。从这一招就能看得出来,他的身手比起强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对付他硬碰硬行不通,必须避实就虚,等他不在的时候再想办法逃出去。 我赶紧扶起床上的阿三,转身对短刀嚷道:“他有没有说错,干嘛打他说你小喽啰是好听的,更直白点你不就是欧阳坤的一条狗吗说不定哪天不需要你了,就会把你和玻璃一样杀了灭口”希望我的激将法能够让他吐露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住口我才和那个鲁莽的家伙不一样呢我是有脑子的人,再说有我师父保着,根本没有人能杀了我,包括欧阳坤。”短刀指着我们愤愤摆出自己的身份。 “你师父想必就是那个眉毛胡子全花白的夏老头吧,那么大年龄了就算懂点道术,也活不过几年了。”我拉长声调,讥诮的打击短刀道。 “哼哼,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再活个几十年也没问题。”短刀好像是十分仰仗崇敬那个夏老头。 “你可拉倒吧,难道他有延年益寿的秘方你一定是被他忽悠了。”我试图套出夏老头的一些信息。 “他老人家不但有延年益寿的秘方,而且”说到这里短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张的看了下自己的手掌,过了片刻才继续,“林小弟你是在套我的话吧” “我们都出不去了,知道了又何妨,你不敢说拉倒。”我说完摆出一副爱说不说的姿态,轻瞥着他。 短刀哈哈笑了几声,不再上当,径直的转身离开,边走边道:“差点中了你们的套。”出去后将门重新用铁链锁了上。 虽然短刀识破了我的话术,但是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那就是欧阳坤真是偷盗女婴和收集处女之血的抹吼老板,不过好像并不能完全驱使那个夏老头,似乎两人是一个级别的。那个短刀为什么提到夏老头秘密的时候脸上那么慌张,并且还要看自己手掌呢看情况好像比起欧阳坤他更怕夏老头。 这个夏老头应该是李师傅说的那样,是个高深莫测的阴术高手,看来要对付欧阳坤肯定绕不开这家伙。 “林哥,林哥”阿三轻轻拍我的肩膀,让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什么事”我转身问道。 “那个就是我有点内急,想上个厕所。”阿三扭扭捏捏的脸红道。 我瞪了他一眼,长出口气:“你怎么破事这么多,是不是平时撸多了” 阿三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低头对我细声央求道:“林哥,给我留点面子,菲儿妹妹还在那边呢。快点给我想个办法吧。” 这时候站在凳子上朝外张望的菲儿转过脸来,一脸不解的对我们连个好奇道:“你们刚才窃窃私语什么呢” 我忙摆了下手:“没什么,就是阿三有点内急想要上个厕所。” 菲儿听后抿嘴皱了下眉毛,自语道:“人有三急,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喊短刀来开门。”说完对着通风口大声的喊了起来。 不一会门被打开短刀一脸无奈的问:“又怎么了大小姐” 菲儿一指已经急的握着肚子的阿三:“他内急想上个厕所,你总不能让他在屋里撒尿吧,带他出去。” “不会是吓得尿裤子了吧,哈哈,”短刀歪头瞄了阿三两眼,哼笑起来,笑完用枪指了指阿三,“阿三小弟出来吧,不过我话可先撂下,你要是敢跑我可直接就爆了你的头。”见阿三不停的点头,他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也就是阿三尿急能忍受,要是我早就跟他拼命了。 短刀将阿三带到门口,刚要关门,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要是能和阿三一起出去说不定有机会逃脱,至于菲儿嘛,她是欧阳坤的女儿,肯定不会有事,于是笑着喊道:“等一下,我也有点想小便了。” “你呵呵,拜托了林小弟,都是混江湖的别玩这种把戏了好不好你要是真的想上厕所,那就等着他回来,你们只能一个一个的去。”短刀说完奸笑的指挥阿三关门上锁。 我在心里咒骂了句真是老狐狸,一眼就看出我是另有企图,不过就算一个一个我也要出去瞧瞧,看看这里周边的环境,兴许能找到出去的法子。 “林哥哥,你说米姐她们那些人能发现端倪线索,找到这里来救我们吗”菲儿轻声的对我问道。 虽然我极不愿意承认,但也只能实话实说:“希望不大,你吧肯定会毁了监控视频,并且撒一个完美的谎言,将他们引领道一条错误的思路上去,想要出去的话基本上还要靠我们自己。” “砰” 我和菲尔正聊着外面突然想起一声枪响,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紧张兮兮的望着对方。我跑到门口使劲拉了几下,见没有用后跳到凳子上从通风口努力将头向前伸,朝外面看去,但是视野范围太小了,根本看不见任何状况。 “轰隆”门突然被踹开了,短刀带着几个打手异常愤怒的奔到我面前,用手枪指着我的脑袋:“说是不是串通好了想要逃跑” “说什么”我摊开双手,莫名其妙道。 “还嘴硬是不是刚才阿三那小子逃走是不是你的主意”短刀说着一脚将我踹到地上。菲儿想要过来拉我,被那些打手拉住,只能挥舞着双手徒劳的挣扎着。 我从地上艰难的站起来,心里稍微明白了点,一定是阿三跑了,他才这么愤怒,于是冷笑道:“是我的注意那又怎么样,只要阿三将事情告诉警察,你们就算杀了我,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法网。” “哼哼,我就知道这是你的主意,不过可能让你这个正义之士失望了,那小子在跳崖前中了我一枪,而且那山崖有七八十米高,掉下去非死即残,我已经派人下去找了,他想离开,做梦”说完短刀一挥手待人离开,将门重新锁了上。 菲儿扶着我慢慢坐到床上,满脸关切道:“疼不疼” 我摆摆手:“我现在担心的是阿三,刚才听短刀说他中了一枪而且跳了山崖,阿三他不是强哥也不是李师傅,没有任何功夫,就算没有打中要害从七八十米的地方跳下去,也,也”我眼里噙泪,说不下去。 “也会逢凶化吉的”菲儿颔首接住我的话,宽慰道。 “你说得对,说的对,阿三这小子总是很命大,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一定能逃出去并且带人来救我们的。”我只能这样祈望。 然而事实有时候总是会不按我们希望的出现,门开了,阿三被两个打手拖了进来,奄奄一息。“我怎么会让你们这么好的俩兄弟分开呢好好照顾他吧。”短刀冷冷的嘲讽道,说完领着手下关门离开。 我和菲尔忙将阿三扶到床上,察看起他背上的伤口,子弹从后面穿进了他的肺里,既为他感到幸运,有替他担心起来,幸运的是没有击中要害,担心的是子弹进了肺里后必须尽快手术,否则以后会留下眼中的后遗症。菲儿向外面大声呼喊着想要点药水和纱布,但是短刀说没有,而且一时半会阿三死不了,拒绝去买。 我们没办法只能撕破被罩,给他简单的止下血。过了一会阿三缓过来些,望着我和菲儿叹了口气:“林哥,菲儿妹妹,刚才撒完尿我见前方没有人把守,就像趁机逃走,哪曾想竟然是悬崖,犹豫的时候还被短刀那混蛋打了一枪,跳下去后被树枝拦住没有摔着,想要挣扎着逃走,不料被他们追上抓了回来,你们说我是不是很不争气” “没有,相反,你能有勇气逃走很让我好菲儿很敬佩,你刚才出去发现周围的地理环境怎么样偏僻不偏僻好不好离开”我对阿三询问道。 “废品站建在半山腰,周围很荒凉除了山和树见不到任何房屋好人影,外面一共有十多个打手,守在除了山崖的其他三面,不过山崖下面有一条土路,应该能通向外面。”阿三回忆道。 “照这么说想要逃出去很难,必须智取。”我有点失落,说完对愤愤不平的阿三劝道,“你肺里受了伤,不要说太多的话,先歇息一会吧。”说完站起来思索起逃出去的法子。 短刀是奸猾狡诈,功夫又很高,而且是夏老头的徒弟,肯定还会一些邪术,从他那里下手基本没可能,只能寄希望于其他的打手,可是怎么样才能有机会接触到其他的打手呢 突然,“哗啦哗啦”锁链声响门开了,一个打手领着几个饭盒走了进来,将盒饭摆到桌子上后对我平静道:“这是短刀哥让我送来的饭菜,里面没有毒的,你们吃吧。”说完就要离开。 从他的话语中我判断出这个打手比较憨厚老实,和外面的那些有些不一样,心想或许他就是我们的转机,于是一个箭步上前直接锁住他的脖子后直接将他按倒,用眼睛示意菲儿去关上门。 地上的他还要挣扎我压低声音呵道:“敢反抗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这句话很管用,身下的这个打手吓得脸都白了,忙使劲点点头,不敢乱动和出生。我从他身上翻了翻,手机没有找到但是发现了一个钱包,打开一瞧里面除了一些钞票外还有一张车辆行驶证,心说原来还是一个货车司机。 刚要将钱包合上,我忽然觉得行驶证上的车牌号似乎有些熟悉,翻开钱包又看了遍,终于想了起来,这就是碾压的士司机的那辆货车的车牌号。看来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阴差阳错竟然找到了他。 我看了下行驶证上的名字,地上的这家伙叫解三,将钱包扔给他低声叫道:“我说解三,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你怎么知道我叫解三”他一头雾水的问我。 我心说真是个缺心眼的,不过这样更好利用,叹气道:“你行驶证上写着的,我问你你是不是害过人” 谢三忙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脸色煞白道:“没有没有” “行了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元神涣散,已经被怨鬼缠上了,用不了七七四十九点就要殒命。”我装出深沉的模样道。 地上的谢三好像被我说中了,脸上冷汗直冒,但是还是不太相信我:“你胡说,我没有害过人,也没有被怨鬼缠身。”说着站起来就要离开。 “这怨鬼长相恐怖,只有半个身子,已经缠了你三年了,本来想要给你机会让你悔改,但没想到你冥顽不化,他已经没有耐心了,七七四十九天后就要将你带走”我见他要走,恶狠狠的补上两句。 果然凑效,他心中有鬼肯定害怕,转过身扑通一声跪下:“高人救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我将他拉起来,刚要开口,外面想起了喊声:“我说三啊,怎么还不出来” 我用眼神示意了下,让他先敷衍过去。解三明白过来,对外面叫道:“他们很快就吃完了,吃完后我把剩饭菜带出去,给大黄二黄吃。”外面的打手听后嘟囔了句走开了。 “大黄二黄是谁”我不解的问。 “废品厂里看门的两只狼狗。”解三老实回道,“大师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手的架势摇头晃脑道:“我有一难你有一劫,你我相见是命运注定的缘分,我可以帮你摆脱那只怨鬼的纠缠,但你也应该帮我度过这一难。”“使不得使不得要是短刀哥知道了非剁了我喂狗不可”解三听完我的话使劲摇头,吓得就要逃跑。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回来,指着空空的墙面惊恐的问道:“你看见了吗它来了,被你害死的那个人正向我们走来。” 第二百八十九章金蚕脱壳 “你真的看不见吗立在墙边的那个中年人正望着我们,不过他的脑袋好像被撞开了花,满脸流血,半个胸膛已经被碾压扁了,肠子和胃滑了出来,一直耷拉到地上,血,好多的血啊”说着我使劲晃了晃解三的胳膊,希望不停的暗示彻底击溃他的清醒。 解三已经被我的描述吓得缩紧了脖子,低着头不敢看墙。我知道他的脑海里一定回忆起了三年前被他碾压而死的那个的士司机,这正是我想要的,让他的记忆和现实在极度紧张中出现混乱,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我的话,请求我的帮助。 我趁热打铁:“你听,他在说话,说你害死了他,还将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让他不能去投胎做人,只能变成一只恶鬼。” 解三捂上了耳朵,使劲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的,我是被逼无奈的” 我听出了另外的意思,觉得好像有什么隐情,于是将嘴凑到他的耳边,铿锵有力的问:“他再问你,为什么你是被逼无奈的。” “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说无论如何不能耽误货物的送达,讲责任推到那个被撞死的司机身上,好点脱身。”解三委屈的哭诉起来,鼻涕眼泪哗哗的流下。 “他们是谁车上究竟是什么货物,为什么决不能耽误”我忍不住追问道,可是一冲动漏了马脚。 解三抬起头狐疑的望了我一眼,然后擦了把眼泪扭头望向墙边,深吸口气瞪着我:“你在骗我,肯本没有什么怨魂,哼”说着站起身来愤然的走向门口。 “啪”他还没有走到门口,小屋里的灯泡突然闪了下,熄灭了。昏暗的屋里只有通风口射进来的些许光亮,瞬间寂静极了。我看到解三走到门口,用手摁了几次开关,灯始终没有亮。他忍不住骂了句:“这该死的灯泡。”就要开门出去。 这时我突然看见在阴暗的门后墙角里,有一团黑影慢慢的站了起来,心里一惊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玻璃。通体的冰凉让身上每一个寒毛都竖了起来,我听到了自己扑扑的心跳。怎么回事玻璃的尸体不是在我们里面的角落吗怎么会跑到门后那边。 没有来得及纳闷,玻璃的尸体已经缓缓的站了起来,手一扬搭在了解三就要开门的胳膊上。这家伙转身看见了玻璃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腿脚一软拍倒在地上,不停的向我们这边爬过来。 爬到我脚边死死的抱住我的腿,央求道:“救我,救我” 我将地上的解三扶起来,转脸望向正步履沉重,缓缓走过来的玻璃。屋里的光线很暗,但是玻璃的脸却异常清晰,正在扭曲变化着,肿胀的响皮球一样的脑袋迅速的缩水,变成另一个模样,头上开始流出殷红的血来,上半身也变了样,一半的躯体已经被压成了肉饼,衣服贴在上面和另一面比起来,很是瘆人,血迅速的渗透他的衣襟,流到地上。 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经变成了那个被碾压而死的的士司机,并且站到了我的面前,用一双怨毒失望而又充血的眼睛盯着我和身后的解三。我没料到的士司机的魂魄会在这里出现,也许他一直跟在我身后,不曾离开。 解三在趴在我的身后,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指甲都几乎要扎进我的肉里,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呼呼的响个不停,看得出来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我还好,前天夜里见过的士司机的这副死状,虽然很意外但是并没有太惊恐。 的士司机站在我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手慢慢的抬起指向我身后的解三,我知道他是在要他,要他偿命,要他忏悔,要他给个交代。 我转身将解三拽到的士司机的面前,厉声呵斥道:“你不是说没有害过人吗你不是说我是骗你的吗那你就自己面对他吧”说完我假装走开。 解三跪在地上,又抱住我的双腿:“哥,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救救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望着解三惊慌万状的表情和可怜巴巴的眼神,似乎就要崩溃,我拉起喋喋不休的他坚定的问道:“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嗯嗯”解三拼命地点头称是。 我点点头将解三护到身后,深吸口气对的士司机道:“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来处理,我会让他和交警还你清白的,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走吧。” 的士司机听了我的话,没有言语,但是眼神从怨恨变为狐疑和期望。我用坚定的目光望着他,想让他放心。终于,他转过身去慢慢的走向墙角,蹲了下去,样子也变成回了玻璃的尸体。 “啪”头上的灯突然闪了下又亮了起来,将屋里照的亮如白昼。骤然出现的白光照的我睁不开眼,忙用手挡住,等到再次将手拿开,发现门后墙角什么也没有,更别说玻璃的尸体,转过脸一瞅,尸体蜷缩在里面的墙角处,人就是先前的样子,肿胀的脸和疲软的身子。 再一看,菲儿和阿三正用不解的眼光盯着我和身后的解三,嘴巴张得老大,似乎被惊住了。“你们怎么了是不是被刚才玻璃变化的尸体吓坏了” 菲儿直摇头:“玻璃的尸体不是一直在那里,就那样吗,怎么会被他吓坏,倒是你林哥哥,刚才和那家伙的动作很奇怪,而且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好像在演什么话剧。”菲儿说着指了下解三。 “那刚才的灯” “灯怎么了一直好好的啊。”菲儿耸了下肩回道。 我彻底明白了,刚才的一切只是我和解三的经历,的士司机的死状也只有我和他看到。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不通,也许是司机的怨魂只想让我们两个看到吧。不过不管怎样,还要谢谢的士司机,解三算是彻底相信我并且愿意听我的驱使了。广告 “不要忘了你刚才答应我的话。”我冲还懵着的解三提醒道。 解散清醒过来,对我点点头:“以后我一定听你的。” “那我问你,你当时开的货车为何摇摆不定出事后到底是谁让你把交通事故的责任推到的士司机身上的还有就是你那辆货车上到底装了什么重要的物品” 解三使劲咬了咬嘴唇,一拍手掌:“我早就不想跟着他们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索性全告诉你,其实是事故的发生是由于我嗑药引起的,发生后短刀让我将责任事故责任推到那个被碾压而死的的士司机身上的,当然了这一切是欧阳坤下决定,因为担心被警察发现车上的水果中藏匿的走私品,也不想耽搁了交货时间。” “是毒品吗”阿三从床上翻过身来,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是,是冰冻的人体器官。”解三的话让我们大吃一惊。 “是偷割的肾源吗”我到吸口凉气问道。 “不仅仅是肾脏,还有眼球、肺叶、肝脏,心脏,只要是人身上能移植的全都有,甚至于活人也有。” “如果说器官还能售卖,但是活人呢他们倒卖活人干什么”我十分不解的问。 解三抬眼回想了下:“我以前不经意的听短刀说过,有国外的一些医药公司要用活人做神经方面的试验,那些人最后必死无疑,所以售价很高,一具三四百万” “不可能我爸不会做那些事情的”菲儿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大声的打断解三的回话。 “哼,不可能”解三冷笑了下,“这世界上肮脏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爹不敢做的,实话告诉你,仅我运输的器官就达上百人的,加上其他司机的你吧至少害过上千人,其中不乏一些未成年的孩子”解三激动起来,对菲儿叫嚣道。 我赶紧将手放在唇边,吹嘘了下,让他们都小点声,不要惊了外面的那些打手。菲儿嘟囔着嘴,从凳子上猛的站起身来,径直的朝门口走去。见状我赶紧上前拉住她,低声问:“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我爸,问问他究竟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菲儿一脸决然道。 “你不能去,你现在出去的话大家所有人就都完了,如果你觉得你爸没有害那些人,那就听解三把话说完,等我们出去之后带着警察一起去问他,警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我将菲儿拉回到凳子上。 菲儿气的脸色绯红,眼中含泪,对我嘟囔道:“我爸绝不会那样的恶魔,绝不会是他甚至连狗肉都不忍心吃。” 我安慰了一会菲儿,见她稳定下来,走到解三旁边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有一些器官是切割的孩子的,那些孩子是他们偷去的吗” “偷盗的很少,因为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大部分是从孤儿院还有一些缺钱的父母那里花钱购买的,我印象比较深的是贾汪一对夫妇,当年为了钱将自己的女儿卖了,得到了一大笔钱而且加入进来开了个小餐馆,成了贩卖器官的一个分支点,不过好像要反水,被短刀设计除掉了。”解三可能觉得自己现在也是反水,所以说到这里脸色凝重沉默了。 我明白解三所说的那个女孩就是湘菜馆老板的女儿冰辰,看来湘菜馆老板妻子的碎尸也是短刀做的,他们先是杀了冰辰那女孩,然后控制了她的命魂,让她帮助他们做尽坏事,然后等到该除去湘菜馆这个支点的时候,用小女孩杀死她的母亲,想到这里我对短刀这家伙恨得牙痒痒,真是狠毒的畜生,湘菜馆夫妇知道的那么少都会被灭口,这样看来冰辰命魂消失前说的那个老头就是夏老老头了,正好与他就是风衣人的师父对的上号。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解散求证道:“你说的那对夫妇全被短刀灭口了吗” “那是当然,听说女的被肢解,男的虽然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但是也被短刀割了喉咙。”解三叹了口气道。 听完解三的话我心里一阵懊恼,当初将湘菜馆老板台上救护车后,就没有再询问过他怎么样了,没想到竟然难逃灭口之灾。 “短刀说过,反水的人必死无疑,我会不会也要被灭口。”解三瞪大惊恐的眼睛瞅着我问道。 “那是吓唬你们的话,你放心,有我在你是不会被杀的,但是该承担的法律责任你必须承担。”我对解三笃定道。 “我明白我明白,做过的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呆在监狱比跟着他们害人还要踏实。” “想知道的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请你帮忙把我们放出去了,你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去。”我说完望着解三。 解三眉头紧皱,仔细的想了一会,才开口:“短刀有个习惯,就是每天傍晚日夜交替的时候,他会一个人静静的修炼什么术法,不让任何人靠近,如果要是想要逃走的话,这段时间是最佳选择。” 我听后兴奋的一拍解三的肩膀:“太好了,只要避开他,其他的那些打手就不是问题了,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走,我会保护你的。” “那好,等到傍晚短刀练功的时候,我来提醒你们,你们找个借口让那些打手把门打开。”解三说完望了望外面,“时间太久了,我该出去了。”说完就要走。 我赶紧拦住,然后把桌子上的菜匀下来一半,剩下的一半让他带走:“这是我们吃剩下的,带给大黄二黄吃,不要让外面的人怀疑。” 解三冲我点点头,开门出去后,重新将门锁了上。他走后阿三挣扎着做起来,担忧道:“一个瘾君子的话能信吗”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继续做坏事了,才把欧阳坤的那些罪恶告诉了我们,虽然很大程度上是被的士司机怨魂吓得,但我相信他会帮我们逃跑的,何况我们也只能指望他了。”望着菲儿独自发呆,我轻轻走过去,“不要想太多了,躺在床上睡一觉吧。” 菲儿麻木的站起来,走到我先前躺的那张床上,趴了上去,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被窝里很传来呜咽声,阿三瞅了瞅我想要起来劝劝菲儿,我摇头制止了,心里明白她父亲的事情对她是个沉重打击,哭一场或许会好些,要不然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急躁的,菲儿哭了一段时间后睡了过去,阿三也进入了梦乡,我独自在小屋里徘徊着不敢睡去,担心解三过来传话时错过。渐渐地,我的眼皮也打起了架,只好坐在凳子上眯一会。 “叨叨叨,”一阵敲强声将我惊醒,我赶紧站起来踩着凳子从通风口向外探去,发现是解三,小声喊道:“我听见了,是不是时间到了” 解三听到了我的问话,抬头警惕的瞅了瞅四周,轻声回道:“是的,短刀在房间里练功的,不准任何人打搅,现在是最佳时机。”说完飞的离开。 我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将菲儿和阿三叫醒,对他俩指示道:“一会菲儿你先喊叫,就说我和阿三逃跑了,将他们引过来开门,然后和阿三一起到床底下,等到我让你们出来的时候再出来。” 阿三担心起我:“外面可是十几个人那,林哥你一个人” 我抬手打断他:“没把握也必须有把握,这是最好的时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放心好了,偷袭加暗算,能搞定的。” 商议好之后菲儿就开始站在凳子上喊了起来:“来人那不好了他们两个把墙打了个洞逃跑了” 很门外的铁链响了起来,锁打开后,进来两个打手。我从门后抡起板凳毫不客气照着他们的头上狠狠砸去,咔咔两声,他们哼都没来的哼就被砸昏。我捡起地上的铁棍,将地上的两人拉到一旁,然后让菲儿继续喊叫,同样的方法又打昏了四个。 不过之后不管菲儿怎么喊,其余的打手可能已经意识到了是个陷阱,就是不进来,在门口盘桓着。我心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拿着铁棍冲了出去,也不打算留情了,招招奔着那些人的要害袭去。放倒两个后,一不留心头上被砸了一棍,眼前一阵眩晕,接着被一个打手抱住了双腿,然后另外三个一拥而上将我按倒。我使劲挣扎了下,根本挣脱不了。这时候压在我身上的一个打手脖子靠在了我嘴边,我一狠心,张口死死咬住他的喉结,猛的一使劲,将他的喉结软骨咬了下来,血溅了我一脸。身上的打手疼的大叫一声,将其他的打手推开,捂着喉咙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趁那些打手愣神的空,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抡起棍子一个个砸倒,见周围没人后吐出嘴里的喉结,对屋里的菲儿还有阿三喊道:“走” du00 第二百九十章又见面 正大步流星跑着突然一脚踩空,差点栽下悬崖,幸亏阿三和菲儿在后面使劲拽住我的衣服,才没有坠下去。我退后两步用手抚了抚胸口:“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差点就挂了,这边是悬崖阿三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啊。”说完我略带责备的望向他。 阿三捂着受伤的肺,一脸委屈:“林哥,我刚才就想说这事来的,你不让啊。” “好了,这事怪我,跑了这么远算是做了无用功,趁短刀还没发现我们赶紧跑吧。”说完我们朝另一个方向奔去。废品厂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不下百十亩地,除了形形色色的回收垃圾外还有已经报废的汽车机械。我们边跑边找,就是看不到门在哪里,急的满头大汗,气喘呼呼。 “喂”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喊叫。我们不禁回头一瞅,发现是解三,他正警惕着四周朝我们快步的跑来。 等他到了跟前,我用手一指责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出来,差点就把你扔在这里了” “我刚才一直在短刀门口呆着,担心你和那些打手搏斗的时候会被他听见,不过还好他没有发现异常,依旧在屋里练着功。”解三解释道。 “你你来的正还,快快带我们离开这该死的废品厂。”阿三喘着粗气对解三催起来。 “这废品厂虽然很大,但是只有一扇门,而且还是和铁墙颜色一样的推拉门,所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解三说着领我们来到一处角落,示意大家一起用力。 推拉门在四个人的推动下,呼隆呼隆的打了开,门开的瞬间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鸣笛声。我深吸口气,对解三埋怨道:“门上有报警器,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门上是有报警器,但是平时都是夜里的时候才开,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响,是我大意了。”解三自己也是很纳闷。 “算了,不要自责了,我想肯定是短刀那家伙练功前为了以防万一,打开了报警器,他现在肯定知道我们逃出来了,什么也甭说了赶紧逃命吧”说完我扶着阿三带头在前面奔跑。 废品厂建在半山腰,我们要下山的话必须绕很大一圈,还好有一条盘山土路通向山下。沿着土路跑了一阵,我抬头发现两侧的天线杆上,每隔不远就有一个监视器,停下来转身对他们建议:“不能沿着这条路跑了,一来行踪被他们监视,二来短刀要是开车的话我们两条腿是跑不过四轮车的。” “那我们走哪条路下山”阿三摊手问道。 解三见我瞅他,用手一指山顶:“山背面的脚下是工业区,那里人多也有派出所,但是必须翻过山顶而且还要穿过山后的树林。”说完露出忧虑的表情。 “走山腰绕过去不就行了,干嘛还要从山顶翻过去”阿三撇嘴问道。 解三指了指两侧叹气道:“要是能走我早就说了,两面的那些岩石后面全是断崖,根本无法穿越。” “那我们就爬上山尖,穿过树林。”我望着山顶坚定道。 “可是,可是”解三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 我盯着他:“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婆婆妈妈的。” 听了我的话,解三道出了自己的忧虑:“山后面的树林十分荒凉古老,很少有人进去,平时的时候短刀也不让我们去溜达,说里面邪气太重。” “越重越好,这样的话我们逃走的希望就越大。”我微笑道。 他们三个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了,危险同样可以阻止那些打手,就看谁能熬过去。打定主意后,我们匆忙的向山顶爬去,山坡上的砾石和枯草茎非常多,一不小心就会被缠住,我们只能放慢脚步艰难的前行。 “站住别跑” 正拼命的向山顶爬着,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我们转身一瞅,短刀已经带着那些醒来的打手从废品厂里跑了出来,正向我们追来。 “快点,他们很快就要追过来了,必须在他们追上之前,躲进山后的林子里。”我对大家急促道。 四个人卯足了劲向上面爬去,也不知道究竟摔了多少次,等到攀上山顶时,每个人的裤管都被干草茎划破,脚腕上血痕纵横交错。转身向山下瞅去,发现短刀他们速度极快,再爬二三百米就要追到山头上来,我们赶紧侧着身从山后面下去,进了树林。 解三说的没错,即便是冬天也能看出这林子原始而又茂盛,几乎覆盖了整个山的阴面,进去之后才发现到处是参天古树和干枯的藤萝蔓菁。林子里十分灰暗,没有一丝风,外面逐渐暗淡的亮光只能从紧密的树枝中渗进来星星点点,勉勉强强能辨出树影。 由于光线不足加上杂草很深,我们走的非常慢,即便是这样也三下两头的被绊倒,不过也幸亏杂草厚实,没有摔伤。进了树林深处后,天已经彻底黑了,林子里更是漆黑一片,我们没有什么灯具照明,只能摸黑扶着树干向前慢慢挪着走。 幽黑阒静的树丛后时不时传出“咔咔”的响声,将树林衬托的更加死寂。正走着,阿三攥住我的胳膊,眼睛左右瞟着害怕的问道:“林哥,这林子里会不会有什么孤魂野鬼啊,怎么老是咔咔的” “别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那些声音是枯死的树枝冻裂时发出的,赶紧赶路。”我说完后,朝四下瞅了瞅,虽然表面上装作镇定,但是对黑越越的树影也是心生恐惧,总感觉这树林里阴冷的很。 正摸索着向前走着,忽然有几束灯光从后面照来,回头一瞧是短刀那些人,正照着七八个手电四下搜索,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进了林子。我转过头催促道:“必须快点,否则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说完我扶着阿三向前面跑起来,也不管脚下的草石乱茎了。 跑了一会忽然觉得冷清不少,忙停下来看看周围,发现解三那小子不知何时不见了,我转向菲儿和阿三低声叫道:“不好,解三那小子跑丢了” 听我说完后他俩惊讶不已,纷纷四下望去。菲儿走到我面前,十分不解道:“刚刚我们回头看那些灯束的时候他还在我旁边,没想到这才几分钟的空就不见了,不会是被我们落下了吧” “这才跑了几百米,他怎么会被落下分明是见跟我们走逃不掉,又投靠短刀那边了,我早说过这种吸毒胆小懦夫的话不能信”阿三愤然的诉道。 “你们稍微等一下,我回去找找。”说完我摸着树干向来路匆忙走去。短刀那伙人就在前面不远,大声喊叫的话一定会将他们引过来,我只能边走边压低嗓子叫着解三的名字,一直走了四五分钟,还是没有找到他,眼见短刀那帮人照着手电正向这边赶来,我只好放弃,向菲儿和阿三那边追去。 为了再防止走失和摔倒,我们三个手牵着手,小心谨慎的在黑暗中迈着步子。将身后那些灯光落的越来越远后,大家顿时来了精神和动力,似乎觉得很快就要安全走出这片树林,正兴高采烈的走着,阿三的身子忽然一颤,接着向下坠去,半个身子已经末进草丛。我和菲儿赶紧拽住他的胳膊,使劲将他拉了上来。 阿三一上来就咧嘴破口大骂起来:“他,谁这么缺德在这里弄了个深坑害人”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嘘,小点声,好不容易把短刀甩开,你想将他们再引过来啊。”说完我伸手向阿三差点陷进去的洞口摸了摸,发现是方形的,刚好容一个人钻进去,看样子不是天然形成的,是有人专门挖的。 我们正对着洞口好奇,远处有强烈的灯光照了过来,抬头一瞧短刀那帮人正向这边快速赶来,一定是阿三刚才的骂声惊动了他们。“他们要追过来了,我们赶快跑吧”菲儿说着站起身。 我赶紧将她拉下:“快蹲下,现在跑很快就会被他们抓住。” “那不跑的话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吗”阿三挠首疑惑的问道。 “也许你刚才陷进洞里对我们来说恰恰是因祸得福。”我说着朝四周摸了摸,找到一根比较长的藤井,掐断后向洞里面伸去,藤井很快就触到了洞底,“这洞只有两米来深,你们拉着我,我试探下是不是陷阱。” “那你小心点”菲儿关切的提醒我。 阿三和菲儿拽着我的手,我慢慢将脚探下去,触碰到洞底后,用脚搓了搓,发现是硬实的土地,放下心来对他俩道:“下面没有危险,你们放手吧。” 他俩放手后,我跳进了洞里,用手四下触了触,发现洞的两侧是延伸而去的密道,有两米多宽,一人来高,看情况是人工开挖的方形地道,心想真是老天不让我们死,于是向上面轻声叫道:“这下面是一条地道,你们快下来。” 我在下面托着,菲儿在上面拽着,先把有伤的阿三接了下来,等菲儿下来时我嘱咐她多扯点杂草,将洞口掩盖严实些。我们三人紧张兮兮的蹲在洞口的下面盯着上方,期望不会被短刀那些人发现。 很快,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手电的光束凌乱的从我们头顶上的草丛掠过,惊出我们一身冷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更让人提心的是上面的人竟然停住了,议论开来。 “奇怪,刚才听到的动静好像就是从这边发出的,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人影了,跑的倒是比兔子还快。”这是短刀的声音。 “刀哥,接下来怎么办,还追不追”其中一个打手问道。 “追不追这还用问吗他们要是跑了的话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我就练了一会的法术,你们就让他们跑了,真是废物”短刀边骂边揍问他话的打手,揍了一会狠狠道,“这林子很难走,凉他们一时半会也出不去,这样,你们两个回去把大黄二黄牵来,我就不信他们能躲过狗的鼻子。” 听到短刀说这句话,我心里暗暗叫苦,心说他们要是真把那两条狼狗弄来,我们不被发现才怪,怎么办必须想办法早点逃走,可是看这些人的意思,好像就打算在洞口附近歇息,等着两条狗来了。 我正急得焦头烂额,忽然听到上面的人群一阵骚动,接着听到短刀大声的喊了句:“他们在那边,快追” 等他们的脚步声走远后,我站起来对阿三和菲儿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一会他们把狗牵来就麻烦了,阿三你还能撑住吗借你的肩膀一用。” “没问题”阿三说完蹲了下来。 我抬腿踩在阿三的肩上,站直身子用手抓住洞口的枯茎,向上攀去。爬上来后刚要向洞里伸手去拉阿三,几束强烈的灯光照在了我脸上,我赶紧扭头躲开。 “哈哈哈,哈哈哈,林小弟你终于出来了。”远处响起短刀的奸笑声,“我就知道你躲在附近,所以假装离开,想不到你还真中计了,自己现出原形。”短刀边说边向我这边走来,后面跟着那些打手。 我心说真是大意失荆州,低估了短刀的奸猾,中了他的引蛇出洞之计。短刀带着一帮人将我围了起来,伸了伸脖子望了下我身边的洞口:“我说怎么藏得这么快,敢情是钻进老鼠洞里去了,哈哈哈”语气阴柔满是嘲讽。 我低头一瞅,下面的阿三和菲尔正冲我使劲摆手眨眼,意思让我赶紧跳下去,想到与其现在被抓还不如沿着地道赌一回,兴许能逃出去,于是朝短刀的身后兴奋的大声叫道:“李师傅你们终于来了” 短刀他们果然中计,满脸惊慌的扭头向后瞅去。我趁机赶紧一跃跳进洞里,拉起菲儿和阿三就向地道深处跑去。上面传来短刀骂骂咧咧的叫声,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不用回头看,他们一定是也跳了下来,正向我们追赶。 也顾不上地道里有没有阻碍物,我们只能尽最大努力拼命地奔跑,后面不时的有些灯光扫过,提醒着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跑了五六分钟后,地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正纳闷着,“砰的”一下,撞在一个人身上,我和他不由得都尖叫了声。 听到撞我的人发声,我心中不由得一怒,厉声质问道:“我说解三,你刚才究竟跑哪里去了” 解三也认出是我,苦笑着解释:“别提了,先前跟在你们身后跑了没有几步,一脚踩空掉到这地道里,你回来找我的时候,我低声回应,可惜你没有听见。我怕被短刀发现又不敢大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去,你走后我在地道里摸索起来,那边没有出路,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那边没路了”我听后失望极了。 “是的,死胡同。”解三肯定的回道。 阿三懊恼的使劲一拍脑门:“短刀带人就要追上来了,看来真是天要亡我们啊” 我们正沮丧着,短刀带着那帮打手飞快的追了上来,用手电照着我们,先是纳闷,不过随即明白了,哈哈大笑道,“是不是没路了看来老天爷都不愿帮你们。”看到解三站在我们身后,脸上现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三儿,难道你想反水你应该知道反水的下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过来” 解三被短刀这么一恫吓害怕极了,浑身不停的哆嗦着,眼神一会瞧我一会又瞟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解三,如果你这次过去了,那你就永远回不来了,做不成好人了,你可要想清楚了,是做个堂堂正正本本分分的人,还是跟着他们当个坏事做尽恶贯满盈的狗”我对解三警示道。 解三没有让我失望,冲短刀坚定拒绝道:“我既然选择了和他们一起,就不会再与你们狼狈为奸继续害人,头落不过碗大的疤,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哼既然你决意反水和他们为伍,想要一心求死的话,那我就成全你。”短刀说着手一甩,将一把匕首飞快的投掷过来,刺向解三的喉咙。我眼见解三已经躲不开,只能纵身一跳,护在他面前。因为我说过,一定会保护他,不能让自己成为说谎的伪君子。 “阿飞”菲儿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向我跑来,但是速度已经赶不上飞来的匕首。 呼啸的匕首就要刺进我的胸膛,我本能的用手去挡。突然啪的一下,手背上一丝凉风袭过,刀尖划着我的汗毛方向一变,刺进了泥土墙里。 宽敞的空间里一盏煤油灯亮了起来。 一个苍老但洪亮的声音响起:“进庙拜神,进屋问人,你们到我家里来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就杀人啊” 所有人都转脸望去,发现在宽敞空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老头。老头将煤油灯调到最大后,缓缓站了起来转向我们。干瘦的身躯,灰色的棉衣还有破旧毡帽下黑红的脸,让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张大嘴巴惊叫道:“是是你”“嗯,小兄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老头笑着走到我和短刀那伙人的面前。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先前我和紫嫣在隆昌寺遇见的怪老头,也就是在贾汪卖糖葫芦的那位,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 第二百九十一章水塘 “我没事,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不要管我,先保护好你自己。”我轻拍她的手掌嘱咐。 这时候怪老头转向我和菲尔,呵呵笑道:“这才几天功夫啊,小兄弟又换相好的了,不过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菲儿眼睛一瞪,手一指怪老头:“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什么相好的老不正经。” “呵呵,脾气和那个姑娘倒是十分不同啊,一个秀外慧中,一个活泼任性。”怪老头对我嬉笑道。 “够了你们的重逢感言到此为止吧,老东西,要是想活命的话,赶紧闪开”短刀上前指着怪老头骂道。 怪老头没有说话,而是上下扫视将短刀打量了一遍,之后扣了扣鼻屎对他哼笑起来:“年轻人,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问题”短刀十分好奇道。 “请问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啊”怪老头冷嘲热讽的问。 短刀大骂一声:“老东西你鄙视我,那爷爷就让你见识见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说完双手朝怪老头猛的甩了下,接着袖口飞出六把飞刀嗖嗖的向怪老头的命门袭来。 我急的刚要大喊小心,却看到怪老头迅速的伸出鬼影般的快手,将飞来的飞刀悉数捏了住,动作急如闪电出神入化,把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瞠目结舌,愣住了。过了好一会,短刀那家伙才回过神来,使劲咽了咽唾沫,指着怪老头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怪老头指向自己:“我啊,怎么说的呢,硬要讲的话算是个流浪汉吧。” “不说也罢,既然你执意要保护他们,那只有先将你除掉了”短刀说着脚在地上一弹,飞身跃了起来,从身后抽出一把四十来公分的短刀,照着怪老头头上砍下来,动作迅捷,力度惊人,刀风呼啸。 正当我们都为怪老头捏了一把冷汗时,他竟还纹丝不动的稳站在原地,只是头稍稍歪了下就躲开了短刀的劈砍,看那谈定就好像短刀的动作在他看来太慢了般,不屑认真面对。短刀一刀劈空,落到地上立马将刀横向朝着怪老头的腰部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就看到怪来头抬起左右,一把攥住短刀的刀柄,大呵一声身子连带着胳膊一拧,“咔”厚厚的钢刀竟然被生生的折断。 这种只在影视中见过的场景,竟然真真实实的在我们面前上演。所有人的嘴里都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惊讶的望着地上的半截刀身,包括短刀自己。短刀飞快的向后跳了两跳,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将手里的半截砍刀扔到地上,伸向怀里摸起来,从里面掏出一张符纸,手指轻捻,符纸忽的一下燃起,短刀将燃烧的符纸扔到我们面前,嘴里絮絮叨叨的念起了听不懂的口诀。 刚要嘲笑这家伙使的邪术不管用,突然双耳莫名的疼痛起来,感觉瞬间有无数尖锐的声音在充斥着耳膜,我赶紧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但是没有用,那声音似乎能穿透一切。痛苦中我看到其他人和我一样,捂着耳朵使劲晃着脑袋,忍受着巨大痛苦的煎熬。 就在耳膜快要被震破的时候,空旷的地道里响起诵经声,“唵嘛呢叭哞”声音铿锵有力,字正腔圆,犹如金声玉振,让我们瞬间从痛苦中解救出来。我循声望去,发现诵经的是怪老老头,他双手合十闭目专注的念着经书。 继续念了一会,睁眼看到大家都没事后,停了下来,对惊愕中的短刀呵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累得起喘吁吁的短刀,一擦嘴,恶狠狠的得意道:“怎么样怕了吧,告你老家伙就算你有点本事也斗不过我师父,他可是真正的术法高人” “你这幅德行,你师父的人品也不怎么样,所谓修行先修心,品行不正早晚会误入歧途走火入魔,自取灭亡。”怪老头正色道。 “少罗嗦了,接下来就看看你能不能破解了。”短刀阴冷的笑了声,然后伸手抓过旁边的一个打手,从袖子里捏出一根黑针迅速的扎进他脑后跟里,然后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句话。接下来就看到那打手闪电般的向怪老奔去,举起手就要掐他。 怪老呕吐抬起一脚,将打手猛的一下踹飞到地上。可是那打手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倏地一下跳起来,再次飞快的奔上前。怪老头愣了下,随即麻利的脚尖轻拈,将地上的先前掉落的那半截刀片,踢了起来,用手抓住毫不含糊的朝打手的脖子抹去。打手的动脉被割破,血如喷泉般溅了出来。怪老头忙跳开躲避,没有让一滴血沾染衣襟。 尽管如此,那打手竟然毫不在乎咕咕流淌的血,僵直着身子继续朝怪老头追去,似乎已经完全被短刀那家伙操纵,连命也不要了。怪老头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举起双手抓住了打手的两只胳膊,阻止着他。不过那打手的力气好像十分巨大,怪老头和他僵持了片刻脸上已经渗出汗来。 我见状忙跳过去,向打手的身上踹去,但是这家伙动也不动,稳如磐石。怪老头见状对我急着提醒道:“将黑针从他的天柱穴拔出去” 我反应过来,忙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深入进打手脖颈里的长针,滋的一声将它抽了出来。黑针拔出后,和怪老头僵持着的打手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很快就因为失血过多殒了命。 短刀见状摸出腰后的手枪,对准我们,行身后的那些打手道:“给我上,砸死他们”那些人刚要上前,忽然不知从那里想起了嘀嘀嗒嗒的声音,听到后短刀忙制止住那些人:“等一下。”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钥匙状的东西,放在耳朵上认真的听起来。 那东西我认识,是低频接收器,可以接收远处发射来的信号,由于是低频穿透能力很强,在水下和地下常被用来传输信息。我想一定是有人打电话不通,才用接收器和短刀联系的。 短刀听了一会接收器发出的声音,使劲干搓了下脸,走到我们面前长叹口气:“算你们命大,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说完竟然带着那帮打手快速的退去。那些打手对地上被割喉而死同伴也是心有余悸,见短刀这么说都飞快后撤。 那他们走后,阿三扭头向我纳闷的问:“林哥,他们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不知道,估计是接到了什么指令,赶紧回去吧。”我推测道,转过头对怪老头道谢:“刚才多谢您老人家出手相助。” “彼此彼此,小兄弟啊,有句话我想提醒你,刚才那些人还是少惹为好,那个年轻人功夫阴术尚且如此,他师父的话肯定是个邪术高手,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了的。”怪老头对我突然劝道。 “多谢提醒,不过他们那伙人为非作歹坏事做尽,不管多么厉害我们也要将他们绳之以法”我坚定地回道。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好了,你们要是有事情赶紧走吧,我还要继续睡觉呢。”怪老头说着走向煤油灯那边就要灭灯躺下。 我见状只好道别:“那老人家我们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我可不希望再和你们相见了,还想多活两年呢。”说完躺了下去。 见状我只好扶着阿三和菲儿解三一起离开,来到下来的洞口处,等了一户,见上面确实没有动静,那些人已经走了后,我踩着解三的肩膀爬了上去,朝幽黑的树林里望了望,见没有危险后,将他们一一拉了上来。 我们相互搀扶着向树林的下面走去,走了两三个小时后,还没有出林子里。我意识到最不愿意遇到的情况出现了,我们迷路了,停下来努力的思索着辨出方向的法子。他们见我停下来,也明白了处境,都咂嘴叹息起来。 “林哥,要不我们下到洞里找那个老头吧,他一定能带我们出去的。”阿三冲我建议道。 “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他不想再见到我们,就是不想帮我们的意思,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找不到洞口在哪里了,这黑越越的树林到处嗾使一个模样。”我窝火的回道。 解三露出惊恐的眼神:“我早就说过,这林子里诡异的很,说不定我们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别耸人听闻,在林子里迷路时很正常的。”菲儿斥责了解三一句,然后转向我,“要不我们等到天亮再出去吧,那时候肯定容易辨别方向。” “不行时间紧迫,必须赶紧出去暗门那些人的恶性告诉警察和李师傅他们,晚了就让他们逃之夭夭了。”我否定菲儿的建议,思忖了片刻对他们道,“一起探找太累了,你们呆着这里,我一个人找找方向,不管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子,半个小时内都会回来。”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是迷了路怎么办”菲儿担忧的伸手挡在我面前。 我将她的胳膊按下去,柔声劝道:“不会的,我每走几步就将地上的杂草拔掉一些做标记,找不到出去的路就原路返回。” 我不容菲儿争辩,转脸对阿三命令道:“照看好菲儿,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将菲儿推到阿三身边,快步的朝林子深处走去,边走边时不时的将走过地方的杂草拔下来一把,扎起来平放着留下记号,凭着感觉朝一下坡的方向走了会,夜里的温度直降身上冷起来,我跺了跺脚哈了口气在手上,然后扶着一棵树歇息起来,心想既然没有回到做标记的地方,就说明走的是直线,照这样下去一定能出林子到山脚。 正打算转身回去,将发现告诉阿三和菲儿还有解三,领着他们走这条路出去,忽然听到前方呼啦一下,似乎是什么东西落进水里的声响。我心里一紧,是短刀那伙人吗不应该,他们应该早就出去了,是阿三他们三个过来找我想到这里我边向前走边将手拢到嘴口轻声喊起来:“菲儿,阿三是你们吗” 前面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我,空气似乎被夜给凝结住了,显得很僵硬和压抑。 我一步步的走过去,每走一步脚下的枯草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让我不由自主的惶恐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危险会突然出现,走了几十米之后,面前出现一块比较空旷的地面,有半个篮球场大,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树木和杂草。 敢要迈脚,借助洒进来的些许星光忽然觉得这片空地和周围比起来依稀有些明亮,我想起下雨后走夜路的常识,明亮的最有可能是水洼,于是收起脚,回身捡了个树枝抛过去。 “哗”的一声后,树枝晃动起来。 心里一阵庆幸,真的是一片水塘,幸亏没有迈进去,想必刚才一定是枯枝败叶掉了进去发出的声响,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忙扫视了下整个水塘,发现在前面不远的水边好像有个影子在晃动,模模糊糊是个人,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深吸口寒气,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心里十分矛盾,既害怕有好奇,斗争了会不由自主的迈步走了过去,等到十分靠近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一个女人。女人正蹲在水边的石头上,认真的揉搓着什么,发出吱吱的响声。 女人似乎并没有发觉我的到来,依旧洗着手里的东西,累得时不时喘两口粗气。望着她的背景,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个为家里操持的勤快农妇。心说她既然在这里洗衣服,说明家就在附近不远,肯定对树林十分熟悉,知道出去的路,何不问问她。想到这里我上前两步,站到女人身后轻声问道:“你好大姐,我们迷路了,能给指个方向出去吗” 听了我的问话,忙碌的女人怔了下,停止了手里的话,缓缓的扭过头来。林乱的长发下面是一张血红的脸,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褶皱,一双快要脱落出来的白色眼珠死死的盯着我。 我吓得浑身一晃,差点栽进水里,这是才看清她手里清洗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衣服,而是一滩蜷缩的肠胃,她面前的水已经被浸渍的发了红。我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面前的女人,不对,应该是女鬼,甚至比鬼还可怕。 这时候,蹲在地上的女鬼好像被我吸引了,放下手里的肠子,任它们飘向水里,缓缓的直起身子。站起来后身子很矮,似乎有点不正常。 我忍不住朝她脚上瞅去,发现她腿上膝盖以下已经被砍断了,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此时女人好像吃得太饱打了个嗝,嘴里土楼出一个东西,她迅速的用肿胀的白色手指抓住,拽了出来,原来是自己的舌头。我胃里登时翻滚起来的,一股酸水反到嘴里,忙吐出来转身就跑。脚腕却被一只手拽住,摔到地上,挣扎要摆脱,发现被抓的很死。那只手抓着我向水边拖去,眼见就要被拉进水里我双双拼命的乱抓,希望能阻止身体的下滑。 让我失望的是岸边的那些藤枝枯草根本不受力,一拽就断。女人的手已经从我脚上移到脖子,掐着我的脖子就要往水里摁,我使出浑身解数猛拍打着她的身体,想要摆脱,不料手指抓到了她胸前的隆起,将那两只软软的东西连同衣服一起撕了下来,我愣住了,望着手里的已经高度腐烂的女人,一些不知名的红色虫子正在里面蠕动着,吓得胳膊一抖甩到地上,彻底没了反抗的勇气,浑身战栗起来。 知道被女人摁进水中,呼吸困难,憋得难受我才清醒过来,求生的掩盖了对她的恐惧,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腕使劲掰开,然后从水里探出头来,大口的呼吸着,刚喘了两下,女人的手又重新按住我的脖子向水里摁去。 “你还有完没完”我狠狠的骂了句,将头一转摆脱了他的手后,握紧拳头朝她那张恶心的脸打去。 “噗”伴随着浓黄的浆液的四溅,她血红的脸被我打烂,只剩半个,也许早就烂透了。 趁女人倒在地上还没有起来,我从水里爬上来拼命逃跑,找到自己做的记号后,飞快的朝阿三他们三个那边赶去。回道原地后,发现只有菲儿自己呆在那里,阿三和解三不知道去了哪里。 菲儿见我一身是水,狼狈不堪,急切的问道:“林哥哥你怎么了难道掉进水里了”“差不多吧,对我阿三和解三呢”我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对菲儿疑问道。“刚才你走后,忽然有什么东西在那边亮了一下,阿三和解三觉得可能是地道里的那个怪老头,追过去了,想要请他帮忙将我们领出林子,怕你回来找不到大家,留下我在这里等你。”菲儿指了一个方向回道。 第二百九十二章异常 菲儿在后面一把抱住我的腰:“带着我,这里寂寥幽黑我一个人很害怕”也许菲儿是真的怕极了,我甚至感觉到她抱着我的双手冰冷颤抖。 “好吧,抓紧我的手。”犹豫片刻之后,我对菲儿道。 我们朝前面摸索而行,走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到阿三和解三两人的踪迹,我有点着急起来,忍不住轻声的呼喊起来:“阿三解三”树林里万籁俱静,没有任何回应。 继续走了一会,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找下去,一来他们如果回去肯定找不到我们,二来我和菲尔走下去可能会迷路,与阿三他们在两个不同的区域打转。回头刚要告诉菲儿,一块石头突然照着我的额头砸了下来,由于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根本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地打中。 我顿时脑袋嗡嗡作响,有点不清醒,忙扶住旁边的一个树使劲晃了晃头才好些,用手一摸,头上湿湿的血流了出来,来不急喊疼忽然一阵冷风直窜脖子,意识到不好,忙蹲下身子躲开,抬眼望去惊呆了,用石头砸我的不是旁人,是菲儿 她一击砸空好像十分恼羞,转过身举着石头又向蹲在地上的我袭来。我无法想象菲儿会这样做,人整个懵的不知躲避,又被她生生的砸中。血肆无忌惮的淌在脸上,让视野模糊起来,流进嘴里咸咸的。我不禁咳嗽了两声,稍稍缓过劲来,朝准备继续向我头上猛击的菲儿身上撞去,将她推开。 我擦了把脸上的血,扶着树干踉跄的站起来,转向被我推倒在地的菲儿,怀疑起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菲儿。菲儿绝不会对我下这么重的死手,一定是假的这样想后我顿时释怀了很多,不再沉浸在震撼和心痛之中,走过去,朝正在爬起来的假菲儿补上一脚,再次将她踹倒在地,然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愤怒的质问:“你究竟是谁竟然敢冒充菲儿”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地上的假菲儿嘴里恶狠狠的发出这种仇视的声音,使劲扭动着身子,挥舞着四肢,想要挣脱我。她的力气太大,我只好下面屈膝用小腿压住她的大腿,上面用胳膊按住她的双手,将她死死的摁住。 “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想杀我,做梦”我对着身下的假菲儿唾了一口,“说,你到底是谁” 被压在下面的假菲儿除了挣扎和叫嚣着要杀死我之外,别的什么话也不说。我很纳闷她到底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直拼命的反抗着,几分钟后,我已经累得手脚发软,一不留心手腕被她咬了口,疼的我赶紧收回来甩了甩。她趁机将我向旁边一推,用手狠狠的戳了我腿根那里一下,疼的我捂着那里在地上打滚,心里咒骂着她,这么阴损的招数都想得出来,真是蛇蝎心肠 疼痛稍微轻点后我翻过身面朝上,刚睁开眼就瞧见她又捡起那块石头朝我头上砸来,我忙飞快朝旁边滚开。她依旧不依不饶,一下一下的紧跟着我砸来。 心说既然你这样歹毒,非置我于死地,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反正你不会是那个可爱的菲儿,于是双腿交叉甩动,带着身子翻转跪到地上,站起来一脚正正的踹向她的腹部,将奔向我的她彻底踹飞,倒在地上起不来。 我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跳过去压在她身上,举起手掌猛的砍向她的脖颈。假菲儿手里的石块脱落,人眨了两下眼睛,昏了过去。我见她确实已经昏迷,从她身上下来,蹲在旁边自语道:“这是你自找的,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说着伸手摸向她的耳后,打算撕下她脸上的面具,抓着她的脸皮一使劲后,心里像被电击般颤抖了下,因为她的脸上并没有戴任何面具。 我的手不免抖了起来,从她的脸上移开,抓起她的手仔细一摸,发现皮肤白嫩细腻,确实是一个十七八岁,没有做过体力劳动的女孩之手,再脱下她的鞋子袜子轻抚了下,脚趾下面有两个鼓胀的水泡,看得出是今天走山路刚磨出来的。 冷汗从我头上不停地冒出来,将伤口也浸湿,刺骨的疼,可是心里更难受,如果她真是菲儿的话,我究竟做了什么把她打成这样还算男人吗不过话说回来菲儿为何会突然用石头磕我,对我下死手呢,难道是中邪了 脑袋不仅疼痛而且烦躁,我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使自己更清醒些,深呼吸了几口,感觉理智了些,将手指插进裤子上被划破的窟窿里,撕出一块布条将头上的伤口缠上,然后蹲到菲儿身旁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脸庞,打算将她唤醒后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由于我下手太重了,拍了一会菲儿就是没有醒过来。 这里如此冷,她昏迷着肯定不行,我将羽绒服脱下来给她套上,心想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要是阿三和解三回去找不到我们又是个事,想到他们俩我忽然觉得菲儿既然会偷袭我,也一定会偷袭他们,按照这种思路分析,阿三和解三很可能还在原地附近,想到这里我赶紧背起菲儿向原先的地艰难的赶去。 还好顺着路上踩过的杂草压痕,很顺利的回到了先前与他们分开的地方。我将菲儿放下后跪在地上,朝四下摸索起来,果不其然,在一棵大树后面,摸到两具躯体。 把手伸进他们衣服里后,掌上传来暖和的体温,我一路上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们还活着。不管怎样,还是应该感谢没有将他们俩砸死的菲儿,我这样想着在他们俩的身上检查起来,和攻击我的方式方法一样,他们的头上也被砸的血肉模糊,不过庆幸的是头上的伤口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已经凝结。 我知啦知啦的又从裤子上撕下两块布条,给他们简单的包扎,然后轻轻的喊叫他们。阿三的伤势比较轻,很快有了反应,轻摇着脑袋睁开了眼,看见是我后摸了摸受伤的脑门,坐起来紧张兮兮的对我提醒道:“林哥你可算回来了,菲儿有问题,我和解三就是被她砸昏的,你要小心了” 我扶着依旧心有余悸的阿三微笑道:“我已经知道了,她暂时被我打昏了,正躺在那边。”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菲儿。 “那就好那就好,真不知道菲儿妹妹中了哪门子邪,突然用石头砸我们俩,能醒过来也算是观音和耶稣保佑了。”阿长出了口气唏嘘起来。 “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菲儿什么时候突然不正常的”我坐下来向阿三认真的问。 阿三深吸口气:“大概在你走后十来分钟吧,我和解三忽然看到菲儿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了几下,那感觉就像是抽风,对,抽风,我们俩惊慌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过了片刻睁开眼,对我们笑着说没事,只是天太冷了,冻得打了几下寒颤。见她又恢复正常,我们两个就没有在意。又过了一会,菲儿突然叫了一声,告诉我们说这边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也就是我们现在躺着的地方。 我和解三好奇的走过来察看,当然绝不会提防身后的菲儿了,谁知道她从哪里捡来一块石头,啪的一下将解三打昏,我惊讶的转过头,也被她砸中面额,倒了下去。菲儿真是太可怕了,林哥你说她不会是欧阳坤派来监视我们的吧,见我们就要逃出去揭发她爸的阴谋,所以要铲除我们三个。”阿三说完睁大眼睛等着我回答。 我摆了摆手:“不会要是你说的那样,她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胁迫自己把我俩从冷冻室里救出来,一定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难道是催眠”阿三疑惑的问了句。 “不是,你见过催眠能定时发作的吗恐怕不会有人这么牛叉。”我否定道,“别猜疑了,等她醒后再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完我蹲到解三身边,开始叫他。很快解三也醒了过来,醒来后说的话和阿三一样,让我小心,我把回来后经历的事情给他们说了遍,让他们不要太害怕菲儿。 菲儿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我们三个头上又有伤,加上根本不知道怎么走出去,所以只能决定在这里呆着,等到天亮后再行走。阿三和解三躺在地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竟然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呼噜。 我担心菲儿醒来后再发疯,不敢合眼,躺在她旁边注视着她,思索着她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长期服用他爸下的药物精神出现了问题,或者顶不住父亲犯罪的打击,患了间歇式分裂症望着她冻得蜷缩的身躯,我靠了过去抱着她,希望能阻挡一些寒冷。 不知不觉自己也睡了过去,直到怀里出现轻微的扭捏,我惊慌的睁开眼坐起来,盯向菲儿,担心她又要用石头砸人。 菲儿见我醒来,面露歉意:“对不起林哥哥,将你吵醒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就是你头怎么破了,严不严重”说完眨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望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心说难道夜里的事情她全忘得一干二净了真的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看到菲儿还在等着我的回答,心说要是告诉了她真相,对她一定又是个打击,她父亲犯罪的事情已经够她受的了,要是再知道自己打伤了我们三个,精神可能又有问题,她也许这辈子就自暴自弃了。 “我昨晚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就已经睡在地上了。至于头上的伤嘛,是我回来的路上走得太快,一不小心撞到树干上碰破的,不碍事。”我假装坦然的微笑回道。 “你也不是那种风风火火的人,竟然会撞到树上,以后一定要小心些。”菲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伸了伸胳膊站了起来,脸色疑惑的嘀咕,“怎么身上这么疼,而且头还晕晕乎乎的。” “也许是睡在地上,一夜硌的。”我紧忙回道。 “哦,你说的对,林哥哥现在天已经亮了,我们是不是该赶紧走了。”菲儿抬眼望了望头顶对我建议起来。 我刚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菲儿身上,没有发现天已经大亮,于是赶紧转身摇晃还在睡熟的解三和阿三。 他俩睁开眼睛后,看到俯视他们的菲儿吓得大叫一声,麻利的站起身就要跑。我赶紧一手一个拽住他们的衣领:“昨天的事情不要提了,我回来的时候菲儿就睡着了,你们两个以后也要注意,不要再撞到树上去了。”说着忙眨眨眼睛。 阿三和解三都是机灵鬼,立马明白我的意思,忙点头嘻嘻哈哈的说是,不过对菲儿还是很警惕,离得远远的。 菲儿嘟了下嘴:“你们三个是不是看见女鬼了,怎么全都撞到树上去了。”她哪里知道,昨晚的她比女鬼还可怕。 天亮后,树林里虽然还有些昏暗,但是已经能辨清四周,我们朝下坡路快步的走去,边走边在树上留下记号,走着走着我看到地上每隔几步就有一把枯草,很显然这是我昨晚探路时留下的,越往前走我心里越紧张,想起那个水塘和搓洗内脏的红脸女人,脊背上阵阵发寒。 “林哥你怎么了怎么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要是昨晚的事情就放心吧,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不会告诉菲儿的。”阿三趁菲儿在后面不注意,悄悄对我道。 我点点头:“我没事,谢谢你们的配合。” “喂,你们快看,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水塘”走在前面的解三突然兴奋起来,对我们大声的提醒道。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一震,抬眼望去,前面几十米处确实一个水塘,与我昨晚遇见的一模一样,圆圆的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他们几个看见水塘,都兴高采烈地疾步跑了过去,只有我在后面磨磨蹭蹭的迈着沉重的步伐。 看到菲儿要蹲下去洗脸,我赶紧跑上前一把将她拉住:“不能洗” 他们三个全都诧异的望着我,脸上浮现出不解的表情。见状我尴尬的呵呵一笑:“说不定里面有很多有毒的酸盐,还是不要触碰为好。” 听我这么说他们才松了口气,围着水塘转起来,很快走到了昨晚我和那女人搏斗过的地方,我时不时的用眼睛偷瞟,害怕再见到昨晚的她,不过还好,除了几个脚印那里什么也没留下。 就在几个人要绕过去的时候,阿三偏偏叫了起来,指着水边:“水里好像有东西。”说完迅速的跑了下去,菲儿和解三也跟着下去,站到水塘的边缘,蹲下身子朝水里好奇的瞅着。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心里有些恐慌起来,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解三的手里有一根树枝,他插进水里戳了起来,几下之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下面哗啦一下浮了上来,吓得他们三个惊慌失措,大叫着从下面争相爬上来。阿三指着那个东西,脸色煞白的对我道:“死死人” 我上前两步朝水面上望去,阿三说的没错,真的浮上来一具尸体,很熟悉的女尸,昨天晚上还差点将我淹死在水里的女尸。女尸腐烂的红色脸上少了一半肉,似乎是被我打掉的,嘴唇已经没了,只剩下几颗呲牙,裸露的双胸上残留着几道抓痕,看了之后我有点心虚,忙转移视线,瞧见她的肚皮早已经被蛆虫咬开,弯曲的肠子在水下缓缓的飘动着,就像触手,再往下双脚已经没了,被人齐刷刷从膝盖砍了去。 我实在看不下去,向后退了几步,走到阿三他们三个面前:“是个死了很长时间的女尸,下山后让警察来处理吧,赶紧走。”说完带头绕过水塘。 直到绕过水塘走了很远,我才停下脚步,朝后面望去,见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后长出口气,这是瞅见阿三菲儿还有解三正喘着粗气望着我,似乎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走的这么紧急。 我尴尬的笑了下:“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必要在这具腐烂的女尸身上耽误工夫”正说着我突然看到他们三个后面出现了那具女尸。她矗立在十几米开外,一动不动低着头,用那双肿胀的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盯着我,湿漉漉的头发上水滴正不停的顺着身子下滑。 “怎么了”菲儿十分不解的问道,似乎意识到后面有什么出现,和阿三还有解三就要扭头去看。 “别回头千万别回头继续走”我对他们坚定道。 他们三个可能从我的表情中读懂了后面的恐怖,听了我的话,没有回头,跟着我快步的向林子下面走去。匆忙地走了半个多小时后,周围的树木稀疏起来,林子里亮堂很多,我提心吊胆的扭过头,发现后面只有灰暗的树林,女尸没有跟来。 他们三个始终不敢回头,用惊慌的眼神盯着我,想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我微笑了下:“没事了,什么都没了。” 听后他们才小心地转过头,见什么没有后长出口气,问我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没什么就是想让你们走的快点而已”我欺骗他们道,也许埋怨我几句比恐怖的描述更合理。继续走了一会,解三突然指着前方道:“看,那就是工业区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丢车保帅 看到希望后,我们更有动力,加速赶到山脚出了林子。由于是冬季,加上时间尚早,所以工业区的公路上,并没有几个人,只有些摊贩在摆放着售卖的物品。我们走到一位卖粥和油条的露天小摊前,询问了派出所的位置,然后火急火燎的跑去。 到了派出所之后,值班的民警听我们讲完后,脸上五味陈杂,再三询问了好几遍,确信我们的报案内容后,先帮我们打了急救电话救治阿三,然后向上一级的区公安局汇报,不过领导没有上班,我们只能干等着。 救护车来了之后将阿三抬上了车,见他一个人我不是很放心,让菲儿跟着去照顾他。八点半之后,终于等到了领导指示,马上立案,开车载着我和解三一起赶去酒店调查取证。警车呼啸着一路疾驶,向我入住的酒店奔去,车上除了我们还有七八个刑警,与此同时,另一辆防暴车拉着特警驶向废品厂。 坐在车上,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顺利的话那边会抓住短刀一伙,这边赶到酒店查看监控后可以印证我和阿三被他们冰冻的过程,加上解三交代的一些地下分支,那么欧阳坤倒卖人体器官,偷窃女婴,采集处子之血的罪行马上就能被揭发,面临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打盹的功夫,警车就赶到了酒店。进去之后酒店的值班经理一直在客气的寒暄,想要套出警察此行的目的,不过领头的刑警队长只是让他配合,并没有作太多解释。 首先第一站就是监控室,进了监控室之后,负责技术的警察马上调取了监控,回放起前天夜里的场景。还好监控录像没有被欧阳坤删掉,虽然只能监视到冷冻室门口的情景,但是也能清晰的辨认出我们进去后,短刀将菲儿拉扯出来,锁门困住我俩的暴行,一个小时后菲儿用刀胁迫自己让短刀进去把我和阿三救了出来,视频在菲儿进门时突然闪了下,似乎被剪辑了,后面自始至终没有出现欧阳坤和夏老头,只有短刀一个人。 调取了其他探头后也发现了同样的闪烁,监控视野里同样没有欧阳坤和夏老头,包括后来我和阿三被拖到车上,也只有他一个人。 审查监控的警察也发现了问题,询问保安,保安坚持说没有人动过监控录像,设备和程序用了好几年了,经常出现卡顿和闪烁的现象。我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感觉,事情不会如我想的那么简单顺利。对于保安的说法,警察也没办法,毕竟是合理的。 接下来的一站就是十九层上欧阳坤所住的房间,乘电梯上去时一大帮人也跟在后面,是那些喜欢看热闹的房客和酒店员工。 门开后,欧阳坤听了来意后十分镇定的请我们进了去,然后关上门让那些围观的人阻在外面。进了房间后,我身边的几位警察忽然端直身子,冲沙发上坐着的一位双鬓斑白的中年男子问好:“局长,您怎么来了” “我昨天晚上接到了欧阳先生的报案,他说手下一名叫短刀的保镖,隐瞒着他做了令人发指的恶行,残忍的杀害了另一位保镖,并且将尸体放进了冷冻室,我先前已经看过监控了,对于那个叫短刀的行为可以定性为故意杀人,不仅如此他还涉嫌谋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就是他。”说着这位局长指了指我。 我听得浑身战栗,牙齿咬的咯咯响,没想到欧阳坤会将罪行嫁接,而且把杀害玻璃的责任全推到短刀身上,忍不住开口揭发道:“局长,恐怕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吧” “哦,那事情是怎么样子的”这位局长好奇的问,身子向后靠去,翘起了二郎腿。 我一指欧阳坤:“那个叫玻璃的保镖是短刀所杀的,但这一切是他指使的,因为玻璃猥亵女孩采集处子之血的事情被我发现了端倪,他为了独善其身杀人灭口,不仅如此,他还犯下倒卖人体器官,偷盗九名女婴,残杀上千人的滔天罪行” 欧阳坤倏地一下站起来,摆出一副义愤填膺样子对我辩驳:“阿飞小弟,就算我反对你和菲儿交往,你也不能信口开河,编造这么大一个谎言诬陷我啊,我欧阳坤问心无愧,从来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情” “欧阳坤,你就别装了,实话告诉你,警察已经去废品厂抓短刀了,而且已经联系其他地方的公安局突击调查你的地下器官盗割和存放窝点,很快就会找到证据” 欧阳坤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双手一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继续这么诽谤我的话,我可以告你诽谤罪的,这些警察同志都可以作证。” 他的淡定让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担忧逐渐笼罩心头,难道他有把握毁掉所有的证据洗脱罪名,否则现在为何会处之泰然 “叮铃铃”身边刑警队长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接了电话后,嗯嗯啊啊的频频点头,挂了后马上向沙发上的那位局长汇报:“去废品厂的警队打来电话,说没有抓到人,据被绑在屋里的老板交代,那些人昨天夜里就跑了。” 我心说自己这是糊涂了,当短刀收到信号撤退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不会再呆在废品厂了,于是转向欧阳坤:“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发了低频信号让短刀逃跑的。” 欧阳坤转向身旁的那个局长:“王局,你看这”说着瞟了下我。 那个王局长站起身,脸色严肃地对我道:“小伙子,不要以为你是受害者就乱猜疑人,想要谋杀你的是那个短刀,不要想当然的将罪行强加到欧阳先生身上,这次是个警告,你要是再胡言乱语,那就是损坏别人的名誉,完全可以拘留你。” “你就是个糊涂局长,一个十恶不赦的伪君子坐在你旁边,你竟然还替他说话,一定是收了贿赂”骂完那个王姓局长,我转向欧阳坤:“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灯一会其他地方的警方端掉你的窝点,看你怎么狡辩”我愤怒的叫嚣起来,发泄着压抑的情绪。 身旁的警察抓住我的胳膊,要将我拖出去,那个王姓局长突然挥手示意停下,走上前来,对我身旁的刑警队长命令道:“案子是你们接的,马上联系那些地方的同事,问一下协查的怎么样了。” 刑警队长马上拨了个电话,通了后按了免提,那边传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声:“我说你们那边怎么回事啊大早上的让我们白忙活了一阵,哪有什么人体器官的藏匿点,就是个普通的物流仓库罢了,我们全查了个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挂了电话后他又接连打了两个电话,也是解三交代过的地方,电话拨通后,那边无一例外全是没有发现的回答,挂了电话后所有人都用怀疑和憎恶的眼神望着我,似乎我就是个编造谎言的大骗子。 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说欧阳坤将解三所知道的三个窝点全转移了从短刀撤离到今天早上不过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他竟然行动的如此迅速不对,应该是从菲儿决定救我和阿三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点,连夜将所有的分支全部转移,看来是我太幼稚了,欧阳坤比想象中的更有城府。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姓局长转脸盯着我问道。 “哼就算他把所有窝点都转移了又怎么样,我还有人证”说着我回头望去,想要让解三上前揭发欧阳坤的暴行,却意外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我心里纳闷起来,刚才在监控室他还在,而且和我们一起上的楼,难道没有进来,被外面拥挤的人群给隔断到后面去了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酒店的值班经理脸色慌张的闯进来,对几位警察叫道:“不好了,楼顶有人要跳楼” 听了这句话,王姓局长和我身边的警察飞快地夺门而出,向楼顶奔去,我和欧阳坤也紧跟着跑上去。那些堵在门口等着看我们热闹的工作人员和房客,听到酒店值班经理这么一说,好像又有了新的看头,也挤着向楼顶爬。 到了楼顶,我愣住了,侧身站在天台边沿上准备跳楼的竟然是解三。此时的他无精打采,似乎在思考着难解的哲学命题,一脸凝重的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对所有人的劝解不理不睬。 “解三快回来”我忍不住大声的叫他。 解三好像听见了我的声音,微微一愣,麻木的扭过脖子看向这边,眼神暗淡无光,什么也没有说又将脸转了过去。 我还要喊什么,被身旁的王姓局长伸手拦住:“不要刺激他”他说完后转向身旁的几个警察,让他们马上联系消防队那边的人,在下面摆上救生垫。 旁边的警察还没来得及拨号码,站在边缘的解三突然伸出双手,做出要飞翔的姿势,双腿一弯纵身跳了下去,没有任何征兆和言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忙跑了过去。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从下面传来。 站在楼顶,看到下面有一滩血在解三周围逐渐扩散。我推开人群,拼命地向楼下跑去,等不及电梯就沿着步行梯下奔。当我喘着粗气,赶到酒店大厅门口时,心里一紧,就像被人狠狠捏了下,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润了。我曾经说过要保护这个幡然悔悟的货车司机,可是没有做到,而且亲眼目睹他死在面前,觉得上天是在捉弄我,让我难堪。 解三是有些懦弱,做过错事,但是很多时候不是他能选择的,也许是为了生存他被迫加入欧阳坤的团伙,可是他内心对自己的愧疚和对正直的追寻,让他又重新回了来,为什么老天爷不愿意眷顾他呢 我走过去,蹲了身子,瞅着面前解三的尸体,头朝下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将石板砸烈出好几道口子,但是脑壳也碎了,豆腐般的浆液糊在头发上,大半个脸连同脖颈已经被缩进了胸腔,和两个肩膀一起支撑着他倒垂的身子,胳膊和腿笔直的向上伸着,放佛做着什么虔诚的仪式,血勾画出一片诡异的圆。 有几个人将我拉起来,使劲的向后拽去,我虚脱无力任他们拖走,视线变得模糊,唯一清晰的就是解三的眼神,那眼神直直的盯着我,似乎在询问我一个答案,那就是为什么没能保护得了他。 有人给我灌了几口水,我猛的吭吭了几下,胸口憋住的气出来后,感觉好了些,扭头一瞧,将我拉回来的是强哥还有李师傅,后面还跟着小远ads;。” “你们出去找我”我不解的问了句。 “是的,昨夜里欧阳坤告诉我们你被那个叫短刀的劫持了,报警后我们就连夜寻找你了,没想到被他骗了,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李师傅的话让我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动。 我挣扎着站起来,深呼吸了几下,对他们坚定道:“这次不管怎样我都要把欧阳坤这个伪君子的面具扣下来,解三死了,只有去医院找菲儿了。” 李师傅他们也要和我一起去,几个人转身刚要走,碰到赶下来的那个王姓局长。他伸手拦住我:“你和跳楼者认识,必须跟我们去局里一趟。” “我要是不跟你们走呢”心里有火,对他挑衅道。 “那就把你拷走”说着他命令手下人动手。 我向后退了两步,对他们大声呵斥道:“想打架就来试试,我今天就陪你们玩玩”说着卷起袖子准备动手。强哥忙拽住我:“阿飞,阿飞,冷静点,不要冲动” “强哥,你甭拉我,今天我就冲动一回教训教训这些家伙,他们根本不配做警察” 那些警察围了上来,一场恶架在所难免了,李师傅和强哥丝毫没有犹豫,坚定地站在了我旁边。 “你们”我不想把他们拉进来,知道殴打警察是重罪。 “既然劝不了你,那就只能跟你站在一起,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强哥微笑着向我回道。 “住手”就在那些警察要上来的时候,从人群后面又挤进来几个警察,其中一个领头的高大中年男子制止了要对我们动手的警察。 身后的王姓局长见中年男子过来,笑道:“郭局长,你怎么来了” “这么重要的案子我为什么不来呢,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抓报案人”新来的这位郭姓局长反问道。 “第一他诽谤欧阳先生,第二他是跳楼者生前接触时间最长的人,有必要接受审讯。”王姓局长严肃的回道。 “诽谤恐怕还不一定吧我刚刚接到消息,在死者供述的地方发现了残留的杀菌液和移动过的痕迹。”郭姓局长坚定的回道。 我们和那些警察还有围观的群众,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位局长,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对抗,比辩论会还精彩。 王姓局长哼了声:“刚刚我询问了那些地方的同行,并没有发现异常,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郭姓局长冷冷的回道。 “你别忘了我和你一个级别,都是副局长,为什么我没有资格知道。”王姓局长有点恼火。 “具体的事情,你问老局长吧,他会给你答案的,总之现在不准抓他们。”郭姓局长笃定道。 王姓局长听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领着人迅速的离开了。他走后,那位郭姓局长走上前来,对我笑道:“非常感谢你的举报,案件方面我们会全力侦查,同时也请你和你的朋友们小心短刀那些人,他们全是一群亡命之徒。”说完留下几个警察处理解三的事情。乘车离开。 在现场做了简单笔录后,我和李师傅他们六个打了辆车飞快的向医院赶去。 跟着护士来到阿三的病房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于是急切的问道:“菲儿呢她在哪里” “她来医院后不久,就有人找她,然后她就匆忙地跟那人走了。”阿三摊手回道。 “我让她来照顾你,其实也是让你保护她,你怎么不问问那人是谁”我对阿三火道。 阿三委屈的眼泪就要掉下来:“我也很后悔,当时没有好好问问她,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认识找她的那人,并且似乎有很急的事情。” “那人长得什么样”李师傅从后面问道。“是个大妈,六十来岁,很有气质修养。”阿三的回答让我们很意外。我们正着急着,准备去寻找菲儿,一个护士忽然开门进来,拿着一张纸片问:“谁是阿三,有人要我把这张卡片给你。” 第二百九十四章还要杀多少人 她母亲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会不会是欧阳坤的一个欺骗手段我在心里暗自思忖起来。 “从阿三的描述和这张卡片来看,菲儿应该没事。”强哥拍了下我的肩膀安慰道。 “菲儿没事是好,可是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揭发欧阳坤的罪行了,加上证据已经全被他毁了,那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欧阳坤丢车保帅,竟能全身而退,和他斗起来,我还是太幼稚了,幼稚的害死了解三。”我苦笑道。 “不要太悲观,那个郭姓局长不是说了吗,在解三交代的器官藏匿点发现了蛛丝马迹,相信会循迹查到欧阳坤的,就算查不出来,欧阳坤被这么一惊,短期内肯定不敢再做坏事。”米姐想把我往积极的方向领。 我摇了摇头:“欧阳坤不会让警察查到他的,即便查到了,他也会故伎重演,找个替死鬼顶替罪行,要扳倒他难于登天。” “不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犯罪是完美的,都会留下线索证据,只要我们坚持追查,欧阳坤迟早会吞下自己的罪恶之果。”雨轩对我的消极极为不满,激励道。 见他们都这么乐观,我也重新有了些信心:“我只是发几句牢骚,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案子的,一定会亲手撕开欧阳坤丑陋的面目,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阿飞啊,就着正好在医院,你包扎下头上的伤口吧。”强哥提醒我。 拍片检查后,医生的结论是轻微脑震荡,虽然不严重但是嘱咐我回去多休养一段时间,免得恢复不好留下后遗症,之后让护士给我重新包扎伤口,开了些消炎药片。阿三的枪伤刚做完手术不久,还需要住几天院,必需有人照顾。 我对大家建议道:“我们轮流呆在这里照顾阿三吧,今天我留下来。” 他们都点头同意,只有小远举手反对:“林哥,我觉得不用大家轮流照顾,我一个人留下来照顾阿三哥就行了,反正我回去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阿三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你是富家大少爷,在医院里熬夜照顾我这样一个丝可万万使不得,再说了,你以前照顾过人吗” 我们也觉得小远还小,担心他一个人留下来连续几天照顾阿三撑不住,纷纷劝他不必这样执着,大家对阿三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不过小远似乎认准了,非坚持留下来,对阿三回道:“小时候我妹妹身体不好,我连续照顾了她十年。” 小远的话让我们很意外,以前只知道他家里很富有,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个妹妹,不禁有些惊讶。阿三听到小远说还有个妹妹,似乎觉得自己有了当豪门女婿的希望,本来因为手术土黄的脸上,泛出红光:“那个,小远,不知道你妹妹多大了,有机会带来让大家认识认识啊。” 不料小远听了阿三的问话后,脸色竟然凝重起来,过了好一会才低沉道:“她十岁的时候被绑票了,绑匪索要一个亿,可是那个男人竟然为了钱没有交赎金,而是派了自己的保镖去解救,结果被绑匪发现端倪撕了票,从那之后我就憎恶他,憎恶他的钱,虽然之后他为了弥补,疯狂的赚钱让我大肆挥霍,但是我对他的厌恶一点也不会消减,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广告”小远讲完后,眼中含泪凝望着窗外。 阿三不顾伤痛倾斜起身子,向小远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是这样,不该提起她的。” 小远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转过脸笑道:“没事的,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伤痛早已经愈合了,剩下的只是思念。” 我们明白了小远的心意,照顾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对自己妹妹的怀念,照顾阿三会让他重温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并深深享受。 “那好,阿三这几天就拜托你了,要是太累了不要自己硬撑着,给我们打电话。”李师傅拍了下小远的肩膀嘱咐道。 我们离开医院在门口打了辆的士回酒店,在酒店的大厅,值班经理交给我一个塑料袋,说是警察给我的,打开一瞧里面是我和阿三的手机钱包,想必是警察搜寻废品厂时找到的。 上楼后我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经过一个房门口时忽然想起这是女孩的房间,这两天出了很多事,也没有关切她,不知道她心情怎们样了,想到这里我停下来,叩起门板。 “叨叨叨”的敲了一会,门没有开。心说一定是李师傅他们昨夜出去一直没有回来,没有人管她,饿了出去买吃的了。 我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想要睡去,忽然莫名的恐慌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有些思绪在心里理不顺,辗转了好一会才发现症结所在,女孩身上并没有钱,她怎么会出去买东西吃呢再说她现在的情绪如此低落,怎么可能有心思出去闲溜达。 想到这里我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开门奔向女孩房间,我没有阿三那种开锁撬门的本事,只能飞起一脚踹去,砰的一下将门踹开,闪进屋里,在里面大声的喊叫起来。 李师傅他们听见了我的踹门声和呼叫声,很快就赶了过来,忙问我怎么回事。我喘着粗气回道:“女孩不见了。” 米姐上前对我劝道:“阿飞你不要着急,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一起找” “啊”ads;。 我点点头和李师傅一起迈步进去,鞋子踩到血水中吱溜吱溜的,很快就被浸透,湿湿黏黏的很难受。走到浴缸前,我和李师傅望着漂浮的女尸对试了下,然后一起伸手去将她扳过来。 “哗啦”一声,女尸翻了过来。看到女尸的面孔后,我和李师傅脸上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尸体是女孩的,而且面目恐怖,嘴巴大张舌头青ads;。”李师傅回道。 从浴室出来后没一会,警察就赶了过来。我将女孩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下,警察明白后联系了女孩爷爷案子的同事,将案件转交给他们。领人过来的警察是前几天审讯我的那个,他看到女孩的死状后很惊讶,忙指挥手下查探现场,联系法医过来解剖尸体。 浴缸里的血水被全部抽走后,里面露出一把锋利的黑柄白刃匕首。女孩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古老的匕首,我更加确定了她是被谋杀的。 见那个曾经审讯我的警察命人将尸体抬走,准备离开时,我上前拦住:“和杀害她爷爷凶手是不是同一个罪犯” 审讯员瞥了我一眼:“恕不能相告。”然后撵走门口围观的人群,径直离去。 警察一走,值班经理就立马带着一群清洁工来打扫房间,也许是觉得我们的入住给酒店带了诸多麻烦,他现在已经连招呼都不屑与我们打了。中国不是国外,出了凶杀诡异案件,房客非但不会暴增,而且会逃命般的掀起退房潮,如若不是星级酒店的规章,估计早就让我们早点滚蛋了。 女孩被害,我心里的怒火再次被激燃,气势汹汹的跑向欧阳坤的房间,把门一脚踹开,对惊愕中的欧阳坤叫道:“你们究竟还要杀多少人才会住手,那女孩知道什么,才多大你们就惨绝人寰的杀了她简直不是人” 李师傅他们也追了过来,拉着我劝我理智点,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不骂出来心里憋得太难受。 很意外的,我连续不断的骂了一通,欧阳坤竟然没有任何反驳,直到我喘着粗气歇息,他才放下手里的报纸,缓缓走过来,用坚定的目光望着我:“我没有杀那个女孩。” “呸”我照着她的脸上唾了一口,骂道,“撒谎,杀女孩的人就是偷窃至阴女婴的人,那还不是你的人吗” “他们根本不会是我的人”欧阳坤厉声辩驳道。 “女婴流转的最后目的地就是东岛市,而且菲儿曾经在夜里亲耳听到过你谈论至阴体,你还想狡辩吗欧阳坤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爷们,敢作敢当,没想你竟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小人、伪君子不对,你连小人也不算,是个畜生否则也不会为了防止菲儿发现你的暴行,在她喝的牛奶里下了五年的药”我已经顾及不了什么,将知道的事情全盘向他倒出。 欧阳坤听完我的辱骂,明显心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甩了甩哆嗦的手指,气的结结巴巴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我骂得很痛快,还要再继续辱骂,这时候突然从后面涌进来几个保安,将我生拖硬拽拉了出去。回到房间后,李师傅他们不停地劝我,但是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脑子里空荡荡的,没有思想也没有记忆,呆呆的傻坐着。后来听见米姐说了句让ads;” 我没有料到紫嫣会给我来这么一顿教育,吃惊的望着她,不过心里还是被骂的清醒不少。她说的对,大家都很难过,我要做的是带动大家积极乐观的去面对,而不是让他们浪费时间和精力来安慰我,这不是原来的我。 “吃不吃”紫嫣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质问。 雨轩拉了下紫嫣的胳膊:“阿飞他心情不好,你不要责备他了,不吃就不吃。”说着起身就要将饭菜收拾起来。 “等等,我吃”说完我端起米饭夹上肉块,狼吞虎咽的吞起来。 “慢点,慢点。”雨轩边劝我边端起碗吹了吹热气,递到我手上,“喝点汤,别噎着。” 紫嫣拦住一直为我忙活的雨轩:“他都这么大的人了,知道怎么吃饭,不用管他,他的臭脾气就是被你们大家惯得。” 吃完之后,我打了两个饱嗝,转脸对紫嫣和雨轩摊手道:“话我已经听进去了,饭也已经吃了,你们放心喽,可以回去了。” 紫嫣和雨轩相互看了看,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坐在床沿上不动。我有点急了,借口道:“你们不走我怎么脱衣服睡觉,难道要留下来和我一起睡” “不正经”紫嫣说完这句话之后,拉着雨轩飞快的走了,连桌子上的餐具也来得及收拾带走。 确信她俩走了后,我起身将房门锁上,把桌子上的饭盒装进保温桶,拿起来刚要放到一边去,忽然发现保温桶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好奇地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米姐是最后去过女孩房间的人。 看完之后,背上一阵冰凉,浑身一哆嗦,像是被车狠狠撞了下,我使劲定了定神才稳下来。刚才只有雨轩和紫嫣两个人在我房间里,纸条肯定是她俩之中的某一个留下的,我仔细辨认了下字迹,发现十分潦草根本看不出究竟是谁写的。为什么不能当着另一个人的面告诉我呢我疑惑起来。如果真像纸条上说的那样,必须找米姐问清楚了,记得下午警察询问时她曾经说过,小远领着女孩去开房间后,她就没有找过女孩。究竟是米姐撒谎还是紫嫣或者雨轩骗我 第二百九十五章信鸽 带着满脑子的焦躁和疑问,我开门快步朝米姐房间走去,来到她的房前举手就要敲门,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冒失和不理智。广告如果米姐真的有问题,我这样质问她岂不是打草惊蛇没有证据甚至会被她反咬一口,另外还会给雨轩或者ads;。”强哥道出了自己的分析。 强哥的话很有道理,也许是我认定欧阳坤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所以才会将偷窃婴儿的罪行强加到他身上,想想白天质问的时候,他目光坚定地说杀害女孩的人不是他,偷窃婴儿的人也不是他的人,那果断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说的对,也许婴儿失踪的案子真的与他无关,看来还是必须抓住祁老头儿媳妇,从她那里寻得突破。”我点头赞同,然后假装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强哥,前天晚上我记得让米姐去安慰安慰女孩的,她怎么没去是不是和你一起出去逛街了。” “没有啊,前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吃过饭上来后,她就没有找过我,怎么了阿飞,你问这个干什么”强哥十分敏觉。 “没什么,只是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米姐好像和你走的有点远了,这可是你的不对了,米姐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强哥你可不要错过了。”我表面上笑着和强哥玩笑,心里一阵发冷,既然米姐前天晚上没有来找强哥,那她绝对有作案的时间。 “阿飞,你在想什么呢”强哥对思索中的我问道。 “哦,我在想女孩爷爷交给我的那张字帖,虽然我们找出了其中的秘密,得到了一张线条图,但是究竟描绘的是哪里呢”我找了个借口敷衍强哥。 强哥笑了下,一拍我的肩膀:“阿飞你忘了吗,豹爷交给我们的资料里,可是有一个地方还没有去过。” 我愣了下:“你是说三清山” “对,眼下只有这一个地方没有去过,我想地图十之和那里有关,不过三清山光主体山就纵横十二公里,数十个山头,要是加上附属的山脉,那范围就更大了,究竟具体描绘的是那座山还要详细对比。”强哥有些忧虑道。 “这个交给我了,明天我用地图软件一点一点的对照,只要它是三清山的一部分,我就能找出来。”我朝强哥拍胸脯保证,说完看了下手机已经晚上十多了,于是站起身对强哥道别,“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不要独自熬夜研究这些案情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分析。” “我知道,你回去也早点睡吧,头上有伤不要焦虑太多。”强哥将我送到门口嘱咐道。 楼道里冷冷清清,节能灯散发着慵懒的暗淡白光,让一切更加寂静。心想整个楼层也许只有我们这几个和欧阳坤还住着,那些房客早就被女孩的死状吓得退房逃跑了。一个人走在冗长的走廊里,不自觉的落寞起来,不经意一抬头,被一圈鲜红吓了一跳,仔细定眼一瞅原来是监视器,望着遍布楼道的监视器,我突然有了主意,只要调出前天晚上女孩门口的监控录像,不就能知道有哪些人进过女孩房间了吗 想到这里我信步走进电梯,来到监控室后,站在门口朝里面瞅了眼,看到有两个保安在值班,都是二十来岁的九零后,正斜靠在椅子上抽烟。我退到酒店大厅,在旁边的柜台买了两包南京九五烟,然后折回到监控室,使劲咳嗽了两声,信步走了进去。 俩保安以为是领导查岗,吓得忙掐死烟头立正站好,胆战心惊的扭头,看到我之后,长出一口气,指责道:“怎么是你啊,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心说他们俩既然认识我,肯定是下午将我从欧阳坤房间里拉出来的保安之二,于是笑了笑:“还真有点事,就是现在头有些痛,想起了今天你俩拉扯我的时候碰到我的伤了,所以想来和你俩掰扯掰扯,问问你们打算怎么办是私了呢还是打电话让警察处理”说完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俩小保安。 俩人估计被我的话吓坏了,相互瞅了瞅,脸色煞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我心说还真是刚进入社会时间不长,一吓唬就懵,径直的走过去坐在了他们的椅子上,瞅着地上的烟头反问道:“这里可以抽烟吗” “不不可以”其中一个较瘦的回道。另一个胖些的忙扯了扯他的衣襟,对他挤眉弄眼,不让他多说。 “你们想好了没有,我刚才问的话你们打算怎么选择,要是报警的话,肯定要做司法鉴定,我本来脑震荡刚要好点,被你们一碰又严重多了,估计会留下后遗症。”我摸了摸头上的纱布对他俩恫吓道。 “我们选择私了”“对,协商解决”俩保安忙争先恐后的回复我。 “这样啊,也行,治疗费用加上误工费用再加上营养费,至于最后的伤残赔偿嘛,我就少要点,你们一共赔我五万块钱得了。”我按着手机上的计算器假装认真的算了一遍。 “啊这么多啊”他俩异口同声的惊讶起来。 我假装吃惊道:“五万还多啊,你们要知道就算最低的伤残也要赔三万,我这可是脑子” 胖保安哭丧着脸:“我们俩合起来就算省吃俭用一年也赚不了五万块钱,能不能少点”说完嘻哈着脸抽了颗烟递给我。 我摆摆手,用嘴角一指墙上禁止抽烟的规章制度:“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瘦保安也凑过来,蹲到地上:“哥,我们俩家里是农民,真没有多少钱,再少点吧” “哎,农民现在可是就农民有钱,卖点地不就有钱了。”我故意戏谑。 “那是城郊的农民,我们可是大山里的农民,山上的地谁买啊,种粮食一年也卖不了千把块钱”瘦保安向我大倒口水。 我瞅了瞅他俩的为难样,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大声的叹了口气,眼角使劲挤出点泪花:“原来你们是大山里出来的,我也是大山里长大的,知道那里的不容易,算了,这样吧,你们俩帮我一个忙,这钱我就不要了。” “什么忙”俩人睁大眼睛问。 “今天你们也看见了,楼上有个女孩在房间里死了,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想查探一下她门口的监控录像。” “这”瘦保安为难起来,低头皱眉,“公司有规定外人不能调取录像。” “规定不准抽烟是不是规定”我哼笑着问道。 胖保安忙一把将瘦保安推开,“哥这是外人吗”训斥完瘦保安转向我满脸堆笑道,“没问题,只要不让其他人知道就行了。” 瘦保安站到电脑旁,麻利的回放起前天晚上的录像,我将怀里的两盒烟扔给他们俩:“时间有点长,你们抽烟等一会吧。” 这俩人好像从来没有抽过好烟似的,翻来覆去的摆弄着烟盒,就是不舍得撕开。见状我正色道:“怎么了,不喜欢抽啊那我给别人好了。” 俩人忙点头说喜欢喜欢,然后关上门搬了椅子坐在墙角,吞云吐雾起来。我转过脸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器,为了防止错过没有快进,一秒一秒的回放着。 终于,在女孩回房三个小时后,有一个身影快速的移动到她房前敲门,片刻后女孩开门,那人进了去,在门开的瞬间,亮光照在那个身影脸上,我立马辨认出这就是米姐。 我深吸口气,双手猛的搓了把脸,心扑通扑通加速跳起来,虽然早就怀疑是米姐,但是当看到她那张脸后,还是不太敢相信,慢放了好几次之后才使自己不再怀疑,确信她进过女孩房间。 再往下浏览,米姐进去后只呆了十五分钟就出来了,匆匆的关门离开。关键的一点是,米姐离开时女孩并没有送她,透过门缝也看不到房间里她的半点影子。 难道真是米姐杀了她 瞬间对米姐的不良揣测犹如洪水般冲破闸门,在脑海里泛滥开来,我甚至不自觉的将她和欧阳坤、祁老头儿媳妇,杀害筱雨的人混在一伙,觉得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卧底,欺骗了我们,更欺骗了强哥的感情,气的双手攥紧拳头狠狠的砸向桌子。 “砰”剧烈的响声将已经睡着的俩保安吓醒,他俩整理着衣服站起来慌张的望着我。 我站起身,对惶恐不安的他俩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把你们吵醒了,我看完了,你们继续睡吧。”说完我开门准备离开。 胖保安在后面,有点不敢相信的问:“哥你真的不追究我们的责任了” 我没有回头,摆摆手:“不会了,你们当时也是无意的,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回到房间后,我久久不能入寐,一闭上眼就会出现米姐拿着匕首将女孩割掉的场景,女孩痛苦的表情和米姐阴森的笑容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实在睡不着,我起身在房间里踱起来,喝了杯水后安静的靠在门板上,想让自己心里的压抑能够削减些。 忽然,楼道里响起一阵噔噔的高跟鞋声,走路的人好像在极力轻迈着脚步,声音很轻微,要不是靠在门板上加上外面安静,根本不会听到。我狐疑起来,整个楼层只有这么几个人了,会是谁呢难道是新来的住客 我转身从猫眼向外窥探去,暗淡的灯光中,正好看到一个女人轻快的从我门前走过,经过的时候还警惕的朝我门上看了眼,吓得我赶紧躲开。女人转脸的瞬间我看的很清楚,她是米姐,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悄悄出来究竟要到哪里 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踟蹰了下,穿上羽绒服开门跟了去。为了不被发现,我等她关上电梯后,马上乘坐另一部电梯,进去后按了二楼,出来后马上通过楼梯向大厅跑去,在拐角处恰好瞧见她正往门外走。 出了酒店的大门,米姐拒绝了拉客的出租车,步行向城郊灯少的方向走去。我知道米姐不是寻常人,虽然没有强哥的身手和李师傅的道术,但是可是个综合体,不敢太靠近她,只能远远的跟着,不过由于路上的灯光逐渐变少这样很容易跟丢,我只能集中精力一刻不放松前面移动的倩影。 半个小时后,街面上已经没了路灯,只有一些门店的字灯还在闪烁,米姐却还在继续向前走。我心说她究竟要到哪里去,难道真是城郊吗 一愣神的功夫再抬头,发现前面移动的人影已经不见,我心里一阵发慌,忙快步追了上去,还好在前面拐角的路口,看到米姐正在一条小巷子里照着手机向前踽踽而行。我轻声迈步,紧跟上去。米姐在逼仄黑暗的小巷子里拐了七八次,要不是她手里的手机光亮,我早就跟丢了,甚至连迷路都有可能。 巷子里出奇的静,连风也没有一丝,放佛整个世界都睡了过去。正小心翼翼的跟着,突然,一条白影窜出,向我扑来,我吓得赶紧闪到一旁,脚下一不小心碰到了废旧的瓦罐,“叮当”响了一声。 前面的米姐听到响动,迅速的回头张望。我赶紧趴下身子躲起来,心加速跳动着,希望别被发现,扭头看到刚才那条白影噌噌噌的爬上墙,飞快的跑走。原来是一只野猫,不过也幸亏它,米姐没有过来察看,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段时间,前面的光亮不再移动,米姐停住了。我忙蹲到一处杂乱石堆后面躲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她。 米姐很警惕的前后瞅了瞅,然后将手机放到旁边一处低矮的小平房上,纵身跳起来用手抓住边沿,爬了上去。 我以为她要走,刚要出来,却发现她站在平房上没有动,而是举着手机不停的晃动着光亮,心说她这是要干嘛,难道是在和黑暗中的接头人对暗号 几分钟后,接头的出现了,但是却并不是人,而是一只扑棱着翅膀的鸽子。米姐接住飞来的鸽子,停了一会,似乎从它身上取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又缠了什么在鸽子腿上,之后一手握着鸽子身,另一只手托着它的脚朝天上掷去。鸽子煽动翅膀在她头上盘桓了一会,向远处飞去。 我知道这是信鸽,但是还是第一次见晚上飞的信鸽,看来是专门驯养的。看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清晰了,米姐这是在用信鸽和她的同伙联系,估计传递的是我们的近况。 鸽子那边的接信人会是谁呢欧阳坤吗,应该不是他,他和我们住在同一个楼层,要是他的话米姐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折,就算见面不方面,打个公共电话总可以啊。那会是谁呢我仔细揣摩起来,用信鸽说明那人不是很相信现在的通信工具,或者不喜欢用,这种情况年龄大的人、常在江湖上混的人可能性比较大,独眼沙马是首选怀疑对象。 “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向这边传来,将我的思绪拉回来。我赶紧猫着腰向后退去,在一处拐角后躲了起来,等到脚步声过去后才敢伸出头,瞧见米姐正原路返回。回酒店的路米姐走的很轻快,似乎完成了任务非常愉悦。 听到米姐关上房间门,又等了几分钟,见她不再出来我才敢走向自己房间,回去后靠在门后听了一会,见没有动静才放心的躺到床上。翻来覆去仔细的考虑再三,觉得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很难搞定,应该告诉强哥和李师傅并寻求他们的帮助,才能让米姐原形毕露。 感觉睡了没一会,就有人敲门,我搓揉着沉重的眼皮打开门,一瞅是雨轩。她望见我睡意朦胧的眼,关切的问道:“昨晚没有睡好” “嗯,还行,这么早什么事”“快点下去吃早点吧,大家都在下面等着,就差你了。”雨轩回道。我想起昨晚的纸条,试探道:“谢谢你昨天给我的提醒。”说完盯着雨轩的眼睛,想捕捉到她的微反应。 第二百九十六章下一站,三清山 看她的表情好像并没有领会出我的意思,心说难道纸条不是她给的,这样的话只能是ads;。 “是想快点逃走吧最好弄张美国的绿卡,躲到国外去”我朝着欧阳坤的背影冷冷嘲讽道。 欧阳坤听了我的话,身子微微一怔,转过头来对我一字一顿道:“阿飞,我知道你因为菲儿的事情非常憎恨我,但是等你做了父亲就会知道,我对她的爱不比任何一个父亲差。”说完颇显落寞的转身离去。 “欧阳坤可能不是个好人,但是从他的眼神能够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米姐从后面感怀道。 我瞅向米姐,从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欺骗大家的痕迹,心说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米姐见我一直盯着她看,有些不明就里,朝自己身上扫了一眼:“我说阿飞兄弟,你盯着我看什么,我可没有ads;。 “不会的米倩不会是这种人”听我讲完后,强哥忍不住站起来,反驳道。 “强哥,我知道你和米姐关系比较好,肯定会有所怀疑,但是你觉得我会欺骗你吗监控室就在楼下,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再看看回放。”我指着下面朝强哥坚定回道。 强哥沉默不语,颓然坐下,嘴里呢喃着:“怎么会是她呢难道她真的是我们之中的卧底,那些离奇死亡的人全是她杀的” 李师傅轻轻拍了下强哥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阿飞说的话,但是这也不能说明米倩就是我们之中的那个杀人凶手,一切必须等调查清楚了再做结论。” “问题是怎么调查”我疑惑的问。 “将计就计,既然她传出去的是我们的动向,那就做一个新的决定,诱使她再次飞鸽传书,抓她个现行让她无法抵赖。”李师傅道。 “这是个好办法,我昨晚和强哥讨论过石达开字帖的事情,觉得上面的线条图应该是三清山的某一部分,所以我们可以做个决定去三清山,以此来当做诱饵。”我建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真实性非常可靠,不过阿飞你有没有查证过,线条图究竟是不是三清山那里的某个山体”李师傅对我疑问道。 “我这就查询一下。”说完我从柜子里取出线条图,然后打开手机搜索出三清山的卫星地图,用软件将山体透视化后留下边楞,一点一点和线条图对比起来,很快就发现线条图上指示的是三清山主体山脉南部边缘的一座山,和玉京、玉虚、玉华三座山峰比起来,这山根本不知名,更像个土坡。 我将找到的相似地形给李师傅和强哥看了下,他们也觉得就是那里。我们商议了下决定,等米姐回来了后,告诉大家准备去三清山,然后在夜里暗中盯视她。 “如果她晚上要是没有送信呢我们还去不去三清山”强哥对我和李师傅反问道。 “当然要去,只有寻找到天国宝藏才能解了你们身上百祭丸的毒。”李师傅笃定回道。 “如果我们找到了宝藏,真的要交给豹爷那个人吗”我向李师傅担忧的问。 李师傅笑了下:“是要交给他,但是他能不能消化的了就不好说了,总之我们先找到宝藏再考虑其他的。” 昨夜米姐是凌晨两点多出去的,所以我们白天只有好好睡一觉才能有精神和她周旋,强哥和李师傅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我昨夜里只睡了四个小时,所以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如果你劳累了好几天,突然有了一次自然醒的机会,你才会发觉原来睡觉也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当我伸着懒腰睁开睡眼的时候,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吃了一惊,忙穿衣起来,一瞧手机却发现才下午两点,将窗帘拉开望了望,天阴的很厚,似乎一场大雪就要降落在这座古都。 我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兆望着远处昏暗的天际,忽然有一种想家的感觉涌上来,算一算我已经有半年没有回过家了,不知道老头子和老妈有没有想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对于父母,我没有那些同龄人的浓浓依恋,这可能和我小时候一直呆在姥姥家里有关,我曾经问过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放在姥姥家,毕竟他们只有我一个小孩。 记得每次问的时候,他们总说那时候非常忙,只能让姥姥带我几年,我不明白档案局的工作能有多忙,在我看来和图书管理员没什么两样,除了喝茶就是看报纸,次数多了我也就不再问了,或许他们那时候真的很忙吧。 “叨叨叨,” 正感慨着,一阵敲门声传来,我放下杯子起身开门,发现是ads;。”紫嫣回道。 “那小远呢” “他也挺好的,虽然有些疲惫,但是能看出来很乐意照顾阿三。”说着紫嫣眼睛贼贼的,将嘴巴凑过来,一脸夸张的低声问,“你说小远会不会是喜欢阿三啊” 我听后忙将头向后躲开,指着紫嫣:“怎么可能你难道不记得小沫了吗小远当时可是很贴心地照顾她的,看得出来一定是喜欢她,刚才这话可不能乱说,对人伤害很大的,尤其是小远那种要面子的男孩。” “我就是随口一说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再说现在不是很多国家都允许男男,女女在一起了嘛”紫嫣撅嘴向我争辩。 “这种事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不会接受。”说着我担心起来,正色的问,“喂喂,你不会是有那种倾向吧” “才不会呢”紫嫣气的打了我一下,“说点正经的,我来是想了解一些以前的事情,听米姐说我和你相处的时间最长,所以想听听爷爷去世后我都经历了些什么。”紫嫣说完眨动着双眸等着我回答。 听到她提起米姐,我又想起昨晚纸条的事,早上从雨轩的表情来看,纸条不是她留下的,想想昨晚紫嫣拉着雨轩匆匆离开,纸条必定是她留给我的了,于是直接开口:“谢谢你昨天给我的提示,让我知道了真相。” “真相有这么夸张吗我不就是训斥了你几句。”紫嫣谦逊的回道。 “不是,我是说最后的那”望着紫嫣一头雾水的表情,我住了口,觉得已经说得这么明显,纸条要是她留下的,她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怎么会满脸疑惑 “你怎么不说了最后的什么”紫嫣追问我。 “既然你不记得了,那就不说了,总之那句话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既然纸条不是紫嫣留下的,那就没必要继续给她讲下去了,让她知道了米姐的真面目,以她初中生的思维说不定会找米姐算账,于是转移话题,“你刚才说想听听以前的事情,具体是哪一段啊” “那你就说说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怎么追的我然后我们是什么时候确定恋爱关系的”紫嫣抛出这三个让我很纠结的问题。 心说这就是初中时候的紫嫣吗和我遇到的大不相同,如果从性格来看倒像是菲儿。我揶揄着不知道如何作答,扎耳挠腮憋了一会,憨笑了两声才开口:“说实话我是从一见到你就有好感的,尤其是在队长被害后,你去我住的地方照顾我,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虽然我喜欢你,但是并没有正儿八经的追过你,并不是说我不重视你,一来我不是个浪漫的人,二来我们认识后就一直不断经历各种匪夷所思的怪事,没有时间好好的和你单独相处。”说完我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比猴子屁股还红。 紫嫣听完后想了想,然后来了句:“那就是我一直没有表过态说喜欢你喽” “是。”我犹豫了一会实话实说道。 “那他们怎么都说你是我男朋友,连雨轩也这么说。”紫嫣不解的反问道。 “可能是,是你对我也有好感吧。”我十分不自信的回道。 “何以见得”紫嫣穷追不舍的问。 “这个,这个,好像有几次你晚上害怕,在我房间里睡的,而且还说过我不在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我尽量保持严肃的表情,以期让她相信。 紫嫣抿了下嘴,表情复杂的自嘲:“我会做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并且说那么肉麻的话吗真是太瞧不起我自己了” “其实,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和感受,只有你回忆起来之后才能真正体会。” “那我要是一直回忆不起来过去的事情,对你没感觉怎么办”紫嫣忽然问了我这么一个刁钻的问题。 “那我就重新让你喜欢上我”我望着紫嫣的眼睛,坚定地回道。 “如果现在的我成长之后发生改变,不再是你以前认识的我,你岂不是见异思迁,将过去的那个我遗忘了吗”紫嫣说着眼角竟然湿润起来。 “你就是你,不管你怎么变,最原始的那个你是不会变的,也许性格会变,容貌会变,但是善良贤淑的本性是不会变的,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我笑着安慰紫嫣。 “这又不是什么好话。”说着紫嫣擦了擦眼泪将我推开。 之后紫嫣给我讲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也许是从小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共同经历,让我们话题很多,聊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 吃过晚饭后,大家一起来到强哥房间聊天,李师傅趁机宣布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是三清山。她们三个女生听后很意外,询问原因。 我详细讲解起来:“关于天国宝藏,我们唯一没有利用的线索地就是三清山,根据石达开字帖里隐藏的线条图和三清山地貌的对比,发现与其中的一座山十分吻合,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宝藏换取解药,然后再全力寻找欧阳坤犯罪的证据。” 她们仨听我讲完后,没有异议,询问什么时候出发。我偷瞟了眼李师傅,发现他正用两根手指头挠头,于是笑道:“明天准备一下,后天就出发。” 可能是最近都很累,也可能是天气突然变冷,聊了一会大家就都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我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忐忑不安,不知道今天夜里米姐会不会再出去送信揭露她后会不会向我们坦白 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希望米姐就是隐藏的凶手,抓住她就可以替死去的女孩报仇,也能削除潜在的危险;另一方面也并不希望米姐是,毕竟大家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是有些感情的,一旦真的确认她就是杀人凶手,真不知道能不能狠下心来除掉她。 带着惶恐不安和焦虑,就这样睡了过去,直到凌晨一点的闹钟将我叫醒。我搓了下眼睛,克服浓浓的睡意起了床,洗了把脸后清醒不少,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上面听了一会,见外面没有动静后悄悄把门打开,轻步走到李师傅房前,掏出他早上给我的房卡,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房间里亮着小灯,强哥和李师傅已经等着我了。由于时间还早,我们搬了椅子坐在门旁,仔细的听着外面一丝一毫的动静。就在我困得打着瞌睡要睡过去时,李师傅突然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指向门外。我忙站起身和强哥一起趴在门板上听起来。“哒,哒,”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和昨夜一样轻微细小。 第二百九十七章一双眼睛 李师傅忙嘘了下提醒我小点声,然后勾了勾手,让我和强哥把耳朵凑过去,轻声道:“等她下楼后我们再出去,不过三个人不能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 “那怎么办”我低声问道。 “这样,阿飞你在前面跟着她,像昨夜里一样,我和孙强跟在你身后,等恰当的时机再出现。”李师傅建议起来。 这时候听到楼道里已经没了脚步声,我忙点点头:“那就这样,我先去了。”然后开门轻迈着步子朝电梯走去。 和昨夜一样,米姐出了酒店的大门后,径直朝城郊方向快步走去。夜出奇的冷,而且寒风凛冽,一阵一阵的掀着路上的广告牌,呼隆呼隆的作响,街面上的塑料袋也被卷起,在空中肆意张扬的飞舞着,这一切都预示着风雪就要降临这座城市。 我使劲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将羽绒服的帽子也戴了起来,除了紧跟着前面的米姐,偶尔也回头扫一眼,想知道强哥和李师傅距离我多远,也许是他们藏得太隐秘了,每次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 走了一段时间后,漫天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刮了下来,被寒风夹杂着不停的打在脸上,我只能将手护在脸上,继续前行。米姐在岔路口拐进了昨天的那条巷子,里面异常黑,她照着手机走的很慢。风雪在巷子里肆无忌惮的乱窜着,好几次差点将我推到。 连续拐了几道弯后,米姐停在了昨天的那处小平房旁边,警惕的瞅瞅四周,然后爬了上去,站在上面摇着手机的亮光。每阵寒风袭来,都将站在上面的米姐吹得摇摇欲坠,但是她灵活地控制着自己的步子,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在这样一个风雪交加的夜,信鸽能飞来吗”我蹲在角落里,心里嘀咕道。焦急的等了一段时间,并没有看到昨夜的那只信鸽,米姐还在朝天空挥舞着手机,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希望。 正当我觉得鸽子不会出现时,天空中一块比雪花大得多的白团飞快的降落,等到下来时发现竟然是昨夜的那只信鸽,不过它好像冻得不轻,翅膀都拍动的很无力。米姐没有取下信鸽腿上的东西,而是先将它揣进怀里为它取暖。 心说此时不去,更待何时,于是站起身顶着风雪朝小平房跑去。米姐听到了脚步声,跳下来就要朝前面逃窜,被我一把抓住胳膊。我喘着粗气质问道:“米姐,你干嘛呢” 米姐听到我的声音,惊愕住了,回过神来冲我呵呵一笑,努力使自己镇定:“原来是阿飞兄弟啊,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想不到你也有晚上出来欣赏雪景的癖好啊。”米姐说着嬉笑起来。 我哼哼冷笑了两声:“大雪天的,三更半夜,跑到这棚户区里欣赏雪景,你觉得我会这么神经病吗米姐你还是不要兜圈子了,把怀里的鸽子交出来吧” “原来你都知道了”米姐狠狠剜了我一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确切的说早就怀疑你了,可是真正发现你的狐狸尾巴是在昨夜,其他的话回头再说,先把怀里的信鸽交给我”说完我紧紧盯着米姐鼓起的肚子。 “好吧,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原谅我。”米姐低头沉思了下,开始将手伸进怀里。 我伸出双手准备接住那只信鸽,不料她从怀里掏出的却是一把匕首,向我毫不留情的刺过来,我赶紧侧身躲开,但还是被刀刃划了一下,脸上登时一道刺痛挂了彩,温热的血流在冰冷的脸上。 米姐挥舞着手里的匕首,接连的向我进攻,我只能连连后退,贴到墙上后,手无意的摸到靠在上面的一根拖把,论起来照着米姐的头上砸去。 “咔”拖把杆子结结实实的砸在米姐头上,断成两截。米姐晃悠了下身子,倒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擦了把脸上的血,将手里的半截拖把扔掉,过去蹲下察看她的伤情,伸手扳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过来。一把匕首倏地一下抵在了我的脖子上,速度很快,我甚至感觉到喉结下面被划出了口子。 “把手举起来,转过身去。”米姐冷冷的笑道,“阿飞啊,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就是太容易相信表象。” “是的,你说的没错,尤其是被你虚假的表象欺骗。”我自嘲的转过身举起双手。 “你如果不跟踪我那该有多好,我们还能愉悦的相处,像朋友一样同甘共苦,可惜啊,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不能留你了,虽然我一直钦佩你的胆量和执着,但是这一切也只能当成回忆了,永别了阿飞。”米姐说着手腕向后用力就要割断我的喉咙。 “等一下”在着千钧一发之际,我忙大喊了句。 “怎么,你是舍不得ads;。 我心说强哥李师傅你们怎么还不出来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上路吗 “啊”就在匕首将要扎进我胸口的刹那,米姐的手突然一震,匕首脱落,人凄惨的叫了一声,痛苦的松开了我。 我侧脸望去,看到她正紧捂着流血的胳膊,咬牙蹙眉紧盯着我身后。胳膊上插着一把飞刀,刀刃已经完全没进肉里,只露出黑色的刀柄。 我转过身,瞧见黑暗的巷子深处,正徒步徐徐走来两个身影,在风雪肆掠中坚定挺拔。我知道是李师傅和强哥,朝他们假装生气的埋怨了句:“你们出手这么晚,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受惊吓。” “刚才太黑了没敢出手,一直等到手机光亮照在你们脸上时我才甩出飞刀。”李师傅走上前来,扭头对我道。强哥一语不发,僵硬的脸上,一双失望的眼睛紧盯着米姐。 米姐被突然出现的他俩给震住了,吓得向后慌乱的退了几步,睁大双眼望着我们。 李师傅转向米姐:“米倩,真不敢想象你竟然会对阿飞下得了手,其实我很不愿意甩出飞刀,这是你自找的,刚才的话我和孙强已经听见了,将信鸽交出来吧。”说着向米姐伸出手。 米姐望了望我们三人,沉默不语,犹豫了片刻,将手再次伸进衣服里。有了刚才那教训,我忙提醒李师傅和强哥:“小心她又拿出匕首” 李师傅对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仍旧举着手等着信鸽。米姐终于将信鸽掏了出来,交到了李师傅手上。信鸽被米姐从怀里掏出来后,被寒风一吹,白羽翻飞,冻得瑟瑟发抖。李师傅抓着信鸽的双翅,揣进怀里,然后抬眼对强哥道:“这里不方便,押着她回酒店吧。” 回到酒店后,我们推着米姐来到李师傅房间。 李师傅并没有先取下信鸽腿上的小纸筒,而是先将米姐胳膊上的飞刀拔了出来,然后在伤口上撒了些云南白药给她包扎。一路上强哥就是沉默不语,到了李师傅房间还是一言不发,始终不愿意正面看米姐。 米姐倒是有好几次,眼中带泪的望向强哥,不过迎接她的只是强哥的后脑勺,也许强哥真的是对她失望至极。 给米姐处理完伤口后,李师傅将地上的鸽子抓起来,取下纸筒展了开。我也将头凑了过去,瞧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想办法弄到线条图复印件。 看完后李师傅将纸条递给强哥,强哥看后叹了口气,紧紧攥住纸条终于开了口,朝米姐厉声质问道:“这是谁给你的指示” 米姐抬头望了眼强哥,没有回答,只是簌簌的落泪。强哥恼羞了,抓起她的衣领,抡起手掌就要打。李师傅赶忙拦住,劝道:“打她没有用。” “那怎么办”我有点不解气的问。 李师傅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针带,抽了三根银针下来,在米姐眼前晃了晃:“米倩,我知道你受过专门训练,普通的审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但是我自信这三根银针带给你的疼是你从来没有品尝过的,也是忍受不了的,我的本事你应该知道些,还是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吧。” 米姐瞥了眼李师傅手里的银针,依旧不肯开口。李师傅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米姐身后的强哥和我道:“按住她,不要让她乱动。” 我和强哥从两侧摁住米姐的肩膀,其实并不用使劲,因为米姐呆坐着,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李师傅叹了口气,用手扶住米姐的头,让她扬起来,然后将针飞快的扎进她额头入发五分的地方。针扎进去后米姐的身子不自主的抽搐了下,浑身战栗起来,很快头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 “说不说”李师傅语气沉重的问道。 米姐咬着牙,努力压抑着自己疼痛,眼睛直视着前方,依然不开口。李师傅见状捏着第二根银针,将米姐的头向下一摁,照着她脑后正中发尾上方半寸的地方,缓缓地将针捻了进去。两三秒后,米姐的身体剧烈抖动,幅度很大,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嘴巴大张着,但是发不出声音,双手死死的掐向喉咙,似乎想要把喉咙拧断。见状我和强哥赶紧将她的双手掰下来,按在凳子的扶手上。 我瞥见强哥的眼中已经噙满泪水,表情十分纠结,内心一定是忍受着比米姐还要痛苦的煎熬。 “刚才是神庭、哑门两个穴位,现在是膻中,你确定还不说吗”李师傅对已经疼的快要昏过去的米姐急促问道。 米姐望了李师傅一眼,随即扭转过头去,咬着嘴唇硬撑着,就是不点头。李师傅摇摇头,将米姐向后一推,让她仰躺在凳子上,然后扯开她的上衣,朝她正中狠狠扎去。瞬间米姐就像是被电击般,肚子朝上高高弓起,然后颓然拍到凳子上,伸手就要去抓胸口上的银针。 我和强哥使出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去触碰银针。米姐不停的晃动着身子,身上的血管由于极速充血已经暴涨,皮肤变成了青紫色。 望着米姐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楚,期盼着米姐早点说出实情,不要再受这么痛彻心扉的折磨。米姐疯狂的扭捏了一阵,终于败下阵来,冲李师傅使劲的点头。李师傅见状忙将银针从她胸口,脑后,天庭拔出,然后递给她一条毛巾。 米姐大喘着粗气,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平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女孩是不是你杀的”我忍不住抢先问道。 “不是。” “那你进她房间干了什么,为何要对我们隐瞒”我继续追问。 “我假借和她聊天,想验证你说的字帖之事究竟是不是真的。”米姐的回答让我们有点意外。 我纳闷起来,反问道:“验证字帖的事情” “不错,因为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你的一口之词,必须进行调查分析。” “那你走的时候女孩为什么没有送你出来,而是你自己关门离开”我道出自己的疑惑。 米姐抿了下嘴,深吸口气:“女孩由于很焦虑,所以例假没有规律而且肚子绞痛,我建议她洗个热水澡,等她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好些后,我就离开了。” “与你飞鸽传书联系的人究竟是谁”李师傅接着问。 “你们都认识,是豹爷。”米姐简洁的回道。 “豹爷”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 米姐点点头:“是的,我就是他安排到你们身边的眼线,包括当初在酒吧与孙强和阿三搭讪,协助你们调查干柴杀害两个酒吧女的案子,全都是设计好的。” “设计好的那就是说豹爷也参与了偷窃婴儿的案件该死豹爷本来就和这宗案子有关,当初强哥就是追寻婴儿才发现的华阴村密道,我们也是在密道里被豹爷抓住无奈服下的百祭丸。女婴失踪的案子我们一直跟着祁老头儿媳妇走,将豹爷这条线索遗忘的太久了”我捶胸顿足的感慨道。 “豹爷那条线索我们并不是遗忘了,而是没法查,当初在贾汪那边我们刚开始调查他,参与婴儿倒卖的酒吧老板就死了,和酒吧女有关系的嫖客也死了,可以看出豹爷的眼线无处不在,根本不会让我们查到丁点与他有关联的证据,所以他的那条线索是个死结。”李师傅对我安慰道。 我抬头望向米姐:“说说豹爷的底细吧他把婴儿是不是倒卖给了欧阳坤” “他的事情我不比你们知道得多,只晓得他和女婴失踪的案子有牵连,但是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也不清楚。”米姐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怎么会给他卖命”我反问道。 米姐长出了口气:“其实我当年是从瑶族寨子里逃出来的,父亲好毒,将我输给了邻寨的一个老头做小老婆,我不乐意,他就把我关了起来。我开窗跳下竹楼跑了出来,但是没有跑远就被族人追了上来,幸好碰到在那里旅游的豹爷。他答应救我并替我父亲还赌债,但是必须要我为他做事。我那时候十五岁,天真的以为他是个英雄就同意了,还吃了他给我的巧克力,后来才知道是一种定时发作的毒药,没有解药就会肝胆俱裂肿胀而死,我见过不听使唤的姐妹死在面前,所以深信不疑。他平时并不会打搅我们的生活,只有有任务的时候才会联系我们。” “那就这样一直替他做坏事,包括杀人”强哥气愤的质问米姐。 “是的,我是帮他做过很多坏事,但是从来没有杀过人,我的底线是宁死也不会帮他杀人,他也明白,所以杀人这种事情从来不让我去做。”米姐十分坚定的回道。 “那他这次让你混进我们之中,究竟是什么任务”强哥追问。“作为他的一双眼睛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将一切传递给他。”米姐淡淡的回道。“那玲珑锁的事情也是你通的风报的信,偷走后交给豹爷的”我想起了失踪的六面玲珑锁。 第二百九十八章谁写了纸条 听完米姐的话,我们都很意外,没想到小沫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竟然也会是豹爷的手下,想想她纯真的眼神,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奸细,不过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端倪。在农家院井里时,她敢独自一人和那么多死尸呆上好几天,并且扮鬼吓唬我,就应该猜到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高中女生。 “虽然你没有杀人,但是并不能排除豹爷派其他人杀了他们。”我低语道。 米姐又摇了摇头:“以我这么多年对豹爷的了解,我们身边被害的那些人不像是他派人杀的,这不是他的手段和方式,他是一个很传统并且喜欢运筹帷幄的人,喜欢最后出手,并且只要对方还没有威胁到他,他是不会主动出手的。” 我鄙夷的望着米姐:“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在为自己推卸责任” “阿飞,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再欺骗你们吗豹爷的目的是宝藏,如果不停的暗杀你们身边的朋友,会耽误行程,延误的是他得到天国宝藏的时间。”米姐满眼真诚的回道。 米姐明眸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隐瞒和虚伪,应该没有骗我们,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近情理,顿了下向她解释:“不要怪我多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我知道你们一直拿我当朋友,关心照顾帮助我,而我恰恰欺骗了你们,辜负了你们的信任,单凭这一点我就该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推卸的了,该怎么处置任由你们,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米姐说完平静的望着我们。 听到她这么推心置腹的话语,我们三个沉默了,虽然抓她之前很痛恨她,我甚至还想杀了她,但是了解了真相,知道她并没有杀害任何人后,开始于心不忍起来。不过心里还是对她有些埋怨,埋怨她欺骗大家的感情,将很多消息透露出去,也许正是由于那些消息外泄间接的害了身边一个又一个人。 窗外风雪肆掠,房间里却沉闷无声,气氛压抑极了。天很快开始了放亮,可是我们三个依旧没有人率先开口提出来怎么处置米姐。 “如何处置你我们以后再商议,还是先分析下女孩的案情吧,你是最后接触过她的人,既然没有杀她,为何要隐瞒去过她房间的事实”终于,李师傅打破沉默对米姐问道。 “正如你所说的,我是最后一个进过她房间里的人,走的时候她正躺在浴缸里泡澡,而她恰恰是死在了浴缸里,要是自杀还好,如果要是被害,我能解释的清楚吗就算你们相信,警察也不会相信,所以发现她死亡之后,我觉得没人知道我曾经去过她的房间,就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米姐倾诉出隐瞒的原委。 “女孩在你离开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浴缸里,又是死在浴缸,那她肯定是在你离开不久后就被杀害的,但是我仔细回看过好几遍监控录像,在你之后并没有人进过她的房间,以此推断,凶手很可能在你去找女孩的时候就已经藏在了她的房间里。”我推测道。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晚进入女孩房间后看到她的眼神和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当时我就问过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愣了一下,十分肯定的回答说没有,我也就没有在意,但是那晚的女孩好像怪怪的,我当时以为她是肚子疼的缘故,所以并没有留心,没想到后来竟然会出现这种结果。如果我当时较真些,仔细地盘问她,兴许能发现些什么,也能阻止她的被杀了。”米姐略显后悔的叙述道。 “那我们现在再去她的房间找一找,也许能发现些意外的线索。”说完我打开了门。 我们来到女孩的房间门口,瞧见被我踹坏的锁还没有修,于是直接推门进去。我在墙上摸了摸,将灯打开。房间里已经被打扫整理的干干净净,浴室里也没有了半点血迹,一切都是陌生的感觉。 在里面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通,什么发现也没有,我们失望极了,一会酒店的保洁就要打扫楼层了,为了避免被发现我们决定离开。 我走在最后,心情颇为沉重地关门,突然,在门关上的瞬间,眼睛从缝隙里不经意的瞥见一个黑影在窗外飞快的掠过。我愣了一下,将门推开,朝着窗户飞奔而去,到了窗前,拧开锁扣吱呀一声使劲推开玻璃。玻璃一开,寒风就卷夹着雪花向房间里钻来。我顶着风将头伸出,向两侧望去,空无人迹。 “怎么了阿飞,你在看什么”李师傅从后面关切的问。 我将头缩回来,向后退了两步,指着窗外:“刚才我看到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李师傅和强哥听后,忙将头探向外面,四下瞅了一会缩回来,脸上写满了不解。“没有人啊,窗沿上的积雪很平整,没有被人踩过的样子,再说了这是十九层,天上下着雪,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窗外出现呢”李师傅对我疑问道。 我沉思了片刻,重新将身子探出窗外,用手轻轻的拂去窗台上的积雪,清理干净后,发现在角落处有一块窄小的格子印。 “这是女人高跟鞋的脚印,从踩痕看鞋跟非常高”米姐在身后透过玻璃望见格子印,对我们提醒起来,但是说了一半突然住口,沉默不语,眉毛拧了起来,似乎心里很纠结。 我很纳闷,缩回身子,转头望向她:“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米姐深深地吸了口寒气,指着窗外的鞋印:“上面的波浪纹和中间的一个小口很像我的一只鞋子,那只鞋子鞋跟掉过,被修了一次,所以中间有一根钉子” 听后我们瞬间沉默,脸上浮现出惊愕不已的表情。等到脸被吹得快要冻僵,我呼啦一声关上窗户,转向米姐:“现在鞋子在哪里” “修过之后我穿着有些硌脚,所以把它扔进了包里,在房间的柜子里。” “去瞧瞧”沉思的李师傅也开了口。 米姐开了门后,我们跟着走了进去,在客厅等着米姐去卧室拿鞋子,毕竟那是闺房,我们三个大男人不好进去。等了一会米姐急匆匆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喘着粗气对我们摊手道:“鞋子不见了,其他的鞋子都在,只有那一双不见了” “果然如此吗”李师傅叹了口气,“看来是凶手偷了你的高跟鞋然后穿着它杀了女孩。” 我对李师傅的话有些不敢苟同,用狐疑的眼光盯着米姐:“可能是凶手偷了你的鞋子,但也可能是你从窗外爬进去杀了女孩”。 她被我的话吓住了,瞪大眼睛惊慌地望着我,尖声辩驳起来:“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阿飞,你太过分了米倩绝不会是杀害女孩的人,如果她是凶手,会承认鞋印是自己的吗这不是引导我们查她吗而且” “叨叨叨,”强哥的话说了一半,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住。 我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发现外面站着几个警察,领头的是前天接手女孩案件的那个审讯员,看见他我皱起了眉头:“你们这是” “米倩在吗”审讯员问完后向门里窥探。 “什么事”我紧张起来,大体上猜到了原因。 这位审讯员很聪明,哼笑着:“看来是在了,让她出来吧,请她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道。 “凭什么要告诉你”他斜视了我两眼,“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从监控中发现她是最后一个接触女孩的人,在现场也找到很多她留下的指纹,所以她有重大嫌疑。” 米姐从我身后挤上前:“我跟你们走。”说完举起了双手。 “这个不用了。”审讯员倒是很绅士的没有将米姐拷起来。 等米姐跟着他们离开后,我想起了强哥说了一半的话,忙转向他:“你刚才说米姐不会是杀害女孩的人,而且还有什么” 强哥扫视了我一眼,开口继续:“而且我觉得你好像中了圈套” “什么圈套”我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从你一开始收到纸条就已经进入了这个圈套,纸条提醒着你去调查米倩,判断出米倩的谎言并且跟踪她,然后再到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当然了包括后面告诉我和李师傅,我们三人一起抓她也是被设计了。”强哥的话让我更加糊涂。 “我没有听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向强哥反问道。 “李师傅,我想你也一定猜出来了,还是你给阿飞详细说说吧,我表达的话越说他越混乱。”强哥将包袱扔给了李师傅。 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李师傅也看出了什么门道只有我还愚钝不知,于是着急的盯着他的脸等着回答。 李师傅用食指刮了下下巴,缓缓对我提醒起来:“阿飞啊,我问你,平心而论你觉得米倩聪慧还是你精明” “这个从社会阅历来看,她经历过逃婚,混迹过酒吧和各色人打交道,又是豹爷的奸细,我的这点智商肯定跟不上她。”我犹豫了下实话实说。 “你承认就好。”李师傅的这句话对我的自信心是个沉重打击,“既然你都能想到监视器,那米倩为什么不会想到,如果她要杀女孩,会让监控器记录下自己半夜进过她房间的录像吗” “也许是她大意了。”我猜测道。 “还有,她是受过豹爷专门训练的奸细,你觉得你能连续跟踪她两个晚上不被发现吗这点恐怕我和孙强也很难做到,更何况她夜里既然要出去传递消息,为什么还会穿声音很吵的高跟鞋”李师傅步步紧逼的对我反问。 我有点不自信,低头回道:“可能她没有料到会有人跟踪她,至于穿高跟鞋嘛,应该是她的癖好。” “那纸条的事情你怎么解释如果是ads;。”我艰难的解释道。 “既然害怕,为何还要给你纸条提示”李师傅紧追着问。 我彻底没了理由,低着头不停的咂嘴唇,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不觉得你的理由太牵强了吗” “是很牵强。”我老实的向李师傅回道,然后抬起头不解的问,“那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米倩早就发现你跟着她了,但是并没有甩掉你,而是故意让你看到一切。”李师傅解释起来。 “故意的”我疑惑的摸着头反问。 “是的,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引诱着你去跟踪她,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所以我觉得她从在监视器下去女孩房间时候就开始在下一步棋,就是要引着你去调查她跟踪她,甚至于那张提示她去过女孩房间的纸条也一定是她自己写的,然后趁雨轩不注意粘在了保温桶底下。”李师傅详细向我解释一切缘由,说完在房间里四下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我不解的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李师傅说完自顾的在书桌上、垃圾桶里、米姐的床头柜里搜寻着,过了几分钟拿着一支笔和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对我欣慰道,“你来看一下这只笔和这张纸。”说完将纸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后将纸展开,借助光的反射发现上面有些字的压痕,于是找来一直铅笔,轻轻的在纸上划拉起来,很快,上面铅迹比较轻的地方出现一行字,和我前晚看到的一样:米姐是最后去过女孩房间的人。看到后我心里一震,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赶紧将李师傅给我的笔在纸上划了一下,发现笔墨和那张纸条上的一样。 到了这一步我再不明白就真的成榆木疙瘩了,纸条是米姐写的,她的目的就是让我发现并揭发她,但是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抬头朝李师傅和强哥问道:“她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自己呢” “准确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不外乎两个可能,一就是她可能认为是豹爷杀害了女孩,所以不能忍受,主动暴露自己以期结束奸细的生涯;另一种可能就是她不想再欺骗我们了,想要主动暴露为自己赎罪。不管究竟是哪种可能,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原谅她,不能让她在现在这样一个内心煎熬、需要支持的时候对她横加指责,何况她一路上帮了我们很多次。”李师傅率先摆出了自己的观点,然后望向我和强哥。 强哥点点头:“刨去我和她的关系,单纯从队友的感情来说,不应该指责惩罚她,而是应该帮助她。” 望着李师傅和强哥忧虑的目光,我微笑了下:“放心吧,只要米姐没有杀害同伴我是不会揪着这点不放的,毕竟她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强嫂。” 米姐不是杀害女孩的凶手,那会是谁呢这个人既然偷盗米姐的高跟鞋穿,肯定是个女的,而且对米姐有些了解,才会偷取她的那双独有高跟鞋嫁祸给她,又能轻易从外面爬进女孩房间,身手一定了得。 还有就是我在离开女孩房间时,发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为何外面没有任何踪迹如果是假,那会是什么女孩的冤魂在冥冥之中提示着我吗我陷入了苦思冥想中。 “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将米倩救出来毕竟现在的线索对她很不利”强哥担忧的问了句。 我有点后悔:“这件事怪我,早知道就删除了那段监控录像,警察也不会查到她。” “没有监控录像,那个嫁祸给米姐的人也会向警察透露消息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找到米倩没有杀人的证据。”强哥提醒道。 心说这可难了,监控显示米姐进去的时候女孩好好的,出来时女孩并没有现身,之后又没有人进过房子,那米姐的嫌疑太大了,既又作案时间又有作案地利。怎样才能证明她是无罪的呢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李师傅分析女孩死因时的一句话,说女孩也有可能是自残而死。 “我有办法了”我忍不住对李师傅还有强哥兴奋道。 “什么办法”李师傅和强哥同时朝我急着问道。 “我们可以将女孩的死因往自杀方面引导。”李师傅沉思了片刻:“虽然这方法有点不厚道,但是却能救出米倩,希望女孩的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们的权宜之计。”“那就这样,不过具体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警察彻底相信,还需要我们好好琢磨琢磨。”强哥也赞同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入殓师(一) 我们忙驻足回头瞧去,发现是雨轩。她满脸诧异的走了过来,指了指我们三个:“你们怎么会从米姐的房间里出来” “哦,那个,米倩有点不舒服,我让李师傅来诊断了下。”强哥开口敷衍道。我和李师傅明白,他这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米姐的真实身份,想要保护她。 我忙点点头附和道:“是的,仅此而已。” “强哥和米姐关系很好,去她房间很正常,李师傅去诊断也很合理,那你去干嘛”雨轩狐疑的眼睛盯着我问道。 “我我碰巧听到,过去关心下不行吗”我手一摊,耸了耸肩。 “李师傅,米姐真的不舒服吗”雨轩可能从我和强哥的眼神中读到了飘忽不定,有点不相信我和他的话。 “他们俩说的是真的,米倩的身体确实不大好,早上的时候晕了过去,不过没大碍,只是气血不足,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李师傅回答的还算流利,毕竟说谎话对他来说比打架还难。 “那我去瞧瞧。”说着雨轩就要拍门。 我赶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别进去了米姐刚刚睡着,被你一吵肯定休息不好,还是等下午她醒来后再看望吧。” 雨轩犹豫了下,收回胳膊点点头:“那好,下午我和ads;。 “美女,我的手背上已经被针扎满了,这次能不能换个地方”阿三不怀好意的问小护士。 “那你想换哪里”那小护士单纯的问道。 阿三翻过身来,用手啪啪的拍了两下他的屁股:“打这里吧,这里肉多。” 小护士捏着手里的针头,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哪有挂吊瓶,将针打在屁股上的” “我就是那种喜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没事的,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嘛,来吧”说着阿三就要耍无赖脱裤子。 我们在门口也喘歇的差不多了,径直走了进去。我挥手让小护士让开,对趴在床上的阿三笑道:“刚才听见你说想要打屁股是不是你说是喜欢用手呢,还是喜欢用脚”说着我卷起袖子假装就要动手。 阿三忙翻过身来,躲着我使劲摆手:“林哥林哥,千万别动手,我身上还有伤呢” “呵你还知道身上有伤,我看你好色起来连命都不要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估计你头上早就插得没地方了就你这样的,我可是不放心把菲儿介绍给你。”我毫不留情地对阿三训斥了一通。 旁边小护士捂着嘴偷笑了一阵,用手拍了拍我:“病人身体不能乱动,让他躺下吧,我赶紧把针给他挂了。” 小护士挂完针走的时候,阿三还不忘招招手:“一会输完液再见。” 小远等护士走了后,关上门将折叠椅展开,对我们三个问道:“李师傅强哥林哥,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 “两天没见,当然是很惦记这小子,不过早知道他住在这里如此逍遥就不来了。”我当着阿三的面没有说实话。 “那你们一定没有吃早点吧,我下去买一些。”小远说完飞快的出门而去。 小远走后李师傅查看起阿三的伤口,边看边蹙起了眉头:“虽然外面开始结疤,但是肺组织愈合还要等一段时间。” “那怎么办我们明天就要去三清山了”我禁不住脱口道。 “什么你们明天要走”阿三听到我的话,紧张的插嘴问道。 李师傅轻轻拍了下阿三的肩膀:“你留在医院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了。” “不行我要出院,和你们一起走”阿三激动地坐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剧烈,不停地咳嗽起来。我和李师傅赶紧扶住他,帮他捶了一会才好些。 强哥拿起枕头垫在阿三背后:“别逞能哈,乖乖呆在这里养病,听医生的话。” “说得好”门外一个声音突然对强哥的话赞道。 我们回头一瞅,是查房的主任医师,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实习生。主任医师拿着病例走了进来,指着强哥对阿三道:“你这位朋友说的对,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就算过几天出了院,也必须在家里静养,否则以后留下咳喘的后遗症,你连后悔都来不及,我看你还年轻,不想因此耽误找媳妇吧”说着竟然开起玩笑。 “可是我” 阿三嘟囔着要辩驳,可是主治医师已经快步离开了,查房时间前后不到一分钟,令我们三个感慨起现在医院的效率。 “行了,你在这里安心养伤,过几天出去后就去酒店住着,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已经商议过了,让小远留下来照顾你。”我对焦躁不安的阿三劝道。 “可是,不能跟你们一起上路,我心里很不得劲”阿三一脸委屈。 “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上路我们这是去寻宝,又不是去送死。”我瞪了眼阿三。 这时候小远推门走了进来:“早餐买来了,你们赶紧趁热吃吧”说完将手里的饭盒碗筷放到桌子上摆好。阿三估计饿坏了,忙捏起包子就往嘴里塞,呲的一下油都溅了出来,喷了一脸。 小远见状忙劝道:“慢点,慢点,有很多呢” 李师傅拍了下小远的肩膀:“我们就不在这里吃了,还有事要赶紧去处理。”说完冲小远向门外努了下嘴。 小远立马明白,转身对阿三说了句:“你慢点吃,我下去送送他们。”然后跟着我们走了出来。 阿三咀嚼着嘴里的包子,嘟囔道:“你们明天真要走啊” “走不走的话都会来和你告别的。”我回头说了句将门关上。 在医院大厅的角落里,我们坐了下来。一坐下小远就心怀惴惴的问:“李师傅,是不是阿三哥的伤势很严重,所以你才没有当着他的面说” 李师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倒不是,和阿三的伤势无关,只是不想让他知道罢了。米姐被警察带走了,被怀疑和女孩的死有关,我们来是想让你帮个忙,请个知名的律师来,尽快救她出来。” “警察为什么会怀疑米姐”小远十分不解的问。 我们知道小远的性情,善良宽容,很珍惜友情,所以将米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并且希望他不要说出去。 小远听后抿嘴点了点头:“我能感受到米姐心里的苦与痛,不会因此对她有二样的,也不会多嘴的,至于律师吗我会请那个人公司的法律顾问来帮忙的,听说他以前打赢过很多刁钻的官司,相信能让警察把米姐放出来。”说完去到一边打电话,不过很简短,似乎不愿意和他爸多做交流。 打完电话后小远走过来对我们欣慰道:“他说顾问在北京,由于降雪航班不能飞过来,但是有长期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在南京,他会联系并且让律师中午前去公安局和你们汇合。” “太好了,法律空子方面律师是强项,一定能找出理由把米姐捞出来的,那你上去吧,我们一会就去公安局。”李师傅催促小远回去,担心阿三一个人在上面换针不方便。 在医院门口找了个小吃铺,三人简单吃了点笼包,喝了碗八宝粥就打车朝公安局赶,磨磨蹭蹭的到达公安局门口时已经十一点了,四下一瞅,发现一辆黑色奥迪车旁站着一位年轻男子,正夹着公文包在雪中搓着手,着急的东张西望,应该就是律师了,没想到就来了一个,还这么年轻,不禁有些担忧。 我们给的士付完钱,朝他快步走去。他也看见了我们,握手打招呼:“你们就是小远的朋友吧,我姓杨,麻烦你们将详细情况给我说一下。”说完他开了车门,用手一指请我们到车上谈。 我们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然后将米姐的情况如实向他说了一遍,并表达出我们的想法,当然,省去了米姐和豹爷关系的这一段。听完后这位杨律师不停的点头:“你们想的很对,与其辩驳不如改变案件性质,一会我会向警方交涉,你们只要稍稍配合下就行了。” “能不能将米姐捞出来”我忍不住问了句。 “我只能说很有可能,但是并不一定。”这位杨律师表现的很严谨。 趁着警察还没有下班,我们赶紧走了进去。负责审讯的警察还是那个审讯过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的审讯员,熟人见面没什么好寒暄的。杨律师坐下后就摆明了立场:“你们警察无理由抓人。” “不错嘛,连市里律师界的青年才俊都请来了。”审讯员瞅了瞅我们仨哼笑道,继而转向杨律师,“米倩有重大作案嫌疑,必须配合调查,这就是理由。” “你是说嫌疑,也就是说还没有证据,那你们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放人。”杨律师果断地回道。 “放不放人我们审讯之后自会判定,这是一起性质十分恶劣的凶杀案件,各方人士都在关注,所以我们不排除特案特办。”审讯员说的很有底气。 “请问警官,你们凭什么断定这是凶杀案件”杨律师反驳道。 “这个” “是没有证据还是案情的保密需要如果要是保密的原因我就不纠缠了,但是我要表达的客观事实是:女孩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尤其是在自己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被害后,心理承受能力更是彻底崩溃,一直表现得很消极颓废,时刻想要离开这个世界。”杨律师说的唾沫横飞。 “你有什么理由这么说”审讯员质问道。 “首先,女孩的性格一直很孤僻,这方面你们可以调查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其次,他在前几天差点被人玷污后,受到了网络上的一些非议,抑郁症加重想跳楼自杀,结果被这位好心的朋友劝说住了。”说完杨律师指了指我。 我呵呵笑了下:“是的,那栋楼的保安和一些群众可以作证,监控也应该有。” 杨律师点点头,继续道:“他们三位是女孩生前接触比较多的人,对女孩的脾性非常了解,据他们说女孩在死亡的前几天就已经试图自杀,结果被他们阻止了。关于病情,我们会申请司法机构做鉴定。” 审讯员用怀疑的目光瞅着我们三个,似乎不太相信律师的话。 我顿了顿嗓子:“女孩死前的时候经常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半天不说话,还有一次在药店买安眠药,被我们找到及时给拉了回来,所以我们不是很放心,在她死的前一晚,让米姐去劝导她,之所以在案发现场没有告诉你们,就是怕被误解,我们现在已经意识到不对了,在这一点上甘愿受罚。”我尽力表现的很诚恳。 这时候有个女警推门进来,给了审讯员一张纸,然后抬头瞅了瞅我们。我一瞧这女警察就是那次审讯我的记录员,于是笑着招了下手:“你好学妹,几天不见挺想你的。” “严肃点”女警正色道。 审讯员看了一会手里的纸,然后搓了搓下巴:“你们在门口等着吧,一会我们就放了米倩。” 我们没有料到这么容易就将米姐捞了出来,彼此惊喜的相互瞅了瞅,包括那个杨律师也颇有些意外。我想除了我们的理由外,主要原因还是他手里的那张纸,于是笑着问道:“警官,这是什么报告啊,是不是证明了米倩没有杀人给我看一下吧” 我就要伸手去拿,审讯员将纸向后一扬:“这是内部资料,你无权查看。”说完站起来离开房间。 在大门口焦急的等待了十几分钟后,米姐走了出来,见到我们她很意外,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你们为什么还要帮我” “大家是朋友,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吗”李师傅微笑着回道,“好了,既然没事我们就赶紧回去吧。” 和杨律师告辞后,我们打车向酒店赶去,路上我们告诉米姐,她和豹爷的关系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相处,米姐眼里满是感动,静静的靠着强哥肩膀上。强哥不停的宽慰她:“难为你了,一个人要承受这么多,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回到酒店后,我们来到李师傅房间商议了下,觉得必须稳住豹爷才行,既然他的目的就是知道我们的行踪,只要不是非常核心的秘密,那就告诉他好了,于是我们让米姐写了回言,绑在鸽子腿上,和她一起来到城中村棚户区的小平房那里,把信鸽放回去。 南京的事情总要告一段落了,希望明天雪会停下,别影响南下的火车。 正往回走着,兜里的手机响了,我一瞅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那边传来审讯员的声音:“女孩的尸体已经在殡仪馆了,下午就要火花,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们既然是她的朋友,那就帮帮她,把殡仪馆那边的钱交了吧,另外她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尸体也应经火花完了,就等着你们交钱了。”说完挂了电话。 想想女孩一家五人被灭口,都是因为石达开的字帖引起的,我或多或少有点责任,不能不管他们,至少让他们入土为安。 我们半道上坐车去了殡仪馆,还没有进门,就明显的感受到周遭的阴森和肃穆。在门口登记后,有一个工作人员将我们领了进去。院子里栽植了很多古树,从树身看至少都有百八十年了,矗立在石板路的两侧,枝干参天,上面挂满了积雪,就像披麻戴孝的守灵人,注视着进来的每一个人,让人不寒而栗。周围幽静极了,只有我们簌簌的脚步声。 在小路上走了一会,工作人员将我们领进了一桩背阳的大楼。里面很黑,不开灯的话根本什么也看不见,进去后并没有上楼,而是朝下面走,去了地下室。 门开后,屋里异常寒冷,比外面还冷,墙洞上几台风机不停的转动着,抽着房间里的药水味,即便这样还是很刺鼻,除了福尔马林还有些不知名的药水味。许许多多的帘子隔离着凌乱的床位,每张床上都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由于风机的作用,帘子摇曳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时不时的被掀起一些,随时都要刮掉似的,但是却怎么也脱离不了死尸。我们三个正四下打量着地下室,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工作人员竟然连招呼也不打就悄声离开。门关上后光线很不足,房间里只亮了些小灯,加上风机转动的轮子,忽明忽暗的,让白布下的尸体看起来鬼魅极了。刚要去开门喊那个工作人员,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传来:“哪一具尸体”声音很中性,轻柔中捎带着低沉,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第三百章入殓师(二) 年轻男子的脸色很白,单眼皮下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唇红齿白,身上套着一件白色工作服,面无表情的僵立着。如果躺在床上不动,甚至和那些死去的人没什么两样。 见我们盯着他不说话,年轻男子迈步走上前几步:“请问死者的名字” 男子靠近之后,身上带来一种阴冷的感觉,我们不禁朝后退了下。李师傅和强哥转头瞅向我,意在询问我是否知道女孩的名字。我仔细地回忆了下她的学生证,当时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刻意去记,所以只依稀记得她姓杨,于是开口回道:“姓杨的一个女孩,是三天前刚死的,胸被割掉了,肚子也被剖开的那具。” “哦,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年轻男子转身,径直的走到角落旁的一张床边停了下来,“你们看看是不是她。”说完用细长的眼睛望着我们。 我们轻轻的走到尸体旁,每一步都尽量小声,害怕惊动了沉睡的女孩。走到跟前后,年轻男子用手蜻蜓点水般在女孩尸体的头上敲了三下,然后用两根手指夹住盖在上面的白布,缓缓拉了起来。 我们侧脸仔细朝床上的女孩尸体窥去,看见之后彻底愣住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并不是女孩样子恐怖,而是因为她完好无损、或者说是完美无瑕的身体。女孩的脸洁白柔嫩,泛着淡淡的霞光,小巧的耳旁是乌黑的秀发,弯弯的细眉和长长的睫毛勾画出恬然的美,而挺秀的鼻子和浅红的嘴唇书写着古典的丽质。脸上没有死时的丁点恐怖之色,也没了生前稚嫩简单的学生气,俨然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佳人。 胸前高耸着一双,雪白挺拔美艳无比,肚子上平滑柔顺,洁白细嫩,这一切根本不会让人想到她死在浴缸里时的惨状。 “是她吗”年轻男子的声音将惊叹的我们惊醒。 见他将白布重新盖在女孩尸体身上后,我开口道:“那个,怎么称呼你” “我姓张,你们可以叫我张工。”年轻男子淡然道。 我笑了下:“张工,女孩的尸体是你补好的吗真不敢想象,你真是太厉害了,看不出来任何拼凑缝接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不协调合理之处,手法可以说是鬼斧神工” “谬赞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入殓师罢了,让逝者走的完整体面点,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本分。”年轻男子谦逊起来。 “张工,像你这样一个有如此手艺的人,为何要做入殓师呢完全可以成为一位知名的造型师或者美容师。”强哥有些不解地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宿命,有时候是改变不了的,当你做的足够认真时,你就会喜欢上它。”年轻男子表现出超出年龄的成熟和淡定,不知道是不是与他的工作有关,也许见惯了生死,他已经看得更开了。 “听说这一行都是师传的,能知道令师是哪一位吗”李师傅轻声的询问了句。 年轻的入殓师扫视了李师傅一眼:“我师父已经走了,师傅何必又要知道他的名字呢” 李师傅脸色稍稍凝重:“入殓师是一份令人尊敬的行当,但是我听师傅说过,长期做下去也会侵蚀阳体,会折寿的,你就没有想过离开吗” 不料年轻的入殓师微微笑了起来,对李师傅摇头道:“师傅也算是道门中人了,难道忘了天师对后世子弟的遗训了吗” 李师傅浑身一震,脸上冒下些许冷汗来:“当然知道,修道、降魔和利民。” “小生自问道术肤浅,不能像师傅那样修道降魔,只能做一点利民的事情罢了,以此当做自己的使命。”年轻入殓师微笑着回道。 “我明白了,也大体上猜到了你师父是谁如果真要谈资论辈话,你比我还高,今天多谢指导” “嘻嘻,嘻嘻” 李师傅的话还没有说完,昏暗的停尸房里忽然响起一串阴森恐怖的女人窃笑声。我和强哥大惊失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粒滚了下来。心说在这个地方,会发出这种瘆人笑声的,不用动脑子也能知道是什么玩意。 李师傅掏出一张符纸,将拇指放进嘴里就要咬破,被年轻的入殓师一把拉住。 “只是一个爱笑的女人罢了,她想在魂魄消失前,再笑几次,没有必要除了她。”年轻入殓师对李师傅劝道。 入殓师说的没错,女声嘻嘻哈哈的独自笑了一阵后,止住了,停尸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强哥望着床上女孩的尸体:“什么时候火化” “现在就可以了,你们推着她从后门出去后,会看到有一排厂房样的建筑,里面就是了,交上钱就可以火化了。”入殓师对我们指引道。 我和强哥在后面推着,李师傅在前面引着方向,三人将女孩的尸体朝门口推去。 “呜”正走着,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莫名的阴风,将帷帐吹得高高飘起,我们三个也晃悠两下,步子乱了起来,推床也跟着摇摆。 好不容易风止住了,我们打算继续前行,不料一转眼,发现盖在女孩尸体上的白布,不知何时不见了,女孩平静的脸也变得诡异和妩媚起来,我和强哥吓得浑身一抖,忙松开握在床沿上的把手。 前面的李师傅意识到了不对,转过脸来,当看到女孩的面容时也是吓了一跳,对我俩不解的问:“盖布呢” 我摇摇头:“不知道,刚才起风的时候,我和强哥慌乱了下,再回头就发现女孩尸体上的白布不见了。” “在那里”强哥突然指着上空对我们叫道。 我和李师傅抬眼望去,看到一张白色的盖布正在空中平静的滑下,缓缓的落向角落里的一张床,盖在了床上那具尸体上。尸体的旁边正立着年轻的入殓师,此时的他脸上没了淡定,正神色凝重,双掌交合地平放在胸前,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汗水不停的从头上冒下来。 “咯吱,咯吱” 我们正望着入殓师纳闷,身旁突然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我机械般的扭动着脖子,回过头来朝下瞅去,发现声音是从女孩嘴里发出的,此时的她嘴唇外翻,牙齿剧烈的打磨着,更让我提起心来的是她的眼皮,在飞速的跳着,似乎里面的眼珠在晃动,眼睛就要睁开的样子。 “快把那女孩的尸体推出去”年轻入殓师忽然对着我们大叫一声提醒道。 李师傅冲我和强哥一咬牙:“尸体要异变,赶紧将她推出去烧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要管了。”说完转过身反手拉着床就向门口飞奔。我和强哥反应过来,在后面加紧的推着。跑到门口后,李师傅用手使劲的拉了拉门把手。门晃荡了几下没有打开,被人在外面锁上了。 我冲过去透过门缝朝外面骂道:“你妈的快来开门,把我们锁进来干什么”喊了几声,没有人来,阴暗的楼道里空荡荡的响着我的回音。 “看来我们被刚才那个工作人员陷害了。”强哥思忖了下道。 “砸门”李师傅说完后丝毫没有犹豫,抬起脚就向门上踹去。“砰”的一下,门没有被踹开,李师傅被巨大的一股力量弹了开,向后飞去。 我赶紧从后面扶住他:“怎么回事” “门很奇怪,似乎比墙还结实” 李师傅还没说完,强哥就已经快跑两步,跳起身来朝墙上猛的侧踹过去。“啪”,门没有开,强哥摔到地上,挣扎了两下才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我们走来,嘴里呢喃着:“不对劲啊,哪有这么硬的木门” “强哥你腿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我关切的问道。 强哥摆了摆手:“没事,不过是被震了下,关节有点疼,歇歇就好了。” “你们磨蹭什么呢怎么还不出去”后面响起入殓师声嘶力歇的责叫声。我们禁不住回头望去,发现他正双手使劲地按着面前床上的尸体,累得气喘吁吁,大汗不止,而床上的尸体,不知为何开始剧烈的跳动着身子,整个身子平着向上跳起,就像被点击般,盖在它身上的白布,没有风却呼啦呼啦的煽动着,就要刮开。 李师傅看到这里,眉头一皱,麻利的把食指放进嘴里咬破,将血涂抹在眼皮上,然后掐了几个听不懂的词汇,大喝一声朝入殓师跑去,边跑边对我和强哥提示:“刚才那个不是门,门在你们右方五米处,赶紧把女孩尸体推出去” 我知道李师傅这是开了天眼,看到的真实的情景,刚才的门是假象,于是和强哥一起,推着床朝右面五米处奔去。望着白色的墙,我还是有点犹豫,怎么看这就是一堵墙。 强哥将我向后一拉,抬起另一条没受伤的腿,使劲踹了上去。“咔”,这次很明显是踹在木板上的声音。我和强哥兴奋极了相互瞅了下,一人一脚的朝门上踹去,也许是门太厚重了,踹了好一会就是没有把门踹开。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背后掠过一丝凉风,纳闷的扭过头来一瞅,登时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后面的女孩尸体竟然坐了起来强哥发现我神色慌张,也回过头看去,见女孩尸体坐起来向后退了两步,使劲吞咽了口唾沫。 忽然,女孩尸体的眼睛猛地一下睁开了,与俊俏的面容相比,血红的眼球显得格格不入,甚是吓人。看着尸体红的快要流出血来的眼睛,我头皮一阵发麻,心说不会是诈尸了吧。 “李师傅”我大声的喊了句。 没有听到回应,我着急的朝那边望去,看到李师傅正和那个年轻的入殓师一起,使劲摁着床上的尸体,他全部的力气已经用在手上,嘴咬的紧紧的,根本没办法给我回话。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摸到我的脖子上,让我瞬间从头冷到脚,寒毛竖立起来。 我胆战心惊的将头侧过去,发现是女孩尸体的手,此时的女孩嘴角朝一边抽动起来,诡异的的笑着,面目开始变得峥嵘。我将手缓缓伸到脖子后面,抓住他冰冷僵硬的手腕,慢慢的用力想要移开它,但不管我怎么使劲她的胳膊就像是焊接在了我的脖颈上,愣是拽不动。 强哥急了,抬起脚照着女孩的胸膛狠狠蹬去,这一脚力度很大,女孩被从床上踹到地上,摸在我脖子上的手也离开了。尸体躺到地上后,我们探头一瞅,不由得一阵羞愧:女孩裸露的身体上,被缝制的一个胸丝线已经被挣裂,硅乳翻了过来,被几根线拽着耷拉在腋窝下面,那处碗口大的暗红疤痕又露了出来。 “吱,吱” 女孩的尸体发出凄厉的叫声,然后僵直着身子忽的一下立了起来,站到我们面前,伸直胳膊朝我和强哥的脸抓来。我心说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被强哥毁了,所以要报复忙和强哥一起向后退去,靠在了门上。 见女孩的手弯曲着朝我们脖子抓来,我和强哥迅速的蹲下躲开,不料她俯下身子朝下抓来。这下明白了很多电视书籍的描述是错的,谁说僵尸不能弯曲,简直比活人还灵活 我和强哥忙用手抓住女孩的手,挡住了她的攻击。我趁机冲尸体大声的喊道:“是我们啊,我们是你的朋友,不要抓我们啊,有委屈你可以找杀害你的人” 没有用,尸体对我的情感煽动没有任何反应,压向我们的手力量越来越大,耷拉着的那只在眼前晃悠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正僵持着,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串振聋发聩的女人尖笑声,充斥着停尸间每一个角落,让人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就像吃了一头蒜。伴随着女人的阴笑,房间里的几盏小灯啪的一下同时灭了,屋里顿时黑暗极了,从风机叶轮孔里投射进来的微弱光亮,根本照不清整个房子,只能依稀辨出个大体的方位。 垂立的那些帷帐又开始飘动起来,在空中乱舞着,时不时打在我和强哥身上,跐溜一下又抽走。攻击我们的女孩尸体也被声音吸引住了,松开了手,转身向里面走去,留给我们一个模糊的后影。 “啊哈哈哈,”女人的笑声还在继续。 我和强哥犹豫不定,究竟是继续撞门出去,还是过去帮李师傅还有入殓师的忙,但也只是犹豫了几秒钟,就朝里面飞奔而去。没了灯光后,房间里很黑,我和强哥每跑几步就会撞在床上,将那些停放尸体的移动床撞到七零八落,更凌乱了,腿上也磕绊了好几次,但也顾不上了。 越向里笑声愈响,等到了李师傅和入殓师旁边时,已经能感受到那阴森的女人尖笑就是他们摁着的尸体所发出来的,此时她身上的白布已经不见,李师傅和入殓师正一人摁肩膀,一人压双腿,拼尽全力控制着女尸。借助角落上方通风叶轮透过来的几线亮光,能依稀辨出女尸的样子,脸色白如一张纸,五官小的和没有差不多,不过嘴唇黑的明显,犹如墨汁涂抹过般,身体出奇的消瘦,黑不溜秋的,整个躯体就像用黑泥捏成的一样,软不拉几的,还散发出一阵烧糊的味道,与烤焦的蚂蚱一个味。 而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喉咙里,因为看不出她嘴巴的任何抖动。 “你们怎么过来了那那女孩的尸体呢”李师傅用胳膊压住女尸的腿,腾出一点力气问我们道。 “刚才看到她朝这边来了,但是一路过来没有遇到,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老实回道。 李师傅叹了口气:“看情况是诈尸了,你们在四周注意看着,千万不能让她靠近这具女尸” “嗯好的,你们这么吃力,要不要我们帮忙”我瞅了下床上不停挣扎的女尸,朝入殓师问道。 入殓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身子一震向后仰去。我们抬头一瞅,发现他脖子上环绕着一条雪白的胳膊,正将他勒的越来越紧。胳膊是女孩尸体的,她这是打算勒死入殓师。 见状我和强哥忙上前帮忙,要将她的胳膊从入殓师脖子上移开,但是任凭怎么掰她就是不放开。我心急火燎的朝四下瞅着,想找到什么家伙,将她胳膊打掉,恰巧一个小推车在入殓师后面不远,我走过去摸了摸,摸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刀刃向下紧握在手里,一咬牙狠狠的朝女孩尸体肩膀上插去。 “嗤”的一下,刀刃完全没了进去,但是女孩的尸体只是晃动了一下,并没有放手,还在死死地勒着入殓师的脖子。入殓师虽然已经憋得脸色通红,青筋鼓起,但是并不打算移开压在女尸肩膀上的双手。我心说只有对不起了,于是握着刀猛一使劲将女孩的胳膊切了起来,肉切完后将刀拔出来,刺进关节里一撬,把她的整条胳膊弄了下来。胳膊掉到地上后,我一把将女孩尸体推到后面去,尸体不稳摔倒在地上。他们三人被我果断凶狠的行为震住了,睁大眼珠望着我半天不说话。 第三百零一章入殓师(三) 只感觉一股冰冷之风向后脑勺袭来,我连看也顾不得看了,忙蹲下身子去躲。 “呼”的一声,上面的东西贴着我的头发掠了过去,惊出我一身冷汗。我扭头瞧去,见是女孩的手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手指弯曲着,指甲莫名其妙的长长了许多,锋利且又尖锐,心说好悬,刚才要是被抓着,脸上不得被挠块肉下来才怪。 女孩的尸体已经彻底诈变,一抓没有袭击着我,又朝强哥挠去。强哥也不躲,直接抬脚朝她的肚子踹去。女孩尸体的手抓还没有碰到强哥,就被他一脚蹬的停住了。很奇怪,强哥和她保持着一种姿势,强哥的腿没有收回来,女孩的尸体也动不了。 我心说这是咋的了,忙侧身仔细瞅去,发现强哥的腿由于用力太猛,将女孩肚皮上缝纫的丝线蹬断,脚已经深深的插进了女孩的肚子里。强哥可能没料到自己这一脚会将女孩本就空空的肚皮踹坏,有点尴尬的愣住了。 “她已经诈尸了,没有必要愧疚”我将女孩用脚蹬开后,冲强哥提醒道。 强哥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冲我点点头:“我摁着她,你去找个绳子把她捆起来。”说完蹲下身子,死死地摁住女孩的尸体。 尸体挣扎了两下,但是没有挣脱开强哥的手脚,之后又静止不动了。我趁机赶紧四下搜索起来,但是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任何绳索,这时飘到我脸上的一条帷帐提示了我,我双手缠住使劲朝下一拉,将帷帐拽了下来,拧成一条粗布绳子,跑到强哥身边:“用这个吧。” 和强哥一起三下五除二将女孩的尸体绑了起来,过程很顺利,尸体一直没有动。看着被我们五花大绑的女孩尸体,我俩长松口气,走到李师傅还有年轻入殓师旁边,见他们还在拼命摁着床上的女尸。 我瞅了瞅李师傅还有年轻入殓师,热心问道:“要不要帮忙” 年轻入殓师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李师傅转脸对我点点头:“帮帮我们,摁摁着她的肚子。” 我嗯了一声,伸出双手朝女尸的肚子按去,手刚放上去就感觉女尸像是被电击了般,身子猛烈的向上挣脱,力量骤然变得异常大,我们三个根本摁不住,眼看女尸就要弹起来,强哥马上也过来帮忙,朝女尸的胸上按去。 耗了几秒钟之后,我们已经无能为力,被女尸强大的爆发力给推了开,向后飞了好几米摔到地上。我硬撑着站起来一瞅,女尸已经站到了地上,转动着她细小的脖子朝四周探望,似乎在寻找这什么。 “阿飞,孙强,你们赶紧将女孩的尸体带走,绝对不能让这具女尸碰到她”李师傅在一边大声的提醒道,说完飞快的朝女尸跳过去。 李师傅飞速的身影刚掠过去,又一条身影窜了过去,不用细看,一定是年轻入殓师。心想对付女尸就靠他们了,我和强哥还是赶紧将女孩尸体弄走为妥。将女孩尸体胡乱的抬上一张床后,我和强哥推着她朝门口快步跑去,一路上将那些挡着的床碰的当当作响,四处滑动。 好不容易到达门口,其实在我和强哥的眼里是一堵墙,我们砰砰的踹去,希冀着能快点打开,不过这门好像关键时刻就是不给面子,明明晃动的很厉害了,就是坏不了。强哥忍不住,吐了口唾沫,退后两步飞快的跳起来用后背朝门上撞去。 “哐当” 门没开,强哥坠到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我赶紧上前将他拉起来:“用铁床撞吧,别糟蹋身体了。” “阿飞,你怎么不早点说”强哥埋怨了我一句。 “我也是刚刚想到。”我挠了下头皮尴尬笑笑,笑完转身去推床,一瞅床上彻底懵住了:女孩的尸体又不见了 心说尼玛的怎么回事,尸体被绑的像个米粽了,怎么还会不见,难道会飞吗着急的朝四下找去。 “在那里”强哥忽然指着地上对我大声道。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远处的地上正滚动着一个影子,于是飞快的奔过去,一瞅真是她,只见女孩尸体像上了弦一样,加速的朝里面翻滚着,刚才我们开的路,正顺畅了她。 我跳过去好几次想要扑住她,但是都抢到了地上舔了水泥。 “阿飞你闪开”强哥冲我大叫了一声。 我回头一瞧,他双手握住了一张铁床的靠板,轮起来就要朝这边砸过来,忙顺势跳到一旁让开。 “咔”一声响亮的金属声响起,铁床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水泥的上,板子掉了下来,床腿也弯成了圈圈,但是并没有砸中女孩的尸体。尸体还在向前飞速的滚着,眼看就要到达李师傅和入殓师他们脚下。 再看李师傅和那位年轻的入殓师,此时正一前一后死死得将女尸抱在中间,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晃了晃头后再一瞅,还是那个样子,心里五味翻滚,暗说难道这就是道门中人对付诈尸的方法,也太原始太粗暴了吧 尽管李师傅和入殓师两人胳膊绞缠、身体紧紧向前簇拥将女尸困在中间,但还是时不时的控制不住自己向后躬身,看得出来,女尸在挣扎他们的束缚。 女孩的尸体滚到李师傅脚下后,停了下来,然后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向他俩之间的女尸挤过去。李师傅和年轻入殓师根本腾不出手来推开女孩,只能不能的转动,用后背挡住她。我和强哥奔到他们身边后,一把抓住女孩尸体上的布绳,向后使劲拽拉。 不料女孩尸体的嘴巴,死死地咬在了李师傅的衣领上,我们这一使劲将李师傅和入殓师还有他们中间的那具女尸,也一并拉的向后趔趄。力气太大李师傅走的不稳倒在地上,入殓师和女尸也是。倒在地上后李师傅和入殓师都忍着疼痛,依旧没有松手。 我瞅着女孩尸体心说切了你一条胳膊,你还是不长记性,那就将你的头也割下来算了,想到这里在地上摸找那把被我丢掉的手术刀。在女孩先前断掉的胳膊前摸索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手术刀,握在手里还没走到女孩尸体旁,就听见“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 朝下细细一瞅,发现捆住女孩尸体的布绳正在被她挣断,眨眼间她已经腾出了手,将扑过去的强哥猛地一下推开,力气好像突然间骤增,把强哥推出去好几米远。我拿着手术刀,前后看了下,不知道是先去扶强哥,还是先刺向女孩尸体,犹豫的两秒钟就已经给了女孩尸体机会,她用仅剩的一只冷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拎了起来,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将我朝墙上使劲摔去。 撞在墙上后,身体一震,剧烈的疼痛。我趴在地上咳嗽了两声扶着墙面爬了起来,发现女孩尸体正用手抓着李师傅的头发狠狠的向后扯着,将李师傅的头拉的向后大仰,不过他始终不放开和入殓师缠住一起的胳膊,努力的坚持着。 我握紧手里的手术刀,朝女孩尸体奔过去。还没有赶到她身边,就听见“知啦”一声,李师傅的一把头发连带着头皮被女孩的手撕了下来,露出红色的头皮,血很快就渗了出来,将李师傅的头发浸染成朱色。 我上前两步抬起脚,朝女孩尸体的脑袋上狠狠踢去,拿出中学时足球场上超远距离射门的力度和脚法,“啪”的一下将尸体的头踢得一塌糊涂,再看她脸上,俊秀的容颜不再,缝制上去的皮肉一块块的全掉了下来,露出森白的牙齿和颧骨。 我颤抖着手轻轻的碰了下李师傅的头发,对他道:“我给你包扎一下。” 李师傅紧闭的双眼流出两滴泪来,长长的叹了口气:“阿飞,你和孙强快走” “走什么我还”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细长的黢黑之手突然伸到了我的脸前,糊味呛得我打了个喷嚏。转眼一瞅,手是女尸的,她已经挣脱了李师傅和入殓师的怀抱,正朝外钻。 “李师傅,女尸要出来了”我大声的提醒道。 不过李师傅只是无力的张开眼:“阻止不了她了,你们快走吧”李师傅已经劳累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再看那位年轻的入殓师,比李师傅好不到哪去,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虽然胳膊还在抱着女尸,但是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勒紧,任凭女尸钻出来,只是从鼻孔里哼着粗气。 我瞅了下手里的手术刀,扬起来就朝刚爬出来的女尸脖子上狠狠扎去。“滋”的一下,半尺来长的刀刃全刺了进去,扎进去的感觉就像插进了一团泥巴里,没有丝毫阻力。 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说女尸没有骨头吗我忍不住用手摸过去,碰到她的肩膀后,用力一按,发现软绵绵的而且没有弹性,整个肌肤陷下去一个坑,看来真的没有骨头,难道说这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 正愣神,一条软乎乎的胳膊缠绕到我脖子上。低头一瞅,女尸面如白纸的脸出现在眼前,近如咫尺,同样煞白的五官微小极了,乍一看去差点以为没有脸呢 女尸突然嘴角一扬,对我笑了起来,这笑容没有让我温暖,而是心里一寒。试想一下,一张几乎没有五官的白脸对着你笑,你能感觉不错嘛。我觉得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用手抓住她缠在我脖子上的手腕,想要拽下来。 这时候女尸的眼睛突然毫无征兆的睁开了,露出的不是眼球而是一双肉瘤样的红色凸起,上面起满了米粒样的小疙瘩,比晚期的沙眼还吓人。 这双眼睛就这样盯着我,让我心里开始发毛,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砰” 一股巨大的撞击将女尸从我身旁打走,缠在脖子上的胳膊也划拉着松开而去。我抬头一瞧,是强哥,他手里正拎着一个床架,累得大喘不止。强哥见我还好,忙转头去找女尸,脸上立马浮现出慌张的神情。我忙转头去瞧,发现被他打到一边的女尸不见了,没了踪迹。 “先不管她了,帮忙把李师傅还有张工扶起来。”强哥抿嘴对我道。 将李师傅还有年轻入殓师拉起来,扶着坐到床上后,我对唉声叹气,默不作声的他俩着急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这么颓废” 年轻入殓师抬眼扫了我一眼:“刚才这位师傅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说完又叹了口气。 我觉得他这话有点耸人,转向李师傅。谁知李师傅面色土灰的点点头:“刚才的女尸惊变成了尸煞,煞气很重,我和张工两人合力也压不住她。” “怎么会这样”强哥不解的问道。 年轻入殓师从鼻子里长哼了口气:“与她的死因有关,这具尸体送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而是一块硕大的肉球,并且散发着浓浓的焦糊味。” “是被烧死的吗”我忍不住问了句。 年轻入殓师摇摇头:“听送来的警察说,是被电死的,她爬到铁塔上去偷盗高压电线,被电击后瞬间烧焦,来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尸体透出来的森森怨气,本以为只要将她的身体修饰的好看些,就能减少她的怨恨,所以我拼尽全力将她烧熟的切割延展成现在的摸样,又从里面的肉里割下一块,雕塑成了头颅,然后进行了着妆打扮,尽量让她看起来像个人,可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她对自己的样子还是不满意。”年轻入殓师说完自责的叹了口气。 李师傅转脸对他安慰道:“这不怪你,她被电击烧了个半死,命魂也残缺不全,很难进入轮回,所以很容易产生怨气,报复别人,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能匹配她残缺灵魂的载体,女孩的被害恰恰成全了她。女孩惨死的模样让她的命魂也完全扭曲,正好可以让女人的怨魂侵入和利用,所以女尸才会变成尸煞,等到她和女孩的尸体结合,两个不完整的灵魂就会融合起来,变得异常邪恶,激活中尸神。”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意识到那女尸看来十分难对付。 “不知道,听天由命吧”没想到一直让我觉得是大师级别的李师傅,会变得如此绝望。 我转向一直高深莫测的入殓师,见他也是一脸苦相,似乎就要见阎王,于是大口的吸了口凉气:“等死也不是办法啊,至少现在女尸不知道哪去了,没有向我们攻击,我们趁机先逃出去再想办法吧” 李师傅深呼吸了几口,神色好了不少,和入殓师相互对视了下,对我和强哥轻声嘱托道:“一会你们俩走在我们后面,等到我喊让你们跑的时候,赶紧跑到门口,撞开门出去,再想办法喊人来救我们,尸煞现在还没有成为中尸神,人越多她煞气越弱,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见只能这样,我和强哥点点头无奈的同意,谁叫我们不懂道术呢李师傅和年轻入殓师又歇了几十秒,从床上坐起来,朝前缓缓走去。 我和强哥紧随其后,跟着他们。走了几步发现被我踢昏的女孩尸体也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个断了丝线的。我使劲吞了吞口水,某种不祥的感觉开始在头上笼罩。走了十几步,前面的李师傅还有年轻入殓师突然停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我侧过身子朝前望去,发现前面四五步外站着女孩的尸体,尸体似乎有点不对劲,向前走了一步,看的清楚了些,原来她的脖子上勾了一只手黑乎乎的一只手。 慢慢的,从女孩尸体的背后探出一颗脑袋,是女尸的,睁着那双红色肉瘤眼,对我们阴森诡异地笑着,随后,整个身子从女孩背后攀到前面来,蜷曲着钻进了女孩被强哥踹破的肚子里。女孩肚子里没了任何器官,女尸正好缩了进去。 钻进女孩肚子里的女尸开始了变化,柔软的尸体开始了伸展,头和胳膊朝女孩的胸腔不停的钻去,而下半身也开始软化,填实了女孩的肚子,很快就和女孩的尸体融为了一体。 “桀桀,桀桀,”融合后的尸体发出难听的声音,不知道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停尸间里的阴风忽然静止了,那些飘忽不定的白色帷帐也垂立下来,犹如一座座墓碑,矗立在我们周围,屋里顿时沉闷死寂极了,空气似乎也变得很沉重,将我们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李师傅突然迅疾不及掩耳得将手伸进怀里,捏出一张金黄色的符纸,咬破小拇指用血在上面画了几个奇怪的咒文后向空中一抛,然后一甩手腕,掷出一把飞刀,飞刀穿破符纸朝融合的女尸打去。“啪”飞刀插进了女尸煞的胸前,接着上面的符纸呼啦一下着了起来,燃起了黄色的火苗。女尸煞的身子晃动了几下,不过很快就稳住,吱吱的叫了声将飞刀连同火苗拔了下来,攥在手里,竟然一把塞进了嘴里,含了起来。靠脸上竟然很享受。 第三百零二章入殓师(四) 难道说尸煞都是恋物癖尤其面前的这位女尸煞姐姐,喜欢被人用利器虐待她接下来的情景似乎验证了我的胡思乱想。女尸煞张开嘴,将一条细长的红色舌头伸了出来,在刀刃上舔了起来。注意,她添得可不是刀片,是锋利的刀刃。每一下都将她那条一尺来长的舌头割出一道血口,一下,两下, 到最后舌头都成了滚刀肉,快要掉下来。我们都看不下去,将头瞥向一旁,脸上全都是想吐吐不出来的恶心状。 “嗖” 就在我们以为女尸煞浸淫在自己的享受中,放松警惕的时候,飞刀呼啸着朝我们这边袭来,擦出一道尖锐的声响,从声音可以很清楚的判定,这速度远远高于李师傅投掷的速度。奇怪的是,飞镖的目标不是李师傅,也不是年轻入殓师,而是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到寒光凛凛的刀刃飞过来的时候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出奇的淡定,连躲也没躲,就这样目目转睛的注视着它,也许在这几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根本躲不开。 电光火石的刹那,另一道亮光从视野的侧面向我飞来,不偏不倚的正好和飞到我面前的刀碰在了一起,将它打飞。我扭头一瞅地上,刚才从侧面飞过来的也是一把飞刀,不用问一定是李师傅在危机时刻掷出来救了我。 “阿飞,你发什么呆呢刚才太危险了”李师傅对看起来还跟没事样的我嗔怒道。 “刀飞过来的太快,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低头斜视了眼李师傅回道。 “没事就好,接下来要集中精力了,我和这位师傅不可能一直分心担忧着你。”年轻入殓师淡淡的提醒我。 “我知道了。”说完我朝前面的女尸煞望去,突然发现她不见了,忙四下一瞅没有我提起心来,朝李师傅和年轻入殓师叫道:“那玩意又不见了” “呼呼,呼呼,”后面传来李师傅还有入殓师的急促呼吸声。 我心说他们怎么回事,忙回头望去,发现他俩的脸上除了汗水还有惊慌。竟然被吓成这样啊,我心里有点小讽刺,不过李师傅一句低沉有力的话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肤浅了。 他指了指后面:“孙强也不见了” “强强哥不见了”我这才发现我们三人的后面,早已经没有了强哥的身影,刚才一直将注意力盯在前面女尸煞的身上,根本不知道强哥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也许就是那时,也许是我们说话的空当。 后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我深深的从鼻孔吸口气,将眼睛不停的朝四下滴流着,一边寻找着强哥的身影,一边提防着突然出现的女尸煞将我也掠走。 “强哥,强哥,”我轻声的喊了一会,空寂的停尸间里没有一点回应,听到的只是我们三个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吱悠,吱悠,”头顶上忽然响起绳索摩擦的动静。 我们三个忙抬眼望去,发现在昏暗的房顶上,晃晃悠悠的正普来回摆动着一条帷帐,帷帐已经被拧成粗绳,下面绑着一个人,从衣服一看就是强哥。 “强哥你在怎么样了”我大声的朝上面喊道。 被绑住腰的强哥搭拉着脑袋,对我的喊叫没有任何反应。我有点急了,转向李师傅和入殓师:“必须想办法把强哥赶紧救下来啊” “阿飞你不要急,先推几张床放在孙强下面,我用飞刀隔断布绳。”李师傅想出了一个不错的注意。 我赶紧将四周床上的尸体,退了下去,然后并排放到强哥下方。入殓师对我的行为很不满意,蹙着眉头责怪我不懂得尊尸重道,将我推到地上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整齐摆放好,并且在他们尸体上轻轻的拍了几下,似乎在向他们解释,也像是在安慰他们。 好不容易摆了四张床在强哥下面,然后又加了两床垫子,望着上方四米来高的强哥对李师傅询问道:“掉下来应该不会有事吧” 李师傅按了下床上厚厚的垫子,对我宽慰道:“孙强的体质很好,就算摔倒地上也不会有大碍,关键我担心他的头,害怕撞在水泥地上,才让你用床缓冲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说完从怀里摸出一把飞刀,斜眼瞄了瞄,倏地一下甩了上去。 飞刀在空中迅速的旋转着,形成一块白色的圆盘,以诡异的弧线朝布绳飞去,“刺啦”一声,没有令我们失望,将帷帐绞成的布绳割了个口子,在强哥身体重量的坠力下,撕了开。 强哥的身体快速的朝下坠落,砰地一声落在床上。我们三个忙探头围上去,想要将他拉起来,但是一下子愣住了。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再也控制不住,爬上去摇着强哥的尸体大声的叫起来:“强哥强哥你醒醒” “不要太难过了。”旁边的李师傅擦着眼泪将我拉起来,“注意提放着女尸煞。” 望着床上已经被啃噬的血肉模糊的强哥,我不理智的:“提防什么提防,现在强哥都被她害死了,我们真是太没用了出来你给我出来”我朝四周大声的喊叫着,希望马上和女尸煞拼命。 入殓师用一只手将我拎到床前,指着强哥的尸体确定道:“这不是你们那位朋友的,只是一具长的很像他,套了她衣服的尸体。” 年轻入殓师说完,李师傅忙用手在强哥的尸体上摸去,捏了两下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真的不是孙强不是孙强” 我有点不明白,一脸不解的求证道:“真的你们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李师傅瞅了眼年轻的入殓师,谦逊道:“你来说吧,这方面你比我内行。” 年轻入殓师稍微犹豫了下,指着床上的尸体对我将起来:“我已经做了三十年的入殓师,不谦虚的说,任何人只要我看一眼,就知道他的骨头是什么样的了” “什么,你当了三十年的入殓师了怎么可能你最多而是来岁,就算你技艺精湛也不能说大话啊”我忍不住插嘴,打断入殓师的谎言。 年轻入殓师并没有反驳我,而是仰脸深吸口气继续讲:“这具尸体虽然从体型上很像你们的那位朋友,但绝不是他,颧骨并没有你们那位朋友的厚实,我想一定是你们那位朋友经常搏斗的缘故,而这具尸体的颧骨很脆薄,是个文弱的办公人员,他的关节一定也很细嫩,没有做过太多训练,不信你们可以验证。” 我轻轻的卷起尸体的裤管,朝他的膝盖望去,确实如他说的,很细小,不会是当过八年兵的强哥那种,会粗大和健壮。 “那这是”确定了这不是强哥之后,我冲他俩疑惑着。 “咯吱咯吱,”不远处响起了老鼠磨牙般的响声,我们被吸引住,转头望去,发现女尸煞正趴在那里,手里抱着一具死尸在啃咬,吃得不亦乐乎,口水直淌。不用李师傅回答我也明白了,冒充强哥的尸体一定是女尸煞咬完之后套上强哥尸体忽悠我们的。 想到这我心里突然一惊,强哥的衣服被头扒下来了,那身体呢不会也被她啃咬了吧越想我头上越冒冷汗,对失踪的强哥更加担忧。 “扑通”,女尸煞将啃噬完的尸体,丢到我们脚下。低头一瞧,尸体一惊被咬的残全不全,除了依附在肋间和关节处的一些碎肉,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骷髅。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觉得虽然是死尸,但是被女尸煞这样糟蹋,太残忍了,都气的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抬眼再一瞧,女尸煞将另一具尸体抱了起来,肉瘤眼盯着我们,挑衅的笑着,嘴把大张伸出尖锐的白色利牙一口咬向尸体的脖子。这女尸煞好像很喜欢吃人的脖子,每次都是先吃那里。这让我联想到了鸭脖,估计一两个月我是不会再吃鸭脖了。 入殓师已经忍受不了了,从腰里摸出一把水绿色的翡翠匕首,紧攥着朝女尸煞奔过去。 “等等”李师傅忙要拦住,但是已经晚了,入殓师已经到了女尸煞的面前,抬手飞快的将翡翠匕首刺进了女尸煞的脖颈上。 匕首刺进后,女尸煞松开了手里抱着的尸体,浑身战栗起来,样子似乎十分痛苦。我和李师傅愣了下,缓缓的朝女尸煞走去。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说入殓师的那把翡翠匕首可以降服她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谁知性情了没有几秒,前面的入殓师突然转过脸,跳过来拉起我和李师傅就跑:“快走降尸刀镇不住她的” “不行强哥还没有找到,我们不能走”我大声提醒道。 “不走的话大家都会被咬死”入殓师一脸惊慌的对我叱咤,紧抓着我的胳膊向前拉。 “就算咬死也要留下来。”李师傅停下来笃定的对入殓师道,说完和我一起甩开入殓师的胳膊。 “没时间了,你们两个要是不走就呆在这里喂她吧,我先撤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胆小,枉费了我一直把他当成高人。 “谁也别想走”这是女孩的声音,说的冰冷而又悠远,似乎从地上传来。看来尸体融合后,声音没有发生变化。 听到这个声音,刚跑几步的入殓师停住了,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冲我和李师傅气愤的一拍手:“你们两个真是,一个人死也比四个人都死强,这下好了,都留下来陪你们那位朋友吧。” 也许是我和李师傅刚才的拉扯拖累了他,所以我有点愧疚的望着他:“对不起,耽误你逃命了。” “咳咳咳,”入殓师听到我的话一阵咳嗽,“我可不是逃命,是避其锋芒,舍小顾大,真实的,哎”说着对我一阵叹息,似乎觉得我什么也不懂。 我和李师傅转过身朝女尸煞瞧去,发现她已经站了起来,朝我们一步步的走来,脚步很轻,没有一点声响,走到距离我们只有四五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我们。 “强哥呢”我冲她大声的质问道。 “你的那位朋友吗”她竟然能理解,桀桀的笑了下,“我忘了他在哪里了,也许是那边,也许是那边。”女尸煞说着指了两个方向,明显是在耍弄我们,说完又桀桀的大笑起来。 我心说大家就要出其不意,对付你也应该这样,于是双手握住旁边一张铁床的把手,抡起来飞快的朝女尸煞身上砸去。 铁床在就要砸到她的时候停在了半空中,被她的一只手抓住了。她向后一使劲将铁床从我手里挣脱,两只手使劲将铁床折起来,咔咔的一阵声响后,床上的钢筋全被折弯,成了一个小铁笼子。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快,力气也会变得如此大,我不由得向后对了两步,心里有些担忧起来。 女尸煞将弯成铁笼的床踢到一旁,手抬起来一把攥住脖子上的翡翠匕首,也就是入殓师所说的那把降尸刀,将它猛的一下子拔了出来,然后抬起手朝地上狠狠的摔去,似乎很痛恨那把匕首。 “啪” 我赶紧转过脸去,不忍心看到入殓师的宝贝被摔得碎渣四溅。等了两秒似乎觉得没有什么碎片飞溅的声音,转脸瞧去,惊讶的发现翡翠匕首竟然完好无损的弹在了入殓师脚下,似乎自己认路跳过来般。 心说怎么搞的,难道这匕首不是翡翠的虽然都说一翠二玉三玛瑙,但是翡翠是最容易被摔坏的,脆性很大。“你这把降尸刀是什么做的,怎么女尸煞那么大力气也没有摔坏”我冲弯腰捡起匕首的入殓师不解的问道。 “这个嘛,确实是翡翠的,不过不是寻常翡翠,就算是祖母绿和帝王绿质地的翡翠也不能和它比,这是龙眼绿我师父传给我的。”入殓师颇为得意的冲我和李师傅显摆起来。 我心说这么牛,怎么对付不了女尸煞,还差点被她摔碎,不过这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看来现在只能拼了,死也要和这尸煞同归于尽,不能让她出去害人”李师傅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看来只能这样了。”入殓师有些委屈的摊手。 我瞅着这家伙心说越来越让人鄙视了,开始还觉得他淡定稳重,没想到关键危险时刻竟然想到了逃跑,现在竟然还会抱怨,同时道门中人,怎么和李师傅的差距就这么大呢怪不得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做入殓师。 “怎么,害怕了”入殓师看到我思索,戏谑似的问。 “你以为别人会和你一样啊,贪生怕死。”我白了他一眼道。 这么危急的时刻,入殓师竟然笑了起来:“既然你不怕死那就打头阵好了。”说完一扬手做了个请状。 我哼了一声,向前快跑两步,飞起身来朝女尸煞身上踹去,虽然知道这样基本不会有用,但也要让懦弱的入殓师瞧瞧,什么叫舍生取义、同生共死。一脚踹在女尸煞的胸上,准确的说是女孩尸体那没有脱落的一只上。 踹上去后,脚底软软的,将我的力量瞬间化解了。我忙要收回脚,但是被女尸煞双手紧紧攥住手腕,在空中甩了起来。 “我来救你”李师傅喊了句后,蹲下身子双手朝女尸煞做着奇怪的动作。轮着我转圈的女尸煞动作慢了下来,有点站立不稳。我趁机朝她下面一瞅,发现她的肚子上、腿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比刺猬毛还密集。这时候是最好的时机,我另一条腿收回来猛地一使劲,朝女尸煞的头上踹去,然后在反力的作用下挣脱开来,跳到水泥地上。 女尸煞低头望着身上数以百计的银针,彻底发疯,嗷嗷的叫了起来,然户用手抓去,将银针一把一把的全薅下来,每薅一把就向我和李师傅摔去。我们不停的腾挪躲闪着,李师傅还好,可是我就惨了,只能从女尸煞的手势上判断针的方向,正心里七上八下,正好碰到一张铁床,于是赶紧掀过来,用铁板掩护自己。 “乒乒乓乓,”一阵阵的银针打在板子上。心说好悬,这么多我怎么能全部躲避的开来,不经意的瞥到旁边也有一张侧立着的床,入殓师在后面猫腰躲着。见我鄙视的看他,这家伙竟然微微的笑了下,冲我点头致意。 我没有功夫理会他,冲后面不停闪避银针的李师傅提醒道:“快找个床板躲起来”李师傅听到后跳到一张铁床旁,用手一拉将床侧立过来,躲在了后面。 第三百零三章入殓师(五) 刚露面,女尸煞那张脸就呼的一下贴到我面前,几乎碰到鼻尖,用那双吓人的肉瘤眼盯着我,呲露的牙缝里呼出血腥的臭气,正好被急促的我张口吸到嘴里。我赶紧跳开,使劲咳嗽,想把吸到肚子里的脏气吐出来,但是这血腥的臭味已经随着起伏的肺叶扩散到了血管里,让我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恶心的要死。 大声的咳了几下,刚要好点,一只满是密密麻麻针孔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将我的脖子一把勾住向后拉去。我心说坏了,要是被女尸煞抓过去,肯定被啃脖子了,虽然我脖子上的肉不多,但是啃啃也还是有点的。 我抬起脚蹬住与女尸煞之间的铁床,极力阻止着被她咬到,但是力气没法和她比,腿蜷缩的越来越厉害,脖子逐渐朝他嘴巴靠去。在这关键时刻,李师傅突然窜了过来,一把将女尸煞身上那把锋利的手术刀拔出来,然后向下猛的一划,朝女尸煞勾住我脖子的胳膊砍去。 李师傅用劲很大,滋的一下把女尸煞的胳膊齐刷刷的砍了断。我赶紧扯掉脖子上的半截胳膊,朝痛苦的女尸煞脸上狠狠砸去,砸完迅速和李师傅向后跳去,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女尸煞借用的是女孩的尸体,本来就少了一条胳膊,现在仅有的一条胳膊也没了,成了断臂的“维纳斯”。心说手都没了,看你怎么猖狂,说着我抓住铁床边沿,打算过去趁机砸死她,被李师傅一把拉住。 “你看她的肚子。”李师傅脸色低沉的对我道。 在李师傅的提醒下,我朝女尸煞的肚子瞧去,发现那团黑乎乎的软肉又开始了蠕动,慢慢的朝上涌去,接下来了令我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女尸煞断掉的胳膊伤口处,慢慢的开始伸长,几秒钟的功夫就重新长出了胳膊和手。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这种生化电影里的情节,能真真切切发生的。尸煞如果是不死人,那我们还有什么抗争的意义。长出一双新胳膊的女尸煞向我们迈步走来,边走边用那条被割了无数刀的舌头舔舔脸,血渍粘液将女孩尸体本来还算完整的脸,也弄得肮脏狼藉起来。 “不给你们玩了,去死吧”女尸煞开了口,声音冰冷刺耳,说完跳起来向着我和李师傅抓来。 李师傅忙一把将我推开,甩起铁床迎上去,“咔嚓”铁床被女尸煞压向地面,把李师傅也砸在了下面。女尸煞在床板上使劲的蹦跳起来,想要把下面的李师傅碾死。见状我摸起李师傅扔到地上的手术刀,奔上前就去救他。 刀还没有刺到女尸煞,就被她一把抓住脖子摁倒在床板上。愤怒的她已经对啃噬我不再感兴趣,而是掀开床板,把我也塞了进去,然后盖上床板用脚不停的踹起来。 “砰,砰,” 女尸煞每踹一下,我就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被碾碎般,撕心裂肺,只能拼命用胳膊挡在头上,减缓撞击。侧眼一瞅身边的李师傅已经满脸是血,身躯也蜷缩了起来,无力的喘着粗气。趁女尸煞蹦起来的空当,我赶紧侧身一翻,趴到李师傅身上,用手撑住地面呈俯卧撑状,护住他的身体。 “砰” 背上一阵巨大的压力和疼痛袭来,我实在承受不住,胳膊肘一弯曲,压在了李师傅的身上。一下就这么厉害,要是再来一下的话估计我和李师傅的肋骨全会被拍断。 女尸煞又跳了起来,我咬牙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撞击,但是传来的不是“砰一”,而是“啪”的一声,女尸煞那双沉重的脚也没有踹在床板上。 我赶紧推开身上的床板,扶着李师傅起来一瞅,原来是入殓师救了我们,此时他正和女尸煞纠缠着在地上翻滚,如果要是外人看见了还以为他非礼裸女呢入殓师很显然不是女尸煞的对手,很快就被她压到了胯下,动弹不得。 女尸煞用手死死的掐着入殓师的脖子,看架势打算就势将他掐死。望着入殓师以往苍白的脸已经变得有了血色,我意识到他真的要撑不住了,于是将李师傅扶到旁边的一张床上,跳过去朝女尸煞身上踹去。女尸煞注意力集中在入殓师身上,所以没有太多警惕,被我一脚从入殓师身上踹下来。 我拉起大口呼吸的入殓师,关切的问:“你还好吧” “你要是再晚几秒钟我就不好了,对了,那位师傅呢”入殓师想起了李师傅,向我问道。 我指了指床上:“李师傅伤的很重,不能继续打了,必须赶紧背他出去。” 入殓师哼哼笑了两下:“你现在想到出去了不过已经晚了,我们谁也别想出去了。” 我深吸口气,缓缓的吐出来:“好吧,看来真是要报废在这里了,不过也算省事,直接死在停尸间。” “做好奔赴黄泉的准备了”入殓师瞥了我一眼。 “做好了,不过死之前一定要拉这个女尸煞垫背”我坚定的回道。 “看你的样子还不大嘛真的不怕死” 我哼了声:“哪有人不怕死的,既然避免不了那就果断的面对吧。” 入殓师嘴角一扬,对我低声劝道:“斗了这么长时间,尸煞也很虚弱了,你这时候自己赶紧跑的话说不定能捡回一条命。” “你让我扔掉李师傅还有强哥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人我虽然怕死,但是知道比命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倒是你,我看你早就想逃命了,你要是想跑的话现在就跑吧,我虽然鄙视你,但是也会帮你拖延住女尸煞的。”说完我瞪了入殓师一眼。 “那好,一会我逃的时候,你尽力抱住女尸煞。”没想到这家伙真要跑,一点也不够意思。 我们正说着话,女尸煞已经走到了面前,死死地盯着我们三个。“我走了,快托住他”入殓师喊了一声后,朝门口飞奔而去,比兔子还快。女尸煞不打算放他离开,紧接着就追了过去。我赶紧上前,一把搂住女尸煞的腰,尽力的托住她。 虽然是尸体,而且还是尸煞,但是毕竟第一次抱紧一个裸女,所以心怦怦地跳的很快,心里有点发虚,要是让人知道了肯定以为我有趁机揩油的动机。女尸煞被我拉住后很抓狂,牙齿咬的吱吱响,掰开我的手,然后用手抓住像仍铁球般把我甩了出去。我被重重地摔到地上,浑身疼的爬不起来,心说入殓师啊,你可别怪我了,我已经尽力了。 正摸着腿上的伤呻吟着,“扑通”一声,一个人影掉落在我身边,忙扭头瞧去,发现竟然是入殓师,看来他逃出去的梦想破灭了。 “我说你怎么不再坚持几秒,我都已经跑到门口了,马上就能踹门出去了,结果又被抓过来了。”入殓师边埋怨我,边挣扎着爬起来,起来后将我拉起来。 “省省吧,你本来就出不去,那门我和强哥踹了几十下都没有踹开,再说刚才我也不想放手,是被女尸煞甩过来” “扑通”又一个人摔到我和入殓师旁边的地上。我俩赶紧转头望去,发现是李师傅。李师傅本来就伤得非常重,被这么一摔直接昏了过去。我抱起李师傅的头,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李师傅李师傅”叫了几声见李师傅没有醒来,重新将他平放到地上,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瞅着四周。 入殓师狐疑地瞅了瞅我:“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瞄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按自己的计划继续朝四周扫去,瞧见了前方的地上有个发亮的东西,仔细一瞅是刚才被女尸煞打落的手术刀,走过去捡起来重新坐在李师傅旁边。 “喂喂,你打算临死前做一个哑巴鬼吗”入殓师对我的沉默有点不耐烦起来。 “你能不能少说点话,找找那女尸煞哪去了”我心烦意燥地回道。 “找我吗”女尸煞的脸突然倒挂在我耳旁,诡异的笑着。 我没有惊慌,努力使自己稳定下来,心说等得就是她,决不能打破计划,于是缓缓地将头扭过去正对着女尸煞的脸。我算是明白了,人若不怕死,连鬼也要敬你三分。女尸煞一双肉瘤眼,见我并没有被吓到,而是表情平静十分淡然的盯着她,不由得眉毛拧了起来,倒挂的身体跳了下来站到我面前,仔细地打量着我淡定的脸。 我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就是她视线被吸引的时机,于是握紧手里的刀,狠狠的朝她的肚子扎去,一下又一下,接连对着那软不拉几的黑刺了四五十刀。我刚才就已经想过了,如果说能伤害到女尸煞的话,只能是融合前女尸的,也就是现在女尸煞的肚子,于是等着她主动袭击我,当身体接触在一起的时候就使劲扎她那个地方。 我能明却感受到女尸煞身体的颤抖,每扎她一下,她就战栗一次,看来我是推测对了,黑色的才是她的要害,本想继续扎下去,但是被她一把推开,倒到地上。 女尸煞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吱吱嚎了起来,就像猪叫般尖锐难听。我转向一脸惊愕的入殓师:“尸煞也怕自己的本体被损害吗” 入殓师反应过来,冲我点点头:“当然了,不过它们的愈合能力很强,伤害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把你的那把降尸刀给我”我冲入殓师伸出手。 “干什么你要扎她,她已经有防备了,不会让你再得逞的。”入殓师摸着腰间的匕首回道,与其说是提醒我,还不如说是舍不得将师传翡翠匕首借给我。 “快点吧,都要死了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我鄙夷地朝入殓师斥道。 从入殓师手里接过降尸刀后,我仔细端详了下,发现确实是由很独特的翡翠打磨成的,一水碧绿通透到底,握在手里凉凉的感觉都能传到心里。忽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女尸煞的呻吟声停止了,想必是被我刺伤的肚子恢复了。 我攥着匕首转头瞧去,发现女尸煞正静立在原地不动,但是肚子里的软肉加速地蠕动着,在朝着胸膛和四肢方向挤去,很快,肚子里已经变得空空的,成了先前女孩尸体的模样。她变得聪明了,这是将自己的本体和女孩的肉彻底融合,保护起来,让我无处下手。 女尸煞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和入殓师,似乎要马上杀了我们,房间里顿时杀气腾腾。女尸煞突然跳起来朝我扑来,我举起手里的降尸刀迎了上去,不料她空中忽然变换了方向,朝手无寸铁的入殓师袭去。 “小心”我大声地对入殓师叫了起来。 入殓师看到了扑向她的女尸煞,也听见了我的提醒,但是却没能闪开,输在了速度上。女尸煞太快了,直到她将入殓师扑倒在地我才看清。入殓师的四肢已经被她压住,动弹不得,正使劲挣扎着,但是根本就无济于事,挣脱不开。 女尸煞张开了嘴,露出锋利簇拥的白色尖牙。我知道她这是要啃入殓师的脖子,马上奔上前去,举起手里的降尸刀,朝她背上刺去,也不管能不能起作用了,狠狠地扎了去。结果真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女尸煞头都没有回,而是将嘴巴凑向入殓师的脖颈。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古怪甚至自私的入殓师,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于是攥紧手里的降尸刀环住女尸煞的喉咙,给她来了个一刀抹喉。我的力气很大,刀也割得很深,感觉她的半个脖子都被我割断了。 这次她有了反应,腾出一只手伸到后面,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从背后摔到地上,然后一只手掐住我的喉咙,另一只手仍旧掐着入殓师。虽然只是一只手,但是我和入殓师两个人还是挣脱不开,徒劳地扭动着身子。 就在呼吸困难,大脑缺氧一片混乱,视线也变得模糊时,忽然瞧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我和入殓师身上的女尸煞砸来。 “咔嚓” 掐在脖子上的手松动了,我赶紧挣脱,大口的吸了两口气,这时才发现砸在女尸煞身上的是一架铁床,不过已经严重变形,看得出来砸下来的力气很大。旁边的李师傅摇晃着身子走过来,对我和入殓师关心的问:“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说完我上前扶住李师傅回头朝入殓师望去。 他也爬了起来,正使劲呼吸着,似乎要把周围的空气全部吸光,平喘了会,见我和李师傅盯着他,尴尬的一笑:“我没事,谢谢你们。”刚回答完身子突然不稳,摔倒在地上。 我和李师傅低头一瞅,女尸煞竟然还没有被砸扁,掀起铁床将入殓师撞倒在地上。此时的女尸煞肉瘤眼充血变得暗红极了,脸上的肉也由于愤怒不停抽搐着,她一把将铁床拎了起来。我突然感觉一阵风朝我吹来,紧接着整个人就被狠狠地撞飞了,等摔到地上才明白是被女尸煞像拍苍蝇般拍了,我使劲晃了下嗡嗡作响的头,发现李师傅和入殓师也都被拍飞了,倒在地上痛苦地痉挛着。 我用手扶地想要爬起来,但是左胳膊突然一阵钻心的疼传来,一下子又摔到地上,用右手按了下,觉得刺痛的根源在胳膊肘里面,一定是肘关节被铁床给砸伤了。这时候,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到脸上,我摸了下头,上面一塌糊涂,口子很大,血正汩汩地淌下来,但也顾不上了,我侧过身想要用右手撑着站起来,但是手刚扶到地上就被狠狠地踢了一下,人又趴到地上。 抬眼一瞅是女尸煞,她脸上的愤怒似乎消失了,面无表情地弯下身子一把攥住我的左手腕,在地上拖起来。啪啪啪,肘关节被拉直时里面受伤的骨骼响了起来,刺痛让我忍不住闭上眼啊的一下叫了出来。 被拖了几米之后,女尸煞停了下来,朝另一边走去。我一瞅周围,发现李师傅就在身边,忙大声地叫道:“李师傅李师傅” “阿飞”李师傅艰难地回应了声,看样子身上的伤十分严重,连说话都很困难了。 “嗤,嗤,”一阵拖拉的声音传来。扭头一瞅,入殓师也被拉了过来,从他脸上苦笑的表情看,应该伤得不算太重。不知道女尸煞究竟是什么意思,把我们三个并排地放在一起,不过从她邪恶的笑容来看,似乎很不妙,心说丢命倒不可怕,千万别弄出什么花样来折磨我们。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会,发现女尸煞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而是头朝上仰,双手高举,似乎在做着什么仪式。我心说干嘛呢,难道是在自我庆祝正暗自思忖,突然听到她的喉咙里发出“哞”的一声长鸣,像牛叫般,在整个停尸间响彻。 第三百零四章灰飞烟灭 我倒吸了口凉气,冲入殓师哆嗦着嘴唇问道:“怎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尸体都要惊变” “是的,从迹象看它们被女尸煞的叫声唤醒了,正在尸变。”入殓师擦了把脸上的汗回道。 “一个尸煞就这么难缠,要是多几个,出去的话一定会引起很大骚乱和灾难的。”我担心起来。 “它们的怨气不重,被激发后最多是诈尸,成不了尸煞。”入殓师回道。 我长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好活尸虽然没有尸煞那么厉害,但不用火的话也是很难杀死,并且它们吞食大量内脏后也会加强怨气积累,逐渐变异成尸煞。”入殓师给我当头泼了盆冷水。 “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些东西出去害人”我朝入殓师笃定道。 “阻止我们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怎么阻止它们”入殓师对我摇头叹气的问道。 “身为入殓师,你也算是修道一派的人了,让尸体入土为安,早点进入轮回是你的责任,竟然说出这样消极的话,太让我瞧不起了”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李师傅,希望能得到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歇息了这么一会,李师傅的脸色舒缓了不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女尸煞搞定,其他的就很好对付了,所以”李师傅说着向我和入殓师招了下手。 我和入殓师赶紧挪动身子,将耳朵凑过去。李师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计划告诉我俩。听后我和入殓师使劲点点头,知道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不过我还是颇有些不放心的问李师傅:“你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都是命悬一线的人了,还谈什么危险不危险。”说完挣扎着做起来,朝最近的尸体走去。李师傅开始后,我和入殓师也从地上爬起来,朝隐蔽的床底躲去。 “吱”一声痛苦的叫声从李师傅旁边的尸体喉咙里发出来。 我和入殓师知道李师傅已经开始了,于是将注意力集中到女尸煞身上。果然,这东西听到叫声后,停止了牛叫,惊慌的转过头来,看到李师傅将穿有符纸的银针扎进尸体眉心后,气的咬牙切齿,握紧拳头飞速的奔过来。 李师傅看到被激怒的女尸煞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又跳到另一张床上,朝上面的尸体扎去,故意刺激着女尸煞。李师傅基本成功了,让女尸煞彻底失去理智,虽然我们不知道尸煞的的智商究竟是什么程度。 见时机差不多了,我和入殓师扯掉一条帷帐,像甩跳绳一样快速的缠起来,然后对折很快就将帷帐拧成了粗壮的布绳,心说这么粗就算压路机也能被吊起来了,不信女尸煞她能挣脱的开。 绳子准备好之后,突然听到李师傅那边传来打斗声,扭头看去,发现女尸煞正发了疯似的用手指在李师傅身上划拉,细长的指甲将李师傅的脸上抓出一道道的血口。 见状我冲入殓师急道:“快,李师傅的脸要被抓烂了。”说完拿着绳子的一头就向前跑去,没有几步就被晃了一下,绳子的反作用力差点将我拽倒。扭头一瞧,入殓师竟然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刚要开口骂他为什么攥着绳子不动,让我差点栽倒,他突然翘着脚尖跳过来对我低声道:“还没有到时间,李师傅不是说了吗必须等到他合女尸煞处在胶着状态是再动手。” “现在不就是胶着状态吗你是怕死不敢去了吧”我质问道。 入殓师突然一把将我按在地上:“大局为重,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决不能失败,懂吗”说完将细长的眼睛睁得很大,用深邃的目光望着我。 我被他的眼神震慑,或者说被他的话提醒,停止了冲动,和他一起又找了个床后面躲起来。床在咯吱咯吱响着,上面躺着的尸体正在努力挣扎着坐起来,但是好像还缺少那么一点动力,就是起不来。 “时间已经不多了,照现在的趋势下去,用不了五分钟,尸体就能完全摆脱束缚,成为活尸。”入殓师的脸上汗水不停涌下,看得出来,他心里不再淡定,也很急切。 再看李师傅,他已经站立着被女尸煞抓在了身前,嘴巴被她的双手撑了开。女尸煞那条支离破碎的红色长舌,已经伸进了李师傅的嘴里,在里面不停的搅动着,这姿势比法国湿吻还要湿,心说李师傅的初吻算是贡献出去了。 李师傅大张的嘴巴里被结结实实地塞满了女尸煞的舌头,想要吐也吐不出来,用手捶打女尸煞也没有任何用,只能使劲发出干呕的“额哦”声。 “就是现在”入殓师低声叫了句,然后攥着绳子飞快跑去。我赶紧跟上前去和他并列,拉直绳子朝女尸煞奔去。到了女尸煞那里,我和入殓师两人将绳子缠在她和李师傅身上,相向转圈跑了好几趟,将她和李师傅紧紧的绑在一起,然后勒紧系了个死结。 女尸煞用暗红的肉瘤眼瞪了瞪我和入殓师,想要挣脱绳子,但是四肢被贴在李师傅身上绑的死死的,分毫也动不了,只能干发怒,咬着嘴里的尖牙朝我们呜呜着宣泄不满。 “幸亏你想的周到,将女尸煞的脖子和嘴巴也缠上绳子,要不然真会咬着李师傅。”我拍拍手对入殓师表扬了句。 “先不说这些了,赶紧想办法除去这个女尸煞,将李师傅救出” 入殓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只手勒住了脖子,向后拉去。我侧身一瞧,勒住入殓师的是一具男子的尸体,尸体一脸麻木得死死勒着他,向后拖去。我刚要上前帮忙,左脚腕忽然被人攥住向后一拉,身子不稳栽向地上,赶紧用右手撑着缓冲了下,趴到地上回头一瞅,是一句老太太的尸体,尸体一丝不挂,肌肤满是褶皱,让我想起了晒干的红枣,一双干瘪耷拉的胸,犹如脱了水般毫无光泽的晃动着。 看到后我赶紧转过脸去,觉得有点不尊重尸体,但是脚腕还被她死死拽着,不面对不行啊,于是翻过身来,抬起右脚朝她的胳膊上狠狠砸了两下,将左脚抽了出来,赶紧站起来。 这时候,我看到昏暗的停尸房里人潮涌动,不对,应该是尸潮涌动,那些尸体全像活了般,朝我们步履沉重的走来。如果我有武器,或许可以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那样,沉着应对,但是现在脑海里填充的除了惊慌就是失措。 “重点攻击这些尸体的头部,先去救张工”李师傅朝发呆的我大声提醒道。 我清醒过来,在地上找到一张被压扁的铁床,抡起来朝袭向我的活尸砸去,边砸边向入殓师那边靠近。还好入殓师没有等我去救,就已经身子一弓将勒住自己脖子的男尸摔到前面的地上。我趁机补上一下,将尸体的头砸了个开花,朝入殓师急道:“这么多,怎么办才好” “它们比我们的计划出现的早了些,有点棘手,不过还能搞定,这样,我们先道李师傅和女尸煞那边,我在四周挡住它们的进攻,你趁机赶紧杀了女尸煞”入殓师建议道。 “可是可是,怎么才能杀死那女尸煞啊”我真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着急的问。 “你不知道”入殓师一脸疑惑。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 “真的不知道”他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知道,你就快点告诉我吧”我心急如焚的催道。 入殓师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看来你还是问李师傅吧。”说完先朝李师傅那边跑去。 听完他这句话,我踹他的心都有,竟然比阿三吧家伙还不正经,拿我当猴耍,不过我没有功夫抱怨和计较这些,旁边的一些尸体已经靠上来了,我赶紧快步跑向李师傅那边。 “李师傅,你快点告诉这位小兄弟杀死女尸煞的方法,我在外围给他掩护”入殓师边在李师傅周围驱赶着尸群,边急切着道。 原来他真的不知道方法,看来只能寄希望与李师傅了。想到这里我转向李师傅等着回答。 “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好。”李师傅的这具回话差点让我吐血。 我急得使劲薅了把头发下来,冲李师傅还有入殓师嚷起来:“你们能不能认真点,好好想想,就算可能的方法也行啊” 被我说了一通,李师傅和入殓师都沉默不语,皱眉思忖起来。过了十来秒,李师傅对不停和活尸打斗的入殓师叫道:“张工,令师有没有给你说过血咒” 入殓师愣了下,苍白的脸抽动了下,语气忐忑道:“你你真的打算用哪个术法” “你知道就好,还要麻烦你配合了,阿飞,挡住这些活尸进攻就指望你了。”李师傅冲我交托道。 我一脚踹倒一个女尸体后,心里不安的询问:“血咒到底是什么和血降一样吗” “不一样,被施加血咒的人,受到的伤害越大,激发出来的潜能越大,可以透支他几十年的能力。”入殓师对我简单的解释道。 “那你们打算对那具尸体施加血咒”我追问。 “阿飞,张工,你们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赶紧按我说的去做吧”李师傅打断了我和入殓师的对话。 我张了张嘴,没有继续问下去,站到外围拎着铁床不停的砸退那些上前的尸体,幸好它们能力一般,只是知道不停的用手抓,掐,除了很难打死,基本没有什么能力和智商,对付起来虽然累,但是比较有自信。 将一波尸群打退后,我朝后面瞅去,发现李师傅嘴里正流出血来,忙担心地问道:“李师傅你怎么了” 李师傅没有回答,他面前的入殓师白了我一眼:“血咒怎么会少了血呢” 我仔细一瞅,血是从李师傅的舌头上流出来的,上面被咬了一道牙口子,明白他这是咬舌取血。入殓师将手弯成小碗状,收集着李师傅流出来的血,等到手心里满满全是血后,用另一只手沾着在李师傅额头上画起了奇怪的图形,看上去像是个门。画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和我以前从李师傅那里见到的不一样,并不是黄纸黑字,而是黑纸白字。 入殓师将手上的血涂到符纸上后,上面的字竟然亮了一下,我眨了下眼,想要确定是不是看错了,再次望去时,光亮不在,符纸上的蝌蚪文变成了血红色,让我无法确定是不是看花眼了。 这时候,一具尸体扯住了我的衣领,我将视线从后面转过来,一脚将尸体蹬开,没想到尸体的手抓的还很死,连带着我羽绒服上的扣子也给拽掉。 等我再回头后,瞧见入殓师已经从地上捡起一根银针,将涂有血的符纸穿了过,然后照着李师傅的脖颈后面第一个关节下方扎了进去,我赶紧退到他旁边,不解的问:“你干嘛扎李师傅” 入殓师长吸口气:“血咒必须施加给活人,李师傅要给自己施加血咒。”短短的几句话让我头顶上炸了雷。我想起李师傅以前曾说过,降术有很强的反噬性,要是被破解,施术者会受很大的伤害,施加的降术越强,对自己的身体摧残越大,那现在李师傅既是被施加者又是施术者,岂不是很危险 我眼中充满悲情的望着李师傅:“你干嘛要这样三个人中我是能力最弱的,要是被施加血咒的话也应该是我才对啊要是被反噬怎么办” “阿飞,你不是道门中人,而且年纪还小,这种事情理应让我和张工来做,你不要心存愧疚,一会如果我失去理智,你一定要躲开”李师傅说的很平淡,但是我看到他眼中有泪光闪动,知道这可能是他对我最后的嘱托了。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努力克制着自己眼中的泪水,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道,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个降术,李师傅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希望借此能给自己施加暗示,让自己不要太伤心,但是发现没有用,每一次暗示都好像让我加重了对最坏结果的准备和预料,滚烫的泪水忍不住淌了下来。 “阿飞,你哭什么,要知道男人是越成熟越不会轻易哭的。”他明明自己都忍不住流下泪来。 “好了二位,停尸间里的大部分尸体已经被唤醒了,而且绳子也快撑不住了,你们现在是要后悔吗”入殓师瞅着女尸煞正颜厉色道。 “开始吧”李师傅闭上眼将泪水收了回去。 “开”入殓师的口诀我只听到了这一个字。 口诀念完后,李师傅还没有反应,但是绳子已经束缚不了女尸煞了,绷得越来越紧,布条上的缝隙也被撑得异常大。 “咝啦,咝啦,” 女尸煞将绑在身上的布绳悉数挣断,然后抬起腿一脚蹬向李师傅,将他踹飞。我还来不及去扶李师傅就被如来你是拦住,低声嘱咐道:“不要过去我其实才是施术者,所以一定不要让尸体靠近我” “那李师傅”我纳闷起来。 “他不知道,我瞒着他的,来了”入殓师说着忙躲开抓向他的尸体。 扭头一瞧,被摔到地上的李师傅已经像铁人一样,丝毫不知疼痛得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朝女尸煞奔去,途中一手一个,一手一个,直接将阻碍他的尸体脖子拧断,心说李师傅暂时不用担心,那就先保护入殓师。 缠斗了一会,发现入殓师的表情愈来愈沉重,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口诀,又过了一会,一瞧他,吓了我一大跳。他的鼻孔里已经流出血来,眼睛里也由于充血变得通红。 “你没事吧”我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他专心致志地闭眼念着口诀,没有搭理我。我转向和女尸煞打斗正酣的李师傅,发现他肌肤上青筋暴起,手和脸已经变成紫色,人也向机械一样不知疲倦的朝女尸煞挥着拳头,踢着双脚。 “这样下去李师傅真的没事吗”我心里担忧地朝入殓师嘀咕了句。 刚说完,面前的入殓师突然噗哧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人重重的栽倒地上。见状我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抱起来:“你还好吧别吓唬人啊快醒醒,醒醒”我心慌起来。 “咳咳咳,你能不能小点声。”入殓师咳嗽了几下,对我抱怨道。 我扶着他坐下来,急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撑不了一会了,我已经尽力了,也许是我的能力有限,血咒的作用也没有达到预期,所以,李师傅要是再斗不过女尸煞,我就要被反噬了,极限已到,必死无疑。”入殓师将一切说的就像没事一样平静。“那李师傅呢”我追问道。“他的能力现在也到头了,要是再杀不死女尸煞,也会和我一样,一命归西,甚至连命魂也会被女尸煞弄得灰飞烟灭。”入殓师叹了口气道。 第三百零五章火化 入殓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血咒现在是没办法停下来的,除非李师傅杀了女尸煞,然后体能逐渐下降,等到接近常人的时候才能解掉,还是想办法看看怎么帮李师傅吧。”正说着,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狂咳不止。 我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扶着他靠到墙边休息,被他一把推开:“血咒已经开始反噬了,快去救李师傅,他快撑不住了” 听后我转头朝李师傅望去,发现他的上衣已经被女尸煞撤掉了,露出宽阔的胸膛,女尸煞细长的指甲已经抓进李师傅的肋间,看样子是要把他的心抠出来。尽管李师傅不停的反抗,但是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挣脱不了,何况还有几个活尸帮女尸煞压着他的四肢。 女尸煞的一寸多长的指甲已经刺进李师傅的心脏四周,手指也在慢慢的随伤口插入。我急的毫无头绪,大叫着奔过去,还没有到她面前就被蜂拥而上的几个活尸抱住,死死的摁倒,脸贴在地上,眼睛正好可以看到李师傅。 女尸煞缓缓的拧过头来,瞅我阴邪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紧簇的尖牙,眼睛也笑成了一条线,放佛就是要我看到她是怎么剜出李师傅心脏的。 “放开李师傅你这个女魔头臭婊子”我倾尽仅存的些许力气,朝她叫骂道。 “咯咯,咯咯,”对于我的骂声,房间里响起很多阴森的诡笑,是那些被唤醒的尸体发出的,似乎在嘲笑我的无能,也或着欢迎即将加入他们的我。 女尸煞的手抓伸进了李师傅的胸膛,猛一使劲,登时李师傅眼睛怒睁,身子僵直,浑身上下不停的抖动着,一定是心脏被捏住了。 “不”我狂嚎起来,愤怒的连身体都快要爆炸,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一直被李师傅保护,现在他命在旦夕,就要被抠心了,我却救不了他,只能空叫,这时肚子里一阵剧烈的丝痛,让我差点背过气去,我用力从活尸的身下将手抽了出来,狠狠的朝地上砸去,发泄着内心的伤悲。 “咔,咔,咔”水泥地上传来裂开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朝地上瞅去,面前的水泥地板被我砸出了一个凹坑,许多细小的裂缝朝四周延伸而去。尸群的笑声戛然而止,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连女尸煞也停了手,转过脸朝我这边看来。 究竟是不是我刚才砸的我有些不自信的摊开手掌翻过来,发现手背上的碎末是才确定这就是我的力量。我想起在农家院水罐里的事情,当时就莫名的有一股力量从体内涌升,让我一下子将铁盖打开,之后力量小时候就渐渐把这事忘了,想不到现在会突然再次拥有神力,也许这是老天的眷顾。 我将两个拳头攥紧,朝上猛的一挥,将压在身上的几个活尸一下掀开,然后站了起来,紧紧盯着女尸煞。 她明显被我突然增加的力量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又笑了起来,并且嘴里呜呜哇啦的叫了几声,叫完后,我看到四周更多的活尸朝我涌过来。咬紧牙关一拳一个朝活尸的头上打去,力量的增加完全超乎我的想象,直接将活尸的头骨砸烈,咔咔的直响,倒在地上后,也怕不起来。 几分钟后,停尸间里的上百具活尸已经全被放倒在地,抽搐着,而我的手上也布满伤痕,血水横流不停的洒落在地上。剩下的就是女尸煞了,虽然我徒然增加了很多力气,但是对付她还是心里没有底,毕竟李师傅和入殓师两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女尸煞还没有从我打倒活尸群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木然的望着地上无力挣扎的尸群发呆,将李师傅扔到了地上没了心思剜心。 我抓住这样一个时机,飞快的跑过去朝她脸上打去,期待着能一拳将她的脑壳也打碎。 “啪”的一下,我有力的拳头被女尸煞一掌接下,停在了空中,距离她只有咫尺。右手被她牢牢攥住后,我扬起先前关节受伤的左右,掌面朝上使劲的向下甩了甩,咔咔几下胳膊又能灵活动了,连疼痛也几近消失。左手恢复后,照着女尸煞的面门打去,不料她突然张开大嘴,一口咬住我的拳头。 锋利尖锐的细牙扎进了拳头,一阵钻心的疼传遍全身。我赶紧向后收胳膊,力度太大,将手从她嘴里挣脱的同时,肉也被撕下来好几块,森白的掌骨关节都露出好几个。我疼得将手放在嘴边吹了吹,眼泪差点出来。 正心疼我的手,肚子上一股强大的蹬力传来,等到低头一瞅,已经被女尸煞一脚踹飞出去。我肚子里正好不是很舒服,被她一踹减轻了不少疼痛,精神好了很多。我甩了甩手上的血,重新朝女尸煞跑去,弹起脚向她脑门来了个劈挂,没想到被她双手飞快地抓住了脚腕,没有劈到她的脑门。 她抓着我的脚腕向上使劲一掀,将我摔到地上。我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她一屁股压在肚子上,手也被她摁住,虽然和她僵持着,但是我并不占优势,因为没有她那一口尖牙。眼瞅着女尸煞红色的长舌就要伸过来,我赶紧扭动脖子,让自己转过脸去,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被她湿吻。 女尸煞似乎见我没有任何情调,直接缩回了伤痕累累的长舌,张口朝我脖颈咬来。脖子上犹如针扎,一阵刺痛传来,她的利牙已经咬进肉里,我无法想象自己颈动脉被咬破后,鲜血喷射的惨状,也不要看见被啃噬的只剩下颈椎的结果,积攒起浑身的气力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四下挥舞着。 女尸煞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张着嘴使劲咬紧我的肉里。我不停扭动着身子,手在地上乱摸,碰巧触到入殓师那把降尸刀,攥起来就朝女尸煞的脖子刺去,心想既然你咬我的脖子,那我就以牙还牙,给你的脖子也来一下。 翡翠降尸刀刺进去后,女尸煞感觉到了疼痛将牙齿从我脖子里抽出来,仰面大嚎了一声,一巴掌扇向我的脸,将我打到地上。头撞到地上后,乱哄哄的犹如千万只苍蝇在耳边飞舞,视线也变得有些恍惚,我用手搓了下,再睁开后突然看到女尸煞的身上有红白两种光流动,就像穿了件荧光衣,两种光色似乎是在女尸煞体内发出来的,贯穿整个躯体,在她的左腋窝下面汇集成一个点。 “莫非那就是她的心脏”我暗自思忖道,想到这里将头使劲扬起来,伸手抓住女尸煞脖颈上的翡翠降尸刀拔起来,然后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朝她的左腋窝刺去,正正的扎进了流动光脉的交汇处。 刀插进去的一霎,女尸煞像被雷劈般,浑身一哆嗦,继而开始凄惨的尖声厉叫起来,从声音就能知道她所受到的痛楚。我心说总算找到你的软肋了,忙趁热打铁握住降尸刀在她伤口里旋转起来。 “嗷,嗷,”女尸煞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听到这这声音,我甚至怀疑她是前世是不是牛和猪杂交的后代,怎么出了牛叫就是猪嚎。女尸煞的身体还在不停抽搐,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这对我来说是个绝佳机会,于是将她从身上掀到地上,然后抓起旁边一张铁床朝她身上砸去。 这次女尸煞没有了能力抵挡,被我一下子拍到地上,脑壳碎裂,白色的浆液溅了一地,蜷缩着身子痉挛着。我还有点不放心,抡起铁床继续朝她身上接连砸了十几下,等到女尸煞彻底不动了才停下手,将铁床扔到一旁,颓然坐到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膀上,吓得我浑身寒毛耸立,以为女尸煞又起来了,赶紧去摸铁床,不过刚要起身就被拉住:“阿飞兄弟,是我。” 这是入殓师的声音,听到后我放下心来,转身对他询问道:“女尸煞现在是不是死了” 入殓师摇了摇头:“还没有” 听到这话,我惊愕的啊了一声,准备再砸她几下,被入殓师拉住胳膊:“虽然没死,但是短时间内是没有反抗能力了,你已经重伤了她的命魂和三魄。” “人不都是七魄吗”我有点疑惑的问道。 “呵呵,是的,不过我说的三魄是人的第三魄,也就是主管气的雀阴,尸体惊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的激发。”入殓师笑着对我解释道。 我半懂不懂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她现在怎么办”说完我望着入殓师,等着这位和尸体打交道的专业人士回答。 入殓师抬手一指:“问那位李师傅吧,他比我懂得更多。” 听他提到李师傅,我赶紧跑过去,将躺在地上呼吸急促的李师傅抱起来:“女尸煞基本上已经死死了,你怎么样了” 怀里的李师傅闭着眼睛,似乎在积攒着力量,过了片刻猛的一下睁开幽黑的双眼,用手直接朝我脸上抓来。我瞪大双眼,彻底愣住了,不知道李师傅究竟要干什么。幸亏入殓师一把攥住李师傅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迅速的探到他的脑后,将扎在脖颈里的银针和符纸拔了下来。 针拔下来后,李师傅眼中的黑色渐渐退去,恢复了原样。 入殓师扔掉银针,转头对我宽慰道:“中了血咒的人开始时还能清醒,但是随着潜能的激发,理智也会丧失,不要怪他。” 李师傅起伏不定的胸口变得正常起来,喘了几口对我和入殓师着急的问道:“我怎么会没事女尸煞怎么样了” “女尸煞躺在那边,已经奄奄一息了,是被阿飞小兄弟用降尸刀刺中命魂和三魄重伤的。”入殓师忙微笑着回道。 “阿飞”李师傅十分不解,转向我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挠了下腮帮子,不好意思的谦虚笑笑:“我也不知道,身体突然有了一股奇怪的蛮力,而且还看到了女尸煞身上流动的红光和白光,两条光脉在她的腋窝汇集,我猜想是她的重要部位,所以就用降尸刀刺了进去。” “原来如此,看来阿飞你的天眼已经在我和张工之上了,那两条线是命魂和三魄的流动之线,我开了天眼极力想找到,也没有发现,对了阿飞,我记得你开过一次天眼,但是只有初级,你是怎么修炼的,怎么这么快就突飞猛进了”李师傅不解地问我。 “这个那个”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只要能除掉女尸煞就行了。”李师傅笑着打圆场道。 我忙使劲摆摆手,急着解释:“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想说,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有了蛮力,也没有专门修炼过什么天眼” “哦,竟然会是这样”李师傅和入殓师异口同声的惊奇道。 我使劲点点头:“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好像每次不正常之前肚子总会不舒服,不是翻滚就是刺痛。” “等出去后,我给你好好检查下,现在我们吧女尸煞处理一下吧。”李师傅瞅着远处躺着的女尸煞道。 我本来想把李师傅扶起来,但是左胳膊肘突然一阵裂疼,赶紧松手。 “你怎么了”李师傅自己努力站起来朝我问道。 “胳膊又恢复疼痛了,好像之前的特异能力消失了。”我说完低头握拳验证,发现手上没了刚才的神力。 “看来你的能力不是很稳定,要想利用还要多加练习,有空我将知道的方法传给你。”李师傅慷慨的对我道。 “我是不是应该拜师”我有点不愿意的询问,其实是怕修炼术法要禁欲。 李师傅边走向女尸煞,边对我微笑:“不用拜师。” 三人来到女尸煞旁边站住,发现她动也不动的仰躺着,眼睛也闭了上,她又没有呼吸,所以和死尸没有什两样。我试探的用脚踢了踢她,还是没有反应,看来是被我伤的不轻,一时半会不会有危险。 环视四周,那些活尸可能是受女尸煞重伤的影响,也都停止了抽搐,以各种姿势安安静静的躺着。我瞅了下李师傅和入殓师:“女尸煞怎么办” 李师傅与入殓师小声的讨论了几句,然后对我回道:“我和商议了下,觉得马上运去烧掉比较安全。”我拉了一张床过来,三人刚要将女尸煞抬上去,忽然身后扑通一声。我们忙扭头望去,发现竟然是强哥,也不知道他是从多高的地方掉落下来的,脖子上还勒着布绳,身上满是血痕。 我赶紧蹲下抱起他的头叫道:“强哥强哥” 喊了几声后,强哥终于有了反应,这个开眼望见我们几个,担心地问道:“你们你们没事吧先前我被吊在上面,看到你们被她拖着,之后就昏过去了,女尸煞呢” “放心吧,她已经快死了,我们马上就把他运去火化”我朝强哥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强哥听后放心的点点头。 入殓师突然伸手摸了下强哥的脖子,然后眼中狐疑的问:“你被绳子勒住了脖子这么长时间,怎么会没事还有你脖子上怎么没有勒过的绳痕” “你什么意思强哥没事你有意见是吧,他身体被来就强壮”我对入殓师的话语很是不满,反驳道。 强哥轻轻拍了下我的手臂,示意不要激动,然后转脸对入殓师扬起自己的手背:“我在被勒住的瞬间用手背撑在了脖子和下巴之间,所以绳子是勒在了我的手上缓冲了不少,虽然能勉强呼吸,但是发不出声音来。” 听了强哥的解释,看了他手背上的一道血痕,入殓师点点头:“对不起了兄弟,是我多嘴。” 虽然都有伤,但是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将女尸煞抬到床上后,入殓师瞅了下满地的尸体,对我们深沉道:“我必须在天亮前将这些尸体恢复原状,就不和你们一起去烧她了。” “它们会不会恢复过来”我颇为担心的问道。 入殓师微笑了下:“只要你们烧了女尸煞,它们刚刚积蓄的怨气很快就会散去。” 这上百具尸体够他忙活的了,见他这么说我们只好点点头,推着尸体朝门口走去。这次看到的门不再是墙,而且并没有被上锁,一拉就开了。将床从后门推出来时,发现外面漆黑一片,已然是深夜。 借助远处高楼上的微弱的灯光,看到前面不远处是一排高大的厂房样房屋,上面还竖立着几个烟筒,想必就是火化车间了。我们三个跌跌撞撞地推着女尸煞走去,来到门口发现上了锁,里面早就没人了。 也许是觉得没有人会溜进这种地方,所以锁是那种很老式的三环小锁。我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后,抬起脚就是一下,将门踹了开。进取将灯打开后,发现这地方相当于一座大型的仓库,很开阔宽广,在墙的一面并列着许多椭圆形的门洞,每个门洞旁边都有很多按钮,不用说就是火化炉了。我们将女尸煞放进火化炉的拉赶上,然后把她推了进去。按钮上都有汉字,一看就明白。门洞关上后,我按下了点火按钮,然后将供油阀门调到最大,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呼呼的喷火声。“当当当,当当当,”火化炉的铁门突然被撞得叮当响起来。 第三百零六章又被抽 “阿飞哥哥救我救我啊”炉子里面突然传出女孩的哭叫声。 这声音让我心里一颤,恍惚中想起了女孩悲惨的经历,觉得自己愧对他们家,愧对她,手不由得朝墙面上停火的按钮摁去。手指刚要触碰到,突然被一只手拉住,回头一瞅是李师傅。 “不能开门,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李师傅对我言真意切的劝道。 “女尸煞是该死,可可女孩的命魂呢我们不能一块烧死啊”我于心不忍的分辨。 李师傅长长的叹了口气:“女孩的命魂已经和尸煞的怨气融合了,救她就等于放了女尸煞。” “女孩本就死的很惨,如果连命魂也烧了,岂不是六道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何况她的死和石达开的字帖有关。”我有些自责的愧疚道。 李师傅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过身去,深沉的望着火化炉。强哥上前一步,拍了拍我的肩膀:“有时候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必须舍弃一些人或者东西,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必须。” 强哥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仅仅为了女孩的命魂,就让女尸煞出来的话,会死的不仅是我们三个和那年轻的入殓师,还会有更多的无辜人。我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和他俩一起望着火化炉。里面女孩的呼救和惨叫还在继续,每一下都向往我心里滴一滴硫酸,烧的难受,但是只能强忍着,心里默默祈求女孩的原谅。 渐渐地,火化炉里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只剩下呼呼的火苗燃烧声。等了几分钟后,我将头转向李师傅:“可以停火了吗” 李师傅侧耳又仔细听了片刻,点点头:“打开看看吧。” 我摁了停火按钮后,用地上的铁钩将门把勾住,向外拉开。厚重的铁门一开,一股热浪就迅速的窜了出来,烘烤在我们身上,让我们暖和了不少。朝后退了两步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弯下身子朝火化炉洞里瞧去,发现里面的尸体并没有化为尘埃,而是依旧保持完整,黑色的尸体上还在燃着红色的火焰,火苗一跳一挑的,是不是发出啪啪的响声,似乎是骨头烧裂的响动。 没想到烧了这么久,还没有烧成灰,我心里十分纳闷,将头朝门洞靠了靠,想要仔细观察下女尸煞烧焦的尸体到了什么程度。头一靠近炉洞,燃烧的女尸煞突然呼哧一下坐了起来,一张溃烂得不成样子的脸扑面而来,给我来了个对视,那双肉瘤眼眼珠子被烧的红彤彤的,就像剥了皮的烤地瓜,在眼眶里晃动着,就要掉落下来。 虽然在火炉旁,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忙慌乱的朝后跳去,被李师傅和强哥扶住。燃烧的女尸煞竟然还活着,飞速地用焦糊的手臂撑着推拉杆向外爬来,头已经伸了出来。 李师傅忙飞起一脚朝她火球般的脑袋踹去,啪的一下将女尸煞重新踹进炉里,然后用铁钩将门推上并且插上插销对我大声叫道:“再喷火不信烧不死她。” 听后我反应过来,忙摁下开火,将柴油阀门调到最大,火化炉里面重新响起呼呼的喷火声。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矗立在火化炉门旁,脸上汗水不停,着急地等待着。过了十来分钟后,墙壁上突然响起了嘀嘀的声音,我们扭头一看,发现是火化完成的提示音。 “这次应该可以了吧”我朝李师傅和强哥问道,问完将按钮摁下。 “烧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化为尘埃了,打开吧。”李师傅抿嘴笃定道。 我用铁钩将门上的插销调开,然后把门勾了开。这次里面的女尸煞仅剩下黑乎乎的一副骷髅,而且没有了燃烧的火苗,看来是火化的差不多了。 我将铁钩伸进去,朝女尸煞的烧焦的骨头上拍打起来。“扑扑扑”,骷髅很轻易的就被敲碎,扬起了阵阵黑色烟灰。由于距离太近,鼻孔里不小心吸了一点骨灰,呛得我打了个打喷嚏,炉子里面顿时尘埃飞扬。李师傅和强哥正好也将脑袋凑过来,吸入了些飞飞扬扬的灰尘,禁不住也大了两个喷嚏。 我们赶紧退回来,等到灰尘静止后,在角落的橱柜里找了个黑色骨灰盒子,然后将女尸煞的骨灰拉出来,用旁边的一个长勺样的工具把骨灰一点点的刮进盒子里。 “她的骨灰丢到哪里去”将盒子盖上后,我冲李师傅还有强哥询问道。 “带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毕竟是死了。”李师傅心生怜悯的对我和强哥道。 关上火化车间的灯和门后,我们重新来到地下室的停尸间,推开门发现入殓师手里拿着细长的手术刀和小刷子,在紧张地忙碌着。见我们回来他头也没有抬:“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们还不走吗” 我走过去,来到他旁边,发现他正在给一句被我砸烂脸的尸体整形,瞅着尸体担忧的问:“尸体已经毁成这个样了,还能完全修复吗” “完全修复是不可能了,但是基本复原还是没问题的。”说着入殓师用刀在尸体的胳膊内侧割了块肉。 “你这是”我有点不解。 “羊毛出在羊身上,用他们自己的肉更合适。”入殓师忙着将肉精细的切割起来,准备替代脸上的一个凹坑。 李师傅和强哥也走了过来,欣赏起入殓师精湛的修补之术。过了一会,李师傅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换皮的方法你会吗” 入殓师灵巧的手突然变的迟钝了下,将正在修饰的尸体脸上划出一道疤痕来,怔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停尸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除了入殓师手中刀划过尸体肌肤的滋滋声,就是我们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沉默的氛围维持了几分钟后,入殓师放下手里的刀,用白巾擦了下手,转身对我们反问道:“你们想听实话还是真话” “这有区别吗实话不就是真话吗”我白了一眼入殓师反问道。 入殓师哼笑了下:“当然有区别了,实话的反义是虚话,真话的反义是假话。” “那你别搞文字游戏了,弄得给孔乙己似的,就用真话回答李师傅的问话吧。”我催促入殓师,不想让他继续咬文嚼字。 “我会换皮之术。”入殓师这次比较简洁明了。 “那实话呢”强哥补充性的问了句。 入殓师用食指横放在嘴边抹了下唇,微笑道:“师父教给我了换皮的方法和技巧,我虽然熟记于心,但是一次也没有真正实践过。” 李师傅点了点头:“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给活人换皮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师父教我做入殓师这一行的时候,就告诉过我,每个死尸都是有灵魂和感觉的,修饰的时候要把他们当活人一样对待。”入殓师很确定的回道。 “那好,以后说不定还要求你做这件事情,我们有一个朋友被人换了皮,现在被迫套着另一个人的皮,并且做着一些错事。”李师傅脸上露出些忧伤。 我知道李师傅说的是小伟,想起他我和强哥也是脸色惆怅,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好了,既然入殓师能给活人换皮,那只要找到他的皮就能恢复原样了,但是农家院老板死后也不知道小伟的皮究竟哪去了,还不会被祁老头儿媳妇弄走了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去医院看看身上的伤吧,我这里可是很忙的。”入殓师说完重新从盘子里捡起手术刀,继续给尸体整形。 “你忙吧,我们走了,以后再见。”我可以的和他告辞。 “还是别再见了吧。”入殓师苦笑了下。 我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是入殓师,做的是送死人的工作,不管我们以后是自己还是我们的朋友,只有离世的时候才会用到他,那样的结果还是不要发生好,不见比再见更合适。 来到门口,透过玻璃发现门卫在瞌睡,我们轻轻的掀起栏杆走了出去。雪虽然早已经停了,但是天阴的厉害,加上半夜三更,本就比较肃穆的殡仪馆外面显得荒凉不少,连一辆出租车也没有,我们只能相互扶着按路标朝酒店所在的路段艰难行走。 走了个把小时,都累得不行,找了个路边的石阶坐了下来歇息。歇了一会,强哥指了指路边的公路绿化带:“将女尸煞的骨灰埋在这里怎么样” 绿化带里密密麻麻种植着很多冬青,隐蔽性很好,并且昨天下了雪,雪水融化,下面的泥土应该很松软,于是点点头和强哥一起行动,用手掰开冬青枝子,刨了个坑将女尸煞的骨灰放了进去。 埋上之后我们又坐到石阶上歇息,边拍打手上的泥土,边注视着路的两侧,希望能有一辆出租成惊喜的出现,给我们来个雪中送炭。几分钟之后,还真是让我们盼来了,远处汽车的大灯逐渐靠近,是一辆小轿车。 我赶紧站在路中间拦了起来,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举动,尤其是在阒静无人的夜里,没有万分紧急的事情,奉劝各位还是不要这么干。黑色的大众里的男子直到距离我只有七八米时才刹车。 “嘎” 一声刺耳的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后,汽车在我脚尖处停了下来。我抹了把头上的汗,在心里咒骂了句车主后,脸上挤出微笑走过去,超车门里挥挥手:“能搭个车吗” 问了好几声,里面的男子才将车窗摇开一道缝:“你去哪里”眼神中充满怀疑和警惕。 “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只要是有出租车的地方就行”我兴奋的回道。 男车主打开了车门:“上来吧” 我拉开后面的车门,转身朝旁边的李师傅和强哥招了招手,可以送我们到有车的地方。李师傅和强哥忙走过来,将头伸向前面车窗向车主道谢,岂料车主看到他俩之后,吓得尖叫一声“鬼啊”,然后拧动钥匙将车发动起来就要开走。 见状我赶紧抓住车门不放手,朝车主大声解释道:“等一下,等一下,” 谁知他肯本不听我的喊叫,加速将车朝前驶去,我知道放他走了好不知道要过几个小时才能碰到车,于是死死的抓住车把。被拖行了两百多米后,鞋底都已经磨破,脚上一阵灼热传来,我在不放手脚就要被磨掉半个。 意外的是刚放松开手,前面的车就突然刹住了,司机将车向后倒了过来:“你没事吧” 虽然很想骂他,但是还是表现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我没事,谢谢你停下来。” 车主摆了摆手:“甭客气了,刚才我是被你一个朋友吓坏了,以为见到鬼拦路了,才会加速离开的,喊他们上车吧。” 李师傅和强哥见车停下来,不用喊就已经知道了情况,快步走了过来,坐进车里。 “你们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车主从反光镜里看了我们一眼问道。 “哦,别提了,我们是被人打劫了,所以急着赶往派出所报警。”我编了个借口道,心说要是实话实话更麻烦。“那好,我开快点。”车主将马力加到最大。很快就到了一处繁华的路口,闪烁的灯光描绘出会所、足浴、ktv、酒吧这些名字。这里确实热闹,各个店门口都停了一水的的士,而且街上可以看到很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郎,和醉酒的男人。 我们打了个出租车朝医院赶去,这个司机比较淡定,没有被李师傅脸上一道道臃肿的血痕吓住,也许是在这种地方见惯了打斗厮杀。门诊检查了下后,直接开了住院条。身上没钱,只能找小远先暂时解决下。 躺在折叠椅上熟睡的小远被我喊醒后,看到我身上的血痕和露出指骨的手掌十分惊讶,差点叫出声来。我怕打扰了阿三休息,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门外,领着去了急诊室。当他看到李师和强哥的伤势后,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朝我哆嗦着嘴唇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事情的经过待会我慢慢给你讲,找你是想让你帮忙先把住院押金交。”说着我掏出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三人住院单子。 小远拿着单子对我道:“林哥你伤的这么重,赶紧进去包扎吧,我去交钱”说完一溜烟的朝住院处跑去。 小远回来时,医生给我们做了简易处理,让护士将我们领到病房那里。由于都是外科,所以三个病房都在阿三的附近。值班的医生看了我们在急诊室里拍摄的片子后,认为我们的骨骼不同程度的有损伤,尤其是我,肘关节处粉碎性骨折,赶紧给我们开了针药,并且嘱咐我们卧床好好休息,不要乱动,试过体温后如果异常告诉护士。 等到医生走后,小远眼中都快急出眼泪,拉着我的手关切的问:“林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和李师傅还有强哥怎么会伤的如此重,这肯定是异常激烈的打斗。” 我侧躺在床上将事情的经过简略的告诉了小远,说完后微微笑了下:“我们没有丢命也算是大难不死了,没什么大事。” “想不到你们会遇见这样的意外,那女尸煞真是太恐怖、太残忍了,将你们伤成这样”小远恨恨的咒道。 过了一会我们三个都挂了吊瓶,我手上还加了绷带,这可累坏了小远,一会这个病房一会那个病房,盯着吊瓶打完后叫护士换药。看着小远忙碌身影心里埋怨起自己,心说要是开始的时候住个三人间的病房不就好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直到被一阵疼痛弄醒,睁开眼睛一瞧,是护士正在给我手上涂抹消毒水,后面还站着紫嫣和雨轩,不过眼睛都红红的,似乎哭过。等护士换完药离开后,紫嫣一步跳过来直接就是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我登时懵了下,心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太多了,所以要想和她好,必须让她打个几十次。 正要问紫嫣为什么打我,不料雨轩一把将她推开,神情激动地率先发问:“你干嘛打他”说完后她自己好像也觉得有点不合适,低下头沉默不语。 紫嫣被雨轩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不过随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将嘴巴凑向雨轩的耳朵,窃窃的说了句什么,接着就看见雨轩脸刷的一下红了,人羞愧的不停触碰眼镜框。 “你们俩干嘛呢神神叨叨的。”我瞅着她俩狐疑的问。 紫嫣走过来瞥了我一眼:“这不用你管,我问你,昨天夜里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就是不接”我这才想起兜里的手机,掏出来一瞧,通信公司给我发了二十条来电未接的提醒短信,于是将手机递给紫嫣:“你看吧,不是我不想接,是电话肯本没信号,当时是在很封闭的地下室。”“这件事还能说得过去,那米姐的事情呢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我记得告诉过你我最恨说谎的男人”紫嫣脸色铁青的冲我发泄道。 第三百零七章灵魂出窍 “你装什么糊涂就是昨天早上的事情”ads;。”我唏嘘了句,脑海里想起以前生病的时候,被紫嫣照顾的情景,心里一阵阵热流涌动。 紫嫣略带生气的对我责怪道:“你干嘛这么拼命,打不过就跑吗还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啊” 我叹了口气,委屈道:“嗨,甭提了,要是能跑我们早就跑了,是逃跑无望我们才拼死搏斗的,本想和那女尸煞同归于尽,没想到竟能峰回路转,除掉了她,并且捡了一命回来。” “噢,原来是这样啊,亏雨轩还一直以为你是英雄呢,对你暗生情愫。”紫嫣对我哼了一声道。 “别乱说了,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冷冰冰的又戴着个大眼睛,身材脾气都不怎么样”说了一半我哑住了,因为看到了拎着暖壶站在门口的雨轩,她一定是听见了我的玩笑话,整个人木讷着。 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本意是调侃下雨轩,让紫嫣放心我不会喜欢她,怎么这么巧被她听见,要是当真那就坏了,于是赶紧朝雨轩伸手解释,不料胳膊一阵刺痛,忍不住叫了声。紫嫣赶紧托着我的后背,让我躺下去。 雨轩平静的走了进来,倾斜暖壶给我倒了杯开水放在桌子上,人始终沉默着,看来是真生气了。我侧了下身子:“对不起雨轩,我刚才的话是说着玩的,其实你在我印象里不是刚才描述的那个样子,你” “我什么样我自己知道,你说的一点没错,不用道歉,是我自己太花痴。”雨轩说着转过脸去,偷偷地抹起了眼泪,明明很生气。 我还要说什么,被紫嫣挥手制止。她坐到紫嫣身边,轻轻的安慰起来:“阿飞你还不知道吗,和阿三那家伙呆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变得不正经喜欢吹嘘起来,他刚才的话绝对是个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说着将雨轩揽在怀里,把我羡煞极了。 “紫嫣姐,你放心好了,以后我绝不会再有什么不理智的想法了,也不再做什么白日梦了。”雨轩对紫嫣低声抽泣道。 我听了心里有一股酸酸的感觉,觉得对雨轩有种莫名的愧疚,虽然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过了一会雨轩停止了哭泣,转过脸来,对我平静道:“林哥我去照看下李师傅,不打扰你和紫嫣姐了。”说完转身出了门,声音一下子生硬了不少,与我拉开了很远距离。 “那个,她没事吧”我望着雨轩的背影向紫嫣问。 “你说呢把人家商伤成那样还有脸问”紫嫣白了我一眼。 我呵呵傻笑了两声:“我刚才的话真是随口说着玩的。” “说着玩的如果她要是对你没感觉你随便说说倒没什么,但是你不知道雨轩对你很痴情吗她虽然外表很冷淡,其实心里很细腻柔弱的,你的话对她伤害太深了。”紫嫣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做了什么,让她对我有了误会,产生错误的感觉,会找机会给她解释清楚的,你放心好了,绝不会对你有二心的。” “你最好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再给她伤口上撒盐。”紫嫣对我嘱咐道。 “当然了,就算看小伟的面子,也不会伤害她的。”我拍了下胸脯保证道。 “小伟的面子,什么意思”紫嫣不理解起来,纳闷的问道。 我将那次阴婚事件中,小伟命魂嘱托我照顾雨轩的话,对紫嫣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说完后颇为感慨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心比女人更加深沉,会将自己的内心世界隐藏的更深。” “原来是这样,那雨轩知道吗”紫嫣问道。 “小伟不让我告诉她,害怕增加她的负担,他说他很早之前试探过,发现雨轩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纯是同学友谊,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勉强不来。”我轻叹了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一直担心怎么拒绝小伟呢,原来他喜欢的人并不是我。”紫嫣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放心的自语道。 我心里顿时狐疑起来,盯着紫嫣:“你的记忆不是直到初三吗怎么会知道小伟一直喜欢你” 紫嫣瞪了我一眼,脸色嗔怒:“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上次在你房间你把我们相遇之后的事情全告诉了我。” “是的是的,我误会了,还以为你恢复了记忆,一直瞒着我呢。”我尴尬的笑笑。 紫嫣掏出手机看了看:“八点多了,我去给你买点早餐。”说完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别忘了给李师傅还有强哥也捎带点。”我忙提醒她。 紫嫣头也没回的招招手:“还用你说吗,我当然知道。”说着关门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寂静极了,望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我害起困来,打着哈欠想要再睡个回笼觉。 “桀桀,桀桀。”房间里突然响起两声奇怪的叫声。 我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发现声音是从床底下发出的,于是侧着身子将头向床底探去。掀开耷拉的床单,女尸煞那张烧糊的脸突然凑到我面前,用那双烧红的肉瘤眼死死盯着我,脸上散发着熏人的焦糊味。 我吓得啊了一声,跳了起来。 “啊”房间里也响起一声吃惊的喊叫。 我扭头一瞧,是一位拿着吊瓶的女护士,而我自己则是站立在病床上,我朝女护士歉意的笑笑:“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吧。” 女护士走过来,边给我换针,边轻声的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史,从平躺的床上毫无征兆的就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太吓人了” “放心好了,我刚才只是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伤口,才会那样的。”我安慰女护士道。 女护士好像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话,匆忙地换上药液后,逃也似的关门离开了。她走后,房间里又安静下来,瞅着白色的墙面、窗帘、床单,我心里再也没有困意,不敢再睡,犹豫了一会侧过身子趴下来,手轻轻的撩起床单,也许只有确定下面空空之后才能放心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个梦。 耷拉的床单被掀了起来,后面的床底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我终于放下心来,将床单放下,平躺在床上。这时候身体的疲惫驱使着我想睡去,但是被刚才打盹时的噩梦吓了一下,脑子却很清醒。 就这样躺着,不知不觉眼睛闭了上,感觉困意很浓,但是又能感受到自己周遭的一切,我试着心算了下,竟然连三位数的四则运算都能快速的得出结果,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一会,身上突然变得很沉重,就向有一把有排斥性的力量在逐渐向我靠近,将我全身慢慢的朝下压去。 随着重量的加重,我感觉身体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水银,重的动也不敢动,也不能动,呼吸已经开始困难起来,憋得有些难受。终于我忍受不了了想要侧个身,但是没有用,身子像是石化般,纹丝不动不受控制。 这样下去肯定会被憋死,我积攒着全身的力气,挣扎起来,这次成功了,身上的沉重不但消失了,而且身子轻快灵活了很多,轻易的就坐了起来。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打算拿枕头靠在背后,一转脸,吓得浑身一紧,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床上躺着一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自己。我使劲吞了口唾沫,用手轻轻的碰去,想知道究竟看到的是不是幻觉。手指碰到后床上的我之后,并没有什么实体的感觉,就像触碰了空气,难道是幻觉,我仔细的朝下瞅去,发现错了。 真正像空气的并不是床上的我,而是我的手,竟然穿过了。我惊得头上冒出许多汗来,抬手去擦,可是触碰到的也是犹如空气般的我,更别说还有汗水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感觉却什么也触碰不到我极力的思忖起来。望着床上的那个我,顿时想到了以前熟悉的场景,那就是救陷入阴婚的紫嫣是时,和李师傅还有强哥打开农家院老板棺材时,也看到了我们三个的身体,那次是命魂离体,想必这次也应该是。 以前命魂离体都是被李师傅诱导出来的,想不到这次竟然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我有些鸣鸣自得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很了不起,对命魂出体也充满好奇。既然不容易出来了,而且周围又没有危险,为何不四下走走,好好探究探究这种教科书上一直所说的封建迷信。 我从床上站到地上,顿时就一阵脸红,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下面一览无遗,心说怎么回事以前的命魂和本体都是一样衣冠整洁的,这次怎么会如此龌龊,看来见到李师傅应该好好请教请教。 在病房里溜达了一圈后,很想出去走走,虽然没有穿衣服,但是并不会被人发现,当然除了开天眼的李师傅,不过他现在重伤在身,也不会看到我。 既然能穿透实物,那就没有必要开门了,我站立在门板后,还是有点心里没底,慢慢的将手朝前伸去,胳膊就像伸进一团白气中样,轻而易举的穿透了门。 整个身子穿出门后,我站到了走廊里,看到那些来来往往的病人还有家属,本来还打算给他们让路,但是想到自己能穿过任何东西,于是开始目中无人,自顾的走动着。步履十分的轻快,只消稍稍使劲,就能迈出很大的步子,我试着用力跳了起来,命魂急速飞升,就要撞到天花板,我赶紧向下使劲又落到地上,开始下陷。 我赶紧稳重自己,努力寻找着平衡,站稳后暗叹不会控制真不容易,想想以前,肯定是李师傅符咒的作用,使得我命魂出体后能肆无忌惮的奔跑和如鱼得水的跳跃。 正愣神思考,突然一个女护士停了下来,和我面对面的站着。女护士戴着眼镜,看起来二十岁的样子,很苗条白净,眼睛注视着我,让我的心怦怦乱跳起来,暗想不会是被她看见了吧 女护士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目光下移瞅向我的腿间。我赶紧用手护住,脸上羞愧的红到脖子。谁知她竟然蹲下了身子,将脸贴近了我的那里,好奇的打量起来。我脸上一阵灼热的感觉,心里既紧张又有点赚了小便宜的感觉,注视着蹲在下面的女护士。 看了一会,她竟然伸出了手,朝我护在下面的手靠近。难道难道 她轻轻的用手上下搓了几下,然后满意地微笑了下,站了起来转身离开。虽然我是命魂状态,而且她触碰不到我,我也感觉不到她玉手的温度,但是那动作还是让我下面不严肃得有了反应。 我闭上眼睛,使劲深呼吸了几下才恢复自然,长舒了口气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发现很多人进过的时候,都会朝我身后看上两眼,我好奇的转过脸去,发现竟然是一面镜子,仔细的瞅了下,靠下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擦痕,顿时失望的叹了口气:原来那护士妹妹是照照镜子,又看到下面的脏东西所以好心的动手擦了擦,而命魂是能够进入镜子的,所以就出现刚才的一幕。 “哎,让一下。”正有些懊恼,前方突然一个声音对着我喊了句。抬头一瞧是一位彪壮的中年大汉,膀子上还纹着龙蛇之类,一瞧就不像善类。心想我现在是命魂,他既看不到又摸不着我,于是没有搭理他,继续朝前走着自己的路。不料他横在我面前停住了,瞪着一双牛眼指了指我:“就是说你呢,干嘛不让开” 第三百零八章七个小孩 “让你闪开没有听见吗”彪壮大汉边朝我走过来,边厉声质问我。 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和紧攥的拳头,似乎要过来打我,我赶紧闪到路道一旁,身子靠在墙上,与其说被吓住了,其实是心里被惊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是命魂状态 心说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看见我,并且能触碰到我而且楼道里的行人好像并没有注意他,不像是开了天眼的高人。 正极力思索着,彪壮大汉走到了我的身边,转脸冲我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摆动着胳膊朝楼道深处走去,一直走到楼道的尽头,然后倏地一下向窗外跳去,身影消失在白色的光芒里。 我倒吸口凉气,忙要跑过去瞧瞧,这时候身后响起一阵嚎啕大哭声,扭头一瞧,几个穿着奇装异服,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正推着一辆推车朝这边走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趴在车上人的胸前哭泣不已。 车上的人从头到脚蒙着白布,不消说,一定是刚刚去世的人。虽然他们并不会看到我,也不会触碰着我,但是为了尊敬逝者,我还是赶紧闪到边上,给他们腾出路来。推车经过我旁边的时候,一阵穿堂风忽然从楼道深处吹来,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掀了开。 里面的尸体露了出来,我忍不住低头扫视了一眼,惊愕的发现竟然是刚才对我训斥的彪壮大汉,唯一不同的是躺在推车上的他,鼻青脸肿、浑身血肉纵横,看样子是被人砍死的。 原来他已经死了,那我刚才看到的是他的灵魂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已死人的命魂,记得瞎爷说过,没有意外的话,人死后命魂就会散化为元灵进入轮回,那他刚才应该是知道自己就要离开了,所以心情很不悦。 我突然很想去瞧瞧窗外是什么景象,彪壮大汉跳下去后是不是魂飞魄散,进入了轮回轮回究竟是怎么样子的,好像千百年来书上描述的千奇百怪,为什么不亲自去一探究竟呢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朝楼道尽头的窗台走去。 走了几步,不经意一瞥,发现来到了阿三的房门口,我犹豫了几秒钟,从门板穿了进去。进去后发现小远不在,应该是给阿三买早点去了,阿三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呼噜声不绝于耳。我悄悄地走过去,低头俯视了下,这家伙口水流了一大摊,将嘴角旁边的被子全给弄湿了,脸上竟然还挂着微笑,打呼噜的空当里时不时的还咧嘴傻笑两声,不是做着发财大梦就是艳遇美梦。 我突然有点想戏弄他一下的冲动,想看看这小子害怕时会不会哭爹喊娘,于是将头慢慢的趴下,朝他脸上吹起了口气,吹了几口后,发现他一点反应没有,才明白原来命魂能穿透实物的同时也不能改变实物,但是转念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结论,因为以前和李师傅一起的时候,出体的命魂可以做很多事情,由此看来,是自己的道行不够,或者说没有符咒得到作用,才不能向实体一样做很多事情。 在停尸间李师傅说过要教我一些修炼天眼的方法,到时候趁机让他也教教我如何控制和提升出体命魂的能力。 我正要站起来,阿三突然从被子里伸出了手,在脸上搓了下,似乎是感觉到了脸前有异样的,嘴里吧唧了两下翻过身子继续呼呼大睡。 忽然间觉得像阿三这样活着也挺好的,不要想太多事情,吃饱喝足睡好,然后该怎么能做的时候有个人指导着就行了,没事的时候看看美女,做做发财大梦,简单乐观的生活着。要说阿三虽然有点好吃懒做,但是本性不坏,重义气,要是能把他的臭毛病改一改,将菲儿介绍给他不见得是件坏事。 阿三从小父母不在,跟着他爷爷肯定吃了不少苦,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实心里一定很缺少关爱,要是以后有人能照顾他那就好了,想到这里,对菲儿又有点担心起来,一来她被宠惯坏了,刁蛮有余贤淑不足,她和阿三在一起一定天天除了吵架就是打架。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像个老妈子了,算了,还是不要多想了,他们两个都还小,过两年再看吧。这时候门突然开了,小远领着早点轻声走了进来,将食物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生怕打搅了熟睡的阿三。 要说我们之中,最亏欠的就应该是小远了,一来他为我们破费了很多钱,二来总是任劳任怨,在我们顾及不到的地方帮助我们,看来富二代里还是有重情义,品性高的人。 我感概着穿出门去,重新回到走廊里,很想去看看强哥和李师傅怎么样了,是不是好多了,于是找起了他们的病房号。首先来到了强哥的房间,里面隐约传来说话聊天的声音。我径直的穿墙而入进了去。 在里面和强哥说话的是米姐,她正坐在强哥床边,紧握着他的手,一脸关切和心疼。米姐和强哥都是有故事的人,他们要是在一起肯定会更加爱珍惜彼此,就是不知道强哥能不能接受米姐。说实话以前还是总对米姐有些戒备心理的,但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和经历后,对她有些改变,觉得她很不容易,一个女孩艰难地想逃出命运的枷锁罢了,却要承受很多无奈的痛楚。真希望她和强哥能修成正果,早点摆脱豹爷的魔抓。 “米倩,我没什么事的,你还是回酒店吧。”强哥对米姐劝了句。 米姐的脸上露出焦躁和担忧:“强,你是不是觉得我欺骗了你,所以现在嫌弃我了” 强哥忙摆手纠正:“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能自理,老是让你呆在这里陪我有点过意不去。” “我就是要你过意不去,让你心里也亏欠我点,这样会平衡些,你才不会疏远我。”一贯泼辣强势的米姐在强哥面前撒气了娇。 “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不会疏远你的。”强哥朝米姐保证起来,说着轻轻拍拍米姐的手。 人家男女的悄悄话,我还是不要再偷听了,于是转身离开了房间,朝李师傅的病房走去。到了李师傅房门口,发现门开着,雨轩正在里面帮着护士给李师傅身上涂药,刺鼻的从门口弥散出来。这次不用穿越了,我直接走了进去,站到雨轩和护士的身后。 李师傅的脸已经肿成了皮球,被女尸煞抓伤的口子已经发炎流脓,护士正在用镊子夹着纱布沾上消毒水不停的擦掉脓液,然后再涂抹上黑色的药膏,雨轩不停的打着下手递东西。也就是李师傅,能闭着眼睛淡定的忍受着碘酒的灼烧,要是其他人早就疼的啊啊大叫了。 “伤口好了后会不会留下疤痕啊”雨轩望着李师傅臃肿的脸蹙眉问护士。 “伤口这么多,而且很深,一定会留下疤痕的。”护士说完后,可能见病人就在眼前,又安慰道,“我们配的是最好的愈合药膏,比白药效果还好,只要精心治疗相信疤痕会很小的。” “那就劳烦你们了。”李师傅忍着疼痛,语气粗重道。 护士换过药之后,转身对雨轩嘱咐:“你是他女儿吧,现在是尽孝心的时候了,病人除了脸上,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和软组织挫伤,只能是半自理,好好照顾吧。” 雨轩没有分辨,而是点点头示意明白。的呢个护士走后,李师傅睁开眼对雨轩开口:“雨轩姑娘你回去照看阿飞吧,他伤的很重。” “阿飞那里有ads;。” “可是,可是我真的已经想好了,而且对他已经不再有感觉了”雨轩分辨道,想要极力的争取李师傅改变主意。 李师傅闭上眼坚定地摇了摇头:“门规不能改,我也无能为力。”说完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雨轩干站了一会,长叹口气:“那好,这件事以后再说,我去给您买点吃的来。”说完默默的转身离开。 见雨轩走了,我也朝门口踱去去,刚要准备穿门而出,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李师傅的声音:“打算一声不响的就走吗” 我心里一震,头上冒出冷汗下来,虽然知道李师傅道行很深,但是现在受伤这么严重,又没有开天眼,竟然能发现我,真是不简单啊 我转过身来,走道李师傅床边,尴尬的笑了下:“我本以为你看不见,不想打搅你所以才不告而辞。” “不要说这些了,我是不会介意的,只是你是怎么灵魂出窍的”李师傅果然真真切切的看得见我,冲我疑惑的问道。 我想到自己还裸着体,于是赶紧用手护住:“打瞌睡的时候梦到了女尸煞,被吓了下,之后睡过去后有种鬼压床的感觉,挣脱起来后命魂就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赶紧回到上去吧。”李师傅对我殷切的劝道。 本来我还想请教李师傅很多修炼的方法,但是看到李师傅催促的眼神,没好意思开口,心说还是回到本体上后再来问他吧,于是点点头:“我这就回去。”说完飞快的穿门而出,朝自己的病房飞速掠去。 正快步在走廊里飞跃着,双脚好像突然被抓住了,传来一阵拉力,我忙停下来转头俯视,原来是几个五六岁的小孩抓住了我。他们怎么会看见我并且抓住我,难道也是命魂出体的状态这么小应该不会有这种能力,那就是因为灵性了,记得小时候听一些老人说,小孩子是有第三只眼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才逐渐闭合,也许这就是天眼的前身吧。 我扫视了下,一共有七个小孩,三男四女,此时正围着我好奇的团团转。担心他们在走廊中间会影响别人走路,我将他们领到了旁边的座椅上,对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微大点的男孩问道:“不要随便乱跑,你们的爸妈呢” 男孩子始终低着头,声音略显胆怯道:“爸妈上班去了,是叔叔带着我们的。” 叔叔我想了下明白过来,一定是幼儿园的老师了,于是对他们追问道:“那你们叔叔呢” 小男孩朝楼下指了指:“在大门口旁边的玻璃房里,和好多医生在一起。” 我心说孩子的叔叔怎么这么大意,自己和医生聊天,让孩子在医院里乱跑,要是被人偷走了怎么办,想到这里对七个孩子建议道:“我带你们下去找叔叔好不好” “不好”七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道,出奇的整齐。 看来我猜的不错,这些孩子很不喜欢带他们的那个叔叔,那人一定不是个合格的老师,待会见到一定好好教训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我对着这几个孩子拍了拍手掌:“小朋友们听哥哥说,我们现在做丢手绢的游戏好不好” “好,好”他们都欢呼雀跃起来,但就是不肯抬头看我,也许是我太高了,他们觉得仰望比较麻烦吧,我这样想。 “但是这里地方比较小,我们去下面的大厅好不好”我引导的问道。 他们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很快意识到我是在让他们下楼,不过玩是孩子的天性,他们没能拒绝,都点头同意。我领着他们七个进了电梯,正好占满位置,所以没有其他人进来,我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比较老旧了,其中三面贴着一些规章制度和挂号办证的广告,另外一面是清洁手指的正确方法步骤,下方还贴了一面镜子。看到镜中照出的自己,突然想到还从来没有欣赏过自己的,于是侧过身去,弯腰向下孤芳自赏起来。有句话说的真对,男人照镜子,越照越自信,女人照镜子,越照越自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审视了一圈,发现除了消瘦了点,其他还不错。很快,电梯到达的嘀嘀声响起,我颇为得意地要转过身去,打算领着他们几个出门,眼睛不经意的扫视到镜子里一个男孩的脸。那面孔让我心里一紧,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三百零九章捉迷藏 我的心加速的跳动气啦,呼吸也变得急促,强忍着惊慌瞥起镜子里另一个小女孩的面孔,惊恐的发现,她的脸和小男孩有天壤之别,白嫩得好像煮透了的肉皮,毫无血色的肿胀着,不过眼睛并没有相应的变大,在隆起眼皮的遮掩下,只是能看到一丝黑色的缝隙。 心已经跳动的快要蹦出嗓子眼,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惶恐,不死心的朝镜子中其它小孩的脸上瞅去,发现他们的脸无一例外的没有一个是完整姣好的,有的光滑亮红像被剥了皮,有的起了很多乒乓球般大小的水泡,里面满是ads;”后面传来几个小孩急促的呼喊声。 我心里一震驻足停下,然后转过头来冲他们尴尬的笑笑。他们很快跟了上来,围在了我的周围。我暗自思存起来,究竟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赶紧逃走,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常小孩了,可是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跑了,心里又有点理亏,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人家什么似的。 天还是阴的比较厉害,门厅即便开了灯,也显得有些昏暗,在门的内侧是用玻璃隔开的房间,抬眼望去发现上面写了三个红色大字:抢救室。 我倒吸口冷气,心说这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玻璃房了,使劲清了清嗓子,像是给自己增加一点自信,低头冲他们几个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我们去看看你们的叔叔好不好” 听我说完后,他们七个沉默了,似乎在心里仔细地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还是年龄大点的小男孩开了口:“大哥哥,其实我们很不喜欢那个叔叔,当爸爸妈妈离开幼儿园后,他总是无缘无故地打骂和惩罚我们。” 我心说真是个无良幼师,虽然痛恨,但还是必须去抢救室瞧瞧,才能让我知道真相,于是和蔼的笑笑:“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免得他担心你们。” 七个小孩彼此瞅了瞅,好像用眼神交流了下,然后大一点的那个小男孩低头对我回道:“好吧,不过大哥哥你快点出来,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我微笑着点点头,朝急诊室快步走去,刚推开门就被一个女医生拦住:“这里是抢救室,禁止随便进入” “哦,我是来找人的。”说着我伸长脖子朝里面四下扫视。 “你找谁”女护士警惕的问。 “一个幼儿园的老师,看看他为什么还不出来。” 女医生听我说完后,顿了一下,然后对我询问起来:“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是他同事。”我编了个借口回道。 不料女医生听后,忙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开后指着上面的纸张对我道:“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哦,好的。”我以为是登记,刚要签字,忽然瞥见上面赫然写着手术协议,忙放下笔,“我就进来看个人,干嘛签这个” “你不是那个幼儿园老师的同事吗他的伤势十分严重” “伤的很严重”我吸了口凉气,反问起来。 “是的,病人现在颅脑大量溢血,情况十分危急”女医生对我郑重地讲解起来。 “他怎么会伤成这样”我向女医生打听道。 女医生皱起了眉头:“你竟然会不知道,据救护车上的记录是他开车接学生去上学,结果出了车祸,撞在了一辆化工车上,周围群众打了120。” “原来是这样。”我呢喃道。 “好了,你赶紧签字吧。”女医生对我催促起来。 我犹豫起来:“这不应该是病人家属签的吗” 女医生有点不耐烦起来:“我刚才已经说了,病人危重,时间就是生命,必须马上手术,要是再等着家属赶来的话,估计命就没了,你是他的同事,可以签字的。” 望着女医生急切的眼神,本着救人胜造七级浮屠的功德,我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我知道签字可是要负责的,一旦出了意外我是要对解释的,家属理解还好,要是不讲理,那我就必须负责了。 “那我现在能见一下他吗”签完字,我对女医生征询道。 女医生想了下,点点头:“趁现在还没有手术,你跟在我后面进去吧,不过看一下就马上出来。”说完她递给我一套消毒衣。 套上衣服后我跟在她后面朝里面走去,拐了个弯后,来到一处明亮的房间,里面有七八个医生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他们身后的推车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浑身是血,正不停的抽搐,更像是惊厥。 见我们进来,其中一个医生对我傍边的女医生急问道:“还没有人来签字吗” “他是病人的同事,已经给签过字了。”女医生指着我回道。 那医生冲我微笑了下:“太好了,现在像你这样的同事已经不多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刚才我们几个讨论了下,觉得必须先做开颅手术,然后再做心脏手术。” “心脏也受伤了吗”我疑惑的问道。 “嗯,是的,心血管破裂,不过不是很严重,手术协议上都有,你没有仔细看就敢签字真让我佩服。”那医生的话不知道是真赞扬我还是讽刺我傻。 不经意间,瞥见在角落里的一张床上躺了好几个人,虽然身上都蒙着白布,但是血渍还是渗了出来,红了一大片,心里紧张起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用手指了指对医生问道:“那那是” 医生九头望了眼,脸上阴沉起来,砸了下嘴唇:“是你们的那些学生,七个全都死了。”说完后,整个房间霎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丝声响。 我虽然心头的疑惑消失了,但是却没有一丝释怀的感觉,相反,心情凝重了不少。 “生死由天,不要太伤心了,你先出去吧,我们马上给病人做手术。”沉默了一会,医生朝外面扬了下手对我道。 我点点头,跟在女医生后面朝门外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但凡那个幼师要是有意识,我非过去揍他一顿不可,他自己竟然没死,而是断送了七个孩子的生命,他们的人生可是刚刚开始啊,人生的白纸还没有涂上任何色彩。 想到这里我转身问向女医生:“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这个”女医生有些犹豫不决。 “难道是酒驾”我反问道。 “不是,是嗑药血检化验出来的。” 我顿时心里升起一阵愤怒之火,冲女医生质问道:“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要是知道这家伙吸毒我才不会签字救他呢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可是却害了那些孩子。” “该受惩罚的必须惩罚,但是人送到医院该救的还是要救得,对了,你不是他同事吗平时没有发现他吸毒”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要是知道早就打死他了。”我忙掩饰道。 到了门口,女医生将玻璃门推开:“你在外面等着吧,一有结果我就出来告诉你。”说完关上了磨砂玻璃门。门关上的刹那间,我看到女医生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阴笑,让我浑身一冷,忐忑起来,觉得有些莫名的恐惧和不安起来。 我踟蹰了下扬起手,想要推门进去,却发现手直接摸了空,玻璃门像是空气般对我毫无感觉,我纳闷气来怎么回事先前进去明明能推开的啊 猛然间,我转过弯来,头上像被雷劈了般,炸的嗡嗡响,大口的喘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我本来就是命魂的状态,以我现在的能力怎们会打开实物的玻璃门的那刚才开始所经历的一切就不是现实的世界,而是我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另一个世界。 能让我感受到的,除了像我一样的命魂,就是已经死了的人的灵魂,那刚才那些医生护士还有司机 我迈步穿过玻璃进了急救室,却发现里面很灰暗,只有微弱的白色散光透过磨砂玻璃门招进来,里面没有医生护士,也没有什么医疗设备,而是并排着很多床位,一切并不是我先前进来时候的样子。我上前两步,在房间里仔细的打量起来,空寂寂的房间非常大,温度明显低于外面,低头在一瞅旁边的床上,发现躺着一个白色的人,吓的向后一跳,深吸了口气仔细再细细瞧去,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样蒙着白布的死人。 这里没有医生护士,而且还有死人,难道不是急救室,而是太平间我朝前走了几步,发现所有的床上都摆放着尸体,看来这里是太平间没错了,该死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正要离开,里面的一张床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它和我先前在急救室里看到的一样,上面并列蒙着好几个瘦小的尸体。我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站到床前,数了下,发现白色的布下盖着的正好是七个尸体。 呼吸急促起来,我紧张的环顾了下四周,伸出手朝白布摸去,捏住后缓缓的掀了起来。就在尸体马上要露出来的时候,后面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大哥哥,你在这里啊” 我浑身一颤,赶紧松开手,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重新落了下去,转过头发现小男孩正低着头站在我前面不远处,后面跟着另外的六个小孩。 “你们怎么来了”我轻声的问了句。 “大哥哥这么久了不出去找我们,我们都着急了,只好来找你了。”小男孩的话语出奇的淡定,不过这种淡定让我觉得十分冰冷。 “哦,我们出去吧,这里太黑了。”说完我快步朝门口走去。 “咯咯,咯咯”其中的一个小女孩突然笑了起来,这这死寂的太平间里显得尤为阴森。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暗自祈祷能安全的出去,可是偏偏不能如愿。后面长发的小女孩止住了笑,上前两步伸出胳膊拦住了我:“大哥哥,这里比大厅还有趣,我们不如在这里玩吧” 我低头望了下,发现她始终低头看着我的脚,露给我一头乱糟糟的茂盛长发,我呵呵地干笑了下:“这里这里太拥挤了,不能玩丢手绢的游戏啊” “那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长发小女孩突然提了个建议。 她说完后,其他的小孩都纷纷跳跃起来,摆手赞同。高兴了一会,他们见我不回话,也安静下来。小女孩用手摸了摸我腿:“大哥哥和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腿上瞬间传来冰冷刺骨的感觉,我不禁浑身一个哆嗦,忙将腿向后挪去,点点头:“好的好的。” “那我们先去藏了,大哥哥你要闭上眼睛哟,千万不要看,等一分钟后再睁开眼睛找我们。”小男孩上前安排道。 我暗自打起了自己的算盘,一会等到他们藏好后,我迅速的跑出去,然后回到本体,再也不让命魂出来了,想到这,将快要僵硬的脸生生挤出一丝笑容:“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你们去藏吧。” 他们一哄而散,朝四下跑去躲藏。等到脚步声消失,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偷偷地转过脸,突然,一只苍白细小的手戳向我的脸,差点碰到我的眼睛。我吓得倒吸了口气,身子向后一扬,朝下瞅去,发现是长发小女孩。 “你为什么偷看”小女孩厉声的问,气的头一晃一晃的。 “我我是听到你没有去藏,比较纳闷才回头的。”我极力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其实刚才明明听到是七个人的脚步声远去,不知为何女孩会突然悄无声息的回来,看来要想趁他们不注意逃走根本行不通。 小女孩收回了手:“那好,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偷看的话,你就是坏哥哥了。” 我忙点点头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听到小女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在心里数了起来,六十秒后喊了句:“时间到了,我开始了哈。”完后转过身来朝四周扫视。 太平间并不是很大,只有二三百平米大小,除了床就是里面的一些老式木柜子了。我想他们几个小孩要是藏起来的话,一定是躲在床底或者猫在橱柜里。他们一定暗暗的注视着我,所以只要一向门外跑的话就会被他们发现,算了,还是找到他们,引导他们离开这里后再想办法脱身吧。 打定主意后,我朝阴暗的里面走去,边走边时不时突然蹲下身子,希冀能发现躲在床下的某个小孩,可是很失望,一直走了两圈,将四五十张床底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一个小孩。心说他们既然不在床底下,那一定就是在木柜里了。房间里的柜子都靠着里墙,大小高矮正好有七个。我想肯定是一个里面藏了一个,于是走到其中各一个橱柜前,朝里面大声的诳道:“出来吧,别藏了,我听见你在里面的动静了。” 喊完后等着其中的一个小孩从里面出来,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动静,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这个里面没人于是俯下身子,将头向里面探去,很容易的就穿了进去。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用后胡乱的摸了几下,发现真的没有小孩,只好懊恼地退了出来。 接下来的六个柜子我挨着穿进去摸了个遍,却一团雾水的没有发现哪怕一个小孩,心里泛起了嘀咕,这里的空间就这么大,他们能躲在哪里呢 想了半天,我使劲一拍自己的脑门,怎么这么糊涂,既然他们也是命魂,那一定也能飞起来,一定是在上面我使劲朝上一跃,超天花板飞去,太平间里的房顶并不高,很快就到了顶。上面垂立着几排灯棍,我抓着一个个看了遍,并没有发现有他们的身影。真是奇了怪了,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是穿出了房间,故意甩我虽然是鬼魂,但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戏弄我。我落到地上,又仔细扫视了一边整个太平间,发觉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查看了,那就是床上了,也许他们和尸体躺在一起,藏在了白布下面。想到这里我走到最前面的一张床边,慢慢地,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了起来。 第三百一十章盖布下的尸体 我登时脊背上一阵发冷,尸体怎么会穿着婚纱呢人死之后穿什么衣服的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穿婚纱的。莫非,莫非这女孩是死在了婚礼上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悲惨了。 盯着女孩结霜的脸,我猛然间觉得似乎有几分熟悉,可是一下子却不能够想起在哪里见过,俯下身子用指甲刮了刮上面的霜层,渐渐地,脸色清晰起来,我的心也加速跳动起来,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我进急救室拦住我,并让我签字的那个女医生。 此时的她嘴角挂着一丝奇特的笑意,与先前送我出来关门时露出的一样诡异和瘆人,似乎是一直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吓得赶紧松开手,让白布重新盖在女医生的尸体上,快步走开,扶在一张床沿上,极力地平喘了一会才恢复镇静。 歇了片刻,转眼一瞧,发现我扶着的是第二张床,床上同样是用白布蒙着一具尸体,不过从外面的轮廓来看,比第女医生的尸体高大许多,看样子应该是个男的。我顿了顿,将手伸过去掀开了上面的盖布。 猜得没错,尸体是个男的,年龄比较大了,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表情平静地躺在床上,脸侧向一边,上面起了很多褐色的斑点,这斑点我认识,是尸斑,一般在死后两三个小时就会出现。 突然,尸体的头歪了下,长满尸斑的脸正正的面对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向后退了两步,努力劝服自己,这不过是正常的僵化反应罢了,不必害怕。虽说如此,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再次朝尸体的脸上望去,惊讶地发现上面的尸斑竟然在移动,不一会就已经全聚集到了耳后和脖颈处。 更让我惊讶的是尸体变得明朗的脸,这面孔同样熟悉,不久前还夸赞过我,就是那个救治幼儿园老师的老医生。我没有害怕,因为看到女医生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他也一定死了,不过心里很疑惑,为什么他们的命魂没有化为元灵进入轮回呢难道说是死得很冤,邪气非常重,成了怨魂厉鬼 我捡起刚才后退时丢到地上的白布,将它覆在老医生的尸体上,缓缓地盖了下去。突然,老医生一只冰冷而又僵硬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胳膊,将我狠狠地向下拽去。我身子不稳,一个趔趄趴在了他的尸体上,与他面对着面,几乎碰到他的鼻尖。 老医生本来半睁的眼突然张了开,瞪着一双圆目死死盯着我,似乎很激动。我用手撑着床赶紧使劲挣扎起来,但是他的手像钳子一样卡着我,让我牢牢地贴在他冰冷的躯体上,动弹不了。 心说你干嘛这样对我,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没有对不起你啊正准备用手掰开他的手指,忽然发现老医生发白的嘴唇正在抖动,好像要说什么话。难道他要活过来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慌。 “我”老医生尸体的头挣扎着翘起一点,开了口,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赶紧将耳朵凑到他嘴边,仔细地聆听起来,想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 “冤冤枉” 老医生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头颓然躺下,紧攥住我胳膊的手也松了开,恢复了死状。 我忙扶着床板站起身来,四下瞅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瞅什么,见寂静无声后,拉起床上的白布将尸体盖了上,心里不停地琢磨起来,刚才的尸体怎么会突然开口说话难道是诈尸,不过现在又安安静静地躺着,不像是啊我又想起尸体刚才发出的声音,说什么冤枉,难道是含冤而死,一股怨气出不来,所以才会有刚才的举动 我长出了口气,脑海里依稀感觉到老医生和女医生的死不简单,似乎有着什么隐情,如果这种分析没错的话,那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的尸体,那些我先前见到的和老医生在一起的医生护士们。想到这里我快步向前,将下一个床位上的白布呼啦一下掀了开,弯下身子仔细瞧去,果不其然,也是一位医生。 接连着又了看八具尸体,毫无例外的,全是我先前进入急诊室见到的那些医生护士,除了那个女医生,其他人死亡的时间不超过三天。我似乎能够理清楚一些头绪了,开始的时候我所进入的急诊室,应该是这些已死医生护士的鬼魂所创造出来的假象,他们的目的应该是要告诉我什么,也许是很大的冤情,可是他们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呢 心里十分不解,于是冲着空寂的太平间喊了起来:“你们在不在,在的话出来跟我说话啊,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让我帮你们伸冤吗” 太平间里死气沉沉,没有任何人回应我,不对,应该是没有任何鬼魂搭理我。心想算了,还是回到本体上后打听打听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吧,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那七个藏起来的小孩。 房间里还有四十张床位,我赶紧挨着查探起来,一个个地掀起蒙在床上的白布,窥探起下面的尸体,我知道这样对死者很不尊敬,但是没办法,只能从心里默默地念着佛经,希望他们不要找我算账。 三十九张床都已经看过了,没有七个小孩的踪迹,只剩下角落里最后的那张床。我站立在床边低头俯视着白布下七具瘦小的尸体,竟然犹豫起来,手伸出了好几次又缩了回来,不确定要不要掀开。 想想真可笑,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呢他们的脸我在镜子里都已经见过了。突然鄙视起自己来,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心惊胆寒起来了我向上撸了下袖子,将手伸了过去,捏住白布的一角,慢慢地扯了下来。床上的七具瘦小尸体并成一排向下趴着,从体型看也就是五六岁的孩子。他们的衣服全都被磨损得七零八烂,上面凝结着一片片暗紫色的血迹,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 第三百一十一章对我们好就不能... “哈哈,哈哈” 手指刚触碰到尸体的肩膀,他突然就笑了,身子不停的抖动着,似乎非常兴奋。我忙缩回手指,头皮阵阵发麻,心说怎么回事 还没有容我想明白,小孩的尸体腾地一下翻了过来,一张黢黑并布满窟窿的脸面向我,还在瘆人的大笑着,他的嗓子也被孔洞贯穿,透过嘴巴能清楚的看到后面光景。这脸在镜子中看到过,是七个小孩中年龄较大的那个小男孩。 “哈哈,大哥哥,被你发现了。”小男孩说完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盯着我。 “哦嗯”我干笑了下,冲他点点头。 小男孩用手拍了拍旁边的几个小孩,大声的喊道:“别装了,大哥哥已经发现我们了” 那些浑身血渍的小孩听到喊叫,都活动了下手脚,纷纷翻过身来,一脸兴奋地面向我。这回我算是看到了他们的正面,不过我宁愿他们一直在我面前低着头,因为一个个面目全非的脸,我实在不愿意多看哪怕一秒钟,他们甚至比我在镜子中看到的更令人恐惧:起满鸡蛋大小疱疹的脸,苍白犹如猪皮的脸,满是抓痕血洞的脸, 我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极力装出自然地扭过头去,分散着注意力对他们道:“原来你们藏在这里啊,真是让我好找。” “咯咯,咯咯”这是小女孩的笑声。 我犯贱的又将头转了过去,看到的是一张被烧得溃烂的脸,上面ads;。 我慢慢扭过快要石化的脖颈,对他们呵呵的傻笑了几下:“我想去看一个朋友,很快就回来的,你们先玩着好不好” “不好,你走了我们会很孤单的。”小男孩满是窟窿的脸升起不悦,手还在紧紧的攥着我的脚腕。 这时候小女孩也从床上爬了下来,走上前转身,张开牙床对小男孩指责起来:“放开大哥哥的脚腕” 小男孩似乎也是比较惧怕小女孩,将手从我脚腕上松开,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小女孩向我伸出了手,还好她的手细皮嫩肉,没有灼伤的痕迹,很正常。把我拉起来后,小女孩仰着脸对我真诚的央求道:“大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走啊,你对我们比那个叔叔好多了,我们想和你一起继续玩耍。” “我好的。”在心里盘算了下,觉得现在这状况想走也走不了,他们暂时不会对我有恶意,还是先留下来,再等机会吧。 听到我说留下来,他们都高兴极了,其他的几个小孩也从床上跳下来围着我不停欢跳着。望着他们天真的表现,心想如果他们还活着那该多好,我一定能喜欢上他们,并真的做他们的大哥哥。 听他们稍微停顿下来,我呵呵笑道:“这里我们也玩过了,不如去外面开阔的地方再玩吧” 他们听了没有言语,都望着小男孩还有小女孩,似乎他俩就是头领。过了十来秒,小女孩点了点头:“只要大哥哥不离开我们,去哪里都行。” 我轻轻的长出了口气,心说第一步总算是完成了,只要离开这封闭阴沉的太平间,逃脱的机会就大大增多了。小男孩挥了挥手,领着其他的几个孩子跟在我后面出了太平间。来到大厅后,看到那些来来往往的医生病人,我瞬间有一种重回地球的感觉,虽然算不上劫后重生,但是也算是看到了曙光,以后要是没有人陪着,打死也不命魂出体了。 正感慨着,一个提着饭盒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是紫嫣,她进来后步履匆匆的超电梯走去。 “大哥哥,那位姐姐是你的朋友吗”小男孩发现了我追寻紫嫣的目光,好奇的问了句。 “不不是”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害怕他们会找上紫嫣。 这时候小女孩突然开口:“哦,我知道了,刚才你说要去看一个朋友,应该就是她吧大哥哥你害羞了,是不是喜欢那位姐姐啊,要不我们去帮你把她喊过来吧”没想到小女孩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着实厉害。 “不必了,她正忙着呢,我们一起玩吧。”我讪讪的劝道。 小女孩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嗯,好的,其实就算我们去喊得话也不一定能将大姐姐拉过来,她和我们不一样。” 我心说可不是吗你们是鬼她是人,能一样吗这时候门外想起了救护车的鸣笛声,紧接着一个伤者被推了进来,我还是不自觉地赶紧闪到一旁,给急救人员腾出地方,虽然腾不腾都不会有影响。 伤者被推到里面的一个拐角,转弯消失了。我心说原来急救室在那边,于是快步的跟了上去,他们几个也一步不离的跟着我走了过去。拐进楼道里后,就看见里面有一扇玻璃门,上面写着抢救室三个大字,样子和我先前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快速的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玻璃是磨砂的,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境。踟蹰了几秒,我头一伸,穿了过去。看到里面有很多医生护士,在匆忙的抢救着伤者,朝四周扫视了下,发现地方是我先前进来的样子,连设备也是,但是人已经换了,没有一个是认识熟悉的。 这时候我想到了那个手术协议,走到门后的桌子上,想找出来查看下,究竟会不会有我签字,可是手一碰到文件夹就穿了过去。我想起自己动不了实物,失落地叹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开,觉得有人拉我的手,低头一瞧是小女孩。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夹对我道:“大哥哥你要看那些东西吗” “是的,不过碰不了它。”我耸了下肩。 “我可以帮你。”说完小女孩爬上了桌子,将文件夹抽了出来在我面前翻开。 我纳闷极了,心说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能拿起文件夹呢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看看里面有没有我签字的那个手术协议吧,女孩一页一页的翻动着里面的纸张,我紧盯着上面的文字,很快看到了一份颅脑和心脏手术的协议,这正是我要找的。我欣喜的朝下一看,顿时傻了眼,在签字那一栏的边角,竟然被人撕了去。 “妈的”我忍不住骂了句。 看到小女孩吃惊的表情,我忙微笑着解释:“不是说你,是说撕去签名的人。”说完指了下示意小女孩将文件夹放到原处。 我回头环顾了下,里面的医生护士都在紧张忙碌的抢救病人,没有人留意到文件的变动和我们的踪迹。 回到大厅后,我一直在琢磨究竟是谁撕去了签名,为什么要撕去签名呢想来想去觉得那个人只能是某个护士或者医生,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入抢救室的机会。 “阿飞阿飞” 耳畔响起紫嫣的喊叫声,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悠远冗长,每一声都让我的身子为之一震,似乎有某种心灵感应。一定是她发现了我的本体昏迷不醒,在呼喊我。随着紫嫣喊叫的持续,我渐渐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在将我向上拉去,这种力量就像是在召唤我快点回到本体。 吸力逐渐变大,我已经飘了起来,向上飞速的掠去。我心里一阵兴奋,太好了就要回到本体上去了,谢谢你紫嫣,你的喊叫让我命魂被召唤。 突然,上升的我突然停住了,下面另一股拉力将我向下拽着,和吸力僵持着。低头一瞧,竟然是那七个小孩,此时他们几个手牵着手,形成一条人锁链,向下坠着我,最上面抓着我的脚腕的是长发小女孩。 “小妹妹,看在我和你们相处的愉快份上,放手好吗”我朝下祈求道。 “不好不能放你走”小女孩抬起脸用白色的眼珠盯着我,坚定地拒绝道。 “为什么”我急着大声问。 小女孩竟然啜泣起来:“因为你对我们好,对我们好就不能走,要留下来一直陪着我们”我心说这是什么理论,难道要让我永远做一个命魂,那可不行紫嫣怎么办那些朋友怎么办虽然你们很可爱,但是毕竟死了,我和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大哥哥是舍不得那个姐姐,我们把她找来大哥哥就不会走了。”下面小男孩的话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第三百一十二章作法(一) “你们找她来也没用我是一定要回到上去的”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不安,假装镇静地斥道。 “大哥哥,你是在掩饰内心的惶恐吗”长发小女孩突然开口朝我问道。 望着她漆黑的眼珠,我突然发起慌来,没了底气,断断续续地央求道:“跟她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去找她” 小女孩嘴角勾出一丝邪恶的阴笑:“不去也可以,那你必须和我们在一起。” “我” “既然大哥哥不同意,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姐姐。”小女孩说着对下面的伙伴命令起来。 “别我留下来,留下来陪你们。”我没有办法,只能先答应他们。 谁知小女孩听后并不满意,皱起了眉头:“大哥哥你说的好勉强啊,心里一定很不愿意吧,以后肯定还会想办法离开我们的,所以只有将姐姐也拉过来,你才能死心塌地陪着我们。” “我都已经答应留下来了,你们怎么还要这样”我有些愤怒地叫嚣着。 “咯咯,咯咯” 小女孩没有回答我,而是诡异地咧嘴笑了起来,笑了一会手上猛一用力,通过小男孩的手将我狠狠地向下拽去,力量突然变得出奇大,超过了本体对我召唤。我重重地摔到地上,虽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还是不爽,侧眼一看,七个小孩手拉着手一跃而起,飞快地朝上掠去。看样子他们是打算穿到上面去纠缠紫嫣,见状我赶紧爬起来,蹦到空中伸手抓住最后一个小孩的脚,拼命地向下拉。 最下面的小孩是个光头小男孩,低头向我瞅来,和其他小孩的脸相比,他的算是完整的,见我拽着他的脚腕不放开,竟然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嘿嘿地笑了起来,这笑容让我顿时感觉一阵寒冷,心里没底,不知道他为何而笑。 光头小男孩边笑着边慢慢地将空着的那只手向下伸来,然后抓向自己的小腿。“啪啦啪啦,”他竟然扣起了腿上的肉。那些肉似乎被烤透了般,被他轻轻一抓就簌簌地向下脱落。 很快,本来肥嘟嘟的白嫩小腿,只剩下一根细细的腿骨。光头小孩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攥着腿骨掰了起来,“咔”的一声,竟然将骨头折了断。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钟内,看得我目惊口呆。直到落在地上,望着手里的半截腿脚,我才缓过劲来,拼命地大喘了几口气,再抬头朝上望去,发现天花板上已经空空的,没有那七个小孩的踪迹,他们已经穿了上去。 我赶紧跃起来,朝天花板飞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倏倏地向上穿墙而过,一层又一层地往上窜,很快来到了外科病房的楼层,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稳下来,站到地上,担忧地朝我的病房一瞅,瞧见他们七个小孩正鱼贯而入向里走,赶紧追了上去。 到了门口朝里一看,发现房间里熙熙攘攘的很多人,除了紫嫣还有很多医生护士,都围在我旁边不停地忙碌着,有的在给我按压胸膛,有的拿着氧气管往我嘴上套,有的在给我听血压。一定是紫嫣见我没有知觉,呼叫了他们来给我急救。 紫嫣正惊慌失措地立在这些医生后面,脸上挂满泪水,心急如焚地望着我。七个小孩已经围在了她的身边,正好奇地抬头打量着她。 见状我赶紧迈步进屋,朝紫嫣走去,突然看到小女孩跳了起来,趴在了紫嫣的背上,然后一只胳膊缠在了她的脖子上。我忙驻足朝小女孩伸手劝道:“别别乱来” 小女孩冲我咯咯地笑了起来:“大哥哥,如果不这样的话姐姐怎么会看到我们呢又怎么能跟我们在一起呢”说着胳膊上开始用力,将紫嫣的脖子越勒越紧。 紫嫣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注意力全在病床上的我身上,突然被勒住了脖子,整个人大惊失色,挥舞着四肢挣扎起来,想要将勒住自己的东西扯下来,但是却没有任何意义,她根本碰不到小女孩的胳膊。屋里的医生护士被紫嫣的举动惊住了,忙停下对我的抢救,凑到紫嫣身边想要帮助她,但是却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奔上前去想要将小女孩从紫嫣背上扯下来,但是还没有过去就被其他的六个小孩死死地抱住,不能上前靠近。 紫嫣已经被勒得呼吸困难起来,脸色憋得通红,人倒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那些医生护士以为她突然犯了病,还帮倒忙地按住她的四肢。再这么下去用不了一会紫嫣就会没命,怎么办怎么办我心急得都要裂开,突然,我想起了李师傅,他道术那么强,一定能看到这些小孩,一定能救得了紫嫣,虽然现在他重伤在身,但是不找他也没其他办法了。 想到这里,我朝门外大声地喊叫起来:“李师傅李师傅快来救救紫嫣再晚两分钟她就没命了”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听到我的喊叫,只有拼命嘶喊了。 缠在我身上的六个小孩,虽然不知道李师傅是谁,但是听我喊叫的样子,猜测我是在找高人帮忙,忙上前捂住我的嘴,尤其是那个断了腿的光头男孩,索性将其他小孩的手从我嘴巴上挪开,把他那半截的小腿骨插进了我的嘴巴里。 我挣脱不了他们的六双手脚,也喊不出声来,只能痛苦地呜呜着,望着紫嫣已经濒临生理极限,我的眼泪都快要下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师傅终于在雨轩的搀扶下出现了,他站在门口冲我身上的六个小孩大声斥责道:“不想灰飞烟灭的话,就赶紧放开这两个人”声音响亮透彻。 七个小孩全被震住了,连带着那些现实中的医生护士也给惊住了,以为是说他们,忙收了手站起身来,纳闷地望着李师傅。 李师傅也顾不上解释,匆忙催促道:“你们这些医生护士先出去,这些怨鬼不是你们能解决的。”说完挥着手,让他们快点离开。他们并没有听李师傅的话,而是相互低声嘀咕起来,然后跑过来不顾雨轩的反抗,竟然架着李师傅要把他带出去,估计是把他当成精神不正常的病人了。“既然如此,那就先得罪你们一会了”李师傅冲那些医生护士大叫起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作法(二) 李师傅突然大喝一声,身子猛地如磐石般立定在门口,任凭那些医生怎么使劲都拖拽不动,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扫视了眼刚才嘀咕的那个医生,朝他胸脯就要点去。 “大师手下留情”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位老者的呼喊声。 声音响过后,拖拉李师傅的那些医生护士全都刷一下退到两旁,将门口腾出空地来。我朝门口瞅去,发现一位身材瘦小但身板笔挺,面色红润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年龄看上去只有六十来岁,但是已经满头银发,走到李师傅身旁和颜悦色地歉意道:“大师,他们都太年轻,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所以不会明白,刚才多有得罪,请大师不要跟他们计较,能手下留情。” 李师傅忙摆了下手:“我并没有打算伤害他们,只是劝说无效,打算点下他们的穴道,让他们先昏睡会。” “那就好,那就好。”白头老者说着侧了侧头,对那些垂手而立的医生护士训斥起来,“还不赶紧向大师道歉” “院长,他精神有问题,说什么鬼” “住口我看你精神才有问题,想继续当医生的话,赶快道歉”老者打断了其中一个医生的狐疑。 我心说怪不得这么有威严,原来是医院的院长,想必这院长也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人,能够明白这里的状况。 李师傅轻轻拍了下那白头院长的胳膊:“算了算了,他们还年轻,以后见得多了就懂了,还是让他们先出去吧,我必须赶紧救人。” 白头院长听了点点头,伸手向门外一指,然后冲那些医生护士骂道:“还不快滚出去” 等到那些人全出去后,李师傅对白头院长微笑了下,也指了指门外。白头院长有点尴尬的笑笑:“我明白明白,鄙人就在楼道里等着,如果大师需要帮忙的话喊我就可以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将那些朝里面探头的人全轰散,把门带了上。 杂七杂八的人离开后,我的注意力转移到ads;。 李师傅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阿飞你还好吧” “我没事,李师傅你快点想办法救救ads;。” 身边的七个小孩听到我这么说,兴奋地拍手给我鼓起了掌。趴在紫嫣背上的小女孩,更是突然将头探过来,用她那裸露的牙床亲了我腮帮子一口。我顿时比吃了一堆狗屎还恶心,但是脸上还必须装出惊喜的模样,向她那张溃烂流脓的脸上回敬了一口。 亲完后,嘴里一阵焦糊的腥臭,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闻到的烧死老鼠味。小女孩被我亲后,嘿嘿地笑着,兴奋地跳到了紫嫣的肩膀上站立着。 其他的六个小孩见状,欢呼跳跃着非要也亲亲我不可。我只能尴尬地笑笑:“明天吧,一天只能亲一个哈。”说完一口气憋在嘴里使劲鼓捣了会,才缓缓喘出来,心说李师傅啊李师傅,你到底是何用意,快点实施吧,我要是再和她们亲热下去,估计不用你救,直接就恶心死了。 “小鬼们,我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开那姑娘然后让我超度,好早点进入轮回,否则我真得让你们灰飞烟灭,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李师傅对七个小孩厉色道。 “脸上缠着白布的家伙,你是坏人,但是我们不怕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长发小女孩冲李师傅驳斥起来,挑衅道。 其实真要斗起来,我还是很担心李师傅的,毕竟停尸间一战他伤得太重。李师傅估计也是对这些小鬼彻底失去耐心和希望,使劲吸了口气,缓缓地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色符纸,然后用一把尖锐的飞刀把纸刺穿,捏在手指间转动起来,眼睛盯着我们这边。 我最担忧的是紫嫣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听李师傅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见李师傅拿着飞刀盯着她,会不会突然跑开,干扰了李师傅的准头。李师傅把完了几下手里的飞刀,一斜眼,瞄准这边扬手将刀甩了过来。我心想李师傅一定是想刺中紫嫣背后的小女孩,但是刀掠过来后我才发现错了,飞刀不离不偏地朝紫嫣头上飞来,不过万幸的是,只刺进了紫嫣的头发里。我捏了把汗,刚要朝李师傅发火,突然耳边“噌”的一下,一阵热浪袭来,转脸一瞅,飞刀夹带的符纸着了起来,在紫嫣头发上呼呼地燃烧着。 第三百一十四章作法(三) 正当我心急如焚为ads;。再看小女孩,掌上的红色火焰已经窜烧到了手腕处,还在迅速的朝上蔓延着。广告其他的六个小孩好像被吓坏了,瞪大眼珠子望着小女孩的手,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样了,不行的话先逃命吧”我假装关切地对小女孩问,心里却一阵窃喜,希望这符咒之火能够将她烧死,她一死,其他的小鬼没有多大本事,就好对付得多了。虽然我也觉得自己这样无情有些残忍,但是为了回到本体和救出紫嫣,也只能咬牙狠心了,谁让他们非要做恶鬼呢 “大哥哥,我是不会丢下你和姐姐的”长发小女孩突然来了这么句,说完瞪着她那双黑溜溜的眼珠盯着自己燃烧的手,用另一只手攥住胳膊,将胳膊肘抵在膝盖上,猛一使劲,竟然将胳膊硬生生地从肘关节处磕了断,然后把断掉的那半截手还在燃烧的手,朝李师傅狠狠地砸去。 李师傅也和我一样,被女孩的残忍举动惊着了,直到断手朝自己飞过去才反应过来,忙侧头躲闪过去。 我心说这小女孩真够狠的,竟然懂得断臂自救,不过这样一来少了一只手,估计战力也会下降不少。 “脸上缠纱布的家伙,本来看在大哥哥姐姐的面子上,不想杀了你,没想到你竟然对我下死手,那就不要怪我了”小女孩恶恨恨地对李师傅骂道,牙床咬得咯嘣响。 发完狠之后,长发小女孩竟然又莫名其妙笑了起来。我心说小孩子的脸真是阴晴不定转变的快,一会哭一会笑,就算变成了鬼魂也不例外。正若有所悟着,就听得耳畔嗖的一下,一道黑影窜了出去,仔细一瞅,发现是小女孩,此时她整个人朝李师傅飞快地掠去,手向前伸着,打算去抓他的脖子。 我心里焦急万分,李师傅现在连站立都不稳,要是和小女孩正面搏斗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啪” 小女孩剩下的那只手虽然没有抓到李师傅的脖子,但是身子随即撞在了他胸膛上,两只脚死死地绞缠住他的脖颈上,抓狂地用手不停地去挠李师傅受伤的头和脸,将纱布都扯了下来。 李师傅刚要愈合的伤口,被一抓挠,重新开裂,流出殷红的血来,不消片刻,脸上已经血肉模糊。 我的心不停地撞击着胸膛,急得血脉偾张,纠结着究竟要不要过去帮李师傅。就在我内心煎熬得快要受不了时,身旁的紫嫣忽然飞快地奔向李师傅,跑到那边着急地大喊:“李师傅你怎么样那个小鬼是不是在抓挠你”边说边不停地帮李师傅去扯小女孩,但是她根本触碰不到小女孩,只能抓着空气干着急。 我十分担心,紫嫣这样会惹恼小女孩,被她反手抓伤,于是赶忙上前去拉她,但是我也忘了自己根本动不了实物,触碰到的紫嫣犹如空气一样。 李师傅估计是被逼到绝境上了,大喊一声双手抓住小女孩的身子,朝地上狠狠摔去。小女孩坠到地上后,并没有受伤呻吟,迅速站起身来呵呵的笑着,嘴角流着血。那不是她的血,而是李师傅的。这一会的功夫,李师傅被她吸了不少血,脸已经变得蜡黄蜡黄。 小女孩突然冲她后面那些小孩训斥起来:“你们为什么不看好大哥哥姐姐,让他们乱跑干什么” 那些小孩听到小女孩的命令,呼啦一下全涌过来,撕扯着将我和紫嫣向后拉去。我还要挣扎,但是看到李师傅默许的眼神,只能暂时隐忍,和紫嫣重新被拉到屋子里头。紫嫣一直在试图摆脱看不见的拉扯,但是没有用,她看不见摸不到六个小孩,但是六个小孩却能真真切切地移动她。 小女孩见我和紫嫣被拉到一侧,咯咯笑道:“大哥哥你等我一会,等我杀了这个脸上缠布的家伙,不对,现在他脸上纱布也没有,应该是花脸臭道士,再和你一起玩。” 转头再看李师傅,刚才被长发小女孩撕扯了一顿,又被吸了很多血,人已经站立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气喘呼呼地望着她。 情况不容乐观,照这么发展下去,用不了两个回合,李师傅肯定就挂了。李师傅当然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和处境,所以并不打算继续直接搏斗,而是从怀里摸出银针,并且在自己的嘴巴里吮吸起来。 这是干嘛难道唾液有毒不是不是,应该是可以驱鬼,想不起来是那本书上说过,人的唾液也是可以压鬼的。小女孩很明显也知道沾了唾液的银针对自己有伤害,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眼神犀利地提防着李师傅,不过很快竟然转忧为喜,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每次她一笑我就心里发毛没底,不知道这次她又想到了什么邪恶的主意对付李师傅。 第三百一十五章作法(四) 可是小女孩并不打算让李师傅遂愿,倏地一下飞到了ads;。”小女孩故弄玄虚,神神秘秘道。 不过从李师傅愁苦的面容我就能大体猜道,不是什么好事,只是还心存侥幸,希冀着他们只是想要些零食。 见李师傅一直一言不发地沉默着,小女孩等不及了,尖声质问:“臭道士,你到底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话就是不想让姐姐活着喽。” “好吧我同意,你让他们过来吧。”李师傅终于无奈地点头答应。 围在我和ads;。 “阿飞,就是现在快”李师傅忽然冲我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 我反应过来,用手一把抓出紫嫣后背上的小女孩,将她扯了下来,使出浑身解数朝远处摔去。小女孩一直瞪着难以置信的黑眼珠盯着我,直到被我甩了出去才明白我先前是在骗她,落到地上后无比愤怒得厉声叫了起来,将指甲深深地插进自己脸上的烂肉里,撕下了一大块,让本就残缺的脸又露出了一块颧骨。 我心说小小年纪就知道自残吗最好多自残一点,将自己弄死才好呢。边想边护在紫嫣身边,防止小女孩再伤害她。 李师傅趁小女孩悲愤的空当,用一双血腿踢开周围的六个小鬼,和雨轩一起跳到了我和紫嫣身边。那些被踢开的小鬼都奔到小女孩身边,和我们对峙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六个小鬼的面目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断腿的光头小男孩已经长出了一条新腿,虽然还不完整但是已经可以一瘸一拐地走了,脸上起泡的那个也已经消了泡,其他的几个也都不同程度地恢复了很多,看来是吸食李师傅血肉的缘故,李师傅乃修术之人,血肉肯定非比寻常。 “大哥哥,你过来,我知道刚才你一定不是故意摔我的,只要你过来,我就会原谅你,我们大家还能愉悦得一起玩耍,过来吧。”小女孩突然转变表情,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伸出了仅有的那只手。 “如果你们没有伤害紫嫣,没有啃咬李师傅的腿脚,不去打算害人,我想就算不被超度,不去投胎,永远做七只小鬼,我也一定会把你们当成朋友,即便不在一个世界,可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我是不会和你们在一起的,我很懊悔见到你们,也很厌恶你们你们不仅面目狰狞,而且心灵更丑陋”我义愤填膺地朝他们怒斥道。 小女孩明显被我的话语打击,失落得将手收回,颤抖着捂住牙床,低头啜泣起来。我没有料到她会这么伤心,也许之所以变得这么凶残,就是因为缺少爱的缘故。 李师傅没有被小女孩的哭泣所吸引,而是和雨轩一起目不暇接地忙碌着,此时正拎着那只公鸡的翅膀,用飞刀滋的一下将它的脖子割了开。 公鸡被割了喉,拼命地挠着爪子想要挣脱开,但是翅膀被李师傅死死抓住,挣脱不了,只能偶偶地叫着。 李师傅将公鸡脖子里流出的血滴进了一只白色瓷碗了,然后松开那只公鸡。公鸡晃动着走了两步,颓然倒下抽搐着,片刻就死了。小时候听姥姥说过,杀鸡是很有讲究的,不懂的人就算将鸡脖子砍下来,鸡也能活半天不死,更重要的是,鸡是处在阴阳分割间的禽类,非常有灵性,杀的方法不对,很容易被脏东西缠上。 李师傅灵巧地抖动手腕,将盛有公鸡血的瓷碗均匀晃了晃,然后迅速地朝里面撒了一把糯米,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使劲一捻,符纸着了起来,燃尽的灰尘系数落尽碗里,完成这一切之后李师傅用手掐了个诀,念了几句才舒展眉头,大口地喘息。 雨轩在李师傅忙碌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似乎在很认真的学,等到李师傅忙完一切,赶紧扶着他坐到床沿上歇息。 我正将注意力放在李师傅手中碗里的血上,一回神突然发现房间里静了下来,小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转脸一瞅,那个地方只有其他六个小孩,小女孩却不见了,顿时大吃一惊,心有不安地向李师傅提醒:“那小女孩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师傅听后抬头一瞅,也发现女孩不见了,深吸口气朝四下探视寻找着。我们找了一圈就是没有发现小女孩的踪迹,心说难道是因为害怕和失望,跑了 我突然瞥见紫嫣的喉咙在上下蠕动,而嘴巴却闭合着,忙专心一聆听,一阵轻微的“咯咯”声传来。这动静让我惊出一身冷汗,和小女孩的笑声一模一样。我意识到不妙,忙要提醒李师傅小心,但是声音却比紫嫣的动作晚了半秒,她在电光火石间抡起床边的铁椅,狠狠地砸向了李师傅的后脑勺。 这一下砸得很重,李师傅登时脑后鲜血直淌,人扑倒在地爬不起来。雨轩对紫嫣的举动大惊失色,指着她厉声问道:“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大叫着想要告诉雨轩,紫嫣已经被鬼上身了,可是她根本什么也听不见,斥责了紫嫣一句弯腰就要去拉起李师傅,结果被紫嫣也砸倒在地上。望着倒在地上的李师傅和雨轩,这时候附在紫嫣身上的小女孩终于不用憋着,咯咯地笑出了声。我十分痛恨她霸占紫嫣的身体,让紫嫣的笑容也变得诡异阴森,对她大骂道:“赶紧从紫嫣身体上滚出去,你这个小杂种小夜叉”我看到紫嫣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下,接着长发小女孩犹如一条蟒蛇,从她嘴里用手撑着挤了出来。紫嫣也察觉到了嘴里有湿滑的东西钻出,恶心地吐出了酸水。 第三百一十六章作法(五) 小女孩从ads;。 雨轩见状况似乎缓和了不少,开口朝李师傅探问起来:“是不是这里有很多恶鬼” “是的,有七个小鬼,尤其一个小女孩十分难缠,除此之外阿飞的命魂也游离在这间房屋里,他可以看到你,但是你却看不到他的样子,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李师傅趁机对雨轩讲述了下病房里的实际情况。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我一进门你就喊阿飞呢,原来是这样。”雨轩明白过来,点头呢喃道。 “阿飞的命魂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回到本体上去”一旁虚弱的ads;。 “你们真是胆小鬼,那道士都已经重伤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小女孩朝犹豫不决的五个小孩训斥起来。 那五个小孩虽然害怕李师傅,但是心里更惧怕小女孩,呲牙咧嘴地朝我们这边奔过来。我握紧了拳头,准备和他们大干一场,但是李师傅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待那些小鬼靠近后,手一扬,将向前沾过唾液的银针抛了出去,刺进周围攻上来的那些小孩脑门上。 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响起,奔向我们的五个小孩纷纷捂着头向后逃窜,显然,银针对他们的伤害非常大。小女孩跳到那五个小孩身旁,竟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心里一紧,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恐怖的事情。 每次她笑后,都会有邪恶的事情发生,果然,这次也不例外。小女孩笑完后突然将脸上起泡的那个男孩拽到身前,然后举起他的手臂张开嘴就咬去,“咔嚓”一声将那小孩的胳膊从肘关节处咬了断,然后拿着断掉的半截手朝嘴里塞去,紧密的尖牙就像锯齿一样,将胳膊上的皮肉连同骨头全都吱咯吱咯地绞碎,向肚子里咽去。 最后直接省去了咀嚼,将起泡小孩的手掌整个吞了下去,还不算完,用同样残忍的手段又将小孩的另一只手磕断,也吞了下去,吃过后脸上出奇的兴奋,紧盯着自己断掉的手臂,慢慢地,小女孩的断臂重新长了出来,又有了两只完整的手臂。 而被小女孩吞了胳膊的小孩疼痛得在地上痉挛着,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心说真变态,就算是电影里的丧尸也没有这么变异的啊,这不是超速再生吗 “他吃掉的是魂魄,能够迅速地弥补自己缺失的元灵。”李师傅从旁边解释了句后,又叮嘱道,“要小心了,她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小孩小鬼了,而是变成了噬魂厉鬼。” “噬魂厉鬼”我不解地问道,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新词。 “是的,噬魂厉鬼是恶鬼的一种,它们可以吞噬命魂,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的,一旦被咬住就很难脱身,不但丢命,由于命魂被它撕咬吞下,连进入轮回的可能都没了,所以即便是阴间的鬼魂,也是很惧怕它们。”李师傅对我解释道。 听了噬魂厉鬼的能力,我突然想起瞎爷故事里讲过的媪,这种上古时期的怪东西也能撕咬人的命魂,当初老钟的命魂就是被撕碎后丧命的,不知道它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阿飞,你现在是命魂状态,更要小心一点。”李师傅对我再次叮嘱了句。 “嗯,我知道了,会加倍小心的,只是现在应该怎么对她才好呢”我着急地问李师傅。 “必须马上制止她,不能让她继续吞噬其他小孩的命魂了,吞噬的越多,她身上的元灵就越多,就越难对付。”李师傅忧虑道。 “关键是怎么制止啊”我觉得李师傅有点罗嗦起来,希望他直接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师傅将嘴凑到我耳边轻声讲道:“我师父说过,噬魂厉鬼每次吞掉一个人的命魂后都会花几秒钟的时间进行消化,以来抵消被吞噬命魂的抵抗性,否则的话,被吞噬的那些命魂很有可能反吞噬,吃了噬魂厉鬼,来个反客为主、鸠占鹊巢。” “就和南洋降头术的原理类似,有被反噬伤害的风险”我忍不住插了句。 “不错,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只有在她吞完一只命魂后的那几秒迅速动手,才能解决了她。”李师傅低声交代道。 “可是她好像没有吞噬过整只鬼魂,都是吃了一部分啊”我担忧地反问道。 “这个不用担心,等一会我会作法和她缠斗,消耗她的大量元灵,她一定会找所有命魂中抵抗力最弱的那个下手,然后全吞噬下去。我看了下,ads;。李师傅朝她俩嘱咐了两句,要她们呆在原地不要随便乱动后,朝前走了两步,直面对着小女孩。 小女孩望着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其他小孩,脸上的表情从兴奋变得悲哀起来,对他们狡辩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要不这样做的话,就没有能力和臭道士抗衡,我们全都会被他打得魂飞魄散,连轮回也不能,所以只能舍小取大了” 那些早就吓得心惊胆战的小孩,不知就里地使劲点点头,只能什么都相信或者必须相信小女孩。 小女孩见成功地忽悠了那些小伙伴,继续发号施令:“那道士没什么可怕的,待会我和他死斗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帮我咬他,吸食他的元阳血肉,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杀了他的,到时候大哥哥和姐姐就会永远和我们做伴了。”那些可怜的小孩又是一阵点头同意。 这时光头小男孩上前一步,指着地上的两个同伴朝小女孩问道:“那他们两个呢” 小女孩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两个小孩,咯咯地笑了起来,向四个小孩怂恿道:“吃了他们吧,这样的话你们头上的伤,很快就会不疼痛了。” “不要啊,不要,我们都是好朋友的。”失去双臂的泡脸小孩央求起来。 四个小孩望着凄惨的泡脸小孩都犹豫着,不敢轻易下手。终于,光头小男孩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蹲了下去,张开尖锐的小牙,照着失去双臂的小孩肩上咬去。 泡脸小孩痛苦地大叫了声,使劲翻转身子,从光头小男孩的嘴里挣脱了出去,但是肩上的肉也被啃掉了一大块。 “真好吃啊,哈哈”光头小男孩咀嚼完嘴里的肉,吮吸着舌头一脸夸张道。 望着光头小男孩幸福满足的样子,其他的三个小孩再也把持不住,跳过去对失去双臂的小孩撕咬起来。很快,那个失去双臂的小孩,只剩下一具骷髅。他们又跳到仅剩半个身子的小孩旁,啃咬起来,将他剩下的肉一扫而光。吃过之后,他们的眼睛变得鲜红起来,脸上的样子也恢复得更完整了些,都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一定没有吃饱喝足吧,那就去吃他们的命魂吧”小女孩突然指向我们,对身旁的四个小孩怂恿道。 第三百一十七章心梗 “咔咔咔咔”四声清脆的响声后,飞刀击穿四个小孩的额骨,深深地了他们的脑瓜里,仅剩刀柄还露在外面晃动着。这一击力度非常大,四个小孩身子不稳向后趔趄而去,双手捂着头上的飞刀痛叫哀嚎起来。 小女孩见状愤怒地张大嘴巴,尖叫了一声,呲咧着嘴里细密尖锐的黑牙,腾空跳起向李师傅扑过来。眼见着小女孩的利爪就要挠过来,李师傅却并不着急,一直等到小女孩的手近在咫尺,才从怀里掏出一叠黄色符纸,在小女孩的指甲和自己的脸之间用手一抹,将符纸展开,形成一个华丽的半圆,然后刷刷弹出四根银针,将符纸交接重叠的地方穿了起来。这动作比电影里的赌神还潇洒,心说以后其他的不先学,这招一定要学会。 说是半圈符纸,仔细一看其实只有五张,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的图案,五张符纸彻底链接在一起,漂浮在半空中,就像有了生命般,既不飞走也不洒落,老老实实的矗立在李师傅面前。 李师傅这时举起右手,中指无名指蜷缩,大小拇指和食指竖立,嘴里不停地念起了绕口令般的口诀。随着他口中的咒诀越念越快,空中五张符纸上的图案竟然亮起了金色的闪光,光彩夺目,摄人眼球,将整个病房都映照的金碧辉煌起来。 不仅看的我和ads;快啊” 喊了一会我发现这样根本没有用,我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她们也一定不可能听到里面我的喊话。现在已经过去远不止三四秒了,看来我的命魂是要被小女孩吸收了,按李师傅的说法,连进入轮回投胎的可能也没有了。 我忍不住潸然泪下,觉得自己很冤很悲催,不就是经历了个鬼压床命魂出体了一次嘛就算我贪玩好奇出来溜达了一圈,老天爷你有必要这样惩罚我吗再见了ads;。”李师傅微笑着说。 我转过身来一瞅地上的小女孩,飘散的已经仅剩下一具空壳了,身上的元灵还在弥散着,马上就要消失殆尽,一双黑眼珠痴痴地瞅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却没有机会了,不过这能怪谁呢如果早点听李师傅的话,至少还能进入轮回,有下辈子做人的机会,现在只能与世界完全断绝了。 这时候梦突然开了,一阵风吹了过来,将小女孩仅剩的一点元灵也吹得无影无踪。我们扭头一瞅,是医院的那个白头院长。他此时看到李师傅身上的伤大惊失色,用手哆嗦着指了指,然后关上门,一脸殷切地跑过来,急着问道:“大师,我是实在放心不下,才进来看看的,事情都结束了吗要是不行我就打电话报警。” “已经结束了。”李师傅淡淡地回道。 “结束了”白头院长兴奋地又问了句。 “哦,还有一点没结束,不过很快就结束了。”李师傅说完转向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那四个小孩,“你们打算和那小女孩一样灰飞烟灭吗” 四个小孩眼中的血红已经退去,恢复了理智,都使劲地摇着头说不愿意、不愿意。 “那好吧,看在你们没有害过人,本性不坏,又幡然醒悟的份上我帮你们超度,早点进入轮回吧。”李师傅说着掏出了四张符纸。 这时候雨轩忙伸手拦住李师傅,愤愤不平道:“谁说他们没有害过人,把你的腿啃噬成现在这个样子算是什么他们如此歹毒必须受到惩罚”由于看不见那四个小孩,雨轩说着朝四周扫视着了一圈。 “我觉得雨轩妹妹说得不无道理,这些小鬼不除掉太便宜他们了。”ads;。 “阿飞,你已经回到本体上了。”李师傅说完将我额头上的符纸揭了去,然后蹲到地上捡起那些散落的飞刀和银针。 我试探地伸出手摸了摸床上的被子,发现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它的而存在,看来命魂终于是回来了,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李师傅伸手拦住:“刚恢复过来,还是多休息一会吧。” 旁边的紫嫣和雨轩满脸愉悦,也都劝我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谢天谢地,终于没事了,那个大师,能不能去我办公室坐一会,我有一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不置可否”那个白头院长突然凑过来对李师傅询问道。 李师傅犹豫了下,脸色深沉的点点头:“好吧,我跟你去。” “不行”我断然阻拦道。 白头院长好像很疑惑,不接的问:“小兄弟,你看大师都同意了,你这是” “我说院长,你是做医生出身的吗没有看到李师傅已经伤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急救,娶你办公室干什么喝茶聊天啊” 白头院长猛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哎呀,瞧我这眼神,只想着见到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了,把大师的伤给忘记了,真是惭愧不过你们放心,我这就安排大师去豪华病房,并派最好的专家给李师傅治疗。”说完打开门对几个医生吩咐起来。 李师傅在那些医生护士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上了推车,被推走了。白头院长一直紧跟身旁,不停地催促那些医生快点,小心点。心想这院长倒真是奇怪,竟然对李师傅如坐上宾,想来一定是很痴迷道术的一个人,想要跟李师傅学上一招半式。 “李师傅被推走后,原先聚拢在门口看热闹的那些人,都涌进了病房,这瞧瞧那看看,似乎在寻找着传说的鬼魂,不过找了一通,除了地上残留的血渍,什么也没有发现,不一会都怏怏地失望走了。看热闹的人走后,雨轩关上了门,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我望了眼紫嫣,突然想起光头小男孩的话,心里五味陈杂,很不安心,那小家伙到底有没有骗我,如果他没有骗我,那就是紫嫣骗我了。紫嫣好像发现了我复杂的眼神,做到椅子上好奇地对我问道:“你怎么了阿飞,干嘛这么看着我” 第三百一十八章谁签了手术协议 雨轩尴尬地瞅了我和ads;。 听完后,ads;。”雨轩对女护士催促起来。 “好吧,那你们快点,值班医生正在里面睡觉,随时可能醒来。”女护士说着推开门让我们进了去。 进去后我熟悉地抽出那本文件夹,打开翻起来,很快就找了幼师的手术协议,和我命魂看到的一样,右下角的签名的确被人撕了去。我指着协议对女护士询问道:“你还记得是谁签了这份手术协议吗” 女护士瞥了一眼手术上的日期,神色慌张起来,忙摇头:“不知道,不清楚,你们赶紧出去吧”说着将我们推了出来,迅速地关上门,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ads;。 白头院长长呼了口气,讲述起来:“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那天早上大约七点左右的时候,天才刚刚微亮,急救中心就接到电话,说是有一辆校车出了车祸,有老师和孩子受了伤,安排我们医院出勤。 根据救护车上的探头记录,我们医院的急救人员赶到的时候,现场惨不忍睹,校车的半个车身已经了一辆罐装车里,罐子里向外淌着十分刺鼻的液体,急救人员一下子就闻出来是浓硝酸,这是一种强腐蚀性的化学品。校车已经被腐蚀得斑驳陆离,全身孔洞,更严重的是硝酸水已经顺着孔洞流了进去,浇在里面的孩子和司机身上,痛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由于浓硝酸的强腐蚀性和挥发性,交警在化工人员到来前,也没有太多的处理方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继续。” “不能移动车子或者用水冲走那些液体吗”ads;。 “那个幼师的血检中发现了毒品的衍生物,所以车祸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开车时吸毒,精神错乱不集中引起。”白头院长向我揣测道。 我心说原来这混蛋真的吸毒,而且是在开车拉着七个孩子的时候,真是死都不足惜,成了植物人也算是报应,想到那个签手术协议的人,我朝白头院长询问起来:“幼师的那个同事现在在哪里” 白头院长叹了口气:“我接下要说的事情就是与他有关,幼师成了植物人之后,他的家属十分不满意医院的手术,带了一大帮人到医院里来闹事,也就是媒体上常说的医闹,最后双方的焦点转移到了手术协议上,他们非要查看是谁签了字,我们把协议拿给他们看,结果意外发现上面的签名竟然被人撕了去,这下矛盾到了极点,他们认为压根就没有人签字,是我们擅自手术,必须承担责任,双方大吵起来,差点动手,幸亏警察及时赶来才避免。 为了清白,我们调取了抢救室门前的监控录像,但是一看却傻了眼,那天早上的录像被人删了去,这下我们医院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家属咬定根本没有人来签字,我们自己删减了录像,是故弄玄虚。 我当时的火气也上了来,不同意任何赔偿,并且让警察立案调查。警察将当时值班的八个医生护士全都询问了遍,大体上知道了经过,根据描述画出草图到幼儿园一询问,根本没有这个人,这下我们彻底懵了,竟然会有人冒充幼师的同事签字,我当时的直觉就是有人在故意抹黑我们医院。 在警察的介入下,家属暂时带着人走了。如果说这还在正常理解范围的话,那第二天的事情可就邪乎起来了。那天是急救室一个女医生的婚礼,与她同一班的医生护士都去祝贺,没料到在路上竟然发生了车祸,而车祸的地点恰恰就是校车出事的那个地方,更邪乎的是与他们车辆相撞的是迎娶女医生的婚车。 当时车辆相撞,去参加婚礼的七个医生护士当场死亡,做新娘的那个女医生也死了,他们一共八个人,身上没有一点明显外伤,但是却没了呼吸心跳,器官的生命活动也停止了,司机虽然没死但是已经疯了,嘴里一直胡言乱语着鬼魂之类。不过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的人都毫发无伤,尤其是新郎,和新娘并肩而坐,却一点伤也没受,眼睁睁看着新娘暴死在自己面前。 医院抢救室整个班组的八名人员意外死亡后,对所有医护人员的冲击很大,再加上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司机口中的鬼魂之说,让很多人产生了离职的想法,偏偏那时幼师家属又带人到医院大闹,病人几乎全都转院,医院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可是现在医院的运营很正常啊。”雨轩扶了下眼镜冷冷道。 白头院长苦笑了下:“我无奈答应了幼师家属的巨额赔偿,对于意外死亡的医护人员,除了保险公司的赔偿之外,我同样支付给他们家属一笔抚恤金,然后给防疫部门的领导送了点礼,让他们下了个结论:医护人员是感染了未知病毒而死,尸体暂时不能火化。其实我这么做就是想研究出他们真正的死因。” “看来院长真是个公关高手啊,这么大的事情都给摆平了。”我斜眼瞅着他调侃道。 “小兄弟,我送礼求人也是迫不得已,你就别笑话我了。”他倒是很明白我的意思。 “听你刚才的意思,是觉得那些医护人员的死并不是意外”我问道 白头院长颔首:“是的,我怀疑是邪杀,有可能被人下了降头。” 其实这话从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医院院长嘴里说出来,让我还是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很佩服他,能够实事求是,没有用科学的外衣掩饰内心,不像一些官员科学家,表面上喊着口号,私下里却找风水师迁祖坟,找算命先生给自己占课。 “警察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在手术协议上签字的人吗”紫嫣朝白头院长问了句。 “到现在为止,一点消息也没有,甚至于他们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自己编纂出来这样一个人。”白头院长摇首无奈地回道。 “那个疯了的司机现在在哪里”我想一车人都死了,他却能活着,肯定不会是幸运那么简单,要么会和那些医生护士一样命丧黄泉,要么就会和新郎官一样毫发无伤,怎么会疯了呢他的疯傻恰恰出卖了自己。“医院有精神科病房,我一直让他住在那里,就是害怕他是装疯,不想给他逃跑的机会,不过他好像住的很满意,而且我们的各项检测都显示,他精神确实出了很大障碍。警察也询问过他,可是他现在一听到车祸就是鬼啊魂啊的,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白头院长叹了口气回道。“放心吧院长,是不是装疯我一试就知道,不过还要麻烦你给我找几根银针来,呵呵”我想起了李师傅审讯米姐时的手段,哼笑道。 第三百一十九章装疯卖傻 白头院长在前面带路,ads;。 我们三个慢慢的走上台阶,跟着他走进了楼里,一进去就感觉浑身冰冷,呼呼的寒风从门口直窜进大厅,抬眼一看,明明没有后门,哪里来的穿堂风呢 门厅里面是用大理石装饰的,不过比较奇特的是大理石是黑色的,上面杂乱地分布着一些粗细不均的白色雷纹,这种色差极大的黑与白,有着说不出来的肃穆,能让人瞬间变得压抑和不安。 正四下打量着大理石砌成的门厅,白头院长朝楼梯指了下:“那个疯癫的司机在三楼,这里没有电梯,只能步行而上了。”说完在前面带头爬了上去。 走在楼梯上总觉得有些别扭,但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正蹙眉深思,雨轩在后面将嘴巴伸到我和ads;。白头院长说的没错,他看起来趋势衰老很多,双鬓半百,满脸褶子,眼袋搭拉着互助大半个眼睛。 见我们进来,这爷们丝毫没有意外和吃惊,而是继续自己的表演:“蹦蹦跳跳真可爱啊真可爱” “老高啊,别唱了,下来坐下,有新朋友来看你了。”白头院长朝床上的疯司机招了招手。 不过他好像丝毫不给院长面子,还是自顾地唱着:“小白兔白又白” “两只耳朵拎起来,扎完动脉扎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我抢过疯司机的童谣,狠狠唱到。 听我唱完后疯司机慌神了一下,连一秒都不到就匆匆恢复天真的表情摆手欢笑道:“唱得好,唱得好,叔叔唱得真好” 我从他那一霎那的异样中就已经看出,他十有是在装疯卖傻,于是呵呵笑道:“既然唱得好,那就在你身上试试好不好” “可是叔叔,小高可是怕疼的。”疯司机假装委屈起来,想要逃避。 “怎么会疼呢非常舒服的,不信你问问他们三个。”说着我知了院长还有ads;。 由于是新手,所以我力度把我不太好,针直直的插了进去。神庭被扎后,疯司机身子颤了下,但是强颜欢笑:“真的很舒服耶,你们没有骗我” “舒服是吧,叔叔再给你来更刺激的。”说着我又抽出一根银针,将疯司机的头一摁,朝他脖颈后面的哑门扎去,也许是心里觉得他装,比较有气,扎的时候没有捻,直接将针刺了进去。 “哎呦疼疼疼”疯司机大喊的痛叫起来,双臂使劲挥舞,想要去拔下脖子后面的银针。 见白头院长和ads;。 我感觉到他什么话要说,于是也离开人群,看到他正朝楼上走,赶紧跟了上去。一直到他进了办公室后,我轻轻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踟蹰了一会他主动将门打开让我进了去。进去后他左右看了看,见楼道里没人后,把门锁了上,然后拉着我坐到沙发上,问:老高啊,你在医院工作多少年了 我老实地回答:已经二十年了。 他很和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么多年了,你一直以临时工的身份为医院开车,有没有想过成为正式员工,加入编制 当然想做梦都想我激动地回道。 不料李主任听后却一脸苦大仇深地叹起气道:老高啊,我知道你工作勤勉认真,一直想要让你转为编制人员,但是院长不让啊,说是节约开支,其实就是不想让你转。 我听后,脸上的兴奋和喜悦一扫而光,失望道:原来是院长不同意,那看来没有什么指望了。说完谢过李主任的赞赏,准备离开。 没想到李主任突然拉住我的手,眼神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话:我要是成了院长,你不就有编制了吗有了编制工资福利大幅提升,家里人的各种保障都会有,孙子上幼儿园,迁移户口等等这些都可以解决,可以说一下子收益三代人啊。 我苦笑了下:李主任你以后一定能当上院长的。 以后我是不想等到以后喽,难道你还想等他说完用深邃的眼睛望着我。 我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只好憨憨的开口问:李主任,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是粗人,听不懂的。 现在,我当院长的机会来了,你转正的机会来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说着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小瓶透明的液体,对我笑道,明天是抢救室一个女医生的婚礼,他们的车队会经过校车出车祸的路段,作为她的同时,另外七个人肯定也会去参加道贺,到时候你只要事先让他们服下这种东西,然后在那个路段撞上婚车就行了。 我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李主任是要我去杀人,忙站起来要跑,但是被他一把抓住:我的目的已经告诉你了,你这样走是什么意思去告密吗 我忙摇头:不不不我不去我就当什么也没听到,我也没有来过你的办公室,也没有看到过什么药瓶 我凭什么相信你李主任对我声色俱厉质问道。 我发誓,发誓还不行吗 呸你的誓言算个狗屁,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要是不加入的话,只有另一条路。 什么路我提心吊胆地问。 黄泉路。李主任说的时候面无表情,似乎真的要杀了我。我害怕极了,拼命求饶 过了一会,发现他并没有对我动手,而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老高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破绽的,等我当了院长,马上就给你转正,并且让你做车队队长。我要是你,就先听听方案才做判断。 我犹豫起来,没有离开,听起了他的计划,听完后鬼迷心窍地动了心,竟然点头答应了。” “李主任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继续说下去”白头院长气的大汗淋漓,额头上青筋暴起。 疯司机瞅了我们一眼继续讲道:“他说那些急救室医护人员去向那个结婚的女医生道贺,一定会乘坐我的车,到时候我先路上让他们喝下掺入药瓶里液体的水,然后放慢车速等到十点半左右的时候,这个时间是他给我的,说是婚车接了新娘子后经过校车车祸路段的时间,我只要用车去撞婚车就行了,不管撞得什么样都行,之后我就装疯卖傻,说一切都是鬼魂作怪。其他的事情我不用管,会有另一个人帮我料理剩下的事情,这就是他大体上的计划了。”“可是为什么医院的各种检测都显示你的神经不正常你是怎么隐瞒过来的”紫嫣这时候不解地问道。 第三百二十章被选中的医院 “什么症状”白头院长忍不住问道。 “我会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和莫名其妙的一些人,甚至包括死了的那些医生护士,也会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声音,似乎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在窃窃私语,这些诡异的视觉和声音让我感到恐惧和不安,会不由自主地兴奋,或者说亢奋,说话也会变得语无伦次。 之后你们给我做很多检测,什么心电图,什么神经反应,什么行为识别,做这些的时候我并不用装,精神就是混乱的,说的话做的动作也不是我设计的,所以在那个时间段内,就是精神病人,你们的各种检测结果肯定表明我不正常。”疯司机向我们娓娓解释道。 听后我转向白头院长:“能判断出那个李主任给他注射的是什么药剂吗” 白头院长脸色凝重,摇摇头:“能够导致这种幻听幻视症状结果的药物有很多,例如人们熟悉的毒品类,像一些纯度很高的海洛因、杜冷丁等;还有一些神经阻断剂也可以,经常被情报部门用于审问的辅助手段;有些抗生素的副作用也会产生同样的症状,所以单从症状没法断定,必须检验那种药剂才能鉴定出是什么成分。” “不管怎么说,能让那个李主任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注射药剂,这是你们的失误。”我瞥了白头院长眼,埋怨道。 “是是是,都怪我大意了,平时把精力都用在人体潜能的研究上,医院里的很多业务都交给了他负责,真是用人失察啊不过李主任跟了我也有二十多年,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无论能力和为人都不像是那种贪图势力,阴险狡诈,能够横下心来害死八个生命的恶徒啊真是让我想不明白”白头院长深深叹口气感慨道。 “这世界上只有人心是险恶得猜不透和摸不清的,院长你也是一把年纪、阅历丰富的人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单纯的想法,尤其你还是个领导,政治斗争能力可是不过关啊”我对白头院长有些讥诮道。 白头院长长出口气,摇摇头,沉默不语。 雨轩这时候瞅了瞅我们,建议道:“是不是应该赶紧去抓那个李主任,防止他逃脱。” 雨轩的话提醒了我们,他既然利用疯司机,肯定会不放心,一定想办法监视着他,说不定此时已经知道我们识破了他的诡计,所以必须赶紧去找他。白头院长吩咐值班的男医生将老高的房间锁起来,不准任何人探视后,领着我们匆匆赶往医院办公区。 虽然明知道楼梯是九阶,但是下的时候我们三个还是有好几次差点绊倒,幸亏扶着墙面才没有抢下去。 李主任的办公室在白头院长的下面,我们紧走慢跑没用几分钟就赶到了所在楼层,由于是午餐时间,这一层的办公区也没有几个人,很安静,我们快步轻声走向他的办公室。 楼道里有一位带着口罩的男医生从我们对面走过来,手里拿着文件,似乎是找李主任签字刚出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忙闪到一侧,微笑着对白头院长欠身打招呼:“院长好。” 白头院长点点头:“李主任在吗” “在,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他正在审阅年终报表。”口罩医生老实回答。 白头院长摆了摆手:“你去忙吧。”让他离开。 “是。”口罩医生回了句,然后冲我们莞尔一笑,行色匆匆地走了,留下远去的笔挺背影。 “阿飞,该走了,你看什么呢”ads;。”说的一脸诚恳。 白头院长挥下手,让李主任重新坐下:“其实我也一直很欣赏你,感激你,要是没有你,医院这么多工作我根本没办法顺利进行,尤其是这几年我专心投入人体潜能研究,更是加重了你的负担。” “院长瞧您这话说的,您让我负责营运业务,是给我机会、信任我,我能给您分担些压力也是应该的。”李主任这时的话语让我觉得他老道起来。 我斜眼瞅了下白头院长,示意他尽快进入主题,不要再进行感情交流了。 白头院长明白我的意思,顿了下,朝李主任咂嘴缓缓道:“至于这院长的职务,等到我退下去时也会向上级推荐,任命你来担任,你业务能力很强,待人谦和,又在医院工作了这么多年,可以说过几年当院长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火急火燎,而且走歪门邪道的途径呢” 李主任挠了挠头,假装一无所知:“我没听懂啊院长,什么歪门邪道啊” “哼哼,制造事端让医院处于风口浪尖,逼我引咎辞职,你好顺理成章当人”白头院长哼笑道。 李主任脸色慌张了下,随即恢复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这怎么会呢院长你这么年轻,再工作十年二十年都没有任何问题,我现在能当主任都感觉有点被高抬了,没有你主持大局,我根本什么也做不好,怎么敢觊觎院长职位呢更不敢制造什么事端啊您这么说是折杀我了” 我心说再这么旁敲侧击下去,不是办法,他肯定会不停地绕来绕去的,于是开门见山的甩出线索:“李主任,我们刚从精神科的病房那里赶来,实不相瞒,你的诡计我们已经知晓了,那个疯司机老高已经一五一十全坦白了。” 李主任额头上渗出许多汗来,不过他擦了擦,强作镇静,还是打算不见棺材不落泪,一脸无辜地问:“什么诡计这从何说起,再说那老高既然是疯子,他胡言乱语的话你们怎么能信呢” “诡计就是你让他杀害医院的八名医护人员,逼迫院长下台。他根本没疯,之所以会疯是你指使的,检测结果也是你之前在他身上注射了药剂,得出的错误结论,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再次找专家检测一下,看他有没有精神不正常。”回答完我直视着李主任。 “老高他他这是诬赖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肯定是是他杀害了那些人,然后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李主任已经没了平和的语调,开始结巴起来,勉强为自己辩解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嘟一声大灌了口,稳定了下,然后反问道,“仅凭他一面之辞并不可取,你们不能冤枉我,凡事要讲究证据”似乎有了些底气。 听了李主任的辩驳,他们三个都沉默不语,有点心虚,毕竟除了疯司机的描述,我们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谋划了杀害八名医护人员的阴谋,但是不能这样被他打压回去,要不然就没办法让他招供了。 “证据你以为我们会没有证据就来找你吗”我冷冷回敬道。 白头院长和ads;”我指着垂首啜泣的他大声指责道。 还打算再骂他几句,这时白头院长轻轻拉了下我的胳膊,让我住口,然后蹲到李主任的面前,猛吸口气,真诚道:“小李啊,我真没有想到你会为了一个徒有虚名的院长,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那是人命啊而且他们以后可是还能拯救更多人生命的医生护士啊以我的了解这不是你的本性,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苦衷让你这么做的” 见白头院长这样安慰李主任,雨轩忍不住打断:“院长,你这是打算袒护他吗他可是害了八条人命,之所以这么做,原因还不明朗吗不过就是为了你现在的位子罢了。” “我并没有打算袒护他,只是想知道实情罢了,我敢以颈上人头担保,小李这么做肯定有其他原因,因为三年前我开始专心研究人体潜能实验时,就曾经打算从院长位置退下来,并且引荐他继承我的职位,但是被他否决,他流露出不喜欢官场应酬的心意,表示只想做个被驱使的将军,而不是运筹帷幄的元帅,觉得太累了。今天是一切绝不是他心底的真实意图。”白头院长解释起来,极力替李主任说话。 我长叹了口气:“院长,人总是会变得,也许三年前他有着一身浩然正气,想做个闲云野鹤的主任,可是现在说不定他胃口大着呢,已经贪得无厌,连院长也可能只是他的一块跳板罢了。不过,我们不相信他也会相信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说说所谓的苦衷吧。”说完我冷眼旁观着李主任。 “谢谢你们能这么信任我。”白头院长感激道,然后转向把头深埋腿间的李主任,急切催促道,“小李啊,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你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够帮助你。” 李主任将头抬起来,用一双哭红的眼睛望着白头院长:“你们是帮不了我的,不但帮不了,还有可能以后自身都难保,我是被选中的人,这医院是被选中的医院,摆脱不了的,全都摆脱不了的,摆脱”正呢喃着,突然住了口,人颓然倒地,不停地抽搐起来。 见状我赶紧上前和白头院长一起把他扶起来,坐到沙发上,急切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脏病” 此时的李主任已经说不出话来,不知是疼痛的还是冷的,身子蜷缩着抖动不已,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短促。 白头院长边掐李主任的人中,变对我回道:“医院体检过,他没有心脏病。” 不用白头院长再说,我也已经看出来了,白色的泡沫正不停地从李主任的嘴里涌出来,再明显不过了,他这是中毒。 “雨轩,赶紧打电话让人来抢救”说着我站起身走到桌子旁,端起李主任先前喝过的浓茶,抽出银针去,几秒钟之后拿出来一瞅,银针没进茶水中的部分已经变得暗黑无泽,这茶里果然被人下了毒。 “不不用喊人了,我我已经不行了。”李主任抬起疼得煞白的脸,对打电话的雨轩制止道。 “不要说太多话,坚持住,这里是医院我们都是医生,你一定会没事的”白头院长安抚李主任。 “正正因为是医生,我才知道自己不行了,这毒药不仅仅是砒霜,还还有蛇毒,既缓解了发作时间,又加重了毒性,我现在想对你们说说的是,医院已经不简简单单是医院了,被一些人看中了,他们太厉害了,全是高官和富豪,我孩子在他们手上,所以不得不这样做,对不起院长,让你失望了,跟你学了二十年为人处世,还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一摸茶杯,还很温热,说明泡茶时间不过十来分钟,那时候我们正在赶来的路上,路上我顿时后背阵阵发寒,想起楼道里那个戴口罩的医生,忙对奄奄一息的李主任大声质问:“是不是不久前进来给你报表的那个医生下的毒他是谁” “是他,可是你们斗斗不过他的,他只不过是个喽啰,后面的人才才可怕。”李主任有气无力道。 “告诉我们他是谁长得什么样”我心急如焚地问。 “我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他的鬓角下面好像有有颗”没有说出剩下的关键字,李主任就这样丧了命。也许从我们找疯司机了解到真相的时候,他就已经注定要被灭口了。“你认不认识那个戴口罩医生”我转向白头院长追问。白头院长摇了摇头:“不认识,我本以为是新来的医生。”说完抱着李主任的尸体失声痛哭起来,此情此景让我们也不免感怀,也许李主任对他来讲不仅仅是一个同事,更是一个兄弟或者挚友,早就有了情同手足的感情。那个戴口罩的医生到底会是谁他戴着口罩一定是想掩饰鬓角下的什么,鬓角下有什么呢纹身、疤痕我突然想到一个字痣,惊得浑身一震。 第三百二十一章短刀再现 就算那口罩医生鬓角下有痣也不会是玻璃,天底下有痣的人多了去了,不过是个巧合罢了,何况这个巧合还是建立在李主任没说出的字是痣上。 “阿飞,你怎么了脸上流下这么多冷汗。”ads;。医院里其他的一些办公人员,午餐过后回来,听闻李主任出事都赶了过来,挤进办公室里,七嘴八舌地安慰着白头院长,所幸办公室还算比较大,能够容下百八十人。 我挤到办公桌附近搜索起来,希冀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拉开抽屉和橱柜,发现里面除了一些文件资料,并没有其他东西。正有些失落,打算离开嘈杂的办公室,眼睛不经意瞥见桌子上有一部手机,这是李主任的手机,我抬头扫了眼其他人,注意力都在白头院长和李主任那里,没有人注意到我,于是顺手将手机拿过来翻看。 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我点开通话记录看了看,上面的号码都是医院和李主任家里的,然后再点开收件箱,发现有一条半个月前的彩信,点开之后一张照片弹了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看照片李主任没有骗我们,他孩子确实是被那些人绑架,他没有办法才任人驱使,设计杀害八名医护人员,逼迫院长辞职。见警察还有没有到来,我赶紧将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然后把我的号码删去,再将手机擦拭了下,放到原处。 警察不一会就赶了过来,了解情况并且听了录音后也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让八名医护人员丧命的车祸竟然是一起谋杀,他们也看到了李主任的手机,装进塑料袋里,作为线索。领头警察正询问着我们事情经过,外面突然有人大喊大叫起来:“不好了那个疯司机老高死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白头院长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这时候围观的人员自动闪开一条道。我看清了喊话的人,正是刚才在精神科病房值班的那个男医生,此时他正喘着粗气,一脸慌张,看样子是一路快跑赶过来的。 “你说什么,老高死了怎么死的”白头院长对男医生质问道。 “他,哎院长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男医生犹豫了下,没有说出口。 领头警察赶紧让他带路去查看,我们四个也跟了去,那些围观的人员好像发现了新的看头,摒弃李主任的办公室,也都浩浩荡荡追着我们来到精神科楼房。 精神科的那个男医生带着我们绕到了楼房的后面,本来这一片就比较荒凉,楼后面更是灰暗阴森,积雪和枯草都很厚。正艰难地走着,男医生突然停住了,指了指上面:“你们看” 抬头一瞧,上面是密不透风的松树枝叶,什么也看不见,忙上前走到男医生身边再抬眼望去,这一处的上方枝叶很稀疏,加上旁边病房里投射过来的灯光,立马就看到了上面的景象:头顶上三米高的地方,疯司机老高身子僵直地垂立着,头耷拉着面向我们,一脸的惊恐状已经凝结,嘴巴大张着,ads;。 看样子是被勒死的,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脖子上好像并没有绳子之类,人似乎是漂浮在空中的。 喧杂的人声瞬间停止,周围变得寂静极了,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咕嘀咕嘀的口水吞咽声。 “能找一只手提灯来吗亮度大一点的。”领头警察收住惊讶的表情,朝白头院长询问道。 白头院长忙吩咐底下员工去找,不一会有人拿着手提灯过来。领头警察接过后,朝上面照去。在强光的照射下,看得一目了然、清清楚楚。疯司机老高确实是被勒死的,而且也不是浮在半空中,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黑色铁丝,不过铁丝极细,已经深深勒进了他脖颈的肉里,再向上看,铁丝吊着他拴在一根松树枝子上。 “麻烦你们找个梯子和钳子来。”领头警察朝围观的医院员工喊了句。 很快,有人去准备,时间不长就抬着折叠梯,拿着老虎钳送过来。梯子展开后,领头警察拿着钳子爬了上去,一只手抓着疯司机老高的衣领,另一只手举起钳子剪去。还没有使劲,就听到咔的一声,所有人还来不及纳闷,就看到老高的脑袋和身子同时从上面掉落下来,原来是铁丝将老高的颈椎骨也累断了。看来领头警察的刚才一碰,成了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让铁丝彻底将老高脖子勒掉。 身子落下来后趴在了雪地上,鲜血从脖颈处喷射而出,将周围的雪涂成和片片殷红;头颅不老实的在雪地上滚了起来,吓得人群四下逃窜。 人头最后骨碌骨碌地滚到了ads;。等到领头警察将尸体翻转过来,脑袋按上去后,人群又围上来,望着尸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领头警察蹲在地上查探了一会,把发现尸体的男医生喊过去,询问道:“具体说一下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还有就是有哪些人见过他,进过他的房间” 男医生唉了一声讲叙起来:“中午的时候院长和他们三位去看过老高,他们走后,我锁上了铁门,坐在椅子上歇息。”说着指了指我和ads;是被人谋杀的”男医生感慨了句,问道。 “这你不用管,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院长,而是去找李主任”领头警察质疑了句。 男医生瞅了眼白头院长:“那是因为我们精神科归李主任管,这几年院长很少过问。” 领头警察点了点头,冲围观的人群喊道,“都散了吧,散了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之后又转向我们四个还有那名精神科男医生,“带我们去死者病房里看看。”说完留下两名警察继续寻找线索,带着其他手下跟着我们绕到前面,进了楼。 我们先前上楼时遇到的尴尬,他们几个警察同样经历,时不时地将脚磕在阶梯上,嘴里不停嘀咕:这楼梯怎么这么别扭。 男医生领着我们进了老高的房间,和他描述的一样,窗户开着,一条钢筋被掰向旁边,露出很大的空隙,想必老高就是由此出去的,回头再看房间里,没有任何异样,领头的警察和几个手下找了一阵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警察同志,老高是自杀还是他杀啊”白头院长忍不住问了句。 “现在还不好判断,这样院长,一会麻烦你们配合下,我们调取医院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在楼后面出现过。”领头警察对白头院长道。 “可是,这栋楼后面由于很少有人经过,所以没有安装探头啊。”白头院长脸上有些歉意道。 领头警察摆摆手:“这不是问题,看一下通往这里的各个路口的监控,你说很少有人来,那就很容易发现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领头警察还要搜集些头发并提取些指纹,时间要好久,我们就先回去了。回病房的路上,我一直在思忖整个事情的经过,虽然很杂乱,但首先能肯定的是疯司机老高绝不会是自杀,一来我们从他房间离开的时候他很平静,并没有流露出轻生的念头或表情,而且还请求我们帮他;二来如果要一心寻死也不用这么曲折麻烦,直接在房间里吊死或者割手腕就行了;三就是他死前的异常话语和表现,有可能窗外真的有人,并且就是那个人杀了他。 回去一推开门,就发现阿三正坐在我床上愣神,见我回来他忙起身着急道:“我听说你早上昏迷不醒,现在没事了吧” “我没事,只是李师傅受伤挺严重的,不过还好没有生命危险,院长会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 “呵呵,那就好,林哥,我听医院里的护士说,李师傅在你房间里降妖除魔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给我说道说道。”阿三一脸好奇地向我催问。 “我已经给雨轩说过了,让她给你讲讲吧。”说完我指了指雨轩。 雨轩将经过又向阿三开口讲述起来,包括刚刚发生的李主任和疯司机老高死亡的事情。 我趁雨轩讲述的空当,打算好好捋捋一些思绪,分析分析凶手的身份和选中医院的动机。按照李主任的说法,是有着相当背影的人看上了这家医院,为什么会看上这家医院,是因为盈利能力吗好像不是,有背景的人多半会通过基金或者期货赚钱,不会操心麻烦多多的医院,那看上的是什么 这条线理不通,那就换条线,杀害李主任的口罩男究竟是谁玻璃已经死了,肯定不会是他,突然我有了一种想法,那就是假如玻璃没有死,那他有没有可能是口罩男呢 用代入法来看,如果口罩男是玻璃,那么从杀害老高和毒死李主任的手段来看,倒是符合他阴柔歹毒的一贯个性。玻璃是欧阳坤的手下,难道是欧阳坤对医院感兴趣吗当然感兴趣他做的就是人体器官非法买卖,医院一来可以帮他储存,二来能够更便捷的盗取人体器官,是罪恶交易的最好掩护。 他肯定是从白头院长这里下不了手,所以只能通过威胁李主任帮他们办事,要控制医院必须先把李主任扶上马。 如此分析,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可是前提是口罩男是玻璃,但是玻璃已经死了,这是个矛盾点。突然,我想起了人皮,是的,谁说不可能是有人戴了玻璃的人皮面具呢如果是这样,那戴着玻璃脸皮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欧阳坤的另一个保镖短刀了。 人皮面具可以改变相貌,但是却无法掩饰眼睛,那个口罩男的眼睛现在想想和短刀十分相似,再看身形基本上就是他了,想到这我憋在心里的一口气总算喘了些。 雨轩也已经将事情经过大体上给阿三说了一遍,这小子听后既没有关切我们伤情,也没有对离奇的死亡感兴趣,竟然冲我嘿嘿一笑:“林哥,能不能给我传授传授命魂出体的经验,我好四处溜达溜达。” “你溜达啥啊,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去女澡堂子溜达”我鄙视着问道。 “没有没有我阿三怎么会这么下流呢,就是想体验下飞来飞去的感觉,和穿墙破门的神奇魔法。”阿三忙为自己解释。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弄不好就被怨灵恶鬼给缠住要你作伴,想回来也回来不了了。” “要是哪个漂亮女鬼迷恋上我的帅气,那我就大公无私些,牺牲永远陪着她。”阿三嬉笑道。 “嘘”我们三个同时对阿三发出鄙夷的声音。 “叨叨叨,叨叨叨。”正开着玩笑,外面响起敲门声。 “门没插,请进。”我喊了句。 白头院长手里拿着一张纸推门走了进来:“打搅你们了,这是那个冒充幼师同事,在手术协议上签字的人的素描图,记得小兄弟你问我要过。”说着将素描图递到我手上。 我接过来一瞅,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玻璃,应该说是套着玻璃脸皮的短刀,忍不住叫道:“真是这家伙” “怎么小兄弟你认识他”白头院长意外地问道。 “何止认识,而且恨得牙痒痒,这家伙可是杀了太多人”我苦笑了一声,狠狠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讲讲吗”白头院长询问道。 我略一思索,觉得我们经历的事情要是告诉他,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是不要让他知晓了,于是干咳嗽了两声:“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这家伙杀人成性,我和一个朋友被他关在冰窖差点冻死,朋友还被他打了一枪,他正在被警察通缉,具体的事情以后有时间再详说吧。李主任被害了,院长你一定很忙,你去忙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再麻烦你。”“那好,我先去处理一些杂事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说完白头院长转身离去。白头院长走后,我起身将门关了上,刚回到床上坐下,敲门声又叨叨地响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滑溜的骨头 “林哥你好,你现在怎么样了”小远看到我后,关切地问。 “我没事,你快进来。”我把小远让进房间,然后问道,“你也听说了早上的事情” 小远笑笑:“听了,而且也知道了具体经过。” “哦,你怎么会知道”我心生纳闷地问。 “我刚才和强哥还有米姐一起去看望李师傅了,听他讲述了那七个小孩鬼魂的来龙去脉。”小远微笑着解释道。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心里有点挂念李师傅,向小远询问起来:“李师傅怎么样了脸上的伤和腿上的伤有没有被及时治疗” “放心吧林哥,我看医院似乎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那个贵宾间比五星级酒店的服务还周到,二十四小时有医护人员在外面候着,李师傅的脸上和腿上已经被消毒包扎过了,不过由于他坚持不输血,所以还是有点虚弱,需要多歇息。”小远劝我对李师傅宽心些。 我站起来,转身对阿三ads;。” “别别别,李师傅,是你救了我,再说我们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道歉可千万使不得,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当时小女孩最有可能吞噬的就是命魂状态的你,要是活人的话她还要花费力气将命魂扯出来,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后,不做反抗挣扎就大方慷慨地让她去吞噬,这样的话她反而会心生警觉,转而伤害ads;。” “不用道歉,他对我们也撒过谎,这次算是扯平了。”ads;。 “是的,不能等那么久,不过现在大家身上都伤得这么重,要是马上走的话,到了那里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对他们几个也是累赘。我看还是住半个月再讲吧,到时候要是没大碍了我们就出院。”李师傅建议道。 我们听了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不过老呆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实在无聊,是不是应该找点事情做”我问了句。 李师傅笑了下,带动着脸上的纱布也起了褶皱:“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打算教你些命魂出体后基本的控制方法与诀窍。” 阿三一听忙凑到李师傅跟前:“能不能也教我点,我也想命魂出体。” “你慧根这么低,就算李师傅愿意教你,你也学不会。”米姐打击了阿三一下。 “啊,不会吧。”阿三失望地瞅向李师傅。 李师傅轻轻地摆了下手臂,对阿三慷慨道:“米倩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你很聪明,只要你愿意学,我就乐意教。” 米姐听李师傅连阿三都愿意教,拉着强哥的手,也向李师傅央求起来:“那我和强哥也向您学点术法吧” 不料李师傅却摇了摇头,很是打击米姐和强哥。我刚要询问原因,李师傅就开口解释:“人有三魂七魄,魂为精神,魄为身体,修炼有两种,一是为了和魂魄打交道,提升自己命魂的能力,练习收服冤魂厉鬼的能力;二是锻炼身体,强化七魄,正气浩然,一般的鬼魂是靠不了身的。 不过这两种方法是对立的,此消彼长,你们俩体能素质很强,我修炼的是精魂,跟着我学会消耗你们的身体本能,让你们变弱的,这样做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听后我算是明白一点,就是在李师傅看来,我和阿三的身体素质很差,所以才打算教我们点本事,不至于太差,而强哥和米姐的七魄能力很强,照样可以对付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禁和阿三摇头相视,本来亢奋的心情,顿时失落了不少。 “我们回来了”门外ads;。 他们将饭菜摆到桌子上后,香气扑鼻。我们一看,宫保鸡丁、红烧肉、清蒸排骨、母鸡汤,全是大补食谱,被抑制的饿意全被激发出来,围着桌子狼吞虎咽吃起来。 李师傅不方便,雨轩就一勺一勺的喂,画面看起来很温馨,就像真的父女一样。 “嘎嘣” 嘴里突然嚼到一块滑溜溜的骨头,我忙吐到手上一瞧,登时吓得胆战心惊,筷子也掉落地上,忙将手里的东西扔到桌子上。 他们几个正吃得欢,听到响声忙转过头来,正好看见桌子上被我扔掉的骨头半截大拇手指头,都忍不住扔下筷子抠嘴呕吐起来,想要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想吐的时候偏偏吐不出来,也许肚子早就饿坏了,一吃进去,胃就亟不可待地给消化了。 米姐吐了一阵后,捏起筷子扒拉着所有的菜肴,仔细地找了一会,抬起头来:“不用吐了,就那半根手指头,其他的全是猪肉和鸡肉。” 听米姐这么说之后他们顿时宽心不少,抹着胸脯喝水漱口,就剩我一个人恶心,谁让我这么倒霉,咬到那半根手指头呢 “你们是在哪里炒的菜”强哥瞅着紫嫣雨轩还有小远严肃地问。 “就在医院斜对门的那家饭店里,里面的人很多,我们是好不容易才抢到菜料的。”雨轩边给李师傅漱口,边回答道。 “要不要下去查探”我问向强哥还有李师傅。 “不用了这肯定不会是饭店老板放的,现在去一定找不到那个人了。”强哥否定道。 “叮铃铃,叮铃铃”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瞅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刚才是不是你们报的警,说废品厂有绑架”竟然是审讯过我们的那个年轻警察打来的。既然被他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实话道:“是啊,怎么了你们救出那个女孩了吗”电话那头的年轻警察沉默了几秒:“女孩已经被杀了,而且尸体少了一截大拇指。” 第三百二十三章吻 电话那头的年轻警察听到我的声音,气得直跺脚:“我说你什么意思就算不待见我,也不用发出这种恶心的声音来啊”对我一阵指责呵斥。 嘴里吐出几口酸水后,我接过ads;。”我瞥了眼桌子上的那截手指头,尽力平淡地回道。 “什么”他们全都异口同声地惊讶起来,之后又都赶紧漱了一遍口,好像吃那断指的不是我,是他们一样。 我瞅着他们紧张的样子,无奈道:“有这么夸张吗” 阿三将嘴里的水吐到垃圾桶里后,一脸严肃地朝我问道:“林哥,我想采访你一下,当你第一下咬到那半截大拇手指头的时候,感觉脆不脆” “我当时正在想事情,没有感觉出来,这样好了,你再咬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我用筷子重新夹起桌子上的那半截手指头,往阿三嘴边伸去。 阿三吓得忙连连后退,大叫我有变态心理。我心说小子,你还想戏谑我,看我不恶心死你,举着筷子穷追不舍。 他们三个女生早就想惩罚好吃懒做的阿三了,都躲在一旁看好戏,没有帮他,小远倒是很想上前拦住我,但是看到筷子上的手指头,害怕我一不小心塞进他嘴里,也踟蹰着不敢上前,最后还是强哥一把抓住了我胳膊:“行了阿飞,看把阿三吓得,脸都绿了,还是说说正事吧,那年轻警察说怎么处理这半截手指头了吗” 我将筷子一甩,假装将半截手指头抛向阿三,将他又吓了一下,然后收手把半截手指头重新放到桌子上:“年轻警察说一会就赶过来,让我们等着。” 十来分钟后,年轻警察赶了过来,看到桌子上的半截大拇手指头后,眉毛拧成一条绳,转身对身后的一个法医问道:“你看看是不是那名女死者的” 后面的法医上前,用卡尺测了下,又看了看指甲上的荧光粉,回道:“形状上很吻合,是死者的没错。”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是女孩的,但是被法医确定后,心里也是一阵痛恨,短刀那家伙太狠了,将无辜的李主任女儿杀了不说,还将手指头躲下来,不仅如此,竟然趁机放进小远他们购买的菜肴里,这是在向我们挑衅,裸的挑衅 “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年轻警察瞅着我问道。 “这半截大拇手指头是我在吃菜的时候发现的,正吃惊,碰巧你的电话打了过来,就是这样,我说警官兄弟,你是不是有预感啊,少了的半截手指头会在我们这边出现”说着我嬉笑了下。 “谁是你兄弟我才不是你们的兄弟呢你们几个是到了哪里都会闹出人命,不过也邪了,死的都是其他人,你们几个愣是不会有事”年轻警察郁闷地朝我们调侃道。 阿三听了愤愤不平,忍不住回敬道:“瞧你这话说的,敢情还是赖我们啊,你应该感谢我们,不是我们你哪有机会碰上这种大案,更不会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年轻警察哼笑了下:“照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们,我们警察都要感激你们,那些死的人也要感激你们我看还是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肯定不干净,千万不要让我抓着把柄,否则想出来就难喽,废话不多说了,你们还是说说菜是怎么来的吧” 小远这时候上前一步:“这菜是我和她们俩一起去医院对门饭店炒的。”说着指了下ads;。 大姐见我失落,得意地嘿嘿笑了两下,轻声道:小兄弟,见你是老实人,又第一次来,我就告诉你个办法,你呀可以先去后厨,把要炒的菜选出来,然后给厨师包烟说句好话,让他给你预先留出来,这样不就行了。 我一听这真是好办法,于是让雨轩排着队,然后买了包南京烟和紫嫣一起去了后厨,本来还担心厨师会拒绝,没想到竟爽然答应了,把我们看中的菜捞出来,放进了一个单独的小柜子里。 回到人群中继续排队,不一会,后厨的厨师走了出来,把写有菜谱的小黑板上的大部分菜划了去,对排队的人群喊道:注意看上面,只剩下这些菜了,其他的只能等下午采购完了才有。 听完后,排队的人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个坚守着。很快,前面的那位大姐炒完了菜,对我们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我们,大厨一瞅是我们,心里明白,从橱柜里拿出菜料,叮叮当当给我们炒了起来,很快就炒完了六菜一汤。我们又要了些米饭和熟食,赶紧拎着离开,刚出饭店的门,就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我抬眼一瞅,竟然还是那位大姐,于是不解地问道:大姐,你怎么还没走呢 大姐看见是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小兄弟啊,不瞒你说,我菜是炒完了,但是自行车的链条掉了,安了好一会也安不上,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想到没有大姐的建议,我们也不能能买到这么多佳肴,于是热情道:我来帮你吧。 大姐很高兴,客气道:那就麻烦小兄弟你了,来我帮你拎着菜。 我将塑料袋递给大姐,然后帮他去修自行车,自行车的问题不大,链子很快就安上了。大姐客气了一会,骑着车走了,然后我们也回到了病房,一路上好像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或者擦碰过。” “那个大姐和饭店的厨师长的什么样”年轻警察听后追问小远道。 “大姐三十四五岁,长的人高马大,短头发圆脸蛋,面相一般;至于那个厨师嘛,也挺高大的,看起来壮壮的,待人很随和,由于带着口罩,所以看不清五官,但是从一双滴流的眼睛能看出来人很机灵,似乎什么事情都能看穿。”小远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年轻警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推测道:“最关键的就是这两个人,尤其是你所谓的那个大姐,嫌疑最大,很有可能就是帮你拎菜的时候,将死者的半截手指头扔进了菜肴中,让你帮忙修理自行车的链条只是个借口罢了。” 阿三这时候哼哼了两下,斜视着年轻警察讥诮:“这些不用动脑子,动动脚趾头都能分析的出来,还用你说。” 年轻警察瞥了阿三一眼,并没有生气或者回击,直接无视了他,转向自己的手下:“你们马上去下面的饭店,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他刚才描述的两个人,并且调取下医院还有那饭店里的监控,听听里面老板的描述。” 那几个警察下去执行命令了,年轻警察拿着半截手指头对我们嫣然一笑:“那我就不打搅了,你们继续吃吧。”整个过程中没有瞧阿三一眼。 阿三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指了指年轻警察的背景,恨恨地哼了一声:“装什么装,早晚遭雷劈” “行了,有本事别在人家背后发狠,当面揍他啊。”米姐白了阿三一眼道。 “别以为我不敢,我是不屑,万一要是把他打坏了还得出医药费,这不是让小远破费吗,我这是为了小远考虑。”说着像模像样地瞅了眼小远。 小远点点头:“谢谢阿三哥,不过你不用担心的,以后见了面你想打尽管打,多少钱我都可以帮你出,但是要坐牢可就帮不了你了。” 阿三被小远的话又噎了下,郁闷地冲我们摆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要是以前我肯定动手了,不过为了大家就算了。”说完唉声叹气地坐到了一旁。 虽然桌子上的饭菜还在散发着阵阵清香,但是大家已经没了半点食欲,将剩下的菜肴全都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连垃圾桶也提到外面,倒进了大桶里。收拾完了之后,也没有兴致聊天了,准备回各自病房休息。 谁知这时候白头院长又来了,心说这院长是不是闲的,医院里那么多事情不处理,老是 跟着我们几个转悠什么。白头院长进来后,冲大家一笑:“各位好,我刚才听护士说有警察来过,担心又出什么事,所以来看看,你们都还好吧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叹了口气:“我们没什么事,不过那个李主任的女儿被害了,警察已经发现了尸体,不过尸体少了半截手指,而那半截手指头出现在了我们所吃的饭菜里。”想到一会年轻警察也会告诉他,不如直接告诉他实情。 “啊那个口罩男竟然这么狠,真是令人发指,那他为何要将手指头放在你们菜里”白头院长有些疑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们和他也算是死对头了,他这是向我们挑衅呢。还有就是那个人叫短刀,不过现在他带着人皮面具,是另一个人的样子,冒充幼师家属签字的也是他。”我回道。 “这样一来,你们肯定没有吃好,这样吧,我让医院餐厅现炒几个菜,一会给送过来好不好”白头院长向我们询问。 我扫视了下,大家对白头院长的好意都面无表情,包连阿三都无精打采,没了食欲,于是微笑了下对他歉意道:“谢谢院长这么照顾,不过还是算了吧,刚才吃出了手指头,大家都暂时没有胃口,还是下次吧。” 白头院长笑笑:“那也好那也好。”说着站到了一旁。 我见他并没有走的打算,好奇地问:“院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头院长尴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跟李师傅聊几句。” “院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李师傅听说他有话和自己聊,忙侧脸问道。 “就是想问问你住在这里还舒服吗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白头院长一副关心的样子 见状我有点不耐烦,直接提出来:“我说院长,你就不要再绕来绕去了,想让李师傅感激你是不是,然后再不好意思拒绝你的要求是不是你这种把戏不要用在我们身上,要是再 这样的话,李师傅肯定是不会住在这里了。” “阿飞小兄弟,我错了错了不该给李师傅耍心眼,请你们能够原谅,我确实是有事情求李师傅”白头院长慌忙认错。 我心说还真让我诓出来了,于是正色问道:“究竟什么事情” “就是,你也知道,我一直对人体潜能很感兴趣,也做了三四年的实验了,但是收效甚微,所以想和李师傅聊聊这方面的事情,以期能解决心里的很多疑惑。”白头院长讲出了自己这趟来的真实意图。 听后我有些失落,心说就这点事啊,还以为要李师傅帮他做什么坏事呢于是笑了下:“那也要问问李师傅累不累、困不困才行。”说完望向李师傅,想知道他有没有心思和这个烦人的院长闲聊。 李师傅估计是不想欠白头院长的人情,还真中了他的小计,点点头:“我没事,院长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一定倾尽所知。” 我们见状和李师傅告别,关门离去,回了各自病房,雨轩担心李师傅一个人不方便,留下来照顾他。回去后我躺在床上,瞅了瞅紫嫣,劝道:“我能什么都能自理,你回酒店休息吧。” 紫嫣耸了下肩,嘟嘴道:“米姐照顾强哥,雨轩照理李师傅,你让我一个人回酒店里住放心啊要是那个短刀什么的去酒店害我” 我赶紧捂住紫嫣的嘴:“千万不要说这种假设,我心里什么都不怕,就担心你会出点什么事要是那样的话,我真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怎么度过,让你失忆我已经很自责了,要是再让你出点意外,我真的不想活了酒店不回了,什么时候雨轩和米姐都打算回去了,你再和他们一起。” 本来是很疏松平常的一句话,甚至都有点随意,没想到紫嫣突然紧紧抱住我,人整个贴在我胸前,感动得快要流泪:“阿飞你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隔着毛衣和羽绒服,可我还是被紫嫣酥软耸立的双胸顶得有些眩晕,尴尬地傻笑:“我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有向你表达过。” 紫嫣抬起头,用一双深情的眼睛望着我,然后慢慢地闭了上,将圆润的丹唇撅起来。这种情节我曾幻想过无数次:有危难时刻的深情一吻,有缠绵悱恻的红唇胶合,甚至还有救她时的人工呼吸,趁机揩油,更有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自然、简单,望着她轻微蠕动的香唇,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民国隐身人(一... 就在四瓣朱唇将要交合之际,ads;。” “怪不得老夫子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真是最毒妇人心呀”我忍不住呢喃起来。 ads;。 我不好意思地朝一边瞅去,突然看到在广场的角落里围着一大帮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想想坐在这继续聊雨轩的事情,只会和紫嫣徒增别扭,于是建议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不知道玩什么把戏呢,围了那么多人。” 拉着紫嫣来到人群后面,透过缝隙瞅去,发现地上铺着一块一张床大小的暗红布垫,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玩字画,心说原来是个卖古董的,拽着紫嫣挤了进去。 来到前面,看到古玩旁边坐着一个人,灰头土脸四十来岁,正不停地朝围观的人群喊着:“这都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全是真物件,现在缺钱才卖的,有识货的买家没有” 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真正买的没有,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说不是假的就是在坟茔里刨的,不干净不吉利,总之就是不买,连摸也不敢轻易摸。 我蹲下身子,在这些瓶瓶罐罐和古币中搜寻起来,期望能慧眼识珠,捡个漏来。这时候红布角落的一块星形勋章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将手伸过去,拿起来一瞅,发现竟然是民国时期的青天白日勋章,这一枚和我在死人湖下面发现的那块一模一样。 卖古玩的中年人见我对这章感兴趣,忙搭话:“兄弟你真是好眼力,这可是国民党的青天白日勋章,全世界也就二百来个,尤其是这块,这是绝无仅有的一块,全世界就这一块你买了就是赚了,要不是家里急需用钱,我才不愿意拿出来卖呢”说着哭诉起家里的遭遇来。 我心说这是什么世界,不光乞讨的讲悲惨故事,选秀的说家庭变故,连卖东西的也来这手,忙打断他道:“你刚才说什么,这枚勋章只此一块,凭什么这么说” 中年人擦了下眼泪,得意一笑:“当年老蒋虽然颁发了两百多枚青天白日勋章,但是有一枚却与众不同,就是我这块,这可是颁发给他的左膀右臂戴老板的。” “你怎么知道这是戴老板的,而不是李宗仁的呢”我哼了声道。 “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这还有一段故事呢,如果你要是想听,我就讲讲,想听不”中年男人咧嘴露出残缺黄牙,冲我笑着问道。“说说,说说”“讲讲,讲讲”围观的人群来了兴趣,不停地催促起来。我点了点头:“你倒是说道说道,这勋章有什么花边野史。” 第三百二十五章民国隐身人(二... 再说这位戴老板,早年在少林寺习武,与开过将领许世友是同门师兄弟,能文能武、年少成名,后来在上海滩认识了很多名人政要,也包括我们的周总理。很多政客都想将他收为麾下,不过他最终选择了追随老蒋,成为蒋的得力干将与死忠心腹。 戴老板是一位颇为神秘的人,尤其后来他创立了军统,行踪更是飘忽不定、神出鬼没,被很多人称为民国隐身人。” 我听着颇有点不耐烦:“我要听的是这勋章的来历,你给我讲人物简介干嘛” 中年男人呵呵一下:“小兄弟不要着急,关于这位戴老板的传奇人生,我就不多说了,既是位功夫登峰造极的武术家,也是位城府极深的谋略家,更是位风流倜傥的色君子。我想说的是,据戴老板身边的人传言,他之所以这么厉害,包括后来提前破译日本偷袭珍珠港的密电,一切都源于他的特殊能力。” “什么能力”我忍不住问道。 中年男人诡异一笑,神神秘秘道:“他会法术,能驱使鬼魂替他做事。” “哈哈”“呵呵”“胡诌八扯吧”人群里响起嘲笑声还有怀疑声。 我也讥诮地问道:“如果他真能命令鬼魂帮他,国民党也不会败退台湾了。” 中年男人听了我的质疑,并不慌乱,微笑着解释:“再厉害的术士,也只能控制几个小鬼罢了,何况那时候国民**、横征暴敛,抗日战争结束后,许多隐匿民间的道术高手都不约而同地联合起来对付戴,他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中。 民国三十五年的时候,戴老板乘坐的飞机失事,死在了这南京西郊,板桥镇的山林中。关于死因呢,官方民间也是莫衷一是,有说是被共党康生派人在飞机上做了手脚,也有的说是他的手下马汉三在飞机上装了炸弹,更有些人猜测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被美国人除掉了,总之原因很多,但是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戴老板已死。 官方从坠毁飞机上的尸骸中发现有一具与戴很像,而且身上有戴随身的资料文件和荣誉勋章,所以断定他就是戴老板。当然了这是官方说法,民间有传言称戴老板其实并没有死。” “没有死”围观人群都不约而同地惊讶道。 “喂喂,那边干什么的广场这边不允许摆摊”中年男人还没有回答疑问,远处突然响起警笛声和扩音器的喊话声。 回头一瞅,是城市管理人员,围观人群都飞速四散离去。中年男人手忙脚乱地将红色布垫一卷,把售卖的古玩包了起来,扔到一个三轮车上骑着就跑。我见状赶紧拉着ads;。” “就算这勋章是真的,你爷爷就能断定戴老板没死,太扯了吧”我嗤笑起来。 “哎你自己想想,戴老板是什么人物,能随随便便就飞机失事死了,就算飞机出事他能不跳伞吗再说他身上的勋章和九龙宝剑哪去了,当时的官方没有丝毫说明解释,就足以反证他没死”中年男人激动起来,将勋章从我手里夺了回去。 “好了好了,他没死就没死呗,就算当时没死这么多年了也总该死了吧,你嚷嚷什么呢这勋章我要了,你说多少钱吧” “我看小兄弟你是实诚人,一口价,十万块钱,就当送给你了。”中年男子装出十分不舍的表情道。 ads;。熟睡中的紫嫣被我惊醒,揉着惺忪的双眼:“怎么了是不是该起床了” 我摸出手机看了下,才凌晨三点,于是回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说完打算下床喝杯水,手一下子摸到湿湿的床单,吓得赶紧缩回来,开灯后仔细一瞅,不过是自己熟睡时流出的一些口水罢了。 摇摇头长出口气,看来真是被吓坏了,下来喝完一杯水之后,浑身舒服了不少,不过对刚才的梦还是心有余悸,困意已经全无,于是坐在床上分析起来,如果我发现的那枚青天白日勋章真的是戴老板的,可以说明他当时没死,飞机失事不过是个诈死罢了,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么做呢 难道是老蒋已经不信任他了,觉得军统尾大不掉,想要除去他,他为了金蝉脱壳,故意制造了飞机坠毁的意外还是这本身就是老蒋的安排,让他能抽身去完成绝密的事情要想确定勋章是不是戴老板的,必须找权威人士鉴定才能知道。 思索了一会,没有任何结果,转脸一瞅紫嫣正平静地躺着,睡得很安详,望着她白皙的脸庞,不由得欣赏起来。过了一会,发现紫嫣的眼皮开始了跳动,而且眉毛也挑了起来,紧接着脸开始左右晃动,汗水不停地渗出,似乎正在做噩梦。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紫嫣,紫嫣,醒醒,醒醒” “啊”紫嫣突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不停地大喘着气,扭头看到我正盯着她,又吓得浑身一哆嗦。 “紫嫣,你没事吧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我轻柔地问道。 “你全听见了”紫嫣擦了擦煞白脸上的汗珠,朝我问道。 “只听见你一声大叫,然后就坐了起来,其他的没听见,究竟是什么梦啊,把你吓成这样”问的时候我声音不自觉变小,想起刚才自己也是被梦吓得够呛。 “是一个很可怕的梦,梦见有一个人在追杀我,不管我逃到哪里去,他都会找到我,非要砍掉我的头不可,最后我跑不动了,他的斧子劈了下来,我就吓醒了。”紫嫣依旧有些后怕地向我描述起来。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别害怕了,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做这种梦的,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紫嫣没有躺下,也不说话,而是眼神怪怪地瞅着我胸前。 第三百二十六章海拔一万米 不过抬眼一扫ads;。” “什么理想”阿三好奇地问。 “他说现在的医学对于人体生理的研究,虽然达不到究极,却也可以说炉火纯青了,但是作为人的另一重要组成部分,魂魄或者说精神的研究还停留在初级阶段,并且被很多人以所谓的科学阻挠着。中医里通过穴位、气血来调节身体,其实就是通过三魂治疗七魄的意思,但是也被桎梏了,可以说中医在这一百多年里一直在退步。白头院长的梦想就是想让医学对灵魂的研究上升一个台阶,真正的可以用于临床,被世人所接受应用。” 我听了长叹一声:“想法是好的,但是太难了,连针灸和经络现在都被一些所谓的专家质疑呢” “即使现在有很多争论,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都会被证明和接受的。”李师傅的眼神中流露出坚定和期盼。希望他的愿望能实现,也希望白头院长的梦想能成真吧。 时间过得很快,两周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在白头院长的关照下,医生配制了最好的消炎药和骨愈合药膏,餐厅也是顿顿做大补的菜肴,使我们的身体恢复得快多了。 我的胳膊虽然还不能使劲,但至少可以活动了;强哥已经提前出院,和米姐回酒店住了好几天;阿三的枪伤也无大碍,肺没有被感染,伤口已经几近愈合。 这天我们都早早地来到李师傅的病房,因为今天是他拆去绷带的日子。当护士一圈一圈地将纱布从李师傅脸上揭下来的时候,我们惊呆了,不是因为李师傅的脸被毁的怎么样,而是竟奇迹般得恢复了原先的容貌,不仅如此,由于是新生的皮肤,似乎比以前更有光泽和细腻。 腿上的绷带除去后,肉也已经长了出来,恢复得出奇好。阿三不停地咂嘴啧啧:“李师傅,你这哪里是受伤啊,简直就是整容,以后也教教我如何能肌肤再生吧” 伤势虽然没有完全痊愈,但都已无大碍,所以我和李师傅还有阿三都办理了出院手续。白头院长还想再挽留几日,但是见我们如此坚决,留下李师傅的电话后,让住院处办理了出院,当然钱还是小远垫上的。 回到酒店后,我们打算好好休息两天,后天再走,而且是坐飞机走。本来打算动车,但是由于南方前几天持续降雪,很多火车班次不是延误就是停发,虽然降雪已经停了,但是铁路清理还要很长时间,所以只能乘坐飞机。 两天的时间里,我们将该买的买了,该准备的准备了,装了满满三大背包,其实大部分东西都是上次去凉山剩下的。我和强哥还有小远一起,找了个黑车将装备发往南昌。司机说路不好走,要价一万,我们先付了五千定金,剩下的等到了南昌后再给。 半个月都过去了,所以这两天的时间更快,很快到了出发的这天。 早上我们起来后,先退了房。酒店经理还算比较大度,说我们有好长时间没住,给我们打了八折。出了酒店后我们坐车来到机场,票已经定好了,取过后进了候机室。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坐飞机,对于稍微高点的人来说,座位显得很逼仄局促,尤其我当年坐的还是打折的经济舱,不过这次好了,小远定的是商务舱。 上了飞机之后我还是有些失落,商务舱除了空间大点,座椅软些,也没有什么亮点,我的座号在靠窗的位置,而且和紫嫣一起,不知道这是不是小远有心的安排。阿三倒是很兴奋,这摸摸那瞧瞧,时不时乱按按,害得空姐听到呼叫来了好几趟。 折叠梯收上来后,空姐让大家关了手机。飞机转到跑道上后,在一阵轰鸣中加速的驶去,很快就抬起了头,冲向云霄。紫嫣似乎有点不适应空间的变化,脸色有点差,我打开水杯递给她:“一会就好了,喝点热水吧。” 紫嫣喝了点开水后,好了不少,眼睛望着窗外。我也顺势望去,看到古城南京在迅速地变小,那些高楼大厦和古建筑慢慢地成为了白黑相间的图画,城市的四周是一片漫山遍野的青绿色,应该是小麦吧。 爬升的飞机变得平稳起来,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天气很晴朗,只有很少的轻薄云气,像丝纱一样偶尔从机旁掠过。 “起飞过程已经结束,飞机在海拔一万米的高空平行驶向南昌,乘客们,你们可以打开手机,但是请尽量不要使用。”喇叭里响起空姐的提示。 一万米,真想不到距地面会这么高。“林哥,飞机飞这么高,不会失事吧”前面的阿三突然将头从窗口扭过来,朝我一脸担忧地问道。“别胡说八道,安全着呢”我训斥了阿三一句,不过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戴老板乘坐的飞机。 第三百二十七章红衣女人(一) 我轻轻点了点头:“是的,飞机失事对乘客来说是灾难性的,一般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别担忧了,以前的飞机是什么设备和技术,能和现在比吗再说今天晴空万里,也不是什么雷电交加和大雾的天气,不会有事的,一个小时后,飞机就会到达南昌。”ads;。 阿三嬉笑了下:“林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认字不多的,那看得懂啊,你说是救生衣,给我们救生衣干嘛,难道能替代降落伞。” 我转向紫嫣:“还是你给他解释吧,再说下去我都想跳飞机了” 紫嫣笑了下,对阿三普道:“民航飞的高度很高一般在八千米到一万两千米,飞行速度又太快,一打开舱门的话,高速气流灌进,飞机很可能就会解体,就算不解体,这么快的速度人跳出去后会被气压撞得飞身碎骨,所以跳伞根本没有必要,可以说是死路一条。” “那救生衣是干什么的是在水里用的吗”阿三追问道。 “当然了,只要驾驶员还能控制飞机,迫降在水上解体后,乘客自救用的。”紫嫣详细解释。 阿三听后冲我和紫嫣笑笑:“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坐飞机了,太吓人了,出点什么意外想出去逃命都没有机会,只能等着上帝” “轰”阿三的话还没有说完,晴朗的天空中忽然炸出一声雷。 整个飞机就像被一把巨大的斧子在上面砸了下,剧烈的颤动起来。紫嫣吓得大叫一声,捂着耳朵钻进我的怀里,我一把抱住她,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说飞机真的出事了 不过还好,飞机只是抖动了两下就恢复了平稳,飞机上的乘客都骚动起来,有的已经离开了座位,有的站了起来,都议论纷纷,不停地喊着空乘,询问怎么回事,但是不知怎么了,空姐没有一个过来解释。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阿三不见了,心一下子提起来,慌忙站起来去寻找,却发现前面的座位下面一个后背在瑟瑟发抖,顿时悬着的心放了下,长出口气,一把伸过去抓着阿三的衣领将他拎起来:“你缩着干嘛这又不是地震,真要出事跑得越快越好,而不是藏起来。” 阿三一脸慌张地朝四周扫视了下,见已经没事后使劲拍拍胸口:“唉呀妈呀,吓死我了,以为飞机被导弹袭击了呢” “行了,被导弹袭击的概率比你中十次双色球头奖还小,你要是能碰上也算幸运了。”正说道着阿三,我突然发觉飞机里逐渐变黑起来,而且外面响起呼呼的响声,不由得朝窗外望去,发现前方一大权螺旋状的乌云向飞机袭来,很快给飞机来了个亲密接触,乌云是螺旋状的,就像蛇缠绕飞机在飞机上般, 不知道是飞机穿过了乌云还是和乌云相互穿过,总之整个过程既刺激又迅速,这情景就像飞机从一根巨大弹簧的中空钻了出去,让我想起了上学时物理老师经常叨叨的电磁感应,磁铁穿过弹簧导线会产生电流,不知道刚才的乌云有没有带电。 很快飞机里恢复了明亮,刚才的惊险一幕已经过去,外面又是晴朗明亮的天际。强哥和李师傅他们都没有事,站起来朝后张望,见我和阿三还有紫嫣没事后,放心不少。这时候飞机的广播响了起来:“各位乘客,非常抱歉,刚才飞机和冰云擦肩而过,出现了一点碰撞,不过已经恢复正常,请大家放心。” 许多站在走道里的乘客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座位上,不一会很多空姐过来道歉和安慰,飞机里又恢复了安静。 “阿飞,刚才的冰云好奇怪啊,就像凭空冒出来般,幸亏只是擦肩而过,要是正面撞上去,或许我们这一次真的就像当年戴老板乘坐的飞机一样,坠毁了。”紫嫣唏嘘道。 “温度这么低,又飞的这么高,出现冰云很正常的,要相信飞行员的水平,再说了,不是有保险吗要是真出事至少还能留下一大笔钱给亲人,没什么好后怕的。”我故意说得像个玩笑,其实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真要出了意外,下面又不是海洋,坠下去直接就烧熟了。 当心里还在为空中的一幕唏嘘时,飞机降落的提示响了起来,不一会平稳的停在机场,机舱离得所有人自发的欢呼起来,似乎在庆祝能安全着落。 出了机场我打开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是那个运送我们装备的司机,打过去后他告诉我说昨天出发今天一早就到了,让我们去火车站拿行李。 一行人打了两辆出租,到了火车站付钱接了行李后,发现问题来了,从南昌到上饶的动车晚点,而且今天班次的票已经售光,看看候车室乌压压的人群就知道延误了不是一两个小时,眼下只有两种办法,一是购买明天或者后天的票,然后找地方住下来,明天后天什么时候车来了再出发;二是雇一辆出租车去上饶。 我们闲了半个月,早就不想等时间了,决定雇车。在火车站口朝一位的士司机一问,好家伙要价两千,走了几步对另个看起来和气些的大姐问价,这大姐更是信口胡来,要价两千五。 阿三气的反问了句:“大姐,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那样来钱更快” “崽里子要坐就坐,不坐快走,别耽搁我拉客,你们几个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姐还挺有理。 走远后阿三不解地问我:“林哥,刚才那娘们说崽里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骂我的” “不算吧,就是小孩子的意思。”我拍了下阿三的肩膀回道。 “阿飞你不是北方人吗,怎么会听得懂南昌话”强哥不解地问我。 “大学的时候有个舍友是江西人,七七八八能听懂几句。”我笑笑。 李师傅这时候担忧起来,叹息道:“想不到出租车也宰客,看来我们今天是非要留在这里不可了。” 我突然想起给我们拉装备的黑车是依维柯,车身比较长,应该能坐得下我们八个人,于是赶紧掏出手机来给那司机打的那话,还好他没有走,正在吃早点,他同意一千块钱把我们送到上饶。 我们早上赶飞机只是匆匆吃了一点,现在也饿了,背着大包小包进了一家肯德基店,进去后,里面的人全用厌恶的眼光看着我们,似乎以为我们是打算回家的民工,赶紧闪到一旁。不过这样也好,在节约空间的快餐店里,给我们腾出了放行李背包的空间。 还好里面的店员有人认出我们用的是始祖鸟背包,知道我们不会付不起钱,客气的让我们点餐。不知道路上的积雪有没有完全融化,说不定要好长时间才能到达上饶,所以我们都放开了肚子吃,汉堡鸡腿,薯条蛋挞,不停地加餐,就连一向不喜欢西餐的李师傅也吃了一个炸鸡。 吃过之后,休息了没一会,那司机就打过来了电话,说在车站外面等着。我们背起小包,扛着装备出去找到他上了车。还好他的车是是十一个座,拉我们绰绰有余,多余的正好折叠起来放三个大背包。 除了市区之后,路面上没有融化的积雪结了冰,司机为了安全开得很慢,我按照距离和速度算了下,到达上饶要五六个小时之久,在慢慢悠悠的车上很容易就害困,他们几个也是,赶飞机起得太早,现在都连连打哈欠,不一会就都睡了过去。 车里没有空调,我将羽绒服脱下来,盖在躺在我腿上的紫嫣身上,坚持了一会也合上双眼睡去,临睡前看到只有李师傅还没有睡,一直望着窗外,估计是不放心司机吧。 正睡着香,忽然身子猛的摇晃,胳膊撞到了车窗上,刚好的肘关节有隐隐作痛起来,睁开眼睛一瞅,车子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停住了。大家都被突然的晃动给惊醒了,纷纷揉着眼睛不解地瞅着司机。 司机苦笑了下:“轮胎坏了”说完开门下了车。 紫嫣也醒了过来,看到我只穿着毛衣,忙把羽绒服给我穿上:“你干嘛啊,装绅士呢,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我嘿嘿笑了下:“我不冷。”说完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下车之后,看到司机正蹲在轮胎前用手触摸着已经瘪了的橡胶胎。李师傅和强哥站在后面,着急地瞅着他。这时候仔细打量了下司机,四十来岁,平头方脸,中等身材,人长得很敦实,一路上话语不多,看得出来不是憨厚就是内敛。我走过去,朝地上的司机询问道:“怎么了被扎了吗” 司机没有回答我,好想摸到一个什么东西,用钳子夹住后,猛一使劲拽了出来,然后把钳子举向我们。 我们低头一瞧,原来是一根锋利的三角钉。 “怎么会有这种钉子”紫嫣从后面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靠还用说吗。肯定是有人故意撒的,弄不好就是附近那些修车的店铺干的”阿三愤愤的回道。 我咂了咂嘴,对司机问道:“有备胎吗” 司机摇了摇头:“没有。” 听完他的回答我心说这事情可就麻烦了,四下瞅瞅两侧是田地山野,而且前后并没有看到有车来,看来只能找找附近有没有流动补胎的电话,打电话让他们来解决了。 找了一会,还真发现公路旁的一块公里碑上写着补胎电话,顿时心里一阵咒骂,搞不好就是他们这些人撒的钉子。电话打过去后,那边一位男子懒懒散散地接了电话,听我说完公里碑上里数后,打了个哈欠:“你们等着吧,我正在忙着呢,要到下午四五点才能赶过去。” 我心说忙你个头,忙着睡觉吧,刚要骂他两句,这时候看到米姐搓了搓手指,意思是给他加点钱,于是对那头笑道:“大哥你能现在就来吗,价钱的话好商量,不行给你加点。” “这不是钱的事,我现在抽不开身,你们要是愿意等就等不等的话想别的办法吧,反正这这上百里沿线就我一个干流动补胎这一行”说着已经开始不耐烦。 心说他要是不来我们还真没辙,只好赔笑道:“那大哥你先忙,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希望你早点过来。” 电话那头嗯了两声后挂了电话,我骂了两句然后将手机装进了兜里。紫嫣打了我胳膊一下:“以后不准骂人” “这种人就欠骂,你等着,到时候他修完轮胎我还踹他两脚呢”我恨恨道。 米姐这时候瞅了瞅大家,问道:“现在怎么办才一点钟,等流动补胎的来还要三四个小时呢,等还是不等” 看了看闷头不语的司机,心说要是再截个车走了,有点对不住他,要不是我打电话他也不会选择这条路,再说这路况很难再截到能够拉我们八个人还有三大背包装备的车,于是建议道:“我看是还是等等吧,不就是三个小时吗很快就过去了。”说完望向李师傅和强哥,征询他们的意见。 强哥和李师傅都点点头,觉得也应该等等。外面比较冷,我们合力将车推到了路边,然后回到了车里。等待是最无聊和漫长的,我们只有通过来聊天来打发时间。 “不如选一个人来讲故事吧就像在凉山农家院的那次一样,上次是雨轩讲的,这次我们再用同样的方法选个人怎么样”阿三朝我们建议起来。 这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方法,我们也将司机拉了过来,九个人围成一圈后,雨轩从怀里抽出一支钢笔放在座位的扶手上用手一拧转动起来。这钢笔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孙教授的,想到上次还和他一起说笑讲故事,这次就阴阳两隔了,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气来。 正感伤着,突然发现他们几个都盯着我,不禁一愣下一瞅,钢笔尖正正地指着我这边。苦笑了下:“这次中招了,好吧,我就随便讲一个打发时间吧。” 阿三听了很不满意:“什么叫随便讲一个,你至少要比上次雨轩妹妹讲的恐怖些,越吓人越好。” 我微笑了下:“吓不吓人我不知道,但是这是我小时候的一段真实经历,那时候我父母都比较忙,我被寄养在农村的姥姥家,记得那年我才七岁,本来是应该上小学的,但是由于我比较顽皮,好几次姥姥早上将我送到学校,中午我就跑了,直到晚上才回去,姥姥没办法,干脆也不管我了,打算让我再玩一年,等到下年再读书。 那个夏天我像解放了般,每天都肆无忌惮地在外面疯玩,山上地里、树上河里,放佛有玩不够的乐趣,每次不到天黑不回去。有一天我和三个小伙伴,两个小哥们安子和二棍,还有一个小女孩小萍在地里捉蚂蚱,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小水沟旁,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堆积着两个白色的蛇皮袋子,漂浮在水面上的部分鼓鼓的,似乎里面装了很多东西。 水沟不是很深,我们卷起裤管下去,将两个蛇皮袋子拖了上来。我望了望安子和二棍:打开看看 他们两个也对这里面的东西好奇极了,纷纷使劲点头。我们三个正要动手,小萍这丫头突然拦住我们:我爸妈说了,不能随便动人家的东西 我嗤笑一声:这东西是被人扔进沟里不要的,根本就不是人家的了,你要是不敢看就别看,回家做乖乖女去吧,以后也别跟在我们身后了。 小萍被我一说,顿时老实起来,再加上安子和二棍的冷嘲热讽、添油加醋,最后不敢再阻拦我们,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估计是怕以后我们不带着她玩了。 我蹲下身子,伸手将扎在蛇皮袋子口上的红色尼龙绳解了开,解开后和安子和二棍抓着底部向上使劲抬起,边抬边抖,将袋子里面的东西全都倾倒了出来。东西倒出来后我们都惊呆了,五颜六色的衣服,花花绿绿的鞋子,还有红色的蜡烛以及晶莹透明的手链和闪闪发光的项链耳坠等等全是稀奇的东西。我们兴奋极了,欢呼起来,觉得见到了宝贝,忙走过去将另一个袋子解了开,里面的东西也倒了出来,发现是许多各种形状的瓶瓶罐罐,双面还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小萍走上前指着这些东西对我们道:这些是化妆品,我妈妈梳妆台上就有,不过没有这么多,看来这些东西全是女人用的,不知道是那个女人这么有钱,好好的东西就这么扔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红衣女人(二) 安子瞅了我一眼,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阿飞,不如我们分了吧,我好拿几个回去给我姐姐,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也没有用过这些化妆品,一直往脸上摸得就是雪花膏。 我扫视了二棍和小萍,他们倆的眼里也望穿秋水,盯着这两堆东西舔舌头,心想分就分吧,但是忽然想到这么多东西分完之后要是拿回去,肯定会被人怀疑。平白无故哪里来的这么多好东西,要是说捡的那就不是自己的了,村里那些大人们说不定会说是他们的,然后要回去。 我思忖了下,对他们三个道:我们不能把这么多东西拿回去,要是别人知道了肯定也会要的,到时候分到我们手里的就少了。 那怎么办难道不要了安子紧张地问。 我们可以先一人捡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带回去,剩下的这些我们重新装进蛇皮袋子里,然后找地方藏起来。我指挥道。 他们三个都比较听我的话,点点头开始在这两堆女人用过的东西里扒拉起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爱不释手的东西。小萍拿了一个圆筒样的东西,说是口红,要回去给她妈妈用,这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想到她妈妈,绝对是个孝顺的女儿;安子和二棍俩人的眼光都一样,每人拿了一条项链,不过颜色不同,安子的是乌亮的黑色珠子,而二棍的是雪亮的白色珠子。 见他们都找到自己心爱的东西,我也蹲下来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突然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你了我的主意,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个玻璃珠子,捡起来放在手里,发现玻璃珠子比我们平时玩的稍微大一点点,而且里面好像有一丝红线。 我将玻璃珠子放到眼前,透过去瞧周围,发现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而且红彤彤的。 阿飞,好看吗给我也看看。小萍眼馋地向我央求道。 我将玻璃珠子递给她:看吧,看完之后给我。 小萍拿着玻璃珠子放到眼前,好奇地左看右看起来。我趁这个空当和安子还有二棍一起将倾倒出来的东西又塞进了蛇皮袋子里,然后扎了上。 啊 正在商议着把蛇皮袋子藏在那里比较合适呢,旁边的小萍突然尖叫一声,并且把我的玻璃珠子扔了出去。 你怎么了我忙跳过去问道。 里里面好好吓人小萍结巴地回道,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这时候二棍将小萍扔掉的玻璃珠子捡了回来,朝里面瞅了瞅,不解地问道:我说小萍,里面不就是一个小红条条吗,有什么好吓人的,小丫头就是胆小鬼说着将玻璃珠子递给了我。 我将珠子放到眼前,朝里面望去,确实并没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于是转向小萍:你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啊,吓得这个样子 我小萍犹豫了下,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将玻璃珠子装进口袋里后,四下瞅了瞅,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地里有一处凹坑,于是向他们三个命令道:拖到那边的坑里面,然后用土埋上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三个人一起将两个蛇皮袋子依次拖进了坑里,然后用地里松软的土掩埋起来。坑就像是早就为我们准备好的似的,正好将两个蛇皮袋子放进去,而被犁耕过的地土非常细软,不一会我们就将坑填平了,用脚踩了踩然后撒上点干土后,确信不会被看出来后,欢快地拿着自己选的东西朝村里跑去。 回到村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傍晚,最后一缕霞光也被地平线吞噬,整个村子变得灰蒙蒙起来。天黑是大人给我们出去玩耍的极限,要是天黑了还不回去一般就等着挨揍吧。和他们三个分开后,我径直地跑回姥姥家。推开柴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我喊了姥姥两声,发现她不在家,顿时心里有点纳闷,姥姥眼神不是太好,一般不会晚上出去的啊。 我走到地锅旁,掀开锅盖一瞅,里面是姥姥已经做好的稀饭,跑进屋里打开灯,瞧见桌子放着烙饼,饼黄灿灿的,散发着诱人的油香,用手一摸还很烫,看来姥姥应该是做好了饭菜出去找了我去了。 我拿碗出去盛了两碗稀饭,然后抓起烙饼边吹着热气边大口啃起来。刚啃了两口就听到院子外面想起了姥姥的训斥声: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下次要是再天黑后回来,甭想吃饼 等到姥姥进了屋,我忙站起来,笑道:姥姥,你快点吃饭吧,我都把稀饭给你盛在碗里凉着了,你做的油饼真香。 姥姥将我卖乖,一把搂住我,假装发狠道:小兔崽子嘴巴真会说,不过比你爸那个木头疙瘩强多了,长大了一定有出息。以后要是回家晚了,姥姥可不做饭了。 我边大口嚼着饼边使劲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姥姥你真啰嗦。 老婶子,老婶子,你在家吗我和姥姥正吃着,外面突然有人喊了起来。 姥姥忙起身出去,我也跟着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瞧见是村里的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五十来岁,以前见过几次,住在村子靠河边的地方。 男人看见姥姥后,客气地点了下头:老婶子,明天就是娃结婚的日子了,到时候您赏脸过去一趟呗,你在村里是有声望的,只要您去就会有很多乡亲跟着去的。 姥姥的眉头有些紧皱:我说大侄子,你儿媳妇死了可是不满一年啊,你再给他娶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男人听后长叹了口气:老婶子,不瞒您说,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傻娃他娘的病已经熬不过今年了,我只是不想让她死的时候,连儿子成家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再说我们家就傻娃一个儿子,虽然他脑子有问题,但是毕竟是唯一的香火,所以想尽快让他有个儿子,我也就轻松了。说着一脸沉重。 姥姥点点头,对男人劝慰道: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会过去喝喜酒的,但是有一点,切记新娘子进门前先去坟茔那边,给傻娃先前死了的那个媳妇烧点纸钱,好好说道说道。 男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一定一定,那老婶子我先回去了。走之前不忘摸了我的头一下,夸我聪明。 望着男人出了院门,我冲姥姥笑道:原来是那个傻子娶媳妇,看来明天又有好玩的了。 姥姥突然将手伸过来,拧住我的耳朵:明天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千万别给我惹祸。但是手上却并没有用力。 在封闭的山村里有人家结婚是大事情,尤其是那个年代,村里刚通上电不就,更别说有电视那些东西了,所以结婚看热闹,吃酒席,晚上听那些穿的花花绿绿的女人唱歌,也就成了很多人难得一遇的热闹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匆匆穿上衣服就嚷着让姥姥带我去吃八大碗,也就是酒席。到了男人家发现热闹非凡,大人们都在帮忙做菜和收拾院子,小孩们就肆无忌惮的跑来跑去。 知道吃饭要等到新娘子进门后,我顿时失落不少,好还二棍和安子还有小萍也来了,于是和他们三个跑到男人家的前院,在结婚的新房里四下逛起来,房子里面被粉刷的很新,红色的家具上和玻璃上贴了很多双喜的剪纸,我们脱了鞋子,顽皮地在弹簧大床上跳来跳去,兴奋极了。男人的那个傻儿子看到我们玩的欢,也脱了鞋上床和我们一起跳起来,边跳边呵呵地傻笑,嘴里喊着:娶媳妇喽,娶媳妇喽,直到我们被大人赶出去,他被男人拎下来整理好西装。 我们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忽然听到村口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着就有人喊了起来:快准备好,新娘子的车来了 村里的男女老少们全都向门口涌去,争相一睹新娘子的风采。我们挤不过那些大人,只能在后面干着急,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了木梯,于是对他们三个笑道:快,我们去房顶上看。 好好好安子和二棍拍手赞同。 只有小萍略显胆怯,扭捏着:那么高,我们还是不要上去了吧,万一要是掉下来怎么办 这样好了,你就在下面吧,我们三个上去。我不耐烦地说道,说完飞快地跑到木梯旁,朝上爬去。木梯已经很多年了,扎在连接处的铁丝都已经锈迹斑斑,踩在上面吱吱悠悠乱晃悠。不过那时候小,什么也不懂也不怕。我爬到了房顶上后,坐在红瓦上伸手将安子和二棍也拉了上来。 这时候正好看到有一辆桑塔纳,顺着男人家门前的路缓缓驶来。那时候在贫困的山区,能看到一辆轿车是件十分稀罕的事情。村里的人注意力都在车那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房顶上的我们仨。 有些小青年忍不住凑到缓慢行驶的车旁,用手摩挲起来,司机不停地摁着喇叭,让围观的人靠边。拉着新娘子的车来到大门口时,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二棍这时候凑到我耳边:阿飞,待会捡的哑了的鞭炮能不能都给我我回去弄炸鱼用。 瞧你那点出息,不能让你爸给你买一挂一百个响的吗我鄙视道。 二棍憨笑了下:我爸有点钱就去打牌了,怎么会给我买鞭炮呢 快看新娘子下车了这时候安子拍了我和二棍一下提醒道。 我们忙朝大门口瞅去,发现桑塔纳的车门已经被打了开,里面一位身穿红褂红裙、头上蒙着红盖头的苗条女子被一个老太婆从车里搀了出来,不过从我们上面看来走的两步很生硬,就像没有屈膝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坐车时间长了,腿坐麻了的缘故。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中一些爱凑热闹的年轻人呼喊起来,叫嚣着让男人的傻儿子过来抱新娘子。 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将自己的儿子生拉硬拽拖到门口,让他将新娘子抱到院子里好拜堂,但是傻娃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愿意,几次想逃掉都被他爹拽了回来。这时候村里有个不着调的年轻人喊了句:既然傻哥不愿意,那就让我替他吧。说完不由分说,一把将新娘子横抱起来,边走边在她身上乱摸。 真是不要脸,傻娃他爹怎么不揍二流子。旁边的二棍愤愤不平地嘀咕了句。 新娘子被抱进了院子中间,和傻娃站在了一起。这时候有位年龄颇大的老头举了举手,人群霎时安静下来,看来很有权威。老头清了清喉咙,喊了起来:新郎新娘拜天地,一鞠躬。 老头喊完后,傻娃知晓是什么意思,一直傻笑着不弯腰,而那个新娘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立着一动不动。难道是不愿意嫁给傻娃吗对,一定是这样,长得这么高又这么苗条,嫁给一个傻子肯定心里不乐意,我这样想道。 这这时候将新娘子从车里搀扶出来的老太婆上前两步,抬起手抓着新娘的脖子向下按去,看样子好像使了很大劲,嘴都歪了起来。这时候抱新娘子的那个二流子,摁着傻娃的头向下使劲,总算是完成了一鞠躬。 人群里不但不觉得尴尬和突兀,相反,竟然起哄打口哨,好像就喜欢看这种笑话。 在老太婆和二流子的帮助下,总算是完成了拜天地。 新郎新娘拜高堂。老头又喊了起来。 这时候有人搬来两把椅子,傻娃的爹扶着傻娃病的奄奄一息但脸上挂着笑的娘坐了上去。依旧是老太婆和二流子用手摁着,鞠了三次躬,算是勉强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夫妻对拜了,看热闹的人欢呼声达到了高氵朝,很多人已经将手伸出来,准备帮上一把了。 老头咳嗽了两声,终于喊了起来:夫妻对拜,一鞠躬 村里那些不着调男子全都将手伸向新娘子的脖子和身上,将她向下按去,却没有人帮二流子,气得他大骂那些人耍流氓,我心说他自己何尝不是呢 可是这次却没有那么顺利,虽然很多人帮忙按,但是新娘子的腰就像变成了石头,愣是不弯一下,头也是不低一点。开始那些人一位使得劲太小,又试了两下,发现新娘子身体纹丝不动后,都害怕极了,纷纷收手向后退去。这时候傻娃的爹也意识到不妙,转脸瞅向老太婆。 老太婆超朝众人摆摆手:没事没事,新娘子可能是坐车坐久了,腰梗着了,我给揉揉。说着用手在新娘子的腰上使劲摁了几下,接着就看到新娘子就像瞬间软了般,瞬间向下趴去。老太婆忙用手抱住然后和傻娃对拜。 三鞠躬的时候,有好事的人一把将蒙在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扯了下来。新娘子的脸一下子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屋顶上的我们。新娘子长的俊俏极了,柳眉杏眼瓜子脸,鼻梁高挑,唇红齿白,俨然是一个大美女,不过远远看上去似乎有些白,尤其是在太阳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且新娘子一双大眼睛似乎有些呆滞,无神地望着前方。 抱着新娘子的老太婆见状,一把将红盖头抢过来,给新娘子重新蒙上,厉声道:不准胡来,谁再胡来我跟谁急不过人群里小青年似乎并不当真,唏嘘着新娘子的美貌,准备时不时地再伸手,但是都无一例外被老太婆打回去了。 拜堂完毕,跨火盆,进洞房。这时候主持婚礼的老头大声地喊了句。 我们三个马上从梯子上趴下来,努力的向前挤着,想看看新娘子跨火盆是什么样子的。这时候新娘的两只胳膊一只被老太婆架着,另一只被傻娃抬着,走到门槛前的火盆旁,那新娘又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迈脚,试了几次后老太婆干脆直接和傻娃一起将新娘子从火盆上架了过去。 过是过去了,但是刚才还在熊熊燃烧的炭火,霎时熄灭了。与此同时我感到一阵寒意突然扩散开了,院子里突然变得寂静极了,其他人好像和我的感觉一样,不由得都倒退两步,裹了下衣服。 这是好事,是好事老太婆忽然对大家叫起来。 年龄大的一些人也附和道,是好事好事,避去邪祟大吉大利。院子里又热闹起来,喇叭唢呐也响了起来,新娘子被搀进了里屋。这时候主持婚礼的老头喊道:酒席开始,大家全部到后院去吃饭。 早就等不及了,饿的肚子咕咕叫,听到这么一喊,赶紧跑到后院找姥姥。姥姥不喜欢看热闹,喜欢一个人清净,所以没有去前院看新娘新郎拜堂,而是一直坐在凳子上歇息喝茶。 男人显然很慷慨,八大碗基本上全是荤腥,在那个年代可是了不得了,看得出来为了儿子是下了血本,不知道花了多少年的积蓄。姥姥吃得很少,基本上光给我夹菜了。 小飞啊,前院的拜堂热闹不热闹啊姥姥给我夹了块红烧肉后,微笑着问道。热闹是热闹,就是感觉老婶子,你能来真是太给我和娃面子了,这杯喜酒你一定要喝。男人突然领着傻娃过来敬酒,打断了我的话。 第三百二十九章红衣女人(三) 在当地是有新娘新郎一起向众人敬酒的传统的,这次新娘子没有出来,确实让很多人心生纳闷,虽然刚才一些人在前院见过了,但是礼数可是不好随便改的,否则就不吉利了,所以姥姥才会有疑问。 媳妇睡觉觉了,呵呵傻娃抢在他爹前面向姥姥回了句。 傻娃的爹拍大了下自己的这个傻儿子,朝姥姥客气地笑笑:路途遥远,媒婆说儿媳妇累了,要睡一会。 哦,是这样,我说傻娃他爹,你这儿媳妇是哪里人啊,知根不知根呐姥姥关心地问了句。 傻娃爹咧嘴笑笑:老婶子放心,媒婆是我家远房亲戚,不会骗我的,女孩是个孤儿,被她奶奶养大,从小到大都很听话乖巧,她娘家人不多,就来了两桌,都在那边呢。说着指了指院子北边的两张桌子。 我和姥姥转脸望去,发现来送新娘子的人都是些年轻的男女,看上去都很本分实诚,正在埋头大口地吃喝着。 等傻娃的爹领着他儿子又去其他桌子上敬酒后,姥姥面向我,又提起了刚才的话题:小飞你刚才说前院的拜堂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那些小青年闹得有些过分。见傻娃和他爹就在邻座桌子旁,我不想多嘴惹事,对姥姥含糊回道。 那些小混混一点不着调,对了,姥姥问你你与没有看见新娘子长什么样,漂不漂亮姥姥又对我问。 我使劲点点头:长的又高又苗条,脸也白,可俊了 姥姥嘿嘿一笑,帮我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嗨,我们家小飞知道喜欢大美女了,等几年你长大了姥姥给你说个更俊的 村里的大厨做的菜很香,基本上每一道上来不到一分钟就被扫光,同桌的那些身子大娘们都让着我,基本上好吃的都夹到我碗里。很快,十个盘子八个碗的菜就上完了。扭头瞧瞧其他桌子上,也是和我们一样,干干净净一点不剩,连汤也被一些人倒进盆子,端了去。 姥姥吃完饭之后就回家了,走之前意外地允许我晚上在这里多玩一会。这下我高兴坏了,忙找到也已经吃完酒席的安子二棍还有小萍他们三个,商议着一会玩些什么。 阿飞,一会我们去看看新娘子吧刚才人那么挤我都没有看到。小萍开口向我央求道。 谁让你连房顶都不敢上,没看见怨不得我们,反正我们已经见了,长的可好看了,比我姐还俊。安子对小萍讽刺了句。 我想起了傻娃爹的话,说新娘子累了在睡觉,心想她坐车来的还能累吗,好奇极了,很想去看看究竟是不是睡觉了,于是对安子和二棍问道:既然小萍没有看到新娘子,那我们就带她去瞧瞧。 啊新娘子在里屋呢,我们能进去吗二棍担忧地提醒我们。 去试试再说。说完打头阵朝前院跑去,他们也都紧跟在我后面。广告前院和后院一样,人来人往地忙碌着,没有人关心我们这四个小孩。跑进新房一瞧,正屋里坐着一些女人,正在大声地聊着什么,大床所在房间的门紧关着,想必新娘子就在先前我们玩耍的那张床上睡觉的。 我们趁大人们不注意,一溜烟跑到门口,拧开把手开门钻了进去。与外面熙熙攘攘的嘈杂形成鲜明对比,里屋静悄悄的,灰暗极了,只有门框上面的小窗户透过来一些光亮 阿飞,我们还是出去吧,我怎么感觉这屋里冷飕飕的有点吓人呢。安子拽了拽我的一角,小声道。 我还以为小萍是最胆小的呢,原来是你,真没用,新娘子又不是鬼,外面又那么多人你怕什么我低声训斥了安子一句,继续摸索着向床边走去。 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后,我回头瞅了瞅他三个,然后用手向床上指去。新娘子果真躺在床上睡觉的,不过这么热的天,竟然还盖着大红的厚被子。我将小萍拉过来,在她耳边细声道:趁她睡着了,比趴下瞅瞅吧,长的可美了。 小萍略显胆怯地瞅了我一下,然后缓缓弯下身子,将头凑了过去,仔细端详起新娘子的脸来。我们三个都见过她的样子,没有太大兴趣,眼睛在暗淡的房间里四下扫视着,发现比先前多了很多东西,有好几床被子,两个枣红色的大木箱子,一架缝纫机,还有镶嵌圆镜的梳妆台以及一些小物件,看样子应该是新娘子娘家人陪送的嫁妆。 正打量着屋里的东西,小萍突然一下子直起身子,然后死死地抱住我,浑身瑟瑟发抖。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强忍着愤怒,将小萍从怀里推开:你干嘛呢故意吓我是不是 小萍的双目中透露出恐慌,手颤巍巍的指向床上的新娘,吓得铁青的嘴唇对我哆嗦起来:新新娘子没没有呼吸 听到这话我胸口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向头顶,整个身子一片冰凉,胆战心惊地将头艰难地转向床边,朝新娘望去。新娘的身子被完全盖住,只有头露在外面,即便房间里昏暗惨淡,但是她那张白如雪的脸还是清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头上的发髻被压得稍微变了形,几缕青丝横在脸上犹如将脸切成了两半,有些瘆人,我咯噔一下,朝后退了两步,不过眼睛落在被子上时,心也就放松下来,均匀起伏的被子昭示着新娘是在酣睡,并无任何异常。 我转向小萍:你看她的胸前,不是有呼吸吗,以后看清楚了再说,别下午我们。 小萍认真地弯下腰,盯着新娘观察了好一会才直起身子,脸上有些羞愧:对不起,我刚才看错了。 真是胆小鬼。二棍瞪了小萍一眼然后转向我和安子,新娘的嫁妆里肯定有很多好东西,我们翻翻吧。 那时候的习俗就是会在陪嫁的被子或箱子里放上一些栗子花生或者硬币,用来打发闹新房的小孩的。 我还没有表态,安子就不安起来:二棍,阿飞,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怎么觉得呆在这位有些憋得慌呢,啊说完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们。 我们先出去吧,等人多了再进来吧。这时候小萍也摇着我的手央求起来。 其实安子说的感受我也有,自从进来这屋里后,总觉得就像被人锁进了一个箱子里,闷得难受,压抑极了,顿了片刻对二棍道:先出去吧,要是被外面的人发现就不好了,弄不好还以为我们是小偷呢。 二棍虽然人愣了吧唧,但是比较听我的话,见我这么说只好点点头,跟在我后面和小萍安子一起钻了出去。出了院子后,我们都想起了昨天蛇皮袋子里的好东西,心里有些担心有没有被别人发现,于是一起小跑着去了村外的地里,到了那里一瞧,坑上面很平整,依旧是我们昨天掩埋的样子,于是又在上面撒了些土之后,兴奋地在地里捉起了蚂蚱。 我们抽了几根茅草茎拿在手里,将捉到的蚂蚱从它们脖颈上的环里穿过去,穿成一串,时间不长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满满一串蚂蚱。我们找来一些干枯的碎麦秸,点着后将蚂蚱放了上去,火越烧越大,焦糊的味道也越来越浓,等到火苗变成火星子后,将蚂蚱用小木棍扒拉出来,捏在嘴里吃起来,虽然那种类似羽毛烧焦的味道很大,但是我们还是吃的不亦乐乎,也许就是为了乐呵乐呵,吃完之后擦了擦嘴上的灰渣,沿着小河飞快地朝傻娃家里跑去。 时间过得很快,来到傻娃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后院的音响里传来火辣的歌曲大花轿,我们挤到后院一瞅,乌泱泱的一大波村民全都围在一小块空地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扭动着腰肢卖力地跳着,人群里时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接着院子里一百瓦的灯泡,可以看到很多男人眼中的欲火和嘴角的口水,没有夸张,这是那个年代,刚从压抑中释放出来的人的真实写照。 我们几个对唱歌的女人不感兴趣,一起手拉着手又跑到前院。前院里虽然没有后院那么吵闹,但是人也不少,尤其是新房里,那些没有结婚的小青年和一些泼辣的女人都聚集在里屋,闹着洞房。虽然傻娃的爹有些不乐意,但这是习俗,也不好意思阻挠,制止了就不热闹了,还容易得罪人,于是只能大声嘱咐了傻娃几声,出了去。 此时我们瞅见傻娃正呵呵的笑着,和新娘子一起并肩坐在床沿上,旁边围着一圈人,不停地问着一些羞涩的话题,傻娃对所有的问题都笑着实话实说,新娘子确实一语不发,用一双明亮,确切的说应该算是漆黑的双目,瞅着四下里的人群,表情出奇地安静。 我们看的上瘾,听得好奇,几个老娘们突然伸手抓住我们的衣领,将我们向外拽去:小孩不要听这些儿童不宜长大了再来玩 但是我们趁她们不注意又钻了进来,没有看他们那些人戏耍新郎新娘,而是翻箱倒柜找起来,我们来的比较晚,香烟糖果已经被那些闹洞房的人搜了去,只找到几个一角的硬币,不过这样也让我们高兴极了,至少可以买几个冰棍吃。 我们正惦着手里的硬币高兴,突然头顶上的灯泡闪了两下后灭了,屋子里顿时变成漆黑一片。 停电了有人大声地喊了句。 接着听到很多人的嬉笑声,和女人的怒骂声,我们听不懂他们到底是在嬉闹还是在吵架,不过不想离开,躲在角落里好奇地听热闹。喧闹声越来越响,感觉又从门外涌进来很多人,似乎那些后院听唱歌的人也赶来凑热闹。 真软啊黑暗中一个小青年兴奋地喊了句。 这时候小萍将嘴凑到我耳朵边上,不解定的问道:阿飞刚才那人说什么软呢 不知道,估计是说被子吧。我摇摇头。 随着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屋子里开始燥热起来,纷杂声越来越大,场面已经失控,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我们有些害怕起来,想要挤出去,但是门口堵了很多人,钻了几次愣是没有冲出人群。 都老实点这时候外屋突然响起傻娃他爹的一声喊叫。声嘶力歇,铿锵有力,屋里闹事的人全都被震住了,房间霎时安静下来。 一束灯光照了进来,白色的灯光下许多人的脸上写满了慌张,傻娃的爹拎着手电筒走进屋里,狠狠地瞪了瞪那些瞎起哄的小青年,走到床边。借助手电筒的光亮,我们看到坐在床上的新娘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鲜红新娘装的上半身扣子被人解开了好几个,脖子下面露出很多洁白的肌肤。 有年长的女人赶紧上前,帮新娘子将扣子扣上,并且将她的头发梳拢了下,扎起来。 傻娃的爹气的咬牙切齿,对那些不着调的人大声骂起来:滚滚滚全滚不要脸编码边将屋里的人推出门外。 那些瞎胡闹的人估计也是心里有鬼,都一哄而散,主动地跑出去。屋里空当后,傻娃的爹点着了红蜡烛,烛光闪烁的瞬间,新娘子的头抬了下,我的眼睛正好与她四目相对,惊恐地看到她那双黑亮的双目突然变的绿幽幽,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吓坏了,浑身禁不住战栗起来,拉着小萍就向门外跑去,安子和二棍也不明就里地跟着我跑出来。一直跑出傻娃家的院子,到了大街上我才停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阿飞,你跑这么急干什么二棍冲我纳闷地问。 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新娘有什么变化我反问他们三个。 他们都使劲的摇头,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意思。算了,也许是我看错了,都回家吧。我无奈地说了句。 阿飞,你看到新娘子怎么了等安子和二棍走后,小萍轻声地向我问道。 我我看到新娘的眼睛突然变了下,就像灯光照耀下的狗和猫一样,绿的瘆人。我犹豫了下,对小萍实话实说。 啊小萍明显是被我的话吓坏了,大惊失色,滴流着眼睛警惕地望向四周,似乎我说的绿眼睛会跟着她一样。 当时烛光摇曳,或许是我看错了,把她身上的扣子当成眼睛了。我微笑着安慰小萍,我送你回家。 嗯。小萍感激地点点头,拉着我的手一寸不离我。 将小萍送回家之后,我朝姥姥家走去,停了电,村子被夜的黑暗所笼罩,一个人走在漆黑寂静的小路上,禁不住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双深邃的绿眼珠,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总是莫名地担心那双眼睛在后面的不远处盯着我,并且悄悄地跟着我。 跑回姥姥家的时候,我浑身是汗,是累的也是吓得。屋里点着煤油灯,姥姥正在翻看着一本老黄历,见我满头大汗,放下本子关切问我:你怎么流这么多汗,是不是冻着感冒了 我使劲摇摇头:停电了,我是跑回来的。 哦,停电了,那些闹洞房的人应该也都回去了吧姥姥随口问了句,然后又拿起老黄历翻看起来,脸上阴沉着。 是的,都回去了。我平淡的回了句,然后突然忍不住向姥姥问了句,世界上有没有鬼啊鬼长的什么样子 姥姥转脸望向我,和蔼地微笑了下:鬼由魂变,怨念越强其状愈惧,不过,只要不做亏心事就不用怕半夜鬼敲门,这些话等你长大了就懂了,对了小飞,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没有什么,只是好奇,不是你说晚上不能去山上地里玩吗,还老说有孤魂野鬼的我没有新娘绿色眼珠子的事情告诉姥姥,因为也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看错了。 好了,快去睡觉吧。姥姥对我催促起来。 姥姥的房子是三间瓦房,中间是正屋,两侧是用橱柜和帘子折起来的两个卧室,我睡东面,姥姥睡西面。疯玩了一天,在床上躺了一会我就迷糊着眼困得不行,快就合眼睡去,睡前透过帘子看到煤油灯还亮着的,姥姥还在研究她的老黄历。半夜的时候被一阵振聋发聩的响声惊醒,睁开眼睛朝窗外一瞅,天空正电闪雷鸣下着大雨,阵阵的狂风夹杂着雨点啪啪地打在窗户上,吵得我一点睡意也没了。这时候正巧有点别憋得慌,于是下床去外面尿尿。以前的时候都是在院子里,不过这次下雨我打开屋门后,见雨太大,只好在门口解决,反正雨水这么大很快就冲走了。正爽快地放着水,天空中突然大亮起来,抬眼一瞅一大片比枝干还密集的闪电将整个天空织成一张网,肆无忌惮地延伸怒张着,似乎要将整个村庄吞并,我赶紧提上裤子退回屋里,正要关门,突然瞥见在忽明忽暗的院子里立着一个红衣女人,湿滑的长发盖住了大半个脸,一动不动地面向着门里的我。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明显能够感觉到她正死死地盯着我。 第三百三十章红衣女人(四) 整耳欲聋的雷鸣让我从恐惧中惊醒,忙伸出双手砰的一下将门关上,然后连爬带滚地跑到卧室,跳到床上后掀开被子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整个人由于害怕不停地发着抖,身子蜷缩成一个球窝在被窝里。 外面又接二连三地响起雷鸣声,混杂在淅沥哗啦的大雨中,但是这些动静并没有让我忽略掉一阵奇怪的响动,这哗哗的响动就像有人在院子里趟着水,一步步朝屋子走来所发出的,愈来愈清晰。 我惊恐极了,用手紧紧地捂在两只耳朵上,但是即使这样,靠近的脚步声还是清楚地传入耳中,震动着我的鼓膜,更敲打着我本就胆颤的心灵。 不知道是在哪一瞬间,院子里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过,剩下的只是隔三差五响起的雷鸣和噼里啪啦的雨珠声。我将双手从耳边拿下,细心地聆听起来,确信没有其他的声音后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汗珠,将脑袋从憋闷的被窝里伸出来。 这时候外面一道醒目的闪电亮起,我的视线忍不住朝窗户瞅去,一张煞白如纸的女人脸突然浮现在窗户的外面,绿幽幽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我,放佛要将我的灵魂剜去,血红的嘴唇朝上轻轻勾起,似乎在诡异地阴笑,满头湿漉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脸的一侧,被雨水浇灌的乌黑亮泽。看不到女人的脖颈,脸下面是高高竖起的衣领,她穿着一件红的耀眼的新装。 我吓得赶紧将头缩进被窝里,不停地颤动着身子,感觉整个人已经到了恐惧的边缘,就要崩溃,虽然刚撒过尿,但是下面还是升起一股尿意来。窗户外面的女人显然就是立在院子里的那个,看样子她就是来找我的,从她那张苍白的脸来看,模糊胡总像极了傻娃刚娶的媳妇,但是似乎又有着某些不同。 小飞啊,刚才怎么了你干嘛使那么大的劲关门呐正当我推测红衣女人是谁的时候,被窝外面响起了姥姥关切的问话。 我悄悄将头钻出来,看到姥姥正拎着煤油灯站在我的床前,一脸担忧,再转向窗外,发现只有漆黑的夜幕和肆掠的雨珠,哪里还有什么红衣女人。 是不是做噩梦了姥姥见我不说话,坐到床沿上用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姥姥的话让我有了重新的思索,难道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摸了摸由于憋尿已经发胀的小肚子,我的脑海陷入了混乱,对自己不确定起来:也许刚才自己根本没有去尿尿,也没有看到什么红衣女人,恐怖的一幕不过是自己对新娘子的恐惧所做的的一个噩梦罢了。 我点点头: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 嘘,晚上不要讲述自己做过的噩梦,等明天太阳出来后再告诉姥姥吧。我还没有说出红衣女人,姥姥就打断了我。 在煤油灯的光亮下,房间里亮堂多了,我下床走到屋门口,伸出手颤悠悠地将门打开,心里对那个梦中的女人还是心有芥蒂,不敢朝院子中间望去,而是匆匆撒完尿后迅速地关上门,跑到床上躺下。 姥姥一直坐在我的床边,等到我熟睡之后才拎着灯离去。其实我根本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不想让姥姥一直熬夜坐在我床边。等姥姥离开,煤油灯的光亮熄灭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的红衣女人总是挥之不去,纠缠着我。 努力了好长时间,发现就是睡不着之后,我索性下了床,轻轻地迈着步子走到窗前,踮起脚透过被雨水浸渍的浑浊的玻璃,朝院子里望去,在晃动模糊的水珠后,借着闪电的亮光依稀看到一条红色的背影在渐渐远去。 我倒吸了口冷气,迅速的抛向屋门口,没敢开门,透过门缝向外面窥去,偏偏这时候天上只有响声不断的雷鸣,却没了祈望的闪电,院子里幽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只好悻悻地回了卧室,躺倒床上。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我忙起来到正屋一瞧,姥姥已经做好了米汤,并且烙了我最爱吃的韭菜盒子,赶紧走到门后面,在盆里洗了洗手,坐下来就吃。 这时候姥姥从外面端着刚用豆子换来的豆腐走了进来,见我正狼吞虎咽地吃着,欣慰地点点头:好吃吗 好吃我嚼着嘴里的韭菜盒子,嘟囔着回道。 姥姥坐下来,将盘子里的热豆腐用刀割了一块,放进我的碗里:趁着热赶紧吃点。 我眉头一紧,纳闷地问道:姥姥你不是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嘛 姥姥呵呵笑起来:小兔崽子,姥姥说的话你别的不记,这句话倒是记得蛮清楚,心急是吃不得热豆腐,但是你心急了吗 没有我挠了下头回道。 既然没有心急,那热豆腐还是吃得的。姥姥微笑地说了句,然后脸色突然一沉,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向我问道:小飞你说昨晚上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究竟是什么梦啊,给姥姥说道说道。 我放下筷子,瞅着姥姥老实回答:梦见院子里出现一个红衣女人,后来还站在外面的窗户下直勾勾地盯着我,而且是一双绿色的眼珠子。 姥姥听完后,严肃的脸上变得阴云密布起来,整个面孔都被深邃的皱纹掩盖,知道我喊了两声,她才惊醒过来,长长地喘了口气,对我嘱咐起来:小飞啊,从今晚开始天黑前必须回家,听到了吗 我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凭借以往的经验,姥姥眉头紧皱的时候对我的命令是从来不解释的,也就没有打算问,使劲点点头答允了。 吃过早饭,我到院子里一瞧,雨早就不下了,不过天上还是乌云滚滚,时不时传来几声闷雷,看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老天爷会再来一阵昨天晚上的狂风雷暴。走到院子里,脚踩在泥泞中,我突然想到点什么,忙低头在院子里四下搜寻起来,姥姥三分地大的院子里,只有屋门口道地锅之间有一行脚印,不消说是姥姥的,除此之外就是我身后刚踩出来的深浅脚印,其他的地方都是平整的黄泥,没有任何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我深吸口气,心说原来昨天晚上看到的红衣女人真是一场梦,否则绝不会毫无痕迹。出了院子后,我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突然后背让人拍了下,我没有惊吓,知道这是安子惯用的伎俩,于是不耐烦地喊道:别完了安子,知道是你,拍完我又蹲在地上的是不是,快点起来吧,我是不会回头找你的,你都吓唬我几十次了,能不能换点新花样 安子笑笑站起来,绕到我面前:阿飞你真厉害,都几十次了,一次也没有吓到过你,这方法我对二棍也试过,边看他长的壮壮的,其实每次都吓得大惊失色,喊着妈妈往家里跑,小萍更不用说了,被我拍了下后,回头一看没有人,差点昏过去,幸亏被我扶住 啰里啰嗦有完没完,二棍和小萍呢我打断安子,见只有他一个人,不解地问道,由于他们三家距离很近,以往都是一起来找我玩。 二棍被他爸妈带着去赶集了,小萍的正帮她妈妈刷碗,一会就过来。安子努嘴回道。 那好,我们去她家找她。我说了句然后在前面打头走去。 我刚从那边来,岂不是要再跑一趟安子颇不愿意地埋怨起来。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累,就在这里等着,不过我和小萍可不一定会回来找你玩。其实对于安子我打心眼里不是特别喜欢,总觉得他比较自私,胆小怕事,没有二棍那么实诚,也没有小萍那么细心。 这招很管用,安子本来就和村里很多小孩不合,好不容易跟着我能玩在一起,所以只要我一表现出对他不耐烦,他立马就会偃旗息鼓地对我妥协。 阿飞,你长大了是不是要娶小萍啊我才那时候小萍一定比傻娃的那个新媳妇还漂亮安子口无遮拦地在后面调侃着。 我那时候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可能是比较要好的那人和女人在一起做饭那么简单,于是对安子的话也就默认了,想想小萍也是我觉得最懂事的丫头。很快我和安子就来到了小萍家里,她已经刷完了碗,正在摁着压水机打水,我忙跑进去帮她。 正打着水,小萍的妈妈走了出来,看见我和安子笑道:你们找小萍啊,打完水就去玩吧。听她这么说我更有劲了,呼呼几下压满一桶水,拉着小萍跑了出去。 阿飞,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啊到了大街上,小萍抽动了下鼻翼,对我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村子里和山上还有地里几乎没有我们没涉足过的地方,挠了挠头思考起来,这时候突然想到昨天下了这么大的雨,不知道我们迈在地里的蛇皮袋子有没有被冲出来,于是对他俩叫道:我们去地里看看蛇皮袋子,别被雨水给冲出来,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 三人一路小跑赶到了村子前面的地里,到了我们掩埋蛇皮袋子的地上一瞅,顿时傻了眼,两个袋子都被掀了出来,而且袋口的红尼龙绳也开了,里面的衣服还有小玩意滑出来很多,附近的泥泞中有一片错乱的脚印,很显然,蛇皮袋子里面的东西被人发现了。 我们忙凑上前去,将袋子里的东西倾倒出来,一件一件的清点起来,最后发现两条袋子里总共就少了一件小红褂,其他的并没有被人拿走,于是不解起来,都一头雾水地相互瞅着。 我心说蛇皮袋子被我们掩埋的那么严实,一定是被雨水冲出来之后才被人发现的,只是不晓得发现袋子的人为什么只拿了一件小红褂,难道说她是个女的其他的一件也不喜欢,就喜欢那件小红褂 会不会是二棍干的,他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了他老爸,在赶集得得路上将袋子打了开安子转动着眼珠瞅了瞅我和小萍,大胆猜测起来。 不可能,要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他们之拿走了一间红色的小褂,而不是将两个袋子全都拖走他们可是赶着驴车走的。小萍立即否定了安子对二棍的怀疑。 那那可能是他们先要去赶集,所以只拿了一间小褂,用来给二棍母亲穿的,至于袋子吗,等回来再用驴车拉回家里去。安子勉强地争辩道。 小萍说的没错,不可能是二棍和他爹妈干的,你们看地上的脚印,明显只有一个人的,而且别我们的稍微大一点,而且鞋面很窄,应该是个女人的,再加上少了的是个红色小褂,所以我才一定是那个女人发现了被水冲出来的蛇皮袋子,打开后发现了这些东西,但是比较胆小,所以只拿了件自己非常喜欢的小褂就跑了。我指着地上的脚印对安子还有小萍分析起来。 听完我的话他们都点头认同,然后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将袋子再另找个地方藏起来。我想了想,虽然女人只拿了一件,但是毕竟被她发现了,保不准她之后不会不会再来,所以还是再另外找个地方埋起来比较合适,于是对他俩道:找找看看附近有没有坑洼之类的地方,我们将袋子移过去藏起来。 三人在四周寻找起来,地里刚下过雨,想要找到天然的坑掩埋谈何容易,我们找了附近好几百米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可以向先前那样的坑。正垂头丧气,我不经意的突然瞥见在不远处的水沟旁有一片茂盛的藤条丛,忙跑过去一瞧,藤条长的浓密极了,要是将蛇皮袋子藏进里面最起码十天半个月的不会被人发现,于是和小萍安子一起,将蛇皮袋子挪到了藤条丛里,遮掩了一会后,我们在周围转起来,发现不论从哪个角度,都不会看到里面白色的蛇皮袋子后,才放心的离开,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临走前我们将鞋子脱了,用脚丫将之前踩出来的脚印全抹了去。 回村的路上,安子不停地推测着是谁拿了那件红色的小褂,将村里的女人呢从十来岁的小孩到四五十岁的娘们全都说了个遍,弄得好像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但是有同时都没有可能。我对安子无端的猜测不感兴趣,说出自己的方法:你们还知道那小褂长的什么样吗要是能记得什么样子,只要看见村里谁穿了,不就能知道是谁拿的了吗 安子突然兴奋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阿飞,我姐姐说的没错,村里人就你精不过对于丢失的小褂样子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萍仰脸回忆了片刻,对我回道:好像是一件短袖高领的红色小褂,而且是那种细绳扣子。 听了小萍的描述,我的心就像被扎了下,剧烈地收缩了起来,高领短袖的红褂子,而且前面是用小细绳替代的扣子,着衣服怎么这么像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的穿着呢难道那不是梦是那个女人拿走了蛇皮袋子里的小红褂,而且又去了我姥姥家一趟 阿飞,阿飞小萍和安子对陷入深思中的我喊了起来。 我哦了一声,冲他们笑笑:回村里吧,别被人看见了,发现我们的秘密。 我们换了一条路,沿着村边的小河往回走,由于昨夜的大雨,河水已经暴涨,浑浊着向南流去,虽然我们知道里面肯定会有很多野鱼,但是水太深,没敢下去摸。路过傻娃家门口的时候,正巧碰见他爹拎着一个大红塑料袋从里面出来,傻娃的爹看见我,高兴地喊起来:小飞啊,你姥姥在家吗 我跑过去:在家啊,你找我姥姥干什么 给你姥姥送点甜果子油炸的点心,谢谢她来参加娃的婚礼。傻娃爹说完朝姥姥家快步走去。 我听到有甜果子吃,忙跟在后面回姥姥家,当然好东西要一起分享,拉着安子和小萍一起。 跟在傻娃爹后面回了姥姥家,见他和姥姥寒暄了几句后就将礼品下就要离去。这时候姥姥突然喊住了他:我说傻娃他爹啊,别怪婶子多嘴,我想问问傻娃又娶的这个媳妇怎么样 傻娃爹听后脸上洋溢着笑意:老婶子,不瞒你说,这儿媳妇不紧张的俊俏,而且勤劳持家,昨夜里就帮着我们收拾东西,打扫院落,一个一早就起来洗衣服,比那第一个还强只是傻娃的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笑,脸上略微沉重起来。 只是什么姥姥紧紧追问道。 嗨,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就是这儿媳妇好像晚上比较有精神,白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而且说话也冷冰冰的,就像是颠倒了白天黑夜般。傻娃的爹道出了实情。哦,原来是这样,这也没什么,对了,昨天结婚你去给傻娃先前死的那媳妇烧纸钱了吗姥姥脸色突然变得正色起来。傻娃的爹脸上明显一慌,但是随即笑道:当然去了,老婶子的话我能不听吗 第三百三十一章红衣女人(五) 傻娃爹呵呵地笑了笑:老婶子,那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他走后我赶紧跑到姥姥身边,流着口水央求起来:姥姥我想吃糖果子,我想吃糖果子 姥姥忙打开红色塑料袋,掏出里面纸包的糖果子,冲小萍和安子也招招手:你们两个小娃也过来一起吃吧。说完解开红色线,将指包打开。 暗红色的油炸甜点露出来后,我们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急不可耐地抢了起来,边抓边不停地往嘴里塞,既香又甜的果子让我们脸上体会到了快乐的味道,对那个时候的乡村小孩来说,这已经算是奢侈了。 你们三个小祖宗慢点慢点姥姥边劝着我们边又解开了一包糖果子。这包是白色月牙状的,用白糖和面做成,用牙一咬,口齿间糖水直流,我们觉得一时半会吃不完,索性将剩下的分了分,都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姥姥正呆呆地望着门外,脸上流露着忧虑,走上前轻声问道:姥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们拿的太多了 听我这么一问,安子和小萍都垂下头,慢慢地将兜里的糖果子掏了出来,重新放到纸上。 不是的,你们想吃多少吃多少,想拿多少拿多少,我是有点不相信傻娃他爹的话,打算一会出去一趟。姥姥边说边将糖果子又塞进小萍和安子的口袋里。 去哪里我们也去我兴奋地叫道。 我要到山上去,你们就别跟着了,老实在村里呆着。姥姥说完就要走。 我赶紧拉住她的衣角:我们也去,我们也去 “轰隆,哗哗哗哗” 正拖着姥姥耍赖,天上突然响起一声响雷,然后豆大的雨滴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下雨了。姥姥嘀咕了一句,然后将我们三个拉近屋里,这下好了,别说你们,连我这个老太婆也去不成了。说完关上门,防止雨被风吹进来。 关上门后,房间里暗极了,姥姥打开了灯,对我们几个道:你们在屋子里玩耍吧,我去睡会觉,什么时候雨停了记得喊我。说完掀开帘子进了她的卧室。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看来一时半会不会停了,见出去无望,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我去自己的卧室将玻璃珠子拿出来,满满一大罐子,有一百多个,有些是我用姥姥给的零花钱买的,还有些是赢的其他小伙伴的。 我给小萍和安子每人分了些,然后一起在地上玩起了弹珠子。小孩只要一玩起来,就会忘掉时间,所以等到我们都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将玻璃珠子放进罐子里,准备吃点东西,碰巧兜里还有糖果子,于是坐在板凳上愉悦地嚼起来。 我担心安子会偷偷私藏我的玻璃珠子,于是边吃边清点起罐子里的珠子数目,点了两遍后,确定少了一颗之后,我没了心思再吃东西,走到安子身边:你是不是拿了我一颗玻璃珠子 安子脸上惊慌起来:没没有啊。 少了一颗,小萍从来不拿别人的东西,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安子,你把珠子还给我,我们还是好朋友。说着我把手掌伸到他面前。 安子急了,争辩道:我没拿你的玻璃珠子 房间里的气氛瞬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我和安子相互直视着,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 是不是落在哪个角落里了,我们一起找找吧。小萍站到我和安子之间,害怕我们打起来,圆场道。 想想这么多珠子,也真有可能在刚才玩的时候滚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于是三人蹲下身子在地上搜寻起来,但是找了一通,桌子下面、柜子底下全都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丢失的那颗珠子。 我长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对小萍劝道:别找了,肯定是被某些人藏起来,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以后再也不和他玩了。说完狠狠地瞪了安子两眼。 安子噌的一下跳到我面前,呼吸急促起来。我以为他要动手和我打一架,不了他突然撅起嘴巴,哭诉起来:我说没拿就没拿,你无赖好人,冤枉我,呜呜边哭边用手不停地抹眼泪,弄得我顿时尴尬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安子哭的泣不成声,我犹豫着要不要安慰安慰他,但是想到小萍在眼前,主动退让显得很买有男子汉气概,于是转过脸没有理他。 小萍这时候走到我面前,当起了和事佬,扯了下我的衣角:阿飞,我觉可能珠子真不是安子拿的,你就原谅他吧 越是有人劝,我越是有点蹬鼻子上脸,斜瞪着安子不准备对他宽恕。安子哭诉了半天,见我始终没有表态,止住了眼泪和呜咽,飞快地奔到门口打开门,跑了出去,等到我和小萍追到门口,他已经消失在外面的电闪雷鸣和瓢泼大雨中。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冤枉安子了,虽然他有前科,但是从来没有拿过我的小玩意,于是咬牙就要出去追他,却被小萍一把拽住:安子他一定是回家了,这么大的雨你别出去了,还是等雨停了再去他家看他吧。 望着外面肆掠的雨水,我顿了下,将门关了上,和小萍一起重新坐到凳子上。默默地做了一会,小萍突然问了句:阿飞你丢的是什么样的玻璃珠子 我拿起透明罐子晃了晃,朝里面仔细地审视起来,我只喜欢透明和里面有波浪纹的,所以平时自己攒的那些全是这样的,不过只有一颗不是,那就是前天从蛇皮袋子里拿回来的那颗,里面有一条诡异红线的那颗。 将罐头罐子晃悠了半天,没有找到那一颗,心说难道丢的就是那颗索性将罐子里的珠子一把把的全倒出来,清点了一下,发现少的果真就是那颗。我心里更纳闷了,安子应该不会偷那颗玻璃珠子的啊,要是喜欢当时扒拉蛇皮袋子里的时候,他就会拿了,没有必要现在再从我这里偷去,难道真的是冤枉他了但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屋里又找遍了,确实没有那颗珠子的踪影,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突然我抬眼望向小萍,心里暗自思忖起来,不会是她拿了吧不过想想也不可能,那天小萍内珠子吓得直接扔掉了,绝不会看上它的,见小萍还在等着我回答,于是咂嘴告诉了她:丢的那颗玻璃珠子是前天在蛇皮袋子里拿回来的那颗。 就是里面有条红线的那颗小萍的眼睛里露出惊恐。 是的,刚才玩之前明明还有,现在却没了。我有些失落道。 小萍抿着嘴,似乎在心里挣扎着什么痛苦的决定,过了一会突然使劲哼了口气:阿飞,那颗珠子没了就没了吧,我早就觉得那不是一个好东西,前天的时候你问我看到了什么,我没有说,现在我想告诉你。 你那天究竟看到了什么好像吓得不轻。我好奇地问她。 刚才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怎么听到有哭声呢。小萍还没有开口,里屋响起了姥姥的问话,接着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挠了挠头,老实地向姥姥回答:我丢了一颗玻璃珠子,怀疑是安子拿的,他说不是他,后来哭了一会就跑回家了。 姥姥走过来用手戳了戳我的脑门,斥责道:你呀你,不就是一颗玻璃珠子吗你怎么把小安给气走了,再说也不一定是他偷得啊,这么大的雨,他要是淋感冒了怎么办说完打开了屋门,朝天上望去。 我和小萍也跟着走到门口,看到外面虽然还吓着雨,但是已经变得淋淋漓漓,雷声也时有时无非常小,只在天际看到一些闪电,看的出来很快就要雨过天晴了。 姥姥,雨停了你还要去山上一趟吗我冲怔怔的姥姥问了句。 太晚了,就算雨停了天也要黑了,等明天再去,一会我去傻娃家里做做,看看那个新媳妇到底长的什么样,顺便把小萍也送回家去,这么长时间她爸妈也应该着急了。 太好了,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听说要出去,我兴奋地央求起来。 什么事情都有你的,行行行,一会领着你。姥姥对我无奈道。 很快雨就彻底停了,西边的天际露出大片残红。夏天就是这样,前一分钟大雨滂沱,后一分钟就可能霞光碗万里。姥姥领着我和小萍,踩着泥泞朝她家里艰难走去。将小萍送回家里后,姥姥顺便去了不远的安子家,听安子妈妈说他已经回家后,放心地拉着我离开,顺着村旁小河边的路,一步步向傻娃家里走去。 河水已经外溢,姥姥将我的小手抓的很紧,生怕我被卷进河里。终于,来到了傻娃家的前院,姥姥和我刮了刮鞋底的泥,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院子里有一个年轻女人正弯着腰,用大扫帚将地上的水向外扫。姥姥停住了,站在距离女人几米远的地方,紧紧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女人好像察觉到了异样,直起身子转过脸,看到我们后,脸上颇有些意外,动了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我拉了下姥姥的手,小声道:她就是新娘子,傻娃的媳妇。 姥姥听了我的话,点了下头,冲新娘子笑笑:你好,我是来找傻娃他爹的。 新娘子听后忙放下扫帚,快步走进屋里,喊道:爹,爹,有人找你。声音轻柔细腻。 傻娃的爹很快跟着新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姥姥后,赶紧介绍,老嫂子这位就是傻娃的媳妇,你还没见过吧。说完又对新娘子吩咐,按辈分你应该叫奶奶。 新娘子迈步走了过来,将头低了下:奶奶好。 嗯,让我好好看看。说着伸出手将新娘子的脸托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视起来。 新娘子的脸还是有些苍白,不过比昨天结婚的时候好了不少,有了血色。发髻也已经松开,将头发放了下来,扎在脑后,身上还穿着红色的新娘装,整个人看上去很端庄秀丽。姥姥盯了一会,微笑着点点头:傻娃真是有福气啊,娶了这么俊俏懂事的一个姑娘,我说大侄子啊,这也算你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傻娃爹听姥姥夸儿媳妇好,笑的合不拢嘴。新娘子却很会说话,轻开朱口夸起姥姥来:孙女长的那有奶奶好看,奶奶现在都面色红润,眼睛明亮,当年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女。 倾国倾城说不上,不过当年确实有很多男人对我穷追不舍。姥姥被新娘子一夸,也得意起来,笑了几下,开口问道,你丈夫傻娃呢 女人尴尬的笑笑:他还在睡觉呢。说着向屋里指了指。 姥姥这时候从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张二十块钱,塞到新娘手上:丫头啊,这是一点见面礼,你呢也别嫌少,拿着哈。 新娘子忙推辞起来:这怎么行,奶奶你的钱来的不易,我不能要。傻娃爹也过来让姥姥把钱收回来,说结婚已经给了喜钱了,再给真不能要了。 那个是给你们的酒席钱,这钱是给傻娃媳妇的,必须要。说着硬塞进新娘子的怀里。新娘子拗不过姥姥,只好收下钱,不过随即屈膝跪下来,给姥姥磕了两个头。 姥姥将新娘子扶起来,夸了两句傻娃老实憨厚,完后拉着我告辞:行了,新娘子我也看了,心里的梗也算是解了,我回去了。 傻娃爹忙客气挽留:老婶子,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在家里吃点晚饭再走吧 姥姥摆摆手,领着我朝门口走去,脸上似乎比白天轻松了不少。 呵呵,新衣服,新衣服我们刚走到门口,院子里突然响起傻娃的笑声。 回过头一瞅,发现他拿着一间鲜红色的女人小褂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边比划边兴奋地喊着,新衣服,好漂亮之类。姥姥微笑了下,拉着我继续走,但是我却迈不开脚,因为清楚地看到,傻娃手里拿着的衣服是一件高领绳扣的小红褂,和小萍嘴里那件丢失的一模一样。 我顿时真个人僵住了,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姥姥拽了我两下,发现异样,对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小飞,为什么不走 我抬头瞅了眼姥姥,不敢告诉她蛇皮袋子的事情,害怕她以后不让我再去拿那些东西,于是笑了下:没什么,只是看到傻娃喜欢女人衣服,觉得好傻。 别胡说。姥姥担心我的话被傻娃爹和媳妇听到,赶紧拉着我回家。 回去后,我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总是在想傻娃手里的那件小红褂,到底是蛇皮袋子里丢失的那件,还是新娘子从娘家带过来的,毕竟一样的衣服也有很多啊。即便吃饭也是索然寡味,匆匆急了几口就饱了。 躺在床上我心说明天应该带着小萍去一趟傻娃家,让她看看究竟是不是丢失的那件,并且问问傻娃从哪里弄来的那件衣服。这样想着很快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睡得很舒服,第二天很早就醒来了,起床之后发现姥姥比我更早,已经在院子里的锅里做饭了,见我出来,笑道:今天是怎么了,我们家小起得这么早,难道是想去上学了 我嘿嘿笑笑不说话,等到姥姥烧好了地瓜汤,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后,匆匆地去找小萍。来到小萍家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吃饭,等她吃完后我拉着她又去安子家,谁知安子妈妈说安子昨天淋了雨,有点感冒,昨天咳嗽了一晚上,刚去卫生室拿了点药给他吃了,刚睡下。 听说安子病了,我心里有点自责,昨天要是不计较的话,安子就不会冒雨跑回家了,也不会感冒了,我真是有点太自私了。小萍看出了我的心思,拉起我的手劝道:阿飞这不怪你的,你不要在心里埋怨自己了。 喂喂,阿飞小萍,我来了远处响起二棍的喊叫。 转脸一瞧,他正朝我们飞奔而来,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黄色卡通衣服,脸上兴高采烈。等到他跑到面前,小萍望着他身上的新衣服羡慕起来:真好看,谁给你买的 昨天赶集我爸妈给买的,可贵了,花了十块钱呢。二棍颇为得意道。 见二棍的爸妈给他买衣服,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来,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姥姥家。他们很少来看我,每次来也都是匆匆给姥姥一些钱就走,没有给我买过什么衣服玩具,所有的一切都是姥姥给我买的,于是心里有种酸酸的味道。 安子呢二棍没有看到他,冲我俩问道。 他感冒了,在家里睡觉的。小萍回道。 阿飞,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啊我二棍急不可耐地问我。 我将昨天发现傻娃手里拿着小红褂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个,并且想让小萍再去看看是不是丢失的那件。二棍昨天赶集,不知道蛇皮袋子里丢失小红褂的事情,我又一五一十地向他讲述了遍。听后他气愤极了,先是埋怨安子乱怀疑他,然后又是气势汹汹地让我们赶紧去傻娃家,看看是不是那个新娘子偷了我们东西。我们一路小跑,来到了傻娃家门前,看到新娘子正在院子里择菜,刚要进去,小萍突然拉住了我和二棍:等一下,你们看她的手腕上 第三百三十二章红衣女人(六) 这手链真漂亮小萍你是不是想要等我有了零花钱,也给你买一副二棍朝小萍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才没看上那手链呢,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它与蛇皮袋子里的其中一副一模一样小萍冲我和二棍反问。 我依稀记得蛇皮袋子里是有机副细小珠子串成的手链,但是具体的样子已经记不清了,于是向小萍求证:你确定她手上戴着的是蛇皮袋子里的那副 小萍摇摇头:是不是我不敢肯定,但是大小和形状是相同的,当时我很感兴趣,还爱不释手地戴了一会。 二棍这时候气的喘起了粗气,上前一步对我小萍坚决道:一定是她偷了我们的东西,走,我们去要回来说着就要进院子。我和小萍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拽到门旁的石墩上坐下来。 你干嘛呢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手上的手链就是蛇皮袋子里的那副,就算是的,没有证据她也不会承认,到时候说我们诬赖她怎么办大人们会相信我们的话吗再说了,一旦闹起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蛇皮袋子里有好东西,我们还能据为已有吗我朝二棍训斥反问道。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她将我们的东西一件一件拿走二棍俨然十分心疼那些宝贝。 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但首先我们应该确认下她手上的链子,是不是从我们蛇皮袋子里拿的,然后再想对策。我回道。 怎么确定二棍一头雾水。 我长叹口气,对二棍哼道:你说你的脑子咋就不能跟上你的体型呢,去地里的藤条丛里看看蛇皮袋子不就知道了说完带着他和小萍快步朝村头地里走去。 小飞,你们去那里玩啊,带上我吧呵呵刚走两步,迎面碰上傻娃,他歪着头冲我们央求起来。 滚一边去信不信我揍你二棍本来就有火,看到傻娃纠缠,发起狠来。 我突然灵机一动,向傻娃勾了勾手,把他叫到身边,小声询问:傻娃啊,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实话实说不撒谎,我们就带着你一起玩 好呀好呀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拍着巴掌欢快地叫起来。 见状我赶紧上前踮起脚,一把捂住他的嘴,朝后望了望,见没有被他媳妇听到后,瞪了他一眼:那么大声干嘛,要是被你爹和新媳妇听到了,肯定不会让你出去了 傻娃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这是大家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呵呵,小飞你要问我什么啊,快点问吧,问完了我们好一起去玩。他已经急不可耐,向我催促起来。 你昨天傍晚是不是拿着一个小红褂我直视着傻娃的眼睛问。 他仰脸努力地思考起来,半天没有回答。我心说就算你脑子有问题,但昨天的事情也不用回想这么长时间啊等的有些不耐烦,刚要开口催他,这家伙突然激动地又一拍手,就像灵光闪现般,对我兴奋道:嗯嗯,昨天晚上我是想穿那件漂亮的小红褂,但是媳妇和爹不让,还骂我来的。说着变得失落起来。 小红褂你是从哪里拿的是你媳妇的吗我紧紧追问。 我是在床底下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媳妇的,但是上面开始有很多水,被我暖干了。 我心中疑虑,嘀咕起来:床底下还是湿的 傻娃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忙站到我正面,抓住我的肩膀,神神秘秘道:那小褂是我媳妇藏在床底下的,昨天夜里她还打我了,说以后我要是再敢拿她的东西,就剁了我的手,那时候她好可怕,眼睛都绿了 听完这话,我的心似乎被电击般,剧烈地跳动起来,脑海里呼呼的就像有风沙掠过,好一会才平复过来。大口地吸了口气,眼睛盯着傻娃问了句:你说的是真的吗 骗你我就是小狗狗他拍拍胸脯保证道。 哼别胡诌八扯了,哪有人的眼珠子是绿色的,傻子就是傻子,撒谎都不会二棍鄙夷地望着傻娃。 傻娃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傻,听到二棍这么说,气的张嘴哇哇大哭起来:我不是傻子,不死 哭声很大,让在前院里择菜的新娘子也听到了,她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步履轻盈地向我们一点点靠近,秀美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直视着我们,似乎很生气。 我们当然害怕被训斥,忙手拉着手飞快地跑开,头也不敢回,一口气跑到村外才停下来喘气歇息。 阿飞,你你觉得傻娃说的是是真的吗小萍对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傻娃虽然呆傻,但是刚才对我说话时眼神很坚定和真诚,根本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再说以他的智商,也撒不出来什么慌,于是对小萍回道: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啊阿飞你没有发烧吧他说他媳妇的眼珠子是绿色的你没有听见吗二棍吃惊地问我。 我当然听见了,而且我还见过,就是傻娃婚礼那天晚上,停电后傻娃爹点起蜡烛的瞬间,我看到的新娘子眼睛就是绿色的,当时以为看错了,但是后来怎么想都不像是看错,今天听傻娃一说,我更坚定而那晚看到的景象是真的。我对二棍解释道。 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眼珠子是绿色的啊那不是大人们说的鬼吗二棍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二棍你别吓人好不好,傻娃的媳妇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鬼呢再说鬼都是晚上出来的。小萍虽然反驳二棍,但是脸上流露的还是惊慌害怕的神色。 我打断他们俩的争论:别说这个了,先去藤条丛里看看蛇皮袋子有没有被动过吧。说完带头从前面走。虽然昨天雨就已经停了,但是地里还是很黏,走了一会脚底就已经沾了一大块泥巴,异常沉重,每迈一步都觉得很费力。只好将鞋子脱了,拎在手里,光着脚走。 还没有走到沟边的藤条丛,就已经看到白色的蛇皮袋子若隐若现,很显然是被人拖动过。我们慌忙跑过去,朝里面一瞅;两个袋子口的红绳都被人解开了,里面的小东西也散落出来很多。 左右瞅了瞅,见地里没人后,我们将袋子从里面拉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清点起来,检查完毕后发现确实少了一副手链。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可以断定新娘子的手链就是蛇皮袋子里的,再加上傻娃的描述,小红褂也是她的,并且还沾着水,一定是她半夜偷去的时候淋了雨,弄湿的。 想到这列事情也明了了,是新娘子半夜偷了我们的东西,不过我们藏的时候她还没有嫁过来,是怎么发现的呢并且为什么每次不多拿一些呢算了,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总之现在是她拿了我们的东西,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蛇皮袋子里的东西,就会全变成她的,必须想办法阻止。 阿飞,现在看来确实是新娘子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跟她摊牌二棍瞅着我急切地问。 不能明说,说了她也不会承认,我现在十分不解的就是,昨天我们改变了地方,将蛇皮袋子藏在了藤条丛里,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对小萍和二棍道,一会我们再将袋子换个地方,然后晚上守着,看看她究竟能不能找到,要是不能那以后东西不就又安全了,要是能找到,也要看看她是怎么找到的,好研究对策。 嗯,这主意好,阿飞还是你聪明。二棍恭维起我。 小萍却面露难色:晚上我们溜出来啊再说半夜三更呆在这里太吓人了,我听妈妈说,前几年有一个老头锄草的时候累了,想洗把脸,结果栽进沟里淹死了,好像就是我们面前的这条沟。 我和二棍听了,心里一惊,明显是有些后怕,但是说出来肯定是丢人的事情,胆怯是最会被小伙伴们瞧不起的。所以当二棍问我晚上还要不要来时,我坚定道,当然来,你要是怕就不用来了,反正我一个人也不会害怕。然后转向纠结着的小萍,你是女孩子,天生胆小,晚上不要来了,我们不会看不起你的。 小萍没有说话,眼神充满感激地望着我,使劲点点头。 既然你都不怕,我也不怕那我们要不要叫上安子二棍问道。 我砸了下嘴:算了,他本来就胆小如鼠,昨天又淋雨感冒了,还是别告诉他了。 商议好了之后,我们将蛇皮袋子里的东西装了回去,然后在四下寻找起来,这次一定要找个既隐蔽又可靠地地方,不让那新娘子轻易发现。我觉得如果太近的话还是有点不保险,于是先将蛇皮袋子拖进藤条丛,领着二棍和小萍去远一些的地方找藏匿点。 在田野里逛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三个人都累的无精打采,步履蹒跚地走着。突然,不远处的一堆堆麦秸垛吸引了我的注意,麦秸垛堆积的很高,像一间间的小房子般,并排矗立在田地边的路上。 我指着麦秸垛,冲二棍和小萍得意叫道:藏到那里去,那么多的麦秸堆,看新娘子如何找的到 二棍和小萍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点头称赞。于是我们趁着地里没有人,赶紧跑到藤条丛,一条一条地将两个袋子抬到麦秸垛边,藏了起来。我们数了下一共二十堆,就算她发现我们把蛇皮袋子藏在了这里,不知道是哪一堆,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麦秸全都扯下来移平吧。 藏好之后,我们确信没有人看见,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得意地回到了村里,悄悄来到傻娃家门口一瞅,新娘子和傻娃还有他爹正在屋里吃饭,于是彻底放心,就等着晚上看好戏。 我们在村里玩了一会,觉得有些没意思,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安子,他感冒或多或少跟我有点关系,所以建议去看看他,二棍和小萍也没什么意见,所以我们朝安子家赶去。 到了之后,瞧见安子已经醒了,正坐在院子里瞅着天空发呆。我们忙跑了进去,关切地问他感冒好些了没有。安子见我们来看他十分高兴,也没有提昨天和我不开心的事情,忙进屋里又搬了三个小板凳让我们坐下。 安子,昨天我揶揄着,真道起歉来,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不了安子却很少有的落落大方起来,憔悴的脸上对我莞尔一笑:阿飞,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想过了,你们三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应该随便赌气。 安子的话让二棍和小萍很吃惊,也让我心里很惭愧,终于下定决心:对不起安子,昨天不应该冤枉你,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好朋友,永远 咳咳咳安子一笑,忍不住咳嗽起来,看来感冒还挺严重。 见状我站起身来: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我们先走了。说着对小萍和二棍使了个眼色。 安子本来还想挽留我们再玩一会,但是碰巧她妈妈从外面回来,命令他去床上躺着,所以只好无奈地望着我们离开。 我和二棍由于晚上要去地里守着蛇皮袋子,所以白天必须好好睡上一觉,没有心思和时间再玩耍,和小萍告辞后都回家睡觉去了。 回到家里一瞅,姥姥竟然不在家,想想她可能是去山上了,昨天说过的。我爬到床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虽然睡的时间很长,但是却并不舒服,做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梦,但是又记不起来,总感觉脑子很沉,身体有点乏。 下床来到正午看了眼高桌上的闹钟,时间过得很快,已经下午四点了,这时候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喊了两声姥姥,发现她还没有回来。在筐子里找了找,还有早上剩下的饼,于是就这热茶啃了两个。 吃饱喝足之后,竟然又困了,只好再次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知道被人摇醒。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瞅见是姥姥,她正摇着我的胳膊轻声呼喊我的名字。见我醒来,姥姥假装嗔怒:别睡了,天都已经黑了,再睡夜里就要当夜猫子了。 心说天黑了,朝外面一瞅,确实黑呼呼的,忙起来穿上鞋子,到正屋打开灯一看闹钟,可不是嘛已经七点半了。 饿不饿,姥姥给你带了点吃的 饿听到姥姥带了好吃的,我摸着肚子喊道。 姥姥将地上的一个篮子放到桌子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年糕,递到我的手上。年糕热乎乎的,散发着枣香,我兴奋极了,忙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问:姥姥,你去赶集了 没有,去了以前一个朋友家,请他帮忙办点事。姥姥摸了摸我的头,笑着回道。 我知道姥姥有很多朋友,也经常会去找他们,有时候也会有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来找她,不过姥姥从来不让那些人见我,每次都让我待在卧室里不让出来,所以听姥姥说去找老朋友去了,也就没有再问。 吃完之后,我就说困了,然后匆匆跑到床上假装睡觉。姥姥边给我盖上毯子,边纳闷地呢喃:刚睡醒又睡,真是个小懒虫。 等到姥姥出去后,我睁开了眼,着急地等待着她睡去。还好,姥姥今晚很快就熄灯睡了,比以前早了一个多小时,想想可能是今天出门累了。 又等了半个来钟头,确定姥姥已经睡着之后,我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和鞋子,轻轻地挪到门口,一点的一点的把门栓移开,然后向上搬着门板,阻止它发出声音地打了开,闪了出去,再悄悄关上,然后飞快地跑出院子。 天刚黑不久,村里还有一些人家亮着灯泡,借助透射出来的光亮,我一路小跑朝二棍家里赶去,刚到他家门口,还没有朝漆黑的院子里学咕咕鸟的暗号,就听到一阵汪汪的狗叫。这是二棍家的大狼狗,我忙跑到距离他家远远的大路上,心里对它一阵咒骂,心说以前经常把吃剩下的好东西给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我,看我以后还给你吃的吧。 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二棍爸妈肯定刚睡下时间不长,不知道会不会被狗叫声惊醒,二棍还能不能出来,正担忧着,就听到一声细微的喊叫:阿飞,是你吗你在那里 我听出来是二棍的声音,忙站到光亮处挥挥手:我在这里,快过来。等二棍来到面前后我们一起快步朝田野里走去,可能是两个人,所以也没有感到害怕,很快就出了村子。离开村子后,连零星的灯光也没有了,田野里一片漆黑寂静,不过还好,天上有很多繁星,所以还是能依稀辨出方向和水洼。很快我连就来到了麦秸垛旁,找了个隐蔽的小沟,猫了进去,趴在沟沿上,紧张地盯着麦秸垛的一草一木。正全神贯注,突然背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三百三十三章红衣女人(七) 我心里骂了句真没出息,一咬牙将头转了过去,转过去的瞬间,一个较小的身影已经来到了面前,纵身一跃,跳进了我和二棍藏身的沟里。 看清来人之后,我憋在心口的恐惧烟消云散,对还在气喘吁吁的她嗔怪道:小萍,不是不让你来的吗,你怎么又跑来了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想到你们俩既然在,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偷偷从家里跑来了,老远就看见你俩了,但是怕被别人发现,没敢大声呼喊,见你们藏在了沟里,我快步奔了过来。小萍向我解释起来。 这时候脸朝地趴着的二棍听到来人是小萍后,抬起了头,呵呵地笑了两声: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女鬼呢。 小萍白了二棍一眼:不是我说你,刚才你的样子真怂,胆子比起阿飞的差远了 二棍忙争辩起来:我天不怕地不怕,胆子一点不比阿飞的小,就是就是有点怵那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说到最后低下了头,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 我冲肆无忌惮聊天的他俩嘘了下,提醒道:小点声,别被发现了 他俩忙用手捂嘴,用力点点头,和我一起匍匐地趴在沟沿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在上面,警惕的盯着四周。 也许是我们来的有点早了,提着心煎熬般的守了很长时间,也不见有任何人影出现,更没有丝毫动静响起。望着二棍和小萍昏昏欲睡的眼神和强忍着瞌睡的表情,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学着红色电影里侦查员轮流站岗的桥段,对他俩吩咐道:我们一起守着不行,用不了多长时间都会睡过去的,这样,一个人看着另外两人睡觉,等到数了三千个数后再喊下一个人,依次轮流守着。 小萍和二棍都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好,不过问我谁先第一个值班。见他俩都已经困得不行,要是让他们守着肯定不一会就合眼睡了,于是回道:这样吧,我先来看着,你们赶紧睡一会,我数完了之后喊二棍,二棍守完了之后再叫小萍。 他俩听了没有退让,马上躺倒沟里呼呼大睡起来,不小两分钟就已经进入了梦想。见他们睡着了后,我趴在沟沿上眼睛注视着前方的麦秸垛,心里默默数起来:一,二,三 呼呼呼二棍突然打起了呼噜,声音此起彼伏十分吵人。 我担心他的声音太响,吓跑了前来偷东西的新娘子,赶紧用手摇了摇他的身体,谁知这家伙只是嘴里吧唧了两下,继续鼾声如雷,没办法我只有拿出杀手锏,用手指捏住他的鼻子。这招很管用,二棍憋了一会,只能用嘴呼吸,呼噜声也戛然而止。 恢复安静后,我心里错乱起来,根本记不起来刚才数到哪里了,只好从头再数。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越来越深,田地里寂静得没有丝毫声响,阵阵的凉风徐来,身上感觉有些冷起来,我不停地用手摸索着裸露的胳膊,心里懊恼着怎么不穿个长袖的来,转脸一看小萍和二棍也周身冻得蜷缩起来,时不时地在身上摸一下,肯定是以为睡在家里,扯被子盖的。 终于,不紧不慢的将三千个数在心里数完了,我轻轻地拍了拍二棍的肩膀:醒醒,醒醒 二棍醒来后猛地一下坐起来,满脸紧张地望向我:是不是新娘子来了 我忙摆摆手:没有,是该你守着了。说完在小萍身旁躺了下去,伸手揽住了她。 二棍有些无奈地长出口气,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斜眼对我调侃了句:你又占小萍便宜。然后趴到了沟沿上。 我本来就一直强抑着困意,躺下来后眼皮更是黏的睁不开,视线也模糊起来,对二棍有气无力地嘱咐了句:好好盯着,别睡着了,有动静叫我没说完就倒头睡了过去。正睡着香,做着美梦吃鸡大腿,突然感觉有人在小声地喊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瞅是小萍,于是搓了搓眼:轮到我值班了啊 不是,是我醒来后发现二狗不见了小萍见我醒来,一脸惶恐不安地向我诉道。 听到这话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忙朝周围一扫,昏黑的田野里只有我和小萍俩人,没有二棍的半点影子,朝小萍着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刚才,也就是十来分钟前,我觉得胳膊被压的有点疼,所以翻了个身,没想到手一下子碰到软乎乎的东西,吓得睡意全无,噌的一下坐起来,转脸一瞅原来是你睡在我的身边,软乎乎的是你的肚子,顿时长出了口气。看到你还在熟睡,我想守望着麦秸垛的一定是二棍了,于是想问问他困不困,打算早点替换他,谁知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他,我猜测他可能去一旁拉屎去了,但是等了这么半天依旧不见他回来,我意识到不妙,所以才赶紧把你喊醒。小萍一五一十向我讲述经过。 我抬眼望了望天上,北斗星已经移到西边的天际,已经是下半夜了,记得我将二棍喊起来替班的时候它们在正南方,从移动的方位来看,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了,也就是说二棍出事至少一个小时了。 找找看附近的脚印,他要是离开一定会留下足迹的。我想到地里的土很湿黏,要是离开肯定会留下痕迹,于是对小萍建议起来。 两个人借助天上的星光,蹲下来在地里辨析起来,找了一会发现新鲜的脚印只有三对,也就是我和二棍来时候踩下的以及小萍追来是留下的,除此之外别无多余的,两人只好放弃寻找,坐到沟里歇息。这就奇了怪了,难道说二棍会飞 我使劲挠着头发,极力思索着二棍离开的方式,但是想不出来不留下任何痕迹就能离开的方法,就算是出了意外,被人掠走,也应该留下足迹啊正绞尽脑汁痛苦地思考着,小萍突然用手悄悄拽了拽我的胳膊。 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小萍将嘴凑到我耳旁,指着远处:你看,有个人影在朝这边走。 我将身子微微直起些,顺着小萍指示的方向望去,看到在远处的田地里真的有一个黑影在朝麦秸垛靠近,从体型来看比二棍高多了,不会是他。我赶紧拉着小萍趴下来,慢慢将头从沟沿探出一半,露出眼睛朝人影那里望去。 远处的人影走的很蹒跚,而且样子很别扭,向前弓着身子并没有甩胳膊也不交叉腿。小萍很害怕,紧紧抓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放松。焦躁地等了一会,人影终于距离我们近了些,看的也稍微清楚了不少,这是一个长发女人,穿着是灰色的衣服,体型微胖,并不是我们一直期待着的新娘子。 我心说究竟怎么搞的偷东西的不是新娘子,但是为什么丢失的小红褂和手链会在她那里带着疑问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盯着徐徐而来的女人。 长发胖女人的双脚就像灌了铅般,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和沉重,噗嗤,噗嗤将地里的泥踩出一个个深坑来。 胖女人在一排排的麦秸垛前停了下来,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我想一定是不知道蛇皮袋子在哪个麦秸垛里面,正在犹豫。但是接下来长发胖女人的举动令我大吃一惊,她只是踟蹰了几秒钟,就坚定地朝我们藏蛇皮袋子的麦秸垛径直走去,仿佛有着一双透视眼,能够看清楚麦秸垛里面的一切。 虽然只是几十米的距离,但是长发胖女人足足走了五六分钟,弄得我们比她还着急,不过还好长发胖女人到了麦秸垛前没有迟疑,挥舞着双手将我们掩盖蛇皮袋子的麦秸飞快地向后扯去。很快,袋子就露了出来。长发胖女人麻利地将袋子拉出来,然后解开红绳,蹲下身子将手伸进去掏摸起来。 扒拉了一会,长发胖女人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站了起来,痴痴地放在眼前端详着。我很想知道她拿的是什么东西,打算悄悄从她背后爬过去,但是被小萍拉住:太危险了,要是被发现就完了,蛇皮袋子里面的东西我基本上都记住了,明天我们看看就知道她拿的是什么。 再看长发胖女人,她已经拿着中意的东西,正一步步原路返回。我心说一定要知道你究竟是谁,和新娘子到底什么关系,于是等她走的比较远了之后,站起身来,拉着小萍蹑手蹑脚地跟在了后面。 跟了一会发现长发胖女人行走的方向并不是村子,而是山上,这让我很意外,难道说她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女人到了山底下,没有任何歇息,继续朝上走去,看来她的确是要上山,不过山上并没有住的人家,要是去山后面的村子,完全不用翻过大山啊,村子旁边就有小路可以通过。我想她应该是害怕走村子附近会被人发现,才决定走这荒山野岭的。 与在平整的地里相反,长发胖女人爬山的速度很快,我和小萍只能小跑才能勉强跟的上。山上的小路看来好久没人走过了,两旁的杂草都已经将它完全遮掩,那时候农村小孩很少穿袜子,所以踩在上面我和小萍的脚腕也不知道被划了多少下,觉得又热又痛。 我几次想让小萍留下来,自己跟着长发胖女人,但是她很要强,咬咬牙说要跟我一起,不怕疼。到了半山腰之后,女人并没有继续往山顶上爬,而是转向西侧绕去。 那边是乱坟岗,我们要不要继续跟过去小萍似乎有些害怕地提醒我。 乱坟岗我是知道的,这是村子里大人们口中的禁地,听说以前打仗的时候死了很多人,埋在地里很占地方,所以有人出主意说山腰的西边是块平地,种庄稼又没有水,不如把人都埋在那里吧,后来村里一些得怪病死的人也被埋在了这里,包括别的村子有暴毙的死人也都拉到这里埋葬,久而久之这里的坟茔越来越多,就被人称为了乱坟岗。 这地方我们白天来过,杂草没人、荆棘遍地,经常会遇到形形色色的长虫蛇,而且一些死人埋葬的很浅,所以会有很多棺材板露出来,有些还被水冲坏,碎骨头和破烂衣服也散落在坟坑旁,并没有什么乐趣。 我望着小萍胆颤的眼神,对她劝道:你在这里等一会,我跟进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这次小萍没有拒绝,默默地点点头:那你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害怕。说着睁大惊恐的眼神瞅瞅四周。 放心吧,我看看长发胖女人到底要去哪里去,如果是外村的话我就不跟了。说完快步的追去。 长发胖女人果然进了乱坟岗,杂草很茂盛,她的身影若隐若现。为了不被她发现,我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地在后面挪动着。草多的同时蚊子也多,一团团的在头顶上嗡嗡着,用手随便一挥,都能抓死好几个。 由于下了两天的雨,乱风岗有些凹坑里积满了水,我好几次差点滑进去,幸亏抓住了草茎,否则就算淹不着,但是哗啦的水声也会惊动前面一心前行的长发胖女人。想到她我心里颇感意外,这里杂草遍地、藤茎交错,她竟然没有减慢脚步,似乎对这里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了若指掌。 一打眼的功夫,女人忽然在几个坟头后闪了下,消失不见了,接着前方我纳闷极了,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去,围着几座孤坟转了两圈,没有找到长发胖女人,正懊恼自己大意跟丢了,垂头丧气准备回头,旁边不远处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像是一块大石头掉进了水里。 根据声音判断响动是在一座高大的坟茔后面传来的,我赶紧跑过去,绕到后面一瞅,赫然发现竟然是一个深坑,确切的说应该是被刨开的一座坟墓,坟里的棺材已经被人打开,里面积了把很多浑浊的泥水,一具尸体正在里面漂浮晃荡着。 尸体是个女的,头发很长,身子已经腐烂肿胀,肌肤呈现出ads;。 我的腿已经软的迈不开不,人瘫坐在地上,觉得自己见了鬼,大人们口中的那些鬼故事里恐怖的结局不停地在我脑海里浮现着,觉得自己也会那样,死的很吓人难看,呼气越来越急促,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阿飞阿飞你醒醒呜呜一阵哭喊声让我慢慢的苏醒过来,张开眼睛一瞧,发现小萍正蹲在我面前抹着眼泪。 见我醒来,马上破涕为笑,激动起来:阿飞你醒了,吓死我了,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死了是吗不过也差不多。说完我忙站起来,朝先前的坑里一瞅,那具尸体依旧在里面漂浮着,看来确实是个死人,连动也不能动,肯定不会是偷我们东西的那个长发胖女人,倒吸口凉气,冲小萍道,你来找我不害怕啊,有没有看到里面的死人 别说了,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就算再害怕我也要来,刚才看到里面的死人时确实吓得够呛,而且她又那么像偷我们东西的女人。小萍的话让我心里一阵感动。 你说的没错,里面的这个女死人确实很像那个长发胖女人,正因为这样我才被吓得昏了过去,你是不知道,刚才那女人突然在坟茔旁一闪就消失了,然后扑通一声,接着我过来就看到她在里面晃悠着 你被说了别说,太吓人了,我们赶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呆了。小萍忙捂上耳朵不敢听我讲下去。 好了好了我不讲了,我们回去吧,只可惜没有看到究竟是谁拿了我们的东西。说完拉着小萍的手,快步在乱坟岗穿梭,想快点离开。 一路上小萍沉默不语,似乎心事重重的,我以为她被吓着了,出了乱坟岗后,笑着安慰道:别害怕,不就是死人吗,就算是鬼又怎么了,我姥姥说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小萍摇了摇头,语调沉重道:阿飞我不是害怕,我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好奇起来。就是刚才你进了乱风岗不久,我看到了一个人影,飞快地朝山下跑去了是不是那个长发胖女人不等小萍说完,我就兴奋地追问。 第三百三十四章红衣女人(八) 男的那他长得什么样我心生疑惑,十分不解地问。 小萍抿了下嘴,颇有些失落:他跑得太快了,我还来不及看清楚长相,就已经奔到了山下,只从掠过的身影依稀看出是个男人。 在你身边跑过去的我眉头一皱,那有没有发现你 那倒没有,你进了乱坟岗之后,我十分害怕,找了个草丛蹲了下去,本来听到脚步声以为你回来了,刚要站起来,但是突然觉得身形不对劲,于是没有动。那人行色匆匆地跑过去,没有丝毫迟疑和回头,肯定没有注意到我。小萍非常坚定地回道。 那就好,那男的一定和偷东西的长发胖女人有关系,要是被发现了指不定会对你做什么。我担心地感慨了句。 阿飞,我们快点回家吧,你看东边的启明星都已经亮起来了。小萍望着天际对我催促道。 是必须赶紧回家了,要是被大人发现我们晚上偷偷溜出来,肯定得挨揍,不过回家之前,还必须去地里的麦秸垛那边一趟,将蛇皮袋子藏起来,省的天亮后被人发现。说完我牵着小萍的手,朝山下快步走去。 下山的路轻松了不少,再加上腿上被划伤的口子已经麻木,所以走的很快,不一会就来到了蛇皮袋子旁,也顾不得清点了,和小萍一道,七手八脚将被长发胖女人扒拉出来的东西,重新装进去,然后换了一堆麦秸垛藏了进去。 掩藏好之后,我俩拍了拍手朝村子里大步跑去。我将小萍送到家门口,刚要离开,她突然喊住了我,小声问道:阿飞,二棍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找找他 我从鼻孔里长出了口气:等等吧,天亮后我去他家里看看,要是真没有回来,只有告诉大人们实情了。 小萍点点头,转身悄悄地开门进了院子。等她进了屋之后,我快步朝姥姥家里走去。回到姥姥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轻声开门钻进院子,谢天谢地姥姥还没有醒,我赶紧脱了鞋,蹑手蹑脚地进屋爬上了床。 小飞啊,快点起来吃饭了,吃饭了 感觉刚睡了一会,就听到姥姥的喊叫,我骨碌一下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姥姥:我还没睡醒呢,一会一会再吃。说的有气无力。 好像听到姥姥长叹了口气:那你再睡会吧,饭菜放在桌子上,醒来别忘了吃点之后就不知道说了什么了。 再次醒来是被尿憋醒的,这次不得不穿鞋下床,到正屋发现姥姥又不在家,北墙边高桌上的闹钟已经十一点了。去院子里放完水之后,才感觉到肚子已经饿得翻江倒海,想起姥姥说桌子上有吃的,忙回屋里,拿开桌子上盖着的筛子,看到是我喜欢的炒鸡蛋和薄面饼,忙急不可耐地拿起两张饼,将盘子里的鸡蛋全都卷了进去,然后大口地咬起来。 吃的时候,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让我心神不安起来,首先,偷我们东西的女人不知道是谁,又冒出来个男的;再次,二棍不见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家,希望不要出事。吃完之后,也不知道饱没饱,但是已经没有心思再吃东西,忙跑出院子朝二棍家里赶去。 二棍家在村子的西头,等我满头大汗赶到他家门口的时候,碰巧看到他妈正端着簸箕筛选豆子,于是上前试探地问道:婶婶,二棍醒了吗 二棍妈见是我,停下双手的颠簸,微笑道:还在床上躺着呢,喊也喊不起来,你去屋里找他吧。 听到二棍安全在家我心里踏实不少,点点头进了院子,冲昨晚对我大叫的狼狗做了几个挑衅的动作,跑进了屋里。进去之后来到里间,看到二棍这家伙还在呼哈的酣睡,时不时地打几个响呼噜,心说你还在这里睡得逍遥自在,昨天可把我和小萍担心死了,于是踱步走到他床边,使劲把他晃悠醒。 二棍睁开迷糊的双眼,看到是我后,呼啦一下坐起来,还没等我训斥他,竟然直接动手推了我一把:你和小萍还拿不拿我当好朋友,干嘛一声不响就开溜了害的我一个人在田野里提心吊胆的摸黑赶回来 我一怒,斥责道:你真是恶人先告状,什么我和小萍丢下你不管,明明是你自行先开溜的好不好 你们先开溜的 你先开溜的 我和二棍谁也不让谁,在屋里大声争吵起来,不料只顾嘴上痛快了,声音太大让他妈也听见了。放下了筛豆子,跑进来担心地问:你们俩以前不是玩的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吵起来了因为啥啊我说小飞,二棍这孩子虎了吧唧不懂事,你要多让着他点。 我赶紧摆摆手:婶子我和二棍没有吵架,刚才是闹着玩的。说着对二棍打了个眼色。 二棍明白我的意思,对他妈催道:我们做游戏呢,妈你快点忙去吧他妈见我们确实没事,无奈地摇摇头,又去筛豆子了。 见他妈出了院子,二棍指了指我: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要是让我妈知道半夜溜到田地里去,非打死我不可。 什么我声音大,明明是你先喊起来的。好了,不跟你吵了,你不是说我和小萍扔下你不管的吗,那我问你,你盯梢的时候数到三千了吗 当然数到了,为了不让你说我,我还故意数的很慢。二棍正色道。 那你数完叫醒小萍了吗我继续质问他。 二棍这时候没了神气,摸了下后脑勺,尴尬地笑道:我当时喊了两声,见小萍睡得很香,打算先躺下,等一会快睡着之时再叫他,谁知道一下子就睡过去了,把叫她这茬事情给忘了。 你呀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我问你,你躺在哪里的,为什么我们后来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夜里太冷了,我扒了个坑躺了进去,然后身上盖了点草。二棍扭捏地回道。 靠我说我和小萍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藏在了坑里,你怎么不往身上堆点土,给自己弄个坟茔我气急败坏道,心里也算明白了,他压根就没有离开那条沟,地里也就理所当然不会有他的脚印了。 二棍似乎也明白了我们不是丢下他,是没找到他,对我憨笑两下,询问:那个,我醒来后你和小萍都不见了,是不是去追新娘子了 算是吧,不过人不是她,而且还有个男的。想起昨晚的事情,我还是心烦意乱,理不明白。 啊不是傻娃新媳妇,那是谁二棍满脸诧异。 我于是将小萍把我喊醒后,经历的一切对二棍叙述了一遍。听完后,二棍比我还糊涂,搓着手指揪着眉,怎么也想不通。 见状我笑道:别想了,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我们还是去找小萍还有安子吧,一起去麦秸垛那里,看看蛇皮袋子里究竟少了什么。 二棍使劲唉了声,跟着我一起去小萍家,来到小萍家的时候,发现她早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扫地,我们招了招手将她喊了出来。 小萍见二棍没什么事,很高兴,兴奋地问他昨晚究竟到哪里去了。二棍担心小萍责怪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直接代劳,将二棍藏在坑里的事情对小萍简略说了下。小萍听后白了二棍一眼:你干嘛不喊我,要是将我叫醒就不会让我和阿飞以为你出事了,害的担心好久。虽然是责备,但是能听出来,小萍对二棍关心自己的初衷还是有些感动。 安子的家就在附近,既然来找小萍就不可能不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他感冒好了没有。我们三个正要去他家,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喊:喂,你们三个都在啊,我正打算去找你们玩呢。 这是安子的声音,我们回头一瞧,他正挥舞着双手朝我们跑过来,从兴高采烈的状态和高亢的声音看,感冒应该完全好了。 安子,你的病好了吗小萍对来到我们面前的安子关切地问道。 昨天下午一觉醒来就好了,本来想去找你们玩的,但是我妈说天快黑了,让我今天再出来,对了,我们的东西没有再少吧安子还惦记着蛇皮袋子。 怎么没少昨天早上就少了个手链,今天不知道又少了个什么。二棍十分气愤地回道。 昨天早上就少了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安子面露愠色地质问我们。 我清了清嗓子: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是看你身体不太好,一直咳嗽,担心告诉你了之后,你一着急咳嗽得更厉害,再加上你妈回来后催着你去睡觉,也没时间,就没有说。其实根本的原因是忘了。 哦,又少了,那究竟是谁干的你们没有去找找吗安子十分惋惜和心疼地问向我们。 我长出口气,对安子道:去麦秸垛那里吧,具体的经过边走边告诉你。 在路上的时候,我将昨天早上到今天天亮之间,我和小萍还有二棍经历的一切,从发现少了手链,到将蛇皮袋子转移藏进麦秸垛里,再到夜里跟踪长发胖女人,全详细地告诉了安子。 他听后也是一头雾水,表情云里雾里,呢喃着:偷东西的既然不是新娘子,那会是谁呢那个男人又会是谁呢 猜是猜不出来的,我想既然她能偷三次,就会有第四次,第五次,我们今天晚上再守着,不信跟不到她老家去。我建议起来。 听到我说晚上还要盯梢,二棍有些不情愿:啊,还要挨冻啊经常出来早晚会被大人发现的,还不如我们直接把东西分一分,偷偷拿回家里去,省的再少。至于找小偷的事情嘛,可以慢慢来。 我瞅了眼小萍和安子,发现他俩的脸上也流露出不想半夜盯梢的意愿,于是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我们把东西分一分吧。 好好安子和二棍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 一路上聊着天,四人很快就来到了地边的麦秸垛前,将掩盖的麦秸扯开,把蛇皮袋子拖了出来。解开绳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清点起来。 很快小萍就发现少了什么,对我们三个笃定道:有一条红色丝巾不见了,看来是被夜里的那个胖女人拿去了。 在小萍的提醒下,我们也想起来蛇皮袋子里确实有一条红色丝巾,那条丝巾很漂亮,上面满是镂空的花鸟图案。 望着地上的两堆女用衣服和小玩意,作为他们的老大,必须慷慨点,于是装模作样道:你们先挑自己喜欢的选吧,剩下的给我就可以了。 本来还希望他们能推辞下,让我先选,没想到谢过我之后,都饥不择食般地抢起来,丝毫没有给我留点余地,心里顿时一阵失落,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都是小孩,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能不抢着要嘛。 他们很快就选好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满意地摸索着。我低头一瞅,小萍多半选的是衣服鞋子;二棍和安子都是些闪亮发光的首饰项链;给我留下的基本是用了一半的化妆品瓶子。 小萍,把鞋子扔了吧,听村里人说捡别人用过的鞋子是穿破鞋,不好听。我冲她劝道。 什么穿破鞋为什么不好听小萍不懂这个,纳闷地问。 破鞋就是偷汉子的女人二棍口无遮拦地抢着答道。知道是这么个意思,小萍依依不舍地将鞋子扔了出去。我们将两条蛇皮袋子用牙撕开,一人一块,包着自己的东西往家里赶去,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就像偷了别人的东西般,生怕被看到。 到了村子分道扬镳前,我朝他们嘱咐了句:回家把东**好,马上出来到这里汇合,一起去傻娃家看看,丝巾是不是在新娘子身上。然后朝姥姥家里跑去。 我在姥姥院门前停下来,先向里面喊了两声,见姥姥还没有回来后,赶紧跑进屋里将自己的东**到床底下,为了不被姥姥发现,又拽了几个破箱子挡在外面,藏好之后,赶紧关上门朝刚才和他们三个分开的地方跑去。 到了地方一瞧,他们三个还没有来,于是坐在石头上等着,边等边琢磨昨晚的长发胖女人。正投入地思索着,突然有人在后面喊了我一句:小飞在这里自己玩的呀。 我回头一瞅,见是傻娃的爹,于是客气地回道:是的大伯,你上哪里去的啊 我去镇上买点农药,你这孩子真乖,我要是有这么个孩子可就好了。说完骑着大金鹿自行车顺着石板路走了。 去镇上我心说真是天赐良机,一会去他儿子家里,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调查调查。不一会小萍和安子还有二棍都赶了回来,问了他们一下,都说没有被大人发现。我告诉他们:傻娃爹去镇上了,这是个好机会,一会我们过去一定要像审问汉奸一样审审傻娃,必要时对新娘子摊牌,你们看我眼色行事。 我们就像要完成一件神秘任务似的,朝傻娃家快步赶去,到了之后,发现傻娃正在院子里玩土疙瘩,并没有看见他媳妇。我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站到他面前,厉声问道:傻娃你干嘛呢 呵呵,我玩土坷垃呢,你们是来和我一起玩的吗傻娃望见我们高兴道。 二棍一脚把地上傻娃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土坷垃踩碎,大声喝道:谁赖跟你玩,你是傻子,你媳妇是小偷 傻娃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顷刻间被二棍毁了,心疼地哇哇大哭起来,眼泪汪汪的。我担心哭声再把他媳妇从哪里引过来,忙劝道:别哭了,二棍是和你闹着玩的,一会我们一起来玩捉迷藏好不好 傻娃听到捉迷藏,立马止住了哭泣,用袖子抹了抹眼泪鼻涕:现在就玩现在就玩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要是回答的好我们马上就一起玩,行不行我引诱道。 行行行 傻娃我问你,你媳妇有没有一条红色的丝巾说完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极力地思索了一会,抓耳挠腮回道:没有,没有什么丝巾。 你再好好想想,红色镂空的。小萍忍不住提醒他。 傻娃还是摇头:没有,媳妇没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回答的很肯定。二棍还要再问丝巾的事情,我忙拦住,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媳妇是和你一起睡的吗晚上有没有出去过啊不知道我这么复杂的问题,他能不能听懂。是和我一起睡的啊,还抱着我呢。傻娃先是嘿嘿笑道,然后突然脸色一变,表情凝重起来,半夜我尿尿的时候她不在,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后来天快亮的时候又回来了,身上凉凉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红衣女人(九) 我要是说谎的话就是小狗狗,当时觉得媳妇身子冷我还给她暖和了好长时间呢。傻娃坚定地回答道。 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可是我们几个却理不清楚究竟和哪个地方能衔接上,虽然惊讶但也只能无奈地相视摇头。 见我们四个不说话,傻娃有点着急:不是说好了捉迷藏的吗你们怎么都不理我,是不是说话不算数 我笑笑:当然算数,现在就玩,让你先藏,我们三个去找你好不好 你们三个找我傻娃似乎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脑子又反应不过来,迟疑了片刻拍拍巴掌,好,那你们闭上眼睛不准看,我去藏了,数一百个数后才能开始。 我对小萍和安子还有二棍眨了眨眼,示意他们配合傻娃。他们三个虽然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图,但是还是按我的意思闭上了眼睛,等着傻娃去藏好。 等到傻娃的脚步声远去后,我睁开眼睛,对认真默念数字的他们三个小声急切道:别数了,我刚才从眼缝里瞧见他藏进猪圈里去了,我们趁这个机会赶紧搜寻新房,看看那条丝巾究竟在不在这里。 安子诡谲一笑:阿飞你这招好阴险啊,那傻子会不会一直等着我们找他啊 就算他会一直等着也没什么,我们不找他他爹和媳妇还不会找他吗,放心吧,饿不死他的我拍了下安子的肩膀。 我们轻手轻脚地溜进新房,发现里面基本上还是结婚那天的样子,不过干净整洁了不少,似乎这一切都是新娘子勤快的见证。正屋里东西很少,都是些大件的桌椅橱柜,扫视了两眼后就知道没有丝巾,我们又走到里屋门前,拧开把手迈步走了进去。 打头阵的我刚进去就吓得浑身一颤,发现新娘子竟然在家,正平躺在床上睡觉,忙转身对他们三个使劲嘘了下,指了指床上细声嘱咐道:新娘子睡觉的,千万不要惊醒了她。 他们三个听了我的提示,虽然抑制着没有出声,但是眼睛和嘴巴都惊得老大,大口吸着气。我们踮着脚尖走了进去,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地四下寻找着,衣架上、柜子里、床底下,搜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红丝巾的下落。 小萍将手掌拢在嘴边,凑到我耳畔:看来不在这里,我们要不要出去,别一会被发现了。 我四下一瞅,见确实没有,点点头,冲二棍和安子勾勾手,将头向口一歪示意先出去。等他们走出去后,我转身准备将门轻轻带上,眼睛不经意地落在床上的新娘子身上,蓦然间觉得似乎落下一个地方没有寻找,那就是床上的新娘子身上。 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都找过了,已经出来了,就别进去了,没有的;另一个疑问道,万一要是就在她身上呢,不能留下任何死角。 纠结了几秒,觉得不能大意,于是扭头对他们三个轻声道:你们先出去等我,我看看新娘子身上有没有红丝巾。说完将门重又打开躬身猫了进去,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床边。借助门口投射进来光亮,可以清楚地看到床上的新娘子正在酣睡,呼吸均匀表情平静,没有被我惊醒。 我弯下腰,将脸伸到她的身前,从上到下开始扫视起来,虽然是夏天,但是她竟穿着硬质棉布新娘装,并且盖着被子,将自己捂得很严实,我甚至怀疑她的家乡是不是南方某个很热的地方,否则怎么会这么怕冷,何况现在也明明不冷。 被子上和床上其他的地方是没有,但是至于被子下面的身上有没有,必须将被子掀开才知道,但是这样的话很容易把她吵醒。我犹豫不决起来,最后还是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真的战胜了对后果的害怕,将手慢慢伸了过去。 不过还好的是她的双手也在被窝里,所以只要动作轻盈一些、慢一点,应该不会有事。捏住被子一边后我胳膊轻轻用力向上抬起,盖在新娘子身上的龙凤被缓缓地掀了起来,低头瞅瞅她的脸,还正睡着香,于是将被子小心地叠放到她的里侧。 新娘子身上的被子移开后,身体完全展现在我眼前,虽然我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但现在仍然很清楚记得,当时被新娘子修长婀娜的身姿给吸引住了,眼睛盯在她隆起的胸上不想移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愣神了好一会,才想起是来找红丝巾的,于是在她身上仔细审视起来,看了两遍似乎没有,有些失落,伸手捏住被子边缘,一点点地拉起,向她身上盖去,眼睛不争气地抓住最后时机,又瞟向她快要撑破红装的圆滑凸起。 突然,意外地发现在她胸前扣子之间的缝隙里,露出一点点红色薄纱的边角,越看越像蛇皮袋子里丢失的红丝巾,我将被子又放到一侧,手指在裤子上磨了几下,颤抖着伸了过去,心里既忐忑又害怕,还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触碰到薄纱之后我用指甲尖轻轻地夹住它,一点点的加力向外扯起来。嘶,嘶,薄纱一块一块地露了出来,样子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我们所丢失的那块镂空红丝巾。 这时候的心情已经发生改变,既兴奋有高兴,觉得自己搜查她身上的决定是对的。我的眼睛盯在丝巾上,眼见它就要被拽出来,不料一直酣睡的新娘子突然睁开了双眼,绿幽幽的就像两把冰刀,直接我的心脏。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红丝巾也掉落,盖在了她的脸上。 我一动不敢动,心剧烈地跳动着,似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可是胸口却像被一块巨石压着,越来越喘不开,憋得难受。也许那几秒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度秒如年,惊恐已经超出我的承受,冷汗将后背擦湿。 出乎我的意料,新娘子没有坐起来,更没有发生我假象的动作,而是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重新闭上了那双绿色的眼珠,继续酣睡起来,似乎刚才只是她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或者我的一个错觉。 确定没事之后,我长长地缓了口,将胸腔里压抑的气息释放出来,望了望红丝巾,心说既然已经能确定这就是我们丢失的那条,就没必要再冒险了,于是连被子也不敢给她盖上,抬脚向后悄悄退去。 退了几步,转过脸一瞅门口,他们三个正露着脑袋望着我,于是使劲地摆摆手,让他们快点离开。关上门出来后,扑扑乱跳的心脏算是恢复了正常,领着他们三个赶紧离开新房,快步走出了院子,也不管猪圈里的傻娃了。等到距离傻娃家里很远后,我们才停下来,坐在一处阴凉的石碓上歇息。 阿飞,我们在门口没有看清楚,你刚才从新娘子怀里抽出来的,是不是蛇皮袋子里少了的那条红丝巾小萍张口对我问道。 我点点头:是。 二棍忍不住插嘴问:那你怎么突然停住了,不拽出来然后拿走 我使劲吞了口唾沫:别提了,抽到关键时候新娘子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眼珠子和结婚那晚上我看到的一样,是绿色的,我担心再拽会把她弄醒,所以赶紧出来了。 安子很赞同我的决定:出来好,那丝巾不要也罢,只要知道是她偷得就行了。 我突然发现小萍不停地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于是问她:小萍,你怎么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萍犹豫了片刻,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阿飞,你刚才好像盯着新娘子瞅了好一会,干嘛呢是不是觉得她挺好看的 安子这时候唉了一声,抢在我头里对小萍哼道:肯定是了,要不然怎么会一直盯着她的看,扯红丝巾的时候可能还摸了呢。 在我揍你之前快滚远点我才没有你那么不着调呢我心虚极了,对安子大声训斥道。 再看小萍,似乎对安子的话很放在心上,瞅了瞅自己,然后用手摸了摸胸膛,一脸的纳闷和不理解。 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理解,为什么她会没有,想想也挺可笑的。 安子以为我真要发火,站起来跑到路的另一边:阿飞,我说着玩的,你真生气了啊,我知道你最喜欢的还是小萍。 小萍听了觉得不好意思,羞得低头用手捂住脸,其实多半是学着大人们装出来的样子,那时候根本体会不到什么是真正的羞涩和情意。 还乱说,再说我真揍你说着我站起身来,摸起一块小石头,举过头顶假装向安子砸过去,吓得他赶紧护住脑袋,其实甩去的瞬间将手送了开,石头落到了背后。望着安子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我们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尴尬很快就消失了。 安子睁眼看到我是在吓唬他时,大喘一口气,装出委屈的模样走过来,重又坐到我们旁边。 我知道夜里你们发现的那个男人是谁了二棍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不过我们都很好奇,问他是谁。 他颇为神秘地得意道:不是别人,就是新娘子的男人傻娃。 你就胡扯吧,一个傻子他能干吗我对二棍的猜测嗤之以鼻。安子和小萍也直摇头,不认可他的看法。 二棍似乎有点生气,对我们分析起缘由来:丢的东西在新娘子身上,小萍你看到的又是男人,哪个男人和新娘子最近乎,肯定是傻娃喽,还有就是我猜测傻娃并不傻,其实是装傻,否则怎么从来没做过真蠢的事情呢。 真的假的啊,那我和小萍跟踪的那个长发胖女人呢,她是谁我反驳道。 我正要说她呢,我觉得你门口中的那个长发胖女人其实就是傻娃扮的,我在集市上看演二人转的就有男扮女装的,你们想啊,傻娃身形很胖吧,要是戴上假发肯定和你们描述的那女人很像,所以我猜测他是先装扮成女人偷了蛇皮袋子里的东西,之后跑到乱坟岗将头发衣服扯下来,最后赶下山时被小萍瞧见了。二棍有鼻子有眼地说道。 听后觉得貌似有些道理,按他这么一说什么事情都能讲得通了,不过有个关键点就是傻娃是装傻,但是我在姥姥家这几年傻娃一直就是傻啊,听姥姥说他生下来脑子就有问题了,难道他能装二十多年,还有就是为什么装傻啊对二棍的推测还是有些不认同,于是质疑道:你这一切都是猜的,并且前提是傻娃不是傻子,可是村里人都说傻娃从出生就傻啊。 二棍不服气:是不是傻子我们试试就知道了,他要是敢吃屎我就承认他是傻子。 馊主意真阴损安子和小萍不停地蔑视起二棍的主意来。 二棍不搭理他们俩,面向我:阿飞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你这主意比屎还臭我哼了声,不过话锋一转,这也是个管用的方法,只要他敢吃,就说明是真傻。 啊飞你真让傻娃吃屎啊小萍脸上露出十分吃惊和恶心的表情。 我微笑道:当然不是,只要他敢把屎放到嘴边,我们就立即打掉。 二棍这时候催促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吧,看看我猜的准不准。 我抬头望了下,太阳已经西下,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天黑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于是劝二棍:今天就算了吧,我们都饿了,明天再找机会试试傻娃。 在小萍和安子帮忙劝导下,最后二棍同意明天再试。我们约定明天吃过早饭在这里集合后,都各自朝家里跑去。 还没到姥姥家,我就看到院门大开着,忙跑进去一瞧,姥姥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小板凳上烧火做饭。 见我回来一把搂住我关怀问道:小祖宗,你又跑哪去疯玩了,快点去洗手吧,你最喜欢吃的菜包子就要蒸好了。 一听说是菜包子,我忙将头向锅边靠近些,望着从锅盖缝隙中呼呼冒出来的白气,似乎闻到了久违的包子香,想到姥姥以前蒸的大包子,都是菜多皮薄满嘴流油,忍不住口水直淌,三步两回头的走到脸盆边,搓了搓手等着姥姥蒸好后将包子拾出来。 着急的等了几分钟,包子终于好了,姥姥掀开锅,用手先沾点凉水,然后迅速地将蒸笼上的包子抓出来,第一个就递给我。我接过烫手的包子,边在手里换来换去,边口里吹着凉气,无比贪婪的咬下去,发现是我喜欢吃的白菜粉条馅,边吃边问:姥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为什么要蒸包子 家里来客人了,你就跟着沾光吧。姥姥向屋里瞅了眼道。 啊谁在屋里我问了句后飞快地跑进去,四下一扫,赫然发现正中央坐着一个瘦弱的小青年,脸很白,腰有些弯,穿着一身灰色长衫,正有气无力地依靠在桌子旁闭目养神。我很好奇,一方面以前姥姥的客人她都不让我见,这个人竟然可以,另一方面觉着这人好年轻,比我爸爸都还小不少。 你是小飞吧,爷爷问你,你这么大了怎么不去上学啊白脸小青年睁开眼,冲我微笑道,声音很好听,柔弱中略带磁性。 我正色道:你占我便宜,我才不叫你爷爷呢。说完继续啃手里的菜包子。 兄弟啊,我这孙子怎么样,比他那个怂爸强多了吧姥姥端着一大盘包子走了进来,放到白脸小青年旁边的桌子上。 听姥姥叫他兄弟我颇为纳闷,傻娃爹姥姥尚且叫他大侄子呢,他可是比傻娃爹年轻多了,姥姥是不是糊涂了。 白脸小青年忙站起来,对姥姥客气笑道:是比他爹机灵,但是能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看天意了。 兄弟不能给老姐透露几句吗姥姥似乎在央求他。 上官姐,我们也算八拜之交了,规矩你是知道的,亲近之人可是不准占卜,你兄弟我身子都这样了,还请嘴下留情让我多活两年吧。 规矩我当然懂,只是你姐姐我膝下没有子嗣,就一个女儿,这外孙也算是唯一血脉了,多多少少总归有些不放心呐。姥姥说着竟然眼中带泪。 虽然我听得半懂不懂,但是还是弄清楚一点,就是白脸小青年不愿意帮姥姥给我算命,心里顿时觉得他太装模作样了,上前两步将盛放包子的盘子端起来,嘟囔道:你别吃我姥姥蒸的包子 岂料他和姥姥看到我认真生气的样子,竟然都忍俊不禁地呵呵笑了起来。姥姥笑了一会,将我手里的盘子要过去,重新放在白脸小青年面前,对我指示道:这是你张爷爷,虽然长得很年轻,但是只比你姥姥我小两岁,所以你要尊重他,不能胡来。 听后我吃了一惊,想不到他这么老了,不过还是有些讨厌他,哼了声,拿了个包子到院子里去吃。还好他吃了包子就告辞了,说明天再见,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给了他个冷脸:明天不见。 吃完包子我在地上玩了一会三角包用烟纸叠的三角形玩意天就黑了,匆匆爬上床睡觉,可能是昨天夜里没睡,今天上午又睡得不足,倒头没一会就睡着了。呯呤嗙啷,正睡得很沉,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就像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第三百三十六章红衣女人(十) 我以为是姥姥,心说半夜三更搜寻什么呢,刚要开口突然觉得不对劲,睁大眼睛借着从窗外散落进来的微微星光,发现这人穿着灰色的衣服,而且头发披散、身材颀长,根本就不是姥姥,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家里招贼了我的脑海里迅速蹦出这个判断。 心里纠结起来:怎么办,要不要大声呼喊正迟疑着,蹲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扭过头望向床上的我,臃肿ads; 那她有没有伤害你姥姥心急地向我问道,并且眼睛在我身上仔细扫视,检查我的身体。 那倒没有,待了一会她自己走了,我很害怕就跑到你房间里来了,想等你回来,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我老实回答道。 你刚才说那女人在你卧室里扒拉化妆品瓶子,姥姥从来不用那些东西啊,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必须告诉姥姥实情,于是领着姥姥来到我的卧室,指着地上的瓶瓶罐罐讲道:这些瓶子是在田地小沟的蛇皮袋子里发现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女人用过的东西,我和小萍还有安子二棍先是藏了三天,发现东西老是少,所以昨天一起分了。 在哪里发现的少的是什么东西你给姥姥详细说说。姥姥的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对我催促着问道。 我于是将整个事情从发现沟里的蛇皮袋子并藏起来,到发现少了的东西全在新娘子那里,再到前天夜里在地里跟踪长发胖女人,最后四个人分东西回家,完完整整地向姥姥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本来等着挨训,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姥姥并没有骂我,而是紧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等了一会,见姥姥始终不说话,我试探地喊了起来:姥姥,姥姥 姥姥哦了一声,回过神来,深吸口气对我嘱咐起来:小飞啊,以后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千万不要自己和小伙伴们做决定了,一定要告诉姥姥,你们小孩子解决不了的,弄不好还会出大事 我使劲点点头:姥姥我以后再也不撒谎了,那现在这些东西怎么办说着我指了指地上的化妆品瓶子。 先包起来,一会姥姥找地方埋起来,总之不能放在家里,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你张爷爷来了再解决。姥姥说完蹲下身子开始将瓶子往袋子上扒拉。 我也忙蹲下来往袋子上捡,边捡边问姥姥:就是昨天来吃包子的那个白脸小青年 嗯,以后见了面要叫他爷爷,前面加个张字也行,不能没大没小。姥姥数落了我一声。 我知道了,不过姥姥他看起来好年轻啊,真的只比你小两岁吗我还是有些不相信白脸小青年的岁数。 当然是真的,年轻的时候姥姥还跟他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呢,那时候你姥爷还健在,至于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年轻,原因就复杂了,现在给你说了也不懂,也许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姥姥对我微笑着回道。 将散落在地上的瓶子收集到袋子皮上后,姥姥包起来扎了上,正要拎出去找地方埋了,还没有迈步,就听到外面院子里响起惊慌失措的大叫:老婶子老婶子你快去看看吧,娃出事了这是傻娃爹的声音。 姥姥忙放下袋子,快步走了出去。我也跟在后面来到院子里,看见傻娃爹一头大汗,脸上写满了悲伤。见到姥姥她眼泪已经下来,哭喊起来:老婶子救救我儿子吧求您了说着双膝一屈跪了下来。 姥姥忙拉起泣不成声的傻娃爹,着急地问: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傻娃爹哽咽了几声,稍微平复了下情绪:娃掉进河里去了掉进河里去了 姥姥听了大吃一惊,忙对悲恸中的傻娃爹喝道:快带我去看看 傻娃爹听了忙拉着姥姥向院门外奔去。见状我赶紧跟上去,边跑边在心里嘀咕,怎么会这样,傻娃怎么会掉进河里去呢 还没有跑到河边,就远远看到一大帮人已经围在了傻娃家附近的河畔,指手画脚地议论纷纷着。村民看到傻娃爹拉着姥姥赶来,都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等他俩过去后又合拢了上,根本无视飞奔过来的我。 我左挤右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前面,看到了河里的情景:浑浊的河水正向下游湍急地涌动,傻娃的身体僵直趴着,在河水中央时而上浮时而下沉,却并没有随波逐流而去。姥姥这时候冲围观的村民大声斥责:为什么不赶紧捞上来这热闹是能看的吗 这时候一个老头凑过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着复杂的神情,对姥姥低声讲道:老嫂子你不知道,刚才已经捞了好几次了,说也奇怪,只要竹竿一伸过去,河里的傻娃就灵巧地躲开,根本捞不上来。 姥姥脸上一怒:捞不上来也要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说完走到竹竿旁边,弯腰拾起,将杆子前端的钩子朝傻娃伸去。老头说的没错,眼见钩子就要碰到傻娃,他突然沉了下去,姥姥将竹竿伸进水里,搅动了两圈,并没有碰到,只好抬了起来。 这时候老头又低声对姥姥提示起来:老嫂子,我看就别救了,这么长时间了傻娃肯定是淹死了,还是等河水平缓后再捞尸体吧。 不行,人还没有捞上来,怎么能断定已经死了,就算人真的没了,大热天的也不能看着尸体泡在水里吧说完看到傻娃的身子又浮上来,忙将竹竿再次伸过去,不过不管姥姥的速度多么快,傻娃就像背上长了眼睛般,总是轻盈地躲避开,似乎极不情愿被拉上岸。 围观的村民中劝说姥姥的越来越多,但是姥姥始终不为所动,坚持打捞傻娃。捞了一会,姥姥将竹竿一扔,转向二棍的爹叫道:大柱,你家里不是有渔网嘛,赶紧取来 二棍爹啊了一声,似乎很不情愿,但是瞅了瞅姥姥坚定的眼神,转身跑回家取了。不一会就将渔网抱了来,对人群喊道:让一让,让一让站定后大拇指勾住网蹶子,身体左右一摆,将渔网朝着河中央的傻娃抛去。 傻娃虽然沉了下去,但是所有人都看见他被渔网罩住了,忍不住叫起来:网住了,网住了,这次跑不了了 好几个人一起帮忙,将渔网向河边拉起,开始很顺利,但是拽了两下之后,怎么也拽不动了,不知道渔网是被什么东西钩住了,还是傻娃的身体太沉了。见状更多的人加入进来,伸出手抓住渔网边缘向岸上拉去。 僵持了几秒后,绷得紧紧的渔网突然刺啦一声裂了开。岸边上的拖网的人都给晃了下,差点栽倒,与此同时,傻娃的身体又浮了上来,上下晃荡着。二棍爹心疼地将渔网收回来,拿在手里不停地说着倒霉倒霉。 这事有点邪乎啊。是不是诈尸了以后还是不要让小孩来河边玩了 围观的人群开始七嘴八舌地嘀咕起来,望着河水中的傻娃脸上写满了惊恐。 姥姥朝四周着急地瞅来瞅去,似乎在找人。我以为是在找我,于是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姥姥我在这儿。 姥姥望见我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别太靠近河边,你看到傻娃爹了吗 我转身指了指不远处:刚才看到他火急火燎地跑回家里去了。 这里境况如此紧急,他跑回家里干什么呢姥姥有些愠怒地嘀咕道,然后转向我,你快去喊他,让他来一起想办法。 我点点头刚要跑去,就听到人群后面响起傻娃爹的喊叫:闪一闪让一让 围观的村民闪开后,看到傻娃爹扛着一扇门板正奔过来,这下不用去喊他了,我赶紧闪到一旁。傻娃爹来到河边将门板放进水里,把鞋子一脱,就要上去。 姥姥忙一把拉住:水流这么急,太危险了。 傻娃爹抹了把脸上的汗,愁苦道:老婶子,娃在里面的时间太长了,再危险我也要下去,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说完跳到门板上,用竹竿撑着晃晃悠悠地朝河中心划去。 由于水流十分迅猛,从河岸到傻娃身体二十来米的距离,傻娃爹花了十多分钟才靠过去,而且由于被水冲击,已经处于傻娃的下游泳四五米处,不过万幸的是很安全,没有从门板上跌落进水里。傻娃的身子一直漂浮着,后背始终露在水上面,也许是感应到来人是他爹才没有躲开的吧。 傻娃爹努力将竹竿河底,用劲撑着逆水向自己的儿子靠近,终于,距离儿子的身体近在咫尺。村民中有人将另一根带钩子的竹竿伸了过去,傻娃爹一手撑着竹竿稳定门板,一手抓住靠近自己的竹竿尖勾,弯下腰将钩子朝儿子衣领上挂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竹竿尖上的钩子,突然,就在钩子快要碰到傻娃衣服后领的时候,他的身体扑通一声急速地下沉,消失了,傻娃爹手中的钩子徒劳地划出一条水痕。 唉声叹气和唏嘘声同时响起,许多人都不停地摇头,喊着傻娃爹让他快回来,可是傻娃爹似乎较上劲了,松开村民伸过去的竹竿钩子,双手撑住自己的竹竿,蹲下身子,朝四周的水下望去。 砰一声重重的撞击声突然响起。 村民们循声一瞅,发现不好,被撞击的是傻娃爹脚底的门板。撞击门板的力量很大,傻娃爹已经被震的倒在了门板上,不过万幸的是他双手紧紧抓住了门板两侧,又迅速地站了起来,并且马上抓住竹竿撑住了晃荡的门板。 砰所有人刚要松口气,剧烈的撞击又从水底开始击打门板,几乎要将门板掀翻过来。上面的傻娃爹也随着门板大幅度地摇晃着,随时都要跌落在水中。河水汹涌澎湃,要是掉进去肯定会被冲走,想救都很困难。 在这紧要关头,姥姥一把抢过旁边人手中的竹竿,向傻娃爹一甩,大声叫道:快抓住 傻娃爹扔掉手里撑船的竹竿,一把抓住姥姥递过去的竹竿。抓住的瞬间,他脚下的门板又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高高掀起翻了过来,我心说幸亏他抓住了姥姥递过去的竹竿,要是再晚个几秒肯定会被掀进水中,冲向下游。 门板被掀翻过来的时候,下面撞击它的东西也露出了真面目,不是别的,竟然是傻娃的身体。村民们顾不上惊愕,忙帮着姥姥将河水中的傻娃爹向岸上拉,不料他竟然冲大家摆摆手喊了起来:等一下,我抓住傻娃再拽喊完后拼命地向飘在水面上的傻娃游去。 虽然大家想劝他离开诡异的傻娃,但是见他如此执着,只能牢牢地抓住竹竿任由他去。可能是当爹的都心疼儿子吧,傻娃爹坚持不懈地游到儿子身旁,扬起一只手飞快地抓住他的衣领,转头对岸上的村民喊道:抓住了快使劲 听到喊叫,大伙一起用力将竹竿向岸上拽去,谁知拽了两下后停住了,似乎在与一股相反的力量抗衡着,这场景和先前拖拽渔网时一模一样,更多的人加入了拖拽的行列,咬牙抿嘴使着浑身力气,想要将傻娃还有他爹拉上来。 我插不上手,只能闪到一旁,着急地望着一切,忽然,发现俯身漂浮在水面上的傻娃哗啦一声,又开始了下沉,不仅自己还连带着抓住他衣领的爹。拽着竹竿的村民明显也发现了这一幕,手上加大力气的时候,脸上也流露出惊恐的表情。姥姥这时候在最下面冲傻娃爹大声叫道:快放开傻娃,要不然你会被拖下去的傻娃爹明显听见了姥姥的喊叫,但迟疑了一下后并没有松开手,而是使劲将自己的儿子向上拎。众人没有办法,只能把手中的长竹竿向上举,希望可以帮助傻娃爹一些,但是沉下去的傻娃好像有着千斤重,竹竿越来越弯,越来越弯,已经成了半月形,眼看就要断裂。 第三百三十七章真正死因 一阵清脆的断裂声响起,竹竿上面已经出现很多细长的缝隙,裂痕最多的地方开始折弯,圆筒样的杆子已经扁平,如果力量继续加大,折弯处肯定马上就会彻底撕裂。 村民们抓着竹竿放也不是,拉也拉不动,都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就算继续等着的话,竹竿断裂傻娃爹也会沉下去。 傻娃爹,别坚持了,放开他吧姥姥努力地劝道。很多村民和附和起来,劝他先松开儿子,要不然都会死,可是不管怎么喊,傻娃爹就是不松手,大家也只能陪着坚持到最后一刻。 千钧一发之际,人群背后响起一声急切的喊叫:麻烦让一下,我来救他们 后面的村民纷纷向两侧闪开,一个瘦削的身影飞奔而来。我认识这个人,就是昨天在姥姥家吃包子的那个白脸小青年。在周围人一片好奇的目光下,他快步跑到了河岸边,眼神忧郁地望着只有脑袋还露出水面的傻娃爹。 太好了你来了他们就有救了姥姥望着年轻小青年,兴奋道。 他冲姥姥歉意笑了下:来的有点晚,老姐辛苦了。说完将手伸进长衫中,摸出一块铜镜,顺势一甩,铜镜划出一道金色圆弧,轻飘飘地落在了汹涌的河水中,却并没有下沉,而是稳稳地浮在上面。 突然,铜镜上一道耀眼的光亮闪了下,只觉得一阵炫目,眨了下眼想要看清楚时,光亮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是铜镜自己发出的,还是反射了太阳的光亮。 竹竿又直了有人激动地喊了句。 抬眼瞅去,发现刚才已经快要折断的竹竿重新弹直,应该是水下面的拉力变小了。再看水中,傻娃爹的身子在慢慢上浮,上半身已经露出水面,接着呼啦一下傻娃的尸体也浮了上来,不过这次不但没有再下沉,而且被湍急的河水冲得乱摇乱摆,幸亏被他爹抓着,要不然早就冲到远处了。 可以把他们拉上来了。白脸小青年向村民们提醒道。 愣神的村民反应过来,抓着竹竿向后拖拽,这次竟然拉了动,将傻娃父子拉上了岸。 高人,快快救救我儿子傻娃爹一上岸就断断续续地向白脸小青年哀求道。 白脸小青年先将傻娃爹扶起来:你刚才灌了不少水,先坐下歇一会,我会尽最大努力救他的。说完弯腰将匍匐趴在岸边的傻娃翻了过来。 围观的众人一瞧,吓得赶紧向后退去,有些大人将孩子的眼睛也捂了上。我距离傻娃比较近,看得一清二楚,也被他的样子吓得汗毛耸立,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被白脸小青年翻过身子的傻娃身体水肿,面色狰狞、五官扭曲,嘴巴大张,眼睛高高凸起布满血丝,就像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活活被吓死的。这样子一看就没救了,死的不能再死。 娃儿娃儿傻娃爹看见自己儿子的惨状,忍不住呼天抢地嚎啕大哭起来。 周围的村民也开始由惊惧变为好奇,凑过来开始窃窃私语地议论开来。有说遇见水鬼被拽了下去的,有说是不小心落水挣扎的,也有说被人谋害的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都替他新娶的媳妇惋惜,刚刚结婚没有几天丈夫就死掉了,真是命苦。姥姥躬身将傻娃的爹扶起来:大侄子,已经这样了,别太伤心了,这都是命,也许是老天爷太喜欢傻娃了,招他上去陪着玩的,嫌他在人间没有伙伴。 我可怜的儿子啊,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怎么活傻娃爹望着姥姥,哭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 姥姥边安慰傻娃爹边摆手让周围的人安静些,不要打搅白脸小青年查看傻娃的死因。村里人还算给姥姥面子,很快安静下来,好奇地望着这个外来的陌生青年,不知道自己的猜测能不能被他确认。 白脸小青年刚要蹲下身子,傻娃大张的嘴巴突然抖动起来,吓的人群尖叫连连大喊诈尸,纷纷四下逃散,不过他却不为所动,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紧盯着傻娃鼓动的嘴巴。 啪叽一个条状东西突然从傻娃大张的嘴巴里窜了出来,在地上胡蹦乱跳着。 仔细一瞅,竟然是一只泥鳅。围观的人群也发现是泥鳅,小声咒骂着又重新围在了尸体和白脸小青年四周。 白脸小青年将泥鳅一把抓住,扔进了河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桃木钉,刺进了傻娃尸体的心口,过了一会抽出来看了看钉子尖上的血并嗅了嗅,之后又从上到下仔细地查看了下他的全身,最后深吸口气站起来对众人道:桃木钉上的血不是黑色的说明他没有中邪,而且全身并没有伤口,所以应该是自己不小心跌落进水里淹死的。 淹死的人我们见过,好像不是这样的啊人群里有质疑声响起。 白脸小青年平静地问道:我刚才听有人叫他傻娃,是不是因为他脑子有问题 傻娃爹擦擦眼泪,点了点头:确实是,从出生就这样,医生说是脑子缺氧,什么什么受损了,发育不良。 那就是了,他脑子有问题,掉进水里之后十分惊恐,所以不停挣扎,才会出现这样的面目,如果你们不信,那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吧。白脸小青年说完,将手向河里一甩,掷出一根带钩子的松紧绳,勾住仍旧漂浮在水上的铜镜,松紧绳一收缩,镜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手心里,将镜子放进怀里后径直地离开。 姥姥叹了口气:傻娃脑子有问题,我想没有人会害他这样一个人,我也觉得是不小心跌落水中淹死的,至于是报警还是怎么办傻娃爹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我有点累了,想回去歇息会。说完姥姥领着我大步地往家走。 边走我边回头张望,发现姥姥走后,围观的人群也都四散离去,只有傻娃爹还痴痴地呆坐在儿子尸体旁。回到家后,姥姥很稀有地将院门关了上,然后快步走进屋里。我跟着进来,一进去就惊住了,刚才离开的白脸小青年正工工整整地坐在椅子上。 见姥姥进屋他忙站起来:上官老姐,没有允许我就进了你家,还请原谅。 别文邹邹地客套了,刚才在河边我已经觉察到你是在敷衍傻娃爹还有村民,赶紧告诉我那孩子的真正死因是什么姥姥急切地问道。 老姐聪慧,那个叫傻娃的先是被吓死的,之后又被人扔进了水里。白脸小青年淡定回道。 姥姥脸上浮现伤悲和痛恨的神情:他不过是一个傻子,究竟谁这么残忍,真是太可恨了说完怜悯不止。 我刚才查看了尸体的眼白,除了有血丝还零星点缀着些许黑点,说明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白脸小青年语调平静地说道。 这话很让我好奇,忍不住插嘴: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 白脸小青年发现我一直在仔细听,怔了下,然后转向我姥姥,见姥姥点头后,对我微笑道:问别人问题前最起码要有个称呼吧。 听他这么讲我心说这人真卑鄙,趁这么个机会落井下石,但是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他说的不干净东西是什么,于是勉强笑了下:张爷爷,您说的不干净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这次他比较满意,点点头:虽然态度和语气都是装的,但是毕竟叫了,我可以告诉你,脏东西就是大人们口中经常吓唬你们的恶鬼。 它们长的什么样是不是很吓人我连续追问起来。 白脸小青年笑笑:你还没完没了了,恶鬼长的当然吓人了,青面獠牙、眼睛不是血红就是全白,特别喜欢吃小孩的肉。说着向我比划了起来。 我吓得赶紧跳到姥姥身后躲起来。姥姥见状对我笑道:你张爷爷吓唬你玩的,别信他的鬼话,出去玩会吧,我和他商议点事情。 我也不大喜欢与这个白脸小青年呆在一起,见姥姥给我机会,高兴极了。刚要抬腿跑开,谁知又被姥姥喊住,以为她改变主意了,不想让我出去,顿时有些失落地嘟囔:姥姥 今天早上出这么档子事,姥姥也不能给你做吃的了,啃一包饼干吧。说着站起来从箱子里拿了一盒钙奶饼干给我。 我高兴极了,撕开包装袋拿出一块在白脸小青年面前晃了晃,馋了一下他,飞快奔出院子去找小萍安子还有二棍他们,来到昨天约好的地方,发现他们三个早就到了。 你们你们今天好早啊。我气喘吁吁地张口道。 安子委屈地擦擦脸:阿飞,你能先把饼干咽下去再说话吗喷了我一脸渣渣。 我咽下嘴里的饼干冲他道歉:对不起,跑得太急了。 好了,既然都来了,那我们快去找点屎吧,是狗屎鸡屎还是猪屎二棍着急地对我问道。 我刚又嚼了块饼干,听二棍说屎,肚子一恶心忍不住又吐了出来,全喷在他脸上。见状小萍和安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正吃着东西,你说什么屎屎屎的,恶心不恶心能不吐出来吗我冲二棍埋怨道。 二棍不耐烦起来,擦擦脸:行了,怨我自己好不好,但是不找屎怎么去试探傻娃 试探傻娃你们不知道河边的事情啊我吃惊地问向他们三个。 我们早早地吃完饭就赶过来了,等了你好半天了,哪里会知道河边有什么事情安子有些牢骚地对我回答。 小萍顿了片刻,对我轻轻问道:刚才我看到见有些大人跑得很快,是不是与河边的事情有关,阿飞河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长出口气:有人死在了河里。 啊谁他们三个一起惊诧地问道。 傻娃。 啊傻娃死了,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们吧二棍有些不相信。 不信的话你们现在就去河边,兴许尸体还没有被拉走,你们还能看到他惨死的样子。说着我指了指出事的河边方位。 你领着我们去看看二棍对我催促起来。 我才不想再看一遍了,那样子甭提有多吓人了,眼珠子红的都快要流出血来,高高地鼓着,脸色煞白煞白的 虽然我说得很恐怖,但是二棍和安子还是有点不相信,一起朝傻娃落水的河边跑去,只有小萍没有去,她说光听我描述就很吓人了,看了会做噩梦,所以不去,留下来和我说话。 没有几分钟就看到二棍还有安子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到了跟前不停地说着吓死了,太恐怖了,以后再也不看了之类的唏嘘话语。 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冲他俩颇有些神气道。 信了信了阿飞你看到傻娃那模样的时候有没有害怕,说心里话安子盯着我的眼睛好奇地问。 当然有,不过就那么一点点,否则也不会看的那么仔细,呆那么长时间了。我装胆大回道。 傻娃死了,那我们今天干什么二棍颇有些失望道,好像觉得自己昨天的推论彻底被否定了。 我想起半夜到我房间涂抹口红的长发胖女人,深吸口气对他们三个坦白:我把发现蛇皮袋子后经历的事情告诉我姥姥了 啊你当叛徒了我还没有说完,二棍就忍不住对我指责起来。 听阿飞把话说完好不好小萍替我争辩道。 我苦笑了下:什么叛徒不叛徒,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们,根本不应该拿,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再不告诉大人迟早会被吓死,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那个长发胖女人去我屋里了,把我藏在床底下的那些化妆品拉了出来,还往嘴唇上抹口红想,像红窟窿一样的眼珠盯着我,向我伸手要东西。你们是没有看到她那张脸,肿成了ads;。 那我把东西也给你姥姥,让她也把我的埋了吧,反正我是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吓人的胖女人。小萍向我请求起来。 没问题,你回家拿来吧。我大方地允诺。 安子和二棍听后也改变了注意,纷纷央求我把他们的东西也让姥姥埋了。我顿时感觉自己就像老大,爽快地答应,让他们赶紧回家取来,跟我一起去姥姥家。 他们很快都从家里拎着蛇皮袋子包赶来了,我领着他们朝姥姥家走去,他们边走边时不时打开,瞅瞅里面的东西,看的出来都很依依不舍,毕竟从来没有过这么多好玩稀罕的玩意。到了姥姥家后,我径直地走进屋里,见那个白脸小青年还在,白了他一眼,走到姥姥身旁,小声地告诉她蛇皮袋子里的东西被三个小伙伴全拿来了,能不能一起埋了。 姥姥听后很高兴:我正打算问你的好朋友们要呢,没想到他们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真是太好了说完跟着我来到院子里,将所有的东西都堆在一起,又找了个蛇皮袋子统一装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角落里。 他们三个都很纳闷,脸色不解地瞅着我,怀疑我是不是借机诓他们的东西。我抹不开面子,向姥姥询问:不是说要埋起来的吗,怎么放到院子里了 现在去不是会被很多人看到,所以我们决定晚上天黑了再去。白脸小青年替姥姥向我回道。 听他说的有些道理,于是转向小平还有安子和二棍:听到了吗,为了不被发现晚上再去掩埋。 小萍指着白脸小青年,对我好奇地问:他是谁啊,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我姥姥的朋友,很厉害的,早上傻娃就是被他捞出来的。虽然我不喜欢白脸小青年,但是还是实话实说。 小飞啊,领着他们一起出去玩会,我和你张爷爷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姥姥把我们赶了出来。来到大街上,我们漫无目,不知道去哪里玩。走了一会,安子突然开口问了句:阿飞,早上傻娃的新媳妇看到傻娃的死状有没有被吓哭安子的问话,让我想起早上自始至终没有出现的傻娃媳妇,心里不由得纳闷起来,她怎么没有去河边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借尸还魂(一) 阿飞阿飞安子对我嚷起来。 嗯,干嘛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我心烦意燥地训斥他。 安子叹了口气:我说阿飞,你怎么老是经常走神啊,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傻娃的新媳妇见自己丈夫死了哭得凶不凶 我瞪了安子一眼:你这么关心他媳妇干嘛,现在就不着调,长大了想当流氓了是不是 安子哼了声:不说拉倒,问你个问题咋就这么难呢看来咱俩就像驴和马。 我有点不明白,不解地问他:怎么个意思 咱俩交流起来就是驴头不对马嘴安子无奈地回道。 听了这话我有点哭笑不得,小萍和二棍也是忍俊不禁笑起来,我拍了拍安子的肩膀:以后千万别乱打比方了,我承受不起,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早上的时候傻娃媳妇根本就没去河边,谈何哭的凶不凶。 哎不对啊,她丈夫死了也不过去,这算什么媳妇安子十分不理解道。 我早就觉得傻娃不是好东西,他媳妇也不是好娘们,现在应验了吧。二棍有点幸灾乐祸。 小萍皱着眉头,朝我们三个疑问道:会不会是傻娃媳妇回娘家了,不知道啊 不晓得,反正我早上是没有看见她,也没有听傻娃爹说起。我耸了下肩。 安子瞅了瞅我们三个建议起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到去傻娃家,小萍颇有些害怕:还是不去了吧,他不是死的很吓人吗我们没必要担心别人家里的事情。 不敢去就说不敢去,别找借口好不好二棍对小萍哼道。 你要是胆大干嘛把分的东西交给阿飞姥姥,不也是胆小嘛有什么资格说小萍啊安子讽刺起二棍。 见他们就要吵成一锅粥,我赶紧打断:都别嚷嚷了,一会去傻娃家瞧瞧,想去的就去,不想去的先回家,其他人不准笑话 看到我发火,他们立马安静下来,默不作声。我急了,问道:你们到底愿不愿意去啊 愿意。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回道。 小萍也要去让我颇感意外,本来是担心她见到傻娃尸体后吓得不行,想给她个台阶让她回家,谁知她竟然好面子也跟着一起。我对她柔声劝道:你先回家吧,我们三个男的去就行了,回来后把发现告诉你。 不我要跟着你一起去。小萍不知道哪根筋搭上了,竟然坚持要跟着我们。 我心说既然你坚持要去就去吧,于是点点头,领着他们三个朝傻娃家走去。还没有到他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声嘶力歇的哭泣声:我得个男人啊,你砸这么狠心呢,扔下我不管了啊好像是傻娃媳妇的声音。 我们跑到傻娃家的东墙外,爬上桑葚树枝,朝院子里望去,发现大声哭泣的正是傻娃媳妇。此时她正瘫坐在一张床边的地上,眼泪鼻涕满脸纵横,痛不欲生地哭喊着,而床上躺着的就是从河里捞出来的傻娃尸体,可能是觉得样子太吓人,尸体身上盖着白布。 心说原来傻娃媳妇在家里呢,看来是我想多了,兴许早上傻娃爹没有告诉她,她还不知傻娃落水,所以就没有去河边,这样想后觉得自己先前太无聊了,老是胡思乱想猜疑人家的事。 阿飞,傻娃媳妇在哭丧呢,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安子瞅着院子里面对我小声问道。 既然她在,那我们就回去吧,兴许早上她只是不知道傻娃落水。我有点闷闷不乐地回道,说完准备从树枝上跳下去。 小萍这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晃了晃,细声提醒道:阿飞你快看 我心生好奇地扭过头,再次朝傻娃家的院子里瞅去,发现新媳妇已经停止了哭泣,傻娃的爹正弯着腰嘴巴凑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边说边警惕地朝门口瞅瞅,生怕被人看见。这动作让我们狐疑起来,觉得事情好像挺复杂的,最起码傻娃爹和新儿媳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再看院子里,傻娃爹与儿媳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一阵后出门离开了,傻娃新媳妇又大声地哭喊起来,不过边哭喊边将手在身上摸,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圆筒,然后凑到嘴边,不停地涂抹起来。 这是口红,昨天晚上从我那里拿走的口红我倒吸口气对他们三个叫道。 难道说她就是那个长发胖女人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小萍在旁边对我低声嘀咕。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不是,但是那个长发胖女人一定跟她有着什么关系,要不然拿走的每样东西,为什么都会出现在她这里。算了我们不猜了,太伤脑筋了,还是等晚上看姥姥怎么解决吧,尤其是她的那个朋友,很厉害的,一定能抓住长发胖女人。说完我从树枝上纵身跳了下去,安子和二棍也跟着跳下去。 我们三个将手伸出来,握住彼此的手腕形成一个人椅,让小萍踩着慢慢爬了下来。在路上玩了一会我对他们三个摆摆手:晚上我要跟着姥姥去掩埋蛇皮袋子里的那些东西,白天必须睡一觉,所以不能陪你们玩了。说完朝姥姥家里跑去。 回到家后发现蛇皮袋子还在,但是却没有看到姥姥还有那个白脸小青年,心生纳闷:他们不守着蛇皮袋子去哪里了 倒了一碗开水,将没有吃完的饼干拿出来,泡着啃了几片后,香得咽不下去,没有继续再吃,进了自己的卧室爬到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感觉这一觉睡得特别长,直到饿得肚子咕咕叫,前胸贴后背实在难受的睡不下去才醒过来。 睁开眼睛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已经黑了,下床穿上鞋子到正屋开灯一瞅闹钟,已经晚上八点了,没想到会睡这么久,打了个哈欠在屋里寻找起来,看看有没有吃的,在姥姥房间里的红箱子里发现那天傻娃爹给的糖果子,忙亟不可待地掏出来,揪断包扎的红丝线,打开纸包将油炸糖果子往嘴里塞去。 包里香甜酥脆的果子很快就被我横扫一空,肚子也被撑得连连打了好几个饱嗝,喝了碗凉开水后,甚至还有点涨得慌,抚摩着肚子觉得有些没出息,吃得太多了,来到院子里溜达起来,不经意瞥向院子角落,蓦地发现蛇皮袋子不见了,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忙在院子里找了一通,发现袋子确实不见了。 我呆立在院子中央思索起来,现在天刚黑不久,肯定不会是长发胖女人干的,何况她每次只拿一件,一定是姥姥和那个白脸小青年背到村外找地方掩埋去了,想到姥姥没有喊我,心里一阵失落,颓然地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 独自坐了一会,被晚风一吹觉得身上有点凉了,回到屋里躺到床上,睡了大半天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没有心思玩什么,脑子里总是在想姥姥和白脸小青年会将蛇皮袋子埋到哪里,能不能抓住那个恐怖的长发胖女人,并审问出她和傻娃媳妇之间的关系。 想得焦头烂额,刚有点睡意要合眼,突然听到外面响起阵阵小声的喊叫:阿飞,阿飞听声音似乎是二棍,我忙一骨碌爬起来,睡意全无,穿上鞋子跑了出去,到院门口一瞧还真是他,而且后面还跟着安子和小萍。 看到我出来二棍兴奋道:太好了,阿飞你在家,我们还担心你已经走了呢 我疑惑地瞅着他们三个:你们不睡觉来找我干什么 安子忍不住忙开口回道:你中午说晚上要去掩埋蛇皮袋子里的那些东西,必须回家睡一觉后就匆匆走了,你走后我们商议了下,也想开开眼界,见识下那个白脸小青年是怎么抓长发胖女人的,所以也回家睡觉了,攒了精神晚上和你一起,对了阿飞,你姥姥呢,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听后我脸上火辣辣的,烧得厉害,觉得有些没面子,在他们面前说晚上要跟着姥姥去捉长发胖女人,但是却没能去成,有些丢面子不敢说实话,揶揄了半天想出个借口回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很不喜欢那个白脸小青年,他总是以长辈自居,下午的时候和他吵了一架,所以傍晚的时候我告诉姥姥不想和那个人一起,于是就没有去。 啊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白天的养精蓄锐不是白费了二棍失望地埋怨道。 安子转了转眼珠:阿飞,既然你不愿意和白脸小青年一块,那就和我们一起,带着我们去看看吧,毕竟抓小偷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何况是你们说的那个神秘长发胖女人。 安子说完后,二棍和小萍也点头赞同,对我央求起来。我有些为难:可是我没有问姥姥去的是什么地方啊 嗨,这不是问题,村子外面就是田野里,小河边还有山上这几个地方,找找不就知道了,难不成还会去别的村子 其实我心里也是一直想去的,只是觉得一个人有些形单影只,现在听他们这么说,正好是个机会,于是爽快答应:那我们去找找,希望能找到他们,不过要小心点,别被姥姥和小青年发现了,他们可是会把你们拎回家里的。 我关灯关门和他们一起朝村外走去,由于天黑时间不长,村中石路两旁还有些抽着旱烟凉快的老人,我们只能绕走小道,好不容易才出了村子。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姥姥和那个白脸小青年,我们只能沿着地头的小路摸索着向前行,边走边极力四下张望。 正走着,小萍突然对我们兴奋地低声提醒:你们快看,那边有亮光 朝小萍指的方向瞅去,确实发现在远处有零星的红色光亮,比萤火虫还小,在很小的范围内轻微晃动着,似乎是燃烧的烟头。 走,悄悄过去看看。说完后我猫着腰打头,领着他们三个慢慢朝光亮处挪去。 靠的近些了后,我们为了不被发现,跳进小沟里,沿着沟壑继续向前爬动,时不时将头探出一点看看,等到距离光亮只有七八十步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压低桑嗓子对他们三个细声道:不能再往前去了,否则我们能看见他们,他们也会看到我们。说完趴在沟坡上,将头小心地探出来,朝亮光瞧去。他们三个也学着我,趴在沟沿上紧盯着前方。 忽然,亮光瞬间加强,两个坐着的身影在前面若隐若现,然后又恢复了暗淡,虽然只是短短一秒,但是我辨出了其中一个是姥姥,这样看来另一个就是白脸小青年了,他正抽着烟。 发现是她们之后,我们三个有一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本以为还要找很长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我知道那个白脸小青年很厉害,盯着他说不定会被感应到,于是拉了拉他们三个,一起蹲到沟底。 你们觉得这里熟悉不熟悉小萍压低嗓音,表情夸张地对我们小声问道。 我们三个左右一瞅,发现不远处的沟沿上长着一丛丛的藤条,明白这里是先前藏蛇皮袋子的附近,按照方位来看,姥姥和那个白脸小青年,应该是位于我们发现蛇皮袋子的水沟那边。 他们干嘛呆在那里,难道是要将蛇皮袋子物归原处 其实埋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会他们打算怎么抓住长发胖女人。我突然觉得姥姥和白脸小青年好像忽悠了我们四个,这种感觉很强烈。他们是不是想用蛇皮袋子里的东西将长发胖女人吸引到这里来,然后将她抓住,我们的东西不过是个诱饵,即使这样也没什么,只要能抓住那个女人就行,想想她的样子我就一阵心寒。 由于每次长发胖女人都是下半夜才出现,所以时间还早,我们干脆躺到沟底,靠在一起,欣赏起天上的璀璨繁星。那么多星座其实我们只认识北斗七星和北极星,还有就是南方的猎户座和银河了。 阿飞,你说王母娘娘为什么要划一道银河不让牛郎织女在一起啊小萍将嘴贴到我耳边轻声问。 我嘿嘿笑了下:因为她知道牛郎不会游泳,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我们会游泳是多么的重要。 什么跟什么嘛不跟你说了小萍气得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由于睡了大半天,我是一点困意也没有,一直盯着天上的星星遐想,不知道它们距离我们究竟有多远,上面住着的是不是神仙。过了一段时间后,转眼发现它们三个都睡了,我心里暗暗哼了句:说什么白天养精蓄锐,还不是照睡不误 小萍突然转过身来:阿飞你要是牛郎的话见不到织女会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原来醒着呀。我意外道。 快回答我的问题小萍对我催促起来,好像急着要知道答案。 我要是牛郎的话才不会天天与织女隔河相望,只等着一年一次的鹊桥会,一定会绞尽脑汁想出办法或者练就本领渡过河去,不能向王母那个老太婆屈服我摆出牛哄哄的气势回道。 小萍对我的回答好像很满意,向我靠了靠,不一会也脸上挂着笑睡了去。我觉得小萍正的挺好,要是长大了一定娶她,至少那时候是这么坚定地想的。 感觉好像过了好久,我都迷迷糊糊眼皮打架快要睡去,忽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忙强忍着困意睁开眼,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辨出声音在最初发现蛇皮袋子的水沟附近,担心起姥姥来,赶紧起来跪着趴到沟边,伸头向那边望去。 西边的夜空出现了月牙,借着洒落下来的微弱光亮,远远地看到长发胖女人的身影在慢慢地朝水沟那边靠近,步履沉重,每一下都发出很沉闷的声响。 水沟那边并没有姥姥和白脸小青年的踪影,他们应该也发现了长发胖女人出现,找地方藏了起来。长发胖女人缓慢地挪动到水沟旁,弯下身子将什么东西拖拉上来,应该就是蛇皮袋子,之后蹲下去挪动着寻找起她这次想要拿的东西。我心急如焚起来,暗说现在是抓她的最好时机,白脸小青年为什么还不出手,再晚一会她就要跑了。这种焦躁的情绪让我煎熬极了,阵阵凉风下也急得浑身冒汗,一直持续到长发胖女人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站起来转身离开,不过还好的是,在长发胖女人迈着沉重步子远去后,姥姥和白脸小青年终于出来了原来他俩躲进了我们第一次藏蛇皮袋子的那个坑里。 第三百三十九章借尸还魂(二) 见他们的身影已经逐渐远去,快要消失,我忙用手推醒沟里的小萍和安子还有二棍。他们三个醒来后,睁大眼睛盯着我,争先恐后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抓住长发胖女人了 我将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下,提醒他们:小点声,想被发现了是不是姥姥和那个白脸小青年跟在长发胖女人后面朝前面去了,我们也赶紧跟上去。说完从沟里爬出来,带头朝远处他们身影消失的方向细步追去,不一会就出了田地,来到一条土路上。 越往前走,越觉得周遭有些熟悉,顿了下想起来这是去山上的路,那天夜里我和小萍跟踪女人也是走的这条路,不由得心生猜疑:难道长发胖女人又要去山上的乱坟岗 不一会我们就看见了姥姥还有白脸小青年的背影,他们正小心谨慎地前行,为了不被发觉,我们放慢脚步,远远跟着,只要能看到他们一点模糊的身影,不被落下就行。其实就算被拉下也没什么,基本上已经能确定目的地就是乱坟岗。 很快就已经来到了山脚下,想起了那天晚上脚腕上被杂草划擦时的辣疼,我转身拦住了他们三个:上山的小路上很多拉拉秧和牛筋草,我们先薅点茅草缠在腿上,否则会被划得很痛。 安子嬉笑一下:阿飞你真聪明,想的这么周到。 我苦笑一下回敬:什么聪明,不过是血的教训罢了,别废话了,赶紧点吧,要不一会看不上好戏了 四个人匆匆在旁边捡一些柔软的茅草拔了几把,简单编织一下,缠到脚腕上,向山上爬去。由于有那晚的经验,所以走起来很顺利,不一会就到了半山腰,远远望见姥姥和白脸小青年正穿梭半人高的草茎,走进乱坟岗。 阿飞,前面就是乱坟岗了,我们还跟过去不二棍转脸问了我句。 我觉得可能二棍有点怵得慌,不敢去乱坟岗,于是安排起来:你和小萍呆在这里等着,我和安子进去。说完看了眼安子,他并有什么意见,看得出来胆子比二棍大。 和安子一起走了几步,我停下来转过对二棍和小萍嘱咐道:你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除非我和安子过来找,要不然千万别乱跑。 见小萍领着安子去上次蹲着的地方藏起来,不仔细确实看不见之后,和安子快步朝西面的乱坟岗走去。这一片的杂草很高,我们弓着身子可以完全隐秘起来。摸索着徐徐前行了一会,就听到前面扑通一声,和我那夜里听到的一模一样,犹如一块石头落尽水中,忙蹲下来扒开草丛向前瞧去。 发现在一座被刨开的坟茔旁站立着两个人,是姥姥还有那个白脸小青年,正在相互交谈着什么,但是距离太远我们听不见,只好慢慢向前爬着靠近。他们的谈话声愈来愈清晰,好像在唉声叹息的地自责着。 再向前几步就能听清楚了,谁知在这关键时刻,安子竟然失声痛叫起来:哎呀妈呀疼死了我了 我已经放弃去捂住他的嘴巴,因为声音这么响,不被十来米开外的姥姥和小青年听见才怪,使劲哼了下,冲他大声质问道:你搞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键时刻掉链子 安子面色委屈地争辩起来:我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疼了,你看说着将手举到我脸前。 我一看,他的右手掌上被割了一刀深深的口子,血正哗哗的向外流出,整个手都已经变得血淋漓,见他伤的这么重,我心里的埋怨完全被担忧掩盖,忙关切问:疼不疼怎么会这样 安子眼泪都已经下来,哽咽道:能不疼吗尤其是刚被割破的时候,钻心的疼让我差点背过气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锋利 我朝他旁边的地上用脚搓了搓,一块弯曲的碎玻璃从杂草丛中露了出来,虽然月光暗淡,还是能看到上面残留的血渍。 谁让你们两个来的姥姥已经来到我们面前,嗔怒道。 我们 上官姐,这个孩子手伤得很重,先别责怪他们了。白脸小青年指着安子,打断我的回答。 姥姥也看见了安子满是鲜血的手,对白脸小青年催道:兄弟你快找点苦菜来,我先帮他按住伤口 白脸小青年点了下头,匆忙朝旁边的草丛里搜寻起来。我想要去帮忙,被姥姥一把拉住:黑不溜秋的你要是再被扎着,在这里老实呆着,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尴尬地咧嘴笑了两声,老实交代起来:我四个很想看看你和他是怎么抓长发胖女人的,于是晚上偷偷地跑到地里,找到你们并且藏在沟里,等到你们跟着女人时,我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你们,来到了这里。 四个除了你俩还有谁姥姥担忧得追问。 二棍还有小萍,他们在半山腰那边等着我俩的。 这时候白脸小青年手里攥了一把黄花绿叶的短草走过来,边用手搓碎边哼笑了下,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想不到我们螳螂捕蝉你们黄雀在后。 姥姥等白脸小青年将搓得黏糊糊的草叶涂在安子手上后,忙撕了褂子上的一块布缠上,对他催道:还有俩小孩在乱坟岗外头,我们快去瞧瞧吧,别出意外。 我和安子领着姥姥出了乱坟岗,来到刚才小萍和二棍藏身的附近叫道:别藏了,快出来吧,小萍,二棍接连喊啦好几声,草丛中却没有一点回应和动静。 我纳闷极了,刚要走进小萍和二棍藏身的草丛,被白脸小青年拉住: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说着人已经轻快地跳了过去,脚下却没有任何响动,就像在草上飞过去的般,惊得我和安子张大了嘴巴。 我们注视着他进了小萍和二棍藏身的草丛,俯下身子在里面搜寻起来,很快,他直起身子转向我们大叫道:他俩昏过去了 听后我们忙飞奔过去,钻进茂盛的草丛,朝地上一看,真的是小平和二棍,只见他们俩正斜着身子躺着,一动不动。见状我着急地大声问白脸小青年:他们怎么了,不会有事吧 白脸小青年白了我一眼:看不出来你们几个还挺情深义重的,这点倒像是我们当年很想,放心好了我试过脉了,他们只是被人打昏了,没什么大碍。 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姥姥听后狐疑地问道。 不确定,不过八成是她。白脸小青年深吸口气回了句,然后在小萍和二棍胸口上戳了两下。接下来就惊讶地看到小萍和二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十分不解地往下我们。 我忙将他们两个拉起来坐到地上,然后关心地问:小萍二棍,你们俩没事吧是谁把你们打昏的 他俩望了望我姥姥还有白脸小青年,又瞅向我,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忙催道:我们已经露馅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实话实说吧。 我们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只知道他是个男的,不过在昏倒之前我抓了他一把,扯下了一个扣子。小萍说着将手中的纽扣举到我们面前。 姥姥捏起小萍手掌上的白色小圆扣,放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白脸小青年道:这枚扣子是很像是傻娃爹白衬衫上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必须再去刚才的坟茔一趟。 白脸小青年听后面色变得阴云重重:看来事情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样吧,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照看他们四个。 那你小心点,快点回来。姥姥对他嘱咐了句。 等到白脸小青年消失在乱坟岗的坟茔和杂草中后,我抬起头,对姥姥好奇地问:这扣子是傻娃爹的,那偷东西的是不是就是他 不准乱说姥姥竟然对我严肃起来,命令道,见我和他们仨都很纳闷紧张,微笑了下,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千万不能说出,明白吗我们使劲点点头,答应姥姥不会在村子里乱说。 很快,白脸小青年就赶了回来,看得出来跑得很快,脸上满是汗珠,走到姥姥身边急切道:我们刚才一直跟着的胖女人,其实就是棺材里漂浮的那句尸体 啊你确定吗那女尸可是傻娃几个月前暴毙的媳妇。姥姥又问了一遍。 我刚才把尸体从棺材里捞了出来,检查了下她的脚指甲,发现里面塞满了新鲜的淤泥,如果她是一直泡在水里的,应该干干静静才是,所以说刚才一定出去过,而且从尸体臃肿的背影看,和我们跟踪的胖女人一模一样。白脸小青年详细地解释自己的判断缘由。 虽然那天夜里我也觉得棺材里的女尸很像胖女人,而且也听到了扑通一,但是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她是已经死了好久并腐烂的尸体,听到白脸小青年的分析虽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有些些迷糊,忍不住开口问:死人怎么会去偷东西呢 岂料白脸小青年听后竟哼笑了声:谁告诉你说死人就不能动了,别告诉我说你看到的,你又见过多少死人呢一句话把我问的哑口无言,根本没办法回答,干张了几下嘴,只好作罢。 看来必须去找傻娃爹谈谈了,我已经住在这村里三十年了,从来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也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姥姥疑惑地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和孩子有关吧。白脸小青年谈谈地回了句,望到姥姥不解得望着他,解释道,棺材中的女尸腹部被人剖开过,那位置就是胎中婴儿成长的子宫。 竟然有这种事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傻娃那死去的媳妇怀有孩子,也许傻娃爹隐瞒的东西太多,真的要让他好好解释解释了。姥姥说完转向我们四个,一会我送你们回家,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不要在跑出来了,听到没有 我第一次见姥姥这么严肃正色,意识到或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猛地点点头。身旁的小萍安子还有二棍见我点头,也都老老实实地点答应。 这时候突然觉得周围有红光亮起,而且愈来愈强,纳闷地四下一瞅,发现时乱坟岗那边照过来的,不禁好奇起来,姥姥也是满脸疑惑地望着那边。 为了防止以后尸体再次被控制,我把她点着了。白脸小青年对我们解释道。 看来以后是没有机会再看到长发胖女人那张恐怖的脸了,我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下山之后,姥姥先是带着我们四个回到家里,然后从柜子里找出一瓶白色的粉末,洒在安子的伤口上,给他重新包扎了下,之后让我老实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和白脸小青年一起送他们三个回家。 奶奶,你能不能别告诉我爸妈二棍一脸忐忑地请求姥姥。小萍和安子也跟着苦苦央求起来,害怕回家挨打。 这次就算了,不告诉你们父母了,要是有下次我可不会再帮你们隐瞒。姥姥答应了他们仨。 姥姥走后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她和白脸小青年见了傻娃爹后会怎样会不会打起来虽然白脸白脸小青年很厉害,但是姥姥年纪大了,腿脚不是很灵活,要是打起仗来小青年一不留意没有照顾到,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我觉得不能呆在家里睡大觉,必须去保护姥姥,于是穿上鞋子匆忙跑了出去,将姥姥叮嘱的话忘到九霄云外。一路飞奔来到了傻娃家的大门口,发现们大开着,屋里没有亮灯,天上的月亮也沉下去了,院子里黑漆漆静悄悄的很沉闷和吓人,我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地抬脚向里面摸索着走进去。 寂静的院子里连风也没有一丝一毫,处处显示着压抑的气氛,越向里面走心里就越恐慌,这种感觉让我几近不敢呼吸。 哐当 是门开的声音,接着一阵风扑向了我,还来不及躲闪就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向后仰去摔倒在地上,忍不住啊了一声,刚挣扎着爬起来眼前就出现一双绿幽幽的眼珠子,吓得刚要大喊,就被一只冷冰冰的硬手掐住喉咙,怎么喊也喊不出声来,只能呜呜着。 这时候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屋里奔出来,应该有好几个人。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要不我就掐死他这是傻娃新媳妇的声音,不过此时不再轻柔细腻,而是冰冷无情。 傻娃媳妇,你放了我外孙姥姥的声音响起。 把我的孩子给我,快点身后的傻娃媳妇尖声厉叫起来,手上也加大了力气,指甲尖已经刺进了我肌肤,一阵冰凉的感觉。 突然,院子里的灯泡亮了起来,将一切照的清清楚楚:姥姥正站在我对面不远处,忧心忡忡地望着我,她的旁边站着白脸小青年,手里领着一个红色的小包被,是包裹小孩常用的那种,看样子里面就是女人一直在所要的孩子。 我将头稍微倾斜了下,眼睛向一旁瞥去,看到了身后傻娃媳妇的半张脸,还好没有变得像长发胖女人那样恐怖,除了眼珠子是绿的,脸还是像以前那样俊俏秀丽。 哒哒哒一阵急促脚步声从屋里传来,逐渐靠近。 我用眼睛瞟去,看到傻娃的爹正跑过来。他来到跟前发现被挟持的我十分吃惊,看看我身后的傻娃媳妇,有瞅瞅姥姥,欲言又止十分为难。 傻娃爹,快让她把小飞放开姥姥冲傻娃爹大声斥责道。 老婶子,你看能不能将孩子还给她傻娃爹为难地祈求道。 姥姥没有直接回答,转向旁边的白脸小青年,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这根本不是孩子,而是鬼胎,决不能交给她,否则后患无穷他义正言辞地对姥姥讲道。 我心里对他一阵咒骂,心说不能先给她把我救了,然后再夺回那个小包被里的鬼胎吗明显是在公报私仇 局面陷入了僵局,气氛骤然紧张,我感觉掐在脖子上的指甲又刺进去不少,冰冷感越来越严重,整个脖子已经开始麻木,开始害怕起来,担心自己会被这样掐死,向姥姥大声喊起来:姥姥救我姥姥救我放开他,不然我现在就杀了这个鬼胎白脸小青年突然冲傻娃媳妇大声叫了句,然后一把扯掉小包被,用手抓住里面婴儿的头颅拎起来。我定眼一瞅那婴儿,浑身水肿胀成半透明,肌肤下面是绿色的脓液,头却没有水肿,看起来十分渺小,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不倒翁,眼睛紧闭,嘴角残留着一条血痕,并不啼哭喊叫。 第三百四十章借尸还魂(三)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了身后的傻娃媳妇将刺进我脖颈的指甲拔了出来,哭泣地央求起白脸小青年,但是并没有将手松开,还是扼着我的喉咙。 赶紧把他放了,不然我现在就让这鬼胎死在你的面前白脸小青年又催促起来。 傻娃媳妇没有言语,好像在极力挣扎思考着什么,过了几秒后,对白脸小青年谈条件: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必须答应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我们可以答应。姥姥抢在白脸小青年前面允诺道。 白脸小青年很诧异,转脸瞅了一眼姥姥,见姥姥坚定地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同意了,对挟持着我的傻娃媳妇回道:我们可以答应你,不伤害这个鬼胎,你现在可以把小飞放了吧,毕竟他也是可孩子,最为母亲你应该能理解他姥姥的心情。 你们说话可算话后面的傻娃媳妇有些不相信地反问了句。 当然算数,作为道门中人,还能欺骗你一介平常女鬼吗白脸小青年十分坦诚坚定地回道。姥姥也在旁边帮衬着保证,说小青年是堂堂正正的捉鬼世家,一诺千金,把名声看得很重要,不会欺骗她的,要她赶紧放了我。 女鬼掐着我的不是傻娃媳妇吗,怎么又成了鬼了我算是越听越糊涂,果然,大人的世界好难懂。 焦急的等了片刻,恰在我脖子上的手终于挪开了,接着傻娃媳妇双手一用力,将我推向姥姥那边。姥姥一把抱住我,前后看了一遍,忙关切地问我:出了脖子上,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只有脖子上冷冰冰的,就像被冰棱子扎了般,麻麻的。 白脸小青年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小药瓶,递到姥姥手上:给小飞抹上,要不然,尸体的寒毒会侵蚀他的全身的。 姥姥打开药瓶,将里面黑乎乎的药膏,一股脑全抹在了我的被傻娃媳妇指甲掐破的脖子上。这药膏就像臭水沟里的烂泥,发出阵阵刺鼻的酸臭味,熏得我直作呕,捂着嘴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我已经把他放了,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吧傻娃媳妇伸出双手,朝白脸小青年催起来。我转向被他抓着的那个婴儿,发现那孩子已经醒了,睁开了双眼,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我们所有人,不过眼珠却漆黑无比,就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小窟窿,要不是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亮光点,我一定会一位他没有眼睛。 白脸小青年将抓着的婴儿换到另一只手里,但是却没有朝傻娃媳妇递过去,而是掐着他的脖子藏到了身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无情和冰冷。 你们要干什么傻娃媳妇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指着白脸小青年和姥姥问起来。白脸小青年和姥姥没有回答,将我护到身后,眼睛紧紧的盯着傻娃媳妇,里面充满了杀机。 傻娃爹这是上前两步,走到姥姥面前:老嫂子,你看她已经将小飞还给你们了,就把孩子给她吧,你们总不至于言而无信吧 哼对一只厉鬼有讲信用的必要吗白脸小青年无情地回道。 啊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亏我还一直敬重着你们傻娃爹很明显是被白脸小青年的话刺激到了,气愤地指责起他和姥姥。 姥姥听后并没有生气,而是长叹口气,一脸真诚地对傻娃爹劝了起来:傻娃爹,我知道你憨厚老实,就不要一错再错了,没有必要为了一只鬼求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傻娃的死一定与她有关,你不心疼被害的傻娃吗 被姥姥一说,傻娃爹没了底气,头一低退到了一旁,默不作声地望着我们。 卑鄙竟然骗我你们真该死傻娃的媳妇对着姥姥和白脸小青年大声的咒骂起来,发泄着心中的布满和仇恨。 我必须赶紧动手,要不然她的怨念会越来越强,对付起来会很麻烦,上官姐你带着小飞退到一旁去。白脸小青年突然转身对姥姥小声说了句。 姥姥没有紧锁:你一个人可以应付的过来吗 白脸小青年嘿嘿一笑,竟然轻松调侃起来:应付不过来就去下面找大哥,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他一定想我了。 别胡说了,小心点姥姥十分关心地说了句,然后领着我退到了十几米开外,静静注视着对峙的他俩。 咯吱咯吱,一阵牙齿剧烈摩擦的声音从傻娃媳妇嘴里传出来。转脸一瞧,她正双手紧握拳头,仰首望天,身子不停的战栗着。看得出来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样子可怕极了,就像要吃人般。 白脸小青年没有顾及她的反应,而是用空闲的那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铁片,铁片有半个巴掌大,呈半圆形,也没有开刃,看起来普通极了。不知道他用这铁片要干什么,难道要当武器吗这也太凑合了吧,实在不行,院子了还有锄头镐头之类的,随便拿一个也比铁片强啊。 这时候傻娃媳妇停止了磨牙,将头向下一扭,充满憎恨地直视着白脸小青年,样子已经发生改变,许多尖锐细长的黑色獠牙,像刺猬的后背一样,从樱桃般的小口里争相钻了出来,将嘴巴撑得老大,放佛随时都要裂开;脸上的肤色也已经变得ads;。速度快极了,只看到胳膊转动形成的一个圆,担心白脸小青年不能躲得开,脸上会被挠出花来。 啊傻娃媳妇惨叫一声,突然向后跳去。 我们仔细一瞅,发现她的一只胳膊已经没有了,在肩膀处被齐刷刷地砍了断,但是伤口处并没有流血,而是露出暗红色的肉切面。低头朝地上一看,发现她断掉的那只手正掉落在白脸小青年的脚前。 白脸小青年举着手里的铁片,对着傻娃媳妇,准备随时应战。看情况砍断傻娃媳妇胳膊的就是那块半圆形铁片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锋利,不对,应该是他用的力气非常大。 哇,哇, 傻娃媳妇和白脸小青年正紧张僵持着,婴儿突然破涕大哭起来,也许是看到自己妈妈的手被别人砍掉,吓坏了。 母子连心,那婴儿一哭,傻娃媳妇恐怖的脸上立马露出关切温柔的表情,心急地望向哭泣的孩子。白脸小青年恰恰相反,似乎被这孩子一哭扰乱了心智,脸上露出厌恶复杂的神情,用半圆形铁片的铁面狠狠拍了婴儿一下,咒骂起来:别哭在哭就打死你样子显得很冷酷凶残,倒是有些比傻娃媳妇还吓人,不由得心里对他一阵厌恶,干嘛这么对待那小孩 姥姥似乎是看出了我对那婴儿的同情,和对白脸小青年的讨厌,低下头小声解释:那不是个孩子,只是一个鬼胎,是会害人的东西,不要被它的样子迷惑,你张爷爷的家人就是被那种玩意残害致死的,所以他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千杀一千。 听到姥姥说白脸小青年的家人全是被那种婴儿害死的,我顿时对他有些没那么讨厌起来,相反地,开始觉得那婴儿就是个魔鬼,随时会杀人。 哇哇哇婴儿被拍之后,并没有止住哭声,相反,而是哭的更紧密和大声了。 白脸小青年火了起来,嘴里竟然骂骂咧咧起来,然后举起手里的半圆形铁片,啪啪啪地连续朝婴儿头顶上拍去,边拍打边叫道:让你哭让你哭砸死你这只鬼胎,省的以后你再害人 傻娃媳妇看到自己的孩子被这么虐待,抓狂极了,用长指甲的手挠了挠头发,仰天大叫起来,声音无比凄惨,在整个村子里响彻,估计所有人都会被惊醒。 姥姥这时候担心起来,对白脸小青年提醒道:必须快点,要不然村民听到动静都会赶来的,那时候动手就会碍手碍脚,打起来可能会伤到他们 不等白脸小青年主动出击,傻娃媳妇已经跳了起来,张开嘴,用那些尖锐细长的獠牙朝他脖子上咬去。白脸小青年忙身子向旁边一仰,打算躲开。没想到这时候傻娃媳妇仅剩的那只手飞快一掠,将婴儿抢了过去。原来她的目的不是袭击白脸小青年,而是抢他手里的孩子,看来这次他是大意了。 傻娃媳妇抢过孩子后,脸上兴奋极了,似乎也没有那么丑陋了,用一只手抱着放到眼前哄了起来:宝宝不哭了,妈妈在这呢,噢噢噢,噢噢噢 要说孩子还真是和妈妈亲,回到她的怀里后竟然停止了啼哭,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嗯嗯啊啊地,似乎要表达什么意思。听到后傻娃媳妇竟然双膝一曲,将孩子放在上面,然后用一只手迅速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将洁白无瑕的露了出来,然后抱起孩子温馨地喂起来。 见状白脸小青年羞涩地转过了脸背,对着傻娃媳妇,脸上一阵红。姥姥忙开口对他催促起来:这不过是被鬼魂占据的一具尸体罢了,你没什么好回避的,境况紧急,赶紧除掉她,一会她要是伤了村民们就麻烦了 姥姥的话让白脸小青年瞬间清醒过来,他一抿嘴唇,脸上坚定起来,飞速的转过身去,捏着手里的半圆形铁片,朝正在奶孩子的傻娃媳妇脖子割去。 虽然我是他们这边的,但是心里竟有一丝丝祈祷,希望不要刺中她,最起码让她把孩子喂饱啊。在铁片就要触碰到傻娃媳妇之际,她突然身子飞速一转,躲了过去,然后继续喂怀中的婴儿,竟然让我希冀中了。 哒哒哒 这时候院子外面的石板路上响起很多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是村民们听到了刚才傻娃媳妇的喊叫,都在朝这边跑来。姥姥的脸上露出十分担忧的神情,冲傻娃爹叫道:快去把门关上,不要让村民们进来 傻娃爹就像中了邪般,一动不动,两眼紧盯着奶孩子的傻娃媳妇,没有理会姥姥的喊叫。我心说真是为老不尊,竟然看自己儿媳妇的不由得对他心生厌恶,替死去的傻娃愤愤不平。 姥姥见指挥不了傻娃爹,拉着我亲自跑到门口,将大门关了起来,关上后用木栓插上,然后靠在了上面,对白脸小青年叫道:兄弟你快点 白脸小青年听后,将半圆形的铁片收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三枝香,然后飞快地朝还在喂孩子的傻娃媳妇掷去,可惜的是并没有刺到她身上,而是了她旁边的地上。我心里有些鄙视起来,心说罔顾我还以为你是高人,准头也太差了,这么近要是我也能甩到她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白脸小青年根本就不是用香去打傻娃媳妇的,而是想要用三支香困住她。 要说那香还真是特别,在没有点燃的情况下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 即便是现在我也很纳闷,它是怎么燃烧起来的,就算是涂了磷,但是那天夜里没有风也不会燃烧啊,如果是温度的原因那之前三只香是在白脸小青年怀里的,那他怀里的温度怎么也不会被晚夏的夜里底啊,一会李师傅你要是知道还请告诉我,言归正传。 三只香燃烧起来之后,傻娃媳妇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抱着孩子就要跑出去,但是那三支香之间就像有三堵隐形的墙,不管傻娃媳妇怎么冲撞,就是出不去。 白脸小青年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得意道:别徒劳了,这是三位真火,你是挣脱不出来的。 听到后我好奇地问姥姥:什么事三味真火啊 这是你张爷爷家祖传的秘术,专门用来震慑厉鬼冤 砰砰砰姥姥的话还没有说完,急促有力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傻娃爹,快开门啊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刚才是谁喊叫的伴随着敲门声,外面想起村民们关切的呼喊。 你们快来救我,有人趁傻娃死了要来害我和公爹傻娃爹还没有回答,傻娃媳妇冲着门外大声呼喊造谣起来,看来他是想要村民进来,趁乱逃跑。 外面不知实情的村民听后,开始了踹门。哐当哐当门被阵阵巨大的力量踹的晃悠起来,将靠在上面的我和姥姥震得差点摔倒。 姥姥见他们被傻娃媳妇忽悠,很快就要将门撞开冲进来,忙大声喊道:乡亲们,不要撞了,我们正在捉鬼呢你们要是进来有危险 姥姥的话喊完后,外面霎时静了下来,但是随即有人不解的问:老婶子,谁是鬼啊,是不是死去的傻娃 姥姥无奈,只能点点头大声回道:是的,他尸变了,我朋友正在困着他呢你们要是一进来,很有可能会被他伤害到。 别听这老太太胡说,就是他和一个年轻人害死了傻娃,现在又要来残害我和公爹,你们要是不赶紧来救,我们马上就会被他们害死,求求你们了,快点来救救我们吧傻娃媳妇装出可怜的声音,向外面哭诉央求道。 碗面响起嘈杂的讨论声,似乎那些村民完全懵了,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不过绝大多数还是相信我姥姥,没有继续踹门,其中有个声音喊起来:傻娃媳妇,你才嫁过来几天,我们不能听你的,老嫂子是不会骗我们的,所以我们不能进去,只能等着了。 听到外面的人这么说,姥姥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这时候插在傻娃媳妇身旁的三支香已经燃烧了一般,困在里面的她身子已经开始颤动,脸上也肤色也一会红一会紫,似乎极度痛苦,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和煎熬,她怀里抱着的婴儿也开始大声地啼哭起来,就像那些在诊所里被打针的孩子般,哭的撕心裂肺,快要喘不过气来,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疼担忧。 外面的那些村民也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不解地问起来:老婶子,怎么还有孩子啊傻娃的鬼魂也不能是孩子吧 这孩子是他们偷来的,他们不仅要杀了我们,还要杀了这个孩子,不信的话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傻娃媳妇抢在姥姥前面对外面的村民喊道。 外面的人又开始躁动起来,似乎产生了很大分歧,一部风开始相信傻娃媳妇的话,要进来,另一部分还是依然坚信姥姥,认为她不会欺骗村民。爹这是你孙子啊,你真的要看着他被杀死吗那样的话你们家就真的断子绝孙啦傻娃媳妇突然朝傻娃爹煽情起来,说完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估计是被三味真火炙烤的缘故。乡亲们,快来救我吧老嫂子骗你们的,她那个朋友是个妖道傻娃爹终于没能舍得自己的孙子,即便他是鬼胎,站到了傻娃媳妇那边,冲外面的村民求救起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借尸还魂(四) 白脸小青年面色一变,刚要上前去追,但此时院门恰恰被踹开,我老姥姥被推倒在地上,村民蜂拥而入,见状他放弃去追杀傻娃媳妇和那个鬼胎,忙跳过来扶起我和姥姥,十分关切地问道:上官姐,你没摔伤吧 我没事,真是太可惜了,功亏一篑,差点就除掉了那个女鬼还有怪胎姥姥失落地叹息起来。 放心吧,她跑不了的。白脸小青年安慰道。 转脸一瞅,院子里面已经熙熙攘攘地站满了涌进来的村民,他们此时正满脸纠结地瞅着我们还有傻娃媳妇和傻娃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应该相信谁。 老嫂子,你倒是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村民中有位年龄偏大的老头忍不住问了起来。 姥姥对这些人苦笑了下:怎么回事你们看不明白吗傻娃媳妇其实是个女姥姥说了一半,突然住了嘴,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 我不解地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发现不远处傻娃媳妇的脸竟然不再ads;。 那些淳朴的村民被她挑唆和忽悠,全都转向我和姥姥还有白脸小青年,脸上升起愤愤不平的怒火,用敌对的目光盯着我们。 我来村里三十年了,为人处世怎么样你们还不知道吗这女女人嫁给傻娃才几天啊,你们竟然听她的蛊惑不相信我姥姥本来是想说女鬼,但是顿了下改成了女人。 老嫂子,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关键是傻娃爹的为人我们也清楚,他可是从来不说谎的,现在的局面你倒是给大伙解释下,这孩子是哪里来的还有就是傻娃媳妇的胳膊是怎么断掉的。年龄偏大的老头冲姥姥询问道。 姥姥狠狠地剜了傻娃爹一眼,然后转向老头和村民:这孩子是傻娃上一个媳妇的,至于这女人的胳膊嘛,是我这位朋友砍断的。 啊怎么会 不可能 傻娃的上一个媳妇已经死了大半年了,可是这孩子明显就是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啊 村民们听完姥姥的话,不淡定了,纷纷露出无法理解和相信的表情,嘀咕起来。年龄偏大的老头咳嗽了几声,挥手示意村民安静下来,然后对姥姥追问道:老嫂子,大伙的疑问你也听见了,要是不能解释清楚的话,根本就没法令人相信,你说这孩子是傻娃上一个媳妇的,倒是给个理由啊 好,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全盘托出,我先问你们,傻娃的上一个媳妇是怎么死的姥姥说完望向村民。 上吊死的有嘴快的人,随口回道。 那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会上吊吗姥姥反问了句。 想不开吧,估计是觉得傻娃是个傻子,过得窝囊。有年轻的村民猜测起来。 姥姥哼笑了下:为什么会想不开,如果像你说的是嫌弃傻娃是个傻子,那为什么还跟着他过了两年呢而且这两年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次见人都脸上挂着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一毫对生活的消极和抱怨,突然就上吊死了不是很蹊跷吗 院子里的村民听姥姥这么说,霎时安静下来,都脸色凝重地思索着,看得出来内心开始觉得姥姥的话又道理了。 沉默了一会,年龄偏大的那个老头转向傻娃爹,询问起来:傻娃爹,你上一个儿媳妇为何自杀你也不说原因,最后埋葬的时候还出了好几档子邪乎的事,究竟为什么会上吊,总有个原因吧,你倒是给大伙说个明白啊 傻娃爹望着村民们质疑的目光,言辞闪烁地回道:就就是和傻娃过不下去了,所以才才会上吊自杀。 那也太突然了呀,就像小飞姥姥说的那样,之前相处得挺好,怎么就突然过不下去了,你不会有什么隐情瞒着大伙吧年龄偏大的老头追问起傻娃爹。 见傻娃爹揶揄着说不出个寅卯来,旁边的傻娃媳妇突然大喝一声,给他解围:够了我公爹憨厚老实,你们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前面的那位姐姐,才会结结巴巴说不上来的,你们不要被那老太婆引导,她这是在胡诌八扯转移大伙的注意力,我的胳膊可是真真切切被她的那个朋友砍断的,求大伙救救我们,赶紧轰走那个妖道吧 傻娃媳妇,你这么着急赶我们走干嘛,是不是害怕大伙知道实情,你没脸见人哦对了,你是确实没脸见人才会自杀的,要是以前我还会同情你,但是现在你变成了一只鬼,而且还是厉鬼,我只能道出真相了。姥姥义正言辞起来,但是说的话让院子里的村民很糊涂。上吊自杀的是傻娃的上一个媳妇,姥姥是不是弄混了。 村民们都纳闷地相互瞅着彼此,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无法理解姥姥话里的意思。年龄偏大的老头只能作为代表,朝姥姥请求起来:老嫂子,既然傻娃爹不肯说,那你就给我们说出其中的原委吧。 姥姥深吸口气,讲述起来:其实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傻娃爹的愚昧,在他眼里,传宗接代让他们家的香火延续比天都大,正因为这种思想才害了傻娃上一个媳妇,害了傻娃,也害了傻娃娶来的这个女人。 本来我也是一直理不清楚这一切,直到今夜我这位朋友在乱坟岗,发现傻娃上一个媳妇的肚子上有被剖开的刀口,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傻娃上一个媳妇曾经领着傻娃一起找我看过病,说结婚两年一直没有孩子,问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当时给他们号过脉,问题出在傻娃身上,他这辈子注定不可能有孩子,听完我的诊断傻娃媳妇很失落,但是并没有消极颓废,我劝了她几次,她也就看开了,但是有一个人却看不开,就是傻娃爹,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祖宗,是个罪人,所以做梦都想抱个孙子。 后来他竟然想孙子想得几乎中了魔障,不停地给儿媳妇施加压力,让她去借种。当然了,这件事是后来傻娃上一个媳妇偷偷告诉我的,说自己有些压力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我是不想管别人家的事情的,但是觉得这姑娘不错,傻娃脑子也不好,为了不让他们后来有麻烦,我劝她不要听她公公的,还是守身如玉比较好。 这件事情过去没几天,她又找到我,说傻娃爹知道她不同意借种后,总是提防着她,有时候还跟踪着她,让她心神不安,总是时不时地感到有些后怕。 我劝导她说,傻娃爹这是误解了你,以为你守身如玉是想离婚或者逃跑,才会跟着你的,这说明他们家现在离不开你,害怕失去你,所以才会这样,你只要大方点,不要拘谨,像以前那样就行了,时间长了他见你没有走的意思,自然而然就不会再跟梢了。 也许是我的话让她释了怀,后来我看见她和傻娃还有傻娃爹相处的很愉快,一家人滋润极了,也替他们感到高兴。谁知两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傻娃爹突然来砸门喊我,说儿媳妇上吊了,让我去看看还能不能救,那天夜里的事情你们应该也了解,傻娃上一个媳妇在后院的羊棚里上吊死了。 当我赶过去之后,发现已经没希望了,人挂在横梁上的时间太长了,脖子上的勒痕已经深到了骨头,长长的舌头伸出口外,一直耷拉到胸前,被勒得血管破裂肿胀成ads;。 所以在傻娃这次婚礼前一天,我告诫傻娃爹,千万不要忘了去给死去的那个儿媳妇烧点纸钱,安抚下亡灵的情绪,傻娃爹答应了。婚礼后的那天他去给我送糖果子,我询问过他,他信誓旦旦地说祭祀了,但是神色慌张,一瞧就是骗我。 我担心会出事,那天傍晚的时候,来了这里,打算借口给新娘子见面钱,好好查看下,首先就发现了新娘子不对劲,虽然她的肤色很白,但是却掩饰不住耳朵后面的点点褐斑,那种斑是尸斑,只有死人身上才会有,不过我不是术士,见新娘子有呼吸和心跳,所以不太敢确定她是不是死人。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山上的乱坟岗,找到埋葬傻娃上一个媳妇的坟茔,不但看不到祭祀的纸钱和供品,而且还发现坟茔被人刨开了,里面的棺材都露了出来。我小心翼翼地移开盖板,瞧见棺材里积满了水,傻娃死去的媳妇正面朝下漂浮着,身体并没有多少腐烂,想来应该是那些水的作用,减缓了尸体的腐化速度。 我知道事情比较棘手,所以第二天去找了我这个朋友,将状况告诉了他,他答应两天后过来帮忙,等他来了之后,我带着他先去了山上。他很快就查探出尸体之所以没有腐烂是因为有了异变,但是白天又没有任何磁性,所以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捣鬼。由于没有带任何法器,在我家里吃了几个包子又匆匆赶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我等小飞睡着之后,来了这里一趟,在院门外守了很长时间,见里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天快亮的时候就回去了。回去后听小飞说,他半夜醒来见到了一个长相恐怖的女人,并且告诉了我他们几个小孩发现蛇皮袋子的事情。我一下子觉得许多事情都有联系,但是却还不能完全串联起来。 什么蛇皮袋子年龄偏大的老头忍不住问了句。 是小飞还有另外三个小孩,在村外田野的水沟里发现的,里面装满了女人用的东西,有不少还是新的,后来我看到了这些东西,认出来有一些是傻娃上一个媳妇用过的,于是明白这袋子一定是傻娃爹扔的,他是不想让新媳妇看到这些东西,以免晦气,至少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夜我改变观点了,觉得他之所以把这些东西扔到水沟里,是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是为了唤回已经失去意识的,傻娃上一个媳妇的鬼魂记忆,再用借尸还魂的方法把她的鬼魂注入到新娘子的身上。借尸还魂可是新娘子也不是尸体啊年龄偏大的老头不解地反问。 第三百四十二章借尸还魂(五) 新娘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尸体呢 就算新娘子是尸体,傻娃爹又不是道士,他怎么会什么借尸还魂的法术 再说这一切和傻娃上一个媳妇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村民们的狐疑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大有众口铄金之势,让姥姥根本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一个。这时候还是那个年龄偏大的老头站出来,冲议论纷纷的人群喊了起来:安静点你们这么多问题让老嫂子怎么回答呢我看还是让老嫂子自己继续给我们往下讲吧。说完瞅着姥姥点了点头,等着姥姥开口说出上面结论的理由。 姥姥用感激的眼神望了老头一眼,接着向村民讲述起来:我想说的是,其实在傻娃结婚的那天新娘子就已经死了,和傻娃拜堂成亲的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我听说婚礼那天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难道你们都没有印象了吗说着扫视了村民们一圈。 村民们默不作声,不知道是因为听了老头的话,静静听姥姥讲述经过,还是在回忆傻娃婚礼那天的各种不合理见闻。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姥姥低头望向我:小飞啊,你那天也去看结婚现场了,给去过的人提醒提醒,也给没有去过的人说一说,婚礼那天所发生的怪异场景。 我听后点点头,大声地朝周围的村民讲起来:那天新娘子是被一个送亲的老太婆从车里扶出来的,走路的样子很奇怪,就像膝盖不能打弯一样,僵直着双腿向前挪动。 还有就是拜堂的时候新娘子犹如木头疙瘩般,死活不动,是老太婆在她的腰上点了几下,点完之后她的身体瞬间变软,浑身无力,是被老太婆抱着身子摁着头拜的堂。当时有人将新娘子的红盖头掀了开,在刺目阳光照耀下的新娘子很漂亮,但是脸却很白,白得毫无血色,就像一张纸。 再有就是跨火盆的时候,她好像十分害怕,就是不迈步子,是被老太婆和傻娃架过去的,过去之后呼呼燃烧的炭火,竟然出奇得瞬间熄灭。 最后就是晚上闹新房的时候,突然停电了,那些不着调的小青年趁机占新娘子的便宜,但是她并没有出一点声,关键是后来傻娃爹点着蜡烛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珠子变成了绿色的,不过马上又变了回来,时间很短,大概就一秒吧;有一点我还要补充一下,就是我们四个小伙伴曾经两次进过新房的卧室,见到新娘子在床上睡觉,奇怪的是,大热天的,她竟然用被子将自个捂得严严实实,似乎身上很冷的样子。大致就这些吧。说完我抬眼望了下姥姥。 姥姥欣慰地笑笑,摸了下我的头对那些村民大声道:我想你们中一定有很多人去过现场,想问问你们,除了后面两条是小飞和他小伙伴们见到的,其他的有没有说错 没有说错。 是这样的 人群里那些看见过拜堂的人打破沉默,陆续回答姥姥,对我的描述点头称是。 听后姥姥微笑地点点头:谢谢乡亲们能实话实说,现在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的猜测,首先就是,如果新娘子是正常的一个人,走路会僵立着吗僵直着身子向前行走的只能是僵尸,当然了,也可能是被控制的尸体。 其次就是拜堂的时候,那个送亲的老太婆为什么要点她的腰部,我想一定是一种术法控制着女孩子的身体,让她瞬间瘫软,半扶半摁才拜堂成功。 再次就是你们之所以感觉新娘子的脸那么白,是因为擦了厚厚的脂粉,为什么要擦,我想一定是怕人看出已经蜡黄或者长满尸斑的脸吧。活人身上都有温度,只有死人才会变得冰冷,所以才要盖上被子。还有一个就是人死了之后眼睛就会呆滞浑浊,在冷光的照耀下,有时会显示出她临死前映在上面的景色,新娘子死前看到的一定是绿色的东西,所以小飞才会看到她有绿色的眼珠子。 说到这里我很想问问傻娃爹了,能不能当着所有村民的面说句实话,新娘子到底是通过媒人介绍过来的姑娘,还是花钱买来的刚死的女子说完姥姥转向呆立在傻娃媳妇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他。村民们也转过头,着急好奇地等待着傻娃爹的回复。 傻娃爹抬眼望了下村民,忙将头低下,眼睛瞟向一旁,似乎有些害怕大家审视的目光。 这时候年龄偏大的老头慢慢走过去,在傻娃爹面前停住:你倒是说话啊,新媳妇是不是买来的 傻娃媳妇这时候突然义正言辞地回应起来:是但我是自愿的,家里太穷了,还有三个弟弟,其中两个还被计划生育的人罚了好几万,弟弟们要吃饭上学,我实在不愿意看到父母和他们遭罪,收了三万块钱的彩礼钱嫁过来的,答应以后一直照顾傻娃,不再回娘家,但是我是活人并不是什么死人由于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腿都麻了,所以拜堂时才会出现意外。 至于说火盆的事情嘛,我想说那纯粹是个巧合,另外我从小体质偏寒,所以比较怕冷,至于刚才说我有绿色的眼珠子,我觉得是那天晚上卧室里贴了很多红色绿色的贴花,眼中反射的绿光罢了,你们看看我的眼珠子是绿的吗说的话咋听上去头头是道,没有任何破绽,似乎是姥姥在诬陷她。 村民们望着傻娃媳妇俊美的脸庞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果然被她的说辞弄糊涂起来,又开始狐疑地瞅向姥姥,期待着姥姥能有更有力的证据说服他们。 姥姥这时候得意一笑:死人就是死人,不管你怎么掩饰有些东西还是抹不去的,譬如说身上的尸斑,有本事你就让大伙看看你的耳朵后面 不料傻娃媳妇竟然爽口答应:我又不是死人,身上那里来的尸斑呢乡亲们若是不相信,就亲自过来瞧瞧,看看谁是在骗人 这话让姥姥和白脸小青年十分惊诧,瞪大眼珠望着傻娃媳妇,似乎觉得她在下一场赌注。那边距离傻娃媳妇最近的就是年龄偏大的老头了,他率先将头伸到傻娃媳妇脖颈旁,朝她的耳后根仔细瞧去,这动作要是乍一看还以为是在亲密呢。 年龄偏大的老头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才将头缩回来,然后对村民叫道: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更别说尸斑了,你们谁要是不相信就亲自过来看看。说完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瞟了姥姥一眼,似乎是很失望。 村里一些年轻小伙子,争抢着朝傻娃媳妇跑去,轮流着将脸凑过去盯着她的耳根看,有些调皮大胆的还吹口气,挑逗骚扰下她,不过傻娃媳妇始终面容平静,表现得十分克制。我心里对那些不着调的青年人一阵咒骂,甚至希望傻娃媳妇突然露出尖牙,咬他们一口。 所有人看完之后,都回头望下姥姥,眼神中充满否定和鄙视,似乎觉得姥姥是欺骗他们的凶手,真的要和白脸小青年一起残害傻娃的遗孀还有老爹。 等到有兴趣的人全都看完傻娃媳妇的耳根,那位年龄偏大的老头走到我们这边,眉毛挑成了八字形,失望地问道:根本没有尸斑,老嫂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姥姥把头转向傻娃爹,语气十分真诚:大侄子,我知道你本性憨厚,很多事情都是一时糊涂做出来的,但是人不能总是糊涂啊,现在你必须说实话了,如果还想隐瞒的话,就是在害人了,虽然你把傻娃上一个媳妇的鬼魂召到了现在这个女人尸体上,并且每晚再把鬼魂移到乱坟岗里的本体上,并让她一点点地寻找自己曾经用过的东西,唤回原来的记忆和性格。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人死不能复生,她上吊死的时候,心里积压了大量的怨气,魂魄早已改变,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残缺不全,就算能恢复一些记忆,但永远也不会变成原来的那个人了,而且怨恨已经成了她的本性。我不是吓唬你,她和那个鬼胎将来会害死整个村子的人,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你现在主动坦白,大家应该还能原谅你的,你也不要害怕,我这位朋友能保护得了你。 傻娃爹眼中带泪地望着姥姥,说了句:老婶子你就不要残害我儿媳妇了,她没了丈夫已经够可怜的了,你现在收手我会向乡亲们求情的,看在几十年的相邻份上,只要你和这个妖道断绝来往,我想大家不会赶你走的。 姥姥听了这句话,气的差点吐血,不停地咳嗽起来,我和白脸小青年忙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她咳嗽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这时傻娃爹一脸自责和愧疚地对姥姥道:老婶子,你别激动了,身子骨要紧 住口你这坏蛋做了坏事还不承认,反过来诬陷我姥姥,真是狗的我你闺女马勒戈壁的我破口大骂起来,将以前听到的街面上泼妇骂人的脏话,对着傻娃爹全吐出来。 姥姥忙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脸色一寒训斥起来:哪里学的这些脏话,不准骂人 我还没有骂够,挣扎着掰开姥姥的手,瞥到傻娃媳妇,突然想到傻娃爹没有闺女,于是改口骂道:你儿媳 啪,啪 刚骂了一句,姥姥就对我甩了两个嘴巴子,厉声地斥责道:不准骂人听到了没有,再骂就打烂你的嘴骂人是男子汉最没出息的表现 见姥姥真得生气了,我忙住了口,不在撒泼,不过眼睛始终恶狠狠地瞪着傻娃爹这个老混蛋。 老嫂子,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人,不过我想你一定是被这白脸妖道蛊惑的,只要你和他断绝往来,并和我们一起将他抓起来,我们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让你继续住在村子里,就像当年你刚搬来的时候一样,热忱相待。年龄偏大的那个老头对姥姥劝起来。 姥姥深吸口气,坚定地对围在四周的村民苦笑道:该说的我也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我已经移居咱们村子三十年了,和大伙亲如家人,所以今天才会撕破脸皮冒犯,当然这样要是能换回大家的安全,我认为也值了,我这位朋友,也是我兄弟,我更不会与他断绝的。 姥姥尽量说的很平淡,但是听了还是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周围的村民,没有上前,而是低头焦虑起来,估计也是不忍心,不愿意对姥姥动手,毕竟我懂事起就发现他们很敬重并照顾姥姥。 压抑的气氛僵持了有好几分钟,最后年龄偏大的老头一咬牙挥手道:将老嫂子和这个白脸妖道绑起来 后面的那些村民走上前来,刚要动手,就听到院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喊叫:村长叔慢着我们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 所有人都扭头向门口瞅去,就看到一个人匆匆地跑了进来,是小萍的爸,后面还跟着一队熟悉的人小萍、安子、二棍还有他们的父母,全都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望见他们我很吃惊,尤其是没想到小萍和安子还有二棍会来。 小萍忙跑到我面前,对我关切地问道:阿飞你没事吧傻娃的媳妇还有他爹有没有伤到你啊 有姥姥还有白脸白脸张爷爷在,我怎么可能有事呢说完我瞟了眼旁边的白脸小青年,发现他对我的尊称竟然没有丝毫反应,眼神一直紧盯着傻娃媳妇,顿时有些失落,又对小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回去后觉得不能全让你和奶奶冒险,所以把事情都告诉爸妈,他们听后找到彼此的父母商议了下马上就赶来了。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毕竟现在我们三个处于被彻底孤立的局面。村长叔,孩子们都已经告诉我们了,傻娃爹绝对有问题,你看说着将一个东西递给那年龄偏大的老头。老头捏着那东西举到光亮处仔细端详起来,村民们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借尸还魂(六) 傻娃爹也看到了纽扣,脸上惊出汗来,忙用袖子不停地擦拭额头。 年龄偏大的老头捏着纽扣看了半天,与周围那些村民一样不明就里,转向小萍爸:你给我这粒扣子是什么意思 小萍爸忙解释起来:这是打昏小萍的人身上的。说完之后,将晚上小萍和我以及安子二棍跟着姥姥上山的经历,还有所见所闻向年龄偏大的老头还有院子里的村民们转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那些人都大张着嘴巴,不敢相信傻娃先前的媳妇竟然还没有腐烂,并且会去寻找自己曾经用过的东西,更不敢相信傻娃爹竟然会对孩子动手,全都转脸瞪向他。 年龄偏大的老头从鼻孔里长长哼了口气,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傻娃爹质问起来:傻娃爹,能不能说实话,这粒纽扣是不是你的 这傻娃爹扭捏着,心虚地不敢作答。 这时候有调皮的小青年走过去一把掀起他的衬衫,数了数后对年龄偏大的老头兴奋道:村长叔,真的少一粒扣子,你看说着指向扣子脱落后留下的线头。 年龄偏大的老头捏着扣子走到傻娃爹面前,将它贴上去,和其他的扣子对比起来,见没有任何差别,一模一样后,气得脸色铁青,抬起脚朝傻娃爹肚子上猛地一下踹去:混账东西差点让你骗了,害了好人 傻娃爹被一脚踹倒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才爬起来。我们所有人都被年龄偏大的老头震住了,想不到他这么大年龄了,竟然还有如此大的脾气和力量。 我见局势扭转,很多村民开始相信姥姥刚才的话,并站到我们这边,忙趁热打铁,走上前去对他们提示道:其实蛇皮袋子里少的每一样东西,我们几个之后都会在新娘子身上发现,所以这个女人和傻娃死去的媳妇绝对有关系 村民们全都成了我们这条战线上的人,开始对傻娃的爹和媳妇指手画脚,咒骂训斥起来,说什么话的都有。不过即便这样,傻娃媳妇还是死不承认,对指责她的人群尖声对峙道:你们是不是糊涂了,几个孩子的话也信他们的话全是大人教的,根本不值得相信几个小孩怎么敢半夜出去,并且去乱坟岗呢 我们虽然是小孩,但确实半夜出去了,见到了那个长发胖女人,也就是傻娃死了的上一个媳妇,不过由于身体臃肿,当时没认出来,看见她去地里的蛇皮袋子里拿了东西,而且那东西第二天会在你身上,你怎么解释我大声质问傻娃媳妇。 那那是公爹留下来给我用的,根本不是从什么蛇皮袋子里捡来的,把扔掉的东西再捡回来,会有这样的事情吗真是笑话傻娃媳妇反驳我道。 哎不对啊,我记得当时堂哥上一个媳妇死了后,大伯可是让我和他一起收拾,把堂嫂所有用过的东西全都装进蛇皮袋子里,并且扔进了地里的水沟里,怎么会还有留下的呢那些东西很多都是新的,我本来想留下几件的,但是想想堂嫂死时候的恐怖摸样,害怕晚上会做噩梦,就算了。这时候傻娃壮壮的那个堂弟,冷不丁在人群里发出了质疑。 他这么一说,傻娃媳妇的谎言算是彻底被被揭穿了,脸上露出无地自容的表情。我忙跑到她断掉的胳膊旁,将缠在手腕上的手链扯下来,对傻娃堂弟大声询问:你看看这手链是不是被你们扔掉的 傻娃的壮堂弟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红色手链,点点头:没错我记得这手链是去年和堂哥还有堂嫂一起赶集的时候,堂嫂喜欢得爱不释手,堂哥没带钱,借了我两块钱买的。我记得明明在堂哥再婚前两天,被我装进蛇皮袋子扔掉了啊,怎么会在她手上 原因就是姥姥说的,是傻娃死去的那个媳妇,也就是长发胖女人找到后给她的,但是在乱坟岗我们并没有看到她,不过小萍看到了一个男人,肯定是这个男人将东西从胖女人手里拿来,然后给了傻娃媳妇,谁是这个男人大家看看纽扣就知道了。我颇为自豪地讲道,放佛觉得自己成了揪出组织里汉奸的革命小兵。 一派胡言就凭几个孩子和一个老太婆的话还有一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纽扣,就断定我不是人公爹上过乱坟岗,打昏了两个小孩你们的耳根子也太软了,这根本不公平傻娃媳妇看来是打算跟我们怄到底。 虽然大家已经知道姥姥说的是实情,但是被傻娃媳妇这么一呵斥,指责声小了起来,也许是觉得确实拿不出直接的证据,有点不好下结论抓她。逐渐地,院子里变得寂静无声起来,每个人都在心里思索着什么,等着有人先开口,说出更好的证据或者带头抓傻娃媳妇。 这时候白脸小青年突然迈步,承载着村民们的注目礼走向傻娃媳妇,在距离她四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指着她向村民们问道:既然她说不公平,那我就来个公平的方法,你们觉得怎么样 什么方法 快说啊 人群里响起嘈杂的问话声,此起彼伏亟不可待,见年龄偏大的老头挥手后,都马上住嘴。院子里又霎时安静下来,只有树叶飘落的沙沙声。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白脸小青年身上,包括傻娃媳妇和傻娃爹,满脸急切地等着他说出方法。 大家越是着急,白脸小青年越是磨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报复大家刚才骂他妖道,顿了好一会才开口:你们知道什么动物能看见阴邪之物,并且不惧怕它们吗 听后年龄大些的人沉默思索,而一些不着调的年轻人信口胡来,有说是鸡的,有说是鸭的,还有说是猪的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是白脸小青年却不停地摇头,始终给予否定。直到最后,我忍不住地说出了自己认为最灵性的动物:我觉得是大黑,每次我们几个小伙伴要干点什么坏事,它都会叫上两声,好像啥事都知道似的。 白脸小青年很好奇地望向我:大黑是谁 二棍爹这时上前两步,不好意思地尴尬一笑,替我回道:道长,大黑是我们家养了七年的黑狗。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还真让小飞蒙对了,这对脏东西感觉最灵敏的就是黑狗,对没有法器的道家人来说,驱除阴邪最简单易取的东西非黑狗血莫属了,所以今天要验证这女人是人是鬼,只要用黑狗血泼在她的天门上就知道了。白脸小青年指着傻娃媳妇坚定道。 年龄偏大的老头对傻娃媳妇深沉地问:怎么样,你愿意验证自己吗 黑狗血那么脏,还要泼在我头上,我才不干呢傻娃媳妇脸上的惊慌失措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你究竟是不干还是不敢老头接着反问了句。 傻娃媳妇刚才的嚣张气势瞬间消失,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暗自思忖着什么坏主意。见状白脸小青年大声地朝众人笃定道:她当然不敢,否则附在尸体上的鬼魂马上就会被黑狗血烧死,其痛无比,消失殆尽。 听后年龄偏大的老头最后一次向傻娃媳妇质问:你到底是敢还是不敢要是不敢那就说明老嫂子的话是对的,你真的是傻娃先前死去的媳妇的怨魂,我们绝不能让你继续害人,只有杀了你 好,是人就是人,是鬼就是鬼,我愿意用黑狗血试傻娃媳妇瞅了眼怀里的孩子突然改口同意了。这可让我们几个彻底惊住了,脸上写满诧异,尤其是白脸小青年,脸都第一次看不出来白了,额头上渗出许多密密麻麻的细汗,可能打死也没有想到傻娃媳妇敢用黑狗血验明正身。 行有胆量,我们马上准备黑狗血。年龄偏大的老头对傻娃媳妇赞叹了句,然后转向二棍他爹,我说二棍他爹啊,村里只有你们家的狗是纯毛黑狗,能不能贡献出来钱嘛比市场上卖的高一倍。 这个,我是没有意见,也不会要村长叔你的钱,关键是大黑是和二棍一起长大的,我怕他有点接受不了,不同意杀啊。二棍爹担忧道。 爹,你就杀吧,虽然我很舍不得大黑,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相信上官话,并且让那个坏女人露出真面目。岂料二棍倒是很识大体,不过我还是看到他说完之后偷偷抹眼泪。要说感情的话,二棍和大黑确实深,我们在一起时经常见他有好吃的都会掰一点扔给大黑,想必今天的决定对他来说也算是痛彻心扉了。 白脸小青年也看见了默默流泪的二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二棍是吧,我想说的是,我们只是需要黑狗的血,并没有说需要它的命,所以你的大黑只不过是受点伤罢了,死不了的。 真的二棍听后抹了把眼泪,激动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不会骗小孩的。白脸小青年点点头保证,然后转向年龄偏大的那个老头想必您老人家就是村长吧我们只要取半碗黑狗血就行了,不必杀了它。 年龄偏大的老头摇摇头,我们村没有村长,只是乡亲们愿意称呼我为村长罢了,既然只是需要半碗血,那就不用杀了它。说完朝两个年轻力壮的中年道,你们跟着二棍他爸,去他家割破狗腿弄半碗血来。 听后那两个人和二棍他爸飞快地向门外走去,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石板路的尽头。二棍家在村子另一头,来回可能要十来分钟,这段时间对大家来说是个煎熬,忍不住老是朝门外张望,脸上写满了急躁。 我瞥了眼傻娃媳妇,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眼神总是在院子里扫来扫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或是在计算着什么距离,不过相信有白脸小青年和这么多村民在,她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终于,外面的石板路上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三个取狗血的人回来了。望着二棍他爸端在手里的半碗血,我心里对大黑一阵怜悯,流了这么多血,要吃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啊 二棍他爹将半碗血递到白脸小青年手里:道长,你验验。 白脸小青年接过碗,用小拇指沾了一滴,然后放在鼻翼前嗅了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真是条灵狗,身上的血阳而不火阴而不寒,你们好生养着它吧。说完对年龄偏大的老头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 老头朝村民中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壮汉命令道:你们给我抓住傻娃媳妇的胳膊,千万不要让她反抗 几个人走过去刚要动手,傻娃媳妇向后一退,正色起来:既然我敢试黑狗血,就说明不怕,把血给我,我自己来说着将怀里的婴儿递给傻娃爹,腾出手向白脸小青年伸了过去。 白脸小青年有些犹豫,但是见老头和村民们都点头同意后,将碗里的黑狗血慢慢地递了过去。 傻娃媳妇接住白脸小青年递过去的碗,望着里面的黑狗血冷笑了一声,毫无征兆地,把手突然向上甩去,电光火石间将里面的血泼向面前的白脸小青年,然后冲旁边的傻娃爹大叫一声:快跑抓着他朝屋里奔去。 白脸小青年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脸黑狗血,狼狈不堪,而且眼睛里也被溅进去不少,忙用长袍使劲擦吸。姥姥赶紧快步上前,无比关切道:眼睛怎么样,痛不痛年长老头和村民们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场面嘈杂混乱极了。 白脸小青年擦了几下脸,眼睛使劲眨了眨,着急地望向四周:我眼睛没事,那女人和鬼胎呢看不到他们之后,脸上十分焦虑。 放心吧,他们进了屋子,跑不了的我大声地回了句。 白脸小青年听后,脸色大变:不好说不定会有密道,我们赶紧去追。说着大步朝屋门口跑去,姥姥和很多村民也跟着鱼贯而入涌了进去。 我刚要跑,胳膊突然被一只小手拉住,吓得浑身一哆嗦,忙回头瞅去,发现竟然是小萍,忙埋怨起来:小萍你干嘛呢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我要进屋子里去 小萍的眼神很奇怪,有担心也有害怕更有我说不出来的东西,即便到现在我也有些想不通,她当时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她拉着我的胳膊,竟央求起来:阿飞,你能别进去吗我我 那么关键的时刻我能不进去吗既关心姥姥也好奇屋里有没有暗道,于是不耐烦地对小萍说了句:快放开手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就出来。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屋里。 进去后发现白脸小青年的担忧成了现实,新房的卧室里确实有一条密道,平时隐藏在床底下,现在床被掀开,露了出来。 望着井口般大小的密道口,白脸小青年一刻也没有迟疑,纵身跳了下去,飞快地朝傻娃媳妇还有她的孩子及公爹追去。屋里的村民们有些惧怕,伸长脖子尽量朝里张望着,并不敢贸然跟下去。 这时候姥姥走到洞口,俯下身子向下趴着,将腿伸进密道向下探去。我赶紧过去蹲下,用手拉着姥姥的胳膊,好让她安全点。密道不深,姥姥下去站在低端都能把手指伸出来不少,见状我也缠着要下去,姥姥无奈,将我抱了下去。 密道里面黑不溜秋的,头顶上的灯光根本照不了多远。姥姥牵着我的手,朝深处摸索着走去。后面响起很多错乱的脚步声,应该是屋里的那些村民也下了密道。 走了几步后,密道里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姥姥和我走得很慢很谨慎,本来以为密道很长,结果小心翼翼地行进了三四分钟后,竟然到了头。爬出去一瞧,竟然是傻娃家的后院,顿时一阵唏嘘失落,早知道就从上面转过来了,也不用费这么个事。我和姥姥后面陆续有村民爬出来,看到是后院,与我们一样满是叹息和失望。 转脸一瞅,突然发现白脸小青年正脸色凝重地围着院墙转悠,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见大家都跟了过来,他叹了口气:女人在院子里撒了花粉,我嗅不到鬼胎的气味,没法追踪。 让他们跑了 这可怎么办那是鬼啊 看来要搬远点了 村民们听到傻娃媳妇还有鬼胎抓不到之后,脸上露出惊惧忧虑的神色,害怕起来,大声嚷嚷着。前院里没有跟过来的村民,听见动静也纷纷赶来了后院,先是惊奇前后院有密道,但是听到傻娃媳妇和鬼胎没了踪迹后,又变得惊恐起来,年龄偏大的老头也已经控制不住村民们的躁动。 我仔细搜寻了下,并没有看见小萍,于是挤到安子和二棍旁边对他俩问道:小萍呢,怎么没有跟过来 她死活不来,说什么不能和你一起,不知道啰嗦的是什么意思,以前不是挺愿意跟着你吗在前院坐着呢,不用担心。安子对我答道。村民们的情绪异常激动,满脸恐慌地相互询问应该怎么办,似乎觉得别人会比自己有主意。他们跑不了的。姥姥这时候冲神色慌张的村民们摆摆手,微笑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焚鬼咒 是啊婶子,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快点告诉我们吧 村民们全都附和起来,着急地问向姥姥。年龄偏大的老头这时候扬起了手,用沙哑的喉咙向村民们声嘶力歇地规劝道:大家安静下来,先安静下来,你们声音这么大,让老嫂子如何开口 乱糟糟的人群逐渐平静下来,村民们都睁大一双双焦急的眼睛盯着姥姥,等着她道出傻娃媳妇跑不了的理由。 姥姥这时候深喘了几口,先转向白脸小青年:兄弟,你还记得一年前你给了我两张金钱符纸吗 白脸小青年听后脸上颇为好奇:你是说金钱符 不错,就是金钱符,我记得你当时送给我时说过,这符里融和了你家族中最厉害的焚鬼咒,这咒奇毒无比,只要是冤魂厉鬼沾上,顷刻间就会身遭丹火焚烧,痛不欲生,寻常的鬼魂不肖半柱香的功夫就会烟消云散永无踪迹,这话可是不假姥姥说完抬眼望向白脸小青年。 当然不假,焚鬼咒是我家祖独创,放眼整个道门,也没有能与它相左右的符咒,只要不是千年旱魃、上尸神鬼,沾上它必灭无疑,不知上官姐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白脸小青年纳闷地问道。 当然是用它来对付傻娃媳妇,不知道你可有把握姥姥反问道。 白脸小青年苦笑了下:绰绰有余,但问题是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而且符咒又没有贴在她身上,老姐我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姥姥微笑起来:我先前说过,傻娃结婚后的第二天我给了新娘子二十块前,其实那两张十元的纸币就是你送给我的金钱符,我当时是确定塞进了她的口袋后才离开的。 哦,原来是这样,老姐你真是英明,提前留了这么一手,小弟佩服佩服白脸小青年冲姥姥夸张地拱起了手。 姥姥对他的恭维假装嗤之以鼻: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可受不起,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我要是不多留一手还不早就下去找你大哥了,你还真地学着点。 白脸小青年听后忙点点头:老姐教训的是,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不过对这么一个寻常怨气女鬼使用焚鬼咒,还真是有点浪费我们家祖传宝符了。 村里人这半天都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又不敢说话打断。直到看见姥姥和白脸小青年脸色缓和,有方法除去女鬼后,年龄偏大的老头才作为代表,探问起来:那金钱符真的能杀了傻娃媳妇,也就是他前一个媳妇的厉鬼 白脸小青年笑着答道:当然能这点请大家放心,那符咒与纸币无意,前几天已经被我老姐塞进那女人的口袋里了,只要我一念咒诀就会激发,她会犹如被万火焚烧,受到比十八层地狱还疼的折磨,随后化为乌有。 这就好这就好年龄偏大的老头欣喜地呢喃着,不过随即脸色一变,露出担忧的神色,这符纸是厉害,但是确是老嫂子几天前塞进傻娃媳妇口袋里的,万一她要是掏出来了没有带在身上呢 老头的疑问也是很多村民的共同担心,他们等老头问完之后,都手背拍手掌,相互扫视着彼此,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发生。 白脸小青年对村民们摆了下手:大家不用担心,金钱符只不过是个引子,只要接触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里面的焚鬼咒会自发地下到它身上,而不被察觉。 听到白脸小青年这么说,村民们算是彻底懂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随即又嚷嚷起来,催促着他快点念咒,除去傻娃媳妇和那鬼胎。 白脸小青年颔了下首,然后双掌手指交叉呈扇形,口里念着稀奇古怪的咒诀,念了一会突然大喝一声开,然后就像干了什么重活,脸上大汗淋漓,累得气喘呼呼。 不,啊 村民们还在望着虚脱的白脸小青年,想要问他怎么样了,突然在村子某处传来一声无比凄惨的尖叫,听声音好像是在经受着剥皮挖心般的疼痛。村民们被这惨叫弄得浑身发冷,抱胸缩肩,眼带恐惧地来回扫视着四周,似乎担心下一个就会是自己。 白脸小青年已经平复得好多了,站在院子里闭目细细聆听起来,几秒之后冲着村子西面喊道:在那边大约一里地的距离。说完就朝门外飞掠而去。 村民们虽然害怕,但是更喜欢看热闹,何况见白脸小青年完全能够降的住傻娃媳妇,所以全都跟着跑了出去。我扶着姥姥也快步追去,路过前院的时候朝门里扫视了一眼,发现小萍正呆呆地坐在一棵树下,来不及打招呼,就匆匆而过。 等我和姥姥赶到村子西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烟火,里面不停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哀叫声,傻娃媳妇的躯体已经被烧得变成了黑红色,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四肢像上了发条般快速地挥舞挣扎着。 村民们全被吓得连连后退,躲闪开来,生怕引火上身,尤其是那些曾经对白脸小青年出言不逊的村民,没想到他会这么厉害,忙凑到他身旁又是敬烟又是好言,赶紧化解不愉快,不过他并不抽烟,只是报以微笑。 众人正看得惊心动魄,白脸小青年突然眉头一皱,脸色沉重起来。姥姥登时就看出问题,走过去悄声问道:怎么了 鬼胎不在这里,被焚烧的只是女人自己。白脸小青年低沉地回道。 那怎么办去哪里找姥姥忧虑地问。 白脸小青年没有回答,闭上眼睛使劲地用鼻子嗅起来。我当时就觉得他肯定是属狗的,否则不会老喜欢用鼻子。闻了一会,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朝脚旁路上的土里刺去,穿过表层胳膊竟然没进被踩了多少年的硬土板里,难以想象这是多么强大的力气和多么坚硬的手指,曾经我们几个用铁叉也没能把土层挖开。再看白脸小青年,胳膊扭动,似乎在里面摸索着什么,然后脸上一笑,猛一使劲将胳膊抽了出来,连带着翻开好多土块,手拿出来后两根手指上竟然夹着一个婴儿,细细一瞅,正是那个鬼胎。 第三百四十五章玻璃珠子 本来村民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被焚烧的傻娃媳妇身上,听到动静转脸望向白脸小青年,瞅到了他手中的鬼胎,短暂的惊愕之后,都欢呼雀跃起来,眼中似乎也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烧死他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怂恿着让白脸小青年把鬼胎也烧了。 白脸小青年听到村民们的催促后,点点头,在他们的簇拥下,掐着鬼胎的脖子朝一旁燃烧的傻娃媳妇走去。不知道怎么回事,骤然间我心中掠过一丝悲悯,觉得即便是正义也逃脱不了残杀的罪恶,也许这就是正邪不两立的现实。 已经烧出焦糊味道的傻娃媳妇,一定听见了那些村民们的叫嚣,努力地打着滚,尽量远离逐渐靠近她的白脸小青年,不过终究因为被烧得奄奄一息,滚了没有几步就被追了上。 放了我孩子突然,烈火中的她大叫一声,振聋发聩,是祈求更是恫吓。 围观的村民们万万没有想到,被烧得残缺不全的傻娃媳妇还能喊出话来,吓得四散后退,距离她十几米后才敢停下来驻足张望。 自己都马上要魂飞魄散了,还敢威胁我,真是自不量力,你不是心疼这个鬼胎吗我现在就让他和你在一起,被焚鬼咒的丹火烧死白脸小青年说完举着手里的婴儿朝火中的傻娃媳妇靠去。 那鬼胎似乎也感应到了焚鬼咒丹火的威力,张开嘴巴大声啼哭起来,哇哇的哭声让喧嚣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似乎每个人都在心里接受着考验:这样一个无辜的婴儿就要被活活烧死,即便他没有害人,但是因为是鬼胎,注定要被杀,这样做是对的吗 鬼胎边哭叫边挥舞着胳膊腿,想要挣扎白脸小青年的手,但是毫无意义,脚尖就要触碰到傻娃媳妇身上的丹火。众人正看的惊心动魄,关键时刻,一个人影飞快地从远处奔来,边跑边大声哀求:道长饶他一命吧 喊叫间人已经跑到了白脸小青年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趴在他面前泣不成声。众人一瞅原来是傻娃爹,刚才他一定是躲在哪个地方,现在见鬼胎就要被烧,再也呆不住了,跑了出来。 白脸小青年低头望了眼跪在脚下的傻娃爹,长声叹息:你求我也没有用,不除掉它,它以后会害了所有村民,甚至更多的人。 一定有办法的道长你法术高强,一定有办法可以化解的,求你了说着不停地磕头,额面上鲜血直流,场面甚是感人,见白脸小青年脸上依旧冷若冰霜,不打算放手,傻娃爹又跪着爬向姥姥这边,苦苦央求起来,老婶子,求您去劝劝道长吧,饶了孩子,他只是一个婴儿,根本不是什么害人的鬼胎,我保证好好看着他,不会让他害人的 望着傻娃爹血泪横流的脸,姥姥似乎有些心软,用征询的眼神瞅向白脸小青年,想知道能不能放了鬼胎。白脸小青年坚定地摇了摇头,对姥姥,也是对所有村民厉声道:鬼胎就是鬼胎,不管怎么抚养也不会长成正常的人,而且它的成长过程中需要吸食大量的精血和腐肉,并且这种过程并不会结束,因为它们吸食的越多能力越强,活的越长,如果现在我心慈手软放了它,将来害死的是数不清的无辜人 村民们听完了白脸小青年义愤填膺的话语,本来萌生出来的点滴怜悯,瞬间消失殆尽,毕竟这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于是乎全都举起拳头,异口同声地喊起来:烧了它烧了它 傻娃爹见状,知道再怎么祈求,也是没有挽回婴儿被烧的厄运了,如烂泥般颓废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痴痴地望着白脸小青年手上的婴儿,不再言语,脸上的热泪不停滑落。 终于,白脸小青年掐了几个口诀,把鬼胎举到被烧得黏黏糊糊的傻娃媳妇上空,一放手,将它扔进了呼呼的烈火中。 傻娃媳妇身上的丹火就像有生命般,一接触到鬼胎就飞快地窜遍它的全身,将它紧紧包裹并焚烧起来。 啊啊,啊啊,婴儿拼命地哭喊并啼叫着,烈火中一双幽黑的眼珠子苦苦地盯视着所有人,似乎要把他们一一记住。 许多人不忍直视,转过脸去,静静地等待着,希望这过程能快点结束。白脸小青年倒是心肠很硬,始终面无表情,低头俯视着燃烧的鬼胎。 咔咔咔,噼里啪啦 不一会,清脆的响声从火焰中传出来,应该是骨头被烧裂的响动,不知道是傻娃媳妇的还是鬼胎的。 呵呵,呵呵这时候一阵笑声突然在人群后面响起来。 大家扭头一瞅,发现是傻娃的爹,此时的他双眼麻木无神,脸色僵硬,浑身战栗着,正咧嘴呵呵的傻笑,边笑边爬了起来,走向正在焚烧鬼胎的焰火。 是不是疯了 一定是的,儿子是傻子,想不到现在老爹也疯了,真是不幸的人家 村民们边小声议论,边自觉地闪到两旁,对着傻娃爹蹒跚的背影指手画脚着。傻娃爹走到火团前停下脚步,止住了笑,仰面向天将双臂大开:爹不是我不努力,是老天爷要灭我们家的香火,让我断子绝孙啊我已经尽力了,为了有后甚至做出了不伦的禽兽之事,逼死了儿媳,还让她的鬼魂不得安生,也害死了我的儿子,这是报应啊说着低下头,迈步向前就要走进烈火中。 姥姥见状忙大声劝道:傻娃爹,虽然你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知道你这是迫于香火延续的压力,不要想不开,只要认真悔改,我想大家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的 傻娃爹缓缓地转过头,眼中含泪地望着姥姥:老婶子,如果一年前我要是听你的话那该多好,看得开一些,有没有孙子都一样,只要一家人过的和谐美满就行,实在不行就抱养一个,可是我转不过弯来啊,每次看着别人抱孙子心里老是觉得像针扎一样难受,导致鬼迷心窍,子事父替,对儿媳妇做了苟且之事,逼得贤淑孝顺的她上吊自杀,后来还学习阴邪的借尸还魂之术,害的她入土也不能为安,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我不是人啊今天也许是个了结,就差我了说着将脚踩在了燃烧的丹火上。 呼啦火一下子将他包裹,肆无忌惮地焚烧起来。傻娃爹僵立着被火焚着,一声不哼,也许剧烈的疼痛才会让他觉得是在偿还罪行的代价。 姥姥长长叹了口气,呢喃着: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害人害己啊 围观的村民们直到傻娃爹快要燃烧殆尽,才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不停地唏嘘感慨起来,一方面咒骂傻娃爹禽兽不如,另一方面惋惜他们全家就这么都死了。 终于,当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的时候,傻娃媳妇和鬼胎还有傻娃爹都化成尘灰,被风一吹扬到天上,彻底消散的没有踪迹。 白脸小青年望见空中的灰尘飘散,转身对村民们道:结束了,大家都回去吧。 周围的村民们没有动,脸上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疑问。白脸小青年见状,询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是还有问题还是要扭送我去派出所 这时候年龄偏大的老头走上前:道长啊,他们的死都是自作孽,我们不但不会抓你,相反,还应该感激你,只是还有个疑惑梗在心里,想问问你。 村长你说 那就是傻娃的死到底是不是自己落水导致的,因为当时他的死状确实恐怖,而且在河水里怎么也捞不上来,道长你用一个铜镜才解决的,所以我们心里还存有疑问,他会不会也变成了鬼年龄偏大的老头讲出了村民们的实际担忧和顾虑。 白脸小青年深吸口气,对村民们劝慰道:对于傻娃的死因,我昨天早上确实隐瞒了真相,其实他不是淹死的而是吓死的,之所以当时没说,是担心凶手就在人群中,怕打草惊蛇,不过请大家放心,傻娃的怨气已经被我用铜镜化解了,魂魄不会变成厉鬼,要是大家还不放心,回去把他尸体烧了就可以了。 那他是被谁吓死的年龄偏大的老头追问。 应该是被他媳妇变成鬼时的样子。 村民们听后脸色舒展开来,眉宇间的疑惑瞬间消失,开始四散而去,各回各家。安子和二棍给我打了个招呼也走了。望见小萍的爸爸,我跑过去向他提醒:小萍还在傻娃家的院子里的,大叔你快去领她吧。 小萍爸点了下头,对我笑道:我知道她在那里的,谢谢你这么关心她,真是个好孩子。说完摸了一下我的头,朝傻娃家快步走去。 所有人走后,白脸小青年走到姥姥身边:上官姐,事情已经完结,我就告辞回去了。 忙了一夜,还是回去睡一会再走吧,赶上百里的路太疲惫了,毕竟不是年轻那会了。姥姥挽留道。 不用了,我这把身子骨还能撑得住,再说一会天就亮了,晚上天黑前正好能回到家里。白脸小青年推辞道,然后转向我,小飞乖哈,听姥姥的话,我走了,后会有期。 其实心里已经不那么讨厌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喊了句:张爷爷再见 他听到后转过身,冲我微笑地招了招手,然后离开了。直到看不见任何踪影,姥姥才拉着我回家。回去后我爬上床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匆忙吃了点东西就跑出去找小萍,记得夜里的时候她好像有话要跟我说,当时心急没理她,而且态度不好,一会先向她道个歉。 来到小萍家里的时候,发现大门关着,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心里顿时纳闷起来:难道家里没人我趴在门上透过缝隙朝里窥去,看到小萍妈正在院子里的树底下缝衣服,于是拍门喊了起来:婶婶婶婶 刚喊了两声,小萍妈妈就跑了过来将门打开:小飞啊,小萍今天不能出去玩了,可能是夜里的时候着凉了,正发着烧呢,还没有睡醒,她爸去给她买药了,明天再来找她吧。说完关上了门。 心说小萍发烧了,希望不要太严重,像安子那样第二天就好起来,既然小萍不能出来那就去安子家吧。到了安子家里一瞅,他爸妈正在给他受伤的手掌涂抹消毒药水。见我来了,他爸和蔼地笑了下:小飞啊,安子掌上的伤挺严重的,这几天我就不让他出去了,省的再感染了,你要不在家里陪他说话玩会吧。 听后我瞅了瞅安子,正被药水刺激得咬牙切齿,没有什么心情玩耍,于是对他说了句:你先把手上的伤治好,过两天我再来找你玩。 嗯嗯安子吱了两声,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回应我的。 见他们俩都不能出来玩,只好去找二棍了,一路飞奔来到他家,还没进门就瞅着他正端着一个瓢蹲在狗旁喂它。我快步迈进门走过去,来到二棍身后问道:大黑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过来 二棍回头瞅了我一眼,用手一指大黑的腿:你看这么大一条伤口,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说着心疼地抚摸了下它的头。 二棍,我们出去玩会吧见他喂完了大黑,我征询道。 二棍想了片刻:不了阿飞,这几天我要好生照顾大黑,就不出去玩了。说完拿起一个破梳子给大黑梳理狗毛。 见他也没有出去玩的打算,我只好怏怏地回了姥姥家。村子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也不知道姥姥又去干啥了,不在家。我无聊地自己玩了会三角宝,然后睡觉。傍晚醒来后,姥姥回来了,正给我做晚饭,见我醒了笑着说萝卜卷马上就好,让我去洗手。 吃着姥姥蒸的香软萝卜卷,下午的失落一扫而光,美美地吃了四个,直到肚子胀得吃不下。 他们三个不想也不能出来玩,我也没心思和村里其他小孩一起玩耍,就这样在家里待了两天。那天正在院子里玩跳房子,二棍突然跑进院子,满脸惊慌地对我大声喊道:不好了小萍死了 听到这话我像被雷劈了般,人整个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二棍把我摇晃醒来。我一把抓住二棍的肩膀,斜眼质问:你是不是吓唬我的,是不是一定是 二棍见我还是有些不清醒,用手使劲掐了下我胳膊,疼得我大叫一声,忙松开他。 快去吧,要不然你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二棍喊完,忙拉着我奔出门外,朝小萍家里跑去。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除了村民还有几个医生,正倒抱着小萍,不停地捶打她的胸口。 小萍僵直的身子前后晃动,乱发飞舞,任凭怎么拍打,人就是没有反应。我三步并两步跳到她跟前,大声叫起来:小萍小萍边喊边晃动她的肩膀,可是小萍涨得紫红的脸,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候一个医生环住了我的腰,将我抱到一旁训斥起来:别捣乱老实呆着我还要冲过去,被二棍和安子从后面拉住,他俩冲我直摇头,让我不要打扰医生救人。 噗小萍的嘴巴里突然吐出一个东西,骨碌骨碌滚到了我的面前。仔细一瞧,竟然是一颗玻璃珠子,这珠子似乎有那么几分相似,来不及细看我赶紧再次跑到小萍面前,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是不是醒了过来。 医生将小萍平放到地上,然后在他的胸口上使劲按压起来,我见小萍的爸妈没有阻止,明白他们一定是在抢救小萍。摁了几十下后,其中一个女医生扒开小萍的眼睛看了下对其他医生低声道:别费力气了,已经晚了,瞳孔都已经扩散,救不回来了。 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她才七岁啊求你了小萍妈妈哭着就要跪下。 女医生忙扶起来,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被噎住的时间太长了,脑缺氧太久了。说完领着其他几个医生就要离开。 村里的很多人也都央求要走的医生,可是她们只是摇头,然后钻进一辆白色的小车离开了。 医生走后,小萍爹木讷地蹲在女儿身旁,手指插在头发里,惘然地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也许痛苦到一定阶段就没有眼泪了吧。 我悄悄地走过去,用手轻轻地碰了下小萍:醒醒醒醒安子和二棍也蹲在她身旁,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小萍再也没有开口和睁眼,就这样离开了我们,那时我才明白死亡是多么的可怕,那个你熟悉的人再也不会搭理你了,永远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哭,哇哇大哭起来,那感觉就像一直喜欢的东西瞬间破碎,而且再也不会买到一样,心痛不已。几个村民抹了抹眼泪,将我们拉开,把小萍抱进屋里去了。我们三个想要跟进去,但被挡住了,只好出来坐在小萍家的大门旁。阿飞你看,这是卡在小萍喉咙里的那颗玻璃珠子安子说着将它举到我眼前。 第三百四十六章修理厂 小萍已经七岁了,又不会像婴儿那样喜欢吞咽珠子,它是怎么进入她喉咙的呢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那颗里面有红线的珠子吗二棍也认了出来。 我狐疑地瞅向安子,在思忖是不是与他有关。安子被我的眼神吓坏了,忙分辩起来:阿飞,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那次我真的没有在你家里偷它,谁骗你谁不是人,遭雷劈说着发起了毒誓。 望着安子对我祈求的目光和真诚的样子,我知道他并没有骗我,也不敢骗我,紧紧攥着手里的这颗玻璃珠子,觉得小萍之所以被噎死全是它害的,于是撒腿朝河边跑去。安子和二棍不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忙在后面跟着我。 一口气跑到村旁的河边,望着湍急的流水,我大喝一声抡起胳膊将手里的玻璃珠子朝着河中央掷去。玻璃珠子啵的一声,激起一抹水花后沉了下去。一直到看不见后,我深吸几口气,觉得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不少,转身离去。 二棍,安子,你们知不知道小萍是怎么被珠子噎着的路上我冲他俩问道。 安子是最先知道这事的,让他说说。二棍指着他对我道。 安子望着我和二棍等待的目光,叹了口气:我们家距离小萍家不远,当时听见呼喊声爸妈就跑过去了,我也跟着跑去,看到小萍时她已经没了知觉。 听她爸妈说,她早上的时候就没有起床,说有些不舒服想要再睡会,她爸妈以为感冒还没有好,就没有在意,吃完早饭后发现她还没有起床,去喊她的时候,见到她正在床上打滚,手使劲捏着自己的喉咙,脸已经憋得通红,他爸妈意识到孩子是被什么卡住了,急得大声喊叫。 我爸听后忙跑到卫生室,帮他们把小医生喊来,卫生室的小医生看不了,又跑去小卖部向镇上的医院打了电话,折腾了好久医生才赶到,然后,你们就都知道了,他们没有把小萍救过来。 听安子的叙述,小萍似乎是自己将玻璃珠子吞进喉咙里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小萍一直比我们还懂事,绝不会因为贪玩吞咽珠子,一定有其他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后来我问姥姥,姥姥说我想的太多了,也许当初发现蛇皮袋子里面东西的时候,小萍就很喜欢那颗玻璃珠子,但是由于是我的,所以没好意思要,后来一起弹珠子玩的时候,偷偷把它装进了自己口袋,出事那天早上躺在床上玩珠子,不小心掉进嘴里卡在了喉咙里,才会被噎死的。 我不怎么认可姥姥的解释,我选玻璃珠子的时候,小萍已经挑选完自己喜欢的东西了,怎么会又喜欢玻璃珠子,何况她向里面看的时候还被吓了一下,再说小萍从来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更不会拿我的,但是我又没有更好的理由,只能勉强让自己相信姥姥的推断。 小萍死后,我和安子还有二棍在一起玩的时候,没了以往那么开心,总会时不时想起她,觉得少了些什么,瞬间变得沉默无声。 姥姥见小萍的死对我打击太大,经常闷闷不乐,于是让父母把我接到了城里,那时候正好够了上学的年龄,将我送到了全托的学校,慢慢地小萍在我记忆中只成了一个名字,想起她的时候不会再伤心难过。 但是老天爷总是不肯让我忘记一些事情,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我突然被弹珠掉落的声音惊醒,后来我查了书,说那是墙里面的钢筋,热胀冷缩变形而发出来的,可是有时候当我住在木楼里的时候,也会在死寂的夜半,冷不丁听到珠子掉落在地板上的清脆啪啪声,也许是小萍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其实我挺后悔的,在傻娃家院子里的时候,如果听小萍把话说完,也许就会知道很多,可惜没有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这就是在姥姥家里的一段经历,恐怖说不上,但是却是真实发生的,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感想没”说完我望向李师傅强哥他们几个。 “我说林哥,你这故事是真的吗我怎么听着有些生搬硬套,拼凑连接的痕迹啊。”阿三望着我问,眼中流露出狐疑。 “你要是愿意相信就信,不愿意相信就把它当成一个故事,反正我又没勉强你认可,你的观点无足轻重。”我白了他一眼调侃道。 ads;” 李师傅这时候脸色有些凝重,对我们讲道:“道门中确实有焚鬼咒这一符纸,相传是由五斗米道的建立人,天师张道陵所独创,专门用来驱除阴邪,不过由于威力太大,杀戮性太强,而且会消耗施咒着很多修为,所以张天师当年并没有将他传授给弟子,而是只嫡传给了长子。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传承,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一下那位白脸道长。” 我叹了口气:“估计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姥姥去世之后,有些村民去找过他,但是他早已搬离了住所,不知踪迹。” “嘀嘀,” 我们正聊着,远处突然响起喇叭声,一辆黑豹小车打着警示灯正开过来,不用问,肯定是流动补胎的那个男人来了。 黑豹车在我们身旁停了下来,一个大冬天穿着背心,浑身散着酒气的黑壮中年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砰”的一下将车门关上,用红呼呼的双眼扫视了一圈:“是你们打的电话吧” 强哥上前点点头:“是我们,这么冷的天,麻烦师傅了。” 黑壮汉子一摆手:“不麻烦,给钱吧,五百块” 阿三这时候忍不住了:“你还没有修车呢,干嘛先给你钱” 黑壮汉子斜眼看了阿三一眼,哼道:“你们要是修完了不给钱怎么办这么多人我可能打不过。” “我们怎么会不给你钱”阿三反问了句。 “我和你们不熟,所以要先收钱,经常有像你这样说修完给钱的都溜了,先收钱是为了安全”黑脸汉子正色道。 “那万一给了钱后你不给修怎么办,我们岂不是也有风险”阿三质疑道。 黑壮汉子估计没有遇到过阿三这么难缠的家伙,不耐烦地从鼻孔里哼了两下,然后留下句:“既然这样没啥好说的了。”转过身就要上车离开。 见状米姐忙上前两步,抽出两根烟递过去:“大哥,你也是常在街面上混的生意人,和这小子计较什么劲啊,他就是不谙世事的一小孩,就按你说的,先给钱”。 黑壮汉子接过烟,没有直接吸,而是夹在了耳朵上。由此可以看出此人的老道,担心烟里有问题。他接过米姐递过去五百块钱,塞进腰包,然后从车斗子里拿出千斤顶,将坏掉的车轮升起来,而后麻利地扒抬,修补扎孔,虽然速度较快,但是等修补好内胎,用压缩气罐打完气后,天色还是暗了下来。 我看看手机,已经六点半了,路面上又结着冰,晚上开车的话肯定更慢,还很危险,再加上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于是向他们几个建议起来:“不如找个地方留住一宿,顺便吃点东西,明天再去上饶吧。” 估计他们也是饿了,都点头同意,见状我朝已经发动汽车,就要驶离的黑壮汉子叫道:“我说大哥,附近有没有旅馆饭店什么的地方” 他冲我摆摆手:“这里是山区,前后四五十里没有落脚的地,如果你们真想睡觉吃饭,可以去我的修理厂,但是价钱不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往前五公里就是,你们要是想去就开车过去。”说完不等我们表态,开着车加速驶走了。 阿三望着远去的黑豹车,冲我们担忧地问道:“我看这家伙不像是好鸟,你们不会真打算要去他的修理厂吧” 我白了他一眼:“先看看吧,要是路上没有旅馆只有去他那里了,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吧,反正一路上也花了不少了。” 我们坐进车里后,司机扭转钥匙,车子小心翼翼地在结冰的路上向前驶去。路上我们一直望着窗外,希望能看见醒目的霓虹灯,但是真他妈像黑壮汉子所说的,除了山和地什么也没有。 正失落着,突然瞧见前方路旁有灯光,我们忙命司机靠过去,等近了之后看到灯光下立着一块牌子,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地写着五个字:需要修理厂。我心说真会起名字,到了这地方谁不需要它,不管是修车还是住宿。司机询问我们要不要开进去,商议了一下,觉得只能住在这了,宰点钱又宰不了命。车开进去后,还没有停好,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就扭着腰肢朝我们走来,边走边招手。 第三百四十七章留宿 阿三擦了下嘴角的唾沫星子,朝浓妆女人戏谑道:“我说大姐,你这是用了几瓶香水啊” 浓妆女人也不生气,笑着打趣回应:“哪有那么夸张啊,只不过用它洗了洗头。” 米姐这时候上前两步:“妹子,你就是这儿的老板娘吧” 浓妆艳抹的女人竟不好意思地羞赧了下:“算是吧,对了几位,你们是吃饭呢还是住宿啊” “你怎么不问我们是不是来修车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男人提前和你通了气,说不一会有辆依维柯会来这儿留宿是不是”阿三对女人反问道。 “哟,小兄弟瞧你说的,我男人修了半辈子车了,这耳熏目染的,我怎么也得懂个皮毛吧,听你们这车的声音就知道没啥大问题,最多也就是跑的公里数有些多,发动机有点老化罢了。”浓妆女人颇为自信道。 我们听后转向司机,想知道浓妆女人有没有说对。司机大哥笑笑:“这位大妹子说的很准,由于长年跑车,发动机确实有些过度损耗,不过我十分注意保养,所以车的整体还是很不错的。” “这下信了吧,我算是听明白了,我男人刚才出去补胎的车就是你们这辆,你们来是打算留宿的,那就跟我来吧。”浓妆女人说着转身在前头带路。 明天一早还要出发,所以车上的东西没有必要全拿下来,我们只取了装有衣服和洗漱用品的小背包,锁上车门跟着女人朝院子尽头的一排小平房走去。 这修理厂地方不小,看起来有三四十亩的样子,也许这地区荒凉,多占点地没人会管。 路上米姐小声地对我提醒了句:“这女人和刚才修车的不是夫妻。” 我纳闷地低声问:“怎么会米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米姐笑笑:“你没听她张口闭口我男人我男人嘛,要是她丈夫早就叫老公或者孩子爹了。” 我质疑道:“万一她是习惯叫自己丈夫男人呢米姐你太多心了吧” “关键是她说的时候表情语气没有男人妻子的状态,你米姐我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不会错,你不信就等着瞧。” 正聊着,前面的浓妆女人突然在一间亮灯的房间前停住了,对里面张口喊道:“是刚才让你补胎的那几位,上他们要住宿,你别喝了,赶紧去收拾房间” 女人喊完后,从里面晃晃悠悠走出来一个光膀子男人,扶着门框对我们问起来:“要几个房间” 我定眼一瞧,确实是刚才给我们车补胎的黑壮男人,开口回道:“八个房间。” 男人揉了下迷糊的双眼,仔细的扫了我们一圈,脸上颇为不满:“是你们啊,不过只剩四个房间了,你们看看怎么凑合吧。”说完步伐凌乱地走向旁边的那些房间去开门打扫。 “先进来坐一坐吧,一会就好。”女人客气地把我们让进房间。 进去一瞧,房间只有十来平米,一侧是床,上面堆积着很多杂乱的衣服;这边一张小矮桌,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凉菜和肉食以及酒瓶杯子,杯盘狼藉。 女人忙伸手拾掇:“几位朋友,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当然了,大姐你多炒几个菜啊,我们都饿了大半天了。”阿三忙催促她。 “好嘞,你们先歇息一会,我这就去给你们炒。”说完端着黑壮男人吃剩下的盘子快步走出去。 见她走后,我们围着桌子坐在小板凳上休息。阿三这时候晃晃头,不正经地调侃起浓妆女人:“年龄这么大了还描眉画眼的,真是够风骚” 米姐似乎感同身受,踢了阿三一下:“你管人家干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年龄大点就不准打扮了你也不小了,还染着黄毛呢” 阿三揉揉被踢的小腿,委屈起来:“我又没有说你,干嘛这么大火气再说了,米姐你就算浓妆艳抹,也比那女人好看几十倍。” 米姐气得又捶了他一拳:“我什么时候浓妆艳抹了,一直都是化淡妆好不好”搞的阿三恭维也不讨好。 我随意地一伸腿,将桌子底下的酒瓶不小心踹到了好几个,忙低下头去扶,瞧见下面紧紧凑凑立着四五十个白酒瓶子,吃了一惊,心说黑壮汉子怎么这么能喝,一定是酗酒成性。 等的无聊,大家都站起来在窄小的房间里四下挪动。忽然,阿三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叫了起来:“这还一个电视呢” 我们循声望去,确实发现在床头柜的废旧报纸隐藏下,立着一个七八寸大小的微型电视。阿三亟不可待地将报纸杂志拿开,找到按钮后拧了开。 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电视蓝屏两秒后,跳出的竟然是岛国的爱情动作片,里面的几个染发男女正激烈酣战着。ads;。” 女人用复杂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大兄弟,不用不好意思,姐是过来人,哪有小青年不好奇这事的,晚上的时候你把影碟电视搬到自己房间去好了,尽情看个够”说着嘿嘿笑了起来。 听后我顿时火气冒了上来,厉声争辩道:“不用了,兄弟我也是过来人,这还是留给修车那位大哥看吧。”说完兀自坐下。 “兄弟别生气,算我多嘴,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炒几个菜。”浓妆女人见我要生气,忙劝了句离开了。 她走后阿三没有眼见地凑过来:“林哥,你干嘛不答应,实在不想看可以给我啊,我可是很好奇,想要观摩学习一下呢。” “去去去想看的话哪天找个网吧,躲在角落里看三天,看得视野模糊腰膝酥软也没人管你,现在别不要意思了,没看见雨轩和ads;。” 浓妆女人立马看出苗头,指着米姐点点头:“我懂了,那好,你们等着,我去瞧瞧。”说完走出门外。 女人出去后,小远体贴地问阿三:“你要是真想让她按摩,我待会多给她点钱,她一定会答应的。” 阿三脸色一正,摆出翩翩君子的气概:“说啥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怎么会看上这种老女人即便她是半老徐娘。不知道我心里只有菲儿一个吗” “这个真不知道。”小远坦诚地回答。 阿三气得将账本朝桌子上一扔:“白跟你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连我什么脾性都不知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什么脾性我们也不知道,整天标榜自己多么纯洁,多么忠贞,但是干的都是沾花惹草的事,把菲儿介绍给你我要重新考虑了,总不能让她和一只狼呆在一块吧。” 阿三一瞅其他人也都对我的话语赞同点头,一脸无辜和无奈道:“你们又拿我开涮欺侮我,哪天我就证明给你们看,我非菲儿不嫁,不对,是不娶”说完失落地坐下。 小远忙坐过去,安慰他:“阿三哥,我现在知道你喜欢菲儿了。”说的一脸真诚。不过越是这样阿三越是不信,更加沮丧。 见状我们只好安慰安慰他,笑着说相信他的人品并且以后会在菲儿面前说他的好话,他这才重新意气风发起来。 “房间都收拾好了,几位过来瞧瞧吧。”门外响起浓妆女人的喊声。 我们拎起自己的背包,走了出去,跟在浓妆女人身后来到一侧的几个房间,进去一瞧,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简陋程度给震住了,先不说每个房间只有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和都能拧出水来的被子,单是阵阵腐旧的霉味就让人受不了,在冬天尚且如此,可见一斑。 进去之后抬头会看到角落里的蛛网,低头能瞧见尘土留下的道道扫帚印,看完之后,我们几个捂着鼻子走了出来,失望地站到浓妆女人面前。 阿三憋不住:“我说大姐,你这四个房间是不是打从建成之后就没人住过,一直闲置至今味道都能直接当毒气用了。” 浓妆女人呵呵一笑:“瞧你说的,没人住我们安床干什么这房间上个月还有过往的司机住过呢,他当时还夸房间清净,睡得好呢。” 我忍俊不禁:“也许是被熏得直接昏了过去,第二天才醒来的吧。”听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口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要住就住,不住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黑壮汉子突然冲我们嚷了起来,脸色十分不耐烦,好像觉得我们讽刺他打扫得不干净。 浓妆女人忙打了他一下,斥责道:“你干嘛啊他们几位和我们一样吗,平时吃惯了山珍海味,住惯了星级酒店,第一次到这里来,哪能没点落差呢你少说两句,回屋睡觉去” 黑壮汉子听后怏怏不乐地朝自己房间走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冲我们道:“先把钱交了,省的半夜溜了,第二天一早找不到你们的身影。” “快滚滚滚真没出息,看不出来这些客人都是有修养有身份的主吗怎么会差我们这点钱”说着把男人推到房间,关上门才回到我们面前,“他就这样,天天喝得醉醺醺的,说话没有个分寸,几位不要介意,话说回来,今晚要不要住啊”说完眼神探寻地扫视着我们。 见李师傅和强哥对视了下后都冲我点头,于是开口对女人道:“条件差点就差点,我们住下了。” “那好,你们几位舟车劳顿,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房间不远,一喊就能听见。”女人热情地提示完,转身要走。 阿三忙喊住:“大姐,现在就有需要啊,影碟机能借我用用不” 听后我一脚踹去:“明天还有事做,弄不好还要爬山越岭,你别给我没出息了”训斥完对浓妆女人笑笑,让她不用搭理阿三。等到女人回了自己房间,并关上门后,我们开始商议怎么睡比较合适,床都是一米来宽的,最多睡两个人,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要我和紫嫣一起,说我们有前科,已经同居好几次了。弄得我很不好意思,询问米姐:“你和强哥都这个地步了,怎么不睡在一起呢”“她们两个女生睡一个屋子我不放心,所以最佳安排就是你和紫嫣喽,荒山公路旁的修理厂,这也算是另类激情的蓝本吧,好好把握哦。”说完眼含深意地拍了拍我和紫嫣。 第三百四十八章杀猪 米姐笑笑,转向大家:“为了偿还他们的牺牲或者说为了给他们创造条件,我觉得应该让他俩优先选择,大家看怎么样” “同意”他们都点点头异口同声道,尤其是阿三,喊得最响。 我和ads;。 进了李师傅和强哥房间,本来还打算聊会天的,但是李师傅说明天要早起坐车去上饶,到了之后还有很多项目,还是早睡吧。听后我觉得有哪个字让我觉得少了点什么,忙仔细思索,才发现原来是车,确切地说应该是开车的司机,怎么把人家落下了,想到这里我一拍巴掌,对李师傅还有强哥问道:“我们把司机忘了,没有给人家找地方睡觉,你们有没有看到他去哪里了” 强哥和李师傅听后,也是一愣,经我这么一提才想起司机,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忙和我一起出来寻找。记得吃过饭后一起出来的,之后我们跟在浓妆女人后面参观房间,就没有在意他。 “去车里看看,兴许他在那里。”强哥建议道。 我们快步走到院子中央的依维柯车旁,砰砰砰地敲起了车门。敲了没几下,里面的灯就亮了,司机果然在,给我们打开了车门。 “大哥,你怎么睡在这里,一起去房间里睡吧”我催道。 司机大哥摇摇头,微笑了下:“不了,我不去都已经俩人挤一张床了,要是去了不得三人挤一张,还不如睡在车里宽敞。” “夜里太冷,还是进房间吧。”李师傅也劝起来。 “没事,我以前夜里经常跑车,随时带着被子和大衣。”说着指了指座位底下的袋子。 我和李师傅还要再劝劝他,被强哥拦住:“还是让司机大哥睡在车里吧,我能理解,他一个人睡自在一些。” 见强哥这么说,并且司机脸上又看不出任何不悦,我们客套了几句,转身走回小平房那边。回到房间后,我见ads;。 “不用了,你玩的又不是我玩的,不能自欺欺人。” “那我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事情还很多。”劝了ads;” 黑壮汉子听后,将手里的匕首,“啪”的一下甩到我脖子跟前的案板上:“说银行卡的密码是多少” 锋利的匕首擦着我的汗毛深深案板,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我使劲吸了口气才平复过来,瞪着黑壮汉子怒道:“不知道” 黑壮汉子刚要动手,被女人拦住,拉到了后面,然后她对我和大家笑道:“只要你们把密码告诉我,我敢保证不会伤害你们,放你们离开,怎么样,同不同意”说完扫视着我们每一个人。 “其他的事情待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们,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为什么我们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李师傅冲浓妆女人好奇得问道。我们也很纳闷,全都扭头望着她,想知道答案。 “这个嘛,可是我们的秘密,不过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破一次例,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饭菜里并没有毒,茶水里也没有毒,真正有毒的是你们擦嘴用的餐巾纸,上面被我涂抹了自配的蒙汗药,沾到嘴里后也不会立马发作,要过三五个小时才会起效。”浓妆女人得意地回道。 听她说完后,心说原来如此,怪不得连李师傅和米姐也会毫无察觉,就算他们能辨识出蒙汗药,但是擦嘴的短暂一瞬也不会去在意。 现在可以更加确定浓妆女人不会把我们放走,这种人不可能将自己的面目暴露,并且把害人方法告诉猎物,只会得钱后杀人灭口。 “卑鄙无耻贱人”阿三忍不住对着女人破口大骂。 男人将靠在我脖子上的长匕首拔出来,快步走了过去,啪啪两下用它扇了阿三两个耳光:“叫你骂你再骂两声试试舌头给你割了去”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阿三白了黑壮汉子一眼,哼道。 “好了,你们到底想清楚了没有,说不说密码”浓妆女人急了。“休想”李师傅大叱一声,然后双手握拳,向上猛烈挣去,不过很可惜,并没有挣脱掉镶嵌在案板上的镣铐。想想突然觉得不对劲啊,李师傅瞬间的爆发力连石板都能击裂,将镶在案板里的镣铐拔下来应该可以的,怎么会失败呢再说李师傅一般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难道药性还没有散去 第三百四十九章获救 这时候突然听到强哥闷哼一声,扭头一瞅,他正用胳膊肘支撑着案板,手腕向上使劲用力,打算将镣铐拔出来,但是试了半天没有任何效果,依旧被牢牢锁住。广告 “行了几位,省省力气吧,这药中的麻醉成分没有七八个小时化解不了,你们现在的力量最多只有以前的三成,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还是识相点,告诉我们银行卡的密码,只要我们拿到钱,绝对确保你们的安全。”浓妆女人又对我们劝解起来。 听后我心里一阵刺痛,心说这下坏了,不告诉他们密码的话马上就会像猪一样被他们宰了,告诉的话他们一旦把钱取出来也会立马杀我们灭口,李师傅和强哥的力气又恢复不过来,怎么看现在的状况都不妙。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思忖了片刻觉得只能拖延一秒是一秒了,于是开口对浓妆女人大声喊道:“喂告诉你密码你真能保证放我们走” 浓妆女人脸上乐开了花,忙快步走到我身边,笑意盈盈:“当然了,我们只要钱,没必要杀人啊还是大兄弟你脑袋瓜转得快,快告诉我吧,早说早解脱。”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卡号密码是” “阿飞,不要上当就算说出了密码,他们也未必会放了我们”我还没有说完,就被ads;。” “乖乖密码呢快说密码”这时候黑壮汉子两眼放光,激动地催促起我。 我白了他一眼,转向浓妆女人:“密码是六个六。” 女人突然将手里的卡摔在我脸上,大声咒骂起来:“我去你大爷的以为姑奶奶好骗是吧这是你的卡吗混账小子,竟然想用假密码蒙我这卡是在他钱包里搜出来的,怎么会是你的我刚才不过是在试探你,没想到真打算忽悠我”说着指了下小远。 “我看他根本没打算告诉我们密码,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就算得到密码取钱还有风险,不如不要卡里钱了,直接把他们宰了算了,反正已经从他们身上搜刮到一万多块钱了。”黑壮汉子对女人劝说起来,准备要杀了我们。 浓妆女人这次没有拒绝,开始沉默,似乎在考量着男人的话语。黑壮汉子焦急地望着女人,我们也悬着心等待着,希望她能突然心生恻隐之心或者犯个糊涂,放了我们,但是寄希望于恶人行善不过是个天方夜谭罢了。 “动手”浓妆女人嘴里蹦出这两个冰冷的字眼。 “好嘞”男人似乎很喜欢杀人,听到女人同意,拿起抹布兴奋地擦起了细长匕首,嘴里哼着小调,率先来到我面前,“先拿你开刀,让你耍我们” 我瞪视着他:“下药杀人算什么本事,有种等我药劲散了和我单挑” “单挑可以啊,不过不是和你,待会和你女人单独挑逗,嘿嘿嘿”黑壮汉子笑得一脸恶心与淫邪。 我使出全身力气想要起来,卡啦卡啦将镣铐拽得作响,但是人又被反弹到案板上,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攥紧拳头狠狠地对他大喝道:“你这混蛋,我杀了你” “我是混蛋,但是你却杀不了我,而是被我杀,就和杀猪一样,先用这把匕首刺进你脖子的动脉,把你的血放的差不多,然后丢到滚烫的热水中烫一烫,刮干净了再开膛破肚,呵呵”黑壮汉子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中。 浓妆女人这时望着我,面露失落道:“这么英俊真是可惜了,老娘还没享受过呢,就要见阎王爷了。” 黑壮男人抽了下鼻子,宽慰她:“放心吧,都说以形补形,等我把他的那玩意割下来泡酒吃了,一定会像他那样生猛,保管让你享受个够” 我绝望地转向一侧,心说这次算是完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竟然会在小阴沟里翻船,真是失败 不经意间发现视野尽头有个影子在动,定眼一瞅原来是阿三,他已经从案板上坐了起来,正在撬脚腕上的镣铐,看见我之后马上使了个脸色。李师傅他们也对我点点头,意思是必须吸引黑壮汉子和浓妆女人的注意力,不能让他们回头。 我眨眨眼示意明白,然后转过脸来,对就要向我动手的黑壮汉子喊道:“慢着我有话要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黑壮汉子用匕首拍打着手掌催道。 “其他人我不管,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答应给你们十万块,并且不会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怎么样,愿不愿意做这个交易”我引诱他和浓妆女人道。 这两人听到钱果然敏感极了,对视了下彼此,然后点点头。 “想不到你为了活命竟然连朋友和马子也不要了,真是个小人,不过我就喜欢和小人做交易,说钱在哪里”浓妆女人果然上钩,被我的谎言吸引住。 “钱嘛在信用卡里,你们可以开车把我送到银行,取到钱之后再把我放了。”我建议起来,边说边用眼神瞟了右边一下,发现阿三已经解开脚铐,正在帮李师傅开锁。 黑壮汉子转向浓妆女人:“这方法不错,要不要开车去市里” 浓妆女人抿嘴思索起来,大概是担心去了银行后,我会趁机逃脱,他们会被警察抓住。见状我故意讲出这点:“你们要是担心我到了银行后耍手段,可以将我绑在车里,然后一个人去取款机那取,不过一天最多只能三万,到底要怎么办,你们好好想想。” 希望在他们作出决定前的短暂时间里,阿三能够把李师傅和强哥的镣铐打开,把大家救了,心说阿三呀阿三,现在可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千万别输在速度上啊 “哗啦”镣铐锁链的碰撞声突然从右侧传来。 我心说坏了,果然,黑壮汉子和浓妆女人被惊了一下,马上扭头望去,看到了正在给李师傅开脚腕锁扣的阿三,大叫一声不好,然后飞快地奔了过去。 黑壮汉子举起手里的细长匕首,朝趴在案板上的阿三后背狠狠刺去。 “小心”眼看阿三危险,我们都异口同声叫起来,希望他能快点躲开。 “啪” 千钧一发之际,李师傅推开了阿三,匕首深深地了案板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黑壮汉子骂了一句,使劲将匕首向外拔出。李师傅趁这个机会,飞起一脚向他踹去,将他踹倒在地,之后想要跳下去乘胜追击,但是无奈左脚上的镣铐还没有打开,晃了一下,跌倒在案板上。 浓妆女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口炒锅,噌的一下窜出来,趁李师傅不注意,在后面偷袭,砰的一下砸到他头上。女人用的力气很大,锅底都已经变形,把李师傅砸的头破血流。 “阿三你跑哪去了快上啊”我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边喊便找,终于在房间的角落里瞧见了他。 这家伙正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听见我喊,小心翼翼地扭过惊恐的脸,瞅向这边。 “快去帮李师傅”这时候靠他比较近的强哥也喊了起来。 阿三擦了下煞白脸上的汗珠,点点头,扶着墙站了起来,朝李师傅那边缓缓迈步走去。 刚走两步,李师傅捂着头上的伤口大声提醒道:“不要过来快去帮孙强开锁” 阿三听后像是得到解脱般,忙使劲点点头:“好”然后跳到强哥身旁,将一根铁丝镣铐锁孔撬起来。 浓妆女人哪里肯留下时间给阿三开锁,拎着炒锅奔了过去,抡起来就朝他头上砸去。阿三这次学机灵了,听到后面有响动,一个转身闪开,不过强哥可遭殃了,铁锅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手臂上,胳膊立马变红,血丝都渗出来了。 强哥咬着牙没有出声,恶狠狠地瞪了浓妆女人一眼,把她吓得连连后退。 “强你怎么样”米姐心疼地大声问了句,眼中含泪。 “我没事。”强哥平静地回道,尽显硬汉风采。 “我拍死你,拍死你,”这时候黑壮汉子手里攥着一把小铁锨往火炉里加煤的那种,正拼命地往李师傅身上拍去。 李师傅的一只脚还被镣铐锁着,躲闪范围有限,被挨了好几下,加上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倒在了案板上正护着头打滚,情况很不妙。再看强哥那边,浓妆女人已经镇定下来,拿着炒锅正在追打阿三,导致他根本没机会给强哥开锁。 刚刚燃起来的希望,现在又破灭了,不仅如此,李师傅和强哥还遭了这么多罪,真是悲催。 “砰” 正当我们感觉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灯光下看的清楚了,是司机大哥。他手里攥着一把大号扳手,风驰电掣般地将浓妆女人手里的铁锅打飞,然后一脚把她踢倒。 黑壮汉子见状,扔下这边的李师傅,跳过去向司机大哥砸去,两个人都是人高马大的那种,叮叮当当,铁器碰撞,难分难解地纠缠打斗起来。阿三忙奔到强哥身边,继续给他开镣铐的锁。 “啊” 骑在黑壮汉子身上,准备打他的司机大哥突然惨叫起来。也许是我们太大意了,忽略了浓妆女人的阴险,她趁司机大哥不注意,将一把和黑壮汉子先前所用的一模一样的匕首,刺进了他的侧胸。 司机大哥怒吼一声,抡起扳手砸向浓妆女人的脸,“咔”的一声骨头破裂声响起,将她砸倒在地。女人脸上顿时血肉模糊,倒在地上痉挛不已,估计不死也彻底破了相。 黑壮汉子亲眼见到自己的女人被砸成那样,声嘶力歇地嚎叫着,想要挣扎起来,但是被司机大哥一扳手砸去,人整个摇头晃脑找不到北,为了以防万一,司机大哥抡起胳膊又给他来了下,这次脑袋开花彻底昏死过去。 黑壮汉子和浓妆女人没了反抗之后,司机大哥也颓然地坐到地上,握住侧胸上的匕首想要拔起来。 “千万别拔出来否则会血涌不止”李师傅大喊一声赶紧提醒道。 司机大哥听了忙住了手,靠在墙上咳嗽着,嘴角流出血来,看的出来伤得很重,不知道除了肺叶还有没有刺中其他内脏。 阿三将强哥的镣铐全部打开后,赶紧将李师傅左脚上的镣铐也撬开,然后依次开锁救我们。李师傅顾不上头上流血不止的伤口,忙和强哥一起跳过去,来到司机大哥身边给他查看伤势。 “我是不是要死了”司机大哥脸上露出悲壮的表情。 李师傅轻轻地解开他的外套,掀开内衣开始检查伤势。我们惊讶地发现他的肚子竟然有五道早已愈合的伤疤,看样子也是捅的不轻。 司机大哥见我们盯着伤疤,不好意思地笑笑:“前年夜里跑车回家的路上,见到几个流氓对一个姑娘图谋不轨,下去阻止时打了起来,他们几个打不过我,掏出刀捅了几下,见我没有倒下后直接吓跑了,其实我是硬撑着的。” 司机大哥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让我们很感动,虽然他跑黑车违法,但确是一个好人,也许这就是社会的真实吧,位高权重的可能是个伪君子,被鄙视追打的可能是个为民除害的英雄。 “兄弟,你是个爷们。”李师傅对司机赞叹了句,然后按了按他伤口周围,并捏了下他的脉搏,脸色舒张开来:“你不会死的,不过尽量不要急喘和乱动,肺叶被刺穿了。” 我们身上的镣铐被阿三撬开后,从案板上爬起来,纷纷来到司机大哥身边,向他致谢,感谢他关键时刻救了我们大家的命。 “待会再聊,先把他抬到那对男女的房间,用被子包裹起来御寒保暖”李师傅对我们提示起来。 我们几个七手八脚,将司机大哥抬出了这间厨房般的屋子,转身一瞧,明白他为何只给我们四个房间,原来其他的房间已经被在里面打通,改造成了屠宰车间。 抬着司机大哥进了黑壮汉子的房间后,赶紧将碳炉子的风门打开,又找了一床被子给他包上,不一会屋子里暖和起来。扭头一看,我们的背包和衣服全被仍在床上,东西都被倒了出来,七零八乱地掺杂在一起。雨轩过去扒拉扒拉找到了备用的纱布和白药,拿过来给李师傅的头包扎了下。 我掏出手机,打算拨打急救电话,却发现这并不算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没信号,跑到院子里也是没有,不禁一阵懊恼,心说这可怎么办 “没信号,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都打不出去,现在才凌晨两点,总不能干等着吧”我进屋后对他们心急地问道。 “开车去医院。”强哥坚定地回道,然后转向我,“阿飞你手机能不能查一下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我下了离线地图,应该可以。”说完打开手机地图软件,搜索起来,发现最近的医院竟然在上饶,距离两百里,忙将情况告诉了大家。 强哥听后向我们征询:“救人要紧,一会我去开车,我们现在就走,大家都没意见吧” 司机大哥听后忙挣扎着摆摆手:“我没事,还是等天亮后再说吧。” “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们早就被当成猪一样被宰了,你也不会挨这一刀,虽然现在没事,时间长了也会有危险,无论如何也必须赶紧送你去医院,兄弟你就不要推辞了,否则只会让我们羞愧难当。”李师傅拍了拍司机大哥的手劝慰道。 我们都没有任何意见,赶紧在床上找到自己的外套裤子穿上,分拣收拾好包里的东西,然后又回房间找到鞋子穿上,抬着司机大哥匆匆赶到车上。 夜里的温度实在太低,强哥打了好几次火也没有将车发动起来,最后只好去黑壮汉子的房间拎了两壶开水加上,预热了会发送机才好不容易打着。车行驶后空调也吹出热风,车厢里逐渐暖和起来。 强哥熟练地驾驶着车出了修理厂,沿着公路向上饶方向驶去。虽然我们心急如焚,希望快点赶到,但是路上积雪结冰,加之夜晚视野局限,强哥只能控制着车速缓慢行驶。 “司机大哥,我们都中了那骚娘们的蒙汗药,你怎么会没事还有就是他们怎么没有把你抓起来”阿三忍不住对旁边的司机大哥问起来。其实我们也很纳闷,但是见他受伤,不宜多说话,就忍着没有问,现在阿三开口询问,也没有责怪他,都好奇地望瞅向司机大哥,等着他释疑。司机大哥的脸上似乎比我们还纳闷,冲我们反问道:“你们中毒了” 第三百五十章不期而遇 听完后他略一思索,推测道:“也许我之所以没有中毒,是因为用涂抹了药的餐巾纸擦过嘴后,很快就回到了车上,并用自己杯子里的茶水漱了口的缘故;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去抓我嘛这个真不好说,可能是打算害了你们之后再去杀我,也可能是我锁着车门,他们觉得麻烦。 我半夜醒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你们所住的房间门大开着,另外几个房间里却亮着灯,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拿了把扳手,打开车门悄声走了过来,还没有靠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仔细一听,原来是他们那对男女在打你们,于是踹门冲了进去。”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也算是命大,或者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不是有缘遇见这位司机大哥,还真的阴沟里翻船,提前见阎王了。 强哥将车开得很稳,虽然经历了惊险一夜,但在车上浑浑噩噩的,很快就又睡了过去,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放亮,周围不再是荒山野地,而是拔地而起的一簇簇新建楼房,远处还有很多矗立的塔吊,想不到房地产的台风已经吹到了这样一座三线小城。 瞅瞅司机大哥不知道是没睡还是早就已经醒了,脸色虽然苍白但身体还可以,摸摸额头并没有发烧,伤口周围也没有感染的迹象。 车里的其他人也陆续醒了过来,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强哥开着车左拐右转,在一所医院门前停下。我们赶紧下车,将司机大哥抬了进去,大喊医生救人。时间太早,急救室里只有两个值班的医生,忙让我们把伤者放在推车上,然后推了进去,不消片刻拿了一张条子出来,让去交押金。 小远和阿三拿着条子去交了押金,交完钱医生又说必须手术,问谁来签字。我们都争先恐后的要签。医生诧异地扫了我们一眼,说了句:“直系亲属优先。” 我们都不是司机的家人,犹豫起来。“我是他大哥。”李师傅顿了一下,对医生开口回道,说完在手术协议上签了字。 焦急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了,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是直到医生出来告诉我们一切顺利,才彻底松了口气,拿着医生开的住院条子,推着司机大哥去了住院部。 安顿好了之后,司机大哥对我们劝道:“我知道你们来上饶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们去忙吧。” “那怎么行你刚动完手术,没有人照顾怎么可以”强哥忙回应了句。 “就是,你救了我们的命,再大的事情也应该放下,留下来照料你痊愈为止。”我附和了一声。 “可是,痊愈的话至少也要一个月,我们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阿三这时候冷不丁提醒了句。虽然说得很不近情面和唐突,但是却是实情,南京养伤已经耽误了近一个月,算算百祭丸的发作时间也就两个来月,要是再耽误一个多月,剩下那么短的时间真地能确保找到天国宝藏吗 阿三说完后,大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应该都和我一样,在心里思忖着究竟如何决定。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小远这时瞅瞅我们,轻声道。 “是不是留下一两个人照顾大哥”阿三自作聪明地反问了句。 “不是是雇两个护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照顾大哥,钱的话我会定时打给护工。”小远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兄弟你觉得呢”李师傅听后转脸问向司机。 “嗯,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不用请两个,一个护工就行了。”司机大哥略一考虑回应道。 “兄弟,我们这样有点委屈你了,你待会给家里人联系下,不要让他们担心,另外我们这次来上饶带了很多行李,你的车我们暂时租借好了,费用你不用担心,比你出车赚得多。”李师傅转向我和小远,“你们俩和我一起去找两个护工来吧。” 司机大哥忙伸手拦住李师傅,客气道:“车的话你们用好了,就别提钱的事了。” 见他坚持,我们只好先答应着,说等以后再讲,现在先养伤要紧。在医院门口的中介所,工作人员推荐了两个金牌护工,商议好时间价格后让他联系,今天八点就上班。搞定之后我们仨回到医院,等主治医师上班后,去办公室询问了下大约的治疗费用,然后去住院处多交了点押金,又买了些水壶餐具和水果牛奶拎上来。 护工不愧是金牌,准时到达,人家比我们专业多了,整理橱柜床底,协助护士换药,都很麻利,而且长得还很不错,最后这一句是阿三说的。司机大哥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总算能让我们心里有些安慰。 我们和他作别后来到医院门口,五个男的每人来了一碗羊肉粉,紫嫣和雨轩还有米姐不喜欢膻味,要了排骨粉,匆匆吃过之后,我们赶紧回到车上。有了信号后,我将手机的地图导航打开,强哥按着导航的提示,朝三清山方向驶去。 一路上没有心思左顾右盼,只想着能快点到达威廉回忆录中的最后一站,找到天国宝藏,得到百祭丸的解药,之后再找欧阳坤算账,好好找找他的犯罪证据。 时间过的很快,两个小时后导航提示到达,强哥将车停在了路边。我们钻出来一瞧,远处是一条银装素裹的山脉,蜿蜒曲折延伸而去,其中有三个山头很是显眼,大概就是玉京、玉虚、玉华三大峰了,不过由于前几日的降雪,看起来白雪覆盖一个样,只是有些高低不同而已。 再看路的两侧,不知道怎么回事,绝大部分的宾馆和饭店已经关门,只有三三两两的外地人,在拿着相机对远处的雪山拍照。我们走过去,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发现是山东人。山东人热情,一问就告诉我们说现在是霜雪最严重的时期,加之今年太反常了,降雪太大,已经封山了,所以游人更少,基本上宾馆饭店的老板都早早回家准备过年了,只剩下几家还在维持,住着一些时运不济,远道而来进不了景区的过客。 回到车上后,阿三满脸沮丧:“怎么办雪太大已经封山了啊” 米姐笑了下:“你傻啊越是封山对我们越有利,到时候上山探寻,谁还会注意到我们” “我当然知道,问题是因为危险才封的山,我们难道要冒这个险”阿三哼了声,见我们没人赞同他之后,叹口气,“我明白了,你们这表情,是打算冒险进山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次既然来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趟一趟试一试了,你要是不想冒险也可以,等找到住的地方后,留在山下给我们看行李。”我说完白了一眼阿三。 “别介林哥,我还想见识见识稀世宝藏的样子呢,不知道是金山银海呢,还是珠宝满箱” 雨轩这时突然对阿三正色警告起来:“我告诉你,想要浑水摸鱼趁机拿两块的心眼最好打消,那些东西不是我们应该占有的” “雨轩妹子” “不要加妹子”雨轩纠正道,禁止他套近乎。 阿三无奈:“雨轩,你能不能别把对林哥的怨恨,发泄到我身上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刚要训斥阿三,被李师傅拦住:“先别聊了,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吧,你看下从石达开字帖里得到的地图位置,那个山坳究竟在哪边” 我指了指阿三,然后赶紧干正事,从挡风玻璃前拿回手机查了下上次做的标记,发现那个山坳位于和三清山脉向垂直的一条线的西南方,于是对他们回道:“我们现在在东面,必须绕到西南那边,山坳在那里。” 强哥马上发动汽车,朝西南方位绕去,刚开了一会,突然瞧见山路旁边有一个人正挥手拦车。强哥将车靠过去停下来,还没有开门问,外面一个将自己包裹得严实合缝的女人,手里拿着五六张百元大钞,大声喊起来:“带我去山脉的西南方带我去山脉的西南方”普通话很生硬,像是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 强哥没有开车门,朝后望了我们一眼:“载不载” 一个女人,舍得这么多钱拦车,看得出来肯定是有急事,既然顺路就捎着吧,我们都没有意见地点点头。强哥见状将车门打开,冲女人喊道:“上来吧” 谁料女人竟然没有迈步上车,而是用手指着强哥激动地叫起来:“是是你” 我心说怎么了,难道是强哥的老战友,那米姐可就有压力了。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强哥好奇地问女人。女人歪头朝车里扫了一眼,激动地跳了起来:“真是你们你们你们不认识我了”说着将羽绒服的帽子推到脑后,口罩摘下来,围脖也解了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看到女人的长相后,我们不由得嘴巴大张,惊愕不已,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她不期而遇。 第三百五十一章雪怪(一) 能够在这里遇见安娜确实让我们意外,纷纷下车围着她打招呼。大家寒暄了几句后强哥劝道:“外面这么冷还是先上车吧,在车上边赶路边详聊。” 阿三忙替她拎起包,手朝车里一扬作请状:“安娜姐请进,坐在前排我旁边,距离出风口近,暖和。”说着一脸恭维相,似乎觉得终于有了机会近距离接触平时仰慕的富姐。 不过安娜一点也不领情,对阿三歉意地微笑了下:“我还是坐在后面和ads;。 宾馆的老板劝我趁着雪过天晴,赶紧回家,但是我的性格是不认命,觉得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就这么狼狈地回去,于是想要私自进山。宾馆老板说,以前有游客从整条山脉的西南端混进去过,那里住着几户山水人家,可以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带路。听后我就准备截一辆车过去,谁知由于人少,连的士也没有,寒风中苦苦等了三个小时,幸亏遇见你们,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说着一阵唏嘘。 心说原来是这样,听安娜的描述,从山脉西南面能够进入景区,而那还住着几户人家,可以解决食宿,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要简单,本打算没有落脚的地就躺在车上过夜,看来不用那么悲催了。 阿三这时候转过头来,冲安娜满脸堆笑:“安娜姐,看来这一切都是缘分呐是老天爷让你和我们再次相遇,一回生二回熟,是想让我们做朋友。” 雨轩轻瞟了一眼安娜,讥诮道:“我怎么觉得是无巧不成书呢,说不定是某些人刻意而为之” 安娜没有介意,而是转向我:“阿飞兄弟,你们这次来三清山是为了什么啊还是勘探古墓吗” 听后我没有马上作答,不知道应不应该将真实目的告诉她,毕竟对我们来说她还算是个外人,瞥了其他人一眼,发现他们也都面露难色,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实情。 安娜见我迟疑,立马领会了是什么意思,歉意道:“是我太多嘴了,不该打听你们的事情。” 我忙摆摆手,含糊其辞地回道:“那倒不是,其实与上次凉山之行差不多吧,不过这次没有了孙教授,我们都有点心里没底。” 安娜听到我提起孙教授,脸上露出伤悲的神情:“孙教授是个好人,离开得太突然了。”说着拭了下眼角的泪痕。 “别提伤心的往事了,过去的一切就过去吧。”ads;。 “我就在这里找户人家当向导,进山去瞧瞧被冰雪洗礼的景色奇观,耽搁你们时间了,你们赶紧去自己的目的地吧。”安娜冲我们谢道。 “你说巧不巧,这儿应该也算是我们的目的地了。”米姐笑着回应。 “哦,看来确实不是一般的巧,真如阿三说的,这一切都是缘分呐”安娜颇为惊喜道。 李师傅这时对安娜建议起来:“既然大家都打算从这里进山,那就一起吧,也好相互照应下,进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先找这家的主人借宿下吧。” 阿三最愿意干这种事,尤其是在安娜面前,飞快地跑到房门前,梆梆梆地敲了起来:“屋里有人吗老乡,在不在家啊” “汪汪汪,”一阵狗吠声突然从门里传出,吓得阿三连连后退。 伴随着狗叫声,老旧的土黄色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脑袋怯生生地伸了出来,警惕地瞅向我们,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黑黑的圆脸上眨着一双硕大的眼睛,头顶上扎着一把朝天辫,怀里抱着一只洁白的长毛狮子狗。 这家伙似乎以为我们是不法歹徒,凶巴巴地不停狂吠着,打算保护它的主人。 阿三见是小孩小狗,深吸口气恢复了淡定,朝小女孩大声问道:“小妹妹,你爸妈在家吗” 小女孩抬眼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将脖子一缩打算关山门。见状米姐赶紧喊住:“妹妹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来参观旅游的,你这条狮子狗真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没有关门,将头又伸了出来:“它叫大米。” 听后我们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这名字怎么听着都像是米姐的昵称,不知道以后强哥会不会这么叫她。 米姐清了清嗓子,瞪了我们一眼,然后转向小女孩:“真是个好名字,是你给起的吗” 小女孩使劲点点头:“是的,我觉得它像大米饭一样白,所以叫它大米。” “哦原来是这样,姐姐问你,你爸妈呢我们看你们家房间挺多的,想要在这里住下,和他们商议下。”米姐平和地问。 很明显,小女孩已经对米姐没了戒备,把她当成了朋友,老实回道:“下雪了,他们去山上围捕野兔去了。” “大冬天的漫山遍野全是雪,上哪捉兔子”紫嫣好奇地向我小声问了句。 “这几天下雪比较寒冷,好不容易停了,兔子肯定会出来找吃的,跟着足印,很容易发现它们的洞穴并用网捕捉到,或者在它们足迹多的地方下个套子,也就是把铁丝弄个活扣,兔子缠上去后越挣越紧,直到筋疲力尽,小时候我在姥姥家那里,冬天经常干这事。”我向从小在城里长大的紫嫣解释道。 小女孩的父母不在,我们不能随便进去,那怎么办瞅瞅上面几家的房屋,似乎都没有小女孩家里的多,只好坐在院子里,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等待着。过了一会,小女孩见我们不像是坏人,抱着狮子狗走出门外,在院子里玩耍起来,那狗见我们没什么威胁,也不再吠叫。 本来以为要等好一会,没想到十分钟不到,身后就响起问话声:“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家回头一望,是一个精壮的中年男子,男子个子不高,手里拎着两只野兔,后面还跟着一个拿网子的女人。 “爸爸妈妈”小女孩呼喊着跑了过去,兴奋地摸着兔子。 心说原来是小女孩的父母,看来之所以回来的这么快,一定是在山上看见了我们的车,不放心女儿才赶了下来。 李师傅忙上前几步走了过去,解释道:“你好老乡,我们是来旅游的,碰巧遇到景区封山,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徒劳而归吧,总要上去见识下云海雾绕、晶莹冰雪的山石古松是不是听一些朋友说从你们这边能上去,所以过了来,见你家房间宽裕,想要借宿几天,碰巧你们不在家,所以在院子里等着的。” 男人听李师傅说完后,松了口气,将兔子放进院子里的一座小铁笼里,然后转身对我们劝道:“这边确实可以上山,但是太危险,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吧,前年雪天的时候,有三个冒险上去的年轻人全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知道掉哪去了。” “你都能上山捕兔子,我们也可以上去。”阿三忍不住辩驳了句。 男人没有生气,朝村落后面的山上一指:“你们看见那片黑色的峭壁了吗,也就是没有被积雪覆盖的地方,大约有四五十米高,非常陡峭,我们可以攀登上去,你们能吗”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实看到在远处的山腰处,是一片裸露的花岗岩层,几乎垂直,看上去根本没法攀登。 “来了的话总要试试,话说回来,既然大哥你能上去,就一定可以把我们也教会。”强哥瞅着远处的岩层笃定道。 女人这时候走上前来,也规劝道:“我们从小在这里长大,上山的话没什么困难,但是你们不行,都是城里人,爬到一半会体力不支会掉下来的,还是等到什么时候雪化了,从东面的景区门口进去吧,别拿生命开玩笑啊。” “嫂子,这是两千块钱,我们一行九个人三天的吃住费用,你先拿着,不够我们再加,雪后登山肯定会有危险,这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也不是从来没有上过山的城里娃,身体素质不至于那么差,你放心,出了事情不会埋怨赖上你们的。”米姐说着将手里的一叠钱塞进女人怀里。 女人估计没想到我们会出手这么阔绰,捏着钱瞅向自己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回应米姐。男人犹豫了一会,走过来把钱点成两份,然后把比较厚的一沓又举到米姐面前:“以前我们也接待过来旅游的,住宿不要钱,吃饭的话一人一天三十,你们九个人两百七,然后三天的话就是八百一,我们收八百就够了,这些钱你拿回去。” 米姐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答应让我们住下了” 男人点点头:“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那就住下吧,我会给你们指条小路上山的,但是之后进了山区你们要小心点,尤其是积雪比较厚的地方,尽量少去”男人说的时候用眼瞥了我们一下,似乎有些不放心,应该是担心雪层下面是悬崖峭壁和暗坑,害怕我们摔下去吧 男人说完忙去将家里另外三个房间打开,领着我们进去。房间倒是不小,不过没有床,地上只铺了些草苫子。 “没有床我们怎么睡啊”阿三抱怨了句。 我踢了下他:“能让你住就不错了,不行你睡车上。” “安床的话空间肯定不够,打地铺其实想睡几个人睡几个人,你们整理下,我去抱几床被子来。”男人说完回了自己屋子,很快就抱了好多床被褥来,估计把家里所有的被子都拿了出来,给每个房间放了三床。 由于降雪村中无电,我们稍微调整了下,他们四个女人怕冷怕黑,所以挤在了一个房间,我和强哥在一个房间,阿三和小远跟李师傅一起,分完之后,将车上的东西全都拿了下来,车厢后面的三个大包装备也扛了下来,准备进山带着。 正收拾着,一阵奇特的肉香传入鼻中,出来一瞧,男人正在炖兔子肉,地锅里咕嘟咕嘟地响着,小女孩站在锅旁馋得不停舔嘴唇。别说她,我们闻到后也直吞口水,正好是中午了,肚子咕咕叫着与锅里遥相呼应,期盼着这顿红烧兔肉早点揭锅。 炖了一会后,男人掀开锅盖,往里面加了些豆瓣酱还有辣椒,爆炒了一会后用毛巾捏着锅边连汤带汁全倒进了一个铝制大盆子,然后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对我们笑道:“可以了,做得没城里好吃,但是兔子是货真价值野生的,味道应该还行。”说着请我们入座。 亟不可待地坐到石凳上后,我们不等男人客气,就争相夹起来品尝,味道确实不错,并且加了料酒,没有土腥味,以前只吃过几次红烧兔子头,但是口味没有这么纯正,肉质也不如这次有嚼劲,我们也是好久没有吃过地锅的大火菜了,吃的香辣滋润极了。 女人这时候从屋里端出先前煮好的凉米饭,放进地锅里翻炒了几下,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哼哼哈哈地吃饱喝足之后,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们很想马上就去山上一趟,所以央求男人带我们上去先探望探望,为明天的出发做个预热。 男人拗不过我们,只好领着我们朝山上爬去。男人在路上告诉我们说,村落位于整个荷叶型山脉的西南山麓,只有十几户人家,他们早已习惯在山上生活,所以一直没有搬下去。如果是外地人,从村子向上攀登之后不久,就会被一片垂直的花岗岩层挡住,基本没有希望翻过去,但是男人却领着我们走了另一条小路,准确地说应该是小洞。小洞里有很多嶙峋突兀的砾石,幸亏男人拿了手电,要不然双手一定会被划得血肉模糊。通过这条幽黑的小洞我们直接跨越了垂直的岩层,从它上方的巨型岩石缝隙里钻了出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雪怪(二) 深呼吸了几口,视野开阔后心情也舒畅起来,转身望去,发现山的这面可能是由于背风的缘故,表面上覆盖的积雪并,很多岩石都裸露着,继续攀登的话应该不困难。 “我说兄弟,继续上爬去山顶的话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李师傅指着上面问道。 “那倒没有,这座山距离村寨最近,我们都十分熟悉,只有山腰的断层比较危险,其他地方就比较平常了,你们想去山顶,我带你们去好了。”说完在前面带头爬去,脚下每一步全都准确地落在露出的岩块上。 我们紧跟其后,沿着他的脚步依次向上爬去。登山的过程中发现周围树比较少,只有三三两两地几颗斜立在一些石缝中,不过树墩倒很多,料想应该是被村民砍伐后做了房梁或者当了柴火。 跟在男人后面,我们彼此相互搀扶着,很快就登上了这座五六百米高的小山顶端。站在山顶上,由于没了山体遮掩,冷风瞬间凛冽起来,吹得我们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们对瑰丽风景的赞叹和猎奇,纷纷用手遮住霞光眺望连绵不断的群山。 蜿蜒而去的山脉就像一条巨大的银蛇游向天际尽头,壮观极了。紫嫣和阿三举着手机不停朝四下拍着,想要记录下这美丽景色的瞬间。 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没有这个心思,转动着眼珠朝四下搜寻着,想要找到地图上的那座矮山,但是山脉这么长,垂直方位上奇峰罗列,大大小小几十个山头,就算是矮小的也有十好几,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我们真正要找的,只能暗自伤神。 “看来只有上去之后,才能分辨出哪一个是地图上标注的矮山了。”我小声地对李师傅还有强哥叹息了句。 他们俩望着远处错综复杂的群山,脸色凝重地点点头,觉得只能这样。 这时候男人突然指着前方磅礴的群山,对我们嘱咐起来:“老祖宗说过,大雪封山的时候山坳是最危险的,告诫我们千万不要进入,所以我们在这种时候最多只是在这座山上捕猎,不会通过山坳进入其他的山体,也希望你们明天不要越过这座山,去后面的山头,这是我对你们的忠告。” “要是去了会怎么样”阿三好奇地反问了句。 “前年失踪的那三个小伙子就是不听我的劝告,非要去其他山 上,说什么探险,结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政fu和家属找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无果而返。”男人叹了口气道。 我们还想再问男人些问题,但是见他脸色深沉,似乎有些伤悲,终究没有开口。 很快,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芒透照过来,给这条逶迤的白蛇披上了金色丝纱,安详极了,连我们也被震撼地安静下来,忘我地欣赏着。 “天不早了,下山吧。”过了一会,男人瞅了瞅就要落山的太阳,对我们催道。 紫嫣和阿三抓住最后的时间,又拍了几张,然后和我们一起跟在男人身后,朝山下走去。照着原路,很顺利地回到了男人家里,回去之后天已经黑了,女人正在烧饭,锅里炒着萝卜肉。上山下山四五个小时,中午吃的那点兔子肉早就消化殆尽了,等菜炒好后,我们也不管礼节不礼节了,争先恐后地抢着吃起来。 因为明天还要进山,所以吃完之后,我们并没有和男人一家坐在火盆前闲聊,都回自己房间去了。由于没有电,我和强哥回房间后,先从包里摸出手电,打开后照着找到被子,每人一床裹在了身上。为了节约用电,照了一会就立马关了。 折腾了一天,加上爬山,身心都很疲惫,躺在草苫子上虽然不舒服,但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突然被冻醒了,坐起来一听,寒风正呼呼的从门缝里灌进来,将门也吹得哐当哐当的。我打开手电,小心地走了过去,试着将门关严实些,突然透过门缝窥到远处的山路上,有四五十根火把在燃烧着。那些火把呈一字型,就像一条红色细蛇,正徐徐地向山上游走,火光被阵阵寒风吹得飘忽不定,但是却能顽强燃烧并不熄灭。 我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没有将门缝合上,而是趴在上面,眼睛极力仔细地盯向远处的火把,想要知道举着火把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排火把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一直朝山上蠕动着,亮光越来越小,长度也越来越短,看样子很快就要消失。我赶紧转身穿上羽绒服,瞅瞅正在熟睡的强哥,犹豫了下没有叫他,心说我就出去瞧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轻轻地将门打开后,在外面插了上。 夜很静,唯一的声响就是冷风吹过时,树枝呜呜的摇曳声。我抬眼望了望天,虽然无月,但是繁星璀璨 ,依稀可以辨清方向,于是没开手电,朝着马上就要消失的火把快步追去。上山的路很平坦,加上白天又走过,比较熟悉,所以很快就追上了前行缓慢的火把群。 我不敢靠得太近,在火把后面几十米处轻步紧跟着。手举火把的这些人是山民打扮,彼此之间也不说话,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山上行走,心说怪不得这么慢,在这么陡的山路上,还要如此整齐真是难为他们了。 我不敢确定这些山民是不是下面村寨的,不过从数量上来看,下面那十来户人家应该没有这么多人。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半山腰,再往前走就是陡峭垂直的断层了,心说他们拿着火把肯定不可能攀登,应该会停下来了。但是我断定的太想当然了,举着火把的山民到了垂直断层下面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朝前行走。 干什么难道不怕撞石头吗我心里糊涂得犹如一团乱麻。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目惊口呆,嘴张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在最前面举着火把的领头人,竟然走进了岩石里,后面的那些人跟在他后面也鱼贯而入,就这样,两分钟不到,四五十举着火把的山民,在我的亲眼见证下消失了。我很想让自己相信这是一个魔术,就像当初大卫科波菲尔穿越长城一样,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道具,就这样走进了石头里,想不相信都很困难。 会不会岩石上有暗门对,一定是的一定是我刚才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最前面的那个人打开了暗门,领着山民走了进去,然后关了上。 见他们进去后并没有再出来,我赶紧快步跑了过去,在他们刚才消失的岩层四周用手触摸起来,摸索了好一会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全是不平整的坚硬花岗岩,手也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打开手电之后照在上面,也看不到有缝隙或者凹坑之类的暗门痕迹,不禁又开始怀疑起来,难道说他们的确是走进了石头里。 想到这里我向后退了几步,沿着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朝岩层靠去。“砰”头重重地撞在石头上,疼得我哎呦一声,忙捂住额头揉起来,看来并不能和他们一样毫无阻力地走进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寒风吹得我很清醒,但就是理不出个合理的解释,难道是我没有找到暗门 我忽然想起在南京时经历过的灵魂出窍,也许也许我 看到的那些人都是鬼魂,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因为地面上潮湿的地方,分布着很多大小不一的脚印。很显然,不管是命魂还是鬼魂都不会留下这些脚印,那就说明这岩层确实有问题藏有暗门,但是我又找不到,想了片刻决定还是先回去,于是转过身,沿着下山的路快步跑去。 突然,脚下被什么一绊,失去重心,人抢在了地上。由于是下坡,加上刚才跑得确实快,摔倒后又向前滑了好几米才停下来,手掌被磨得一阵滚烫,翻过来一瞅,皮掉了一大块,血都已经渗了出来。 我挣扎着坐起来,低头朝身后摸去,想知道是什么东西绊倒了我。毫无防备的,一把镰刀忽然抵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别动,要不然杀了你” 接着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乎很多人朝这边跑了过来,然后听见他们对着我议论起来,声音有男有女: “抓住了,终于抓住一个” “是啊,这次一定要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 “我看还是直接打死吧,省的它再害人” 听后我愤怒起来,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打死我” “原来会说话” “妖魔鬼怪都是会说话的” 周围的这些人又开始议论起来,看来是把我当成妖怪了。听到他们这么污蔑我,厉声反驳起来:“谁是妖魔鬼怪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我是人好不好再说了,妖魔怪鬼怪你们能抓得到吗”说着想要抬头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刚才举着火把的那些。脖子上的镰刀突然加大了力量,将我勒得更紧了,劫持我的人大声喝道:“再说话我就将你的脖子割下来” .. 第三百五十三章雪怪(三) 见我老实后,手拿镰刀的家伙对周围的人征询起来:“要不我现在就杀了它” 我以为会有人立马反对,说将我绑起来或者怎么样,但是很失望,人群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似乎都默认了镰刀男的建议。 我知道必须反抗了,即便风险很大,于是手上开始悄悄积攒力气,准备趁他不注意飞快抓住镰刀把手,向下用力一拽,先把脑袋从刀刃上救出来。 “好既然大家伙都没什么异议,那我现在就动手,替被害的村民们报仇。”镰刀男说着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准备这就动手。 我心说现在是最恰当的时刻,他只有一只手拿着镰刀把,所以我只要速度比他快点,双上攥住把手,就一定能将镰刀从他手里扯下来,打定主意后就要动手。 “等一下”人群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似乎还有那么几分熟悉。 镰刀男听后停了下来,将手从我头发上松开,不耐烦地反问道:“我说矮小虎,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不想为你死去的儿子报仇啊” “当然想报仇,但是我怎么听也觉得我们抓错了,你镰刀下面勾着的不是那玩意而是一个人”被镰刀男称为矮小虎的男人笃定地回道。 这次我听出来了,矮小虎就是我们借宿那家的男人,没想到竟然是他,那其他人应该也是村民了,想到这里我一直快要从嘴里跳出来到心又放到了肚子里,深吸口气对男人喊道:“大哥,是我啊,我是住在你们家里的人啊,中午还吃红烧兔子来的”我不停地描述着,害怕男人会记不起来。 “是你”男人终于听出了我的声音,随即疑惑问道,“你半夜不睡觉,跑到山上来干什么” “嗨甭提了,半夜醒来看到山上有火把,很好奇,所以就跟了上来,没想到举着火把的那些人消失不见了,于是就打算回去,结果被你们给绊倒了。”我忙解释起来。 听后男人忙对镰刀男道:“这回可以确定抓错了,他是今天来这里旅游的,想要进山,和几个朋友留宿在我家里的游客。” 听后镰刀男终于将环在我脖子上的镰刀移了去,对我尴尬地笑笑:“原来真的抓错了,不好意思了小兄弟。”说完伸出手将我拉了起来。 “没 事没事。”说着我摸了下喉咙,发现并没有伤口,原来先前的冰冷疼痛只是我的错觉,环视了下四周,发现是十几个手里拿着各种家伙什的山民,男女老少都有,都好奇地盯着我。 这时候,一个年龄大点的声音响起来:“既然是游客,那就赶紧下山吧,想不到这次又失败了。”说着连连叹息着沿着山路朝下走去。其他十来个山民也跟在后面,朝山下走去。 我禁不住好奇,走到男人身边:“大哥,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要抓的是什么东西” 男人警惕地朝后面的山体望了一眼,又扫视了下前面的山民们,转头对我低声道:“明天再给你说吧。”很显然既怕他们没有抓住的东西,又怕村民们说他多嘴。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点头不再言语,默默地跟在后面直到回到住的地方,回到房间里一瞅,强哥还在裹着被子酣睡,并没有发现我的离开,于是关上门轻声的躺下,但是却不能睡去,脑子里老是想着看到场景和村民们的那些话语。 举着火把消失的那四五十人究竟是怎么进入岩石的山民们本打算要抓的怪物是什么还有就是镰刀男说怪物害死了男人的儿子,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些不解的问题纠缠着我,直到天朦朦亮才有了点困意,沉睡过去。感觉正睡着香,胳臂突然被人摇晃起来,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搓了搓,发现是阿三,于是埋怨道:“干嘛啊,还没睡醒呢” “林哥,我真是佩服你,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睡懒觉,可不是我要打扰你,是李师傅让我喊你的,说吃点东西好早点进山。” 听到要进山,我赶紧起来,套上衣服后和阿三一起走了出来,发现太阳已经一竿子高了,于是赶紧在盆里洗了洗脸进屋吃饭,进去后发现就差我了,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歉。 人到齐了后,开始吃起来,早餐其实很简单,就是米粉和鸡蛋,很快就吃完了。 “大哥,昨晚上的事”我放下碗筷亟不可待的冲男人问道。 “你们不是要进山吗等你们回来之后我再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们。”男人似乎不打算现在对我说出实情。 见状我也不好再问,只能点点头,希冀着从山上回来后他能告诉我一切,解去我的疑惑。 “昨晚什么事情啊”紫嫣瞅了我一眼好奇地问道。他们几个也都同样不解地瞅着我和男人。 “待会上山的途上再说吧。”我见男人不愿意现在说,那就不在他面前提昨晚的事情。 出了屋,我们都来到李师傅住的房间,席地而坐,商议今天进山的事情。由于男人已经领着我们上过山顶,而且他昨天的意思已经明确,是不会越过村子背后的大山去其他山体了,所以我们觉得没有必要让男人带路了,那条捷径小洞我们也比较熟悉。 “今天进山主要是确定地图中的那座矮山,所以我和孙强还有阿飞三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其他人在这里等着。”李师傅建议道。 “我不同意”李师傅刚说完,阿三就举手反对,质问起来,“为什么你们能去,我就不能去” “我和孙强的话可以应付一些突发情况,阿飞的话可以对寻矮山有帮助,你去的话只能增加危险。”李师傅解释起来。 阿三听后似乎受了打击,努了努嘴不再言语。这时候安娜突然开了口:“李师傅,我应该可以和你们一起上山吧”听后李师傅思忖了片刻,大概是觉得她和我们不是一个目的,不好约束,于是同意道:“可以一起上山,但是之后我们要去其他山头,不能带着你。”安娜笑笑:“没事,我就在村子上面的这座山上,自己回来就行了。” .. 第三百五十四章雪怪(四) 东西全都塞进去后,两个背包鼓鼓的,我和强哥一人一个背在身上,李师傅找男人借了一把铁镐,四人就这样颇显正式地朝山上进发了。 走了没多远,男人突然将我们喊住,从墙根处拿了三根一人高的树枝,递给我和强哥还有安娜:“用这个当做登山棍吧。” 谢过他之后我们沿着山路快步朝村后的山上爬去,走了很远回头一瞅,紫嫣他们几个还站在院子里,远远地向我们招手。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山腰的岩石断层带,坐下来歇息的时候,我将昨天晚上夜里醒来后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李师傅还有强哥,安娜也在旁边听着,我并没有让她回避。李师傅听后走到昨天那些拿着火把人消失的地方,仔细搜寻查看起来,不过似乎毫无结果,对我们摇摇头:“暂时看不出来这岩层有什么不对劲,而且我没有带罗盘,不好确定附近是不是有阴邪之物。” 强哥走过去四下探视了下:“确实找不出与其他地方的花岗岩有什么两样,看来就算是有暗门的话也应该很难发现,我看还是先进山吧,火把人消失的事情等回来之后,询问完男人再做打算。” 强哥的建议很中肯,我们起身来到昨天男人带我们上山的小洞旁,掀开盖在上面石板,钻了进去,打开手电后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向上爬去。背包在肩上很不方便,时常被峥嵘的怪石碰到,我和强哥只好取下来抱在怀里。 踩着嶙峋突兀的砾石,在逼仄的小洞里左扭右侧,艰难地爬行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钻了出来,虽然觉得已经比较熟悉小洞了,但是没有男人带路,实际走起来还是很陌生,多耽搁了半个多小时。 出来后我们喘息了几口,继续朝山上爬去,接下来的行程轻快不少,虽然没有路,但是比较开阔,没有什么阻挡也不会压抑。 拄着登山棍很快就站到了山顶,俯身朝山下望去,村落就像几个火柴盒一样,散落在山麓之上,而人就像蚂蚁般,徐徐移动着。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虽然风很大,但是暖洋洋的太阳光照在身上,并没有让我们感受到太多的寒冷。我们在山顶的岩石上盘腿而坐,打算歇一会再下山。 “安娜姑娘,我们一会去其他几个山头转转,不能陪着你了,你一个人在山上总归有些不安全,在山顶上呆一会就赶紧回去吧。”李师傅转身对安娜劝道。 安娜露出洁白的皓齿,微笑道:“山的前面我们已经来过两次了,所以我很想去后面瞧瞧,待会再和你们走一程吧。” 我有些担心起来:“可是山背面的积雪比较厚,走起来很困难而且还有危险,安娜姐你没必要” “阿飞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我以前也登过雪山的,再说我这是下去一趟,很快就原路返回的,不会一直跟着你们。”安娜打断我的话道。 她这么一说,让我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似乎是我们不愿意和她一块多走一步,并且防着她般,于是只能笑笑,同意一块再走一程,下到背面的山坳那。 相较于玉京、玉虚、玉华三座山峰,其他的山体似乎都是矮山,从西南到东北方位上看去,前面靠我们最近的山体就是比较矮的一座,高度大概三四百米的样子,我们决定那就从它开始,不过由于矮小,山体没办法遮掩风雪,整座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看起来就像一座白色的坟墓,料想攀登起来应该不会太容易。 歇息了十来分钟后,我们整理行装,小心翼翼地朝下面的山坳走去。与前面的山坡截然相反,这一面由于是东北风的当口,所以积雪很厚,表面的岩石全被覆盖,根本看不出来哪深哪浅。 李师傅拿着铁镐在前面开路,我们拄着棍子在后面谨慎地跟着,脚踩在深入膝盖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犹如獾子在啃噬着西瓜。安娜的体力很不错,没有被我们落下,而且边走边四下打量,欣赏着雪山景色。 “哎” 前面的李师傅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身子不稳人摔倒在雪地上,腿下出现了一道很宽的岩石裂缝,周围的积雪纷纷向下掉落。眼见李师傅就要滑进缝隙,前面的强哥忙弯腰抓住他的手,将他拽住。见状我赶紧上前两步过去帮忙,一起把李师傅拉了上来。 安娜也跳了过来,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朝这道一米来宽的裂痕下面望去。里面黑幽幽的深不见底,碎石块掉落进去后,连声音也听不见,看来这裂痕不是一般的深,说不定和我们跨越垂直断层的那个小洞一样,通向其他地方。 李师傅深吸口气,感慨道:“幸亏拿了铁镐,要不然我就一脚踩下去了” “这裂缝好像很深,要不要下去探探”我问向李师 傅还有强哥。 李师傅摇摇头:“不浪费时间了,估计也和我们过来时经过的那个小洞一样,是山体中岩层的裂痕,进去没有什么意义。” 强哥也觉得没有必要为一条裂痕多逗留,对我劝道:“还是赶紧去前面的那座矮山吧。” 继续走了几步后,李师傅转身提醒道:“说不定接下来还有很多隐蔽在雪层下的裂痕,你们小心点,一定要跟在我踩过的地方走。”说完继续用铁镐敲打着前面,试探而行。 也许是运气比较好,下面的路并没有再出现裂缝或者暗坑,不过随着我们越来越靠近山坳,脚下的积雪也变得越来越深,我们担心的不再是脚步太快会摔倒,而是速度太慢,每次一条腿都会完全没进雪层中,然后艰难的拔出来向前迈去。由于幅度很大加上中午的温度不是很低,四个人都累得馒头大汗,脸色烫红喘着粗气。 “安娜姑娘,我看山坳你就不用去了,雪这么厚没必要受这个罪。”前面的李师傅突然停下来,转身对她劝道。安娜这次没有再执拗,而是点点头:“那好,我这就往回走,你们小心点,昨天男人已经说过了,山坳是最危险的,希望你们能顺利到达要找的矮山。”说完转过身,手脚并用着朝山顶爬去。见安娜往回爬,我们也继续朝山坳赶去。“哎,你们看”刚走几步,后面的安娜突然压低声音对我们喊了句。 .. 第三百五十五章雪怪(五) 安娜不敢太大声,对着我们比划着,意思是让我们帮忙抓住兔子,她好带回去让大伙再吃一顿野味。其实不用安娜比划,看到兔子的瞬间,我的心就被勾得痒痒的,小时候最喜欢干这种事了,于是不等强哥和李师傅表态,就将背包从肩上取下来,蹑手蹑脚地趴到雪层上,慢慢地朝它挪去。 兔子虽然弱小,但是却很灵活,尤其速度超快,所以没有工具的话是很难抓住的,记得小时候徒手抓住只成功过两次,还是那两只兔子比较呆滞,转头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被我趁机掐住,希望前面这只也一样反应迟钝,让我在他们三个面前露一手。 前方的兔子丝毫没有察觉到逐渐靠近的我,依旧趴在凸起的雪层上左嗅嗅右闻闻,时不时地将两只耳朵竖起来一下,不过现在我眼中的它不是可爱,而是一盘香喷喷的红烧兔肉。很快,我的手距离兔子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看来这次是天助我也,手和脚上慢慢使劲,准备窜过去一把抓住它。 正要跳动,忽然感动身子下的雪层好像轻微地蠕动了一下,我一愣,不知道刚才是不是错觉,于是定下心来想要再感受一下。 “噗” 还没容我感受到,前面的雪层下面突然扎出一根钢筋般粗细的尖刺,将那只褐色的兔子瞬间穿了透。血溅了开来,将凸起的雪层浸染的鲜红。正愣神,尖刺突然一弯,将兔子勾了下去,迅速地消失在雪层下面。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迅速了,等我擦擦脸上的冷汗反应过来时,发现刺死兔子的东西早已消失得没有踪迹,无处可寻。刚才发生的时候,还没怎么害怕,现在想想突然一阵后怕,如果那东西要刺的不是兔子而是我,根本躲不开。 “阿飞,快过来,那边太危险了”强哥对我大声地喊道。 李师傅已经慢慢爬过来,靠近我之后,拿着铁镐护送着我回到强哥那边。安娜这时候也惊恐极了,脸色煞白地呼呼跑过来,站到我们旁边上气不接下气:“刚刚才,那那是什么东西太太吓人了” 我们也不知道答案,只能摇摇头,沉默不语。四个人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层上,内心忐忑地僵立着。 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男人所说的危险并不是什么深沟暗壑,而是指刚才的那东西,既然他 们老祖宗已经告诫过他们,说明那东西存在了很长时间了,但是究竟是什么呢从我的认知范围里没有哪种动物是这么捕食的。 “我们必须赶紧穿过这儿”李师傅率先开口建议起来。 我和强哥点点头,背起被包,准备和李师傅一起快步穿越这处山坳。但是问题很快就来了,安娜怎么办这么危险,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吧 我们刚到这里,送她回去的话太可惜了,所以三人对视了下,决定带着她一起穿过山坳。 “安娜姐,现在雪层下面的东西比较危险,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吧,别先回去了。”我试探地询问她。 米姐听后,有些踟蹰:“这样是好,但就是太打扰你们了。” 李师傅摆手道:“大家也算是朋友了,怎么能说是打扰呢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说完紧攥着铁镐在前面小心探着路。 空旷的雪地上寂静异常,只有我们几个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刚才杀了兔子的那东西一直没有再出现,也许是害怕我们,也许是吃了一个兔子后肚子饱了,不会再出来了。 由于受到了刚才的惊吓,我们速度明显加快,身上也冒出来不少劲,很快就到达了山坳的最低端,当然这里也是积雪最厚的地方,齐腰深的雪层让我们举步维艰,相互拉扯着勉强向前挪动。 “呼” 正努力前行着,前方几米出突然跳出一团东西,将我们吓了一大跳。那东西跳到五六米高的空中后,垂直坠落下来,啪的一下摔在我们面前的雪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上前两步伸头望去,发现掉在坑里的竟然是刚才的那只兔子,此时的它身上被咬的满是伤口,血流肉烂,再也看不到可爱的半点影子。 李师傅用铁镐的尖头,将兔子从半米深的坑里勾出来,放到雪面上。只见它的肚子里空空的,内脏已经没有了,皮肉上布满了许多血淋淋的孔洞,既像是被扎的,也像是被锋利牙齿撕咬的。 越看我们越心寒,脸上都露出惊惧的表情,不知道那究竟什么东西,为何只吃兔子内脏,而且还把它撕咬成这个惨样。 “呼哧,呼哧” 耳畔突然听到一阵 轻微的响动,就像是有人在扇蒲扇的声音,循声朝四周望去,看到后面十几米处的有一段隆起的条状雪层,高出周围几公分,正呼呼地朝我们蠕动过来。 “你们快走,到对面的山上去,我断后”李师傅双手握着铁镐站到我们前面催道。 “不行,我也留下来”强哥说着从腰后抽出一把短柄军刀,应该还是当初小伟给的那把。 “我也留下来人多力量大。”我上前两步和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 “不行你赶紧带着安娜和背包到对面去”强哥和李师傅异口同声地对我命令道。 我张了张口,想要辩驳,但是看到他们坚定地眼神,无奈道:“那好,你们小心”说完拉着愣神的安娜,拖着强哥的背包朝对面山上挣扎跑去,但是怎么可能跑的起来,连滚带爬弄得浑身是雪。正向前慌乱挪动着,忽听到后面闷哼一声,扭头一瞅,李师傅正双手紧攥铁镐,镐头尖嘴垂直朝下,狠狠地朝靠过去的雪中怪物砸去。“扑”的一声,镐头深深刺进雪层之中,溅出许多零星的冰沙。 .. 第三百五十六章雪怪(六) 李师傅晃动了下铁镐,脸色突然一变,用手一指我们:“没砸中,快跑” 听到这话,心里大惊,想不到那东西竟然能躲开,刚才明明看到铁镐落地的时候,它还在正下方蠕动着,忙拉着安娜又趴到地上,匍匐着朝对面的山脚下继续快速爬去。匍匐前进是我和安娜经过刚才摔摸滚打后,试探出来的最有效方法。 “呼哧,呼哧” 突然听到身后响起这恐怖的声音,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扭头瞅去,赫然看到刚才那条隆起的雪层,正如一条蛇般飞快朝我涌来,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忙从雪地上站起来,从身上摸出匕首,对后面的安娜大声道:“安娜姐快跑那东西过来了”说完举起胳膊,狠狠朝隆起的雪层刺去,力气用得过猛,手一下子伸进雪中,但是却并没有刺中下面的东西。 我突然意识到不妙,于是赶紧一个打滚,离开站立的地方。果然,才闪过来,那边就冒出一根细长的尖刺,尖刺很灵活,意识到没有刺中我之后,尖端朝四周扭转了起来。 这时候李师傅已经举着铁镐爬了过来,照着尖刺用力劈去,眼见着就要劈中,没想到这尖刺出奇灵敏,迅速蜷缩后倏地一下收进了积雪中。李师傅又抡起铁镐,朝尖刺消失的雪面劈了几下,但是慢了一半拍,全都劈空。 雪面上又恢复了平整和安静,刚才的东西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我们瞪大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担心那东西会冷不丁突然将尖刺探出,扎进我们的肚子里。 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分钟后,见白茫茫的雪面上没有任何异样和动静,我们紧张的心弦总算松弛下来,深喘着气。 “趁那东西没有再来,快点离开”李师傅说完趴了下来,也匍匐着朝前面的山脚爬去。 我拎着两个包和安娜在中间紧跟着爬去,强哥在最后面,时不时回头张望下,防止那东西会突然在后面出现,并攻击我们。 有惊无险,爬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了对面的山脚,我们忙站起来朝山上爬去。积雪同样很深,不过相较于山坳齐腰深的话,这边只到大腿,好多了。我和强哥将背包背在肩上,拉着安娜跟在李师傅身后,朝山上艰难地爬去。 直到距离下面的山坳比较远之后,才驻足停下。李师傅用铁镐刨开一块雪地,露 出岩面。四个人坐在上面歇息起来,不过眼睛始终盯着下面的雪层,担心那东西会悄无声息地跟过来。 “刚才那东西会不会是山民们要抓的怪物”安娜突然转向我问道。 我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吧。” “总之那东西绝对是个祸害,等到寻到宝藏之后,一定要帮山民们除掉它。”强哥笃定道。 李师傅也点点头:“回去之后问问,如果真是害人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也要灭了它。” 歇了不一后,身上就感觉冷起来,我们吃了些巧克力,补充了点能量,站起身来打算继续上爬。 李师傅凝视着周围的群山,忽然对我疑问道:“现在的卫星地图不是说能精确到公分吗难道还不能确定是哪座矮山” “军用卫星地图可以精确到公分,但是一般民用的,像手机上的就是米了,而且很多地方还查不到,按说石达开的字帖要是能描绘的准确点,完全可以搜出是那座山,但是它上面标注的终点,位于和主体山脉垂直的南部,孤零零地在一片空白之中,无法确定距离和形状,我只能从相对高度得出来它是一座海拔一千米以下的矮山。”我对李师傅解释起来,为什么不能确定是哪座山。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能确定大体的位置已经很厉害了。”李师傅对现在的科技表现出了尊重。 “其实我觉得主要是那字帖里的线条图太模糊,标注的重点位置也比较笼统,不过也可能是石达开故意而为之,这么做有他的的深意,就看寻找的人有没有缘分了。”我感叹了句。 “你们要寻找天国宝藏”旁边的安娜忍不住好奇问了句,见我们三人将目光都转向她,忙讪笑起来,“对不起,我不该打听你们的事情。” 已经听见了,瞒着也没有意义,再说接下来还要一起寻找矮山,安娜也能看出端倪我们是在找东西,不如直接告诉她算了,于是和李师傅还有强哥对了下眼,向她实话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太平天国的一批宝藏。” “我看书上说天国宝藏如果有的话,只有可能在大渡河畔或者南京城郊啊,怎么会在这三清山”安娜十分不解。 “宝藏在不在这里我们也不确定,只是知道和这里有些关系,所以来寻找 线索。”我简单底解释了句。 “那你们找到宝藏后不会私吞了吧”安娜问完这句后,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捂住嘴巴,眼神中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似乎把我们当成盗墓贩子会杀人灭口的那种。 李师傅清了下嗓子:“安娜姑娘,你与我们在三清山是第二次会面,之前也共处过一段时间,你觉得我们会是那种人吗” 安娜忙使劲摇摇头:“不是不是你们绝不像那种人” 我瞥了一眼面前的矮山,叹息道:“其实我们找宝藏也是无奈的,被别人逼着,不找就得死,这事说来麻烦,以后再讲吧,反正我们不会私吞宝藏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寻找宝藏一定很刺激,到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啊”安娜流出祈求的眼神,见我们犹豫,忙补充道,“我是不会觊觎那些宝藏的,家族里的钱都已经够我花的了。”“安娜姑娘,我看还是算了,仅仅因为好奇就涉足危险中,太不值当了,你不像我们,不找就会没命。”强哥对她劝道。安娜还要说什么,但是见我们都开始迈步登山,也只好闭口,紧跟在后面。 .. 第三百五十七章尖刺 坚持了一会,举步维艰的地方终于熬过了去,积雪也已经只到膝盖,由难入简易,所以走起来轻松多了,如履平地,爬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半山坡。 由于这座小山只有三四百米的高度,所以和周围的崇山峻岭比起来,显得娇小多了。我们围着半山坡溜达了一圈也就花了个把小时的时间,期间李师傅不停地用铁镐敲打山表,以期能够发现洞穴暗坑什么的入口,但令我们失望的是,除了碎石什么也没有。 此山十分矮小,而且光秃秃的,如果要是用来隐藏宝藏或者选作墓穴的话实在有些逼仄,料想石达开也不大可能把天国宝藏藏在里面,所以我们将此山标记为可能性小后,就翻到山后,打算去下一个山头。 快要走到山坳的时候,我们的心又提了起来,毕竟先前那条山坳里的东西,让我们心惊胆战了一次,差点像兔子一样被刺穿胸膛。 随着积雪厚度的上升,我们的速度也在下降,尤其是现在,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而我们中午只是吃了点巧克力,都能听到彼此的肚子在咕咕乱叫,更别说还能使出多大力气了,只能在没腰的积雪中缓慢腾挪。 终于,山坳到了,我们自觉地停下脚步,矗立在积雪中,瞅着平整的雪面,脸上的肉不自然地绷紧着,心里还是存有余悸。夕阳的霞光照在雪山上,也照在我们沉重的脸上,温度已经降低,风吹过来脸上有些干裂的疼痛感。 见这样默默地站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开口问道:“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听我问完后,李师傅和强哥不约而同地瞅向了安娜。 安娜有些意外,忙紧张地询问道:“怎么了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李师傅咳嗽了下,开口解释起来:“我们有点担心你,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们就在这座小山上支帐篷,要是愿意的话,趁着天还没有黑,冲过这两座山之间的山坳,去前面的山上过夜。” 安娜笑笑:“李师傅,你们以后千万别因为我而影响任何决定,放心好了,我不会拖大家后退的,要是真到了那种田地,你们就不用管我了。” “那怎么行不管怎么说你是千金大小姐,这种困苦和危险还是很少经历的。安全比任务更重要,这是我的格言,安娜姐你要是真的感觉疲劳和乏力,我们就不越过山坳了,在后面这座小山 上安营扎寨也可以。”我努力地对她引导着,希望她能改变主意,让李师傅和强哥停止前行。 其实我这么说也是有私心的,走了一天的山路,早就已经又累又困了,希望可以早点睡一觉,但是我又不好意思把想法直接告诉一心想要继续行进的强哥和李师傅,只能通过安娜的嘴了。 不知道安娜是真的想继续赶路,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笑着回道:“谢谢你们这么照顾我,我想说的是,虽然我家里有点钱,但是过的日子并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而且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探险和旅游,所以这点苦还是能吃得了的,你们就不必为我担心了。” 听她这么回答我知道停止前行是彻底没戏了,李师傅和强哥一定会决定马上爬行,越过这道在霞光照射下,看起来静谧而又安详的金黄色山坳。 果然,李师傅见安娜没什么意见后,对大家催促道起来:“那就准备好冲刺吧,为了防止再遇到上个山坳里的那东西,这次我们爬行速度要快些,争取十来分钟就能越过去,到达对面的山脚下。”说完趴到雪地上,手脚并用像游泳一样朝前快速爬去,为我们开路。 见状我们三个也忙趴到雪地上,我在前面,安娜其次,强哥在最后面,紧跟着李师傅的爬痕,朝前匍匐前进而去。 没有节外生枝,我们安全顺利地爬行到了山坳的中央,心说照这样下去再过三四分钟,就能到达对面的山脚了。 正在心鸣鸣得意,突然,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呼哧,呼哧”而且异常响亮,似乎就是在我们身旁发出的。 我扭头朝四下瞅去,还没有开始找它,它就已经出现了,隆起的雪层从一侧飞速地移动过来,距离李师傅近在咫尺,而此时他正在朝其他方向扫视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就要出现的危险。 “小心旁边”我对着李师傅大叫一声,提醒起来。 李师傅听到后,意识到了不好,忙扭头朝身旁瞅去,但是这一看耽搁了时机,雪层下面噌地一下窜出一根尖刺,顶着他的肚子向上冲去。我不忍看到李师傅肚子被穿透后,鲜血四溅的样子,忙扭过头去。 “李师傅” 我听到了强哥和安娜不约而同地喊叫声,但之后好像一切都瞬间安静下来, 而且我并没有感受到血液喷溅出来的液滴,心说究竟是怎么了,忙转过头朝上望去,惊喜地发现李师傅的肚子并没有被那东西的尖刺穿透,此时的他双手紧紧地攥着尖刺的顶端,人在四五米的半空中随着尖刺的扭动不停地转着圈圈。 尖刺的力度很大,李师傅随时都有被扔掉的可能,见状我赶紧爬起来,捡起他掉落在雪地上的铁镐,双手使出浑身力气,朝扭动着的尖刺猛的砸去。这次它没能灵巧地躲开,也许是上面被李师傅抓住的缘故。 “咔”尖刺就像是真的钢筋般,铁镐砸在上面后,发出清脆的声响。下面的东西很明显是被我打疼了,钢筋般的尖刺剧烈地跳动了两下后,向雪层中快速地抽回去,本来这是一个绝佳的脱身机会,但是李师傅却并没有放手跳开,落到雪面上后,双手还是死死地抓着尖刺的锋利顶端,看来是打算趁机干掉下面的东西。 .. 第三百五十八章安营扎寨 眼看着李师傅就要因为筋疲力尽而放手,强哥飞快地跳过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对我大声叫道:“快点动手” 我听后抡起铁镐,照着露出雪层外面的尖刺狠狠劈去,连续不断地发泄着愤怒,不相信劈不破它这条尖刺。但是很悲催,直到李师傅和强哥的体力不支,无奈地松开手时,我也是没能伤到它的一丝一毫,似乎总也突破不了他那硬如钢铁的外壳。 那东西挣脱之后,好像第一次受到了打击,钻进雪层的深处,撑起一条隆起的雪层快速地逃窜,呼哧呼哧声音逐渐变小,它跑向了远方。 刚才我仔细地聆听了下,呼哧声是爪子摩擦积雪发出的,说明隆起的雪层并不是那东西的身体撑起来的,而是它在下面前行时,所刨的积雪拱起来形成的,所以它靠近我们的实际距离要比我们料想的近一些,这也是造成我们好几次差点被刺中的主要缘由。 “不好那东西朝安娜靠过去了”强哥望着前面突然大叫一声,说着飞速地奔了过去。本以为那东西刚才被我砸了几下细长尖刺,会收敛些,没想还这么猖狂,于是拎着铁镐也奔了过去,想要在它靠近安娜之前挡住它。 强哥先我一步过去后,并没有冲动地去阻止雪层下面的东西,而是一把将安娜抱起来,挪到了一旁比较安全的地方。 这样正好可以让我放开手脚,于是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站到隆起雪层的前方,举起铁镐死死地朝下劈去。 “咔嚓”声音有些不同,感觉这次好像劈开了下面那东西的外壳,想要趁热打铁将铁镐拔出来,赶紧再多劈它几下,谁知铁镐的尖嘴被卡住了,使了好几下劲也没能拽出来。 这时候,雪层下面的呼哧呼哧声更加嘈杂起来,我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赶紧丢下铁镐,也顾不得形象了,连滚带爬地闪到一旁。 那东西的尖刺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迅速地扎出来,没有刺中我之后像猴子尾巴一样灵巧地弯曲,缠住卡在它身上的铁镐,猛一使劲拔了出来,然后愤怒地甩向远处,之后迅速地收进雪层,飞快地逃离了。 李师傅赶过来的时候,它已经没了踪迹,不过被我劈的那一下,应该伤着了,不会马上就回来了。我们赶紧捡起东西挥舞着四肢朝对面的山脚爬去,一鼓作气越过了山坳,然后向山上爬去。 目测这座山比我们身后的高出一倍多,七八百米的样子,而且上面遍布古松,密密匝匝,当然由于降雪,全成了银白色的雪淞,抬眼望去,犹如开满了晶花,蔚为壮观。天色已晚,再加上山坡上松树颇多,视野变得暗淡起来。李师傅打开手电在前面照着,领着我们徐徐前行。 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半山坡。李师傅在一处相对比较平整,不是很陡的坡面停了下来,转身对我们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勉强凑合一晚上吧。”说完用铁镐开始刨去上面的雪层,让岩石裸露出来。 我们也早就累得不行,将背包和登山棍一扔,颓然地坐到地面上,喘息了一会,从包里将帐篷抽出来,散开后支起来,将地钉砸进土石里后,简易帐篷算是撑好了,由于树比较多,所以风并不是很大,尽管帐篷撑得有点不合格,但是也能遮风避寒倒塌不了。 睡袋放进去后,我们有些纠结起来,本来以为是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三个人,所以只带了三个睡袋,现在安娜也跟着我们,睡袋又是单人用的,两个人一起根本钻不进去,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一个人睡在外面吧夜里这么低的温度下,没有睡袋御寒的话根本不行。 强哥好像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从周围的树上掰断了很多干枯的树枝,在帐篷外引燃后对我和李师傅建议道:“我们三个轮流睡吧,这样也可以提防着雪层下面的那东西,警惕它跟着我们来到这里,突然偷袭我们。” “这主意好,烤着火既不会冻着,也能保证其他人睡得安全。”我忍不住赞叹了句。李师傅也点点头,觉得轮流值守的主意不错。 松枝开始时火苗很小,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但是随后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剧烈地燃烧起来。我们纷纷围坐下来,伸手烤起来。呼呼的火焰不断地散发着光亮和热量,不一会身上就暖和起来。 我们掏出压缩罐头,分着吃了点,虽然很饿但是嚼着比石头还硬的罐头,如鲠在喉下咽困难,没吃几块就都没了胃口,往嘴里塞了两把雪,不再吃了。 “明天我们先把这座矮山的山腰好好找一遍,要是没有线索那就先回村寨,山上的困难和寒冷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必须回去好好准备一番。”李师傅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树枝对我们道。 “那山坳里的东 西怎么办不杀了它的话对我们始终是个威胁。”强哥问了句。 “看情况吧,要是再遇到它的话,如果有机会那就杀了它,不行就先避开,下次进山的时候把盒子里的炸弹带来,反正山上不会有人听见,直接炸死它。”李师傅回道。 安娜听了很意外,瞪大眼珠冲我们问道:“你们连炸弹都有” “是上次孙教授他们一伙带的,估计是在出现紧急情况时爆破山石用的,一直放在小伟背包里没动过。”我解释了句。烤了一会火,大家都哈欠连连,困得睁不开眼。李师傅催促道:“你们先进去睡会吧,我在外面守着,三个小时后孙强你替我,然后阿飞你再替换孙强。”“我也参加吧,这样的话你们可以稍微多睡会。”安娜突然建议道。 .. 第三百五十九章女贼 安娜撇了下嘴:“强哥,你这可是有点看不起女人,尤其是我,十几年的资深驴友了,这点苦还是能受得了的。” “安娜姐,你还是不用轮岗了,强哥说得对,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让你一个女人在外面给站岗,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我也赞同强哥的观点,对她规劝起来。 “好了,你们别争论了,我看这样吧,阿飞你值两个小时的岗,最后一个小时让安娜姑娘替代吧。”李师傅打断我们,拍板道。 我张嘴想要发对,被强哥拦住:“我看这样挺好,以我和李师傅的体质少睡一会没什么,但是你们要是歇不过来,明天哪有力气走路” 见李师傅和强哥如此照顾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但也只能点头同意,谁让自己不够强呢还需要他们的保护,看来必须不断地努力,希望有一天能保护他们。安娜见我们都这样决定了,也只好点下头,嘱咐我到时候一定要叫她。 我们走进帐篷,脱了羽绒服钻到睡袋里,蜷缩着身子合眼睡觉,浑身劳累加上山上天冷,很快就酣然入梦。正睡着的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我,脑子里突然想到雪层下面的那玩意,吓得呼啦一下坐起来,警惕地四下瞅去,看到强哥正照着手电准备离开,长出了口气,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轻声喊道:“强哥,是不是该我轮岗了” 强哥转过身,走过来点点头:“嗯,不过我看你实在太困了,还是继续再睡会吧,我在外面守着。” “不了强哥,我已经醒了,你熬夜时间太长天亮后也会困乏的。”说着我赶紧套上羽绒服,摸到手电后跟着强哥走出了帐篷。 强哥蹲下身子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吹了吹,等到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后,方才站起身来对我交待道:“我刚才又折了些树枝来,要是火小了的话,你就添加一些,应该够两三个小时用的。另外你要是困的实在不行,就进去喊我,我替你一会。” 我坐到火堆旁,对强哥催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去睡一会吧。” 强哥进去后,帐篷外只剩下我一个人,瞅了瞅四周,山林中黑越越的,悄无声息,天上的星辰也不多,加上松树的遮掩,只能看到有限的几颗。我坐着无聊,顺势躺了下来,数着星星打发时间。 很快,身上就被冬夜的寒冷所浸透,浑 身直打哆嗦,不停地向火堆旁靠去,但是即使再近,也是前半身火热,后半身冰凉,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没办法我只能翻过身子,背靠着火堆。 烤了一会,感觉后背暖和了不少,我停止了扣手指甲,准备转过身来添加点树枝。刚要翻身,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影子升起在帐篷的表面,婀娜的身形,飘散的长发,看起来鬼魅极了,难道后面是鬼我猛吸口凉气,机械般的将头一点点地扭过去。 转过去的瞬间她也觉察到了,一张脏兮兮的脸和我对视了一下,马上跳起来,飞也似的向着黑暗的林中深处跑去,手里还攥着我们没有吃完的压缩罐头,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我心里一阵窝火,想不到竟然是个女贼,岂能让你跑了,马上站起来,照着手电朝她快要消失的背影追去。 女贼很聪明,朝松林最茂盛的地方逃去,但是由于跑得急,所以没时间抹去雪地上的脚印。我照着手电顺着脚印追了一会,在一处小陡坡前发现脚印不见了,心说难道她把脚印擦去了但是应该没这个时间啊还是突然消失了 正当我一筹莫展,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眼睛瞥在陡坡上面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手电一照,发现了端倪,表层的积雪很新鲜,并没有结成冰沙,是被人刚刚翻动过,难道那女贼藏在里面 犹豫了片刻我打定主意,用手将斜坡上覆盖着雪三下五除二扒开,一个井盖大小的洞口出现在眼前,忙用手电向里面照去。 “啊”刚才的女贼看到我追到老家来了,吓得大声尖叫,手里的罐头也掉落地上,捂着脸浑身瑟瑟发抖,看起来吓得够呛。 瞅着她破烂不堪的衣着和蓬乱的头发,我先前的怒火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怜悯,她怎么会如此悲催,难道是野人或者狼孩不可能肯定是自己科幻电影看多了。 “别喊了再喊就打死你”我对她命令道。果然,这句话很管用,她骤然停止喊叫,但是人还在不停发抖,蜷缩在窄小的洞里不敢看我。 洞里空间有限,我没有钻进去,站在外面对她叫道:“把手拿开,让我看看长的什么样。” 女贼似乎极不情愿,缓缓地将捂在脸上的脏手移了开。刚才在火堆旁的那一面没有看清,这次我将手电光束照在她脸上,仔细瞅起来,发现竟然是 一个年轻的女孩,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刷整理自己了,脸上的灰都已经能搓下半斤来了,身上也是脏乱不堪,穿着一件满是窟窿的破羽绒服,乱糟糟的头发上夹杂着尘土碎石,越看越像是走失的那种精神病患者。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冲她大声质问道。 也许是我把她吓着了,她打了个冷战,张了张嘴,但是发出的确实轻微的啊啊声,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而且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无辜,就像犯了错事的孩子。 我改变态度,脸上挤出笑意,尽量平和地问道:“你怎么会呆在山上” 女贼挥舞了两下胳膊,嗯啊了两声,又无辜地看着我,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我心说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是一个误进山林的女精神病探头朝洞里瞅了瞅,空间很小,也就两米深一米高的样子,地上铺满了枯草树叶,角落里堆着一些啃过的果核还有花生壳。看来女孩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真难以想象最近这么冷的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向她伸出手:“跟我走,带你去暖和的地方,吃好吃的东西。” .. 第三百六十章艾米 我就这样一直将手伸着,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她,耐心地等待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夜的寒冷不停地抽走我的体温,矗立在林中雪地里的我,身子已经开始冰凉。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再这样等下去非被冻僵不可,一个声音在问自己:有必要为了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傻女孩这样吗 犹豫了片刻,觉得还是有必要,既然能够帮她,为什么不帮呢看她的样子似乎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要是再呆在山上说不定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女贼突然将一直在腿上摩擦的红肿小手,向我扬了过来,让我有点庆幸,幸亏多等了一会。我攥住她冰冷瘦削的手,将她从洞里拉了出来,领着她顺着脚印朝帐篷走回去。很快就来到了帐篷外,眼见火堆快要熄灭,我忙跑过去,掐断一些树枝放上去,火焰又重新旺盛地燃烧起来。 我拉着女贼坐到火堆旁,然后从背包里重新掏出一盒罐头递给她。她接过后用上面的铁勺麻利地将盖子撬开,然后灵巧地挖着牛肉咀嚼起来。这熟练的动作让我顿时心生怀疑,她以前一定是经常食用压缩罐头的人,否则开盖子的动作不会比我还利落轻松。 女贼正贪婪地吃着,突然瞥见正盯着她看的我,似乎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停了下来,慢慢将手里的罐头放到地上,胆怯地凝望着我。 我将罐头拿起来,放回到她的手上:“继续吃吧” 女贼见我允许,忙又狼吞虎咽地吃起罐头里面的肉块。她能够听懂我的话,但是却表达不出来,应该不像是聋子,难道是哑巴想到这里我试探地向她询问道:“你会说话吗”说得尽量标准和缓慢。 女贼瞅了我一眼,又是嗯啊了两声,然后继续吃罐头。我纳闷极了,她这嗯啊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会说话还是不会说话想到这里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听后匆匆将剩下的一点肉罐头扒拉进嘴里,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戒指来,捏着它举到我面前。 我叹了口气,心说看来她不是一般的弱智,于是再次重复道:“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名字。” 女贼见我对戒指没有反应,将她放到自己的手掌上,又伸向我。我这时随意地瞥了一眼,登时愣住了,刚才戒指被她捏在手里,没有看到全部,现在躺在她的手掌上,让我目惊口呆 。因为上面的钻石竟是一颗玫瑰型鸽子蛋,从大小看至少在五克拉以上,品相和我以前在金店看到过的相对比,价值应该千万以上。震惊完之后,我不禁哑然失笑,如果要是真的鸽子蛋钻戒那是千万级别,岂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对于这个精神有问题的女贼来说,她手上的钻戒十之是个赝品,想到这里将她手掌上的钻戒拿起来,用手电一照,璀璨绚丽的亮光立马反射到我脸上,让我一阵眩晕,心里有点嘀咕起来,不会是真的吧不管是真是假,总归不是自己的,打算将钻戒递到女贼手上,这时手指突然触摸到戒指环的表层有些不平整,忙拿到眼前用灯照着仔细端详起来,发现上面竟然刻了几个字母,是a,翻译过来好像是艾米的意思,心说艾米难道这就是女孩的名字一定是,怪不得她让我看钻戒,看情况她很可能和紫嫣一样,遭遇了什么遭遇之后失忆了,而这枚钻戒是她身上的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从她的反应来看,失忆后的心理年龄显然比紫嫣还小,弄不好还是不会说话的孩子,要不然怎么老是嗯啊嗯啊的,不行,我必须再问问她,于是指着戒指上的字母问她:“这是你的名字吗” “不知道。”蹩脚的汉语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听后我顿时火冒三丈,冲她厉声斥责道:“原来你会说话啊刚才干嘛一直装哑巴” 她被我的反应吓坏了,忙用手捂住头,双膝跪倒地上,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没想到会把她吓成这样,于是赶紧伸手将她拉起来,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歉:“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我不该发火的”安慰了一会她才渐渐平静下来,身子不再颤抖。 等她心情完全平复了之后,我还是禁不住好奇,将将戒指还到她手上,柔声问道:“你是不是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这次的反应没有异常,眼神激动地望着我,猛地点点头。 “那你在山上多长时间了”我继续问道。 “不知道。”女贼的回答又是这三个蹩脚的汉字。 我心说是不是应该换一种问法,于是抓起旁边的一把雪,向她轻声问:“这个,你见过几次了”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会,对我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我心说那就是三次,也就是前年来的,山下的男人说 过,前年有三个进山的人失踪了,她会不会是其中之一啊 不对男人说是说三个小伙子,不过谁又能证明她不会女扮男装呢她现在身上的破羽绒服和牛仔裤都是男士的,要不是头发比较长,我也会误以为是男人,看来必须带她回去,让男人认一认,要真是前年探险失踪的人员,好马上和他们家属联系。 “阿飞兄弟,你在和谁说话呢”我正打算着,后面突然响起安娜的问话声。我忙站起来,转身面向她,指着女贼介绍起来:“安娜姐你醒了,我发现一位失忆的姑娘,估计她很可能就是两年前进山失踪的人员之一。”“啊”安娜望着火堆旁紧张兮兮的女贼,眼中突然涌出泪水。 .. 第三百六十一章洞中洞 安娜擦拭了下眼泪:“我觉得她太可怜了,你看她现在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根本不保暖,脸色这么差,一定是严重的营养不良”说着坐到女贼身边,关切地问饿不饿、冷不冷,但是女贼由于怯生,只是不停地摇头。 我心说安娜一定是母性关爱上来了,所以才会这么动情,这样也好,女人和女人之间能够很快地拉近距离,希望在回去之前,安娜能照顾好她。 “阿飞,你回去睡觉吧,我在这里守着,正好和这位妹妹说会话,反正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喊你们。”安娜对我劝道。 我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些困了,见火堆旁的柴火不多,忙走到附近的树上又折断一些抱过来,往里面添加了几根,对安娜嘱咐道:“她好像受到了惊吓,情绪波动很大,安娜姐你不要问她过去的事情了。” 安娜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只是告诉她作为女人要注意的一些小问题,你去睡吧。” 我听后将手电留下,转身进了帐篷,心想什么是女人要注意的小问题带着这费解的问题钻进睡袋,很快就睡了过去。 “阿飞阿飞快醒醒醒醒”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将我唤醒。 我睁开眼睛一瞅,李师傅和安娜正一脸慌张地望着我,赶紧坐起来搓搓眼:“怎么了” 李师傅这时略显羞愧地对我讲道:“这事怪我,醒来后听安娜说那女孩失忆了,我替她号了下脉搏,发现不仅是记忆出现问题,而且精神由于长期抑制已经混乱反常,于是想要通过针灸对她进行镇静治疗,不曾想一拿出针来她就吓得要命,以为我们要伤害她,力气大得惊人,挣脱我们的阻拦,飞也似的逃跑了,孙强已经去追了,不过就算追上,那女孩不信任他也不会回来,所以喊你帮忙。” 我听后赶紧从睡袋里钻出来,套上羽绒服急切道:“快走我知道她跑哪去了”说完就向帐篷外奔去,出来一瞧,天已经放亮,朝阳已经穿过松林照到了雪地上。其实不用我带路,从凌乱的脚印就能追到他们。 果然,当我领着李师傅和安娜来到昨天的那个陡坡前时,看到强哥正站在石洞口,朝里面尽力地说着什么。见我们过来,他直起身子,无奈地耸了下肩:“不管怎么说就是不出来一直缩在洞里的角落里。” 我走到洞口,向里看去,发现女贼怀抱着双膝蹲在洞的最里端,眼睛紧闭咬着嘴唇,一脸惊恐状,估计是看到银针后又想起了她恐怖的经历,才会吓成这样。 “喂,别怕,是我。”我轻声地喊了句。 女贼听见时我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转过来望向我,目光中充满期许和祈求。 我将手伸进去:“他们都是好人,打算给你治病的,好让你早点恢复记忆。” 她脸上的惊恐虽然散去,但是却并没有将手伸过来,一直这样凝视着我,似乎觉得呆在自己的小窝里才是最安全的。 “要不我强行把她拉出来按住,李师傅你趁机给她扎针。”强哥见天已经不早,着急地建议起来。 “不行她本来就情绪不稳定,要是强行摁住她的话,我担心她会精神崩溃。”我不同意强哥的建议。 李师傅想了下,也同意我的观点,对强哥劝道:“不能硬来,她已经病得不轻,弄不好会受不了刺激精神失常,我看还是让阿飞慢慢劝说吧。” 强哥听到硬拉可能会加重女孩的病情,也理解了,点点头到旁边耐心地等待着。 我转过身朝里面的女贼继续宽慰起来:“我们是想帮你的,带你离开山里,治好你的病,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相信我。”说着用真诚的目光望着她。 女孩望着我不说话,心里还在踟蹰着。我见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和她面对面地谈一谈,于是一猫腰钻过洞口向里跳去,谁知落下后双脚突然踩空身子急速下坠,忙大叫一声挥舞着四肢挣扎起来,幸好这时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死死拽住。 定眼一瞧,原来是女贼,也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竟然将我一个一百三十多斤重的男生牢牢拉住。听到我的喊叫,李师傅和强哥也钻进洞里,伸手忙将我拉了上来。 上来后我回头一瞅,地面上竟然出现一个八仙桌大小的坑口,占了洞里地面一半的大小。刚才被树枝和杂草覆盖,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心说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是洞中洞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向坑洞里面望去,发现深不见底,温暖的气息从里面缓缓传来,看来下面比山上暖和多了,也可以断定深度至少上百米。 强哥转过脸对女贼颇为防备地问道:“刚才阿飞跳进来,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里有暗洞”说完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她。 女贼被强哥的目光震慑,靠在后面的岩石壁上一动不敢动。见状我拍了下强哥的胳膊:“她肯定是没有来得及,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也不会救我了,再说她汉语不是太好,可能表达不出来。” 安娜这时候走过去,揽住女贼也对强哥劝道:“别埋怨她了,现在的她就像个孩子,做事情哪有什么思维和逻辑”强哥见大家都对女贼比较同情,也不好说什么,不再质询她。 “你们在上面等着的,我下去看看”李师傅望着坑洞突然对我们道。 “我们带的绳索只有五十米,这坑洞怎么看也有上百米,根本到不了底”我马上提醒李师傅。 李师傅笑了下:“我当然知道到不了底,不过你们看,洞壁的花岗岩上有凿印,是人工打磨留下来的痕迹,所以我要下去看看,是不是和我们寻找的宝藏有关。”听了李师傅的话,我们朝洞里面再次望去,确实在洞壁上看到很多一道道的凿印。 我们在这里守着女孩,李师傅回去了一趟,把绳索带了过来。他将绳索的一头拴在外面的树干上,另一头系在腰上,嘴含着手电,脚蹬着石壁朝漆黑的洞里降去。我们在上面配合着缓慢地释放绳子,看到手电的光亮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剩萤火虫般大小在下面晃悠着。很快绳子就到了头,手电的光亮也在下面不动了,李师傅似乎在认真地观察着什么。突然,手电光亮消失不见了,洞里漆黑无尽。我们顿时紧张起来,一脸担忧地向里面仔细探寻着,希望消失的光亮能快点出现。 .. 第三百六十二章两具尸骸 不知道李师傅是听不见,还是真的遭遇了什么状况,无论我怎么喊,就是没有任何回应。 “不会出事吧”安娜狐疑地问了句。 我和强哥相互瞅了瞅,将绳子拉了下,发现很松弛,很显然绳子那端已经不再绑在李师傅身上。见状我俩脸上都露出焦虑的神情,为李师傅的安危担忧起来。 “阿飞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瞧瞧。”强哥对我说完后,就要准备下洞。 这时我突然感到垂进洞里的绳子晃动了下,向下一瞅,豆粒大的手电光亮又出现了,忙对强哥劝阻道:“李师傅要上来,你不用下洞里了。” 我和强哥一起用力将绳子一点一点地拉上来,不知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们没有吃东西的缘故,俩人都感觉李师傅好像变重了不少。 等到将绳子完全拉出来后,我们大吃一惊,发现绳子另一端绑着的除了李师傅外,还有两具已经腐烂的只剩骨头的尸骸。 “啊”女贼望见尸骸裸露在衣服之外的骷髅头,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安娜忙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安慰起来,就像照顾一个未满周岁的婴儿。女贼很快止住了呼喊,趴在安娜肩上打起盹来,应该是下半夜没睡,困极了。 我赶紧找干枯的树叶将骷髅头盖上,对李师傅十分好奇地问道:“下面是怎么个情况这两具尸骸又是如何发现的” “洞穴是垂直向下的,从形成样子来看是天然的,但是被工匠修饰过,洞壁上的凿痕一直向下延伸,看来是为了将凸起的一些砾石打磨掉,让洞壁光滑工整些。这两具尸体是在洞壁上的一处横向凹坑里发现的。 当时绳子放到尽头之后,我恰好看见了那个凹坑,要是进去的话绳子肯定不够,所以我解开之后走了进去,发现洞壁上的那座凹坑有十米多长,这两具尸紧靠在最里面,看样子似乎在躲避什么东西。我见他们的穿着是当代的人,而且衣服没有腐烂,说明死亡时间大概不是很长,也就两三年,怀疑是前年进山失踪的人员,所以就把他们绑在了绳子上,打算带上来好好看看。” 李师傅讲述完后,蹲在尸骸旁边,开始翻看他们身上的东西,我和强哥也蹲下来帮忙。我们从其中一具尸骸的兜里搜出了劳力士手表和已经霉成粉末的纸张,从另一具的怀里摸出了一个没有 腐烂额牛皮夹子。这是重要的线索,李师傅忙将钱包打了开,但是很失望,里面的东西已经腐烂得成为了细渣,纷纷掉落。 不过还是能发现一点眉头,那就是这俩人身上的手表和钱包还有腰带,全是外国牌子,由此可见他们要么是留过洋的学生,要么就是喜欢败家挥霍的富二代。 “将这些遗物一并带着,回去后问问男人能不能认出来,是不是前年那些失踪人员身上的东西。”李师傅说完将尸骸兜里的东西塞进了口袋里。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寻找终点之山”我朝李师傅还有强哥询问道。 李师傅顿了下:“先把这座山的半山坡搜寻一遍,要是没有发现的话就返回村子,带更长的绳子和更多的装备以及食物来探寻这个地洞,要是这洞和天国宝藏确实无关,我们再搜寻其他的山体。” 强哥也同意:“这样也好,找完这座山的话估计时间已经不早了,天黑前正好能赶回村子。” 转身看到已经靠在安娜肩上睡去的女贼,我疑问道:“那她怎么办” “带回帐篷那里,让安娜姑娘先照看着,我们三个搜寻半山坡。”李师傅说着从怀里抽出一根针扎进了女贼的脖颈里。扎进去之后,她身子一软,昏睡了过去。 强哥背着她,我拿着绳子,我们又回到了帐篷那边,让安娜在里面照料着女贼。由于就在此山中搜寻,所以我们觉得没必要背着包,全扔在了帐篷里,吃了几块巧克力之后就出发了。 朝前走了一会,李师傅突然驻足,对我们和强哥面露担忧:“我们不应该把她们两个女人留下的,万一山坳里的那东西爬上来的话就麻烦了。” 强哥犹豫了片刻;“要不我回去照应她们” “这样最好,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应付一下。”李师傅点头赞同道。 强哥离开后,空寂的山林中只剩下我和李师傅,脚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显得更加安静,偶尔有几只麻雀从面前飞快地掠过,并不惧怕我们。 我们边走边用棍子和铁镐探寻着,也不知道这种方法到底有没有用,我一度怀疑没有人会把宝藏的入口敞开着或者弄得很容易被发现,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其他方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心底一直希望女贼栖身处的那个地洞就是藏宝之地,觉得它不论从哪方面都很符合,如果真是的话,一下子就可以节省我们不少时间和精力。 由于山上的古树比较多,基本上全被林子覆盖,所以我和李师傅搜寻的很慢,转到帐篷那里的时候,都已经中午了。我们累的浑身无力,颓然地躺在地上,歇了好一会才爬起来。 强哥和安娜大概从我俩的表情和眼神中,就已经知道搜寻无果了,所以也没有问什么,而是安静地坐在帐篷口。 李师傅看了看天对我们催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要不然天黑前就回不了村子了。”听后大家都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强哥将女贼抱出来后,我和安娜把睡袋和帐篷收了起来,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就剩下女贼不好解决了。如果要是背着她呢,姑且不说在山坳里再遭遇到那怪物时躲闪不开,光是这一路上踏着深雪上山下山就会吃不消,但是要是将她脖颈里的银针拔了,让她跟我们一起走,只怕以她的胆量和情绪绝不会愿意。商议了一会,我们决定先把她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劝说她跟着我们一起走,要是实在没办法说服她,那就留下点食物,让她继续呆在栖身的那个洞里,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再呆个一天两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下次来了再想办法把她带出去。 .. 第三百六十三章豹爷意外现身 “你醒了。”我轻声打了个招呼,然后递过去一块巧克力,“吃点吧,很甜的。” 她接过去后,迅速地撕开包装,将巧克力咬进嘴里,美美地咀嚼起来。趁着她的情绪比较稳定,我试探性地询问起来:“一会我们就要离开了,你愿意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她捏着手里的半块巧克力,没有再吃,眼睛不解地盯着我,似乎没有听明白我刚才问话的意思。 “一会我们带你下山去好吗”我简化了下,又问了句。 这次她听懂了,知道我们要离开,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双手不停地捏着那半块巧克力,心里在极力克服着什么,过了一会,坚定地摇摇头:“不走” 这下轮到我失望了,劝说了这么半天,她竟然不同意离开,有点做了无用功的感觉,不过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点希望,对她努力劝道:“带你回家,让你恢复记忆” 她忽闪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似乎很舍不得我的样子,但是头却依然坚定地摇着。不知道她究竟一个人惯了不舍得离开山上了,还是害怕山坳里长着尖刺的那东西 安娜有些不死心,对她诚心地劝起来,但是没有用,女贼就像铁了心般就是不答应跟我们离开雪山。我们最后无奈,只能按照先前商议的办法把她送回到小山洞里,并且留给她两盒罐头和几块巧克力,就从匆匆离去。 时间已经过了晌午,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于是快速地朝山下赶去,回去的路比较熟悉,所以快了不少,来到山坳旁的时候,我们停住了,望着平静的雪层又想起了下面的那怪物,心里还是有些余惧。 “犹豫没有用,有时候是我们自己放大了恐惧,快点吧”李师傅说完后,率先趴到雪层上,朝对面快速地匍匐而去,为我们开路。 我们也趴下来紧随其后,朝前爬去。也许这时那雪层下面的怪物在午睡,直至我们到达对面的山脚,离开山坳它也没有出现。 趁着顺利我们又接连越过光秃秃的小山,来到第一道山坳旁,满心希望这次也是一样不会遭遇上那雪怪。 可能雪怪真的是在午睡,我们从山坳上爬过时,它一直没有出现,就这样我们攀到了山顶,然后再通过断层上面的小洞在从下面钻出来,出来时正好是傍晚, 朝山下一瞅,本以为还能看到阿三他们五个会站在山路上,或者院子里对我们翘首企盼,但是很失望,山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男人家的院子里也只有我们那辆依维柯,看不到他们几个的半点身形。 我心说他们搞什么,大白天的也不出来,难道赖在房间里睡大觉待会见到他们之后必须好好批评批评。 顺着山路不一会就来到了男人家里,看到院子里的地锅并没有烧饭,所有房间的门也都关着,暗道难道他们真的都在呼呼大睡,于是走到男人一家的房门前敲了起来:“大哥,你在家里吗” 喊了几没人回应,小女孩也没有给我们开门,小狮子狗也没有叫,心说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全都不在家,出去玩耍去了本来说好今天我们回来的,没想到他们都出去了,真是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口渴难忍,这两天都是吃的雪水,很想喝口热茶,于是也不管在不在家了,推门进去,进去之后算是彻底愣住了。 屋子里面熙熙攘攘地站满了人,不下五十个,其中最醒目的就是坐在正北方的一个圆脸秃头中年人,个子不高穿着唐装,手里正转着太极球,也就是铁蛋子,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我,旁边站着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是圆脸大眼睛,留着一头短发,腮旁晃悠着一副银色大耳环,从面相上看和那秃头有几分相似,显然是他的女儿;另一个才十岁,脸上有着些许稚气,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狡黠。 这三个人都是熟面孔,豹爷和他的女儿莉莉,还有那个欺骗了我们的,假扮离家出走的女学生小沫。看到他们出现在这里,我心里非常意外,当时让米姐飞鸽传书告诉豹爷我们会来三清山,不过是想将计就计,让他知道我们的行踪,是在寻找宝藏,没想到他会亲自出马,赶到这个村寨来。 不过为何能这么准确找来,倒是让人生疑,难道是米姐又站到了他那边 强哥和李师傅还有安娜在外面估计看到了僵立的我,忙跟了进来,看到突然出现的豹爷一伙,也是十分惊诧。 这时候豹爷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旁边小沫马上将一根乌木龙头拐棍递过去,他拄着向前走了两步:“好了,人都到齐了,接下来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哦对了,有两位朋友可能没有见过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金钱豹,道上的人抬举,送了个外号叫豹爷,两位一个是道法高超的术士,另一个可是身价万贯的华侨 千金,以后还要仰仗你们多照顾呢。” “废话少说,我们的几个朋友呢”我朝他质问道。 “阿飞小兄弟放心,你们的朋友在里屋歇息着呢。”金钱豹说着对小沫使了个脸色。 小沫马上走过去将里屋门前的帘子掀开,朝里面喊道:“把人带出来”声音冷酷无情,一点没有我们先前感受到的学生气息样。 她喊完后,阿三小远,还有紫嫣雨轩以及米姐全都鱼贯而出,但是后面全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把他们放了”我朝金钱豹厉声喝道。 这时候,周围的打手呼啦一下上前两步,就要对我动粗,金钱豹突然扬了扬手指,那些人马上退回去,垂手而立。 “怎么可以这么对打他们呢,把枪收起来,让我的朋友们聚在一起。”金钱豹朝押着紫嫣他们几个的手下命令道。 那些人将枪收了起来,然后用手一推:过去。他们几个忙快步走过来,站到我们身边。阿三这时候脸上颇有些惭愧,低头向我们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们。”李师傅叹了口气:“这不怪你,大家都没事吧” .. 第三百六十四章连夜进山(一) 我瞅着金钱豹哼笑一声:“想不到豹爷竟然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金钱豹呵呵一笑:“阿飞小弟客气了,只是这么重要的时候,我怎么能不来见证一下呢要知道为了天国宝藏我可是煞费苦心,十几年来不停搜集资料打探消息,派了无数人寻找无果,想不到本以为希望不大的你们几位,竟然能披荆斩棘、拨开云雾,一步步接近宝藏,我是深感意外,也是深感幸运啊,所以决定在这最后一站助你们一臂之力。怎么样,我这够义气吧” “恐怕是不放心我们,过来监视的吧”强哥鄙夷地嘲讽了金钱豹一声。 强哥说完后,金钱豹的女儿莉莉微笑着走了过来,竟然对强哥道起歉:“如何你还是记恨密道里我将你欺骗的事情,那我向你说声对不起,当时那么做确实有点有点道。” 强哥哼了一下,转过脸去,似乎对这个当时晃了他心扉一下的女孩,既爱又恨。 “少在这假惺惺了,要是觉得道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四个服用百祭丸”旁边的米姐瞪了金钱豹的女儿一眼,讥诮反问道。 想来米姐原是豹爷的人,和他女儿莉莉一定也认识,说这样的话看来是两个目的:一来在豹爷面前表演,显示自己没暴露;二来借此机会真的挖苦下伤害强哥的这个丫头。 金钱豹的女儿莉莉微笑了小,并没有反驳争吵,而是退到了后面,脸上挂着微笑望着我们。 “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没必要争吵,我答应你们,要是帮我找到天国宝藏,分给你们三成作为报答。”豹爷假装慷慨道,说着一转脸,对小沫招了招手,“把东西拿过来。” 小沫听后从地上的黑色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递到李师傅手里:“先前借去观赏了几天,现在完璧归赵,希望不要介意。”转身离开的时候用挑逗的眼神勾了一下小远,故意刺激一下这个曾经对她十分关心的单纯男孩。 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先前被她偷走的六面玲珑锁。 阿三看着当初差点把命搭进去才带出来的玲珑锁,两眼放光,忙上从李师傅手里拿过去:“我拿着,我拿着”不停地摸索着,似乎这东西是他私有的宝贝。 我见小沫这女孩如此 自私,不禁替小远讽刺了她句:“除了演戏还行外,估计没其他的本事了,就算偷去又怎么样还不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说着轻蔑了她两眼。 她听后瞪视着我,就要发火,被金钱豹伸手拦住:“别吵吵了,都是朋友,被说两句又怎么了” 小沫听后撅了撅嘴,狠狠地剜了我两眼,哼了声后站到一旁生闷气。 我四下瞅了下,没有看到男人一家三口,于是心存忧虑地向金钱豹质询道:“这房子的主人一家呢” “这个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无辜的,他们一家三口还有那只可爱的狮子狗全在另一个房间里。”说着朝另一个里屋怒了下嘴。 我们走过去掀开布帘一瞧,他们全被绳子绑在了一起,包括那只小狮子狗,男人和女人还好,小女孩倒是吓坏了,一直不停地默默流眼泪,惊恐地望着监押他们的黑衣墨镜打手们。 “把他们放了”我转身朝金钱豹大声叫道。 他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这个嘛恐怕不行,万一他们要是随便嚷嚷,把条子弄来,不是对我们进山寻宝有影响吗” “那至少应该把孩子放了她懂什么”我厉声反驳道。 金钱豹转了两下手里的太极球,略一思索对看押的人颔了下首:“把小女孩松开,但是不准她离开房子。” 小女孩被解开绳子后,抱着狮子狗缩到角落里,眨着泪眼感激地望着我。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别害怕。” “几位,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金钱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师傅眉头一皱:“出发去哪里” “呵呵,李师傅说笑了,当然是进山寻宝了,你们不是已经进去一趟吗想必应该是有线索了吧,此时不去更待何时这种事情可是夜长梦多啊”金钱豹说着一脸贪婪相。 “线索我们还没有找到线条图上的矮山”我忍不住气愤地回应了句。 “什么那这样的话他们一家就要多挨饿几天喽,什么时候你们找到入口,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们吃东西。”金钱豹面色变得异常麻木无情。 “阿飞,不要意气用事,我看为了大家也是为了这位兄弟一家,还是说实话吧。”李师傅用复杂的眼神望了我一下,然后转向金钱豹,“我们已经发现了藏宝的地洞,但是由于太深绳子不够,加上食物不多,所以回来准备的。” 我明白李师傅的意思,他这是要将金钱豹引到山上的洞里,这样的话对我么更有利一些。 金钱豹听后果然非常兴奋,哈哈大笑起来:“非常好,绳子我带了,总共五捆,接起来五百多米,你们看够不够。”说着向门口一打手使了个眼色。 打人飞快地跑到旁边我留宿的那间房子,进去后抱出来五捆登山细声,看来他们真是准备和我们一同进山寻宝,装备都带来了。 “我们刚回来,累得筋疲力尽,总归要歇息歇息吧。”我抱怨了一句。 这时候小沫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上前来,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这是我们路上带的,你们赶紧吃一点,吃完后马上就出发。”声音就像狱警对待劳教犯。我们四个定眼一瞅,全是卤肉熟食还有功能饮料之类。 我们四个只能撕开袋子,喝着饮料啃起了鸡腿。 “我说,不能明天早上再出发吗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见不方便。”我边嚼着肉,边试着改变金钱豹的进山时间。 “天黑好啊,我们这么多人才不会被注意到,再说了,恬静的夜空,璀璨的星辰,景色那么迷人,不进山欣赏欣赏不是可惜了”金钱豹阴邪地笑道。 我们刚从山上赶来,浑身正累的像散了架,本打算好好睡一觉的,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所以尽量吃得慢一点,好趁机休息的时间长一些。金钱豹似乎知道我们的心思,没有说什么,让我按自己的速度一直吃了一个小时。 见我们吃饱喝足后,金钱豹笑嘻嘻地道:“我说诸位,现在是不是该出发了” “还得等一会,这次要带的东西很多,我们必须回房间准备准备。”李师傅平静地回了句。 “不用准备,我带的非常齐全,登山下墓的装备应有尽有,而且全是顶级货,你们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我会让手下背到山上去。”金钱豹颇为得意道。“你的是你的,我们的是我们的,我们不想欠你人情”李师傅拒绝了金钱豹的慷慨。金钱豹 也没有生气,派人跟着我们回到房间后在门口守着,生怕我们跑了。我们赶紧将c4炸弹塞进背包,然后又多拿了些压缩罐头和饼干,另外每人多拿一只手电作为备用,然后匆匆出来。 出来后看到紫嫣米姐还有雨轩和安娜,以及阿三小远被赶到院子里,金钱豹的手下正站在后面,拿枪指着他们。 我两步奔上前去,冲金钱豹大声质问:“你要干什么干嘛把他们从屋里赶出来” 金钱豹满脸假笑:“没有赶啊,大家不是一起进山的吗” 强哥直视着金钱豹:“我们三个领着你去就可以了,让他们留在这里。” 小沫这时候突然上前:“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命令豹爷,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说完满眼凶光地瞪视着我们,就像一个冷血杀手,和我们以前见到的有天壤之别。 “你试试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强哥愤怒地反驳道。 “好了,别吵了,我已经决定了,他们必须和我们一起去,如果你们要是拒绝的话,我只能现在就杀了他们,以绝后患,再说了他们去的话对我们寻找宝藏也是一种帮助,这位小哥不是脑子很聪明的吗到时候遇到什么比较复杂的机关说不定还能想出好点了来,还有这位眼镜小妹妹,听说会读心术,到时候帮我看看,寻得宝藏后谁有私心我就杀了谁。”金钱豹对我们的底细十分清楚。 见金钱豹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加上如果把他们几个放在这里我们还真是有点不放心,于是点点头同意。等到紫嫣他们回房间拿了些食物和手电等必需的东西后,金钱豹留下三个人看守着男人一家,领着四十多个手下,跟在我们后面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李师傅重新拿着那把铁镐,其他人都拿了根树枝作为登山棍,快速地沿着山路朝山上走去。为了不惊扰到山民被他们发现,一行队伍只开了两个手电,最前面的我和李师傅照着。 .. 第三百六十五章连夜进山(二) 今天夜里的风很大,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所有人都将头缩在脖子里,时不时地往手上哈口气,当然了,金钱豹除外,他手上带着貂皮手套,身上套上了件连体貂皮大衣,再加上貂皮帽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冷意。在夜里被手电光亮一照,他这一身装扮黑油油的,不像一只豹子,倒像是一只狗熊,想到这里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没料到恰巧被他看见了。 他冲我笑笑,在女儿莉莉和小沫地搀扶下快步上前,来到我身边:“阿飞小兄弟,刚才为何瞅着我发笑啊,有什么高兴地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在这寂寞的路途上也一起高兴高兴嘛,有句古语怎么说来的,叫独”说着瞅向身旁的女儿。 他女儿莉莉忙笑着回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金钱豹忙点头笑笑:“对对对,就是这句话。”说完望向我等着回答。 我心说这可是你这老家伙自找的,一会被大家耻笑可别怪我,于是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豹爷,我刚才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主意,觉得你应该把名字改了。” 金钱豹纳闷起来:“为什么我这名字可是算命大师给起的,你觉得应该改成什么” 我嘿嘿一笑:“你今晚这一身黑貂装扮,不像是金钱豹,倒像是黑狗熊,我看以后就叫黑狗熊吧,道上的人也可以尊称您为熊爷,这称号绝对比豹爷更拉风,您说是不是” 听我说完后,周围的那些人看了看金钱豹的衣服,都忍不住嘿嘿窃笑起来。他女莉莉见状朝手下训斥道:“笑什么笑不想活了是不是”说完就要过来教训我。 金钱豹将她拦住:“干什么嘛阿飞小兄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既然让大家笑了,拿我开涮也算是值了,至于这熊爷的名号嘛道上可是有人早就叫这个了,我可不能坏了规矩呀。” 那个莉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搀扶着她爹跟着我们继续向前快走。也许是功能饮料起了作用,或者是被寒风一吹,困意全无精神抖擞起来,脚步也变得很快,不一会就来到了山腰的岩石断层处。 金钱豹抬眼瞅了瞅,面露难色:“这么高,你们是怎么上去的” “当然是爬上去的。”说完我白了他一眼,心说看你这老东西怎么上去。 不料金钱豹立马对我 嬉笑了起来:“阿飞小兄弟,我们现在可是伙伴啊,你怎么还把我当外人啊,实话告诉你,在山下的时候,那户人家的男人已经告诉我了,这附近有条小洞,可以直接跨越断层,他前天还带你们穿过,我刚才不过是在试探你。” 我心说这豹子,竟然故意耍我,但嘴上也笑笑:“我知道你是故意试探我的,所以吓唬吓唬你,看看江湖大哥豹爷的定力如何,智商怎么样会想到什么法子爬上去。” 他听后与我对视起来,两人都不言而喻地呵呵笑起来,笑了会脸色一变,对我正色道:“时间紧迫,小洞在哪边快带我们过去”说着朝后面打手示意了下。 那些人又掏出枪抵在紫嫣他们几个脑后,我心说你们亏还是打手,对付一些女生和体质弱者动不动就掏枪,真他妈让我鄙视。 鄙视归鄙视,像金钱豹这种人杀人是连眼睛也不眨的,所以不能和他僵着,于是和李师傅还有强哥一起,领着他们来到了边缘的角落,掀开石板露出洞口,依次钻了进去。 金钱豹穿得太多,钻的时候很吃力,没办法只能将他的貂皮大衣脱了,穿着唐装下洞。由于小洞里面太黑,而且突兀的砾石很多,所以后面那些人下来后,将手里的电灯去全打了开,把小洞照的灯火通明。 艰难地左钻右爬了一阵,身上都累得出了很多汗,终于钻出洞口,站到了断层的上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吹着冷风享受凉爽。 “阿飞小兄弟,拉我一把。”下面传来金钱豹的求助声。 我向洞里瞥了一眼,看见他正胳膊撑着洞口上不来,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伸手将他拉了上来,谁让紫嫣她们六个还在他手里呢 后面的人都上来后,站在断层边缘大口呼吸着,估计也是在里面憋闷得不轻,尤其是那些背着大包装备的几个打手,额头上大汗淋漓哗哗的淌。 “歇息十分钟再继续,大伙太累了。”金钱豹见所有人都不愿意主动迈脚爬行,顺水推舟说了句人情话。 我坐到紫嫣旁边,向她关切道:“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越是热的时候越不能在冷风中敞怀,很容易感冒受凉的。” 紫嫣眼神中流露出感动,嘴上竟然撒起了娇:“你帮我。” 我只好伸手去 替她将拉链拉上,刚一碰到拉链她竟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嘤嘤啜泣起来:“阿飞,我有点害怕,害怕后面的人会一枪把我打死” 听到紫嫣这么说,心里对自己一阵埋怨,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只是一个初中生的心理承受和思维能力,现在被人用枪挟持着进山,再加上是月黑风高的寒夜,怎能不害怕,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关心她呢 “嗯嗯,你们俩倒是真缠绵啊,在什么时候任何地方都能亲热的起来,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害躁”旁边响起小沫的冷嘲声。 我瞟了她一眼:“住口,我不想听蛇蝎心肠的女人在我旁边喷粪” 她被我一刺激,气急败坏:“你骂谁呢信不信我现在就”“现在就杀了我是不是你有本事就杀啊,看看到时候谁带你们去找宝藏”我大声挑衅道,知道她不敢,最起码在寻到宝藏之前她不敢,转过脸去继续抱着紫嫣温存。“哎呦我靠”后背突然被踢了一下,我痛得叫了一声,转身一瞅小沫正飞快地跑开,料想一定是她踢得,想要站起来找她算账,被紫嫣紧紧抱住:“不要去管她,再抱我一会,让我有点力量。” .. 第三百六十六章连夜进山(三) 她的话起到了刺激作用,男人,尤其是当过兵的男人,是很讨厌被说成逃兵的,这种标签就像在说明你不是爷们,坚持不下来一样,所以坐在地上四仰八叉的那些打手们,都蹭蹭地站起来,整装待发。 我让米姐和紫嫣挨得近些,路上多照顾点她,然后走到前面和李师傅还有强哥一起,为金钱豹继续带路,朝着山顶走去。接下来的路比较好走,一行人都爬得很快,一个来小时就登到了山顶。 站在山顶上,风异常的大,吹在身上有些寒冷,都没有多作停留,迅速地从山背面向山坳走去。 由于积雪下面的砾石和陡坡太多,金钱豹命人开了很多手电,将雪地照得亮堂堂的,甚至比我们先前白天走的时候还要清楚,所以在让李师傅差点陷进去的裂缝,也成功地避过去了。 越靠近山下,地表的积雪越厚,走的越吃力。我们三个还有后面的安娜倒还好,经历过一次,其他那些人可就惨了,脚拔不出来被绊倒的,不想走打滚的, 什么样的景象都有,那些监视的打手也没心思管他们几个,艰难地挪着步子。要说最苦的就是那几个背着东西的打手,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大汗不止。 我心说这才是第一个山就累成这样,后面还有两座呢看你们到时候不累趴下。 金钱豹在后面喘着粗气,望着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有些急切地问:“还有多远到能达地洞” “过了这道山坳后,翻过前面的这座秃山,然后再到后面那座的半山坡就差不多了。”我指了指回道。 “啊还有这么远”金钱豹感慨了句,他的那些手下也唏嘘咂嘴起来,抱怨着什么。 “都别罗嗦了,赶紧赶路”金钱豹大喝一声后,议论声戛然而止,看得出来他还是非常有威严。 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知道这山坳雪层下面的危险,所以相互对了个眼色,觉得必须在这个地方重创一下金钱豹的势力,他的人太多了,随时都能要了我们的命,别说得到宝藏后给我们百祭丸的解药了,保不准还会立马杀了我们灭口。 “必须让阿三他们几个在我们的视线下,并且能够随时触碰到他们。”李师傅小声地朝我和强哥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去试试。”我压低声音对李师傅和强哥回了句,然后费力地挪到金钱豹面前,“山坳下面的雪层太厚,她们几个女生比较娇小,所以会行动不便,我们要搀扶拖拽着帮助他们过去这道山坳,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反正枪的速度比我们跑得快,也逃不了。” “爹,不能大意”莉莉警惕地提醒金钱豹。 我心里对这女孩一阵咒骂,没想到外表靓丽前卫,内心却如此缜密阴险,一点机会不给我们,但是不能就这样算了,雪层下的怪物我们是见识过,尖刺硬如钢铁,却又想像绳子一样灵活,速度又快得惊人,顷刻之间就能把肚子穿破,还喜欢撕咬尸体,于是对着金钱豹施压道:“都说豹爷讲义气,我看倒是未必,我们都已经带你来寻宝了,你却连我们照顾朋友的请求也不答应,传出去就等着被江湖上的人笑话吧” 道上混的人最注重的就是尊严,杀人放火倒不是最被看不起嗤笑的,欺负弱小不讲信用是会被所有人排挤和打压的,所以我故意对现在已经功成名就,将名声面子看得最重的金钱豹施加压力。 果然,他偷偷地扫视了一圈自己的手下,觉得要是拒绝我肯定会落上不近人情,不够义气的坏名声,被自己手下觉得不够有老大风范,于是拒绝了女儿莉莉的建议,对后面的手下吩咐道:“让他们几个过来,和这这三人一起,让他们能够相互拉拽帮扶,我们也是这样,几个人靠在一起前行,能帮的话就拉一把走不动动的人,尤其是背着装备的那些人。” 紫嫣他们几个终于被放开,迅速地移了过来,与我们站在一起。我对他们满含深意地提醒了句:“雪比较深,一会你们尽量靠在一起向前爬,不要距离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太远。” 他们几个点点头,表示明白。我们趴到雪层上,匍匐着往前爬去,李师傅在最前面,我和强哥分散在两侧,边爬边警惕地瞅着四周。 由于这两天的持续低温,加上现在是深夜,所以雪层表面的冰冻相对来说坚硬不少,趴在上面基本不会下陷,这让我们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后面的金钱豹一伙,见我们在前面开路非常顺利,也忙带着手下趴下来,跟在我们后面向对面蠕动着。 “呼哧,呼哧”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到耳边,我知道是雪层下的怪物来了,于是忙向 李师傅还有强哥提醒道:“爬得太慢了,必须加快速度” 李师傅和强哥应该也听到了声音,明白我的意思,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催促他们几个加速向前爬动。 阿三不明就里,抱怨着太累,速度降下来,就要和我们落伍。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对他使了个眼色,头向前面点了点。阿三脑子还算灵活,立马意识到有问题,马上四肢并用,像青蛙一样拼命地朝前面爬去。 这时候呼哧呼哧的声音更响了,似乎就在身后。我转脸一瞅,模糊中一段隆起的条状雪层正飞快地朝后面的那些打手移动。那些人似乎也听见了动静,颇感意外地四下寻找着,但是他们没有开手电,所以并没有看到靠近的危险。 “豹爷,好像不对,有什么声音在向后面靠近”小沫耳朵很灵敏地提醒道。 金钱豹和她女儿停下来后,估计也听见了异响,忙扭头向后面转去,对最后面的那些手下叫道:“把手电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我暗骂这丫头真是嘴贱,不能晚一点说吗后面的那些人听后,将掏出手电打了开,瞬间将周围的雪层照的一清二楚,当然也看到了蠕动到他们身边的隆起,大叫一声向后爬去,但是已经晚了。 “噗嗤,噗嗤” “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 连接好几下,飞速窜出来的尖刺将最后的五个人肚子穿了透,不仅如此,还把他们穿成了一串,就像人肉串一样,然后尖刺的顶端一弯,将那些人勾进了雪层下面,恢复平静的雪面上只留下一滩滩血水。 没有见过尖刺穿肠破肚场面的人都呆住了,满脸惊恐地瞅着雪面上的血渍,急喘不已。雪层恢复了平静不代表那怪物就消失了,一定是躲到最下面了,弄不好又会在某个地方窜出来,所以必须赶紧离开山坳,想到这里我小声地对紫嫣他们几个催促道:“不要看了,赶快爬,离开山坳才安全” 他们被我的话提醒,拼了命地朝前匍匐着,后面的金钱豹也意识到了危险的指数,催着女儿和小沫赶紧拽着他向前爬,也不管后面那些手下了。 “呼” 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将空气带出了声响。我们忍不住停下来 朝后照去,看到的是刚才被刺穿肚子的那些打手,他们浑身是血,和我们前天见到的兔子一样,被尖刺抛到了空中。 “啪啪啪,啪啪”五声响后,他们坠落在雪层上,砸出五个深坑。 “你们几个,把他们身上的背包取下来带着”金钱豹突然对后面的几个打手吩咐道。 那些人见后面的兄弟死得这么惨烈,犹豫着不敢上前,害怕接下来自己也会被刺穿肚子。金钱豹怒了,呵斥道:“妈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把老子放在眼里吗” 那几个打手不敢不听,壮着胆子紧握着手枪爬了过去,但是站起来看到坑里的那几个兄弟的死状后,都吓得脸色大变,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我估计死状应该也和我们见到的兔子差不多,浑身被撕咬和刺扎的全是窟窿,内脏被掏的一干二净。 那几个打手颤抖着将死者身上的包解下来,拎在手里拼命地爬过来,一脸狼狈惊恐相。金钱豹骂了声:“瞧你们这一个个熊样以前不是挺能打的吗死几个人就吓成这样,真是窝囊废” 担心雪层下的那东西还会冒出来,我们赶紧头也不回地加速朝前爬去,接下来比较安全,顺利地爬到了秃山的山脚下,接着向上爬了一会后,才敢停下来歇息。金钱豹在女儿和小沫的搀扶着,大喘着粗气赶到我们身边,厉声责问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雪层下面有怪物,害我死了五个弟兄”“我们也不知道会有那种东西,前天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遇到”我敷衍了句。 .. 第三百六十七章除怪(一) 我心说这丫头年龄不大,怎么这么歹毒,动不动就杀人,心理究竟扭曲到了什么田地不能让她这么一直叨叨,万一金钱豹耳根子软,听了进去,紫嫣他们几个不是很危险 我清了下嗓子,开口道:“豹爷,我们可是一直很敬重你,听你的安排,兢兢业业地寻找宝藏,希望能早点拿到解药,不敢有一点造次和私心,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这位小沫妹妹了,为什么总想杀我们而后快,我丑话说在前面,她要是真敢伤害我们的朋友,那寻宝的事情你们自己去搞吧,我们宁可毒发身亡或者被乱枪打死。” “你这丫头,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个目标,也就是同伴了,哪有朝自己人下手的,以后不准再说这话”金钱豹瞪了小沫一眼,假装训斥道,然后转向我们“诸位放心好了,我是不会为难大家的,只是希望以后能相互帮扶,要是知道有什么危险能提前吱一声,不要耍小心思。” 说归说,但还是命令手下人将紫嫣他们六个带到后面去,不准和我们聚集在一起,防止我们另有企图。 秃山不大,加上越往上爬积雪越浅,所以行进变得相对容易了些,很顺利地到达了山顶。 金钱豹见所有人都累得够呛,命令大家休息半小时,坐下来吃点东西。我很想过去和紫嫣坐在一起,但是被金钱豹拒绝了,只能扔过去两块巧克力给她,然后和李师傅还有强哥坐在一起啃牛肉罐头。 正吃着,金钱豹突然走了过来,坐到我们身边,接过小沫递过来的鸡腿贪婪地吃起来,边吃边蹙着眉头对我们询问道:“藏宝洞是不是就在前面那座山的山坡上” 我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忙着吃东西。 金钱豹觉得自己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声:“要是能找到天国宝藏,我也可以功成而退了,我已经决定,如果你们这次真的能帮助我得到宝藏,作为答谢,我就将至阴婴儿失踪案的真相告诉你们,怎么样,够义气了吧” 听后我们大吃一惊,没心思再吃东西,惊诧地瞅向金钱豹。 我直视着他狐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了,我牵扯进那件事情也是为了钱,既然你们能帮我发大财,告诉你们也无妨。”金钱豹哼笑道。 “是不是和 欧阳坤有关”我质问起来。 金钱豹听到欧阳坤的名字,愣了一下,可能没有想到我会提他,不过马上就定下神来嘴角勾了一下:“看来真不能小瞧你们,知道的还挺不少,但是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惹他,那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至于他和至阴女婴有没有关系吗我可以先告诉你们,既有关系也没关系,真想知道真相,就替我顺利地找到宝藏。” 这下我们要重新审视下状况了,看来必须先尽力找到宝藏,才能知道真相,于是对金钱豹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不再摆出冷面孔。 吃饱喝足之后,很多人躺在地上打起盹来,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就已经凌晨三点了,金钱豹命大家继续前进,一口气赶到目的地再歇息。 下到第二道山坳的时候,金钱豹那伙人可能心有余悸,踟蹰着不敢趴在雪层上越过去。我等的有些不耐烦,对他大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要是不过的话就回去,过到话赶紧的,站在这里半个身子都埋在雪中,我们是冻得受不了。” 金钱豹思索了片刻,阴险地向手下命令道:“让他们几个在外围爬行,我们的人在里面。”说着指了指紫嫣他们六个。 “你什么意思刚才不还说大家是一伙的吗怎么现在让他们走在外面”我愤怒地指责金钱豹的虚伪。 金钱豹嘿嘿一笑:“正因为是一伙的,所以在哪边爬行不都一样吗都应该听从我的安排。” 我还要在争辩,被李师傅拉住,他对我摇了摇头,转向金钱豹建议起来:“我和孙强在队伍两侧爬行,让阿飞在前面带路,你们的人在最里面,这样总可以吧” 金钱豹转了转眼珠子:“那好,就这样,希望大家平安无事的快点过去,我可不想再看到死人了。” 这次由于大家比较分散,不能借助雪层下的怪物对付金钱豹那伙人了,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在整个人群的三个外侧,迅速而又小心地朝前爬着,希冀那怪物刺死了五个人后会消停会,不要再出现。 “呼哧,呼哧” 有时候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那东西在雪层下面爬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都恐慌地照着手电左顾右看,吞咽口水的声音不停响起。 “在那里”强 哥用手电照着斜后方十来米处大声叫道。 所有的光束全移了过去,朝那边照去,亮光下隆起的雪层蜿蜒着,有三四米长,就像蠕动的白蛇迅速地朝队伍的后方靠近。 距离它最近的是米姐,此时已不到五米,强哥扑腾扑腾连跑带爬奔了过去,挡在了米姐前面,抽出军刀握在手里,刀剑向下准备随时刺向突然窜出的那怪物。 “开枪”金钱豹突然对米姐身旁的几个打手命令起来,不知道是想保护他以为还没有背叛的米姐,还是不想让强哥死得太早。 “砰砰砰” 闪烁的火光亮起,阵阵的响声传来,子弹如流水般射向涌来的雪下怪物,打了有几十下,但是那怪物丝毫没有停止前进,反而加快了蠕动,已经靠近了强哥和米姐。“他娘的小沫你去用大家伙。”金钱豹似乎觉得搞不定雪层中的怪物很没脸面,转身对小沫命令道,不知道他口中的大家伙是什么东西。小沫唉了一声,脸上一阵兴奋,迅速地将背包打开,掏出一把枪,是216散弹枪,抱着枪朝隆起的雪层迅速爬过去。强哥我不知道,但这枪我在警校或刑警队里连摸都没摸过,只是在课堂上上看过介绍,散弹枪王,威力大准确性也高,十六发子弹装,而且最短枪身可以压缩到六十公分,看小沫用的应该就是那种短型的。“咚,咚”两声沉闷但有力的枪声响起,隆起的雪层被打出了两个深坑。散弹枪的弹头打进躯体会扩散,造成浸润伤,所以威力绝不是那些穿透伤的手枪子弹所能媲比的,雪层下的怪物无疑被击中了,将尖刺伸了出来,闪电般地扎向朝它开枪的小沫。 .. 第三百六十八章除怪(二) 那怪物躲进雪层下面后,四周一切归于了平静。小沫在所有人钦佩的目光下举着枪,像胜利凯旋的战士,转身朝金钱豹这边走来。 金钱豹对我们得意地一笑:“怎么样这年头有枪才是老大,甭管你是人还是怪,给你几下就能摆平,那怪物”说了一半突然哑然,嘴巴大张起来。 扭头一瞧,雪中怪物的尖刺不知何时又伸了出来,在空中飞掠着朝小沫的后背扎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瞬间上前将她推开。那怪物的尖刺没有刺穿她的肚子,但是把她的胳膊扎出一个窟窿,鲜血直流渗出了衣服。 推开她的是小远,这让我们很意外,刚才太危险了,如果失手尖刺甚至会扎进他的肚子里,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舍命保护小沫,难道真的是对她心有爱意 小沫想要再开枪射击,但是估计胳膊伤得太重,连枪也端不起来。尖刺一击不中,扭动了下,又照着她身上飞快地扎下来。紧要关头,强哥一纵身跳到她身边,一把夺过散弹枪,咚咚两下朝扎下来的尖刺打去。 尖刺疼痛地甩了甩,迅速地缩进了雪层底下。雪面恢复了平静,但强哥没有停下,将枪口对准尖刺消失的那片雪层连续不断地喷火射去,雪沙纷纷扬起,溅到众人脸上,一直将剩下的十发子弹全打了个精光才停下。动作简练利索,开枪速度比小沫快多了,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娴熟的用枪高手,只看得金钱豹那些手下目惊口呆,眼露羡煞。 强哥脚前面的雪地被打出了一个井口大的深坑,他将头向前伸去,估计是想要探视下究竟有没有打中那怪物,刚将头伸过去,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倏地一下窜了出来,这次不是尖刺,而是怪物的本身。 这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在手电光亮的照耀下,浑身闪着油黑的亮光,躯体扁平粗大有三米多长,由很多枝节连接而成,身子两旁全是密密麻麻的对足,头顶上有两个硕大的复眼,嘴上一圈锋利尖牙比毛发还密集,估计咬上一口,立马无数个血窟窿,尾巴,也就是一直偷袭我们的尖刺,细长灵活,整体看起来颇有几分像巨型的铁蜈蚣。 这东西估计是被强哥刚才打得受不了了,终于钻了出来,后半个身子和尾巴支撑着地面,前半身竖立了起来,数十个毛茸茸的黑足上下摆动着,似乎一刻也不想闲着,非要抓死个什么动物才舒服。此时的它一双复眼向下盯视着强哥 ,圆形嘴巴张得像个锅盖,锋利的牙齿向外伸出,从强哥的正上方朝他咬去,估计是想把他整个吞进嘴里咀嚼。看到这里我心急如焚,这家伙如此旁大,表皮比铁还硬,强哥手里的216已经没了子弹,怎么才能躲得过去忍不住大叫起来:“小心”危急关头,强哥用枪身撑住了怪物的嘴巴,转脸对我大声叫了起来:“阿飞,快c4炸弹”听到后我明白强哥的意思,忙将背包从后面取下,从里面拿出一颗c4炸弹抛了过去。强哥一把抓住。将上面的两根线拧在了一起,对身后的人群狂喊道:“快爬远点”然后面向怪物准备投进他的嘴巴里。 此时的怪物甩动着上半个身躯,嘴里的牙齿使劲咬合着枪身,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的力气,竟然将枪身逐渐的咬弯。 由于怪物动作很迅速,强哥很难瞄准,好几次都没有出手。如果怪物将枪身咬碎后闭上嘴巴,更不可能掷到它肚子里,关键时刻,李师傅迅速的滚了过去,对强哥叫道:“把炸弹给我”强哥知道李师傅投掷飞刀的本事,所以将炸弹果断地递到李师傅手上,然后转身催促还在看热闹的阿三他们快点往前爬。金钱豹那伙人好像见多识广,瞧见c4的瞬间就已经不用提醒,拼了吃奶的劲往前爬了,此时已经快要到达对面的山脚。 李师傅深呼吸了下,手一挥,炸弹划出一道弧线,诡异地钻进了怪物的嘴里。那怪物想都没想,直接吞下去。强哥拉着李师傅边朝我这边跑,边大声提醒道:“快摁引爆器” 引爆器我这才反应起来,忙从包里的盒子里,找出遥控器大小的引爆器,抬头瞧见怪物已经将枪咬碎吞了下去,正蠕动着两侧数十个肢足朝强哥和李师傅飞快追来,忙对他俩大喝一声:“趴下”然后摁下了红色按钮,抱头趴进积雪中。 “轰隆”起爆器嘟得一下后,就听见一声沉闷但震撼的响声传来,身体被一阵气流击得拱进了雪下半米多深,接着听到一阵稀里哗啦,零散东西掉落的杂响动静。 回头一瞅,烟雾中那怪物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横尸雪层之上,豹爷那些手下也都照着手电,惊讶地望着雪层。想想其实也幸亏这怪物的皮层结实,要不然我们肯定会被炸弹震伤。 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不约而同地朝怪物的尸体爬了过去,来到它七零八散的尸块旁查看起来,这东西的血液是绿色的,还散发着恶臭味,有些像樟脑球 的气息。李师傅用铁镐敲了敲它断成好几截的尾巴,发出铛铛的响声。 我伸手一摸,凉凉硬硬的和金属无异,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动物,脸上写满了纳闷地问李师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李师傅抿了下嘴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想必这应该也是一种稀有的古老生物吧,不过它死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再危害进山的人了。” “阿飞,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后面传来紫嫣大声的呼喊。扭头一瞅,他们几个正望眼欲穿地朝这边瞅着,一脸担忧地朝我们挥手,而金钱豹和他的手下们虽然好奇极了,但也不敢过来,远远地伸着脖子努力朝这边望着。我们赶紧趴下身子朝山坳的那头爬去,很快就到了山脚下,站起来后金钱豹忙凑过来:“刚才三位出手迅速敏捷,救了大家,让金某佩服,想不到你们连c4炸弹都能搞到,看来我是落伍了。” “豹爷,多余的话不用再说了,我看还是赶紧上山吧,一会天就要亮了,我们这么多人比较容易被发现的。”强哥对金钱豹催道。 “好,出发“金钱豹朝手下命令道。 “等一下”那边的小远突然喊了起来,见我们望过去,指着小沫忧虑地问道,“她受伤了,是不是应该先包扎下” 金钱豹有些不耐烦地倒吸口气,嘀咕了句:“真是没用。” 看得出来小沫听到这话,脸上一寒,或许知道自己不管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金钱豹的一条狗而已,心里备受打击。 李师傅这时心慈地对金钱豹建议:“我略微懂点医术,给她看一下没问题吧” 金钱豹对李师傅假惺惺回道:“当然可以。小沫还不赶紧谢谢李师傅”说着转向她命令起来。 “谢谢”小沫冰冷地回了句,说完扭过脸去,大概是觉得没面子。 李师傅走过去,让小沫将紧身皮衣脱下来,捏着她的胳膊望了望,面露难色。旁边的小远心急地问道:“怎么样李师傅,他的胳膊伤得要不要紧” “很重,那怪物的尖刺直接把她的胳膊豁开了一半,骨头都露出来了,流血很多,而且估计那尖刺还有毒,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变黑,要想保住胳膊的话,必须 赶紧去医院注射抗生素还有广谱抗毒血清。”李师傅沉重地答道。 “我不能回去,要跟着豹爷找到宝藏大不了不要这只胳膊。”小沫咬牙说了句,然后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刀就要断臂自保。 李师傅忙拦住:“先不要这样,我看伤口上的毒性扩散得很慢,这样吧,你要是坚持不回去的话,我先用白药止血消炎,相信能暂时压制一段时间,但是究竟能多长时间就看运气了。”李师傅说完从包里掏出急救的盒子,给他撒上了些云南白药粉,之后用纱布小心地缠了上,关切细心程度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让我们不免有些妒忌,觉得李师傅对待这个欺骗我们的小恶女太心善了。 好不容易才将小沫的胳膊包扎完,这白眼狼竟然冲李师傅呵斥起来:“你赶紧回到前面去,不准和他们几个呆在一起”连救了她的小远想要扶着她,都被她一把推开,真没想到这丫头竟会如此冷血。 李师傅回到前面后,我戏谑了句:“有时候冻僵的毒蛇是不能救的,醒来后就会咬人。”李师傅笑笑没说什么,拿着铁镐在前面带路,我和强哥赶紧跟上一起。这座山上的林子比较多,累了的时候可以用手拉一下,所以队伍走的不是很吃力,轻轻松松朝半山坡爬去,只是幽黑死寂的林子深处,总让我觉得似乎藏着一双眼睛,在监视着我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 第三百六十九章进洞 终于,我们来到了女贼栖身的洞穴,但是里面却空空然没有她的半点身影,心里纳闷极了,她到底去哪里了不会出事吧 金钱豹朝洞穴里瞅了瞅,看到了地上的尸骸,愣了一下,忙问道:“那俩死人是怎么回事” “这是昨天我下去探洞时,在石壁上的一个凹坑里发现的,应该是前年进山的探险人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会死在里面。”李师傅如实地回答。 金钱豹点了点头,又指着地上所铺的厚厚杂草、堆积的果核还有刚吃过不久的罐头盒子,对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狐疑道:“这地方好像最近有人蜗居过,是谁你们认识吗” 我担心他的人发现女贼后会伤害她,于是实话道:“确实有个人住在这里,是前年探险人员中幸存下来的一个女孩,但是已经失忆而且精神很不稳定,我想豹爷不会伤害这样一个白毛女般的可怜女人吧” “哦,原来是正样,放心吧,既然是一个失忆的精神病女孩,那就没有什么威胁,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说完吩咐手下,遇见这样的人抓住就行不要伤着,吩咐完之后,又转向我们三个,十分狐疑地问,“这洞穴如此小,难道就是藏宝洞”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洞口在里面的杂草之下,深着呢”我回应了句。 “哦,原来是这样。”金钱豹感慨了句,努力向洞穴的地面上探去,看了一会对我们道,“那三位,能不能掀开杂草让我瞧瞧” 我一个箭步跳进去,站稳后用手拢起地上厚厚的草层,让那口桌子般大小的地洞呈现出来。金钱豹亟不可待,在女儿的搀扶下爬了进来,站到洞口兴奋地向里面探去,眼神中闪着金光,似乎看到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钻石翡翠。 外面的那些人也想要挤进来瞧瞧,奈何洞穴地方太小容不下,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这就是我们找到的天国宝藏的入口,豹爷,是我们下去呢,还是你跟着我们一起下去你决定吧,反正我们也没有进去过,究竟有什么机关陷阱也不知道。”李师傅说完盯着金钱豹,等着他回答。 这是个难题,像金钱豹这种人,既怕死又贪财还狡诈,所以对他来说是个考验和煎熬,鱼和熊掌不能兼得,选择哪个都是得此失彼,像他这种什么都想要的人不纠结才怪,所以 听李师傅问完后,我和强哥都心怀爽快地瞧着他,看他怎么回应。 “爹,要不我替你下去。”金钱豹的女儿莉莉主动开口道。 金钱豹瞥了她一眼:“你是我女儿,怎么能让你下去冒险呢,再说就算下去爹也应该陪着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是父女情深,但是我总感觉怪怪的,有些勉强,更像是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心。 等了一会我不耐烦地哼道:“豹爷,现在天可是亮了,你是要考虑到天黑才能决定吗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先睡一觉好不好” 金钱豹抽了抽鼻子,终于做出了个艰难的决定:“我留两个兄弟在上面守着,其他人必须全部下去” 听完这话我登时反驳:“这个不妥吧先不说这洞有多深不知道,里面肯定凶险万分,进去这么多人岂不是不理智没必要让所有人都进去冒险吧” “怎么没必要只有大家都进去才能同生共死,再说了,你们的几个朋友陪着下去,说不定还能帮我搬搬宝藏什么的呢。”金钱豹阴邪地笑着回道。 “豹爷豹爷把我留在上面吧,我又没什么本事,搬东西也没劲,不如在上面呆着吧,让你手下看着,肯定也跑不了”阿三突然在外面嚷嚷起来。 金钱豹转过头去,嘿嘿一笑:“你不能搬东西没什么本事” “对对对”阿三附和道,以为金钱豹会同意。 “既然你这么没用,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对你的朋友们来说也是个累赘,我就替他们省去以后的麻烦好了” “豹爷啊豹爷您千万别这样,我下去下去虽然力气不大但是还能帮你搬两盒珠宝什么的,千万别杀我啊,我胆小”阿三不等金钱豹说完,就大声地哭喊起来,一脸夸大的惊慌表情。 “哦,你愿意下去啊,我刚要决定让你留在上面呢,既然你又决定下去那就下去吧,就像你说的还能搬两盒珠宝呢。”豹爷皮笑肉不笑地对阿三讥诮道。 阿三的脸上就像吃了个苍蝇,痛苦的欲哭无泪,张了张嘴哑口无言,觉得自己嘴贱,抽了自己一巴掌。 “你看,你们的朋友都想下去,为什么不成全呢”金钱豹对我阴笑了句,然后走向洞穴门口吩咐手 下:“把绳子拿出来接上。” 有人将登山细绳接在一起,一头绑在了外面的树干上,然后送到洞穴门口。莉莉接住后,转向我们三个:“这些绳子加起来一千多米,应该是足够长了,敢问你们三位谁先下去。” “我先下去吧。”李师傅抢在我和强哥前面答道。 “还是我先下去吧,总不能什么事情总让你去冒险”强哥争取起来。 “你们都留在上面,这次让我来吧,不能老让你们照顾我。”我对他俩自荐道。 李师傅摆摆手:“我昨天下去过几十米,稍微熟悉一点,再说里面要是有机关陷阱的话,我还可以稍微应付下,是最合适的人选,孙强你和阿飞就不要再多讲了。”说完从莉莉手中接过绳子的端头,在身上打了个结扣,站到石洞的边缘。 我们忙拽住绳子缓缓地下放,李师傅蹬着地洞的边缘,照着手电朝洞底降去。边放绳子,边注视着逐渐变小的光亮,很快,手电筒的光圈彻底消失了,但是绳子上的重量还在不停地传来,心说这洞到底有多深啊,不会到了山底之后,还往地下深入不少吧 同样着急的还有紫嫣他们几个,一直在外面翘首张望,想知道李师傅到底下到洞底了没有,有没有遇到什么意外。金钱豹和他女儿莉莉目不转睛地盯着幽深的洞底,也是希望李师傅能顺利地给他们开路。 我和强哥正放着,突然感到手上的绳子猛地绷紧了下,然后就没了重力,变得轻飘飘起来。两人脸上一愣,随即向上拉了下绳子,确信失重之后不禁紧张起来,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要是安全落地的话,绳子不应该突然绷紧啊,而且那力度很大,就像是有两个李师傅那么沉重般。 金钱豹看到了我和强哥脸上的异样,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 “绳子上的拉力消失了,而且消失得很突然,似乎不是李师傅自己慢慢地落到洞底产生的。”强哥回道。 “啊难道说出事了”金钱豹脸上现出失落的神情。 “我下去看看”强哥说着就要抓着绳子下去。 金钱豹突然伸手拦住:“慢着我看绳子也就用了一半,可以从中间断开后再垂下去一根,要下去的话必须两个人同时下去,而且你不能下去, 让他和我女儿一同。”说着指了下我。 “为什么”强哥不解地问了句。 “孙强兄弟别用这种语气嘛,我也是为了大家考虑,要是你下去也像李师傅那样突然没动静那我们怎么办所以必须有我们的人一起下去,反正现在绳子是够了。”金钱豹假笑着解释道。 “那我和你女儿一起下去不行吗干嘛让阿飞和她一起”强哥不想让我冒险。 金钱豹嘿嘿一笑:“让阿飞小兄弟下去的话莉莉还可以镇住他,但是你就不同了,特种兵退役,身体素质可是比莉莉强不少呢。” 听了这话我算是明白了,金钱豹这家伙就怕强哥下去也不上来,那样的话我们一个个不上来他也没办法,要是让强哥和莉莉一起下去的话,又不放心,怕强哥杀了自己女儿,所以让我这个打不过她女儿的人一起下洞。心说这老东西真是煞费苦心,把人想的都和他一样坏,他也不琢磨琢磨,我们没有百祭丸的解药,会不按他的要求交出宝藏吗 强哥还要坚持,我拉了他胳膊一下:“让我下去吧,我会小心谨慎的。”强哥嘱咐了我两句之后,过去和莉莉一块将绳子截开,将垂进洞里的那半根又找了个树干绑了上,另外半根也扔进洞里,用手拽了拽足够结实后才放心。我和金钱豹的女儿将手电挂在手腕上,背着随身背包,抓着绳子自己向下降去,不用他们拉着。洞壁上的土黄色花岗岩被凿子打过,所以不是很光滑,脚踩在上面有很大的摩擦,正好可以借力作为缓冲。十几米后地洞里面的空间开阔起来,垂直向下的坑洞更像是一口直径五六米的深井。 .. 第三百七十章悬浮女尸 “喂,你干嘛一直摆着一副冷面孔,是在耍酷吗”旁边的她忍不住对我戏谑起来。 “我们不是一路人,没什么好聊的。”我冷冷回应道。 “是吗我倒是很想和你聊聊,想知道你和那个失忆女孩现在怎么样了她有没有排斥你做她男朋友,你们有没有同居” “你怎么这么八卦”我嗔怒地训斥了她一句,觉得这女孩有点太嗦了。这时候手电筒的光亮照在石壁上,正好看到一个横向的小洞,似乎不是很深,十来米的样子,大概也就是李师傅昨天发现尸体的横向小坑。 灯光照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和莉莉脚蹬在横向浅洞的边沿,稍微停留后继续向洞底降去,很快,头顶上的洞口也看不见了,我们被黑暗所紧紧包裹,手电筒的光亮只能看到很小的一点范围。 正飞速地向下降着,不经意间突然瞥见在灯光的边缘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似乎飘荡着。我以为看错了,停下来转身用手电照去,这次看的清楚了:一名披头散发,身着白色长袍的女人正低头悬浮在金钱豹女儿莉莉的身后,轻微晃动着,她周围没有任何东西支撑,或者绳索吊着。 我后背一阵冰凉,身子一抖,差点把手上的绳子也松开,忙深吸了口气才稳定下来。 莉莉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脸上竟露出一丝美美的得意:“怎么了干嘛这么盯着我,是不是觉得比你那个相好漂亮” 我吞了口唾沫,用一只手拽住绳子,腾出另一只手,脸色惊惧地朝她后面指了指,低声提醒:“你后面有一个飘浮的女人。” 岂料她听后哼了一声:“蒙谁呢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是在吓唬她。 这时候她后面漂浮的白袍女人,上半身稍微向前倾斜,头发慢慢地垂落到了她的脖颈后面。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雪,瞪大眼珠将头一下一下地转到后面,正好和那垂首的漂浮女人正面相视。 和我想的没错,莉莉浑身一颤,大耳环乱舞,尖叫起来:“鬼啊” 见状我赶紧提醒道:“千万别松手” 还好她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并没有像一般的女孩那样用手抱头,否则一松绳子,肯定会坠下去摔死 。她惊恐地双脚乱蹬,人向我这边直飞过来,一下子撞到我的身上。 我被他一撞身子不稳,抓着绳子在洞里晃悠起来,气得大声斥道:“你搞什么”训完后朝刚才飘浮的女人那边一照,意外地发现女人竟然不见了,顿时心慌起来,赶紧照着手电四下寻找,却没有她的半点身影。 这时候对面的莉莉颤抖着抬起手,一脸惊恐地向我后面指来。我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扑通扑通地撞击着胸膛,深吸口凉气,将头侧了过去,一张半透明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肿胀的成了圆圆的球形,鼓起的白色眼珠子快要崩出来,鼻子也被挤得歪到一边,嘴巴被细线密密麻麻地缝了好几圈,没有任何气息,显然是死了好久的女尸。 我这才理解为什么莉莉刚才会尖叫,要不是提前将绳子缠在了手腕上好几道,我甚至会吓得撒手而去。 你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死人还会飞我心里骂了句,赶紧用脚一蹬洞壁跳到旁边,眼睛紧盯着飘浮的女尸。 女尸竟然跟着向我这边飘动而来,似乎有点阴魂不散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脑子里开始理出一点头绪,谁知这时候莉莉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来,想都没想就朝着飘浮的女尸开枪打去。 “砰”地一声后,女尸的身上咔的一下炸裂开来,身体在迅速地萎靡,同时黑色的烟幕开始弥漫开来。 “你脑子坏掉了干嘛开枪里面是毒气”我朝开枪后愣住的莉莉大声骂道。 “那怎么办空间这么小,我们会不会被熏死”她收起枪,脸上露出慌张。 望着灯光下急速扩散的毒气,我在脑海里极力思索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还好想到尸体是飘浮在空中的,所以里面的毒气比空气轻,于是赶紧冲莉莉提醒道:“赶快往洞底降去,越快越好,毒气会慢慢飘上去的” 俩人忙拽着绳子,飞速地向深处下去。想到强哥等人还在上面的洞口处蹲着,忙仰面大声喊叫起来:“有毒气,快躲开”接连喊了十几声,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只能暗暗希望他们提前察觉到毒气并躲开。 我抓着绳子和莉莉向下爬了十几米后,用手电向上一照,发现那些黑色毒气没有跟来,而是慢慢上升,于是放心不少,拉着绳子,脚蹬在石壁上稍作歇息。 “你发现女尸肚子里充满着毒气,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这丫头竟率先埋怨起我来。 “亏你还有脸说,她又没有攻击我们,脑子不动就开枪,是不是跟你爹学的杀人杀惯了我也是见女尸飘在空中,肤色半透明并且嘴被封了起来,才推测有可能里面充了气体,黑色的一般就是毒气了。”我辩驳道。 “那她怎么老是跟着我们”莉莉睁着疑惑的大眼睛追问。 “她应该是平衡的,我们一动,她周围的气流朝我们涌动,她当然会跟着过来。”我只好给她解释清楚,并命令道,“待会下面再遇到什么事情,不想早点挂了的话就别再冲动,一切听我的指示。” “哦,不行我干嘛要听你的”她白了我一眼,高傲地哼道。 我长叹一声:“你不听也行,下次有危险我是不会提醒你的,看你怎么个死法。”“你那好吧,我就暂时按你说的做,不过别想耍什么心眼,否则就算我死,也要断气前一枪毙了你”这丫头不服气地狠狠道。“随便,前提是你来得及,好了,不跟你白费口舌了,赶紧的吧,凭感觉我们下了还没有一半深,不知道李师傅究竟出了什么状况。”我向她催了句后,抓着绳子迅速地朝下降去。 .. 第三百七十一章断头骷髅 转脸望向莉莉,她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紧身的羽绒夹克将她束缚的更难受,脸上已经热得红彤彤,呼吸也粗重起来,时不时用胳膊擦下额头上的汗珠。 “怎么会这么热”她忍不住嘀咕了句。 “不知道,也许是下面有温泉的缘故吧。”我猜测道。 “现在就这样,要是下去不得热死”她大喘了一口抱怨着。 我将脚蹬在一处凿痕上,将绳子在胳膊上缠了两圈,然后抽出一只手来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开,拽了拽里面内衣的领子,稍微舒服了些后,对一旁的莉莉叫道:“其实温度并没有那么高,是我们穿的太多了,加上这洞里面比较憋闷,才会这么热,你要是实在难受,就把衣服脱了吧。” “说话注意点,别占我便宜,什么叫把衣服脱了,把羽绒服脱了好不好”这丫头竟然咬文嚼字。 我不禁嘲讽了句:“别自作多情了,就你这样的,就算脱光了衣服我也不会有反应的” “你流氓”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从手上移动的绳子长度来看,应该是快到底了,赶紧下降吧”说完我将手里的绳子一松一拽,迅速地向下攀去。 突然,蹬在石壁上的脚一滑,人整个撞了上去,幸亏用手挡了一下,要不然就磕得头破血流了。好好的怎么会变的这么滑溜我想要用脚再去瞪住,但是发现洞壁异常光滑,脚上借不了力,身子只能完全靠手上的力气拽住绳子悬挂着。 我将挂在手腕上的手电拿起来,朝洞壁上照去,细细一看,发现上面已经不是土黄色,而是变成了墨绿色,摇晃绳子凑近了一看,上面竟然长满了苔藓。 看来洞底部分确实比较温润,竟然在大冬天的还张着植物,正感慨着,一侧啪叽一下,不用回头,一定是莉莉也没有蹬住石壁,滑了一下。 “哎哎”她每一次蹬不住之后,都要叫上一声。 我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哎什么哎,比**还难听” “你不要脸,有这么说女生的吗我不是蹬不住才叫的嘛”她对我斥责起来。 “我不要脸难道把脸给你,那你不成二皮脸了吗”我调侃了她一句。 “你,油嘴滑舌”说完又朝洞壁踩去。 我哼笑了声:“别白费力气了,石壁上长满了苔藓,根本踩不住,只能用胳膊上的力量拽着绳子慢慢下滑了。” 听后她长叹一声:“这一小会我就已经累得不行了,要是只用手拉着身体,根本撑不了多长时间啊”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你还是在心里祈祷马上就到洞底了吧,要不然掉下去摔不死也会摔残。”我嬉笑了下,向下降去。 又降了十来米,突然发现手腕上电筒的灯光照在下面白花花的,心生疑虑,停下来仔细瞧去,原来下面是略显浑浊的水面,不禁一阵唏嘘:不会很深吧想要下到距水面近一些的地方再探探,岂料刚下了两米手上的绳子就到了尽头,此时脚下距离水面还有一米多高。 我觉得不对劲,用手摸了摸绳子端头,发现并没有挂钩,而是被人齐刷刷地用刀割了断。 难道下面还有其他人李师傅被偷袭了这念头率先出现在我脑海里,看来洞底比我们本来预料的更加凶险未知,除了可能出现的机关陷阱,竟然还有其他人潜伏在里面。 低头瞅瞅下面,不知道水池究竟有多深,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从身上摸出另一只手电筒,打开后扔了下去。手电筒掉进水池中后慢慢下沉,光亮逐渐变小变暗,终于,亮光在下降了七八秒后停住了,一直照着。 在水比较浑浊的情况下光亮还能看到,说明水池不是很深,再加上手电筒只下降了七八秒,可以推测深度不会超过一米半,跳下去的话应该不会有危险。 正准备下水,上面突然传来莉莉的喊叫声:“下面白白的是不是就是洞底了,我已经撑不住了,快闪开点” 我还来不及告诉她下面是水池,她就手上滑着绳索,扑通一声掉了进去,溅了我一脸脏水。哗啦一声,她从里面站了起来。我猜的没错,水只到她的胸口。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我大骂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险狡诈为什么不告诉我下面是水池是不是男人故意欺负女生是不是”边骂边委屈得要掉眼泪。 “我还没来得及呢,再说就算说了,你已经没力气了,不还得掉进水中吗,反正这水池又不深,没 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辩解了两句后,松开了绳子。 一跳进水中身上的衣服马上就被浸透,但是感觉不到冷,相反有种温热的感觉。我站定后,发现水底虽有些淤泥但是不多,脚踩在了平整的岩石上,不禁怀疑起这池子是不是人工修建出来的。 身上的衣服太湿重,加上背包,沉得受不了,索性将羽绒服脱了,脱掉后我在水面上搜寻起来,果然,在不远处晃荡着断掉的绳索,伸手够了过来,拿在手里照着手电仔细端详,发现断处很整齐,是被一刀所断。 我心里嘀咕起来,这种登山绳是用尼龙纤维做成,承受能力既强又结实耐用,一般的人很难一刀两断,难道是李师傅自己如果不是,袭击他的人也绝非一般。 “你那个朋友干嘛把绳子割断”身旁的莉莉望着我手里的断绳,好奇地问道。 “不见得是他割断的,他肯定遭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其他人或者僵尸”说着我双手一抓,吓唬了她一下。她怕的赶紧用手捂住脸,尖叫起来。 “别叫了,你这么大声会暴露我们的”我赶紧制止她,说完朝水池的四周照去,发现水池竟然挺大,四五十平米的样子,很多部分被上面凸起的岩层掩盖住了,在一侧的岸边有一条宽敞的天然通道,通道的两侧是两只石刻神兽麒麟。 不禁心中不解,这种东西一般是用来镇宅的,怎么会放在通道口,难道里面住着人,想来死人也是人,通道里面不会是一座阴宅古墓吧 想想还真有可能,镇宅神兽多在房屋正对河水江面的门前矗立,寓意为驮水驻财纳吉,这水池应该就是模拟的水潭,想来应该是一种风水格局,只可惜李师傅不在身边,要不然他一定能给我释疑。 我弯腰将还在水底亮着的那支手电捡了起来,甩了甩水装进背包里,对莉莉叫道:“去那边的通道里瞧瞧”说完率先游去。 莉莉也学着我将自己的羽绒夹克脱了,然后背上包,紧跟着我游来。快要到达岸边的通道时,忽然觉得脚底下似乎踩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圆圆的,我停下来弯腰伸进齐胸的浑水中,抓住之后拎了出来。 看到后吃了一惊,原来是一颗里面塞满黑色淤泥的骷颅头,从样子看牙齿残缺不全,应该是个老头,将骷髅头放进水中使 劲摆了摆,冲洗了下,仔细观察起来。 “喂你这人是不是有收集死人头的嗜好太恐怖了赶紧扔了,别拿着它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不知道死了几十年了”旁边的莉莉嗦起来。 我没有心思理她,将骷髅头转了一圈,发现颈椎骨断裂处并不在关节点上,而且截面很平滑,应该不是死后死从躯体上自然掉落的,是被人用刀砍断了脖子。我忙将背包解下来让莉莉拿着,蹲下身子在水底摸索起来,很快在旁边的淤泥中摸到了骷髅的骨架,竖起来一瞅,这人很高大,没有头的情况下,骨架都和我俩差不多高,身上套着一件破旧的中山装,已经腐烂撕裂了多半,连骨架也包裹不住。 从衣服的样式来看,是文革时期干部常穿的那种,这样的话,此人就不是当初修建这座地下工程的人,想来应该和我们一样是进来探宝的,看来我们还不是第一批,不过不知道是遇到了伏击还是出现了内斗,竟然连头都被砍了下来,真是够倒霉催的。 我本来还打算在死者的衣服里找点东西,但是发现什么也没有,看来杀死他的人非常谨慎,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我将骨架推倒进水池中后,一瞅旁边,发现莉莉不见了,心里一惊忙四下找去,发现她已经上了岸,正站在通道口的麒麟边上,好奇地欣赏着,就要伸手去摸。“千万不要碰”我赶紧喊住她,心说要是触动了机关可就完了,忙急匆匆地游过去,爬上岸站到她旁边,训斥道,“在下面不能乱摸乱碰,你不懂吗” .. 第三百七十二章跌落 “拜托别摆出豹爷大小姐的架子,在这下面除了我没人会帮你,所以你老实跟在我身后,什么也不要干,就算要做什么事情,也要先请示我,当然了,要是你想死的话,就不用听我的”我对她来了个下马威,好让她不至于闯祸。 她撅了撅嘴唇,想要反驳我,但估计被我坚定的眼神震慑,或者说真的害怕自己惹祸丢了性命,改口勉强答应道:“知道啦” 我转身照着手电打量起通道口的两座麒麟,发现虽然是石刻的,但是雕刻师应该是绝世高人,两只神兽活灵活现,跃然眼前就像真的一样,每根毛发都是那么立体清晰,尤其是一双眼睛,似乎在注视着来人,能够直射心扉,看出你心里的善良或者阴险。 “这两只麒麟好像略有不同呀”身后的莉莉兴奋地说了句。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肯定是从小跟着她爹打打杀杀,尔虞我诈,就是没有好好上学,于是叹了口气:“本来就有区别,麒为雄性,麟为雌性,身体不一样。爪子下面有珠子的是公的,爪子下面有小麒麟的是母的,要是没有这些的话,那只能看下面了。” “看下面什么”她一脸疑惑地追问道。 “男人和女人下面有什么不同你不知道啊,不能触类旁通吗”我只能无奈地提醒她。 “哦,啊你真流氓,让我去看那个”她醒悟过来,捶了我一拳道。 如果要是紫嫣或者雨轩的话,我可能还会继续开玩笑嬉闹会,但是对她,这个金钱豹的女儿,当初设计把我们四个引进洞里,并且让我们吃了百祭丸的女孩,没太多好感,有其父必有其女,想必也是内心冷酷狠辣的角。 “啊”冷不丁的,她突然大叫了一下,把我也吓了一跳。 忙一照四周并无异样,对她不耐烦地责问道:“又怎么了你” “这这麒麟的眼睛眨眨了下”她指着其中一个神兽,结结巴巴地回道。 我听后忙靠近些,用手电照着那只麒麟,细细观察起它的眼珠子,盯视了半天,没有看到眨眼,它的双眼除了打磨的比较透亮、如神来之功外,并无异样,于是转身对她训斥起来:“咱能不能认真点,别乱吓唬人,不过是雕刻得逼真点了罢了,哪里会动” “哦,也许是我看错了。”他怏怏不乐地点头道。 “好了,进去找找李师傅吧,找到他之后要是没什么危险,就让上面的人下来”我对她建议道。 没想到她被我训斥了两次之后,竟然老实听话了不少,爽快地答应了,没有拽绳子让上面的人下来,看来女人不管多强,内心始终是胆怯的,其实我是担心没有探明地下实情前,让紫嫣他们几个下来太危险。 我们照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迈进了通道内,说是通道其实更多的是天然形成的,只是有些隆起的边石棱角被打磨掉了,显得比较顺畅圆润些。通道的地面上也是整块花岗岩层,上面并没有被打磨的非常光滑,而是有很多横向的凿痕,想来应该是人性化的设计,防止滑倒。 通道两侧的岩石上比较普通,平没有镌刻的花纹和壁画,走了一会,我甚至怀疑这里不像是墓穴或者藏宝洞,更像是以前战乱时老百姓避难的场所,相当于现在的防空洞。 走了十来分钟后,通道还是一直向前延伸着,看不到任何尽头的样子。这时候莉莉有些急了:“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不如让我爹他们也下来吧” “不行”我立马否定,然后借口道,“我们先探探,了解些下面的状况,积累点经验再让他们下来,否则要是有什么机关陷阱,所有人都下来不就全完了吗” 她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来对我有所怀疑,以为我是在耍什么心眼,眼神中流露出警惕来,但是我知道她不会主动对我出手,尤其是没有找到宝藏前,所以暂时不必太担心。我瞅了瞅这通道,也颇有些纳闷,到底有多长,要通到那里啊 抱怨归抱怨,只有往前走才能知道这地洞的真相,才能有找到李师傅的可能,于是拉着她信步朝前大步迈去,放松了警惕,毫无防备之下一脚踩空,向下迅速的跌落而去。 “啪”还好不是很深,摔到地上后没有伤到骨头,就是背上沉沉的,转头一瞧,莉莉正地趴着我的身上,双手紧紧抱着我的双臂,眼睛紧闭脸色苍白,于是调侃了句:“摔得是我又不是你,表现的那么痛苦干什么,快点下来吧,都快要将我压死了,真是的,你到底穿的什么文胸,怎么这么硬” 她张开眼睛一瞅,自己身上一点事情没有,忙从我背上翻下来,站起来踢了我一脚: “叫你耍流氓” 我艰难地爬起来,活动了下酸痛的膝盖和胳膊肘,心说幸亏地方不高穿的又多,要不然磕在这花岗岩石上,非死即残,伸展了下见身上没事后,弯腰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手电筒,转向踢我的莉莉:“难道我说错了吗人家女孩的都是酥软圆滑的,你的又尖又硬像块石头一样,扎的我后背生疼,难道不是文胸的原因,是你那里天生就那么硬吗” “你无耻”她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跺着脚对我骂道。 “我无耻要不是你当初假装放了强哥,故意给他机会带着我们去华阴村下面的密道,我们怎么会中你的全套,服了百祭丸的毒,也不用一路上受这么多危难找什么宝藏,还间接的害死了许多人罔顾强哥那么有经验的人,当时竟然被你晃了眼、欺骗住了,所以说真正无耻的是你,害了我们一大波的人”我辩驳道。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谁让你们回去调查的,不回去调查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她和我争执起来。“做了恶事总要受到惩罚的,我们不查也会有人查的,谁让我们碰到了,碰到了就必须查清楚”我也不甘示弱。“你”她突然住了口,本来轻蔑的眼珠开始瞪大,嘴巴也张了开,一脸惊惧地指着我身后,断断续续道,“有有个身影飞过去了” .. 第三百七十三章虫蛹 甬道的尽头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见,于是转过头对莉莉求证道:“你看到了一个身影什么样子” 莉莉使劲地大喘了几口才平复下来:“那身影很高大,眼珠子红红的像火球一样,苍白的脸上看不清五官,我们争吵的时候它正在朝这边靠近,但是见我发现它之后,迅速地向甬道深处跑开了,速度像飞一样。” 红色的眼珠子,飞一样的速度,那应该不是人了,会是什么东西呢难道是粽子但如果是粽子的话应该不怕我们啊 总之必须小心点,想到这里照着手电朝我们跌落的地方四下探视起来,发现是一处圆形的平地,周围只有刚才那一条甬道通向别处,其他都是红砖砌成的墙面。 头顶上的盖板已经合上,距离脚下有四米多的高度,看来想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希冀走身后的这条甬道能出去。 “向前走走,看看能不能上去”我对旁边的莉莉说了句后,就向前走去。 她在后面极不情愿:“啊你真的要走这条甬道啊,刚才那身影比鬼还吓人,还是不要了吧”她心有余悸,不敢迈步。 “那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等着来人救啊,要是他们没有发现这口陷阱,你会饿死的”我警告她,见她还有些忐忑,安慰道,“放心吧,那身影不管是人是粽子还是怪物,既然见了我们就跑,说明还是害怕我们的。”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步不离地跟着我,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转,警惕着周遭的一切,搞的我也很紧张,担心会突然冒出什么东西袭击我们。两人走在甬道里有些逼仄,几乎贴到了墙壁,而且我的腰还要稍微弯曲些,才能不至于碰到头。 越走越觉得憋屈,不仅是空间狭小走的不顺畅,更多的是这甬道和上面的通道一样,走了半天全是一个熊样,既没有分支也没有变宽敞,考验着人的信心。 正烦躁不爽着,突然瞥到脚下有一大坨土坷垃,于是想也没想一脚踢去,将它踢了个粉碎。 “嘤嘤嘤”一阵嗡嗡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就像是一团苍蝇在乱舞。 我和莉莉不禁循声照去,意外地发现刚才被我踢坏的土坷垃里钻出很多绿色的小飞虫,比苍蝇小一半,看上起很像一些臭水沟里的绿蚊子,正抖动着翅膀向上飞 起,朝我们奔来。 我心说这么小还敢找事,真把自己当成尸鳖了是不是于是伸出手掌照着最前面的几个拍去,打算像打蚊子一样,拍死他们。 “啪啪啪”一阵巴掌响后,手掌上已经满是恶心的死飞虫,令我颇感费解的是,这些飞虫虽然颜色是绿的,但是血却是红的。 旁边的莉莉起初对我拍打绿色飞虫,表现的极度恶心,但是见我玩得这么嗨,忍不住也加入进来,和我比起拍打的数量来。 到最后所有的飞虫都被我们赶尽杀绝,两人的双手上鲜血淋淋,当然都是那些飞虫的血。 我从背包里抽出几张湿巾,递给她两张,擦拭起血手,擦干净之后继续向前行走。没走几步我突然感觉手上奇痒难忍,用指甲不停地挠起来,但是似乎不管用,越挠越痒,十分难受,真想把手放进冰水中冰冻起来。 “你手怎么了,有那么痒”一旁的莉莉见我这么拼命地挠手,好奇地问起来,但是只说了一半,自己也开始忍不住抓起了手掌胳膊,表情十分惊惧地望着我,“为什么会这么痒,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刚才那些虫子的血液有刺激性可是都已经擦拭干净了啊 带着疑问用手电照向自己的手掌,一看之下头皮一阵发麻,本应平整的手掌上不知何时起了很多细小的红色疹子,心说不会是湿疹吧想到刚才用手拍打绿色飞虫,心里一寒,应该与它们有关。 此时红色的疹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钻咬着我的血肉,已经从奇痒变成了刺痛,一阵阵地抽拽着我的心扉,望着逐渐变大变多的红疹已经从手掌蔓延至手背,并且在朝着胳臂扩散,我咬咬牙,从腰后抽出匕首,将刀尖对准其中一个已经变得如黄豆般大小的疹子。刺进它旁边的掌肉里,手腕一抖猛一使劲,将疹从手掌上挑了出来。 血立马涌了出来,将手掌浸渍的鲜红。我用刀尖拨了拨红疹,惊愕地发现里面竟然蜷缩着一只红色虫蛹,大小和蛆虫差不多,但是有像钉子一样尖锐的头,虫身两侧已经有了黏糊糊的透明软翅,也许是被我挖出来后受到了刺激,开始扭着身子蠕动起来,尖锐的头部扎着我的手掌,想要再次钻进去。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肯定是刚才那些飞虫的蛹子,一定是用手拍它们的时候,不 留心让它们肚子里的虫卵渗进了我们的手掌,开始快速吸血生长。 可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手上的疹子还在大面积的出现,并且迅速地增大,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血在减少,身体在变的虚弱。照这种速度不肖十分钟,血就会被吸干,之后成千上万只飞虫穿透我们的皮囊飞出来。 瞅瞅身边的莉莉,不知道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还是惊吓过度所致,脸色白得吓人,正把双手不停地在砖墙上磨蹭着,皮肉都被擦破。我心急如焚,脸上不停地淌着虚汗,暗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完了,怎么办怎么办这时候一个想法涌上我的心头:趁着虫蛹还没有扩散到全身,砍断胳膊,断臂自保其实我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坏了,自己下手砍断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了手,忍受住那份疼痛但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 第三百七十四章水洼(一) 她懵了,没想到我会突然有这种举动,怔怔地望着我,手拿着匕首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确定吗” “快点吧现在是要胳膊不要命,要命不要胳膊,先把我的砍了,至于你的砍不砍自己决定”我催促道。 在我的命令下,她将匕首的刀刃瞄向我的胳膊肘,准备用力砍下来。我心说快点吧,要不然这条命真的没了。 “啊”她突然大叫一声。 胳膊上没有传来疼痛,倒是手上还是刺疼难忍,睁开眼睛一瞅,胳膊完好无损,不禁对她嗔怒道:“你究竟要干什么拜托点事情这么难吗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我从她手上夺过刀,准备自己送胳膊上路,但是砍一条行,剩下的一条怎么办“先别做傻事,我包里有驱毒的药,是我爹花大价钱从南阳一位邪术师那里买的,一般的毒应该可以解”拦住我之后,她匆忙地向包里翻去,将里面的东西全倾倒了出来。我扫了一眼发现竟然还有t形内裤,心说真是前卫啊忙移开目光,暗暗训斥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那个。 “喏,就是这个,赶紧吃了吧”她突然将一颗玻璃珠子大小的药丸递到我手上,催促起来。 我接过来仔细一瞧,药丸通体漆黑,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眉头一皱,狐疑道:“怎么跟屎壳郎滚得粪球差不多,我们是被虫蛹噬咬,而这是解毒的药,能对付得了吗” “病急了就得乱投医,这药很厉害的,不相信我你就砍自己的胳膊吧”她说完将自己手里的药丸吞进嘴里,咀嚼起来,怎么看都像是在吃粪球。 见她都敢吃,那也没什么顾忌了,大不了没有效果再砍胳膊,从肩膀处砍我把嘴一张将药丸扔进去咬起来,这药功效不知道,但是味道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腥臭,我捏着鼻子才硬生生地把它咽下去。 吃进去后肚子里升起一股寒流,随着血液迅速地朝身上散去,传遍全身,人冻得忍不住直打哆嗦。 心说难道这是副作用正忧虑着,突然感觉手上的皮肤有阵阵裂痛传来,忙低头一瞧,惊讶地发现那些红疹子的尖头被刺破,里面的虫蛹都在拼命蠕动着向外钻出,纷纷掉落在地上,剧烈地跳动绞扭着身子,似乎十分痛苦。 虽然虫蛹的尖头钻出皮肤传来阵 阵麻痛,但是我和莉莉却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药丸真得起作用了,能够驱除手掌肉里的虫蛹 终于,血手上不再有刺痛传来,想必虫蛹全部钻了出来。我甩了甩上面的血,在衣服上擦了两下,看到红疹的尖头就像破了水的粉刺,不停地渗出血来,为了防止感染,赶紧从包里拿出白药,和莉莉一起相互帮助着给对方撒了些,然后缠上纱布。 包扎完之后,两人都虚脱地站立不稳,坐到了地上。这时候看到地上的那些虫蛹全都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的挂掉了,不过这药丸的副作用倒是还没有退去,身上异常寒冷,加上裤子都是湿的,所以俩人都冻得不停哆嗦。 “这这下好了,好好不容易虫蛹杀死了,但但是又要被冻死”我打着牙颤对莉莉调侃道。 “放放心好了,这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的。”她哆嗦着青紫色的嘴唇,对我劝慰道。 听后放心不少,希望在没有冻僵前,寒冷赶紧退去,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一阵唏嘘,心想要是没掉下来多好,还可以到暖和的水池里泡个澡,驱除身上的寒气,但是想想可笑,要是没掉下来的话,也不会被虫蛹钻进肉里吸血了。 “呼”突然一声风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甬道深处向我们这边急速跑来。 我抬眼用灯一照,发现一个身影正敏捷跳动着奔了过来,快得惊人,还没有看清楚长相就已经来到我们身边,直接粗暴地扑向莉莉,将她按倒在地上,用胳膊压住她的双手,然后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灯光下看的稍微清楚些,竟然是一个浑身张着黑色长毛的**家伙。 靠竟然是好色之徒,想到这里我心头火气直冒,虽然心里很讨厌金钱豹的女儿,但是更看不惯这种龌龊行为,想站起来给他一脚,却发现双膝酥软,人由于刚才失血虚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站都站不稳,连抬腿都困难,更别说踹他一脚了。 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在眼前发生而无动于衷,我爬过去掐住那家伙的脖子,想把它从莉莉身上拉下去,这下惹恼了它的雅兴,转过脸来冲着我呲牙咧嘴大叫一声:“啊偶” “哎呀妈呀”我吓得也大叫起来,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这根本就不是人,毛茸茸的雪白 脸庞上瞪着一双火红的大眼珠子,鼻子黑乎乎的占据了半个脸,嘴巴张开后尖锐粗长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心说这是什么东西,野人吗还是猴子 “放开我放开我”莉莉的哭喊声不停地响起,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着,毛衣已经被撕烂,露出了里面贴满珠片的文胸。我心说怪不得那么硬,原来上面全是水晶片子。 眼看她就要被长毛怪凌辱,我跳过去一把抱住那家伙,将它向一侧摁去,谁知它异常强壮,身子晃悠了下,根本没有被我扑倒,而是论过手臂直接砸向我的脸上,再次将我打到。 登时鼻子鲜血直流,有一种五味混杂的感觉,咸的、酸的、辣的,这时候才体会到当年镇关西被鲁智深痛打的滋味,明白了那段描写原来是真的。 “不要啊呜呜” 莉莉的哭声让懵掉的我瞬间清醒,忙爬起来,准备再扑上去,恰巧此时看到了她腰上别着的手枪,忙爬过去将枪抽出来,心说不管你是人还是怪,子弹这玩意够你受的,于是对着长毛怪物的后背砰砰来了两枪。 由于距离太近,喷涌而出的热血直接溅在了我脸上,视野一阵模糊,忙擦掉想要再追加两枪,不料长毛家伙挨了枪子,痛得大声吼吼叫了两声,飞快地跳动着向甬道深处逃了去,太敏捷了,我根本没时间瞄准,便宜了它,让他逃掉了。 我深吸口气,挪到莉莉旁边一瞅,泪水正不停地从她紧闭的双眼下涌出来,整个脸色都已经被惊吓地铁青,嘴唇也被咬破了,双手护着胸膛侧卧着,哽咽颤动不已。 “喂喂你怎么样了那东西有没有,有没有伤着你”停顿了下后,我小心地问道。 她听到我的问话,转过身来,睁开眼睛一瞅,见那长毛家伙已经不见,我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忙坐起来:“是你救了我” “嗯,是我开的枪。”我说着将手枪还给了她,看到她的文胸并没有被扯坏后,戏谑了句,“刚才看你凄惨的模样,我还以为被蹂躏了呢,原来它没有得逞啊。” “你什么意思,难道没看上好戏心里遗憾”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瞧见我不说话盯着她的双胸发愣,训斥起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没见过穿这种水晶片子文胸的,怪不得那么硬。”我哼笑了声。 “不得懂的话别乱说,这是防弹文胸,即使不能完全阻挡子弹,也能缓冲子弹对身体的大部分伤害。”她正色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在哪里买的”我一听来了兴趣,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打算给紫嫣也买一个。 “想给你那个相好的也买一件啊,不过不好意思,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市场上没得卖”她颇为得意起来,说着将撕破的毛衣重新套了上,梳拢了下凌乱的头发。 我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才发现身上不再感到寒冷,而且腰膝也没有酥软无力,看来药效的副作用过去了,身体正逐渐恢复。 “我救了你一命,打算怎么报答我啊。”莉莉站起来后,拍了拍手对我得意地问。 “怎么报答难道还想让我给你当啊”我戏谑了她一句,然后转身朝甬道深处照去,漆黑没有尽头,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满脑子淫秽下流思想真不知道那小妞看上了你哪点”她对我反唇讥诮起来。 “这就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刚才那长毛玩意不是还看上你了吗”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配不上那东西吗”她撅起嘴较真起来,发火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筱雨。 想到筱雨我深吸口气,没了心思开玩笑,对她催道:“快点走吧,这甬道还不知道有多长呢。”说完照着手电走在前面。 “前面有亮光”走了十来分钟后,我兴奋地对身旁的莉莉叫了句,然后跑了过去,却发现是一片水洼。水洼成椭圆形,非常狭长,看不到对面的尽头,将甬道横腰拦截,里面的水看上去还算比较清澈,有点浅浅的墨绿色,周围全是整体的岩层,所以要想继续走,必须游过去,看看尽头有没有路。我对旁边略有失望的莉莉建议道:“别沮丧了,游过去吧。”说完将鞋子衣服脱了塞进背包里,只着内裤准备下水,回头一瞧她却迟迟没有脱衣服。 .. 第三百七十五章水洼(二) “省省吧大小姐,现在不是在你家的豪宅游泳池里,想要活命的话还是赶紧的吧,别磨蹭了。”说完我慢慢走进了水中。 “你等等我。”见我下了水要游走,她风雷电掣般将衣服一股脑拔下来,穿着三点式内衣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下到水中,还像模像样地沾了点水拍到身上,适应温度。 “能不能接点儿地气,别整这些繁文缛节,赶紧含着手电筒下水”我催道。 “我才不含呢,低俗极了”她白了我一眼,拒绝道。 我心说含着手电筒怎么就低俗了,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很成人的词汇吹,于是瞬间理解,偷瞟了一眼她,没想到这丫头懂得的真不少。 心想反正我照着手电,你不含也能看清方向,于是对她说了句:“不含就不含吧,跟在我后面别丢了,有事情叫我。”然后嘴里咬着手电,迅速朝漆黑的对面游去。 水洼里的水并不寒冷,在里面游起来很舒服,有点泡热水澡的感觉,所以我放松了身心和速度,好多享受一会。 游了几分钟后,手电的光亮尽头重新出现了被水洼截断的甬道,再游十来米就可以上岸了,于是转身想要告诉后面的莉莉,却才发现水面上只有荡漾的波纹,早已没了她的半点影子,心中大惊,暗暗责备自己大意,望着幽绿的水底,顿时觉得下面凶险起来。 我陷入踟蹰中,这个女孩害得我们当除被金钱豹抓住,中了百祭丸的毒,算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死了对我们没什么坏处,但是平心而论她刚才救了我,而且只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罢了,纠结了十来秒后,向前加速游去,将包扔到对面的甬道里,然后转身一头扎进水中,向深处潜去。 心中有些懊恼,暗想如果她刚才含了手电的话,还好找点,只要看到亮光就能发现,但是现在水洼这么大,究竟应该怎么找呢我边向下潜边用手电四下探照,希望能尽快发现她的踪影。 越向下水中的绿色越浓,手电筒的光线只能探出前方两三米的距离,我的手触碰到了很多软滑的绿藻,原来他们才是水质墨绿的缘由。也不知道这条狭长的水洼究竟有多深,感觉已经下潜了五六米,可是还是看不到底端的淤泥或者岩层,绿藻却是越来越稠密,胳膊上身上已经黏缠了好多,也顾不得抓掉。 感觉憋着的一口气已经到了极限,再不出去就要喷出来,于是调转方向向上游去,正在这时突然瞥见斜前方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飘散浮动着,很是好奇,不会是莉莉那女孩吧于是强忍着憋闷朝那边游去。 靠近些之后发现一团球形的黑色漂浮物,表面上缠绕了很多丝状的附属物,正在水中晃动着,暗暗失落了下,心说原来不是那丫头,刚要离开,突然看到那东西剧烈地一抖,一颗脑袋瞬间钻了出来,吓得我嘴巴一张,肚子里憋的空气放出去一半,赶紧闭上嘴巴向后游去,想要躲开这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 “额哦” 耳中突然传来奇怪的轻微闷哼声,就像有人被捂住嘴巴之后,挣扎时呜咽发出的。我转过头,发现四周什么也没有,除了那团黑色的漂浮物,难道是它发出来的想到这里心惊胆战着再次朝它靠近,惊讶地发现黑色球形物里冒出的脑袋,在对着我使劲摇晃,表情十分痛苦,面目似乎有些熟悉。 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向我打招呼好奇暂时掩盖了恐惧,我朝它慢慢游去,等到只有一米来近的时候,借助着手电的光亮,短发的脑袋让我一下子认了出来,是莉莉的。她一定是被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缠住了,于是赶紧上前去帮她。 贴近之后才发现她整个人就像被束缚的茧,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毛发,也不知道这些毛发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死在里面的动物脱落的吧。 莉莉见我游过来,本来痛苦扭曲的脸,瞬间变得兴奋,摇晃着脑袋让我快点救她。我将手伸过去,掐住缠在她身上的黑色毛发,用力扯起来。还好这些毛发缠得不紧,一拽就嗖嗖地从她的身上脱落,犹如自觉地般。 几番努力之后,莉莉身上的黑色毛发被扯得一干二净,身体恢复了自由。此时的她憋得太久了,一口气吐了出来,拼了命地蹬着双腿向上浮去,连跟我打个招呼的空隙也挤不出来,看来真是已经到崩溃边缘。 我自己也憋得快要窒息,也忙朝水面游去,摆动了两下脚身子却没有上升,而且突然觉得脚腕上凉凉的,顿时心生警觉朝下瞅去,发现刚才从莉莉身上扯下的那些黑色毛发,聚集成了一条带状,缠在了我的脚腕上。 我将身子蜷缩了下,想要用手将黑色毛发扯掉,没想到此时的它们和刚才大不相同,紧紧勒住我的脚腕,我越使劲扯它们 勒得越紧,似乎真的有生命。肺已经撑不住,马上就要将憋住的半口气也喷出来,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双手抓住缠在脚腕上的黑色毛发,使劲朝两旁拽去,想要拉断,但是不曾想它们竟出奇的柔韧,根本拽不断。 心说既然如此那就带着它们往上游吧,于是用手抓着黑色毛发带向上拉起来,但是毛发带的另一端就像栓在了石头上般,怎么拉都拉不动。非但如此,此时不知道又从哪里漂浮过来数条带状的黑色毛发,轻巧灵活地缠在了我的身上,将我的双手逐渐束缚起来。我算是明白了,这些毛发确实是有生命的,刚才莉莉就是被她拉下来缠上的,之所以放开她,可能是把目标转向了我。意识到这一切之后,我彻底心慌起来,觉得危险似乎比想象得更可怕,尤其是在这漆黑死寂的水下。必须想办法挣脱,再延误一会就算不被勒死也会被淹死的我努力挣扎着,嘴里的呜呜声和先前莉莉发出的一样无助和惊恐,突然,下方一快黑乎乎的物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忙将手电向下照去,仔细一瞧,原来是莉莉的背包。 .. 第三百七十六章水洼(三) 好在顺利够到了背包,拉开拉链在里面摸索起来,第一下摸到的不是手枪,而是匕首,心说这东西更方便,于是赶紧用它朝缠在脚腕上的黑色毛发割去,“知啦”一下,毛发被割了断。 我赶紧趁机向上游去,游了两下想起了下面的背包,又下去将它背在身上,正摆动着双脚极力上游,突然脚面触碰到一条滑溜溜的东西,心里一颤,照着手电低头瞅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被我割断的那些黑色毛发又聚集成丝带状,漂浮着朝着我缓缓伸来。 要是再次被缠住,恐怕没力气再次挣脱割断了,我转过头去向上加速游去,连放屁的劲也使了出来,竟然真得咕咕咕在水中放了几个响屁。 最后已经不是空气让我有力气,而是求生的意志驱使着我挥舞手脚,破水而出的时候,我大喊了声才发泄出来心中的憋闷,然后大口的呼吸着,深喘了几下才渐渐恢复正常。 忽然,一只小手摸在了我的后背上,将水中的我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惊恐地回头一瞅,原来是莉莉。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么长时间没上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她一脸上兴奋地望着我叫道。 “快走那些毛发很快就会追来”说完我拉着她朝前面的水岸快速游去,希望能够在黑色毛发出现前,顺利越过这片水洼到达对面的甬道。莉莉听到刚才缠在她身上的那些毛发又追来了,吓得四肢扑腾,加速朝前游去,比我还快。 我在后面边游边时不时回头瞧瞧,担心水中的毛发会冷不丁缠过来,但是很幸运,它们没有出现,也许是速度很慢的原因。 游了两三分钟后,我们到达了对岸,莉莉迅速地爬上去,然后伸手将我拉出水面。 上来后我忙扔掉肩上莉莉的背包,颓然地躺到地上,感觉所有关节都已经累得弯曲不了,浑身上下像透支了好几天的能量,虚脱得想要呕吐,使劲大口的喘着,希望过多的氧气能够让我快速恢复些力气。 “给,喝点吧”莉莉在背包里翻了翻,摸出一罐功能饮料递给我。 “想不到,你你还带了这个。”我急喘了着粗气笑着接下,然后拉开拉环一口气灌了下去,喉咙里一阵清爽,不肖几分钟饮料的作用就显现了出来,感觉有了些力气和精神,但是这种能量很明显是被强 逼出来的,明明极度疲惫,但是身体却能激发出力气来,看来这种饮料还是少喝为妙。 “怎么样了看你脸色好点了,我们要不要继续朝前走”旁边的莉莉朝我询问道。 我站起来穿上衣服后背起自己的包:“继续吧,既然这甬道里空气充足就说明有通向上面的入口。”说完擦了下手电上的水渍,率先走去。幸亏买的时候选择了防水手电,要不然真要摸黑了。 哗啦,哗啦”刚走几步,后面的水洼里突然响起翻动声,我和莉莉不约而同地向后瞅去。 “啪”刚转过头,脸上就被一团东西打在了上面,顿时一阵刺痛,两眼发黑,忙用手去扯,发现竟然是湿漉漉的毛发,这些毛发肯定是刚才水里的那些,没想到竟然追了上来,并且跳出水面。 脸上的毛发并没有粘住不动,开始蠕动起来,细小的发丝迅速地朝我鼻孔里、嘴巴里、耳朵里钻去,极度的惊恐让我瞬间力气大增,双手猛得一使劲,将黏在脸上的这团毛发扯了下来,抡起胳膊扔到水洼里。 转脸一瞅,莉莉的脸上也吸着一团毛发,而且大部分已经钻进了她的嘴巴里,正在往她的肚子里钻去,将她的喉咙撑得鼓了起来。 莉莉弓着身子,双手使劲地掐着脖子,想要卡住喉咙里的毛发。见状我赶紧用手拽住还残留在外面的一撮毛发,向后使劲,想要把它全部拉出来。 “啪啦啪啦,”手上的毛发丝突然被拽段,剩下的飞速滑进了莉莉的喉咙里,我赶紧将手也掐住她的喉咙,和她一起摁住食管,阻止毛发进入她的肚子。她喉咙里面的毛发在极力地向下钻着,力气很大,手上传来强烈的蠕动感。 掐住喉咙就算能阻止毛发进去,但同时也会让莉莉窒息,必须赶紧想个其他办法。我绞尽脑汁思忖起来,突然想起曾经浏览过一个人救治溺水孩子的图片,于是赶紧弯下腰,抓住莉莉的双腿,让她头朝下与我背贴背,使劲跳跃起来。 这样的话她很容易呕吐咳嗽,希望将喉咙里的那团毛发也喷出来。 “额哦噗”身后传来一声呕吐。 我回头一瞅,莉莉已经在我的加速跳跃下,将喉咙里的毛发吐了出来,嘴里正流着涎液,而地上的毛发正在蠕动着朝她慢慢靠近,见 状我赶紧把她平放到地上,抬起脚冲地上的毛发团狠狠踢去,啪的一下踢进水洼中。 毛发进了水里后立马变成带状,灵活地又朝岸边游动过来,更甚的是灯光照去,水面上出现了数十条这样的毛发带状物,都在朝着我们游来,靠近岸边的带状开始收缩成团状,正准备跃出水面,再次扑到我们脸上。 “不好快跑”我喊了声后,将背包甩到肩上,抓起还蹲在地上干呕的她,向甬道深处撒腿跑去。 后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呼声,似乎有无数湿漉漉的毛发团在追着我们赶来,我拉着莉莉头也不敢回,拼了命地跑。 正火急火燎地跑着,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好多岔道口,心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现在情况这么紧急我们也不知道选哪条路啊,正纠结着忽然瞥到有一条岔道十分的窄小,更像是一个门洞,而且地上还散落着很多方形石块,于是拉着莉莉飞奔过去。 “快把石头垒起来挡住那些毛发”我对还在愣神的她大声叫道。 她回过神来,帮着我将地上的石块搬起来,不过石块太重,每一块都有二三十斤,她搬了几块以后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其实也不怪她体力不行,先前被虫蛹吸了那么多血,根本没有完全恢复。 见状我劝道:“你去后面休息吧,我来”说着搬起石块交错着垒摞起来,我也不会砌墙,只有按照以前见过的箱子五五堆码法,一块块堆起来。 “啪嗒,啪嗒”手电照去,一团团的毛发正跳跃着朝我们奔来,已经只有几米的距离。 我赶紧拼尽全力用最后的两块岩石,将最上面的空当也给堵了上,也许这些石头本来就是封住甬道的石墙倒塌的,不多不少,正好严丝合缝地将甬道封死。 “啪啪啪” 那些毛发不停地打在垒起来的石墙上,发出阵阵响声,每打一下我和莉莉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一下,它们的冲击力太大,石墙都被震得嗡嗡乱晃,担心会撑不。不一会,叠摞的石块就已经有了错位,露出了缝隙。 我伸出手想要将石块摆正,突然石缝里挤进来一缕毛发,迅速地缠在我的手上,并且顺着胳膊飞快地朝身上飞窜,眨眼的功夫已经绕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双手抓着这缕毛 发想要拽下来,但是它死死地勒住我的脖子。正僵持不下,突然“刺啦”一下,一把匕首将我紧拽的毛发割了断。断掉的毛发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迅速地从石缝里缩了回去。 我转脸一瞅是莉莉帮了我的忙,于是赶紧将脖子上残留的毛发扯了下来,伸手继续去堵正在逐渐变大的裂缝,防止外面的黑色毛发再次趁虚而入。 “砰”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撞在石墙上,猝不及防的我被震得向后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心中十分诧异,那些毛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冲击力 再看石墙,垒摞的石块摇摇欲坠,随时都要倒坍,赶紧跳过去想要扶正它们,透过缝隙突然窥见外面有些亮光,而且似乎有个人影在跳来跳去,忙用手电照着仔细探去。 蓦然发现外面的人影有些熟悉,待到他一下子跳到手电灯光下时看得清楚了,竟然是李师傅,心中顿时大喜,冲着外面大喊起来:“李师傅李师傅” 李师傅听到了我的声音,三两下跳到石墙的外侧,兴奋道:“阿飞你也下来了,他们” 还没说完就赶紧跳开了,接着听到啪的一下,一团毛发打在了石墙上。我意识到刚才的巨大撞击是李师傅使得劲,他一定是想进来躲避那些毛发的缠绕,于是用手抓住石块,想要把墙拉倒。 “慢着墙塌了那些毛发进来我们怎么办”莉莉用手拉住我,厉声提醒道。“该怎么办怎么办总之不能让李师傅再呆在外面,那么多毛发团,要是被缠上可就麻烦了。”说完转向外面,透过石缝大叫起来,“李师傅,我把墙拉倒,你赶紧趁机跳进来”李师傅边跳着躲开往他身上跳跃的毛发,边对我回应:“好的,我先把它们吸引到那边去,两分钟后你把石墙留出个空档,我钻进去后赶紧再堵上”说完朝我和莉莉来时的甬道深处跑去,那些黑色毛发团全跳跃着追了上去。 .. 第三百七十七章色猴子 奇怪,喊了好几声也没听到李师傅的回应,连脚步声甚至于一点动静也没有,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李师傅依旧没有回来,忽然想到刚才李师傅吸引那些毛发逃跑的方向,正是水洼那边,也就是黑色毛发的大本营,于是心忧起来,焦急的心实在等不下去,爬上石墙准备从空当钻出去找他。 莉莉这时从后面一把拽住我的脚:“你不能去,万一你走了那些毛发来了我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我心烦意乱地回应了句后,爬了出去,照着手电朝甬道深处奔去,边跑边呼喊着,“李师傅李师傅” “啪嗒,啪嗒”一阵跳跃声突然传来。 手电的光束照去,发现大批黑色毛发团正在地板上弹跳着向我奔来,密密麻麻,数量之多让我瞠目结舌,比先前追赶我和莉莉时多了好几倍,不由得更加担忧起李师傅的安危。 看情况无法冲过去,被它们缠上钻进肚子里的话,整个人还不得爆炸掉,于是只能深吸口凉气,无奈地转身向来路跑回,再想其他办法去找李师傅。 跑到甬道的岔路口用手电一照,发现石墙竟然被完全堵了上,心里不由得一阵恼火,跳过去对着里面大骂起来:“你搞什么玩意,干嘛把空当封上想让我被那些毛发勒死是不是” “扑通,扑通”上面的几块石头被掀下来,露出刚好容纳一人钻过去的缝隙。莉莉那丫头踮着脚将头伸出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听到后面毛发团跳跃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忙跳起来抓着石墙上沿爬了进去,然后转身迅速地用石头将上面的缝隙赌上,还是有些不放心,拉起莉莉的手就跑:“它们数量太多了,肯定会冲破石墙的,快跟我跑” “你不管你那个朋友李师傅啦”她边跑边对我疑问,不知道是关心还是挖苦。 “李师傅比我厉害多了,应该不会有事,倒是我们先逃命要紧”我回应了句,拉着她加速朝前跑去。 “哎呀我靠” 岔道既窄又矮,只顾着弓腰向前快跑,我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向前栽去,惯性太强,连带着后面拉着的莉莉一起倒在了地上。 “你干嘛啊自己摔倒别把我也落下来啊”她爬起来后 对我嗔怒道。 我没有理她,爬起来蹲在地上,用手电照着去查看将我绊倒的是什么东西,光亮下发现竟然是一具浑身长毛的尸体,身上满是血渍,心里开始意识到些什么,于是将它搬了过来使之正面向上,怒睁的火红眼睛和一脸的白毛,还有尖牙呲露的嘴巴,很显然就是刚才袭击我们,就要对莉莉施暴的色玩意。 它身旁的血流了一大滩,看来是被我用枪打中之后失血过多而死。 “色猴子,敢对姑奶奶非礼,我踹死你踹死你”后面的莉莉认出是袭击她的东西后用,脚不停地踢着尸体的头部,发泄着先前受到的惊吓。 我站起拦住她:“好了好了,它都死了你就别作孽了,小心变成鬼再骚扰你,赶紧走吧。”说完照着手电朝前快步走去,这回走的十分小心谨慎,不仅看着前面还扫视着脚下。 “啊”刚走两步,后面的莉莉突然惊叫一声,跳过来一把将我抱住,“有鬼啊” 我忙回过头照去,发现地上的那只色猴子竟然伸出了沾满鲜血的毛茸茸之手,正死死地拽着莉莉的脚腕,忙抬起脚照着它的手臂狠狠踹去,我穿着登山鞋,鞋底很硬,蹬蹬几下就让它痛得将手松了开。 “吼,吼”地上的色猴子竟然呻吟起来。 心说刚才大意了,只看到它没有动就以为是死的,原来还有口气,不过既然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并且现在就这么痛苦,哥就成全你,这样想着从背后抽出匕首,准备彻底了解了它。 “慢着我来”莉莉突然从我手中夺过匕首,然后麻利地用胳膊勒住色猴子的头,滋的一声,把它的喉咙割了开,脸上冷若冰霜,然后将刀上的血在自己身上擦拭了下,还给了我。 我接过匕首感慨起来:“果然,女人一旦狠起来真的很可怕” 她哼笑了声:“现在知道了吧,最好不要得罪我。” 见地上的色猴子这次是彻底挂了,忙拉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跑去,跑着跑着发现前方的光线变得明亮起来,新说怎么回事,难道是到头了 “妈的”到了跟前看清楚之后我忍不住骂了句,根本不是岔道到头了,而是出现了一具黑色石棺,石棺很粗糙厚重,摸上去凉凉的让身上不由得产 生一股寒意。 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具并不算巨型的石棺竟然正正地将岔道挡了住,四面和岔道的墙面只有几公分的缝隙,我们根本没办法钻过去,就算把棺材盖板推开,从上面也爬不过去,何况看石盖板的样子,得有个三四百斤,以现在我和莉莉的体力根本没办法撼动。 将石棺的侧面摸了个遍后,我失落地瘫坐到地上,心灰意冷起来,照目前的样子看,是没办法过去了。后面的莉莉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嘴里碎碎叨叨地埋怨起来:“谁这么缺德啊,将这么大一具石棺放在这里” “呼呼呼”不一会,身后的岔道里响起毛发在空中飞跃的声音,看来它们已经追过来了。 “怎么办啊那些难缠的毛发又来了”莉莉脸上急出了豆粒大的汗珠。“什么怎么办等死呗”我调侃了一句回应道。她蹲到我面前,用手戳了戳我的肩膀:“赶紧想想办法好不好难道你真打算让那些恶心的黑色毛发钻进嘴里,钻进鼻子里,钻进耳朵里,然后再从你的肉里钻出来吗”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想要给我来个激将法。 .. 第三百七十八章一群色猴子 “啪啪啪”毛发团在石板上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 用手电照去,发现窄小的岔道里满是跳跃的黑色毛发团,就像无数迁徙的青蛙大军,朝我们浩浩荡荡地涌来。 也许它们是多年没有等到有人下来,这次好不容易发现我们两个,所以已经倾巢出动。 这时候突然出现不可思议的一幕,如潮水般涌过来的那些毛发团,竟然在距离我们四五米远的地方停止前行,而是上下跳跃着。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惧怕我们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单纯的想法,要是害怕我们还会追来吗难道是是我们身后的这具石棺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次回头望去,这一次似乎能感觉到里面的森森煞气和诡异阴邪,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喂喂,它们怎么不过来了是不是畏惧我们”莉莉用手指触碰了下我好奇地问道。 我将手指向后指了指,面色沉重地朝她回道:“棺材里的主才是它们不敢过来的原因。” “啊”她一脸惊悚地扭过头去,谨慎地打量了下后面的石棺,然后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两步,与它拉开一点距离,转向我,“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比耐力的时候到了,反正这些毛发不敢上前,那我们就跟它们耗起来,等它们退却了,我们再回到岔道口那里,选择其他的岔道走,顺便还可以找找李师傅。”我淡定地回道。“好主意,那我先吃点东西。”说着宽心地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块牛奶巧克力,无比怯意地嚼起来,边吃还边伸出细长红舌舔舔嘴唇,故意馋馋我。我心说有这么夸张吗,我又不是没带反手将靠在背上的包打开朝里面摸去,这一摸突然有了意外发现,因为包里的c4炸弹还在,心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家伙什忘了,忙从里面掏出一颗得意地笑起来:有了它也不必再惧怕什么毛发了。 “你你不会要用它吧”莉莉的脸上面露担忧之色。 “嘿嘿,你猜对了,用它的话,轰隆一下什么危险就都解决了。”我爽朗地笑道。 “你是不是疯了这岔道如此窄小,炸弹威力那么大,万一要是把上面的石板炸坍塌了,我们岂不是要被活埋”莉莉大声的对我反问起来。 “你以为我仅仅是要把前面那些毛发炸死吗太天真了我的目的就 是要让岔道坍塌,这样的话,上面的石板才会掉下来,我们才有机会踩着废墟爬上去。”我讲出了真实想法。 “可是你能控制的好吗别到时候天窗没打开,在我们再报销了,我可是还不想这么早下地狱呢。”她白了我一眼道。 我嘿嘿一笑:“一会等着看好戏吧,会让你目惊口呆的。”说完我将炸弹上面激发电子雷管的两根线接在一起,然后在手里颠了颠,朝前面那些还在纷纷跳跃的毛发团走去,在距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些跳跃的毛发似乎闻到了我的气息,停止了弹跳,聚集成带状在地上蠕动起来,像无数条绞缠的黑蛇,幽幽的还挺人。 我心说管你们是什么玩意,接下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现代文明的厉害,于是使出浑身力气将炸弹朝前面的岔道深处抛去。炸弹在空中飞行了二十米不到,就被一团一跃而起的毛发包裹住了,很快其他的毛发团也都聚集过去,融合在一起,越汇集越多,形成了一个硕大的黑球。 我见时机已经到了,赶紧跑回来从包里拿出起爆器,对看得惊奇的莉莉叫道:“别看了赶紧抱头趴在棺材旁”说完还有些不放心,直接压在她的身上将她护住,然后摁下了按钮。 “轰” 一声巨响的同时,强大的气流冲击过来,将我和身下的莉莉向前推去,幸亏有石棺挡住,要不然肯定会被击飞老远。感觉不光岔道,似乎整个地下都在剧烈地震动,接着就听到稀里哗啦石块坠落的声音,同时很多尘土碎石纷纷落在身上。 岔道里充斥着浓浓的焦糊味道,想必那些毛发应该被炸成了灰烬碎渣。 等了好一会,身下的地面停止了抖动,岔道上也没有石块坠落之后,我甩了甩头上厚厚的尘土,爬起来照着手电转脸望去,眼前的岔道乱石堆积、尘土飞扬,一片狼藉,成为了废墟,抬头向上照去,惊喜地发现竟然真的把岔道的天花板炸开了,看到了上面的地洞通道。 这时候莉莉也爬了起来,用手扇着眼前的土尘,兴奋地跳了起来:“成功了成功了”然后紧紧地把我抱住,勒得我几乎喘不开气。 我拍拍她的后背,戏谑了句:“咱能别这样吗,有偷情的嫌疑。” 她一把将我推开:“谁 会跟你偷情,真恶心” 我哼笑了句:“你没看武侠电视上,男女掉进山旮旯里,总会发生点缠绵色事情才罢休吗”说后背起包朝前走去,打算登上石堆,爬到上面的通道上。 “我听说你那个相好的失忆了,不记得和你经历的很多事情了,你是不是伤心还有就是她是不是连房事也不懂了,所以你才会这么色心泛滥”这丫头对我反问起来,故意刺激我。 我准过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我警告你,以后不准拿她开涮听到没有否则我别怪我欺负女人” 她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脸上假装镇静,结结巴巴辩驳起来:“我我说什么了,还还怕你不成” 我松开她,替她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刚才有点粗鲁了,但是话是真的,希望你记住。”然后转身爬上石堆,站在石堆尖上脑袋正好可以露出来探到上面的情景,于是照着手电左右观察起来,发现上面竟然不再是单调乏味的笔直通道,而是变成了一处很开阔的平整场地,地面上铺着一块块精心打磨过的巨型黑色花岗岩石板,显得恢弘和大气极了,只是手电照的距离有限,不能完全窥探出场地的顶端和周遭的整个样子。 我用手抓住断裂石板的边沿,正打算撑着身体爬上去,忽然听到下面出来一阵奇特的声响:“咕咕咕,咕咕咕” 我心生纳闷,停止攀爬弯腰朝声音的来源处搜寻,惊异地发现声音竟然是从岔道的石棺里传出来的,难道是我刚才引爆的炸弹打搅了里面酣睡的主 石棺里面的主连那些纠缠不休的毛发都胆怯得不敢上前,足见有多凶险,说不定会是千年的粽子或者惊变的女尸。 “石棺里面的家伙是不是要出来啊”莉莉瞪大惊恐的双眼,对我胆怯地问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跑吧”喊完之后,我抓着上面的石板跳起来,用胳膊支撑着身子翻了上去,然后伸手将莉莉拉了上来。 上来后,照着手电小心翼翼地在开阔的场地上走起来。由于先前从通道跌落了下去,所以这次有了防备,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用脚试探之后,见不会下陷再朝前迈步。 光滑的场地比我想象的要大,走了两三分钟后,手电灯光依旧照不到边缘。 “哒哒哒” 耳畔忽然响起密集的跳跃声,心说不会是那些毛发没有死绝又追来了吧但是细细一听,这声音不像是它们的,辨别了一会,拉着莉莉朝声音响起的方向谨慎地走去,走了十几步后,光亮尽头依稀出现了很多上窜的身影,就像是很多人在跳绳。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见那些跳跃的家伙没有攻击过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壮着胆子,朝前走了过去。靠近之后,在手电光亮下看的清楚了,竟然是一群与先前袭击莉莉的家伙一样的色猴子。 此时的它们睁大着一双双猩红的眼珠,长满白毛的脸上呲牙咧嘴欢呼雀跃着,嘴里呼呼地急喘着粗气,口水不停地流着,朝我身旁的莉莉挥舞着四肢,好像已经亟不可待地要把她整个吞下去,幸亏脚上都被绑了镣铐,要不然都扑过来,估计能将莉莉撕碎。 我惊讶了一下,随即转身对看懵了的她笑言:“想不到你魅力这么大,连它们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别扯了真是的,一群色猴子,我杀了它们”说着就要掏枪。 我赶紧拦住:“别冲动,它们不是被绑着的吗又伤害不到你,还是别杀生了。”她犹豫了下没有掏枪,对我催促道:“那快点离开吧,我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些恶心的色猴子了。”“急什么呢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得好好逛逛这地方,说不定是地下广场呢”说完照着手电向那些色猴子又走了几步,想要弄明白这些家伙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出现在地洞里,还被铁链锁着。 .. 第三百七十九章色诱猴子 “啊哦”一只色猴子突然大张着嘴巴朝我咬来,尖锐的獠牙几乎咬到我的鼻子。 我浑身一哆嗦,赶紧后退两步,深吸口气才缓过劲来,刚才将注意力全集中在石墩后面,没有意识到最前面的猴子已经距离我近在咫尺。 莉莉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又催起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快走吧” 望着她靓丽的身姿,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脸上堆笑向她请求起来:“我说金大小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她一头雾水。 “我打算越过石墩看看后面究竟有什么,一会过去的时候,你去侧面帮我吸引这些色后猴子的注意力,别让它们攻击到我。”我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她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摆出不容商议的神情。 我只好死乞白赖地央求起来:“莉莉妹妹,你长的这么漂亮不利用下岂不是可惜了,就算给我一个面子,帮帮我好不好以后我一定还你这个人情。” 谁知越是说好话她越是不领情,对我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我的漂亮不是给这些色猴子欣赏的,让我去勾引它们,你想也别想” 我有点怒了:“谁让你勾引了,是让你吸引好不好再说了,万一后面要是天国的宝藏呢那不就省事了,我们也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四下探寻,你爹也可以褒奖你一番,你看着办吧,是自愿还是让我动手自己选一个”说完卷了卷袖子,假装要来硬的。 她向后退了两步,手向腰后摸去就要掏枪。我心说不就是让你帮个忙吗,还真打算对我动手啊,于是飞起一脚踢了过去,没想到她竟然身子一侧躲了过去,身上竟然有功夫。 “我还搞不定你一个娘们”我发了句狠,握拳打了过去。 她也不相让,一掌推开我的拳头,两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在空旷的平地上缠斗起来,要说拳脚功夫我虽不及强哥和李师傅,但是在警校时也算是优秀的,所以自信对付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但是打了几分钟后,才发现有点轻敌了,金钱豹让她和我下来原来是心里拿定我打不过她。 渐渐地我的体力有些不支,但是她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累得够呛,好不到哪里去。 r>我站定身子,猛吸了口气:“好男不跟女斗,我今天就暂且饶了你”想要就此打住,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去。 “小子,打不过我就像个爷们般认输,别找借口”她竟然得意地对我讥诮起来。 怒火中烧,我大喝一声跳了过去,使出全力招招奔着她的要害连续攻去。她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招架的有些力不从心,接连后退。 旁边的那些色猴子,似乎第一次看这种热闹,都跳得更欢了,还有的不停地拍起了巴掌,打起了口哨。 见她后退时的下盘有些不稳,我一个连环弹跳,照着她的腹部踢去。她身子彻底失去平衡,向后仰去。这时候一只色猴子突然猛地窜了过来,朝正在倒地的她扑去,眼看就要抓住她的肩膀,我赶紧箭步向前,拉住她胸前的衣领使劲一拽,没想到力气太大,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 她贴到我胸膛上后竟然以为我在占她便宜,趁机狠狠地用膝盖捣了我的裆部一下,破口大骂:“流氓” 这种刺痛真是无以复加,一直蔓延到肚子里。我赶紧捂住下面,眼泪都快下来,对她艰难地开口道:“我是在救你” 她整个人一愣,回头瞅见了正挥舞着手爪,距离她不到半米的色猴子,顿时明白过来,忙扶住我:“对对不起,你你还好吧” 我深呼吸了几次,缓缓地站直身子,眼中泛泪地对她严肃道:“后半生的幸福要是毁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啊有这么严重吗”她眨了眨眼,以为我是在吓唬她。 “你装什么装难道不晓得男人最致命的地方就是那里吗”我对她训斥了句。 她挠了下头,呵呵一笑:“我还真不知道,以前训练时只是听说打那里管用,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真是对不起,要不这样吧,我答应你刚才的要求,到那边去吸引这些色猴子。” 我听后下面的疼痛瞬间减轻了一半,对她求证了句:“你说的是真的” 她委屈地点了点头:“为了补偿你,算是牺牲自己的色相一次。” “那好,你到那边去,尽最大努力吸引这些色猴子的目光,一直到我从里面出来为止,有什么本事全使出 来,不要保留”我指着石墩的边缘对她安排嘱咐道。 她果然对这些色猴子有杀伤力,走到哪里就把它们的目光吸引到哪里。我见这些猴子全盯着她看,踮起脚轻轻地朝石墩靠去,谁知道刚要过去一只色猴子就飞快窜过来要抓我,吓得我赶紧向后跳去。 我转向莉莉:“能不能别木讷地站着,来点妩媚动作不行啊。” “我又不会跳那种舞蹈,你让我做什么”她皱眉对我争辩道。 “那脱两件衣服总会吧”我急着催起来。 “你”她瞪了我一眼之后,真的开始将毛衣从头上往下扯。 那些色猴子见她脱衣服,全都疯狂了,火红的眼睛像着了火,嘴巴兴奋地大张着,拼命向前跳去,将铁锁链挣地哗哗作响, 本来我不过是一句刺激的话,没想到她竟然真做了,看得出来这丫头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脑子比较直,没他爹那么多弯弯肠子,于是提醒了句:“尽量慢点,我争取在你脱光前赶过来。” 这一次当我靠近石墩的时候,那些猴子没有一个搭理我,顺利地跳了过去,来到了它们身后的区域,照着手电四下一探,发现竟然有一块石碑,碑上面似乎还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小字。我轻轻地迈步走过去,朝上面一照,打算看看写的什么,但这时才埋怨起自己当初没有学好文言文。石碑上的字体是繁体,而且句式和诗经论语差不多,在它面前我基本上就是睁眼瞎,看了半天只认出死之俩字,心里不由得一颤,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哗啦哗啦,”这时候突然听到脚底的石板下响起一阵锁链抽动的声音。 .. 第三百八十章脓液 她估计也听到了巨型石板下的异响,慌忙地抱起地上的衣服,拼命地朝我这边跑过来。 “吱,吱,” 一阵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令我们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周围的四块石板匪夷所思地弹了起来,形成了一间石室,将我们包在了里面。 我赶紧跑过去用手使劲推了推,发现根本没用,竖立起来的石板纹丝不动,用手电向上方一照,发现有五米多高,就算我和莉莉叠加起来也够不到顶,再加上石板和地面拼接得严丝合缝,我们算是彻底被困住了。 “你老是让我别乱摸乱碰,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让我们被围了进来。”莉莉撅着翘臀背对着我,边拍着石板边埋怨起来。 我转过头去,尽量不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反驳道:“我根本就没碰任何东西好不好” “那你解释下现在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石板怎额会突然竖起来将我们困住”她不依不饶,似乎觉得这是我的失误。 “我怎么知道石墩后面有块石碑,我正看着呢,机关就自己发动了。”我辩解得似乎有些没有底气。 “好了,先不纠结这个了,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莉莉走过来,摇着我的胳膊一脸失望地问道,已经穿上了外套。 “暂时是这样。”我有些无奈地对她实事求是道。 “哗啦哗啦,” 俩人正失落地叹着气,上面突然传来锁链滑动的声响,我心里一惊,暗想不会上面也要来块石板将我们完全封闭住吧但是随后发现我的担忧还是太乐观了,借助着手电灯光,头顶上数十条粗大的锁链飞速的向下坠落,就像轮船抛出的锚,只是每个锁链的头上连接的是一块锋利的尖锥,而且刃上还带着倒刺,看这情况是要我们肉里然后勾住。 眼看着尖锥就要落下来,我赶紧拉着莉莉躲到角落里,然后用背包挡在头顶上。 “咔咔咔”坠下来的尖锥在距离地面只有几公分的高度骤然停下来,将锁链挣得摇晃作响,然后迅速地向上收拢升起。还好没有刺到我们身上,要不然真被会被勾着伤口拉到空中,光想想那种感觉身上就一阵疼痛。 等到锁链收上去后,本以为可以安全了,谁知哗啦哗啦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并且这次比上次更加密集,忙举起手电向上照去,望见上百条挂着尖锥的锁链正呼呼地向下刺来,心说难道是不扎中个人它不罢休 如此多的尖锥,根本没办法躲开,我正盯着朝我们脑门刺下来的尖锥绝望,耳旁突然响起“砰砰”两声枪响,震得的耳朵嗡嗡作响,枪声响起的瞬间,上面擦出火花,子弹打在了尖锥上,让它们改变了方向,并没有刺在我们身上。 这回真要感谢莉莉,紧要关头果断出手,化险为夷,也第一次见识到她的枪法,比起强哥差不了多少。 “哗啦哗啦,”锁链拉着尖锥又上升起来。 望着急速升起的锁链,我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个想法,于是对旁边的莉莉大声催道:“抓住锁链,快”说完将手电挂在腕上,纵身跳起来,双手紧紧抓住一根的粗大的铁锁链,脚踩着尖锥头,随着它缓缓上升。 莉莉见我升起,顿时明白,一个旱地拔葱,想要抓住锁链,但是跳得有点晚了,双手抓在尖锥上,身子吊在空中,好还她抓得比较牢固,也随着铁链的收起逐渐升高。 很快我们就到达竖立石板的上边缘,我见时机已到,对她大喊一声:“跳”然后率先朝石板的上边沿跳去,幸亏石板比较厚,虽然晃了两下但是并没有掉下去。 双腿骑在石板上后看到莉莉竟然没有跳,而是随着铁链还在上升,不禁催促:“快点跳下来一会上面会出现更多的尖锥,而且铁链坠落的速度太快,你更不可能有机会” 她听后知道再不跳就真的没机会了,于是咬牙一甩铁链,朝我身上跳来,我心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砸死了我呀,忙双手接住落下的她。 巨大的冲击差点让我栽下去,不过还好我撑住了,将莉莉抱在了怀里。过了一会对还紧闭着双眼的她叫道:“已经安全了,还打算一直让我抱着吗” 听我说完后,骑坐在我大腿上的她睁开眼睛,脸颊红了下,忙从我怀里挣脱,爬到石板沿上坐下,回避我的眼神瞅着自己的手指问:“刚才有没有砸疼你” 我爽朗地一笑:“还好你不是很重,再加上屁股上的肉比较多,所以我骨头还没有被砸散架。” “哦。”她竟然不好意思的羞涩笑了下,然后转脸望向石板外侧,岔开话题:“这么高我们怎么跳下去啊” “这你不用担心,我分析过了,石板高大约五米,一会我拉着你垂下去,距离地面的话也就两米左右,你跳下去后应该不会有事。”我解释道。 她脸上露出点担忧:“那你呢” “我用手抓着石板上边沿,将身子垂下后距离地面也不到三米,跳下去也不会有事的。”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有点悬,毕竟下面是光滑的硬石板,搞不好会崴着脚。 “那我在下面接着你。”莉莉突然开口,让我突然有些莫名感动,对她的恶感稍微消弭了不少。 我笑笑:“还是算了吧,我这重量和冲击万一要是把你的脸砸坏了,可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就赖上你”她争辩了一句,说完后也觉得有些不合适,沉默不语。 “哗啦哗啦,”刚才升起的那些锁链又飞速下降,非但如此,又增加了不少,密密麻麻数百之多,从我们旁边掠着裤管向下刺去。心说幸亏上来了,这次如此密集,就算是子弹打光也会被尖锥刺中勾起来。 “把手给我,我们赶紧的吧。”我对还在对着锁链唏嘘的莉莉催道。 她把手递给我之后,贴着石板外壁慢慢向下降去。我尽量将身子朝下弯曲,好让她距离地面近一些,等到腰实在扭得受不了,开口道:“我放手了,跳下去后注意屈膝缓冲。”然后松开了紧抓着她的手腕。 万幸她落到地上后没有丁点事,很快站了起来,对我挥起手:“跳吧,我会帮你缓冲。” “你还是距离我远点,别溅在你身上血”玩笑了句后我转过身,死死地抓着石板边沿,将身子紧贴石板,绷紧后松手跳了下去。 莉莉还是用手在后面抱住我的双腿,帮我缓冲,俩人全都倒在地上,幸好都没事。我站起来转过身,对她训斥起来:“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不用你接我也不会有事,万一要是砸伤了你怎么办” 她孤零零地爬起来,可怜巴巴地望了我一眼:“我不是怕你崴着脚吗干嘛对我这么凶” 听后我张了张嘴,人家这是一片好意也不好再说什 么,只好嘱咐她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听我的安排便是。 “咔啦,咔啦”锁链绷紧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转身照去,那些色猴子望见莉莉重新出现后,激动地泪眼朦胧,不停地向前挣脱着,将爪子伸得笔直,都在奢望着能够触碰到自己的女神一下,我哼笑了声:“好一副美女与群兽的画面,真是太让人感动了,我说莉莉姑娘,有这么多仰慕者,你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去你的我现在就纳闷了,建造这地下洞穴的人干嘛弄这么多公猴子,弄点母的不行吗”她斜视着那些色猴子,撇嘴嘟囔道。 “要是弄点母的来的话,估计这就不是三清山,早就变成花果山了。”我调侃了句。 “说点正事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回去还是继续找你那个姓李的朋友”莉莉转脸对我认真地问道。 我略一思考:“这片场地还有完全走遍呢,先围着转一圈瞧瞧再做决定。”说完照着手电朝没有去过的那些方位走去。后面的莉莉迟疑了片刻,也跟上了我。 那些色猴子见莉莉走开,全都抓狂般狂跳不止,嘴里呜呜着似乎在诉别忧伤,书上说猴子的智商是最接近人的,这话一点不假,感情动作和**与人类无异,只是不会说话罢了。 “哎呦”正走着,后面的莉莉突然叫了一声,扑通一下摔到地上。 我转身将她拉起来,戏谑道:“走这么慢也能摔倒,真是难为你了。” 他拍大了下身上,哼道:“明明是地上有水好不好石板打磨的如此光滑,再加上有水,不滑倒才怪”有水我突然想到了水池,肯定是沾湿的衣服上滴落的水渍,难道是李师傅想到这里忙照着手电蹲下身子仔细瞅去,结果发现错了,让莉莉滑倒的并不是水渍,而是一滩粘稠的白色脓液,脓液散发着一股腥腥的怪味,怎么形容呢,想了半天觉得很像浆糊。顿时有些失望也有些好奇,失望的是脓液与李师傅无关,好奇的是光滑洁净的石板上怎么会有这种液体呢 .. 第三百八十一章白蟒 “这就难闻了,看来你还很单纯啊,以后还有几十年都要接触类似的粘液和腥味。”我头也不回地随口回应了句。 “你什么意思”她似乎不明白,追问道。 “哼,以后你就明白了,不给你贫了,这些脓液似乎前面还有,我们跟着看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说完我站起来,弓着身子,照着手电顺着滴滴拉拉的粘液寻去。 莉莉虽然不乐意,但是不敢一个人留下来,也跟着我,不过距离地面上的脓液两三米远,对这种味道很敏感,应该是多多少少有点富家小姐的洁癖。 越朝前走,地上滴落的脓液越越多,似乎越接近要寻找的目标,我放慢脚步,朝旁边的莉莉招招手,示意她贴在我身后,好方便保护她,谁知她摆摆手就是不乐意,我也只能作罢。 转过身刚迈了一步,脚下突然踩到一个软不拉几的滑溜东西,步子不稳加上惊吓,人直接跪倒在地上,这时候在灯光的照耀下,猛然发现眼前是一条白色的条状物,被我踩了一下,正缓缓蠕动着,我连退带爬,赶紧闪到一边,掏出另一只手电同时向前照去。 光亮叠加看的清楚了,蠕动的白色条状物竟然是一条白色巨蟒的尾巴,巨蟒从我们脚前一直蜿蜒而去,模模糊糊中看到它硕大的脑袋正向后低垂着,似乎在审视着打搅它休息的我们两人。 旁边的莉莉大叫一声,掏出抢来上前就要射击,我赶忙拦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开枪,它又没有攻击我们,你干嘛要杀它。” “这这是蟒蛇啊不杀它会吃了我们的”莉莉瞪大惊恐的双眼,对我提醒道。 “哧溜哧溜,”我和莉莉只顾着争吵,耳边传来一阵细琐清脆的摩擦声,转脸一瞅,两人吓得不约而同向后退去。 白色巨蟒已经将头伸了过来,吐着血红的信子,垂着牛头般大小的脑袋正对我们,两只眼睛犹如两口深井之水,透着幽幽黑光,比水桶还粗的身子大部分盘桓着,大如扇贝的鳞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明亮的白色光芒,长度再怎么保守估计也有三十多米长。 好家伙虽然在凉山水潭见过很多硕大的蚺蛇,但是和这位白蛇大爷比起来,那些只能算是小孩子,即便是山体里面地下河里的那只掀起惊涛骇浪的雌蚺,在它面前也要 逊色不少。 我俩已经惊诧地忘了逃跑和喊叫,不停地张大嘴巴,注视着很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巨型白蟒。 胸口的憋闷让我清醒过来,赶紧大口地呼吸了几下,同时也发觉前方的白蟒似乎有些异常,有些无精打采的,原谅我只能这么描述,蛇身支撑着蛇头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它那颗硕大的脑袋时不时地向下甩去,有好几次都差点坠到石板上。 难道它生病了带着疑问我朝它的身上再次照去,这次看的十分仔细,终于发现了端倪,它的上半条身子和下半条身子明显不同,上面的斑纹清晰,十分醒目,鳞片透亮,而下半身却相对来说颜色浑浊不少,并且有些地方还起了褶皱。 我明白它这是在历经每条蛇都必须面对的成长历程蜕皮,现在的它十分虚弱,而让我们一路找来的那些脓液,就是它身上为蜕皮所分泌的水解酶液。 “咔”我听到手枪保险栓的响声,转脸一瞅,她已经将枪对准了白蟒的下颚,食指已经弯曲,枪就响起来,见状我赶紧把手里的电筒甩了过去。 “啪”还好手电砸在了枪管上。 “砰”子弹的方向发生了改变,打向漆黑的深处。 她怒了,拿枪指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白蟒肯定是守护宝藏的神兽,现在正在蜕皮,是杀它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说不定都会被它吞掉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我厉声反驳:“不管它是不是看守宝藏的神兽,既然他没有伤害我们,就不准开枪打它尤其是现在,它正在蜕皮,更不能趁趁蛇之危,万物皆有灵性,何况是这么一条神蛇呢你要是打算再开枪,那就先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将枪口对准了我。 “你以为我会怕吗,有种你就开枪啊,不就是那零点一秒吗来啊来啊”我彻底火了,用手抓住枪口正对着脑门。 两个人都在急促地呼吸,身子由于激动不停地颤抖着,而这一切全都被白蟒的信子感知着和黑亮的双眼注视着,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眼睛究竟能不能看见,听说蛇的视力都不太好,和没有差不多,但是怎么看都觉得能看得我俩清清楚楚。 我知道这个时候对莉莉决 不能率先开口,就像交易的双方,第一个开口的往往就是妥协让价的一方,既然比的是耐力,就不信还会输给你个小丫头片子。 终于,几分钟后莉莉将枪从我手里抽了出去,转过头去,大口地急喘着,似乎对自己很不满意,吧唧吧唧甩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跺了跺脚,蹲在地上大哭起来。虽然我自信她耗不过我,会收回枪,但是却没料到会哇哇大哭,虽然没有理亏,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做贼心虚,深呼吸了两口,走过去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别哭了,我刚才可能语气不太好,你别介意,我给你道个歉。”“呜呜,你知道吗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我我刚才真想杀了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下不了手,不想看到你死去,我讨厌我自己,明明很厌恶你却还想听到你说话和你在一起呆着”莉莉站起身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痛哭起来,边哭边对我诉说着衷肠。 .. 第三百八十二章银床上的女尸(一) “你” 她突然伸出手,想要给我一巴掌,但是被我一把抓住:“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想打你要是再胡闹我就把你丢给那些色猴子,后果什么样你应该很清楚吧” “你混蛋”她骂了我一句后转过脸去不再搭理我,不过还是将枪收了起来,这倒是令我很宽心。 我抬起头,对上半身已经摇摇欲坠的白蟒开口讲道:“白蟒大神,刚才那丫头片子是无意冒犯的,万望您老人家不要和她一般见识,高抬贵手放过她,继续脱胎换骨哈,我们这就离开。”也不知道这么说它能不能听懂,看电视中好像都是这么演的。 “额哦”一阵干呕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朝旁边一瞅,莉莉这丫头正俯着身子做呕吐状,见我看她,立马转过身去,对我轻蔑起来:“向一只蛇点头哈腰拍马屁真恶心” “告诉你别出言不逊白蟒大神说不定活了几百上千年了,早就有灵性了,小心它一会真吞了你,快走吧,这场地也忒大了,换个方向走走。”我赶紧拉着她离开,好不打搅白蟒蜕皮。 “快看,前面又出现了通道看来这场地就是个节点,并不是终点,我们赶紧去瞧瞧吧,说不定里面就是宝藏了,我要在我爹面前立一功”莉莉照着前方对我兴奋起来。 我也看到了灯光尽头黑幽幽的通道,比我们进入时的要紧窄不少,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行走的样子。 和莉莉快步走了过去,站在通道口向里照去,发现与先前通道粗糙的地面和四壁不同,里面的石板打磨的光滑透亮,洞壁上精雕细琢着许多精美绝伦的壁画,前后相比,上一个是毛坯屋,而这个就是精装房,我们俩忍不住迈步走了进去,眼睛被石壁上镌刻的绚丽图案深深吸引。 细细看去,这图案就像连环画一样,一幅接着一幅,讲述的是一个官人的一生,从他小时候玩耍,到后来科举,再到后来登上官位,最后卸甲归田,整个人生的过程全都刻在了石壁上。 看来这人应该就是地下洞穴、或者说地下墓室的主人了。 虽然壁画刻得很精细,里面的主人公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肥头大耳,身材高于其他人一头,不过古人常有夸大的手法,料想应该是对他吹嘘化了。虽然人物描绘的栩 栩如生,但是我根本不认识他是谁,壁画上也没有文字来解释一下,心说要是雨轩和小远在的话就好了,他俩应该知道里面的这位达官显贵是何方人士。 注意力全集中在通道两侧的壁画上,不知不觉俩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被反射过来的白色光芒刺得眼睛睁不开,才醒悟过来,忙走上前去定眼一看,发现面前是一座雄伟的大堂。 四下探去,手电的光亮尽头正好可以依稀辨出大堂的边缘,整个大堂有四五百平米的样子,周围不知道是粉刷的漆料,还是用金银镀层,显的金碧辉煌锃亮极了。 中间有一座两米来高的方形石台,石台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米的样子,可以通过其中一面的石阶登上去。平台的四周是很多耸立入顶的白色雕龙石柱,每一根都如碗口般大小,将凸起的平台围成了一圈。 用手电照去可以看到平台上摆放着一张银色大床,上面依稀躺着的是个人,看不清楚长相,但是穿着锦衣华服,老远就能观赏到上面行云流水般的金色线纹。 向下瞅去,地面的石板也已经不再是打磨的那种单调光滑,而是变成了巧夺天工的浮起纹路,纹路环绕,形成各式各样的花朵图案,更令我们感到惊讶的是图案上竟然着了色彩,五彩缤纷艳丽极了,走在上面就像踩在盛开着姹紫嫣红花朵的草原上。 抬头仰视,却有些失望,因为太高所以根本看不到顶拱的格局和设计是什么样子。我和莉莉轻迈着步伐,生怕惊扰了银色大床上躺着的尸体,轻轻地走了过去,来到了台阶之下。 “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瞧瞧是谁的尸体。”我对莉莉轻声命令了句,然后谨慎地踩着石阶,照着手电,缓慢走了上去。 我知道,越是在这种关键地方,出现机关暗器的可能性越大,于是每一步都走的谨慎小心但坚定。 当我站到石台之上的时候,才发现银床上躺着的尸体,竟然是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女子的身上穿着一套紫色长袍,上面绣着奇巧遒劲的金丝雷纹,脸上蒙着一条黑丝纱,看不清五官,但是从灯光照耀在上面的反射来看,并没有腐烂,而是容颜仍旧俊丽的一位年轻女子。 不知怎的,银色大床上的女尸让我莫名地想起王妃这个称谓,怎么看她都颇有几分这种姿态,我心中十分纳闷,打算靠过去将她脸上的薄纱揭 开,看看她的真面目,到底是谁。 距离床上的女人只有几米之遥时,突然感觉下面的小腿有一阵钻心的、生生的疼痛传来,不由得赶紧驻足朝下面望去,却发现什么利器也没有,但是殷红的血已经渗透衣服,朝地上滴落着。 我有点不解地弯下身子用手向前探去,手背上立马传来一阵刀割般的疼痛,手电照去,上面一道细长的红色血口,脸上豆粒般的冷汗滚落下来,后背一阵发寒,心说怎么回事明明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为什么会被割伤 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灯光下突然瞥见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红色血线,瞬间明白了一些什么,马上从包里掏出药罐,往手里倒了一把白药粉,冲前面撒去。 纷扬四散的粉尘落下,眼前出现了一张从横交错的白色线网,这些丝线在银床四周的空间密集编织,将它完全保护隔离起来。心说原来如此,这些丝线比头发丝还精细,拉的十分绷紧,看上去比刀刃还锋利,触碰上去任凭什么都会被割断。 “你的伤口没事吧”莉莉也上了平台,站在我身后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呆在下面吗” 她挠了下头,面露尴尬:“看你在上面受伤,忍不住上来看看,对了,这些丝线是什么啊,这么细微却又如此锋利” 我的脑海里想起瞎爷经历中,出现的一种肉眼很难辨清,但是锋利无比的丝线玉蚕丝,当初鬼女曾用这东西在瞎子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勒住了他的脖子,并且割断皮肤流出血来。 与此同时又想到了另一种丝线,那就是金蚕丝,但是不管是李师傅讲述的师公故事里,还是汤山被杀的女孩爷爷,金蚕丝杀人都不会流出血渍,除非翻动尸体,而玉蚕丝就不一样了,必定皮开肉绽鲜血涌出,所以断定,这应该是玉蚕丝而非金蚕丝。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也许是金冰冷无情,而玉温润泽人,需要血的滋润吧。 转脸看到莉莉还在等着我回答,于是回了句:“这就是传闻中的玉蚕丝。” “什么是玉蚕丝”她的问题没完没了。 “你面前的这些就是了”我指了下前面的线网,不想多做解释。 “没劲,不愿意说就算了,总之这么多丝丝线线你是过不去了,我们走吧。”莉莉嘟囔了句,对我劝道。 似乎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召唤着我,于是笃定地摇摇头:“我一定要过去看看那女尸的真面目” “怎么过去你还想从缝隙钻过去啊”莉莉对我嗤笑了一声,反问道。 我认真地点点头:“我就是打算钻过去” “啊等你过去了也被这玉蚕丝切割的只剩下一颗脑袋了。算了,我还是帮帮你吧,把它们切断就行了。”说完抽出匕首,朝眼前的一根玉蚕丝割去,不过不管她怎么使劲,韧性十足的丝线硬度同样惊人,刺刺拉拉了半天,丝线连一点豁口也没有出现。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别白费力气了,这玉蚕丝虽比棉线软却又比精钢硬,没有个把小时你是切不断的” “啊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害我累得浑身是汗,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无用功”莉莉直起身子对我抱怨道。 “以你的性格,说也不信,一定会自己试试的,所以我就成全你了。”我解释了句,然后盯着面前如织的玉蚕丝网,开始设计自己的动作。 莉莉望着我摆出莫名其妙的姿势,一脸夸张:“你干嘛呢”“没看见吗我在模拟进去后身体应该变换的姿势和脚步迈法。”我头也顾不得回,对她随口回应了句。“这么多丝线你能记得住吗”她自己也模仿了几下,觉得很难,对我反问道。 .. 第三百八十三章银床上的女尸(二) 她倒是很爽快:“这没问题,关键是你又不是练体操的,身体柔韧性没有那么灵活,给你说了方向和姿势之后,别过不去埋怨我就行。”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进去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探寻宝藏吗”我训斥了她一句。 她听后不再说话叨叨,老实地站在一旁,像观赏动物园的猩猩似的,盯着做各种奇形怪状动作的我。 我拿出所有的精力来模拟进去之后的移动轨迹,避免出现差之毫厘,皮开肉绽的惨状。一遍遍的试探和模仿让我越来越不自信,尤其是后来,已经头昏脑胀,思路一点也不清晰,将步骤顺序弄得杂乱不堪,几乎要放弃了,但是瞅瞅一旁的莉莉,觉得轻言放弃太丢人了,并且心里还是有些不甘,觉得一定要到达银床边,见识一下上面的女人。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莉莉已经对我重复的动作没了兴趣,坐到一旁的地上歇息起来。 个把小时后,我自己也觉得再不进去实在不行了,走过去对已经昏昏欲睡的她叫道:“醒醒醒醒该起来了” 她嗯嗯啊啊了两声,没有醒来,继续沉睡。 我心说必须换种叫法,于是在她耳边使劲一拍巴掌,大吼起来:“不好了色猴子们挣脱锁链,全奔过来了” 这下她彻底惊醒了,惊慌失措地从地上跳起来,撒腿就要跑,等到看见坏笑的我,瞬间明白,用手拍了我一巴掌:“你有病啊干嘛吓唬我在这种地方吓唬人,会出人命的,幸亏我没有心脏病,要不然真眼睛一睁腿一蹬挂了” “不这么喊就算我叫你一百声你也不会醒过来,好了,我打算钻进线网中了,你在后面帮我盯着点,快要触碰到玉蚕丝的时候注意提醒我。”说完走了过去,将腿伸进了下面的缝隙中,开始弯下腰朝里面钻去。 开始的这几步我比较有把握,所以前行的比较顺利,左摇右摆上串下跳地穿过丝线林,只看得后面的莉目惊口呆,忍不住给我拍起巴掌,加油呐喊助威起来。 这一鼓励不要紧,本来还记得的几个步伐也全忘了,矗立在原地彻底懵了,身上的汗不停地冒出来,擦湿了衣襟。 “喂喂,你怎么不走了,不会一个小时只琢磨出来这么几步吧,走了连三分之一的距离都不到呢” 后面的莉莉对我开始嘲讽起来。 “我走得好好的,你说你叨叨什么现在好了,把我的记忆全给搞混了”我对她埋怨起来。 “行了吧,你还算不算男人,自己没有记熟练,还将责任推给女生,真鄙视你”她对我反驳起来,竟然还竖起了中指。 看来只能现琢磨了,观察了下面前的几根细线,虽然只有寥寥数根,但是每两根形成的平面都没有重合,三根确立了一个不规则的立体,所以要想在不触碰到丝线的情况下,顺利地从它们之间的间隙里钻过去十分困难。 观察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个思路,于是低头缩手钻去。上半个身子刚过去,腿还没有迈就听到后面的莉莉大喊一声:“千万别迈步,要不然你的左脚就废了” 听后我心里一震,刚迈起的脚停留在空中,忙轻轻侧头朝后面望去。确实,她说的没错,一根十分隐蔽的丝线距离我的脚腕只有两三公分,也许是撒的白药粉太少的缘故,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把它忽略掉。假如没有止住,按我脚上刚才的速度和力量,脚腕直接就会被割断。 我将脚轻轻地放下,深吸了口气,一边暗暗自责大意,一边庆祝自己幸运,平复了一会转向莉莉:“这次真要感谢你,保住了我的左脚” “我看你还是退回来吧,这些线网编织的太复杂抽象了,穿过去实在太危险和艰难了。”莉莉在后面对我劝解起来。 我苦笑了下:“现在已经晚了,很多动作我向前能做出来,但是后退的话根本不行,所以是回不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到了银床那边转过身子,才有可能出来。” 站了一会,我还没有想出迈过去这一步的姿势,但是身体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双腿绷得像钢筋一样坚硬,而腰却必须九十度地向前弓着,双手也被丝线限制,只能紧紧抱在胸前,这种姿势三分钟五分钟可以,但是十分钟二十分钟呢估计我很快就要支撑不了,一旦倒下,估计在重量的压力下,整个躯体都会被割得七零八散。 正当我坚持得满头大汗,神智快要不清时,几束闪烁的灯光和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传来。我还来不及回头就听见后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阿飞” 是紫嫣在喊我。 我努力地将头侧过去,瞥见紫嫣 正照着手电朝我快速跑来,后面还有一大群人正快步朝这边赶来,不用说,是金钱豹胁迫着大家一起下来了。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后紫嫣跑上了石台之上,来到玉蚕丝网边上还要向前跑。我刚要开口制止,但是莉莉先我一步,将紫嫣一把抱住:“前面有很多锋利的丝线,不能过去” 紫嫣听后一脸急切地望着我,自己也看到沾了白药粉末的玉蚕丝,对我担忧地喊道:“阿飞你怎么进去了太危险了有没有被割伤” 这话让我感觉很温暖,依稀中觉得紫嫣还是那个没有失去记忆的她,对我是打心底的关切,我呵呵地憨笑了下:“我没事,你们都还好吧” 问完后,紫嫣顿了一下:“都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我似乎意识到出事了。紫嫣脸上有些沉重,犹豫着还没有开口,石台下面忽然传来一句响亮的话语,替她回答道:“非常遗憾刚才在通道里,那位孙兄弟一不小心跌落到下面去了,我们本来想救他,但是奈何地上的石板太厚重,扣上后根本敲不开,也无能为力,希望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这是金钱豹的声音,听到后我心中燃起熊熊怒火,要不是卡在了玉蚕丝网中,一定会揪着他的衣领问问,他那么多手下不用,为何偏偏要强哥在前面开路 .. 第三百八十四章银床上的女尸(三) 莉莉见自己的父亲下来,兴奋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撒起娇来:“爹你怎么下来了,我还想找到宝藏给你个惊喜呢” 金钱豹呵呵一笑,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有这份孝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宝藏什么的哪有你的安危重要,你和阿飞小兄弟下来后,我左思右想觉得地下机关重重,你又没什么探墓寻宝经验,实在放心不下,所以留了十来个兄弟守洞后,带领大家一个个的下进洞底来。” “我说豹爷,你是不想救强哥还是救不了强哥”我侧着脑袋,对他冷冷地逼问道。 “阿飞小兄弟,你误会我了,当时的情况我已经尽力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这几位朋友,当时根本没办法撬开地板,我们又没有炸弹”金钱豹说着指了指阿三他们几个。 阿三的眼神一触碰到我责备的目光,瞬间垂下头去,结结巴巴起来:“林林哥,当时强哥在前面走着,突然就就跌落了下去,石板瞬间合上,大家都束手无策。” “那也要想办法啊”我气得大声训斥了他一句。 “阿飞,别埋怨阿三了,大家真的是无能为力。”紫嫣小声地对我劝道,希望我不要对阿三太过于苛刻。 我身体维持着直角躬身的姿势,本来就已经极度疲乏,听说强哥跌落到下面去了之后,更是深受打击,腰已经支撑不住上半身,脑袋慢慢朝下垂去,但是下面锋利的玉蚕丝又让我抑制着自己,所以头开始不停地上下抖动,难受极了。 “阿飞,千万不要动,下面就是丝线”紫嫣在后面对我大声地提醒道。 我深吸口气,喘着粗气缓缓回答:“你以为我想动吗是坚持不住了,这动作我已经维持了半个小时了,估计人马上就要摔倒。” “林哥,你可以先收回右脚,然后蹲下侧身改为先迈左脚,最后再把右脚抬过去”后面响起小远的提示。 我心中大喜,知道他的智力高于常人,一定是确定有把握之后才告诉我的,于是按他说的尽量装作自然地抬脚收回,再侧身换脚向前面的缝隙钻去,真地过了这道坎,将阻挡我前行的六根玉蚕丝线穿了过去,但是这仅仅是万里长征只走了第一段,接下来大半的行程根本不知道如此迈步,脑子也变得懒惰,始终集中不了精力如何向前迈步。 “林哥,先把右边的胳膊伸进你眼前的丝线孔洞,然后后仰着身子就可以过去了,注意迈脚的时候别伤着膝盖。”小远又给我提示起来。 我完全信任小远,没有验证考虑,直接按他说的躲闪腾挪,很快又穿了过去,距离前面的银床又进了一步。 接下来,小远照着手电在后面一步步地提示着我怎么摆动姿势、怎么迈步。很顺利的,我距离银床女尸愈来愈近,眼见再走两步穿过前面密集的最后一道线网,就能到达床边,后面的小远突然住了口,我心生纳闷地喊道:“怎么了小远就差一点了” “对不起林哥,我现在破解不了最后的这道线网,不管怎么设计步伐,你的四肢或者躯体都会直接触碰到丝线,这是一个难解的十元十次方程”小远的语气充满了愧疚,似乎觉得很对不起我一样。 我对他宽慰起来:“没事的,我现在状态很好,你慢慢想,我相信你能找到让我穿过去的方法。”安慰小远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金钱豹此时也比较着急,似乎觉得银床上的女尸是找到宝藏的直接线索,火急火燎地对手下人命令起来:“赶紧地将手电都打开,照向阿飞小兄弟,好让小远兄弟看得清楚些,早点想出过去的方式方法”吩咐完之后掏出水壶,咕嘟咕嘟地灌了一气。 一束束的强光照来,让我的周围亮如白昼,人生第一次出现在聚光灯下,没想到却是这么苦逼的情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整个石台上寂静无声,甚至能听见吞咽唾沫的声音。 虽然是侧立,但是久了之后脚下也发麻受不了,盼望着小远能快点,但是又不能催促他,担心会给他造成压力,思路一旦不清晰,更找不出穿过去的方法。 “豹爷,时间太久了,我看不能再等了,让他直接过去吧,最多不就是少条胳膊断条腿吗,又要不了人命。”后面的小沫歹毒地催促金钱豹道。我心说真是没良心的女人,枉费了李师傅还替她包扎胳膊上的伤口。 金钱豹没说话,沉默着,又过了几分钟,估计是忍不住了,对小远开了口:“兄弟,你到底能不能想出方法来” 小远也太实诚了,直接随口回应:“估计是解不出来怎么穿越过去。” 我心说你 最起码忽悠忽悠金钱豹,告诉他说已经雨点眉头了也行啊。 金钱豹听了果然不打算继续再等,直接对我催促起来:“阿飞小兄弟,与其站在原地不动,不如果断向前试试,说不定就能快刀斩乱麻,顺利地穿过去了呢” 我心说你怎么不来试试面前这十道诡异穿梭的玉蚕丝,编制得高深莫测,直观看上去,根本没有哪一个缝隙能让人钻过去,甚至连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也不可能,一旦触碰上之后,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断肢殒命,我才不会傻到拿生命开玩笑呢,对于金钱豹的催促置之不理。 金钱豹估计也想过来瞧瞧银床上的女尸,对身旁的打手叫道:“有没有带砍刀的,将这些丝线砍断,老子直接走过去” “爹,这是玉蚕丝,坚硬得很,砍不断的。”莉莉对金钱豹劝起来。 “你怎么知道”金钱豹狐疑得问她。 “是阿飞告诉我的,而且我刚才用匕首试了,也没有割断。” 金钱豹笑笑:“匕首能和砍刀比吗,再说了,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说完催促几个手下朝交错的金蚕丝砍去。 “阿三,你带着紫嫣和大家向后一点,别被玉蚕丝伤着。”我见打手们就要动手,赶紧提醒道。 “嘣,嘣,”砍刀落在韧性十足的玉蚕丝上,发出阵阵声响,立马被弹了起来向后飞去,连带着差点将金钱豹的几个手下拉倒。 我侧着身子,望着他们几个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哼笑起来。 金钱豹看到手下的窘相后十分恼火,脸上有些挂不住,对他们训斥起来:“真是一帮废物,给我一把刀”要了一把砍刀之后,将拐杖交给旁边的小沫,举起砍刀照着丝线狠狠砸下。出乎我的意料,刀刃打在丝线上并没有弹开,看来这家伙有些拳脚功夫。 金钱豹又举起刀,照着一根丝线不停地砍剁着,玉蚕丝虽然没断,但是编织的整个网络被震得嗡嗡乱响,颤动不已。为了不被抖动的丝线触碰到,我赶紧将身子收缩了一些。 “喂,你干嘛呢想要杀了阿飞吗李师傅现在杳无音讯,强哥又跌进陷阱去了,他再死了就没人会帮你们找到宝藏”雨轩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对着金钱豹训斥起来。 金钱豹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刀起刀落,仍然在不停地砍着玉蚕丝,边砍边对她回应道:“我没有让阿飞小兄弟去死啊,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他呆在丝网之中等死还不如舍小取大,放弃一条胳膊或者腿脚,穿过去算了,哦对了,你不会是嫌弃他变成残疾人,不喜欢他了吧即便这样也没什么,只要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是不是阿飞小兄弟”说着转向我嬉笑地喊了句。 “豹爷,你这话说得也太绝情了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随意毁伤我相信小远,给他些时间一定会想出过去的姿势和步骤来的”我尽量保持自己的情绪稳定些。 “呵呵,阿飞小兄弟,你刚才没有听到小远兄弟说吗他也无能为力。”金钱豹想要摧毁我的信心和坚持。 我绝不会上当:“他只是说估计解不出来方法,并没有说不能,所以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金钱豹还要继续反驳我,被她女儿莉莉拦住:“爹,我觉得阿飞是一个对我们十分重要的人,还是要多多照顾他。”我不知道莉莉的这番话是真心为我开脱,还是为他爹能顺利找到宝藏,但是我宁愿相信她是关心我,不想看到与她共苦过几个小时的我缺胳膊少腿。本以为金钱豹会给自己女儿一个面子,不曾想他直接一句话否定了莉莉:“我当然知道阿飞小兄弟的重要性,但是现在就是凸现他作用的时候了,银床上的女尸肯定和宝藏有着直接关系,必须让他过去探明究竟才行,干等着的话除了消耗时间还消耗着我们的安危,这地下通道绝不会如此简单,所以必须赶紧找到宝藏尽快离开为妙” .. 第三百八十五章银床上的女尸(四) 莉莉被金钱豹说教了一通,只是抿了抿嘴,对我耸耸肩不在言语。我心说果然不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不会发自肺腑地保护自己的朋友,看来虎狼之子终究还是虎狼,不仅对她一阵失望。 “砰” 紧绷的玉蚕丝线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我就看到其中一条飞快地朝我掠来,上面似乎还带着闪光的东西,待我看清楚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一枚鱼钩,还来不及躲闪,锋利弯曲的鱼钩就已经刺进了我脸颊的肉里,将腮帮子拽起来老高。 一阵钻心的疼瞬间传来,让我眼中一潮,泪水差点掉下来,这种被钩子将肉勾起来的感觉实在难以承受,比直接针扎疼上好几倍。 鱼钩勾进我脸上的肉里后,停止了跳跃。这时候我才弄明白,原来这条玉蚕丝并没有被金钱豹砍断,而是在他巨大的力量下,端点用来绷紧丝线的钩子挣脱了束缚,甩到了我脸上。 “阿飞你的脸”后面的雨轩和紫嫣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没事,只是被鱼钩刺了一下。”说着我用手轻轻地触碰脸庞,发现鱼钩已经将腮帮子上的皮肉穿透,针尖露了出来,用手捏住鱼钩想要将它从肉里取出来,却忘了鱼钩还有倒刺,一拽之下,脸上又是一阵生生的疼,让我差点把牙齿咬掉。 我忍不住忙松开鱼钩,弯曲着手掌护在脸上。 鱼钩被我一拽,伤口的血流得更快了,浸湿了半张脸后不停地滴落到地上。 金钱豹似乎也看明白了实际状况,假惺惺地对我道起了歉:“实在不好意思阿飞小兄弟,我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话说你脸上没事吧” “怎么能怪豹爷您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躲过飞来的鱼钩”我冷冷地回应了他一句,讽刺道。 “呵呵,”这老狐狸咧嘴笑了两声,没有言语,而是将手里的砍刀交给身旁的打手,朝他们几个命令道,“给我砍,既然丝线砍不断,那就像我刚才那样,让它们从顶端挣脱。” “你疯了一根的话就已经刺伤了阿飞的脸,这么多丝线一会要是全飞过去,他岂不是遍体鳞伤,浑身挂满鱼钩”雨轩上前一步对金钱豹叫嚣起来,声音歇斯底里。 金钱豹没有搭理她,用手朝旁边一挥。几 个打手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押解了起来。我极力侧着身子,对金钱豹怒叫起来:“放开她放开她” “阿飞小兄弟,你这位朋友似乎有些不理智啊所以我必须让她清醒些,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的。”金钱豹阴冷地笑起来。 他的几个手下拿着砍刀,开始朝前面的玉蚕丝线卖力地砍起来。整个玉蚕丝网都剧烈摇晃起来,时不时蹭在我的衣服上,割出一道道的口子。 “砰,砰,”数根丝线从挂钩处挣脱开,诡异地跳跃起来。 我赶紧用手护住脸,希望再次飞来的鱼钩不要划烂我的脸,谁知是我想多了,一阵凄惨的痛叫声响起,睁开眼睛一瞅,跳跃的鱼钩全刺进了那些手持砍刀的打手脸上。那些打手由于始料不及加上情绪激动,迅速地向后躲去,却使鱼钩直接从他们的皮肉里拽了出来,肌肤瞬间血肉模糊。 金钱豹的人一阵骚乱,纷纷向后撤去,有的甚至已经下了石台,站在楼梯上,随时准备逃命。我担忧起紫嫣她们几个,忙大声地喊问:“紫嫣阿三你们没事吧” “林哥,我们几个距离比较远,都没有被鱼钩伤着。”阿三挤到前面对我回道,劝我宽心些。 莉莉命人给受伤的那几个打手涂抹了些消毒水,让他们到石台下面歇息,然后又对金钱豹劝说起来:“爹,我看不能砍了,刚才那下有五个兄弟的脸被勾破了,伤得不轻,要是全把这些丝线砸脱销,我们带的人估计全会挂彩,还是等等看吧,万一他要是想出方法来呢”说着指了下小远。 此时的小远脸上满是大汗,站在前面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周围的玉蚕丝网,想必正在脑海里苦苦思索着解法,众人的目光和期待对他是个巨大的压力,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住。 金钱豹照着手电瞅了瞅自己那几个手下,全都瘫坐在下面的石板上呻吟痛叫着,蹙着眉头纠结了一会,点点头答应:“那就先等等吧,但是时间有限,要是十分钟后再想不出办法,那我们还得用刀砍丝线,为了防止再被挣脱的鱼钩刺伤,可以在手上和脸上多包点衣服。” 也许是太心急,也许是身体太虚弱,站立在线网中的我视野有些模糊起来,眼前的这些丝线变成了跳动的琴弦,让我辨别不清,心说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钟肯定会晕倒, 到时候肯定会被这些锋利的丝线割离的七零八散,也许真的应该像金钱豹说的那样,舍弃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保全性命赶紧穿过去。 “小远,不行的话就别费脑子了,我试着穿过去。”坚持了几分钟后,我侧头朝后面冥思苦想的他喊道。 “阿飞千万不要”小远还没有说话,紫嫣和雨轩忍不住对我大叫起来,强烈阻止道。 “阿飞小兄弟你总算是想明白了,早该这样做了,快点吧”金钱豹高兴起来,呵呵笑着,然后转向紫嫣和雨轩用戏谑的语气问,“你们两个小妞以后不会嫌弃残疾的阿飞兄弟吧爱情可是神圣的哟” “住嘴金钱豹你别太过分”雨轩说着上前两步就要动手,但是被一旁的小沫用手枪立马抵住了脑袋。 我心急起来:“千万别伤害她们,否则我就算死也不会朝前再迈一步” 金钱豹手向前一伸:“阿飞兄弟放心,只要她们不闹我是不会为难的,你赶紧过去吧”说着让小沫将手枪收起来。“对不起林哥,是我太笨了”小远抿着嘴唇,低头呜咽出这几个字,眼泪都快要下来。“没有人是万能的,这不怪你,没什么大不了的,杨过少了一条胳膊后不是功夫更高超了吗,说不定我也会能力突飞猛进呢。”我宽慰了小远两句,扭过头瞅着面前的最后一张玉蚕丝网,考量着究竟先迈哪只脚,是失去左胳膊还是右胳膊。 .. 第三百八十六章银床上的女尸(五) 要说不心疼和害怕是忽悠自己,但是除此之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我闭上眼睛咬住嘴唇,准备迎接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阿飞,呜呜”后面响起了雨轩和紫嫣的哭泣声。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头扭过去,害怕看到她们之后掉下眼泪,让她们更加伤心难过,也让自己很没有血性和胆量,但还是不争气地没有抑制住自己,将脸转了过去,强忍着泪水对已经泪流满面的雨轩和紫嫣哽咽道:“我又死不了,没什么好难过的,你俩将头转过去,一会的样子可能比较难看”我几近说不下去,赶紧转过头,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闭上双眼将胳膊朝前摆来。 料想当年荆柯刺秦前也应有如此的心境吧,虽然不能像他那样做个名垂千古的英雄,但是至少应该学学那种气概。 “啪”丝线被手臂触碰后竟然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手臂上竟然没有丝毫的痛楚传来。 我心中十分疑惑,忙睁开眼睛照去,惊喜地发现胳膊完好无损,地上蜷缩着断掉的两截丝线,心里的困惑更大了,难道我的手臂比玉蚕丝还硬不可能 紫嫣和雨轩停止了抽泣,一脸好奇地望着我。而金钱豹和他那些手下也大张着嘴巴,诧异地盯着我,估计是想不明白,我是怎么把他们用刀都砍不断的玉蚕丝挣断的。 “阿飞,你没事吧”还是米姐比较镇定,对我大声询问起来。 “我很好,没想到这根限制胳膊的丝线竟然断了。”彻底离开了线网的世界,我转身蹲下,照着手电细细瞧去,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被我碰断的这跟丝线与其他的玉蚕丝略有不同,似乎更粗一些,在白色药粉的涂抹下,像极了纳鞋底的麻线。 我将地板上断掉的丝线捡起来,感觉软软的,用后一拽,“啪”的一声又断了,看来这并不是玉蚕丝,而是冒牌货。 忽然觉得这恰恰就是设计玉蚕丝防护网的匠师高明之处,如果全用真的,估计身体根本没有可能完好无损地穿过,一般胆怯之人肯定会知难而退,但是匠师还是希望有人能穿过来,所以想了这么一招,让真正为了一睹银床上女子芳容、不惜流血残肢的人,却又毫发无伤地越过来。 “阿飞小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根丝线怎么会断掉”金钱豹从惊讶中恢复过 来,急切地对我喊道。 我很讨厌这只老狐狸,也不想告诉他实情,于是装出一脸的疑惑相:“我怎么会知道,它就这么断了,看来是老天爷不愿意看到我缺胳膊少腿,所以暗中帮了我一把。” 金钱豹明显不相信我的会话,但是站的距离比较远,看不出来丝线的不同,只能张张嘴巴哑口无语。 我没有时间和心情搭理金钱豹他们的惊讶,忙转过身去走到了银床边,将手电的光亮照向女尸:一头乌黑的柔顺发丝让人眼前一亮,虽然她脸上蒙着黑丝纱,不过从脸型还是能看出生前的国色天香,平躺的身材很匀称娇柔,整个人就像一位还在酣睡的金枝玉叶,而不是一具陈年古尸。 女尸身着锦服华裳,想必身份肯定不一般,不是王妃就是公主,不知道为何会被葬在这深山古洞之中。 一种强烈的窥探欲驱使着我将手缓缓地伸过去,捏住女尸耳边的丝纱边沿,轻轻地扯了起来,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的脸。很顺利的,黑丝纱被我掀了开,但是看到的女尸面容依旧比较模糊,一双漆黑的眼睛半睁着,似乎在无精打采地瞟着我。 “喂,阿飞小兄弟,床上的女尸到底什么样子漂不漂亮,有没有打开宝藏的钥匙之类的东西”后面的金钱豹忍不住又对我大声喊叫起来。 我顾不上搭理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打扰我,然后弯腰将头向下探去,仔细端详起女尸的脸庞。 金钱豹虽然觉得没面子,但是过不来,只能将火气发泄到手下身上,训斥他们:“不要吵吵,安静点不行吗”其实他手下本来就很安静,并没有说话或者议论,但是为了给他面子还是维诺称是。 观察了一会女尸的脸,我终于发现了端倪,原来她带着一张半透明的面具,面具就像人皮一样紧贴在她的脸上,但是用手触去却硬邦邦的。心说我不过是想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一眼罢了,怎么就这么难呢越是得不到越就想要得到,心里实在放不下她的真实容颜于是将手慢慢地摸向他的脸庞,手指一弯,抓住耳朵后面的硬质面具,使劲一抠。 “咳吱”女尸脸上的面具被我揭了下来,发出的声音就像强行掰开了河蚌的贝壳般。 我的手一抖,惊恐地差点将面具,准确地说应该是她的脸皮掉落 ,原来我一直认为的面具其实就是她的脸,也许是尸体蜡化的原因,已经把曾经倾国倾城般的容颜变得犹如温玉般,硬质磨砂起来。 被我揭掉脸皮的女尸,就像被凿子削去了五官,只剩下平整的血红平面。脸皮下面的肉也已经变得犹如糖泥,黏糊糊的。望着这样一张没有脸的横截面孔,心里不免有些害怕,用力咽了几口唾液之后,决定将手里的硬质脸皮盖回去。 将女尸的脸皮放上去后,用手掌轻轻地按了下,突然有些硌得慌,用手指仔细摸了摸,大概在尸体嘴巴下面的地方,有一块尖锐的隆起物,我顿时心中生疑,犹豫了下又将脸皮抠了下来。 刚要用手去触碰,突然觉得还是小心一点为妙,于是将手电咬在嘴里,从腰后面将匕首抽出来,用刀尖朝女尸嘴巴处扒拉起来,将漆红的黏状物刮到一旁后,发现竟然是一把剑柄,露来的尾端顶部镶嵌着一枚翠绿色的玉石。 用匕首轻轻敲了敲,发现剑柄只是轻微晃动了下,看来这把剑是从尸体的嘴巴里了肚子里,想想总觉得怪怪的,就算是死人的话,被一把剑从嘴里去也挺的慌,不知道女尸生前究竟做了什么,竟然会受这种虐待。 “阿飞兄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金钱豹又在后面喊了起来,惊扰了思忖的我。 我十分不耐烦地转过头,冲他冷冷道:“我说豹爷,你能不能消停下,一会一个问题,一会一个问题,让我根本不能专心致志地查探” “我不是心急吗”金钱豹脸上露出恶心的羞涩笑容,差点把我雷倒。 “放心吧,不管有什么发现都会告诉你的,找到什么东西也会交给你的。”我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继续面对女尸。 女尸嘴里的剑插的太深,用匕首轻易拨弄不出来,我于是将毛衣脱了下来,在手上缠了两圈包了包,然后才敢伸过去,捏住剑柄露出来的丁点尾端,向上抽起来。出乎我的意料,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身体虚弱的缘故,使了两下劲之后,女尸口里的剑只是轻微晃动了下,并没有被拔出来。 后面很多束灯光照在我四周,估计金钱豹那些人看到了我的滑稽样,纷纷发出嘘声鄙视起来,似乎觉得我很无能。 我承认我还做不到置身尘世外的境界,面子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于是暗暗加了把劲攥住剑柄使劲拔起来,这一次女尸口中的剑终于被我拉动,剑柄全部露了出来,以此同时喉咙里发出“啵”的一声。 还来不及细听,近在咫尺的女尸眼睛突然睁了开,是的,我没有看错,暗红色的蜡状物中,本来隐藏的一双漆黑眼睛突然瞪大,直视着我。 瞬间,一股寒流从后背涌到全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胆怯地向后退了一步。 虽然见过很多恐怖的眼睛,腐尸死人的、冤魂厉鬼的,但是这双眼睛却是第一次让我通体变得冰冷,没有丁点温度,这种震慑是让我无法抵御的,彻底将我的心理壁垒击碎。与幽黑双眼对视的刹那,看到的并不是恐怖的景象,而是我自己内心最害怕的东西。 这双眼睛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看到它们的时候,似乎从小到大内心最深处的所有阴影全都涌了出来,让我难以招架,惊悚地失去了全部体温。 “阿飞阿飞”后面的一阵喊叫让我稍微清醒了些,从自己的惊悚空间中探出头来,声音逐渐清晰,是雨轩在喊我。 我扭过头,望见她正紧紧攥着紫嫣的手,一脸急切地望着我,对我叫个不停,于是深吸了口气:“什么事” “你刚才怎么怔住了把我们几个担心死了”雨轩的喉咙略显嘶哑地回道。 我定了定神:“我没事,刚才只是在思索一些事情,你们耐心等着,我将女尸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后就回去。”这么说是让他们安心,也让金钱豹放心。说完我转过头,深吸口气又瞅了下女尸那双幽黑空洞的眼珠,这次没有了惊惧的感觉,不禁哼笑了下:也许本就是一双普通的死人眼珠,是我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 第三百八十七章白浆 “咔”剑出来的同时,女尸的肚子里突然响了下,犹如锁环弹开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没有心思去细看手中的宝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担心触及了什么机关陷阱,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袭来。 果然,机关是启动了,但是却没有暗箭毒气什么的出现,相反的,银床四周编织的这些玉蚕丝网嗖嗖地收缩了上去,周围一下子变得安全开阔起来。 后面一阵欢呼声和口哨声,金钱豹领着众人飞快地奔了过来,他们满脸崇拜和钦佩地围在我身边,以为是我安全地破解了机关。 金钱豹扬了扬手,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站到我面前兴奋地笑道:“阿飞兄弟果然是智勇过人,不仅得到了一把宝剑还成功地破解了玉蚕丝网的机关,真是大家的福星啊令金某实在是佩服,佩服至于这把宝剑吗,我看还是暂由我来保管吧。”说完将手伸了过来,阴笑地望着我。 我将宝剑横在眼前,打了两眼,这是一把二尺余长的短剑,金色剑柄上镌刻着龙纹,剑身通体乌黑锃亮,两刃犹如秋霜,看上去锋利无比,绝对是一把削铁如泥的极品之剑。 望着金钱豹恶心的笑脸,无奈只能将手里的龙柄短剑递到他伸过来的手上:“什么暂时保管不保管的这就应该是豹爷您的。” 金钱豹接过龙柄短剑,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尽显邪恶与贪婪,掏出纸巾擦拭去上面残留的红色泥状物,两眼冒光地欣赏起来,用手抚摸了几下剑身后,脸色一变,将眼睛贴近上去,似乎发现了什么,这令我们也好奇起来,纷纷转眼盯过去。 “怎么了爹”莉莉忍不住开口问道。 “剑身上面有字”金钱豹的这句话让大家浑身一震,纷纷将脸凑过去。 我也忍不住好奇,将眼神挤了过去,仔细扫视着龙柄短剑的剑身,果不其然,在多束灯光的照耀下,靠近剑刃的地方镌刻着一行小楷,笔法十分劲道飘逸。 金钱豹将短剑横起来,举到小远眼前,嬉笑起来:“小远兄弟,听说你是考古专业的大学生,这上面的字应该认识吧,能不能给我们念念” 小远瞥了一眼:“天王御赐圣神电通军主将翼王之佩剑。” “怎么这么拗口什么意思 啊”金钱豹一脸无知地追问。 旁边的小沫不等小远开口,立马向她的主子解释起来:“天王是洪秀全,翼王是石达开,意思是说这把龙柄短剑是洪秀全赐给石达开的。” 金钱豹脸色一喜,转向小远,用征询的目光望向他,等着他确定。 小远点点头:“小沫妹妹说的没错,上面的字意确实是石达开的随身佩剑。” 我心里嘀咕起来,原来这洞穴真的和天国宝藏有关,当时只是猜测,为了救紫嫣他们才将金钱豹引到这里来的,没想到歪打正着会从女尸身上得到石达开的佩剑,随身佩剑尚且在此,想必宝藏应该也在这里了。 “哈哈哈,哈哈哈”金钱豹紧握着宝剑,就像摸着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般大笑不止。 “咔,咔,”一连串奇怪的声响突然传来,就像有无数锁环被弹了开,打断了金钱豹奸诈的笑声,让所有人都感到紧张起来。 这声音与我刚才在女尸嘴里抽出宝剑时听到的十分类似,似乎是机关发动的声音,先前的一声响后,玉蚕丝网虽收了上去,但我的心里总有着某种不安,这次接连不断的声音再次传来,更是让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忙将手电向四周照去。 光线落在石台四周那些耸立的石柱上后,蓦然觉得有些不合理,依稀记得石柱上的雕龙嘴巴是闭着的,而现在似乎全张了开,变成一个个黑幽幽的孔洞。 检查了所有柱子,发现雕龙的嘴巴无一例外全都长了开,显得凶猛邪恶不少,意识到不对劲,忙背起地上的包,侧身站到紫嫣和雨轩旁边,打算提醒她们小心。 “噗,噗,” 还没有开口,周围突然传来水流喷涌而出的声音,接着哗啦啦的四溅声响起,忙用手电照去,发现所有柱子上的龙嘴,都射出了白色浆液样的水柱,锦簇的水柱将石台围成一圈,形成了一座水笼,并且水流的速度在加大,落在地上的水柱正逐渐升高,向石台上面靠近。 这情景和喷泉差不多,而我们所在的石台很快就要成为水池中央。我意识到这些浆液可能有危险,必须马上躲开。刚要提醒紫嫣他们,瘫坐在石台下方的,那些被鱼钩刺破脸庞的打手们,突然痛不欲生地惨叫起来,凄厉的叫声让上面的同伙们浑身 哆嗦,瞪大惊恐的眼睛纷纷朝中间簇拥,挤向金钱豹。 但是此时的金钱豹似乎也没了淡定和沉稳,脸上被汗水浸湿,咬着牙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我将手电照向下面的那些人,看清之后被彻底震慑住了,他们的姿势僵化住了,外面包裹着灰白色的壳状物,确切的说应该是喷到他们身上的浆液迅速凝固,将他们的身体固定封闭住了。 浆液一触到他们的身体就犹如遇水的石灰,冒出白色的烟雾,而且有阵阵呛鼻的味道传来,应该是肌肤被烧焦的糊味。惊诧之时,喷涌而出的水柱已经射到的石台之上,人群掀起一阵骚乱,很多人开始拼命往中间挤。见紫嫣和雨轩已经被撞的就要摔倒,我赶紧上前将她俩扶住,心如火燎地朝四下瞅去,心说要是被白色浆液喷上可就完了,人立马就会变成陶俑,必须赶紧想办法躲开,但是四周的水柱太密集,缝隙根本容不下身体钻出去。突然,我瞥见了石台边侧的银床,于是拉着紫嫣和雨轩迅速地朝那边跑去,同时扭头对小远阿三还有米姐安娜大声喊道:“快跟我来” .. 第三百八十八章臭屁 他们痛得地仰头哭叫起来,声音振聋发聩。 喷射到床上的浆液从四面淌下来,不消片刻就凝固了,将床底彻底封堵了上,我们被完全被限制在了狭小的空间里。 床本来就不大,两米长一米半宽的样子,现在除了我和紫嫣雨轩,还有金钱豹和他女儿莉莉以及小沫,六个人挤在里面显得很憋屈和逼仄,蜷缩着身子连伸个腿都会碰到其他人。 即便被封闭的严丝合缝,也能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凄惨痛叫声,那些人所承受的痛楚可想而知。 我心里十分担忧小远和米姐还有安娜他们三个,看刚才的样子,他们一定没有时间逃离石台,我难以想象他们被白色浆液浇灌在身,然后灼烧封闭成陶俑般的样子,眼中有些潮湿,心中更充满自责,埋怨自己怎么不能动作快点,将他们一并拉进来呢 空间狭小,手电光亮下可以清楚地望见每个人的表情。 我转向金钱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他可以说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带着那些手下将小远他们推到后面,安全躲在了床底下的应该是我们六个。 这只老狐狸似乎也意识到了我强烈的憎恨,不好意思地笑笑:“阿飞小兄弟,刚才只顾着奔跑了,如若是碰倒了你的朋友,也实属无意,我想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身怀绝技他们的身体素质甚至连你的打手们都不如怎么能躲过那些喷涌下来的浆液”雨轩冲着金钱豹劈头盖脸地呵斥道。“住口你这性冷淡的娘们,乱吱吱什么想死了是不是”小沫护主心切,用枪抵着雨轩的脑门骂起来。我愤怒的眼睛已经着起了火,死盯着金钱豹:“让她把枪放下否则我和你们同归于尽,一起玩完”说着从包里掏出c4炸弹,拧起了电子雷管线。 “阿阿飞兄弟,千千万别冲动,快把导线解开,我我这就让臭丫头把枪收起来。”金钱豹见状,忙双手向下猛摆,结结巴巴地对我劝解起来,说完转过身去,狠狠地扇了小沫了一巴掌,“你这丫头是不是猪脑子把枪收起来给雨轩姑娘道歉” “对对不起”小沫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哽咽道。 望着小沫通红的脸颊和委屈的表情,我竟有些可怜起她来,在金钱豹眼里她真的就是 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雨轩的心里似乎也稍稍有些不忍,转过头去,淡淡地说了句:“你没必要向我道歉。”口上这样么说,但是语气已经明显原谅了她的粗鲁。 “哗啦哗啦,”外面的惨叫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浆液落到石台上,迸溅的声响。 我的担心到了极点,从怀里掏出匕首,想要铲开封住我们的凝固浆块,但是发现它们竟然比水泥还硬,用刀尖刺了半天,只掉下来一小撮渣渣,换了四面挨着试了下,都是这样。 握着匕首还要继续,被紫嫣拦住:“还是等外面那些喷射的白色浆液停下来之后再试吧,现在就算出去也很难避开它们。” 雨轩也对我劝阻起来:“现在出去不是办法,还是等等吧,我相信以小远的智商,应该可以想出办法带领米姐还有安娜避免被浇灌成陶瓷人的。” 金钱豹和莉莉也在边上附和着,说现在出去就是找死,还是先自救再救人吧。 我使劲铲了下凝固的浆块,把匕首收了起来,无奈地点点头,颓废地坐在地上叹息着。空间太小,我们几乎都背挨着背,腿碰着腿,呼吸着对方喘出的热气。很快就觉得空气有些不足,胸中有些憋闷起来。 “大家尽量慢点呼吸,延长空气的消耗”莉莉对我们几个提示道。 听后都安静下来,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节奏,想恢复正常,但是越是这样越静不下来,毕竟外面的情景让我们无法淡定,心里充满着担忧和惊惧。 “嗤” 这时候有人竟然不识趣地放了个哑巴屁,一股浓烈压缩的屎臭味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赶紧用手捂住嘴巴,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扫视着彼此,似乎在猜测是谁,其实我知道这屁是莉莉放的,她那大屁股贴在我的手背上,先声明我可不是想要揩油,关键是床低的空隙太小,只能紧挨着,所以当那急速温热的气流一窜出来,就被我明显地感知到了。 我瞥了身旁的她一眼,耳根都有些红了,捂着嘴巴扫视着大家,有些羞赧,似乎很害怕被发觉和嗤笑。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她的紧张,眼神中充满抱怨。 我心里明白女生比男生更要面子,于是替她解围 :“不用再无聊的相互猜疑了,屁是我放的,不好意思了。” 听到是我放的,雨轩和紫嫣倒是很意外,用复杂的眼神瞅了瞅我,估计拿不准真是我放的,还是给莉莉开脱,不过小沫却很直接,对我训斥起来:“真是没出息让你少呼吸你却放臭屁,熏死人了” 金钱豹瞪了她一眼:“少说两句,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放个屁不是很正常吗”他这恭维的话听得我并不舒服。 也不知道莉莉这丫头吃了什么,放了这么臭的一个屁,哦对了,想起来了是巧克力,当时她吃得那么撩人,现在如此尴尬也算是报应了。见我替她背黑锅,这丫头竟有些感动,一脸感激地瞅着我,向我又靠近了些。 我暗暗祈祷,大小姐你最好不要再噗一下,否则我就会被他们鄙视死,于是赶紧往角落靠了靠,与她拉开点距离。 在密封的床底待了不一会,我们几个浑身是汗,衣服也被擦透了,热得难受,不时用手掌向脸上呼扇着威风。 “给”莉莉突然将一瓶功能饮料递到我手上。 也不管短时间内喝多了有没有副作用,我拉开拉环后咕嘟咕嘟灌了半瓶,顿时感觉爽快多了,将剩下的递给紫嫣:“喝点吧,解解渴。”紫嫣喝了一小口又递给了雨轩。 小沫见状忙从包里拿出保温水杯,打开后递到金钱豹手上,轻声劝道:“豹爷,太热了,您也喝点水吧。” 金钱豹接过去喝了两口,瞅了瞅四周,唉声叹息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我看更关键的是待会怎么出去,凝固的白浆如此坚硬,估计很难砸开。”雨轩哼了一声道。 雨轩说完之后,床底的空间里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她说的没错,将我们包裹住的浆块很厚重,如果不能及时砸开,很快就会憋死。 外面寂静起来,哗哗的浆液四溅声已经消失。又等了两分钟,确信那些喷涌的白色浆液已经停止了,我攥着匕首重新在坚硬的墙面上用力刮起来,喝了饮料后,身上力气恢复不少,但是仍旧不能轻易刮掉浆块形成的墙面。 刮了一会心里烦躁加上汗流浃背,我气得一下子将匕首扔到地上,颓然地坐在地上长出气。雨轩默默地捡起匕首,在我划出的那道浅浅 凹槽里,继续用匕首凿起来。 “我看算了,要不我用枪试试。”小沫建议道。 我赶紧拦住她这荒唐想法:“墙壁如此坚硬,子弹八成会弹回来,空间这么少,你这么做会伤着人” “那怎么办难道要被闷死在里面”她争辩地反问我。 我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极力让自己冷静理智些,过了一会,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睛向他们几个指示道:“雨轩你继续用匕首凿墙,莉莉你要是还有饮料的话,往凹槽里泼点水,看看能不能软化凝固的浆块,其他人开始想办法,我们这么多人应该能将死棋走活,想到出去的手段的。” “吱吱吱”雨轩不停地用匕首尖端刮着墙面,莉莉又开了一瓶饮料,往上面泼了些水,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浆块凝固成的墙面依旧坚硬如石。 被困在床底已经有十来分钟了,我们明显感觉到呼吸开始困难起来,看来里面的空气快要消耗殆尽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当很多麻烦涌过来的时候,要处理的应该是最紧急最重要的那件,因为它是其他事情的基础,这也是小时候姥姥经常教导我的。 我用手拉住雨轩的胳膊:“不要再刮了,先用匕首尖端在墙上旋转,钻出一个小孔来,有了空气我们才有时间想出办法脱身。”雨轩听后明白我的意思,将匕首立在凹槽上,用力摁着转了起来。还别说,刀尖尖锐锋利,接触在墙面上的丁点部分扭力很大,旋转的同时,渣土不停地纷纷落下。很快,匕首有一半钻进了墙壁之中。 .. 第三百八十九章凿孔 越往里,钻起来越难,匕首两刃已经被磨出很多缺口,尖端也变得顿挫起来,加之孔眼里塞满的尘垢拨弄不出来,煞是急人。 莉莉拉了下我的胳膊:“先把匕首抽出来,我向里面喷点水,将尘垢冲出来。”说着将罐里剩下的饮料泼了进去,然后拿出一把勺子将黏糊糊的泥浆扒拉出来,做完这些后从自己腰抽出匕首来递给我。 我接过匕首简单说了声谢谢,然后将它孔眼里,继续卖力旋转起来。她的这把匕首不仅是德国货,材料也是精钢铸造,比我的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较为容易地,孔洞又被钻深不少。 此时我最希望的就是墙壁的厚度不要超过匕首的长度,否则还是不能打通,一切都是白费。 正忙活着,一只手捏着抽纸伸了过来,帮我擦拭起了额头上的汗珠,扭头一瞧是紫嫣,我极力让自己表现的乐观些,微笑道:“谢谢你,放心吧,一会就能打通,我们一定会顺利脱身的。” 紫嫣也微笑了下,眼神中对我充满一种一种眷恋,抿了下朱唇:“你认真的样子和我认识的那个阿飞一点也不一样,迷人极了。” 我颇有些意外,刚才妄自揣摩她的眼神还以为是自己在多情,没想到她竟会这么直白吐露心声,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尴尬地傻笑着。 “嗯嗯都这会了能不能别卿卿我我了”莉莉清了清嗓子,瞥了我俩一眼提醒道。 紫嫣没有搭理她,眼神关切地望着我:“累不累要不我替你一会吧” “不累,你多歇息一会。”说完我埋头继续用匕首钻墙,床底空间的空气已经明显不足,每次都要呼吸好几次才能让胸口稍稍疏松些,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咬着嘴唇加大力气,打算一鼓作气将墙壁钻透。 “啪” 就在匕首已经完全没入,只剩刀柄留在墙壁外时,一声清脆的泥块碎裂声突然响起。 我心里砰然一动,兴奋地将匕首抽了出来。 “呼”不料凉风夹杂着灰尘吹了我一脸,有一些窜进了眼睛,顿时里面一阵干涩的疼痛,我忙用手搓揉起来。 一只手迅速地拽住了我的胳膊:“千万别搓,会感染的”雨轩的声音里满是 关切。 我老老实实地将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想要睁开,但是里面磨得厉害,泪水立马模糊了视野,只好又将眼睛闭上。 “别动,我给你擦一下”雨轩说着将毛巾凑到我眼角,扒开眼皮轻轻地粘吸起来,时不时轻轻地给我吹吹。 柔和的凉风让我想起了记忆深处的场景,当初头上一个大包时,筱雨也是这样温柔地给我吹过,想到她心里一阵嗟叹,本想忘记却总是经常记起,也许是她离开的太突然了,让我总觉得有些愧对吧。 这次借着里面的沙子,或许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她流流眼泪。 “是不是弄疼你了”雨轩停下动作,细声地对我问道。 我眨了眨眼,用毛巾擦了下,发现眼睛好多了,虽然还有些干涩,但是至少能看得清楚了,对雨轩笑了笑:“没有,谢谢你雨轩。” “呵呵,”莉莉突然笑了起来,用戏谑的眼神望着我和雨轩,“对不起了阿飞兄弟,我一直以为紫嫣是你的女人,原来雨轩妹子才是正宫啊” 雨轩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羞怯之色,忙拿着毛巾向后挪了挪,与我保持一些距离,并心虚地瞥了紫嫣一眼。 紫嫣倒是毫不在意,对莉莉哼笑道:“雨轩妹妹关心阿飞怎么了,这正说明他有魅力有担当,我一点都不介意和她同时喜欢一个人,倒是你,这话里话外充满醋意,不会是也看上我们家阿飞了吧”说着白了她两眼。 “我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才不会稀罕呢”莉莉鄙视了我一眼,轻蔑道。 “是瘦而不柴,柔而不弱好吧”紫嫣厉声分辩着。 对于女人之间的战争,我觉得还是不要插嘴的好,弄不好会越劝越乱,所以朝雨轩还有金钱豹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制止紫嫣和莉莉的无休止争论。 金钱豹首先劝住了自己的女儿:“莉莉啊,别吵了,赶紧想法子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雨轩也轻轻拽了拽紫嫣的衣角:“紫嫣姐,我看还是算了吧,没有必要和她计较。”紫嫣还算给雨轩面子,瞪了莉莉了两眼后不再言语。 我见她们冷静下来,深吸口气道:“现在墙壁已经打穿了,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了,但是外面的人情况怎么样就不乐观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所以应该尽量想办法早点出去,我想豹爷你也一定很牵挂外面的那些手下吧”说着斜视来了眼他。 金钱豹脸色装着一沉:“当然了,他们可是跟了我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必须出去救他们” “那好,我会通过孔眼向外面呼喊,要是没有人应声的话,继续用匕首凿墙,你们几个都静下心来仔细的搜肠刮肚,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快点出去,豹爷你看这样行吗”我说完盯着金钱豹问道。 “阿飞兄弟这样安排甚好甚好”他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都没有意见后,我将嘴巴凑到钻穿的孔眼,向外吹了吹里面残留的粉渣,把嘴唇贴上去,给它来了个湿吻,冲外面大喊起来:“阿三米姐安娜” 喊了十几声后我彻底放弃了,漆黑的石台上没有任何动静和回应,看来情况真的不乐观,心里有些发慌,害怕他们真的会被白色浆液浇灌成陶瓷人,紧攥着莉莉的匕首在墙上使劲凿起来,尽量让脑子不去想象他们被凝固浆液包裹的样子。 “吱吱吱”匕首在墙上不停地刮擦着,与其说是凿墙,不如说是磨刀,浆液凝固成的墙壁太硬了,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打出够人钻出的洞口,坚持了十来分钟后,胳膊酸胀得难受,我将匕首朝地上一扔,躺了下去,什么也不打算管了,闭上眼睛就想好好睡一觉。 “吱吱吱”凿墙的声音又响起。睁眼一瞅是雨轩,她正手握着我丢掉地上的匕首,继续我刚才的活,卖力地铲着墙壁,见她都能坚持不懈,顿时觉得自己轻言放弃太丢人了,攥紧拳头狠狠地打了地面一下。“咚”石板发出的动静很像鼓声,这让我大吃一惊,忙再次握拳砸去,“咚”这下可以确信石板下面是空心的了。 .. 第三百九十章脱困 金钱豹一脸惊喜:“下面是空的,看来有暗道,真是太幸运了” 雨轩白了他一眼:“是不是通向外面的暗道还不知道呢万一要是机关陷阱怎么办”语气态度虽然不好,但是说的倒是实话,不可不小心,听后大家都沉默不语。 思忖了片刻,我觉得有必要冒险一试,尽管匕首凿墙的速度,比愚公移山快多了,但是没有十来个小时估计弄不出个容人钻出的洞口。 阿三他们状况未知,要是有事,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已经耽搁了半个多钟头了,接下来必须争分夺秒,于是用手在石板上仔仔细细地摸索起来,打算找到石板边沿的缝隙,将它抠起来。 非常悲催的是,将床底下的地面全摸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契合的痕迹,不禁怀疑整个床底位于一块巨型石板之内,顿时失落起来,我又不是李师傅,根本没有击裂石板的能力,看来是白欢喜一场。 金钱豹满脸失望地对我轻声问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那能怎么办石板根本打不开。”我哼了句,然后重新躺到地上,冷不丁地,瞥见头顶的床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晃了下我的视野,忙坐起来用灯照去,仔细搜寻起来,终于找到了它,是一块圆形的薄片。 圆片不大,与一元的硬币差不多,而且周围的凹痕非常轻微,不仔细搜寻很难发现。心里美了一下,觉得自己非常幸运,能在不经意间就发现它,让状况变得柳暗花明起来,想必它就是打开下面石板的开关了,于是伸手就要去摁。 莉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万一要是机关怎么办我看还是保守一点,用匕首凿开墙壁出去比较靠谱和安全。” “要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呆上十来个小时,不知道你们怎么样,反正我是会憋死,再说了,我必须赶紧出去找我的朋友,没时间在这里磨刀子”我扫视了他们几个一眼道,说完又将手指摸在圆片上,用力摁了下去。 “轰隆” 一声巨响后,整个空间都向下坠去,怪不得找不到石板缝隙,原来床底下只有一块石板,幸亏石台不高,坠下后我们只是身子被震了下,都没有受伤。 明白了实际情况后,并没有兴奋,因为石板和床板还有四面凝固的浆块形成的空间,不过是整体下 降了两米,我们依旧被封在里面,更甚的是墙壁和外面竖立的石板缝隙极小,几乎是契合在一起的,让原先钻出的通气孔也被堵了死,并且周围除了墙壁再加上石壁,想要打通更是难上加难,我摁了按钮等于是给大家找了个死路。 “现在好了,让你不听我的,现在算是彻底被困死了,别说十个小时了,没有空气连一个小时也撑不了我们就会窒息”莉莉忍不住对我指责起来。 “你叫唤什么啊,就你聪明是吧这么聪明在上面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出去的法子啊现在困住了将责任全推给阿飞,真是蛇蝎毒女”紫嫣厉声反驳起来,为我辩护。 “我说错了吗这都是他一意孤行的后果,” “他知道摁了按钮后会是这样子的吗你这是马后炮,” 她们俩你一言我一句,不相忍让地又吵了起来。 我实在忍受不了,大声呵斥道:“别争论了里面这点空气全让你们打口水仗给糟蹋了,有时间和精力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这次失误主要怪我,为了出去太急于冒险了,让你们陷入了困境,不过放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脱困的” “阿飞兄弟何必与小女一般见识呢她什么也不懂,不过是在耍小孩脾气,发几句牢骚罢了。”说着转向莉莉,“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阿飞兄弟是为了出去才冒的险,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怪罪他” 这话猛一听似乎是在责备莉莉,但是我一琢磨,是在提醒我,大家现在的样子是我搞出来的,必须想办法尽快出去。 “阿飞你别心急,我相信你会思索出方法让大家脱困的。”雨轩爬到我身边,对我轻轻地安慰了句。 我装出积极豁达的样子笑笑:“我知道,一定会有方法的。”但是心里一点头绪和思路也没有,现在等于是被围了两层,想逃出去难于上青天。 沉闷的气氛让床底的空间更加压抑和憋闷,所有人都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似乎觉得已经没有什么生的希望了。 心急之余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这时候圆形的按钮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被摁下去后它竟然没有弹上来,形成了一个小圆坑,意识到里面可能有玄机,于是将手扬了起来,用食指再次摁去。 “ 呜”空间竟然倏地一下弹了上去,墙壁上被凿出的孔眼又重新出现,空气涌进,呼吸不在憋闷,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有些明白其中的奥妙了,想必这升降的银床机关,就是为了躲避上面喷洒的浆液而专门设计的。 如果在白色浆液没有把四周堵上之前,能触动开关落到下面去,然后等一切结束再弹上来,就可以顺利地从床底爬出,不过我们发现的太迟了,现在床底的四面已经被凝固的浆液堵了上,弹上来也根本出不去,不禁心里一阵懊恼。 后悔也没用,必须另想他法,望着头顶上的银质床板,我突然觉得似乎一直忽略了它,银的质地比较软,用匕首的话,说不定比凿墙更容易凿开。 想到这里我从雨轩手里要过匕首,对上面的银质床板开始切割起来,很轻易的就划开了数条深深的口子,再用刀尖一铲,细小的银块纷纷掉落,不一会上面就出现了碗口大的一处凹坑。 金钱豹忍不住嘿嘿笑起来:“太好了,照这种速度进行下去,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可以把床板挖穿,到时候就能从上面爬出去了” 雨轩倒是有些担忧:“怕就怕上面女尸的身上也覆盖了厚厚的凝固浆块,床板打通之后,还是很难脱身。” 莉莉瞪了雨轩一眼:“能不能往好处想想,说不定女尸身上的浆块很少,我们一推就翻到一旁去了呢再说了,人的身体是不规则的,移开的话肯定比凿墙容易得多” 也许是觉得莉莉的话有些道理,亦或者是不愿意与她争论,雨轩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注视着铲刺床板的我。 “噗呲” 匕首穿透银板,突然刺进了软软的东西里,就像河底的泥巴,紧接着有黏状物顺着匕首滴落下来。见状我明白这是上面女尸体内的蜡油,赶紧闪开。 “吧嗒吧嗒,”暗红的泥状蜡油掉下一大滩后,终于停了下来。 我从包里抽出纸张,擦拭了下匕首上的蜡油,然后又接过雨轩递过来的毛巾,将上面凿穿的孔洞擦了擦,把匕首去,用刀刃沿着豁口切割起来。 有了口子后,接下来的挖、铲、刺、凿,变得更容易了些,孔洞从碗口大小变成了锅口大小,最后有了缸口般大小。 由于匕首尖端锋利,我很难控制深浅,不小心把上面女尸的衣服划破了,望着灯光下她裸露的丰腴酥背,虽觉得有点不尊重尸体,但是也没有办法遮掩,只能这样。 硬着头皮用毛巾裹了裹手,向上推去,打算试试尸体身上覆盖的浆块厚,不料还没有使出全力,上面的女尸就骨碌一下翻到了一旁,上方顿时开阔起来。 真没想到,女尸的身上竟然没有被丁点浆块所覆盖。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将头探出床板上的洞口,照着手电瞅向女尸,发现她的衣服和四肢显得光滑极了,上面残留着几道白色的痕迹,就像是玻璃上的水痕,顿时心里一阵唏嘘和感叹。 照着手电再向四下望去,不禁纠结怜悯起来,因为石台上已经满目疮痍,狼藉不堪,很多的人站着的、趴着的、躺着的、护住脑袋蜷缩着的,全部犹如石人般僵化了,外面包裹着厚厚的白色浆块,在天台中央有一块比较大的隆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石砌的坟茔。 正纳闷,下面突然有人拽我的裤脚,低头一瞅是金钱豹。 他仰着一张好奇的脸,对我急切地问道:“阿飞兄弟,上面那些人怎么样了” “你上来自己看吧”说完我双手撑着床板,蜷缩双腿爬了上去,然后站在床边伸手将他们一一拉上来。 他们上来后望着石台上僵化的白色尸体,和一块块粗糙的浆块,似乎有些触目惊心,全都沉默不语,尤其是金钱豹,好像一下子失去这么多手下十分心疼,蹙着眉一脸凝重。 “阿三小远”我照着手电在石台上寻找起来,很快来到了刚才坟茔般的隆起物前,看到它的外面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凝固浆块。“叨叨叨,叨叨叨,”正望着它发呆,里面突然响起一阵轻微却急促的敲击声。 .. 第三百九十一章小沫不见了 “叨叨叨,叨叨叨,”里面又传来连续不断的敲击声,是在呼应着我。 “是不是阿三他们”紫嫣跑过来后,喘着粗气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很可能是他们几个”我边回答边照着手电,围着隆起物转悠,希望能找到与里面相通的孔洞或者裂缝,但是转了好几圈,失望地发现浆块覆盖得严丝合缝,将里面与外界完全隔离,状况与我们在床底下时好不到哪去。 他们几个也都照着手电,好奇地打量起眼前坟茔般的隆起物,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阿三小远米姐安娜是你们吗”紫嫣突然对着隆起物大声吼了起来,事发突然,声音高亢,把寂静中思索的其他人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吓死人不用偿命是不是狂犬病发作之前先给我们打声招呼”莉莉忍不住对她训斥起来。 “你才是疯狗呢动不动就乱咬人是不是今天没吃屎心情不爽”紫嫣毫不示弱,立刻对骂起来。 “你” “行了别再做无聊的争吵了,有力气就把隆起物砸开,救出里面的人”我打断莉莉呵斥道。 莉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转向紫嫣:“别以为你男人在这我就怕你,告诉你,再敢放肆我就毙了你”说着拍了拍腰里别着的手枪。 见紫嫣上前还要争辩,我忙拽住她的胳膊,轻声劝道:“别吵了,救人要紧。” 紫嫣深吸了口气,算是听进了我的话,不再和莉莉争吵,默默注视着隆起的圆堆。 雨轩这时候蹙眉对我询问起来:“怎么办再用匕首钻孔吗” 我点点头,对雨轩也对其他人道:“里面的人困得时间比我们还长,说不定已经快到极限了,我们兵分两路,雨轩你和紫嫣在这里用匕首钻孔,尽量钻通,让里面的人有空气呼吸,我去先前炸毁甬道的地方,找块碎石来,将这凝固的浆块砸开”说完照着手电快步下了阶梯,朝来路跑去。 “等一下”刚跑几步,后面突然传来金钱豹的声音。 我驻足回头:“怎么了豹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金钱豹歪嘴呵呵一笑:“阿飞兄弟 一个人去不免有些危险,我看还是有个人陪着比较好。”说着朝身旁的小沫使了个眼色, 那丫头立马领会他的意思,主动请缨:“豹爷,让我和他一起去吧,路上有什么事情也好相互照应下。” 金钱豹点点头,转向我:“阿飞兄弟听见了吗既然小沫这么主动,就给她一个向你学习的机会,不要拒绝她了吧”这语气虽然是商议,但是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命令。 见状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多做嗦,于是点了下头:“好吧,那快点。”然后也不管小沫能不能跟上,快步朝通道深处跑去。 “喂喂,你能不能能不能跑慢点”后面的小沫气喘吁吁地追上我,急促央求道。 “救人要紧,难道你要我磨磨唧唧要是跟不上你就回去歇着,用不着监视我。”我侧脸望向她,随口回应道。 小沫脸上明显一愣:“你知道豹爷的意思是让我监视着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 “金钱豹那副德行你还不了解吗我越是拒绝他肯定越怀疑,说不定会做出伤害紫嫣和雨轩的事情来看,还不如顺着他的意思办呢反正我也没打算趁机逃跑。” 说话的空我们已经来到第一个空旷的场地,也就是拴着那些色猴子的地方。我照着手电凭借着记忆搜寻起先前炸开的豁口。 “啊偶” 一声厉叫突然响起,旁边的小沫吓得忙窜到我身旁,哆嗦着嘴唇:“刚刚才,是是什么东西” “长毛猴子啊,你们来的时候没有遇见吗”说完我照过去,指着那些拴在石墩上,见到女人又欢呼雀跃起来的畜生讲道。 “我们来的时候走得很急,并没有发现它们。”小沫如实地回答道。 我哼笑了声:“原来如此,看来你们还是比较幸运的,不过待会你可要小心了,别被这些长毛猴子抓着,它们可是很色的,抓住你清白可就毁了”“别说了,真恶心”小沫扫视着那些对她欲火焚烧的色猴子,对我制止道。绕过那些色猴子,很快就找到了先前被c4炸弹炸坍塌的地面,我跳了下去,搬了块三十来斤的碎石举到上面后,用手抓住断裂石板边沿就要爬上去,忽然听到下面有动静,忙蹲下身子,竖起耳朵仔细地听起来。 “咕咕咕,咕咕咕,”这声音有些熟悉,我一下子记了起来,先前炸完那些毛发,准备爬上去后也听到过这声音,是从堵住岔道的石棺里发出来的,犹豫了下,将手电的光亮照了过去。还好石棺依旧原封不动的躺在那儿,盖板也没有异样,说明里面的东西没有出来,于是赶紧爬上去,抱起石头快速朝石台赶去。 “吱” 走了没几步,突然听见一阵尖锐的摩擦声,不由得止住脚步,照着手电四下探去,发现什么也没有,以为自己听错了,打算向小沫询问求证下,谁知转过头来,竟然发现她不见了。 心里一紧,绝不不可能啊刚才还在我身边,转身的功夫也就两三秒,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空寂的场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立着,手电的光亮已经不能让我感受到安全和温暖,无尽的黑暗似乎要把我整个吞咽。 我顿了顿,深吸口凉气叫起来:“小沫,小沫,你在哪里”声音消弭在幽黑之中,没有听到她的任何回应。 恐惧开始一点点地蚕食起我的胆量,静静地站了十几秒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抱着石头快步朝石台那边走去,只能先不管她了。 经过那些色猴子身前时,从手电的侧光中,惊讶地发现它们老实了许多,一个个都蔫了吧唧,蜷缩着身子趴在石墩后面一动不敢动,眼神胆怯地盯着我,似乎十分惧怕我一样。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它们怎么突然这么怕我了照着手电好奇地上前两步,蓦然发现色猴子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盯着的似乎不是我,而是而是我身后。后背一阵发寒,顿时觉得后面站着什么东西,不可能是小沫,要是她的话这些色猴子早就跳起来了,难道,难道是棺材里的东西出来了想必是的现在想想刚才那刺耳的吱吱声,应该就是盖板被推开时所发出的。 .. 第三百九十二章谁在背后(一) “哒哒,哒哒” 后面突然传来无力的牙齿打颤声,扭头照去,发现一只色猴子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体痉挛着,血顺着脖子上的窟窿流了一地,由于极度痛苦,嘴巴不停地抽搐,连呻吟声也发不出来,一双怒睁的火红眼珠惊恐地盯着我。 我浑身一震,呼吸急促起来,这些猴子身手十分敏捷,刚刚我却没有听到任何惨叫搏斗声,可想而知袭击它们的东西多么可怕,这里空间太大,而且只有我一个人,再呆下去太不理智了,于是弯腰抱起石头,头也不敢回,拼了命地朝石台那边跑去。 幸亏地面比较平整,要不然混乱的脚步早就把自己绊倒好几回了,一口气跑到石台边上时,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爬上去,人直接抢到台阶上,石头也扔到一旁,大口地喘着粗气。 紫嫣照着手电跑了下来,将我搂在怀里:“阿飞你怎么了”说着察看起我的身体,以为我受了伤。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跑得太快累得,歇一会就好了。” 雨轩也快步走了下来,对我心疼道:“干嘛这么急啊,孔眼就快钻透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救人也不差这一时的。”说完抱起一旁的大石头,艰难地走上台阶。 我忙挣扎着要站起来阻止,但是发现两腿就像抽了风般一点力气也没有,站都站不稳。 紫嫣赶紧扶住我的胳膊:“别勉强了,让雨轩把石头抱上去吧。” 见雨轩虽然身子有些晃悠,但是脚步还算比较稳健,于是点点头,跟在后面走上台阶。来到石台之上,瞧见莉莉正攥着匕首卖力地旋转着。匕首已经伸进去一多半,想必很快就能打穿凝固的浆块层 金钱豹见只有我一个人上来,脸上颇为意外和不解:“小沫呢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我深吸口气:“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只是转了个身她就不见了。” “你这是什么话到底发生了什么”莉莉停下手里的话,转头向我质问起来。 “也许是遭到了袭击,但是我不能确定,先救出球堆里的人我再告诉你们详情。”我指了指被浆块覆盖的隆起催促道。 她听了没有说什么,手上加了把力气,用匕首使劲钻起来, 很多细小的粉尘从里面涌出来,飘落到地上。 雨轩这时候还在抱着石块,脸上汗珠滚流,抿嘴对我吃力的问:“砸哪一部分比较合适” 我忙劝道:“赶紧将石头放下来,三十多斤呢,干嘛一直抱着敲一敲表面,看看哪一块的声音比较响亮,就说明浆块厚度比较薄,就砸哪里。”说完将我的匕首递给紫嫣,让她去试探试探。 紫嫣接过匕首,围着坟萤状的隆起敲打起来。里面已经没了回应,看来他们的情况有些不妙,不禁忍不住对莉莉催促起来:“能不能再快点里面的人都已经没有敲打墙壁的力气了。” “催什么催我知道了,没看见我一直在用尽全力地钻着吗”莉莉有些不耐烦地对我回敬了句。 我知道现在的她心烦意乱、筋疲力尽,所以不打算和她争论,坐在地上深呼吸着,想尽快恢复体力,好上前帮忙,总不能让她们三个女人挑大梁,转眼一瞅,金钱豹竟然在愣神,心说不会是在担忧小沫吧你可是一直不把她当人看啊 “咔”一声清脆的响动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钻透了钻透了”莉莉高兴坏了,兴奋地对我们大叫起来。 紫嫣白了她一眼:“得瑟什么啊你才钻了多大会,基本上全是我和雨轩的功劳。” 我爬起来快步走过去,朝钻通的孔眼一瞅,里面有一丝亮光传来,于是将嘴凑过去,大声地喊起来:“阿三阿三你们在里面吗” 喊了一会将耳朵贴上去,发现并没有人回应我,不由得一阵心慌,忙让莉莉用勺子将孔眼里的灰尘刮出来,好让空气流通得快一些。趁她忙碌的空当,我从紫嫣手里拿过匕首,在隆起的表面上挨着敲打着,想尽快找出比较薄弱的部位。 “啪啪啪”匕首敲在浆块上突然响起我期待的声音。 “就是这里了”我忍不住自语了一句,然后用匕首在上面画了一个圈,走到雨轩身旁,深吸口气将石头搬了起来。 雨轩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要不我来吧你再多歇息一会。” 我咬牙使劲搬着石头,艰难地对她回道:“不用了,我能搞定。”说完赶紧朝做记号的浆块挪去,感觉再多 说几个字都会撑不住了。 双腿打颤地站到画圈的部位前,拼了浑身解数将石头举起来,朝下狠狠地砸去。 “砰” 整个隆起的圆堆就像是口铁钟般,只是微微震动了几下,根本没有被砸开,甚至连裂缝也没有,扔下石头仔细一瞅,上面只是残留了几丝白色的砸痕,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不是最薄的部位,而是最厚的地方。 莉莉这时候走了过来,将手里的匕首竖立在浆块上:“砸它” 这样的话匕首相当于成了凿子,石头砸上去,应该能夯进浆块里面,想到这里我朝手掌上吐了两口唾沫,拍了拍,弯腰嗨了声将石头重新搬了起来,朝着匕首把柄垂直砸去。 “咔嚓,咔嚓”匕首被砸进去了,隆起的圆堆表面传来数道开裂声响。 我将石头放到地上,仔细一瞅圆堆,匕首已经被夯进去了一多半,以它为中心有七八道裂痕向外延伸而去,看来这种方法很奏效,于是又搬起石头碰了碰匕首,让它松动些,好让莉莉能拔出来。 莉莉将松动的匕首晃了晃,用力抽了出来,然后往下移了些竖立着。我搬着石头又砸了上去,就这样一直在隆起圆堆的表面砸出四个孔,形成一个正方形,里面已经满是裂痕。 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我让莉莉闪到一旁,擦了下脸上的汗水,抿着嘴唇搬起石头,朝正方形的中心用力砸去。 哗啦哗啦,圆堆表面的浆块终于被砸碎了,露出井盖般大小的一个豁口。由于怕石头伤着里面的人,所以我抱着它没有松开,人被晃得差点一头栽上去,不过好在没有,赶紧把石头扔了,照着手电朝里望去,看到里面不仅有阿三小远、米姐和安娜,还有金钱豹的两个手下,但是都已经没了反应,一动不动地蜷缩着身子侧躺着。 我赶紧钻进去,将他们一一抱到豁口。紫嫣和雨轩在外面接着,把里面的几个人依次救了出来,平放到石台上。 用手试探了下,都已经没了呼吸,心脏也只有轻微的跳动,时间紧急,我对他们叫道:“快懂得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的赶紧救人”说完双手呈掌状并列,对小远快速地按压起来。 雨轩和紫嫣也分别对米姐和安娜急救起来,转脸 一瞅莉莉和金钱豹,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不好意思,父女俩竟然木讷地站在一旁,瞅着我们发呆,我忍不住叫道:“豹爷,你是不打算救两个手下了吗” “不不不”只是老朽我不是很懂这些,害怕按错了反而会害了他们。“金钱豹摆手回道,看表情和眼神不像是说谎,也许真的不懂怎么急救。 “那你呢”我问向莉莉。 “我那个”她扭捏起来。 我立马明白了,肯定是不好意思,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按压小远的胸口,见依旧没有呼吸,心里暗叹道:小远啊,不好意思,只有要强吻你了。 捏着他的鼻子刚要把嘴巴凑过去吹气,他突然咳嗽起来,竟然恢复了呼吸。我把他扶起来成坐下,拍了拍后背,等他缓缓睁开眼睛后,也来不及交流,忙跳向阿三那边,对他急救起来。 阿三好像昏迷得不深,按了两下就大喊大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醒了过来。 再看米姐和安娜,在雨轩和紫嫣的急救下也慢慢地苏醒了过来,望着金钱豹仍旧昏迷的两个手下,犹豫了几秒后,我跳了过去,对他们急救起来。 他们的身体素质不错,按了四五下,也不用人工呼吸就苏醒了过来,望见是我救了他们后,眼神中充满感激。 我见他们中阿三的昏迷程度最轻,于是走到他身边蹲下:“这圆堆是哪里弄来的” 阿三苦笑了下:“什么哪里弄来的,就是两个帐篷叠加之后撑起来形成的” 听后我站起来走到豁口处,朝里面照去,刚才救人没顾上观察,现在可以看到里面耸立了好几个支架,确实是帐篷,周边虽然没有钉子固定,但是被一些随身物件和背包压着,才没有让白色浆液流进来。 “不知这是哪位朋友的主意危急时刻竟能想到如此妙招”金钱豹十分赞赏地扫视着阿三他们四个问道。 “是阿三想出来的。”安娜回应道。 这倒是很令我们意外,本以为会是智商一百五的小远想出来的,没料到会是阿三,不由得对他投去钦佩的目光。 阿三被我们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少有地羞赧起来:“你们都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 惭愧,当时不过是看到你们躲在床下后比较安全,所以觉得只要有什么东西遮掩就行,才灵机一动想到了背包里的帐篷。”“看来我让阿三兄弟下来是对了,他不仅不是没用的人,还是其他五个的救命恩人。”金钱豹对我鸣鸣得意道,好像觉得自己很英明似的。莉莉这时候突然站到我面前,双眼直视着我:“现在他们救出来了,你该说说小沫的事情了吧” .. 第三百九十三章谁在背后(二) 我深吸口气,尽量平静地回道:“抱着石头回来的路上,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异响,照着手电回头看了眼,再转过来的时候小沫就已经不见了。” “不可能转个身也就两三秒,你的意思是小沫凭空消失了吗”莉莉俨然不相信我的答案。 我哼笑了声:“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说完也不想和她辩论什么,坐在地上歇息。 她见我态度比较蛮横,收敛了些,也坐下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毕竟当时你和她近在咫尺地呆在一起,有没有什么发现和分析” “也许,也许是遭遇了袭击,被掠走了。”我不确定地回答道。 “被什么人掠走了”她追问道。 我瞥了她一眼:“你还记得下面岔道里的那具石棺吗我怀疑里面的东西出来了,小沫的突然消失,应该和它有关。我下去搬石头的时候,又听到了里面诡异的咕咕声,在空旷场地上所听到的异响,也像极了棺材石板被移开时的摩擦声。” 莉莉听后脸色一惊,她当然知道那具挡死我们前进道路的石棺,皱起眉头:“你是说里面的东西出来了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诈尸的死人吗” “我说的全都是猜测,里面是什么不知道,从杀死色猴子的残忍手段来看,不会是善类” 金钱豹这时候有些忍不住了:“我说阿飞兄弟啊,你和莉莉打头阵下来后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们也是听到有爆炸声才下洞的,趁现在有机会和时间赶紧给我们讲述一下吧” 我瞅了眼莉莉,对金钱豹道:“莉莉和我一起的,让她说吧,她描述的会比较详细些。”我心里知道,如果要是我来讲的话,金钱豹绝对不会完全相信,肯定还会向莉莉核实,不如让他女儿直接来说吧。 莉莉清了下嗓子,对金钱豹也对其他人讲述起来,从我和她下洞时碰到悬浮女尸,到下来后跌进下面的甬道被色猴子袭击,再到潜过水洼时被毛发团追赶,炸塌它们和甬道天花板脱险,最后来到这里发现石台,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讲完后,他们对莉莉和我的经历诧异极了,张着嘴巴啧啧称奇,大概是没想到短短的几个小时我俩会遭遇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危险。 雨轩等莉莉一讲完,就急不可耐地问向我:“那么多毛发团,李师傅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虽然那些黑色毛发很难缠,但是相信凭李师傅的能力完全可以安全脱身。”我劝慰地回道。 “那我们赶紧去找找他和强哥吧”雨轩建议起来。 我瞅了眼金钱豹,询问道:“豹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是找小沫和李师傅还有强哥他们呢还是继续寻找天国的宝藏” “先去找人吧。”金钱豹的这个回答让我十分惊诧,没想到这个对金钱欲壑难填的人,竟然会为自己经常责骂的一个丫头,暂时放弃寻找宝藏。 我有地不确信,又问了句:“豹爷您的意思是先找小沫吗” “当然了,你没有听见吗”莉莉好像也对小沫的失踪颇为担忧。 我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为何先前金钱豹对小沫是随意驱使和责骂,现在听说她可能被掠走出事,会这么心急,作为他女儿的莉莉也是心神不安,难道小沫对他们父女来说很重要,亦或是小沫身上有比宝藏更重要的东西什么东西会比宝藏更重要呢想来也只有生命了,难道小沫身上有关乎他俩生命安危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试探地询问起来:“豹爷,小沫不过是你的一个使唤丫头罢了,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我看还是先寻找宝藏要紧,找到宝藏回去的路上再寻她也不迟啊” 金钱豹脸色阴沉,刚要对我解释什么,不料被莉莉抢先一步:“小沫跟在我父亲身边很多年,虽然平时经常被打骂,但和我们总归是有感情的,她现在有危险,当然应该先去找她,至于宝藏嘛,它是死的,在哪里就在哪里,早一会晚一会去寻找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这话虽然说得比较合情,但是却不合理,听米姐说金钱豹培养了很多杀手和干将,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很冷血和理智的,不可能为了一个身边的丫头改变寻宝的初衷,肯定另有隐情,不过既然莉莉不想让她爹说,那就再等等,总有他们不得不说的时候,何况去寻找小沫也可以顺便找找李师傅和强哥,何乐而不为呢。 一行人喝了点水,歇息了片刻就准备出发,检查了下身上的手电,大部分的电量快要耗尽,散发的光亮已经昏暗散淡,想从死去的那些人身上取出更是不可能,全被覆盖 了厚厚的白色浆块。 我掏出包里备用的手电,对他们几个问道:“谁的手电还没有用过” “我这把一直没用。”金钱豹坦诚地回了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迷你型铝合金强光手电。 “豹爷您那支留着以防万一,先用我这支。”我建议道。 走之前我们向石台上死去的那些人鞠了一躬,也算是为他们超度吧,不管是不是敌对,死在这深不见底的洞下,想想也挺可怜的。 我照着手电和莉莉在前面带路,朝着小沫失踪的那处开阔场地走去。莉莉边走边不停地喊叫着:“小沫小沫” 紫嫣和雨轩听到后,也在后面不甘示弱地喊起来:“李师傅强哥”故意将声调拉长,盖住莉莉的声音。 眼见她们又要吵起来,我赶紧吩咐了句:“一人喊一声,喊完了另一个再喊,别搞得乱哄哄的,听不清你们喊的到底是谁。” 有时候语气真的很重要,她们大概见我比较烦躁,随时都会骂娘,所以还算听话,依次呼喊着小沫还有李师傅和强哥。 不一会就来到了开阔场地,我领着他们走向栓有色猴子的那些石墩附近,边走边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女性,那些色猴子怎么没有丁点动静和叫唤,难道是先前袭击它们的那东西还没有走 空气中飘来的浓浓血腥让我的担忧变得更加强烈,赶紧照着手电跑过去,朝排成弓形的石墩照去,看到的情景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几十个色猴子无一例外,全都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型由于痛楚扭曲着,红色的眼珠子惊恐地高高凸起,血正顺着脖子上的窟窿不停地流着,淌了一大滩。 “怎怎么会这样”莉莉对我哆嗦着嘴唇问道。 “应该是袭击第一个猴子的那东西干的,所有人都应该小心了,那东西很凶” “呼” 话没说完就听到耳后一阵风声响起,刚要转头,一股强大的力量砸向我的手臂,将手电筒打落到地上。 这力量非常迅猛,手臂顿时一阵麻痛,我忙弯下腰想去捡起手电筒,不料手还没有触到,地上电筒就被一下子踢到了远处,萤火虫般大小的光亮闪了 两下后彻底熄灭。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豹爷,快开灯”我赶紧大喊了句,明白黑暗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 第三百九十四章谁在背后(三) “啊” 金钱豹还没有将手电打开,人群中骤然响起一声惨叫,声嘶力歇的根本听不出是谁,只知道是个女孩的。 我心里一紧,脑海里浮现出一副恐怖的画面,一只尖锐的钩子刺进了紫嫣的脖颈里,顿时她鲜血迸溅,倒在地上和那些色猴子一样痉挛着,五官疼痛的扭曲,眼孔怒睁着凸了出来。 脸上的汗水浸湿了眼睛,咸涩让我清醒过来,我使劲甩了甩头,刚才那些不过是自己的恐惧想象罢了,不会发生的,朝声音响起的方向摸索着走去,边走边厉声喊道:“豹爷怎么还不打开手电” “哐当”似乎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金钱豹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阿阿飞兄弟,你能小点声吗刚刚掏出来就被你吓得一哆嗦,手电筒掉掉到地上了”语气中满是对我的埋怨。 我心说你也是江湖上的爷了,一声喊叫就把你吓得哆嗦,太令我鄙视了,难道你这个地头蛇是装出来的没时间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忙趴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起来,希望赶紧找到手电打开。 “啊呀”一声惊叫响起,接着一只脚狠狠地踢在了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感觉立马传来,鼻孔中有液体流出,我忙捂住仰头委屈道:“紫嫣,是我你下手也忒狠了点。” “啊阿飞是你,我还以为是恋脚癖的恶鬼摸我的脚呢真心对不起,有没有伤着你”紫嫣不好意思地对我歉意道。 “没有没有”虽然被迎面提了一脚,但是知道了紫嫣没事后,心里还是欣慰不少,至少她没事,至于脸上这点伤嘛,也就无所谓疼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帮豹爷找手电”紫嫣现在才反应过来,我心说还真是初中生认知思维水平啊 “啪”手电的亮光将我们周围照的亮堂起来,看来是价值不菲的硬货。 金钱豹照着手电扫视了大家一圈:“都没事吧” 我顺着灯光挨着瞅了一眼,见他们虽然瞪大着惊恐的双眼,但是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一个个都很精神,不禁放心了不少,深吸口凉气:“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赶紧走吧,去这场地的其他角落瞧瞧,反正这附近也没有小 沫的影子。” 说完走到金钱豹身边:“豹爷,借你手电用一下。” 金钱豹以为我要将他的迷你手电占为己有,面露难色有点不舍,揶揄着说不出话来。见状我赶紧解释:“豹爷,我只是去那边找找我的手电筒,不会霸占你的东西的。” 他听后放心不少,装作大方起来:“瞧阿飞兄弟你说的,我还能在乎这一支手电不成,尽管拿去用好了,用完的话给莉莉就行了,我这是留给她的,她从小就怕黑。” 我心说谁不怕黑啊,我也怕呀,脸上挤出感激的笑容,接过手电后有点意外,看似小巧的手电,竟然很重,拿在手里就像一块铁柱,上面全是不知道的哪国语言,暗想可能这是什么奢侈品牌吧,在手里颠了颠,对金钱豹点点头,转身照着朝刚才手电光亮消失的地方慢慢走去。 十几米后,平整光滑的地上面我那只手电已经伤痕累累,外壳裂了好几道扣子,灯头护罩还被磕掉了一大块。我弯腰心疼地捡起来,在手上拍了拍,使劲按了几次开关,手电竟然啪的一下又亮了起来,这让我兴奋不少,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它竟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生怕再灭了,关也不敢关,忙照着飞快跑了回去,将金钱豹的手电还给他。 “这手电好啊,什么牌子的哪国的”金钱豹接过自己的迷你手电关了后,指着我这支遍体鳞伤的手电问道。 “国产的,我是支持国货不像一些人,不管什么都用外国货尽做冤大头”我回应了句,故意杀杀他崇洋媚外的嘴脸。 金钱豹脸上有些不自热,不过还是呵呵一笑:“阿飞兄弟说得对,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外国的好,所以我经常告诉手下们,买手机什么的还是要买诺基亚,耐用抗衰” “咳咳咳,”我听了这话,喉咙像是被鱼刺卡了下,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阿飞兄弟,我说错了吗”金钱豹一脸不解地问。 我咳喘的说不出话来,忙摆摆手。这时候莉莉上前两步对金钱豹催促道:“爸,此地不宜久留,我看还是赶紧离开吧。”金钱豹点点头,望向我,征询我的意见。 我深吸了两口气,感觉好点了,瞥了一眼莉莉偷笑了下,这丫头是在替自己父亲解围,生怕再说下去他会更丢人现 眼,于是顺水推舟:“那赶紧走吧”说完照着手电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滋” 还没走几步,脚底突然一滑,毫无防备下人整个向下抢去,摔趴在石板上。石板坚硬,膝盖猝然磕在上面,顿时一阵裂痛,我心说不会是白蟒蜕皮的那些水解酶液吧,不过按距离算应该不是这里啊,用手撑地艰难地爬起来坐到地面上,用手电照去,发现确实不是,而是一滩鲜红的血,用手触去竟然还有温热,想必刚流出来不久,不禁陷入了深思。 “阿飞你怎么样有没有磕伤”身后的紫嫣忙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起来。 我笑笑:“没事。” “你的鼻子”对视之下,紫嫣看到了我被她踢得臃肿起来的鼻头,眉头紧皱,然后恍然大悟般一指我,“是不是刚才我踢得对不起阿飞,还疼不疼”说着心疼地用手摸了摸。 她还不如不摸,一摸鼻血又汩汩地淌了下来,搞的下半个脸一片狼藉,惨不忍视,幸好雨轩递过来一张湿巾,我赶紧擦了下将鼻孔堵了上。 他们几个也围着我,嘘长问短,关心起我来。望着他们一个个比较急切的脸,当然也包括装出来的金钱豹的,又想到地上的血,我突然意识到了有些对不上,忙噌的一下后退两步,举着手电朝他们几个一一照去,果然,担心的事情出现了,石台那边过来时我们一共是九个人,除了我还有紫嫣雨轩、米姐安娜、阿三小远和金钱豹父女,但是现在只有八个人 安娜不见了 他们几个全都一头雾水,不知道我要玩什么把戏,脸上的表情由关切变成了纠结。金钱豹挠了下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对我率先开口问:“有什么不对劲吗,阿飞兄弟” “安娜不见了。”我尽量将自己的语气缓慢些,但还是引起他们一阵躁动,惊讶声不约而同地响起来。 “是不是和小沫一样被掠走了”莉莉很快恢复镇静,走过来对我问道。 “或许是吧,地上的血还留有余热,想必应该是安娜受伤流出的。”我脸色凝重地回应了句。 她们几个女孩听我说将我滑到的是血后,纷纷蹲下什么细细望去,看到真的是鲜血后,又吓得连连后退。 “林哥,安娜姐不会像那些猴子一样,被刺穿颈动脉吧”阿三这时候从后面冷不丁来了句。 “别瞎猜说不定她只是胳膊上哪里受了点轻伤呢”我训斥了阿三一句,也是为了安慰下小远他们几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哪里找安娜”紫嫣走过来对我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但是又不能不找,毕竟安娜和我们也勉强算是朋友,仰脸思索了片刻转头对金钱豹征询道:“豹爷,要不你和他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安娜毕竟不能丢下他不管” “不行现在我们在明,攻击我们的东西在暗,既然小沫不在,必须赶紧离开这里。”金钱豹断然否决了我的建议。 “豹爷,人命关天,小沫的命是命,安娜的也是,强哥李师傅的更是,所以你答应的话我会去找,不答应的话我也会去找,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去找,你看着办吧。”说完照着手电就要去其他方位找人。 “慢着既然阿飞小兄弟非要冒险找人,那就应该带个助手,我觉得这位姑娘好像身手不错,不如让她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能相互照料。”金钱豹说着指了指米姐。 我登时就明白他的意思,是觉得米姐还是他的人,让米姐监视着我,但是觉不知道其实米姐早就已经弃暗投明了,于是笑笑:“多写豹爷提醒,有米姐和我在一起,肯定会安全不少。” 米姐跟我一起离开前对他们几个嘱咐道:“这地方很空旷,你们面向外围成一圈,应该可以防止被突然袭击。” 我和米姐商议了下,觉得安娜被袭击后,最后可能是被拖着向我们刚才背后的方向跑去了,只有这样才基本不会我们这么多人察觉和发现,于是照着手电向那个方向飞速跑去。边跑我边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袭击安娜的会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和杀死那些猴子的、掠走小沫的,是同一个东西什么利器会在脖子上轻易钻出一个窟窿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东西,不禁脸上冷汗直冒,奔跑的腿脚也凌乱起来。 .. 第三百九十五章谁在背后(四) 我停下来,转头望向她:“米姐,我现在有点怀疑,残杀那些色猴子的是我和莉莉遇见的那条白蟒。” 米姐听了略一沉思,点点头:“你的怀疑很有道理,现在想想那些色猴子脖子上血窟窿,很像是被蛇的前沟牙所咬,按比例算应该是巨型蟒蛇类,何况听你说遇见它的时候它正蜕皮,要知道蛇在蜕皮之后喜欢安静,一旦被打扰到很容易出现暴躁情绪,攻击性变强” 听了米姐的话,感觉白蟒的嫌疑更大了,心里充满的不是害怕而是失落,本来很敬重它,没想到它会攻击人,希望我们的猜测是错的,深吸口气对米姐道:“我们快走吧,一会小心点。” “阿飞,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朝前快步走了一会,米姐突然脸色凝重,对我询问起来。 我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缓缓地深吸口气,一股十分淡雅的百合清香飘入鼻孔,让人一下子神清气爽了不少,睁开眼睛转向米姐问道:“这,这是百合花香水味” “对,并且这味道是安娜身上的,之前我和她挨得很近,比较熟悉。”米姐笃定地补充了句。 我瞟了眼她,心中有些不解:“味道这么浓烈,为什么之前大家一起走的时候我没有闻到” 米姐嘴角勾了下,哼笑道:“这是她喷在文胸上的,你又没趴上去仔细嗅,肯定不会闻得到。” 我先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随后担忧起来:“这么说她的外套岂不是被撕扯开了,状况更危急了” “我们赶紧吧相信她就在附近了。”米姐催促起来。 循着香水的味道,我俩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防止将安娜拖拽到这里的东西会突然袭过来。 手电灯光的尽头,前面七八米处,突然瞧见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趴在那里。我和米姐驻足瞅了下彼此一眼,相互点点头,轻轻地迈步走去,靠近些之后,发现竟然是安娜。 “安娜安娜”米姐忧心地喊了两声。 此时的她毫无回应,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外套的扣子被解了开,毛衣也被撕裂的七零八乱,更甚的是黑色真丝文胸也被扯了出来,横在胸前,勉勉强强遮住了那双傲人的酥物。 看到这里我忙转过身去,背对米姐道:“你过去看一下” 米姐打了我胳膊一下:“都这时候了,救人要紧,还摆什么绅士谱没看见她身下正有血渗出吗” 听到有血,我赶紧回头望去,确实,一股殷红的血浆已经渗透她的衣服,从背后流到地上,看得出来伤得挺重,忙照着手电和米姐一起快步上前,打算探视下她究竟怎么样了。 “吱呀” 就在距离她只有两步之遥时,脚下的石板突然翻转,我和米姐瞬间失去重力,连喊也来不及喊就飞速地坠了下去。跌落的瞬间我很想骂娘,平整的石板地面搞这么多陷阱是不是太损了 “咔咔”两声后我和米姐砸在了什么东西上,脆脆的,也缓解了我们不少的冲击力。 “米姐,你没事吧”我捡起地上闪烁的手电,轻轻拍了拍问道。 米姐细声呻吟了下,勉强地回应:“不知道身下的是什么东西感觉屁股上被扎进去了一根。”说着艰难地要爬起来。 手电光亮稳定后,我赶紧伸手将她扶起来,侧身朝她臀上探去,看清状况后嗓子一干,粘粘的,我使劲清了清,对她略显沉重道:“是一根断裂的肋骨” “啊靠”米姐爆了句粗口,然后一咬牙,对我坚定地命令起来,“帮我拔出来” “这不好吧,万一要是流血过快” “别磨蹭,快点老娘屁股上插着根肋骨,这算怎么回事,赶紧动手放心吧,我包里有止血胶带和消炎药水。”我还没说完,就被米姐打断催促起来。 心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好意思了,相信强哥也不会生气的,于是用手攥住断了半截的肋骨,一狠心,飞快地向外抽出。 “啊呀”米姐疼得尖叫一声,转身狠狠地甩了我一个嘴巴子。 这一巴掌实实在地、不遗余力地扇在我脸上,腮帮子立马一阵红肿刺痛,这下好了,鼻子已经被紫嫣踢肿了,现在腮帮子又鼓了起来,要是眼睛再来两下,估计真成熊猫了。 我瞟了一眼米姐,她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和过分,对我尴尬一笑:“不好意,刚才实在是太疼了,那根扎进去的肋骨带有尖刺。你脸 没事吧” “还好还好,以前被紫嫣扇过,有抵抗力。”我微笑地回了句。 米姐迅速地从身后背包里掏出一瓶药水和一张止血胶带来,举到我面前:“帮我涂抹一下,然后贴上去。” 我没有被扇的半边脸也红了,虽然米姐长我不少,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做这种事情还是有些难堪,于是从牙缝里倒吸口气,腼腆道:“米姐,这事还是你自己来吧。”说完转过头去,反手拿着手电给她照明。 “呵呵,学会避嫌了啊,是不好意思呢还是怕紫嫣知道了生气啊”米姐戏谑地问。 “我倒是不担心这些,是怕强哥知道了怀疑我顺手牵羊,一拳把我打飞。” “行了,他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呢你是真不打算帮我了吗”米姐故意用挑逗的语气在我耳后柔声问了句。 我浑身一颤,心说她都不在乎我顾忌什么,又不越雷池半步,当然心里还是有些小九九,毕竟米姐那浑圆的翘臀还是挺诱人的,能借着机会赏心悦目一下也不错,嘿嘿 “米姐,既然你真不方便,那我就帮帮你吧”说完转过身来,却发现米姐正在往包里塞药瓶。 见我一脸吃惊,她眯着眼笑笑:“不用了,我刚刚已经搞定了,臭小子,以后和紫嫣在一起的时候,记得有机会可不能错过哟,要不然只能后悔了。” 感觉自己的那点龌蹉小心思,被米姐窥探得一清二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呵呵地憨笑了两声。“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忽然听到四周一阵的声音传来,而且在向我们靠近。 .. 第三百九十六章鼠群袭来 心说,难道进了老鼠洞这么多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再一瞅我们脚旁的散落骨架,全是死人骷髅,顿时明白了,它们如此干净利索并不是自己腐烂的,肯定是被这些老鼠啃噬而死,**内脏被吃得精光。 刚才跌落下来的时候,骨架被一砸就断,说明这些人已经被吃了很长时间了,看得出来老鼠们已经饥荒好些年了,这次见到我们是倾巢而出了。 我和米姐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的脸上写满了惊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问题很严重,四周全是老鼠,上面的话也有四米多高,根本无从逃脱。 电影里看过人蛇大战,没想到会活生生地经历一次人鼠大战。 转眼间鼠群的包围圈已经靠了过来,我们只剩下脚底下的几平米空地,怎么办看来只能硬冲过去了,不过鼠群浩浩荡荡,手电照去也望不到头,不知道究竟多长,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上一进去跑不几米就会全身被咬,瞬间变成一副骷髅,但是不怕又能怎样,等死吗 多次的经历告诉我,放手一搏还是有点希望的,等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 “米姐,把手给我,我们逆流冲过去”我冲旁边的米姐喊了句,伸出了手,攥着她的手腕撒腿就跑,踩在鼠群上面脚底软乎乎的,竟有点席梦思床的感觉。 “吱吱吱吱,” 脚下的老鼠被踩,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纷纷呢顺着我们裤管朝身上爬来。 我赶紧使劲抖脚,将腿上的几只甩了下去,但是接下来更多的老鼠却一跃而起,跳到我们衣服上,露出尖锐的细牙,撕咬起我们身上的衣服,没办法我只能脱掉一躬身脱掉身上的沉甸甸的毛衣,连同咬着不放的老鼠。 转眼一瞅米姐的正艰难地甩着身上死缠烂咬的老鼠们,情况紧急也顾不上解释,直接伸手一把扯掉她的外套,拉着就跑。 腿上挂着沉重的老鼠,又向前跑了几米后,身上的衣服又被一些老鼠咬住,米姐还好点,毛衣比较厚,但是我就悲催了,保暖内衣有些地方已经它们的尖牙刺穿,明显感觉要肌肤再被啃咬着。 没办法只能继续脱 脱掉之后光着膀子 ,拉着将毛衣脱掉的米姐,拖着像灌了铅水的双脚,又朝前跑去。 “啊”背上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我忍不住叫了声,松开米姐的胳膊,将手伸到后面一把抓住咬在上面的老鼠,攥紧后狠狠的薅了下来,又是一阵钻心的疼,接着咕咕的热血淌了下来。 血腥味让鼠群更加疯狂了,纷纷磨着利齿吱吱乱叫着,朝我身上跳来。我只能拼了老命挥舞着手里的背包,不停地将它们在空中打落,可是这样力气根本吃不消,加上跳起来的老鼠越来越多,密如苍蝇,连一分钟也撑不住就会挂了。 再看米姐,虽然已经将秋衣脱了,但是老鼠们依然窜到了它们身上,已经将她的大半个身躯覆盖,尖锐的牙齿正啃咬着她的皮肉,殷红的血顺着老鼠之间的缝隙哗哗地流下。我很想过去帮忙,但是自己完全腾不出手来,而且腿上已经挂满了老鼠,迈不动脚,心如刀绞地望着即将被啃噬一光的米姐。 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无能,什么本事也没有,连个朋友也救不了,自己以前有危险也是依赖李师傅和强哥,难道我要一直做个被别人保护的长不大的小孩不刚上大学时我就已经成年,现在毕业一年了,不能老是拿年龄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懦弱和胆怯,不能总觉得时间多的是我可以慢慢学习,慢慢成长,让自己永远活在一个孩子的档次。也许应该变成爷们了。 我咬紧牙关,艰难地迈起脚,朝米姐走了两步,用手疯狂地抓着她身上的老鼠们,扯下来后在手掌里狠狠地碾死。很快,米姐我的身上露出了肌肤,但都被咬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两人累得有气无力,大喘着粗气,随时都会倒下去。 那些老鼠也可能是被我刚才歇斯底里的疯狂举动震慑住了,吱吱地磨着牙齿,没有继续攻上来,用幽黑透亮的小眼珠盯着我和米姐。 稍微喘息了口,感觉好了些,身上稍微有点了力气,准备和米姐一起搀扶着再向前走几步,但是刚迈脚周围的鼠群们又开始了进攻,估计是觉得我们黔驴技穷,没什么本事了。 我深深的吸口气,准备做殊死的搏斗。 “咝咝,咝咝” 空旷的地下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就像是绳索的摩擦声,紧接着令我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围攻我们的鼠群停止上前,四下逃散开来,一些没有逃窜的都蜷缩 在地上,浑身哆嗦着,毛发一根根的竖立了起来。 很显然,到来的东西是它们十分惧怕的 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这么多老鼠大军溃不成样,魂飞魄散带着疑问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首先映入我眼里的,是一条在空中甩动的红色舌头,灵活快速伸缩着,接着一颗与水缸般大小的脑袋探了下来,注视着我和米姐。 这是熟悉的面孔白蟒 也许是蜕皮的原因,它的脑袋比我和莉莉见到时更加有光泽,白色鳞片在灯光下甚至熠熠生辉。我颇感意外,没想到它会在这里出现,很滑稽的,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你是来救我的吗” 白蟒的脑袋静止在空中三四秒后,直接无视我的热情,侧着朝地上的鼠群们飞快地探去,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吞进去上百个,连咬也不用,直接吞进肚子里。 一百来个估计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它游动着身子行前蜿蜒而来,边爬行变吞食着眼睛懵掉的那些老鼠,一口一堆,一口一堆,这场面比什么大片震撼多了,看的我和米姐直接傻掉了,呆立在原地除了睁大眼睛就是张大嘴巴。 “哧溜哧溜,” 白蟒只顾着追着吃自己的美餐,很快就从我们身边滑走了,让傻傻等着它对我关注下的心备受打击,但并不埋怨,即便它就是来进餐的,和我们遇险没有任何关系,但还是间接地救了我们,让我一阵阵感动。 白蟒走了,鼠群也早就没了踪迹我和米姐相互搀扶着坐到地上,歇息起来。 “刚擦那条应该就是你和金钱豹遇见的白蟒吧,我感觉它似乎是来救你的。”米姐对我求证了句。 “是的,不过看样子它是蜕完皮之后饿了,来进餐的,救我们是无意之举。”我回道。 “我有种直觉,它并不是杀害那些色猴子的凶手,也不会是掠走小沫并伤害安娜的罪犯。”米姐和我一样对白蟒存有好感,这点倒是和莉莉那丫头一点不同。 “希望不是,对了米姐,身上这么多伤口我给你擦点药吧”我相起她背包里还有消毒水和止血胶带。 米姐忙掏出来,先帮我身上消起了毒。这紫黑色的药水也不知道是哪种,抹在身上虽然有阵痛,但是并不强 烈。米姐似乎看出我对药水的疑虑,解释道:“这是碘伏消毒水,刺激性小杀菌效果不错。” “哦,我知道。”其实是第一次听说,以前只知道酒精碘酒双氧水之类。 “下半身有没有受伤的地方”米姐突然问了句。 肯定有,不过不是很疼,只是在屁股和大腿上,我不太好意思,于是赶紧回道:“没有没有,我裤子毛裤都比较厚,没有被咬伤。” 止血胶带只有十来张,我让米姐只给我四处伤得比较重的地方贴上,剩下的全留给她,等到她帮我搞定之后,我接过药水在她身上涂抹起来。 望着米姐上半身白皙的肌肤满目疮痍,心里有些唏嘘,男人还好,女人身上这么伤口以后肯定会留下疤痕,丰腴的后背算是不会再有了,不知道强哥会不会失望。 “那个”我犹豫了下,不知道要不要问问米姐下半身是否有伤。 “有什么事情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她不解地问道。 “你下身有没有被咬伤要是有的话我帮你消毒贴上吧”我低头回道。 不知道米姐是怕我和先前一样不好意思,还是真的没有受伤,摇摇头:“让你失望了,下面没什么伤。” 我笑笑,将药水交给她,擦了下脸上的汗珠,随口说了句:“真渴啊” 米姐偶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半后递给我,提醒道:“我们必须赶紧想办法出去,我担心时间久了金钱豹会多疑,误以为我们俩逃跑了,做出伤害紫嫣他们几个的事情来,他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很平和,但是杀起人来从来不眨眼。”我喝完水后点点头,站起身子将米姐也拉起来:“这地方很开阔,说不定是和上面的场地是双层结构,既然那么大个的白蟒都能下来,说明肯定有出口上去,我们四下找找吧”照着手电和米姐步履蹒跚地朝前白蟒出现的方向走去,走一会觉得下身被鼠群撕咬的破烂不堪的裤子穿着也是个累赘,于是索性脱了下来。 .. 第三百九十七章农夫与蛇(一) 我挠了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些小伤,不值得一提。” “要知道老鼠的牙齿上有很多种病菌,极容易引起感染的”米姐说完不容我分辩,飞快地伸过手来,一把扯下了我的毛裤。 我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一想她说的也对,弄不好得个鼠疫就麻烦了,不仅我遭殃,还会传染其他人,于是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了,浑身上下只着一件内裤,缓缓地分开双腿,任由她用药水清洗擦拭伤口。 米姐涂抹的很仔细认真,连我屁股上的两处小伤也没有放过,抹完之后贴上了几张止血胶带,长出口气:“这样的话虽然能防止感染,并且清洗掉大部分的病菌,但出去后我们还必须赶紧注射狂犬病和破伤风疫苗。” 伤口被处理完之后,我匆忙地穿上毛裤,为了不让米姐看到我脸上羞涩的表情,没敢拿正眼看她,催促道:“我们快点赶路吧。” 底下的空地与上面十分相似,范围宽广,脚下的巨型石板也都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如果真是上下两层的结构,想必应该也有通道贯穿其中,这样想之后,加快脚步朝前走去,希望能早点发现出路。 走了没一会,手电灯光下,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耸立的岩层,快步上前后发现岩层将空地围得严丝合缝,并且与上面的石板契合得很死,想通过它爬出去是不可能了,我和米姐颇有些失望地溜达起来。 “那一片岩层似乎与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正沮丧着,米姐突然指着前方对我说了句。 将灯光照过去后,发现确实如米姐所说,其他地方的花岗岩都比较平整,颜色是黑白相杂的,但唯独那片却凹凸不平,色彩暗淡。 和米姐一起带着好奇走了过去,来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是一条甬道的洞口,但是已经被人用很多碎石堵了上,石块缝隙之间也塞着很多腐烂的布条。想必是掉落下来的人,为了逃避鼠群钻进去后所垒上的,不知道石堆另一侧的甬道能不能通到上面去。 犹豫了几秒钟,我抬起脚蹬在石堆上,缓缓用力。 “哗啦,哗啦”石堆向里倒塌,甬道露了出来,一米宽两米高的样子,四周是用大块的红砖垒砌而成。 一股陈腐的气息伴随着灰尘扑面而来,我们赶紧掩鼻后退,待到尘埃落 定,气味弥散,用手电向里面照去,黑幽幽得看不到尽头,在洞口踟蹰了几十秒,见没有什么危险出现后,俩人小心地迈着步子越过倒坍的石堆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紧窄的甬道地上,横七竖八地堆积着很多尸体,身上套着铠甲,手里还拿着刀剑之类的武器,看样子应该是卫士或者士兵,从脑袋后面一条条干枯的大辫子很容易就辨别出来,这是清朝时期的士兵。 这些士兵位置靠近甬道口,想必是把身躯靠在了石堆上,防止它被鼠群撞倒,不过虽然没有被鼠群吃了,但也活活地困死在了里面,这样看来甬道似乎并不乐观,没有什么出口。 米姐也看出了端倪,转向我:“还朝里面去吗要是有出路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困死。” “既然进来了,那就朝里走走吧,大不了一会再退回来。”我思索了片刻,回应道。 士兵们的尸体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基本上只有门口堆积的十几具,再向里就变得干净起来,空寂的甬道里什么也没有,一直向里延伸着,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我和米姐朝里走了几分钟,见甬道全是一个熊样,没有任何能出去的迹象后,打算转身离开,刚要走,忽然听到深处传来“滴答”一声,于是改变主意,快步朝前走去。 很快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甬道的天花板上湿了一大片,并且有红色的水珠在上面滑动着,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后就落下来,打在地板上。 走进之后闻到红色的液体腥腥的,是血 我抬头仔细盯着天花板,心说既然能滴落下来说明肯定有缝隙,于是从包里拿出抽纸,向上面的水渍擦去,擦净之后耐心地等待着,不一会就有红色的水痕逐渐渗出来,勾勒出缝隙的摸样一个鞋盒子般大小的正放形。 我用手指甲仔细的扣了下,发现是一方形石块塞进了天花板里,契合得很紧致,要不是血液渗出,就算看个三五眼也发现不了。 望着方形石块,突然觉得大小和颜色有那么几分熟悉,在脑海一搜索想了起来,它与那些色猴子后面的石碑十分吻合,再加上这些血液,想必应该是那些被暗杀的色猴子流在地上,渗透下来的,这样一来基本上可以确定方形石块就是石碑了。那紫嫣他们就在上面附近了,想到这里我掏出匕首,使劲敲打起 头顶的石板,希望他们能够听见。啪啪啪地敲了好一会,上面没有任何回应。想要继续,米姐拦住了我:“石板太厚,声音太小,他们根本不会听见,你包里还有没有c4炸弹” “有是有,但是我怕爆破威力太大,伤着紫嫣他们几个。”我担忧道。 “石板的厚度至少二十公分,密封性很强,所以对上面的冲击不会太大,伤不到他们,倒是我们两个,要距离远一点,防止被气流震伤。”米姐的分析有些道理。 我从包里掏出炸弹,将电子雷管线接上后,用米姐递过来的止血胶带粘在了天花板上,然后握着启动器和她一起迅速地朝来路撤去,一直出了甬道口才停下。 靠在洞口的一侧,我摁下了按钮,然后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轰”两秒钟后,即便是捂着耳朵,还是听到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冲击气流,夹杂着燃烧的味道从我们旁边的甬道里窜了出来,带出好几具尸骸,地面虽然没有摇动,但是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过了一会,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我和米姐捂着鼻子朝甬道里走去,察看下有没有成功。来到爆破地点,看见天花板已经被炸出一道口子,石碑也已经掉落下来,斜靠在甬道里,空中垂着许多沾了灰尘的细线,很显然是玉蚕丝。我顿时醒悟过来,当初我观看石碑时,一定是踩在了肉眼很难看清的玉蚕丝上,才会触动机关,让巨型石板竖立起来,把我和莉莉困在了里面。 .. 第三百九十八章农夫与蛇(二) 还没来得及看清状况,一束亮光就照在我脸上,刺得双目眩晕,忙用手护住喊了句:“豹爷是你们吗” 奇怪,明明有人,却不回答我。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暗说难道不是他们 这时候照向我的亮光收了回去,我趁机用手电照去,可惜的是我的手电能见度比较低,只能模模糊糊瞧见那边有几个晃动的人影,却无法辨识是不是金钱豹和紫嫣他们。 “阿飞,怎么了,刚才的灯光不是金钱豹照过来的吗,为什么对你的喊叫置之不理”由于裂口太小,只能容一个人探出身子,米姐上不来,在下面急切地问我。 我将身子蹲下,把手电关了,对旁边的米姐小声提示:“那边有几个人,手电光亮有限看不清楚是不是金钱豹和紫嫣他们,但是很诡异,不管是不是,他们发现了我却既不回应也不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米姐听后咂了咂嘴:“把手点给我,我瞧瞧。” 我把手电递给她,嘱咐了句:“小心点。”然后从石堆顶部下来,给米姐腾出地方。 米姐照着手电站上去,想把头弹出去,但是个子稍微矮点,即便是踮着脚,眼睛也只恰好和石板平行,看不到上面的任何情景。 见状我随口说了句:“要不我抱着你看” 本是客气一下,没想到米姐爽快答应:“好的阿飞,麻烦你了。” 我只能傻傻地点下头,上前两步,踩着晃晃悠悠的石块,蹲下身子双手拦住她的小腿,抱进后抿嘴使劲站了起来,虽然颤颤巍巍,但是毕竟没有摔倒,不至于出洋相。 米姐上去之后先是照着手电瞧了片刻,然后索性关上手电探视,几十秒后,见我已经双腿打颤,就要坚持不住,劝道:“将我放下来吧,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尽全力将米姐稳稳地放下来后,我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汗,着急地问:“是不是紫嫣和金钱豹他们” “是他们几个。”米姐很坚定的回答道。 我从牙缝里倒吸口凉气,纳闷起来:“那为什么不理我们,就算没看清是我俩,这么大动静也应该过来瞧瞧啊”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那边的灯光照在一个 人身上,我看到他拄着拐杖,一下子认出来是金钱豹,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搭理我们,也是不明就里,不过有一点,就是他们几个人的行为动作似乎有点不正常,究竟怎么不太正常我也说不出来。”米姐紧锁眉头对我回道。 “既然他们不来,那我们就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深吸口气,坚定道。 我和米姐互换了下位置,站在石堆顶部,抓着裂口石板边沿,纵身一跳,撑着身体爬了上去,然后转身将米姐拉上来。 为了尽量不惊扰道他们,我没有开手电,摸索着朝光亮那边走去,但是这样很不顺利,一会踩在了色猴子的尸体上,一会膝盖又磕在了栓猴子的石墩上,但都忍住没有出声,就是想看看金钱豹在搞什么名堂。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发现确实如米姐说的,是金钱豹和紫嫣他们几个,不过又多了一个人,这人的背影有些陌生,正背对着我们与他们几个相视而立。 我心生纳闷,加快脚步朝前走去,等到近了之后发现这陌生的身形是个女的,更让我惊愕的是她手里此时正握着一把手枪,指着对面的金钱豹和紫嫣他们几个。望见这情景我和米姐立马明白,为什么刚才金钱豹对我的喊叫置若罔闻,是根本就不敢回应。 他们被劫持了 看明白后,顿时对金钱豹还有莉莉小沫一阵失望,凭他们三个的本事竟然会被一个女人降服,传出去后估计也没人会跟着他们混了,鄙视完他们三个,我担忧地望阿三小远和紫嫣雨轩四个,还好他们只是垂手而立,没有受什么伤。 距离拿枪的女人只有几米之遥后,她依然头也不回,似乎没有察觉到靠近的我和米姐。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冲面露惊喜之色的金钱豹和紫嫣他们摆摆手,示意镇静些,然后将嘴巴凑到米姐耳边低语了一番后,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箭步上前,攥紧拳头好女人后脑勺狠狠打去。 “别动否则我打死她”女人突然开口,用枪指着紫嫣。 我赶紧把就要触碰到她的拳头收回来,脚下一个急刹车,由于用力太大,踉跄了下差点把自己晃倒。 稳定身子后,我抬眼朝女人瞅去,发现她身形很瘦弱,穿着的衣服很不合身,似乎大了两个码,再一细看,瞬间觉得这衣服有些熟悉,一拍头猛然想了起来:这是 安娜的 看样子安娜出事她就是罪魁祸首了,我将头向前伸了伸,想要看清楚她的长相。 “怎么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吗”女人突然阴冷地问向我,不过身子依旧动也不动。 这话让我浑身一震,她这意思很明显和我认识,但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熟悉的人中有这种冰冷阴柔的声调。 “罐头味道不错”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蹩脚起来,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这下我彻底知道她是谁了,就算蹩脚的汉语我想不起来,但话语的内容也会明白,给过罐头的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失忆的探险女孩吗 虽然事实已经很显然了,但是我还是有点不相信,极力望向她的脸。 她似乎能看见后面的我似的,将脸转了过来和我对视起来,脸上挂着的不再是胆怯和渴望,而是阴森和诡笑。 我彻底失去希望,完完全全相信了是她,顿时心如刀绞,上前两步对她厉声质问:“艾米,你为什么要劫持他们” “哼哼,为什么当然和你们的目的一样,是为了天平天国的宝藏”她嘴角上扬,冷笑两声回答道。 “那你失忆什么的也是装出来的”我盯视着她的眼睛追问。 艾米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虽然很短但还是被我看到了,不过很快就装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当然了,那些都不过是我骗你们的招数罢了。” “我们并没有找到宝藏,对你没什么作用,放我们离开吧”我征询试探她。 “呵呵,我当然知道你们不会找到宝藏,放你们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把龙柄短剑交出来,刚才老家伙已经说了,宝剑在你身上,既然你来了,那就快点拿出来吧”艾米说完一手用枪指着紫嫣,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我心说金钱豹啊金钱豹,你倒是真会找借口,龙柄短剑明明在你那里却推脱在我身上,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拖延战术,至少艾米没有得到龙柄短剑之前,不会杀了他们。 我瞪了一眼金钱豹之后,笑嘻嘻对艾米反问道:“你看我现在身上衣不遮体的样子,会有短剑吗” 她没有说话 ,指了指我的背包。 我忙从肩上取下来,然后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地上:“请检查” 艾米用脚搓了搓,见确实没有后,用狐疑的目光盯着我:“龙柄宝剑哪去了快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的老相好” “你怎么知道紫嫣和我的关系是谁告诉你的”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质问道。 她脸上一惊,似乎意识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哼笑道:“从你的眼神就看出来了,来了之后一直心存担忧地在停留在她身上。” “哼哼,”我也哼笑了下,继续反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叫紫嫣的呢” “这”艾米彻底没了理由和借口,目光闪烁起来。 我趁机厉声追问:“说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她脸色一变,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两步,呼吸急促起来,似乎觉得她和那个人的阴谋被我发现了,就要被戳穿。 我见她心神不宁,这是一个机会,于是乎脚上开始用力,打算跳过去一把将她扑倒,然后再夺下她手里的枪。 想法倒是挺好,但是还没有行动就被他用枪顶在了脑门上:“废话少说,龙柄短剑究竟在哪里赶紧交出来” “在我这里。”米姐的声音突然响起,她黑暗之中走了出来,手里举着自己的背包。 “打开背包,把剑拿出来”艾米的眼睛里露出胜利般的金光。 米姐点点头,用眼角扫视了我一下,然后拉开背包的拉链。这是我和米姐商议好的暗号,知道机不可失,人经常会在就要得到最奢求的东西之时,放松警惕,所以我趁着艾米的目光集中在米姐的动作上,用脚一蹬石板,跳起身子迅疾不及掩耳地给她来了个腾空特踹。 “啪”这一脚算是使出了我的看家本领,浑身力气全用了上,正正地踹在了艾米较小的身躯上。她飞出两米多远,重重地摔到石板上,枪也从手里脱落。见她就要捡起来,我紧追过去,抬脚将它踢到远处,然后用脚踩在她的脸上,愤怒问道:“快说究竟是谁把我们的一切告诉你的” .. 第三百九十九章农夫与蛇(三)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语调虽平缓,却使我的心猛地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 转身望去,一个苗条的人影从黑暗之中徐徐走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乳白色的小巧手枪,看样子应该是象牙做的。 “安娜姐,怎么会是你你刚才的话一定是开玩笑的吧,其实是来救我们的对不对”阿三忍不住喊叫起来。 安娜用空闲的那只手理了理破碎的衣服,斜着眼睛瞟了眼阿三,哼笑道:“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是在和你们开玩笑吗” “啊你”阿三备受打击,下巴颤抖,连话也说不利落了。 安娜好像还觉得不够,朝阿三靠近几步,讥诮道:“就凭你这歪瓜裂枣的丑样,还想让我对你有好感,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每次看到你矮矬穷的酸苦相,我胃里就阵阵恶心你倒是还能自我感觉良好,送给你一个标签,也希望你能记住恬不知耻” “你,我”阿三被嘲讽得眼泪都快要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安娜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丑陋嘴脸尽显无遗,与以前文静内敛的性格有天壤之别,把我们看地瞠目结舌。 我想如果她去演戏的话,水平比小沫还强,至少可以拿十个奥斯卡金奖了。 她笑了一阵后,走到我身边,一把将踩着艾米的我推开,将她拉了起来,对我鄙视道:“用脚踩着一个女人的脸,你还是男人吗” 我不像阿三那样,会慑于她的淫威,萎缩后退,而是把胸一挺,向下俯视着她,反驳起来:“踩一个女人的脸是不对,但首先她必须是一个女人,对于一只狐狸,没必要讲究什么残忍不残忍” “你倒是挺威风的,这么厉害怎么连个正儿八经的营生也没有,并且连自己的女人也没有保护好,让她变得像个弱智傻子似的。” 安娜的话语句句如毒针般扎在我的心上,真没想到这女人会是如此傲慢歹毒,以前真是大意了,被她的表象所迷惑。 “你说谁是傻子呢就算是傻子也比你这骗子强”紫嫣突然冲安娜大声呵斥道。 “哟,我还没怎么奚落他呢,就开 始护着自己的汉子啦不会是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种了吧额哈哈哈”安娜对紫嫣污蔑起来。 我不能忍受,举起手就要朝她脸上打去,还没有落下,胸膛就被抢口抵住。 “乖乖地去那边站着,快点我不想说第二遍。”安娜指指金钱豹旁边,对我命令道。 看她的样子随时都会开枪,我不能冲动,于是深吸口气,将愤怒的情绪向下压了压,让呼吸变得规律些,点点头,走到金钱豹身边。 安娜又命令米姐站到紫嫣雨轩身旁,把我们聚集在一块后,厉声问道:“希望诸位坦诚一点,龙柄短剑究竟在谁那里” 扫视了一圈,见我们没人回答,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愠色,而是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这让我很担心,不知道她接下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果不其然,安娜用手指向莉莉,然后勾了勾,让她过去。 莉莉用食指指了下自己,用求证的眼神询问,见安娜点头之后,提心吊胆地向她走去。 “我去你妈的”安娜突然爆了句粗口,同时一脚踹在莉莉的小肚子上。 莉莉疼痛不已,站立不稳,瘫坐在石板上,用手捂住小肚子嘤嘤呻吟起来。 这着实把我们震住了,没想到安娜会下这么重的手,而且部位还是女孩子比较脆弱的小肚子,不禁全用仇视的目光瞪向她。 金钱豹额头上滚下豆大汗珠,心疼不已,上前两步要和安娜拼命,但是拄根举在半空中瞬间卡住了。 低头一瞅,安娜的手枪正对着莉莉的后脑勺,嘴角坏笑地盯着金钱豹,要是他真砸下去,估计还没有碰到安娜,自己的女儿就已经脑浆四溅了。 “别别伤害我女儿”金钱豹将拐棍收回来,拱手央求道,惊慌得已经说话结巴。 “豹爷,您可是爷啊我怎么敢伤害贵千金呢只要你把龙柄短剑给我,保管放你们安全出去,让你继续做呼风唤雨、横行一方的霸主。” “我”金钱豹揶揄着,估计在心里急速打着算盘,该不该交出短剑。 “豹爷,财宝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命没了可就一切都玩完了,这道理您老人家应该比 我清楚呀,我数三声,您老要是还舍不得那把龙柄短剑,只能让您见见自己女儿的脑浆了。”安娜不阴不阳地威胁道。 金钱豹没有为金钱变得六亲不认、走火入魔,艰难地点点头:“我给你,给你”说完将手伸进裤腰带里,摸了起来,将龙柄短剑从裤管里抽了出来,双手举到安娜面前,心疼地扭过头去,连看也不忍看。 安娜没有直接拿剑,而是用嘴示意了下艾米。 艾米接过剑后查验了下,点点头:“是翼王的随身佩剑,有了它,打开密室之门就容易了” 我心里一惊,听这话的意思,好像龙柄短剑是把开门的钥匙,看样子她俩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少,甚至更多,不知道是什么背景。 “现在东西给你了,该放我们走了吧”米姐对安娜质问道。 “东西是给我了,但是似乎没有给全啊,还少一件。”安娜这话说的让我们一头雾水。 “在这洞里就找到一把龙柄短剑,哪里还有其他东西你这是故意刁难”我忍不住对她驳斥了句。 “呵呵,阿飞兄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和宝藏有关的就只有这把短剑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们还去凉山干什么” “你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去凉山,我早就该想到了,你是也是奔着寻宝去的。”我顿时有些懊恼,当时没有怀疑提防她,让她知道了玲珑锁。 “废话不多说了,将六面玲珑锁交出来吧。”说着安娜向我伸出了手。 我装出一副坦诚的样子:“根本没有带下来,在山村的那位大哥家里。”“砰”枪声骤然响起。 .. 第四百章农夫与蛇(四) 安娜这女人竟然毫无征兆和警告地,突然对紫嫣的腿上开了一枪。我忙跳过去,扶住站立不稳,跪在地上的紫嫣,让她慢慢坐下,望着被子弹传入的小腿,眼泪刷的一下淌了下来:“要是很疼的话,就咬我两下吧”说完将胳膊伸到她嘴边。 紫嫣紧咬着发青的嘴唇,眼中含泪地摇摇头:“不疼” 我想起米姐包里的药水,忙爬过去,将她仍在地上的背包打开,手指哆嗦着掏了好几次才拿住药瓶和仅剩的一张止血胶带,回到紫嫣身边后,将药水不停地涂抹在伤口上,一遍又一遍。 大脑里一片空白。 “阿飞,够了”雨轩蹲下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哽咽劝道。 我听后就像从混沌中得到了指令,猛地点点头:“对对对是够了”然后撕开止血带,将她的裤管卷起来,歪歪扭扭地贴在了上面。 紫嫣这时候突然握住我的手,望着我的眼睛劝慰道:“阿飞,你别太紧张了,我没事的。” “对对对你没事的,不会有危险的,出去后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我极力的想让自己清醒理智些,但心神总是控制不住的错乱,似乎要做的事情很多,却不知道从开始,脑子陷入迷惘无序之中。 “林永飞少在这里炫耀你的柔情蜜意了我再最后问你一句,六面玲珑锁你到底交不交出来”安娜唾沫横飞地对我大声吼道。 这一吼,让我混乱的心智逐渐冷静下来,极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该怎么办六面玲珑锁到底是给不给她,不给的话,只怕她还会伤害紫嫣或者大家,给她的话很可能会被她杀人灭口,我到底该怎么选择 “看来你是打算要玲珑锁不要马子啦,那好,我就成全你”说着举起枪,又指向紫嫣,准备开火。 “给你不就是想要这玩意吗拿去吧”正当我准备用身体档在紫嫣前面的时候,阿突然开了口,双手捧着六面玲珑锁,走到安娜面前。 “哎,让你保管这东西,他们倒是真放心呐。”安娜冷嘲了阿三一句,伸手将玲珑锁惊接了过去,在手里颠了颠,确信不是赝品后,脸色阴笑起来,自言自语道,“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简,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凯旋而归了,呵呵” “安娜,现在你要的东西全都得到了,紫嫣也被你打伤了,该就此罢休放我们离开了吧”米姐打断了安娜的狞笑,质问道。 “抱歉,还有一样东西你们没有交给我。”安娜用轻蔑的目光扫视了我们一圈。 “还有东西,什么东西”米姐十分不解地反问道。我们也朝安娜偷去纳闷的目光,不知道她还想要什么。 “你们的命哈哈哈哈”安娜回答完后,望着惊愕的我们,得意地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耍我们很爽快。 我这时候有些忍不住,深吸口气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直视着她:“你是打算言而无信吗”她被我盯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安,反问道:“反悔又怎么样”“那就大家一起死”说完我从腰后摸出了c4炸弹的起爆器,用眼睛示意了下地上,“你没发现有两颗炸弹的电子雷管线早就被我接上了吗真是太大意了” 安娜和艾米低头一瞅,吓得向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见她俩如此胆怯,我心里阵阵高兴,有一点快意恩仇的感觉。 “你你是什么时候把线接上的”安娜有些语无伦次。 我用拇指轻轻摩挲着红色的引爆按钮,故意挑逗着安娜的神经,哼笑道:“从炸开的裂口爬上来之前我就已经把线接上了,你以为我和米姐发现大家不对劲,真的就这么鲁莽的直接过来太小看我们了” “原来如此,早就留了一手,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做个交易,各走各的,出去之前谁也不准再伤害谁,否则大家就一起死,你们觉得呢”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要说陪着这俩阴险的娘们殉葬,我们这么多人才吃亏呢,于是忙点头答应:“一言为定,要是再反悔,我就把通道口炸了,谁也出不去。” “好”安娜说完后,拉着艾米的手,用枪提防着我们,向后迅速退去,手电的光亮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她们离开后,我忙蹲下身子,照着紫嫣受伤的腿关心道:“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得厉不厉害” 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除了稍微酥麻些,一点也不痛。” 起初我以为紫嫣是在宽慰我,但是突然看到伤口伸出的颜色发生了变化,由暗红变成了紫黑 ,并且这种变化似乎在朝着枪伤的周围扩散,显而易见,子弹上涂抹了毒 这时候其他人也发现了紫嫣伤口的异样,全都认为是中毒迹象。 我深吸口凉气,咬牙切齿的发起狠来:“我一定要找到那两个贱人,让她们也尝尝被有毒子弹打中的味道”说完赶紧爬下头,捏着伤口用嘴使劲吸起来,希望能够减少紫嫣体内的毒素。 刚吸了两口,紫嫣忙把我推开:“阿飞你干嘛呢万一毒液要是进入到你身上怎么办” 我将嘴里的脓血吐出来,擦了下嘴角:“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说完将嘴再次凑去,不料被人在后面拦住胳膊,回头一瞅是雨轩。 “如果是两个人吸的话,即便不小心让毒液进入了体内,数量也会减少。”雨轩说完后,争在我前面把嘴贴在了紫嫣的伤口处,吮吸起来,根本不给我劝阻的机会。 虽然雨轩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万一毒性很强呢多一个人吸毒液就多一份危险,我不能继续任由她继续,忙伸手将她拉起来,打算自己为紫嫣吸。 刚要趴上去,后面又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扭头一瞅是小远,他对我微笑了下:“林哥,我和紫嫣姐也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也有份,三个人的话比两个人的危险系数更低。” “小远,你也是高智商的人了,应该明白要是毒性非常强的话,人越多风险系数越高啊,所以还是不要冒险了,有这份心就够了。”我劝道。 “要是那样我更应该加入了,至少可以让紫嫣姐多停留一会。”说着就将嘴贴了上去,猛地大吸伤口里的毒血。 我要将他拉起来还没有说话,阿三突然凑过来:“我说,有这么一个表现机会岂能少了我” “队形未知,弄不好会没命的,你不怕死啊”我希望能用这话吓退阿三。 不料他却让我刮目:“虽然我很怕死,但是能和你们一起死也就有伴了,到了那边同样快乐。” 我的眼睛有些潮湿,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朋友是用来出卖的,当时觉得那话有些道理,毕竟社会上很多人,相当一部分政客和富贾,全都毁在至交手上,但是现在看来那话是错误的,其实出卖你的并不是你的朋友,他一早就是潜伏在你身边的一条蛀 虫,只是伪装成了朋友,真正的朋友不是狐朋狗友,天天叫嚣着为你捅人打架,而是在你犯错的时候将你拉回来,即便被你骂得狗血喷头,在你最困苦无助的时候能倾尽所有帮扶你,即便是生命。 “好了,你们三个大老爷们怎么搞的比女人还多愁善感,放心吧,紫嫣腿上的毒并不是什么剧毒”米姐叉着腰对我们三个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解地问了句。 “虽然我没有李师傅的本事,但是在瑶族寨子里长大,也略懂点族里的医术,她伤口上的毒会让人四肢麻木,浑身无力,最多昏迷一阵,不会危及生命,再说了,要是剧毒的话这么长时间了,她还能只是伤口处有点溃脓,整条腿早就黑了。”米姐对我们简单地解释了下。 “那米姐你能不能看出来是什么毒”阿三好奇地追问道。 “很像是黄鳝之血,但是我不敢确定。”米姐回答得很谨慎,没有妄下结论。 阿三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什么黄鳝的血也有毒,那以后是不是不能吃了” 米姐摇摇头:“除非是百年黄鳝,一般小的话只要熟了之后,血液中的毒性自会破坏。” 我对黄鳝有没有毒不感兴趣,但是怎么让紫嫣体内的毒性祛除比较着急,于是向米姐询问起来:“怎么祛除黄鳝血毒呢” 米姐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在我们家乡都是用驱蛇毒的方法治疗中了黄鳝血毒的人,像捣碎的新鲜午时花、嚼烂的天葵,涂抹在伤口上后,让毒性尽快缓解,不过现在我们在深洞中,没有这些草药。”“除此之外呢云南白药行不行”我想起了其他人包里可能带着它,不死心地追问道。米姐笃定地摇摇头:“不行,白药主外,止血消炎有奇效,但是没办外进入血液祛除毒血清。” .. 第四百零一章农夫与蛇(五) 766f6474772e636f6d” 我也意识到对米姐有些不礼貌,忙道歉:“对不起米姐,我有点心急,说话太口无遮拦了,希望你别介意。” 米姐微笑了下:“没事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让紫嫣自己恢复也有好处,可以增加她以后对毒性的抵抗力,我们寨子里很多药师从小就吃蛇蝎之类,几乎百病不侵。” 雨轩坐到紫嫣身边,紧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励和安慰,看得出来她们姐妹情深。 阿三这时候拍手纷纷道:“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安娜了,认识一场没想到给我们来了个无间道,还对紫嫣开枪,而且子弹上带毒,真是阴险歹毒的骚娘们亏我先前那么关照她,呸呸呸” 我深吸口气,坚定道:“我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了紫嫣,我都会十倍的还给她” “好阿飞兄弟有情有义有担当,是个血性爷们,那女人敢如此对待莉莉,再见到她后阿飞兄弟也给我个机会,在她身上捅一刀。”金钱豹在后面符合了声。 我转过头,瞧见莉莉已经站了起来,不过手双手依旧捂在肚子上,看得出来安娜刚才那一脚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把她伤得很重,随口关心了句:“你怎么样了还很痛吗” 莉莉擦了下脸上的细汗,深吸了口气:“好多了,那娘们根本不是在打我,是想废了我,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估计肚子还在疼,说的有些无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出去还是继续寻找宝藏”阿三抛出来这个必须面对的问题。 “继续找什么这里根本没有宝藏”我回应道。 阿三有些不解:“没没有宝藏” 我扫视了他一眼,然后看了下其他人,除了小远明白缘由外,其他人都满脸疑惑地盯着我,于是解释起来:“刚才那娘们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她说我们不可能找到宝藏,这话说的很笃定,如果宝藏在这地下秘洞里,她怎敢断定我们会找不到,除非这里面根本就没有 还有就是她说有了翼王石达开的龙柄短剑,打开密室就容易了 ,我们在下面这么久也没见到什么密室,如若有的话,为什么她不引导我们开了密室门,当了炮灰之后,才露出真面目,那岂不是更好吗” 金钱豹上前两步,来到我面前,疑问起来:“可是,当初你和李师傅还有孙强不是说这就是藏宝洞吗” 我苦笑了下:“那还不都是豹爷您逼得,要是不说找到了藏宝洞,你还不得把山村中的男人一家饿死” 金钱豹大出口气,脸上露出愠怒之色,对我厉声训斥起来:“岂有此理原来你们是在耍我” “那倒未必,我们当时尽了所有努力,就只发现了这个有藏宝嫌疑的地下洞穴,最多只是骗了你,算不上忽悠,何况下来之后,不是发现了宝藏线索,找到了龙柄短剑吗”我淡定地回道。 金钱豹可能是觉得我说的有些情有可原,也可能是现在他们父女并不占优势的条件下,不想和我们闹翻,咂了咂嘴没有再斥责我。 莉莉这时候稍微好了些,轻声地对他劝了句:“爸,我看阿飞刚才分析的没错,这洞里的却不会有宝藏,否则那俩女人也不会这么急着离开了,还是早点上去吧。” 可能金钱豹觉得莉莉毕竟是自己女儿,不会害他,于是点点头,转向我们几个:“那就快点离开吧,就是可惜了,下来这么一趟,损兵折将的,捞了把宝剑也被那女人抢走了,哎”说完连连叹息。 大家听后都松了口气,总算可以离开这阴森的古洞墓道了,开始收拾整理起自己的东西。我也蹲到地上,将刚才倾倒出来的物件一件一件地往背包里塞去。 “不好了,紫嫣姐发烧了”雨轩突然对我们喊了句。 听后我放下手里的东西,两步跳过去,一摸紫嫣的额头,烫得吓人,烧的很严重,忙朝他们几个问道:“谁那里还有水” “我这里有”雨轩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到我手上,并给了我一块手帕。 我赶紧沾了些水在紫嫣额头上和手心上擦拭起来,希望能稍微给她降降温,边擦边转向米姐:“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鳝血毒不是只会四肢发麻吗,怎么会引起高烧” 米姐也是一脸不解,忙过来蹲下,捏着紫嫣的胳膊号起了脉,十来秒钟后,对我和雨轩恍然大 悟起来:“她天生贫血体质太弱,黄鳝血毒消耗了她很多的血浆,导致了免疫下降,所以才会高烧。” “那怎么办”我十分心急地问道。 米姐沉默起来,低头不语,似乎在脑子里尽力地思索着急救方法,过了一会,抬起头对我失落地摇摇头:“要是李师傅在的话就好了,我水平太次了,只能束手无策,能不能挺过去就看紫嫣自己了。” 听后我心里就像火燎,煎熬极了,低头望向紫嫣,发现她已经烧的有些迷糊了,眼睛半睁着毫无精神,脸色煞白,不停地冒着虚汗,心疼地责怪道:“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贫血,我要是早点知道也不会带着你到处爬山涉水了。”说着眼泪快要下来,赶紧转过去拭掉。 “那个我说,紫嫣姑娘身体不好,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加快速递赶紧出去”金钱豹从后面提醒地问了句。 他说的没错,只要快点出去,紫嫣就能早点接受治疗,于是忙转身将紫嫣背在身上对他们催促道:“救人要紧,那就赶紧的吧” “爸,那小沫”莉莉突然问了金钱豹一句。 金钱豹蠕动了下嘴巴,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先不管了”说完就拄着拐棍向我们靠近。 “林哥,李师傅和强哥他们”阿三估计受莉莉的话启发,对我也问了句。 我叹了口气:“只能先将紫嫣带上去,再回来找他们了,相信凭他们的能力,会没事的”口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十分担忧他们俩,刚才炸石板动静那么大,他们要是自由的话应该早就赶过来了,估计是还没有脱身,或者处于危险之中,更或者 我不敢再多想了,处理紧急的眼下事情最重要,于是将手电和背包都交给莉莉:“能不能帮我拿着东西,照着手电在前面带路” 莉莉望着我充满期待的眼神,使劲点点头:“好” 让她在前面带路实属无奈,米姐身上有伤,小远和阿三以及雨轩的话没有功夫,出现意外很难应付得了。 金钱豹似乎有点担心女儿,轻声嘱咐了她一句:“千万小心点” “放心吧豹爷,我和她肩并着肩,有什么意外会照应着她的。”说完后蹲下身子将紫嫣背起来,冲莉莉 点点头,和她一起在前面朝来路快步走去。其他人也背起背包,紧跟上我们。 回路相对来说容易了不少,可以毫无顾忌地加快脚步,很快就越过了空旷的场地,来到通道里,照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赶到刚下来的那个水池,继而让上面的人将紫嫣拉上去。 走得太快太急,加上背着紫嫣,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还好是光着膀子,所以汗汗水很快就挥发掉,凉凉的,也能帮紫嫣降降温。 正快步走着,小远突然跑了两步上前:“林哥,你一个人太累了,换换班吧” 我放慢了些脚步,喘着粗气道:“不用,我力气多的是呢”但是一停下来,就觉得膝盖酥软,控制不住踉跄起来,要不是小远忙扶住,估计就背着紫嫣一起载到地上去了。 米姐这是上前,对我劝起来:“阿飞,我知道你的心里很急,我们也一样,但是你这样不停歇地走也不是办法,身体本就失血很多,在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何况大家也都快走不动了,强撑着的。” 我回头扫视了一眼,发现他们全都累得直不起腰,半蹲在地上粗喘着,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心里顿时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家,开口道:“歇息几分钟吧。”说完慢慢弯下犹如生锈的膝盖,将紫嫣轻轻得放到地上。 此时的她已经没了知觉,昏睡过去。我用手试了下,呼吸还算均匀,帮她擦了擦苍白脸上的汗水,问雨轩要了点水给她喂下,用手掌在她脸上呼扇着风,希望她能凉快些。 莉莉突然坐在了我旁边,从包里拿出一瓶功能饮料:“喝点解解乏吧。” 虽然知道这玩意喝多了不好,已经喝过两瓶了,但至少能透支一些力气,于是拉开拉环一饮而尽,喝完将瓶子使劲一扔,躺在地上大喘着,想要尽快恢复。 阿三这时候突然走过来,脸上挂着恶心的笑意,对莉莉央求起来:“我说莉莉姐,你看我也虚弱的不得了,能不能给我也来一瓶解解乏” 莉莉哼笑了下,双手一摊:“不好意思阿三兄弟,就只有那一瓶了,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我的背包。” 阿三使劲吞咽了口唾沫,长叹口气,失落的瘫坐在地上。雨轩见他很颓废,伸过手去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胳膊,从包里掏出半瓶矿泉水递 过去:“你要是渴就喝点这个吧。” 阿三脸上写满了无奈,犹豫了片刻:“这哪有饮料好喝,何况人家那还是功能型的,这水还是留给紫嫣姐吧。” 他们都很累了,躺在地上不再言语,眯着眼睛歇息着,很快就睡了去。为了省电,我把手电关了,黑暗之中困意很快就涌上心头,不过心里一直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要睡过去,不要睡过去,但是眼皮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了仗,感觉就要睡过去。 “咕咕咕,咕咕咕,” 一阵诡异的叫声突然传入耳中,我浑身一个激灵坐起来,就像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凉透了,彻底清醒过来,困意也全都无影无踪,睁大眼睛仔细聆听起来。 “咕咕咕,咕咕咕”又传来几声细微的怪叫。 这次我听清楚了,声音是从我们的后方的通道深处传来,与甬道石棺里发出的一模一样。心里不由得一惊,难道里面的东西追来了 “阿飞,阿飞”莉莉在低声地叫我。 “我在这里。”说着我伸手在空中轻轻地摸索着,很快触碰到了她的手。 她拉着我的手,朝我靠近了些,然后将嘴巴凑过来压低嗓子:“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叫声” “当然听到了,而且声音与我们先前遇到的那具石棺里发出的一模一样。”我轻声回了句。 “啊真的是里面的东西出来了,这么说小沫的失踪真与它有关,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喊醒大家快点跑”莉莉担忧起紧张起来,对我询问道。虽然看不见,但是通过她的手,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哆嗦,心跳在飞速加快。 我想了片刻回应道:“听声音那东西似乎没有向我们靠近,这样,你悄悄把大家喊醒,然后拿起东西不要乱动,以免弄出动静惊了那东西,我循声过去瞧瞧,记住,千万不要开灯,除非我让你们快跑” 嘱咐完之后,我刚要朝声音那边爬去,莉莉忙一把拉住我,低声提醒:“太危险了,还是不要过去了” “如果那东西真的很危险,我们一跑的话惊扰了它,岂不是连命也会没了,要是能趁它不备杀了它就安全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小沫,放心吧,我会留意的。” 莉莉突然将自己的匕首塞到我手里:“小心点” 一瞬间我有些许感动,觉得要是她爹不是金钱豹的话多好,也许会和我们成为朋友,我深吸口气不再乱想,将匕首咬在嘴里,慢慢地朝刚才过来的方向蹑手蹑脚爬去。 “咕咕咕,咕咕咕” 越往前爬声音越响,这东西的叫声有点像鸽子,但是比鸽子尖细多了,听着很不舒服。很快,感觉距离前面的东西只有四五米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攥住匕首准备伺机而动,一下子刺向前面的东西。 “叮当” 谁知刚要上前,手掌突然碰到了先前所扔的饮料罐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刚才怎么就那么烧包,将瓶子扔到这里来了呢 正埋怨自责的时候,一阵腥臭的气息突然扑到我脸上,酸腐的味道比狗屎还难闻,幸亏我抵抗力还行,要是莉莉那种爱美的女孩,估计一下子就熏死过去了。 还好四周一片漆黑,不管这东西长得多么恐怖我看不见它,所以并没有太害怕,屏住呼吸瘫坐在地上向后挪去,凭感觉和经验这东西肯定会袭击我,危险马上就会跟过来,于是忙一个翻转身躲到一旁。 我的感觉很灵敏,刚翻到一旁,就听到“当”的一声,一个尖锐的东西刺在了石板上,打出几个火星子来,心里一阵庆幸,要是刺在我身上,这么大力度,估计骨头都会被打穿。 刚松口气,忽然听到头顶上响起一丝风声,知道是那东西刺下来了,赶紧向后跳去,同时,手臂使劲一挥,用匕首砍去。 “啪”的一声,匕首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卡在了半空中。我使劲抽了抽,抓住刀刃的手力气大得出奇,匕首根本动不了丝毫。 我明白这东西不是人,也更本对不不了,现在即便是后悔自己充英雄过来冒险也晚了,于是松开匕首爬起来,朝莉莉那边大声喊道:“快跑” 一声喊后,那边亮起了灯光,我旁边的东西明显是被吸引住了,停止了攻击我。 绝不能让它过去伤害紫嫣他们,我大喊一声:“喂喂过来我在这里”然后朝空旷的场地那边跑去,藉此将它吸引。 这东西果然被我的喊叫声吸引,飞快地向我追来。 “噗呲,噗呲,” 它的脚下就像沾了脓液般,在石板上发出阵阵黏糊糊的响声,不过这样也好,可以清楚地知道它的方位和与我之间的距离。 跑了一会,脚下的石板变得光滑起来,我知道已经到了场地,为了不摔倒,稍微减慢了点速度。后面的东西一直穷追不舍,很快就是追了上来,噗呲噗呲的声音越来越近。 既然它有武器,我也必须找个家伙什,一思索想起了拴着那些色猴子的铁链,凭这个感觉朝石墩那边摸索着快步跑去。 说实在的还要感谢我的父母,让我有这么强的方向感,很快就触碰到了那些石墩,于是蹲下来摸索到一根铁链,顺着铁链摸到了一只色猴子的脑袋,心说既然你们死了,那就感觉不到疼了,对不住了,然后用脚踩着色猴子的胸膛,使劲朝上猛拽起铁链来。“哗啦哗啦,哗啦哗啦”锁链被我拽的绷紧,又是一下后就听咔的一声,色猴子的脑袋被肋断了,锁链另一端恢复了自由。 .. 第四百零二章农夫与蛇(六) 套在色猴子脖颈上的大铁环,呼啸着风声砸了过去,“啪”的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东西的身上。铁链的惯性很大,加之铁环又重,直接将那东西抽倒在地。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一阵牙齿咬动的声音传来。 看得出来刚才那一下把它伤得不轻,彻底惹毛了它。我趁机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一点距离,抡起胳膊又将铁链甩起来,防止它再次靠近。 很奇怪,几十秒过去了,空寂幽黑的场地上只有铁链的呼呼声,那东西似乎消失了。铁链有好几十斤重,甩了一会胳膊就已经酸痛不止,肩膀也要脱臼,实在忍不住,将它扔了出去。 侧耳听了听,见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我稍微松了口气,用手捏起快要虚脱的胳膊,边捏边暗自思忖,难道那东西是被我砸了一下害怕了逃跑了 想想过了这么长时间,金钱豹和紫嫣他们差不多到了水池那边,于是摸索着朝来路快步走去,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一个软乎乎、黏糊糊的冰冷躯体上,身上顿时满是粘液。 我吓得浑身发麻,心都快从嘴里喷出来,赶紧向后跳去,用手在身上擦拭起来,粘液酸腐的腥臭味让我一下子就知道是那东西,这家伙竟然给我搞突然袭击 赶紧蹲下身子在地上不停地摸索着,想要找到刚才扔掉的锁链,没想到一慌神直接没了任何方向感和位置感,像没头的苍蝇在地上乱摸着,就是触碰不到铁链。 “噗呲,噗呲”那东西朝我快步走了过来。 我赶紧放弃寻找铁链,站起来向后跑去,没跑几步脚下突然一空,人直接坠了下去。 “啪叽”一下,摔在一堆碎石上,脑子立马回过神来,这不就是我先前炸开的裂口吗靠登时一阵懊恼,先是碰到自己扔的饮料罐惊扰了那东西,现在又掉进自己炸的裂口里,这人品简直是渣到天了。 我艰难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想要看看那东西追上来没有,刚一仰头,腥臭的粘液突然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糊在我脸上一大滩,有一些还灌进了我的鼻孔里、嘴巴里,我被呛得不停咳嗽起来,想死的心都有,大概粪池里的污水都比这粘液好闻。 咳嗽了几声后,忙用手抹去脸上的粘液,迅速地爬下石堆,朝甬 道深处跑去,不一会就踩在了甬道口那些清朝官兵的尸体上,停顿了下,弯腰从他们旁边摸了一把大刀,走进了当初和米姐遇见鼠群的那片空地,贴在甬道后的外侧岩石上,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噗呲噗呲”的脚步声并没有跟上来,不过我并不敢大意,刚才在上面那东西就是悄无声息地给我来了个亲密接触,还是小心谨慎些好,于是继续警惕着。 又过了两三分钟,依旧听不到有任何动静,看来那东西没有紧跟过来,我蹲到地上思索起来,待会究竟该怎么出去呢原路的话肯定不行,说不定那东西正在裂口上面等着呢,看来只有在这空旷的地方四下找找了,但愿那些老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会再聚集过来,我已经连破釜沉舟的勇气也没了,遇上它们瞬间就会变成骷髅。 攥着大刀摸索着走去,为了不至于混乱方向,重复做无用功,我用手扶着空地周边的岩层,环绕而行,走了一会,手上传来异样的感觉,使劲一拍,发现并不是完整的岩块,而是很多不规则的砾石和凸起,并且石块之间还有很多缝隙。 后面如果也是甬道的话就好了,说不定可以通到其他地方,这样就能摆脱那东西的纠缠了,带着这样的期望,我将手放在砾石上使劲推起来,试了两下发现石块们纹丝不动,心里一阵纳闷,难道我错了这些砾石不过是岩石上的边边角角,并不是人工垒摞起来的石墙。 我心有不甘地将手伸进缝隙之中,向里面探去,手掌摸到的另一边是空空的,心中大喜,原来真是一条甬道,不过由于石块太大,所以我才会推不动。 虽然以前学习不好,但是还记得阿基米德的一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 石缝这么多,就不缺支点,于是将手里的大刀了一条口子比较长的缝隙,向后两步握住刀柄一点点地向下使劲压去,被撬的石块在一点点地拱出。 “哗啦哗啦” 随着石块撬出,整堵墙也失去稳定,向前倾塌而来。见状我赶紧闪到一旁,等到尘埃落定,踩着石堆扶着甬道口的岩层石壁,走了进去。 用手四下探了探,发现甬道的空间很宽敞,有两米多宽,高的话翘起脚也够不到,估计在三米以上,四周全是用整块的石板堆砌而成,十分光滑平整,应该是精心打磨过的。 想不到下面还会有这样一条密道,但愿没有危险,并能够通到安全的地方。我用大刀当拐杖,像盲人般试探着小心前行,在甬道里走得很顺利。 走了七八分钟,手上的刀尖突然刺了空,没有触碰到墙壁,心里纳闷起来,忙仔细的四下探索,发现面前是一块很宽敞的圆形场地,有两间屋那么大,而且在周边有好几条岔道。 在地下,尤其是在黑暗之中,最不愿意遇见的就是岔路,每一次都要面临未知的选择,一不幸运就会殒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随便选一条吧,于是进了一条最边上的岔道,摸索着朝前徐徐而行。岔道比刚才的甬道窄小了不少,走在里面能明显地感受到空间的逼仄和压抑,不过还好的就是脚下石板比较平整,走起来很顺畅无阻。 正毫无顾忌地走着,突然看到前方有细微的亮点出现,亮点在逐渐的变大,成了亮光,很快就发现是有人在照着手电朝我快速地靠近。 我心说不会是安娜和艾米那两个娘们吧要是她们更好,自己送上门来了,给紫嫣的那一枪正好可以还给他们,于是握紧手里的刀柄,迎着跑了上去。对面的人明显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停止前行,举着手电朝我照来。距离近了之后,灯光已经刺得我睁不开眼。“阿飞,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 第四百零三章农夫与蛇(七) “是我”对面的人说完将灯光从我脸上移开。 这时我看的仔细了,确实是李师傅,望见是他后,我兴奋地跑上前去,激动地想要给他来个拥抱,但是却发现他的眼色突然变得不对劲,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凶光,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我的察觉没有错,李师傅眼睛直视着我,手悄悄地摸到腰后,冷不丁的,胳膊向前使劲一甩。 “嗖” 一条寒光射了过来,直奔我的脑门,我顿时懵了,脑海全是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杀我人也忘记了躲闪和逃避。电光火石之间,飞刀已经来到面门,正当我以为难逃此劫时,它却向上一扬,变化方向,划起了一道绝伦的弧线,擦着我的鼻尖向我头顶上飞去,甚至割断了我额前的几缕青丝。 “滋”的一声,飞刀好像刺进了什么东西里。 刚要抬头,一串冰冷的丝滑液体突然滴落在后背上,让我浑身一寒,忙用手摸去,黏糊糊的,拿到眼前一瞅,血红的粘液散发着腥臭,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一直追着我的那东西身上的。 瞬间明白了,刚才李师傅是救了我一命,忙头顾不得抬了,向他那边跳去,一直站到他旁边才敢停下来。 转身望去,赫然发现我刚才站立地方的天花板上,趴着一具血红色的躯体,没有脑袋,脖子上面钻出了很多黑色的毛发,身上的粘液正不停地低落,手脚的指间长着青蛙一样的蹼,牢牢的吸附在上面的石板上,一只手里攥着根二尺来长的腿骨,两端被削的锋利无比,正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而李师傅刚才掷出去的飞刀,已经完全没入了它鼓成皮球般的肚子里,只露出刀柄的尾端。 我心里一阵嘀咕,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被砍了头,剥了皮,然后肚子里灌满了盐水,脖颈上沾上头发,放在血水中浸泡了好几年,腿脚变异成青蛙的模样。 那具无头血尸就这样一动不动,和我们僵持着,要是冷不丁看到,还以为它是死的。等了一会,李师傅转头对我小声嘱咐了句:“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说完举着手电朝无头血尸迈步走去,另一只手又摸出一把飞刀,准备随时抛出。 李师傅一直走到无头血尸的下方,那东西还是一点反应没有。我心里一阵怀疑 ,难道是被李师傅刚才的一刀给杀死了 正怀纳闷着,就看到无头血尸从上面倏地一下跳了下来,越过李师傅,噗呲噗呲地向我飞速袭来,手里举起了那根骨刺,准备扎向我。 虽然看上去很笨重,但是腿脚却灵活急了,速度快的惊人。我没有吓得向后倒退,扬起手里的大刀,准备给它来个正面对抗,心说既然你头都没了,那接下来我就把你的躯体也劈两半,看你还能害人吧 眨眼间它已经来到眼前,跳跃起来手握骨刺狠狠向我脖颈刺下。我登时明白,原来它就是杀死那些色猴子的凶手,双手握紧刀柄,使劲一挥,照着它的躯体狠狠砍去。 “咔”大刀砍了进去,并且剁在了它的骨头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空中的无头血尸坠落到地上,不过并没有被我这一刀所震慑,毫无顾忌地举着骨刺继续向我袭来。我想把刀抽回来,但是砍得太深了,使了两下劲没有成功,只能放弃大刀,向后迅速退去。 无头血尸箭步上前,就在手里的骨刺快要碰到我脖颈时,空中突然传来“嗖嗖”两声,应该是李师傅的飞刀射了过来。 本以为会“滋滋”两下飞刀刺入它的肉里,我能趁机脱险,没想到无头血尸上面的脖颈迅速向后一转,毛发向周围散去,露出一个红色窟窿,应该是嘴巴才对,因为窟窿里一圈尖锐的细牙呲露了出来,每一根都像钢针般锋利无比,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窟窿的内侧,比绞肉机还恐怖。 窟窿蠕动,牙齿一下子咬住了射过来的两把飞刀,然后脖颈使劲一甩,飞刀又奔着李师傅袭去。 心里一惊,这东西没有眼睛和耳朵,它是怎么感受到后面的飞刀的并且精准地掷向李师傅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躲过飞向自己的刀 没有时间疑问,无头血尸似乎对我很执着,又朝我刺来。关键时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速度,双手一下子攥住了骨刺,和无头血尸来了一场力气的较量。 很显然我占下风,骨刺在一点点地接近我的脖颈,想想那些色猴子惨死状,绝不能允许自己死得那么难看,体内又涌出一股力气,将骨刺连同无头血尸一下子推了开。 它倒在地上后,迅速地爬了起来,攥着骨刺又向我刺来,颇有点不杀死我岂不罢休 的决心。 由于刚才消耗了太多力气,我已经累的几近虚脱,没有能力再攥住骨刺和这家伙抗衡,只能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 就在无头血尸正要得手的时候,李师傅迅疾不及掩耳地跳了过来,闷哼一声,在它背后狠狠击出一掌。 这一掌的力度相当大,无头血尸一下子就失去重心,撞到我身上,连同我一起压倒在地上,黏糊糊地红色液体弄了我一身。 我赶紧一把将它推开,爬起来站到李师傅旁边,心有余悸地盯着地上的这家伙,对他问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厉害” “应该是血”李师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下子扑倒在地,手电也扔掉在了地上。 我愣了一下,定眼一看,刚刚被打倒的无头血尸,正一手压着李师傅的胸膛,另一只手攥着骨刺朝他脖颈上使劲刺去,与此同时李师傅正死死地扼住它的手腕僵持着。 李师傅的情况不容乐观,我纵身跳过去,双手握住砍在无头血尸身上的大刀,晃悠了几下把它抽了出来,照着无头血尸的背上,歇斯底里的疯狂砍去,一刀,两刀,三刀 自己也数不清一股脑砍了多少刀,直到将它的后背被剁得像肉馅才停下来,用刀支撑着身体大喘粗气。 喘了几口侧脸一瞅,顿时浑身一震,没想到无头血尸的手里仍旧攥着骨刺,还在和李师傅博弈着,犹如没有知觉般,丝毫不在乎背已让我砍了个稀巴烂。 我心里暗暗发狠,不信治不了你,抡起大刀朝它紧攥骨刺的胳膊拼命砍去。 “咔嚓” 无头血尸的胳膊齐刷刷的砍了断,暗红的脓液汩汩地冒出来,流到李师傅的身上,这下它彻底怒了,从李师傅身上跳起来,用另一只手一把捏住我的喉咙,将我举了起来,任凭我怎么拍打乱踹,它就是不松手,打算就这样把我掐死。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后,我迅速地坠落到地上,站起来定眼一瞅,原来是李师傅用大刀将无头血尸掐住我脖子的胳膊也砍断了,现在好了,那家伙没了胳膊看看还能怎么嚣张,想到刚才三番几次差点被它弄死,心里不由得火气难消,飞起一脚朝它肚子上踹去。 r> “吱咯”一声,脚踹在它鼓起的肚子上时,感觉软不拉几的,就像踹在一个装满水的气球上,让人很不舒服。 我这一觉不知道是不是踹到了他的敏感部位,这家伙脖颈上的毛发登时竖立了起来,窟窿里的尖牙不停地咯吱咯吱着,应该是愤怒到了极点。 “不好它的怨气正在让它的躯体发生异变”李师傅惊慌地喊了一句,然后迅速的从身上的包里拿出一个水壶,咬破小拇指将血向里面滴去。 我是很少见到李师傅会如此惊慌,意识到我们面前的东西或许真的比料想的可怕,不禁向后退了两步,捡起李师傅仍在地上的大刀,紧紧盯着水壶,不解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能对付得了那家伙吗” “这是百年陈酿的糯米酒,用我的血做引子可以震住血尸。”李师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用手一捻符纸自燃起来,灰烬纷纷坠落进酒壶里,和糯米接融合在一起。 “滋滋滋”一阵响声从无头血尸那边传来。 抬眼望去,惊愕极了,发现它的两条断臂伤口竟然长出一簇簇的黑色毛发来,毛发已经垂到地上,但是还在不停地生长着,已经把它的大半个身躯覆盖,正向无数黑蛇一样,朝我和李师傅游离而来。 与此同时,它本来犹如断颈般的脖子竟然在迅速地拉长,利齿不停收缩着,向我们伸了过来,心里骂了一句,握着刀柄的手心已经湿润,对这家伙的变异不寒而栗。 “阿飞,你到我后面去。”李师傅对我提醒了一句,然后拿着糯米酒壶,脚下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对面的无头血尸飞速跳去。 那家伙脖颈上的窟窿顿时大张,变得就像能吞象的蛇口,超李师傅飞速的窜去,速度犹如电闪。 “小心”我忍不住对李师傅喊了句。无头血尸的利牙就要咬到李师傅时,他脚尖轻点,人倏地一下闪到一旁躲了过去,继续跳着朝着它的本体靠去。无头血尸一击不中,脖子愤怒的朝后一甩,抽向李师傅。 .. 第四百零四章农夫与蛇(八) 再看李师傅,躲过无头血尸的鞭打后,继续迈着蜻蜓点水般的灵巧步伐,朝它的本体跳去,三两下就来到那球形的肚子前,将手里的水壶一翻,把里面的糯米酒全倾倒在另一只手上。 我心说这是干嘛,好不容易配制的糯米酒,难道就是为了发功前洗手用的正纳闷,李师傅突然大喝一声,将沾满酒水的右手排山倒海般击向无头血尸的肚子。 “噗嗤” 无头血尸的脖颈登时竖立起来,从断截面的嘴巴里喷出一团白色的粘稠液,噼里啪啦地全射在天花板上,然后滴落下来。 “吱,吱,”它吐完后,扭动着细长的脖颈痛苦地呻吟起来,西瓜般隆起的肚子也瘪了下去,很明显,天花板上的白色粘稠液就是被李师傅从它肚子里打出来的。 李师傅见成功后,迅速地弹跳回来,站到我旁边:“快向后退” 心说怎么回事,不是击中了吗难道糯米血酒的作用不大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李师傅就捡起地上的手电,拽着我的手向后跳去,一直退了七八米才驻足停下。 “失败了吗”我有些沮丧地问向他。 李师傅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将手电的光亮投向无头血尸附近的地上。 我定眼瞅去,顿时一阵胆寒心惊,从天花板上滴落的那些粘稠状乳白液体竟然在蠕动,从里面钻出很多细小的虫子来,或者说那些乳白液体就是许许多多的虫子聚集而成的,再抬头瞅向天花板,上面同样蠕动着无数的白色小虫。 这些虫子比蛆虫细,比蛔虫短,不停地四下爬散,有些已经到了刚才我和李师傅站立的地方。 我明白了李师傅为何会让我后退,但是对蠕动的虫子还是好奇极了,转向他问道:“这究竟是什么虫子为什么会寄生在无头血尸的肚子里” 李师傅边从包里掏着什么,边对我回道:“这些虫子并不是寄生在它体内的,而是它身体分裂出来的精虫,与雄性动物的元精差不多。” 我一听这话好有深意,虽然明白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的那东西不都是很小吗,没想到血尸虽然躯体不大,传宗接代的种子倒是个头不小,想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时候李师傅从包里掏出一张药膏,撕开后向前面扔去,之后,奇怪的一幕上演了。 那些精虫,天花板上的,地上的,全都扭动着身子迅速朝药膏爬去,不消片刻全在上面涌动绞缠着,甚至挤得打了起来。李师傅见时机已到,又掏出一张符纸用手一撮,引燃之后抛了过去。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炸裂的声音伴随着焦糊的臭味,药膏上的那些精虫全都着了起来,不停地跳动着身子挣扎着。 “呜呜呜”痛苦的吼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我和李师傅抬头瞅去,都被无头血尸的模样惊住了,只见原先垂在地上的毛发全都竖立起来,根根都像钢针,细长的脖子也僵直着,上端嘴里的尖牙已经触碰到了天花板,两条腿更是绷得紧紧的,感觉比死人的还硬。 看的出来肯定是感觉到了李师傅烧死了它的子子孙孙,已经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我有点担心地转向李师傅:“我们要不要快跑它的样子太吓人了。” 李师傅摆了摆手:“不用,百年糯米酒加上降尸符,绝对可以重伤这具血僵,它应该怕我们才对” 心说原来这无头血尸名叫血僵,正感慨着,一阵噗呲噗呲的响声传来,扭头一瞅,果然如李师傅所说,血僵跳跃着朝后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幽黑的岔道深处。 李师傅望了望地上烧成灰烬的那些精虫,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迅速地收集了一些,然后对我催促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追” 跟着李师傅朝我先前过来的方向追去,很快就来到了岔道交汇口,望着周围除了我从地下空地进来的那条甬道外,其余的三条岔道,心里纠结起来,向李师傅问道:“走哪一条” 李师傅没有说话,而是照着手电蹲在地上,仔细地端详起每一条岔道的入口处,察看了半天,指着其中一条石板上有干涸红色痕迹的岔道:“就是这条” 我们一进岔道就感觉里面和其它地方不一样,阴暗潮湿不少,并且越向里走越能感受到腐臭气息的浓烈,这味道我是相当熟悉,看来血僵是在里面无疑了。 很快,我们就发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血僵,此时的它完全没了刚才的 嚣张跋扈和强大攻击力,身子酥软地瘫在地板上,毛发和脖颈也收缩了不少,口里的利齿蠕动得也无力极了,露出了血红的牙床。 看来李师傅沾有糯米酒的那一掌,威力的却非同一般,此时的血僵就像是待宰羔羊,任由我们处置。 我拿着大刀大步流星过去,用刀尖朝它的脖颈上戳了戳,没想到它脖子突然一甩,紧密的尖牙朝我咬来,把我吓了一跳,忙向后退却,不过它也是垂死挣扎,脖颈甩了一下后,颓然坠到地上,连抬起来的气力也没有了。 “靠都快死了还敢吓唬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重新向前,借着为民除害的理由,举起刀,咔的一下将它本就断掉的脖颈,从肩膀处砍了断,接着是腿、腰 两分钟后,地上的血僵已经被我碎尸成无数小块,粘液流了一地,将它身上的毛发浸染成湿漉漉的血红色。我深吸口气,将刀扛在肩上,心里大呼过瘾,有点当了回江湖侠客的感觉,或许每个男生都有一个江湖梦吧“好了,你的火气应该发得差不多了,它已经彻底死翘翘了,我们该进去找该找的东西了。”李师傅突然对我说了句。 .. 第四百零五章农夫与蛇(九) 李师傅摇摇头:“当然不是它,它中了我那一掌已经命不久矣,我们要找的东西在里面。” 听后我心里对李师傅有点埋怨:“这么看来我刚才所做的这一切全是无用功,不用碎尸它也会死,哎,你早点说的话我也不用费这个事了。” 李师傅笑笑:“至少你心里的怒火发泄了出来,人比刚才有自信了。” “你这么一解释,刚有点的侠客感觉瞬间没了,自信心还不如之前了。”我只能尴尬一笑,想到他说里面的东西,不禁升起好奇,“你说的该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怎么说呢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那种东西不要出现,如果真的发生存在了,待会你亲眼看到就知道了。”李师傅面露忧虑之色。 我们迈过血僵的支离破碎的尸体,继续朝里面走去,越往里去,感觉岔道越窄小,而且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许多,走在里面就像进入了一条冰窖地道。 很快,发现岔道的上方挂了很多交错的红色丝状物,密密麻麻的的几乎将路挡了住。我举起大刀将它们朝一边拨弄起来,发现这些犹如蛛网般的东西散发着熟悉的腥臭味,虽然轻微,但与血尸身上的粘液一模一样,想来应该就是那种东西风干之后形成的。 艰难地又朝前走了一会,岔道豁然开朗起来,面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场地,我和李师傅照着手电四下探视起来,音乐看到中央的位置似乎垂立着什么东西,不禁加快脚步靠了上去。 来到跟前一瞅,赫然发现垂立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倒挂的人,这人我和李师傅都认识,金钱豹的手下,当初将我们骗了一大圈的狠心女孩小沫,现在的她整个人头朝下垂立着,惊恐扭曲的面孔正好面对着我们的脸,身子一丝不挂,真正的一丝不挂,一览无遗地暴露在我们面前。 身体的表面包裹着很多红色丝状物,与刚才档在路上的那些一样,轻薄而又透明,所以说小沫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全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我眼前。 向上看去,红色丝状物一直向上缠绕,在小沫的脚上扭在一起,粘在上面的天花板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现实第一次看到女孩的身子,羞赧的转过了头去,不过纳闷的倒是李师傅,他竟然看的上了瘾般,脖子动也不动,眼 神直勾勾地盯着上面。 心说李师傅啊李师傅,你算是半个修道的人了,即便以前没有近过女色,但是也不能这样直白展示自己的好奇啊,毕竟小沫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而你可是一个快要知天命的大老爷们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稍微提醒李师傅注意自己的行为,他突然头也不回地对我说了句:“你不是在问该找的东西是什么吗就是它了,为什么不敢看了” “除了紫嫣的之外,我才不会痴痴地盯着一个女孩的身子发呆呢”故意用这话讽刺了李师傅一句。 “嗤”李师傅突然忍不住笑了声,然后对我缓缓道,“让你看的并不是这丫头的裸露的尸体,而是她的肚子” 尸体肚子这么说来她已经死了,肚子上又怎么了想到这里我赶紧转身朝倒挂在空中的小沫望去,这次不在表现的腼腆,仔细朝她瞅去,确实她已经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并且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褐色的尸斑,看得出来早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了。虽然很痛恨小沫这丫头,但是看到现在她这幅死状,还是有点怜悯和唏嘘。 再看她的肚子,惊讶地发现对女孩来说,原本应该是平滑的小腹,在小沫这里却变了样,高高地隆了起来,就像身怀六甲的孕妇,不过与孕妇不同的是,她肚子上的隆起是那么突兀和别扭,犹如将一个西瓜直接塞了进去,更甚的是肚子上的隆起竟然自己会动,整体的游动着,似乎很想出来。 看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了,对李师傅不解地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肚子里的东西是” 李师傅深吸口气,然后又长哼出来,脸色略显沉重道:“她是被血僵掠到这里来的,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被血僵搞的,一切都是为了繁殖,她的肚子已经隆起,而且里面的东西不停滑动,说明已经受孕成功,血僵的怪胎正在成长。” 李师傅短短的几句话让我的世界观差点改变,什么意思难道说小沫被那只无头的血尸个糟蹋了还迅速地怀了它的种肚子的就是正在快速生长的小血僵想到李师傅一掌击在血僵隆起肚子上时,那家伙是在细长的脖子里喷出了自己的元精,我胃里一阵折腾,差点呕吐出来,要是这么分析的话,小沫岂不是,岂不是被它的长颈给给 我不敢想下去,深呼吸起来,想让思路变得清晰些,情绪变得安静些。 “阿飞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那都是无关紧要的问题,现在我们必须赶紧杀了里面的血僵尸胎,要知道它虽然小,但是一旦出生,将会比血僵更难对付”李师傅醍醐灌顶的话,让我登时清醒过来,不去想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情景,让那些东西扰乱我的思绪。 我举起手里的大刀:“怎么杀用刀把她的肚子砍成两半行不行” “不行成长僵胎有很强的再生分裂能力,你砍开之后它们就会迅速变成两个,和我们知道的蚯蚓一样。”李师傅对我提醒道。 “那怎么办”我感觉有些棘手。 “这样,你先将小摸身体外面的红色丝网割开,然后用刀尖豁开她的肚皮,记住只能是肚皮,让里面的僵胎露出来,我再用降尸符震住它,然后用火阴烧。”李师傅对我嘱咐起来。 我挠了下头:“什么是阴火” “也就是磷火,这种火可以不知不觉地焚烧僵胎,等它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李师傅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面全是白色的小颗粒。 这东西我知道,记得以前上化学课做实验的时候,还用放大镜引燃后吓唬过女生,只要四十来度就能燃烧。我点点头,按照李师傅的提示,扬起手里的刀,轻轻地切割起小沫身上的红丝。 这些丝状物比我想象的好处理,切开几根后,缠绕在刀刃上,然后围绕着小沫的身体不停转悠,很快就将它们全部解了下来。 覆盖在小沫身子表面的透明红丝扯去后,灯光下她的肌肤更发冰清玉洁,想想这样一个好女孩被玷污了,心中不免对那具已经碎尸的血僵一阵咒骂,真是天理难容,这种事情要是让阿三看到了估计直接会破口大骂。 望着小沫隆起的小腹,我定了定神,等到隆起物稍微静止些后,一只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捏住刀刃控制住力度,让刀尖触碰到她的腹部后,缓慢轻微地用力。 就在刀尖要触碰到小沫的肚皮时,她倒挂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下,眼睛毫无征兆地挣了开,充满怨恨地仇视着我。 我吓得浑身一颤,手上的刀差点割到自己的手指,忙向后退了步,呼吸急促 起来。 “别担心,只是里面的僵胎活动了下,把她的眼皮晃开了,大胆地继续吧。”李师傅用手在后面扶住我的肩膀,解释鼓励道。 我听后深吸口气,觉得不许爷们点,于是上前一步将刀凑了上去。 “滋”的一下,刀尖切进去半公分左右,分寸把我的正好,脸上颇为得意地瞅了眼李师傅,见他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后,顿时信心倍增,捏住刀刃,沿着贯穿小沫肚脐上下的一条褶子,干脆利索地向下拉去。 “刺啦”一声,一气呵成,将小沫的肚子豁了开,其实我并没有用太多的气力,割出口子后,紧裹的肚皮被里面的僵胎直接撑着裂了开,我只不过是顺势将刀划下。 我轻轻地将刀抽了回来,仔细望向小沫被豁开的肚子,口子被向两边挤去,绷得紧促,露出很大的缝隙,里面的僵胎露出了部分真面目。 与刚才搏斗的血僵很不相同个,小沫肚子里的僵胎虽然蜷缩着,但是仍然能看出来有头颅,更有五官,而且身体和四肢也很正常,通体紫红和刚出生的婴儿几乎没什么两样,我一瞬间恍惚了下,几乎误以为它就是一个孩子,我也成了一个接生伯。 “阿飞,阿飞”李师傅对我轻声喊起来。“嗯”我醒悟过来,赶紧闪到一旁,给李师傅腾出地方,让他好烧了僵胎。纸包里的白磷被李师傅轻轻一搓,烟雾升腾后黄色的火焰连带着包裹的符纸,一起剧烈地燃烧起来。见时机已到,李师傅将手里的烟火向小沫肚中的僵胎举了过去。 .. 第四百零六章农夫与蛇(十) 小沫肚子里的僵胎被白磷点燃,跳动着绿幽幽的火光,安静地着了起来,很快就变成一团火球。也许是降尸符的作用,燃烧的只是僵胎,小沫的肚子毫发未损。 我和李师傅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僵胎,打算等待着它化为灰烬。 刺鼻的焦糊味不停地弥漫开来,呛得我和李师傅不停咳嗽,眼泪也淌了下来,只好掩面后退几步。再盯过去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小沫肚子里燃烧的僵胎突然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只是一块空空的腹腔。 我忙四下寻去,发现空荡荡的四周没有僵胎的半点影子,漆黑一片,心里惊悚起来,忙心存忧虑地对李师傅问道:“刚才的阴火是不是没有伤着它让它逃脱了” “嘘”李师傅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安静些,然后闭上眼睛仔细地聆听起周遭的一切。 我不敢打扰到他,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眼睛警惕着四周,心里一万个祈祷,希望没被烧死的僵胎不要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与血僵遭遇的几次,已经让我的承受能力脆弱不堪了。 李师傅忘我地听了一会,蓦地睁开眼睛:“它在小沫的身后” 听后我赶紧转过脸去,盯向小沫的,赫然发现本来倒挂静止的她,不知何时轻轻地摆动了起来,蓬松的长发在空中漂浮着,带起丝丝的凉风,本来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竟恢复了自然,而且嘴角扬起了笑意,怒视的眼睛也变了样,满是清澈与纯净地望着我和李师傅。 整个模样就像是起死回生,倒挂着身子荡着秋千,在和我们嬉笑。 一股冰寒的感觉从头透凉到脚,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头一点点地扭向李师傅:“诈诈尸吗” “是的”李师傅简单笃定地回了句。 听后我愣住了,本想听到他否定的回答,并且给我一个合理是的解释,但是现在全完了,真的是诈尸这东西太难对付了,先前在殡仪馆和那个入殓师经历的一切在眼前迅速地回放,让我的心里阵阵发怵。 “嗖” 正在我将自己笼罩在恐惧中,变得没有底气时,李师傅突然掷出一把飞刀,“咔”的一下,射进了小沫的眉心处,刀刃穿透额骨全部没了进去,只露出刀柄和和它上面串着的一张黄符。 “呼啦”一下,黄符突然着了起来,窜出一大团火苗,将小沫诡笑的脸庞映照得无比清晰明了,事发突然,连我也惊了一下,上半身向后一仰,掩住双眼。 待到火光不是那么剧烈时,我张开手掌,从指缝里向小沫的窥去,惊喜地发现她的面目又恢复了峥嵘,眼神中露出的也成了凶光,并且整个身子一动也不动,停止了摇摆,一切又是先前的样子。 “好了,她已经重新变成了死尸,需要集中精力对付的是她背后的僵胎。”李师傅在旁边对我轻声地提醒了句。 我将手从眼前移去,侧身走了两步,朝小沫背后瞅去,依稀能看到她的肩膀后面有一团黑影,应该就是僵胎了,想要过去看得再仔细些,不料被李师傅一把拉住:“小心点,不要靠的太近” 我后退两步,指着小沫的背后对李师傅询问道:“怎么对付它” 李师傅将嘴巴凑到我耳边,用手挡住低语了一翻,然后将手电并带着一张黄符递给我。 对李师傅的方法我有些顾忌,不是太愿意地反问了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李师傅颇有些得意地笑道:“这方法是师公的手札上记载的,应该管用,你要是觉得委屈,我们换一换,但是你必须保证能将僵胎从小沫尸体上驱走,并且在它虚弱的短暂时间里杀了它” 我只能郁闷地叹口气,谁叫自己没那个本事呢,只能做点不入流的动作。 忘了说了,李师傅刚才在我耳边低估的话很简单,让我将黄符,也就是焚尸符通过小沫的玉泉放入胞宫之内,然后用手搓揉引燃它,继而灼烧僵胎的生命之源,由于它不是自然分娩而出,所以会让它暂时断了养分,变得异常虚弱,李师傅再趁机杀了它。 要是科普一下的话,胞宫就是女人的子宫和卵巢,而玉泉嘛,就是女人生孩的通道,这样一来你就能明白我为什么郁闷和纠结,这种动作或许对妇产科医生来说很普通和常规,但是对于一个虽然自诩为情商高人,但是却没有动过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我来说,尴尬至极。 我正在为自己接下来的龌龊行为,感到难为情的时候,李师傅已经朝小沫的身体走了过去,见状我赶紧将手电光亮照去,想让李师傅看得仔细些。 李师傅走向小沫的过程中,僵胎竟然没有发动任何攻击,自始至终纹丝不动地趴在她肩上。 来到小沫面前,李师傅扬起双手,飞快地向前一挥,朝小沫的背后抓去。 从我这边看来,这动作乍一看不像是抓僵胎,更像是用手一下环抱小沫,打算非礼她。 “呀” 我正胡乱臆想着,李师傅突然咬紧牙关痛叫了一声,脚步向后猛地一跳,将环到小沫身后的胳膊举了起来,其中一条上面挂着那只僵胎。 它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李师傅的胳膊肘,小嘴拼命大张着,用牙床死死地咬着上面的肉,不管怎么甩就是不松口。 李师傅的胳膊已经被咬破,血正顺着僵胎蜷缩的身子哗哗之淌。 看样子僵胎是把李师傅的胳膊肘当成了奶嘴,不喝个饱不打算松嘴,只不过喝的不是奶,是血我正看得惊诧,为李师傅心疼,他突然转身对我大声催促道:“怎么还不动手”被他一声呵斥之后,我顿时理智起来,一手照着电灯,一手捏着黄符,跳到小沫倒挂的尸体前,默念了句:对不起了丫头,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做了鬼之后不要来找我。 第四百零七章农夫与蛇(十一) 这是李师傅特别交代的 此时,我脑海里充斥的不是自己低俗不低俗,也不是这方法管用不管用,而是大大的疑问:李师傅的师公究竟是怎样研究出这奇葩的方法的,难道是不停地实验摸索出来的如果说修道的人连这个都研究,那还是算了,阿三最合适,我就不跟着入门学习了,还想做个纯洁的人呢,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我还算不算纯洁。 “哇啊哇啊哇啊” 一阵婴儿般的啼哭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将我的吸引住。 转脸瞅去,是僵胎,此时的它已经从李师傅胳膊肘上掉落下来,似乎被油炸般,在石板上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挥舞着四肢,身体已经充血变成了艳红色,嘴唇也紫得发黑,不停地哭嚎着,样子十分可怜。 望着它在地上翻滚的痛楚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抛弃的婴儿,心中升起一阵悲悯之情,上前两步想要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它一下。 “住手千万不要否则他会从你身上获得养分,蚕食你的阳寿,直至将你榨干”李师傅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条布带,上面别着一排密密麻麻的白色银针,熟稔地抽出一根,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嗖的一下朝地上的僵胎弹了过去。 “啪” 三寸余长的银针刺进了僵胎的头顶,完全没了进去,与此同时它的哭声已经变得断断续续,抽噎起来,似乎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浑身不停的抖动着,就像是抽了筋。 李师傅并没有因为悲悯之心而停手,又从布带上捏出两枚银针,照着僵胎的脸上就要射出,但手突然不受控制地一甩,银针掉落在了地上。 我仔细一瞅,他的整个胳膊肘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紫黑色的脓血不停地滴落,完全不受控制地在颤抖,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中毒了” “我知道,本以为压制了一下能坚持到出去,没想到发作的如此快,阿飞,现在我的胳膊已经不受控制了,视线也开始出现叠影,所以接下来杀死的僵胎的重任就交给你来完成了。”李师傅用坚定信任的眼神望着我。 “这可是”我有些不自信地揶揄起来。 李师傅从痛苦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放心吧,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你只要用地上的两枚银针,把僵胎的双眼刺瞎,然后用刚才给你的焚尸烧了它就行了,符纸我怀里还有,不要拿错了。” “啊”虽然事情不难办,但是让我把十来公分的银针扎进僵胎的眼中,尤其是它的样子与刚出生的胎儿无异,说什么也有点下不去手,总觉得是在做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 李师傅搓了搓眼,见我依旧愣着不动后,着急起来,催促道:“这不是心狠手辣赶尽杀绝,而是断绝后患要知道这只僵胎如果没有阵法束缚,成长之后一定会不停地想办法繁殖,这种繁殖的是呈倍数增加的,你懂吗区区几百米深的地下洞穴怎么可能困得住它,到时候一旦出去周围村子的女人,甚至整个地区的女人都会遭殃,如果那样的话,都是你的一朝心软所致,我们就会成为罪人” 听了李师傅慷慨激扬的话语,我热血沸腾,知道不能对僵胎再心存善念,于是蹲下身子,在地上捡起那两枚银针,一手一个,咬着手电照着僵胎红的已经快要透亮的脸,深吸口气,朝它的双眼使劲扎去。 就在针尖将要刺进眼睛时,僵胎的眼皮突然挣了开,用一双水汪汪的黑亮眼珠瞅着我,里面写满了不解与无辜,似乎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它,它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伤害我们啊 我的手实在下不去,停在了半空中,心里矛盾起来,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必须杀了它,否则它长大后会向那只害了小沫的血僵一样,残害更多的无辜女人;另一个声音却厉色的争辩,它不过是一个幼小的生灵,你真的下得了手吗何况它是血僵与人类结合的后代,凭什么说一定会变成血僵那样残酷无情的恶魔,而不是既拥有特殊能力,有存有人类伦理观念的特异功能者呢 这两种声音左右了我选择,让我踟蹰不决,迟迟不能下手。 “阿飞,”李师傅的声音很无力,“如果你下不了手就算了,但是,将来的某一天,当你看到紫嫣会和今天小沫一样,成为血僵摧残的玩偶和繁殖的工具,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 我的心猛烈的一颤,手腕用力将刀银针刺进了僵胎的双眼中,登时,红色的血液朝我脸上迸溅而来,我赶紧扭头躲开,再回过头来,望见的是一双极度绝望与怨恨的眼神,就那样直视着我,纵使上面插着银针,让我永远记住了自己的罪恶。 李师傅已经中毒很深,脸上也变得紫黑起来,无力地瘫坐在石板上,长出口气对我提醒着:“焚尸符,焚尸符” 我赶紧从他怀里摸出一打符纸,分辨了下,找出与刚才一样画有圆形蝌蚪文,并且上面写着天罡正气的一种符纸,捏起一张来用手一搓,待符纸燃起来后,抛到地上的僵胎身上。 “噼噼啪啪,”这一次僵胎开始剧烈地燃烧,身上不停的发出炸裂的声音。 我拖着李师傅向后退了退,距离灼烧的火焰稍微远一点,抬头再望向小沫,焚尸之火还在呼呼地燃烧着,她的下半身已经被烧得红通通的,粘成模糊的一片,根本分辨不出哪是哪来。 缥缈的黑烟伴随着焦糊的味道,充斥在我和李师傅周围,将我们团团围住,不愿散去,似乎在诉说着冤屈和对我们的怨恨。 终于,几分钟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两具尸体完全的化为了灰烬。我转向李师傅:“已经烧尽了,我现在扶你赶紧出去。” 李师傅艰难地点点头,轻声回应了句:“好”拉着我的手臂想要站起来,但是整个人就像是上吐下泻了好几天,浑身无力,虚脱地又倒了下去。 见状我赶紧拉住,让李师傅慢慢坐道地上,然后转身蹲下:“我背着你。” 李师傅虚弱得眼睛都已经睁不开,微闭着摇了摇头:“我早就看出来你的身体也疲惫的快到极限了,透支了很多,背着我肯本走不了多远的,何况我身上所中的血僵尸毒已经深入肌肤血脉,恐难生还了,现在最理智的选择就是你自己赶紧原路返回,趁早趁早离开这底线古洞墓道”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小得听不见了。 我有一种瞬间失去依靠,失去榜样的感觉,虽然刚才觉得李师傅中的毒不轻,但是凭借着他的能力,很快就能轻松地驱除,没什么大碍,可是现在,这个我一直觉得是黑暗中的明灯,危险中的无敌利器,却说自己恐怕已经不行了,这让我有一种无法相信的感觉,大脑开始变得嗡嗡作响,竟有些不知所措。 “阿飞,”李师傅哆嗦着嘴唇又艰难地开了口,“一直说说要教你术法,但但是总拖着,看来现在也也没机会了,你出去后去去我的故乡,在” “够了李师傅”我再也承受不了,哽咽地打断了他,“你还没死呢说这些干嘛我会把你背出去的” “没没必要了,我都快要死了”李师傅轻轻地摆动了下手指,拒绝道。 “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背出去”说完我赶紧扭过头去,将手电咬在嘴里,强行将李师傅背起来,害怕让他看见我的泪眼模糊。 一直以来让李师傅保护拯救的次数太多了,都已经变得产生依赖了,似乎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这一次已经不能丢下他独自离开,否则以后哪里还有机会还他那些恩情,我使使劲将眼泪止住,迈步朝前坚毅地走去。 李师傅已经无力挣扎反抗我的决定,只能轻声哼哼着,不知道是在叫我停下还是因为痛苦而呻吟,但是这些并不重要,现在最急切的就是把他带到米姐那里,看看能不能有办法延缓血僵尸毒,然后再尽快出去找人救他。 背着李师傅顺着原路向回走,不消片刻就感觉体力已经不止了,两只腿被压的只打颤,腰也疼的快要断了,胳膊更是逐渐的下垂,快要将背上的李师傅松开。 明白说的容易,坐起来太难了,下洞之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尤其是被鼠群啃咬,留了太多血后,身体能力已经连正常时候的两成也到不了,但是我不能停下来歇息,更清楚只要一放下李师傅,就再也没有力气背起来他了。 又迈着步子走了一会,终于出了岔道,离开了岔道口,汗水已经将脸上浇湿,双脚已经逐渐变得不堪承受,感觉每动一下,都要使出浑身气力扭动耻骨,驱使着双腿朝前挪去。 “一步,两步,三步,”我心里默念着步伐鼓励自己,想多走一点,再多走一点,终于,第一百步就是已经念不出来,背着李师傅的身体开始了晃悠,就要倒下。突然,被汗水浸渍的迷糊眼睛里,看到了闪烁的的灯光从后面照来,难道是花眼了闭上两秒再睁开,发信闪烁的灯光在靠近,周围变得更加明亮,想要回头,但是没了力气控制平衡,朝地上直直地栽去。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从后面托住了我和李师傅,让我们没有摔倒。 第274章第四百零八章农夫与蛇(十二) “阿飞,是我”后面的人急喘着粗气回了句。 我一愣,随即兴奋起来,深吸口气激动道:“强哥,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我就在你后面,这不是幻觉。”强哥回了句后,托着已经昏迷的李师傅,把他放到了地上。 李师傅从背上移开后,顿时轻松了不少,也有了些许力气,慢慢地挪动脚步转过身,看到了强哥略显憔悴的面孔,忍不住欣喜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强哥微笑着点了下头,蹲下身子察看起李师傅,越看脸色越发凝重,过了片刻抬起头来对我疑问道:“他中毒很深,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我坐到强哥旁边,叹了口气:“长话短说,李师傅是被一只僵胎,也就是血僵的胎儿给咬了,中了尸毒,现在情况十分紧急,必须赶紧出去,否则很快就会没命” 强哥听我说完后,忙转过身,将李师傅背了起来:“其他的话有空再说,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赶紧走” 我忙站起身来,照着手电在前面快步带路,强哥迈着碎步紧跟其后,很快就出了甬道来到鼠群攻击我和米姐的那个场地,然后找到横有清朝官兵尸体的窄道,马不停蹄地钻进去加速朝前赶路。 终于,到了将石碑炸下来的地方,我三下五除二地爬上石堆,从裂口钻了出去,然后蹲在洞口将强哥托起的李师傅拉上去。 强哥根本不用我伸手帮忙,双臂撑住裂口的边沿,像甩双杠般轻松跃起,从下面跳了出来,望见周围的那些色猴子的惨死状也大吃一惊,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知道时间急迫,没有问我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背起李师傅就跟在我后面,越过场地沿着通道朝水池的方向赶去。 就在累得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零星亮光,我转过身对后面的强哥兴奋叫起来:“他们在前面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说完加快脚步,朝前奔去。 近了之后,前方的灯光照向我们,人也冲我们迎了过来。我看得清楚了,是米姐和金钱豹他们无疑。 米姐一见到我后面的强哥,忙箭步上前,脸上掩饰不住喜悦:“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强哥笑了下:“我没事,让你担忧了,听阿飞说李师傅中毒很深,你也懂点医术,快看看怎么急救一下”说完将背上的李师傅放了下来。 米姐一望见李师傅紫黑臃肿的脸,眉毛就拧了起来,咬了咬嘴唇:“这是尸毒,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般的尸毒,阴气很重,想必沉积了几百上千年” 我蹲下来:“米姐你说得没错,李师傅是被僵胎咬伤后中的毒,你快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压制住毒性的扩散” 米姐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般的尸毒我还有点办法,但是这种,僵胎,也就是血僵胎儿的毒性,别说是我,就是我们寨子里的药师也是束手无策,并且从李师傅现在的肤色判断,毒性已经深入肌理,朝着骨髓开始扩散了,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听后心里拔凉拔凉的,但是也不能责怪米姐,她已经尽力了,突然想到紫嫣,忙又问起来:“紫嫣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烧退了没有” 米姐脸上的凝重稍微缓解了下:“紫嫣虽然依旧昏睡着,但是烧已经退了,并且伤口周围的毒液在逐渐消散,比你走的时候好多了。” 我听后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忙朝米姐背后走去,想过去亲自瞧瞧。这时候金钱豹和莉莉一起迎面走了过来,见到我之后,高兴极了:“阿飞兄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们还是有希望出去的。” 听了这话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反问道:“什么意思我不会来你们就没有希望上去吗” “这”金钱豹犹豫了下,“你刚回来,太累了,歇息一会到前面亲自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沉默不语。 我没时间歇息,赶紧照着手电朝他们过来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发现两只魏然矗立的石麒麟,原来已经到了通道的入口处,心中顿时升起一团疑惑和担忧,他们不上去是不是出事了 上前两步,看到紫嫣正斜躺靠在一只石麒麟的腿上,安静地昏睡着,脸上已经有了血色。小远和雨轩正寸步不离地坐在她身边,专心致志地照顾着,见我过来,一脸兴奋,忙要站起来。 我赶紧向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别动,然后蹲到紫嫣面前,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确实如米姐所说,烧已经退了,状况好了不少。 见紫嫣身上的毒正在逐渐消解,我稍稍松了口气,对小远和雨轩责怪道:“既然都到这里了,你们没必要再等着我,应该先上去的” 雨轩瞥了我一眼,嘟囔了下嘴巴:“不是要等你,是我们根本没法上去。” “怎么回事”我疑惑起来。 “你朝水池里照着仔细看看就明白了。”雨轩用手指了指后面,没有直接回答我。 我站起身,走到水池边上,照着手电朝里面扫去,一看之下才知道出事了,也明白了金钱豹那句出去就有希望的话背后的意思。 水池里的脏水已经变成了血红,上面横七竖八地漂浮着十几具尸体。我用手里的大刀拨过来一瞅,竟然是金钱豹的那些手下。这些人的脑门上全都有着相同的血洞,并且伤口周围有着与紫嫣腿上同样的紫色脓肿,很显然是被安娜和艾米那两个娘们一枪毙命所致,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一下子杀这么多人,那俩娘们真够狠的,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抬头向上照去。果然,垂进洞里的登山绳已经不见了,不用说,一定是被她们收了上去,说好的出去前不准对另一方出手,没想到她们竟然食言,暗下黑手,打算把我们困死在这深山古洞里。 第四百零九章农夫与蛇(十三) 垂直的洞壁这么高,并且下方长满了光滑的绿苔,根本无法借力,就算上方有凿痕,那么浅显用来增大摩擦倒还可以,要是用来攀登,连手指的一个指节都塞不进去,也是行不通。 “阿飞小兄弟,你主意多,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出去”金钱豹仰头望了一会上空,转脸对我开口问了句。 “没有”我直白的回答让金钱豹颇有些失落。 他张了几下嘴,没再继续问什么,兀自转身走到石麒麟旁边坐了下来,与紫嫣和小远雨轩他们三个相视而望。 小远和雨轩都很讨厌金钱豹,扭过头去不拿正眼看他。 金钱豹似乎觉得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第一次被后生甩脸色,有点难为情和下不来台,但是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脸上堆着笑冲小远和气询问道:“小兄弟,你智商那么高,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们早点爬出洞去” 其实我还是很佩服金钱豹的,不愧是老江湖,知道现在必须依靠我们,他们父女才有希望从洞里脱身,所以将面子和尊严抛到一边,向我们几个后生低头哈哈,要是在上面,估计直接就命人把我们打成筛子了。 小远听到金钱豹的问话,本想回答,但是被雨轩拽了下胳膊一提醒,也只能头也不回地摆摆手,算是打发他了。 莉莉这时候箭步走到雨轩面前:“拽什么拽真拿自己当人物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 “就打死我们是不是可是你枪呢还不是被那个叫艾米的女人抢走了,要不是你无能打不过她,我们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也许是没有办法出去,雨轩心里有火,第一次见她这么叱咤风云地吼叫。 “你你不要太得意了,乖乖的,要不然没哟百祭丸的解药,你钟情的男人过不两个月就会挂了,浑身起泡化脓样子难看极了,撕心裂肺的疼会让他痛不欲生,看看到时候你还牛不牛”莉莉恶狠狠地反击道。 她这么一说,雨轩好像恍然大悟想起来什么般,朝我和强哥还有米姐建议起来:“趁现在是个机会,要不要逼迫他们父女交出百祭丸” 望着金钱豹和莉莉惊慌的眼神,我心里思忖了片刻,觉得以金钱豹的奸猾,是不会随身带着解药的,就算身上带了,也是不会交给我们的,他一定会认准只要交出解药我们就会杀他泄愤,所以还是卖他个人情,不先来硬的,于是假装厉色地对雨轩批评起来:“现在所有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所以不要对他们父女发难,刚才那种落井下石的主意以后还是不要再提” 金钱豹听后忙使劲点头:“对对对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也算自己人了,至于百祭丸的解药吗,我一直藏在家里地下室的保险柜里,只要一上去,马上派人去取来给你们,以此来答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说的语气十分真诚和坚定,但是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这种骗小孩的鬼话,都笑笑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阿飞,不管怎样,想办法赶紧出去确实是个急迫的事情,我们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要不然李师傅真的危险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强哥这时候转过身对我提醒道。 我知道他口中的危险就是没命,沉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但是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没有。” 听了我的话,他们全都沉默不语,紧紧地思索着什么,脸色越发难看,等死已经从调侃的词汇变成我们现在真实的写照。 强哥长出了口气:“这样吧,我沿着洞壁盘等下试试,兴许能爬上去。”这种话更多的是一种积极的鼓励,其实都明白,根本不可能徒手攀登上去。 我深吸口气,劝道:“强哥,洞壁太光滑的,你没法抓住和借力,再说洞的直径有好五六米长,很开阔,你也不能用双臂撑住,所以还是算了吧,太危险” “总归要试一试吗”强哥说完从腰后抽出一把军刀,在洞壁的岩层上铲起来。 所有人对强哥的尝试都不看好,这是花岗岩,属于中硬石材,即便你用刀能够凿出孔洞攀登,估计保守算也要十几天才能凿到上面,这还是在顺利的情况下,在垂直峭壁上钻孔攀登十几天,相信即便强哥身体素质再好,也撑不住,何况我们的食物只能够维系两三天,到时候也已经饿死了。 即便这样,心里还是矛盾的,一方面觉得没有可能,另一方面又乞求着奇迹出现。 “哒哒哒”强哥不停地凿着,我们就这样盯着。 十几分钟过去了,强哥只打了两个凹坑。我等的有点无聊,走到李师傅旁边,望着整整肿了一圈的他,心里满是忧虑,用手试了下,呼吸的次数已经减少了很多,并且显得颇为费力,这时候的着急是一种口头难以描绘的,看到一个人的生命体征在逐渐变弱,下药改变,但是却看到不到任何能改便的希望。 “扑通” 忽听得水池边传来一声巨响,忙扭过头望去,发现是强哥掉落进去了,不用问,一定时凿出的凹坑没有踩住,脚下一滑坠了下来,所幸不高,所以也不会有事。 水边的米姐忙伸手将他从晃荡着尸体的水中拉上来,心疼道:“别试了,这种方法不行的,要不我们沿着通道在进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口吧” 强哥没有说话,转过头,用询问的眼光望着我,想知道我对米姐坚毅的看法。 我是不赞成这样做的,一来以我们现在病疲惫的躯体,想要到达我们去过的最深地方,也要花费三四个小时,而且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危险,李师傅昏迷了,要是再出了个血僵怪物什么的,岂不是找死吗但是呆在这里又能干什么呢束手待毙吗 “嘶嘶,嘶嘶” 正在我纠结着要不要答应米姐的建议时,通道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这声音让我浑身的筋脉绷紧,举着手电朝漆黑的里面照去。 其他人也听见了声响,纷纷来到我旁边,强哥和莉莉也打开了手电朝通道深处照去。很快,伴随着嘶嘶声的越来越响亮,一个硕大的白色影子朝我们徐徐爬来,灯光下看的清楚了,竟然是那只白蟒。 强烈的灯光好像让它不适应,停止了爬动,翘着水缸般的大脑袋注视着我们。 望见是它我心里一阵惊诧,害怕灯光会伤害它本就不强的视力,忙命强哥和莉莉将手电关了。光线变暗后,白蟒继续朝我们蜿蜒游来。 “莉莉,快快跑”后面的金钱豹紧张地结巴起来,冲自己女儿大声喊道,显然是被白蟒的个头吓坏了。 莉莉和我探路的时候见过它,所以并不是很吃惊,忙对她爹安慰起来:“爸,这蛇很温顺,不会轻易伤害人的,不用害怕” 金钱豹听了女儿的话,又见我站立在前面丝毫不畏惧,放心不少,擦擦头上冒出的冷汗,瞪大眼睛盯着白蟒的一举一动。 除了金钱豹,吃惊的当然包括雨轩和小远,他们俩估计也是人生第一次见这么巨型的蟒蛇,率先表露出来的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好奇,仔细打量着它的每一个部位,掏出小本子刷刷地做着笔记,真是孙教授的好学生,让我无语。 强哥的脸上虽然也写满了惊奇,但是表现的却十分稳重,右手紧紧攥着军刀,警惕着逐渐向我们靠近的白蟒。我轻轻地拍了他一下手:“我已经见过它两次了,是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 转眼间,白蟒已经来到我们面前,在头顶上方两三米处的空中凝视着我,嘴里的信子也收了回去,一动不动。 没有人敢出声,甚至于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着。就这样白蟒静立了十几秒后,头颅突然探了下来,眼睛距离我的脸庞近在咫尺,一阵阵冰凉的气息不停地从耳畔吹过,虽然我自始至终举得白蟒不会伤害我,但还是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用略显害怕的眼神望着它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竟然意外地发现在它细长的瞳孔中竟出现了一个人像,顿时浑身一哆嗦,使劲咽了一口唾沫。 瞳孔中人像是我的,如果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让我惊诧,关键是里面的我竟然是正立的我还想再细细观察下,但是白蟒并没有给我时间,而是将头嗖的一下抬了起来,旋即扭动脖子转到后面,向通道深处爬去,过了好一会才将几十米长的身子完全扭转。我伫立在原地懵了:它这是什么意思,看了我一眼就这么走了难道是来打个招呼的 第四百一十章农夫与蛇(十四) 说完我赶紧蹲到石麒麟旁,将紫嫣背了起来,转头一瞅,强哥也已经把李师傅背在了身上,莉莉帮我拿着背包并照着那只破手电,其他人也将包驮到了肩上,一切准备妥当。 刚要跟在白蟒后面离开,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单调,似乎少了点什么,环视一圈后明白了,少的是一个比较吵闹的人阿三 细细一想,自从我和强哥回来后就没有见到他,心中不由得忧虑起来,转向小远雨轩:“阿三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听我这么一问,他俩脸上一阵慌乱,似乎也是刚意识到阿三不见了,忙四下瞅了瞅,对我使劲地摇头。 米姐这时候走过来,脸上挂着疑惑:“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这小子不见了,我们几个是一起到达水池边的,又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和袭击,他怎么就不见了呢真是奇怪”说完开始四处找寻。 阿三的失踪让我们十分急躁,一方面担心他出事,另一方面害怕白蟒会等不及,会径自离开。 “阿飞小兄弟,不如我们先跟着那位白蟒灵兽出去,等到上去安顿好了之后,再下来寻找阿三兄弟吧”金钱豹突然在后面建议起来,看得出来并不想浪费时间去找阿三,一心只为逃命。 “不行,阿三虽然辍学很早,一直都在神会上胡混,但是内心比较单纯,就像长不大的孩子,而且也没你女儿那么好的身手,丢下他一个人不管,绝不可能”我字正腔圆地对金钱豹驳斥道,拒绝了他的主意。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那好,那就大家一起找找吧,但愿他不会走得太远。” 我将紫嫣重新放到地上,让她背靠在石麒麟的腿上,然后拢着手掌放在嘴边,朝四下里大声喊起来:“阿三阿三你在哪儿” 强哥也将李师傅放下来,与众人一起在水池附近,通道的入口处,喊叫搜寻着。 喊了一会,我转向强哥:“这地方空间不大,会不会是不小心落进水里去了” “不会掉进去的声音那么大,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听不见。”米姐笃定地在强哥之前回应了句。 她说得很对,这么多人,而且阿三又没有手电,除非他自己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地离开,否则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要知道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大家的神经都是高度紧绷的,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风驰电掣般的反应。 难道真的是又进了通道可他背着大家独自进去为的是什么呢里面又没有财宝,我百思不得其解。 莉莉这时走过来,对我讲述起分开之后的经过:“我们听到你喊跑后,一路狂奔直到池边才敢停下,驻足之后,先是被水里漂浮的尸体吓了一跳,然后又发现绳子没了,全都沮丧极力,瘫坐在麒麟旁歇息。我小肚子上被安娜踹的那一脚有些不舒服,加之一路上为了阻止雨轩去找你,一直和她拌嘴争吵,所以心情不爽,一个人肚子坐在最外侧的通道里,虽然楞过神打过盹,但是可以肯定,阿三绝对没有从我旁边过去,一定还在这附近。” “会不会是这附近有什么机关陷阱,他不小心误入进去了”小远上前两步,站到我旁边猜测了句。 这附近比较特殊的东西,只有两只石麒麟,要是有什么机关陷阱,它们最有可能。 脑海里忽然又想起当初刚下来时,莉莉说麒麟的眼睛眨了下,莫非莫非这麒麟真的有问题,想到这里我走到其中一只麒麟面前,直视着它栩栩如生的黑亮眼睛,一直过了几十秒也没有发现异样,于是走向另一只,仔细地察看起来。 正观察的入神,突然看到石麒麟的眼睛眨了下,同时传来嘿嘿的一声窃笑,我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向后跳去,用手指着它,向众人喊道:“有有问题” 强哥走过来,瞅了瞅我,又瞅了瞅石麒麟,不解地问道:“怎么了阿飞” 我咽了几口唾沫后,定了定神:“它的眼睛动了,而且还笑出了声” 他们几个听了我的话,除了莉莉之外全都惊讶至极,停止了对阿三的呼喊寻找,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不停地扫视着面前的石麒麟并指指点点。 强哥顿了下,就要过去查探,被米姐一把抓住胳膊:“小心点。”他点点头,攥着匕首轻迈步子走了过去。 见状我也举起大刀跟在后面,悄悄地靠过去,打算弄明白这麒麟究竟是活物还是里面另有玄机。 来到麒麟跟前,强哥用匕首的尖端缓缓地向它的眼珠子刺去。 “哒,哒” 碰撞的声音传来,显然不是肉眼。 强哥伸出手指,探过去摸了两下,转头对我和其他人道:“好像是玻璃做的,光滑冰凉。” 小远听后忍不住跳了过来,用手触摸着麒麟的眼睛,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对我们激动道:“这这是用极其珍贵的、黑色透明琉璃石打磨而成的,非常罕见,这东西一般只有皇室才有权利使用” 我顿了下,思索起来:皇室才能用,难道这深山古洞是皇陵不可能即便是再节俭贤明的皇帝,也不会让自己死后如此寒酸,何况我们也没有见到成千上完的殉葬者,以及奇珍异宝的出现,除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想到那个女子我突然有所醒悟,也许她就是一个亡国的公主或者被雪藏的妃子,进不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陵园,只能委身于这深山古洞之中。 推测了一会洞穴主人的身世,我俯下头又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石麒麟,终于,发现了它身上的一点异样胸前一撮心形鬃毛的周边有裂痕,这一圈裂痕比头发丝还细,不趴在上面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也许这就是机关的按钮”我指着心形鬃毛对强哥和小远提醒道。 他俩听后,将头凑上去,仔细地瞅起来,也发现了鬃毛边缘的缝隙,直起身子对我点头,示意看出来了。 “你们俩往后一点,我摁下试试。”强哥对我和小远说了句,然后转向四五米开外的其他人,“待会触动机关可能有危险,你们再往后点”等到他们几个距离石麒麟足够远后,强哥一手攥着匕首,另一只手迅速地朝心形鬃毛摁去。我也在后面紧握住大刀,准备迎接即将出现的各种危险。 第四百一十一章农夫与蛇(十五) 一声清脆的响动后,麒麟的肚子突然张了开,一个人影从里面坠了出来,啪的一下落到地上。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地上的人捂着膝盖痛叫起来。 我收回举在半空中准备砍下去的大刀,瞪着地上的人嗔怒道:“阿三,你躲在里面干嘛呢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吗” “我我”阿三揶揄起来,说不来一个恰当的理由,很明显是无意中发现了麒麟上的机关按钮,打开后藏了进去,故意不出来,躲在里面从它的眼睛里窥探我们。 “行了不要结结巴巴的解释了,阿三,不是我说你,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再开了,出了这么多事,大家心里已经够烦的了,李师傅和紫嫣身上又中了毒,都心急如焚的要出去,好不容易有白蟒带路,你却浪费大家的时间,知不知道,要是白蟒走了,你就是害了大家的罪魁祸首”我训斥完阿三后,回头望了一眼,见白蟒并没有离开后,松了口气。 阿三一直等我发泄完,才可怜兮兮,眼泪巴巴地向我们哽咽着解释:“林哥强哥、小远雨轩、米姐,对不起,我是无意间发现了按钮,打开后贪玩好奇进了去,但是没想到进去后,麒麟下面的肚子自动关了上,我在里面找不到打开的机关,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就是没办法出来,你们要相信我,不是故意不出来让你们着急的,呜呜呜”说着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这一流泪弄得我很难受,心里一阵自责,忙安慰他:“阿三,对不起,刚才我在气头上,说的有点重了,你别伤心哈,我其实心里知道你不会故意耍弄我们的,是我冤枉你了,别哭了” 强哥和米姐还有雨轩小远,也从旁边劝导安慰着,让他别伤心难过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不会生气的。 莉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本是要责骂阿三的,但是见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犹豫了,干张了几下嘴巴到底没有开口。 劝慰了一会,见阿三停止了哭泣,我蹲到麒麟下面侧脸向上,探视起来,发现里面的空间竟然很大,容下一个人绰绰有余,于是蜷缩身子爬了上去。 刚一进去麒麟打开的肚子就自动弹了上,关的严丝合缝,狭小的空间吓得逼仄和漆黑,我趴在里面将头前伸了些,发现麒麟的琉璃眼珠就像门上的猫眼一样,正好可以窥视到外面的一切。 想起我和莉莉刚下里时,她就发现麒麟的眼睛眨了下,想必那时候,里面就有一个人在监视着我们,之后监视着下来的金钱豹和强哥他们,掌握着我们的动向,能这样做的不是别人,肯定是艾米了,除了我们只有她知道这个地洞,由此看来,她是在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离开洞穴时,就已经和安娜密谋好了一切,等我们赶来之前,藏匿在了下面,趁机出手。 “唉”我长出口气,感慨起来,僵尸粽子和冤魂厉鬼固然可怕,但是要是给人心比起来,可就小巫见大巫了,看来以后做好事前好事要过留心点,防止在被利用。 呆在麒麟的肚子了,这摸摸那碰碰,本想多研究研究它的机关构造,但强哥他们几个有些担忧我,很快就摁了下麒麟胸前的鬃毛按钮,“咔哒”一声后我从里面掉了出来。 强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李师傅的情况很严重,我们还是不要在这上面耗费时间了,赶紧跟在白蟒的后面走吧。” 我点点头,走过去将另一之麒麟脚旁的紫嫣背了起来,与他们一道,快步朝白蟒走去。 白蟒很有灵性,看到我们过来,扭过头去,沿着地上的石板徐徐地朝前爬去,不紧不慢,似乎是专门让我们能跟的上。我心里一阵感慨:真是一条贴心的小龙 跟在它后面一路前行,一直回到先前色猴子们殒命的地方。正小心地瞅着下面,防止踩到那些惨死的色猴子,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白蟒竟然消失不见了。 众人大惊,脸上写满了焦躁,要是跟丢了的话,我们唯一的逃生机会就没了。我这时突然瞧见了前方不远处被我炸裂的石板孔洞,对他们提醒道:“快白蟒一定是从前面的裂口爬下去了,我们赶紧的”说完驮着紫嫣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将紫嫣放在裂口边沿后,我率先跳了下去,从身上掏出李师傅的手电,朝甬道深处照去,光亮尽头正好看到了游动的白蟒尾巴,于是赶紧探出头:“必须快点,它就要消失了”说完接住强哥抱下来的紫嫣,走下碎石堆,等到他们都一一下来后,一众人赶紧快步朝漆黑中追去。 虽然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是身体已经筋疲力尽,速度也只和平时的正常走路差不多,还好的是前面的白蟒并没有抛弃我们,也减缓的蜿蜒前行的速度,让我们很快就追赶了上,看到了它的细长尾巴。 走了一会,来到了我和米姐遭遇鼠群的场地,我和她相互瞅了眼,不明就里,不晓得白蟒带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莉莉看出我和米姐脸上的异样,好奇地问道:“你俩干嘛呢打哑语吗” 她一问强哥他们几个也都目光转向我和米姐,一时间弄得我俩好像是眉目传情似的,尴尬极了。 “瞧你这话问的,什么干嘛呢嘿我就纳闷了,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花痴泛滥干什么先前满嘴什么汉子情人相好的情爱词汇,现在又胡乱臆测我和阿飞,是不是没被男人那杀过心里寂寞空虚啊”米姐可不是紫嫣和雨轩,对莉莉反唇相讥起来,才不在乎用什么语气和词汇。 莉莉被米姐激怒,举起拳头想要动手,不了忙被他爹拽住:“别再惹是生非,你要是不讽刺人家,人家会教训你吗以后给我听话老实点,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莉莉见唯一的依靠父亲,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彻底没了底气和嚣张,嘟囔着嘴低头不语。 “其实这地方我和阿飞来过,遭遇到了鼠群,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多亏了前面那条白蟒帮忙,它赶过来进食才吓退了鼠群,让我俩成功脱身。”米姐向他们几个简单第讲述了下。 “啊原来是这样,前面的白蟒大神不会是要我们和它一样生活在这里,天天吃老鼠维持生命吧”阿三脸上露出惧怕的表情,不停地扫视着我们问道。 “啊不会吧太恶心了”雨轩和莉莉这次竟然异口同声起来,脸上写满了恶心。 “如果是田鼠或者竹鼠的话,可以去头剥皮,然后抠出内脏烤熟了吃,但是这里的老鼠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体内有很多病菌的,我们不是蛇,吃了的话很容易被感染和寄生。”若小远这时候不合时宜地科普起来,搞得她们两个女生更加毛骨悚然。 我突然想起强哥当过特种兵,在电视上听说很多野外生存的战士,必须敢吃一切不会致命的东西,不管是恶心的老鼠还是肮脏的虫子亦或者丑陋的蜥蜴,不知道强哥有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哪一天米姐和他接吻的时候,会不会想象强哥满嘴流油地啃着烤的焦糊的老鼠肉 “诸位,我们还是别开玩笑了,前面的白蟒已经拐进另一条甬道里了。”金钱豹在后面着急地提醒了我们一句。 他说的没错,朝前方望去,只能看到白蟒卷起的一点尾巴,身子已经横进了岩层中。赶紧快步上前追去,到了跟前,我发现甬道是我能发现并推到的那条,也是在里面遇见了李师傅和强哥,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它这也是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不会是小沫惨死的那条阴暗潮湿的岔道里吧。 这样一想,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虽然小沫的尸体已经被烧的灰飞烟灭,但总是有点做了龌龊事的感觉,偷偷地瞥了眼背上昏睡的紫嫣,不知道她要是晓得我对小沫的做过那种事情,会不会对我鄙视甚至是恶心,到时候嘱咐下李师傅,还是把那一段给隐瞒过去为好。 甬道比较窄,我们很在白蟒后面鱼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岔道口,望着白蟒钻进的其中一条岔道,我长长地松了口气,那不是我和李师傅烧死血僵和小沫的那条。跟进去走了一会,感觉很吃力,仔细感应了一会,发现原来这条岔道是向上延伸的,怪不得呢不过知道了这种状况后,都兴高采烈起来,或许以为这就是通到上坡上面的一条密道,脚下也生出额外的一些力气,箭步跑起来。白蟒在前面又爬行了十来分钟后,竟然停了下来,身子竖立着着扭成了好几个弯曲,很像以前物理老师在黑板上绘画的正弦波。我们也都停了下来,好奇地观望着,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它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四百一十二章农夫与蛇(十六) 没有任何征兆的,白蟒突然将头向前撞去,发出振聋发聩的响声。 从声音来判断,它是撞在了石板上,心里不禁纳闷起来,难道前面的路被石板挡住了 “砰,砰,” 我刚准备放下紫嫣朝前走走,察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又响了起来,白蟒不停地弓起身子将头朝前甩去,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看它这架势,是不撞破石板不罢休 每一次的撞击,都震得岔道嗡嗡作响,石缝间尘土飞扬。我们站立有些不稳,全蹲下了身子,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虽然根本就看不清尽头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砰砰的撞击声还在不停地传来,听得我有些心疼起来,这种力度和频率朝石板上撞,头就算是铁做的也会感觉到疼啊不知道白蟒有没有受伤,要是撞不开就算了,别为了救我们把命丢了。 “咔咔咔” 一阵连续不断地开裂声从前方传来,让我们兴奋起来,很显然,这是石板被撞出了裂缝,照这么个情况,再来两下,就能彻底将挡在前方的石板撞碎。 我们欣喜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就听到“哗啦哗啦,哗啦哗啦”石块坠落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起,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忙站起身来,找着手电向前走去,想要看看石板后面究竟是什么天地。 白蟒粗大颀长的身子缓缓地爬到了地上,一动不动地靠在一边,似乎在为我们腾出路来。 走了四五十米后,终于来到了一堆碎裂的石板前,一眼就看到白蟒血流不止的硕大头颅正趴在旁边一动不动,眼睛紧闭着,我以为它不行了,赶紧蹲过去用手轻轻地抚摸它,心疼得眼泪都快要下来。 “嘶嘶,嘶嘶”白蟒突然睁开了黑亮的双眼,将信子从嘴里吐了出来,舔了我的手臂两下,滑溜的感觉并没有让我害怕,相反,高兴得热泪盈眶,原来它没事 他们几个见白蟒没事后,也很高兴,纷纷不自觉地拍起了巴掌,为拯救我们的这个英雄鼓掌欢呼。 白蟒苏醒后,对我们的欢呼雀跃没有任何理会,而是将头扭转,让粗长的身子钻进石板后面的岔道里。 我们刚才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白蟒身上,没有在意石板后面,现在忙照着手电,一边将身子尽量贴在墙壁上,好给白蟒转身提供尽量多的空间,一边极力探头朝石板后面张望,想知道是不是就要到达地面。 白蟒的身子完全转过来后,并没有朝前爬走,而是将头抬起来,满含深意地望了我们一眼,然后向后探去,意思似乎是让我们进入到石板后面的岔道里面。 莉莉照着手电在前面打头阵,我们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生怕踩着白蟒,先是爬过碎石堆,然后朝岔道深处走去。 过了石堆,刚走了没有十来步,莉莉突然一个急刹车驻足停了下来,紧跟在她后面的我差点撞在她背上,忙稳定身子,心里有点抱怨:“你干嘛呢停下来前不能先打个招呼吗” “前面没路了”莉莉转身对我们了句,脸上写满了失望。 听后我赶紧向前,站到莉莉前面一瞅,果然,岔道已经到了尽头,前方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大坑,白蟒的大半个身子垂了下去,坑洞周围的岩壁非常陡峭,无法攀登。 望了一会,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我们下来时候的地洞吗我们怎么会来到它的半截腰了再转身一瞅所处的岔道,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这是与地洞垂直的那个凹坑,也就是李师傅发现两具尸骸的地方,距离上面的洞口有四五十米,想到四五十米的距离再转身瞅了瞅白蟒,一下子明白了,它如果将身子往上伸去的话,正好可以到达洞口。 这时候白蟒将尾巴收起来又伸进了洞里,轻轻地拍打起来,寓意很明显,就是想让我们抓在上面,然后把我们举上去,看来和我想的没错。 我赶紧对他们开口催促道:“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刚下地洞不就见到的那个凹坑,距离上面只有四五十米的距离,白蟒的意思是要我们抓住尾巴,将我们送上去,赶紧的吧” 听后他们四下探视起来,很快就想了起来,纷纷点头称是。 虽然现在可以出去,但是望着背上依旧昏睡的紫嫣,还有已经重度昏迷的李师傅,心里一阵焦虑,一个人的话抓在白蟒尾巴上,可以很顺利的上去,但是两个人的话,尤其是还要背着或者抱着没有知觉的人,没有绳子捆绑在一起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正在我为这事忧虑的时候,白蟒的尾巴突然在我脚下蜷缩起来,翘起来一卷,将我和背上的紫嫣牢牢地困了住,然后迅速地向地洞的上方伸去,很快就将我们送到了地洞的出口处,轻轻弯曲后送了开,把我和紫嫣安全地放在了地上。 我瞅了瞅,洞穴里躺着横着金钱豹的几个手下,也都已经被安娜一枪毙命了,忙背着紫嫣出了洞穴,放在雪地上,回来将地洞口边沿的尸体拖拽到一起,为下面的人上来多腾出一点地方。 很快,强哥和他背上的李师傅也被白蟒送了上来,接下来是金钱豹和他女儿,然后是米姐雨轩,最后是小远还有阿三,不消十分钟,所有人都安全地脱了险。 我蹲到白蟒留在洞口边沿的尾梢旁,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会,然后冲里面大声的喊了句:“白蟒大神,我们已经安全了,谢谢你把我们救出来” 它听懂了我的话,将尾巴收进洞去。 我依依不舍地望着逐渐消失在幽黑地洞中的白色身影,感慨起来,看来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尤其是活了很多年岁的动物。 “阿飞,快走吧”强哥这时候站在洞穴外面,对趴在地上的我催促起来。 我忙爬起来,钻出洞穴将紫嫣背到身上,和他们一起迅速地朝山下走去。 林子里的光线在逐渐变暗,看来天很快就要黑了,我们不由地加快脚步。我正急匆匆地朝下走着,雨轩突然喊住了我:“等一下” 我一惊,以为出什么事了,忙急切地问:“怎么了” 雨轩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轻轻地披到我身上:“别冻坏了。”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小得几乎听不见。 “不用了,我走的这么急,身上都有点热的慌,没上衣正凉爽着呢,你赶紧自己穿上”我说完用嘴咬住衣领,将衣服还给她。 雨轩还要说什么,但是看到我坚定地目光,不好再坚持,拿回了衣服重新穿在身上。 我这时候想起米姐上身好像只穿着内衣来着,有些担心地回头望去,发现早就披了强哥的外套,心里顿时明白,雨轩肯定是见强哥将衣服给了米姐,受到启发才给我的,看来这丫头对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继续赶路,接下来的行程虽然还要翻过两座山,但是看到希望之后,身上就有了动力,脚步也出奇得快。 终于,在天黑不久我们就赶了回来,到达了村落中男人的院落前。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三声惨叫。我心说不好,赶紧放下紫嫣和强哥一起踹开门闯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里屋里站着两个人安娜还有艾米,而在地上则躺着三个痉挛的身体男人和她老婆,还有抱着狮子狗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身子不经抽搐着,嘴里喷出一汩汩的鲜血来,满脸惊恐地瞅着站立在她旁边的两个女人。 安娜和艾米好像完全没料到我和强哥会突然出现,大吃一惊,瞪大眼珠望着我们 “你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安娜腰后掏出枪指着我们,哆嗦着质问起来。 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我心中升起满腔怒火,飞快地向里面冲去,打算杀了这两个女魔头,刚跑两步突然被身后的强哥拦住:“别冲动阿飞” 我拼命挣扎着,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想要挣脱强哥环在腰上的胳膊,但是任凭怎么使劲,强哥就是不放松,我急着喊了起来:“强哥,你放手,让我杀了这两个婊子、贱人” “就怕你还没有杀了他们,就吃枪子挂了”强哥声嘶力竭地对我喝道。 “那也不管,你看看她们还是人吗连什么都不懂得七八岁孩子都杀”我气得双腿不停地在地上跺了起来,大声吼道。 “啊”后面响起一声惊叫,是雨轩发出的,她肯定是看到地上的小女孩还有她父母。 我和强哥暂时停止了争论,扭过头去,看到他们几个全都进了屋里,正望着地上被残杀的一家三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都老实站在一起,谁也不准动”里面响起安娜的冰冷的呵斥声,从语气可以听出她已经从惊诧中恢复过来。 再转过头,看到不单她举着枪,艾米也掏出了先前从莉莉手中夺走的手枪,紧张地瞄准着我们。 “有种你就开” “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枪声就响了起来,打在了我脚前的地面上。 硬实的泥土地面被打出一个深坑,溅出的渣土喷了我一脸。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着女人真的开枪,难道她不怕被村寨里的人听见报警吗 安娜看出了我脸上的惊诧,歪嘴笑了声:“死心吧,没人会听见枪声的整个村子十五户人家都已经在下面了,所以他们一家三口独自生活也没意思了,还不如一起下去,也好在阴曹地府重新组建个村子。” “好歹毒的女人啊”后面的金钱豹也忍不住,大声痛斥了一句。 安娜又是哼哼一笑:“豹爷何出此言,跟您这些年杀的人比起来,不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吗” “哼我杀人是多,但是还有到你这种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地步,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不放过”金钱豹声色俱厉的反驳道,这时候的神情倒是有点像侠肝义胆的江湖大佬。 “安娜姐,时间不早了,我们不能耽搁的太长,免得夜长梦多”这时候艾米突然开了口,对安娜催促起来,打算尽早除掉我们。 此时的她已经将脸洗净,头发梳拢扎了起来,看上去秀丽甜美极了,但是心却与长相南辕北辙,歹毒阴险至极。我哼了一声,忍不住用刀指着她骂起来:“无耻女人竟然假装失忆骗取我们的信任,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会上你的当” “哟,阿飞兄弟现在也开始飙脏话了啊,不过你好像说错了,艾米她并没有假装失忆,见到你的时候她就是失忆的。”安娜轻描淡写地回应了句。 “怎么可能别为她找借口了,她和你一样,人面兽心”我根本不相信安娜的话。 “看在你们就要死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和艾米老早就认识,我们是好姐们,两年前她带着手下根据公司提供的线索,来到中国寻找天国宝藏,但是却一去不回头,总部实在是等不及了,才派我接替她继续寻找,并且顺便打探她的消息。 天国宝藏的事情进展的倒是很顺利,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艾米的丁点下落,我很揪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万万没想到,这次跟随你们探寻三清山的时候,会意外地碰见她,说到这里还要多谢谢阿飞兄弟你呢,要不是你把她带到帐篷前的火堆旁,我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而她也会冻死在山上的洞穴之中,当时我看到她失忆邋遢的样子,心如刀绞。” “所以当时你流泪了,我真是粗心,还以为你是因为同情心里作怪。”我调侃了句。 “不错我必须尽最大努力让艾米恢复记忆,所以先催促你回去休息,然后有机会和她单独在一起,不停地向她讲述过去的事情,希望能换回她的记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想起了一切,但是情绪却很不稳定,尤其是竟然对过去有排斥心理,甚至更愿意没有想起一切,继续在山林中过一辈子。 我还要继续劝解她,不了天已经放亮,李师傅和孙强醒了过来,出了帐篷,无奈我只能暂停,告诉他们艾米是阿飞发现的一个失忆女孩。李师傅给她号了脉搏,想要给她治疗,但是她却挣脱开然后跑了,你们以为她是害怕针灸,其实是对我的让她重新回归所难以接受。” “那她后来怎么会答应你愿意回归过去并且是什么时候和你密谋好一切的”我忍不住质问道。 “那还要谢谢你们,把她带到帐篷后,又让我有机会和艾米单独相处,我说过我们情同姐妹,从十五年前在训练营的时候就相依为命,一直熬出头有了现在的一切,所以艾米肯定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一切,同时也舍不得用二十年的血和汗水换来的能力,答应了回归公司。 她告诉了我洞下面的状况,我们商议了下,觉得危险必须让你们来趟,但是有点意外的是豹爷竟然也会来到这里,并且无意地分开了你们中实力最强的李师傅还有强哥,间接地帮了我们的忙,让我们更顺利的得到了龙柄短剑还有六面玲珑锁,看来这一切真是天意啊” “我呸天意就是邪不压正,像你们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愤愤不平地冲她们唾了一口,然后瞥向艾米,“我现在才知道农夫与蛇故事的含义,你就是那条快要冻僵的蛇” “少在这里成口舌之快了再见了几位朋友”说着对准我们的脑袋就要射击。我和强哥自觉地挡在了雨轩米姐还有莉莉她们三个女生前面,准备一会枪响后尽最大努力护着她们退出门外。 “等一下”金钱豹在这这关键时候突然喊了起来,“我有话说我有话说” 安娜举着枪没动,不阴不阳地哼道:“哦豹爷是要交代后事吗” “你们刚才的话我听懂了,你们也是受雇的员工和杀手,来到中国的目的就是为公司寻找宝藏,我想你们背后的老板一定给了你们很多钱吧,多少我双倍支付,只要你们放了我和我女儿。”金钱豹给她们谈起了条件。 “哈哈哈”安娜肆无忌地笑了起来,对金钱豹轻蔑道,“双倍支付你付得起吗就凭你兜里那的几个钢,还是别拿出来显摆了,要知道我们公司基金一天的收益也赶上你一辈子了” 金钱豹被贬低之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点头哈腰的笑着点头附和:“是是是你说得对,我那几个钢根本不算钱,但是天国宝藏总可以值点钱吧,不如我们一起寻找宝藏,得到后平分好不好瞧我这嘴,应该是你们拿大头,我们拿小头。 有了那些宝藏绝对你们绝对可以富甲一方吧,到时候也不用再做有性命之忧的事情了,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当个富婆多好。再说了,光是得到宝藏密室的钥匙就这么艰险,真的藏宝秘洞岂不是机关重重、险象环生,有我们这些身怀各种专长的人,岂不是增加了保险和可能。”安娜听后好像并没有为之所动,从鼻孔里哼了下,反问道:“他们几个身怀专长我倒是相信,就是不知道豹爷您有什么专长呢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多分你一份不是多余的吗”金钱豹呵呵一笑:“我有管理才能啊,他们四个还指望着我的百祭丸解药呢,能不听我的吗” 第四百一十三章峰回路转 “砰” 一声干脆利索的枪响后,金钱豹的脑袋开了花,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爸爸”莉莉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扶住金钱豹的躯体慢慢放到地面上,痛哭流涕泪如雨下。 虽然很讨厌金钱豹这家伙,但是亲眼看到他冷不丁被安娜一枪打死,心里还是一惊,不由得暗暗唏嘘起来:金钱豹啊金钱豹,想想你也是久经江湖、老奸巨猾的一号人物了,不成想竟然会被一个后生女人一枪打死,连个心里准备都没有,死得确实有点不那么轰轰烈烈,不过比起你那些惨死的手下,算是不错的了,至少身边还有女儿陪着,她会为你守孝送葬。 心里感慨了一番后,望着莉莉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升起一阵怜悯,蹲下身子,用手将金钱豹怒睁的双眼抚了上,对哭泣中的她轻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吧。” 毫无准备的,莉莉突然将头一下扎进我的怀里,紧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边哭喊边用手掌使劲拍打我的后背,滚烫的泪水不停涌出,湿了我的肩膀。 雨轩上前两步想要把她拉开,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先不要。 瞬间失去亲人的痛苦是难以名状的,那种滋味太难受了,必须发泄出来才行,要不然她会憋出病的。 过了一会,莉莉哭得有些累了,停止了声嘶力竭的哭喊和对我的拍打,静静地趴在我肩上哽咽着:“从小到大我爸最疼我了,要什么给什么,有他在也没有任何人敢欺负我,现在他突然走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呐,呜呜”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劝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也不会让任何人欺侮你的”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心里暗暗责骂自己怎么能这么随便许诺呢要知道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 莉莉倒是听进去了这句话,忙从我肩上抬起头,眼含深情地望着我:“真的吗谢谢你阿飞想不到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陪着我,不离不弃,这” “这没什么的,只要你改邪归正,并且把百祭丸的解药交出来,我们会原谅你的,并且拿你当朋友对待。”我怕莉莉再说出什么过火的话,让其他人产生误解,赶紧打断她转移话题。 她点点头:“要是这次还能脱险的话,我一定回去把地下室保险柜的解药给你们。” “怎么,还想脱险真是痴人说梦哎呀我说阿飞兄弟,你倒是艳福不浅呐,除了那个小妮子和四眼妹外,现在又多了一个地头蛇的女儿,看来我必须赶紧把你杀了,要不然再把艾米拐跑了可就坏了”说完将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就要扣动扳机。 雨轩一下子站到我前面,伸张双臂护住我:“阿飞你快跑” 我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你干嘛呢是不是言情剧看多了,他要杀的是我,你那么想死干什么你以为替我挡子弹我就会感动吗我只会更加讨厌你”声音大得惊人,把她吓得脸色苍白,一句话不敢辩驳。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也许是觉得让一个自己本就亏欠的女孩保护,更不像是男人吧 “啪啪啪” 安娜拍起了巴掌,阴邪地笑了起来:“真是一场不错的言情电视啊,比韩剧还感人呢我倒是想看看主角死了之后,这戏会怎么演下去”说完又将枪口瞄向我,弯曲的食指开始缓缓用力。 “嗖”飞掠声从背后传来。 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对面的安娜突然痛叫一声,胳膊使劲一甩,将枪扔到地上,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刚才拿枪的手,眼神犀利地向我们身后扫视,哆嗦着嘴唇:“谁快出来”话还没有说完,手掌里就哗哗地滴落出殷红的血来。 我们纳闷极了,不知道究竟是谁刺伤了她的手,救了我们一命,忙扭过头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是一只臃肿的手扶在了门框上,然后一颗紫黑臃肿的脸庞有气无力地探了进来,嘴里呼着粗气。 “李师傅”我惊讶极了,忍不住喊出了声,没想到他竟然苏醒了过来,不过看样子应该很虚弱,连站立都很困难。 忙要和他们几个一起过去扶他,后面突然传来艾米的命令声:“谁都不准动,否则我就开枪” 我们停住了,站立在原地,回过头怒视着她,几秒之后发现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惊惧的神情,握着枪的手开始了抖动。 转头一瞅,李师傅正用两根手指捏着一把飞刀,准备射过来。 “艾米,不用怕,尽管开枪,我就不信他飞刀能比子弹快”安娜催促起艾米,说完咬牙切齿地狠狠一用力,将手背上的飞刀拔了出来,叮当一声扔到地上。 “轰” 枪响了,不过发出的声音倒是有些特别,等到艾米抖动的手稳定后,我们看清楚了状况,枪管已经变了形,末端深深地插着一把飞刀,看来是李师傅在她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将飞刀掷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住了,包括开枪的艾米和捂着流血手背的安娜,甚至于连一向沉稳内敛的强哥,也被李师傅飞刀的速度和准星震住了,盯着枪管目不转睛。 我们正看得目惊口呆,后面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忙扭过头去,发现李师傅由于站立不稳跪倒在了门槛上,双手撑着地面,头都已经抬不起来,忙飞奔过去,和强哥一起将他扶着坐到地上。 李师傅瞅见我们后,臃肿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断断续续道:“太太好了,你们都没事,我我还以为手臂不稳会打飞了呢” “李师傅,你中毒太深了,尽量少说话。”米姐在旁边轻声提醒道。“我我还好,能醒过来也算是造化了,见到你们全都没事,死死也可以瞑目了”李师傅满足地笑道,说完闭上眼睛积攒了些气力,从怀里颤颤巍巍着又摸出一把飞刀,举向了我。我赶紧接过飞刀,不解地问:“你这是” 第四百一十四章解药只有三颗 我瞅了眼手里三寸余长的飞刀,纠结起来,有些不自信地问道:“可是我不会投掷飞刀啊” 李师傅轻轻摇了摇手指头,声音变得异常细微:“当初在凉山下面的墓道里,我已经见识过你的飞刀技法,不在我之下,只是还有些控制不好力度和方向,我不能叫你了,你要自己” 我已经听不见李师傅的话语,忙低下头将耳朵凑到他的嘴巴旁边,不解地追问道:“我要自己怎么样” “呼,呼”李师傅鼻孔里长出了两口气,还没有回答我,就再次昏迷了过去。 雨轩用纸轻轻地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扶着他靠在门板上,不停地用手掌扇着风,想让李师傅好受些。 我凝望着手里的飞刀,发起冷来,是的,当初在墓道里我是用它刺灭了长明灯的烛火,但是那时候就像做梦一样,也不用刻意瞄准,随后一扔就能幸运地刺中,但是现在,我捏着飞刀觉得陌生起来,甚至与投掷的手势都不记得了。 “砰”后面突然又想起了枪声。 我们还没来得及惊讶和回头,就听到莉莉一声痛叫,“啪”的一下摔倒了地上,忙转身瞅去,发现她正双手捂着胸口,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痛不欲生。 刚要弯腰去察看她的伤势,眼睛的余光突然瞥见一个东西正对着我们,一抬头,看到安娜又举起了枪,正准备朝门口的李师傅射击,不自觉地,手腕突然一抖,胳膊抡了起来,飞刀不受控制般划出一条奇特弧线飞了出去。 “啊” 安娜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就痛叫一声,将枪掉落在地上,手背上直直地插着我刚才投掷出去的飞刀,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她的手指朝地上滴落而去。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刚才究竟是怎么抛出去的,但是不管怎样,倒是刺中了她的手背,避免了继续有人挨枪子受伤。 安娜虽然双手都已经被刺伤,但还是不死心地弯下腰,打算去捡起地上的象牙手枪。 强哥这时候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正正地踹向她的胸膛。也许强哥对这种狠毒的、随便开枪杀人的女人,愤怒到了极点,这一脚的力度超乎我们的想象,将安娜踹飞了起来,真正地飞了起来,人砰的一下,后背撞在了里屋的内墙上,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重重地摔到地上,蜷缩着身子狂咳不止,脸色都已经变成了土灰。 艾米忙将手里那只费枪扔到地上,跳了过去,将安娜抱在怀里,失声哭喊起来:“姐姐你怎么样怎么样”语无伦次。 阿三这时候飞快地奔上前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直匕首,估计是以前小伟给了他之后,就从来没有用过,拿着它抵在了地上痛苦流涕的艾米脖子上,厉声命令道:“把手举起来,要不然我在你脖子上捅个窟窿” 不过,沉浸在痛苦中的艾米并没有搭理他,依旧抱着奄奄一息的安娜哭诉喊叫着,放佛将周围的一切都看的轻若鸿毛,包含自己的生命。 阿三有些恼羞,哼了两声,瞅向我们,想要征询下大家的意见,不过我们也顾不上理会他,都围在莉莉身旁,急切地察看她胸口上的枪伤。 “我我已经不行了,有句话想要告诉你们,其其实我们根本没有百祭丸的解药,都在那个女人手里,对不起,我骗了你们”莉莉哆嗦着因为疼痛被咬破的嘴唇,满脸歉意地对我们讲出了实情。 “什么我你”阿三听后嘴里大骂起起来,丢下艾米不管,气急败坏地跳了过来就要对莉莉动手。 我赶紧伸出胳膊拦住:“阿三,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最痛恨的人,就是那些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动手的人,你想要做那种人吗” “可是她耍了我们,耍了我们半年”阿三气得眼泪都快要下来,觉得委屈极了,“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探古墓,下地道,还不是为了得到解药,但是现在她,这个女人竟然说不在他们手里林哥你让我杀了她” 看得出来阿三这次真是愤怒了,其实不单是他,我心里也有火,但是现在杀了莉莉又能怎么样呢她能在重伤的时候说出实话,不欺骗我们,就说明已经开始信任我们,想要和我们做朋友,我们难道要杀了她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救了她,让她以后有机会做个好人呢 望着阿三依旧怒火未消,我站起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指着地上的莉莉道:“其实她本可以不说的,那我们为了解药必须救她,但是她没有那么做,说明她已经把我们的信任看的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就不能给个机会吗平心而论,除了欺骗强哥将我们四个抓捕,并没有做过其他伤害我们的事情,如果这些还不够,你就杀了她。”说完我盯着阿三的眼睛,想知道他究竟能不能下得了手。 阿三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强哥,见他也点头同意我的观点后,长出一口气,将匕首扔到地上:“好好好你们都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就我是心狠手辣的小鬼,但是现在怎么办眼看过不两个月就要毒性发作了,她竟然没有解药” “她不是说了吗解药在当时给我们百祭丸的那个女人手里。”强哥对阿三提醒了一句。 “他们父女俩都这么难搞,那女人就更不好对付了,天知道去哪里找她。”阿三失望地叹息道。 我知道阿三说的没错,当时我们四个被逼迫服用百祭丸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那蒙面女人和金钱豹并不是一伙的。先不说那女人会不会给我们解药,会不会像金钱豹那样让我们再做什么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单是莉莉能不能联络到她都是个未知数,要是找不到她的踪迹我们可就真完了。 忧心归忧心,莉莉还是要救的,我有蹲到她身旁:“把手拿开,让米姐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她并没有将手拿开,而是不解地望着我们:“我这里没有百祭丸的解药,你们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微笑了下:“没有解药还能怎么办,难道杀了你泄愤,或者说见死不救,你和你爹不一样,并且刚才敢于告诉我们实话,就说明已经那我们当朋友了,对朋友能不施援手救助吗” 不知道是被我的话所感动还是伤口太疼的缘故,泪水从莉莉的眼中夺眶而出,她哽咽了一会将手缓缓从胸前移开,脸上露出羞愧的神情:“对不起,我又骗你们了,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们能原谅我吗” “又骗我们了”阿三一头雾水,不解的反问了句。 莉莉现在有点害怕他,不敢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阿三又要追问,我指了指莉莉的胸口:“里面穿着防弹衣呢”然后站立起来,心里有些无奈地松了口气。 “什么你这丫头又欺骗我们”阿三听后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瞪视着莉莉愤怒道。 莉莉眼中含泪,可怜巴巴地央求起来:“对不起阿三哥,我刚才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只是想试试你们如果得不到解药会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阿三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莉莉梨花带雨的面容,听着她哽咽的柔声细语,不禁软了下来:“哦,那个,我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只是,对了,你刚才说解药在蒙面女人那里,是不是也是骗我们的” 莉莉见阿三对自己态度有了些转变,会心一笑:“也算吧,我爸保险柜是有女人给的百祭丸解药,但是当初他和女人商议过,为了防止你们四个得到解药后对他不利,所以只向女人要了三颗解药。” 我听后一惊,心说金钱豹啊金钱豹你可真是够狠的,竟然为我们四个人只准备了三颗药丸,不管是想用二桃杀三士这招呢还是想利用我们几个感情至深,为了救另外的人继续为你卖命,都是一招阴棋 莉莉见我们都不说话,开口劝慰道:“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联络那个女人。” “怎么联络”我急切地追问起来。 “父亲的院子里养了很多信鸽,其中有一只黑色羽毛的很特殊,就是给那个女人通信用的,我又一次偷偷地看过上面的纸条,说是情况有变,让他销毁所有的和她那边联络的证据。”莉莉对我回道。 终于可以长长的舒口气了:三颗解药能救三个人,剩下的一颗只要找到蒙面女人就有希望了,这样看来情况又出现了转机,并且不一定要再继续冒险寻找天国宝藏。“既然现在没事了,我们赶紧吧李师傅和紫嫣送去医院吧”米姐这时候对大家建议道。“那她们两个怎么办”阿三指着安娜还有艾米对大家询问道。 第四百一十五章姐们情深(一) 艾米十分敏感,一把将我的胳膊打开,紧张兮兮地质问道:“你要干嘛”说着用手护住自己的双胸,蜷缩着身子向后退去,胆怯极了。 想想这两人把我们害得好苦,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打算报复一下她们,于是脸上露出淫邪的笑意,假装猥琐道:“干什么像你们这样的女人,只有毁了清白才能发泄我心中的怨恨”说着故意将手伸过去,作出撕扯衣服的样子。 她吓得脸色煞白,瞪大惊恐的眼珠,不停地摇着头向我央求起来:“不要啊,求你了,千万不要” 这时候阿三找来了绳子,站在身后吃惊地问道:“林哥,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我哼笑了一声,从阿三手里接过绳子:“你说呢” “啊这”阿三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似乎真的以为我要玷污艾米。 我长出口气:“啊什么啊过去抓着她别让她乱动,我好把她捆起来” 阿三听后为难地点点头,蹲下身子将手伸了过去,还没有触碰到艾米的胳膊,就被她一脚踹了开,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见状我鄙夷道:“真是丢人显眼,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过来拿着绳子,我去摁住她。”说着将身子向他递去。 阿三被我冷嘲热讽了句,倍感没面子,又一瞅后面的其他人,脸上也都挂着对他的窃笑,顿时羞愧极了,双手朝地上愤怒地一拍,噌的一下站起来,飞快地朝艾米扑去,似乎觉得要是搞不定她就没脸见人似的,使出浑身解数将艾米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双手牢牢地抓住了她乱舞的手臂,嘴里喃喃自语道:“真以为三爷弄不了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逼迫我出大招,看你现在” “哎呦妈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阿三得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从艾米的身上跳下来,捂着脖子痛叫起来,脸都已经扭曲的得了形,看来的确很疼。 我忙上前用手扶住他,急切地问:“怎么回事” 阿三委屈地望了我一眼,哆嗦道:“她她咬人”说着将捂在脖颈上面的手掌稍微松了些。 一圈紫红的牙印子呈现在眼前,咬得很深,里面都已经渗出血来,怪不得阿三会疼得痛叫不止。 他们几个也都围了过来,看到阿三脖颈上的伤口后,全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地上的艾米,大概是想不到这女人还会咬人。 “别费事了,一刀砍死她俩算了”莉莉说着捡起我先前扔到地上的大刀,就要动手。 我赶紧伸手拦住:“我知道你想报杀父之仇,但杀人是要偿命的,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报仇太不划算了,将她们交给警察吧,她俩杀了这么多人,早就够枪毙好几十回了” 在我的劝说下,莉莉犹豫了会,终于将举在空中的大刀缓缓放了下,变得理智了些。 米姐这时从包里掏出消毒水,在阿三脖颈的伤口处涂抹起来,边擦边笑着调侃道:“看来这丫头是爱上你了,要不然也不会给你一个这么有力的深吻,以后这记号是洗不掉了,永远记着她吧。” 阿三叹息一声,尴尬起来:“我说米姐,你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不知道我心里只有菲儿一个人吗其他的女人在我看来就是一坨屎” 米姐听后,用棉棒狠狠地戳了一下阿三伤口:“你刚才说什么呢再给我说一遍试试敢这么说我和紫嫣还有雨轩妹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阿三痛叫一声,忙捂着伤口求饶:“米姐米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除了菲儿之外我对其他女孩都没感觉,不管她们有钱没钱,长得漂不漂亮” “哼这还差不多,以后表衷心的时候注意点,别口无遮拦把其他女人贬得一文不值”米姐训斥了阿三两句后,掏出纱布在他脖子上缠了缠,帮他把伤口包扎了上。 见阿三的伤口处理好之后,我转过头怒视着地上的艾米:“放心吧,我只是想把你们捆起来,不会做什么龌龊的事情的,刚才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你,好让你长点记性,多行不义必自毙,至于你们的杀人罪行嘛,就让警察来处理吧。”说完拿着绳索蹲了过去。 这次她没有反抗挣扎,老老实实地伸出了胳膊,让我把她和安娜困了起来。 雨轩看着痛苦呻吟的安娜有些不忍,拿出水来,要给她喝点。我赶紧用手挡住:“不能给她喝水” 可能是觉得我有些残忍了,雨轩瞪了我一眼后没说什么,生气地转过头去。 米姐这时替我解释起来:“阿飞的话是对的,这女人被孙强踹得挺重,估计肋骨断了好几根,再加上狂咳不止,想必出现了血气胸,不宜饮水。” 雨轩明白后转向我:“阿飞,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没事。”我随口回了句,然后在安娜和艾米身上摸起来。 艾米又紧张起来:“你要干嘛不是说不伤害我们的吗” “你以为我稀罕碰你们吗我是在找回我们的东西”我不耐烦地回应了句,继续搜她们的身,但是全身上下摸了遍,也没有找到六面玲珑锁和龙柄短剑。 我叹了口气,又挪到她们身后的背包旁,将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扒拉了一会,也没有看到那俩物件的影子,不禁纳闷起来,转身对艾米质问道,“玲珑锁和龙柄短剑呢” 艾米望了安娜一眼,默不作声。 “我再问一遍,东**哪去了” 艾米依旧不出声,安娜也有气无力的沉默着,不知道是说不出话来,还是不愿意回答我。 我深吸口寒气,在屋里扫视起来,看到那把象牙手枪后,走过去捡起来,枪口对着安娜的腿对艾米威胁道:“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把她打在紫嫣腿上的那枪还回去我没有耐性,只数两声,一,二”“别伤害我姐姐我说我说”二字刚开了个头,艾米就妥协了。看得出来,安娜在她心目中比宝藏和公司的任务更重要。 第四百一十六章姐妹情深(二) “在” “艾米你想要背叛公司吗你应该知道,背叛公司的下场是什么。”安娜突然开口打断了艾米的回答,不想让她告诉我们东西在哪。 阿三这时候指着安娜叫嚣起来:“你这骚娘们,关键时刻瞎嚷嚷什么管你什么下场,现在不说就是死路一条是晚死还是早死你们选择吧”话虽然说得比较粗鲁,但十分在理。 我转向安娜,冷笑了下:“我不管你们背叛公司会是什么下场,但是不交出玲珑锁和龙柄短剑的话,我现在就开枪打死你们,如果我要是你们的话,就好汉不吃眼前亏,阿三说的没错,是早死还是晚死你们自己选择,而且我们不会将玲珑锁还有龙柄短剑的事情透露出去的,你们的公司不见得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呵呵,呵呵”安娜也冷笑起来,对我的劝说置若罔闻,“要杀就杀,别那么多废话以为我是怕死的人吗” 心说这女人倒真是块难啃的骨头,直接对付的话不行,还必须从艾米身上下功夫,于是抬起脚,朝她受伤的胸口使劲踢了脚。 “咳咳咳,咳咳咳”她不停地咳嗽起来,彻底说不出话来。 艾米见状忙轻轻地在她后背拍打着,将头抬起来,眼睛瞪着我:“她都伤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踢她” “为什么因为她的话太多了,影响了我们之间的交流,所以必须让她休息会”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了,也许是安娜对紫嫣的伤害一直让我怒火难消吧。 艾米用狐疑的眼神望着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人,我算是看错你了。” “你怎么看我不重要,反正伤害过我朋友的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放过他,好了不给你罗嗦了,赶快接着刚才的话说,玲珑锁和龙柄短剑在那儿” “不知道”可能是受了刚才安娜话的影响,艾米对我们摆出宁死不招的架势。 “行不知道是吧既然不知道那就别挂我了。”我哼了声,转向阿三,“去把安娜姐的衣服撕开,扔到外面院子里” “什什么”阿三有些不确定,满脸质疑地反问道。 我厉声叫起来:“没听见吗把安娜的衣服撕了扔出去” 阿三回头瞅了强哥还有米姐,见他们都没表态后,点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做”说着三两步走过来蹲下,将手伸向和艾米捆绑在一起的安娜。 “住手你先前不是说绝不会对我们做龌龊的事情吗为什么要他我姐姐的衣服,羞辱她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伪君子”艾米情绪激动起来,对我骂道。 “孔圣人说过,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对你们这样的小人没必要谈什么道德诚信”我冷冰冰地回了句。 “你们混蛋”艾米见阿三已经开始抓住了安娜的衣领,准备撕裂,愤怒地骂了起来,并且用头不停地朝他撞去,想要把他撞走,但是身子被我绑的绷紧,根本无济于事。 “刺啦” 阿三这小子,竟然真的把安娜的紧身羊毛衫给撕了开,差点把我雷倒。 我本意只是想让他做做样子,吓唬吓唬艾米,没想到竟然这么笃信我刚才的话,直接动了手,还好安娜里面还穿了件保暖内衣,没有春光乍泄。 这时候艾米急了,冲阿三大声呵斥起来:“畜生把你的脏手从我姐姐身上拿开” 我蹲下身子,将脸伸到她面前,盯着她怒火焚烧的眼睛,坚定道:“我只是让你们把东西还给我们,不过分吧但是你们要是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到底的话,我也只能做一回卑鄙的小人了” 艾米突然将头向前一伸,嘴巴大张着向我咬来,不过我根本不惊慌,用手使劲一推,她和安娜就倒了下去,侧躺在了地上。 “林哥,这女人身上绑着绳子,衣服撕起来不方便,要不要解开”阿三双手抓着安娜的内衣对我叫道。 我没有直接回答阿三,而是站起来转过身,对一直冷眼旁观的莉莉道:“麻烦把手上的大刀给我。” 莉莉愣了一下将大刀递给了我:“你要干嘛” “把绳子砍开。”我平静地回了句,然后举起刀朝捆绑在一起的安娜和艾米瞄起来。 阿三见我是这样开绳子,忙吓得收回了在安娜身上的双手,挪到一旁,惊讶地盯着空中的大刀,似乎很担心我会准头不行砍到他。 地上躺着安娜和艾米也没料到我会直接拿刀来砍断绳子,瞪大眼珠盯着我,额头上渗出汗来。 瞄了两下后,手腕上一使劲正要下手,小远在后面担忧地叫起来:“林哥,这样太危险了,万一要是砍到她们身上怎么办” 我将刀停在半空中,头也没回,坏笑道:“放心吧,我的打法还是可以的,中学的时候还在少年宫练过几天呢,再说了,这两位忠贞烈女都死都不怕,被砍一刀更无所谓了。”其实心里还是感谢他的这一喊,毕竟间接地配合了一下,要是真砍下去,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米姐应该是他们几个中对我的心思看的最透彻的,踱了两步走过来,故意用担忧的语气问起来:“我说阿飞啊,你举在空中的刀好像偏了,要是这么砍下去的话,一定会伤了安娜的后背。”说着用拇指还有食指捏住刀刃,轻轻地朝另一旁掰了下。 我呵呵一笑:“无所谓嘛,反正安娜姐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即便是砍在了她的脸上又何妨,米姐真是多操心了。”说着故意在艾米的注视着将刀又偏向安娜那边,刀刃对着她的脸庞,不停上下摆动着手腕,让刀上下呼扇着,做就要砍下来的表象。 等了一会,见安娜还有艾米都很淡定,似乎没有被我这招吓到,心里不免一火,也不假装表演了,直接一咬牙,刀起刀落砍了下去。 “啪啪” 一阵绳索崩断的声音传来,我定眼仔细一瞅,绳索被我砍断大半后,都纷纷从她们两个身上挣断开来,而那两个女人竟然毫发未伤,心里不禁一阵满足,自己的刀法竟然这么准,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正沉浸在得意洋洋中,忽然感觉眼前有社么东西呼啸着飞了过来,回过神一瞅竟然是艾米拿着断裂的绳索朝我身上抽来,忙侧身躲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绳子用力一拉。 她没料到我的力气会如此大,身子站立不稳向前栽来,直接撞进了我的怀里。酥软的身子是毫无距离的贴在了我裸露的胸膛上,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的,温柔乡就是英雄冢,虽然她不温柔,我也不算英雄,但是大体上也就是这个意思吧,她扑进我怀里后,直接用手掐住我的脖子,然后屈膝照着我的肚子就是一磕。 我始料不及,中了她一招,肚子疼痛难忍,忙扔下大刀弯腰用手捂去,岂料她趁机身子一转,站到我身后,胳膊将我脖子紧紧环住。 这一招叫十字锁喉手,我当然知道它的恐怖,遂拼劲权利双手握拳向后面的头上打去,不过任凭我怎么使劲,她就是死不放手。 我听到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猜测应该是强哥奔了过来,打算救我,不过艾米也同时听到了声音,勒着我的喉咙转过身来,对已经奔过来就要飞踹的强哥喝道:“你要是再赶上前我就隔断他的颈动脉”说着舌头一身,从嘴里吐出一块锋利的刀片,咬着它抵在我脖颈上。 强哥忙停下飞奔的脚步,伸手叫道:“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身后的艾米虽然没有用嘴里的刀片割我的颈动脉,但是胳膊上的力气丝毫减少,我被勒的无法呼吸,脸色涨痛,加上汗水不停淌下,模糊了视野,已经快要道窒息的边缘。 心说在这么下去,用不了两分钟就会被死翘翘,还不如趁现在还有些力气,冒险做个殊死搏斗,想到这里将头向旁边猛地一侧,用手一把捏住抵在脖颈上的刀片,另一只胳膊反手勒住她的脖子,弯下腰使出全力向前一翻,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强哥忙快步上前,毫不留情地抬起脚,踩在了艾米的脖子上,将控制了住。 这时候才感觉到左手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拿到眼前一瞅,见拇指食指还有中指已经被刀片隔断一半,轻轻一掰,血流中森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心里一惊,忙用右手捂住止血,绝没想到会被伤的如此严重。雨轩看到了我的血手,惊叫一声跳过来心急如焚地问道:“你手怎么样快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我没有松开右手,忍着疼痛微笑了下:“我没事,只不过被割破了点皮罢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姐妹情深(三) 我见难以把她糊弄过去,只好把手松开,将割伤的手指举到她面前:“真的没什么大碍,就是破了点皮肉。” 雨轩用手轻轻地碰了下,刚刚粘合在一起、停止流血的伤口又裂了开,露出了筋骨,血也瞬间如泉涌般淌下来,吧嗒吧嗒地滴落到地上。 “天呐,怎么会被割的这么深”雨轩看清刀口的深度后,震惊极了,忍不住叫了出来。 她这一喊,其他的人全把头扭了过来,瞅向我的血手,看到几乎被割断手指后,脸上都露出担忧的神色,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切起来。 我忙用右手捂住流血的手指,对他们尴尬地笑笑:“没什么大碍,断不了的。” 雨轩忙从米姐包里拿来消毒液还有纱布,给我小心地包扎起来,不过由于血流太快,一连缠了十几层才勉强止住,手也被包成了粽子。 “呜呜” 地上的艾米传来一阵呜咽声,听起来痛苦极了。我低头瞅去,见是强哥由于愤怒,加大了脚上的力度,将她踩得几乎不能喘气,嘴里痛苦地呜呜着。 “踩死她踩死她竟敢将林哥伤的这么重”阿三突然从旁边指着安娜叫嚷起来,看这架势,似乎受伤的不是我,更像是他。 强哥脚上的力气还在逐渐加大,踩得艾米已经连呜咽声也发不出,脸色憋得通红,青筋如蚯蚓般暴起,更甚的是颈椎开始啪啪作响,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见再这么继续下去,用不了片刻艾米就要完蛋,忙赶紧小声地劝住强哥:“我们不能杀了她,否则不就成杀人犯了吗再说,六面玲珑锁和龙柄短剑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强哥听后,深吸口气,情绪稳定下来,慢慢地将踩在艾米脖子上的脚稍微松动了些。 艾米重获新生,大口地呼吸着,喘了几下后用疑惑地眼神瞅向我,大概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救她。 我笑了下,“你不用感激我,之所以不让强哥踩断你的脖颈,是因为要让你看一出好戏。”说完转向阿三,“现在安娜姐的身上没绳子了,扒衣服一定方便多了,你怎么还不继续” 阿三唉了一声,捡起地上那块将我手指割伤的刀片,走到已经咳出血丝来的安娜面前蹲下,在她的保暖内衣边缘划了一道口了,然后双手捏着使劲撕去。 “刺啦” 安娜保暖内衣被撕成了两半,黑色真丝的镂空文胸呈现在我们面前,下面高耸的洁白若隐若现,诱人极了,牢牢地吸引住了阿三的目光。 我抬起脚轻轻地踹了发愣的他一下:“有点出息行不行继续把她的裤子也脱了” “啊奥”阿三点点头,把双手伸向安娜的裤腰带。 艾米见状忙要爬过去阻止,但是刚一翘头就被强哥重新把脖子踩了住,只能绝望地望着阿三脱下安娜的裤子。 阿三将安娜的裤子扒下来后,停住了手,有点不知所措地瞅向我:“林哥,接下来呢” “继续”我笃定地回道。 阿三挠了挠头,犹豫了几秒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用手抓住安娜的保暖裤,向下拉去,三下五除二地扯了下来。 同样的,安娜白嫩双腿之间的内裤也是黑色真丝的,只不过不再是镂空的了。 阿三以为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忙站来想要走到我旁边,被我伸手拦住:“还没做完呢,你急什么。” “啊林哥,还要继续啊要脱你来脱,我可不干了”阿三使劲地摆着手拒绝道。 我忍不住哼笑了声:“想什么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岂能做出那种无底线的事情来,只不过是让你把她拖出去,仍在外面风口的地方,让她醒醒盹。” “哦,原来是这样。”阿三讪笑了下,随即担忧起来,“不会把她冻死吧” “管那么多干嘛冻死了我来担责任,快点的吧”我催促起来,同时转脸瞅向艾米,瞧见强哥脚下的她脸上写满了急切,眼中噙着泪水,正哽咽啜泣着。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望见我盯着她,开口骂起来。 “你能不能换几个词汇,畜生我都听腻了。”我调侃了句,然后蹲下身子,正对着她,“既然你选了不告诉我们东西在哪儿,就说明已经做好了承担相应痛苦的准备,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是在后悔吗”说完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她里面确实流露出后悔的神情,但是我知道这时候绝不能随意开口,否则的话适得其反,她更不会轻易服软,必须让她自己求饶才行。 转脸再瞅阿三,他已经把安娜拖到了门口,正在朝门外拽去,但由于门槛较高,趴着的安娜过不去,胸膛不停地撞在上面,加重了肺里的伤势,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喘起来,一刻不停,就连呼吸的空隙都没有。 后面忽然有人轻轻地拍我,回头一瞅是雨轩,忙站起来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她指了指门口的安娜,轻声道:“我们是不是太凶残了要不别让阿三把她拖出去了,外面那么冷,她没有衣服,加上有伤,很快就会冻死的。” 我嬉笑了声:“你以前不是一直冷冰冰的吗,现在怎么这么热心肠了我告诉你,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要么她残忍,要么我们残忍,想想紫嫣挨的那一枪,还有整个村寨里被无辜杀害的几十口山民,你觉得还应该为她求情吗” 雨轩被我说教了一顿,低头不语,向后挪去。“你们把我姐姐放了,让我出去挨冻好不好好不好照样可以发泄你们心中的怨恨。”艾米突然大声哀求起来,想要替代安娜,不过怎么可能,目的就是摧毁她的抗拒心理,说出玲珑锁还有龙柄短剑的下落。我坚定地摇摇头:“不行这场戏安娜是演员,而你,只能是观众” 第四百一十八章失而复得 “哼拿回我们的东西有错吗你们要是早点交给我们,还有必要遭受这一切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是刽子手,也是被你们一点一点逼迫培养起来的,说我歹毒,那你们欺骗我们的善良时,用沾有黄鳝血毒的子弹射击766f6474772e636f6d “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我。 一瞅阿三已经将安娜拖出门外,长出口气对以泪洗面的艾米道:“安娜姐已经出去凉快了,我们一起去瞧瞧吧。”说完对强哥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艾米拉出去。 强哥把脚从艾米的脖子上移开,弯腰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就像拎一只小鸡般把她举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我们紧跟其后,一起来到外面的院子里,看到阿三已经把安娜拖到了院子的西南角,也就是寒风最凛冽的当口,忙徐徐走了过去。 走到他们旁边,强哥将艾米朝地上一扔,伸出脚打算再次踩住她的脖颈。 这时候阿三突然从后面拦住:“强哥强哥,这次我来,怎么能什么事情都劳您大驾呢给我个机会吧,我最喜欢干这个了。”说着将我那把大刀横在艾米脖子上,表现出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 我心说这小子,倒是什么都喜欢插上一手,不忘爽一把,转眼再瞧安娜,由于肋骨骨折,加上血气胸,衣服又被我们扒了去,被寒风一吹,浑身瑟瑟发抖,大咳不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喘不过来窒息而死。 心里不由得一阵纠结,对自己的这个方法有些懊恼起来,万一要是弄出人命,我可真是洗不白了,但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轻易回头,只能希冀艾米对安娜的感情超越一切,心理防线早点崩溃,告诉我们东西在哪儿,好早点把她俩拉回屋里去。 “姐姐你怎么样”艾米跪在地上,面对着安娜又痛哭流涕起来。 这场面要是被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肯定会以为我们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在寒风中心急地等待了几分钟后,见艾米除了哭泣,始终没有任何求饶妥协的迹象,我等不及了,无奈先开了口:“安娜姐的情况不容乐观,我想你应该知道,外伤型的血气胸是有生命危险的,再加上天气这么冷,她又穿的这么凉爽,保不准还能不能撑半个钟头,”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叨叨个没完没了”艾米抹了把眼泪,对我的旁敲侧击不耐烦起来。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好,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不说的话,就看着和你相依为命的姐姐冻死在你面前,说的话一来没人知道你们背叛过公司,二来以后可能也有机会从我们手里再夺走玲珑锁和龙柄短剑,当然了,前提是你们能从监狱逃出去。”说的时候我看到艾米的眼神向下瞥着闪烁了下,应该是有些动摇,在心里极力思忖着。 这时候,一不能让安娜再影响她,二必须换一个人继续对她引导施压。 想到这里我上前飞起一脚,踹向安娜,让她痛得连说话也不能,同时冲米姐眨了眨眼,示意她赶紧过来对艾米洗脑。 “你干嘛又踢我姐,不知道她的肋骨和肺里已经伤痕累累了吗”艾米一脸不解和愤怒地瞅着我质问道,语气明显已经开始软下来。 “哦,对不起了,我只是想确认下安娜姐的胸膛有没有被冻僵,现在看她痛成这样,应该是没事,很万幸”我摊手嬉笑了下,随口回应道。 米姐这时走上前来,将阿三抵在艾米脖子上的刀移开,把她拉了起来:“我说妹子,姐虽然不知道你和安娜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能看得出来她是你唯一的依靠和动力,你们俩的感情情同姐妹,甚至超过了姐妹,你难道真的要看到她死在你面前吗要知道人的命可是只有一条,死了就永远不能再活过来了。” “你是来当说客的吗”艾米对米姐很警惕。 “我当不当说客不重要,关键是你先听姐把话说完,要是在理你就听,不在理的话你就全当放屁,你看行吗”米姐微笑地回应。 艾米也许是觉得米姐没有我这么大的敌意,擦了擦脸上泪痕,平静地点点头。 见状米姐继续她的说辞:“你一直叫安娜姐姐,说明她从小到大都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呵护你、保护你,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没有她你甚至于都不会活到现在,而且你从来没有一次反过来保护过她,是不是” 艾米抬眼瞅了下米姐,马上又把目光移到别处,默不作声,看来米姐是击中了她的软肋。 米姐趁热打铁,继续对她洗脑:“安娜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继续在外面冻着,指不定还能不能撑下去,现在,作为被她一直照顾疼爱的人,你明明能够救她,可是你却选择了放弃,难道说六面玲珑锁还有龙柄短剑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如果你们有自信,东西没了可以再夺回来,但是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我就不信你们的公司有通天的能力,就算知道你们背叛,最多不也是杀了你们吗就像先前阿三说的那样,退一万步讲,如果死亡不可避免,晚一点死总比现在就丢了性命强吧。” 艾米低着头,沉默不语,手指不停地搓动着,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考虑。 我们全都陪着她,安静地立在寒风之中,除了安娜时不时发出有气无力的咳嗽,四周一片死寂。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终于,内心无比急躁地等了五六分钟后,艾米将头抬了起来:“如果我说出东西在哪,你们能保证不再伤害我姐吗”她噙着眼泪,对我们小心翼翼地询问。 “当然,不过我们会将你们交给警察,至于之后你们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我们就不得而知了,这一点我必须实话实说。”我向她打包票道。 她点点头,瞅了眼安娜之后,用手一指我们停在院落里的那辆依维柯:“在车下面的弹簧板上。” 听后我对旁边的阿三一努嘴:“过去瞧瞧。” 阿三早就想要拿回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那把玲珑锁,扛着大刀屁颠屁颠地跑了去,钻进车底后在下面摸索起来。 我们的目光全盯了过去,比他还着急,希望这一次能够顺利地取回玲珑锁和龙柄短剑,好赶紧离开这里去医院。 “找到了找到了”阿三手里晃悠着一个小背包,欢快地向我们跑来,来到跟前后将拉开拉链的背包口对着我们,眼泛金光兴奋极了。 我们挤着脑袋向里面瞅去,看到了六面玲珑锁和龙柄短剑后,都不约而同地长舒了口气。 见阿三要把拉链拉上,我有些不放心:“等一下”说完把手伸了进去,摸出龙柄短剑还有六面玲珑锁,拿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察看了一会,见样子和重量与先前没什么异样后,心里的石头算是彻底落了地,点点头将东西放了进去。 转向艾米,发现她正蹙眉望着阿三手里的背包发愣。“怎么了,心疼了”我冲走神的她问了句。 她回过神来,忙摇摇头:“心疼谈不上,现在你们已经把东西拿回去了,该把我姐背到屋里穿上衣服了吧” “那是当然”说完我转向阿三,“快把安娜姐抱回屋里去,记住小心点,别碰到她断裂的肋骨。” 阿三用大刀指了指手里的背包,意思是自己一手拿着大刀,一手拿着背包呢,腾不出来手。 我坏笑了下,将他手里的背包夺下来递给雨轩,然后把大刀拿在自己手上:“现在你手里没东西了,应该可以抱了。” 阿三委屈极了,从喉咙里嗯了声,然后蹲下身子,将安娜横抱在胸前,快步走向屋子。我扶着艾米和他们几个一起,也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回到屋里后,众人一起帮忙把安娜的衣服套了上,又把她平放到床上盖上被子,之后用绳子把艾米捆在床腿上。 “他们怎么办”雨轩指了指地上的男人一家三口,还有金钱豹以及他手下的几具尸体,向我们问道 “尸体不能动,否则会干扰警察的判断。”我回答完后,望了眼强哥和米姐。他们也点点头,认同我的看法。 见一切都妥当后,我们简单地商议了下:阿三和小远还有雨轩留在这里,强哥开车载着昏迷的李师傅、紫嫣,以及我和米姐赶紧去医院,在路上一旦有了信号我们就报警,就说我们是进山旅游的,无意中发现了两个女人在杀人,为了使描述真实些,不能将我们的东西留在那两间房里,必须全部拉走。 虽然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好,但也实属无奈,只能等将来哪天,一切都云开雾散后,再向这些曾经的同行们解释了。强哥发动了汽车,载着昏迷的紫嫣和李师傅,还有浑身被鼠群咬伤的我和米姐,加速朝市人民医院赶去。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幕,我心急如焚,希望能快点赶到医院,让紫嫣和李师傅早点得到救治。 第四百一十九章女主任医师 很快我们就赶到了人民医院,这地方还算比较熟悉,前几天送司机大哥来过。 刚要下车,一想这是医院,大冬天的光着受伤的膀子不太雅观,于是从车里找了件破衣服套了上,和强哥一人背着一个,将紫嫣和李师傅驮到了里面的急救室。 急救室的几个医生经验太少,见到紫嫣还行,看到浑身发黑臃肿的李师傅,则就直接吓懵了,估计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人,乍看还以为是我们从坟墓里挖掘出来的腐尸呢,吓得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明白是中了毒。 不过还算比较负责,先给昏迷的李师傅和紫嫣两个输了液,然后赶紧地给主任医师打电话。 很快,一个中年女医生赶了过来,胸前挂着个工作牌,上面写着主任医师,至于名字吗,比较小没有看清。她一见到李师傅的样子就眉头紧蹙,也不交代怎么去施救,而是用狐疑的眼神扫视着我和强哥,似乎要窥探出我们所有的来。 “喂大姐你不赶紧救人看我们干什么”我忍不住质问了句。 女主任医师没有说话,而是朝周围的几个医护人员摆了摆手,将他们赶了出去,然后把门关上并反锁。 我心说她这是要闹哪一出难道是因为我刚才的出言不逊,打算教训我 “说吧,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女主任医师说完指着李师傅,用睿智的目光盯着我俩,等着回答。 “被蛇咬了你赶紧救吧”我随口敷衍了句。 女主任医师靠在门上没有动,冷笑了声:“两位,如果连医生都不相信,你们还把他送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看还是另找他处,另请高明吧。”说完将门拧开作出送客状。 “什么意思你这里是医院,治病救人是天职,凭什么赶我们走”我大声叫嚷起来。 外面那些昏昏欲睡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听到争吵纷纷跑来,挤着脑袋向里探望。 这位女主任医师倒是出奇的淡定,对外面围观的医护人员训斥起来:“看什么看没见过患者家属发飙啊该干嘛干嘛去,不怕扣奖金啊” 外面的那些人一听说扣钱,立马一溜烟地四散而去,生怕被女主任医师记住了长相或者名字。 我咂了下嘴,嘲讽道:“看不出来你一个主任医师权利蛮大的嘛” 她倒是不客气:“一般一般,这医院我排行第三。” “你别” “阿飞,不要冲动,现在赶紧救治李师傅和紫嫣要紧,还是告诉她受伤的实情吧。”强哥拦住就要发火的我,理智地劝道。 我一想是这么回事,救人要紧,加上这附近也就这么一家医院还算说得过去,于是收敛了些,语气尽量平缓地朝女主任医师讲道:“他是被诈尸的死人咬伤后中了尸毒,她是被人用沾有黄鳝血毒的子弹打了腿。”说的同时依次指了指李师傅还有紫嫣。 “这位男士中的尸毒如此重,恐怕不是一般的死人吧我也不跟你们磨叽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是不是下去倒腾东西了”说完女主任医师用凌厉的目光瞅着我和强哥。 强哥长出口气:“医生,我们是下去了,不过不是为了倒腾东西,是有其他缘由,具体的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先诊救我们的两个朋友吧。” 她犹豫了几秒,一拍手掌:“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问什么了,不过这两个病人一个有枪伤,另一个是盗墓中了尸毒,按规定哪一个都应该报警,所以在救治之前我必须先打110。”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她一提报警,我才想起路上一直担忧着紫嫣和李师傅,忘了报警,于是忙掏出电话,对她叫道:“不用你打,我现在就报警”说完当着她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并且按先前准备好的台词讲了一遍。 那边的警察听说死了很多人,向我核实了好几遍才确信不是扰警电话,记下我说的地址后,说马上就赶过去。 女主任医师一直惊诧地盯着我,等到我将手机装进兜里后突然开口:“你这是欺骗警察” 听后我差点吐血,本来以为她吃惊是因为我主动报警,并且听到电话里面我说死了好几十人吓得,没想到却是对我欺骗警察感到惊诧。 我见这位处于更年期范畴的女主任医师,确实有点不好对付和糊弄,于是改变策略,语气柔和起来:“大姐,我” “打住我年龄做你妈都够了,还是别这么叫。”她做了个足球场上暂停的手势,打断了我的话。 我心里一愣,难道是个女球迷,于是笑笑:“阿姨,你也喜欢足球啊,平时关注那支球队” “少套近乎,我哪只球队都不支持,看球很理智”她将我的话题扼杀在摇篮里。 我心里五味陈杂,嘀咕起来,跟这老女人还有什么好聊的,不管你说什么她都没兴趣,真是没法交流了。 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哼笑了声:“你们这两位朋友中的毒我能解,关键就看你们说不说实话了。” 我心说绕拉绕去,原来你有窥探癖啊,就是想知道我们下了哪座古墓,李师傅被什么东西咬了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的,于是简略地叙述起来:“我们下了三清山的一座地洞,他是李师傅,是被血僵胎儿给咬伤的。” “僵胎”女主任医师脸上掠出惊惧的神色,额头上渗出汗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点点头:“是的,你也见过那种东西” “没见过,只是听说过,你继续讲。”她催促我道。 “另外这位是紫嫣,在里面被一个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外国基金的雇员打伤了,子弹上涂有黄鳝血毒,好了,大体就是这样,具体你想知道什么,只要将它们救治完了,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有丝毫隐瞒的全告诉你”说完真诚地望着她,希望她能有点感动,也有点职业道德,赶紧救人。“他们两个的毒医院救不了,抬出去吧”女主任医师竟然来了这么一句差点让我气昏过去的话。 第四百二十章名门之后 她对我的斥责竟然不理不睬,拿出一根挖耳勺,掏起耳屎来,将掏出的碎末放到面前,对着我使劲一吹,细小琐碎的渣渣喷了我一脸。 “我去你大爷的”骂了一句后,我举起了手掌,照着她的脸扇了过去,打算好好教训下这个欺人太甚、没有职业素养的老女人。 就在巴掌将要打在她脸上时,胳膊突然被强哥有力的大手攥了住:“她不救就算了,我们赶紧载着李师傅和紫嫣去其他医院,没必要对她大打出手和纠缠。” “呵呵,呵呵呵”就在强哥劝说我的时候,这女人竟然轻蔑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质问她。 “笑你运气好。”她不搭边地回了句。 我眉毛揪了起来,疑惑地追问:“运气好你什么意思” “像你这样的愣头青、冲动鬼,下去倒斗竟然还能活下来,不是幸运是什么应该是幸运有一些时刻保护着你的朋友。”说着瞥了眼强哥。 我心说原来是鄙视我没城府,做事不动脑子,但此时没时间和她嗦,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指着她大喝道:“你不救就不救,哪来那么多废话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修养内涵,以你这样的品性,估计医术也高超不到哪儿去”说完走到紫嫣旁边将她抱起来,等强哥把李师傅也背起来后,和他一起朝门外走去,打算去其他医院。 “等一下”刚走出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主任医师的喊叫。 “干嘛”我没好气地转身问了句。 “整个市里我们医院救不了的,其他医院更束手无策,除非你们去省城的大医院,不过我估计他们也无能为力,更重要的是,我看你们那位男性朋友,中的毒已经深入骨髓,生命也危在旦夕了,恐怕还等不到你们赶到南昌,就呜呼哀哉了。”女主人医师不阴不阳地调侃道。 “你是不是在咒他看来我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说完我将紫嫣放到地上,抬脚朝女主任医师踹去。 脚还没有碰到她,站立的那条腿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刺骨般的疼痛,身子不稳差点倒下去,幸亏被强哥从后面扶住。 我朝腿上定眼一瞅,赫然发现膝关节上插着一枚银针,银针比李师傅常用的那些细小多了,与绣花针差不多,已经没进去大半,露在外面的尾端被一条细小的丝线连接着,一直延伸到女主任医师的手上。 想不到她竟然身怀绝技,真是大意了 也不知道它刺中的是膝盖的哪个穴位,才两三秒的功夫,整条腿就已经麻木得没了知觉,无法承重,全靠另一条腿和强哥的胳膊支撑着躯体和背上的紫嫣。 强哥见我情况不妙,忙放下李师傅,然后将紫嫣从我背上接下来放到地上,望着我被扎的膝盖,关切地问道:“腿什么感觉” 我苦笑了一下:“没感觉。” “没感觉”强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是酥麻了吗” 我点点头:“不知道这娘们刺中的是哪个穴位,现在整条腿就像被锯掉了般,没有丝毫知觉,也使不上劲。” 强哥听后一手扶住我,另一只手指着女主任医师:“下这么重的手,你也太残忍吧” 她呵呵一笑:“残忍我要是残忍的话他就不只是麻木了,早就痛不欲生要死要活了,刚才你也看见了,是他要袭击我,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你这属于防卫过当”我插了句。 “赶紧让他恢复过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强哥的拳头攥得咔咔响。 女主任医师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不客气你以为我怕吗不过看在你们这位中了僵胎尸毒,还能活到现在的朋友份上,我不跟你们计较了。”说完手指向后一弹,拽动丝线,嗖的一下将我膝盖上的银针抽了回去。 银针被拔出的瞬间,腿上传来一丝刺痛。我心里一愣:有知觉了。 很快,整条腿又恢复了过来,有了感觉,我激动地弹跳了两下。 “医院虽然救不了你的两位朋友,但是不代表我救不了,让你们把他俩抬出去,就是要送到我家里去,有些医术还是不能见光的。”女主任医师的几句话,让我和强哥吃了一惊,原来她是这个意思,看来刚才误解她了。 见我们发愣,她又催促起来:“赶紧的吧,一会天亮人多了,可就不方便了。” 我和强哥赶紧分别背起紫嫣和李师傅,跟在女主任医师后面,快步出了医院,本来想要开车,但是她说家就在附近,于是步行前往。 但之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心里大呼上当,原来她家距离医院有三里多地,一路上她倒是健步如飞,可苦了我和强哥,紧赶慢赶,累得浑身是汗筋疲力尽才勉强跟得上。 俩人快要虚脱的时候,终于到了女主人医师的家,是一幢**的小院子,看上去幽静典雅,进去之后发现房子古色古香,家具装饰全是古典的中国风,除了墙上的电视和桌子上的电水壶,几乎看不到现代化的痕迹。 女主任医师来到一处角落,将一尊高大的花瓶移了开,指着露出来的井盖般大小的入口:“为了安全,到下面去吧。”说完率先钻了进去。 强哥放下李师傅也随后钻了进去,然后从下面伸出了手,对我催促道:“下面有台阶,将李师傅和紫嫣递给我,你也快点下来吧。” 待到强哥把李师傅和紫嫣全都抱下去后,我也跳了进去,强哥说的没错,下面是一条水泥楼梯,能用的上这种楼梯,不用细看,就知道空间很大,将花瓶移到原来位置掩盖上入口后,我拾阶而下。 下降了四五米后,脚触碰到了地面,四下一瞅还是有些意外,地下室里没有亮灯,黑咕隆咚的,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女主任医师手上捏着的一根蜡烛,虽然没有风,但是烛火却忽闪跳动着。 “阿飞,快点过来吧”强哥在前面向我喊了句。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朝前方的烛火走去,十几米后站到了强哥和女主任医师面前,不禁抱怨了句:“这么黑怎么不安装个灯泡啊用蜡烛管什么劲,几乎都看不见” 女主任医师毫无征兆地嘿嘿笑了声,瞪大眼睛盯着我,语气夸张道:“这里面可是有很多恐怖的东西,如果开灯的话,别说陌生人人,就连我,每次都会吓得头皮发麻,连做好几天的噩梦。” 我嗤笑一声,不屑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尸体死人不知道见了多少具了,什么样的惨状没面对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还会在你这里吓着” “那好,你看这是什么”她拉着我向旁边走了几步,然后将蜡烛举了起来。 大玻璃罐里,一个肚皮被剪了去的红褐色躯体闯进了我的视野,头和四肢已经被齐刷刷地砍了去,断面光滑极了,胸膛里的五脏六腑全都清楚地裸露着,要不是被装在瓶子里,早就流出来摊了一地了。 我惊得啊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指着罐子里的尸体对女主任医师紧张道:“你你杀了人” 她对我的指控丝毫不在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后又举着蜡烛照向另一边。摇曳的烛光下是一张鱼网,里面塞满了披头散发,但肉已经腐烂殆尽的骷髅头,大大小小好几十,数量惊人。 我意识到女主任医师可能是个变态杀人狂,这些尸体应该全是被她残害的人,于是朝黑暗中大声喊道:“强哥,她是杀人恶魔,我们快出去”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拍到了我肩上,让我本就紧张的身体一哆嗦,汗毛全竖立起来。 “阿飞,你误会了,你再仔细看看”拍我的人是强哥。 我长舒口气,抹了两下胸口,唏嘘道:“强哥,你咋到后面去了,吓死我了。”说完按强哥建议再次望向渔网中的那些头颅,惊讶地发现每一颗的额骨上都贴了一张标签。 上前凑近仔细一瞧,竟然全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谁谁谁自愿将遗体送给华医师,下面还标有日期和死者签字。 我心说原来这些都是要死的人贡献出来的遗体,但是一想也不对劲啊,遗体捐献的对象应该是医院或者医学院,再者是医学研究机构,不能直接给私人啊,有走私买卖的嫌疑,于是转向女主任医师,用狐疑的眼睛盯着她:“即便是死者生前愿意,你也没有权利接收这些遗体,并随意解剖切割吧”女主任医师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我是没有权利,可责任不在于我,在于那些所谓的机构,他们认为我的医疗方式是在胡邹八扯,甚至于连证明的机会都不给我,所以我只能私下里找一些不久于世的人,通过给他们一些补贴得到遗体,来研究并复兴先祖的医术。”“先祖的医术”我和强哥好奇起来,不约而同地问道。 第四百二十一章洗髓术(一) 过了一会,见她的情绪稍稍好了些,我轻声开口道:“能否问一句,你们族里那位医术登峰造极的先人是谁” 女主任医师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他的名字你们都知道,叫华。” “华”我在脑海里极力思索着,怎么也想不起来历史上有这么号医术大家。 女主任医师见我疑惑,忙歉意起来:“哦,对不起,我高估你的知识储备了,先祖还有一个名字华佗。” “华华佗”我心里一惊,下巴差点掉下去,有点担心自己听错了,忙再次反问道,“是三国时代的那个外科圣手华佗吗” 她笃定地点点头:“就是他。” 我心里一合计,华佗确实死了一千八百年了,并且是被一代枭雄曹操给杀了,这与刚才女主任医师的描绘能完全对得上。 记得野史中记载说华佗的老婆是张仲景的女儿张妙心,并且经常被华佗切割成好多肉块储藏,但是最后却能完整无暇地复活,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女主任医师是华氏家族的后人,应该知道,于是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起来:“敢问你那位先祖的夫人是不是张妙心” 女主任医师双眉蹙了下:“你倒是挺八卦的,不过我可以告诉,先祖的夫人确实是张妙心,也就是张仲景的女儿,所以你从这点也能知道先祖的医术水平了吧先祖自己擅长外科,而张仲景专长调理,娶了张妙心之后,可以说他的医术已经臻至化境,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田地,即便是现在的中西医,在他面前也不过尔尔” 女主任医师说得自豪得意极了,放佛牛的不是华佗,而是她。 强哥这时候轻声问了句:“听说华佗医师在狱中时将毕生所学写成了手稿青囊书,想让狱卒传出去发扬光大济世后人,但是狱卒不敢,所以医师无奈只能烧了此书,这也使得中华民族失去了一块医学瑰宝,不知道这些是真的吗” 女主任医师面色凝重起来:“其实先祖根本没来得及写什么遗稿就被杀了,那些传闻都是后人编纂的故事罢了,不足为信,我们家族现在所流传的唯一几招医术,也是先祖母在逃亡过程中,口授的一点细枝末叶罢了。” “历史就是如此,不能重演,很多事情是天注定的,所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强哥对女主任医师劝解开导了句。 不料她冷笑了声,自信满满道:“我才不会难过呢我要做的就是将家族失传的那些医疗神术重新找回来,并且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 我心说你这话是不是有点自大了,毕竟华佗可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几千年才出一个,就算是他的后人,也不见的会有他那种禀赋和造诣。 猛然想起我们跟着她来不是探讨神医的,而是救紫嫣还有李师傅的,于是忙转换话题:“那个,华医师,虽然华佗圣手的很多医术已经失传,但毕竟是你们家族的先人,所以传下来的几招即使是细枝末叶,也一定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希望您能医者仁心,救救我们的两位朋友。” 大概是觉得我的态度比先前好多了,她点点头:“对于深入骨髓之中的尸毒,我从口授的心诀中听到过一句,它的驱除方法只有一种。” “哪种医术”我和强哥瞪大眼睛急切地问道。 “洗髓术。”女主任医师淡定的回道。 我和强哥对视了一眼,又转向她:“什么是洗髓术” 她无奈地望了我们两眼:“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反正一会我诊治的时候你们看着就是了。” 我搓了搓手:“那要不要我们帮忙什么的” “那是当然了,先跟我来。”女主任医师说完端着蜡烛朝中央走去。 我们紧跟其后,很快又来到了刚才她和强哥站立的地方,四下瞅瞅什么也没有,不禁纳闷起来,满脸疑惑,不解地望着女主任医师。 她将蜡烛向天花板举了举,指着上面的两根绳索道:“先把这位男士头朝下吊起来。” “啊什么”我有点不解。 强哥拍了下我的胳膊,示意不要总问这问那,以免打扰到女主任医师拯救李师傅和紫嫣。 我点头表示明白,和强哥一起将两根绳索拉下来,其中一根捆在了李师傅的脚上,然后拉动另一根把他倒着吊了起来,拽着绳子等了一会,见李师傅本就青肿的脸已经血液回流,青筋鼓涨的快要爆出来,而女主人医师则一直迟迟不动,于是忍不住问了句:“接下来怎么办” 女主任医师瞥了倒挂的李师傅一眼:“时候还早着呢,你们吊着他,我去那边拿点器具过来。”说完将蜡烛倾斜,滴了几滴蜡油到地上,然后将蜡烛沾在上面,摸着黑向一处角落走去,留给我们一个略显鬼魅的背影。 很快就听到个角落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从声音判断像极了刀叉的碰撞,我望了眼倒挂在空中的李师傅,又朝幽黑的角落里望了眼,即使什么也看不见,向强哥小声低语了句:“我怎么感觉这架势不像是在救李师傅,倒像是在给他用刑啊” 强哥微笑着回道:“阿飞,你别想太多了,女医师是世家,这方法应该是他们家族的独门医术,所以看上去肯定会与常见的急救方式不同。”听到脚步声响起,我和强哥马上停止了窃窃私语,安静地等待着女主任医师的回来。她走到李师傅旁边停了下来,手里拿的东西与我刚才猜测的差不多,一根粗长的针管还有两把锋利的手术刀,外加一些医用的弯针和细线,除此之外还有几件,不过更像是古代审讯用的家伙什几枚尖锐细长的铜钉和一把铁锤。 第四百二十二章洗髓术(二) “我们明白,那一切都拜托您了。”强哥客气地回应了句。 女主任医师听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将举在空中的针管放了下来,对我们一耸肩:“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们了,我这是第一次用洗髓术驱毒救人,没有任何把握的。” “什么你没任何把握”一种被人忽悠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心情不爽地拉长音调反问了句。 “嗯,你们要是后悔的话,现在就可以把他放下来弄走。”她倒是表现的很大度。 强哥忙拒绝道:“这是什么话,既然让你救治,就是相信你,放心吧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我可不像医院的那些医生胡乱地吓唬你们,是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他生与死的概率都是一半,这一点你们一定要想清楚了。”女主任医师又提醒了我们一遍。 虽然心中有些气愤,但也无奈,就算外面有能治疗李师傅的人,也没有时间了,只能赌上这一次了,希望华佗的后人不要让我们失望。 女主任医师见我和强哥都很笃定不离开,重新扬起手里的针管,将细长的针头滋的一声扎进了李师傅额头上方的头皮里,然后一手捏住针头,另一只手的手腕开始转动针管,将注射器的管身拔了下来。 针管与针头一脱离,黑色的毒血就顺着针头里面的细孔飞速地射了出来。 女主任医师忙用脚踢过来一个脸盆,接住喷涌出来的毒血,防止它在地上四溅。 “哗哗哗,哗哗哗” 血不停地射进脸盆里,没完没了地一直响着,这声音就像乱箭穿心般射向我和强哥,让我们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更加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终于,从针孔里流出的血变少了,不再喷涌而出,而是淋淋漓漓地滴落进脸盆里。 望着半脸盆的血,我担忧起李师傅来,按照一般情况,失血超过一升半就会危及生命,但是脸盆里面的血别说一升半,就算两升半也有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住。 “哒,哒,” 针孔之中的血几乎停止了出出,每隔几秒才有一滴落进脸盆中。 听到这种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不会是李师傅身上的血已经流尽了吧抬眼一瞅女主任医师,她正用双手不停地向下撸着李师傅的头颅,样子让我想起了挤奶工人。 再看李师傅,原本肿胀的脑袋由于出血缩小了很多,不过由于变化太快,导致脸上出现了很多褶子,咋看上去就像古稀之年的老头,面容憔悴沧桑极了。 女主任医师撸着李师傅的头颅,直到把里面的最后一点血也挤了出来才算完,之后甩了甩手腕,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转脸对我们微笑道:“热身运动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要进入正轨了。” 听了这话我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里,搞什么嘛流了这么多血仅仅是个热身,那一会进入正轨是什么刮骨疗伤吗 女主任医师用纱布擦了擦手,稍微歇息了两分钟后,把手伸向李师傅,解起了他的口子。这动作让我和强哥疑惑不解极了,她这是要干嘛治病救人不用脱光衣服吧,何况李师傅被咬伤的部位是胳膊呀 惊诧的空当,女主任医师已经把李师傅的外套脱了,用手扯了下里面的内衣,大概是见身体臃肿后实在难以脱掉,索性弯腰捡起剪刀,在内衣上剪了个口子。 “知啦” 她沿着剪开的口子,将李师傅的内衣撕裂开,一把扯了去,用手不停地在李师傅身上怕打着,就像屠宰场准备杀猪的屠户,在动手前安抚安抚自己的猎物。 由于刚才失血过多,所以身上大部分的隆起都是虚的,拍打摁压之下,李师傅臃肿的躯体缩水了不少,很快就和脸上一样,多出了很多皱巴巴的褶子。 将李师傅的上身脱光后,女主任医师似乎并不满意,又用手解起了李师傅的腰带,关于这一点,必须提一下,那就是李师傅的腰带与我们平常用的带孔的或卡槽的不同,人家那根可是货真价值的牛筋腰带,是的,我没有说错,说白了就是牛身上的肌腱和韧带扭成的一条绳子。 对熟悉李师傅的我们来说,对这腰带一点不陌生,但是女主任医师却不同,她摸索着抠了半天,就是解不开打了死结的牛筋绳,最后气得一咬牙,从地上捏起一把手术刀,绳子和肚皮的缝隙之后,一旋转,用锋利的刀刃撬起来。 “吱吱吱吱,” 牛筋绳韧性十足,女主任医师忙活了半天也只割出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她以为会和有了豁口的内衣一样,一撕就开,但是手腕都拧了好几圈,也没有将牛筋绳撕裂,皱着眉毛,抿起了嘴巴,似乎从来没有遇过这么棘手的腰绳,最后干脆连牙齿也用了上。 这姿势,不是我多想,而是引诱着我往那方面联想,描绘一下就是李师傅被倒挂在空中,然后光着膀子,而对面站在地上的是女主任医师,虽说人到中年,但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头颅正好到李师傅的大腿,此时正双手攥着牛筋绳,嘴巴又凑了上去咬着幸亏咬的是牛筋绳。 由于女主任医师用力太猛,倒挂着的李师傅晃动起来,我和强哥手上的拉力变得忽大忽小,必须一刻也不能放松地拽着。 接下来的七八分钟里,女主任医师接连用刀和手以及嘴巴,生拉猛拽加切割,终于将李师傅捆在裤子上的牛筋绳弄断,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 见女主任医师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师傅的私处,我和强哥吓坏了,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所担心的肯定就是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不会连李师傅的内裤也给扒下来吧 还好他只是看了几眼,没有真的动手扯内裤,这也让我和强哥松了口气,毕竟裸的身体在眼前,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的,都会比较尴尬。 女主任医师重新蹲到地上,将铜钉还有铁锤拿了起来,眼睛不停地在李师傅身上扫视着,时不时地用钉子瞄一下,最后好像确定了什么,自顾地点点头,将细长的铜钉竖立在李师傅的脊背上,用铁锤向里面砸去。 “啪,啪,” 与我料想的不一样,女主任医师握着铁锤的手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力气,而是轻打慢敲般地将铜钉一点一点地夯进了李师傅的脊背里。 “咔” 不一会李师傅的脊背上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是铜钉打进骨骼中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对女主任医师问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头也不抬:“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这是洗髓术,不将钉子打进骨髓中,怎么清洗出尸毒” 我纠结地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只是希望她能将李师傅救回来,但是即便苏醒过来,钉子锥进骨髓中的疼痛估计也会让他疼痛难忍,突然,我响起一件事,忙对女主任医师质询起来:“为什么不打麻醉剂” “闭嘴我现在必须高度集中精力,不能有丁点差错,否则要是弄错了骨髓的出血结点,你朋友就没的救了你的问题很愚蠢,待会有时间再给你解释”女主任医师边不耐烦地训斥我,边手上力气不停,继续敲打着铜钉,一直到它几乎全部没进肉里。 铜钉彻底进去后,女主任医师又捡起一枚,然后用锤子轻微地用力,一点点打进了李师傅的左肩膀,接下来是右肩膀。 右肩膀的钉子打进去后,女主任医师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朝我和强哥挥了挥手:“把绳子放一放,让他下降一些,我好把钉子砸进他的脚板。” 我和强哥配合地慢慢松放手里的绳子,倒挂的李师傅逐渐下降,一直到头顶几乎贴到地面才住手,但即便这样,女主任医师由于身高原因,眼睛也没有高过李师傅的脚板,不能很好地辨清穴位砸钉子。 “阿飞,你过去把医师抱起来,让她能准确地找到位置”强哥这时候建议道。 “那你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了,我担心强哥一个人会撑不住。 “放心吧,我能拽得动的。”强哥宽慰了我一句,然后将绳子在胳膊上缠了两圈,身体向后仰了仰,打算借助了一些自身重力来拖住绳子那头的李师傅。我轻轻地松开绳子,见强哥可以很稳定地拉住李师傅后,快步走到女主任医师身边。她从地上捡起仅剩的两枚铜钉,对我催道:“时间比较紧了,快点把我抱起来吧” 第四百二十三章洗髓术(三) “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连我这么轻的身体都抱不动,将来结婚怎么抱新娘子”怀里的女主任医师低头对我嘲讽起来,双手不停地挥舞着铜钉还有铁锤。 “阿姨,我本来就已经筋疲力尽了,把你抱起来是拼尽了吃奶的劲,您就别乱动了,让我能早点稳住身子好不好”我吃力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话。 “是你自己不稳定,还怪我干什么我挥舞四肢不过是想帮你早点平衡、站稳身子罢了。”她辩解起来。 我知道再争论下去除了消耗更多的体力,没有其他任何意义,于是抿上嘴不再嗦,默默地积攒力气,直到将身体稳定下来,在李师傅的面前站住才开口:“这个状态行不行” “嗯,很好,维持这种姿势直到我说下来再放手。”女主任医师满意地点点头。 为了避免晃动,我双手紧紧地勒住她的双膝,上半身死死地贴在她的大腿上,脸颊很不合时宜地埋进了她的胯间,虽然极力不去胡思乱想,但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奇特味道,总是隐隐约约地传进鼻孔,让我尴尬难堪,几次想将头扭到一旁,但是为了防止一晃动影响到怀里的她,也就忍了。 “啪啪啪,啪啪啪,” 轻微频繁的敲打声从上方传来,看来女主任医师已经找准了穴位,正在往李师傅的脚板里砸铜钉,我除了希望能快点结束外,什么也做不了。 五六分钟后,上面铁锤敲打钉子的声音终于停止了。我急不可耐地等待着,等待着女主任医师开口让我将她放下来,但是左右右等,两三分钟过去了,她依旧沉默不语,我忍不住质问起来:“喂阿姨,你是不是睡着了” “扑哧”上面传来女主任医师的一声窃笑。 我登时明白了,原来她早就完工了,只不过故意折磨我不下来罢了,想想自己这半天白白浪费的体力,心中升起一股报复的心里,嘿嘿一笑,双手一使劲将怀里的她朝地上使劲摔去。 女主任医师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粗鲁,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啪的一下,一屁股拍到了地上,气得脸色发青、双目怒睁,用手指着我的鼻子:“你干嘛摔我” “哦,不好意思,您在上面的时间太长了,我支撑不住,所以只能放手喽。”我嘻笑着回道,心里满是报复的快感。 她爬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直视着我点点头:“你行,敢对救命恩人这样,那就不要后悔我本打算接下来去救治你们带来的那个姑娘的,被你这么一摔,现在头晕目眩、恶心反胃,看来必须先睡一觉才行,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从心底对自己一阵责骂:怎么就这么糊涂冲动呢现在还要靠她来救治李师傅和紫嫣,只为着自己爽了,连朋友的性命也不顾及了吗 “华医师,您千万别走,听我解释”我赶紧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拦住。 她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呵呵一下,陪笑道:“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胳膊酸痛得受不了了才松手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女主任医师将我的手从她胳膊上推开:“打住赶紧打住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松手的话我做的只能是自由落体运动,可刚才呢明明是平抛运动你叫阿飞是吧,一听这名字就不大正经,油嘴滑舌不着调,好了,不说这些了,阿飞,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是哪两种人” “哪两种人”我好奇地问。 “小心眼的人和没有担当的人很不巧,这两样你全沾上了。”她摊手耸肩地对我表示道。 我憨笑了下:“不会吧,有那么严重吗” 她侃侃而谈起来:“你刚才明明是听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就以为我是在戏耍你,为了报复将我扔到地上的,这不是小心眼吗既然做了还不敢承认,找什么胳膊酸痛当借口,这不是推诿责任是什么你不要嘻嘻哈哈的,说我讲得对不对” 我对她的不依不饶,小题大做不耐烦起来,厉声反驳道:“是我承认将你放下来的时候手上使了点劲,有报复一下的小心理,但这还不是因为你吗明明已经结束了,还赖在赖在我身上不下来,故意戏耍我”不知道这么用词恰当不恰当。 “那好,就算这一点我们打平了,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还不是没担当不敢负责任吗”她得理不饶人,对我反唇相问。 “你以为我不敢承认啊我是看你已经生气了,害怕再说出实话是火上浇油,那你肯定不会继续救治李师傅还有紫嫣了,要是没他们的事情,我做什么都敢承认担当”说着我拍了拍胸脯,使劲太大加上激动,不停地咳嗽起来。 女主任医师撇嘴斜视着我:“拍胸脯这种把妹的手段,对我还是不要用了吧,另外,以后使劲的时候注意点,别把肺震坏了,呵呵,”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她笑我心里算是有点底了,虽然不能保证她完全不生气,但至少氛围已经不那么紧张了,接下来就是继续做个奴隶样,请求她对紫嫣施救。强哥这时候恰逢时机地开了口:“华医师,阿飞还小,肯定没有多少城府,平时太冲动,这一点你在医院的时候就明察出来了,所以也请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能够像先祖华佗神医那样,用医者天下父母心的胸怀,继续拯救我们的两个朋友。”我心说强哥啊强哥,以前老是觉得你功夫格斗强,没想到沟通能力也这么强,难道是跟米姐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耳熏目染领会了她伶牙俐齿会来事的真谛短短几句话包含了好几种意思,先是贬低我,以退为进;然后夸赞女主任医师眼光犀利,把她捧起来;最后再搬出她的先祖华佗来,让她没脸面拒绝,拒绝了就没资格做华佗后人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洗髓术(四) 虽然知道自己的很多能力比强哥差,但是被人这么裸地表达揭露出来,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顿时没了多少自信,颓废地直叹息。 女主任医师见我失落,竟伸过手来,拍拍我的肩膀:“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也是一种进步。” “你”我刚想发火,想想算了,一来她说的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二来还要指望着她救李师傅和紫嫣,不能让她刚变得有些愉悦的心情再次不爽。 她对我的沉默倒是有点意外:“没想到还能沉得住气,看来心理素质比我预想的好点,就凭你为了自己朋友能忍受戏谑的这一点担当,我答应帮你救活他们两个。” “真的,谢谢阿姨”我欣喜起来,抱拳作揖感谢。 她摆摆手:“刚夸了你两句,油嘴滑舌的毛病又出来了,赶紧的吧,把那丫头扶起来坐直了。” 我忙住口,走过去将紫嫣轻轻地扶起来,用手试了试,她额头上的烧已经完全退了,呼吸还算均匀,但就是昏睡着不醒,不知道黄鳝血毒究竟有没有影响到她的神经,想到这里又揪心起来,上次凉山一行她差点做了冥婚的新娘,昏睡醒来后就失忆到了初中,这次不会醒来后彻底没了记忆回到出生时吧,该死瞧我这消极的想法,应该是醒来后恢复了记忆,变成了熟知我的那个紫嫣才对。 “胡思乱想什么呢把人给我扶正了”女主任医师已经拿着蜡烛走了过来,载到地上后,对沉浸在期望中的我命令道。 我回过神来,赶紧将紫嫣扶正,转脸一瞅女主任医师,她的手里正捏着三根银针,这次的银针与在医院里扎我膝盖的那根不同,细长多了,和李师傅惯用的那些所差无几。 她将银针了蜡烛的火焰之中,焚烧起来,大概是消毒的目的吧。 银针在烛火中烧了几十秒后,变得黢黑起来,上面沾染了很多灰烬。 女主任医师拿起纱布擦了擦,抹去了上面的灰垢,放到眼前检查起来反正我是不知道她究竟在检查什么,端详了一会,兀自地点点头,转向我:“把她的上衣解开,露出。” “啊这个”我听后懵了,她这是要针灸哪呀,干嘛要紫嫣露出那里。 “阿飞,不要有所顾忌,按华医师吩咐的去做。”强哥对我嘱咐了一句后,为了避嫌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我们。 女主任医师见我迟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动手难道你和这丫头不是恋人即便不是恋人也必须这么做,没其他人了。” 我瞥了她一眼,点点头,伸手将紫嫣的上衣脱了下来。 “能不能麻利点文胸也要去掉”女主任医师对我的轻手轻脚很是不悦,捏在手里的银针转来转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深吸口气,捂住紫嫣的向中间轻轻压去,等挂钩脱销后,将文胸移了去,然后赶紧扭头转向另一边。 “你转过去干什么帮我把她的向上拉一下,露出乳根穴。”女主任医师对我催促道,语气中已经很不满意我的拘谨。 “乳根穴在哪里”我不解地问了句。 “这你不用管,按我说的去做”她咂了下嘴,命令道。 我只能嗯了声,转到紫嫣背后将她揽在怀里,然后用双手将她那两只珠圆玉滑的小白兔捧了起来,人有些不自主地兴奋,但是脑海中却一片空白,虽然心跳加快,却没有那些武侠小说或者电视情节中的出现。 “滋,滋” 女主任医师将两根银针灵巧而又迅速地扎进了紫嫣的下边沿,然后又将最后一根捻进了我所知道的膻中穴里,做完这些之后和我互换位置,蹲在紫嫣的身后,左手扶住她的肩膀,右手握拳,用第二排指关节,朝她的后背上走着诡异的路线捶打起来。 不消片刻,紫嫣的身体有了轻微反应,时不时地抖动一下,尤其是胸膛和肚子,似乎在痉挛。 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女主任医师这些状况,正面的紫嫣突然猛咳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浓血来,不偏不倚全都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非但没有沮丧和不悦,而是兴奋起来,紫嫣终于苏醒过来了。 紫嫣咳嗽了一声后,她后面的女主任医师加大了捶打的速度和频率,拳头就向活塞一样,接连不断地捣在她后背上,看得我十分心疼和担忧。 “咳咳咳”紫嫣在女主人医师的捶打下,又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同时嘴里又出吐很多脓血。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赶紧躲到一旁,防止再次被溅到,同时用衣袖帮紫嫣擦拭嘴角的血痕。 几分钟后,紫嫣停止了咳嗽,缓缓地张开了双眼,望见激动万分的我之后,又瞅了眼四周,大概是见黑漆漆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阿飞,我们还没出去啊”由于刚苏醒过来,说得有气无力。 “不不不我们早就从那该死的地下古洞里出来了,现在是在让医生救你”我忙兴高采烈地纠正她的认知。 从紫嫣的问话就可以听出来,她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但至少也没有再加重,算是幸运的了。 “哦,是这样,啊” 紫嫣突然看到了自己裸露的上半身,惊慌地大叫了起来,手臂乱舞,胸前的小白兔不停地欢跳着。 “你喊什么喊身体被男朋友看看不是很正常的吗”女主任医师从紫嫣后面开口反问了句,似乎对她的惊呼很不屑和鄙夷。 “啊呀“紫嫣听到后面突然有人说话,又吓了一跳,忙一头钻进我的怀里,惊惧地扭过头去,望见是个中年女人后,稍微放了下心,用手指指她,对我小声地询问:“这女人是谁啊蹲在我后面干什么” 我从地上捡起她的上衣:“你别害怕,先穿上衣服我再告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完转过身去。 了一会后,紫嫣拍了下我的后背:“阿飞,我好了,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咳咳咳”说的太急又咳嗽起来。 我赶紧转过身,轻轻拍打起她的后背,想让她喘得顺利点,谁知刚拍了两下紫嫣就将身子挪了开,一脸疑惑地嘀咕起来:“我后背怎么这么痛呢” 她一说我想起来了,刚才女主任医师在她后背上擂鼓般的捶打,不痛才怪呢忙将手缩回来,对她宽慰道:“是有点痛,这是刚才华医师为你驱除黄鳝血毒所致,不必顾虑。” “华医师”紫嫣瞅了眼女主任医师,对我求证道。 “是的,是她救了你,让你苏醒了过来。”我点点头回应道。 紫嫣知道是女主任医师救了她后,忙冲她微笑下:“谢谢你,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 女主任医师哼笑了下:“没什么,看你的情况,黄鳝血毒的十之已经全由肺管咳出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衣服穿得有点早了,我的银针还扎在你胸上呢” “啊”紫嫣听后脸上又是一惊,忙挪过去面对着她,背向我将衣服掀了起来,让女主任医师将她胸上的三枚银针拔了出来。 “好了,你已经没事了,多休息两天就会复原,记得多喝点红糖枣茶补补血。”女主任医师说完站了起来。 “多谢华医师救了我们的朋友。”强哥听闻没事后,转过身来开了口。 紫嫣听到强哥的声音后,吃惊极了,忙对我问道:“强哥也在还有谁在这里” “还有昏迷的李师傅,他中了尸毒,华医师正在给他用家传的驱毒之法洗髓术治疗。”我指了指强哥那边的方向,说完拔起地上的蜡烛扶着紫嫣走了过去。 摇曳的烛光下,倒挂的李师傅呈现在眼前,头旁边是那半盆从他身上流下来的毒血。 紫嫣看到这场景,用手捂着嘴巴,一脸惊愕,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起来:“放心吧,这是在给李师傅驱毒,不是虐待他。” 紫嫣用力地点点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说,我昏迷后你们是如何出来的我和李师傅又是怎么来到这漆黑的密室的,还有就是大家他们怎么样了”我扫了眼女主任医师,犹豫起来,虽然她救了紫嫣,但毕竟是外人,不知道该不该让她听到我们进三清山古洞所经历的一切。“阿飞,我一个人有些体力不支,你过来帮我一起拽着绳子。”正在为难的时候,强哥的一句话让我摆脱了困境。 第四百二十五章洗髓术(五) 女主任医师走过来蹲下身子,瞅了瞅倒挂的李师傅,从怀里抽出一根粗长的银针来。这根银针比她先前所用的那些大多了,看上去与织毛衣的线棒不相上下。 她一把抓住李师傅的头发,将他的头颅向前拽了起来,然后把银针了先前打进铜钉的地方,抽动了两下后拔了出来。 油状的黑色毒血突然汩汩地流了出来,滴落进地上的脸盆里。 我瞬间明白了,打进李师傅骨髓中的铜钉是空心的,先前被什么东西堵着,现在被银针戳透之后,骨髓中积累的毒血,顺着铜钉中的细孔缓缓流了出来。 同样的,女主任医师用银针将李师傅肩上的两枚铜钉也戳了穿。 三条血柱哗哗地向下淌着,壮观极了。 望着血流不止的李师傅,我心里担忧极了,先前是皮肉中的血浆,现在是骨髓中的血浆,就算一个人再厉害,他体内的血流尽了,也不可能活过来啊,忍不住朝女主任医师询问起来:“李师傅身上的血要是放干了怎么办” “我们就是要把他体内的毒血放干啊,要不然怎么叫洗髓术呢”女主任医师反问了我一句,见我十分焦虑,宽慰道,“放心好了,他体内并不是一点血浆没有,之所以倒挂就是让毒血尽量多的沉积到上半身,然后放出来,在倒挂的这段时间里,他的下半身已经在造血了,所以体内还是有些养分供应的,身体器官不会受到永久性的损害。” “哦,原来是这样,那接下来只要将毒血释放干净,让骨髓造出新鲜的血液就行了吧”我若有所悟地问道。 “不行一来他体内残留的尸毒有很强的分裂繁殖力,只要有一点没有除尽,就会留下后患,全靠倒挂排毒还是不行的,必须有药水支持,二来靠他自己的骨髓造血实在太慢,难以跟上机体的需要,必须用药剂刺激造血细胞才行。”女主任医师否定了我的猜测,详细讲解起来,理由很充分。 我听后点点头,不过还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药水可以将骨髓中的血毒彻底除尽什么样的药剂能帮助他快速造血” 女主任医师微笑了下,学着我刚才对紫嫣的语气:“等到你们这位朋友醒过来后,有时间再详细说吧。”明显是对我刚才提防她,没有当着他的面告诉紫嫣古洞经历的报复。 “哦,是这样啊”我只能尴尬地点点头,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李师傅现在昏迷着呢,怎么给他服用药剂啊” “服用”女主任医师脸上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你以为我在他脚板上砸进两枚铜钉是干什么的” 听她这么一提示,我顿时领悟过来,原来那两枚铜钉也是空心的,一会药水从上面灌进去后,自然会顺着骨髓腔向下流淌,传遍全身骨骼,不过还是忧心忡忡,这样一来,李师傅必须要被浇灌两次骨髓,受两次罪才行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开始了”女主任医师说完从兜里拿出两个小塑料瓶,打开其中一个后朝倒挂的李师傅脚上瞅了瞅,又转向我,“过来再把我抱起来” 我踟蹰起来:强哥现在拽着李师傅已经筋疲力尽,我要是离开的话,他要是撑不住放了手怎么办李师傅岂不是要一头栽到地上;就算强哥能撑的住,我不见得还有力气将女主任医师抱起来啊 “怎么不想救你们的这位朋友了”女主任医师对我调侃了句,打算刺激我,但是身体毕竟已经到了极限,再怎么刺激也无济于事。 “我已经没力气将你抱起来了”犹豫了几秒我对她吐了句实话。 她听后将眼睛瞥在地上,极力思索着什么,很快就有了主意,面向紫嫣道:“你叫紫嫣是吧紫嫣妹子,等下我把你抱起来,你用银针戳穿他脚底铜钉里的封蜡,将药水倒进去,可以吧” 紫嫣点点头表示明白。 女主任医师见紫嫣没意见,将银针还有塑料瓶里的药水递到她手上,然后弯下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动作干脆利索,比爷们还爷们。 紫嫣在上面忙乎了一阵,找到两枚铜钉后用银针戳开了细孔的封蜡,然后将药水均匀着倒了进去。 药水倒进去不消片刻,倒挂着的李师傅的身子突然开始抽搐,胳膊乱甩,身子不受控制的扭动,似乎有什么力量在由内外而外地控制着他。 我瞧得有点担心,向女主任医师询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不停抽动” “这个我也不知道,药水研究出来后就一直没有用过。”她将紫嫣放下来后,说了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我心里一惊,脊背上阵阵发凉,质问道:“你说什么这药水不是你祖先传下来的,而是你自己研究的并且从来没有用过” “对头别说中了尸毒的人,就算是平常的人我也没有试过药,因为从来没想过会真的碰上中了僵胎尸毒人。”女主任医师现在倒是承认的很爽朗。 “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们”我反问道。 “我还要每一件事都告诉你们吗在我向你们的朋友体内砸铜钉前,不是已经说过风险了吗而你们也已经同意将他的性命交给我了,还说不会为难我,但现在呢,难道后悔了”她向我厉声反驳起来。 “后悔倒是说不上,只是想知道真实情况罢了。”我见她又要生气,语气和态度赶紧变得软下来,解释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不想让我继续实”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住口,脸上掠过一丝惊慌。 “你以为我们不想让你继续什么怎么不说了呢”我追问道。“继续实施洗髓术了呢”女主任医师讪笑着改了口,不想让我们知道她的真是意图。我表面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实后面的字究竟是什么呢 第四百二十六章人呢? 我在脑海里冥思苦想出这几个词汇,但是都不合适,觉得没什么延伸,和女主任医师也搭不上边,究竟是不想让她继续实什么呢 实验 默念了几遍后,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汇,细细一琢磨,这词还真是最靠近的,如果是实验的话,那说明女主任医师拯救李师傅是次要的,研究她家族失传的医术才是主要目的,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会改口的原因。 虽然知道了真想,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也是救了紫嫣,而且对李师傅用术之前,就已经对我和强哥说了没把握,我们也同意了她继续使用洗髓术。 我只好对她的真实意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能成功,要不然李师傅可就真的完了。 “啪嗒啪嗒,” 正忧虑着,李师傅后背和双肩上的铜钉细孔里,流出粘稠的黑血来,沥沥拉拉着滴进水盆里,这些血液的浓度和颜色比先前的那些重多了,应该是骨髓中残留的最顽固的余孽。 粘稠的黑血流出的同时,李师傅的身体扭动得更厉害了,看上去就像是清醒的人在痛苦地挣扎,想必那种骨髓中的疼痛已经足以超越昏迷的掩盖,让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应激反应。 女主任医师没有动,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人都静静地矗立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脓血滴落进水盆中。 四五分钟后,脓血终于停止了流淌,李师傅的身体也变得安静下来。 我们见状,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能让他的机体断了养分和供血,必须赶紧将促进造血的药剂灌进骨髓之中”女主任医师说完将另一瓶药水递到紫嫣手中,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与刚才倾倒杀毒药水的方式方法一样,紫嫣又将造血的药剂,从李师傅脚板上的铜钉细孔里灌了进去,然后下来站到一旁,将毛线针般的银针还给了女主任医师。 这一次,李师傅似乎没有任何痛楚,昏迷的躯体没有任何反应,垂直地倒挂着。 等了一会,见李师傅的双肩和脊背的铜钉细孔里并没有任何液体流出,我急了,迫不及待地转向女主任医师:“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血流出来” 女主任医师轻咳了一声,顿了顿嗓子:“这不是杀毒的药水,而是造血的活性药剂,进去后会沿着骨髓腔四下流淌,同时被分裂的造血细胞吸收,怎么会流出来另外新造出来的血比较少,一时半会还不会有多余的是从铜钉的细孔里渗出来,耐心等着吧,一旦血流了出来,就可以将铜钉拔出,封住骨骼上面的豁口了,不过至于你这位朋友,也叫李师傅是吧,能不能醒过来,就看自己的造化了,毕竟失血不是一般的多。” 接下来的时间是漫长的,也是揪心的,我和强哥边拖拽着绳子,边目光一刻不停歇地盯着吊着的李师傅,希望他自身造出来的血能早点从下面滴落,之后人也平安地醒过来。 紫嫣见我和强哥手上比较吃力,主动过来,和我们一起拉着绳子等待着。 至于女主任医师嘛,人家可是有身份的,正襟危坐在地上,闭目养起了神。 忽闪的烛光还在不明缘由地摇曳着,也许是这地下的空间太封闭,空气燃烧时气流吹到了火苗上,也不知道这样分析对不对,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一尺来长的白烛已经燃到了尽头,在我们三个的注目礼下,火苗“啪啪”地跳动了两下后,熄灭了。 霎时,整个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喂阿姨,蜡烛灭了,你是不是应该再点一根”我朝着女主任医师的方位喊了句,担心她闭着眼睛不知道状况。 奇怪等了半天竟然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动静,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寂静极了,只能听到我们三个的呼吸声。 “强哥,似乎有些不对劲啊”我意识到可能有问题,对旁边的强哥低声叫道。 强哥深吸口气:“你和紫嫣手上加把力,我兜里有手电,掏出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后我将绳索在胳膊上缠了两圈,然后身子向后仰了仰,双脚蹬着地面,轻声回应道:“好了,你放心的松手吧。” 虽然强哥只是松开了一只手,但我还是感觉到手上瞬间传来难以抗衡的拉力,将我的上半身向前拽了去,所幸最后撑住了,没有让李师傅的头磕到地上。 “啪”手电的光亮照了起来,身旁一片通明。 我闭上眼睛简单适应了下,再睁开的时候,清楚地看到李师傅的旁边,刚才女主任医师打坐的地方,空空的,并没有她的半点影子,果然,和预想的一样,她人不见了 烛光熄灭到现在不过两分来钟,这段时间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异响,这种迹象再明显不过了,女主任医师是在蜡烛熄灭的瞬后自己离开的。 “她会不会是去找拉蜡烛了,所以才没有听到刚才你的声音”紫嫣轻声的询问了句。 我摇摇头:“就算是去找蜡烛,也不能听我不见我喊她啊我可是在蜡烛熄灭后两三秒就喊了话,这说明她不是没有听见,而是故意不回应,径直离开了。” 紫嫣皱着眉头:“可是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如果是坏人那也没必要救我呀” “不知道,也许,只有找到她才能弄明白真相。”我叹口气回道,然后冲着四周幽黑的角落大声喊起来,“华医师华医师” 和刚才一样,没有人回应我,地下室里空寂死静极了,就像一座棺材。 喊了一会我彻底放弃了,虽然这下面的空间不知道有多大,但建造的十分封闭,加上我的声音十分响亮,她不可能听不见,那就是故意不想答应,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强哥的手电还是下地洞的那只,光线已经发黄和暗淡,只能照到前方五六米的距离,根本看不清周围的具象。 我深吸口气,积攒了点力气,对他建议道:“强哥,这里有我和紫嫣,你四下走走,瞅瞅究竟是怎么回事女主任医师还在不在下面,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你们俩行吗”强哥似乎很担心另一只手也松开后,我和紫嫣会承受不住李师傅身体的拖拽。 “放心好了,没问题的”我信誓旦旦地笃定道。 强哥还是不放心,手没有松开绳子,而是将手电递向我:“李师傅的洗髓术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一定不能出意外,所以还是我留下来和紫嫣一起拽着绳子,你来照着手电四下瞧瞧。” 确实,现在感觉手上就已经很吃力,强哥要是将另一只手再拿开,我和紫嫣真没有把握能拖住李师傅不让他栽下去,如果是其他的事情还能赌一把,但是这关系着李师傅的性命安危,不能大意,于是点点头,从强哥手上接过手电筒,朝幽黑的深处慢慢走去。 刚走两步,强哥就喊住了我,低声嘱咐道:”阿飞,一旦发现什么意外情况赶紧回来,不要独自冒险” “我明白。”答应后我继续朝前走去,心里十分急切和纳闷,女主任医师为什么要突然在我们面前离开,这里可是她的地盘,按说不应该出什么意外的,就算是有,刚才打斗的时候我和强哥也应该能听见一些动静。 不管怎么分析,都指向她是自主离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是有重要的事情迫不得已还是另有目的想要对我们图谋不轨 算了还是不想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吧,我拍了拍头昏脑胀的前额,小心翼翼地朝空间的一个方向走去,越靠近边缘,发现东西越多,很多水泥台子整齐地排列着,上面摆满了各种仪器,金属的玻璃的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浸泡着人体器官的大瓶子。瓶子里什么都有,眼睛,胳膊,五脏六腑,全都经过特殊处理,保存的完好如初,就像刚从人身上割下来一样,与以前在湘菜馆地下室见到的那些不同,面前这些器官更像是科研所用,每一个上面都贴着标签。照着手电仔细照去,发现是器官的取得日期和死者姓名,以及要做的研究方向等等,看了一会,我从其中两个台子之间的缝隙钻了过去,发现墙面上有很多小门,就像是ktv的小包厢,并排地分布着。 好奇心驱使着我抬起了手,握住其中一间的门把使劲拧去。失望的是,把手只是轻微地晃动了下,没有被拧开门被锁了。 我不死心地走到旁边的门口,继续转动把手,同样的,也是锁着的。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忘了是第几扇门的时候,“咔”的一下,把手竟然被转动了,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我都已经快要放弃了。心虚兼害怕地左右瞅了瞅,见没有人盯着我后,手上开始用力,将门缓缓地推了开,同时举起了手里的灯,朝里面照去。 第四百二十七章拼凑的脸 还没有进门,一股陈腐的霉味就迎面扑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忙用袖子护住口鼻,轻迈脚步走了进去,到了里面才发现房间比我意料的要大,有二三十平米的样子,里面堆积了很多东西,橱柜、箱子、货架、木床,铁板,而且这些东西放得乱纪八糟,没有一点规则与合理性,就像是被人随意或者匆忙下扔进来的。 原来是个小仓库我这样想到,随即用手电扫视了下前方,见深处黑越越的差不多都是一个样,遂没了兴趣,打算离开,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叮当” 刚走到门口,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听上去就像是铁盆掉落在了地上,我心里一惊,忙迅速地转过身子,用手电照去:“谁” 房间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我,也没有任何的响动再传来。 我略一迟疑,确定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后,举着手电朝里面小心翼翼地走去,边走边不停地变换着手电光束的方向,生怕漏掉某个地方,然后就从那里猝不及防地窜出一个东西来。 这房估计有好几年没人进来过了,越向里面走,陈腐的味道越浓,虽然我用衣服捂着鼻子,但还是被呛得又连打了两个喷嚏。 “呼” 就在我打喷嚏的刹那,一阵风起,似乎有团影子突然从旁边一闪而过,钻进了垒摞的一堆废旧桌椅中。 我心里一紧,忙举着手电照去,光亮暗淡加上桌椅堆积得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深处究竟有没有藏着人,犹豫了几秒,开口喊了起来:“别藏了,我已经看到你了,快出来吧”喊完之后警惕地盯着黑幽幽的缝隙深处。 一分多钟过去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我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来,思索了片刻,在地上捡起一根一米来长的废旧钢筋,用它戳向那些破桌椅。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那些随意垒摞在一起的桌椅,搭建得很不稳固,被钢筋一戳,失去平衡纷纷倒了下来。 见状我赶紧向后跳去,躲闪开来,等到响动停止后,用手呼扇着眼前的尘埃朝前走去,打算瞅个仔细,小心地踩着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椅子走了几步后,发现在一张没有歪倒的桌子下面蜷缩着一团黑影。 “你你是谁”我喊了一声,然后将手里的钢筋抡了起来,防止黑影突然袭击我。 等了一会,桌子下面的黑影没有动弹,依旧窝在角落,难道是破烂衣物之类我边思索边又向前迈了两步。 这下看得稍微清楚了些,桌子下面是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女人,因为头发乌黑细长,而且身影看上去十分苗条,是大老爷们所不会有的。 女人没有穿衣服,整个人蜷缩着身子背对我,将头埋在双臂之中,浑身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我。 我心里纳闷极了,这地方怎么会有女人呢而且躲在这陈旧的小房间里,还不穿衣服,太蹊跷了吧清了清嗓子,对她开了口:“喂你是谁啊干嘛躲在这里” 蜷缩在桌子底下的女人这次似乎听到了我的话,浑身一颤,停止了发抖,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叫唤:“额啊” 我一楞,怎么回事,难道是哑巴不管怎么说,看她现在凄惨样子,应该对我没什么威胁,于是再向前走了几步,把钢筋放到桌子上,弯下腰将上半个身子钻了进去,向她伸出了手:“先出来吧” 女人听懂了我的话,缓缓地,将头一下一下地转了过来。 手电的光亮正正地照在她的面庞上,顿时,一张丑陋无比的拼凑之脸出现在我眼前:五官并不是她的,而是用不同人的部位所拼接而成,组合在一突兀极了,眼睛也只有一只,另一只是晃动着的、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的白眼球;鼻子就像是从猩猩那取来的,黑黑的全是毛,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两只朝天鼻孔;腮帮子一大一小,很不和谐,大的犹如腐肉般高高隆起;小的深深凹陷,让颧骨高高凸起。 拼凑的器官全用紧密的细线缝制在了一起,整张脸就像一只破烂的布娃娃,被人用不同布料缝补之后的感觉,只是这人的手艺很差,让布娃娃看起来恐怖极了,还不如不修补。 拼脸女人之所以发出的声音是嗯嗯啊啊的,是因为她臃肿的嘴唇也被人缝了上,根本张不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只能从那两只粗大的猩猩鼻孔里出来。 我已经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弓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这张奇丑无比的脸,心扑通扑通地捶打着胸口,惊恐的叫声也忘了喊出来,或许是由于极度恐惧,也或许是女人这张丑陋的脸带给我的,并不是那种生硬的恐怖,而是包含着的酸楚与无奈的触动。 喉咙里接连吞咽了几口唾沫后,我忍不住开了口:“你你的脸” 她见我并没有被吓得退缩跑开,唯一的那只眼睛里露出欣慰的神色,将身子完全转了过来。 虽然我有准备,她的身体也可能由不同人身上的碎块拼接而成,但是真正看到后,还是惊出一头冷汗,女人的胸平平的,或者应该说那作为女人标志一对,早已经被切割而去,呈现在眼前的是两块圆形的黑色疤痕,与她白皙的皮肤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再往下瞅,肚子上有十字形的细线缝痕,看得出来被人开膛破肚过。女人见我盯着她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用双臂抱住了身子,此时我才发现她的胳膊也有些不对,仔细一想,明白了,我们的胳膊肘都是向外的,而她的却是向里的,而且上臂和前臂有很大的不同,应该也是拼接上去的,并且接反了,不知道动手术的人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我见女人害羞,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穿上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真实意 等到她将破风衣穿上后,我又把手伸过去,打算拉她出来,熟料她拼命摇头,就是不愿意出来。 我心说难道是下半身没有穿衣服不好意思,但是转念一想也没必要啊,我给她的是司机大哥的棉风衣,以她的身高完全可以遮挡到膝盖处,那应该是什么原因呢 等了一会,我有些不耐烦起来:“为什么不出呢” 她很歉意地望着我,用手指向自己的脚。 我将手电筒的光亮照靠过去,才发下她的两条小腿下面竟然是圆滑的肉球,根本没有脚顿时觉得刚才有些不礼貌了,忙向她道歉:“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的脚已经,已经不在了。”犹豫了下,说了出来。 她摇摇头,虽然说不出话,但是意思应该是没关系,不介意。 我蹲下身子,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一手她的膝下,将她横着抱了起来,然后跪着挪动膝盖,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站起来后,小心地躲避着倒在地上的那些桌椅,走到刚才站立的空地上,将她缓缓地放了下来。 望着地上的拼脸女人,脑海里突然想起发现她之前的情景,当时是听见了呼的一声,眼角依稀瞥见一团黑影晃了过去,钻进了桌椅堆里,这样分析的话,女人应该是能健步如飞的,可是她确实没有双脚,不像是能走路的人啊 我心烦意乱,站起身子不停地来回踱着步,究竟拼脸女人会不会走路 “呜”女人见我沉闷不语,从密封的嘴里叫了一声。 我低头俯视着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面容悲催、失去双脚的拼脸女人是可怜脆弱的,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也不可能欺骗我,一定是我感觉错了,或着听到的呼声只是她鼻子哼出来的,对一定是这样的我给自己打打气,不去胡思乱想瞎猜疑。 拼脸女人的嘴巴被缝上了,要想救她并知道具体情况,必须先弄断她嘴上的丝线,不过这谈何容易,密密麻麻的丝线已经有很多深入进了嘴唇的肉里,只有表层的一些还若隐若现,想必缝了不只仨月俩月了,要想破开非常棘手。 拼脸女人似乎意识到我在想什么,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动作,意思是在问我有没有刀片,可以用来割开她嘴嘴唇间的丝线。 我脸色凝重地摇摇头:“非常抱歉,我没有带匕首和刀片之类的东西。” 她听后没有失望,而是微笑地点点头,虽然笑起来是那么别扭和抽象,不过毕竟代表着是她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并不恶心或者厌恶,相反,有些人油光粉面,笑起来看似真诚,但是总让你闻到一股虚伪和人渣的味道。 拼脸女人这时候将手向下轻轻地摆了摆,示意我蹲下,似乎有话要说。 我赶紧蹲下身子,将脸凑到她面前,不解地望着她,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尽量让自己能听懂呜呜声的含义,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用手在地上划拉起来,明显是在写字。 我心里顿时一阵惊喜和愧疚,惊喜的是通过写字就可以简单的交流了,愧疚的是自己怎么连这么基本的方法也忘了,想想文字才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标志啊 转眼间,拼脸女人在地面的灰尘上,已经写出了字体工整的一句话:“你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 为了认字方便,我赶紧挪到她那一侧,与她并排坐着,在地上写下了答案:“是华医师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我的两个朋友受伤了,她帮我们诊治。” 身旁的女人看到我写的这句答案后,脸色大变,拼凑的五官扭曲起来,露出很多缝隙和褶皱,显得更加丑陋和突兀了,之后忙用手指飞速地在地上划拉起来:“赶紧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她就是个恶魔,会杀了你们的” 我大吃一惊,吞了口唾沫,忙接着写下疑问:“不会吧她已经将我一个朋友的毒驱出来了,另一个也快要苏醒,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 她使劲摇摇头,情绪激动起来,嘴里呜呜着,忙用手继续写道:“赶紧走要不然你们就走不了了” 拼脸女人写出的话语让我很疑惑,但是更疑惑的是周围突然变亮了许多,而且这种亮光还在晃动,将我和拼脸女人的影子照得飘忽不定。 我不由得慢慢转过身去,一双腿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我一屁股拍到地上,差点叫出声来。 不知何时,在我和拼脸女人的后面站了一个人,手里拿着白色的蜡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眼神中充满了诡异和阴森。 如果不是我认识的人,或许不会这么惊恐,但是她却恰恰就是女主任医师此时的她比我先前见到的很不一样,感觉阴邪极了,判若两人。 拼脸女人也转过了头,见到女主任医师后,嘴里发出极度愤怒的嗯嗯声,挣扎着要站起来扑向她,但是被她一脚踹倒在地上。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用手一指她:“你刚才” “啪” 刚说了一个字,头就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紧接着嗡嗡乱响起来,一片空白,眼前的视野突然变黑,身子直立着栽了下去,不省人事,什么也不知道了。 隐隐约约的,感觉眼角的边缘有些疼,这种疼越来越重,迅速地朝我全身扩散。 我疼得一下子睁开了眼,醒了过来,转动眼球一瞥,左侧太阳穴上正扎着一根细小的银针,顿时一寒:太阳穴可不是随便乱扎的,弄不好会要人命 忙想要伸手拔下来,但此时才发现双手动不了,低头仔细一瞅,整个人都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抬眼望去,才发现这里已不是先前堆放杂物的小间,而是换了一间。 房间里很干净,只排放了几张台子和一些手术用的器具,以及一些盛放药水的瓶瓶罐罐,周围的墙边立着几个大柜子,装满了厚厚的文件夹,白色的蜡烛在呼呼地燃烧着,火焰时不时地跳动下,发出噗噗的声响。 我突然想起那些恐怖片中,杀人恶魔的行凶密室,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上心头。 “呜呜” 旁边有呜咽声,使劲侧了下脸,发现拼脸女人也在,她和我一样被绑在了柱子上,不能动弹。 “醒了啊”后面忽然响起女主任医师阴柔的挑衅声。 我没料到她在后面,惊了一下,想扭过头去,但是被绑得太紧,转不过去,只能从眼角瞥见她的一点模糊侧影。 “怎么,这么想见我啊”她嬉笑了下,从身后走到了我面前,并且手一伸,在我还没有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时,电光火石间就已经将我太阳穴上的银针拔了下来。 原来她是用银针把我扎醒的,我在心里感慨了句,然后摇了下还有点胀痛的脑袋,对她厉声质问起来:“这位大姐的脸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女主任医师表现出很无辜的神情,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装的。 “这里是你的医学研究实验室,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狐疑地反问她。 “呵呵,呵呵”她哼笑了几声,“你不觉得我回答不知道更好吗那样的话你知道的越少,生还的可能性越大。” 她不阴不阳的回答,已经侧面印证了拼脸女人对我的警告,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恶魔但是为了确定,我还是开口求证她:“下面的那些人体器官,是不是你杀了人后得到的” “这个嘛怎么说呢有些是死者自愿给我的,有些是你说的那样,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能将自己遗体卖了的人很少,就算同意,他们的家属也不见得会同意,所以只能用其他的一些手段喽。”她用很无辜的神情耸了下肩。 “医生的天职是救人的,你竟然杀人,真是恶魔”我忍不住向她呵斥起来。 “即便我杀人也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只要能将先祖的医术重新研究出来,我就能成为当代华佗,济世救人无数”她慷慨陈词地辩驳起来,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却忘了没有人能随便剥夺他人的生命,即便是医生。 我冷笑一声,对她的宏图大志报以鄙夷:“算了吧你是不可能达到华佗神医的那种境界的,即便是十分之一也到不了。”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已经见识过我的高超医术了吗”她对我的鄙视很不理解。 “医者,最为重要的是医德,但是你已经失去了这最宝贵的一项,走在了魔怔的路上,所以才会说出杀人是为了救人这种荒谬的话语,还有就是,你做所得一切研究,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救死扶伤,而是为了功名利禄,自己的声望如果真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研究先祖的医术,你完全可以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流传下来的、仅有的一些口诀方法告诉医学研究部门,借助他们的力量扩大研究的广度和深度,而不是躲在这阴冷的地下密室,偷偷琢磨,并且残杀无辜人做研究你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自己能一举成名天下知,接受万众朝圣般的爱戴。”我将她的真实意图毫无保留地揭发了出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试验品 我双眼鄙视着她,笑道:“我胡说一个心理阴暗并且变态的人、随意草菅人命的人,要是能成为世人爱戴的医术宗师,那才是天方夜谭呢” “你”她先是怒气冲冲地指着我,但随即脸色一变,露出阴邪的笑脸,“就算我心理阴暗,草菅人命那又怎么样你们不开口的话,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我们不说,会有人说的,做了恶事迟早会有被人揭发的那一天”我对她义愤填膺地指责道。 “死人还会说吗”她的眼神中露出邪恶冰冷的凶光,让人不禁生畏。 我并没有被吓倒,喝道:“你想杀了我吗那就来吧,不过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的那些朋友一定会找到这里来,为我报仇的就是遗憾了,会死在你这种变态女人的手里” “他们会找来吗即便找来那又怎样他们也认不出你是谁了”她说完诡谲地笑着瞥了眼旁边的拼脸女人。 我的心就像被针扎般,咯噔一下,疼极了,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来,实在不愿意,也不敢想象自己的脸也被人七凑八凑的缝制在一起的样子,不伦不类、满脸丝线。 女主任医师似乎窥探到了我内心的恐惧,咧嘴嘿嘿一笑,将头向我靠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我惊悚地质问,嘴唇有点不利落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妖娆的红舌,灵巧地我在脸上舔起来。湿滑温软的舌尖在脸上游离,传来一阵阵酥麻奇痒。 我实在忍受不住,咬着牙关喊道:“住手快住手你这个变态老女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她听到了我的怒骂后,将舌头收了回去,开口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后,犀利的目光盯着我,“刚才我舔过的地方,就是需要割掉后重新拼凑的部位,这也算是先告诉你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真是可惜喽,这么英俊的一张脸,啧啧” 心跳得几乎喘不开气,刚才,刚才她的舌头几乎已经将我的脸舔了个遍,那样的话,整张脸岂不是会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不行决不能让她把我变成那种样子,即便是死想到这对她开口央求道:“来个痛快点的,杀了我吧” “杀了你不行要知道拼凑手术必须使用的,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具体的反应,为进一步造人提供数据和指标的支持。”她果断拒绝了我想死的请求。 “造人”我愣了下,疑惑起来。 女主任医师哼了声:“既然你很快就会变成我桌子上的小白鼠,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目的不仅仅是重拾华佗先祖的医疗神术,更要像上帝和女娲那样,成为第三个创造人类的神,我要” “我呸少在这里做白日梦了,我幸亏吃的不多,否则早就吐你一脸了,还想造人你痴人说梦吧就凭你我见过比你医术强十倍百倍的人多的去了,也没有敢夸下这么大的海口说有能力造人,何况你一个区区的小医生”我打断她的意淫,大声地讥诮起来。 女主任医师的嘴巴蠕动了两下,忍住没有发火,而是从身后拿出一只水彩笔来,将笔帽拔开后,在我脸上描绘起来,凉凉的那个感觉,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过了两三分钟,她终于将笔尖从我脸上拿开:“嗯,不错,我这次的笔迹是按照毕加索抽象画的作风描绘的,等到割掉后,再用不同人身上的肉和五官给你拼凑上去,一定是一副很完美的作品,那时候你的脸就不是脸了,而是一件艺术品,呵呵呵,” 我极力地扭动脖子,将脸向一侧倾斜去,在肩膀上不停地蹭起来,擦拭着脸上的水彩笔痕。 女主任医师见状后,大吃一惊,无比愤怒地将手里的笔狠狠甩去,用双手掰住我的头颅:“别乱动,你个混蛋把我的想法全都给弄乱了,真是不识抬举,本来只想将你的脸变换一下,将人珍藏起来当做宠物,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你就是我的下一个实验品。”说着将手伸向了我的保暖裤。 “你要干什么”我心里没底地质询了句。 她将手停裤子的边沿:“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做我的下一个实验品,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那为什么要脱我的裤子” “因为待会要拼凑的不仅仅是你的脸了,连你的全身,包括五脏六腑都要换成不同人的,嘿嘿嘿”她说着忍不住淫邪地笑了起来,并将手我的裤子的松紧带里,蹲下身子向下扒去。 由于身上绑着绳子,加上保暖裤比较厚重,而且先前在古洞里时被鼠群咬得满是窟窿,所以扯起来很费劲,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三四分钟才扒到脚踝。 我向下瞥了眼腿上被鼠群啃噬过的伤痕,有些已经发白,说明开始感染了,于是笑着对女主任医师威胁道:“恐怕我不是一个好的试验品了吧,身上这些伤口全是被老鼠咬的,说不定已经感染了狂犬病之类的病毒。” 她丝毫没有意外:“哦,这个啊,在杂物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我是绝不会让自己的试验品有瑕疵的,所以刚才趁你昏迷,给你注射了狂犬病疫苗和破伤风疫苗,从你身上的伤口看,根本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疫苗还是有效的。”“你,你倒是考虑得真周到啊”我咬牙切齿道。“承蒙夸奖不胜感激,待会我动手的时候会尽量快点的,让你少受点痛楚,哼哼”她阴笑地回应了句,转身从台子上拿起一只注射器,一个小玻璃瓶里,将里面的红色液体抽了进去,然后拔出来将注射器里的空气推出来。 第四百三十章肾上腺素 女主任医师用纱布擦了下针尖里冒出的药水,蹲到我面前,照着我的肚子扎了下去。 一阵短暂的刺痛后,女主任医师将针管的红色药水全部推进了我的小腹中,抬眼望见我仇视的目光,竟然咧嘴笑了起来:“别这么看着我,又不是给你注射死亡,只不过是打了点麻醉剂罢了,让你待会舒服一些。” 我气得呼呼粗喘着,不想再说什么,扭过头去。 另一侧,拼脸女人正焦急地望着我,不停地摇着头,似乎觉得我是在步她的后尘,脸和身体很快就会变成和她一样的惨状,十分痛心,唯一的一只眼中流下泪来。 这让我很意外,一个陌生的人会因为我将要面对的悲惨命运而怜悯落泪,这是多么仁慈善良的心地,如果这种人做医生的话,一定能体会到患者的痛楚,并全心全意地为他诊治救助,这样的人才应该成为医生的,才有可能成为医圣的 老天真是有点不开眼,为什么心地善良的人会被变成那样,而行凶的恶魔却逍遥自在,继续着罪恶 我的怨天尤人还没有达到,就感觉被注射了麻醉药的腹部变得冰凉起来,而且这种冰凉的感觉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没有任何不适,迅速地四下扩散着,眨眼间,整个胸膛都已经变得冰冷起来,然后是四肢,顷刻功夫,全身每一处都渗透着冷冷的感觉。 这究竟是什么麻醉,为什么身上的感觉不是麻木而是冰冷呢试了试,身体明明能动的了,说明大脑的神经完全能控制躯体,并且既然能感受到冰冷,就说明感觉神经也没有被麻醉,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心里疑惑起来。 女主任医师看到我蹙眉凝重的脸,猜了个大概,站起身来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感觉非常特别吧实话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独特麻药,它的作用是影响人体触觉神经中冰冷感应的那一块,能让一个人感受到寒冷但是却并不难受,因为其他的神经传给大脑的信号是舒适的,所以你才会有现在这种感觉。” “为什么要让我感到寒冷”我不解地追问了句。 “当然是为我一会的手术服务的,因为寒冷的刺激,可以使大脑做出应激反应,让机体内的肾上腺激素分泌增加。” “你让肾上腺激素增加干什么”我问后在自己的脑海里极力回忆起来,想找回生物课本上对肾上腺激素作用的描述,但是当初学的时候就不认真,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将针管扔到水泥台子上面的一个盘子里,对我叹了口气:“看来你不仅能力一般,学识更是可怜,我之所以让你体内的肾上腺激素连续不断增加,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切割的过程中,防止你的心脏骤然停歇人猝死,这是因为肾上腺激素有促进心脏收缩力上升的能力;二来就是让你的肌肤变得紧促些,不那么疏松,使切割更加顺利,切面也更加光滑,不同切割器官之间能完好的粘合,这一点得益与肾上腺激素能使皮肤黏膜血管收缩的作用。” 我心说你妈的,竟然这么专业,不过好像这一切都与麻醉没有什么联系啊于是开口质问她:“你这根本不是麻醉剂,而是促进肾上腺激素分泌的药剂吧” “呵呵,怎么不是,只不过麻醉的不是你神经的疼痛部分,而是对热度的感知部分,感知不到热度了,当然会冷啊,所以肾上腺激素就增加分泌喽。”她奸邪地笑着回道。 “原来麻醉只是个名字,根本不会让我减轻疼痛,你刚才不过是在忽悠我”我咬着牙齿狠狠道。 女主任医师摆出无奈的神情:“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如果当成是麻醉剂的话,倒是可以有心理作用,精神上感觉不那么痛,身体上自然而然的也不会太疼痛了,这就叫精神麻醉,呵呵”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少恶心人了还什么精神麻醉,你怎么不说麻醉”我对女主任医师的歪曲解释愤怒极了,爆了一句粗口。 “哦,麻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找个女人替你放松放松”说着四下一瞥,看到了我旁边的拼脸女人后,眼睛里放出光来,“她怎么样一定很适合你的胃口,让你彻底麻醉,没有疼痛吧” “猝” 我一口唾沫吐在了她的脸上,确实是怒了,没想到她嘴里会说出这种话来,真是龌龊,瞪视着她骂道,“滚你个不要脸的变态老女人” 她没料到我会朝她脸上唾弃,表现出一副要死的神情,忙用纱布将脸上的唾沫擦去,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臭小子你竟然敢朝老娘吐口水,看我不弄死你”俨然没有一点主任医师的痕迹,比菜市场骂街的泼妇还蛮横,说着从旁边台子上捡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也不管我这只小白鼠完不完整了,照着我的肚子就刺了过来。 “砰” 手术刀的刀尖刚刺进我的肚皮没有分毫,只割破一层外皮,女主任医师的手就停住了,身子也像卡主般动也不动,两三秒后僵直着倒了下去,摔在地上。 她摔倒后,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望见她后我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紫嫣,你怎么来了从哪边过来的,我怎么没有丝毫察觉” 紫嫣用手里的钢筋戳了戳地上的女主任医师,见她已经昏迷,没有反抗力后,长舒口气,捡起地上的手术刀,边帮我割断绳子,边回应道:“刚才我和强哥见豆粒般的灯光消失后,有异常响动传来,等了一会不见你回来,很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由于李师傅体内还没有造出足够的血,还必须倒吊着,所以强哥不能离开,让我过来找你,查看下是什么状况。 我摸着黑,磕磕碰碰地朝灯光消失的方向挪来,穿过石台之间的间隙,摸到有很多小门,也不知道你究竟在不在其中,于是一间一间地拧着把手,结果发现只有一间能打开,进去后,摸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里面喊了两声,见没有回应后本打算离开,但是突然听见叮当一声,似乎是什么金属掉到了地上,警惕了半天,见没有其他动静后,在地上摸索了下,发现是一根钢筋,心说遇见危险也可以当个武器,所以就拿着了。 出来后继续拧门把手,意外发现这间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锁,而且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争吵声,于是蹲下身子,悄悄将门推开一道缝钻了进来,所幸这个坏女医师的注意力全在你那,没有发现躲在石台后面一直靠近的我,见她用手术刀就要刺你,我赶紧抡起手里的钢筋砸向她,林哥,我不会把她砸死了吧”紫嫣讲述完之后,面露担忧地问向我。 我将绳子从身上扯下来后,使劲往地上一扔,然后将保暖裤拉到腰部:“砸死她也是活该你是不知道,这道貌岸然的女主任医师就是个杀人恶魔,这地下室里的人体器官,有很多都是他杀人之后割下来的” “啊”紫嫣听后很疑惑,“人体器官” 我这才想起,紫嫣一路上过来没有手电,所以没有看到那些玻璃罐子里的人体器官组织,于是简单说了句:“待会我照着手电你看看,这地下密室里存放了很多残缺的人体部位,先前的时候,这变态的女医师说是死者自愿捐献给她的,刚才她才透露出实话,有很多是从杀害的人身上得到的。对了紫嫣,具体的经过有空我再详细告诉你,我先把她放下来。”说完从紫嫣手里要过手术刀,迈步到旁边,帮拼脸女人把她身上的绳子割了开。 拼脸女人抬起头,呜呜了两声,算是向我致谢。 “啊”紫嫣突然大叫一声,脸上露出极度的惊恐,向后连连退去,用手指着拼脸女人结巴起来,“鬼鬼啊” 拼脸女人见自己的容颜吓坏了紫嫣,十分愧疚,忙又将头低下。 我将拼脸女人身上的绳子扯下来,然后走到紫嫣身边,用胳膊揽住她安慰道:“别怕,她只是面向丑陋一点,心灵很善良的,我是在你发现钢筋的那个杂物间里发现她的。” 紫嫣听后瞅了瞅我,看到我坚定和鼓励的目光后,将头转向拼脸女人,开口道起了歉:“对不起,我刚才太不礼貌了,毕竟,毕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脸。” 拼脸女人听到紫嫣道歉,忙使劲摆摆手,嘴里呜咽了一下。紫嫣不明白女人的意思,扭头望向我,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说没关系,希望没有吓着你,我也不能十分肯定,但是大体上也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对紫嫣回道,说完望了拼脸女人一眼,见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应该是表示我翻译得十分准确。 第四百三十一章拆线 我颠了颠手里的手术刀,凝望着拼脸女人,想起刚遇见她时,她让我帮忙把嘴巴上的缝线割开,当时手里没有刀片只能作罢,现在有了,不知道她还要不要帮忙,犹豫了半天开口询问道:“那个,你的嘴”欲言又止。 她很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冲我点点头,然后走到石台上的蜡烛旁边,极力把嘴撅起来。 烛光的映照下,丝线清楚地呈现,密密麻麻好几圈,别说张口说话,就是连呼气都很困难,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她究竟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我走了过去,将手术刀的锋利刀刃横了起来,右手攥着刀柄,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刀刃,轻轻地凑向拼脸女人的两片嘴唇之间,触碰到了之后,左手腕轻轻用力,刀尖开始了切割缝线。 “啪啪啪啪” 随着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响起,丝线一根根地断了开,进展如此顺利,增加了我的自信,遂加大了力气和速度。 缝线犹如烈日下熟透的豆萁,啪啪啪地不停炸裂开来,女人双唇之间的缝隙也越来越大。 “滋” 手腕突然一抖,刀刃错位,朝拼脸女人的嘴角划去,割开了一道半寸余长的血口子。 我忙将刀收回来,自责道:“对不起,都怪我割得太快了,没有照准,将你的嘴划破了”说完眼神四下搜索,想找找这房间里有没有消毒止血的药剂,但是看了一圈很失望,什么也没有。 “我我没事,你你继续”拼脸女人张着半开的小嘴,对我催促起来,语气虽然很急,但是声音却很温馨,比电台的那些知心姐姐还好听。 见她这么坚持,我只好将刀刃又靠了过去,继续切割嘴角边沿一些渗进肉里的缝线,这些部位的线都比较难缠,我集中着百分之百的精力,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划拉着。 终于,四五分钟后,将缝在拼脸女人嘴唇上的所有丝线全都割了开,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憋在肚子的气。 紫嫣忙纱布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完成了吗” “没有,万里长征刚开始呢,还要将这些线头从她嘴唇的肉里拽出来,这才是最关键的,也是最疼痛的。”我摇摇头回道。 转脸瞅了瞅,还好石台上有镊子,拿起来凑近拼脸女人的嘴上,捏住一根线头轻轻地拉扯起来。 “嘶” 断线被我拽出来一根,同时,殷红的鲜血顺着抽掉线头之后的小洞淌了下来,将拼脸女人的嘴唇染得一塌糊涂。 我赶紧从紫嫣手中将纱布拿过来,给拼脸女人擦了擦,然后按着止血,但是嘴唇是人的敏感部位,里面的血管神经非常多,所以血流淌得异常凶猛,很快就将纱布完全渗透。 紫嫣又将一块纱布举到我面前,我将沾满血迹的那块扔掉后,接过来赶紧再次捂在女人嘴唇上。 拼脸女人这时候突然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胳膊,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嘴唇上止血的纱布,意思很明显,是想要自己摁着。 我犹豫了下,将按在纱布上的手逐渐松了开,同时指引着拼脸女人的手,让她按住血口。 这一次,血流淌的稍微慢了些,没有将纱布浸透,看来是被制止住了。 我心说才拽了一根线头,就让拼脸女人遭了这么大的罪,这么多,密密麻麻几乎有五六十根,全拉出来的话,她的嘴唇不就废了吗 正纠结着,拼脸女人将嘴唇上的纱布轻轻拿开一些,张了口:“线头不用扯了,它们早已经融进了我的肉里,与嘴唇合为一体了。” 听到拼脸女人说话还算利索,线头对她影响不大后,我点点头:“那就先这样,等到出去后去了医院,让医生帮你拽出来,那个” “阿飞,我担心强哥一个人拽着倒挂李师傅的绳子会撑不住,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有什么话到了那边再说”我正要问拼脸女人一些问题,紫嫣这时候打断我,提醒我应该赶紧回去了。 “你说得对,我老是顾着说话了,将强哥还在那边拽着绳子这茬忘了,走,我们先回去。”说着也对拼脸女人扬了下手,“一起过去吧我有很多问题还想问你呢。” 拼脸女人大概对我们也有疑问,点了下头,答应跟我们走。 我在房间里搜寻了下,找到强哥的那把手电后装进兜里,然后蹲下身子在女主任医师的身上摸了摸,找到一把打火机和两根蜡烛,心说有了这些,一会就不用担心看不清了,将东西全都装进了裤兜里后,用刚才她绑我和拼脸女人的绳子,把昏迷中的她捆了起来。 回头看了看,见一切没什么问题后,拿着手术刀以防万一,拔起桌子上的蜡烛照明,领着紫嫣和拼脸女人朝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一股冷风突然扑面而来,我意识到不好,赶紧护着紫嫣闪到一旁。 忽闪的烛火映照下,一团毛茸茸的黑东西擦着我的汗毛掠了过去,袭向拼脸女人。 “小心”我喊了句后,举起手里的手术刀,上前一步朝黑影扎去。 “千万不要伤害它”拼脸女人一把抱住那黑东西,扬起手来对我急促地制止。 我懵了,攥着的手术刀卡在了半空之中,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拼脸女人认识它忙举着摇曳的烛光照去,看清状况之后长出口气,把举在空中的手术刀收了回来,不解地问她:“这黑猫是”拼脸女人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怀里的黑色波斯猫,点了下头:“是我养的,其实,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它养了我,没有她叼东西给我吃,我早就饿死在这地下密室了”拼脸女人怀里的波斯猫猫,似乎能听懂人语般,眨了眨烛光下绿幽幽的眼珠子,拼命地往她怀里蹭去,摆动着尾巴显示着他们相依为命的感情。 第四百三十二章双胞胎 “是的,包括刚才这位766f6474772e636f6d” 我有些感触,伸出手摸了一下拼脸女人怀里的黑色波斯猫,岂料它很敏感,浑身的毛发蹭的一下竖立起来,绿幽幽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的下身。 我心说怎么回事低头一瞅,顿时脸上阵阵臊红下面不知何时支起了小帐篷,忙羞涩地用手按去,却忘记了越碰它越敏感,帐篷更高了,登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丢死人了 “这是刚才她给你注射的红色麻醉剂所产生的生理反应,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引起的,不用在意,很快就会消下去的。”拼脸女人似乎知道很多。 为了尽早摆脱尴尬,我深吸口气催道:“既然都没事,那我们赶紧去强哥那边吧”说完握着蜡烛,快步走去,但是又不敢走得太快,害怕烛火熄灭。 拼脸女人比我们更熟悉这里的一切,所以走了几步后,我直接将蜡烛交给了她,并告诉她我们的朋友李师傅被绳索倒挂着,在用洗髓术驱尸毒,强哥正拽着绳子拉着他。 拼脸女人很快就带着我们回到了强哥那边,但是看到强哥和李师傅的模糊身影后,停下了脚步,将蜡烛还到我手上轻声道:“我还是不过去了,样子会吓到你朋友的。” 我笑着摆了摆手:“不会的,放心好了,强哥的定力比我们两个都好,他可是当过特种兵的” 拼脸女人似乎还是不放心,摇摇头,不愿意上前。 “阿飞紫嫣是你们吗”我正要再劝劝拼脸女人,前方的强哥对我们喊了起来。 “强哥,是我们,我和紫嫣马上就过去,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位大姐,不过面容受过伤,所以一会过去后希望你别害怕”我这是给强哥打防疫针,省得一会他看到拼脸人再一激动,撒了手里的绳子。 “嗯,我知道了,你们快点过来吧,我看到李师傅肩膀上的铜钉里已经开始滴血了,说明骨髓造的血已经足够多了”强哥对我们催促起来。 听到强哥说李师傅已经开始滴血,我赶紧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紫嫣和拼脸女人也跟了上来,到了李师傅身边后,我将蜡烛倾斜,淌了几滴蜡油将它栽到地上,朝李师傅的肩膀上望去,确实,殷红的血正滴滴答答地落进下面的脸盆里。 “必须赶紧将铜钉从他体内拔出来并止血”后面的拼脸女人上前一步,对我们急切道。 “她是”一旁拽着绳子的强哥,看到烛光下拼脸女人的容颜后,惊愕极了,向我和紫嫣疑问起来。 我忙解释:“她是我们在一间杂货屋发现的,虽然面容有些有些吓人,但是人很好” 强哥听了点了下头,随即又问道:“那华医师呢你们有没有找到她她不在李师傅怎么止血” “我可以帮他止血”拼脸女人这时候笃定地回应了一句。 我们听后大吃一惊,用狐疑的眼神盯着她,不敢确定她到底能不能帮李师傅止血,毕竟女主任医师,不对那个变态女医师说过,钉子镶进去的位置是骨髓的什么出血结点,不是一般的穴位。 拔出铜钉加止血的话,不知道除了华佗后人的她,其他人是否有这个把握 难道我的心突然提了起来,转脸望向拼脸女人,开口询问:“你也是华佗神医的后人” 她听后一愣,随即颔首点头,语气沉重地回道:“我是华佗后人中,唯一一个还活在世上的了” “啊不对啊那个变态女医师也说华佗是她先祖啊,而且不管她品性怎么样,从诊治李师傅和紫嫣的手段来看,医术确实很高超啊”我马上表达出了疑惑和不解。 “此事等我救了你这位朋友之后再详说。”拼脸女人说着用手指朝李师傅的双肩、脊背、还有两只脚踝点去,部位都是铜钉的附近,点完之后对强哥命令道,“可以将绳子放下来了。” 强哥犹豫了两秒,按她说的慢慢松手,将李师傅朝地上放去。见状我和紫嫣忙上前,与拼脸女人一起托住李师傅的身体,慢慢地平放到了地上。 拼脸女人扒开李师傅的眼睛看了下瞳孔,然后按了按心脏,转向我催道:“赶紧去刚才的小房间,看看她身上是否有银针,取几根来” 我忙照着手电原路返回,来到刚才的小房间,发现被我绑在地上的变态女医师刚苏醒过来,正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忙上前两步抬起脚踢了过去,让她重新昏睡,然后蹲下身子在她身上摸索起来,在怀里发现一个小布袋,拿出来一瞅,上面别着很多银针,忙拿着跑回来,回来后将银针交给了拼脸女人。 她接过小布袋后,熟练地抽出其中一根,对我们指示起来:“将他的身体翻过来,轻一点。” 待我和强哥将李师傅的身体翻过来后,她和先前的变态女医师一样,将银针在烛火上烧了一会,擦去上面的黑色灰烬后,捻进李师傅脊背上,铜钉末端下方三寸之处的穴位中,然后又迅速地取出两根在火上烧了下,扎进了李师傅双肩上的铜钉旁,之后用同样的方法,将他的脚踝也扎了针。 扎完针之后,拼脸女人用手轻轻地按压起铜钉周围的肌肤,让铜钉末端稍微露出了一些,然后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摁在铜钉的边沿,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捏住钉子的末端,缓缓地抬起畸形的胳膊,将铜钉一点点地拔了出来,这力度看的我和强哥目惊口呆,要知道铜钉可是穿透骨骼深入骨髓中的,一般的力量很难抽出来 同样的过程,拼脸女人将李师傅双肩上的、双脚底上的铜钉一一拔了出来。 铜钉拔出来后,她又依次将扎在李师傅身上的五根银针取了下来,了小布袋中,深吸口气对我们道:“铜钉已经拔出来了,骨髓出血点也已经封上,不会流血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如果你们这位朋友运气好的话,或者身体素质强的话,可能会醒过来,反之” “能不能醒来不是靠的身体素质吗,怎么还与运气有关”我打断她问道。 “当然有关系,这种驱毒的医术是我们根据原理反推的,并不代表就是先祖当年所用的那种,所以有风险,大约占五成的比重。”拼脸女人对我们实话实说道。 听后我心里嘀咕起来,你怎么说的和那个变态女人一模一样,你们两个究竟谁才是华佗医师的传人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不过有三根蜡烛加手电,至少可以撑两个小时,所以我们并不着急,全都坐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李师傅的苏醒。 感觉空气有些冷,我将李师傅的衣服轻轻地给他套了上,然后对拼脸女人轻声开口问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是华佗的后人,当然也姓华,长你两圈的年龄左右,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阿姨或者华医师。”拼脸女人平静地回道。 “阿,华”我试着叫了一下,这感觉怪怪的,就像叫的人还是刚才的那个变态女医师一样,叫不顺溜。 拼脸女人倒是没有生气,微笑了下:“要是觉得突兀的话,还是什么都不用叫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先前我就是这样称呼那位变态女魔头的,同样的称呼再叫你,有点尴尬,华医师,我想问的是,你说你们家族活着的人就剩你一个人了,那刚才的那个华医师究竟是这么回事难道是冒充的不过医术好像也很精湛啊” 听我这么一问呢,紫嫣和强哥也转头盯向拼脸女人丑陋的面容,等着她的答案,尤其是强哥,根本还不知道那个变态医生的真实面目,脸上写满了疑惑,对我们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由于性格使然,没有主动探问。 拼脸女人听了我的问题后,低头沉思起来,烛光下的拼凑脸显得沉重多了,不一会竟悄然流起了眼泪。 见状我们也不好规劝和多问,只能静静地等着。 又过了一会,见拼脸女人还没有开口,我有些急了,与其等待,还不如趁此将我刚才离开后,寻找女主人医师所经历的一切,全告诉强哥,一来打发点时间,二来也好给强哥和紫嫣释疑,让他们都知道那变态女医师的真面目。 我将从发现拼脸女人,到被变态女医师打昏,再到醒来后她对我注射麻醉剂,并要将我拼凑,以及紫嫣出手将他砸倒的这一切,全都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 他俩听完后很吃惊,没有料到先前的女主任医师,会是一个杀人恶魔,并且将旁边女人变成现在的样子,对她由先前的尊重,变成了现在的鄙夷和憎恨。 “其实你们口中的那个变态女医师,她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是被我害的”拼脸女人擦了下眼角的泪痕,突然对我们开了口。 “你害的”我们三个大吃一惊,同时朝她反问起来。 “是的,是我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其实,她是我妹妹,确切的说我和她是双胞胎。”拼脸女人平静地回道。这更让我们惊诧了,不敢相信,如果是双胞胎的话,品性差别也太大了吧,不过转念仔细一想,还真是有依据,她们所知道的医术都差不多,而且说话的停顿点也有些类似。“方便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轻轻地开口问道。 第四百三十三章源于族谱和手稿 就是那天,下午放学后父亲和母亲都没有来接我们,直到天黑也没来,学校门口只剩下孤孤单单的我和妹妹,再后来,终于有人来接我们了,却不是父亲和母亲,而是警察” “警察”我和紫嫣好奇极了,忍不住插嘴问道。 拼脸女人点点头:“是的,那时候我们也很害怕,因为老师和电视上经常说警察是抓坏人的,以为我和妹妹做了坏事,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哭了一会,见那几个警察并没有把我俩抓起来,停止了抽泣,好奇地抬头打量着他们。 这时候一位女警察姐姐开了口:你们俩姐妹是华雨和华露吗 我和妹妹使劲点点头:是的,警察姐姐我们没有做坏事啊 女警察叹了口气:不是你们做了坏事,而是你们父亲,他,他做了坏事,在被抓捕的时候横穿马路,被车撞死了犹犹豫豫地说完之后,她就眼中带着怜悯地望着我俩,沉默不语。 那时候对死亡并没有多少领会,但是知道死了就是没了,所以本能地大声哭喊起来,想要爸爸,哭喊中隐隐约约听到那些警察在叹息,说着我和妹妹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太可怜之类的话语。 我听到他们提到母亲后一愣,停止了哭泣,哽咽地问道:我妈妈呢我妈妈怎么不来 还是那个女警察,蹲下身子擦了擦我和妹妹脸上的泪花,语气颇为沉重:你们的妈妈听说你爸爸出事之后,跳楼自杀了。 我和妹妹听后又放声地哭嚎起来,那时候对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多少理解,更多的是觉得没了父母之后,会孤单无助和受人欺侮,就像电视里播放的那些孤儿,会过上经常挨打和吃不好的生活。 女警察抚了抚我们的头,劝了我们一会询问起来:你们还有什么亲人吗譬如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我使劲摇摇头:没有爸爸妈妈说我们没有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他们在我和妹妹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那叔叔和姑姑,小姨和舅舅呢女警官不放弃地追问道。 我还是只能摇摇头,因为从小的时候,父母就告诉我们,我们没有那些亲戚,我和妹妹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这时候旁边的一位男警察拍了拍女警察的肩膀,示意她起来后,对她小声催促起来:户籍上已经查过了,他们姐妹俩没有亲人,已经是孤儿了,别问了,还是送到孤儿院里去吧。 听到孤儿院,我和妹妹害怕极了,忙撒腿就跑,因为那时候在学校里听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孤儿院的院长经常用藤条抽打学生,还让学生给他干活,并且按摩,里面的学生过的日子就像小奴隶般。 其实在那个年龄段,对很多事情没有分析判断力,周围人的讹传也就信以为真了。 我拉着妹妹一路狂奔,凭着印象竟回到了家里,想起以前父亲说过,角落的花盆泥土里有钥匙,要是哪天回家进不去,就可以挖出来开门,但那是备用钥匙,平时不能用。 我和妹妹挖开花盆里的泥土后,果然找到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进去后没多久,那些警察又跟着追到我们家,还好的是他们没有把我们抓去孤儿院,而是再三询问我和妹妹是不是想好了要**生活,自愿不去孤儿院的。 我和妹妹很笃定,在他们给的一份材料上签了字。那些警察拿着资料对着我们俩连连摇头,说着可怜之类的话语,失落地离开了。 后来我才真正体会了他们说的**生活是什么,那就是要自己做吃的,自己买穿的用的,生了病还要自己去医院打针,受到了一些欺负,只能默默忍着 那些坚艰辛我不想嗦,就这样我和妹妹相互支撑,慢慢地长大了。 高中毕业后,我和妹妹选择了同一所医科大学,那时候距离太远需要住校,加上父母留下来的钱早已经花光,而我们打工所赚的钱,在大学昂贵的学费前,尤其还是双倍的面前,只能算杯水车薪,连零头都不够。 我当时决定让妹妹上大学,自己去打工,希望能找一份可以让老板透支工资的地方工作,只要能填上第一年的学费,之后妹妹有了助学金,再加上我打工赚的,她暑假再兼职,学费生活费就不是问题了,可是妹妹她不愿意,她觉得要是让她自己去的话,她宁肯不上这个大学。 我们俩相拥而泣了一天一夜,最后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这样的话大学的学费就能够解决了,我们毕业后租房子,然后再慢慢赚钱将房子买回来,决定之后就开始收拾房子,贱卖家具。 其实现在想想当初我要是坚持不去上大学,或者我们不卖房子的话,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就不会被我害死了”说着泪如泉涌般淌下。 “被你害死”我们三个听了大惊失色,没想到拼脸女人也杀过人。她对她我们的疑问点点头,表示默许,然后平复了一会情绪,擦擦眼泪继续讲叙:“在收拾房屋,移动父母房间里的木床时,我和妹妹听到地板上发出轰轰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对,敲了敲,发现有一块瓷板下面是空心的,两人兴奋极了,以为是父母藏得钱,要是那样的话,就不用卖房子了。有时候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是意外更大,用锤子砸开瓷砖后,发现里面藏得是一个木头盒子,打开后看到里面装的并不是钱,而是族谱,还有一本残缺的手稿。 第四百三十四章回家 虽然盒子里装的不是钱,但是让我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我们是一代神医,外科圣手华佗的后人 房子按照计划卖了,八万块钱,已经足够支付我们俩的学费和生活费。立秋的时节,我和妹妹又哭了一天一夜,然后背着大包小包,坐上了火车,离开了生活了十七年的家和故乡去陌生的城市,不知道何时还能再回来。 大学里的课程比较松,我们有了足够多的业余时间,但是并没有像那些青葱的男男们去谈恋爱,去逛街,去参加各种组织社团,而是投入到了父亲手稿的钻研中,还有茫茫碌碌的兼职中。 医科大学的条件对我们来说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我们可以在实验室、解剖间、标本所里,验证和研究父亲的那些推论还有猜测。 但是,一个问题让我和妹妹忽略了,那就是我们入迷得太深,甚至于有了魔怔。” “这不是更好吗有句话叫做不疯魔不成活”我不解地反问了句。 拼脸女人苦笑了下:“是啊不疯魔不成活,但是要一直疯魔下去,就算成了活,人也已走入歧途了。” “你妹妹华露走上邪道了吗”我问完之后就觉得这话多余了,没走上邪道会杀人吗 拼脸女人没有说话,似乎又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了,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开了口:“她之所以会走上歪道都是被我害的,如果不是我,也至于变成杀人女魔,唉” 我见拼脸女人老是自责,用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华医师,你也别老愧疚了,就算你有错,她也不应该杀人,责任不全在你,也有你妹妹自己心魔的原因。” 拼脸女人坚定地摇摇头:“你不知道实际情况,她的心魔也是因为我的残忍而生出来的。”说着又流出泪来。 “那实际情况究竟又是怎样的为什么她的心魔是因你而生呢”强哥终于忍不住,也插话问了句。 拼脸女人接过紫嫣递过去的纱布,擦了下眼角的泪痕,开口继续讲解起来:“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和妹妹就已经将父亲的手稿全部弄懂了,但是对于上面记载的,几种奇特医术的可靠性没有定论,因为没有条件和素材去验证。 本来我们打算就此作罢,因为身边的很多同学和老师,都已经察觉出我们姐妹有些异常了,经常规劝我们多和其他人交流,并且参加一些课外活动,不要老是蹲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做着莫名其妙的实验。 但是,一件事情的出现,不仅让我们没有跳出来,相反,又跳进了对于父亲遗稿的钻研之中。”说到这里拼脸女人又停顿了。 “什么事情”我追问道。 “那天晚上,学校的教导主任让一位学长通知我和妹妹,说有我们老家那边打来的电话,让我们赶紧去接,这让我和妹妹很奇怪,因为那里早就没亲人和牵挂了。两人急匆匆地赶到办公室,见到了正在看报纸的教导主任。 他见我们来了,没有动,只是用手指指了指电话。 我接起来放到耳边,问道:喂,谁呀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陌生中年男子的声音:你是华一鸣的女儿吗 听到有人提起我父亲,有些意外,毕竟我们大了后也找警察询问过,可是并没有他的任何卷宗,他工作的地方也去了,不过那里的人却说父亲根本就不是他们单位的人,我和妹妹只能失望的放弃,也许父亲对我们来说就是个谜,尤其是我们发现了地板下面的手稿和族谱后,更是对他感到陌生和神秘。 喂喂你到底是不是啊怎么不说话还在不在电话那头的男人急躁地喊了起来。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忙回道:在我是华一鸣的女儿华雨,请问你是 那头的男人不满地哼了声:我是工地的工头,这边的墓地正在改造,基本上全都迁走了,就剩下你父母的坟茔了,你明天赶紧回来迁坟,要不然我就直接用挖掘机铲了说完不等我回答,就兀自地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后,心里七上八下起来,当初父亲死了之后,是他的一个朋友帮忙找的墓地,并埋葬起来的,母亲也一并葬在了里面,虽然后来一直不知道是哪里的朋友。 坟茔在城市的郊区,我和妹妹在父母每年的祭日去烧点纸。 挖坟掘墓虽然是天理难容的事情,但是马克思曾经说过,超过三倍的利润,资本家就敢践踏一切法律,连法律都不怕了,那些人还担心什么道德和指责,所以我和妹妹明天必须回去一趟,把父母的坟茔迁走,不能让他们横尸在光天化日之下。 明天不是周末,要回去处理这件事的话,至少要五天的时间,所以只能请假。想到这里我瞥了眼教导主任,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妹妹的大腿,眼中露出的尽是淫邪的目光,虽然很厌恶,但也不能发火,只好客客气气地对他喊道:主任主任 哦,电话打完了啊他扶了扶厚厚的镜片,神情有些慌乱地问道。 打完了,我父母的坟茔要迁走,所以明天想请三天的假期,不知道能不能行 当然行啊,你妹妹不用回家了吧他狡黠地问了句。 我笑了下:迁坟嘛,还要披麻戴孝的,她肯定也要回去,这是我们那边的风俗。不想让这家伙有可乘之机,早就听说很多他对女学生动手动脚的传闻了。 他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不过还是必须准许,点点头:那就早去早回,早去早回说着向我和妹妹摆了摆手。 出去后妹妹不解地问我:姐,为什么要迁移父母的坟茔啊 应该是开发商盖楼的吧,那人自称是工地的工头。 回去后我们简单收拾了东西,填写了两张请假条给学校办公室后,就匆匆往火车站赶去,不用担心会没有票,因为往我们那个城市发的火车经常连一半的人也装不满。 在火车上奔驶了一夜后,天亮的时分到了站,快两年了,重新回到这座有些陌生的熟悉城市,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味,虽然没有亲人,但却倍感亲切。 在路边摊喝了碗粥吃了几根油条后,我和妹妹乘坐着拥挤的公交车朝郊区赶去,一个多小时后,赶到了墓地,这里已经和我们最后一次离开时有了天壤之别,到处都是堆积的土堆和十几米深的凹坑,很多巨行的塔吊已经架了起来,看这架势,似乎很快就会变成第二个市中心。 在泥泞中艰难地走着,找了好长时间才发现父母的坟茔,前面的墓碑都已经倒了,孤零零地趴在那里,周围原先的那些坟茔,就像那个包工头说的,都已经迁走了。 两年没有回来了,我和妹妹望着父母的坟茔,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小时候幸福甜美、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又联想到这些年的不易和艰辛,眼泪禁不住地唰唰淌下,相拥而泣。 你们来了,倒是挺快的后面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昨天打电话的那个包工头。 我们忙擦擦眼泪,平复了下伤心的情绪,转过身来,瞅见一个高大壮实的黑脸男人正站在距离我们四五米的地方,心里感慨了下,怪不得能当工头,光是他这身板,五六个人甭想打趴下他。 我点点头:这座坟茔里葬的是我的父母,我们今天去找地方和工人,明天就来迁坟,这样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先跟我来黑脸工头说完转身径直地朝前走去。 我和妹妹犹豫了下,见周围已经有很多工人开工干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迈步跟了上去。 男人领着我们进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板房,进去后坐到一张破旧的写字台后:带身份证了吗 我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了身份证,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看了后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几页纸:你们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其实看不看都一样,不签也是照挖不误,这工程后面的老板在省里有关系 我拿起纸张,和妹妹仔细看起来,这是一份和开发商的迁坟协议,内容很简单,就是把坟茔迁走,然后获得一万元的补贴。一万元在那时候还是比较多的,我和妹妹没有犹豫,在上面签上了大名,并且按了红手印。签完字后,黑脸工头瞅了两眼,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点点吧。我点了一遍,然后又交给妹妹,她点了一遍后愣了下,随即对我小声道:似乎多了一千块钱 第四百三十五章骚扰 他点点头:多出来的那一千是我的一点意思,找你们的时候听说了你们的遭遇,我知道生活的不易,这点钱不多,只是我的一点支持吧,我也是从小父母双亡,然后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我和妹妹道了谢,但是并没有多要那一千块钱,我们觉得该拿多少就是多少,而且也没有到了需要捐助的地步,所以没有必要接受别人的钱,即便他的钱很多,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拿着一万块钱出了墓地,或许应该叫工地之后,我们坐车回了市里,来到熟悉的劳务市场,以前我和妹妹在周末的时候经常来这里趴活,也就是把你的能力或者想要干的事情找个牌子写下来,等待那些需要人手的老板或者雇主挑选,对那时的我和妹妹来说,十几岁的女孩子和一帮大老爷们争抢活很没面子,但是能挣钱,而不用去救助站,这就足够了。 劳务市场上人山人海,有蹲在地上老实等活的、有将头探进一些老板的车窗里谈价格的、有三五成群打扑克的、有盖着帽子还在睡觉的、年轻点的抱着小说投入翻看的,形形色色什么样的姿态都有。 喂两位小姐,多少钱一炮呢正和妹妹朝前走着,旁边突然有个长发男人不着调地喊了句。 滚你妈的回家问你妈多少钱去妹妹气急了,对骚扰我们的长发男人破口大骂起来。 那人估计没料到外表柔美的妹妹,性子会如此爆烈,蹭的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小婊子,你再给我骂一句试试老子弄死你 滚蛋我骂了,你能怎么着吧妹妹和他拗上了,继续骂了句。 这时候周围那些趴活的人都听见了争吵,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长头发嫖了这个野丫头不给钱,有的说我妹妹被长头发摸了,还有的直接说什么妹妹为他打了胎 总之五花八门,以讹传讹,都说得头头是道,似乎明白真相似的,反倒是刚才旁边明白情况的几个人,一句话不说,故意让那些人胡乱猜疑,让热闹变大。 我心里一阵唏嘘,以前总觉得七嘴八舌是一些中年妇女的专利,登时明白了,原来大老爷们更是喜欢猜忌和嚼舌头根子,一点不输于那些长嘴舌妇。 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而且长头发身边站着几个小弟,心里有些担忧起来,忙拉了拉妹妹华露的衣袖,小声劝道:赶紧走 不料这话被长头发听见了,他双手抱在胸前,上半身微微后仰,歪着个脸,前脚一颠一颠的,整个一副街道痞子的模样,对我们不屑地哼道:骂了人就走,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很明显不打算放过我们。 我知道这些人常年在附近混,而且一般都拉帮结伙,很多男劳力都惹不起他们,更何况我们两个弱小女孩呢于是忙朝长发男子客气道:对不起大哥,我妹妹刚才不会说话,得罪了你,现在我替她向您道个歉,希望你能原谅她。 哦,原来你是姐姐,她是妹妹。长发男子似乎才分辨出我们双胞胎的大小关系,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随即嘴巴一歪,奸邪地笑了下,妹妹犯了错,姐姐要护着她、代替她,这种姐妹情深的场景,真是令我感动万分啊既然这样,我就做个通情达理的好人,同意你了 谢谢您,谢谢您说着我就要拉着妹妹快点离开,不料却被长发男子伸手拦了住。 他一脸淫笑地指着我妹妹:她可以走,你必须留下。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已经同意我的道歉了吗我大声质询道。 停停停你大概听错了,我只是同意你替她留下来顶罪,可不是同意你替她道歉长发男子狡辩起来。 我气愤极了:在外面混的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你说话不算话 我哪里有说话不算话了。他摆出一副泼皮无赖的姿态,随即向周围的那些人问道,你们谁听见我说同意她的道歉了吗 周围的人要么畏惧他的淫威,要么就是和他一伙的,都默不作声摇摇头,不敢替我们两姐妹俩做主。 长发男人一拍巴掌,对我得意起来:听见了吗我刚才只是说同意你替她,并没有说同意你替她做什么,至于道歉这两个字嘛是你自己臆想的。 那你想让我替她干什么我狐疑地问道。 长发男子搓了搓手掌,淫笑起来:替她让我摸两下,额呵呵呵 流氓滚一边去这次我也忍不住,对他爆了粗口,骂完后拉着妹妹的胳膊,朝人群外挤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前面的这些人,不管我朝哪个方向,他们都靠的死死的,就是不打算放我们走。 我仔细一看,明白了,他们和长发男子都是一伙的,虽然有些愤怒和害怕,但是并没有达到惊恐的地步,觉得这是光天化日,他们不敢对我们姐妹怎么样,于是大声地对他们斥责道:你们想干什么耍流氓吗是不是想坐牢了,赶紧让开,要不然我就喊警察了。 喊警察你喊啊我还要喊警察呢,你妹妹毫无缘由地突然辱骂我,必须承担责任长发男子竟然反咬我妹妹一口。 要不是你对我们进行言语骚扰,她会骂你吗我厉声争辩起来,对他反问道。 啥言语骚扰对不起小姐,我只上过小学,不知道什么是言语骚扰。他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来。 你说谁小姐呢刚才就是这么说的,还问多少钱,不是骚扰是什么我咬牙切齿地质问他。没有啊,我是叫你们小姐,但是并没有问你们多少钱打一炮啊他耍起了无赖,并且言语轻佻,故意说一些下流的词汇。旁边那些围观的人似乎听得很享受,都站在他那边,随声附和着:是没有问多少钱搞你妹妹一次,啊哈哈 第四百三十六章脱身 喊了几声后,心里奇怪起来,按说这么大声,驻在劳务市场边上的警务亭里的警察应该听见了啊,为什么还不过来,难道是睡着了想到这里再次大声叫嚷起来:来人呐救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长发男子和他身边的一些同伙望着叫喊的我,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妹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掌心里满水汗水,应该是感觉到了恐惧。 我忙将她揽在怀里,用眼神鼓励她别害怕,有我在呢安慰了她一下,抬起头来对着那些哈哈大笑的小痞子们呵斥道:你们别太嚣张,警务亭的警察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长发男子哈哈笑了几声后,对我摇摇头:我说这位小姐,你 别叫我小姐我义正言辞地喝道。 好好好这位小妹,你有多长时间没来这劳务市场了,不知道由于旧城改造,这地方的警务亭在一年前就撤了啊现在这里是三不管的地方,十天半个月也来不了一回警察。长发男子阴笑着对我讲道。 听后我就像掉进了冰水中,浑身一哆嗦,觉得这是陷进狼窝里来了啊,真没想到在市区里还有警察不赖管的地方,这可怎么办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是城区,就算附近没有警察,来往的行人也很多,一定会出现正义的人过来救我们的,到时候热心肠的人一多,他们这几个小混混就害怕了,所以说必须还得喊,于是撕破喉咙拼命地嚎叫起来:抓流氓啊抓流氓啊 很失望,足足喊了两三分钟,没有一个人进来搭救我们姐妹俩,那些来找工人的老板们也不敢上前,靠在车上远远地围观着。” “那些人真实的,即使不敢上前,也应该打电话报警啊”紫嫣听到拼脸女人讲到她们姐妹被欺侮,却没人帮忙,忍不住愤怒,呼呼地插了一句嘴。 拼脸女人摇摇头:“其实,那时候是九十年代初,手机根本不像现在这样人手一个,即便是做生意的老板,也很少有用得起大哥大的,这一点不能怪他们。” 紫嫣还是对那些围观者有意见:“你不用替那些人讲情,即便没有手机,打公用电话,或者跑着去报警也行啊,他们就是胆怯怕事外加喜欢看热闹对了,你们姐妹俩后来怎么样没有” 拼脸女人微笑了下:“我们姐妹没有受到欺侮,就在长发男子和他的一些狐朋狗友走上前来,将要动手动脚时,人群外侧响起了一声振聋发聩的喊叫:住手 长发男子和他的那几小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摸向我和妹妹双胸的手缩了回去,伸长了脖子四下探视着,想知道是谁喊的话,大概是很意外,没料到会有人敢出声制止他。 围观的人群自觉地朝两侧闪开,让出一条小道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站立在长发男子的面前,指着他痛斥起来:欺负两个小姑娘,你算不算男人赶紧的给她们俩赔罪,然后滚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进来的人我和妹妹都认识,是墓地的那个黑脸包工头,不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来雇佣工人的吧 长发男子看到包工头人高马大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好几步,脸色都变青了,不过见只有他一个人管闲事后,顿时又恢复了狂傲的神气,用手掌擦了擦嘴唇,瞪视着他:大个子,识时务的话赶紧滚一边去,知不知我是谁,这一片的人可都是归我哥罩着呢,他就是 砰的一下,长发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黑脸工头一脚踹开,倒在他那些小弟身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相,嘴巴撇了好几下,才喊出声来:傻大个,你竟敢偷袭老子,不按套路出牌,算不得英雄好汉 哼你要是英雄汉也不会欺侮两个小丫头,对付你这种人根本不用讲什么规则套路黑脸工头正色地回敬道。 那好,既然你不按套路,我也不按套路了,弟兄们,给我打打死了有我大哥担着。说完朝后面的人挥了挥手。 我和妹妹登时担忧起来,长发男子那边有十几个人呢,都握着拳头朝黑脸工头奔了过去,他一个人虽说强壮,但是也很难应付得来啊不会因为我俩被暴打一顿吧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啪啪,噼啪 一阵拳打脚踢的近身搏斗声响起,围观的人群生怕碰到自己身上,忙向后退却。 两分钟后,我才明白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黑脸工头一阵挥拳摆腿后,长发男子的那十几个小弟,全都倒在地上,疼痛得爬不起来,歪着嘴巴不停地呻吟着。 长发男子见形势不妙,转身就要溜走。 黑脸工头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脑袋手腕一转,让他转了半圈又面向我们,痛斥道:我再说一遍,给这两位姑娘赔礼道歉,否则别怪我下手重。 本以为长发男子会求饶,没想到他竟肩膀一抖,甩开黑脸工头的手,嚣张起来:道歉不可能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哥是谁半个城区谁敢惹他 黑脸工头听后一个直拳打在长发男子的脸上:我管你哥、你大爷是谁,今天你要是不道歉甭想走 哎呀妈我的鼻子长发男子捂着流血的鼻子痛叫起来,似乎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黑脸工头,想要记住他那张脸,好以后报仇。 好小子,真有点种啊,还不道歉是不是黑脸工头点点头,随即又一个摆拳击在了长发男子的腮帮子上。 喀啦喀拉 一阵清脆响声后,长发男子嘴里喷出几个白色的东西,掉到地上后,我们才看清,原来是牙齿。 你你欺人太甚长发男子张着流血的嘴巴,含糊不清地指着黑脸工头叫嚣道。 我问你,道不道歉黑脸工头问完又举起来手掌。 长发男人倒是真有点骨气,犹豫了两三秒之后,一跺脚:就是不道歉,我看你能把我打死吧,打死了的话,我大哥也不会放过你 咔 黑脸工头将举在空中的手掌挥了下来,劈在了长发男子的胳膊上,将他的胳膊砸折了。 啊,妈 长发男子也算是三十好几的男人了,竟然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喊起妈妈来,看来真是疼到家了。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似乎也意识到出大事了,纷纷四下散去,只有几个不怕事的还远远地站着,朝这边不停地张望着,想知道最后的结局。 长发男子痛苦地嚎了一会,停止了哭喊,将捂在鼻子上的手拿下来,指着黑脸工头,恶狠狠地一字一顿道:你等着,我一定要让大哥杀了你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没有来料到又被黑脸工头抓住。 我说了,必须道歉,否则别想走。黑脸工头将脸凑到长发男子面前又重复了一边。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收手吗长发男子大概没想到黑脸工头会这么较真,打折了胳膊还不放他走,略带哭腔地质问了句。 只要你赔礼道歉,我就让你走,否则,就算把你打死,我也不会作罢” 见黑脸工头出手很重,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人命,我上前一步,轻轻地劝道:大哥,谢谢你救了我和妹妹,但现在这家伙胳膊已经断了,我看就算了吧,闹出人命被抓的话,我们就真对不起你了。 长发男子听到我为他求情,忙使劲点点头:对对对小姐,不姑娘你说的太好了。 不过黑脸工头的性格似乎比我和妹妹还执拗,用手抓着长发男子的衣领并不打算放他走,嘴里依旧命令着:道歉,道歉 见状我只好改劝长发男子: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向我和妹妹道个歉,我们可以原谅你,你也好赶紧去医院。 他迟疑了几秒钟:大哥说过,大丈夫能伸能屈,罢了今天我就曲一回,给你们姐妹道个歉,先前我出言不逊,骚扰了你们,请你们原谅。 虽知道不真诚,但是语气还算比较平和。 黑脸工头听后瞅了瞅我,见我点头后,松开了长发男子的衣领:滚吧要是想打架,就去城东郊的工地找我,随时奉陪。 长发男子在那些爬起来的小弟的搀扶下,迅速地跑开,几十米后转过头,语气强硬道:你等着,到时候一定去见他们那些流氓走后,我向黑脸工头感激起来:大哥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们姐妹可能就遭殃了。他摆摆手:不用客气,是我太大意了,忘了你们已经没有亲人,会来这里雇人迁坟,直到后来才想起来,让你们受到惊吓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来人不用问 那个,你们要是信得过我,迁坟的人我来找吧,明天早上你们俩尽量早点起来,我们争取在在太阳出来前将坟茔迁移完毕,今天的话你们就去找找看,哪里有合适的地方,如果不懂的话可以找风水先生或者二指先生帮忙。说完盯着我俩,想知道对他的建议是否认同。 我和妹妹虽然自食其力了八年,但是内心其实特别希望有一个人能让我们依靠,就像是父母一样,现在这种感觉在遇见黑脸工头之后,变得更加强烈了,异口同声地同意:那麻烦你了。 没什么的,当年我困难的时候,也是有好心人帮助,那就这样了,你们赶紧离开吧,说不定待会那长头发又会带着人赶回来,我们明天早上在你父母的坟茔前见。 我和妹妹依依不舍地和黑脸工头告了别,坐在公交车上,华露用手指戳了戳我,嬉笑道:姐,你是不是看上那位大哥了 胡说八道,姐怎么会喜欢上他呢,年龄大又长得黑,而且又那么执拗我捏着手指,数落起黑脸工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印象这么深,长相脾性全记下了。 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向他表白了,这么有安全感并心细的男人绝对可靠,而且也不会对感情三心二意,将来一定会华露喋喋不休地讲述起黑脸工头的优点来。 她的话就像烧红的火剪一下子夹在了我的心上,让我疼痛灼裂极了,几乎喘不开气,只能死死地攥着衣角,努力使自己镇定。 只有在那一刻,我对双胞胎有了一丝厌恶,觉得是因为它才让我和妹妹同时对一个人有感觉的。 姐,我们到站了华露对发愣的我喊了句。 我赶紧站起身,和她一起走下公交车,四下一瞅,还好这里依旧是两年前的样子,没有太多变化,沿着街道朝前走的话,应该会有很多风水室和周易馆,其中一家印象很深,虽然不知道里面先生的能力如何,但是那句来人不用问,还是让我记忆犹深。 正边走边搜索有那句牌子的屋子,华露突然在后面扯了一下我的衣角:姐,你怎么心事重重的,不会是因为我在车上说的那句话吧,其实我是说着玩的,并不喜欢那个黑脸工头,我看出来了,你是心里对他有感觉了。 别乱猜疑了,姐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没别的想法,再说他比我们年长好几岁,并且从小就出来混了,说不定孩子都已经打酱油了,我们谈论这些没意义,还是赶紧找找那间来人不用问的算命屋在哪里吧我数落了妹妹两句。 终于,在一处胡同角落里找到了那间屋子,拉着华露一起快步走了进去。 屋子很小,也很简陋,没有多少家具器物,在靠墙的位置有一张写字桌,后面坐着一位带着圆形镜片的花白胡子老头。 算命老头家朝我俩招招手,示意坐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 我和妹妹刚坐下,他就开了口:二位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说完后,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下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木头圆盘,闭上眼睛冥想了十来秒,用手旋转起圆盘上面叠加的几层小圆盘来。 停下来后盯着圆盘看了片刻,抬起头来捋着胡子对我俩道:两位此来是有急事,明天必须办完。 我一听神了,虽说第一句可以察言观色,但是能算出我们明天必须将坟茔迁移走,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算命老头捋着胡子继续道:这件事情对两位来说比较棘手,因为你们处理不了,必须找外人帮忙。 我心说可不是吗,听说阴宅选址在风水中有很多讲究,而我们姐妹俩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所以才来这里找你帮忙的,于是冲老头肯定地点点头。 此事与你们故去的父母有关。算命老头说完这句后,竟将圆形木盘收了起来。 我以为他这就算完了,有点忍不住地问道:您测完了 嗯,测完了,奇门遁甲局上显示,你们来就是找我帮忙的,我是有这么一次缘分,所以接下里就应该听你们说喽。算命老头捋了捋胡子微笑回应。 我一直以为医学很厉害,可以救死扶伤,没想到易术也这么神奇,能够窥天地之奥秘,不由得对算命老头钦佩起来:大师,您说得很准,我们就是来找您帮忙的,父母的坟茔要迁移,但是我们不懂的选址和仪式那些,所以想让您帮忙看看,迁到哪里最合适。一口气将来意说了个明白,等着老头回答。 他闭目点点头:你父母是合葬墓吗生辰八字和故去的日期有没有 有我赶紧回了一句,然后从包里掏出纸笔,迅速地写下来交给算命老头。 算命老头看后蹙起了眉:你父母现在一定是埋葬在方圆三里无山无水的墓地,并且朝向偏西南。 我略微一想还是真,意外极了,忙点点头:您说得太对了,就是那样的,不知应该迁到何处比较妥当 算命老头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站起身子在屋里来回踱起步来,似乎是我的问题太棘手,让他很难作答。 我和妹妹也不好打搅他,就在小屋里静静地等着。 终于,十来分钟后,他似乎经过深思熟虑有了把握,对我俩坚定道:必须葬在西山的山沟里啊不会吧,葬在山沟里不是会被水淹吗这好像不太吉利呀妹妹听后忍不住质疑起来。算命老头深吸口气:给你们讲起原理来有点麻烦,简单地说,就是你们父母的命数相克,他们又与你们俩的命数相克,死亡的日期又是相克日期,所以要么葬的地方继续相克他俩,要么生扶,能够生扶他俩八字的地方,我现在只能想到西山的山沟了,那里的水正也可以压制住他们的煞数,转而庇荫你们两个。 第四百三十八章少女思春 那时候的西山就是荒山,根本没人管没人问,再加上葬在山沟,更不用找人同意购买地皮了,直接就能拉去刨个坑葬了,但是对于迁坟的各种讲究,我们也一点不晓得,于是开口询问:老先生,你明天有空吗可不可以去指导一下迁坟的仪式和顺序什么的,我们姐妹不懂这一行,也从来没有经历过,所以很很白痴的,你放心好了,明天耽误你测算的损失,我们补偿给你。 算命老头微笑了下:既然我与你们有此一缘,当然可以过去,只是到时候多言还望不要生气。 我高兴极了,忙点点头:那是当然,到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全听您的。 嗯,那就没问题了,你们今天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会自己过去的。算命老头说完躺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我们还没有告诉你墓地的位置呢妹妹忍不住问了句。 算命老头摆摆手:你们俩能到现在还安然无恙,我已经知道你们父母被葬在什么地方了,想来当初选择墓址的人也是位行家。 我拿出钱包,对算命老头轻声询问了句:不知老先生今天的测算多少钱 等明天迁完坟之后一起给吧,我有点累了,你们先回去吧。说完他不再言语。 我和妹妹奔波了大半天,肩上又背着包,离开算卦老头的小屋之后,腿脚累得有些走不动,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一块五元宾馆的牌子,忙跟着指示找了去。 小宾馆很偏僻,进了巷子后又拐了两道弯,是一处两层的楼房,看上去不像是专门的旅店,应该是民居私自改建的。 我和妹妹站在门旁有些踟蹰起来,觉得住在这里可能不合法,并且有可能不安全,不过价格确实比较便宜,迟迟不能做决定。 正犹豫着,宾馆的玻璃推拉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五六十岁的跛脚大妈,她手上拿着脸盆,应该是出来倒水的,见到背着包的我和妹妹,忙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两位小姑娘是住店的吧我们这里经济、安全、卫生,而且由于是我自己家的地方,所以也便宜,你们俩住个双人间就可以了,只要五块钱。 见跛脚大妈人很面善,加上五块钱确实便宜,我和妹妹不再犹豫,点点头跟着她走了进去,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的光线很暗,即便白天也要亮着灯泡,两侧全是并排的小房间,林林总总有三十多个,地上潮潮的,散落着很多塑料袋和烟头之类。 偷偷瞄了眼房门打开的一些房间,发现有的是正在看电视青年男女,有的是围坐在一起打扑克的工人。 在楼道尽头,跛脚大妈打开了一个小房间的锁,推开门一指里面:就是这里了,你们把钱交了吧。 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臭袜子味,熏得差点吐出来,忙捂上了口鼻。 跛脚大妈估计也觉得味道太浓,忙打开灯,走进屋里把窗户打了开,然后对我们尴尬地笑了下:前几天一个农民工住过,味道有些大,不过一会就跑没了。 妹妹揪了下眉头,拉着我的衣角低声委屈道:姐,这里太差了,我们再换一家吧 我还没有回答,跛脚大妈就开了口:小姑娘,不是我说,你可以出去再找找,附近的旅馆也都是这个样,除非你住大酒店,这钱已经是很实在了,你们要走我也不留,但是再来的话可别怪我不做生意了。 我朝房间里扫视了下,有七八平米的样子,只有两张床和两双拖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确实很简陋,不过也实在太累了,不愿意再出去晃悠了,于是对华露劝道:将就一天吧,明天处理完父母的事情之后就回学校。 既然没问题,那就交钱吧。跛脚大妈又催促起来。 我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五元的纸币递给她:洗手间在哪里还有就是这里有热水吗 跛脚大妈没有回应我,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钱包,就像饥饿的狮子看到了野鹿,露出贪婪的目光。 我心里顿时警惕起来,心说不会是黑店吧,忙把钱包装进兜里。 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失态,尴尬地呵呵一笑,用关切的语气对我们姐妹嘱咐道,两个姑娘,不是我说你们,带这么多钱出来太危险了,要不放在我那里吧见我和妹妹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忙改口,要是不放心你们就自己装着,但是记住,晚上千万要关好门,出去的时候也要随身带着。那你们收拾一下吧,我先走了。说完拿着五块钱钱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楼道尽头。 我和妹妹将包放到床上,本打算先睡一会,但是被臭味熏得实在受不了,干脆站到窗户边上,望着外面的天空聊天。 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和华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闲聊过了,老是忙着课程,忙着兼职赚钱,忙着钻研父亲的遗稿,让我们丢失了太多的闲暇和惬意,这一次算是因祸得福,有机会好好地谈谈心。 姐,有件事我一直觉得蹊跷。妹妹抿了下嘴道。 是爸还有妈的死因吧可能是相依为命的原因,也可能是同卵双胞胎的遗传,让我有时候能很容易感觉出妹妹心底的想法。 她冲我点点头,有些激动道:他们死的时候我们还小,什么不懂,也没有见到尸体,知道的也就是警察对我们说的,爸是拒捕车时出了车祸,妈是跳楼自杀,可如果真是那样的父亲究竟犯了什么罪,为什么现在的派出所里没有任何卷宗 警察不是说了吗是时间太长,案卷已经销毁了。我尽量不想让妹妹纠结在过去的事情上。 虽然我早就感觉父母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可是他们确实已经死了,再纠缠下去也活不过来了,并且有可能给我们俩带来麻烦。 警察总不至于会颠倒黑白,欺骗我们,父亲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要躲避他们追踪的。 可是案卷不是应该永久保存的吗就算案宗没了,人呢为什么当初的那几个警察全消失了这里面不是大有文章吗妹妹对我的敷衍很不满意,连续质疑问道。 我深吸口气,对她建议道:华露,我们今天能不能别谈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是不是应该说些轻松点的 她顿了下,笑笑:当然可以,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说完有些羞涩起来,这可不像她平时果断冷艳的性格。 什么问题我疑惑地问。 假如,假如有一天我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人,那结果会怎样她略一迟疑,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傻妹子,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黑脸的工头呢放心吧,姐是不会跟你争得,因为我压根对他不来电,不过有一点你要考虑清楚,那就是他确实比你大很多,至少七八岁。 我哪有喜欢上他啊华露羞赧得脸都红了,不敢看我。 从她的反应我就知道,她是喜欢上了那个黑脸的工头,虽然自己也觉得那人不错,但是妹妹既然喜欢,我就不能再有想法,必须全力支持她,谁让我是姐姐呢更何况我是心甘情愿的,于是微笑道:行了,我是你姐,别兜弯子了,喜欢就是喜欢,这没什么丢人的,想想你也不小了,似乎是第一次动情弦,少女思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还腼腆什么,一点不像往常的你啊 姐,你说得太肉麻了,我都受不了你了。说完假装生气。 明天给父母迁坟的时候,姐再帮你好好考量考量他,并且问问他的情史,看看结婚了吗。 华露推了我一下:姐你怎么搞得像给我说媒似的,我还上着大学,才十九岁呢 我嬉笑起来:早点把你嫁出去,我不就省心了。 姐你不嫁我也不嫁她说完挽着我的胳膊,套起了近乎。 闲聊了一会,瞧见外面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起来,于是关上门出去吃东西。 下了楼出了小宾馆后,拐过两条巷子来到正大街上,找了一家面店,吃了两碗宽叶面之后,想到第二天还要早起,也不逛夜市了,匆匆回了小宾馆。 刚到房间门口就愣住了,锁被人撬了开,门大敞着,忙走进去一瞅,我们包里的东西被倾倒的满地都是,内裤文胸也被抖了出来,很显然,出去吃饭的这一小会有人入室盗劫,还是光天化日下的暴力盗窃,和抢劫差不多了。能准确知道我们离开,不消问,一定是楼道里的某个人干的,还好的是一万块钱装在我身上的,没有被偷去。这也太大胆了吧大白天的就撬门偷东西我现在就去报警妹妹气不过,冲着楼道大声嚷嚷起来。 第四百三十九章公交又出状况 妹妹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眼光,继续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不知,就是这层楼上的人,有本事出来,别尽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还不敢承认 如果你是女生,尤其是爱美的女生,看到自己的私人用品,包括内衣内裤和文胸,被人抖出来扔了一地,就会理解华露的激烈反应了。 我知道这样骂下去没用,这里又没有监控,我们也没丢什么实际的东西,就算警察来了也不过问问罢了,还不如理智点,于是拉拉她:别喊了,去找那个跛脚的大妈谈谈。说完拽着气呼呼的她跑下了楼。 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质询话,想要见到房主大妈之后发泄出来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不在,这让我们很窝火,但也只能生生咽到肚子了消化掉。 再回到房间后,我们将东西全装进包里,去水管旁把内衣洗了一遍,担心被偷盗的人报复,不敢晒在外面,只好挂在屋里的窗户上晾着。 生了一肚子火气,我们也没有心情再聊天说地,将门在里面插上后,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坐了一夜的火车加上白天奔波,这晚睡得很死,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放亮,忙掏出电子表一瞅,已经五点了,赶紧喊醒华露,穿上衣服后往墓地赶去,走在街道上的时候,觉得应该喊一声算命老头,虽然他说自己会去。 到了算命老头的测算室门口,发现上面悬挂着一块牌子今天停止营业,显然他已经走了,看来我们真是睡过头了,自己的家事还没有别人上心,真是粗心大意忙和妹妹一起挤上公交车,朝墓地赶去,想起昨天黑脸工头说最好是在太阳出来前将坟茔迁完,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担心贻误了时机。 越是焦急想要快点到达,公交车越是磨蹭,拉着满满的一车人慢吞吞地朝前挪动着,时不时遇到路口,又堵上半天,经过站台时下车的远没有上车的多,后来上车的人都只能把钱交给售票员,然后拼了命般从后门挤进来。 那次的感觉很不舒服,我和妹妹被挤得都不用去扶把手,车再怎么颠簸或者急拐弯也不用担心会摔倒。 本来就形行驶的够缓慢了,偏偏车上又出现了意外状况。 流氓色狼把你的手拿开 一个女孩子的喊叫声让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后面的人都四下转动着脑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秒钟的功夫,在前面靠近后门的地方,愣是腾出一块空地来,这对本就拥挤的车厢来说实属不易,中国人怕事的心态可见一斑 我和妹妹站的位置是走道最上面的一段,所以居高临下,能清楚地看到一切。 公交车的后门处,此时只剩下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眼镜女孩,女孩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长得很清秀干净,看上去很像是吃国库的公务员,此时正满脸怒色地指着一个中年男子叫嚣:你躲什么躲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就是你手不老实摸的我大家都来看看这个龌龊男人的真面孔,以后坐车的时候小心了,离得他远远的,别被骚扰到,别” 别胡说八道,冤枉好人,谁摸你了那略胖一些的中年男子大概是受不了女人的指责,愤怒地反抗起来,厉声辩驳道。 就是你别做缩头乌龟不敢承认,流氓就是流氓”长裙女孩大声的对峙起来。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人本来就够多的了,还吵什么吵啊前面开车的司机本就因为堵车比较烦躁,后面又争吵起来,让他很窝火,不耐烦地大声质问了句。 不是我想和他吵架,是这人他骚扰我长裙女孩拢了下额前的长发,朝司机还有周围的人讲述起来,刚才每次公交车晃悠的时候,就有什么东西时不时地触碰我的,我的臀部一下。我当时以为是哪个人的篮子或者挎包,就没有在意,没想到后来被顶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身后的东西似乎很硬,想转过头去瞧瞧,不过车上的人实在太多,跟本转不动,想想也就算了,也许是谁手里拿了个工具什么的,无意间所碰到的,虽然有些尴尬,就继续任由它顶蹭。 但是慢慢地,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除了顶在我后面的硬物,还有一个东西在我臀上游离蠕动着,很像是一个人的手指,碰巧这时候旁边的人将身子侧了下,我得以能将头转过去,看到游离的东西真是手指,并且还有更惊愕的一幕,原来顶在我后面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工具,而是他裤裆里的那玩意你们说,这种人是不是变态、色魔、不要脸说完怒视着微胖的中年男子。 一派胡言你这是在污蔑我,信不信我告你诽谤、侵害我的声誉微胖男子不甘示弱地反击道,声音也很洪亮。 车里的人都开始嘀咕起来,绝大多数都骂微胖男子龌龊,只有少数认为长裙女孩敏感,还有几个事不关已闭目养神 我污蔑你真会狡辩这么多人我为什么不污蔑别人,单单污蔑你还是你有问题长裙女孩气喘呼呼道,对微胖男人的反咬一口很气愤。那是因为你怕我揭发你男子顿了下,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神情,对众人诉出了自己的衷肠: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就实话实话,也不给她留面子了,其实这女人是个小偷,刚才将手反到身后,我的裤兜里想要偷钱包,结果被我摁住了,她想抽手但是我摁得很死。她见自己的丑行就要曝光,对我央求起来,低声说放她一马,她也是家里有困难才做这行的,我见她说的一脸真诚,有点可怜她,将手拿开让她把手抽了回去,谁知她身子借着车辆颠簸,往我身上使劲一靠,接着就喊起了流氓,明显是在报复我 第四百四十章迁坟(一) 长裙女孩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转向另一方,并且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说什么都秋天了还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穿裙子,明显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气得牙都咬得咯嘣咯嘣响,冲那些批判者大声喝道:你们才是不正经的女人呢,你们家里的娘们全是不正经的女人 她这一骂不要紧,彻底失去了支持率,车上摇摆不定的人群全都倾向了微胖男子,用鄙视的目光盯着她,更加对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微胖男子此时见众人都站在了自己这边,神气多了,从兜里掏出钱包,向大家伙晃了晃,你们看,这就是我的钱包,刚才一直放在兜里的,差点被她偷走。说着翻开了钱包,捏出一张女人的照片,这就是我老婆,大家伙看看,是不是比这女人俊多了,我怎么会看上她这样的说我摸她屁股,你们瞅瞅,她是屁股圆呢还是屁股翘呢什么都不是啊退一万步讲,就算骚扰我也要找个漂亮的对不对 一些人开始不着调地附和起来,点头称是,并且将目光在长裙女孩的身上乱扫,用眼神在玷污她。 长裙女孩已经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沦为了车里乘客的笑柄和上班途中的谈资,估计也是一整天的谈资。 想起昨天我和妹妹在劳务市场被骚扰时孤立无助的感觉,顿时对女孩一阵同情,决定帮帮她,于是在后面大声叫了一句:这位大哥说这位姐姐偷他钱包,这位姐姐说这位大哥骚扰她,不过他们都没有证据,谁的话也不可信,所以要想知道客观情况是什么,必须要有证据,现在,我有一个方法可以知道谁说了谎,不知大家想不想听 车里的人将目光全移到我和妹妹身上,先是唏嘘我们双胞胎的长相,然后附和着让我说方法。 我见第一步取得大家的支持已经成功,于是进行第二步,指着微胖男子道:假如你要是像这位长裙姐姐说的那样,就是骚扰了她很长时间,所以下体肯定会有痕迹。 什么痕迹我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急不可耐地问了。 我笑笑:我是学医的,知道男人在持续兴奋一段时间后,下体会流出前列腺液,所以要想证明这位大哥有没有骚扰这位长裙姐姐,只要脱下来让大伙看看便知。 我微胖男人刚要辩解,被我立马打断。 我知道你会说这么多人还有女性,你不能做如此丢人的事情,但是我们车上的女性可以背过身去,让男同胞们查验一下,如果你还是觉得丢人,可以让司机师傅把车开到派出所,找个男警察检查一下总可以了吧说完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微胖男子脸上渗出细汗,神色也不那么得意了,指着我断断续续叫道:你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这是侵犯我的权你们两个双胞胎一定和这女小偷是一伙的,对同伙小偷都有同伙,大家不要相信她们 我们是不是一伙的待会警察会调查,只是不知道你准备好了去派出所没有见他慌张,我微笑着回应,然后故意朝前面的司机师傅大声喊了句,把车开到派出所 这时候碰巧到了一个站台,男人逃也似的挤了下去,消失在人海中。这一站后,车上人少了很多,长裙女孩挪到我和妹妹这边对我致谢:谢谢你妹妹,要不是你,今天我就被色狼反咬了。 我笑了下:不用客气,不过姐姐你以后可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随便对周围的人群发火,会失去帮助的,还有就是一旦被骚扰先躲开那个人,或者踩他脚警告一下,他再给脸不要脸的话,你再大声呼救,也可以说他是小偷,他要是辩解的话,你就说不是小偷干嘛往你我上贴,他就原形毕露了。 长裙女孩很意外: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 我姐以前上中学的时候被一个男的在车上骚扰过,有了好长时间阴影呢后来慢慢地才摆脱的,这些都是她从很多被骚扰的同学那里整理出来的经验之谈。华露在旁边低声替我回了句。 啊原来你曾经她听了有些意外。 我点点头:其实当时那人只是触碰了我几下,并没有更过分的动作,但是由于我小,极度害怕,随后一直觉得自己不那么纯洁了,所以低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 城郊墓地站到了,有下车的赶紧了。售票员喊了起来。 我们到站了。我到站了。 我和长裙女孩不约而同地说了出来,心里一愣,随即相视一笑,原来这么巧,都在这里下车。 下了车后,长裙女孩对我们笑着问道:这一片都已经变成工地了,你们姐妹是要去哪里呀,看看我们是不是一个地方 我们去以前的墓地那儿,打算给我父亲迁坟。我回应了句。 她哦了一声:我去找我未婚夫的,他是这一片的工头,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可以让他帮忙。 我和妹妹听后,脸上不自觉地露出顾虑的表情,心里忧虑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她要找的未婚夫工头,不会就是昨天救我们的那个黑脸工头吧 碰巧有一位工头要帮我们迁坟,不知道是不是姐姐你的未婚夫,他长得很壮实,脸黑黑的。华露忍不住试探了句。 长裙女孩兴奋起来:是是是就是他,脸黑的像木炭似的,很多朋友都叫他包公,他最近是在和一些墓穴的亲人商谈迁坟的事宜,百分百是他了,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快我们一起去找他吧 我还好,心里只有一丝遗憾,妹妹就失落极了,脸上的色都已经变了,之后在路上一言不发,默默地跟在后面,生着闷气。 我在前方带路,三人踩着泥土水泽快步朝坟茔走去,还没有到跟前,就已经看到了黑脸工头高大的身形,旁边还有七个拿着铁锨镐头的工人,忙快步跑过去。 黑脸工头见我们姐妹和长裙女孩同来,很意外: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 从这句话就可以听出来,长裙女孩真是他的未婚妻了,顿时彻底死心。 在公交车上遇见的,你未婚妻还差点被人骚扰了,是我姐姐替她解了围。华露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啊还有这事黑脸工头面露担忧地关切道,看得出来很关心他未婚妻。 车上有个胖子对我毛手毛脚的,我和他吵了起来,不想他反咬一口说我是小偷,车厢里的人也被他忽悠住了,幸亏这两位妹妹说去派出所调查,那人吓得溜了。长裙女孩说着指了下我们姐妹。 华露撇撇嘴:是我姐帮的你,我没有说什么的,你不用夸我。语气冷冰冰的。 我赶紧拉拉他的衣袖,让她说话注意点。 哦,原来是这样,那谢谢你们了。黑脸工头听后对我们道谢。 我忙摆摆手:这和你昨天打跑长头发救我们比起来,不算什么,对了,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坟茔那边传来:嗯,是够晚的,不过不算太晚。 我们三个吓了一跳,惊恐地盯着坟茔,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你们别紧张,是老先生。黑脸工头忙对我们劝了句,然后转向我父母的坟茔后面喊道,老先生,别吓唬她们三个了,请出来吧。 黑脸工头的话刚一喊完,一个老头捋着胡子从我父母的坟茔后面闪出,踱步走了过来,仔细一瞅,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那算命老头,没想到他也早就来了,看来就剩我们姐妹了。 我瞅了瞅黑脸工头还有算命老头,好奇地问了句:你们认识 黑脸工头点了下头:好几年前就认识了,开发商老板选楼盘地址的时候,经常会请老先生指点,包括这块地皮。 我听了有种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来,这地是老先生替开发商选的,他给我们的建议是迁坟到西山的山沟里,这似乎有着什么我说不上来的隐藏关系。 华雨姑娘姑娘 听到有人喊我,忙回身来,瞧见是黑脸工头,忙答应了句:嗯,怎么了 是不是应该开工了她询问我的意见,我更不懂,转脸望向算命老头,见他颔首之后,也点头,那就开工吧。带上黑脸工头,八只铁锨和镐头上下翻飞,父母的坟茔很快就露出了棺材。棺材是黑色大理石做的,看上去厚重硬实多了。算命老头上前两步,用镐头轻轻敲了敲,黑色大理石棺盖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听后对我和妹妹沉重道:石棺太重了,恐怕不能一起迁移,只能开棺迁尸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迁坟(二) 黑脸工头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微笑着开口:是在考虑棺材的事情吗这一点你不用担忧,我们可以先用芦苇席子将尸体裹起来,送到西山,我命人现在就去购置新棺材送过去,差不多能同时到达,只是买现成的棺材,没有定制的那么合适讲究,不知道你们能接受吗 我想了下,人家比我考虑得还周到,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时间紧迫,相信父母在天之灵也不会生气的,于是点头默许。 黑脸工头命令其中一个工人去办这件事,并且给了他一把钥匙,应该是货车钥匙,买了棺材后好载倒西山。 那名工人走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开棺了,老实说我和妹妹很紧张,虽然在学校里见过死尸,但是那都是陌生的,并未腐烂的,对于自己的亲人,尤其是经常在梦里思念的父母,要面对他们的尸骸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深呼吸了几次,终于好了些,将头扭过去,背对着黑色石棺对算命老头询问,老先生,现在能开开棺了吗有没有什么讲究 当然有,你必须转过头去,跪向坟茔,烧纸祭祀下考妣,然后我们才能开棺,由于逝者入土后不能见光,最好在太阳出来之前完成。算命老头谨慎地回应道。 华露听后瞅了瞅东方的天际,忍不住插嘴问了句:可是现在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啊 算命老头捋捋胡子:那就只能用白布遮阳了。说着望了眼黑脸工头。 黑脸工头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忙命人将一块硕大的白色篷布用竹竿撑了起来,搭建在了坟茔上方,然后拿出两条白色孝带递到我和妹妹手上:购买白色篷布的时候,顺便让人截了两条这个,你们扎在腰上吧,也算是披麻戴孝了。 没想到他想得如此周全,或许是最近常与迁坟的人打交道,对这种事情需要什么很熟悉了。 我和妹妹接过布条,扎在腰上,然后走到父母的坟茔前跪下来,将工人摆在歪倒墓碑前的酒洒了一杯,把鸡和鱼还有糖果子掐了一些,算是祭祀父母了,最后点燃纸钱,磕了三个响头,心说爸妈对不住了,让你们死了都不能安歇,还要迁到别地,希望你们原谅。 一切完毕之后接下来就是开棺了,黑脸工头让我们姐妹靠后一些,但是我们还是忍不住向前,站在了石棺的旁边,盯着那些工人用刀片划开石缝之间的封蜡,将三根撬杆一点点砸进去。 撬杆进去后,盖板露出很大的缝隙。本以为会有浓烈的腐臭味传来,但是很奇怪,棺材里什么味道也没有,就像从来没有装过死人般。所有人都纳闷极了,瞪大眼珠满脸好奇地盯着石棺。 过了一会黑脸工头朝手握撬杆的六个工人命令起来:发什么呆啊,撬 那六个工人估计也不是他从劳务市场找的,应该就是工地的工人,十分听话,两人一个撬杆,嘿嘿哈哈地喊着号子,一起向上用力,将盖板向另一侧推去。 吱吱 一阵尖锐的摩擦声后,盖板被推到了一侧,石棺露出了一半的缝隙。 与此同时,我似乎听到了一个男人沉重的叹息声从里面传来,浑身不由得一哆嗦,寒毛全都竖立起来,忙搓了下胳膊,仔细聆听却发现周围只有工人们的议论声,不由得愣了起来,难道是太紧张了,产生的幻听 姐,你怎么了脸色好像很苍白。妹妹在旁边轻声地问我。 没没事我敷衍了句,然后朝前望去,见那些工人正透过半开的棺材口向里面窥视,相互嘀咕着什么,似乎里面的东西让他们很吃惊,而算命老头和黑脸工头也矗立在棺材口附近,脸色凝重地盯着缝隙不说话。 我不由得心里一紧,上前两步,弯腰朝撬开的缝隙里望去,虽然太阳没有出来光线不强,上方还搭着白篷布,但还是看到了里面令我震惊的一幕:爸妈的尸体并没有腐烂,而是周身覆盖着凝固的石灰膏,成了两具白色石人,石灰层不是很厚,他们的五官依稀能辨,还是十年前的模样。 心里疑惑起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在他们身上裹上石灰浆呢 妹妹见我趴在棺材口一动不动,觉察到不对劲,也探头朝里面望去,见到了石人般的爸妈遗体,脸上同样写满了惊愕与好奇。 我将头扭向旁边的算命老头:老先生,我爸妈的身上为什么要裹着石灰呢 我也不敢肯定,也许,也许你父母当初的尸体出现了异变,三魂有了煞气,所以下葬的时候入殓师才用这个方法封住了他们,听我老师说过,石灰浆不仅可以封存尸体,还能禁锢三魂。他轻抚了下白胡子,不十分确定地回道,随即对我劝了句,既然当初的入殓师如此下葬,而且这么多年没出什么意外,你们俩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想必这么做是非常必要合理的,我们还是不要管了,直接就这样迁走吧。 我点点头:都按照您说的来吧。 黑脸工头朝愣在石棺旁的工人催促起来:都别傻站着了,赶紧地将棺材彻底撬开,把尸体抬出来用席子包裹上吧 那些工人将手里的撬杆改变方向,不再朝上推,而是别着开了一半的棺盖边沿,朝下压去,在杠杆的作用下,棺盖翻了过去,石棺彻底打了开。 工人们接下来并没有去抬裹着石灰浆的父母遗体,踟蹰起来,相互瞅着彼此,似乎谁都不愿意第一个伸进手去。黑脸工头见状训斥了句:都迁了多少座坟茔,抬了多少具尸体了,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身上涂了点白灰吗说着上前弯腰,将手伸了进去,抱住我父亲的双脚。几个工人见头领伸手碰了尸体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也都放心了,将手探了进去,七手八脚地一起,将两具尸体抬了出来,轻轻地放到早已经展开的芦苇席子上,然后卷了起来,用白色尼龙绳捆了上。 第四百四十二章迁坟(三) 黑脸工头随即命令其中一个工人去开车,然后让其他人将搭建的白篷布拆下来,用手举着,护住地上我爸妈的尸体。 不一会,刚才离开的工人开着一辆黑豹小汽车驶了过来。四个工人撑着白布遮住阳光,其他人将尸抬上了车后面的斗子露天车厢里。 黑脸工头打开车门对我和妹妹道:你俩坐到后排座位上吧,有他们四个站在斗子上,撑着白篷布遮挡阳光就可以了。说着只了下车上的那四个年轻工人。 我和妹妹点点头,刚要弯腰进去,突然被算命老头伸手拦了住:不行从这里到西山路途太远,你们俩姐妹必须在后面的斗子上守护着亡者,防止异变。 异变我和妹妹紧张起来。 算命老头脸色舒缓开来:你们不必太过担忧,让你们守着只是以防万一,以前在迁坟中发生过死者诈尸的事情,死者尸身被随意移动后,残留的怨念可能会骤然加重,让尸体出现变异。 既然以前有过先例,那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就听老先生您的。我回应了句,然后和妹妹一起,在车上工人的帮助下,爬了上去。 黑脸工头走到站立在远处,自始至终不敢过来的未婚妻面前:到西山的,你要一起过去吗 她使劲摇了摇略显苍白的脸:不了,我去你的宿舍等着你,早点回来,路上慢点。 黑脸工头点点头,开门钻进了车里,让司机发动了汽车。黑豹车晃晃悠悠着出了工地,沿着公路朝西山疾驶而去。 我环顾了一下车斗子,上面一共六个人,除了我和妹妹外,还有四个年轻工人靠在角落的护板上,手里紧攥着白篷布遮挡阳光。 他们的脸看上去稚气未脱,也就十七八岁,刚出来务工没几年的样子。虽然整天干活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追赶潮流,有一个打了耳孔戴着耳钉,还有两个留着当时最流行的中分头。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时不时地用眼睛偷瞥一下我和妹妹,偶尔与我们目光相接,忙吓得躲闪开,应该是处于青春萌动期,对异性十分好奇和渴望。 从墓地到西山的话,大约有五十多里,因为要跨越整个城区,所以就算行驶得再快,没有一个半钟头也到不了。 我和妹妹坐在车上无聊,与那四个年轻的工人聊起了天。你们是不是刚出来没有几年我冲他们扫视了一圈,打开话茬问道。 他们四个都有些腼腆,低头瞅着脚尖不敢回话,只是羞赧地笑着。 等了一会,终于有一个年龄相对大点小伙子,抬起头来望着我开了口:我是去年离开老家到这里打工的。语速很快,带着浓重的四川口音。 他是四川来的,那你们几个呢,也是那里的人吗我转向其他三个人。 我是云南的。打耳钉的一个小伙子开了口。 额是陕西的。穿着带窟窿牛仔裤的一个也回应了我。 但是对于最后一个长得较为英俊的小伙子,他只是抬头瞅了我一眼,之后又迅速地低下,并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这让我颇有些失落,要知道平时在学校里,虽然我和妹妹很少参加一些实践活动和文艺节目,但从来不乏有一些超自信的男生对我们搔首弄姿地暗示,信誓旦旦地表白和花言巧语地搭讪,不曾想今天却被一个小伙子给冷漠了,心里非常不甘,再次盯着他问了句:你家是哪里的呀语气尽量的温柔平和。 谁知他抬头望了我一眼后,又是低头不语。 我有些尴尬,左右为难起来,不知道用什么话语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华露此时有些看不下去,语气十分不满地瞪视着那个沉默小伙子:你怎么回事啊我姐跟你寒暄,你怎么连理都不理 那小伙子依旧不说话,低头沉默着,似乎认定了沉默是金这句话。 这时候,年龄大点的四川小伙子对我和妹妹开口解释:他是哑巴,家是河南的。 我听后心里一阵酸楚,没想到他竟然是聋哑人,望着他英俊却凝重的脸,眼角禁不住潮湿起来,也许是他悲惨的命运,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了和妹妹这些年的艰辛,心有怜悯吧,忙拭去眼角的泪渍,向他致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开不了口,请原谅。 他抬起头,对我微笑了下,摆了摆空闲的那只手,并指了指我们姐妹和其他三个小伙子,最后食指在耳朵旁画了几圈,意思一目了然:没关系,你们几个随便聊吧,我听着就行了。 原来你能听得见,只是说不出我对着他感慨了句。 不料他却摇摇头,指了下自己的耳朵,连连摆手,表示耳朵也失聪听不见。 我纳闷了,忍不住追问:既然听不见,为什么我说的话你都能理解,我并没有做什么聋哑人手势啊 他依旧是温暖地笑着,用食指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嘴唇。 这是这次的手势我没有看懂,疑惑起来。 另一侧打耳钉的云南小伙子给我解释起来:他是通过观察你说话时的口型变化,解读你说了什么。 我惊讶极了,虽然知道聋哑人可以通过长期观察说话者的口型,练就出一项特殊技能,叫做读唇术,但是这有很大的区域性,因为不同地方的人说同样一句话时,口型有很大的差别,而他是河南的,离这相差两千多里,怎么能用读唇术知道我在说什么呢 妹妹和我有着同样的疑惑,不过性格迥然,她直接向那个聋哑小伙子表达了自己的质疑:就算你会读唇术,也不能哪个地方的口型都读出来吧,他们三个加上我们姐妹俩,可是四个不同的地方啊 他听到质疑后并没有生气,脸上依旧露着迷人的微笑,用手指了指另一边的云南工友。 那位打耳钉的小伙子忙向我们解释起来:这个疑问我们以前干活的时候,很多工友也提过,他给我们比划了一通也没有明白,后来回到宿舍用笔交流才弄懂的。 他说汉语的方言主要有七大种,分别是北方话、客家话、吴语、赣语、湘语、闽语还有粤语,他在工地接触了这几个地方的人,细细研究过他们的口型并通过大家的行为验证后,已经掌握了五大类口型的读唇术,虽然不能百分百准确,但十之不会错。 听后我和妹妹惊愕不已,脸上写满了赞叹,读心术本就很难学,他一个工地干活的小伙子竟然掌握了七种,这样的人可以称之为人才了,完全不用在工地板砖砌墙,就算没钱创办自己的培训机构,随便找个聋哑学校当老师绝对没问题,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帮他一下。 打开话茬之后,大家聊得话语多了起来,相互之间熟络了,没了拘谨和客套,要不是接下来出现的一件事,我都差点将车上席子里裹着的父母给遗忘了。 当时聊得很投机,无话不说,他们四个也在我们姐妹面前露出了原始形态,时不时地说几个带荤腥的段子,看着我和妹妹假装嗔怒的指责和会心的笑意,他们兴奋极了,心理上也得到了满足,高兴地抽起香烟来,由于车斗子上风很大,不会闻到多少烟味,所以我和妹妹没有制止和反感,随他们去了。 冷不丁的,在外环路上平稳行驶的汽车突然哐当一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年龄稍大点的那个小伙子嘴巴里的香烟脱落,掉进了领口里,他被烧得痛叫一声,跳了起来。 白帐篷的一角从他的手里抽了出去,呼啦哗啦地随风飘扬着,与此同时,云层中透出的一抹阳光恰巧照在了席子上。 望见这一幕,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彻底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七手八脚地将飘扬的白篷布拉回来,重新遮挡住照下来的眼光。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小黑豹骤然停下,将我们一阵好晃。 砰砰两下车门关闭声后,黑脸工头和算命老头从车里钻了出来,一脸惊慌地瞅着车斗子,额头上汗都下来了。 你们四个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攥紧的嘛,为什么还让白篷布掀开了真是没用这月工资扣一半黑脸工头无比愤怒地训斥起手下人。 这四个小伙子,尤其是那个抽烟的四川小伙子,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任由工头呵斥,听说工资被扣一半后,眼泪都快要下来。 小四川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看来黑脸工头已经在后视镜里看到是他松了手。 小四川胆怯地抬起头:我正抽着烟,车一晃悠被烫着胸口了,手上的劲不足,所以让 你别干了,直接回老家吧还想挣钱回家盖房娶媳妇就你这不着调的样,等着打光棍吧黑脸工头让我们姐妹见识了他生气的样子。 好了,别先训了。算命老头轻轻拉了下黑脸工头的胳膊劝了句,然后抬头望向我们,忧心地问道,尸体有没有被太阳晒着咔啦咔啦,咔啦咔啦还没有容我们回答,芦苇席里突然传出阵阵开裂声,每一下都震慑着我们惊惧的心灵。 第四百四十三章迁坟(四) 我和妹妹虽然心中也有恐惧,但芦苇席子里裹着的毕竟是自己的父母,觉得不能被吓跑,也觉得即便他们像算命老头担忧的那样,诈了尸,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所以呆立在车上动也不动,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席子。 注意力正集中在裹着父母尸体的席子,忽听的车下一声猛喝,转身瞅去,发现算命老头竟然一个旱地拔葱跃了起来,登时惊得直搓眼睛,害怕看错了,再睁开眼睛时,算命老头的双脚已经轻轻地落在了车斗子上,人稳稳地站到了我们身旁。 我在心里盘算了下,他跳上车斗子要越过挡板,这样的话至少要跳一米六,虽然这高度看起来不算什么,但是能不用手扶,并且直立着身子跳上来稳当站定的人,我们姐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除了一些功夫杂志上外。 惊讶的不仅我们,连那四个跳到车下面远远站着的小伙子,也都大张着嘴巴呆住了,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书上才有的功夫。 不过,有一个人始终很淡定,那就是黑脸工头,他似乎早就知道算命老头的本事,所以并没有惊讶,而是面容平静地盯着车斗子上裹着父母遗体的席子。 身旁的算命老头忽然反手,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银光闪闪锋利异常,攥在手里警惕着地上的父母尸体,缓缓地靠了过去。 我的心加速跳动起来,砰砰地垂打着胸口,让我几乎连呼吸都不能,一方面害怕父母的遗体会出现异变,真的诈尸,危害大家;另一方面,也担心算命老头下手重了,会损害他们的尸首。 咔啦咔啦 就在紧张的心弦快要断裂的时候,芦苇席子里面开裂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又都变得安静极了,似乎刚才就没有响过。 默默地等待了几分钟,芦苇席子始终没有什么异动,也没有开裂声再传出来。 要不要打开看看我冲已经退后两步打算跳下车的算命老头询问了句。 还是不要了,免得再生异常。他制止了我,然后跳下车,抬头望了望天,对矗立在车四周,仍旧没有从紧张中缓过劲来的那四个小伙子反问道,趁着太阳还没有从云层里钻出来,还不赶紧上去将白篷布撑起来,是要让尸体被暴晒吗 那四个人似乎还心有余悸,不敢贸然上车,不约而同地瞅向黑脸工头,想知道他的意思。 黑脸工头瞪了他们四个一眼:没听到老先生说的话吗赶紧上去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尽管经常被责骂,但是他们几个似乎很信任和依赖黑脸工头,见他说没事了,长舒口气,纷纷上前爬上车斗子,站在四个角落里重新将窝在一起的白蓬布拉了起来,遮住就要从云层中投射出来的阳光。 算命老头捋了下白胡子,对我和妹妹交代了句:待会在车上,要是发现芦苇席子里的尸体有什么异常情况,赶紧喊我们。 我点点头答应:好的,不过真的不要打开席子看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吗再次询问了句。 小姑娘,你要知道好奇不但会害死猫,也同样会害死人的既然现在没什么危险,就没必要去惊扰逝者了。算命老头对我微笑了句,然后钻进了车厢里。 黑脸工头对身旁的司机叮嘱了句:等会开车注意点,有沟槽的时候慢一些,走吧说完和他一起钻进了车里。 车又发动了起来,虽然接下来行驶的比先前慢了许多,但也平稳许多。车上的他们四个由于刚才太放松,差点惹火,加上工资被扣了一半,所以这回都没了聊天的兴趣,默默地注视着两侧逐渐后退的树木。 黑豹小车沿着外环一直向西驶去,半个小时后,周围已经没了楼房商铺,变成了满地的玉米和大豆,逐渐荒凉起来,继续往前,很快到了西山的脚下,这里已经连田野和农舍也看不见了。 路况太崎岖,车剧烈地颠簸起来,勉勉强强行驶了一会停住了。 黑脸工头他们四个打开车门钻了出来,走到后面对车斗子上的我们姐妹解释道:前面的山路更不好走,老先生说晃晃悠悠的时间长了,容易损坏尸体,再说山沟已经不远了,不如抬着往上爬吧,你们说呢 我转身朝前方瞅了瞅,也许是被水流冲击的缘故,山路变得很陡峭,地上的凹坑也越往前越多,各色不规则的土石裸露着,开车的话确实比较困难,于是点点头:那就这样,麻烦你和你的工人了,事情结束后,我请大家吃一顿。 黑脸工头摆了下手:这倒不用,他们都是我自己的兄弟,回来后我招待一顿就行了。 不不不让你们费了这么多心,吃顿饭就当是谢意了,必须我们来请我坚持道。 他听后深吸口气:这事回去再说吧,我们先把你父母的尸体抬到山沟里吧。 见他这样说,只能点点头先处理迁坟的事情,为了方便他们抬尸体,我和妹妹从车上跳下来,站到了一旁。 车斗子里有四个小伙子,车厢里除了算命老头和黑脸工头外,还有两个人,这样的话加起来是八个男性。 虽然算命老头身上有功夫,但是毕竟年龄大了,黑脸工头不想劳驾他,所以一个人抱起了卷有我父亲的席子,让另外两个人抬着卷有母亲的席子,四个小伙子将篷布的四角绑在竹竿上,用手撑着继续遮挡阳光。之所以会少一个人是因为被黑脸工头派去买棺材了,否则的话正好一具尸体两个人。西山这地方我和妹妹只是小时候来过一两次,现在已经很陌生了,见黑脸工头抱着父亲的尸体一直往山上爬,有些疑惑,忍不住问了句:不是说葬在山沟吗我们是不是爬过头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迁坟(五) 妹妹听了忍不住好奇:山沟怎么跑到半山腰去了 这是由于西山的特殊地貌决定的,山坡两侧并不是平缓的,而是翘出了很多纵向岩脉,相当于天然的水渠,下雨的时候水流基本上就沿着岩层中间顺势而下,常年累月这样,就冲出了一条纵向山沟。黑脸工头边解释边继续沿着陡峭山路爬行。 心说原来是这样,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转向算命老头询问:老先生,山沟在半山腰的话,要是下雨,水流不是很急湍,那我父母要是埋在里面,过不了几年岂不是会 姑娘你放心好了,只要把你父母的尸首葬在山沟的最顶端就可以了,山沟已经存在了成千上万年,早就已经成型了,所以顶端也就不会改变了,水流只会从它两侧顺势而下,不会冲破你父母墓穴的,而且这种藏风纳气的阴宅格局,会庇佑你们姐妹俩顺水顺风。算命老头对我宽慰道。 其实庇佑不庇佑我和妹妹倒不重要,关键是父母的遗体不被水流冲得横尸山野就行了,听算命老头这么说,悬着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 徐徐爬行了一会,脚下连陡峭的山路也没了,前面的山坡满是杂草和荆棘,攀爬起来会更加艰难。 黑脸工头蹙眉瞅了瞅,然后朝后面的众人鼓励道:别犹豫了,不就是有点杂草和藤茎嘛,一会迈大点步伐,脚踝就不会被擦伤绊倒了。说着就要带头走进没膝的乱草丛中。 哔哔,哔哔背后的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 黑脸工头将刚要迈进杂草丛中的脚收了回来:肯定是棺材运过来了。说着回头望去。 我们也转过身子,朝山脚下瞅去,一看之下愣住了:在我们的黑豹车旁停了许多桑塔纳还有昌河车,用手指着数了下,有十辆之多。 很明显,与买棺材的工人无关,不知道这些车里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正纳闷和好奇着,黑脸工头突然表情凝重地自语了句:没想到他们会这时候来,真是耽误时机。 难道黑脸工头认识他们,是工地上的人正要开口询问,突然瞧见山下的那些车,车门打了开,下来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手里还拿着棍棒之类,其中一个特征十分明显,朝山上抬脸的瞬间,我立马就认了出来昨天骚扰我和妹妹的那个长发男子。 心里一惊,同时也明白了刚才黑脸工头那句话的意思。 我转向黑脸工头,忧心起来:是昨天的那个长头带人过来了,看架势是找你算账的,真是对不起,让你摊上祸事了。 黑脸工头忙摇摇头:可别这么说,他那种人就该打,就算不是你们,换成其他人被欺侮,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还是先将你父母的遗体抬到山沟那边,至于下面那些人,待会上来了我自会解决。 头,下面可有四五十人呢要不我从山后边绕过去,回工地喊人吧那个四川小伙子颇为担心地提醒了句。 别浪费时间了,还是先做手头上的事情,赶紧往上爬吧,前边不远就是山沟了。黑脸工头拒绝了手下工人的建议,抱着裹有我父亲遗体的席子,大步迈进了杂草丛中。 见他如此,那些年轻的工人小伙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跟了上去,我和妹妹也相互搀扶着走进了莽莽榛榛的草丛荆棘中。 秋季的草叶和藤茎非常干硬,虽然穿着长裤,但是脚腕还是被割出了很多口子,密集的小血珠渗了出来,沾上一些没有挥发干净的露水,阵阵刺痛,让我和妹妹忍不住用手去挠。 我和妹妹还能用手抓两下缓解疼痛,但是黑脸工头和他几个手下工人可就腾不出手来了,只能时不时稍作停留,用一只脚搓搓痛痒难忍的另一只脚腕。 再看算命老头,他倒是很淡定,脚下步履走得很矫健,也不伸手挠脚踝,仔细盯了一会才惊讶地明白,原来那些锋利的草叶藤茎根本划伤不到他,都被他灵巧地踩在了脚底下,不由得心生感叹,觉得他是世外高人,心里也有了些安慰,待会下面那些人殴打黑脸工头的时候,他若能搭把手的话,说不定可以化险为夷。 艰难地爬了一会,终于熬过了乱草丛这一段,来到了山沟下边缘,接下来只要走进沟里,向上爬行到达顶端就行了,虽然沟壑里乱石遍地,而且相当的陡峭,不过和被草叶藤茎的毛刺割伤比起来,也算是舒服的了,一行人就这样踩着砾石,小心翼翼地朝上爬去。 大个子,你倒是跑得挺快啊 我们刚到达纵向山沟的顶端,后面就传来长发男子的喊叫声,忙回头瞅去,发现他已经带着四五十个街头混混追了上来,正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这些混混们与昨天的很不一样,各个精壮并且面无表情,看得出来是有拳脚功夫,并经常打架斗殴的那种,不由得替黑脸工头和他的六个手下工人捏了把汗,真打起来肯定吃不消。 吃惊的空当,长发男子就已经带着人来到面前,距离我们只有十来米,指了指胸前绑着绷带的手臂,对黑脸工头叫嚣道:傻大个,你昨天把我的手臂打折了,今天我要将你的四肢全打折 黑脸工头没有被吓住,横抱着我父亲的尸体,瞥了眼长发男子:可以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兄弟们,给我上先把那个大高个打趴下长发男子说着朝旁边的打手们扬了扬手。那些人抡起棍棒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这边奔来,看来不打算手下留情。慢着黑脸工头突然大叫一声,喝住了那些蜂拥而上的打手,然后转脸对长发男子道,打架可以,不过也要等我把逝者葬起来再动手吧,人死为大,你应该明白 第四百四十五章迁坟(六) 眼看着一场恶斗在所难免,黑脸工头将手里的尸体轻轻地放到一块岩石上,对我们姐妹嘱咐道:呆在这里不要乱动,免得他们对你们下手。说完迎着那些打手跳了过去。 那些打手们一窝而上,挥舞着棍棒照着黑脸工头就砸,下的都是死手,看来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又觉得身后有靠山,根本不在乎会不会出人命。 黑脸工头弹起一脚,将最前面的一个打手踹飞之后,向旁边退去,避免被包围,打算一个一个对付,但这些打手似乎很明白他的意图,并没有简单地追上去,而是从侧面包抄,一起朝黑脸工头靠近。 刚才被踹倒的那个打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又拿着棍子跑过去,不过并没有贸然攻击,而是和围在黑脸工头四周的那些同伙合在一起,逐渐缩小包围圈。 很显然,这些打手都是专门训练过的,不仅有功夫还有脑子,这样一来黑脸工头就麻烦了,一个人要对付这么多,基本上没了胜算。 我的担忧很快就上演了,一圈的棍棒同时朝黑脸工头身上砸去,比雨点还密集,虽然他用胳膊和后背挡住了很多,并且左右开弓踹倒了好几个打手,但还是被砸中了几下,顿时头破血流,人踉跄了几步,差点被沟里的岩石绊倒。 见自己的头头情况危急,我身边的几个小伙子,忙放下尸体,将白篷布盖在上面后,大喊着冲了过去。看得出来,虽然黑脸工头对他们很严厉,经常训斥他们,但是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把他当大哥看待的。 虽然有一腔热情,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几个比起那些打手,不论能力还是智力都差了一大截,六个小伙子被两个打手接连的摆腿就给放到了,痛得爬不起来。 不过他们这么一攻击,让打手们分了神,给了黑脸工头喘息的机会。 他直起身来,擦了把流到脸上的血,眼中露出凶光,瞪视着这些对自己工人动手的打手们,似乎要吃了他们。 那些打手们被黑脸工头的凶光震慑了下,不由得将脚尖向后挪了挪,把手里的棍棒攥得更紧了,不过并没有因此后退,而是继续抡起棍棒朝他砸去。 这种打斗和我们姐妹在电影中见到的那些完全不同,没有什么优美拉风的架子、你来我往的套路,就是裸的打斗,招招到肉,简洁、直接而且血腥,只要能将人打趴下,怎么有效怎么来。 黑脸工头用手臂挡住了一根棍子后,胳膊一环将棍子缠紧,从打手那夺了过去,不过也付出了脑袋和肩膀又被砸了几下的代价。 有了武器后打斗的局面稍稍出现了一点转移,他不再处处被动挨打,而是能用棍子挡住轮番密集的进攻,不过还是很吃力,并不能完全扭转并反击。 此时那几个小伙子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找到了一种进攻的方法,捡起地上的碎石块,朝围攻他们头头的那些打手不停砸去。 那些打手们没料到背后遭袭,纷纷用一只手护住后脑勺,扭头察看,发现是他们几个后,刚才那两个把他们放到的打手从围攻黑脸工头中退出来,躲闪着石块朝他们几个快步跳去,举起手里的棍子,啪啪啪地照着他们身上猛烈砸去。 快住手住手黑联工头见自己的工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在地上不停翻滚,气地大声呵斥起来,但是没有用,那些打手根本不理会他,将六个小伙子打得不省人事还不停歇。 我见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没命了,忙从地上摸了石头,狠狠地朝那两个打手砸去。情急之下想不到瞄得很准,砸在了其中一个打手头上,让他的脑袋挂了彩。 那打手痛叫一声后,用手捂着头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举着手里的棍子要爬过来打我,但是脚突然被哑巴小伙子死死地抱住,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 他怒火焚烧,蹲下身子抓着哑巴下伙子的手腕,将他的胳膊反扭,拉直后然后用脚狠狠踹去。 咔 清脆的响声传来,哑巴小伙子的的胳膊肘被踹断了,人直接疼得昏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后我愣了下,随即弯腰捡起石头不停地投掷过去,嘴里大骂起来:滚开快滚开你们这群暴徒 手里的石头没有一块砸中朝我奔过来的打手,而他已然来到我面前,抡起了棍子照着捡石头的我砸了下来。 我吓得赶紧用双手护住头,等待着凶猛的一击到来,砰的一声后,头上和手上并没有任何疼痛,好奇地抬眼一瞅,华露正举着一块石头,而那个打手则倒在了地上,头已经砸开了花,不由得大舒一口气。 见地上的打手挣扎着又要站起来,华露举起石头又是一下,他彻底昏了过去,只是昏了过去,我们是学医的,华露并没有下死手砸他的后脑勺。 另一个正在殴打六个小伙子的打手,看到了自己同伙被我们砸昏,忙举着棍子奔过来,我和妹妹赶紧捡起石头迎面砸他,谁知他只是护住了头,其他的部位根本不管,就像觉察不到疼痛似的,任由石头打在胸膛上、肚子上、大腿上 他的棍子已经毫不留情地倾斜着砸了下来,看来是打算以一捎二,将我们姐妹俩同时打倒。棍子呼呼着飞掠而下,速度惊人,我和妹妹根本没有机会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朝我们脑门袭来。 幸运的,砸下来的棍子在距离我的额头只有几毫米空中骤然停住,带过来的风将我的发梢都吹了起来。 我十分好奇地转动眼珠,看到棍子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停在了半空中,而那打手不管怎么使劲,就是不能将棍子从冒出来的那只手里抽离,只能一脸惊慌地瞅着旁边。 我向后退了一步,距离额前的棍子远一些后,把头扭了过去,看到出手搭救我和妹妹的不是别人,是算命老头。 此时的他正摇头望着打手叹息:对两个小丫头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是太残忍了要知道她们刚才可是故意没有要了你同伙的命啊说完手上一使劲,将棍子连带着另一端的打手推向山沟下面。 那打手脚步错乱地连着退了十几步才站稳,紧攥着棍子盯着算命老头,一时不敢上前。 见黑脸工头已经被攻击得接连后退,身上满是血痕,赶紧对搭救我们的算命老头请求起来:老先生,我知道你是高人,赶紧去救救工头大哥吧,你看他都快撑不住了。 他和这些打手之间的恩怨,我不好干预的。算命老头竟然拒绝去搭救, 妹妹华露这时急了,质问道:你和他不是朋友吗难道要见死不救 算命老头捋捋胡子,竟然还能笑出来,摇摇头:我们只是认识,算不上朋友的。 这话让我和妹妹心里一下子凉了,一方面对算命老头彻底失望,没想到一路上敬重的高人,竟然有功夫也不出手相救;另一方面没人去救黑脸工头的话,他今天可就凶多吉少了,弄不好真的会被这些冷血的打手将四肢砸断。 我是学医的,知道砸断和骨折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四肢全成了粉碎性骨折,不但难以完全康复,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没办法,既然算命老头不打算营救黑脸工头,我和妹妹只能冲上去了,毕竟他之所以被围殴,也是因为昨天救了我们姐妹俩。 我将脚旁昏迷打手的棍子捡了起来,妹妹拿了两块石头,俩人快步朝下面跑去,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被算命老头推下来的那个打手。 他见我们下来后,算命老头并没有跟过来,脸色由刚才的惊慌变成了狰狞,似乎要替被我们砸昏的那个同伙报仇,二话不说直接论棍子就砸来。 我赶紧举起手里的棍子抵挡,不曾想他的力度非常大,当的一声后,手震得发麻,棍子也从手里脱落,掉到了地上。 这家伙并没有给我重新捡起棍子的机会,又照着我的脑门砸了下来,不过半途中突然停下来将身子向后仰去,定眼一看,原来是为了躲闪妹妹投过来的石头。他躲过一击之后,改变手里棍子的方向,朝妹妹打去。 眼瞅着妹妹就要被棍子砸中,我赶紧向前跳去,希望用身子撞开打手,但是偏偏这时候脚步错乱,踩得石头不稳,人一下子摔到地上,将头也磕破了。 抬起头来,眼见着妹妹的脑门就要被砸中,不禁失声大喊:不要啊泪水夺眶而出,湿了视线。正在我就要绝望的时候,电光火石间,一个身形飞快地略过来,砰的一下撞在了打手身上,将他撞飞。我兴奋极了,忙擦掉眼泪,觉得一定是算命老头出的手,但看清之后愣住了,打手倒地的周围并没有算命老头的影子,而是散落着很多白色的碎块。 第四百四十六章碎块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脊背上一阵冰寒,忙朝沟壑的上方瞅去,发现白篷布已经被掀了开,下面只剩母亲的尸体,父亲的尸体则不知去向,只留下展开的芦苇席子。 我惊恐得心脏几乎要爆裂,机械般转过头,瞪大眼珠在倒地的打手附近搜寻着。 终于,在他肩膀的后面,看到了一颗白色的头颅,虽然不愿意承认和相信,但那头颅确实是父亲的,旋即确定,刚才救了妹妹的是父亲的尸体。 裹在席子里,身上凝固着干涸石灰膏的父亲,缘何会飞过来撞倒打手难道说是诈尸了如果是诈尸,那又为何会碎成散落的小块难道是石灰壳的破碎将身体也震裂了 不对石灰不是水泥,没有坚硬到连尸体也给震断,何况只有薄薄的一层;父亲也不是玻璃,哪能那么容易就七零八快,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被撞倒在地上的打手,挣扎了两下,用手掌撑着沟壑里的岩石站了起来,纳闷地环顾了下四周,大概没有弄明白是谁撞了他,一脸困惑,不过望见我和妹妹后,举着棍子又奔了过来。 我紧张极了,忙捡起地上的棍子准备迎接,谁知他向我们跑了两步突然浑身一抖,直接摔倒在地上痉挛起来,大睁着眼睛和嘴巴,就是发不出声音来,抽了几下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一动不动了。 我攥着棍子小心地迈步过去,用手试了下,他已经没了呼吸,死了 他的那些同伙都全力以赴地追打着黑脸工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死,而那个长发男子的目光也盯在黑脸工头那边,不停地叫嚣呐喊着:打得好打死他没有看到这边所发生的一切。 妹妹华露这时走了过来,站到我身旁,指着地上父亲身体的碎块,结结巴巴道:姐,这这究竟是不是,是不是 是我知道她想问是不是父亲的尸体,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妹妹一脸不解和揪心地喃喃自语起来。 我怕她承受不了父亲尸体瞬间变成碎块的刺激,将她的身子掰了过去,嘱咐道:别胡思乱想,刚才不过是父亲在天有灵,控制尸体撞击歹人,救了你一命。说完转过身去,颤巍着双手去捡地上散落的碎块。 抱起父亲的头颅,过往的回忆飞速地在脑海里掠过,泪水忍不住滚了下来。 这是我时隔九年再次触摸到父亲,记得十岁之前,父亲总是用一双厚重有力的手牵着我和妹妹,让我们觉得既安全又踏实,虽然我和妹妹九年来一直想要摆脱那种依靠的感觉,自立起来,但是也仅仅是生活自立,内心的那种安全感一直是摇曳和欠缺的。 感慨了一会,在地上找到了一块干净平整的岩石,准备将手里的头颅摆正放上去,突然,指尖传来一种滑溜溜的感觉,就像是摸在了刀片的侧面,光滑而又冰凉,不由得心里一紧,将头颅翻过来,观察起断裂的脖颈,惊愕地发现石灰层里面的断截面并不是撕裂的,而是被人用刀齐刷刷地砍断的。 切面很新鲜,上面的血渍还没有完全干涸,就像是昨天刚刚动的手。 放下手里的头颅,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极了,拿起一块又一块尸体的碎片仔细端详起来,毫无意外地,和我担忧的一样,每一块的断面都是光滑平整的,是被人一刀切下。 我倒吸口凉气,心里升起一股仇恨之火,究竟是谁,要把身亡父亲的身体碎尸天底下有这种不放过死人的深仇大恨吗何况父亲待人温尔文雅,从来没有和谁红过脸。 华露忍不住好奇转过了头,拿起一些碎块察看起来,越看脸色越凝重:姐,地上这些碎块不像是刚才摔坏的,应该是早就被人砍掉了,然后用石灰裹起来的是谁这么狠,要把父亲的的遗体碎尸也许也许父亲就是这样被砍死的 妹妹大胆的猜测让我吓了一跳,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别乱说父亲是出车祸离世的,当时很多警察都在场呢 她一把将我的手从嘴巴上拿开:姐,我和你都是学医的,早就对骨骼和器官熟谙于心了,就别骗我了父亲尸体上除了切口外并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根本不可能是出车祸死的,再看碎块的切口,光滑亮泽还残留有血渍,绝对是生前用刀割的。 正因为是学医的,那你更应该知道血液中有抗凝素,死了之后切割尸体也会流血,至于切面光滑平整,可能是由于用的刀比较锋利吧。我勉强地解释起来,尽量不想让华露陷入仇恨之中。 即便你说的有道理,那个将父亲碎尸的人,也是在他刚死不久便动了手,一定与父亲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妹妹坚定地对我道。 我根本隐瞒不了她什么,我所懂得的她都懂,只能长出口气,劝道:先别讨论这些了,赶紧将父亲的尸体碎块拼凑到一起吧。 很幸运的,除了内脏早已经被掏空外,父亲尸体上的碎块一个也没有少,拼完之后,又恢复了完整的人形。 这些切块很规则,几乎全是在关节和软骨处下的刀,看得出来动手的人刀法高超,这种能力估计连我们解剖系的教授也做不到。 啊 正和妹妹盯着拼凑的父亲尸体发呆,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喊叫,这声音是黑脸工头发出的,凄厉极了,我们忙扭头望去,发现他正被那群打手死死摁住,一只血迹斑斑的胳膊无力地搭拉着,刚刚被砸断。 那伙歹人并没有就此罢休,又将他的另一条胳膊摁在了两块岩石间的缝隙之上,其中一个打手举起了手里的粗棍,照着他的手臂狠狠砸去。 咔啊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之后,紧接着是痛苦的惨叫声,黑脸工头的另一条胳膊也被砸断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局面扭转 你们,你们真是丧心病狂、十恶不赦的一群歹徒我使劲平复了下情绪,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打手大声呵斥起来,边喊边奔了过去,想要制止他们继续作恶,虽然知道这无异于螳臂当车,但总不能见死不救。 还没有奔到那些歹徒面前,就被长发男子伸手拦了下来:站住不准过去 我仇视着他,歇斯底里地喊起来:赶快叫那些人住手住手听到了没有 长发男子嘿嘿一笑:那个,你是姐姐还是妹妹来 你管我是姐姐还是妹妹赶快让你那些手下停下来我大声斥责道。 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竟然不回答我的问题,那好,兄弟们给我继续打,将那傻大个的双腿也给我废了 慢着我回答你回答你你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来的我为了救黑脸工头只能向他妥协,但情急之下真的想不起来他问了我什么。 长发男子气得使劲向后拢了拢油亮的长发,指着我:你,好,我不跟你计较这个,告诉我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你问这个干嘛我听后狐疑地质问他。 他嘴角一勾,淫笑了下:待会下手的时候我好有个先后顺序啊不能插队你说是不是嘿嘿嘿 我呸 这次长发男子学精了,见我张嘴赶紧闪到一旁,躲开了我唾过去的口水,然后嘿嘿一笑,得意极了:没唾到没唾到你没唾,哎呀妈呀 我趁他放松警惕,照着他的脸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趁他擦口水的空当赶紧绕过去,朝黑脸工头那边跑去。 谁知刚跑了两步后面的衣领就被他拽了住:想跑没那么容易我也看出来了,你性子这么烈,肯定是妹妹,我对妹妹不感兴趣,对姐姐倒是十分欣赏。说着他放开了我,打算朝站立在那边的妹妹走去。 他不是姐姐,我是情急之下我拦住他,脱口而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保护姐姐,其实你就是妹妹。长发男子自以为是,就认准我是妹妹了。 华露这时候为了让我脱身开了口:姐,你让他过来吧,他愿意把我当姐姐就当姐姐。说完意识到自己对我的称谓露了陷,忙用手捂住嘴巴,不过这样更好,他暂时就不会过去纠缠妹妹了。 长发男子听后奸笑着点点头,转身对我道:看来是我弄错了,你真是姐姐,不过姐姐今天这性子有点烈啊,是不是看到心上人受伤心疼了 我瞪视着他的脸,懊悔自责道:昨天真不该替你求情,让工头大哥把你打死就好了,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能活着还必须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喽长发男子不阴不阳地哼道。 废话少说,就算他打折了你的胳膊,现在你已经砸断他两条了,应该连本带利抵过来了,赶紧放了他我厉声道。 长发男子嘿嘿一笑:放他也行,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好心眼。 让我摸摸,怎么样,这要求不过分吧说完斜视着我,一脸奸相。 望着他尖嘴猴腮的脸,我一阵恶心,真想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但是为了黑脸工头忍住了。 他见我犹豫,马上对那些看热闹的打手催促起来:看什么呢不是让你们把那大个子的腿砸断的吗,怎么还不动手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刚才大哥怎么说的都忘了吗 见那些人摁着黑脸工头的腿又要动手,我赶紧大声喝住: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想通了这就对了嘛,让我摸两下你又少不了什么,还能将看上的男人救出来,这是多划算的交易啊,不做的话你不就傻了吗长发男子对我催促起来,想让我快点做出决定。 我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别的法子,只能这样了,与黑脸工头的双腿还有性命比起来,我的清白也就轻多了,何况人家昨天还救了我和妹妹,于是闭上眼点点头,向长发男子认输道:我答应你 姐你说什么呢华露在后面忍不住大声喊了句,对我提醒起来。 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什么也别说了,姐只能这样了。害怕她看到我流泪。 华华雨姑娘,千千万不要啊黑脸工头拼劲全力,对我断断续续地喊了句,还要再说什么,结果被那些打手将嘴死死地捂了住,只能痛苦地呜咽着,不停地对我摇头。 长发男子这时候不屑地笑了下:别以为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心里一定非常希望你救她,早就不在乎你的冰清玉洁了 我已经答应你了,赶紧把他放开吧说着我指了下被摁住的黑脸工头。 长发男子摇摇头:那不行,万一放了他你要是反悔怎么办抓他一次费老大事了,我岂不是很吃亏再说了,这种事都是先上车后买票。 我闭上眼睛扭过头去,极力不想看到长发男子那张恶心的脸,对他催促道:你摸吧,快点 呵呵,你这种表情我怎么能有性趣不要求你多妩媚卖弄,至少应该睁开眼睛面对着我吧长发男子对我又提出要求。 我无奈,只好睁开眼睛面对着他,视线尽量不往他身上瞅,也不好意思望着他身后不远处的黑脸工头和那些打手,只能瞥着沟壑里的几块岩石,在心里不停地说服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回去好好洗洗就行了。以期让自己心里能有点安慰。 嘿嘿,美女,我来了。长发男子说着将两只鸡爪般的手朝我的胸前伸了过来,做着猥琐的动作。 我越想躲开他的脸,他越是晃动身子望着我,似乎我的表情能给他带了莫名的亢奋,让他觉得更刺激。 就在他那双爪子将要触碰到我的双胸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年轻人,能不能有点礼义廉耻心,别做这么龌龊的事情 这是算命老头的声音,听后我心里一阵惊喜,心说他总算出手帮忙了,凭他的能力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打趴下这些打手,但至少可以保护得了我们。 你谁呀长发男子斜眼瞪视着算命老头一下,对他的打扰很不满。 我是算命的老头,帮这两位姑娘的父母选坟址的。 哦,原来是个算命的,实话告诉你,我就不信命,你那些忽悠人的玩意在我面前不管用,赶紧的,给老子滚蛋别打扰了小爷我的雅兴。长发男子对算命老头责骂起来。 算命老头并没有走,而是一动不动地矗立在我身旁。 长发男子轻蔑地瞅了眼算命老头,出言不逊:我说老家伙,你是不是人老心不老,对这小妞也有企图看我摸她心里痒痒难受是不是,要不待会我玩够了赏给你,让你也痛快痛,啊他说了一半突然脸色扭曲,嘴里痛叫起来。 算命老头不知何时出的手,将长发男子的一只手指抓攥了住,正逐渐加大力气捏着。 咔咔咔,咔咔咔 一阵连续的响声后,长发男子的眼睛都快要爆出来,牙齿不停地打着颤,憋了好大一口气才喊出声来:哇啊,妈呀鼻涕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 心说算命老头下手也够狠的,将长发男子指骨都捏了碎,要知道十指连心,那种疼痛也是撕心裂肺的,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体会体会黑脸工头所受的痛楚。 这边长发男子一哭,那边的打手群立马分出十来个,举着棍棒奔过来打算救驾。 算命老头将手猛地一推,长发男子直接飞了出去,砸在了正跑过来的打手们身上,一下子砸倒了好几个。 被那些打手扶起来后,长发男子将被算命老头捏碎的五根手指举到眼前,颤抖着哭诉起来,手啊,我的手哎痛叫了几声后,对身旁的那些打手们训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打死那个老东西 打手们领了命令后,呼啦一下涌上来,将我和算命先生团团围成了一圈。 长发男子此时还不忘提醒一句:手上注意点,别伤了那个小妞,她可是我的女人。 这些打手听后全都直接无视我,朝算命老头砸去。 与黑脸工头用手臂后背去抵挡不同,算命老头直接用双手攥住了从空中砸下来的棍棒,向后使劲拉去,几个来回之后,就将那些打手全晃到了地上。长发男子见十几个职业打手,就这样被花白胡子老头三下五除二给放到了,忘记手上的疼痛,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瞪大眼珠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停地咽着唾沫。见十几个同伙被轻易打趴下,摁住黑脸工头的那三十多个打手不服气,又分出一伙来,大约二十几个,叫嚣着朝算命老头奔来。 第四百四十八章疤脸男 一群混账还不住手 就在那些打手的棍棒将要落下来的时候,沟壑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呵斥。 二十几个打手听到这声音后,立马像萎了般,将棍棒收回来,退后两步,垂手而立连头也不敢抬一下,似乎很惧怕喊话的人。 我心声纳闷,转脸朝下面瞅去,发现喊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目光炯亮、身形健硕,嘴角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此时正轻迈碎步向上走来,后面还跟着俩随从。 长发男子见状忙快步迎上去,对疤脸男点头哈腰道:大哥,您怎么上来了,山路太崎岖您在下面的车里等着就行了。 哼我要是不上来,你就死翘翘了疤脸男人说着一把将长发男子推开,朝我和算命老头这边走来。 我心说原来这疤脸男是长发男子的大哥,那他们就是一伙的了,必须小心点,想到这里蹲下身子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准备随时朝靠过来的他身上砸去。 姑娘不必紧张,他我认识,和欺侮你的长头发不一样,人还不错。算命老头转脸对我宽慰道,竟然替刀疤脸说起了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既然是长头发的大哥,就说明和这群歹人是一伙的,与他们是一丘之貉我不认同地辩驳了句。 转眼间,疤脸男已经站到我面前:姑娘,刚才我已经看见了,是我那混蛋兄弟对你轻薄无礼,作为他的大哥,我向你道歉。说着竟然给我深鞠一躬,弄得我倒有点不知所措。 我清了清嗓子,用手一指黑脸工头,对疤脸男道:道不道歉是次要的,你先让你那些手下把工头大哥放了 他听后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冲那些打手痛斥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地把人放了。 那些打手十分顺从,立马将摁在黑脸工头身上的手缩了回去,退到一旁站成一排老实呆着。 我忙跑过去,将双臂被砸断的黑脸工头搀扶起来,愧疚道:都是我们姐妹连累了你,让你遭受这种罪,对不起 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别说这么客气的话,我我没事受伤严重,说话都已经有气无力。 你们几个,赶紧扶着这位黑脸兄弟下山,把他送去医院疤脸男突然指着我们旁边的几个打手命令了句。 这话让我和黑脸工头颇为意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大度的话,品性和长发男子有着天壤之别。 几个打手扔下手里的棍子,刚要上前搀扶,突然被冲过来的长发男子伸手挡了住:不能救他 耗子,你干什么呢让他们把那位朋友送下山去医院疤脸男有点不悦地让长发男子闪开。 我心说原来这长发男人叫耗子,真是名副其实,确实是一只干尽坏事的人间祸害。 长发男子突然装出一脸委屈和可怜样,对疤脸男哭诉起来:大哥,这黑大个昨天可是当着上百人的面把我的胳膊砍了断,要是不废了他的四肢,我以后还怎么在外面混还有谁会把你放在眼里你要替我报仇和做主啊,千万不能放了他,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啊 行了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实情,人家才不是虎呢,而是搭救美女的英雄,他打断了你一条胳膊,现在你已经还了两条,这事就这么算了,不要再得寸进尺了疤脸男对长发男子下了死命令。 长发男子见他大哥这么笃定,蠕动了下嘴巴,只能无奈地对那几个打手放行,让他们搀扶黑脸工头下山。 慢着我我有六个兄弟也受伤了,他们也要去去医院黑脸工头放心不下地上躺着的那六个年轻工人,对疤脸男请求起来。 疤脸男朝地上瞅了瞅,发现除了那六个年轻工人外,自己的弟兄也有两个横在地上,动也不动,忙蹲下身子用手试了试,发现其中一个没了呼吸后脸上一惊,站起来转向算命老头:老先生,我这位兄弟是 他的死是个意外,不是我动的手。算命老头脸色平静地回道。 哦这里除了老先生,还有其他人能将他的五脏六腑震裂吗疤脸男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怀疑算命老头,说完转向长发男子,耗子你说,地上的兄弟是怎么死的 长发男子盯着地上已经死了那个打手,一脸疑惑地摇摇头:大哥我刚才注意力全部在黑大个那边,没注意到啊 我想早点让黑脸工头去医院得到治疗,忙对狐疑的疤脸男实话道:你这打手是被我亲的尸体撞死的。 被你父亲的尸体撞死的尸体还会撞人吗他明显不相信我的回答。 我只好向他讲述起那奇特的一幕:当时这打手正准备用棍子砸我妹妹,我父亲的尸体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飞扑过来,将他撞倒,之后他爬起来走了没两步,就倒在地上挂了,而我父亲的尸体也碎成了小块。说完我指了下地上拼凑的父亲。 疤脸男嗤嗤地倒吸几口冷气,望了望地上由碎块拼凑成的我父亲,转向算命老头:老先生,这位姑娘说的事情 是真的,她父亲的尸体刚才有了反应,将正要对自己女儿下手的打手撞飞了,起初我以为是诈尸,但是接下来一瞧,尸体都被撞成了碎块,根本不会是诈尸,也许是亲人的求救声激发了死者大脑中的残留意念,控制着尸体飞了过去。算命老头推测道。 一派胡言大哥你不要相信这白胡子老头的话,肯定是他偷袭了地上的兄弟,将他的五脏六腑震裂的,这老头的力气大得很,你看我的手指,就是被他捏碎的。长发男子在旁边添油加醋地描绘道。住口你懂什么哥我经历的事情多了,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说不清楚的,另外,老先生德高望重,从来不说谎,这一点圈里人都知道。疤脸男对长发男子训斥起来。圈子什么圈子,我怎么不知道长发男子不解地问。 第四百四十九章入殓 长发男子被他大哥的这句话给打击到了,撇了撇嘴,站到一边不再言语,生着闷气。 疤脸男这时候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所有人,对身旁的几个打手命令道:把他们全背下山去,昏迷受伤的送到医院,死了的这个找地方埋了,我明天亲自去他家里送些钱,救人要紧,赶紧的吧。 那些打手齐声喊了句是,然后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将地上的人全背在身上,急匆匆地朝山下赶去。长发男子也捂着受伤的手指,跟在后面。 我正要随黑脸工头和那些打手一起下山,后面突然传来算命老头的声音:华雨姑娘,你现在不能走,令父母的坟茔还没有迁完呢,中途离开的话对死者大不敬 黑脸工头也停下脚步,转过脸对我劝起来:你留在这里吧,待会我到了城里打电话再叫些工人过来,赶紧挖个坑让你父母的尸体入土为安。 那倒不用这位黑脸兄弟放心好了,我让手下的人帮忙将这位姑娘的父母埋葬就行了,也算是对耗子的无礼赔个罪。刀疤男说完后,命令留下来的打手捡起地上的铁锨镐头,准备挖坑。 见他们这么说,我只好点点头同意,目送着黑脸工头和那些受伤的工人逐渐消失在沟壑的尽头。 他们走后,疤脸男走到算命老头身旁:老先生,尸体要埋在哪个位置,你告诉我,我好让手下的弟兄们赶紧开挖。 算命老头捋捋胡子,转身走到沟壑顶端一块凸起岩石的下面,指了指:就是这儿了,一来能藏风纳气,二来也不会被水流冲走,是个绝佳的阴宅墓地。 听后疤脸男指挥那些打手们轮番上阵,不消十分钟,就将岩层下方掏出一个两米来深的凹坑。 坟坑刚挖好忽听得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忙扭头望去,看到一个人急匆匆地从沟壑下方跑了上来,到了身边我仔细一瞧,是先前黑脸工头让去买棺材的那个工人。 他气喘吁吁地对我诉说道:棺棺材已经拉到山脚下了,刚刚才碰到了工头,他让我上来喊人,将棺材抬到这里来,谁谁去抬啊 疤脸男忙指了八个手下:你们跟着这位小兄弟去山脚下把棺材抬上来,路上小心点,别摔着了。 八个打手跟着工人下山后,算命老头将芦苇席子拿了下来,让我们将拼凑好的父亲遗体摆上去,然后卷起来扎上。 等到我们做完后他长出口气,自言自语起来:谢天谢地,虽然出了点状况,但总归还算顺利,只要将尸体埋进土里,一切就都结束了。 很快,棺材抬上来了,是一具做工颇为精致的紫红木棺,看上去既大气又肃穆,想必价格不菲。 购买棺材的工人和那些打手们抬着棺材,小心翼翼地在沟壑里轻迈着步子往上爬,过来后将棺材缓缓地放进了坟坑里,然后对我问道:这是棺材店里的成品中最好的了,不知道华姑娘你满意不满意 我忙点点头:非常好,麻烦小兄弟你了,待会埋葬完之后我把钱给你。 他忙摆摆手:工头交代过,不能要你的钱。 我听后忙坚持起来:那怎么行,你们一定花了不少钱,不能让你们出力又出钱 钱是工头出的,你要是坚持给,那就当面给他吧,反正我是不敢收的,收了肯定会挨打。买棺材的工人对我央求道。 好了,钱的事情等埋葬完逝者后,你们回去再探讨吧,现在开始入殓吧。算命老头打断了我和工人的对话,催促起来。 我忙点头:好,不知道我们姐妹接下来要怎么做 算命老头指了指棺材:第一步,你们姐妹要亲自将尸体抬进棺材之中,姐姐抱头,妹妹抬脚,将你们父母的尸体缓缓放进去,记住,要身体笔直不能蜷曲和倾斜,待会我会给你们一条红线作为准头。 第二步,尸体放好后,将五谷纸钱洒在他们上方,然后将棺板盖上,这里还要说一下,那就是必须先留一条缝隙,瞻仰片刻遗容再完全合上。 第三部,等他们把四枚铆钉砸进去后,你们还要跪在坟前,往丧盆里烧点纸钱吊唁祭祀一番。这三步虽然简陋,但至少完成了所有仪式。 听后我揪起了眉头,忧虑起来:我和妹妹来得匆忙,并没有购买纸钱和五谷这些东西啊 购买棺材的那个工人听后,忙上前对我宽慰道:姑娘不用着急,我去订购棺材的时候老板提醒过,所以顺便把这些东西都卖了。说完将身上的小挎包打开,将几沓纸钱还有一袋五谷交到我手上。 我心里高兴极了,心说这下好了,问题迎刃而解,忙向购置棺材的工人道谢。 可是还少一样东西啊没有火盆妹妹这时候提醒了一句。 我一听真是,没有火盆怎么办,会不会影响整个仪式,要不要再下山购买刚舒缓的情绪又忧虑起来,脸色凝重地望向算命老头。 他用手指了指地山的几块平板石块:把他们围成一个圈,可以搭建成一个天然的火盆。 既然这样可以那就不用担心了,总算可以将父母放进棺材里了,我和妹妹按照刚才算命老头交代的,抬着卷有父亲的席子,小心谨慎地放进了棺材中,然后又将母亲地放了进去,用算命老头递过来的红线,矫正了下尸体的位置后,在他们遗体上撒上一些五谷和纸钱,两人一起用力,将沉重的棺盖一点点地合上,只剩一条缝隙时停了下来,最后一次瞻仰缅怀了一下里面的父母后,将盖板完全盖了上。 这时候算命老头突然喊了起来:凡是阴月阴日出生的人,封棺砸钉时不要在跟前,到距离棺材到五丈开外去站着,防止亡灵留恋尘世借助你们的阴体出来, 他说完后,阴月阴日出生的几个打手,十分害怕会被鬼附身,赶紧快步走到了五丈开外去,紧张地朝这边瞅着。 我们跪在用石板违建的简易火盆前,烧起来纸钱,哭泣之中,算命老头命人将铆钉砸了进去,将棺材封了上,之后又命令那些拿着铁锨的打手们埋土。 很快,棺材就被土石给掩埋上了,成了一个土丘。我有些担心会被雨水冲开,拿过其中一个打手的铁锨,拍了很长时间才放心。 好了,迁坟算是彻底完成了,大家都可以回去了。算命老头终于说出了让我们松口气的话。 下山的路上,疤脸男一直提自己的兄弟耗子向我和妹妹道歉,还声称会承担黑脸工头的所有医药费,误工费和营养费用。 这让我很疑惑,看他的为人处世的样,似乎与算命老头说的一样,品性不错,但是怎么会有包庇那么一个混账的兄弟呢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你应该和那个叫耗子的长发男子不是一路人,为什么要做他的后台,纵容他到处惹是生非,恃强凌弱呢 疤脸男听后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舒出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当年在越南,耗子的父母为了救我,双双丢了性命,死前嘱咐我替他们照顾耗子。 耗子由于父母常年不在身边,身上沾染和很强的痞气,这几年我一直在帮他矫正,但是每次要下狠手的时候,他父母的死状都会浮现在眼前,间接地纵容了他,非但没能让他改邪归正,还在邪路上越走越远。 这次没想到会连我都欺骗,说是英雄救美的时候被一个黑脸大汗打折了腿,要我派兄弟出气,我轻信了他,刚才在山下他说路不好走,没让我上来,我越想越不对劲,质问一个和他关系好的小弟才明白真相,才赶紧上来,制止他残害好人。 我听后摇摇头:你这是害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故意伤人致残已经触及刑法,要被判刑的。 疤脸男听后咂了下嘴:我何尝不知,所以这次还请两位姑娘和老先生劝解那位黑脸兄弟,不要将此事闹大。 妹妹这时候冒出一句坚定地话语:打了人就要承担责任,我们不会替那种人求情的 疤脸男城府很深,听了妹妹的话没有生气,而是微笑着反问了句:姑娘,要是说打人的话,那位黑脸兄弟也打人了吧是不是也要承担责任 他那是见义勇为,正当防卫华露厉声反驳起来。 疤脸男的手下见妹妹毒他们老大不礼貌,都停住了脚步,转过脸怒视着她,攥紧了手里的棍棒,似乎只要一个命令,随时能都将妹妹砸成馅饼。疤脸男挥了下手,对那些手下脸色嗔怒道,都干什么呢我在这位姑娘聊天呢,继续走你们的路随即转向妹妹,你说正当防卫,但是有几十人可以作证,当时耗子已经没了抵抗力的情况下,被黑脸朋友用手掌劈断了胳膊,这应该算是防卫过当或者故意伤害吧你哼妹妹似乎没了理由,气地转过脸去,不再争论。 第四百五十章是报恩还是真爱 我已经说过了,至于那位朋友的伤势,我会负责到底,而这边,耗子你们也不用操心,我会保证他不再找你们的麻烦,并且以后加强管教,让他少做坏事,希望你们能给我这个机会。说得一脸真诚,让我不忍心拒绝。 我拿不定主意,望了眼算命老头,想得到点建议,但是他却将头扭了过去,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没办法只能先给疤脸男一个含糊地回答:我可以将你的意思告诉那位黑脸大哥,不过他同不同意就不知道了。 那就好那就好疤脸男长舒了口气,很高兴。 回到山脚下后,他派了一个司机开着黑包车将我们送到了医院,到了那里发现楼道里拥挤着上百名工地的工人,都叫嚣着要替黑脸工头报仇出气。 我和妹妹好不容易挤到手术室门口,看到黑脸工头的未婚妻长裙女孩也在,正蹲在山上啜泣,忙蹲下身子揽住她安慰起来:姐姐你放心好了,工头大哥不会有事的,只是双臂骨折罢了,我和妹妹都是学医的,清楚的很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他被打了那么多下,除了断裂的双臂,不知道内脏有没有受伤。 你说的是真的长裙女孩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哽咽着对我问道。 我尽量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好让他感觉到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笃定地回道:当然是,我骗你干什么工头大哥身体那么强壮,一定会没事的,断裂的骨骼接上后,养个仨俩月就能完全康复,不信你问华露。说完我瞥向华露,对她打了个眼色,让她尽量说得乐观点。 长裙女孩转脸瞅向妹妹,满含期望,想等着她肯定的回答。 华露清了下嗓子,勉为其难地开了口:我姐说的都是真的,你未婚夫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把心放到肚子里,准备照顾他几个月吧。总算给我面子,没有往长裙女孩疼痛的心口上撒盐。 长裙女孩听后脸色好多了,紧紧靠在我怀里,喃喃自语道:这就好,这就好,谢天谢地, 手术的等待是漫长的,也是焦心急躁的。 楼道里充斥着工人们嘈杂的议论声和呛鼻的烟火味,乱糟糟的,穿梭的医生护士见这些人都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敢劝阻,只能用轻蔑和讨厌的目光瞪视他们一眼,匆匆掩鼻掠过。 见他们已经有些扰乱了医院的秩序,我站起来走到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工人旁边,轻轻劝道:大哥,我知道你们都是工头大哥的员工和兄弟,在为他的伤情心急,也想替他报仇出气,但是这里是医院,工头大哥正在里面做手术,你们大声喧哗会影响里面的医生让他们分神的,再说抽烟的话也会让来往的医护人员和其他伤员不舒服,大哥你要是觉得我说的在理,就带领大伙去医院门口商议对策和抽烟吧。 在理在理不过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这位大哥说完后,转身朝熙熙攘攘的工人们摆摆手,大声呵道,都别抽烟了说话也小点声已经影响到医生救头了 这些工人听后十分自觉,马上把烟头掐了,声音也小了下来,老老实实地靠在楼道的墙壁上。 见他们安静些后,我重新走到手术室的门口,蹲到长裙女孩旁边,和她一起等待并祈祷着,希望工头的手术能快点结束,人也不要有事。 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那些等待的工人们也困乏了,很多都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打起了盹,没有睡的那些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 我见长裙女孩的情绪一直处在忧虑之中,遂打算找个话题分散一下,想了片刻开口问了句:姐姐,你和工头大哥的感情这么好,一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吧 她转过头,轻轻摇了下:怎么可能呢黑子是孤儿,从小就出来闯荡,十九岁的时候来到这个城市,在我父亲的工地上打工,干活很拼命,生活粗枝大叶又没人照顾,有一次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来,我父亲找人抬着他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是肺结核,而且很严重。 那时候的药物不像现在这么好,肺结核的死亡率还是很高的,但是父亲没有丢下他不管,而是给他预付了好几万块钱,雇人在医院日夜照顾,楞把她从死神边缘拉了回来,救了他一命。他很感激,身体恢复后干活更卖力了,并且一直呆在父亲的施工队伍里,即便后来父亲资金困难工人散去,他也不离不弃,帮助了父亲东山再起。 父亲觉得他不错,逐渐将手下的工人交给他管理,让他做了工头,直到现在。 说来也是缘分,我毕业回来那天,父亲把他也叫到家里吃饭,在那晚我们一见倾心有了感觉,后来就走到一起了。他继续打理工地,我在税务局上班,虽然平时见面不多,但每一次相处都很开心。说到这里,她暂时忘记了忧虑,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恐怕工头大哥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慕,而是为报恩吧。华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质疑。 我忙伸手打了她一下,瞪视道: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长裙女孩忙对我劝起来:华雨姑娘,你别怪华露妹妹,她有疑问是对的,当年我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但是和黑子仔细交流过,他说不是,他说要真是为了报恩完全可以将我认作妹妹,并一直照顾我们一家,他对我是真的打心底喜欢,觉得我这人直接、简单、会照顾人。我相信黑子没有骗我,他是一个直爽的人,不会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心思的。 华露似乎误以为长裙女孩是在故意秀恩爱,对她的话有些反感,哼了一声扭过脸去,摆出一副爱听不听的样。 我正要数落她,手术室的门这时突然开了,两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家属在哪儿 这那长裙女孩说完猛地站起,但是由于蹲的时间太长,起身太快,血压没有供应上去,头一晕身子晃悠起来,差点摔倒。 见状我赶紧扶住:慢点慢点 医生见她没事后,忙安慰道:不必太心急了,病人已经没生命危险了。 听后不光我们三个,后面围过来的那些工人们也兴奋极了,相互拍手成快。冷不丁的,我突然意识到刚才医生只说了黑脸工头没生命危险了,并没有提到他断裂的手臂,忙追问道:医生医生那他的手臂怎么样,是不是除了骨折也没什么大碍内脏也没有受伤吧医生听完我的问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脸色凝重,犹豫起来。 第四百五十一章为爱妥协 那医生瞥了我们一眼,深吸口气:你们不要紧张,病人的内脏只是稍微有些软组织挫伤,双臂也,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粉碎性骨折,手术后已经用夹板体外固定了。 那以后能恢复的怎么样会不会对工作生活有影响我意识到他的犹豫肯定另有隐情。 那医生咂了下嘴唇,瞥了我一眼,轻声道:现在还不好说,要看治疗和后续的情况,要是一切顺利,病人又修养的比较好,相信手臂能恢复到伤前的八成。 什么,好的情况下才恢复到八成你们这些医生是干什么吃的华露忍不住指责了一句。 我赶紧将她拉到身后,替她向医生道歉:对不起大夫,我妹妹太不礼貌了,希望您能别生气,能尽全力治疗里面的工头大哥。 医生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理解病人亲朋好友的心情,现在手术已经结束,你们跟着护士把病人推到病房吧,住院手续和饮食注意她们会嘱咐你们的。说完走回了手术室。 不一会,两个护士将黑脸工头推了出来,他身上的麻醉应该还没有散去,人昏睡着。我们赶紧帮忙一起扶着车,跟着去了一间外科病房。 长裙女孩下去缴费后,我和妹妹整理起病房,转脸看到挤在门口、焦虑得不知所措的工人们,对他们劝道:刚才医生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工头大哥没什么大碍,要不你们先回去吧他醒了我通知你们 那些人地都犹豫着不说话,估计在考虑,过了一会,还是那位年龄大点的工人开了口:既然这样我们呆在这里也是给你们添麻烦,就先回去了,不过我留两个兄弟在门口守着,一旦长头发再带人追到这里来,或者头要是醒了,他俩也好去叫我们。看来他们已经知道黑脸工头挨打的真相了。 见他目光坚定,遂点点头嘱咐了句:那就这样,不过在工头大哥没有醒来之前,你们千万不要主动去惹事,要听听他怎么安排。 工人们走后,我去买了个暖水瓶到开水间打水,回来的时候发现长裙女孩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黑脸工头的床边,轻抚着他的脸,又开始簌簌落泪。 华露站在她后面,双臂环抱在胸前,斜视着她,一脸的不屑和轻蔑。我心说这丫头肯定是又吃醋了,忙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掐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她闪到一边去,然后拍了拍长裙女孩的肩膀:姐姐别难过了,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了吗边劝边倒了一杯水放到床头柜上。 可是他,他的手臂以后 我赶紧用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下,然后指了指黑脸工头,暗示长裙女孩小点声,有些话暂时还不能在他跟前说,让他听到会影响情绪,对康复不利。 她明白后忙捂住嘴巴,对我点点头,脸上满是懊悔。 快看,工头大哥要醒了后面的华露突然提醒道。 我正和长裙女孩听后忙转脸瞅去,发现黑脸工头的脸在轻微扭动,不一会眼睛缓缓地挣了开。 他看到我们三个急切地眼神后,张开青紫干裂的嘴唇问了句:你们怎么都来了 长裙女孩眼泪又禁不住滚下来:我听工人们说你出事了,就马上赶了过来,看到你身上满是鲜血,双臂也也被砸断了,心都差点碎了,那些人是在太歹毒了,竟然把你打成这样,我一定要让父亲带领工人们替你出气 黑脸工头肩膀动了下,本意是要抬手,但是见胳膊不受控制之后,才想起来已经断裂了,不禁苦笑了下,对长裙女孩轻轻摇头,叔叔年龄大了,先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免得操心,出气报仇的事情等我想好了再说。然后瞅向我们姐妹俩,令父母的坟茔迁好了吗 刚要回答,不想被妹妹华露抢了先:我父母都已经下葬了,是那个疤脸男命手写帮的忙。 黑脸工头听后颔了下首:哦,是他,他人还不错。 什么不错嘛他是那个长头发的大哥,帮我们还不是为了他那个小弟,下山的路上还一个劲地让我么劝你私了呢,说是对双方都有好处,我呸这种人最阴险。华露越说越来气,情绪激动极了,完全不顾淑女的形象。 我赶紧拉住她:好了好了,工头大哥刚刚醒来,还是别先谈论这些不高兴的事了。 华露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忙面露羞赧地尴尬笑笑,挠着马尾头不说话。 长裙女孩将桌子上的水端到黑脸工头面前:渴不渴,喝点水吧 黑脸工头张嘴抿了两口,对长裙女孩笑道:我现在有点饿了,能下去帮我买点包子吗 我去吧说完我转身就要走,不想被工头大哥喊了住。 你不知道我想吃的是哪种,让她去吧。 长裙女孩也对我和华露笑了下:你们在这里陪他说会话,我去买吧,我知道他的意思。说完出门离开。 她走后黑脸工头挣扎着要坐起来,见状我赶紧劝阻:胳膊上夹着钢板,还是别乱动了。 他微笑了下,还是要坚持坐起来,我只好和华露在两侧帮忙抬着他的腋窝,将他夹了起来,在他后面竖起枕头让他坐靠着。 你把长裙姐姐支走,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打开天窗直接问了句。 他点点头:是的,我刚才听华露小妹妹说,疤脸要私了这件事,她有没有说怎么个私了法 他说你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他全包了,并且保证长发不再来找事。我将疤脸男的原话转述了一遍。 哦,是这样。黑亮工头沉思了一会,抬头对我和华露道,你们告诉他,我答应私了。 什么你你答应私了工头大哥,你怎么能这样罢休呢他们把你打成这样,说什么也不应该就这么妥协,你要是真的打算私了,我我都有点看不起你了华露不理智地发泄了一通。 黑脸工头很平静:疤脸此人我知道,在整个市里的黑道中是实力最大的,我们根本没法和他抗衡,何况他待人不错,从不断人财路,赶尽杀绝够了我一直觉得你是英雄,没想到这么怂,真是白瞎眼了华露忍不住插嘴,大声训斥黑脸工头。我觉得她太任性了,虽说喜欢的人让她失望,也不能说出这种话来,于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平生第一次打她。 第四百五十二章一念入邪 这巴掌打完之后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华露从小就性格倔强,用劝说或者训斥的方法更有效,打她只会产生更大的逆反效果。 果不其然,她捂着发红的脸庞,哭诉起来:姐,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你一直呵护我保护我,从来不打我的,这次是为了什么就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吗哦,我明白了,你心里一直喜欢他是不是看我训斥她心里不爽了是不是连妹妹也不在乎了是不是我恨你说完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我刚要出去追,但是转念一想,不能老是惯着她,必须让她受点委屈,这样才能长大得快一些,于是呆在原地没动。 黑脸工头有些着急:你快去看看吧,令妹正在气头上,万一要是走了怎么办 我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走她除了去我们住宿的小宾馆,哪儿也去不了,不用担心,对了,你刚才说到哪了 黑脸工头略一迟疑,想了下,继续道:疤脸这人还不错,既然他主动私了,那就私了,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处境我和他不好直接联系,还要麻烦你给他传个话,有时间把事情解决了。 我点点头:这好说,他那个司机开车把我们送到医院的时候,留了一张名片,下午我就去找他给他说一下你的意思。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眼神复杂地望着我:华雨姑娘,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怂,没有种 我笑着安慰道:你别将华露的胡言乱语放到心上,她是不谙世事,其实其实自从你出手救了我俩后,她对你有了些爱慕,不料你有了未婚妻,心里一直耍着小性子,这次听到你和疤脸私了的决定,只是找了个爆发的借口发泄情绪。 其实我知道你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长裙女孩和她爸。如果继续和疤脸男斗,吃亏和受伤害的一定是他们,那样的话就算你出了气、报了仇,也会得不偿失了。你把长裙姐姐支走,就是不想让她听到这些心声,让她感觉到愧疚是不是 黑脸工头听后很意外,眼中竟然含泪:想不到被你看得这么透彻,真是惭愧了。 没什么好惭愧的,我知道对于你这样一个执拗的人来说,一向把尊严看的十分重要,这次能承受屈辱妥协,心里才是付出最大的、承受痛苦最大的。一个为爱妥协的男人不但不怂,而且才是真正的爷们我将来也要找一个向你这样的好 吱呀 门开的声音响起,我赶紧住口,深吸口气转过脸,瞧见长裙女孩正站在门口,犹豫着不进来,忙不解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不进来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看你们还没有谈完,不知道进去合不合适,要不我在外面等一会,你们再聊一会。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我赶紧快步走过去,把她拉进来:姐姐说什么呢刚才工头大哥只是在和我商议疤脸男的事情,你别想多了。 哦,妹子你误会了,姐不是那个意思,姐就算怀疑你对她有意思,也不会怀疑黑子变心,我只是担心你们的事情没有谈完,我在这里不方便。长裙姐姐很信任黑子对她的感情。 嗯,对对对工头大哥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我附和了句,见这边没什么事后,心里开始担忧起华露来,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小宾馆,于是向黑脸工头还有长裙女孩告辞,那个,要不我先回去,等明天再过来 长裙女孩还要挽留我一起吃点包子,被黑脸工头拦住了:人家华雨姑娘还有事要处理,让她早点回去吧。 我离开医院后,马上乘坐公交车朝小宾馆赶去,心想着一会见了妹妹华露一定要先道歉,然后再给她讲讲道理,争取让她原谅我。 回到小宾馆后我赶紧上楼,还没有到房间就发现门大敞着,以为华露在里面,不料进去一瞅,愣住了: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但是我和妹妹的东西又被人倒出来了,散落了一地,包括昨晚刚洗的内衣内裤。 本来心情就不好,一看到这情景,气得急匆匆跑下楼,来到跛脚女人的房间,一把推开门,叫嚣起来:你们宾馆怎么回事是贼窝吗为什么三番五次有人进我们房间翻东西 跛脚女人正在吃午饭,听到我大声喊叫竟纹丝不动,头也不抬,将嘴里的一口菜咽下去后只淡淡地说了句:你们丢东西了吗 丢我在脑力里过了一边,钱装在我身上的,而且房间里的东西只是散落了一地,看上去并没有少任何东西,翕动了几下嘴唇,厉声道:没丢东西也不行啊,你这里不安全,我们要退房 退房哦,可以啊,不过你要再交五块钱,现在已经超过十二点了。跛脚女人似乎不在乎我们住不住。 我更加怀疑起来,去我们房间的人说不定就和她有关系,要不然她怎么会不管不问,本想交钱走人,但是想到妹妹还没有回来,现在走了她要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于是只能忍气吞声,给了跛脚女人五元钱:钱给你,我们明天早上再走说完回了房间,一件件地收拾东西。 姐,这是正捡着地上的衣服,华露回来了,对我蹙眉不解地问了句。 我叹了口气:东西又被人进来翻腾了,和昨天一样。 我靠华露爆了句口头语,转身就往外面跑。 我知道她又要破口大骂,赶紧追上她将她拉近屋里,关上了门:别骂了,没有实际意义 华露用手狠狠砸了几下门板,生了一会闷气对我委屈道:姐,父母的坟茔已经迁完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回学校好不好 我知道她对喜欢的人失望,又被我打了一巴掌,心情很低落,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答允道:好,等我明天处理完黑脸工头和疤脸男的事情,我们就走,姐今天不该打你的。说着哽咽起来。 姐你别哭,是我说话没谱,惹你生气了华露也流出了眼泪。 姐妹俩抱在一起哭了会,心里的疙瘩解开后,情绪好多了,一起收拾房间里散落的衣服和随身牙具之类,收拾完之后,俩人都有点饿了,去街上吃了点东西。 吃完后我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去了疤脸男的公司,让我意外的是,原来这座城市标志建筑之一的商贸大厦,竟然就是他的,进去之后有秘书让我们在宽敞大气的客厅里等着。 很快疤脸男就来了,见我们过来有点意外但并不吃惊,微笑着开口询问:两位小妹妹找我是为了黑子的事情吧 我一愣:你知道他 实不相瞒,刚派人查的,他人不错,要是这事情能和平解决,以后我们公司有房产开发的项目我会交给他去做。疤脸男倒不隐瞒。 见他这么诚心,我将黑脸工头的意思传达给了他:工头大哥觉得你人不错,所以同意与你私了,其实你应该知道他不是那种认怂的人,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未婚妻和未来岳父受到牵连才向你妥协的。 疤脸男仰面深吸口气:是个爷们,我喜欢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医院的费用我明天让人送过去,等到他那边气消得差不多了,身体也快复原了,我再去和他见面比较恰当。 我点点头:那就这样,我明天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他,再见 疤脸男很客气,一直将我们送到大厦的门口才回去。 路上华露好像对疤脸男的态度有所转变,并没有再骂他,而是时不时提起他的这人不但生意做的大,人还挺儒雅。 我忍不住戏谑了她一句:傻妹妹,你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喜欢上这个刀疤脸了吧 姐你说啥呐,怎么把你妹妹当成花痴了华露羞涩起来。 回到小宾馆后,我和她有些累了,折腾了大半天又是爬山又是走路,能不累吗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醒过来,睁开眼睛向窗户外面一瞅,天已经完全黑了,掏出电子表一瞅,晚上七点多了,忙起来轻轻将华露也叫醒。 她打着哈欠醒来后,看到已经七点了,嘀咕道:想不到睡了这么长时间,完了完了,晚上肯定要当夜猫子了。 先去吃点饭吧。我建议起来。 嗯好,肚子正叫着呢。华雨说完穿上了外套。 一起吃了点炒饭就回来了,也没心思逛街,主要是担心出去时间久了,房间又被人闯进来翻腾。 回去之后两人躺在床上聊天,说着说着就谈到了今天下葬父母的经历,我不自觉地想起触碰到父亲尸体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父亲还活着,与小时候牵着我和妹妹手的感觉一模一样,心里感慨起来:父亲要是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突然,父亲手稿中的一句话在我脑子里蹦了出来:先祖华佗曾将先祖母之切割成碎块保存数月,重新拼合之后,先祖母恢复原样,犹如起死回生 碎块父亲的身体也是碎块,难道 我有点不敢想下去,害怕自己的担忧是真的。 这时候华露突然一脸凝重地对我开了口:姐,你是不是也想到了父亲的手稿,父亲是不是,是不是故意让人将自己切成碎块的目的就是为了为了让我们将他复活不如我们去试着做这件事吧 胡说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理,不能改变我没有底气地训斥她一句。 那华佗先祖怎么会做到,他能做到,我们只要学会了方法一样能做到,姐,我们是同卵姐妹,我知道你心底的想法,你和我一样,渴望父母的关爱和依靠,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努力摆脱,也表现的很坚强,其实内心一直受着煎熬,难道你还想让这种煎熬折磨我们一辈子吗既然现在有方法可以复活父母,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华露的话,每一句都触动着我的心底之弦,是的,她说的没错,我其实一直在掩饰自己的脆弱,根本就没有从父母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时刻想着能重新拥有那种感觉,今天触碰到父亲身体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我动摇了,做出了一个决定,这决定也直接造就了如今的结局。想想真是一念之差,入了邪啊” “什么决定”虽然我和强哥还有紫嫣已经猜到大概,但还是不确定地同声问了句。 “挖坟掘墓,将父母的尸体复活”拼脸女子闭上眼睛沉重地回道,似乎这个决定就像是昨天才做的,对她来说依然是影响那么强烈。 “那你们成功了吗”我按捺不住追问道。 拼脸女人深呼吸了几下,见李师傅还没有醒过来,继续讲述她和妹妹的故事:“那晚,我和妹妹一起去夜市买了一把短柄的铁锨和一把铁镐,还有两只手电和一条红色大编织袋,打了一辆的士去了西山脚下。 见司机大姐目光中充满狐疑,我勉强地解释:我和妹妹是一起上山挖何首乌的,大姐你明早天亮就来拉我们,我们给你多加五块钱。 她虽然仍有些怀疑,不过还是接了钱点点头开车走了。 车灯远去后,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我和妹妹打开手电,顺着白天走过的路段,相互拉扶着朝山腰中的那条沟壑爬去。上路的两侧本来有很多昆虫的低鸣和叫声,但是我俩一经过后,霎时就停止了,周围变得死寂和压抑极了,让人不寒而栗。 秋夜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我们忘了多穿点衣物,冻得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停地搓着双臂,走进杂草丛那一段的时候,由于风大并没有夜露,所以脚腕上的划伤比起早上湿疼的感觉相对好多了,过了杂草丛不久就进了沟壑,来到上端后,找到了父母的坟丘。站在坟茔旁,我们姐们俩踟蹰了,有点难以下手。等了一会,我心说既然走了这一步,而且已经来了,就没必要回头了,一咬牙对华露喊了句:挖之后用铁镐刨起了自己父母的坟。 第四百五十三章李师傅苏醒 我将镐头的扁平铁嘴,对准棺缝之后,用石头一下下砸进去,然后和妹妹一起用力撬起来。 咔哧,咔哧 棺盖连带着铆钉被别了起来,缝隙里裹着父母遗体的芦苇席子若隐若现。围着缝隙撬了一圈后,俩人用手使劲一推,棺盖被掀了开。 掀开的瞬间,我似乎听到里面传来父亲若有若无的笑声,心里一震,身子晃了两下,又开始踟蹰起来。 姐,赶紧的吧华露对发愣的我催促起来。 我回过神,点点头,和她一起将父母的尸体抬了出来,展开芦苇席子之后,将构成父亲尸体的碎块,小心谨慎地放进了编制袋子里,之后是母亲的,她的尸体和父亲的一样,也被切成了很多碎块,用手一掰,碎块就挣断包裹的石灰层,被拿了下来。 等到将父母的尸体碎块全部装进编制袋子里后,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端倪,我们又将棺材封了上,用土石重新掩埋,让一切恢复成坟丘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已经是下半夜了,我们累得够呛,打算在沟壑里呆到天亮再下山,四下瞅瞅,发现只有坟丘旁边的翘石底下最遮风,有点做贼心虚地走过去,靠在一起坐了下来。 下半夜的风更大了,吹在嶙峋的山石岩楞上,呜呜的犹如女人的哭泣声,让整座西山显得更加寂静和阴森。 说不怕是不可能,虽然我们已经学了两年的医学,接触了几十具尸体,但是身处在夜半深山之中,还是不自觉地联想起那些鬼故事中的情节,两人惊悚地紧紧相拥,眼睛警惕地盯着幽黑的四周,仿佛那些裸露的岩石后面,藏着许多面目狰狞的孤魂野鬼,随时会出来扑向我们。 过了一会,我对怀里瑟瑟发抖的华露轻声劝道:别怕,闭上眼睛睡一会吧,姐会盯着的,有什么事情叫你。 华露确实有些困了,眼皮都已经打架,点了下头:那我先睡一会了没说完就靠在我肩上睡了过去。 空寂的山石沟壑之中,冷风肆掠,只剩下我一个人瞪大着双眼,虽然困意浓浓,但是强忍着自己不让睡去,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害怕什么,是野兽吗可是西山的豺狼野狗在饥荒的年代就已经被捕杀殆尽了,也许,也许是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装着父母尸体的编制袋子突然响了起来,我心里一提,举着手电照了过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看来是风吹的,于是将光束移了回来。 就在编织袋的周围变暗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子立在那边,依稀中是个女人,忙惊悚地将颤抖的手电举起来,再次照过去,可是在明亮的光束下,那边又是空空的,哪里有什么女人的影子也许是自己太紧张导致有点神经质了。 绷紧的身心放松了下来,刚长呼了口气,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霎时一哆嗦,拼命甩开它,转身用手电照去。 华露忙用手遮住双眼:姐,是我,你干嘛呢 我把手电光束移开,努力平复了下惊恐的心,反问了句:华露,你怎么不说话啊吓我一跳 对不起姐,我看你正盯着编制袋子愣神,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东西,没敢说话,想要碰下你问问的,不曾想吓着你了华露愧疚地解释起来。 我深吸口气:没事了,对了,你怎么醒了 我华露犹豫了一下,转眼瞅了瞅编制袋子,对我紧张兮兮地低声回道,我刚才梦见母亲了,她问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她,可是我刚要回答,她就消失在一片光亮之中不见了。 听完我后背湿了一大片,想想刚才编制袋子后面的女人,与当年的母亲还真有些像,不过这话没敢说出来,努力使自己不往刚才的那一幕联想,对华露劝道:是你太想念父母了,这两天又看到了他们的遗体,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放心吧,如果拼凑再生术能够成功,我们就能见到活的他们。 华露点点头:姐,我们不是如果,是一定要成功,否则光凭挖坟掘墓这一点,就对不起他们了 经历刚才的一幕,又被华露吓了一下,困意全无,出奇的清醒。为了打发时间,我们姐妹闲聊起来,也八卦了一回,对班里那些追求过我们的男生评头论足、个个分析一番,想到他们装模作样的姿态和信誓旦旦的语气,忍俊不禁,时不时掩面大笑。 聊得愉悦就忽略了寒冷,也忘却了时间,天很快就蒙蒙亮了,起来之后才发现身上已经被白露打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停了。 我们用铁锨的木杆穿过编制袋子的提手,将它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朝山下赶去,那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也许人的潜力都是激发出来的。 赶到山脚下的时候,我们身上都已经全湿了,有汗水也有露珠,用手一拧,都啪嗒啪嗒地滴下水来。 四周瞅瞅,见那位司机大姐没来后,一阵懊恼,不知道待会怎么回去,蹲在地上边歇息边唉声叹气。 滴滴,滴滴 正颓废着,一阵喇叭声响了起来,站起来一瞅,一辆出租车正朝我们驶来,顿时兴奋极了,忙跳起来挥手,等到近了之后,发现正是昨晚将我么载到这里的大姐。 她看到我们身旁鼓鼓的编织袋后,下车好奇地问了句:挖了这么多何首乌啊我看看。说着就要打开。 我和妹妹赶紧伸手拦住:不要啊 她听后警惕起来,狐疑地望着我俩,似乎意识到这里面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见状我灵机一动,向她编了个谎话:大姐,实不相瞒,袋子里除了何首乌还有我们偷的一下红薯和玉米,因为家里没有地,我们俩忍不住偷了点,希望你能理解。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揭发你们了,不过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说着帮我们把袋子抬上后备箱,载着我们回到了小宾馆。 害怕房间再有人进来翻腾,我让华露留下来,换了件干衣服后自己去了医院,将昨天疤脸男的意思转达给了黑脸工头。 他听后对我一阵感谢:麻烦你了华雨姑娘。 要说麻烦,是我们姐妹麻烦了你,还让你摊上这么大的祸事,对了,你让那个工人买棺材的钱是多少我今天就要和妹妹回学校了,临走之前还给你。 他摇摇头:那点钱不用还,你要是给的话,那就见外了,以后也甭联系了。 正相互推辞着,长裙姐姐回来了,满脸意外地对我们道:今天我去交钱,发现账上多了两万块钱,不知道是谁垫付得,是你吗妹妹 我忙摆摆手:不是不是,这钱是疤脸男交的,他想和你们私了。 谁要和他私了,将我们家黑子打成这样,必须得让他那个长发兄弟去蹲监狱长裙女孩愤愤道。 那个,华雨姑娘,你今天还要走,先回去吧,别耽误了火车,私了的事情我会给你姐姐解释的。黑脸工头对我劝道。 我点点头告辞,回去后和妹妹赶紧离开了那个讨厌的小宾馆,打了辆车将我们和还有父母尸体的碎块送到了火车站,那时候的车站根本没有安检仪,所以我们顺利地上了火车,往学校驶去。 回到学校后,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我和妹妹将尸体暂时藏在了床底下,但是这样并不是办法,尸体没有密封和或冰冻的话,很快就会腐烂。 第二天放学后,我一直在为父母尸体的存放问题忧虑,也不知道华露去了哪里,直到很晚才回宿舍。等所有人都睡着后,她突然将一串钥匙递到我手上,兴奋道:这是学院实验室、标本室还有尸体池的钥匙,有了它,父母尸体的存放就不是问题,我们也可以随时进去做试验和研究。 我接过钥匙纳闷极了,对华露质询道:这些钥匙很重要,你是从哪弄来的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和忧虑,不过随即告诉我说是偷了值班室的钥匙偷配的。我们连夜将父母的尸体藏在了实验室冷藏间的最里面,为了防止被一些做研究的同学看到拿去,在编制袋上写了作废碎尸四个大字。 我一直以为钥匙是妹妹偷配的,但是渐渐发觉不对劲,值班的老师有时候逮住我和妹妹偷开门,竟然也不敢管,任由我们自由自在的在各种器具实验室出入。 后来,我在学校听到了很多传闻,跟踪华露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钥匙的,她是用自己的身体和那个人面兽心的教导主任做交易换来的” “啊她怎么会那么傻”我们三个吃惊地质问了句。 拼脸女人平复了下激动地情绪:“当时我知道真相后,本想找那个畜生算账,但是华露拦住了我,说如果那样我们就没地方保存父母的尸体,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进入各个实验室,利用各种资源进行研究了,为了让父母复活,失去清白之身也没什么,大不了永远不结婚了。 我不是个好姐姐,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让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被那畜生糟蹋一次,只为换取能继续拼凑再生之术,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紧研究,让妹妹华露早点摆脱那个色魔。 终于,当我觉得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打算用肉线将父母的碎块缝制起来,然后添加上其他人的内脏,再用活性药剂激活心脏的跳动和骨髓细胞的再生,使父母活过来。 但是说实话,一点把握也没有,大半夜的,拿着针线刀具和妹妹一直踟蹰着,害怕一旦失败,毁了父母尸体就再也不能将他们再生了。 最后妹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我用她的身体做实验,先照着父亲身体的碎块将她身体切割,然后再进行缝制和激活,成功之后再对父母尸体的碎块进行拼凑再生之术。 我不同意,拒绝华露:不行这么做太危险,也太残忍 华露苦笑了下:姐,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尸体池里面的尸体组织和筋脉早就变质了,又不能去杀活人,我的身体是最好的实验品 不行,就算当实验品,也应该是姐姐我来我否定了她。 姐,我已经不纯洁了,再说你的水平在我之上,更有把握,这是最佳选择,别犹豫了华露说完对自己注射了麻醉剂。 我无奈,只能用手术刀将她的身体一块一块地切割下来,每一下都像是割在自己身上般,心如刀绞。 切割完成后,我将两百零八块血淋淋的碎块拼凑了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成功了,将妹妹成功复原并救活。 几天后,我和华露一起将父亲碎块表层的石灰洗了去,按照在她身上实施的步骤拼凑在一起后缝制了上,又用一些刚捐献给医学院的内脏给他填充,之后注射活性药剂,等一切完成之后,本以为父亲会醒过来,但失望的是,他却始终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出现。 我和妹妹纳闷极了,赶紧将尸体冰冻起来,仔细复核每一步,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那就是父亲的手稿来自于华佗先祖,先祖当时切割先祖母的时候,是在她活着的正当年,并且碎块最多保持了几个月,但是对于父亲,是生前被切割还是死后被人下手还不确定,并且尸体已经被封存了九年,机体自身的活性早就丧尽,仅仅靠活性剂的作用根本没办法促使他活过来。 原来拼凑再生之术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怪不得父亲研究了多年也没能成功,我想放弃,但是华露不肯,毕业后我和她分了开,去了一家医院工作。 她一直不肯放弃复活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买下了这座院子,将父母的尸体储存在地下室,并且购置了很多医疗设备,重新将我拉拢了过来,让我和她继续研究拼凑再生之术。 我开始时很拒绝,但是听到她这些年为了攒钱,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和都出卖,给好几个富商做二奶,还去一些夜总会坐台后,我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很内疚,遂答应了她。 她也答应我,这次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放弃复活父母,然后好好做人。 我们想出了一个恢复碎块活性的方法,那就是先将碎块拼凑到活人或刚死之人的身上,再用活性剂,让他们之间相互融合,成为一体,之后再切割下来,就能使碎块带上活性。 理论上虽然说得通,但同样需要先做一个实验摸索下,华露义无反顾地甘当实验品,可是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准备结婚,再也没勇气去和她争了。 实验的后果很失败,我现在的这张脸就是华露当时的样子。” “可是不对呀我们看到的女医师好像面容姣好啊”我不解地反问了句。 拼脸女人哼笑了下:“那是因为她剥了一张女死者的皮,用活性剂粘在了自己的脸上。虽然当时我毁了她的脸,可是她并不怪我,只是央求我继续实验,并且利用医院的便利,在将尸体从太平间运送到殡仪馆时,窃取死者器官。 后来我觉得偷盗器官是一种罪恶和对死者的不尊重,加之结了婚有了孩子,更不想继续那个看不到希望的拼凑再生研究,所以想要放弃,和华露大吵了一架,并且一时冲动对她说了句过分的话:你不但面容恐怖,心灵也扭曲了 正是这句话,让她本就因为拼凑实验而经常不稳定的精神,彻底崩溃,变得没了理智,将我的脸和身体切割拼凑成与她相同的模样,并把我禁锢在这里,而她却套上一张脸皮,修饰之后冒充了我,不停地运来新鲜的尸体。 开始时她还能控制自己,用钱买一些捐献者的遗体,但是后来嫌麻烦并且觉得那些试验品不好,就开始不停地杀人了,包括她知道的、认识的、喜欢的和痛恨的一个都不放过,并且每次杀人都让我目睹。 就这样,我看着她将黑脸工头一家杀了,疤脸男杀了,长发男子也杀了,虽然我不知道被禁锢在这里究竟多少年了,但是清楚地记得她已经惨杀了二百四十个人了” 拼脸女人讲述完了,将头埋进双臂中抽泣起来,看得出来心里有愤怒,有悔恨,也有惋惜。 我和紫嫣还有强哥不忍打搅她,就让她这样一直发泄着。 “咳咳咳,咳咳咳” 躺在地上的李师傅突然不停地咳嗽起来,我们大吃一惊,赶紧转身望去,发现他正一脸痛苦,双目紧闭,嘴巴鼓着,似乎要吐出来。 拼脸女人见状,赶紧抹了把眼泪,对我们命令起来:“他喉咙被血垢卡住了,快用哈姆立克急救法抢救” “哈哈姆立克急救法”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 我疑惑的空当,强哥已经从后面搂着李师傅的肚子将他抱了起来,一手握拳,掌心向内按压他的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另一手成掌状捂按在自己的拳头之上,双手急速地向里向上挤压李师傅。 几下之后,李师傅吐出一口血渣,不过并没有醒来,而是身子瘫软,没了任何反应。我们见状惊恐极了,忙急切地望向拼脸女人。她倒是很镇静,让我们将李师傅再平放到地上,给他按压心胸。强哥按了几十下后,李师傅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脏气,随即气息微弱地喘了起来,渐渐地,眼睛也睁了开。 第四百五十四章你叫什么名字? 我赶紧凑到他脸前,兴奋道:你当然活着,要不然我们不都是死了对了,是这位华医师救了你说着我转身指了下拼脸女人。 李师傅看到她的脸之后,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惊慌,而是嘴角上扬微笑着道谢:“多谢华医师救了我一命,华医师能将深入我骨髓中的僵胎尸毒逼出来,想来是医术大家了。” “那是当然,她可是外科圣手华佗的后人”我激动地介绍了句。 李师傅听后忙挣扎着要坐起来,但是身子实在太虚弱,只能轻微摇晃了下手臂:“原来是医术名门之后,能够被你救也算是我老李三生有幸,三生有幸了” 拼脸女人听后忙谦逊道:“洗髓术的成功率很低,之所以能够将你救活,还是因为你自身的体质超乎常人,李师傅就不要客气了,你刚醒过来,身体比较虚弱,要多养几天才能彻底恢复。” 强哥瞅了瞅我们:“既然李师傅已经醒过来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顺便也将那个杀人恶魔带出去绳之以法”说完就要照着手电去那边的房间把变态女医师,也就是拼脸女人的孪生妹妹一起带出去。 “千万不要”拼脸女人忙伸手拦住了强哥,一脸紧张。 强哥不解,询问道:“华医师,你这是” 拼脸女人眼神中流露出祈求:“她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我害的,所以请诸位看在我救了这位李师傅的面子上,留她一条生路吧” “这虽然你救了李师傅,我们应该感激你,可是这一码归一码啊你那个变态妹妹杀了这么多人,把你的脸也毁成这样,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强哥爱憎分明,不打算给她这个面子。 紫嫣这时候也对拼脸女人也劝解起来:“华医师,如果我们这次放了她,不知道往后她又要残杀多少人,可能不止二百四十个,而是四百八十个,甚至九百六十个都有可能,所以,你还是不要再包庇她了,犯下的罪总需要付出代价的。” 拼脸女人听后仍没有放下拦住强哥的手,而是对强哥也对我们继续说服道:“我知道她必须受到惩罚,但是惩罚是什么枪毙吗如果真的能一死百了,我现在就让她死在你们面前可是如果到了外面,当她的罪恶昭告天下,只会让她遭受世人唾弃,生不如死,那她对这个世界的怨恨就更大了再说了,如果进行医疗鉴定的话,她的精神状况一定属于极其严重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会被判定为属于无刑事责任能力的范畴,这样一来,下场也只能是强制关进精神病院。” 紫嫣听后张大嘴巴,露出不大相信的表情:“无刑事责任能力阿飞,你当过警察,真的会这样吗”问完等着我回答。 我只能点点头,沉重道:“华医师说的没错,如果鉴定的结果真是严重精神病患,基本不用负刑事责任,从先前她要将我切割的行为和情绪状况来看,似乎真得有很严重的精神问题” “那那就这么算了,被她害的那些人不是太冤枉了”紫嫣有点失落地问向大家。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紫嫣,拼脸女人说的没错,照这样看,把那个变态女医师送出去的话,也只能关进精神病院去,制止她继续害人,没有更严重的惩罚,其实对这种人来说,生死早就无所谓了,枪毙她也没有太大意义。 “那你的意思是”等了一会后,我打破沉默,问了拼脸女人一句。 “我将她永远关在这地下室里,用余生好好监视、照顾、治疗她,让她恢复成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华露”拼脸女人说得很坚定,让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怀疑。 犹豫了一会,我瞥了眼沉默的强哥,见他点头后,对拼脸女人叹了口气:“那好,我们就将她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她再出去害人,但愿,但愿能治好她的精神疾病还有扭曲的心魔。” “放心吧我会先将她的四肢切下来,让她没办害人,之后再慢慢照顾感化她,陪她度过剩下的余生,等到哪一天照顾不了她的时候,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的一切,也烧了我们俩。”拼脸女人一脸平静地讲道,似乎早就规划好一切。 她的话让我冒出一身冷汗,甚至都有点怀疑,她被关了这么多年,会不会心里也有问题,怎么动不动就是切割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忧虑,微笑了下突兀的拼凑之脸:“你们放心吧,我的心理是没有问题的,这些年在下面一直在给自己做治疗,否则也不会等着让波斯猫给我叼吃的了,早就把这些器皿里的肉块咀嚼了。” 强哥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就将她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食言,还有就是感谢你救了李师傅。”说完打算带着我们告辞离开。 拼脸女人又将我们拦住了:“你们等一下,我必须也出去一趟,将事情处理妥当后再下来,毕竟华露冒充了我这么多年,究竟我丈夫和女儿怎么样了,还不知道呢”说完要去那间实验室,打算从变态女医师身上拿钥匙。 我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担心那个变态女医师耍花样,照着手电跟她一起回了那间房子一趟,进去后,发现变态女医师已经醒了。 她看到我俩后,一句话也不说,挣扎着身上的绳子,眼睛里射出极度仇视的目光,似乎想要把我俩生吞活咽。 拼脸女人走过去,在她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串钥匙,然后对发愣的我问道:“怎么了” 我笑笑:“没什么,只是怎么看她这张脸都像是天然的,与你现在的有天壤之别。” 拼脸女人听后,走到变态女医师旁边,将手伸到她的脑后,摸了几下后飞速地抽了出来,三根手指间夹着一根长长的银针,再看变态女医师的脸,在逐渐变得皱巴巴,已经起了褶子,依稀能够看到皮肤下面不伦不类的拼凑五官。 变态女医师彻底疯狂了,对我们大骂起来:“滚你们快滚我的脸” 拼脸女人一把将她的脸皮扯了下来,贴到了自己脸上,用银针在后面扎住之后对发愣的我催道:“走吧” 我点点头,将目光从变态女医师的丑陋之脸上移了开,和拼脸女人一起走出去,回到了强哥他们那边。 他们第一眼看到拼脸女人的新容颜,以为是哪个变态女医师逃出来,紧张得不轻,我赶紧给解释了一遍才放下警惕的心。 随后,强哥抱着虚弱的李师傅,我搀扶着紫嫣和拼脸女人,五个人一起爬出了地下密室,回到了上面的院子里。 拼脸女人找了件妹妹的衣服换上之后,将风衣还给了我,打听道:“你们是在哪个医院见到的她” “人民医院的外科。”我回了句。 “哦,原来她已不再我当初工作的医院。”拼脸女人露出一点意外和为难。 我见状热情劝道:“反正我们还有两个朋友在那里,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她点点头,跟在我们后面,很快就来到了医院,虽然一去就被很多医护人员团团围住,但看得出来她的医术并不比变态妹妹差,对所有疑问都麻利的解决。 李师傅和紫嫣还需要修养,我们让拼脸女人帮我们开了双人间的病房。将他们安顿好之后,强哥让我留下来盯着点,他去找找看米姐怎么样了。 时间不长,门开了,强哥和米姐还有小远、阿三、莉莉以及雨轩都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全来了,我颇感惊愕,忙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山村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解决了吗” 阿三忙急不可耐地抢答:“警察已经把那俩坏娘们抓了,不过有一点让我们挺意外,原来她们并没有将村子里的其他住户全部灭口,只是给他们注射了麻醉剂。” “她们总还算有点人性”床上的紫嫣听后忍不住感慨了句。 “那她们有没有告诉警察三清山地洞的事情”我有点不放心地追问阿三。 “她们哪敢啊,说了不是往自己身上揽事吗”阿三的回答让我宽心不少,这样的话暂时不必担心警察来找麻烦了。 米姐这时候坐到紫嫣床沿上,对我和强哥询问起来:“你们究竟去了哪里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我呆在医院里都快急疯了,要不是阿三他们几个过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们了。” 我听后将门关了上,把从这里离开后经历的一切对米姐还有他们几个讲述了一遍。他们听后一脸夸张,实在不愿意相信医院里还有这样一个女魔头,唏嘘着她幸亏被绑在了地下室,否则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叨叨叨,叨叨叨”刚讲述完没一会,病房的门突然响了起来。雨轩走过去将门打了开,把外面的人请了进来。我一瞧,是拼脸女人,忙站起身来:“华医师,你来了。”拼脸女人进来后似乎有些不对劲,眼睛一直盯在雨轩的脸上,过了一会开口问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第四百五十五章华雨+陆轩=雨轩 雨轩被拼脸女人盯得有点莫名其妙,又听到她问自己这个问题,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转脸望着旁边的我,想征询意见。 我微笑了下:“这是华医师,也就是刚才我给你所说的救了李师傅性命的人,不是外人。”说完鼓励地望着她,同时也很纳闷,拼脸女人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雨轩听我这么一说,不再狐疑,转向拼脸女人:“我叫雨轩,不知道您问这个干吗” “呼呼”拼脸女人听到雨轩的回答后,突然急喘起来,身子晃悠了两下,差点摔倒,忙扶住强站定,对雨轩追问道,“你爹是不是叫陆轩” 这次轮到紫嫣气喘吁吁了,她深呼吸了几次才恢复意外的情绪,对拼脸女人反问:“你你怎么会知道” 拼脸女人苦笑了下:“我当年和你爹是朋友,你出生的时候我去看过,你黑亮的几乎能透视人心的眼神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刚才看到之后,一下子就响起了他的女儿,猜测可能是你,没想到真是的,这世界的事情真是太巧了,对了,我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你爹了,不知道他,他现在怎么样了和你娘的关系好吗” 雨轩被拼脸女人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有点混乱,理了理思路才开口一一回答:“原来你和我爹是朋友,那你可能确实很多年没有和我爹联系了,他现在是一家研究所的研究员,一切还好吧,这几年他一直比较忙,和我也聚少离多,关于我娘嘛听我爹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那时候我还小,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后来每次想问他,但是一提话茬就看到他满脸凝重,就不在深究原因了。阿姨,听您这话似乎见过我娘,我娘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拼脸女人听了这话后脸上一愣,随即深吸口气:“你娘是个很漂亮大方的善良女人,这么早离世真是太可惜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已经成了喃喃自语。 其实,从拼脸女人问雨轩叫什么名字开始,我就有了一个猜想,等到她准确猜出雨轩父亲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这种猜想:雨轩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能一下子认出十几甚至而是多年前的孩子,除了她母亲还能是谁呢 我上前一步:“华医师,雨轩她是不是” “她是我那个友人的孩子无误,实不相瞒,当初我和她父亲差点喜结连理,只是她心里早已经有了她娘,才只能做了个朋友,然后由于各种原因多少年没有联系了。”拼脸女人打断我的问话,给自己变出一个还算勉强的理由。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暂时是不打算和雨轩相认,也许现在相认真得不合时宜。试想一下,雨轩突然冒出一个母亲拼凑脸的母亲,而令他父亲伤心离开的,竟是母亲双胞胎的妹妹冒充的妻子,这些复杂的关系估计会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还是隐瞒的好。 明白之后我点点头,忙换了个话题:“我懂了,那你这次过来是” 拼脸女人对我,对后面已经察觉出真相的强哥、李师傅、还有紫嫣报以感谢的微笑:“我是来给你们作别的,我今天就要将所有事情处理完,然后回到那个院子里生活,请你们放心,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说完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喊住了她:“华医师,请等一下” 她有些意外和不解:“阿飞小兄弟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犹豫了几秒,开了口:“华医师,您是华佗神医的传人,肯定有很多医疗上的奇门异术,能不轻帮我们四个解一种毒”说着指了下紫嫣、强哥和阿三、 拼脸女人还有回答,阿三就忍不住附和起来:“对对对要是能帮我们解了毒,那就替我们化解了一个大麻烦啊您是世家了,连李师傅都能起死回生救活,这毒对您来说肯定不是事” 我赶紧把阿三拉到后面,瞪了一眼,然后转向拼脸女人道歉:“对不起华医师,我们这位朋友说话没心没肺,你别生气,他就是小孩” 拼脸女人和蔼地微笑了下:“没什么,当年雨轩的爹也是这个样子。” 我们听了都一愣,没想到雨轩爹回是和阿三一路货色,不过女儿还好,倒是一点没有遗传他。 雨轩也是一愣,估计是对自己认识的少言寡语的父亲和拼脸女人口中差别感到意外。 拼脸女人见将话题又扯到了雨轩那边,忙转移,对我问道:“你们中的是什么毒” “百祭丸”阿三的快嘴忍不住直接回道。 拼脸女人面露忧虑:“这种毒我没有听说过,你们也知道我们家族以外科著称,解毒的话只能算兼职了,这样吧,你把手递过来,我给你把下脉。”说着向我要手。 我将手递过去后,她号了一会,脸上时阴时晴,似乎很纠结,过了一会又号了下强哥和紫嫣的,最后号阿三的时候他摆摆手:“都中的是同样的毒,华医师我就不用号了,你这一号我怕再给我查处什么病来,不是很恐怖” 米姐打趣了句:“是害怕看出你肾虚吧” 阿三忙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虽然否定却说不出辩驳理由,估计这是被米姐猜中了。 拼脸女人见阿三不肯,也不勉强,略一沉思对我们回道:“确实你们中了毒,这种毒,确切地说应该是这些毒种类繁杂,有上百种,任何一种都不很难解,但是他们的解药确是相互抵消中和的,并且相互化合产生剧毒,所以这才是关键点,如果一种一种的解,让机体慢慢恢复的话,至少要一年” “啊可是我们等不了一年了,算了算了,还是跟着莉莉去拿解药吧,虽然只有三颗。”阿三忍不住嘟囔了句。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拼脸女人有些惭愧地道歉。 “华医师你太客气了,根本没必要向我们道歉,术业有专攻,你也不能样样精通,再说我们之前也问过南宫老太,她也是和你说得差不多。”我忙对她回敬道。 “南宫老头”拼脸女人很意外。 我想起她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再说也没必要将以前经历全告诉她,于是打了个哈哈:“也是一位很厉害的医生,很长时间没见了。” 拼脸女人哦了一声,转身告辞离开,但是走到门口突然对我招了下手:“阿飞兄弟你出来一下。” 我带上门走了出来,轻声问道:“华医师,你是想让我帮忙照顾雨轩吧”她点点头:“你很聪明,确实是,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还有一件事”我顿时疑惑起来。 第四百五十六章重回东岛 “察觉到什么”我仍旧一头雾水。 她深吸口气,指了指我的肚子:“里面有两颗异物,而且似乎已经很长时间了,与你的胃肠几乎相互依附,共生了” “两颗异物”我仰面仔细思索,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当初瞎爷给我服用的两颗鸩胆” “鸩胆鸩胆奇毒无比,如果是它的话,吞下之后不消一柱香的功夫,人就会七窍流血、肝肠俱裂而死,所以你肚子里的异物绝不是鸩胆”拼脸女人很笃定。 我忙点点头:“李师傅是修术之人,也懂得医病救人的方法,以前给我诊治的时候也确定不是鸩胆,不过却探不出来究竟是何物,不知道华医师能否替我解疑,肚子里的两颗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她摇摇头:“如果是刚服下,还可以通过脉象摸出一点端倪,但是现在它们已经与你的机体相融共生,除了形状没有发生变化外,几乎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如果真想看看究竟是何物的话,除非开肠破肚,把它们取出来。” 我一听要把肚子豁开,顿时浑身阵阵发寒,忙紧张起来:“啊真的要动手术切开我的肚子和肠胃呀” 拼脸女人看出了我的恐慌,忙劝慰道:“时间过去这么了,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受到那两颗异物的影响,如果身体没什么不恙,那就保留一份神秘,让它们一直呆在你的肚子里吧。” 我听后猛地点点头:“除了几次紧急情况下的酸痛外,倒是真没什么其他感觉,那就先让它们呆在肚子里吧,等到哪一天我真的感觉到不适,再麻烦”突然想到她以后要专心照料妹妹,不会再出来了,赶紧住了口。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只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雨轩,我看得出来她很信任你,每次回答我的问题前,都要先瞥你一眼。” “照顾是可以,不过华医师,我只能把她当成妹妹那样关切了。”我有点羞愧地允诺道。 拼脸女人笑笑:“我懂,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那个叫紫嫣的女孩,你能像哥哥那样关心雨轩就足够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走了。”说完转身离去,挪动着脚上的假肢,抹着眼泪消失在楼道尽头,也许不能相认自己的女儿,对她来说是个终身遗憾了。 回去后,他们几个问我拼脸女人说了什么,我微笑了下:“没什么,就是让我们相信她,另外就是诊出了先前瞎爷让我吞下的鸩胆,不过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物,和李师傅说的一样。” “唉,本以为能够解了百祭丸的毒,没想到华佗后人也是如此不堪,真是枉为圣手之后,一代不如一代”阿三长叹口气,开始失落地嘀咕起来。 我听后将他的耳朵拧了两圈:“你以为人家是神啊,什么毒都能解再说她救了李师傅就是李师傅的恩人,李师傅救过你是你的恩人,所以华医师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说话注意点,别口无遮拦幸亏人家走了,要不然该多心寒。” 阿三耳朵红痛得受不了,忙举手求饶,保证以后绝对说话把握尺寸,本本本分分。 见雨轩过来相劝,我才松了手,她哪里知道阿三藐视的其实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要是明白真相,估计会把他的屎都给打出来。 坐着闲聊了一会,想起司机大哥还在医院里,于是让紫嫣和李师傅躺着好好休息,我们几个过去瞧瞧,看看他胸口上的刀伤怎么样了,对于莉莉嘛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她突然溜走,所以让米姐留下来,说是安抚她丧父之痛,其实就是盯着她。 不知道她是真没有察觉出来,还是故意表现得不在乎,欣然同意。 来到司机大哥的病房门外,透过玻璃看到那位金牌护工正给他擦身子,在外面回避了一会,等她们忙完之后,敲门走了进去。 司机大哥看到是我们,脸上抑制不住激动:“是你们几个,你们的事情处理完了” 我点点头:“算是完了吧,大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我正打算出院呢。”说着用手拍了拍受伤的胸口,示意已经无大碍。 虽然见他气色确实不错,恢复得也挺好,但是当初匕首刺进了他肺里太深,所以一时半会肯定不能让他走,于是劝道:“既然恢复得不错,那就再养几天,争取完全康复,碰巧我们有两个朋友也受伤了,需要呆在这里几天,正好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他朝我身后瞅了瞅,随即明白了:“是那位师傅还有一个小姑娘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多呆几天,只是又要让你们多花不少钱。对了,我已经能自理了,你们把护工也辞了吧,没必要了。” 小远上前笑道:“大哥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听医生说护工不错,把下周的钱已经付了,还是让她再照料你几天吧,何况刚才我们也看见了,她的护理很到位。” 司机大哥明白我们刚才看到了女护工给他擦身子,红着脸瞥了眼女护工,沉默不语。 我们见司机大哥一切安好,也为了不让他和女护工尴尬,告辞离开了,说回来有空再聊。 回到紫嫣和李师傅的病房后,看到米姐和莉莉都不在,我们有些意外,以为出事了,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紫嫣忙向大家解释:“他们下去买点吃的了,很快就会回来。” 听后我们坐在展开的折叠椅上休息起来,经历了这么多,总算暂时告一段落,能好好享受几天的舒爽时光了。 众人正打着盹,米姐和莉莉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推门走了进去来,看上去她俩的关系好像改善不少,犹如姐妹般,一想到姐妹我头皮发麻,华雨和华露的事情又涌上心头,忙甩甩脑袋不去多想。 她俩不仅给李师傅和紫嫣还有自己买了吃的,也帮我们捎了很多小吃和饮料。一顿海吃愣喝后,大家的身心总算是有点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在病房里开始了谈笑风生。 聊着聊着就谈到了接下来的行程问题,众人的意见都很统一,那就是先跟着莉莉去拿解药,然后让我和强哥还有紫嫣阿三中的三个人先服下,之后再想办法找到当初在密道给我们百祭丸的蒙面女人。好在莉莉知道她父亲和那女人联系的方法,抓住那女人应该不难。 随后,争论开始了,强哥执意不先服用解药,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是最好的,让我们三个先服下是最佳选择。 但是我不同意,认为正因为他的身体能力强,才必须让他先服药,好扬长避短发挥团体的最大作用,抓住蒙面女人取得最后一粒解药。阿三和紫嫣的身体又太差,要是毒性发作,坚持的时间太短,所以不先服用解药的人是我最合适。 “你们俩急什么呢这又不是争女人结婚不管谁先服用谁最后服用,还是等拿了解药再计议吧。”米姐忍不住打断我俩,说完转向莉莉,“让李师傅和紫嫣在这里休养几天,随后我们就跟着你去徐州拿解药。”莉莉表情凝重地点点头:“嗯好的,我正好这几天也要处理一下父亲和他那些死去手下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带你们去东岛。”“东岛不是徐州吗”我听后诧异地问道。 第四百五十七章决心 阿三听后撇了撇嘴:“谈生意恐怕是搭伙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贩卖人体器官和偷窃至阴女婴吧” 莉莉并没有搭理阿三的讥诮,沉默了片刻对大家又开口道:“我一会去公安局了解下父亲的事情,看看怎么解决处理最简单,你们谁跟我一起去” 她这话说得很委婉,其实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起疑心,让我们派个人监视着她,由此看来,她已经彻底不打算欺骗我们,要和我们融为一体了。 见她这么真诚,我心里一阵感动,忙上前推却道:“不用了吧豹爷的事情是你家里的私事,我们有个人跟着多有不便,你自己去处理就行了,我们等着你回” “那怎么能行去公安局见个尸体都要很多繁琐的程序,说不定还要对她进行审讯,让她协助调查什么的,她一个人万一要是应付不来怎么办有一个人陪着不是更好吗”阿三不等我讲完就插嘴质疑,看来心里还是担心,害怕唯一能获得解药突破的莉莉再逃跑,他就解毒无望。 我深吸口气,瞪视着阿三,刚想要训斥他,突然被莉莉拉住了。 “林哥,我觉得阿三小哥说的有道理,我一个人可能真的有很多事情处理不过来,你们还是找个人和我一起过去吧,也好帮我一下。”莉莉左一声哥右一声哥地叫着,让我和阿三顿时有些不适应,忙客气地笑笑,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阿三这时斜眼瞅向我:“林哥,既然莉莉妹妹都这么说了,不如你和她一起去吧,一来你当过警察,熟悉各方面的程序,二来莉莉妹妹与你相处的时间最长,比较那个,心有灵犀” 我踹了他一脚:“什么心有灵犀,最多算默契好不好” 他笑笑:“不管是什么,反正我觉得你和她一起去最合适,大家觉得呢”说完转向屋子里的其他人。 紫嫣没有搭理我,转过身去假装睡觉,他们几个倒是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觉得阿三的馊主意不错,开始劝导我陪着莉莉走一遭。 我想想算了,为了更保险一点,还是和她一起去一趟吧,于是叹口气:“好吧,我陪着莉莉过去,看看能不能用最简单的途径和方法解决他父亲的案子,紫嫣和李师傅就麻烦你们先照料了。”说完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离开医院前我去了趟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用手沾了点水拢了拢蓬乱的头发,尽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防止被警察误以为是流浪汉拐卖少女。 很快就到了公安局,由于之前莉莉在山村做过笔录,说是旅游住在男人家里的,不料遭遇了那两个女人抢劫,二话没说将父亲杀了,接待警官还算认识,带着我们填写了几张申请后,竟然说了一句让我们瞠目结舌话:“关于死者金钱豹的案子,我们汇报上去之后,上一级领导说他还牵扯到其他案情,所以在你们来之前一个小时,他已经被被国安局的人员带走了。” “什么玩意国安局金钱豹和国安局有什么关系什么样的刑事案件公检法不能解决,还要交给他们”我听后忍不住厉声质疑起来。 接待警官有些吃惊:“哦,看来这位先生你也了解一些法律程序,要是一般的刑事案件确实如你说的,我们负责刑侦,检察机关负责起诉,法院负责判决,但是要牵扯到国家安全的层面,我们可就没办法参与了,毕竟他们的权力是高于三部门的,属于军方总部直接管辖。” 听后我变得冷静下来,国安局毕竟属于比较特殊的部门,当初导致我被炒鱿鱼的两桩案子赵寻东和队长的命案,也被他们接了去。 “那残杀我父亲的两个女凶手呢”莉莉想起了安娜还有艾米两人。 接待警官苦笑了下:“她们属于外籍华人,可能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我今天听国安局的人说她们似乎有外交豁免权,因该是会被引渡,现在也被国安局的人一并带走了。” “什么她们杀了我父亲,用一个引渡就能逃脱所有罪行吗”莉莉气愤极了,大声的质问起来。 接待警官笑笑,没说什么。 我赶紧拦住她:“这是国际间的协议,警察同志也没有办法的,我们只能希望她们不会被引渡,能在中国就受到惩罚。” 一无收获地离开公安局后,我和莉莉走在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心事重重,她可能一方面对安娜和艾米充满憎恨,另一方面对不能及时将父亲安葬感到遗憾。 而我,则是在思忖金钱豹到底因何会与国安局有牵连,想了一会实在找不出直接关系,只能对一脸沉重的莉莉开口询问:“那个,莉莉姑娘,既然你已经答应给我们解药,而我们也把你当朋友了,大家就应该开诚布公一些,关于你父亲,他怎么会和国安局的案子扯上关系,这一点,你能不能对我和盘托出” 莉莉听了我的问话后直摇头:“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父亲怎么会和国安局挂上边,这一点也请你相信我,其实很多事情父亲都不让我直接参与的,包括与欧阳坤的来往,和蒙面女人的联系,他说是为了保护我,不想让我牵进去太深。” 虽然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回答,但现在只能作罢,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莉莉姑娘,还有件事情我一直比较疑惑,那就是在三清山地洞里的时候,你和豹爷好像对小沫的失踪很惊慌,但是据我观察,豹爷之前对待那姑娘并不亲切,经常随意驱使,就像使唤丫鬟一样,关于这点,是不是小沫身上有对你们来说相当重要的东西” 莉莉对我的话很意外,脸上愣了好一会才缓缓回道:“你分析得没错,小沫是我父亲救得一个孤儿,她对父亲十分衷心,所以父亲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在了她身上。” “什么东西”我禁不住开口追问。 “是父亲和欧阳坤还有蒙面女人的谈话录音,他觉得藏在我们俩身上都不安全,所以将芯片缝进了小沫的大腿里让她保管,录音对父亲来说很重要,是他防止金盆洗手后被灭口的砝码,不过现在他死了,一切也都没有意义了。”莉莉说着叹息了一声。 我心里的感觉五味陈杂,可就不是莉莉口中所说的无所谓了,对自己一阵懊恼,当初和李师傅在烧了小沫的时候,怎么就不想到检查下她的呢兴许只要多留点心,现在就能扭转局面,不仅能够威胁蒙面女人交出百祭丸解药,还可以将欧阳坤拉下马,让他暴露出涉黑的内幕,想到这真有点大意失荆州的悲凉感觉。 “林哥林哥”莉莉对愣神的我喊了起来。 “怎么了”我从自责中回过神来。 “该迈台阶了。”她指了指前面。 我低头一瞧真是,老是想事情了,走到了天桥的铁梯旁也没有察觉到,随即笑笑和她一起走了上去,站在上面望着穿梭的车流和人群歇息起来。 “莉莉,关于至阴女婴失踪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我瞅着远处被寒风吹得锃亮的高楼大夏,忍不住开口问道。 “失踪婴儿是有专人无色并偷窃,之后送到父亲那里的,他只负责派人运送到东岛市交给欧阳坤,至于女婴究竟是做什么用的,父亲曾经问过欧阳坤,可是他很狡猾,连父亲也没有告诉,只是用有买家需要来敷衍。”莉莉倒是很实在,对我坦诚相告。 我点点头,狠狠道:“这么说来欧阳坤指定是和女婴失踪案子有关了,这人面兽心的畜生伪慈善家我一定要亲手摘下他的面具,让他臭名昭著,得到应有的惩罚” “对不起,要是我和父亲早点将录音芯片交给你们,有了证据的话,兴许对付根深蒂固、背景复杂的欧阳坤就有可能了,不过现在,只能拿他没办法了”莉莉有些歉意地自责道。 “肯定会有办法的,既然他犯了罪就不可能不留下证据,只要有了证据,管他的什么背景后台的,牵扯到谁就扳倒谁,不把这些蛀虫败类清除干净我誓不罢休”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决心,是那么的笃定和有力量。 “要不我们再下地洞一次,找找小沫”莉莉对我征询道。 望着她认真的神情,我只好给她道出实情:“小沫在我和李师傅对付僵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灰飞烟灭,所以没有必要再下去了。” 她听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只能说可惜了。” 又停留了一会,我和她赶紧回了医院,进了病房一瞅,他们几个都挤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四仰八叉什么姿势都有,看来是真得困乏极了。 不过说他们都睡了也不确切,紫嫣见我和莉莉回来,翻身睁开了眼,对我轻轻地招了招手。 我有点莫名其妙,轻迈步伐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我那个就是”紫嫣用羞涩的眼神瞅着我,支支吾吾起来。 第四百五十八章紫嫣的烦心事 紫嫣将头轻轻歪了下,偷瞥了一眼莉莉,确信她站立的位置听不到之后,将嘴巴凑到我耳旁:“我好像有点不对劲,来事了。” “啊哪里有事要不要紧”我紧张起来,准备检查她的身体。 她攥紧拳头捶了我一下:“小点声别让大家听见你怎么这么笨呢是下面来例假了,不过日期不对,距离上次过去还没有半个月。”说完心存忧虑地望向我。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脸唰的红了,揶揄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思索了片刻才轻声开口建议:“要不然让莉莉扶着你去看看妇科” 她听后一脸紧张:“别别别我才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呢更不想让她陪我去,以后要是落下什么把柄,在她面前岂不是没了底气” “那我扶着你去瞧瞧吧”犹豫了几秒后,我心一横,也顾不上大男子主义的面子了。 这次她很欣慰,点点头对我催道:“那现在就走吧,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下面已经一塌糊涂了” 我只好扶着她对一脸纳闷的莉莉笑笑:“紫嫣有些不舒服,我带她去看看”没说完就被她赶紧拽了出去。 说来也怪,这医院哪个科室基本上都是人满为患,只有这妇科,连个人影也没有,将紫嫣送进去后,发现里面坐了俩老太太,一位凶神恶煞般满脸风霜,另一位正无精打采地抠着指甲。 不过还好,这两位重量级的老医生见到来病人后,立马认真起来,让紫嫣坐下后,关切地询问病情,之后将一条帘子掀了开,让她进去脱衣服检查。 紫嫣有点害怕,揪着我的衣角对我不停使眼色,意思是想打退堂鼓逃跑。 我这才想起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只是一个初中生的思维意识,对这种检查肯定会害羞和害怕,于是忙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劝解:“进去吧,没事的,她们都是医生,只是给你检查一下的,不用紧张和有顾虑,我就在外面守着。” 听我这么说,面相凶神恶煞的老太太颔了下首,竟对我赞赏起来:“小伙子还不错,能陪女朋友来看下面,比现在的一些只想到自己痛快,却逃避责任的九零后强多了。”说完将紫嫣推进了里间去检查。 我心里顿时一阵委屈,她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觉得紫嫣下面不正常,全是我不节制地与她做那种事情导致的这话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作为医生怎么能这么随便猜疑呢何况现在连检查也没有做。 心里嘀咕的空,紫嫣很快就出来了,脸上红彤彤的就像开满了杜鹃花,见了我也羞羞的。 我小声地关切了句:“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不想那位无精打采的老太太耳朵挺灵,如此小的声音竟然都听见了,替紫嫣回道:“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她最近精神有些太紧张了,加上作息不规律,休息得不好,导致了月事失调,我给开几副汤药,让她吃几天就好了,还有就是作为男朋友,要多照顾着她点,不要房事做得太多”边说边刷刷地写下一张药单,撕下来递给我。 我心里顿时一阵窝火,要不是顾念她们年龄大了,紫嫣又在这里,真想质问她们:说什么次数太多了压根连一次都没有好吧我还委屈煎熬着呢 心里不爽快地扶着紫嫣去拿了药,然后朝病房走。 这丫头倒是真少女的心,脸皮薄,半道上把药盒的标签也撕了下来,生怕被其他人看到笑话,弄得我也都有点迷糊了,以前好像在一些报纸杂志上看到说,女孩有这种意外情况不是挺常见的吗难道都是忽悠安慰人的 回到病房前紫嫣去了趟厕所,出来后眼神犀利地盯着我嘱咐:“这事谁都不能说,包括雨轩和米姐,听到了没有” 我窃笑了下点点头:“知道了,不过她们要是问你身体怎么了,吃的什么药,我该怎么回答这点要窜好口供吧。” “你就说我肠胃不好,慢性肠胃炎”紫嫣眼睛上翻,思索了一会坚定道。 我真拿这丫头没办法,不过也不怪她,毕竟还是初中女生的心理,遂保证不会出卖她,使她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开门进了病房后,发现其他人都还在沉睡,只有莉莉一个人坐在紫嫣床沿上,怔怔地发呆愣神。 她见我们回来,赶紧起来让开,轻声关切地问:“紫嫣姐姐你没事吧”也许失去亲情的她更希望和我们融在一起,不至于一无所有,孤立无助。 紫嫣本就对莉莉的印象不怎么样,再加上现在心情不好,没有搭理她,兀自躺到床上,然后翻身背对着她,假装睡去了。 莉莉有点受打击,一脸委屈地望着我,眼角都快要沁出泪花来,估计以前在他父亲金钱豹的呵护下,很少被人摆脸色、甩架子。 我对她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出去说话,领着她关门出来后,替紫嫣向她道歉:“对不起莉莉,刚才紫嫣对你有些不礼貌,其实她并不是那种,那种不豁达的女孩,只是,只是肠胃炎犯了,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多说话,希望你能见谅,不要有芥蒂。” 莉莉听到紫嫣是因为肚子不舒服才不搭理她的,脸上的阴云密布散了去,心情舒畅了不少,不过随即关切地问我:“那严不严重,检查了没有” 我忙摆摆手:“不严重,医生开了药,说吃完之后多休息休息就好了,还有,这件事紫嫣不想让大家知道,免得让他们误以为多严重,太过于担心。” 莉莉使劲点点头:“我明白明白,没想到你们所有人的关系都这么好,就像兄弟姐们一样,什么时候我也”“我们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当然了,对于阿三那家伙嘛他就那样,时间长了就不会对你心存抵触和狐疑了。”我宽慰她道,明白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关心和鼓励。她终于开心地笑了一次,耳朵上的两只大耳环愉悦地摇晃起来,过了一会,平复了下脸上的兴奋对我突然问了句:“林哥,当初密道那件事我真得伤了强哥的心吗” 第四百五十九章不速之客 “啊真的是这样那要不我找个时间单独和他聊聊,给他道个歉”莉莉对我征询意见。 听这话我心里一紧,嘴里倒吸口凉气,忙使劲摆摆手:“这倒不必,事情已然过去,强哥也早就从伤心失落中走了出来,并且” “并且什么”莉莉追问道。 “并且现在他和米姐的关系非常好,处在热恋之中,你再来个单独聊聊,弄不好会节外生枝,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对她解释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只是”莉莉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告诉我某件事情。 我微笑着问起来:“只是怎么了” “关于米姐,强哥了解得多吗”莉莉反问了我一句。 望着她担忧的眼神,我瞬间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她肯定知道米姐是她父亲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现在正犹豫着要不要揭发这件事情,殊不知我们早就知晓了一切,并且来三清山的决定,也是故意传递给他父亲金钱豹的。 莉莉见我走神,又轻声问了句:“林哥,你觉得米姐这人怎么样能不能配得上强哥” 我深吸口气,缓缓道:“莉莉啊,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关于米姐是你父亲眼线的这件事,我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们早就知道了”她一脸诧异,“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南京的时候就知晓了一切。”我平静地回应道。 “那你们怎么还” “还继续让她传递情报给你父亲没有抓捕她是不是”我替她问了出来,随即回道,“其实米姐是主动暴露,故意让我们发现她真实身份的,她早就把我们当成朋友,不想再帮助你父亲监视我们了,至于我们为什么将行踪继续飞鸽传书给你父亲,还不是因为没有百祭丸的解药,想让他放心,知道我们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寻找天国宝藏嘛只是没想到他这次会带着你亲自出马,并殒了命,这倒是我们没有料到的。”我将事情向莉莉全盘托出。 “原来如此”她听完后只说了这四个字,然后就沉默开来,不再言语。 见她一直凝思,我有些不放心:“莉莉,你还好吧,其实我们并不是有意要将你父亲引到这里并铲除掉的,一切都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她长出口气:“林哥,我并没有怪你们,父亲的死源于他对天国宝藏几十年的执着和贪念,我只是觉得他虽然久经江湖、运筹帷幄,但还是低估了你们,看来这世上没有人能说得清,是谁在利用谁”感慨得有些悲凉和消极。 “吱呀” 门突然开了,强哥信步走了出来,看到我和莉莉后笑了下:“我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以为是医生来给紫嫣和李师傅擦药的,所以,没想到是你们俩,你们继续聊。”说着就要转身回病房。 “等一下”莉莉突然情急地喊了一句。 强哥愣住了,将手从门上放了下来,转身对莉莉询问道:“怎么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莉莉脸上一红,有点羞赧道:“没什么事情,就是就是当初在华阴村密道里欺骗你的事情,实在实在是对不起” 强哥微笑了下:“哦,那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莉莉姑娘不必太在意,现在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再道歉了。”说着推门进了病房。 我俩也跟着走了进去,看到大伙都已经都醒了,只有紫嫣面朝墙里侧躺着,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寐的。 李师傅吃了流食,又睡了一觉,脸上的神情好多了,不再面无血色,见我和莉莉已经回来,忙询问案情:“金钱豹的事情怎么样了,是不是解决了”听他这么问,其他人也都将目光盯向我和莉莉,想知道结果。 我耸了下肩,将实情告诉了他们:“案子被国安局接手了,安娜和艾米也被他们带走了,由于身份特殊,她俩极有可能被外交豁免。” “我艹什么情况杀了那么多人就这么算了”阿三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将紫嫣也惊醒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瞅向我这边。 我赶紧训斥了阿三一句:“今天不是刚教训过你,说话注意点吗就算是坏人也不能随随便随便爆粗口,显得自己没素质” “我忍不住再说当初你不也对欧阳坤爆过粗口吗”阿三委屈地对我辩驳了句。 这话倒不假,当初在南京的酒店房间里,由于无法忍受欧阳坤杀人灭口的手段,和对菲儿下药的兽行,我确实大闹过一次。 “那个,阿飞,豹爷怎么会和国安局扯上关系”米姐这时候不解地问了句。 我摇摇头:“不知道,寻常凶杀案件一般不会和国安局搭边,退一步讲,就算是天国宝藏的事情暴露了,最多也就是价值巨大的文物盗窃犯罪,没必要让国安局出来管。” “会不会是至阴女婴失踪的案子”米姐忍不住提示了句。 “更不会,全国每年失踪的妇女儿童多了去了,随便一个大团伙贩卖的婴儿也有百八十个,这种案子公安部的打拐办会处理的”我继续摇头否定,不过随即想到些什么,狐疑起来,“除非” “除非什么”他们几个都异口同声地问道。 “失踪的至阴女婴会威胁到国家安全。”我也觉得这个猜测太可笑了,就算至阴体有特殊性,最多也就是被邪术师用来弄个术法,怎么也不会关乎到国家的层面。 他们听后也是不大相信我的假设,纷纷嘀咕着不可能,有点夸张 “好了,既然现在不知道原因,也分析不出来什么道道,那就先不管了,还是等李师傅和紫嫣姑娘养了好伤,解了百祭丸的毒之后再追查这些事情吧。”强哥对一筹莫展的大家建议起来。 我们听后,也只能就此作罢,千头万绪的各种事情,必须一样一样的解决。 随后几天,为了方便照顾李师傅还有紫嫣,我们几个在医院附近的旅馆租住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后,李师傅身体已无大碍,紫嫣腿上的枪伤也几近痊愈,同时,司机大哥胸口上的刀伤也痊愈了。 他听说我们要走,早就等不极了,打算开车送我们过去,但是强哥见他伤势才好没有让他开,而是替他驾驶着依维柯,载着我们一路疾驶,奔赴东岛市。 就要回到自己以前生活的城市了,心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没想到出来这一趟会遇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会结识如此众多的好朋友。 一路上大家心情很舒畅,不是高谈阔论就是大声呼喊,连莉莉也被我们感染得暂时忘却了丧父之痛。 高速路上奔波了三十多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东岛,车行驶到紫嫣爷爷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北国的冬风异常寒冷,几乎能抽走所有的体温,我们边往下卸行李,边跺脚取暖。 本来还想让司机大哥住两天的,但是他执意要连夜回南京,我们留不住,只好叮嘱他开车慢点后目送他离开。 之所以来紫嫣爷爷家,其实在路上就已经商议好了,她这里是四居室,我回自己房子的话,他们八个人,正好可以两个人凑合一个房间。 一起将东西搬上去后,我就忍不住想回自己的小窝了,虽然紫嫣他们都让我在这里勉强睡半夜,天亮之后再回去,但是我已经禁止不住激动,拜拜之后飞奔下楼。 我居住的地方与紫嫣爷爷家不是很远,所以决定漫步回去,冬季的夜空虽然寒冷,但却是我喜欢的,尤其是南际的猎户座,从小到大依旧是那么醒目。 路上我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没有按捺住,拨通了王哥的电话。 一阵盲音之后,电话通了,里面传来王哥警惕的声音:“喂我是刑警队的王剑,请讲”看来他以为是局里发生了紧急案子。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捏着嗓子将声音变细:“喂,王警官,是我啊你今天晚上不是说来奴家这里过夜的吗怎么还不来啊奴家都已经等了大半夜了” “哎哎哎我说阿飞,你大半夜的搞什么搞”王哥听出了是我,长出口气打断了我。 我哈哈一笑,大声回道:“王哥,我回来了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什么回回东岛市了”他不确定地求证道。 “对头” “太好了你这小子,出去一趟就是半年,总算回来了,正好明天我休班,找你好好喝几盅”王哥激动起来,感慨道。 “那行王哥,我也到家了,不打扰你了,你再睡一会,咱们明天见”挂了电话我上楼开了锁,推门而入。“嗖”刚迈进去,手还还没来得及开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呼啸而来,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第四百六十章红绣鞋(一) 后面的家伙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将门吱呀一声轻轻带了上。 通常情况下,挟持者会主动出声告诉被挟持者要怎么做,但是奇怪的是,我一动不动地呆立了几十秒后,贴在我背后的这位不速之客,竟然如睡着了般也纹丝不动,似乎在和我较量着忍耐力。 又过了十几秒后,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耗下去了,毕竟被胁迫的人是我,时间长了我的脑袋一低,或者他的手一扬起,被挂的人可是我不是他,于是缓缓吸了口气,轻声问道:“后面的这位朋友,有话好好说,您要是来取东西的,那就请放心离开,这么黑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就不恭送您了。” 我这话说得再明了不过了,如果胁迫我的人是来偷东西的,直接走就可以了,我是不会报警的,说完之后,也不知道后面这位是没听明白,还是其他路上的,依旧没开尊口。 房间里漆黑无光,寂静得几乎能听到心跳声,默默地又矗立了一会后,我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哥们,我站得有点累了,能不能让我坐下来歇一会” 这一次,紧紧抵靠在脖颈上的刀刃稍稍向上抬了些,后面的人用手拽着我的衣领向后拉去,然后一把将我按在了沙发上。 我踉跄着倒在了沙发上,刚挣扎着要站起来,匕首又恰如其分地贴在了脖子上,遂赶紧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大哥别冲动我没想反抗,只不过想把身子坐直点。” 还好他只是用匕首挟持着我,并没有打算动手,手腕的动作又停止了,站立在我背后一动不动。 我心里嘀咕起来:从刚才他能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将我拽到沙发上来看,此人一定是对我家里比较熟悉了,不像是刚进来的窃贼,至少应该呆了一段时间了,或者提前来踩过点,难道是 “砰” 还没有接着想下去,头上就被狠狠砸了一下,昏倒的瞬间似乎听到了对话声房间里除了我和他还有一个人,可是脑子已经不清醒了,耳朵也嗡嗡乱响,没时间去确认这短暂的猜测,人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哗,哗” 感觉脸上湿湿凉凉的,似乎被人泼了两盆水,想要伸手抹一抹,但使了两下劲之后,发现胳膊没动,并且还传来一阵酸胀的疼痛,遂觉得有些不对味,拼命晃了晃脑袋,甩开脸上的水渍,慢慢地睁开了眼。 眼睛里似乎进了水,视野有些模糊,四周亮堂堂得人影恍动,但是却不清晰,辨析不出确切的样子和面孔来,我重又闭上眼睛,边晃动眼球边在脑海里仔细思索,终于慢慢地想起来了,我是在自己家里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昏了。 想到这里忙睁开眼睛朝四下仔细瞅去,这一次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而我则是被人用铁镣拷在了一处十字架上,明亮的灯光下,对面坐着一个轮郭分明的年轻外国人,长发、胡茬、马甲,看上去似乎很温尔文雅。 从感觉判断,他应该是欧美那一块的,此时正用犀利的目光盯着苏醒过来的我,而在他身后,则站着一排带着墨镜的男男女女,想必是打手或者保镖了。我拼尽全力晃了下身子,发现被拷得很紧,几乎动不了,积攒了点力气后对长发洋人发问道:“是你把我打昏的”“nonono伙计,作为一个绅士,我是不会那么做的。”他摇了摇食指对我否定起来,汉语说得十分流利。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将我打昏的那个人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又是谁将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我将心里的疑问全盘抛了出来,说完死盯着他,等着回答。 他似乎对我一连串的问题有点措手不及,在纸上划拉了一会才开口回应:“是我让一个朋友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将你带到这里的人有事情先离开了,我和她的关系嘛应该算是同事吧,还有就是我是谁我是彼得,美国人,曾祖父是英国人,嗯,你最后一个问题是带你到这里来是为什么,我也可以回答,是为了向你要回两件东西。” 他总算说完了,不过和没说差不多,只有最后一个回答才让我点线索,随即反问道:“问我要什么东西” “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长发外国人回答得很直接。 我浑身一个激灵:“你和安娜和艾米是一伙的” 他站起身来,使劲一拍巴掌:“哦我的朋友,你真是太聪明了,说得一点没错,我和她们是一伙的。”说着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来。 “我明白了,怪不得打昏我的人不敢出声呢原来是她们两个,看来你们的势力真是不小啊,竟然能把她们从国安局那里弄出来” “人与人之间要相互尊重,国与国之间也要相互尊重,所以嘛,嗯哼,按照协议她们当然应该豁免,不过最近不能公开露面了。”长发外国人说得像模像样,却让我有些恶心。 知晓来龙去脉之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这个假装绅士的美国人笑道:“想要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啊” “嗯,是的,你同意了”他似乎很兴奋,露出迷人的笑意。 不过,我不是无知少女,对他这个不感冒,冷笑了两声后,斩钉截铁道:“做梦” 这家伙听后并没有表现出愤怒,而是装出一副很无奈样子耸了耸肩:“哦我的朋友,阿飞兄弟,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品性,但是我的同事们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如果你不交出来的话,他们可是要,要以其国之刑,还治其国之人啊” “哼我说彼什么得,能不能别显摆了,你觉得在一个中国人面前卖弄文言文有意思吗顺便更正一下,那句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对他讥诮起来。 不料他听后连连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本意是,用你们国家的酷刑,对付你”说得一字一顿,故意增加我的恐惧感。我听后一愣,原来他是这个意思,随即脸色紧张地质问道:“什么酷刑”“红绣鞋”他歪笑的嘴里蹦出这三个字。 第四百六十一章红绣鞋(二) 长发美国佬见我竟然不知晓红绣鞋,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哎呀呀,我的好朋友,阿飞兄弟,你真是太令我鄙视了,竟然连你们老祖宗发明的经典刑具都不知晓,真是遗憾” “不入流的刑具我才不屑知道呢反正都是残害人的玩意,不晓得也不会丢人,只能说明我正直”我为自己的浅薄见识辩解,心里急速思忖,搜肠刮肚地想要知道这红绣鞋是什么玩意。 这一切似乎被长发美国佬察觉到了,他阴笑了下:“你一定很想知道什么是红绣鞋吧怎么解释呢哦对了,不如直接让他们拿出来给你见识一下吧,反正一会就要给你穿上,呵呵”说着打了个响指。 这时候旁边的一扇铁门开了,一位浑身上下裹着皮衣,带着口罩的家伙推着炭火炉走了进来,在我面前停住了。 火炉里的炭火正旺,呼呼地燃烧着,不停地传来一股股的热浪,很快就将我炙烤的汗流浃背,其实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并不是炭火,而是炭炉支架上已经被烧得红彤彤的一双生铁大鞋。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红绣鞋,确实烧得够红想想要是穿上它,估计脚上的肉立马就会被烧到几千度高温的烙铁紧紧包裹,瞬间烧熟,疼痛的生不如死,继而双足残废。 想到这里脸上流下惊惧的汗水,幸亏这半天一直被炭火靠着,早就大汗淋漓,要不然一定会被长发美国佬看到并耻笑。 见我盯着炉火上的红绣鞋不说话,将炭炉小车推进来的戴口罩的家伙,弯下身子,将一条电线插上了电。 瞬间,呼呼的风声响了起来,从火炉的低端窜出,使炭火更加的红亮渗人,温度的剧烈上升,也使旁边的我浑身擦透,眼皮发烫,胃里有一种想要吐出来的感觉,难受到了极点。 面前戴口罩的家伙似乎见我的情况确实不乐观,将风机的插销拔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然后嘿嘿地干笑了两下,嗓子就像是破风箱般,气息很不顺畅。 笑了两声后,他伸出手将口罩摘了下来,瞅向我。 一张被烧糊的,刚开始结疤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嘴唇已经掉了一大块,焦黄的牙齿裸露着,残缺不全,让我一阵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不过接下来的这位焦糊人的表现,惊愕得让我连几乎要吐出来的酸水,又咽回到了肚子里,只见他咧着少了一块唇的嘴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颗烟含在了嘴巴里,之后,伸出了两根手指,插进了炭火炉中,是的,没有看错,是插了进去,不紧不慢地夹起一块烧红的炭块,缓缓放到嘴边,引燃了嘴角的香烟,吧唧吧唧地抽起来。 他脸上刚结的痂由于晃动,里面露出嫩红的鲜肉,随时都要脱落似的,而他却浑然不在乎,不急不燥地又把手指间的炭块放进了炉火里。 我甚至已经能闻到,焦炭焚烧他手指间皮肉时发出的糊味,可是他就像是没事般,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地做完了这一切。 望着我惊诧不已的神情,后面的长发美国佬上前一步,指着抽烟的家伙:“阿飞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也是我的好朋友,他非常痴迷炭火和烙铁,一天不被灼烧的话都会很痛苦,简直就是红绣鞋行刑者的不二人选,所以一会的话,就让他好好伺候伺候你,他一定懂得什么样的速度和程序带给你的感觉最刺激,嘿嘿嘿”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脸上焦糊的家伙抽完烟之后,将口罩重新戴了上,摩拳擦掌着似乎准备动手。 我紧紧盯着炉火上烧红的铁鞋,在心里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很快,戴口罩的这家伙,将炭炉支架上的红绣鞋拿了下来,是的,他没有用任何器具,就用他的一双手,将灼热的铁鞋拿到了我的脚旁边。 “滋滋滋” 灼烧肌肤的声音伴随着焦糊的味道,充斥着这间房子,而蹲在我下面的这家伙似乎真的没有任何痛觉,专心致志地打量起我的双脚来。 几秒之后,他伸手将我的鞋子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用那双刚被灼烧完,还残留有余热的粗糙之手,抚摸起我的脚踝,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心里也嘀咕起来,难不成着喜欢被火虐待的家伙,还有恋脚癖,而且是男人的脚虽然很恶心,但是还是有点庆幸,这样的话就能给我更多的时间去考虑对策。 毫无准备地,他似乎玩弄够了,用手死死地抓紧了我的双脚腕,抬了起来,准备朝红彤彤的铁鞋坑里摁去。 我拼命挥舞着小腿,想要挣脱,但是他的一双手力气的大得惊人,就是不放松,将我的双脚一点点地凑向红绣鞋洞,我的脚板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那种烈焰的温度。 “稍等一下”长发美国佬终于开了口,对戴口罩的家伙劝道,“打扰您了炭火先生,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在您行刑前,问问我们的阿飞兄弟,有没有做好准备比较好,您说呢” 戴口罩的家伙,还算比较听从长发美国佬的话,将抓在我脚上的手送了开,然后用双手又将地上的红绣鞋搬到了火炉上,漏风般的嘴里嘟囔了句:“都凉了,我再烧烧” 长发美国佬瞥了两眼火炉上的红绣鞋,抬眼对我笑道:“我的朋友,阿飞兄弟,不知道你做好准备了,还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我酝酿了几秒钟,脸上装出惊恐至极的表情:“我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我有话要说有话要说”“别激动别激动慢慢说慢慢说放心吧,炭火先生的加热工作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正好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兴许我能劝他改变主意呢”长发美国佬不阴不阳道。 第四百六十二章红绣鞋(三) “嗯嗯,对,你不想穿红绣鞋,我也不想穿红绣鞋,大家谁也不想穿红绣鞋,不过呢总归要有人陪着炭火先生玩一次吧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来到中国的呢今天所有人之中,没有比你阿飞兄弟更合适的了”长发美国佬摆出一副很无奈的神情,似乎让我穿红绣鞋并不是他的本意。 我心说你这个无耻阴险的美国杂畜,说起话来咋这么拐弯抹角、阳奉阴违呢和我以前印象里心直口快、开放自由的外国人一点也沾不上边,简直就是个心里扭曲的染色体变异者 既然你口蜜腹剑喜欢来阴的,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想到这里忙作出一副可怜祈求相:“彼彼得大哥,我脚上没肉,指骨也小,一点也不适合那双烧红的铁鞋,麻烦你替我向这位炭火师傅求求情,放过我吧,我根本就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哦,这个嘛确实不太好开口啊”长发美国佬说着瞥了下戴口罩的家伙,又抬眼望向我,“你是的朋友、兄弟,可是他也是啊打搅朋友的雅兴这种事情,作为绅士的我怎么能做得出来呢何况炭火先生可是好久没有这么认真过了,看得出来他很钟爱你这一双脚,想要把它们铸成一对艺术品。我这时候阻止他,不是夺人所爱、强人所难吗”长发美国佬表现得很为难,其实,不过是为了故意吓唬我而已。 “哎呦哎我的彼得大哥,您就别再煎炸我惊悚的心脏了,饶了我吧,只要不让我穿红绣鞋,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尽量表现出苦苦哀求的模样,对长发美国佬哽咽地哭诉起来。 他扭曲的心理似乎得到了彻底满足,脸上浮现着迷人的微笑,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做什么都行那你应该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吧。” “瞧我这张破嘴和笨脑袋,怎么就忘记了呢你是想要回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我告诉你,这就告诉你,它们”说了一半我戛然住口,用眼角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其他人,示意长发美国佬清场。 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不过并没有让手下的那些人退出去,而是对我劝慰起来:“阿飞兄弟不必顾虑,他们并不是外人,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请放心大胆的继续讲吧” 我犹豫了几秒钟:“想必你也看到了,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并不在我身上,在我那几个朋友那里。”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说吧,咱们的朋友们现在在哪儿呢我这就去拜访拜访。”长发美国佬催问道,看得出来他心里已经很激动了,迫切想要找回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 “咳咳咳,咳咳咳” 这时候我故意停顿下来不再继续,而是拼命地干咳起来,尽量让自己装得像模像样一些,声音大得惊人,乍一听几乎要把肺喷出来。 长发美国佬似乎有些洁癖,害怕我嘴里飞出的唾沫星子溅到他身上,忙向后窜了两步,眉目间露出刹那的愠怒,不过随即掩饰住,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方形手帕,等我咳喘得稍微缓和了些后,替我擦了擦嘴:“阿飞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咳喘得这么严重” 我呼噜噜地清了清嗓子,故意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有哮喘病,咳咳咳”说着继续猛咳起来。 长发美国佬盯着我已经憋得绯红的脸凝望了一会,深吸口气转向他刚才坐立的地方,朝那一排站立的保镖质问道:“哮喘病的急救,谁会” 这时候一个紧身衣女子从桌子后面绕到他跟前,轻声回道:“少爷,我试试” 长发美国佬点点头,然后退后两步,给她腾出一点空间来。 说句实话,紧身衣女子很冷艳,长得婀娜绰约,说得直白点就是前凸后翘、非常曼妙,让人看了之后不由得会感性起来,尤其是在黑色紧身衣的紧裹下,丰盈身材完美凸显,让人有一种想犯罪的冲动。 我使劲定了定神,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紧身衣女子将手掌贴在我的胸膛上,停留了几秒后转头对美国佬道:“好像真得挺严重的,能放下来吗” 我心说不严重才怪,老子这口气楞是咳喘了半分钟,大脑都快缺氧晕过去了。 见长发美国佬点了下头后,紧身衣女子麻利地将我手上的镣铐打了开,环抱着我慢慢放到地上,其间,不经意地身体接触,让我胸前传来软绵绵的感觉,忙本能地道歉:“对对不起,咳咳咳” 她没有理会我,而是双手灵巧地将我上衣的纽扣解了开,裸露出我的胸膛来,不过当看到我身上满目疮痍的疤痕后,脸上明显充满了意外和吃惊。 这些疤块是前段时间在三清山的地洞里,被鼠群咬伤所致,现在基本痊愈,只是满身遍布,看上去还是有点渗人。 “炭火,能不能先把你的炉子推到一边去,让空气畅通些”紧身衣女子蹙起眉来,对戴口罩的那家伙质问了句。 那家伙本来正用铲子戳着炉子里的炭块,被紧身衣女子的话打扰后,似乎很生气,将烧红的铁铲举到她面前,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丫头片子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是不是想让我在你脸上烙个印子” 紧身衣女子退后一步,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死死地瞪视着戴口罩的家伙。看这架势,似乎要与他大干一场。 好戏没有开始,关键时候长发美国佬开了口:“我说两位朋友,你们这是干嘛呢要知道大家可都是朋友,是朋友就要和平相处,对,和平相处。某个国家不是还有和平相处五项原则吗我们以后也制定个五项原则,今天就来第一条不准内斗。 好了好了,那个炭火先生,为了不至于让这位阿飞小弟挂了,我想你还是先把炭火炉推出去比较好,虽然这样对您不礼貌,但毕竟人命关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戴口罩的家伙听完长发美国佬的话后,踟蹰了几秒钟,而后狠狠地瞪视了我和紧身衣女子两眼,默默地推着他那熊熊燃烧的炭火炉、还有上面的红绣鞋离开了。铁门关上的瞬间,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心说总算不用穿红绣鞋了,说起来还真得谢谢这紧身衣女子。 第四百六十三章玩偶罢了 我抬头望向紧身衣女子,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道谢,她突然上前两步又蹲到了我的身旁,伸出一只白皙而颀长的玉手,贴到了我的胸膛上。 顿时,浑身一震,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汗毛全都不争气地耸立了起,我极力的克服着自己,深吸口气,让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逐渐规律起来。 紧身衣女子看到我一连串的反应后,嘴角一勾,竟然笑了下,不过只是一瞬,随即晃动胳膊,用手掌轻柔地上下抚摸起我的胳膊。 我的脸上一红,觉得自己有些低俗起来,原来人家只不过是想让我呼吸的顺畅一些罢了。 “阿飞兄弟阿飞兄弟” 长发美国佬见我气色好了些,不再咳喘得那么厉害后,轻声地喊了起来。 我忙回过神来:“哦,怎么了彼彼得大哥。” “额哈哈哈,哈哈哈”他竟然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平复了下心情后,用食指指了指我,“原来阿飞兄弟喜欢熟女啊,要不我让她陪陪你” “请少爷饶恕” 我还没有来得及分辩,紧身衣女子就蹭的一下站起来,脸色绯红地低下了头,对长发外国佬求饶起来。 虽说我也不会答应和紧身衣女子有什么纠缠,但听到她说求饶的话,心里还是有点失落感,难道我在这种冷艳的女人眼里很差劲吗见长发外国佬还在盯着我等着回答,忙尴尬笑笑:“彼得大哥说笑了,我心里对这位姐姐只是很感激,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长发美国佬听后哼笑了下,将嘴巴凑到我的耳畔,用手拢住后轻声挑随意道:“我说阿飞兄弟,你我都是男人,又是好朋友,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喜欢就是喜欢嘛何况这熟女的味道的和你交往的那些萝莉们很不一样哟。” “咳咳咳,咳咳咳” 这次不是装的,是我真得受不了了,没曾想这长发外国佬不仅阴险,而且好色,真替他的这些女保镖和手下感到悲催,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以后还是长点心吧 长发外国佬见我确实对紧身衣女子没有企图后,呵呵笑了两下,摆摆手让她退到了桌子那边,瞅着我连连叹息:“真是可惜啊,阿飞兄弟,说真的,刚才只要你一句话,我可是真打算把她送给你玩玩的,既然,既然你没兴趣,那我们就谈点正事吧,你那几个朋友现在在哪儿” “他们”我从牙缝里倒吸口气,心里盘算了一会,只能这样了,于是继续道,“他们现在住在滨江小区九栋六楼。” 实际上紫嫣爷爷的家是在五楼,我之所以说是六楼,也是赌上了一把,赌的就是当这伙人蹭蹭地半夜涌进六楼的房间抓人时,楼下的李师傅和强哥能够觉察到,随即将他们制服,但是究竟能不能赌赢,我是一点把握没有,毕竟他们几个人困马乏,说不定会呼呼大睡的很死。 不过即便李师傅他们没有醒来,想必长发美国佬这伙人也意识不到他们会在楼下,退而取其次的话,也能保他们周全,同时也给我多争取一点时间想办法逃脱。 “马上查一下有没有这个地址”长发美国佬听完我的回答后,转身对桌子旁的人命令起来。 还是紧身衣女子,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在桌子上展开后,噼里啪啦地敲了一会键盘:“回少爷,有这个地址,而且距离他租住的房子不远,在东北方向两公里处。” “非常好”长发美国佬激动起来,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一拍巴掌,对那些手下道,“黑妹你留下来,其他人跟我走,去结识几个新朋友。”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恶心,不停用手沾着唾沫擦腮帮子的我。 搓了一会腮帮子,我对坐在对面椅子上盯着我的紧身衣女人嘟囔了句:“你们少爷是不是变态,亲我干嘛真是”说了一半赶紧住口,因为她已经一把砍刀横在了我脖子上。 “不准对我们少爷无礼,他可是贵族,而且气质能力完全可以秒你几条街呢能被他亲是你的荣幸” 我赶紧憨笑了两下:“对对对,你说的对,是我的荣幸,荣幸”说着用手指将脖子上的刀轻轻地推了开。 她见我老实不嘟囔后,将刀收了回去,重新做到了椅子上。 我心说这个长发美国佬还真有一套,将手下调教得这么忠心和护主,对他完全一副死心塌地迷恋的样子。 坐了一会后,我已经将整个房间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确信只有紧身衣女子一个人,并且她身上没带枪,这对我来说是个绝佳的逃脱机会,暗说彼得啊彼得,这次你真是大意了,只想着去抢回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却忘记了将瘫坐在地上的我重新拷起来,还让一个女人看守我我要是不跑的话对得起你吗还有天理吗 想到这里一个主意涌上我的心头,使劲酝酿了下其情绪后,我拼命张大嘴巴,不停地咳喘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同时人也僵直着倒在地上,挥舞四肢,做出一副就要窒息的样子。 这一幕确实把紧身衣女子震住了,她以为我又哮喘发作,赶紧三步并两步跳过来,将我从地上扶着坐起,并用手不停地轻抚我的胸口,急切道:“你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对于她的关切,我瞪大眼珠摇头晃脑,不作任何回答,就让她干着急,心说你不是忠心吗那个长发美国佬让你看守我,要是回来发现我出了意外,看你怎么交代 她左右瞅瞅,目光停留在了贴门上,似乎在心里犹豫思忖着。 我见她还有些踟蹰,于是拼了老命般咳喘起来,借此来给她施加点压力。 要说女人的人还是软,见不得痛苦在自己面前上演而无动于衷。 终于,她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用手将我搀扶起来,慢慢地挪到了铁门口,将门推了开。 门开的瞬间,冰凉的夜风吹了进来,扑到脸上好不清爽,我忍不住大口地呼吸了两下,然后以迅疾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反手,勒住了搀扶着我紧身衣女子,厉声道:“别动,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也许是我的变化太快了,让她整个懵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侧脸对我斥责道:“你根本没有哮喘病史,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呵呵,那是当然了,怎么样我演的像不像能不能拿一个金像奖”我有些得意起来,没想到进展会这么顺利。 “呸我真是瞎了眼了,还帮你急救,去死吧你”她骂了一句就要反抗,但是脖子被我死死勒住,根本挣脱不了。 “省省吧姐姐,虽然我很瘦削,比起李师傅和强哥来也差很多,但毕竟是科班出身,对付你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 “啪” 余字还没有说出来呢,就被她一个躬身背摔撂倒在了地上,痛得我失声惨叫起来:“哎呀妈呀摔死我了,你下手好狠啊” 紧身衣女子一把掐住我的喉咙,将痛叫的我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摁到铁门上,指着我的鼻子:“无耻少爷说得对,世界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女人面前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我拼命扭动脖子,从嘴里艰难地发出声来:“你少爷不也是男人吗你这是连他也骂了” “住嘴”紧身衣女子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口,忙解释起来,“少爷当然是男人,不过不是像你们这样低俗的一般男人,而是,而是” 我对她冷笑了下:“行了,别解释了,骂了就是骂了,反正他也不会在乎你一个玩偶对他的看法” 这句话是我的无心之言,没想到会对她的打击这么大,紧身衣女人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少爷不会把我当成玩偶的,他对我一直很好,而且,呜呜” 我着实意外,也看明白了,她不过是个对自己主子犯了花痴,被利用兼玩弄的可怜女人罢了,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种对她的怜悯来,住了口,没有继续讽刺羞辱她。 她也冷静了下来,将铁门“砰”的一声关了上,押解着我又回到了十字架旁边,用镣铐将我的手脚全锁了上。 整个过程中我已经放弃了反抗,因为从刚才她那一招凶猛的背摔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人家对手,为了身上少挨两下子,还是老师些吧。 紧身衣女人将我锁起来后,心里似乎还有火气没有彻底发泄出来,不知道是对于我假装哮喘欺骗她让她失望,还是讽刺她对长发美国佬的痴情使她伤心,竟然毫不留情地对着我腹部用膝盖狠狠地磕了两下。我痛得咬牙切齿,眼泪都快要出来,忍不住骂了句:“贱人就算你打死我,也改变不了他把你当成玩偶的事实先前他还要将你送给我玩弄呢其实你早就明白了,就是不愿意承认,甘愿做一个贱人”也许是太疼了,我竟然也说出了这样不堪入耳的话,对自己有些鄙视起来。 第四百六十四章故地重游 我同情她的人生遭遇,没有再讽刺和痛骂她,而是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默默地忍受着肚子上传来的阵痛。 她见我默不吭声,以为我认了怂,脸上颇为满足:“这回老实了男人就应该打,不打的话不知道天高地厚和礼义廉耻” 瞥了她一眼后,我将头扭向一旁,不想搭理她,在心里又开始琢磨起别的逃脱方法来。 紧身衣女子见我不理她,也不愿意多和我拌嘴,兀自敲打着桌子上的电脑键盘,手时不时地晃晃鼠标,应该是在玩什么无聊的游戏。 刚才铁门打开的时候,外面似乎很空旷,而且漆黑无边、寒风凛冽,想必这房子应该处于郊区或者野外之地,平时很少有人来,寄希望于被人发现并报警的话无异于天方夜谭,所以还必须靠自己,但是经历了刚才的教训,紧身衣女子已经对我相当警惕,想要再有机会逃脱谈何容易,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法子。 “吱呀” 正愁眉不展地沉思着,铁门突然被推了开,这让我浑身一紧:难道是长发美国佬回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忙扭头瞅去,发现进来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女孩,女孩的出现比让我见到美国佬更意外,因为她不是别人,而是才分别一周的艾米。 艾米在我惊讶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了桌子旁,在紧身衣女子的面前站定。 “艾米,你怎么来了少爷不是让你最近少露面的吗”紧身衣女子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艾米面对着紧身衣女孩,反手指了指后面的我,语气阴沉道:“他欺骗了我们,那些人根本不在滨江小区九栋六楼,少爷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让你除掉他。” “少爷给你打了个电话”紧身衣女子狐疑起来,反问了句。 “是的,你不相信吗”艾米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举到紧身衣女子脸前,“你可以打过去问问,不过,由于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没有找到,他现在心情不爽,你最好注意点语气。” 紧身衣女子接过手机后,摁了几个号码,然后放在耳边聆听起来,眼神一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艾米。 十几秒后,紧身衣女子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了下来,扔到艾米手上:“算了,他现在心情不好我就不打了。” 原来紧身衣女子是在试探艾米的反应,观察她的微表情,看来长发美国佬的这些手下们。相互之间也不是很信任,都有着隔阂。 “那好,赶紧动手吧杀了他之后我们好去机场与少爷汇合。”艾米将手机装进兜里,对紧身衣女子催促起来。 紧身衣女子快步走了过来,将刀横在我的脖颈上,嘴角抽了两下,坏笑道:“既然少爷不想留你,那就对不起了”说着身子一扭,就要将我抹脖子。 “砰” 振聋发聩的枪声突然响起,紧身衣女子的脑袋猛烈一震,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脸,之后僵直着身子栽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后,彻底挂了。 枪是艾米开的 事发突然让我始料不及、猝不及防,瞅着血泊中的紧身衣女子愣住了。 艾米收起枪后跳了过来,从紧身衣女子身上摸出钥匙,将我四肢的镣铐打开后,催促道:“别愣神了,赶紧跑吧”说着把我向门外推去。 “你你这是”我扶住门框停下脚步,一头雾水地问向她。 她打开铁门后长出口气:“当初要不是你救我,我早就冻死在三清山上了,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所以仅此而已”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她竟没我想象的那么歹毒,于是点点头出了门,奔进了漆黑的夜幕中,几步之后停住了,对依旧呆立在门旁没有迈脚的她疑问道:“你怎么还不跑” 她摇摇头,语气坚定道:“我不能走,必须留下来” “为什么你私自放了我,那个长发美国佬肯定会杀了你的”我冲她大声地提醒起来。 “我是逃脱不了的,再说了,我要是走了,安娜姐和我的关系这么好,一定会受到牵连的。”她道出了自己的顾虑。 我重又走回来:“既然你不走,那我也不走,总不能让你为了救我连命也丢了,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你你为什么要在乎我这样的人要知道我和安娜姐在三清山可是把你们害惨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解和疑惑。 “怎么说呢虽然很痛恨你,但是用你的命换我的命这种事情,我要是同意了的话,恐怕这辈子都会有阴影、做噩梦。” “你能这么说让我很感动,但是现在事情已然做了,彼得的贴身侍女黑妹也被我打死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两个人死不如一个人死划算,趁他还没有回来,你赶紧跑吧”艾米又对我催促起来。 我还要再分辩什么,不料她一把将我推开,然后把铁门“砰”的一下关了上,在里面喊了一句:“就算你不怕死,也要想想你那些朋友啊,彼得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已经知道你朋友们住的房间不是六楼而是五楼了,他们要是乖乖交出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还好,要是抗拒的话,真得会惨遭屠戮的” 这话让我猛然一个激灵,浑身冰凉,人也彻底清醒了,没想到彼得会识破我的计策,这样一来强哥他们一众熟睡的人,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吗不行没时间在这里为了相互说服,斗嘴皮子磨蹭下去了,必须赶紧去救人 想到这里只能对铁门里面的艾米喊了句:“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然后转身跑去。 附近十分荒凉,脚下是沉积的枯枝败叶和繁芜的杂草,四周是萧条古树森木,穿梭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这地方是一所破旧的工厂院落,看上去有好几百亩大,不知道以前是生产什么的,遇到了什么状况,会荒废至今。 踩着软哄哄的杂草,扶着干裂的树皮,摸索好长时间才出了院子,来到了一条宽阔的水泥路上。路面已经被干枯的杂草遮掩了大半,很显然,荒芜好久了。 不管怎么说,有路就有方向,我向前飞奔起来,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回到城区,给李师傅他们通风报信。 水泥路的两侧阒无一人,除了阴森的柏木,就是无边无尽的麦地。 我边跑边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想要追忆起这究竟是城市的什么地方,但是却一无所获,没有任何头绪,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急如焚让脑子短路了。 终于,在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呼呼,快要跑不动的时候,点点的星光下,前方出现了一扇圆形的拱门,门后面隐隐约约是个院落。我心里一喜,这地方既然有住的人,那就好办了,进去问问就知道是什么位置了,遂想也没想就踉踉跄跄地跑了进去。进去之后四下一瞅,立马后悔了,冰凉的感觉从头浸湿到脚,忙向后退却,想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四百六十五章再遇守墓人 我边向后退边在心里琢磨起来,怎么稀里糊涂的跑到这里来了,要知道常森墓地处于城市的远郊,也是一片湿地保护区里,距离主城区有二十多公里呢 一瞬间我醒悟了过来,知道了我跑出来的那座工厂院落是哪个了,当年欧阳坤和当地政fu部门达成协议要建立一座城市标志性的工业园区,上千亩的土地都已经规划好,而且第一期的厂房也开始了投建,但是后来很多专家反对,认为这会造成湿地不可恢复性的破坏,加上很多环保人士的抗议,此事被搁浅下来。 当初电视台采访欧阳坤的时候,这家伙表现的很有魄力,说不就是几个亿嘛为了子孙后代的长远利益,扔了也没什么,公司承受的起 那时候我还是挺佩服欧阳坤的,觉得他有魄力是个爷们,只会没想到,他会是一只裹着人皮的禽兽,竟然会杀人如麻、倒卖器官、偷盗婴儿,无恶不作 退到了拱门口之后,转身刚要离开,眼角不经意地瞥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有些碍眼,不由得有转过来,仔细扫视起来。 终于,在远处一座座的碑林之后,似乎有一点亮光在时不时地闪烁。 鬼火 我是我心里头率先蹦出来的念头,不过随即否定了,要说鬼火在荒郊野林的坟地出现那很正常,但是这里是城市墓地,虽说早些年有一些人是直接埋葬的尸体,但坟丘却无一例外全是用水泥砌成的,人体骨骼腐烂产生的含磷气体记得以前有老师说过是什么磷化氢,是无论如何也跑不出来的,再说了,那光亮十分渺小,怎么看也达不到火的程度。 脚下的步子前后腾挪了几次之后,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重新走进着墓区,悄悄迈着碎步,朝红色的闪光处走了去。 越靠近之后,心跳得越厉害,闪亮的红光就在我身前的这块墓碑后面,但是我踟蹰着不敢再上前轻迈一步,脑海里不停地飞掠过长发女鬼、獠牙腐尸什么,自己把自己吓得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窝囊了难道是经历的越多胆子越小吗这可不像以前为了一瓶酒就敢和同学打赌,在坟地睡一晚上的那个我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之后,我深吸口气,将头从墓碑后面探了出来。 红色的闪光登时亮起,冷不丁地,一张脸给我打了个照面:浑浊凸起的眼球,沟壑的皱纹,密密麻麻的褐斑,还有一头干枯的蓬发,让我的心差点蹦出来。 “嘿嘿,你来啦”这张恐怖丑陋的脸突然一笑,沙哑的喉咙里冒出这么一句,露出了嘴里残缺不全的黑黄牙齿。 我已经彻底崩溃,啊了一声后,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脚下步履凌乱摔了一跤,爬起来后转身就要跑,不想衣领却被一只力大无穷的手拽了住,这手也不知道要粗糙干裂到了什么程度,反正蹭在我脖子上的时候,就像是被耙子刨。 “你你是人是鬼”我急促起来,非自己壮了点胆后大声地问了句。 “嘿嘿,小伙子你跑什么我当然是人了,而且咱们还见过面呢”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就像喉咙里沾了一口痰。 听到后面的家伙说自己是人,并且脖颈处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之后,我长舒口气,快要崩裂的心总算稍微平复了些,毕竟鬼魂和腐尸不会像人一样呼吸。 冷静下来后我暗忖起来:他说和我见过面确实,嘶哑的嗓子似乎并不陌生,但是一时我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见我不在逃跑,抓在我衣领上的枯手送了开,后面的老头绕到了前面,嘴里瞅着旱烟:“怎么,记不起来了” 我望着他的消瘦苍老的脸,摇了摇头,心里确实没有记起来他是谁 “呵呵,现在的小伙子啊,比我们上了年龄的老家伙还容易忘事,不过呢,不记得我无所谓,你还记得他吗”说着老头转过佝偻的身,用手上的烟袋锅子磕了磕他身后的墓碑。 虽然星光惨淡,但是碑身上斗大的字还是让人清晰明辨:李学义之墓。 看到这里我整个人懵掉了,眼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李学义就是李队长,此时此刻看到他的名字和墓碑就像是再次见到了他一样,心中有万千的感慨和委屈,多希望能再有一次机会和他好好倾诉一下。 之所以对李队长的感情这么深,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他就是我理想中的父亲样子正直、豁达、开明,会经常地和你交流,知道你的想法,而不是像我爸,小时候管我管的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都想拿菜刀砍了他,可是后来长大之后就对我不闻不问,爱理不理,似乎我就是他在路上救助了一个野生动物,照顾大了之后,直接把我放回森林自生自灭就行了。 望着我扑簌簌地落泪,旁边的老头点了点首,有点抱怨道:“嗯,还好你没有忘记他,你上次走了之后可是半年没来,我可是一直守在墓地的呢。” 听到了他的话之后,我瞬间想了起来,嘶哑的喉咙,残缺的黑牙,这老头是墓地的守卫没错,想来应该早就认出来的,这时候能在墓地的,除了守墓的还能是谁,不过心里还有有些疑惑,擦了下眼角的泪后转身对他问道:“大爷,您这寒冬腊月大半夜的,在这里抽什么烟呢” “呵呵,你因为我愿意呢这活说白了应该还是替你干的。”他苦笑了一下道,说完又装了一烟袋锅子碎烟叶,划了根火柴点燃后,吧唧吧唧地抽起来。 我听得有些糊涂,不解地追问:“替我干的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说起来有点话长,这样吧,你跟着我回小屋里,我慢慢给你讲。”守墓老头说完也不管后面的我,径直沿着墓穴之间的小路朝前走去。 “喂恐怕不能听你慢慢讲了,我还有急事,必须去救我的朋友,就此再见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守墓老头听后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哦,那你也应该跟我走啊,否则你走后门出去的话,这路可绕得远了。” 我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忙快步追上,跟着老头三拐五拐,不一会就来到了正门口。 他推开门进去后,将灯打了开,推出一辆自行车拍了拍后座上的尘土:“哝,从这里到能打车的地方至少还要二十里地,我把它借给你了,骑着它可以稍微快点到那里。” 我扶住自行车后,瞅了瞅,正宗的凤凰牌自行车,看这款式和满目沧桑的样,估计比我年龄还大,不过至少它比我两条腿快,于是感激了守墓老头一句:“谢谢大爷,那我走了。”翻上车之后,卯足了劲蹬着脚踩,箭也似的冲进漆黑的夜色中。 “喂,别忘了明天还回来啊”后面传来守墓老头的叮嘱声。 我头也顾不上回,摇了摇手:“放心吧,丢了给你买个电动的”说着加速向前骑去。 夜很黑也很冷,耳畔满是呼呼的风声,两条腿就像是安装了马达般,不知疲惫地踩着脚踏,让这只除了铃铛什么都响的老凤凰再次飞一般的朝着远处闪烁着灯光城区掠去。 也许是夜的寒冷让我特别清爽,也许是路的宽阔平坦让车轮顺畅,亦或者是一心着急着救人让我有了无穷的力量,飞速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到了一处闪烁着霓虹灯的路口。 这地方是郊区的外环,也是南来北往车流的汇聚地,所以小饭店和小足浴店异常多,半夜里在这里趴活的出租黑车也比较多。 我心急如焚地骑到一辆的士旁边,将自行车一扔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快,滨江小区” 前面还在打盹的师傅被我惊了一下,忙左右一扫将车发动了起来:“我靠条子又来扫黄了啊,不过兄弟你别怕,上了我的车你就安全了。”边说边一个漂移将车拐了过来,飞驰离开。 我深吸口气:“师傅我不是嫖客,刚才也没有扫黄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碰上仙人跳了”司机师傅笃定道,看来是认准我就是来嫖的了。 我探了下头,瞅了瞅前方后视镜里的我,发现衣衫不整、头发蓬松、满脸憔悴,再加上气喘吁吁地跑进车里,确实很像是落荒而逃的嫖客,赶紧理了理自己的形象,对司机催道:“师傅能不能快点,我有十分紧急的事,只要你够快我给你双倍的钱”“吱”不料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司机非但没有加速,而是一踩刹车,将车停了住。 第四百六十六章交易(一) “你不是让我开快点吗那我就用开快点的方法啊”司机说着拿出两张碟片,下车后直接扣在了牌照上。 虽知道这样不对,违反了交通规则,但是现在救人要紧,也就顾不上劝解,默认他这么做了。 重新发动汽车后,司机让我领略到了坊间那句话的含义:东岛市随随便便一个的哥都能去开坦克 自始至终,车速就没有降下来过,包括闯红灯和街道拐弯时,犹入无人之境,一路呼啸飞奔,不到十分钟就杀到了滨江小区的门口。 惊讶速度快的同时,发现问题来了身上没钱,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尴尬地笑笑开了口:“那个师傅,你能不能等我一会,我” “没带钱啊”他看到我的窘态后,面色不悦地反问了句。 我只能舔着脸点点头:“我太着急了,所以,那个师傅,你放心,我一会上去立马把钱给你送回来” 他的脸越阴越浓,鼻孔里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气促。 见状我赶紧给他消火,提议起来:“师傅要不这样,您跟着我一起上去拿钱” 他回头瞪了我一眼,警惕道:“上去之后就不知道是我拿你的钱,还是你拿我的钱了” 我赶紧摆摆手,憨笑起来:“瞧你说的,我像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你这身板,比我还大两个呢,我敢吗”试图让他解除多余的防备心理。 “你身上还带什么了”他略一沉思后对我询问了句,见我有点懵,提醒道,“身份证手机什么的有没有先压在我这儿。” 我拍了拍浑身上下,啪啪啪,兜里光光的,所有随身东西早就被长发美国佬拿走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走得太急,什么都忘了拿了。” 他哼了一声,用手掌撮了撮嘴:“既然这样,那就不能让你下车了。” 我急了,厉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让你等着不等,跟我上去拿钱也不同意,到底打算怎样反正我到地了,你还能将我再拉回去啊”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他微笑着一扭钥匙,将车发动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打算将我送回去,顿时有一种想要扇死自己的冲动,这不是嘴贱嘛 眼见他把车调转了方向,就要驶回去,我急火攻心,嚎叫了起来:“刹车我让你刹车好说歹说不行,你想干嘛啊以为老子好欺负啊不就是让你等一会吗,有什么不行的有本事你就真将我拉回去试试看我不找人弄死你实话告诉你我和公安局的那些哥们好着呢,不信的话我可以说几个名字你听听你刚才遮挡车牌后超速行驶,还连闯了十几个红灯,就凭这些你驾照就废了,还得交几千块钱罚款” 我说得唾沫横飞、一脸怒气,将司机彻底给震慑住了。 他忙将车停下,张大嘴巴望着我不敢分辩一句,等我发泄完之后好一会才敢开口:“小哥,你你别生气,我我也是害怕,你不知道,我已经被骗了好几回了,这样,你上去拿钱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你”语气已经彻底改变,缓和客气多了。 望着他认怂的样,心里不免感慨起来: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给他客客气气的时候,他偏偏蹬鼻子上脸,觉得自己有理就拽得一塌糊涂,丝毫不给你任何台阶和面子,一旦你表现得比他有气势,就立马转变态度,温顺的比兔子还乖巧。 有句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见他已经服软,我将一脸的凶神恶煞向回收了收,深吸口气,让语调尽量变得平缓:“师傅,刚才有点不礼貌了,不过说得话可是真的,公安局尤其是刑警队的人我可熟着呢,希望遮牌照闯红灯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 “不不是你说要快点的吗”司机委屈地嘟囔了句。 “是这次的原因在我,不过确实是有急事,关乎性命,好了,我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也不知道那几个朋友们怎么样了,先上去了。”说完打开车门朝紫嫣爷爷的房子跑去,跑了几步忙回过头,对他嘱咐道,“你等着,我一会下来给钱。” 一口气跑到第九栋楼之后,悲催地发现电梯竟然停止运行了,没办法,只好步行爬楼梯。我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连喘息也不顺畅,抓着楼梯旁的木头扶手,一步一步地靠着信念朝上爬。 终于,到了第五层,四下一扫视,发现楼道口静悄悄的鸦雀无声,但是紫嫣爷爷房子的门却虚掩着,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不祥的阴云开始笼罩心头。 我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积攒了些力气后,轻轻挪动脚步,走向了那扇虚掩的门,在门口伫立了一会,用手将门把攥住后向上抬起,防止门板发出吱呀呀的响动,一点点地推了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具体的状况。 我踮起脚尖,轻声走了进去,凭借着印象在墙上摸索了一阵,“啪”的一下,将灯打了开。 明亮的灯光下,房间里的景象完全地呈现在眼前,我顿时傻掉了,吞了好几口吐沫才确信没有看错:客厅中间熙熙攘攘地站了二十多人,分散成两伙,数量多的是一些戴着墨镜的男男,此时正用枪指着紫嫣、阿三、雨轩、小远、还有米姐和莉莉;而在他们对面,则是强哥和李师傅,他们正用水果刀挟持着一个人长发美国佬。 僵持着的他们双方,估计也被突然亮起的灯光给震住了,不约而同转向门口,看到是我后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不解。 尤其是长发美国佬,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慌,呼吸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质问:“你你怎么会来这里黑妹,黑妹怎么了”他似乎意识到了紧身衣女子出了意外。“我怎么会在这里还用说吗,当然是逃出来的至于你那个玩偶黑妹嘛,你自己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冷冷地回敬他一句,然后迈步向前。“阿飞不要过来,赶紧退到门外去”刚走两步,就被李师傅突然喝止住。 第四百六十七章交易(二) 一束红色的光点照在了我的脸上,提示性地晃动了两下,意思就是:你已经被狙击手锁定了。 我想再退到有掩体的门外已经迟了,赶紧举起了双手,稳定住外面瞄准我的人,此时此刻,只要扣动他扳机,小命立马报销 这时候,强哥用刀刃抵着长发美国佬的脖子转向窗户处,脑袋完全躲在他的后面,低声对他命令道:“快对外面楼层上的狙击手们打个手势,让他们把枪收回去”说着用膝盖磕了一下他的后腰。 我听到强哥的话后浑身一震,狙击手们难道不止一个遂转动眼珠仔细朝紫嫣他们几个身上瞅去,这一次看见了,除了我身上外,紫嫣的身上,雨轩的身上,米姐的身上,还有莉莉的身上也都无一例外地被红点瞄准,这么说来外面至少有五个狙击手了怪不得强哥和李师傅这么厉害的身手,会让紫嫣他们被挟持,根本就是分身乏术。 再看长发美国佬,他并没有按强哥说的去做,而是表情轻松地哼笑了起来:“呵呵呵,我的朋友,你觉得我会那么做吗他们撤了的话我岂不是处于劣势了” “即便现在这样,你也是处于劣势”强哥反驳了句后,手腕上加大了点力气,刀刃已经划破了长发美国佬的皮肉,血顺着刀身滑落。 不过长发美国佬似乎毫不在乎脖颈上的疼痛,依旧哼笑着:“如果说刚才我们还处于劣势的话,现在,至少应该是平衡了,我在你们手里,而你们的朋友已经全部处在我的人枪口下了,如果出现混战的话,后果就是大家都死,不是吗” “你以为我们怕死吗”强哥反问了句。 “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是你们一定不想死,所以我有个想法,那就是”长发美国佬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 “就是什么有话快说”强哥催问道。 “我们不如做个交易,找一个让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化干戈为玉帛不是更好吗”长发美国佬想要讲和。 “平衡点你觉得平衡点是什么”我忍不住插嘴问了句。 长发美国佬微笑道:“我就知道阿飞兄弟是最开明和睿智的,绝对会同意我找的这个平衡点。” 我老是举着胳膊有些累,不耐烦起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到底想做什么样的交易” “你们把龙柄短剑还有六面玲珑锁交给我,然后我带着人离开,怎么样,很公平吧” 阿三一听说又要将他心爱的六面玲珑锁夺走,愤怒了:“我呸你少做梦了把东西交给你,再放你们离开,我们岂不是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了半天才把这句文言文说了出来。 长发美国佬听后也不生气,而是咧嘴嘿嘿一笑:“这位是阿三兄弟吧,我听安娜说你对金钱倒是很感兴趣,这样吧,只要你也没有意见,我额外给你一百万英镑哦。” “一一百万英镑”阿三咕嘟咕嘟地咽了几口唾沫,一脸的没出息的样。 “嗯哼,对啊,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在跟着你这几位朋友东奔西跑、下墓穴进古洞,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找个风景秀美的地方买块地建个小别墅,再娶上一个水灵灵的大闺女,剩下的钱吃利息也行,投资理财也行,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以后的人生也是有滋有润了,怎么样,这样的生活比你在街面上混强多了吧”长发美国佬极尽忽悠的本领,给阿三描绘出了一个完美的未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阿三令我们失望地沦陷了,也不管他的玲珑锁了,信以为真地对长发美国佬询问道。 “当然是真的,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骗朋友呢放心好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就凭你现在的态度,我愿意再多给你五十万英镑,以表示我对你的喜爱。”长发美国佬信誓旦旦道。 虽然我们听得很假,但是阿三倒是信了,对长发美国佬笑嘻嘻道:“彼得大哥,你真是太慷慨了,能即使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荣幸,你放心,我非常赞成你刚才的那个交易条件。” “嗯,非常好,那你们呢”长发美国佬瞥向紫嫣他们几个。 “哼我们才不会向阿三那么没出息呢钱算什么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就不要再白费口舌了,我们是不会同意你的要求,将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六面玲珑锁和龙柄短剑,拱手交给你们的”紫嫣义愤填膺地回敬长发美国佬。 长发美国佬听后先是附和紫嫣的观点:“你应该是紫嫣姑娘吧据我得到的消息,你可是阿飞的女朋友啊,不知道你们之间是随便玩玩,为了寻扎刺激呢,还是有真情实意相互爱慕呢” “当然不是玩玩,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低俗”紫嫣忙反驳了句,之后偷瞥了我一眼,估计是想看看我的反应。 长发美国佬听后爽朗地笑了起来:“呵呵,这么说你们是真爱了,真爱都是伟大和纯洁的,既然这样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狠心看到他死在面前呢” “你”紫嫣气的结巴起来。 “我这不是危言耸听,要知道如果达不成交易的话,所有人都会死掉的。事到如今我可以实言相告,外面除了狙击手之外,还有火箭弹,一旦我出了意外,整层楼房都会化为灰烬”长发美国佬说的很笃定,不像是在吓唬我们。 不过强哥随即质疑起来:“安检这么严格,你怎么可能带进来杀伤力这么大的弹药” “呵呵,孙强兄弟,幸亏你是当过特种兵的,边界武器走私不是很常用的方式吗别说火箭弹,你就是要坦克我都能给你弄来,前提是你敢在路上开。”长发美国佬说得很猖狂,似乎他无所不能似的。 不过他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虽然边境已经严控,但是任何国家都是这样,总是百密一疏,有些地理环境恶劣的地方,常常有屡禁不止的武器走私和黑市交易。 短暂的沉默后,李师傅开了口:“我们怎么相信你拿了东西后不会杀人灭口” 长发美国佬听到李师傅这么问很高兴,似乎已经认定我们会同意他的要求,笑着回应道:“李师傅请放宽心好了,我彼得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龌龊小人,而是有着尊贵身份的绅士,岂能说出欺骗人的话来” 他这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话语,没有任何说服力,我们听了后不禁摇头鄙视。 长发美国佬见此,深吸口气:“好吧,既然诸位朋友不大信任我,那我就表示表示,让你们知道我的忠心” “怎么表示用钱忽悠我们吗”我忍不住讥诮了他一句。 他没有搭理我,而是平静地毒身后的强哥请求道:“能不能劳您大驾,砍断我的一只胳膊下来” “少爷千万不要”长发美国佬的那些手下听到他这么说后,全都大吃一惊,满脸慌张地喊了句、 长发美国佬对关切自己的手下训斥起来:“咋呼什么呢我和几位朋友说话轮到你们插嘴了吗不就是一条胳膊嘛如果几位朋友愿意相信我,就是一条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望见他装模作样的言行,我不屑地质问道:“哼你只要得到了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断掉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算什么之后再把我们杀了,不是照样赚了吗” 长发美国佬苦笑了下:“我的命当然可以表示,不过现在不行,因为得到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只是第一步,我必须寻找到天国宝藏才能完成自己的宿命。”说的有些悲凉和坚定。 我并没有被感动,立马反驳道:“你这话又暴露了自己虚伪的面目,刚才还对阿三说自己不缺钱,现在又说放不下天国宝藏,寻找天国宝藏不就是为了那传闻中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吗你敢说不是” “当然不是,我寻找天国宝藏才不是为了钱,而是”长发美国佬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忙止住了口,顿了一下敷衍我们道,“而是有其他原因,这个没必要和你们详述。”其他的原因我在心里嘀咕起来,从才长发美国佬的表情来看,不像是捏造出来的,天国宝藏不就是金银珠宝、钻石翡翠之类嘛,难道还有牵扯到其他的秘密“怎么样诸位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的四肢你们随便选,或者或者全选也行,只要能暂时保全我的性命,让我找到天国宝藏。至于外面的人嘛,你们放心,我现在就做个暗号让他们不要开枪。”长发美国佬说着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做了个鬼脸的表情,然后对我们催道,“几位朋友要是没意见就默认了,那孙强兄弟,你动手吧,我要是痛叫一声都不算是贵族” 第四百六十八章最后一页回忆录(一) 强哥没有动手去伤害长发美国佬,而是瞥向我和李师傅,用眼神征询我俩对交易的看法和态度。 “交易可以,但是必须先把他们几个放了”我说着指了指紫嫣他们。 “那不行,必须一手交物一手放人”长发美国佬拒绝了我的要求。 我哼笑一声,对他嘲讽起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说什么诚心,太虚伪了吧” 长发美国佬被我这句话刺激了一下,蹙眉略一沉思,旋即改口答应了,对那些手下命令起来:“你们都到下面的楼门口等我。” “少爷,我们” 长发美国佬的那些手下异口同声地叫了句,似乎很不放心自己的主子,不过刚开口就被他用手势制止住,只好无奈地收了枪,然后瞪视着我们纷纷出门,轻声下楼而去。 与此同时,照在我和紫嫣她们四个女生脸上的红点也消失了,似乎外面的狙击手也已经收了枪。 为了防止他们只是关了镭射激光,枪还在瞄对着屋里,我退后两步将客厅里的灯关了,只开了墙上的小夜灯,然后侧身挪到窗台旁将窗帘拉了上。 确信外面的狙击手看不清屋里的状况后,走过去将蹲在地上的紫嫣他们几个一一扶了起来。 长发美国佬眼睛一直盯着我,脸上挂着窃笑:“外面的狙击手已经撤离了,你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 我脸上笑笑,没有搭理他,心说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呢,小心驶得万年船。 强哥见房间里相对安全后,将水果刀从美国佬的脖子上移了开,转向阿三指示道:“把龙柄短剑还有六面玲珑锁给他。” 阿三哦了一声,回卧室拎了一个小背包出来,瞅了瞅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踟蹰着问:“真得给他了” 我和李师傅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了。 一切就像当初我们劝解安娜和艾米一样,东西是死的,丢了还有机会找回来,但是命丢了,其他什么就都没有了,这些话虽然还萦绕在耳畔,不过劝解的对象却成了我们自己。 “给他吧”强哥对阿三催道,语气中也透露出无奈和惋惜。 阿三点点头将背包举到长发美国佬面前:“彼得大哥,东西给你,不过你刚才说的给我一百万英镑的事情” 长发美国佬擦了下脖子伤口处的血痕,笑着保证道:“当然算数给我个号码,明天就打到你的账户上去。” “好好好不过,我没有银行卡啊。”阿三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后脑勺。 长发美国佬拍了下阿三的肩膀,将他手里的背包拿了去,宽慰道:“没关系的阿三兄弟,到时候我直接给你现金,不过取钱还是有点麻烦的,你必须要等几天了。” “啊嗯好吧。”阿三似乎有些后悔没有告诉他我们随便一个人的银行卡号,不过又不好意思再开口,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 长发美国佬急不可耐地打开背包,将里面的六面玲珑锁和龙柄短剑拿了出来,放到眼前仔细查验了一番后,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不错,是真的那我就不叨扰几位朋友了,先告辞了,有机会再见”说完转身快步出门离去。 “真的就让他这么把东西拿走了”米姐这时候瞅着大家提醒了句。 强哥叹口气:“不让他拿走又能怎么办看他今天这架势,是打算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和后果,都要将东西带走的再说了,来时方长,没有必要与他死磕,以后再想办法夺回来。” 李师傅瞅了瞅所有人,“好在大伙都没事,这就足够欣慰了。”然后走到我面前,“阿飞,先前听那个叫彼得的美国人说你被他捉起来了,并且并且告诉了他我们的地址,让他来取六面玲珑锁和龙柄短剑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听后我在心里对长发美国佬一阵痛骂,竟然把我描述成是叛徒,这也太能黑我形象了吧忙对李师傅还有他们几个解释起来,把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 他们听后很惊讶,没想到安娜和艾米竟然会这么快就从国安局脱身,也没料到她们竟然是长发美国佬的手下,更对艾米将我释放感到意外,纷纷为她担忧。 我讲完一切之后,冲唏嘘感慨的他们反问道:“那你们呢彼得那个美国佬进来后,为什么会被挟制住” 强哥清了下嗓子:“你走之后我们简单地洗漱了下就睡了,我和李师傅睡在同一间卧室,也许是多日来的紧张已经成了习惯,睡了一觉后,我毫无缘由地醒了过来,之后就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开始思考一些以前的案件。 正投入地思索着婴儿失踪的案子,想理出一些欧阳坤的破绽和证据,忽听得外面有了动静,似乎是门开的吱呀声。开始并没有顾虑,觉得可能是阿三或者其他人去洗手间方便的,但随即从脚步声发觉不对,整个房子里住了八个人,除了我和李师傅外只有六个,而外面的脚步声至少是十个人的,遂警惕起来,忙穿上衣服叫醒了李师傅。 两人下床后正要开门,不料门却被推了开,一个长发外国人举着枪信步走了进来。我和李师傅上窜一步打落他手上的枪之后想要制服他,不料此人体质很强壮,三个人纠缠在了一起,从卧室一直打到客厅。 瞥到大家被挟持了之后,我趁势摸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抵在了长发外国人的脖子上。 之后双方僵持起来,长发外国人自我介绍说叫彼得,是美国人,告诉我们你在他的手上,并且已经答应交出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供出我们的地址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让我们识点抬举,将东西交出去。 我们当然不相信,更不会同意将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给他,觉得你刚回去不久,不可能出意外,于是大声地拒绝,和他们争辩起来,不料打斗和争吵的声响太大,惊扰了上下层的住户,他们纷纷亮起灯,语气蛮横地大声质问究竟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觉。 那个叫彼得的美国佬建议把灯关了,保持安静。我和李师傅见除了我俩,其他人全都在他们手上,一旦事情闹大的话,他们有可能会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大家的举动,所以默许了。 房间里的灯熄灭之后,双方谁也不敢轻易乱动出手,以免擦枪走火出现意外,就这样,一直到你出现也没有达成一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之后的一切你就知道了。” 听完后我心说原来是这样,也幸亏强哥没有醒来,要不然大家真有可能成了瓮中之鳖,东西被长发美国佬搜去之后,人也被顺便突突了。 六面玲珑锁和龙柄短剑的得而复失,让大家心情都不怎么好,愁容满面、沉默不语。 米姐见气氛有些消沉和压抑,对大家鼓励起来:“都别唉声叹息了,东西是被夺走了,又不是损坏消失了,往后再从那美国佬手里抢回来不就行了” 虽然道理都明白,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对美国佬我们没有任何线索,根本就无从找起,也许这辈子是与六面玲珑锁和龙柄短剑无缘了。 阿三心虚地瞅了瞅我们,揶揄了半天才开口:“其实,那个,我” “你用不着道歉真替你感到丢人,就跟没见过钱似的,一口一个彼得大哥彼得大哥地巴结着,有什么用呢,他还不是忽悠你等他拿钱给你,做梦吧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他凭什么给你钱,不过是逗你玩罢了”米姐打断阿三后,不停地挖苦起来,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窗口。 随着米姐不停地讥诮打击,阿三的脸由红润变成了土灰,最后又成了毫无血色的煞白,眼睛里也快要流出泪来。 我见再这么讽刺下去,这小子弄不好会一个想不开,从窗户跳下去,于是扬了下手,对米姐劝道:“别责备他了,毕竟一个人穷怕了之后,对钱的那种奢望是难以抑制的,再说了,失去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并不是因为他的贪财。” “我当然知道原因不在他,关键是他在听了那个美国佬给他钱之后,态度和原则直接来了个一把八十度大转弯,根本没有把我们的想法放在眼里,没有把我们当成朋友”米姐指着阿三的鼻子愤愤道。 阿三委屈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米姐,我哪有不在乎大家的想法,我只不过是本着能多捞一点就捞一点的心里来的,既然他给,为什么不要呢要是大家不同意把六面玲珑锁还有龙柄短剑给他的话,我也绝不会交出去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阿三的心里的确是委屈极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知道你不是出卖朋友的那种人,米姐只不过是唠叨两句罢了,别哭了。” “真的吗”他擦了擦眼泪有点不确定地问道。“当然是真的,米姐要是对你失望的话,早就将你赶出去了,还会跟你叨叨这么多废话啊”我安慰道。阿三听后高兴了一会,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来,对大家神秘道:“其实我刚才想说的话不是道歉,而是关于这个” 第四百六十九章最后一页回忆录(二) “这是”我指着阿三手里的纸疑惑地问道。 “这是在三清山的时候,我去依维柯车底下拿六面玲珑锁还有龙柄短剑时,在承装它们的背包里发现的。”阿三的回答让我们很意外。 米姐直接踢了他一下:“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说实话是不是想占为己有” “哎呦”阿三痛叫了一声,边抚摸被踢的小腿边解释,“在车底背包里发现这张泛黄的薄纸之后,害怕它被龙柄短剑和玲珑锁给碰破了,于是折叠起来装进了口袋里,当时太兴奋,再加上情况那么紧急,就把这茬事给忘了。”说着惭愧地挠了挠头。 我凝望着阿三手上的泛黄纸张,分析起来:“背包是安娜和艾米藏在车底下的,这张纸也应该是她们的,只是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为什么和龙柄短剑还有六面玲珑锁放在一起,难道相互之间有什么关系” 阿三将折叠的纸展了开,举到我面前:“林哥你看看就知道了” 在他们几个诧异的注视下,我接过这张纸看了起来,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不过悲催的是句式是文言,字体是繁体,而且书写的行云流水、飘洒俊逸,说白了就是潦草。 我瞪大眼珠从上向下,又从左到右扫视了一边,毫无意外一个字也不认识 “阿飞,看这张纸有些年岁了,上面写了什么”米姐忍不住问了我一句。 我清了清嗓子:“这个,全是文言草书,不认识啊” 米姐用鄙夷的眼神瞅了瞅我:“嗨不认识你干嘛看得那么投入快让紫嫣妹子瞧瞧,她可是学考古的,一定识得很多种古文草书。” 我有些羞愧地将纸地给紫嫣:“你来看看吧,上面的字算得上是狂草了,没有一个不龙飞凤舞的。” 紫嫣将泛黄的纸张凑到眼前,扫视了一眼后,对我更正起来:“这不是草书,而是行书,只是书写者似乎是在很紧迫的情况下写下了这些文字,所以比较潦草。” 听后虽然我的眼神没有扫视,但能清楚地感受他们几个投来的,略显失望或者鄙视的目光:连草书和行书都分不清楚,出去千万别说自己上过学 “那纸上面写了什么还能认出来吗”李师傅关切地问了句。 “字迹确实太草,我只能认出很少的一部分。”紫嫣苦笑了下,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有人能完全认出来。” “谁”我忍不住好奇问了句,想知道除了紫嫣谁还能对古文字体比较了解。 紫嫣笑着将一直默立在旁边的雨轩拉过来:“雨轩妹妹可以,以前她经常帮助教授修复残缺的字画,肯定能窥一叶而知秋,知道这纸上写了什么。” 雨轩抬头望了眼大家钦佩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谦逊道:“一个人的书写确实是有规律的,只要参照同一张纸上完整清晰的字迹,就能大体上判断出残缺字的另一部分是什么走向了,不过我的能力比起教授差远了,只能尽力试试,看能不能将潦草得认不出来的字,通过它的偏旁得出正确的书写样板。”说我完将纸拿到眼前,投入地辨析起来。 为了让雨轩能静下心来,我们大气也不敢粗喘,默默地望着她,期盼她能顺利地读出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四五分钟后,雨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蹙着的眉展了开,对我们微笑道:“基本上弄明白了” “那快给我我们说说,上面写了啥”阿三忍不住追问道。 雨轩点点头,将泛黄纸张上的文字对我们翻译着读了起来: 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我知道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和沁儿就要被逐渐包围过来的官兵捉住,我是乱军的后代,被抓住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 可是沁儿呢我不能忍受她和我一起断送性命,不止一次地劝过她,让她回到她哥哥恭亲王那里,虽然她帮了我很多次,但只要不是公然和我一起被捉住,凭借着皇家的血脉和恭亲王的实力,完全可以保周全,可是她就是不肯,非要与我同患难。 这一次也不例外,不管我怎么苦苦哀求,她就是不同意离开,还说就算死也要与我死在一起,此情此意,让我很羞愧,没能给她平静快乐的人生,而是将她带进了一个充满着仇恨和背叛世界里。 沁儿,你走吧,只要不被发现和我在一起,那些人就没有任何把柄,你哥哥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再一次地对她劝解起来。 威廉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在夜空下起过誓,要永远相守在一起的吗你为什么总是要赶我走呢没有你,我活着的话也只能是只能是一具行尸走肉 沁儿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一点认准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遂闭目沉思了一会,咬牙决定道:那好既然这样就永远在一起,现在围剿的官兵就要上来了,抓住的话必死无疑,所以我们只能进夜郎王陵了。 沁儿的脸上浮现出忧虑:可是赖老前辈说过,没有他我们万万不能下夜郎古墓的,进去就等于送死 进去的话还有一线生机,呆在这里只能是坐以待毙,赖老前辈到现在还没有赶到这里,肯定也是出了意外,不能再等我说了一半,突然瞧见山林现了很多光亮,密密麻麻越来越多,正徐徐移动着朝我们这边靠近,见清朝官兵已经涌上来了,我赶紧转动起赖老前辈提起的那块进入古墓的石墩。轰隆隆一阵响动后,面前耸立的巨型岩层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我忙抓着沁儿侧身钻了进去,之后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响动,裂缝完整地合了上。 第四百七十章紫嫣的破绽 裂缝里面怪石嶙峋,曲折幽深,让脚下的小道也显得非常逼仄和压抑。 我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紧紧攥着沁儿,在狭窄的乱石之缝中躬腰侧身、左钻右拐,艰难地穿行着。 这条赖老前辈口中通向夜郎古墓的途径,超乎寻常的遥远,我和沁儿穿行了半个多钟头,累的汗流浃背浑身湿透,也没有看到任何换样的迹象,遂找了块相对开阔一点的空地坐了下来。 我掏出身上的水壶,打开后递给沁儿:这缝隙实在是太深了,估计是一直延伸到山体制下,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再前行吧。 沁儿用手捏着衣衫抖了抖,让被汗水浸湿的身上凉快一些,将水壶又推到我这边:我不渴,你和吧。 流了这么多汗怎么会不渴呢不要担心饮水,我身上还有一壶。说着将水壶强行塞到沁儿怀里,然后拿起笔,将和她这两天的经历写在日记上。 唔,唔 我正在全神贯注地书写着,死寂的缝隙深处突然传来两声诡异的怪叫。 威廉噗噗地没有火光下,沁儿的脸上现出惊慌,提心吊胆地喊了我一句。 沁儿虽然胆大,但那毕竟是在人多的坊间街面,身处这森森的乱石缝隙中,突然听见异响,作为女孩肯定会心生惊惧,将我当做是唯一的依靠。 我停下手里的笔,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小点声,我已经听见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瞧瞧”说完站起身来,朝刚才声音传过来的黑幽幽深处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沁儿在后面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行刚才叫唤的也许是危险的东西,你呆在这里比较安全我对沁儿命令道,语气有些蛮横,将她的眼泪都快流出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忙轻柔安慰了句,宝贝听话,我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危险就回来,万一要是 她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没有万一,肯定是什么小昆虫叫唤的 我点点头,转身轻迈着脚步朝缝隙深处挪去,刚走两步又被沁儿用手拽住,以为她又要坚持和我一起过去,转过头却发现她已经将煤油灯提了起来,关切地望着我:前面太黑了,你带着灯吧 带着灯岂不是很容易被叫唤的东西发现我微笑着将沁儿按在地上,放心地在这里等我,至于灯嘛,就让它在这里陪着你。 说完我赶紧朝前走去,心里满是感动,自己何德何能,不过是一个乱军之子,却能够得到沁儿的芳心,让她甘愿为我放弃荣华富贵,为我吃尽苦头,现在又进了这生死未卜的古墓,如若真的能万幸出去,定当一辈子珍视她,陪伴她,让她不后悔。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煤油灯的光亮也已经变得比萤火虫还渺小,我伫立了片刻,闭上眼睛回忆起来,想要记起刚才那两声怪叫发出的位置。 唔,唔 碰巧这时候诡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在左方的拐角处。 我忙扶着突兀的岩柱,转身走了过去,人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钻了几步之后,凭感觉刚才鸣叫的东西应该就在附近,遂不敢继续前行,呼吸也尽量控制的细微,默默地等待着。 时间在一秒秒的过去,周围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声一直死寂着,那怪叫声就像消失了般不再响起。 我缓缓地深吸口气,在心里暗暗思忖起来,怎么回事难道发觉了靠近的我,逃离了 啪 冷不丁地,一团巴掌大的东西突然跳到了我的脸上,软绵绵黏糊糊的,能明显感觉到它肚子的一起一伏。 我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浑身上下从头麻到脚,忙手忙脚乱地向后推却,并抓向脸上的软东西,不了手指一触碰到它之后又被惊惧了下,那玩意的背面竟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硬质小疙瘩。 虽然很害怕,但还是用手抓住它扯了下来,随即狠狠地甩了出去。前方的岩块上紧接着传来噗嗤一声,想必是那玩意被我摔得稀巴烂,彻底挂了 我深吸几口气,惊慌失措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后,猛然想起了刚才那玩意的感觉很像一个东西,那就是癞蛤蟆,细细一琢磨,不论大小和形状还是软乎乎的感觉,还真是它,不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竟然被一只懒蛤蟆吓破了胆,要是让沁儿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才怪。 发现没事后,我转身快步穿过缝隙回到了沁儿那里。 怎么样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危险沁儿见到我后急着问了一连串问题。 我呵呵笑了下:没事,不过是一只懒蛤蟆而已,我们大惊小怪,有点杞人忧天自己吓唬自己了。 沁儿听后哦了一声,随即嘴巴一抿:不对啊,那声音就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不像是咕呱咕呱的蛤蟆叫啊 她一提醒我心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从叫声来看确实不像是懒蛤蟆,不过这世界上青蛙懒蛤蟆的种类千千万万,说不定是个特殊品种呢于是笑笑推测:也许是这岩石缝隙之中的青蛙与外面的不一样吧,总之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沁儿听后点点头,脸上的忧虑消了去,不过立马又蹙起了弯眉,眼神中充满疑惑地盯着我的脸,抽搐了两下鼻翼,狐疑道:威廉你脸上怎么这么臭 哦,是吗我说着用手摸了下腮帮子,发现上面有残留的粘液,略一思索,对沁儿解释起来:刚才那懒蛤蟆跳到了我脸上来了,想必是它身上分泌的腺液。 沁儿听后掏出手帕,帮我仔细擦拭起来,边擦边嬉笑道:可不能让我的威廉变成臭男人 我们又坐了下来,打算继续休息一会。我重新拿起笔,在纸上记述我们最近的遭遇,希望将来翻看的时候能有额外的价值,为世上留下点什么,但是没有料到危险却在一步步的逼近,等到我和沁儿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意识到很难逃脱后,我只能拉着她躲在角落里匆匆又写下了最后一张笔记,希望后人在发现我们尸体的时候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雨轩读到这里时将纸上从眼前拿开,住了口。 “怎么不继续了”阿三禁不住好奇心反问了句。 米姐瞪了他一眼:“刚才没听到吗这是那个叫威廉的书写的最后一张回忆录” “啊这这威廉也是,写到关键时候怎么不再多写几个字,让我们知道他们究竟遇见了什么危险,是被清军追上了,还是岩体缝隙之现了什么为怪异的动物,这是让人扫兴”阿三嘟囔起来。 我长叹口气,没想到这张纸也会是那个叫威廉的回忆录,或者说笔记更合适,很明显,与当初莉莉给我们的那些没有衔接上,中间肯定漏掉了很多张,不过即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也是能大体上将逻辑理清楚: 威廉和沁格格还有双刀李凤岗离开了东海的千蛇万蝠岛,跟着赖清水去寻找自己父亲藏匿的天国宝藏,这段过程中经历了很多事情,一方面他和沁格格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发展成了心有灵犀相互爱慕的恋人,另一方面恭亲王奕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派人追杀,最后将他和沁格格围堵在了一座山上,而赖清水由于某种原因并未赶到约定的山上,至于双刀李凤岗,则没有提及,不知道是已经回了他的山庄,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除了阿三急地坠耳挠腮,一脸失落,他们几个全都低头沉思着,估计是和我一样,在分析这张回忆录的信息和逻辑。 几分钟后,强哥率先打开沉默:“想不到阿三从安娜背包里发现的这张纸,竟然也是那个叫威廉的所写的回忆录,只是有点可惜,从最后的描述来看,他和那个沁格格凶多吉少” 米姐转向了莉莉:“回忆录中间少了很多张,是在你那里吗” 莉莉使劲摇摇头:“我和父亲费劲千难万险,才找到了那几张回忆录,当初在华阴村的时候就已经全部交给你们了,对于今天这张也是第一次见到。” 她的眼神很真诚,不像是欺骗我们,何况金钱豹要是有更多关于天国宝藏的信息,为了我们几个能快点寻得宝藏,早就让我们获得了,不会有所隐瞒。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满脸沉重的李师傅突然走到了我身边,眼神瞥了下门外:“阿飞你跟我出来” 我心说李师傅是怎么了,难道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不过为什么要单独告诉我这里并没有外人啊带着疑问困惑走了出去。 李师傅将门关上后,瞅了下里面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了领着我走到了十几米外的步行阶梯口,张了张口,但是并没有说话,而是咂了两下嘴,揶揄起来。 见李师傅表情这么沉重,我意识到他要说的话一定非比寻常,要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见他这么优柔寡断过,于是急切地催问:“怎么了李师傅,你把我叫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他瞥了我一眼,犹豫了几秒后终于开了尊口:“阿飞啊,一会我要是说了你千万不要激动,要理智一点。” 我心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痒痛得难受,急着催促起来:“李师傅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放心好了,不管什么事情,听后我都不会冲动的” “那就好,我想说的是,紫嫣姑娘其实在就恢复了记忆,一直在欺骗哦我们大家” 我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不可能李师傅你说笑了,紫嫣怎么可能恢复了记忆呢退一万步讲,即便她恢复了也早就告诉我们了,岂会期盼大家,她又不像小沫那么会演戏” “可是刚才,米姐让她看那最后一张回忆录的时候,她辨析出了文字是潦草的楷体,并且说自己只能够认出一部分,还告诉了我们雨轩经常和孙教授一起修复残缺古代书画的事情,这一切你觉得正常吗” 李师傅的讲解和反问,对我来水就像是五雷轰顶,头一下子就炸了开,脑子里嗡的一下空白起来,晃荡了两下靠在了墙上,直到感觉人中上有点疼痛才逐渐清醒过来,向下一瞥,见李师傅正掐着我的人中。 他见我好些了后,扶着我慢慢坐到地上,有些自责起来:“都怪我,没有顾虑到你和紫嫣的感情已经很深,应该说的更委婉一些的。” 我深吸口气,摇摇头:“李师傅,这不怪你,相反,应该谢谢你直接告诉我这些,说实话我刚才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雨轩的话语和那张回忆录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破绽和端倪,我这就去问问紫嫣,为什么要隐瞒恢复记忆的真相”说着挣扎着要站起来。 李师傅按住了我:“你刚才不是答应过我不冲动的吗现在决不能去问紫嫣姑娘,那样的话为打草惊蛇,我们就会陷入被动之中” “打草惊蛇”我张大嘴巴,惊愕地反问了句,心里纳闷极了,李师傅怎么把紫嫣当做成敌人看待了。 “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是请听我讲完后再反驳,也学我说的不对,但作为朋友,我必须告诉你实情,而且现在所有人之中,我觉得只有你能够用计中计钓出紫嫣的真实身份。” 我心说李师傅啊李师傅,就算紫嫣隐瞒了恢复记忆的事情,你也不能一棍子把他打死,非要认准他是潜伏在我们之中的坏人吧那我倒是要听听你究竟有什么真凭实据,遂开口催起来:“你说吧,究竟实情是什么” 李师傅当然看出了我心里对他的不认同,但并没有有任何不悦,而是向我反问起来:“你还记得当初在南京的医院时,你灵魂出体看到那些小鬼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我不知道这和紫嫣有什么联系。 “其实那个光头小男孩的冤魂,在消失前对你的提醒我也听见了,她说紫嫣好像自始至终就能够看到她们” 我听后不屑地反驳道:“这件事情我当初问过紫嫣了,她说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之所以眼睛能准确地落在那七个小鬼身上,是应为他的目光一直跟着你,你瞅哪里她就看哪里,如果要是因为这个,李师傅您是多虑了。” 李师傅听后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也许真是我太多疑了,不过阿飞,对于紫嫣姑娘,我确实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察觉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所以想要多一句嘴,对她要多留心一点,要知道小心无大错还有就是今天我给你谈论的内容,千万不要告诉她”对我嘱咐起来。 我豁达地笑了笑:“放心吧李师傅,我知道今天你读我说的这些话,是为了我好,不会向紫嫣提起半句的,至于她有没有恢复记忆,为什么要隐瞒大家,我现在究竟去问问。” 说着迈步朝门口走去,不料被李师傅拦了住:“阿飞,如果你要是信任我,现在就别先去质询这个问题,而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暗中观察,先确定她有没有恢复记忆,再调查一下她是不是对我们另有目的” 李师傅真诚的目光让我很为难,自从王鉴定出我寄过去的那两根头发不是一个人之后,我就对紫嫣愧疚极了,暗暗起誓这辈子不再狐疑她了,踟蹰着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吱哟” 房门开了,紫嫣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在商议什么国家机密呢大家都等不及了,派我来探视探视。” “没什么,李师傅只不过是在教训我”我嘴唇张翕了几下,编了个谎话。 “教训你为什么教训你”边反问我,边瞥了眼李师傅。 李师傅见我听从了他的劝告,没有向紫嫣讲出刚才谈话的内容后,微脸上欣慰地微笑了下。 紫嫣见李师傅发笑,脸上更疑惑了,急着又催问了句:“你们两个大男人打什么哑谜嘛真是的,要说就说,不说拉倒”说着假装嗔怒地转身要走。 我赶紧一把拉住,脸上涌嬉笑掩饰说谎的心虚表情,对紫嫣回道:“没什么啦,李师傅只不过是让我处理好你和雨轩的事情,不要脚踩两只船”紫嫣听后噗嗤笑了下,随即呛了我一句:“你何止脚踩两只船,甚至还有脚踩三只船的嫌疑,那个莉莉应该也算一只。”“别别别紫嫣,就连雨轩我也没那种想法,和莉莉更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你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我忙辩解起来,急得额头上汗都下了来。 第四百七十一章吃火锅 我见她笑得这么开心,确定是在拿我开涮,不禁长松口气:“好了,回去吧,他们几个在里面还以为我和李师傅搞什么无间道呢”说着走过去推门进屋。 阿三见我们进来,一脸好奇:“林哥,李师傅,你们怎么神神叨叨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说啊” 我笑笑:“这你不用管了,反正不是什么关乎你的大事。”说完走到窗台前,一挥手将窗帘拉了开。 霞光万道,太阳已经出来,将房子里照的亮堂堂金灿灿的,温馨漂亮极了。 众人全被这安静祥和的晨曦迷住,不约而同地走到窗前,眺望起整个苏醒过来的蒙蒙都市。 “真美啊生活在这里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雨轩忍不住感慨了句,突然哦了一声,想起手里的泛黄纸张,忙举到我面前,“差点忘了,这个还给你。” 我瞥了一眼,没有接,回道:“给阿三吧,这是他发现的,放在他那里保管比较合适,还能暂时安抚下他失去六面玲珑锁的受伤心灵。” 阿三接过雨轩递过去的纸张,刚要往怀里揣,猛然停住,似乎有了惊人发现般,一脸好奇地瞅向紫嫣:“不对啊紫嫣姐,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识得草书和行书的区别还有就是怎么会知道雨轩协助孙教授修补字画的事情” 我倒吸口凉气,心说阿三啊阿三,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怎么回事,该灵的时候不灵,不该灵的时候倒是转得挺快,竟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李师傅你也不能怪我了,这可不是我开的口啊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惬意,这话阿三帮我问出来更好,省得以后心里总是有根刺。 听到阿三这么问,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到了紫嫣脸上,疑惑地等着答案,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才觉察到不对劲。 紫嫣并没有出现任何惊慌失措的表情,眼神也没有飘忽不定,而是平静地微笑回应:“爷爷是民俗专家,对书法颇有研究,我从小跟着他耳熏目染,虽然写得不好,但是认倒是能认出来的至于怎么会知道雨轩帮教授修补字画的事情,这还用说嘛我又没恢复记忆,肯定是以前和雨轩闲聊的时候她告诉我的,不信你们问问雨轩。” 这下大家的目光又从紫嫣的脸上移到了雨轩那边,急切地望着她,想要核实紫嫣说的是不是真的。 雨轩瞅了瞅紫嫣,又转向大家:“是我在以前和紫嫣姐聊大学生活的时候,不经意间告诉她的。” 听雨轩这么说,大伙提起来的心纷纷放了下,心中的顾虑和狐疑完全解了开,米姐更是批评起了阿三,嫌他对紫嫣多疑瞎猜。 我偷偷瞥了眼李师傅,发现他正侧脸望着远处楼房,不过脸上掩饰不住羞愧的神色,没敢瞅向这边,估计是对自己的臆断感到自责。 “唉本想睡个舒坦觉,不料会出这茬子事,天亮了,大家都下去吃点东西再继续睡个回笼觉吧”米姐抱怨了句后,对我们建议起来。 确实,一夜没有合眼,又跑了那么多路,此时完全放松下来身心后,才感觉到极度的困乏与疲惫,瞅瞅他们几个,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紫嫣和雨轩以及莉莉不像米姐那样,以前是混酒吧的,熬夜是家常便饭,她们三个的眼袋都已经发黑,看来的确是缺乏休息。 我们都点点头,关门下楼后走到了小区门口,正巧看到有露天的小吃摊,遂过去坐了下,盛了几碗豆浆、鸡蛋汤,八宝粥之类,拿了些油条、馅饼还有包子,总之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喜好随便添加,一顿海吃楞喝,直到肚子撑得像西瓜一样鼓了起来,才美美地擦着嘴巴付钱离开。 见到小远掏钱我才想起一件事情,使劲一拍脑门,心说坏了,夜里的时候说好了上去拿钱给司机师傅的,结果到现在才记起来,忙在小区门口四下扫视,没有发现那辆出租车,看来司机一定是等不及,觉得我也是个耍赖球的人之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阿飞你找什么呢”紫嫣对一脸懊恼的我不解地问道。 “哦,没事,昨晚打车的钱忘了给司机了,他已经走了,不过没事,下午我去外环一趟给他就行了,顺便把自行车也还给守墓老头。”说完也累得不打算回租住的房子了,直接和他们几个一起上了楼,倒在沙发上就呼呼大睡。 温饱之后睡的这一觉很踏实和舒爽,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唤醒,睁开眼睛一瞅,紫嫣已经起来,走过去将门打了开,门开的瞬间一个声音对紫嫣急切地问起来:“阿飞在不在你这里” 一听这声音我兴奋极了,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下地穿鞋,跑到门口,对一脸慌张的王哥嬉笑道:“王哥,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看来刑侦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啊” 王哥上下瞅了瞅我,用手一指:“你小子没事啊可把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挂了呢”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说完给了王哥一个紧紧的拥抱。 紫嫣虽然在以前见过王哥,但那是失忆之前的事情,此时瞅着我和王哥,脸上有些不明就里的尴尬。 我忙将情况向王哥简单介绍了下,“紫嫣昏迷了一次,醒来之后最近五年的记忆消失了,所以对你还是有些陌生。”说完也向紫嫣介绍了下王哥:“这是刑警队里的王哥,以前你来处理爷爷丧事还有李队长下葬的时候见过的,不是外人。” 紫嫣听后忙歉意地笑笑:“对不起王哥,我不知道是你,刚才有点不礼貌。”说着赶紧让他进屋。 王哥当初进来搜视过紫嫣爷爷的房子,所以还算比较熟悉,径直进了客厅,坐在我刚才睡觉的沙发上,摸了摸上面的毯子,窃笑了一下,用手悄悄地指了下去倒水的紫嫣,对我低声道:“半年了还没有搞定啊,说出去可是有点让队里的同事耻笑啊。” 也不知道这话有没有被紫嫣听见,她端着水杯过来的时候,脸上火辣辣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瞧我,说话有点太随意了,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小丫头的心理。”王哥好像突然反应过来紫嫣失忆,用手指戳了戳额头对她歉意了句,然后转向我,“阿飞啊,你今天早上的事情做得忒道了,知不知道我在门口足足敲了你一个小时的门,打你电话也无人接听,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找开锁公司的人将门打了开。 一进去直觉就告诉我有情况,果然,搜寻了一番后发现卧室里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但是布满灰尘的客厅地面上却残留着脚印,其中一个四十四码的应该是你的,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的,鞋面很窄,看上去似乎是女人的,我以为你出了意外,赶紧四下联系寻找你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圈想到这里,幸亏你在这里,要不然我就要告诉你父母立案寻找你了。对了,你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脚印是怎么回事” 听完王哥的讲述还有疑问,我顿了一下,脑子飞速地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不要将我们的遭遇倾诉给他了,一来他在刑警队,本来案子就多,再因为我们的事情分心的话会顾此失彼;二来说了之后,以王哥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我们私下里解决那些事情,而是想法设法留住并保护我们,会对我们的自由形成限制。 打定主意后,我含糊着编造了句谎话:“昨晚本来想带着两个女性朋友去那里睡的,不想发现离开好久了,被子都潮了,而且灰尘很多,犹豫了下又回到紫嫣爷爷这里来了,他这装饰得比较上档次,干净明亮” “什么你带了两个女孩去你那出租屋睡,你想干嘛啊找刺激啊我告诉你别看我们是朋友,你要是做那些糜烂的行为,我照样拘役你”王哥对我警示起来。 我赶紧解释:“王哥,你是不是也有了职业病了,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是朋友太多,这里睡不下,所以才去我那里的,结果不能睡,又折回来了,所以我才在沙发上凑活了半夜。” “哦,朋友多,这里还有很多朋友在睡觉啊我们声音这么大不会吵到他们吧”王哥明白原委后,对我询问了句。 我瞅了瞅外面的天,已经将近中文,遂笑道:“没事他们也差不多该醒了,都是我出去这一趟结识的好朋友,正好给你引荐一下。” “吱呀,吱呀” 我正说着,四个卧室的门相继开了,他们听见声音都出来了,脸上有些怔怔的瞅着和我聊天的人,不知到怎么招呼。 他们虽然以前听我提起过王哥,但是都没有见过庐山真面目,所以不认得他。 我赶紧起来,将王哥一一向他们介绍了遍,并且为了防止他们,尤其是阿三说漏了嘴,特地交代了下:“昨天我不是带着紫嫣和雨轩去我那里睡,发现太脏太潮后又折回来了嘛,王哥去那没有找到我,十分担心,一直寻到了这里来。” 他们在我眉飞色舞的描述和挤眉弄眼下,都领会了意思,点点头没有多嘴夜里遭遇的半个字。 王哥见我带来了这么多新朋友,很高兴,对大家邀请起来:“你们是阿飞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阿飞我是知道的,本性善良但是人容易冲动,一路上肯定没有少给你们添麻烦,这样吧,现在也已经是中午了,不如我们带你们去吃顿火锅,也算是接风了,由于是工薪一族,有点寒酸,也请你们不要见笑。” 大家都觉得王哥太客气,忙推辞起来,不过拗不过王哥东道主般的固执,简单洗漱了下,跟着他下楼去距离小区不远的一家火锅店。 这家火锅店我知道,以前和王哥还有李队长经常光顾,只是物是人非,这次虽然多了很多朋友,李队长却不在了。 火锅店的老板认得我和王哥,忙给我们开了一间大包厢,正好能容纳我们熙熙攘攘的十个人。 坐下后王哥觉得也不用点菜了,这么多人基本上店里的菜都上一遍也不够,估计还要来好几份,所以让老板直接按荤素搭配上菜,关于火锅底料,征询我们的意见。 我一想李师傅还有紫嫣紫嫣身上的伤势刚痊愈,不能吃太辛辣的食物,于是回应道:“用鸳鸯火锅汤料吧” 老板唉了一声后,又对我们问道:“几位朋友喝白的还是啤的” 王哥一挥手:“先来两瓶白的,两捆啤的,另外给美女们来几瓶果汁饮料。” 老板记下之后,欢快地下去准备了,我们将外套脱了,山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为了避免王哥询问我这一路上的经历,基本上都是我主动抛出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局子里的变化,队里同事怎么样了,大家有没有再破什么重案,提到队里的人,忽然想起了何法医,向王哥专门问了下他。 谁知王哥听到我打探何法医的近况后,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咬着嘴唇半天没有吱声,其他人也觉察到不对劲,霎时安静下来,全都注视着他, 王哥犹豫了一会,长叹口气对我实话道:“其实,也就是上个月的事情,距离今天正好二十天,何法医被发现惨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什么”这消息对我来说太意外了,忙追问王哥,“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案子破了吗” 王哥又是长叹一声,摇摇头:“这案子要是说出来,你也应该熟悉。” “我熟悉”我有点莫名奇妙,根本就不知道何法医被害这件事,不解地反问了句。 “是的,发现他尸体的时候,肚子高高隆起,剖开后里面绞缠了满满一摊的蚯蚓,但是他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意,除了胸口没有被三棱匕首刺中外,死状与赵寻东发现的时候一模一样。”王哥说到这里瞥了眼紫嫣,继续讲道,“我们很快就推测凶手是同一个人,并且这个人很可能也是杀李队长的凶手,可惜啊赵寻东案件的所有材料包括尸检结果,全被转移给国安局了,让我们不能很好的对比验证,并且,局长把何法医被害的案子报上去后,也被国安局的人接手了。” “靠国安局怎么这样,说接手就接收,还把公安局放在眼里吗”阿三忍不住插了句,一脸愤怒。 王哥摇摇头:“人家可是国字号的,隶属军方总部,当然神气,不过他们的条件确实比我们有优势,只能期望他们能认真对待,早点将这三桩案子一起破了。” 我拍了下王哥的胳膊:“放心吧,紫嫣爷爷与何法医的案子早晚会水落石出的,杀害李队长的凶手也不会逍遥法外多久的” 王哥听后欣慰地笑了下,收回略显伤悲的神情:“瞧我不该说这些沉重的案子,扫大家雅兴的,对了阿飞,你出去这一趟都学会安慰人了,看来真是成长不少。” 我挠挠头憨笑了两下:“哪里有,比起强哥来还是太稚嫩了。” 王哥哼道:“行了,别卖萌了,都多大了。” 气氛缓和后,大家的话茬子打了开,都相互之间热情地聊了起来,尤其是强哥和李师傅,和王哥谈的最为投机,没几分钟就成了无话不聊的好兄弟。 我们正畅快地聊着天,火锅店老板和服务员也抱着酒还有火锅盆进来了,对我们笑笑:“老主顾了,今天我回馈一下,啤酒喝三送一,另外蒜泥和麻汁免费” 听到老板这么大方,我们就像是赚了大便宜似的,欢呼雀跃起来,赶紧催促老板上菜。 不一会,一盘盘的蔬菜肉片还有龙虾鸡柳,连续不断地端了上来,应有尽有,看得我们目不暇接。 我们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赶紧拧开火苗,烧沸汤料后,争相地朝里面添加自己喜欢的菜肴。 李师傅和强哥偏好白酒;我和王哥还有阿三小远喜欢不是很烈的啤酒,关键是感觉白酒每次就一点点,喝的不痛快,要是咕嘟咕嘟来几杯,直接就趴桌子底下了,不像啤酒来几瓶也没事;她们几个女生除了米姐和我们一样喜好啤酒外,都喝的果汁。 也许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也许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总之这顿火锅吃得爽快极了,忘却了所有的不开心和沉重心思,只言欢不谈忧,其间让老板不停地加了三四次菜,酒也喝得差不多光了,几个男人全都三分微醺,脸颊微红。 杯盘狼藉之后,酒饱饭足,但是大伙还没有聊够,于是决定出去走走,边逛边聊。 结账的时候小远和强哥他们本想买单,但是我知道王哥的脾气,和李队长一样坦荡固执,说出去的话绝对要做到,否则比扇他几个嘴巴还让他难堪,于是劝住了他俩,让王哥破费了一次。 我们离开火锅店之后,沿着城市的滨河路朝前漫无目地走着,很快就来到了河边,虽然是冬季,但河水清澈透亮,在阳光的照射下,粼光闪烁,有一种特别的空寂之美。 我不自觉地想起了当初和紫嫣在这里,一起看到流星许愿的那个晚上,心中感慨起来,偷瞥了她两眼,她压根没有任何感觉,和雨轩米姐还有莉莉不停拿着手机拍照哦,也不知道女生则呢么就那么爱自拍。 我们几个大男人探讨的,无非是些新闻还与一些热点话题,各自发表着自己的论断,有点胡诌八扯的味道,不过很痛快,有点上学时卧谈会的感觉。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桩高大写字楼前,抬头一瞅上面闪着四个金光大字:欧阳集团。这是欧阳坤的公司总部,以前知道一些,没想到会走到这里,也许是老天安排吧,必须进去会会他,顺便问问菲儿怎么样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菲儿到底怎么了 我抬手一指大楼,对他们几个介绍道:“这是欧阳坤的公司,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一趟。”说完也不顾他们的阻拦,借着酒劲,晃晃悠悠地上了台阶,推开旋转玻璃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飞奔过来一位制服美女,露出八颗皓齿对我笑意盈盈地询问:“先生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我咧嘴一笑:“当然需要,把欧阳坤给我找来” 面前的制服美女,见我直呼她们董事长的名字,愣了一下,表情复杂道:“请问您是” “这你不用管,让他出来就行了”我催促道。 “那您有预约吗” 我有点不耐烦起来:“我这张脸就是预约,和他算是旧相识了,你别的不用管了,让他下来就行,见了我他保管不会怪你” 美女前台听后点点头,扬手向门后的会客区一指:“您稍等片刻,我去请示一下董事长。”说完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回服务台,拨起了电话。 这时候强哥和李师傅跟了进来,拉着我向门外拽去,异口同声地劝道:“阿飞你不要冲动,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小心被他反咬一口,找他算账这事还是从长计议” 我挣脱开强哥还有李师傅的胳膊,踉跄地走到会客区的沙发旁,兀自坐下来,对他俩笑道:“放心吧,我只是觉得路过这里了,必须给他打个招呼,顺便问问菲儿的近况,不会大吵大闹的,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就行了,还有就是不要让王哥知道我们和欧阳坤的恩怨。” 强哥和李师傅见我不出去,颇有些不放心,也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陪我等着欧阳坤。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阿飞小兄弟找我啊”几分钟后,欧阳坤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忙扭头一瞧。这一看竟愣了几秒,才十几天不见,他似乎苍老了十几岁,满脸憔悴并且双鬓斑白,应该是遭遇了什么重创和打击。 欧阳坤朝强哥还有李师傅点了下头后,在对面坐下,见我愣神。招了招手:“怎么了阿飞小兄弟,找我不会就是想见我一面吧” 我哼笑了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几日不见,定当刮目相看,没想到欧阳董事长竟然颓唐成这般模样,不会是坏事做得太多太绝,夜不能寐害怕遭报应了吧” 他呵呵一笑:“阿飞兄弟说笑了,我欧阳坤身正不怕影子歪,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最近只不过是公司事物比较繁多,加上菲儿母亲的病情加重。所以有些力不从心,样子也略显疲态罢了。” 我听到菲儿母亲的病情加重,也顾不上揭发他道貌岸然的虚伪,忙追问道:“菲儿母亲的病还没有好” 欧阳坤深吸口气,脸色凝重起来:“现在已经昏迷了,情况很不乐观。” “怎么会这样记得两个多月前,她不是还带着菲儿去过归元村吗” “病发突然。医生诊断是颅脑内激素分泌极度不平衡所致,现在也是束手无策。”欧阳坤说着叹了口气,脸上掠过一丝真诚的心痛,只有这一瞬才不像是装的。 “那菲儿呢她最近怎么样,一直在照顾着母亲吗”我揶揄了下,开口问道。 欧阳坤听到我打探菲儿。眼神有点异样,转动了两下后勉强挤出点笑容:“菲儿她她很好,一直陪着她母亲,你大可不必担心。” 我意识到欧阳坤的回答有些不对劲,菲儿要是真的没事,他应该会不假思索地告诉我,而不是面露伤悲。眼神飘忽,言语也那么闪烁,于是开口试探了下:“那现在菲儿在家里还是医院,我一会去看看她。” “不行”欧阳坤有些慌张起来,不过立马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好意思阿飞小兄弟,菲儿因为她母亲的病情,最近情绪一直不好,所以还是不要见了吧,免得她又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我不理解欧阳坤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凝视着他的脸反问起来。 他用手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掩饰了下自己的口误后,解释道:“菲儿一直觉得是我在商场上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她母亲才会被人所害,其实医生已经诊断了,这病是自身引起的,与他人无关。” “既然菲儿的情绪不好,我更应该去看看她,说不定见到我之后,会从她母亲昏迷的颓废中快点走出来呢要知道我和她可是可是知己。”我执着起来。 “我看最近还是算了吧,等她心情好了我再告诉你。”欧阳坤依旧不松口同意,站起身要离开,这更加重了我的狐疑,菲儿的情况可能不仅仅是情绪不好,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这时李师傅也站了起来,对欧阳坤劝道:“欧阳先生,菲儿和阿飞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如果真是情绪低落的话,我想让他们见一面或许更好些,不是吗” 强哥也附和着对他建议:“是啊,奔着为菲儿着想这一点,就应该让他们俩见一面。” 谁料欧阳坤根本不给他俩面子,笃定地摇摇头:“我说了,现在不合适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见李师傅和强哥的劝解没有任何作用,我跳起来一把拽住欧阳坤的胳膊:“有什么事情比你女儿还重要吗别伪装了,菲儿要是真得没事,你在回答我的时候就不会眼神飘忽不定、言辞闪躲、这么急着想要逃避了欧阳坤,至于你的那些罪行,以后我再找你慢慢算,但是菲儿,今天我是非见不可” 门厅的保安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将我的手从欧阳坤胳膊上拽开后,推搡着就要打我。 李师傅和强哥忙横在前面,护住了我,一场殴打就要开始,周围甚至有员工要打电话报警,还有的举着手机拍照。 “住手你们先退回去”关键时刻,欧阳坤对那些愣不拉几的保安命令起来。 他们听后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过眼睛一直紧盯着我们这边,时刻准备着保护自己的主子。 我双眼直视着欧阳坤:“你给我说实话,菲儿到底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又给她吃药了” 欧阳坤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下,缓缓睁开:“好吧,晚上的时候你过去,我让你见见她,不过只能是你一个人”他说完径直地走了,进了电梯。 矗立了几秒钟之后,在周围那些人诧异的眼神中,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扬长而去,估计那些员工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对他们董事长大喊大叫。 出门之后,看到王哥正坐在台阶上悠闲地晒着太阳,紫嫣他们几个倒是心如火焚,很担忧我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见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平安无事出来,他们放心极了,不过当着王哥的面也不好问什么,一行人遂又沿着河道继续闲逛了一会。 王哥很少喝酒,今天算是破例了,见他晕晕乎乎的有些厉害,我打了辆的士送他回家,然后对李师傅他们几个道:“我的钱包和手机估计还在城郊湿地保护区的废弃厂房里,必须过去瞧瞧,顺便看看守墓老人的自行车还在不在,给他还过去,你们先回去吧。” 强哥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万一那个彼得还没有离开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摆了摆手:“他们拿了东西不会还闲着没事呆在那里的,再说了,现在他们抓我还有什么意义,不必了强哥,你今天也喝得不少,还是早点回去歇着,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朝前面停下来的一辆公交车奔去。 上去之后一转身,发现紫嫣也跟了过来,不禁嗔责道:“你怎么来了他们” “他们能回去的,我刚才把钥匙给米姐了,再说了,你光跑得快,身上带钱了吗”紫嫣说着投了两个硬币到钱箱里。 “上车投币后请往后走”公交司机对门口的我俩提示起来。 我赶紧拉着紫嫣走到的最后一排的两个空位上坐下来,对她劝慰道:“我们要坐到最后一站,时间早着呢你眯一会吧。” 她微笑了下,将头靠在我肩膀上,很快就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搂着怀里的紫嫣,和她依偎在一起,望着外面穿梭的街道,我也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 “喂喂醒醒,醒醒”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我,睡意正酣地搓了搓眼,睁开一瞅是公交司机。 他见我醒来,忙催道:“别睡了,到终点站了,快喊喊你对象一起下车吧” 我忙坐直身子四下一瞅,可不是吗,整个车厢已经空无一人,窗外就是外环交汇路口,忙叫醒还在沉睡的紫嫣,扶着半睡半醒的她跳下了车。 站在路边醒了醒盹后,四下搜寻起来,很快就发现了我夜里仍下的那辆老旧凤凰自行车,心里有点惊喜竟然没有被人推走,忙领着紫嫣一起穿过马路走到跟前,把车扶了起来。 “吱” 刚要离开,一辆车骤然在我们身后刹了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三章永不消失的怨念(一) 他应该是看到我回来之后,急速赶过来的,下车后忙对我讪笑道:“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不是那种连我们穷苦的士司机都耍的人。”边说边忘我身上凑,似乎急着拿钱。 我清清嗓子:“那是当然,不过夜里时候我不是让你等着的吗,怎么出来一瞅你就走了,还以为你不稀罕这点车钱了呢” 他露出一脸委屈和无奈:“别提了,本来我是想一直等着的,不巧从小区里出来几个厉害的角,要我将他们送到城郊的湿地保护区那里去,半夜三更的我哪想去,打算拒绝,但其中一个长头发老外竟然掏出了枪,那可是真枪啊,现在想想我都心有余悸,只能悲催地又联系了几个哥们,一起把他们送到了那里去,不过那洋人倒还算大方,丢给我们四个两千块钱。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天也快亮了,也该换班了,所以就回家睡觉了,现在刚倒班出车,一过来就碰巧遇见你来给我送钱,真是好兆头” 不消说,昨晚那些人就是彼得一伙,不知道他们回了湿地的废弃厂房,发现艾米杀了黑妹后,会不会愤怒地宰了她,想到这里对那丫头一阵心忧。 紫嫣猜到了我的心理,轻声建议道:“不如去瞧瞧吧,可能事情没我们想得那么悲观呢” 我点点头,让紫嫣把出租车钱付了之后,跨上老凤凰,载着她,晃晃荡荡朝前骑去,也许是许多年没有骑过自行车了,自己骑还可以,带着紫嫣后就觉得尾大不掉、老是要歪,车把变得轻巧极了,只能拼命摁着,不想在紫嫣面前丢人显眼,但是有时候偏偏担心什么就发生什么,终于一个不小心车把一抖,连人带车朝着路边五六米深的沟里冲去。 “哐当”一声后栽了进去,俩人摔了个四肢朝天。 我赶紧爬起来,将紫嫣从沟里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一脸急切地问:“有没有摔伤” 紫嫣望着我一脸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我真是服了你了,载个女生都能钻到沟里去,以前的你那个女朋友,是不是隔三差五都要去医院包扎一下。” 我尴尬地赔笑道:“对不起,确实好久不骑没有手感了,载上你之后彻底稳定不住方向了。”说完将紫嫣从沟里拉上去,然后再把车也推了上去。 紫嫣帮我打了打身上的尘土,自信满满道:“要不然我载着你吧” 我心里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你”脸上露出不屑。 紫嫣认真起来,将自行车的固定架踹开之后,拍拍后座:“怎么了,不相信啊上学的时候我都能前后载着两个姐妹呢,以你的身板绝对没问题” 我使劲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我载着你吧。” “行了,这都是郊区了,路上根本没有多少人,没人会嗤笑你的,别不好意思了,我也不会告诉大家的。”紫嫣对我催促起来,人已经跨到了车上,用眼神示意我别再磨磨蹭蹭的了,抓紧时间。 我前后瞅了瞅,见除了偶了有辆车急速驶过外,确实没什么路人,遂也不管羞赧不羞赧了,坐到了后座上,关切了句:“我在后面用腿给你稳固着点,别硬撑着,不行还是我来。” 紫嫣笑笑,脚上一使劲,蹬着踏板载着我如鱼得水般朝前穿梭而去。 看来我真是多虑了,她载着我就像载着一只宠物般轻松,不过越是这样,我心里越觉得羞涩,恨不得找个老鼠窟窿钻进去,暗暗发誓回去后赶紧把车练熟练了,千万别再这么丢人现眼了。 在我的提示下,紫嫣载着我很快来到了湿地保护区,我们决定先去废旧厂房瞧瞧,然后再把车子还给守墓老头。 七拐八拐,终于到达了夜里困住我的那片厂区,进去后拔开交错的繁枝,踩着厚厚的干枯积草,重新看到了那所小屋。 我对紫嫣小声劝了句:“我过去瞧瞧,你在这儿等着我,要是有什么动静,什么也别管,赶紧跑” 紫嫣撇了撇嘴:“不嘛,我要和你一起过去。” 我瞪了她一眼,假装生气道:“别耍大小姐脾气哈,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几步之后听到她没有跟上来,放心不少,直接来到了铁门前,将耳朵贴上去听了一会,见没有任何动静后抬手就要推门。 瞬间,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了下:彼得不是一般的人,他的那些手写也都是专业杀手,不得不防。于是将手缩了回来,围着小屋绕了一圈,发现封死的窗户上有缝隙,将眼睛贴在上面朝里面窥去。 屋里黑乎乎的,不过大体上还能辨析出来是我逃离时的样子,十字架还有镣铐都在,但是却没有人,地上黑妹的尸体也不见了,想来应该是被移走了。 我用手抓着窗板的缝隙使劲抠了抠,意外地将窗户开了一半,光亮透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我的手机和钱包,不过更重要的,是看到了铁门里面紧绷的一条丝线,顺着丝线很快就瞧见了贴在墙面上的一捆炸弹,心里一惊,脸上汗都下来了,得亏刚才谨慎了点,要不然真就被爆了 我瞅了瞅附近,有根断裂的树枝,拽下来后将窗户彻底撬了开,跳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迈着每一步,生怕会触碰到不显眼的丝线触发炸弹,不过还好,彼得那家伙只引导了一条丝线和一捆炸弹。 顺利拿回自己的皮夹子后,翻看了下,里面的钱和卡以及各种证件一样没少,而且还多了一张纸条,抽出来一瞅,上面写着一行字:“阿飞兄弟,我的朋友,门后面的引线和炸弹都是玩具,你不会真地吓出一身冷汗来了吧哈哈哈,期待后会有期” 我将纸条揉成一团,狠狠扔到地上,心说好你个长发美国佬,竟然这么耍我,千万别让我以后再见到你,否则肯定羞辱过来,一想不行,必须再见到他,才有可能夺回龙柄短剑还有六面玲珑锁。 将手机和钱包装进兜里后,油然升起一种惊悚的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浑身一寒,忙迅速转身瞅去,发现确实有人,不过不是别人,而是紫嫣,我被未知恐惧笼罩的心境总算得到了解脱。 她正从窗口好奇地朝里面探视着,见我突然转身直视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对不起阿飞,我有点担心你,所以忍不住过来了” 我快步走到窗前,纵身翻了出去,笑道:“没事,钱包手机拿回来了,他们也早就逃之夭夭了,我们去常森墓地吧” “常森墓地”紫嫣有些好奇,“就是当初埋葬你们李队长的那个地方” 我点点头:“是的,你来过一次,这次故地重游,说不定会对恢复以前的记忆有帮助。” 由于距离不是很远,我没有再让紫嫣骑车载着我,而是推着车和她并肩而行,一路上欣赏着湿地的落败荒凉之美,不知不觉就到了墓地的后门,进去后先到李队长的墓前矗立了一会,然后来到门卫,发现守墓老头竟然还在睡觉,用手轻轻敲了下门上的玻璃,喊道:“大爷,大爷” 老头骨碌一翻身,瞅见是我,忙下床穿鞋开门原来他没睡。 我指了指他的老凤凰:“车给您送回来了,完好无损,昨夜的事情谢谢您了” 守墓老头瞅了瞅车,又瞅了瞅我身后的紫嫣,莫名其妙呲了呲残缺的黄牙:“你们还真在一起了啊看来人的命终归是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 “那个大爷,还有件事,你夜里的时候不是说有很多话要告诉我的吗就是关于呆在墓地,为的是替我干活之类的什么,正好我现在没事,您能详述一下吗”我询问起来。 守墓老头将自己心爱的凤凰自行车推进去后,朝我和紫嫣招了下手:“当然可以,你们进来吧。” 屋子很小,我和紫嫣坐在了两条小板凳上,守墓老头则斜靠在了床沿上,本想抽旱烟,但是瞅了眼紫嫣后忍住了,酝酿了下情绪,一双浑浊的眼睛直视着我:“你还记得8627号逝者埋葬的那天,我对你问的问题吗” 我顿了下,回忆了片刻,脱口而出:“你问我李队长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很冤” 他干瘪的嘴抽笑了下:“竟还能记得,真是不错,那么在我讲述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这个半年前的问题”我突然觉得老头怪怪的,半年前的事情了,竟然还揪着我当时对他厌恶的小辫子不放,让我重新回答,不过望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只好实话实说:“李队长是被谋杀的,而且死状很诡异,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脸上凝结着诡异的笑容,案子至今没破”“原来如此,那就说得过去了”守墓老人突然心有领会地点起了头。 第四百七十四章永不消失的怨念(二) 守墓老头哼笑了下:“当然有关系,他要不是冤死的哪里来的怨念,没有怨念还用得着我半夜三更去化解吗” 紫嫣这时候有些等不及,催问起来:“大爷,你能别老是反问我们兜圈子吗我和阿飞都一头雾水呢,快给我们讲一讲吧”虽然语气很平和,但是内容不言而喻,已经有些不耐烦,希望守墓老头废话少说。 守墓老头咂了下嘴,颔颔首,拉长了沙哑的喉咙:“丫头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解,这” “嘿嘿,嘿嘿” 我和紫嫣听到守墓老头说书般的强调,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讲述。 他停下来,不解地瞅着窃笑的我俩:“怎么有问题吗” 我和紫嫣忙使劲摆摆手:“没有没有大爷您继续讲” 守墓老头无奈地瞥了我和紫嫣两眼,开口继续:“这事情就从你们李队长下葬的那天说起,其实,当他的骨灰被送来的时候,我就觉察到不对劲了,盒子周围弥漫着森森的怨念,要知道我在这常森墓地呆了三十多年,那么重的怨念还是第一次见到。” “怨念我们怎么都没有察觉到”我忍不住质询了句。 “那是因为你们大多是警察,身上的浩然正气基本上阻挡了怨气的侵蚀,并且你们又不是常年与亡者呆在一块的人,根本不会有那么灵敏的感觉。”守墓老头回了我一句后,继续讲解,“下葬的时候,我见官方的人太多,没好意思上前询问,害怕他们把我当成封建老迷信,不待见,甚至呵斥一番,所以一直在远处默默矗立着,还好遇见了最后离开的你,说这是缘分也可以,要说报应嘛也合情合理” “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既是缘分又是报应的”紫嫣插了句嘴。 “只剩下你们两个的时候,这里竟然起雾了,要知道常森墓地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起过雾气了,而且我亲眼见到一个影子出现在了你们李队长的墓碑前,将他的照片抠了下来,这一切可以算是对你的报应。” “你也看见了那个影子有没有看到他是谁还有就是为什么说这是对我的报应”我不假思索地追问道。 “当然看清楚他是谁了,那影子不是别人就是你们队长” “啊”我和紫嫣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并忍不住朝门厅外面瞅去,不明白他这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 守墓老头深吸口气:“不错之所以我认出是他,那是因为他的脸上除了多一丝诡谲的阴笑之外,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他将自己的照片抠下来后,狠狠地瞪了你和这位姑娘一眼,就消失了,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们俩已经逃脱不掉他怨念的侵染了。” “不可能你说那影子是队长自己的,这岂不是岂不是”说了一半我骤然闭嘴,因为想起了什么,忙朝守墓老头反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个影子是队长的命魂,因为含冤,所以并没有进入六道轮回” 守墓老头对我的话先是一惊,随即裂开嘴,露出残缺的黄黑牙齿笑笑:“想不到你还对殡葬之事懂得一些,不过你说错了,那影子并不是他的冤魂厉鬼,而是他的怨念,借助雾气形成的一个载体罢了,样子虽然维系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怨念却会越积越浓、越积越深,并且” “并且什么”见守墓老头犹豫不觉,我催问起来。 “并且怨气和三魂七魄不一样,所拥有的残留意识只会是死前一瞬间的,所能影响的人除了害他的人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因为这两个人是他合眼前所记住的和恋恋不忘的。他的怨念借助雾气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付不了残害他的人,而只能通过你来替他报仇了,这种怨念会不知不觉浸淫在你的身心上,让你永远忘不了他的死状,加重仇恨,并且让你越陷越深,最后,甚至会失去理智地帮他去追凶寻仇,没完没了,直到你杀了凶手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报应” 我听得有点玄乎,理了下思绪才明白守墓老头的意思,他是说队长有很大的怨念,这种怨念影响不了害他的人之后,只能影响和他关系比较密切的我,让我替他报仇。 先不说老头描述的真不真实,但是即便是真的那又怎样我本来就是打算一查到底,替队长报仇的,这并不算什么报应至于失去理智嘛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重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感觉自己被仇恨冲昏头脑,做出什么不合情理的事情来。 抬头望了眼守墓头,他浑浊的眼睛还在盯着我,似乎在窥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遂直接回应道:“大爷,即便一切都像您说的那样,这也没什么,替我们队长找出凶手、报仇雪恨,这是我曾经在他墓碑前起过的誓言,一定要说到做到的,与他的怨念不怨念没啥关系,再说了,我到现在为止不觉得自己所作的一切是受他怨念的控制,而是自己发自心底的愿望。” 守墓老头听完我的话,长叹一声:“看来这半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你还是被他的怨念给侵染的难以自拔了,罢了罢了,这就是命吧,既然这样,我今晚必须彻底将他的怨念化解或者焚烧,要不然会对你的残害更大。” “大爷,我能问一个问题吗”紫嫣瞅着守墓老头轻声道。 “问吧” “如果说人三魂七魄的话,我和阿飞还能接受,也经历过一些比较灵异的事情,但是你说的怨念,真的能存在与世间,并影响活人吗” 守墓老头哼笑了下:“你们还是不相信我,半年前他这小子就不相信我,现在还是不相信我,如果想要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你们俩就今晚午夜过来,我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怨念,它是比冤魂厉鬼还要令人恐惧的一种存在” 见守墓老头有些生气,我忙替紫嫣向她道歉:“对不起大爷,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有些狐疑罢了。” “那还不就是不相信吗反正这半年你们那个李队长的怨念,已经被我化解得差不多了,今晚上的话我会做个了断,至于你们两个,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不过来了的话,倒是可以再见他的容颜一面。” 守墓老头最后的这句话,让我浑身一颤,禁不住追问:“真得能再见队长一面” “当然,不过只是他怨念形成的一个空壳罢了,没有记忆、没有意识,所充盈的全是怨气和仇恨,见与不见随便你们” “我今夜过来”我笃定地回应道,心说即便见到的只是队长的容貌和样子也足够了。 紫嫣悄悄扯了下我的衣角:“你真打算半夜三更来这里呀” “嗯,没事的,反正昨夜里也来过,没什么好怕的,何况大爷也在这里呢”我宽慰紫嫣道。 “那我陪你一起过来”紫嫣咬了下嘴唇,似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我用手勾了下她的鼻梁:“得了吧,别那么勉强了,我知道你心里很害怕,不用逞强,我一个人就行了。” 紫嫣沉思了几秒,抬头建议道:“要不把大家都叫来有李师傅帮大爷的话,处理这种这种事情更得心应手、有把握” 守墓老头赶紧拒绝:“人不能太多,两三个就已经是极限了,否则怨念会被活人的阳气冲散,不能够一下子化解完全,以后会留下隐患,这种隐患很难根除” “那就我陪着你来”紫嫣坚定极了,说完用手指贴在我的嘴唇上,不让我再劝她半句。 见紫嫣这么执着,只好点点头同意,心想守墓老头这半年都能安然无恙地化解队长的怨念,想必今晚也会没事,带着她一起过来应该不会有危险,顺便让她再见见李队长,说不定会记起以前的很多事情。 “你们想好了,再次见到死人的模样,那感觉可是莫可名状的”守墓老头反问了我俩一句。 “想好了”我和紫嫣异口同声地回道。 “那好,你们回去睡觉吧,晚上的时候再见,先说了,到时候别吓得尿裤子就行。”守墓老头最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警示的话语。 我和紫嫣笑笑,手挽着手离开了墓地,不知不觉走到了外环交汇处,乘坐者公交回到了她爷爷家里。 回去后,发现大家都没有睡,全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许很少有这种惬意的时间,所以都很珍惜和享受。 强哥见我和紫嫣回来,率先开口关切道:“彼得那伙人走了没有钱包和手机找回来了吗” 我点点头:“他们都走了,我的钱包和手机倒是仍在那里,那家伙还很张狂,留了张纸条说后会有期。” “寻找天国宝藏是下一步的事情,先不管他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时候取百祭丸的解药”阿三对我们提醒了句,看得出来这小子一直揪心着会毒发,找到解药后应先给他一粒,让他彻底安心。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莉莉,想知道现在已经来到东岛市,并且此时正好大家有时间,她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去取那三粒百祭丸的解药。莉莉见我们盯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把这事忘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永不消失的怨念(三) 莉莉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现在就回去,你们等着”说着快步朝门外跑去。 米姐忙追上去:“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现在豹爷走了,还不知道那帮手下们会怎么折腾呢” 莉莉点点头同意了,其实她也能感受到米姐除了关切之外,还有监视的目的,不过没有说什么,欣然答允。 米姐和莉莉走后,阿三有些不放心,对大家询问道:“万一莉莉要是耍什么手段,米姐一个人跟着她岂不是太危险了,不如我们大家都去吧,这样也好安全无误地拿到解药” 强哥立马拒绝:“你没有必要这样妄断新朋友,如果莉莉不想给我们解药的话,早就不会说她有三粒了” 阿三眼神复杂地瞅了瞅强哥,戏谑起来:“我说强哥,你不会是沉睡的欲火又复燃,对莉莉又萌生了冲动吧,虽然她身材脸蛋都没的说,但你这样对米姐也太道了吧” “你牵强附会,一派胡言”强哥有点不悦,不再搭理阿三。 我们都觉得阿三的心眼太小,始终没有把莉莉当成朋友,这次对强哥开的玩笑也有点过分,要知道强哥对待感情那可是相当认真的,那个恐怖分子妹妹阿法芙的事情一直让他处于自责之中。 不过雨轩倒是很同情阿三,替他向大家辩解道:“我觉得对于莉莉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毕竟她转变的太快了,需要时间,所以阿三的提醒是有道理的,为了防止意外变故,我们是不是真得应该跟过去” 我对雨轩的无端猜疑有些愠色,觉得她怎么能和阿三想的一样呢于是开口驳斥:“莉莉失去父亲后已经成为孤家寡人了,现在弃暗投明想要加入我们,并且将所有的秘密都全盘托出,而我们却还不愿意相信她,时时想着监视她,这不是忒阴险了吗” 雨轩被我说了两句后,委屈得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坐在了沙发的一角。 紫嫣有些心疼好姐妹,瞪视了我两眼,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对我正色道:“雨轩妹妹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想让大家小心谨慎些,你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这么说她吗还有强哥,你也是,不仅不担心米姐,还那么信任那个莉莉,真是太令我们女生失望了,米姐知道了心里也会拔凉的” 我和强哥被她一说道,真地有点自惭形秽,嗯嗯啊啊地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样吧,我跟过去一趟,你们在这里等着,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李师傅突然建议起来,自告奋勇地想当跟踪者。 虽然觉得这么做对莉莉有些不真诚,但是为了保险暂且只能这样了,大家都同意了李师傅的建议,嘱咐他小心点,不要让莉莉发现,要不然凭我们先是安插了明哨米姐,又派了个暗哨李师傅,如此这般对待她,肯定会让她心寒,对我们彻底失去信任和归属感,弄不巧还会误入歧途,回到她父亲的轨道上去。 李师傅笑着让大家放心,保证不会让莉莉察觉,连让米姐发现的可能性也没有。对于这点我们还是有信心的,相信李师傅的能力。 李师傅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几个:阿三独自玩着手游;紫嫣和雨轩回闺房聊悄悄话去了;小远在埋头看着厚厚的一本佛经,估计是紫嫣爷爷书架上的;只有我和强哥有无所事事地盯着电视屏幕。 盯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聊,看电视剧吧,广告比剧情时间长,换个娱乐节目吧,里面的人不是哎呀呀,就是哦啊啊,还时不时为所谓男神和女神向观众索要点掌声,更有甚者直接用低俗的动作和言语来博收视,这种节目大人看还可以,小孩看真会把他们教的既唯物又拜金还痴傻。 强哥也觉得无聊,转脸对我问起了晚上的事情:“你确定要一个人去见菲儿吗要不我陪你去吧” 我笑笑:“不必了,我又不是去打架,再说了,就算要把我怎么样,欧阳坤也不会在自己家里动手的,强哥多虑了。” “什么林哥你要去见菲儿”阿三将手机一扔,也不玩游戏了,忙凑过来对我大声询问起来。 他这一喊不要紧,不光小远听见了,连在卧室里的紫嫣和雨轩也闻声赶出来,盯着我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尤其紫嫣,不解地问道:“晚上我们不是还要去常森墓地吗你怎么又要去见菲儿” 我只好将中午去见欧阳坤的经过给他们讲了一遍,本来还担心紫嫣会生气,没想到她一听菲儿可能有状况,非常紧张和担忧,很支持我去探视一下,并且要一起过去。 我很欣慰,但还是拒绝了:“既然我答应欧阳坤自己去了,那就自己去,大家一起的话说不定到时候他又会改变主意,连见也不让我见了,放心吧,我就去探视一下,菲儿要是没事的话最好,有什么状况也不会当场就和欧阳坤闹僵的,回来再和你们商议对策。” 他们几个还好,阿三不同意了,摇着我的胳膊:“林哥,他们你可以不带,但我不行啊你可是三番五次答应过我,要把菲儿介绍给我的,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何况安慰逗乐女生可是我最拿手的,你一定要带着我去见见我最亲爱的菲儿妹妹。” “什么毛病怎么跟狗一样学会年粘人了”我一把将他推开,训斥了句,见他倍受打击,忙宽慰,“这次不行,下次吧,不过我会将你的关切转达给菲儿的。”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三很颓废,嚎叫了两声后又捡起手机去玩游戏,不过似乎很不爽,将手机戳得啪啪响。 我以前总觉得阿三对菲儿只是一时兴起,热度不会太久,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执着上了,想想他虽然有些不成熟,但心地不坏,有机会真地撮合撮合他俩。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就下午六点多了,天也快要黑了,我赶紧起身打算去欧阳坤那。紫嫣和雨轩已经准备晚餐了,让我吃点再去,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见见菲儿了,让他们给我随便留点就行了,说完便飞奔楼下,打车来到欧阳坤的私人别墅。 这地方我和紫嫣一起来参加过酒会,所以还算比较熟悉,与其说是别墅,更像是难得一见的庄园,前面是楼房会客厅,后面是个小院子,栽植了很多花草树木,不过现在是冬天,一副落败之色,池子里的金鱼也在薄冰下无力地摆动着尾鳍,似乎在埋怨着主人的照料不周。 跟着一位管家左拐右绕,来到了一栋单独的二层小楼,拾阶而上,发现里面异常寒冷,似乎连空调地暖都没有开,心里嘀咕起来,这欧阳坤也不是差钱的主,不会对自己的老婆女儿这么抠吧 管家在一间门前停了下来,轻声敲了两下:“董事长,他来了。” “让他进来吧。”这是欧阳坤的声音。 管家开门后,我径直走了进去。客厅的欧阳坤推开了一间卧室,扭头对我道:“菲儿和她母亲都在里面。” 我跟进去后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虽然有过准备,但是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表情僵硬动也不动,正挂着点滴,而在她床的周围,一个女孩正双手搂着布娃娃,嘴里喃喃地哄着它,脸上的展现出来的是天真无邪,或者或者说是痴痴傻傻 理所当然,女孩就是菲儿,她根本认不出我,甚至于连欧阳坤也爱理不理,自顾自地抱着布娃娃在她母亲床边绕来绕去,没有一刻停歇。 我有点接受不了,转身一把抓抓欧阳坤的衣领,指着菲儿质问他:“你究竟给她吃了什么药,把她祸害成这样” “哇呜呜” 欧阳坤还没有回答我,抱着布娃娃的菲儿就抹着眼泪大哭起来,似乎被我的厉声喊叫和冲动行为吓坏了。 我赶紧松开欧阳坤,使劲定了定神后,转过去轻声喊了句:“菲儿菲儿我是阿飞,你怎么了” 菲儿还在兀自地大哭着,根本不搭理我,更确切地说是不认识我,见我要去碰她,忙打开我的手大叫起来:“出去你出去”然后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不停地晃着脑袋,似乎见到了我就像见到了鬼一样。 “吴妈,你去哄哄菲儿。”欧阳坤对一直默默站立在角落里的保姆命令了句,然后轻拍我的肩膀,“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见她了吧,出去吧” 我有些失落,更有些心疼,也有些不愿意相信欧阳坤会这样对待菲儿,毕竟他还是很疼自己女儿的,有些木然地迈步朝门外走去,但还是有些不甘心,遂转过身三步并两步地跳到菲儿面前,一把搂住她,盯着她的眼睛:“菲儿,我是阿飞啊你别怕,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菲儿似乎被我吓坏了,不停扭动着四肢想要拜托我,但是被我死死搂住,动弹不了。“阿飞快放开菲儿不要让她再受刺激了,否则我现在就叫人把你轰走”欧阳坤在后面对我斥责起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永不消失的怨念(四) 也许是我表现得太冲动了,菲儿有点懵,怯生生的眼睛里沁出了泪水,纤弱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想要松手,却突然发现她苍白的嘴唇蠕动起来,忙急切地追问:“菲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菲儿终于哆嗦着嘴唇张开了口:“林林哥哥”虽然声音哽咽,但确实是认出了我。 我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眼睛也有些不争气地潮湿起来:“菲儿,是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把我吓坏了” “林林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菲儿被我的胳膊抱得太紧,有些喘不开。 我赶紧松开手:“我昨天刚回的东岛,听说你情绪不好,过来看看,没想到,不过现在好了,你能认出我来,就说明没有那么严重。” “菲儿,菲儿”旁边的欧阳坤瞧见女儿有了意识,脸上抑制不住兴奋,轻声地喊了起来,“我是爸爸,爸爸你能认出我吗” “爸”菲儿跑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又啜泣起来。 等了一会,见菲儿的情绪稍微好些之后,我忍不住对她询问起来:“菲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故意让你失去意识,变成刚才痴痴傻傻的模样的” 菲儿听到我的问话后,仰面回忆起来,不过什么也没有记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些天脑子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切就像做梦般。” 我瞪了眼欧阳坤一眼:“你是不是又给她服用精神类制剂了” “怎么可能”欧阳坤脸上的的表情不像是撒谎,再说他即便再坏,也不至于残忍到让自己的女儿变成傻子,何况刚才他对菲儿恢复意识的反应,也不像是伪装的。 那就怪了,难道菲儿真的只是因为受自己母亲病情的打击,才变得精神失常不过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她继续呆在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身边了,遂对欧阳坤笃定道:“菲儿虽然恢复了意识,但我觉得必须换个环境,否则呆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又会失常” “什么意思”欧阳坤狐疑地瞅着我。 “我要把她带走,等彻底恢复了之后,再送她回来” “笑话菲儿是我女儿,凭什么让你带走再说了,呆在家里比哪里都强,难道说你那里的环境比我这儿还清净和优越”欧阳坤露出不容商议的决心。 “我那里的物质环境是没有这豪华,但菲儿和我们大家在一起会快乐轻松,在这里可能吗先不说会不会被人继续下药,光是一直面对着昏迷的母亲,也会情绪低落,心态忧伤。”我辩驳起来。 “不管怎么说都不行,尤其是现在这个当口”欧阳坤有些激动,语调升了起来。 我对他神情的突然波动有些愕然,追问道:“当口什么当口” 他深吸口气:“当口就是现在菲儿刚恢复意识,还必须请医生检查下身体是不是已无大碍,还有就是她母亲现在的样子,你让她离开她也不会离开的。” “你少拿这些借口作为困住她的理由,关于她的身体,李师傅比那些乱开药的医生强多了;挂念母亲的话,我会每天带她回这里探视,总之我不会让菲儿再受你控制了”我丝毫不打算想让,害怕这次再妥协后,过不了几天菲儿会变成另一个样子,让我更难以想象并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的样子。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陷入剑拔弩张中,压抑和沉默让人几乎喘不开气,我和欧阳坤谁也不愿意多说,就这样僵持着。 菲儿瞅了瞅自己的父亲,顿了一下转向我:“林哥哥,你还是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离开母亲,也不想离开我爸。” 我的心似乎被人用铁条戳了一下,不禁一颤,对菲儿劝慰起来:“跟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你不用担心和害怕其他的,不管什么事情大家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菲儿长舒口气:“我知道,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想离开家,林哥哥,谢谢你来看我,让我恢复了清醒和意识,你还是回去吧。” “啊”我有点尴尬起来,还想要再劝说菲儿,被欧阳坤拦了住。 “吴妈,送客”他对垂手而立的保姆命令起来。 我走到菲儿面前,最后一次试探:“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离开” 菲儿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着我,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将嘴凑了过来,两片冰凉却娇嫩的朱唇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盖在了我的嘴上。 我的身体禁不住一抖,确信不是做梦后,瞪大眼睛瞅着菲儿,忙抬起手打算把她推开,可是菲儿的双臂将我的脖子环得很死,推了两下没有推开。 “呜呜” 我张大嘴巴呜咽了两声,想要让菲儿赶紧停下来,谁知她也将嘴张开,完全将我掩盖,让我发不出声音来。 虽然我知道菲儿可能对我有点感觉,但是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来,还是难以接受,尤其是当着欧阳坤还有保姆在场,竟然毫不避讳。我的心底甚至有点厌恶的感觉,将胳膊收起来,抓住她的双肩,打算把她使劲推开。 恰好此时,一条湿滑柔软的东西蠕动着钻进了我的嘴里,在里面搅动起来。 顿时,浑身一阵酥麻,自上而下阵阵悸动,似乎所有的神经都要舒展开来,必须承认,这种感觉美妙不可言。 股股电流冲击着大脑,让我变得有些眩晕,但是却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我瞪视着她,手上使劲,打算将她赶紧推开,停止这罪恶的吻,却发现菲儿的眼睛里射出殷切的目光,似乎包含了某种寄托和希望,与此同时,她灵巧的舌头将一个小小的硬片推进了我的齿间。 知道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她吻我不过是一个方式,真正的目的是要传给我这样东西,于是赶紧把硬片隐匿在了舌下。菲儿见我领会了她的意思,将唇从我嘴上缓缓地移了开,呼呼地急喘着。我有些尴尬,擦了下嘴角残留的口水,心虚地一瞅旁边,欧阳坤和那保姆正掩面背对着我们,似乎刚才和菲儿的激吻,让他们不忍直视,更无法接受。 第四百七十七章永不消失的怨念(五) 欧阳坤转脸见我和菲儿已经结束之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 “那个菲儿,要不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你。”我觉得再待下去会更尴尬,打算告辞。 “嗯。”菲儿冲我满含深意地点点头。 我瞅了眼生闷气的欧阳坤,本想打个招呼,但是看看他的抑制着愤怒的神情,想想算了,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欧阳坤的私人别墅之后,我赶紧快步踱到一个角落,将嘴里的硬片吐到了手里,定眼一瞅,原来是一片手机存储卡,赶紧擦了擦装进钱包之后往回赶。 回到紫嫣爷爷房子的时候,发现还是只有紫嫣、雨轩、强哥、阿三和小远他们几个,而李师傅和米姐以及莉莉仍旧没有回来。 紫嫣见我回来后忙从厨房端出碗碟:“给你留了红烧茄子还有玉米羹,趁着还没凉,赶紧吃点吧。” 我从他们几个的眼神中能看出来,都想知道我这趟有没有见到菲儿,她怎么样了,不过见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肯定是饿坏了,都忍着没有询问。 阿三坐到我对面,见我吃的香,忍不住也动了筷子,不过应该是眼馋肚子饱,或者说急切想知道菲儿的近况,只捡着菜里面的葱白吃,边吃边瞥我两眼。 我这时候一口不能二用,在肚子与阿三之间只能先委屈他了。 紫嫣见我吃得太急,不停地劝说慢点,并给我碗里加羹,但是不知为何,手突然一抖,将汤洒了一桌子,而且有些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去擦拭。 “紫嫣紫嫣”我轻声的叫她。 “嗯,啊对不起”紫嫣回过神来,忙用桌布抹去洒出来的汤汁。 “紫嫣,你怎么了”我有些不放心地关切道,饭也没了胃口。 紫嫣勉强笑笑:“没事没事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愣了下神,没有烫着你吧阿飞” 我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你真的没事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我放下碗筷,仍旧有些担心地问。 “我没事,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烧的太难吃了” “没有,挺香的,我已经吃饱了。” 阿三这时候一听说我吃完了,忙一脸急切的开口询问:“林哥,菲儿妹妹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有没有想我” “她” 我犹豫起来,在心里思忖着怎么向他们几个描述与菲儿见面的经历,尤其是紫嫣在旁边,接吻这事不知道该不该如实交代。 “她怎么了林哥你怎么变得磨蹭起来了”阿三急了。 这时候脑子里想起了以前米姐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女生是应该哄的,于是决定隐瞒紫嫣一次,将会见菲儿的过程对他们讲述了一边,当然关于湿吻这点,就用手指塞给我敷衍了过去,说完之后瞅了下他们,见他们只是惊奇,并没有怀疑之后安心不少。 “林哥,你该把菲儿带来的,她继续在家里还不知道要被欧阳坤害成什么样子”阿三对我埋怨了道。 我苦笑了下:“已经劝了,不过她执意不肯离开家,估计是不愿意离开她母亲吧。” “那手机存储卡呢”强哥这时候询问了句。 我赶紧掏出来,安装到了自己手机上之后,用数据线连在电脑上后打开,他们也都围了过来,一众人着急地等待着。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电脑的屏幕上始终显示着正在读取请稍后的字样。 “不会是这卡坏了吧”阿三一脸夸张地问了句。 “闭上乌鸦嘴”我心里比较急,对他呵斥了句。 “是不是电脑的系统不兼容啊”我忍不住朝小远问了句。 他抿了下嘴唇:“不会,要是那样会有窗口提示的,并且” 小远的话没有说完,电脑上的字体突然换了:请输入密码,不用他深解释我们也已经明白了,不过这密码的事情还是需要他来破解。 “怎么样小远,破译出这种低水准的密麻没有问题吧”我询问道。 “不好说,这要看加密人的水准了,我尽量试试吧。”他说完之后,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望着不断滚动的英文字母。 我有些后悔起来,当初上学的时候就知道玩网游,也没想到学点东西,现在只能是睁眼瞎了。 几分钟的空当,小远一点鼠标,凝重的脸舒展开来:“可以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将脖子伸长,朝屏幕上瞧去,但是有点糊涂,上面除了白花花的点,就是白花花的点。阿三忍不住嘟囔起来:“小远,你这是要让我们观察电脑的分辨率吗” 小远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使劲挠了下后脑勺:“奇怪了,明明已经打开了啊,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会不会这里面本身就是一张空卡,没有存储任何东西”雨轩提醒了句。 我立马否定:“不会菲儿有必要给我一张空卡吗再说了,这卡即便是空的,也不至于一些简单的分区名称也没有,太不合逻辑了。” 大家都盯视着电脑,陷入了沉默中。 几分钟后,强哥开口建议起来:“要不就先这样吧,小远你回来有空再破解试试,看看是方法不对,还是文件隐藏了,我们应该去找找李师傅和米倩还有莉莉了,他们到现在还不回来,有点不对劲。” 我一愣:“没有给李师傅打个电话问问吗” 阿三叹了口气,抢先回道:“怎么没打,你晚上回来之前就打了,说来也怪,他们三个的手机全都无人接听,不知道是没听见、没时间,还是没没办法,不会真出事了吧”说到这里一脸紧张地瞅向大家。 我拍了他一下:“别什么事情都往坏处揣摩,兴许是保险柜不好打开呢。”这么说是宽慰自己,也是宽慰大家。 “嘀嘀嘀,嘀嘀嘀” 一行人穿上外套,收拾妥当后,正准备下楼,不知道是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收了一条短信。 强哥掏出了手机,打开后如负重释地长喘了口气,对我们笑道:“不用去找李师傅他们三个了,你们看”说着将手机举向大家。 只见上面的信息是米姐发过来的:真有你们的,还让李师傅跟过来一趟,不过还好,莉莉没有生气,我们现在在豹爷的别墅,他的很多手下知道这里是大本营,聚集索要辛苦费,我们不停安抚他们,并且忙着变卖房子里的东西,所以今天晚上要通宵回不去了,你们不用着急也不用过来,省得豹爷这些手下再产生误会,只能处理完这些事情再取解药,明早见 看完这段米姐发来的信息,我们算是心里有底了,他们三个没什么事,明早就回来,也不用出去了,于是回到沙发上坐下。 小远忙着去破解存储卡的密码,阿三打着哈欠回房间睡觉了,雨轩和紫嫣在收拾着厨房,并且准备明天的早点,我和强哥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不知不觉,我一瞅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点了,遂赶紧站起来对紫嫣催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守墓老头那里了” “去哪里”强哥不解地问,雨轩和小远也好奇地瞅着我俩。 “哦,今天去郊区回来的时候,经过常森墓地,见到了一位,算是旧相识吧,相约夜里再过去一趟。”我含糊地解释了下。 强哥面露怀疑:“什么朋友要半夜三更在墓地见,阿飞,你不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 “没有没有其实” “其实阿飞就是想要去见一面他以前去世的队长,守墓老头说可以做到,让我们半夜过去。”紫嫣向大家到道出了实话。 “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等李师傅回来一起去比较合适”强哥建议起来。 我摆摆手:“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和紫嫣一起去就可以了。”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大晚上的别让紫嫣出去了”强哥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心里也一直不大想要紫嫣陪着我去,瞅向她劝道:“要不让强哥和我一起去吧,你在这里睡个安稳觉” 她使劲摇摇头:“下午不是说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再说了突然换人守墓老头有可能会不悦,放心吧,我从小就胆子大的,一点也不害怕。” “大家一起去不是更好吗”雨轩不解地询问起来,“你们为什么非要两个人啊”“老头说了,人多了会冲散怨念,所以不宜太多,三个就已经是极限了。”我解释了一句后,对他们坚定道,“不用担心,这是在东岛,何况守墓老头都呆在墓地三十年了,也没什么意外,我和紫嫣只是走马观花般地见一面李队长,很快就回来的。”说完不容劝告地拉着紫嫣下楼离开。小区不远就有去外环的公交,十点半正好是最后一班,我们跑着跳了上去,本来我想打个的士过去的,可是紫嫣说喜欢坐在上面呆呆望着灯火阑珊,和听着呼呼风声的感觉,遂只能陪着她。 第四百七十八章永不消失的怨念(六) 真想永远这样 但期望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后,终点站,也是就是外环交汇处到了,哈欠连连的司机将车门打了开。我和紫嫣将思绪从悠远的边际收回来,快步下了车。 脚还没有站稳,几个大妈就围了上来,都满脸堆笑: “住店吗这儿便宜” “干净卫生,空调电脑都有,还能看片” 我赶紧拉着紫嫣从这群大妈的围攻中挤出去,快步朝对面停靠的一些的士走去,谁知还有一位大妈摆着永不放弃的决心跟在我们后面,见人少之后低声提示:“不用身份证登记,安全着呢还有小” “有完没完再跟着,我就110了”我有点烦躁,扭头训斥了句。 跟在后面的大妈终于止住了脚步,嘴里碎碎叨叨地嘀咕着什么转身走了。 无巧不成书,下午给钱的的士司机竟然也在,我和紫嫣坐上去之后,让他去常森墓地。 他并没有发动汽车,而是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兄弟,这都马上就半夜了,你带着这位妹妹去那里干什么” “见一位朋友,你快点吧,还赶时间呢”我催促起来。 我表情复杂地犹豫了几秒,一拧钥匙,将车发动了起来,朝常森墓地赶去。 一路上见司机始终阴沉着个脸,并且眼神时不时朝两色瞥瞥,似乎提防着什么,忍不住开口戏谑道:“怎么了师傅,难道这条道上有抢劫的” 他从后视镜里瞅了我一眼,叹口气:“遇上抢劫的倒是没什么,把钱给他们钱就行了,关键要是那种东西,估计得把命留下” “什么东西鬼吗”紫嫣好奇地追问了句。 “哎呀妹子这大半夜的千万不要说这种话,会不吉利的”司机紧张起来,脸上都渗出汗来。 我没想到膀大腰圆的司机会怕那种东西,于是开完笑道:“师傅,民间不是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你不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心虚吧” “我哪里是做亏心事的人你们不知道,这一带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即便你没做亏心事,也照样害怕鬼敲门,前不久我们一起跑车的老杨就”说了一半司机停住了,又朝车窗外扫视了眼,似乎不愿意在这时候提及他。 “老扬怎么了”我追问。 “唉莫名其妙地死了,就在这一带。”司机犹豫了一会,颇有些伤感地回了句。 我和紫嫣有些疑惑,不约而同地问:“什么叫莫名其妙地死了” “这个,还是别说了,出事的地方应该就是附近,不吉利。”司机犹犹豫豫着,不愿意将述。 我和紫嫣好奇的心被他勾了起来,怎么能让他这么含混地算了,于是开始不停地劝说起来:反正路上也无聊,到墓地还要半个钟头,三个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那个老杨也不是我们害死的 司机被我们嗦得实在受不了,开口讲了起来:“老杨是我们的哥中年龄稍微大点的,快五十了,有一个好吃懒做不着调的儿子,所以干活比较卖力,但是人并不木讷内向,平时喜欢喝点小酒打打牌,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 事情的发生是在一个多月前,老杨是夜晚的活,那天夜里天阴的厉害,似乎在酝酿着雨雪,风特别大,很多人都回去了,最后整个外环只剩下我和老杨两个人,坚持到十一点来钟的时候,我也撑不住了,一来受冻,二来没客人,和老杨商议着回去,可是他不肯,说不管怎么样得赚点钱才行。 我无奈,只能开车走了,后视镜中寂静的街道上他的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回去后老婆孩子热炕头,正睡得香,手机突然响了,我不悦地拿起来一瞅是老杨,心里一阵咒骂,猜测着十有是他的车出问题了,想要我帮忙,遂不耐烦地接听了电话。 快快来,救救我里面传来老杨断断续续的急促声。 我登时激灵起来,睡意全无,对着电话叫道:老杨老杨你在哪儿出啥事了那边的老杨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喊了一通后没有任何回应。 我意识到可能是被打劫或者出车祸了,忙要挂断电话开车去找他,这时候手机里突然又传来老杨的声音:我没事,刚才只是做了个梦,再见 我还想要详细问一下的,不料他说了两句就直接挂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放下手机想想,既然他说没事,就应该没什么事情,遂重新搂着老婆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将车开到外环路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老杨,连他的的车也没有看到,换班的哥们说联系不上他,我隐隐约约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掏出手机打算给他打个电话,却意外地发现夜里的已接电话里没有老杨的号码,愣了下,在通讯录里查找到他的号码后,拨了过去,和准备换班的哥们一样,打过去后手机没有人接听,我们只好告诉了公司。 结果就是警察和老杨的妻子儿子一起去了来了外环,我们那时候才知道老杨一直就没有没家,还好公司在车上装了定位系统,锁定了位置。 由于天冷,也没有多少活,我们这些平时与老杨关系比较好点的哥们全都跟着去了,结果就是在这条路上,发现了老杨还有他开的那辆出租车,不过他已经死了。”司机说到这里停住了。 “是怎么死的”我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被车压死的,整个人成了一张被血浸染的大饼,黏糊糊地沾在水泥路上,骨头也都被压碎了,扁平的五官倒是没有错位,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画在了她的薄如纸张的血脸上。警察和法医用了铁锨才把肉泥铲了起来,当时要不是老杨的衣服,没有人会认出是他”看得出来,即便是现在的回忆,司机也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我有些不解:“虽然死状有些恐怖,但是用不上莫名其妙这个词语吧” 司机苦笑了一声,对我反问:“你知道肇事的车是什么车吗” “将人压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大货车了”我推测道。 他摇摇头:“整个现场自始至终个只有一辆车,那就是老杨的出租,等交警勘察完之后,结论也是只有一辆车,并且,在车队轮胎上发现了血痕。” “那一定是有人开了老杨的车,将他压死的。”紫嫣猜测了句,随即询问了句,“是劫杀还是仇杀” 司机摇摇头:“姑娘,如果是你说的那样,也说不上莫名其妙了。” “不是被人撞死的,难道是自己开车把自己压死的”我反问了句。 “这我们倒是不敢说,但是交警说现场只有老杨一个人的痕迹,并且出租车是锁着的,钥匙还在里面,所以所以我们也是想不明白,如果有另外的人,即便他能摸去自己的所以痕迹,但是车他究竟是怎么进去的,尤其是车门都被锁了,钥匙还在里面。” 我听后略一思索:“这还不好办,凶手也有一把钥匙,完全能打开车门,将老杨压死之后,抹去自己出现过的痕迹,逃窜了。” “你说的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实际上,除了车上没有任何指纹外,各个路口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的罪犯,更有一点,那就是警察去电信公司查过了,老杨的手机根本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而他的手机也不知所向,所以我们觉得害死老杨的一定是不干净的那些东西,碰巧前段时间这里有一个女孩被奸杀了。”司机道出了真正的莫名其妙之处。 “原来是这样,确实死得有些诡异,另外这地方还出过奸杀案”我小声嘀咕起来。 “有人要搭车”紫嫣突然指着窗外叫了起来。 我和司机不约而同地瞅去,确实,在前面的一丛枯死的冬青旁,站立着一个中年男子,手腕上带着一块明晃晃的机械表,正在使劲朝我们挥舞着胳膊,依稀能看出脸上的急切。 想到我夜里一个人赶路的荒凉和孤寂,忙对司机劝道:“估计是有急事,要是顺路的话,我们载他一程吧” 谁知司机不仅没打算停车,而且脚下一踩油门,加速朝前驶去,看那架势就像是逃避命般,一路狂奔,要不是我提醒到了墓地,真不知道他要把车一直向前开到哪里去。 望着坐在驾驶座上气喘吁吁,满头冷汗的司机,我和紫嫣相互瞅了瞅彼此,不知道他为何会有如此反应,难道是以前曾经因为搭载拦车的人被抢劫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过了一会,他的情绪平复了不少,用手掌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侧脸道:“已经到了,你们怎么还不下车” 我一边掏钱一边轻声询问:“师傅,你没事吧刚才” “刚才我们不能停车”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哦,为了防止坏人打劫,小心谨慎些也是必须的。”紫嫣劝慰了他一句。 司机摇摇头:“不是怕打劫,而是怕我们会送了命,你们,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和紫嫣摇摇头:“谁你认识” “他就是老杨” “啊什么你不是说老杨已经死了一个月了吗而且被碾压成了肉泥,那”我一脸惊愕地反问他。 “是的,老杨是死了,死得不能再死,可是刚刚那人就是老杨,我不会看错,他依旧穿着死前那天的衣服,样子仍旧是没变”司机后来的声调已经底得我和紫嫣听不出来,更像是喃喃自语。 紫嫣脸上写满了惊悚,瞅了我一眼:“难道是冤魂厉鬼” “别乱说,兴许只是一个长得很像老杨的人呢”我宽慰紫嫣,同时也是在试探司机。 他很笃定地摇摇头:“我不会看错,和他在一起跑车差不多十年了,样子形象只一眼就认得出来。” 我把钱递过去:“要不你等在这里,天亮的时候再拉着我们回去,钱的话我们多出一点。” 他借过钱,找了零头后拒绝了:“你们不用担心我,要是天亮用车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就行了。”说着指了下零钱中夹杂的一张名片。 我和紫嫣见他执意要独自回去,只能作罢,希望他的紧张情绪不要影响了驾驶。 见他将车拐过来后就要驶离,我赶紧招了下手,跑过去询问道:“师傅现在几点了” 他从车抽屉里摸出一块机械表瞅了眼:“差一刻不到凌晨。”说完关上车窗驾车离开。 紫嫣走过来,对有些愣神的我轻声问道:“你怎么看他所说的一切还有刚才的拦车人” “哦,这司机有问题。” “啊什么意思”紫嫣有些糊涂。 我微笑了下:“也是感觉,回去之后再给你说说,我们现在快去找守墓老头吧。”说着牵起她的手,信不走进了墓地旁门的小门。 门口的守卫室没有亮灯,漆黑一片,我犹豫了几秒之后,轻声喊了起来:“大爷,大” “来了” 还没说完,后面就冷不丁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将我和紫嫣吓了一跳。回头一瞅,守墓老头正拎着一盏煤油灯,矗立在距离我们四五米处,我心说大爷你都一把年纪了,别老玩突然出现的游戏了好不,一惊一乍的我们受不了。 见我俩有些呆愣,守墓老头嘶哑的喉咙继续道:“跟我来吧,今天是冬至,路上尽量少说话。” 我们俩哦了一声,对今天是冬至的日子倒是忘了,轻迈着步子紧跟上他,穿梭在一座座的坟冢和一排排的墓碑林中。 不知道是不是冬至的原因,感觉今夜的寒风异常冷,而且还带着潮湿的气息,不管衣服怎么裹、身子如何缩,总会有一种坠入冰窖之中,渐渐失去体温的错觉。 “呜哦” 又一阵凛冽风袭来,将树枝吹得肆意张扬,呜呜作响,地上的纸屑枯叶也被卷起,扑面而来。 我用胳膊拦住紫嫣的肩膀,推着她,让她能稍微暖和些并有点动力。她艰难地睁开眼,感激地瞅了我一下,感慨了句:“这风越来越大了。” “要不我送你去门卫亭,你在那里等着我吧” 她摇摇头:“我和你一起。” 这时候,看到前面的守墓老头停住了,手里的煤油灯被风一吹晃晃悠悠地,火光也似乎随时都要熄灭。 我和紫嫣走过去,朝旁边一瞅,已经到了队长的坟墓前,小声地询问了句:“我们” “你们向后一点,老老实实看着就行,尽量不要说话,否则” “否则什么”我疑惑地追问。 守墓老头瞥了我和紫嫣一眼:“否则会发生什么状况我也不知道。” 心说好吧,不就是不说话吗,我和紫嫣又不是小孩,怎么也能忍下来,遂退后两步,站在三米远的地方紧紧盯着队长的坟茔。 墓碑上队长的照片依稀可见,在煤油灯摇曳的灯光下,显得苍白诡谲了不少,尤其是一双眼睛,也许是距离的原因,黑幽幽的透着渗人的阴森。 为了不至于害怕,我将视线移了开,放到旁边的守墓老头身上,只见他将一手提着煤油灯,一手伸进笨重的黑袄中,摸了半天掏出一只白色瓷碗,放到墓碑前的祭祀石阶上,然后取下了一个水壶,倒了半碗清水进去,最后又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筷子。 我和紫嫣看的纳闷,但是知道不能说话,也就忍着不问,着急地想要知道他接下里会用这些东西干什么。 守墓老头将煤油灯放在了背风的墓碑前,腾出了另一只手,将无名指凑到嘴边后咯了一下,血啪嗒啪嗒地滴进了半碗清水中,之后他深吸口气,手指夹着筷子竖立在了清水中,然后双唇抖动,似乎默念着什么口诀心法。 接下来,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守墓老头将手指移开后,那根筷子竟然立在了半碗清水之中,而且还是在寒风凛冽之下。 我和紫嫣忍不住瞅了下彼此,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愕之后,确信了所看到的不是幻觉,张大了嘴巴再次瞧去,意外地发现守墓老头不见了,搓了搓眼睛,四下一瞅,没错他确实不见了 四周这么多坟茔和墓碑,会不会被遮掩住了想到这里我摇了摇食指,对惊慌的紫嫣做了个别急,耐心等待的手势。 死寂的午夜墓地里,身处在一座座的坟丘和墓碑之中,不自觉地,心中升腾起一种悚然的感觉,虽然极力掩饰,但警惕晃动的眼珠却出卖了自己,还好的是煤油灯还在,扑扑的火苗照出一片的光亮,让我和字眼不至于陷入无尽漆黑的恐怖。 时间过的很慢,似乎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的心焦虑起来:守墓老头究竟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冷不丁的,突然感觉脖子后面凉凉的,这种凉不是风吹,更像是潮湿的雾气,我定了定神,踟蹰了几秒后,将头向后侧去。一张雪白之脸出现在了眼前,除了幽黑的眼珠子外,没有任何五官,也没有任何表情,正森森地瞅着我。 第四百七十九章永不消失的怨念(七) 见我后退,那张白色的鬼脸阴魂不散似的,迎面飞过来。 我本能地挥起双手,打算将它打走,但是手指触碰到它之后竟然穿了过去,就像是在雾气中划过。 旁边的紫嫣明显听到了声响,扭过头来,我本想阻止,但是又不能说话,用手捂住她嘴巴时已经晚了,她还是看到了那张没有五官的惨白鬼脸,并且和预料中的一样,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紫嫣的尖叫声在夜半的墓地显得十分刺耳,一般人听到的话估计会被吓个半死。 对面的鬼脸似乎被紫嫣的叫声刺激了,苍白的脸开始扭曲起来,漆黑的眼珠子也射出渗人的寒光。 “咔咔咔,咔咔咔” 一阵刺耳的响动后,鬼脸的下半部竟然裂出一道血红口子,露出了森森的黑色獠牙,呲咧着朝我们扑来。 我赶紧护在紫嫣前面用手去挡,却发现这东西出奇得阴险,一个回旋绕过了我,朝紫嫣奔去,啪的一下,死死地贴在了她的脸上。 紫嫣的面孔被鬼脸所覆盖后,没了白皙和俏丽,变成了煞白恐怖的模样,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异样,忙用手朝脸上抓去,但是不管怎么撕扯,即便是划出一道道的红色血痕,那张脸就是不下来,似乎已经和她的皮肉粘合在了一起。 我见这样下去根本没有用,忙抓住她的双手,用急切的眼神瞅着她摇摇头,示意别再抓挠自己的脸了。 紫嫣明白了我的意思,停了下来,但是随即将手朝身上的兜里伸去,摸出了手机,打算借助屏幕看看自己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她如果看见自己阴森恐怖的怪脸,肯定会更惊悚和恐惧,估计不只是尖叫连连,甚至都会发疯,这并不夸张,对女人来说,有时候毁容比丢命更难以接受。 我不能容忍失忆的紫嫣再生意外,于是迅速地将手机打到地上,用胳膊环住她,让她无法弯腰去捡。 她扭动了两下身子,发现挣脱不了之后,趴在我的怀里默默地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肩膀。 我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将脸朝她耳畔凑得紧了些,希望以此能让她安心些,抱了一会,肩上突然有种隐隐的刺痛传来,这种刺痛愈来愈强烈,有些撕心裂肺。 我抬起手打算将紫嫣轻轻推来,瞧瞧肩膀究竟是怎么了,但使了两下劲后,发现埋在我怀里的她动也不动,犹如石化了般,心里觉得有些蹊跷,忙极力地扭动脖子朝肩上瞥去,一瞅之下,惊悚得差点背过气去。 紫艳的嘴里不知何时也长出了黑色獠牙,正深深地咬进我肩膀的肉里,贪婪地吸食着血浆,表情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满足。 不对这不是紫嫣,而是贴在她面上的鬼脸想到这里我由震惊变为愤怒,用手抓着她的双臂向前猛烈推去。 “刺啦” 将她推开的同时,肩膀上也被獠牙咬下来一块肉,殷红的血刷的一下淌了出来,浸湿了裸露的羽绒棉,伤口被寒风一吹,瞬间从阵痛变为了冰冷和麻木。 我忙用手捂住伤口,并借着地上的煤油灯光,粗略地瞧了下,还好不是很深,没有伤到筋脉。 “嘿嘿,嘿嘿” 对面的紫嫣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在这夜半的寂静墓地,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我顾不上包扎伤口,忙扭头瞅去,惊悚地发现她的脸在不停地扭曲抽搐,似乎不是本人所能控制的,一定是正和面孔上的鬼脸做着剧烈斗争,极力想要摆脱它的束缚。 我心急如焚地扫视了下四周,见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大声地疾呼起来:“大爷大爷”希望守墓老头赶紧回来,帮助紫嫣扯去面孔上的鬼脸。 空荡荡的墓地里回应我的只有呼呼风声,守墓老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不知踪迹,几声之后见紫嫣越来越痛苦,脸上的容颜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连眼珠子都已经成了深邃不见底的幽黑色,我再也等不及了,忙跳过去,用手捧住紫嫣的脸,想要将它固定住,但是她脸上的抽动根本控制不住,越来越明显和严重,已经看不出还有人的模样。 我试探着用手触摸了下,发现是皮肤是温热光滑的,应该还是她自己的脸皮,只是被鬼脸控制,不停地变换着形状。 怎么办怎么办我双手捧在紫嫣的脸,心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不停地渗出冷汗来,不管怎样,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一副丑陋的模样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农村,那些中了邪的人被扇两巴掌就会复原,也顾不上论证和推测了,摊开手掌照着紫嫣抖动的脸,啪啪就是两下。 这两下没有控制力度,虽然将紫嫣苍白的脸色扇回了涨红,但嘴角也流出了血丝。 我有些心疼朝她道歉:“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痛不痛” 紫嫣没有回应我,有些痴痴地呆立着,表情十分僵硬。 我心说怎么了,难道是被我打懵了伸手刚要触碰她,不料她突然抬起了头,两只黑亮的眼珠子直视着我,手突然伸了起来,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咙,将我摁倒在地。 这毫无征兆的举动令我猝不及防,想要挣脱开来,问问紫嫣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了,但是她的手就像钳子般,掐得我连呼吸都不能,更别说发出声音了。 我用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向两侧掰去,打算挪开,但是没有用,紫嫣失去理智后就像有了无穷的力量,任凭我怎么使劲都是徒劳,急得没辙,只能动手,攥紧拳头朝她的腹部狠狠击去。 这一下很凑效,紫嫣觉察到了疼痛,身体在短暂的时间里没有被鬼脸控制,本能地向后一弓,松开双手捂向肚子。 我赶紧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顺势一滚,然后站了起来,不过对面的紫嫣旋即又被鬼脸控制了,呲露着獠牙又朝我扑来。 搏斗起来的话可能会伤着紫嫣,所以我只能向后逃脱,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比速度和灵活性了,在墓碑坟丘之间我和她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被控制的紫嫣就像上了弦的机器,不知彼倦地追赶着我。十几分钟后,我已经到了极限,实在是迈不动步子了,气喘吁吁地扶着一块墓碑歇息起来,眼睛盯着逐渐靠近的她,心想来就来吧,掐死我也不跑了。 转眼之间,紫嫣已经奔到我面前,用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摁在了墓碑上。 跑了这么一阵后,我已经没了力气去反抗和挣扎,能做的就是束手待毙,于是无助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竟有些欣慰,能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上也不算太遗憾。 我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那一时刻却迟迟没能到来,并且掐在脖子上的手,力气在逐渐削减,直至完全消失,似乎移了开。 难道是还没有感觉到难受就挂了,这也忒快了吧我忐忑不安地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守墓老头苍老的脸。 他咧嘴呵呵一笑:“刚才吓坏了吧” 我愣了下,忙从依靠的墓碑上起来站直身子,心里埋怨了句,你这老头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但是口上没说,摇摇头否定:“没有害怕”眼神四下扫视,想知道紫嫣哪里去了。 守墓老头沙哑的喉咙又笑了两声:“是在找她吧”说着向身后一指。 我看到紫嫣正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后,扭曲的脸已经恢复了过来,遂赶紧上前关切:“紫嫣,你还好吧刚才真是吓坏我了。” 紫嫣表情平静地呆立着,没有任何反应。 我有些担心地抬起胳膊,将手指轻轻地凑到她的鼻前,感受到了均匀的呼吸之后,提起来的心稍微放下些,但还是十分不解,转向守墓老头:“大爷,紫嫣她” “她没事,只是被我点了个穴道而已,省得老是咋咋呼呼地碍事。”守墓老头对我劝慰了句。 “那她面孔上的白色鬼脸呢是不是已经没了还有就是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转眼间就消失了现在才出现”我将疑惑全盘抛出。 他叹了口气:“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早知道把你也点上这些问题待会再给你细讲,现在我问你,你还想不想见你们队长” “想啊,他在哪儿” “在你身后”守墓老头努了下干瘪的嘴。 我听后一惊,忙扭头望去,吓得差点跳起来,后面的哪里是队长,分明还是刚才那没有五官的鬼脸我指着鬼脸哆嗦起来:“它它”守墓老头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将一直紧攥的拳头松了开。隐隐约约,似乎有一点灰尘漂浮到空中,然后朝鬼脸那边飞了去。接下来的一切,让我目瞪口呆:苍白的鬼脸竟然发生了变化,丰满立体起来,长出了五官和头发,身体也凭空出现,凑成了完整的一个人形李队长 第四百八十章永不消失的怨念(八) “早就给你说过了,这是怨念借助雾气形成的载体罢了,你触摸不到的,而且样子只能维系很短的时间。”守墓老头在身后提醒起道。 我退后一步,望着栩栩如生的李队长,哽咽起来:“队长,我是阿飞啊,你还记得吗” 不管我怎么喊叫,面前的李队长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一直表情僵硬地瞅着前方。 守墓老头说得没错,队长已经没了丁点意识和记忆,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我只能长叹口气:“对不起队长,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能找到凶手帮你报仇,我真是太无能力,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放弃的,一定会把残杀你的人给揪出来的” 听到我的保证和决心,面前的李队长竟然有了反应,将头一低,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赶紧轻声询问:“怎么了队长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李队长轻轻地抬起了胳膊,朝我后面指了去,嘴唇一翕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却没有声音,不知道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扭过头去,看到的是眉头紧蹙的守墓老头还有一脸平静的紫嫣,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李队长要说的事情和他们两个有关思忖了几秒之后,实在不解,转过头打算再问问,谁知道面前的李队长竟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身体在一点点地消弭,化为尘埃样的黑雾开始四下飘散,眨眼间就已经变得残缺不全。 “李队长”我急得大喊起来,向前伸出手,明知道触碰不到,却还想要抓住他。 “不好残留的怨念要逃窜,你快点闪开”后面守墓老头沙哑的喉咙急促地对我命令起来。 我本能地向旁边跳去,转眼就看到守墓老头不知何时,已将李队长墓碑前的那半碗清水端了来,照着快要彻底化成雾气的李队长泼去,紧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手指轻捻,黄纸呼的一下着了起来,他将黄纸顺着风势抛了出去。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燃烧的黄纸在空中碰到那些飘散的水珠和雾气后,迅速地将它们引燃,形成一团比水缸还大的巨型火球,火球在凛冽寒风的吹拂着下,燃烧得更加凶猛和迅速,将四周照得红亮极了。 墓地里有很多干裂的枝干,地上还有枯黄的落叶,火燃烧得如此迅猛,加上风大,让我不免担心起来,要是引起火灾可就麻烦了,不过很快就发现担心是多余的,火势虽然凶猛,但是并没有随风变换位置,而是始终在固定的位置燃烧,就像是被束缚在看不见的玻璃罩里。 “啊” 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突然传出一声莫须有的凄厉惨叫,就像地狱的厉鬼在受刑时发出的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退后两步瞅了眼守墓老头,见他始终阴着脸,并没有理会叫声,想必应该不会有啥问题,犹豫了下终于忍住没有开口询问。 几分钟后,空中燃烧的火球逐渐缩小,而且光亮也暗淡下来,直至完全熄灭,剩下的只是几缕焦糊的腥味。 “一切都结束了”守墓老头意味深长地道了句。 “那赶紧将紫嫣的穴道解开吧,她这半天僵直着身子一定很累了。”我见守墓老头说事情完结,忙向他催促起来。 他迈步走到紫嫣面前,伸出两根指头,在她的侧肋处轻轻点了下,然后立马扶住身体瘫软她对我道:“她休息一会疼两天就没事了,你过来搀着吧。” 我跳过去挽着紫嫣的胳膊让她慢慢坐到地上,对有气无力的她轻声询问:“你怎么样现在什么感觉” 她深喘了几口气:“阿飞,我刚才究竟做了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而且而且感觉身体很累,就像是透支了很多,有点歇不过来的感觉。” 我心说原来不记得了,不过想不起来也是好事,刚才恐怖的经历知道了只会有副作用,望着她殷切等待的眼神,敷衍地回道:“刚才没事,你只不过是被鬼魂附体了下,不过已经被大爷给驱走了。” “大爷回来了”紫嫣好奇地问了句。 我心说不会是被点了下穴道之后,视力也出了问题吧刚才的一切紫嫣不是眼睁睁看着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守墓老头在旁边 正纠结着怎么回答,守墓老头开口释疑起来:“刚才的穴位不只是让这位姑娘身体不动,也会让脑子停滞不前,处于空白之中,虽然看到了我们,但是并不会存有记忆,所以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紫嫣听后不解地追问道。 “我见到了李队长,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至于其他的” “你们不嫌冷啊聊天的话去门卫亭吧”守墓老头不等我说完,就急着催促起来,不过他说的是,呆在这么冷的地方聊天不是傻了吗遂赶紧搀扶着紫嫣跟在他后面朝门口走去。 经过李队长墓前的时候,他拎起倒在地上的煤油灯,调了调火光,带着我们跨步穿梭,很快就回到了门口,将居住的小屋打开后转身道:“进来吧。” 屋里虽然没有空调暖气,但是比起外面也是天上人间了,没了刺骨的寒风,暖和不少。 守墓老头给我俩每人冲了碗姜茶:“别着了凉,喝了吧。”我和紫嫣正好口干舌燥,浑身冻得哆嗦,也不客气,端着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一气灌进肚子里,喝完之后,身上顿时由里向外洋溢出一股热流,将浸淫肌肤的潮湿和寒冷驱除殆尽。抹了抹嘴角的茶渍,我忍不住开了口:“大爷,在李队长碑前的时候,我和紫嫣明明就对视了下,也就两秒钟不到,你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到底去了哪里啊” 第四百八十一章奸杀(一) “其他地方哪里即便跑的话,也没有那么快就消失吧再说我们也没有听到你的脚步声啊”我还是不解,疑惑地反问。 守墓老头依旧微笑着,不过却回答得有些含糊:“墓地这么黑,离开煤油灯光几米之后,就会被夜色和碑林遂掩饰,看不见我很正常,至于脚步声嘛你们没发现吗我走路本来声音就小,再加上风声和树枝摇曳的呜呜声,听不见也是合情合理的”他的话很牵强,但是却又符合逻辑,让我和紫嫣没办法辩驳。 我突然想到了刚才的惨白鬼脸,于是求证性地问道:“那张没有五官的脸是不是李队长的之所以残缺是不是因为一部分怨念逃窜的原因” “是的,你猜得没错。”守墓老头点了下头。 “那它为什么要贴到紫嫣脸上去,还有就是,为什么要掐死我呢” 守墓老头瞥了我和紫嫣一眼:“那要问你们自己了,我当时不是警告过你们,不管怎样都不要出声的吗为什么还要尖叫” 紫嫣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大爷,阿飞并没有出声,是我在看到那张白脸之后,忍不住惊吓,叫了起来,随后的经历就有些混乱和模糊了。” 我不想将具体的情况告诉紫嫣,让她为差点将我掐死而自责,忙劝道:“后面你就被那张鬼脸,也就是李队长的怨念控制了,变得有点疯狂,但好在被大爷及时制止了。” 守墓老头明白我这么说的意图,瞅了瞅没有当场戳穿,坐在床沿上默不作声地往旱烟袋锅子里塞着碎烟叶。 紫嫣突然又想起了我之前说了一半的话,询问起来:“阿飞你说见到了李队长,他又消失了,怎么消失的你没有问问他究竟是谁杀了他” 我无奈地摇摇头:“李队长只不过是怨念幻化成的人形,没有了生前关于我的任何记忆和意识,很快就消散了,并且怨念也被大爷一把火焚烧得殆尽。”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遗憾了。”紫嫣俩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好了,你们的问题也问完了,是现在就走还是等天亮再走随便你们,反正我有些困了,要睡觉了。”守墓老头说完躺在了床上,盖上一张布满了补丁的被子,和衣而睡。 听到回去俩字,我突然想起了的士司机,于是厚着脸皮朝床上的守墓老头喊起来:“大爷,大爷” 喊了一会,守墓老头估计是被我嚷得实在睡不着,忽地一下坐起来:“我说你到底还有完没完,还有什么事啊连个觉也不让我睡” 我歉意地笑笑:“大爷,我知道您是高人,所以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不知道您能否愿意帮忙” 守墓老头狐疑地瞅着我:“什么事” “听说最近墓地前面的这条路上,几公里处有一个开出租车司机莫名其妙地死了,不知道您听说这件事了吗”我询问道。 他摇摇头:“这倒是不晓得,墓区里有很多空地,我种了些蔬菜,平时很少离开。” 守墓老头说得应该不假,他房间的角落里此时还堆积着很多白菜和萝卜,看样子基本上是自给自足,十天半个月的不出门都没事,我只好将那个的士老杨的死,对守墓老头完完整整地讲述了一遍。 讲完之后对愣神的他轻声询问:“大爷,这个杨姓司机的死状如此蹊跷,你怎么看” “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遇上那玩意了,要么就是凶手很不简单,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给你们讲述这件事情的的士司机有问题,或者说他有很多事情隐瞒了起来,没有告诉你们,估计是摈弃了很多对自己不利的经过。”守墓老头说得很坚定,猜测的可能和我不谋而合。 我微笑了下:“我也觉得那位司机有问题,尤其是当我看到,车抽屉里有着一块和死者手腕上十分相像的机械表时,这种狐疑更加得强烈下定决心想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但是凭我和紫嫣两个人肯定不行,所以想要请您帮忙,将死去的老杨命魂也罢,怨念也罢,给召唤出来,逼迫的士司机讲出实情来” “原来你是要我帮你做这个,罢了,既然目的是让冤死的人能瞑目,事情虽然棘手,但是也值得去尝试。”守墓老头很爽快地答应了,这倒比我想象得顺利,本来还以为他会一口否决,只能找李师傅处理呢没想道不必了,事情今晚就能解决。 我兴奋极了:“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那司机过来,载着我们三个沿着公路朝城区行驶,之后的事情就拜托大爷您了。” “嗯,好的,等行驶到你们碰见老杨出现的那一段,提醒一下我,我好感应下出现的究竟是鬼魂还是怨念,然后决定进一步的行动。“守墓老头对我和紫嫣嘱咐了句。 我点点头,赶紧拿出司机给的那张名片,拨通了他的电话。 一阵焦急地等待后,电话通了,里面传来的士司机困乏的询问声:“喂,你好,请问是哪位需要打车吗” 我微笑道:“师傅,是我,不久前你才把我和朋友送到常森墓地,我们打算现在就回去,你来接我们吧。” 司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勉为其难地同意:“那好,我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你们先等一会。”说完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听到门外响起来了喇叭声,我们赶紧走了出去,坐进了出租车里。 见司机看到守墓老头后,脸上露出一些狐疑,我赶紧解释:“大爷想要去市区一趟,我们顺便带着他,不过他年龄大了,有点晕车,待会还要麻烦师傅你开慢点,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司机说完发动了汽车,用中速沿着公路朝前行驶着。 下半夜的风变小了不少,寂静的路上只有汽车的胎噪声,车厢里的我们也彼此没有话语,沉默着,各自心怀着九九。 我生怕错过了那片干枯的冬青丛,眼睛始终紧盯着车窗外的公路对面,终于,在经过了几颗杨树之后,我看到了它们,也就是当时那个老杨拦车的地方,赶紧用手轻轻地触碰了下旁边的守墓老头,示意他到了关键地段。 守墓老头的上半身向前微微倾斜,转脸朝两侧瞅了瞅,眉毛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迅速地叠成一只小人,然后用眼神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意思,清了下嗓子,对前面专心开车的司机叫道:“师傅,人太多了车厢里有点憋闷,能不能将窗户的锁打开,让我透透气” 司机犹豫了下点点头,用手摁了下按钮,将车窗锁打开,不过脸上的表情很为难,对我嘱咐道:“外面太冷了,开一下赶紧再关上” “好的。”我边回应边将玻璃放下来一道缝。 守墓老头趁机手指一弹,将纸人射了去,这动作肃然很迅速,但是还是引起了司机的察觉。他将头向后侧来,脸上露出狐疑:“刚才怎么回事你们往车窗外扔的是什么东西” “擦鼻涕的纸而已。”我敷衍了句。 “哦,外面太冷了,我看还是将窗户关上吧。”司机说着一摁按钮,将车窗放下来后又锁了上。 “有人”紫嫣突然大喊一声,向前伸手指去。 我和守墓老头忙跟着她的手势瞅去,司机也将脸转了回去。 她说的没错,前方十几米处确实出现了一个人影,就像是凭空冒出来般,直直地伫立在公路的当中,背对着我们。 “吱” 司机赶紧一踩制动,将车刹了住,把大家一阵好晃,不过也幸亏他动作迅捷,车在距离前面的人只有几公分处停了下来,没有酿成车祸。 我盯着前面的人,心里一阵埋怨,这半夜三更的,突然站到路中间是要干嘛啊寻死吗不会脑子有问题,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疯子吧 盯了前面人的背影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怎么和先前路上拦车的老杨那么像,我将身子坐直朝他手腕上瞅去,果真看到了那块明晃晃的机械表。 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守墓老头成功了,将他的鬼魂召唤了出来不确定地转过来呢,瞅向老头,发现他正表情淡定地微微颔首,遂一下子明白了,肯定是他刚才扔出的纸人有了效果,将那个被害司机的冤魂亦或者怨念又弄了出来。 “呼呼” 前座的的士司机忽然急喘了两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换挡位将车迅速地向后倒去,打算逃跑。我心说这可不行,好不容易实现了第一步,哪能就让你这么溜了。正打算制止,向后倒车的他突然又是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住。我有些不解,扭头一瞅,刚才站在前面的老杨鬼魂跑到了后面,依旧是僵立着背对我们 第四百八十二章奸杀(二) “砰” 一声剧烈的响动后,出租车将又在前面突然冒出的老杨撞飞起来,重重地摔到十几米远的水泥地上,浑身是血 我顿时有点懵了,人影不是老杨的鬼魂或者怨念吗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撞击声音,并且他怎么会流血呢难道是人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持续了几秒钟,因为被撞飞的老杨又爬了起来,而且依旧是背对着我们,一步步地靠过来,如果是人的话,就算撞不死,也会怕不起来 望着走过来的老杨,有种别别扭扭的感觉,因为他明明是在后退,但是给迈步的样子又像是前行。 转眼的功夫,他又站到了车的前面,满是血渍好后背正对着我们,身体又僵住了。 经历了这么一下,的士司机估计已经意识到逃不掉了,脸上的表情由惊恐变为了愤怒,冲着前面的老杨破口大骂起来:“你个混蛋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是死有余辜,自愿去死的,干嘛非要拉上我,我才没那么傻呢我” 他骂了一半突然哑了口,牙齿开始打颤起来,拼命地向后背上靠,想要躲开什么。 抬眼望去,前面的老杨正在缓缓地扭过脑袋,但是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一颗头颅,而是一张被压扁了的血淋淋肉饼,五官就像是用画笔描绘的一样,没有任何凹凸,全都印在这张薄如纸的肉饼上,虽然恐怖,但是整个脸却透露出一张给人笑的感觉,只是这种笑,诡异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的士司机弯下身子在车厢底上摸索起来,不消片刻手里攥着一把斧头坐了起来,而在此时,老杨的那张血糊糊的饼脸已经贴到了汽车挡风玻璃上,正瞪大着一双缝隙般的幽黑眼珠子瞅着他。 也是恐惧到了极限,的士司机就像是发了疯般,嚎叫着举起手里的斧头,照着挡风玻璃外面的饼脸砍去。 “啪”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只一下,出租车前面的钢化玻璃就裂出了无数道缝隙,由整块变成了无数细小的琐碎片子,不过还拼连在一起,没有迸溅和掉落。 视野顿时变得一片白茫茫,也不知道外面老杨饼一样的血脸有没有被砍中,是不是还在 士司机又挥舞着手臂,将斧头不停地朝前砍去。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几下之后,裂缝无数的挡风玻璃彻底碎成了渣子,崩到了地上,寒风瞬间就吹了进来,冻得我们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 我擦了下嘴边的唾沫星子,朝前瞅去,发现老杨不见了,四下一瞅也没有他的半点影子,心里顿时纳闷起来,难道是守墓老头召唤的时间有限,鬼魂又已经消失了 正当我扭着头寻找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一直抓狂的的士司机猛地一下转过了头,举着手里的斧子照着我的面门就砍了过来。 “靠” 我狠狠地骂了一句后,赶紧弯下身子躲开,得亏经历的多,幸运地躲开了。 斧子“啪”的一下砍在了后面的挡风玻璃上,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见的士司机的眼神并不在我身上,而是着了火般盯着后方,遂一下子明白,原来他不是要砍我,一定是老杨又在后面突然出现了。 虽然很不想看到老杨那张肉饼样的血脸,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忍不住好奇,痒痒的难受,犹豫了几秒胡总,将头机械般地朝后扭曲,很意外,也很失望,当我做好了面对恐怖脸庞的时候,后面竟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转动着脑袋围着车窗瞅了一圈,没有发现老杨的半点影子,心里暗暗称怪,难道这次真地消失了 手里紧握斧子的的士司机,见老杨消失后,激动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但是仍旧气喘呼呼:“刚才一定是鬼了,对,是鬼我们快走”说着将斧子放到车台子上,一扭钥匙将车重新发动起来,然后挂上档位朝前加速驶去。 我想要阻止他,但是被守墓老头拦住了,他面无表情地朝外面指了指,似乎在提示我什么。 朝外面第一眼好瞅去,并没有发现老杨,也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但是随即就看出了门道,汽车形式了好几分钟了,对面仍旧是那片枯黄的冬青丛 这样一来我就安心了,只是不知道这是老杨捣的鬼,还是守墓老头的能力。 又过了一会,一直以为逃出生天的的士司机,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踩制动将车又刹了住,然后把脑袋弹出车窗四下瞅去,看了一会缩回脖子,转头对我们三个惊恐地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段的路程有些熟悉,尤其是两侧的绿化带,似乎很像我们刚才停车地方的那些” 守墓老头咧嘴笑了下:“不是像,而是汽车始终就在一个地方打转,没有离开过” “啊”的士司机将信将疑,踟蹰了几秒后一手攥着斧子,一手打开车门钻了出去,朝四下审视起来。 就在他瞅着前方凝思的时候,一个影子慢慢地从下面直立了起来,站到了他的后面,距离他的脖子只有咫尺的距离,但是的士司机没有丝毫觉察,依旧凝望着两侧的路段,思忖着什么。 紫嫣用后指了指,想要开口提醒他,但是我一把捂住了嘴巴:“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受到惊吓,然后难承受恐怖,最后向我们求救的时候讲出实情,你要是心慈手软帮助他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还有惨死的老杨,如何替他报仇” “啊”正劝导着紫嫣,车外面的的士司机突然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估计是回头瞅见了一直站在他后面的老杨,被突然出现的眼前的血红饼脸吓坏了。我们三个忙抬头瞅去,看到的却是另一幅景象,完全出乎意料 第四百八十三章奸杀(三) 女孩的长得很甜美,看上去应该是中学生,但是脸色却冷若冰霜,正死死地直视着的士司机,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而在她身后,则跟着双手垂立、犹如跟班的老杨。 我心里一阵纳闷: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陌生女孩,难道她也是守墓老头弄出来,故意吓唬的士司机的想到这里转过头,指着女孩对老头直接询问起来:“大爷,她” “她和老杨一样,都是怨念借助潮气形成的载体,不过却不是我召唤出来的”守墓老头对这个突然冒出的怨念也是很不解。 既然不是守墓老头弄出来的,又没有过来伤害我们,再看看外面士司机的惊悚样,估计十之是找他算账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对女孩做了什么,引得人家死后有这么重的怨念。 正瞎琢磨着,外面的女孩已经将胳膊笔直地抬了起来,伸向了步步后退的的士司机眼前,呼啦两下,把袖子拉了起来,露出了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只不过白皙的胳膊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痕。 这些刀痕清晰明了,上面还残留着血渍,就像是刚刚被人砍出的一样。 的士司机看到女孩胳膊上的刀痕后,立马气馁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她告饶起来:“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错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女孩胳膊上的那些伤口想必和的士司机有关,要不然他怎么会一看到刀痕就彻底自责,连逃脱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放弃了呢 这时候,女孩突然将胳膊猛烈的抖起来,这一抖不要紧,差点把我们三个吓得叫出声来,因为她裸露的手臂竟然从刀痕处断裂成碎块,散落到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的士司机看到后,吓得大叫一声,拼了命地朝车门爬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边爬边向我们挥手求救。 “他现在看起来好可怜呀,要不要救他”紫嫣心软起来。 我瞥了眼守墓老头,见他面无表情,没有赞同的任何迹象后,对紫嫣劝解起来:“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了,也不知道那女孩和他有什么恩怨,为什么死了也不放过他,还是再等等吧。” “那如果他要是被吓死了,我们岂不是有谋杀的嫌疑”紫嫣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士司机。 我有些愠怒:“干嘛啊为了一个有嫌疑的人,三番五次地怂恿我和大爷去搭救,至于嘛他还没到要死的边缘呐” 被我轻声训斥了两句后,紫嫣有点生气,但也老实多了,撅着嘴巴默不作声,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总是问这问那的。 外面的士司机已经爬到车门旁,站起来后手握把手准备开车门,突然,我们乘坐的出租车突然动了起来,毫无征兆地朝后加速倒去。 的士司机猝不及防,被车甩了一下后倒在了地上,不过随即就坐了起来,跪爬着朝出租车追来,似乎这车是他唯一生存的希望。 本以为车还会被控制着向后驶去,谁知道却方向一变,朝着爬过来的的士司机加速撞去,这倒颇让我们意外,有点担心,要是真将他撞死了,我们会难辞其咎,不单单会被误以为是肇事者,甚至还有可能会以谋杀罪名逮捕起来。 现在的出租车我们是控制不了了,但是身体却还是自己的,打算开车门跳下去,不过我们把问题想得简单了车门被锁上了 我忙爬到前面的驾驶座上,使劲地摁开锁按钮,但是一点反应没有,车门根本打不开,看来外面的女孩是打算栽赃给我们。 “阿飞,快”后面的紫嫣突然大声地提醒了我一句。 回头一瞅,她和守墓老头已经从先前被司机砸坏的后挡风玻璃处钻了出去,正蹲在后备箱上对我大声催促,忙跳到后座钻了出去,扭头一瞅,车马上就要撞到司机身上了,对犹豫不觉的他俩大叫:“快跳没时间了”说完率先跳下车去,在惯性的作用下,摔到地上滚了两圈。 “扑通扑通” 紫嫣和守墓老头也跳了下来,和我一样,都倒在了地上。 “砰” 我揉了揉膝盖,正打算爬过去问问他们摔伤了没有,谁知一整巨响突然从前方传来,忙扭头瞅去,看到出租车已经将的士司机撞飞起来,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后,啪的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十几米远的地上,顿时血肉模糊。 这情景让我一下子醒悟过来,之前一直怀疑司机的话,觉得一辆出租车怎么会将活人压成肉泥呢现在明白了:是先急速行驶将人撞飞,让他骨骼碎裂,然后再碾压就容易了。 想到这里突然一阵心寒,担忧起来,那女孩接下来要做的,不会是控制着出租车碾压摔在地上的的士司机吧 果不其然,出租车缓缓地驶向了还在地上痉挛的的士司机,轮胎照着他的脑袋压去,这不是我们所要的结果。 我之所以让守墓老头将老杨的怨念召唤出来,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的士司机,让他说出实情,如果他和老杨的死真地有关系,就让他去自首,而不是暴毙惨死在我们面前。 见的士司机的脑袋就要被碾碎,我赶紧朝守墓老头求助:“大爷,快救救那个司机不能让他横死在我们面前啊” 守墓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卡,用两根指头夹紧后,一抖手腕甩了出去。纸片飞速旋转着滑向出租车,不偏不倚地从破碎的后视窗口飞了进去,紧接着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像是爆炸般令人振聋发聩。与此同时,出租车戛然而止,车轮距离的士司机的脑袋只有几公分罢了,万幸没有碾压过去 第四百八十四章奸杀(四) 的士司机听到我的喊叫,稍微恢复了些神智,瞪大着惊悚的双眼瞅了瞅旁边已经稳稳刹住的出租车,不确定地反问我:“没事了真得没事了那” “啪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突然响起一阵琐碎物品掉落的声音,不仅将他,也将我吓了一跳,忙扭头瞅去,看完之后不是惊吓而是惊恐了 只见几米开外的水泥路上,正散落着一堆血肉模糊的,血肉模糊的人体碎块这些碎尸的残肢似乎是被人在极度惊慌中砍碎的,毫无规则、一片狼藉,散发着阵阵血腥。 “啪” 正提心吊胆地瞅着尸体的碎块发愣,上面突然又有掉下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进了碎尸块中,溅起很多血渍和肉泥,让人看到和闻了后,胃里不免阵阵翻滚,想要呕吐。 我心里好奇极了,也担心极了,上前两步借助着车灯仔细瞅去,发现尸块上正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很明显,黑乎乎的东西是一颗被长发包裹的头颅,不过此时它被埋进了琐碎的尸块中,看不清面容。 “嘎吱”一声后,陷进尸块碎泥的头颅竟然主动冒了出来,将我吓得连连后退。 定眼瞅去,头颅的眼睛里充满了憎恨,正直勾勾地瞅着我,虽然面孔上面沾满了血渍,但是我一瞬间还是认了出来,是刚才的那个白裙女孩。 旁边的的士司机反应比我还强烈,直接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不单如此,还磕起了头,边叩首边求饶:“姑娘,求求您放了我吧,我是混蛋是畜生是流氓但我当初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才对你做了龌龊和残忍的事情,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就只干过那这一件坏事,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看到的士司机疯狂地磕头求饶,心中不免升起一种怜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这应该算是一种报应吧,只是不知道当初他究竟对女孩做了什么让女孩的怨念如此之深 “啊” 的士司机突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捂着脖子打起滚来。 我有些不明就里,赶紧跳过去蹲下,一把摁住他的身子,大声地询问:“你脖子怎么了,让我看看” 他听见我的喊叫后,努力控制的自己不让身体颤抖,将捂在脖子上的手一点点地挪了开。 喉咙上一道细长的伤口出现在眼前,伤口明显还在拉长,就像是一把无形的锋利刀片正在切割着他的脖子,没了按压,血肆无忌惮地淌了下来。 “快捂上”我赶紧对司机命令了句,然后转向女孩的头颅,想要知道是不是她做的。 女孩血迹斑斑脸上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露出诡异阴森的笑意,显而易见,是她在报复的士司机。 不管的士司机做了什么,即便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受到的应该是法律的严惩,作为一个死了的人,用怨念将他杀死,总之是有些过火了。 我扭头朝墓地老头求救:“大爷,快救救他,不然会被切断喉咙的” 墓地老头听到我的请求后,飞速地跳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糯米,胳膊一甩,在它们在地上撒成一个圆形,把女孩的那堆身体碎块圈了住。 女孩的头颅似乎意识到了不妙,脑袋上的长发全都像针一样笔直地竖立了起来,眼珠子也瞪大的快要爆出来,透出狠毒的目光瞅着我们。 “哎呀” 正当我的眼神专注在女孩头颅上时,后方突然传来紫嫣的失声惨叫,我意识到不好,忙扭头瞅去,瞧见老杨不知何时跑到了紫嫣身后,正用胳膊勒着她。 我忙奔过去,用后一指他,劝解起来:“老杨,你是叫老杨吧,我们跟你无冤无仇,而且还替你寻凶报仇,你怎么能伤害我朋友呢快放了她” 但对面的肉饼脸老杨不但没有任何回应,还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将紫嫣勒得已经脸色涨红,喘不开气。 我心说你妈的,忒不给面子了吧,恩将仇报遂逼上前两步就要硬拼,打算将紫嫣救出来,但此时突然被守墓老头制止:“别过去没有用的,他是怨念的载体,能勒住你朋友,但是你却触碰不到他的丝毫,和你们那个李队长一样,也是没有任何思想和意识的,充斥着的是仇恨和怨愤,所以你刚才的劝说他也听不懂” “那怎么办紫嫣都快被勒死了”我心急如焚地反问了句。 “让她再坚持一片刻,马上就好”守墓老头说完,竟然掏出了旱烟袋,划着火柴引燃后,吧唧吧唧地抽起来。 我强烈抑制着不满,心里咒骂起来,你这个老家伙,让你救人你竟先抽烟,这都什么时候了但是接下来发现自己的判断的太武断了。 老头抽完烟之后,将烟袋锅子里面的残渣还有烟垢抠了出来,抿在了一张黄符上,然后用手一撮引燃了它,迅速麻利地扔进了糯米圈里的女孩碎块上。 呼啦一下,碎块就像是棉花做的般,迅速猛烈地燃烧了起来,火光霎时将四周映照得一片红亮。 “滋滋滋,滋滋滋” 碎块被灼烧得直流油,虽说女孩是怨念借助潮气形成的虚无载体,但是燃烧起来发出的声音和真人并无二样,同时还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焦糊味道。 “阿飞”后面突然响起紫嫣的喊声。 听到之后我猛然醒悟过来,对自己一阵责备,这半天的注意力老是在燃烧的火苗上,怎么把她忘了,不过听声音应该是挣脱了束缚,忙扭头瞧去,果然,她已经走到了我身边,而那个老杨则木然地呆立着,似乎僵化了般。 “紫嫣,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轻抚了下脖子:“没事,那女孩的碎块被引燃后,勒在我脖子上的手就松开了。” 这时候,周围的红光黯淡了下来,转头望去,女孩身体的碎块已经被烧成灰烬,确切的说是连灰尘也没有,只是一团黑色的烟雾罢了,被风一吹,四散而去。 “那他怎么办”我指着僵立的老杨,向守墓老头询问了句。“他我们不用管,怨念很少,没了女孩的控制,很快就会消散殆尽”守墓头宽慰了一句,让我们不必担忧。我听后点点头,走到瘫坐在地上的的士司机面前:“现在,该交代一下你和老杨还有那个白裙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第四百八十五章奸杀(五) 我见他如此无赖和自私,真有点懊悔让守墓老头救了他,打算劈头盖脸好好训斥他一顿,但是眼神突然瞥到了还没有消失的老杨身上,顿时有了个注意,退后两步转向守墓老头:“大爷,我看这位司机师傅可能很想和他的老朋友叙叙旧,不如我们闪到一边去,给他们淡单独腾出一点时间吧”说着眨了眨眼睛。 守墓老头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微笑了下:“那好啊走吧”说完走到走到僵立的老杨旁边,嘴唇一张一合地默念了几句口诀。 随后,就看到一直呆立的老杨身体猛烈一阵,有了反应,血红饼脸转了转,瞅到的士司机后,迈起步伐朝他笔直走了过去。 的士司机慌了神,对正理他而去的我们三个喊了起来:“喂等等我等等我”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快步朝我们追来。 不过见守墓老头收了个收拾之后,就听到后面的急促脚步声猛然刹了住,接着是一阵求饶声:“老杨老杨,我们可是十多年的朋友了,你可不能害我啊要知道现在我可是经常关照你的妻儿,还给他们送钱啊” 的士司机说的很煽情和卖力,但奈何老杨没有任何记忆,所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还是对他出了手,只听得后面一声惨叫响彻夜空,在寂静无人的路上久久回荡,让人不免生出一丝惊惧。 走了二三十米后,我有些不放心,害怕没有记忆的老杨怨念会杀了的士司机,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扭头瞅了去,看清状况后有点哭笑不得:的士司机下面传宗接代的玩意被老杨死死地掐了住,正拽着那东西连同他的人,一起围着出租车兜圈子,但是司机速度太慢,估计被拉得太疼,正眼睛怒睁,脸色煞白地大张着嘴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心说这就是报应,救了你,给了你机会,竟然还不知悔改,装出一副不关事不关己、一无所知的样子来,这下知道后果了吧 紫嫣也转过了脸,但是看清状况后,忙有些羞涩地又转过了头,嘴里嘟囔了句:“真是的,搞什么嘛怎么能这样子呢” 我瞅了瞅守墓老头,心说大爷,老杨这动作不会是您老人家指使的吧 他好像觉察到了我戏谑的目光,转脸望向我,解释道:“我并没有控制老杨的怨念,只是解开了对他的束缚,并且让他别杀了的士司机而已。” “兄兄弟,快快救救我”的士司机终于发出了声音,断断续续地朝我喊了起来,打算再让我出手救他。 我瞅着他笑笑,将手掌拢在嘴边大声回道:“不好意思师傅,我们这次救不了你了,你自己慢慢对付吧,再见了”说完手一挥,做出夸张的要走姿势,故意吓唬吓唬他。 紫嫣和守墓老头也很配合,转过身迈着大步,假装真要和我一起离开。 “别别走救救我对了,你不是想想知道那女孩的事情吗你救了我,我就告诉你,全都告诉你”后面的的士司机终于扛不住了,打算招供。 我赶紧转过头,求证了句:“你打算讲出实情” “对对” “不会是忽悠我吧” 的士司机快要崩溃了,急切道:“真是,我将自己的罪行全说出来求你们快来救我吧,我都快要,快要疼死了”捂着肚子向前踉跄着,紧跟老杨,以期减缓疼痛。 见他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知道那玩意神经血管异常茂盛,连着肚子和全身,一直被硬拽着,时间长了,力度太大,弄不好真会出人命,于是转向守墓老头:“大爷,我看差不多了,制止老杨的怨念吧” 谁知他摆摆手:“时候不到,这家伙没有真心悔改的诚心,在等等” 的士司机听到了老头的话,急切地哭喊起来:“大爷爷爷哎别等了,我肚子都要疼死了,我招还不行吗,全招了只求你们快让他停下,我真得不行了” 守墓老头并没有搭理他的央求和哭诉,而是点燃旱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哦啊,哦啊” 的士司机突然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发出驴叫一般的声音,很令我们意外。 忙扭头瞅去,看到他正摇头晃脑,浑身颤抖不已,就像电视上那些磕了药的瘾君子一样,疯狂地控制不住自我在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他会俩眼一直,两腿一蹬,彻底挂了,赶紧对守墓老头催促起来:“大爷,事关紧急,您还是别抽烟了,先让老杨停下来吧” 谁知道守墓老头竟然对我也不搭理,继续自顾自地悠闲地抽着旱烟。 我心急得有点上火,清了清嗓子忙要再次催促,却被紫嫣用手拦住:“大爷肯定有自己的分寸,我们还是耐心等着吧。” 我瞅了瞅老头,又看了看紫嫣,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再等等,就是不知道司机还能不能撑住,毕竟他现情况不妙,脸都已经是绿色的了” 两分多钟后,守墓老头旱烟袋锅子里的火光终于熄灭,他磕了磕之后站了起来,对我和紫嫣微笑道:“现在差不多了。”说完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一直死死攥着司机下体的老杨听到这个声音后,似乎接收到了命令,忙松开了手,又恢复了僵立的姿势。 我和紫嫣跟在守墓老头身后,走到了的士司机面前,望着双手捂着裆部瘫软在地上,气喘呼呼、脸色煞白的他,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司机有些难为情,羞愧地用一只后捂住了臊红的脸,不好意思看我们。 “怎么样那种疼痛不好受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要是早点讲出事情不就遭不了这罪了好了,不跟你料闲话了,快说说那个女孩的事情吧,她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我质问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的士司机似乎有些意外。 我哼了声:“要是跟你无关的话她找你干嘛记住我给你说过的那句古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是,你说的没错,那个白裙女孩的确是我害死的,贴切地说应该是我和老杨一起杀的。”“啊还真是你呀”我忍不住异口同声感慨了句,随即疑问道,“你说老杨也有份”的士司机低下了头:“是的,女孩是我和他强暴完之后,一起动手碎尸的,样子就是刚才的样子,所以我才会惊惧到崩溃” 第四百八十六章奸杀(六) 的士司机依旧没有抬头,声音低沉地讲述起来:“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天气异常寒冷,还下着淋淋细雨,外环那边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和车,碰巧老杨和我都是跑夜班,所以呆在一起聊天侃大山,打算等到半夜,之后要是还没有乘客,就回去睡大觉。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别说有乘客了,路上就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我们俩将车发动起来就要驶离,冷不丁地,在路中间出现了几个穿黑色雨衣的人,就像从夜幕中突然冒出来的般,突兀极了。 我赶紧刹车,愤愤地呵斥了句:干嘛呢不想活了是不是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啊 谁知他们中的一个人扬了下手,客气着回应:师傅,我们要打车。 听到打车,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毕竟人家是客人,来给我们送钱的,于是点点头:上来吧。 由于他们一共有六个人,我的车肯定装不下,所以往老杨车上匀称了下,每个车上拉了三个人。 等他们脱了雨衣坐好后,我询问道:几位,去哪儿呀” 副驾驶上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开了口:我们去城郊的废弃个工业园区。从语气可以听出来,此人是他们的老大。 就是湿地保护区那边建了一半后搁置的厂房我反问了句。 对头,就是那里,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你能快点,我们有急事眼镜中年人微笑着回应道。 我踟蹰起来,并没有发动汽车,要知道在半夜三更的雨夜去荒凉的废旧厂房,是有很大风险的,尤其是他们六个都很高大,要是打劫,我和老杨绝对应付不了,就算不是打劫,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话,我俩也成了帮凶,遂有些不情愿。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眼神很犀利,见我犹豫,很快就猜测出我的顾虑:师傅你放心载我们去好了,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去实地拍摄一个场景。说完拉开了腿上背包的拉链,将里面的摄像机还有服装什么的露了出来。 我心说原来是拍戏的,于是打消了戒备,将车发动起来,朝着废弃工业园区驶去。 由于天黑加上下雨,车开得得不是很快,两个小时后才到达园区的大门口。那些人倒是爽快,付了双倍钱之后,匆匆忙忙地走进了荒芜的院落。 我和老杨随后开着车原路返回,心情很舒畅,本来以为那天夜里颗粒无收,没想到会一下子赚了三百块钱,两个人驾着车并排行驶,嘴里哼着调子,放松极了。 不经意间,我的眼神似乎瞥到了什么东西,觉得与漆黑的夜幕有些格格不入,遂将车减速下来,探出车外扭头望去,果然,在路旁的一丛冬青旁,看到了一团白色的影子,模模糊糊是个蜷缩的人。 犹豫了几秒,我把车掉转了头,缓缓地开了过去,近了之后,尤其是在车灯的照耀下看得清楚了:路边正蹲着一个身穿白色冬裙的女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正将头埋在双臂里,呜呜啜泣着,身上既没穿雨衣也没有打伞,任凭冰冷的寒雨淋湿着自己,冻得瑟瑟发抖。 喂小妹妹,你还好吗踌躇一下后,我忍不住开口轻声问了句。 女孩听到有人说话,似乎吓坏了,忙挣扎着向后挪去,人倒在了冬青丛中,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很是狼狈,这下我看的更清晰了,女孩很年轻,十六七岁的样子,应该还是个学生,但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一张稚嫩的脸上正露出惊恐的神情。 顿时,一个不好的感触涌上心头女孩似乎被人玷污了。 其实我很不愿意是这样,因为她看起来似乎还没有或者刚刚成年,这种事情不仅让她受伤,还会带给她以后人生一个阴影。 嘀嘀 前面老杨的车响起了鸣笛声,将雾灯闪烁了几下,估计是对我停车有些不解。 我没空回应他,打开了车门,语气尽量平和地对女孩轻声喊道,我载你回家吧,荒郊野岭的下着雨,也不安全见她有些迟疑,忙宽慰起来,放心吧,我是出租车公司的,上面有我的工作牌,姓名编号照片都有,不是坏人。 女孩拢了拢湿漉漉的凌乱秀发,怯生生地从冬青枝子上爬了起来,钻进车里,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这谁啊老杨将车也开了过来,看到我旁边的女孩后,狐疑地问了句。 我笑笑:迷路的一个学生,顺路载她回城里吧,挺可怜的。 你小子不是见色起义了吧老杨咧嘴嘿嘿笑了两声,一加油门将车加速驶去。 女孩似乎把老杨的话当真了,惊惧的眼神瞅着我,悄悄地用手去开车门,不过车门被我锁了上了,她怎么拧也推不开。 他是我一个好哥们,平时说话就有点不着调,你别当真,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对了,你家是哪里啊要是顺路我就把你送到家门口。 女孩抿了下青紫的嘴唇,瞅了我一眼后又低下了头,并没有回答,不过我已经猜到了十有,她可能是外地的,怕我听出口音来杀生,所以不敢开口,半夜独自呆在郊区可能是离家出走,也可能是被人劫持到了那里。 想到这里我试探地问了句:姑娘,你要是受了委屈的话,就点点头,我送你去派出所。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想去还是真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既然她自己不愿意,那我也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遂保持沉默不在多言。 漆黑的雨夜,空寂冷清的路上只有我和老杨两辆车在徐徐前行,显得落寞和孤单极了,我打开收音机,打算听听有什么节目,不料换了好几个频道,里面不是卖壮阳药的,就是做什么增大切割手术的,那些专家全牛哄哄的,听他们的语气和内容,似乎绝大多数人都有问题,男的不行,女的炎症,再不看的话就会后果严重,影响终生,比死还恐怖 我听得实在无聊,眼神不停地左顾右盼,无意间瞥到女孩已经靠在车窗的玻璃上睡着了,但领口敞开着,露出了洁白如玉的半个酥胸来。 我赶紧将脸转过来,朝前方望去,觉得自己太不正经,但是心里却有种痒痒的感觉。 这时候收音机里正好在讲述一个男人和女人偷情的故事,说得有些露骨和煽情,让我有些烦躁,下面也有了些反应,喉咙干干涩涩的,身体里似乎也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我想压制下去升腾起来的欲火,但是发现越是抑制就越强烈,最后只能溃败,不停地偷窥起女孩来,瞥着她的在心里意淫,现在想起来很龌龊和无耻,但是当时就像是着了魔般,控制不住自己,最后一只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颤巍巍地伸了过去。 我先是小心的触碰了下,发现她那里和老婆的很不同,不是软绵绵的样子,而是挺拔耸立很有弹性,试探几下见女孩没有反应后,我胆子大了起来,将手从她错开的领口伸了进去,捏摸起来,力度不断加大。 终于,女孩惊醒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它从怀里抽出来甩开,转过脸恶狠狠地瞪视着我,眼神中折射出来的是愤怒和恶心。 可此时的我已经欲火焚身,难以自拔,见她拼命地拍车窗,一打方向盘将车子开进了路边一条隐蔽的小路上,然后锁死车门和窗户后,朝她扑了过去,将她本就潮湿不整的衣衫一把撕了开,文胸也扯了去。 她拼命地挣扎着,但是却无法摆脱已经失去理智的我。 我罪恶的右手摸向了她的裙底,却触碰到一滩湿湿的液体,抽出来一瞧,竟然是殷红的血渍,顿时明白了女孩刚才遭到了玷污 但是我心里升起的不是同情,而是愤怒,觉得被她耍了,于是骂了句:都已经被人了,还装什么纯呢给老子乖巧点,不然杀了你 她被我吓住了,停止了反抗,之后的过程中一直不停地颤栗着。 砰砰砰,砰砰砰 正当我肆无忌惮地发泄兽欲的时候,有人在使劲地怕打车窗。 我霎时差点吓死,不过看到是老杨后,长出了口气放心不少,停下兽行,打开车门对一脸愤怒的他道:老杨你来了,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接下来就让你玩。 我呸你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我现在就报警老杨说完后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要将我从女孩身上拉开,另一只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我使劲一甩胳膊,挣脱了他,厉声道:你报警啊,报啊十多年的朋友了,枉我还借给你那么多钱,竟然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这女孩本来就是卖的,早就不纯了老杨确实借过我两万块钱,好几年了也没还,所以在我面前一直比较没自信,被我这么一训斥,举到耳边的手机又放了下来,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四百八十七章奸杀(七) 不知道是我的煽动起了作用,还是女孩裸露的身体刺激了老杨,总之他抛弃了一腔正义,将手机装进口袋,双眼着了火般盯着女孩,嘴角流起口水,似乎要吃了她一般。 意犹未尽地完事后,我赶紧爬到后座上,对愣神的老杨催促道:发什么呆啊,快点 老杨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钻进车里,压在了女孩痉挛的身体之上。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但是却浇灌不了我和老杨身体里的淫欲之火,也不知道两人究竟交替凌辱了女孩多少次,直到最后体力不支、大喘着粗气两腿酥软才罢休。 歇息了一阵后,渐渐恢复了理智,望着女孩麻木脸上仇视的目光,还有狼狈不堪的,我和老杨方才意识到闯祸了,做了令人不齿的禽兽之举,遂惭愧地向女孩求饶起来,但是没想到女孩始终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我和老杨有些纳闷,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思忖了一会,觉得她应该是个哑巴,于是一阵窃喜,认为她没法告诉别人我俩所做的一切,但迅速就意识到不对,虽然她不能说话但是可以写啊,要是到派出所报警,我俩照样要坐牢。 老杨瞥了我一眼,轻声问道:怎么办万一她要是报警怎么办 我深呼吸了几下,打定主意后,对老杨冷冷地回应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女孩也听到了我决定,木讷的脸上变得惊慌起来,匆忙地将裤子拉起来后,用外套一包胸膛,推开车门后跳了出去,在雨夜中的水泥路上狂奔起来。 快追千万不能让她跑了,否则我们俩就完了,以后不单坐牢,还要被人唾弃一辈子我对老杨提醒了句之后,也奔进夜幕中,朝逐渐消失的女孩背影追去。 老杨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后,也紧随在我身后跑来。 那女孩哪里跑得过我们两个大男人,很快就被追了上。 我一脚将她踹倒在满是水渍的地上的后,恶狠狠地骂了句:死丫头你想跑门都没有然后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回到了车上。 老杨似乎有些心软,一路上老是让我松手,说什么拉着胳膊就行了,到了车上更是指责我太狠,不停地安抚那个女孩。 我有些愤怒,对他厉声地斥责起来:少假悲悯了,人你都玩了,还装什么怜香惜玉,我告诉你,再嗦的话别怪我翻脸 可能老杨第一次见我那么凶,胆怯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接下来,怎怎么办 刚才不是说了吗杀了她我笃定地回应道。 啊老杨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你真打算这么干强奸最多判几年,但是杀人可是死刑啊 你懂个屁她要是不到十四周岁就是幼女,那就严重了,再加上我们是,至少十年,甚至会蹲一辈子监狱,你想下半生呆在监狱吃劳饭吗就算你愿意,里面的人知道了你干的龌龊事也会揍你的我对老杨大声训斥起来,带着恐吓的强调。 老杨其实外强中干,吓得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嘀咕起来:这么严重,早知道刚才就不做了,真是一时痛快一辈子玩完啊唉,呜呜说到一半竟然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我瞪了他一眼:哭什么哭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嫌丢人,不就是个女孩嘛干了就干了,没什么好后悔的说完从车抽屉里抽出平时用来防身的西瓜刀,毫不犹豫地照着女孩身上砍去。 咔嚓,咔嚓 我的力度很大,每一下都砍进骨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血不停地喷溅出来,射到我和老杨的身上、脸上、手上,将我俩浸染的更加面目可憎与歹毒。 即便被我用刀砍伐时,女孩也只是咬紧牙关,并没有出声,甚至连痛叫也没有,看来真是一个哑巴。 剁了一会,我突然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动手好像不安全,于是转头瞅向一脸惊悚的老杨:杨哥,你也有份,砍几刀 不了不了我不行的老杨使劲地摆手拒绝。 但是我怎么能不拉他下水,要是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动手的话,风险太大了,于是将刀塞到他手上: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刚才你不还是如狼似虎吗,要做就一起做,这样才是好哥们,别害怕,你就当她不是人,只是一头猪就行了。 老杨见推辞不了,用颤巍巍的胳膊举起了西瓜刀,照着女孩尸体上剁去。 咔,咔,咔 过了一会,我见女孩已经彻底死翘翘,尸体也被大卸八块后,拦住已经思想麻木,只知道刀起刀落的老杨:行了行了,别砍了,人已经死了,再砍就成饺子馅了 他擦擦脸上的汗还有血,将刀放了下来,对我忐忑地询问道:接下里怎么办怎么办似乎心理到了极限,人已经被吓得弱了智。 距离这边十几里外就是环城河,车厢后面有蛇皮袋子,混着石头将尸体碎块装进去后沉到河底,就算到时候被人发现,也不会有痕迹和证据了。我想起了电视中那些歹徒杀人之后的情节,有了启发。 之后我和老杨将车开到了环城河,把尸体沉了下去,又把车上血迹抹净,垫子扔掉后才离开。也许是那晚的雨水帮了我们,直到十几天后尸体才被清洁河底淤泥的工人发现、不过警方没有任何线索和痕迹,只知道女孩生前遭受了性侵,这案子也成了无疾而终的悬案,我和老杨相安无事 谁知道一个月前,老杨就像脑子突然进水了一般,半夜三更去家里找我,告诉我说是要去自首,理由是每天晚上做恶梦,实在受不了了我将他臭骂了一顿:真是没出息的种就算你想去坐牢,你儿子还有老婆怎么办靠谁来养我的话起了点作用,但也只是维系了很短时间,几天后,一直没跑车的老扬又来找我,但是人却憔悴极了,似乎受到了什么沉重打击和煎熬。 第四百八十八章奸杀(八) 老杨抬起手摆了摆:不是病,但却比病更加严重,最近一段日子,我每天都会看到那个被我们之后碎尸的女孩,她浑身浸湿、面无表情、双眼充满仇恨地朝我走来,每次都是 够了别说混账话了她已经死了,怎么会再出现你这是被吓得破了胆,出现了幻觉我打断了老杨的讲述,压低嗓门训斥起来,其实更多的是不想听到后面的情景,让自己快要忘记的恐惧再弥散出来。 老杨张了张嘴,虽然有千言万语,但是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过疲惫的身躯,颓唐地走了,当背影就要消失的时候,对我平静地丢下一句话:我明天就去自首,你好自为之吧 正是这句话,让我寝食难安,本来晚上该去跑车的,也没有去,躺在床上假寐,下半夜的时候,等老婆孩子熟睡之后,蹑手蹑脚开门出了院子,蹲在街边抽烟,心里盘算起来:老杨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爱开玩笑,但心里其实很老实本分,和我做了那件龌龊事之后,肯定是良心上备受折么,实在扛不住了才要报警的,按照他的品性,到了派出所,一定会全盘交代,把我也供出来的 哼说的好听,让我好自为之,不就是打算通过自首和举报我,以此来立功减刑嘛真是叛徒懦夫垃圾我低声咒骂了几句老杨后,觉得不能让他捷足先登,于是把嘴里的烟头一吐,决定连夜去公安局报案,先他一步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为什么不去派出所,而是直接去公安局,因为我信不过下面的那些民警,觉得只有更高档次的机关,办起事来才会公正公平。 急匆匆地赶到区公安局后,看到大楼一片漆黑,想必是都下了班,只有门一侧的110值班室灯火透明,坐着四五个看报纸的警察。 看到他们的样子,尤其是身上的警服之后,我腿有些发软,经过玻璃门的时候,踉跄着闪了过去,没有敢作片刻停留,一直到两百米开外的黑暗偏僻处才驻足。 大口地喘着粗气徘徊了一阵后,实在没有胆量走进那间正气禀然的值班室,只能唉声叹气地打道回府。 信步回家的路上思绪万千,觉得明天或许就要失去一切了:老婆、孩子、自由、尊严、甚至生命不由得对自己那晚的兽行懊恼不已,但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做了就要承担代价,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 正当我垂头丧气为自己叹息的时候,脚前方突然有一个东西窜了下,把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忙向后跳去闪开,借助远处昏黄的路灯的定眼一瞅,竟然是一条两米多长的游蛇。 心中顿时一阵纳闷:已经深秋了,这条蛇为什么还没不冬眠呢 游蛇此时正翘着上半个蛇身,飞快地吐着信子作攻击状,而它对面,则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农家公鸡。很显然,刚才的那一下并不是奔着我来的,而是那只公鸡。 这情景让我明白了,游蛇在为冬眠做最后的营养储存。 公鸡虽然惊惧,但看样子并没有放弃反抗,脖子上的绒毛全都耸立了起来,脑袋机灵地抖动着,随时准备啄一口咬过去的游蛇。 物竞天择,公鸡哪里会斗得过游蛇,几个回合之后,就被它一口咬破了喉咙,血不停地涌出,只能拨弄着爪子垂死挣扎,但任凭怎么抓挠,也摆脱不了它的绞缠,很快就没了反应,一动不动地挂了。 游蛇毫不在意一旁观赏的我,似乎带着故意炫耀的目的,张开了巨口,开始吞噬比它粗好几圈的公鸡,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虽然寓意是人的贪婪之心要是上来了,就像能吞掉大象的蛇口那么大,不过侧面却恰恰说明了蛇嘴的张合能力是多么惊人。 嗖 正当我以为公鸡会是游蛇的盘中美味时,突然从黑暗的角落里窜出一条短尾蝮蛇来,以迅疾不及掩耳般的速度一口咬在了游蛇的脖子上。 此时的游蛇正吞噬着公鸡,一时很难将它吐出来,再加上刚才搏斗消耗了太多体力,所以与肤蝮蛇绞缠在一起没多大会就被干掉了。 理所当然的,公鸡成了短尾蝮蛇的夜宵,而刚才的游蛇不过是它的一颗棋子罢了 回到家里后,看到老婆孩子都还在沉睡,根本没有发现我出去过,于是脱了鞋悄悄上了床,但是却无法入眠,那条短尾蝮蛇咬死游蛇的情景老是在我脑海里回放,终于,我做了一个让自己也感到恐惧的决定。” “你一定是从蛇的自相残杀中得到了启发,所以决定就是杀了老杨吧”我忍不住反问了句。 的士司机一脸沉重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我的决定就是要做短尾蝮蛇,咬死游蛇的老杨。” “那老杨的身体被碾压成肉泥,也理所当然是你干的了”我求证地问了句。 “不错是我做的。” “你是怎么让自己脱身的,连交警都没法查到”我紧紧追问。 的士司机抿了下嘴:“其实很简单,那晚我离开家之后,给老杨打了电话,说同意和他一起去自首,问他在哪里,没想到他竟然出车了,正在外环交汇处趴活,我想他或许是打算在进监狱前,在给家里挣点钱,亦或者是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的士司机身份做最后一个告别吧,总之这样一来就更好办了。 我让老杨等着我,然后打了一辆的士朝他那边赶去,那天夜里很冷,加上已经是下半夜了,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但是为了保险,也为了规避探头,我在距离交汇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让老杨过来接我。 他见到我之后高兴极了,似乎一直压抑的心灵终于可以拨开云雾了,不停地对我诉说着自首的好处:过几年就出来了,到时候就能睡踏实觉,心安理得做人了,再说了,我们自首的话警察一定会宽大处理,说不定做个七八年就出来了呢 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我们不仅是了那个女孩,而且还杀了她杀人的后果你知道吗枪毙我狠狠地骂了他一句。 老杨沉默了一会,咬咬牙:就算是枪毙我也认了,这就是命。 这句话让我彻底绝望,知道劝解老扬是不可能了,只能动手,于是假装幡然悔悟,找借口道:好吧,我陪着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警察,不过自首之前,我想去一趟当时残害女孩的那个地方,打算给她磕几个头,虽然不能算是赎罪,但求心里有点安慰,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老杨将我愿意和他一起去自首,十分高兴,美誉哦任何怀疑,就开着车朝城外开去。 为了躲避探头,我途中假借着头晕,躺到了后面的座位上,老杨见我状态不好,关切极了,将自己的长外套给了我,让我披上。这样的话警察在监控中就只能看到老杨一个人了,并且我后来作案由于穿的是老杨的衣服,加上早就准备好了手套,所以交警根本没有发现现场有我留下的痕迹。”“说说你是怎么杀死老杨的,他怎么会被出租车碾压成肉泥”我想让的士司机说重点。 第四百八十九章采血管 老杨认识到我想杀他灭口,愤怒极了,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一脚将我踹开,然后破口大骂:你这混蛋,竟然对我背后下手枉我这么信任你,将你当成哥们,还打算在自首的时候,多揽下一些罪行,没想到你会如此自私阴险罢了,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揭发你不单奸杀那个白裙女孩,还要杀我灭口说着跑到车旁,打开车门就要驾车离开。 我头嗡嗡的乱响,空白极了,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唆使我:决不能让他跑了,杀了他要不然你就完了,整个人生就毁了快呀 脑子里除了那个声音之外,没有任何思想和意识,就像是接收了命令般,三步并两步地跳过去,将正往车里钻的老杨一把扯了出来,抡起锤子就砸,这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击就将他的头颅砸开了花,脑浆四溅殒了命。 亲手将自己结交十多年的朋友杀死,那种感触一般人是难以领会的,大脑瞬间出奇得清醒,但是却清醒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凝望着倒在血泊中的老杨,我暗自思忖起来,他和我的关系比较铁,毁尸灭迹的话,警方肯定会将我列为主要嫌疑人。 要是紧盯着我不放,一直查下去的话,肯定会露馅,所以不如索性制造一场车祸,掩饰我的罪恶,于是一个主意在我心底升起,那就是创造邪杀场面,越悬乎和诡异越好。 我将老杨的尸体背到了远处的路中间,用锤子不停地敲打,直到躯体变成肉泥才罢休,然后开着车在上面碾压了几个来回,将他的死状伪装成轮胎碾压的效果。 做完这一切,我仔细搜寻了一遍车里,确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包括指纹和裤子上的衣服纤维后,从田间小路逃离,在天亮前回到了家里,并没有被老婆孩子发现。” 听完的士司机的讲述,我有点疑惑:“不对啊,你当时不是说老杨的车是锁着的,而且钥匙是在车里的吗这点怎么解释,难道你那里也有他的车钥匙” “当然没有,这点很好解释,车窗的玻璃是可以遥控的,我先是将玻璃降下来,然后锁车,车窗玻璃自然会升起来,在那短短的两三秒内,把钥匙扔进去就可以了,当时的交警应该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想到,普通的出租上会装车窗遥控设备。”的士司机解释起来。 我咂了咂嘴,感慨道:“原来是这样,看起来诡异的死亡现场,经你这么一说完全解释的通了,或许是思维的惯性,一般人开始的时候就会认定老杨是被车碾压成肉泥的,然后陷入死胡同,真是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啊” “那个,按照你的讲述,穿白裙的女娃在被你和老杨侵害前,就已经遭人凌辱了,究竟是什么人,你有没有线索和怀疑”守墓老头皱眉追问了句。 的士司机摇摇头:“没有那天夜里下着雨,遇见白裙女孩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她也没有开过口,所以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欺侮,能确定的就是在我们之前,她确实受到了伤害,那个人破了她的处子之身。” “你们真是一群禽兽”紫嫣一字一顿地痛心骂道,看得出来心里十分同情那个白裙女孩,也十分憎恨的士司机他们。 我挠了下头,觉得即便现在把的士司机送到公安局,这事情也没有结束,在他之前伤害女孩的究竟是谁是一个人还是还是多个人不把他们绳之以法,女孩的亡灵怎么能得到安慰 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而且事发当夜下着雨,附近又没有探头,要找线索谈何容易,不过既然碰上这事,又遇到现在这种情况,绝不能就此作罢。 我将司机的讲述在脑海里快速地过滤了一遍后,对他质问道:“你说当时发现女孩的时候,就是在这一片” “是的”的士司机答完之后四下瞅了瞅,指着路边那丛枯死的冬青对我们道,“就是在那里” 听后我信步踱了过去,扒拉着枝条勘查起来,希冀能有点发现,虽然心里也不抱有多大希望。 “阿飞,别找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料想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了。”紫嫣过来后对我轻声地劝起来。 我又搜寻了一会,见实在没什么收货,打算放弃,不想突然瞥见车灯的照耀下,在冬青枝丛深处有一丝亮晶晶的光亮反射出来,忙蹲下身子,探进手去捡了起来,放到眼前一瞅,竟然是半根破碎的细玻璃管,这东西我知道,医院化验时常用,学名叫采血管。 “这采血管好像有点熟悉啊”紫嫣突然冒出来一句让我意外的话。 “熟悉难道你见过”我好奇地追问道。 紫嫣将破碎的采血管从我手里拿过去,仔细端详了下:“阿飞,你应该也见过,当初在南京汤山温泉,那个叫玻璃的变态男人,将一个女学生催眠之后带到烂尾楼里,不就是要用这玩意获取她的处子之血嘛” 听完紫嫣的话我猛地一震,忙拿过采血管仔细审视起来,她说的没错,虽然只是半根,但型号与玻璃当初使用的那种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玻璃我惊出一身冷汗,呼吸急促起来。 紫嫣看出了我心底想法,劝慰道:“那个叫玻璃的变态不是被冻死了吗绝不会是他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我深吸口冬夜的寒气:“你说得对,不会是玻璃,可能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先于的士司机和老杨摧残白裙女孩的人是短刀”“啊”紫嫣面露惊讶,“不会吧”“有这种可能,短刀和玻璃同为欧阳坤的手下,他本事在玻璃纸上,而且还是那个古怪夏老头的徒弟,玻璃会的,他也一定会”我笃定地解释了句。 第四百九十章夏老头(一) 我抿了抿嘴唇,心中忧虑起来:“希望不是他,否则事情会相当棘手” “那个,你们两位所说的短刀究竟是谁为何对他会这么忌惮”守墓老头终于忍不住,插嘴问了我和766f6474772e636f6d 我苦笑了下:“短刀只不过是一个小喽,真正顾忌的是他的老板欧阳坤,还有他的师父邪术师夏老头。” 的士司机这时候忍不住疑问了句:“欧阳坤,他不是市里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吗” 我瞥了他一眼,警示道:“是的,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晓得太多,也不要乱说,省得给自己找麻烦,要知道灭口可是欧阳坤最擅用的手段” 的士司机听后,明白似地点点头,不再多言多嘴。 “哦,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你们的分析很有道理,处子之血对于邪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南洋那边的降头,最阴毒厉害的几种几乎全都需要它”守墓老头咂嘴沉重道。 “大爷,你也懂得降头术这” “救命啊,救命”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两声女孩的呼喊声,声嘶力歇,似乎正在被人侵害。 所有人的神经顿时绷紧,转动着头颅朝漆黑的夜幕中扫视,想要辨析出声音的来源。 片刻之后,守墓老头指着公路对面的幽黑林子叫道:“在那边,快”说完拔腿奔去,矫捷得不亚于短跑健将。 我和紫嫣还有的士司机也紧跟着追去,跳过冬青枝丛,穿梭进布满厚厚枯草的松树林子里,没有光亮漆黑一片,只能凭借着前方的脚步声追赶守墓老头。 紫嫣掏出手机,想要借着屏幕的光亮防止摔倒和撞到树干上,但是被我一把拦住:“不行有了光亮太容易暴露” 我们继续摸黑朝前方追去,幸好守墓老头的速度不是特别快,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照顾后面的我们,故意而为之。 冷不丁的,前方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四周陷入寂静之中。我一边朝前快跑,一边纳闷,怎么回事,难道没跟上正忐忑着,身体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的后背上。 刚要出声,那人迅速地转身一把捂住我的嘴,沙哑的声音低沉道:“是我” 这是守墓老头的声音,听到后我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忙对后面的紫嫣还有的士司机轻声提醒道:“都停住,小点声” 几个人全都蹲下后,守墓老头对我们低声嘱咐道:“刚才的呼喊就是在这一带传出来的,所以大家注意点,不要有太大动静,以免打草惊蛇”说完竖耳聆听起来。 松林里静悄悄的,连风也没有一丝,充斥着无边无尽的黑暗和死寂,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人。 “呜,呜” 在我们的左前方突然有声音传来,似乎是女孩被捂住嘴巴之后,拼命挣扎发出来的呜咽。守墓老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之后站在两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前大喝一声:“将女孩放开否则我不客气” 其中一个高大的黑影听到他的呵斥后,明显一抖,似乎意外极了,没想到在这半夜三更的郊区林子里,会有人突然出现,并打扰他的美事,不过随即哼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个臭老头,老家伙,识相点的话滚远一点,别坏了大爷我的正事,否则提前送你去西天” 高大身影的这几句话让我浑身一颤,倒吸几口凉气,不是因为话语的内容,而是他的声音,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所提起的短刀,想来真是冤家路窄,或者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我们在这里碰到他。 我咬牙切齿地质问起来:“短刀,想不到竟然是你这个变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问你,两个月前的那个白群女孩是不是被你祸害的” 短刀听到我的声音后,惊愕地向后趔趄了好几步,差点被杂草藤茎绊倒,很明显无法相信我会出现在这里,定了定神朝捂住嘴巴的女孩砍了一下,把她打昏,然后冷冷地阴笑道:“林永飞你这臭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呐到哪里都有你的影子,也好,今夜是你自己来送死的,怨不得我了”说着手臂朝我猛地一挥。 “嗖” 寒光一闪,呼啸声袭来,不用问,肯定是匕首。我想躲开,但是距离太近,风已经吹到脸庞。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突然飞掠过来,夹住了面前的匕首,随即手腕反转朝短刀掷去:“还给你”是守墓老头救了我一命。 “啪” 匕首没有刺中短刀那家伙,了树干之中。 他狠狠地咒骂了句:“老东西,想不到还有两把刷子,但是接下来我看你怎么办” 我赶紧护在紫嫣身前,警惕着着家伙又要出什么阴损的招数,不料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哀婉、忧伤的空旷之音,让思绪完全剥落。 随后,我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起来,似乎整个人都在飘扬,无休无止,不知道究竟会置身何处渐渐地,前方出现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古城,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尽显繁华之色,这究竟是哪里,为何会如此熟悉 靠近之后,身体在逐渐地降落,觉得整座城池都在召唤着我,似乎自己本来就属于这里。就在双脚将要沾染上街面的尘埃时,一双干枯但有力的手突然冒出,扼住了我的喉咙,掐着我向上拽去。 我愤怒极了,不停地扭送身躯,挥舞着四肢,想要摆脱这双令我憎恶的恶魔之手,但是它们就像是钢筋铁钳般,死死地攥着我就是不松开。 呼吸已经不能,胸口的憋闷越来越沉重,视线也模糊起来,眼前的古城已经不再那么清晰,渐渐地,我失去了对周遭世界的感觉。 难道要死了吗 “阿飞阿飞”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传入耳中,把我从消亡中唤醒。 我身体一个抽搐,睁开了眼睛,看到双手正攥着树枝缠绕自己的脖子,狠狠地绞着,似乎要把自己勒死,而旁边的紫嫣在拼尽全力掰着我的手腕,阻挡着我的自残。 “谢谢谢你紫嫣”我松开手,对她感激道。紫嫣见我恢复了神智,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泪痕,高兴道:“太好了阿飞,你终于清醒过来了,不过你要谢的是大爷,是他用转心符阻止了短刀的葫芦埙幻术。”“葫芦埙”我不解地询问起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夏老头(二) 我想到她刚才提起的转心符,忙将手朝背后摸去,果然抓到了一张软绵绵的宣纸,揭下来拿到眼前仔细一瞅,依稀能辨出黄色的纸张上画满了奇形怪状的蝌蚪文,这是符纸无疑,拿着它瞅向前方的守墓老头,打算询问他转心符因何能阻止幻术。 岂料还没有开口,他突然失口大叫一声:“不好那个叫短刀的家伙跑了,你们等着,我去追他”说完朝前飞快跳去。 他说得没错,前方短刀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剩下的只是躺在地上的昏迷女孩。 我和紫嫣奔上前去,将地上的女孩扶着坐起来,发现相当年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裤子已经被扯下了一半,不过还好,只是昏迷了过去。 虽然看不清什么,但我还是礼貌地转过了头去,等到紫嫣将女孩的衣服整理好之后,对她嘱咐道:“你在这里照顾女孩,我跟着守墓老头去追短刀” “不行我也要和你一起去”紫嫣表现得异常执着。 “短刀那变态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危险了,和他一起呆在这里,或者将女孩送到城区的医院。”说着我指了下一直在那边愣神的的士司机。 “不嘛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这丫头似乎打定了主意。 我知道她现在的脾性就是一个倔强的初中生,根本没办法劝说讲解,低头沉思了几秒,点点头:“好吧,我们一起跟着守墓老头去追短刀。” “那我呢”的士司机疑问了一句,摸索着走上前来。 “你带女孩先回城区,找地方安顿好,要是还没有苏醒的话就送去医院。”我对他嘱托起来。 “嗯,好的,我听你的。”他说着将女孩横抱起来,转身朝公路那边走去。 紫嫣轻轻地扯了一下我的衣襟,脸上露出不放心的神情,压低嗓门低声道:“你真的这么相信他他可是” 我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制止紫嫣的猜疑:“他没有问题的,放心好了。”说完拉着她朝松林深处奔去,再不快点恐怕就跟不上守墓老头了。 穿梭了一阵后,脚下丛生的枯草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犹如丘陵的碎石,我和紫嫣的脚都被硌得生疼,迫不得已放慢步伐,扶着树干喘着粗气艰难前行。 紫嫣趁着能喘口气的空当,又对我追问起来:“把那小女孩交给一个奸杀犯,你真地能宽心万一他要是狗改不了吃屎,残害女孩之后逃跑了怎么办我们又没有证据” 我摆摆手:“不会的从他悔恨的眼神我能看出来,他已经改邪归正了,是真心打算去自首,何况他的车牌号,工作证编号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除此之外还有你所说的证据。”说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回放。 里面传来的士司机讲述的声音:“我见劝解老杨已经没有可能,他是铁了心要去派出所交代和我一起奸杀女孩的经过,于是” 紫嫣脸色十分意外:“想不到你竟然偷偷地对他录了音,这样一来他是没有退路了,只能去自首,争取坦白从宽了。” 我边拉着紫嫣快步追赶守墓老头,边苦笑了下:“这录音的作用,主要是防止的士司机不认账时吓唬吓唬他,其实对于刑事犯罪,录音的作用不大,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原来是这样,那万一他要是也明白这点,不害怕怎么办”紫嫣听后,面露忧虑,又开始疑问起来。 “就算他不怕这个,但是对于老杨的怨气,他总该畏惧吧不可能一辈子躲避所以你就别怀疑他了,还是积攒点力气追赶守墓老头吧”我宽慰紫嫣道。 两人沉默不语,加速前行,十几分钟后出了林子,来到一片无边无际的麦田边上。没了葱葱郁郁的枝叶遮掩,星光洒在了广袤的田野里,让视野稍微清楚了不少,依稀可以辨出远处有两个身影在飞速奔跑,不用问,前面的是短刀,而在后面穷追不舍的一定守墓老头。 我忙拽着紫嫣的手,顺着田间小径,朝他们快要消失的身影加速赶去。 很意外地,在朦朦胧胧的田野里竟然出现了一幢别墅,五层楼的欧式建筑风格,看上去颇有些城堡的感觉。 跑到别墅门前的时候,看到了踟蹰不前的守墓老头。 他扭头瞧见我和紫嫣追来,脸上露出不悦和顾虑:“不是不让你们跟来的吗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这个短刀根本就不是等闲之辈还有就是,你们把昏迷的女孩单独留在林子里,不担心那个的士司机图谋不轨,又产生淫念吗” 我微笑着解释道:“好不容易遇见短刀这变态,怎么能轻易放过他,我和紫嫣过来就是想助您一臂之力,至于那个女孩嘛您就放心好了,的士司机是不敢去伤害她的。” 守墓老头见我们人已经来到身边,无奈地叹口气:“但愿那司机别辜负了你俩的希冀,照顾好昏迷的女孩。” “大爷,短刀是不是进了别墅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进去”我催促起来。 “你们俩在门口等着,这次绝不能乱来了,听到没有”守墓老头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他这是为了我和紫嫣的安危着想,不想我俩冒太大风险。 嘴上刚要分辨,但眼睛瞧见了守墓老头凌厉的目光,还有伸出的两个手指,霎时住了嘴,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拉着紫嫣走到门旁的石台子上坐了下来。守墓老头点穴的功夫我见识过,紫嫣也体验过,都不想中招。他见我俩老实之后,信步上了台阶,伸手去推门,不过手还没有触碰到门板,里面就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我们身上。 第四百九十二章夏老头(三) 他一走进别墅,沉重的木门瞬时关了上,灯也骤然灭了,这些凶险征兆让我和766f6474772e636f6d “短刀那么歹毒,守墓的大爷一个人进去会不会太危险我们要不要跟进去帮他”紫嫣向我征询起来。 我想起守墓老头的叮嘱,摆摆手:“先等等,暂时不要进别墅,万一要是”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房子里忽然响起一阵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似乎出现了什么意外。 “啊”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查看下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一声痛叫突然传出,在寂静的夜空中响彻,破锣般嘶哑的喉咙不用辨析就知道,受伤的是守墓老头。 这次我和紫嫣没有再犹豫,拔腿跑上石阶,推门闯了进去。 一切就像是准备好的般,刚冲进幽黑的房子,后面的门就应声合了上,头顶上的灯也霎时亮起,强烈的光芒刺激得眼睛一片花白,忙闭上适应了片刻才敢睁开,望见的景象令我们惊愕不已。 别墅的一楼是金碧辉煌的大厅,装饰考究并奢华,不过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斗,地上散落着很多的银针还有琐碎的玻璃片。 而在大厅通往楼上的旋转扶梯上,正站几个人,为首的两个再熟悉不过了,一个当然是长相俊俏但却阴柔妩媚的短刀,而另一个竟然是他的师傅夏老头。 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对,想来应该是他本就住在这里,是短刀斗不过守墓老头,所以奔到这里向他求救。 想到守墓老头,我忙四下瞅去,进来后注意力一直在房子还有楼梯上的那群人身上,忘了寻找他在哪儿,也不知道状况怎么样了。 “唉,你你们怎么进来了千嘱咐万嘱咐,没想到你们还是还是不听话,这下好了,全完了”后面突然响起守墓老头的埋怨声。 我和紫嫣忙扭头瞧去,发现在门后的地上,守墓老头正浑身是血地蜷缩着,眉头紧锁、表情十分痛楚,应该是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忙跳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打算把他扶起来。 不料手上传来硬硬的金属触触碰感,紧接着是守墓老头呲牙列叫:“喔啊,疼” 我忙松开手,细细瞅去,惊讶地发现在他的胳膊上、躯干上、腿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银针。这些银针几乎全都没进肌肤里,只露出点点的尾端在表皮外,要是不仔细端详,根本不会发觉。 “竟然把人伤成这样,真是心狠手辣的畜生”紫嫣忍不住瞥了眼楼梯上的人,含沙射影地臭骂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这老家伙是咎由自取,吃饱了没事干竟然来坏我的好事,师傅只是略微惩罚了他下”短刀猖狂地笑道。 我没有功夫搭理他的得意,轻声对守墓老头询问起来:“大爷,你感觉怎样,肚子上和后背上有没有中针,我这就带你离开”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后背上虽然没被银针刺中,但是带着我的话你们俩更没有机会逃脱,希望你们能听我一次,赶紧跑用进平生的力气逃,他们,尤其是那个络腮白胡子的红脸老头,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呆在这里只是待宰羔羊。” “我这里又不是公园,来得容易,想要走得也容易恐怕不成吧”夏老头终于开了口,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却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我知道这家伙不好惹,当初只是轻微地显山露水就让雨轩抽搐不止,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转过身笑笑:“原来是夏爷爷啊,好久不见,您老人家一切安好” “原来是阿飞小兄弟啊,好久不见我是一切安好,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万事顺利啊呵呵呵”夏老头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句。 “托您的洪福,顺利顺利哦这是您的宅院的啊,我想一切都是误会误会我们这就离开”说着轻轻地搂着守墓老头的后背,将他架起来,打算快点开溜。 短刀突然厉声尖叫起来:“站住想逃跑没那么容易” “干什么怎么能跟我的朋友这么说话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夏老头用手捋了捋花白的络腮胡,假装训斥了短刀一句,然后转向我们笑道,“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又很长时间没见了,怎么说也得好好唠唠吧”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了,是不打算让我们离开。 我作出最后努力,嬉笑道:“不坐了不坐了,我们还有急事赶着回去呢,等有时间再和菲儿一起过来看您。”说着转过身,迈步朝门口走去,心里七上八下,暗暗警惕着后面的这对师徒,谨防他们突然出手。 “那个,阿飞小朋友,你可能还不知道,菲儿此时正在楼上酣睡呢”夏老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震惊的话语。 我暗自思存起来,菲儿怎么会在这里呢昨天傍晚的时候她还在家里的,应该不会舍弃昏迷的母亲,平白无故跑到这城郊的别墅来难道是被欧阳坤胁迫到这里来的夏老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我心里乱极了,打算试探一下他的话,于是呵呵地笑起来:“夏爷爷说笑了,菲儿不是正在家里照料她母亲嘛怎么会在这里呢” “额哈哈哈,阿飞小朋友是不相信老朽的话吗要不要我上去把菲儿叫醒”夏老头笑着对我询问道。 看夏老头的神情,不像是撒谎,如果菲儿真地在这里,究竟是见她好呢,还是不见好呢我陷入犹豫之中。 “阿飞小兄弟阿飞小兄弟”夏老头对思忖的我喊起来。 “嗯怎么了”我回过神来,疑惑问他。 他呵呵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直线:“这么晚了,去一个小姑娘的闺房打搅,恐怕影响不太好,算了,还是不叫她了。”“别啊师父我去叫醒她,反正我也不怕什么影响好与坏,嘿嘿嘿”短刀这变态嬉皮笑脸地积极起来,满脸全是淫邪相,说完转身就要爬上楼。我忙用手一指,厉声喝道:“站住你敢去伤害菲儿一丝一毫,我定饶不了你” 第四百九十三章夏老头(四) 我是绝不能容忍菲儿受到任何伤害的,将搀扶的守墓老头交给766f6474772e636f6d 正准备躲闪,但是夏老头出手比我快,一把攥住短刀的胳膊,训斥起来:“休得无礼既然阿飞小朋友不愿意去打搅菲儿,那你就别去,逞什么能呢” 短刀蠕动了几下嘴唇,委屈地抱怨道:“师父,我还不是” “你什么你老是呆在一旁”夏老头打断了短刀的话语,似乎不想让他说出什么关乎自己的事情。 我直视着这对试师徒还有他们后面的几个手下,正色道:“你们不是说菲儿在上面嘛我上去看看她总没问题吧” “这当然可以”夏老头说完将身体侧开,给我腾出通道,顺手一指,“菲儿这丫头正在五楼最东面的那个房间,你可以上去瞧瞧。” “那就谢谢了”说完我快步上楼,从短刀旁边经过时,狠狠地用肩膀蹭了他一下。 这家伙用极度仇视的眼光瞪了我一眼,朝我竖起了中指,估计要不是忌惮他师傅,早就扑上来跟我拼命了,不过我没空和他纠缠,确定菲儿在不在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一口气爬上五楼之后,跑到楼道最东面一瞅,非常意外,因为这间屋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私人监狱,一扇厚重的铁门上了钢筋锁链,只在中间的位置留有一块巴掌大的玻璃窗。 我忙凑上去,用眼睛朝里面瞅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铁床,上面躺着的人确实是菲儿,此时的她的手脚被麻绳绑在了铁床的四条腿上,嘴巴上也被塞了毛巾,正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做着徒劳的挣扎。 “砰砰砰,砰砰砰” 我使劲地拍打起铁门,大声喊了起来:“菲儿菲儿” 菲儿听到了我的声音,扭头朝这边看来,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随即嘴里不停呜呜着,示意我这里危险,赶紧离开 我没有阿三开锁的本事,只能用蛮力使劲踹门,不过没有用,它除了轰轰地响了几下外,纹丝不动。 “菲儿,菲儿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来你等着”我对她喊了几声后,忙马不停蹄地奔到楼下,急喘吁吁站到夏老头前面。 他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你这是怎么了,阿飞朋友” “少少来怎么了那要问问你,为为什么将菲儿关在牢房里,还绑在床上”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质询。 夏老头还没有回答,短刀凑了过来,露出恶心的嘴脸笑道:“呵呵呵,这你就不动了吧,我们那是在保护菲儿,否则的话你可能现在都看不见她了。” “什么意思”我疑惑起来,追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现在留个悬念。”短刀这变态竟然故意给我卖关子。 我焦躁起来,指了指他还有夏老头:“你们这么做不怕欧阳坤愤怒吗要知道菲儿可是他唯一的女儿。” 夏老头不屑地哼了下:“欧阳坤你说他啊,待会你就能看到他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不管谈什么你们先把菲儿放了”我义正言辞道。 夏老头没有回应,而是信步下了楼梯,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后面的短刀和手下也跟了过去,毕恭毕敬站在后面,用轻蔑的眼光瞅着心急如焚的我。 “阿飞”紫嫣轻声对我喊了句,似乎有话要说。 我赶紧从楼梯上跑下来,快步走到她身边,低声询问:“怎么了” 她指了指扶着的守墓老头:“你看大爷的身上” 听后我朝守墓老头身上细细瞅去,惊愕地发现他裸露出来的手臂还有脖颈上,那些被银针刺中的地方正在化脓,渗出黑色的血来,很明显,这是中毒的症状,于是转过头,对捋着胡须优哉游哉的夏老头斥责道:“你竟然在银针上涂毒,真是够卑鄙的” “住嘴你算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师父对你客气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告诉你只要他老人家点下头,我立马就让你见阎王”短刀指着我训斥起来,表现的似乎很忠心。 “我跟你师父说话,没你这种小喽插嘴的份,滚一边去”我对他回敬了一句,然后瞅着夏老头质问道,“你刚才说有事情要跟我谈,在谈之前先把他的毒解了,否则我朋友出了意外,肯定影响我的心情,那就没办法谈了。”说着我指了下守墓老头。 短刀要反驳什么,但是被夏老头抬手拦了住:“给他解药。” 虽然极不情愿,但是短刀还是很听他师父的话,瞥了我们一眼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抛了过来:“喝了它就没事了” 我一把接住瓷瓶,拔开塞子后,将里面腥臭的红色药水倒进已经奄奄一息的守墓老头嘴里。 解药很快就起了作用,守墓老头肌肤上的脓液不再溢出,人也变得有了些气力,能够独自站立,他瞅了我们和紫嫣两眼感激道:“谢谢你俩,后会有期”说着突然纵身一跃,撞碎窗户上的玻璃,跳了出去。 等我和紫嫣反应过来时,脚步声已经在外面的田野里消失,万万没想到守墓老头恢复体力后,干得第一件事就是逃命 短刀这时候上前两步,对夏老头请示道:“师父,交给我吧,一定不会让他逃掉的” 夏老头摆了摆手,制止了短刀,然后瞅着窗户自语道:“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溜得挺快”心说连守墓老头这么厉害的人物见了夏老头都要逃窜,更别提不会术法的我和紫嫣了,和他斗简直就是螳臂当车,看来只能先逃出这里,然后让李师傅和强哥来帮忙了。想到这里瞥了眼守墓老头蹿出的窗户,有两米之高,我和紫嫣是没有跳出去的可能了,于是拉着她朝门旁缓缓退去,但是刚迈了两步夏老头就扭过头来,瞅着我俩笑道:“他的毒我可是给解了,现在,阿飞小兄弟,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瞎爷的尸体 夏老头阴笑着回道:“阿飞小兄弟不用惊慌,既然是谈话,那就是通过交流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与血腥和暴力无关。” “笑话我哪里会惊慌有什么话烦请快点,我们还有事急着回去。”我装出镇定自若的神情,对他催促道。 “好既然这么爽快,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八尺阴阳镜应该在你手上吧”夏老头说着斜眼看了我一下,似乎想要窥探出我心底的世界。 听到八尺阴阳镜,我浑身一颤,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起来: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东西难道是奔着它来的 “阿飞小兄弟,眉头紧锁着思忖什么呢,不会是想否定吧瞎子临死的前一天,你可是与他单独呆了足足十个小时啊”夏老头自信满满地反问了句,知道得居然如此之多。 “这事你怎么会知道”我狐疑地质问。 “呵呵呵,现在说这些重要吗”夏老头打起了太极,不愿意回答。 他虽然不说,但我在心里不能不分析:我和瞎子单独呆在昏暗的小房间里的事告诉过很多人,但是能准确知道时间的,想必只有当时在外面守候的东西南北四个保镖了,难道难道是阿东 想到这里我后背渗出冷汗来,记起了在祁老头家里时,后背上插满钢筋、被人扔进水缸里奄奄一息的阿东,我询问他瞎子的尸体在哪儿,他只说了几个“瞎”字就断了气,或许我一直理解错了,他要告诉我们的其实不是“瞎”,而是“夏”,也就是夏老头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直视着夏老头求证道:“阿东是你派到瞎爷身边的奸细吧” 他嘴角上扬哼笑了下,没有开口回应,算是默认了。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那阿东也是被你灭的口” 夏老头捋了下花白胡须,砸了下嘴:“他的死令我当时很意外,一度以为是你们动的手,不过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与你我双方都无关。” “那与谁有关”我紧紧追问。 “阿飞小兄弟,你的问题太多了,何况阿东的死与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没有关系,我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吧,反正他人早就已经死了,多说无意义。”夏老头不愿意多谈。 我咬着牙点点头:“不谈他也行,那就谈谈瞎爷,他的尸体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夏老头似乎有些不耐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迈步踱到我面前:“在谈我们的交易前,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你想好了究竟要问什么再开口” 望着他略显愠怒的神情,我将紫嫣护到身后,抿了下嘴唇:“还是刚才的问题,瞎爷的尸体如今在哪里” “后生就是后生。”夏老头摇头叹息起来,“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一次机会,瞎子即便对你来说再重要,也是死人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短刀” “哎”短刀应了一声后,替夏老头回答起来,“那个瞎子的尸体被我从阿东手里交接过来后,很快就运到了东岛,解剖后并没有发现八尺阴阳镜的任何线索,所以那些支离破碎的尸块也没什么用了,本来打算扔掉的,但是想想如果那样的话,真是一点价值也没有了,于是用绞肉机碾碎后扔到河里喂了鱼” “你畜生”我抑制不住怒火,对短刀大骂起来。 “你骂谁呢垃圾”短刀与我对骂了一句后,走上前来打算动手,但夏老头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他就胸口猛烈一震,似乎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下般,身体前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捂着肚子疼痛不已地呻吟起来。 夏老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后,厉声道:“短刀,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说话不管用了阿飞小兄弟是我的朋友,接下来还要和我谈谈交易的事情,你不顾我的警告,三番五次地要伤他,刚才一击就是对你鲁莽的惩罚” 短刀强忍着痛楚,点头认错:“多谢师父教诲,徒弟再也不敢了”说完老实地靠在沙发后背上,喘着粗气。 我和紫嫣对夏老头的举动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徒弟下如此重的手,更没有看清他是如何伤害到短刀的,遂心里有些忐忑起来,这老头不但功力高深,而且喜怒无常,看来接下来要小心谨慎些,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秒掉。 夏老头瞪了两眼短刀后,转向我歉意地道:“都是我把他惯坏了,还请阿飞小兄弟不要因为他影响了情绪。” 我心里痛快极了,暗暗讽刺起来:短刀啊短刀,你也有今天,竟然被自己的师父重伤,真是报应 “阿飞小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去楼上单独谈谈吧”夏老头征询了句,见我有些迟疑,宽慰起来,“放心好了,这位紫嫣姑娘在下面是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见他说得如此坚定,想来不会背后命人对紫嫣下手,于是点点头:“那好,希望快点” “阿飞”紫嫣在后面拽住我的胳膊,使劲摇头,提醒我不要上楼。 我微笑了下,拍拍她的后背:“放心好了,没事的,在下面等我一会。”说完转身跟着夏老头上了楼梯。 夏老头在三楼的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将手掌覆在一块黑色感应板上后,又摁了几个数字,把门推了开,对我扬了下手:“进吧。” 房间门打开的瞬间,灯就自动亮了起来,似乎一切都是遥控的。我心里有一丝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大年龄了,竟然会利用高科技,唏嘘着信步走了进去。 夏老头随后也跟了进来,“砰”的一下把门带了上。从沉闷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这是防弹隔音门,看来他真是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谈话。 我扭动脖子环顾了下房间,面积不大,十几平米的样子,除了一张方桌两张椅子之外,并没有其他家具,墙面上倒是贴了很多字画,不过看上去很生涩,似乎都是些先秦时期的东西。 “请坐”夏老头坐下后对我轻声提醒了句。 我忙转身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道:“你说想要和我谈交易,究竟是什么内容” 夏老头微笑了起来,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和你的朋友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需要什么我在心里略一思索,旋即开口:“百祭丸的解药” “嗯,如果我有解药,并且愿意给你们的话,作为条件,你觉得能交换八尺阴阳镜吗” 听到他说解药我吃了一惊,一来没想到他连我们中毒这件事也知道;二来对他会有解药感到纳闷,但是意外归意外,对于解药我们已经有了获取的途径,于是哼笑着回应:“不劳烦您了,解药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哈哈哈,哈哈哈”夏老头突然笑了起来,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我狐疑地质询他。“要是你们能得到解药,你觉得我还会抛出这个条件吗”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四百九十五章八尺阴阳镜 显示器亮了,出现的竟然是监控画面:在一间封闭的小屋子里关着两个人,样子依稀有些熟悉,似乎是李师傅还有米姐。 我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跳到显示器旁,仔细端详着里面的人,确信小屋里焦急走动的两个人是他们后,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一把抓住夏老头的衣领:“你什么时候把他们抓起来的他们现在被关在哪啦” 夏老头没有回应,而是面露不悦地低头瞅着我的手,暗示着让我拿开。 我深吸口气,压制着怒火还有冲动,将手松了开,退后两步用稍微舒缓的语气再次质问他:“李师傅和米姐究竟是怎么被你抓起来的” 见我稍微理智了些,夏老头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对着显示器努了下嘴:“阿飞小兄弟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答案所在吗” 听后我再次瞅向显示器,想知道夏老头所说的答案在哪里,但是上面显示的房间里除了李师傅和米姐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只有他们两个人 米姐是和莉莉一起离开的,李师傅是随后盯梢的,他们两个都被抓了,莉莉哪去了难道难道问题出在莉莉身上,想到这里我转眼瞅向夏老头:“莉莉也是你的人”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下:“阿飞小兄弟果然聪明,可惜啊可惜” “什么可惜”我反问道。 “可惜你不是我的徒弟”他面露遗憾之色。 我哼了一声:“要是做了你的徒弟,不就成短刀那种人了吗别绕弯子,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莉莉究竟是不是奸细” “当然不是她之所以会反水,全是你们的原因,是你们亲手把她推到我这一边来的”夏老头笃定地回答道。 我立马否定了他:“不可能自从在三清山的地洞里出来,她父亲被枪杀后,我们一直拿她当朋友,怎么会像你说得那样,把她推给你” 夏老头呵呵一笑,表情夸张地反问起来:“真地拿她当朋友如果是真的朋友还用时刻监视着吗并且一个不够,还要在后面再派一个跟梢这哪是对待朋友,分明就是对待敌人,莉莉那丫头一向爱憎分明、性格倔强,不对你们失望才怪” 也许是监视莉莉的做法本就道,所以对夏老头的话我无法理直气壮地辩驳,只能语调缓慢地反问了句:“即便这样也不能出卖李师傅和米姐啊如果不愿意和我们搭伙,可以选择离开呀” “算不上出卖吧她是在这里见到我之后,才改变主意的。”夏老头解释起来。 “这里”我疑惑起来,不过略一思索后旋即明白了,“这栋别墅其实是金钱豹的” “嗯,不错,确实是他的,也就是在这里,我和他还有欧阳坤常常秉烛夜谈,共商大计。” 我嗤笑一声:“是一起图谋不轨,计划那些龌龊的勾当吧” 夏老头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一笑:“好了,本来说好只回答你一个问题的,现在说了这么多,我也算是慷慨大方了,不知道阿飞小兄弟愿不愿意交出八尺阴阳镜”说完紧盯着我的眼睛,令我几乎不能暗自思忖。 “恐怕令你失望了,八尺阴阳镜早就已经毁了” “什么毁了”夏老头脸上浮现出极度失望的神色,整个人也晃悠了两下,看上去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不错,在四十年前,瞎子为了救一位朋友,不顾祖训强行使用八尺阴阳镜,导致它崩碎了”我坚定地回应道。 “哈哈哈,哈哈哈”夏老头听了我的话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疯了,竟然开怀大笑起来。 我心说不会吧,难道这老家伙如此脆弱,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没了,被打击得精神崩溃 正在心里猜测着,夏老头突然止住大笑,瞅着我兴奋道:“要不是你自己露馅,我差点就信了,看来这是天意啊,天意让我得到八尺阴阳镜” “露什么馅我刚才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当初瞎爷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真的”夏老头露出调侃般的笑意。 我脸色一正:“不信就拉倒反正没骗你” “那他有没有留给你什么东西或者遗言”夏老头不死心地追问。 “没有”我果断地回应道,不想让他看出我的隐瞒,因为当初瞎爷给我看过他家族箴言的手抄本。 夏老头听完我的回话,缓缓地走到椅子旁坐下,闭目冥思起来。 见状我也轻步走到他对面坐下,等了一会见他始终没有睁眼,以为睡着了,轻声喊了几下:“喂喂” 他猛地睁开眼,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我:“你在撒谎八尺阴阳镜根本就没有坏掉,瞎子临死前肯定会把它托付其他人,而你是唯一有这个可能的人” 我撇了撇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说什么也是无意的”说完不再言语。 夏老头捋捋胡子:“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你露馅吗因为八尺阴阳镜根本不会崩碎” “什么意思”我有点莫名其妙。 “八尺阴阳镜,虽然从名字上听很像是一面古镜,但却实为一双眼睛,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我想一来是为了掩饰,二来是为了用镜子形容明眸晶莹。” “眼眼睛”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反问了句。 夏老头微笑了下:“没想到瞎子对你也有所隐瞒,否则你也不会使用崩碎这个词汇了,听仔细了,八尺阴阳镜确系眼睛,而且是一双,一阴一阳。”他的话很坚定,眼神也不闪烁,不像是骗我,而且也没有必要骗我。 我只觉得浑身冒汗,内衣都擦透了,心跳逐渐地加快,咚咚咚地捶打着我的胸口,怎么也想不到八尺阴阳镜会是一双眼睛。如果如果八尺阴阳镜是眼睛的话,那夏老头所说的就没错,眼睛是不能崩碎的,但这个词汇是瞎爷当初亲口告诉我的。说得通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瞎爷欺骗了我 第四百九十六章赌注 “呵呵,其实你内心已经相信了我的话,至于凭什么嘛凭我的资历还有人脉”夏老头回答得相当笃定。 “你不了解八尺阴阳镜我并不意外,也不会怀疑,但是瞎子临死前一定传给你了什么东西或者遗言,希望你能如实坦白,否则你的朋友,还有你的菲儿”夏老头说道一半住了口,意味深长地瞅着我,意思很明显,不说实话就杀了他们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瞎子只是给我讲述了他们当年拯救华阴村的经历,并没有给我任何东西,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关于八尺阴阳镜还在人间的遗言”我厉声回应道,心说反正当时阿东在外面,他也不知道瞎子和我谈了什么,你夏老头也不会知道,就是咬定没什么看坦白的,看你能怎么办 夏老头脸上浮现出一股阴森的神情,胡子抽动了两下,继而别扭地嘿嘿笑了两声,“那好,既然阿飞小兄弟不愿意做这个交易,我也没什么可勉强的了”说完走到显示器旁,又摁了一个按钮后,对手下命令起来,“全都做掉,一个不留” 十几秒后,透过显示器可以瞧见,有十几个人涌进了羁押李师傅和米姐的小屋,将他们摁倒地上后,举起砍刀准备斩首。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男子向着探头举起了手,然后将五根手指依次蜷曲,是在向我们报数:五四三二 “等等” 在里面的男子就要将最后一根手指头弯下来的时候,我大声地对夏老头喊了起来。“先不要动手”夏老头通过话筒对里面的人命令起来。那些人,尤其是就要把刀挥下来的两个刽子手,似乎很沮丧,摇了摇头后,无奈地将刀扛在了肩上,对着探头打了ok的手势。 见李师傅和米姐摆脱身首异处的危险后,我深吸口气,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的心回到了肚子里,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救他们,才是真正的考验。 “阿飞小兄弟,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血性青年,不会罔顾自己自己朋友的生死,对我坦白出一切的,说说吧,瞎子究竟告诉你了哪些关乎八尺阴阳镜的线索” 我踟蹰不决起来,在心里飞速地盘算着,究竟该不该告诉他实情,思忖了半天觉得要是不拿点干货的话,夏老头是不打算放了李师傅还有米姐的,于是讲出实情:“你是的没错,瞎爷当初的确给我看过一样东西,不过并不是关乎八尺阴阳镜的,而是他们家族中关于命理的纳甲之术,也是就算命的一本手抄书。” “那本手抄书如今在哪里”夏老头激动起来,两眼冒光,就像常年挨饿的野狼遇见了肥肉。 “被他烧了”我耸了下肩,无奈地回道。 夏老头露出明显的不相信:“你在逗我玩吗” “我哪敢朋友还在你手里呢” 他听后低头思索起来,似乎在揣摩我话语的真假,过了一会长出口气:“那好,我姑且相信你这点,那瞎子既然烧了手抄书,就说明你已经记下来里面的内容,你现在说给我听” “我我”说实话当初看的时候就很生涩,似懂非懂,如今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所以结结巴巴起来,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你总不会说忘了吧”夏老头斜视着,狐疑地反问。 我挠挠头,尴尬一笑:“您真是料事如神确实是忘了” 毫无准备的,夏老头一直冰冷干枯的手突然掐住我的喉咙,将我摁在墙面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手抄本的内容是什么”说完眼神歹毒地瞪视着我,比棺材里的死尸还令人恐惧。 “呜呜呜” 我挣扎了两下,指了指他的手手,示意将我脖子扼的这么近,根本没法回答。 他将手上的力度稍稍收回了些:“希望你珍惜” “那那书上写的全是关乎测算的东西,只记得是关乎什么六爻起卦,应期断定,还有凶煞化解之类的方法,我当时只只看了一遍,瞎爷就把书烧了,根本没有记清楚”我断断续续地回应道。 “还在骗我”夏老头说着僵硬的手又开始加力。 我拼命向后仰了下头:“你你不信的话,就就杀了我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夏老头见我这么决绝,会信任并松手,哪晓得这老家伙竟然加大力气,将我死死掐住,任凭我怎么扭动身子、挥舞四肢,就是摆脱不了,几分钟后已经视野模糊、意识混乱了,最后只感觉头沉的犹如顶了千斤坠,一歪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飞阿飞” 似乎是在沉睡中有人在呼叫我的名字,我睁开黏糊糊的眼皮,看到自己位于一片黑暗之中,而在前方很远的地方,有一束白色的光线投射过来,光线的背站着一个模糊的女人,正是她在叫我 我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亮光照来的方向和女人的身影走去,但是走了很久,她距离我似乎还是那么远,无法靠近。 “你是谁”我大声的喊了句。 她没有回应我,而是准过身渐渐地远去、消失,而刺目的亮光也瞬间消失 我陷入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不管如何奔跑,四周就是没有边际。一种无法摆脱的恐惧将我完全浸染,似乎永远都挣脱不了 “啊” 我发出一生绝望的嘶吼,眼睛一下子睁了开,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面前站着的是夏老头,而在他旁边则是短刀那变态,但房间还是先前隔音的那间密室。 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个噩梦 “怎么醒过来了我就知道阿飞小兄弟的命不会那么软呵呵呵”夏老头对着惊魂未卜的我得意地笑起来、 旁边的短刀随声附和着:“还是师父您老人家厉害,我愿赌服输服输”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爬起来后厉声质问他们俩:“刚才怎么回事你们打了什么赌” 夏老头止住笑,解释起来:“是我一时冲动,下手有点狠了,等到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要是一般人,即便急救也难以起死回生,但是我有点不相信,瞎子看重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脆弱,但是也没有十足把握你会醒过来,于是叫来了短刀,和他一起等着,要是你就此殒命,就让她把你的尸首拖出去。短刀试了你的脉搏后,很坚定地对我说你不可能醒过来了,所以我们师徒打了个赌。” “赌注是什么”我质问道。“就是菲儿,输了我就把那丫头送给他。”夏老头轻描淡写道。“你们混蛋”我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第四百九十七章早间新闻 我悬在半空中的脚骤然停住,继而缓缓地收了回来,没办法谁叫人家的动作比我快呢 夏老头见我冷静下来后,将手也从我喉咙上移开,嘴角一扬,笑道:“阿飞小兄弟不用这么火大,虽然我们拿菲儿做了回赌注,但短刀不是输了嘛,所以她一点事也没有。” 我哼了一声后,将头扭到一旁,不愿意搭理他。 短刀见状绕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飞扬跋扈地命令起来:“你他妈什么态度快点给我师父道歉,否则我废了你”说着另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下体。 我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会来这么阴损的一招,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你给我松开,混蛋” “够了” 正当我和他僵持着的时候,夏老头忍不住厉声开了口。 短刀十分惧怕他,忙松开后,退后两步站到一旁,不过眼神始终仇视着我。 我将领子整理了下,对夏老头正色道:“反正话我已经知无不尽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再把我掐死一回” 夏老头上前两步,打算用手拍拍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呢我相信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既然交不出八尺阴阳镜,那就必须帮我找到它,否则你的两位朋友还有菲儿只能” “我答应你去找但是但是能不能找到却没有把握。”我担心夏老头再对李师傅还有米姐以及菲儿动手,只能先敷衍过去。 他略一思索,笑道:“我相信只要你找,就一定会找到。” “那你是同意放了他们”我试探地询问了句。 夏老头用手一指显示器:“那两个人你可以带走,但是菲儿,恐怕不行,什么时候到时候拿八尺阴阳镜来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中了百祭丸的毒,为了拿到解药,一定会按你说的去做的,有必要将菲儿抵作人质吗”我对他不满地质问起来。 “老夫虽然自问也算高手,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保不准有人会在短时间内制出解药,所以为了保险必须留下菲儿,何况解药是为了驱使你们做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我有些忐忑,不知道这老东西会不会让我们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哼笑了下:“这你不用紧张,就是金钱豹生前对你们的指令,找出天国宝藏。” 我稍微放宽了点心,虽说这事情很难,但毕竟还是有希望并且不违背良心去害人,于是点点头:“这件事倒没问题,只是希望你能说话算数,别忽悠我们。” “那倒不会,我想要的东西是天国宝藏还有八尺阴阳镜,至于你们的性命嘛没兴趣”夏老头保证起来,天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短刀这时候突然抬起胳膊,看了下腕上的表,走到夏老头身旁,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 夏老头听后点点头,对我笑道:“我告诉过你能够见到欧阳坤,现在是时候了。”说完走到显示器旁,摁了个按钮后,画面从监控转换为电视直播,里面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没想到在这间密室呆了如此长时间,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下面播放本台刚刚收到的一条重要新闻,在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有一位男子在欧阳集团的顶层跳下,当场死亡。经过确认,死者系欧阳集团董事长欧阳坤,本台记者已经赶往事发地点了解具体情况,最新情况稍后再为大家转播” 我怔住了,呆立在原地半响没有意识,脑子里一直砸闪回新闻主播的话语,怎么也没想到,欧阳坤会跳楼自杀,这消息是如此突然并且意外,让人始料不及。 “阿飞小兄弟阿飞小兄弟”耳旁响起夏老头的呼喊声。 我回过神来,眼中充满狐疑地瞅着他,这老家伙既然早就知道欧阳坤跳楼自杀,那就说明和他脱不了干系,真是没想到,一个月前还是形影不离的搭档,现在竟然分道扬镳,甚至有可能是仇人,看来这些人都是唯利是图,心狠手辣,不讲情谊的主,与他们周旋应该万分小心。 短刀见我一直不回应他师傅,急躁起来:“你耳朵聋了吗我师父喊你为什么不支声,难道被一个欧阳坤的死吓傻了” 我瞥了他一眼,然后瞅着夏老头质问:“是不是你干的” 他脸上那个立马露出惊愕的表情:“阿飞小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欧阳坤可是自杀,再说了我整夜都呆在这里不曾离开,怎么会杀他,况且我和他也算是故交了,不但没仇还算是半个朋友,更不会动手,你这顶帽子可别乱扣” “那你如何会提前知道他的死讯”我质疑地追问。 “本来欧阳坤说是要过来的,但一直没有出现,在你昏迷的时候,公司值班的人打电话通知我,说他出事了,我才知道的这件事。”夏老头明显是为自己找借口。 欧阳坤很疼爱菲儿,绝不会任由她被夏老头捆绑而不立马来搭救的。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狐疑,夏老头继续解释起来:“之所以把菲儿绑起来也是欧阳坤的意思,他说这丫头倔强,必须限制她的自由,要不然一定会离家出走,至于他们父女之间的究竟出了什么隔阂,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深呼吸了几下:“我想在离开前去见菲儿一面,你不会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吧” 短刀这时候突然对夏老头提醒起来:“师父,不能让他去,昨晚上” “住嘴”夏老头打断了他,训斥起来,“阿飞小兄弟这么合情合理的请求怎么能拒绝呢快带他去” 短刀不情愿地点点头:“是,师父。”说完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 我紧跟着他上了五楼,等他打开锁链后,赶紧推门走了进去,跳到菲儿的床沿旁,边解绳索别关切地问她:“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我没事,阿飞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短刀这时候拉住了我的手:“嗨嗨嗨干嘛呢不准把绳子解开,有什么话快说,被唧唧歪歪地浪费时间”我停下手里解绳子的动作,对菲儿安慰起来:“我现在没办法救你出去,但是请你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就来带你离开的,相信我”菲儿的脸上泪水横流:“阿飞哥,你不用管我,离开这里后,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他们那些人真地比你想象的复杂,连我爸,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爸的情况,他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情吧” 第四百九十八章师公捉鬼(十一) “看来我爸真的出事了那些人果然没有放过他”菲儿见我迟疑,脸色惊慌起来,不停地嘀咕着。 我忙用衣袖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宽慰道:“你想多了,你爸没出什么意外,我刚才还在新闻上看到他了,正着急地发布寻人启事,不惜重金奖赏提供你线索的人。” 菲儿大力地吸了口气,止住抽噎:“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所以你不要心急,安心等着,不管被关多久,都不要消极,我还有你爸都会来就你的” 菲儿由于母亲成了植物人,精神已经受过刺激,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要是让她知道父亲又跳楼自杀,真害怕她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了打击,会彻底崩溃 “我说你们说够了没有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什么行情扯起闲话来没完没了还”短刀那变态面露不耐烦,催促我快点离开。 我知道与这种人辩驳和争吵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对菲儿嘱托了一句:“保重好自己,一定要等我救你出去。”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下楼来到大厅时,看到夏老头已经等在那里了,除了他以及他的那些手下外,背后还有两个人李师傅和米姐。 他们两个都被困住了手臂,嘴里也塞着毛巾团,看到我出现之后,并没有露出意外,也许是见过紫嫣之后,就已经意识到我也来这里了。 夏老头等我来到他面前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一指后面:“我已经履行承诺,你的两位朋友已经在这里了,希望阿飞小兄弟也不要让我失望。” 我点点头:“放心吧,我还不想死,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说完绕过沙发,走到李师傅和米姐面前,伸手去摘他们口中的毛巾团,却被两个打手立马挡了住。 夏老头见状摆了下手,示意他们退后。 将李师傅和米姐口中的毛巾移开后,我关切地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我们还好,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他俩异口同声地对我问起来。 “回去再聊吧,我们走。”说完带着他们还有紫嫣一起朝别墅的大门口走去。 短刀这时候突然伸手拦住了我们:“干嘛这么着急呢,不见见老朋友吗”说着朝楼梯上指去。 扭头一瞅,瞧见一个衣着貂皮大衣的女子正款款下楼,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丽,只是与她年轻俏丽的面孔略微有些格格不入,她不是别人,正是金钱豹的女儿反水的莉莉。 她没有顾忌我们异样的眼神,径直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去,抽出一根细烟,点着火后翘着二郎腿媚俗地吞云吐雾起来。 “莉莉,你”紫嫣忍不住喊了句,但是刚开口就被我伸手制止。 我知道,此时的莉莉已经不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那个愿意改邪归正、需要诚挚友情的无助女孩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沾满铜臭位的黑道女郎 “原来是紫嫣姐姐啊,觉得我身上这衣服漂不漂亮,这可是野生无杂色的一等品貂皮大衣,上百万呢”莉莉说着走了过来,朝紫嫣脸上吐了口烟圈,随即讪笑起来,“差点忘了,姐姐你是从来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一定不懂的欣赏品析,额呵呵呵” “你说够了没有”我将紫嫣护到身后,对一脸轻蔑的莉莉训斥了句。 “哼原来是阿飞哥啊,真是一腔浩然正气呀,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的情人,别最后被戴了绿帽子” 我也哼笑一声:“恐怕然你失望了,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还有就是,既然你决定重新走金钱豹的路,那就奉劝一句,江湖险恶,且行且珍惜,别像你爹那样,死得窝囊” “你住口”她愤怒了,举起手掌就要打我。 但是被我一把攥住手腕:“你很令我令我们失望好自为之”说完我转身拉着紫嫣朝门外走去。李师傅和米姐也对莉莉叹了口气后,跟着出了门。 夏老头没有阻拦,离开别墅走在麦田里,我将事情的原委向李师傅还有米姐叙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反问他们莉莉究竟受了夏老头什么蛊惑,会迅速变心反水。 李师傅叹息了声:“这事情都怪我,跟踪到别墅的时候被她发现,刺激到了她,再加上夏老头的洗脑,莉莉就轻易的站到了对面。” “这件事不能怪李师傅,被跟踪连我也没有发现,莉莉更不可能察觉,应该是夏老头感应到后告诉了她,并且放大我们和她之间的隔阂,她才会背叛我们,之后我们敌不过那老家伙,所以被擒。”米姐详细解释起来。 我心说原来如此,当初收到短信就应该怀疑的,米姐是那种直爽的性格,能打电话的话绝对不会发短信,回到东岛之后变得有点大意了 紫嫣瞅了瞅我们三个,轻声询问起来:“莉莉被他们绑架了,这事要不要报警” “暂时不要那个夏老头非寻常之辈,邪术的运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比我师父还要高出一大截。警方出动的话一来对菲儿不利,二来他们那些人也会有危险,随时可能殒命。”李师傅拒绝了紫嫣的提议。 我蹙眉反问了句:“那个夏老头真得这么厉害,比你师父还要强” “不错我从师父学到的本事对他没有任何伤害,就像”李师傅陷入了深思之中。 “就像什么” 李师傅深深吸了口清晨的寒气:“就像是熟知我的每一种术法,每一个套路似的,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我和紫嫣还有米姐,三人不约而同地反问。李师傅苦笑了下:“你们知道的,讲述了一半的,师公在皖南小镇捉鬼的经历。”我听后身上一个激灵,思绪在脑海里迅速闪现,忆起李师傅师公的经历中遇见过表兄弟,其中一个就姓夏,难道越想心跳越快,寒毛也耸立起来,咬了咬嘴唇对李师傅求证道:“你是说,夏老头有可能是你师公当年认识的俩兄弟之一的表哥” 第四百九十九章师公捉鬼(十二) “当初在归元村的陈大哥家里,你师公在皖南小镇的经历只讲了一半,说师公领着那俩表兄弟去了土坡,结果没有见到南洋老头,老头饲养的婴灵突然出现,似乎受了重伤,将他们三个带到了破庙,发现南洋老头已经死了,眼睛怒睁,胸口插着一把三棱匕首,不知接下来的事情究竟如何”我疑惑地问起来。 李师傅脸上露出一点惊讶之色:“想不到这么久了,你竟还记得如此清楚” 米姐也听我们转述过这个故事,至于紫嫣,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也听我讲述过归元村的经历,知道李师傅师公捉鬼的这个经历,她们两人脸上也露出急切的神情,估计也想要知道之后发生的一切。 我瞅了瞅四周,对李师傅建议道:“要走到公路估计还需过段时间,不如给我们讲讲接下来的师公经历吧” 李师傅停顿了几秒之后,点点头,脸色沉重地讲述起来:“师公带着那俩表兄弟赶到破庙的时候,发现南洋老头倒在血泊之中,大张的双眼中残留着极度痛楚,胸口上面的那把三棱刀直直地刺在胸口上,不用试探就知道已经归西了。 满身血渍的婴灵见师公摇头,一下子窜到他主人的遗体的怀中,呜呜咽咽地痛哭起来。此情此情,让师公他们三个也忍不住感怀,老头和它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主人和奴仆,更像是父亲和孩子。 道长,这南洋老头死得太惨了,是谁害的他,残杀镇子众人的厉鬼吗”表兄弟中的小夏忍不住询问起来。 师公微微摇了下头:不是鬼,而是人。 人,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将一个会降头的南洋邪术师给虐杀小李也惊讶地问道。 在石桥边上居住的除了李铁匠还有谁师公反问了表兄弟俩一句。 他俩想也不用想:周老头 师公颔了下首,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不错,南洋老头上次说过,他那个欺师灭祖的师弟就住在桥边,杀他的肯定是周老头,本来我们打算今夜行动,不料会被周老头先下了手。随即像是记起了什么,忙呜咽的婴灵急切问道,你可知道现在周老头在哪 婴灵止住啜泣嗖的一下了跳起来,立在空中点点头,朝庙外飞去。 快跟上它师公喊了一句后,率先跑了出去。小夏和小李也旋即紧跟着追去,吃奶的劲也使了出来,但是也只能远远瞧着师公的项背,不能企及。 终于,婴灵停了下来。 师公定眼一瞅,前方是一处破旧院落,似乎有几分熟悉,略一思索,不禁骇然,这不就是那晚半夜,黑影将他引诱进的院子吗,自己还在里面的房子里中了阴火乱心阵,没想到周老头会在这儿,看来那晚的里面谈话的两个人之中,苍老的就是他了,只是不知道年轻男子会是谁。 师公轻点脚尖,一个旱地拔葱跃到了墙头上,与此同时,院落的老旧房子里突然亮起了烛光来,泛黄的窗格上摇曳着一个衰老的人影,看上去有几分像周老头。 道长,里面什么情况师公正要跳进院子,墙外面突然传来小夏急促的低声喊叫。 师公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提醒道:小点声,周老头很可能在里面,我进去瞧瞧,你们俩呆在外面等着,不要轻举妄动。嘱咐完之后纵身到院子里,双脚轻轻落地。 通过窗纸可以看到里面的老头正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忧虑着什么事情。师公踮起脚尖,飞速但灵巧的越过杂草,跳到了窗台之下,侧耳听去,里面的除了哒哒的脚步声,并无半点言语。 聆听了片刻,师公手撑着窗台翻身跃起,用脚将窗格踹碎之后,跳了进去。 双脚还没有落到房间里的地上,蜡烛就骤然熄灭,房间里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师公屏住呼吸,在幽黑之中竖起耳朵,仔细辨听着周遭的一切,但纳闷的是房间里除了窗口吹进来的呼呼风声外,并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是他隐藏得太深我没有感知到,还是人早就已经逃脱师公的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又着急地等了一会,师公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使劲甩了甩,用燃起的火苗将桌子上熄灭的半根蜡烛点了起来。 烛火被窗外刮进的冷风一吹,飘忽起来,但仍然将房屋照的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半点周老头的影子。 人究竟去了南里师公的心头凝聚着疑惑,四下搜索起来。这时候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床底,吸引了他的注意。 师公从怀里掏出防身用的飞刀,一点点地挪动着步子,向墙边的破木板床靠了过去,进了之后警惕地蹲下身子朝里瞅去,隐隐约约一个躺着的人影呈现在眼前。 出来师公举起飞刀,厉声喊叫了句。 但是床底下的人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保持原状地躺在里面。 师公心生疑惑,从怀里又掏出一支火折子就要擦着,此时外面突然人声鼎沸起来:快快快快快快 正惊奇着,院落的大门被撞了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朝房间奔过来,透过窗户能够看到来的这些人都举着火把。 哐当 房门被踹了开,一群人叫嚣着涌了进来,个个怒目圆睁,满脸怨怒地瞅着师公,似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领头的人师公认识,是族长家里的管家,不过此时的他没了平常的客气的和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愤慨,用手一指师公:来人那,把这个残杀族长的妖道抓起来,投进深井里淹死 那些人听后喊了声是,然后围了上来就要动手。等一下师公脸上露出诧异至极的神情,反问管家,你说什么族长死了妖道,休要再装模作样我们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是你杀了镇子上的民众,还有族长管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师公痛斥起来。 第五百章师公捉鬼(十三) 哼就知道你会抵赖,来人呐,给我赶紧搜,找出族长的尸体管家对身后的仆人命令道。 那些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四下翻找起来,很快就从床底下拖出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一具尸体。 妈呀拉尸体人吓得大叫起来,纷纷向后跳去。 尸体的死状极其恐怖:脸上的眼睛和嘴巴怒张,并且七窍流血,喉结也被人剜了去,脖颈上残留着一个血窟窿,胸膛还有肚子里的器官都被掏得一干二净,空空的 其实更让师公感到惊愕的是死者的身份族长。 管家还有那些镇上的民众,大概也被族长的可怕死状惊住了,尽量保持着最远的距离,紧紧相挨着,个个一副目惊口呆的样子。 师公跳到了族长的尸体旁,仔细查探起来,谁知刚瞧了片刻,就被管家制止:妖道你把组长害成这样还不罢休吗快滚开说着命令身后的人上前,将他押解了起来。 师公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别人的设计好的诡计里,现在是百口莫辩,于是沉默不语,在心里暗暗思忖族长被害的重重可能,并思考对策。 管家和那些被蒙在鼓里的镇民们,不知道师公的意图,以为他是畏罪才保持缄默的,纷纷指手画脚地痛斥起来: 真是人面兽心的妖道,罔顾族长这么信任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惜了那些被害的镇上民众还有族长 赶紧杀了这种恶魔吧让镇子重新恢复到安逸平安之中。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看这架势,他们是打算尽早除掉师公而后快。师公这时候突然想起了小夏和小李两位表兄弟,不禁抬起头扭动脖子,在人群中努力寻找着,但是扫视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形。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一个年轻人对管家提示起来:镇上的那两个表兄弟跟他走得很近,应该也是一伙的,必须斩草除根,否则一定会给民众留下祸患。 听到这话,师公焦虑的心舒缓很多,至少那俩表兄弟没事,希望他们不要一时冲动,冒出来搭救自己。 对,你说的没错,那俩叛徒一定是妖道的帮手,必须捉住。管家听了那个年轻人的提示之后,点头道,随即朝众人命令起来,大家四个人一组,分头去找镇上的那两个表兄弟,决不能让他们逃了留下祸害。 有几个人将师公捆绑起来后押解着朝祠堂走去,其他的人都嚷着去寻找那俩表兄弟了。 路上经过偏僻地方时,师公暗暗用力,想要挣脱绳索去查明真相,岂料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摆脱不了束缚,用手指仔细一摸捆在身上的绳子,不经骇然,原来这是用牛筋编制的粗绳。 如果只是普通的牛筋绳,师公也不会惊诧,虽然费些力气,但也能挣断,但此时绑在身上的却非一般牛筋绳,而是在尸油里浸渍过多年的,不仅柔韧而且能够消耗修道人身上的阳气,变得消沉和无力。 看来设计陷害自己的幕后之人,绝非等闲之辈,早就盘算好了一切难道自己出师二十年,就要栽在这无名的皖南小镇师公在心里感慨起来。 祠堂很快就到了,师公抬头瞅了瞅,不禁有些意外,镇子虽小,但祠堂建造的很气派,里面庄亚肃穆,外面芳草萋萋,房屋虽说不上雕栏画栋、金碧辉煌,但也青砖绿瓦、别具一格。 师公被押在院落的杂草上,旁边是一口深不见底的老井,井边竖着一块泰山石碑,上面镌刻八个字:罪大恶极,葬身于此 吸引师公的不仅仅是这八个字,而是上面普通人所看不见的血符,这是镇压冤魂厉鬼用的,应该是几十年前的哪位高人所立,但愿他不是残害镇民还有族长的凶手,否则对付起来真会吃力。 不一会,那些寻扎小夏和小李的镇民回了来,脸上写满了失望,不用问,这是没找到。 师公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欣慰,至少这一遭没有连累无辜的人。 等到所有的人都回来后,管家站在祠堂的房门前,双手向下摆了摆,对那些围在师公周围,熙熙攘攘的镇民喝道:好了都不要嚷嚷了,既然现在所有的住户的代表都有,那我就暂替族长决定,马上行驶族规,将这个妖道填井 刚刚肃静的人群,又骤然喧嚣起来,齐声喊起来:好好好将妖道填井让他下地狱很显然已经熟稔于心了。 也许每一次将人投进井里前,他们都会喊这样的口号,真不知道究竟填了多少人 管家将祠堂正屋的门打开后,走进去插上了两只火把。噗噗的火光将里面照的亮如白昼,一张高架桌子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但是姓氏名字各不相同。看得出来,虽然说是祠堂,但由于镇子是四面八方过来的人聚集而成的,所以上面的人只是各家逝世的长辈一类。 管家焚烧了三支香火,然后了桌前的香炉里,之后退出门外,高声喊道:现族长遇害,小人不得已代为行使填井族规,望诸位先人准许。说完跪下叩头。 师公周围的那些镇民们也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顺着管家磕了三个响头。 管家叩拜完后,准过身对摁着师公肩膀的两个壮男子命令道:压倒井边,垂吊起来,准备行刑 有人从祠堂的偏房里推出一个架子,立在深井的上方,用绳子将师公倒挂起来,而后移开井口上的厚重盖板,让他朝下的脑袋正对着幽黑的井口。 一阵阴森的气息从井底升了出来,浸渍着师公的全身,或许是井下冤魂厉鬼出不来,释放的煞气。 管家扬起了手:准备,放等等在管家嘴里的绳字将要说出来时,师公喝住了他,随即正色道,我又不是镇上的民众,凭什么用族规惩罚我 第五百零一章师公捉鬼(十四) 见镇民都面面相觑、心有迟疑,管家气势汹汹地来到师公面前,蹲下身子,指着他倒立的脸庞,对周围的人群忽悠起来:虽然他不是镇上的居民,但是他用妖术残杀了几十口人,包括族长,怎么也和镇子脱不了干系所以,将他绳之以法是理所当然的,也是为民除害 周围的人群听了管家唾沫横飞的演讲后,重新恢复了对师公的愤慨,眼神中冒着怒火,同仇敌忾般地大声附和着: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放绳 随着管家的一声令下,旁边执刑的男子使劲一拽,将绳索的活扣拉了开。师公连喊都来不及,就头朝下坠进了深井之中,过了好一会才传出水花响动的声音。 那些镇上的民众见行刑成功,都欢呼雀跃起来,觉得水缸般的井口连翻身也不能,头向下坠落的师公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他们似乎真地以为将师公填了井之后,村子就能平安无事,但事实果真果真如此吗 行刑之后几个彪壮大汉将石板盖在了井口上,彻底封死了师公逃出的可能。 第二天是族长大丧的第一天,镇子上的人们感恩他这些年的慷慨和付出,自发地早早起来,准备去添把手帮忙,但无一例外,刚出门就看到了院子里随风飞扬的冥纸。 每家每户都没有逃脱掉,命中注定般,家里有几口人就收到了几张冥纸。 本来是去族长家里帮忙的,现在却成了奔丧,所有的人都捏着家里出现的冥纸一路狂奔,涌进布满白绫的族长家里,争先恐后地向管家倾诉心中的惊悚。 管家望着镇民手里扬起的冥纸,并没有大惊失色,相反,而是出奇的淡定,他找了个凳子站上去后,摆摆手让众人安静,继而从怀里掏出一沓冥纸,林林总总有三四十张的样子。 人群一阵躁动,小声低嘀咕起来,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和不解。 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族长家里就收到了这个,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七张,数量与家里的人数一模一样管家大声地讲解起来。 听后所有人都惊愕住了,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前段时间一直无法逃脱的恐惧,又重新将心底刚燃起的希望扼杀。 那我们是不是都要死掉面目恐惧和恶心地死掉人群中一个中年女子失声绝望道,根本不用等别人的答案就已经崩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这种沮丧的情绪很快就传染了所有人,纷纷丧失了活着的任何希冀,叹息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着。 正当镇上的民众快要濒临心理崩溃的边缘时,管家清了清嗓子,一拍巴掌呼喊起来:大家都不要慌张不要慌张据我分析,这件事情有点诡谲,很可能是逃掉的那俩表兄弟所搞的鬼,目的是想制造混乱,吓跑大家,他们没有妖道的本领,应该不会危害到大家的安危,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管家的话起了作用,颓唐的镇上民众们又振奋起来,纷纷撕了手里的冥纸,投入到族长的丧事之中,一时间哭丧声、唢呐声不绝,好不热闹 不知不觉中,尘嚣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幕逐渐笼罩这个皖南小镇,一切都趋于死寂和黑暗中。 木公子作为族长唯一的儿子,守灵是必不可少的项目,本来镇上的人还担心,悲痛欲绝的他再熬夜的话会支撑不住,所以劝解说只要有心意就行了,不必被民俗束缚,但他还是坚持尽孝,通宵陪伴父亲亡灵。 深夜之后,帮忙的人都各回自家睡觉了,族长家里的仆人和手下们也回房休息了,灵堂中只剩下一具尸体,一盏油灯,和满脸泪痕跪拜不起的木公子。 哦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人,此时正隐藏在远处一颗香樟树的枝叶中,转动着黑亮的眼珠,窥探着屋里的一切。 午夜之后,起风了,油灯的火苗忽长忽短,似乎随时都要熄灭,木公子伸出手掌护住它,转身朝外面轻声喊了句:来人,拿个灯罩过来 想必院子里的人都正在酣睡,没有人听到应声,也没有任何动静。等待了片刻,木公子长叹口气,起身出了灵堂,朝后院走去,似乎是亲自去找灯罩。 趁此机会,树上隐藏的那个人跳了下来,三步并两步地来到灵堂,掀开了族长尸体上面蒙盖的白布 失火了救火啊 快来人啊快救火 阵阵呼喊声突然响了起来。 木公子一愣,忙从后院跑了出来,看到灵堂的方向火光冲天,将四周映照的犹如晚霞,不禁大惊失色,快步赶去。 院子里的人都被吵醒了,拿着木桶和瓢盆之类,不停地往着火的灵堂泼浇,附近居住的一些镇上民众听到响声,纷纷出来帮忙救火。 很快,灵堂的火被扑灭了,不幸中的万幸是毁坏的房屋只有几间,也没有人员受伤。 管家带领仆人们在一片狼藉中搜寻了几遍后,脸色慌张地跑过来,将嘴巴凑到木公子耳旁,低声道:老爷的尸首不见了 木公子听了浑身一震,脸上抽动了几下,闭上眼睛思忖了半天后,反问道:会不会是被烧没了 不会这么短的时间,最多烧焦。管家坚定地否定。 那就先找些衣服用芦苇席子裹起来,暂时代替我父亲的尸首。木公子有些无奈地吩起来。 管家救我救 一个女子突然推开人群冲了进来,但没说两句话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管家和木公子忙上前查探,看到这人有些熟悉,应该是昨天早上的时候,拿着冥纸率先瘫坐在地上的中年女子,此时的她肚子被人剖了开,内脏已经不见,并且大腿上的肉也几近被割光,露出森森白骨,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坚持着跑到这里来的 所有人都楞住了,能听到只有唾沫吞咽的声音。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四周的镇民开始惊恐地嘀咕起来: 怎么会死得这么惨难道是收了冥纸的原因 一定是的,看来厄运根本没有解除,我们还是难逃一死唉,快逃命吧说着不顾管家的劝解阻拦,向院门涌去,准备做垂死的挣扎,但刚出去没几步就都退了回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瞅着门外。 第五百零二章师公捉鬼(十五) 和尚背对着他们,正瞅着远处凝望,是不是地捋捋胡子,长叹口气。 管家忍不住率先开了口,大声问道:敢问这位出家人怎么称呼,来我们族长家里做什么 和尚听到有人询问,转过身来足弓一弯,登时身体弹了起来,蜻蜓点水般跃到了管家和木公子的面前,落地时鸦雀无声,看得众人满脸皆惊。 你你是何方大师管家指着和尚红光满面的脸,结结巴巴地问起来,边问边伸手护在木公子前面,俨然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 和尚又捋了下长须,轻轻开了口:阿弥陀佛,贫僧是龙泉古寺的了无,多日前受你们族长拜托,特来捉鬼除妖的。 木公子听后将管家拽到一旁,劝慰道:原来是了无方丈,您能来真是我们镇子上的福气,快快请进说着侧开身子,扬手作请客状。 和尚摆摆手,长叹一声:没想到我刚来此地就听说族长被害了,唉一位大善人就此陨殁真是可惜,都怪我来得太晚了说着蹙眉自责起来。 木公子忙劝慰起来:方丈不必自责,镇上民众还有我家父的惨死一事全是那个妖道所为,但是他已经被我们填井了,只不过只不过说着犹豫起来。 只不过又有人收到冥纸,并且惨死是不是和尚反问道。 方丈如何知道的木公子诧异极了,反问道。 我一来到小镇就感觉到了浓浓的煞气,想必此事还没有完了。和尚回应。 方丈果然是世外高人,昨天早上镇上的所有民众家里都收到了冥钱,本来我们以为是与那个妖道关系比较好的两个叛徒捣的鬼,所以没在意,不料刚刚,一位镇上的妇女又被虐杀了 尸体在哪里和尚急切地追问道。 管家忙叫围观的众人让开,然后指着地上躺着的中年女子回道:就是她,刚跑过来就死了,五脏六腑全没了,腿上的肉也少三缺四的 和尚迈着轻快的碎步奔到女子面前,上下审视了一会,并摸摸这看看那,好一会才站起身来,对一脸好奇盯着他的人群坚定道:此人是被冤鬼所杀,并非是人为施加的邪术 原来不是那俩叛徒下的手,而是冤魂厉鬼害的人。 啊真是鬼啊 这可怎么办被那东西缠上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脸色慌张眼神惊惧,看得出来都怕极了。 木公子到底是睿智的人,对众人大声劝慰起来:大家不要慌张了无方丈大师既然能查探出来是厉鬼作崇,就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听到木公子这么说,那些人都转向和尚,脸上写满了求证和等待。 和尚深吸口气:虽然贫僧并不是降妖捉鬼的道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佛法无边,定要为民除害,我这里有些药丸是炼制的秘药,并且开了光,每人一颗,只要吃了,那只厉鬼就近不了你们的身,大可高枕无忧说着从腰上抽出一个葫芦,将里面豆粒般打下的黑丹倒在手掌上,摊向众人。 那些围观的人望着幽黑的药丸有些犹豫,不敢上前来接,相互瞅着彼此,纷纷相让。 木公子见众人对和尚有些怀疑,正色道:大师不远千里来这里救我们,赐我们驱鬼的药丸,你们还推三阻四的,爱吃不吃说完从和尚手里捏了一颗含在了嘴里。 管家也随后吃了一颗,并指着四周的镇民叫道:真是不识抬举,你们 不要勉强大家。和尚拦住了还要再训斥镇上民众的管家,然后转向四周,吃不吃全凭自愿,只是你们收了冥纸,估计这两天是逃脱不掉了,要是不吃的话,后果真地会和这位女子差不多,面目恐惧的暴毙而亡,啧啧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又瞅了瞅地上的女子,不再迟疑,争先恐后地涌上前来,一捏了药丸吞进嘴里,有些家里人没有来的还捎带了不少放进兜里。 咦,方丈大师,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似乎其中一个上了年龄的老头,指着和尚冥思起来。 和尚听后红润的脸微微一笑:似乎很像你认识的某一个人,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们是不是见过 和尚双手合十,闭眼默念起来:佛曰,我本众人,众人皆我。 木公子对老头解释道:大师是说他也是森罗大众之一,和其他人长得有些像很正常罢了。 老头诺诺地点点头,转身退后,不再言语。 和尚见在场的人已经都服用了药丸后,又不放心地询问了几句:诸位施主还有没吃的驱鬼药丸的吗还有没给家人捎带的吗 间所有人都摇头后,面露微笑地点点头: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要和族长家的公子商讨下捉鬼的具体事宜。 周围的人都满心欢喜地朝家里奔去,觉得终于可以摆脱死亡的厄运了,比起那些死得支离破碎的镇上邻居们,算是天大的幸运。 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族长家里的仆人们也回去休息了,连管家也被木公子全回去睡觉了。 万籁寂静后,漆黑的镇子里只有族长家里的一间厢房还亮着灯,里面坐着的当然是木公子还有解救众人的了无方丈,此时的两人正秉烛夜谈,商议着什么,时不时开怀大笑,不过,这一切都呈现在远处的一双眼睛之下。 几个时辰后,天大亮了,小镇上的民众也都起来了,女人们忙着做饭照顾小孩,男人们放下手里的活,去族长家里再次帮忙。 在族长家的院子里,镇民们边忙碌边感慨,果然没有人出事,看来和尚真是厉害,纷纷要当面道谢,但是木公子却告诉众人:大家的感恩戴德的心情我理解,但了五方丈晚上要施法捉鬼,现在刚睡下一会,还是不要打扰他了,等到捉住了那只残害镇子几十口人的厉鬼,再好好庆祝致谢吧。众人只好作罢,按照管家的吩咐去忙话了,有的负责生火做饭,宴请来吊丧的亲朋好友;有的带着家伙什去镇子后面的山坡上挖坑刻碑,准备坟茔;还有的指挥哭丧的程序和供奉祭祀品不过所有真名都有些心不在焉,暗暗思忖着黎明前闪现在自己家里的、那个神秘男人的话语,究竟是不是真的只能盼望着夜幕快点降临,好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第五百零三章师公捉鬼(十六) 最后一波丧事酒席过后,帮忙的男人们都没有回家,不仅如此,女人们也赶来了,想要当面感谢那位了无方丈,更重要的是,想亲眼瞧瞧他是怎么施法捉鬼的。 虽说族长家里也是深宅豪院,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下,也显得颇有些逼仄,除了族长夫人去世的后院依旧冷清荒凉外,其他地方全是高淡阔论的声音和嬉闹打趣的孩童。 守灵的木公子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所惊扰,站起身来,走出临时搭建的灵堂,嗔怒道:大家想见了无方丈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大师还没有醒来,你们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 那怎么行呢了无方丈救了我们所有人,不当面道一声谢谢,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了昨天与老和尚对话的老者带头拒绝道。 他这么一说,其他的镇民也附和起来: 是啊,必须谢谢 还等着问问大师怎么捉鬼的呢哪能回去 大师怎么还不醒来啊是不是不愿意待见我们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议论声越来越响,就是没有人打算离开。 木公子见状嘴角一勾,阴笑了下向后退去,站在边上不再规劝,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所有人,也许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阿弥陀佛,贫僧起得太晚了,真是罪过罪过正当镇民们叽里呱啦的时候,后面突然响起老和尚红亮的声音。 杂乱的人群顿时寂静下来,全将目光向后瞅去,发现老和尚已经换了一身行头,披着的破袈裟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色锦袍,上面勾画着鲜明对比的白色条纹,显得既神秘又肃穆。 大师您总算来了,我们家公子劝了好几遍了,他们就是不走,非要答谢你的救命之恩不可,你看你看管家说着指了指周围的镇民。 老和尚对管家点点头,然后转向四周:贫僧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诸位施主的厚爱,真是折煞吾了 老者上前两步,代表众人朝老和尚询问起来:早上听木公子说大师您要施法捉鬼,不知道我等平民能不能有幸目睹一眼 管家忙拽住老者的胳膊:我说大叔,了无方丈是要捉鬼的啊鬼你还不知道吗既恐怖又吓人,害了多少镇上的无辜民众,你你不害怕吗 鬼我虽然听说过,但还真不知道什么样,所以有这个机会想要见识见识。老头微笑地回应,然后转向周围的镇上民众,你们想不想见识 想想四周响起阵阵随声附和的呼喊。 管家气得直跺脚:你们真是瞎胡闹捉鬼的时候很危险,难道要到时候大师去救你们吗 大师不是给了我们驱鬼丹药,说不管什么冤魂厉鬼都近不了身的吗难道那药不管用老者一脸紧张地反问管家。 你你强词夺理,我不跟你说了管家被老头的话堵住了嘴巴,不知如何回应,气得拂袖离开,站到木公子身边。 这时候老和尚走到老者面前:这位老施主多虑了,驱鬼药丸怎么会不管用呢如果你们真得不害怕,非要呆在这里看我施法,当然可以,不过要一切听我的口令吩咐,否则出了意外可是会丢命的,你们能做到吗说着瞅向周围的镇民,等着回应。 老者很笃定:当然可以 其他民众见老者如此说,也纷纷点头,非要留下来瞧瞧不可。 老和尚摆上高桌香坛后,对众人大声命令起来:请大家站到我对面去,九人一行,男女相间依次排列,直到结束,站定之后闭上眼睛不要言语,等着我接下来的口号。 镇上的民众们,全都按他说的,一排排整齐地站定,之后闭上双目着急地等待着。 随后,老和尚焚烧了三支红香,口里开始念念有词,读起了听不懂的口诀,渐渐地,很多人都僵住了,身子动不了,再之后,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站立着昏睡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响了起来,那些昏睡的镇民们,就像是收到了什么指示般,毫无意识地睁开了双眼,但却毫无光泽、呆若木鸡 老和尚收起了摇晃的铃铛,对众人叫嚣起来:跪下 一声令下后,所有的人,除了木公子和管家外,全都齐刷刷地面对着老和尚跪了下去,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老和尚与木公子同时大笑了起来,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阴森和诡谲,犹如地狱魔鬼所发出来的般。 管家一脸诧异,指着跪在地上、面色木讷的众人,对木公子和老和尚询问起来:他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木公子阴笑了声:因为吃了丹药 可是公子你和我也服用了药丸,怎么会和他们不一样管家不解地追问。 糊涂周大叔给我俩的药丸根本不是摄心丸,而是普通的安神药。木公子解释道。 管家还是不明就里:公子你是不是糊涂了,这是方丈,怎么叫他周大叔呢大家吃的不是驱鬼丹吗怎么会是摄心丸 话不要太多,老实呆着要不是看你从小疼我,并用得着你,我才不愿意救你呢木公子训斥了管家几句后,转向老和尚,可以开始了吧我可是等了很多年了,只盼着能早点实现夙愿。 嘿嘿老和尚奸笑了几声,放心吧木公子,他们很快就会成为你的不死士兵。那就拜托周大叔了木公子说完,坐了下来,悠闲地瞅着那些跪拜的镇民。老和尚这时突然一把拽住自己的胡须,用力撕扯起来,将他们知啦一声拉了下来,然后从脑后方抽出一根银针,紧接着,脸上的五官开始游动起来,变成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住在李铁匠家对岸的周老头 第五百零四章师公捉鬼(十七) 呵呵,不错,确实是我老和尚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得意地笑起来。 管家用手一指周老头,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冒充了无方丈 周老头哼笑了一声: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帮你家公子喽。 管家听后瞅向族长的儿子:公子,他说的是真的吗 木公子没有回应管家的问话,而是一把将他推开,走到周老头面前:周叔,时间不早了,赶紧施法吧。 周老头颔了颔首,口里念了几句心诀后,对跪在自己面前的镇民们命令起来:全都站起来排数为单的转到后面去,杀了你们面前的人 那些单排的镇民们当真按他说的去做了,举起手准备掐死自己脸前的那些昔日左邻右舍。 住手 关键时候,管家大喝一声。 那些正要动手的镇民们被惊了下,停止了动作,身体僵立起来,一动不动。 木公子见状十分生气,飞起一脚将就要向自己开口的管家踹飞,愤怒道:多管闲事再敢阻拦,我就杀了你说完对周老头一扬手,示意他继续赶紧。 周老头轻蔑地朝老管家笑了下,继续对着那些已经受他控制的镇民们呵斥起来:还不赶紧动手杀人 我给你拼了,你这冒牌货管家大喝一声,将祭台推翻,朝周老头扑去。 但就在他将要触碰到那个歹人时,骤然停住了,浑身不自主地颤抖了下,似乎感觉胸口凉凉的,低头一瞅,一柄细长利刃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露出滴血的尖端。 管家机械般地扭过了头,瞧见匕首另一头的把柄上握着一只手,是木公子的。 他阴冷无情地一笑,随即胳膊一甩,将利刃抽了出来,老管家的后背顿时血流如注、喷涌而出,倒在地上不停地痉挛起来。 木公子低下头,对着满眼绝望的管家平静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太传统,好我爹一样,下去陪他或许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说着举起手里的利刃,就要再补上一刀。 嗖 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一把飞刀呼啸着掠了过来,插在了木公子的手腕上。 他痛叫一声,忙用手捂住伤口,利刃也掉落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飞刀也让周老头十分意外,他瞪大一双狠毒的目光,审视着一排排的镇民,想知道究竟是谁掷出的飞刀。 这时候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别找了,是我抛出的飞刀 之后,一个人影从镇民的队列中走了出来,缓步朝前方走来,近些之后,周老头还有木公子看清楚了,是那个带头让镇民们留下来的老者。 周老头对来到他面前的老者狐疑起来: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者呵呵一笑,用袖子一抹脸庞,变成了两外一个样子,比川剧中的变脸还神奇和迅速。 木公子看到老者的真面目后,大吃一惊,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异口同声质问:你不是被填井了吗怎么会没死 没错老者的真正身份就是师公,他没有死,而是从深井里爬了上来,并且一直暗中监视着一切,见那两个歹人一脸惘然,开口回应道:虽然浸渍了尸油的牛筋绳坚韧无比,但却弹性不足,用锁骨术可以轻易挣脱。说着蹲下身子,在管家身上点了两个穴位,帮他止血。 木公子深吸口凉气:原来如此那我爹的尸体也是被你偷走的,灵堂的话也是你放的喽 不错是我昨夜趁你离开时做的。师公大方地承认。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管家,有气无力地质问起来:你你为何要偷老爷的尸体,难道是为了报复我们将你填井吗 师公摇摇头:老管家,我偷族长的尸体不过是为了查出真凶,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杀了你家老爷的凶手正是他的儿子木公子 啊怎么可能你是在胡扯咳咳咳老管家激动地去否定师公,说话太急促,不停地咳起血来。 老管家不要激动,尽量少说话,至于我究竟是不是胡扯,你接下来就会知道。师公忙劝慰起来,说完站起身,指着木公子大骂起来,你这个弑父的畜生,我今天无论如何也饶不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木公子突然猖狂地大笑起来,就凭你,恐怕没这个本事吧说着站到了周老头身后。 周老头长出口气,妖道,算你命大,竟然没被淹死,不过出来后不想着逃命,还敢回来,这就是送死来了,既然如此我怎么能不成全你呢说着手臂一挥,对那些被他控制的镇民们命令起来,给我杀了这个妖道 那些镇民依旧呆立着,没有任何反应。 周老头眉毛高高挑起,心中升起一丝狐疑,再次命令起来:杀了妖道你们没听到吗快点接连喊了十几声后,长叹口气,满脸疑惑地彻底放弃了。 师公这时候转过身,对那些不停周老头使唤的镇民们,挥了挥手大声喊道:辛苦大家了谢谢你们的配合 那些一排排站立的镇上民众,听到师公的喊话,确切的说应该是看到他的手势后,绷紧的身体松弛起来,抠出塞在耳朵里的棉团后,都大口地喘息着回应: 道长客气了,要不是你黎明前提示,我们早就没这两个人面兽心的歹人残害了 是呀想想我们前天还叫嚷着把你填井,真是惭愧 道长你一定要替我们死去的镇上民众报仇,除掉这个冒牌货还有族长的孽障儿子周老头脸都已经绿了,瞪着那些镇民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你们这群蝼蚁,真以为他能救了你们吗笑话实话告诉你们,昨天吃的摄心丸要是没有我的解药,不出三天,就会心智混乱,癫狂而死哈哈哈哈说着嚣张地阴笑起来。 第五百零五章师公捉鬼(十八) 师公忙朝惊惧的镇民们摆摆手,安慰道:大家不用害怕和担心,昨天夜里的黑色摄心丸我也吃了,准确地说我并没有咽下去,而是 快听听听听这个妖道根本不在乎你们的生死,既然他早就知道药丸有问题,为什么不早点制止你们服用周老头抓住了这个节骨眼,朝周围的镇民鼓动起来,想要挑拨离间。 那些朴实的镇上民众被周老头一忽悠,顿时陷入了沉默,瞅着师公的眼神也变了样,不解中透露出狐疑,更有些人已经开始悄悄嘀咕: 还真是如此啊,真想救助我们的话,为什么昨天夜里的时候不告诉我们呢 自己吞了却没咽下去,眼睁睁看着我们吃毒药却沉默,这算哪门子事 唉都不是好东西 师公并没有生气,而是用洪亮的声音解释起来:我之所以当时没有吞咽摄心丸,是为了分析它的成分,找出解药,为今天拯救大家做准备;至于当时为何不说出真相,大家试想一下就知道了,彼时彼景,即便我说了,你们会信吗也许更会认为我是在污蔑他们两个,再次将我填井罢了 镇上的民众听后明白了师公的苦衷,羞愧地垂下了头,纷纷表达歉意。 周老头见怂恿不成,大喝一声:不知死活的蝼蚁们,既然想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说完向后退了两步,从腰后重新抽出铜铃,举过头顶摇晃起来,脸上浮现出阴森的诡笑。 师公见状对着那些民众大声提醒:不好这是招魂铃,大家赶紧聚集在一起蹲下身子、捂上耳朵、闭上眼睛,不管触碰到何种东西也不要睁眼去瞧 人群还未有完全聚集,周老头就嘿嘿一笑,口里念起了咒语:天门开阔,地户紧闭,鬼道通利伴随着嘴唇一翕一合的加速,手腕也愈加有力地摇动,铜铃声变得异常刺耳,似乎像钢针一样,能穿透,直刺心扉。 随着招魂铃的响声,一团团的黑气逐渐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在族长家里的院子里飞窜着,阴冷的怨气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黑气越积越多,周围几米之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师公退后几步,护在蹲下的镇民前面,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 咿呜 嘻嘻,嘻嘻 铃声不知何时悄然停止,黑气中发出阵阵人的哭嚎与窃笑,即便是师公也是惊悚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喘粗气。 正警惕着,一张惨白的女人脸冷不丁跳到了师公面前,空洞洞的眼窝里没了眼球,还在流着血柱,嘴巴鼓得圆圆的,似乎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师公这个要出手,煞白女人的嘴巴张了开,喷出了两个圆乎乎的东西,夹杂着粘液正正地打在了师公的脸庞上,甚是恶心 用衣袖忙朝脸上擦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在抬眼一瞅,惨白的女人脸也消失在黑气之中,师公顿时清醒过来,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自语道:我怎么也投入进去了遂站立不动,只用眼睛四下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随后,无数阴森恐怖的面孔和血淋淋的躯体同时从黑气中窜出来,呲牙咧嘴地嚎叫着,朝师公袭去。 师公深吸口起,从怀里掏出六角印,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却不料那些冤魂厉鬼的煞气在他脸前分成排,绕到了后面,奔着地上的镇民们咬去。 虽然那些镇民们按照师公的指示,双手紧紧捂着耳孔,但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了恐怖的鬼哭狼嚎声,偷偷地抬头睁眼瞅去。 人的恐惧产生,其实有五成来自于恐怖的画面,三成来自于声音的刺激,还有两成是自己内心的阴影,所以师公让那些镇民尽量不去看、不去听,这样的话会大大削减他们因惊恐而产生的冲动。 但此时,这种意图已经晚了,瞅到孤魂野鬼吓人面目的人们,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而这种喊叫在镇民中产生了多米诺骨牌般的连锁效应,越来越多的人睁开了眼睛,继而受到惊吓大声尖叫,吸引着更多的人忘记师公的嘱咐。 到最后,所有镇民都开始在院子里乱窜起来,惊恐声、呼叫声、脚步声,夹杂着哭泣声,总之什么动静都有,一切都糟乱透了 师公望着被厉鬼们追赶的人群,一咬牙,心说再不拿出点看家本领他们可就真完了,于是大大嘴巴喝了口深夜的凉气,脚下一点,弹跳起两米多高的人群上方,双手交叉回去,使出一招雄鹰展翅,同时抛出了四支黄色小旗。 小旗呼呼地朝院子的四周飞去,啪啪啪啪,深深地刺进角落的泥土墙里。 落到地上后,师公掐住中指,急速地念起了口诀: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刀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召,赦就等众,急急超生,赦就等众,急急超生 随着师公嘴中口诀地不断念出,族长院子里的黑气在飞速的弥散消失,而那些冤魂厉鬼也变得无影无踪,消失殆尽。 不消片刻功夫,繁星下的整个院子又恢复了晴朗和无声,刚才惊慌失措的镇民们全都停了下来,环顾着四周,确信追赶自己的青面獠牙鬼魂们消失后,都欢呼雀跃起来,跑到师公面前作揖道谢。 师公见镇民们已然安全,停止了口诀,抹了把脸上的汗,关切道: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都在呢镇民们左右瞅了瞅之后,积极回应道。 噗正当他们欣喜庆幸的时候,周老头突然一口浓血喷了出来,身体晃荡了两下,扶住旁边的一根柱子恶狠狠道:我活不了,你们也休想生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完盘膝而坐,双掌叠加,口中念起咒语。这次,不单单是镇上的民众,连师公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周老头究竟念得什么决,要施何种阴术 第五百零六章师公捉鬼(十九) 众人正在疑惑,周老头的头颅突然从脖颈上挣脱了出来,下面连带着血淋淋的肠胃飞向空中。 这场景令镇上民众大惊失色,尖叫着先后跳去,估计从来没有见过人的头颅会飞起来。师公虽然惊愕,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道人,登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是南洋土著一带极其神秘诡异的一种邪术飞头降 南洋一片懂得邪术的人不少,会下降头的也很多,但是对于飞头降却没有多少人掌握,实际上找遍整个泰国或者大小马,真正能运用飞头降的邪术师寥寥无几,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飞头降可以说是南洋降头中的最后也是最难的一种了,传闻修炼的人必须要经过七个阶段,每个阶段都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功德圆满,但是别小看了这七个四十九天,其实每一天都会过得度日如年,忍受痛苦的煎熬,不仅是身体内脏的撕裂疼痛,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一种挣扎和矛盾,正因为如此,九成的降头师都死在了修炼中。 关于飞头降,师公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以前只是在师祖的口中听到过一些之言片语的描述,所以也是有些暗自发毛,不知道这降头的真正能力和厉害,更想不到究竟应该用那种术法才能对付得了它。 苦苦思忖的空当,周老头的脑袋已经飞到了十几米的高空,不停游离着,下面搭拉着沾满血渍的肠道,随风摇曳,狰狞的面孔上面露出轻蔑得意的神情,似乎觉得师公和镇民们已经成了他的待宰羔羊。 有些妇女已经从惊恐转变为了恶心,捶着胸口不停呕吐,估计实在难以接受这么血腥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哈,蝼蚁们,今天你们能够见到飞头降,也算死得物有所值空中的周老头突然大笑着开了口,露出一嘴的黑色獠牙。 镇民们全都躲在了师公背后,指着空中的周老头脑袋急切问起来: 道长啊,这可怎么办脑袋都能飞出来,这不是妖怪吗你能对付得了吗 要我们赶紧跑吧能逃一个算一个 道长道长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没有法子吧 师公扬了扬手,让人群安静下来后,实话实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飞头降,能不能斗得过他还是个未知。 啊这 镇上民众发出阵阵惊讶的语气,顿时觉得失望极了。 不过师公随即坚定道:即便是飞头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邪不压正我相信我会制服他 师公的决心多多少少鼓励了周围的镇民,他们全都从颓唐转变为乐观,纷纷为师公打气助威,让他放手一搏,除掉周拉头这种妖魔。 额 一声沉闷的痛叫突然传进师公的耳朵,他忙循声扭头瞅去,发现一个妇女的脖子已经被周老头咬断,尸首分了家,断颈处正喷涌着殷红的鲜血,人踉跄了几下后,倒在地上痉挛不已,很快就挂掉了 众人惊恐地张大嘴巴,望着死去的妇女,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状,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默默静立着,没有任何言语,连呼吸也不敢大口。 师公猛吸口气,指着已经跳到空中的周老头脑袋:你这妖术师,为什么要残害无辜的人,有本事朝来咬我 漂浮的周老头脑袋伸出黑色长舌,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嘿嘿一笑:这女人的血真是好吃,可惜啊,不是处子说着还不等师公反应过来,就已经飞速地跳到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女孩脸庞,张开嘴用紧密的尖牙齿咬去。 女孩早已经被飞过来的头颅吓傻了,忘记了逃跑还有反抗,呆立着一动不敢动,只有嘴里不停发出颤抖的呼救声:妈妈妈,救救我 但是她的母亲此时也彻底被吓住了,踟蹰着不敢上前,眼中流出无奈的泪水。 师公明白,作为朴实的镇上民众,或许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见过如此骇人的飞头降术,心智早就已经凌乱,对于女孩的妈妈,没有去搭救自己的女儿并不应该指责她。 就在周老头的利牙已经触碰到小女孩白皙的脖颈,就要闭合用力切断它时,师公从嘴里吐出一并三寸余长的红色水晶小剑,身体旋转胳膊用力,朝周老头的脑后勺甩去。 啪 水晶小剑刺进了脑袋里,但是却不是周老头的,而是小女孩盘着发髻的命门。周老头危急时刻,竟然想到了用小女孩做挡箭牌的歹毒方法。 啊怎么会 人群中响起惊愕的唏嘘惋惜声,都不停地扼腕摇头叹息。 不过周老头并没有因此住手逃脱,而是连殒命女孩也不放过,张开嘴准备继续尚飨大餐。这种残忍和歹毒彻底激怒了师公,紧咬的嘴唇也流出血来,顺着下巴滴落到地上,在女孩的脖颈就要被咬断时,口里迅速地念起了心诀。 随后,令所有人惊奇的一幕出现:女孩额头里的红色水晶小剑,竟然嗖的一下自己抽了出来,划出一道亮丽弧线之后,正正地刺进了周老头的眼珠子里。 周老头的脑袋收回自己的嘴巴,用舌头舔着流脓的眼睛,飞到空中痛苦地惨叫起来。 趁此机会,师公忙跳到刚才被自己误伤的女孩身旁,掏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在伤口纸上,紧接着,更令镇上民众称奇的情景出现:小女孩竟然真开了双眼,苏醒过来,就像是没事般挣扎着站了起来。 师公忙对她嘱咐了一句:赶紧去人群那里,头上的符纸暂时不要揭下来。之后朝周老头盘坐的身子走去,心说既然你的脑袋能飞来飞去不好对付,那就连根拨起,毁了你的躯体,看你怎么办 失去一只眼睛的周老头,停止了痛叫,瞧见师公奔着自己的本体跑去后,大吃一惊,呲牙厉叫着朝他后脖颈咬去。 关键时刻师公放弃了袭击周老头的尸体,赶紧闪身躲开,不过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转而双腿一弯跳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了连接他的肠胃虽然有些恶心,拼命得甩了起来,在头顶上不停地转着圈。 周老头的脑袋就像是铁球般,在空中呼呼地飞掠着,十几圈后被师公猛地一郑,朝远处奔去,但是肠胃毕竟只有十几米,砰的一下,拉直后又将它拽了回来,在空中这样来来回回弹跳了好几次,直到滚落道地上。 这是绝佳的机会,师公怎么能放过,忙掏出飞刀朝周老头的头颅还有躯体掷去,但他还是低估了南洋周老头的实力,毕竟他也是著名降头师的徒弟,虽说最后杀师灭祖,他的脑袋倏地一下又飞了起来,在空中轻盈地弹跳,用牙齿咬住了每一柄师公抛过去的飞刀。 非但如此,眼神中透露出意思狡黠地微笑。 师公突然意识到了他的阴险意图,忙转身对那些惊诧的镇民们大喝一声:快隐蔽起来小心飞 话还没有说完,嗖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刚才被自己投掷过去的五把飞刀,被周老头用嘴又抛了过来,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身后那些没有任何功力和术法的民众们。 五把飞刀,五个方向,任凭师公能力在强,也是分身乏术不可能同时借助,危情时刻他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主意,忙从怀里又掏出五把飞刀,左右开弓飞了出去。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飞刀与飞刀相碰,发出清脆响声,最后全都纷纷呢落地。师公环顾一圈,长出口气,心说还好,没有镇民被刺中受伤。 短短不过片刻工夫,镇民们经历的是惊诧转为惊惧,最后又化为惊喜的神情,他们被师公的工夫还有机智所震撼,全都欢呼叫好起来。 这种声音极大地鼓舞了师公,让他更有信心打败周老头,也极大地刺激了周老头,让他抓狂起来,不停嚎叫着,仅剩的一只眼睛中射出冰冷杀人般的凶光。 师公用手势示意了下那些民众,让他们安静下来后提醒道:你们找个安全的角落蹲下去,时刻警惕着 那些镇上民众彼时已经完全信任师公,并且对他言听计从,忙井然有序地快步走到一处角落,聚集在一起蹲了下去。 见民众们已经按自己的指示蹲好,师公转过身去,张嘴开始默念起来,本来是打算再控制水晶小剑刺向周老头的脑袋,岂料这一次他学精明了,快速地用舌头卷住水晶小剑后拔了下来,塞进嘴巴里用尖牙咯嘣咯嘣地嚼了碎,并吞咽了下去。 你 师公心疼地大家一声,懊悔不已,那把水晶剑可是师祖留下来的上古晶石打磨而成,没想到竟会被周老头轻易给毁了。 周老头的脑袋吃完水晶小剑后,对着师公飞来,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张口咬来,而是高高跃起,不停地打着转,用细长的肠道将师公紧紧缠绕,并向上用力拉去,藉此想把师公勒死。 不过他有点太乐观了和冲动了,师公的手指还能动,从袖子里掏出飞刀后,正好可以借这么个天赐良机割断它。 知啦知啦,知啦知啦 几下之后,缠绕在师公身上的肠道被彻底割断,说实话这是由于周老头缠绕的太紧,逃脱不快,等于自己送死。 哐当哐当 他的脑袋连带着半截肠胃,摔在了院子里的石板上,不过这一次没有本事和能力再飞起来,只是滚动着朝自己的躯体奔去。 师公忙跳起来,飞起一脚,卯足了力气踢去,砰的一下将周老头的头颅踢飞到了远处的石墙上,撞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角落里的镇民们也站了起来,觉得师公已经彻底赢了,纷纷上前催促他快点杀了周老头这个邪术师,为镇上死去的那些人报仇,为民除害 师公不是一个善于杀生的人,但对于周老头这种歹毒的降头师,尤其是他已经修炼了飞头降,不早点出去必成一大隐患,今天趁着他还没有彻底修炼完飞头降术,必须尽快铲除,要是以后跨越了七段,真的成功,那就会不老不死,飞出的头颅也不用连带着肠胃,真到了那种地步,别说自己,即使师父师祖也难以和他一较高下。 想到这里他对镇民们点点头,朝前走去,指间甩动着一把飞刀,准备飞周老头的脑袋来个终结,但走了两步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步伐有些凌乱,膝盖似乎有些难以承受身体的重量。 我这是怎么了师公忙扶住一根柱子在心里思忖起来,自己并没有受伤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满脸血迹的周老头的脑袋嚣张跋扈地大笑起来,并且慢慢地从地上飞了起来。 啊这这这 怎么会又飞了起来 快快快 镇上的民众们面露惊慌,不停地地嘀咕着,忙又跑到了角落里,聚集在一起躲避起来。 师公已经站立不稳,跪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朝飞过来的周老头脑袋质问:为什么你究竟是何时伤的我 不知道吗看来我师兄请你相助,真是高估你了,连这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伤你,只是只是在你用飞刀割断我的肠胃时,用上面的粘液对你下了水降头周老头的脑袋露出得意神情,解释道。 原来如此师公闭上眼睛,对自己的大意有些自责。 臭道士一切都结束了说着朝师公脖颈上咬来。 镇上的民众们不忍看到拯救他们的师公惨死状,纷纷闭上了眼睛。 噗嗤 一声利物刺进血肉中的声音之后,四周所有都归于平静,只剩下夜风撩动树叶的沙沙音。 本来村民们以为师公死后,周老头的脑袋就会飞到他们面前,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将他们的脖颈全部咬断,但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任何危险,于是纳闷极了,相继睁开了眼睛,看到前方的情景之后,纷纷惊愕住了:师公并没有死,手上拿着一把六角印,而周老头的脑袋被砸成了扁平状,头颅碎裂,脑浆四溅了一地,远处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痉挛着。 噢,赢了赢了 镇民们全都沸腾起来,就像观赏了异常精彩的比赛,欢呼着涌到师公周围,将他抬了起来,不停地抛向空中,庆祝着。 师公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热情,有点腼腆起来,忙谦逊地让他们把自己放下来。 抛了十几下之后,才将他放到地上,随后有人质询起来:道长,刚才你不是中了什么水降,倒在了地上正要被那个邪术师咬断喉咙吗怎么逆转局面将他砸死的 师公还没有回答,就有人替他回应:你这笨蛋,道长根本就没有中降术,故意伪装的,等待时机对周老头一击致命的 是这样吗镇民们求证起来。 师公微笑地摇摇头:我并不是伪装,而是真地中了他的水降。 啊那你是怎么破解的镇民们追问起来。 降头虽厉害,但与两样东西可破,至少可以减缓伤害,其一嘛就是处子之血,污秽之血可以冲走它的邪气;其二就是童子尿,所以所以师公说着有些羞愧起来。 镇民们全都不自觉地朝师公的裤子上瞅去,赫然发现裆部湿了一大片,忙抬起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劝解也不是,假装没看见也不是。 这时候,那个被救的小女孩突然将一件长袍递给师公:大师,这是我父亲的,你先换上吧。 对,换上吧,换上吧周围响起附和声。 师公不忍拒绝,但也不方便换下,遂直接套在了外面,穿上之后,从镇民们之中走了出去,来到了一处茂盛的花丛旁:出来吧木公子,难道要我动手吗 草叶摇动,木公子从里面站了起来,哼了一声狠狠地瞪视着师公。 师公刚要质问他一些问题,忽然听到院子的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奔进了院子里,忙扭头瞅去,发现竟然是小夏还有小李。 他俩的出现让师公很吃惊,不过也很欣慰,毕竟没有事。 小李瞅了瞅面前的一切,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感慨道:我就知道他们是在冤枉大师你,本来是打算去救你的,但是人太多了,我和表哥又不会法术,所以所以只能逃走,但是半路上觉得不能如此对待救命恩人,所以又跑了回来 师公微笑着点了下头:你们没有去救我是对的,一但被填了井肯定在水下坚持不了多久,等我救出也早就淹死了。大师,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两个歹人小夏眼神复杂地询问了句。我只知道他们部分的阴谋,所以,啊师公说了一半突然停下,痛叫了一声,身体晃悠起来。 第五百零七章师公捉鬼(二十) 周围的镇民们全都惊呆了,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纷纷上前想要去扶住师公,但却被小夏厉声喝住:谁敢上前我就杀了谁说完将匕首嗖的一下抛了出去。 寒光闪闪的匕首飞速旋转,擦着最前排的镇民脖颈掠过,上面的血渍甩了他们一脸,之后又回到小夏那边,被他稳稳地一把抓住。 很显然,这只是他的小试牛刀,此人隐藏着很深的功夫 民众们被恫吓住了,止住前进的脚步踟躇起来,只能用急切的眼神瞅着遭袭受伤的师公。 小李这时候忙扶住就要摔倒的师公,转脸瞅向自己的表哥,瞪眼厉声质问: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刺伤道长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小夏脸上露出阴邪地神情,大笑了几声后,得意地回应,因为他管的太多了表弟,把他推开到我这边来。随即对小李规劝起来。 不我不会放下道长不管的 小夏深吸口气,抑制着自己的不悦:我们是表兄弟,而他是个外人,你有必要为了这个臭道士与我作对吗 小李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语调激动道:表哥,你究竟是何时何时与他们两个歹人为伍了 小夏哼了一声: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就趁势杀了妖道,到我们这边来,木公子和周叔会保证你下半生衣食无忧,人生锦色。 我呸原来你是被他们收买了,真令我失望,怎么会有你这种为了钱财偷袭救命恩人,背信弃义唯利是图的亲戚小李愤慨了,对自己的表哥咒骂起来。 师公这时候用手摁住腰后的伤口,瞪着小夏急促道:我明白了,南阳老头之所以被杀,是是因为你泄露了我和他之间的计划 小夏咧嘴一笑:不错,确实是我偷偷告诉木公子和周叔的,不过你明白的太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妖道说着举起手里的匕首,朝师公狠狠刺去。 小李忙上前一步挡在师公前面,直视着朝自己刺过来的表哥。 刀尖就要刺进他胸口的刹那,小夏终于住了手,狠狠道: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那就杀吧,只要你下得了手小李义正言辞地笃定道。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小夏说完,胳膊一挥,匕首照着小李的脖颈扎了下去。 小李确实没有想到,与自己一同从瘟疫的屠城灾难中逃出来,患难与共生活了十几年的表哥,真的会对自己下死手,整个人都愣住了,呆立不动。 师公见状,忙一把将他拉开,拼劲力气攥住了飞下来的利刃,血瞬间从拳缝里涌出,顺着冰冷的刀身哗哗地淌下。 小夏有点意外,忙使劲向后用力,想要抽出匕首,但奈何师公死死攥住就是不松开,任凭刀刃割开手掌,血肉模糊。 小李见瞧见师公为救自己,手掌已经伤筋断骨,满脸怒气地积攒起浑身力气,飞起一脚照着小夏的肚子狠狠踹去,砰的一下,将他踹倒在地上。 小夏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就要上前反击,这时一直沉默的木公子开了口:别拖延了,快走 他听后忙止住进攻,跳到周老头的头颅旁,将他那被砸扁的脑袋拎了起来,又抱着他的躯体,和木公子一溜烟地朝后院跑去。 镇上民众见那三个歹人离开,方敢上前,搀扶着师公坐下后,争相询问伤势和对策。 师公缓缓地深呼吸了几下,对他们道:我的伤虽不致命,但丹田被损严重,所以不能继续追剿他们三个了。 啊万一以后他们要是再回来报复怎么办镇民们十分担忧地询问起来。 师公拜拜手:周老头基本断气,木公子也不懂术法和武功,至于那个小夏嘛虽然有些拳脚功夫,但不足为患,大家放心好了,并且以后我功力若能恢复,定会帮你们除掉他们两个。 镇民们听师公如此说,虽有些不安心,但只能点头作罢。 随后,小李按照师公的方子,配了药水,化解了镇民所中的摄心丸之毒。 三天之后,师公的腰伤基本痊愈,领着众人来到了后院,发现木公子和小夏早已经逃离,在荒废的房子里发现了墙后面的一间密室,里面混乱不堪,地上残留着很多蜡烛和血迹,还有香灰之类,应该是被毁掉的作法场所。 真是遗憾,让他们跑了小李略带遗憾地感慨了句,镇上的民众也附和着,面露担忧之色。 师公倒是看得很淡,劝慰大家道:不用担心,经此一劫,相信他们以后不敢回来了。 小李点点头:但愿如此,对了道长,如果说周老头有嫌疑我大致能猜到,但是木公子,你是如何看清他的真面目,并断定族长是被他所杀的 师公找了条破旧的凳子坐了下,慢慢得解释起来:我也是从井里爬出来后才发现的,木公子给族长守灵的第一天晚上,我趁他去后院的时候,将族长的尸体盗去了,仔细查探伤口之后,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小李忍不住插嘴问道。 族长肚子是被剖了开,凶手的第一刀肯定是先捅进去,然后再划拉,从伤口来看是右边的深,左边的浅显,所以是从肚子的右边向左切割的,而凶手是和族长面对面站立的,那么就可以判定,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很巧,之前观看木公子和族长下棋的时候,我瞧见他是惯用左手的;另外,族长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应该是没有进行过反抗,杀的他人应该很熟悉,或者说让他震惊得难以反抗原来是这样那周老头冒充老和尚你是如何察觉的有镇上民众追问起来,这问题也是很多人所困惑的。师公微笑了下:很简单,为了探知木公子究竟为何杀父,还有镇上民众的惨死究竟与他有何关系,我打昏了一位镇上的老者,然后易容成他的模样混了进来,不料那位妇女死后,自称了无方丈的人会突然出现,我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冒牌货,因为了无方丈天生怪疾,从来不长胡子,那花白的胡须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昨晚众人散去后,我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跺了起来,并且偷听到了木公子和那个冒牌方丈第二天要对大家下手的计划,所以赶在天亮前提醒了你们,恳请他们按我说的去做,万幸的是你们虽然怀疑,但到底是配合我说的去做了,演了一出好戏,让他们露出了真面目。 第五百零八章占里村(一) 这次多亏了道长您,要不然我们整个镇子都遭殃了 是啊没想到罪魁祸首会是一向木讷老实的周老头,还有族长的儿子木公子,真是难以置信 不如道长留下来吧现在族长死了,镇子正好缺少主事的人,你当最合适了。 是啊是啊,这真是个好主意留下来吧留下来越来越多的人附和起来。 小李这时候也劝起师公:道长,既然大家都有此意,你就留下吧主事这一方吧,凭借你的文韬武略一定能带领镇上民众过上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平安无事的生活的 师公忙对着他和大家摆摆手:你们的美意我心领了,但敝人只是道士一个,捉鬼收魂还算有两下子,至于治理镇子,带领大家富裕安康,可是一窍不通,万不能接受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管家忍不住开了口:道长,先前将你填井,是我糊涂,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只求你不要因此心怀芥蒂,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说着就要下跪请罪。 师公赶紧双手扶住管家,并把他拉起来:老人家您严重了,其实关键时候您所表现出来的大义,三天前的那晚,大家都看到了,没有因为木公子的身份和对他的疼爱而妥协,这一天值得我们钦佩,至于将我填井,也是不明就里,着急为族长报仇所作的冲动决定,没有必要心有愧疚。 管家眼神中露出兴奋:这么说你愿意留下来了 师公微笑着摇摇头:我刚才已经说了,不会留下来的,这一点还请见谅 见师公如此坚定,管家和镇上的民众们都很失落,纷纷叹息起来,也有的怀念起老族长的以前的仁慈善举,感慨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师公见镇上的民众有些消极,忙劝慰和建议起来:大家不要低落,我觉得有一个人更适合做族长。 谁啊镇民们异口同声地询问道。 师公一指身旁:我觉得老管家最有资格和能力,他跟了族长几十年,为人处世有目共睹,能力的话,耳熏目染这么多年,也不比老族长差多少,你们觉得呢 嗯,这是个好主意老族长的人品没的说 确实非他莫属 大家对师公的这个建议非常认同,纷纷点头称是,改口叫老管家族长。 老管家脸色涨的通红,满是羞愧,忙使劲摆手:不中不中我怎么能行呢当仆人还可以,主事的话没这个魄力和胆量 这时候师公打趣起来:老管家别谦逊了,你那天夜里率领众人在祠堂将我填井时,就已经展露出能力来了。 老管家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冲动,冲动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了,你以后还是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希望能像老族长那样积德行善,公平公正处理镇子上的事物。师公嘱咐道。 那怎么行这些都是老爷的家产,他不在了我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岂不是图谋不轨、被人戳脊梁骨吗老管家推辞起来。 师公皱眉沉思了片刻,反问道:那你说哪个人住在这里合适,当族长比你合适要是能找出来,并且能够使大家信服的话,那就选他不选你 这句话把他愣住了,嘴唇翕动着说不出来,不是他舍不得这个机会,而是这小小的皖南镇子上,真没有哪个人比他在学识、能力上,更容易使众人心服口服。 没有吧,既然如此,你就大大方方地住在这里,当镇子的主事人族长,直到你觉得有人比你更合适再卸掉这个责任好了。师公轻拍了下老管家的肩膀鼓励道,然后转向众人,镇子的事情依然解决了,我也该离开了,诸位,就此别过吧。说完朝院门外走去。 镇上的民众虽然舍不得,但也没办法,时能依依不舍地目送师公离去。 离开镇子不一会,走在山间小路上的师公开始气喘急促,脚步也踉跄起来,似乎随时都要摔倒。这一切让后面一直悄悄跟着他的人吃惊,忙跑上前去,搀扶住他:道长,你怎么了是不是腰后面的伤还没有痊愈 师公长出了口气:小李啊,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其实我腰后的伤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小李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句:道长你说什么伤永远不会痊愈了 是的表面上看只是一处刀伤,没有什么,休息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但其实小夏那一刀扎得很歹毒,丹田已经被他刺破,再也不能运气施术了 那个混蛋竟然这么心狠手辣,再见到他之后我一定杀了他,替道长报仇小李咬牙发狠道。 师公轻轻晃了晃手指:报仇的事情先不要提,我现在基本上已经是个废人了,但是心有不甘,所以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否答应 小李有些惶恐:道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完成。 师公犹豫了下,开了口:我想收你为徒,将自己身上的这点本事传授于你,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小李激动起来,说话都不利落了:这这是真的吗我真是太太荣幸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修道是一件十分磨练心智和身体的事情,要遭很多罪,更重要的是师公说了一半停了口,眼神忧虑地瞅着小李。 更重要的是什么 不能沾女色,必须洁身自好保持童子之身师公笃定地回应,本以为小李会大吃一惊,犹豫不决,毕竟男人活着有三样东西是很难舍弃的,那就是权利、金钱和女人。 岂料小李呵呵一笑,根本没当回事:原来是这一点啊,我早就已经想过了,没什么的,我能忍受的住 就这样他们在田野里就行了拜师礼,没有椅子,小李就让师公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用三根草茎当做香火,磕了三个响头,成了师公的徒弟,后来也成了我的师父” 李师傅的故事讲完了,我们也来到了郊区的公路上,边等车我边意犹未尽地询问了句:“那之后关于木公子的事情解决了吗他有没有再出现” “没有据我师父描述,虽然他后来遍访中华大地,但再也没有见到过木公子还有他表哥,直到去世这也成了一件憾事。” “不对啊”紫嫣突然插了句嘴,疑惑地询问道,“按照李师傅你的叙述,如果夏老头就是那个小夏,也就是你师父的表哥,那至少应该有一百五十多岁了啊这根本不合理呀” 不等李师傅回答我就白了紫嫣一眼:“一百五十岁怎么了,清朝时候的李清云都活了两百五十六岁呢,还有汉朝时候的陈俊,据说活了四百多岁,所以说年龄这点你不要有任何怀疑” “人怎么可能活那么长时间呢”紫嫣脸上露出夸张的神情,反问我。 “怎么不可能,当初在华阴村,瞎爷曾经告诉过我说,有三种方法可以让人不死或者延年益寿。” “哪三种方法”紫嫣来了兴趣,两眼放光。 我有些小得意:“其一是借尸还魂;其二是尸气苟活;其三” “其三是什么”紫嫣着急地追问起来。 我踟蹰了片刻,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忘了。” “你真是猪脑子”紫嫣用食指指了指我的鼻子,失望道。 其实我没有忘记,第三种方法就是采阴补阳,只不过觉得这种颠鸾倒凤,残害的歪门邪道还是不提为好,省得紫嫣说我不正经,或者感兴趣。 紫嫣转向李师傅:“李师傅,阿飞说的是真的吗” 李师傅笑笑:“他说的没错,不错我师父还有师公并没有用那三种方法,而是凭借着自身修为与合理膳食才健康长寿的。” “那你不会会也”旁边的米姐这时候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李师傅明白米姐的疑惑,忙解释道:“放心好了,由于嗜酒加之修身养性的时间经常不规律,所以和常人无异,岁数也只过了不惑之年罢了。” “车来了”紫嫣指着远处的一辆出租车对我们叫了起来。 等到车驶到眼前停下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奸杀哑巴女学生的司机,见他回来我赶紧担忧地质询道:“那个被短刀打昏的女孩呢” 他抿了下嘴:“你们放心吧她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就是不去报案,觉得丢人,我暂时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让她先休息着,担心你们打不到车,所以又赶回来了。” “哦,是这样,那你载我们过去吧,我们还有许多问题要询问她呢”我边说边打开车门,让紫嫣还有米姐以及李师傅坐了进去,之后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上,让司机快速驶去。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司机给女孩开的房间,叨叨叨地敲起了门。估计女孩在猫眼里看到了司机,觉得我们还比较可靠,很快就打开了房门,让我们进了去,看得出来,她夜里的时候被吓坏了,俏丽的脸上到此时还残留着惊恐和疲倦。 第五百零九章占里村(二) 见女孩对我们有些心理防备,我对紫嫣打了个眼色,示意她打开话茬,毕竟女生和女生之间的戒心会小一些。 紫嫣明白我的意思,走到女孩的面前,一脸愤怒道:“短刀那个流氓真是畜生,竟然想对你做龌龊的事情幸亏我们及时赶到,要不然你真被他糟蹋了” 听后我差点崩溃,心说姐啊,您这么开头不是往女孩伤口上撒盐吗,人家本来就有阴影,你这么大声一嚷嚷,更不好交流了。 我的担忧和猜测没错,女孩听了紫嫣义愤填膺的话语后,不但没有感激和受到鼓励,相反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羞愧地瘫坐在床上低头不语,似乎觉得没脸见人。 紫嫣有点没心没肺地追过去,坐在她身边:“妹妹你有没被那禽兽玷污,不用羞涩,待会去报警吧我们陪着你” 看得出来女孩是内向的性格,紫嫣用这么大大咧咧地方式劝解,已经让她有了抵触心理,再继续下去,估计很快就会适得其反,令女孩反感。 我赶紧上前扯了扯紫嫣的胳膊,让她停下来,谁知道她就像上了瘾般,一抖胳膊将我的手甩开,不耐烦道:“我们这是女生之间的掏心窝子话,你一个大男人别乱打扰” “哦,我没想打搅,只是觉得你说了这么半天一定累了,稍微歇一歇,让我和女孩聊几句。”说着轻轻掐了下紫嫣的后背。 她顿时领会了我的意思,觉悟到自己可能说得不恰当,于是笑着点点头:“还真是,说了这么久有地啊口干舌燥了,你和这位妹妹聊几句,不过我警告你,别有色心哈”说完站起来去饮水机边倒了杯热水,放在掌心暖和着手。 我坐到床沿上,瞅到女孩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救了她,还是因为我让啰嗦的紫嫣支了开,清了清嗓子对她开了口,语调尽量平缓:“那个妹妹你好,昨天夜里的事情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噩梦,但是好在我们碰巧在附近,赶过去后制止了一切,所以也不必心有阴影,毕竟已经过去了,你说是吗” 本来以为女孩会给个面子,吱一声回应我,没想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怔怔地望着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和的士司机以前奸杀的女学生一样,也是个哑巴 想到这里我试探地问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有天生语言障碍”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连手语也用了上。 她瞥了我一眼后,将脸转向窗外,仍旧不言不语,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我有点急了,转向一边的司机:“你送她来的过程中,她有没有说过话” 的士司机摇摇头:“自始至终就没开过口,只是摇头或者点头。” 听后我长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算了就当她是个聋哑人吧” “你才是聋哑人呢”一个柔弱但坚定地女孩声音从我后面突然响起,非常动听。 我愣了一下,忙扭过头,一脸兴奋地瞅着她:“原来你会说话呀干嘛一直忍着,好歹我们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刚才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语气中略带点责备。 女孩撇了撇嘴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好人我被你们安顿在这里,也有可能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呢所以还是不要轻易开口为好。” 我哼笑了下,心说这丫头倒是蛮机灵的,点点头:“好好好这个不用计较了,现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总可以吧看在我们救了你一回的面子上。” 女孩低头思索了片刻,点头答应:“问吧” “你是怎么被短刀抓到郊区的林子里的” 女孩深吸口气讲述起来:“我我下了火车站之后,身上的的钱包和手机都丢了,晃荡了一天没有吃饭,饿坏了,坐在楼梯上发呆,这时候那个人,也就是你们说的短刀出现了,他说他的工厂正好要招聘流水线的女工,问我愿不愿意,一天一百块钱还包食宿,我一听有饭吃有地方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着他来到了一片荒芜的田地,结果没有发现厂区,遂起了疑心,想要离开,结果他指着远处一幢别墅对我说天太晚了,工厂还有一段距离,那别墅是他的家,让我去住一晚,并且解释他老婆孩子都在。 我见他不像是坏人,就跟着进了别墅,岂料一进去就发觉不对劲了,里面都是带着墨镜的、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子,就像是电视里的打手,那时候想要走却被他扇了一巴掌,拽上楼之后推进了一个房间的床上。 他俊俏的脸上满是狰狞,和先前大不相同,叫嚣着让我把裤子脱了。我吓坏了,身体瑟瑟发抖,哭嚎着求他放了我,但是换来的确实他的拳打脚踢。我被打怕了,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腰带,就要将裤子脱下来时,门外响起来敲门声,边敲边喊开门,从声音判断是个老头。 他听到外面老头的喊声后,似乎很害怕,忙令我止住,并且开门走了出去。我以为自己得救了,不想一会他又走了进来,并且扛着我下了楼,门外的老头根本没有拦住的打算。我彻底绝望了,不停地呼喊着救命,直到进了林子。 之后他将我放下来,又命令我解开裤子。我趁他一个不注意朝林子伸出跑去,并且大声的呼救,谁料那里太偏僻了,根本没有人来救我,很快我就被他抓住了,不过世事难料,正当我以为自己就要完了的时候,你们出现了,大声制止了他,拯救了我。” 听她说完后我暗暗琢磨起来,觉得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偶然,更像是必然,或者说早就设计好的,想到这里反问了女孩一句:“你说在短刀将你扛到林子的过程中,你一直在大声呼救” “是的直到喊得声嘶力竭也没有人出现,当然最后你们来了。”女孩很笃定。 “怎么了阿飞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紫嫣将纸杯里的热水喝了一口后,对我询问道。 “很显然,我们几个在公路旁听司机大哥讲述他的罪恶时,就已经被别墅里的夏老头发现了,他之所以让短刀将这位妹妹扛到林子里施暴,就是要吸引我们去救她,故意让我们追踪短刀,然后进入别墅。”我讲解起自己的推测。 紫嫣若有所悟:“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按说短刀已经能发现公路上的车灯的,并且凭借他的本事,女孩根本没有机会呼救,原来这都是他为了引我们去见夏老头,故意演出的一场戏” “啊那这么说来是我间接地害了你们”女孩有些愧疚地扭捏起来。 我忙劝道:“这不怪你,你只是个插曲,没有你的话,夏老头还会用其他办法吸引我们进别墅见他的。” “好了,你们的事情看来已经暂时结束,我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的士司机对我们坚定的告辞。 “你想好了”我试探地问了句。 他点点头:“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早还上早利索”说完开门离去。 女孩见的士司机离开后,瞅着我们不解地问:“那位大哥看上去人很不错,什么是他该做的事他欠谁的债了” 紫嫣长哼了一声,脸色夸张,拉长语调反问女孩:“人挺不错你是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说出来吓死你” “干了什么”女孩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他和一哥们在夜黑风高的雨夜把” “紫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嚼舌头根,不要再别人背后说三道四”我制止了她的讲述,随后转向女孩,调侃道,“我说你这丫头也真是,怎么开了口就关不住闸门了,还不如一直装哑巴呢” “啪” 话刚说完,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我的后背上,女孩嘟起嘴吧:“真是的竟然这么给女孩说话,一点都不绅士,比刚才那位司机大哥差远了” 我没想到这丫头性子还很烈,用手揉揉后背,冷笑一声:“比他差你真是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否则你见了他比见了鬼还害怕,好了好了不跟你扯闲话了,我问你,你家是哪里的赶紧回去吧” “你们少管我”说着从床上站起来,就要跑。 在门旁边的米姐一把抓住她,训斥道:“小丫头,阿飞和紫嫣救了你,连一声谢谢也没有就走,也太没有家教了吧” 女孩挣扎了两下,没有从米姐手里摆脱,蹙眉反驳道:“我就是没家教怎么了,你这个更年期的老女人快放手”这话一出彻底将我们吓坏了,知道米姐肯定会被惹毛。 果不其然,她一只手抓着女孩的衣领将她举了起来,在空中站了两圈后就要摔到地上,这时候李师傅赶紧劝解:“米倩米倩千万不要,她只是和小丫头罢了,你这一下会被她摔残的” 我和紫嫣也赶紧使劲摆手,示意米姐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米姐长出了口气,一咬牙还是把女孩抛了出去,不过万幸的是,只是把她扔在了沙发上,之后,对着站起来的她警告道:“臭丫头,以后注意点,别嘴里乱喷粪” “你” 女孩气的眼睛怒睁,指着米姐就要大骂,但刚开口就住了嘴,估计也是害怕下次真被米姐摔到水泥地上,成了残废。 我瞅了瞅米姐,之后又转向女孩:“好了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朝门口走去,不料将门打开后突然停住了,顿了几秒之后关门又退了回来,兀自走到床边坐了下去,令我们有点意外。 “喂喂喂丫头,刚才我可问过了,酒店的房间直到十二点,可是没人给你付之后的钱了”米姐对她敲打起来。 “那好办,有你们住的地方就有我住的地方,有你们吃的饭菜就有我的饭菜。”女孩出奇地淡定。 “嗨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米姐感慨了句之后,对我和紫嫣抱怨道,“瞧你们俩救了个什么人,就是一烫手山芋。” 我深吸口气,对女孩质问起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跟定你们了,与你们搭伙做朋友”她倒是很坚定。 不过这话让我们都很不舒服,并不是因为女孩的原因,而是不自觉的想起了小沫,在凉山时她也是不愿意回家,非要跟我们在一起,结果没想到会是金钱豹的奸细,还偷走了六面玲珑锁 女孩见我们都不说话,脸上有些紧张,试探地询问起来:“我说,你们不会是想把我抛弃了吧” 米姐率先开了口:“丫头,我们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底细,总之,赶紧离开,不要缠着我们,否则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女孩瞅了瞅我们几个,大概是看到我们脸上全是对米姐话语赞许的神情,颇有些失望道:“罢了罢了,不愿意收留我就算了我四处流浪也饿不死,睡在桥东也冻不死,总之是不会再回占里那个穷村子了”说完径直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 就在她推门而出,就要离开的瞬间,李师傅突然开了口,喊住了他。 我们几个很纳闷,不知道李师傅是怎么了,为何会叫住女孩,难道要收留她李师傅没有理会我们的疑惑,对站立在门口不动的女孩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也不回哪里去了” 女孩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结结巴巴道:“哪有说说什么就是不想回回老家占里村了。” “贵州占里”李师傅追问起来,脸上露出亢奋的神情,很让我们惊愕。 女孩犹犹豫豫地点点头:“是的,怎怎么了你知道我们那里啊” 李师傅见女孩紧张,微笑着招招手:“你先进来,我们慢慢聊。” “干嘛”女孩警惕起来,似乎随时准备着要跑。 李师傅赶紧劝慰道:“你不要担心,我们没有歹意,只不过刚才你说你想要留下来和我们搭伙,现在我们同意了。” “真的为什么改变主意” “因为我们接下来打算去占里村旅游,希望找一个当地导游,你最合适了。”李师傅笑着解释道。 “不行我不愿意回去,那里太穷了”女哈很坚决地摇头拒绝。 李师傅忙一脸恭维地规劝起来:“主要你愿意,这一趟我们会给你向导费用,足够你花一段时间的了。” “你打算给我多少钱”女孩关门走了进来,没想到竟会如此财迷。 “你想要多少钱”李师傅试探地反问了句。 女孩眼珠子转了两圈,语调坚定道:“一万块钱少一分不干当初我跟家里发过誓,赚不来一万块钱不回家” “哦,原来是从家里赌气跑出了来的呀,怪不得会在火车站瞎溜达被短刀诱骗,怪不得会坚决不回家”米姐戏谑了她一句。 李师傅拦住就要冲米姐反击的女孩,点头道:“不要吵了,以后就是同伴了。” 女孩似乎有些吃惊,不确定的追问:“你答应了” “当然,你看我像骗子吗”李师傅微笑地笃定道。 我有些不明白,李师傅究竟为什么会留下女孩难道是因为占里村这个地方但是我们接下里的行程是去寻找天平天国的宝藏,和占里村有什么关系呢冷不丁的,我突然想起一些文字:夜郎国是秦汉时期,西南边陲的少数名族们建立的一个国家,地址颇有争议,但绝大多数史料和出土的文物显示,现在的贵州就是夜郎国的属地。 我有点感激起来,感激当年的学校图书馆,这些全是在历史读物中看到的,到了这里对李师傅的想法有了了解: 关于天国宝藏的直接线索是那个叫威廉的回忆录,在最后一页中他提到和沁格格一起进了夜郎王墓,而夜郎国的遗址就在贵州,那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贵州无疑,占里村是个很好的切入点,一来历史悠久,说不定与夜郎国有直接关系;二来当初在归元村时遇到的南宫老太婆,她小木屋前种植着换花草,十有是占里村人,而带走她的那个怪老太太婆,想必应该也是占里人了,到了那里说不定能获得她们的帮助,鉴于这些缘由,李师傅才挽留下来女孩,让占里出身的她做导游。 女孩见李师傅爽快地答应了自己要价,使劲挠了挠头发后悔起来:“要得少了要的少了” 紫嫣和米姐对李师傅留下女孩还没有想明白,我于是走到她们身边,耳语一番。米姐听了一脸惊诧,随后对我和李师傅钦佩起来:“看来还是你们的思绪缜密,逻辑性强,我自叹弗如” “米姐你只管夸李师傅就行了,不用夸阿飞这个木头疙瘩”紫嫣见我有些得意和飘飘然,鄙夷起来。李师傅此时瞅着我们三个道:“看来你们都明白了,对留下女孩没有意见吧”“没有”我们异口同声地回应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李师傅缜密思维的赞叹。 第五百一十章占里村(三) “那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阿强他们几个应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李师傅点点头,对我们催促起来。 我们帮女孩退了酒店房间,之后打了两辆的士朝滨江小区的紫嫣爷爷家赶去。 路上女孩见我从后视镜里瞅她,斜着眼质问起来:“喂你干嘛偷看我色狼” 我将头扭过去,脸色一正:“说谁色狼呢我是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快问” “据我所知占里村的人属于侗族,可你怎么看都像是汉族女孩啊” 女孩哼笑了下:“寨子里几年前就通了公路,很多人都走了出去,也有许多外地人到我们那里旅游,变化很大、交流很多,除了老年长辈之外,基本上都会说汉语,不像你们以为的那样,闭塞原始” “哦,原来如此,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吴美丽,人如其名,你们叫我美丽就行了。”她颇为自豪和得意,瞧见我和紫嫣忍俊不禁,反问道,“你们俩笑什么” 我调侃了句:“你这名字可真够土的,不过听上去还挺不错的,不美丽的人被叫上十几年后,也变美丽了。” “你什么意思说我长得丑是不是”女孩两眼冒火,要不是的士车厢的前后座有分栏,估计会直接打我。 她旁边的紫嫣忙劝解起来:“美丽妹妹想多了,阿飞不是那个意思,是夸你的名字接地气” “好吧,给你个面子,我姑且信了不过我看出来了,姐姐你是对这丑男有意思,才会处处帮他说话的。 见紫嫣有些尴尬,我赶紧插嘴撇开话题:“对了吴美丽,还没有给你介绍呢,我是” “你叫阿飞,我旁边的这位姐姐是紫嫣,前面车上的那位很有城府的大伯叫李师傅,还有那个更年期的狂躁症女人,应该是米姐吧,你们对话的时候,我早就记住了。”美丽打断了我,得意地叙述起来。 这丫头真是有些精明,我不禁仔细瞅了瞅她,发现长得确实很美丽,细眉小嘴椭圆脸蛋、双腮略红,一双硕大的眼睛忽闪着亮泽,比菲儿的还动人,看上去像是从卡通里走出来的美少女。 “喂喂喂你女朋友在这边,别老盯着我瞅,还真是色狼”吴美丽指了指紫嫣,对我打趣道。 我哼了一声:“你才多大啊,怎么一身的痞气,一点不像是民风纯补的侗族女孩,别不会是冒牌货吧” “你懂什么,这叫非主流,是一种个性和时尚,与你这种八零后的大哥说不着。”边说边白了我两眼。 “哼谁说我不懂,不就是眼下那些不按套路出牌、做事冲动盲目的脑残一族嘛”我嬉笑起来。 “你说谁脑残呢再说一遍”吴美丽突然爆发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忙举手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你不是脑残不是脑残粉” 紫嫣在边上劝说起来:“阿飞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美丽妹妹你怎么认真起来了。” 我在心里暗暗嘀咕,这丫头脾气如此暴躁,以后要是和她一起搭伙,大家这日子岂不是惨了,我还好,就怕整天吊儿郎当的阿三碰到她,会冤家路窄,引起爆炸。 “到了” 司机突然一踩油门,对我们提醒了句。 朝车外一瞅,真到了滨江小区的门口,远远地就瞧见有几个人正在朝门外走来,非常熟悉,是强哥阿三,还有小远和雨轩,我忙下车朝他们招招手:“喂,这里这里” 他们四个瞅见是我和紫嫣,忙亟不可待地奔了过来,发现米姐还有李师傅也一同回来,甚是吃惊,急切地询问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吃摊:“你们几个吃了没要是没有的话一起过去坐着来点,边吃边聊。” 阿三使劲一拍手:“好好好我肚子正咕咕叫呢。”说完率先跑了过去,叫了几碗粥和一些油条。 雨轩瞥了瞥我身后的吴美丽,轻声询问道:“这位妹妹是” “她叫美丽,是我们昨晚偶然救助的一个女孩,具体的经过待会我慢慢告诉你们。” 吃早点的时候,我将美丽介绍给了他们几个,并且简略地把夜里遭遇讲述了一边,包括对占里村的分析,之后对他们询问道:“我和李师傅觉得不能再等,多延误一天菲儿就危险一天,距我们毒发的日子也更近一天,所以,打算明天就出发,你们觉得呢”说完瞅向强哥和阿三还有小远及雨轩,想知道他们的的意思。 “既然形势这么紧急,那就今天赶紧买票,明天出发。”强哥很支持早点南下,小远和雨轩也没有意见,点头同意。 阿三长叹一声:“唉,本来还以为东岛此行能拿到解药,没想到莉莉那个贱见风使舵的女人,竟然会投靠夏老头,真是倒霉到家了” “行了,别抱怨了,人都是善变的,女人更容易,不要提她了,赶紧地表态吧,愿不愿意一起去”我催促道。 阿三耸了下肩:“你们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一起喽。”嘴巴虽然在回答我,眼睛却在吴美丽那丫头身上扫来扫去。 我拍打了他一下,低声提示道:“管好你的眼睛,那丫头你惹不起,脾气很火爆。” “我最擅长就是与辣妹子打交道,分分钟就能把她们搞定,你信不信” 见我面露讥诮,阿飞将手里的半根油条塞进嘴巴,使使劲咽下后,走到吴美丽身边坐了下去,搭讪起来:“美丽妹子,我手机里了一款新游戏,很刺激好玩,你有没有玩过” 吴美丽竟然真的来了兴趣:“阿三哥,什么游戏给我玩玩呗”阿三这小子算是逮着美丽的弱点了,这丫头追赶潮流却没有手机,所以看到他的那个智能机后,连早点也不吃了,投入地用手划拉起来,不时地请教他几句。我一看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些人一见面就注定这辈子合不来拍,还有些人一见如故、一见,我突然担心起来,他们俩不会是要一见钟情吧 第五百一十一章占里村(四) 这时候766f6474772e636f6d”我苦笑下回道。 紫嫣一蹙眉:“哎我说你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含沙射影呐是不是暗示我平时对你太刻薄了” 我笑笑:“想多了想多了,赶紧喝粥吧,要不就凉了。”说着往她碗里又撒了点咸豆子。 吃完之后,小远去买飞机票了,我和紫嫣还有米姐李师傅四人,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困得只打哈欠,回房后倒在床上就睡,直到过了晌午才醒过来。 起来瞅见他们正在准备出发的行李,大包小包的装了七八个,估计也没费多少时间,毕竟刚来东岛没几天。飞机票已经搞定,不过是明天下午的,估计到了之后天也黑了,只能在网上先订好酒店。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发现少了点什么,似乎有些冷清,一挠头思索,是阿三不在,遂对一旁的雨轩询问起来:“阿飞那小子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领着那个叫美丽的女孩逛街去了,说是要走了,抓住最后机会疯狂一把”雨轩脸色古怪地回道,然后疑惑地问我,“疯狂一把是什么意思”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依阿三的性格,应该是大街小巷吃吃喝喝的穷游一番,购物的话估计他没那个资本,也没那个大气。”我笑着推测道。 “谁说我不够大气呢” 门外突然响起阿三的反驳声,他和美丽一前一后地涌了进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全是名牌服饰和高端化妆品,怎么说也得花个万儿八千的。 “你哪来那么多钱呢中彩票头奖了”我戏谑地问道。 阿三挺了挺胸:“林哥,瞧你说的,我虽然穷,但几万块钱还是拿得出来的,经过了这么多生死危急,我算是看出来了,必须及时行乐,有钱不花是傻瓜”说完带着美丽去房间试衣服了。 我正疑惑着,紫嫣悄悄走到我身旁,在耳畔低语提示起来:“钱是小远给他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了下头,然后走到小远身边,“你帮阿三的心理我明白,但以后不要再随便给他钱了,这么做容易养成挥霍成性的习惯。” 小远有些为难:“这拒绝阿三哥的话语我有点说不出来。” 我拍了拍胸脯:“以后他再开口你找我,我帮你拒绝,保管让他不生气,还能吸取教训。” 正和小远聊着,阿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嬉皮笑脸地朝我们信不踱来,到了面前对我呵呵一笑:“林哥,不是我说你,紫嫣姐和雨轩姐正收拾东西呢,你咋不过去帮忙呢,这个不像你一贯喜欢为美女服务的性格。” 我哼笑了声:“怎么,把我支开有事找小远啊” “没啊我能有什么事,闲得慌随便走走。”阿三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既然闲得没事就滚去帮忙啊,别瞎晃悠了”我翻过来对他催促道。 他委屈地闷哼了一声,慢腾腾地走过去,半天一件,半天一件,收拾起琐碎的东西来。我从他刚才出来的卧室门缝朝里瞅了下,吴美丽正在里面试穿阿三给她买来的羊毛外套,一个点子突然冒了出来,大步的走了进去,并且故意经过阿三面前,吸引他的注意。 进了房间后我还是愣了下,俗话说得好,人是衣服马是鞍,换了一身名牌的吴美丽确实很妩媚动人,臭美的样子让我不自觉地响起筱雨来,要是她没死的话多好 “喂喂喂喂喂”她推了推我喊起来,“发什么呆呢衣服好不好看说实话。” 我勉为其难地实话实说:“挺好看的,这些都是阿三给你买的啊” “嗯是啊,怎么了难道林哥你也要送我几件”美丽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我赶紧摆摆手:“我可没有那么多钱,穷小子一个,不像你阿三哥一郑千金不过有句话倒是可以送给你。” “什么话”她一边照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我。 “我以比你痴长几岁的经验告诉你,女孩,尤其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最好不要随便接受人家的东西,否则的话,吃人嘴软,拿人手断,对于他们的过分要求你往往就没底气拒绝了” “过分要求,阿三没有什么过分要求的,况且我已经决定了,过了年就按照我们那的习俗嫁给他” “咳咳咳,咳咳咳”听到这话我差点崩溃,反问道,“你才多大就谈婚论嫁再说你了解阿三的性格和情操吗” 她摆出成熟的架势,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国家的婚姻政策并不限制我们民族,再说了,过了年我就是成人了,不再是小女孩。” 我见她说得这么决绝,直接反驳会有副作用,于是改变策略,质问道:“你看重阿三的哪点能告诉我吗,我也好学习学习。” “第一就是他懂得逗我开心,比较幽默;第二就是大方,愿意为我花钱;第三就是人比较诚实可靠,不骗我” “呵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拿到我说的不对”美丽对我厉声质问起来。 我止住笑:“不能用对不对来衡量,就像是人一样,很难把一个人归于害人还是坏人一类,因为每个人的心理或行为都有两面性,主要看他能否把握住一个度。算了,不跟你讲大道理了,直白点吧,你和阿三认识不到一天就决定嫁给他,是不是太草率了,至少应该相处几个月,相互彻底了解了再做决定吧。”“你什么意思难道说阿三他不是好人,是个骗子,想占我便宜”“我我没这个观点,阿三要是骗子我们也不会和他做朋友了,意思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两个人要走到一起的话,第一步就是相互了解,之后再相互磨合,如果能适应或者还彼此吸引,ok,那就结婚,这才是比较正常的轨道,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我们那里的男男要是看上谁,就对歌,合得来的话就互相换记,也就是你们汉族说的送定情物,然后过了年找人提亲结婚,就这么简单直接”美丽嘟嘴回应道。 我深吸口气:“好吧,尊重各民族风气和习惯,不过以后还是少买点东西,他既不是富二代也并非官二代,如果你真地看上他人的话”说完我开门走了出去,碰巧撞在偷听的阿三身上。 估计他已经听出来,我知道他向小远借钱给美丽挥霍的事情了,满脸羞愧不敢正面看我。 “以后注意点,别丧失了人家看上你的三个优点”我拐弯抹角地提醒了他一句。 也不知道阿三进屋后,有没有告诉美丽实话,总之他们俩的关系不但没有疏远,还更近乎了,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晚上吃过饭之后,大家闲着没事坐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当然不包括小远,他还在忙着想办法破解菲儿给我的那张存储卡。 忽然一条新闻吸引了我们的注意:下面是关于欧阳集团董事长,欧阳坤自杀情况的最新消息,据银行方面的一位负责人透露,欧阳集团存在严重的重复抵押诈骗行为,拖欠银行巨额贷款,已经资不抵债,另外,据本台记者在欧阳集团总部大楼现场了解,上百位民间的放贷人,聚集在这里索要借款,粗略估计共欠现场人员和小额贷款公司十几亿资金,后续进展本台会一直跟进 本来比较轻松点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虽说欧阳坤罪大恶极,一直盼着他死,但突然跳楼并且身负巨额债务还是让人有些高兴不起来,尤其是他这么一死,等于是给背后的很多势力背了黑锅,而且菲儿那边还不她能否接受这个现实。 想到菲儿我心里有些堵得慌,没心思子聊天看电视,找了个卧室回去蒙头睡了。 第二天正睡得沉,感觉有人摇晃我我,睁眼一瞅是强哥,搓着眼屎询问道:“飞机不是下午的吗干嘛这么早喊我” 强哥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闹钟:“已经下午了,赶紧起来吃点东西赶飞机吧大家都在外面准备好了。” 听后我吃了一惊,一敲还真是,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两点了,赶紧套上衣服下床,胡乱洗了把脸背着包就和他们一起下楼。 离开小区的时候,紫嫣凝重地回头朝房子望了几眼,估计是想起了爷爷又感伤起来了。我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宽慰道:“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就能回来,残害你爷爷的凶手我也会找出了绳之以法的,时候不早了,走吧。”说完领着他钻进出租车里。在机场附近的西餐店里,我们狼吞虎咽地吃了些炸食和汉堡,就匆匆地登上了飞机。美丽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十分兴奋,这摸摸那看看,直到乘务员过来劝了好几次才老实点。 第五百一十二章占里村(五) 有个土豪朋友确实不错,至少衣食住行方面不用太操心,机场附近的这家连锁酒店虽然不是星级,但至少干净卫生,对于在天上轰鸣了四五个小时的我们来说,知足满意极了。 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吃饭,好在酒店门口就有一家饭店,这种不大不小的餐馆既能品味地方名吃,又能比较令人放心,正对我们的需求。 除了平常喜欢吃的辣子鸡、红烧带鱼、铁板牛肉和五花蛋汤,老板还向我们推荐了几个地方菜,青岩豆腐和炭烧生蚝等,整体上感觉贵州人也很喜欢吃辣,但却与四川那边的辣不一样,干辣干辣的。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有些招架不住,嘴里只呼气,她们四个女孩却吃的风生水起,哧溜哧溜得好不过瘾尤其是吴美丽,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投错胎了,简直比比猪还能吃原谅我用这种词汇形容,毕竟头一回见比能吃的我还能吃的主。 附近不是市区,没什么多吸引人的街市,吃饱喝足之后,大家都没心思闲逛,直接回了酒店。 翌日一早,我们匆匆吃了点牛肉粉,就坐上了去从江县的长途大巴,出了贵阳之后,大部分路段比较崎岖,加上前段时间的降雪还有不少残积,车行驶的很慢。 乘客并不多,除了我们之外只有八个人,三女五男,都很年轻,看上去应该是业务员和回家探亲的打工族一类,他们每人沾了两个座位,独自玩着手机或者瞅着窗外的远山发呆,想必是彼此间都不认识。 前排的阿三估计是有了美丽的陪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对车上的三个陌生美女眉来眼去,反倒是我,眼睛总是不自主地瞥向她们,倒不是因为色心荡漾,而是总觉得她们怪怪的,具体哪里不对劲也说不出来。 “要不你去那几个妮子旁边吧也好方便欣赏”身旁的紫嫣对我调侃了句。 我扭头转向她,小声地问道:“你仔细瞧瞧那三个女孩,有没有什么问题” 听了我的话,紫嫣瞪大一双好奇的眼睛,扫视了几遍斜前方的女孩们,之后一撇嘴:“哪有什么问题,别为自己的好色找借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没责怪你” “看来我是百口莫辩了,好了好了,我认了,刚才是见她们漂亮多看了两眼,这样总行了吧。”说完从包里拿出饮料喝了几口,给自己提提神。 “大家注意了,前面是个陡坡,行驶的时候请不要站起来,更不要随意走动,要去洗手间的话请先忍一会”司机突然扭头对大家提醒起来。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扑通的下坡路,却没想到差点让没系安全带的我栽过去,这陡坡也忒陡了些没有九十度垂直向下,也有六七十度的倾斜,遂赶紧地将安全带捆上。 尽管司机开得很缓慢,但下坡的过程中还是有很多背包行李,乒乒乓乓地从上面的隔板掉下来,所幸大件已经放到下面的车厢里了,即便有些砸在了人头上,也没有造成受伤。 过了这道坎之后,我忙将地上散落的背包重新放到上面的隔板里,其中一个黑包挺重,里面装着圆鼓鼓的东西,似乎不像是我们的,瞅了瞅他们几个后,都在摇头。 正要询问其他的乘客,一只冰凉的手突然轻轻地搭在了我肩膀上,虽然隔着羽绒服,但还是让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将头机械般地扭过去后,瞧见的是一张温馨甜美的笑脸:“帅哥谢谢你,这包是我的。”说完将手伸了过来。 女孩脸上的温暖,让我身上耸立的寒毛登时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燥热,脸色有些微涨地赶紧把黑包递到她手上:“给” “谢谢你帅哥,顺便说一句,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女孩瞥了眼紫嫣对我微笑了句,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去。 “喂喂喂林哥,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被美女电着了”阿三在后面戏谑起来。 我转身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说完径直地回到紫嫣身旁坐下,心里有些担忧,瞅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任何不悦后,松了口气,开始回味起刚才女孩的笑容来。 那笑容比和煦的阳光还沁人心窝,让人与她面对的时候,没了任何世俗的心机和提防,就像回到了纯真的童年时代,诚挚无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刚才林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以前经常风花雪月”前座的美丽对阿三质道,让我从对女孩的品味中回过神来。 阿三忙举手发誓:“美丽,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美的,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至于以前嘛,虽然我在大街上见了美女会多看几眼,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轻浮的事情,要是骗你我就投胎做流浪狗,天天去垃圾箱吃垃圾” 如此低端的保证竟然让美丽深信不疑:“别发这么歹毒的誓言,我相信你还不成吗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说着依偎在阿三肩膀上,感动的一塌糊涂。 紫嫣瞥了我一眼,轻声道:“他们俩进展得倒是挺快,看来阿三的春天就要来了,只是不知道雨轩的春天何时会来” “估计不远了,等到这件事完了后,我介绍几个以前警校的同学给她认识认识。” “你舍得啊”紫嫣语气中充满了狐疑。 “嗨,你这话说得,好像我” “吱”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晃了下,忙朝车窗外一瞅,原来前面有路障,一大波交警还有武警正荷枪实弹地站在路两旁,心说怎么了,难道这条路上出大事了 正疑惑着,两个交警拿着查询器登上了车,对所有人喊起来:“请把身份证掏出来检查下,谢谢配合”说着挨个扫视起来。 车上只有一个人没有身份证,那就是吴美丽,本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还小可能没办身份证,或者从家里跑出去的时候忘了携带,但不知为何,两位警察似乎盯上她了,其中一个年轻点的指了指外面,厉声命令起来:“请下车一趟” 美丽吓得嘴唇直哆嗦:“下下去干嘛我我又没犯法” 旁边的阿三也帮她解释起来:“警察叔叔,她家就是贵州的,这次出来玩比较匆忙,就忘了带了,还请你们通融通融。” “你和她什么关系”年轻警察脸色严肃地质问起来。 “她她是我女朋友。”阿三没有底气地回应,不知道是害怕警察,还是害怕美丽生气。 “你是她男朋友那好,一起下车”年轻警察威严地命令道。 我忙站起来:“两位警察同志,请问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为何这么严肃啊” 年轻警察哼了一声:“出什么事情了死人了连” “别说多余的了,赶紧让他俩下去。”另一个年龄大点的警察打断年轻警察的话语,催促起来。 见阿三和美丽下车后被带进了一个临时岗亭,大家都要下去,我忙劝住:“没事,这只是例行检查罢了,登记一下,问几个问题就可以了,你们等着,我下去瞧瞧。” 强哥不放心,也跟着我下了车。我们走向岗亭,还没有进门就被两个武警用枪抵住了后脑勺:站住他们厉声命令起来。 那种气势和氛围,让人信心全无,不自觉地顺从起来。 “两位,刚才进去的是我们的朋友,他们俩个胆小,我们怕说不明白引起误会,所以过来解释下,还请让我们进去。”强哥笃定地释疑道。 “让他们俩进来吧”岗亭里面一个领导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和强哥进门后吃了一惊,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十几个人,除了阿三和美丽外,全是警察,而且从肩上的警衔看,一枚四角星花的三级警监也有,看样子附近确实出事了,应该是比较大的案子。 “你们是这个女孩的朋友”三级警监指着美丽,对我和强哥询问起来。 我们俩点点头:“是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长,我们现在怀疑她与昨晚的一起谋杀案有关,要带走协助调查,她有些情绪,既然是朋友,烦请你们劝劝,让她配合。” “昨晚不可能”我立马否定道,“昨晚我们全都在贵阳呢她首先就没有作案时间,你要是不信可以调取机场对面连锁酒店的监控。” “案子就发生在贵阳,根据监控,嫌疑人是个女孩。”公安局长的这句话把我登时噎住了,见我吃惊,劝慰道,“把酒店名字和地址给我,我会派人马上去调取监控,另外现场留下了罪犯的头发,所以,只要你朋友是清白的,鉴定结果一出来我们就放她回来。” 人家局长已经够客气了,起码比我以前的局长随和,话也已经说到这里了,我只能走到美丽身边:“你就跟他们去一趟,结果出来就没事了,我们在从江县等着你。” “啊不要啊林哥,我从小到大就没进过公安局,我怕进去后出不来了。”美丽吓得脸都青了。 阿三对我也请求起来:“林哥,你以前也是警察,能不能托托人,别让美丽进去啊,找找那个戴厅长老婆也行啊”我赶紧打住他:“行了行了你吓啥呢,我们和美丽一起来的,她又不是凶手,只是去配合一下,别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语”“他刚才说什么戴厅长”公安局长突然对我反问起来,脸上露出吃惊之色。 第五百一十三章占里村(六) “是啊,怎么了,你认识”我点点头反问道。 “他是我以前的老上级,你们怎么会认识他”公安局长对我追问起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简短点说就是他和孙教授是朋友,我们又与孙教授很熟悉。”我把关系简单地介绍了下。 公安局长面露狐疑:“孙教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老领导说过你们不会是在忽悠我吧敢不敢现在就打个电话” 我知道他是在试探,直接反问道:“戴厅长一月前就已经走了,你让我们给谁打呢他那个年轻的妻子吗” 他笑了起来:“看来你们还真是认识老领导,那好吧,这位姑娘的事情我担保,留下几根头发和你们三个的身份证信息,还有电话号码先走吧,有什么问题再给你们联系。” 我们四个听后愣了下,相互瞅了瞅彼此,没想到事情会因为戴厅长而转折,如此简单地就解决了,忙道谢之后急忙离开。 “等一下”刚出门就被他又喊住。 我心说怎么回事不会又是反悔了吧忐忑不安地转过头,询问道:“还有事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了出来,将我们领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脸色凝重起来:“戴厅长去世的时候,你们去吊唁过吗” “应该算是有吧,我们当时就在他养病的园林里。”我有点不安地回道。 “接到的丧信说是病逝,我当时在破专案,没时间亲自过去,后来又不好再开口询问,但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老领导身子骨一向很好,死之前一个月我还去看望过他,不知你们能不能跟我说说详细经过” “这个”我心里有些沉重起来,当初戴厅长死得确实挺蹊跷,我们暗自怀疑和他那个年轻的妻子有关联,不过没有证明不好乱讲,也就这样扔下了,现在被这个公安局长询问,还真有点不好回答。 阿三倒是直接,信口告诉了他:“戴厅长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是意外落水死的” “神经衰弱我怎么不知道。”公安局长一脸疑惑。 “这我们哪知道啊,他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喽”阿三无奈地摊手回应道。 这时岗亭那边有警察朝这边跑过来,到了跟前对公安局长敬了个礼:“贺局长,刚才收到一条报警信息,说在”瞥了我们四个一眼,犹豫起来。 见状我赶紧趁此机会告辞:“那个贺局长是吧,你处理公事吧,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电话联系,再见”说完忙和强哥还有阿三美丽逃也似地奔到了大巴车上。 司机嘀咕了两句后,发动汽车继续朝从江县驶去,接下来的行程比较顺利,两点多的时候到达了车站。匆匆吃了盒快餐后,我们按照美丽的指点,坐了一辆农用三轮车,虽说扑腾扑腾得声音很响,也颠簸得厉害,不过能装得下我们大大小小十几个皮箱背包也算不错了,何况还能欣赏苍凉的冬景。 路上吴美丽不顾风大,站了起来,挥舞着胳膊指点江河山脉,兴奋地向我们介绍家乡的美丽景色。崎岖的山路上行驶了个把小时后,终于到达了深山中的一片村寨。抬眼望去,一幢幢吊脚楼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很是壮观,远处还有座算是高大的鼓楼。 至于吊脚楼,就是下面用柱子撑起来,上面二层或者三层是木屋的老式瓦房建筑,看上起就像是房子下面有了腿,不单是侗族,很多西南少数名族以前都住在这种房屋里。 也许是由于冬季天冷的缘故,村子里并没有多少人影,看上去冷清很多。吴美丽领着我们大踏步地朝前走去,穿梭爬行了一阵后,指着面前一座三层五间房的吊脚楼自豪道:“这就是我家了,你们稍等一下,我上去喊喊爸妈,把情况给他们说一下。”说完蹬蹬蹬地爬上了木楼。 不一会,上面传来阵阵争吵声,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色民族服装、佩戴着银色闪亮配饰的中年女人,追着她跑下楼来,手上还拿着扫帚,看这架势应该是她母亲。 我们还要借住在这里,不能让她们母女闹僵,于是忙上前拉住、劝架。 美丽的母亲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瞅着我们询问道:“你们几位是” “我们是美丽的朋友,到占里来游玩的,想要在阿姨您家里借住几天,不知可否”同为少数民族的米姐介绍起来。 “这个,村寨一般不留外人的。”美丽母亲有些为难起来。 米姐忙从怀里掏出一叠钱:“我们住不了几天的,这是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不不不我不是想要钱,你们误会了”美丽母亲说什么也不肯收。 这时候美丽突然窜了过来,一把将钱接了去,蹭蹭蹭朝楼上跑去,边跑边扭头对她母亲嚷道:“这是我的导游费定金,你不要拉到,赶紧收拾屋子吧,要是不够让我大伯叔叔他们家腾出几间来,他们可是我的贵客” 美丽母亲很朴实,见女儿收了钱之后,很不好意思,踟蹰了一会对我们客气道:“几位稍等一会,我上去收拾收拾。”说着也上了木楼。 几分钟后,一个矮壮的中年男子从楼上下来,对我们笑道:“我是美丽的阿爸,家里只能腾出来三间房,但是美丽大伯家还能腾出三间,就在前方不远,不知道你们几位怎么安排” 大家小声商议了下,觉得应该平均分配,于是让紫嫣和米姐单独住一间,我和阿三凑活一间,四人住在美丽家里;李师傅和强哥凑活一间,雨轩和小远单独一间,他们四人去美丽大伯家住。 美丽的父亲很热情,帮我们把大大小小的背包抗上去后,又带着李师傅他们四个去美丽大伯家。 收拾妥当后,李师傅他们也过来了,大家在美丽的带领下围着村子转悠起来,虽说是冬季,但走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仰望着四处连绵的高山,前方清澈的河流,还是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众人还意犹未尽,天色就已漆黑,我们只能回去。 晚饭很丰盛,美丽的母亲做了很多好吃的,糯米饭、腌咸鱼、酸菜等,李师傅和强哥还喝了他们自酿的米酒,我们则对粥糊般的油茶很感兴趣,接连喝了好几碗,不过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美丽父母并不常用筷子,尤其是吃米饭的时候,用手捏成团子吃,后来才知道这是当地千百年来的风俗吃抟饭。酒囊饭足之后,李师傅他们几个去美丽大伯家的房子休息了,我们也早早回房睡觉,可能是路上奔波了一天,确实太累了,倒床后就呼呼睡去。夜里被冻醒了,浑身冰凉,没料到会如此冷,不禁使劲裹了下身上的被子,将四肢蜷缩在一起,正打算再次睡去,突然觉得有问题,以往和阿三在一个房间的时候,他都是鼾声如雷,今夜怎么没动静 第五百一十四章月夜箫声 半夜三更的,阿三会去哪里呢 我深吸口气坐了起来,用手再次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他的被窝,发现还有余温,应该是刚离开没多大会。 披衣穿鞋下了床后,我借着手机光亮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灯屋里漆黑一片,小心翼翼地下了木楼后左右瞅了瞅,皎洁的月光下四周静谧极了,情景依稀可辨,并没有阿三的任何身形,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呼喊,突然瞥见下面两排木楼之间的小路上,有三个人影快速地掠过。 速度极快,等我眨了下眼睛再仔细瞧的时候,街道上只剩下如玉的月光和呼呼的寒风,心里嘀咕起来,是不是看错了,人哪能跑得那么快啊 我矗立在木楼前踟蹰起来,究竟要不要去那边瞧瞧一个声音怂恿着我一探究竟,而另一个声音则规劝我不要贸然行动,到最后,好奇站了上风,我裹紧衣服后,迈着碎步朝下快速走去。 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连贵州的冬天都这么冷,在夜风的吹拂下,困意早就全无,人也出奇的精神,没一会就来到刚才扫见人影穿过的街道。 左右瞧了瞧,路的两头静悄悄的,偶尔有几片枯叶被冷风卷起,飘飘荡荡,前后都是紧挨的木楼,十分相似且一直并列延伸着。静立了几分钟后,我叹了口气打算转身离去,刚迈步脚底突然被硌了下,似乎踩在了什么硬物上,眉头一皱,弯腰摸去。 一颗椭圆形的珠子连接着弯钩,在夜光的照耀下晶莹透亮,闪着七彩光泽,很显然,这是一只钻石耳坠。寨子里的人比较俭朴,一般不会购买这么昂贵的饰品,并且如此耀眼的东西,要是白天的话早就被人捡去了,想必应该是刚才那三个人影中的某个女人所遗落的。 “呜呜呜” 正捏着耳坠思忖,一阵悠远、哀伤的箫声似有似无地飘了过来,听上去有那么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闭眼冥想了片刻,忆起这是妆台秋思曲,先前在归元村的时候,南宫老太太在雨夜里吹奏过。 想到这里浑身一震,不禁揣摩起来:难道是她想想还真有可能,记得上次听到箫声是她和祁老头见面,并且闪亮了三次煤油灯,如果这次是她的话,应该也会这样吧 我转动脑袋朝四周的群山望去,黑越越的根本没有什么灯光闪亮,看来是猜错了,算了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再琢磨。 下来的时候比较急匆匆,没有注意记路,此时瞧见上坡处的那些木楼都一个模样,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美丽家的房子,转悠了好几个来回也没敢上去,心说半夜三更的,要是认错了门,不被当成小偷痛打一顿才怪 踯躅了一会,身上已经冻得冰冷透骨受不了,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叫我:“林哥,大半夜的,你这是要散步吗” 这是阿三的声音,听到后我一阵惊喜,忙扭头瞧去,这家伙正站在吊脚楼的木梯上,对我招手。 我赶紧快步上了楼梯,对他质问起来:“你这小子,刚才去哪里了” 他尴尬一笑:“我只是去方便了下,怎么林哥,你不会是去找我了吧,太令我感动了,真是好哥们”说着一脸夸张,假装抹眼泪。 “行了行了,上去睡觉吧”我催促道,推着他上楼回了房间,这家伙也不知道对着哪里放的水,溅了一身潮乎乎的。 第二天还没有醒来就被敲门声惊醒,忙穿衣开门,发现是吴美丽。她瞅了瞅我和阿三之后鄙视了句:“真够懒得我妈已经做好饭菜了,不吃的话一会就没了。” 我将头一歪,越过美丽的身子瞅见除了紫嫣和米姐,李师傅他们四个也来了,都坐在桌子旁等着我们,忙扭头催促阿三快点。 早餐是糯米饭还有牛肉,当然也少不了侗族油茶,匆匆吃过之后,我们决定让美丽给我们当向导,去距离村寨更远的四周山上走走。 “你们也要去山里”美丽的母亲听后惊讶极了。 听后我们更为惊讶,异口同声地反问道:“怎么了阿姨,先前也有人去山里吗” “前几天有” “嗯嗯咳咳咳”美丽父亲突然使劲咳嗽起来,明显是不愿意让她多嘴。 美丽倒是没心没肺,大声地朝母亲追问:“之前有人来过村寨啊” 美丽母亲似乎很顺从自己的丈夫,没有回应,默不作声地收拾起碗筷来。 我知道一定是先前来过的人特意嘱咐过,美丽父母才不向我们多嘴的,这种情况下用劝说的方法一般不顶用,必须换一种方式,于是深吸口气故作严肃道:“阿姨叔叔,我们和美丽一起来的路上遇到很多警察在追捕逃犯,听说是杀人犯,你们要是留宿过什么人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要不就告诉警察也行,千万别沉默不语,那样也属于窝藏罪犯,同样要坐牢” “啊外国人也有可能是凶手吗”美丽母亲一脸吃惊地反问道。 “当然了凶手可不分国界。”我义正言辞回道。 美丽见自己父母还有些犹豫,厉声催促起来:“爸妈,你们干嘛呢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在我回来之前还留宿过外国人” 美丽父亲被我和他女儿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击溃,老实回应起来:“在你们来之前三天,有六个人在家里借过一宿,也说是旅游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外国人,不过他们看上去很礼貌,不像是罪犯,询问了我和美丽母亲一些山上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那个外国人是不是长得很高大英俊,脸上经常挂着微笑,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还留着一头长发,汉语说得非常好”我立马追问起来。“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的”美丽父亲一脸诧异。其实不光他,我们几个也是一脸惊诧,那外国人不陌生,就是先前从我们手里夺走龙柄短剑,还有玲珑锁的长发美国佬 第五百一十五章裸尸 “啊原来不是什么好人,这可怎么办他们走的时候还扔给我们一万块钱,我们是不是要上交给警察”美丽父亲惊慌起来。 还没等我们回答,美丽就理直气壮地训斥起她父亲:“干嘛要上交管那几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住在我们家里给点住宿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警察也没理由没收啊” “你这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看我不扇你的嘴”美丽母亲见女儿对她父亲嚷嚷,举起巴掌就要打她。 不料她一猫身藏在了阿三后面,对自己的父母正色道:“你们没资格再打我了,我已经有丈夫了,要是惹恼了我,我就住在夫家不会来,让阻力人把你们笑掉大牙。” “你你你,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时候找的对象就算找了心上人,按照族规,生孩子之前也要住在娘家,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你爹和我。”美丽母亲气得牙齿直打颤,眼睛却瞥在阿三身上,打量起自己女儿挑的夫君。 “那个阿姨啊,我和美丽的事情其实其实就是她说的那样已经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您和伯父就欣然接受了吧。”阿三见美丽和她母亲吵得有点不可开交,忙嬉笑着劝解起来,然后又转向美丽,假装正色训斥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跟伯父伯母说话呢她们养了你十七年容易吗快道歉要不我可不要你了。” 美丽配合地朝自己父母伸了伸舌头:“对不起阿爸阿妈,我知道你们不会生我气的,现在弟弟在外地上学,我要是再一次离家出走,你们一定会更孤单的。” 她父母气得嘴唇发青,哆嗦了两下,没有再训斥她什么,转而询问起阿三的状况:“那个,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士是否愿意留在我们寨子里” 虽说这占里村寨风景优美,民风朴实,但我知道喜欢热闹繁华的阿三是绝对不会同意,不过现在不能让他直接拒绝,要不然相对传统的美丽父母不把我们打一顿,也会赶出去,更别说让他们给我们帮忙了,于是我直接替阿三回应了句:“阿姨叔叔,你们放心好了,阿三早就给我们通过气了,说要为了美丽永远留在占里,孝敬你们二老。” “我” “你的决心我们都知道,不用在表达一边了”我打断了一脸急切地阿三,对他眨了眨眼。 他撇撇嘴,干瞪着我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就像吃菜时发现了一只死苍蝇般难看。 “那他家里人”美丽父母听了我的话脸上多少有些安慰,不过还是有些担心。 “阿三从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爷爷,不会有意见的”我忙回道。 美丽父母听后,很高兴,劝解起阿三来,让他把自己爷爷也接过来,省得两地跑麻烦。 阿三委屈地瞥瞥我,叹了口气后转向美丽父母:“我我爷爷一个人生活惯了,不会来的。”其他的话也不愿多说。 “哦,那这事有点突然了,我得和族里长辈商议商议再做个决定,不为过吧”美丽父亲心事重重地对阿三反问了句。 见这家伙还在怄气,我使劲拍了他一下,才勉强地回应:“不为过,不为过,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不会生气的。” 见再聊下去可能会露馅,我对美丽催促起来:“好不容易来一次,带我们出去逛逛吧。”然后和李师傅他们几个一起向美丽父母告辞离开。 下了吊脚楼之后,阿三就对我嚷嚷了起来:“林哥,你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不会留下来,还那样说不是忽悠人吗别跟我说是善意的谎言,要知道晚痛不如早痛” 我指了指后面的木楼,对他提醒道:“你这么大声,是怕未来的岳父岳母听不见是吧有本事你再大点声” 见我真有点生气,阿三语态变得缓和了不少:“不是,我就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让我说实话” 米姐这时候哼笑了下:“我说阿三,你知不知道阿飞是在帮你,刚才你说生米煮成了熟饭,要是说不愿意留下来,美丽父母要是火气上来,直接就敢打你,不打你告你强奸他们女儿也够你受的,少数民族的事情比较敏感,倒是后警察肯定会站在他们那边,弄不好你还要进去蹲几年。” “啊真的”阿三有些吃惊。 “当然了别忘了我也是少数民族瑶族女人。” 阿三听完米姐的解释,走到我面前:“对不起林哥,刚才我态度不好,你做哥的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以后别不照着我了啊。” “别说这事了,我们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办的。” “不过办完正事以后该怎么办啊不会让我真留下来吧”阿三眉毛都挑了起来,一连担忧地问。 我嘿嘿地坏笑了下:“这要看你对美丽的感情真不真喽” 阿三听后,跟着我尴尬地笑笑,然后转向美丽,看到她犀利的眼神和一脸的认真,马上举手保证:“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我发誓,发誓” 美丽听了很高兴,劝慰他道:“阿三哥,其实我想好了,你要是不愿意留在这个穷地方呢,我就跟着你私奔不用担心我父母的,反正他们还有我弟弟。” 我们听了只叹息,这丫头和阿三可真是一路子,应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或者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美丽本不愿意去山上完,觉得太累,但听我们说不去就克扣她那一万块钱导游费之后,立马转变了态度,领着我们快步朝一处最高的山体进发。 虽说是深冬,加上今年南方特有的雪天,漫山遍野早已经没了半点绿色,全是枯草和干裂的繁枝,行走起来并不顺畅,但美丽行走很快,我们一帮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探险者,不想被她耻笑,一路上咬牙坚持着就是不提歇息的事。 终于,在半山腰的时候,她开了口:“前面的林子比较茂盛,不是太好爬,我们稍微歇息一会吧。”说完找了块石头喊阿三一起过去坐下。 阿三嘴里嘀咕起来:“天呐,前面竟然才是不好走的山路,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紫嫣这时候走到我身边,将水壶递给我:“喝点吧。” 我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气,然后还到紫嫣手上:“你也喝点,接下来的路更不好走,要不你和雨轩先下山吧。”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再说了,美丽和米姐都行,我和雨轩也可以。”说完喝了口水。 雨轩也点点头:“我和紫嫣也能坚持的住,林哥你不用担心。” 这时候美丽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我们:“我到那边方便一下,你们都不不许看,更不许过去。”说着大摇大摆地去后枝条茂盛的一片灌木丛。 心说这丫头也真是不怕人,不过倒和阿三很匹配。 “啊” 我们正闲聊着,一声尖叫声突然响了起来,是美丽发出的,忙站起来朝灌木丛跑去,拨开紧蹙的枝条后,瞧见了双手放在嘴边,正一脸惊恐的她。 阿三忙跳到她身边,关切地询问起来:“怎么了美丽,是不是遇到蛇了” “什么智商啊我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见了蛇会这样吗再说现在是冬天,哪里来的蛇”美丽训斥了他几句后,用脚一蹉地上的树叶,对我们道,“你们看” 这时候才发现在厚厚的积叶缝隙中,若隐若现地露出一只人的手掌来,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渍。 强哥对她们几个女生劝了句:“你们先退到后面去,尽量不要先看,免得恐怖和恶心。” 美丽和雨轩还有紫嫣很听话,退后几步将身子转了过去,不过米姐没有,眼睛始终盯着地上,似乎很像知道下面尸体是什么样子。 我和强哥还有李师傅蹲下身子,掐了根树枝后,轻轻地将干枯的叶子拨弄起来,很快,一张苍白却微笑的脸出现在了眼前,很是人,愣了一下后,我们继续,将尸体身上的树叶完全扫了去,庆幸让她们三个女生转了过去,因为死者身上一丝不挂见状米姐也有点羞涩,转身回避。 地上的尸体是一个中国人,身形高大、骨骼粗狂、肩宽腰细,手掌和指关节上生有厚厚老茧,应该是练家子出身或者退伍士兵。见尸体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脸上又没有任何痛苦状,我有点疑惑,瞅向一脸凝重的李师傅:“怎么死的”李师傅在死者的肌肤上按压了几次,望着反应推测道:“应该是冻死的。”,随后扒开了死者的眼皮,盯视几秒后补充起来,“应该先出现了幻觉,身体没了反应动作,之后被冻死的。” 第五百一十六章红灯笼 第五百一十六章红灯笼 美丽听我们议论,亟不可待得地问了句,说着就要转身。 但被阿三立马拦住:“别看别看是个光屁股的大老爷们,很恶心的。” “笨蛋,你们几个不会用树叶盖上他的身体吗我们三个女生看不到尸体,老听你们叨叨,都急死了”美丽催促地建议起来。 我和李师傅还有强哥蹲下身子,往尸体身上撒了几把树叶,将他除了脸外其他部位再次盖了上。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头了。”阿三对美丽还有紫嫣和雨轩微笑道。 她们三个转过了身,米姐也走了过来,一起盯着死者的脸望去,虽然只是瞧见的脸,但还是被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不禁向后退却。 我指着地上的尸体朝美丽询问起来:“你仔细瞅瞅,这男人是不是你们村寨的” 她又上前两步,弯下腰仔细扫视了眼,很快就十分肯定地回应道:“这不是我们村子的人,甚至都不是这一带的,我就没见过如此人高马大的男人” 我心说既然不是村子里的人,最近天又这么冷,也不会是来这里游玩的旅客,难道是长发美国佬的那一行人 李师傅和强哥也是眉头紧皱,估计对死者的身份也是在思忖中。 “哎呦妈呀谁这么缺德,在这里拉了坨屎,真是的” 我们正思索着,阿三突然叫了句,一脸的恶心和愤怒,并不停地搓磨着脚底。 这时候才注意到在尸体几步开远的杂草丛中,有一坨被阿三踩了的大便散发着臭味,仔细瞅去,发现表层已经僵硬,这也是我们刚才没有闻到和发现的原因。 “看样子此人是过来方便的时候出了意外,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长发美国佬的手下”强哥推测起来。 “我看十有是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米姐随声附和道。 “可是可是要是长发美国佬的手下,他们中的某个人中了幻觉,其他的人应该会过来帮忙的啊总不能少了一个人也不管不问吧”雨轩疑惑地反问了句。 “也许也许是他们的人并没有少,所以才会没有察觉。”我道出了自己的揣摩。 “什么意思”她们几个女生异口同声地询问起来。 我解释道:“李师傅分析说,这人是先中了幻觉,之后又裸地冻死的,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凶手想要的其实是他的衣服和身份,也就是打算替代他,混进长发美国佬的队伍。” “有道理继续说。”他们几个点点头,对我催促道。 “我觉得混进去的人肯定也是为了天国宝藏,或许是夏老头派来的手下,也或许是另一波人,总之如果我们必须把他找出来,否则对我们是个潜在的危险。” 李师傅颔颔首:“你说得没错,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过也同时意味着越来越明朗了,既然出现了,那就距离曝光不远了。” “啊” 美丽突然又叫了声,一下子跳到了阿三怀里,哆嗦着胳膊指向地上。 我们被她吓了一跳,忙低头瞅去,一看之下也是浑身惊悚:地上的男尸竟然在动 向后退了两步后,我朝李师傅大声询问起来:“他会不会是没死” “不可能心跳呼吸全没,身体已经冰冷,死了至少两天了”李师傅对我笃定地回应道。 虽然很相信李师傅的能力,但尸体确实动了,尤其是肚子,明显地在上下鼓动,已经将我们先前覆盖在上面的树叶抖落,露出肚皮来。 细细瞅去,尸体苍白略红的肚皮上,长出了好几个脓包状的隆起,并且在逐渐变大,而且数量在增多,原来不是尸体在动,而是脓包在长 众人发呆的空当,脓包已经布满了死者的整个肚子,并且朝着四肢蔓延,将表面的树叶纷纷顶开。 望着已经肿成馒头般大小的红紫脓包,突然发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挣扎着想要出来。这情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记得当初在三清山的地洞里,我和莉莉也被一种虫子侵蚀过。它们在皮肉里快速生长,然后成指数般得繁殖,疯狂地吸食血肉。 不管里面是不是我和莉莉曾经遭遇的虫子,我觉得都应该提防才对,于是对他们提醒起来:“脓包里有东西蠕动,小心点不要让他们跳到身上” “里面的东西钻出来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阿三就指着尸体惊叫起来。 顺着他的手指瞧去,赫然发现尸体肚子上的脓包已经开始溃烂,绿色的脓液涌了出来,甚是恶心不过更恶心的还在后面,破口处有尖锐的东西在拼命地朝外钻,片刻功夫已经把头露了出来,看上去是一种虫子。 这种虫子的长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完全钻出来后,竟然有三四十公分长细长,粘糊糊的比肚子里蛔虫还要恶心,一伸一缩地从尸体肚子上滑落下来,灵巧地朝我们蠕动过来。 与此同时,尸体身上的其他脓包也开始溃烂,每一处破口都在钻出细长的白色软虫。放佛我们是他们的新鲜食物,纷纷抛弃尸体争相爬来。 望着尸体满身的腥臭绿水还有溃烂伤口,以及交缠着蠕动过来的白色软虫,紫嫣和雨轩还有美丽都捂住了嘴巴,转过身去干呕起来。 “不好让死者真正产生幻觉的就是这些白色软虫,快向后跑千万不要被它们咬到”李师傅突然明白过来,对我们大声地提醒道。 听后我忙护着她们四个女生朝后跑去,但是却发现李师傅在拼命地抱起地上的树叶往那些白色软虫上扔,我知道他这是打算烧了它们,防止它们爬下山去,祸害到寨子里的村民。 见状我让阿三和小远领着她们四个女生先走,和强哥一起上前帮忙。 三个人六条胳膊不停翻飞,短短的两三分钟就已经将尸体周围的一圈树叶清理干净,就像是画了一个圆,把那些虫子为圈在了里面。 李师傅从怀里掏出火柴,划着后扔了过去,干裂的枯叶瞬间被引燃,啪啪啪地燃烧起来,眨眼功夫就已经行成一片小火海,肆无忌惮地然灼烧着。那些虫子还有尸体全都被红色的火焰所淹没。 “吱吱吱,吱吱吱” 火海中传出那些虫子痛苦的尖叫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觉,听了让人很不舒服。 不一会,火海里飘出阵阵腥糊的味道,不知道烧焦的究竟是那些虫子还是尸首。为了防止引起山林火灾,我们一直守在周围盯视着,时不时地用脚踩灭烧到外面的火苗。 十几分钟后,火势渐渐地小了下来,直至熄灭。我们踩着灰烬走了进去,用树枝扒拉了一会,发现那些白色软虫早就没了踪迹,估计被烧成了灰尘,而那具裸尸也成了焦尸,一戳一个窟窿。 危险已经解除,我们把所有的火星都踩灭后,回到了他们几个那边,打算继续登山。 “你们不会吧已经遇到死人了,说明有危险,还是赶紧回去吧”美丽有点不情愿,对我们劝阻起来。 “不行现在时间还早,好不容易发现了长发美国佬的踪迹,怎么说也要多进一步,到了山顶再作打算。”米姐否定道。 美丽见我们都支持米姐,无奈地摇摇头:“真拿你们没办法,那好吧,就上山顶,不过只能到山顶了,到时候你们别再想着去其他山林。” “那倒不会,估计到了山顶之后也过晌了,再不折回去,天黑前也赶不到村寨了。”李师傅保证到道。 “那好,快走吧,林子里更难走的,一会你们要紧跟在我后面,别转了向,迷了路”美丽对我们提醒了句后,率先走进丛林。 估计用交错都难以形容这片林子的茂盛程度,虽然是冬季,但交缠的枝条和枯藤,还是在我们面前编制了一张立体网,很难想象,夏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应该是密不透风吧 还好美丽很有经验,拨开的都是轻巧的杂枝,脚踩的全是浅显的枯草,相对来说,身上被划伤的次数大大减少。 正庆幸着遇到了美丽,并让她给我们当向导,否则我们自己走这片山林可就惨了,前面的她突然停住了,一动不动。 “怎么了为何不走了”我在后面大声问道。 “那个那个我迷路了”美丽的话让我们差点噎死,顿时一脸惊诧。 米姐有些不相信地追问起来:“你不会是不愿意上山,故意骗我们的吧” 美丽脸上浮现出不悦,争辩起来:“你说什么呢别以那个什么来的,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自私阴险那” “你你再敢说” “好了米倩,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强哥劝住了米姐,然后转向美丽,“你确定迷路了” 美丽点点头,叹了口气:“我还是小时候来的这林子,已经差不多有十年没来过了,本以为没问题,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那我们原路返回。”李师傅见没法再继续穿过林子登到山顶,平静地建议起来。 美丽瞥了眼李师傅:“难道是我没有说清楚吗迷路了意思就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怎么可能还知道回去的路。” “啊这不坏了,那怎么回去”阿三紧张起来,嘟囔了句。 “对不起阿三哥,这次是我太武断了,以为自己能将你们带到山上去,没想到会失败,要想回去只能碰运气了。”美丽一脸委屈地回应道。 强哥这时候向我询问起来:“阿飞你带手机了吗有没有指南针一类的软件”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忙掏出手机,正要打开应用中的指南针,但最上方的叉号让我瞬间失望,摇了摇头对强哥,也对他们几个回应道:“手机没信号,指南针软件用不了” 李师傅深吸口气:“看来只能走走试试了,希望运气比较好,很快就能出去。” 我们一行人先是向后转,凭感觉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当然了,这种感觉能维系多远的距离其实不知道,因为上山的时候对美丽比较信任,所以并没有留心任何标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幸运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经意的时候它突然降临,当你心怀热切期盼,虔诚地努力争取时,它却与你渐行渐远。 当第三次回到原点时,我们彻底对残存的记忆失望了,偏偏这时候天色骤变,阳光早已经躲进厚厚的积云之中,林子里变得异常灰暗,只能依稀辨清前方几米的距离。 大家的脸和天气一样阴沉着,没人愿意多说话,都默默地拨着树枝,迈着沉重步伐,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动着。 这林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处处都一个熊样,看不出个坡度高低,也没有稀疏之分,让人难以找到明显的参考物。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林中竟然起雾了,等到我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白色的雾气已经将我们包围,升腾到了腿脚,吹在身上冰冷刺人。 “大冬天的,怎么起雾了”阿三忍不住抱怨起来。 美丽的脸上浮现惊慌,嘀咕起来:“这老林子很少起雾,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听说”说了一半止住了,有些胆怯地瞥了我们几个一眼。 “听说什么干嘛不说了”我追问道。 她又瞅了瞅我们,顿了一会才回应:“听年龄大的人说,老林子一旦起雾的话必有人死,这是几百年来的规矩。” 她这话说完后,我们都愣住了,停住脚步瞅向她,想要确信这丫头是不是在吓唬人。 见她眼神坚定,并不像开玩笑的感觉,我质问了句:“起雾死人一说,你亲眼见过吗” “没有,只是听说,不过所有的长辈都这么说,应该不是骗人的”美丽坚定地回道。 李师傅这时候打断了我和美丽的讨论:“先不要议论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雾气已经上来了,赶紧走吧,希望能快点出去。”说完率先在前面带路。 “走了这么久也没有出去,现在起雾了岂不是更难以辨清方向”阿三抱怨起来,惆怅道,随即脸色一变,“不会真地要死个人才能离开吧” 米姐打了她一下:“少吓唬人了,除了美丽我们几个一路走来,什么危险没遇到过,不都挺过来了,这一座距离村寨如此近的山林能出什么叉子,不就是转了个向嘛” 阿三被训斥后,伸了伸舌头:“那是我们命大,但能每次都命大吗” 美丽这时候用手扇了扇面前快速漂浮的雾气,瞪了他一眼:“阿三哥,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不好,我才不想你出任何意外呢” “放心吧美丽,我阿三福大命大,永远都不会死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说完将美丽揽在了怀里。 一瞬间我突然纳闷起来,觉得阿三的话语并不像是吹嘘,眼神中折射出来的自信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包括李师傅和强哥也没有过那种笃定。 “大家注意点雾气愈来愈浓了,相互之间牵着手,防止走丢”李师傅洪亮的声音在前面提醒起来。 我的前面是强哥,虽然只有两三米远,但背影也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依稀看到他停了下来,在等着我。 我转身对后面的紫嫣催促起来:“快牵着我的手” 紫嫣跑了起来,向我扬起了手,毫无征兆的,就在手指将要触碰到我掌心的刹那,人突然急速地向下坠去。 我大叫一声,忙向前跳去去,看到脚前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洞穴,想也没想也跳了下去。四周一片漆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上冷冰冰的,似乎要被冻僵,想起了紫嫣坠落眼睛骤然睁开,发现四周黑乎乎的,艰难地爬起来朝身上一摸,竟然没有受伤 摸索着走了几步,发现仍然身处林子里,心里不禁彻底迷糊:我不是见紫嫣跌落进洞里之后,也跳了下去吗怎么会还在林子中 越想心里越糊涂,脑子越混乱,算了不想了,还是先找紫嫣吧,将手掌拢在嘴边喊了起来:“紫嫣紫嫣” “大哥” 紫嫣没应声,一个清冷女子的声音却在后面突然响起,就像是凭空冒出来般,将我吓了一跳,忙扭头瞅去,又被惊了一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血红的纸灯笼,然后是挑着灯笼的一个年轻女子,身上穿着清朝末年的旗袍,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玉盘样的脸被灯笼映照的同样血红,尤其是嘴唇,似乎刚喝过血般,红艳得吓人。见我愣神,女子挑着红灯笼走了过来,可我总感觉她是飘过来的,站到我面前后,轻开朱口:“大哥不必多疑,我家就住在前面不远,因听见声响,我娘让我过来瞧瞧”女子还在不停地解释着,可是我已经听不清后面的内容,心惊恐到了极点,随时都要爆裂这不就是姥姥故事里的那个桥段吗 第五百一十七章不一样的民国诡事 “大哥大哥”女子对一脸惊悚的我轻声喊了起来。。。 我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喘着粗气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生生的疼让我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怎么回事难道是遇见鬼了见女子还在盯着我,忙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对她尴尬回应道:“嗯,那个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现在太晚了,大哥不如去我们家的宅院喝口水,歇息一夜再赶路吧”女子面带微笑地重复了遍。 “太晚了天已经黑了吗”我记得跌落时明明是中午时分啊。 “噗呲”女子忍不住笑了声,“大哥真会说笑,这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不是夜里难道还是晴天白日不成” “那个,这样不好吧,还是不麻烦你们了。”我推却起来,脚步向后迈去,想要趁机逃脱。 女子紧跟上前,有点步步紧逼的意思:“大哥不用顾虑,家里只有我和母亲,还有一个守寡的嫂子以及一个老仆人,并不会心有歹意。” “好吧,那就叨扰了。”踟蹰了片刻,我点头同意了,其实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在这幽黑的林子里,我一个人很难出去,第二个就是管她是人是鬼,随她去了,也好验证下所遇到的一切,究竟和姥姥的故事有没有关系。 女子听后很高兴,转身在前面带起了路,说来也怪,跟在女子的脚步之后,山林中的石路变得平坦起来,没了任何磕磕碰碰,根本不用担心会被绊倒。 一路上我不停地观察着她,想要探出一点不是常人的蛛丝马迹,但很遗憾,除了穿着与常人不同外,并没有任何不对,贴近之后都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喘息声,不小心触碰到她手腕时也感受到了她体温的存在。 难道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一直住在山林中的隐世人家那我岂不是进入了桃花源 正当我疑虑重重的时候,女子停了下来,转身用手一指前方:“到了” 我抬眼一瞅,面前出现了一座庭院,看上去虽不是楼台殿宇,但也算得上威严大气,尤其门两旁的石狮子,显得很是威风凛凛。 女子上前两步将门推了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顺势跟着女子走了进去,来到了一处燃着烛光的正屋门口。 “大哥请稍等一下。”女子说完叨叨叨地叩起了门,并高声询问,“母亲,是一位赶路的大哥,我把他带来了。” 我心里嘀咕起来,如果按照姥姥故事的情节,我是那个赶路人角色的话,里面是不是应该出来一位衣着雍容华丽的贵妇人。 “哦,那他一定很累了,你赶紧找间房让他去歇息吧。”里面传来一位老妇人的声音。 很奇怪,竟然没有开门出来见我,难道我经历的这一切和姥姥的故事没有丝毫关系 “大哥请随我来。”女子这时候打断了我的思索,朝一排厢房的尾端走去,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委屈大哥了,说着推开了门,进去点燃了一根蜡烛。” 屋里很质朴简洁,只有一张床和在一张木桌,不过收拾得倒很干净利落,打扫得也一尘不染。 “姑娘,我想” “大哥一定是想喝口水,我这就去倒”说完快步退了出去。 我见现在是个机会,开口就要询问她,谁知刚张了嘴就被她打断,似乎不愿意让我多问。 不一会,女子端着一个茶盘款款地走了进来,放下后将一个杯子递向我:“请慢用。” 我一直盯着她的手腕,想知道会不会像姥姥故事里的描述一样,抖个不停,很失望也很高兴,她的手稳稳的,自始至终没有摇晃过丁点。 女子见我一直瞅着她的手,有些害羞地缩了回去,低下头对我客气道:“请喝茶” 我见自己有点失礼,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暗红色的茶水十分浓郁香甜,不知道是用什么叶子泡制出来的,虽然我嗓子很干痒,但却没敢咽下去,姥姥故事里赶路男人喝的那杯茶一直是我怀疑的对象。 女子见我喝过茶水后,告辞道:“大哥你早点歇息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叫我。” “那个”我想抓住最后的机会问问她的家世,和这地方的位置,但还是被她堵住了嘴。 “对了大哥,山里经常会有野兽跑到院子里,所以夜里要是听见有什么异响,千万不要随便出来,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嘱咐完我之后,径直地离开了。 我关上门,躺在酥软的床上计划起来,等过一会她们都睡下后,出去走走,探视下这里究竟是哪占里附近的山林还是世外桃源 但是很快就双眼朦胧,黏糊糊得睁不开,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猛然睁开眼,暗暗自责起来,怎么睡着了忙起身走到门前,轻轻打开一道缝,将头探了出去,发现在老妇人的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将我接进来的年轻女子,依旧挑着红灯笼;而另一个,却是一个背着包袱的中年汉子。 灯光忽明忽暗,加上中年汉子侧着脸,看不清具体容颜,不过从身形看有些弱小,和挑灯笼的女子差不多高。 “吱呀” 这时候门开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贵妇人走了出来,衣着华丽,步履健硕,想必就是女子的母亲了,她对中年汉子客气了两句后,将他请进了屋里。 我心里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或许或许刚才进屋的中年汉子,才是姥姥故事里的主角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偷听下他们谈话的内容,一声厉叫划破夜空传了过来,凄惨得让人浑身寒毛耸立。我意识到不好,忙快步奔了过去,还没到门口,又是一声惨叫响起,撕心裂肺都难以形容。 惨叫过后,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死寂得让人几乎喘不开气。 我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上正屋的台阶,踮着脚挪到窗口旁,食指上沾了点唾液,轻轻地将窗格纸捅了个小孔,把眼睛凑了上去。 屋里噗噗的烛光下,立着三个人,面对着我的是年轻女孩还有她母亲,只是,只是她母亲已经成了一具无头之尸,身体却僵直地矗立着,脖颈上正汩汩地淌着白色的浓液,冒着气泡的浓液在她的脚旁是一颗滚动的头颅,已经面目全非,森森颧骨裸露,甚是吓人。 而挑灯笼的个女子,嘴巴正大张着,似乎要呼喊什么,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手在拼命地乱舞着,怒视着中年汉子,朝他奔去,刚走两步,颈上的头颅突然脱落了下来,砰的一下摔到了地上,随即也诡异地滚动起来。 “呲呲呲,呲呲呲” 女子断裂的脖颈处喷出血来,不对应该是白色的液体来,哗哗地溅了男人一身,不过他不但不毫不在乎,还嘿嘿地阴笑起来,身子颤抖着。 我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被浇灌了铅水般,沉重得胸口喘不开气,双腿就要跌倒,冷汗早已经把后背浸透,脑子里哄哄的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忙转动眼珠四下瞅去,发现原来是一双眼睛女子滚动头颅的一双眼睛,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这双眼睛一定是发现了我,透露出希冀和祈求的目光,泪水夺眶而出。 可惜没有维系多久,就又开始了滚动,并且上面的肉在迅速地减少,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噬咬。中年汉子这是在杀人,我深吸口气,准备进去将他制服,但眼角突然瞥到了一丝光亮,忙扭头瞧去,发现在这排房屋的另一端,一个房间里亮起了烛光。 愣神的空当,门开了,中年汉子快步走了出来。我见状赶紧蹲下身子躲避,瞧见她飞速地走向刚点燃烛光的房间,大大方方地推门走了进去。 他这是打算去残害那个房间里的人,对一定是的,记得挑灯笼的女子曾告诉我,这里除了她和母亲外,还住着守寡的嫂子以及一个老仆人。 想到这里我赶紧快步跑了过去,打算冲进门里制止,却听到了一阵男女的嬉笑声,觉察到不对劲,停了下来闪身到墙边偷偷聆听起来。 “嘻嘻哈哈,情郎你动手真是快,本来还以为你不敢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了那对母女的贱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整个院落也是我们的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得意地淫笑着。 “把我的竹箫给我”中年汉子突然严肃起来,对女人命令道。 女人沉默了几秒,随即恭维起他:“情郎,干嘛这么严肃啊,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东西当然也是你的喽” “我再说一遍,把竹箫还给我”中年汉子的语气有些愠怒,再次索要起自己的东西。 女人终于有些生气了,尖声反驳起来:“你什么意思不是已经送给我了吗,干嘛要回去,是打算过河拆桥,甩了我吗” “我根本就没有送给你,只是暂时放在你那里的。”中年汉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想必应该是女人把男人的竹箫扔到了地上。 “捡起来”中年汉子对女人一字一顿地命令道,话语中透露出了一股杀气。 女人估计也是吓怕了,唯唯诺诺地答应道:“真生气了,我捡,我捡还不行吗”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走了”中年汉子突然说出一句很奇怪的话。 女人同样不解,询问起来:“走去哪里” “哼”中年汉子冷嘲了一声,“当然是去找你的丈母娘还有小姑子了。” “你说,啊--”女人刚说了两个字就大声惨叫起来。随后就听到扑通一声,这声音与刚才挑灯笼女子头颅落地的响动一样。 我心里一惊,难道女人的头也 思索的间隙,门开了,中年汉子径直地朝我所住的房间走去,这举动令我一阵心悸--难道接下来他要杀我 是我想多了,他在一间陌生的房门口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推门走了进去,随后里面亮起了一盏油灯。 挣扎了一会,好奇战胜了惊惧,我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躲在了门旁。 “都死了”这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苍老。 中年汉子回应道:“她们三个都死了。” “很好,这么做就对了,那个寡妇天生水性杨花,不值得留恋,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老女人宽慰起中年汉子。 “我并不觉她得可惜,倒时觉得另一个人比较可惜”中年汉子古怪地回应了句。 “哦,呵呵呵,你是说那个小妮子,她倒是个雏,死了确实有点可惜,想不到你心里还惦记她,呵呵呵,早知道让你先爽了之后再杀她。” “我想你错了,我所可惜的人也不是她,而是你”中年汉子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 老女人明显慌张起来:“你你你是打算连我也杀了” “不是打算,是必须这么做”中年汉子说完后,嘿嘿地阴笑了起来。 “杀了我你会后悔的,因为这里还有--” 扑通一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因为有一种预感,这老女人要说的话是:还有一个人--也就是我。 知道男人很快就要出来,我忙找了个房间躲了进去,提心吊胆地听着外面的所有动静。院子里一阵门开门关的声响后,一切趋于了平静。 又等了一会,见没有什么状况后,我轻轻地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借着微弱星光四下一瞅,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了中年汉子的人影,亮灯的三个房间也漆黑一片,门都大开着。 我警惕地朝正屋挪去,在门口踟蹰了一会,摸黑走了进去,凭借着感觉走到桌子旁,摸索了一会找到火柴,划着后把蜡烛点了起来。 烛光招摇着,房间里的一切清晰明了: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很显然是挑灯笼的女子还有她母亲,而她们的头颅却已然不知去向,脖颈上的白色液体也已经停止了溢出,开始凝结,散发着一股股浓烈的腥臭味。 我搜寻了半天,找到了女子先前提着的那盏红灯笼,将里面的蜡烛引燃后,拎着它去了另外两个房间,和正屋里的母女差不多,女人和老女人也都成了无头尸体,断颈上流着白色泛泡的腥臭液体。 望着地上的无头老女人,我叹了口气,打算离开,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仔细瞅去,发现在脖颈伤口处、白色的液体下面有什么在蠕动。 也许这就是离奇切断她们头颅的诡异所在,想到这里我忙将身子弯了下去,等待着蠕动的东西爬出来。 “呼--” 一阵冷风突然吹了进来,挑着的红灯笼摇曳起来,我忙用手稳住,还好里面的蜡烛没有熄灭。 冷不丁的,一种惊悚的感觉涌上心头后面有人 猛然转头瞅去,确实看到了一个人,惊讶得差点叫了出来,离开的中年汉子不知何时又回了来,站立在门口,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他在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我。 我向后靠了靠,手抓住了一张椅子的扶手,准备在他进来的刹那先下手为强,将他砸倒,但是他没有进来,而是将肩上隆起的包袱放到了地上,并解了开。包袱打开后露出了四颗残缺不全的人头,和我预料的一样,是他所残杀的那四个女人。 中年汉子边盯着我,边将一只手探进了老女人头颅的脑浆中,摸索了半天后自言自语地点点头:“果然是少了一个”说完之后将沾满粘液的手指放进嘴里,贪婪地吮吸起来,舔得一干二净。 我喉咙里一阵酸楚,想要呕吐,但强忍住了,随即感觉有点不对劲,脖颈上似乎有一丝冰凉的感觉,然后是一阵灼心般的裂痛,拼命抑制着没有叫出声来,忙低头瞅去,发现脖子上有一条丝线般的口子,白色的汁液正渗出来。 随着脖颈上裂缝的增大,白色液体崩溅了出来,呲呲地朝地上喷去。 难道我的脑袋也要像那四个女人一样,掉落到地上乱滚吗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大声地喊叫起来,此时才发现已经发不出丁点声来。 浑身禁不住一哆嗦,头扑通一声掉落到了地上,眼睛登时眩晕起来,全是花白,等到我看得再清晰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堆积着几张熟悉的面孔:李师傅、强哥、阿三、小远、米姐、雨轩和美丽,却独独没有紫嫣。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朝自己的身上瞅去,发现头颅还连接在脖子上,原来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为何会那么真实是幻觉还是梦境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脖子,仍旧心有余悸。 “李师傅,我刚才”“你为了拉紫嫣,绊倒了,头磕到石头上昏迷了好一会。”李师傅的回答让我瞬间又混乱了,难道紫嫣真地跌落进了洞穴之中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朝他们几个身后望去,找了一圈后,确定没有紫嫣,心里顿时一阵惶恐不安,对他们质问起来:“紫嫣呢紫嫣呢” 第五百一十八章紫嫣昏迷 “她跌落进暗洞里了,由于洞口被堵,我们也没有办法下去”李师傅脸色阴沉地对我回应道。。 原来紫嫣真地坠进了深洞之中,想到这里我忙四下摸索起来,边摸边朝他们几个高声询问:“洞口在哪里在哪里” 雨轩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眼中沁出了泪水,努力劝了起来:“阿飞,你不要激动,紫嫣姐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回村子后带绳子过来,到时候再下去救她。” 我盯着她的面孔大声道:“我问洞口在哪里你没有听清楚吗快告诉我” 雨轩泪如泉涌,嘴唇颤动道:“洞口已经被碎石掩埋上了,只有很少的一些缝隙。”说着指了指斜后方的一堆砺石。 我忙跑过去,仔细一瞅,嶙峋的石碓之间确实有些许缝隙,朝里探去,黑乎乎得深不见底忙用手抱住石块就要搬开,一双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回头一瞅是强哥。 “千万别动否则石碓失去平衡可能会坠落下去,砸伤紫嫣姑娘的。”他对我急切地提醒道。 强哥说得很有道理,我搬走一块石头后,缝隙变大的话其它石块就会蜂拥进去,说不定会伤着紫嫣,忙将手缩回来,趴在石缝间朝下大声呼喊起来:“紫嫣紫嫣”接连喊了十几声,下面没有任何回应,连我的回声也没有,看来洞穴不仅深还不规则,真担心紫嫣会摔伤。 “林哥,我们刚才已经喊了好一会了,要是紫嫣姐能听到,一定早就答应了,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美丽在身后突然说了句。 “哪两种可能”我转身一把抓住她急切地问道。 阿三忙上前,憨笑了下,将我的手从美丽双臂上移开,劝慰道:“林哥林哥,不要激动,别吓着美丽,让她慢慢说。”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忙松开手,对美丽道歉:“对不起,刚才抓疼你了,快说说到底是哪两种可能” 美丽揉揉胳膊:“一就是紫嫣姐姐跌落下去后摔昏了,没有听到我们的呼喊;二就是这洞太深,声音传不到底下去。”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听后一阵失望,训斥了她一句,然后追问道,“以前村子里有没有人掉进洞里” “山上确实有很几个暗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不过一般很少有人掉进去。”美丽如实地回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好有点准备”我对她抱怨了句。 “谁知道会这么倒霉,都十几年没人跌落了”美丽委屈地解释起来。 见她要落泪,我控制了下语气,轻声问道:“那以前掉进去的人都是怎么上来的自己爬上来,还是被人用绳子拉上来的” 美丽抬头瞥了我一眼,没有作声,不停地抠起了手指甲。 “你能别扣了吗,已经够干净的了,赶快回答我的问题”我催促道。 她嘴唇动了几下,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以前跌落进暗洞里的人没有一个上来的,全都失踪了。下去寻找的人说底下有很多岩层缝隙,根本找不到,十有是他们自己走进缝隙之不来了。” “啊洞穴里还有缝隙那不行,我必须赶紧下去,要是紫嫣也四处乱走的话,岂不是也很危险”我嘀咕了句,又要搬石头下去。 李师傅将我拦住,提醒起来:“暗洞没有任何藤茎延伸下垂,我们也没带手电之类的照明工具,根本不知道下面是何状况,还是先想办法回村里,带绳子和有经验的人再来救紫嫣姑娘吧” “可万一紫嫣要是真进入了岩层裂缝中,那不就晚了”我厉声反驳道。 “好了,你们别争论了,我突然想到一个方法可以窥探下洞里的状况。”米姐突然开了口,说了一句让我们惊喜的话。 “什么方法快说”我亟不可待地问道。 “李师傅不是带火柴了吗,我们找根树枝,把衣服缠成一团绑在上面,然后用林子里的枯草藤茎编织一条绳索,点燃后垂下去,绳子承受不了人的重量,一根树枝绝对没有问题。借助火光,至少可以大体上看下洞的内壁和深浅,判断下能不能徒手下去。”米姐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但洞口的石头是个麻烦,移开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坠落进去一些,很有可能砸伤紫嫣。 米姐早就考虑过了,继续讲道:“我们只要移开一小块石头,让洞口有一条能容木头垂下的缝隙就够了,不用完全移走,等确信能徒手下洞之后再作打算。” 按照米姐的办法,我们掰断了一根比较粗直的树枝,缠上了强哥的外套,用她们几个女生编织道草绳绑在了尾端,点燃之后,迅速得垂了下去,火苗只能维系两三分钟,希望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看到有用的线索。 火把在快速下降,把暗洞照耀得亮如白昼,我们睁大一双双急切地眼睛,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暗洞的内壁并不是垂直向下,而是成陡坡的“之”字形式,并且有很多支楞边角,完全可以徒手攀下,只不过十分考验体力和毅力。 火把拐了两个弯之后,触碰到了岩壁,没办法再下降。 虽然陡坡的形式减缓了撞击,但也增大了紫嫣触碰到砺石的风险,我实在按捺不住,将火把拽上后对李师傅坚定道:“火柴和木头给我,我必须下去瞧瞧不能再等了” “我和你一起下去”李师傅笃定地回道。 “我也下去”强哥在后面也附和起来。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要跟着下去。 我瞅了下林子的四周,白雾不知何时已经消弥殆尽,周围清晰不少,忙对强哥劝阻道:“强哥,现在趁着雾气散尽,你还是带着他们想办法快点回村子吧,之后带绳子和手电再回来。” 强哥犹豫了几秒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先一起把洞口的石块移走。” 移除石块需要八个人通力配合,每当搬走一块时,它周围的石块需要其他人用手稳住,之后再搬走下一块,随着剩下的石块越来越少,需要的稳定越多,力气也越大,这是一个技巧活,我们足足花了二三十分钟才安全得地将这几十块石头全部搬开。 “阳光出来了,我能辨析出周围的方位了现在可以带你们迅速顺地回村子了,林哥李师傅,你们还要下洞吗要不等等我们带人来吧”美丽突然兴奋起来,对我和李师傅询问道。 “不能等了,你能带他们出去真是太好了,那赶紧走吧”我冲美丽催促起来,之后趴下身子,用手抓着洞口边缘,缓缓地爬了下去。 李师傅将树枝上的绳子解下来,把它了后腰裤带里,随后也攀了下来。 强哥他们嘱咐我们小心慢点之后,在美丽的带领下朝村子赶去,找绳子和人帮忙去了。 洞里面的坡度并不是很陡,攀爬起来比料想的容易多了,我和李师傅很顺利地就下了“之”字路的好几截,不过始终没有看到紫嫣的半点身影。 又来来回回地下了几段后,坡度突然陡了起来,洞壁也变得光滑不少,脚上总是打滑。李师傅将树枝从腰后抽出来,把先前没有完全燃尽的布团再次点燃起来。 火光照耀下,周围霎时变得清晰起来。我们朝下一瞅,幸亏没有继续向下攀爬,“之”字路段已经到了头,再往下不过三四米,地洞变得垂直黝黑,并且四壁光滑锃亮,怎么看都像是打磨过的。 “这么光滑,又没有绳子,根本无法下去”李师傅对我笃定地提醒道。 我心急如焚,如果不能下去,紫嫣怎么办多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失踪的危险,如果洞底真像美丽描述的那样,千回百转全是缝隙,进去之后岂不是十有出不来了。 正焦心着,突然瞥到在斜坡和垂直洞穴道拐角处,趴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忙对李师傅叫起来:“下面有东西,把火把给我” 接过火把后我向下伸去,这一看吃了一惊,不过是欣喜的一惊,因为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紫嫣。 “紫嫣紫嫣”我激动地喊了起来,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回应,身子也一动不动。 “应该是昏过去了,必须马上拉上来,否则随时有滑进垂直洞里的风险把火把放到一边,把手伸过来。”李师傅对我急切地提醒道。 “嗯,好的。”我放下火把将手神向李师傅,抓着他的手腕朝下挪动身子,慢慢地靠近紫嫣后用手一试探,虽然呼吸微弱但还算均匀,李师傅说得没错,她是昏了过去,忙把手环进她的腋窝下面,抱了起来。 李师傅闷哼一声,胳膊发力将我和紫嫣拽了上去,之后又向下爬了两步捡起火把,对我道:“原路返回吧”说完蹭蹭地爬到我和紫嫣上面,伸下手来。 我一手环抱着紫嫣,一手借助着李师傅地拉拽,艰难地朝上爬去,虽然比较劳累,但还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地面。 顾不上歇息,我忙摇晃着紫嫣呼喊起来:“醒醒醒醒” 李师傅见状忙对我规劝道:“她一定是头部撞在岩石上了,可能有淤血和内伤,不要剧烈摇晃” 想起李师傅会医术,我忙央求起来:“李师傅,你让她快点醒过来吧” 李师傅点点头,让我把紫嫣平放下,检查起来,指着她头上一块青紫伤痕道:“撞在这里了,不过幸好不严重。”说完从怀里掏出银针,在她头上扎起来。 一连扎了八根之后,紫嫣依旧没有苏醒的任何征兆,李师傅的脸色也愈发得阴沉凝重。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轻声询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苏醒” 李师傅没有回应我,伸手抓住紫嫣的手腕号起脉来,十几秒后对我叹了口气:“紫嫣姑娘的脑子受伤严重,能不能苏醒要看她自己的了。” 我一听有点不明就里:“什么意思什么看她自己的了” 李师傅将紫嫣头上的针全拔下来后,倒吸口气,对我解释道:“我的针扎起不了作用,必须赶紧去医院,做更详细的检查,看看如何治疗。” “这么严重”我听后颓然坐到地上,内心忐忑不安起来,上次昏睡了几天,记忆就出现了断片,这次要是再失忆 “李师傅林哥” 正忧心忡忡,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忙扭头瞧去,发现是美丽领着强哥他们几个又回来了,刚要斥责,突然发现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很熟悉,是美丽的父亲,心说他怎么来了。 愣神的空当,他们已经赶了过来。美丽对我和李师傅解释起来:“我们刚出林子就遇见了我阿爸他们,之前烧那具尸体还有虫子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山上的浓烟,害怕会引起火灾,所以一起爬上来灭火。我们出去的时候,他们正好奇地盯着灰烬中的焦尸打量着。”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巧了,正急着将紫嫣带出去找不到路呢,他们这么快就折回来了,于是对美丽催促起来:“紫嫣的头被撞伤了,必须赶紧送往医院,快点在前面带路回村子吧” 林子里的路虽然不好走,经常会被草茎绊一下,凸石磕一下,但我始终不愿意让其他人替我一程,一直亲自驮着紫嫣。 回到村子后,手机有了信号,我们赶紧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将紫嫣送到了医院。一通乱七八糟的检查之后,主任医师脸色复杂地安抚我们:“放心吧,她的大脑伤得不重,只是有点轻微震荡,昏迷的原因可能是部分神经被脑淤血压迫所致。” “脑都淤血了,还不严重”我忍不住大声反问起来。 “小伙子别激动,别激动,积血很少,手术的话得不偿失,还是让它慢慢消退下去比较好。” 强哥劝住冲动的我,朝主任医师询问道:“那要多久淤血才能消退,她才会苏醒过来。” 主任医师牙缝里深吸口气:“不好说,不过按以往的经验,三五天吧,最多七天。” 虽然医院没能让紫嫣立马苏醒过来,但至少确信没有危险,一周后就会醒来,我也算松了口气,见主任医师要走,我忙追问了句:“醒来后她的大脑记忆不会有问题吧” “一般不会。”这回答让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在紫嫣的病房里待了一会,我见天色已经很晚了,对李师傅他们几个还有美丽父女劝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 “林哥,你也太累了,也回去歇息吧,我在这里照看着紫嫣姐”雨轩突然对我劝解起来。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不累” “你们两个都留下不是更好,可以换着班照料啊紫嫣姐。”阿三开口建议起来。 我还想拒绝,但雨轩已经下去购买生活物品了,望着她的背影,只能作罢。 李师傅他们几个和美丽父女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紫嫣,望着她面色苍白的脸,我心疼起来,这丫头自从认识我之后就没顺利平安过多,不是受伤就是昏迷失忆,真有点太对不起她了,等到天国宝藏的事情解决完了后,一定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好好生活,不出来折腾了。 雨轩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着暖瓶还有盆子以及洗漱的东西,放下后看了看手机,对我道:“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去买点饭菜,你想吃点什么” 我摇摇头:“什么也不想吃,你自己随便买点吧。” “我也不想吃,那就不买了。”雨轩说完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知道我不吃点东西的话,雨轩也不会吃的,于是改口道:“去买点面条吧。” 他见我有了食欲,很高兴,忙出门去购买了。 不一会护士过来打点滴,让我把紫嫣的手拿出来,说也奇怪,不知道她的胳膊是不是扭着了,双手一直护在小腹上,掰了好几次都掰不动。 最后只能顺着她的姿势挂了针,我也只好再拿了一条被子,将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别盖上。 雨轩将面条买回来后,我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让她也跟着吃了一些。吃过饭后雨轩指着墙边的沙发对我劝道:“林哥,你先睡一会吧,下半夜我困了再叫你。” 虽然我想拒绝,但浑身的劳累让我没有一点力气,眼皮也不停地打架,遂点点头,过去躺了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忙睁开了眼,发现窗户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扭头一瞅,雨轩正帮着护士往紫嫣头上涂抹药膏。心里对自己一阵责备,怎么睡得这么死雨轩肯定是一夜没有合眼 第五百一十九章噩梦,噩耗? 见我醒过来,正在给紫嫣换药的护士调侃道:“哟,醒了啊,你倒是睡得怪舒服,这位妹妹可是熬了一夜,我昨晚下班走的时候她在守着病人,今早来了还是她,看来你真是不在乎人家啊” 我被说得有点难堪,忙尴尬地笑笑走过去,对雨轩劝道:“你去睡会吧,我来帮忙。”说着拿起一块纱布递给护士。 “我不困,林哥,等下给紫艳姐换完药挂上吊瓶之后,我下去买点早餐,吃了再说。”雨轩微笑着回应,脸上却露出疲惫的神态。 护士动作很麻利,包扎完之后,对我们提醒道:“要吃饭赶紧的,挂针的话还要等医师查完房之后确定了药剂才开始。”说完推着小车走了,嘴角却窃笑不止。 我心说她笑啥呢难道我衣冠不整忙朝身上一瞅,只见牛仔裤前门大开,内裤和那啥轮廓清晰可辨,顿时脸上一阵臊红,忙扭过头去将裤子拉链扯上。 雨轩登时也看明白状况,为了避免让我尴尬,转移话题道:“那个林哥,你先洗漱一下照看着紫嫣姐,我下去买点早餐。”说完转身离开。 病房里就有洗手间,我进去后洗了把脸,捣了几下牙齿后,坐到紫嫣床边,不放心地摸摸她的头,发现不烫后才放心,帮她盖了盖被子,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双手已经从肚子上移了开,放到了两侧。 心里突然有点怀疑起来,她一直把手护在肚子上,是不是因为上面被擦破了,想到这里有些心虚地朝门外瞅了眼,见没人后将手伸了过去,捏住毛衣的边角,慢慢地向上掀了起来。 “病人没什么异常状况吧” 紫嫣的毛衣刚掀起一点,后面突然传来一句洪亮的问话。我忙垂下手扭头瞅去,见是昨天的那位主任医师,后面还跟着两个医生。 “没没什么异常反应。”我有点做贼心虚地回应道。 主任医师斜视了我一眼,似乎要窥探出我的内心,随口问了起来:“病人是你女朋友” 我停顿了几秒,点点头:“是” “哦,那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没什么可紧张害羞的,还有就是记得要关上门。”原来他们刚才窥见了我的动作,以为我是要沾紫嫣便宜。“知道了,那个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见他们在本子上划拉了一会,转身要走,忙追问了句。主任医师丢下一句:“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最多一周,今天再去做个脑部ct,看看淤血怎么样了。”说完径直地奔下一病房去了。 他们前脚刚离开,雨轩就后脚赶了回来,手里拎着汤包和蛋汤之类的早点。 休息了一夜之后,身体上的疲惫也舒缓过来,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忙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雨轩不停地劝我慢点,最后见我吃得有点紧巴,将自己碗里的汤又倒给我一半:“我喝不了这么多的。” 我推辞不过她,端起来咕嘟咕嘟地喝了精光,吃饱喝足之后,对她劝道:“你坐一会赶紧去睡觉吧,熬了一夜肯定累坏了。” “嗯,等紫嫣姐挂上针我就去睡。”雨轩边收拾碗筷,边回应道。 没多大一会,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挂了两大瓶针药,对我嘱咐道:“一会这瓶打完了,自己换另一瓶。” 我也不知道这是她们偷懒呢,还是医院就这样规定的,让病人亲属自己换针药,不过也没心思计较这些,点点头示意明白。 雨轩灌了一暖水袋温水,递给我:“放在紫嫣姐手下面吧,药水太冷了。”她的细心让我十分感动。 我接过暖水袋放在紫嫣胳膊上,转身对雨轩劝道:“快去睡一会吧,中午的时候我再喊你。” 雨轩确实乏了,躺在沙发上很快就呼吸均匀地进入了梦乡。我轻轻走过去,将她的眼镜摘了下来放到桌上,望着一脸憔悴、眼圈黑肿的她,心存愧疚起来,缓缓地长出口气,将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注视着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液,时间也过得飞快,紫嫣换了六瓶点滴后,已经中午时分了。我瞅了瞅沙发上还在酣睡的雨轩,不忍心叫她,让她继续熟睡会。 关上门走了出去,打算下楼买点午餐,走得太急撞在了一位身形干瘦的老者身上,把我吓了一跳,年龄大的人是最怕摔倒和撞击的,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大爷,对不起,您没事吧”我扶住身体趔趄地老者,关心地询问起来。 老者摆摆头,用手捂着嘴巴干咳两声:“没没事,年轻人你忙去吧。”说完箭步离开,也不知道是咳嗽用力的原因,还是经常在户外活动,老头的脸色似乎黑红黑红的。 在医院对面的餐馆里炒了两个菜,买了点馒头后,匆匆回了病房,一进门瞧见雨轩已经醒了,正在给紫嫣整理身上的被子,见我回来搓搓眼皮询问道:“林哥,刚才你怎么把紫嫣姐身上的被子掀开了” “被子掀开了没有啊”我纳闷地反问了句。 “咿,这就怪了,刚才我听见动静还以为是你呢原来你下去买吃的了。”雨轩瞅着我手里的饭菜顿悟道。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瞬间紧张起来,难道我刚才下去的空当有人进来过,掀开了紫嫣的被子,那他要干嘛想到这里对雨轩追问起来:“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员”“没有不过门是开着的。”雨轩摇摇头笃定道,随后对一脸沉重的我劝慰起来,“林哥你别紧张,可能是护士来检查的病房的呢”我赶紧走到紫嫣床边,掀开被子仔细观察起她的手臂还有脸庞,见没有异样后才稍微松了口气,点点头:“也许是护士吧,早上医生说要做脑部ct的,估计是来催” “怎么了林哥”雨轩见我骤然住口,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是护士过来,根本不可能掀开紫嫣身上的被子,再说也不会开着门离开,肯定是另有其人,究竟是谁呢 李师傅他们吗更不可能这么做,也不会不辞而别,蓦然间,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干瘦的身形,黑红的脸色还有佝偻的肩背。 这人是当初在贾汪时卖糖葫芦的老头,也是在南京寺院里送给紫嫣平安符的野僧,而我刚才下楼的时候差点撞倒的那个老者,看上去也是那副身影,只是只是有点可惜,他当时捂着嘴咳嗽,我没有看清具体长相。 难道真的是他 “林哥林哥”雨轩又对我喊了起来。“哦,我没事,赶紧吃点饭菜吧,要不一会就凉了。”说完和她坐下吃起来。吃过之后,和她一起推着紫嫣做了ct检查,由于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只能回去干等着。 坐在病房里我一直在琢磨,下楼时撞到的那个老者,究竟是不是卖糖葫芦的老头如果是他,为什么不敢认我,而是偷偷地来看望紫嫣一眼就走呢 无意间记起了他当初送给紫嫣的平安符,忙弯腰将手伸进紫嫣的领口里摸索起来,这动作看得雨轩目惊口呆,嘴巴张得老大,估计是以为我在紫嫣的酥胸上乱来。 终于,手指触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拽出来一瞅是月牙项链,而那块平安符却不见了,记得当初亲眼看见紫嫣把它和月牙项链串在一起的 难道真是那老头,他来就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那个林哥,这项链有问题吗”雨轩这时候明白了我不是在做龌龊的事,开口询问道。 “没事,就是担心昨天下午在山上驮着她走得太急,把项链弄丢了,现在看来是多虑了。”我把紫嫣的月牙项链塞进她怀里,对雨轩敷衍道。 “哦,紫嫣姐的这条项链挺漂亮的,我们系里的很多女生见了后都想要买一条,但找了好多店铺也没有,后来一问才知道这是她爷爷给她的。”雨轩感慨了句,没有再说别的。 下午的时光更无聊,我和雨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知道了她更多的身世,原来她父亲后来又找了个妻子,这也解释了雨轩午夜歌声故事里,为何会出现母亲的角色。后母对她挺好,视她如己生,但后来在她初中的时就病故了。 她父亲的工作一直很忙,尤其是后来去了研究所,父女俩很少见面,很多事情这丫头只能靠自己,也就养成了孤寂冷傲的性格,不过幸运的是大学里和紫嫣关系挺好,成了闺蜜,孙教授也很照顾她,才没有使她陷入孤独症这一群体中。 我把自己在警察学院时和小涵的过往告诉了她,朝她询问道:“你逻辑缜密细致,帮我把把脉,觉得小涵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 雨轩揶揄了下:“这个我怕说不好。” “没事,并不是要你盖棺定论,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感觉。”我鼓励她道。 “从你的描述中,我觉得你这个女朋友小涵,并不是一个物质至上的女孩,而应该是爱情至上的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说”我追问道。 她抿嘴笑了下:“从你刚的话语中我可以听出来,你们大学时经常在一起,甚至是腻在一起。她尤其喜欢和你独处,在静谧的夜里溜达,还有就是能把你介绍给她的所有闺蜜朋友,对你可以说没有任何保留,这些都是女生爱一个男人的表现;另外一方面,听你的讲述,似乎从来没有主动给她买过贵重的礼物,但是你们并没有因此吵过架,否则你一定会留下印象,而她也不逛高档的商场餐厅,说明知道你并不是阔少,不想给你负担,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坚持三年,说明不是装的,是真的把物质看得不那么重要,至少没你重要” “你说得有些道理,她妹妹,也就是我们在凉山下面的古墓中遇见的那个小滢,告诉我说,她姐姐根本没和什么富二代在一起,毕业后没过多久就跳楼自杀了,并且直接原因是怀了我的孩子,而我父母无法接受她。” “啊后来的事情竟然是这样”雨轩一脸惊诧。 “这些只是她所说的,并没有经过我的验证,她也因此拜在了祁老头儿媳妇膝下当徒弟,目的就是为了找我报仇。” “那她姐姐肚子里的孩子”雨轩轻声对我询问,脸色很复杂。 “不会是我的,这一点我很肯定,因为我压根就没有碰过小涵,至于我父母有没有找过她,这点我不是很确定,也一直没抽出时间去质问他们老两口。”我如实地对雨轩回应道。 “哦,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不过,我想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要是解除了,那个小滢估计也不会仇视你了。” 和雨轩又胡乱聊了些其他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她下去买了点晚餐后,我们匆匆吃了些。 饭后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我有点纳闷,不知为何,今天李师傅他们几个竟然没有过来看望紫嫣,或许明天就会来吧,我这样想道。 这一晚,我坚持让雨轩先去睡觉,省得我再睡过头。她执拗不过我,只好躺在了沙发上,没多大一会就安静地睡下了。 雨轩睡后,我独自坐在紫嫣的床边,闲得没事玩起了手机,浏览了一阵新闻,时间过得飞快,两个小时后医院里变得安静下来,偶尔有人从外面道楼道走过,哒哒的脚步声显得更加空寂。 又过了一会,两只眼皮就打起了架,坚持了几分钟,实在撑不住,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隐隐约约的似乎是在做梦,睁开眼睛后,看到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心说果真是在梦中,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实在憋屈得难受,我努力地去晃动身子,想要清醒过来,却动弹不得。 “阿飞,阿飞”远处又响起了对我的呼喊声。 我转动眼珠四下扫视起来,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朝我走来,步履蹒跚衣衫褴褛,怎么看都有点像要饭的叫花子。 “你是谁”我大声地喊道。 他没有回应,而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立在我面前:浑身上下全是血,原来衣服是被划破的,头和脸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五官轮廓。 我吞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自我安慰道:周公说了,梦见血是发财的征兆,预示着我明天有财运,对有财运 面前的男人朝我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指已经被压扁了的手指,嘴唇翕动起来:“帮我,帮我” 见他说得啰嗦,我催促道:“帮你什么快说” “帮我照顾照顾好美丽”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颤,突然觉得这男人道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很像美丽父亲的,想到这儿忙抬眼打量起来,男人个子不高,长得很瘦小,身形也与美丽父亲很相似。 奇怪如果是他,干嘛要进入到我的梦里来不会是真出事了,在托梦给我吧 我呼吸急促起来,忙再次朝他身上瞅去,男人上上下下全是伤口,就像是坠进了山崖般,脸上一道血口子,头骨也已经碎裂,有些白色的、犹如脑浆样的豆腐块已经渗出来,看这情况,如果是人的话,恐怕是活不成了。 “你是美丽的父亲”我大声地反问了他一句。 “我我” 男人还没有说完,我突然觉得一双手搭在了肩膀上,冰冷的指尖触碰着脖子,让我顿时寒毛耸立,人一下子跳了起来。 “啊--”一声尖叫在后面响起。 我忙扭头瞅去,发现雨轩正一脸惊慌地瞅着我,双手举在胸前,身子瑟瑟发抖,应该是被我刚才的窜起吓坏了。 “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我我正在做一个噩梦,碰巧你一碰,所以”我尽力地解释起来,希望雨轩能明白,我不是个胆小的男人。 “哦,那应该是我不对,喊你不是时候,应该早一会叫醒你的,那样你也不用做噩梦了。” 我一瞧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原来雨轩是醒来喊我替班的,打了个哈欠对她道:“我刚才睡了一会,现在不困,你继续睡吧。” “我已经醒了,林哥,你去睡吧,哦对了,你刚才做什么噩梦了”雨轩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踟蹰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梦里那个摔得血肉模糊,长得很像美丽父亲的男子。 雨轩见我犹豫,忙微笑了下:“瞧我,人家都说太阳没出之前不要讲噩梦的,真是太不懂事了对不起林哥。” “是有这么一说,不过我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刚才的梦有点血腥和匪夷所思,还不如不说的好。”我解释起来。 “难道是鬼”雨轩说着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声此时突然响了起来,将我和雨轩都惊了一下,忙摸向自己的口袋。手机是我的,掏出来一瞅,竟然是阿三的号码,心里顿时一阵疑惑,半夜三更的,这家伙打电话干嘛 第五百二十章夜郎王古墓(一) “谁来的电话”雨轩见我脸色疑虑地盯着手机不接,好奇地道。。 “阿三”我回应了句后,接通了电话,对着那边询问起来,“喂,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林哥,那个紫嫣姐醒了没”电话那头的阿三欲言又止。 “还没有,干嘛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反问了他一句,觉得这家伙似乎有事。 他嗯嗯啊啊了两声:“就是这边” 那边难道有事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紧张起来,刚要追问,声音突然断了,随即传来一个女孩急促的声音:“林哥,我是美丽阿三说你在照料昏迷中的紫嫣姐,心情本来就很沉重,不愿意打电话给你,是我要联系你的,因为这边出事了” 我的心弦绷紧起来:“美丽,快告诉我,你们究竟怎么了” “我们没事,是我阿爸还有李师傅强哥和米姐他们四个,今天一早,不对不对应该是昨天一早就进山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了意外现在我们几个在家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拿点主意吧”说完这丫头哽咽着啜泣起来。 “美丽,你别哭,告诉我李师傅他们走的时候说什么了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嘱咐和交代”我赶紧追问道。 “前天晚上,大家从医院里回来后,围着火堆聊了好久,阿爸告诉了大家很多周围山林的事情,还有夜郎王国的传说。第二天一早,李师傅还有强哥就让阿爸带路,要去更远的山体逛逛,米姐见强哥去,也坚持着跟去了,他们走的时候说天黑前就会回来,谁知道现在都下半夜了,仍旧不见人影,也瞧不到山上有丁点亮光,山上那么冷,他们又没带多少衣服。我阿妈现在老是哭个不停,嘴里絮絮叨叨,说阿爸答应天黑前回来的,以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食言过,现在肯定是凶多吉少,出了意外” “美丽美丽”我打断她的话语,规劝起来,“先安慰好你阿妈,别想得太悲观,兴许只是和我们前天一样,迷路了呢你们在家里等着,我这就回去”说完挂了电话,就朝门外跑去。 “林哥”雨轩在后面喊了起来,见我回头,忙急切地问道,“他们几个是不是出事了” 我抓住雨轩的肩膀:“李师傅和强哥还有米姐,在美丽她爸的引路下上山了,走了一天一夜了,我必须回去一趟,这里紫嫣就摆脱你了。” 雨轩点点头:“那你去吧,不过千万要小心点” 我下楼出了医院四下扫视,还好有的士,打了一辆后,朝占里快速驶去。还没到村口,就看见有几个人在路上来回走动着,近了之后发现是阿三他们几个,忙付了钱下车,朝他们着急问道:“一直没有回来” “没有”他们摇头回应道,脸上写满了焦虑。 “李师傅有没有说是去哪座山林”我瞅着远处的群山皱眉询问道。 “是我们前天去的山林后面的那座。”美丽回应道。 我瞅了瞅她和阿三:“你们俩先回去,我和小远去山上找找。” “我们俩也和你们一起去”美丽固执起来,请求道。 “要是都去了,万一李师傅和你阿爸他们回来,找不到我们人,也不知道大家去哪儿了怎么办肯定会更担忧,你们俩待在家里等着。”说完我转向阿三,“照顾好美丽和她母亲” 阿三嘴唇蠕动了几下,开口保证道:“放心吧林哥不过你们也要小心点,安全第一,找人第二。”说完将他和美丽的手电递给了我和小远。 “等一下”我和小远刚跑几步,美丽突然喊了起来,说完跑上前,塞给我一盒火柴,“上山的人离不开火,带着它有用。” 我将火柴装进兜里后,和小远一起朝山上飞速奔去,出了村寨顺着前天踩过的痕迹,一口气爬到了山腰才歇息。 小远手扶在一颗树干上,喘着粗气对我询问:“林林哥,为什么不不让美丽带路我们越过前面茂盛树林的话,即使能辨识出方向,也要花费很长时间。” “她她母亲需要她,再再说了,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她只是个小女孩。”其实我之所以没让美丽带路,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午夜做的那个噩梦,里面的男人要真是他父亲,要真是出了意外托梦给我的话,那应该答应他照顾好美丽的安危,绝不能让她冒险上山,但愿那只是一个梦,不会是噩耗的前奏。 歇了两三分钟后,我和小远照着手电走进了林子,还好前天的踏痕以及掰断的残枝还在,我们俩循着这些标志,缓慢地朝山顶爬去,变爬行边高声地喊叫着李师傅他们四个的名字。 但空寂的山林没有任何回应。 深更半夜在树林行走更加艰难,总是时不时被枯草绊一跤、突枝划一下,没多大会,身上的羽绒服就已经露洞百出、羽絮乱飞。 其实这些还不是最折磨人的,由于树林茂盛,即便冬天也是密不透风的样子,所以外面的寒风根本吹不进来,潮气散不去,露水相当严重,我和小远的裤管一直湿透到大腿根,冰冷黏糊的感觉别提多悲催了。 但这些并不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注意力全放在四周,时刻盯视着,想要抓住任何可能出现的亮光。也不知道是惯性还是幸运,我们竟然既没有迷路,也没有掉进暗洞,顺利地出了林子。 出来爬了没一会就登到了山顶,用灯光朝前方照去,可以笼统地瞧到后面的山体一面黑幽幽的斜坡;一面成断崖状,耸立着。 坡面部分除了山顶是裸露的巨岩,基本上全被树木覆盖,而断崖的下方则是一条宽阔的河流,反射着手电的晶莹亮光。 虽然我和小远口上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几近凝固,接下来是一片陌生的树林,没有人带路,也没有走过的痕迹,很容易迷路,但并不能因此放弃寻找李师傅他们四个。 停留了几分钟,和小远商议了下,决定用两种方法防止迷路,一是做标记,在树上刻上箭头,尽量走直线;二是一旦转向,点然火把后爬上树梢,用烟尘的漂浮辨别出东北方向。 进入这片林子之后,才发现一切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复杂,里面除了繁枝还有紧密的藤罗枯茎缠绕,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长时间,去拽开挡住去路的这些杂七杂八之类。 身上所带的匕首肯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枝干枯藤只能靠手臂的力量去掐断,没一会我和小远得手上就已经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林哥,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走不了几步的。”小远掰断一根树枝后对我提醒道。 我停下来,照着手电四下扫视,前面密密麻麻全是紧蹙的枝干藤茎,根本不知道何时是头,靠双手的话,即便是天亮也爬不了几百米,必须想想其他法子。 低头的瞬间,突然发觉脚前空空的,忙蹲下身子用灯照去,发现越靠近地面的枝干和藤罗越少,于是兴奋地对小远建议道:“我们不走了,爬”说完咬着手电,四肢着地趴下身子,朝前挪动起来。 虽然这动作有点不雅,也使我脑子里想起那首爬出来吧,给你自由的革命诗歌,但确实顺畅省力多了,料想美丽父亲带着李师傅他们应该也是用的这种方法,要不然为何先前没有看到任何枝干被破坏的迹象。 爬了一段时间后,我停了下来,心里一阵沮丧。 后面的小远不明就里,对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林哥,为何不走了” 我叹了口气指着先前在树干上用匕首刻下的箭头:“又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迷路了” “爬行的时候,基本是直线啊,怎么会转回来算了,还是用第二种方法吧。”小远说着掰断一根树枝递给我。 我用匕首将毛衣割下来一块,缠绕在树枝尾端做成火把,划着火柴点燃起来,将手电交给小远,让他帮我照着,咬着火把朝一颗大树顶端快速攀爬。 越往上,树梢摇晃得越厉害,似乎随时都要折断,幸好没有。站在顶端的一处枝叉上,我举起了还在燃烧的火把。 望着黑烟漂向远方,我指着那边朝小远喊起来:“前边是东北方,你做好标记” “好了林哥你可以下来了。”下面传来小远的回应声。 我刚要朝下攀爬,突然发觉漂浮的黑烟变换了方向,与刚才相反,忙对下面的小远喊起来:“不对,方向反了,刚才给你指示的是西南方。” “啊这次你确定”小远被我这么一说,弄得有点迷糊起来。 肯定的话语还没有说出,赫然发现升腾的青烟又转换了方向,这次我彻底晕了:究竟哪一个是东北方呢难道是换风了 思忖了片刻,弄明白了:风吹到林子里后,受到阻挡分流,加上枝干摇动,方向肯定会发生变化,这时候是判断不出来具体风向的 我失落地爬了下去,对一脸疑惑的小远道:“林子里的风向在变,根本不能像山顶那样判断出来,刚才告诉你的两个方向可能都不对。” “这” “再想其他方法吧,。”说着我吹灭树枝上的火焰,颓然躺了下,转动脑子想要找出任何能辨析出方位的方式。 这时候我突然感到后脑勺有点硌得慌,本以为是一块砺石,反手想要拨弄到一边去,触碰到之后察觉到不对劲,忙反身拿起手电照去,发现竟然是一把飞刀,飞刀的尾端系着一截红丝。 “这是李师傅的飞刀”我兴奋地朝一旁的小远叫起来。 他忙凑过来一瞅,使劲点头道:“确实是那说明他们在附近走过。”说完将手拢在嘴边,就要高声呼喊,我赶紧制止了他。 因为此时我才注意到,在飞刀的利刃上残留着丝丝血痕。 “怎么了林--啊”小远的问话还没有说完就闷哼一声,挥舞着四肢从地上窜了起来,朝天上飞去。 “小远小远”我大喊起来,将飞刀揣进兜里后,忙一跃而起,抓着旁边垂下的藤枝往上追去,还好他上升得不是很快,被我赶了上,此时也看得清楚了,原来他的脖子被一条藤茎,不对,应该是一条尾巴给缠了住,正拖拽着朝树梢拉去。 我对着还在挣扎的小远大声提醒:“抓住一根树枝抓住一根树枝” 小远在惊慌中瞥见了我手里摇晃的飞刀,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忙抓住了旁边一根粗枝,但很快,他的人连带着树枝都被尾巴朝上拽去,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尾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就在小远快要坚持不住放手的时候,我也没有心思考虑准不准了,将手里的飞刀忽的一下掷了出去。 “啪--” 与其说是水平,我更愿意说是幸运,飞刀亮光一闪,直直地刺中了小远脖子上方的那根尾巴。 “吱吱吱,吱吱吱” 一阵疼痛的厉叫声响起,小远脖颈上的尾巴松了开,朝上飞速地缩了回去,本想看清是什么东西,奈何手电光亮有限,只能看着它消失在黢黑的密枝中。 对面的小远有惊无险,此时正双手抓着枝干呼哧呼哧地上下摇晃,脸上满是重生的喜悦和兴奋,对我大声致谢:“多亏你了林哥,要不是你那一刀,我真不知道会被拽到哪里去” 我抓着藤茎一使劲,小心翼翼地跳到小远身旁,对他催促起来:“快下去吧,那东西只是尾巴受伤,天知道还会不会下来。” 说完转过身,刚要顺着藤茎下滑,一张三角形的土灰大脸突然垂了下来,上面张满圆鼓鼓的疙瘩,这脸几乎贴在了我的鼻尖上,正眨着圆鼓鼓道绿色眼珠瞅着我。 还没容我喊出来,尖锐的嘴巴“嗖”地一下,伸出条红色的细长舌头,将我的脸舔了个结结实实,顿时,粘稠状的腥臭液体涂满整个面孔,熏得我身子直晃,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幸亏手死死地抓住了枝干,才没有挂掉。 恶心的空当,小远一把将我向后拉去,随即大声提醒:“林哥快跑”说着率先抱着藤茎朝地上滑去。 我从惊愕与恶心中醒悟过来,忙用胳膊环住一根藤茎,紧随着小远朝下降去,谁知下降了几米就悬在空中不动了,我以为哪里卡住了,使劲晃动起身子来。 “哎呦--”一动之下,阵阵的钻心疼从小腿上传来,让我忍不住咧嘴叫了声。 扭头照去,赫然发现刚才的那东西在死死地咬着小腿,嘴里正流出绿色的涎液,钻心的疼痛让我知道肉已经被咬进去很深,挣扎的话不是办法,会撕裂下一大块腿肉,但被它这么咬着也不是办法,正焦虑着,那东西竟然主动松开了口。 心说怎么回事难道嫌弃我的肉不好吃管它呢趁此机会我迅速下滑,蹲到了地上。 小远在下面也看清了状况,对我关切地询问:“林哥,你腿有没有被咬伤” 我将裤管卷了起来,朝腿上一瞅,只见白皙的腿肚子上凸起一块暗绿色的淤肿,一排弯曲紧密的窟窿里正流着脓液。 “疼不疼”小远问我。 “奇怪,只有刚才挣扎的时候疼了下,现在既不疼也不痒。”我十分不解地回应,“难道没有毒” 小远这时候举起手里的电灯,又朝上面照去。光亮下那东西还挂在树枝上,五六米长的尾巴轻微摇曳着,看上去悠闲自在极了,不过眼睛合了上,似乎害怕光刺激。 “我明白了,那东西是蜥蜴的一种”小远突然低头对我急切道。 “蜥蜴”我略一思忖,还真像,只是个头放大了几十倍,不过随即疑惑起来,“蜥蜴那玩意不是和蛇一样,要冬眠的吗这家伙怎么出来了,难道是凉快的” “估计是被惊扰到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它嘴里的涎液有分解作用,会腐蚀你的肌肉还有内脏,甚至骨骼,等你快化成皮肤包裹的黏合体,再循着味道找到你,之后吞食。”小远脸色忧虑道。 我倒吸口寒气,咬咬牙:“它奶奶的,怪不得主动松口,原来是打算吃加工好的” “林哥,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你腿里的涎液挤出来然后去除它残留的味道。”小远对我提醒道。 听后我心说伤口又不疼,这好办于是双手在腿上使劲撸起来。绿色的脓液和着血水同时流了出来,顺着腿肚子朝下淌去。 挤了一会,腿上恢复了些许疼痛,小远见状忙对我劝道:“可以了,大部分涎液都出来了,再挤的话会失血过多的。” 我心说接下来就是去除味道,暗暗琢磨起来,猛然想到身上一直随身携带着白药贴,这东西味道挺刺激的,不知道能不能盖住怪蜥蜴留下的涎液味道,忙掏出对小远问:“你看它管用吗” “差不多,只能这样了。”小远说完帮我将药贴沾在了伤口处。望着小远细心谨慎的样子,我忍不住开了句玩笑:“你倒是比女生还细心啊”他竟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转移话题:“林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上面的怪蜥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袭击。” 第五百二十一章夜郎王古墓(二)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正说着话,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滑动的声响,就像是硬物与树枝的摩擦声。 我和小远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约而同地举起手电,朝上面照去。 灯光下,那只怪蜥蜴的粗长尾巴正缠绕着藤茎朝下滑来,贝壳般的灰色鳞片摩挲着粗糙的枝条表皮,发出我们所听到的哧溜声。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垂到了距离我们手指只有几十公分处,画着圈探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们的手电光亮刺激了,怪蜥蜴圆鼓的绿色眼睛突然闭了上,尾巴也没有继续朝我们伸来。 趁它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和小远赶紧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朝前爬去,也不管方位了,只要能逃离这东西的视线和攻击范围就行。 约莫半个时辰后,我们累得实在爬不了半步,用灯朝后照照,见那怪蜥蜴没有追来,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双双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歇息起来。 “那东西没有跟过来”小远感慨了句。 我点点头:“暂时安全了,可以放心地休息一阵子”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头下枕着的枯草堆蠕动了下,传来软乎乎的感觉。 我浑身一哆嗦,忙坐直了身子扭头照去,看到的却只有厚厚的杂草,顿时长出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闻风就是雨了。 “怎么了林哥”小远被我弄得也紧张起来,一脸惶恐地问道。 “没事没事继续躺下歇息”说完我颓然倒下。 “啪” 头突然碰到了一根富有韧性的东西上,瞬间弹了起来。我浑身一颤,再次跳起来转身瞅去,赫然发现茂盛的枯草堆在动。 一旁的小远也发现了异常,和我一起警惕地盯着地上,喉咙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唾沫吞咽声。 “呜” 一根柔韧的东西,连带着枯草呼啸着窜了起来,飞向空中,不停地甩动着。我和小远忙举起了手臂,两束灯光照去,赫然发现原来是一条尾巴,无独有偶,竟然与先前遇到的那只怪蜥蜴的一模一样 “它它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小远哆嗦着叫道,估计想起了被勒住脖子的滋味,心有余悸。 “不不是刚才的那只”我盯着尾巴的尽头,对小远笃定地回道。 他啊了一声,忙顺着我手上的灯光瞅去,也看到了远处趴在古树分叉上的怪蜥蜴,这一只与先前的那只明显不同,身子直接翻了一倍,形容一下的话,先前那个如果是鲨鱼,这个简直就是鲸鱼了,尤其那乳白色的肚子,圆鼓鼓地高高隆起。 “肚子这么大,里面应该是孵化的蜥蜴蛋”小远深吸口气,唏嘘道。 “但愿别和刚才那只是两口子”我哼了声,随即对小远提醒起来,“趁这家伙还没扭头瞅见我们,快走” 两人赶紧变换方向,朝刚才路线垂直的方位快速轻声爬去,边爬边扭头,防止这只母蜥蜴跟过来,但没过多久它还是跟过来了,速度惊人,哧哧地很快就追上了我俩。 我见逃脱已经无望,对前面的小远嘱咐起来:“快点爬,不要停留,我在后面抵挡一阵” “林哥,你” “别他妈啰嗦了,快爬”我打断小远,大声训斥道。 他顿了下,扭头快速朝前爬去,手里的灯光很快就变成了萤火虫。 追来的这只母蜥蜴见我停住,也静止不动,三角形的脑袋探了下来,一双猕猴桃般的绿眼睛审视着我,脖子时不时灵巧迅速地抖动下,与我对峙起来。 “喂喂别过来我们又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掏出匕首挥舞了下,然后向后退却,都说动物是有灵性的,个头越大、年岁越长的悟性越高,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但至少没有朝后退的我追来。 别高兴得太早当木蜥蜴张开血口朝我跳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次强烈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内涵。 电光火石间,我也迎着它跃起,不过不是朝上,而是向前,并举起了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去。 “噗呲” “哗” 匕首正正地刺进了它的喉咙处,并且在惯性下迅速地划拉起来,来了个剖腹产,将它的肚子完全割了开。登时血哧哧地溅了出来,喷了我一脸、一身心说这不能怪我,是你速度太快刹不住,才剖了自己的。 “淅沥哗啦,淅沥哗啦” 刚要用手去擦脸上的血渍,一滩软不拉几的东西掉了下来,挂满了我的全身,甩甩头一瞅,内脏肠胃、酸腐液体,什么都有,登时胃里一酸,黄水吐了出来。 “轰隆” 母蜥蜴撞在了前面的树干上,身体痉挛了几下,尾巴无力地摇动着,很快就彻底挂了 我推开它挡在眼前的尾巴,并抖掉身上的内脏,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从这一大滩污秽之物中迈出去,走了几步,突然踩到一圈圆轱辘,心生纳闷,忙用脚蹬了蹬,弯腰用手电照去。看清之后吃了一惊,竟然是一具被啃噬了半个的尸体。 尸体似乎已经被消化了大半,只剩下脑袋还有酥软的半个躯体。我将他的头颅用脚摆正,看了半天发现已经难以辨清原来的容貌,不过从肩宽来看,是个身形高大的练家子,否定了美丽父亲的可能,放心不少,忙快步朝一旁走去,想要快点离开这堆脏兮兮的东西。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脚下踩到了玻璃状的东西,用脚搓了搓,竟然是一副墨镜联想到刚才高大的尸首,突然觉得这人应该是长发美国佬的手下,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接下来,又发现了两具尸体,和第一具差不多,都很高大,也被噬咬得四肢不全,很是触目惊心原来它肚子鼓鼓的并不是要下蛋,而是吃了三个人,真是个既凶残又不满足的家伙,竟然还想吃了我和小远 “林哥林哥” 林子前方有光亮靠近,并传来小远的呼喊声。 “我在这里,不过没事,你过来吧”我晃了晃手里的灯光,回应道。 “啊呕” 小远过来看到母蜥蜴的内脏,以及地上的残尸后,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将被血渍沾湿的外套脱下来,对他道:“这三具尸体应该是长发美国佬的手下,现在看来他们只剩下三个人了,其中有一个还是冒牌手下,那美国佬即便找到了天国宝藏,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他们的人数越少越好,于我们有利。”小远边帮我擦拭手臂还有脸上的血污边回道。 “希望那个冒牌货最好不是敌对者,好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必须赶紧寻找李师傅他们了。” 小远脸上浮现出笑容:“说起来还要谢谢追赶我们的这只母蜥蜴,在前方不远处就是林子的尽头了,耸立着很多高大的巨型裸岩。”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快走”我对小远催促起来。 他说得没错,爬行了二三百米就出了林子。矗立在面前的是山体顶部的巨型岩石堆,看上去每一块都有十几吨重,联想到当初在凉山,爬行时和雨轩坠落的情景,我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两步,对小远提醒道:“小心点,我们围着四周转转,看看有没有李师傅他们的来过的痕迹。” “林哥你看”走了几步,小远照着前方对我兴奋地叫起来。 抬眼望去,光亮的照耀下,十几米外,一块光滑的长条状东西正反射着白光。两人忙快步走了过去,在一块矮小石墩上发现了反光的它,竟然是一把飞刀 望着尾端的红丝绳,很容易就判断出这是李师傅留下的飞刀。 小远望着我手里的飞刀高兴起来:“太好了,李师傅他们四个来过这里,应该就在附近了。”说完把手掌拢在嘴边,高声地呼喊起来。 远方的天际已经微微泛白,看来用不了多大会天就要亮了。 小远喊了十几声后,见四周依旧空寂无回应,不禁皱眉自语起来:“他们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不会”我笃定地否定道,拿着手里的飞刀磕了磕面前的矮石墩,“你不觉得它很熟悉吗” 小远一脸疑惑:“熟悉不会啊,我们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见小远有些记不起来,我提醒道:“这矮石墩,是不是在哪里提起过。” 这次他想了起来,一拍手掌:“你是说这矮石墩,就是那个威廉回忆录最后一页里,提到的进入夜郎王古墓的机关” “不确定,但是我看很像,并且李师傅把飞刀放在上面,似乎是在提示我们什么,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过来一起帮忙。”说完我蹲下身子抱住了石墩。 小远也过来帮忙,两人用力旋转起来,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石墩就是纹丝不动。难道是推测错了我挠了下头苦思起来。 “林哥,要不我们换个方向试试”小远对我提示道。 心说怎么把这茬忘了,老是惯性思维想着向右转,古人可是以左为先,不论吃饭还是书写,忙和小远一起用力,朝左方扭动胳膊。 “轰隆隆,轰隆隆” 这次成功了,随着石墩的转动,前方的一块巨岩裂开了一道缝隙,刚好容纳一个人侧身钻进。 我和小远相互瞅了瞅,彼此点点头,既然手里的电筒电量充足,并且李师傅他们也在里面,遂决定进去瞧瞧。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李师傅的飞刀重新放在了矮石墩上,这样的话,一旦长时间不出来,阿三和雨轩来了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打着手电钻进岩缝没过几秒,外面的石墩就自动地转了回去,缝隙也轰隆隆地又合了上。 在回忆录中威廉描述过进去后的一段路程,所以我们心有准备,并没有对前方崎岖幽深的乱石缝隙,感到吃惊和棘手,慢腾腾地徐徐而行。 山体里面的缝隙比外面暖和多了,我和小远边走边留心地上,希冀能发现李师傅留下的标记之类,但是很遗憾,弯弯曲曲地钻了好一会,身旁除了凸起的砺石,就是凹下去的岩坑,没有任何被划拉,被镌刻的痕迹。 “歇一会吧。”走了半个来小时候后,我转身对小远道。 两人找了块相对比较开阔的地方盘膝而坐,靠在石壁上喘歇起来。小远这时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我:“吃点它补充体力吧。” “你怎么会带这个平时没见你喜欢吃甜食啊”我接过来随口反问了句,撕开包装就嚼起来。 “其实主要是阿三哥,他喜欢没事的时候嘴里咀嚼点东西,这是买给他吃的。”小远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竟然有些羞涩,搞得我瞬间三观混乱。 心说他不会有那种倾向吧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件事,那就是当初我去找雨轩,看到他从里面出来,当时深更半夜,两个人都穿着睡衣 我顿了一会,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小远,你是不是喜欢雨轩” “没没啊我一直把雨轩姐当做好好朋友,怎么会喜欢她呢再说她一直喜欢的是你啊,林哥” “那,那次你们晚上--” 小远顿时明白,打断我的话语回应道:“林哥你误会了,那次我只是去雨轩姐房间问她几个私人问题,没有其他的意图和想法,” 望着小远坚定的眼神,并不像是撒谎,我点点头:“我相信你,对了小远,你是女生比较喜欢的那种富二代、太子爷,应该有很多投怀送抱的吧,怎么以前听紫嫣说你大学三年一直孑然一身,是没有遇到有感觉的,还是你爸早就给你找好门当户对的了” 小远呵呵地尴尬一笑:“其实我很小的时候谈过恋爱,那时候还是小学。” “啊小学那你可够超前和早熟的,我那时候可是就知道上山摘果子,下河摸草鱼,从来没有对女孩子有过那种感觉”我感慨了句。 “这个可能和家庭原因有关吧,那时候接触的女孩比较多,我也是什么不懂,是一个--”小远说着突然住了口,眼睛瞪大,脸色紧张起来。 “怎么了小远”我不解地询问道。 他慢慢地起抬颤巍巍的手臂,指向我后方,轻声哆嗦道:“有有东西” 我听后浑身一个激灵,忙扭头瞅去,确实,在前方七八米处的一块嶙峋突石旁,隐隐约约有个细长的黑影附在上面。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蛇,因为弯曲粗长的样子实在太像了。 “你向后点,我过去瞧瞧”对小远嘱咐了句后,我攥着手电向前走去。 小远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还是别过去了林哥,万一要是有危险呢” “那东西在前面,我们进古墓找李师傅他们必须要经过,放心吧,我会注意点的”说完步步谨慎地靠了过去,同时从腰后摸出了匕首。 几步之后,发现岩石上的东西竟然是一条扶在上面的胳膊,并且血迹斑斑。我倒吸口气,厉声喊了起来:“出来吧伙计我看见你了” 那只手并没有被我吓得缩回去,而是仍旧扶在岩块上,动也不动。 僵持了十几秒后,我索性走了上去,心说管你是人是粽子,只要敢跳过来,我就先给你扎上几个口子,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近了之后,发现竟然是一个趴在岩石上的人,这人似乎受了重伤,浑身上下全是血渍,衣服也支离破碎,褴褛得不成样子。 看情况应该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于是上前两步喊道:“喂喂哥们,伤得不轻啊,要不要紧” 趴在岩石上的人没有回应,仍旧动也不动。我心说难道是昏迷过去了,想到这里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一使劲,把他翻了过来,看清面目后吓得向后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血肉模糊的身躯和五官难辨的脸,还有头上露出脑浆的伤口,和我梦里那个嘱咐我照顾美丽的男人一模一样。 我平复了下急喘的呼吸,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尸体已经冰凉僵硬,看来死了有十几小时了。摸了一会很快就从兜里发现了一串钥匙,这是美丽家的无疑,先前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见过,看来这男人就是美丽父亲了,那个梦应该是他死之后,灵魂进入六道前托付给我的。 确定了这件事之后,我心里有一阵悲凉的感觉,不知道美丽知道自己父亲惨死后,会作何感想,与她一直有着鸿沟,却疼爱她的父亲突然死亡,会令她连理解和孝敬的机会也没有了。 见我一直矗立不动,后面的小远走了过来,望见浑身是血的尸体也是吓了一跳,指着他对我问道:“这这人” 我没有回应,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小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人是美丽的父亲怎怎么会这样”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想想前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与我们谈笑风声,给我们做酥油茶的一个人,现在已经通体冰凉了,也许也许要是不上山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想到这里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以李师傅和强哥的为人,但凡有一点希望和可能也不会见死不救的,难道,难道他们也遭遇了我不敢想下去,忙扭头对小远大声道:“四下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第五百二十二章夜郎王古墓(三) 和小远一起照着手电,将美丽父亲尸体的四周缝隙找了个遍,连逼仄的角落也没有落下,确信没有其他人的尸体之后,才算稍稍放宽点心,蹲在地上喘着粗气休息。 “林林哥,美丽她阿爸是和李师傅强哥还有米姐一起出去的,现在殒了命,想必他们是遭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要不要现在就回去,多找些人来帮忙” 我沉思了几秒,摇摇头:“暂时不要,这里的缝隙很窄,如果有危险的话,人一多伤亡更大。”说完走到美丽父亲的尸体旁,用手合上他死不瞑目的眼睛。 “唔,唔” 两声怪叫突然在某个幽黑的深处响起,很是渗人,我和小远顿时紧张起来。 “林林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小远的脸上堆满了惊悚,眼神怯怯地扫视着四周的黑暗缝隙。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给他勇气道:“听到了,不过别担心,兴许只是蜗居洞穴的山鼠一类。” “唔,唔” 正说着话,怪叫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比较清晰,我一下子就辨析出了方位,照着手电朝前方的一个支缝快步走去,小远也紧随其后。 在两块崎岖岩石的靠拢处,阴暗的罅隙前,我停了下来,十分确信刚才的怪叫就从这里传出,对小远做了个轻声后退的手势,让他小心点,然后一手握紧匕首,另一只手举起手电,朝里面探去。 “噌” 光亮刚照过去,一团巴掌大的东西忽然窜了出来,照着我的面门扑来,速度太快让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啪” 这东西正正地打在了我的脸上,登时传来一阵刺痛,与此同时,眼睛也被糊了上,看不清任何情景,很是难受,更要命的是这东西身上散发出一股馊臭味,窜进鼻孔里熏得我一阵眩晕,差点栽倒。 我忙丢下匕首,伸手抓去,一团软乎乎、滑溜溜的冰冷感觉传来过了,吓得浑身一哆嗦,随即一咬牙,攥住它使劲拽起来,想把这团恶心的东西赶紧从脸上扯去,谁知道它的四肢上就像长了吸盘,即便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它就是不松开。 这时候,明显感觉一双手也抓在了脸上的东西上,不用问,一定是小远,但两个人还是不能将这东西拽开。我急了,冲他大声喊道:“用匕首地上的匕首” “跐溜” 小远捡起匕首,扎进了脸上的东西里,浓汁溅了出来,射得满身都是。脸上的这团东西觉察到了疼痛,哇的一声尖叫,不用我使劲,自己就跳了开。 黏糊糊的东西跳开后,视野重新恢复,顿时舒爽不少,我忙用袖子擦了擦湿脸,照着手电四下找去,想知道那团软乎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小远这时将沾着血渍的匕首递给我,提示道:“是一只青蛙,在你右后方。” 我忙扭头瞅去,他说得没错,在一处突出来的岩块上,正蹲着一只血肉模糊的青蛙,白皙的肚皮一鼓一鼓地呼吸着。 不过这青蛙似乎与以前见过的不一样,背部成暗绿色,上面布满了豆粒般大小的疙瘩,要不是身形瘦长,还会误以为是懒蛤蟆呢 “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青蛙呢难道和树林里的怪蜥蜴一样,不冬眠吗”我感慨了句。 “应该是正在冬眠,但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被惊扰到了,所以才会出来,况且这山里岩缝的温度在十度左右,处于冬眠和不冬眠的边缘,它完全能适应。”小远推测道。 我深吸口气,走过去望着奄奄一息的暗绿色青蛙,询问道:“早就该小心点的,威廉回忆录里也提到了它,对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就像是青蛙和懒蛤蟆联姻的后代” “也许也许是务川臭蛙”小远不确定地回道。 “务川臭蛙没听说过”我有点孤陋寡闻起来。 小远砸了下嘴:“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样子与我在书籍上看到的很像,务川臭蛙是一种很珍惜的臭蛙物种,第一次是在贵州的务川县发现,因此而得名,由于实在稀少,关于它的品性研究很少,只知道这东西对环境很挑剔,食物也比较单一,不过不管是不是,既然这里面有青蛙,就说明有水。” “有水并不稀奇,山体的另一面是断崖,下面就有一条河流,估计透过缝隙流进了山体的里面。” “嗖,嗖” 受伤的这只青蛙,姑且先称作务川臭蛙吧,趁我们不注意,拖着重伤的身躯跳开了,其实我们也没打算赶尽杀绝。 望着它就要消失的影子,默默希望那一匕首不要送了它的命,叹了口气刚要转身,突然瞥见一只手闪电般地伸了出来,抓住跃起的臭蛙后,随即缩了回去。 我以为看错了,忙将手电的光束对过去,那边确实没有了务川臭蛙的半点影子,身上顿时一阵颤抖,紧张起来。 “怎么了林哥,你难道要抓住那只务川臭蛙”小远不知就里,对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不是我要抓它,是有人要抓它,应该说已经抓住了。” “什么意思”小远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指了指前方的一块岩石,压低嗓子道:“刚才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有一只胳膊伸了出来,将那只务川臭蛙抓了去,动作敏捷,一闪而过。” “啊”小远大吃一惊,随即兴奋起来,“会不会是李师傅和强哥还有米姐他们三个。” 我摇摇头:“不可能,他们的话,听见你我说话不可能不出来。” “那就是长发美国佬他们三个。”“或许吧,看来必须加倍”说了一半我突然担忧起后面来,忙转身照去,看到一个东西在我们刚才歇息的地方,迅速地跳进了岩石缝里,虽然很快,但还是被我看到了一丝影子,这下可以肯定了,确实有人在附近,不止一个“刚才那是”小远也看到了那飞速躲避的黑影,对我轻声询问起来。 第五百二十三章夜郎王古墓(四) 我将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下,示意他小点声,然后将手里的电灯熄灭,指了指小远后又指了指地面,示意他呆立在这儿不要动,轻手轻脚地朝刚才黑影躲避的岩石靠去。叔哈哈 小远一脸急切,用手比划着想要跟我一起,被我制止,只能眼神殷切地瞅着我朝前走去。 当接近刚才歇息的空地时,我背靠岩面一点点地挪动,心说这山体里面的缝隙虽多,但连贯的路径也就一条,其他的分支要么很窄小,要么只有几米深,躲进去后根本逃躲不了,这次一定要给你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你的真面目,并且抓个正着,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几步之后就已经到达了黑影消失的突石前面,瞅瞅地上,并没有露出影子,遂放心不少,攥紧匕首尖端朝下,另一只手触在开关上,深吸口气猛地蹿出去,同时摁亮手电照向幽黑的缝隙,大喝一声:“别动” 这一声喊叫振聋发聩,连我自己都被震的耳朵嗡嗡作响,灯光下的人也被彻底吓住了,忘记了逃脱反抗,身子瑟瑟发抖。 定眼仔细一瞅,不经愣住了,矗立在眼前的确实是一个人,不过却是个孩子,也就是五六岁的光景,正双手抱头背对着我,身上穿着一件艳红色的绸缎大褂,与他的身形有些不相称。 虽说感到奇怪,但毕竟是个孩子,我将手里的匕首放了下来,长出口气质询起来:“喂喂,你怎么会来这里” 面前的小孩没有回答我,而是渐渐地蹲下了身子,将头深深埋在宽大的袖子下,嘤嘤地哭泣起来。 这把我搞得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心里有点自责,暗想一定是刚才声音太大,把他给吓着了,于是忙脸上堆笑,语气缓和地轻声劝解起来:“,别哭了,哥哥给你道歉了,刚才不是故意的,转过身来好不好” 蹲在地上的红袍小孩依旧没有回应,兀自啜泣着。 我等得有点急了,将匕首腰带了后,弯腰凑过去,用手轻轻一拍小孩:“扭过头来,让哥哥给你擦擦眼泪鼻涕,哭多了可就变成小丑孩喽。” “嘿嘿嘿,嘿嘿嘿” 冷不丁的,红袍小孩突然将头抬起并扭了过来,身子却丝毫没动,一颗硕大的脑袋呈现在我眼前,比瓦罐还大,脸上的皮肤黢黑臃肿,似乎用针一扎就会射出黑水出来,一双空洞的血红眼珠子圆鼓鼓地盯着我,没有丁点眼白或者眼黑的痕迹,最过瘆人的就是下面一张嘴巴了,大得离谱,就像是吞咽东西的时候,将两边的嘴唇挣裂了,蜿蜒得直到耳根,尖锐细长的黑色利牙弯曲着呲露了出来,此时正紧紧咬着什么。 细细一看,原来刚才被他抓住的那只务川臭蛙,不过现在已经被吞咬的只剩下一条大腿耷拉在嘴外。大头小孩此时将手从宽松的红袍袖子里伸了出来,将露在外面的臭蛙大腿塞了进去,咯嘣咯嘣地咀嚼了两口后,一仰头咽了下去。 我瞪大眼珠望着他的动作,浑身直冒冷汗,觉得有股坠入冰窟窿的感觉,倒不是被他生吃臭蛙的举动惊愕,而是被他不经意露出来的手臂所惊惧。 干瘪得就像是冬天晾晒的腊肠,呈现出一种黑红色,并且残缺不全,很多地方有被啃咬的痕迹,露出细长的森森白骨。 我倒吸口凉气,腿哆嗦着向后退去,越来越感觉这大头小孩不是一个活人,至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林哥,岩石后面的缝隙里究竟是什么”这时后面亮起灯光,小远快步地走了过来。 “啪” 我扭头的空当,大头小孩突然一把将我手里的电筒拍了下去,然后迅速地朝黑暗中跑开了,速度让我目惊口呆,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我捡起手电的时候,早就已经没办法去追了,不过这也是好事,至少他没有攻击我,不是个威胁。 “林哥,刚才那那是小孩吗”小远已经站到我身后,瞅着大头小孩消失的方向对我求证道。 “算是吧,不过似乎是个怪胎或者” “或者什么”小远追问道。 我尽量用玩笑的语气回音:“或许是个活死人,好了,他已经跑了,我们继续朝前走吧。” “前面不是还有一个抓臭蛙的人吗”小远对我提醒起来。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抓青蛙的人就是逃跑的红袍小孩,没必要再担忧了。”我解释道。 小远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即若有所悟地感慨道:“那他动作也太快了,从前方窜到后面,不但只用了几十秒,而且还让我们丝毫没有察觉到。” “估计那小孩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再加上这里有很多缝隙我们过不去,但是他能,所以迅速出现在后面完全解释的通。” 虚惊一场后,我和小远觉得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赶紧地顺着最宽的缝隙朝深处走去,但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威廉在回忆录最后一页中描述的危险,那种不知不觉中逼近,并很难逃脱的危险,直到后来意识到,却也懊恼不已。 照着手电继续走了一阵后,四周还是奇形怪状的岩层,而前方的缝隙似乎还远远没有要到尽头的迹象,我和小远有些烦躁起来,路上除了走路没有过多的话语。 约莫又走了几十分钟,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歇息。 小远长出口气,嘴里嘀咕起来:“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手电的光亮已经开始暗淡了,估计撑不了个把小时既要灭了,要不要掉头回去” 我顿了下:“在往下走一段吧,要是着缝隙路径还没完没了我们就出去,手电的话一个一个用,差不多就是两个小时,外面现在是白天,足够撑到出去了。” “唔唔唔,唔唔唔” 正坐下歇息,周围由远及近地传来许许多多地鸣叫声,这声音与先前务川臭蛙的怪叫一样,只是数量多不胜数,嘈杂极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务川臭蛙数量少,十分珍惜嘛,听着声音少说也得有几百只啊”我对小远戏谑了句。 他没有直接回应我的调侃,而是脸色凝重起来,似乎很焦虑的样子。 我以为内向的他经不起玩笑,生气了,正准备道歉,他突然开了口:“林哥,我感觉好像不对劲啊,大批青蛙迁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环境要发生大的变化;二就是冬眠结束,可眼下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啊” 他一说我也觉得特别起来,不过并没有担忧,微笑着随口回应道:“那又怎么样,反正是青蛙,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远也点点头:“林哥你说得没错,是我多虑了,古往今来就没记载过青蛙伤人的事件。”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青蛙的跳跃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响。 我和小远忙循声用手电照去,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务川臭蛙的数量给吓坏了,密密麻麻多如牛毛,地上、岩石上,缝隙里,乌泱泱的全是,此时正跃动着朝我俩的方向袭来,犹如暗绿色的潮水般汹涌着。 看来先前的估计有错误,这些务川臭蛙少说也得两三千只,叫唤的只有少数一部分。 我和小远被这阵势惊住了,不约而同地朝后退去,但突然觉得身后也是嘈杂一片,忙扭头瞅去,大吃一惊,一大波臭蛙正在靠近,数量一点不比前面的少。 “靠看这架势是打算把我们俩活埋了吗”我狠狠地哼了句。 “林林哥,我突然觉得它们是来复仇的。”小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讲”我疑惑地问道。 “一定是它们发现少了一只同伴,倾巢出动寻找的,而你脸上的残留的臭味吸引了它们,估计现在是认为你杀了那只同伴,要报仇”小远的话语怎么听都有点夸张。 “它奶奶的要报仇也应该找那个红袍小孩的,围攻我们算哪门子事不过不怕,反正青蛙没有牙齿,我们直接冲过去就好了。”说我我抬起脚就要准备朝前穿梭,越过蛙群。 谁料脚抬起来后就动不了了,心生纳闷忙低头用手电照去,意外地发现腿上竟然被缠了一条带子,软绵绵湿乎乎的,正要用手去拽,带子骤然变得绷紧起来,并且在急速地收缩。 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腿就被带子拽了出去,人也当然跟着飞了起来,朝矗立的岩石上狠狠撞去。情急之下,赶紧用双手护住脑袋。 “啪叽” 胳膊上一阵酥麻,继而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疼的我忍不住啊地一下大叫一声。 本以为被坠落到下面已经叠加了好几层的臭蛙上,谁知道腿上的带子并没有松开,而是继续将我拉了起来,并朝另一个方向甩动。仓促之下,手里的电灯摇曳,光线混乱,但还是让我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原来带子的尽头是一只比水缸还大的臭蛙,而缠在我脚上的并不是什么带子,而是它的长舌眼瞅着就要撞在另一块岩石上,我心如火焚,刚才的那一下已经让胳膊几乎断筋裂骨,要是再来一下,非死即残,必须赶紧想办法脱身。 第五百二十四章夜郎王古墓(五) 关键时刻我想起了腰后的匕首,忙一把抽出来,攥住腿上的臭蛙舌头,“知啦知啦”地切割起来。。。 还好,这条巨型臭蛙的舌头虽然柔韧,但并不坚硬,三下五除二就被我割出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水四溅。那头水缸般的臭蛙估计是感受到了疼痛,忙松开了我的腿,倏地一下缩了回去。 幸亏下面有堆积的臭蛙层,坠下来后并没有摔伤,但软乎乎的感觉还有刺鼻的臭味,并不好受,赶紧连爬带跳地挪腾到小远那边的空地上。 “林哥,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小远一脸关切地对我问道。 “我还好,必须赶紧离开这儿,那只,”说着我指了指蛙群的后面,“估计是务川臭蛙的老大的,不太好对付,尤其是舌头,很是缠人” “啊呀” 提醒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身旁的小远就惊叫一声,身体朝后划去。我赶紧将手电含在嘴里跳上去,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抬眼一瞅,靠还以为臭蛙的老大就一只,没想到后面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此时正用舌头缠着小远的腿,使劲朝后拽去。 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我是知道,自己之所以在乱石耸立的岩层缝隙间被甩来甩去,还能大难不死,基本上是运气,小远不一定能有这样的运气,遂绝对不能放手。 但臭蛙舌头的力气大得惊人,僵持了几秒钟,我和小远就被一起拉着朝后拽去,眼见着就要被甩起来,我赶紧一跃而起,跳上前去抓住小远腿上的长舌,摸出匕首狠狠地刺了进去。 “噗呲” 匕首扎了进去,溅了我一脸的血,不过还没来得及拔出来,臭蛙的长舌就忽的一下缩了回去,连带着上面的匕首。 没了匕首就没了抵抗的工具,我和小远爬起来后有点不知所措,左右扭动着脖子,满脸忧虑地瞅着靠过来的大批臭蛙。 “准备拼一下试试,前面的那只巨型臭蛙刚才被我割了好几刀,受的伤应该比较重,我们只要冲过蛙群,还是有很大可能闯过去的”我深吸口气,做了个决定。 “好”小远也觉得只能这样了。 两人手牵着手,暗暗积蓄了点力气后,低下头大喝一声朝前拔腿跑去。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冲进蛙群与它们正面相向之后,身上就像被无数泥块砸中般,疼痛倒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难以迈步,强大的撞击力推着我们朝后退来。 两人坚持了几十秒之后,败下阵来,步步后退,回头一瞅,后面的那些蛙群也已经紧逼过来,眼见就要被淹没,小远突然拽着我的胳膊朝旁边一指:“林哥,这里有道石缝,刚好可以容人躲进去,要不要进去” “当然”说完推着小远挤进了这条只有几米深的缝隙。 进去后我照着手电四下抠起来,希望能掰断几块凸起的砾石堵住门口,但令人指望的是虽然有些地方的石块只有丁点连接,但却坚硬出奇,或许这就是碳酸盐岩的特质吧,混杂但坚硬。 忙活的空当,已经有几只臭蛙跳了进来,不知死活地朝我们身上袭来。我赶紧停下寻找石块,和小远一起手脚并用将蛙群的这几只先头兵赶了出去。 但接下来,大量的臭蛙涌了进来,只靠赶走已经不行,眼瞅着很快就要被掩埋在着缝隙里,心说不死你们死就是我们活了,只能动杀心了,于是对小远大声提醒道:“踩死它们踏着他们的尸体出去,不信还能被青蛙给弄死” “林哥,它们可都是珍稀品种,不能杀啊”小远心疼起来,对我劝阻道。 “不管多珍贵也不如你我的命珍贵,再说了,现在是它们要弄死我们,杀它们的话也是迫不得已、正当防卫”说完我飞起一脚,朝跳过来的一只务川臭蛙狠狠踢去。 “啪” 这只倒霉的家伙被我硬质的登山鞋尖给踢了个稀巴烂,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彻底挂了。 说来也怪,这务川臭蛙似乎真有灵性,见到那只同伴被我残杀后,全都停止了跳动,趴在了地上,喉咙一鼓一鼓地盯着我,不敢贸然上前。 我心说还是老祖宗聪明,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就是真理。 它们虽然不敢上前,但我和小远好也敢出去,担心一踩在它们身上会引起混乱,被疯狂跳到的蛙群撞倒后闷死。 这种情况僵持了不一会就结束了,还没来得及我们想出逃脱的方法,缝隙外面的蛙群全都朝两侧逃去,腾出一条宽阔的通道,像极了我们社会上一些地方列队欢迎领导。 “啪,啪,啪” 很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靠了过来,很显然,是刚才的巨型臭蛙,从嘈杂的声音判断,两只应该都过来了,原来这些蛙群是在迎接它们的老大。 一两分钟后,灯光照去缝隙口突然变成了乳白色,不肖问,是那两只巨型臭蛙的肚皮。 “跐溜跐溜,跐溜跐溜” 我正盯着外面两只青蛙皮球般鼓动的喉咙欣赏,它们却没有给足时间,两条红色长舌伸了进来,在缝隙里乱扫视着,其中一条上面还残留着我刺进去的那把匕首。 我和小远忙在狭小的空间里闪动腾挪,尽力不让它们缠住,但地方就这么大,几个回合后就被缠住了腿脚,两人拼命用手捶打撕拽臭蛙的长舌,但它们受了刺激之后不仅不松开,还缠绕得更紧了。 “用牙齿咬”我突然想出这最后一招,对小远大声地提醒起来。 “啊”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坚定地开口缠在腿上的长舌要去。 与此同时,我也一狠心,抓着手里的臭蛙长舌狠狠咬去,一瞬间,柔韧光滑的感觉传来,有点像吃牛筋的感觉,随即干咳两声差点松口,上面的粘液太臭了,馊臭馊臭不过还是坚持住了。 “刺啦”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和狠心,竟然一下子将臭蛙的舌头咬下来一块,舌头之所以敏感是因为血管和神经特别多,因此,伤口的鲜血就像喷泉般朝我脸上射来。 虽然恶心,但是却很高兴,因为臭蛙缠在我腿脚上的舌头疼痛得受不了,缩了回去。扭头一瞅旁边的小远,正啃烤鱼般小心翼翼地咬合着,已经被拖着一点点地朝前磨去,心说这样怎么能行,遂一下跳过去帮他,啊哦一口,又是刺啦一下,将这条臭蛙的舌头也撕咬下来一块,随即吐到一旁。 缠绕小远的舌头也感觉到了疼痛,跐溜跐溜地缩了回去。 估计是我凶狠的样子还有满脸的鲜血把小远吓坏了,瞪大一双眼睛瞅着我不说话,嘴里直咽唾沫。 “看什么呢待会要是臭蛙的舌头再伸进来你要靠自己,我不可能一直帮你的”我擦了把脸上的血水,对他嘱咐道。 他唯唯诺诺地点点头:“是是我知道了,刚才只是有点下不了口” “好了,别罗嗦了,看看身上有什么利器没有,用牙咬总归不是办法。”说完两人朝口袋里摸索起来。 突然,我触碰到一个小纸盒,顿时脸上大喜,对小远兴奋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你看”说完我将小盒子掏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远脸上却没有露出欣喜,相反,忧虑起来,对我质问道:“林哥,你你打算用火烧死它们” “怎么了,不行吗”我对他反问了句。 “不是,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他有些心慈手软道。 “残忍你要记住,对敌人残忍就是对自己仁慈,不对不对,是对自认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总之这个意思你也明白,不要有妇人之仁,这是我们唯一逃脱的机会了。”我对小远劝说道,说完就要脱下毛衣。 他忙制止了我:“你太冷了,还是用我的外套吧。”说着利索地脱了下来,不等我劝阻。 万念俱灰 当我一连划了十几根火柴也没有火星后,只有这么一次词语能形容我的心情,本来以为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想到火柴头却全部潮湿,想想应该是先前在林子里的时候,身上被那只母蜥蜴的五脏六腑淋湿所导致的。 小远不愿意放弃,捡起我丢在地上的火柴梗划拉起来,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但等到所有火柴棒都擦过之后,彻底绝望了,长叹一口气:“林哥,看来用火烧是没有可能了” “跐溜跐溜,跐溜跐溜” 外面两只巨型臭蛙的舌头又伸了进来,看来它们是不将我和小远拉出去摔死不打算回巢了,正准备做最后的抗争,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乱纷纷的声响,细细听去似乎还掺杂着另一种声音。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这种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在逐渐朝缝隙口靠近,与此同时,伸进来的两条长舌也缩了回去。用手电朝外照去,发现两只巨型臭蛙竟然跳开了 心说怎么回事外面究竟出什么状况了犹豫了下小心谨慎地朝缝隙口挪去,将头探出外面后,发现原先堵在外面的那些乌泱泱的蛙群正四下逃窜,而在他们之中,有十几个矮小的身影正灵活地跳动着。 用灯照着仔细一瞅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是一些小孩,与我先前遇见的那个一样,头大得离谱,而且身穿红色的长袍,此时正挥舞着双手,不停地抓住跳跃的臭蛙往嘴里塞。 不知道他们是饿坏了,还是本就胃口大,臭蛙一只接着一只地吞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看那两只巨型臭蛙,此时正朝幽黑的缝隙深处跳着逃去,丢下他们的徒子徒孙不管不问了。看样子真是灾难来时各自飞啊 虽然不大喜欢这些大头小孩,并且他们生吞活吃务川臭蛙的样子很瘆人,但毕竟间接地救了我和小远,对他们没了多少敌意,打算趁机赶紧离开这里。 谁知道刚出来,就被围住了,这次不是蛙群,而是那些大头红袍的小孩,此时他们正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珠子,呲着尖锐的獠牙瞅着我和小远。 我还好,之前已经被吓过一次,不过小远可就反应大了,先是一楞,随即不确定地搓去了眼睛,等到看见我点头后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啊啊地大叫不止。 “好了好了,别搞得像女孩子似的这么胆小,它们虽然长得吓人,不还没有攻击我们吗”我担心小远的呼喊会惊扰到这些小孩,忙劝慰起来。 小远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退后两步深呼吸了下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滴流着依旧惊恐的眼珠瞅着四周的大头小孩,对我轻问道:“怎么办不会像刚才吃臭蛙那样把我们也生吞活咽了吧” “什么逻辑亏你还是高智商呢就算他们想吃,能咽的下”说到这里我赶紧住口,脸上渗出紧密的细汗来,因为想起了刚才这些大头小孩拼命吞吃臭蛙的情景,似乎有一个无底的肠胃。 “林哥林哥” “嗯,怎么了”我回过神来,对小远反问道。 他指了指周围的大头小孩:“他们老这么站着是什么意思几步退走也不进攻的,我们要不要推开” “千完别动他们估计实在判断我们是敌是友,这时候要是一触碰,他们误以为我们有威胁那就惨了。”我对小远提醒道。 “那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 我暗自思索了下,这些小孩之所以围着不动,估计是对我们比较好奇,用一个更好奇的东西把他们吸引走就行了,想到这里忙朝身上摸索起来,还好手机在,虽然没有信号不能与外界联系,但播放音乐还是可以的,打开之后选了一首平安夜的乐曲播放起来。 舒缓悠扬的曲调响了起来,让人瞬间有一种安静甜美的感觉,果然,周围的大头婴儿被声音吸引了住,眼神纷纷瞅向我的手机。 我两侧瞅了瞅,辨析出来方向后,朝我们来时的那一头用力一挥,将手机抛了过去。 手机划出一道弧白色弧线,落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索性质量过硬,没有摔坏,音乐依旧继续着。身旁的这些大头小孩,循声跳了过去,围在手机的周围静静地聆听起来,这场面远远望去还挺温馨。 我拍了一下已经看得入迷的小远:“快走手机电量已经不多,撑不了几分钟的。” 两人忙蹑手蹑脚地朝缝隙深处走去,等到距离远了之后才敢迈腿大跑。一口气飞奔了十几分钟后的缝隙突然到了尽头,面前出现了两条宽度和高度差不多的通道,里面光滑的四壁很明显是人工打磨出来的。心说这两条都它妈一模一样,究竟该走哪一条呢 疑惑地瞅向小远,希望他一百五的智商能发挥作用,做出明智的选择,不过随即失望了。 “从外观看,这两条通道除了左右之分,没有任何区别,我也没法判定哪一条是安全的。”小远摊手对我回应道。 心说古人都是以左为上,如果这里真的是夜郎王古墓的话,他一定是选择左边的通道下葬,遂对小远建议道:“既然没区别那就走一条试试,先进左边的通道吧。” 两轻手轻脚地迈了进去,生怕有什么暗箭毒针飞出来,每一步都像是如履薄冰,走得相当谨慎。 几分钟之后,通道里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我和小远长松了口气,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机关,遂加快了脚步,只用眼睛警惕着四周。 通道四壁全是完整的岩石,看来工匠是利用了天然的缝隙,凿去了凸起的棱角打磨而成。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并没有多做镌刻和修饰,让通道显得单调和寒酸起来,我边走边有点怀疑这不是一国君王的墓穴,倒像是一个小州官的坟茔。 “前面似乎很宽敞”小远对我兴奋地提醒了句。 转头瞅去,确实,十几米外的通道似乎开阔多了,变宽了一倍。两人忙亟不可待地奔了过去,想要探视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现。 “呼” 刚跑进开阔空地还没有站稳脚,下面的地面突然翻转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朝下坠去。本以为这么开阔不会有危险,没想到竟会如此,心里懊恼不已。 沮丧了两三秒后,身体噗嗤一下落到了底端,是的,没有说错,确实是噗嗤一下,因为脚底下并不是坚硬的岩石,而是软绵绵的细沙。两人庆幸起来,手电光下脸上写满了大难不死的喜悦,但这种喜悦仅仅维系了几秒钟而已,随后我们就发现死亡在快速袭来沙堆深不可测,脚尖根本触碰不到硬实的底部,身体在不停地下陷。等到察觉不妙后,两人转动灯光超四下照去,却绝望地发现这里比上面还空旷,十来米的手电光亮尽头也看不到边际。 第五百二十五章夜郎王古墓(六) 挣扎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除了加速下陷,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在鼻子被堵住前,能踩到硬实的低端,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墓穴的设计者在这里堆放流沙,一定不会是为了拯救上面落下来的闯入者。 怎么办虽然心如火燎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看来要被掩埋在这软沙之中了。”我绝望地发出一声感慨,随即仰天大吼,“爸妈我不能孝顺你们了紫嫣再见了” 声旁的小远没有说话,但泪如泉涌,估计死在这里也是心有不甘,但又能怎样呢,亿万财富也不过是过眼烟云,抵不上一条命。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亦或许是以往无数次的倒霉,换来了这次幸运女神的眷顾,就在双手就要被细沙覆盖时,一条登山绳抛了过来,准确地落在了我和小远之间。 两人大喜,忙同时拽住在胳膊上缠了两圈,随即朝绳子的来源处瞅去,发现在幽黑的前方似乎有点点的亮光闪烁,距离太远忽明忽暗的,时有时无。 “喂,抓紧身边的绳子” 光亮那边传来声嘶力歇的呼喊,是个陌生的声音。 我和小远忙异口同声地回应:“已经抓好了,烦请快点拖拽,我们就要被掩埋上了” 那边的人听到我们急切的喊叫后,立即拽动了绳子,估计不止一个人,否则不可能将我和小远两人同时从细沙里拉出来,并迅速地朝掐面拖去。 随着逐渐朝远处的亮光靠近,我心里思忖起感激的话语来,觉得待会一定要谢谢拯救我们的人,随即否定了这种想法,认为用拥抱的方式更恰当。 大约被拖拉的二三十米后,耀眼的灯光照在了脸上,有点花白刺眼,忙闭上适应起来,再睁开的时候一双手已经伸了过来,同时还有两张陌生但微笑的脸:“把手给我” 我扬起手,在他们的拉动下从细沙堆里爬了上去,然后转身与他们一起将小远也拽了出来。 感激的话语和拥抱还没有开始,就听到他们身后的黑暗之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飞兄弟你好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看来我们还真是有有不解之缘那” 这声音还有卖弄汉语的脾性,除了长发美国佬还能是谁望着他从黑暗中走上前来,我抑制不住激动,挥起拳头就要打过去,但被刚才救我和小远的两个人立马拦住。 “怎么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没有我的话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消失在沙海之下了。”长发美国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一如既往地觉得自己能掌握一切似的。 “一码归一码这人情会还给你的,我问你你把艾米怎么了”我抑制不住怒火,对他高声质问起来。 “哦,看来你喜欢的是温柔的妹子啊,早知道我该把她留下来了,可惜啊可惜”长发美国佬说着叹息起来,这更让我愤慨,一把甩开拦住我的两个人,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竟然杀了她,混蛋”说着一记重拳挥了过去。 他将头一撇,伸开手掌攥住了我的拳头:“别激动嘛,我又没说杀了她,只是让安娜将她带回美国去了,瞧你,没有情人泻火就急成这样啊,不是还有一个叫叫紫嫣的妹子吗,呵呵呵,呵呵呵”这家伙竟然会功夫。 我将手收了回来,双眼盯视着他狐疑道:“你真地没有杀她” “我有必要骗你吗再说了,培养一个得力干将要花十几年的心血,我犯得着为一次过失抛弃她吗”长发美国佬眼神笃定地回应道。 “那好,我就姑且先相信你的话”说完我转身扫视了眼他的两个高大手下,想要探出来究竟哪一个是冒牌货,但他们都很淡定,眼神中也没有露出丝毫慌张闪烁。 我心说不触摸他们脸的话,很辨析出来,现在还不知道这冒牌货是敌是友,还是别先挑明,等等再看吧 “阿飞兄弟阿飞兄弟皱眉思索什么呢,不会是打算找机会做了我吧”长发美国佬见我愣神,调侃起来。 我哼了一声:“你四天前就已经进山了,不会现在只走到这里吧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掉进下后出不去了,困在这儿了。” 长发美国佬并没有对我的戏谑生气,而是微笑着回应:“阿飞小兄弟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相比你们俩我们还算是幸运的,身上带了登山绳,勾住边缘的石楞爬了出来,没有葬身沙海,废话也不多说了,既然我救了你们的命,你刚才也说会还我这个人情,现在正是时候,想办法带我们出去并且找到天国宝藏。” “你” “怎么,不愿意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你们国家的优良传统吗你打算忘恩负义”长发美国佬打断我的辩驳,反问起来。 “我当然说话算是,会还你救命的人情,但对于你的要求,只能尽力,至于成不成功,那就看天意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实不相瞒,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有两天了,食物和电量都不多了,再不出去恐怕真要山穷水尽了。”长发美国佬脸上终于不再微笑,道出实际情况。 我听后照着手电朝他们身后望去,发现周围全是封闭的岩层,一直延伸到十几米高的天花板,不过有一个地方显得很平整光滑,忙快步走了过去,发现竟然是耸立的一道石门。 石门为双扇,很高大,有几十平米的样子,上面镌刻着很多微妙微翘的图案,与我们常见的镇宅神兽不同,全是一节一节的竹子。 “镌刻这些竹子是什么意思”我转身朝后面的小远询问起来。 “书上说夜郎国有竹子的崇拜文化,想必是一种图腾。”小远推测道。 我瞥了眼长发美国佬和他的两个手下,讥诮了句:“既然有门就能打开,你们两天了还没有找到机关真是够笨的” “阿飞兄弟教训的是,确实找了两天多了,没有任何办法将这道石门打开,还请你费心了。”说着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上前两步,打着手电在石门上细细地扫视摸索起来,想发现不同之处的机关按钮,但忙活了一阵后一无所获。小远也紧随我之后,在石门上寻找了一通,最后也只是摇头叹气。 心说既然墓穴中建造这么一道门就一定能打开,到底机关隐藏在哪里呢百思不得其解。 思索的空当,小远扩大了范围,在石门的四周和附近的地板上摸索着。见状我转身对长发美国佬还有他的两个手下不满意道:“你们倒是挺悠闲啊,干站着也不帮忙,是不急着出去吗要不大家一起再等两天,然后再寻找开门的机关” 长发美国佬一耸肩:“阿飞兄弟误会了,你们寻找的地方我们已经摸索敲打了十几遍了,根本没有任何收货。” 虽然我有些不满,但他们说的也不假,困在这里两天多了,应该将整个门还有四周的每一寸石板都寻找过了,突然,我有一种另外的想法,这门的机关会不会不在上面或者附近,亦或者这门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引导,后面是实心的岩石 这种可能完全有,想到这里我对长发美国佬道:“有没有枪支或者匕首之类的东西” 长发美国佬愣了下,不过还是很淡定地信任了我,对手下命令道:“给阿飞兄弟一把枪。” 他两个手下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少爷,万一” “放心吧,没有万一的,我相信阿飞兄弟。”长发美国佬微笑着劝慰道,这种城府说实话让我也不得不有几分钦佩。 接过他手下递过来的手枪后,我走到石门门前,闭上眼睛,冲上面使劲敲打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 之后又走到一处岩层面前,用同样的力度敲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 敲完之后对他们提示道:“声音有区别吗”小远率先反应过来:“门后面根本没有通道,是死的”长发美国佬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上前两步夺过我手里的枪,验证性地重复着敲打了一遍,随即骂道:“竟然在岩石上镌刻了一个假门糊弄本少爷,这该死的夜郎王”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调侃了句:“彼得先生,注意形象,形象可不能丢了绅士风度啊。” 他深吸口气,平复了下愤怒的情绪,对我点点头:“阿飞兄弟,那接下来” “如果墓穴的建造者是想让掉下来的人困死在里面,完全没有必要镌刻个假门混弄人,也没必要在这留出一部分地面来,四周全是岩层,下面填满软沙不就行了,所以说他们一定是留了一手,估计也是防止夜郎王让他们殉葬。一定有出去的途径,只是要颇为一番脑子了。”我将自己的推断讲了出来。 “有道理,赶紧找”长发美国佬对两个手下命令起来。 五个人同时在除了沙池之外的地方摸索敲打起来,为的是逃命,所有都很仔细和认真。 “你们看这一片石板似乎有些不对劲”长发美国佬的一个手下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们忙凑过去,照着手电细细瞅去,确实,在他手指的地方,平整的石面出现了一道很细微的划痕,就像是被凿子打了一下留下的痕迹。 我趴下身子将手指按在上面,使劲摩擦起来,很快,一条头发丝细小的缝隙出现在灯光下,顺着缝隙的延伸摸去,很快找出了另外三条细缝,一块正方形的地板块呈现在眼前,再明显不过了,这是一道暗门,刚才长发美国佬手下发现的划痕,其实是以往掀动过程中造成的磨损。 “没有把手,怎么掀开啊”发现暗门的长发美国佬手下询问了句。 我瞅了他一眼,心里隐隐觉察到他似乎就是那个冒牌货,这么问的话是为了故意掩饰自己的能力,但并不打算在这关键时候多生事端,遂没有说出质疑,长出了口气:“有把手的话,还不早就被发现了,开关应该在附近,可能比较小,大家细心点一定可以找到的。” 找了一会,感觉所有的地面都被抠过了、摁过了,但还是一无所获,心里有点疑惑起来,难道这也是假的这么隐蔽应该不会啊 望着他们几个颇有些泄气的样子,我劝道:“歇一会再找吧,不差这几分钟。”说完走到地面的和沙池的交界处,四下摸索起来,这里是最后没被寻找的地方了。 突然,手指在垂直边沿处碰到了花生米般的一块凸起,忙趴下身子用手电照去,赫然看到了一个圆形的石片,十分规则平滑,绝对是打磨过的,遂对他们大声叫道:“开关在这儿” 坐在地上的他们听后,立马来了精神,忙跳过来争相察看。在他们的注视下,我手指朝着石片使劲摁去。 “吱” 一声尖锐的摩擦音之后,刚才的那块石板弹了上来,露出了暗口。走过去朝下一照,原来并不深,是一条横向的小密道,刚好容一个人穿行的样子。“阿飞兄弟,请吧”长发美国佬对我扬了下下巴,示意在前面带路。我心说真是个阴险的家伙,带路就带路,说不等在前面才是安全的呢点点头率先跳了下去,朝通道深处照了照,见没有异常后,将手伸到上面对他们打了个ok的手势。 随后下来的是小远,之后是发现暗门的那个保镖,再之后是长发美国佬和他另一个手下。一行人在我的带领下,朝前徐徐而行,边走边提防着前后四周,谨防着别再次掉进陷阱里。 通道的四面都是用小型的方块长石垒摞而成,每一块都经过精心打磨,而且形状大小无意,恍惚间我有一种错觉,这才是通向夜郎王墓道的通径,并不是什么逃生的暗道。 走了不一会,通道突然到了尽头,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座半圆形的空旷建筑,直径少说也有三十来米,全是用光滑的石块堆砌而成,除了正中间的一座红色木棺外,空空如也,什么装饰镌刻也没有。 “少爷,这棺材里装的会不会就是夜郎王”长发美国佬身后的手下询问起来。 “不知道,看上去有点寒酸,竟然连棺椁也没有,不过万事有可能,也许真是传说中的第一位夜郎国王,”长发美国佬说着瞅向我,“阿飞兄弟,过去打开瞧瞧呗,说不定里面不但有夜郎王的殉葬品,还有天国宝藏的线索呢”说完递给我把一尺来长的短刀。 虽然无奈,但必须按他说的去做,一方面他们三个人个个身手不凡,我和小远恐难以对付;另一方面这家伙救了我,必须还他一个人情,要不然总感觉似有把柄在人家手上,没有自信。 我迈着谨慎的步子,朝空地中央的红棺走了过去,小远不放心在后面跟了来,我劝阻了一会,见他执意过来,只能点头答允,嘱咐道:“在我后面,小心点,一有状况赶紧逃命” 顺利地来到了漆红的棺材前,我停了下来,照着手电仔细打量着这具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木棺,除了通体的亮红,并没有任何特殊,想必是涂抹的一种颜料。 深吸口气,将短刀横在手中,找到盖板和侧板之间的契合缝隙后,将刀尖抵在一根铜钉旁边,心里默默念道起来:请见谅了,里面的主,拆你的房子也属无奈,请别生气;千万别有暗器机关之类的东西啊,我这可是第一次一个人开馆 “阿飞兄弟,你不会是吓怕了吧呵呵呵”后方传来长发美国佬的讥笑声。 我没有搭理他,深吸口气手上暗暗使劲,将锋利的短刀尖刃刺进盖板之下的缝隙,晃悠着朝里面推去,不过缝隙太小,短刀只刺进去半公分不到。 “拿个能当锤子的东西过来”我头也不回地朝后面的长发美国佬喊道。 “哪有那种东西啊”他语气为难起来。 小远这时候对他提醒起来:“六面玲珑锁不是在你那里嘛,用它顶替锤子正合适” “你们,好好好,算你们有理”长发美国佬无奈地同意了,对手下吩咐道“给他送过去。” 不一会,小远将六面玲珑锁递给了我,低声提醒道:“林哥,千万小心,从棺材的样式看,很像是秦朝时期的,那时候百家争鸣,难说里面有什么。” 我暗暗叫苦,你这话还不如不说,让我心里更惶恐,忙点点头:“我明白明白放心吧”说完用玲珑锁朝短刀尾端轻轻地磕起来。 “咔,咔” 两下之后,短刀刺进去一半,感觉深度差不多了,将玲珑锁递给后面的小远,双手攥紧短刀把手用力朝下压去。 “咔哧”杠杆作用下,铜钉被撬起一半来,它周围的缝隙也裂开很大一道,一瞬间,我感觉似乎有一股冰冷从里面飘了出来,让我禁不住浑身一哆嗦,但随即就又恢复了正常,也许是自己太害怕了,出现的错觉,我这样鼓励自己。同样的动作后,六根铜钉都被撬起大半,棺材盖板下面的缝隙也有三指来宽,接下来就是手掌,掀开棺材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根 我深吸口气,将短刀和六面玲珑锁递给后面的小远,双手朝着棺材盖板下面的缝隙慢慢伸去。 “林哥”小远在后面抓住了我的胳膊,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我笑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归要打开看看的,放心吧我会谨慎点的。”说完将手掌上翻着探进了盖板缝隙中,扣住之后,暗暗发力。 “吱” 棺板掀起几公分之后卡住了,再怎么使劲也移动不了分毫,也许是铜钉低端有倒刺的原因,感觉越往上阻力越大。试了几下之后,我无奈地扭过头,对后面的长发美国佬喊道:“派人过来帮忙” 长发美国佬见棺材开缝之后,并没有危险出现,胆大不少,领着两个手下走了过来,站到小远身后:“让你这位朋友帮你吧。”说完示意手下接过他手中的短刀还有玲珑锁。 我心里暗暗骂了句,这家伙真够阴的反驳道:“你觉得他是干力气活的人吗” 长发美国佬哼了声,指了指另一个手下:“你过去帮他” 过来帮我的这人,是刚才那发现暗门的那位,也是被我怀疑为冒牌货的家伙,瞅着他将手伸进缝隙后,我饶有深意地问了句:“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还是要谢谢你。” 他硬朗的脸上抽动了下,露出生硬的笑意:“要谢就谢少爷吧,客套或没必要多说,赶紧动手吧” 很明显,这家伙的力气不在我之下,两人同时用力后,只听得“咔嚓”一声,盖板被掀了起来,垂直竖立在另一侧,被几根钉子连接着,没有翻过去。 我和他心有灵犀般,担忧里面有危险出现,忙不约而同向后跳了两步。 再看棺材,一阵尘埃夹杂着霉味从里面扬起,升腾出来,飘飘扬扬地朝四下散去,有一些落在了手背还有脖颈上,凉凉的,这感觉就像是推开了一间几十年没有进过的房门般。 静立了几十秒之后,见棺材没有任何一样和动静,长发美国佬又对我催促起来:“过去瞧瞧,里面怎么个状况。” 我从他保镖手里将短刀要了过来,慢腾腾地朝棺材过去,几步之后来到了跟前,一手举着电筒照去,另一只手抡起了短刀,准备随时挥下去。 灯光照去,棺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放下短刀不禁纳闷起来:是本来就是空棺还是被盗墓贼把尸体偷走了 “里面什么状况”长发美国佬忍不住开口问我。 “让你失望了,没有殉葬品,也没有天国宝藏的线索,甚至连尸体都没有,里面空空的”我戏谑地回应道。 长发美国佬听后很惊讶,忙快步走了过来,连带着两个手下,照着手电朝棺材里面探去,小远也随后跟了过来,朝里面张望。几束灯光同时照进去,亮如白昼,棺材里的情景清晰可见,原来并不是一无所有,在底板上竟然躺着一副皮囊,看上去很像人形,这令我们大为疑惑和惊愕。 “难道是从人身上剥下来的”那个被我怀疑为冒牌货的保镖开口询问了句。 长发美国佬叹了口气:“不管是与不是,都挺令人失望的,竟然只有一副皮囊” 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轻轻地拽我的衣角,忙扭头一瞅竟然是小远。他的表情很古怪,眼神一个劲地往一边瞥,似乎要让我看什么。 顺着他的眼神瞅去,发现那边是长发美国佬的另一个手下,此时将短刀还有六面玲珑锁全放到了地上,两只手在不停地朝脸上挠着。 我觉得小远有点大惊小怪,刚要对他劝解,忽然觉得不对,要是挠痒痒的话,这半天了,总该结束了吧,再看那保镖的脸上已经被挠出一道道的红色血痕了,可仍旧不停手,似乎奇痒得停不下手。 “喂我说彼得先生你那个手下怎么了”我冲旁边的长发美国佬轻声提醒了句,问道。 “怎么了”他不在意地转过了头,当看到那个手下的异常举动后,脸色紧张起来,大声地冲他喊了起来,“喂喂你干嘛呢” “少爷,我我痒啊痒”那个保镖哭喊起来,脸上已经满是鲜血,惊得众人连连后退。 他变哭诉边朝着我们跑过来,不过刚迈步就踉跄起来,随即扑到在地上爬行着,一只手拼命地抓着脸,另一只手扬了起来,眼神中露出期盼,希望我们能拉大一把,救救他 长发美国佬的另一个手下见状就要上前,被伸手拦住:“看不懂事吗他已经没得救了,不想死就暂时不要过去”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匍匐在地上保镖有些异样,这种异样并不是脸上的血肉模糊,而是依附在上面的很多黑色的,就像是 还没有看仔细就突然听到身后响起“滋滋”的声音,似乎是抓挠声,忙扭头瞅去,惊悚地发现小远正在用指甲抠着自己的腮帮子,已经掐出了好几个血窟窿,但似乎忍不住这样自残,我忙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厉声叫道:“小远千万不要再挠了” 小远呼吸急促,嘴里发出和地上那个保镖一样的央求声:“林林哥,让我挠吧,我我痒” 望着小远流血的脸,突然看到上面涌现出网状般的暗红色细丝,这种细丝正在逐渐的变粗变大,与地上那保镖脸上的异样很相似。 一定是这东西捣的鬼想到这里我伸出手,就要朝小远脸上摸去,想要将这些网状的细线帮他扯去,但手指还没有到达他的脸,就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忙锁缩了回来,用手电照着细细搜索起来。 这时候,令我目惊口呆的一幕上演,一条由细变粗的红色细丝管逐渐显现在我面前,细丝管的一端竟然连接着小远的脸庞,而另一端一直朝身后的棺材延伸而去。 我伸出手,试探性地捏了下,细丝管很软,凑上眼仔细端详下,赫然发现里面的红色东西竟然是血原来这些丝管在吸食小远身上的血,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棺材里 低头一瞅另一边地上的那个保镖,人已经成了苍白色,脸上的细管就像是杂草的根须一样,布满了整个脸庞,最后汇聚成了一条,连在漆红棺材里,这一切都印证了我的判断。 “棺材里的人皮在吸食他们身上的血”我大声地对长发美国佬还有他手下提醒了句,然后就要帮助小远,但手背上突然痒了起来,这种痒很难抑制,似乎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蠕动,让我忍不住用指甲相互挠了起来。 此时才体会到那保镖和小远所说的痒,是何种程度,挠起来根本也制止不了,但不挠的话更是比死还难受,很快我的手背上已经,布满了红色抓痕,并且也凸显出黑色的细丝网,汇聚成一条粗管棺材里的人皮也在吸食我的血 “哎呀” 旁边响起惊诧的叫声,一瞥眼,瞧见长发美国佬和他唯一的手下也中了招,不停地闹抓挠起脸和手臂来,疯狂的根本住不了手。 我知道这么下去用不了两三分钟,四个人都会和地上已经蹬腿的保镖一样,血被吸干的,脸上和手上也被挠的血肉模糊,面相恐怖地死去,必须赶紧制止厄运的继续,但谈何容易,这些细丝管就像是张进了肉里般,稍一碰就会疼得钻心,不碰又会奇痒难忍,生不如死。 “扑通” 小远已经支撑不住身体,摔倒在了地上,打起了滚。 在这样下去真要被吸干了,我一咬牙,用手攥住手背上的粗管,大吼一声狠狠地拽了起来。 “刺啦” 粗管连带着分支,被我从手背的血肉里拔了出来,一种从没有过的疼从手背直冲大脑,瞬间让我差点背过气去,但咬着舌头忍住了,其实想想也挺后怕的,万一要是把舌头咬掉了,弄不好也要挂掉。 望着还在滴血的细丝管,我狠狠地抛了出去,然后蹲到小远身旁,对他大声嘱咐道:“撑住一定要撑住我把它们从你脸上拔出来” 小远不知道是由于失血过多的原因,还是疼痛的至极缘故,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着点点头,示意听懂了我的话语。 时间紧迫,我深吸口气,一周摁住他脑袋,另一只手揪住他脸上的细管,迅疾不及掩耳地使劲拽起了。 “刺啦” 细管连带着无数的分支丝线,被我从校园脸上抽了出来,由于力度太大,连带着将他脸上的一块皮也撕裂了下来,顿时血如泉涌。 我赶紧用手捂住,对已经疼得抽搐的小远大声喊了起来:“你怎么样,怎么样能不能撑得住” “谢谢谢你林哥,我我还好”小远大喘了几口后,对我回应道。 见他还好我长出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啊呀” 一声吼叫把我吓了一跳,侧脸瞅去,发现时长发美国佬,原来他也将吸血细管从肉里拔了出去,正呼吸急促的平复着疼痛。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他的手下,也就是我所认为的冒牌货,他的脸上也被细管所深入,拔下来的话,必定会破坏脸上的皮肤,如果易了容或者戴了面具,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关键时候,不知道他究竟会怎么做。 就在我以为要验证自己判断对错的时候,长发美国佬的这个手下竟然没有用手去把脸上的吸血管,而是捡起了丢在地上的短刀,胳膊一挥,朝它砍了下来,不过细管似乎很有韧性,弹了两下后并没有被斩断,他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将短刀扔了,不过随后从腰后抽出一柄短剑。 这剑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龙柄短剑。他抡起短剑朝吸附在脸上的吸血管斩了去。 “啪” 龙柄短剑锋利无比,只一下就将吸血管斩了段,而他也筋疲力尽,颓然跪在了地上,呼呼地粗喘着。我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一种失落感从心里升起,就像看片的时候正要兴奋,突然断了网般,沮丧极了 “呼” 四人脱险后刚喘歇了没有几秒钟,忽听得后面木棺那边传来一丝异响,忙惊惧地扭头瞅了去,发现里面竟然坐立起了一具红色尸体,皮囊下面充满了刚刚所吸食的血水,嘴里还搭拉着数根吸血管,此时正转动着脖颈四下扫视着,脸庞模糊难辨,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珠子漆黑无尽,甚是吓人。 我们愣神的空当,它也发现了我们,伸出了手扶住棺材的边沿就要爬出来。见状我赶紧大吼一声:“快盖上棺材板,千万不要让他出来”说完飞奔过去,将棺盖掀起来朝下压去。 “砰”棺盖一下子撞在了红色尸体的脑袋上。 我用力压去,但受到了它的抵抗,盖板被逐渐推了起来,眼见就要被掀开,赶紧转头朝他们三个喊起来:“愣什么神呐不想死的话都快来帮忙” 他们回过神来,踉跄着跑了过来,帮着我将盖板再次朝下压去。里面的红色尸体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竟然呼的一下将盖板掀了开,我们四个人也被甩到了地上。 眼瞅着红色尸体就要站起来,长发美国佬的手下突然从怀里掏出了手枪,砰砰砰朝着它的头颅来了三下,枪法贼准,每一发都是爆头。 本以为红色尸体会被击倒,或者里面的血水从枪口里流出来,瘪了下去,但这些情况均未出现,它只是晃悠了两下,枪口也迅速地愈合了上,挣扎着就要跳出来。 我知道这种东西一旦出了棺材更没办法束缚,必须阻止它,但我们四人的力量合在一起也敌不过它,究竟该怎么办呢此时,眼神不经意地瞥到了地上的那把龙柄短剑上。 想来这剑也是古器,多少会作用,忙翻身迅速地滚了过去,一把摸起来,跳回棺材旁,照着站起来的红色尸体胸口狠狠刺去。 “噗”的一下,短剑直直地刺了进去。红色尸体浑身一颤,颓然地坐进了棺材里,连带着我也趴在了棺沿上。看来这剑完全可以伤到它,但不能留在它身上,必须拔出来,想到这里手上使劲,嗖的一下抽了出来。 登时,一股血水喷涌而出,打在我脸上,热乎乎的让我心中五味陈杂,里面也掺杂着我的血,总有点莫名的疼痛感。 将血擦干净后朝棺材里再次扫去,发现红色尸体的胸口上的剑口在迅速愈合,它又在睁着着要起来,忙将龙柄短剑一扔,抓过棺盖边沿再次摁去。 他们三个也爬起来帮忙,将棺材盖了上。见第一步成功我忙对小远提示起来:“快去把玲珑锁捡过来,砸铜钉,将棺材封上”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小远砸钉子的过程中,里面的红色尸体发起一阵又一阵的冲撞,好几次差点将盖板再次撞飞,幸亏我们三个死死摁住,连身体也压在了上面。 棺材被重新封上后,本以为会万事大吉,里面的红色尸体会受到束缚出不来,但十几秒后就让我们傻了眼,盖板被不停撞击,慢慢地朝上拱起来,缝隙越来越大,眼见又要被撞开,我们四个赶紧趴了上去,但还是不行,颤抖着被慢慢顶起。 “绳绳子”小远摁着棺材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受他提醒,长达美国佬的那个手下,忙从腰后将登山绳解了下来,在棺材上缠绕。我们帮着他一起把把绳子勒紧后系了个死结。 望着被捆得紧梆梆的木棺,众人终于长舒了口气,登山绳一般情况下能抵抗两千公斤以上的拉力,所以相信里面的红色尸体没这个本事。 当登山绳被逐渐升起的盖板挣得紧梆梆时,我才明白老子那句话传承两千五百年是有道理的:祸兮福之所倚看样子用不了多大一会,绳子就会被挣断。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提醒了一句后,拉起小远朝圆形场地的更深处跑去。长发美国佬忙捡起地上的玲珑锁与龙柄短剑,和他那个手下紧随着跑了上来。 空地很快就到了尽头,不过幸运的是一闪关闭的石门很容易就被我们所发现,用手一推竟然直接打了开,众人赶紧钻了进去将门掩上。 扬起手电朝前方一照,发现竟然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石板阶梯,似乎很长,灯光看不到尽头。石梯上横七竖八地堆积着许许多多的尸首,都已经腐烂殆尽,只剩下破碎的粗布衣服和一幅幅的骷髅支架,很明显,一定是闯入者中了机关惨死在这儿了。 四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悚,踟躇着不敢轻易迈步。 “阿飞兄弟,看你的了。”长发美国佬对我阴笑了下,催促道。我没有搭理他,照着手电仔细扫视着地上的骸骨,想要探出他们具体的死因,还对机关心里有数,正专心致志着,一把枪抵在了后脑勺。“阿飞兄弟,时间紧迫,不用再犹豫了吧”长发美国佬着急起来,强迫我下阶梯。 第五百二十七章阴火 我转过身,将长发美国佬手里的枪从脑袋上拨弄了开:“下面那些骸骨你看不见吗肯定都是中了机关而死,贸然下去只会和他们一个下场” “可是不下去的话也是死,用不了多大会,棺材里的的那具红色尸体就会挣断登山绳追上来”他对我厉声反驳起来,将枪重新举起,瞄向了旁边的小远。叔哈哈 “你想干嘛威胁我吗把枪从他头上移开”我愤怒地斥责起来。 长发美国佬没有听从我,嘴角一样哼笑道:“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我数五声,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就打爆他的头,一,二,三,四” “我下去” 我不知道长发美国佬会不会开枪,但不能拿小远的命开玩笑,在他将要说出五时,同意了他的逼迫,迈步朝向下延伸的石梯走去。 几步之后住了脚,再往前就是累累白骨了,想必机关的触发就在附近,不能贸然前行。 “怎么不走了”长发美国佬在后面质问起来。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向他剩下的唯一一个保镖:“把六面玲珑锁给我” “干嘛”保镖疑惑地问了一句,然后转向长发美国佬,用眼神征询指示。 “放心吧,只是用它试探下前方的机关在哪里。”我回应道。 长发美国佬长出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朝手下指示道:“给他” 我接过六面玲珑锁之后,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将它放在了下一个石阶上,然后紧张兮兮地瞅着四周,担心会有什么利箭射出,毒气弥漫,但一切都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即便有机关陷阱的话,也被下面这些死去的人淌过了,阿飞小兄弟不要大惊小怪了,放心大胆地朝下走吧”长发美国佬见没什么意外,又对我催促起来。 “你说的好听,有本事自己在前面带路别哎呦”小远对他反驳的话黑没有说完,就痛叫了一声。 我站起来转身一瞅,他被长发美国佬的那个手下踹了一脚,倒在了石阶上,赶紧走上前两步将他拉起来,指桑骂槐道:“别跟狼狗一般见识,它咬你的时候躲开就行了,没必要反过去咬它,会被感染狂犬病的” “爱你骂谁狗呢”那保镖听不下去,对我质问起来。 我哼笑了声:“我说狗呢,你支应什么啊不是自己承认吗” “你是不想活了”他说着抽出了龙柄短剑,举起来就要冲我刺来,但迟迟没有下手。 “行了,以后别对小远兄弟动粗,人家可是个文弱书生。”长发美国佬用枪将手下的剑拍了下,随即对我道“玲珑锁放上去也没事,至少说明接下来的一阶没问题,阿飞兄弟没必要再磨蹭了吧” “别再对小远动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大不了都死在这”我冲长发美国佬手下警示了句,转身朝下走去,拿起玲珑锁后,站在了他所试探的地方。 眼睛滴流着转了一圈,见没有危险发生后,我绷紧的心弦稍微送了些,缓慢地长出口气,弯下身子将玲珑锁又朝下放去。 玲珑锁哒的一声落地后,和上次一样,没有任何状况发生。 见状我也大胆起来,觉得也许长发美国佬的推测是对的,这里如多的尸体,机关早就被触发殆尽了,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避免踩着零散的尸骸,踏着石阶上的空地朝下走去。后面紧跟着长发美国佬,然后是小远和那个保镖,几个人成一排,踩着我踏过的地方一次前行。 “吱呀”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磨擦声,让我浑身一震,忙停下来扭过头,打着手电照去,赫然发现石门被推开了,那具红色尸体,正跌跌撞撞走下阶梯,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球朝我们追来,之所以走路不稳,是因为脚上干瘪,估计没有吸满血的缘故。 它的出现让我们顿时一阵毛骨悚然,呼吸急促起来,虽然刚才口上说很快就会挣脱绳索,从棺材里跳出来追赶过来,但心里还是一直觉得会束缚它一段时间,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 “快走啊别看了”长发美国佬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对我急促道。 这次不用他比逼迫,我捡起玲珑锁象征性地试探下,就飞快走下阶梯,快了之后,脚上的力度也加大了,突然有一种软绵绵地感觉传来,并且脚底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像是踩在了橡胶上。 我忍不住停下来,抬起一只脚后照着手电低头瞅去,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脚上沾上了乳白色的晶体状半固体,这些东西说白了就像碾碎的凉粉。 “喂喂快点啊,就要够到我们了”长发美国佬拍了拍我的后背,亟不可待地促使道,眼睛一直紧盯着后方的红色尸体。 他的手下和小远和催促起来,口里念念有词道:快点快点就要来了 “不还没有抓到你们嘛催什么催没看到我这有状况吗”我冲他们训斥了一句,然后指着脚底的乳白色半固体,“看看你们的脚上有没有这玩意” 他们被我呵斥之后,沉默下来,忙搬起脚仔细地观察起来,也不管后面的红色尸体了。 “我的鞋底上也有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回事”长发美国佬脸色骤变,对我反问了句。 小远和后面的保镖也点点头,异口同声地回应:“脚上也有” 我深吸口寒气:“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觉得它一定与周围这些尸体的死有关,不能不小心谨慎” “那怎么办难道把鞋子脱了”最后面的长发美国佬手下着急地问起来。 “笨蛋脱了鞋你怎么走路,再说了,万一这东西有毒,站到脚上不是死的更快吗”长发美国佬训斥手下一句,估计是心急如火发不出,找了个借口泄泄。 小远这时候也忍不住对我开了口:“林哥,那现在怎么办再等下去后面的红色尸体真地要赶上来了” 我的心里也急躁起来,着白色的胶状物究竟有没有危险,如果有,为什么沾了这么一会了身上一点事没有;如果说没有,光滑的石梯上为什么会涂抹这种东西,并且看情况是前面的少,估计大部分被这些死人踩踏之后沾染了,后面的厚一些,所以我们才能察觉到并听见声音。 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候突然瞥见了地上有一把腰刀,不禁一惊,这是清朝时候的武器样式,难道说这些人是清朝士兵略一思索觉得完全有可能,当年那个威廉带着沁格格进了古墓,追捕他们的士兵也有可能进了古墓,之后在这里遭遇了机关,伤亡惨重。 “林哥这些乳白色的胶状体里面有磷粉”小远突然在后面大声地叫了句。 听后我大惊失色,忙扭头追问道:“你确定” “是的”小远的回答很笃定,应该不会错。 白磷是极易燃烧的物质,四十来度就会着起来,通常在古代会作为引燃物,墓穴的建造者为什么要把它掺和在胶状体中呢 难道 我突然由里向外惊恐起来,后背一片冰凉,忙朝周围地上的尸体瞅去,无一例外,全都腐烂殆尽成了骸骨,也许并不是腐烂的,而是 想到这里我瞅向他们三个,大声命令起来:“赶紧把鞋子脱了,跟着我的步伐踩着尸骸上走”他们似乎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按我说的做了,将鞋子脱了下来,轻轻地放到了一边。 我将地上的那把腰刀捡了起来,敲碎了脚下面石阶上最近的一具骸骨,然后踩了上去。说实话,这些骨头虽然一百多年了,但破碎后还是很坚硬锋利,尤其是脱了鞋子踩着上面,被咯得很难受,并且还时不时被骨刺扎一下,别提多折磨人了,但必须咬牙坚持住。 我不停地敲打着尸骸,踩在一堆堆的骨头上朝前快步走去,他们三个也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和我一样忍受住了脚上的痛楚。 “啊” 正急切地朝前迈着步子,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惨叫,惊得我脚底一晃,差点从尸体骨骸上歪下去,幸亏长发美国佬的一只手扶了住。 回头照去,惊愕地发现红色尸体赶了上来,一双手正紧紧地抓着那个保镖,嘴里那些耷拉的吸血管吸附在了保镖的脖颈上,就像根须一样,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 保镖拼命地挣扎着,但是双手被红色尸体紧紧地抓着,挣脱不得,只能轻微地扭动着身子,做着徒劳的反抗和挣扎。 先前他已经被吸过一部分血液了,要是再失去一些的话估计会晕倒,要知道人一旦失去两升的血就会挂掉,必须赶紧施救但距离他最近的是弱不禁风的小远,怎么救 “噗呲” 看来我是低估了小远,他虽然力气不如我们三个,但智力却是最高的,而且不缺勇气,在我们心急的时候,让我们更心惊他一把抽出了长发美国佬手下腰间的龙柄短剑,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刺进了红色尸体的肚子里。 红色尸体显然很惧怕那把剑,身体不停地战栗起来,吸食长发美国佬手下的血液的速度也降了下来,细管变成了浅红色。小远并没有由此住手,而是倏地一下将龙柄短剑抽了出来,并迅速一挥,斩断了吸食长发美国佬手下血液的细管。 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片刻之内,看的我和长发美国佬嘴巴大张、一脸惊诧,不由自主地为他欢呼起来。 “林哥快走吧它的伤口又在愈合”小远扶住长发美国佬手下,对我大声提醒起来。 我从兴奋中平复过来,知道虽然龙柄短剑能伤到红色尸体,但却杀不了这玩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甩开它才是最好的办法,忙挥舞着手里的腰刀,不停地敲打着脚前的骸骨,踏着它们朝前跳去,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我对石阶上那些涂抹的胶状体判断正确,墓主人精心设计的一幕早点上演。 “哒,哒,哒” 后面又想起了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不用回头看,一定是刚才的红色血尸伤口恢复后又追赶过来了。这是一场时间的竞争,也是一场豪赌,而我们的王牌就是周围这些尸骨留下的启示。 虽然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回头,专心朝前加速跳动就可以了,但还是忍不住扭头照去。略显暗淡的手电光亮下,那具红色尸体距离长发美国佬的手下仅有半步之遥,马上就要再次将他抓住。 我正要提醒他小心,不料被身后的长发美国佬拦住:“别管后面了,赶紧敲碎骸骨跳走我们两个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说着对我推搡起来。 “你” 想要说他不管自己的手下了吗,但接下来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就看到了后面令我极度忧心的一幕,那具红色尸体竟然抛弃了长发美国佬的手下,把目标转移到了小远身上,跳跃起来冲他扑去。 刚要提醒,小远就被红色尸体抓了住,手上的龙柄短剑掉落在了石阶上,身子也踉跄着差点摔倒,所幸被后面的那个保镖扶了住,但脖子上已经让吸血管沾了上。 短暂之间,许许多多的根状分支变成了殷红,疯狂地吸食着他脖子上的血,汇集到吸血管后传给了红色尸体,充盈着它原本萎靡的瘪脚。 我抡起手里的腰刀,就要冲过去救他,但被长发美国佬死死抱住:“不能去你去了等于送死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必须赶紧走” “走尼玛的走老子死不死管你鸟事快放手我要去救我兄弟”我声嘶力歇地大吼起来。 但他就是不放手:“怎么不管我的事你死了怎么找到宝藏不知道宝藏的真相前我是决不能死的” 我拼劲全力打算推开他,然后去救小远,但刚积攒了一点力气就松弛下来了,因为看到震惊的一幕:红色尸体刚刚鼓起了的双脚竟然开始着了起来,蓝色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并迅速朝上窜去,眨眼间它的双腿已经全被火焰覆盖。 不知道红色尸体是没有觉察到,还是根本不在意,竟然丝毫没有理会燃烧的双腿,自顾地吸食着小远身上的血浆。 “快捡起龙柄短剑,用它斩断吸血管”我冲最后面的长发美国佬手下大声喊了起来,希望蓝色火焰千万不要引燃到小远身上。 喊叫的同时,红色尸体似乎察觉到了下半身的燃烧,停止了吸血,尖声厉叫着抓挠了起来,声音就像是刹车声般,很是刺耳和难听。 长发美国佬的那个手下总算给点面子,趁着红色尸体失去理智的空当,弯腰捡起龙柄短剑大力一挥,砍断了连在小远脖颈上的细管,然后用刀刺向红色尸体,将它推倒在了石阶上,之后快步上前,走到了我和长发美国佬面前。 “小远小远”我忙扶住要倒下的他,大声地喊了起来,眼中噙满了滚烫的泪水,希冀他千万不要出事。 “林林哥,我没事,你不要太太激动”小远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我轻拍了他一下,戏谑道:“我激动了啥,就是担心你死了雨轩会饶不了我” 他听后脸上认真起来,挣扎着解释道:“林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我和雨轩姐之间只是朋友,最多算闺闺蜜你明白了吗” “别激动嘛我明白明白,知道你只把她当朋友,其实心里喜欢的是那个叫小沫的。”说到小沫我突然觉得可惜起来,那丫头虽然狠毒,但想想被血僵残杀,怀了僵胎的死状,以及后来被李师傅烧成灰尘的回忆,不禁一阵唏嘘。 “太好了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分钟红色尸体就会烧成灰”旁边响起长发美国佬的兴奋声,随即疑惑起来“不过这火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说着瞅向了我,等着答案。 我扶着小远坐在一堆尸骸上,随口解释起来:“刚才我们鞋底的那些乳白色胶状体,就是蓝色火焰的来源。” “原来如此不过,你是怎么判定出来的呢”长发美国佬追问道。 “地上的这些死尸显然是清朝时期的士兵,虽说又白多年了,但不至于所有人腐烂的只剩下一副骸骨,至少头发应该有吧,所以我怀疑他们不是被烧死的就是被尸鳖啃噬而死的,后来小远断定白色乳状物里面有白磷,我才断定他们是被烧死的。” “还有一点,为什么我们走下石梯后,很长时间都没有燃烧,而周围早就遍布尸骨了啊”长发美国佬的那个手下质询起来。 我微笑下:“那是因为石阶前端所涂抹的胶状体,大部分已经被这些死人所践踏在脚上,越往里才越多,再加上古代人的鞋子大部分是棉布的,所以很容易摩擦出热量来让白磷燃烧,继而引燃那些胶状物。” 长发美国佬的手下点点头,似有所懂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前面的这些先人还有橡胶底的鞋子间接地帮了我们,不过我还是有点困惑,就是”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长发美国佬打断他,训斥了句。 “没关系,让他问吧,反正现在情况不紧急了,歇息一会再走。”我劝道。 那保镖听后赶紧继续,指了指已经停止滚动,快要燃烧殆尽的红色尸体:“为什么开始的时候它没有察觉到身上的燃烧,我距离它很近,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热量”“那是因为灼烧它的这种胶状物,燃烧所发出来的蓝色火焰属于阴火。”小远替我回应起来。 第五百二十八章濡女(一) “阴火什么是阴火”长发美国佬的手下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傻,对小远追问起来。。。 “怎么说呢火焰一般为蓝色或绿色,燃烧的很安静,短时间里不会释放太多的热量,举个例子,山村坟场中常见的鬼火就是阴火的一种。”小远尽量通俗地给他解释。 长发美国佬这时候拍了这个多嘴的手下一巴掌,吩咐起来:“从包里拿点药水出来,给伤口消消毒。” 令我和小远有点意外或者说感动的是,长发美国佬和手下在伤口上涂抹完之后,竟然把消毒水递给了我们俩用。先前被红色尸体吸食血浆的时候,以及在碎骨上行走的这一阵,身上少不了深入肌肤的伤口,能及时消毒是必须得,否则极容易感染和发烧,甚至于殒命。 小远将药水还给长发美国佬之后,颇有些疑惑地询问:“为什么要对我和林哥这么好是因为不想让我们身体出状况,早点帮你找到天国宝藏吗” 长发美国佬笑笑:“小远兄弟,瞧你说的,我有那么自私冰冷吗我可是一直把你们当朋友看待的,朋友有之间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嘛。”说的时候一点不觉得自己羞愧,看来脸皮比一些中国人的还厚。 我哼笑一声:“把我们当朋友不是太抬举我们了,只要别当成敌人对待就行,尤其是找到天国宝藏后” 他听后哈哈笑笑,耸了耸肩,将双手摊了下,做出很无辜的神情。我鄙夷地瞅着他,心说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都快赶上你们国家的政客了,会谈表示的时候信誓旦旦,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背地里却说一套做一套,压迫起来没商量。 歇息了几分钟后,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打算继续沿着石阶朝下走,希冀能快点到达主墓区,或者早点找到天国宝藏的埋藏之处。 虽然接下来走了没一会,阶梯上已经没了尸体骸骨,不但没有让我们松口气,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为没有死人不意味着没了那些乳白色的胶状体,而是说明以前的闯墓者最多只到达过这里。 刚才还说彼此是朋友的长发美国佬开了口:“阿飞兄弟,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不走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蹲下身子,用手里的腰刀朝石阶上铲起来,“知啦知啦,知啦知啦”,刀尖和石阶摩擦,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拿起来放到眼前一瞥,上面赫然沾满了零星的白色晶体,很明显,接下来的石阶上仍旧涂抹了胶状体,那究竟该如何前行呢我陷入苦思之中。 “叮呤当啷,叮呤当啷” 思忖的间隙,后面的长发美国佬手下有些心急,将一颗骷髅头使劲踢了出去。骷髅顺着朝下倾斜的阶梯不停滚去,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望着灯光下翻滚的骷髅头,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忙扭头对他们三个建议起来:“每只脚上套一个骷髅头就可以与胶状体隔离开了” 他们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兴奋起来,嘴里嘀咕着:这主意不错是个好办法。并且朝后面的台阶退去,纷纷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头颅,很快,每个人的脚上都套着一个圆乎乎的骷髅,就像刺进了气球里。 即便是能把脚正好放进去,但踩着圆乎乎的头顶骨走起路来也是很别扭,尤其是下阶梯,所以每个人都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要歪倒。 为了防止摔倒,我们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当然是我和小远打头阵,彼此牵着手同时朝下迈步,这样一来稳固不少,很顺利地朝下走去。 十来分钟后,一直倾斜的石阶竟然出现了转折,与我们现代楼房的折叠型楼梯差不多,朝相反的方向倾斜下去。众人站住后踟蹰起来,首先是转身不好转,其次,更要的是,下面的阶梯有没有危险不知道,万一踩上去两侧的墙里射出毒针之类怎么办。 但是犹豫不决也不是办法,只能用开始时的方式,用六面玲珑锁试探。等他们三个人配合着蹲下之后,我接过玲珑锁轻轻地放到了下一条阶梯的石阶上,紧张兮兮地等了片刻,没有任何状况发生,看来没什么物理性的机关陷阱。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也涂抹了胶状体,想到这里用腰刀刺去,铲了两下之后,拿起来一瞅,惊喜地我差点仰过去,刀尖上除了一点石灰的划痕,什么也没有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踩着人头骨走路了,我的脚都快要硌断了”长发美国佬感慨了句,随即对我催促起来,“快点吧阿飞兄弟,拐弯之后好赶紧脱了这些骷髅加速前进。” 我朝着更远处的石阶重复试探了下,见刀尖上仍旧没有胶状物的晶体后,彻底放宽了心,松开抓住小远的手,带头走了下去,甩掉了脚上的骷髅头,重新双脚着地,这感觉踏实稳固多了。 他们也随着我走到了这条阶梯上,丢掉骷髅头之后,兴奋地跳了跳,活动起先前一直扭着的脚。既然没了危险,那就加快速度,踩着石阶朝下迅速的走去。 很快,也就是五六分钟的光景,手电照去,前方十来米处出现了一片空地,上面摆放着很多方形的东西,黑乎乎的似乎是棺材,难道这就是主墓室,想到这里我对他们激动道:“石阶就要到头了,前方可能就有我们要找的天国宝藏”说完快步跑了起来。 他们也急不可耐地加快脚步,紧跟在我身后。就在差两三米将要跳上平台时,脚下突然失去了重力,石梯竟然在朝下旋转,速度快得惊人。 我们瞬时就身体悬空,朝下坠去,关键时刻,也也是求生的驱使着我,双脚弯起朝飞快远离的石阶猛地蹬去,借助仅存的一点反作用力,朝平台纵身跃去,不幸中的万幸产生了,双手竟然在危急时刻抓住了平台边沿。 但随后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身体的重量似乎不是我的双手所能承受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胖了我心里嘀咕了句后打算爬上去,才发现胳膊根本抬不起来,朝下一瞅,顿时浑身一颤差点松手,原来小腿上被一双手死死地抱了住,看头型应该是长发美国佬。可能刚才太紧急了,并没有察觉到他。 心里不由得一阵沮丧:这家伙真会见缝插针啊为什么抱住我腿的人不是小远看来这就是命了既然这样也不能将长发美国佬踢下去,只能祈祷自己的体力还能带着他一起爬上去,于是朝下喊了句:“松开一只脚,让我好能攀爬” 下面的长发美国佬还算明白状况,忙将我的右脚送了开,同时语气忧虑地询问起来:“阿飞兄弟,你你一个人行吗” 我给自己打气道:“怎么不行,要知道我可是警察学院出来的高材生,拉着你攀爬一点问题没有” “我想你弄错了,下面还有两个人呢”长发美国佬叹了口气道。 这话让我差点噎死,还有两个难道,忙低头朝下撇去,没错这次在长发美国佬手里电筒的照耀下,看得仔细了:他下面被保镖拽着,小远在最下面。 心说怪不得这么重,原来是是三个人,想想也为自己感到一身自豪,竟然能撑到现在怎么办就算我体力再好也不可能拖拽着三个人爬上平台,小远在最下面,又不能将长发美国佬踢下去,这不是折磨人的身心吗 “你给我把手放开”长发美国佬突然开了口,对下面的保镖命令起来,估计也是明白他们两个在下面,我是无论如何也怕不上去的。 死亡面前他说出这句话我一点不吃惊,毕竟命是自己的,自私是人的本性,但还有比命更重要的,就是情和义,一个人要是没了情义,估计很快就会成为孤家寡人一个,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我的判断。 那保镖并没有松开手,而是死死地抓着他少爷的双脚,打算与他同生共死 “混蛋让你放手没听到吗以前是怎么训练你的我是你的主子”长发美国佬疯狂起来,冲下面的保镖怒骂道,估计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会抗命,也许他更想不到的是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下了,只是一个冒牌货 长发美国佬见下面的保镖不松手,双腿挣脱起来,抖动着想要把他甩开,但任凭怎么使劲,那保镖就是死不松手。 他们俩这么一闹,四个人都开始晃悠起来,我抓在石板边沿上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就要招架不住了。 “呼呼” 恰巧在此时倜然听到了一股风声响起,后脑勺也感觉到阵阵的凉意,拼命抬头望去,赫然发现刚才旋转过去的石梯又转了回来,看样子是要恢复原位,这可不行,完整契合的话我的手岂不要被碾碎。 也算是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放手的理由,其实双臂早就抽搐不止撑不住了,深吸口气对下面的他们几个喊道:“石梯下来了,我放手” 还没有说完,就坚持不住松了手,四人连带着一起坠了下去。四周是无尽的黑暗,混乱扫射的光束看不到边际,身子在不停地下落,也许也许下面是嶙峋的突石,这么高的距离,摔下去会血肉模糊,甚至成为一滩肉泥 短暂的几秒内,我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心里不但没了恐惧,还有一丝庆幸,觉得至少还没来得及觉察痛楚,就会消亡,也算是不惨了。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四声惊天骇地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激起了阵阵巨浪,我们竟然砸进了水里,不知道该庆幸还是痛苦,来不及细想,头就哄得一下空白起来,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隐隐约约,感觉身上有丝丝的疼痛传来,这种疼痛感越来越强,并且范围在扩大,到最后,甚至整个下半身都在灼烧一样。 “阿飞阿飞阿飞” 耳畔似乎有人在叫我,语气虽然很急迫但声调却十分渺小。 我的思想在逐渐的恢复,脑子也迅速的清醒起来,积攒了一点力气后,猛一下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是一片模糊和虚无,同时眼睛里又阵阵涨痛的感觉。 记忆让我知道最后是落入了水中,那么眼睛里一定是浸渍了太多的水分,想到这里忙抬起手搓了起来,果然,再次睁开后清晰了不少,但看到的内容却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处在濒死前的幻觉之中因为面前对我喊叫的人竟然是李师傅,此时他满脸急切,浑身是水朝下一瞅,原来是立在水中。 “太好了阿飞你终于醒了”李师傅兴奋地叫道,从他的嘴型似乎声音很大,但我听到的却像是莺莺细语。 李师傅似乎从我的表情中察觉出缘由,忙深处两只手掌覆在了我的耳孔上,然后使劲朝外移去,带出了很多水珠出来。 “现在能听清楚我的话了吗”他朝我询问道。 这时候李师傅的话语恢复了正常,我听得清清楚楚,很洪亮,但依旧有些迷糊,冲他试探地反问道:“李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是不是身处在幻觉中” “哪里是什么幻觉,在你面前的是真真实实的我,你们落水了,被我和强哥还有米倩救了”李师傅脸上露出微笑,对我笃定地解释道。 听后我心里一阵,忙四下瞅去,真地看见了强哥和米姐,此时他们正扶着刚刚苏醒过来的小远,冲我招手,看来这真不是梦,真是落水后被李师傅他们救了下半身的疼痛夜验证着我的判断。 我激动极了,一把抱住了李师傅,紧紧揽在怀里,喉咙哽咽道:“真的是你们我和小远这一趟可是不容易啊,九死一生不过幸运的是见到了你们,最后这一生也是被你们所救” 李师傅拍了拍我的后背,劝慰起来:“阿飞,你别激动,大家这不是都没事吗” 听到没事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两个人,忙从李师傅手里拿过手电,朝四下照去,边找边询问:“还有两个人,你们有没有看到” “你是说那个长发美国佬吧。”李师傅对我回应了句,然后朝一处角落指去,“他在那里,早就醒了,正歇息着呢。” 长发美国佬此时见我瞅他,扬起手摇了摇:“阿飞兄弟你醒了,这次被你朋友救,算是扯平了,你不欠我什么了我不会再逼迫你了” 我心说你倒是敢吗现在李师傅强哥都在,哪一个都能办了你但是现在没工夫搭理他,忙转向李师傅:“还有一个人啊,你们没有看到吗” “是还有一个人落水,但是等我们下去救的时候,突然不见了,也许”李师傅突然住了口,脸上露出忧虑神色。 “也许什么”我意识到有事,追问道。 “也许是被濡女给吃了”米姐突然在后面替他回应了句。 我扭头一瞅,她和强哥已经搀扶着小远游了过来,忙向后退了几步,让他们站到水浅的地方。 我彻底晕了,反问起来:“什么濡女是人还是动物” 李师傅深吸口气,解释起来:“是一种半人半蛇的女怪物,以前只是听过传闻,我也是第一次见,下面的岩层沟壑孔洞很多,我们憋气时间有限没法寻找。本来我和阿强还有米倩是打算把她引诱上来围捕的,不料刚露出点头发你们就从天而降,把她吓跑到水底了。” “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我感慨了句,忙趁机接着追问,“李师傅,美丽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被臭蛙的舌头缠住了,鞭笞在岩石上摔死的,这件事情怨我们,当时去追几个红衣小孩了,赶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行了,回去后会向美丽一家负责的。”李师傅眼中露出一丝愧疚。 “原来真是被那务川臭蛙的头残害的”我唏嘘了句。 米姐在旁边反问起来:“怎么,你们也遇到了那只硕大的臭蛙” 我苦笑了下:“遇到了,而且是两只,还有它们的徒子徒孙,不过幸亏那些红袍小孩,它们的出现先跑了臭蛙。” 米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对了,你们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我们不是给你们做了记号吗” “记号没有看到啊,我们穿过岩缝后选择了左边的通道,结果掉进陷阱遇到了他,”说着我指了下长发美国佬,“随后摆脱了一具红色尸体,越过了涂满易燃的胶状体的石阶,就要到达一处平台时,坠了下来。” 李师傅听了点点头,随即小声疑问起来:“阿飞,你刚才似乎对失踪的那个保镖比对长发美国佬更关注,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我偷偷瞥了一样长发美国佬,见他没有朝我们瞅来后,轻声对李师傅他们三个提醒道:“你们还记得林子里的那具裸尸吗他似乎是被人掉了包,我和小远怀疑刚才坠落下来的保镖就是那个冒牌货,要知道我和小远一路走来,发现长发美国佬的其他手下全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了,并且有好几次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最后,他似乎都已经开始不听从主子的话了,现在又消失,我觉得十有是害怕我们人多揭发他,趁乱逃窜了。”李师傅听后点点头:“这样也好,只剩下他一个也不用我们甄别了,一旦见到只需提防就行。当务之急是先除掉濡女,要不然我们无法安全地穿过水洞进入主墓室。”正听着李师傅的建议,脚底突然有一丝滑溜溜的毛发划过,吓得我浑身一颤,跳了起来。 第五百二十九章濡女(二) 李师傅他们四个被我突然的举动弄懵了,忙拉住在水中不停扑腾的我,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我极力挣脱他们的手,并大声地提醒:“濡濡女快快跑”由于激动和紧张,嘴唇不停地哆嗦起来。 “啊”他们听后异口同声地惊诧叫起来,瞪大惊悚的双眼朝水里瞅去,并随着我一起朝后推却。 几步之后,脚底下的水已经很深,我们游了起来,打算距离刚才的地远一点。这时候李师傅停了下来,脸上有些狐疑地冲我问起来:“阿飞,你确定刚才看见了濡女” “没看见,但是触碰到了很多湿滑的软毛,应该就是她的头发了。”我如实地回应道。 “濡女先前被你们四个巨大的落水声给惊着了,照理说应该不会轻易浮上来了啊会不会弄错了”强哥对我求证起来。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开始嘀咕起来,刚才只是触碰到了一缕毛发,会不会大惊小怪弄错了了,于是回应道:“一碰到冰冷丝滑的毛发我就吓得跳起来了,现在看来真有可能是搞错了。” 李师傅深吸口气:“这样,你们先游到长发美国佬那边,我回去探一下。”说完不等我们反应就游了回去,在刚才站立的潜水处蹲下身子,摸索起来。 我们游到了长发美国佬那边后,站了起来,睁大着一双双担忧的眼神盯着李师傅,希望只是虚惊一场。突然,光束下李师傅的身子不动了,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李师傅李师傅”我着急的喊了起来。 他听到喊叫后,转向了我们这边,凝重的脸舒缓开来,对我们劝慰道:“别紧张,我没事,很快就把它拽上来了,你们等着”说完弯下腰,暗暗用力,似乎在朝上拉着沉重的东西。 “咕噜” 一阵水泡冒出,什么东西被李师傅从泥里拽了上来。 我们瞪大眼珠,仔细瞅去,想要知道是什么,但即便所有光束都照过去,还是有点不清晰,只模糊地瞧见是黑乎乎的条状物,似乎很长。 李师傅抓着手里的东西,朝我们游了过来,近了之后笑嘻嘻道:“刚才确实有点大惊小怪了,并不是濡女,而是”说着哗啦一下将手里的东西从水中提了上来。 虽说不是濡女,但我们还是惊了一跳,脸上写满惊惧。他手里拎着的竟然是一颗头颅,确切地说应该是一颗被啃咬了大半,只剩耳根和下巴上还有点零星肉,且被跑的发白的半颗脑袋,而刚才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头皮上仅剩的一撮长发,此时正滴答滴答地流着水。 虽然面目残缺,但从耳朵上的坠子还有头发的长度,以及头骨的形状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被咬死没几天的女人 米姐指着李师傅手上的头颅:“怎么会有女人这人是谁” 李师傅瞥向长发美国佬,回应道:“应该问问他。”我们也将目光都转了过去,紧盯着他等答案。 长发美国佬斜视着被啃噬了大半的头颅,使劲摆摆手:“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她不是我的人” 我有些不信,除了他带人来,还会有谁,质问起来:“你看仔细喽,真的不是你的手下或者先头兵” 他很坚定地摇摇头:“不是要是有先头兵我还至于遭这么多罪吗阿飞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上面时好几次差点殒命。”说着露出一脸可怜相。 虽然我们知道长发美国佬为人狡诈奸猾,但美丽父亲曾经说过,他们一行是六个人,并且全是男人,料想这次没有欺骗我们,这惨死的女人不是他那伙的,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在长发美国佬之前就有人进山了,占里是一个小村寨,有什么外人的话,想必美丽父亲即便没见到也会听说,难道这女人是本地人误入古墓后被濡女咬死的 越想越有点糊涂,索性不再思索,瞥着李师傅手里的女人头心说一切随它去吧,忽然一个银晃晃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细细一瞅,竟然是女人半截耳朵上的坠子。 这坠子颇有几分相似的感觉,忙上前一步伸手捏了起来,用手电照着端详起来,冷不丁地回忆了起来:来占里的第一个晚上,夜里醒来发现阿三不在床上后,我下去找他,发现了村寨街道上飞快地掠过了三个人影,追过去后在地上捡到了一只钻石耳坠。 捡到的那只与女人耳朵上的这只一模一样 “怎么了阿飞,这坠子有问题吗”李师傅见我盯着女人头颅上的耳坠发呆,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 我忙向兜里伸去,一摸那只耳坠还在,心里不由得一喜,随口道:“太好了,竟然没丢”说着掏出来朝李师傅还有他们几个举去。 看到我手掌上的耳坠,又瞧瞧头颅耳朵上的那只,他们全都愣了,惊奇地张大了嘴巴,眼神中满是不解和疑问。见状我将这只耳坠被发现的经过,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除了他之外,至少还有三个女人出现在了占里。”米姐说着指了下长发美国佬,“并且那三个女人极有可能和吹奏曲子的人有关,而南宫老太之前吹奏过那首箫曲,嫌疑非常大” 李师傅倒是没有关心那撒个女人,而是对我反问起了阿三夜半出去撒尿的事:“他出去了大约有多长时间” 我蹙眉思忖起来,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估计至少至少有五六分钟吧。” 强哥瞅向了李师傅,面露惊讶:“怎么,你怀疑阿三有问题” “阿三哥是不会有问题的,他虽然好吃懒做了些,但不至于是内鬼”还没容李师傅回应,小远就大声回应起来。 我们没想到小远对阿三那家伙这么维护,不禁转头朝他瞅去,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米姐更是打趣起来:“哟,小远,你这是闹哪出啊,搞得阿三跟你女朋友似的,他可是男的。” 此话一出,小远满脸涨红,羞愧起来,没有自信地分辨起来:“我我只是觉得,阿阿三哥心底其实很善良,不会是坏人”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宽慰道:“大家没有说他是坏人,相处这么久了,一直把他当朋友看待的,李师傅也是就事论事,推断一下。” 见小远这么内向,米姐也收敛起对付阿三的那种语气,认真道歉:“对不起小远,姐只想着你智商高,忘了你情商低的事了,刚才有点口不择言,希望你不要心有芥蒂。” 小远脸上浮现出受宠若惊般的神情,忙使劲拜拜手:“米姐你严重了,我没有生气,没有生气” 李师傅也对小远解释起来:“我之所以询问阿飞,并不是怀疑阿三的为人,而是对那三个神秘女人会不会对阿三施加邪术有所顾虑。” 小远不好意思起来,转而朝李师傅歉意道:“对不起李师傅,是我误解你了。” “自己人就别客套了。”李师傅微笑着摆摆手,随即瞅着手里的女人头颅推测道,“看来她应该是阿飞那天夜里所见到的三个女人之一,至少也应该与她们有关系,至于和南宫老太有没有关系,单凭一首箫曲还不好下定论,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眼下紧迫的是杀死濡女,潜进水洞中。” “老呆在也不是方法,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濡女,这样,我和李师傅潜到水下一趟,尽量除掉他。米倩阿飞,你们俩照看着小远,他还比较虚弱。”强哥建议起来。 米姐忙紧接着开口:“我和你们一起潜下去,让阿飞照看着小远还有这个美国佬就行了。” 强哥立马拒绝:“不行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下去的话说不定还要分散我和李师傅的精力照顾。” 米姐蠕动了几下嘴唇,没再说什么,她知道强哥的脾性不喜欢多事的女人。 我其实很想和强哥还有李师傅一起下水,但一来身上被红色尸体吸了不少血去,体能不行;二来让米姐和小远在这里和长发美国佬独处,多少有点风险,遂只能点点头嘱咐他们两个:“小心点,能不能杀了那个什么怪物濡女倒不是最重要的,平安无事才是头等大事。” 强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好了,我和李师傅心里有数的,照顾好米倩还有小远。”说完将军刀从后面抽出来,用嘴咬住,朝水深的区域游去。 李师傅把女人的头颅扔到了一旁,将身上的黄包递给我:“这些东西太重了,先帮我拿一会。”只带着手电和飞刀,紧随强哥超深水区游去。 他们两人靠近后彼此点了下头,随即同时潜入水中。一圈圈的波纹消失后,水面恢复了平静,宛如一张巨型的镜子,不过映照的却是漆黑无尽。 我照着手里已经灯光暗淡的电筒,朝四下打量起来,这是一处很空旷的水域,估计有十来亩地的面积,四周是耸立的巨型岩壁,岩壁并不光滑,而是嶙峋突兀,千沟万壑的样子,甚至有一些尖锐的棱角朝中间伸去,样子就像是竖立的叉戟。 此时看到这些才后怕起来,掉下来的时候幸亏没有砸到上面去,否则直接就穿肠而入成了人肉串了。 “阿飞兄弟,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陆地登上去,你我身上都有擦伤,长时间呆在水里会感染的。”长发美国佬打断我的观摩,开口提醒起来。 “感染也没办法,你看这水域,不是一般的大,到哪里去找地面,老实呆着吧”我白了他一眼道。 “你不去找找怎么说没有呢,反正呆着也是呆着,为什么不四下游着探视探视呢说不定有其他路径通到主墓区呢”他对我反驳起来。 正要训斥,突然被米姐拦了住,她也对我劝解起来:“我觉得美国佬说的有点道理,要是有其他方式途径的话,阿强和李师傅也不用冒险和濡女搏斗了。” 我知道米姐之所以这么说,是心里极度担忧强哥,不想让他冒生命危险,对于这种真挚的爱情,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只能颔首同意:“好吧,不过我们只能在附近游动,要不待会李师傅和强哥上来后,找不到我们会着急的。” “当然了远了我们也没有力气游到啊”长发美国佬兴奋的附和起来。 小远体质较弱,加上先前血浆被红色尸体洗去了不少,现在站立都很困难,更别说随着我们一起游泳了,遂对他劝道:“你这儿等着,不管有没有发现,我们几分钟后都会回来的。” “嗯你们去吧,不用管我。”小远很明白事理。 我照着手电在最前面打头阵,长发美国佬其次,米姐最后,三人顺着水域边缘朝幽黑之中走去,很快脚下就够不到底,游了起来。 这么安排其实更多的是想让米姐监视着长发美国佬那家伙,防止他突然耍什么花样。 游了一段距离后,我有些筋疲力尽,停下来用脚踩着水转过身,对后面的长发美国佬还有米姐劝道:“看来这下面就是个大水池,没有什么陆地可供爬上去,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刚才我听到有水声,可能是李师傅和强哥浮上来了。” “啊现在就回去,不会吧我们才游了几分钟啊李师傅和那个孙强想必要不是一般人,在水下至少可以撑十几分钟的,哪有这么快上来,还是再往前游一会吧。”长发美国佬不死心,对我苦口婆心地规劝起来。 “要往前游的话你游我和米姐是打算回去了,再见”说完就要朝原地游去。 “阿飞,前面似乎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米姐突然拉住我,激动地喊了起来。 我忙转身照去,确实,在距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似乎有白色的圆形物体露出水面,看上去很像是凸起的岩石。 “你们俩稍等一下,我过去探探,要是没有危险再叫你们。”说完我咬着手电朝白色物体游了去。 很快就到了它旁边,发现确实是一块圆形的岩块,就像是巨型的鹅卵石,足足有五六平米大,围着它转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威胁,打算让米姐和美国佬过来,但突然有些不放心,伸手朝岩石上拍了拍。 “啪,啪,啪” 声音很真实,让我彻底相信这是块石头,于是挥挥手,对那边焦急等待的米姐还有长发美国佬喊道:“走了运了,真是块石头,快过来爬上去吧。” 他俩飞速地扑腾着朝我游来,但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几步之远的时候脸上露出夸张的神情,嘴巴怒张,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 “你们你们搞什么呀见鬼啦”我朝他们大声反问了一句。 这一句喊叫似乎让他们从惊呆中清醒过来,两人手忙脚乱乱挥舞着,朝后拼命的游去。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后面有什么危险,准备回头瞧瞧,被米姐大声提醒起来:“阿阿飞呀,千千万不要回头,快跑” 米姐也算是见过市面、经历颇多的人,能让她结巴起来,说明后面一定是极其危险,但越是这样越让我心中好奇难忍,暗暗给自己找理由:就看一眼,看一眼然后赶紧逃命 扭头过去的瞬间就后悔了,一张湿漉漉的女人脸俯了下来,几乎贴着我的面孔:乌黑的长发下,肤色煞白,犹如漂白了几十年的烂肉,而且满目疮痍,长满了懒蛤蟆般的绿疙瘩;更令我悚然的是鼻子上面竟然只有一只眼睛,眼珠子没有瞳孔白得吓人,还朝外搭拉着,只有几根肉筋连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挣断并掉落下来;尖锐的下巴上长着一张血盆大口,尖锐的黑色獠牙带着弯钩,细长的红舌伸了出来,发出嘶嘶的声响。见我惊呆,软舌在我脸上舔了起来。 顿时,脸上一阵冰冷的湿滑感觉,恶心的腐臭味熏得我差点呕吐,回过神来后忙四肢乱舞,朝后挣扎游去,但她并没有打算放弃到了嘴边的嫩肉,蠕动着身子朝我游来。 这时候才看清楚它的真身,上半部分是裸漏的女人,脖颈下面的隆起不是两个,而是两排,乒乓球大小般的那玩意一直延伸到肚子上;下半身在水面上游离着,明显是一条十几米长的巨蟒,并且还是灰白色的鳞片,不过背部只是粗糙,却没有鳞片覆盖,这也是我刚才当成岩石的缘由。 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蟒蛇,难道这就是李师傅口中的濡女 惊诧的空当它张开嘴朝我咬来,很明显是一张蛇一样的嘴巴,大得离谱脸上的其他器官已经被撑得看不见,只剩下满嘴的獠牙和血红长舌。这张嘴,估计都能吞下一只牛了,更别说我,要是咬住绝对没有生还可能,光那两圈尖牙,也会把我咬成筛子。紧急时刻,我猛吸口气朝水下垂直潜去 第五百三十章濡女(三) 这次是连放屁的劲都使出来了,拼了老命向水下潜去,游了几下就听到上面传来一阵惊涛骇浪般的哗啦声,不用回头望,也不敢回头望,一定是濡女追了下来,看样子这女蛇怪物是看上我这块肉了。.。 从小呆在姥姥家,那里河多水多,所以游泳潜水的本领还是不错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没有几秒就在水中降了十几米。 放慢动作聆听了下,后面安静很多,不知道是濡女没有跟上来,还是放弃了我,总之趁这机会赶紧朝前游一会,等到水面彻底平静后再浮上去。打算完之后摆动四肢刚要转向,不经意间瞥到水下有星点般大小的亮光闪烁,似有是手电筒。 一定是是李师傅和强哥我脑子里瞬间蹦出这个判断,想想他俩已经下水快二十分钟了,濡女又不再水下,此时还不上去的话基本上是遇到其他麻烦了,想到这里我重又朝下快速游去。 靠近之后发现真是李师傅和强哥,昏黄的光亮下看的清楚了些,原来他们俩的手脚上全被一些弯弯曲曲的长带缠绕住了,此时虽拼命挣扎但却徒劳无功,脸上由于缺氧也极度扭曲着,看到我之后才露出一丝兴奋,用急切的眼神瞅着我。 他们的意思我一看就明白,是让我想办法弄断带子,遂赶紧上前,两只手抓住带子,触碰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些柔软的带子竟然是小肠,顿时一阵恶心,但还是强忍住,用力撕扯起来,想要拽断它们。 小肠韧性很强,试了几下根本没有拉断的可能,这时才反应过来,以李师傅和强哥两个人的力气都挣断不了,我更不能可能徒手拽断,身上又没有带匕首下来,究竟该怎么办呢 猛然间想到强哥带军刀,李师傅身上也有飞刀,于是在他们身上摸索起来,很快,在李师傅腰间抽出了一把飞刀,攥着小肠切割起来。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几下之后,柔韧的小肠就被锋利的飞刀割了断。李师傅和强哥手上解放后不用我再多做什么,各自用刀和匕首将缠在身上的剩余小肠切了断,甩到一旁后恢复了自由。 我赶紧指指上面,又比划了一条蛇的样子,提醒他们那个濡女在水面上,要小心。李师傅和强哥脸上先是一惊,随即点点头,挥动双手弹跳双腿,像青蛙一样朝上快速游去,我紧随其后。 “呼噜噜” 眼瞅着就要露出水面,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的翻滚声,接着四周的水开始晃动起来,将我们三个冲撞的东倒西歪,分散开来。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忙照着手电四下探视,果不其然,后方一条粗长的灰白影子蜿蜒着游了过来,我极力呜呜着,挥舞手臂提示李师傅和强哥。 他俩游过来后看到了正在汹涌袭来的濡女,忙对着我朝后指了指,示意我到他们背后。紧要关头,我知道不是意气用事逞英雄的时候,忙游到他俩身后几米出,警惕地注视的前方的一切。 李师傅和强哥心有灵犀般地点点头,分开了一段距离,这是打算用吸引和偷袭战术对付半人半蛇的濡女,只是不知道能否凑效,毕竟那女怪也是有智商的。 顾虑的片刻中,她已经蠕动着蛇身潜了下来,丝毫没有犹豫地冲向了强哥,张开巨口用尖牙咬去。我心里一提,希冀强哥能顺利避开,当接下来却让我跌掉下巴,强哥肥大没有躲,反而脚下一踩水,迎着濡女游了上去。 “啊哦“ 我记得大叫一声,一口冰冷的池水霎时涌进嘴里,差点咳嗽起来,幸好忍住了,我知道在这么深的水下一旦咳嗽十有会呛死,忙赶紧闭上嘴巴,眼睛急切地瞅着强哥,挥舞双手并尽量发出呜呜声。 不知道强哥是故意不理会我的提示,还是没有察觉到,毅然决然地朝濡女正面迎去。眼见他就要被濡女的巨口吞噬,我的心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眼睛也由于怒睁灌进了太多水,疼痛模糊起来。 我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希望强哥能战胜濡女,虽然知道这种可能不大。 片刻之后,周围的水急速流动起来,我矗立在水中的身子剧烈地晃悠起来,忙睁眼瞅去,惊愕地发现强哥竟然没事,此时正用双手死死地撑住了濡女张开的大口,与它僵持起来,但濡女伸出舌头缠绕并勒紧他的身体后,就迅速处于了下风,两只手臂在逐渐地弯曲。 将强哥就要支撑不住,我赶紧游了过去,但途中被突然穿过来的李师傅拦了住,他冲我指了指濡女的背后,随即用捏出一个数字七的手势,用询问和信任的目光望着我。 我点点头,示意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强哥的安慰交给他,摆动身体侧翼包抄向濡女的蛇身悄悄游去。到达它后面时侧身瞅了瞅,发现李师傅已被它的舌头缠住,并疯狂地甩动着,但任凭舌头如何有力迅速,就是死不放开。 我知道他和强哥是在为我争取时间,忙用眼睛目测了下蛇身七寸的位置,攥着飞刀游了过去。濡女的此时的下半身相对安静,只是轻微蠕动几下。 举起飞刀刚要狠狠刺去,突然响起先前在上面时,拍打过它的背步,虽然没有鳞片但十分坚硬,估计很难刺进去,于是轻轻潜到蛇身腹下,对着要害狠狠扎去,使出浑身解数和力气。 “噗”十几公分的飞刀完全没进了蛇腹之中。 本想抽出来再多扎几刀,但被刺中的濡女显然痛极了,粗长的身子剧烈地甩动起来,将水里搅动得翻天覆地,让我难以伸手和站稳。 比我很惨的是李师傅和强哥,此时他们正被濡女带动着甩来甩去,随时都有性命危险,怎么办刚才那一下是刺中要害了,但力度肯定不够,否则濡女绝不会有力气折腾这么长时间。想到李师傅和强哥的安慰和他们对我信任的眼神,我一咬牙朝跳动的蛇身游去,一把死死地环住了它。 虽说是在水中,但蛇身的抖动依然异常迅速,将我带着甩过来甩过去,好几次手里发滑差点脱手,但拼命抓住,以至于手指甲都抠进了蛇鳞,刺进肉里。 适应了前奏之后,后面都好多了,边抱住蛇身边一点点地朝七寸位置上的飞刀移去,既往李师傅和强哥能坚持到我过去。 也许是我的移动太过明显,让它明白真实意图,身子一弯,把头转了过来侧对着我,用扭曲道脑袋后面的眼珠子仇恨至极地瞪视着我,让我不寒而栗,差点松手,幸亏强哥和李师傅死死地束缚住了她的尖牙和长舌,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这女怪见吓唬我不管用,鼻孔里长哼一声,摆动脑袋朝我撞来。 我心里怒骂一声,抬起腿照着濡女的眼睛踹去,它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企图和勇气,想要收回但已经晚了,眼球不偏不倚地被我踢了中。 “噗呲”一下,那本就只有几根红筋连接的眼珠子,被我硬质的鞋尖瞬间踢爆,白色的浓汁流了出来。 “吱吱吱,吱吱吱” 估计这濡女也是疼痛到家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发出的声音犹如猫叫春般,难听极了并且没了视线后挣扎的更剧烈了,准备做困兽之斗。 嘴里的空气和体能早已经到了极限,我们三个此时靠着的不是体力而是毅力所支撑,做着最后的坚持,心里都明白,这时候放手等于一切都白费,熬得就是谁能在死亡边际撑得时间最长。 向上一窜之后,我的手触碰到了先前刺进蛇身的飞刀,一把攥住刀柄,用力抽了出来。霎时,浓密的红色血液犹如泉水一般喷涌出来,将我的四周浸渍的一片鲜红。 嘴里咬着的手电光线实在暗淡,已经辨析不出来先前刺中的伤口在哪里,我只能凭借着大体感觉,朝血水涌出的源头凶猛扎去,连续不断地扎去,一直到筋疲力尽,抱着蛇身动也动不了。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人已经由于缺氧还是昏昏然,只觉得一切似乎归于静止,不论是声音还是水域,这时候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拍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后一瞅,红色的水中世界里游动着两个人李师傅和强哥,正朝我向上比划着,意思是游到水面上去。 感应了下,蛇身已经静止不动,悬浮在了水中,估计已经死亡,想要松开手随他们一起上游,但却发现由于长时间用力,手臂已经不听使唤,掰不开了。 强哥和李师傅见状忙伸手帮助我,将我的双臂从蛇身上挪开,拉着我朝上潜去,看上去很吃力。 救过落水者的人应该知道,水中救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现在的李师傅和强哥体力已经几近耗尽,拖拽着绝对是个累赘。我是绝不愿意当个累赘的人,积攒了仅有的一点力气后,挣脱他们,摆动身体独自朝上游动。他们两个本来还想伸手拉我,但见我坚持自己并且速度还可以后,只能作罢。 十几秒后,三人相继探出了脑袋,抹了把脸上的水大口地急促呼吸着,仿佛要把所有的空气全部吸进肺里,喘了一会,照着手电四下一瞅,漆黑的水域静悄悄的,没丁点动静。 “先回到刚才的浅水区再说。”李师傅建议起来,随即比划了几下,朝一个方位游去。我和强哥相信他的判断,紧随其后。 不一会,前方出现了手电光亮还有两个晃动的身影,依稀能够看清是小远还有米姐。他们也看到了水中的我们三个,兴奋地挥起了手,并大声地呼喊起来。 米姐先是在强哥身上扫视了一遍,见他手上有好几个血窟窿后,一脸紧张和关切:“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现在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强哥摇摇头:“没事的,只不过被那个濡女的利牙给扎了下。” 米姐听后忙转向李师傅,询问起来:“阿强会不会中毒” 李师傅瞅了一眼强哥略显苍白的手掌,又瞅了眼强哥的面色,对米姐回应道:“蛇毒都是急性的,暂时没有中毒的迹象,说明濡女应该不是毒蛇。” 米姐长出口气,忙从环在腰间的小包里掏出白药贴,给强哥的伤口小心贴起来。 我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长发美国佬,心生疑惑,冲米姐还有小远询问起来:“那家伙呢怎么没看到” 米姐抬头瞅见我之后,脸上大喜:“太好了阿飞你竟然没事话说是怎么甩开那个濡女的” 我顿时有种备受打击的感觉,哼了一声委屈道:”不会吧米姐,就算你心里只有强哥,也不能无视我啊,都上来老半天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太心急阿强了,没有顾忌其它。”米姐忙歉意起来,随即回应我刚才的问话,“至于那个美国佬嘛,不见了” “不见了” 不仅我,还有李师傅和强哥,听后都诧异极了,异口同声地反问起来。 米姐长出口气,说得很无奈:“是呀那家伙在濡女追击阿飞的时候,还与我一起拼命朝后游离,回到小远这里后就见不到他了,中途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我将强哥和李师傅眼中充满疑惑,忙将在水面上时,与米姐还有美国佬寻找地面,并遭遇濡女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他俩听后连连叹我命大,并且也感慨这是命中注定,要不是我遭遇濡女追击潜入水下,可能他俩挣脱不开小肠的缠绕,就淹死在水中了。 几个人商议了下,决定在浅水区休息一阵再潜入水底的井洞,趁此空当李师傅将他们走了另一条路后的经过告诉了我和小远。 原来他们也不顺利,经历了万箭阵和毒雨阵,也算是命大才没有出现意外,最后顺着一条下坡石梯走了段距离后,有被石墙拦了住。 好不容易找到机关打开后,不想却进入到这片水域之中,想要回去却发现石墙被卡死,只能硬着头皮潜到水底,惊喜地发现了一条黑洞人工开凿的石洞,断定洞穴通往夜郎王主墓区,本来挺兴奋,谁知道从洞里面钻出一条半人半蛇的巨蟒。 幸亏它刚苏醒,没有追上浮出水面的李师傅他们三个,在浅水区中李师傅断定那怪物是濡女,商议后决定将它吸引上来,趁机除掉,谁知道强哥刚把它吸引到要露出水面,我们四个就碰巧掉了下来,把濡女那怪物吓了回去。 我也趁此机会将和小远一路上遇到的惊险,原原本本地对李师傅、强哥还有米姐讲了遍。他们也是唏嘘不已,尤其是在林子,没想到还有巨型蜥蜴,赞叹我和小远的机智与勇敢。 歇息了一阵之后,体能都恢复得超不多了,决定抓紧时间进入水洞,本来担心小远体力跟不上,打算让小远留下来,但他执着地要跟随我们,只好带着他。虽然濡女已死,但难说会不会遇到其他东西,所以我们手牵着手呈一字形横向潜到水底。 水底并不光滑平整的岩面,而是千奇百怪,崎岖嶙峋的各种突石翘棱,在李师傅的牵引下,找到了那口黑幽幽的水洞,洞口不大,直径两三米的样子。 我们变换阵型,彼此跟在前一个人的脚后,成纵向的一字型游进洞里,李师傅在最前方探路,强哥在尾端断后,一行人向长龙一样,蜿蜒朝深处潜去,希冀能在嘴里的空气耗尽前到达主墓区。 洞穴的内壁确实被精雕细刻过,布满了琐碎但精美的竹叶凹纹,用手摸上去很有立体感。正欣赏赞叹着,前面的李师傅突然停了下来,眼神紧盯着一个地方。 我顺着瞅去,发现下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悬浮着,忽上忽下的应该是什么怪物,顿时警觉起来,对身后的米姐和小远还有强哥打手势,示意他们小心,下面有危险。 李师傅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下面,让我们停留在原地,他转身朝黑乎乎的东西潜了去。我有些不放心,也跟着游了过去。 很快就靠近了那团东西,和李师傅一起用灯照去发现竟然是一件外套,心里顿时疑惑起来,看这款式应该是男人的衣服,难道除了先前被啃的只剩半颗脑袋的女人,还有人下到过这里 衣服圆鼓鼓的,似乎包裹了什么东西。李师傅伸手轻轻地解了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忙包了上,十分担心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我以为有危险,紧张起来,摸出了刺死濡女的那把飞刀,死死盯着李师傅手中的衣服,不料李师傅突然摆摆手,示意不要担心,并将手里的衣服举向了我。从敞开的缝隙里,我看到了两件令我兴奋和惊讶的东西六面玲珑锁与龙柄短剑,心中不由得一阵思忖:它们不是在长发美国佬那个冒牌保镖手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五百三十一章夜郎王真容 仔细一瞅,这衣服确实很像冒牌保镖身上的外套,那家伙落水后就消失了不见了,怎么会把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包起来放在这里是出事了还是故意而为之呢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现在长发美国佬音讯全无,冒牌货手下又不知身在何处,这两件宝物算是上天注定让我们拿到,也算是失而复得了。 见是虚惊一场后,我和李师傅朝上方的美丽、小远还有强哥挥挥手,示意快点下来。 他们游过来后,也看到了衣服里面的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脸上露出诧异和惊喜的神色,估计也是想不明白它们为何为在这里。 李师傅将两件宝物包好用袖子系上后交给了我,继续带领我们朝下潜去。不一会,我们就感觉本来垂直的水洞出席那了弯曲,凭感觉应该是斜向下倾斜,虽然有些意外,但仍然继续向深处游去。 在倾斜的水洞里下降了七八米之后,感觉胸口憋得难受,就像是压了两块巨石,向后一瞅,他们几个也是,估计现在的水压已经到了我们能够承受的极限了,再深一些的话就会吃不消。 正要提醒前面的李师傅,突然发现他不见了,顿时大惊失色,汗毛耸立了起来,忙照着手电加快速度朝下潜去,很快就发现了玄机,原来倾斜的水洞在前面冷不丁地出现了转弯,朝上倾斜着延伸而去,由于转弯突然,坡度太陡,所以完全阻挡了李师傅的身影。 后面的他们三个也游了下来,看到转弯很是意外,忙催促我快点穿过去。变换了方向之后,尤其是水洞接下来的倾斜是朝上延伸,游起来轻松多了,速度也加快不少,跟在李师傅的后面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爬上一处石台之后,与李师傅一起将后面的米姐、小远和强哥拉了上来,大口粗喘着歇息。休憩边打着手电四下扫视,发现前方是一条平坦宽阔的石道,几乎都能容一辆卡车驶过,黑幽幽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休息了一会,我们沿着石道朝前深处去,上面所经历的一切使我们明白,越是这样顺利越有可能有机关陷阱,说不定哪块平整的石板下面就是暗坑,所以每一步都很谨慎,时刻提防着。 不够也许是多虑了,徐徐前行了一阵,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状况也没有出现,就是开阔的通道,边走我边扫视着两色的墙壁,和水洞中那些竹叶镌刻很不同,石块上雕刻的是形形色色的牛面。这些牛面被描绘的有些像人,并且男女老少皆有,各种表情和形态,就像是一副生动的牛世界的众生浮屠。 难道说夜郎王国除了竹子的图腾崇拜之外,也对牛很崇敬身旁的米姐和强哥脸上也是充满疑虑,估计和我一样很好奇。 小远似乎看出了我们的不解,讲解起来:“夜郎王国确实也有牛图腾的风俗,不过与欣赏种植不同,这来源于他们喜欢斗牛的传统。” “喜欢斗牛那不是西班牙的传统吗”我好奇地反问了句。 小远微微一笑:“他们可是比西班牙古老多了,要知道夜郎国可是形成于秦朝时期,汉朝壮大,尤其汉武帝时期夜郎国王称霸西南夷中,自以为可以和大汉王朝一比大小,这也就是夜郎自大成语的由来,但见到南粤国都被汉武帝所灭,立马臣服了汉朝,但后来汉成帝时又造反,直接被汉朝派兵诛灭,金竹夜郎的最后一个国王也被汉使陈立所杀,之后古夜郎国神秘消失。” “想不到这夜郎国如此命短”米姐感慨了句。 小远摇摇头:“夜郎国历经四个朝代,前后三百余年,不短了。并且,虽然史料上说夜郎国被汉朝所灭,但其实野史中却记载它是自取灭亡,由于极度自闭、民风诡异,加之国王痴迷妖邪之术,最后导致整个国家被上天所舍弃。” 强哥眉头紧皱:“有这么玄乎吗” “当然了,这些都是传闻,事情过了两千年,真相如何只有历史才知道了。”小远老实回道。 米姐这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天国宝藏究竟和夜郎王国有何关系,不知道为何要藏在这里” “当初石达开率军溃退西南,想必也到达过占里村寨,估计是和那个回忆录中提到过的赖清水,一起进到了这座古墓,觉得安全才将宝藏留下来的。”我推测起来。 正闲聊着,前面探路的李师傅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一脸沉重道:“通道被堵死了了” 我们忙快步上前,将手里的几把手电光束一起照去,赫然发现震惊的场景,通道前方被一面厚重的石门挡住,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块岩层,因为石门似乎没有任何契合的痕迹和缝隙,就是浑然天成的一整块,不过让我们震撼的不是这些,而是垂直在石门上的柱子,这些柱子林林总总有好几十,全是规则的长方体,每一根都比碗口略粗,比人的身高稍长,就像是从石墙上长出来的般,突兀地伸向我们。 “嗖” 李师傅手臂一挥,迅疾不及掩耳地抛出了一把飞刀。 “哒,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飞刀寒光一闪,刺向了厚重的石门,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即碰撞着横向石柱,跳跃着坠落到了地上。 “看来石门厚度至少一尺,凭借我们的能力,难以用暴力破坏,必须找出开关所在。”李师傅说完,略显忧虑地瞅着门上垂立的石柱。 “有一根柱子偏短”小远很快就发现了异样,用手指着对我们兴奋地提醒起来。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瞅,再仔细一对比,确实,那根柱子与其它的相比,似乎被截去了一尺来长,但由于是在斜上方,被其他几根掩饰着,不仔细端详很难漏过这点诧异。 “那应该就是开关的所在了。”李师傅说了一句后跳上石柱,手脚灵巧地攀爬了上去,刚要动手搬动柱子,忙停下来,对我们提醒起来,“为了安全谨慎,你们还是朝后退几步。” 等我们向后退了七八米之后,李师傅双手抱住了方形的棱柱,先是左右上下晃动了起来,但石柱纹丝不动,就像是天然长出来的般。 几下之后,李师傅变换了方式,朝外拔了起来,但任凭李师傅脸上青筋暴露,使出浑身解数,石柱就是死死地立在墙面上,没有丝毫移动。李师傅有点恼羞成怒,朝两只手掌上啐了两口唾沫,抓着石柱前段朝里摁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就像是铁锁被打开了般。与此同时,石柱有了反应,朝里嵌进去一截。 李师傅突然脸色大变,朝等待着石门打开的我们大声喊了起来:“快闪开,柱子要飞出” 他的话还没有喊完,手里的长方体石柱就倏地一下弹了出来,朝我们射来,电光火石间已然到达面前。 正在愣神,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将我向后拽去,身子不由地倾斜起来。 “呼”“砰” 石柱擦着鼻尖掠了过去,继而猛烈地撞击在了地板上,斜刺进了去,溅起很多石块碎渣,尘雾也扬了起来一些。 这撞击的力度不是一般大,冲量惊人,将我们震得脚下一阵麻。如果刚才要是砸在我身上,估计登时就会穿个窟窿或者血肉模糊地挂掉。 石门没有打开,柱子倒是飞下来了,这算怎么回事下面的我们几个全都一头雾水,连连叹息,抬头再一瞅李师傅,他此时正将手伸进柱子飞出后留下的凹坑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有什么其他发现。 米姐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怎么了李师傅,孔洞里另有玄机吗” 李师傅转过头:“这凹坑并不深,是一个正方体的样子,五个面全都镌刻着很多铭纹,似有些奇怪。” 铭纹正方体我在脑海里思索起这两个词汇,总觉得有些印象,这时候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后,突然触碰了衣服里包裹的六面玲珑锁,顿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忙大声喊道:“我知道了”随即忙将衣服包解开,拿出了六面玲珑锁。 他们一瞧也瞬间明白,忙催促我赶紧将六面玲珑锁给李师傅试试。我将它抛了上去,李师傅轻巧地接了住,对比了下锁与方孔,大小形状正好吻合,遂小心翼翼地将它朝里塞去。 “啪,啪,啪” 由于契合得太紧,李师傅用手拍打了起来,最后一下之后,就听到里面响起沉闷的“咔啦咔啦”声,就像是骨骼折断所发出来的那种。 随即,石门上响起连续不断的“咔嚓”声,声音与先前石柱弹出来前发出的一样,像极了开锁音,难道这些石柱也要 “呼”“呼” 担忧的事情发生了,石柱开始弹了出来,朝着前方飞出。 “贴墙” 李师傅大吼一声,对我们提醒起来,随即在刚飞出的石柱上拼命弹跳着踩踏,意图很明显,打算尽量改变石柱飞出的方向,减少对我们的危险。 我们四个死死地贴在通道两侧的墙面上,深深地吸着气,除了惊吓的缘由还有希望藉此能让肚子收回来一些,别被飞速掠过的柱子给削了去。 “砰砰砰”“咚咚咚” 数十根柱子擦着我们的衣服和汗毛穿了过去,撞在前方不远的地面上,尘土飞扬、碎渣四溅,随即垒摞起来,将通道几乎堵死。 尘埃落定后,大家才敢走到通道中间,照着手电探望彼此,李师傅也跳到了我们身边,擦着脸上的汗珠,询问有没有受伤,万幸的是虽然惊心动魄,但并没有人被擦伤,大家都平安无事。 “轰隆隆” 正当我们在庆幸安全的时候,后方的石门移动了起来,不过并不是超两侧打开,而是垂直升起,这也印证了门是整块岩石的推测。 升到一人高之后,沉重的石门停了下来,静止不动,前方出现了黑幽幽的洞口。 在外面踟蹰了几十秒,见没有意外和危险再出现后,我们照着手电走了进去,一进入石门之内就惊呆了,被反射过来的黄色亮光映照的阵阵眩晕,闭眼适应了几秒才确定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 石门后面是一座一座小型的宫殿,威严且大气,更让人震惊的是装饰,简单的金碧辉煌和奢华尊贵已经很难形容,因为所有的地面和墙壁,包括中间逐渐上升的阶梯,全是用黄金打造而成的。 “这要耗掉几百吨黄金啊”我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随即蹲下身子用飞刀在地上铲起来,很容易就刺出一个小凹坑,没错真的是黄金虽然我不是阿三,但看到这么多黄金还是抑制不住兴奋,先前的劳累和疲乏一扫而尽,呼吸急促起来。 米姐和我一样,唏嘘感慨起来:“这么多即便是千分之一也抵得上豹爷的全部身家夜郎王真是奢侈有钱啊” 强哥和李师傅倒是有点是金钱如粪土,眼睛没有放光,而是警惕地瞅着四周,领着我们三个朝前走去。 墓室在中间部分是一条逐渐上升的黄金梯,近了之后发现上面横七竖八地堆着很多箱子,有些箱子被打了开,露出光彩夺目的珠宝翡翠和钻石美玉,每一个都价值连城、稀世罕有 “这应该就是天国宝藏了没想到会如此多,看来当年天京城破被曾老九掠去的只是一点零头,是洪秀全留下的一点幌子,真正的财富都藏在这儿”李师傅终于忍不住感慨起来。 抬眼望去,黄金阶梯有四五十米长,上面摆放着盛放珠宝的箱子,两侧是黄金铸造的卫士人像,每一个都栩栩如生,面目森严,手握兵器,似乎真是在守卫他们的君主。 黄金梯的尽头,依稀是个龙榻,看来这就是夜郎王的主墓室了,他是想死了之后仍旧做个国王。 “这些宝藏怎么办”说着我忍不住想去触摸一下,感受感受富可敌国的味道。 不料却被李师傅一把抓住手腕:“千万别乱动这些宝藏一定不会轻易就被人拿走的,小心点为妙”我点点头,收回了胳膊。 “现在东西已经找到,难道真得要送给夏老头那个邪术师”米姐心有不甘地反问了大家一句。 我长叹口气:“当然了,不给他就拿不到百祭丸的解药,解不了我和强哥还有阿三紫嫣身上的毒,也救不了菲儿的性命。” “说得好哈哈哈哈” 这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苍老但熟悉的声音,听到后令我们大惊失色,忙难以置信地扭头瞅去。 没错是夏老头,没想到他竟然来了,正站着石门入口,并且后面还跟着短刀,这变态用一把匕首抵在了菲儿的脖颈上,正冲我阴笑。 “菲儿,你怎样”我心中急切地喊了起来,难以想象她是怎么熬着到达这里来的。 短刀那家伙坏笑一下:“放心吧,你情人好着呢” 我深吸口气,平复了下震惊和激动的情绪,指着黄金梯上的珠宝对夏老头呵斥起来:“你要的过宝藏已经找到了,现在该履行诺言了吧” “呵呵呵,呵呵呵”夏老头突然开口爽朗地笑了起来,随即一直黄金阶梯尽头的龙榻,“这些金钱对我来说并不多大吸引,我所说的宝藏在那里,你还没有给我拿出来,怎么能谈交换呢” “我这就给你拿”我说完拾阶而上,不管龙榻上是什么宝物,一定要拿下来给他,菲儿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刚登了几个阶梯,后面就被人抓了住,回头一瞅是李师傅。 他对着我坚定地摇摇头:“阿飞你不能上去,太危险了” 我掰开李师傅的手指,微笑回应道:“再危险也要上去,我已经亏欠过一个女孩了,不想让菲儿成为第二个” “那好,我和你一起”李师傅劝阻不能,打算与我同行。 “我们也一起”强哥和紫嫣还有小远,异口同声地附和起来,眼神中的笃定让我心中一阵感动。 “不行只能你一个人上去其他人都道角落里站着”夏老头这时候突然大声阻拦起来,不允许他们几个与我一起上去。 将大家踟蹰,短刀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菲儿忍不住疼痛叫了一声,脖颈里有血流了出来。见状我忙朝他们几个劝道:“按他说的去做吧,我会小心的。” 李师傅和强哥还有米姐小远眼神长出口气,默默地走向了墓室的角落,一脸关切地盯着我。我冲他们点点头,照着电筒快步朝黄金阶梯爬去,很快就到达了龙榻旁边,既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原来镶嵌着七彩钻石的黄金龙榻上面果真是一句棺材,但却是一具通明的蓝色水晶棺。我挪动脚步靠近了些,俯身朝棺材里望去,夜郎王君的面容依稀可辨,看清之后顿时毛骨悚然起来,咕嘟咕嘟地咽了好几口唾沫。 第五百三十二章开棺 蓝色的水晶棺里躺着一具尸体,并没有丝毫的腐烂迹象,也许他就是最后一代夜郎王,但却面容狰狞、奇丑无比,圆鼓鼓的脸上一双眼睛狭小的像石缝,手电光亮下,隐隐约约透视出黑色豆粒般的眼珠子,没有眉毛;眼睛下面的鼻子塌陷着,两只粗大带毛的鼻孔朝天露着;最恶心的是那张嘴巴,双唇高高翘起,犹如鸟喙,尖细的利牙裸漏出来,宛如钢针。叔哈哈 真正让我感到惊悚的不是他的面容,而是他的头颅和身躯,这家伙竟然长了两只脑袋,而且是一男有女的容貌,男的表情邪恶,女的一脸阴毒,两只脑袋并非一前一后,而是并列地面向前段,有点像是从脖子里争相挤出来的感觉。 他的身体极其瘦小,锦衣华服穿在上面就像是裹在了一根玉米秸秆上,但四肢却极其细长,犹如章鱼的触角,此时都蜷曲着汇集在胸口,似乎捂着什么东西。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过来,万万没想到夜郎王是这副德行,不知道他是天生畸形还是修炼邪术过多,走火入魔身体出现了变异,想必夏老头想要的东西应该就是他怀里揣着的那个吧。 “阿飞小兄弟,我虽然脾性很好,但这个不肖徒弟可是忍耐有限,时间长了难说他会不会失手杀了你的小女友啊”夏老头见我站在水晶棺前犹豫不决,催促起来。 我回过头,朝门口的他大声回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正想办法开棺呢最好菲儿没事,否则我就算把宝物摔了也不会让你得逞” “额呵呵呵,阿飞小兄弟不要激动吗我只是稍微提醒下你快点,毕竟菲儿这丫头和我们不一样,一路下来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还是早点出去修养的好。”夏老头嬉笑着安慰我。 虽然他脸上挂着笑,但我还是察觉出他眼神中的急切和紧张,看得出来,夜郎王怀里的东西对他来说非比寻常,有着特殊意义。 我围着蓝色水晶棺转了两圈,没有发现任何镶嵌的缝隙,整个棺材就像是浑然天成的整体般,但这是绝不可能的,否则夜郎王的尸体是如何放进去的呢 难道我心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思路,棺材下面是空的,尸体是被直接套上去的。想到这里忙蹲下身子,用手照着手电朝棺材与龙榻接触的底板上仔细看去,通过反光失望地发现下面也是完整封闭水晶板。 来回踱了几次,心里急躁起来,觉得后腰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碍手碍脚,忙用手摸去,发现原来是那把被衣服包裹着的龙柄短剑,心里不由得一个激灵它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派上用场。 忙将包裹解开,把龙柄短剑抽了出来,拿在手里暗自思忖:难道是用它砍碎棺材这也太夸张了点吧但是除此之外暂时想不到其它的方法,遂放下手电,双手紧紧攥住剑柄,默默数了个一二三,朝着水晶棺用力挥去。 “砰” 剑刃与晶石相碰,发出一声响亮巨响,并溅出一串火花。 我的双手被震得有点发麻,差点将短剑脱落到地上,忙暗暗使劲重又握紧,朝水晶棺仔细瞅去,却失落地发现上面毫发未损,甚至连丁点划痕也没有心中顿时升腾起阵阵怒火,闷哼一声,照着刚才碰撞过的地方接连不断地砍去。 全然不顾振聋发聩的碰撞声和手里的麻木,知道双臂酸麻的没有一点力气才停下来,用龙柄短剑撑着地面大口呼吸,喘息了几下再次瞅去,这次水晶棺有了变化,但也仅仅是留下了几条发丝一样的细痕,整体依然完好。 我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萎靡了,心里极度沮丧起来:连个水晶棺都打不开,谈何拿出里面的东西,如何救得了菲儿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有办法打开蓝色水晶棺的,佛则石达开是如何将东西放进夜郎王怀里的呢这时候千万不能急,要冷静,冷静 “当一件事情让你感到棘手的时候,一定是你忽略了某些东西。”这是姥姥小时候对我灌输的思想,现在遇到困难时,犹如条件反射般地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难道真是忽略了什么我心里嘀咕着朝后退了两步,重新打量起黄金龙榻与蓝色水晶棺,忽然眼神落在了龙榻侧面的一道缝之上,也许是刚才太心急了,或者眼睛一直盯在了水晶棺上,竟然没有注意到这道缝隙。 忙将手里的龙柄短剑伸过去,对比了一下,似乎就是为它准备的,大小形状正好可以容纳刺进去,犹豫了几秒后,慢慢地将剑身朝里推去,完全契合后,缝隙被封住了。 静静等了几秒,见水晶棺没有任何动静后,我伸手握住剑柄,轻轻的转动起来。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黄金龙榻突然响起了来,传来齿轮摩擦的声音,与此同时水晶棺竟然在朝四个方向移动,其实是下面的龙榻在移动,带动了上面水晶棺的四个侧面。 “咔,咔,咔,咔” 水晶棺的韧性到了极限,在张力的作用下,侧面的四条楞挣烈了开,其中上面的盖板也有三条楞断裂,只有一边连接着侧板朝外移去。 “砰” 随着龙榻的分成四份,先前刺进里面的龙柄短剑也被折了断,发出清脆飞响声,由此可见黄金龙榻里面齿轮的坚硬程度。 我赶紧捡起地上的手电,向后退去,防止被碰到,但眼睛警惕地注视着水晶棺发生的所有变化。几分钟过后,龙榻已经连带着水晶棺分成四块,水晶底板上的夜郎王在靠着四个角落支撑,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异常清晰,犹如正在酣睡 我上前两步,照着手电仔细观察起夜郎王手里护着的东西,似乎是一个黑色的方正盒子,楞长半尺的样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稀世珍品,竟然会让夏老头能无视黄金阶梯上的珠宝翡翠,而一心想要得到。 端详了一阵后发现,要想将盒子拿出来,就难以避免地要触碰到夜郎王的四肢,以前的经验使我明白,触碰死者的遗体不仅是大不敬,更是会出发机关,遭遇难以预料的凶险。 阿三那家伙手快,当初取六面玲珑锁的时候就是有惊无险,要是他在就好了,不过现在人在占里美丽家,远水解不了近渴,必须依靠自己了。 突然,一个略显残忍和邪恶的主意从心底涌了出来,虽然有点道,但现在只能这样了,决定之后我从怀里掏出先前从李师傅那里摸来的飞刀,深吸口气慢慢地凑向夜郎王的肚子,暗说如果有机关一定是布置在四肢上,稍有移动就会触发,但我这次剖开你的肚子,割掉一块肉之后从下方迅速抽出盒子,应该不会有问题。 先是用刀尖轻轻地触碰了下夜郎王纤细的肚子,见没有异响和异样出现之后,慢慢地用力,割开了他的紫金色龙袍,轻轻地挑到一旁。 望见他黑色的皱巴巴的肚皮后还是愣了下,觉得即便是一国之君,即便是修炼邪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难以避免衰老和死亡 “滋滋滋,滋滋滋” 刀刃划开了夜郎王的肚皮,割裂着他的肌肤,很快就切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了暗红色的尸肉,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虽然尸体鲜活如常人,但体力竟然没有半点血浆,全是硬不拉几的肌理,犹如寒冬里晒干的腊肉般。 不过没时间探究这个,恰如其分地割掉他肚子上的一块肉,将怀里的黑盒子安全地取出来才是我应该做的,遂手腕加大力气,快速切割起来。 终于一块与黑盒子同样方正的肉块,被我从夜郎王尸体的肚子侧面切了下来,用刀尖挑着小心翼翼地朝外抽出,眼睛一点死角也不敢留地瞅着整个尸体,心里时刻提防着突然出现的变动。 虽然心里一百个祈祷和不愿意,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将夜郎王肚子下面的肉块挑出来之后,我以为能迅疾不及掩耳地将黑盒子从肉坑里捏出来,这样即便胳膊出现轻微挪动出发机关,也得到了东西并远离了危险,但一切有点想当然了。 夜郎王肚子上的肉块移出来后,我还没来得及伸手,他的手臂就由于支撑不够颤抖了下,接着,也就是电光火石间,尸体倏地一下坐了起来,与此同时细长的双手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颈。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零点一秒的空当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他死死地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呼吸更是不能。 我忙用双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臂,想要从我的脖颈上移开,但不管怎么使劲他就是不松手,更让我无法抗拒的是,他的双脚竟然也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顿时三观混乱这是脚吗 手已经被束缚住了,我只能朝后拼命地移动身子,以期能摆脱,但即便使出吃奶的劲也是挣脱不开,甚至于连后退一步都不能。 正在拼命挣扎着,突然发现尸体先前一直眯着的双眼挣了开,露出一双滴溜溜的黑色眼珠,这眼珠就黑的诡异,就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孔洞一样,让人瘆得慌,转了两圈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眼神中折射出来的幽黑让我不寒而栗,连反抗也变得没了自信。 怎么回事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久经考验的,为何会被吓成这样我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阵自己,随即一只脚蹬在水晶棺侧板上,打算猛然发力,让他猝不及防好挣脱开,但却突然双腿酥软起来,手臂也变得毫无力气,连他的细长双臂也抓不住,整个人呼吸急促变得有气无力。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没了力气催眠脑海里霎时做出这个判断,略一思索觉得身体所发生的一切变化完全符合被人催眠的症状,看来是被他睁开的那双黑洞样的眼睛给催眠了这可怎么办 脖子已经被掐住了,想要呼救是不可能了,必须依靠自己,但身体被束缚再加上催眠,究竟该如何解脱呢 我在脑海里极力思索起关于催眠的所有认知,记得雨轩曾经说过,催眠是一种身体放松,但精神高度精神集中的状态,一旦被深度催眠的话,没有催眠是的正确指令是很难恢复过来的,但我现在脑子还是能自主思索,说明没有达到深度的状况,必须赶紧改变状态,让身体紧张精神松弛下来。 身体现在是控制不了了,只能是精神,但是此时此刻,让我把高度绷紧的精神放松下来谈何容易,但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只能尽力而为之,要不然用不了多大会就会被掐死。 我闭上了双眼,想要深呼吸,却才意识到脖颈被扼住了,根本不可能,只能冥想一下舒缓优美的画面了,本想在脑海里过滤出与紫嫣相处的点点滴滴,但却控制不住地出现了菲儿,第一次参加宴会见到她,就感觉有一种天生的熟悉感,随后两人穿着礼服在街边摊吃大排档、啃羊肉串的场景更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惬意与轻松,虽说这丫头有些任性,经常口不择言、行为出格,但心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生气过,相反,还很享受,不知道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哼”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子也禁不住颤抖了下,随即大口的喘息起来,大口呼吸了几下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自己的喉咙明明被掐住了,怎么会笑出声来呢想到这里忙睁眼瞅去,赫然发现我正站在水晶棺旁,手里正捏着飞刀切割夜郎王尸体的肚子,方形肉块根本没有割下来 望着尸体伤口里露出来的暗红色尸肉,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被催眠起始点并不是看到夜郎王尸体的漆黑双眼,而是从瞥见他肚子上的伤口开始的。 想想也是,要是我被掐住了脖子挣脱不开,即便喊不出声来,李师傅他们也会上前救我的,根本不会任由我垂死挣扎,这一切就已经是幻觉了,之后的身体不能动应该是幻觉中的幻觉,但也是因祸得福,解开的过程中解破除了开始的催眠。 虽说只是被催眠,刚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但自己胸口的憋闷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幸亏解了开,要不然一定会自己把自己给憋死,这也是最可怕的,周围的人可能没意识我被袭击,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就突然发现我窒息。 “阿飞小兄弟阿飞小兄弟棺材似乎已经打开了,为什么还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莫非你不想救菲儿了吗”远处又传来夏老头的催促声。 我没有搭理他,知道在我没有交给他盒子前,他最多嘴上威胁,不敢真伤害菲儿的,现在首要的是小心谨慎地割掉一块方形肉块,然后偷星摘月般地将盒子从夜郎王的怀里抽出来。 所幸一切都很顺利,肉块精巧地切了出来,接下里就是将它拨弄出来,并不能是尸体的四肢出现任何颤抖,幻觉的后遗症让我踯躅不决起来,脸上深处细密的汗珠,但手中的飞刀却迟迟不敢刺进肉块并将它挑拨出来。 也许是我太紧张了,深吸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尽量自然地将手探了过去,轻柔地把刀尖一点点摁进肉快里,然后咬住手电,用另只手轻轻朝上支撑着薄薄的肚皮,防止盒子坍塌下来导致尸体四肢移位,轻微摇晃着将肉块抽了出来,一切顺利。 肉块出来后,接下来就是松开肚皮的瞬间将盒子捏出来,这对速度是个考验,希望能一次成功,也只有一次成功才行,恐怕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酝酿了几秒后我左手松开尸体肚皮,右手同时伸进去捏住黑盒子,风雷电掣般地抽了出来,随即朝后跳去,直到四五米之外才敢停下。 嘴里长出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捏着手里的盒子刚要转身,突然听到背后响起“嗖嗖”的声响,心中大惊,意识到不妙,刚要拔腿跑开,却已经晚了,一双干冷的硬手啪的一下掐在了我的喉咙上,用力攥了起来。 我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想要拽开,但徒劳无功,根本撼动不了它的胳膊,身体已经开始被它拖拽着朝后急速退却。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危急时刻耳畔又传来黄金龙榻移动的声响,极力侧过脸去,惊愕的发现它在合并,并且连带着上面的棺材也开始合拢。 夜郎王这是要把我拖进棺材里陪葬啊我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惶恐过,忙挥舞着手臂拼命挣扎,这一极力反抗不要紧,又有一条胳膊伸了过来,将我拦腰缠住,朝后拽去,顷刻功夫我已经靠在了蓝色水晶棺的边沿上,身子朝后仰去,就要被拉进去,眼角似乎看到夜郎王僵硬的脸上露出了阴森诡笑,耳畔也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嘿嘿声。龙柄短剑已经损坏,水晶棺一旦合上就会永远打不开,我该怎么办 第五百三十三章前世今生(一) “滋,滋,滋” 惶恐的时刻,棺材里又响起一阵撕裂的声音,循声瞅去,赫然发现夜郎王的两只头颅之间出现了肉缝,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钻出来。 愣神的空当,肉缝已经被撑的裂开很宽的一道口子,暗红的肌理逐渐朝外翻开,一张狭长的稚嫩娃娃脸从里面一点点地挤了出来,尖尖的额头、尖尖的双腮、尖尖的下巴,就像是被人在案板上揉搓的面团,这还能让我接受,关键是下巴上方并没有嘴唇和牙齿,而是长出了一个尖细的类似鸟喙的针刺形嘴巴。 头挤出来后,与先前的两颗脑袋相互簇拥着,显得紧蹙极了。 “滋,滋” 肉缝的撕裂并没有停止,还在不断张开变大,狭长娃娃脸下面的脖颈也钻了出来,虽然形状总算正常些,但上面布满了白色的细软绒毛,不知道是不是塞在肉里的原因,全都无精打采地紧贴在脖颈上蜷曲着。 一瞬间,我都有点错觉,感觉这就是一家三口的脑袋凑在了一起。三颗脑袋全都并排地面向我,细长的眼睛里透露出同样的诡异凶光,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加入。 和这种三头怪呆在一个棺材里怎么可以,就算是死了也会变成一个恶心鬼的我奋力挣扎着,打算做最后努力,摆脱束缚在双手上的干枯胳膊,但力量相差悬殊,被一点点地朝棺材里拽去,大半个身子已经仰了进去,头几乎贴在了夜郎王的肚子上,只剩双脚还在坚持挥舞着。 “嗖,嗖” 眼见整个身子就要被拖进去,忽听得空中响起两道熟悉的声音,继而两把飞刀刺进了掐在我脖子上的枯手伤、环在腰上的胳膊上,夜郎王的两只细长手臂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勒的不那么紧了。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赶紧用手扎住它们甩开,然后从棺材里将半个身子鲤鱼打挺般地翻出来,朝前跳去。 “咔,咔,咔,咔” 刚站稳脚,就听到四声清脆响动传来,忙转身瞅去,随着龙榻的合并,上面的水晶棺也重新封了上,不过由于太迅速猛烈,将夜郎王还没与来得及缩回去的手臂也给压了断。 我心里一阵畅快,有点报仇雪恨的感觉,望着掉落在地上的两只枯手,脸上露出笑意。 伴随着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李师傅蹬着黄金梯跳了上来,站到我面前后一脸急切:“阿飞你怎么样又被有被抓伤” 我长出口气,朝李师傅道谢:“多亏了你的那两把飞刀,要不然我就和他躺在一起了。”说着只了下重新被关进水晶棺里的夜郎王。 这时候强哥带着小远和米姐也爬上了平台,对我关切地嘘长问短,见我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开始大口粗喘。 “想不到夜郎王竟然是一只怪物,还是一只这么丑的怪物”米姐瞅着棺材忍不住感慨了句。 “唉,想必这就是痴迷邪术的后果,不仅葬送了繁盛的国度,还把自己搞得不人不妖,真是可惜可恨”李师傅对着棺材里的夜郎王也是直摇头。 突然,感觉有一条身影矗立后面,忙转身瞅去,发现竟然是夏老头,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愕,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过来的飞过来的吗为什么丝毫没有察觉,甚至于来呢落地时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他悠哉地站立在几米开外,见我一脸惊诧地瞅着他,忙微笑着解释:“阿飞小兄弟不用紧张,刚才只是一点轻功而已,现在东西已经找到,该给我了吧。”说着将手伸了过来。 对于这种城府深邃、阴险狡诈的人,不能够轻易相信,遂对他命令起来:“把菲儿带过来,一手交物,一手交人。”心说现在有李师傅和强哥在我身边,即便你再厉害,只要菲儿到了我们身旁,也不会那么容易再被你伤害到。 夏老头似乎很在意我手上的黑盒子,毫无考虑地点起头:“没问题”随即照着石门那边的短刀打了个响指,示意他把人带过来。 短刀将菲儿挟持到高台上后,夏老头并没有直接叫唤,而是有提出了要求:“你们人太多了,最多只留一个,其他的人都到角落里呆着。” “难道你怕我们不成”我鄙夷地高声质问,打算反激一下夏老头,让他改变主意。 却不料这老家伙不上当,微笑着认怂道:“阿飞小兄弟你说对了,我就是害怕你们。” 见他注意已定只好对强哥他们道:“你们先下去等着,李师傅在这里陪着我就行了,有他” “不行”夏老头突然打断我的话,“他是同道中人,不能留。” “你”我指了指夏老头,先要破口大骂但瞧瞧短刀手里虚弱至极的菲儿,随即强忍口气,“那让他留下来总可以吧”说着指了指强哥。 老家伙这次没有开口否定,算是默认了。我心里一阵鄙视,以前还觉得他是邪术高手,但从这么懦弱谨慎的姿态,彻底觉得就是个渣渣,即便术法精湛也是一个小人物,撑不了气候。 等到李师傅他们三个走到角落站定后,夏老头才放心:“在外面混当然是小心点好,尤其是这次,我可是等了不少年啊,绝不能出意外,否则可没有毅力和时间再等个百多年了” “行了少感悟了我们早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也了解你的岁数,没什么可值得的炫耀的,赶紧把菲儿推过来吧。”这次轮到我打断他,催促起来。 夏老头笑笑,随即一把从短刀手里将菲儿住,拎了起来:“你把盒子抛过来,我将这丫头同时仍给你。” 我听了登时火冒三丈:“菲儿又不是物件,能扔吗” “你没得选择,快点要不然时间长了保不准我会后悔,从你手里直接抢哟。” “好给你”说完我手臂一会,将黑盒子朝他扔了过去。 黑色的方盒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个抛物线朝夏老头飞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它。夏老头也手臂用力将菲儿朝我这边推来。 “呜哦” 风声突然响起,斜眼瞅去,随即一个身影抓着绳子从空中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将要落在夏老头手里的黑盒子,随即迅速地飘了过去。 事发突然,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夏老头,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将已经脱手的菲儿又抓了回去,我宁愿他没有反应过来 “啪” 空中摇曳的绳子被一把飞刀割了断,上面的人坠了下来,啪的一下摔到了黄金阶梯上,不用问,这是李师傅出的手。那人并没有摔伤,很快就站了起来。 所有人手里的灯光都照了过去,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夺去了黑盒子。灯光下是一个熟悉的面孔长发美国佬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我急切地喊了起来:“把盒子还给我” 他哼笑了一声:“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觉得我会给你吗”说完朝阶梯下面跑去,脚步轻巧身影敏捷,看得出来功夫也不简单。 “砰” 就在李师傅准备出手,但飞刀还没有掷出来的时候;短刀握着匕首想要冲下去,刚迈了一脚的时候,朝下奔跑的长发美国佬突然摔倒在了黄金阶梯上,并不是自己不小心绊倒的,因为他的脑从脖颈上脱落了下来,咕噜咕噜地朝下滚去,在一处宝箱的阻挡下停了下来,脸上还挂着夸张的表情,似乎到死也没明白究竟为何自己的脑袋会掉下来 长发美国佬连一声痛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这样殒了命。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夏老头,一向沉稳的他脸上也出现了抽动。 这已经让我们很惊诧,但接下来还有更惊悚的,长发美国佬的断颈处,不断地涌出很多白色的液体来,这些液体泛着泡沫,似乎有那么一丝熟悉,略一思索顿后心脏差点充血炸掉,因为这场景不就是姥姥故事里,那个年轻人的死状吗同时也是归元村亲村长所说的,那些殒命的花花公子的死状吗久违的场景怎么会在这里发生 我深吸口气,机械般地扭过头,哆嗦着青紫的嘴唇对强哥提示起来:“来来了,传说中的那个人来了,小小心” 强哥也听知道那两个故事,看到了断颈里喷出来的白色粉末,又听到我的提醒后立马明白是怎么个状况,脚步朝我靠了靠,手放在了后腰的军刀上,准备随时出手。 “师师父,这这是”那一边的短刀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突发状况,朝夏老头结巴着询问起来。 “这是蛊毒之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夏老头冲自己徒弟训斥起来,但明显感觉到他沙哑的喉咙中,透漏出不自信,似乎并没有把握应付这种情况。 夏老头毕竟是活了一个半世纪的邪士,他的话总归比我们精准,既然说黄金阶梯上出现的状况缘于蛊术,想必应该错不了,但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蛊,又是什么蛊却更让我们疑惑。 “出来别躲了”夏老头突然冲着一处阴暗的角落大声呵斥起来。 “嘻嘻嘻,嘻嘻嘻”一阵女人的阴邪小声从哪里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把手里的光束照了过去,想要探清楚究竟是是谁对长发美国佬施加了蛊术,但里面的人走出来后,却又令我们大惊失色,尤其是我和小远,因为灯光下朝高台靠近的人十分熟悉长发美国佬的保镖,当然他是冒牌货,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个女的 靠近高台之后她并没有走上黄金阶梯,而是纵身一跃跳了上了七八米高的平台,双脚轻轻落地,是的,虽然我极力不愿意相信,但却真实在我面前发生,以往的观念中,觉得轻功最多也就是在墙上跑个两三下,屋檐上跳个四五米,从来没有相信过会这么厉害,看来对中华武术的理解太狭隘了 冒牌保镖站定之后,对着我笑了下:“又见面了,阿飞兄弟,不对应该叫你帅哥。”声音婉转动听,应该很年轻。 “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质询起来,仔细盯着她的双眼。 她迟疑了下,将手伸进了耳朵后面,抓住了脸庞,力度很大指甲都掐了进去,随即猛地扯起来。 “知啦” 一声撕裂的声音响起,冒牌货的真面容暴露了出来,笑意盈盈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果真是一个妙龄女子,看样子也就十岁。 盯着女孩秀丽的面孔,和看似温暖的笑容,我突然惊颤起来,抬起手臂指着她:“是是你” “是我,没想到吧。”女孩依旧微笑着,随即转动脖颈四下瞅了瞅,“怎么没看到你那位漂亮的女朋友呀哦对了,应该是昏迷了吧。” 女孩对我们来讲,说不上熟悉与陌生,只是在来从江县的长途汽车上见过一面,我帮她捡起过一个黑色背包,圆鼓鼓的黑色背包 想起那个黑色背包我心里嘀咕起来,这丫头隐藏得很深,那背包里不会装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吧,记得半路上车辆被拦时,一个三级警监说过,有人被谋杀,莫非 推测到这里我一身冷汗冒了出来,眼神朝黄金阶梯上瞥了瞥,长发美国佬的人头还在那里躺着,莫非莫非贵阳的谋杀案就是她做的,而那个黑色背包里装的圆鼓鼓的东西是一颗人头 “贵阳的谋杀案是不是做的”我瞅着她温暖的笑脸质问起来。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夏老头手里的菲儿对我道:“在上面经过石阶的时候,你也算救了我一命,这个人情我还给你,把你的小情人从这红脸络腮胡老头手里夺回来。”说完脚尖一点跳了起来,冲夏老头袭去,在空中对着他摊开了拳头。 “不好”夏老头大叫一声朝后退去,手里仍然抓着菲儿。 我们没有看明白怎么回事,为何女孩要对夏老头放空拳,还有就是明明什么也没有,夏老头为何会那么紧张后退。 “扑通”“骨碌骨碌” 还没有等到我们思索出端倪,夏老头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忙扭头瞅去,发现是短刀摔在了地上,呆脑正在平台上滚动,这家伙没有随着他师父及时后跳,此刻已经身首异处,脖颈里喷涌出白色的液体来,与长发美国佬的死状一模一样 白色的液体很快就将平台浸染了一大片,发出阵阵腥臭的味道,与姥姥故事里的描述没有半点区别。我和强哥也不禁朝后退了两步,防止沾染上这些羊奶状的液体。 说实话,短刀死了我心里一阵痛快,这坏事做绝的恶棍终于有了报应,死无全尸 “你这臭丫头,竟然杀了我徒弟看我不弄死你”夏老头瞅着地上的短刀,对女孩狠狠地骂了起来,随即倏地一下击出了一掌,隔空打向女孩。 “噗” 女孩的身子徒然抖动不止,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跄着朝我和强哥这边退来。我伸出双手打算扶住她,但一条黑影迅速地窜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就要倒下的女孩并且顺着黄金阶梯掠去,模糊中看到了她捡起了长发美国佬掉落在地上的盒子,朝石门那逃去。 “修休想跑”夏老头大喝一声,胳膊超黑影逃跑的方向挥去,紧接着就看到无数光亮如闪光般射了出去,发出一连串嗖嗖的声响。 已经奔到石门的黑影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有没有被刺中,但只是驻足了一秒钟,就继续朝门洞跳去,并随手抛过来一个黑色圆球。圆球并没有朝高台上的我们袭过来,而是方向诡异地砸向了黄金阶梯上的宝箱。 “小心是硫磺弹” 角落里的李师傅突然对我和强哥大声地提醒起来,并伸手掩护着米姐和小远他们朝门口快速跑去。 “轰” 与强哥刚向后跳了几步,黄金阶梯上就火光一闪,响起一声巨响,继而浓烟滚滚。没有人受伤,倒是很多珠宝被炸的乱飞、箱子翻滚。 我心里不由得纳闷起来,硫磺弹的是古代常用**,威力并不是很大,那黑影为什么投它,而且方向似乎不是任何人,只是箱子 “轰隆隆,轰隆隆” 连续不断的摩擦声突然响了起来,与此同时,脚下的平台也跟着颤抖。忙照着手电四下扫视,惊愕地发现黄金阶梯竟然在朝下移动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那黑影炸箱子是要触动机关 “砰,砰,砰”正注视着下降的黄金阶梯,身后骤然响起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忙又扭头瞅去,看清之后心里又是一惊:水晶棺材里的夜郎王正用他那三颗脑袋拼命地撞击着棺盖,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脑袋,龙柄短剑都砍不坏的水晶棺,竟然被撞裂出道道裂痕来,照着状况用不了几分钟他就要破棺而出了尼玛的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放屁都砸脚后跟,什么他玛的事情都挨到一块来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前世今生(二) 正当我心急如焚就要骂娘的时候,又出现了火上浇油的一幕:夏老头,这个阴险歹毒的老狐狸,竟然手臂使劲一挥,将菲儿朝高台后面的幽黑之处抛了去。 “不要啊不要” 望着从夏老头手里脱离的菲儿,我伸出胳膊,极力大声地呼喊了起来,但却没有制止一切的发生,菲儿的身影划出一道凄美的白色弧线,逐渐湮没在了手电光亮的的尽头,无穷的黑暗之中。 我顿时感觉整个人就像僵住了般,动也不能动,周围轰鸣的声响和呼喊对我来说,似乎就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若有若无的样子,虽然四周是幽黑的墓室,但眼前却出现了白花花的一片,脑子里静得出奇,什么也记不起来,只是满满的惘然 直到灼热的泪珠从眼眶里打转,才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所发生飞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我收回伸向前方的手,急喘着呼吸起来,似乎肺里永远有吸不够的空气。 台子有七八米之高,下面应该也是黄金铸造的地面,菲儿又被掷得那么远,我实在不愿意推测下去,闭上眼睛浑浊的双眼,仰天长啸起来:“啊” “既然你弄丢了黑盒子,那就不要怪我食言,今天就姑且让你尝尝失去的身边人的痛苦滋味,哼哼哼,后会有期”夏老头冷笑几声,纵身一跃,跳上了已经平行的黄金阶梯,蜻蜓点水般的掠向了石门那边。 “砰” 刚要追逐他,一声巨响突然在身后传来,伴随着脚下剧烈的晃动,让我差点摔倒,忙蹲下身子朝后瞅去,赫然看到的是一根三四米长的条形石柱,石柱将高台砸出一个深坑,已经深深刺进去一大截。 “呼” 正处在惊愕之中,头顶上方突然吹来一阵风声,抬头一瞅,顿时大惊失色:一根条形石柱正急速地朝我砸来,已经近在咫尺 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愣神惊愕,我本能地弯腰朝一旁跳去,心里没有任何把握能逃过这一劫,只能拼尽全力了,飞窜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抓在了我的手臂上,给了我力量个速度去躲避,定眼一看原来是强哥。 “砰” 一声轰天巨响在背后发出,将我的耳朵震得嗡嗡乱响,几乎要溢出血来,随即脚下的平台剧烈地抖动起来,似乎随时都要坍塌。 与强哥一起瞪大惊恐的双眼,照着手电朝天上瞅去,隐隐约约看到无数的石柱在从天而降,垂直地向地上砸来,密密麻麻,多如雨线,这是要将主墓室彻底掩埋的迹象啊 强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快步朝黄金阶梯行奔去,打算带着我在被砸死前逃出石门。我心系菲儿,怎么可能自己逃命,忙将强哥的手抓开:“你先走我去找菲儿”说完跳上已经下降了很多的黄金阶梯,打算借助它再跳到地上。 “阿飞已经没时间了,快走”强哥对我大声吼叫了一声,忙追逐过来。 “强哥筱雨的死已经是我永远的一个心结,我是绝不会让菲儿出事的别管我”说着我已经从黄金阶梯上跳了下去,朝墓室更深处的幽黑处跑去。 “轰”“砰” 许许多多的条形石柱砸了下来,发出一连串振聋发聩的声响,脚下的黄金地板也被砸的抖动倾斜,奔跑中的我东倒西歪,随时都会摔倒,当然,运气不好也有被瞬间砸成肉泥的可能,但这一切并没有让我感到恐惧,心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释放出无尽的能量让我去救菲儿。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一直相信菲儿不会被摔死,她是那么可爱纯真,老天如果连这样的女孩都不能眷顾一次,真的是不开眼了 “阿飞阿飞”强哥还在不停地大声朝我呼喊着,但声音很快就被石块坠落的巨响所湮没。 我只能期盼强哥放弃我,安全顺利地从石门那边穿出去,毕竟以强哥的能力完全有把握从现在还不算穷途末路的状况下逃出去,能活一个是一个 强哥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了,我要做的就是不连累他就够了。 照着手电穿梭了一会,凭感觉菲儿应该就是坠落在附近了,不禁拼命地大吼起来:“菲儿菲儿菲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能够盖住巨石陨落的噪音,让她听到。 呼喊了一阵,在附近来回奔波了几次,始终没有看到有菲儿的半点身影,心里越来越急躁,反应也变得没有那么灵敏,有好几次差点没有躲过从天而降的石柱,被它们擦身而过。 夏老头的力气超乎常人,也许菲儿被抛出的距离更远一些,我这样安慰自己,同时照着已经暗淡发黄的灯光朝前快步跑去。 突然,发现本来平坦的黄金地面变得崎岖起来,并且前方出现了高低不同的黑影,似乎摆放了大片大片的东西,顿时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近了些之后看清了这些参差不齐的黑影竟然是花草与灌木,当然了,并不是真正的花草灌木,而是用布料或棉花、丝绸扎起来的仿生品,但工艺精湛看上去栩栩如生,与真的无异,要不是用手触摸我一定会认为是夜郎王宫殿的后花园。 虽说花草是假,但种植它们的泥土确死实实在在的泥土。踏上去后脚下软绵绵的,就像踩在棉花上,每走一步都会陷进去一个深坑,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把脚抽出来。 几步之后,昏黄的电灯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心中大喜,忙跳跃过去仔细辨认,竟然真的是菲儿,激动地热泪盈眶差点跳起来,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出去之后要到庙里好好供奉些菩萨和大罗神仙们。 担心菲儿身上又摔骨折的地方,我不敢乱动,先是检查了一下,见没有外伤后,轻轻地对着她的耳畔急切地呼叫起来:“菲儿,菲儿,醒醒,醒醒,我是阿飞” 这时候突然想到她是面朝下趴着的,可能由于口鼻里塞了泥土,导致了暂时昏迷,忙小心谨慎地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随即撑开她的嘴唇检查起来,果然,一块泥巴糊住了她的整个脸。 我忙将泥块抠下来,然后把手指伸进菲儿的嘴巴里摸索,还好里面没有,侧眼一瞅鼻孔里也没有,赶紧让她的头向后仰去,捏住鼻翼朝嘴里吹起了气,之后放开手,让她肺里的空气能自然畅顺地从口鼻里流出来。 菲儿的光滑的嘴唇有一丝冰冷,这让我很是着急,先前惊喜的情绪又开始变得焦虑起来,担心菲儿可能窒息的时间太长了。 嘴对着人工呼吸了一会,我保守地朝她胸口上压去,不敢太用力,害怕她的肋骨由于坠落有摔伤的地方,这样折腾了几个来回后,我已经满头大汗,准备暂时放弃就醒菲儿,而是背着她先逃离这座墓室,到了外面再让李师傅想办法。 “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我拉动菲儿双手,要将她扶起来的时候,一阵咳嗽声从菲儿口中响起,她苏醒了过来。 我兴奋极了,忙摇晃着她大声询问起来:“菲儿菲儿我是阿飞啊,你现在怎么样,身上哪里痛” 菲儿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到是我之后有些惊诧,张开青紫的嘴唇:“阿飞哥,我真的没死吗” “没死没死我下了地府一趟,把你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那老东西这么早的收你原来是打算让你做小妾,被我揍了一顿” “呵呵,咳咳咳”菲儿笑了起来,但由于刚苏醒,身体一颤动又不停地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好点,“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微笑道:“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值得庆祝,哦对了,你现在稍微动弹一下,看看身上有没有疼痛剧烈伤到骨头的地方。 听完我的话之后,这丫头竟然呼啦一下爬了起来,还在泥土上跳了两下,甩动着胳膊对惊诧的我兴奋回道:“什么事没有,真是太好了” 我赶紧让她停下来,略显心疼地责备道:“你能不能悠着点,这急躁冲动的脾性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头顶上方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袭来,意识到不妙,赶紧将菲儿朝后使劲推去。 她被我突然的举动弄懵了,向后退却的脸上写满了惊诧与伤感,张开嘴想要问我为什么,但这张脸随即被从天而降的一块巨型长条石挡了住。 瞅着矗立在泥土中的巨石,不仅长出口气:看来我的感觉是准确的。不知道菲儿有没有被吓坏,忙绕过一抱粗的石块来到她身旁,将瘫坐在花丛上的她拉了起来,关切地询问:“没砸到你吧” 她挣脱了我的手,不让我拉起身,并且嘟起了嘴巴瞪视着我。 我以为是刚才的动作太突然,惹她生气了,忙解释起来:“事发突然,我为了保险才将你推开的,使的劲有点大了,对不起,别生气了” 菲儿觉着嘴巴分辨起来:“我没有生气” 我心生纳闷,不解地反问道:“没有生气那你怎么不起来呢” 她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低下了头:“刚才后退的时候把裙子挣裂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听后我朝她腰下瞅去,发现她穿着的是一件齐膝短裙,腿上套着薄薄的黑色袜,顿时嗔怪道:“嗨我还以为什么样呢里面不是还有丝袜和内裤吗,现在这紧急的时刻,四周又黑不溜秋的,哪有人会在意你传了什么快点起来跟我一起跑吧,再不快点就要被上面坠落的石头砸成蒜泥了”催促完之后伸出了手。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她委屈地说了句后,将手递给我让我拉了起来,但站立起来后让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衣服开裂的这么严重,松开手指后直接从腿上滑落了下去。 望着她只包裹着丝袜的腿和臀,细滑柔顺、圆翘有致,有一种意外的感觉,没想到这丫头下半身原形毕露的样子还挺感性的。 菲儿将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啥呢你不是说境况紧急吗干嘛还有心思欣赏我。” 我脸上一阵燥热,忙收敛了下自己的男性本色,抓起她的手朝石门那边飞速奔去,并时刻着上方陨落的石柱。 此时的主墓室,已经被坠落的石柱咋的满目疮痍、支离破碎,到处是混乱的石头和倒塌的黄金墙壁,还有随处可见的珠宝玉石。 幸运地回到黄金阶梯那边时,发现强哥仍旧还在,不仅他,李师傅也赶了过来,此时两人正在和一具四只手的尸体缠斗,那尸体再熟悉不过了,就是水晶棺里面的夜郎王,没想到这么快就撞碎棺板跳出来了,不过他的四肢却是完好无损的,看不出先前被压断的丝毫痕迹,想必是有着很强的再生能力。 见状我大喝一声:“强哥,李师傅,我来帮你们”说完摸出手里的飞刀就要上前,却被李师傅伸手制止住。 “大家已经安全撤出石门外了,你也快点带着菲儿姑娘离开,我和孙强随后就走” 我还想在坚持,但想到必须先把菲儿送出去,于是点点头拉着她朝石门那边急速跑去,一路上左闪右挪,终于来到了石门旁,但抬眼一瞅彻底慌了门洞竟然被好几块坠落的巨石完全封死了 “怎么办出不去了”菲儿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她,其实更像是安慰我自己:“没事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和通道的,给我来”随即又领着她朝黄金阶梯那边跑回。 李师傅见我和菲儿又回了来,露出一脸的不解和愠怒:“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这里有我和阿强还能拖延一会,你们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快走” “门已经被巨石挡住,出不去了,我们回来是找其他出路的”我委屈地解了句,然后拉着菲儿在四周游荡起来。 “什么门被堵死了啦”强哥听到我刚才的话,忙从与夜郎王的搏斗中后跳两步,吃惊地反问起来。 “是的”我老实地回应道,“没有其他出口的话我们就会被困死在儿。” “这样,你和菲儿赶紧找其他出口,我和李师傅再坚持一会,一定要”强哥的话还没与说完就打住了,因为夜郎王已经朝他跳了过去,中间那颗小脑袋钢针般的尖嘴,直直地扎向他的脖颈。 不过还好,夜郎王袭击强哥的时候,李师傅在后面紧跟了上去,握着飞刀朝它纤瘦的后背刺去,分散了它的攻击力,让强哥有惊无险地趁机躲避了开,之后三者又陷入了死斗之中。 我看得清楚,强哥和李师傅也只有招架之力,而没有还手之功,他们所运用的就是后退躲闪的拖延战术,只是不知道究竟能坚持多久,但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必须珍惜不能放弃寻找出去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拽着菲儿躲避着上面不时陨落的巨石,照着手电四下探视着,希望能幸运地发现了出口来,但这只能是一种奢求。 条形巨石的坠落越来越频繁了,几乎就是跟着我和菲儿,似乎看上了四处乱窜的我们俩。没办法我只能拉着菲儿找隐蔽的地方躲闪下,四下扫视寻找了一圈,发现只有龙榻之下的那座高台了,躲避在它后面的话应该能避开一些坠落的巨石。 拽着菲儿跑到了高台的下方,两人将身子紧紧地贴在了墙上,大口地粗喘起来,这里虽说不是完全安全,但至少能避开相当一部分巨石,除非它们陨落的时候是擦着墙壁下来,否则触碰到上面的平台之后肯定会变换方向,砸不到我们身上。 但我和菲儿还是有点太乐观了,虽然大部分坠落的巨石咂不到我们身上,但却倾斜着搭在了高台的侧面,将我们盖住,随着越来越多的条形巨石积压,我俩已经被掩埋了上。 这样下去即便不会被砸死也要被困死,必须赶紧想办法出去,但是谈何容易,每一块巨石都有好几顿重,别说我和菲儿了,就算加上李师傅和强哥都够呛 正沮丧着,突然感觉菲儿在轻轻地拽我的衣角,忙扭头纳闷地瞅向她询问,但被她一下子用手指堵住了嘴巴。 菲儿对我挤眉弄眼起来,另一只手指向了我的身后。 难道我身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想到这里心里一惊,机械般地转过了头,紧张兮兮地瞅去。昏暗的光亮下发现不过是一只青蛙,确切的说是在上面石缝里遭遇过的那种务川臭娃。望着墙面与地面交接处瑟瑟发抖道的臭娃,我对菲儿轻生解释起来:“没必要紧张,只不过是一只臭蛙,而且没有毒的,你在上面没有遭遇到吗”“没有,短刀和夏老头押着我走的很快,并没有留意路上是否有它们。”菲儿撇了下嘴回应道。望着墙根边上的臭娃我冷不丁浑身一震:上面的岩石缝隙里有它们的身影,这封闭的主墓室里也有,不就恰恰说明上下有途径吗 第五百三十五章前世今生(三) “阿飞哥,你不是说这不过一只没毒的臭蛙嘛那干嘛一直盯着它看”菲儿见我愣神,不解地询问起来。。 “跟着它就能找到上去的路径”说完我抬起脚佯装踹去。 地上的臭蛙被我惊吓,哇地叫了一声,跳跃起来沿着墙根朝前逃走。 见状我赶紧一手照着电筒,一手抓着菲儿的手腕,跟随着臭蛙的身影追去。 “它真地能带我们出去”菲儿在后面好奇地问起来。 “不确定但上面山顶的岩层缝隙里有它们的身影,这里又能出现,说明上下有通道,只要不是小孔缝隙,我们就能出去。”我扭头回应了句,再转过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一直跳跃的臭蛙不见了,心里一阵懊恼,暗想不会被它甩开了吧,忙照着手电弓腰朝地上搜寻。 终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它的身影,此时的它上半身已经嵌进了一道缝隙里,两只后腿不停地蹬踹着用力,很快就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平整的黄金地面上竟然会出现缝隙,下面一定暗藏玄机,想到这里我蹲下身子,将手指塞了进去,抓住地板后暗暗用力,朝上使劲抠起来。 “咯吱” 一声边沿摩擦的声响后,黄金地板被我掀起来一块,下面露出了方形的孔洞,刚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我忙用灯照去,发现下面竟然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密道,心中大喜,忙抓着菲儿双肩兴奋叫道:“有办法出去了有办法出去了这下死不了了” 菲儿也是一脸惊喜,对我催促起来:“那我们赶紧走吧” “不行,必须告诉李师傅和强哥,要不然他们找不到这儿。”我摇摇头,随即对菲儿指示起来,“你先下去在里面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抓着菲儿的双臂将她放进了暗道里,之后朝墙面的尽头跑去。 “阿飞哥,小心点”后面传来菲儿的担忧的嘱咐声。 “知道了”我头也不回地回应道,脚下加快了速度,希望墙体的两端侧面还没有被巨型条石掩埋。 还好,虽然高台后方的墙面上斜搭了很多石柱,但两端依然是空空的三角形缝隙,忙弓着腰小心谨慎地钻了出去。 照着手电四下一瞅,这时候的主墓室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垒摞了大量的石柱,处处都是扬起的灰尘与四溅的碎渣,昏天暗地宛如一处拆迁的工地。 我小心地踩着一些还没有掩盖的黄金地面,跳跃躲闪着朝黄金阶梯那边绕去,艰难幸运地回去后,发现李师傅和强哥还在与夜郎王纠缠,但此时情况更加不妙,不知何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许许多多的血尸:皮肤鲜红,还滴着血珠,脸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对应该是没有眼珠,俨然是两个血窟窿。 这些血尸手里拿着刀剑之类,正与李师傅和强哥缠斗着,活脱脱就是刚剥了皮的侍卫。想到侍卫我忙朝黄金阶梯的两侧瞅去,发现先前那些黄金铸造的侍卫都已经不见,地上散落着许多金色的壳状物,原来如此 这时候突然瞥见强哥已经被一只血尸扑到了地上,正张着嘴巴朝他脖颈上咬去,要撕破他的喉咙,我大喝一声,将手里飞刀毫无意识地抛了过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嗖” 飞刀呼啸着朝血尸鲜红后背袭去,啪的一下刺了进去。 强哥身上的血尸估计是觉察到了疼痛,将头转了过来,用两只血窟窿死死地盯向我,虽然没有眼珠,按孔洞暗红的样子还是让我浑身冰冷,不自觉后退两步警觉起来。 还好强哥趁血尸愣神的空当一把将它推了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看到我之后急切地问道:“阿飞,你怎么又来了,快去找出口,我和李师傅已经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出口已经找到了,你们快随我来吧,就在高台后方的墙根处”我大声地呼喊起来,催促他们快点。 李师傅这时候割断了夜郎王的一只手臂,跳后两步:“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和菲儿先走,我们拖延一会就过去。” “一起走”我大声坚持起来。 “不不行一起的话根本甩不开夜郎王和这些血尸,所有人都会被缠住的”李师傅抓住一个甩向他的手臂,吃力地对我反驳道。 “李师傅说得对,你和菲尔先走,放心吧阿飞,我们不会有事的”强哥也对我驱使起来,态度很坚决,令我不容再做劝说。 想到这里我只好作罢,转身朝菲儿那边跑去,刚迈脚却突然嗅到后面一股腥臭味传来,忙扭头用灯照去,一张猩红的滴血之脸出现在眼前,血尸正朝我扑来,已经近在咫尺 我顿时浑身一寒,心脏差从口里跳出来,忙侧身闪去,同时身子尽量向后仰。 “呼” 血尸擦着我的衣衫掠过,扑到了地面上,偷袭不成气得吱吱乱叫起来。 我大不敢喘一口,忙向后接连跳了好几步才敢停下,用手在身上摸索,想要找出抵抗的工具,但才想起匕首刚才已经为救强哥抛了出去,此时浑身上下空空如也。 眨眼的功夫,血尸已经四肢着地,跳跃着又奔了过来,张开了满是细长尖牙的血口,打算咬死我。正准备后跳,突然看到空中的血尸浑身一颤,继而摔到了石柱上,痉挛起来。 照着手电仔细一瞅,它的后脖颈上直直地刺着一把匕首,刀身已经完全没入,只有刀柄还露在外面晃动着,应该是李师傅投掷过来的,但为何不是飞刀。 抬眼一瞅,他正在和围过去的血尸打斗一团,似乎刚才无暇抛出飞刀救我,如果不是他会是谁呢强哥吗强哥似乎只有一把军刀,并且飞刀技术没有这么精湛纯青,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算了,不管是谁,总归是救了我,有时间再询问他们两个验证吧,当务之急是逃命。七躲八闪钻回到高台后墙,从侧面钻进去后,快步跑到暗道口,用灯朝里面一照,竟然没有菲儿的半点影子,顿时警觉起来,寒毛耸立 “菲儿菲儿”我急得大声喊叫起来,叫了半天没有听到她丝毫回应。 正当我心如火焚,蹲下身子要跳下暗道里寻找时,一只冰凉的手掐在了我的脖颈上,让我惊悚到了极限,以为是血尸追上来了,忙本能地翻身握拳打去,但看到了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庞,气得我大声斥责起来:“菲儿你搞什么嘛喊你为何不答应不分时候地给我开什么玩笑” 菲儿被我一连串的训斥给吓着了,将手缩在胸前怯怯道:“对不起阿飞哥,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下面的密道里有很多臭蛙,我有点害怕就上来了,看到那边有光以为你回来了就迎过去,结果灯灭了什么也看不见,就摸索着朝原路返回。” “那你没有看到我手里的灯光吗没听到我叫你吗”我有点嗔怒地反问道。 菲儿委屈的眼泪就要下来:“我看见了灯光,忙快步跑回来,也听见了你的呼喊,答应了好几声,是你没听见。” “哦,原来是这样,对不起菲儿,可能是巨石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太响,才导致我没有听见你的回应,刚才不该冲你发火的,希望你别生气。”我歉意起来。 “不管阿飞哥你对我怎样,我都不会生气的。”菲儿连接绯红地对我小声道,这话让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我深吸口气:“李师傅和强哥正在与夜郎王还有血尸缠斗,我们先走,他们随后会跟来。”说完从菲儿头上摘下一朵镶钻的发夹扔到地上做记号,然后跳进了暗道里,将她也接了下去。 暗道是斜向下延伸的,四壁全是硬质的泥土和岩石,想必不是夜郎王专门预留的,应该是建造墓室的工人们私自挖掘的,目的是为了一旦被殉葬,能安全地逃离出去。 我拉着菲儿的手,并排着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虽说这是逃生的暗道,但心里依旧不敢大意。 “啊” 菲突然大叫一声,向后跳去,让我顿时也紧张起来,忙照着手电在地上扫视起来。 “呱呱呱” 一只臭蛙啼叫着朝暗道深处跳去,想必是菲儿踩在了它软乎乎的身上,吓了一跳。 我将菲儿轻轻地揽在怀里,边朝前继续走边安慰起来:“没事的,只是一只臭蛙,有可能就是上面钻下来的那只,不用害怕。” 但走了几步之后,望见面前的景象后才发现自己错了,不应该说一只青蛙,而应该说一群、一堆,或者说一片比较合适,因为在前方的暗道深处,林林总总地簇拥着大量的务川臭蛙,数以千计,几乎将暗道给堵住了。 菲儿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臭蛙,已经完全被吓住了,紧紧依偎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声音哆嗦道:“阿飞哥,这这么多青蛙,我们怎怎么过去啊” 我微笑了下:“虽然多,但所幸它们的那两个老大不在这儿,你要是觉得恐惧和恶心,只要闭上眼睛就行可,想着自己是踩在软乎乎的棉花上,很快就趟过去了。”说完抓着她的手腕朝前信步走去。 菲儿真地按我说的闭上了眼睛,看来心里确实害怕,踩在蛙群上后,脸上不停地抽动着,还是不是哆嗦下身子。 暗道里的臭蛙们被我们惊扰,纷纷前后逃窜,被堵住的路很快就畅通起来,我拉着菲儿加速跑去,想要快点离开这些有单恶心的家伙,尤其它们身上的粘液已经沾在脚底上,走起来咔哧咔哧地很是费力和难受。还好蛙群不是很长,几分钟后就越过了它们。 我拍拍仍旧紧闭双眼的菲儿:“好了,已经过来了,睁开眼睛吧。” 菲儿先是睁开了一只眼睛,见脚下已经是平实的地面时,才将另一只眼睛睁开,随后转过头望着几米外还在乱跳的蛙群,抹了抹胸口:“恶心死了,恶心死了,以后再也不吃烤青蛙了” “什么,你平常还是青蛙”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丫头如此胆大,随即劝道,“好事少吃点吧,一来它们是有益动物、我们人类的朋友;二来野生动物可能含有大量寄生虫,吃多了对健康有隐患。” “那好,我不吃了,包括哪些毛蛋、麻雀之类”菲儿唯唯诺诺地点点头。 我瞪大双眼,嘴巴张开:“你还真是什么都吃啊不会是野兽变得吧,我算是重新认识你了。” “阿飞哥,你别这么夸张好吗,我以后不吃了还不行吗”菲儿说着摇起了我的手臂。 “好了好了,我胳膊都快被你摇掉了,赶快走吧。” 暗道往下倾斜了一段之后,方向周边,朝上延伸而去,并且坡度很陡,有点之上之下的感觉,我在前面拉着菲儿谨慎地爬行着,防止突然失足滑下去会一切重来。 爬行了一阵,注意到菲儿脸色阴沉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忙停下来扭头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她抬起头瞅向我:“阿飞哥,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像是突然之间没了依靠,你说这是不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傻丫头,别多想了,你怎么会没有依靠呢,阿姨只不过是昏迷了过去,迟早会醒过来的,再说不还有我吗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你的依靠。”我宽慰起她。 “你怎么没有提我爸,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菲儿很警觉,对我质询起来。 “他”我倒吸了口气,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她实情,于是隐瞒道,“他能出什么事好着呢,只不过在四处寻找你罢了,之所以不提你应该知道缘由啊,我和他是死对头。” 菲儿听后放心不少:“他很信任夏老头,我真担心老狐狸会害他,既然没事就好,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毕竟是我爸,希望最后被严惩的时候,法律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思念之色,看得出来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这样更不能告诉他实情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心里念叨道,他是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心里突然响起另外一件事,就是菲儿当初给我的那张存储卡,小远一直破译不出来密码,不知道菲儿自己知不知道。 刚要开口突然听到她兴奋地大叫起来:“阿飞哥你看上面有亮光,应该是出口了” 我忙抬头瞅去,确实,在上坡的尽头,似乎有碗口大小的橘黄光亮投射进来,应该是洞口无疑了,浑身立马来了精神和力气,忙拽着菲儿朝上加速爬去。 一口气来到了光亮处,急喘着朝外一瞅,果然没有令我们失望,透过茂盛的枯草与藤萝丛,看到了远处天际的金色阳光。我忙亟不可待地拔开草丛朝外跑去,谁知道一脚踩空差点栽了下去,幸亏抓住了身旁的一根枯茎才没有做一个自由落体。 菲儿吓坏了,尖叫起来,见我没事后,忙伸手把我拉上去,一脸急切:“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掉进悬崖了呢” 将头弹出去,瞧了瞧数百米高的山崖,我深吸口气:“就差一点真够悬的,要是迈的步子再大一点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我们怎么会来到悬崖边上呢”菲儿不解地问了句。 “其实这座山体的另一面就是断崖,我们只是来到了山的另一面了。”我解释了句,随后再次朝下望去,瞧见了霞光照耀下,碧波闪闪的河水,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 “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出口,竟然是悬崖峭壁,怎么下去啊总不能跳河吧”菲儿有些抱怨与失落起来。 我将上半身探出来后,左右瞅了瞅,对她微笑地回应道:“不用投江了,外面有一条横腰拦截山崖的小路,我们踩着它,贴着峭壁可以绕到山的前面去,之后就能顺利下山了。” “真的”菲儿激动地也把头伸了出来,看到只能容纳一只脚的石径一点也不害怕,相反,兴奋起来,急着就上去。 我一把拦住她:“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啊,在我后面”说完率先翻身爬了下去,站在了石径上,朝下一瞅,顿时一阵眩晕的感觉,忙后背紧贴峭壁。 “我下来了”菲儿说完直接跳了下来,动作迅速身子晃悠了起来,手臂乱舞。 我吓了个半死,赶紧用手抓住她的胳膊:“就不能小心谨慎点嘛这不是做游戏,几百米高掉下去必死无疑” 菲儿伸了伸舌头:“不是还有水吗” “水下面可能全是突兀的砾石,就算没有砾石,你坠下去后也会昏过去,溺在水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窒息殒命”我对她大声警示起来。“知道了,我们快走吧,不一会就天黑了。”菲儿撇撇嘴,对我催促起来。为了防止这丫头再没心没肺乱来,我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扯着眼前碍事的杂草,双脚小心翼翼地朝前挪去。 第五百三十六章前世今生(四) 眼睛别往下瞅,盯视着前方之后,视线没了多少反差,心里的恐惧也削减大半,很快就朝前蠕动了一段距离,回头瞅瞅菲儿,顿时一惊。 这丫头竟然丝毫没有害怕的迹象,眼睛一直盯着断崖底下的河流,似乎在欣赏秀丽风景般。 “别向下瞧了,容易眩晕,眼睛朝前看。”我对她小声提醒起来。 “向前看就是看阿飞哥你喽,那样的话我更容易眩晕。”菲儿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嬉笑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扭过去继续朝前挪动,几分钟之后,西边的斜阳已经落山,天逐渐黑了下来,我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 没过多大会,瞧到到前方不远处冒出了很多突兀的树枝,心中大喜,忙回过头要告诉菲儿快到山前了,但看到的景象却令我心中一颤:在她身后几米开外一具血尸正悄无声息地迅速挪来,眨眼间已经近在咫尺,来不及解释和提醒,我双手抓住菲儿的双臂,使出浑身解数抡起来,一百八十度把她甩到了我的前方。 菲儿不明就里刚要询问,但脸色突然骤变起来,抬起胳膊颤抖地指着我身后,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一定是看到了靠近的血尸。 我大喝一声转过头去,同时抬起左脚用尽全力朝扑过来的血尸踹去。 “砰” 这具血尸估计没有料到我的力气会如此大,身子直接飞了起来,迅速地朝山崖下坠去。 血尸的危险是解除了,但我刚才用力过猛身子剧烈的摇晃起来,想要贴近峭壁站稳,但已经晚了,一头朝下栽去,危急瞬间赶紧放开抓住菲儿的手。 但菲儿却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随着我一起朝下坠去,虽令我感动但更令我嗔怒,想要责备但一想马上就要死了,多说岂不是无意,只能无奈地望着她。 她的眼神中却没有惊慌与害怕,而是坚定地盯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啪” 一根弹性十足的树枝突然挡住了我和菲儿,让我们没有直接殒命。两人随着树枝的摇晃上下摆动起来,这感觉有点像是荡秋千。 菲儿紧紧抓着我的手,脸上露出兴奋神情:“阿飞哥,我们获救了,获救” “咔嚓” 菲儿的惊喜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我俩身下的树枝就断裂起来,想起了清脆的声音,随即带动着两人朝下坠去,所幸树皮还有一部分连接着没断,将我俩重重摔在峭壁上。 惯性太大,事发突然,菲儿的另一只手没有抓牢树枝,朝下迅速坠去。见状我赶紧反手又将她的手腕抓牢,同时另一只手死死地拽着上面的枝叶,就这样两人吊在了半空中,仅靠一根树枝连接着。 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和菲儿所经历的一切似乎有那么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难道是梦里细细一想,顿时浑身冰凉,这一切不是发生在梦里,而是在镜子里 当初在湘菜馆时,烛光摇曳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幅场景,里面是身穿奇装异服的我和菲儿,两人也是在一处悬崖峭壁上,后来也出现了一具血尸 难道那一切并不是幻觉,而是未来场景的预测不对应该说是过去的一种回放更合适,因为里面我和菲儿所穿的衣服,是晚清时期的大褂旗袍。 如果说那是曾经的真实,镜子里的人又如此像我和菲儿,难道是我们的前世我和她前世就认识前世也到过这里,这里,这里可是夜郎王古墓,晚清时期到过这里的人中有两个人让我极其印象深刻威廉和沁格格 不这不可能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想罢了,当初在湘菜馆里的镜子前,所发生的一切恶一定是我潜意识里将自己当成了威廉,将菲儿当成了沁格格,遐想的一个经历罢了如今的一切只是一个巧合,对一定是这样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难以吧所有的一切归于巧合,或许我和菲儿的前世就是威廉与沁格格 “咔咔咔咔” 干裂的树皮也开始断裂,传来清脆的响声,每一下都像钢针一样,刺扎着我和菲儿的心脏。 “阿飞哥,树皮撑不了我们俩的,放手吧”菲儿对我催促起来。 “能能撑多久我就坚持多久,绝绝不会松手的”由于一手拉着菲儿,一手抓着树枝,我极度吃力,话语也变得不连贯起来。 菲儿的眼睛中流出晶莹的泪光:“阿飞哥,我知道你不想放弃我,但要是不松手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摔死的” “傻丫头,谁谁说我们会死,说说不定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呢。”我尽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她,其实更像是安慰自己,随后深吸口气,“好了,我不不多说了,还还要积攒点力气拉着你呢” 菲儿泪流满面,不停地抽泣起来,随后将另一只手伸了上来,一根一根,一根一根,将我的五根手指从她腕上依次开始掰动起来。 “菲儿你要干嘛别做傻事我们都不会死的,相信我”我急着大声吼了起来,紧紧攥住剩下的手指。 “阿飞哥,能和你有一次生离死别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不能死,否则紫嫣姐会伤心一辈子的,也会记恨我一辈子的,再,不对,不会再见面了,应该是保重了”菲儿已经泣不成声。 “菲儿,算我求你了,快停下来”我使出全部力气,用仅剩的两根手指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 她终于停下来了,但却只是为了告诉我几句话而已:“阿飞哥,其实其实我真地很喜欢你,不是那种普通的喜欢,是” 我打断了她:“菲儿,别多说话了,积攒点力气抓紧我。” “不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爱你”菲儿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听后我愣了一下,虽然知道菲儿可能对我有好感,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令我有点吃惊,揶揄着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回应。 见我沉默不语,菲儿并没有意外,而是继续诉说起来:“阿飞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心里是不是很喜欢紫嫣姐,容不下其女孩,哪怕一丁点的位置” “我”我真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踟蹰的很不算男人。 菲儿苦笑了一下,略微地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换个问题吧,你心里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或者一时也好” 望着菲儿急切等待的脸,我有些不知所措,究竟该不该告诉她实话呢终于我决定实话实说,虽然觉得自己有些猥琐:“其实和你相见的那天,吃完大排档在公园里坐在长凳上歇息的时候,望着酣睡的你,我就有一种想要亲吻的冲动,但是碰巧被一乞讨的老太太给搅和了,从那时开始对你就有一种自私的,更不愿意撮合你和阿三,也许这就是喜欢吧,虽然有些龌龊。” “其实那天夜里坐在长凳上我并没有睡着,你吻过来的时候我本想拒绝,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抗拒不了,似乎很多年前就就是你的人了一样。”菲儿急促地回应道。“我不介意你喜欢我什么,身体也罢,性格也好,只要你喜欢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全是那样的”我向她解释起来,“后来我对你的感觉并不是仅限于长相和性格,而是感觉,一种感觉,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和不可或缺感,说白了,有你在身边的时候,会有一种彻底的轻松和愉悦,所有的烦躁和郁闷都会烟消云散。” “真的吗你不会是故意安慰我的吧。”菲儿求证起来,眼神中露出一丝怀疑和感动。 “当然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话让我自己也有点没底气,但菲儿信了。 “那我的人生已经足够了,亲情、友情、爱情全有了,也算死得其所了”但说完之后用力掰开了我的食指,人迅速地朝崖底坠去。 “菲儿” 望着她逐渐远去渺小的身影,我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泪如雨下,手指在空中无力地抽动了两下,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抓得再紧一点,让她挣脱不开,埋怨自己为什么对她的问题不作出理智的回答。 我没有料到她听后会做出这种选择,早知道已经换一种答案的,或许应该告诉她对她从来就没有感觉,这样的话她可能觉得没有经历过爱情,还会有些不甘,不会这样轻易放手。 泪眼模糊的视线中,菲儿微小身影已经坠落进了崖底的河水之中,溅起一团浪花,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咔” 手里所抓树枝仅剩的一点树皮也撕裂开来,我的身子急速朝下坠去,心说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很快就去见菲儿了,不会让她在另一个世界里孤单无依靠。 “嗖”的一声,手臂突然被一条绳索缠绕了两圈,于此同时上面传来一声大呵:“快抓住绳子” 这是强哥的声音,我本能地用手攥住胳膊上的绳子端头,朝上面望去,绳子的另一端,在昏黄的灯光下,是强哥笔直前伸的手臂。 “强哥,你怎么样李师傅呢”我丢掉另一只手里的树枝,双手抓住绳索,朝上大声询问起来。 “上来再说,不过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另一只手,受了一点伤。” 我脚蹬着峭壁,手抓着绳索,一点一点朝上攀登去,也许是见到强哥后有了力气,也许是岩层上凸起的砾石让我脚下有了借助,总之很快就攀爬了上去,重新站到了断崖中间的石径上,小心谨慎的将身子转过来后,瞧见了满头大汗的强哥。 他见我安全上来后,将手里的绳索收了回来缠在腰上,从另一只胳膊窝里将手电筒取了下来,递给我:“你在前面的话拿着手电比较合适。” 我接过了手电,但是并没有朝前方照去,而是将光束投向强哥身体另一侧的手臂:“强哥,我看下你手上的伤势。” “没什么大碍的,还是快走吧。” “把手伸过来”我有些激动,大声呵斥起来,也许是菲儿的离开让我内心变得急躁。 强哥有些无奈的将那只手伸了过来,嘴里对我宽慰道:“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望见灯光下强哥的左手,我惊呆了,因为它已经不是一只手,更像是血肉模糊的一团烂泥,看不出来五指的形状,也辨析不出来手掌的轮廓,完全成了饼状的一整块,上面还布满了细小的孔洞,血渗了出来,滴答滴答地朝下落去。 我只觉得喉咙一热,刚刚干涸的眼眶又湿润起来,声音哽咽道:“怎么会这样这哪里是一点小伤” 强哥蠕动了略显苍白的嘴唇,轻描淡写道:“正和两具血尸缠斗,不料暗地里突然又窜出来两只,为了保住脖颈,只好牺牲这只手了。” 我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强哥,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我和菲儿先走,你” “别说了,朋友之间还用道谢吗再说了,我的疼是身上的,但你的痛却是心里的,刚才的一幕我已经看见了,可惜绳子抛下去的有点晚了,让菲儿殒了命。”强哥说着有些愧疚起来。 我使劲地摇摇头,积攒了好一会的力气,长出口气:“走吧”随即挪动着脚步朝前走去。 几步之后突然想起了李师傅,忙停下来扭过头,对强哥询问道:“李师傅呢” 强哥咂了咂嘴:“李师傅他” “他怎么了是不是”我的心扑通扑通加速跳动起来,实在不愿意往哪方面想。 “你别紧张,我离开的时候只是没有看到他,喊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不过那具夜郎王的尸体也不见了,想必应该是打斗中去了其它地方。”强哥对我宽慰起来。 “那我们回去吧”我转过身就要朝回走。 强哥伸手挡住了我:“以我们两个现在的体能,回去的话只会碍手碍脚,还是相信李师傅吧,他会没事的” 强哥说得有道理,我只能点点头,转身朝前快步挪去。很快就来到了断崖与斜坡道交汇处,我抓着一根树枝纵身一跃翻了过去,站到了一块岩石上,伸手将强哥也拉了上去。 两人四下扫视了一圈,确信这就是山顶下方的树林,安全之后瘫坐在石头上歇息。几分钟后强哥站了起来,对我建议道:“阿飞你先下山,我在这里接应下李师傅,防止他出来之后找不到人担忧我们。” 我立马拒绝:“不行你手上的伤势太重,必须赶紧去医院,要不就--” “去医院也没用,这只手已经废了”强哥打断了我的话,眼神中露出一丝无奈,随即又对我催促起来,“快走吧,趁着现在林子里还有一点光亮。” 我见他很执着,也知道强哥是很难改变主意的人,只好点点头朝林子上方爬去,之所以往山顶去,是因为我打算把一个人带回去,那就是美丽的父亲,让人家做向导,却害得人家丢了命,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担很大的责任。活人带不回去,尸体的话无论如何也要背回去,给美丽母女一个交代。 同时也要去看看米姐和小远出来了没有,有没有被夏老头伤害,如果没有必须赶紧下山找人帮忙来搭救。 也许是心里有事,也可能是对林子有些熟悉了,很快就爬到了山顶道巨石脚下,转动矮石墩进入石缝中之后,急匆匆地朝里走去,身上的破手电还有些许光亮,七拐八拐之后很快就看到了美丽父亲的尸体。 惊诧的是尸体旁边还有两个人--米姐和小远,两人浑身滴着水,正气喘嘘嘘地趴在一块岩石上歇息,看到我之后,忙挣扎着站起来。 “太好了阿飞,你竟然没事,这么说菲儿,李师傅以及强哥都没事”米姐兴奋道,随即朝我身后瞅瞅,“他们三个呢” “我们先出去吧,边走边告诉你们。”说完我弯腰背起美丽父亲的尸体,沿着缝隙朝外快步走去,行走的过程中告诉了他们所发生的一切。 听后两人都惊愕住了,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竟然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着。为了打破这种气氛我朝他们反问起来:“说说你们是怎么这么快上来的吧” 小远抬眼望了一下米姐,见她不说话后回应道:“其实是跟着夏老头上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水下推开石板时他还帮了我们一下,要不然我和米姐可能就爬不上来了。”“那老狐狸不是个好东西,他这么做肯定另有目的”想起他将菲儿抛出去的情景,我现在也是恨得牙痒痒。很快我们就走到了石缝的入口处,但此时才想起一直都是从外面进来,从来没有出去过,根本不知道出去的开关在哪里。 第五百三十七章河中女尸 “林哥,我们根本不知道出去的方法,这可怎么办”小远照着手电四下探视了一圈,面露失望地对我问道。叔哈哈 “一定有办法的,否则夏老头不可能离开。”我放下背上的美丽父亲,在闭合的岩缝四周寻找起来,但找了一通,发现岩层都完整无缺、一个熊样,看不出任何比较特别的地方。 米姐一脸沉重:“这石缝会不会有进无出,夏老头是从其他地方出去的要不要回去找找其他的缝隙” 米姐所说的也是一种可能,正犹豫着要不要沿着来路回去找找,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似乎是有人在呼喊着什么,但由于岩层太厚肯本听不清楚。 “会不会是强哥和李师傅”小远一脸兴奋地询问起来。 米姐摇摇头:“不像是,听外面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个女的。” 我将地上的美丽父亲重新背了起来,对小远和米姐笃定道:“管他呢,是敌是友先出去再将,砸岩层” 他俩也赞同我的建议,从地上找了块脱落的砾石,“啪哒啪哒”地照着石缝闭合处,有节奏地敲打起来,敲几下停几秒再接着敲。 “啪,啪,啪” 终于,几次之后外面也响起了敲打声,看来是听到了我们的求救声,只是接下来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发现矮石墩就是开关。这一点很令我怀疑,毕竟从这么长时间的反应看,不会是强哥和李师傅,否则早就转动石墩将岩缝打开了。 “我有办法了”小远突然兴奋起来,“可以敲打摩尔斯电码告诉外面的人矮石墩就是开关。” 米姐哼了下,白了小远一眼:“你是懂,但是外面的人懂吗”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毕竟除了发报员之外很少有人记得密码表,尤其是现在手机这么普及的情况下。”小远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后脑勺。 “不管外面的人听不听的懂,总归要试试。”我对小远催促起来。 小远啪嗒啪嗒地敲打起来,连贯而有规律,几下之后停了下来将耳朵贴在岩石上仔细聆听着,我和米姐也着急地等待着外面的回音。 “轰隆隆,轰隆隆” 等待的敲打回应并没有出现,岩石的移动声却突然振聋发聩地响了起来,令我们三个惊愕不已,忙连连后退,不过心里还是很欣喜,毕竟外面的人听懂了小远敲打的摩尔斯电码。 石缝打开后,外面依旧伸手不见五指,天早就已经黑了,我们忙照着闪烁不已的手电朝外走去。 “林哥米姐小远”一声洪亮的喊叫突然从侧面响起了起来,声音很熟悉。 我们忙循声照去,发在在一块突起岩块的后方走出来两个人阿三和美丽。 本来我还想将背上的尸体隐藏起来,但已经晚了,美丽倏地一下跑了过来,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父亲,虽然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但她还是认了出来,眼泪哗的一下就淌了下来,张开嘴巴嚎啕大哭,悲恸不已。 我轻轻地将背上的美丽父亲平方到地上,轻声解释起来:“对不起美丽,我们没有保护好你父亲,我们” “我阿爸是是怎么死的”美丽哽咽地对我询问起来,一脸泪花。 我轻叹了口气:“是被巨型臭蛙的舌头缠住后甩到墙壁上摔死的。”说完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美丽狂风暴雨般的责骂和捶打。 很意外,美丽听后只是抱着父亲尸体不停抽噎着流泪,并没有多说一句话,但这让我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担心她会想不开,用眼睛示意了下阿三,让他劝解劝解。 阿三耸了下肩,走到美丽身边蹲了下来,语气低沉道:“叔叔走了,必须让他早点入土为安,还是先让他回家吧。” 美丽扑到阿三怀里,又大声哭喊起来,看得出来,虽然她平常老是和父亲吵闹,但心里对父亲的感情很深,只是不愿意表达罢了,此时的大哭只是一种悔恨的宣泄。 静静地默立了一会,等美丽的哭声小了些后,米姐上前两步催促起来:“妹子,天已经黑了,令尊的尸体停留在山林之中多有不便,魂灵容易迷失的,还是快点让他回去吧。” 美丽点点头,在阿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在前方带起了路。我赶紧背起尸体,与米姐和小远一起紧随其后。下山的路途中,我简短地将经过告诉了他俩。 阿三听到菲儿坠了山崖,脸上很是震惊,忙向我询问:“那她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愿福大命大能捡回一条命,我们能做的就是下山之后赶紧请村民们帮忙,去山崖地下的河水中打捞了。” 美丽这时候回过头:“崖底的河隶属于都柳江,十分湍急和幽深,平时很少有船家愿意过去的,那个叫菲儿的妹妹坠进里面,恐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花多少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找人去打捞”我坚定地回应道,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会踏实点。 美丽长出口气:“放心吧林哥,回去后我让大伯找村民帮你的,他虽然年龄大了,但毕竟是村长,还是很有威信的。” “那就麻烦他了。”我感激道,“只要有人愿意去崖底河流中打捞,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美丽哼了一声:“你以为这里的人,尤其是长辈们,都像我一样喜欢钱吗在他们看来情义才是最重要的。”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我知道你心里很急躁,毕竟一个女孩子从自己手上滑了下去,姑且不管她是不是主动的,我只是稍微提醒下你,与村里老人谈话时注意自己的情绪。”美丽打断了我的话语,解释起来。 我心里有点感动,没想到这丫头并没有因自己父亲的猝死而埋怨我们,而且还愿意帮助我找人寻找菲儿,还细心地提醒,看来阿三的眼光不错,她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其实很细心的一个女孩,希望他们能有好的结局。 大家很快就回到了村寨,将美丽父亲背上吊脚楼后,美丽母亲望见自己丈夫浑身血迹的尸体,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诧与伤悲,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了。” 我们听后鼻子不免一算,眼泪几乎要掉落下来,忙关门出去,给她们夫妻腾出一点时间和空间,说一说离别的话语,虽说已经离别了。 下楼后美丽直接带着我们去了她大伯家,没有过多的叙述,直接告诉他我们上山的时候有人坠落进断崖下面的河里了,请他找人打捞。 美丽大伯是个身形高大的老头,虽说已经七老八十的样子,但仍然很魁梧健硕,黑红的脸上满是胡茬,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听完讲述后,使劲摇摇头:“那地方很玄乎,平时就没有几个人愿意去,现在是夜里,更不会有人去了,你们回去吧。” “而是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就不能帮个忙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激动起来。 美丽大伯白了我一眼:“我们村民又不是佛,没有那么高的造诣” 我还想分辩,但被美丽扯住衣角,只好住口,她深吸口气对自己的大伯低沉道:“大伯,你可能还不知道,我阿爸已经没了,尸体就是他们背下来的,这件事情不怨他们,但是他们还是愿意担负起责任,现在他们的一个同伴落水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帮助,不能丢了情义。” “什么,你阿爸死了怎么死的”美丽大伯十分震惊,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被” “是登山的时候出了意外,一不留心失了足,摔到岩石上磕破了脑袋。”美丽打断了我的话语,找了个模糊的理由敷衍,估计是不想让她大伯误会,对我们心存芥蒂更不愿意找人打捞菲儿。 美丽大伯沉默了良久,屋里已经烟雾缭绕,最后终于开了口:“谢谢你们几位把我二弟背回来,找人打捞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不过虽说能找到人,但你们还是要表示下的,毕竟那些船家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这点你们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只要有村民们愿意,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我忙回应道。 跟着美丽大伯在寂静的村寨里来回走了几趟,找到了两个中年男子愿意出船,看的出来他们也是碍于美丽大伯的面子,答应的比较勉强,心说幸亏有美丽帮忙找了他大伯,要不然任凭我花再多钱也没人愿意冒险。 美丽大伯还要去找人处理明天美丽父亲的丧事,将我们交给了这两个中年男子,身形孤单地走了,老年丧失一个兄弟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跟着两位汉子来到了村寨后面,发现有一条窄窄的湍流,边上停着两只小船,他们上去后对我提醒起来,每只船上最好只载两个人,多了的话不便于打捞。 小远他们四个争相要上船与我同行,彼此不相推让。见状我很感动,有一帮出生入死的朋友是我的缘分,更是运气,我思索了片刻对他们道:“让阿三陪我去吧,小远你和米姐身上都有伤,也很虚弱,需要回去休息美丽你还是回去陪你母亲吧,防止她,防止她伤心过度。”其实我是担心她母亲会想不开,随她父亲一起离开。 他们见我不是建议而是命令,颇有些不甘地点点头,嘱咐我和阿三小心点后,朝村寨走了回去。 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和阿三各上了一条船,在中年男子的撑杆下,顺着湍急的河流并排着朝前驶去,很快就远离了村寨,处于群山的包围之中,颇有些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味道,但我没有李白那种恢复自由的雅兴,心中想的是菲儿,希望她能像那些狗血电视剧中的情节一样,被冲到岸边,只是昏了过去。 两位撑船的中年男子都带着头灯,穿着皮衣,看上去颇为专业,撑船的过程中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断崖的下方才向我开口询问是不是这儿。 我借助星光朝上瞅了瞅,耸立的断崖峭壁依稀可见,从下面看都有些耸人,难以想象菲儿掉下来后会有多大的冲量,对两个中年男子点点头:“大致的方位就是前面这一片,麻烦两位了。” 他们颔了下首,没有再问什么,从我这只船的舱里扯出了一张渔网,朝水里用力抛去,之后两人将船分开了些,合力拉着渔网的两个端头,用力撑着篙朝前驶去。 断崖下面的河流比先前宽阔,虽然水面看似平静,但下面其实湍流很急,船行前行的并不顺利,总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翻落,但幸运的是两位撑船人很有经验,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 我禁不住对他们赞叹了句:“你们真是神了,每次船就要翻时都能给摆正过来” 岂料他们听了我的话后,浑身一颤,手里的网差点掉落进河里,忙蹲下身子磕起了头,看得我和阿三一脸惘然与惊诧。 等我所在船上的中年男子爬起来后,我轻声地询问起来:“你们刚才是” 中年男子无奈地瞥了我一眼:“你们不经常撑船的人不知道,那两个字是绝对不能提的,就像与河神签订的契约一样,一旦提了就要有兑现的那天,唉,算了,不说了。” 我回忆了下,刚才似乎提到了翻船两个字,以前虽然听说过有这种摆渡忌讳,以为只是很久之前的一种传闻,没想到却是真的,现在还有这么多人笃信,刚要冲男子劝解,船突然被绊住了,晃荡了两下。 “都别动”两个中年男子同时冲我和阿三命令起来。 我忙静止下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转动眼珠扫视着四周,心里思忖起来,会不会是网住了菲儿,如果是,这么久了她还有救吗 静静地呆了一会,四周上除了呼呼的风声外,什么异响也没有,水面上除了随风荡漾的波纹,也没有任何东西出现。 我船上的中年男子与阿三穿上的中年男子相互对视了下,用杆子将船固定后,拖拽起了渔网,一起用力动作协同,很快就将各自的渔网拉上来大半。 我和阿三眼睛都紧盯着水中抽出的渔网,一句话也不敢说,估计他心里与我一样忐忑,害怕拖出来的是菲儿。 “哗啦” 水面上,渔网中,突然一个东西冒了出来,虽说星光惨淡,但还是白得渗人。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菲儿的脸,已经被水浸泡的发了白,但随着两位撑船男子头上的光束照过去,发现自己错了,煞白的那团东西确实是一张脸,不过却不是菲儿的,而是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女人,似乎被浸泡了好几月了,肿胀的厉害极了。 “是不是你们要捞的人” 撑船的两个男子同时对我和阿三大声询问起来,声音有些许颤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不是”我和阿三也一样异口同声地回应了句。 “哗啦” 这次是渔网坠入河水中的声音,两个撑船的男子同时撒开了手里的网绳,拔出刺进河泥中的竹篙,将船调转过头,拼命地朝回划去。 “等一等河里不过是一具陌生的女尸,你们至于怕成这样吗”我不解地大声质问起来。 我这条船上的男子扭过头:“我们怕的不死那具女人尸体,而是千百年来的死亡魔咒” “魔咒,什么魔咒”我追问。 “回去后再告诉你”男子手上加快了动作,似乎急切想要离开这片水域。 我想要再劝解,但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朝远处的崖底望了望,对两个划船男人大声叫道:“别撑了,船自始至终就没有动过” 听到了我的话后,他们两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擦着脸上的汗水朝两侧瞅去,发现船确实不动后脸上露出惊悚的神情,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蜷缩在船头处颤抖不已。 我见状长叹口气,走过去将竹篙拔了下来,朝船后伸去,在水中搅动起来,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对两个撑船男子叫道:“只是被刚才你们丢弃的渔网缠住了,把它拖上来就行了。”说完我用竹竿将渔网挑出一些,用手抓着就要朝穿上拉。 “千万不要两只船都带不动,你觉得能拖拽的上来吗别把船给带进水里”船上的男子对我劝阻起来,阿三穿上的男子也点头附和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下面的水草太多,倾斜着拽不动,垂直就可以拉起渔网了呢”我反问了句后,转向那边船上的阿三,“你别傻看了,一起朝上拉网啊” 阿三哦了一声走到船尾,从水里捞起渔网后朝上拉起来,这点倒是让我觉得很男人,不像以前那样胆怯油滑。 渔网拖拽了一会后拉不动了,下面似乎被什么死死缠住了,我和阿三拼尽全力也拽不动。见状我回过头,对撑船的两个男子喊起来:“别蹲着了,快过来帮忙” 他们两人犹豫了下,踟蹰着走到了我和阿三身后,帮着拽起来。“哗”在四个人的齐心协力下,渔网被完全拽出了水面,同时出来的还有一具尸体刚才那个脸被泡得发白的老女人,此时她的整个躯体完全暴露在了灯光下,身形佝偻并臃肿。 第五百三十八章雨轩的脸 望着渔网之中老女人的臃肿身体,我愣住了,虽说形状大了一号,但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熟悉,似乎见过几面,终于,尸体嘴巴里两颗黑色的呲牙提醒了我,这不就是火车上的怪老太婆吗害怕自己会认错,仔仔细细辨认了一会,确定是她无疑。。 当初坐火车去桂林游玩时,之所以会在徐州下车,就是因为觉得她不对,想要探个究竟,不料后来却被甩开了,接下来碰到了归元村婴儿失踪的案件,将她几乎遗忘,之后又在贾汪的步行街上碰见了一次,同样又被她甩开。 最后一次是凉山回南京的途中,火车出事故的现场看到了她,不过那次她是和南宫老太一起离开的,两人踏着积雪爬山而去,我们追到一处院子里时强哥受到了袭击,差点被雪层下面的小手抓走,幸亏被我一板凳打跑,后来楼上传来打斗声,我们上去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只看到怪老太婆和南宫老太模糊的身影,不过倒是在衣柜里发现了一句无头女尸,还有白色的石灰状泥块 本来还打算来占里之后寻找她们的,但现在看来我们行动的有点晚了,怪老太婆不知为何会溺死在这河底之中,也不知道南宫老太婆有没有出事 “林哥林哥”阿飞冲我喊了起来,“这不就是火车上的那个怪老太婆吗” 我点点头:“确实是她,以前一直想追到她,现在她自己冒出来了,不过却成了一具泡肿的尸首,好了,不说了,先把她拉上来吧。” 那两位撑船男子见我和阿三认识水里的女尸,似乎一下子胆大起来,与我俩一起用力,很快就将怪老太婆从水里拖了出来,拉到船上。 拨弄开渔网之后,我要过撑船男子的手电,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怪老太婆的尸体,扯开衣服后,发现不仅脸庞,她的躯体和四肢全都被泡的泛白发胀,不过并没有腐烂。 虽然是冬天,但水底的温度并不高,仍然会有一些浮游生物,尸体竟然没有腐烂,说明溺水的时间不长,也就十来天的样子,十来天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正盯着尸体沉思,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虽然有些嘶哑,但却是从怪老太婆肚子里传出来的。 我浑身一颤,忙向后跳去,不过忘了人是蹲在船上的,差点跌落进水里,幸亏扶住了刺进河泥里的竹篙才撑住身体。 那两个撑船的男子早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起了头,嘴里念叨着什么河神饶命、大人大量之类的话语,阿三倒是没有像以前那样找地方逃窜,话说他在那只小船上也没地方可逃,只是僵立着身子,死死地盯着怪老太婆。 我深吸口气后,对着怪老太婆的尸体大声询问起来:“你是人是鬼” “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有点惊慌,不过不必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有几句话要说罢了。” “什么话”我反问了句,同时仔细盯着怪老太婆的尸体。 尸体的肚子鼓动起来:“希望你们找到南宫那丫头的时候告诉她,如果她真地拒绝了我的请求,那么两千多年的传承就断了,占里村寨再也不会有药师这个职业了,用不了几年,村寨也会逐渐消亡,让她好好想想,不要后悔,更不要听从那个男人的怂恿” “南宫老太现在在哪里那个男人是谁”我追问起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很多问题,但我什么也告诉不了你,或者说没有那么多时间告诉你,还是等你找到南宫那丫头之后问她吧”沙哑的声音逐渐消减,最后归于平静,怪老太婆的肚子也停止了鼓动,收了回去。 那两个撑船男子磕了一会头,听见没了动静好一会后才敢爬起来,睁大好奇的双眼瞅着我不说话。 我被瞅得有点别扭,开口询问道:“两位大哥,你们” “兄弟,你竟然能跟河神对话,看来是世外高人啊,我们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这条船上的男子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阿三船上的撑船男子也随声附和起来:“对对对还请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接下来怎么搜寻我们全听您的” 我倒是被他们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忙推辞起来:“不不不你们水上资历比我丰富,还是按你们以往打捞落水者的经验来。” 这两个男子将渔网从老太婆尸体上小心翼翼地扯下来后,重新撒进了河水中,撑着船调转方向朝前划行起来。 “林哥,那边好像有灯亮”船刚行驶了没有几步远,阿三突然指着远处对我叫起来。 我回头一瞅,确实,在占里村寨的方向,有细小的光束照来,从高度以及靠近的速度看,应该是有人划着船驶了过来。 会是谁呢,小远和米姐吗还是其他人我从心里嘀咕起来,示意两位撑船的男子停了下来,等待着后方的灯光靠近。 没过一小会,一叶扁舟疾驶而来,上面除了一位撑船的陌生村民外,还站着小远。 等他靠近后我嗔怪起来:“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怎么又来了” 小远脸色有些紧张,急切道:“林哥,不是我愿意来的,是医院那边打来了电话,说出事了” 听到医院那边出事我心中一颤,忙反问起来:“紫嫣怎么了快说” 小远摇摇头:“不知道,只是说病人和陪护的人员都出事了,让我们赶紧过去,听语气似乎很急。米姐已经先一步赶过去了,我来通知你一下。” “快走”说完我直接跳上了小远所在的那条船,催促起来。 阿三忙朝我挥起了手:“那林哥,这里怎么办” “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要轻言放弃,我处理完医院的事情就回来找你”我嘱咐完阿三后,转向那两位撑船人,“两位大哥,一切就拜托了,我会重重有谢的”说完摆手示意快点撑船会村寨。 一路上内心忐忑不安,设想着种种可能又否定自己,期盼着所假想的一切都不要发生,紫嫣和雨轩只是出了一点小状况,不对,应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才好。 回到村寨后,已经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村口的公路上了,正在闪烁着大灯提示我们。 “是刚才在米姐去医院的车,看来她已经在那里了”小远对我提醒了句,之后朝的士快速奔去。 我紧跟其后,钻进车里后忙亟不可待地让司机快开,同时对小远质询起来:“米姐有没有带手机,快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究竟出什么事了” “嗯,好的。”小远掏出手机拨打起来。 一阵嘟嘟音之后,电话打通了,那边传来米姐着急的问话:“小远,你找到阿飞了吗” “林哥就在我身边,我们已经坐上的士朝医院赶了,米姐你快告诉我们紫嫣姐和雨轩到底出什么事了,要不要紧”小远瞅了我一眼后问道。 “这个,反正你们一会就到了,来了就知道了。”米姐含糊着不愿意说出实情。 我一把夺过小远手里的电话,对着那边的她大声质问起来:“米姐你就别敷衍了,直接告诉我紫嫣和雨轩究竟怎么了我能承受的住”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方便接听,请稍后再拨”米姐竟然直接挂了电话。 我深吸口气,将手机还给小远,望着窗外寂静的夜幕心如火焚,但强烈抑制着,尽量用平和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着司机快点,再快点 司机师傅并没有生气,而是将车尽量加速行驶,没多大会就到了县城,将我们送到医院。 “你把钱给师傅”我朝小远丢下一句话,推开车门快速朝楼上跑去。 夜已经深了,医院里只剩下一架电梯,门口拍了很长的队伍,我有点等不及,蹭蹭蹭地爬上步行梯,一口气跑了上去,来到病房门前后,还没有开门就看到里面拥挤了很多医生护士,还不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忙推门进去,大声询问道:“病人究竟怎么了”边问边朝前挤。 里面的医护人员听到我的问话后没有回应,都自觉地向两侧闪开,给我腾出空间。 来到病床前发现本来躺在上面的紫嫣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疯女人,此时正用被子抱住全身在床上乱跳,并不停地用脚踹用手推,禁止任何人靠近。 我瞥到了一旁的米姐,一把拉过她质问道:“紫嫣呢紫嫣呢” “紫嫣妹子她她”米姐揶揄起来,迟迟不愿意回应我紫嫣到底在哪儿。 我急了,盯着她的眼睛厉声询问:“米姐,你也是个爽快的人,今天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紫嫣去哪了放心吧,我能承受的住。” 她抿了下嘴唇,长叹口气:“紫嫣不见了” 虽说只是几句话,但却让我准备接受任何消息的心顿时没了底,悬浮起来,顿了一下后以为自己听错了,忙追问:“你说什么紫嫣不见了” 米姐点点头:“是的,医生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会不会是醒来后自己离开了”我转向房间的医生和护士们,想要从沉默的他们脸上找出答案,但没有人愿意回答我,似乎回答我就意味着要担负责任似的。 刚要发火,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龄颇大的医生,对我轻声回应道:“病人不是自行离开的,是突然失踪,这件事情我们远院方已经报警了,该担负的责任也会担负的,还请你们家属亲朋谅解。” “谅解个屁你老婆突然失踪了,你会谅解吗”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冲他大声嚷嚷起来。 米姐忙拉住我的胳膊,极力劝解:“阿飞你别冲动,这件事情怨不得医院的,是有人蓄意要绑走紫嫣的,雨轩的脸就是最好的说明” 听到雨轩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没有看到她的影子按理说她是细心的人,紫嫣失踪应该会有所察觉的啊难道是睡着了 我忙松开医院着的这位老领导,转向米姐:“你刚才说雨轩的脸,她脸怎么了对了,雨轩呢她现在在哪里” “她,床上的人就是她”米姐脸色一沉,用手朝后指去。 我听后一愣,随即朝床上瞅去,上面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那个疯女人还在跳跃着,口里呜呜咽咽不让任何人靠近。 “米姐,你别开玩笑了,虽然她裹着被子,但雨轩的声音我还是熟悉的,她根本就不是” “她是” 米姐突然激动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悲痛,眼睛中沁出了泪花。 我有点不敢相信,慢慢地将手伸向了床上的女人,一把抓住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使劲拽起来。 “啊”女人尖叫着抗争起来,但毕竟力气有限,又站立不稳,一下子扑倒在了床上,脸朝向我这边朝下趴着。 “啊欠” 一股焦糊的味道瞬间传进我的鼻孔,就像是小时候在火堆里烧烤的蚂蚱气息,令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对趴在床上的疯女人轻声询问道:“你是雨轩” 女人没有回答我,浑身颤抖着啜泣起来,十分伤心。 等了一会,我有点着急又抬起手捏住被角,用力拉扯起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雨轩” 床上的女人似乎很害怕见人,死死地捂着头,与我僵持起来,但接下来我没有再用力,因为看见了她露出来的衣服橘红色的羽绒坎肩,这是雨轩的最近所穿过的。 我收回手臂,慢慢蹲下身子,靠近女人被子下的脑袋:“雨轩,我是阿飞,把被子移开,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紫嫣去哪里了” “林哥,对对不起,呜呜,我没有照看好紫嫣姐,呜呜”女人哭诉着回应道,虽然声音嘶哑,但却是默认了她就是雨轩。 “你的嗓子”我轻声追问。 “,林哥,你去寻找紫嫣姐吧,别管我了,我没事的”长时间的沉默后,床上的女人才对我回应了句。 “把被子移开,让我看看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林哥,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寻找紫嫣姐吧。”床上的女人又对我催促起来。 听着犹如苍老太婆的嘶哑声音,我心里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会是雨轩,除非看到她的脸,暗暗下了决心后,一把抓住女人身上的被子,朝天上掀去。 女人惊叫一声抬起了头,一张臃肿的黑红胖脸出现在我眼前,奇丑无比,散发着酸腐味,黑的是结了块状的疤,红的是光滑的嫩肉,犹如撕了皮的那种;眼皮已经烧没了,两只圆乎乎的眼珠子高高外凸,煞是渗人;嘴唇也由于肿胀黏在了一起,只有一条细缝能发出声音。 再明显不过了,这是被强酸毁了容,声带也受了损伤 望着雨轩肿道五官难辨的脸,我潸然泪下,轻轻地将她的头揽入怀中,哽咽着轻声问道:“疼不疼疼不疼” “疼算得了什么,只是我从此之后要变成鬼了,一直戴着面具的鬼了”雨轩眼中的泪水不停涌出。 “告诉我有没有看清是谁做的我一定替你杀了她不用同样的方法毁了她”我咬牙切齿地狠狠发誓道。 雨轩止住了啜泣,用手指堵住了我的嘴:“千万不要,我不希望你成为罪犯,也不希望你被仇恨冲昏头脑、痛苦不已。” 这时感觉后面有人轻拍我的肩膀,扭头一瞅是那个领导模样的老医生。 他对一脸烦躁的我催促起来:“病人的脸被灼伤得很严重,必须马上实施手术,越早的话对恢复越有帮助,希望你能劝劝她。” 老医生的话有道理,必须让雨轩早点手术,遂对她劝解起来:“赶紧配合医生手术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雨轩,都是我们的朋友。” 有医护人员推来了车子,我将雨轩轻轻地抱了上去。 “林哥,你不问问当时的情况吗”雨轩突然让就要推她离开的人员停下来,对我问了这么一句。 “先去手术,一切回来再说”我笃定道,其实心里很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雨轩略微点了下头,还是告诉了我:“当时灯突然灭了,紧接着有人闯进了房间里,要带走紫嫣姐,我上去阻拦,结果就被他泼了一脸浓硫酸” “我知道了,快去手术吧”说着我低下了头,在她耳畔轻声鼓励道,“放心吧,我还认识一位华神医,一定能把你的脸整过来的。”“华神医哦,我知道了,是当初用洗髓术救了李师傅的那位女医生。”雨轩还记得她,只是不知道那女人其实就是她亲生母亲。医护人员将雨轩推走后,我喊住了正要离开的那位老医生:“想必你就是医院的负责人吧,长话短说,带我们去监控室,我要看看究竟是哪个想死的家伙对雨轩下了毒手,并偷走了紫嫣” 第五百三十九章换花草之谜(一) 老医生点点头:“我是医院的负责人,监控录像的内容警察已经调取过了,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你们要是坚持看的话我可以打个招呼。” “当然要坚持看”我笃定地回道,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细节。 老医生随即打了一个电话,对着那边吩咐了一阵,之后向我们指了下脚底:“监控室在一楼的角落里,门牌上有标志,你们过去吧,我已经给值班室的保安说好了,随便你们查阅调看。” “那就谢了。”说着我和米姐还有小远马不停蹄地朝一楼奔去,没有时间等电梯,一气跑了下去。 推开监控室的门,里面站起来一个十岁的年轻保安,瞅了瞅我们三个:“你们是” “我们过来查看一下监控录像,刚才你们院长已经打过电话了,你不知道吗”我边说边往里走。 “哦哦,我知道了,你们随便看,这边的按钮是回放,这边是” “出去抽烟歇会吧,我们知道怎么搞的。”我有些急躁,将年轻保安赶了出去,随即对小远询问,“操作这些东西没问题吧” 小远点点头:“没问题”随即坐在主监控的位置上,摁了几个按钮后,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 很快,正前方最大的显示屏上出现了回放,场景是病房门外的楼道,快进之后发现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有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段监控是直接跳过去的,忙倒回去慢放,从八点半开始观看。 在八点十分的时候,雨轩从病房里开门出来,走下了楼,从表情和动作看一切很正常,之后时间到了八点二十五分,雨轩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回来,里面装着水果和饮料之类,她自然地推门进去,并没有出来,说明紫嫣仍旧在床上,屋里没有任何状况。 但接下来没过两分钟,监控就直接跳动了,时间显示跨过了三分钟的内容,画面上是在楼道里疯狂奔跑的雨轩,似乎在大喊大叫地寻找紫嫣。来往的病人及家属见到她就像见了鬼般四下躲闪,之后雨轩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恐怖容颜,跑回了病房里,之后就是主治医师和护士奔进了病房 “那三分钟是怎么回事被人删除了吗”来回观看了几次后,我对小远询问起来。 “监控录像上的时间虽然间隔了三分钟,但并没有出现卡顿的现象,我个人判断并不是被删除掉了,而是监视器被关上了,之后三分钟又重启开动。”小远推测道。 米姐这时候提醒起来:“雨轩说过,事发时先是房间的灯突然灭了,四周一片漆黑,紧接着感觉有人背走了紫嫣,她上去追赶被泼了浓酸,会不会那三分钟是由于医院停电监控自动关了” “不可能医院的监控都是有备用电源的,而且连带着红外夜视功能,怎么也不会与停电扯上关系”我坚定地否决道,“停电的原因只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逃跑,不让雨轩看清他的长相。” “那这监控怎么会有三分中的空白”米姐反问道。 小远转向米姐:“我刚才试探了下,监控主机虽然做了隐藏,但其实是与外界有联网的,也许也许是有人提前植入了病毒,在八点三十分的时候让监控处于关机状态,之后再重启的话,正好要耗时三分钟左右的时间,与此同时将医院的电闸关了,这样就既能避开人眼,又能避开天眼了。” “那医院的应急灯” “应急灯是突然停电的时候自动打开的,问题是医院并没有停电,而是有人将紫嫣所在病房的这层楼的电闸人为拉下的,所以应急灯并不会亮”米姐的疑问还没有说出,小远就朝她解释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米姐明白地点点头,“看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凶手早就盯上了昏迷的紫嫣,知道只有雨轩一个人,算好了时机才行动的” “有道理,我想那人应该是没有料到,雨轩姐下去买东西会这么快上来,但又不想浪费准备好的所有条件,所以对上前阻拦的她破了硫酸。”小远也附和地点点头,随后和米姐一起瞅向我。 我摇摇头:“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凶手本来就是要一石二鸟,既盗走紫嫣又毁了雨轩的,从他随身准备的浓硫酸就可以看出来,何况雨轩只是一个弱女子,凶手能背得动紫嫣就一定还能对付得了她,根本没必要使用强酸,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泄愤” “啊”米姐和小远同时惊诧起来,“会不会是祁老头的儿媳妇” 我长出口气:“只能说她有嫌疑,但不管是谁,这账我一定会让他加倍偿还” 小远点点头:“把雨轩姐害成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对了林哥,接下里我们做什么” 我顿了下,深吸口气:“你和米姐在这里照看雨轩,我必须马上赶回去继续打捞菲儿,时间就是生命,不闲聊了”说完我就朝门外跑去,但刚到门口就觉得眼前一片花白,头顶上的灯光不知为何变得异常刺目,身子晃悠了两下朝后仰去,脑子也瞬间短路,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我,声音似远似近,就像是从天边飘来般。我慢慢积蓄了点力量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瞧见自己正躺在水边的草丛上,周围和风煦日、景色宜人,心里不禁一惊,这是哪儿,怎么会有春暖花开的场景,明明已经是撼动了啊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 “阿飞哥阿飞哥”正要动手掐自己,一阵呼喊声传了过来。 我忙爬起身来,朝四下瞅去,赫然发现在河里正站着一个女孩,只露出头颅和脖颈,香肩以下全没进了清澈飘零的水中。 女孩用手朝额头的两侧拢了拢湿漉漉的秀发,对我笑了起来是菲儿 我浑身一哆嗦,忙朝河水中扑腾着跑去,并大声呼喊起来:“菲儿真地是你吗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河水中的菲儿突然扬起了胳膊,做了个停下来的手势,对一脸不解的我羞涩道:“阿飞哥,你跑进来干嘛人家还没有穿衣服呢你快上岸转过头去。” 我听后脸上一阵臊红,歉意道:“对不起,我太心急了。”说完忙转过身躯,爬上了岸。 后面响起了水动的哗啦声,应该是菲儿上了岸;紧接着是窸窸窣窣声,应该是菲儿在穿衣服,虽然我没有刻意去偷听,但心中兴奋,身后所发生的一切动静全都定格般映在耳朵里。 “阿飞哥,我好了。”菲儿轻声耳语道。 我忙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确实没有受伤后,急切地询问起来:“菲儿,你能毫发无伤真是太好了,能告诉我是怎么在水中脱险的吗” “不能”菲儿坏笑了一下,随即指着远处对我催道,“跟我来,让你看些人和事。” 我还想开口说什么,但被她用手捂了住,只能作罢,紧跟其后顺着山石小路朝前走去。很快,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落,样子格局与占里村寨很像,房屋建筑全是一水的吊脚楼,不过看上去更加原始与质朴,也有些老旧与破烂。 “这是”我忍不住朝前方带路的菲儿质询起来。 她扭头朝我笑笑,仍旧不说话,招手示意我快点跟上。 我无奈,只能压制住心中的种种疑问,闷着头跟在她后面,同时眼睛朝四下打量起来,想要找出这是哪儿,或者记住这里的一切。 村落太封闭了,完全没有现代化的任何标志,让我找不出丁点判断地理位置的线索,尤其走进里面的街道后,放佛置身于几百年前的古代。 “到了。”菲儿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一座小院,对满心疑虑的我开了口。 小院虽不大,但很有田园韵味,里面种植着很多瓜果蔬菜,引来很多蜂蝶飞舞,尽头是两层吊脚小楼,下面拴着几只牛羊,上面的窗台上晾晒着很多粗布衣服,这俨然是一座庄户人家。 猜想菲儿可能认识里面的人,于是开口轻声询问:“这里看上去很有世外桃源般的感觉,不知道是谁的家” 菲儿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低声提醒起来:“出来了,快躲闪一下,别被发现了”说完拽着我的衣角朝下扯去。我赶紧随着她蹲下。 两人将头藏进大块石头垒摞的矮墙之后,从缝隙朝里面窥去。不一会,一个妙龄女子端着木盆从吊脚楼上走了下来,到了水井旁摇着辘轳提上来一桶水,蹲在地上洗起了衣服。 女人的动作很平常,但是我却在温暖的阳光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她的脸是那样熟悉,熟悉的和我身边的人一模一样 我的脖颈就像卡住了般,机械地扭动了好一会才转向菲儿,仔细审视着她,之后又朝院子里望去,对比之后确定我没有看错,深吸口气对菲儿开了口:“她,是你的双胞胎姐姐吗” 菲儿一脸平静地摇摇头:“不是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就安安静静地看下去吧。” 我无奈,只能再次朝院子里窥去,看到女人洗完衣服后一个人拧起来很吃力,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帮忙,她转头朝吊脚楼里喊了起来:“喂,孩他爸,帮我拧拧衣服。” 很快,楼上快步走下来一个土里土气的山村汉子,长得魁梧健硕、五大三粗,身后还跟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有些木讷,女的却很活泼,不停在后面拍带着自己的父亲。 山村汉子帮女人拧干衣服后,晾晒在了绳子上,指着两个孩子对女子埋怨了起来:“媳妇,你老是说你娘是识文断字的人,可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要是不行我就找地保随便起一个算了” 女子嗔怒起来:“你是在嫌弃我和我娘是吧不想要我就休了我啊我带着我娘离开,她可是达官贵人,金枝玉叶呢” 汉子忙低眉顺眼:“哪敢哪敢你让她老人家慢慢想,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出来都行,都行” 女子深吸口气,得意道:“我娘已经把名字想好了,男孩叫南宫水,女孩叫南宫心,怎么样,好听吧” 汉子脸上露出勉为其难的神情:“还还好吧,丫头叫心儿没事,就是小子叫水有点别扭啊” “你懂什么他们是延续了我娘的名字,将沁字拆开来取的”女子眼睛一瞪,正色道。 男子很惧怕,或者说疼爱自己的老婆,忙态度转变,唯唯诺诺地赞赏起来:“好好好,确实好听,越听越有诗情画意” 小女孩倒是很开心,叫着自己哥哥水儿水儿,但男孩却有些内向,转身默默走开了,独自登上了木楼。 我听到这里已经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心脏狂跳不止,刚才的女子提到了沁这个字,而且长得又与菲儿如此像,那她母亲也应该与菲儿很像,联想到当初在湘菜馆镜子里看到的过往,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女子的母亲就是沁格格 强烈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转向了身旁,想要朝菲儿验证一切,却发现她早已经没了踪迹,四周山清水秀的村落在迅速消散,陷入了白色的光芒之中,之后又是无尽的黑暗。 “啊” 我大吼一声,坐了起来,同时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梦可是真的是梦吗 “阿飞,你醒了” “林哥,你有没有觉得奶不舒服” “干净躺下休息吧。” 周围响起了一连串的关切的问候,全是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瞅去,看到不仅有小远和米姐,还有李师傅和强哥,心中激动起来,忙急切问道:“李师傅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他微笑着摇摇头:“我早就出来了,身上并无大伤,只是孙强他” 想起强哥被咬成一块肉饼的左手,心中升腾起阵阵惋惜,忙扭头朝他手臂下方看去,发现受伤的手掌已经被缠了厚厚的纱布,但仍然泛着斑斑血迹,眼睛有些潮湿,哽咽地问道:“强哥,你的左手” “已经废了。”强哥回答的很坦然,随即对我劝解了起来,“没什么好惋惜的,丢一只手保了一条命,值了,再说现在伤心难过它也回不来了,还不如积极面对。” 强哥的乐观令我们很感动,禁不住陪着他一起乐观起来,脸上露出微笑,但一个人却偷偷抹眼泪,笑不起来,她就是米姐,也许是心疼吧。 扫视了一圈后,没有看到阿三的身影,我才记起他一定是还在打捞菲儿,于是忙下床准备去找他,但被小远拦住:“林哥,我知道你要去去阿三哥那里,但你昏迷了一夜刚醒过来,还是歇息一会再回去吧,要不劳累过度还会昏过去的。” “我歇不住”想起了菲儿也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心里似乎明白了很多,但也惧怕起来,惧怕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菲儿对我的提示。 “其实,你不用去了”见我坚持,旁边的米姐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心里紧张起来,七上八下空落落的。 米姐见我反应激烈,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没有回应我,而是瞥向了李师傅。 难道李师傅知道了些什么我心里疑惑起来。 刚要询问,他主动开了口:“阿飞,事到如今我们不瞒你了,其实菲儿已经找到,不过她” “她怎么了”虽然我已经从李师傅沉重的脸上察觉出不妙,但还是忍不住追问起来。 李师傅深吸口气:“她已经走了,尸体是南宫老太用巫蛊之术从水里找出来的,也是她在夜郎王古墓里救了我一命。” 听后我觉得头骤然一沉,身子不稳重新摔到了床上,脑海空白起来,半天没有任何意识,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耳旁有人喊我,渐渐清醒过来,看到了满脸急切的他们几个,深吸口气挣扎着坐起来。 李师傅略显歉意道:“对不起阿飞,也许我不该这时候告诉你真相的,但有时候,在一点知道或许能早一点恢复伤痛的心情。” “李师傅,谢谢你告诉我实情,能告诉我菲儿现在在哪里吗我想去看看她。”我轻声询问起来。“占里村寨对面的一片山林里,与断崖隔河相望,哪儿也有一座木屋,是南宫老太的居所,菲儿的身体就放在那里,一会我带你过去。”李师傅平静地回应道。我没有听从他们的建议多歇息一会,下床穿鞋后就急要回占里村寨,心里十分害怕连菲儿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第五百四十章换花草之谜(二) 见我执意要回去,李师傅只好无奈地点点头:“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占里村寨,去见见南宫老太。叔哈哈” 他们几个也想随我和李师傅一起回去,但被我拒绝了:“强哥你的手还需要治疗,让米姐陪着你吧;小远你也留下来,照顾雨轩,话说雨轩的手术结束了吗效果怎么样”问完我扫向他们的脸。 “手术结束了,一切还算比较顺利,只是,只是以后即使痊愈了也会留下一些疤痕。”米姐长出口气对我回应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状况,我点点头,对他们几个建议道:“看来必须请雨轩的母亲华雨出马了,不管是为了雨轩的容颜,还是处于他们母女之间的血缘关系考虑,都应该告诉她。” “她当时说要深居简出,照料地下密室里的妹妹,不知道能否安顿好一切”强哥忧心了一句。 “不用让她过来,我们直接将雨轩带过去不就行了。”我回应道。 强哥点了下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要等等了,一来现在雨轩刚做完手术,不便长途奔波,二来你还要去南宫老太那里见菲儿。” “我去见菲儿最后一面,之后马上回来,下午带着雨轩坐飞机赶赴上饶找她母亲,去占里村寨的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让她多休息一下。” 他们听后也只能赞同,希望我早点回来,也希冀雨轩的母亲能治好自己女儿的脸。 嘱咐小远去定机票、米姐照料好强哥后,我和李师傅打了辆的士,朝占里村寨飞速驶去,路上的时候我犹豫再三,将自己昏迷时做过的梦告诉了李师傅。 他听后一脸凝重,顿了好长时间才回应:“应该是菲儿的灵魂在进入六道前,受到了你意念的强烈召唤,闯进了你的梦里,告诉了你她祖上的一些事情。” “李师傅,你是说梦里我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曾经发生过的” “我个人觉得是这样,不论逻辑还是感觉,都合情合理、解释得通”李师傅很笃定。 我心里有些纠结起来,如果梦里菲儿让我看到的内容是真实的,那沁格格就没死,而是在占里村寨定居了下来,并且有了一个女儿,也有了孙子孙女,可是她丈夫是谁呢威廉吗似乎不可能,一来奕䜣王不会放过断崖四周的搜寻;二来如果威廉呆在夜郎王古墓附近,肯定会再次进墓,拿走父亲藏匿的宝藏,复兴太平天国。 但如果不是威廉,沁格格怎么会有女儿呢难道是脱险后嫁给了一个本地人越想心里越乱,没有任何头绪。 李师傅估计看出了我心里的凌乱,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别想了,现在唯一能解开谜团的就是南宫老太了,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按年龄推断的话,沁格格就是她的太姥姥。” “只好如此了,希望她能告诉我们真相。”我叹了口气。 占里村寨很快就到了,刚进村子就听到美丽家那边传来阵阵嚎啕大哭声,撕心裂肺、悲天恸地,听声音似乎是美丽的。 “阿飞,别看了,一定是美丽和家人在哭丧,我们快进山吧。”李师傅对愣神的我催促起来。 我摇了摇头:“这声音似乎有些不对,痛苦中夹杂着惊愕,应该是出事了,必须去看一下。”说完朝美丽家的吊脚楼飞奔而去。李师傅见劝不住我,只好紧跟着我追来。 美丽家的附近搭起了灵棚,周围是熙熙攘攘帮忙的村民,还有一些演奏哀乐的民间艺人,但此时,所有人都像是僵住了般,静立在吊脚楼的周围,睁大一双双复杂的眼睛朝上瞅着。 我推开一些围在木梯旁的村民,蹭蹭蹭地爬了上去,一到正房门口就惊住了,木梁上悬挂着一个晃动的身躯美丽的母亲,上吊自杀了。 下面是拥挤和劝慰的人群,但没有人懂得急救,见状我忙大喝一声“闪开”,然后和李师傅挤到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美丽身边。 “林哥,李师傅,呜呜呜”阿三从美丽身旁站了起来,哽咽道,“我和美丽都在下面忙着,突然觉得好长时间没看见阿姨下来了,心里有一些忐忑,忙上来一瞧,结果她”说着连连叹气。 “别哭了,你要是你再哭的话谁来劝慰美丽。”我轻声对阿三嘱咐起来。 李师傅找来一个凳子踩上去,用手试探了下美丽母亲脖颈上的脉搏,对急切的我还有阿三无奈地摇起了头:“时间太长了,脉搏已经停止,身体也冰凉僵硬了。”说完轻轻地割断绳子,将尸体抱了下来,平放在地板上。 美丽抱着自己的母亲哭喊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人已经泣不成声,任凭我们三个怎么安慰都不起来。短短几天就是去了双亲,这种痛楚她一个小女孩实在难以承受。 “阿飞,这里交给阿三吧,我们也是爱莫能助,大哭一场对美丽的情绪发泄有帮助。”李师傅对我小声提示起来,示意我离开。 我知道下午还要乘飞机带雨轩去上饶,现在必须赶紧进山找南宫老太,于是点点头,嘱咐了阿三几乎句后,随着李师傅下楼离开。 李师傅显然在路上做过标记,个把小时就将我带到了那片林子。没一会前方的空地上就出现了三间小木屋,看上去有那么几分熟悉,与归元村后面山上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想来应该是南宫老太照着以前屋子的样式建造的。 透过房屋后面的树木缝隙,依稀能够看到那座菲儿摔下去的断崖,望着出事的地方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不知道待会该怎么向南宫老太交代,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的重外孙女。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屋,难道不想见见菲儿了吗”正在门外踟躇着,里面传来南宫老太的苍老声音。 我一愣,随即与李师傅一起推门而入走了进去,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熏得直呛鼻,连连咳嗽起来。 南宫老太从隔壁一间屋里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味道有点烈,要是实在受不了就打开门吧。” 我摆摆手:“没事,能受得住,菲儿呢” “在里面,你进去吧。”南宫老太说着指了指刚才出来的屋子。 我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虽说房间里烟雾缭绕,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木床上躺着的菲儿,她是那么的真实自然,就像是睡着了般,一脸平静与安详。 借助着房间里昏暗的煤油灯光,我走了过去,站到菲儿身旁,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蹲下身子轻声哽咽道:“菲儿,对不起,我没有攥住你的手,不是一个称职,称职的朋友,也一直没有告诉你实情,你父亲欧阳坤其实早就死了,不过现在你一定在另一个世界见到他了,或许见不到,因为他做了太多的恶事,可能要下地狱,而你,是必定要上天堂的,不管怎样,在另一个世界里你要像以前那样,乐观活泼快乐自在,至于你母亲,放心好了,我会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照顾的” 或许是由于水泡的缘由,菲儿的脸有些苍白,嘴唇也略显发紫,用手悄悄碰去有些冰凉,这一切也让我彻底绝望,菲儿到底是离开了我,走了。 我牵起她冰凉的手,握在手掌里,放到嘴边轻轻哈着气,希望这热量能传递到另一个世界,让落水溺亡的她不会太寒冷。 静静地望着她,脑海里禁不住浮现所有关于她的一点一滴,眼中的泪犹如潮水般不停涌下,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早早地收回了她的人生 不一会,鼻子里吸入了太多的烟灰,忍不住要咳嗽起来,为了不惊扰到沉睡的菲儿,我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阿飞,菲儿姑娘已经走了,节哀顺变别哭了。”李师傅对我轻声劝慰起来。 我擦擦眼角的泪水:“我没有哭,是烟太浓烈了,熏得” “面也见了,告别的话也说了,现在该走了吧。”南宫老太下起了逐客令。 我深吸口气,知道不能就这么走了,于是找了个话题问道:“老奶奶,屋里为什么这么多烟啊” “我是为了留下菲儿的身体。”南宫老太说完后,见我和李师傅一头雾水,解释起来,“就是把她制成干尸。” “啊”我大吃一惊,质询起来,“为什么不让菲儿入土为安” 南宫老太瞥了我一眼:“菲儿是我的重外孙女,躯体怎么处置难道还要询问你吗” “我,我当然无权过问,只是询问一下罢了,葬了不是更好吗一直看着她的样子,会让你永远处于伤心中的。” “我老太婆愿意”南宫老太并不搭理我的劝解,用手一指门外,“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就请早回吧。” 我没有离开,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想知道关于沁格格的事情,也就是您太姥姥的事情。”南宫老太拄着拐杖的身子晃悠了两下,差点栽倒,靠在墙上顿了好一会才开口:“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问的。”“不我们现在只是猜测,还请老奶奶能够如实相告,别让我们再疑惑了。”我央求起来,“其实昨夜我在梦里见到了菲儿,她让我看了一些场景,场景中是占里村寨的一户四口之家,小男孩叫南宫水,小女孩叫南宫心,可惜我只看了很短的时间,并不知道前因和后果,所以还请老奶奶给我们讲述下,一个半世纪前发生的那段过往。” 第五百四十一章换花草之谜(三) 我移过来一条板凳,将南宫老太扶着缓缓坐下:“老奶奶,菲儿的事情怨我,是我没有抓牢她,你要怪就怪我吧,千万不要自责。叔哈哈” 南宫老太坐下来后轻轻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菲儿落水的经过,你们那个负责打捞的黄毛小子已经告诉我了,我相信是真的,毕竟菲儿那丫头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 “对不起老前辈,是我功力浅薄,没能将他们这些后生保护好,才发生了后来的一系列状况,尤其是菲儿姑娘的意外。”李师傅也朝南宫老太歉意起来,脸上露出羞愧之色。 “你们别朝自己身上揽责任了,我知道是谁造成了这一切,对于夏老头那个家伙,我会让舅舅去找他算这笔账的”南宫老太狠狠道。 我有些疑惑:“您知道夏老头” “不知道,是这位李师傅告诉我的。”南宫老太回应道,随即摆了下手,“不说这个了,刚才你们不是想知道一个半世纪前的事情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清朝后期,贪污盛行,咸丰年间尤为严重,苛捐杂税泰太过沉重,再加上南方连年饥荒,百姓民不聊生,爆发了席卷大半个中华的太平天国运动,但遗憾的是由于满清政fu与洋人勾结共同镇压,再加上天国内部有些高层腐化、内斗严重,在同治三年的时候天京被破,起义彻底失败。 其实在天京城破的前一年,被百姓和天国将士尊为义王的石达开,就被曾国藩这个奸人欺骗,遭到凌迟处死,不过万幸的是在那之前他的小儿子,被一位洋人秘密带走,幸免于难。 眨眼二十年过去了,翼王石达开的儿子竟然回来了,并且要决心找到父亲藏匿的宝藏,重新举旗抗议摇摇欲坠的满清王朝,那时候,也是无巧不成书,他竟然认识了沁格格,并且两人相互仰慕,这个沁格格的兄长恰恰是清朝王族中的翘楚恭亲王奕䜣。 也许是造化弄人,沁格格是铁了心要帮助威廉找到天国宝藏,这也注定和她要和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族作对,但她执意追随威廉不后悔。终于,他们经过万险找到宝藏的藏匿地点夜郎王古墓,但恰巧那时出了状况,两人被清军围困,迫于无奈进了古墓之中。 没有高人带领和指点,他们经历了千凶万险,可谓九死一生,幸运地见到了天国宝藏并闯了出来,但在最后就要完全脱险时,却被血尸在悬崖峭壁上追赶,搏斗中两人坠了下去,所幸被一根树枝拦住,但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树枝就开始了断裂,只剩下丁点的干皮连接。 眼瞅着两人就要掉进百丈深崖,沁格格掰开了石达开儿子的手,主动坠了去,为的是能给自己心爱的人多腾出哪怕片刻的功夫,让他多一点生还的可能。 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能是命不该绝吧,沁格格竟然没死,被水冲到了岸边,让一个撑船打渔的男人救了上来,带回了家里,第二天苏醒了过来,但却失去了所有记忆。 没多久,村里涌进来大量手持刀剑的官兵,说是要搜寻外来人员。男子担心他们是要捉拿沁格格,悄悄把她藏了起来,没有吱声,直到官兵走后几天才敢让她出来,并对外声称是远房表妹,姓南宫。 一个月后,沁格格觉得救她的男人很本分老实,就答应了他家里人的请求,同意嫁给他,可是就在婚礼前的一天,沁格格呕吐了起来,非常严重,男人跑到了深山上,跪了一夜请来了药师老太婆为她诊治。 药师老太婆号过脉之后,把男人叫到了一旁,轻声告诉他沁格格怀孕了。那时候,男人的所有家人都劝他退婚,说这顶绿帽子戴不得,但是男人却坚定地娶了沁格格。 沁格格虽然失忆,但却不傻,她知道男人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照料她,那个年代未孕先孕的女人遭受的不仅是唾弃,更是终身挥之不去的骂名与排挤。 后来沁格格和男人结了婚,没过几个月就生下了一个女儿,生孩子是女人一生中最痛的时刻,男人是无法理解的,正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沁格格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过往 沁格格是倔强的人,恢复记忆后,她告诉了男人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女儿也是他的,她要等他来找她,所以要男人休了她。 男人不肯,觉得那样的话,沁格格带着刚出生的女儿更难以生计,于是劝她留下来,并答应终生不会碰她,男人是个爷们,说到做到了,至死也没有动沁格格一根汗毛。 后来女儿长大了,找了个村上的男子结了婚,有了一对龙凤胎,名字也是沁格格给取的,男孩叫南宫水,女孩叫南宫心。 沁格格等了一辈子,要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来,她心里虽然伤痛但并不后悔,临死前将自己的身份和经历告诉了女儿。 女儿延续了她母亲的等待和思念,认为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定会回来的,准备等待一辈子,但却早早地遭受了厄运,与自己的丈夫双双殒命,留下两个十岁的可怜兄妹。 其实两兄妹的父母之所以会死,是得罪了地方的一个军阀公子,那公子看上了两兄妹的母亲,要纳为妾,他们父亲不肯,拼死相搏,结果真地死在了枪口下,母亲也宁死不屈自杀而亡。军阀的公子要斩草除根,让村长交出他们的孩子,村长心存仁念,放走了两个孩子,让他们跑到山里躲藏。虽然躲过一劫,但军阀公子时常派人来搜查,所以没有村民敢收留两个兄妹,不过幸运的是山上的药师老太婆收养了他们,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成为她的人,做下一位占里古村的药师,但有个条件就是终身不得反悔,并保持一辈子童身。两兄妹那时候小,觉得有人收留自己就很幸福了,所以爽快的就答应了。 .. 第五百四十二章换花草之谜(四) 如果是从来没有出过大山的人,可能还有毅力一直在原始状态下生活下去,但两兄妹是从村里出生并长到十岁的,而且逢年过节有庙会的时候,父母常会带着他们去赶集,所以在丛林深处生活了一两年后,他们就已经厌烦了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对昔日那些看上去可爱的花草虫鱼变得毫无兴趣,清澈的河水也成了无聊时发泄的一个臭水沟。.。 他们有无数次站在树梢上翘首企盼,望着吊脚楼里传来的烛光发呆,希望能有一天回到村寨生活,尤其是新年时的烟火,更是撩拨着他们好奇的心扉,但这一切只能是梦想而已,药师老太婆的咒语和蛊毒让他们即便有机会也不敢离开山林半步。 时间在一点点的飞逝,树上的年轮也在一圈圈地增多,十年后,俩兄妹长大了,哥哥南宫水成了深沉内敛的青年才俊,妹妹南宫心则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刁蛮美女。 十年的时间并没有让他们忘却外面世界的繁华热闹,相反,对自由和人间的相望,就像是种子一样,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经过了十年后已经枝繁叶茂,渴望自由的愿望更加强烈,但这一切都隐藏在内心,在药师老太婆眼里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俩兄妹对外界的向往是瞒不过药师老太婆的,可能是觉得物极必反,她在两人二十岁那年的春节前,竟然吩咐两人出去买点年货和草药。 俩兄妹很意外、也很激动,谢过老太婆之后拿着碎银欢快地下山了。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进过城里了,外面的变化实在太大,楼台殿宇到处都是,街面上的玩意五花八门,还有一些西洋的新鲜东西,加上临近过年,集市热闹极了。兄妹俩一直逛到霞光满天,快要天黑才想起购买年货以及药材的事,赶紧按照药师老太婆的吩咐,购置了所需物品,急匆匆地往回赶。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很多事情就凑到一起发生了。 由于急着赶路,女孩一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浪荡的混混身上,那厮虽然已近中年,但打扮却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似乎在刻意装出风流倜傥的形象,不过人确是面如蜡黄、骨瘦如材,走起路来弱不禁风、弓腰哈背,一副大烟鬼的样子。 女孩忙朝混混道歉,但他就是不依不饶,躺在地上装出一副受伤惨重的样子,还向旁边的围观者不停哭喊,嚷着自己如何如何,很明显是在讹人。 兄妹俩虽然明知道他的意图,但毕竟失手撞他在先,禁不住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询问他要怎么才能解决。 那混混一听俩兄妹服软,立马来了精神,索要诊治养病费用十两银子。俩兄妹买了年货药材之后,身上只剩下一两碎银,那混混不依不饶,最后见他俩实在逃不出钱,又有了馊主意,要女孩嫁给他当小老婆。 兄妹当然不愿意,苦苦相求,但混混就是不做任何让步,周围的那些市民虽然知道兄妹俩被欺侮,但毕竟是生面孔,不好因此得罪混混,对他们俩的求助也只是冷脸相对。 正在俩人心如火焚、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士兵服的青年推开人群挤了进来,对着地上的混混大喝一声:“别讹人家老实巴交的兄妹了,不就是想要俩钱抽大烟吗我给你”说完将手伸进兜里,作掏钱状,但是抽出来的却是拳头,照着混混身上就是一顿臭打,看得众人四下躲避。 混混捂着脑袋爬了起来,朝街道深处跑去,边跑边扭头指着年轻士兵发狠:“你等着我记着你了” 俩兄妹对年轻士兵的举动也是一阵惊愕,不过人家毕竟是帮了自己,于是一阵感恩戴德。 年轻士兵长得很英俊,女孩没有接触过除了兄长以外的男子,对他心有悸动,可以说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走的时候轻声告诉了他自己居住的山林。 兄妹俩回去后,天已经大黑,但是药师老太婆并没有责怪,只是平静地让他们坐下来吃饭,大概是心里明白两兄妹会在街上逗留很久。 而后,女孩南宫心经常在药师老太婆午睡的时候,跑到林子边际溜达,希望能够等到年轻士兵来找她,但很失望,一连几天士兵都没有出现。 南宫心很伤心,觉得士兵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弦外之音,早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打算放弃的意念,在山林里孤老终生,但有时候事情总是峰回路转,她最后一次翘首等待的中午,士兵竟然出现了,原来士兵是北方人,第一次来从江这里,对占里村寨更是陌生,耗时了四五天才找到那处林子。 南宫心和士兵情趣相同,聊得十分投机。士兵告诉了女孩这些年在外打仗的见闻,和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表示最想去的还是回自己的家乡。南宫心对外面的世界虽然好奇,但更愿意跟着士兵回到他淳朴的北方乡村。 此后几天,他们每天都会在林子边上见面,那时候,女孩的哥哥南宫水就成了哨兵,帮助妹妹盯着沉睡的药师老太婆,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喊出暗号。 几十天后,南宫心和士兵已经如胶似漆,难以有片刻分离,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跟着士兵私奔,不管遭遇道什么后果,也在所不惜。南宫水很疼爱自己的妹妹,决定帮她逃脱,之后自己留下来承担责任。 南宫心劝解哥哥与他一起逃离,不要将自己的一生束缚在山林之中。士兵也怂恿着南宫水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实现自己的抱负。 南宫水犹豫再三,一咬牙决定和妹妹一起逃离山林。 终于,他们有了一次机会,确切地说是两兄妹和士兵谋划了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那天是元宵佳节,也是年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药师老太婆说要出去办点事,天亮就回来,让他们兄妹在木屋里呆着,不要乱走。 往常每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药师老太婆都会出去,小时候他们兄妹单纯,以为老太婆真地是去办事,但后来就觉得不对劲,尤其第二天她回来时总要睡大半天的觉,似乎很虚弱。 兄妹俩猜测,年后十五的月圆之夜是药师老太婆的一个坎,应该是在躲避着什么。这晚是他们逃脱的最佳时机,一夜的时间骑马的话,肯定能跑到数百里之外,然后按照士兵的说法再坐火车,老太婆就更追不上了。 兄妹俩的东西也早早准备妥当,藏匿在了床底下,士兵也用全部军饷买了两匹马,在山林下面接应。计划看上去很周全,但却出了意外,十五晚上兄妹俩下山的时候,触碰到了丝线,结果铃声大响,这是他们所没有意料到的。 铜铃响后,林子的深处很快传来簌簌的脚步声,显然是药师老太婆追赶了过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虚弱,片刻之后就出现在了俩兄妹身后,并且用冰冷的声音质问:“你们为什么要逃啊难道是我照料的不好吗你们难道不害怕诅咒应验吗” 眼瞅着就要被抓,士兵突然骑着马闯了过来,将老太婆撞飞到灌木丛中,之后将女孩南宫心拉上了马,正要把手伸向南宫水,药师老太婆突然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 南宫水对士兵打叫了一声:“照顾好我妹妹。”便捡起一根树枝,迎着药师老太婆跑了过去。 士兵没有听从南宫心让他停下来的喊叫,骑着马一路快奔远离了山林、远离了占里村寨,直到将马累趴下才停下来。 南宫心从地上爬起来后,马上就要回去救她哥哥,但被士兵死死拦住:“你现在回去等于让你哥哥的努力白费,放心吧,等我们安全了,我就想办法找人去打探你哥哥的消息。” 她死死地捶打了士兵一阵,之后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后来,他们在贵阳城停顿了下来,坐火车离开前,士兵悄悄地回了趟从江县,偷偷去占里村寨打探了下,知道药师老太婆受了重伤,很长时间不给村民治病了,那两个孩子也不知去向。 士兵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南宫心,她听了很高兴,她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哥哥是药师唯一的传人,老太婆是不会杀了他的,失踪了就等于是逃脱了,这是一个好消息。 在贵阳城里等了几个月,也寻找了几个月,南宫心一直没有哥哥的下落,迫于无奈只能与士兵回到了他的家乡,那是一个北方的偏僻小山村归元村,不过村民们很淳朴善良,并没有过多猜疑女孩身世,很快就接纳了她。 她也知道了士兵的小名叫柱子,并与他结了婚,没多久就怀了一个孩子。看上去一切还算幸福,但接下来就是厄运的开始。 孩子出生了,是个可爱的小闺女,但是第二天,为孩子接生的女人就被发现死在了村外,七窍流血第三天,南宫心的丈夫也被发现溺死在了水沟里,眼睛怒睁得布满血丝,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第四天,南宫心也死了,浑身上下全是血窟窿,肤色苍白干瘪,似乎被抽干了血般。 .. 第五百四十三章换花草之谜(五) 事情并没有结束,一连十五天,归元村里接连死了十五个人,虽然死状各式各样,但每一个都曾经和南宫心刚出生的女儿接触过,或者见过面,所以最后,被恐惧冲昏头脑的村民们,把一切都归咎于那个女婴,叫嚣着要处死她。 也许是命不该绝,眼瞅着女孩就要被烧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野道士,从愤怒的村民手中救出了女婴,并且解了村子接连死人的厄运。” “后来道士把女婴带到了村子后面的山上,并建造了三间小木屋,将她养到十岁才离开而老奶奶你,就是那个女婴”我打断了南宫老太的话语,继续了本该属于她的讲述。 “你你知道”她哆嗦起来,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但随即释然,点点头,“归元村还有几位年龄较大的老人知道这段往事,你们又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应该是听说过。” “听是听说过,但毕竟只是表象,很多事情的背后真相并不了解,譬如当初有些花花公子去山林中骚扰你,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了山沟里,并且全都是无头之尸,周围还凝结着石灰状的泥块,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你”说到这里我停住了,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南宫老太。 她摇摇头:“那些人是该死,但并不是我动的手,是我舅舅。” “你是说南宫水”我和李师大吃一惊,傅异口同声地反问起来。 “不错,是他那年的夜里,闯上山林的纨绔子弟们带了很多手下,也带了好多土枪,虽然道士教了我一些术法,但在那么多人和枪面前,我还是被逼近了角落里,本以为会被,没想到一个中年人突然出现,他只是轻轻一挥手,结果那些人就立马变得僵立不动。 随即,他命令那些人跟他下山,而那些公子哥们,则像是被催眠般,老实顺从地跟在他身后,依次并排走了出去,离开了木屋。没多久,中年人就回来了,只不过身上背了个大大的包袱,上面还泛着点点血渍。我虽然有些怀疑,但毕竟人家救了我的命,就没有质询,只是道谢。 他坐了下来,询问了我一些近况后,就直接告诉了我我母亲、我姥姥以及我太姥姥的过往,并且打算带我离开山林,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我没有同意,反问他当年是如何从药师老太婆手里逃脱的,又为何这么多年不来找我母亲。他沉默良久才开口,长叹一声对我讲了实情,原来当初他打伤药师老太婆逃跑后,身负重伤,半路上晕倒了,幸运的是被一个姑娘给救了,那姑娘很淳朴善良,不辞辛苦和不拘小节地给他擦伤涂药,伺候吃喝拉撒,他们相互之间有了感情。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他们却做了露水夫妻,由于那姑娘只有一个奶奶,所以婚事也不必太复杂,他打算与那姑娘草草结婚,之后带着她和她奶奶去寻找妹妹南宫心,但事情却出了转折,新婚之夜的那天,他喝了点酒,不小心将从山林木屋带出来的背包碰掉了,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其中包含一卷药师老太婆床底下的竹简。 他展开之后读了几句,随即浑身冰凉,马上抛弃了新婚燕尔的妻子和他奶奶,奔向士兵曾经说过的小山村,想把竹简的内容告诉他,但是他却遗忘了那个村落的名称,再加上中原大战,以至于找了半年才找到归元村。 但一切都晚了,他赶到的那天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唯一的侄女也被被村民烧死,正要准备出手相救,一个道士先他而出、救了女婴。后来他在暗处跟踪了几天,发现道士心地不坏,就放心地走了,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直到这次才有机会回归元村看我。”南宫老太说到这里停住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你知道他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吗”我强烈压抑着心里的痛恨,咬牙切齿道。 “知道一点,就是用巫蛊杀人,并且掠去他们的头颅”南宫老太回答的很勉强,似乎觉得自己舅舅这么做很令她失望。 我点点头:“是的他不仅杀了去山上骚扰你的那些纨绔子弟,还杀了一座庄园的四个女人,更杀了我大学教导员的未婚妻,还有前几天在夜郎王古墓里的长发美国佬,至于究竟杀了多少,不得而知” “这么多”南宫老太似乎有些吃惊,随即很快平复,“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你们要报仇找他去吧。” “敢问前辈,你这位舅舅现如今在哪里”李师傅紧紧追问了句。 南宫老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半个月前他约了药师老太婆见面,之后就一直没了踪迹。” 听到南宫老太提起药师老太婆,我浑身一个激灵,忙追问道:“当年的药师老太婆,是不是就是将带回这里的那个怪老太” “正是”南宫老太点点头,“带我回占里的途中,雪夜时火车出了事故,那次碰巧遇见了你们,在雪山的一座宅院里,我舅舅想要阻止药师老太婆,与她恶斗了一场,但难分胜负,再加上你们突然出现,他们只能暂时停手离开。” “原来如此,看来事情基本上是我们猜测得那样。”我听后长出口气叹道,突然想起了捞起药师老太婆时,她肚子里说出的话,对南宫老太转达起来,“其实昨晚我和一个朋友打捞菲儿时” “捞上来了药师老太婆的尸体是不是”南宫老太打断了我的话,随即解释起来,“你们那个黄毛朋友已经告诉我了,还把药师老太婆的留言转告了我。”我心说阿三这家伙倒是嘴挺快的,什么都说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随即对南宫老太求证道:“药师老太婆对你的请求,是不是就是希望你做她的人而她口中忽悠你的男人,一定是你的舅舅了”南宫老太点点头:“是,将我带回来之后,她一直在试图说服我,但我不可能原谅她,毕竟父母的惨死全是拜她所赐。” 第五百四十四章换花草之谜(六) “既然你不肯,那药师老太婆为什么还要坚持选你做人呢”我不解地询问道。 南宫老太叹息一声,长出口气,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起来:“你了解换花草吗” 我点点头:“只知道一点,传闻中说它是一种控制生男生女的花草,可以改变胎中婴儿的性别,占里古村千百年来之所以男女平衡,就是由于它的作用,我们那次在归元村后的山林中、老奶奶您的木屋前,也是有幸第一次目睹。” 南宫老太颔了下首:“你所知道的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李师傅忍不住插嘴追问起来。 “坊间传闻的换花草只是一株野花,一苞两生、黑白相拥,主宰着婴儿的性别,食用黑色花朵,则胎儿出生时必定会是男孩;而吃了白色花朵,则一定会生个女儿。这种花草的样子和种子,只有占里的药师才掌握,但实际上,换花草不仅指花,更是指人” “指人”我和李师傅忍不住惊诧起来。 “不错这一点我也是从舅舅口中得知的,当年药师老太婆之所以收留他和母亲,并非完全是因为同情,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两个是上天注定的药师职位人。” 我越听越有点糊涂,忍不住询问:“难道药师也不是随便某个人就能学习和当上的” “是的,药师的选择与换花草一样,必须要从一卵双生的龙凤胎中选取,并且只能选择一个,而对于另一个”南宫老太说到这里住了口。 “另一个会怎样”我追问道。 “另一个必须死而且动手的人还必须是他的亲生兄妹只有这样,留下的人才会成为真正的药师”南宫老太说得很悲伤。 我心中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太残忍和愚昧了吗”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留下的人除去尘世舒束缚,变得无欲则刚,掌握药师先祖遗留下来的所有术法和药方。” 南宫老太说完后,房间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我和李师傅从来没有料到,换花草竟然会还有这样一重意思,不过想想也是,一卵同生的龙凤胎,与换花草是何其相似 但略一思索又觉得不对,反问起来:“药师的职位要从龙凤胎中选取,那老奶奶你是还有同卵兄弟吗” “我虽然没有,但却继承了母亲的一半的血缘,用药师老太婆的话说,应该勉强可以,但也必须杀了舅舅才行,如果我下不了手,她在万般无奈之下会代替我。”南宫老太解释了句。 “目前的状况看来,她不但没有杀了您舅舅,相反,还被他所杀,之后被抛尸在崖底的河流中,但有一事我始终不理解,那就是死人为什么还会说话”我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南宫老太摇摇头:“那并不是她在说话,而是她肚子里的回声蛊。” “回声蛊”这次不仅我,连李师傅都诧异起来。 “是的,回声蛊其实并不神秘,说的直白点,就是用人肚子里的蛔虫培养出来的,特别情况下,可以记忆并重复主人的声音,这种蛊毒比较特殊,并非来源于苗疆,而是占里药师的先祖所独创。”南宫老太冲我和李师傅解释道。 见难得有一次与南宫老太敞开心扉聊天,我抓住机会向她请求起来:“老奶奶,不知道你知不知晓,在夜郎王古墓里的时候,您舅舅,不对应该是他的一个女手下,用那独一无二的断头巫蛊之术,杀了长发美国佬,但之后又被夏老头所伤,再之后,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救走了那个女手下,并掠走了地上的黑盒子太平天国真正的宝藏。” 南宫老太轻轻点了下头:“关于这些,你这位李师傅朋友已经告诉我了,不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她很睿智,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有意图。 “老奶奶你应该知道,我和我的三位朋友中了百祭丸的毒,现在距离毒发已经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了,夏老头手里有解药,所以驱使我们找到天国宝藏,并用它交换,岂料半路上您舅舅会杀出来,所以所以我想求老奶奶帮帮忙,一旦有了您舅舅南宫水的消息,烦请告知我们一声。如若能换回盒子,只要是不犯法,我们愿意答应他的任何条件”我如实回应道。 南宫老太听后略一沉思,随即答应道:“可以,但至于能不能见到他,他会不会同意与你们见面,那就难说了” “有您这句话我们就很感激了,后继的事情我们会” “叮铃铃,叮铃铃”正说着话,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李师傅的手机。 “是小远打来的。”他掏出来瞅了一眼,对我回应道,随即接通了电话,嗯了两声后挂了电话,“他说飞机是晚上十点钟的,要我们早点回去不要误了航班,现在已快下午三点了,到从江县城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再乘长途车到贵阳需要五六个小时,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赶紧回去。”李师傅补充了句。 本想多聊一会,包括从南宫老太口中套出她当年和祁老头父亲的那段过往,但时间紧迫,只能再进里屋看了一眼菲儿后,与李师傅匆匆离开。 出了山林回到占里村寨,对阿三嘱咐了几句,让他最近几天一直照顾美丽就可以了,不要顾虑其他的事情,也不要离开,之后与李师傅乘坐着一直等在村口的出租,朝医院奔去,打算与小远汇合后,带着雨轩赶赴上饶找她母亲华雨。 还好司机开得飞快,没用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医院。小远和米姐还有强哥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虽然医院苦口婆心劝阻,希望刚刚做了手术的雨轩不要转院,但我们强烈要走,他们没办法只好办了出院手续。 考虑到一旦南宫老太知晓了她舅舅的下落,必须有人去交涉,所以我们简单商议了下,决定让李师傅和留下来稳定局势,强哥米姐以及小远与我一起,护送雨轩赶赴上饶。为了让还处在昏迷中的雨轩得到尽可能多的照料,我们雇了一辆房车,虽然价值不菲,但小远坚持如此,认为如果能让雨轩稍微舒服些,多花点钱并不算什么,到了贵阳机场才知道,那黑心司机趁火打劫般,要了五万块,不过也只能鄙视他两眼,没时间与他争论了,毕竟飞机就要起飞。刚进候机大厅,就瞥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顿时浑身一颤,寒毛耸立了起来 第五百四十五章飞往阿克苏 “阿飞,你怎么了”强哥见我愣神,从旁边轻声询问起来。 我将手里的背包递给他:“先帮我拿一下,我去去就回”说完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了起来,从侧面朝刚才那个熟悉的人影追去。 他正在穿越登机口,眼见就要淹没在拥挤的人群中,我为了验证,万般无奈喊了起来:“彼得你站住” 声音很响,前方的乘客纷纷扭头,当然也包括诧异的他,这家伙转过脸来的瞬间,我才敢确定他就是长发美国佬无疑,同时也忍不住再次惊愕。 他望见我之后,并没有任何震惊的表情,而是扬了下嘴角,给了我一个招牌式的微笑,随即转身朝前走去,进入机场空地朝飞机走去。 刚才的一声厉叫,已经让强哥个米姐还有小远听到了,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纷纷跑过来,脸上写满了惊诧与不解。 “怎么可能长发美国佬在夜郎王古墓里的时候,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吗脑袋都掉了难道刚才那家伙是他双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米姐蹙眉猜疑起来。 我笃定地摇摇头:“不刚才那个就是长发美国佬无疑,轻蔑与高傲的眼神非他莫属,现在想想,在古墓里的时候,那个长发美国佬才是问题多多,无论智力还是功夫,都与先前的他有天壤之别。” 强哥一脸沉重:“你的意思是,古墓里死的那个是冒牌货,假的但他又会是谁呢为何要冒充长发美国佬” 我深吸口气,思忖了片刻之后,对他们几个坚定道:“护送雨轩去上饶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我必须去找长发美国佬问个清楚”说完就要奔过去。 强哥忙一把拉住我:“阿飞,你太冲动了,一来送雨轩去上饶才是我们按计划要做的;二来你觉得这样追过去,那家伙会告诉你实情吗还是暂时把他的事情放下吧” “不行,必须问个清楚”我摇头否定道,随即朝强哥他们三个解释起来,“天国宝藏对长发美国佬至关重要,你们还记得吗在东岛市他为了得到龙柄短剑和六面玲珑锁,甚至不惜自断手臂,而今天,竟然能够面露微笑地坦然离开,这其中肯定有玄机,说不定跟着他就会找到天国宝藏的线索” 强哥略一思忖,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样,我和你一起去追他,让米倩与小远两个护送雨轩回上饶。”说完用嘱托的目光盯向米姐。 米姐估计知道强哥注意已定,只好无奈地点下头:“那美国佬能用替身下墓,足见其已料到自己有性命之忧,所以不是个简单好对付的货色,你和阿飞一定要小心谨慎” “强哥、林哥,我刚才看见那长发美国佬登上的航班,是去新疆阿克苏的,我这就去询问下,是否可以改签。”小远说了一句后,朝售票台奔去,很快就拿着两张机票跑了回来,脸上洋溢着笑意,“太好了,阿克苏是偏僻的地方,航班上的人本来就少,他们正愁着机票没人要呢你们快登机吧,再过几分钟就要起飞了” 我和强哥接过机票后,背起自己的小包,嘱咐了米姐和小远两句后,朝登机口奔去,还好一切顺利,及时地登上了飞机,能与长发美国佬同一个班次,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此时的那家伙,并没有注意到最后这可爬上飞机的我和强哥,正拿着一个平板,和邻座的女子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什么。 强哥示意我坐到最后排的角落里,轻声唏嘘了句:“没想到长发美国佬竟然只带了她,看来这次是打算尽量低调啊。” “你认识那女人是谁”我看了几眼,始终不能从露出的后脑勺认出是谁。 “安娜”强哥直截了当地回应道,语气很确定。 我有点不解,反问起来:“你你怎么辨认出来的” 强哥微笑了下,指着斜前方长发美国佬旁边的女人:“她脖颈后面有两颗红痣,并且发卡也是一贯的深蓝色” “你记得这么清楚”我有些诧异,想想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细节,即便当初对安娜有所怀疑的时候。 “只是职业习惯而已。”强哥谦逊道,随意从包里拿出另一件衣服,打算换个装扮隐蔽一下。 我直接用手拦住了他:“这次,我觉得没必要跟踪,打算直接问他几个问题,并与他搭伙同行” 强哥脸上露出意外之色,随即对我反问:“你确定要这样” “必须这样” “那好,我们现在直接坐到他后面去,那里没人。”强哥将衣服重新放进了背包里,对我催促起来。 趁着飞机还没有从跑道上划行,我和强哥快步走了过去,刚到长发美国佬后面,还没来得及坐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拧过头用警惕的眼神盯向我们,发现是我和强哥后,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不过随即淡定地笑了起来,对旁边女子调侃道:“你的老朋友来了,打个招呼吧。” 女人转过了头,强哥说的没错,确实是安娜,此时的她依旧是风韵犹存,只不过脸上的知性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冰冷,对我和强哥哼了声:“是你们。” 我也哼了声“没想到吧,确实是我们。” “可惜啊可惜,如果艾米在,看到你或许会惊喜一下,但是我和少爷,只能毫无感觉,或者说最多有一丝意外罢了。”她冷冰冰道。 这话让我感觉有些不安,记得以前长发美国佬说过,艾米被他送到国外去了,不对我这不是弱智了吗这话是古墓里的那个冒牌美国佬说的,不可信,于是愤怒地质问起来:“你们把艾米究竟怎么了” 长发美国佬狡黠地笑了下:“你真地不知道吗如果连现在还推测不出来,那我以前真是高看你了,阿飞朋友”说完用阴邪的眼神瞅着我。 “少拐弯抹角艾米究竟怎么了”我大声地质询起来,惊得飞机上众人皆回头张望。长发美国佬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示意我小点声后,长叹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本来我是一片好心,见你们俩心什么来的,哦,心有灵犀,就让她与你好好相处一段时间,没想到你们俩人都没有把握住机会,呆在一起的时候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这就不能怪我喽”呆在一起,呆在一起,我嘴里念叨了几句后,顿时反应过来,夜郎王古墓里冒充长发美国佬、惨遭断头的人是艾米 第五百四十六章罗布泊 长发美国佬盯着我惊愕的脸,戏谑起来:“怎么,现在弄明白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这混蛋,去死吧”说完抡起拳头照着他脸上打去。 拳头没有打在他的脸上,而是卡在了半空中,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了住,我扭头一瞅,是强哥,忙不解地询问道:“强哥,你这是” “阿飞”强哥用眼神对我示意下周围,“别冲动” 我转动目光扫视了一圈,发现机舱里的乘客全都站了起来,用诧异的眼神盯着我,不过脸上露出的却是看热闹的表情,与此同时,在走道尽头的乘务人员也奔了过来,手上拿着对讲机,似乎随时就要报警。 我深吸口气,瞪视了长发美国佬和安娜两眼,收回了拳头,与强哥一起坐了下去。 周围的人见一场热闹没有看成,似乎有点失望,纷纷摇头叹息地坐到了自己座位上。几个乘务员过来后,见是虚惊一场,瞅了瞅我没敢训斥,转身离开了,边走边提醒所有人注意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 一阵轰鸣之后,飞机扬起了头,朝着西北天空穿梭而去,机舱里的喇叭也响了起来:各位旅客,欢迎乘坐本机,本次航班飞往新疆阿克苏,全程大约需要四个小时左右 飞机平稳后,机舱里响起了小声的嘀咕,为数不多的乘客三三两两地低头交流着。 长发美国佬不知道是处于无聊,还是为了讲和,扭头对我解释起来:“艾米被害我也很无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阿飞兄弟请节哀顺变吧。” “哼你心里不是无奈,而是庆幸吧庆幸自己没有亲自下古墓,逃过断颈殒命的一劫”我冷冷地嘲讽道,随即转向安娜,“亏艾米还把你当成最亲近的人,没想到她死了你竟然一点也不悲伤,还有心思与美国佬谈笑风生真是令人心寒那丫头也算是瞎了眼,会认你做姐姐” 安娜对我的冷嘲热讽没有反驳,而是合上了手里的平板电脑,抿了抿嘴:“我也没想到艾米会死,也许这就是命吧,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会安好。” “真够虚伪的我猜她之所以替代这家伙下墓,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命令,还有你的缘故吧”说着我指了指长发美国佬。 也许是我的这句话戳中了她的软肋,安娜嘴唇蠕动了几下,始终没有开口回应。 这种表现更坚定了我的判断,继续追问:“为什么不说话,是心虚吗是觉得自己为了一个男人,背叛自己的好姐妹心里内疚是吗” 安娜的脸涨得通红,但仍旧没有回应,不过此时长发美国佬有点急了,对我低声但坚定地回应起来:“艾米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自愿的,她不想牺牲自己姐姐的命、还有姐姐刚的爱情,你没有资格指责安娜” “爱情”我冷笑一声,“你敢说你是真地喜欢安娜吗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进而利用艾米罢了艾米将姐姐看得比自己命更重要,为了姐姐的幸福,她是会做任何事情的,不管是违法犯罪,还是丢掉性命” 长发美国佬摇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艾米是为了她姐姐自愿下墓的,这点也可以理解为我利用了她,如果你坚持那样认为的话。但是,我和安娜之间的感情确是真实的,我们已经彼此喜欢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以前我从来没有公开过而已。”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内心的真实写照,还是为了糊弄旁边的安娜,但眼神中流露出来坚定却是让我难以找出破绽。 “对于艾米的死,其实我心里比谁都难过,要不是她下墓前的那句话,我早就随她而去了。”安娜终于开了口,脸上满是伤悲之色。 “哪句话”我追问起来。 “她说万一她在墓里出了意外,让我好好活着,要不然她的死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安娜顿了一下回应到,随即面露坚定,“我一定会替她报仇的” “你知道凶手是谁吗”我狐疑地反问她。 这时候长发美国佬开了口:“当然知道,包括天国宝藏黑盒子在谁那里也清楚的很,要不然也不会乘坐这趟航班了。” “你去阿克苏是要见南宫水”我求证地问道。 “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却是个城府极深、功力极高的老家伙,还有三个女手下,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死了一个,还有两个。”长发美国佬说到这里用眼睛瞥了下四周,随即压低嗓门,“实不相瞒,两个女徒弟中有一个是我的人。” 有三个女徒弟并拥有黑盒子的人,确定是南宫水无疑了,现在想想之所以剩下两个,肯定是在水池中被濡女咬死了一个,也就是我们发现的那个戴钻石耳坠的头颅,只是没想到那么老谋深算的他,竟然会没发现身边有人反水。 我斜视着长发美国佬:“你这次去阿克苏就是去见他吧” 他点了下头:“是去见他,不过不是在阿克苏,而是在罗布泊,阿克苏只是中途一站罢了,那老家伙极其谨慎,只让我带一个人去。” “那他为什么要见你而且还是在罗布泊”强哥这时候忍不住追问了两句。 长发美国佬双手一摊:“之所以要见我,一定是因为我能满足他的某个条件,至于地点选择罗布泊那我就不晓得了,估计是与他得到的那个黑盒子有关吧。”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微笑着对长发美国佬道:“你只带了安娜一个人,确定不会出问题” “他身边不是还有一个我的人吗” “你真地确定南宫水没有发现她叛变兴许只是故意没戳穿,利用她把你吸引过去呢”我语气夸张道,希望能吓住长发美国佬。岂料他丝毫不害怕:“不管怎样,他和我见面是有求于我,或者交换条件,不会直接杀了我的”我哈哈一笑:“古墓里的你是怎么死的他那个女手下杀你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就不相信他手下会识破那个你是艾米装扮的,由此可见你的命对他来说并不甚重要。” 第五百四十七章临时搭伙 这一次长发美国佬没有立即回应我,二而是低下了头,似乎在脑海里急速地思忖着我刚才的话语,良久之后抬起头:“既然我的命对那个南宫水可有可无,那他这次为什么还要约我去罗布泊见面” 我心里一喜,知道他已经笃信了我的话语,于是微笑了下回道:“南宫水当然是为了利用你,之所以只让你带一个人,我估计也是方便利用完之后除掉。” 长发美国佬长出口气:“这个老不死的,我早就怀疑他没安好心,要不是为了天国宝藏的终极秘密,我才不愿意冒险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旁边的安娜见他怒火中烧,忙轻抚着他的胸口安慰:“彼得,千万别生气,对你的身体不好,实在不行我们不去见那老家伙了,回国外吧” “你胡说什么眼见曾祖父的愿望就要实现,我怎么能轻言放弃,他老人家死的时候是那么不甘和痛苦,那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定要替他完成未完的意愿”长发美国佬对安娜训斥起来,语气不容相劝。 “可是你的身体”安娜心疼起来,焦虑道。 “我没事,撑得住”长发美国佬坚定道,随即脸色缓和宽慰起安娜,“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有问题的。” 我和强哥面面相觑了下,没有料到长发美国佬身上竟然还有病,不知道该庆喜还是该同情。 强哥清了下嗓子,瞅向长发美国佬:“你的身体” 他苦笑了下:“家族遗传,先天性心脏病。” 强哥哦了一声,随即追问:“你刚才说寻找天国宝藏是为了完成曾祖父的遗愿,不知可否方便告诉我们实情” 长发美国佬沉默起来,久久不语,本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没想到突然又开了口:“其实我祖父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想必你们也看到过一封关于天国宝藏的回忆录,那片回忆录就是出自他之手。” “什么你祖父是那个威廉”我和强哥抑制不住诧异,惊叫了起来,将周围有乘客回头,忙戛然住口。 长发美国佬点点头:“是的,你们所看到的那封回忆录,其实是我在几年前故意抛出来的。” 我有些疑惑,反问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独自进入夜郎王古墓不是更容易得到黑盒子吗吸引各色人物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宝藏被瓜分的可能吗” “你所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其实我所知道的东西不比你们多,也仅限于那封回忆录,祖父虽然魂牵梦绕天国宝藏,但实际上并没有告诉我多少信息,他不希望我冒险,就连回忆录,也是我在他死后从箱子底下搜寻出来的。”长发美国佬顿了下,“所以,为了更快找到天国宝藏,我必须抛出一点鱼饵,利用五花八门的人替我找出藏匿地点,即便这样会有风险,但也值得去冒。” “原来是这样,你知不知道回忆录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朝他问了句。 “不知道,怎么,你知道”长发美国佬脸上露出兴奋,“如果知晓烦请告诉我。” 我犹豫了片刻,觉得必须掏出点真东西,才能彻底拉近点与长发美国佬的距离,于是开口讲了起来:“其实你祖父和沁格格进入古墓之后见到了天国宝藏,只是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取,包括黑盒子,他们从断崖的出口爬了出来,本以为脱了险,谁知道被一具血尸赶了上”我把之后沁格格没死并结婚的经历,包括孙子南宫水和孙女南宫心的人生,全告诉了长发美国佬。 他听后久久不能平静,眉头一直紧蹙,好半天才叹口气:“想不到我和南宫水还有血缘关系,他母亲与我祖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但他已然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全然不会再顾忌什么血缘关系,菲儿在古墓里被夏老头抛出去的时候,那个黑影不是他就是他徒弟,却没有去救菲儿,而是掠走了另一个女徒弟和黑盒子,对自己亲妹妹那一支的后人尚且如此,何况你一个外支。”我劝他打消与南宫水认亲的念头。 长发美国佬微笑了下:“放心吧,我是不会那么傻的,你刚才说到了菲儿,那丫头怎么样了,毕竟按照辈分,她应该” “她应该叫你太姥姥。”我帮长发美国佬理清关系。 他使劲点点头:“对对对是这么个辈分,不知道她是否安全” 强哥见我沉默,长叹一声回应道:“菲儿姑娘虽然没有被夏老头摔伤,但出来后与阿飞遭遇了血尸,与沁格格和你曾祖父两人的经历类似,不过她落水后却没有醒过来,已经走了,尸体在南宫心的女儿,也就是南宫老太的木屋里。” 长发美国佬嘴唇张了张:“不好意思,希望阿飞兄弟你节哀,如果愿意,不如我们结伙吧,一起去罗布泊。” 我心里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主动搭伙,忙点头同意:“当然可以,实不相瞒,没有黑盒子交给夏老头,我和另外三位同伴就不能获得百祭丸的解药,不过你放心,盒子里面的东西归你,我们可以伪造出来一份假的东西放进去忽悠夏老头,反正他也没见过里面究竟是什么。”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和安娜与他见面的时候,你们不能同时在场,以免被他怀疑。”长发美国佬对我和强哥嘱咐起来。 强哥点点头:“这当然明白,我和阿飞会通过另外途径帮助你们的,不过作为临时同伙,你们有什么消息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这样才有把握对付得了南宫水。”“没问题。”长发美国佬说完将安娜手里的平板拿了过来,向我们递来,“这里面是关于罗布泊的所有价值资料,包括地图气候、人文历史、民间传闻,你们最好快速扫一遍,对你们有帮助。”接过来后打开一瞅,长发美国佬说得没错,里面储存了打量的资料,足足有三十多g,也是难为他们了,竟然搜集了这么多有用的东西,不过最吸引我和强哥的,则是八十年代的一件著名植物学家失踪事件。 第五百四十八章沙海迷失(一) 这位失踪的植物学家姓彭,可能有些人比较熟悉,具体名字我就不便提及了,整个事件简单来说,就是八十年代初他率领一直科考队深入罗布泊探索,但很意外、也很突兀,作为组长的他竟然在留下一张便条后,于清晨独自离开了。 关于彭姓植物学家的这个事件,中学时候地理老师曾经给我们闲聊过,当初轰动全国,上面曾派遣军队进行了四次大规模的搜寻,但很遗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警察学院时酷爱推理的舍友们,在夜晚熄灯后躺在床上也议论了好几次,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析,但也还是有共同观点: 一就是彭作为队长没有理由和必要离开,完全可以等待联络点派飞机送来水和汽油;二就是即便要外出寻找水源,也不应该独自外出,沙漠里一个人是很容易判断失误的,即使带着罗盘;三就是便条有很大问题,日期被修改过,而且要找的不是水而是水井,有些别扭和拗口;四就是当天下午就搜寻过,发现了脚印却没有发现人影,这很难解释,直白点说就是如果风沙把人埋了,那也应该同时将脚印掩盖才对。 所以,舍友的最后结论就是,这其中有着什么隐情,但究竟是什么却一人一个版本,没人说得清楚,也没人能够让其他人信服。 闲话少说,读着平板中关于彭的资料,发现比我所从杂七杂八书刊上看到的那些详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彭的队伍是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与生化方面有关联,而这项任务的参与人员中却混进了敌特分子,彭的失踪与敌特分子有关,但究竟谁是内奸彭是被害了还是逃脱中迷路死亡了亦或是他自己就是叛徒,得到机密结论后叛逃了平板资料中打出了大大的问号。 “阿飞,你不觉得彭姓植物学家失踪的这个事件有些熟悉吗”强哥对投入在资料中的我突然问了句。 “当然熟悉了,稍微喜欢点探险的人都会知道”我随口回应了句。 强哥摇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当初我们听到的录音,戴厅长遗留下来的那段录音,是不是与彭的失踪有些吻合” 我愣了下,在脑海里急速思忖起来,那段磁带中的录音是一个手下和领导的电话记录,手下汇报说组长失踪了,而另一头的领导地位级别相当高,吩咐他禁止泄露消息,并计划派遣兵团的机械化部队找人。 录音中的对话很仓促、也很嘈杂,那时候在国内刚出现磁带录音机,清晰度非常不好,根本不能从音质判断出讲话人是谁。 如果把录音中的对话与彭姓植物学家的失踪相对比,发现确实能套上去失踪的都是组长,并且都是在新疆出的事。 难道录音的内容是关于彭姓植物学家的失踪事件想到这里我禁不住额头直冒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戴厅长与孙教授所追查的事情当年下台儿庄古墓后老胡变异、老李老张失踪的缘由,与彭有着共同的交集。 台儿庄古墓是在文革时期发现的,老胡和老张以及老李也是在那时候出的事,而彭姓植物学家的失踪是在浩荡结束之后四年发生,两件事距离差不多十年,究竟会有何关系呢我越想越乱,没有任何头绪和思路。 强哥也许看出了我心烦意乱的缘由,微笑着劝慰:“别想了,是不是有关系,去了罗布泊就知道了。” 我无奈地点点头,继续浏览关于罗布泊的资料信息,得知现在温度会降到零下十几度,并且干燥多风,看来到了阿克苏必须采购点装备才行,但我和强哥身上所带现金不多,不知道那里是否有银行业务,要是不行只能联系小远邮寄现金了。 正忧虑着,前方的长发美国佬突然转过了头:“你们两个这身装备可不行,到了之后我让安娜帮你们采购两套,也算是对搭伙合作的一点诚意。” “那就谢谢了,不过钱我们后继会还给你的。”我不想欠长发美国佬的人情,微笑着回应道。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和安娜欣赏机舱外的风景。 飞机在不知不觉中就抵达了大西北,透过小窗远远望去,全是无尽的土黄色,看来这里确实够荒凉,不知道是沙漠还是冬季的枯草原,我第一次来忍不住有些好奇和激动,将平板电脑还给了长发美国佬,与强哥一起眺望起渺小的陆地景致。 在新疆区域飞行了个把小时,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了阿克苏机场,为了防止被南宫水察觉,我和强哥与长发美国佬决定分先后赶赴罗布泊,包括今夜的酒店也必须住两家。 出了机场才知道我错了,一直以为新疆所有地方都会是那种苍凉的、荒无人烟的景象,即便是城市也不过是低矮的村落,但实际上这里遍布高楼,林林总总与沿海的二线城市无异。 由于是深夜,加上旅途劳累,我和强哥找了家酒店入住后就匆匆睡了,反正也不用早起,必须与长发美国佬的出发隔开 “咚咚咚,咚咚咚” 正睡着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将困意连连的我和强哥惊醒。 强哥忙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发现竟然是送货员,让我们赶紧签字,似乎等了半天已经很不耐烦。我们有点意外,没记得买东西啊,不过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一定是安娜买了装备之后派人送过来的,想想真是难为她了,还要调查我们的酒店房间地址。包裹里的东西已经付过钱了,打开之后发现是厚厚的冲锋衣、登山靴和手电之类,最下面竟然还有牛肉干、巧克力等食品,看样子长发美国佬是诚心实意要与我们搭伙。虽然还有些困意,但朝窗外一瞅,太阳已经比杆子还高了,两人忙穿衣退房。酒店外面有很多地方特色的小吃店,琳琅满目无从选择,最后听从强哥的建议吃了全国闻名的食物切糕 第五百四十九章沙海迷失(二) 我和强哥两人喝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每人吃了一斤多切糕,算账的时候维吾尔族大叔只要了一百块钱,看来一些谣传的天价切糕只是个别现象,新疆人民绝大多数还是比较热情实在的。 吃饱喝足之后时间已经接近正午,算算长发美国佬和安娜应该早就出发了,遂打了辆的士赶赴火车站。先前从长发美国佬平板中的资料上已经知晓,可以从阿克苏乘坐火车去库尔勒,然后再从库尔勒坐汽车赶赴罗布泊小镇。 火车站有专门通往库尔勒的专列,乘客并不多,随时都有票的样子。我和强哥顺利地买了两张,背着大包、拎着小包,匆匆登上了就要启动的列车。 出了阿克苏之后,朝窗外望去,满眼尽是苍凉之景,空旷的沙漠和盐碱地无边无尽,让人既有一种天大地大的开阔胸襟,又有一种挣脱不了束缚的敬畏之惧。 车厢里的人并不多,而且大都是本地人,三三两两靠在一起,无精打采地眯着眼,想必在这样寒冷又干燥多风的时节,没有多少旅客会过来旅游。我和强哥昨晚就睡眠不足,此时靠在车背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被一阵喇叭吵醒,仔细一听是库尔勒到了,赶紧抱着背包与强哥一起奔下火车,出来一瞅,天色已经傍晚,周围也没有多少建筑和人流,比阿克苏差很多。 “怎么办要不要留宿一晚再走”我朝强哥询问起来,毕竟他曾经在新疆呆过一段时间,各方面都比我有经验。 “你困吗”强哥对我反问了句。 “毫无困意刚在车上补了一觉,现在又被冷风一吹,别提多清醒了。”我回应道。 “那我们就连夜赶往罗布泊小镇,按照推算需要十几个小时,抵达的时候天应该也快亮了。”强哥向我征询起来。 我没有意见,并且觉得连夜赶路的话会更加清净和有意思,不过还是有点担忧:“这么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车愿意去那里” “你看”强哥指着对面正在缓缓行驶的一辆货车对我叫了起来。 侧头一瞅,是一辆东风牌重卡,车窗里面有一块白色牌子,上面写着库尔勒、罗布泊,中间用箭头连接,想必应该是两地往返的物资运输车。 我忙将背包丢给强哥:“你拦车,我去买盒烟”说完朝车站旁比较大的一家超市奔去,上面醒目的汉字让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都说穷地方物价也低,不过这里恰恰相反,比一线城市还高出一截,所幸还不是宰客,我知道不下点血本不可能搭上车,于是直接来了一条软包中华,买完后钱包里的现金也所剩无几。 回来后发现强哥正和司机套近乎,手里没东西确实有点没底气,我直接凑过去将烟扔到车上,冲四十来岁的司机叫道:“大叔你就帮个忙,这烟你路上抽”说完直接把背包扔到车厢的卧铺上,和强哥一起爬了上去,也不顾司机的推辞。 其实见了烟之后他已经半推半就了:“你们这样不好吧,要是让公司知道了” “公司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即便知道了也是我们强行搭车的,司机大叔你是无奈才同意的。”我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把责任包揽过来。 司机点点头发动了汽车,朝前缓缓驶去,出了城区后与我们闲聊起来,原来他是半个汉族人,父亲是新疆人,母亲却是上海人。大概是继承了父亲的职业,十八岁就跑运输,前几年才攒够钱买了一辆自己的车,挂靠在一家国企车队上。 听到他是本地人,又算半个老乡,我和强哥哪能放得过这个机会,忙朝他打听关于罗布泊的各种传闻,以及探险的注意事项。 他对我们大冬天的来这里颇意外,不过还是善意地提醒了我们不要去沙漠腹地,虽然最近几年若羌县有所发展,修了很多公路,国家也设立了罗布泊镇,但也仅限在沙漠周边,以前干涸的湖区,特别是楼兰遗址那里,依旧荒无人烟,经常发生探险者失踪的事情。 他还给我们讲了个二十年前的故事: “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半大的小伙子,刚刚顶替父亲成为运输队的一个司机,那年冬天异常寒冷,往常由于地处塔里木盆地边缘,温度最低不过零下十几度、二十度,但是那个冬天却达到了三十多度,居住在偏远地区的孤寡老人冻死了好几个。 但是车队接到了一项活,往军队的一所营地运送设备,时间不能耽搁,很多有经验的老司机都不愿意去,大概是知道凶险程度。 那时候我没经验,觉得不会有什么意外,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要去,其实赚那百八十块钱是幌子,为了证明自己长大,能够独当一面才是最根本原因。 于是我出发了,与另外两个同样年轻的小伙子一起,每人一辆解放卡车,冒着严寒朝罗布泊驶去。 那时候库尔勒到罗布泊还没有公路,是一条被碾压出来的硬土径,车也不像现在马力如此大,所以单趟大概需要二十多个小时,基本上一天一夜都要在路上。 三辆车刚出库尔勒没几里地就被一行人拦住,他们坚持要搭车,本来我们是不愿意的,但他们之中的头,一个四十来岁的硬实男子亮出了军官证。 既然人家是军队的,我们也没了顾虑,不好再拒绝,拥军可是一项光荣传统,于是我们三辆车每辆载了两个人,在深夜朝罗布泊驶去。 坐在我车上的是那个军官还有一个年轻瘦削的小伙子,他们俩在车上并没有多少话语,除了询问我到达的时间外,基本上就是望着漆黑的夜幕发呆。 说来也算倒霉,多少年没下雪的若羌地区竟然下了雪,而且出奇得大,那种鹅毛大雪我也是第一次见,并且没有很快消融在沙漠中,路上很快就堆积了厚厚一层,只能把车速降了下来,缓慢行驶。 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慢腾腾行驶了几公里后,车子竟然呼通一声剧烈摇晃,之后熄了火。 我照着手电下来,打着手电检查了一通,什么毛病也没发现,轮胎下面也没有凹坑,当时觉得奇了怪了,在车上又发动了几次,还是不行。当然了,现在是知道原因了,那时候的柴油、机油与现在比起来很劣质,高寒下就开始出问题了。车上的军官跳了下来,一脸急切地询问我究竟怎么了,我也说不清缘由,只能无奈地示意走不了了,必须在车上挨一夜,等天亮再想办法。他似乎很着急,打算乘坐后面的车赶赴罗布泊地区,但路径很窄,两侧又是软绵绵的细沙,我这辆车不走,后面的车更没办法前行。 第五百五十章沙海迷失(三) 那军官瞅了瞅漫天飞舞的风雪,一脸急切,对我催促起来:司机小师傅,你再试几次,看看能不能将车发动起来,实不相瞒,我们是要赶赴罗布泊执行紧急任务,一刻也耽误不得 我虽然心里觉得他烦人,但人家毕竟大小是个军官,再加上语气已经几近乞求,只好硬着头皮撇撇嘴:好吧,我再试试。其实知道这只不过是徒劳罢了,因为车刚熄火时尚且发动不起来,停了一会发动机早就凉了,更没有什么可能。 奇迹没有出现,车呼通了几下之后没有轰鸣起来。军官不死心,从车厢里将长杆摇把抽了下来,用力摇了几次,见车确实开动不起来才罢休。 我有点看不下去,忙拦住歇了一会又要摇动汽车的军官:用火烤烤发动机吧,兴许还有希望。其实根本原因是担心他把车给折腾坏了。 他听了之后眉头紧蹙:这是个好主意,问题是去哪里找柴火啊 柴火不用找,车底的工具箱里有平时修车用过的擦油布,积攒了很多,燃烧个把小时不成问题。我边说边打开盒子,抓出一把扔到发动机下方。 车上的人都跳了下来,围成一圈挡着风,我划了几根火柴点燃了油布。凛冽的寒风吹拂下,火苗飘忽不定,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动,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但每一次都能死而复生,并且燃烧的更旺。 所有人都蹲下身子,伸手烤起来,摇曳的火光撕裂着张张焦虑的脸,加上呼啸的风雪,平添了几分压抑和惊悚的气氛。 偏偏这时候,那个比较瘦削的青年,将手拢在了军官的耳朵旁,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之后那军官就像是见了鬼似的一脸惊惧,腮帮子上的肉都抽动了起来,瞪大着一双狐疑的眼睛朝我们扫视,一遍又一遍。 我们几个,尤其是我们三个司机被盯视得有点瘆得慌,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彼此对视了眼,提醒对方上点心,可能有危险。 那军官见我们面露警惕,忙解释起来:三位司机小师傅不要紧张,有没有看到我们之中的那个矮个子去哪儿 矮个子刚才似乎还与我一起下了车,怎么现在不见了最后那辆车的司机买买提不解地嘀咕了句。 可不是吗听军官这么一说我们才意识到少了一个人,只剩下八个,那个坐在买买提车上的矮个子似乎不见了。 军官转向了一个手下:九,你是和锉子坐在一起的,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那个被称作九的士兵,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道,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他不见了的,不会是找地方拉屎撒尿去了吧那家伙总是屎尿多的样子。 军官从黄大衣里掏出干电池手电筒,对他的几个手下吩咐起来:你们在这里等着,和这三位小师傅一起,我去附近找找,很快就回来。 队长,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时候那个瘦削的年轻人建议起来。 军官迟钝了下,摇摇头:不行你必须留下来,明白吗说完用复杂的眼神盯着那个年轻人。 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我们也看明白了,他们之间肯定是瞬间交流了很多东西,只是我们三个司机和他的其他手下不得而知罢了。 那瘦削的年轻人听后点点头:好吧,你小心点说完目送军官走向漆黑的风雪夜幕中。 见灯光变得越来越小,我将双手拢在嘴边喊起来:别太远了,否则迷了路就回不来了声音时大时小,很快就淹没在风雪之中,也不知道那军官有没有听见。 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他的声音:放心吧我会根据车灯找回来的 听后我转向瘦削的年轻人:刚才那人是你们队长吧怎么这么大年龄了还往沙漠跑啊,看样子得有四五十了吧。 瘦削年轻人望着远处若有如无的手电灯光,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他是我们的队长,虽然年龄是最大的,但经验和体力却是我们年轻士兵所不能企及的,所以上级,不对应该是他主动要带领我们的。 这大冬天的,荒无人烟的沙漠里,还下着雪,你们是要执行什么任务啊我不解的询问了句。 瘦削年轻人一下子扭过了头,眼神犀利地盯向我,露出来的目光就像两根冰锥般扎在了我身上,让我禁不住一颤,使本就被冻透气的躯体更加冰凉。 我忙抬了下手:瞧我这脑子和嘴,你们是军队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保密的,希望兄弟你别介意。 他深吸口气,脸上挤出点笑意:没那么严重,我们只是去检查一套设备,看它是不是还在运行,是否需要维修罢了,但时间很紧迫,仅此而已 虽然所说的内容很平常,但看得出来他不是经常说谎的人,所以嘴里的语气出卖了他,更加让我确信他们是在执行什么重要的机密任务,但军队的任务多了去了,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于是就点点头假装信了。 围着燃烧的油布等了一刻钟,虽然前面的身子有些暖和,但背后却冷飕飕的,那位寻找手下的军官依旧没有回来,他的四个手下有些等不及了,纷纷站起来,朝着四方呼喊,队长队长的叫个不停。 那个军官也不知道是走远了还是迷路了,没有丝毫回应传过来,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和士兵的呼喊声,静谧极了,让人感觉有种无尽的恐惧,在慢慢吞噬着所有人的胆量。 你们在这里等着,不管我回不回来,都不要再去寻找我和队长。终于,那个瘦削的年轻人开了口。 见他要走,我忙劝了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很容易迷路的,千万记住,不要远离卡车大灯的照射范围 他微笑了下,轻描淡写道:谢谢你,我会注意的。说完人已经走远了,消失在雪夜中。 他走后,军官的其他三个士兵重新围在了火堆旁,烤起手脚,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离开的那个瘦削年轻人。我见闲着也是无聊,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们聊了起来,询问起刚才那瘦削年轻人的情况。三个士兵都很笃定,告诉我那青年姓林,平时熟悉的朋友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林平之,本事大着呢,任何担心都是多余的。我心里却有些不认同,在这沙漠之中,尤其是诡异的罗布泊,任何人都是没有把握敢说战胜它的,他们几个一定是第一次来。 第五百五十一章沙海迷失(四) 雪越降越大,土路尚且没了膝盖,四周的沙漠肯定会更加厚实难行,不知道那位军官和瘦削的林姓青年能否安全返回,希望平安归来吧,毕竟解放军战士是最可爱的人,书本上是这么说的。 伴随着风雪的肆无忌惮,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半个钟头过去了,军官和林平之没有丝毫归来的迹象,发动机下面的火堆开始变小,油布快要燃烧殆尽。 一向淡定的三个士兵也急得抓耳挠腮起来,站起身四下探望,估计是既想去寻找,又顾虑那个林平之留下的话语,心里挣扎犹豫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见火苗将要熄灭,我赶紧打开工具箱,将里面仅剩的一把油布也抓了出来,放到车头底下引燃,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用不了十来分钟篝火还是会熄灭。 三个士兵心急如焚,再也轻松不起来,朝着四下大声呼喊,声嘶力歇 我被他们的声音吵得有点受不了,调侃起来:三位,你们这么没命地喊,要是把狼招来可就麻烦了。 这天寒地冻的,还下着雪,哪里会有其中一个方脸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生生地把狼这个字吞了回去,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指向最后面那辆车的车顶。 其他人一愣,随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仔细瞅去,看清之后顿时僵住了,只有喉咙在动,不停地咕嘟咕嘟咽唾沫。在那车顶的篷布上,赫然站立着一只狼,银装素裹的狼一身的绒毛与雪花无异,要不是嘴里哈着白色的热气,一眼望去真不会轻易发现它。 此时的它也看到了我们,不过并没有惊慌,而是滴流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珠子,直视着毛骨悚然的我们六个人,那种凶猛的气势和深沉的淡定,活脱脱一个旷世枭`雄。 说实话,别说他们那三个士兵了,就是土生土长的我们,也没有在雪夜里见过狼,尤其是今晚这只白色野狼,所以好半天都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玛的老子打死你其中一个健硕士兵骂了起来,随即还没来得及我们劝阻,就已经照着车顶那只白狼开了枪。 速度极快,看样子是个常摸枪的人,只听得砰砰两声,结果却出人意料,那只银白色野狼只轻轻一跳,就灵活地躲过了子弹。 这下可把我惊得不轻,后背渗出一片冷汗,这还是畜生吗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旁边响起枪栓声。 再转眼一瞅,除了刚才开枪的那个士兵,另外两个也拔出了手抢,瞄准了车顶的白狼。 我意识到这样不行,想要劝阻,可是已经来不及,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响了起来,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很快,三个士兵停止了射击,脸上露出极度惊悚的神情,脚下的步子也禁不住朝后退却。 那只白狼显然很不一般,有着超越兽类的灵性和反应力,躲过了射向它的密麻弹雨,依然矗立在车顶。 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对那三个惊魂未定的士兵叫嚣起来:你们除了开枪是不是就不会干别的了,沙漠之现狼之后是决不能开枪的,会引来更多的狼蜂拥而至 唔唔 正训斥着那三个士兵,一声贯彻夜空的嚎叫响了起来,是车顶的那只白狼所发出的,听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估计其他几个人也是,脸上写满了惊惧之情。 沙沙,沙沙 狼嚎过后,一阵急促的踏雪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狼群真地来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跟它们拼了 去车上抄家伙三个士兵的敬畏之色已经退去,血气方刚的本色倒是上来了,纷纷叫嚷着爬进车厢,从他们的黄色背包里抽出了冲锋枪。 那可是最新的八五式轻型冲锋枪,我在一些杂志摊上的枪械书刊上看过。想不到他们会装备这么新型的器械,就算是经常来罗布泊拉练的部队也没有用上这种冲锋枪,由此可见这些人身份不一般。 枪是取出来了,但没有再射击,因为朝车辆这边奔过来的不是狼群,而是那个林平之和先前的军官。他们俩回来后,一脸沉重,不用问,肯定是没找到那个失踪的队员。 为什么要开枪军官对握着冲锋枪的三个手下训斥起来,质问道。 啪 那三个士兵刚要解释,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后面响起了起来,应该是坠落下来砸进了雪堆中。 众人忙扭头瞅去,发现在最后一辆车的旁边雪堆里,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依稀是个躺在血泊中的人。 军官举着手电照了过去,随即脸色大变,嘴里喊了句:锉子就要奔过去救人,但被三个手下死死拦住。 他们指着最后一辆车的顶端,异口同声:有狼 军官扫视了一眼:松手一只狼有什么好害怕的说完挣扎着又要冲过去。 那狼非比寻常,刚才躲过了你手下的几十发子弹我忍不住提醒了句。 不可能他们可以说个个都是神枪手军官立马反驳了句,觉得我是在说瞎话。 我蠕动了下嘴唇,指了指他的三个手下:不信你问问他们,你的神枪手们 那三个士兵大概第一次受到这种打击,就像蔫了般,垂头丧气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的话语。 真丢人军官怒斥了句,随后从腰后掏出自己的手枪,瞄向了车顶的白狼。 一只修长的手探了过来,倏地一下抓住了他的枪管:打不中的,那只白狼的眼神已经表明了它不怕枪,而且,刚才的枪声已经吸引了大批的狼群靠拢过来。说这话的是那个林平之。 听后我有点吃惊,四周并听到狼的脚步声,也没有看到任何狼的影子,他是怎么判断的呢难道比我们三个土生土长的库尔勒人还有经验那怎么办军官似乎很信任瘦削的林平之,一脸焦虑地对他反问起来。队长你和他们三个在这里等着,我过去把锉子拉过来,一旦那只白狼下来,你们掩护我。他说完转向我,把火堆生得大一点,万一待会狼群来了好吓退它们。 第五百五十二章沙海迷失(五) 我耸了下肩,无奈道:所有的油布都已经用上了,别说让火堆旺一些了,就连能维系十分钟就算烧高香了。 林姓青年呼啦一下将棉大衣脱了下来,没有丝毫迟疑:浇点油上去,应该能多撑十来分钟。 不单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震惊,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要知道那可是零下三十多度的风雪之夜,仅靠毛衣根本无法御寒。 军官有些担忧:别乱来,你会受不了的,一人割下来一块布就足够了。说着抽出一柄锋利匕首,就要朝自己大衣的下摆刺去。 林姓青年伸手拦住了他:现在没这个必要,如果我的大衣燃尽了,你们在切割吧。说着弹跳起来,朝躺在前方雪地中的同伴奔去,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我抬起头,朝那只白狼瞅去,惊愕地发现它竟然不见了,以为自己看错了,忙搓了两下眼再仔细一瞅,还是没有,车顶上只有平整的篷布。 想要提醒旁边的军官和士兵,却看到他们与我一样,正一头雾水地四下搜寻,看来也发现了白狼已经消失不见。 它下去了,你小心点军官对着快要跑到锉子身边的林姓青年大声地提醒起来,脸上露出急切。 不知道林姓青年是自己发觉了,还是听到军官的提示有了警惕,放慢了靠近那个锉子同伴的脚步,手从腰后摸出了一把一尺来长的弓形军刀,不停地转动着脖颈,扫视着周围的一丝一毫。 但他周围除了飞舞的风雪,看不出任何异样,也许那只白狼是躲在了汽车侧面。 嗖 正思忖着白狼的位置,林姓青年的身后突然窜起一只白色身影,照着他的后背急速扑去,不用细看也知道是那只白狼,令我意外的是,它刚才竟然缩进了地面的积雪里,看来真是会伪装。 小心我们这边的七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与此同时,林姓青年飞速转身,并屈膝蹲下,顺势将手里的军刀照着空中掠过的白狼挥去。眼瞅着那只白狼就要被开膛破肚,我们的脸上甚至都要露出惊喜之色,却不料它竟然在空中来了个后空翻,重新落在了先前伪装的雪地处。 所有人刚露出的一丝兴奋彻底僵住了,周围除了风声没有丁点动静,是打心底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那只白狼竟然会在空中凭借着四肢的挥动,来个后空翻,要知道在那么大的前行惯性下,连人都是做不到的 林姓青年站了起来,弓着身子将刀举到空中作守卫状,虽然距离很远,但还是能瞅到他脸上的惊愕。 打死那畜生旁边的军官突然冷不丁下了命令,不仅让那只白狼,也让我们三个司机出乎意料。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一串串火舌闪起,振聋发聩的枪声不断刺激着耳膜。 我们三个司机那里见过这架势,忙用双手捂住耳朵朝后退却,趴在雪地上动也不敢动,他们两个我不知道,只记得我当时吃了好几口冰冷的雪块。 也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终于消失了,四周恢复了寂静。我悄悄地将头抬了起来,朝四下望去,发现军官和他的三个手下站在最后一辆车那里,围在林姓青年四周警惕地溜达着,而在他们旁边却并没有那只白狼的尸体,看情况应该是没打中。 另外两个司机也站了起来,我们三人一起缓慢地走了过去,瞅了瞅地上血泊中那个叫锉子的士兵,喉咙已经被咬掉了一半,身上的衣服也被扒了开,内脏器官不翼而飞,只剩下空空的胸腔,脸上残留着极度惊悚,一双血红的眼珠子高高突起,传达着他所经历的一切。 这是罗布泊,有一只狼的话就会有一群狼,刚才那只白色野狼那么厉害,一定是狼群之首,我们必须赶紧 唔唔,唔唔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四周传来阵阵狼嚎,每一声都叫得那么兴奋,似乎要来参加聚会,可在我们听来却像一盆盆凉水浇到头上,浑身阵阵颤抖。 军官长叹口气:司机小师傅,现在一切已经晚了,必须拼命了,待会你们躲在我们五个后面,放心吧,即便只剩一口气,也不会让狼群伤到你们的 我心里有点感动,咂了下嘴唇:还没到那种地步,赶紧躲进车里吧,况且发动机已经炙烤了这么久,说不定能将车启动起来呢说完我爬上车钻了进去,示意他们快点。 这不失是一个方法,他们几个也都按照原先的车辆座位,爬进了驾驶室,锁死了车门。 三分钟不到,车外就聚集了大量的野狼,全都低沉着头,瞪视着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珠子,围着三辆车打转,估计是在寻找我们。 唔唔 一声清亮的吼叫响了起来,透过车窗传进我们的耳朵里,瞬间就听了出来,是先前那只白狼。果不其然,叫声过后,狼群全都朝两侧闪了开,腾出一条雪路。 那只白狼呼哧呼哧地跳跃了过来,站到了所有野狼的面前,盯视起驾驶室的我们,片刻之后又是一声吼叫:啊哦不过这次很低沉。 啪啪,啪啪 一只只野狼跳了起来,用前爪拍向了车窗玻璃,原来刚才这声叫是进攻的命令。我们呆在驾驶室里,死死地盯着外面,唯一的希望就是油漆玻璃能挡住狼群的硬爪。 也许是我们太乐观了,本以为狼群扑打几次之后就会放弃,谁知道它们像是中了邪般,前仆后继地用前爪敲打,震出血口来也毫不在乎。 咔 一声清脆响声让我心里一颤,面前的车窗被砸出了一道口子,虽然很细小,但却令外面的狼群兴奋起来,加快了扑打的节奏。 很快,咔咔的声音不断响起,车窗上已经满是裂痕,视线都已经模糊不堪,估计后面的两辆车也好不到哪去。眼瞅着用不了几分钟玻璃就会彻底碎掉,林姓青年突然丢下一句:我去引开,你们想办法发动汽车离开就猛地用门撞开迎上来的一只狼,随手关上车门后跳了下去。我一拍脑袋,这一会老是紧张兮兮地盯着外面的狼群了,怎么忘记扭动车钥匙,万一要是发动了起来呢 第五百五十三章沙海迷失(六) 事不宜迟,我赶紧用颤巍的双手转动起车钥匙,也许是太紧张、太兴奋了,竟然用力过猛,咔嚓一下将钥匙拧断了顿时懊恼得差点背过气去,一拳打在了锁孔上面。 正焦虑瞅着窗外的军官听到响动,忙扭过了头: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试着发动汽车 我深吸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的失落情绪:钥匙被别断了 什什么军官脸上一惊,忙移开我的拳头朝锁孔上瞅去,看到了里面的半截钥匙后,长叹一声,唉,天意啊天意小师傅,你试着将钥匙拔出来,再用另一把试试我出去支援一下小林说着话就已经开车门跳了出去,落地前一个腾空特踹,将飞扑过来的一只野狼踹飞了出去。 我赶紧将车门锁死,马上从座位底下摸出钳子,夹住断裂钥匙露出来的一点边沿,朝外缓慢使劲,希望将锁孔里的半截钥匙捏出来。 一边使劲,一边透过裂痕累累的车窗朝外瞅去,透过一块还算清晰的玻璃片,瞧见军官朝狼群密集的地方奔了过去;那边的林姓青年正在与围攻的狼群们僵持,此时的他左手握拳在前,右手在后伸得笔直,紧紧攥着那把锋利军刀,怒视着围在自己周围的狼群。 寒风早已将他顶上的棉帽吹飞,头发凌乱地盖住了大半个脸。 在他的脚下和四周,横躺着十几具野狼的尸体,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血肉模糊,还有的被开肠破肚,内脏流了一地,其它的野狼们在围着他转悠着奔跑,四肢刨起一团团的雪块,与天上飞舞的雪花混作一团,构成了一幅乱雪迷人眼的世界。 奔过去的军官让林姓青年一愣,不过随即回过神,侧身一挥右手,将跳跃起来、就要偷袭他的一只恶狼削去了半颗脑袋,登时浓血喷洒而出,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血红一滩,但他米白色的羊毛衣上却一滴未染 另一只恶狼趁他屠宰同伴的时候,从后面跃了起来,张开猩红血口,呲咧着锋利獠牙朝他脖颈咬去,眼见就要得逞,我急得大呼一声:小心并用力拍打起玻璃。 紧要关头,视野里瞥见那只恶狼后方寒光一闪,紧接着它就犹如烂泥般,趴在了林姓青年的后背上,被风一吹翻飞的绒毛里,直直地刺着一把匕首彻底挂了,毫无疑问,是军官在千钧一发之际抛了匕首,救了林姓青年。 林姓青年翻转左手,将背上的野狼一把拎了起来,在空中甩了两圈后,大喝一声使劲掷向了周围的狼群,一下子砸趴下了四五只,让狼群出现了一个缺口。 跑过去的军官趁势一个纵身飞跃,从豁口跳进了包围圈,与林姓青年背靠背紧贴,怒视着四周的狼群。他们嘴里哈出了几团热气,似乎简单地交流了什么,之后就同时朝远处腾挪,看来是想把狼群尽可能远的往沙漠里吸引。 哒哒哒,哒哒哒 连串的枪击声响了起来,军官端着冲锋枪,将阻挡他们前行的一些野狼打倒,与林姓青年一起,快速朝远处跑去。 狼群虽然凶猛,但哪里敌得过子弹,不消片刻,几十只狼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俩对狼群的伤害吸引了更多野狼的追逐进攻,狼群的大批蜂拥追去,远远望去犹如白色世界里的黑色波浪。 军官和林姓青年成功引开了大多数野狼,使围攻汽车的数量一下变得稀少起来,玻璃上的碎片也不再增加,只偶尔扑上来一只狼,让我时不时惊吓一次。 外面的军官和林姓青年虽然身处险境,但目前看来还没有生命危险,并且在将大部分狼群在朝远处引去,他们争取的时间和机会很重要,我不能浪费,于是急速并谨慎地加大手上的力气,捏着半截钥匙朝外拔,不敢大意,这对力气的把握是个挑战,大了的话,钳子会捏断露出锁孔外的那丁点边沿;小了的话,又拽不动。 半天功夫了我也还是在试探中,虽然驾驶室里零下好几度,但额头上已然大汗淋漓,湿了双眼,视线变得模糊不堪。 我用袄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深吸口气使自己平复一下,接着手上尽量自然些用力。 刺啦 将断在里面的半截钥匙拔了出来,嘴里忍不住大呼一声:成功了拔出来了忙扔掉钳子将另一把钥匙塞进去,轻柔地扭动起来。 轰轰轰 发动机响了几下后我一挂档,车朝前窜了一步,晃荡了下又突然熄灭了,这让我欣喜的心情只持续了一秒就变为了沮丧。 噢 又一声响彻的狼嚎穿透玻璃,传进耳中,不用去看就知道是那只白狼首领。叫声过后没多久,车窗玻璃上的敲打扑击声又突然频繁起来,侧脸一瞅,大批野狼又跑了回来,重新攻击驾驶室,只有少数追逐并围攻着军官和那林姓青年。 看到这里,对魏然矗立在前方的白狼一阵痛恨,当然也不得不有一种敬畏之心,这畜生太精明了,竟然能看出军官的调虎离山之计。 但心急不是办法,我拧着车钥匙,再次试探起来,看能不能将车再次发动,但无论怎么试,车子就是开动不起来,甚至连响都不响。 后面的两个司机老乡或许是对我这辆车彻底失望,纷纷将车熄了下来,只亮着前方的大灯。 砰砰 两声车门猛烈关闭的声音响起,我忙从反光镜里朝后探视,赫然看到军官的另外三个士兵也跳下了车,正端着冲锋枪朝狼群射击,子弹和鲜血一同四溅。登时,一大片野狼倒了下去,最后一辆车的四周变得空旷不少,但它们的枪声吸引了更多其他地方的野狼,纷纷跳跃着围攻上去,很快就把那三个士兵团团围住。外面的枪声不停,我没有空闲一直欣赏,忙不停地扭动钥匙,希望在发动机没有完全冰冷下来前,能奇迹般地将货车发动起来,至少不要辜负了我那么多擦油布。 第五百五十四章沙海迷失(七) 轰轰轰,轰轰轰 正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发动机突然轰鸣了起来,汽车竟然奇迹般地被启动了我赶紧脚踩离合换挡,然后松开,再缓慢谨慎地踩下油门,生怕车会再次熄火。 开车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感觉就像是第二次驾照考试,不对应该比驾考紧张十倍百倍,小心翼翼地像伺候大爷般驾驶着货车朝前缓缓前行。 不知道是由于车发动起来后的噪音太响,还是狼群已经被打跑,车外面的枪声突然不见了。 前方的路还算比较笔直平坦,我趁机朝两侧去探望,虽然只是一眼,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后背凉飕飕:远处的军官和林姓青年看不清楚,但后视镜里的三个士兵已经没了子弹,正抓着枪管用枪托砸击围攻的狼群,尽管大衣早已被划破,棉絮与雪花相间乱飞,脸上和手背上满是道道抓痕,鲜血沁出,但与恶狼搏斗起来没有丝毫的退缩和恐惧,让人不得不钦佩和尊敬。 虽然四周满是恶狼尸体,但围攻的狼群数量怎么看都还是那么多。扫视了几眼后弄明白了,原来随着刚才枪声的传达,有更多的野狼从各处朝这边聚拢。 难道整个罗布泊的狼都要赶来狂欢 后面的两个司机见我的车朝前挪动,也将车缓慢地开动了起来,并时不时闪下大灯,显示着他们的兴奋。 快上车我摇下车窗玻璃,冲外面的三个士兵,还有远处已经模糊的军官和林姓青年喊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俩能不能听清。 三个士兵倒是听清了,并且反应迅速,啪啪地砸烂几只野狼脑袋后,窜上了后面的两辆货车,只是有一个,也就是先前坐最后一辆车的士兵,由于动作迟缓,跳上车的时候,屁股被一只野狼给咬住了,被拖着往下拽。 眼瞅着再不关上车门的话,后面更多的野狼就要窜进驾驶室,到时候不仅他,连我那个同乡司机也要葬身狼腹。紧要关头,那士兵也是够爷们,双手死死抓住车门边沿,直接一个猛烈的后蹬腿,将狼踹了下去,同时自己的屁股也少了一块肉,血瞬间就染红了白色棉絮。 还好的是,在后面几只野狼跳进驾驶舱之前,那辆车的车门砰的一下关了上。 三个士兵已经安全,接下来就是提醒远处深陷狼群围攻的军官和林姓青年,要让他们赶紧摆脱狼群,进到驾驶室里来,只要货车加速起来,狼的追逐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毕竟它们体力有限,再加上低温风雪,基本上可以确定能平安脱险。 呗呗,呗呗 我拼命地摁起了喇叭,希望借此吸引军官和林姓青年的注意力,让他们明白车已经启动,快点想办法脱身过来,跳进驾驶室,大家好一同离开。 很显然他们听到了喇叭声,也朝这边探望了几眼,但由于围在四周的狼群太过凶猛紧密,再加上军官的冲锋枪也已经打没了子弹,所以暂时抽不出身,只能不停地厮杀着:林姓青年用弯刀砍,军官用枪托砸。 啪,啪, 只顾着朝侧面看了,前方的车窗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打声,让我一惊,忙转头瞅去,顿时惊慌起来,原来几只野狼正站在车舱前盖上,用爪子不停地拍打车窗玻璃。 这些狼群虽然先前对驾驶室进攻猛烈,但仅限于两侧的车窗玻璃,现在不知道是转过弯来了,还是怎么了,竟然攻击正前方的视窗玻璃。 咔咔,咔咔 很快,前视窗玻璃就出现了几道裂痕,并且在迅速增加,这可不妙,先别说玻璃被敲碎、狼群进来了,就算布满裂痕视线模糊,也让我无法高速行驶。 见前车盖上的狼越来越多,我情急之下想出了一个冒险办法,忙闪了两下车的后灯,一踩油门加速朝前窜去,几十米内将速度加到极限,之后猛踩油门。 吱 幸亏雪地下面是盐碱土路,所以摩擦比较大,车轮没有打滑,货车摩了几米后稳稳刹住,但车盖上的狼群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飞了出去,摔到了十几米外的雪地上爬不起来。 我十分担忧后面的老乡会始料不及,造成车辆追尾,忙闪烁后灯提醒,同时从反光镜探望,但担忧是多余的,两辆车都没有跟随我急速驶来,而是缓缓前行,不过车盖上也是站满了野狼。 再瞥向路一侧的沙漠,发现军官和林姓青年已经冲出了狼群的包围圈,正快速地朝货车这边赶来,但后面却紧紧死追着一大群恶狼。 正打算等待着他们赶来,但林姓青年突然大声喝叫起来:快急速行驶,我们会追上的声嘶力歇,隔着车窗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顿时反应过来,他们是想用速度甩开追逐的狼群,但这样真的行吗要知道狼也是善于奔跑的没时间思虑,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发动汽车朝前再次加速驶去。 但没有几步随即又将车度降了下来,前方的路上聚集了大批的狼群,将路堵死了。 呗呗,呗呗 后面的车想起了急促的喇叭声,催促我快点行驶。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急如焚,一咬牙踩下了油门。车加速朝前窜去,将狼群有的撞得纷飞,有的直接碾压在了车轮底下,传来咔啦、噗嗤的响动,估计是狼骨碎裂,血肉飞溅的声音。 令我震惊和心惧的是,前方的狼群没有任何害怕,一只也没有朝两侧安全的沙漠逃窜,相反,还跳跃着朝车头进攻,没有被碾压死的野狼转而从后面追赶过来。 货车晃荡着朝前驶去,随时都有可能歪倒。我拼命地抓着方向盘,高度集中着精力驾驶,趟出了一条血路,将狼群甩了开,从反光镜里看以清楚地看到,后面的两辆车也紧随着我驶来。 现在的情况是,三辆车还有那三个士兵基本上已经安全,但问题是军官和那个林姓青年怎么办他们能追上七八十迈的车速吗带着疑问,或者确切说是焦虑,我将车速降下来一些,同时大胆地摇下了车窗玻璃,将脑袋探出去朝斜后方张望。 白茫茫的雪地上两个黑影在急速奔来,很显然是军官还有林姓青年,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大波追逐的狼群,成三角形,最前面的一只是它们的首领,那只白狼。 这家伙竟然亲自出了马,它的速度要远远快于其他狼手下,已经距离前面的军官和林姓青年只有尺咫,奔跑之中突然一个纵身跳跃,扑向了林姓青年的后背,朝他脖颈那里咬去。我担心林姓青年只顾着朝前拼命奔跑,没有注意到扑向他的白狼,忙冲着他和军官大呼起来:小心后面后面显然,不用我的提醒他也意识到了凶险,在白狼扑上来的瞬间,一个急速转身仰卧到了雪地之上,同时用双手死死掐住了它的脖颈,来了个逆袭。 第五百五十五章沙海迷失(八) 不过我们可能高兴的太早了,白狼被林姓青年扼住脖子后,并没有打算放弃,而是拼命地挥舞四肢,用爪子挠着他的胸膛和大腿。 片刻之后,林姓青年的毛衣已经被彻底扯烂,依稀之中露出了健硕的肌肉,但他并没有因此放手,而是仍旧死死地掐着白狼的脖颈,打算将它扼杀。 白狼并没有任何的爪下留情,而是更加用力的抓挠,很快,林姓青年的胸膛就已经从白皙变成了血红 时间非常紧急,后面的大批狼群跳跃着就要追过去,要是林姓青年被它们围攻可就坏了,他躺在地上,并且衣服已经被撕破,很容易就会被狼群撕咬得血肉模糊。 我想要提醒他放弃杀死那只白狼,快点与军官一起逃命,但还没有开口,就瞧见已经奔到前方十几米的军官又折了回去,手里举起了枪托,准备照着白狼的脑袋砸去,但他还没有奔到白狼跟前,一只野狼就跳跃着迈过了白狼和林姓青年,张着嘴朝他扑去。 军官双膝一弯,身子微微下探,将手里的枪托从下朝向,照着扑向他的野狼头颅狠狠抡去。野狼的方向瞬间改为横向,头上血花四溅,摔到了远处的雪地上。 军官并没有丁点的停顿,重新举起枪托,快步朝前方几步之远的白狼跳去,近了之后狠狠地照着狼头砸去。期待的血花四溅没有再次出现,那只白狼不是一般的聪明和敏捷,在枪托落下来的瞬间,两条后肢猛地一踩林姓青年的腿上,高高弹起,朝身后的军官狠狠踹去,不偏不倚地蹬在了他的肚子上。 力气大得惊人,军官一个踉跄朝后退却,四仰八叉摔在了雪地之上,挣扎了两下才爬起来。 这时候,大批的狼群已经赶到,距离他们两个只有几步之远,再不走的话就真没时间了军官突然对着与白狼僵持着的林姓青年大吼起来,估计是在催促他放弃搏斗,赶紧逃命。 林姓青年犹豫了下,随即蜷缩起一条腿,朝身上的白狼肚子狠狠踹去,同时松开了扼住它脖颈的双手。 那白狼被他一脚踹飞,在空中翻了好几个筋斗,不过并没有摔倒在雪地上,而是四肢朝地稳稳地站立住了这倒是让人颇为意外。 林姓青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并朝军官那边跳去,与他手拉着手一起向我们减速行驶的货车奔来,但后面的狼群在白狼的带领下,紧紧追逐在他们身后不打算放弃,并且距离在不断地缩短。 林姓青年将手摸向腰后,抽出了那把弓形军刀,手臂一挥,将军刀向后用力甩去。飞速旋转的军刀,像明亮的月盘一样,划着诡异的弧线朝后面的白狼飞去。 那只白狼竟然没有躲闪,而是用前爪拨弄起军刀,但它也是太自信了,旋转的刀身被虽被打到一旁,但同时,另一把贴在刀刃上的细短刀片飞了出去,刺向它的脖颈,速度极快,连我们也没有想到。 白狼也没有料到刀上有刀,但反应十分敏捷,迅速的将头朝一边侧去。寒光一闪,短刀虽然没有击中白狼的脖颈要害,但却刺进了它的后背之中。 看得出来林姓青年抛掷的力气很大,短刀的刀刃悉数刺进狼身,只露出一小截刀柄,在白色的绒毛中若隐若现。 白狼被击中后,四肢的奔跑速度降了下来,但仍然不打算停止追逐林姓青年和军官,率领着一众狼群穷追不舍,但与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却在逐渐拉大,后面的狼群见首领速度放慢,也没了多少拼劲,毕竟追逐拼命的太久了。 没一会,军官和林姓青年就追上了我这辆车。我打开车门让他们跳了上来,关切地询问了句:怎么样,你们还好吧并重点看了下林姓青年裸露的肚子,发现上面满是血水,忙将毛巾递给他。 他擦了下肚子上的血,从车上一个他们先前所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包白色药粉,抓了一把后按在了道道暗红色的抓痕口子上。 看上去应该很疼,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脸上的肉绷得发紫,不过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苦呻吟,擦完药之后,用手将破烂的破毛衣裹了裹。 我从座位底下将自己以前的破大衣抽了出来,递给他:穿上吧,虽然你非比常人,但毕竟也是人 他没有拒绝,对我道了一声谢之后,将大衣披在了身上。 后视镜里,那些狼群还在朝车辆追逐,我将油门直接踩到了底,把速度加到极限,也顾上雪地高速行驶的危险了,其实在沙漠里最多也就是翻车。 十几分钟后,不知道那些狼群是主动放弃了,还是体力不支,已经被远远甩开,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黑影了,我们三辆车可以说是彻底安全了。 不好锉子的尸体还留在那里林姓青年突然叫了句,随即要求下车。 我忙劝道:这位小爷,你可算了吧,好不容易逃离狼群,你还回去干什么,你们那同伴已经死了 可是他的尸体绝不能让狼群给糟蹋说着他就要开车门。 林,算了吧,那么多饿狼,现在赶回去也已经晚了,锉子他肯定只剩下一副骷髅了军官开了口,轻轻地劝解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之色。 林姓青年将手从把手上松开,对着满是裂痕的模糊车窗叹了口气,之后一直沉默不语地望着外面。 接下来的车程比较顺利,我们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赶到了罗布泊,那时候没有设立镇子,只有军营地,下车后才发现后面的车棚已经被撕坏了好几处,不过所幸车厢里面的货物是用箱子密封,而且箱子外面还用铁丝捆绑,所以没有被狼群咬坏。接收的官兵打开了箱子,里面竟然是蔬菜和瓜果,还有鲜嫩的肉类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狼群会袭击我们的三辆车,原来是奔着里面的肉来着,鼻子可真是灵啊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营地的头头们竟然对搭乘我们货车的军官很敬重,似乎比他们大上好几个级别,但军官始终对他们不冷不热,似乎想尽量低调。我们三个司机休息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用开着车回库尔勒了,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偶遇,但没想到半个月后又碰见了军官和林姓青年,还有那三个士兵,不过是在路上。他们受了很严重的伤,脸上布满了被风吹出的干裂口子,每个人都极度虚弱,尤其是那个军官,被林姓青年背在身上,不仅昏迷不醒,还失去了一条胳膊 第五百五十六章传说 水水 林姓青年看到是我后,张开干裂的嘴唇念叨起来,声音极度沙哑。 我赶紧跳下车,将水壶递给他们:你们怎么会从这里出现,是在沙漠里迷了路吗 他们顾不上回答我,端着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够,随即又给昏迷的军官灌了些,之后瘫在地上呼呼大喘着粗气。 我说几位,这大冷天的,你们干躺着也不是办法,天就要黑了,先上车吧我犹豫了下,冲他们建议起来。 林姓青年点点头爬起来,与我一起将军官抬进了驾驶室,之后又合力把另外三个士兵托上了货车后厢。只能委屈一下他们,让他们与车里的米面呆在一起了,毕竟驾驶室乘坐不了太多人。 车本来是去罗布泊军营地的,但林姓青年让我调转方向,改回库尔勒地区,见他们伤势很重,尤其是那个军官,需要赶紧去医院救治,我也顾不上运输损失和公司罚款了,加速朝库尔勒开去。 路上我侧脸瞅了几次林姓青年,他身上虽然有很多擦伤,但并无大碍,只是显得十分疲惫和劳累,始终盯着车窗外面的沙漠不言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或者在回忆着什么。 那个,林兄弟,要不你休息一会吧一觉醒来就到库尔勒了我底声询问了句。 他轻微摇摇头:不了,虽然很困,但累得实在睡不着。之后继续沉默。 虽然是半路返回,但当时要到达库尔勒也需要十来个小时,驾驶着汽车实在无聊,再次打开话茬:林兄弟,半个月没见了,你们这是去了罗布泊哪里啊,怎么会如此颓败莫不是在沙漠里迷路了 他转过头,迟疑了下:算是迷路了吧,经历了很多事情,可以说九死一生,不过我现在有些累了,不想说,抱歉竟然先入为主,拒绝了我更详细的盘问。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唐突地追问什么,点点头:这罗布泊玄乎着呢即便你们几个伸手不凡、能力卓越,但也很难拿它怎么样,传说这里是地狱的之门,一不小心就会坠进下面的。 地狱之门林姓青年有了些兴趣,好奇地盯着我的眼神,还有这种传说,我怎么没听本地人讲过 罗布泊,或者说若羌这地方,本地人其实没有多少,大部分是周边的维吾尔族迁徙过来的,所以知道这个传说的并不多,我也是小时候听爷爷不经意间提及的。 可以对我说说吗林姓青年轻声询问道。 当然,据先辈们说,罗布泊湖畔本来是有一个国度的,当然了,也就是现在人们所称的楼兰古国。楼兰古国非常的繁盛,不仅丰衣足食,而且民殷国富,可以说是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世外仙地,羡煞了周边的国家和部落。 直至有一年,说不清是哪一年,大约是一千五百年前吧,一个术士来到了楼兰古国,或者说发现,亦或者用找到更合适,总之他是进入了楼兰古国。 淳朴热情的国民们对这个外来客很好奇、也很友好,热情款待并倾心回答他所有的疑问,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术士本领很高,在楼兰国民看来算半个神了,不仅能飞檐走壁,还可以降妖捉鬼、施法救人,很快被万民敬仰,成了国王麾下的大国师。 大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得王室信任。 楼兰古国有一个只有王室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王宫下面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稀奇古怪的碑文,王室要守护石碑,并且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更不能让任何外人看到石碑上的文字。 大国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秘密,引诱了少不更事的小王子,说可以看懂碑文上的字,要小王子带着他下去瞧瞧,之后翻译给他听,并且发誓不告诉国王和其他人。 小王子完全信任了大国师,趁国王外出视察时,偷偷带着他打开所有暗门,来到了石碑前。大国师是看到了黑色的石碑,以及上满的白色线型文字,但并没有将内容翻译给小王子听,而是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把他掐了死,之后满脸阴邪地走了出去,路上不停地杀人。 国王闻讯后带领着士兵还有愤怒的民众们,追剿起邪恶的国师,把他逼迫到罗布泊旁边。 那国师也不畏惧,站在湖畔阴笑不止,虽说天是炙热烈焰,但那笑声还是令楼兰古国的民众们感觉浑身冰寒,毛骨悚然。 邪恶的国师笑了一阵后,突然对国王开了口,说他已经知晓了楼兰古国的碑文秘密,接下来就要毁掉王室与地狱的契约,让国王和他的子民们随他一起下地狱,说完念起了古怪的咒语。 老国王很震惊,忙大声阻止,说只要不破坏契约,愿意不计较小儿子,还有路上那些国民的被杀,放国师安全离开 邪恶国师很猖狂,拒绝了国王的请求,大笑几声继续念咒。 片刻之后,罗布泊的湖水浑浊起来,掀起了滔天巨浪,更离奇的是水花竟然是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已经在湖中心形成漩涡。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周边的水则是越来越高,已经漫过石堤,朝岸上的民众蔓延。 楼兰古国的民众哪里见过这阵势,纷纷后退躲闪,但最靠近湖边的国师却没有丝毫惊惧之色,神情淡然地迎接着扬起的惊涛骇浪,很快就被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湖水的转动并没有停止,而是迅猛加速,将逃离岸边不远的民众们一同淹没,之后,朝西边的楼兰城池涌去,将整个国家淹没。那些水无边无尽,似乎整个罗布泊的水都漾了出来。 最后,只剩下几十人幸存,其他的人全被湖水卷走了,并且自那之后,先前注入罗布泊的河水不再汇集于此,而是改变方向。 罗布泊的湖水逐年消退,根本无法支撑重建一个国度,更别提种植了,没过几年,剩下的几十个国民也迁徙了,楼兰古国就消亡,千百年后罗布泊彻底干涸了 林姓青年听完我的讲述后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问题,而是面无表情地陷入了沉思,这倒是令我颇不自在,感觉被无视了。 之后的路程在沉默中度过,半夜时分货车回到了库尔勒。我将林姓青年和军官,还有三个士兵送到了卫生院,然后急匆匆赶往罗布泊去送货。从那再回来后去卫生院一瞅,他们已经离开了,打那之后也再没见过他们几个的面”司机的故事讲完了,夜也深了,望着车窗外星光璀璨的夜空,我心里有点不能平静,脑海里依稀想起,小时候父亲带我去水库游泳,他胸膛上交错的疤痕来 第五百五十七章最小的镇子 “阿飞,阿飞”强哥突然小声地对我喊叫起来。 我从记忆的思绪中回过神:“嗯,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听完司机师傅的故事后,怎么一句话不说难道故事里的那个林姓青年与你有关系”强哥有些好奇地询问,语气中带着种不经意。 “这”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难道仅凭父亲胸膛上的疤痕就断定他是林姓青年,似乎有点太牵强附会了,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并不削瘦,甚至于有些发福,而且文质彬彬得手无缚鸡之力。 强哥微笑了下:“瞧你,别紧张,我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小兄弟你也姓林啊,看来我是和姓林的有缘分,而是年前认识了林姓青年,后来又娶了个汉族的姓林老婆,如今又遇见你”司机瞥了我一眼亢奋道,见我没有反应,有些尴尬,“好了,聊得差不多了,再过四五个小时就能到罗布泊小镇了,不如你们二位睡会吧” 望着车外无尽的黑暗,我靠在窗上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有人将我轻轻拍醒,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发现是强哥。 他指了指外面:“到罗布泊小镇了,我们该准备下车了。” 我搓了搓眼,摇下车窗探头朝外面瞅去,太阳出来了,天已经大亮,周边已不是无尽的沙漠或者盐碱地,而是宽阔的水泥路,路的两侧有几处二三层的小楼,除此之外零星地分布着几家小旅馆,还有些汽车维修铺子。 不过最明显的应该是镇政fu了,大门前竖立着一根粗钢管,上面飘扬着红色的国旗,不知是不是风吹日晒的原因,看上去灰不拉几,脏兮兮的。 司机缓缓将车驶进了一座颇为空旷的大院子,之后停了下来:“这是一家化工厂,平时我就是往这里送货,外面就是罗布泊小镇了,你们下车吧,要是回去找不到车,也可以来这里搭车,不过其他司机可不一定有我这么好说话。”说完他下了车。 我和强哥下车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觉得这镇子如此小,如果南宫水也在的话,现在出去很容易就被发现,不如暂时呆在这里,晚上的时候再出去探探。 决议好之后我从怀里掏出钱包,将里面仅有的五百块钱捏了出来,追上已经朝工厂办公区走去的司机,塞进他手里:“司机大哥,不如你跟工厂的负责人说说,让我们在这里留宿一晚吧。” 他有点意外:“你们,你们这是,已经到了镇子上了,你们可以去找个旅馆住一宿啊,也就二百来块钱,这是何必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已经接过了我的钱,飞快地揣进裤兜里。 “我们嫌住旅馆麻烦,麻烦”我勉强地解释道。 “我明白明白你们这是低调。”司机用自以为什么都懂的眼神瞅着我们,“放心吧,你们今晚就和我住在工厂提供的宿舍里,不会有太多镇子上的人知晓的,对了,你们要是去沙漠地区需要通关手续,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办,只要把身份资料和钱给我就行了,我和那些人熟悉。” 我听后对司机有些烦躁起来,觉得这家伙有点太贪得无厌,刚要训斥,被强哥从后面轻轻拍手劝阻。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那就麻烦司机大哥了,这是我们的身份复印件还有六百块钱,一切都拜托你了。” 司机接过钱之后,屁颠屁颠地走了,过了一会领着几个工人卸车,之后又出门而去,估计是帮我们办理通关的文件。 我和强哥闲着无聊在院子里溜达起来,并试着拨打小远的手机,令我们惊喜的是,罗布泊这小镇虽然荒凉穷困、人烟稀少,但通信已经覆盖。强哥拨通了电话,对着那头询问起雨轩的状况。 小远听到我们已经安全抵达罗布泊很高兴,告诉我们道:“雨轩已经过了麻醉,苏醒了过来,并且情绪基本稳定,不再大喊大叫,只是有点消极,老是一个人摸着被毁容的脸发呆。” 强哥急切地追问:“那你们找到华雨医师了吗” “找到了,按照你们说的地址,我们找到了那个小院子,现在华雨医师正在地下室里为雨轩检查,米姐在下面陪着,要不我让她上来接下电话”小远对强哥反问了句。 “不必了,让她在下面给华医师搭把手吧,待会你替我向她问个好就行了。”强哥推却道。 听到地下室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华雨医师的那个变态妹妹,不知道雨轩会不会见到她,希望不要被那女人吓到并忽悠住,心理再出现波动。 “强哥,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小远大声询问。 强哥思忖了下,对小远说了句:“你等一下,阿飞就在我身边,让他给你说两句。”说完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深吸了口气,对小远嘱咐起来:“小远,雨轩的事情就拜托你和米姐了,我和强哥刚到罗布泊小镇,为了防止被追踪和发现,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经常给你们联系,你们多担待一下吧。” “放心吧林哥,你和强哥在外面更应该小心,对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我购买之后邮寄过去,应该可以到达的。” 我点点头,再次嘱咐他照料好雨轩后,将电话挂了,还给强哥。 “喂喂两位兄弟,吃饭了”刚打完电话,远处响起司机兴奋的呼喊声。 我和强哥忙扭头瞅去,只见他正朝我们快步飞奔,手里端着一个大盘子,虽然相隔十几米远,但还是闻到了香喷喷的辣子鸡肉香。 等到司机将大盘草鸡端到我和强哥面前,我俩两眼放光,口水顺着嘴角下流,不停地咂着有些干裂的嘴唇,一晚上没吃东西,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现在看到热气腾腾的鸡块,眼泪都快掉下来。我也不管什么礼貌矜持了,用手捏起一块鸡大腿就往嘴里塞,亟不可待地啃起来,边吃边对司机竖起大拇指:“香、辣、嫩真是新有的味道,好吃”司机得意极了:“不仅好吃,还滋补养身呢你们别急,我们去宿舍里慢慢品尝,那里还有我以前没喝完的伊力特酒。” 第五百五十八章捉奸(一) 我和强哥虽口说不好意思、太麻烦了,但心里其实已经巴不得赶紧去职工宿舍,与司机喝酒啃鸡肉了,所以等他稍微又一邀请,也没有再推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盘中的草鸡,跟在他身后朝宿舍楼跑去。 宿舍楼是两层小建筑,说是两层,其实就一层,上面的那层虽然搭建围墙但并没有封顶,也没有粉刷,更别提住人了,只胡乱地扯了很多绳索,上面摇曳着形形色色的床单衣服。 司机边走边解释:“这里是化工厂职工的宿舍,由于我们经常送货,有时候这儿的化工品装载不上,不能立马回去,所以工厂给我们司机预留了几个单间以备休息。” 我们跟着他进了一间小屋,里面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了,并且看上去有些凌乱,地上堆积着一些酒瓶和塑料袋子,以及踩扁的烟盒,应该有段时间没人呆过了。 强哥指了指小床上的一件丝绵被,对司机疑问道:“大冬天的,盖这么一张被子你不冷吗” 司机将大盘草鸡放到小矮桌上后,尴尬一笑:“这是我上次住宿的时候盖得,那时候还是秋天,现在肯定冷啊不过你们别担心这个,我有宿管处的钥匙,待会吃饱喝足后我去拿几床厚被子过来,另外隔壁的宿舍也是给司机留的,你们晚上一人一间,宽裕得很” 不用去隔壁看也知道,另外两间房估计也和这间差不多脏、乱、阴暗潮湿,不过在罗布泊这种地区,有地方住就已经不错了,我和强哥假装着对司机感激了一番。 他从床底下摸出半瓶酒,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用牙齿咬开瓶塞,兀自地先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喝得差不多之后递给我。 我忙用手挡住:“不好意思司机大哥,我不会喝白酒,一沾就醉” “男人要么抽烟、要么喝酒,路上没见你抽烟,这酒要是再不喝,在外面怎么混啊”说着坚持要我来几口。 强哥接住了酒瓶,替我抵挡道:“他从学校出来没几个月,真不会喝,不如我来陪着司机大哥你痛饮几口吧。”说着举起酒瓶吹了几口。 司机见状也不好再勉强我,对强哥竖了竖大拇指:“我就知道兄弟你是性情中人,今天反正没事,我们喝个痛快。”说着又爬进床底,从里面摸出两瓶酒,不过都是以前喝了半拉子剩下的。 强哥和司机你来我往喝酒的空当,我已经趁机啃了好几块鸡肉,急得他俩不停劝我慢点慢点,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加速,几分钟不到,面前的碎骨头已经堆成小山,一大盘草鸡被我干掉一半。 我擦了擦嘴角的油腻,对司机和强哥嘿嘿道:“我差不多饱了,你们慢慢喝,慢慢吃,不用给我留了,我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说完在他俩复杂的眼神了门。 外面有点冷,我没有出宿舍楼,沿着楼道径直朝尽头的窗口走去,正走着,眼角突然扫见斜前方有一扇门半开着,寻思着应该是上班的工人忘了关吧,于是快步上前,伸手攥住门把朝外拉起来,“吱呀” 就在门将要关上的瞬间,不经意间瞥见房间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在晃动,并且有阵阵压抑的低沉声传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里面有人,但这时候工人按说都上班去了,难道是小偷想到这里我重新将门推开,并且闯进屋里,大喝一声:“干什么的” 也许是这一声太浩然正气了,屋里面的床上突然跳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双双跪倒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瑟瑟地抖个不停,脸贴在地上一句话不说。 原来是正在进行鱼水之欢的一对男女,打搅了他们的好事真是有点道,不过随即觉得有问题,要是合法的为什么还要吓成这样,肯定有问题,搞不好是偷情的一对狗男女,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电视剧的影响,对这种事非常义愤填膺,顿时心中怒火升腾,指着他们两个骂道:“真不要脸跟我去派出所” “别别别大哥,求您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事,我倒无所错,可是阿依古丽可就名声坏了,会被家族驱逐出去的”男子抬起了头,可怜巴巴地对我求饶起来,看上去年龄比我还大几岁。 我面露不屑:“少他娘的找借口了,这种理由我见的多了,快披上衣服跟我走,要不然我可喊人了,那边还有我俩兄弟呢” “大大哥,求求您了,放过我们这次吧。”女人这时候将头抬了起来,看上去很漂亮,尤其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占据了半个脸,就像卡通人物般,见我迟疑继续央求道,“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但是家族里的长辈们禁止我们来往,没办法才偷偷在一起的,要是被知道了,他会被打死的” 女人祈求的眼神让我心软了些,蹙眉询问:“为什么禁止你们来往” 她见我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决绝,顿时兴奋极了,上半身直了起来,不过胸前的两团白嫩之物却不经意地露了出来其实我只是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大概,她忙用双手捂住,有些尴尬和脸红地解释:“家族不大赞成与汉族通婚,再加上他大我十岁,所以全都反对,声称要是敢的话就将我从族里驱逐,并且打断他的腿,他们还很保守,是真的会干出那种事情的,没办法,我与他已经难分难舍,只能趁家里人去清真寺听经书的时候幽会。” “都解放多少年了,想不到还有些维吾尔家族这么封建,不过这大冷天的,你们也真是有激情。”说着我白了他们一眼,“你们继续吧,我就当没看见。”说完转过身,打算出门离去。 冷不丁的,一道冷风突然从后背袭来,凉飕飕地直窜脖颈,我意识到不好,忙飞速转身,同时用胳膊去挡。 “咔” 一根木棍砸在了手臂上,力度大得惊人,顿时断裂成两截。 我疼得叫了一声,同时死死地盯着手拿半截木棍的男人,咬牙切齿质问道:“你想干嘛” “砰”女人不知何时猫身到了后面,趁我不注意将门一下子关了上。男人露出狰狞面目:“干什么当然是杀你灭口” 第五百五十九章捉奸(二) 我登时火冒三丈,指着男人狠狠骂道:“你个畜生小爷我好心好意放你们一马,竟然反过来要杀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一定是奸夫婬妇,什么自由恋爱,什么被家族禁止,通通是他妈骗我的谎话” 女人这时绕到了我前面,与男人站在一起,闪烁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再是可爱与委屈,而是阴险与歹毒,她扬了下嘴角阴笑道:“臭小子,你知道了也没用,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说完朝男人挥了挥手。 男人一脸邪恶,举起半截棍子朝我头上抡来,真打算下死手将我给除掉。 我忙侧身去躲,同时绕到角落,趁男人挥舞棍子再次砸下来之前,飞起一脚朝他小腹踹去。这家伙没穿衣服,小肚子结结实实挨了我一脚,步履凌乱朝后踉跄而去,不过竟然没有摔倒,看来体质不差。 趁此空当我用脚一撮先前掉在地上的半截棍子,将它挑了起来攥到手里,指了指男人和女人:“本来不想管你们的奸情,是你们自找的,小爷我算有点弄明白了,既然敢对我下死手,就说明你们肯定还做过其它见不得人的勾当,今天非把你们送去派出所不可” 男人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呸就凭你风一吹就倒的马猴身体,还想制伏我们,下地狱去吧”说着将手里的半截棍子朝我头上用力甩来。 我赶紧闪躲,并用手里的半截棍子将它打到一旁,刚舒了口气一回头,一把锋利的黑刀横在了脖颈上,令我瞬间一懵,浑身颤抖 之所以惊愕,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由于震惊男人手里的这把黑刀,竟然是我先前在湖底甬道丢失的那把,也就是瞎爷送给我的那把侩子刀。 我敢肯定不会认错,通体的漆黑之色,面目森严的龙头刀柄,以及若隐若现的雷纹,正是我先前遗失的那把,之所这么肯定,还有刀刃靠近我之时发出的嗡嗡之音。 记得当初我拿着盛有黑水的试管和湖底甬道的资料地图,被一个带着面罩的神秘人给打昏了,醒来时身上的资料和试管,以及黑刀都不见了,当时那家伙戴着面罩,还把我吓得不轻,乍看以为他没有五官,现在想起这事心里都憋着一股怒火。 男人用黑刀驾着我的脖颈,咧嘴嘿嘿一笑:“怎么了小子,刚才不是很有种吗不是一身浩然正气吗现在怎么怂了哈哈哈” “你手上的黑刀是从哪里来的”我盯着他的眼神质问。 “哦,你是说这把刀吗”男人对我的问题有点意外,“这可是把好刀啊,削铁如泥、吹可断发是一位丫头片子给我的。” “丫头片子长得什么样”我心里一惊,激动起来。 “那小丫头” “跟他聊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杀了,拉到沙漠里剁碎之后喂狼”女人打断了男人的话语苗头,催促起来。 男人瞥了女人一眼,婬邪道:“亲爱的你别生气,我这就动手杀了这小子之后我们继续痛快”说着手上使劲,就要把我的喉咙切割。 “等一下,我有话说”情急之下我低声喊了一句,之所以不敢大声,是怕男人一激动手腕挥动。 男人很愤怒,压低声音质询道:“你有什么话不对,是遗言” 我知道这种人一般贪财好色,随即撒谎道:“我想用钱买一条命,价格你们出,怎么样”说完斜眼盯向男人。 他听后犹豫起来,手上没有用力,而是瞅向女人,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见女人略微点头后,像是有了底气,对我嘲笑道:“看你这身穿着,还有双手的粗糙程度,一定是穷酸的命,能有什么钱忽悠我们吧” 我知道有戏,微笑了下镇定地回应道:“不是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也是小资一族,把家产变卖,也能凑个百八十万,你们要是觉得值,那就换我一条小命得了。” 听完我的话,男人和女人沉默了,面面相觑,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两分多钟,终于开了口。 “你什么时候能把钱拿来”女人站到我面前紧紧追问,丝毫不在乎裸`露的身子。 虽说长相妩媚,身材婀娜诱人,但如此的歹毒和婬`贱,让我想有兴趣也提不起来,忙扭过头:“卖房子什么的很麻烦的,再加上把钱邮寄到这里来,最快也得五天,当然了,要现金的话两天就行,你们直接去库尔勒的银行取,不过只有二十来万。”我抛出了两个选择,其实这是一种策略,不管选哪一个都暂时不会杀我。 果然,女人中计了,自以为聪明地阴笑道:“我们才不会多等那么长时间让警察来抓呢,先举起双手” 说完在我身上摸索起来,连内裤也没有放过,并且在触碰到我下面的那啥时,还邪恶地攥了一把,惊诧得我差点跳起来,更让我吃惊的是,她把手抽出来后,还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对我戏谑道:“该洗澡了” “自重点你汉子还在这里呢”我瞪视了她一眼正色道。 她狐媚地笑笑,将从我身上搜出的钱包打了开,看到里面连一张红版也没有后,脸上顿时露出恼羞之色,对我一阵鄙夷,不过还好里面有几张银行卡,她捏着卡对我质问:“密码是什么” “六个六”我随口回应,心说反正这镇子上没有银行和取款机,你们短时间内没办法验证。 “杀了他,我们去库尔勒取钱。”男人这时候建议起来,凶残道。 女人拍了男人的头颅一下:“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万一密码不对怎么办” “那我在这里守着,你去一趟,要是密码不对再回来教训他。” 女人到底是阴险,不能低估,只是稍微一思忖就想出了办法,从床上的衣服兜里摸出手机,拨打起银行的电话,想要登录电子银行,不过辛亏我平时比较传统,没开通什么网银和电子银行,用手机根本无法查询和登录,所以她只能对我干瞪眼。房间里寂静起来,我盯着愁眉苦脸的男人,还有转动眼珠想点子的女人,心说这时候一定不能主动开口,否则一旦言多必失露馅,小命立马玩完,耗的时间越长越好,强哥发现我不见之后肯定会搜寻,以他的能力和睿智,很快就找到这间房。“带着他一起去银行”女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第五百六十章捉奸(三) 听到女人要带我走,心里顿时一阵懊恼,这本是我最担心的决定,没想到她还是想到了,看来真是个难缠的娘们但不能就这样被他们架着去库尔勒。 一来我银行卡里本就没有多少钱,别说二十来万了,就是两万也不到,看到我没钱后他们肯定会恼羞成怒杀了我;二来我和强哥晚上有更重要的事,不能这么轻易离开罗布泊。 想到这里觉得没必要与他们磨磨蹭蹭周旋了,必须赶紧想办法脱身,但男人的刀还抵在我脖子上,不能轻易乱动,究竟该怎么办呢 不经意间,眼神瞥到了男人和女人赤条条的身体上,瞬时茅塞顿开,心说哪里还需要寻找机会,直接等就可以了,他们两个要押着我去银行,总不能这么光屁股出去吧,肯定要穿衣服,男人穿衣服的时候一定会让女人接手,用黑刀替他挟持着我,他们换手的空当就是我的机会 与我料想的没错,女人做了决定之后就开始穿衣服,不过有点恬不知耻,也不背过身去,直接面朝着我,将内裤文胸还有衣服一件件套上,让我算是见识了什么是溅。 女人穿完后还对着镜子梳起了头、擦起了脸,有些没完没了,不仅我,连她偷的汉子也有些等不及了,轻声急促地催起来:“行了行了,又不是去赶大集,至于打扮的这么仔细嘛” “催什么催,你是催命鬼啊这可是去市里,公子哥富二代多着呢,说不定就有看上我的,那时候我可就麻雀变凤凰了”女人白了男人一眼,继续描眉画眼。 要不是脖子上被刀刃抵着,我都差点吐出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拜金女,在自己相好的面前还能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来。 过了一会,女人算是打扮得满意了,走到我面前,对男人吩咐起来:“赶紧穿上衣服去。”说着伸手来接男人手上的黑刀。 男人迟疑了下,似乎有点不放心,不过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把刀递给女人。 我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双手交接的半秒钟的空当,两个人的手都不会攥牢刀柄,趁此机会赶紧将脖颈朝后仰去,并趁势提起脚朝男人肚子上狠狠踹去,位置还是先前踹过的地方。 他大概没没料到我会突然反击,有点猝不及防,大叫一声朝后倒去,手上的刀也滑落下来。女人更是没有握住刀柄,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朝后跳去,依偎在墙面上不敢动。 眼见黑刀就要坠落在地,我用脚轻轻一踢,右手前探一把抓住了它,并顺势向前一伸,把刀尖抵在了就要爬起来的男人喉结上,厉声道:“再动我就刺穿你的喉咙” 男人吓得忙举起双手,装出一副乞求相:“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没料到你是练家子出身,刚才真是瞎了狗眼,混账了” “够了装什么可怜刚才什么德行我看得一清二楚,想要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您说您说只要是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男人好像觉得有了生还希望,兴奋地回应道。 我深吸口气,刚要盘问,眼角的光线突然有点发黑,接着就听到“呜”的一声,什么东西呼啸着朝脑后砸下来。暗说被击中后脑勺可不妙,没时间躲闪,情急之下我将头朝后仰去,颠倒的视线中看到女人阴邪的脸,还有朝我抡过来的半截木棍。 “砰” 半截木棍砸在了我前额上,顿时血溅如飞,脑海中犹如无数只苍蝇在飞,嗡嗡地响个不停,身体抽动起来很想躺下去,但是我知道不能一旦倒下去就会丧命,于是强忍着甩了下头,将身子站直,一边举着刀架在男人脖颈上,另一方面飞起一脚,朝对我背后下手的女人狠狠踹去。 虽然我很少打女人,但这次确实有点怒火难消,不但腿上用了全力,而且踹的部位是女人的胯下腿间,即便这么做有些野蛮缺德,我也不在乎。 “啊呀” 女人痛叫一声丢掉了手里的半截棍子,捂着腿间弯下了身子,半天没有喘息,也没有站起来,估计是疼到家了。 “你” 男人见自己的相好被我痛击,忍不住的瞪视着我指责起来,但刚开口就被我用刀尖阻止。 我斜视着已经疼痛得跪倒在地的女人,一字一顿冷淡道:“这都是你自找的” 女人扬起了头,脸上布满痛楚,眼中噙着泪水,嘴唇一翕一合了好几次才说出话:“你你竟然对女性下这么重的脚,真真是够阴的” 我擦了下额头上的血渍,轻蔑一笑:“算了吧,你能算女人吗,最多是条母狼” “栽在你这种人的手里我算认了,要杀要剐随便吧”女人竟然摆出视死如归的神态。 我哼笑了声:“本来还想给你们这俩狗男女一条生路,既然要死那就不能怪我了,反正杀了你们也算伸张正义,为民除害”说完我手上稍微用了点力,将黑刀的刀尖刺进男人脖颈的皮层里,让它流出了点血,故意给女人看。 “等一下等一下” 女人对我喊了起来,与其说心疼自己情夫的性命,不如说更担心自己会像他一样被我刺杀,终于露出贪生怕死的面目。 我停下了手,斜视着她:“等什么呢你们不是想死吗我是在成全你们。” 女人的头略微低了下,露出尴尬之色,随即挤出恶心的谄媚:“小帅哥,你刚才说本打算放我们一条生路,不知现在可否还行” “已经晚了”我故意吓唬她道。 “啊”女人面露难色,绝望地瘫坐在了地上。 “不过,听你刚才叫我帅哥,心情大好,可以考虑放了你们,但你们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话锋一转,给了她一个台阶。“帅哥您说,我们一定把知道的全告诉您”女人欣喜若狂。我指了指手里的黑刀:“你汉子说这刀是一个丫头给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详细说给我听听” 第五百六十一章双月泉 听到我询问黑刀的来历,男人和女人犹豫起来,似乎想要开口回答,但又心有所虑,支支吾吾不肯直说。 见状我知道必须给他们点催化剂,于是手腕加了些力气,将黑刀的刀尖又刺进男人的脖颈一点,血开始咕咕地朝外流出,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 “小小哥,饶饶命啊,别再使劲了”男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脸色惊慌地对我央求起来,并且用眼神不停地示意女人。 女人蹙眉纠结了几秒,一拍大腿:“嗨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帅哥先停手,我这就告诉你这黑刀的来历。” “洗耳恭听”说完我绕着男人走了两步,径直坐到了床沿上。 女人深吸口气理了理思绪,缓缓喘出开始讲述:“进了沙漠的军事管制地之后,每隔二里变换个方向,三次之后有一个土丘,扒开土丘上覆盖的枯草和沙粒,是一个纵向凹洞,有四五米深,那地方是我和这混账经常幽会偷情的地方。” “为了痛快竟然跑那么远,看来你们比西门庆和潘金莲还婬邪呀”我忍不住插了句嘴。 “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世俗和族规这么禁锢,想要性自由都不行”女人表现得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我鄙夷地瞪了她一眼,反问道:“按你这么说,人如果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而不顾道德和法律,那与动物还有什么区别” “道德和法律又怎么了,我们做男女之事又没有妨碍别人,凭什么约束我们”女人对我反驳起来,一腔正气的架势。 “如果都没有结婚,两个人成年了并且彼此相爱,做之事倒无可厚非,但要是有了家庭,这么做的后果理所当然伤害到自己的另一半、还有孩子,起码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影响世风”我笃定地辩驳,并直视着女人。 也许是被我戳中了要害,她和男人恰恰就是偷情,所以没有再立马反驳我,而是清了清嗓子,继续刚才的话茬,讲述黑刀的由来:“两天前的晚上,我和他正在土丘的凹洞里共赴巫山,正做得酣畅淋漓,突然一个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在这里做这种事,丢不丢人啊听到这话我们俩吓得浑身直哆嗦,尤其是他,下面直接就蔫了,不亚于今天被你发现所受到的惊吓。” “对对对当时真是把我吓坏了,以为往后不行了,要做太监了呢,万幸还行,不过今天办事时被小哥你又一恫吓,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萎”说着脸上露出担忧和为难的神情。 我微笑了下,心说活该,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这是报应,没空搭理他,扬了下手示意女人继续讲述。 “我和他以为被镇上家族的人发现了,匆忙穿衣出来,却发现外面只有一个人,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孩,年龄不大,也就是二十岁左右。” “她长得什么样”我有些激动,忍不住追问起来,因为这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在湖底密道打昏我的人。 “具体长得什么样不知道,反正从穿着看是个年轻女孩,她当时蒙着面纱,只瞅见眼睛很水灵。”女人说这话时脸上露出嫉妒的神色,“要说这混账也是,见了俊俏女孩就眼馋,像饿狼般扑上去就要糟蹋人家。”说着指了指我刀下的男人。 “结果是被那女孩教训了一顿。”我猜测道。 女人点点头:“帅哥说的是,那女孩只出了一招,不对,应该是一招也没有出,因为我压根就没有见到她出手,甚至连身子也没有动,这混账就倒在地上痉挛不已,像是抽搐。我们知道碰上高人了,忙跪地求饶,没想到女孩很好说话,轻易地放过了我们,只不过提了一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我追问。 “她要我们带她去双月泉这地方。”女人回应道。 我面露狐疑:“罗布泊的资料和地图我看过,似乎没有这么个地方啊” 女人颇为得意:“双月泉是我们部落中口口相传的一个地方,只有我们本地人中的极少数知晓,绘制地图的人当然不知道,也肯定没有去过,或者说去了也不会发现。” “哦,是这样,那地方是一块绿洲吗”我询问。 女人摇摇头:“不虽然名字里带有泉字,但其实那地方是沙漠,甚至于比沙漠还沙漠,是一片百八十亩地大小的沙坑,坑里的沙是流沙,经常会吞噬陷进去的人和畜。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那里了,不过我从小到大比较顽皮,自从爷爷带着我去过一次后就记住那里的位置,期间陆陆续续去玩过几次。 那女孩有辆车停在远处,载着我们朝沙漠深处驶去,她很大方,把车里的名牌化妆品和小包包都送给了我,食物饮料也是随便吃喝” “还是赶紧说说下面的经历吧”我对女人催促起来。 “大约五六个小时后,天都已经快亮了,在我的指引下,车到达了双月泉那地,那女人下车后不顾我的阻止,背着包独自下了坑,她不知死活不要紧,关键是还不把车钥匙给我们,要让我们徒步走回去,也就是这点太道。” “这一切还是和黑刀没关系啊”我有点急躁地反问。 “接下来就是喽,我们朝她抱怨,说沙漠里有狼,问她要车钥匙,谁知道她将手伸进背包,然后胳膊一甩,将你手里这把黑刀投掷了过来,深深地刺进我们面前的沙层里,距离脚趾只有半公分,要知道她可是背对着我们抛的刀。我们俩虽然无奈但害怕,只能拔出刀,步行回罗布泊小镇,害得走了一整天,脚底磨出的泡到现在也没有消下去,所幸很快天就亮了,没有碰到狼。” 听后我思忖了片刻,随即指着男人对女人命令道:“用绳子把他绑起来,快点” “帅帅哥,你不是说要放了我们的吗”女人吓得哆嗦起来。 “我是要放你们,不过不是现在,快点” 男人这时候抖着嘴唇央求起来:“小哥啊,绑我没问题,能不能让我穿件衣服啊,这大冷天的,要是我再冻出啥毛病来”我暗自思忖了下,时间长了这家伙确实吃不消,弄不好会被冻昏,于是点点头同意,让女人给他披上了件大衣,随后让她把男人捆了个五花大绑,并且把嘴巴用内裤塞了上,押着去了司机宿舍隔壁的房间。进去后我把男人踹进了床底,之后用刀背轻敲女人的脖颈,将她打昏,接着赶紧去隔壁,打算将发现告诉强哥,推开门却发现他和司机都不见了,屋里只剩下残羹冷炙与浓浓烟酒味。 第五百六十二章枯手(一) 我的心登时提了起来,暗暗念叨了句,千万别生意外啊正忐忑着要转身出去寻找强哥,一根冰凉的手指头突然触碰了下我的后脖颈。 身上的寒毛唰地一下就立了起来,我忙攥紧拳头转身挥去,心说管你是谁,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给你来一拳。但看到后面的人时,还是将空中的拳头收了回来,因为触碰我的不是别人,是强哥 我放下了手,语气颇为埋怨:“强哥,你吓死我了,刚才去哪里了” 他指了指隔壁的另一间房:“那司机喝大发了,去厕所回来时进错了房间,倒在了隔壁的地上,没办法,我只能把他扶到隔壁床上。” “哦,是这样,还以为那司机大哥很能喝呢,这么快就倒下了。”我点了下头,随即将刚才撞见俩狗男女的经过告诉了强哥。 他听后蹙起了眉,思忖了片刻道:“看来那女孩十有就是在湖底打昏你的人,之所以来罗布泊,肯定和夜郎王古墓里的黑盒子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南宫水一伙的。” 我牙齿咬得咯嘣响:“管她是不是呢,反正那女孩我是一定要见到,并且质问下她,筱雨是不是她用乱刀砍死的,如果是,我一定要用同样的方法惩罚她” “阿飞,千万不要冲动”强哥拍了下我的肩膀劝解道,估计是害怕我做出违法的事情来。 我点了点头:“不说这个了,现在对于隔壁那对狗男女该如何处置” “男的就先放了,让他帮我们弄辆车来。”强哥建议。 “放了”我有点诧异,“这怎么行万一要是跑了或者喊人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强哥笑了下:“这种人没那个胆量,况且女人还在我们手上。” “你的意思是让女人指引我们去双月泉,也就是那神秘女孩到达的地方那长发美国佬这边怎么办”虽然我很想去找女孩,但并不想因小失大。 “现在是上午八点,按照那女人的描述,乘车去双月泉的话大约是五个小时,来回十个小时,我们在双月泉寻找女孩两个小时,这样再赶回来的话应该是晚上点,那时候天黑,正好可以方便在镇子上转悠。”强哥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略一思索,觉得长发美国佬和安娜虽然比我们早出发,但到达罗布泊小镇也应该是半夜三更,此时应该还没有起床,至于南宫水,那老家伙要么躲在暗处、要么还没有赶到,总之是不到压轴时间他不会出来,趁此机会去双月泉一趟,兴许能见到那个神秘女孩,揭开她的面纱呢 “那就这样”我领着强哥去了隔壁房间,推开门后指着床底下的男人还有被我打昏的女人,“就是他们俩。” 强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对吓得瑟瑟发抖的男人微笑起来:“这位老兄,我朋友可能粗鲁了点,在这里我替他向你道歉,你放心,我们不会管你和你相好闲事的,不过在这之前想麻烦你点小事,之后我们和你们就两不相干,权当没见过,你看这样可以吗” “呜呜呜,呜呜呜”男人满脸激动和感恩,拼命地点头。 “既然你没问题那就帮我们弄辆车来,然后让你女人给我们当向导,指引我们去双月泉,晚上九点之前我们会带着她回来,之后大家就两清。”强哥吩咐道。 男人听后脸上凝重起来,没有立马点头同意,似乎有所顾虑和担心。 见状我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吧,我们俩对你婆姨没兴趣的,一根手指头也不会碰她的”随后伸手将他嘴巴上的内裤扯去。 他大喘两口气,欣喜地点点头:“两位兄弟的为人我相信,你们放了我,我这就去给你们弄车,实不相瞒,我堂哥就在镇子上开汽车维修铺子,有好几辆报废车,不对应该是老旧车。”说着眼神在我和强哥脸上扫视。 我瞥了眼强哥,见他没意见后,从腰后抽出黑刀,“知啦”一下割断了绑在男人身上的床单:“快去吧,我们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要是不开着车回来,就剁了你这位相好的娘们去喂狗”说着故意面露凶相,吓唬他一下。 “是是是我明白”男人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站起身倏地一下跑了出去,比兔子还快。 从窗户里望着他出了宿舍楼,出了工厂,我心有所虑地问了强哥句:“这种人能信吗不会自己逃命或者去派出所报案,反咬我们一口吧” “放宽心吧,这种人我了解得很,以前当兵执行任务时,经常与他们这类人打交道,是不会报警的,最多也就是在我们放他们离开、警惕不高时,对我们背后下手,现在是绝不会找条子的,何况那家伙也舍不得他这个女相好。”强哥回应得很笃定,说完之后蹲到女人旁边,用手掐了下她的人中穴。 我觉得强哥有些太仁慈了,要是按照我的想法,直接去隔壁拿半瓶还没喝完的酒,泼到她脸上就行了,一准立马就醒。 女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到强哥后不仅没有害怕和惊愕,相反,脸上竟然露出兴奋的绯红,发嗲道:“大帅哥你刚才摁得人家真舒服,能不能再揉两下,长得这么有型,我猜腹肌一定有八块吧” “八不八块管你屁事少犯花痴了”我替强哥回应道,随即对她吩咐起来,“你那汉子已经去弄车了,待会我们载着你,指引我们去双月泉一趟,晚上回来后大家就算两不相欠了。” “好呀好呀即便是晚上不回来也行啊。”女人声音妖媚、一脸亢奋,笑得皓齿外露、眼睛眯成了细线。 我瞪了她一眼:“那个叫你一声大姐吧,能不能自重点,就算你生性好婬,也装得矜持一点,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好吧,我倒是还好说话,但是我这位强哥,可是脾性暴烈,一不高兴就喜欢打人的,男人女人都打” “那更好了,我就喜欢有血性的爷们,要是做那种事情时也猛烈就更刺激啦”女人说着美美地闭上了眼,似乎在遐想和意婬。 我瞥了瞥强哥,示意对这种女人无语,算是知道什么是当代潘金莲了。“呗呗”院子里突然响起了喇叭声,扭头朝窗外一瞅,是男人回来了,正站在一辆老桑塔纳车门口摁喇叭。 第五百六十三章枯手(二) 男人也真是,这么疯狂地摁喇叭,就不怕惊扰到工厂里上班的人吗见状我赶紧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他停下来。 还好他也意识到有可能被人怀疑,忙将手从车里抽出来,左右瞅了瞅,大概是见没人注意,对我点了点头,意思是没事。 我把仍躺在地上搔首弄姿的女人拽了起来:“你要是聪明就老实配合点,否则我可保不准会在你脸上划几道” 女人嗤笑一声:“姑奶奶我对男人可是一直都很配合的,小帅哥你要不要抽空试试” “这种好事我怎么能”我故意勾了下的兴趣,随即矢口拒绝,“怎么能感兴趣还是留给你那男相好吧”随即推着他快点出门。 强哥飞快地进了先前吃饭的房间,将我们的背包拎了出来,包括剩下的几块鸡肉,跟在后面警惕着四周。 到了车旁后,男人小心翼翼地征询起来:“两位兄弟,要不我也去吧” 我指了指他身后这辆九十年代的桑塔纳:“你觉得这车能行吗四个人的话估计连个坡都上不去,到时候要是再陷进软沙里,大家都得用腿走回来” “可是我” “行了兄台你还是老实呆在这里吧,我们晚上点就回来了。”我拍了他后背一巴掌道,随即打开车门把女人推了进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又对他保证,“放宽心吧,我们对你的情人没兴趣” 男人撇撇嘴,面露难色嘀咕道:“我倒不是担心她,是顾虑这辆车,这车可是借来的,还不上堂哥会让我赔钱的” “哎呀我去你这混账东西说什么呢我还不如一辆破车吗”女人在车里听见后愤怒了,露出泼辣本色,非要下去揍男人。 男人白了她一眼,小声反驳起来:“破车破车总比你这破鞋强吧” 我担心他们吵起来后会引起围观,赶紧喝住:“吵什么吵,都住嘴谁再敢嚷嚷一句把舌头割下来”说着摸出黑刀。这招很管用,男人和女人的吵闹戛然而止,不过还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饶谁。 强哥将行李背包放进后备箱,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置上:“出发了,时间紧急。”说完扭动钥匙换挡之后把车飞快驶出工厂。 望着后视镜里男人逐渐消失的身形和沮丧的神情,我忍不住问了女人句:“这样的男人值得你奉献自己的吗”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她本来就风流成性,和男人在一起不过是玩玩。 女人砸了砸嘴,回答得倒是很令我意外:“都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贤惠的女人,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站着一群男人,殊不知,每一个堕落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把她伤透了心的男人” “哦,这么说你是被负心汉甩了,为了报复才变成水性杨花的”我半好奇半戏谑地问道。 她长叹口气,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真实伤感:“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那个姓林的毁了我一辈子,我诅咒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没有儿子” 我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心说怎么又是姓林的,默默祷告:女人说的姓林的千万不要是司机故事里那个林姓青年啊,要不然可是有点我老爸的嫌疑不过转念一想不可能是,因为司机的故事是二十年前,而我旁边的女人才多大啊,最多三十岁撑死,绝不会是同一个人。 但女人接下来的话彻底击碎了我的信心,她若有所忆地自顾了句:“二十年前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二二十年前你才多大啊”我咽了口唾沫反问道,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呵呵听到小帅哥你这话我很高兴。”女人得意地瞟了我一眼,“老娘已经是活了三个生肖轮回的人了。” 三个生肖轮回,那就是三十六岁想到这里我一愕然,再次瞅向女人,终于,在她厚厚的脂粉底下看到了眼角的鱼尾纹,看来先前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她很年轻呢,不过保养得确实不错,不管是肤色还是身材,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见我偷偷瞅她,女人斜眼盯着我:“怎么了小帅哥,神情干嘛那么胆怯,你不会是姓林的吧” “姓林怎么了,不姓林怎么了,难道你还要像李莫愁杀姓何的那样,见了姓林的也要报复”我没有正面回答她。 女人还要追问,但这时候强哥突然开了口:“阿飞,你看路的另一侧” 听后我忙朝车窗外瞅去,一眼就看到了在相对豪华的一家旅馆前,停着一辆崭新的丰田越野车,这辆车在整个镇子上都非常扎眼,很明显,应该是长发美国佬和安娜租赁的。 “这么豪华的车,一定是哪个有钱的公子哥开的,回来后我一定要结识结识。”女人又做起了麻雀变凤凰的美梦。 我白了她一眼讥诮道:“都已经三十六的中年妇女了,还想着公子哥你以为公子哥富二代都缺少母爱啊” “臭小子,真不该告诉你我的年龄。”女人懊恼起来。 强哥把车开得飞快,顺着路边的标牌,没一会就出了镇子,驶到了罗布泊沙漠入口,不过土路上有围栏,还有几个执勤的工作人员,知道此时才知道大意了,先前司机说需要通关手续,托他去办还没有取回来,这下麻烦了,没有备案的话不能进入军事管制区。强哥正要调转车头去路政局要手续,女人这时候拦住了他:“我跟那几位很熟,你们等着。”说完开门下了车,扭捏着肥臀朝前走了去,与几个守卫嬉笑打闹起来,俨然一副老相识的关系。几分钟后,女人转身朝我们走来,手上打了个ok的手势,坐进车里后鸣鸣得意道:“搞定了,只要你们去办过文书了,带不带证件都没问题,一但遭遇盘查的话,他们会询问路政局和文物保护部门的。” “看来你本事还不小,什么时候跟边关工作人员搭上关系啦,不会是与他们也有”我对女人戏谑起来。 “滚一边去那些人可正正规着呢,只是长年累月见不到多少女人,尤其是我这么漂亮会说的美女,所以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给我些照顾罢了。”女人说着向外面满脸风霜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强哥驾驶着车开了过去,真正地进入了沙漠地带,放眼望去,前方一望无际,除了蓝天白云就是起伏的土黄色细沙。视野开阔后,心情也一下子愉悦了不少,以前积压的很多焦虑和烦心事,都暂时抛到了脑后。沙漠里有一条被车辆长年累月压出来的土路,强哥将油门踩到了底,沿着土路加速开着,不用担心什么限速和红灯,狂野极了,颠簸得我和女人差点吐出来。 第五百六十四章枯手(三) 强哥看到我和女人的痛苦表情后,赶紧换挡缓慢行驶,同时歉意道:“不好意思,总想着加速行驶赶时间了,忘了你们没有经过专门训练。” 我打开车窗大口呼吸了几次,感觉胃里稍微好受点些,对强哥建议起来:“我也有驾照,不过基本上没有驾驶过车,今天正好有机会,又不会出意外,不如让我来练练手吧,也同时替换你一阵。” 强哥瞅了瞅前方,见确实空旷且没有车辆后,给我腾出位置坐到了副驾驶,对一坐下就亟不可待要大试身手的我嘱咐道:“开慢点,要是累了就告诉我。” 我顾不上转脸,目视着前方点点头:“好的。”挂档后一松离合,驾驶着车朝前飞奔而去。 说实话,我是理论大于实践,虽然驾驶程序和规章制度,甚至于汽车构造、发动机原理等等,脑子里清楚得很,但真正开起来还是有些不稳,踩在油门上的脚,力度时大时小,方向打得飞快,车在我的操控下颠簸得更厉害了。 女人捂着嘴嘟囔起来:“小小哥,你行行不行不行换我来,我也比你开得平稳啊,你这么搞,老娘的五脏六腑都快从嘴里跳跳出来了” “我正全神贯注呢别啰里啰嗦的,容易使我分神”说着见前面一个大坑,忙猛转方向盘,车子直接横向冲出土路,在沙漠里爬行了半圈才回到路上。 “阿阿飞,要不还是我来开吧”估计强哥知道我驾驶技术差,没料到会如此拙劣,也有点吃不消、受不了了。 我轻抬右腿,将车速降下来些,对他们保证道:“刚才我是在磨合这辆车,现在好了,我会尽量开稳一点的。” “就像上床前的吗不过你这磨合表现也太不尽人意了,就像是不谙床事的毛头小子第一次和女友开房,哦对了,你有女朋友吗懂不懂那方面要不要姐我现身指导指导你”女人话语中带着挑逗。 我瞥了眼后视镜里的她:“大姐,真服了你了,什么事情都能扯到那方面上,看来你是大彻大悟了啊” “当然了,我虽然学上了没几年,但记住汉语老师的一句话万物都是有联系的” 强哥也有点受不了女人老是谈论男女之事,岔开话题问道:“那个,阿依古丽是吧,你既然是土生土长的若羌县人,又知道双月泉,应该对罗布泊很熟悉了,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下这沙漠地带的境况” “熟悉算不上,多少比你们外地人了解吧,这罗布泊嘛,其实没啥好介绍的,就是沙漠,以前还有几处绿洲,现在基本上全干涸了,由于古代是楼兰王国,再加上最近几十年有些考察人员失踪,就显得多少有些神秘了,实际上没啥的,那些人就是被流沙吞噬掉了,陷入了地狱之中。”女人回答得很随意。 地狱这个词汇听起来有些熟悉,载我们来罗布泊的司机也提过,说罗布泊就是地狱之门。我见前方比较平坦,扭头对女人追问了句:“地狱是什么意思”想确定这称谓从何而来,是不是和司机的故事如出一辙。 “这传说由来很久了,没人说得清是哪年哪月,总之是几千年前吧,地狱之神呆在下面急了,想要出来喘口气,但东面人多的地方不敢,怕造成混乱被天神发现,于是在西部边境,也就是这里冒了出来,虽说荒凉,但毕竟还有一些部落,民众哪里见过地狱之神,以为是天仙,跪下求平安和保佑。 地狱之神灵机一动,就冒充了天神,只有一青年去过中原,见过画像,认出了它的真面目,但并没有挑明,一来见地狱之神并没有打算伤害牧民,二来想要求得它的帮助,改变四周牧民部落的贫瘠现状,于是契约就签订了,地狱之神保佑这里雨泽丰沛,但作为交换条件,青年以及后人,永远不能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否则就拿回它给予的一切恩泽,之后楼兰国建立了起来,并且富裕安详,熟料” “后来一个邪恶的国师得知了契约,激怒了地狱之神,所以楼兰民众几近灭亡,罗布泊也逐渐萎缩干涸”我接过她的话茬继续道。 “你知道”女人很震惊。 “只知道后面这一段,也是听你们当地的一个人讲的。”我解释了句。 “原来如此”女人点点头道,随即叹口气,“说来那国师也是可恶,竟然毁了一个国家。” 强哥这时候指着前方提醒我:“起风了,注意点不要偏离了土路。” 可不是吗,呼呼的风声突然响了起来,连带着卷起阵阵细沙,有些砸在车窗上啪啪的响。虽然扬起得风沙不高,但毕竟遮掩了视线,让四周开始变得灰蒙蒙。 “不好,要起沙尘暴了,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这样的天很容易迷路,弄不好还会被飞起的沙丘给埋葬”女人突然对我们建议起来,脸上的惊慌说明状况很严峻。 我再次瞅了下四周:“这风不大啊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不会是不想带我们去双月泉了,找借口返回吧” “你,不信拉倒,反正这风会越吹越大,你们要是不怕死那就继续朝前开。”女人见劝我无效,丢下一句狠话,颓然地靠在座背上。 强哥这时将头扭了过去:“即便风大我们也必须去双月泉一趟,否则以后更没有时间和机会了,希望你能在风沙中找出位置,这不单单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自己好。” “既然帅哥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尽力了,希望我们福大命大,不要被死神收了。”女人无奈地叹口气,随即指示道,“尽量开得慢一点,顺着路走,不要跟着感觉开,对方向没把握时,一定要下车找路,否则一旦偏离土路太远我们就很难找回去了。” “这要沿路开到什么时候啊,要是没路了怎么办”我反问了句。 “直到路旁出现残垣断壁再一个小转弯,继续朝前开,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怎么走。” “残垣断壁”我疑问起来。 女人点点头:“是的,二十年前有考察队在那里盖了个小营房,他们走后就荒废了,只剩下几面石头墙了。” 女人说得没错,风沙中缓缓行驶了个把小时后,真地在路边见到了几堵墙,由大块岩石垒摞而成,屋顶早就不知所踪,墙面也被风沙肆掠得满是窟窿、千疮百孔。 “阿飞,风沙太大了,拐弯后又没土路,车很容易跑偏的,不如我们下车进去休息一会吧”强哥指着围墙建议起来。 他说得没错,满天飞舞的黄沙已经遮天蔽日,昏暗得很,根本无法沿一个方向行驶,回头一瞥女人也颔首附和,遂将车靠在墙边停了下来,三人出来后赶紧从门洞钻进了围墙里面。破营房里面堆积了很多细沙,踩上去软绵绵的,直陷到膝盖,虽说只剩四面围墙,而且满是缝隙,但还是能遮挡风沙。正专注地盯着墙面看,突然,软沙之中一只有力的枯手攥了住我的脚腕,冰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我禁不住浑身一抖,大叫起来:“妈呀” 第五百六十五章枯手(四) 惊叫的同时我跳了起来,确切地说只有一只脚跳了起来,另一只被细沙中的枯手死死攥住了,整个人趔趄了下,歪倒在沙地上,抢了个狗吃屎。一连串的动作看上去很滑稽,如果不是境况紧急的话,我想强哥和风骚女人一定会哈哈大笑。 不知是不是我的挣脱起了反作用,攥住我脚腕的枯手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似乎要将我拽向无底的深渊之中。 还没有容我呼救,强哥就从我惊慌的表情中看懂了危险,一把从我腰后抽出黑刀,双手攥住刀柄,刀尖朝下狠狠地刺了去。 “呲” 黑刀的铁身一股脑地全没进细沙中,与此同时,攥在我脚腕上的枯手瞬间松了开,能明显地感觉到它朝下方抽走了。 我赶紧趁势拔出沙里的脚,向后连连退去,靠到墙边见没有危险后才大喘口气,朝强哥道谢:“幸亏你出手快,要不然真不知道要被拽到哪里去” 强哥哦了一声,蹙着眉头将黑刀抽了出来,闷闷不乐,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从你刚才的表情和动作看,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但是我一刀下去却并没有刺中任何东西,除了细沙,真是奇怪”强哥很少有今天这样纠结的时候。 女人此时开了口:“兴许拖拽阿飞的只不过是爬行小动物,被强哥你那一刀给吓跑了。” 我和强哥听到女人很自然地叫我们的名字,都很惊讶,不约而同扭头瞅向她,不过随即释然,一路上和强哥对话很多次,女人应该早就知道我们的称谓了。 “冬天的沙漠里还有什么动物吗”强哥疑惑地追问了女人一句。 “当然了,三趾跳鼠啦,五趾跳鼠啦多的是,有时候响尾蛇和蜥蜴也会结束冬眠出来觅食。”女人不屑地不应道,随即用手一指我,“对了,刚才攥住你脚腕的一定是跳鼠,它们尾巴细长喜欢筑洞” 我细细回想了下,觉得有些不对,掐在我脚腕上的枯手虽然干瘦冰冷,但却比较粗重,怎么也不可能是老鼠尾巴那般细小,想到这里我蹲下身子卷起裤管。 指着脚腕上残留的红色勒痕,否定女人道:“不会是跳鼠尾巴,即便有如此粗的尾巴,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几乎拽得我毫无阻挡之力。” 强哥用手触碰了下我脚腕上的勒痕:“阿飞,你说是一只枯手,能不能讲得具体点” 虽然很不想回忆刚才的惊悚经历,但还是闭上眼睛,将一切在脑海里倒放了一遍,深吸口寒气回应强:“那只手就像是行将就木的半死人的,干瘪得只剩皮包骨头,或者说连皮都没有,比石头还硬,冷冰冰的,虽然干瘦,但力气却出奇得大,在手的另一头似乎有一头牛在拽我,我能想到和描述的只有这些了。” 强哥听后没有说什么,举起黑刀观察起刀尖来,片刻之后对风骚女人询问了句:“身上有没有卫生纸” 风骚女人一愣,随即嗤笑了声:“怎么了强哥,要拉屎啊不会是被吓得吧”说着从兜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强哥没有理会女人的调侃,接过纸巾后轻轻地擦拭起刀刃来。 我刚想要劝强哥,虽然黑刀对我来说很珍贵,但没必要这么细致,连上面的沙尘也要擦掉,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但随即就意识到不对了:纸巾擦过刀尖之后,残留下一道水痕,就像是冬天的早晨你用手指滑了下玻璃的样子,既清晰又明显。 很显然,黑刀在刚才扎下去的时候并不是什么没碰到,而是刺中了那只枯手。望着刀尖上的水痕,发现那玩意的体液不是红色的、也不是绿色的,而是泛着淡淡的黄,说白了有点像尿液。 看到这里我和强哥同时瞅向女人:“沙漠里什么动物的血是黄色的” 女人使劲咽了口唾沫,脸上抽搐道:“我也不知道啊”样子有点战战兢兢。 我鄙夷了她一眼:“亏你还是沙漠里长大的,竟然怕成这样不管是什么东西,也没必要这么惊恐啊” 突然,女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手颤抖着抬了起来,指着我的脸庞哆嗦嘴唇:“后后面”眼睛怒睁,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玩意。 难道我后面有什么可是我明明靠在了墙上了啊难道这风骚女人是在故意吓唬我 我哼笑了声:“后面怎么了少吓唬人了,我虽然年纪比你小,但生死关经历过很多次。”说着不经意地扭过了头。 也就是一打眼,我的身子就像是被吸走了所有温度,登时萎缩了一圈,彻底僵住了,因为面前的墙上窟窿里,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正直视着我,充满着无尽怨恨和不甘,似乎是我挖掉的它。 虽然布满了血丝,但瞳孔里我惊惧的样子清楚地倒映着,更加重了我的胆怯与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连串的笑声让我浑身哆嗦,差点失禁尿出来实话实说,虽然有点没出息。 但随后意识到了笑声不是从墙窟窿里传出来的,而是背后,并且有几分熟悉,一顿神,反应过来了,是风骚女人放浪的笑。 我扭过已经大汗淋漓的头,瞅向她,却被她猛一拍肩膀:“说什么不害怕,怎么吓得两腿哆嗦说不出话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点愤怒,一把甩开她的手臂,正色道:“搞什么,弄个血眼球吓唬人有意思吗” “眼球”女人突然止住了猖狂的笑,对我一脸好奇地询问起来。 “装什么装这眼球不是你放进去的啊”说着我转身一指墙窟窿,却惊愕的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心说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这个,遂忙朝墙上的其它窟窿搜寻起来。 强哥这时候开了口:“阿飞,你找什么呢本来你身后就没有什么,是阿依古丽故意戏弄你的。”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看到看到一只血淋淋的眼球塞在墙窟窿里,直直地盯着我”强哥应该不会看错,也不会对我开玩笑,所以说着说着,我自己也没了信心,觉得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阿飞,你确信看到了眼珠子”强哥有所担忧地对我追问起来。 再次扫视了一遍墙面,见根本没什么眼球后,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墙上什么也没” “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冷不丁响起女人的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的那种,回头一瞅,惊呆了,她的眼珠子竟然脱落了出来,就像是被人用匕首割了一圈,只剩一点肉皮连接着眼眶,吓人极了,血淋淋的眼白之中,瞳孔里映出我的倒影,样子有几分熟悉。 靠这不就是我刚才从墙窟窿里看到的那颗眼球吗 “啪” 震惊的空当,仅剩的一点皮肉也被无形的匕首割裂,眼珠子掉落在地上,沾满了琐碎的沙粒。紧接着,女人的另一只眼眶上也出现了血痕,无形的匕首刺了进去,要挑掉剩下的眼珠。 “别杀我别杀我饶了我吧”女人已经失去理智,浑身战栗着大叫不止,唯一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和惊惧,几近崩溃。 “用黑刀救她”见女人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大声地提醒强哥,之所以让他用黑刀,是因为瞎子曾经说过,老钟的这把刽子刀,不仅能砍掉人的脑袋,也能同时斩断魂魄,保佑执刑人平安。 强哥从诧异中反应过来,手臂一挥,寒光一闪,刀刃从女人眼前几公分处垂直劈了下去,传来如有若无的一声凄惨嚎叫,但转瞬即逝。 风骚女人剩下那只眼睛上的刀口不再拉长,果不其然,黑刀斩断了那无形的东西,救了她的眼睛、性命,但这一切似乎只持续了几秒钟,女人惊悚的尖叫又响了起来,这一次血是从她的脖颈开始渗出,那把无形的匕首是要割断她的喉咙。 强哥闷哼一声,再次举起黑刀,紧靠着女人的脖颈一侧狠狠扎去,之后拉起女人的手朝外奔,同时对我大吼:“快开车离开这儿” 跳进车里后我赶紧拧动钥匙,挂档后就要踩油门,突然,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砸在了前视窗上,啪叽一下糊了一大滩,让视野变得模糊不少。定眼一瞅,竟然是女人刚才掉落的那颗眼球 我知道我们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必须赶紧逃离,遂也不管视线清不清楚,猛踩油门,凭借着感觉将车朝右拐弯后,加速驶离了废弃营房。 颠簸了一阵后,外面的风沙小了些,四周也重新变得阳光明媚。估摸着已经安全了些,我将车刹住,下去瞧了瞧车窗,上面只剩下粘液,那只眼球估计早就被颠簸在路上了,从车里找了张旧报纸擦拭干净玻璃后坐进车里,转头指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女人询问强哥:“她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失血过多,再加上惊吓过度,必须赶紧去医院”“救人要紧,那我掉头回去”说着我发动汽车打转方向。“千万不要回去回去的路还要经过那座废弃营房,我会没命的”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抗议起来。 第五百六十六章枯手(五) 我右脚猛地一踩制动,将车刹住后扭头对女人大声训斥:“你以为我和强哥愿意回去啊不回去你失血过多要是没命了怎么办就算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担负谋杀的罪名呢” “我我一时半会死不了的,你你们放心好了”女人一脸坚定地执着道。 我心里纳闷起来,按说这风骚女人应该很胆怯懦弱,此时如此倔强不知是为哪般难道真是害怕再路过那废弃的营地,丢掉另一只眼球接下来到底该不该回去呢带着矛盾心理我瞥向强哥。 他双眉紧蹙、抿着嘴唇,看上去应该也有些纠结,不过片刻之后深吸口气:“继续朝前开,去双月泉” 虽然我很担心风骚女人会死在车上,但见她自己都很笃定,加之强哥也坚持去双月泉,遂发动汽车继续朝前加速驶去。 狂风停止后,沙漠里显得格外清新和安静,煦日阳光照在车里很温暖,让我们暂时消退了寒冷的感觉,照在外面的黄沙上,也让周遭有了一种厚重沉淀之美。 飞奔的汽车卷起一道长长沙尘,就像一把巨剑,将黄色的沙海斩裂成两半,但这一切都是转瞬即逝的感叹,心里的急切促使我们无暇欣赏和享受。 “停下来,倒车” 汽车奔波了约两个小时后,后面的风骚女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将车速降下来后转过头,疑惑道:“搞什么干嘛要往回倒车,是跑过了吗” 风骚女人或许是由于失血,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和不耐烦:“让你往后倒车,你就往后倒车,别先问为什么” 我无奈,只能听她的,谁让人家认识路来着呢,于是换挡朝后倒车,尽量快一些,反正后面不会有车,倒了十来分钟后,见女人还没有叫停,我有点急了:“那个,阿依古丽大姐,究竟还有多远,要是距离长我调转车头朝后开,你这是让我倒到什么时候啊” “好了,继续朝前开”女人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把我气死。 “什么意思这样先后倒再往前好玩吗别浪费时间行吗大姐”我真有点烦躁了。 这时候强哥开了口:“阿飞,别急躁,按阿依古丽大姐说的去做。” 我有点不解,强哥应该是比我还谨慎细心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发现了什么于是边朝前开车边仔细观察四周,但却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正沮丧地要询问他,突然感觉前方的视野里似乎少了些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望着后视镜里车轮卷起的沙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是压痕刚才车向后倒了十几分钟,按说沙面上应该有两次压痕,现在又没起风,前方应该有很明显的车辙啊,为何如此平整,难道消失了 是车的方向变了这这怎么可能我走的一直是直线啊 女人见我不说话,无力的语气中略带调侃:“怎么,现在发现问题了你的反应力和洞察力也太差了吧,尤其是跟这位强哥比起来” “方向怎么变了”我边朝前开边追问她,脸上滚下下汗来。 “方向为什么不会变”女人反问了我一句,见我还是困惑,无奈地解释起来,“最开始的时候,你开着车朝前走的就不是直线,而是你认为的适合驾驶的直线,实际上是曲线,虽然弯度很小,但确实是曲线;而我让你向后倒车时,你加速后退,并且基本没有打转方向盘,车后退的方向才是直线;但你再次朝前驾驶时,又走了适合车辆行驶的直线,实际上这又是另一条曲线,虽然大体方位没变” 女人虽然说得有点嘈杂,但我还是听明白了,我驾驶着汽车朝前开的是曲线,只有倒车时是直线,这样一来,现在行驶的路,并不是在重复一开始前进的方向,明白之后我深吸口气,对女人质问起来:“为什么一开始不提醒我走现在的路,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那是因为我也分辨不清,只能按照以前爷爷告诉我的方法去寻找双月泉,好了,接下来行驶一个小时后你再直线倒车,一定会碰到刚才倒车的车辙,两条切线交汇处会形成一个角,沿着对角线朝相反的方向走一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双月泉了。”女人提醒道。 我心说原来这么麻烦,怪不得很多人找不到双月泉,可是这也不能成为双月泉找不到的唯一理由啊,只能说明位置偏僻隐蔽罢了。 一个小时候过去了,我朝后倒车,果不其然,十几分钟后遇见了先前倒车时留下的压痕,下车划了条对角线的大致方位后就驾车朝前开去,按照女人的说法,一个小时后就会碰见双月泉,心情竟然有些莫名的小激动,或许真地能碰见她说的那个女孩。 越往前行驶,出现的沙丘越多,连绵不断,甚至可以称之为丘陵了,遮挡了远方的视野,也不知道距离双月泉还有多远。 “吱” 冷不丁的,汽车翻过一座沙丘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深坑,我赶紧踩刹车,要是再晚两秒,估计就直接栽进去了,心里有点愤愤,转头对风骚女人质问:“干嘛不告诉我们已经到了知不知道大家差点玩完” 风骚女人哼了声:“要是连这点反应也没有,我劝你也甭来罗布泊探险了,你这技术比起上次那丫头来可是差远了”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视。 “八婆,你说谁” “阿飞,我们出去探探。”强哥打断了我的话,率先开车门走了出去。 见状我也不好再继续与风骚女人吵闹,钻出车外,与强哥并肩站在深坑的边缘,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汽车的影子,心里不禁有些打鼓,难道那丫头早已经离开了 眺望而去,脚前方说是一大片深坑,其实并不深,只有米,到是挺大,像风骚女人先前描述的那样,有百十来亩地,用大坑形容更合适。大坑底下并不平整,有许许多多零零散散的沙丘,不过都很小,比坟丘大不了多少。 我指着远处的沙丘,对强哥随口玩笑道:“这些沙丘真像一座座坟茔。” “别乱说话,小心真把你们给埋进去”后面响起风骚女人的话语,她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一只手捂着瞎掉的眼睛,另一只手扶在车门上。“以你现在的样子没办法开车,我们要是埋进去你不也回不去了吗所以还是少说风凉话了,呆在这里老实等着吧”我讥诮地回应了句,随即对强哥催促起来,“我们下去瞧瞧,或许那女孩就在沙丘后面呢。”“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下面可是有很多流沙暗坑,陷进去甭想再爬出来”刚要和强哥跳下去,身后就响起女人大声的叫嚷。 第五百六十七章枯手(六) “你以为我们是吃素的”我头也不回地对风骚女人拜拜手,随即与强哥一起,朝双月泉坑底跳去,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心里有数,坑底的边缘是不会有流沙暗坑的,否则垂直的陡坡早就塌陷了。 “噗,噗” 两人跳下来后腿脚直接没进沙里,虽然没有暗坑,但毕竟米的高度,重力作用下沙一直埋到膝盖,费了老大的劲才拔出来,而且鞋子里面灌进去不少细沙,这种感觉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验过,总之很难受。 由于穿的是登山鞋,解开紧梆梆的鞋带再倒出细沙,要花费好几分钟,我和强哥没时间做这些琐碎的小事,赶紧一前一后朝坑中央走去。当然是他在前我在后,那边沙丘比较多,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现。 强哥走得很谨慎,每次都先迈一步用力气试探,觉得沙土足够承受重量后再迈另一只脚,我比较省事,直接踩着他的脚印行走就行了。 “强哥,你说这地方为何叫双月泉,是不是以前真地有泉水,并且形成了一片绿洲,这坑就是水泽干涸之后遗留下的”路上我没话找话道。 “或许吧,这里的确很像一片水洼,如果有水的话。”强哥随口回应了句。 “只是不知道为何取名双月,难道曾经有两处泉眼”我自顾自地嘀咕着。 “啊呀” 正说着,前面的强哥突然叫了起来,把我吓了一掉,赶紧从腰后抽出黑刀,紧张兮兮地瞅着静止不动的他:“怎么了你” 强哥有些不好意思:“没没什么紧要的事,我的脚腕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应该是某种植物干裂的根须。”说着轻轻地将前面的脚抽了回来,拽起裤子察看。 我也将头凑了过去,惊愕地发现强哥的脚踝被刺了个筷子粗细的窟窿,正汩汩地朝外淌着血,忙急切地询问:“怎么会这么严重似乎不像是植物的根茎。”说完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白药膏粘上去,帮他暂时止血。 强哥倒吸口气,缓缓蹲下身子,将手伸进了刚才脚踩过的沙土里,摸索起来,整条胳膊全没了进去,蠕动了片刻之后竟然从里面拽出一副尸骸,连带着扬起很多沙土。 “死死人”我指着骷髅惊叫了句,随后望着淡定的强哥暗暗羞愧起来,心说不就是一副骨架吗,我怎么吓成这样,难道是经历的越多胆子越小了 强哥将那副并不完整的骨架摆正,审视了一会后感慨道:“要是李师傅在就好了,还能看出点眉目,我们只能判定这人死了好些年,衣服都腐烂得只剩下碎片了。” “那风骚女人不是说双月泉会经常吞噬人畜吗有死人尸骸没什么稀奇的,我们还是继续朝前走吧。”我对强哥催促起来,急着想要寻找两天前到达这里的那个女孩。 强哥点点头,朝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大概是觉得对拽出来的尸骸有些不敬,双手扒了个沙坑将它又掩埋了上。 我见强哥脚腕受了伤,自告奋勇绕到他前面:“我来探路吧,你跟着我的脚印就行了。”说完也不等他表态就大迈着步朝前走,急得他在后面不停劝我慢点谨慎点。其实并不是我不在乎,而是觉得有强哥在,即便不小心陷进了流沙暗坑之中,他也会在后面将我拽上来的。 双月泉这片凹坑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和强哥走了十几分钟就已经来到了中央的山丘一带,从它们之间穿梭过后,发现竟然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圆形场地,原来起伏的沙丘主要分布在坑底中央的四周。 我似乎有点懂了这双月名字的由来,如果说整个的大坑是个大月亮,那沙丘围成的小坑就是个小月亮,大月亮套小月亮,不是双月是什么唯一缺少的就是泉水了。 “阿飞,你看那边” 正陶醉在自己小聪明的发现中,强哥突然将嘴巴凑近我耳朵,压低声音提醒起来。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瞅去,发现在两座沙丘之间隐约露出一块红影,似乎是一个人的后背,心里一惊,暗说莫非是那女孩的后背,见心里压抑很久的谜团就要解开,顿时亢奋起来,对强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瞧瞧,要是有危险再上前帮我” 强哥嘴唇动了两下,似乎要劝我,但还是点点头:“注意安全” 我一边小心翼翼迈着步子,一边举起了黑刀,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沙丘之间的人始终没有动,应该是没有发现我和强哥,突然袭击的话应该能打她个猝不及防,想到这里迈起碎步加速跑去,距离近了之后发现红影还真是一个女人的后背。 “别动否则我砍死你”我大吼一声跳了过去,同时将刀伸出,但还没有落地就后悔了,因为发现趴在沙丘上的只是一件羽绒服,根本没有包裹任何人,更后悔的还在后头。 双脚落地之后并没有站稳,而是缓慢地下沉起来,这种下降并不迅速,但却似有着强大的磁场般,将我慢慢地朝下吸引。 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红色羽绒服只是一个诱饵,我上当了,此时已经陷进了流沙之中。虽然我的下陷得很慢,但四周的软沙却迅速聚拢,眨眼就已经掩埋到我的小腹。 “强哥救我救我”趁着还能说话,我对后方的强哥大喊起来,尽量张开双臂,保持身子不动,减缓被埋葬的时间。 “噗噗噗,噗噗噗” 后面响起脚踏沙土声,一定是强哥奔了过来,只要他一来我就能安全脱险。果不其然,后面传来强哥洪亮的声音:“别惊慌,我来了”说了一半突然住口。 我拼命地扭转上半身,将胳膊和头转了过去,希望他能一把将我拽出来并拉上去,但看到他之后彻底惊愕了,强哥竟然也陷进了流沙暗坑,正拼命朝边沿上爬,但他越使劲流沙暗坑越变大,似乎永远都比他的手速快一些。 看到这里我有些懂了,双月泉的流沙坑是处于平衡之中的,一旦踩上一个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坑会越变越大,将挣扎的人掩埋进去,但不挣扎也会逐渐沉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之后再达到另一个平衡,彻底静止,想到这里对自己一阵暗骂:林永飞啊林永飞,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是害了强哥吗 强哥何其聪明,肯定也明白了一切,但不挣扎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他这是拼死一赌,和坍塌的流沙比速度。 很显然他没有成功,挥舞双手用力后,更加速了四周聚拢过来的流沙数量,人已经半个身子埋在沙土中,而此时的我,更是只剩下扬起的手臂与头颅,连呼喊都很困难了。 “强哥,对不起”我闭上眼睛,一滴泪淌了下来,说完后整个人就被沙土所掩埋,陷进了黑暗和沉闷之中,这种绝望的感觉比溺在水中要难受十倍、百倍“阿飞阿飞阿”强哥歇斯底里的呐喊也变得微弱起来,看来是真地要葬身沙海了。或许是本能,也或许是垂死挣扎吧,胸口憋得实在受不了后,双臂不停地挥动,当然没有挥起来,只是蠕动着,但这一动却让我触碰到了一个软绵绵、滑溜溜的东西是那件把我引诱过来的羽绒服 第五百六十八章枯手(七) 满腔的怒火让我紧紧攥住了这件羽绒服,拽过来后想要报复性地扯烂它,但抓紧它的手掌中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松软的羽绒服里似乎包裹着一个硬乎乎的筒状物,既有点像逢年过节时的大号烟花,又有点像高压打气筒。 心中顿时疑惑起来:这是什么玩意,干嘛要用羽绒服包裹着旋即摸索着将羽绒服拨弄了开,把筒状物抽出来仔细触摸,竟然在底端碰到了一个小拉环,登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东西结婚时用的彩条喷罐,就是那种一拉之下,朝新娘新郎头上射出许许多多彩条的玩意。 什么意思难道把我引诱进流沙暗坑里的人家伙,打算成功后发射彩条庆祝一番这也太道了吧沮丧归沮丧,但既然要死了,总归也要来点尽兴的东西吧,就像丧礼上还要奏哀乐一样,显得隆重热闹点,告诉阎王爷要来报到了,想到这里我小拇指勾住了拉环,用力下扯。 “砰” 喷罐的力度有点超乎我想象,震得手掌直发麻,很明显有个东西发射了出去,本来还以为在细沙的阻挡下,只会是噗的一声哑响,没想到这么猛烈,让我不自觉地想到了之欢时,男人下面爆发的情景,该死垂死时刻竟然想到这么龌龊的画面,难道是我平时太闷骚了 冷静下来后,突然想起刚才喷出的东西似乎破沙而出,射到了地面之上,如果真挣脱了沙层,说不定会让坑边上的风骚女人看到,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下来救我,就算想救,凭她现在虚弱的身子骨,很难将我像拔萝卜般拽出去,但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吧,希冀奇迹能够出现。 不经意地将手里的喷灌朝下拽了下,突然感觉紧梆梆的,似乎上面连着东西,我一愣,忙用手拨弄着流沙去摸,惊喜地发现原来是一根笔芯粗细的尼龙绳,要不是被流沙紧紧包裹,害怕一张嘴会吞进嘴里沙子,我一定要大声呼喊两下,不过接下来我又重新忐忑起来,绳子这么细,要是风骚女人没有看到可就坏了。 正颓唐着,忽然觉得脚下面有轻微的蠕动,奇怪,我身体并没有多大动作啊,怎么会引起流沙的蠕动,但随即就觉得不对,这种蠕动根本不是流沙下陷的那种,而是像细长的动物在蜿蜒爬行,心里顿时警觉起来,难道下面有蟒蛇 想想也有可能,流沙的大量沉陷惊扰了冬眠的巨蟒,此刻苏醒了过来,正在查看是谁打搅了它的美梦。 转瞬的功夫,下面的蠕动变得频繁起来,如果是蟒蛇的话,也不会是一条,而是几条、几十条,他嘛的难道下面是蛇窝 虽然自己就要被闷死,压抑得难受至极,但还是不想被蟒蛇咬上几口,想想它们那两颗倒钩般的獠牙,我就浑身直冒冷汗,想到冷汗又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事,就是身上怎么没点感觉,记得刚被流沙包裹的时候,浑身冰冷得难受,但现在似乎除了胸口剩下一团憋闷,甚至连这种压抑也不甚严重了。 坏了我这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就像那些雪山上要冻死的人,会看到女人白花花的屁股一样,在满心欢喜和一脸愉悦中死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起来,用牙齿使劲咬了下舌尖,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后才稍微安了点心,随后感觉嘴里咸乎乎的,一定是用力太猛把舌头咬破流血了,想起古代那些咬舌自尽的典故,顿时担忧起来,不会失血过多挂了吧 不过随即就觉得这是多余,自己本来就要死了,怎么死不都是一样吗还要这担心那忧虑的,简直就是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哧哧,哧哧” 伴随着一阵摩挲声,手上紧攥的喷罐突然传来一股拉力,将我的双手拽得直接扬了起来,这让我欣喜异常,说明有救了,一定是女人发现了破沙而出的细绳,此刻正拽着它朝外拉我。 心中顿时阵阵感动,眼泪都快要下来,暗暗保证,要是能重获新生,一定好好报答下风骚女人的恩情,不管她到底有多风骚 处在兴奋之中就容易大意,一旦大意就容易反应不灵敏,所以,当我意识到脚腕上被什么东西抓住后,已经晚了,两只腿连动也不能动,被牢牢地缠了住。 攥在我腿上的东西似乎有些熟悉,就像是是废弃营房里沙土下的枯手,对就是那种感觉,干瘦坚硬、冰冷细长。 难道是那里的枯手跟到这儿来了先前没有将我和拽进地狱很恼羞,所以这次喊了些同伴一起想起枯手就想起女人被挖掉的眼球,心里瘆得直发慌,不由自主地转动了下眼球,还好我的没事 脚上被无数枯手攥紧后,上面的绳子根本拽不动我,绷得紧紧的。我急得发慌,又被流沙包裹,连呼喊和大喘也不能,甭提多窝囊了,比死都难受,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松手死了算了,但脑海里飞速涌现出被砍了无数刀、血肉模糊的筱雨,以及失踪的紫嫣,还有被强酸毁容的雨轩,顿时咽不下这口气,骨子里有点不甘心,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一堆黄沙下面这也太不壮烈了 必须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话,说白了就是连媳妇都没有,死了岂不是太可惜,必须挣扎,不是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我尽量让极度缺氧快要昏过去的自己清醒些,理清思绪,但是没多少时间了,腿脚上的枯手已经开始将我朝下拖拽,显然,上面的风骚女人撑不住了。 关键时刻还是姥姥那句话:危险纷杂时,绝不能慌乱,先解决最紧急最重要的事情。最先要摆脱的就是下面的枯手,怎么摆脱用刀砍想到这里我一只手死死握住喷罐,另一只手在流沙中蠕动起来,想要摸到黑刀,它与我一同下沉,希望不会被流沙给挪到太远的地方。 第五百六十九章枯手(八) 终于,在手臂将要伸展到极限的时候,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利刃,传来一丝痛楚,应该是被划出了一道血口,不过我的心里不是惊吓,而是惊喜。这冰冷光滑的感觉,正是那把黑刀,事到如今也顾不上流沙是否再往下陷了,拼命挪动身子伸手去抓那把黑刀。 攥住刀柄之后,朝身体下方刺去,由于细沙的阻拦动作很别扭、也很艰难,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必须全力以赴。 为了方便切割,我拼命地躬身下探,待到黑刀刀刃触碰到腿脚上的枯手时,咬紧牙关挥刀斩去,说得有些不对,在细沙,尤其是流动的细沙中,应该用锯比较合适。 能够感觉到,缠在脚腕和小腿上的枯手们很惧怕黑刀,锯了没两下,就主动松开,但似乎并不打算将我放过,松开后又从腿上的其他部位将我缠住。 奶奶的我都已经被流沙活埋了,你们还将我朝地狱拉 我暗暗骂了句,怒从心中烧,随即将两条腿尽量并拢一些,挥动着胳膊用黑刀使劲切割枯手,但整个人由于缺氧已经体力不足,加之只有一条胳膊使劲,所以根本不能一下子将所有枯手锯断。 突然间,意识到自己除了两只手,还有一张嘴巴,于是将手里的喷罐朝下拉了拉,一口咬了住,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吞进了一小撮沙粒,关键是为了咬住喷罐我必须将嘴巴尽量大张,这样一来,嘴里沙子直接摩擦着喉咙滚进了胃里。 本就缺氧,再加上心急,胃里吞进沙粒后一阵痉挛,想要呕吐,但是又不能,否则不但会吞进更多沙子,喷罐也会被上面的风骚女人失手拉走。 这种感觉和处境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或许和美女被蹂躏千百回差不多吧 好在我坚持住了,生生把已经漾到嘴里的酸水又咽了回去,吞进胃里,趁着这股恶心劲,我双手攥住刀柄狠狠挥去。 “啪啦啪啦” 虽然耳中塞满了细沙,但还是听到枯手断裂的声音,这种声音让我欢喜也让我激动,声音响起的同时,腿脚上的那些枯手全都一下子松了开。 上面的风骚女人也给力极了,恰好在这时候加大了力气,将我朝上飞速拽去,牙齿都快要被她拉掉,赶紧用一只手攥住喷罐。 “哧哧哧,” 耳廓里的沙流了出来,眼前出现了一片火红色,我知道这是钻出了沙面,赶紧甩甩头张开眼皮,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的风骚女人。她此时正歪着身子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极了,手臂上缠着细绳,朝后拼命地拽着。 我将身体前倾,趴在沙面上,尽量减少受到的阻力,好让女人省些力气,同时吐了吐嘴里残留的沙粒,对她加油呐喊起来:“一二三嘿呦嘿,加油啊二二三嘿呦嘿,使劲呐三二三嘿呦嘿,拼命啊” 不呼喊加油前,女人还能缓慢地将我朝边沿上拽,但一呐喊之后她就身子直颤抖,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见状我赶紧住嘴。 也许是流沙暗坑又重新达到了一种平衡,也许是趴在流沙上的我没有太大压力,所以女人拽着我滑动的时候,流沙坑的边沿并没有再扩大,很快我就被了上去,站到了还算硬实的沙面上。 “你你他玛的喊什么喊以以为这是啊,越喊越带劲老老娘差点一口气笑喷出来,真要那样你小子就甭想上来了”风骚女人大喘着粗气对我训斥起来,累得双手叉腰,站都站不直。 我也累得够呛,喘了两口后忙朝沙面上搜寻,同时对女人质询:“强哥呢你有没有把他拽上来” 女人沉默起来,没有回答我,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 不好的预感涌上我心头,追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有没有救强哥” “他陷进去的流沙坑范围太大,我跑过去后只看到他的两只手掌还露在外面,但我根本够不着,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没救你还是贪生怕死啊手够不到你不会想别的办法吗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埋没”我朝女人歇斯底里得训斥起来,随后凭借着感觉朝强哥被埋的沙面走去。 女衣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不能去,你会再次陷进去的何况这么长时间了,你那个强哥应该已经” “强哥不会死的绝不会”我眼里不争气地沁出泪花,用袖子抹了抹,将地上的细长尼龙绳捡了起来,自己抓着喷罐这头,另一头递给她:“我过去找他,一旦陷进去你也不要忙着拽我,等我埋在下面的时间比较长了再拉。” 女人不停摇头,对我的嘱咐很厌烦:“我已经没力气了何况你要是找到强哥,那就是两个人,我我是牛啊我能拉动你们两个” “不管你是牛,还是骡子或者马,都要把我们拽上来”我狠狠丢下一句话,朝前方走去。 “呼呼呼,呼呼呼” 刚走两步突然听到凌厉的风声响起,并且双月泉的坑底扬起阵阵沙土。“靠竟然起风了”我愤愤地骂了句。 “不是风,你看天上”女人在身后大声地提醒起来,语气中满是惊愕。 这时候感觉到头顶的风确实比较大,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发现竟然是一架直升机,而且从外观上看很像国产的武直十,它在迅速降落,已经吹得我和风骚女人站立不稳人仰马翻地爬到了沙土上。 我迎着风沙抬起了头,看到直升机距离地面只有四五米的距离,舱门打开了,一条杆子不停地朝下伸来,端头还绑着三个活动爪钩,很显然这杆子是伸缩性质的,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难道是要把我和女人抓上去,但准头也太差了点吧。随后我发现错了,带爪钩的杆子伸进了沙里,应该就是强哥刚才被埋的地方,他们是要救他他们的出现让我意外,更意外的是,竟然能准确找出强哥的位置。难道难道强哥身上有定位仪或者跟踪器一直被他们监视着 第五百七十章强哥获救 我正思忖着,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掐我,疼得差点叫出声来,扭头一瞅是风骚女人,对她有些反感,低声询问道:“你干嘛” 她一手护住脸遮挡风沙吹进瞎掉的那只眼,另一只手指了指前方:“强哥被抓出来了” 听后我一惊,忙扭头去瞅,赫然看到刚才探进黄沙中的杆子拔了出来,端头的钩子上掐住了一个东西,正缓缓朝上拉,破沙露出后发现是强哥的肩膀。 “强哥”我大喊一声就要奔去,但被风骚女人死死从后面抱住。 “啪” 她估计是阻止不了我,一怒之下甩了我一巴掌:“强哥身边是流沙坑,你过去不是找死吗” 风骚女人说得没错,我这样毫无理智地冲过去,还没有触碰到强哥就会下陷进流沙暗坑中,想想先前被埋在细沙中半死不活的憋闷劲,以及攥住我脚腕上的干瘦枯手,仍旧心有余悸。 这时候强哥的上半身已经被爪钩拽上来了,看得出来,杆子也是很脆弱,所以直升机上面的人动作小心翼翼。再看强哥,头搭拉着,整个人没一丁点动静,希望只是昏迷了 “强哥强哥”我忍不住又大声呼喊起来,想要叫醒他,但他毫无反应,一直瘫软着,直到被拉进直升机。 将强哥拽进去后,直升机的舱门逐渐关闭,见状我抓住时机,双手拢在嘴边朝上面大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哪个部队的” 上面的人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直接无视我,没人半句回应,继续关舱门。眼瞅着他们就要升高之后飞离,我大声叫了句:“这儿还有人受伤,有没有抗生素” 飞机在垂直升高的时候扔下来一个小盒子,飘飘荡荡地落到了我面前,捡起来一瞅竟然是针管还有几小瓶青霉素,我赶紧抽出两瓶吸到针管里,也没心思给风骚女人计算使用多少单位了,凭以前的感觉应该不多,赶紧给风骚女人注射。 见我举着针管要扎她,这娘们主动转过身去,将裤子解开朝下使劲拉下:“打屁股吧,胳膊太疼我怕受不了,这可是青霉素” “你事还真多。”我斜视着她摇了摇头,举起针管照着她浑圆屁股中下方狠狠扎去,随即学着医院里护士的样子缓缓推射。 “哎呀疼死我了要命啊”大概是我下手太重了,风骚女人不停哭喊着,就像是黄花大闺女被那啥了般,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注射完赶紧将针拔出来,让她提上裤子。 她系上裤带之后,用妩媚的眼神瞅着我:“怎么样,不比你女朋友差吧” “什么跟什么我就纳闷了,你一个女人怎么比男人还色呢”我白了她两眼道,不过心里却是有点浮想翩翩,确切地说是纳闷,要说这女孩的臀为何硬邦邦的,成熟女人又为何软绵绵的 正投入着,女人冷不丁拍了我一下:“没想到你小子还不错,飞机都要走了还索要药物帮我消炎。” “我是怕您老的贵体挂了以后,我摆脱不了杀人的嫌疑。”其实这话还真是心里的想法,虽然当初女人的眼球被挖下来时,我这里有药粉和药膏,但不敢乱用,眼睛里的神经和血管十分敏感繁多,距离大脑又近,用它们止血消炎的话弄不好会适得其反,害了女人。 “总之还是谢谢你,先前我已经有些发热头晕了,再不注射点抗生素真难保会葬身大漠”风骚女人感慨了句,随即瞥着我戏谑似地问道,“话说现在的大学生不是挺开放吗刚才看你害羞的样子难道还没碰过女人” “我”说了一个字后我住了口,不知道如何作答,碰是碰过,但没敢越线,不知道这算是丢人,还是算爷们 “行了,看你那样也明白了,既然你那个强哥被军队的人救走了,我们也赶紧离开吧,时候不早了,我怕晚上点回不去,那混蛋会一时冲动去报警。”女人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我催促道。 我深吸口气,暗暗思存,强哥虽然昏迷着希望只是昏迷着,但已经被救走了,我也做不了什么,但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找两天前抵达的那个女孩,现在一点收获也没有,就这样回去是不是太可惜了想到这里对女人回应道:“你先去车上等着,我再转悠一会。” “什么你还想找那个蒙面纱的女孩啊”风骚女人有点愠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想陷进流沙坑这不摆明着吗两天了,周围又没有车,那女孩肯定是走了,不是去了罗布泊小镇,就是去阎王爷那报到去了还找她干嘛难道她是你未婚妻啊不过我看你小子也配不上人家” 我被女人说得有点烦躁,也有点不好意思,朝远处的坑边扬了扬手:“别嘟囔了,不找了还不行吗”说着跟在她身后,她也是踩在我和强哥先前的脚印,两人徐徐朝双月泉边沿走去。 边走我边把玩着手里的喷罐,想想也真地谢谢这玩意,要不是它喷出细绳,我就葬身沙海了,突然间,又想起这东西是包裹在羽绒服之中的,要不是那红色羽绒服,我也不会陷进流沙坑,强哥也不会,心情突然沉重,对这喷罐的态度急剧转变,颠了颠刚要抛出去,又止住了。 既然这玩意是引诱我们的那个人的,说不定可以从它查到一些线索,找到那个人,也好确定下是不是神秘女孩的所作所为。 带着这种想法我对前面的风骚女人询问起来:“那个,阿阿依古丽,罗布泊或者若羌县,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这种喷罐吗” 她听后瞥了一眼我手上的东西,歪嘴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啊我还以为是你随人携带的法宝呢哪里来的流沙中摸索到的那你运气可真不赖,有老天爷帮忙。” “能不能别扯开话题,这东西算是无意中发现的,到底哪里能买到”我又追问起来,料想带着罐装物很难过飞机安检,应该是在若羌或者库尔勒购买的。 “你还别说,这东西在若羌就只有一家售卖,不过喷出来的不是绳子,而是彩条。”女人的回答让我十分兴奋,手里的玩意就是用彩条喷罐改造的,一定能查出点线索来。到了坑沿边上,我先是一阵助跑呈之字型爬了上去,然后朝车旁走去。 “喂喂小兔崽子有没有良心啊,我救了你的命就这么不管我了”刚走两步后面就传来风骚女人的呼喊声、责骂音。 我转身一瞧,她正四肢并用沿着陡坡朝上攀爬,不过由于坡度太陡,加之她手脚不利索,每次上来没有两米就又秃噜了下去,弄得浑身都是沙子。见她凭借自己能力上来的确费劲,我将喷罐扔了下去,待她抓住后,扯着细绳把她拉了上来。 其实不是我心狠,不记救命之恩,而是心中总有点疑神疑鬼,那就是为何风骚女人会看到喷罐射出的细绳,要知道绳子只有笔芯粗细,不细心的话几米开外就已经很难发现了。 “臭小子,真想过河拆桥把我扔下不管,真打算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把我甩” “好了好了你这年龄都能当我妈了,就不能正经自重点,什么话都能喷出来,比比当初的菲儿和筱雨还口不择言”提到筱雨和菲儿我心里突然沉重起来,他们两个,一个在死人湖底的三阴泉旁被人乱刀砍死,另一个为了给我争取时间,主动坠进悬崖淹死。 “菲儿筱雨都是你相好的”女人边问边走到破桑塔纳旁,将车门打开兀自钻了进去。 “这你管不着,还是继续刚才的谈话,你说若羌县有一家店卖彩条喷罐,究竟是哪家”我岔开话题询问道,也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员位置上。 “说了你也找不到,没有门头没有标牌,是躲在居民区里的黑店。” 我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瞅了瞅风骚女人:“那好,到时候我带着你去,你帮我找出来。” “带你去找也没问题,但我这只眼睛” “你那眼睛又不是我弄瞎的,可不能怪我啊”我不等他说完就辩驳起来。 风骚女人嗤笑了声:“这我心里有数,眼睛被挖去是报应,与你无关,但我可是家境贫寒,又是无业青年,所以手头上”说着脸上露出羞涩神情。 “靠你也缺钱身上的打扮怎么也得上万块吧,就算是真缺,也可以找个什么大款、富二代,让人家包养包养啊”我戏谑道。本以为女人会生气反驳,或者不搭理我,保持一会清净,但出乎意料,她直接来了一句:“要不你把我包养了吧,除了姿色我还能做饭,还能”“咳咳咳,咳咳咳”我被女人的话雷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半天之后深吸口气,“阿依古丽大姐,不对,阿姨,以后咱能别这样吗实话告诉你,挑逗我的女人没有好下场的,刚才我提到的筱雨,被人乱刀砍了死菲儿,坠进悬崖淹了死” 第五百七十一章跟踪越野车 “啊”风骚女人被我的话语吃了一惊,随即轻声询问,“怎么会这样能跟我说说吗” “不能”我斩钉截铁地回应了句,随即拧转钥匙将车发动了起来,调转方向后,顺着车辙朝来路驶去,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涌现出当初与筱雨和菲儿相处的一幕幕。 风骚女人大概是见我脸色凝重、心情不好,一路上没有再啰里啰嗦,直到半个小时后,指着车窗外面对我提醒:“快看那里似乎有车” 我听后一愣,旋即放慢车速朝远处去探望,确实,在与我们前行道路垂直的方向上,有两辆黑色的汽车在背离我们疾驶而去,后面那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先前在罗布泊镇子上见到的丰田越野,但是前面那辆似乎有些陌生,再加上距离太远看得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也是一辆越野车。 没想到长发美国佬这么快就进罗布泊了,这倒是让我有点始料不及,想想应该是南宫水到了,十有坐在丰田越野前面的那辆车里。 这样一来计划全都被打乱了,其实计划从强哥被直升机载走的那一刻就变了,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呢是开车带着风骚女人回罗布泊小镇,还是调转车头去追赶长发美国佬我陷入了两难之中。 风骚女人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揪心,轻声呼喊起来:“阿飞阿飞” 我扫视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她:“什么事说”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刚才的那两辆车,应该是与你们来罗布泊的目的有关吧”女人狐疑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有句话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训斥了风骚女人一句后,打定了一个主意,虽然心里很厌烦她,但她毕竟身负重伤,何况又在双月泉里救了我一命,还是赶紧送她回去吧,救人要紧,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颇感意外。 “你给我注射了青霉素后,眼上的伤势已经好多了,反正复明已经无望,还是不要耽误了你们的大事,去追刚才那两辆车去吧”风骚女人对我笃定地建议起来。 “我的大事”我苦笑了下,“现在强哥已经被掠走,只剩下我一个光杆司令了。” “那也不应该放弃,如果你们来罗布泊的事情事关重大。”她竟然对我劝解起来,语调倒不像一个风月女子,更像是睿智的师长。 我有些震惊,也有些意外,将车刹住后指着她的脸庞:“你的眼伤” “放心吧,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别耽搁了你们,哦不对,是你的大事。”风骚女人微笑着保证道,看上去脸色确实比先前好多了。 我犹豫起来,心里飞速地盘算着,女人的那颗眼珠子都找不到了,复明确实是无望了,现在又没有生命危险,暂时不先回去的话应该没问题;而长发美国佬突然进入罗布泊沙漠,应该是与前面车里的人有关,那人即便不是南宫水,也是他的女徒弟,如果我不现在就跟过去,可能错过他们的这次特殊之行后,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知道宝藏终极秘密了。 思忖到这里我打定了主意,瞅向风骚女人:“既然你确定身体无大碍,那就不先回去。”说完发动汽车,改变方向顺着那两辆车的压痕驶去,速度尽量控制得慢一些,防止被发现。 也许是心里有点愧疚女人,或者说感激,有一茬没一茬地挑起了话语:“那个阿依古丽大姐,来的路上听你提起过,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二十年前一个姓林的青年,具体的你也没说,能不能给我唠唠,让我也吸取下教训,别辜负了哪个女孩。” 她听后有些意外,随即脸色凝重,似陷入了沉思,过了几分钟才开口:“你还小,很所事情不懂,还是别说了,省的你听了走上歪门邪道。”竟然用这么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不过我不知道缘由心里始终有个梗,尤其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姓林的,有那么几分可能是我爸,虽然这种可能不大,但毕竟有,于是不死心地追问:“那就简单说一句,他怎么辜负了你,是占了你的身体又抛弃了吗” “比那严重,欺骗了我的感情,确切地说是利用了我”风骚女人现在说起来牙齿都咬得咯嘣响,由此可见那林姓青年伤她不轻,不过这作风应该不是我爸那老实木讷的人能干出来的。 见女人有点伤心,唯一的眼睛里也流出了泪水,我试着劝了句:“这世上什么人都会有,也许伤你的那个人也有苦衷呐,何况这事过去二十年了,还是不要放在心上,释怀吧” 风骚女人哼笑了声:“你说得倒轻巧,就像伤害我的人是你老爹似的,有替他开脱的嫌疑。” 我听后额头上渗出汗了,咽了几口唾沫没敢接话,好半天才憨笑了下找了个另外话题:“这罗布泊除了双月泉之外,还有那些奇怪或者说神秘的地方” “那多了去了,不过离双月泉最近的应该是库木库都克一带了,也就是三十年前那位彭姓植物学家失踪的地,国家和军队已经派人搜寻了很多次无果。”风骚女人淡定地回应了句。 “什么方位”我急切地问道。 “喏,就是刚才那两辆车行驶的方向。”风骚女人说着抬手指了指前方。 我后背突然一阵发凉,倒吸口寒气,心说搞什么,难道说南宫水要带长发美国佬去的地方,真是库木库都克那位彭姓植物学家失踪的地,如此推断的话,天国宝藏的最终秘密,那个黑盒子里牵扯的东西,也会与彭当年失踪的事件有关 这也太扯淡了吧怎么会呢两件事情应该是风牛马不相及啊一定是我上学时科幻片看多了,才会这么遐想。 可是,如果,要是真地有关系呢要知道凡是无绝对,如果有关系,会是什么关系呢 我越想越觉得混乱和闹心,如果强哥在的话就好了,两个人可以探讨或者商议下,一个人是最容易陷入死胡同和牛角尖之中的。“我说阿飞,你揪着眉头想什么呢方向可都跑偏了”风骚女人突然对我提醒起来,看出了我脸上的焦虑。“能不能别用这称呼,不知道有另外一层含义吗”我有些不乐意地提醒她。 第五百七十二章兜圈子 “哎呦,你连这都懂啊,还真不能把你当毛头小子看了”风骚女人狐媚地瞟了我两眼,“敢情你女朋友一定喜欢它,哎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猛踩油门,一个加速晃了她一下,也算是对她口无遮拦的一点小惩罚,随即哼笑道:“阿依古丽大姐,我开车技术可不比强哥,你说话的时候最好坐稳一点。” “你”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自语道,“跟二十年前的他一样,蔫坏蔫坏的” 一听这话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生怕风骚女人把我和林姓青年往父子上面联想,赶紧岔开话题:“那个,你渴不渴后座上的小背包里有功能饮料,你随便喝,别客气。” 风骚女人倒是真不客气,打开背包后拿出饮料就喝,并且还撕开熟食包装,啃起了鸡腿和牛肉干之类,就凭这架势也知道她眼上的伤势没有性命之忧。 “来,你也啃一口”她将身子前倾,递过来一根鸡腿,由于趴得很低,胸前的两团白嫩肥兔呼之欲出。 我赶紧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我不饿,你自己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其实心里暗暗祷告,千万别全吃了,好点给我留几块,肚子早就咕咕叫着反抗了。 “既然不饿那就喝点东西吧。”风骚女人说完,又将一瓶喝了一半的功能饮料递到我面前。 说实话,奔波了大半天了,确实口干舌燥咳得难受,嗓子都快冒烟了,于是这次没拒绝,接过来后在衣服上蹭了蹭瓶口,咕嘟咕嘟灌了一气,又递给女人。 她似乎颇有些不满:“臭小子,还嫌我脏我还嫌你不干净呢”接过饮料后并没有喝,而是直接扔了出去,令我好生心疼,要知道沙漠里的水可是弥足珍贵。 也许是开得太快,或者说是前方的两辆越野车行驶得比较慢,很快就又看到了它们的徐徐前行的影子,远远望去黑乎乎得,就像两只小蚂蚁,我知道南宫水可不是吃素的,赶紧将车刹住。 女人正嚼着一块牛肉干,冷不丁被刹车的惯性一晃,张口喷了出来,关键是恰好此时我转过了脸,张开嘴巴想向她解释,所以她口里喷出来的肉渣,直接飞进我嘴巴好几块,最令我难受的是肉渣的速度极快,到了我嘴里后,还来不及吐出来,就已经顺着咽喉流进了食管。 “额咳咳咳,咳咳咳” 我使劲干咳起来,希望吐出女人嚼过的肉渣,但很遗憾,即便咳得喘不开气、憋得满脸涨痛,还是没能成功,顿时赶紧冲哈哈大笑的女人要水:“饮饮料,快快” 也不知道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动作磨蹭极了,半天才将一瓶新开的饮料递给我,嘴上笑嘻嘻:“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小时候谁没吃过咀嚼的饭菜啊” 我喝完水之后感觉好了些,瞪了她一眼:“那是小时候,现在能一样吗再说你” “我怎么了” “你有没有刷牙还不知道呢”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你别有艾滋病,要知道唾沫也是能传播的但没敢说,害怕风骚女人会直接跟我翻脸。 “臭小子,老娘刷不刷牙都是唇红齿白、舌尖留香,不信你亲自试试。”说着伸出细长红舌,将嘴巴舔了一圈,仅有的一只眼睛还妩媚地眨了眨,得有点过分。 “您老人家还是省省吧,我觉得在罗布泊镇等你回去的那个相好,会更喜欢你嘴巴里的清香韵味,话说现在他应该对你翘首企盼了吧”我调侃起来。 女人听到我提起男人,嘴里嘟囔道:“别提那个混蛋了,来得时候你又不是没听见,说我是破鞋,还没有这辆破桑塔纳重要,回去后我再好好修理修理他” “既然很清楚他不爱你,为什么还要跟他私通,去做为世人所不齿的龌龊事,难道仅仅是为了报复二十年前的林姓青年”我半认真半戏谑地疑问道。 风骚女人抬眼斜视了我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和他一起是为了满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在精神思想上就觉得他是一坨屎有个人叫告子,他不是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过什么样的话”虽然我知道告子是战国时期的一位思想家,但也仅限于此,他的思想观念一点也不熟悉和知晓。 “食,色,性也”风骚女人回应得很坦然。 “这话是告子说的”我有点狐疑,见女人眼神很坚定,应该没有说错,心里不禁有些惭愧起来,以前虽然知道这话,也明白意思,但总以为是孔子孟子说的,最多是老子的言论,没想到竟然是个不出名的告子。 “怎么了,你一个大学生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那可太丢人了,连我这念书没几年水性杨花女也不如” 我吞了口唾沫,假装出一脸镇定严肃的模样:“谁说我不知道,只是对你说出这句话比较震惊,故意考验下罢了。”这理由让我自己也觉得十分勉强。 “哦,希望真是这样,对了,你和强哥来罗布泊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一些”风骚女人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见我有些警觉,忙开口解释,“别误会,我没有窥探的意思,只是希望能更好地帮助你们罢了。” “算是找人吧,然后知道他要干什么,能告诉你的仅此而已。”我模棱两可地回应了句。 “看你们来时匆忙的样子,要找的人应该不是两天前来双月泉的蒙纱女孩,而是前方两辆车里的人。坐得起豪华越野车,又低调进入罗布泊,十有应该是为了寻找宝藏,或者罗布泊暗藏的秘密有关,你们应该也是想弄明白这些吧”风骚女人问完之后直视着我,等着回答。 我心里暗暗惊愕,想不到她只从表象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真不知道是应该赞叹她的聪慧睿智,还是应该责怪自己粗枝大叶,言谈举止已经将意图暴露得太多,揶揄了片刻回应道:“你说的基本上正确,具体是什么我觉得还是不要深知,要不然你也会像我们一样,陷入环环相套的谜案之中,抽不开身” “那我还是别去知道了,免得引火上身,还打算多活几年,逍遥快活呢”风骚女人面露惧色。 “嗯,那就好。歇息的差不多了,与前面那两辆车的距离也拉开的够远了,出发吧。”说完我发动汽车,沿着车辙加速驶去,心里对后座上的风骚女人揣摩起来:这女人自称只上了几年学,虽然表面上谈吐粗鲁、低俗,但知道的东西不少,而且反应极快,力气惊人用细绳将我从沙土里拉出来,思路清晰,能力至少不在我之下,她真地是一个风骚浪荡的水性杨花女吗 “我说阿飞小小兄弟,”女人大概是记起我不满意她叫我,马上改口,随即正色,“你脑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车又开偏了” 我一瞅还真是,已经偏离车辙有一段距离了,忙调转动方向盘回到压痕上,不好意思地找了个理由:“刚才眼睛花了下,视野有些模糊,没看清前方的车痕。” 风骚女人听了露出一脸窥视欲:“视线模糊,莫不是撸多了吧嘻嘻,嘻嘻”说着忍不住窃笑起来。 我心说这女人倒是不落后,当下的什么词汇都懂,见她已经由偷笑变成大笑,便使劲咳嗽了两声:“嗯嗯,别把现在的年轻人都想得那么流氓,要知道积极向上的天之骄子还是占大多数” “不是积极向上,是积极想上吧”风骚女人皮笑肉不笑地戏谑起来,“尤其是那些没有女朋友的理科男学生们。” “你不婬荡会死啊”我有点受不了女人好色的颠倒观念,害怕再这样被她熏化下去,三观都会改变,不过这倒是有点没有男女一视同仁,心里可以容忍男人好色点,但对于女人,却有些接受不了,不知道这算正直,还是封建顽固 女人被我训斥了一句后,似乎老实了很多,撇撇嘴没有再多说什么,一直到天色渐晚。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么久了,为什么前面的车还没有停下来,究竟要驶到哪里去蓦然间,发现前方的车辙似乎有些嘈杂,仔细一瞅不禁骇然竟然有六条压痕 顿时明白了,我们这是被南宫水给耍了,他一定是令两辆车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开走,并抹掉了出去的一段压痕,将我困在里面,这家伙真是够阴险狡诈的,只用这么一丁点小计就将我拖延住了 想想自己真是有些大意或者糊涂了,追了这么久竟然才发现,但眼下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位置开出去的,无从去跟踪,我算彻底没了办法。 瞅了眼正在欣赏窗外大漠落日圆美景的风骚女人,厚着脸皮道:“我们中计了,这个把小时一直在开着车兜圈子,我现在是既不知晓那两辆车离开的位置,也辨不清方位了,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建议”“不敢害怕你再骂我。”风骚女人撅起了嘴唇,装出一副单纯少女的样子,不过这次不是那么雷人或者恶心,有几分可爱,可惜年龄差距太大,理念又不同,要不还真是很般配的,别想歪了,我是说与阿三和般配。望见风骚女人并不惊慌,而是冷傲之中透露出些许得意神情,我意识到她似乎心中有数,只是不愿意说,于是尴尬地笑了两声,恭维道:“阿依古丽大姐,先前我有点口无遮拦,说了过分的话,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眼下找到它们出去的路线,继续跟踪事大,如果你知晓,烦请告诉我。” 第五百七十三章脱困 “就算我知道那两辆车是从何处驶离的,也不会告诉你”风骚女人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拒我于千里之外,看来我先前的训斥让她很不爽,那口恶气不出来是不会帮我的。 想到这里我呲着牙倒吸了口凉气,暗暗思忖起来,要说还是应该感谢米姐,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女孩子是要靠哄的。 虽说风骚女人早就脱离了女孩的范畴,但毕竟也是打那过来的,这种方法对她应该也管用。于是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随即缓缓呼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阿依古丽姐,我” “打住可别叫我姐,我没那姿色担当,某些人先前不是说我这年龄都能做他娘了吗”风骚女人不等我说完,就含沙射影地讥诮起来。 要不是有事求她,就凭这尖酸刻薄的样子,我早就把她扔进沙漠喂狼了,但必须忍着,脸上还必须挂着笑:“哪里哪里说那话时我是口是心非,其实阿依古丽姐你的姿色和二十岁的女子没什么区别,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 “真的”风骚女人来了兴致,美美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我声音洪亮地点头附和:“当然刚开始见到你时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呢,都不好意思正眼看你的,那一双洁白的玉兔,那一对浑圆的美臀,还有婀娜曼妙的身姿,当时就浮想联翩了,啧啧”说这些恶心话的时候,我极力装出一脸真诚样。 “噗呲” 风骚女人听后忍不住窃笑起来,虽然她也清楚我是口是心非、恭维她,但仍然很开心:“别以为你忽悠两句就能抵消一路上对我的轻视,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风骚的明日黄花罢了,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让我帮你找出那两辆车出去的位置和方向” “什么忽悠我这是心里话,阿依古丽姐,你的美丽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姓身体都要惊艳,我之所以一路上对你贬低,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属于闷骚型,不会直接表露出对你的仰慕;二是因为妒忌,妒忌自己女朋友的身材比不上你,反正真心话我已经说了,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我摆出委屈可怜的样子。 “好吧,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信了,以后只要嘴巴甜一点,姐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愿意,随时为你献身,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是追逐那两辆越野车”我打断她的话语提醒道。 “对对对瞧我,高兴之下竟然将最紧急的事情忘了,这就告诉你如何找出他们离开的位置”女人很自信,“他们有两辆车,恰好走一个大圆形回到初始点的话,路上只会有四条车辙,但是我想它们不会从进入点再出去,一来这样很容易碰到我们而被发现;二来它们出来后压出的车辙很容易被我们看到,继而跟在最新的车辙前行,而不进入它们设计的圆形路线中。” “他们可以抹去车辙啊”我忍不住质询了句。 “他们不可能把所有车辙全部擦掉,原因有两个,一是他们没这个时间和精力,二是他们回去的时候,顺着留下的车辙会更方便,所以,只可能抹去离开圆形路线后几百米的压痕。”风骚女人娓娓分析道。 “这只是排出了进入的那个位置,那接下来如何找出他们离去的位置在哪” “他们两辆车压完一整圈是四条车辙,再继续行驶之后地上就会有八条车辙,但不可能再压一整圈。如果我们的车子没有进来,在圆形路线中,八条和四条车辙交汇的地方,就是他们驶离的位置,你可能要问我们的车进来了,压痕不是增多了吗,这样如何判断。” “我还没有那么笨,不会问的,”我扬起嘴角微笑了下,随即讲道,“现在车子前方出现了六条压痕,说明我已经至少围着圆形场地转了一圈,但不会大于两圈,所以,接下来只要前方出现六条车辙与八条车辙交汇的地方,就是他们驶离的位置。” “啪啪啪,啪啪啪” 风骚女人对我鼓起了掌:“你竟然能转过这道弯来,看来还没有我意料得那么笨。”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很笨”我有些备受打击,没想到会让一个红尘女子一直瞧不起,是她太聪明了,还是我真的智商太低看来有时间得去做一做智力测试。 “还好了,不过现在观念有点改变了,觉得你智商还是正常的。”风骚女人的这句话更打击人。 找出窍门后我将车加速行驶,果然,十来分钟后,发现了前方车辙有四条的数量差,停车下来后在附近的沙面上摸索起来,轻而易举地就找出了细沙掩盖下,被压得硬实的车痕。 辨析出轮胎压痕的走向后,我回到车上,对风骚女人兴奋道:“找到他们离开的位置和方向了,这次还真要感谢阿依古丽姐你。” “嗯,现在知道姐厉害了,不过姐最厉害的本事你还没有见识过呢。”她一脸眉飞色舞。 “还有什么本事”我来了兴趣,追问道。 她坏笑了下:“那就是床上的本事啊怎么,阿飞小兄弟你要见识” “不不不不敢”我说着赶紧发动汽车,沿着车辙的方向缓慢驶去。 风骚女人叹了口气:“恐怕你不是不敢,是不想吧,看来你姐我确实是老了,想当年” 我虽然表面上频频点头,但其实没有心思听女人讲述他年轻时候的风流史,眼睛一直在前方扫视着,希望能快点再次发现车辙,不要判断错了方向。 终于,在车行驶了半个钟头,我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弄错的时候,沙面上出现了四道轮胎压痕,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顺着它们的方向,加速朝前驶去。太阳落山后,天逐渐地黑了下来,周围金黄色的大漠也由温暖变得肃穆阴森起来,我心里不由得升起阵阵担忧,一会就要陷入无尽的黑暗世界,不开灯的话很难辨清车辙的走向,但是一开灯就很容易被几千米外的人察觉,尤其是在这空旷的沙漠之中。正当我两难的时候,前方昏暗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小亮点,就像是夏末的萤火虫般是那两辆越野车真是天赐良机,他们竟然开灯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双月泉之门(一) 从车灯的亮度来看,远处的两辆越野车距离我们有三四千米之远,而且光亮并没有移动或者消失,那就说明长发美国佬与南宫水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停下来了。 要想看得清楚些,知道他们究竟要干嘛,必须靠近些才成,但驾驶着汽车过去的话噪音太响,尤其今晚,沙漠一反常态,竟然没有丝毫寒风,极容易被南宫水察觉到,毕竟这老家伙非比常人,连药师怪老太婆那么诡异的人,也被他扼杀。 思忖再三,我才下定了决心,扭头对后座的风骚女人说道:“你留在车上等着,我走过去瞧瞧。”说完将黑刀别在腰后,手电装进兜里,打开车门钻了出去,快步朝远处的车灯走去。 “等等”风骚女人下车追了出来,伸手拉住了我胳膊,“我与你一起去” 我眉头一蹙:“不是,我说,你跟着我干嘛这么远的路要靠两条腿走过去的,再说了,会有生命危险的,留在车里既安全又暖和”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丢在这荒漠中,虽然现在生态不比以前了,但还是时不时有野狼出没的,要是” “行行行你要是真不嫌累不怕死,那就一起吧”我知道再和女人辩论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不耐烦地点头同意,随即嘱咐了句,“不过一定要听我的,尤其是不要出声和乱跑。” “放心吧,老娘又不是小丫头片子,心理素质没那么脆弱,即便是看到死人烂肉、尸横遍野,也不会面露惧色惊慌错乱的”说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径直走去。 我只能长出口气,与她并肩而行,边走心里边纳闷,这女人按理说应该很贪生怕死啊,为何这么坚持要与我同行难道是想知道我和强哥此行的目的,趁机看看能不能捞一把 正暗自猜疑着,胳膊突然被人挽住了,扭头一瞅是风骚女人,不禁有点厌恶:“你干嘛呢” “人家有点冷,再加上天黑走不稳,借你胳膊用一用。”她顺势依偎在我怀里,娇声娇气道。 我使了使劲,将她的手指从胳膊上掰下来:“既然这样,你还是回车里去吧,趁着还没有走多远。” “什么意思,卸磨杀驴啊先前求我时一副巴结样,现在不需要了,觉得我是累赘连挽一下胳膊都不让你小子翻脸也太快了吧”风骚女人站在原地不动,仅有的一只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嘴里气得大喘粗气。 我知道现在不能跟她闹翻,在这沙漠之中她比我熟悉,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需要她呢,于是脸上赔笑:“哎呦我的阿依古丽大姐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让你回去不是关心你吗天这么冷、这么黑,你又穿着高跟鞋,与我一起去前方冒险不是太遭罪啦” “我倒是没觉得遭罪,而是觉得刺激和带劲”她依旧瞪视着我,愤愤回应道。 我长出口气:“话说回来,既然你真不打算回去,那就一起吧,我的胳膊你想怎么挽就怎么挽,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次她笑了,不再瞪视我,一下子跳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笑道:“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有点远见和眼光。”边说边往我身上蹭,虽然隔着衣服,但那两团软绵绵的胸,还是让我真真实实地感应到了。 我勉强地笑笑,用胳膊将她推开一点距离,尽量不与她贴得太近,找了个借口道:“胭脂味有点重,我对这个过敏的,啊泣”说着竟然真地打了个喷嚏,不过这不是我所装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不贴得那么近。”风骚女人说着主动朝外倾斜了下身子,同时从羽绒服的兜里掏出半瓶功能饮料,“喝点解解渴吧。” 打了个喷嚏后还真有些喉咙干燥,身上也暖乎乎的,不知道是走得太急了还是怎么了,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饮料就灌,喝完之后将扣子解开了两个才觉得凉爽些,扭头突然瞥见女人嘴角上扬了下,好奇地问道:“你偷笑什么” “没偷笑啊,只是觉得你和二十年前的他很像。” 这回答让我心里又忐忑起来,忙将女人的话头转开:“那个,我们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了,距离前面的车不远了,还是不要说话为好,以免打草惊蛇。” 风骚女人压低声音:“我知道了”说完表情复杂地瞅着我,让我心里有些毛乎乎的,十分没有安全感,暗暗思忖,她不会把我怀疑成那个负心汉、林姓青年的儿子吧算了,这些杂事还是别想了,探查天国宝藏黑盒子的秘密要紧。 又走了十来分钟,前方的越野车已经比较清楚,并且在车灯的映照下,那边的场景尽收眼底,我和女人猫下身子,徐徐挪了过去,在距离他们二百来米远的一处沙丘后面躲了起来,仔细审视着一切,盯了片刻,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震,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差点叫出声来,因为他们所停留的地方竟然是双月泉 但仔细一瞅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对,大坑和坑里的沙丘虽然与双月泉一致,但边沿上的景致却有所不同,中午抵达双月泉的时候我专门扫视过,当时是为了寻找汽车两天前女孩到达时所开的那辆,记得在坑沿四周是许多起伏的沙丘,我们那辆破桑塔纳还差点栽进去,可是现在,坑沿却是平坦的沙面,要不是现在身处较高的沙丘后面,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前方有大坑。 难道前方的大坑并不是双月泉,只是与它的有些像可这也太像了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侧脸转向风骚女人,轻声询问:“前面的坑是怎么回事罗布泊里除了双月泉之外,还有很多这样的大坑吗” 女人倒吸了口冷气,咬了半天嘴唇才回答:“除了双月泉之外,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也没有听过,罗布泊沙漠还有这样的大坑。” 听风骚女人说完这话,我陷入了沉默之中,心说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看来罗布泊真够神秘的 “我知道了”风骚女人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 吓得我赶紧用手掌捂住她嘴巴,紧张不安地低声责备道:“姐,你真是我亲姐,这么大声不想活了是不是” “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使劲点点头,嘴里呜呜着,示意明白我的意思。 见状我松开手,对急喘的她低声询问:“你知道什么了快说” 她深呼吸了几口,先是用责备的目光斜视了我几眼,继而抱怨:“距离二百多米,他们就是狗耳朵也听不见啊你这么紧张兮兮干嘛看你体格也算爷们了,怎么比女人还胆怯”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厉害,我这是在保护你,快别斗嘴了,快告诉我你刚才明白了什么” “前面的坑就是双月泉” 虽然有这种考虑,但还是有些惊讶,反问起来:“你确定可那坑上面全是平坦的沙面啊,并没有先前我们见过的,那些丘陵般的沙堆。” “百分之百确定加肯定”风骚女人回答得很笃定,随即神秘一笑,“至于原因嘛,暂时不告诉你,省的你小子又过河拆桥、把我甩了。” “你,行,不说拉倒,现在也没时间探讨这些。”我白了她一眼,朝坑里探视。 借助着那两辆越野车的远视灯,坑里的状况人也依稀可见,发现除了有长发美国佬和安娜,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女孩,但却没有南宫水的影子。 其中一个女孩我见过,就是当初在夜郎王古墓时,冒充长发美国佬的保镖,她还打算帮我从夏老头手里救回菲儿,可惜蛊毒没有令那老东西断头,只杀死了他徒弟短刀之后她被夏老头隔空一掌击成重伤,关键时刻被一个黑影救走。 提到那个黑影我心里一阵不痛快,要不是他投掷硫磺弹激发了古墓机关,顶上就不会坠落下那么多巨石,我和菲儿也不会找到那个该死的暗道,更不会出去后在悬崖上遇险了,菲儿也不至于坠崖殒命,所以心里对那黑影有隐藏的怨恨,说不定他就是南宫水,或者是南宫水的另一个徒弟,应该就是现在的陌生女孩。 风骚女人轻轻触碰了我一下,低声道:“和前面的人有那么大仇恨吗,听你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了” 我伸出手指嘘了一声,随即将嘴巴凑近女人的耳畔:“别说话,要是被听见我们就完了”随即继续盯视着前方的四人,心里不禁有些失落,南宫水竟然没有亲自现身。四人中长发美国佬和安娜靠得很近,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而陌生女孩与那个见过面的女孩则比较随意,来回走动着,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她们俩这是在干嘛呢散步吗碰巧此时陌生女孩一个转身,车灯照在她身上后,一块圆形的东西将光亮反射到我们这边,让我不禁一惊她手里竟然端着一张罗盘。 第五百七十五章双月泉之门(二) 我顿时一愣,心说怎么回事,罗盘不是风水师用来寻龙点穴,阴阳术士用来捉鬼的道具吗坑里的陌生女孩用它作甚 寻找龙脉缉拿恶鬼没道理啊沙漠荒地哪来的风水宝地,又怎么可能有冤魂厉鬼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远处坑里的陌生女孩,以及先前冒充长发美国佬保镖的女孩,不约而同地都停止了走动,相互面对着,似乎在交流什么,之后他们从兜里掏出了白色的粉状东西,朝地上撒去,估计是在做标记。 原来她们是在用罗盘寻找什么位置,这位置一定与天国宝藏中的那个黑盒子有关联我瞪大眼睛仔细瞅着,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丝一毫的细节。 接下来,俩女孩又开始了走动,从身体的姿势看,认识的那个女孩手里也应该端着一张罗盘,她们俩来回踱着步子,又开始了散步式的搜索。 刚才寻找的位置不对吗,怎么还要寻找难道说需要确定好几个位置接下来的三四个小时里,两个女孩一直在坑里溜达。 身旁的风骚女人早就进入了梦想,连我也昏昏欲睡,眼皮不停地打架,不知道那俩女孩究竟要寻找到什么时候,一直到天亮吗 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瞥见俩女孩站住了,顿时一个激灵来了精神,忙揉搓眼睛仔细盯视着,发现她们像上次那样,相互对视了几秒,之后又从身上掏出白色粉状物洒到脚下,应该也是做标记。 我长出口气,心说这么长时间了才确定四个点,不会接下来还找吧再找几个小时天就快亮了,不行我就先睡一小觉,打定主意后,准备等俩女孩再走动就闭眼。 片刻之后她们是走动了,但并不是再溜达着寻找目标位置,而是朝坑沿走去,爬上陡坡走到了奔驰越野车旁,将脑袋伸进了打开的车窗。 我心里顿时警觉起来,推断车里肯定有人,她们这是在汇报或者请示什么,里面的人十之就是南宫水了,登时人彻底清醒,没了丁点困意。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俩女孩将脑袋从车里缩了回来,朝后退了两步垂首而立。车门打了开,从里面钻出一个人,看到之后大吃一惊,竟然是一个中年人,距离太远五官看得不是很清晰,但面色红润、身材魁梧,俨然与我料想的样子干瘦驼背老头,有天壤之别。 暗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从车里出来的这个中年男子并不是南宫水不可能啊,看俩女孩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俨然是一种师徒关系。对了南宫水跟着药师老太婆学了十几年,应该医术高超,让自己容颜减缓衰老并不是难事。 正暗自分析着,一只凉手突然搭在了我肩膀上,令我浑身一颤、寒毛耸立,以为被发现了,顿时动也不敢动一下。 “关键人物出来啦” 风骚女人一开口,我绷劲的身体松弛下来,白了她一眼道:“把手拿开,醒了也不先吱一声,想吓死我啊” “哼,这么胆小,还以为你”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赶紧捂住她嘴巴,因为视线里的南宫水突然朝这边扭过了头,似乎有些察觉,但万幸的是,他的警惕只持续了两秒不到,就背过身去跟着俩徒弟下了坑,朝长发美国佬那边走去。 等他们三个走远后,才意识到手掌还捂着风骚女人,忙松开询问:“你还好吧说话小点声,最好别说,那些人,尤其是从车里出来的老家伙,杀死我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你你想闷死我呀,这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风骚女人粗喘着抱怨道,见我伸手又要捂住她嘴巴,赶紧住口。 再朝坑里瞅去,发现南宫水与两个女徒弟已经到了长发美国佬那边,正相互对视着交流什么,可惜没有顺风耳,听不到他们说了社么,又不能靠得太近,只能在这里瞪大眼睛干着急。 几分钟后长发美国佬和安娜朝后退了十几步,那俩女孩也跟在远离了她们师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们究竟在等什么呢 不一会,突然感觉大漠有了些许光亮,转动脑袋一瞅,竟是月亮出来了,算算日子知道这是下弦月,半夜才会出现,天亮就消失。 有了月光后视野清楚了不少,对我们很有利,但实际上是,月光对远处坑里面的南宫水更重要,他仰望着天上的皎洁弯月哈哈狂笑起来,笑声在空寂的沙漠里十分响亮,甚至是刺耳,并且夹带着阵阵阴森鬼魅元素,我和风骚女人即便距离很远,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娘哎这是人发出来的吗怎么比鬼叫还瘆得慌”风骚女人趴进我怀里,颤抖着身体低声嘀咕。 南宫水阴笑后,在沙层上走动起来,脚步围着先前那俩女孩标记的四个点,呈方形转了两圈后走了进去,在那块沙面上跳动起来,心说这老家伙要干嘛,跳踢踏舞吗 南宫水跳了没两分钟就飞了出来,确实,那感觉就像飞一样,轻巧洒脱,缓缓地落在了长发美国佬那边。暗暗惊叹一句,这本事恐怕连李师傅和夏老头都难以企及,以后对付起来麻烦了。 南宫水落地后转过了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刚才蹦跳的地方,他身后的长发美国佬和安娜,以及两个徒弟也都瞪大眼睛,盯视着那里。 “怎么,那些人在欣赏老家伙的脚印吗”风骚女人忍不住戏谑了句,没了刚才的惊惧。 “别出声,小心”我对风骚女人的训诫还没有说完,就赶紧戛然住口,因为看到了震撼的一幕,在远处的坑里,刚才南宫水所跳跃的位置,沙层出现了塌陷,这种下沉非常迅速,眨眼间就已经形成了一口流沙井,远远望去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幽黑和深邃。井口在逐渐扩大,但覆盖了先前俩女孩标记的四个点之后止住了,形成了一个方形孔洞,四周流沙汇进的速度也迅速减缓,双月泉犹如打开了一扇暗门。 第五百七十六章双月泉之门(三) 第五百七十六章双月泉之门三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先前俩女孩用罗盘搜寻的是暗门的位置,而她们的师父南宫水,之所以在上面跺脚,估计是为了激发开关,让暗门自动打开,但为何要等天上的月亮出来呢这倒是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跳下去了”风骚女人对我急促地低声提醒了句。 抬眼瞅去,确实,坑里空荡荡的,刚才还站在双月泉暗门四周的五个人,都没了任何踪影,我赶紧躬着身子朝前小跑而去,后面跟着风骚女人。 到了坑边的两辆越野车附近后,我放慢了脚步,一点一点朝前靠近。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声厉叫突然响起,令我和女人大惊失色,没想到奔驰越野车里竟然还有人。 呵斥声响后,越野车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跳出一个脸上有疤的男子,从出来的位置看,是坐在驾驶员座位上的,应该是南宫水的司机,看来真是大意了,没想到那老东西会留一个人在车上。 刀疤脸男子手里举着枪,我和风骚女人就是想跑也来不及,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定,随后举起双手。 他走了过来,先用手在我身上摸索,将黑刀和手电全扔到了远处的沙地上,随后检查风骚女人的身体。这女人倒是本性不改,被摸的时候嘴里嗯嗯啊啊的,听得我都有点恶心,但刀疤脸男人却嘴角上扬,并不反感,还趁机揩了女人很多油水,不过还是很谨慎,也将女人身上的化妆品、保险套,以及纸巾全扔了出来。 “帅哥你好,我和丈夫是误打误撞闯过来的,我们都是胆小老实的沙漠居民,还请放我们一马,让我们离开。”风骚女人装模作样地求饶起来,并且用眼神示意我配合。 我心说你撒谎不会编纂个兄妹吗还丈夫,摆明是赚我便宜啊但现在脱身要紧,只能附和起来:“是呀大哥,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求您放了我们吧,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需要照顾呢。” “误打误撞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快说你们是什么人,跟踪到这里干什么只给你们五秒钟的时间,不说我就打死你们,五四三二”刀疤脸男子冰冷地数着数,似乎真的会开枪。 我心说忽悠是不行了,看来他是知道我和风骚女人就是跟踪他们的人,于是傻笑了两声:“我说我说我们是在罗布泊镇子上看到你们开了豪华车,觉得是有钱人,所以一路上跟了过来,打算趁你们不注意把车偷走,偷不走车的话偷点钱也行。” “你胡说你们只有两个人,自己也是开着车跟过来的,偷车的话至少要三个人才对”这人看来并不是马大哈。 我正为难着怎么回应,风骚女人开了口:“其实我们是没有把握的,要是偷不成还是要回去的,如果成功偷了两辆车的话,我们自己的车就丢在沙漠里不要了,那只是一辆九十年代的破桑塔纳,值不了几个钱的,不信帅哥你跟着我们去看看,那车除了喇叭外,基本上什么部件都吱呀吱呀响。” “背过身去”刀疤脸男子听后思忖了下,大概是觉得理由还可以,于是对我们命令了句,随后仍过来一条绳子,对风骚女人命令道,“把你丈夫绑起来” 在他凌厉的目光注视下,风骚女人想给我打个活扣也困难,最后只能将我五花大绑。 刀疤脸男子很满意,随即将枪收起来,冷不丁飞起一脚将我踹倒,嘴里得意道:“还是老大精明啊,让我小心你们会跟过来,我还不信,觉得你们天亮前不可能走出那个圈,即便发现了是圈套也找不出我们的行车路线,没想到你们还真跟过来了,你们以为刚才的鬼话我会信吗呸” 我将脸从沙粒中扬起来,狠狠地瞪视着他:“混蛋竟然敢踹你爷爷,信不信我让你吃沙子” 刀疤脸男子倏地一下跳过来,一脚踩在了我脸上:“臭小子,还挺倔啊,让我吃沙子恐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我现在就让你先吃个饱,之后再放干净你的血,看你还嚣张不嚣张”说着蹲下身子,双手摁着我的头颅就往沙里摁。 我奋力挣扎着想要反抗,但奈何身体被绑,只能拼命扭动身躯,闭着嘴巴和眼睛抗争,但鼻孔却不受我控制,灌进去不少沙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子口水一大滩,掺合着细沙又粘在脸上,甭提多窝囊和狼狈了,但我能做的只有侧转下脸庞。 “帅哥帅哥好歹他也是我丈夫,方才出言不逊,还请您原谅,不要跟他这个混账一般见识,饶了他这一回吧”风骚女人估计是见我再被摁下去,真会吃不少沙子,从后面对刀疤脸男子求起情。 他听后呵呵一笑,松开了手,不过站起身时用战斗靴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脑袋登时嗡的一下,像炸开了般,响个不止,血顺着脸颊滴落到黄沙中。 我赶紧使劲甩甩头,不让自己昏过去,但发现越是晃头脑袋越沉,十分想要睡过去,但知道不能睡,一旦睡下能不能有机会醒来还是未知数。情急之下用牙齿咬住了舌尖,暗暗使劲,我承认这不是一个好方法,咬得重了容易失血过多丢掉性命,咬得轻了没什么作用,清醒不了就会睡过去。 “咯吱”一下,先是抽心般的疼痛,继而满嘴咸涩的血腥味,虽然疼,但人是彻底清醒过来,深吸几口气缓过劲来后,我瞪大眼珠盯视着刀疤脸男子。 他这时候走到了风骚女人身旁,婬笑起来:“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先不让他吞沙子,不过给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情,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啊”语调中满是挑逗和猥琐的气息。 “这要问帅哥你想要什么报答呀”风骚女人卖弄起好色的本性。 “虽然你少了只眼睛,但毕竟还有几分姿色,大爷我就勉强凑活一次,临幸临幸你。”说着将女人推到车旁,摁在车窗玻璃上就开始上下其手。 虽然我对风骚女人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厌烦,尤其是她那水性杨花脾性,但这次她是为了救我,我不能任由她被欺侮,于是冲着刀疤脸男子的后背大吼起来:“混账东西,放开她” 刀疤脸男子听后住了手,将头扭过来,歪嘴阴笑道:“实话告诉你,本来老子是对这独眼娘们不感兴趣,但你刚才激怒了我,这口恶气不出来我憋得难受,当着你的面糟蹋你老婆也算是对你的报复,哈哈哈哈” “你这王八”我骂了半句后,突然看到风骚女人在飞快地眨眼,似乎在告诉我一些东西,我顿时明白她是自有计划,于是硬生生地把剩下的字吞了回去,只在心里祈祷她会成功,不要被这畜生玷污了。 “帅哥,干嘛要理会他啊,不要让他打搅了我们的雅兴,快点来嘛”风骚女人用手勾住了刀疤脸男子的脖颈,急不可耐道。 “你这娘们,倒是真骚,竟然在自己男人面前说这种话。”刀疤脸男子颇有些意外。 “我早就厌烦他了,实不相瞒,别看他年纪轻轻,其实那方面不行的,最多一分钟,很多时候我和守活寡没什么区别,唉” “原来如此,放心吧婬妇,我至少半小时,保管你欲死欲仙。”刀疤脸男子一副得意状,鄙视了我一眼后就朝女人嘴巴上凑去。 我心里对风骚女人有点小责备,暗说你勾引就勾引嘛,干嘛如此贬低我,虽说是假的,但还是感觉有点没面子。 “啊” 正闷闷不乐,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响起,忙抬头一瞅,看到刀疤脸男子正在踉跄着朝后退,并且脖颈上血喷如柱,手颤抖着抬起来,指着女人就骂:“你你个贱贱货竟”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应该是喉咙被割破了,退到我脸前几步的时候,奄奄一息颓然倒地,砸起的沙粒溅了我一脸。 刀疤脸男子倒地后我瞅见了风骚女人,此时的她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火红嘴唇里凸出了两根锋利的獠牙,细长弯曲的样子很是吓人,比起蟒蛇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细看倒在我面前的刀疤脸男子,脖颈上喷涌的血停了后,上面露出两个暗红的窟窿,很明显,是被女人用两颗尖牙刺破了动脉。我使劲咽了口唾沫,惶恐不安地瞅向风骚女人,她究竟是不是人,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两颗獠牙,想想有些后怕,一路上要是不高兴给我来一口那就必死无疑了,我是绝不会对她的牙齿有所防御的。 风骚女人嘴巴蠕动了下,将两颗利牙吞了进去,脸上得意得微笑着,快步走到我身边后伸过手来。我心有余悸,身子朝后滚了一圈,拉开点距离后警惕地盯着她的嘴巴。“呵呵呵,呵呵呵”她爽朗地笑了起来,“臭小子,你不说经历过很多生死关吗怎么会吓成这样”“那不一样你究竟是人,还是还是妖”我犹犹豫豫地质问道。 第五百七十七章别有洞天 第五百七十七章别有洞天 “你说呢”风骚女人说着脸色一变,无比狰狞地将脸朝我凑过来来,又露出了锋利獠牙,并且这次不是两颗,而是八颗,呲咧的样子瘆得我阵阵发慌。 “别别过来”我闭上眼睛,结结巴巴地呼喊着,十分害怕女人的獠牙会给我的脖颈也来一口,之后八个窟窿喷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骚女人突然大笑起来。 我提心吊胆地睁开了眼,发现她正盯着我咯咯地笑个不停,口外的八颗獠牙已经不见,估计是缩回进了嘴里,忙对花枝招展的她发问:“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一脸惊惧、瑟瑟发抖的哆嗦样”她止住笑声,轻蔑道。 我仔细思忖了下,风骚女人在废弃营房丢失了眼睛、路上又吃吃喝喝的,怎么分析都是一个人类,不会是什么怪物或者厉鬼,否则怎么会受伤,怎么会饥饿,想到这里胆子大了些,对她厉声质询:“你嘴里的獠牙是什么回事,自然长成的吗” “无知,这是一门古老的技艺,叫耍牙”风骚女人对我鄙夷地回应了句。 “那就是说,牙齿是假的,一早就藏在嘴里的但是那么长,而且是八颗,你怎么做到的,不难受吗”我一股脑地追问起来。 “废话,牙齿是野猪牙,含在嘴巴里还要看不出来,当然难受,我练了十几年才算能灵活自如”风骚女人感慨地说了句,随即飞快地将嘴里的獠牙伸伸缩缩。 我看得有点别扭,赶紧对她催促:“我明白了明白了不用再演示了,赶紧帮我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吧。” 风骚女人帮我把绳子解开后,指着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疤脸男子问我:“怎么处置这家伙” 我蹲下身子,用手试探了下,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凉,血也流得差不多了,估计活不过几分钟,本来还想让他吞几口沙子出出气,但见他人之将死,也就算了,站起身对风骚女人说了句:“别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吧。”之后走到远处去捡黑刀还有手电。 风骚女人在疤脸男身上踢了两脚:“不好意思啦大帅哥,没能让你临幸奴家真是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在这里慢慢享受吧。”说完去收拾先前被扔到沙面上的物品,她倒是一件不拉下,化妆品防晒霜、卫生巾保险套,全都装进了随身小包里。 “你在这里等着,要是觉着冷的话可以去车里坐着,我去坑里瞧瞧情况。”说完我走到坑沿旁,沿着陡坡跑了下去,刚要迈步,后面有一个人秃噜着细沙滑了下来,扭头一瞅是风骚女人。 她嬉笑了下:“我和你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呆在上面与那要死的疤脸男一块有点害怕。” “你会害怕杀他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呀”我斜视了她一眼,心想就算不让这女人去,她也会偷偷跟着我过去的,随即长出口气,“罢了,既然你想,那就一起吧,不过话我可先说头来,弄不好会没命的,那可别后悔就行。”说完顺着沙面上的几排脚印朝中央走去,被他们几个走过的地方应该不会有流沙暗坑。 不出所料,走了没几步风骚女人就跟了过来,俨然比我还好奇,一心想要知道出现的暗门下面是什么天地 十来分钟后,我和她站到了双月泉暗门的边沿,围着边长四米有余的暗门转了一圈后蹲下身子,伸长脑袋朝里面探视,但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有阵阵冰冷的寒气升腾出来。 “哧哧哧,哧哧哧” 正专注着,突然听到一连串沙粒流动的声响,紧接着脚下也开始有痒痒的感觉,低头一瞅,四周的细沙毫无征兆地开始了流动,正朝暗坑里汇聚,并且这种趋势越来越迅猛,几秒的功夫,我和风骚女人的小腿已经被流向暗门的细沙掩埋。 “快点离开吧,在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流沙推下去的”风骚女人对我大声地提醒了一句。 我闭上眼睛沉思了两秒,觉得不能放弃这次机会,于是对她丢下句:“你快点跑,回到坑上面去我下去一趟”说完打开手电朝暗门下面照去,看到里面竟然是弯弯曲曲的小洞,一咬牙跳了下去,与流进的细沙一起,飞快地顺着弯道下滑。 虽然里面有很多弯道缓冲下滑的惯性,但坡度非常陡,加上身子下面是滚动的沙粒,所以速度极快,想停下来都难,心里不禁暗暗祈祷,到底后千万不要是硬实的岩石,要不然肯定摔个腿残不可。 也不知道究竟滑行了多久、多深,总之我屁股被摩擦的发烫,裤子球衣早就破了,脑子也懵懵得混沌不清,毫无准备下,“呼哧”一声砸进了沙堆中,大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 虽然鞋坑和衣服里滚进许多冰冷的沙粒,但毕竟是捡回了一条命,说起来还是要谢谢身下的沙堆。我艰难地挪动身子,挣扎着爬了出来,瞥见旁边有一束明亮的光线,是掉落的手电筒发出的,于是趴在沙堆上想要爬过去,突然感觉头顶上有一阵风袭来,知道不妙,赶紧朝后躲闪。 扑哧一下,一个东西掉落下来,砸进沙堆里,溅起的沙粒喷到我脸上,阵阵刺痛。 “妈呀,太刺激了真过瘾,好想再来一次”还没有来得及细看,风骚女人亢奋的话语就喊了起来,让我不由得一声叹气,心说她怎么又跟来了,当真不怕死吗 我先爬到一侧将手电捡起来,照了照风骚女人:“你说你跟下来干嘛” “人家是担心你嘛”说着露出羞涩表情。 “少装了赶紧起来”说着伸出手将她从沙堆里拽出来,举着手电朝四下探视,发现身处于一个直径米的圆形封闭空间中,不过在一侧却有个凿洞,凿洞不到,刚好容纳一个人穿过的样子,想必先前进来的南宫水那五人,就是从那里钻出去的。“奇怪”我正盯着凿洞看,风骚女人突然仰脸好奇地嘀咕了一句。 第五百七十八章陌生 第五百七十八章陌生 “哪里奇怪”我转向风骚女人,不解地询问了句。 “我们落下来的时候有许多沙粒伴随着,而且上面的沙层在不停地汇流进双月泉暗门里,照理说应该有很多细沙落下,将我们掩埋才对,但为什么只有很少的一些沙粒飘散下来”她讲出了自己的疑惑。 确实是这样,跳下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四周有大量的细沙涌进暗门,但坠落到沙堆上后,几乎没有沙粒从上面飘落,即便上面的通道弯弯曲曲,但人都能滑下来,更别说沙子了,这似乎有点讲不通。 不过现在不是分析原因的时候,赶紧钻出去跟踪南宫水他们才是正事,于是对风骚女人回应了句:“沙子没有流下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跟在我后面快点出去。”说完在沙堆上迈着沉重步子走到凿洞口,先竖着耳朵听了听,见没什么动静后躬身钻了出去,随后转身将风骚女人也拉出来,照着手电四下打量。 发现外面竟然是一条天然的洞穴,洞穴虽然宽敞,但并不规则,到处是很多突兀的晶石,这种晶石与我们常见的那种平滑发光的水晶石很不一样,全是布满细小颗粒的不规则体,难看极了,远远望去有点像懒蛤蟆的后背。 洞穴的地面是松软的泥土,一眼瞅去发现上面有很多大小不一的脚印,想必就是南宫水与长发美国佬那批人留下的,这样省了我和风骚女人不少事,只要顺着脚印就能找到他们。 “跟在我后面,不要随便乱走”嘱咐了风骚女人两句后,我举着手电朝前大步走去,心说既然他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踩着他们的脚印应该也会没事。 风骚女人在后面跟得很紧,前胸时不时触碰我后背一下,几十次之后我有点烦了,停下来转过身,小声问道:“你干嘛啊玩碰碰撞吗离我稍微远点” “我我不是害怕吗这洞穴黑不溜秋的,万一要是窜出来一条毒蛇,或者长发女鬼,那岂不是很恐怖”她小声分辩道。 “这洞穴里的温度比沙面上还低,怎么可能有会蛇出现,至于鬼嘛,只要你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什么好害怕的,除非你” “我才没害过什么人呢”风骚女人不等我说完就抢着辩清白。 我将她朝后推了推,距离我稍微远一些后哼笑道:“你惊慌啥,不会是真的残害过什么人吧如果真有,那就小心了,冤魂厉鬼是最容易在这种地方现身的。”说完转身继续朝前走,紧盯着地上的脚印。 风骚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吓着了,之后没有再紧贴我的身体前行,也没有唧唧歪歪发什么牢骚,安静老实不少。 洞穴结构与我们滑落下来的通道一样,也是弯弯曲曲的,似乎很长,黝黑深邃,看不到任何尽头。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我突然感觉有些冷清,或者说叫孤寂,心说走了这么半天的路,后面的风骚女人怎么一个字也不说,似乎有些不正常啊放慢脚步之后突然觉得很不对劲,空寂幽黑的洞穴里似乎只剩下了我的脚步声,忙扭头去瞅,发现后面空荡荡的,没了她的半点身影。 风骚女人不见了,我登时头皮一阵发麻,在这种幽深的洞穴里,就害怕出现这样的事情,忙在心里安慰鼓励自己,这女人一定是累了,瘫坐在哪个地方休息;或者是找了个棱石后面蹲下身子解小手;再不济的话就是故意躲起来吓唬我。 我深吸几口气,对着来路的洞穴小声喊起来:“阿依古丽阿依古丽”之所以不敢大声,是怕前面的南宫水他们走得不远会听见。 连着喊了十几声,幽幽的洞穴里没有半点回应,我犹豫了几秒钟,照着手电朝来路走去,怎么说也不能扔下风骚女人不管,更何况她要是遭遇了不测,下一个可能就是我。 边朝回走边小声叫她,走了十来分钟时,脚下突然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圆咕噜,吓了一跳,忙退后两步抽出黑刀,并将手电光束照了过去,发现地上是一个塑料小瓶,捡起来一瞅是护手霜,而且只用了一半,应该是风骚女人的,那女人很爱惜自己的皮肤,所以对化妆品也很在乎,绝不会主动丢掉的,一定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意外。 究竟是什么意外呢被南宫水伏击了吗不至于一来他们应该在我们之前;二来凭借着南宫水的本事,想除掉我们根本不用背后下手。那究竟是谁呢是一早就藏身在洞穴里的人,还是跟在我和风骚女人之后下来的人 正当我思忖得心烦意乱之时,突然有一种异样感觉。这种感觉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毫无征兆之下突然出现,冥冥之中好像身后站着一个东西,它没有触碰到你,也没有呼出气息,但是你就能感觉它的存在,而且已经跟随了你很长时间,让你瞬间坠入一种无助的恐惧中。 但你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走在一条深巷,或者一个人呆在一座偌大的房子里,有了这种感觉后,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地扭过头,会发现什么也没有,不过是虚惊一场,但惊吓的感觉一定让你汗毛耸立或者冷汗浃背。也许也许,先前的感觉并没有错,真的有一个东西矗立在你面前,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 而现在,这种感觉出现了,那么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回头,但后面究竟有没有东西我不确定,但不得不防,于是慢慢攥紧黑刀,倏地一下跳转过来,举起刀就朝下劈去。 这一刀劈了空,身后什么也没有,除了冰冷的空气。我长出口气,将刀收了回来,刚别进后腰,就听到身后“哧溜”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一直冰冷干硬的小手就缠在了我的脖颈上,将我死死勒住后,朝后拽去。 速度太快,我猝不及防,脚步凌乱后倒在了地上,但后面的小手仍旧没有半秒停留,拖拽着我朝后拽去。蓦然间,意识到脖颈上的小手似乎有些熟悉,干硬冰冷的感觉像极了在流沙暗坑中攥住我脚腕的枯手,同时也是在废弃营房里朝下拽我的那种。 枯手虽然细长,但十分用力,几乎要将我脖颈勒断。我知道这枯手的厉害,单凭蛮力是无法挣脱的,但好在黑刀在身上,而且双手活动自由,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于是忙伸手朝腰后摸索,想要抽出黑刀斩断枯手。 但我高兴地太早了,还有个成语叫雪上加霜,手还没有触碰到黑刀,就又有两只枯手伸了过来,将我的胳膊牢牢地缠了住。看来完了,这些枯手异常有力坚硬,用不了几分钟我就会窒息,弄不好还要“咔嚓”一下,颈椎骨都要断裂。 在这大漠底下的暗黑洞穴中,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自己,但现在已经束手无策,难道真要死去,而且是孤独地离开,想想不禁眼中沁出泪花,父母亲人,还有李师傅强哥那些朋友,以及紫嫣雨轩,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死在这里,真是有点悲凉 “嗖” 泪眼朦胧中,忽然感觉有人从我腰后将黑刀抽了出去,紧接着,“刺啦”一声响起,缠在我胳膊上以及勒在脖颈上的枯手瞬间松了开,急速地朝后缩去。 我忙用袖子擦了擦眼中的泪珠,顾不上去看救我的人是谁,扭过头朝身后瞅去,想要知道三次袭击我的枯手究竟是什么样何方怪物 但手电光亮下的景象让我惊愕的下巴都差点掉落,因为刚才缠住我的并不是什么枯手或者胳膊,而是而是树根对,黄色的树根与常见树根的不同之处就是它们竟然能灵活移动,并且尾端有细小的分叉,所以只凭感觉的话,很容易会错以为是干枯的小手。 那几条树根收缩的速度很快,眨眼功夫就已经消失在岩石缝隙中。我刚要去追,后面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别费力气了,你以为自己能钻窟窿吗” 这声音很熟悉,是风骚女人,听到后我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厉声质问:“你刚才去哪儿了,喊你干嘛不答应” “再过几分钟我就可以回答你了”风骚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没了先前的妩媚与轻佻。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等几分钟”我心里有些忐忑,突然间觉得面前的风骚女人十分陌生,似乎是另一个人,试探道,“你不是阿依古丽,你到底是谁”“哎呀我说阿飞小兄弟,你干嘛说我不是阿依古丽,难道在罗布泊小镇工厂里看过我的身子后,双月泉帮我在屁股上打了针后,走的时候又触碰了人家后,已经对姐完全没感觉了”她说完这些话之后,我确定了她就是阿依古丽那风骚女人本人,不过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陌生感,正要追问,突然身上出现阵阵燥热,继而奇痒难忍。 第五百七十九章中毒 第五百七十九章中毒 这种痒让我难以招架,就像是有无数的蚯蚓在血管里爬行、蠕动,而且这些蚯蚓还是带着火热温度的,烘烤着全身的肌理,我既想阻止却又无能为力,转瞬间就已经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打起了滚,用双手拼命地撕扯衣服,放佛只有这样才能凉爽一些,止住一点身上的热痒。 汗水很快浸透了衣衫,贴在身上更加难受,我无奈,只能拼劲全力将所有衣服扯了去,光着身子在泥地上摩挲。 “阿飞小兄弟,阿飞小兄弟” 依稀中听到风骚女人在喊我,睁开朦胧的双眼,透过汗珠瞧到她正俯身面对着我,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我知道这是中了毒,唯一有机会的就是风骚女人了,她曾经递给过我三次饮料,并且从现在的表情来看也验证了一切,只是不知为何要对我下毒并且下的是什么毒想到这里咬牙忍住痛痒,哆嗦着嘴唇开口质问:“为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报复你喽”她脸上露出极度仇恨的神情,五官都已经歪曲。 “就就因为我撞见了你的奸情”我艰难地反问道。 “呵呵呵,呵呵呵”风骚女人笑了起来,并不停摇头,“你错了,那种小事我才不会计较。” “那那究竟是是为什么” 风骚女人止住笑,蹲下了身子,用唯一的那颗眼珠子盯着我:“臭小子,你是真地不知道,还是跟我装糊涂” “真不”我已经痛痒得说不出话,浑身的燥热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烧一般,难受至极。 “那好,我就实话告诉你,你今天所受的罪,是因为要偿还你父亲对我欠下的债”风骚女人的话令我大吃一惊,暂且忘却了奇痒和刺痛。 “你是说林姓青年凭什么说他是我父亲”我厉声质问。 “凭什么就凭你这张与他那时候几乎无异的脸,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凭我这么大胆的女人,即便是被撞见奸情,也不应该会被吓得跪倒在地,除非除非” “除非那个人是林姓青年,才会让你震惊和羞愧,不由自主地下跪求饶。”我说出了她所犹豫的话语。 风骚女人点点头:“不错,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他回来了,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赤身**在床上一定很失望,所以惊慌的跪在地上话也不敢说,但是当你第二次开口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你不是他,但相貌如此像,年龄又小了二十来岁,十之是他儿子,所以路上我故意透露了一点他二十年前亏欠我的往事,就是想观察你的反应,确定是自己的猜测对不对,看到你惶恐的闪避的眼神,当时就核实了你就是他儿子,于是决定让你来接受他的应有的惩罚。” “你的理由并不充分,一,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二,我听了有个林姓青年负了你,之所以眼神闪躲,是因为联想到了自己,觉得对身边的女孩不够好,所以才会心情沉闷,并不是你说的认为自己父亲就是林姓青年,感觉心有愧疚这种。”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过也是,一旦承认的话你就完了,所以绝不会承认自己是那个禽兽的儿子,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别痴心妄想了,慢慢忍受毒品的煎熬吧” “毒毒品”我听后浑身战栗,忍不住瞪大眼睛反问起来,同时身上的痛痒又开始剧烈起来,话也说不清楚。 “怎么,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即便没有吸食过,但也应该见过那些瘾君子发作时候的样子啊看来你还真是单纯,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舍得让你独自出来闯荡,不会不是亲生的吧”风骚女人对我一脸戏谑地询问了句。 “你”我算是彻底明白她为什么要给我喝三次饮料了,一次两次可能不会染上瘾,但三次基本上就逃脱不了厄运了,但似乎觉得身上感觉与毒瘾发作不一样,记得在警察学院时去戒毒所参观过,里面的戒毒人员说毒瘾发作起来后,会全身的关节钻心疼,忍受不住,大脑里就像是有无数苍蝇在飞,嗡嗡的受不了,中的话就会出现幻觉,没有印象和不受控制地去做一些事情,包括杀人和自杀 但是我身上却不全是这种感觉,难道是一种新型的毒品想到这里冲风骚女人大声质疑:“你你给我喝的饮料里,掺的是是哪种毒品” “除了海络因之外,还给你放了些曼陀罗花蜜,不知道为什么了吧因为他对曼陀罗花粉过敏,并且告诉过我,这是一种遗传,所以,你既然是他儿子的话,当然也逃脱不了这种宿命。”风骚女人对我得意地解释道。 我心里顿时有一种拔凉拔凉地感觉,不是因为知道了饮料里掺了什么毒,而是因为彻底确定了二十年前伤害风骚女人的就是我爸,本来还能找点借口往不是他方面想,但是现在,人家脸我们家族对曼陀罗过敏的事情都知道 老爸老爸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正直沉稳的形象一落千丈啊当年到底干了什么按照时间推断,那时候我都已经出生了,被寄养在姥姥家,你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干嘛还要勾搭野花,这要是让我妈知道了你可怎么活 不过毕竟是自己老爸,估计当年事情也没电视上那些狗血情节肉麻,何况风骚女人也说过,林姓青年宁没有碰她,只不过是利用了她,还算有点挽回的余地。 “怎么了阿飞小兄弟,现在无话可说了,打算默默替自己父亲还债这样也好,你死了他可就断子绝孙了,啊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她猖狂得大笑起来,笑够了后用手拍了拍我的脸庞,“怎么样,痛痒的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可以给你饮料喝,嘻嘻,嘻嘻” “什什么事”我急促得问她。“说自己的母亲是破鞋、婊子、烂货,然后跪着给我舔脚趾头”“休想你个臭女人”我斩钉截铁地骂了她一句,之后努力控制身上的奇痒,我知道,这是第一次发作,也是最关键的一次,必须忍耐住。 第五百八十章痛痒至极 第五百八十章痛痒至极 “行啊臭小子,还挺有骨气,但毒瘾不过是刚刚发作罢了,接下来还有至少十几分钟的时间够你煎熬,就看你能不能撑住了,对了,顺便说一句,当年你父亲可是没能扛过曼陀罗的花粉,注射了肾上腺素才止住痛痒。”风骚女人说完后找了块平整棱石坐了下去,嘴角上扬,悠闲地瞅着我。 他说的没错,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上的痒痛越来越频繁和全面,如果先前的感觉只是像一些蚯蚓爬行,那么现在,似乎那些蚯蚓已经迅速繁殖,并且拼命地蜿蜒挪动,搅得我所有神经和组织都开始了颤抖,在外体现出来就是整个人已经不由自主得抽搐起来。 在地垫上打滚已经不能削减我身上的半点痛痒,除了身上之外,脑袋里也已经开始了轰鸣,这种响声让我觉得似乎都要炸裂开来,应该是海络因起了作用,于是不由自主得用手去拍打,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清醒或者有点实在的感觉,但很快,拍打也没了效果。 虽然洞穴里的温度很冷,但裸身的我却浑身冒汗,痛苦不已,翻滚的空当身子突然触碰到了一块砾石,顿时有一种轻微的疼痛传来,这种生生的疼让我很享受,比起身上的痛痒,相对舒服极了,于是我扭动身子拼命朝砾石上撞。 阵阵的肉疼暂时掩盖了我周身的痒,使我有了呼吸和继续力量的时间,但头脑里的噪音却没有消减,我暗暗下定了决心,仰面大喘了几口之后,将脑壳朝砾石上撞去,登时就头破血流,但却瞬间起了作用,脑子里的鸣叫笑了很多。 我趁热打铁,连续不停地撞去,接连不断地撞击下头越发清爽了些,嗡嗡的响叫被疼痛压制了下去,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那些毒瘾发作的人,为何会控制不住撞墙了。 脑袋上血肉模糊后,浑身上下感觉好了些,我积攒点力气想要站起来,不了却脚下不稳倒了下去,头正正得砸在了旁边的砾石上,瞬间眼前发白,昏了过去 隐隐约约,觉得头上有点疼,并且这种疼在逐渐扩大,最后让我忍不住睁开了眼,并同时想起了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紧张得跳了起来。 其实睁开眼之后看到的基本是幽黑,环顾四周是才发现了光亮,是我的那只手电筒,刚要去拿却发现旁边正做着风骚女人。 她估计是也听见了异响,扭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转变成了妩媚的模样:“阿飞小帅哥你醒了啊,睡得时间倒是不长,想来你应该感谢我还是,帮你穿上了衣服,包括内裤,话说那里还挺男人的嘛,嘻嘻” “行了不想听你的虚情假意,即便是我爸当年真的欠你什么,也应该扯清了”我捂住疼痛不已的脑袋,纷纷道,却意外得摸到了纱布,撞破的伤口竟然被包扎了上,当然了,除了风骚女人外不会是旁人,心中不禁纳闷起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能扯的清吗我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样子,全是拜他所赐”风骚女人冷冷回应了句。 “你还想怎样”我边质询边朝地上搜寻,希望找到黑刀的位置。 “算了,你已经睡了半个多钟头了,估计要追的人都快出来了,还是让你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你父亲欠我的情,等你回来后再解决。”风骚女人的话很令我吃惊,竟然要放我走。 我点不确定,害怕她背后下手:“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她说完将手电和黑刀一并投掷了过来,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一把手电,原来早就有准备,见我踟蹰,催促起来,“还不走,小心我反悔。” “那好,待会再见。”说完我准过身照着手电快步朝前走去,但一直警惕着身后,防止她突然袭击。 “等一下”刚走了十几步,后面又响起风骚女人的声音,“别紧张,只是顺便提醒你一句,刚才在你昏迷的时候,我见你口里老是说渴,就又给你喂了几口饮料。” “你”我转过身,愤怒地瞅着她,攥紧拳头想要过去狠狠揍她一顿,但最红松开了,知道自己现在跟她纠缠会浪费时间,贻误更重要的事情,于是缓缓地回敬了句,“真是个溅人”之后转身朝前飞快跑去。 心里的伤痛让我不能集中精力,跑了没有几分钟就扑通一声摔到了,回头照了照没有什么东西绊,是自己的两只脚别着了,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瘫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泪,想想自己曾经也是个警察,对毒品是深恶痛绝,但现在却成了个瘾君子,这要是让父母知道了多伤心,让李师傅和强哥他们知道了多失望,让紫嫣和雨轩知道了多痛心 瘫坐了一会,屁股上的冰冷让我从伤心中回过神来,这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张学良,对,记得历史书上说过,他曾经在上海一个月戒掉了毒瘾,虽然我不能比及他,但同样是人,他既然能做到,就说明我也应该能做到,也必须做到,想到这里突然有了些信心,觉得只要自己能偷偷戒掉风骚女人给我喝的毒品,健康地回到亲人还有朋友身边,他们一定会不会知道的,这也算自己的一点小九九了。 打定主意后我利索地爬了起来,用手电照着地上的脚印,朝前快步走去,似乎了却了一件很沉重的心事,不过却徒增了一份纠结,那就是对老爸的看法,不知道回到东岛见了他之后该不该质问他,不说的话对我妈不公平,对那个风骚女人也不够公平,但挑明之后很可能会影响他们老两口的感情。 正纠结着,突然发现周边变得空旷了不少,照着手电一扫视,发现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很开阔的场地,脚下仍旧是松软的泥土地面,而两侧却变成耸立的岩层,形成天然的屏障,手电照去高不见顶,蔚为壮观。 洞穴虽然变得开阔了很多,笔直了不少,但仍旧朝前延伸,深不可测,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好在地上的脚印还在,遂加紧朝前追去。 宽阔的部分并没有我想象的大,几分钟后就穿越了过去,洞穴重新变小,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弯弯曲曲、布满砾石棱角,看来接下来又是一条慢慢长路。 不过有时候,你以为的事情却偏偏不按照你的想法发生,这就是意外词汇的由来,当我略显疲惫地迈着步子朝前走了没一会,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虽然昏暗虚弱,但几乎布满了整个洞穴,应该是用的超大功率手电,这种拉风的东西一定是喜欢张扬的长发美国佬所带。 为了防止被发现,我将手里的电筒关了,之后轻手轻脚,摸索着慢慢前行,在黑暗中行走说是简单,但没有试过的人知道,不仅速度慢而且免不了磕磕盼盼,所以还没有靠近前方的灯光,我腿上就被磕了十几下,但没时间顾忌有没有淤青和流血,急切地朝前挪去。 距离灯光近了些之后,发现洞穴已经到了尽头,灯光在一处广阔的场地上散发,心说怪不地会充满整个洞穴,原来除了灯的亮度之外,还有汇聚这个原因。 我蹲下身子,将头探出去后朝空地的中央瞅去,清楚地看到了南宫水还有长发美国佬他们,此时正背对着我围在一个柱子类的东西旁。突然间有一种领悟,觉得长发美国佬没我想的的那么简单,用大功率灯光不是为了显摆,而是而是照顾跟踪他的我和强哥,让我们能窥探得清楚些,看来他心里真是畏惧南宫水,想要让我们帮他。 只可惜那柱子被他们的身形挡住了灯光,看起来比较模糊,辩不清具体的样子,尤其不知道下面放了什么,会那么吸引他们的目光。 这时候,我看到南宫水伸手指了下自己的一个徒弟,是那个陌生的女孩。她随后从自己肩上的背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了南宫水手上,侧身的时候灯光照了过去,让我一下子看清楚了那东西,是夜郎王古墓里的那个黑盒子,它也是真正的天国宝藏。事到如今,所有的推断都得到了验证,真是南宫水派徒弟抢走了它。 南宫水接过黑盒子后,托在手上大笑了起来,这响声我在上面领教过,阴森而又刺耳,听到的人都会不寒而栗,惶恐惴惴。 笑过之后他终于开了口:“威廉先生,我想现在是该你出手的时候了。”嗓子沙哑低沉、苍老极了,但极其有力,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出手老前辈,以你的法术和智慧,什么事情还用的着我这个小人物出手啊”长发美国佬大声的反问了句,声音很洪亮,应该是想故意让我听见。“威廉先生是贵族出身,当然不会让你做什么打打杀杀、搬运装卸的粗活,出手的意思只是让你伸出手而已。”南宫水说着将脸侧了过来,清楚地暴露在我面前。 第五百八十一章娇美的脸 第五百八十一章娇美的脸 我震惊至极,虽然对南宫水的容貌有心理准备,觉得要么是布满褶皱的苍老之脸;要么是饱受风霜的冷峻面容;再不济就是年轻同龄人几十年,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但真正在我眼前一览无遗时,发现自己错了,灯光下的他身着紫红色长袍马褂,上面隐隐约约有精细黄线绣出的三爪龙,看来是想显示他清朝皇族的身份,但让我震惊的显然不是这些,而是他的相貌:肤色红润、五官精致,透露出的娇美气质优于任何一个妙龄美女。 怎么会他怎么会生得如此俊俏,姑且不说已经年龄过百,但就着白嫩的相貌就让人不敢直视和相信,他如果缄口不语,任何一个陌生人走到他面前都会误以为是一个绝世美人,目光会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也许是他只是用了什么药物或者方法,让自己保持住了年轻时候的容颜,想必这种药物或者方法很多女人十分想要,如果能做成产品的话,一定会热销全球该死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不相干的延伸,难道是化妆品广告看多了,潜意识里见到眉毛就往哪方面联系 不对应该是雨轩,她的容貌被毁后,我对人的容颜有了更深的印象,内心深处有一种隐藏的探求欲,那就是容貌美于年龄的脸都会印象深刻,对风骚女人关注的多,想必也应该是这个原因。 南宫水的相貌尚且如此,那他的双胞胎妹妹,南宫心的容颜一定更加美艳动人,可惜砸十年前生了女儿后就惨死了,真是可惜 “嗯,就是这样,伸直了不要晃动”南宫的声音响起,对长发美国佬命令起来,嘶哑的感觉与他的容貌极不相称。 我忙从感慨中回过神,仔细瞅去,发现长发美国佬已经将一只伸了出去,但可能是由于惊恐,竟然有些微微发抖,老是不能按南宫水说的伸直不动。 “啪” 南宫水冷不丁地拍了长发美国佬肩膀一下,速度快得难以想象,犹如电光火石般。我意识到时已经收了回来,连他是用哪只手拍的都没有看清,脊背上不禁渗出冷汗,这动作也太迅速了,简直简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本来还担心长发美国佬被南宫水这么厉害的人拍打,会经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但之后却看到他只是静立不动,而且脸上的表情没有痛苦,只有忐忑,遂有些放心,应该只是被点了穴位。 要说这点穴也真是,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相信,说这话是因为大学之前觉得只是传说,但警察学院时有一个教官与我们教导员关系很好,他就会,把我们点了后,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浑身没有丁点力气,直到接了穴位才慢慢恢复,当然了,虽然有,但并不是像武侠小说中那般天马行空,穴位不会过多久后自己解开,不被点穴的人解穴的话,时间长了会出现后遗症,重者都会力气死亡,身体僵硬不腐。 话题有点扯远了,再说南宫水,将长发美国佬点住之后,娇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意:“不好意思了威廉先生,见你不能稳住胳膊,老朽只能稍微帮下忙了,接下里还请稍稍忍耐几分钟。”他一开口,嘶哑的声音就让我厌恶起来。 长发美国佬嘴唇翕动但没有声音发出,似乎被点住后连说话也不能,只剩表情还能表达不满和惶恐。估计旁边的安娜是受到他眼神的提示,上前一步抱起拳对南宫水询问起来:“老前辈,我家少爷” “安娜姑娘不必担忧,威廉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不管不和也不会伤害他的,非但如此,还要好好保护才是,接下里只是想让他帮我一个小忙罢了。”说着扬了下手,其中一个徒弟我认识的那位女孩,马上递过去一把匕首,半尺来长,寒光闪闪,应该很锋利。 “这”安娜脸上露出惊慌,手悄悄朝腰后摸去,很显然是要摸枪、 “安娜姐姐不要紧张,我师父不过是想借威廉先生的几滴血而已。”认识的那个女徒弟微笑着将手扶在了安娜的手臂上。从安娜的无奈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被她抓住了,动弹不得。 这时候我的心提了起来,担心南宫水会对长发美国佬下手,更担心长发美国佬和安娜为了保命,会供出跟他身后我我和强哥,在脑海里急速的思索,究竟是该出手救人,还是拼了命地逃跑 不过接下来目睹到内容让我舒缓了口气,南宫水将真正的天国宝藏那个黑盒子,托到了长发美国佬平举的手指下面,将手里的匕首在指间飞快地转了两圈后,刺向了长发美国佬的无名指。 匕首收回来的瞬间,长发美国佬的指尖沁出血丝来,并且迅速聚集形成血滴,吸附力承受不了它的重量后,滴落了下去,打在了黑盒子上。 一滴,两滴,三滴,九滴之后南宫水将盒子移了开,背过了身去,重新面对着柱状物的下方,静立不动,嘴里喋喋不休地念起了什么话语,我一个词都听不懂,想来应该是咒语。 认识的那个南宫水女徒弟放开了安娜姐,用手扬了下,指了指长发美国佬的手指,意思是可以给他止血了。 安娜狠狠得瞪了南宫水女徒弟两眼,忙从包里拿出一张创可贴,咬在嘴里撕成长条状,轻柔小心地给自己的主子,长发美国佬的手指缠了上。这时候,一直默默念词的南宫水骤然住了口,不仅令我,也令他旁边的那几个人惊愕不已,空地上的气氛显得有些死寂和沉闷。我的心加速跳动起来,暗说这老东西口里的咒语怎么戛然而止了,难道是发觉了藏在洞穴口的我忙攥紧黑刀盯视着前方,不敢有丝毫的分神,准备迎接有可能突如其来的飞刀或者暗针。但我担忧的事情没有出现,空地上的南宫水始终没有回头,一直专注得瞅着他面前那根粗大柱状物的下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第五百八十二章安娜猝死 第五百八十二章安娜猝死 他的没有言语和动作,后面的两个徒弟也没有任何话语和交流,长发美国佬被点了穴,想说什么顾忌也说不出口,至于安娜嘛,很会察言观色,静静地护在自己主子前面,警惕着一切也不多问乱动,空荡荡的场地上几乎能听到喘息声了,压抑的氛围越来越发严重。 我真有些担忧这样安静下去,自己的喘息声会被南宫水察觉,于是捂住嘴巴屏住呼吸,转动着一双眼珠子,注视着前方的一分一毫。 忽然,前方的空地上变得亮堂起来,光线是从南宫水手里位置那里发出的,我以为是他又开了一只手电筒,但随后发现错了,光线越来越多,并且成散射状发出,不像是手电筒的光束,更像是圆形灯泡投射出来的。 联想到他手里拿着的是那个黑盒子,难道说是盒子打开了 推测没有错,南宫水端着手里的盒子转过了身,只不过盒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散射出道道刺眼的白色光芒,原来刚才他让长发美国过佬手指上的血滴在上面,并且口中念咒就是为了打开盒子,这种方法确实有点独特,难道那盒子还认血吗 我很想知道盒子里发光的东西是什么,但无奈南宫水一转过身来,她的两个女徒弟就好奇地围了上去,遮挡了部分视线,再加上盒子四壁的阻挡,我这个位置根本看不见丁点,连冰山一角也窥视不到。 正沮丧着,南宫水突然将手伸进了盒子,将里面散发着万道光芒的东西拿了出来,让我目睹了它的真容一只硕大的夜明珠,个头很大,形容一下的话,应该与运动员投掷的铅球差不多。 望着南宫水举过头顶的夜明珠,我虽然吃惊,但并有兴奋,甚至有些失落。这只夜明珠虽然硕大无比,稀世罕有,但毕竟也只是一只夜明珠,说白了也只是一个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宝贝罢了。 夜明珠之所以发出道道白光,是因为反射和散射了场地上的手电光亮,多重发射之后,才有了闪闪发光的特征,并且从光芒的亮度和数量来看,几乎是从它自身里面发出来的,这也从侧面表明夜明珠通体透亮,无任何瑕疵,真地是一件稀世珍宝,可以说难以找到第二颗这么奇特珍贵的宝物了。 看到这里我长出口气,觉得自己太想当然了,天国宝藏不过就是宝藏罢了,会有什么秘密呢执着道最后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旷世奇宝,但终究也是钱。 “谁”前方场地上突然发出一声厉问,是南宫水徒弟,我所认识的那个。她喊叫后,其他的几个人,除了都不了的长发美国佬之外,全都朝进入场地的洞穴口扭头瞅来。 我知道刚才是自己太大意了,由于失望长叹了一声,这才会被发现,但懊恼已经没有用了,既然被发觉了,以南宫水和他两个徒弟的本事,想逃已经没有希望了,于是深吸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信不朝前走去。 脚踩在空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原来地面并不是泥土,而是铺满了很多石板,这些石板很平整规则,而且表面光滑,显然是被打磨过的,但材质并不是沙漠里常见的晶石,而是一种很特殊的黄色石头,对了,或许我应该用另一种名称更合适,那就是玉黄石,这些地板全是珍贵无暇的玉黄石,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看到是我后,安娜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吃惊,有失望,有遗憾,但我想一定还有一种痛恨,痛恨我不小心被发现,并有可能会连累她和长发美国佬。 我无暇顾及安娜的神情,径直地走到了南宫水面前,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时候站定了,同时也看清楚了他背后的柱子是什么,下面又是什么。 四五个人才能环抱过来的柱子其实并不是石头垒摞围成,也不是耸立的岩层雕琢成型,而是一条树根,是的,一条黄白色的粗大树根,并且距离近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它是有一些蠕动的,就像是吃了很多东西在消化一般,再看树根的下面,并不是什么泥土玉黄石之类,而是一口圆井。 井口比粗大的树根稍微大一点,正好能容忍树根伸进去,里面应该还有水,因为虽然相隔好几米,但还是听见到潺潺水声。 “是你”认识的那个女徒弟看见是我,嘴巴大张,忍不住叫了出来,随即转向南宫水,“师父,他他是” “我和你师姐知道这小子是谁,也早就知道他躲在那里了,只是觉得时机未到,所以没有挑明,没想到你竟然也能发现,看来能力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南宫水仰着头,目光专注在刺眼的夜明珠上,看也不看我一眼,嘶哑的喉咙里说出这么一句淡定的话语。 原来这老家伙和另一个徒弟早就发现了我,只是没有理会罢了,这么说来我的跟踪其实很失败,或者说用羊入虎口更合适,明白之后又叹了口气。 “哼臭小子,绝望了吧傻眼了吧其实不光知道你跟踪我们,还知道你的所有信息,非但如此,也知道你和我们旁边的这两个家伙形成了搭档,相互勾结着要对付我师父”我不认识的那个徒弟走到我面前,得意地比划起来,嘴里唾沫横飞。 “你胡说八道”安娜厉声分辨起来,想为自己和她主子作掩护,但在南宫水那个陌生徒弟直视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我胡说八道,你知道我是谁吗”陌生女徒弟说着瞅了下她师父南宫水,见他颔首后用手点了下长发美国佬的前胸,并哼笑道,“威廉少爷,十分感谢你从小就收养我,但抱歉,我更愿意追随一个将我当成亲人,而不是纯粹利用的人,所以,你的行踪” “溅货要不是我你在五岁的时候就被帮派内斗砍死了,竟然出卖我你去死吧”长发美国佬说着朝陌生女孩扑了过去,但他根本不是对手,被女孩一脚踢中腿间的要害,跪倒在了地上,痛嚎一声。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安娜跳了过去,抱住长发美国佬关切地询问起来,同时用仇恨的眼神瞅着那个陌生女孩,冷不丁地从身后掏出了枪,照着她就要射击。 但扳机扣动后,并没有子弹射出来,枪膛里没有子弹 陌生女孩瞅着安娜轻蔑地笑了声:“臭娘们你以为我们让你带着枪是信任你吗是因为早就把里面的子弹抠了出来,觉得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才同意的,真是笨蛋”说着弹起一脚,将安娜手里的枪踢飞,接着又将她踹倒在地上。 在夜郎王古墓里的时候,南宫水的这个徒弟,能在夏老头面前将自己的师妹救走,并抢走黑盒子,已经展露出自己的本事了,是高手中的高手。安娜当然跟她不是一个档次,挨了一脚后直接飞出好几米远,倒在地上咳嗽不已,想爬调剖怕不起来。 长发美国佬见安娜被打,忍着股胯下的剧痛,跪着爬了过去,将她抱起来急切地询问:“安安娜,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安娜的脸色并不好看,嘴唇哆嗦起来:“少少爷,是是我没用,没有,唔”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省人事。 “安娜安娜“长发美国佬痛苦地大喊起来,随即转向南宫水和他的两个徒弟,“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要多少钱我都会给” 虽然对安娜这女人没什么好感,几乎可以说是敌人,但毕竟认识了很长时间,看到她现在如此凄惨,加上长发美国佬为心爱之人伤心欲绝样子,有些动容,扫视了眼冷漠的南宫水师徒三人,跳过去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下安娜的脉搏,顿时一惊,一惊没了任何跳动,怎么会这样那女孩的一脚是踢在肚子上的,安娜是受过训练的人,照理说不应该死的啊 我疑惑地将她的羽绒服掀了开,发现白皙的肚皮鼓鼓的,并且被撑着的有些半透明,依稀看到下面满是暗红,就像是装满了血水。 伸出手指摁了下,发现整个肚子都软软的,包裹胸廓,深吸口寒气转向眼泪鼻涕一大把的长发美国佬:“五脏六腑全被踢碎了,安娜姐已经走了,节” “不不可能她只是被踹了一脚,怎么会死呢你一定是吓唬我的对不对要不就是为了报复安娜以前对你们的欺骗,不愿意救她,故意找理由这么说,”长发美国佬的情绪有点激动,沉浸在自己的妄想之中。 我不想在跟他分辩什么,也不像劝解她什么,因为我能稍稍理解一些他的感受,筱雨和菲儿离开的时候,我也是有同样的心痛感觉,这种痛不欲生的伤悲,只有发泄出来才能好受些。 “威廉先生,我想你哭喊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虽然我大弟子失手将这女人打死了,但她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女人如衣服,你”“她不是衣服她是我的心,不能失去的心脏下脚这么重,你徒弟根本就是故意的你们是故”长发美国佬冲南宫水嚎叫了起来,但很快就被他的两个徒弟摁倒在地,堵住了嘴巴。南宫水终于将仰着的头低了下来,转向长发美国佬:“我很好奇,死的这个女人真如此重要吗甚至比你苦苦想要探知的,天国宝藏的终极奥妙还重要” 第五百八十三章祭祀品 第五百八十三章祭祀品 长发美国佬听到南宫水的这句话后,整个人怔住了,随即抹了把眼泪放下怀里的安娜,摇晃着身子站起来,目光紧盯的南宫水:“天国宝藏的终极奥秘究竟是什么” “呵呵,这样就对了嘛,为了一个女人哭天喊地,还能成什么大事”南宫水对长发美国佬的坚定赞许起来,随即用下巴示示意了下双手捧着的夜明珠,“终极奥秘当然是与它有关了,否则你祖父的爷爷,也就是翼王石达开,怎么会把它单独藏在夜郎王的水晶棺里” “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颗夜明珠罢了虽然价值不菲,但也仅此而已”长发美国佬有些不屑地哼了句。 南宫水光滑俊美的脸上现出笑靥:“这可不是什么夜明珠,而是一个引子,没有他你是永远不可能知晓真相的,算了,说了你也不信,待会等你自己亲眼目睹了之后,就会明白一切了。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割舍一样东西,不知可否” 长发美国佬狐疑地询问:“什么东西你说,只要是能知晓天国宝藏的奥秘,不管什么东西我都在所不惜” “痛快”南宫水满意地阴笑了下,“要知晓天国宝藏的终极奥秘,必须先让面前的这颗树根从井里抽出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这怎么可能树根四五个人都抱不过来,更别提将它拔出来了。”长发美国佬摇头感叹道。 “拔你觉得我会那么愚蠢吗”南宫水哼笑着反问了句,随即解释起来,“我是要让它自己从里面抽出来” “啊这这怎么可能树根虽然生长,但并不能像动物一样随意移动,再说即便能移动,也不可能听懂和听从人的命令啊”长发美国佬惊愕起来,估计是觉得南宫水在说胡话。 “地下的这颗根须已经生长了几千年,早就有了灵性,其实伸进经井里的这条,只是主根的一条分支罢了,是为了汲取下面的黄水,得到滋养。”南宫水将夜明珠重新放到了盒子里,腾出手后指了指面前的柱状树根。 “根须都这么粗大,那主根岂不是要,岂不是要”长发美国佬虽然感慨,但不知道如何形容,估计是没有见过,不好打比方。 “其实我们先前滑下来的弯道,就是主根中空的根髓。”南宫水点拨了句,他这句话不仅让长发美国佬震惊,也让我心中一颤。滑下来的那条通道可是很宽阔,尤其是坠落到底后,那圆形空间的面积几乎有两百多平米,单单是根髓就那么大,那主根岂不是至少也要有它好几倍粗大 “即便如你所说,树根已经成精,能够自由挪动,但它们如何会听从你的命令”长发美国佬从惊讶中回过神,反问了句。 “所以说要问你要一样东西。”南宫市胸有成竹道,一双杏核眼中露出诡异的笑意。 “什么东西”长发美国佬心里有些没底,毕竟南宫水做事不按常理,要的东西一定很出乎意料。 南宫水伸手拍了下长发美国佬:“不用惊慌,我要的又不是你的命,只不过是她的尸体罢了。”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安娜。 “什么你”长发发美国佬听后十分惊愕,忙蹲到安娜尸体旁护住,“不行她已经死了,遗体是绝不会容你们在摧残”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商议。 这时候杀死安娜的那个女孩上前一步,满脸轻蔑道:“人已经死了,不过是一副尸体罢了,留着也只会慢慢腐烂殆尽,还不如让她作用好了,能够帮你知道天国宝藏的奥秘,想必你这位相好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住嘴你个裱子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了,安娜还不是你踹死的”长发美国佬愤怒地责骂起来。 这位歹毒的徒弟很愤怒,抬起脚又要动手,但被南宫水伸手制止:“威廉先是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得无礼,要是敢伤害他一根汗毛,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别忘了,往上追几代,他还是与我有点血缘关系的。”这话说得很冰冷严肃,丝毫不像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徒弟愚蠢,请师父饶恕”陌生女孩见南宫水摆手后,才敢低头退到了一旁,也许是以前遭受过生不如死的惩罚,那感觉仍旧让她十分惊惧。 “威廉先生,人死不能复生,安娜姑娘的死也是间接的帮助了你,否则我们还必须杀一个人进行祭祀,我想既然有现成的,就不必浪费了吧。”南宫水着规劝的话透露出胁迫的味道。 “原来你们是要让安娜作祭祀品哼我算是明白了,刚才你徒弟杀死安娜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就算是她不开枪也必须死是不是”长发美国佬突然领悟了些,冲南宫水水师徒大声质问。 “哎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残忍呢,不过确实也是事实,我已经查过了,她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八字属性为至阴,用来做祭祀品再合适不过了”南宫水道出了事实,随即假意宽慰长发美国佬,“欲成大业,必有痛失,死个女人不足为惜,希望你能明白。” 长发美国佬沉默了良久才点点头:“那好吧,既然探究天国宝藏隐含秘密需要她的尸体,那就拿去吧”说完移开护在安娜尸体前面的身子。 南宫水很满意,咧嘴偷笑了下,先是走到了那条伸进井里的根须旁,从嘴里吐出一条蠕动了虫子,轻轻地放到了树根表面。 虫子虽小,但表面长着很多绿色绒毛,与夏季常见的那种蜇人毛毛虫差不多,在树根上蠕动了几下后,竟然用前齿将树根咬出一个洞,之后钻了进去。 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说南宫水想要用啄木虫将这条树根啃噬掉,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不易于杯水车薪啊 不过我错了,几分钟后那虫子就从黄白树根里钻了出来,爬到南宫水的手上,路线诡异地蠕动着,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南宫水虽然极力克制,但我还是察觉到了他眼神中掠过的一丝欣喜,我猜测他一定是用虫子和这颗有灵性的树根做了某些交流,结果当然是达成了协议。 南宫水将虫子重新放进嘴巴里,随即走到安娜身边蹲下,从怀里掏出两根黑色细针。这两根细针与我以前常见的银针不同,除了颜色外,长度很小,甚至于比绣花针还小,并且中间还有丝线连接。 他将其中一根捻进安娜尸体的太阳穴,之后食指和拇指轻轻一弹,将另一根朝上方射了去。几秒钟后,细线绷紧了,应该是另一根针刺进头顶上空的某个东西里,可惜我手电筒的光亮有限,看不清当面是什么东西,而长发美国佬大功率的手电又在南宫水徒弟手里,光束并没有朝上照去。 “你这是干什么”长发美国佬的质问声突然响起。 我低头一瞅,他正一手抓着南宫水的领子,一手指着地上的安娜尸体,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解。 细细一瞅之下发现了问题,先前连接安娜好上面某物的细线,此时颜色发生了变化,由白色摆成了殷红,联想到这头的针是扎在安娜太阳穴里的,很容易就推断出是吸收了血,确切的说应该是上面的那个东西,另一根细针刺进的东西,正在通过细线吸取安娜的血液。 “把我师傅放开”南宫水的二徒弟,也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女孩,冲长发美国佬厉声大喊了一句,随即要动手将他从师父面前推开。 “不得无礼”南宫水制止了她,随即白了她一眼,“向你师姐好好学学,老实呆在旁边” 二徒弟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很顺从,深吸口气朝后退去,瞅见我正在盯着她后,狠狠瞪了一眼:“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珠子挖下来”估计是被她师父训斥之后要找地方发泄,我一不小心成了出气筒。 我知道分辩只会引来更大的责骂,于是耸了下肩沉默不语。南宫水这时候又开了口,竟然替我说情:“怎么把对师父的不满发泄到阿飞小兄弟身上,这也显得太没教养了吧,快点向她道歉” “师父,我” “你什么你不道歉的话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被惩罚,已经忘却了痛楚是什么滋味”南宫水的这几句话说得很轻巧,但却让女孩有点毛骨悚然的样子。 她忙低头向我认错:“对对不起”但眼神和表情十分不悦,似乎很不服气。 “没没什么事的,不用道歉”我客气的摆了摆手。南宫水见自己徒弟老实后,才开始回应抓着自己领子的长发美国佬:“怎么了,要反悔刚才不是说愿意捐献出安娜的尸体吗”“我是同意把尸体给你们,但但没想到你们竟然要抽的血,这这也太惨无人道,灭绝人性了吧”长发美国佬激动的辩驳起来,仍忘不了用几个中国成语。 第五百八十四章挂满尸体 第五百八十四章挂满尸体 “人已经死了,抽点血又怎么了,反正她也感觉不到疼痛何况仪式已经开始,没有人能阻挡的下来,否则我们都会死”南宫水面目表情地回应了句,随即将长发美国佬的手从领子上移开,从土地手里要过手电,朝头顶上方照去,“你自己看看吧” 强烈的光束投射过去,顶上的情景清楚的呈现在眼前,令除了南宫水外的所有人都惊颤不已,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身子僵硬的动也不敢动。 在场地上方十来米的幽黑半空中,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根须,这些根须是真正的盘根错节,生长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比蛛网还要密集,当然了,令我们震惊的不仅限于此,而是一些低垂根须的末端,每一根上面全都连接着一具尸体,林林总总不下一千具。 这些尸体全都倒立悬挂着,没了内脏、没了肌肉、说得直白点就是只剩下半透明的皮囊,还有里面裹着的森森白骨,以及头上干枯的毛发。如果说还有一个器官残留的话,那就是眼睛了。 这些倒立尸体的眼睛全都已经凹陷,在灯光的发射下,发出暗红色的亮点,在苍白脸皮的衬托下,看上去比孤魂野鬼还要渗人。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也许是我们急促的呼吸产生的气流太大,上面倒挂的尸体们有些开始了晃动,不停地有眼珠子脱落下来,砸到地板上,可能这些眼珠子已经风干变硬,掉落在玉黄石地板上后,并没有摔破,而是弹跳起来,声音有些像半夜听到的,楼上发出的那种弹珠响。 “屏住呼吸不要急喘,否则尸体掉落下来会砸伤你们的”南宫水适时地小声提醒了句。 不仅他的两个徒弟,连我和长发美国佬也顺从地控制起了呼吸,顷刻之后起了效果,上面晃动的那些尸体停止了摇摆,地上碰撞的声响也小了下来,基本上没有眼珠子再从上面脱落。 趁着有光亮,我顺着红线朝上搜寻去,很快在几具尸体之间的一条根须末端发现了另一根细针,原来是它在汲取安娜的血液。那条根须的末端没有悬挂尸体,看上去就像是刚长出来的嫩芽,尖尖柔柔的,显得很弱小新鲜,但它在迅速的变长,越来越朝下低垂,应该是安娜的血催进了她的生长。 难道说人的血,尤其是至阴体的血也,对它们来说就犹如生长素一样,催进着生长我在心里禁不住感慨了句。 按照我的推测,等伸长的根须把尸体抽干之后,它也就伸下来了,那时会将尸体拽上去,悬挂起来。 如果说吸取血液还能理解,是为了得到人体精元的滋养,但将尸体倒挂起来就不明白了,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或者说只是为了炫耀,不过树根再有灵性也应该没这种人类的低俗思想。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威廉先生,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距离阿娜的尸体远一些吧。”旁边突然响起南宫水的声音。 我听后低头一瞅,发现长发美国佬不知何止又跑到了安娜尸体旁,正用手轻轻触摸着她逐渐萎缩的脸庞,嘴唇哆嗦着,眼泪不停得簌簌落下,此情此景让我有些感动,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安娜,并不是以前我所认为的那样,纯粹是利用和欺骗。 见上面的根须已经快要垂下来,我赶紧迈步走过去,轻轻拍拍长发美国老肩膀,小声宽慰道:“人已经走了,节哀顺便,现在做你该做的事情才是重要的,否则安娜的死不是白搭了嘛” 长发美国佬听后深吸口气,控制了下自己的伤悲情绪,将眼中剩余的泪水收了回去,慢慢放下安娜后退到了一旁。站定还没有几秒钟,上面的根须就已经垂了下来,耷拉在了安娜干瘪的脸面上。 我以为接下来它会缠住安娜的腿脚,然后收缩,将尸体拽上去,但一切并不是那样,根须细长的尖端在尸体脸上游离触摸了几下后,钻进了她的衣服里,之后剧烈跳动起来,力度大得惊人,将安娜的衣服全都撑了破,一具裸露尸体暴露在我们面前。 长发美国佬很冲动,迈步要逃过去。我理解他的感受,自己喜欢和珍惜的人,被**裸暴露在大众面前,会难以接受,会更加心疼,但此时绝不能让他过去,并不是害怕他破坏了祭祀仪式,而是担忧根须的尖端会将他的血抽干,忙一把抱住他死死拦住。 我能感受到长发美国佬的愤怒,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虽然极力压制着,希望他能挺过去。 必须承认,安娜是美丽妖娆的,即便被吸干血之后,身上的肌肤也是匀称和光滑,并且前面傲挺,后面浑圆,这并没有让我往**那里联想,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根须尖端将安娜尸体的衣服撑后,还是没有缠绕她的脚踝,而是在上面跳动起来,并且触碰的都是女人私密部位,似乎在故意挑逗尸体,在故意挑衅长发美国佬。 这让我有些吃惊,更有些愤怒,一条根须凭什么这么糟蹋一个女人,放开长发美国佬之后抡起手里的黑刀就要砍过去,但还没有落下来就眼前光线一闪,同时听到“啪”的一声,继而手掌被震颤的麻木,连刀柄都握不住,将它脱落在了玉黄石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扭头一瞅,原来是是南宫水这老家伙,他正转动着手指,上面缠绕着白色的细线,一头还连接着黑色的细针。他见我瞪视他并不愠怒,而是轻开朱口:“我是在救你,它可比你灵活有力多了,另一端连接着的可是被黄水滋养了上千年的主根。”虽然他说得有些道理,也救了我一命,但对于南宫水我是没有任何好感,想想那些被他和他徒弟用蛊毒断头的人,就会浑身不自在,所以更不会对他道谢。“不要啊不要”身后的长发美国佬冷不丁喊了起来,声音中满是惊惧和急切。 第五百八十五章不死骨僵(一) 第五百八十五章不死骨僵一 我忙扭头一瞅,发现那条根须的尖端虽已停止了在安娜私密处的跳动,但却并没有收回或者缠绕她的其他部位,而是变本加厉般蠕动着朝里面钻去,已经没进去一大截,将她的小腹撑起得像个皮球,连带着两条腿也大大地分开,合拢不上 别说长发美国佬了,根尖这种虐待女人,尤其还是尸体的行为,连我也看不下去,重新从地上捡起黑刀,跳过去就要砍断它,但根须就像长了一双眼睛般,在我挥刀的瞬间倏地一下朝上收缩而去,并同时拽着安娜的尸体。 我这一刀虽然斩了空,但也将根须吓了回去,起码减少了它在长发美国佬面前对安娜尸体的摧残,看不见的话他心里会好受点。仰面瞅去,根须已经收回到了上面的网状结构旁,并将安娜的尸体像周围那些干尸一样倒挂了起来。 看到这里后,我算是明白上面林立的尸体是怎么形成的了,但是上千具尸体就意味着进行了上千次祭祀仪式,不禁有些疑惑起来:太平天国距今不过百年半的历史,宝藏隐藏的时间应该更短,短短百余年竟然前后有上千个团伙进入到这里,并进行了祭祀仪式想要知道终极奥秘,平均每年都有十来次,这样岂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还能算是秘密吗 思前想后,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天国宝藏所隐藏的奥秘要远远高于天国的年代,至少上千年才说得过去,或许太平天国包括洪秀全和石达开,只不过是知晓了那个秘密,并把它作为宝藏传了下来。 再次抬眼朝头顶上方望去,倒挂尸体的头发似乎验证着我的推断,它们有的非常短小,有的扎着辫子,有的挽着发髻,总之各色形状头饰都有,侧面显示了不同的朝代和地域。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目光正集中在上面尸体上,忽听得背后响起潺潺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搅动水面,忙扭头去瞅,借助着南宫水移过去的光束,发现原先伸进井里的树根竟然在上升,顿时惊讶不已,它这是要自己抽出来啊 树根上升的速度很快,没进井里的根须变得越来越小,已经快要到达根尖,先前几乎被填满的圆井变得空当很多。 我对井里的一切十分好奇,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井水,会让树根有了灵性并自由活动,于是向前迈步走去,随着距离靠近,也稍微看得清楚了些,井的内壁是光滑的岩面,整齐规则的样子很显然是人工修建的。 树根抽出带动的水浪已经溅起,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淡黄色的晶莹亮光。我不禁有些惊奇,难道里面的井水是黄色的,好像南宫水也说过,树根是汲取了井里的黄水,才成长成今天茂盛错节的样子。 我加快步伐,朝井边上走去,想要验证下,里面的水究竟是因为搅动变得发混变黄,还是原本就犹如地面上的沙漠一样,通体泛黄。 刚站到井边还没有伸头,冷不丁的,有一点黄色亮光从井里飞出,朝脸上射来,我知道这是溅出的水滴,并没有在意和躲闪,但就在水滴将要拍到脸上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我忽的一下拉到旁边,扭头一看竟然是南宫水。 “警告你一句,井里的黄水别去触碰,也别被触碰,我只救你这一次,下次好自为之,当然了,如果你想死的话除外”他面无表情得说了句,不像是开玩笑和吓唬人。 “你” 我指了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看到井里的情景,心里有些失落和憋屈,但他毕竟救了我一命,算上先前阻挡我去砍蹂躏安娜尸体的根须,已经两次了,骂人的话又张不开口。 这一心理活动没有瞒过南宫水,他对我哼道:“如果你真想知道井里的水是什么样,待会等树根抽走后再过去。” 我深吸口气沉默不语,眼睛注视着前面还在上升的树根,井口的部分现在已经只有电线杆粗细,而且分了好多须状的分支,开来马上就能够到头了。 哗啦啦的水动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滴滴答答的水珠滴落音,几秒之后,根尖完全从井里拔了出来,最后的末端倒是有点出乎意料,因为这条树根在尖端分散的根须相当多,可以说是费了好大事才从井里拽出来,并同时甩出很多黄色的水帘。 幸亏没有站在井沿上,否则身上已经会被淋个落汤鸡,如果黄色井水真如南宫水所言,非常为吸纳的话,应该彻底挂了,想到这里还是应该谢谢他,不过对一个杀人如麻的老家伙,我是开不了口,只好偷偷瞥了他一眼。 着老家伙见树根完全从井里抽出来后很兴奋,快步上前走到了井边,激动的话语脱口而出:“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几十年的辛苦终究没有枉费,只要完成了这件事,我就可以摆脱他们的束缚了,成为一个真正的自由人了,非但如此,还可以拿回本来属于家族的一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又猖狂大笑起来,声音真的让人受不了,连他的两个女徒弟都捂上了耳朵。 不过声音虽然嘶哑阴冷,但内容却让我听出别的味道,他竟然说要摆脱束缚,凭他的能力还有谁能束缚得了他,如果以前还有个药师老太婆的话,这么说还有些道理,但现在,我是无法理解,难道是太亢奋了,以至于说了句不合逻辑的胡话 南宫水小额一阵后突然停住了,转身瞅着我们震惊的神情歉意起来:“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冲动了,现在就继续进行仪式,你们马上就会知晓什么是真正的宝藏了”说完将手电筒递给了后面的大徒弟,重新打开了黑盒子,将夜明珠拿了出来双手捧着朝井里伸去。 他这是干嘛难道要将夜明珠扔进井里我忍不住朝前迈去,知道井边才止住,在夜明珠反射光亮的强烈照着下,井里的情景十分清晰地浮现在我面前,没有丝毫意外,四五米之下,微波粼粼的井水确实是黄色的,如果硬要说有些特殊的话,那就是黄得有点不正常,并不是掺了泥沙之后的浑浊,更像是天然的本色。 黄色的清水在我的印象中只在实验室见过,不知道这黄水究竟是为何物,为何会与天国宝藏里隐藏的秘密有关带着疑问我将目光又转向了南宫水。 这家伙已经将夜明珠举在了井水上方的半空中,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听不懂的口诀,毫无征兆的,突突然来了一声大喝:“啊”吓得我和长发美国佬冷不丁一哆嗦,那两个女徒弟倒是没多大反应,估计是耳熏目染,早就适应了他师父一惊一乍的做派。 南宫水喊完之后,慢慢将手松了开,令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夜明珠竟然没有坠落,而是自己悬浮在了井上空,并轻微跳动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令我们震撼,随着夜明珠的跳动,井里的黄色清水竟然开始了晃动,就像有一只大手在摇它般。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井里有东西,似乎受到夜明珠的打搅,要挣扎着钻出来。不会是一条巨型蚺蛇吧想起了凉山一行时遇到的那个水潭,我突然有些心忧地朝后退了两步。 悬在井水上空的夜明珠跳动的剧烈起来,下面的黄水似乎也跟随着它的节奏,晃动得越来越剧烈,已经是不是溅出井口,但南宫水却丝毫不在意,或者从另一方面说,他轻易地避开了所有水花。 “啪” 我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井边瞅,身后突然响起拍打声,与此同时,空地上明亮的灯光突然变得闪烁起来,并随即熄灭,只有夜明珠自己散射出来的些许光亮,还有我手里的这只小号手电,一切别的昏暗起来。 “谁快给我出来”南宫水一把将他前方的夜明珠抓了住,扭头大声喝道。但空寂的场地上寂静的吓人,没有任何回应。 “对不起师父,我手里的电筒被什么东西打掉后抢走了”南宫水的那个大徒弟紧张地诉说起来。 南宫水将夜明珠飞速地放进盒子里,并用力合了上,“咔”的一声更像是锁了上,之后朝徒弟摆摆手:“我知道了,这不是你的失误,到我身边来。” 夜明珠被收起来后,井里黄水的晃动逐渐消减,水花也不在溅出,很快就重又边的平静起来。 我距离南宫水比较近,从他刚才的言语还有表情看,他自己也没有感觉到空地上突然冒出的东西,所以有理由责怪自己的徒弟了。 两个徒弟站过来后,一向高傲的眼神中露出些许惊慌,可能是第一次发现连他师父也没有察觉到的人。将长发美国佬有些踟蹰,我小声提醒道:“威廉先生,快过来过来”他扫视了眼南宫水和他的那个大徒弟,暂时收敛了仇恨,长叹口气迈步走了过来,就要走到我身边时,眼神中突然露出惊惧的神情,恐慌般地连连朝后退却。 第五百八十六章不死骨僵(二) 第五百八十六章不死骨僵二 我对长发美国的反应很纳闷,转动脖颈瞅了瞅南宫水和他的两个女徒弟,他们的身体四肢都保持不动,没有要出手的迹象啊 这时候南宫水凝重的脸上抽出了下,嘴唇翕动:“令他恐怖的不是我们,而是后面的东西。” 后面后面不是深井吗难道是水里冒出了东西,蚺蛇吗我心里快速得盘算起来,脖子机械般地朝后扭去,相好探视一下,但刚转动了两下就被南宫水用手止住、 他缓缓地深吸口气,轻声道:“先别回头,帮我拿着它”语气中充满着坚定,说完将手里的黑盒子递到我手上。 我抓着小黑盒子有些发懵,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南宫水为什么不把他交给交给自己的徒弟,难道说对她们还不够信任管他呢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九死一生,从夜郎王的水晶棺取出来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何况有了它,就能与夏老头交换百祭丸的解药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想起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瞥南宫水还在瞅着我,忙假装坚定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会保管好它的。” 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之后缓缓将身子转了过去。我敢肯定他心里已经窥探出了我的想法,只是不知为何并没有明说。 “呼” 一阵风声响起,旁边的南宫水跳了过去,之后却并没有听到脚步落地声,空地上戛然归于了平静,似乎有些不对头,但是南宫水说过别先回头,究竟该怎么办呢是回头探视究竟,还是拿着小黑盒子逃脱我陷入了焦躁的思忖之中。 “阿飞兄弟,我们快走”前方的长发美国佬突然对我喊了句,并上前拉扯我的胳膊。 “后面的东西是人还是” “别管了趁此机会快逃命,那东西或者南宫水都会要了我们的命的”长发美国佬有些不耐烦,对我急切地催促起来。 我一眼牙回头瞅去,发现昏暗的灯光下后面空空的,只有那口圆井,想必南宫水已经与那东西去了别处打斗。此时是个逃脱的机会,但我有些犹豫,南宫水虽然不在,但是他的两个徒弟还在,随便哪一个都能要了我和长发美国佬的命,再说了,即便能摆脱这两个女人,回到主根的根髓后,还是没办法上去,想到这里忙拉住长发美国佬的手:“不能走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盒子在你手上,我们也明白了祭祀仪式,以后自己下来探求宝藏的奥妙,何必在这里等死,要知道刚才那玩意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是蛇还是粽子”我忍不住质问了句。 长发美国佬思索了两秒:“是骨僵” “啥玩意”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李师傅或者孙教授提过,地下还有这种东西,随即反问,“长得什么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快跑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是南宫水再回来了就完了”长发美国佬又对我催促起来,并且将手伸过来,要夺黑盒子,“我帮你拿着” 我忙将盒子护在身后:“我拿着就行了,不劳烦大驾” “那好快一起走吧”长发美国佬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 “他们两个在,我们往哪儿走”我指了之南宫水的两个女徒弟,不过想起长发美国佬说过,其中一个是被他收买,是卧底,但一个也够呛啊 长发美国佬无奈地摇摇头,将嘴巴凑到我耳畔压低声音道:“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她们两个其实都是我的内应这回你放心了吧” 我听后愣住了,被他拍了两下才回过神,忙疑惑地反问:“你说什么她们两个都是你的人要说二徒弟是,我还能理解,但大徒弟可是踹死了安娜啊”说着我用狐疑的眼光盯向南宫水的俩徒弟。 “这样吧,我们边走边说,我会告诉你缘由的”长发美国佬又催促起来,看来他见黑盒子在我手上后,觉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赶紧摆脱南宫水,但他真地能摆脱的了吗 南宫水的本事我可是知道一二,他活了一百多岁,近几十年来世上出现的断头案全是由他所为,而且能够杀死诡异的药师老太婆,并不是那么摆脱的,何况刚才他把黑盒子让我保管,就已经不怕我逃走了。 想到这里我登时明白了,他之所以不让两个徒弟替她拿黑盒子,并不仅仅是怀疑,而是确信她们已经是长发美国佬的内应了,如此一来更不能逃了,留下来或许会被他留一条,逃跑要是不成功的话,估计下场就是断头了。 决定之后我严肃道:“你们要是想走就走吧,不过奉劝一句,可能是一条死路,至于南宫水的本事,我想作为徒弟已经很清楚吧。”说着扫视了眼那两个女孩。 她们脸上露出惊悚神情,彼此瞅了瞅,异口同声地对长发美国佬劝起来:“威廉少爷,阿飞小兄弟说的对,南宫水刚才已经怀疑我们姐妹了,想必不是那么还摆脱的,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少找借口还不是怕死吗”长发美国佬很气愤,大声训斥了句,自己也意识到声音太响,忙捂了下嘴,指了指我们三个,无奈地长叹口气。我知道他这是答应留下来了,放心不少,这等于没有送死,想起刚才的疑惑,转向南宫水的那个大徒弟:“既然你是威廉先生的卧底,为什么刚才还要残忍的杀死安娜,仅仅是为了不让南宫水生疑吗”这位大徒弟,其实也就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十岁的样子,深吸口气回应道:“其实,确切地说,安娜姐并不是我踹死的,而是南宫水用蛊虫咬死的,我的那一脚只是替她解脱罢了,不希望她遭受太多痛苦,当然,这一脚是在蛊毒发作前踹的,所以你才会误会,但是却没能瞒过南宫水,他把夜明珠交给你,就侧面说明已经知晓我们姐妹的身份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不死骨僵(三) 第五百八十七章不死骨僵三 我听了南宫水大徒弟的话后,颔首道:“你说得没错,南宫水的确已经不信任你们姐们俩了,至少已经开始怀疑,所以才会让我替他暂时保管夜明珠。” “那师姐,师父的脾性你我是知道的,一定会狠狠折磨我们俩的,还不如逃命吧,虽然渺茫,但至少有一线生机,即便是被杀死也比落到他手里挨家法强啊”二徒弟满脸惊慌地建议起来。 大徒弟听了沉默起来,片刻之后瞅向我:“跟我们一起走”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神情让我有些悚然。 “不是说不逃了吗怎么又改主意了,要逃你们逃,我是不会自寻死路的,尤其是脑袋砰的一下掉落在地,瞅着身体的死法,实在接受不了”我断然拒绝道。 她听了我的决定后又走到长发美国佬声旁,小声嘀咕起来,这种举动让我警觉起来,心说他们不是在商议怎么夺取我手里的黑盒子吧想到这里一手捧着黑盒子,另一只手攥紧了黑刀,准备以防万一。 事实证明,老祖宗有些话是经验之谈、十分必要,尤其是那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南宫水的大徒弟与长发美国佬交头接耳一阵后,同时转向了我,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们,刚才商议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我试探性得询问了句。 “呵呵,没什么。”南宫水大徒弟哼笑了下,随即语气一变,“就是想让你把夜明珠交给我们,至于你跑不跑,我们不强求。”说着手伸进兜里,估计是准备掏暗器。 “这恐怕不妥吧南宫水可是把盒子交到我手上的,弄丢了岂不是会杀了我。” “你是打算为他卖命,希冀他会放你一条生路,你觉得这样可能吗”南宫水大徒弟对我反问了句。 我听后哼了一声:“我不会为南宫水卖命的,但这盒子,还有里面的夜明珠也不能交给你们,如果要抢的话,那也只能与诸位翻脸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大徒弟说着将手从兜里抽了出来,跳起身向我击掌。 我忙朝后退却,同时将黑刀横在身前做防御,但有点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的手掌在距离我十几公分的时候收了回去,人也一个飞鱼转身般,退到长发美国佬身旁。 “师姐,你也太残忍了吧为何要对阿飞使用断头蛊呢”南宫水的二徒弟突然大声喊了句,脸上满是意外和惋惜。 听到这句话我头脑一懵,整个人彻底僵硬了,万万没想到啊,刚才南宫水大徒弟对我击出的空掌,竟然是在下蛊毒,也是我太大意了,怎么就忘记了呢当初在野狼王古墓里的时候,南宫水二徒弟就对着夏老头击了空掌,当然了,夏老头是躲过了,但他的徒弟短刀则就陨落命,人头落地 唉,我心里长叹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头落地的景象我是见过好几次了,除了短刀和假扮长发美国佬的艾米,还有梦里别院里的四个女人,他们全是被人下了蛊毒后,人头脱落,痛苦惊惧而死。现在轮到我了,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死法,以前总是对身首异处的人好奇,现在可以亲自体验下眼睛望见自己身体的感觉了 “哼对于这种人,绝不能留活口,南宫水不是常说斩草要除根吗必须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不能让他知晓使我们抢走了夜明珠,能拖延一段时间就拖延一段时间,一会他人头落地后,帮忙一起吧尸体扔进井里去。”南宫水大徒弟面色冷峻道。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没想到这女孩会如此歹毒,想必应该是在南宫水身边呆的时间久了,耳熏目染的。事到如今骂她打她已经没有用了,用不了多大会,我的脖颈就会被蛊虫噬咬,人头坠落,而且还会从伤口里流出恶心的膻味白沫,恶心得死去。 我颓然地瘫坐倒地上,嘴里只剩唉声叹息,没了任何生机,手里的黑刀也脱落在一旁,黑盒子坠地后滚到了一边,也无暇顾及了。 “阿飞兄弟,虽然我很欣赏你,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只能说声抱歉了,希望你到了阴间不要怪我,来生有缘一定要做个朋友。”长发美国佬神情黯然地说了这么一句,应该不是伪装出来的,说完还要蹲下来拍拍我的肩膀,但被南宫水大徒弟拦住了。 “威廉少爷,你不能碰他,蛊毒会跳到你身上的”她说着将长发美国佬朝后拉了拉,与我拉开一段距离。 “那个对不起”认识的那个南宫水二徒弟走到我身旁,眼中含泪地说了句,“希望你原谅我师姐,别怨恨她。” 我哼笑起来:“你觉得我会不痛恨她吗但痛恨也没有用了,反正我就要死了,只是劝你以后跟着他们俩要小心点,我好对付,但南宫水什么本事你应该知道,好自为之吧。”说完我闭上了眼睛,实在不愿意亲眼看着自己脑袋搬家。 “咿,怎么回事”几秒之后,突然听到耳畔传来南宫水大徒弟的疑惑声。 我以为又出了什么状况,忙睁开双眼去瞅,却发现她正瞪大眼珠子瞅着我,近在咫尺的脸庞把我吓了一跳,身子后仰躺在了地上,不禁发问:“我都要死了,你还吓唬我有意思吗” 南宫水大徒弟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将我拽起来:“少装蒜了我问你,你中了断头蛊,为什么还一点事没有究竟耍了什么花招”说完直视着我的眼睛,等着回答。 我听后再次懵了,怎么回事她问我为什么没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蛊虫没有噬咬我的脖颈,我不会脑袋搬家了本来还以为是毒性没有发作,原来已经开始,但我丁点事没有,这倒是真有点奇怪了,不过既然大难不死就是件乐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不说”南宫水大徒弟嗖的一下,将一根匕首抵在了我脖颈上,人已经被我的安然无恙彻底给刺激了,咬牙切齿道。 我嘿嘿一笑:“这就是天意,天意难违你不知道吗老天爷不想让我死,你下蛊毒也也没有用”故意气气她,让她怀疑自己的能力。 这时候她师妹走上前来:“师姐,可能这真是天意,既然断头蛊都杀不死他,那他就是命不该绝,既然如此,我们就和少爷一起赶紧离开吧,反正夜明珠已经拿到了。” “天意”南宫水大徒弟的脸色从惊惧转变为轻蔑,“我倒要看看,老天真地能救你吗”说着手腕用力,打算割破我的喉咙。 我没料到这女人如此狠辣,说出手就出手,想要向后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剩下震惊,但命不该绝时真是不该绝。她刚用力整个人就定住了,随后僵直着身子朝后倒去,面容将我吓了一大跳,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师姐师姐”南宫水的二徒弟哭喊起来,蹲下身子不停地摇晃着她。 长发美国佬也是大惊失色,用惊惧的眼神瞅着我,慢慢地捡起我先前掉落的黑刀,但是并不敢贸然上前,用手拽了拽嚎啕大哭的南宫水二徒弟:“别哭了,到我这边来” 本来获救后心情应该很高兴,但瞅着惨死在地上的南宫水大徒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并且喉咙有点疼痛,用手一摸,发现湿漉漉的全是血,登时一惊,忙用袖子去擦拭,一定是刚才被匕首划了下,不过万幸的是刀口不深,只划开了一层皮,没有伤到动脉和气管。 响起兜里还有药贴,忙摸出一张撕开后粘在喉咙上止血,之后突然觉得四周有些太安静了,忙抬头一瞅,意外地发现南宫水二徒弟,也就是以前见过的女个女孩,止住了哭声,和长发美国佬一起,睁着两双惊悚的眼珠子盯着我,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要是在黑暗中冷不丁遇见,一定会下个不轻。 “都吓成这样了啊实话告诉你们,她不是我杀的”说着指了下地上暴毙的南宫水大徒弟。 长发美国佬嘴唇哆嗦起来:“我我们知道不是你,是是它”说着扬起了手,指向我的身后。 我一愣,心说南宫水回来了要不长发美国佬和二徒弟咋吓成这样,不管了,既然他刚才从大徒弟手中将我救了下来,说明不会伤害我,于是弯下身子,在长发美国佬以及二徒弟的惊惧注视下,捡起了先前遗落的手电筒,转身朝后照去。 “哎呀妈呀”转过身去的一瞬间,我吓得叫了起来,浑身禁不住一哆嗦,就像被人扔进了冰河之中,惊恐万分昏暗的灯光下,在井沿之上趴着一东西,模样有几分像人,但是已经没了皮囊和五脏,只剩下一副骸骨,唯一算是留下来些皮肉的,应该就是脑袋了,披散的干枯长发下,透过窟窿看到里面黏糊糊的,依附着一些没有烂掉的腐肉。灯光的反射下,两个黑漆漆的眼眶里亮着绿色的眼珠子在蠕动,表明它是一个活物。这东西的骨骼虽然像人,但却有八只腿,或者叫手臂,每一侧四个,全都一般长。 第五百八十八章不死骨僵(四) 第五百八十八章不死骨僵四 井沿边上的这东西,此时正一动不动地直视着我,好在没有因为我的惊叫而受到躁动,八条腿骨并没有爬行或跳动的迹象,一直与我们这么对峙着。 我不自觉地朝后迈了两步,退到长发美国佬身边后,轻声责备:“靠你们真是的,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这是他玛的什么东西” 南宫水二徒弟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倒是长发美国佬比较镇定:“这东西就是我先前在你们后面看到的骨僵,它既然又回来了,就说明南宫水已经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捅他:“笑什么笑南宫水好歹是个人,杀不杀人还有点理智,但是井边上的这玩意,我看是没有理智的怪物,应该是见人就杀,指甲骨上还沾着血呢” “它既然出现这么久没有朝我们袭来,就说明不受到攻击不会主动反击。”长发美国佬若有所悟道,随即退后两步,朝南宫水二徒弟挥了下手,“我们走” “哎,你”我见他们两个要走,小声得叫了句,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南宫水二徒弟轻轻拉起了我的手臂:“南宫水已经死了,趁前面的骨僵还没有袭过来,跟我们一起走吧”眼神中露出真诚的神色。 一瞬间,我犹豫了,想要与他们一起离开这里,但突然又觉得说服不了自己,南宫水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怎么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打死了就凭前面骨僵指甲上的血迹 退一步讲,如果井边的骨僵连南宫水都能杀死,杀我们更是轻而易举,从刚才对视时它那暗绿色的眼神中,我觉得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毕竟闯进了它的地盘。 “嘎吱,嘎吱” 踟蹰不决时,突然听到一连串的怪叫,这声音就像是啃排骨肉时,突然嚼到了脆骨般,很是刺耳,忙循声瞅去,发现是从前方骨僵的身上发出的,确切地说是它腿上关节的摩擦声,它正在舞动着八只腿骨,朝我们缓缓爬行。 “快跑”长发美国佬突然大声叫了一句,随后拽着南宫水二徒弟朝洞穴口奔去。 我还没来得及迈脚,就看到长发美国佬一个狗吃屎栽倒了玉黄石地板上,手里盛装夜明珠的盒子,以及我的那把黑刀,也掉落在地,更甚的是被她拖拽着朝前跑的南宫水二徒弟,也跟着摔倒,压在了他背上。 长发美国佬很愤怒嘴里嘟囔了句:“谁绊我”边抱怨边扶着上面的南宫水二徒弟爬了起来。 想来也奇怪,见他摔倒,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吃惊,也不是同情,而是深深的嫉妒,心说女孩怎么不压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荷尔蒙分泌过多,最近变得越来越低俗,尤其是对男女那事上。 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扭头一瞅,八只腿的那个骨僵虽然在靠近,但距离我们还有十几米远,想来长发美国佬的摔倒与它五官,那会是谁呢 “威廉先生,你要走可以,但不能将黑盒子一并带走啊”南宫水嘶哑的声音突然在空地上深处传来,随后,人也逐渐从幽黑之中慢慢走出。 “你你竟然没死”长发美国佬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用手指着南宫水步步后退。 “哼,你们都没死,我就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吗”南宫水说着走了过来,站到我面前后点点头,“阿飞小兄弟果然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没有与他们一同逃跑,老朽佩服。” “这个,没没什么的。”想起我刚才也要迈脚,顿时一阵胆颤和心虚,忙摆摆手憨笑两声,从心里盘算起来,南宫水竟然知道长发美国佬与二徒弟要跑,说明已经出现在附近一段时间了,此时才醒悟过来,当八腿骨僵出现时,南宫水也就已经出现在暗处了。 先前八腿骨僵之所以没动,并不是因为与我们僵持,而是与黑暗中的南宫水对峙 “师姐她是不是你杀的”南宫水二徒弟突然上前一步,指着自己的师傅大声叱问起来。 “是的,她不仅背叛我、夺取小黑盒子,还要用断头蛊杀了阿飞小兄弟,让我忍无可忍”南宫水回答得很直接。 “可是她毕竟跟了你十几年,你就这么狠心,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你连我一起杀了吧”南宫水二徒弟一副大义炳然的样子。 我心里一颤,没想到这丫头竟还有如此品性,不由得暗暗赞叹并祈祷,希望南宫水不要一激动连她也杀了。 南宫水没有动手,但是原因却让我始料不及,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刚才见到八腿骨僵时的样子。他用手轻轻拍了下徒弟的肩膀:“我怎么可能杀了你呢你肚子的孩子可是我们共同的结晶啊”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有你的孩子”二徒弟脸上露出惊惧忧虑之色,并用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肚皮,看神情与动作,应该确实不知道自己怀孕。 南宫水咧嘴一笑:“你惊慌失措也很正常,不知是否还记得半月之前,月圆之夜做过的梦吗” “半月之前月圆之夜”二徒弟低头思忖起来,嘴里重复念叨着,突然浑身一颤,用手指着南宫水,“混蛋婬魔畜生”嘴里全是脏词。 我已经大体看明白了,半月前南宫水一定是对她下了药,或者催了眠,然后趁机玷污了她,而她醒来后只是天真地以为那只是一场春梦而已,想到这里不禁一声叹息,为女孩的不幸,也为南宫水的兽行。 南宫水的二徒弟似乎仍旧不相信,用手试探起自己的脉搏,顷刻之后人突然地瘫倒在地上,面无表情,眼神瞥见了她师姐先前掉落的匕首后,一把攥了起来,照着自己的胸口扎去。关键时刻,我以为南宫水会出手阻拦,但却只猜对了一半,是有人出手挡在了女孩胸口上,不过不是南宫水,而是长发美国佬。匕首直直地刺在了他的手背上,殷红的血霎时渗了出来,流到女孩隆起的胸前,浸湿了一大片。 第五百八十九章其名为犼 第五百八十九章其名为犼 南宫水二徒弟没料到长发美国佬会伸手救她,更没有想到自己会用匕首误伤他,忙松开手里的匕首,抓着他的手腕急切询问:“威廉少爷,你你怎么样,对对不起,我”眼泪已经哗哗流下。 长发美国佬也算是当了回爷们,倒吸口凉气,忍着剧痛宽慰她道:“我没事别再做啥事了” 我见他伤的确实有点重,匕首已经没进手背二指多,估计手掌也差不多要被刺穿了,忙从兜里抽出一张止血贴,扔过去:“赶紧贴在伤口四周止血吧,匕首先不要拔出来对了,你的手爪可以从人家女孩胸上移开了。” 长发美国佬听后忙要收回受伤的手掌,但却被南宫水二徒弟抓住,指尖碰在了她胸前的两座小山上。她泪眼朦胧地哽咽道:“威廉少爷,我帮你止血。”说着捡起我丢过去的药贴,小心翼翼地给他手掌缠绕起来。 看得我都有点妒忌,但也不好说什么,忙转身去瞅那八腿骨僵,好在它虽然吓人,但爬行的较慢,磨磨蹭蹭得还在几米开外,也许速度本来很快,只是畏惧南宫水,才谨慎着挪腾。我指了指八腿骨僵,瞅向南宫水:“威廉说这是骨僵,虽然形容的很形象,确实犹如白骨僵尸,但我知道肯定不是真名,不知你可是知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骨僵他倒是真会起名。”南宫水哼了声,随后冲我讲解,“这是犼hou,当今世上已经很少见,或者说基本灭绝的东西了,真要严格来说,它确实也算是僵尸的一种,但危害级别已经远远超越普通僵尸,就如同人类也是动物,但确是高级动物般。” “僵尸有很多种我倒是知道,也见过有些长了绒毛的,浑身发黑的,还有没有脑袋脖子细长的,但是你说的犼我倒是第一次听闻,究竟有何厉害之处”我问完后瞅向已经静止不动的八腿骨僵,不对,应该称呼犼更合适。 南宫水对我的问题有点无奈或者说鄙夷,用食指轻轻触碰了下鼻尖,咂了咂嘴唇:“看来必须先给你普及一点关于尸变的知识才行,一般说来,人死之后如果仪式正确、方法得当,则会三魂消七魄散,躯体慢慢腐烂,但如果死亡之人怨念极深,或者敛尸人处置遗体不当,就会引起命魂游离,形成野鬼,气魄淤积,这是自身的因素,再加上所处环境,也就是各色天然养尸池的滋养,就会发生一系列尸变 尸变之后的尸体也称之为僵尸,源于最初时它们躯体僵硬的特质,僵尸根据形成时怨念的大小,尸变后时间的长短,可以分为五等。” “哪五等”我忍不住插嘴问了句。 “初变之时会周身长出白色长毛,细长柔软很像羊绒,这种僵尸被术士称之为白僵,由于刚刚尸变,所以能力极低,伤害也非常小,一般不能自由行动,或者只能缓慢前行,非常害怕阳光照射,所以白天绝不敢出来,对于常见的家禽也很畏惧,尤其是狗,犬吠两声就能将其吓跑。 第二种嘛,就是黑僵,它是由白僵吸食了数年的动物血液后变化而成,身上的白色绒毛退掉,长出硬质的黑色毛发,这时候的黑僵已经不惧怕家禽,并且行动较白僵变快不少,但仍旧惧怕阳光,更不敢直接伤害活人人,尤其是壮实男子,只在风高月黑之夜偷袭人的脖颈,吸食精血。 黑僵存活几十年后,身上的黑色毛发也会脱落,变成跳僵,也称跳尸,顾名思义,行走以跳为主,非常迅速敏捷,跳僵已经尸变几十年,也汲取了几十年的人畜精血,所以能力不低,不会惧怕家畜和民众,所到之处,连黑狗也不敢吠叫,但仍然害怕阳光,所以基本都是晚上出现。 第四种为飞尸,是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数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别说普通人,就是一般的江湖野道,修行不够也降服不了,被它吸取浑身精血和修为。 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会愈发狰狞,变成青面獠牙啖人的罗刹状,还能变幻身形和相貌迷惑众人,这种形态下的僵尸已经成为魃,通常百姓认为旱灾与就是由它们引起。 最后一种是最可怕的,那就是犼,它是由魃在世间吸食了上千年精血,与天地精华之后变成,已经所向无敌,即便是德高望重,术法精湛的道家宗师,也能将它制服,所以五千年的华夏民间传闻中,犼的故事少之又少,只出现过几次。” “啊既然这东西如此厉害,那我们岂不是,岂不是要被”我听后惊讶不已,转脸瞅向对峙在几米开外的犼。 南宫水鼻孔里哼了口气,随即微笑道:“阿飞小兄弟不用紧张,眼前的这只,并不是真正的犼,或者说是畸形的犼,在变化中不知道除了什么问题,才会成现在这不伦不类样。野史中记载,犼是一种似狗而又像马的魔物,既有皮肉也有毛发,比这是一副骨架的畜生厉害多了,所以,我才能与它一较高低,并伤了它,要不然早就被它碎尸吸干净血了。” 听后我对南宫水竖立下大拇指:“还是您厉害,连这种东西都能对付,佩服感谢这在江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了有如此本领了。”心里也明白了,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了,前方的犼不敢轻易上前,原来是受了伤,不敢轻易攻击南宫水与我们。 南宫水谦逊道:“阿飞小兄弟,据我所知,恭维人恐怕不是你的脾性,勾搭女孩并让她们为你心甘情愿卖命,才是你的擅长吧”言语中透露出鄙夷和调侃。 我心说这家伙虽然说得有点过火,但明显是调查过我,于是尴尬笑笑:“哪有啊,对了南宫老前辈,既然对面的畸形犼被你伤了,不如趁热打铁,将它赶紧杀了吧,免得恢复之后攻击我们。” “其实,我也受伤了,正在积蓄力量恢复。”南宫水小声补充了句。 “啊这样啊,那你没事吧”那听后我一惊,原来这老家伙也受伤了,看来是和面前的畸形犼不相上下,那要不要趁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时与长发美国佬一起逃脱呢我在心里急速思忖起来。 “我还好,休息一会就行了,还有,不要改变自己的初衷,令我失望。”他说完对着我诡异地笑了下。 我不禁有些悚然,知道他窥探出了我的内心想法,是在提醒我,不要想着与长发美国佬还有二徒弟一起逃窜,于是只能尴尬笑笑:“放心吧,我会与你一起出去的。” 南宫水对我的表态置之不理,而是将手伸进怀里,从里面掏出一本银白色小手电,递给我后小声嘱咐:“一会瞅准时机,照射它的眼睛,助我一臂之力。” “时机什么时候算是时机”我接过手电后低声反问了句。 “阿飞小兄弟也算是有过生死经历的人了,应该明白。”南宫水没有直接回答我,说完转身朝前走去,准备与畸形犼决一死战的样子。 我颠了颠手里的微型电筒,重量不轻,是铝合金周身,再看灯头,加了好几个聚光环,应该是强光手电但是却没有标牌,这倒是很令我疑惑,不知是定制的,还是南宫水不想别人查到他的线索,故意将牌子摸去了 我一边左手举着灯光暗淡的自己手电,一边紧握右手中南宫水交给我的强光手电,双眼紧盯着逐渐靠近畸形犼,冷不丁地,肩膀被人拍了下,显得一哆嗦,差点惊叫,回头一瞅是长发美国佬,顿时不悦地质问:“你干嘛呢,偷偷摸摸的” 他将嘴巴凑到我耳旁,用手拢住后低语:“趁此南宫水与畸形犼缠斗时,我们逃吧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还是那句话,要走你们走,我必须与他一同离开。” “你不会真天真地以为,他不会杀你,并与你做朋友吧”长发美国佬脸上浮现出讥诮的神情。 我微笑了下:“你觉得我会吗我只是不想死得太早太惨,还有,我就纳闷了,以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留下来才有生机,为何要坚持走呢” 长发美国佬被我说的有些脸红:“因为现在夜明珠在我手上,实在不想失去它,不想失去祖父爷爷留下的秘密” “那就留下来吧”我最后一次劝他,真地不想让一个追逐自己梦想十几年的人,就这样断了性命,他身上有和我一样的性格不放弃,不认输“嘎吱,嘎吱”长发美国佬还没有回应我,前方突然传来关节剧烈摩擦的声响,这声音先前听到过,是那个畸形犼爬行时发出的,但此次似乎哼剧烈些,扭头瞅去,惊愕地发现南宫水已经出手了,不知何时已经用丝线将畸形犼团团缠住,而且丝线的走向很有水平,不多不少恰好勒住了所有活动的关节。 第五百九十章烧不死 第五百九十章烧不死 说来也是惊叹,看似细若发丝的白线,竟然能将畸形犼牢牢捆住,任它怎么挣扎都脱不了身,并且被束缚得越来越紧。 我有些惊喜,没想到与长发美国佬唠嗑的空,南宫水就轻而易举地将畸形犼搞定了,这么一来,潜在的危险倒是解除了,终于可以稍稍松口气了。 旁边的长发美国佬系见犼被捆住,先是一惊,随后失落起来,鄙夷道:“这犼也不过如此,南宫水先前那么说,应该是故弄玄虚,为了彰显自己的法术罢了” “啪啪,啪啪” 高兴的心情还没有维持几秒,一阵噼里啪啦的断裂声突然从畸形犼那边响起,惊愕的我差点崩溃,因为断的不是丝线,而是它的关节。 那只挣扎的畸形犼,不知道是不小心用力过猛,还是万般无奈的奋勇一拼,竟然让丝线将关节生生地勒断,断裂的骨骼碎了一地,只剩下躯干以及头颅,已经不能爬行。我额头上渗出冷汗,突然在想,要是一个人的所有关节都被勒断,那疼痛该怎么形容,或许古代十大酷刑也要靠边站了。 虽说被惊愕了下,但毕竟有惊无险,断掉的不是丝线,而是畸形犼的骨骼,这样的话它虽然自由了,但却不能移动,等于废了,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想不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边感慨边朝前走去。 “别过来”南宫水突然扬手提醒我,自己也朝后退了两步。 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危险没有解除好奇地朝畸形犼狼狈的骨骼上瞅去,还真发现了端倪,它躯干上刚刚才断裂的关节处,冒出一些细小的骨刺,稚嫩而尖锐,应该是新长出来的。 它在的骨骼在飞速再生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喉咙一热,觉得不可思议起来,如果说器官和组织还能再生,那我可以从理论上接受,但是骨骼,尤其是面前这位畸形犼苍老干硬的骨骼,都已经嘎嘣脆了也能再生,实在难以理顺这个逻辑,不管怎么解释都不合理。 愣神的空当,前方的畸形犼已经重新长出了八跳腿骨,除了颜色森白些,与先前的那些没有任何二样,正嘎吱嘎吱地舒展着,似乎在活动活动。 南宫水挥舞着胳膊,将白色细线收了回去,迅速从怀里又掏出一叠黄色符纸,粗糙的纹路以及蝌蚪样的图形,让我一下子想起李师傅,以前遇到诡异凶险时,他也经常使用符纸作法。 电光火石间,南宫水已经将符纸抛了过去,那些符纸,全都犹如圆盘般,在空中飞速转动着袭向畸形犼,但结果却令人失望,被无一例外地全被它的八只手骨抓住。 我急切地瞅向南宫水,却发现他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得意的隐笑,似乎并没有失落,顿时觉得不对劲,再次朝畸形犼瞅去。 眼神转过去的瞬间,发现它抓住符纸的八只手,呼啦一下燃起了蓝色火光,这火就像是破了汽油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顷刻之间就已经将它完全包围,于此同时,一股焦糊的臭味弥漫开来,应该是卖法烧焦的味道。 畸形犼似乎很痛苦,张着呲咧的牙齿大声吼叫着,声音就像锯石头的声音,八只腿骨不停挥舞,想要扑灭身上的烈火,但却徒劳无功,但看来这次,它是要葬身火海了。 火脱燃烧的越来越旺,越来越旺,已经形成一间房大小的火球,将四周的空地照得亮如白昼,也使冰冷的地下有了些许温暖。 几分钟后,火势逐渐消减,直至慢慢熄灭,呈现在眼前的还是一副骨架,只不过每一根骨头都像炭火中的烙铁,红得发亮,尤其是头骨,脑袋里面先前黏糊糊的东西现在变成了一团红,冒着白色的蒸腾热气,那两只绿幽幽的眼珠子也不见了。 “烧成这样,应该彻底死了吧”我不确信地询问了几步之前的南宫水一句。 他虽然没有回头,淡淡道:“我过去瞧瞧。”虽然没有回头,但仍然能感觉到脸上的凝重以及不确定。 我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盯着南宫水,以及前面火红的畸形犼,屏住呼吸等待着,等待着南宫水的一个定论:它死了 但南宫水刚走到骨架旁,我的视野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亮了下,眨了下仔细扫视,发现竟然是畸形犼的眼珠子,没错,那双脸色的眼珠子又冒了出来,而且还在转动,在红色眼眶里很是渗人。 “小心”我冲南宫水大声得提醒起来。 声音响起的同时,畸形犼的两只前脚抬了起来,细长火红的手指骨朝南宫水迅速抓去。 南宫水忙双脚一点,从地面上弹了起来,朝一旁跳去,成功地闪避了过去,但畸形犼的两只前腿出奇快,有从后面飞掠着抓了去。 南宫水的双脚刚触碰到地面,忙有用力一跳,向畸形犼两只前腿中间的空当钻去,打算从那里逃脱,一瞬间,我突然瞥见它绿幽幽的眼珠子里射出意思狡黠之光,觉得不妙,想要提醒南宫水但却已经晚了。 一口黑乎乎的气体突然从它嘴里吐出来,喷到了南宫水脸上,也许它一直等的就是让南宫水从它口前出现。被黑气集中的南宫水身子一下失重,坠落到玉黄石地板上,连站立也不稳,直接瘫坐了下去。 这时候,我看到那只畸形犼笑了起来,是的,虽然它的脸上没有肉,但那种诡谲阴冷的笑,还是让我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禁不住浑身一哆嗦,寒毛耸立起来。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它的头在慢慢下探,嘴巴也张了开来,残缺的牙齿逐渐咬向南宫水的脖颈。怎么办南宫水要是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突然,紧握的手中传来硬实的感觉,是铝合金强光手电,猛然想起南宫水嘱咐的话语,心说这不就是关键时机吗忙举起来对准畸形犼的眼睛,使劲一摁开关。 第五百九十一章百宝囊 第五百九十一章百宝囊 “啪” 右手中的强光电筒亮了起来,射出耀眼的白光,但随即熄灭,继而又快速亮起,不停地转换起来,频率非常快,用一个专业术语的话就是爆闪 手电的功率非常大,爆闪的光亮虽然只有一丁点测光照到我眼上,但已经有些刺目和眩晕了,好在我稳住了自己,胳膊始终没有动,聚光圈不偏不倚地正对着前方的畸形犼,射进了它绿幽幽的眼珠里。 闪烁的光亮起了作用,畸形犼的动作停止了,处于懵然的状态,趁此机会我忙三步并两步朝前跳去,来到南宫水身边后,来不及关切,忙连拉带拽地将他朝后拖去,十几米之后才敢停下。 他被那黑气熏中后,身体看上去十分不好,除了眼睛还能眨动,身体基本上软如一滩烂泥,好在还有力气开口:“谢谢你,阿” 我忙制止他的客气,急切道:“看你伤得不轻,估计是斗不过它了,我背着你跑吧” 南宫水娇美的脸上眉头紧蹙,出奇的苍白,闭着眼睛积攒了一些力气后,才睁开,目光坚定地瞅着我摇头:“不能走,实际上我们也逃不了,只能杀了它” “开什么玩笑,那东西烧都烧不死,况且骨骼还能再生,怎么杀死并且并且你现在已经伤这样了,还怎么与它缠斗”我瞥了他一眼,叹气道。 南宫水苍白的脸上微笑了下:“我是不能继续和它打斗下去了,但是还有你啊你可以替代我” “别别别你没搞错吧我什么水平你也应该清楚,估计连你十分之一都不如,让我替你去与它打斗,不是让我去死吗我看还是赶紧逃吧,趁着那东西还有反应过来。”说着我扭头扫视了一眼,畸形犼还在愣神,估计长期存在地下的它,受到爆闪光亮刺激后,比人类受到的伤害更大,眼睛短暂失明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南宫水指了指自己的胸前:“里面有百宝囊,可以祝你一臂之力,再说了,虽然我不能动了,但可以提醒指点你。” “可是我” “别推辞了,已经没时间了,它恢复过来了,快拿百宝囊”南宫水对我急促起来,语气不像是商议,更像是命令。 我无奈,只好先把手电立在地上,将手伸进他怀中,指尖确实触碰到一个软软的丝滑物,忙捏出来一瞅,是一件用红绳系住袋口的锦囊包,与巴掌差不多大小,上面还缝纫着龙凤图案,很是精美,忙解开朝里面瞅去,发现林林总总很多符纸与珠子,还有金光闪闪的小令牌 “嘎吱,嘎吱” 还想再仔细瞧瞧的时候,后面响起了一连串的响动,我知道是畸形犼爬过来了,忙将百宝囊紧攥在手里,冲南宫水哆嗦道:“过过来了,怎怎么办用哪件宝贝” “别慌,先用天鹤雪丝缠住它,再” “等一下,什么是天鹤雪丝在哪里”我打断他的话语急问道,手伸进百宝囊不停摸索起来。 南宫姝鼻子长哼一声,无奈道:“就是我先前用的那个白线,两端连接着黑针。”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忙从锦囊中捏出一团圆轱辘,用手一摁软绵绵的,是用细线缠绕而成,下面还吊着两根黑色小针,应该就是天鹤雪丝了,但怎么用它缠绕畸形犼呢不禁为难起来,嘴里嘟囔着:“这这” “用食指与中指夹住一根针,朝前面的畸形犼弹去,由于雪线的拖拽作用,细针会改变方向自动绕在它身上一圈,之后你快速抖动胳膊画圆,让余下的线全都缠在它身上就行了。”南宫水对我指导起来。 我将一根细针捏在手里后,踟蹰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弹,想要再次询问南宫水,但又有点不好意思,正焦虑着,突然发现一直靠近的嘎吱音停下来了,忙转头去瞅,发信啊畸形犼已经处理面前,距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并且全身骨架已经恢复森白之色,想必温度已经散去。 来不及细想和准备,捏在手里的针冲它使劲弹了去,一切似乎都是本能反应,但却出乎意料,飞出的黑针改变了方向,偏离了畸形犼的正脸后,在它颈椎骨上残绕了两圈挂住了。 看来真算是弄浊成巧了,不由得一阵欢喜,觉得太幸运了,但接下来就焦心起来,挂是挂住了,但还要用雪线将它死死缠住,这可怎么搞,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了,希望能再次被幸运女神眷顾,于是按照南宫水刚才指示的方法,舞动起胳膊,样子与那些在电视上见过的彩带体操有天壤之别,滑稽极了。 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不管怎么摇动胳膊,手里的天鹤雪线就是抛不出去,始终难以继续缠绕畸形犼,情急之下我只能用最笨的一招,拉着雪线围绕畸形犼跑起来,一圈一圈地用线去缠它。 畸形犼似乎也被我的举动弄糊涂了,不停转动脖颈,不敢轻易攻击我,被雪线缠绕得越来越紧。虽然趋势很好,但力气毕竟有限,围着它跑了十几圈后,我已经累得气喘呼呼,迈不开脚。 “不要停否则它很快就要挣脱的”南宫水对蹲下身子歇息我大吼起来。 虽然腰酸腿疼,但知道确实不能停,于是咬牙站了起来,有坚持绕着它跑了下去,同时不断释放手里的雪线,一步,两步,三步,最后我只能通过数数来给自己打气,也转移下注意力,但这方法只持续了几分钟,双腿就已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堪,再也抬不起来。 “不不行了”我蹲下身子后,对南宫水上气不接下气道。 “可以了,把针线扔了。”他瞅了瞅正在挣扎的畸形犼对我道,但随即又催促起来,“百宝囊里有一把玲珑玄铁锤,快拿着他敲打畸形犼的头骨,打碎后将里面黏糊糊的东西砸烂”“我”我只能点点头,伸手朝百宝囊里摸去,还真找到一把小锤子,但实在太小了,只有半根钢笔大小,看上去更像是小孩的玩意,暗暗思忖起来,用这个砸核桃都不行,去敲碎畸形犼的头盖骨的话,不异于杯水车薪 第五百九十二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第五百九十二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唯一能让我有点信心的,就是这锤子的名称了玲珑玄铁锤,希望是件宝贝,可以敲碎畸形犼的脑壳。带着这种自我安慰和随眠,我绕到了畸形犼的身后,见它还在缓慢用力地伸展八只腿骨,试图挣脱开天鹤雪线的束缚。 忙跳跃起来,骑到他的躯干上,由于全是骨头没有肉,屁股被硌得差点成两半,错了屁股本来就是两半,应该是四瓣才对。畸形犼很显然觉察到了背上的压力,扭动得更剧烈起来,意图将我甩出去。 我无暇再去估计屁股上的疼痛,忙用左臂抱住它的一条肋骨,硬着头皮,举起右手里的玲珑玄铁锤,朝它圆鼓森白的头盖骨使劲敲去。 “咔” 小锤子击打在畸形犼头上,犹如苍蝇撞玻璃般,动静很大但毫无作用。我甚至有点犹豫起来,要不要重新跳下去,捡起我那把黑刀砍。 “啪啪,啪啪” 已经来不及了,身下的畸形犼已经勒断了自己的很多关节,用不了多大会,就会向先前那样,舍去八条腿骨恢复自由,继而再长出新的腿骨,到时候我可是没力气再将它缠住了。 想到这里只好举起手里的玲珑玄铁锤,照着畸形犼头上一顿猛敲乱打,这一次打击起了作用,它觉察到了疼痛,牙齿颤抖着鸣叫起来,吱吱的声音很是刺耳,但头上却没有丝毫裂痕。 即便如此我也很高兴,知道有效果,忙亟不可待地又是一通乱砸,有时候真有点讨厌老子这个人,尤其是他那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说福与祸是相互转换也的话语,关键时刻在我身上灵验。由于用力过猛,加之手心有汗,玲珑玄铁锤就这样滑了出去,转着圈落尽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那一瞬间,我愣住了,觉得自己不仅没能敲碎畸形犼的脑壳,还弄丢了南宫水的宝物,有种羞愧难当的感受,呆呆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愣神的空当,一阵碎裂的声音响起,似乎就在眼前,忙回过神低头去瞅,发现畸形犼的脑盖上已经出现数道裂痕,并且在迅速延伸分支。十几秒后,上面的痕迹已经像毛细血管样布满整颗头盖骨。 于此同时,身子的畸形犼停止了扭动,也不再去勒断腿骨摆脱束缚了,而是浑身禁不住抽搐起来,冷不丁颤抖的样子,确实是抽搐,虽然只是一副骨架。 我犹豫了两秒钟,深吸口气攥紧拳头,照着裂痕累累的头骨砸去,“咔啦”一声,将它击了个粉碎,这种感觉十分爽快。 但身下的畸形犼却痛苦万分,满身的骨架痉挛了两下后,彻底不动了。我心生纳闷,暗想怎么回事,死了还是故意装的想起南宫水刚才着了他一招后,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将脸朝它脑袋里面瞅去。 “嗖” 冷不丁的,畸形犼脑壳里面那团黏糊糊物质突然飞了出去,落到几米开外的玉黄石地板上,开始了跳动,方向是瘫坐在地上的南宫水。 我再一瞅身下的骨骼,并用脚踢了两下,发现毫无反应,俨然成了一具货真价实的尸骸,看来真正有生命并操控骨架的是那团黑东西,见它距离南宫水已经很近,我没时间再细细分析,忙一个翻身从畸形犼背上跳下来,朝那东西追去。 距离近了之后,借助着地上手电筒的光亮,才看清楚黑色黏状物的真身。这家伙除了椭圆形的主体,还有八只软乎乎的细脚,之所以跳动,也是由于它们的收缩伸展。我突然意识到这东西不论是个头大小,还是形状,都有点像海里的章鱼,当然比章鱼难看许多。 章鱼我似乎对这东西有些印象,并且这印象很深,却又模糊,记不起究竟在哪里与它有过一面之缘。 时间紧迫,我赶紧收回遐想,并同时朝南宫水给我的锦囊里摸索,发现全是小玩意,更主要的是不会用,也没功夫询问他了,因为那团黏糊糊的东西已经跳到了他面前,绿色的眼珠子里露出寒光,正直视着南宫水一动不动。 我本想跳过去一脚将它踢飞,但蹬在玉黄石地板上借力时,脚下被什么东西硌了下,突然一滑,差点被晃倒,忙将身子半蹲才稳住,扭头一瞅竟然是我的那把黑刀,心中大喜,忙捡起来握在手中,再一瞅南宫水那边,顿时大惊失色,暗叫不好。 那只章鱼般的黏东西,已经高高跃到空中,正朝他的脸上扑去。千钧一发之际,我来不及去瞄准了,抡起胳膊将手里的黑刀狠狠劈去。“噗”的一下,黑刀锋利的刀刃一下就像黏东西砍成了两半,掉落在地。 我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准头这么厉害,好像以前也没有练过啊,难道是经常睡觉前,按照李师傅说的方法,练气的缘故收回黑刀后跳到南宫水旁,发现他倒是真能沉的住气,竟然面不改色,一脸淡定,有些失落地问道:“刚才好险,你没事吧” “感谢你的话待会再说,既然你这把黑刀能伤害它,那就趁热打铁,将他剁了”南宫水似乎能窥探我的内心,又催促起来。 我心说你这老头,好生傲气,要不是自己对付不了畸形犼,并且为了知晓天国宝藏的秘密,我才不会救你这个杀人恶魔呢 扭头朝旁边的地上瞅去,发现被我劈成两半的黑色黏状物正在靠拢,结合在一起后迅速的形成了一个整体对这一切并没有惊讶,因为连骨骼都能再生的东西,何况是自己唯一存在的**,结合后伤口一定会迅速愈合。 不过接下来,俺就要看看你愈合的速度和能力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咧嘴一笑,躬下身子后双手握紧刀柄后,将黑刀举过头顶,照着正在愈合的黑色黏状物砍去,一下,两下,三下,一直这么砍了一千多刀,玉黄石地板上的黏状物已经成了肉馅。 我停手后长出口气,用刀支撑着身体得意起来,心说不管你是犼还是什么东西,现在真正成了黏糊糊的东西了,看你怎么愈合起来,就算有这个能力,没有个把小时想必也复原不了。 但我还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地板上肉馅,竟然在轻微的蠕动,靠在一起后在迅速愈合,并且这种愈合地速度极快,似乎所有的断截面都是同时进行的,由此而来,他们复原的时间比刚才还要短。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印证了我的担忧,不小半分钟,玉黄石地面上呈现在我眼前的又是一只黏状物,而且比起刚才似乎更加有了活力,八只软足不停地蠕动着,似乎又要跳起来。 “剁烂了也杀不死它啊接下来怎么办”我头也不敢回地对南宫水大声询问了句。 “把它扔到井里试试”南宫水过了几秒才回应我。 我心里有点打鼓,这东西办成犼,一定是与井里的黄水有关系,再把它扔进里面去,会不会适得其反,让他能力更大呢 但南宫水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他一定考虑到这方面了,既然要我这么做,一定是有些理由的,于是不再顾虑,举起手里的黑刀朝黏状物刺去。 这东西反应很灵敏呢,由于刚才被我用黑刀剁碎,所以这次刀刚举起来它就朝后跳去,远远地避开了。我赶紧挥舞着黑刀追逐而去,样子有点像在河边驱赶青蛙。 虽说砍不中它,但毕竟气势上占了上风,不再有所害怕,将它一路追赶,直到视线变得幽黑,实在看不清他的跳动轨迹后,我才停下来。 没办法,虽然没做将它弄到井里去,但毕竟赶跑了,估计一时半会不敢再出来,于是转身朝远处萤火虫般大小的灯光出走去,回去后愣住了,栽立手电筒的四周空荡荡的,南宫水不见了 等我捡起手电四下照了一圈后,确定是不见了,使劲咽了口吐沫,小声喊了起来:“南宫水南宫水南宫水”十几声后仍旧没有回应,空地上寂静无声。 忽然间,觉得很孤单,似乎少的不仅仅是南宫水,一拍脑袋才醒悟过来,原来长发美国佬与那个二徒弟也不见了,仔细想想他们在我砸碎畸形犼脑壳回来时,似乎就没看到,应该是在南宫水之前就逃离了。 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昏暗得快要熄灭的手电筒,孤寂的恐惧感逐渐侵染我的全身,侵蚀着我的胆量和信心,倒吸口寒气后,我决定离开。刚要迈步,一只冰冷的手掌拍在了肩上,我先是惊惧随后转变为惊喜,觉得应该是南宫水,忙扭头去瞅,结果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让我恨得牙痒痒的人夏老头。这老狐狸望见我仇恨的目光,并没有任何意外,捋了下花白的络腮胡微笑道:“阿飞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意外消息 第五百九十三章意外消息 “你你这奸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同时身形向后退却,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夏老头黑红的脸上笑意依旧:“哎,瞧你说的,这地方你都能来,我来还有什么好稀奇的,再说了,一段时间没见,老夫可是有点想念你了啊,故友重逢不是一件乐事吗表情何必这么苦大仇深呢” “故友”我冷笑了下,“恐怕是仇人才对吧仇人见面当然是分外眼红了” 夏老头耸了下肩:“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些误会啊,希望不要影响接下来的合作,刚” “误会我呸你觉得是误会吗夜郎王古墓的时候,要不是你将菲儿抛出去,她能死吗”我打断了他的话,大声斥责道。 夏老头对我摆了摆手,不认同道:“这话你可说的有点血口喷人了,菲儿是被我扔下去的,但并不会死,因为那里是一片假花园,地面是松软的泥土,她的死可以说是一个意外,为了救你主动坠崖的。” 我喉咙一痒,有点惊愕,没想到他竟然全知道了,但还是较真道:“总之与你能脱得了干系吗要不是将她从高台上抛出去,我就不用去找她,也不会耽搁了从墓室正门逃脱的时间,更不会从密道出去后碰上血尸,之后坠落下去,让菲儿为我牺牲” 夏老头请了下嗓子:“嗯嗯,那个阿飞小兄弟,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等到上去后我在跟你详细解释。” “不现在就是解决这件事的最好机会,虽然我可能斗不过你,但也要拼死一试,接招吧”说着将黑刀论起来,照着他的脖颈砍去。 夏老头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将身子轻微侧了下,灵巧地躲过了黑刀,之后淡定得说了一句话:“菲儿那丫头没死” 听后我愣住了,忙收回举起的黑刀,狐疑地瞅着他:“你胡说尸体我都见过了,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怎么会没死,你不过是又想忽悠我罢了。” “你若是不信,那就砍死我吧,只要是以后别后悔就行”夏老头说着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样,似乎真的不怕死。 我攥着手里的黑刀,犹豫起来,究竟该不该相信他呢这老狐狸太狡猾,说不定又在骗我,然后利用我为他做什么事,何况菲儿的尸体躺在南宫老太木屋的时候,我是亲眼所见,又用手触碰过,应该是离世了啊 想到这里扬起了手,准备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杀了夏老头,为菲儿,也为被他所害的那些无辜人报仇,但在黑刀劈下来的一瞬间,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踟蹰起来,胳膊也卡在了半空中,实在下不了手,害怕自己分析错了,就永远不知道真相了,于是再次质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说菲儿没死” 夏老头睁开眼,抬起手将黑刀从头顶上推开,微笑道:“菲儿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单纯的很,我也视她如自己的孙女,听闻她出事后我就暗地查探,终于发现了端倪。” “什么端倪”我急着追问道。 “那就是南宫老太婆并没有安葬她,而是一直把她藏在里屋里,时间远远超过三天。” 我长出口气,哼道:“她那是不想埋葬自己的重孙女,打算制成标本随时能看到她。”对夏老头的发现很失望,这一点我早就知晓了。 “你真地相信吗自古以来,入土为安才是对一个最尊敬的还念,试想一下,如果你疼爱一个女孩,会忍心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割去,制成木乃伊摆放着吗”夏老头对我反问起来。 “我” 确实,我是下不了手,最起码心里上过不了这一关,但只此一件理由,似乎很牵强,南宫老太性格古怪,做出这种事情也情有可原。 夏老头似乎从我眼神中看出了怀疑,开口继续道:“只凭这些当然不够,关键是我瞧瞧观察过,南宫老太婆每次吃饭都是进里屋,而且端两碗饭,那两双筷子,你不觉的奇怪吗里屋里除了菲儿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所以老夫断定菲儿并没有死” 听了夏老头的解释,我脑中阵阵轰鸣,有惊喜也也有疑惑,如果真如他说,这些迹象足以证明菲儿没死,值得高兴,但南宫老太婆为什么要隐瞒我呢难道是不想让菲儿再跟着我在冒险,要留在自己身边照顾 “好了,菲儿既然没死,我想咱们之间的仇恨应该能消减一些了吧,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聊点别的了”夏老头叫醒了思忖的我,询问道。 “聊什么”我没好气地回应道。 “当然是关于天国宝藏的事情喽,我们之间可是达成过协议的,你帮我找出天国宝藏,我将百祭丸的解药给你还有你的三个朋友。”夏老头理所当然般地提醒我。 “在夜郎王古墓的时候,我当时已经把小黑盒子朝你扔过去了,是你自己没有接住才被人抢走的,这可不能怪我,对了,你既然来了,就不用我去索要解药了,拿来吧”说完我朝他神过手去。 他笑着摇了摇头,根本没打算给我解药,辩解道:“只要是没有把东西交到我手上,那都不算协议完成,所以解药嘛,老弟你还得等等。”回答得虽然令我气愤,不过也在预料之中。 “那就没什么可聊的了,再见”我的想法改变了,知道菲儿没死后,不打算拼命与夏老头死斗,打算三十六计先走为妙。 “等等就算要走,也应该把小黑盒子交出来”夏老头脸色一变,对我厉声命令起来。“又不在我这里,怎么给你”我大声反驳了一句,转身径直离开,心里警惕着后面的夏老头,防止他突然出手。“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夏老头突然纵身一跃跳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质问,手慢慢地扬了起来。 第五百九十四章对质 第五百九十四章对质 我哼笑一声:“有种你就动手反正黑盒子不在我手上。” 说完之后,我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斜视着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发怵,不晓得这老狐狸会不会动手,但理应不会,尤其是他这种城府极深的恶徒,不可能轻易杀掉对自己有价值的人。 这一把我赌对了,夏老头绷紧的脸松弛下来,举起的手掌伸到我脖颈处,只是替我理了理领口:“阿飞小兄弟说笑了,我们可是朋友,朋友之间怎么会轻易动手呢我知道,菲儿的事情让你对我耿耿于怀,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百祭丸的解药给你四颗,让你和你的朋友们解毒,咱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我有点吃惊,没想到夏老头会突然一改态度,还答应给出解药,条件只是抽象的恩怨扯平这么简单,有点不确定地反问:“你说话算数” “当然,我也算是一个术法大师了,会欺骗你吗哝,拿着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递给我,“这里面正好四颗,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本来打算夜郎王古墓里拿到黑盒子就给你们解毒的,不料出了后来的事端,不过现在也不晚,你和你那三个朋友距离毒发还有十天。” 我接过药瓶,将上面的木塞拔出来,凑到眼前瞅了瞅,确实有四颗黄生米大小的黑色药丸,味道很难闻,直窜鼻子,忙又盖了上,对夏老头质问道:“刚才问你要不给,现在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呵呵,有句俗话说得好,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但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那里有我需要的信息和东西,而我这里也有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情报,所以百祭丸的解药已经不重要了,没必要非拿它要求你。” 我对夏老头的理论嗤之以鼻,但也不想辩驳,敷衍了句道;“那好,如果菲儿没死,我们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不会是敌人,但也做不了朋友,再见不对,希望不会再见面了”说完我快步朝洞穴那边走去。 “你真对我的情报不感兴趣吗”刚走几步,夏老头就对我喊了起来,随即自言自语道,“唉,那丫头可真是可惜了,爷爷死了不说,出了个对象也不去救她,真是可怜啊可怜” 夏老头的话让我整个人卡住了,就像是被人施加了定身术,动也动不了,心却加速跳动起来,扑通扑通地撞击着胸廓,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转身对他大声质问:“你刚才说什么不就救她原来是你绑架了紫嫣”说着我拎刀跳了过去,照着他脸上就砍。 却不料被他用手指轻轻捏住,还是两根手指,顿觉得有点丢人,忙用尽全力想要把刀抽出来,但无论如何使劲,却都不能移动黑刀半分,心里一方面急躁,另一方面震惊,这老家伙的手指怎么这么有力量,难道练过灵犀一指 夏老头瞅着我涨红的脸笑了笑,冷不丁地将手指松了开,令我猝不及防,连连朝后退却,步伐凌乱差点摔倒,七八步后才稳住身子。 我举起手里的黑刀,准备再次袭击,但被他抬手制止:“阿飞小兄弟,你误会我了,紫嫣姑娘不是我绑架,我只是知道她的线索罢了” 这话让我心生疑惑,忙追问:“不是你那你怎么会知道紫嫣失踪的事情” 夏老头捋捋胡子,皮笑肉不笑道:“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吧,只要我想查,什么事情查不到,就说这次,还不是在一样找到了你。”言语中透露出得意之色。 我白了他一眼:“别说些没用的,快告诉我是什么人绑架了紫嫣,她现在在哪里” “这个嘛暂时不能说,除非你将小黑盒子交给我。”他讲起了条件。 现在知道紫嫣的消息并赶紧救她要紧,我也顾不上其它了,于是实话回应道:“在长发美国佬那里,不过他在二十来分钟前已经从这里逃了,对了,你在洞穴里没有遇见他吗那有可能他已经上去了,现在不知去向。” “你是说那个叫威廉的家伙”夏老头似乎有些不信,对我反问了一句。 “嗯,是啊他刚才我和南宫水与畸形犼打斗,拐着一个女孩跑掉了。”我双手一摊道,随即又追问紫嫣的下落,“现在改告诉我紫嫣在哪里,被谁绑架了吧” “稍等一会”夏老头说完之后,独自朝幽黑的前方走去,两三分钟之后又回了来,不过后面跟着两个人影。看清之后我吓了一跳,竟然是长发美国佬,还有南宫水的二徒弟,顿时有点愧疚,本以为他们已经逃之夭夭了,却不料被夏老头抓了,那我刚才的话语岂不是有出卖朋友的嫌疑 不会,和长发美国佬不是朋友,也就谈不上出卖,另外,我刚才告诉夏老头也是无心之举,以为他和二徒弟早已经逃脱了。 长发美国佬过来后狠狠地等了我一眼:“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女人竟然连同伙都出卖真是,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老头用手捏了下胳膊,疼得大声痛叫起来。 “我让你说话了吗问你什么说什么,不要多嘴”夏老头阴冷得命令了句,随即转向我,“你说小黑盒子在他手上,他说在你手上,现在当着面对质一下吧” 我听后心里一凉,瞅着长发美国佬哼笑道:“我说威廉大少爷,你刚才说什么说我背叛同伙本来我还有一丝内疚,但现在明白了,比起你还是差很远呢,你这是直接把我当炮灰啊,真是够阴险” “我我说的实话,小黑盒子不就是在你那里吗南宫水那老家伙对付畸形犼了,让你替他暂时保管着,你就赶紧拿出来,交给这位白胡子老前辈吧,免得大家都都跟着遭殃。”长发美国佬现在还不承认,打算那我当替罪羊。 “明明是你拿着它逃命的在你那里” “在你那里” “好了你们两个先不要争了”夏老头打断我和长发美国佬的叫嚷,随后转向南宫水二徒弟,眼神犀利地盯着她,“小姑娘,你说实话,小黑盒子究竟在他们哪一个手里” “我我怎么知道,你你搜一搜不就晓得了”她尴尬地笑笑道。 “哼你以为我傻,看不出他们身上都没有藏小黑盒子吗”夏老头反问了句,随后咧嘴笑了下,“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成了南宫水的徒弟,那老家伙一定没有少调教你吧,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也会调教调教你的哦。”说着将手指伸出,就要去解她的扣子。 南宫水二徒弟吓得后退两步,但之后不知为何再也迈不开腿,估计是被夏老头用什么方法定住了,翕动着嘴唇哆嗦道:“你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 “嘿嘿干什么难得你不清楚吗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处子之身了,早就不知道伺候南宫水那老东西多少次了,伺候老夫一次也不要紧吧,嘿嘿嘿”夏老头脸上露出婬邪的样子,与我之前的感觉很不同,估计是故意吓唬她的,但也说不准,这老狐狸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老东西,你别得寸进尺,胆敢伤害她一根寒毛,我要了你的命”长发美国佬满脸惊慌地喊了起来,额头上沁出豆粒大的汗珠,看来心里也很胆怯。 夏老头没有理会长发美国佬的警告,用手指捏住南宫水二徒弟的上衣扣后,轻轻一捏,啪的声音传来,丝线断裂,扣子被取了下来,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很快,女孩紧身羽绒服的扣子全被扯了掉,拉链被夏老头一拽,也滑了下来,露出里面青蓝色的羊毛绒线衣,将上身衬托的很紧凑和诱人,两团玉峰傲然耸立,小腹光滑平顺,不由得有点感叹,要是移去羊毛线衣,那一定会更加迷人。 “说不说实话,小黑盒子究竟在谁那里”夏老头说着已经将手掌朝那两座山峰盖去。 “住手”我见再不开口女孩就要遭殃,忙大声喝住夏老头,随即瞅了眼长发美国佬,“你还交出小黑盒子吗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她在你面前被蹂躏” 长发美国佬使劲咬了咬嘴唇,对我反唇相讥:“该交出小黑盒子的人是你,快点吧,别让这老东西伤害了一个善良女孩”演得一脸真切,连我都差点信了,要在身上摸摸,有没有小黑盒子。 但小黑盒子不在我这里,看来长发美国佬为了天国宝藏的奥秘,是不打算交出夜明珠了,即便牺牲自己的手下的身体和清白。我真想骂他个狗血喷头,但知道那样做没有任何作用和意义,夏老头已经将一只干瘦的枯手覆盖在了女孩胸上,暴虐般地捏揉起来,另一只手也开始了朝下游离,袭向她的腿间。我知道没时间了,再犹豫不决的话,就会眼睁睁看着女孩遭殃,于是心一横,对夏老头喊道:“够了,别弄她了,我把小黑盒子交出来” 第五百九十五章计划 第五百九十五章计划 听到我的喊叫后,夏老头将干枯的手从南宫水二徒弟胸上移开,并帮她把紧身羽绒袄的拉链拽上去,转身朝我走来:“阿飞小兄弟,这就对了嘛,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这小丫头就不必受惊吓了” 他走过来后,南宫水的二徒弟又可以动了,半蹲在地上急喘着粗气,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前,似乎衣服被人扒光了般,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我,里面包含的意思很复杂,我没有读懂,大概所有吃惊于感激吧 我瞪视着夏老头:“哼没想到你除了阴险狠辣,还有婬邪好色的劣性,连一个小姑娘都忍心伤害,真是让我重新领悟了什么是禽兽不如”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面带微笑地走到我面前:“怎么了阿飞小兄弟,怜香惜玉了没看出来你连残花败柳也喜欢啊,真是意外” “住嘴说我没事,别污蔑人家女孩的名声和清白”我厉声斥责他一句。 “好好好算我口不择言,你和那丫头都是单纯善良之人,就我作恶多端行了吧,现在是不是要把小黑盒子交给我了”说着伸出了手。 我瞥了一眼旁边愣神的长发美国佬,心说这家伙几万不肯交出来,那我只能将夏老头忽悠下去了,暗自思忖了几秒钟后,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哼笑了下将头仰了起来,指着头顶上空:“小黑盒子在上面。” “上面”夏老头有些狐疑,从怀里掏出一把手电,“啪”的一下打开后朝上照去,看到半空中密密麻麻交错的树根网后,直倒吸凉气,估计也被网状根须下面,垂吊的上千具尸体吓得不轻。 见他是如此反应,我微笑起来:“怎么了夏老大师,你不会害怕了吧” “我害怕笑话不就是几具倒挂的尸体嘛。”夏老头表现出不屑神色,又对我询问道,“小黑盒子在上面” 我忙使劲点点头:“是呀,哝,有没有看到那具女尸,就在她身上。”说着我指了指安娜的尸体。 夏老头深吸口气,双手成掌状,自上而下从头顶慢慢压下去,似乎在积攒力量,这动作让我有点吃惊,他这是要干嘛呢不会真打算旱地拔葱跳上去将尸体拽下来吧要知道可是有十米多高啊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咬紧牙关暗自思忖道:就算你有轻功能跳那么高够到尸体,但那些根须也不是好对付的,就看你命大不大了。 “喝”夏老头冷不丁大喊一声,双脚猛地一踹地板,人直直地朝上跳去。 我只感觉脚下被震得一麻,膝盖差点不自觉弯曲,再抬头时他已经跃到了半空中,手触碰到了倒挂的安娜尸体,正在她半裸的僵硬尸体上摸索。 见状我有点惊愕,没想到他不经能跃这么高,还可以再空中停住,不过这似乎不符合力学规律啊,难道牛顿那一套都是假的 “啪” 正当我懊恼不已,觉得夏老头没有拽动尸体的话,而我的计划就要泡汤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声清脆的砍伐声,忙扭头去瞅,发现上面的连接安娜尸体的那条根须被砍断了,夏老头正抱着尸体往下落,手里捏着一把锋利匕首,不用问也知道是他用刀划断了根须。 虽然抱着安娜僵硬的尸体,但夏老头双脚落地时还是悄无声息,由此也显示出这老狐狸的轻功,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慢慢将怀里的安娜尸体放了下,没有先问小黑盒子的下落,而是指着她不解地问了我一句:“这女人是怎么死的,为何会如此奇怪” “是是被” “嗖” 我揶揄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鸣响,忙仰脸去瞅,发现竟然是刚刚被夏老头割断的根须,正呼啸着朝我和夏老头这里甩来,长度也在不停伸长。 我当然知道这根须的厉害,忙连连朝后退却,距离地上安娜的尸体远一些,知道它是奔着她来的,但是夏老头,对自己也许有点太自信了,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紧盯着朝他鞭笞而去的根须,在将要打在他身上的瞬间,倏地一下伸出了手,将它牢牢攥在手里,用力朝下扯去,企图将它从上空的根须网上拽下来。 看到这里我知道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但是却没时间具体观看,忙跳到南宫水二徒弟面前,拉着她的手就朝洞穴口那边跑去,也不管她能不能跟得上。 长发美国佬见我拉着女孩走才反应过来,忙跟在后面一起逃。 “站住你给我站住,啊” 后面传来夏老头的呵斥声,但喊了一半就被痛叫声替代。我扭头瞅了一眼,他身上已经被垂下来的那条根须死死缠住,双手双脚被彻底束缚,动弹不得,犹如五花大绑,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愤怒。 也许是报复的心理在里面,我冲他打了个响指:“不好意思了夏老头,你老人家慢慢享受被勒死的快感吧,我们先走一步了”说着扭头继续朝前跑去。 “等等一下你你真地不打算救你女朋友了吗”刚跑了没几步,后面的夏老头突然冲我断断续续地喊了起来。 这话让我浑身一个激灵,在心里暗暗责骂自己糊涂,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呢,如果要是让夏老头就这么仓促地死了,可能再也不知道紫嫣的下落了。 想到这里扭头一瞅,夏老头的脖颈也已经被根须缠绕住,已经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估计这样下去撑不了片刻就会被勒断颈椎,没时间考虑和犹豫了,于是对南宫水二徒弟嘱咐了句:“快跑吧,拼了命地跑,能跑过远跑多远”说完拎起黑刀朝夏老头那边奔去。 后面的长发美国佬一把将我抱住:“你不能去救他,否则我们就全完了,听我的,不要过去,至于你那个女朋友紫嫣,我会帮你找到的,请相信我的财力和人力” “我相信你的财力和人力,但是我不相信你的人品”我厉声痛斥了他一句。估计长发美国佬应该心里有愧,认为刚才自己没有交出小黑盒子对不起南宫水二徒弟,所以被我一说没了底气,嘴唇翕动着不知道说什么。“照顾好她,别再犯第二次错误了”我一把将他推开,朝已经被根须缠绕成粽子样的夏老头跳去。 第五百九十六章斗法(一) 第五百九十六章斗法一 三两步跳到夏老头跟前后,我举起手里的黑刀就要帮他砍掉身上的根须,但转念一想必须让他发个誓,于是大声喊道:“我可以救你,但你先要保证不再伤害我和南宫水二徒弟,发个毒誓” 夏老头听后头颅蠕动起来,好不容易才将嘴前的根须摆脱开:“老夫发誓,如果被被救,绝不伤害阿飞小兄弟还有那女孩如果违背誓言,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说完气喘吁吁地瞅着我,脸上满是急切。 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心里很是痛快,暗暗得意起来:夏老头啊夏老头,你也有今天,濒临死亡的感觉不好受吧 其实真不想救他,但没办法,为了紫嫣不得不这么做,于是将手里的黑刀举起来,凑近夏老头身体后,比划了一下,抵在横向的根须顶上从上往下使劲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阵阵断裂声响起,缠绕在夏老头身上的根须依次被割了断,但出乎意料的是,上面垂下来的根须从断截面又急速地长出来一些,继续朝他身上绕去。 不过夏老十分敏锐,一挣脱开来就迅速用脚点地,膝盖一弯朝旁边跳去,躲开了又要甩向他的根须,落地后步步后退。 也许是根须见他逃得太快,也许是对我刚才砍断他的尖端很生气,总之没有去追逐夏老头,而是方向一变,抖动着朝我这边袭来。被缠住的后果我是知道的,根尖从一些部位刺进身体后,将人拽到上方倒挂起来,一定很痛苦和恐怖。 趁根须还没有靠近,我赶紧朝后跳了几步,眼神不经意瞥到前方的安娜尸体,不禁感慨了句:幸亏是先被杀死,要不然真会疼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还好根须没有继续跟来,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刚才割断它完全是趁它猝不及防,和缠绕着夏老头,单打独斗的话连老狐狸都不是对手,将我缠绕住后拽上去更是小菜一碟了。 这条垂下的根须耷拉在地上盘桓了一圈,触碰到安娜的尸体后,绕了上去,根尖又从她的私密处钻了进去,继而将她拽起来后慢慢收缩,又拉到了空中倒挂起来。 静静地等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动静后,夏老头忽的一下跳到我身边,用干硬的手一下子扼住我喉咙,五官开始扭曲,眼神中露出杀机:“你竟然敢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 “呜,呜” 我想说话,但脖颈上的手紧紧勒住了器官,只能从口里发出一点呜呜的声音。夏老头估计是见我快要窒息,将手轻轻地松开了一些,给了我喘息与说话的机会。 “你你不是说不杀我的吗难道想要食言,被雷劈死吗”我急喘吁吁道。 “还想威胁我”夏老头很生气,手上又加了把劲,“你这小子太狠毒了,什么心眼都有,不能够相信,赶快告诉我小黑盒子在哪里,否则我现在就出点你,以绝后患”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来家伙不管得不得到小黑盒子,都要除掉我,觉得我已经对他构成实质的威胁了,于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觉得能令他这老狐狸害怕,也算是死得不丢人了。 “说不说”夏老头将手指又稍微地松了些,等着我回道。 “哼小黑盒子在在我脑子里”我说完嗤笑一声,等着颈椎骨断裂的声音。 夏老头已经恼羞成怒,手上加重了力气,真地决定将要除之而后快。我喘不开气,胸口就像是被人用大锤不停狠砸般,压抑得难受,汗水不停地淌下,湿了眼睛,脖颈也已经越来越紧,甚至听到自己椎骨晃动的声响,缺氧还有缺氧,让我已经意识开始了模糊,不过这样也好,死的时候就感觉不到太多疼痛了。 “你放手我告诉你黑盒子在哪里” 在我视野迷离,几乎要昏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喊叫,这声音是女子的,不用辨析就知道是南宫水的二徒弟,心里不由得阵阵叹息,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找死吗 夏老头听到小黑盒子后,忙松开扼住我的手指向一边:“我已经放手了,快告诉我小黑盒子在哪里。” 我急喘了两口气后,赶紧朝一侧扭头瞅去,发现南宫水二徒弟正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双手叉着腰,后面还站着长发美国佬,不过脸上满是急切与愤怒,登时就明白了个七八成,这丫头一定是知道我交不出小黑盒子,害怕夏老头将我杀了,所以从长发美国佬那里将盒子抢了去,跑了回来,就藏在腰后面。 她的眼神瞅向我,折射出来的意思是,想要征询下意见,要不要将黑子交给夏老头我眼睛飞快地转动起来,将空地上扫视了一圈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用嘴角朝圆井那边努了下,示意她去那边,防止夏老头突然去她身上搜索。 她很聪慧,一下子就领悟了,与我和夏老头保持着距离,慢慢地绕到了一侧的井沿旁。长发美国佬寸步不离地跟了过去,他心里也明白不能多语,所以一直沉默着,只在脸上流露出焦躁和不安的神情。 南宫水二徒弟站到井沿上之后,将藏在腰后的小黑盒子拿了出来:“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但是要” “臭丫头,你死定了”夏老头骂了一句后就要跳过去抢东西。 但双脚哈没有离地就被南宫水二徒弟大声制止:“你敢过来我就把它扔到井里去,毁了它井水有很强的腐蚀性,想必你也应该知晓一二” 夏老头强忍住了自己的情绪,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喘出:“好,我不过去,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已经放了阿飞小兄弟了。” “你这老狐狸说话不算数,刚刚阿飞救你之前明明已经发誓不杀他的,为何还要动手”南宫水二徒弟有些激动,语气义愤填膺道,令我有些感动,觉得她还心底还是很善良单纯的,如果不是被南宫水挑唆,一定会是个好女孩。 “我怎么会杀阿飞小兄弟呢我和他可是好朋友啊,我们还有协议没有完成呢,哦对了,刚才掐住他的喉咙只是想要逼迫你出来,仅此而已。”夏老头忽悠的本事让我汗颜。 见南宫水二徒弟有些犹豫,我赶紧提醒道:“不要相信这老狐狸的鬼话,他刚才就是要杀了”还没有说完就被夏老头的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他瞅着我笑道:“阿飞小兄弟,别忘了我可是还有紫嫣的下落啊,小黑盒子你真不打算让她交给我吗如果那样的话是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我嘿嘿一笑:“你会怒火焚烧,杀了我们三个” “聪明,所以你不会那样选择的,那丫头很听你的话,八成是对你有意思,让她把小黑盒子给我,我就放你们离开这里,怎么样”夏老头黑红的脸上满是真诚,当然,全是伪装出来的。 我略微一思忖,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的有道理,是这么回事,我过去劝劝她。”说着趁夏老头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走到了南宫水二徒弟还有长发美国佬旁。 “那个盒子”夏老头指了下我提醒道,一脸急切。 我心里突然想起一句话“鸟为食死,人为财亡”,这小黑盒子对南宫水和夏老头来说,也就是他们的财了,想想也是可悲,纵然都是活了一百多岁的术士高手,在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面前,也是无法冷静与淡定。 试想,如果南宫老头一开始就点我们三个的穴位,长发美国佬怎么会有机会抢走小黑盒子;如果夏老头一开始就相信我的话,逼迫长发美国佬交出小黑盒子,不拿出来就杀了他的话,恐怕他早就乖乖拿出来了,毕竟如果他死了,更不会知道祖上藏匿的宝藏奥秘是什么了,所以说还是姥姥那句话说得好,若成大事,必先无欲 可话又说回来,没有七情六欲或者还有意思吗所以说古代的帝王都是很寂寞无聊,高处不胜寒 瞅见夏老头还在一脸急躁地等着,我忙将南宫水二徒弟手里的小黑盒子拿过来,对他质问道:“是不是很想得到它” “你这不是”夏老头刚要训斥我,随即转变态度温和道,“当然了,这可以说是我毕生的追求了。” “那好你说你不杀我们我信了,我可把它给你,但除此之外你要告诉我,这盒子里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这个,那个”夏老头犹豫不决,似乎很为难,嘴里不停嘟囔着。 我哼笑一声:“我知道里面装的是夜明珠,它是用来干什么的”之所以敢告诉夏老头里面是什么,是因为觉得这老狐狸一定也知道盒子里面是夜明珠,并且还有比我们更多的信息,否则也不会坚定地追逐几十年。“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盒子里面是夜明珠了,我就告诉你接下来的奥秘,”夏老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其实”“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说出口吗”一句冰冷的话语突然响起,嘶哑的破喉咙一听就是南宫水的。 第五百九十七章斗法(二) 第五百九十七章斗法二 听到南宫水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欣喜,毕竟相对来说,他的威胁比夏老头要小,忙循声望去,看到他在空地的幽黑暗处慢慢走了出来,忙开口询问:“南宫老前辈,刚才你去哪了让我好生着急。” 南宫水面带微笑地朝前走来,在距离我几步之遥前站定:“当然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恢复体力去了,不然怎么对付这只老狐狸。”说着瞥了一眼对面的夏老头。 “哼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想对付我真是天方夜谭”夏老头说着手臂使劲一挥。登时,寒光一闪,阵阵白色光线朝南宫水身上射去,仔细审视之下才看出原来是钢针,看来这老狐狸是准备先下手为强。 我有点担心南宫水,毕竟他先前中了畸形犼的尸气,身体极度虚弱,连站立都不稳,这么短的时间恢复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希冀他能顶住。 接下来南宫水的表现,让我知道担心是多余的了。 一片钢针朝他刺过去的瞬间,他只是将马褂轻轻一甩,从袖子里抛出一把乎乎的东西,这些东西不仅没有落地,还朝上飞了起来,原来是数十只飞蛾。飞蛾呼扇着翅膀分散在了南宫水四周,显然是在保护他。 “啪啪啪,啪啪啪” 空中的飞蛾全都纷纷落到了地上,无一例外和侥幸,身上都插着钢针,有的一根,有的两根,还有的直接成了刺猬,此刻都无力摆动着翅膀,想要飞起来却再也不能。看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哀怜惋惜,虽说它们保护了主人,但死的也太惨了。 “哼竟然用虫子为保护自己,真是缩头乌龟,不过接下来我看你还能躲过吗”夏老头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也就是先前割断根须的那把,在手里把玩了下,倏地一下抛掷了过来。 匕首划破气流,发出呜呜的响声,飞速旋转成一个明亮的光盘,朝南宫水的脖颈掠去。眼瞅着就要切割他的脖颈,他也并不惊慌和躲闪,而是伸出双手成掌状,上下一合将匕首夹在了掌心,长出口气后对着夏老头一个咧嘴笑:“还给你”说着用力一推,将手里的匕首又抛了去。 与夏老头的投掷不同,匕首从南宫水手里出去后,没有旋转,而是犹如利箭般直直地朝前射去。再看夏老头,对南宫水掷过来的匕首都不拿正眼看一下,看似不经意地伸出右手,却灵巧地抓住了它,继而讥讽道:“看来有点高估你了,力度有点小啊。” “哦,是吗那就不好意思了,其实我的目的并不是要刺中你,也知道根本刺不中,所以” “你你在匕首上涂抹了什么”夏老头突然脸色大变,右手里的匕首也掉落在地,对南宫水大声质问起来。 南宫水脸上掠过一丝惊愕,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淡定地笑道:“还真是有点低估你了,这么快感觉到了异常、发现了问题,要知道以前没来没有人这么灵敏过。” “少他玛啰嗦了,快告诉我你在匕首上涂抹了什么”夏老头有点你不可耐,脸上的神情也很不自然。 南宫水笑笑:“没什么吓人的东西,只是一点点断头毒蛊而已,嘻嘻嘻”说着忍不住起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夏老头听后也没心思再打斗了,忙深吸口气朝脖颈上摸去,估计是怕的脑袋,也会像夜郎王古墓时的短刀那样,突然脱落下来。 “别害怕,毒蛊发作还要一会的,这期间你可以选择逃走,或者跪地求饶。”南宫水撂下一句话后,直接无视了夏老头,朝我这边走来,并伸出了手,“阿飞小兄弟,把小黑盒子给我吧。” 我有些意外,没料到南宫水这么快就将夏老头搞定了,心里空落落的,暗说这那老狐狸也太粗枝大叶了吧,竟然会触碰到断头毒蛊。这毒蛊的厉害我是见识好几回了,再厉害的人也会脑袋搬家,伤口流出白色腥臭味液体惨死。 刚要将手里的小黑盒子递过去,南宫水后面的夏老头突然开了口:“阿飞小兄弟,胜负还没有分,你不觉得将盒子交给他有风险吗” “啊”我有点吃惊,心说这老狐狸不是中了断头蛊了吗,为什么整个人突然变得这么坦然了,没了刚才的丁点惊慌,不禁纳闷起来,难道他没有中毒如果是这样,那还是等等为秒,省的一会他要是杀了南宫水,我们三个有麻烦。 南宫水对我的犹豫很不满:“怎么,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想要与他搭伙他已经中了断头蛊,没有几分钟活头了” “哈哈哈,哈哈哈”夏老头突然大笑起来。 南宫水也听出了夏老头的淡然,忙扭头过头:“老狐狸,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高兴的太早了。” “什么意思别绕来绕去的”南宫水已经有些紧张了。 夏老头摇了摇头:“我是中了断头蛊,但并不会殒命,这一点恐怕要令你失望了还有就是” “胡说中了断头蛊的人没有不脑袋落地的你这么说不过是自我安慰,虚张声势罢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并害怕吗你才是真傻”南宫水打断了夏老头的话语。 “那好,老夫先坐下来歇息一会,断头蛊什么时候发作烦请告诉一声,呵呵呵,呵呵呵”夏老头这么说明显是在蔑视南宫水,示意自己不会死掉。南宫水沉默了,一动不动地盯着夏老头,随着时间的流逝,脸上渗出的汗水愈来愈多,几分钟后,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两步指着他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一点事没有,我明明看到你触碰了匕首,而上面被我吹上了断头蛊毒”一脸的不可思议。夏老头缓缓站了起来:“哎呀,你说的都没错,我是中了断头蛊毒,但是你这毒却对我没有任何效果,因为,长期的食用尸肉,我的身体已经和活人很不一样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斗法(三) 第五百九十八章斗法三 食用尸肉,这话听了让我一阵恶心和惊悚,没想到夏老头有这种癖好,真是够变态的突然间,脑子里将尸肉与夏老头的年龄联系在了一起,记得瞎爷曾经对我说过,延长寿命有三种方法,其一是借尸还魂;其二是尸气苟活;其三是采阴补阳。 这老狐狸吃尸体,会不会用的就是尸气苟活的方法 “呸真没想到,你竟然是用这种灭绝伦理的方法,活了一百五十多岁真是残忍至极,恶心至极”南宫水对着夏老头臭骂起来。 夏老头倒是很淡定,捋了捋花白的络腮胡:“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用断头蛊杀了多少人,估计连你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算你命大,看招吧”南宫水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挥舞着朝夏老头扑去。软剑上下翻飞,形成一道亮丽的光圈,将南宫水周身基本护在里面,逼迫得夏老头步步后退。 但几步之后他停住了,用手里的那把匕首抵挡起来,但匕首与软剑比起来太劣势了,所以在南宫水一招雪中探花般的攻击下,直接被划破了手掌,血顺着胳膊汩汩地流下。 南宫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忙流星赶月般地转生身躯,抡着软剑砍去。不知道夏老头是怎么想的,竟然扔掉了手里的匕首,并且也不朝后避开,面对袭向自己的软剑纹丝不动。 我从牙缝里倒吸口凉气,心说他这是要徒手接剑啊,只是南宫水的软剑挥舞得如同闪电,连砍都看不清具体位置,能成功吗 在软剑形成的光圈就要触碰到夏老头时,他猛地伸出一只手,攥住了掠向自己的软剑,掌间与剑刃接触的地方,殷红的血瞬间淌了下来,这举动很令我意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不惜自己受伤的方法应对软剑刺击。 南宫水也有些愕然,咽了下嘴唇将手朝后用力,打算抽出被夏老头攥住的软剑,但他试了几次后都没能将剑拽出来,一怒之下换了招式,飞起一脚朝夏老头的小腹踹去。 夏老头一个侧身删了开,并且用另一只胳膊抱住了南宫水的腿,同时另一只手仍旧死死攥住软剑,与南宫水僵持起来,两人不相上下。 “阿飞小兄弟,快趁此机会帮我杀了他”南宫水将头朝后侧转,对我大声命令起来。 我拎着手里的黑刀刚要上前,却被夏老头开口喝斥:“你敢想想紫嫣那丫头,真的不打算救她啦绑架她的人非比寻常,除非我告诉你,要不然你一辈子都甭想查到” 听完他的呵斥我快步跑过去,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质问:“告诉我紫嫣是被什么人绑架快说要不我现在就砍死你” 夏老头紧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如果想要我帮你,那就杀了这个人。”说着瞅了眼咬牙切齿的南宫水。 紫嫣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不能失去,我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黑刀,瞄向了南宫水。 “喂喂阿飞,你等一下”长发美国佬大喊着奔了过来,将我朝后拽了两步,嘴巴凑近我耳畔,压低嗓音道,“把他们两个同时杀了,我们才能彻底安全” “你”我有点吃惊,用狐疑的眼神瞅着他。 “这是最好的方法,相信我,出去后我会帮你找到紫嫣姑娘的,你觉得一亿美金买不来她的线索吗好好想想,你是聪明人。”长发美国佬说完拍了下我的肩膀。 不可否认,他的话有道理,将两个作恶多端的老家伙除掉,既可以为民除害,也可以解了我们三个所处的危险,是最佳的方案,但这样真地没问题吗 我在脑海里迅速地思忖起来:如果是南宫水死了,我们接下来可能永远不会解开天国宝藏的终极奥秘了;如果是夏老头死了,那紫嫣的消息就断了,虽然长发美国佬答应帮我,但难说他会不会反悔,毕竟一亿美金不是随便哪个富豪都舍得出的,何况还不一定能够找到;如果都杀了,岂不是损失更多 思前想后长出口气,将刀收了回来,瞅着南宫水与夏老头道:“我现在有个主意,你们仔细听听,要是觉得行的话就点点头,不行的话就摇摇头,怎么样,没问题吧” “说吧”他们两个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你两个这次的打斗可以说旗鼓相当,再斗下也可能分不出个谁输谁赢,不如暂时收手,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凭个你死我活,至于小黑盒子里面的夜明珠吗,属于大家共同拥有,一起见证下天国宝藏的终极秘密,你们看这样安排行吗”说我我紧盯着他们两个老家伙,心里还是没有底,担心他们俩讲和后把我们三个没用的人杀了。 “好吧,我同意”夏老头率先点点头,这么爽快倒是很令我意外。 接下来就是南宫水了,我们四个的眼睛全都瞅向了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答。人的本能里就有盲从性,与买东西的心理是一样的,畅销商品明明不是自己需要和喜欢的,但是见那么多人都买,也跟着去买。 南宫水虽然老道,但也不例外,犹豫了几十秒后点头同意:“好吧,今天就暂且饶了这个杀害我侄女的重外孙女的老狐狸。”他说的是菲儿。 “那好,既然你们都决定停止打斗,那就同时收手吧,我数一二三后一起放。”说完快速地数了三个数,还好他们两个没有彼此对另一方耍花样,松开手都站立不动。 我刚要将小黑子交给南宫水,让他打开,夏老头不满了:“不行,不能给他,要打开也是阿飞小兄弟你来开” “我这不是打不开嘛”我白了他一眼解释道,随即询问,“您老人家难道知道方法,如果知晓那就给你,让您来。” “我当然知晓,别忘了我可是比你旁边的老家伙还多活了三四十年,拿过来吧”夏老头很自信地回应道。这话令我很尴尬,本来是打算故意戏谑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真懂开盒方法,不知道会不会也和用南宫水的那套一样,需要长发美国佬的血。 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把小黑盒子交给夏老头,于是扫视了一圈,发现南宫水与长发美国佬,还有南宫水二徒弟他们都没有意见,只要递给了夏老头。 他接过小黑盒子后,脸上浮现出难以遮掩的喜悦,或者说兴奋,并且这种表情里,让我隐隐约约觉得还包含着一丝狡黠。 我顿时警惕起来,忙要伸手去拿回小黑盒子,但却晚了,这老狐狸忽的一下朝后跳去,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站定,脸上隐忍的笑意释放出来,变成了阴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说明了一切,南宫水他们三个也瞬间明白了,夏老头是要返回刚才的协议,不约而同的大声质问起来:“你要干什么难道忘了刚才的协议了吗” “协议你们真地以为,我会与你们共同分享天国宝藏的奥秘吗真是幼稚”夏老头说着指了指南宫水,“还有你,他们三个后生痴傻就罢了,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也是如此愚蠢,怪不得会被那些人利用呢” “你竟然知道的这么多”南宫水似乎很吃惊,随即盯着夏老头反问,“就不怕他们杀你灭口吗” “哼我才不像你那么无能呢他们那些人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何况我一旦掌握了宝藏的奥秘,更不用怕他们了。”夏老头说着连连得意起来。 “既然你破坏刚才的约定,想独自占有秘密,那就接招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南宫水说完朝前冲去,打算与夏老头决一死战。 我心里也很鄙视夏老头,没想到他是如此阴险的小人,希望南宫水能杀了他,不行,杀了他我就不知道紫嫣的下落了,应该是好好教训他一顿。 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南宫水朝前走了没两步,人突然倒了下去,痉挛不止,嘴巴大张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五官扭曲得再也看不出俊美的容颜。 我忙跳过去,一把抱住他:“南宫老头,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他拼尽全力摇摇头,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还要问他什么,但突然感觉他的手掌覆在了我后背上,并且指尖在轻微蠕动,心里不由得一愣,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的脸在迅速肿胀,身体也快速地臃肿起来,越来越大。 “哧哧,哧哧”伴随着一阵奇特的声响,南宫水膨胀的身体里钻出无数杂草来,这些杂草十分茂盛,似乎每一个汗毛眼里都长出了一从,并且在迅速地生长,很快就将尸体的表层撑破并撕裂。脸被硬生生地撕成碎块后,面目全非,残缺惊悚的样子令人不寒而栗。几秒钟的功夫,南宫水已经完全被丛生的杂草完全覆盖,实际上应该是完全取代了,因为已经看不到草下面还有任何躯体的痕迹。 第五百九十九章被捕(一) 第五百九十九章被捕一 杂草还在迅速蔓延,似乎从南宫水尸体上得到了充足的氧份,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已经触碰到了我手上,开始顺着胳膊缠绕起来。我忙站起身朝后退却,并用手里的黑刀割断草茎。 还好这些从南宫水身体里冒出爱的杂草,生命力的持久性不是很强,没几分钟就停止了生长,形成的草丘就像是坟茔一般,静静地矗立在玉黄石地板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令我们三个的有些猝不及防,站在草丘旁沉默不语,尤其是南宫水二徒弟,望着自己师父殒命,竟然泪眼朦胧起来。想必南宫水带给他们的,除了惩罚与调教外,也含有照顾情分吧,此时仓促惨死,让她心底有些许伤悲。 沉默的气氛被夏老头的笑声惊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宫水这个老家伙,死在我的阴阳降头草之下也算是值了” 阴阳降头草这名字我听得有些耳熟,略一回忆想了起来,在李师傅讲述的师公故事里似乎提到过,说是南洋的那个邪术师,用这种降头术杀死了自己的师父,之后跑到了中原,用周老头的身份掩饰,与族长的儿子木公子勾结在一起,用阴邪之术残害镇子民众。 记得故事结尾说他受了重伤,并与木公子一起逃跑了,当时还带着那个奸细小夏,也就是现在的夏老头,如此看来,夏老头的阴阳降头草之术,也是那个南洋邪术师所传授的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何时对南宫水下了将头。 “老狐狸,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死我师父”我正极力思忖着,南宫水二徒弟突然指着夏老头大声呵斥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你师父将你的身子玷污,让你的师姐七窍流血而死,想必都是他所为吧这样的人你还把他当做师父看,真是荒谬与木讷要不是看在阿飞小兄弟的薄面上,老夫早就让你下去与他们团聚了”夏老头讥诮起来。 “你以为我怕你”南宫水二徒弟说着就要从我手上夺下黑刀,去砍夏老头。 我赶紧抓住她手臂呵斥:“别闹了那畜生根本不配做你师父,也不值得你去为他报仇,夏老前辈杀了他,是帮助你解脱谢都来不及呢,还要对他动手,真是糊涂幸亏夏老前辈不像你那个禽兽不如的师父,要不然早就杀了你了”便训斥边用眼神示意她冷静,要不然真会丢掉性命。 南宫水二徒弟知道我的意思,使劲抿了抿嘴,将自己的火气压了下去,退到我身后沉默不语。 夏老头用手指了指我:“呵呵,阿飞小兄弟你可真会给我戴高帽啊,如此一来我可真是不能杀她了。” 我嘿嘿一笑:“哪有啊,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知道夏老前辈不会轻易杀人,那接下来小黑盒子已经在你手上了,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是不是该告诉我紫嫣的下落了” “亏你还记得之前说好的话,诓了老夫还几次呢,刚才还要把小黑盒子抢回去,早就不是成心跟我合作了”夏老头对我之前的墙头草行为鄙夷起来。 我尴尬一笑,陪起了笑脸:“怎么会呢我那时故意演戏给南宫水看的,知道他斗不过你,光从年龄和阅历上来说,他就已经输了。” 夏老头虽然知道我说的假大空,但人越老越是喜欢别人拍马屁,所以脸上路出笑容,但还是不愿意告诉我紫嫣的下落,敷衍起来:“你那个小女朋友的事情,等上去后我再告诉你,现在先帮我一个小忙。” 我都有点怀疑,这老狐狸到底知不知道紫嫣在哪里,但也只能暂时相信他,有些失落得询问:“您术法都这么高了,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那就是”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夏老头的话刚开了个头,半空中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滑动的声响,众人忙抬头瞅去,在夏老头强光手电的照耀下,发现时一条粗大的树根,正缓缓地朝下伸来,最下方的根尖长满了像胡须一样的分支,很明显,这是刚才从井里抽出去的树根又探了下来。 树根不偏不倚地朝井口垂直降落,挤过井沿后又重新扎进了黄水之中,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夏老头先前没有见过树根拔出,所以有些诧异和吃惊,不过很快就淡定下来,轻声询问:“这条老根原先就是伸在井里的” “嗯,是啊,南宫水进行了一系列的祭祀仪式后,它才上去的,并且还”我本来想说牺牲了安娜的性命,但害怕夏老头也会杀人,忙改口道,“还念了一大堆听不懂的咒语。” “哦,原来是这样。”夏老头瞅着已经静下来的树根颔了下首,随后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想让你帮我把这盒子打开”说着将手里的小黑盒子递了过来。 “咳咳咳,咳咳咳” 听到他这句话,我整个人就像是喉咙被卡住了般,狂咳不止,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咂了咂嘴对夏老头调侃道:“原来您老人家不知道怎么打开盒子啊,真是令人意外,想不到这种虚晃一枪的招数你都敢使,实话告诉你吧,我虽然知道祭祀仪式过程,但并不会口诀。” “真的”夏老头眼神中有些狐疑,盯着我的脸庞。 我心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不怕你审视,使劲点点头:“当然了,骗你干嘛” “那就先说仪式程序”夏老头脸色阴沉起来,很严肃。 我深吸口气:“先滴威廉先生的九滴血上去,之后再默念咒语,盒子就会打开。” “之后呢怎么让树根收上去”他追问起来。 “之后,之后”我纠结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实话实说的话担心夏老头也会杀人,不说的话树根不从井里抽走,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哒哒,哒哒”正焦心之时,耳畔忽听得有阵阵脚步声传来,虽然很细微,但却整齐有序,在逐渐朝空地靠近。 第六百章被捕(二) 第六百章被捕二 夏老头何其厉害,当然也听到了,忙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示意所有人都安静,并且将手电关了。灯灭之后,空地霎时被无尽的黑暗所包围,寂静压抑极了,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越来越响亮的步伐声。 忽然间,我觉得这步伐有些熟悉,清脆的踢踏音不像是普通鞋子所能发出来了的,应该是应该是战斗靴,对战斗靴 脑海里突然联想起强哥被救走时的场景,武装直升机的出现,显示出那些人是军区的部队,那现在逐渐接近我们的,也应该是军队人员了,至少也是武警一类,而且从他们还不避讳的奔跑来看,不是跟踪或者偷袭,而是抓捕,要不就是歼灭 想到这里我头皮发麻,冷汗淌了下来,暗自揣摩起来:难道这天国宝藏的秘密,事关重大,已经惊动了军区等一下我们几个不会被乱枪射死吧要是那样也太悲惨了点 也许是以前谍战片看多了,记得反恐部队在打开一个房门后,最先投掷进去的是闪光弹,让暴徒短暂失明后,才冲进去设计。想到这里我忙蹲下了身子,同时凭借着感觉,挪到了旁边的南宫水二徒弟旁,尽量压低嗓子提醒她:“用手把眼睛遮上,一会可能会有强光,见机行事,能投降就投降,不能投降就跑” 她似乎比我还紧张,手伸过来紧紧地攥住了我胳膊,那可是真疼,我忍住没有叫出来,想给她点安全感,虽说是南宫水的徒弟,打斗也在我之上,但毕竟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刚脱离了混账师父的多年蹂躏,还没有好好享受阳光呢,就有可能又要断送性命 我的意料没有错,伴随着叮当一声,道道刺目的亮光突然闪亮起来,几乎将空地照的亮如白昼,虽然用手掌护在眼前,但透着过来的死死光亮,还是让我一阵炫目,很不适应。 等光线暗下来的同时,我忙将手移开,反手一转抓住南宫水二徒弟的手,朝空地深处跑去,因为知道接下来,就是那些荷枪实弹的人冲进来,开始射击的剧情了。 但是只顾着跑了,却忘记了子弹比两只脚快,拉着女孩跑了没有十来步,就觉得十几道光束投射过来,凌乱地在空地上晃动,同时后背上就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下,脚下站立不稳朝前倒去,抢在了玉黄石地面上。南宫水二徒弟刚才啊了一声,因该是也中弹了。 我心里顿时一阵窝火,暗暗咒骂了一句:还真他娘的开枪啊 忙双手撑地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后背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并且这痛很快就让我逐渐失去了意识,只听到耳畔都是乱七八脏的声音,还有连续不停得射击声,以及扫拉扫去的数十道光束,几秒钟后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撞在地上昏了过去,或者是死了过去 “阿飞,阿飞,阿飞” 正睡得昏沉,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叫我,声音似乎很熟悉、也很陌生,虽然很响亮,但就像是从天际传来的一样,空旷而又悠远。 我积蓄了一些力量,慢慢睁开了粘湿而又沉重的眼皮,看到的却是一片白花花的世界,是的,天上是朦胧胧的白色,地上也是朦胧胧的白色,四周也全都是,模糊的白色让我感受不到距离的远近,辨析不出方向的位置,更判断不出来身在何处。 想要爬起来,但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出奇的沉重,除了脖颈与眼睛外,根本动弹不得。 而那个叫我的声音,虽说一直未停,但却辨别不出究竟来自哪里,既像是从身后,又像是来自头顶,但用目光瞅去,望见的确实无穷无尽的模糊白。 憋屈和郁闷的感觉,让我越爱越心烦意乱,就像是被人用一团白纸包裹了住,困在了里面,极其是难受,忙又闭上了眼睛。 “阿飞,阿飞,阿飞” 讨厌的喊叫声依旧没有停止,而且愈来愈像,似乎就在耳边发出,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除了无尽的苍白色却什么也没有,不由得长出口气又闭了上。 “阿飞,是我啊是我” 听到的声音内容突然变了,并且有阵阵轻微的凉风吹进耳孔,就像是有某个人从鼻翼里呼出的气息。我深吸口气,将头侧了过去,同时再次睁开了眼睛,本以为会看到一张面孔,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但很失望,眼前仍旧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 使劲呼了口气后,我将脖颈朝回扭转,打算再闭上眼睛睡一会,但转过头望见的却是一张煞白的女人脸,距离我近在咫尺,没有一丁点的血色,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人死之后奔丧用的白绫,晕啊颜色一模一样,顿时浑身一个收缩,连气也不敢喘一下,牙齿哒哒哒地不停打起了颤。 几乎脸贴脸的距离,让女人的面目清晰地映在我眼中,精致的五官没有一点生气、僵硬极了;一双硕大的眼睛不再明亮,而是浑浊,就像是用久了的节能灯管,白得有点渗人;饱满的瓜子脸上光滑地有点不正常,没有一个毫毛。 女人的脸与我平行着,但是头发却没有披散下来,晶莹透亮的水珠正从她脸上滑过,就像是刚沐浴之后残留的一样,很密集紧凑,滴落在了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你你” 我想问问她究竟是人是鬼,为何要这么吓唬我,但是喉咙黏住了般,只能说出一个你字,连话也说不顺溜。 惊悚急切的空当,正上方的女人脸突然朝上飘去,与我拉开一段了距离,此时也看的更全面了,但我宁愿她不动,因为我看到女人在腰部以下什么也没了,是一块殷红色的断截面,正吧嗒吧嗒地朝下滴着血,就像是被人用铡刀砍断了般,让我不禁想起十大酷刑里面的腰斩。 一定是我身体沉重后,没了太多触觉,所以才会没有感觉到,因为此时的下半身已经被血渍浸染了一大片,料想就是从女人被砍断的伤口上流下的,眼睛瞥着自己的下半身,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忙仔细审视起来,看清楚之后彻底吓住了,浑身冰冷。 因为因为看到自己的腰部以下,是一双陌生的腿,从红色的高跟鞋上就能判断出来,这是一双女人的腿脚。我使劲咽了口唾沫,眼睛被汗水浸透,闭上后心惊胆战地思忖了下,难道难道这是上面女人的腿如果是,那我的双腿哪里去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急喘起来,想要仔细验证一下,甩了甩脸上的汗珠后,睁开眼睛打算再次朝下瞥去,但看到确实女人的脸,它又落了下来,嘴唇几乎触碰到了我的下巴,脸上的水珠还在不停地滴下来。 “你你是谁”我终于能喊了出来,大声地朝她质问道。 她苍白无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这笑容有着看不出的怪诞,让我的心犹如被人不停紧攥般,嚯嚯狂跳,血脉偾张。 “我是你”女人紫红色的嘴唇张了开,说出让我几乎要崩溃的三个字。 心里的恐惧让我不敢再直视她,闭上眼睛不停地对自己施加信心,她不是我她不是我我不是她我不是她 但是到了最后,自己心底的声音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默默念出来的字确实,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有点接受不了,压抑的白色天地,被腰斩的女人的双腿竟然在我身上,一些太诡谲,太让我绝望,一瞬间,我有种想要解脱的奢望,希冀自己的心脏能停止跳动,视野能永远处于黑暗之中,大脑也不要在有记忆和思想,而能够同时完成这些的,恐怕之后死亡了。 我是第一次觉得死亡不是那么可怕,与此事遭受的扭曲世界来,显得微不足道,原来世界上比死亡难受的事情还多的是 这时候,突然感觉脖颈上有一道冰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细长的东西抵在了上面,过去的经验让我知道是匕首,锋利的一把匕首。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感觉的没有错,喉咙上面确实横着一把黑柄白刃匕首,握住匕首的不是别人,是浮在我上面几公分的女人。她脸上的笑依旧是那么阴森,手在慢慢用力,将刀刃一点一点地切进我的脖颈里,皮层已经被割开,接下来是气管,心底的声音在告诉我,让她快点吧,快点割下去你就能解脱了极度的紧张和惊悚让我浑身抽搐起来,肚子也痉挛不已,胃里一阵恶心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躁动,撩拨着里面的每一根毛细血管,几下之后我忍不住了,腹部剧烈地一个收缩,本能得用手将上方女人的手攥了住,连带着她手里的匕首一起甩了开,之后人直接坐了起来,大喘不已,犹如劫后重生 第六百零一章苏醒 第六百零一章苏醒 “林永飞,你醒了。”旁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我一惊,忙扭头瞅去,发现是一位身材高大、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几十年前款式的中山装,显得很笔挺和精神,圆乎乎的脸上着几道疤痕,此时正瞅着我微笑。 刚才经历的一切,尤其是那个被腰斩的女孩,仍旧记忆犹新,令我心有余悸,忙对着中年男子开口询问:“你你又是谁” 圆脸中年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姓叶,你可以叫我老叶,或者像他们一样称呼我为叶主任。”说着指了下身后垂手矗立的几个手下。 听到这话我长出了口气,知道立在面前的,不再是孤魂野鬼或者什么脏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活人,而自己先前所见到的那个脸上滴水的女人,应该只是一个噩梦。环视四周,发现是一件偌大的房子,既宽敞明亮又简洁干净,忙要站起身来,才发现情况不对,胸膛上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我一愣,忙低头仔细瞅去,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上衣,正裸露着并不宽阔的上半身,上面还沾着数十根管子,顺着管子寻去,它们全都连接在床头柜上的一台仪器上。 仪器并不大,与医院里见过的心电图仪差不多,但显示屏里出现的不是跳动的细线,而是一连串滚动的数字,因该是加密的乱码。 “叶叶主任,你们这是”我对圆脸男子大声询问起来。 他脸仍旧挂着笑:“阿飞啊,你不用紧张,刚才只是对你做了一个小小的测试而已,已经结束了。” “什么测试”我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质问。 “这样,你背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还是先躺下休息一会吧。”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下仪器后面的女护士,让她把我胸膛上的管子全都拔去。 听到伤口二字我突然恍然起来,记起在沙漠之下的空地上,抓着南宫水二徒弟逃跑时后背中了一枪,忙伸手朝后去摸,但被女护士伸手制止:“好不容易包扎上的,别触碰破了。” 我将胳膊放了下来,心里有些纳闷,暗说我中枪了,刚才这个什么叶主任也说了,可为什么后面没有疼痛呢,除了一点点的麻痒于是开口对正要转身离开的圆脸男子询问:“子弹伤到了哪里,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剧痛还有就是,这里是哪儿你们是什么人,军区的” 他哼笑了下:“呵呵,问题真不少我刚才说了,你先休息休息,等状态好一点了,我在回答你。”说完转过身,径直离去,走路显得有点别扭,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别乱动”我还想再问,但被女护士拦住,她白皙的手掌覆盖在了我胸膛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忙扭过了头去,但眼神却不争气地偷偷瞥了两眼。女护士很很年轻,一脸的稚嫩,像刚从卫校毕业的样子,不过动作却很麻利,啪啪啪地三两下就将我身上的管子拽了下来,拢在了手里攥着走了开。 我忙从床上摸索起来,想找到自己的上衣穿上,但除了一床被子外什么也没有,看来他们是故意不想让我起来,只好老老实实躺下去将被子盖在身上。 我躺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脑子里想着很多事,既担心南宫水二徒弟受的枪伤重不重,也顾虑夏老头是不是逃脱了,还有强哥,看来下次到那个叶主任,必须问清楚了,身上的疲惫让我很快就眼皮沉重,眨了几下后又睡了过去。 这次睡得很踏实、也很舒服,直到自然醒来,睁开眼看到自己还躺在床上,于是用胳膊撑着想要坐起来,但后背突然一道针扎般的疼痛传来,忍不住叫了一声:“啊呀” “别动别动不怎么起来了”伴随着一阵责备声,先前给我测试心胸的那个女护士,快步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件轻薄羽绒服和保暖内衣。 我忍着剧痛尴尬一笑:“睡醒了,想起来坐一会,没想到背上的枪伤这么痛,话说上次好像没这么厉害啊” “当然了,你中的是麻醉弹,上次醒来的时候,麻醉作用还没有完全退去呢。”女护士说着将我扶住,超后背瞅了瞅,嘴里砸了两下,“刚要结疤的伤口又被你挣裂了已经渗出血拉了”说着将羽绒服放到床上,忙从旁边床头柜上拿起药水和纱布,替我重新包扎。 我虽然威严正坐,但毕竟光着膀子,所以当她侧下身来用力,胸前的两只玉兔不停撩拨到肩膀时,身体本能地有了反应,将盖在腿上的被子顶了起来,在腿间形成了一个小帐篷,让我顿时羞愧极了,想要挪动下腿或者被子遮掩下,但被她制止,不准我乱动。 焦急地等待了两三分钟后,她终于包扎完了伤口,但却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正面着我训斥起来:“虽然子弹造成的伤口不深,但也不能乱动,尤其是后背,容易”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了,眼神盯在了我的腿间,瞅着那个小山丘脸颊一阵绯红。 “哦那个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先去忙吧”我忙屈膝将腿抬起一些,好遮掩住这尴尬一幕。 她深吸口气,瞪了我一眼,甩了两个字:“无耻”之后转身就噔噔地走了。 虽然我下面的反应有点不文雅,但对她这么大的反应还是有点意外,毕竟作为护士,应该对男人的生理特性很熟知啊,别说看到反应了,就是实体也不能面露鄙夷、转身就走啊要知道有些护士甚至还要做备皮的,至于备皮是什么,就不详细说了。 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我连连摇头,难道她有心理阴影,还是本来就不是护士不过她绯红的小脸倒是挺可爱的,就是刘海较长,还低着头,没看清具体长相。该死我怎么能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忙将保暖衣和羽绒服穿了上,扶着床沿下了地。 还好地上的登山鞋还是自己的,让我瞬间有了些熟悉的感觉,忙弯腰去穿,但后背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忙直起身子,长出口气,正要再试试,门口突然又响起女护士的声音:“让你别乱动,怎么又乱动了,你这人怎么回事脑子有问题是不是” “我” “你什么你,医生说的话能不听吗要是想做什么就叫我,我就在门外的房间。”女护士说着蹲下了身子,麻利地为我穿上起了鞋子,也不知道是幅度太大还是衣服太紧,竟然让我一眼就瞥见了她腰后露出的白嫩肌肤,甚至还有粉红色的内裤。 我忙将头扭到一边去,避免被她发现后又会鄙视我什么词语,等她站起身后忙脸上堆笑地道谢:“谢谢你,请问,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当然,走吧。”说着在前方带起了路,与其说是照顾我,不如说是监视。 跟着她走出门后,发现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一张写字桌,上面除了医学书籍外,还有听诊器、温度计之类,看来她不是护士,而是医生。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在墙角的位置竟然立着一张折叠床,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你晚上也在这里睡” “是呀,怎么了”她双手一摊。 “嗯,没什么,只是觉得让一个女孩睡在钢丝床上,你们头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我半开玩笑道,随即迈步穿过了小门。 房子外面的场景让我惊愕,竟然是一座开阔的空地,有点像大学里的操场,不同的是,空地上面停了好十几架架直升机,从外形看,全是先进的武直十,在温暖明丽的阳光照耀下,犹如绿色沉睡的巨人。 这更加坚定了我的判断,进入双月泉底下,袭击我们的人是军队,是他们将我带到了这里,应该是军营停机场,望着前方一水的直升机,我突然想起了强哥,他也是被直升机救出后载走的,应该与他们有关系,于是转向旁边的女医生:“那个,强哥呢他有没有事” 女医生脸色一正:“第一,我名字不叫那个,我姓何,你以后叫我何医生;第二,你说的什么强哥弱哥的我不清楚,以后别问我不相干的问题,我只对你的伤势负责明白了吗”说完脸色冰冷、眼神犀利地盯着我。 我颇有些无奈的点点:“明白了,何医生。”并趁此机会好好审视了一下她的脸,原来真地很年轻,看上去比我还小,最多二十岁的样子,淡淡的弯眉下是一双亮丽的丹凤眼,鼻梁高挺、嘴巴红润娇小,洁白的的瓜子脸棱廓分明,显得十分干练与强势。 见我盯着她看,有些不自在:“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我窃笑了下,对她勾了勾手,轻声道:“告诉你个十分重要的秘密,千万不要说出去。” “什么秘密”她一脸紧张。“你长得挺像我女朋友的,几乎一模一样,她也是医护人员。”女医生有些意外:“胡说八道世上哪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别忽悠人了。” 第六百零二章激动之吻 第六百零二章激动之吻 我嘿嘿一笑:“你不相信啊,我身上随时带着她的照片呢,给你看看”说着朝裤兜里摸了摸,还好和手机还在,将它掏了出来。 女医生真地以为我要打开手机让她看照片,将脸凑了过来,瞪大眼睛盯视着黑色屏幕:“照片在哪里呢快让我看看。” 我用手一指屏幕里反射出来的她的脸:“这就是我女朋友,怎么样,没骗你吧” “下流”女医生骂了一句,随即举起拳头就朝我砸来,但是见我飞速转身后,立马停住了,估计是害怕触碰到我的伤口,嘴里嘟囔道,“之前还听主任说你怎么怎么样,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怎么怎么样哼” 听到这话我立马明白,她不只是医生那么简单,于是轻声试探道:“你们叶主任说我什么了能不能透露一点,在下洗耳恭听。” “说你一表人才、年轻有为,还意志坚定、永不放弃自己的决心,并且懂的合作,有团队精神,总之就是比我,不对,是比我们这些温室里的人有能力,有魄力”说着斜眼瞅着我,语调中有调侃与不服气的情绪。 被人夸的感觉真是不错,我心情大好,也明白为什么人总是喜欢被恭维了,于是对着女医生假装认真道:“除了一表人才之外,其它的他倒是说得很准确,呵呵”说着忍不住腼腆地笑起来。 “哈,哈哈,想不到除了无耻下流之外,你还厚颜无耻”女医生对我冷嘲起来,不过这种讥诮丝毫没有让我感觉不舒服和被打击,相反很愉悦、很轻松,就像是当初与筱雨和菲儿相处时光。 想起她们心情有些沉重,平静下来后对女医生开口道:“何医生,带我去见你们叶主任吧,我有许多事情要问他。” 女医生见我脸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抿了下嘴唇道:“不好意思,我们主任去成都军区了,要晚上才能回来,你等等吧。” “啊”听到还要等好几个小时,我有些心急,忍不住又对她询问起来,“那你先告诉我,抓捕时与我一起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女医生犹豫了几秒,摇摇头:“放心吧,她没事,已经被我们送走了。” “走了”我长大了嘴巴,“怎么这么快她不是也中枪了吗” 女医生忙嘘了一下:“你小点声,告诉你这些就已经违反纪律了,要是被叶主任知道,我” 我将脸拉了下来,咧嘴笑道:“既然你已经违反纪律了,那就多说点吧,五十步与一百步有区别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还得寸进尺了是不是我是看你心疼自己的女朋友,才偷偷告诉你这些的,别再问了,听到了没有”她指着我命令起来,不过显得似乎没有力度好坚定。 “你最好多说一点,要不然晚上我就告诉你们叶主任,你向我透露军情,哼哼” “你威胁我以为我怕你吗有本事现在就去说去,反正他不在。”女医生晃动着脑袋对我得意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等着。”我嗤笑一声,随即将双手拢在嘴边喊了起来,“快来人那,何医生违反纪律了要向我透露重要的机” 我刚喊了两句,就被她一把捂住了嘴巴,连拖带拽地拉回了房间,将我推到床上坐下后,厉声指责道:“你真是脑子有病大声嚷嚷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军分区吗” “哦,现在知道了,多谢相告。”我使劲点点头,随即笑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最好将我被麻醉弹射击后发生的一切说道说道,要不然那就接受违反军纪的惩罚吧,听说泄露机密这一条挺严重的,轻者判刑,重者枪毙,是不是啊何军医” “你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最好嘴巴裹严实点,要不然我随便给你扎一针就能让你永远昏迷”说这话时眼中目光凶狠,让我意识到女人的可怕。 “当然了,我嘴巴上可是有门的,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说完我拍了拍旁边的床沿,示意她坐下。 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她真做在了我身旁,开始了讲述:“虽然我是分军区的医生,没有参加这次抓捕行动,但看到被特别大队抓回来了的人,除了你之外,还有一男一女,女的我不说了,就是你女朋友,男的是一个长头大的外国人,他们只是肩膀中了麻醉子弹,醒来后休息了两天就坚持要走,叶主任派直升机把他们送到了库尔勒机场,经过就是这么简单。” “你确定只有他们两个,没有一个络腮路子老头,还有一个样子三十来岁的女人”我追问道。 “绝对没有,不管受没受伤,只要是抓捕到人,特别大队都会先带到这里给叶主任审查的。”何军医很笃定地回应道。 我心里嘀咕起来,看来他们是没有抓到夏老头,还有那个风骚女人,随即又询问起长发美国佬与南宫水二徒弟的信息:“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早上,那时候你还在昏睡。” “我昏睡了几天” “中弹后昏迷了两天,醒来之后叶主任让你休息,你又睡了两天。” 我有些狐疑:“不对啊,我怎么睡这么久” 她咬了下嘴唇:“我在给你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在你血样的样本中发现了二乙`酰吗`啡成分,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海络因,所以,对你进行了二次麻醉和药品戒毒,让你多睡了一天。” “那我吸食的毒品是不是已经,已经“响起那种毒发时脑袋轰鸣、万蚁噬骨的痛苦感受,仍旧心有余悸。女医生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脸上一反刚才的严肃,温暖地安慰道:“已经不会再发作了,放心吧,你以后别再碰就行了。”我听后一阵兴奋,这可是了却了我一件大心事啊激动地紧紧抱住女医生,在她脸上狠狠嘬了一口。 第六百零三章二十年前 第六百零三章二十年前 “啪” 女军医将我推开后,朝我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嗔怒道:“流氓”骂完站起来就要走,但踟蹰了片刻又坐了下来。 我揉了揉涨痛的半边脸,解释道:“对不起,刚才我太高兴了,所以才会才会” “知道了,刚才没有打痛你吧”她有些不好意意思地询问了句,并将手伸过来,贴在我脸上帮我按摩受伤的那一半。 我有些意外,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没想到她会如此,亢奋之余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比先前温柔多了,以后能不能一直这样对我” 女军医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轻声宽慰起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故意气我是想发泄一些,毕竟,自己喜欢的女朋友跟着一个外国佬跑了,换了哪个男生都会憋屈愤怒的,我不该和你斤斤计较” “我”刚要说那不是我女朋友,但害怕实话过后,女医生又对我冷冰冰的,于是改口,“我太感动了,你真好,比她强多了,要是做我女朋友的话” “别胡思乱想我有男朋友。”女军医将手从我脸上移了开,这话让我备受打击,哀叹起来,想不到这么好的女孩,早已经被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给霸占了。 我于是假装吃惊:“是吗你看上去很小啊,刚毕业的样子,早恋可不好” “哼,”女医生嗤笑了一声,随即摇摇头回道,“我和他并不是早恋,而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说这话时眼神中透露出幸福和甜蜜,让我觉得不容亵渎和怀疑。 “看你这语气和表情,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他也很关爱你吧,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我随口问了句。 “我们感情一直很好,他也很关爱我,从小到大都是,可是结婚”女军医说着竟然陷入了沉默。 我意识到肯定有事,自以为是地认为那个男人辜负了她,于是愤愤地问道:“是不是那个混蛋抛弃了你,找了个有钱的富家女” “不是,他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我对女军医的回答大吃一惊,深吸口气询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失踪了” 她眼中含泪地哽咽道:“是,六年前他突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我追问了所有认识他和他认识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就像飘散的水蒸气没了任何踪迹” 我从旁边的床头柜子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女军医:“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中泪水,使劲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一直坚信他不会有事,有一天会平安出现在我面前,这也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没想到这女医生会如此痴情,竟然将男孩当成了自己的全部,已经有些失去自我了,而那个男孩失踪了六年,在如今通讯这么发达的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不是遇害就是抛弃她远走国外了,想必女军医自己也明白,一切已经注定是个悲剧了,只是还有些不甘心罢了,希望她能走出心里的这片阴影。 为了让女孩心情好点,我转换了话题:“那个餐厅在哪里啊,我有点饿了” “哦,瞧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你一定很饿了吧我带你去”说着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我紧跟在后面。 两人出了房子后,沿着门前的一条水泥路,朝院子边缘的一排平房走去,边走我边没话找话道:“那个,何医生,你看我们年龄也差不多,老是叫你医生医生的有点别扭和生分,不如直接称呼名字吧,我叫林永飞,今年二十三岁,你叫我阿飞就行了,不知你芳名怎么称呼” 她突然站住了,斜眼瞟着我,令我心里有点忐忑,心说完了完了,肯定是生气了,忙要道歉,但她却先开了口:“我叫何叶,年龄比你小两岁,你以后叫我名字或者叶子就行了。” “何叶呵呵,呵呵。”我兀自笑了两声,“这名字真好听,想必你家里还有个妹妹叫荷花吧” “少喷嘴了,我是独生女。”说着她在一间房门前停下了,“这里就是餐厅了,不过现在不是用餐时间,里面应该没有多少人,进去吧。” 跟在她后面进了屋子后,我才明白什么是没有多少人,那就是没有一个人我指了指空荡荡的房间:“我说,没有人还不打紧,关键是我们吃什么呢” 她快步走到一排矮小的橱柜前蹲下,打开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小袋鸡蛋,对我笑道:“你身体需要营养,烧点鸡蛋汤给你喝吧。”说完有从橱柜里掏出一把菜刀,以及油盐酱醋之类。 见状我赶紧过去帮忙,将里面的菜板以及面粉拿出来,摆放在小橱柜之上,对她调侃道:“想不到堂堂一个军分区,竟然需要解放军战士自己做饭,这种精神真是可歌可泣” “行了,别埋怨了,我们这只部队很特殊,经常需要改变营地,所以自己做饭更方便和省事。”她解释了一句后就让我去刷锅洗碗。 旁边有个水槽,我走过去边刷碗边暗自思忖:这只部队很特殊,还要经常迁徙,看来平时执行的都是机密任务,军队的事情我最好知道得越少越好,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解决了,此地不宜久留,必须想办法早点离开这里。 打定主意后,我对女军医有一搭没一搭地套起话来:“叶子,你们这次的驻扎地看起来很荒凉啊,怎么还能有水真是奇怪” “这里是库尔勒郊区,用管道将水输过来不成问题啊”她对我解释了句,殊不知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一下子确定了自己的位置,为以后逃脱做准备。 “哦,原来如此”我随即又问道,“看来你们这里最大的官就是那个叶主任了,不知道他是什么级别,竟然能指挥几十架直升机的部队” 何叶突然停下了手里搅拌的鸡蛋,转身盯着我,面露狐疑道:“你打听这么多问题干什么不会是国外的情报人员吧” “啊,怎么会呢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们不是有我的资料吗”说着我忙低头刷碗,避过何叶的眼神,过了一会,将洗刷干净的铁锅和碗筷都放到了橱柜上,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两人倒是配合的很默契,就像是生活了十几年的两口子,在灶台上做家常饭,而孩子则在书房里做着作业,这种错觉甚至让我有点留恋,希望这道汤做的慢一些。 何叶的手脚很麻利,肉丝切得很细微匀称,鸡蛋花也调的很细腻,浇到锅里后形成盘桓的浅黄带状,轻微地摆动着。 看得出来是那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人,不一会就将一锅香喷喷的鸡蛋汤烧好了。我们从角落里搬过来两个凳子,坐在一起哧溜哧溜地嘘着热气喝起来。 她的手艺不错,将鸡蛋汤烧得很有农村八大碗的味道,让我重温了下十几年前在姥姥家时的感觉,就这硬邦邦的锅饼,一连喝了三碗,直到肚子圆鼓起来才罢休。 何叶倒是喝得很少,不知道是因为不饿,还是为了保持身材苗条,只慢腾腾地喝了大半碗,吃了巴掌大的一块饼就饱了。吃饱喝足后,我帮着她一起收拾碗筷,洗涮干净后放进小橱柜里,方便下一拨人使用。 从厨房出来后,我肚子有点涨,所以在院子里溜达起来,当然何叶也陪在身旁,或许这是那个叶主任交给她的任务。空旷的场地上有一台五六米高的移动铁梯,我将轮子固定后,拉着何叶爬了上去,两人依偎着做在了顶端的阶梯上,眺望起远方来。 不知不觉,天际已经被橘黄色的彩霞浸染,显得美丽温馨极了,这一刻,我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惬意与安心,即便和紫嫣在一起时也没有这么轻松,似乎经历了很多磨砺、或者说大点叫生死后,太渴望这种感觉了。 直到夕阳落山、夜风袭来,身上感觉出阵阵凉意后才意识到该回去了,我瞅了瞅旁边的何叶,她已经将头搭在我肩上安静地睡着了,虽然不想打搅,但毕竟怕她着凉,轻轻拍醒:“叶子,叶子,该回房间了” 她醒后有些意外,略显腼腆道:“这么快天就黑了,我怎么睡着了呢快点回去吧,用不了多大会叶主任就要回来了,该训人了。” 两人急匆匆跑回了房间,并肩坐在床上后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彼此沉默着。等了一会我实在忍不住,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起来,搜肠刮肚半天才找到一个话头:“你们叶主任似乎很严肃的样子,他平常都那样吗” “阿飞,我哪里有严肃啊”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将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瞅竟然是那个叶主任,心里不由得有些埋怨起来,早不来晚不来,刚要跟叶子说两句话你就来了,并且还悄无声息,真是的 他走过来后自顾自道:“看你这样子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吃饭了吗”虽然在问我,但眼神却瞥向何叶,透露出来超乎上下级之间的关心。 我一眼就看出来有些不正常,心说这家伙不会是个色狼吧,忙清了清嗓子厉声回道:“吃过了。” “那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亏待,虽然这里条件苦点,但也要注意营养,要多吃点鸡蛋。”他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圆乎乎的头。 我心说着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我和叶子吃的是鸡蛋不会是专门去餐厅察看的吧这也太小气了只好也呵呵地陪着他笑了两声:“谢谢叶主任提醒,下午的时候叶子就特意为我烧了鸡蛋汤。” “哦”他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微笑了下,瞅着何叶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等她关门出去后,对我表情夸张道,“阿飞小兄弟,我真是羡慕你啊,能让她亲自为你烧汤,看来她倒是真挺关心你的,连我也没有这个福气呢” 我心说你都这么大年龄了,还一脸肥肉,她天天看到你不恶心就听好了,还做饭给你吃,想得美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客气道:“哪里哪里,她说是你吩咐的,对了叶主任,你答应过我,休息好了后会回答我所有问题,不会食言吧” “怎么会呢你现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告诉我啊”他表现出来的真诚,让我感觉很假。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第一,强哥是不是被你们抓走的,如果是,现在在哪里第二,为什么要对我开枪,即便是麻醉枪,将我抓到这里来第三,先前在我身上粘的那些管子是干什么的” “先更正你个问题,孙强并不是被我们抓走的,而是被我们从沙丘里面救走的,他现在在另一个地方,明天你就会见到他;对于你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抓你,这点你自己最清楚,想抓你的话理由多的是,你犯的事可不是一件两件了,自己应该最清楚,譬如,申请的通关文件没批准就擅自进入军事禁区;第三个问题是先前你身上的那些管子嘛,这没什么,只是对你做了一个测评,心理能力的测评。”他简洁地回应道,似乎很有道理,但却让我感觉听含糊,没有实质内容。 我深呼吸了几下,追问道:“为什么要对我做心理测评” “这个嘛,当然是为了你好啊做做检查总归没坏处,是不是”他双手一摊道。 “那好,即便我以前翻过很多事,也应该由警察来处理,你们是军队人员,抓住我之后是不是应该交给警察处理,而不是关在这里,还派了一个女孩监视我。” 他脸上表现出无辜的神情:“我是让她照顾你的,不是监视,再说了,你刚才叶子叶子的,叫得不是很亲切吗两人还颇为浪漫地依偎在梯子上看日落。” “你竟然偷窥我们”我厉声斥责道,从床沿上站了起来。 姓叶的忙上前两步,用手一摁我的肩膀让我坐下,微笑着解释起来:“不是偷窥,怎么能说得那么难听呢是回来的时候碰巧看到了。” 我深吸口气:“好吧,这点就不跟你计较了,我请问你,那个长发美国佬还有受伤的女孩都送走了,什么时候把我也送走” 姓叶的听后点点头:“你既然想走,我们可以把你送走,但只能是公安局,另外,孙强不会与你一起离开了,他会留下来,你难道要舍弃自己的好哥们、好兄弟” “什么,强哥要留下来怎么会你们一定是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逼迫他的”我厉声质问起来。 “哼我们没有胁迫他,是他自己要留在这里的,不行的话你明天亲自问问他。”姓叶的非常笃定地回应我,随即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家是东岛的吧” “你们不是有我的资料吗,干嘛还要问”我不耐烦地回敬了句。 “哦,看来叶子那丫头没少给你透露信息啊这丫头是在违反军规,理应上军事法庭”姓叶的说得一脸严肃。 我心里将自己臭骂一顿,嘴巴怎么这么随便呢这不是害了叶子吗太粗心大意了忙勉强解释起来:“与她没有关系,刚才是我推测的,你们既然调查了我们在文物局和路政局的申请资料,应该也通过身份证信息查了我所有的信息。” “你脑袋瓜子倒是激灵,这个理由编纂的还算凑乎,只此一点比你那个执拗的爹强” “你认识我爹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质问,却瞬间愣住,因为因为右手上传来的是硬邦邦的感觉,像石头一样坚硬,忙松了开,向他道歉,“对不起,我” “你不知道很正常,没必要道歉,这条胳膊是二十年前断的,之后我让人做了个假臂,作为伪装。”他对我的反应没有介意,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二十年前,断掉的左臂,还认识我父亲,这三者联系在一起后,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深深吸口气,稳定自己的砰然乱跳的心脏,对姓叶的询问道:“二十年前,有一队军人来过罗布泊执行任务,是不是有你还有我父亲” “是的,那时我是他们的队长。”姓叶的回答得很直接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那,那”验证了自己对二十年前事情的推测后,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揶揄起来。姓叶的中年人微笑了下,拍了下我的肩膀,与我一同坐到了床上:“从你的表情来看,你父亲从来没有告诉你过去的那些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我们为什么进驻罗布泊沙漠吗”“当然想知道,尤其是你的胳膊是怎么失去的,还有,我爸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急切地回道。 第六百零四章行尸事件 这位叶主任轻微地点点头:“要把事情完全告诉你的话,有点杂乱和冗长,你也消化不了,这样,我只拣一些与罗布泊有直接关联的、最近几十年的往事提一提,希望你仔细听着,不要心不在焉。” “洗耳恭听”我说完扬了下手,示意他继续。 “从五十年前说起吧,那时候新疆刚刚解放十来年,进驻的乌鲁木齐的兵团面临着两个任务,一是熟悉并掌握全区的地理风貌还有风土人情;二是戍边垦荒,自力更生。 为了完成这两个任务,兵团总部派出了很多分队,朝新疆的各个地区进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踏遍每一寸土地沙漠,接触到每一个氏族部落,得到第一手资料,为国防还有以后的建设做基础。 其中有一只小分队的目标地就是若羌地区,包括罗布泊、古楼兰国遗址,那时候的条件我不说你也能猜到,罗布泊没有公路,没有移动通信设置,只能发送几百公里的发报机也派不上用场,更没有那么多汽车够配备,所以基本上就是靠两只腿,更重要的是狼群众多,时常出没,加上国民党和土匪的残余势力没有彻底剿灭,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降临。 这只小分队的在进入罗布泊的时候,正好是炎热的夏季,白天的温度可以达到四五十度,而沙面更高,经常是七八十度,所以对人是个极大的考验,甚至说是挑战,没有充足的水源,良好的体力,坚韧的意志,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穿越沙漠腹地任务的。 还好他们几个是参加过抗战和解放战争的铁军出身,虽然环境恶劣、负荷很重,但并没有畏缩和为难,缓缓地行进了罗布泊沙漠,也许他们自己也不会料到,迎接他们的将是怎样的遭遇 半年以后,所有从兵出的分队人员都回了去,虽然有的受了伤,有的因为环境原因陨了命,但都出色地完成了勘察任务,不过只有进驻罗布泊腹地的小分队始终杳无音讯,兵团总部只好派出搜寻队去寻找他们的下落。 搜寻队伍配了两辆汽车,还有充足的柴油和水源,径直朝罗布泊中心地带行驶,据后来侥幸活下来的士兵说,他们进入沙漠两天后,在一处裸露岩块处,发现了失踪小分队丢弃的两把水壶。 水壶被深深塞进岩缝里,摆放很有规则,一前一后,小口方向都是朝向一处,很显然是先前的那只小分队可以留下标记的,由此看来他们的体力已经是出现了问题,或者说遇到了什么状况,要不然不可能在距离沙漠边缘才三百多里就留下记号。 带着担忧和疑虑,搜救队员朝着水壶指示的方向加速驶去,终于,在三天后发现了小分队,他们正趴在一处绿洲的水源处,似乎是睡着了,就是姿势有点怪。 搜救的人员不知道是一路太疲惫困乏了,还是与小分队员们太熟了想找点乐子,悄悄走了过去,然后在那几个小分队员身后一拍肩膀大喊起来,试图吓唬他们一下,但是很意外,趴在地上的几个小分队员虽醒来了,但并没有太大反应,而是慢慢地转过了头。 只一眼,搜寻的几个队员就吓得腿脚不稳,瘫坐在沙坡上,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打过几十次硬仗,鲜血和死尸见得多了,能被吓成那样,足以说明小分队员们出了状况,他们的脸惊悚至极。 后来逃走的那个搜救队员回忆,他们所看到的小分队员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上面的肉黏糊糊的,而且布满浓绿色的斑毛,就像是发了霉的馒头,鼻子早就不见,只留两个朝天的孔洞,两颗眼珠子没了瞳孔白得瘆人,高高凸起着,似乎随时都要跳出来,嘴里流出血红色的哈拉。 这些面目恐怖的小分队员爬了起来,动作很僵硬,朝那几个搜寻队员机械般地挪去,但这只是一种初始动作,几步之后他们就像是腿上装了齿轮一样,朝搜救队员们飞速扑去。 与现在影视片中的僵尸不同,他们抓住搜寻队员后,并没有噬咬他们,而是将嘴巴大张,对着他们湿吻了下去,并且腮帮子蠕动着,似乎是在将什么东西喂给搜寻队员们,不一会,被吻过的队员都静止不动了,似乎停止了呼吸,但脸上的皮肤在迅速地发生变化,越来越像那些小分队人员。 搜寻队员中有一个人是飞毛腿,速度比常人快多了,所以那些恐怖的小分队员没有追上他,他也因此跑回了车上,飞速朝来路驶回,捡了一条命,五天五夜没有合眼,回到兵团总部的时候,人从车上跳下来后就栽倒在地昏了过去,输了三天液才醒过来,讲述了所经历的惊悚过程。 兵团领导之间出现了分歧,有的认为世上根本不会有封建迷信那一套,回来的这个士兵很可疑,有可能是潜伏的敌特,残害了其他的队员,必须接受监视和审查,必要时直接枪决;但另一部分认为,如果是敌特不可能有胆量独自回来,而且罗布泊自古都是神秘地区,发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分歧的讨论还没有解决,又出事了,若羌地带的维族首领带着几个人匆匆赶到了兵团,带来了一个噩耗,在罗布泊附近的一些牧民遭到了袭击,这些人被不明身份的行尸用嘴亲吻,之后死亡,但没过多久就变化成了与行尸一样的家伙,已经林林总总好几百人受到了牵连兵团领导听后当然明白维族首领说的行尸是什么,就是他们先前出事的士兵,这件事已经成了事实,也不用再辩论,所以,当下决定派遣一个团作战部队出发,一方面验证消息真伪,另一方面一旦局面失控要对出现异常的士兵和牧民进行歼灭,防止事态扩大、人心惶惶造成混乱局面。当这一个团的作战部队到达若羌境内时,天已大黑,他们决定暂时扎营,天亮后再在牧民经常活动的区域,进行拉网式搜寻,由于四周地貌是沙漠和戈壁,所以他们并没有保持最高警戒,而是在营地四周安排了四个哨兵,也就是这一点失误,让他们后来几近全军覆没” 第六百零五章核爆 “几近全军覆没怎么会这样沙漠平坦,那些变异的士兵一旦在地面上出现,应该很容易就被发现的啊”我禁不住对叶主任疑问起来。 “是的,你说得很对,如果在沙面上出现,很容易被发觉,但是那些行尸不是在地上出现,而是从沙土之下冒出来的,无法去探求它们是一早就藏匿在沙层下面,还是在沙土下移动过去的,总之突然从准备进餐的士兵周围出现了,并且见人就吻,不管男女老少。 士兵们猝不及防,加上变异人员行动敏捷迅速,还没有来得及反抗,或者连枪都没有射击,就被扑倒在地,强行被吻,之后,确切地说是被它们用嘴喂下什么东西后,不消几秒钟人就会窒息而死,之后面目发霉,皮肉溃烂,重新以行尸般的样子复活。 整整一个团的部队,只有一些司机,以及在车上打盹了士兵侥幸逃脱,驾驶着车辆回到了兵团总部,汇报了境况。等到兵团再派出一个师的部队进驻罗布泊时,事态严重的超乎想象,那些殒命的士兵早就变成了行尸,并且在袭击附近的牧民,被亲吻,或者说感染的人数,呈指数增长,短短几天的功夫,若羌地区几步见不到活人,只剩下一些废弃的土拱住房,和时不时从沙土里窜出来的行尸。 不管是围剿还是捕捉,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它们太分散,而且动作看似僵硬,但随时可以迅速地奔跑、跳跃,从反应来看,虽然没有丝毫以前的记忆,但还有一定的智力,会躲避子弹的射击。 但上面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令不部队指挥者烦恼的是,这些行尸竟然不怕枪,或者谁必须连续射击多次,而且是大脑和心脏部位受到毁灭性破坏,才可能杀死。 这样一来不仅费力、费时、费子弹,还改变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本来军队人数占优势,试想一下,如果那些行尸需要打好几次才死,不就相当于对方同等作战力的人员,增加了好几倍吗所以一个师的兵力根本不够。 人数在不停地增加,范围在扩张,如果再不进行有效的遏制,用不了几个星期,就会蔓延道中东部地区,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一旦出现这种状况,根本就无法控制了,甚至有民族灭绝的危险。 所以兵团总部一方面全军出动,试图通过三面围堵控制行尸感染范围;另一方面也将实际情况汇报给了中央,请求支援和指示。 那时候中央的军方高层听到这个消息后,与兵团的领导的反应是一样的,有一部分认为这是荒谬的,只不过是部分人的谣传,或者是国外敌对势力搞的鬼;而另一部分则认为新疆兵团那边很严谨,没有十足的资料和证据,是不会随便上报的,于是一场讨论开始了,两天没有研究出来决定,最后只好将此事告诉了一号首长。 首长当初很生气,将一些领导骂了一通,随即与新疆那边挂了电话,询问了最新情况后,令兵团那边一定要遏制住这种行尸的人数和活动范围,并马上派出了自己的亲信火速前往核实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态到了什么地步。 秘书火急火燎地感到了罗布地带,等待亲眼目睹了行尸的样子,以及感染途径方式后大吃一惊,马上通过电话将实际情况告诉北京一号首长。当时的首长知道自己的秘书不会欺骗他,也不会夸大事实,知晓事态已经很严重:一方面是民众的死亡,并引起的恐慌心理;另一方面是唯物主义的思想受到考验,所以这种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怎么解决,当时有两种思路,一就是派相关专业的人去调查事件发生的起因,以及研究被感人者救助的方法,平静地将事情控制下来;二就是武力解决,在行尸还在可控情况下,快刀斩乱麻,迅速扼杀并封锁消息。 那时候国内的生物和化学工厂总共也没有几个,更别说专家了,寥寥几人大多都逃到了台湾,所以根本没有几个懂这方面的知识,好在还有一个人在生化方面颇有研究,此人姓彭,长期在上海工作,由陈毅元帅推荐。说来也是缘分,陈毅元帅当年主政上海时大力扶植科研,慧眼识珠记下了彭这个有才青年的名字。 虽说有了生化专家去调研,但毕竟事态严重,一旦没有生物或者医学的方法应付,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做两种准备。 说来也是巧合,那时候我国一直秘密研制的核弹到了关键阶段,但花费巨大,国库亏损严重,加上国外的制裁封堵,民生非常艰难,很多下面的负责人都向首长诉苦,建议取消或者推迟研究,一来缓对外的紧张关系,二来可以改善下民众生活条件。 但是首长高瞻远瞩,知道一旦放下就等于前功尽弃,而且国防会很不稳固,所以没有同意,思忖良久下了一道命令,马上实验,地点就是罗布泊爆发行尸的戈壁以及沙漠地区,范围要全部包括。这样一来,从两个方面下手事件就有把握解决了。 伟人高瞻远瞩,彭姓植物学家带领科研人员进驻后,见到行尸根本无法救治,甚至于连传染原因都无法解释,无奈,最后只好活捉了一个行尸运回伤害深入研究。 通过生化方面不能很快解决的话,只有武力了,一号首长果断下了核爆歼灭的命令。 接下来的日子,兵团的任务就是对沙漠里的行尸进行驱赶,用过枪林弹雨让它们尽量朝西迁徙,距离人数较多的新疆中部地区远一些,方便核弹的爆炸试验。这是一项很艰难的任务,虽说兵团有部队二十万之多,但在广袤的罗布泊沙漠一分散,显得很稀少和不足,拉网式驱赶行尸有点杯水车薪。 不过那时候的部队思想很纯正,也很能吃苦,一旦上级下达了任务,不管是什么任务,即便是赴汤蹈火丢了性命也要坚持完成,所以他们做出了很大牺牲,前前后后有数千人因为劳累猝死,另有上千人被行尸亲吻,感染后成为敌人。 好在几个月后终于完成了任务,将行尸驱赶到沙漠西边的戈壁滩,那里最荒凉不过了,数百里也很少见到野生动物,更别说人了,等接到了上面的电报后,兵团士兵在限制范围边际埋下了大量地雷后,之后迅速撤离。 第二天,看似寻常的一个晚夏,震惊世界的蘑菇云升腾而起,并且传出让国外敌对势力心惊胆战地响动,中国的第一颗原子弹成功爆炸。世界上都处在惊叹中,却没有几个能知道爆炸地点真正的玄机。 之后,兵人迅速进驻爆炸区域,当然只在辐射较小的外围,并没有再发现行尸活动的迹象,似乎全被炸得灰飞烟灭,在警戒线外监视了几个月后,终于宣告整个行尸爆发事件完结,并上报北京。 核弹成功爆炸后,彭再次请求进驻罗布泊,但上面并没有批准,一来是军事机密的原因;二来是辐射较强为了保护他;三来就是运到上海的那个行尸不见了,彭有很大的工作失职,好在已经将它灭活,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否则在上海那种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后果不堪设想 两年后,彭姓植物学家很想再次申请,毕竟,他觉得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研究方向,但随后文化大革命爆发,一切都变了,人们的心思扑在了斗争上面,科研人员天天面对的就是检查和批斗,北京那边也是没有回应,这件事只能暂时放下,没想到一放就是十三年。 那场十年动`乱结束后,彭又再次申请,几经辗转终于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获得允许,那时候北京主事的是邓姓首长,他是一位对科教很重视的领导,不但批准而且还给了很多关照。于是彭带领着一队科研人员再次进驻了罗布泊,表面是为了测绘和考古,实际上还是为了研究核爆那年发生的行尸事件。 这一次他有了重大发现,可以说基本知道了行尸发生的原因,但这个原因令他震惊,并且惶恐,立马回了北京,亲自向当时的邓姓首长做了汇报。 首长立即批示,让他组建第二批的队伍,所有物资一应供应,并且尽快再次进入罗布泊,对引起行尸出现的原因进行核实,并深入研究,能以此来壮大国防,或者造福国民就开发,不能,则立马销毁或者封存。于是在第二年,彭姓植物学家再次进驻罗布泊腹地,这次作为队长带领了几位资深研究人员,他们各有所专,负责不同方面,一切都很顺利,很快就抵达了上次驻扎的地区,也就是行尸最先形成的地方。彭本以为这次会按照计划进行探究,取得显著成果,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但他只是一个科学家,所以根本没有意识到,除了环境是一种威胁,人也是威胁 第六百零六章敌特 对行尸形成原因的探究是绝对机密,所以彭姓植物学家并没有将实际目的透露给队员,只是告诉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深入了解罗布泊,包括气候地貌、植被生物,以及历史人文等。 队员们也深信不疑,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在考古、地理、气象等领域,有独特见解和专长的青年才俊,组合在一起很显然是为了深入研究罗布泊,所以不会往其他方面联想,但这只是绝大多数队员的思想,有一个人恐怕另有打算和目的 由于队员们的各种研究发现,都要汇报给彭姓植物学家,所以大大提高了他的效率,也拓展了视野,使他获得了罗布泊更多的独特条件,为行尸事件原因的验证以及深入研究,提供了支撑和便利条件,所有的进程,都比计划快了很多。 完成行尸最先爆发地附近的调研后,按照原先的既定形成,是要返回的,但彭见柴油以及食物还有很多,所以改变了计划,决定穿越罗布泊中心腹地,进行更多更全面的探究,终点是米兰,在米兰农场可以进行补充。 这一决定虽然改变原定行程,但队员们还是很配合,没有表现出异议,一路上开着车走走停停,一周后抵达了米兰农场,补充了充足的食物水源还有柴油。 当所有科考队员都以为接下来就要原路返回时,他们的队长,彭姓植物学家又改变了路线,打算沿着古代丝绸之路的南线再次穿越罗布泊,然后途径敦煌回道乌鲁木齐。对于这一决定,队员们沉默了,口上不说话的意思其实就是不赞同,这种气氛影响了彭性植物学家,他也觉得通过这种牺牲大家时间的做法,完成自己行尸事件的研究,有点太道,准备原路返回。 但有一个人去提议再次横穿罗布泊,这个人是谁已经无法考究,我们之所以知道,是在彭的日记中发现的这句话,后来对其他九名队员审查的时候,他们也记不清这件事了,所以线索也断了 总之,在这个人的旁敲侧击下,所有人又同意了他们队长的建议,下决心再次创造纪录,横跨罗布泊带回更多第一手研究资料。就这样,准备充足之后他们出发了,但是这一次行程由于陌生,过程比较艰难,汽车经常绕好多弯子,加上途中发现了很多稀有动物,譬如野骆驼等,追赶和观察多次,这样一来耗费了很长的时间。 六天后,他们抵达了库木库都克以西八公里处区域,车上的水以及油只有很少一部分,连第二天的行程估计都不够,于是队员们建议马上发报。彭不是很愿意,一来这样的话会花费很多经费,二来驻军的很多领导参与过当年的行尸驱赶任务,见过彭姓植物学家,知道他是研究那东西的,再次见面有可能会穿帮,让队员们猜测出科考的真正目的。 但是安全是第一位的,没办法,最后他还是同意了向库尔勒的驻军发报,请求支援和帮助。那一天,沙漠里的风很大,帐篷时不时被掀开,费了好大事才将营地扎稳。彭姓植物学家还有自己的人物,所以让大家原地休息,他四处走走,其实目的就是想要独自做一些勘察,看看造成行尸出现的那种植物,是否在附近也有分布。 由于风大,烟尘漫天,加上天色渐晚,视线受到影响,所以在附近寻找了个把小时后,彭姓植物学家就回到了营地的帐篷里,准备这几天的研究成果写下来,但是当他打开背包后,发现有些不对劲,做记录的笔记本明明是正面朝下的,但是此时却反面朝上,似乎被人拿出来过。 这个发现让他不禁一身冷汗,心里七上八下起来,虽说当时是三十多度的炎热夏季。沉默片刻后他翻看起笔记,见所有记录没有少一张后,稍稍放宽了些心,先将最近几天的研究心得记录了上,之后晚饭的时候偷偷观察起了每一个人。 这一暗查不要紧,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每一个人又都没有嫌疑,所以,根本无法断定谁偷看了他的日记,更令他焦躁的是又不能直接问,否则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日记另有玄机,那行尸研究的机密任务就很有可能会泄露。 思忖良久后,彭姓植物学家半开玩笑似地说了句:我们搞了这么多罗布泊的一手资料,要是当中混进了敌特就麻烦了,说不定会将我们都杀了。 这句话说完后,所有队员都惊讶不已,睁大眼睛盯着彭咽不下饭去,估计没见过他们执拗的队长开玩笑,以为他是认真的,全都吓坏了。 彭姓植物学家赶紧赶紧笑着解释: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怎么全都当真了,不会是你们当中真有敌特吧,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让紧张的气氛舒缓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放下心,继续吃饭,当然,除了那个人,他的眼神现了一丝杀机,但也转瞬即逝,没有表露出来,继续融入了大家的谈笑中。 晚饭过后,彭躺在自己的帐篷里辗转难眠,将九名队员一个一个地在脑海里过滤,包括他们加入时的档案资料,平时的性格特征,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用平常研究植物的专注分析每一个人,还真锁定了一个嫌疑人,此人在这次科考中,似乎每天都有意无意地接近他,在他四周进行观察研究,并时不时问他一些不相干的问题,包括有没有出国深造的打算。而且当初在米兰工厂时,也是他挑起了话头,让大家为了荣誉,同意了自己再次穿越罗布泊的建议,吸纳在琢磨起来,似乎一切都有着刻意的成分,让大家的行程在不知不觉中,按照他的思路和计划进行。难道他真是敌特分子这个疑问让彭十分忐忑和为难,一方面害怕冤枉好人,因为在之前的十年间有太多人因为一句话就被害,那场浩劫让他十分谨慎,并且此人背景十分清白,三代贫农,而且作风严谨,工作踏实,怎么看也不像是潜伏在身边的敌人 第六百零七章失踪?暗杀? 正当他焦躁不安,不知该作何决定的时候,眼睛突然瞥到,帐篷外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借助外面星光的映照,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人,心中不禁一阵骇然 彭性植物学家半生都呆在实验室或者考察地,没有参与过战争,所以十分很害怕,怀疑是那个人要对他下手,犹豫了片刻,壮着胆子大声质问了句: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不回答我喊人了 外面的人影突然轻轻地掀开了帐篷:队长,是我,我担心晚上有狼群,所以在外面给大家站岗。 是你外面的人进了帐篷后,彭姓植物学家有点吃惊,因为这个队员并不是自己刚才怀疑的那个人。 你怎么不去睡觉彭姓植物学家狐疑地询问。 睡不着,所以起来走走,顺便给大家放会哨那名队员微笑着回应道,随即面露不解地反问,怎么队长你还没睡呢,想心事,有什么事情可是说出来,我也许可以给你参考参考。说完一双美黑亮的眼睛紧盯着彭姓植物学家。 没,我能有什么心事,对多也就是想想回去后怎么写勘察报告罢了。” 嗯,队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说害怕造成更严重后果,说了又担心我的疑神疑鬼造成人心惶惶。那名队员面露难色地叹了口气。 彭姓植物学家很好奇,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不是自己考虑的事,催促道:有什么就直说嘛,他们呢几个都熟睡了,现在又没有旁人。 那名队员揶揄了半天才开口,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好,那我就做一回小人,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你,其实,我觉得我们队伍之中混进了敌特分子 啊虽然彭姓植物学家有点准备,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吃了一惊,深吸口气追问,你确定那个人是谁有证据吗 那名队员警惕地瞅了瞅帐篷外面,将嘴巴凑到了彭姓植物学家耳旁,小声的嘀咕了一阵,说的内容令彭更加惊愕,因为与他先前推测的一样,那个劝说大家再次贯穿罗布泊,并时不时接近他的人,今天傍晚的时候偷偷进了他的帐篷。 那名队员说这是他亲眼所见,希望彭姓植物学家小心点,并且试探性得询问了句:队长,咱们虽然这次的勘探很有意义,但国外似乎比我们掌握的更多,为什么还会混进敌特分子呢难道我们的任务,并不是仅仅了解罗布泊 我们彭姓植物学家刚要说有更重要的事情,但记起了北京首长交代过的,此次行尸研究的任务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联系不到他的话,只能与一个姓叶的军队总部联络主任联系,于是又把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笑着敷衍,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勘探罗布泊啊上面没有交代还有其他的任务 真的他一脸的怀疑,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让彭姓植物学家瞬间有一丝怀疑,他为什么会如此追问呢难道他才是敌特 见他还在等着回答,彭姓植物学家忙假装坚定地点点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一是一二是二,还能骗你不成 哦,是这样啊。那名队员似乎有些失望,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那好,我先回去了,队长你以后要小心点,对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吩咐我就行了,一定给你打下手。说完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等一下,彭姓植物学家喊出了他,对一脸兴奋的他微笑道,谢谢你告诉我刚才的那些,我会注意的,你暂时不要将事情宣扬出去,等我回到北京汇报给领导之后,让他们做决定。 虽然帐篷里很灰暗,但那名队员脸上由高兴转变为失望的神情,还是让彭姓植物学家窥探到了,他后来全部将一切记录在了自己的日记中。 队伍里除了他总共还有就个人,已经有两个有很大嫌疑了,这样使彭姓植物学家十分担心:自己的日记虽然简陋,但里面的内容要是被敌对国家知道了,会引来很大的麻烦,弄不好为祖国引来灾难,于是决定将日记烧了,但很快又改变了注意。 日记虽然记录了,彭姓植物学家此次对于行尸事件的深入研究,但基本上都是一些结论或者概述,对于引起行尸的具体植物,以及它出现的时间地点没有详细描述,所以即便敌特看过日记,也不会对国家造成重大危害。 彭姓学家很快就意识到,日记对敌特不是最重要的,而自己才是最关键的,他脑子里的知识和储备,才是敌特下一步要获取的。队伍中的敌特第二天一定会动手,甚至于不一会就会摸进来,动手摸了他的脖子,因为一旦部队支援到达,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也许是没有斗争经验,彭很惶恐,他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自己会被用刑,尤其是国民党那些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竹签,令他不寒而栗,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十分冒险的决定,就是自己马上离开队伍,沿着沙漠朝驻军的方向走动。 这样一来,等到敌特发现他不见之时,已经晚了,很难再追赶上,而自己则会被军队派来支援的直升机发现,继而彻底获救,但是这样有一个不保险的地方,那就是沙漠是一个极容易迷路的地方,尤其是晚上,而且还是一个人的时候。 虽然一些人说北斗星会指示方向,但实际上在沙漠中,一点点方向的偏差,会极其考验一个人的心智,令你焦躁不安,渐行渐远,最终累死也走不出去。按说彭姓植物学家很有经验,已经有很大把我辩准方向, 但如果心里的毛躁影响了自己,或者是直升机驾驶员太粗心了,没有发现他,那他的计划就彻底失败,有可能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彭性植物学家觉得自己必须留一手,于是乎那张纸条出现了我去东边找水井对于这几个字,现在世人有很多解释,但都只是自己的假象和臆测,这几个字真正的含义不是告诉其他人他干什么了,而是一句暗语。 这条暗语含有好几层意思,具体的我就不说了,牵扯到一些机密。彭姓植物学家设想自己一旦出事,队员们肯定会寻找他,也会搜索他的随身衣物,那么这张纸条就会被发现。敌特分子是不会知道这句暗语意思的,所以一定也不会将纸条毁掉,而是作为摆脱他们嫌疑的好东西,有了它,机会所有人都会以为彭的出走是为了找水,不会怀疑到对我的纯洁性方面。 第二天,队员们发现了队长的失踪,寻找无果,因为不敢离开营地太远,重新回到营地后搜寻了他的帐篷,在一本日记里发现了纸条。当然了,日记的内容也看到了,知道了他们队长罗布泊之行的真正目的,非常震惊,马上发报告诉了库尔勒的驻军。 很快,直升机抵达,除了送来必须的水源食物还有柴油,将几个队员临时推选出的副队长,载回了驻军地,详细询问情况,之后上报给北京那边。 推选出来的副队长打了一个电话,给那个所谓的叶主任,当然了,也就是我汇报了他们队长失踪的消息。” “你”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惊讶了句,对面前的这位叶主任疑问道,“那时候因该是三十年前,你那时候最多三十岁,怎么会级别那么高,能够命令当时的军团的部队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位叶主任哼笑了下,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能命令军团部队是不是听过那名副队长与我的通话录音” 我有些心虚:“我猜的,你这么神秘,三十年前就是彭姓植物学家的联络人了,足见地位和能力非常人所能及,必是中央或者高层信任的人。” “别演戏了,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老戴死前交给你们一个东西,那东西虽然我没看见,但估计就是我与科考副队长的通话录音了。” “原来你知道那戴厅长是不是被你们灭口的”我厉声质问了句。 “老戴不是我们杀的,坦白地说,他只是一个牺牲品,包括那个带着你们去凉山的孙教授。”叶主任叹了口气道。 我有一些不解:“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就成了牺牲品了”“罗布泊的行尸事件,其实只是一桩尘封档案的冰山一角,而他们两个是无意之中牵扯了进来,如果当年没有好奇心,找不到老胡交代的那个赖清水,就此作罢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杀身之祸了,他们几十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其实这些我都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因为他们所能探求到的只不过是一些皮毛。但是,有些人就不这么想了,尤其是那些想要揭开尘封档案的敌对势力,他们以为你所敬仰的孙教授,还有那个戴厅长,知道很多关于档案的秘密,于是想要从他们那里知道真相,当然是一无所获,所以愤怒之下杀了他们两个不过我还是很钦佩这两个老家伙,即便是死,也没有透露自己知道的那点皮毛,就凭这一点,也算对国家有功了。” 第六百零八章失踪真相 “敌对势力究竟是哪一个敌对势力,杀死了孙教授还有戴厅长”我咬牙切齿地追问了句,想起他们惨死的样子,愤怒就不打一处来。 叶主任双手一摊:“不知道,想要获取档案信息的,既有国外的情报人员,也有民间的邪术修炼者,所以不好确定是那一伙。” 我有些失望,也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位叶主任,既然能够知晓那么多孙教授和戴厅长的信息,怎么连是谁残害了他们也不确定,估计是在刻意隐瞒我。 他不说我也不好逼问,只能询问另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孙教授和戴厅长之所以被杀,是因为扯进了一桩档案之中,究竟那是什么档案,为何会如此神秘和诡异” 叶主任咂了下嘴:“档案是在建国前建立的,里面的内容牵扯到一种力量,或者说一种生物,也或者说一种理念,原谅我只能说这么多,这是准则。 它是不能面世的,所以当时的国民政fu,将关于它的所有信息,包括研究资料和成果,全部封存了下来,但百密一疏,档案中的只言片语还是传进了民间,被少数参研术法的人,包括邪术师察觉出端倪,于是官方与觊觎档案的人,开始了长达一个世纪的保护与偷盗斗争。 虽然国民政fu无能,但也知道大局,没有将档案资料公开化,避免了混乱和动`荡的爆发,但保密措施不周到,或者说军统中有人因为贪污,泄露了一些内容,才造成了后来的局面,包括现在的形势。” 听后我暗自思忖起来,行尸事件与尘封档案有关,而孙教授以及戴厅长的死也与档案有关,但他们当初牵扯进来完全是由于台儿庄古墓,难道说古墓与罗布泊有着什么联系记得adtypepagesplitnu> “根源应该是那个敌特隐藏得很深吧。”我试探性地回应了句。 “不是他隐藏的伸,而是我们太大意了,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提起了好奇心,忙追问道。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oM 叶主任深吸口气:“就是那张纸条的日期,日期有改动过的痕迹,起初我们以为是彭姓植物学家在半夜出走时,发现已经凌晨,所以写错了时间又改了过来,不过仔细思索就能发现这几乎不可能。 首先,彭是搞科研工作的,心思非常缜密,再加上是在沙漠中惊醒科考,所以对时间的注意度远远高常人。 其次,他留下的那本记录行尸事件研究结论的日记,最后一页上的时间明明出现了凌晨字样,所以可以推测,在他留下纸条之前,潜意识里已经知道是第二天了,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是很难再犯低级错误的。 最后,如果他发现写早了一天,完全不用改啊,从彭日记中的描述可以看出,他希望在队员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远离了营地,越远越好早些一天的话,可以往队员中的那个敌特误以为他行走的距离更远,没办法去追赶了,岂不更好”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彭姓植物学家留下的纸条上,落款日期是被人修改了,修改的人十有就是那个潜伏在队伍里的敌特” “对我们领导层经过数次分析之后,觉得那天夜里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彭姓植物学家在那名科考队员从自己帐篷里离开后,迅速地将经过写在了日记上,并且决定了先行离开的想法,写下纸条夹在笔记之中就要离开时,有一个人偷偷闪了进来,将他打昏或者杀害毫无疑问,这人是敌特,但究竟是刚离开不久的那个队员,还是彭所怀疑的另一个人,我们无法确定,或许只有他遇害时才确定了那个人是谁 将彭姓植物学家打倒之后,那个人翻看了他的日记,没猜错的话,他白天溜进来并没有看完日中所有的内容,或者是害怕彭将自己的怀疑写进日记中,但令他宽心的事,日记中虽然记叙了彭对两名队员的怀疑,但没有指名道姓,也或者是,那两个人都不是这个潜进帐篷里的敌特,于是乎他放心了不少。 现在,我们不知道究竟是那名敌特一开始就失手杀死了彭,还是他后来觉得昏倒彭看到了他的面目,过不了所以要灭口,总之彭是被害了,然后尸体被掩埋,深度一定在几米之下,要不然过不了几年,狂风的肆虐下,砂层移动,尸体就会暴露出来。 这名敌特掩埋好了彭姓植物学家后,又回到了他的帐篷,将自己存在过的一切痕迹抹了去,之后拿着日记和纸条思忖起来,究竟要不要毁掉它们,良久之后做的决定是留下,因为只有这样,上面才不会将思路往彭被杀的方面想,会单纯地认为他是在沙漠里失踪了。 并且,日记的内容这名敌特已经基本知道了,偷不偷走对他没什么必要,烧不烧掉对他也没什么必要,留下来的话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让队员们都知道他们的队长,彭姓植物学家究竟来罗布泊是在研究什么,使消息走漏出去,造成一定影响,最好引起民众恐慌。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所以他留下了日记和纸条,但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将日期做了稍微修改,至于目的,我们领导层的分析认识他有两个。 一是为了给大家造成假象队长还没有走远,马上去找可能还追的上,从了潜意识里让队员们觉得队长就是独自出走的,将可能变成事实; 二是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保不准晚上出来的时候,被哪个队员看见了,将时间改成下半夜之后,可以摆脱时间上的嫌疑,当然了,这么做有点虎蛇添足的危险,但他敢于冒险,因为最愚蠢的方法,可能我们约不会怀疑。 他成功了,我们开始时,确实以为彭的失踪是自己躲避敌特,主动出走的后果,知道后来发现彭的尸体,才明白一切都错了” 我听后浑身一颤,大声质问:“你说什么彭姓植物学家的尸体找到了” 叶主任平静地点了下头:“是的,不过是在他失踪十年后发现的,通过尸体上破烂不堪的衣服,以及头骨的复原,确定骸骨就是彭姓植物学家无疑。尸体的出现地,就是当年科考队扎营的地方,这从正面印证了我们领导层的推断彭是被杀害的 在彭腐烂的殆尽的胸廓里,我们发现了一张牛皮纸,打开之后里面的文字虽然模糊,但仍依稀可辨,内容是日记上所没有记载的东西:造成行尸事件发生的植物是什么,它们以及何时会出现,在哪些地方会出现,还有就是这些植物因何而来,怎么形成都做了一一记录,更重要的是上面提到了一个地图上没有的地点” “是双月泉”我试探性地询问了句。 “不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圆坑,这个地点被彭姓植物学家定性为,是致使行尸出现的,那种植物的根部,对于根下面的东西,他打了个哒哒的问号,证明还没有研究,而这种东西对植物、对人、对环境的作用,一切都函待深入探究,唯一能确定的是,造成植物变异的东西有着更多的能量,衍生出后来的行尸之所以很小的一个分支,更多的方向需要深度地下探究 看到牛皮纸上的内容后,领导层决定组建一个特别小队,去寻找上面所谓的双月泉,一旦找到后尽快对彭姓植物学家的结论进行验证,如果属实,暂时不要进行深入研究,显摆这种植物陆地上的茎叶铲除掉由我亲自作为那个小队的负责人,带领五名精挑细选的特种兵完成这项任务” “于是,二十年前,你带领着五名士兵来到了罗布泊,那其中包括我爸,乘坐三辆汽车赶往罗布泊营地时,遭遇到了狼群的袭击,死了一名队员”我轻声地继续道。 “不错,你脑袋瓜子比你爹确实好使,那天晚上与狼群的恶战之事,是不是货车司机告诉你的”他微笑着轻声询问,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这一点不是太令我喜欢,有些系那个以前的豹爷,什么事情都想要掌控。 “是的”我实话实说道,同时追问,“听那司机说,再次你们五个人时,是在罗布泊与库尔勒之间,你们十分狼狈和虚弱,而且你的胳膊也失去了。” “哦,他知道的倒不少,还说什么了”叶主任平静的反问了我一句。 “没了,就这些” “幸好就这些,要不然他早就不应该在这个世上了。”叶主任说这话时,眼神中充满了无情和杀机,令我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暗叹好阴暗的气质,死在他手下的人应该不在少数,见我表情不对,忙笑道,“开个玩笑的,身为高级军官,怎么会轻易杀人呢” 我也呵呵地笑笑:“我就知道你是给我开玩笑的,像叶主任这样的人,使命就是保护民众,怎么又会草菅人命呢对了,请问你们五人当初有没有找到双月泉还有就是你的胳膊是如何失去的” 他哼了声,对我有些不满地调侃道:“刚才我夸你脑袋瓜子灵活,现在看来是说错了,你是跟你爹一样死板、一根筋你也不想想,凭我们几个人的能力,要是没找到双月泉,会那么狼狈吗还有就是我会失去胳膊吗” 我有些羞愧,觉得自己怎么会问这么没有逻辑的问题,于是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听你讲的太多了,有点消化不了,没有思索就问了,你继续” 他抬起仅剩的那条手臂,瞥眼上面的机械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让叶子在外间里睡,夜上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呼喊她。”说完站起来径直地走了,不等我送别与客套。 几分钟后,叶子端着半盆热气腾腾的水走了进来:“你背上有伤不方面,我帮你洗洗脚。”说着蹲下身子就帮我解鞋带。 “不用不用我” “你不愿意让我洗啊”她仰起头,一脸失落地瞅着我。 本来我是想拒绝的,因为这种待遇以前从来没有过,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心惊胆颤的感觉,但见她眼中露出真诚与希冀,遂也不好再拒绝,低声回道:“有点太麻烦你了,我脚很臭的”“不麻烦,我只是帮你洗一次而已,说不定以后你要天天帮我洗呢那才叫麻烦”她这句无心的话说完后,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人都有点尴尬。说实话,我没有去过足疗店,不知道里面的技师什么水平,但她的手指温柔地在我脚上揉捏时,真地很舒服,让我残留的一些疲惫消失殆尽,与脚相连的每一根神经都松弛着。 第六百零九章解药去哪了 很快,沉浸在心旷神怡之中的我有些飘飘然,眼前的叶子以及房间的一切,不知不觉间变得光怪陆离起来,沉重的眼皮眨了几次后闭了上,禁不住昏睡过去 当我睁开眼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还睡着一个人叶子,更甚的是,我身上赤条条的仅穿着一件内裤,顿时脸上渗出汗来,忙坐起身来找毛衣外套。 动静很大将叶子吵醒了,她睁开眼睛,见我正亟不可待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后,脸上也是有些惊慌,不过随即镇定:“你没必要吓成那样,我们昨晚没做什么的” 三下五除二将衣服套上后,我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审视了叶子一眼,见她是和衣而睡后,长出口气放心不少,对她认真道:“幸亏没做什么,要不然我们真是说不清了,对了叶子,你怎么会” 她揉了揉眼睛下了床:“这应该问你自己啊,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笑意。 “我我” 她穿上了靴子,并且蹲下身子帮我系鞋带:“好了,知道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实话告诉你吧,是你这个大色狼昨天夜里非要抱着我睡的。” “啊”我有些吃惊,咽了两口唾沫,“我只记得你帮我洗脚,之后之后” 她站起了身:“可能是由于太疲乏了,正洗着脚你就睡着了,没办法我只好扶着你躺到了床上。” “那也不用将我衣服全脱了吧,你这可是有猥亵嫌疑啊”我戏谑地询问了句。 叶子脸色一正:“什么全脱了去,不是还给你留了一条内裤嘛再说了,夜里的时候你浑身湿透,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看起来有些痛不欲生,开始我以为你是在做恶梦,后来才发觉是毒瘾发作,无奈之下才帮你把衣服脱了,这是为了让你好受点,可没有揩你油的意思” 听后我一脸惘然与心忧:“你昨天不是说我的毒瘾已经被药物治疗好了吗,怎么还会发作” “这我也很奇怪,按理说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只要吸毒时间不长,量不是特别大,用药物应该可以完全根治的,而且见不到毒品更不会复发,你” “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我不是正常人”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体有些特殊,这样,待会我重新取点血,给你做一下化验,看看除了海络因之外,你有没有服用过其他的毒品。” 我低头思忖起来,当时在双月泉底下的洞穴里时,风骚女人在我毒发的时候说过,给我喝的饮料里掺了海络因与曼陀罗花粉,那种情况下应该不会骗我,那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药物禁毒功效降低呢 冷不丁地,我想起了百祭丸,怎么把它忘了,于是一拍脑袋对叶子道:“我中过百祭丸的毒,会不会是它抑制了禁毒的药效” “百祭丸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是什么样的毒有何症状”叶子好奇地追问起来。 “顾名思义,一百天之后没有解药就会挂掉,关键是死之前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浑身溃烂发脓,样子很难看”我叹了口气道,“实际上,我和我的另外三个朋友,距离毒发没有几天了,最多一周” “那你们仍旧没有获得解药” 解药我忽然记起在双月泉下面的空地上时,夏老头给过我一个小瓷瓶,里面是解药,于是忙朝身上摸索起来,却才意识到羽绒服是全新的,再将手伸进裤兜里,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难道说是丢了我心里掀起阵阵失望的波浪,连连叹气:“唉” “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没有得到解药,不过不要悲观,待会我将你的血液标本送回军区医院,他们一定能分析出那个什么百祭丸成分,并找到抑制它的抗生素的”叶子握住我的手,对我轻轻安慰起来。 我对他们军区医院没什么信心,毕竟就算化验出来成分是什么,找到治疗的药物,也要十天半个月,那时候我早就毒发身亡了,小瓷瓶的下落才是我关心和要寻找的,于是询问道:“叶子,我以前身上的羽绒服呢” “在你昏迷的时候让我洗了,放在楼后面的晾衣架上呢这两天忙,也忘了收起来了,怎么了,那衣服对你很重要”她轻声询问。 “洗了那你洗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瓷瓶,木头塞子的”我急切地追问道。 “没有”她回答的很笃定,不像是骗我。 我长出口气,心说完了完了,好不容易得到的解药,竟然被我弄丢了,既然不在我衣服里,想必一定被麻醉枪击中时,拉在了双月泉下面的那个场地里了,不行必须再下去一趟,将解药找到,要不然我和紫嫣,还有强哥阿三就完了 想到这里忙对叶子告别:“解药肯定是落在了双月泉下面的井旁了,我必须再下去一趟,再见”说完快步朝门外走去。 叶子忙跑到我身前,伸出双手阻拦:“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不能去还是等痊愈后让叶主任派人与你一起去吧” “不行,没时间了,何况我背上的伤不算什么,等他来了麻烦替我转告一声。”将她胳膊摁下后,我强行出了门。 “你走不了的,门口有守卫”叶子突然在后面对我警示了句,“何况叶主任亲自交代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你离开这里。” 我扭过头,直视着她:“他果然是在囚禁我,而你,表面上装作是医生,假惺惺得说什么照顾我,实际上是在监视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阴险女人怪不得你男朋友会失踪,就是因为觉得你虚伪” “啪” 她冲过来,狠狠打了我一巴掌:“你说对了,我就是监视你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值得我那么细心照顾吗”说完眼中眼泪汪汪地大哭起来。 望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我有些内疚起来,觉得不该对一个女孩说那么狠毒的话,何况她即便是监视我,也是叶主任命令的,于是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刚才说的话有点没经过大脑,你别哭了好吗” “没经过大脑的话才是最这是的想法,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印象是一个阴险的女人,亏我这几天还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呢真是没良心”她哽咽道。 我忙走到床头柜子旁抽出两张纸巾,拿过来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刚才的话全是无意的,冲动之下说的胡话,你千万不要当真,还有一点就是,要再哭下去的话,会越来越丑的” 她气得捶了我一下:“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很丑吗你是够混的,道个歉也没有丁点诚意,你走吧,被守卫打死我也不会怜悯的” 被她这么一哭一闹,我也变得冷静了不少:门口有守卫,我很难走出去,就算侥幸逃脱了,这里是库尔勒的远郊,至少有百八十里地,凭借我的双腿,在沙漠里徐徐一天也不一定抵达市区,何况还要再搭车赶往罗布泊,再进沙漠寻找双玉泉。 这一切自己很难完成,必须想其它方法才行,最好能说服叶主任帮忙,出动直升机帮我就简单容易多了,但那独臂家伙脾气古怪,会答应吗不管怎么样都要尽力试试,必须赶紧去见见他,于是转过身,要让叶子带我去找他。 但看到这丫头竟然正用手指着我,脸上表情夸张,嘴唇快速翕动着,于是哼笑了声:“我说,在咒骂我什么呢” 她倒是也不隐瞒:“哪里是在咒骂你,我是在祝福你,祝福你这样人一辈子打光棍,找不到老婆” “呵呵,呵呵,找不到老婆我就找你到时候看你怎么办,反正你那个男朋友失踪了这么多年没回来,不会有人跟我抢。”我嬉笑着回应了句。 “油嘴滑舌,说这些话不怕你那个女朋友,紫嫣姑娘听到吗” “你怎么知道紫嫣难道是你们绑架了她”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警惕地质问道。 她用力将把手抽回去,但是被我攥得紧紧的,使了两次劲没成功,嘴巴一撅:“你弄疼我了,快放手” 觉得自己确实用力太大了,忙松开了些,但还是抓着她的手指:“快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会知道紫嫣这个名字是不是你们将她绑架的” “胡说八道即便隶属于特殊队伍,我们也是军人,怎么会干出绑架人的违法犯罪之事”她一脸正气和浩然。 我嗤笑了一声:“你们都能朝我射击,并囚禁在这里不让离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救你,要不然你早就被那个什么络腮胡子老头杀死了”她厉声分辩起来。 “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架,省得一会又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催促起来,眼睛盯着她的脸,想看出她会不会撒谎。 “紫嫣这个名字,是你昨天夜里毒瘾发作时一直念叨的,我想肯定是你那个跟外国佬跑路的女朋友,没想到你对她用情那么深,当时就假装是她,答应了你的呼喊并安慰你,没想到还挺有作用的,你将我当成了她,紧紧抱着我挺了过去了,一觉睡到天亮。”她讲出了缘由。 我有些怀疑和尴尬:“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当然,早知道应该用手机给你录下来的,现在死无对证,你爱信不信”她说完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也许吧,毕竟她说的有些道理,何况叶主任是军方的人,应该不会干出绑架这种事情,于是叹口气:“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纠正一点,我女朋友是叫紫嫣,不过不是那个跟长发美国佬离开的女子,而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你没有见过。” “什么不是那个,那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故意想博得我同情的真是太卑鄙了”她说着从床沿上站起身,气势汹汹地要离开。 我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我和紫嫣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们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带我去见叶主任,我需要他的帮助,必须赶紧找到百祭丸的解药,中毒的四个人中,也包括紫嫣。” 她一惊,忙转向我:“听你刚才的意思,你女朋友不是被人绑架了吗即便是你找回解药,不知道她在哪里,又怎么去救她呢” “这是下一步,当务之急是先找回解药,带我去找叶主任吧。”我说完指了下门外,示意她带路。 她刚要走,门外突然走进一个女兵,手里端着两碗稀饭,还有肉质罐头和几张馕饼:“这是叶主任让我给你们送过来的,让你们吃完后去他办公室找他。”说着放在了桌子上,之后转身离开,用异样的眼光瞅着我俩,嘴角露出坏笑,似乎看出了什么道道似的,弄得我俩有些别扭。 “那个,我们赶紧吃点早餐吧,吃完我带你去叶主任的办公室。”叶子打破尴尬道。 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忙坐下来与她一道端起粥喝起来,就着牛肉罐头吃起了馕饼,饿了吃什么都香,两人几分钟就将饼和稀饭全都干掉了,当然了,绝大多数进了我的胃里,叶子只吃了很少一点。 我擦了擦嘴上的油腻,调侃了她一句:“如果我放开了胃口,就你这猫食饭量,吃一个星期也抵不上我一顿海吃海喝” “谁给你一样啊,比猪还能吃”她哼了一声,随即制止了收拾碗筷的我,“回来再拾掇吧,先去见叶主任。”说完朝门外走去。 跟着他拐了两到弯,来到了先前餐厅所在那排平房的后面,没想到还有几排平房,全都是清一水的单间结构,对叶子询问道:“这里是士兵的宿舍” “不全是,还有些是仓库和”她说着停了下来,有些犹豫,似乎不愿意告诉我。 “和什么但说无妨”我追问道。 “和一些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有的是沙漠里发现的渴死探险者,有的是被击毙的歹徒,还有些是不明身份的邪术师,譬如我们面前的这间房” “啊哦,原来是这样,那叶主任是在哪一排哪一间”我想快点离开。 “看把你吓得,以后少在我面前吹嘘自己经历过什么九死一生,坎坎坷坷之类的大话,我是看出来了,像你这种性格,适合安安稳稳的生活。”她说着继续朝前走去。 “你说的没错,等到遭遇的这些乱七八杂的事情全解决了,我就和紫嫣找了地方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只有经历过很多生死磨难的人,才知道珍惜生活” “别感慨了,到了。”说着在一间铁门前站定,伸出手指叨叨地敲门。 门开了,出现在眼前的人让我抑制不住兴奋,一把将他抱住,激动道:“强强哥,真的是你,先前你被埋进沙子下面的时候,吓死我了,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会挂了是不是我当时也以为要跟你说再见了,没想到会置之死地而后生,醒来后发现是叶主任他们救了我”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肉麻不肉麻,赶紧闪一闪让我进去”后面响起叶子的催促调侃声。 强哥忙松开我,用手朝里一扬:“叶主任等着你们的,快进来吧。” 进去之后四下一瞥,房间不大,只有二十来平米,但很整洁,除了书桌和几张椅子之外,还有一张床,看来应该是叶主任的住处了。 他将我和叶子进来后,从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站起身:“你们来了,我和孙强可是等了老半天了,坐下吧。”说着指了下旁边的椅子。 我坐下后忙开口道:“叶主任,我想请你帮个忙,再送我到双月泉下面的空地一趟。” “呵呵呵”叶主任突然笑了起来,瞅着强哥道,“我没说错吧,他一来肯定会说这件事。” 我有点雾里看花,瞅着他俩反问:“什么意思,你们知道我的想法” 强哥微笑着解释:“刚才你没来之前,叶主任说你发现身上的百祭丸解药丢了后,定会急不可耐地回双月泉底下寻找,需要他的帮助。” 我转向叶主任:“你怎么知道,难道解药被你拿去了” “对,是我从你衣服里拿走的”他的回答对我来说是个惊喜。 我忙站起身来,伸手道:“那就烦请赶紧给我吧,我们几个等着赶紧服下呢” 他哼笑下:“是我拿走的,不过现在不在我手上,被我送到军区医院了,检验解药的成分,帮你们核实下真假。”强哥大概是见我有点狐疑,拍了下我肩膀示意坐下:“放心吧,检验结果明天就出来了,解药会马上送回来的。”见强哥都这么说了,我只好略显失落地点点头:“那好,希望明天能早点送过来。” 第六百一十章父亲的一段情史 “阿飞,刚才叶主任跟我说,特种队员是在双月泉下面的圆井旁发现你的,在那之前你都经历了什么还有就是,那个叫阿依古丽的女人呢能不能将与我分开后发生的一切,说道说道”强哥瞅着我问。 我颔首叙述起来:“你被直升机载走后,我和阿依古丽没办法,只能驾车回罗布泊小镇,岂料在半路上的时候碰到了两辆车,一辆是长发美国佬租赁的丰田越野,另一辆南宫水乘坐的奔驰越野,当然这是后来验证的。 我们悄悄跟在两辆车后面,打算窥探他们要干什么,岂料一段时间后被南宫水察觉了,设了一个圈套,在沙漠上用车轮碾压出一个大圆,将我们困在里面好几个小时,幸亏那个阿依古丽提醒,我通过计算车辙的圈数差才驶了出来。之后顺着车痕追上了那两辆越野车。” “这么说应该感谢那个阿依古丽了没有他你岂不是就被甩开了。”强哥感慨了一句。 “要是单纯这一件事的话,是要谢谢她,但那风骚女人也不是好鸟,帮我是另有目的,是为了取得信任好伺机下毒残害我”我咬牙切齿道。 “哦,究竟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强哥催促道。 “跟踪两辆越野车的途中,我一共喝了三次饮料,每一次都是经她的手递过来的,让她有机会可乘,在里面掺了毒品和曼陀罗花粉,在双玉泉底下的洞穴里时,她看着我毒发的痛苦状狂笑不止,告诉我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爸,因为二十年前伤了她的心。” “你爸难道真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林姓青年究竟是因何伤了她,会让这女人如此疯狂和阴险,给你偷偷喂毒品还有曼陀罗花粉”强哥揪心地问了句。 “按照阿依古丽的说辞和做法,我父亲就是那个林姓青年无疑了,他们之间,一定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否则也不会知道,我们家族对曼陀罗花粉过敏的遗传史,至于怎么伤害的她,这我就不知道了。”说完瞅向了叶主任,“也许叶主任会很清楚,毕竟那时候的特别队是他负责的。” “唉,当年的事情说起来也有些惭愧,本不打算再提的,既然阿飞你是小林的儿子,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 在遭受到狼群的袭击后,我们只剩下五个人,抵达罗布泊营地后修正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开始进入沙漠腹地,寻找彭姓植物学家在牛皮纸上所标记的那个双玉泉,但很失望,一连几天过去了,一点线索也没有,没办法,只能求助当地的一些知情的游牧维族民众。 当然,这事不能明着发文贴榜,必须私下里寻找,还得用重金吸引,在附近几个县区放出消息两天后,还真有人找上了们,不过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大惊大大的,很白皙美丽。她说她叫阿依古丽,知道双月泉在哪里,并且也可以带我们去,不过要先收钱。 我们以为这丫头是来胡闹的,没有理会,将她推出了门外,岂料她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嚷嚷个不停,本以为她折腾半天就会自己离开,所以没人管她的大喊大叫,说了也是无巧不成书,你父亲打听消息回来了,在门外遇见了她,两人眼神对视之后是怎么擦出火花的不知道,只是后来她就缠上你父亲了,每天都会去营地找他,不管怎么驱赶就是不走。 我们嘲讽也嘲讽了,好言也相劝了,大道理也讲了一堆,她就是心意不该,非要嫁给你父亲。即便你父亲告诉她自己已经成婚,并有孩子的事实之后,她仍旧不打算放手,祈求你父亲离婚与她在一起。或许这就是缘分吧,确切地说应该是孽缘后来我们也就不管了,任由她去,不管她来与不来,全都置之不理,打算慢慢的孤立她,让她知难而退 放出重金寻找双月泉消息的一周后,各种小道消息纷至沓来,最后汇总得出一个结论,附近只有一个老人在多年前提起过双月泉,说他去过。我领着他们几个亲自拜访了那个维族老人,但是不管怎么劝说,或者用钱砸,他就是缄口不语、十分固执,让看到希望的我们又重坠入失落。 有一天,我们再次拜访维族老人家的时候,碰到了阿依古丽,那时才知道她竟是老人的孙女。这是个意外的好消息,令我们兴奋不已,等到她再去找你父亲的时候,我们客气款待,并将一摞钱放在她面前,希望她能带我们去双月泉。 岂料,一向视财如命的她竟然拒绝了,不愿意带我们去找双月泉,质问之下才勉强同意,不过条件是让你父亲离婚并娶她。这个条件很荒谬,不单你父亲,连我们也觉得有些瞎胡闹,劝女孩改变条件,但她撂下一句,要么同意,要么面谈之后径直走了。 双月泉是罗布泊事件的关键,我们不能连见也没见到就空手而归,万般无奈之下想出一个主意,让你父亲欺骗阿依古丽,假意与她情投意合,同意她的条件与你母亲离婚,诱骗她带我们去双月泉,之后再向她说明解释。 这件事情虽然有些不道德,但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进入沙漠有半个月了,时间不能再等。你父亲迫于压力最后同意了,晚上约了阿依古丽,装作心里一直喜欢她只是不敢说,答应了她的条件。不过,阿依古丽虽然小,但心眼却不少,看出你父亲有些敷衍利用她的成分,为了防止他后悔,要留下来陪他睡一晚上。你父亲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在我们的眼神示意下,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什么我爸他他”我大吃一惊,不敢想象父亲会背着母亲,与别的女人做那种事,虽然说是无奈之举。 叶主任苦笑了一下:“别急嘛,说起来也算是你父亲幸运,或者说没那个福气,晚上与阿依古丽那丫头脱了衣服,将要行男女之事的时候,竟然浑身奇痒难忍,起了一片片的小红疙瘩,后来才知道是阿依古丽在身上摸过曼陀罗花露水,而你们家族有对曼陀罗花粉过敏的遗传史。 虽然那晚你父亲没有满足阿依古丽的同居要求,但却取得了她的信任,令她百依百顺,第二天就带着我们去了双月泉那地方。 说实话,那地方确实难找,到了一个位置后,要先后退再前行,然后再后退前行,两条车辙搭边的对角线前行,才能抵达,更甚的是,双月泉在一定范围内是移动的,所以没有人带路我们再找俩月也不一定能找到。 当时的双月泉与你现在所看到的有所不同,并不是什么大坑,而是一片枝繁叶茂的小树林,紧促得密不透风,一眼望去霎时触目惊心,就像是放大成千上万倍了的河边藤条丛。 很显然那就数双月泉,到了地点后阿依古丽就没有太多作用了,为了省事,也为了她的安全,我们将她绑起来后锁在了车厢里,冲树丛走去。 艰难地钻进去后,发现树林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个茂盛,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中空场地,带着好奇走了过去,想探究一下中央的部分为什么会寸木不生。也是大意了,五个人全都站到中央之后,脚下的沙面突然开始了下陷。 这种下陷虽然不快,但却让我们无法拔脚,每使一点劲,就会加速沙粒流动的速度,还好身上带了绳索,抛出去缠绕在树枝上后,拽着朝外爬去。眼瞅着就要从流沙坑里爬出去,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脚下一阵蠕动,用眼一扫他们四个,全都一脸惊愕,不用问,肯定是也感觉到了。 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下面的东西是蟒蛇,所以一方面拼命朝边沿上爬,一方面摸出了匕首准备搏斗,脚下很快就被缠住了,但抓在脚腕上干硬冰冷的触觉,让我们一下明白了那不是蟒蛇,更像是细长的枯手,用力摆动双脚想要摆脱,却发现枯手力量惊人,拽着我们朝下拉去。 我们躬身用匕首切割脚腕上的枯手,用手抓住后,才却发现它是一条条的树根,在末端有很多分条,所以才会感觉像小手,这些树根与常见的不同,僵硬而又柔韧,用匕首根本切割不断。 还好你父亲带了一把柳叶青铜剑,那剑是商代古物,看似绿锈斑斑,但没砍伐起沙层下面干枯的树根,却显得锋利无比。他三下五除二就率先挣脱,爬到硬实地面后,将柳叶青铜剑抛给我,拽着我的绳子示意快点斩断树根,好拉我上去。 我一打眼,发现另外三个士兵下陷的更深,只有胸口以上还露在外面,于是将刀掷了过去,并命令你父亲先救那三名队员。他犹豫了一秒钟,之后跳过去拉拽他们的绳子,一个人用肩膀死死拉着三条绳子朝前走,艰难但幸运地将那三个人同时拉了上去。 我接住最后一名队员抛过来的柳叶青铜剑,准备斩断脚上的根须,但它们就像是肆意报复似的,全都涌动着朝我蜿蜒而来,将双脚死死捆了上,沙层也已经吞噬到了我的肚子,那种情况下,腿上使不上劲,身子根本弯曲不了,所以即便手里有了剑也是徒劳。 你父亲和那三名队员合力想把我拽出去,但下面的根须似有着无尽力量,僵持下去不但拽不上去我,甚至还有可能将他们也拖下来。我让他们放手,但她们死死拽住绳子不愿意放弃我。 你父亲见我只剩下双臂与头颅还露在外面时,大喝一声跳了下来,用手拼命地扒沙,让我能呼吸畅通些,随后从我手里要过青铜剑,刺进沙粒下面后不停切割起来,终于让我双腿恢复了自由,但他自己也被流沙掩埋到了胸膛。 两人相视一笑,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紧紧抓着绳子,被坑沿上的两个队员拉着在沙面上滑动。本以为已经脱险,熟料沙层下面的树根竟然嗖嗖地窜了出来,在空中甩动着朝我们鞭笞。 啪的一下,第一根被你父亲用柳叶青铜剑砍断,但第二根第三根相继袭来,打在我们身上后比鞭子还疼,更甚的是它们又开始在腿上缠绕,企图将我们重又拉紧沙层里。 砰砰砰,砰砰砰 站在外围的那三个队员开了枪,冲着空中挥舞的数条根须不停射击,可以说,它们个个都是神枪手,不肖一分钟,就将根须打了个稀巴烂,虽说这样有点粗暴,但却是替我们解了围。 爬上硬实的沙面后,我和你父亲累得大喘粗气,谁知道,一条半截的根须忽地一下又跳了起来,缠在了我的胳膊上,将我迅速朝流沙坑里拽去,让我放松的我猝不及防。 你父亲和他们三个慌乱中回过神,摁住了我的双脚,与那条根须僵持了起来,但很快就占了下风,被我的脚连带着朝坑里滑去。 我眼见他们要被一起拖下来,忙命令放手,但他们不愿意放弃我,一直死死拽着我的双脚。其中一个队员飞快地闪到了一旁,捡起地上的柳叶青铜剑,飞快地甩了出去,打算割断缠在我胳膊上的那条根须,但是不幸的事情偏偏发生了,那条根须不知道是感觉到了青铜剑后吓得坏了,还是故意要害我,总之在那一瞬间,将我猛烈地朝前拉了半米。 也就是这半米,将我的胳膊葬送了,青铜剑不偏不倚地从肩胛骨砍了下去。我记得当时并不是十分疼,但一种怅然若是的感觉让我有点发蒙,随即被你父亲还有他们三个拽了上去。 你父亲还要去将我断掉的胳膊捡回来,但被我阻挡了,那样做不单是危险,即使拿出来了,再奔波一天一夜回到医院也接不上了。我们赶紧地朝外面钻去,但有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茂盛的枝条也开始了蠕动,绞缠着编制起了紧密的网,似乎想要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好在经过几个小时的挣扎后我们出来了,但遍体鳞伤浑身没了丁点力气,四下一瞅,我们的车没了,惊愕的心情取代了暂时的喜悦,硬撑着拖动沉重步伐在周围搜寻,围着小树林转了一圈,彻底绝望了,车确实是不见了,包括上面的阿依古丽。 躺在沙面上歇息了一阵后,我们决定步行回去,虽然知道很难成功:距离罗布泊营五六百里,没有水和食物,没有指南针和罗盘,但这是唯一的希望,呆在双月泉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经过,更别说被救,只会活活饿死。 临走之前我们做了两件事,一是捡了一小截缠绕我们的根须做样本,二是一把火烧了双月泉上所有的树木,沙漠里的水分很少,加上是冬季,干枯的枝叶啪啦啪啦地燃烧了起来,很快,沙漠上出现了呼呼的一团火球,浓烟滚滚升腾,就像当年核弹爆炸后的蘑菇云一样蔚为壮观。 那些有生命的枝条,我指的是能够自由蠕动的枝条,被火烧了没多久就剧烈地甩动起来,迎着风摩擦起呼啦啦的声响,犹如鬼哭狼嚎般,让我们也禁不住又朝后退了几十步。大火一直持续了五六个小时才燃烧殆尽,最后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不知道是不是大火的热量的炙烤原因,原先树林所在的沙面下沉了好几米,形成了一个百八十亩的圆坑,也就是你们现在见到的样子。” 叶主任的话说完了,不禁让我简略地明白了他们的经历,也验证了两件事:沙层下面的那些枯手真是汲取了黄水的树根;双月泉是一个可以在一定范围移动的圆坑,也解释了为什么后来看到的双月泉环境不同,料想这种移动的原因与下面根须的移动有关。 “阿飞,二十年前的事情叶主任算是简略地讲完了,你是不是该继续说下自己的经历,跟踪南宫水到了双月泉之后发生了什么”强哥对一直沉默的我询问了句。 我点点头:“当时远远地看到,南宫水让两个女徒弟在坑里确定了一个流沙暗门,之后他们和长发美国佬以及安娜都跳了进去,我和阿依古丽拜托了一个司机后,也跑到暗门那里跳了进去,没想到里面是七拐八拐的通道,最后掉进了一个圆柱形的空间里,后来才知道是主根的根髓。通过一扇前人凿出的孔洞钻了出去,沿着一天幽黑的洞穴前行,在洞穴里阿依古丽露出了真面目,我也知道了自己喝的饮料里掺有毒品,不过扛过第一次发作后,她没有杀我,而是放了我,说是等我回去在算账。我继续前行发现了一块空地,窥探到南宫水用长发美国佬的血,打开了小黑盒子”我将之后再空地上经历的一切,包括看见了小黑盒子里的东西是夜明珠,与不死骨僵的缠斗,还有夏老头杀死南宫水的过程,全都给他们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转向皱眉的叶主任:“夏老头与阿依古丽哪去了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 第六百一十一章强哥身份 叶主任双肩一耸:“很抱歉,我们的确不知道他们去哪了,队员在洞穴里没有碰到阿依古丽,在空地上的时候麻醉弹没有击中夏老头,让他侥幸逃进了黑暗之中。” “那你们可以封锁双月泉的暗门,不信他们不出来” “事实上,他们已经离开了双月泉了那晚行动结束,所有队员都回到沙面上后,我们才发现少了两个人,四下搜寻,在不远处找到了两套军装。”叶主任有些低沉道。 “什么意思夏老头和阿依古丽做掉了你们的两个人,穿上他们的军装浑水摸鱼逃走了”我有些鄙视地瞥向叶主任,“你那些特种队员也太垃圾了吧” “说话注意点就好像你有多厉害似的。”叶子在旁边维护起自己的同事们。 我从鼻翼里哼了一声:“不是吗,那双月泉的暗门只有十来平米的大小,竟然让两个陌生人大摇大摆地钻了出去,即便穿着你们的军装也应该一眼就认出来啊,不是垃圾是什么” “你” “阿飞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大意了,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说垃圾也不为过。”叶主任打断了叶子的话,对我的嘲讽竟然默默接受下来。 强哥这时候开了口,替叶主任他们开脱道:“夏老头不是等闲之辈,术法高超、技艺精湛,一定也懂得易容之术,特种队让他逃脱也是情有可原,没必要太妄自菲薄。” 叶主任点了下头:“是啊,没想到这夏老头竟然能杀了南宫水,看来绝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你和阿飞接下来的行动要小心谨慎了。” “等等”我听得有点不对劲,忙追问他俩道,“什么接下来的行动嘛意思” “我已经制定好了你和孙强下一步的任务,就是从夏老头手里抢回夜明珠”叶主任十分淡定地回应道。 我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呵呵,呵呵,我说叶主任,我和强哥要干什么是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凭什么就凭这里我说了算,当然了,你可以选择不听我的命令,但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也不会见到你的亲人和朋友了”叶主任说的很笃定,不像是开玩笑。 我吞了口唾沫:“怎么,想杀人灭口” 他笑了笑:“你说的有点严重了,只不过是将你一辈子关在监狱里罢了,单独一个房子,不准别人探视也不准你接触外界,认识你的人永远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与世隔绝的你会一个人孤老终生。”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强哥,我们走”说着站起身就要朝门外走,但却发现强哥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一种从没有过的狐疑升上心头,“强哥,你” 强哥低头揶揄了秒,还是站起来了,不过并不是与我一道离开,而是轻拍我的肩膀面露羞愧:“阿飞,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你,其实,我本来就是叶主任的手下” 我的心一阵猛烈收缩,继而变得冰冷,这种冰凉迅速传遍全身,让我禁不住一个哆嗦,对强哥质问起来:“你你是他派到我们身边的一个卧底一直将大家的行踪传递给他是吗” “是的,这是我的任务,抱歉,隐瞒你和他们几个这么长时间。”强哥深吸口气低沉道。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这么说当初火车上的偶遇也是刻意设计好的包括从徐州下车,以及后来的所有事情,都是按照你和这个叶主任的计划在一步步朝前走” 叶主任将我的手从强哥衣领上挪开,替他回应道:“你们与孙强的会面的确是安排好的,包括在徐州下车也是,但也仅限于此,绝大多数事情的发生超乎我们预料,譬如归元村女婴的失踪案件,贾汪小旅馆的女尸,以及长发美国佬的出现,也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孙强将你们的行踪和计划告诉我,这是他的职责,希望不要因此影响了你们之间的友谊,何况我们得到消息后只不过是在监视、保护你们,没有什么恶意。” 其实在强哥被直升机载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有所预料了,为何军方的人会救他,又为何会时间这么及时,地点如此准确,肯定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一定是强哥在为难之时,摁下了跟踪器上的紧急按钮,所以他们才会迅速出现。 但这一切得到验证,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毕竟早已经将他当做了兄弟,没曾想过他会一直监视着大家,窃取着我们所有的决定和信息,不管是为了完成谁的任务,官方也罢,军方也罢,总让我有一种担忧,那就是他与大家的友谊也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取得我们信任。 强哥用手抓住我的双肩:“阿飞,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兄弟,愧对你,也愧对一直信任我的李师傅、阿三、紫嫣,但请相信我,相处的日子里是真把你们当兄弟姐妹看待的” 我深吸口气,将噙在眼中的泪水收了回去:“强哥,你并没有让我失望,你的硬朗、正直、勇敢、担当和功夫,一直是我的榜样,过去是,现在是,但将来就不是了因为我要超过你,比你强” 强哥忍不住笑了下,眼中少有地泛起些泪花来:“你小子,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不过比气我那时候,你强多了” “嗯嗯,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搞什么吗,说着黏糊糊的话,还眼泪汪汪的,难不成是是搞”叶子边推测边一脸夸张。 “你脑袋瓜子别胡思乱想,以后也少看些乱七八糟的漫画,我和强哥正常着呢,我有紫嫣他有米姐。”我对叶子警示了句,现在的腐女似乎越来越多了。 强哥这时候放开我肩膀,转向叶主任:“主任,我看让阿飞兄弟走吧他毕竟不是我们局里的人,没必要为难他,何况他还要去寻找紫嫣。” 岂料叶主任脸色一正,威严起来:“你是在要求我吗” “不敢”强哥头一低,“是商议。” “我下的命令能商议吗要是这样,以后是不是每个手下都要跟我讨价还价”叶主任说完啪的一下将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我没料到一向看似温和的叶主任会突然发火,担心他会惩罚强哥,忙祈求起来:“那个叶主任,你别生气,我我同意与强哥一起,按照您的命令去完成任务。” “阿飞,你”强哥一脸的震惊,接下来的话一定是劝我不要为了他勉强,但被我打断。 “我是自愿的”我瞅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叶主任,“但希望夺回夜明珠之前,先找到紫嫣,想必你也知道,她被绑架了,要是一周内吃不到百祭丸解药的话,就会” 叶主任站了起来,绕过写字桌走到我面前:“这件事我当然知道,并且也在派人暗中调查,并且有了一点眉目。” “什么线索快告诉我”我激动地大声询问。 “绑架你女朋友紫嫣的人,并不是夏老头指使的,也不是长发美国佬指使的,更不是祁老头儿媳妇那个歹毒女人,而是一伙极其神秘的人,他们有着相当高的反侦察能力,几乎不会留下任何让人记住的特征和行为以及物件,我推测应该是一个组织。” “你这等于没说,是不是在忽悠我看来还是我亲自去找比较可靠”我不满意地讽刺了他一句。 “你不相信就算了,但你现在不能浪费时间在一个女孩身上,找到夏老头并夺回夜明珠才是当务之急,希望你能理智一点”叶主任摆出不容分辩的姿态。 “紫嫣对你只是一个陌生的女孩,你当然不在乎她的命了,但要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会说出刚才那种浪费时间之类的话吗”我的怒火也上来了,毕竟百祭丸毒发只有不到一周了。 “我会”他的嘴里发出这两个铿锵有力的字,一瞬间,将我震慑的没有理由怀疑。 强哥将手放在我肩膀上:“阿飞,相信叶主任吧,他的能力远远超越你我的,紫嫣姑娘一定会被找到并安全带回来的。” 沉默良久,我长出口气:“好吧,紫嫣的事情我就交给他们,希望不要让我失望,那我们” “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会安排飞机送你们去乌鲁木齐机场,并为你们买好去南京的飞机票,你们到达南京后尽快去徐州的华阴村,我想,夏老头应该已经在那里了。”叶主任对我和强哥指示起来。 “那老狐狸为什么要去华阴村”我不解地反问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还是赶紧准备下动身吧,半个小时后就出发”叶主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我和强哥催促起来。“叶主任,我我也想去”刚要离开,叶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仅令叶主任,也令我和强哥大吃一惊。 第六百一十二章床底之下(一) “不行你不能去,一来你能力不够,二来此次凶险异常,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分营这里吧。”叶主任拒绝了叶子的请求。 但这丫头非常执拗:“没有人天生就是能力高的,这不正好是个学历磨砺的机会吗再说了,每个人的命都是一样的,他们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你不能区别对待” 叶主任转身思忖几秒,转过头:“好吧,你可以去,但要听从孙强的命令,要是敢有违抗或者耍任何小性子,我直接就派人把你绑回来” “是”叶子很高兴,朝叶主任敬了个军礼。 强哥有所顾虑,朝叶主任开口提醒道:“主任,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毕竟你已经已经”似乎有什么话不好明着说出来。 叶主任倒是好呢笃定:“让她去吧,每个队员都是一样的,既然她选择这条路,就会有这一天” 叶子跟在我和强哥身后,出门就要离开的时候,声音突然有些哽咽:“爸,我走了,这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 听后我一震,突然间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瞅着屋里的叶主任随口调侃了句:“怪不得主任您不想让她随我们一起走呢,原来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要不我看还是留下她吧,省得你整天提醒吊胆” 叶主任倒没说什么,但强哥却突然对我训斥起来:“阿飞你太过分了”说完拽着我快步离开。 叶子去她自己小屋收拾东西,我带着强哥回到先前睡觉的房间,急急忙忙地收起来,心里对他刚才对我发火还有些闷闷不乐,一句话也没有,气氛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强哥打破沉默开了口:“阿飞,刚才我语气有点重了,但你的话也太伤害叶主任了,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叶子其实还有个姐姐,但是在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暴露,被暴徒轮`奸后割去了头颅,火化的时候也没有个全尸” 我愣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为叶主任感到悲痛,也为自己刚才对他的讥诮懊悔不已,没想到他女儿会有这样的遭遇,道歉已经晚了,只能以后尽力保护好叶子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强哥还有叶子登上了直升机,不知道叶主任是害怕流泪还是怎么了,没有出来送我们,令叶子有些怅然若失。 抵达乌鲁木齐机场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我们取了机票后见还有半个小时,在开餐点匆匆吃了点东西,也许是好几天没吃过肉了,我和强哥两人狼吞虎咽消耗了六个人的套餐量,将叶子还有店员吓得不轻。 飞机在天上轰鸣了五个多小时后,抵达了南京禄口机场,出来后天已经大黑,为了赶时间也没有找酒店,直接坐了辆去徐州的长途车,等到达徐州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饥饿加上疲惫,我们再也经不起折腾,没力气再继续乘车,赶紧找了个车站附近的连锁酒店去开房。也许是由于快到年关了,酒店里只剩下两间房,我和强哥只能凑合在一张床上。 扔下背包后下来找吃的,还好由于毗邻车站,很多餐馆都是彻夜营业,虽说价钱高了点,但大冬天的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也挺不错了。吃饱喝足回酒店就睡了,也没力气再洗澡,连衣服都懒得脱,很快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正做着吃大餐的美梦,夹了一块鸡腿还没来得及啃,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睁开黏糊糊的眼皮一瞅,强哥已经打开了门,原来是叶子。 她急匆匆地走进来后,一脸的惊慌地对我和强哥哆嗦道:“房间里有有鬼有鬼” 听后我立马来了精神,坐起来搓了搓眼睛:“什么玩意有鬼过去瞧瞧。”说完和强哥一起径直去了她睡的房间。 “吱吱吱,吱吱吱” 刚进去就听到一阵诡异的摩擦声传来,惊得的浑身汗毛耸立,心说在阳气这么盛的酒店,不会是真有脏东西吧我和强哥虽然有蛮力,但对付那种东西没作用啊,要是李师傅在就好了,可惜他现在身处贵州占里村寨。 强哥用手指了指床底,示意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我仔细一听还真是,并且有了新认知,房间里的灯都开了,我们有时三个人,如果是那种东西的话,一定吓跑了或者开始捉弄我们了,不会一直连续不断地吱吱叫。 确定不是那玩意后,我和强哥胆子大了起来,一人抄了一口烟灰缸,慢慢地朝床边挪去,等到到了跟前,猛地掀开耷拉的床单,但没有将手里的烟灰缸抛去。 一只白色的小老鼠被我们突然的举动吓坏了,挥动着四肢从床底下窜了出来,奔出门外落荒而逃。 我对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叶子调侃了句:“连一只小白鼠都害怕,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军人的,不会是走了你老爸后门吧” “胡说我是凭借自己努力靠上去的,刚才我怎么知道是老鼠,睡得沉沉的就听到有女人的啜泣声,继而又是吱吱声,就像是被人在锯骨头,掐了下自己知道不是在做梦后,吓得赶紧去叫你们了。”叶子将讲过对我和强哥讲述了一遍,并反问,“这酒店也算是比较上档次了,怎么会有老鼠” “也许是哪个客人养的宠物,不小心跑出来了,躲在了你的床底下。”我猜测道,随即劝慰她,“没事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坐车去华阴村。”说完与强哥一起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叶子这丫头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角,“你,能不能留下来别误会,我只是有点怕,先前那感觉太真实了” “阿飞,叶子是第一次出远门,你就睡在这个房间照看下她。”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强哥就决定让我留下来了,关门前又嘱咐道,“你可是有女朋友的正直小伙子,对人家叶子规矩点”强哥走后我关灯睡觉,只留了一站小夜灯,叶子估计见我衣服也没脱,踟蹰了一阵后也躺到了床上,不过始终背对着我,大概是觉得有点尴尬吧。我是又累又困,很快就又进入了梦乡,继续吃那桌大餐,岂料鸡腿刚咬在嘴里还没咀嚼,就感觉有一只手在摸我,立马惊醒。 第六百一十三章床底之下(二) 睁开眼睛的瞬间,一张惊慌的脸呈现在眼前,表情极度夸张,嘴唇快速地一张一翕着,幸亏这脸还算熟悉,是叶子那丫头的,要不然我真会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看她那样似乎在向我提醒着什么,刚要开口让她大点声,嘴巴突然被她伸手捂了上。 她伸出另一只手,将食指放在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随后朝自己的耳朵指了指,这是在暗示我注意聆听,见我点头明白后,将捂在我嘴上的手松了开。 我憋得难受,深呼吸了两下,竖起耳朵了仔细探听起来,突然,一阵低沉的啜泣声传进耳中,似远似仅、断断续续,虽然声音很微小,但还是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年轻女子在哭泣,其中还夹杂着阵阵痛苦的呻吟,好像在遭受着什么侵害。 痛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已经可以确定女子就在附近。也许她住在隔壁房间,正在遭受歹徒的侵害,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要下床察看,但手撑在床上还没用力,就被叶子摁住,她摇了摇食指,然后又指向耳畔,示意我先别动,再听听。 无奈,我只好忍住自己英雄救美的冲动,闭上眼睛继续聆听,呼吸均匀安静下来后,听到刚才的女人哭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摩擦声,“吱吱吱,吱吱吱”,死寂房间里,这声音极其清晰,就像,就像是一条钢锯在锯骨头我想起了叶子先前的描述,觉得恰当极了。 这种声音间断性地传来,每一下都震撼着我的神经,令我不由得暗自揣测起来,难道是隔壁房间的女人被杀了,凶手正在用电锯肢解尸体想到这后背渗出冷汗来,将内衣也擦透了,犹豫几秒后决定不能坐视不管,必须出去探视探视。 “滋滋滋,滋滋滋” 刚要起身,一连串的切割声突然传进耳中,就像是锋利的刀片豁开皮肉所发出来的,虽然短暂轻微,却令人不寒而栗,有种惊悚到恶心的感觉,就像是割在自己身上般。 更要命的是,这声音的来源距离我们很近是从所睡的床底下发出来的 我瞥了眼叶子,这丫头脸上写满了恐惧,瞪大着一双惊悚眼珠瞅着我,嘴唇不自主地抽动着,显然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快到心里崩溃的边缘了,见状我将手伸了过去,攥住了她冰冷的小拳头,给她一点安全感和依靠。 她挪动身子朝前靠了靠,一头扎进了我怀里,另一只手从我腰后环了半圈,将我紧紧搂住,脸颊也顺势死死贴在了我胸前,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 被一个女孩搂这么紧还是第一次,虽然房间的气氛有些惊恐,床底下的声音也很瘆人,但我还是本能地脸发涨、心乱跳,下身有了些许反应,硬邦邦的那玩意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虽然感受到了,但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举动,不知道是对床底声音的惊惧,暂时掩盖了对我的厌恶,还是说自己也有了些生理反应,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的潮红也越来越澎湃。 两人似乎忘却了房间里的一切,包括诡谲的床底声音,就这样紧紧相拥着,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血液在沸腾。顷刻之后,她将一直紧攥的小拳头从我手掌里抽出,慢慢地朝下滑去,覆盖在了膨胀得快要迸发那啥上,让我压抑的犹如火焚,希冀快点发泄。 “啪” 一道断裂声突然从床底传来,就像是掰断树根发出的,将已经被本能冲昏头脑的我清醒了不少,忙一把抓住了叶子的手腕,制止了她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扬起了脸,眼神中划过一丝失望,又似乎在祈求着什么,过了几秒钟后,手又蜿蜒游离地向下滑去,隔着裤子轻轻拨弄起来。我重又抓住她的手,拉了上来,对有些吃惊的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一次她也清醒了不少,脸上浮现出羞愧的神情,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将手缩在了胸前,紧紧抱着双肩,双腿蜷缩了一些,与我拉开一点距离,尤其是让我下面的那玩意,不再抵触着她的腹部。 几分钟后,两人都冷静了下来,我下面变成了自然状态,她呼吸也恢复了均匀,但还是有些尴尬,目光没有对接。 “啪,啪” 床底下又响起刚才那种折断树枝般的声音,这次我实在忍不住了,深吸口气将身子翻过来趴到床上,慢慢朝下探去,同时用手捏着耷拉的床单朝上拽起,昏暗光线下的场景让我差点一头栽下去。 在床底的地板上,一个身穿破旧皮衣的中年人背对着我跪着,身上血迹斑斑,手里攥着一把钢锯,而在他对面,浓浓的一滩血泊中,则躺着一个女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具女尸,已经被锯的面目全非,四肢和头颅全都掉了,整齐地摆放在一边。 凌乱的头发和殷红血迹的点缀下,她苍白脸上的五官夸张地扭曲着,似乎临死前遭遇的疼痛,远远超出了他所称承受的边界,两只断掉的胳膊末端,手指攥成了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掌心的肉里,显示着她曾经的垂死挣扎。 男人正来回舞动着胳膊,用手里的钢锯锯女人的胸廓,待到那些肋骨快要被锯断时,直接掰断,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似乎在以此取乐。望着被肢解女人残缺不堪的躯体,我胃里一阵翻腾,幸亏晚上吃的不多,要不然非吐出来不可。 也许是我的干呕声惊动了皮衣男人,他手里的动作停止了,用钢锯撑着上半身慢慢转了过来,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原来他没有下肢,双脚被齐刷刷地锯了起,两个比碗口还大的红疤还在不停流着血。我使劲咽了口唾沫,暗暗猜疑道:这家伙不会是自己把自己的双腿锯断了吧 诧异的空当,皮衣男人已经转过了身,一双冷峻的眼神直直地瞅着我,脸上满是横肉,并且着几十道疤痕,很明显,只有自残才能造成这么触目惊心的样子真是一个变态 发现我之后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而是裂开嘴笑了起来,几颗黄牙上粘着肉乎乎的东西,甚是恶心我忙双臂用力,将身体撑起来用力一翻,躺到床上后,大口地呼吸着。 这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酒店的床底下怎么会有人在肢解女子呢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施加这样的信念,但咬到嘴唇上的疼痛让我意识到一切不是梦,如果不是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和叶子碰到了脏东西。 我的第一个办法就是开灯,强烈的光不仅能让我们看得清晰,还可以给予人以温暖和信心,但等我啪啪摁了两下开关后,彻底放弃了,大灯已经亮不起来,唯一的一站小夜灯也变得更加昏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要能摆脱这个房间就能摆脱床底下的脏东西,决定后我将手朝旁边摸去,打算拽着叶子三步并两步地跳到门口,之后开门冲出去,这一过程只需要三秒钟就够了,可直到手掌摸遍了半个床,才发现坏了叶子不知何时不见了。 房间只有二十来平米,除了床底下,其他的地方全都一目了然,没有叶子的半点影子。一种从内心深处升腾出来的忧虑,让我忐忑不安。犹豫了片刻,再次将身子侧起来,慢慢朝床底瞅去。 还没有看到床下面什么样,地板上的血渍首先映入眼帘,从床底下涌出来后,形成一股股细流,肆无忌惮地扩展着,似乎要把整个地面都浸染。 刚才还没有这么多的血,难道是我不敢往下深想,生怕自己的焦虑会变成现实,忙将头探了下去,看到床底下除了刚才被肢解的女尸以及皮衣男子外,又多了一个人叶子。 她的双手被皮衣男子紧紧地摁住,挣脱不得,嘴上缠上透明胶带,望见我之后使劲呜呜起来,眼中满是泪痕。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从床上跳了下去,蹲在布满血水的地板上,冲皮衣男子厉声喝道:“放开她放开她”边说手边朝腰后面摸,所幸黑刀还在,将它抽了出来。此时才明白为何以前闯江湖的人,都是刀不离身,因为随时危险冒出来。 皮衣男子没有松手,扭过头瞅着我笑了起来,丑陋的脸显得极为恶心,用自己长有稀疏头发的脑袋狠狠撞向叶子的头,将她一下子就击昏过去,之后缓缓放下,从旁边的血污中拿起钢锯,在她身上比划起来,似乎在描绘切割的位置和方向。 我无法想象叶子如地上的那具女尸般,被肢解成乱七八糟样子的情景,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抡起黑刀朝瘫坐在床底下的皮衣男子砍去。“咔”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衣砍在了他的脖颈底端,血也溅了出来,让他本就血迹斑斑的脸又增加了点点殷红。 第六百一十四章床底之下(三) 我有点出乎意料,皮衣男子竟然没有躲闪,而是让我将黑刀硬生生地砍进了他的脖颈里,但更惊愕的还在后面,他非但没有感受到疼痛表情,相反,而是很欣喜,似乎很享受被别人残虐的滋味。叔哈哈 如此变态的一个人,不对,应该是恶鬼,还是第一次碰到,我攥住黑刀的手有些颤抖,不过随即想起瞎爷说过的话,老钟的这把黑刀,是传承了上千年的侩子刀,不仅能断人头颅,连灵魂的也能杀死,遂心里有了些信心,双手握住刀柄,想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再多砍几下,不信砍不死。 但胳膊刚用力,皮衣男子就用一只粗糙的手攥住了刀身,全然不顾刀刃已将掌心割破,把砍进自己脖颈的刀拽了出来,伸出细长的红舌,在锋利的刀刃上舔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将自己细软的舌头划出一道深邃的伤口,眨眼功夫,也不知道究竟划了多少刀,只依稀看到他嘴里的血汩汩地向外冒。 我胃里一酸,被这种自虐的情景弄得差点崩溃,赶紧将脸转向一边,并拼劲全力将黑刀抽了出来,深吸口气再转过去,发现皮衣男子又将舌头探出嘴外,这次更加令人恶心,妖娆的红舌上满是刀口,已经被割的七零八散,每一块之间,只有丁点的皮肉连接,我真担心他使劲一甩就会掉下来好几块。 “我们没有得罪过你,请放我们离开”我尽量真诚地祈求了句,但我错了,恶鬼应该与歹毒是一样的,你不能跟他讲道理。 皮衣男子没有理会我的请求,扬起手里的钢锯,慢慢朝叶子的一条胳膊凑去。见状我只好奋力一搏,将黑刀刀尖对准皮衣男子的后背,平行着狠狠刺去,这一下使劲了全力,打算穿透后背刺破他的心脏。 “滋”的一声,黑刀大半没进了他的胸膛,让一只瘫坐的他僵直着歪到了血泊中,这倒是令我有点意外,没曾想如此顺利,忙爬进去将叶子嘴上的胶带撕开,抱着她朝外爬去。 出了床底后踉跄着站起身来,踩着湿乎乎的地面,朝门口挪去,拧了几下竟然没有打开门,只好放下叶子,但是不管双手如何使劲,把手就是拧不动。 正在我急得满头大汗时,后然感觉后面不对劲,刚扭过头,一把钢锯就横了过来,锋利紧蹙的利齿抵在了脖颈上,紧接着皮衣男人那张沾满血渍的丑陋之脸凑了过来。 我一惊,这家伙怎么站起来忙深吸口气,将眼睛朝下瞥去,赫然发现他是悬在半空中的,心里顿时一阵懊恼,本来就是脏东西,和人类不一样,他们能飞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我的双手还是自由的,忙扬起来抓住皮衣男子的手腕,与他僵持起来,但很快就占了下风,锯条的尖齿已经刺进我喉咙处的皮肉里,并且开始朝一侧划拉起来,这是要将我的头也锯下来啊 “叮铃铃,叮铃铃” 紧要关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让我耳目一新,浑身有着说不出的清爽,眼前的一些现实花白,继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越来越清晰,清晰的最后只剩下一张脸,年轻而又透露着些许稚嫩,似乎有那么几分熟悉,究竟是谁呢 “阿飞哥,你醒了”年轻的脸开了口,令我惊愕不已,大叫起来。 “你你是李师傅的徒弟,小十”由于激动眼前一花,差点昏过去,不过还好没有。 他忙将我扶住:“我是小十,你的命魂刚回到身上,还是别太激动为好” 命魂刚回到身上难道说刚才经历的一切,是命魂出体后的遭遇,我是有过这种经历,但叶子呢她怎么会也和我一起遭遇刚才的恐怖一幕幕疑惑先放到一边,忙对小十询问道:“叶子呢她怎么样了” 小十脸上露出微笑:“你是说这位姐姐吧,她很好,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醒过来了。”说着指了指我身体的另一侧。 转脸瞅去,发现叶子正躺在我身边背对着我,而我们俩的身体,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这张床,看来刚刚惊悚的一幕真是灵魂出窍后发生的,不过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将头抬起来朝地上望去,洁白的地板上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血渍 我挣扎着将身子转过去趴在床上,头耷拉着朝床底下瞅去,发现下面也是空空如也,先前的皮衣男子,碎尸的女人,还有一滩滩的血污,根本无影无踪,重又躺倒床上后长呼口气,对小十询问:“刚才的那两个,两个鬼魂呢” “已经被我的法钟给吓跑了。”说着扬了下手里的一把六角铜铃。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那谢谢你了小十,对了,你这段时间究竟去哪里了大家都一直挂念着你,不停地寻找着你,我们听一个南方人讲,你被他们的师父掠走了,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小十听了我几个问题后长叹口气:“那个南方人说得没错,我是被他师父给捉走了,其间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那老家伙是个南洋降头师,非要我做他的徒弟,我见他是十恶不赦的邪术师,并且已经有了师父,坚决不肯,就被他关在一件地牢里,终日不见阳光,每天只能吃一些残羹冷炙,有时候他几天不回来,我就要挨几天饿,不过我最终逃了出来。” “逃了出来既然是很厉害的降头师,怎么会让你逃脱”我疑问道。“那南洋邪术师经常外出,好几天才回来一次,所以我有很多时间是没人监管的,于是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个七八米的洞,足足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你可能永远不会想象得到,那种无助和坚持并存的滋味是什么”小十说着将两只手背朝向了我。双手的十个指甲竟然全都脱落殆尽,指尖变成了一个个圆乎乎的老茧,并且不能再完全伸直,朝里蜷曲着。看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他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难以想象,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毅力和坚持。 第六百一十五章重回华阴村 小十见我簌簌落泪,不禁劝慰道:“阿飞哥,我虽然吃了些苦头,但毕竟已经脱险没事。对了,我师父呢他怎么样了我现在十分想回到他身边” 我收住感伤的泪水,欣慰地笑道:“李师傅他很好,不过人在贵州的占里村寨,我马上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回来的好消息。”说着朝兜里摸手机。 小十忙抓住我的手:“现在深更半夜的,还是别打搅他了,明天吧。” 我一想是这么回事,忙点点头:“那好,我带你去强哥房间睡一会,明天我们三个再好好聊”说完用手掌撑起身体打算下床。 “不用了阿飞哥,强哥正在酣睡,咱们这么一过去,他肯定又睡不着了,我看还是明天吧,明天早上我来找你们。”见我要询问,他忙解释,“我住在斜对面的一个小旅馆里,先前也是因为距离近,才感觉到你房间里磁场有问题的。” 我听到他有地方住后,放心地点点头:“那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命魂归元不久,需要多休息一会,我走了。”说着人已经关门离开。 听着楼道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心里暗暗感慨起来,几个月不见,小十似乎比以前成熟稳重了不少,看来这次的失踪以及受到的折磨,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磨砺了。 身体非常疲惫,我很快就又沉睡了过去,这一次没有任何打扰,睡得舒服安稳极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晨曦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照在脸上,暖洋洋的,瞥演一瞅,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转过了身,正紧紧拥抱着叶子,前身紧贴在她的后背,尤其是下面,晨勃的作用让那玩意紧紧顶在她的臀缝之中。 我有些羞愧和尴尬,忙要朝后挪动身子,但才发现胳膊被她枕着,动弹不得,如果使劲的话一定会将她吵醒,弄不好还会再来一巴掌,骂我耍流氓一紧张下面的反应更强烈了,直接抖动了两下,这一来不要紧,将叶子弄醒了。 她将手朝后伸来,大概是想挠一下,触碰到了我下体后,浑身一颤忙转过了身,并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我大声呵斥:“你干嘛不要脸猥琐色鬼” 我从鼻孔里长哼一声,白了她一眼道:“你还能再说几个词汇吗” “你,哼”她说着穿上了羽绒外套,匆匆下了床,将窗帘一把拉开,不过被阳光一照,整个人晃悠起来,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 我赶紧一个翻身跳下去,扶住她之后摁在床上劝道:“你身体太弱了,命魂归元后不要做太剧烈动作” “命魂归元”她脸上露出疑惑与不解,眼睛盯着我问起来。 “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吗”我一愣,对她反问了句。 叶子眉头紧蹙,思忖起来,嘴里嘀咕着:“昨晚昨晚,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被一个穿着皮衣的丑陋男人抓到了床底下,然后你拿着刀来救我,再之后就记不清了。” 我深吸口气:“昨晚那不是梦,是真的,确切地说,是我们两个灵魂出窍后遭遇到的经历” “什么你胡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这不科学”叶子对我的话不以为然,立马反驳。 “科学那我就让你见见什么是科学”说完我走进洗手间,将挂在墙上的镜子拿下来举到她面前,“看看自己额头上有淤血的伤痕没有” “哪里有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有伤痕”她自信地反问了句。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凭借着昨晚的记忆,慢慢触碰她额头上被撞击的位置。 “哎哟”她感觉到了疼痛,忍不住叫了声,随即疑惑地自言自语:“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一点异样没有啊,触碰之下怎么会如此痛,难道是不小心撞到了,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人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 “你之所以感觉到疼痛,并不是因为你身体的额头受了伤,而是你命魂的额头受了伤,算了,反正你一下可能接受不了,以后司空见惯就明白了”我解释完之后对她催促道,“赶紧洗漱一下吧,一会可能就要出发。” 两人把脸上收拾利索之后,去敲强哥房间的门,门开后我大吃一惊,小十也在,看样子他早就来了,也一定将经历告诉强哥了。我把小十向叶子简单介绍了一下,就催促大家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去吃点东西赶紧去华阴村吧” 四人在车站附近吃了几笼包子,喝了几碗豆浆,准备坐客车去贾汪,半道上在华阴村下车,岂料这次虽然没有误点,但车票却售罄了,只好颓唐地出来。 我突然记起了黑车司机王伟,摸出手机搜了搜,找出了他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也是幸运,这家伙竟然正好在徐州车站,答应十分钟内来接我们。 好在很准时,不一会就赶了过来,见到我后脸上洋溢着笑意:“兄弟,几个月不见,又换新女朋友啦,这次这个不错,跟你很般配” “少贫了,说吧,去华阴村多少钱”我边说边打开车门将包扔进去,同时示意他们三个放心坐下。 王伟嬉笑了下:“良心价,四百块” “靠,你这怎么又涨价了做你们这行的不是杀生嘛,怎么你要杀熟啊”我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抱怨了句。 “没办法,到年关了,这价格也是水涨船高,我已经给你们最惠国待遇了”他笑着回应道,随即发动汽车朝华阴村急速驶去。 王伟还是一如既往地善谈:“兄弟,一段时间不见,你可消瘦了不少,不知是大自然的山爬多了,还是美女的山爬多了”“爬你个头啊要是再拿自己不当外人,一会我可也不给钱哈没看到车上有陌生女孩吗人家可单纯着呢”我训斥了他一句。一路闲聊,三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熟悉的华阴村又出现在眼前,还是那么破旧原始的样子,唯一的变化应该是村子周围、地里的麦苗长高了不少。 第六百一十六章华村长之死 付钱下车后,我忙带着强哥小十还有叶子他们三个,顺着村里唯一的一条水泥大道朝前走去,虽是正午,但路上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人。。。几百米后我指着一桩三层楼房吹嘘道:“以后我们就住这了,瞎爷曾经的别墅,现在我说了算” “这么气派,都算得上一座小宫殿了你说的算我看应该是房子的主人看你可怜,借宿你几天吧”叶子对我讥诮起来。 “什么嘛,这房子是瞎爷的,他已经去世了,我给他披麻戴孝过,算是暂时的主人了。”说到瞎爷心里有点感伤,径直走到大门前咣咣咣地敲起来,并大声喊道,“阿西、阿南、阿北,给我开门了开门了” 奇怪,喊了几十声后,竟然没有人来给我开门,转身一瞅,叶子正用调侃的眼神瞅着我,顿时觉得很没面子,忙将背包扔到地上:“你们仨稍等我一会,马上回来。”说完快步朝斜对面、不远处的丫丫超市奔去,想要问问大妈,别墅里为什么没人。 谁知道超市里竟然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块牌子:暂停营业 我心说怎么回事今个什么日子,还没到过年啊人都跑哪去了 “砰,砰,砰,砰” 一连四声振聋发聩的炮声传来,将我吓了一跳。过后,我松开捂在耳朵上的手掌暗自感叹,怪不得看不到人影,原来村里有特殊节目想到这里对不远处的强哥和小十以及叶子大声道:“村里有节庆,你们稍等一会,我去找钥匙开门”说完循声跑去。 按照声音的方向判断,应该是来自于华村长房子那边,难道说是他孙子办喜事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七拐八拐之后,还没有到达华村长家门,就看到巷子里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说怪不得大街上看不到人,原来他们全都在这儿 奇怪,他们应该有很多人认识我,但此时望见我,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意外和惊喜,而是一脸沉重或者平静,一副副心事重重样子。 我放慢脚步,在两侧人群的注视下走到了华村长家门口,只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院子的正中央,搭了一间灵棚,最里面摆放了一张床,虽然床上躺着的人蒙着白布,但墙上一张华村长的大幅黑白照片说明了一切。 我突然鼻子一阵酸楚,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脚下虽然如沾了厚厚的泥泞,但还是一步步地挪了进去,朦胧中似乎瞥见跪在两侧的人站了起来,目光跟随着我移动着。 矗立在华村长的遗体前,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默默念叨:几个月前还精神矍铄的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太突然了还没跟你好好聊够呢,你难道是想瞎爷了 “阿飞,别太难过了,我爹他”旁边有个人搀住我,哽咽起来。 我抹了抹眼中的泪,扭头一瞅是华村长的儿子二胜,忙抓着他的胳膊询问:“老村长他是” “年龄大了,摔了一跤走了,呜呜呜”他说着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知道他是自己离世的后,我长出口气,缓缓地朝遗体鞠了三躬,在二胜的引导下走向正屋的一个里间。 等我进去后,他忽然变得警惕极了,朝外瞅了瞅,见没人跟来后将门关了上,对颇为不解的我谨慎道:“其实刚才我是骗你的,我爹并不是自己摔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虽然死状是摔倒后撞破了后脑勺,但他手指缝里却夹着一根白色胡须,一寸余长,绝不会是他自己的。并且,在死前一天,也就是三天前,他去麦地里的坟茔看筱雨,花费了很长时间,我猜测是碰到了什么人,我问他,他并没有对我多说。” 听了二胜的话,我心提了起来:“那根头发现在在哪儿给我瞧瞧” 他从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白色小塑料袋,解开死扣后用手指捏了好几次才成功,将一根蜷曲的白色毛发举到我眼前:“给,就是这根,我给爹擦拭遗体的时候,在他右手的大拇指甲里发现的。” 看到毛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夏老头,毕竟他那花白的络腮胡令我印象深刻,并且叶主任也估计着他已经抵达了华阴村,虽说不知道他来这的具体缘由,但叶主任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叨叨叨,叨叨叨” 我正盯着二胜手里的白头发审视,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忙对二胜嘱咐道:“保管好,以后可能还有用。”说完等了几秒钟,伸手将门打开。 “大哥”门外涌进来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对我喊了起来。 不消说,他们是阿西、阿南和阿北,虽然激动,但毕竟这里是华村长的丧礼,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悦之情,只是问我最近几个月如何,十分想念我之类的客套话。 “这样吧,你们先把瞎爷别墅的钥匙给我,我让三个等在门口的朋友进去,晚上你们回去之后再详聊,都去帮忙吧。”我对他们催促道。 他们三个就像领了命令般,将钥匙给我后,匆匆走了。不知道为何,也许是阿东的叛变对我影响太深,让我对他们多了一份戒备之心,隐隐约约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但愿是错觉 我将嘴巴凑近二胜的耳廓,压低声音道:“现在人多不方面,我夜里过来察看下华村长的尸体,你心里有点数,到时候不要惊慌。”说完默默离开。 回到别墅门前,发现强哥和小十正在闲聊,独独不见叶子,忙急切地询问:“那丫头呢,去哪了” 强哥对我宽慰道:“阿飞你别心急,叶子姑娘只是去那边的秸秆堆后面方便一下,很快就会回来。”说着朝巷子尽头、麦田边沿的一堆柴火垛指去。 “去了多长时间了”我警惕地追问,华村长的死让我意识到这个村子并不安全,正笼罩在一片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的阴云中。 “有四五分钟了吧。”强哥皱眉回应了句,估计也是有所担忧。 我朝巷子深处走去,强哥和小十也跟了过来,快要到达尽头时,冲着高过头顶的秸秆垛轻声喊起来:“叶子,叶子” 没有回应,干枯的玉米秸秆叶,被寒风一处呼啦呼啦的,衬托出异样的肃静和压抑,让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了,蹑手蹑脚地朝秸秆堆挪去,并将手摸在腰后的刀柄上。 “哗啦” 刚靠过去,脚还没有站稳,一个人影突然从秸秆垛里窜了出来,将我吓了一跳,差点抽刀砍过去,但终究没有出来的人是叶子。 “你干嘛吓唬人好玩是不是不知道华阴村什么情况吗不行赶紧给叶主任打电话回去”我心里实在有点窝火,冲她大声斥责起来。 “你发什么火气呢我从里面出来怎么了谁让你过来的,害得我连手都没解完就匆匆提了裤子,流氓”她厉声争辩。 “呵呵,我不是喊你了吗,干嘛不吱一声”我听到她还没有方便完,忍不住窃笑起来。 “笑什么笑不怕大牙掉啊我上着大号还好意思给你对话吗不能多等一会啊,白痴”她说着愤愤地朝别墅那走去。 我朝她戏谑地喊道:“喂喂,你要是没解完再继续啊,憋着多难受,呵呵”说着轻快地朝回走去,在快要到达瞎爷别墅旁时,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紧盯我们,忙扭头扫视,发现巷子里空空的,只有阵阵寒风的呼啸声。 “阿飞,怎么了”强哥也扭过了头,瞅着后面对我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有点多虑了,最近总感觉后面有东西似的。”我讪笑着回应了句,随即快步上前,打开了别墅的铁门。 进去后,他们对宫殿式的富丽堂皇感慨起来,纷纷猜测这房子光建筑成本就上千万,我口中的瞎爷是个隐形土豪, 我边领着他们上三楼的卧房,边回应道:“瞎爷虽然祖上是名门,但来到华阴村的时候很落魄,平时也很节俭,这房子是香港的一位李先生给建的,用来感谢他的指点迷津。” “哦,看来这瞎爷是个传奇人物喽,晚上给我们讲讲他的故事吧”叶子已经不再对我生气,好奇地祈求起来。 “晚上不行,我还有事”我立马拒绝。 “阿飞哥,你晚上有什么事”小十好奇地询问道。他一问,强哥和叶子也不约而同地瞅向我。 我本要告诉他实话,但一想去华村长家这种小事,没必要麻烦他和强哥,于是呵呵一笑:“没啥大事,就是准备炒几个好菜,一来为小十安全回归接风;二来补补身体,好为接下来的任务养精蓄锐。” “好啊好啊,正好我也会烧几样小菜,可以帮你”叶子眉飞色舞道。 三楼有七八个房间,我给他们一人安排了一间,里面的被褥非常清洁干燥,看来阿西他们三个很勤快。我放下背包打算去尽头的洗手间,路过一间房的时候停了下来,这里是瞎爷与我促膝而聊的地方,那天,他让我看了祖传的堪舆测算秘籍,我却忘得七七八八,想来真有点惭愧,还给我吃了两颗不是鸩胆的玩意,让我现在也心里没底。瞎爷啊,你说你当初为何要选中我,真地是命中注定吗 第六百一十七章失身 “阿飞哥,阿飞哥” 我正沉浸在回忆和感慨中,互听的有人轻声叫我,扭头一瞅是小十,忙收敛了些心中的沉重,询问道:“怎么了小十,你有事” 他摊了下双手:“没事,只是出来站站,倒是林哥你,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要是有什么忧虑不如说出来听听,兴许我和强哥能分担一些呢。。。” 我微笑了下:“我能有什么忧虑的事情,只是缅怀了一下故人而已对了小十,自从你离开后,我们遭遇了很多坎坷的经历,不知道早上的时候,强哥有没有给你讲述” 他略微点点头:“强哥大体上告诉了我一些,不过不是很细,我对某些细节还不是多了解,不知道阿飞哥你能不能给我释疑” “很多事情都过去了,你了解那么细干什么”我有些意外道,瞥见小十面露尴尬后,忙笑着劝慰,“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全部叙述一遍的话可能要花费一两天,没必要那么啰嗦,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开口,这样比较简略直接。” “阿飞哥还是你直爽,那我就多嘴一下问你个问题,承载着天国宝藏最终秘密的小黑盒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这点强哥始终没提。”说完他直视着我等待回答。 我刚要告诉他,但一琢磨既然强哥没有告诉他,那肯定不想让小十过多地牵扯进来,毕竟知道的越多与危险,这种危险不仅来自于民间的邪术师们,还来自叶主任领导的特殊队伍,于是呵呵一下“里面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南宫水已经中了阴阳降头草惨死,或许只有打开后才知道吧,可惜现在小黑盒子在夏老头那里,要找到他可是有点难度。” “哦,看来所有线索的交接点就是夏老头了,要知道真相必须从他那里突破了”小十若有所悟地自语了一句,显得有些惆怅。 “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我先去洗手间了,站在这里可以眺望到大半个村落,你慢慢欣赏。”说完我瞅楼道的尽头走去。 方便完出来的时候,发现小十仍旧伫立在原地,正在凭栏凝望着远处的田野,那里是一望无际的绿色麦地,平整而又美丽。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扭过头笑笑:“听强哥说归元村的女婴失踪案,是祁老头的儿媳妇所为,她现在已经失踪,你们没想过继续追剿吗” “关于那个歹毒的娘们啊,她害的人太多了,陈大哥夫妻、秦村长、叛变的阿东、曾经是她同伙的陈老头,汤山的女学生一家,这些人的死,或多或少都与她有关系,还有被剥了皮之后,无奈加入她麾下的小伟,也是拜她所赐,这一笔笔账先给她记着,等忙完天国宝藏的事情后,再找她报仇”我狠狠道。 “嗯,如果真如你们所说,这女人也算是十恶不赦了,人人得而诛之”小十点头附和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都哈欠连连有些困了,毕竟昨夜因为床底恶鬼的事没睡好。我扭头瞅瞅,强哥和叶子的房门都紧闭着,想必早已经睡了,于是对小十劝道:“再回去睡一觉吧,肚子饿了先忍忍,晚上我们吃大餐。” 他听后点点头,不过并没有挪步:“阿飞哥你先回屋歇息吧,我再站一会。” 见状我也不好说什么,晚上还有项目,必须得睡一觉,于是不再陪着他看风景,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透过窗户发现外面天色都已经黯淡了下来,下床出来一瞅,已经是傍晚了,没想到这一觉睡得如此久。 也许是听到我出来的动静,旁边的三个房间几乎同时开门,强哥和叶子以及小十都走了出来,眼中满含渴望地瞅着我,让我有种莫名发慌。 “你们这是怎么了目光干嘛那么奇怪”我好奇地问了句。 叶子撅起了嘴唇:“还好意思问,你是属猪的吧,竟然睡了这么久才醒,我们等得都快饿昏了,快去做点吃的吧”说着将我往楼下推。 我扭头冲强哥和小十说了句:“你们两个先歇一会,餐厅在二楼,我和叶子做好饭菜叫你们”只说了一半就被推下了楼梯。 打开厨房的大门之后,与叶子两人的眼睛里冒出光来,堆积如山的白菜萝卜和花菜,以及一捆捆的上海青、菠菜、韭菜,案板上分类剁好的大排小排、里脊肉,还有已经清理好内脏的十几只草鸡和鲶鱼,还没有做我俩都已经口水直流了。 我心里一阵阵暗叹:阿西、阿南、阿北,想不到你们的日过的这么潇洒,天天没事还吃得如此好,对比起来你们大哥我,最近可是连吃顿肉都很奢侈啊不行这么毒食材,必须好好消耗你们一顿才行。 想到这里与叶子卷起袖子动起了手,四灶全开,将熟悉的不熟悉的,会做的不会做的,反正只要是听说过的菜肴汤汁,全都一试身手。两人既配合默契又**自主,叮叮当当一个小时后,满满的一桌子菜算是大功告成。 楼上的强哥与小十估计也是饿得翘首企盼,一喊就蹬蹬蹬地跑下了楼,望见圆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眼泪都快下来了,喉咙里不停地响起口水吞咽声。 我从橱柜里找出几瓶拉菲葡萄酒,当然是最近几年产的,八二年那种陈酿估计阿西他们三个也是买不起,每人倒了一杯,包括还没有成年的小十。 叶子这丫头不知道是嘴馋还是她爸管得严,以前不准喝酒,我还没有说词,就咕嘟咕嘟地连喝了两杯杯。第三杯的时候我赶紧拦住:“就算这就不要钱,你这么喝也太凉了,慢点品。” “我已经品出来了,冰凉苦甜,这味道不错,与可乐差不多”她咂咂嘴道。 我忍不住一笑,算是找到了与自己八斤八两的人,当初第一次喝高档红酒的时候,是在欧阳坤举办的酒会上,感觉味道就是与可乐差不多,甚至还苦一点。 “笑什么笑看不起人是不是,我知道,电视上那些商业大佬们都是用高教玻璃杯,将红酒倒进去后晃一晃,装模作样地嘬一口,其实他们真地能品出来什么吗多半是装高雅吧” 我有嘿嘿笑了两声:“晃一晃你这词太独特了,一般人都说摇一摇的。” “好了,阿飞叶子,你们俩也别斗嘴了,我看还是开吃吧,要不一会菜都凉了。”强哥说着舔了舔舌头,已经急不可耐。 我端起酒杯:“好了,今天这顿饭菜虽然算不上山珍海味,但是我和叶子尽心所做,算是为小十接风洗尘了,其中好吃的呢都是我做的,缺盐少醋的基本都是叶子的手艺,大家凑合点,干了这一杯” “嗨你”叶子想要分辩,但见大伙都仰头一饮而尽,只好吃了哑巴亏,其实我做得这二十多道菜里面,估计只有拔丝地瓜和糖醋鲤鱼还可以,其他大部分是凭感觉炖出来的。 开吃之后我们三个大男人嗤嗤溜溜、淅沥哗啦,狼吞虎咽地大口嚼起来,可羡煞了叶子这丫头,一来她饭量小吃不多,二来还要保持好身材尽量控制饮食,只能这夹一点,那舀一勺,吃得细嚼慢咽极了。 这顿饭菜一直吃了两个多小时,等到阿西他们三个从华村长家里回来时还没结束,并且为了陪着他们吃点,我们四个又吃喝了个把小时,最后桌子上杯盘狼藉,地上酒瓶横七竖八,所有人都踉踉跄跄、晕晕乎乎才罢休。 上楼的时候我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视野模模糊糊,幸好有人搀扶着我,估计是阿北,因为身子很较小干瘦,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全然忘记了所有一切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头有点疼,嗓子很干燥,渴得难受才醒过来,睁开眼睛后想要下床找水,却惊愕地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叶子,如果仅仅是喝醉后和衣歪倒在一张床上就算了,关键是我和她两人都赤身,并且交缠在一起,是的,这个词没有用错,因为我想要将胳膊或者腿抽出来根本不可能 我忙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再次睁开,发现看到的一切不是梦境或者幻觉后,脸上渗出汗来,身上切了阵阵鸡皮疙瘩,使劲在脑海里回忆,自己在晚饭后的经历:上楼时差点摔倒,被一个人扶住了,搀进了房间,之后就当在了床上,再之后就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难道搀扶我进来的人不是阿北,而是叶子可即便是叶子我也不应该做出过分的事情来啊明明已经头昏脑胀、困意乏乏,不过现在的一切怎么解释,强哥和小十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人,阿西他们三个也没这胆量,难道真地是我在醉意之下与她做出了那种事情 “唉” 我忍不住张口一声长叹,其中包含着疑惑、懊恼,还有委屈,个中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先不说究竟有没有做之事,光是现在一丝不挂搂在一起就已经说不清楚了,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紫嫣,怎么处理与叶子的关系。 “嗯,你你醒了。”叶子被我惊醒后睁开了眼,但是望见我裸露的身体并大喊大叫,或者骂我流氓无赖,甚至于连一点惊愕之情都没有,显得很自然和安静。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将胳膊使劲从她腰下面和腿之间抽出来,清了清嗓子轻声问:“我们这是这是” “昨晚的事情你都忘了啊不会是想赖账吧你怎么能这样呢无耻呜呜”她说着说着突然哭诉起来,声音越来越响。 我赶紧用手捂住她嘴巴提醒:“小点声小点声他们要是以为你遇到危险,飞快闯进来可就麻烦了到时候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已经洗不清了,自己做都做了,没想到还会耍无赖,真像书上说得流氓一样,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你连裤子都没穿就不认账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呜呜”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忍住心烦意燥的神情和混乱的思维,对她苦口婆心地央求道:“姑奶奶你能不能先别哭喊了,小点声行不行” 还好她听进了我的话,声音分贝降了下来,但还是泪眼婆娑,哽咽不止,对我质问起来:“你说,你是不是想要赖账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喊强哥,让她给我作证,你强`暴我” “姑奶奶,你不嫌丢人啊再说我怎么就成强`暴了别乱用大帽子扣我好不好我现在已经乱了。” “那好,你说怎么办吧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说着他将被子掀开了一些,指了指床单上的落英缤纷,“还不打算承认吗你” 望着洁白床单上落花般的点点红雪,以及花团锦簇的殷红,我知道确实是做了混账的事情,虽说一点印象也没有,但事实已然不容置疑,于是长吸口气从鼻孔里呼出来:“我认了对这件事我会负责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好,既然你占有了我的身子,享受了快感,那就要承担代价,必须娶我”她果断地要求起来。 “不行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忙摇头拒绝。 “刚才不是说听我的吗,现在又要反悔”叶子瞪视着我狠狠逼问道。 我有些为难地解释劝解起来:“咱们之间又没有感情,只是只是阴差阳错发成了肌肤之亲,即便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快乐的,还不如做个朋友吧” “如果你不娶我,我一定不会快乐的,而你一定会很快乐,所以,为了扼杀你的逍遥快乐,我必须这么要求你”叶子的逻辑让我有点接受不了,似乎纯粹是报复我。 “你不要意气用事,现在的社会,女孩的第一次已经不像封建社会那样关乎名声了,很多人都不会过问的,所以你” “你女朋友紫嫣,要是被一个你熟悉的男人给睡了,你心里能丝毫不在乎吗”她说完用犀利的眼神直视着我。 “你,别乱转移话题,现在在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扯上她” “不敢回答了是吧,就知道你虚伪,没想到还如此胆怯,真是让我重新认识了你,窝囊废”叶子鄙夷地白了我一眼。 听我我厉声反驳起来:“你说谁窝囊废呢我怎么就窝囊了我是窝心” “这种事情如果要是男子汉的话,做了就做了,能勇于承认,然后不管什么代价都要娶对方,除非有了家室有家室的人做出这种事就不是男子汉了。”她说的理直气壮,让我百口莫辩。 “好吧,我娶你”沉默良久后,我从喉咙里发出这两个字,说完后只觉得有些委屈和无奈,做了一件糊里糊涂的蠢事,就这样失去了紫嫣,心里像是刀割一般,泪水控制不住地拥出眼眶,为了不让叶子瞅见,忙拽起被子将头蒙了起来。 但被窝里却有一种乖乖的味道,说不出来的腥味,没办法之后又将头弹出来,但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她,打算安静一会,好好理理头绪。 过了一会,她将身子贴了过来,用手环住了我的腰,打算搂紧我,但是被我反手一把推开,随口冷嘲道:“我是无赖,别碰我,还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等自己男朋友回来的嘛,这么轻易就将自己嫁了,你对感情的态度是不是太廉价了” “谁说廉价,我等了他六年,其实早就已经没有感情了,之所以还不愿意放弃,那是因为自己想有一点寄托,不想心里空落落的,直到遇见你,才让我有了放弃的最后决心”她轻声解释起来。 “我们才认识几天,你说这些不觉得心虚吗好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论什么,只想安静一会,可以吗” “你永远不会知道那种痛有多深,让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也不想忘记,想要珍惜下去,希望你能明白。”她说完后沉默下来,但我知道一直没睡,因为呼在我背上的气息并不均匀。 房间里寂静之后我的心也恢复了平静,冷不丁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答应过二胜,夜里去他家查验华村长尸体的,想到这里用手一排自己的脑袋,暗说坏了坏了,他不会一直等着我的吧忙从头柜上摸到裤子,掏出手机后瞅了眼,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忙火急火燎地穿衣服。叶子坐了起来,用被子护住胸膛:“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求你别走。”说着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角,眼睛里满是真诚和渴望。我深吸口气:“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你先睡吧,我们之间的事情明天再谈”说完套上羽绒服开门走了出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别墅。 第六百一十八章谁在背后 北方的三九之夜,异常冰冷,再加上凛冽的寒风呼啸,几乎能将人冻透气。.。天上的弯钩月,在厚厚积云遮掩下显得朦胧极了,整个村落都笼罩在阴森和灰暗之中。 独自一个人走在空寂的路上,无法抗拒的孤独与落寞笼罩心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后面突然一阵沙沙声响起,心里一惊,忙扭头一瞅,发现是风卷起的几片树叶在路上滚动后,长舒口气,继续朝前走去。在幽黑的巷子里七拐八转,终于摸到了华村长家里。 门没有关,院子里的情景一目了然,白天的灵棚在寒风之下,呼啦呼啦的响着,盛放华村长遗体的床边,跪着已经昏昏欲睡的二胜,地上的一盏油灯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但却一直燃烧着,摇曳之下将灵棚照耀的叠影幢幢。 我轻声迈步走了进去,来到守灵的二胜旁边,轻轻拍了下他:“二胜叔,二胜叔” 二胜下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望见我之后长出口气:“阿飞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你去睡一会吧,我在这里就可以了。”说完我上前两步,轻轻掀开了盖在华村长遗体上的白布。 二胜估计也是实在太困,没有客套,点点头:“那好,我去里屋眯一小会,你走的时候叫我。”说完快步离开了。 二胜走后,灵棚里只剩下我和华村长的尸体,以及忽明忽暗的油灯,他钢刚死两天,尸体的面目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太大改变,如果不是停止了呼吸,我一定觉得他只是睡着了。 慢慢将华村长身上的白布掀开后,我自上而下审视起来,一切与二胜先前描述的一样,除了脑后勺有磕碰的臃肿外,身体上再无任何外伤和淤血,死因应该是向后仰倒摔到了后脑勺,但竟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还是被人推的就不好下结论了。 华村长脸上的胡子虽然也是花白,但很紧密短小,一茬一茬的非常直,根本不会是二胜给我看到的那更,由此推断他在向后摔倒之前,一定是与某个人发生了争执,与对方搏斗的时候抓在了他的脸上,不经意或者刻意地划下了他的一根胡须在指甲缝里。之后,就被对方推倒在了地上,碰巧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殒命。 究竟会是谁呢记得二胜说过,华村长死前一天却令筱雨的坟茔,很长时间才回来,他是不是见了什么人,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害了他呢 华村长既然不愿意将碰见那个人的事情告诉二胜,就说明华村长是认识那个人的,估计很熟悉,并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对自己的儿子也保密。华阴村并不大,让华村长对会面和谈话内容难以启齿的人会是谁呢我在脑海里极力思忖起来。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华村长当时去筱雨坟茔时,见到了她,估计她对华村长说了什么话,让华村长难以接受或者忧心的话语,亦或者是提出了华村长根本不会同意的请求,然后两人闹掰了,导致华村长回来后闷闷不乐,由于避嫌,没有告诉自己缘由。 第二天的时候,另一个人又找了华村长,质问他是不是同意了什么,结果见华村长太执拗,根本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于是两人争执了起来,并动了手,在慌乱中华村长被杀死,那人匆匆离开,毁掉自己出现的所有证据,之后伪造了华村长摔倒后自己磕死的假状。 那么问题来了,我怀疑的第一个见华村长的人是个女的,而第二个人很显然,即便不是夏老头也是个白胡子老头,那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或者为何会达成一致呢难道说是杀死华村长的老头许诺给了她什么,才会让她听从白布 我忽然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一切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长出口气后拽着白布缓缓将华村长的尸体盖起来,白布边沿遮掩到他的脸时,忽然觉得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顿时一愣,忙搓了搓眼仔细审视起来。这次看得清楚了,是华村长的眼皮 我深吸口气,心说怎么了,难道华村长没死不可能脸上的褐色尸斑都已经出现,死了好几天了,那是诈尸想到尸变我忙退后两步,以往遭遇过的粽子和行尸又浮现在眼前,心有余悸不由得深吸口气朝腰后摸去,打算抽出黑刀。 但躺在床上的华村长尸体,除了眼皮有些蠕动外,没有出现进一步的变化。这令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多虑了,也许是风的愿意吹动了薄薄的眼皮。 刚松口气,突然发现华村长青紫的嘴唇动了一下,吓了一跳,嗖的一下将刀抽了出来,举到半空中,心中默念:华村长,虽然我很敬重你,但一但尸变就会对人类构成危险所以我只能把你砍了,千万别怪我绝情啊 与刚才的眼皮蠕动一样,嘴唇抖动之后没了什么更大的动作。瞅着他一张一翕的口型,我突然意识是不是在说什么,说什么呢不会是要告诉我什么吧犹豫了半天,决定将耳朵凑过去,虽然冒着被咬掉的风险,但也必须听一听。 “黑黑”华村长村里突然发出轻微的气息,这两个模糊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孔,顿时一愣,一来没想到华村长真的会说话,二来并不明白他说黑是什么意思。 “华村长华村长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是不是与杀害你的人有关”我大声质问起来,但华村长的嘴唇重新合了上,一动不再动,任凭我怎么喊都不应声。 我突然怀疑其自己来,刚才的一切是不是错觉华村长已经死了两天多了,又不会出现回光返照,如何会开口说话呢但那细微的声音又如此真实,怎么也不像是假的,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华村长死不瞑目,命魂在散去之前,靠意志残留了一点,用来提醒我谁是凶手 但这个黑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苦苦的思忖起来,就是没有一点头绪,只好将华村长的脸庞用白布盖了上。冷不丁的,设后的油灯突然跳跃起来,将灵棚照耀的亮如白昼,并且在这一瞬间,我瞅到了一个黑影印在了墙面上,模模糊糊是个人形。忙扭头要去朝看,地上的油灯突然“噗”的一声灭了,顿时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 死人在埋葬前,是要点燃一盏油灯的,为的是让他的灵魂能够快点离体,并找到进入轮回的道路,不至于迷失了方向,残留在人间造成危害,此时灭了,究竟是风的原因,还是华村长的鬼魂真地出了问题呢 我深吸口气,将黑刀横在身前为自己壮胆:“谁搞什么鬼,已经看到你了,有本事出来” 灵棚里除了呼啦啦的风吹篷布声,没有任何回应,幽静得令人有些沉闷。我伸出一只手,慢慢朝兜里摸去,打算掏出手机借助它的光亮照照,但没没来得及拿出来,身后突然亮起了烛光,并且一条长长的影子出现在眼前。 我浑身一紧,忙攥着刀转身砍去,心说不管你是人是鬼,先吃我一刀再讲,但看清后面的人是举着蜡烛的二胜后,赶紧收回了半空中的黑刀。 他被我下了一条,向后退了两步,手里蜡烛也差点熄灭了,断断续续道:“阿飞,你你这是干干什么” “对不起二胜叔,我不知道是你,话说你来就来,刚才问你为何不说话啊”我有些埋怨地质问了句。 他一脸无辜:“没有啊,我是听到灵棚里有动静才出来的,本来想开电灯,谁知道停电了,摸摸索索过来后点着了蜡烛,谁知道你一刀就劈了过来。” “刚才不是你那会是谁呢”我疑惑起来,随即身上又紧张的起鸡皮疙瘩。 “怎么,有人来过”二胜好奇地问了句。 我点点头:“刚才油灯灭之前,火苗窜高了一下,我看到有个影子印在了墙上,应该是谁站在我身后,谁知道一回头灯突然熄了,让他跑了,之后你就来了。” “是杀害我爹的凶手”二胜紧紧地追问道,“还是我爹的鬼魂啊” “不知道,出现一下就消失了,没有看清是人是鬼。”我实话实说道,随即对二胜劝道,“叔你再回去睡会吧,我替你守一会灵。” “不用了刚才你一叫唤,我已经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再说我就走了一小会,有灯就灭了,说不定是我爹在埋怨我不孝呢”二胜说着用蜡烛引燃了油灯,重新跪倒在了华村长的尸体旁。 见状我之后告辞离开:“那好,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送华村长入土。”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二胜突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二胜叔,你还有事吗”我转过身后不解地询问了句。 他揶揄了几秒钟,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有有所顾虑,最后只是尴尬一笑:“没事,就是问问你检查尸体有什么发现没” “哦,与你说得差不多,华村长应该是被人推到后摔死的,但暂时没有更多的线索和发现。”我耸了下肩回应道。 他点了点头:“如果你这次回来有正事,那就先忙吧,我爹的死有时间在慢慢查,不急这一时半会的。”说完他冲我摆了摆手。 “没什么重要事,只是回来看看,没想到会碰见华村长遇害,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元凶的。”说完我离开了华村长家。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怀疑,那个开始时看到的印在墙上的影子,会不会就是二胜呢毕竟那么短的时间里,他的出现太恰巧了,但仔细想想又不会,二胜再怎么着也不会伤害自己的父亲吧何况要是他的话,为何要主动点燃蜡烛呢,趁黑逃跑不就行了,我又没看清他的面目 脑子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沿着巷子走过了头,没有在路口拐弯,而是来到了村头,前方是一片绿糊糊的麦地,并且在昏暗朦胧的月光下,远处有一块突兀的隆起,很是明显。我一下子记起来,那就是筱雨的坟茔,想起来应该去看看她,兴许也能在坟茔边上发现华村长遇害的一点线索。 地里的土很松软,踩上去就像踩在雪地上般,陷进去大半只脚。我徐徐而行,很快就来到了筱雨的坟前,几个月再来,发现原先光秃的黄土堆上,长满了杂草。心里有些感慨,都已经是寒冬了,没想到还会还会生长出这么多杂草。 站在筱雨坟前,听着田野里呼呼的寒风,以及肆意甩动的麦苗,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想起了与她认识和相处的短短几天,虽然短暂但也很快乐,不过不可避免地也记忆起了她临死前的惨状,脸上和身上被人砍了无数刀,血肉黏糊,除了声音外我都难以分辨 我深吸口气对着坟茔歉意起来:“对不起筱雨,我答应过你替你报仇的,但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仍然没有一点线索,甚至于连嫌疑人祁老头的儿媳妇也没有抓到,真是无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的,不管哪个人是谁,她把你害成那个样子,我一定不会原谅他,并且要亲手将你受到的痛楚,十倍百倍地偿还给他” 静静地站立了一会,身上冷得异常,有点颤抖起来,我转身打算离开,脚底突然踩到了一个东西,硬邦邦的,似乎很细长,忙弯腰用手机照着捡了起来,发现竟然是一枚二寸余长的桃木钉。 这桃木钉突然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华村长的死似乎与夏老头没有直接关系,毕竟没有见过那老狐狸使用过桃木钉,倒是以前在贾汪的小旅馆时,发现吊死女尸身上被人砸进去了桃木钉。 这钉子用途很广,既可以困住人的三魂七魄,也可以对人施加降头、幻术,一般为邪术师所使用的东西,难道是另一伙修炼邪术的人来到了华阴村,想从华村长身上得到什么,结果没有成功后杀了她想到这里我忙桃木钉转进了兜里,打算回去后好好研究下。 走了一会,突然觉得怪怪的,平坦的田野里似乎有着什么异样感觉,让我忍不住想要回头,但是每次回头之后,看到的除了筱雨的那座坟茔外,又什么也没有。 我深吸口气对自己劝慰起来:后面什么也没有,不要再疑神疑鬼了,这样下去非得强迫症不可。但在最后出了麦地时,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远远地,似有似无地,在筱雨的坟茔前似乎矗立着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一点样子,忙使劲揉了下眼睛朝前走了几步,并且月光出来了,一切清晰了不少,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有,就是孤零零的一座坟茔。 我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有空得去找找心理医生了,老这样下去都已经成病了” 月光皎洁后,村落和街道异常的清晰,我很快就回到了村中央的水泥路上,朝瞎爷的别墅走回去,远远地,就看见斜对面有一间房子门口有灯光投射出来,近了些之后发现竟然是丫丫超市。 心里一愣,没想到深更半夜的大妈还没有睡,想到折腾了这么一阵,嗓子有点沙哑,打算拿瓶饮料喝,于是快步走上前去拍门。 几下之后门开了,大妈走了出来,只是脸色有点难看,似乎很虚弱,瞅着我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谁啊,半夜三更敲什么门呢” “我我是阿飞啊,大妈,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几个月前我还给瞎爷披麻戴孝过呢,也在你这里买过好几次东西。”我没想到她年龄大了后,记忆力衰退的如此快。 “哦,真是阿飞啊,瞧我,眼神越来越不好使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她不解地质询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华村长他们了,回来瞧瞧,没想他竟然突然走了,太遗憾了”我叹了口气道。 她对我劝慰起来:“人死不能复生,年龄大了就这样,该走的还是要走的。”说着自己就眼中泛起泪花来。 我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与华村长有过一段感情,心里一定非常难过,于是反向安慰她:“大妈,您别哭了,节哀顺变、早点睡吧,哦对了,给我拿一瓶饮料吧,随便都可以。” 她擦了擦眼泪,从货架上来回扫视了几次,拿了一瓶可乐递给我:“怎么还没睡半夜三更的不会是就为了买一瓶饮料吧”“额,是这样的,我睡不着,站在楼上发现你这里亮着灯,以为你还没有睡,所以下来拿瓶喝的。”我敷衍道。“哦,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明天村长下葬你可以去送最后一程。”她说完准备关门送客。 第六百一十九章摔丧(一) 为了不自讨没趣,我赶紧开口告辞:“大妈,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说完从小超市里退了出来,摆摆手离开。 她没有客套,在我转身后将门吱呀一声关了上,随后连电灯也熄灭了,但我总感觉她没有去睡,而是从门缝里窥探着我。 这种感觉很强烈,让我禁不住骤然回头察看,却发现门板严丝合缝,丝毫看不出背后有人的迹象,遂深吸口气,摇摇头朝对面的别墅走去。打开院门之后上下瞅了瞅,还好没人察觉,于是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推开房间门迈了进去。 “阿飞,你回来了”黑暗之中突然传来叶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还不睡”我略带责备的询问了句。 她啪的一下将电灯拧开,眼带柔情地瞅着我:“等你啊,你不回来我怎么能安心地睡下”说着朝床里面挪了挪,给我腾出一点地方。 “哦,那现在赶紧睡吧”我长出口气,转身坐到了床沿上,脱了鞋子朝后仰去,背靠在床板上半躺着,将晚上的经历在脑海里过滤起来,希冀能有更多的分析和发现。 “能不能告诉我你去哪里了”叶子靠过来一些,用手挽住我的胳膊,头依偎在我胸前。 我在心里感慨起来,怪不得以前有经验的学长老实说,一旦得手就变成女追男了,看来这话还真是真谛,不过她如此自然直接我还是有点不适应,忙用手将她的头朝一侧拨弄了下:“没去哪里,出去走了走,你还是赶紧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那地方是不是景色怡人”叶子兴奋得反问,见我脸色阴沉后,忙乖巧地点点头,“那个,我现在就睡,明天希望你给我个惊喜。” 我想要给她解释,但瞅见这丫头好不容易安静消停,就忍住了,心说明天带她去了再讲吧,闭上眼继续捋起自己的思路:在灵棚里出现的那个人影速度极快、来去无声,绝非等闲之辈,不过似乎对我没有敌意,要不然一旦背后动手我根本反应不过来,究竟会是谁呢 夏老头吗好像不是,最起码那体型就对不上号,祁老头的儿媳妇,更不会了那影子虽然只是看到了一个轮廓,显然是个男人,并且我也没有嗅到那歹毒女人身上的劣质香水味,难道是外来的邪术修炼者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发现又和叶子抱在了一起,并且我身上的外套又被脱了去,不过还好这次内衣留在身上,没有赤条条我瞅了眼窗户,外面明亮的阳光已经照射进来天早已经大亮,于是忙将怀里的叶子拍了拍:“醒醒,醒醒” “嗯,怎么了”叶子睁开朦胧的眼睛,冲我慵懒地询问了句。 我长出口气催促道:“天已经大亮了,快点起来,要是一会被强哥他们几个看到就麻烦了,快点吧”说着将她扶着坐直身子,从床上替她寻找内衣内裤。 “他们怎么会看到,难道还会闯进来不成”叶子嘀咕边将文胸从头上套了下去。 “哐当” 门突然被撞开了,强哥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冲我大声喊道:“阿飞不好了叶子她”说了一半戛然住口,指了指我身边的叶子,欲言又止,脸上涌现出复杂的神情,无奈叹了口气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我瞥了眼旁边已然淡定的叶子:“还好让你穿上了文胸,要不然真曝光了这下好了,偷食禁果的帽子算是摘不掉了,并且相信你爸不会轻易放过我。”说着将衣服穿了上,提上鞋子信步走了出去。 强哥正站在走道上,双手抓着围栏急喘粗气,眼睛目视着远处的天际,听到我开门出来后一把抓住我衣领:“阿飞,你怎么这么混呢竟然吧叶子给给占有了,你这么做对得起紫嫣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让我如何向叶主任交代” 我没有立马反驳,因为知道作解释是苍白的,即便是喝了酒,也不应该做出那种事情,但已然这样了,只好等强哥发泄一阵后,轻声回应:“是我酒后乱性对不起叶子,我会对她负责的” “阿飞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两情相悦的,以后他就是我男人了”叶子开门走了出来,义正言辞地纠正道,其实我宁愿她不要用这个成语,显得我更加花心。 强哥表情凝重地瞅着叶子:“你知不知道阿飞有女朋友,而且他们之间感情很深,你仓促把自己交给他会受伤的” “我知道,不就是那个紫嫣姑娘吗,我觉得阿飞与她在意并不合适,否则他们也不会经历一波又一波的磨难,而始终无法相守在一起,这是上天注定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叶子的话有些绕,但还是让我明白她仍然执迷不悟要跟我。 “这件事我要马上告诉叶主任”强哥说完后就要掏出电话,但被叶子忙伸手拦住。 “强哥,你不能这样,我爸那脾气你是知道的,虽然看起来很随和,但是一旦动怒可是心比煤黑,什么狠毒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一定会杀了阿飞的,求你千万不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主动慢慢对他解释。” 强哥瞥了我一眼,没有将手机掏出来:“事已至此,以后不要亏待叶子,与紫嫣之间的事情,早点解决吧。” 我点点头:“放心吧强哥,找到紫嫣后我知道怎么做。” “对了阿飞,你昨天夜里说今天要带我去个地方,究竟是哪里啊我都有点等不及了。”叶子竟然还记得我那句随口话。 “这个这个,先吃点早餐吧,一会你就知道了。”我揶揄了片刻回应道。 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阿西从二楼小跑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大哥,强哥,叶子姑娘,早餐已经做了好了,是海鲜粥和油条酥饼,我们三个的手艺比不上你们,还请不要见笑,凑合吃一些吧。” 我们确实有点饿了,正要跟着阿西下楼,突然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环视一周是小十。我忙对他们三个道:“你们下去,我去叫叫小十,他可能还没有睡醒呢。”说完走向他的房间。 小十独自一个人住在靠边的一间房,一侧是瞎爷的以前的房间,另一侧是浴室,应该是睡得沉,加上听不到两侧动静,所以还没有醒来。 “叨叨叨,叨叨叨” 敲了几下门之后,小十开门走了出来,身上只穿了保暖内衣,脚上趿拉着拖鞋,脸上满是困意,嘴巴大张哈欠连连,我猜得没错,此时才刚被我的敲门声叫醒。 他瞅了瞅我,有外头看了下后面的天,脸上露出歉意:“对不起阿飞哥,我睡得太死了,你们一定等急了吧,马上就好”说完转身进屋匆忙穿外套和鞋子。 我迈步走了进去,随意地瞥了眼,发现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简直就是放大了的豆腐块,不禁随口赞道:“小十,你这叠被子的功夫堪称一绝啊比当了十年兵的强哥也差不到哪里去。” 小十瞅了眼床上的被子,有些尴尬地笑笑:“阿飞哥见笑了,只是以前师父要求严苛,我养成习惯罢了,哪能跟强哥比呢”十分谦逊和谨慎,让我觉得眼前的似乎不是小十,而是另一个老成世故的高手。 “小十啊,失踪回来后你似乎成熟了不少,这点比阿三强多了,他虽然也经历了很多生死关,但还是以前那种不着调的样,估计你们再见面后,没多少共同话题了。”我感慨了一句。 “哦,其实我还是很羡慕阿三哥的,不管周围发生什么,都能有一个乐观的人生和积极的态度,起码活的比大多数人轻松愉悦。” “下去边吃边聊吧,要不早餐就凉了”我催促之后,与小十快步下楼。 餐厅里昨天的杯盘狼藉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上摆放了七个小碗,里面已经盛好了米粥,雪白之中透露出点点肉红,应该是切碎的虾肉。我忙端起来尝了口,脑子里顿时蹦出一个词汇清淡鲜香忙对阿西他们三个竖起了大拇指:“想不到你们不仅功夫枪法厉害,厨艺也这么精湛,看来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应该带着你们,至少吃不用愁了。” 他们三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拉出椅子让我们坐下,并将酥饼分摊给大家,嘴里客气地夸赞我和叶子才是真正做菜高手,与我们比就成了小巫见大巫。 我哼笑了下:“行了,别恭维了,我和叶子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有数,能让你们三个大厨吃下昨天的菜,实在为难你们了。” 喝着鲜美的虾粥,吃着薄皮脆饼,相互间聊着轻松的话题,这样的早餐时光好久没有过了。 吃吧喝足后,阿西抹了下油腻的嘴:“大哥,今天是华村长出殡的日子,你要不要去一趟” 我点点头:“华村长与我可以算是忘年交了,当然要送他最后一程,现在就去吧。” 强哥听说华村长死了,脸上有些意外:“怎么阿飞,华村长死了他可是我们这次任务的关”说了一半戛然住口,没有把关键人物四个字说出来。 我深吸口气:“对不起强哥,昨天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情绪,我就没提,华村长三天前不慎摔到了,磕到了后脑勺,走了” 其实意外的人除了强哥还有叶子,她斜视着我撇了撇嘴:“原来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是灵棚啊,不过我并不失望,你的朋友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作为你的女人,当然要与你一起送他一程。” 估计是见我没有反驳,就是默认了,阿西和阿南还有阿北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对叶子拱了下手:“见过大嫂” “叫啥呢真以为你们是黑社会啊昨天叫啥以后还叫啥。”我忙摆摆手,随即催道,“时候差不多了,赶紧去华村长家里吧” 本来不想让小十去的,一来他刚才正在沉睡是被我叫醒的;二来他与华村长没见过面也谈不上交情;三来也不像强哥和叶子,本来是专门有任务要接近华村长的,不过没想到他会突然溘逝;但小十坚持要去,觉得大家都去就他一个人不去太不不合乎情理了。 我们无奈只好带着他一起,匆匆地朝华村长家里赶去,因为已经听见鸣炮声响起了,意味着马上要进行出殡仪式,送去陵地埋葬,这里不像城市,墓区基本上就是各个家族坟茔的集合地,少则三五分,多则一二亩。 快道华村长家里是,看到那条巷子里挤满了人,似乎整个村长都出动了,熙熙攘攘地争相往院落里瞅,脸上写满了不舍和痛心,确实,华村长为村子贡献的太多太多,没有他,这个处于特殊位置上的村落,在五十多年前就应该消失了。 我和强哥在前面挤开围观的百姓,挪进了华村长家里,院子里的人倒是不多,基本上全是他们本家族的亲戚,此刻都并排垂首而立,分散在灵棚的两侧。 在盛放华村长尸体的窗前,已经摆好了一具原木打造的棺材,棺材很简陋质朴,没有刷任何油漆。我知道这不是二胜吝啬,而是华村长的意思,几个月前在与他闲聊时,他曾经指着羊圈对我道:棺材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里面拴着羊,随时等着睡进去解脱 我有些泪眼朦胧,没想到会这么快 哀乐已经奏了起来,一个大总管模样的老头用嘶哑的喉咙喊了起来:“老人入棺闲人回避”话音刚落,院子里和门外面的村民们,将头扭了过去,背对着棺材,只有二胜和少数几个披麻戴孝的人,仍然面对着华村长的遗体。 大总管扬了扬手,哀乐停了下来,整个院落和灵棚里顿时雅雀无声,连呼吸几乎都听不到。 “你们七个,为什么不转过去,难道想要逝者走的不安心吗”大总管突然指着我们几个质问起来。 他这么一说,刚才那些背过身的人又转了过来,盯视着我们几个,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眼神中折射出异样的光芒,有一种我是读出来了,那就是厌恶 阿西轻轻拽了我的衣角一下:“大哥,按照这里习俗,我们不是死者亲人,理应回避的,否则容易惊了死者的尸体,让离体后准备投胎的鬼魂又返回来。” 既然是习俗,当然要遵守,我点点头转过了身去,强哥他们几个也跟着背过了身。那些盯着我们的村民们,见状也赶紧转过了头。随后,哀乐又重新奏了起来,其中夹杂着后面灵棚中传来的嚎啕大哭声。 对于农村的丧礼,绝大多数地方是要停尸三天才出殡下葬的,这三天里,基本上就是哭的三天,不能说每时每刻,但每个小时都要有几次是正常的,这种习俗我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难道仅仅是为了显示出孝道如果真是孝顺,活着的时候多照顾陪伴老人就行了,死后掉些眼泪也在所难免,但哭喊三天哪有那么多眼泪,最后只能是干嚎,嗓子也哑的一塌糊涂。 “合棺” 正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中,后面突然想起大总管声嘶力歇的喊叫,真担心他会喊出血丝来。 他的声音过后,先前那些转过身的村民们,重新转了过来,翘首盯视着我们身后位置。我们也跟随着转了过来,朝灵棚那里瞅去,发现床上的尸体已经不见,估计是被华村长的后人抬进了棺材里,而棺材板也已经盖了上,两个帮忙的工匠挥舞着铁锤,将一枚枚的铁钉砸了进去,伴随着叨叨的声响,将棺材封了上。 “起棺”那位大总管老大爷又是一声长喊。之后,有八名壮实的村民涌进了灵棚,每两人一根粗棍,将棺材缓缓地扛了起来。 二胜这时候端起了一口铁盘,领着头缓缓朝门外走去,在他两侧是哀乐演奏的民间艺人,吹着唢呐、笙箫,拍着铜锣小鼓,身后是几个披麻戴孝的后生,然后是女眷,再然后就是装殓着华村长的原木棺材。铁盘上面摆放着一摞摞的纸钱,应该是在坟头上焚烧用的。 巷子里的人都自觉地闪了开,腾出一条出殡的道路,让他们缓缓而行,随后跟在抬棺人的后面一路尾随,估计是要一直送到坟坑。我们几个也只好跟在村民们后面,慢慢朝前走去。出殡的队伍很快就出了村庄,沿着一条田间土路朝地里赶去,本来以为要一直到陵地才停下,但大总管在猝不及防下又是一声长嚎:“长子摔丧”前面的二胜停了下来,后面的棺材也被缓缓地放下,所有人都止住了脚步,仔细瞅着队伍前端。我们视野被遮挡,只好站到两侧的地里,伸长脖子瞅去,想要知道摔丧是个什么仪式。 第六百二十章摔丧(二) 在出殡队伍的最前端,有村民抬了一张桌子放在路中央,并在上面摆放了香烛糖人之类的祭祀品。。 “跪拜” 大总管见准备了好了,一声令下,及时地呼喊起来。 最前面的二胜应声跪了下去,缓慢地叩起头来,后面那些披麻戴孝的华村长亲人,也跟着做起相同的动作,磕了四个之后,慢慢站起了身,手呈作揖状举过头顶,行了个礼后又跪下去磕了四个响头。 待到再站起来的时候,大总管不知从哪里弄过来一口瓦盆,大小与脸盆差不多大,通体灰红色,看上去质地很差,将它交到了二胜手中,口中念道:“摔破阴阳盆,告别逝”看来这瓦盆就叫阴阳盆,摔它就是摔丧了。 二胜接过瓦盆后,双手紧紧攥住举过头顶,嘴唇翕动了半天,似乎在默念着什么,顷刻之后,将它朝土路上裸露出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亮后,看似薄薄的劣质瓦盆竟然没有摔坏,甚至于连缝隙都没裂开一道。于此同时,一阵阴冷的风突然袭来,将放在铁盘里的纸钱吹得漫天飞舞,犹如黄色雪花纷纷扬扬。围观的人群脸上露出些许惊慌,纷纷退后两步小声嘀咕起来,说着什么不吉利,有问题之类的话语。 小十也对我们几个低声提醒:“刚才的平地风起得有些蹊跷,说不定今天的葬礼会出问题,你们心里有个数,不要靠棺材太近。” 叶子面露惊诧,对我小声询问道:“不会是有鬼吧就像我们在徐州那家酒店的经历似的。” 我一正色:“别瞎猜,华村长生前很和蔼,死了也不会变成厉鬼的,再说鬼魂一般不会白天出来,放心好了。” 大总管毕竟是有经验的人,瞥了眼地上的阴阳盆对二胜催促起来:“捡起来再摔,快点一定要摔碎它”说完用手指了指周围的村民,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二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地上的阴阳盆捡了起来,抡圆了胳膊朝地上摔去,这次换了一个有石块尖楞突出的位置。 “叨” 与刚才不同,这回的响声有些沉闷,但结果却是一样,阴阳盆仍旧没有被摔坏,翻过来后盖在了地上。 围观的村民脸色大变,不再像先前那样小声嘀咕,而是大声地喧哗起来,指着阴阳盆和棺材议论纷纷,有些妇孺已经逃也似地离开,放佛有什么未知的凶险就要出现。 “不要嚷嚷”大总管不愧是有些魄力的人,冲村民们大声训斥,随即催促二胜,“快点捡起来再摔,一定要摔坏才行,要不然死人生前的祸事带不走,你们家以后就倒霉了”语调有些颤抖起来,估计是心里也有些紧张了。 二胜脸色煞白,猛地点点头,蹲下身子捡起的阴阳盆,也不再只能起来,直接照着石块猛磕起来,一下,两下,三下,也是奇了怪了,他手里的阴阳盆就是磕不坏,比铁铸的还结实。 也许是被紧张的气氛逼急了,二胜扔掉手里的阴阳盆,踉跄着身子四下搜寻起来,继而朝后方的棺材那跑去。来到负责填埋华村长几个村民面前,夺过来一把铁镐,又跑回祭祀的桌子旁,用尖锐的鸭嘴铁头朝阴阳盆狠狠砸去。 “咔嚓” 干净利索的炸裂声终于响起,阴阳盆总算是碎了,虽然过程有些大费周折,但还是让所有人松了口气。二胜忙将手里的铁镐扔进麦地里,手叉着要大喘粗气,看来刚才砸盆将他累坏了。 “起杠”大总管嘶哑的长调响了起来,意思是送殡队伍可以继续行走了。 等旁边的人将祭祀方桌移去后,二胜重新端起铁盘,弓着身子哭诉起来,眼泪配鼻涕一大把,带领着后面的族人朝前徐徐而行,后面帮忙的壮实村民也将棺材抬起,亦步亦趋地跟随者送殡人员。 半个多小时后,华氏家族的陵墓所在地到了,与筱雨的坟茔不在同一地方,甚至于相差好几里,是在一座小土坡的平整处,林林总总分布着上百个坟头,看来华家已经在本地生活了不少年了。在几座坟茔之间,有一些新鲜的土堆,想必就是华村长的坟坑了。 二胜带领着一众亲人走进了坟地,在华村长四五米深的坟坑前跪下,哭嚎不已,看得出来,见自己父亲就要被埋葬,十分不舍和伤心。 下葬的时刻还不到,大总管命人将棺材放在了一边,在坟坑旁来回走动了起来,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估计是刚才摔丧的的不顺利让他有些忧虑。 奏乐的民间艺人吹敲了一会,有些累了,停了下来。二胜和族人哭了半天嗓子也有些干哑,止住嚎啕笑声哽咽起来,漫不经心地瞅着前方的坟坑。 周围霎时安静下来,虽说是晌午时分,但身处在一片坟茔之间,还是有些阴森的感觉,尤其仅有的一点议论嘀咕声也停下后,气氛陷入了空前的压抑之中。不一会,有些人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这种趋势越来越大,很快,整个坟茔就剩下送殡的队伍,以及我们几个,围观的村民全都跑回了村子。 我见所有人都等得有点急了,信步踱到丧礼大总管面前,尽量平和道:“大爷,时候不早了,让华村长早点下葬吧,大家等的时间有点长了” “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大总管官架子倒是不小,将手背到身后对我厉声反问了句。 我忍住不悦,客气道:“当然是您说的算,但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如果时候差点远,为何这么起棺送殡啊”大总管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小子,以前来过华阴村,认识华村长,还害了她孙女筱雨,如果等不及可以离开,没人强迫你留下来下葬,不要假惺惺地装好人找借口。”“你”我想要反驳,但忽想起这是在为华村长下葬,于是忍住了,深吸口转身离开,与强哥他们几个一起找了块平地坐下,最后等得实在无聊,直接躺在了软乎乎的坟坡上。 第六百二十一章尸体呢? “时辰已到下葬” 正要昏昏欲睡,冷不丁听到大总管一声厉喝,吓得忙爬了起来,朝坟坑那里瞅去,瞧见八名壮实汉子已经将棺材抬到了上空,正缓缓下放。叔哈哈 “咚咚,咚咚” 即将落入坑中的棺材突然响了起来,发出奇怪的敲击声,并且整个地摇晃起来,力气十分大,让抬着的八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似乎有什么在里面挣扎着要出来。里面的装殓的是华村长,难道是他诈尸了想到这里我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得手朝后摸去,攥紧了黑刀。 “扑通” 抬棺材的八个壮汉再也坚持不住,撒了手,让棺材坠落进了坑底,大厨闷哼一声。 “怎么回事又不是头一次抬棺材,不懂规矩啊落葬的时候不管出什么事情都要坚持住,不能甩了死人,否则要出岔子的”大总管突然指着抬棺的壮汉大声斥责起来。 “已已经出现尸变了”有个抬棺人一脸惊恐地回应了句。 “住口华村长是好人,我们全部是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出殡安葬,尸体不会出问题的,刚才是个意外”大总管倒是仍然很镇定,希望一直如此。 “砰,砰,砰” 棺材落进坑里后,又响起了敲击声,并且比刚才的还要有力响亮,似乎立面的华村长随时要挣脱出来。 二胜止住了哭嚎,上前两步站在坟坑边上,脸色慌张地对大总管询问起来:“大大叔,我爹的尸体到底是是怎么了不会诈诈尸吧”吓得话已经说不利索。 “放心,没事的,我已经主管了大半辈子的丧事了,心里有数,有数”大总管安抚完二胜后,指了指已经退到一旁的抬棺人,“愣什么愣啊,赶紧的,埋土” 那几个壮实汉子虽然胆怯,但还很信任大总管,见他笃定后,脸上的惊慌之情也退去不少,捡起地上的铁锨,七手八脚地将土朝坑里面掩埋,不知道是由于害怕还是紧张,速度快得惊人。几分钟后,坑里的土已经与棺材齐高。 坑里棺材没有再生事端,先前的敲击声也停了下来,照着形势,很快就要被彻底掩埋。我长出口气,将手从黑刀柄上松了开,觉得或许刚才的撞击声只是个意外,弄不好是华村长的尸体没有摆放好,下葬时尸体翻动才发出的。 “咔” 一声干巴脆的声音从坑里响起,以此同时一块木板,看清之后才知道是棺盖,从下面飞了出来,一直升到十几米高才开始下坠。为了安全,我们赶紧后退到十几米开外,待到棺盖落在地上后,我们才敢上前查看,其实心里也有数,华村长的尸体不离十已经出现异变 几步之后,我低声对叶子嘱:“你呆在这里不要过去我和强哥小十过去探探。”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下跟在后面的阿西他们三个,让他们照看好叶子。 她还要迈步,但被阿西他们三个团团围住保护起来,前行不得,只好对我提醒:“小心点,有危险就跑,别硬拼你又不是专业的道士” 我听后顿时一阵脸红,觉得自己很没面子,忙转过脖子使劲点点头,同时扬手让他住口,再一瞅前面的强哥与小十,还有大总管及二胜,都一脸惊愕地瞅着坑底,动也不动,赶紧三步并两步跳了过去,朝下面探去,想要知道被撞开的棺材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一眼瞅清楚后,我彻底愣住了,坑底敞开的棺材里并没有华村长的尸体,而是坐着一个大活人丫丫,也就是瞎爷别墅斜对面,那个开超市的大妈 怎么回事棺材里的人怎么会是她华村长的遗体呢一连串的疑问让我也彻底愣住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难道说是二胜往棺材里抬尸体的时候,弄错了人不可能这种弄错死人与活人的错误,他怎么会犯再说敛尸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难道全都看错了,出现幻觉了 正当我努力想要理出是哪个环节出问题时,眼睛瞥到有一个黑影在眼前掠过,回过神来仔细一瞅是二胜。此时他已经跳跃进了坟坑里,伸手想要搀扶起棺材里的大妈。 “千万不要碰她快爬上来”小十突然喊了起来,并蹲下身子想要抓住二胜。 他这么一喊我们几个也反应过来,能将用钢钉契合的棺材盖撞开,说明大妈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妈了,不是她隐藏的太深,就是已经出现异变。 小十的提醒已经有些晚了,棺材里的大妈嗖的一下伸出了手,掐住了二胜的脖颈,将他举了起来,同时自己也缓缓站立起来,表情僵硬,眼神麻木。 “额,呜呜呜”二胜说不出话来,嘴里呜咽着,四肢不停挥动,是在向我们求救。 我打算先试探一下:“那个,大妈,你怎么会在棺材里放了二胜叔吧,他只是想将你拉出来” 站在棺材里的大妈并没有回应我,脸上仍旧毫无表情,手也一直掐着二胜。见状我知道她有问题,于是忙从腰后抽出黑刀,但是刀背朝前,跳下了坟坑,并同时砍向大妈举起二胜的手臂。 “啪” 刀背就像砍在了僵硬的石头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将我手也震得麻了一下。我心说咋回事,胳膊怎么会如此坚硬不对劲啊,似乎不是人的手,倒像是机器的 没时间愣神,大妈的另一只手已经朝我戳来,速度惊人。我赶紧将垂下去的刀朝上猛甩,这次不再心存顾虑,用的是刀刃,打算打开她掠过来的胳膊。 又是啪的一声,虽然侥幸将她的手打了开,但她手臂扬起时,灰色的细长指甲在我面前划过,将鼻尖登时割出一道伤口,血啪嗒啪嗒地地落了下来,有些还流进了嘴里,咸乎乎的 我忙向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坟坑内壁上,用袖子擦了把鼻尖上血,心里一阵愤怒,想想也是第一次被人把鼻尖削了,遂双手攥紧刀柄,不打算再留情,要不然脸色涨红的二胜真要被掐死了。 忽的一下,棺材里的大妈跳了出来,朝我步步逼近。我举起黑刀正要迎上去,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粗棍,抵在了大妈的胸前,阻止了她的前行。我顺着棍子向上一瞅,发现是强哥用铁锨杆挡住了大妈。 他看上去很吃力,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对我咬牙催促:“阿飞快上来” 这时候我瞧见阿西也站在了坟坑边上,伸下来另一根铁锨杆,忙用手抓牢,蹬了两下坑内壁,朝上跑去,谁知刚要上去,后面被一只冰冷的硬手抓了住。我也顾不上回头,反手将黑刀朝后抡去,啪的一声后,将那只手打了开,脚下使劲跃上了坟坑。 我刚站定,小十就倏地一下跳了下去,落在了大妈的身后,举起手掌照着她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击。这一下倒是出奇管用,虽然大妈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应声倒下,但也停止了动作,就像是被点了穴位。 她定住后,手里的二胜也掉落下来,瘫坐在了泥土上,没有反应。我和强哥忙跳了下去,用手一试还有微弱呼吸,于是对他大声地呼喊起来。 二胜慢慢睁开了眼,眼中满是不解和好奇:“我大姑农村未出嫁女长辈的常用称呼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在我爹的棺材里她为什么要掐死我啊还有就是我爹的尸体呢” “被人用降头术控制了”小十平静地回应了句,随后伸出三根手指,探进了大妈的蓬松的头发里,之后夹住什么东西般,慢慢地朝外拔起来。 完全出来后我们才看清,原来是一枚两寸余长的桃木钉,难以想象是从大妈的头里拔出来的。瞅着小十手里的桃木钉,我忽然有种熟悉感,这钉子似乎很像我昨天夜里再筱雨坟前踩到的那枚,想到这里心中一紧,手不自觉地朝兜里摸去,想要拿出来与他手中的作下对比。 “阿飞你没事吧”上面突然传来叶子关切地问话。 “我没事,不是让你别过来的嘛。”我将手从兜里拿出来,对她责备了句,同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将发现钉子的事告诉其他人。 刚才桃木钉子拔出来后,大妈就已经瘫倒在地上。二胜这时候站了起来,指着她询问小十:“我大姑怎么样,没事吧” 小十蹲下身子,把了下大妈的脉搏:“虽然降头术被我解了,但她被控制的时间太长,要休息几天才能苏醒。”说完开始搀扶她。 我们几个一起帮忙,将她举了起来,阿西他们三个在上面接应,把大妈先拉了上去。歇息了几分钟后,二胜又朝我们所有人询问:“我爹的尸体怎么会变成大姑的,当时放进去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他啊”一旁那些披麻戴孝的华村长族人,也都点头附和。强哥咂了咂嘴:“入馆时,你们那么多族人的眼睛和手感不会同时出问题,尸体一定是在路上的时候被人掉了包。”“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二胜一脸疑惑。 第六百二十二章圆形通道 我深吸口凉气:“是谁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与华村长的死有关系。。。” “我们赶紧原路返回搜索,一定能找出线索的。”强哥建议起来。 “那那这里怎么办”二胜指着还没填埋的坟坑以及敞开的棺材,轻声询问。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先这样了,什么时候找到你爹的尸体再装棺掩埋。”大总管上前两步,厉声道,随即转向那几个抬棺人,命令起来,“华村长尸体不见这事情,只能放在肚子里,回去后不准瞎咧咧,谁要是多嘴,以后就别想在村里混了” 那几个壮实汉子,估计是人生第一次目睹这种邪门的事情,脸上依旧惊魂未定,听到大总管的命令后,鸡啄米似地使劲点头,保证不会乱讲。 一行人只好原路返回,我和强哥以及小十走在前面,眼神扫视着脚前的每一寸路面,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但很失望,走了很长一段,除了见到随风滚动的纸钱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走到先前摔阴阳盆的路口时,我们停下了行进,来来回回不停踱步查找,因为这儿是个关键点送殡队伍唯一停留过的地方,如果棺材里的尸体被人移花接木,此地的嫌疑最大。 我们几个,加上华村长家属还有抬棺的村民,算上大总管二十多号人,仔仔细细搜寻了半个多钟头,就差挖地三尺了,但一无所获,没发现任何疑点,最后没办法,只好继续朝前走,希冀能在到家前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直回到华村长门前,也没有发现什么,只好垂头丧气地进了大门,坐在院子里皱眉深思。 不一会天就暗了下来,大总管先让帮忙抬棺的那八个村民回去了,来回走动了一阵,对我们叹了口气道:“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顾及面子了,明天将这事公开,发动全体村民寻找,不信一具尸体能凭空消失” 二胜也是没主意,点点头:“一切都听大叔您的安排。” 等大总管走后,二胜搬了几条长凳让我们坐下,随后与几名亲戚一起拆除灵棚。这行为倒是提醒了我,怎么将灵棚这么重要的地方忘记了,还没有好好查探那里呢随即忙起身走了过去,钻进拆了大半的棚里。 “阿飞兄弟,下面危险,快出去”正站在铁架上的二胜对我大声提醒起来。 我用手在脸前呼扇了几下灰尘,对上面的二胜回应道:“叔你先停下来,待会再继续,灵棚我们还没有搜寻呢,或许问题就出在这里。”说完低头在硬实的泥土地上踱起来。 二胜忙让一起拆棚的人停下,自己也从上顶上跳下来,跟在我后面这看看那瞅瞅,寻找起可以的位置来。强哥和小十也走了进来,帮忙一起查看,但灵棚只有五六十平米大小的地,很快就找了底朝天,没有任何异常。 “阿飞,看来这里也没问题,我们出去吧。”叶子用手遮掩在嘴前,阻挡着灰尘对我劝道。 我深吸口气,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准备让强哥和小十也停下来,不要再做徒劳的搜寻,一切等明天再讲,但脚下突然传来一样的感觉,似乎地面不是非常硬实,有点轻微弹性,就像是踩在钢板上的感觉。 察觉异样后,我驻足停下,略一回忆,这位置是上午摆放棺材的位置,如果下面有玄机,华村长的尸体失踪,应该是与它有关联,想到这里用力跳了起来,双脚使劲朝脚下的地面踹去。 “呼哧” 脚下有一股韧性弹来,地面上的尘土也扬起些许,并且在我站立的周围出现了线型的裂缝,正好是一个方形的暗门状,边长一米左右。强哥他们几个听到动静也都走了过来,眼中好奇地盯着我的脚下。 “叔,这下面是”我盯着二胜试探性地询问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这暗门的事情从来就没听爹说起过,以前也没大注意,因为这里先前一直是石桌的下方”二胜一脸惘然地解释起来。 我扬手制止了二胜的话语:“先找个工具来把它撬开。” 他唉了一声,跑到院子角落拿来了一把小撬棍递给我:“阿飞,我爹的尸体会不会被人偷梁换柱藏在了下面” “一会就知道了。”说完我将撬杆尖端捣进缝隙,用力别起来。“吱呀”一声后,方形的铁盖被撬起,下面露出一条垂直的坑洞。 几个人一起用力,将铁盖推到了一旁的地上,伸长了脖子朝下面瞅去,光线不足,只能依稀看出坑洞底端有条横向的圆形通道。 “大哥,给你手电”阿西在后面递过来一把强光手电,铝合金迷你型的,应该是随身携带着的。 “以前给你说过好几次了,不要叫大哥,叫我阿飞就行了。”我接过手电对他纠正了句后,亟不可待地朝下面照去,发现垂直坑洞只有两米来深,底端横向的圆形暗道直径一米多的样子,人进去估计连站立也不能,只能弓着身子,由于光线不能转弯,也不知道它究竟通往哪里有多长。 想要跳下去瞧瞧,被叶子拽住了:“你就这么下去,万一要是有危险怎么办,至少应该带个家伙吧。” 我抽出腰后的黑刀:“有他就够了,放心好了”说完用手撑着暗门边沿将身子缓缓将下去。“等一下”双脚刚触碰到坑的低端,就听到叶子喊了句,随后这丫头塞给我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拿着它,危险的时候能派上用场。”我用手使劲一攥,顿时愣了下,因为手帕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是一把小巧的手枪,掀开手帕仔细一瞅,是华尔特公司产的p7型迷你枪。这枪虽然后坐力小,枪管只有十厘米,但射程可达五十米,性能极佳,没想到叶子会随身携带着它,还好她自制力比较强,被我惹恼的那几次没有掏出来,要不然我有可能就报销了。强哥没有像上面的几个人那样惊愕,显然是一早就知道叶子带着枪防身,对我嘱咐起来:“带着它吧,好有个安全保障。”说完也跳进了坑洞里。 第六百二十三章诡异之夜(一) 见二胜和阿西他们几个也要跳进坑里,我赶紧扬手拦住:“里面太拥挤了,说不定圆通通道里还有未知的凶险,你们还是在上面等着,如果安全了我和强哥再让示意你们下来。。。” 他们见状也只好作罢,点点头嘱咐我和强哥小心点,尤其是叶子,眼神中满是焦急,瞅着我将要猫身钻进半人高的圆形通道里,忙心有所虑地大声提醒:“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喊个没完没了。 我将头又扬起,白了她一样抱怨道:“如果暗道里有敌人的话,你这么大声早就让我和强哥暴露了,想害死我俩啊” 她听后脸上一阵惊愕,忙用手捂住嘴巴,使劲摆摆手,示意自己是无意的。见她消停后我重又将头探进圆形通道,弓着身子钻了进去,照着手电徐徐前行。 通道内壁就是干硬的泥土,没有用红砖或者水泥堆砌,让我心里忍不住感慨起来,华阴村又不是陕西,泥土地质很松软,根本不适合挖窑洞,这暗道存在了少说也有几十年,没有坍塌实属不易。 “阿飞,你看下面” 我正快步走着,后面传来强哥的提醒,忙将手电光束朝下,仔细打量起来,赫然发现地上残留着两道划痕,不由得瞅向强哥:“这这会不会是华村长尸体被拖拽时,两只脚后跟与地面摩擦留下的” 强哥点点头:“应该是,看来尸体就是从这里被人弄走无疑了,接下来应该小心点,说不定盗贼还在通道里,还是我在前面吧。”说完将叶子给我的迷你手枪掏出来,打开了保险栓,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我忙拒绝:“强哥,你左手受过重伤,还是我打头阵吧,一旦出事你再照应。” “那好吧”强哥摸了下左手回应道,那只手在夜郎王古墓的时候,指骨粉碎性骨折,虽然你已经痊愈,但远不如以前灵活了,说得直接点,等于是废了一半 见强哥有些伤怀,我忙致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没事的,我自己都快把左手残废的这件事忘了,快走吧。”强哥微笑着对我催促起来。 这条圆形通道并没有预料的长,比起以前在地下走过的墓道或洞穴,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与强哥一起前行了没有十分钟,就走到了尽头。手电朝上方照去,发现有一块石板压在顶上,石板不重,两人用力推去,扑通一声掀了开,夕阳的最后一抹霞光照了进来,随后光亮开始暗淡。 我率先爬了上去,然后身后将强哥也拉出来,四下一扫视,发现已经出了村子,周围是青青的麦地,华阴村在几百米外的正北方。 麦地里的土很松软,残留着很明显的拖痕。我和强哥忙顺着朝前照去,很快就走到了一处圆井旁,这种圆井是以前没有钻头时,农民们自己挖掘的,所以坑很大、很深,直径三四十米,深的话少说也有个二十来米才能挖到泉水。 圆井内壁用规则的长条石块垒摞而成,成一圈圈不断缩小的环状,上下两环相差个二米有余,之所以这样,一来方百年枯水时下去打水,二来也是当初修建的时候方面爬上爬下。 不过此时圆井的水位很充盈,三米之下就是结了薄冰的水面,但很明显被破坏过,许多玻璃片般的碎冰在寒风吹拂下,轻轻飘荡着。 我和强哥对视了下,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知道华村长尸体定是被人抛进了深井之中,不知道那人究竟与他又何愁,为何连他的遗体也不放过,真够残忍的。 “阿飞” 我和强哥正凝望着水面发呆,后面响起叶子呼喊声,回头一瞅,她和小十以及二胜阿西他们,都跟了过来,正朝圆井这边跑来。 来到跟前后,瞅了瞅井旁的拖痕,还有水面的碎冰,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全都僵硬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二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圆井嚎啕大哭起来,声泪俱下很是令人感伤。 我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别哭了,还是回去找人打捞华村长的尸体吧。” 二胜抹了把眼泪,点点头站起身来刚要走,随即又踟蹰起来:“要不要告诉丧事大总管让他找人的话兴许会哼好些” “那就告诉他吧,最好让他也过来一趟。”我略有思索道,随即望着二胜蹒跚的背影有点不放心,忙有对阿西命令起来,“你跟着一起去吧。” 他们两人走后,我们几个坐在了井边的石岩上歇息起来,心情有些沉重地等着大总管带着捞尸人赶来,井里有个尸体也没心思聊天,都无精打采地瞅着一望无际的麦地发呆。 天黑快就黑了下来,风也变得大了些,吹到井口处发出呜呜的声响,有点像人的抽泣声。我们几个都感觉到了阴冷,紧紧裹了裹衣服,将脖颈往领子里缩去。 叶子有些胆小,依偎在我身旁瞪大眼珠低声道:“怎么会有这种叫声,不会是那个华村长的鬼魂吧” 我瞥了她一眼:“亏你还是个大学生,这都不知道,风掠过平地经过井口时,形成涡流,所以发出的声音要响亮很多,自然现象罢了,别疑神疑鬼的” “哗啦” 话音刚落,身后的井里突然响起水花翻动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浮出来了,惊得大伙忙扭头去瞅。不过由于光线昏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出是一团黑影漂浮着水面,上下晃荡着忽隐忽现。 叶子吓得多到我身后,挽着我胳膊的手有些瑟瑟发抖,估计吓得不轻。“如果害怕就别向下看。”我提醒了她一句,然后将手电打开朝井里照去。光束之下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看清楚了,竟然是一头死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人开膛破肚,五脏六腑全都不见,裸露的肚子成了空壳,朝上张开着,暗红的内壁很是渗人,加之天冷僵硬,看上去就像一只小船,在水面上晃悠来晃悠去,有着说不出的怪诞。 第六百二十四章诡异之夜(二) “啊哦” 身后的叶子忽然发出一声呜咽,扭头一瞅,见她正弓着身子捂着嘴巴干呕,脸上满是痛苦的恶心状,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调侃道:“不是让你别先看吗怎么这么不听话,现在后悔了吧”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唇,委屈地解释:“刚才你们全都不说话,我心里好奇得痒痒,就探头瞅了一眼,早知道是一头死猪,打死我也不瞧了”说完又哦哦啊啊地干呕了两声。。。 安慰了叶子两句后,我又瞅向井下的水面,极力思忖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头死猪呢难道是沉浸在水底的华村长尸体出现了滚动,触碰到了原先处于平衡状态的死猪,让它浮了上来 我正盯着水面发愣,身后突然有数道凌乱的光束照来,忙回头去瞅,发现是二胜还有阿西回来了,他们旁边还跟着大总管,以及两个陌生的中年村民,肩上扛着长长的竹竿。 到了跟前后,大总管深吸口气,“路上二胜已经将情况跟我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尸体捞上来,否则安葬之日没有安葬,又让尸体浸泡在寒水之中,是为大不敬,很容易发生异变的”说完又指了下后面的两个村民,“快动手吧,麻利细心点,别伤了尸体。” 伤了尸体我们不由得一愣,有点好奇,不过看了两个村民手里的竹竿端头后,立马明白了,原来上面各绑了一根锋利的铁钩,他们是要用钩子将井底的华村长尸体勾上来。 其中一个捞尸村民对我们还有大总管提示了句:“为了方便,必须先把水面上碍事的死猪捞上来,要不然它晃来晃去,会带动水底的尸体轻微蠕动,容易勾不住。” 我们没有意见,示意他们怎么合适怎么来,不必什么事情都征询,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捞尸人。 两位捞尸村民似乎很有经验,相互配合下,两根钩子挂住死猪后,同时用力将它拉了上来,扔到一旁的麦地里。 用灯照去,发现死猪被浸泡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已经开始发白,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肚皮上的伤口,非常平整连贯,自上而下没有看出有连接的痕迹,显然这是一刀切手法,有这种本事的人,绝不会是寻常屠夫,一定是某位用刀高手。 还想靠近些察看,但叶子有点受不了,忙拽着我绕到圆井的另一端,距离死猪远一些。想想死猪与华村长尸体毕竟没什么直接关系,遂不再深究它的由来 两根竹竿慢慢探进了水中,之后似乎触碰到了底,不在下伸,在两位捞尸村民的手中,轻微但有规则地划动起来,一前一后,一圈一圈地围绕着圆井打转。 我们都松了口气,觉得用不了多大会,华村长的尸体就会像刚才的那头死猪般,被勾住后慢慢地拽上来,只是希望不要勾坏了皮肉,尽量保存尸体完整。 但出乎意料,两个捞尸村民舞动手里的竹竿半个多小时,在水面划了不下五遍圆,仍旧一无所获,别说尸体了,除了杂草没有勾住任何东西,最后主动将杆子抽上来,对我们一脸沉重地直摇头。 大总管有些不满意:“怎么回事你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难道连个井里的尸体都捞不上来,以后说出去,谁还找你们帮忙啊再试试” 两个村民彼此瞅了下对方,随即转向大总管还有我们异口同声道:“不好意思,这井里的沉尸有点邪乎,我们俩水平不行,捞不上来,钱我们也不要了。”说着将手里的二百块钱举向二胜。 二胜没有接钱,而是对两个捞尸村民央求起来:“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也没有外人,你们俩再试试,试试” 两个捞尸村民直摇头:“不行,再捞下去就会坏了规矩,以后干这行再也捞不出尸体,甚至会厄运连连”说得很坚决,之后扛起杆子就要回村。 二胜忙上前拦住:“两位兄弟,我爹当村长什么样你们应该知道,难道真忍心看着他死了后,尸体要在大冬天的沉浸在井底你们这行也干了十几年了,一定还有办法的,再想想”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钱,两三千的样子,分成两半塞进两个捞尸村民口袋里。 与其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宁愿相信这俩捞尸村民,是对华村长沉尸井底有些不忍。他们犹豫了片刻停了下来,放下竹竿后其中一个将外套脱了去,活动起筋骨来,看样子是要下水。 强哥有些不放心,对即将下水的捞尸村民劝道:“现在是三九寒冬,水太冷了,还是别下去了,用竹竿再勾一勾吧” 那名捞尸村民很果断地摇摇头:“估计华村长的尸体是滚进了井底石块间的凹槽里,用杆子没有用,只能下去用手拽出来”说完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了进去,溅起的水花让我们不禁一阵担忧,希望他能撑住寒冷,成功摸到尸体。 渐渐地,水面开始趋于平静,只有薄薄的碎冰在漂荡着,偶尔有一串气泡冒出,让我们忍不住兴奋,以为是他捞着尸体上来了,但却也只是一点气泡而已。 “哗啦” 四五分钟后,下水的捞尸村民钻了出来,灯光下嘴唇青紫,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不已,应该是到了极限。这时候井沿上的另一个捞尸村民,忙将竹竿探了下去,喊道:“抓住它快点” 等水里的捞尸村民攥住竹竿末端后,我们几个帮着一起,将他拽了上来,赶紧给他披上棉袄。 哆嗦了一阵后,缓过劲来的捞尸村民牙齿打颤:“下下面脏东西太太多,摸了半天没没找到尸体” 另一个捞尸村民听后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将棉袄外衣脱掉,还没容我们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扎了下去,估计是见同伴失败,不服气的脾性上来了,非要将华村长尸体弄来上。 四五分钟后,他也从水面探出头,不过一切与第一个捞尸人一样,毫无收获。我们七手八脚地用竹竿将他拽了上来,并从远处的沟里抱来一捆玉米秸秆,点燃后给他还有第一个捞尸村民取暖。 大总管沉默了一会对二胜询问:“要不还是等明天再继续吧我看今天很难将华村长的尸体捞上来了。”听后我从火堆旁站起身:“我下去搜寻下”说完朝井沿边走去。“不行井里的水太冷了,你下去会受不了的要知道普通人在零度以下的水中,热量散失得非常快,撑不了几分钟的”叶子拦在我面前急切道。 第六百二十五章诡异之夜(三) 我用手轻轻将叶子推开:“刚才两位捞尸的大叔都能忍住井水的冰冷,我也能受得了,再说了,几分钟的时间足够了,一旦身体要到极限,我就立马浮上来”说完走到井沿旁,开始脱羽绒服和裤子。叔哈哈 “阿飞,你不是捞尸人,没有冬季潜入水下的经验,还是不要太鲁莽了”强哥对我劝阻起来。 小十也走过来点头附和:“是啊,这捞尸是一门学问,不是会潜水的人就可以做的,我师父也很少下水捞尸,就是因为水下的一切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诡谲,这行规矩太多,一个不小心,不仅尸体捞不到,还容易把命搭进去” 他这么一说我更坚持要下水了,否则就成了知难而退的弱者,太丢人现眼了于是笑着笃定道:“强哥,小十,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是下去探探井底的状况,能找到华村长尸体更好,找不到就很快上来的,实不相瞒,我上学时也参加过冬泳比赛,身体没问题的。”其实这都是大话,除了几个月前死人湖的那一次,从来没有在冬天下过冰水。 强哥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我下去吧,我当兵时有过类似训练,比你更合适。”说着就要脱外套。 “不行,你左手的骨折愈合时间不长,受到冷水刺激会落下病根的。”我赶紧拉住他手臂阻止,随即脸色一正,对他还有叶子小十道,“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我不过是潜下去瞧瞧,又不是去送死,有没有收获几分钟后都会上来,别再劝了。”说完将衣服全脱了去,只剩一件内裤,被寒风一吹,皮肤上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他们见我如此执着,也只好沉默应允,缓缓将竹竿伸进井里,一直触碰到水面,不过脸上始终写满了忧虑与担心。 “小伙子,水底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劝你还是别下去了。”我抓住竹竿正要爬下去,在旁边烤火的一个捞尸村民,头也不转地说了这么一句,语气颇为高傲和轻蔑,似乎只有他们专业人士才能下水,其他人就是去送死似的。 我忍住心里的不服气,强挤出一丝笑意:“多谢大叔提醒,我就是下去试试,一旦有问题立马上来。”说完嘴里含着铝合金防水手电,双手攥着竹竿,脚蹬着圆井内壁石块间的缝隙,缓缓攀了下去,站到了两米之下的第一圈环形石台上。 松开竹竿后我蹲下身子,用手沾了点冷水拍在胸膛上,适应了下凉度后,转身用手抓着石台边沿,缓慢将双脚探进水中,登时,一阵透骨的冰冷自下而上蔓延至全身,令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我知道必须趁着身上有股冲劲赶紧下去,否则躯体上的寒冷,加上心理上的畏惧,会越来越胆怯,于是攥着手电一咬牙,将头没进水中完全潜了下去。 冰冷的寒水刺激着脸上的每一根神经,头瞬间就懵了,差点昏过去,忙极力克制着尽量保持清醒,眼睛睁开后被充了水,有些发涨,只能看到周围一片白色,雾蒙蒙,忙使劲眨了两下,才稍微看得清楚些,尽是清澈的井水。 我摆动手臂和双脚,快速地朝下游去,凭着感觉大约下降了十五六米,手电光亮照去,四周的井水变得有些浑浊起来,纷扰的黑色污垢犹如无数的虫蛹,上下浮动着,大概是先前两根竹竿搅动的缘故。 看来马上就到井底了,我双手呈掌状在眼前挥舞了几下,想要拨开浮游的泥垢,让视野稍微清晰些,但没有用,这些泥垢实在太密集,赶走一些,另一些又涌了过来,没完没了 虽然前方黑乎乎的,看起来很模糊,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朝下潜去,还好几米之后就到了井底。手电的功效已经不大,只能看出笼统的起伏,根本辨析不出来究竟有什么东西,没办法,我只好身体朝下,伸出一只手摸索。 这种感觉实在太窝心,手指经常抓到软不拉几的烂泥,它们还会塞进指甲缝里,让里面有一种充实的触感,有时候泥巴里面还夹杂着碎石与玻璃片,所以也不敢使劲,生怕割破掌心,只能一点点地从身旁逐渐扩大搜索范围。 井底除了泥巴外,还有很多杂物,譬如破烂的草席、肆意摇曳的水草根、芦苇或者玉米的秸秆、甚至于一些动物的柔韧羊膜,这些东西不知为何会被丢弃在井里,构成了纷杂错乱的井下世界,但惟独却不见有华村长的尸体。 摸索了三四分钟后,身上的冰冷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酥麻,我知道必须要上去了,但恰好此时,灯光的尽头,突然瞥见几米外有一长形的黑影,心里顿时一阵激动,犹如暖流般支撑着我放弃上浮,朝前游去。 近了之后用手一摸,似乎是死人,忙抓住后掀了过来,呼啦一下,黑色东西表面的泥头散去后,竟真是一具僵硬的男性尸体,头发乌黑茂盛、肤色光滑紧蹙,没有丝毫的腐烂迹象,想必死的时间应该不长,从煞白的年轻脸庞一眼就断定出,这不是华村长 心里一阵错愕,没想到这井里还有其他的尸体,想想应该也是华阴村的人,于是用手拽住了他的衣襟,用力朝上游去。 几米之后,越过了黑色的泥垢地带,回到了清澈的井水区域,正要加速往上游,突然感觉攥着尸体的手有异样传来。心中一惊,忙低头用手电照去,惊悚地发现,男人的尸体在轻微晃动,这种晃动并不是因为水流的作用引起的,更像是自己在扭动身躯,与此同时,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丝笑意,狡黠阴森我一惊慌,手松了开,但男尸却没有朝井底沉去,而是缓缓地竖起了身子,脸上始终挂着诡异的笑,冷不丁地,伸手一把攥住了我的脚腕,虽然身上已经很冷,但他寒冰般的手,还是让我禁不住一哆嗦,忙本能地收缩,想要抽出腿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诡异之夜(四) 年轻男尸攥在我脚腕上的手指,似乎有着无穷力量,任凭我怎么使劲甩动,就是死死抓着不放,更甚的是,他竖立的躯体开始了下沉,连带着将我重新朝井底拉去。。。 无论是身上的热量散失,还是胸腔中憋闷的空气,都已经快到极限,再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再降到井底的话,即便能摆脱年轻男尸的束缚,也可能没机会浮出水面了此时已经到了性命攸关时刻,必须作垂死挣扎。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忙把身体蜷曲,将胳膊下探,用两只手扼住男性死尸的手腕,拼命地朝下拽去,想要让脚踝从他勒紧的手里摆脱。 不知道是我用力太大,还是年轻男性尸体已经浸泡一段时间的缘故,一下子,始料不及的,他的手臂是被我拽了下去,但却是从手腕处断了开,不仅骨头脱臼,皮肉也被“刺啦”一下撕裂。 望着残留在脚腕上的断手,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咯噔,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忙手脚并用想要把它弄掉,但它就像是黏在了上面,不管用手拽还是用脚搓,就是搞不定,似乎是忍住了我般。 我心说抓在上面就抓在上面吧,等浮出水面爬到井沿上再处理你,现在保命要紧,遂舞动手脚蠕动着身躯朝上游去,但几下之后就停住了,下面上传来锥心的疼痛,那只扼住我脚腕的断手,已经深深地勒紧皮肉里。 这种疼暂时掩盖了身上的冰冷与胸腔的憋闷,让我不得不停下游动,伸手再次朝脚腕上摸去,否则真怕自己会失去一只脚,抓住那只断手后用力撕扯起来,但毫无作用,它仍在不停地收缩,感觉已经勒到了我的骨头上,就要把脚踝骨捏碎。 情急之下,我双手开始掰动紧攥的手指,也是拼劲了所有力气,断手上的这根指头“啪”的一下断了,即便是在水中,这声音也是清脆地传入耳中。 愣了一下后,我继续掰起其他的手指头,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为了自保也只能如此,一根又一根,将断手上的四根手指头折断后,终于摆脱了它的束缚。 心里松了口气,刚要朝上快速游去,好尽早钻出水面,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周遭不知从何时起,变得亮堂起来,这种光似乎不是是铝合金手电所发出的,就像是身处在无数镁光灯的照耀中心,有种眩晕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是我想要的,尤其是现在本就缺氧的情况下,只想更清醒一些,但一切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白色光芒越来越亮,让我的视野更加模糊。 我心里急速地思忖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为何会冒出如此强烈的光照来也许是缺氧的状况下脑子也不好使了,想了半天才弄明白,那就是眼睛充盈的井水太多,成了一个自然的聚光镜,手电发出的光线在瞳孔前得到了聚集,刺激了眼膜,造成了这一切。 得到这个结论后,我闭上眼睛揉了起来,再睁开的时候却发现四周仍旧是刺眼的光芒,而且这种光并不像先前感觉的那样模糊、花白,而是锐利刺眼 怎么会这样难道不是眼睛里充水的缘故是是幻觉我突然反应过来,不禁暗暗责备自己,怎么现在才领悟过来,实在太愚蠢了 想到这里忙用手去掐自己的手臂,果不其然,发现只有一股轻微的压迫感,丝毫觉察不出来任何的疼痛,于是不打算被光亮影响,挥动手臂朝上游去,但头一扬,就与一张煞白的脸庞来了个面对面,这脸是刚才那个年轻男尸的,不知为何会跑到了我头顶上 见就要触碰到它的鼻尖,我赶紧摇动手臂朝下潜去,与它拉开一点距离。 眼睛中灌入的水太多,再加上紧张,忍不住眨了下,谁知道再睁开的时候,上方的惨白之脸竟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水域。 我愣了下神,随后明白过来,刚才看到的尸体面孔也是幻觉,遂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待会再看到或者发现什么,都不要再做停留,赶紧越过去浮出水面要紧。但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就像是有的人明知道抽烟有害健康,还是忍不住抽两根一样。 我还没有来得及往上游,周围的那些白色光芒中,突然冒出四个女人,年轻貌美、面色较好,更重要的是竟然都没有穿衣服,全赤身地围在我四周,正眨着妩媚的眼睛,做着风骚的姿势引诱我。 不想去看,但发涨的眼睛却不争气,忍不住在四个裸女身上扫视,她们真的很年轻,也就十岁的样子,身材曼妙、凸凹有致,上下的那两个地方很圆润和坚挺,如雪的肌肤在白色光芒的衬托下,更加晶莹迷人,让人瞄一眼就流连忘返,忍不住想入非非。 这是幻觉是幻觉 我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施加这样的信念,藉此来摆脱周围四个裸女的诱惑,但这种方法没用,心里虽这样默念,但眼神却一刻也不愿意在她们身上移开,毕竟,这种艳丽的场景即便是梦中也见不到,通过视觉撩拨着最原始的。 很快,四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朝我游来,摆动双脚依偎在旁边,用葱白般的玉手开始在我胸膛上抚摸,并时不时地捏揉两下上面的小米粒,每一下,都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令我欲罢不能想要放纵。 更加始料不及的是,她们纤细的玉手顺着肚子朝下游离,隔着内裤在我的腿间轻轻按揉,让我仅有的一点矜持与抗阻也丢弃,彻底招架不住,闭上了眼睛,任凭她们在身上肆意妄为。 朦胧之中感觉内裤被扯了去,腿间的那玩意在小手的搓揉下,非但没有冰冷的感觉,相反,有种燥热在逐渐扩大,并有些不受控制地膨胀着,想要释放,想要被加重地被搓揉。 终于明白为何古人说,今宵一刻值千金了,那种短暂的饥渴,为了得到满足,甚至于甘愿抛弃所有的一切,包括性命 忽然,脑海深处浮现出一幅画面,雪山,一望无际的雪山,一群人在陡峭的雪坡上攀登着,眼看就要到达山顶,但却渐渐地停住了,脸上浮现出异样的兴奋,或者用满心欢喜更合适,都不自觉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不剩赤身着,不消片刻,都面带笑容地僵硬了这种场景让我浑身一个抽搐,似乎预见自己的死状与他们无异,顿时燃起一股想要摆脱的渴望忙使劲用牙齿咬起舌尖。一丝咸涩的味道从嘴里滑进喉咙,让我抑制不住想要咳嗽。 第六百二十七章诡异之夜(五) 虽然深知自己处在井水之中,并且身体已经濒临窒息的极限,一旦咳嗽的话,即便呛不死,也会嘴里进水很快被淹死,但人生有三件事是掩盖不了的,那就是感情、贫穷和咳嗽,所以坚持了几秒后,终究忍不住张嘴咳嗽起来。。。 “咳” 只一下,冰冷的井水就涌进嘴巴,顺着喉咙朝胃里灌去,登时就有一种肚子发涨的感觉。 我赶紧抿住嘴唇,好保留住胸腔里仅剩的一点空气,待到嘴里冒出的气泡全都上升而去,眼前的视野又发生了变化:先前那四个赤身的美女不见了,无影无踪;那些白茫茫的光亮也消失了,漆黑清澈的井水中,只有手电发出的微弱光芒;再低头一瞅自己的下体,虽然仍旧保持着生理反应,但内裤紧巴巴地依附在上面,并没有被扯掉。 我知道,是刚才咬破舌尖的疼痛,以及禁不住的那一声咳嗽,让眼前的幻觉消失,使我重又回到冰冷井水的现实之中,虽然没了曼丽的裸女,心中残留一丝遗憾,但也因此保住了小命,实属万幸 忙挥动手臂想要朝上游去,但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几下之后身体就像是浇灌了铅水般,重得出奇,难以上升哪怕一分一毫,连保持静止都十分吃力。 看来这次真是到了身体极限,难道我注定要淹死在这冰冷的井水之中想到这里有些不甘心和失落,对于死亡,其实很小的时候就在心里想过,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或许是平平安安得老去,或许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或者是被人陷害惨遭屠戮 但我一直渴望的是轰轰烈烈的牺牲,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死得光荣,也许这种想法,与我从小喜欢看抗战与武侠影视有关,总是将里面的英雄当成偶像,或者更甚,在潜移默化中把自己想象成主角,经历非凡并豪迈的一生 虽说大了之后,明白那些东西绝大多数是虚构和修饰的,但想当英雄的愿望却在心里扎了根,不能说死得光荣吧,至少也得死得其所,有点价值 做最后的一次挣扎吧我暗暗下定了决心,之后“咕嘟咕嘟”将张开了嘴,将肺里飞仅存空气也缓慢小口地呼了出去,与此同时,挥动着四肢朝上拼命游去,希望这种状态能多维持一会,心里明明知道持续不了十秒钟。 终于,嘴里再也呼不出空气,手臂再也挥舞不起来,身体开始了缓慢下沉。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这悲催的命运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耳畔中突然传来细微的水花声,并且有一股股的水流涌到脸上,顿时,就像在无尽的大海中看见了灯塔,兴奋得无与伦比,忙睁开眼睛去搜寻,借助手里铝合金电筒微弱的光亮,发现头顶上有一根黄色的东西在飞速旋转,登时明白过来,这是捞尸村民用的长竹竿,不过没有钩子,应该是另一头。 旋转的竹竿应该是强哥他们伸下来的,估计是见我长时间不浮出水面可能体力不支,于是想了这么个法子救我让我抓住竹竿脱困。 有了希望后,体内又涌现出一股力量,这力量应该是本能的、求生的,支撑着我挣扎着朝上蠕动,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在舞动的竹竿 几下之后终于成功了,不过由于双手几近僵硬,只能死死地将竹竿搂在怀里,为了不至于滑下,我连脖子也用上了,在竹竿上缠了半圈,紧紧勒住它。 竹竿的另一头,强哥他们也感觉到了我的重量,忙用力地拖拽起来,将我均衡但迅速地朝上拉起。约莫过了半分钟,几近昏厥的我听到耳边传来哗啦呼啦的水声,紧接着是杂七杂八的呼喊与吆喝,再之后,由于脑子实在混沌,已经分不清了,整个人彻底昏迷过去。 “哗” 身上突然一阵冰冷,让我的躯体不受控制地阵阵收缩,打了个激灵后睁开了眼,发现脸上湿漉漉的,刺目的灯光下,对面正站着先前蔑视我的那个捞尸村民,他手里还端着一口小盆。 我顿时一股怒气上来:“本就差差点淹死,干嘛还还泼我”由于冰冷,嘴唇也哆嗦起来,说得十分不利索,并且感觉那里怪怪的。 捞尸村名没有生气和回应,而是脸上露出笑容,转动脖颈对两旁的人欣喜起来,嘴巴一翕一合,似乎在说着哑语,我一句都听不见 我将头侧转了下,发现强哥小十、阿西二胜,以及大总管和另一位捞尸村民,全都一脸兴奋地瞅着我,笑得合不拢嘴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我脸上有金子还有就是,他们这么激动为何不说话,全都打什么哑谜呢 冷不丁地,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周围安静极了,没有丝毫声响,这种静是一种死寂的静,让人有种捂无助和压抑的感觉,也知道了刚才怪怪的感觉是什么自己说的话都没有听到声音 强哥他们也发现了我的异样,蹲下身子不停地询问着我什么,刚刚兴奋的脸上全都阴云密布,写满了疑惑与忧虑。 忽然,我明白了其中缘由,忙将脸侧了起来,同时伸出手掌压在耳朵上,继而飞快松开,随着掌心的移去,积蓄在耳孔里的井水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淌下,我用同样的方法将另一只耳朵里的水也抽了出来。 本以为水出来后会恢复听觉,但很悲催和失望,周围的世界仍旧是寂静无声,我有点接受不了,用小手指头朝耳孔里扣去,但不管怎么使劲,钻得多深,依旧无法探听到丁点声响 这时候,一直依靠的身体突然倒了下去,叶子一下子跳到了面前,原来刚才一直没有看到她,是在后面抱着我来着。 她脸上堆积的关怀和伤悲令我有些感动,张大嘴巴用力对我喊着什么,但我却一个字也听不到。强哥和小十拉住了她,嘴里说着什么,应该是劝解之类的话语,随后指示阿西阿南还有阿北,给我披上一件大衣,将我抬到了不远处的篝火旁,为我几乎凉透的身体取暖。几分钟后,身上有了些温度,心里也慢慢缓过劲来,忙趁着摇曳火苗的映照,用手碾平麦地里松软的土壤,快速地写起来:我耳朵怎么会听不见了是被井水压坏了耳膜吗 第六百二十八章诡异之夜(六) 强哥他们几个瞅着地面上的字沉默了,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没有人愿意写下我问话的答案,这种反应至少从侧面证明,我的耳朵的确已经失聪。叔哈哈 确定后心里一阵冰凉,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声音,觉得那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本能,但此时所有动静消失之后,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孤寂,觉得不完整的并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所存在的这个世界,这种残缺,令我对周遭的观念发生了改变,它们没了曾经的那么多姿和完美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十几秒,先前那个蔑视我的捞尸村民蹲到面前,用手在土上划拉起来,写下一行字:“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遭,也许你很快就会恢复听觉。” 我觉得他似乎知道缘由,忙写下疑问:“那我的耳朵究竟为何会失去听力你们这行经常遇到这种状况吗”写完双眼紧盯着他,等着答案。 这位捞尸村民犹豫了下,继而在地上写道:“做这行年岁久的,尤其是冬天下过水的,即便是没遇到过,也应该或多或少听说过,不过这种遭遇并不常见,耳朵失聪的原因是由于灌进去的水结了冰,堵塞了声音的进入待到耳孔里的冰柱化了后,听觉一般都会恢复。” 望着一般都会四个字,我思忖起来,这意思是还有特殊情况,忙抹去他的字迹用手写道:“是不是还有恢复不了、永远失去听觉的还有就是,你和刚才的大叔也进了水里,听力怎么就没事呢” 捞尸村民顿了下,写下了回答:“确实,我见过有新加入的同行变成聋子的,他们耳孔里的冰柱存在时间太长了,按照医生的话就是,已经冻坏了听觉神经,造成了不可修复性创伤至于我们两个为何没有遇到你的状况,是因为浮出水面的瞬间,不管多疲惫,都要摇动头颅,将耳孔中的大部分水甩出来,防止寒风一吹,它们在里面结冰” 叶子也瞅见了地上的字,冲动极了,一把揪住捞尸村民的领子,大张嘴巴说着什么,脸上写满了愤怒,估计是在质问,为何在我下水之前不提醒一下。那位捞尸村民很无奈地摊手,做着解释,但叶子似乎仍旧不依不饶,凌厉地斥责着他。 我想要制止,但身体有些僵硬,用手硬撑着要站起来,但没有成功,重又躺了下去,忙用眼神示意强哥和小十。他俩明白我的意思,赶紧将叶子拉到一旁,并苦口婆心地劝慰起来。 再次瞅了一遍地上的字迹,冰柱存在时间太长,冻坏听觉神经这几个字让我揪心,忙朝前挪了挪,将头靠近篝火,希望耳朵里的冰能赶紧化成水流出来。 但即便嗅到头发烧焦的糊味,半边脸烤得发烫,耳朵里也没有丝毫的蓄水流出,更别提恢复听觉了 我还要继续炙烤,叶子和强哥上前架住了我的双肩,将我朝后拉了拉,用手势比划着劝解,让我不要太冲动。 之后他们几个人相互瞅着交流起来,脸上的表情时而沉重、时而欣慰,似乎在商议着对策。几分钟后强哥蹲下了身子,用手在地上写道:“阿飞,我们简单讨论了下,先带你回瞎爷的别墅,在空调下吹两三个小时,要是听力还不恢复,就赶紧送你去医院,你看这样如何” 我有点顾虑,指了指不远处的圆井,在地上飞速写道:“那华村长的尸体怎么办,还没有找到啊” 二胜忙急切地回应了句什么,但似乎说完才想起我耳朵听不见,蹲下身子写道:“阿飞啊,虽说人死为大,但活人的事情比死人更重要,我爹的尸体明天再找,你的耳朵可耽搁不得,还是赶紧回去吧” 在火堆旁烘烤了这半天,我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忙拿起衣物穿起来,强哥和叶子也帮衬着,三下五除二地套了上,在他们的搀扶下朝村子走去,后面跟着小十以及阿西他们三个。 回到别墅后,他们扶着我躺在了床上,之后将空调开到了最大的三十三度,不一会,十几平米的房间里就暖烘烘起来。见他们都满头大汗得挤在这里,忙开口劝道:“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由于听不到声音,只能尽量使劲喊话。 他们犹豫了片刻,拍拍我的肩膀鱼贯而出,将门关了上,当然了,叶子没有离开,脱了外套后坐在床沿上,用手将卫生纸揉成小团,之后轻轻塞到我耳朵口吸水,真是有点难为她了。 本想让她也回去休息,但想到已经将她身体都占有了,也没什么顾忌的,再加上听不到任何声音,如果房间里只剩下自己,那种空落落的孤寂有点惊悚,也就没有开口,一切由她而去。 下午没有吃饭,再加上在井水中消耗了太多气力,此刻躺在暖洋洋的褥子上,不一会就眼皮打架了,视野里叶子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很快就睡了过去 “呜唔” 正睡得昏沉,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呼啸声,有点像寂静的平原上谁在打口哨,又像是干枯的树梢被寒风吹拂,虽然没有多刺耳,但却让人有种空寂的毛骨悚然感,忙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昏暗,闭眼适应了几秒之后再睁开,借助外面走道里的灯光,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和衣而睡的叶子。 “呜唔,呜唔” 瘆人的呼啸声又传来,让我意识到这不是梦,确确实实听到了,耳朵恢复了听力,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轻轻地拍了下巴掌,当啪的声音响起时,激动极了,忙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有种劫后重生般的振奋。 “阿飞,你怎么起来了”叶子关切的声音突然响起,估计是记起我耳朵失聪,忙打开灯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比划着询问。 我忙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摇晃起来,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叶子,我能听见了能听见了” 她先是有些愕然,继而从床上蹦下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紧紧抱着我哽咽道:“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的老公注定是个聋子了呢对了,你是怎么好起来的,耳孔里的水出来了吗”“我也不知道,正睡着觉,忽听得外面有呼啸声,对就像现在这样,然后就醒了。”说着指了指窗外。叶子脸上露出疑惑,眉头紧蹙:“呼啸声可是现在外面寂静得很啊,连风也早就刹住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诡异之夜(七) 听后我心中一颤,倒吸口气追问道:“怎么,你没有听到外面的异响” 叶子将手拢在耳旁,又仔细地倾听了片刻,随即无奈地耸了下肩:“哪里有动静啊安谧极了” 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想到这里心情登时落魄不少,刚才的兴奋瞬间消失殆尽,赶紧开门走了出去,站在走道里细细聆听起来。。。 “呜唔” 宁静的夜空中又响起一声呼啸,与向前听到的一模一样,虽然低沉但真真切切,很显然不是幻听。 叶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给我披上羽绒服,关切道:“别着凉了,赶紧穿上吧。” 我忙转身对她激动道:“刚才的呼啸你听到了吗那是真实的,确实有呼啸声” 叶子点点头:“是的,我听到了,不过也是非常细微,就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这么小的声音在房间里你是怎么听到的”她对我疑惑地问了句,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也不知道,这声音对我来说似乎很清晰,不管是在屋里还是在屋外,没有多大差别。” “这么说来,你的听觉不仅获得了恢复,而且还变得更灵敏了这是个好消息,要不要马上告诉强哥还有小十阿西他们几个他们一会也会起床察看你的状况。”叶子瞅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对我询问道。 “他们肯定刚躺下时间不长,还是让他们多睡一会吧,待到醒来再”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耳中忽然传来阵阵急促脚步声,忙戛然住口,闭眼聆听起来,虽然能够辨出是很多人在奔跑,但步伐相当整齐一致,应该是在某人的指示下列队前进。之所以对这种声音敏感,是因为在警察学院时,每天早上都要出跑操。 “阿飞阿飞”叶子对我轻声的呼喊起来,见我睁眼,忙困惑地询问,“你怎么了,难道听到了什么特殊的响声” 我用手拍了她肩膀一下:“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趟,要是强哥他们醒来问起,你就说我很快就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更不要出去寻找”说完快步朝楼下跑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叶子。 出了别墅大门后,我停顿了下,再次聆听起刚才的脚步声,判断出传来的方向,应该是村子中央靠西的某条巷子。 刚要飞奔而去,后面突然响起叶子的声音:“阿飞,带着手电” 我抬头一瞧还真是,天阴得厉害,月亮星光都没有,四周一片漆黑,没有手电连东西南北都辨不清,更别提寻找某个巷子了,忙接过来打开,同时对她嘱咐道:“下面冷,快回屋子吧,我去瞧瞧,一会就回来”说完快步循声跑去。 华阴村只有一条南北的水泥路,其他的都是两三米宽的青石板巷子,交错犹如一张渔网,将整个村子分割得七零八散,不熟悉的话很容易转向,尤其是晚上,那些村民房子都十分类似,基本全是四间瓦房加一座院子的结构,连大门都十有是漆红色。 幸好以前在华阴村呆过一段时间,再加上叶子给我的手电,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脚步声的来源前方一条窄窄的巷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将手电关了,蹑手蹑脚地绕了过去,探头瞧去,远远地,看到巷子的尽头燃着一盏煤油灯,绿幽幽的火苗摇曳着,隐隐约约映衬出后面两排僵立的黑影,快步如飞,很是瘆人登时,一个词汇从脑海里蹦出来阴兵过路 以前在书上看过,也听一些人讲过,但是没见过,不过也不想碰见。根据以前知道的信息,阴兵往往是由灾难或者战争造成,是数量极多的死人鬼魂集合,阴性很强,看到的人往往在几日内就会暴毙,死状惊悚,所以才有了阴兵过路,人畜闪避一说。 刚才的两排黑影不知是不是阴兵,如果是,那我岂不是命不久矣,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别说华阴村,就是整个徐州市,最近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灾大难,再说了,阴兵即是灵魂,怎么会有齐刷刷的脚步声呢想到这里我没了惊惧,忙快步朝就要消失的煤油灯追去。 说来也怪,明明看到他们在巷子的尽头向右拐去,但追上后却找不到了人影,并且巷子尽头就已经是村子的西面,是一望无际的平整麦地 望着空寂的麦地来回踱了几次,我实在找不出人影的踪迹,再加上身上冻得厉害,只好暂时放弃寻找,先回瞎爷别墅。 绕了几个巷子后,回到了村子的南北水泥路,远远地,就看到有几束灯光照来,几步之后看得清晰了些,是叶子、强哥和小十,还有阿西他们三个。 他们奔到了我面前后一脸兴奋,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有的问我耳朵是如何恢复的,有的问我为何听力变灵敏了,还有的问我刚才去哪了,到底所为何事 我顿了顿嗓子:“外面太冷了,不是说话的地,还是回别墅再聊吧”说完催促他们朝回走。几分钟后回到了别墅,几个人都挤在了我的房间里。 强哥率先开口:“阿飞啊,听叶子说你耳朵好了,并且听到了异样动静才出去察看的,究竟听到了什么,有发现没” “耳朵是恢复了,并且比以前的听力似乎提高了不少,刚才与叶子聊天时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就像是出行的部队一样整齐,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就循声追了去,没想到在一条深巷里发现了两排人影,他们跟在一盏绿幽幽煤油灯下急速前行,很是诡异本想跟在后面一探究竟,但很遗憾,跟丢了”说完我叹了口气。 “啊青灯黑影,那么吓人,会不会是传闻中的阴兵借道”叶子瞪大眼珠询问起来,目光扫视了一圈后落在小十身上。小十的观点和我一样,坚定地摇摇头:“不会我身上一直带着罗盘,它的指针没有任何晃动,附近应该没有冤魂厉鬼出没”我点点头:“不错,确实不是阴兵,因为我在巷子尽头的麦田边沿上,还发现了些许脚印,但很遗憾,只有一点点痕迹,是被匆忙抹去时留下的。” 第六百三十章诡异之夜(八) “这么说来是人无疑了,可是村子里怎么会无端冒出这么多训练有素者,难道是警察或者武警”阿西狐疑地反问了句。.。 听后我瞥向强哥,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叶主任派人来了但从他略微摇摆的下巴得出否定答案。 叶子正色地回应了阿西的猜测:“华阴村这里又没有犯罪团伙,不可能是警察或者武警,再说了,他既然来这么多人,也没必要偷偷摸摸,更不可能点燃一盏煤油灯来照明肯定是另有其人” 阿西挠了挠头:“那究竟是什么人,帮派的人”问完扫视了我们一圈。 我估摸着再分析下去,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劝道:“不如先回去睡觉吧,明天再去那条巷子尽头仔细查看下,兴许有更多发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我的话音刚落,耳畔又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与先前听到的一模一样,整齐而又急促,心中一愣,忙推门出去仔细聆听。 强哥和小十以及叶子,还有阿西他们三个也都从房间里涌了出来,满脸疑惑地围在我周围,安静地注视着漆黑夜幕中的村落,不敢轻易开口,估计是担心扰乱了我的辨析。 寂静之中细细听了几十秒,辨出声音的来源与上次有所不同,是在村子靠东的某条巷子里,而且这次的步伐声异常沉重,人数远远多于上次。 我深吸口气,对焦躁的他们几个讲道:“齐刷刷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位置应该是村落东面的一条巷子,我必须再去察看一下。” “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强哥拉住了我的手臂,随即对其他人嘱咐,“你们在别墅里等着,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小十上前一步:“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想到小十懂一些术法,有他在的话,万一遇上脏东西也能抵挡下,于是对强哥建议道:“让他一块吧。” 已经朝楼下跑去的强哥招了下手,同意了,并催促我俩快点。 “我也去,我是医生,万一你们受伤了,还能帮忙包扎急救下。”叶子也要跟上来。 “算了吧,只是跟踪又不是打架,一会就回来,能受什么伤你还是老实在别墅里呆着吧”我赶紧伸手阻挡,同时对阿西他们三个嘱托,“看好她,不准她离开院子半步”说完与小十奔下了楼,紧随强哥追逐而去。 出门之后发现他在不远处干站着,忙照着手电上前催促:“走吧强哥” 三人一起沿着水泥路朝南跑去,寒冬之夜静得出奇,连一声狗叫也没有,似乎夜晚的华阴村是另一个世界 几分钟后,我放慢了脚步,对强哥和小十提醒道:“应该不远了,我们必须轻步小声点。”说完领着他俩循声拐进了一条窄巷。 死寂的巷子里,脚步声已经格外响亮,强哥和小十也听到了,估计对整齐的脚步声很是震惊,脸上满是惊愕和疑惑。 我将手电关了,三人摸索着房子的墙壁朝前走去,距离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动静似乎正朝着我们这边跑来,忙找了个玉米秸秆垛藏了进去,瞪大着三双眼珠盯视着巷子交汇口。 约摸一两分钟,就瞧见在前方路口处冒出了一盏煤油灯,是从别的巷子里拐出来的,挑灯的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子,光线太暗加上他带着帽子,看不清长相,只依稀瞅到惨白的下半个脸。能判断出此人身上有功夫,虽然行走急速但脚步轻微,几乎无声,一直保持着不变的动作,领着后面两排僵直的人影前行。两队人影匆匆在眼前掠过,朝村中央南北的水泥路奔去。 等他们距离远了些后,我们才敢出来,目睹着两排黑影穿过了水泥路,进了村落西面的一条巷子,忙快步追去。 正追赶着,我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两盏煤油灯,以为是自己眼睛模糊了,揉了两下再仔细一瞅,还是两盏,心里一阵纳闷:怎么回事,前方的领头人干嘛要再点一盏这种疑惑只持续了几秒就看明白了前方的两排人影分成了两队,在路口处朝一条巷子的左右两个方向拐去 我们仨跑到路口左右瞅了瞅,那些人奔跑得很快,两侧的煤油灯已经有些模糊。强哥眉头紧蹙,对我和小十建议道:“分开吧,你们两个去右边我去左边,一会在这里汇合。”说完抬腿就要奔去。 “等一下”我赶紧轻声喊住他,随即将手里的电筒递过去:“拿着它,兴许派上用场。” “不用,你们更需要”强哥推却起来。 我将手伸进兜里,掏出手机扬了扬:“我和小十是两个人,再说了,手机光亮也够用了,快追吧,别像我先前那样,被甩开了” 与强哥分开后,我和小十朝右侧的巷子尽头快步追去,因为绿幽幽的煤油灯光已经消失,还好的是,前方的那排人影并没有跟丢,他们拐进了一条小巷,正朝前快速移动着,不过追了几分钟,煤油灯光又消失了,他们又拐进了某条巷子 边追边在心里嘀咕:他们不会是已经发现我们,故意在绕圈子吧否则怎么拐来拐去、没完没了 正顾虑着,一同前行的小十突然停步,并用手拦住了我,压低嗓子道:“阿飞哥,似乎有点不对劲啊”说着转动脖颈四下审视。 我见前方的煤油灯已消失,那排人影又拐进了另一条巷子,于是摁亮了手机屏幕朝周围照去,虽然没有发现异常,但渐渐有了种惊悚的感觉,就像小十说的,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突然,脖颈上方有一阵冷风袭来,很令我和小十惊慌:风从上面朝下吹来,十之没好事忙朝后跳去闪避,并同时仰脸去瞅。借助我举起的手机发出的微弱白光,看到头顶上方三四米处,是黑压压的一丛斜树枝,不知道是从哪家里伸出来的,虽然只有枝条树干,但却遮阴蔽日般,覆盖了几十平米的范围,其中的一条树干在上下摇曳着,带动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分枝。“想必刚才的风,就是枝丛摆动带起来的,看来树上有东西。”我细声提醒了句小十,并伸手朝腰后摸去,却才发现出来得太急没有带黑刀。 第六百三十一章返回别墅 “哇” 我正要弯腰找块石头防身,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鸟叫,沙哑而又响亮,将静谧的夜空划破,很是渗人忙抬头瞅去,一只乌鸦正扑腾着翅膀朝远处飞走,后面留下剧烈摇晃的树枝。叔哈哈 见不过是一只鸟,我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对小十长舒口气道:“没事了,赶紧去追那排人影吧,脚步声愈来愈轻微,估计已经跑远了。”说完与他携手快奔,几步之后又来到了枝桠底下。 “咔嚓” 还没有穿过去,就听得上方突然发出一道清脆响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树枝断裂了,紧接着,一团惨白的东西“扑通”一声坠了下来,差点砸到我和小十。 两人一惊,不由得朝后退了两步,忙抬头望去,发现上面的树枝虽断,但树皮还连接着,正搭拉在半空中摇曳不止,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等了几秒钟,见树枝渐渐趋于平静后,我俩才敢上前,用手机屏幕照着,观察掉落下来的东西,看清之后身上毛骨悚然,竟然是一具尸体。 这尸体对我来说很是熟悉:年轻的脸,苍白的肤色,以及嘴角挂着的一丝诡笑,分明就是在井底时见到的那具。唯一不同的就是由于从高处坠落,身体已经被摔变了形,后脑勺崩裂,脑浆涂了一地,看上去有些恶心 记得他将我朝下拉去时,手臂被我拽断了,虽然已经有些分不清与那尸体的博弈是幻觉还是真实,但还是忍不住用手机照着瞅向他的胳膊,不看不知道,一瞅吓一跳,这具男尸的左臂在手腕关节处断了开,皮肉有很明显的撕裂痕迹。 难道水下的那一幕是真实的他手臂真是被我拽断的可是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从上面树枝坠落下来呢我有点头大,越来越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飞哥,这尸体有些怪异啊”旁边的小十嘀咕了句,随即蹲下身子。 “那里古怪”我回过神追问道。 “四肢僵硬、肤色发白,死状显示应该是在水里浸泡了一段时间,可怎么会从树上坠落下来”小十脸上露出不解和疑惑。 我深吸口气,瞅了瞅四周,对小十催促道:“这尸体我认识,估计是被什么人弄到这里来的,更怪异的经历我待会再告诉你,先去追那排人影吧,否则真要被甩开了。”说完我跳过尸体朝巷子深处跑去。 小十虽然疑虑重重,但并没有过多追问,而是紧跟在我身后,这点比阿三成熟多了。 我一边在巷子里奔跑,一边竖着耳朵辨析声音,七拐八拐之后,彻底被弄晕了,整齐的脚步声既像是从左面的巷子里传来的,又像是由右面的巷子发出的,虽然很清晰也知道距离不远,可就是没法判断具体位置。 几分钟后,我和小十两人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用手扶着墙壁直喘粗气。 恰在此时,耳中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声音很零单,明显是一个人,我一愣,难道是前方那排人影中有了落单者这可是个机会,抓住一个也能问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想到这里轻拍了下小十,朝隔壁巷子指了指,并关了手机光亮。小十也聆听到了逐渐靠拢的脚步声,点点头随着我轻轻朝前迎去。 在前方的巷子交汇路口,我停了下来,从地上摸起一块转头,背靠在一处房子的后墙壁上,准备等跑过来的人一冒头,就从后面给他来个石从天降,打昏他,之后拖到瞎爷别墅问个清楚。 刚拟定注意,那个落单的人就从隔壁巷子冲了出来,并且放慢了脚步,似乎在犹豫着接下来的去处,我瞅准时机跳过去,照着他朦胧影子的头部拍了下去。 谁知这家伙反应异常敏捷,察觉到后面不对劲后,连头都没有转,直接身体前倾,抬起脚朝后蹬来,不偏不倚地踹到我的小腹上,力气很大,将我一下子就踹倒在地,手里的砖头也脱落出去,差点伤到小十。 小十见我中招,忙奔上前来:“阿飞哥你没事吧,我来帮你。”说着一个鞭腿朝前面的人影扫去。 那人一个飞速转身,双手灵巧地抱住了小十的腿脚,急切地低声道:“快停手,是我” 声音响起后我和小十一阵羞愧,忙异口同声地歉意道:“对不起强哥,实在太黑没看清是你。” 强哥将我和小十拉到一处墙根蹲下:“左面的那排人影对村落似乎很熟悉,老是拐来拐去,把我甩开了,你们怎么样,刚才朝右分开的那排人现在去哪了” 我和小十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随后一起低声回应:“也跟丢了,他们不停绕来绕去,估计已经发现了我们。” “既然如此,我们已经处于劣势,还是先回瞎爷别墅,天亮再来察看吧。”强哥建议起来。 我们已经被弄迷惘了,再追下去不但没有收获,说不定还有未知凶险,不如先回去,于是和小十点点头,与强哥一起朝巷子来路走去,几分钟后来到了那具尸体旁,向他简单说了下刚才的情况。 强哥蹲在尸体旁察看了几眼,对我和小十道:“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背回去吧,灯光下兴许能看出点线索来。”说完掏出纸巾,将尸体头颅后的脑浆擦拭干净。 听到要背这具男尸,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井底的一幕幕惊悚遭遇记忆犹新,实在不愿意再接触他的躯体,不过也不能太怂,于是硬着头皮上了:“我来背吧” 强哥忙阻挡:“你先前下水身体刚恢复,再加上刚才的奔波,体力肯定透支,还是我来吧,你在前面照着路。”说完将手电递给了我。 小十身体瘦小,很自觉地没有与强哥争执客套,在后面帮他扶住尸体,我在前方照着手电,辨析着来路,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南北向的水泥路上,朝瞎爷别墅快步走去。 背人其实是很累的活,尤其强哥先前追逐人影已奔跑了一段时间,即便是体能再强,也有些吃不消,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将尸体放到地上急喘粗气,脸上大汗淋漓。 见状我赶紧将门推开,并与小十一起替他将尸体抬进院子,放到了水泥地面的中央。放下尸体后感觉整个别墅静悄悄的,虽然不期待叶子还有阿西他们三个会一直等着我们,但至少开门进来这么大动静应该出来瞧瞧啊“阿飞哥,我觉得有问题,别墅里如此阒静,似乎空无一人”小十脸上露出一丝警觉之色。 第六百三十二章冷清的村落 我抬头瞅了瞅别墅的二楼和三楼,上面房门紧闭,窗户里也漆黑无光,只有走道里亮着几盏节能灯,发出惨淡的白光,静谧极了,一切都太古怪 强哥在我和小十之后走进了院子,也察觉出了异样,对我俩道:“你们在下面等着,见机行事,我上去瞧瞧。。。”说完迈着轻微步子上了楼梯。 我和小十想要劝阻,但他已然上了楼,在二楼来回溜达了一圈后,又轻快地奔上三楼,将我们几个的房间一一推了开,随后又失落地走出来,当所有房间都查探完后,凭栏对着我俩招了招手,示意上去。 等我和小十上了三楼,强哥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所有房间都看过了,没有一个人,屋里的摆设没有丝毫凌乱痕迹,他们几个不像是被绑架,似乎是自行离开的。” “看来是去找我们了,只是不知道走了那条路,回来的时候都没有碰上。”我咂了下嘴道,随即建议起来,“出去找找吧别让他们撞上那两排人影,再出什么意外。” 强哥和小十也没意见,三人又一同出了院子,沿着水泥路朝南走去。在路上时我细细聆听了几次,发现那些整齐的脚步声已经消失殆尽,看来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先是在水泥路以东,之后又是以西,围着整个村子转悠一圈,并没有找到叶子还有阿西他们三个,甚至于连他们零散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这就怪了,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呢 “村子里没有,会不会是已经回别墅了”小十冲我和强哥询问道。 我瞅了眼强哥,见他没意见后,回应小十:“走,再回别墅瞧瞧。” 三人紧赶慢赶回到了瞎爷的别墅,匆匆推门进去后发现仍旧静悄悄的,院子里那具男尸还横在地上,爬上楼梯一搜寻,叶子阿西他们几个依然没有回来。 一股不祥的预感开始笼罩心头,三人脸上都阴云密布,彼此沉默不语地坐在我房间的床沿上。 静静坐了一会,强哥开了口:“这样等下去也没有实际意义,先去睡一会吧,等天亮再继续寻找。”说完先回自己房间了。 小十顿了片刻也出门而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倒在床上合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忧虑着:按照目前的分析,叶子与阿西他们三个,一定是出去寻找我和强哥还有小十时出了意外,十之是被那两排人影给挟持了,那些人如此诡秘,不知道会不会对叶子他们下杀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被人摇醒,睁开眼睛一瞅是强哥。 他见我醒来后,一脸急切地催促:“天已经大亮,我们再去村里搜寻下,兴许能找到叶子他们失踪的线索。” 我摸出手机一瞅,可不是吗,已经七点多了,心中一阵懊恼,暗暗责备自己睡得太迟,忙从床上跳下来,随强哥一起奔下了楼。 小十已经等在院子里了,他的身后是那具僵硬的男尸,也许是白天的缘故,此刻尸体看起来很平白无常,没了夜间时的半点诡异表情。 见我和强哥下来,小十点了下头:“尸体我已经察看过了,没有明显的利器伤痕,表情也很自然,但是下体却青紫异常、将近腐烂殆尽,是性病的后期症状,想必应该是觉得没脸见人,投河自尽而亡” “哦,那能不能判断出来是何种性病”我好奇地追问了句。 小十面露难色:“不好说,淋病、梅毒,以及艾滋都可能导致下体腐烂,要不我再仔细瞅瞅。”说着就要扯开男尸的裤子,再做察看。 我赶紧拦住:“算了算了,别再看了,没必要探究这个,还是抓紧去找叶子还有阿西他们几个吧。”其实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男尸的下体,再加上腐烂的样子,心理上感觉有点瘆得慌,想来法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我们三个一起出了院子,沿着水泥路朝南走去,令我们有些意外和吃惊的是,虽然已是白天,但村里却冷冷清清的,与晚上没有太大来去,偶尔见个村民吧,也是面色凝重、行色匆匆,来不及打招呼就从我们身旁飞快掠过。 没有太阳,天阴得比较厉害,似乎又要下雪了,不知为何,今年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雪都异常得多 我们走到村落中央附近,先朝左拐了去,沿着巷子一条又一条地搜寻着,直到将交错的十几条巷子寻遍,也没有任何收获,别说人了,就连他们留下的丁点线索也没有,无奈只能去水泥路西面的巷子搜寻。 路过昨天男尸坠落的路段时,我们三个停了下来,忍不住又抬头瞅了瞅上方的枝桠,那根断裂的树枝还在搭拉着,仅有一点树皮连接着上端。为了下面行人的安全,强哥一个旱地拔葱,抓住末端将它彻底拽断。 树枝是从一处老旧的院落里伸出的,我们围着院墙走了半圈,找到院门后轻轻敲了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一颗脑袋,花白头发之下面容苍老,满脸褶子,是一位沧桑的老奶奶。 强哥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老奶奶你好,你家的这棵槐树枝条繁茂,应该有些年岁了吧,能不能让我们进院子好好观赏下,也就是饱饱眼福的意思。”估计是怕老妇人听不懂,又解释了下。 这位老奶奶听力还算不错,人也挺好,将门完全打开后手一扬:“进来吧,随便看随便看这树是我太爷爷种下的,差不多两百年了,那年月十里八村都没有这种树”说得有几分自豪,之后蹒跚着佝偻身形去给我们搬来长板凳。 我们赶紧接过来,说瞧一会就走,劝她不要客气。老妇人点点头,坐在了屋门口的小凳子上,也随着我们扫视起了自家院里的这颗洋槐树。洋槐这品种其实来源于国外,十九世纪的时候传入中国,遍布栽植只有百多年的历史,槐花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养殖蜜蜂。以前的北方农村,尤其是食不果腹的年代,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种植,为的是能够在饥荒季节替代部分口粮,剁碎之后在锅里炒炒,既可作菜又可当饭。记得小时候在姥姥家,炎热的夏季,经常会和安子还有二棍爬到槐树上撸槐花吃,那时候下面还站着小萍,这丫头总是叫嚷着,让我们给她也掐几枝子下去,想起她心里不由得一阵伤悲:她走得太突然了,被那颗诡异的玻璃珠子噎了死 第六百三十三章院落 “老奶奶,我们刚才在外面行走的时候,瞧见你家这颗老槐树的枝子断了一根,不知道是何原因啊真挺可惜的”强哥对老妇人试探性地询问起来。。 我从伤感中回过神,瞅向了她,也等着答案。 老妇人皱眉叹了口气:“别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夜里的时候,先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想要起来察看,但暗自一思索,家里十几年一直是我一个人,如果是小偷的话,惊吓了他说不定会对我这个老太婆子下手,于是就算了,蒙头继续睡,反正家里也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谁知几分钟后,声音就戛然停止了,这点倒是很令我意外,不过没几分钟,我就听到静谧的巷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正诧异着,又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登时就明白是树枝断裂了,虽然心里疼得难受,但也不敢出去一探究竟,只好强忍着躺在床上,后来一直到天亮也没有合眼,清晨出门一瞧,真地断了一枝唉”说着连连叹气。 强哥上前两步,将老妇人轻轻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起来:“老奶奶,您别难过了,这颗老树枝繁叶茂,断裂的地方还会发出新枝子的” “是啊,就当是为它剪枝了。”我也轻声附和,随即歉意道,“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们见树枝搭拉着,只有丁点树皮连接,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伤着行走的村民,所以擅自做主将它拽了下去,还请您老人家见谅。” 老妇人很明白事理:“那更好,本来我还打算找人帮忙砍下来的呢” 从老妇人刚才的话语中我们确定,的确是有人在我和小十之前将男尸搬上了树丫,只是不晓得他是算好了时间,故意让尸体坠落在我们面前,还是将尸体藏匿在树枝上后,弄巧成拙,让乌鸦给暴露了出来 小十这时候轻轻拽了下我衣角,指着树干的一处枝桠压低声音道:“那儿似乎有半个鞋印,应该是将尸体背上去的人留下的。” 顺着他的手指一瞅,确实,在树干的第一段分叉处,有一块方形的格子印,应该是脚踩在上面时留下的,而且从印痕格式来看,那人穿的应该是运动鞋。 为了看得清楚些,我朝树干靠近些并踮起脚尖,根据鞋印的后半部分大体推测了下,应该是四十三码的鞋子,那人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鞋印只留下一个,说明他身手比较敏捷,体型偏瘦一些,这样特征的人会是谁呢我在脑海里快速地过滤起来,似乎认识的人中很少有此特征,相符的几个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强哥见我和小十盯着树杈,也走了过来,不用多说他就已经看出了端倪,蹙眉直视了鞋印几分钟,随后对我俩点点头,向老妇人告辞:“老奶奶,谢谢您让我们欣赏家里的宝树,以后有机会再来打搅,这是一点心意”说完塞给她两百元钱,拉着俩匆忙踱出了院子。 走远一些后,我忍不住对强哥询问:“为什么离开得这么仓促,难道强哥你看出了什么眉目” 他前后瞅了瞅,见没人后对我和小十低声问道:“除了那颗老槐树,你们有没有观察老妇人屋前的两扇窗户” 听他这么一问,我和小十才意识到自己的经验匮乏,忙使劲地摇头,并异口同声地询问:“窗户有何不同” “窗户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边沿闭合处有灰尘翻动的痕迹,很显然,最近刚刚被打开过”强哥解释道。 我听后反应过来:“那窗户样式很老,位置较高,按说封闭了很长时间,大冬天的,老妇人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推开啊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夜里的时候,她将插销拔起,有人在外面拉开了窗户,她不是欺骗了我们,就是隐瞒了一些事实。” “要不要回去逼问下”小十反问了句。 强哥摆摆手:“没必要,她那么大年龄的人都很固执,是不会轻易告诉我们真相的,还是晚上的时候过来盯一盯,希望能运气好有所发现。” 我们继续搜寻叶子和阿西他们三个,但将整个村子西半部逛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丝毫线索,最后站立在一条巷子的尽头干叹息。 心中有些着急和郁闷,眼神四下搜寻,不经意间落在了一处院门前。破旧的木门与村里的绝大多数人家不同,从门缝中依稀看到里面杂草丛生,石块垒摞的黑瓦房也有几十年历史了,这一切都有种熟悉的感觉,脚不自觉地迈步朝前走了去。 “阿飞,院子是以前通往湖底甬道的那座,下面的暗道已经被你炸毁了,还去干什么”刚走到门前,强哥就在后面提醒了句,估计是不想让我进去后又想起筱雨,心里伤心难过。 强哥这么一说,我记了起来,院子的确是当初他发现有暗道的那座。暗道通向死人湖下面的工事,在下面的时候我们被豹爷喂了百祭丸,想来这一幕犹如昨天历历在目,但已物是人非,作恶多端的豹爷死了,善良的华村长也死了 “哇” 心中感慨了一阵,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听到一声厉叫,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忙抬头瞅去又他妈是一只乌鸦,兴许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只,正从破旧院子里飞出,扑腾着翅膀朝远处掠去。冷静下来后心中一阵嘀咕,乌鸦这鸟在民间极其晦气,一般出现时总伴随着死人或者厄运,昨天夜里我和小十就见识了一次,这次不会又有尸体要出现吧联想到叶子和阿西他们仍旧没有找到,心瞬间提了起来,有种极度的不安,忙重又朝前走去,一脚将木门踹了开。矗立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发现枯黄的杂草中,除了枯枝败叶和零星的塑料袋,并没有任何尸体,遂放心不少,长出口气,但随即又察觉到有些不对:杂草虽然干枯乱生,但其中却有不少折断的痕迹,搭拉着顶端的绒毛,看样子是被踩踏过后,又扶起来的缘故。 第六百三十四章井底 强哥和小十也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盯视着院子,不用我提醒,他们脸上凝重的神情,就显示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叔哈哈 三人正要迈步进去仔细察看,后面突然响起一声喊叫:“阿飞啊,原来你们在这里呢,我找你们半天了”这是华村长儿子二胜的声音。 听后我忙转过身,瞅到他正迈着快步朝我们靠近,急切的脸上满头大汗,等到近些后忙开口询问:“怎么了二胜叔,为何如此惊慌” 他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刚才是去瞎爷别墅找你们不到心急,担心出了意外状况,现在没事了”说着脸上露出勉强的笑意。 “我们没什么,只是” 二胜见我犹豫,忙追问起来:“只是什么有啥话还不能对我说吗” 我咂了下嘴:“只是我朋友叶子还有阿西、阿南、阿北,他们几个不见了” “不见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能不能详细说说”二胜脸上的神情似乎比我们还着急。 见我迟疑,小十回应道:“昨天晚上我们” “我们熟睡的时候,他们四个失踪的,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但房间里并没有凌乱的痕迹,门窗也完好无损,这一切让我们很疑惑和不解,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找了一早上了,正打算请你帮忙呢。”我抢过小十的话茬,找了个勉强的理由敷衍过去,之所以不告诉他实情,是不想让我们的发现两排人影的事情过早宣扬出去。 “是是这么回事”二胜也是有些经历的人,眉宇间对我的话语有几分怀疑,用求证的目光瞅向小十和强哥。 他俩当然明白我之所以这么说的意思,忙点头称是,对我的话语附和起来。 二胜长出口气:“这可够邪门的,难道是自己出走的也不可能啊至少阿西他们三个已经在村里呆了好几年了,不会无缘无故不辞而别。” “他们的事情还要麻烦二胜叔了,向村里人询问下,要是有人知道线索及时告诉我们。”我拜托了句,随后转移话题,“对了二胜叔,你找我们所为何事华村长的尸体打捞上来了吗” 他听后叹息道:“找你们就是关于我爹尸体的事情,现在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很多民众聚集在村子南面的圆井旁围观,这倒是次要的,关键是那两个干捞尸行当的村民,今天又下去了,仍旧没有找到尸体。 没办法,我只好借了四台水泵,连续不停地抽水,估计一会就能见底了,可心里一直有点打颤,担心真如村民议论的那样,我爹尸体生出异变,所以想请小十师傅过去给盯一下,毕竟昨天下午在坟坑那里,他的本事我见识过,一看就是道门中人,一旦有问题也能帮忙应付,只是不知” 小十见二胜面带征询地瞅向他,忙开口:“我虽然学艺不精,但华村长既然是阿飞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绝不能让他死了后尸体再出意外,这就随你去”说完似乎意识到决定的太武断了,忙瞥向我和强哥,见我俩点头才脸色舒缓。 我们只能暂时离开这座隐含着问题的院落,将门虚掩上后,跟着二胜出了村子,朝那口圆形大井快步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上百人正围成一圈,伸长了脖颈朝井里窥视着,心说怪不得大街上见不到几个人,原来都跑这里来了 抵达井沿之后,低头朝下一瞅,井水在四台水泵的抽取下,已经消退大半,一些突兀的岩石也露了出来,照这速度下去,用不了个把小时,就能见底。 四周的村民议论纷纷,嘀咕着什么早就发现尸体不对劲,晚上的时候听到了夜猫子叫,摔阴阳盆时就已经察觉出异样,尸体会诈变,眼神和表情还有动作都惟妙惟肖,说得像真的一样。 我和强哥以及小十从人群中挤出,找了个小沟边沿坐了下去,焦急地等待着井水被抽干。 二胜比较细心,看出我们饥肠辘辘,从一个包袱里拿来馒头和矿泉水:“井底完全露出还要再过一会,你们三位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待这边我爹尸体的事情解决了,我立马让村民帮你们寻找阿西他们仨个,还有那个叶子姑娘。” 我们走了一早上的路,确实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几分钟就将十几个馒头一扫而光,我也是第一次觉得,原来馒头不就着菜也很香吃过后我们也没精力和心思闲聊,躺到了小沟里眯起了眼,昨夜的折腾加上早上的奔波,实在让人筋疲力尽。 刚要酣睡,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从沟里爬起来一瞅,原先那些围绕在圆井四周的村民,都争先恐后地远离它,朝村里跑去。 心里一愣,暗想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难道说井底发现了华村长异变的尸体忙快步朝井边奔去,三步并两步来到了面前,朝下一瞅,井底已经完全暴露,起伏的样子与昨天晚上我下去时见到的一样,在两块石缝之中,一口碗口般大小的泉眼正汩汩地冒着水。 仔细审视了两遍,发现除了些石块泥巴,以及破草席烂芦苇秸秆外,并没有什么尸体,想来那些村民也太大惊小怪了,没有尸体也会吓成那样。 昨完的那两个捞尸人此时将两根竹竿探了下去,用钩子犁着泥巴以及秸秆,想要检查下会不会埋有尸体,但找了一阵也是无功而返。华村长的尸体不在井里,这倒是个问题按说在盛放棺材的下方发现密道,他又通向村外,出来后地里又有拖痕且延续到井沿,应该是被人抛尸井底了啊怎么会没有呢难道一切推断都错了,华村长的尸体根本就不是通过院子下方的密道,被人移花接木的而地里的拖痕,是那具年轻的男尸被人拖动时留下的我到底该不该将在井底遭遇男尸的一切告诉众人呢突然,脑子里想起一件事,刚才二胜说去别墅找过我们,那躺在院子里的男尸他应该看见了,为何没有提呢难道那尸体本就诡异,会自己行走,已经跑了要是这样,先前它为何会在树枝上也解释的通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洞(一) “我爹的尸体不在井里,那到底去哪里了呢”二胜长叹一声瘫坐在井沿上,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我们大家。。 “也许我们的思路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华村长的尸体,并不是通过院子下面的密道被偷走的。”我轻声回应了句。 二胜来脸上露出诧异,从井沿上蹭的一下站起来:“那会是在哪里被人掉包成我大姑的还有就是,这麦地里的拖痕怎么解释”他口中的大姑,就是那个叫丫丫的大妈。 “拖痕应该是” “二胜二胜你大姑醒了” 我刚要开口讲述井底遇见年轻男尸的经历,远处突然响起一位大婶的呼喊声,话语内容让我们大吃一惊,丫丫大妈这么快就醒了,是个意外惊喜,她先前被人掉包放在了华村长棺材里,说不定知道是谁偷走了他的尸体,甚至于知晓谁是凶手我赶紧住了口,等待着大婶跑过来。 二胜等那位大婶近些后,急切地反问:“你说什么,我大姑醒了什么时候醒的,都说了啥” 那位大婶喘着粗气:“刚刚醒没一会,正愣神呢,啥啥话也不说,你们快去瞧瞧吧,别别傻了就行”断断续续总算把话说完。 见二胜有些犹豫,我忙催促起来:“赶紧去吧,说不定大妈知道些线索,我们也一道去问候下。” 他点点头,走到眉头拧成绳索的大总管面前:“叔,这边麻烦你盯一下,我去村里超市看下大姑,一会回来再把水泵底管拔上来,将它们还回去。” 大总管扬扬手:“你去吧,待会也不用回来了,四台水泵我找人拉回去就行了。” 二胜谢了两声,与我们一同朝村子奔去,十几分钟后来到了丫丫超市的门口,进去后推开小门,步入了大妈家里的院子。 先前从司机王伟,以及瞎爷的回忆中,我知晓了丫丫大妈与华村长之间的情感纠葛,他们有缘无分,最终没能结合在一起,但大妈终生未嫁,足见她心里还是爱着华村长的。 院子虽然不大,但十分精致,摆放着许多盆栽,几株腊梅正散发着幽香,看得出来大妈是个很有生活情趣,或者说十分讲究的人,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因为终生未嫁而郁郁寡欢。我们仨跟着二胜进了正屋房门,之后拐进旁边的卧室。 里屋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估计是丫丫年轻时候的闺蜜,此刻见我们进来,微笑了下识趣地退了出去,将门关了上。 二胜走到床边坐了下,掌心握住丫丫大妈的手,一脸关切:“大姑,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找医生检查一下身体” “二胜啊,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躺在床上呢那些老姐妹说我睡了几乎一天一夜,是不是真的”大妈说着一脸疑惑和不解,估计比我们还糊涂。 “大姑,我们发现你的时候是在” “是在地上,你昏迷了”我见大妈身体很虚弱,要是二胜告诉她是在华村长的棺材里发现的她,估计会再次昏过去,于是赶紧打断,并询问道,“大妈,你回忆下,能想起的最近事情是到什么时候” 她蹙眉深思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语气中带着很多不确定:“那天晚上十点多了,见村子的各家各户都熄灯睡下了,我打算关上超市的门收摊,恰巧此时进来了一个老头,说要买点东西,他不是华阴村的人,我有些警惕,问他买什么,他却迟迟不肯说。” “是不是长着一脸花白络腮胡子,身形看上却很健硕”我忍不住询问起来。 “对对对确实如此,有点鹤发童颜的感觉。”大妈点头附和,随即瞅着我一愣,刚反应过来般,追问道,“对了阿飞,你怎么会在华阴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我从她的问话就能够判断出,她被人用桃木钉控制后,就已经没了自主,所以连我前天晚上去购买饮料的事情也不记得,一时半刻不知道如何作答,犹豫了会才勉强回应道,“是刚回来不久,本想探望下华村长的,岂料他过世得这么急促,真是遗憾” “你说什么华村长去”丫丫大妈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因为极度震惊又昏了过去。 小十见状忙上前一步,用手捏着她的手腕把了下脉,十几秒后对急切的我们劝慰道:“没有大事,大妈只是身子有点弱,听到噩耗后心跳加快,血脉大部分朝腿部流通,导致头颅中的气血不足,才会再次昏过去,休息一段时间就会醒过来。” 我长出口气,对他们几个提醒道:“从刚才的状况看,大妈不记得我之前来过超市购物,也不晓得华村长去世的消息,这与她之前的表现迥异,说明被小十拔下桃木钉之前的几天,是被人完全操控了心智,那人相貌特征已经很明显,是我们要找的人” 二胜脸上浮现出疑惑:“你们要找的人是何许人啊,为何要伤害我大姑,还有就是,我爹的死以及尸体的失踪,会不会与他有关” 我突然意识到说得有点多了,差点透露出此行的目的,忙顿了下嗓子,拉了个话弯子:“二胜叔,我们要找的人嘛,是个厉害的家伙,具体的情况以后再告诉你,总之你记住他不是个好东西就行了。” 二胜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会提醒村民们注意提防的,哦对了,一会我去打探下消息,是否有人见过叶子姑娘以及阿西他们三个,如果有马上告诉你们,没有的话让大家伙也帮着搜寻下,众人拾柴火焰高,比你们仨瞎找强”边说边走出屋子,来到了村子中央的水泥路上。“那就麻烦你了,华村长尸体失踪的事情,我们也会留心的。”我向他道了个谢,等他走得远些,突然想起别墅里的男尸,忙开口旁敲侧击喊道,“二胜叔,你先前去别墅找过我们,有没有看到看到其他人”他一愣,随即耸了下肩:“别说人了,连只猫也没有,怎么,你们还有其他朋友” 第六百三十六章洞(二) “没没有,我只是想确定下,你有没有碰到叶子和阿西他们,或者撞见可疑的人。叔哈哈”我勉强地笑笑回应道,随即扬手示意他去忙吧。 等二胜的背影消失后,小十上前一步:“阿飞哥,你这么一询问,我才想起院子里还躺着那具年轻男尸,不过听他刚才的回答,似乎没有见到尸体,怎么回事,难道尸体被人移走了” “估计是,回瞎爷别墅瞧瞧吧”说完我瞅向强哥,眼神略带征询地瞅着他。 强哥点了点头:“折腾一上午都有点累了,回去歇息一阵再继续寻找叶子还有阿西他们几个。”说完与我和小十一起,走到斜对面,吱呀一声推开了别墅大门。 进去一瞅,发现确实如意料的一样,水泥地上空空如也,那具男尸没了踪迹,只剩下一小片快要被风吹干的水渍。 上楼之后,等强哥和小十都回自己房间小憩,我躺倒在床上,虽然身上极度疲乏,却怎么也合不拢眼,就这样望着天花板发愣,脑子里想要理出最近一些事情的头绪,但却无法集中精力,空洞得很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下腹略微有些发涨,想要撒泡尿,于是不情愿地爬起来,漫不经心的出门,沿着走道朝尽头的洗手间走去,推门而入后站在小便池前放水,整个人无精打采没有思绪,提上裤子转身要走,眼角的尽头突然瞥见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 心中一愣神,随即转过身仔细瞅去,吓得差点滑倒,在前面的马桶上正坐着一个人,啥也没穿赤身着,就那样双腿大张瘫坐在马桶上,马桶盖并没有打开,所以他下面的那啥暴露在眼前,黑乎乎的毛发中显得很青紫,让我一阵尴尬,忙视线上移,发现他仰着脑袋,双手成掌状自然地枕在后脑勺下整个样子就像是在惬意地酣睡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缓过劲来后心里虽然已经有所怀疑,但还想确定下,于是迈步上前朝马桶靠近,在几步之后看清楚了瘫坐在上面人的脸,果真是院子里丢失的那具年轻男尸,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太蹊跷了 有点担心尸体有问题,我退向门后,将拖把摸了起来,拿着它走过去轻轻戳了两下,见他丝毫反应后才算舒口气,忙出门去将发现告诉强哥和小十。谁知道等我将他俩火急火燎地拽来后,发现洗手间里的马桶上空空的,男尸不见了 强哥和小十脸上全是疑问,虽然没有说,但意思是我有没有看错 我深吸口气,在只有十几平米的洗手间里四下搜寻起来,将马桶盖掀了开,窗户也推了开,但却都没有发现那具男尸的丝毫踪迹,嘴里忍不住嘀咕起来:“怎么会呢,刚刚他明明瘫坐在马桶上的才两分钟不到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 小十从怀里掏出罗盘测,围着洗手间走了一圈后,对我和强哥坚定地摇摇头:“磁场没有异常,应该没有脏东西或者尸体异变的情况出现。” “我不会看错,你们瞧,马桶后面的箱盖上的灰尘有压痕,是手掌的样子”我有些激动地指着自己的发现道。 强哥深吸口气:“如此看来,阿飞并没有看错,尸体刚才确实马桶上出现过,想在失踪,想必是有人将尸体迅速弄走了,楼道里又没有撞见我们,唯一的可能就是通过窗户。”说到这里朝窗边走去,将头探出后仔细查看。 我和小十也凑过去,伸长脖颈朝下瞅视,路上空无一人,并且这里是三楼,距离地面有十米来高,没有梯子的话根本不可能将尸体弄走三人都陷入了深思,本来华村长的尸体被掉包,加之叶子和阿西他们三个不见,这两件事已经让我们心乱如麻,毫无头绪,现在年轻男尸又时有时无,蹊跷的让人受不了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时间攻告诉你们,那年轻男尸我昨晚在井底的时候就见过,当时想要把他拽上去,后来却被他攥住脚腕朝下拖拽,情急之下我一使劲将他的手拽断了,之后我上游的过程现了幻觉,看到了很多裸女,摆脱后被你们用竹竿拉出水面,以为那具年轻男尸也是幻觉现的,没想到下半夜与小十追踪那排更在绿色煤油灯后的人影时,他会突然从树上坠落下来才明白年轻男尸先前的的确确是在井底的”沉默了一会,我将昨夜在井下的精力告诉了强哥还有小十。 小十长出口气,建议起来:“事情越来越纷杂了,也愈来愈诡异了,看来我们三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必须请更多人来帮忙了,尤其是我师父。”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想起这两天一直被紧急的事情迫使着跑来跑去,忘了将小十回来的事情告诉李师傅了,忙从怀里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还好一阵嘟嘟的响声后,李师傅接了电话:“喂阿飞,你终于打电话了,在罗布泊那里怎么样了” 我愣了下,没告诉过李师傅我去罗布泊的事情啊,他怎么会如此问,不过片刻之后就反应过来,应该是米姐或者小远告诉他的,于是清了下嗓子:“李师傅,占里村寨没必要蹲守了,南宫水已经被夏老头杀了,具体的经过我们见面后再聊,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小十回来了,虽然受了很多罪,但一切还好,你赶紧赶到华阴村吧,就是以前我们呆过的那个村子。”“啊你说的是真的小十真的在你们那里,他”李师傅的声音有些哽咽,毕竟以前一直把小十当自己的孩子照料抚养。我将手机递给了小十,他轻轻地喊了句:“师父,徒弟让你挂念了,我我,一切都好,和阿飞哥还有强哥一起呢。”说着也是忍不住啜泣起来。此情此景让我和强哥有些动容,忙拍拍他的肩膀劝慰了起来。 第六百三十七章洞(三) 小十控制了下激动的情绪,将眼泪收了回去,对电话那头的李师傅简短道:“师父,电话里不多说了,等见面再向你讲述所有经过吧,我把手机给阿飞哥了。”说完就将手机递给了我。 接过手机我向李师傅询问起来:“阿三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将失去双亲的美丽那丫头,从伤心欲绝中开导出来” “阿三一切都好,几天功夫都胖了不少,也幸亏有他,美丽那丫头心情已经好多了,虽然有时还会低落惆怅,但只要有阿三陪着,脸上经常浮现笑容。”李师傅回应道,随即反问,“要不要让他和我一起赶去华阴村” 我顿了下:“还是不要了,听你刚才这么一说,美丽现在十分需要他,如果他赶来的话,那姑娘也一定会跟过来,万一这边情况紧急,我们也是无暇保护,不如让阿三暂时留在占里村寨,过段时间等这边的事情完结了,再让他们一起过来” “你和我想的一样,那就让他留下来多陪美丽几天,就这样吧,我马上就出发”说完李师傅挂了电话,听我请他尽早过来,估计已经意识到了这边问题很严峻。 将电话收起来后瞅了眼强哥和小十,他俩被我拉到洗手间这么一折腾,也没了丝毫困意,于是建议起来:“不如去二楼吃点东西,然后继续寻找叶子还有阿西他们几个吧” 他俩点点头没有异议,与我一起出了洗手间,去了二楼餐厅。我们没精力和时间做饭菜,瞅到柜子里有很多熟食,一人拿了几袋,撕开包装之后就着白开水吃起来,边吃边聊。 强哥对我和小十分析道:“华阴村的事情虽然诡谲繁杂,但可以归结为三方面,一是华村长被人杀害,至少有熟人参与,尸体的失踪也与凶手不无关系;二是半夜跟在煤油灯后面的两排人影实在蹊跷,来历和目的不明,叶子阿西他们的失踪,与那些人应该有关联;三就是阿飞你在井里遇见的那具男尸,被某个隐藏在暗地的人移来移去,似乎是在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和思路。” 我颔首同意:“是的,这三方面都很难解,每一个都找不到线头,更不知道是不是有内在联系,如果有,那还能稍微好点,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般地将三件事一起解决。” 小十这时候瞅着我和强哥询问起来:“整个村子都找遍了,也没有叶子姑娘以及阿西他们三个的踪迹,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寻找啊” “去超市吧”我和强哥异口同声回应道,这点倒是很默契。 小十面露不解:“超市那不是丫丫大妈的家吗,去那儿干什么” 我微笑了下:“寻找叶子的事情二胜会拜托村民们帮忙,这比我们仨有效多了,暂时先放一放。去超市是为了查询华村长的死,以及尸体的失踪原因,在这方面,大妈是最关键和最直接的人物,如果想要知道更多有价值的线索,还必须从她那里获取,对了小十,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她早点醒来” “这有是有,只是真有必要这样做吗按照她的身体状况,最多明天就能自然醒来。”小十有些不解地反问。 我点拨了他一句:“在整个华阴村,能够让我们完全信任的人只有华村长和瞎爷,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做一些事情不得不防,也必须靠我们自己。” 小十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明白了,待会去了超市的后院,我有办法让那位大妈立马醒过来” 三人也没有多少胃口,吃了一会觉得肚子不是很饿后就下楼了,出门再次进了斜对面的丫丫超市,进了后院推门而入。卧室里出来两个人,是先前那两个照顾丫丫的老闺蜜,此刻见我们仨人回来很意外,用狐疑地眼神盯视着我们,但并不敢厉声质问。 强哥微笑着解释:“两位婶子好,我这位朋友刚才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有办法让大妈快点醒来,所以我们又匆匆赶来了。”说着指了下小十。 小十忙配合地点点头:“对,回到别墅吃饭的时候我才想起,以前师父教给我一个方法,用针灸的话,可以让气血不足昏厥的人早点恢复。” “那你们快进来吧”大妈的两个闺蜜忙客气地将我们让进卧室。 小十找了个借口,说施针的时候不能分心,将丫丫的两个闺蜜支开了,卧室的门关上后,房间里除了我们,只剩躺在床上的大妈。小十也是真有办法,从怀里抽出一根银针,在打火机上炙烤了片刻,解开了大妈的上衣扣后,直接捻进了她胸口,位置倒是很陌生,不知道是何穴位,几十秒后,又将银针从大妈的胸口上拔了起来。 针起的同时,她也醒了过来,闭合了几次眼睛,瞅清是我们仨之后很意外:“是你们,刚才刚才” 我赶紧回应:“是我们,刚才您听到华村长离世的消息后,伤痛地昏过去了,是我这位朋友用针灸的方法让您醒过来的,华村长已然溘逝,您节哀顺便吧。” 大妈抹了抹眼泪:“那二胜呢” “他有点事先回家料理了,嘱咐我们照料好您,等忙完了再来看您。”我找了个理由搪塞,随即轻声询问,“大妈,你中午醒来的时候说,那天晚上的时候,一个花白络腮胡老头进超市买东西,我想知道你为何到夜里十点才关门冬天的乡村,晚上点就应该没人了啊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就是最近你去过那里,见过什么人,再仔细回忆一下,能不能有点印象” 丫丫大妈用手揉起太阳穴,极力回忆了片刻才开口:“那天晚上之所以打烊比较晚,是因为二胜在白天的时候说要过去一趟,跟我商议一件事,所以等着他到十点多钟;至于络腮胡老头对我做了什么,就不记得了,好像他走近我身边后我就断片了,醒来就看到两个老姐们;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这倒是没什么印象,只是” “只是什么”我心提了起来。大妈脸上十分凝重,思考得很痛苦:“只是这段时间做了许多梦,似乎在一条窄小冗长的洞里行走,见了一个人影好几次,但是他张什么样说了什么就一点印象也没了”“洞什么样的洞您再仔细想想”我忍不住追问。 第六百三十八章洞(四) 丫丫大妈闭上了眼睛,笃定地摇了摇头:“实在记不清那洞的样子了,只依稀感觉很逼仄、曲折和深邃,那人影每次都是在里面对我说几句话,之后就走进幽黑深处消失,而我也就惘然地转身离开对不起,我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些了。”说完睁开眼,长叹口气,略带歉意地瞅着我们。 我缓慢深吸口气,对她劝慰道:“大妈您能记起这么多实属不易了,我们应该谢谢你才是” “你们别客套了,快告诉我详情,我是不是被那个络腮胡子老头打昏的,还有就是,这几天到底发生了写什么,华村长身体一直很还可以,因何会突然离世”大妈对我们连续追问起来。 “这”我踟蹰了片刻含糊回应道,“不小心摔到了,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 丫丫大妈显然有点不信:“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再说朝后仰去倒下的可能性更小了,你们有没有查清楚” “是磕坏了后脑勺无疑”我能说的只有这么一句,不敢告诉她太多的蹊跷事端,一来担心她会更忧心,二来也不想在没有确定凶手前,过早泄漏一些发现。 “那” “大妈,您虽然醒来了,但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先歇息歇息,等恢复好些了,再亲自去看陵园望华村长吧,我们先回去了。”我打断了还要再询问的她,劝慰道,随即打算告辞离开。 大妈点点头:“好,那我就不送了你们三位了。”脸上虽然挤出一丝笑,但难以掩饰心中的伤痛,估计华村长的溘逝对她是个沉重打击。 我和强哥还有小十出了卧室、正屋,来到院子后,看见了正伫立在一边着急等待的丫丫老闺蜜,告诉她们大妈已经醒了,待会弄点流食给吃,又对她俩嘱咐了一阵,让她们暂时不要告诉华村长尸体的失踪的诡异事情,以免给大妈徒增忧虑。她俩兴奋地点点头,相互搀扶着跑进了屋里。 从院子里拐出去,离开超市后又站在了水泥路上,我左右瞅了瞅对强哥还有小十建议起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还是回去睡一觉吧,中午的时候被我打搅,你们一定没睡好,晚上的事情一定够忙活的” 强哥点点头:“看来阿飞你已经有数了,那就这样,再回去吧。” 小十有些不解:“不是要找叶子姑娘还有阿西他们三个吗我们现在回别墅算怎么回事还有就是晚上有什么计划啊” “叶子以及阿西他们三个交给二胜和村民了,我们养精蓄锐,晚上的时候去两个地方,一个是院子里栽有百年洋槐的老奶奶家,二是村子西头的那座荒芜院子,那院子你可能不熟悉,等有机会再详细告诉你。”我简单啊地朝小十解释了下,随即与他和强哥一起又回了别墅,这次先四下搜寻了会,防止那具年轻男尸失踪后,再从哪个地方冒出来。 将别墅找了个遍,没有发现那具男尸,看来真是被人弄走了,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出现,三人稍微舒了口气,回各自房间睡觉。也许是劳累舒缓了些,也许是肚子有饭睡虫上脑,这回我没有再辗转难眠,很快就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虽然睡得很快,但并不轻松,在梦里一直浮现出杳无音讯的紫嫣,被毁了容的雨轩疤脸,还有昨夜失踪的叶子,以及那两排跟在煤油灯后面飞奔的人影 睁开眼睛醒来后,脑子有点发沉,感觉到懵懵不清醒的感觉,于是趿拉着鞋子去洗手间,想要洗把脸,到了门口后抬手刚要推门,突然想起中午进来时瘫坐在马桶上的那具男尸,心有余悸,犹豫起来,担心那尸体会再次出现。 先前睡觉前已经与强哥和小十一起检查过了,洗手间里什么也没有,再说了,不是正要找他嘛,自己出现的话更好,说不定能探出他三番两次失踪出现的玄机,想到这里心里有了点胆量,将鞋子也提了上,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入。 先将十几平米的洗手间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尸体后松口气,站到便池前撒尿,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我浑身都松弛下来,却突然感觉眼前一暗,似乎有个影子掠了过去,吓得忙提起裤子四下察看,发现什么也没有,不禁一阵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要不就是眼睫毛上站了东西,影响了视线。 但随即,一条黑影又在墙上急速飞过,这一次让警惕的我发现了端倪,忙瞅向小窗户,但是什么也没有,心里有些紧张靠近,将头探了出去。 忽的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朝我飞来,忙侧面一瞅,是一张苍白的脸,上面还挂着诡谲的阴笑,在他僵直身躯末端的脚腕上,绑着一根绳子,正像荡秋千般倒挂着朝我摇来,已经近在咫尺。 见状我赶紧将头缩回来,等倒挂的尸体飞过去后,才敢再次伸头察看,仰望片刻后明白了,尸体脚腕上的绳索一直通向房顶,看来先前偷尸体的人,是把他拉到了上面,所以我们才会找不到。 我赶紧从洗手间里出去,徒手攀着防盗网爬到了别墅楼顶,果然在外侧边沿的位置发现了绑在钢筋上的绳子,蹲下来朝下一瞅,绳子连接着尸体的脚腕。仔细审视下,发觉绳扣松动了很多,想必这就是尸体会下降的缘由,在加上起风,才会在窗前晃来晃去。 年轻男尸的失踪也很好解释了,一定是先前的挪尸人早就用绳子绑在了尸体脚腕上,我受到惊吓比较匆忙,没有发现而已,等到出去叫强哥还有小十时,他在上面通过窗户将尸体拉出去,上升了一段高度,才会让两分钟不到就回来的我们找不到尸体踪迹。 我解开了绳口,双手攥紧绳子,用脚瞪着楼顶的边沿,将尸体朝上一点点地拽起。“嘿嘿”正当用尽全力拉升尸体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窃笑得意而又阴森的笑心中一惊,忙要扭头去瞅,却不料那人行动更快,腰后被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从楼顶朝下栽去 第六百三十九章洞(五) 这是三楼的楼顶,距离别墅后方的路面有十米之余,如果栽下去,即便不死的话也要残废,危急时刻,我赶紧先将手里的绳索松开,不能让年轻男子的尸体被我拽下去,随即脚尖用力,想勾住楼顶的边沿,得亏边缘垒了两排砖,竟然梦幻般地挂住了,没有摔下去,身子趴在墙面上倒垂着。。。 “啪叽” 那具尸体摔到了地上,犹如烂泥般糊成一片,放大了不少,除了溅出一些肉酱,大部分黏在了路上。 望着他的惨状,我不禁心跳加快、血脉偾张,虽然大难不死,但却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一个松弛脚上不稳,勾不住砖沿坠落下去,忙将手掌贴在墙面上,打算增大一点摩擦,。我知道现在的状态没法脱险,尤其上面还站着那个对我背后出脚,将我踹下来的混蛋,忙扯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强哥快出来救我快救我” “砰” 三楼上一个房间的门被踹开了,强哥闪电般地奔了出来,哒哒地脚步在走道里奔波起来,边跑边喊:“阿飞阿飞你在哪儿” “上面强哥我在上面”我兴奋地大声提醒,喊了两句后觉得似乎不对,忙详细提示,“我在别墅后墙的上面,快来救我” 哒哒的脚步声不止,估计强哥又回了房间,将窗户打开后,把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转动脖颈朝上瞅,看见倒挂的我以及摆动的年轻男尸后,一脸惊诧,忙将脑袋缩了回去,我知道他是要爬上来救我,忙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在这段时间里自己能坚持住。 十几秒后,一双手突然抓在了我的脚上,让我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为强哥这么快的时间上不来,是那个背后害我的人要吓死手,忙用一只脚勾住边缘的砖沿,腾出一只脚去踹那双手,担心动作太大会掉下去,不敢太使劲。但那双手倒没有留情,直接卡住了我的脚腕,死死掐住后就将它从砖沿上掰下来。 一只脚撑住身体的我已经到了极限,大腿极度颤抖起来,开始了抽筋,心说难道这就要完了,自己的一生就要死于自由落体 “阿飞,别蹬了,是我”上面突然传来强哥委屈的声音,“左手先前已经差不多废了,你还想将我的右手指骨踹碎,也让它报废啊” 听到是强哥的声音,我顿时一愣,随即欣喜若狂,忙停止了挣扎,怪怪地让他抱住我的双脚,把我拖了上去,等到安全地躺在了天台上,忙一脸歉意地羞愧道:“对不起强哥,我以为是那个背后踹我的混蛋,刚才有没有蹬伤你的手” 强哥勉强笑了下:“没事,刚才是为了让你老实点故意训斥的,担心你一挣扎坠落下去。” “阿飞哥,你没事吧那年轻男子的尸体怎么会挂在别墅后墙上”小十双手抓着边沿也爬上了天台。 等他过来后,我将刚才经历的一幕,对他还有强哥详细说了下,并包括自己的分析。他们听后与我观点一致,认为尸体先前在洗手间消失,是被那人用绳子拽上去了,并且陷害我的人十分熟悉华阴村,或者说别墅,才会这么顺利实施一切。 小十咂了下嘴:“那人真是歹毒,竟然对阿飞哥你背后下手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我们现在就去村子里搜寻” “没看清,他动作太快了”我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响起什么般,忙扭头瞅向强哥,“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人” “没有楼顶上空空的,除了用脚勾住边缘砖沿的你。”强哥很笃定地回应。 我听后站起身,围着楼顶走了一圈,并超四下扫视,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其实天色渐晚,路上一个人没有,有些院落里升气了袅袅炊烟,估计村民们也都回家做饭去了,不会撞见那个对我背后下手的混蛋,遂叹了口气,让他跑了 “先下去将那具年轻男性的尸体处理一下吧。”强哥说完后,率先从窗户的防盗网爬下到三楼的走道。我和小时紧随其后,一起下楼并出了别墅,来到了后方的土路上,望着摔烂的尸体有些惨不忍睹,我们也不好处理,先找了个破席子盖了上。 重新回到别墅后,都坐在我房间的床沿上沉默,虽然肚子已经咕咕叫,但却没人愿意去吃东西,想起那一滩烂泥般的尸体,以及破碎的脑壳、不知去向的眼珠子,还有大张的孔洞嘴巴,胃里直往上漾酸水。 为了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我率先开了口,对小十道:“那日在归元村,你在玉米地里失踪后,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其中就有华阴村这一段,现在正好有点时间,我详细给你讲一下。” “好那次在酒店你和强哥都说得很笼统,我一直很纳闷和好奇你们经历了什么,快说给我听听吧。”小十有了浓厚兴趣。 于是我将在他失踪之后,我和强哥以及紫嫣阿三经历的一切,包括归元村地里,死人湖下面的日本人工事,华阴村西头,那座破院子下面的通道,还有歹毒的祁老头儿媳妇,被残害的筱雨,反正与华阴村有关联的事情对他详细讲述了一遍。记不清楚的地方,强哥作了些补充。 小十听得很投入,脸上的表情时而为我们遭遇危险而凝重,时而为我们安全脱险而舒缓,最后听完啧啧不已,后悔没有与我们一同经历这些。 “吱呀” 我们刚摆脱了那具尸体的影响,正聊在兴头上,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二胜径直走了进来:“你们都在啊,刚才喊怎么不应声呢,还以为别墅里招贼了呢” “二胜叔,你是不是有叶子以及阿西他们的消息了”我忙从床沿上站起来询问。 他从鼻孔里长出口气,表情凝重地摇摇头:“没有,询问过很多人,都说没有见过他们四个。” “那华村长的尸体找到了吗”强哥又询问道。“没有,到现在也没有踪迹,我这个儿子是在不孝,连父亲死了都不能让他入土为安,呜呜”说着泪眼婆娑起来,过了一会,在我们的劝慰下稍微好了些,告辞离开了。我突然想起些什么,忙走出门外,一直盯视着他出了院子,沿着水泥路消失在尽头,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第六百四十章洞(六) “怎么了阿飞,凝望什么呢”强哥也走了出来,对凭栏远眺的我不解地询问了句。。。 我将眼神从二胜消失的水泥路尽头收回,对他笑笑:“没事,目送一下二胜罢了,想他这一年来接连失去亲人,心中一定十分痛心,何况当初筱雨是被乱刀砍死,死状触目惊心,现在华村长又突然摔死,尸体也消失不见,搁谁身上都是个天大的打击,希望他能撑住” 强哥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放心吧,杀害筱雨的凶手逃不掉的,华村长的尸体也会被找到的,二胜这人也算是经历过一些生死的人,没你担心的那么脆弱。” 不一会,天彻底黑了,寒风中的村落完全笼罩在了夜幕下,显得肃穆阴冷极了,站在三楼远远瞅去,一排排的房子就像一座座坟茔般,毫无生机 背后响起脚步声,小十也走了出来,对我和强哥劝道:“天已经黑了,外面这么冷还是进屋吧。” 回房间后坐在床沿上聊了会,商议了下晚上的计划:决定先去院子里有洋槐的那位老奶奶家,之后再去村子西头的那座破院子,查看下里面的房屋里是否有可疑之人。 虽说不想吃,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晚上还要盯梢,于是三人只能硬着头皮下了二楼,到餐厅弄了点鸡蛋面喝,简单吃了点后各回各自房间歇息后,打算夜里十点之后再出去。 回房后只剩下我一个人,顺势躺在床上,身体斜靠在被子上,暗自回放起楼顶上被踹的经过:我拉着绳子打算将年轻男子的尸体拽上来,后面响起窃笑声,那声音虽然细微,但显然能听出难以掩饰的得意与阴险,并且还有几分似成相识的感觉。 尤其是那一脚,踹的力气相当大,真是想让我死啊现在想来还是一身冷汗、心有余悸深吸口气又想起一件事,忙坐起来将羽绒服脱了,仔细检查起后腰的位置,发现上面印着一块格子印,很明显,踹我的那混蛋穿着运动鞋,灯光下仔细端详,发现这交错的方格印记,与那位老奶奶家槐树叉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心中觉得不离十了,应该是是同一个人,都是他干的 穿上羽绒服后重又躺到床上,闭眼思忖起来:想要杀害我的人,也就是将尸体从井底捞出来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与华村长的死亡以及尸体失踪有无联系希望千万不要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没来由的突然醒了,不知道你们有过这种感觉吗刚睡下一会,突然想起还有事,忙睁眼醒来从床上坐起。 摸出手机一瞅,已经晚上九点半了,虽然头有些沉,但也没了困意,搓了搓眼睛出了门,走到强哥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考虑他醒了没有,门突然开了。 强哥对我笑了下:“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在门口来回踱了,快进来吧,我已经醒了一会了。” 进去后坐在床沿上,轻声询问起来:“叶子已经失踪差不多一天一夜了,要不要告诉叶主任” 强哥坚定地摇摇头:“暂时不要,并不是我要刻意隐瞒他,而是说了也无异,叶主任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女儿失踪,而对计划做任何改变的,在这里还要靠我们两个” “难道阿飞哥和强哥你们要抛弃我”小十或说着推门走了进来,显然听到了刚刚我强哥的对话。 我笑笑:“怎么会我们仨都是兄弟,解决这里的事情当然离不开会术法的你。” 小十微笑着也坐在床沿上:“我开玩笑的,阿飞哥你别生气,要是觉得我碍手碍脚,不用带着我也不会埋怨你们的。” 强哥看了下表,随即对我俩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见我和小十没意见后,开门带头朝楼下走。三人出了别墅,路过丫丫超市的时候,多看了两眼,里面黑漆漆的,想必大妈已经睡下了,继续朝南走去。 天阴得很沉,没有丁点星光,路上黑咕隆咚的,只有我们三个移动的身影,还好风不大,不是特别冷。强哥开了手电,在前面快步行进,我和小时紧跟而上,在一处路口拐进了巷子,不一会就依稀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巷子上空摇曳的一团黑影,理应是那颗百年老洋槐的伸出的枝条在随风晃动。 强哥用手电扫视了一圈,指着两座院子之间的柴火堆低声道:“我们去那里躲一会吧,既隐蔽又暖和。” 小十瞅了眼巷子上空,颇为担心道:“会不会太远了,要不爬树上吧反正枝条茂密也不会轻易被发现。” 我否定了他:“不行,树我们能上去,人也不会轻易发觉我们,但老奶奶家里养着猫呢,弄不好会让她有所警觉,回头再提示了那个弄尸体的人,我们岂不是要白等一场” 小十挠了下头:“我明白了,是我白天的时候观察的太粗枝大叶,忘了她院子里还有只猫了。” 三人将身躯藏进柴火中,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手电关了后,路上的人如果不仔细察看,脸的苍白与麦秸的黄白几乎无异,很难会被发现。 虽然麦秸抵挡了很多寒冷,但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深夜之后温度降的很厉害,三人都忍不住哆嗦起来。这一动不要紧,衣服摩擦麦秸发出吱吱的声响,虽然细微,但在静谧的深夜里还是很清晰,为了防止惊动到可能前来的挪尸人,我们只好咬着青紫嘴唇强忍着。也幸亏强忍着了,因为几秒之后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声音与昨夜里听到的一样,整齐而又急促,看来是煤油灯后的两排人影又出现了强哥和小十在十几秒后才听到动静,也一下子就明白是那两排人,冻得几乎僵硬的脸上露出惊愕。约莫两三分钟,一盏煤油灯在巷子深处出现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摇晃着,就像飘过来的般,越来越近,很是瘆人。 第六百四十一章洞(七) 煤油灯被一个阴沉着脸的人挑着,由于光亮摇曳加之昏暗,看不清他的五官长相,只模模糊糊地感觉十分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就像是从棺材里跳出来的死尸般。.。在他之后是一排长长的人影,犹如训练有素的官兵,排列整齐、步伐一致,急促地小跑着。 更让我们惊愕的是,这些人并不是手无寸铁,而是每一个都拿着家伙什。从朦胧的影子来看,有铁锨,有榔头,还有洋镐 他们要去干嘛,挖坟吗难道这些人是盗墓贼愣神的功夫,挑灯者还有后面的一众人影,在柴火垛前匆匆掠过,已经朝巷子的另一端奔去,绿色的光亮在幽黑之中愈来愈小,很快就要消失。 “他们刚过跑过去,如果现在跟上的话,一定能查清他们底细的,要不要追”小十忍不住低声询问起来,看得出来,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我犹豫起来,拿不定主意,扭动脖颈瞅向强哥。他面色沉重地顿了下,随即果断否定:“不能轻易改变计划,还是继续守在这里,等那个挪尸人。” 小十有些不情愿,争取道:“那家伙就算与院子里种有百年槐树的老奶奶有关系,今晚也不一定会来了,继续等下去不是守株待兔吗还不如去察摆在眼前的线索追跟在煤油灯后面的那派人影呢” 我知道,小十一定是觉得放弃追踪人影可惜,才会与强哥争辩,但强哥的决定更全面和有远见,于是劝慰开导他:“下午的时候,我们既然已经做了计划,就不能随便更改,何况现在出去追青灯后面的人影,弄不好会被就要出现的挪尸人发觉,打草惊蛇;而那排人影却非一般,说不定还会像昨夜那样将我们绕晕甩开,所以强哥的意思是先不要管他们,继续呆在这里。” “原来如此,是我鲁莽和短见了。”小十有些羞愧,随即转向强哥歉意道,“对不起强哥,刚才不该用那种态度跟你讲话。” 强哥微笑了下:“没事的,我知道你是心急,打算弄清楚” “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制止了,因为耳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正从远处朝这里靠近。强哥和小十先是一愣,但几秒后也听到了脚步声,忙瞅向前方的路口。 很快,一个黑影出现了,与刚才煤油灯后,那排理直气壮的人影不同,这人鬼鬼祟祟,是不是扭头左右扫视,似乎很担心被跟踪。 黑影从我们面前的巷子走过,不过由于实在太黑,无法看清容颜,只能笼统地感觉到他身形高瘦,从细微脚步声能判断出来穿着运动鞋,应该是将井里尸体挪到树上的人了,也应该就是在别墅楼顶将我踹着的家伙,只是,希望他是一个陌生的人 “吱呀”一声,黑影推开了老奶奶家的院门,径直走了进去。 我们稍等了几十秒,见不会有人再出现后,从柴火垛里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碎麦秸秆,蹑手蹑脚地朝老奶奶家靠过去,不敢进门,站在伸出来的槐树枝子下,贴在墙上仔细聆听。 “孩子,听我的话,别再做恶事了,收手吧”里面传来来奶奶苦口婆心的劝解。 “哼” 这不屑的声音应该是那个黑影发出的,偏偏有种熟悉的味道。 老奶奶又劝解起来:“跟我去自首吧,警察一定会宽大处理你的,走” “啪” 里面传来撞击声,随后是陷入了沉静中,再没有丝毫争吵或者响动发出。我们觉得有些不妙,忙打开手电照着,从院门跑了进去,冲到屋里将电灯打了开,朝地上一瞅,大吃一惊:老奶奶仰躺在地上,后脑勺下流了一滩血,周边有飞溅的痕迹,花白的头发十分凌乱,眼睛怒睁着死不瞑目 我忙蹲下身子用手试探,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和脉搏,侧脸一瞅,头颅的下半部分彻底碎裂,黏糊糊的触目惊醒很显然,她不是被简单的推倒后磕坏后脑而死,是被人揪住头发在地上用力撞击至死的。 从刚才的话语话语中可以听出,老奶奶对那个人十分关心,似乎有着血缘关系,想不到会被他这么残忍的杀死,凶手真是有点禽兽不如了希望,只是希望不要是熟悉的那个人。 “一定是它的异动让凶手发觉了我们”强哥指了指围着尸体转悠的大花猫,对愣神的我和小十提醒了句,随即丢下一句,“快追”就朝门外跑去,爬到房顶上四下眺望起来。 “怎么样,凶手朝哪边跑了”我站在院子里冲强哥询问道。 他忽的一下跳下来,摇摇头:“手电的光亮有限,看不清他的逃脱方位和踪迹。” 小十这时候脸上兴奋地提醒:“阿飞哥,你听力不是变灵敏了吗快聆听下凶手的脚步声朝哪边消失了” 我忙闭上眼睛,细细倾听起来,但根本静不下心来,除了呼呼的风声听不到任何异响,想要放弃,当觉得不能轻易放走这个混蛋,于是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安静下来。 渐渐地,感觉四周变得安逸极了,似乎身处于一片虚无的世界中,这世界由近及远地扩展着,突然,在,看到斜前方有一双脚在飞奔,发出急促的脚步声 睁开眼后对强哥和小十回应道:“前面的那条巷子,两点钟方向,正在平行移动”说完仨人一起奔了出去,按我说的位置追逐。既然已经被发现,我们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都打开了随人携带的手电,沿着前面的另条巷子快步追击,几十秒后,耳中的脚步声变得清晰起来,慌忙中带着凌乱,一定是那个凶手了。两三分钟后,看到了他的身影,不过很倒霉的是,就在将要追上并抓住他的时候,地上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巨响,将我们三个吓了一跳,等到明白过来是鞭炮后,前方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洞(八) 我们穿过鞭炮爆炸散出的烟雾,奔到凶手消失的位置察看,发现巷子已然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麦地,不禁有些愕然:这么短的时间,如果他进了麦地,不可能跑太远啊遂忙朝两侧瞅去,发现有些似曾熟悉的感觉。 尤其是左侧的一座宅院,斑驳的木门和剥落的院墙显示这里有些年岁,荒废许久了。我上前几步仔细一瞅,明白过来,这是那座村西头的破旧院落,下面的密道通向死人湖底,不过几个月前密道连同死人湖底的日本人共事,全都被我炸了。 “想不到来这儿了,倒也省了不少事。”强哥也认出这座老宅院,随即指着门上锈迹斑斑的锁链,“晃动得这么厉害,肯定是刚才的凶手进去了。” 小十瞅了瞅我和强哥,催促道:“那就赶紧进去吧,省得他再逃脱。” 我和强哥点了点头,同时伸出手,吱嘎一下将门推了开,照着手电迈步走了进去,小十紧随其后。三束手电光亮叠加,院子的情景呈现在眼前,与早上看到的无异,长满杂草荒芜萧条,在寒风的吹拂下,草茎顶端,一些干枯的绒毛四下飞扬,给人一种更加肃穆阴森的感觉。 院子里很空荡,杂草也只没到膝盖,没有凶手的丝毫影子,如果他进了院落,一定是躲进了最靠里的几间房屋里。对于那几间石砌的瓦房,一点也不陌生,当初进去过好几次,里面立着一台旧书架和几张桌子,还有些瓶瓶罐罐,针管刀叉,犹如一个黑诊所 房屋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丝毫亮光,并且窗户还是用废旧报纸湖得严严实实,手电照去也探不道里面半点情景。 光束移到地上,发现了有些杂草刚被踩断,延伸向尽头的房屋。强哥走在最前面,我和小十紧跟其后,沿着被凶手踩过的路径,轻步朝前走去。快要抵达房屋门前时,强哥做了个手势,让我们将手电都关了。四周霎时陷入无尽黑暗之中,难辨东西。 我们凭借着感觉轻轻挪到窗户下,背靠在墙上朝里面聆听,没有任何声音或者响动,寂静的让人压抑忐忑急切地等了一会,强哥对我和小十用手比划起来,示意他先闯进去,我们俩在外面见机行事。 “哐当” 强哥也是霸道,一脚将房门踹了开,跳进去的同时将手电打了开。我和小十的心情也是极度紧张,透过窗户和门口,窥见里面有凌乱的光束不停扫视,但却没有丝毫响动。 “里面没人,你俩进来吧”正当我和小十忐忑不安时,房间里面响起强哥的话语。两人忙窜进房间里,照着手电四下探视。 我观察了一圈,发现一切还是当初离开时的样子,只是空气中,没了那些血渍的腥味与消毒水刺鼻,多了一些腐朽的霉味,应该是头顶上支撑瓦片的芦苇发出的,桌子和书架依旧在,上面布满了一层灰尘,看来是许久没人来过了。 不对如果说桌子上有尘土,那么地上也应该有才对,但却干净的一尘不染,似乎被人刚刚才打扫过。强哥和小十也发现了端倪,转动眼珠提醒着彼此。又搜查了一圈,见确实没有凶手踪迹后,我和强哥不约而同走向墙面上挂着的那幅山水画,一同揭开后,里面的旋钮还在。 “轰隆隆,轰隆隆” 转动之后,墙壁发出了一阵响动,一那扇熟悉的暗门露了出来,小心翼翼迈步进去,发现夹层里面的墙壁上挂的人物画像还在,没有被我那次的引爆震落。 “强哥,阿飞哥,这就是那条通向死人湖底的密道”小十也从后面走了进来,指着下方的土梯询问了句。 我点了下头:“没错,下面就是一条甬道,但是几个月前,被我用死人湖地下发现的手榴弹给炸了,想必现在已经坍塌封堵,成了死胡同” “看来并不是死胡同”强哥已经下到了土梯的中央,专注地照着手电朝下窥视,头也不回地否定我。 我和小十忙跟着沿土梯而下,跟在他身后到了底部,光束的照耀下,彻底愣住了:一堆杂乱的石板红砖与泥土中间,炸塌的甬道竟然被人掏了一口圆形的孔洞,大小与缸口差不多,像极了盗墓贼挖掘的盗洞 不消多想,那个挪尸人,也就是杀害老奶奶的凶手,一定是钻进了这里面,望着自己当初毁掉的一切被人改变,心里有种莫名的气愤,忙弓着身子要钻进去,但被强哥伸手拦住。 “我先进去,你们俩留一个在外面,防止遇到意外后可以喊人帮忙。”说完率先猫身钻了进去。 “小十,你留在外面,我和强哥要是三个钟头后还不出来,就上去找华阴村村民们帮忙”我嘱咐了句后就要紧随强哥进洞,不料被小十伸手拉住胳膊。 他和我争执起来:“阿飞哥,还是我随强哥一起进去吧,你与那些村民比较熟悉,寻求帮助的话他们更容易听你的话。” 这理由倒是让我不好反驳,确实,村子里的人对小十很陌生,一旦我和强哥在洞里出了事摆脱不了,让他半夜三更去敲村民的院门,估计没几个人愿意跟来救人。 但让他随强哥进去还有些不放心,一来他对下面不熟悉,二来对有些事情和人物并不知晓,与强哥配合起来肯定很生疏。 “别踟蹰了,这样,你们俩一起进来吧我身上带着低频追踪器,一旦有危险,发出的电磁信号能穿透几十米的地面,会有人赶过来救我们的。”强哥对洞口的我和小十催促起来。于是两人全都爬进了洞里,跟在强哥后面朝前蠕动,这洞也太紧窄了,并且有很多耷拉的石块转头,非常不规则,想来是被我炸毁后遗留的后果,只能小心翼翼地爬行。好在几十米后变得开阔了,能够容人站起身来行走,并且上方被搭建起来的石板顶着,不用担心会碰落石头泥土后被掩埋掉,能够将我毁掉的密道重新挖成这样,绝对不是个小工事 第六百四十三章洞(九) 三人唏嘘了一阵,加快步伐朝前走去,约莫十来分钟后,眼前出现了两条挖掘的洞穴,形状大小无异,并且从里面散落的碎尸看,原先就是两条甬道,洞穴只不过是沿着坍塌的它们挖掘。叔哈哈 “走哪一条”小十在后面轻声询问了句。强哥没有回应,瞅向对甬道比较熟悉的我。 闭目回忆了片刻,我睁开眼睛指着左侧甬道不确定道:“通向死人湖底的应该是这条,不过时间太长了,我也有些记不清楚了。” “那就走左边这条。”强哥说着带头走了进去,照着手电小心翼翼地前行。 越走越惊叹,如此深的洞穴,这么大的工程量,不是三五个人,十天半个月所能完成的,究竟始于何时难道我们离开华阴村不久,挖掘甬道的工作就开始了 “叮叮,当当” 正当心中疑惑不已,急切地朝前走时,耳畔突然响起铁器碰撞的声音,忙驻足聆听,响动是在洞穴深处传来的,大约有二三百米的距离。 “阿飞,怎么了”强哥对戛然停步的我轻声询问。 “前方不几百米有农具碰撞声,应该是有人正挖掘洞穴。” 小十脸上一惊:“二三百米那我们一直照着灯,岂不是已经被发现了”说完就要将手电灭了。 我赶紧伸手拦住他:“暂时没必要,如果发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早就戛然而止了,一定是这洞穴在前面有弯曲,遮挡了手电的光亮,总之接下来小心点就是了,尽量不要说话和弄出动静来。” “明白了”小十使劲点点头,随即感慨起来,“阿飞哥你的听力真是超乎常人,我是丁点动静也没听到,不知道强哥你有没有听见异响”说完瞅向强哥。 “没有。”强哥笃定地摇摇头,“阿飞的听力绝对是比我们灵敏,从判断的距离来看,赫兹范围是普通人的二到三倍,与狗或者猫的差不多” “没那么夸张”我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心里并不是特别高兴,担心这是不是病变的缘故,别再哪天再失聪就行了。 接下来一段路,我们走的格外小心,果不其然,一百来米后,洞穴出现了一个急转弯,朝左拐去,并且铁器的碰撞声,以及洋镐的刨土音都已经相当清晰,强哥和小十也辨听到了。拐向左侧的洞穴里有若有若无的光亮传来,见状我们将手电熄了,小心翼翼地把头探了出去。 果不其然,在百八十米的洞穴尽头,几盏强烈的节能灯下,一群人正挥舞着铁锨洋镐之类,卖力地刨着土石,他们的数量,还有手里的家伙什,让我一下子想到了煤油灯后面的那派人影,如此看来是他们无异了,原来如此那么多人竟然是来这里挖洞的,不过还是有些不理解,既然挖掘这洞如此遮遮掩掩,为何还要步伐整齐地在几条巷子里跑几圈,不是很容易暴露吗 细细察看下,发觉这些人似乎有些熟悉,尤其是他们穿着的衣服,很普通和破旧,似乎是农民,农民,顿时反应过来,发现这些挖掘洞穴的人竟然是华阴村的村民,有些在华村长出殡的路上还看到过,怎么会是他们我震惊得不停吞咽口水,作为村民,他们为何要偷偷摸摸地挖洞还有就是怎么会步调一致,训练有素 “这些人有些不对劲,动作僵硬、表情麻木,似乎被控制了。”小十对我和强哥提醒起来。 再次瞅去,发现他说的没错,那些村民没有话语和交流,只是低头干活,甚至连抽烟歇息的也没有,犹如机器一般,不停地劳作着,难道与华村长棺材里的丫丫大妈一样,被控制了 带着疑问,我迈步走进了拐向左侧的洞穴,强哥和小十也紧跟在后面,朝那群忙碌的村民轻步靠过去,手同时摸向了腰后,准备随时抽出黑刀应对会出现的危险,但直到距离近百个闷头干活的村民仅有几步之遥,也没有出现异常状况,不知道他们是没有察觉到我,还是根本就不屑搭理。 我站定后,仔细审视起来,想要分辨出,那个凶手是不是混迹在这些干活的村民中,但扫视了两三圈也没有我推测的那个人,或许是他躲在了其他地方,或许凶手不是他,只是一个陌生的村民,这倒是我十分期望的。 强哥这时候指了指村民:“他们脑后面都镶着桃木钉,看来与大妈一样,被人用邪术控制了。” 我仔细瞅去,发现确实如强哥所说,这些村民虽然年龄、身高、体重不一,但无一例外的是头顶偏后的位置,都露出若隐若现的半寸桃木钉尾端,看到这里我转向小十:“他们一定是被夏老头控制了,行为动作才会不受控制,包括表现出的超长体能,估计夜晚看到的煤油灯,就是发号施令的工具,现在趁那老狐狸不在,赶紧替他们拔出钉子吧。” 小十却脸上眉头紧锁,倒吸口冷气:“能够同时控制这么多人,看来你们说的那个夏老头,绝非等闲之人,降头术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旦我拔出的桃木钉过多,他就会察觉到。” “其实你不拔,我也照样察觉到你们来了”身后突然响起最不愿意听到的苍老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夏老头那老狐狸,果然一切都是他捣的鬼。 回过头来,还是有些意外,尤其是旁边的强哥和小十,抬起手,指着夏老头后面的身形瘦削,穿着运动鞋的中年男子惊愕不已,嘴里呢喃着:怎么可能为什么是你原来如此,之类的话语。 不过,那个人很熟悉,就是二胜虽然我一直不愿意让自己的推测变成现实,但现在一切怀疑都已经尘埃落定,他就是那个内应,挪动年轻男子尸体的人,在别墅楼顶将我踹下去的人,杀死院里栽有百年槐树的老奶奶的人我瞪视着二胜,冷冷道:“果真是你,你这个混蛋”他明显一惊,从夏老头身后走出来,眼带狐疑地反问:“哦听这话你早就猜到是我了凭什么” 第六百四十四章洞(十) 我嗤笑一声:“凭什么就凭你脚下的这双运动鞋,我敢打赌,鞋底一定是交错的小方格,与老槐树枝桠上残留脚印的完全吻合,也与我羽绒服后面被踹的痕迹对得上,你敢不敢脱下来验证,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二胜嘴角一歪:“就算我鞋底是方格那又怎么样,有可能与凶手穿的鞋子一样,只是个巧合呢” “如果鞋印是巧合,那丫丫大妈苏醒过来后说的话也算巧合吗”我厉声质问、 “她说什么了”二胜紧张兮兮地询问。。。 我哼了声道:“下午的时候,我们仨又单独去了大妈家里一趟,让小十用针灸之法,使她再次苏醒了过来,她告诉我们,出事的那天晚上,超市之所以关门比较晚是因为要等你,而你直到十点也没有去,去的是一个络腮胡老头,也就是这个老东西,之后她就昏过去了。”说着我指了下夏老头。 “原来你们瞒着我又去找她了,真是够卑鄙的,不过有可能那天晚上我是有事耽搁了,或者遗忘了没有找她呢仅凭这些还是不能断定我有问题啊”二胜狡诈地反驳。 我瞪视着他继续道:“最让我怀疑你的事情是华村长的死,首先,他死前见了什么人,有什么烦心事,应该都会告诉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直系后人。如果意识到有危险,以华村长的聪明,一定会早做准备,将情况告诉你的,而不是你所声称的他对你有隐瞒;其次,身为他四十多岁的儿子,竟然不知道院子下面有条通道连接麦地,这无论如何都有点说不过去;再次,棺材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尸体也是你抬进去的,这其中要是有问题,你绝对摆脱不了嫌疑。” “如果我有问题,为什么一开始会告诉你我爹死得蹊跷,还给你从他指甲缝里发现的白色毛发这不是多此一举,引诱你去调查一切吗”二胜对我反问起来。 “这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概是知晓我不可能相信华村长是自己磕死的,主动给了我一根毛发,把嫌疑往夏老头身上引,你也不想想,夏老头这老狐狸,如果要杀华村长的话,简直易如反掌,会留下任何证据吗尤其是让他疼痛的毛发,更不可能了”我笃定地回应道。 “确实厉害,我算是服了,不过有一点始终不明白,既然早就怀疑我了,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抓起来审问,而是在那老太婆院外守着,这不是更费周章吗”二胜疑惑地追问道。 我笑笑:“那是因为怕你赖账,毕竟所有一切都只是推测,没抓住直接证据的话,村里人更容易相信你,并且我猜测,叶子还有阿西、阿南、阿北他们的失踪,应该也与你有关,所以打算通过跟踪你找到他们被藏匿的地方。” 二胜低头沉思了几秒:“为什么不怀疑是那些在巷子里奔跑的人影,绑架了他们四个” “那排人影的确诡异,但如果连我和小十,亦或者单身行动的强哥都没有挟持,对叶子阿西他们四个,也应该是甩掉罢了,没必要抓走,何况,如果出现意外,阿西他们三个是专业保镖,一定会留下随身东西提示我们的,但当天晚上,加上第二天早上,我们将村子里所有巷子搜寻了个遍,连一点反抗搏斗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因此怀疑,他们可能是被熟人骗走了,最大的嫌疑就是你”说完我狠狠地指向二胜,质问起来,“叶子他们现在在哪里快说” “啪啪啪,啪啪啪” 二胜还没有回应,夏老头就举起手掌拍了起来,随后皮笑肉不笑道:“阿飞兄弟啊,你还是那么聪明,不对应该是比以前更成熟睿智了,你刚才的分析推论,基本正确,至于那个叫叶子的姑娘嘛” “她怎么了”我急得心都要跳出来,大声质问夏老头。 他嘿嘿一笑:“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当初菲儿在我手上的时候也没见这般激动啊,难不成是喜新厌旧,爱上这个一脸稚嫩的丫头了” 我有点心虚:“说什么呢她只是我普通朋友。” “朋友那好,既然只是朋友我也就放心了,摧残起来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嘻嘻,嘿嘿”这老狐狸说着脸上露出婬邪之笑。 我愤怒之极,指着夏老头骂道:“老不死的,你把她怎么了” “放心吧阿飞兄弟,我没有把她怎么样,不过很过就要把她怎么样了,嘿嘿,因为我实在看不惯你沾花惹草的脾性,至少对不起菲儿那孩子,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孙女。”他窃笑了两声,随即脸色一正,“将那嫩丫头带上来”话音刚落,有两个村民押解着叶子从他背后走上前来。 她双手被绑在腰后,嘴里塞了毛巾、呜呜不已,脸上写满了痛楚与急切。强哥望见叶子也忍不住了,上前两步就要去搭救她,但是被夏老头隔空一掌击中,倒在了地上,在我和小十的搀扶下才站起来。 “强哥,你怎么样”我关切地询问。 “放心吧,我没有下重手,他死不了的”夏老头抢先回应了句,旋即扭头转向二胜,语气中带着怂恿,“以前听短刀说过,你女儿喜欢阿飞这小子是不是可是你看现在,她竟然带了另一个小妞回华阴村,看来是不把令千金放在心里啊,老夫现在给你一个福利,或者说惩罚他的机会,嘿嘿,把这丫头赏给你了,泄泻火” “混账你个老不死的,信不信我杀了你”我难以抑制心里的愤怒,从腰后抽出黑刀,冲夏老头砍了过去,但被他倏地一脚踹了回来,想要再上前,却发觉肚子疼痛难忍,连直立都几乎不能。 “夏大师,这有点不妥吧,我我这把年纪了,做这种事是不是有点”二胜踌躇起来,断断续续道。 “没出息的样要不是我必须保持童身,哪里还轮到你算了,既然你没色胆,那就赏给其他人了。”说着朝僵立的一个村民伸过手去,要拔出他脑后的桃木钉。 “别别别我要,我要”二胜头点得像鸡啄米似地。我怒火焚身,指着他破口大骂:“畜生你敢这种事你都要做,还是人吗还是筱雨的父亲、华村长的儿子吗”他竟然毫无羞赧:“还好意思说我,当初筱雨对你一片痴情,你有了个叫紫嫣的不说,现在又弄出一叶子,真是个沾花惹草的混账,今天我就当着众人的面糟蹋了她,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无地自容”说着挪到叶子身旁,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第六百四十五章痛不欲生 “住手快住手你个禽兽,我杀了你” 我嚎叫着举起黑刀,打算再次上前,砍了二胜这个龌龊的老色鬼,但挣扎开强哥和小十的搀扶后,跑了没两步就栽倒在地,刚才肚子上被踹的那一脚,传来绞肠般的疼痛,让我无法站立,滚动起来。叔哈哈 强哥和小十忙上前,将我从地上扶着坐起来,急切地询问,但我的肠子就像是打了结般,痛不欲生,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长嚎不已。 幸得小十用针扎了脐下两寸的位置,才渐渐缓解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但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力气站起身来,只能坐在地上大喘粗气。 “刚才你挨的那一脚太重了,出现了小肠拧结,虽然针灸帮你舒缓了疼痛,但需要卧床歇息才能慢慢好转,令肠道自然松开、恢复原状。”小十对我提醒劝慰道。 我有些等不及,用黑刀撑着地面,挣扎着打算重新站起来,但根本不可能,一动之下疼痛骤然加重,手脚发抖又重新瘫坐在了地上。 二胜这时候扭过了头,对我歪嘴笑道:“阿飞,没想到啊,被夏大师一脚就踹成这样,真有点弱不禁风啦想杀我,先过了他老人家这一关吧”说完双手加速,解开了叶子羽绒上衣的纽扣,将它朝后剥去。 叶子的里面穿了一件洁白的羊毛衫,紧身的丝滑的料子,将她的上身完美地呈现了出来,一双傲立的玉兔随着急促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着。曼妙的身形更加刺激了二胜,这老混蛋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野狼,将鼻子凑到了叶子胸前,疯狂地抽动鼻翼嗅起来,似乎要吃下她这一顿饕餮大餐 强哥有些看不下去了,从我手里夺过黑刀,一个弹跳跃到空中,朝二胜脖颈上砍去,刀刃劈过空气,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听得出来他已经用尽全力,打算做了二胜这个禽兽。 眼瞅着黑刀就要砍在二胜的后颈,但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出现,将刀弹了起来,直接从强哥手里脱了出去,滋的一下刺进了洞穴墙壁的泥土里,没进去一大半,足见力量之大,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是夏老头出的手。 与此同时,他将挥起的胳膊收了回来,上前一步,照着距离二胜后背近在咫尺的强哥,猛的就是一掌,隔空击掌就那么厉害,如此贴身的话强哥能吃得消吗。 “咔” 正紧张担忧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很明显是骨骼碎裂所发出来的。我和小十登时震住了,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忙接住了强哥飞过来的躯体。 强哥用手捂着胸口,浑身禁不住痉挛着,随即嘴巴一张,噗的一声,浓烈的鲜血喷了出来,将眼前的地面溅湿了一大片。 望着地上的枫叶般的血渍,我顿时头懵懵的,以前总觉得电视现的那种场面太假,但如今才知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当一个人被剧烈撞击,肋骨都碎裂的时候,血管破裂,血液进入肺里会禁不住从嘴里喷出来,可是又不愿意那些情景是真的,因为接下来的剧情是,受了这种伤的人物,往往会殒命。 我忙转过头,用力地抱住强哥,嘴里哆嗦起来:“强强哥,你不能死,不能死你你坚持住” 小十忙使劲将我的胳膊掰开一点:“阿飞哥,强哥伤了骨头,你这么用力会对他二次伤害的,快松开点,让他平躺下” 听后我忙胳膊松开些,将强哥缓缓地放在地上,抓着小十的手急切地命令道:“快察看下他的伤究竟怎么样,要不要紧” 小十忙猛地点点头:“阿飞哥你不要激动,强哥身体那么壮,是不会有生命之攸的”说完用手指轻微地按压起他的胸膛,并用手电照射他的瞳孔。 这更加剧了我的紧张,追问道:“怎么样究竟怎么样” “虽然强哥的肋骨断了几根,肺里也有积血,但所幸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不能乱动,也不可以急促喘息,以肺泡破裂引起窒息。”小十的话令我稍稍松了口气。 “呜呜,呜呜” 这边刚稍微放宽慰点心,那边突然又传来叶子痛苦的呜咽声,忙扭头瞅去,发现二胜这老混蛋不知何时手里捏着一把匕首,正拽着她的羊毛衫衣领,自上朝下地切割。匕首异常锋利,刺啦两三下,就已经将毛衣割成了两半。 叶子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虽然洞穴里光线混乱,但还是难以阻挡她的冰雪美丽,绯红色的文胸,几乎包裹不住她呼之欲出的玉兔。 “这么挺,一定很骚阿飞那小子弱不禁风的样子,肯定满足不了你吧没关系,我来帮你嘿嘿,嘿嘿”二胜婬邪地笑着,将手环到了叶子背后,就要去解开她的文胸。 我用手撑着地面,忍着剧痛爬了起来,佝偻着身子要冲过去,但一个身影比我更快,是小十他边跑边挥舞手臂,数十道白色光线让我明白,是飞针 关键时刻,夏老头突然腿一动,用脚在地上搓起一根铁锨抓住,上前一步护在二胜前面,翻动手腕不停转动起来,形成一张完整的圆。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阵阵撞击声之后,夏老头手上的动作变换满了,之后,铁锨的木把手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不下白根,再看他和后面的二胜,竟然毫发未伤,没有被刺中一根。 还没有结束,转眼间小十已经奔到他面前,飞起一脚来了个腾空侧踹,非常笔直有力,可惜,被夏老头一个不经意般的侧脸躲了过去,并且脚腕也他被抓了住。夏老头没有丝毫停留,胳膊用劲力气朝下甩去。小十的身躯在空中转了半圈,人砰的一下摔到了地上,抽搐起来,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呵呵,夏大师,谢谢了。”二胜扭过头看了看地上的小十,猥琐地笑笑,随即又将手伸向叶子后背,不过突然停住了,将身子蹲了下去,晃悠着手里的匕首瞅向我,“阿飞小兄弟,为了让你早点看上好戏,我还是从下面开始吧。”说着将匕首伸进了叶子的腰间,开始划拉紧身牛仔裤。 第六百四十六章明眸似镜(一) “刺啦,刺啦” 几声响后,叶子的紧身牛仔裤被从侧面割开大半,缝隙之中,隐约地露出了粉红色的内裤,还有晶莹剔透般的大腿,上面洁净白皙,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她的娇美刺激了二胜,这老混蛋将匕首一扔,双手手攥住割开的裤边,朝两侧用力地撕去,“滋”的一声,牛仔裤被彻底撕烂,褪到了她的脚踝处,耷拉在地上。 紧绷的臀算是完全呈现在灯光之下,圆滑的魅力一只内裤已经遮掩不住,凸凹有致的婀娜样子,令夏老头这个老狐狸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怪不得阿飞兄弟你会抛却旧爱,喜欢上这个嫩丫头,真算是人间尤物了,老夫活了一百五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见身材这么精妙的女子,可惜啊可惜,我修炼异术不能破身,只好便宜二胜这家伙了,唉” 我牙咬得咯嘣响:“老狐狸,你快让那混蛋住手,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了” “呵呵,你有这个能力嘛还真以为自己是英雄啊别自欺欺人啦其实连根葱都算不上,要道行没道行,要长相也一般,权利和财富更是没有,有几个狐朋狗友和喜欢你的丫头,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啊实际上你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以前尊重你是因为你还有点用,能帮我找出天国宝藏的黑盒子,现在夜明珠已在我手上,你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本来可以老老实实地过平静生活,但还要回华阴村,这不是找死嘛那我也只能除掉你这个隐患了,认命吧小子” 我踉跄着上前两步,极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央求道:“你杀我可以,我认了,但放了叶子可以吗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什么都不知道。” 夏老头冷笑两声:“哼哼都这时候,阿飞兄弟你还是不跟我说实话啊,求人都不会求,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这丫头是谁吗你们一起来这里是为什么吗都是明白人就被装糊涂了,之所以让二胜毁了她,并不完全是因为你,还有他那个多事的爹,追查了我三十多年不松口,真像一条野狗” 我深吸口气,积攒了一些力气站稳:“你既然知道了一切,就应该明白,叶子跟我和强哥来华阴村,只是好奇罢了,算不上你的敌人恩怨是和我、和她父亲,与她有什么关系呢让二胜滚一边去,放叶子离开” 二胜将色眯眯的眼神从叶子温香如玉的身上移开,紧张兮兮地对夏老头道:“大师,你千万不要” 夏老头扬手制止了他:“放心吧,我不会听他忽悠的,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这嫩丫头赏给你了就会让你玩个痛快的,快点让阿飞兄弟看自己女人参演的好戏吧” “是是是我早就亟不可待了,这就开始”说着二胜将脏手朝叶子胯上伸去,打算扯下她的粉色内裤,行禽兽之事。 “滚开” 虽然我心里对叶子没有爱意,但她毕竟是我的女人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禽兽当众凌`辱,于是大喝一声,随即跳到一旁,双手攥住黑刀的刀柄,将它从墙壁里拔出来,抡起来后朝蹲在叶子旁边的二胜砍去,但刚到他身边,刀还没有落下去,就被他一个猛烈的撞击。肚子的绞肠疼痛又加重了,身形晃荡了两下实在撑不住,后退两步仰倒在地上。 二胜上前脚步,丑恶的嘴脸上满是阴邪,蔑视道:“站都站不稳还想杀我,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罢了,正好现在距离近了,先不杀你,让你更清楚地看我摧残这嫩妞,哈哈哈”说完转身,又朝只着文胸内裤的叶子招摇地走去。 “呜呜噗”叶子将嘴里的毛巾吐了出来,眼中喊着泪水,对我心疼地喊道,“阿飞,你肚子怎么样快逃别管我了” 猛然间,我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就像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就要被人用刀割去般,难以目睹,更难以承受,这种感觉在紫嫣受到伤害的时候出现过,此时,难道说我心里已经有了叶子的位置 我使劲晃了脑袋,现在不是思忖这些的时候,忙翻动身体朝前爬去,一把抱住了二胜的腿脚,将他朝后拉来,阻止他去伤害叶子。 一下,两下,三下 二胜的另一只脚不停地踢着我的头,不知道究竟踹了多了少下,最后,脑袋懵懵的、响个不停,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流进嘴角里咸涩的要命,我知道这时血 好几次,头疼得想要松开手,但是想到一旦放弃,叶子就会遭遇噩梦般的一蹂躏,单纯的她甚至会想不开,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于是又坚持住了,死死抱住二胜的腿不放 “臭小子,真够难缠的,既然你这样硬气,那就让你硬到底,不是不放手嘛,那就把手留在我腿上得了,哼”二胜说完弓下了腰,将地上的黑刀捡了起来,对准我的胳膊就要砍下来。 红色的视野里突然有种灼热的感觉,心跳也逐渐地加快,转瞬间,已经变得异常强烈,严重过就像是有两团火在熊熊燃烧,心也快要从口中喷出来,以此同时,胃里一阵不自主地抽搐。 难道除了肠道被绞,胃也受伤了我心里掠过一丝忧虑,但随即发觉不对,虽然它在痉挛,但并没有传来痛楚,只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这感觉好像有些熟悉。 我闭上眼睛急切地回忆起来,对了当初在凉山,被农家院老板关进铁笼里是,也有过这种感觉,之后我就我就有了出奇的力气,将钢筋也掰弯了。我突然有种被雷电击中的兴奋,这种兴奋犹如力量的源泉,从肚子急速扩散,将我周身完全浸渍,给了我无法描绘地清醒与自信。骤然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寒光一闪,黑刀直奔我的胳膊,忙本能地松开抱住二胜腿腕的手,扬起来,用掌心夹住了劈下的刀身。 第六百四十七章明眸似镜(二) 二胜这混蛋顿时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惊愕,但随即回过神,对我恼羞成怒地骂起来:“真是不知死活,本想只砍断你的双手,现在想求饶也没用了,非砍下你的脑袋不可”说着用力拽动黑刀,想从我掌心中抽出去,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其实不仅他,我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能用手掌夹住黑刀,并且与他僵持下来,或许,突然爆发的力量,与刚才胃里的蠕动有关。 第一次,我开始怀疑,这一切与当初瞎爷让我吞下去的鸩胆有关,难道说那不是毒,而是灵丹妙药,就像是武侠小说中常有的桥段 “去你玛的”二胜嘴里骂了句,同时飞起一脚朝我胸口踢来。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躲开,但此时,突然想验证下,是不是又像那次在凉山的铁笼里一样,的确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于是微丝不动,憋了口气硬生生地受住了他这一脚。 虽说二胜这混蛋没什么功夫,但处于正当年,并且长期在家务农,身体也比较壮实,力气不会小到哪里去。 他这一脚踹到我胸膛上后,即便没有被踹开,也至少会传来一阵剧痛,但一切都有些出乎意料,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用手轻拍了下胸口,不痛也不痒 非但如此,这混蛋踹完我之后,立马松开了手里的黑刀,瘸着一条腿朝后跳去,双手抱住踹我的那只脚,嚎叫不已:“疼死我了哎呦妈呀” 趁势我忙双臂一挥,将黑刀甩起来后一把攥住刀柄,撑着地面坚定地站起身来,再一瞅,夏老头已经扶住了后退的二胜,正一脸不解和错愕地盯着我。 想想他刚才让二胜对叶子的禽兽之举,我心里的怒火彻底爆发,扬起胳膊将黑刀朝他的头狠狠甩去,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全力,整个人禁不住朝前趔趄几步。二尺来长的黑刀在空中飞速旋转,发出凌厉的呼啸声,宣泄着我的愤怒,朝夏老头这老狐狸刺去。 “呲” 黑刀刺了进去,不过并不是夏老头的躯体,而是二胜。关键时刻,老狐狸将旁边的二胜拎了过去,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这倒是令我十分意外,但也没有丝毫的怜悯,想想他刚才一脸婬邪地要玷污叶子,我心里竟有一丝丝的畅快死有余辜 洞穴里的气氛霎时变得死寂和压抑,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夏老头会用二胜为自己挡刀,包括强哥和小十,他们非但如此,估计也对我突然爆发的力气诧异不已。 二胜颤抖着扬起了手,指着夏老头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这邪士,好好卑鄙无”耻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夏老头一把推到了,仰卧在地上抽搐不已,黑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刀尖若隐若现,看情况命不久矣。 夏老头深吸口气,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因为络腮胡都直了起来,盯着我质问道:“怎么会你被我踹了一脚,怎么会还有如此大的力气这几日究竟练了什么术法快说” 我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怎么,你怕了这是天意,老天爷给了我力量让我杀了你,受死吧”说着我攥紧快要炸裂的拳头,跳起来朝他的命门狠狠打去。 也许是我突然爆发的力量让他有了畏惧,老狐狸没敢迎接我的这一拳,而是纵身一跳,跃到了叶子身后,随即掐住她的脖颈,对我大声地命令起来:“住手要不然我就拧断你女人的喉咙” 我用力过猛,加之一拳打空,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倾斜,差点栽到地上,忙稳住身子,停止了进攻:“号称活了一百五十岁的邪术师,拿一个女孩当盾牌,你丢不丢人,算什么君子有种单挑”希望能刺激到他的自尊。 但不凑效,老狐狸哼哼两下,对我得意道:“自从当年在皖南小镇,与木公子和周老头结盟,背叛了师父,我就注定不会是君子了,你用这种激将法,不显得太弱智了吗” “你放了叶子,我今天暂且让你离开,我们的账以后再算”为了叶子的安全,我推让了一步。 “让我离开恐怕应该离开的是你,还有你的朋友吧废话我不多说了,要让我放了你女人也可以,将八尺阴阳镜给我”夏老头不知怎么突然提起了那东西。 我摇摇头:“早就告诉过你了,不在我身上,四十多年前就被瞎爷毁了” “少找借口,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之所以能突然获得如此强的能力,一定与八尺阴阳镜有关,只有这一种可能”夏老头自信道,随即指着我的肚子,“刚才的痉挛我看得清清楚楚,八尺阴阳镜,也就是瞎子家族代代相传的那双眼睛,就在你胃里” 猛然听到这话,我喉咙一紧,干呕了两声,当初夏老头告诉我八尺阴阳镜是眼睛的时候,我就心里一阵别扭,现在他又说在我肚子里,更有点接受不了。我肚子的东西只有一种,那就是当初瞎爷让我吞噬的鸩胆,天呐如果真是眼睛的话,那不是 “额唔,额唔” 我又忍不住干呕起来,是在不愿意想象,自己当初吞下的竟然是一双人的眼球,而且这几个月一直在胃里,以后还怎么吃东西啊 “快点,你自己动手,剖开自己的肚子,将八尺阴阳镜拿出来给我,如果下不去手,可以让你最好的兄弟帮忙,呵呵,总之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保不准会一个不经意,手上力气不均匀,扼断了你相好的颈椎。”夏老头对出神的我命令起来。 几秒钟后,望着叶子涨红的脸,我实在有些等不及,如果是别人,或许还能插科打诨地拖延下时间,寻找破绽反击,但夏老头实在太厉害了,我没有把握与他耍心眼。何况当初答应过叶主任,要照顾好他这个唯一的女儿的,绝不能让她死在我面前,于是深吸口气,捡起夏老头踢过来的匕首二胜割坏叶子衣衫的那把,对准了自己的心口窝。“阿飞,不要做傻事不要相信”叶子泪眼婆娑地对我喊叫起来,但很快就被捂住了嘴巴,只能痛苦地呜呜不已。 第六百四十八章死寂 “快点难道你想听到自己女人脖颈的咔嚓声吗”夏老头对我催促起来,并假惺惺地开导,“放心吧,剖开自己的胃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你有时间赶去医院” 望着夏老头逐渐攥紧的手指,我知道不能在犹豫不决,用匕首的利刃将衣服刺啦一下划开,抵在了胃脏的边缘,慢慢用力切去,先是一阵冰凉刺骨的冰凉,继而是逐渐扩散的疼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低头瞅去,肚皮被切开了一道口子,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正朝下流去,手竟然有些哆嗦起来,说实话,心里也是有着些许害怕,以前虽然受过很多伤、很重的伤,但那些都是被动的,这次自己用匕首切开自己的肚皮,挖出胃里的眼球,实在有些煎熬,唯一能给自己的懦弱寻找的一点理由,就是那句古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但叶子还是要救的,不能退缩,于是握紧匕首刀柄,闭上眼睛,打算一刀刺进胃脏,将夏老头所谓的眼球取出来。 “叮叮当当” 下定决心刚要动手,耳中突然出来一阵碰撞声,似乎有什么瓶瓶罐罐掉落在了地上,心中好奇忙停下动作睁眼去瞅,看到的却是从地上迅速蔓延起来的浓烟,并带着一股呛鼻的刺激味道。眨眼功夫,洞穴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所有人都被紧紧包裹,不辨东西。 “啊” 正疑惑着,一声痛叫突然在浓烟中响起。这声音十分熟悉,是夏老头那个老狐狸的,听着凄惨的程度,一定是受了伤,这倒是个机会,我忙凭借着感觉,忙朝声音的来源处摸索前行,想要救出叶子。 冷不丁的,伸出的手指触碰到了一只冰冷的手掌,吓了一跳,忙要缩回来,但却被它一把抓住。 “阿飞,别紧张,是我”一个再熟悉不过声音响起,虽然压得很低,但还是令我兴奋的差点气跳起来,心里顿时有了依靠,忙紧紧攥住他的手。 “李师傅,你你怎么来了,我正在” “我知道你在找叶子,她在我后面。”李师傅说着将一只柔弱的小手交到了我掌心,轻声嘱咐道,“快带着她离开,我去找孙强和小十。” 我低声拒绝道:“找到他俩之后,再一起走吧。” “不行,夏老头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能走一个是一个,快点别浪费时间了,硫磺发出的浓烟撑不了多大会就要弥散殆尽。”李师傅有点愠怒,对我急切地催促起来。 我只好拽着叶子,凭借着感觉朝洞穴的来路位置走去,为了防止撞上夏老头或者那些被控制的村民,每一步都迈的很小心,很幸运,几分钟后视野变得清晰不少,没有出现意外地走出了浓烟区。 扭头一瞅,叶子正一目不转睛地瞅着我,眼中满含泪水,忙松开手对她歉意道:“对不起,刚才这段路走得急,攥疼你了。” “不疼,我宁愿被你攥一辈子。”叶子轻声哽咽起来,泪水肆无忌惮地淌下。 望着她梨花带雨般的脸,一瞬间,有种感动和心动,于是也冲动了了鬼谁神差地揽住了她,用力亲吻起来 直到十几秒后,呼吸有些困难才将嘴唇移开,瞅着她深情的眼睛,我有些羞赧,指了指后面的洞穴:“快走吧,出去就安全了。”走了几步忙停下。 叶子有些疑惑:“怎么了阿飞为什么停下来。” 我微笑了下,将羽绒服脱了下来,披到她身上:“没什么事,洞穴里太冷了,快穿上吧” 她点点头,乖巧地扣上扣子,拉上拉链,不过之后迅速踮起脚,狠狠地嘬了我一口,随即低下头,满脸绯红,手指不停地捻着自己耳旁的发梢。 我愣了片刻,忙朝前走去,接下来的路走得有些惘然,心里一直五味陈杂,一边觉得自己太不理智,对不起紫嫣;另一方面又感觉叶子是个好姑娘,与她在一起会有一种天然的轻松和愉悦,甚至于接吻的时候,也有种无法言喻的甜蜜和幸福,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阿飞,前面有两条洞穴,我们走哪一条”叶子突然对我询问起来。 我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用手电照着瞅了瞅周围,发现到了洞穴第一次分叉的地方,于是笃定地回应:“右边这条是通向那座荒废院子的,跟我走。”在前面带起了路。 走了几分钟,洞穴变得非常窄小,我钻进去,扭头对叶子讲解道:“坚持几分钟,马上就到出口了。” 等到从洞穴里钻出来,又沿着土梯爬到院落的屋子里后,两人长出口气,有种脱离魔抓的感觉。 “啊我怎么这么大意,真是愚蠢”叶子突然急切地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满是自责和惊慌。 我被搞得也有些紧张,忙轻声地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边撕扯我的羽绒服,边指着我肚子上的刀口,心疼道:“还在流血呢,你现在身上什么感觉,疼痛还是怕冷”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才想起肚子上的刀口,忙低头瞅了眼,血还在汩汩地流着,已经将胸前的毛衣浸湿了一大片,也许是方才行走比较急的原因,也可能是寒冷之下没了多少疼痛,才会忘记受伤这档子事,为了不让叶子紧张,劝慰道:“没事,仅仅是划破了一点皮而已。” 叶子一手拿着从羽绒服外层上撕下的长条,一手轻轻地将我的毛衣掀起来,瞅见伤口后脸上满是心酸,啜泣道:“哪里是破了一点皮,内脏都快露出来了,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遭这种罪,对不起” 我听后有点发毛:“啥内脏都露出来了,有这么严重的吗别吓唬我好吗” “伤口深度差不多一公分,以你这么瘦的身板,再往里刺一点真会扎到胃了。”叶子讲解道。 我长松口气,对叶子有些埋怨道:“那就只切破了点皮肉,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刚才那话可是将我吓坏了,想起了那个在公交车上勇斗歹徒的英雄,被刺了十几刀,肠子流了一地,担心自己的肠子已经耷拉了一地,沾上了尘土,还被自己踩了好几脚” “好了好,别说了,真瘆人,哪有这么戏谑自己的”叶子假装愠怒地训斥了我一句,忙将手里的布条缠到我肚子上,给伤口止血,细心关切的样子让我不禁一阵感动。 伤口暂时包扎完后,我对她催道:“你现在赶紧离开院子,到村里喊人帮忙,越多越好,带领他们下去救人。” “那你呢,和我一起去不行吗”叶子急切地反问了句,声音很轻微,估计自己也知道了我要干什么。 “强哥和小十受伤了,夏老头太厉害,李师傅一个人既要救人,又要对付他,根本应付不过来,我下去瞧瞧。”说完扭头就要再走下土梯。 叶子突然在后面拽住了我衣角:“那老头如此厉害,你下去也起不到太大作用,还是与我一起去喊人吧,报警也行” 我深吸口气,坚定道:“叶子,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很感动,但别忘了,他们是我的朋友,何况,你也是个军人,不要太自私”说完迅速地沿着土梯跑了下去,照着手电又钻进了洞穴。 很快,我又回到了那条洞穴的尽头,李师傅投掷硫磺弹救我们的地方,但此时,烟雾已经消散殆尽,只有潮湿阴冷的空气中还弥散着刺鼻味,先前村民挖掘洞穴用的灯全灭了,黑咕隆咚的,我只能照着手电一步步朝前挪动,虽然这样有些危险,很容易被夏老头发现。 但还是被他发现了,确切地说是我发现了他。这老狐狸正一动不动地站立在前方几米的位置,双腿微弯背对着我,两只手前伸着,似乎要与某人搏斗,应该是黑暗中的李师傅吧 心里顿时一阵拔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自己既然后来就八成会碰见他,也没什么好惊惧的,于是大方地朝前迈步走去,并同时大声喊起来:“李师傅,我来帮你了。” 没有回音,洞穴里静得让人压抑,就连背对我的夏老头也没有丝毫异动,依旧背对着我保持原样。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以为这老狐狸无视我的存在,但此刻,在沉寂的洞穴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慌感,一种无法去猜测和设想的不安,从心里逐渐蔓延开来。 我停下脚步,矗立在原地等了几秒,又朝空寂的黑暗中喊了几声:“李师傅,强哥,小十”依旧没有人回应我,连夏老头也没有。 踟蹰片刻,我照着手电继续朝前挪去,毫无准备的,脚下突然触碰到了软乎乎的东西,吓了一跳,忙低头一瞅,竟然是二胜的尸体,胸膛上还刺着我那把黑刀,刚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夏老头那,没有在意地上。 我正好手里缺把武器,于是用脚蹬着二胜侧卧的躯体,将黑刀呲的一下拔了出来。“额啊”一声痛叫忽然响起,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黑刀差点脱落在地上,二胜这个混蛋,竟然还没有死透 第六百四十九章血流一地 想到二胜先前对叶子的禽兽之举,虽然没有得逞,但还是愤怒无比,深吸口气,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狠狠骂道:“畜生华村长怎么会有你这种腌臜泼才的儿子,筱雨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耻下流的父亲呢,枉我以前还叫你一声叔,简直连狗都不如,叶子才多大啊,与筱雨又区别吗” “对对不起阿飞,能原谅我吗我真的错了”二胜断断续续地央求起来,脸上的真诚让我觉得十分虚伪、恶心至极。叔哈哈 “呸”我朝他脸上狠狠猝了一口,义正言辞道,“现在知道错了别蒙人了,不就是想让我救你吗门都没有,慢慢地等死吧”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得如此心狠,或许真的是很鄙视这种人吧,骂完他之后继续朝前走去,绕到了夏老头面前。 这老狐狸怒目圆睁、一脸警惕,双手握拳伸向前方,不过就像成了石头人般,对站在面前的我不闻不问。我一愣随即揣测起来:莫不是被点了穴位应该是,否则怎么会一动不动呢想到这里有些大胆地伸出手指,朝他的额头上戳去,想要验证下,也想趁机报复一下。 指尖触碰到的头颅竟然异常松动,迅速朝后挪去,这种挪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上扬,而是平移。 “噗呲” 心有狐疑的我还没有将手指缩回来,夏老头的脖颈处突然出现一道缝,确切地说应该是头颅朝后移动后才出现的,缝隙里喷涌出浓烈的鲜血来,势不可挡,有一些还溅到我脸上,温热滚烫 我吃了一惊,忙抹了把脸朝后跳去,紧张兮兮地瞅着夏老头的躯体,此时的他,头颅已经被喷出的血冲掉在地上,不停地滚动着,肌肤上不停有血射出来,红色的刀口将身体交错,将躯体分成七零八快的碎块,在倾斜般的血流下,纷纷坠落到地上。 几秒钟的功夫,夏老头的僵立的身躯已经不见,转而代之的是地上的一滩碎尸,还有四处蔓延的血污。 直到脚上传来粘湿的感觉,我才从震惊和惊恐中回过神来,照着手电低头一瞅,鞋子上已经被血浸透,忙再次朝后退了几步,远远地望着碎尸堆,心里七上八下,等待血渍不再蔓延,逐渐朝地下渗透后,才敢上前,踩在黏糊糊的地面上,蹲下身子,用手捏了一块碎肉,发现确实是人的之后吞了口唾沫,移到几步之远的头颅旁。 这颗脑袋从外观上看是夏老头的无疑,只是他标志性的一脸白络腮胡,此刻被血渍浸染,成了火红色,脖颈的断裂处血肉模糊,还不停地往外滴答着血渍,加上绷紧的脸色,看上去有点像嗜血厉鬼,十分瘆人 掐了几下之后彻底确信了,死的这个人确实是夏老头 虽然十分痛恨着老狐狸,早就想杀了他,但现在他殒命之后,并没有多少畅快的感觉,相反,倒是感觉此人死的有点可悲,感慨凶手的残忍,李师傅和强哥是没有这么冷血,也没有这个能力的,究竟是谁杀了夏老头呢 凶手将他切成碎片,并且连血都没有渗出,可见刀口十分细微,并且出手相当迅捷,让夏老头都来不及出手,就把他的躯体割成四分五裂的碎块,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脑海里似乎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有如此厉害的的人。 一瞥眼,看到了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二胜,忙拎起夏老头的脑袋,走过去放到他面前,厉声质问道:“究竟是谁杀了这个老狐狸快说” 二胜急喘了几下,灰白的脸上难掩惊惧之色,估计也是没有料到他一直依仗的夏老头,会死得这么惨,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回应:“不不知道。” 我有点不相信,一拳打在他被黑刀刺穿的伤口处,再次质问:“到死是谁杀了他,说不说” “啊啊”二胜先是疼的惨叫了几声,继而哆嗦着青紫的嘴唇,满脸大汗回应道,“真这不知道,刚才全全是烟雾,只听到几声闷哼,和凌乱的脚步声,之后,几分钟四周就陷入了寂静。”说完大声喘着,似乎消耗了太多力气,脸色已经煞白,看上去有些不乐观。 我听后在脑海里整理了下,二胜这家过被黑刀刺穿胸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加之有烟雾,兴许真没看清刚才的具体情况,想到这里将拳头从他的伤口处移开,随口询问:“你现在怎么样,我带你离开吧”说着就要将他背起来。 他用力摇了下头:“阿飞啊,我我现在伤势心里有数,已经撑不了多大一会了,之所以一直不不咽气,就是因为还有点事放不下” “都这会了,别好面子了,不管你多么禽兽,毕竟是华村长的儿子,筱雨的父亲,该惩罚的是要惩罚,该救的我还是会救的,别多说了,省点力气吧。”说完我转过身,将他的胳膊抬了起,准备背起来。 他却拒绝了,拼尽全力将身子仰卧在地上:“真的来不及了,阎王爷派的牛头马面都在拉扯我的魂魄了,估计我现在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都啥时候了,别开玩笑了” “不让我把话说完,求你了阿飞”二胜似乎真的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没有几分钟的时间了。 我只好放弃带他出去,转过身面对着他询问:“有什么话要说的赶紧说吧,说了就不后悔了,要是需要帮忙,只要不是害人的事情,我也尽力帮你达成心愿,看在筱雨的份上。” “对不起阿飞,我刚才被婬欲冲昏了头脑,竟然要对叶子姑娘行禽兽之事,请你原谅”二胜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虽然我心里不能原谅,但为了让他一会走的安心点,只好口是心非:“算了,刚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贪婪无尽的小人,并残害华村长的吧,还有就是他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谢谢你,我说我说”二胜表情有些欣喜,大概是因为我能够原谅他的缘故吧,继续回应道,“事情源于半个月之前,那天我去县里购年货,回来的时候三轮车轮胎被扎了,十分倒霉和狼狈,只能用手推着,为了避免内胎被碾压坏,我还要一只手抬着车子,所以十分吃力,每走几十米都要歇息半天,也是巧了,那天傍晚路上连一个熟悉的人都没碰到,所以天黑的时候也没能赶回村子。 冬季的夜十分寒冷,加之吹着风,我有些瑟瑟发抖,身上流出的汗水干后,背上阵阵凉意,一个人既着急又落寞地沿土路走着。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寂静的路上除了我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一双脚步在身后,以为是同村的某个人,忙高兴地转过了头,借助着天上的点点星光,发现是和陌生的老头,满脸络腮胡子,当然了,也就是现在被人碎尸的夏老头。 虽然天很黑,但还是能瞅见他脸上的笑意,心里不由得一阵咯噔,这老头是什么时候跟在我身后的,为何几分钟前回头张望时,没有看到他的丝毫身影,难道看见的事鬼魂之类我心里直打怵。 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惊慌理由,健步上前,在距离我几步的地方站定,笑道:你叫二胜是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讲。 我很吃惊,警惕地反问:你是谁,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笑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问你,你现在过得舒坦吗、幸福吗、人生有意义吗 老头的这问题让我踌躇起来,自从筱雨走后,其实心里一直空落落的,虽然已经不再忧伤低沉,但生活也没了色彩和希望,只是机械般地算日子,该种地时种地,该过节时过节,谈不上痛苦,也说不上幸福,抬头一瞅络腮胡老头还在等着我回道,于是敷衍了句:我过得挺好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曾经有一个女儿吧,她她叫筱雨是不是似乎很不幸地在几个月前意外被害了,死得很凄惨。老头的这话让我很惊愕,因为筱雨死亡的事情虽然村民们都知晓,但大多以为是病逝,知道真相的人除了我和父亲以及阿西他们三个,就是离开的你和李师傅他们了。 我上下打量了几番络腮胡老头,怎么看这人都透着股阴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深吸口气追问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就是,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你到这儿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我还是那句话,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过另一种生活。 你不说就算了,我没时间给你唠叨,还要赶紧回家做饭给我爹吃呢。说完我推着三轮车继续朝前走,打算甩开着老头,但一段路之后,发现他仍然在身后固定的距离,身体素质似乎比我还强,不得不停下来,擦擦头上汗,不耐烦道,前面不远就是华阴村了,你又不是村子里的人,老这么跟着我有意思吗 他呵呵一笑,走到了我旁边,将一个黑色的塑料刀放在了三轮车上:送给你的,看看 我有些忐忑地打开了塑料袋,发现里面是一摞一摞的现金,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多钱,顿时咽了好几口唾沫,眼睛睁大的都要飞出来,平复了好一会才反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我是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没让你干缺德的事啊,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帮,这是定金,一百万络腮胡老头说的很淡然。 也许一百万对很多大老板来说是九牛之一毛,但是对我中了半辈子地的农民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估计好几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钱,眼睛直接充血,红了反问道:什么忙您说 帮我找一百个壮实的村民,让他们在你们村一座宅院下挖洞,但此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你找的那些村民和你父亲。 我听了讪笑下,双手一摊:就算我不说,那些干活的村民也能看明白啊,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哼,只要你事先不多嘴,他们那里我自有办法,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络腮胡老头说完就走了,没容我答应,身影就已经远去。 我赶紧将黑色塑料袋子扎起来,藏进自己购置的年货里,紧赶慢赶地推着三轮车朝村子赶去,身上似乎有了无穷干劲,一鼓作气地回到了家里。 父亲帮着我往下卸年货的时候,发现了黑色塑料袋,十分好奇地询问起来:这是买的什么啊 我想起了络腮胡老头的话,忙将袋子一把夺过来:没啥,自己的贴身衣物之类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父亲显然有些不太相信,但还是没说啥,应该是顾忌我的面子。 这么多钱,我不敢藏在家里,也不敢存去银行,担心会被被人狐疑,继而被警察询问,于是在半夜的时候,偷偷爬起来,跑到了麦地的筱雨坟茔旁,挖了个坑埋在了里面。当时还出现了一件怪事,就是埋完钱之后,感觉后面似乎有个人,猛回头却发现空空的,如果真要有人,在平整的麦地里,唯一能藏身的就是坟茔后面了,可惜我那晚做贼心虚不敢绕过去查探,飞快地跑回了家里,第二天去坟茔前察看,见掩埋处没有异样后才宽心。 两天后的傍晚,络腮胡老头在一条巷子里拦住了我,让我半夜的时候出去,带着他去村子里一百户青壮年的家里。我按照他说的去做了,发现那些村民十分听从他的安排,之后才发现是被他用邪术控制了,只要箫声一响,他们就会机械般地跟在煤油灯后赶去挖洞,言行举止全都被控制着。 当知道络腮胡老头挖掘的地方,是阿飞你当初炸毁的甬道时,我十分惊愕,知道下面黑水的厉害,也察觉到了老头居心叵测,但经不住他的威逼利诱,最后屈从,并且,他还有一个女帮手,好像叫莉莉,让我尝到了筱雨母亲离世后,久违的鱼水之欢。” 听到莉莉这个名字,我有点吃惊,忙打断二胜的叙述:“那女孩是不是长得很白嫩,头发很短并带着大耳环” 虚弱的二胜脸上一惊:“你怎么知道难道认识” 我用力指了指二胜,想要骂他无耻,但想到那个莉莉背叛我们,投靠夏老头后,这么做应该也是自愿的。这丫头到底是走了她爹的路,为达到目的已经什么也不在乎,甚至于自己的身体只好叹口气对二胜鄙视道:“你行啊,真敢接招,怪不得会对他们言听计从” 二胜苍白的脸上满是羞愧和无地自容,过了几秒才继续给我讲述经历: “本来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但是一天夜里我起来的时候,大意了,被我爹发现了并跟踪了,他第二天的时候带着我去了那座破旧院子。 进去后他指着院子里被踩断的枯草,对我质问:你领着那些村民究竟在干什么,拿着农具是不是在挖洞,难道是想要将阿飞小兄弟炸毁的密道挖掘开,知不知道这样是在残害大家 我无言以对,拦住了非要进屋察看的爹,在他面前跪下来,答应他不再挖洞,并且将整个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后非常震怒,当即去麦地里将我掩埋的那一百万现金挖掘了出来,并且要我还回去,否则就要将此事公布,并让警察处理,告络腮胡老头残害村民。 晚上的时候,我将此事告诉了络腮胡老头,并且要把钱还给他,想让他就此打住,不要在挖掘坍塌的甬道了,但是被他一阵威胁,说上了贼船已经下不来了,何况要是敢反水,就让莉莉告我强奸,让我身败名裂并进去顿几年。 我十分为难,苦苦跪求他们放过我,声泪俱下可还是没有打动他们。 夏老头将我拉了起来,出乎意料地询问我:你爹最听谁的话 我大姑,也就是开超市的那个大妈,他们年轻的时候本来是一对,但是由于各种愿意没能在一起,但我能看出来,我爹心里还有她,尤其是我娘去世后,爹经常光顾小超市,虽然不多停留。 夏老头听后很高兴,那晚没有用箫声召唤村民们挖洞,但是让我第二天的时候,让大姑晚点关门,他要亲自去见见她。当然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用邪术控制了大姑,让她去游说我爹,但是很遗憾,我爹没有察觉大姑控了,对她十分失望,回到家里闷闷不乐,并对我大声训斥。我与他争执起来,觉得他冥顽不化,不经意地推了他一把,不料爹两天没有吃饭,身体很弱,直接仰倒了吸取,后脑勺磕在石凳边角上,血流如柱。本想给他止血后打120救他,但被突然出现的络腮胡老头拦住了,他告诉我要想大财就要失去点什么,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但是我葬送了我爹的命,代价只在太大了” 第六百五十章另有其人 “那华村长入殓之后,尸体也是被你掉的包”我冲悲痛的二胜质询道。。 他使劲点点头:“是的,将我爹的尸体与大姑掉包这件事,我知晓,并且也参与了,但真正在院子下面的密道里操作的,是那个叫莉莉女子。” “又是她”我长出口气感慨道,随即追问,“那华村长的尸体被她弄到哪里去了,为何不在麦地的圆井里还与就是,那就年轻的男子尸体是谁” “尸体被从密道拖出去后,并没有扔进井里,我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对待我爹的,而是掩埋在了圆井附近的坑里,当时也十分害怕被你们发现,尤其是那个懂道术的年轻后生,不过担心是多余的,你们还是上当了,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井里。至于你说的那个井底男尸,其实是村子里的一个年轻小伙,也就是院子里栽有百年洋槐的那个老奶奶的孙子。”二胜对我老实地回应道。 “哦,那为什么要杀他,也是发现了你们挖掘地洞的阴谋吗”我追问起来。 二胜略微点了下头:“你说的没错,他确实发现了在破旧院落下面施工的我们,说来也是这小子命该早绝,他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奶奶,从小到达被溺爱得太厉害,没有自强不息地奋斗,而是走向了贪图享乐、吃喝嫖赌的颓废道路,尤其是好色,十几岁就勾搭村里的寡妇,长大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村里女子都躲着他走。 后来他进城打工,钱没赚到,但却三天两头逛烟花场所,欠了钱就回家问她奶奶索要,不给就寻死觅活的。他奶奶害怕家族断后,每次都迁就他,已经将家里的二亩田地卖了,以前养殖的牛羊也卖了,甚至于舍弃老脸四处借钱满足孙子挥霍。 也算是报应,那小子后来得了艾滋病,非但没有幡然醒悟、做几天好人,而是变本加厉地在外面胡混,说什么要在死前报复那些烟花场所的女子,让更多人染上艾滋,已经是彻底无药可救,不管是生命还是精神 那天晚上,也就是我爹被我推到后,磕坏后脑勺的第二天晚上,夏老头半夜里又召唤村民们去挖掘坍塌的甬道,不料被这个半夜出来,心怀不轨的小子撞见了,说来也是巧合,他想要玷污的女子是其中一个村民的女儿,所以被躲在村民家茅厕的他发现了端倪。 这小子别的不行,偷鸡摸狗跟踪人倒是有一手,竟然没有被夏老头和我发现,本来他要是偷偷告诉村民们,或者去报警,我们挖掘的事情就算是暴露了,根本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但是他色令智昏,竟然沿着土梯下了甬道,在里面对我和夏老头大声威胁起来,索要十万块钱。 夏老头是何许人也,倒不是吝啬那点钱财,而是要杀人灭口。虽然我告诉他那小子已经没几天活头了,但他还是果断地杀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有些疑惑:“那为何年轻男子的尸体没有外伤,并且脸上还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二胜解释起来:“那是因为夏老头先是在那小子面前打了个响指,估计是用催眠术控制了他,然后命令他隔着厚厚的棉袄敲打自己的心脏,告诉他敲打一千下后,就会给他一大笔钱,结果,那小子就微笑着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在我们面前为了防止被发现,我将他的尸体扔进了村子南面,麦地里的圆井里。 我爹死的第三天,你来了,这点倒是让我没有想到,不过在夏老头的意料之中,他预料阿飞兄弟你一定会怀疑我爹的死,就提前给了我一根胡须,帮我摆脱嫌疑” “那天晚上,我去灵棚检查华村长尸体的时候,背后出现了一个人,影子映在了墙壁上,但随后就飞速地消失了,那人是不是夏老头”我对二胜追问。 他笃定地摇摇头:“不死是那个叫莉莉的女孩。” “胡说,虽然是影子,但我也能确定看到的是个男人,怎么会是她呢” “确实是她,那个莉莉一直是一身男人的装扮。”二胜委屈地对我解释道。 想想莉莉一直是短发,如果穿上男人的衣服,只凭借影子的话,确实会被误以为是男子,这点二胜应该说得不错,不过那晚的影子速度极快,想来这段时间她也修习了邪术。看来是个潜在的对手,当初真不该对她有所地方,造成了逆反心理。 一瞅二胜已经气息奄奄、脸色土灰,就要死去,忙追问道:“那天夜里,莉莉去灵棚干嘛,难道是要对我动手” “不是,那天你中午离开后,我将你晚上还要去灵棚察看我爹尸体的事情告诉了夏老头,他担心你会看出什么道道,就让莉莉在外面悄悄盯着。她估计是见你老盯着尸体,以为发现了什么线索,走进了灵棚,但不料忽略了地上的油灯,影子出现在了墙上还,被你发现了,随后迅速离开,藏在我屋里的床底下。” 我若有所悟:“怪不得她逃得那么快,原来是躲在你屋里” “你走后我们商议了个对策,打算用我大姑调换我爹的尸体,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来可以让我爹的尸体消失,避免被你再次查探;二来可以制造恐慌心理,让本就忍心惶惶的村落,更加冷清,方便召唤村民挖掘洞穴。” “有一点我不是很了解,按说一百村民,拿着家伙什去挖掘甬道,应该偷偷摸摸悄无声息才对,为何要驱使着他们快速奔跑,并且步伐一致,这样不是声音很像,容易暴露吗”我不解地反问了句。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样不是更加令村民们恐惧吗如此一来,谁还敢半夜出来察看,就算看到,也一定以为是阴兵过路,惊悚的躲回家里的,当然,除了阿飞兄弟你和你的几个朋友外。”二胜解释道。 “还有一件事,你把井底的那具年轻男尸捞出来,放到树上,使它在我和小十恰好经过的时候掉下来,是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想吓唬我们” 二胜艰难地摇摇头:“你的脾性我知道,根本不会被吓退,之所以三番两次地移动那家伙的尸体,其实是为了人为制造悬疑,让你们分心,从而拖延时间在洞穴挖掘到死人湖底前,发现不了我们的秘密,当然,这些都是夏老头的主意,我只是按照指示去做。” “在瞎爷别墅顶上的时候,你那一脚踹得可是真狠啊,是不是打算直接将我杀了” “其实其实”二胜突然变得犹豫起来,似乎有什么话憋在心里。 我有些着急催促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真打算带进阴间地府吗” 他顿了几秒钟,咬了下嘴唇:“其实在别墅顶上的时候,我抬起脚蹬你是事实,但是只不过是想吓唬你一下,谁知道后面被一股力量推了一把,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力度,脚上的劲使大了,把你踹了下去,也是因为劲大,反作用力下我才没有随着你一同坠落。” “一股力量”我有些疑惑,“那回头看了没有,是谁捣鬼” “回头敲了,但是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并且我找到夏老头和那和莉莉后,以为是他们,生气地质问,他们也表现得很无辜,似乎也不是他们做的,这一点你要小心了,因为我觉得,真正要对付你们的,除了夏老头和莉莉外,还另有他人,隐藏在华阴村的某处。”二胜对我嘱咐起来。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就十分重要,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分析和怀疑过,还有另一拨人在周围,究竟是什么人呢 “唔” 二胜一口浓血吐了出来,随后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一字一顿坚定道:“筱雨,可能没没死因为”虽然话没有说完,但足以令我震惊。 我有点发懵,掐了自己好几下才缓过劲来,二胜说筱雨可能没死,怎么会说这句话她被砍了无数刀,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啊难道,难道,我还想再追问二胜,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 放下二胜后,我心里有点惘然,四周的一切好像变得不真实了,脚下踩着的地面也变得软绵绵的。 筱雨没死这怎么可能可是如果真地死无悬念,二胜为何要在临终前对我说那句话我有点错乱,使劲挠了挠头发,瞅着二胜躺在地上的尸体一阵埋怨,为何要告诉我最后那句话,为什么 猛然间,我突然狐疑起来:二胜是不是在欺骗我,之所以说筱雨没死,会不会是想让我永远记住她死前的凄惨样子,永远忘不了,活在自责与痛苦中一定是的,要不然为何要说可能没死呢如果有证据,就直接说没死了,可惜啊,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挂了,要不然听到理由后最起码可以去验证下。 惆怅了几分钟,想起下来的目的是找李师傅,还有强哥和小十,忙搓了把脸,将黑刀别在了腰后,朝洞穴的黑暗处走去,没有几十步就到了挖掘的尽头,照着手电四下探视了下,发现先前那些干活的村民都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乱七八糟的工具,还有被打碎的日光灯。 奇怪,那么多人究竟去哪里了如果是原路返回的话,我应该能碰到啊,难道是在分叉处拐进了另一条洞穴想到这里忙转身要走,突然瞥见泥土上似乎有踩踏的痕迹,忙蹲下来仔细查探,发现这些脚印竟涌向了洞穴尽头,之后凭空消失在了坍塌的土石堆上。 难道下面有猫腻带着疑惑我双手钻进石板的边沿用力掀去。 “呼啦” 石板翻过去后,竟然出现了道缝隙,似乎刚好容纳一个人钻过去。我照着手电朝里探视了下,幽黑不见底,似乎很深,通向某处。应该是坍塌的时候,甬道顶端坠落的石板挡住了下降的泥土,形成了这天然的狭小通道,想来那些村民以及李师傅和强哥小十,也应该是从这里逃脱了。 我身形还算比较削瘦,顺利地钻了进去,不过只能匍匐着挪动,不能翻身更不能屈膝,十分的压抑,不一会就馒头大汗,加之我心里比较焦躁,爬行的十分急切,嘴里吃进去好多泥土,难受至极,算是体验了一把解放军战士的不容易。 幸运的是,这种憋屈很快就结束了,几分钟后,前方出现了段敞亮的空地,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段没有被我当初炸毁的甬道,完整地保留了一部分。 我直起了身子,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照着手电朝前走去,边走边四下打量,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充满的却是悲伤的回忆。 “咔啦咔啦” 正触景伤怀着,幽黑的深处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响动,似乎是石块翻滚的声音。 难道前面出现了坍塌一定是有人触碰到了平衡的石板,才会造成这种情况发生,想到李师傅和强哥还有小十,以及那些村民,心里顿时担忧起来,忙加快脚步朝前跑去。 两三分钟后,前面出现了萤火虫般大小的亮光,进了之后发现是李师傅,警惕的他瞅见是我后,脸上先是惊喜,继而转变为责备:“不是让你上去找人帮忙吗,怎么又下来了” “我让你叶子去村里喊人了,不放心你们,尤其强哥和小十都伤得很重,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说完我朝李师傅背后瞅了瞅,发现强哥和那些村民都躺在地上,不过十分虚弱,连说话都困难,全睁大眼珠子盯着我。 “强哥和这些村民们”我急切地对李师傅询问起来。 “放心好了,都没有生命危险,孙强是肋骨断裂了五根,不能乱动;那些村民由于被降头控制的时间太长,体力透支严重,被我拔出桃木钉之后,身体极度虚弱,一时半会还没有复原。”李师傅对我宽慰地解释道。 “小十呢,他怎么不在这里”照着手电扫视了一圈,我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李师傅略微低了下头:“在烟雾散尽前,我没有找到他,又不经意发现了石板下的缝隙,只好先带着孙强,还有这些村民钻到这里,怎么,你在外面也没有遇见他” “我”犹豫了下,只好实话实说,“没有碰到他,但是撞见了夏老头,他死了” “死了”李师傅脸上极度吃惊,“你确定” 瞅着脸上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我先前的判断没错,夏老头不是他杀死的,顿了一下回应道:“那老狐狸确实死了,身体被切割了无数的小碎块。” “是谁干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手法娴熟残忍,将他杀死后,躯体保持站立的姿势,被我一触碰才流血坠落,应该是个绝顶高手。” “竟然如此,想必那人是用了金蚕丝”李师傅倒吸口冷气,推断道。 听到李师傅提起金蚕丝,我急速回忆起来,这东西并不是很陌生,在李师傅讲述师公经历的时候,提起过一回,李铁匠在城里的女儿被人用这种方法杀了,腰椎被勒断,翻动的时候血才涌出;还有就是上次在南京时,向我提供天国宝藏地图的女学生的爷爷奶奶,而是被它所杀。 “难道是祁老头儿媳妇”我说出唯一能有点怀疑的对象。 但李师傅笃定地摇头:“那娘们虽说剥皮之术精湛,但术法格斗方面却一般般,连我都很难对付,更别说杀夏老头这么宗师级的家伙了,不会是她” “难道是那个人”我突然想起二胜对我说的话,小声嘀咕起来,在别墅顶上想杀我的,另有其人,难道是他 “谁”李师傅异常激动,对我急切地追问起来。 “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一个想害我的人。”我长舒口气道,随即趁着有点机会,快速地将这几天在华阴村经历的一切对李师傅讲述了遍。 他听后眉头紧蹙:“虽然夏老头死了,但事情还没结束,暂且不说是谁杀了他,要害你的人是谁那个莉莉如今在哪里也是个问题。” “是啊那丫头到底是走上了歧途,说起来也是可惜。”我有点愧疚道。 李师傅拍了下我的肩膀:“被埋怨自己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见,如果说她现在成了豹爷第二,那也不是我们一点点怀疑的错,而是她本就是这样的人。”夏老头死了,外面暂时安全了,我们再甬道里有休息了一阵,等村民们有了些气力后,依次沿着进来的缝隙爬了出去。最让我感动和佩服的,是肋骨骨折的强哥,他并不让我们帮忙,而是仰躺着,靠脚后跟蹬地一点点地挪出来。一群人相互搀扶着没走几步,洞穴里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些扫射的光束叶子领着大量的村民涌了进来。 第六百五十一章又死了三个 蜂拥而上的人群突然停住了,脸上的表情由疑惑和着急变成了惊悚,嘴巴大张地指着地面相互扫视,估计是被殒命的二胜,以及变成碎块的夏老头,触目惊心的死状吓着了。。。 叶子倒是胆大,绕过地上的尸体以及血渍跑到我身边,急切地询问:“阿飞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摇摇头,想到她以前是医生,忙向后一指,“赶紧检查下强哥的伤势吧,他肋骨断了好几根。” 叶子点头走了过去,让强哥平躺后轻轻用手按压,并检查了他的瞳孔,之后站起身对我宽慰道:“强哥身体的基本素质非常好,除了肋骨骨折,身体并无大碍,更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她的结论与小十和李师傅的一致,我放心不少,知道三个人不会同时诊断错误,在夜郎王古墓的时候,强哥的左手已经几近残废,老天无论如何不应该在让这种人出事了 “阿飞,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排华村长丧事的大总管也来了,他一脸惊慌地指了指地上的二胜,“我这侄子是被谁杀害的还有就是,那边的络腮胡老头是谁,怎么会被人碎尸成这样”说着瞥了眼夏老头血淋淋的脑袋。 “二胜他是” “阿飞,我看当务之急是先把尸体带回到地面上,并且找到小十和阿西他们四个,至于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再向这位大爷还有乡亲们解释吧”李师傅打断了我的话,建议起来。 我颔首赞同,随即转向大总管:“大爷,烦请你让大家先将尸体抬出去,我们还有四个同伴在洞穴里杳无踪迹,必须先去找寻,这里发生的所有经过,等上去后我一定会向你和村民讲述清楚的。” 大总管虽然疑惑,但很明事理,听到我还有朋友困在洞里后也很急切:“要不我让村民们帮你们找吧多一双眼睛和一双腿,就多一点机会,少一些时间。” 我感激地摆摆手:“多谢您的好意,洞穴本就狭小憋屈,还是让村民们都上去吧,尤其是我们后面的这些,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赶紧休息,并换个敞亮环境。” 大总管命两个人抬了二胜的尸体,又让一胆大的老头,用蛇皮袋子装了夏老头的头颅以及碎块背在身上,照着原路返回,我们一直送到洞穴的第一出分叉口,之后将强哥交给了村民们,让他们带出去赶紧送医院,并嘱咐叶子跟着。 这丫头死活不肯,执拗起来:“我不离开,要和你一起在下面找他们几个。” 我心里比较急躁,对她大声吼起来:“怎么地,让你去照顾强哥不愿意啊他去医院要挂号交押金签字什么的,这些事情都需要个明白人不去谁去啊,我去吗你到底是不是我女人老爷们的话都不听,信不信我上去就放你鸽子” “去就去嘛,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火爆,说训斥就训斥,一点不怜香惜玉。”叶子哽咽地抹抹眼泪,跟在搀扶强哥的村民身后落寞而去。 熙熙攘攘的村民们离开后,下面只剩下我和李师傅两人,他瞅着叶子对我轻声劝道:“从那丫头的眼睛里,似乎可以看出很喜欢你,干嘛对她那么凶,这不是你一贯的性情啊” 我有些惭愧:“说来也是怪我酒后乱性,造成了与她说不清的关系,总之以后慢慢处理吧,我们拐进这条洞穴里去吧,说不定阿西他们被绑在里面,小十也奔了进去。”说着我指了指右面那条一直没有踏进的洞穴。 既然夏老头都已经死了,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和李师傅两人照着手电大踏步朝里走去,一切与左面的那条无异,是重新挖掘的坍塌甬道,推测是老狐狸开始也不知道哪一条能通向湖底,所以才会同时开工,相信没有多深就能到头。 但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想当然,这条洞穴的深度远远超乎想象,与李师傅两人走了半个多钟头,更是没有看到有结束的痕迹,心里不禁嘀咕起来:难道这条才是通向湖底的洞穴,左边那条只是一个幌子 想想没有这种肯能,夏老头对付我们几个易如反掌,没必要耍障眼法,浪费那些村民的劳动力,那究竟是为何呢,难道说这条主干洞穴在挖掘的过程了意外,或者说先前的甬道坍塌得太严重没法继续,才会转而从左侧迂回 “啊,啊” 正心中揣测着各种可能,突然听到洞穴深处传来两声惨叫,痛切心扉的呼喊让我一下子警惕起来,觉得里面似乎并不像刚才预料的那样安全,而是充满着位置的凶险。 李师傅驻足之后扬手将我拦住,压低嗓门道:“从声音的强度粗略判断,是个男子发出来的,距离我们有四五百米左右,喊了了两声,应该不是被突然出现的恐怖景象震惊,而是身体连续遭到了伤害。” 我不得不佩服李师傅的瞬间分析能力,搁在我身上,脑子里啥也不会去揣摩,只是单纯地以为前面有人出事,要赶紧上前产看这么简单,瞅瞅一脸凝重的他询问道:“难道是莉莉” “不知道,或许是吧,但总感觉里面有种让你摸不透的恐怖,这种感觉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李师傅确实是少有地握紧了拳头,显示出一想冷静的他也紧张了,顿了两三秒对我嘱咐起来,“这样,你在这儿等着,要是十五分钟左右我没有回来或者喊你,就赶紧原路后退,返回到地面上。” “上去”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句,“那不说明你有危险,我应该赶紧上前帮忙吗”说完之后就后悔了,里面连李师傅都搞不定的事情,说明凶险异常,我进去也一样,但舍弃朋友灰溜溜地独自上去,我也是做不到。 李师傅拍了下我肩膀:“阿飞,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别矛盾了,按我说的去做,这样至少还能保证你是安全的,还能有机会下来救我。”说完将手电熄灭,摸索着朝前走去,由于踮了脚,很快就听不见了脚步声。 为了安全起见,等李师傅离开后不久,我也将手电的光亮熄了,一个人背靠在墙壁上小憩起来,也许是幽黑的原因,也许是空寂的氛围,不以后就眼皮沉重害起困来,想要睡去,但心里的意识在提醒着我不要睡,不要睡,就眯一小会吧最后生理的本能战胜了意志,站立着睡了过去 骤然间,我睁开了双眼,当然,瞅见的依旧是漆黑一片,心里油然升起一种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十五分钟还是半个小时,李师傅有没有呼喊我 “啪” 我狠狠甩了自己一记耳光,暗暗责备自己大意,意志力为何那么脆弱,要睡过去呢埋怨归埋怨,但还是要想想接下来要干什么,理了下头绪,觉得既然忘记了时间,那就再等十来分钟,如果李师傅没有回来或者叫我,就赶紧回到地面上去,带更多的人和家伙下来。 打定主意后我瘫坐在了地上,集中几精力着急地等待着,虽然洞穴里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但眼珠子忍不住左右转动,心底担心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独自呆在漆黑之中,譬如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突然停电,四周瞬间被黑暗所包围,或者你午夜下班,独自走在一条幽深的小巷子,亦或者宿舍里的同学都出去玩通宵了,只剩一个你留下来,半夜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种气氛中会让你有种感觉,会忍不住往惊悚的事情上联想,在老年人口中听闻过的、书上阅读过的、电视上曾经看过的,那些孤魂野鬼以及凶残的虐杀方式,都会迅速地在脑海里飞掠,你想要摆脱却发现它们会更加清晰,清晰到你会觉得下一秒,就会在眼前出现苍白的滴血之脸,或者满脸褶子的诡笑老太婆 氛围能够影响一个人,在那种空寂的环境中得到了极致的验证,我相信任何人都会有种天然的恐惧感,或多或少的,应该这就是人的本性吧尤其是我,遭遇过很多诡异事件的人,难免会杯弓蛇影,有点放大惊慌的感觉。 为了防止在黑暗中变得太紧张兮兮,我从脑海里开始做起了算术题,先是两位数,再次是三位数,继而四位数、五位数,有点莫名其妙地,脑海里几个然异常清晰,四则运算变得十分简单,第一次发觉自己还有速算的能力,看来以后没事可以去参加心算大赛,或者做个数学老师了。 “啊,啊” 正在自己的世界里鸣鸣得意,两声惨烈的喊叫突然传来,划破了洞穴里的静谧,听上去有些吓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坏了,因为声音虽然嘶哑,但似乎很像李师傅发出的,于是摈弃了所有的恐惧,也忘却了李师傅的交代,拧开手电朝洞穴的深处跑去,边跑边大声呼喊:“李师傅,你怎样我来了” “扑通” 跑得太快太急,没有注意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栽倒在了地上,拍起来刚要继续朝前,却突然感觉将我绊倒的东西很大,遂照着手电仔细瞅去,一看之下惊了一跳,阿西正斜躺在地上背对着我,动也不动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底升起,我小心翼翼地轻声喊叫起来:“阿西,阿西,你还好吧”直到爬到他身后,也没有听到回应,更没有看到他有丝毫的动作。 犹豫了片刻,我伸出了手,将阿西的躯体翻了过来,看清楚之后不是吃惊,而是惊悚了,得亏是蹲在地上,要不然一定会腿脚发软坐在地上。 阿西的脸,没了丁点皮肉,成了一具沾染着殷红血渍的骷颅头,非常新鲜上面的五官被人用刀剔除了,干干净净尤其是那双孔洞的眼眶,虽然黑呼呼的什么没有,但却仍能够让我感受到他当时所遭受的痛楚,瞎爷死后,这小子一直称呼我大哥,人很不错,真地将我当成了主任,我却没能尽到做大哥的职责,让他陨了命,死相还是如此不堪,不由得眼中泛泪,一阵酸楚。 吞了几口唾沫,我让自己从伤悲中回过神,照着手电仔细查看,发现阿西脸上被割下的皮肉和五官,竟都散落在地上,这说明凶手并不是为了取得器官,而是裸的残杀想想先前与李师傅听到的两声惨叫,似乎有点像是阿西的,这种意识让我非常不安,刚才李师傅也发出了两声惨叫,不会是与阿西一样,遭遇到不测了吧 这种担忧让我无法停留,站起身朝幽黑的洞穴继续走去,并时刻注意着地上,果然,在百十米的前方,又发现了一具正面朝下的尸体,血流了一大滩,从衣服能够看出是阿南,我不得不驻足蹲下,心有所准备地抓住他的肩膀,慢慢地翻了过来,顿时寒毛耸立,还是禁不住打了冷颤。 尸体是阿南的没错,只是他的死法与阿西不同,被剔除的并不是脸上的皮肉和五官,而是胸膛和肚子里的五脏六腑,躯体空空的,只剩下一张肉红色的皮囊,肋骨上的肉被刮的一干二净,活脱脱像是实验室的一个标本 阿南怒目圆睁,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脸上的肌肉即便死了也绷得紧紧的,牙齿将嘴唇也咬破了,看得出来死不瞑目 我用手抚上他的双眼,深吸口夹带着血腥味的寒气,站起身继续朝深处走去,忐忑得寻扎着阿北,因为接下来可能要发现的尸体就是他了,虽然心里一百和不愿意,但还是在几十步外发现了他。 与阿西和阿南不同,他的尸体是站立着的,可是我宁愿他躺在地上,那样可能死前受到的痛楚会轻一些,因为他被剔除的部位是两只腿,从胯骨出开始,自上而下,大腿小腿,脚腕脚趾,上面的肉一丝不剩,全被人刮掉在地上,像肉泥一样地分散在尸体的四周。 我双手抱住阿北瘦削的身体,慢慢地将他放到了地上,同样用手抹上了他双眼中充满的坚定和炳然。他们三人的死,让我有点明白当时的状况了: 突然遇到了凶险,想要逃走,但是却被一个个杀掉,最先被杀掉的是阿北,他腿脚不错,平时一直躲在暗处执行保护任务,所以凶手报复性地将他腿上的肉全割了下;其次是阿西,绝对的力量型,肚子上全是肌肉,是保护任务中徒手格斗的主要负责人,但很悲惨,被凶手剔除了肚子上的所有;最后是阿西,也是最逃得最快的,当然,他并不是仅仅是逃命,估计是要告诉我什么,否则也绝不是放弃自己的两个搭档不管,但很遗憾,一向脑子冷静,喜欢用枪的他,被挖去了眼睛、脑子,成了骷颅头 我深吸口气,身上有些冰冷,一方面为阿西他们三人的恐怖死状愤怒;另一方面觉得那凶手能用这样的手法杀死专业的保镖,绝对是个功夫高手;最后就是,他一定是个特别的人,否则阿西也不会罔顾自己俩兄弟的性命独自逃脱,一定是认识那个人,或者有了什么发现,想要提醒我什么,这点也是最让我毛骨悚然的,如果是一个熟悉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恐惧与可怕 通体的冰冷也让我极度清醒,从惊惧悲痛和狐疑中稳定下来,担忧起了李师傅,忙从腰后抽出黑刀,朝前一步步快速走去,脑海里一遍遍地念叨着: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也许有时候就是这样,期望的事情最后往往让是失望,但手电光束尽头,看到李师傅蜷缩在地上的躯体时,我心里的滋味是绝望,木然地跑了过去,瘫坐在旁边嚎啕大哭起来,眼泪肆无忌惮地淌下。 记得小时候,姥姥对我说过:“你是一个情感很重的人,将来做不了大官,也成不了富翁” 那时我就反问她:“那我将来适合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和你父亲一样的人”姥姥沉静许久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小时不太懂,直到大学毕业失去小涵时,那种内心被碎玻璃切割的滋味,持续了好几个月,让我明白了,姥姥为何说我是个情感很重的人,其实我就是,出生的那天就注定了现在,蹲在李师傅躯体旁,我不想掩饰自己的情感,敞开心怀大声哭喊起来,强烈地释放着自己的痛楚与不舍,半年的相处,早就把他当成了亲人,类似于父亲的人“阿阿飞,你你能不能别哭了,本来我我就很痛苦,你哭的这么撕心裂肺,更难受了”泪眼朦胧中的李师傅动了下,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让我化悲为喜的话。 第六百五十二章好消息 “太好了李师傅刚才吓坏我了,还以为你”说了一半意识到有点晦气,赶紧住嘴,朝地上唾了几口,“呸呸呸” “以为我死了是不是说实话,差一点就变成你以为的那样了”李师傅叹了口气道,声音已经恢复了连贯,不再断断续续,顿了两秒对我责备起来,“怎么不按照我的吩咐离开,为何还要进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我闹了下头:“刚才突然听到你痛叫声,心里一急就跑了进来,将你先前的嘱咐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 “没啥对不起的,哦对了,你路上一定也发现了阿西、阿南还有阿北的尸体,对他们的死状如何看待”李师傅对我轻声询问起来,依旧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我长叹口气,讲出了自己心底的揣测:“很明显,凶手是个厉害角色,尤其擅长用刀,并且从凶残的程度看,报复心理极强、杀人如麻还有就是,对阿西他们三个比较了解,应该是熟人” “你说的一点不错,杀害他们的人确实厉害,并且对我们了如指掌,连我身上有多少根银针,用什么符咒,下一招出手哪种招式都很了解,只有我们身边的人才如有此多的信息”李师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坚定和些许惋惜。 “看来你的意思和我一致身边有奸细,不过究竟谁的嫌疑最大呢”边问我边伸出手,托住李师傅的后背,想要将他扶起来。 “啊呀” 他突然痛叫一声,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似乎承受则巨大的疼痛,吓得我赶紧松手。过了片刻见他脸上的凝重稍微舒缓些才敢询问:“对不起李师傅,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还没容李师傅回应,我就明白了,他后背渗出的殷红血迹说明了一切,忙又伸出双手,想要换个位置将他再次扶起来,但却被紧急制止。 “暂时不要碰我”李师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了这么一句,不过为时已晚,我的双手指尖,还是有些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他的肩膀。 “啊” 李师傅这次的痛叫声十分刺耳,吓得我忙缩回双手,一脸歉意地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指尖没注意就划拉在你身上了”同时,发现被我触碰到的肩膀也迅速地映出血渍来,不由得感到奇怪起来,为何触碰到的地方他才会疼,并且流血 “阿飞,我身体上已经遍布伤口,只是刀口甚细,受伤的皮肉又粘合在了一起,组织了流血,所以不能随便触碰,我才一直保持现在这个姿势的。”李师傅对我详细解释起来。 我知道李师傅不是一个善于使用夸张修辞的人,既然用了遍布二字,足以说明身上刀口之多,不由得心里捏了一把汗,急切地轻声询问:“是不是杀害阿西他们三个的凶手干的既然没有出血,用的是不是金蚕丝这种武器” “凶手是同一个人,不过他用的却不是金蚕丝,而是一把月牙剔骨刀。” “月牙剔骨刀”我禁不住嘀咕了句,这剔骨刀我是知道,刀身虽短小,但却质地坚硬锋利无比,在屠宰中用来踢断筋骨,切割软骨的匕首,不过一般是直板条形,没有见过月牙形状的。 李师傅点点头:“是月牙剔骨刀,我也是第一次见有人用这种武器,以前听师父说过,这种刀法已经失传了上百年了,没想到还有人会用。刚发现凶手的时候,他正在用月牙剔骨刀剔除阿西脸上的皮肉和五官,与他搏斗的时候,身上被割伤数十次,更是切身感受到这种刀的威力,短小灵活却又尖锐无比” 听到李师傅说被割伤了数十刀,心里不由得一阵担忧,忙急切地追问:“那你现在伤得这么重,要不要紧又不能触碰,怎么才能将你背出去呢” “放心吧阿飞,虽然我中的刀数很多,但只要失血不多,应该不至于丢掉性命,不知道是那个凶手故意放我一条生路,还是听见你跑了过来,他吓得逃脱了。我只要再休息一会,就能自己站起来走动,能走一步算一步,到了那段爬行的洞穴前,再想其他的方法。”李师傅对我宽慰起来,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我思忖了片刻,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可行,只能让他先歇息会,于是盘腿坐在地上,陪在他身边,脑子里开始分析起熟悉阿西和李师傅的每一个人,首先第一个是小十,他似乎有作案的时间,但却没有作案的动机和能力,马上就被我否定了。 其次第二是强哥和叶子,他们与那些村民一同回到了地面,说不定已经在医院里了,不可能有时间跑过来,并摆脱那些村民的眼睛,何况,强哥身受重伤,叶子只是一介弱女子。 再次第三个是紫嫣,她半个月前被挟持,现在音讯全无,不会是她,并且紫嫣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失去了初中之后的所有记忆,凭借一个小女孩的心理,连阿西他们三个的死状估计都承受不了,更别提杀害他们并伤害李师傅了。 第四个应该就是雨轩了,这个更容易排除,她面目被毁,此刻还在上饶被母亲诊治,同时米姐和小远陪着在那里,他们两个也很容易去掉嫌疑。 第五个就是阿三那臭小子了,不过他此刻仍在占里村寨陪着美丽,根本没有时间赶过来,并且凭借着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连李师傅一招都接不住,也不会是凶手。 第六个就是莉莉那丫头,想来她真有作案的时间,但是却没有动机啊,和夏老头沆瀣一气了,杀了他不是少了个靠山吗也没有杀他的能力啊,就算再怎么有天分,几十天的时间,而不可能练出用金蚕丝杀死夏老头的功夫 想来想去,没有一个身边人是有嫌疑的,难道思路一开始就错了,杀害阿西他们三个,伤害李师傅的本就是个陌生人,只是暗中调查我们许久,比较熟悉而已,对有这种可能,这种结论也让我稍微舒缓了些,毕竟,万一哪天发现凶手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不是震惊死也会气死。 “哒哒哒,哒哒哒” 正分析得脑袋发涨,突然听到洞穴的来路传来急促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在靠近,不由得一阵紧张,忙将黑刀攥在手里,同时提醒李师傅:“有不少人在朝我们着本来,小心” “啊”李师傅先是满脸茫然地一愣,随即点点头,“确实是,阿飞,没想到你所说的听力变强,会是如此灵敏,比我强多了。” 我有些美滋滋地点了憨笑了下,随即转头紧盯着幽黑的洞穴,将手电也熄灭了,霎时,空寂的黑暗迅速笼罩我和李师傅,每一秒钟都很漫长,也很迅速。 几十秒后,前方出现了灯光,并且还有好几束,在我发现阿西尸体的位置停住了,但仅仅过了十来秒,灯光又朝我和李师傅靠近,这次的速递明显更快,不过在阿南尸体的位置又停住了,但之后,由于距离变进,已经能够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尤其是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更加熟悉。 我将头转向李师傅,轻声道:“是小十和一些村民。”说完将手电打了开。 大概是被突然近距离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那边嘈杂的声音停止了,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是七八道光束投射过来,将我和李师傅的周边照得亮如白昼。 “师父,阿飞哥,真的是你们,担心死我了”小十的兴奋声从两百多米远传过来,并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朝我们飞奔过来。 “小十,前面不远还有阿北的尸体,你要小心点,别触碰到了”我赶紧提醒起来。 他听后将手电朝下转移了些,但并未放慢脚步,绕过阿北的尸体后,一溜烟地跑到了我和李师傅面前,双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道:“太太好了,你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李师傅他” “师父你怎么了”小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李师傅嚎啕大哭起来,“师父,师父” 我清了下喉咙,拍拍小十的后背:“别哭嚎了,李师傅身上刀口很多,所以不能乱动,但并没有生命危险,放心好了。” “小十啊,阿飞说得对,我没什么大碍,都这么大了,别哭了。”李师傅终于开了口。 “是谁这么残忍,您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混蛋”小十咬着嘴唇发狠道,估计心里十分心疼师父,说完瞥了瞥我和他师父,等着答案。 “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和杀害阿西他们三个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退一步讲,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他连你师父都能伤成这样,对付你更是轻而易举,所以还是别冲动了。”我劝慰起来,随即不解地追问,“你怎么会与村们一起赶来知不知道李师傅是因为寻找你,才会伤成这样” 小十愣了下,随即一脸愧疚:“对不起师父、阿飞哥,我让你们担心和受罪了,其实在另一条洞穴里,烟幕笼罩视线时,我自认为伤得不是很重,强哥才应该被师父驼出去,于是自己在地上挣扎起来,凭借着感觉朝洞穴来路爬去,一鼓作气地爬了出去,之后离开上面的院落,打算找村民们帮忙,但是体力透支过重,却昏倒在了巷子里。 幸亏以为大叔救了我,醒来后赶紧呼喊大家,也不知道村子里究竟是怎么了,却发现并没有多少人在家里,林林总总十几个人,慌忙地朝破旧院落赶来,碰巧遇见了从院子里跑出来的叶子姑娘,还有大批的民众,从她的口中,简略地知晓了状况,让他们赶紧送强哥去医院,自己带着十几个村民老乡赶紧下来寻找你们。” 我听后深吸口气:“原来你早就出去了,看来我和李师傅真是多此一举,还因此受了伤,太不值得了” 李师傅却不同意我的感慨:“至少发现了阿西他们三个的尸体,还有就是知晓了还有另一个高手在我们背后一直觊觎着什么,能够防患于未然,受点伤还是有所价值的。” 这时候,跟随小十一起的村民们也赶了过来,不过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和错愕,其他的也是不解与狐疑,见状我只能简单解释:“阿西他们三个被人残忍杀害了,不过大家也不用慌张,凶手已经被李师傅打跑了,不过他也受了重伤,不能随意乱动,所以阿飞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让大家将三具尸体,还有我这位朋友抬出去,不知道可以吗” 这时候,村民中以为年龄较大的上前一步:“阿飞兄弟,对我们来说你不是外人,华村长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什么可以不可以的,直接命令就行了,放心吧,阿西他们仨在村里好几年了,虽然不常露面,但我们早就将他们当成自己人了,不用你交代,也不会让他们弃尸在这的,一定会找地方好好安葬,至于李师傅吗,也见过机会,是个好人,会帮你将他抬出去的”说完冲身后的民众商议起来。 不一会,有几个村民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系成了一副担架的样子,之后将李师傅维持蜷缩的样子抬了上去,距离地面只高出十来公分,一旦衣服撕裂,也不会将他摔得太重。 但对于阿西和阿南,还有阿北的三具尸体,就没有村民们愿意处理了,也难怪,他们并不是敛尸人,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触目惊心的尸体,心里一定有些发怵,担心鬼魂缠身之类的事情。见他们由于没人上前,我主动借了一间棉袄,先走到阿北面前,将尸体蜷缩后裹了起来,之后蹲在地上,将他腿上被剔除下去的肉一点点用手拢起来,然后捏着放到棉袄中,手上很快就沾满鲜血,更甚的是有些肉渣塞进了指甲缝里,抠也抠不出来,充涨的感觉很是让人别扭。 所幸我忍住了,将尸体四周的所有碎肉都抓进了棉袄中,算是与阿北的尸骨放在了一起。背起尸体后跟随者村民们一起朝回走,也许是背上棉袄里的尸体被勒得有点紧了,血汩汩的朝下流,很快就浸湿了我的后背,黏糊糊的非常难受。 百十米后,到了阿南的尸体旁,我先将裹有阿北尸体的棉袄放下,之后又借了一位村民的棉袄,打算将他的尸体还有胸膛肚子里被剔除的肉,也放进棉袄中裹起来背出去。也许是我先前的举动感染了这些村民,他们纷纷抛弃胆怯,过来搭手,帮我将阿南的尸体蜷缩起来,用棉袄裹住,并将碎肉也塞了进去,非但如此,还有一个壮实的村民帮我背了他的尸体。阿西的尸体在村民的帮助下,也被裹了起来,被一位村民背起。 个把小时后,一行人总算是从洞穴里钻了出去,回到了那座破旧的院落,外面已经有很多村民以及急救车等待了,这倒是让我们很欣慰,忙七手八脚将李师傅抬了上去。 我还要处理阿西他们的三具尸体,还有家里栽有百年洋槐树老奶奶的尸体,以及别墅后面、那具年轻男子的尸体,并且要向困惑不解的村民们讲解一切,所以只能让小十陪着李师傅一起去医院了。 急救车呼啸着远去后,村民们帮着我将所有尸体都摆放在了一起,显然,也包括从麦地里挖出的华村长的,和被切割成碎块的夏老头的,一共七具尸体全部聚齐在破旧院子里。之后,我喝了一通水,将来华阴村的所见所闻,以及分析全都告诉了一脸求真的村民们。 当然了,对于我们来华阴村的目的,以及夏老头的背景,这些涉及太深的问题只字未提。村民们听后十分震惊,有些将信将疑,但那些被降头控制的村民也有些残存的记忆,叙述出来后与我的描述吻合,所以也就深信不疑了,一面痛斥二胜的不孝和贪财,另一方面也感激我和我朋友们的帮助,让他们躲过了一场灾难。 讲完后,天已经大亮,尸体掩埋的事情,有大总管安排,我算是暂时能够歇息一下了,腿脚麻木地走回到了别墅,进了房间后倒头就睡,虽然肚子饿的空虚,却是在没有动力去吃东西。 “砰砰砰,砰砰砰” 感觉才睡了一小会,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不情愿地张开沉重眼皮,烦躁地问道:“谁呀” “是我,你朋友。”外面传来一个有些熟悉,却又有些生疏的声音,让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我只能强忍着困意下床开了门,看到的人确实是一个熟人,不过也算不上是朋友,遂有些抱怨道:“我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事吗”“当然了,带给你一个好消息,听了保管让你血脉偾张”黑车司机王伟一脸兴奋地笑道,怎么看都有点猥琐。 第六百五十三章齐人之福(一) 我有些不耐烦:“实不相瞒,昨晚折腾了一晚上,我现在困得要死,有什么消息你快说,别搞噱头了” 王伟嘿嘿地笑了两声:“那好,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别一会激动得发了失心疯就行。.。” “你以前也是可爽快人,怎么这么啰嗦,说不说不说拉倒”我有点心急起来,开始觉得他似乎真没什么重要消息,纯粹是在耍我玩。 “紫嫣被找到了” 短短六个字,却让我沉重的困意瞬间全无,周身的疲劳也消失殆尽,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奋得要命,一把抓住黑车司机王伟的手,大声地反问:“你说什么,紫嫣被找到了什么时候她在哪里” 王伟将手使劲抽开,脸上哼笑了下:“刚才不是还很不耐烦地说要睡觉吗怎么,现在又激动了” 我忙点头哈腰地道歉:“对不起王哥,我实在不知道你来是要告诉我关于紫嫣的事,有点有点有眼不识泰山了,你也应该知道,紫嫣和我的关系,求你快点告诉我她现在怎样,究竟是则么回事” 大概是见我比较诚恳,王伟没有报复性地戏谑,而是指了指我后面:“火急火燎地赶来,现在有点累了,能不能让我进去坐下来说” 听后我赶紧将门打开,扬手将他请进去,之后带上门,等他坐在椅子上后,我靠在床沿边再次焦急地询问:“紫嫣她现在如何,有没有” “放心吧,你那个女朋友福大命大,还没有死,不过也算是老天有眼,要是再晚几个小时被发现,你估计只能与她阴阳两隔了。”王伟的回答虽然有些调侃的味道,但内容确实让我着实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是被谁发现的,王哥你还是你朋友”我平复了下欣喜的情绪,继续追问道。 他讪笑地摇摇头:“当然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朋友,是一个长江的清淤工人。” “长江的清淤工人”我有些不解,“怎么会难道紫嫣的躯体是在长江边上被发现的” 王伟深吸口气,又缓缓喘出:“你这推理真是让人着急啊,在江边上还用得着清淤工发现吗散步的群众多的是,早就看到了,是在水坝上游的浮游垃圾之中” “垃圾中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将她抛弃在那种地方,我一定不会饶了他”我咬着牙齿发狠道,是在难以想象,冰清玉洁的紫嫣,被扔进臭气熏天,蚊蝇嗡嗡的水域垃圾中是什么样子。 王伟双手一摊:“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上哪里知晓,估计是你得罪的哪个仇人吧,好了,我知道你接下里又是一连串的问题,我就将发现的经过从头到尾给你讲述一边吧,省得你有问个没完没了。” “好最好详细一些,或许能查出凶手的蛛丝马迹。”我猛的点点头,急不可耐道。 “三天前,我们局里的所有暗哨,全都接到了局长的密令:想尽一切办法,在负责的区域里寻找一个姑娘,当然,就是你女朋友紫嫣。” “局里什么局你原来不是个普通的黑车司机,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我打断了王伟的叙述,狐疑地反问起来。 他有些不悦:“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再问,真是的,服了你了,本来还是个比较冷静的人,在自己喜欢女人的消息面前,竟然会变得这么不理智,看来局长对你的期望有点高了,心理素质尤其需要锻炼。” 我扬扬手歉意到:“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我保证不再打断”说完一脸求真地瞅着王伟。 他理了下思绪,继续讲述:“当然了,你可能知道,我以前都是在徐州这地方乱窜,所以负责的区域是徐州一带,与长江并没有什么交汇,所以是一个同僚率先找到了你女朋友,并上报给了局长,之后局长知道你在华阴村,就让我来通知你。 那个同僚也不是第一个发现你女朋友的人,他是得到了无锡警方的通知,说江阴大桥上流发现了一个女人,似乎很像他要寻找的女孩,让他过去辨认一下。我这位同僚正好就在附近,忙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发现江边确实围了很多民众,在对着地上指指点点,挤进去发现担架上躺着一个女子,浑身湿漉漉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也脏兮兮的,几个医生正在对她进行急救。 站立在江边船上的一个清淤人在轻声讲述着什么,同僚凑过去一听,原来是他发现的女孩,遂让他将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一遍。清淤工人见同僚与警察很熟,忙点头称是,详细叙述了一遍。 经过是这样的,早上的时候,清淤工按照组长的吩咐,与一个驾驶船舱的同事一起,负责大坝上游的清淤工作,也许是昨天的工人偷懒了,这天的垃圾异常多,他干一上午也只清理了一小半,累得够呛,兀自坐在船帮上歇息,用手将捕捞垃圾的竹竿朝水里刺着玩,一下又一下的,冷不丁的,竹竿的尽头突然戳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手上的感觉让清淤工意识到东西很沉,并不是常见的浮游垃圾,他心里愣了下,不过随即也并没有在意,因为江里面时常有人扔下的破旧家具,兴许是那些一类,他这样想,但片刻的功夫不到,竹竿的尽头又触碰到了刚才的软东西,这一次手掌中传来的反作用力更明显,也更加清晰,让我确定在水中漂浮的不是什么家具之类,而是一个装满杂物的蛇皮袋子。 有些屠宰场的人,将一些动物的骨头装进袋子后会扔进江里,当然这都是很多年以前常遇到了事了,现在很少发生;还有些是家里蹊跷地死了人,传统的老人认为,死人的衣服之类贴身的东西不能留,必须扔了,所以也会用袋子装起来扔到江里,尤其是农村。 虽然心里有些咒骂那些扔袋子的人,但作为清淤工,挣得就是这份钱,他也只好尽职尽责地捞出来,于是歇息得差不多后,就用竹竿尽头的钩子勾住水中的袋子,将她一点点地朝上拉起来,很顺利将袋子拉出水面,但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浑身直哆嗦,差点扔掉手中的竹竿瘫坐下去。 因为蛇皮袋子在太阳的照射下,和江水的浸透下,已经变得半透明,里面影影绰绰呈现出一个长发女子的轮廓。 过了好一会清淤工才回应过来,朝江里狠狠唾了几口,觉得实在太晦气了,竟然捞出来一具女尸,但按照他们这行的规矩,要是再放进去会更加晦气,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将蛇皮袋子勾到船旁,喊了开船的同事一起拽了上来。蛇皮袋子扎的很结实,里面只渗进去少许的水。 开船的同事说可能女人没死,让清淤工将绳子解开。清淤工有点害怕,担心到了警察面前说不清楚,不想乱动袋子,但也是蹊跷,放在船板上的袋子竟然滚动了一下,清淤工明明记得同事将船开得很平稳啊怀疑袋子里的女人可能诈尸,不过想到是光天化日,而且船就要靠岸,应该不会这样,难道是袋子里的女人还没有死 他那时才反应过来,忙提心吊胆地将绳子解开,让女人的头露了出来,大声地喊了一会,发现女子没有回应,又用手试探了下,发现女子已经没了呼吸,登时就紧张极了,缓过劲来后就像学着以前培训课上那样,给女孩做人工呼吸急救,但被开船的同事拦住了,说女孩嘴边没有水渍,应该不是溺水身亡,不要随便先动,他已经报警并打了急救电话了,警察医生几分钟就到,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清淤工人将经过讲述完了,旁边出警的警察也同时做了笔录,随后的时间,同僚就在岸边着急地等待着。 也算是那女孩福大命大,被医生抢救了一番后,竟然活了过来,也算是奇迹了,周边的民众都忍不住欢呼庆祝。同僚在现场一位警察的帮助下,靠近了女孩,纱布擦去她脸上那个沾染的污渍后,一眼就认出来,是局长寻找的人,为了确定,对虚弱的女孩轻声询问:你是不是叫紫嫣 女孩无力的说不出话,只是轻微的点头,很快就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继续进行康复治疗,为了保险,同僚作为家人的身份跟了去,并签字缴纳了各种高费用,随后将所有一切上报给了局长。局长昨天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命令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你,谁知晚上过来后发现你竟然不在,知不知道我在车上等了一夜” 听完王伟的讲述后,我眉头紧蹙,盯着他的眼睛求证道:“你们的局长就是叶主任是不是” “不错,是姓叶”王伟含糊其辞地回应道。 “别绕了,直接说吧,他不是军方的高级领导吗,怎么又成了局长了据我所知,现在的军队似乎没有局长这一职位”我逼问道,想要验证下王伟口中的局长,到底是不是熟悉的那个叶主任。 “好吧,反正局长也说了,只要你问就实话回答,叶主任就是叶局长,他既是军方联络部主任,也是国安局局长,我们的最高上司。”王伟随口的回应让我大吃一惊。 “原来他就是国安局的局长,早知道我非质询他一下,想见他好久了”我有点愤怒地自言自语道,随后一瞥王伟,“李队长和紫嫣爷爷的案子,你们为什么要接手现在查出凶手是谁了吗” 王伟满脸无辜和不解,双肩一耸:“我是情报人员,不属于调查科,对你说的这些丝毫不知情,退一步,就算知晓没有上级的命令也不会告知的。” “好吧,我姑且信了你不知情,这件事等我见了叶主任,也就是你口中的局长后,亲自质问他。”我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激动,继续追问道,“那现在紫嫣在那家医院身体有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有没有告诉你们是谁挟持了她,并毁掉了雨轩的面容” “问题真多,我只回答第一个,她昨天中午就已经被转移到了解放军第九七医院,就在徐州,至于其它的问题,你到时候亲自去问她吧。”王伟说完站起身,打算离开。 “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我伸出胳膊拦住他:“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国安局的人,那岂不是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们,这些倒罢了,我想知道一点,希望你说实话,杀死夏老头的是不是你或者你们的人” “对你说的这些状况,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刚得知的,你说可能是我吗还有你那三个保镖朋友,也不与我们无关。”说完王伟将我的手轻轻摁下,径直走了出去。 他走后我颓然坐下,脑子里有些乱,有震惊也有欣喜,想不到王伟竟然一直是叶主任的手下,也想不到紫嫣能平安脱险,理了下头绪后,决定马上去市里一趟,一方面可以去探视下强哥和李师傅,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见见紫嫣。 意识到王伟刚走了几分,忙找了个羽绒服穿上,心急如焚地跑下了头,冲到水泥路上一瞅,他竟然正站在几十米外的昌河车旁瞅着我微笑,似乎早就意识到我会下来,一直等待着。 “五分钟才下来,看来紫嫣的事情真是然你智商变弱,唉,不说了,上车吧,我载你去”王伟又对我一阵冷嘲热讽。 在车上的时候,我一直挂念着紫嫣,没心思与他谈论,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朝后飞逝的麦地,后来是房屋,再后来是高楼,高楼越来越多 “吱嘎” 一阵急促的刹车上响起,将刚眯了一会眼的我惊醒,透过车窗四下瞅视,看到了第九七医院,忙跳出车外,脚下生风般朝住院部奔去。 “你女朋友在内科,记住,别找错地方我在这里等你,还有东西要给你呢”后面传来王伟的提醒声,估计是担心我按照常识去了外科。 我忙得头也顾不上回,扬了下手示意知道了,一溜烟地跑进了住院部,搜寻了下楼层后,连电梯也顾不上做了,从楼梯爬了上去,询问护士后找到了紫嫣的房间,跑到病房门口时刹住了脚,骤然间,竟有些不敢进去,心里竟然有些担忧:一会进去先说什么呢我这一副沧桑憔悴的样子会不会吓着紫嫣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太在意她了,竟然会这么注意起自己的言行举止来,以前从来不会顾及这些,或许是想要成为紫嫣一直期望的那个样子吧踟蹰了一会,我终于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是个很温馨的单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上面躺着的人是紫嫣,此刻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轻声走过去,用手试探了下,感受到均匀的呼吸才放心,抬头瞅到点滴有些快,害怕她会感觉到疼,忙伸出手,想调慢一些。 “没必要调慢,吊瓶里面是氨基酸等一些营养类药水,可以让她早点恢复体力。”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轻微的制止声。 我吓啦一跳,没料到房间里还有人,扭过头去后放心不少是以为戴眼镜的护士妹妹,想必应该是专门护理的护士,忙将手缩回来,轻步走到她面前微笑地道歉:“对不起,刚才进来的太急,没有留意到你,我是病人的男朋友,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没有大碍,但身体确实太虚弱,说实话,同样作为女孩,我都难以想象,她的身体不仅脱水、缺糖缺氧,更严重的是肌肉都已经有些僵硬,体力透支得实在到了一个极限”眼镜护士妹妹对我轻声感慨了句,随即噘嘴埋怨起来,“作为男朋友,让自己女朋友遭受这种罪,真不合格你照看一会吧,我出去吃点东西,有什么状况床头有紧急按钮。”说完伸了个懒腰,出门而去。 我悄悄走到紫嫣床边坐下,看到她挂针的手露在外面,轻轻托起后往被子里塞去。 “救命啊” 紫嫣突然大声吼叫起来,身体也一下子坐直,双目怒睁一脸恐惧,嘴里急促地喘着粗气,似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我忙用手揽住她,轻声劝慰:“怎么了紫嫣,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听到我的声音后,身体颤动了下,随即用手推开我的手臂,望见我的脸之后啜泣起来:“阿飞,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呢呜呜”说着将我紧紧抱住。 我能感受到她的深情,用手在她背上轻抚道:“是我,是我不好,让你一次次地遭遇危险,相信我,以后不会了” “咳咳,咳咳”门口突然传来两声低沉的咳嗽,我和紫嫣忙松开彼此,扭头瞅去。“大白天的就这样,真的好吗”一个女孩嘀咕着走了进来,竟然是叶子 第六百五十四章齐人之福(二) “叶子,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医院照看着强强哥的吗”我一脸惊讶地询问,语气有些断断续续。。 她站到我面前怒目一瞪:“这不就是医院吗强哥就在这里的外科住院部啊看来某人是被某人弄得魂不守舍了”话语中透露出一股醋溜溜的感觉。 “阿飞,这位姑娘是”紫嫣轻声的询问,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狐疑来。 我赶紧站起身介绍:“她叫叶子,是” “是阿飞的女人”叶子抢断了我的话厉声道,似乎在宣示着什么,随后一脸笑靥地凑到床边,“你一定是紫嫣姐吧,我听阿飞提起过你,知道你们曾经在一起过,放心吧,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女人,会让他照顾你的” “够了”我怒火中烧,对叶子训斥了句,随后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出了病房外,关上门责备道,“你干什么呀含沙射影地挖苦谁呢枉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原来是和刁蛮小姐” “你说谁小姐呢”叶子大声反驳起来,吸引了走道里,一些途径的家属护士目光,全都满含深意地瞥着我和她。 “这么大声干嘛,不知道害臊啊真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啊,以后少咬文嚼字了”我压底声音对她斥责起来,并拉到楼道的一个拐角人少处。 她极力挣扎,但还是没有挣脱,最后停下来委屈道:“又不是爱爱,干嘛这么粗暴,知不知道掐疼我的胳膊了”说着用拳头锤打了我一下。 我无可奈何地指着她:“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公主病的脾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了,我现在不和你争吵,问你,你不好好照顾强哥,跑到紫嫣房间干什么” “我刚才去叫护士给强哥做吸氧,碰巧看到你爬楼的身影,以为你是来看强哥和李师傅的,担心找不到病房于是跟了上来,谁料看到你和紫嫣在卿卿我我,你是不是怪我打搅了你俩的好事”说着竟然委屈得就要掉眼泪。 女人的眼泪确实是种武器,尤其是对于心肠比较软的男人,我有些不忍心再责怪她对紫嫣的刁钻,递过去一张纸巾劝慰道:“好了,你先去让医生给强哥吸氧吧,我一会过去探望他。” “那好,我在楼下等你,是靠楼道尽头的房间。”叶子擦了下眼泪,估计也没有掉出眼泪,转身下楼而去。 等她走后,我忙快步回到紫嫣病房,瞅见她将头埋进了被子,身体在轻微的瑟瑟发抖,似乎在啜泣着,忙愧疚地道歉:“对不起紫嫣,刚才刚才” “刚才那个叫叶子的女孩,说的话是真的吗”紫嫣将头露了出来,不过却是扭向另一边不瞅我。 “是是真的。”我声音底的连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甚至于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木讷了一会,绕到床的另一边,打算对紫嫣好好认错,但望见她眼中夺眶而出的泪水后,踌躇着一句字都说不出来,觉得一切解释都是借口,只能傻傻地干站着。 “好了,我困了,你出去吧。”紫嫣说完又用被子将头盖住了,却掩饰不了痛苦的哽咽声。 我静静地处伫立了一会,深吸口气:“那好,我待会再来看你。”说完灰溜溜地走了,就像小时候做错了事,被老师质问后坦白般,心里空落落的没底。 “哟,刚来就走啊,去哪儿呀” 刚出门就碰见眼镜小护士,她用调侃地语气对我询问起来。 “有点事,待会再回来,麻烦你照顾我我朋友”女朋友这三个字有些没自信地再说了。 在小护士诧异的注视下,我从楼梯拐了下去,之后瘫坐在阶梯上望着窗口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说不上痛苦或者伤心,只是犹如被人抽去了灵魂般,浑浑噩噩地麻木着。好一会,屁股下面传来冰冷的感觉,让我恢复了些清醒,站起身拍拍,朝楼下的外科走去。 找到了强哥的病房,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到里面虽然不是单间,但另一张床上没人,叶子正靠在床沿上发呆,强哥正用手摁着一个塑料漏斗,盖在自己的嘴巴上大口地呼吸着。 我轻轻地转动把手,迈步走了进去,对一脸惊喜的强哥劝道:“你先吸氧,待会再聊”说完走到里面的那张空床旁,与叶子并肩靠在了边沿上。 “这么快就下来了,是不是被她抛弃了”叶子好奇地瞅着我询问。 “管你什么事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知不知道这样造成的后果很严重”我轻声训斥道,响起紫嫣对我失望的眼神,心里就一阵压抑。 叶子哼了声:“做了就做了,你难道还想耍赖,当初不是说要对我负责的吗,现在连说出去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令人寒心” “我没有说耍赖,只是紫嫣刚苏醒不久,身体还很虚弱,你这么直接说对她是个打击,知道不知道”我抑制着自己的火气,极力解释道。 “谁让你们搂搂抱抱的,当时我一激动就脱口而出了,说都说了,你再怎么批评也晚了,难道要我去跟她道歉”叶子表现出委屈的样子,似乎受伤的是她。 “还是算了,见到你估计她更伤心,还是老实在这里照顾强哥吧。”我白了她一眼道。 强哥这时候将漏斗从嘴边移开:“阿飞,你来了。李师傅受伤的事情,我早上的时候已经听小十讲了,没想到洞穴里还会有那么歹毒的一个人,对了,村子里怎么样,给那些村民们解释了吗” “放心吧强哥,一切始终,除了不能说的我基本都给他们讲了,还有那些尸体,不管是华村长的还是二胜阿西他们的,还是年轻男子或者老奶奶的,或者西夏老头的,全都安葬好了。”我回应道。 “夏老头的事情总算是结束了们,只是阿西他们三个因此殒命,真是有点令人惋惜和伤心”强哥说着脸上沉重起来。 听后我也长叹一声:“瞎爷死后他们将我当成主人,其实我哪里关心过他们,只是作为工具般,需要时呼之即来,用不到时不管不问,现在想想,他们的死多半是与我有关,否则也不会惨遭屠戮,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生死有命,你们两个不要太伤悲了。”叶子对我和强哥劝慰起来。 聊了一会,知道强哥除了肋骨骨折,肺部有些小气泡外,并无其他伤情,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后,我算舒了口气,幸好他无大碍,要不米姐肯定伤心欲绝。 “对了阿飞,李师傅在楼道另一个尽头的病房,你要不要去看看”叶子对我提醒了句。 “当然要去。”说完暂时告别强哥,跟着叶子出了病房,跟着叶子朝楼道尽头走去,边走边问,“李师傅的状况怎么样” “生命危险是没有,但身体上的刀口实在太多,听检查的医生说共有四十九道,每一道都很有分寸,既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割破动脉,纯粹是为了让他感受疼痛,不知道那凶手究竟是怎样的样人,会如此歹毒,想必是个变态狂”叶子说着在一间病房外停下,指了指里面,“喏,护士正在给李师傅擦药。” 确实,透过玻璃看到李师傅光着膀子,两个小护士正在配合着给他擦药水,虽然年近半百,但健硕的体魄还是让人感觉到活力和壮实。在两个护士的后面,是一脸急切的小十,他似乎想上前帮忙,但是有不知道该如何搭手,只能干着急着。 敲了两下门后,我和叶子推门进去,对忙活的护士微笑了下,扬手示意她们继续。李师傅背对着我们,为何方百年护士擦药不好转身:“阿飞你来了,村子里的事情都处理了吧” “给村民们解释了,那些尸体也都让大总管找人掩埋了,除了不知道杀害杀害阿西他们三个,并伤害你的凶手是谁外,算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边回应边眼中泛起了点点泪花,因为近距离之后才发现,李师傅周身全是弧形的刀口,并且每一处都被缝了七八针,乍一看就像是长出了鳞片般。 可以看出,两个小护士对李师傅的遍体刀口也是十分惊愕,擦拭的过程十分小心谨慎,生怕弄疼了患者,当然也可以从嘴角的上扬中看出崇拜,估计是很少见到这么健硕的男人吧,不过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料到,李师傅会是一个不近女色的道士 护士走后,小十给自己的师父轻轻穿上衬褂,然后披上一件轻薄羽绒服,慢慢扶着他转过了身。 李师傅斜靠在枕头上,对眼中泛泪的我微笑了下:“这些伤不算什么,很快就会痊愈的。” “叮铃铃,叮铃铃” 李师傅的话刚说完,一阵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搜寻了一番后发现是他的手机。 “阿飞,我有些不方便,你看看是谁打过来的。”李师傅用眼神示意了下放在柜子上,沾满血渍的破旧羽绒服道。 我摸出手机一瞅,竟然是阿三那小子打过来的,忙摁了免提接通。里面传来他兴奋的声音:“李师傅,你走得也太着急了,等也不等我,不过我现在和美丽在飞机场,马上就要过去找你和阿飞哥了,先去南京,再乘坐动车去徐州,估计晚上的时候就能到达,你们有事没有,要是没事去接我们啊,应该知道我和美丽两人都方向感不强的” “阿三,我是阿飞,你先停下来听我说。”等阿三住口后,我简短地告知他,“李师傅受伤了,手机是我接通的,你们到了徐州站之后打个的士,到第九七医院来,具体的事情等见了面再说吧。”其实之所以没有拒绝阿三过来,一来是因为这边的事情算是暂时结束了,没直接危险了;二来是确实是一段时间没见,确实想他这小子了,尤其是现在大家心情都比较沉重,需要他这个不着调的家伙来调和下气氛。 他小子很机灵,从我低沉的话语中意识到有些不对,忙答应:“好的阿飞哥,等到了医院我们再联系,那就先这样。”说完挂了电话。 小十听说阿三要来比较激动,估计是几个月没见十分想念他了,对我们追问道:“美丽是不是就是占里村寨、喜欢阿三哥的那个女孩,长的俊不俊脾气好不好” “长得很水灵,眼睛大大的很传情,身材也很苗条,非常”我的话还没去说完,就感觉被人狠狠掐了一下,知道是叶子,忍住没有叫出声来,清了清清嗓子,“脾气嘛十分对阿三的胃口,估计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完后瞪视了叶子一眼。 “阿三哥真是好福气,遇到这么好的女孩,看来以后是没多少时间陪我聊天玩耍了”小十突然有些惆怅地感慨起来。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有些压抑,见状我打破沉默道:“现在已经过了中午,李师傅你一定饿了吧,我们去给你和强哥买点,顺便自己也吃些。”说完与叶子一起出门下楼,小十担心李师傅一个人不方便,留在病房照看他。 医院斜对面有些饭店,我让他们做了些粥,付过钱之后带着叶子找了露天摊坐下,折腾了一夜后虽然有些饿,但吃不下什么饭菜,于是要了个摊煎饼,一碗鸡蛋汤。叶子不喜欢吃煎饼,炸了一根香肠,点了一碗胡辣汤。 听着她辣得哧哧哈哈的声音,我有些调侃道:“既然不能吃辣的,干嘛还要这么多辣椒,小心肚子像火烧山一样,最后连” 她哧溜一声又喝了口,放下碗对我好奇地追问道:“最后怎么样,怎么说了一半戛然住口了” “没什么,快点吃吧”其实本来我想说的话是,辣椒吃多了,去厕所蹲大号的时候也会痛苦不堪,但为了不至于太恶心,就忍住了。 “对了,你是怎么来医院的做村民的车”叶子边舔着手里的香肠,边对我询问起来。 “不是,是搭乘”说了一半我停顿下来,眼睛盯着叶子妖娆的红舌和丰满的嘴唇,以及口中含着的香肠有些不得劲,感觉有点怪怪的,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岛国爱情动作片。 叶子突然用香肠触碰了下我的脸:“喂喂发什么神经呢” 我回过神,为自己刚才猥琐的联想感到脸红,忙低下头喝了两口鸡蛋汤,虽然很烫但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随后对叶子勉强地劝解道:“亏你还是医生,以后少吃香肠,不卫生的” 她突然愣住了,不再言语,随后两三口将香肠吞了下去,之后默默地喝着胡辣汤。 我不知道她是听了我的劝告,还是看透了我的低俗心理,为了不让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下去,继续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是搭乘黑车司机王伟的车来的,那家伙其实是你爸的手下,我想这件事你一早就知晓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和强哥,这是规则。”叶子老实地回应。 这话让我很吃惊,本来只是先入为主的一句试探话,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就招供了,于是戏谑般地反问道:“你不是常说是我的女人嘛,怎么还有事情瞒着我我问你,让你在规则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什么” 叶子瞅着我愤怒的眼神犹豫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坚定地回应:“我选你,以后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这样总可以了吧。”说完用手轻轻扯了下我的胳膊。 她这么一投降,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忙将碗里剩下的汤一口气喝完:“行了,我去饭店里取粥,你在这里等着,待会一起回医院。” 将红枣莲子粥端着回到小吃摊,却发现叶子不见了,忙走到摊主面前指着刚才坐立的位置询问:“老板,有没有看到坐在那里的女孩去哪里了” “刚才有个陌生男子与她搭讪,之后两人嬉笑着离开了,唉,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好人坏人都不分,那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二流子” “那他们朝哪边去了”我打断他的话语追问。 “喏,医院的广场那边。”小摊老板指了下回应道,随即对急速奔跑的我喊了句,“小伙子,那样的女朋友不要也罢”实际上我并不怀疑叶子的人品,而是担心她的安危,那个在洞穴里杀害阿西他们三个,并伤害李师傅的凶手,很有可能会再次出现。抱着盒子里的红枣莲子粥,我急匆匆地跑进了医院,在不大的广场里飞速穿梭,很快就瞅见了叶子,发现她果真和一个中年男子在说笑,小摊老板说得不错,男子的确不怎么着调,但并非坏人,而是黑车司机王伟 第六百五十五章齐人之福(三) 叶子与王伟正相谈甚欢,完全没有注意这边的我。。。突然间,我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于是从侧面绕过去,躲在一颗刺松后偷听起来,虽说这么做有些道。 “我说叶子姑娘,你可要想好了,阿飞那小子可是个四处留情的种,你真打算将自己的下半生拴在他身上了”王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询问道。 “那又能怎么办,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从小到大,父母总是给我灌输好女不嫁二男的思想,只能认栽了呗”叶子随口回应,语气似乎很无可奈何。 这时候王伟清了下嗓子:“关键是人家心里早就有钟情的人了,他们可是一起同甘共苦过的,感情深着呢,你腆着脸黏在后面,不是自讨苦吃吗还不如早点放手好了,这世界上比他优秀的男人多的是,譬如我” 听到这里我暗暗咒骂起来:“好你个王伟,原来劝慰叶子离开我是有私心的,还以为你真是为她好呢,真是个卑鄙小人看我怎么收你。”刚准备出去训斥他,但这时候叶子突然说话了。 “你说的没错,比阿飞有钱、有权、有相貌、有能力的人多了,但我就是看上他了,感觉这东西是没法用理性和数据来衡量的,或许现在我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还不如那个紫嫣,但相信他会慢慢明白,什么才是自己真正喜欢并需要的感情的。”叶子说着说着声音突然低沉起来,似乎有些不那么自信。 王伟哼了声反问道:“慢慢明白如果阿飞那小子要是十年不明白,你就跟着他耗十年啊这你可想清楚了,男人四十都还是一朵花,可是女人那时候就是豆腐渣了” “我去你才是豆腐渣呢”叶子等了王伟一眼,随即平静道,“那也没办法,这就是命了,十年等,二十年也等着,三十我也等着他,不信他没有喜欢我的那一天。” “其实吧,不用这么麻烦,现在有个方法就能让他接受你,只是你要吃点小亏。”王伟皮笑肉不笑地提醒起叶子来。 “什么方法,你快说”她亟不可待地追问。 王伟呵呵两声:“孟子说过这么一句话,齐人有一妻一妾而处室者,其” “住嘴阿飞不是那种好色的人,怎么会有妻子还要小妾呢否则我也不会看上他。”叶子打断了王伟的摇头晃脑正色道。 “呵呵,呵呵”王伟干笑一阵,随即回应道,“这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只是敢不敢做的问题,只要你和那个紫嫣没意见,我相信他肯定会同意的,这么做非但不吃亏,还能享手齐人之福,又有何人会拒绝呢”“啊”叶子有点惊愕,擦了下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这么弄不是违法的吗”“你不登记不就行了吗再说三方情愿也不违背什么道德伦理啊你只要说服那个紫嫣就一切ok了”王伟得意洋洋道。 我实在忍不住,掰开树枝冲了出去,站到王伟面前指着他鼻子厉声道:“出什么馊主意呢自己是好色之徒也以为其他男人也跟你一样,告诉你我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就算她们两个同意也不行”说完转过身,瞪视着一脸羞涩的叶子、 她撇了撇嘴巴:“装正经,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伟在后面附和起来:“对如果真是正人君子,以前干嘛拐着筱雨又带个菲儿的,还有个什么雨轩” 我没有回头,不打算理睬这种不着调的人,对叶子命令起来:“跟我走,以后少跟这样的人说笑,省得饿哦更看不上你,还有就是,下次见到你爸让他开了这样的人,迟早会叛变的”边说边拉着她离开。 “嗨哟我这样的人我是哪样的人啊”王伟在后面反问起来,对走远的我突然喊了句,“别忘了,我还有东西没给你呢,这么走了别后悔” 听到这话我停住了,松开叶子的手,转身回到王伟面前:“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赶紧的,我还急着上楼呢,粥都快凉了” “态度这么蛮横,我还不想给了呢,再见”王伟报复性地回敬了我一句,然后朝停车场上的昌河走去,头也不回。 虽然觉得他这个人有些不着调、侃大山,但并不是无中生有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否则也不会一直等在医院下面,踟蹰了下忙朝他追去。 这家伙听到脚步声,估计也走的缓慢了些,应该是故意等着我,及时回过头,对气喘吁吁的我调侃起来:“跑这么几步就喘不开,并且头上直冒大汗,看来是肾虚啊,真该吃点六味地黄丸,喝点乾元汤了,要不然”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身体好着呢,冒汗是昨天折腾了一夜,早上睡了没一会就被你叫醒,到现在也没有吃饭的缘故,好了不跟你解释了,快点吧东西给我吧,相信这也是你的任务”我说着腾出一只手伸过去。 “唉,真有你的,给你”王伟说着将一个小药瓶递到我手上,“局长让我给你的,说你一定着急等着呢。” 我结果药瓶拧开瞅了眼,里面有四颗花生米大小的黑色药丸,顿时忍不住一阵欣喜,这是夏老头当初在双月泉下面给我的百祭丸解药。 “解药已经化验过了,是用一些稀有的中药材混合而成,没有毒副作用,应该是解药无疑。”王伟对我补充了句,随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对于我说的那个建议,你好好考虑考虑,亨受齐人之福并不吃亏的。”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省得我一会揍你”说完用手将他朝前推了两下。 回到叶子身边的时候,她并没有好奇地询问瓶子的东西是什么,估计早就知道或者已经猜出来了。两人先上了外科楼层,给李师傅和强哥一人一碗粥。 剩下的一碗是给紫嫣预留的,我对叶子实话道:“你在这里照看下强哥,吃完了帮忙收拾下,我上去一趟,记住,别跟上去了。”嘱咐完之后快步上了内科病房。 来到紫嫣病房门前后,我迟疑了,好几次将手扬起来后又放下,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她正和眼镜小护士聊天,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平静,担心进去后看到我会再次心情不悦,但想想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面对的,于是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哟,还有脸来啊,与那个第三者亲热完了”我嘴还没有张,就被眼镜小护士冷嘲热讽起来。 看来紫嫣已经将叶子的事情告诉了小护士,踟蹰了片刻对她回应道:“哪里有什么第三者,都是误会罢了,对了护士妹妹,我有些话想和紫嫣单独聊聊,你可以去值班室歇息会。” “事情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再多说不就是往我姐姐伤口上撒盐吗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眼镜小护士的话让我有些意外。 指着她对紫嫣询问起来:“她怎么叫你姐姐,难道你们是” “我认了紫嫣姑娘当姐姐,怎么了,不行吗”小护士抢在紫嫣开口前回应道,语气有些蛮横,看来是将我当成脚踩两只船的小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随即将手里的饭盒放在床头柜子上,对紫嫣轻声道,“我买了点红枣莲子粥,你趁热喝点吧。” “谢谢你,我不饿,你拿走吧。”紫嫣的话很平静,但字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让我觉得与她之间似乎有了一道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也许眼镜小护士是见气氛有些沉闷,呵呵笑了两声:“那个姐姐,既然你不饿,那就让我喝了吧,我正好还没吃中午饭呢。”说完倒不客气,坐在床边端起小碗哧溜地喝起来。 “你”我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好说什么,总比灰溜溜地拿回去强吧,只好默许。 还算有点良心,喝了一半后将碗递给紫嫣:“姐姐,这粥味道还不错,大枣和莲子正好可以补补你身体,喝点吧。” 紫嫣先是瞥了我一眼,随即摇摇头:“不了,实在喝不下去,你喜欢就全喝了吧。” 我心里又是一阵怅然,只能干站在一边,等到眼镜小护士喝完粥后,收拾一下饭盒碗筷,对着地面道:“那个我先走了,其实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似乎有点逃避责任的嫌疑,于是长出口气默默朝门口走去,打算落魄地离开。 “等一下” 被喊住了,但并不是我期望的紫嫣,而是眼镜小护士,顿了下将身子转过去:“就这样走了,还没把事情说清楚呢,真打算溜之大吉,跟那个小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打算以后怎么做啊” 偷偷瞧了眼紫嫣,见她没有转头后,心里有点数了,这些话一定是她自己不想问,但很想知道答案的,于是开口老实讲述起来:“几天前的那晚,也是我和强哥还有叶子,来华阴村的第一天,见到厨房里有很多素材,于是做了很多吃的,大家也喝了很多酒,后来阿西他们三个回来了,又喝了些,彻底喝大了,后来怎么回房间的都不知道,只觉得有人扶了我,再后来就醒了,看到了叶子在身边,我们没没穿什么衣服”说完我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紫嫣,甚至连眼镜小护士也不敢瞅,觉得做出那种事情,十分被人看不起。 “哼还真是老掉牙的借口,和电视剧中演的一样,把自己的婬秽色心归结于酒后乱性,或者是被别的女人勾引,自己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虚伪”眼镜小护士的话语很尖酸刻薄,但这话我却希望能从紫嫣口中说出来,至少她发泄一下会好受些,我心里的愧疚也能减少些,可是她没有,之默默地凝视着天花板,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我先出去了,晚上再过来。”说完转身离开。 “阿飞,晚上不用过来了,没必要。”紫嫣在我就要关门时,丢下了这么一句生疏的话,让我受伤的心被冷水又浇了一遍。 我当然不想就这样与她分手,找了个借口道:“只是想听你讲述下自己的经历,也把我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你而已,就算做朋友,这样也应该是可以的吧。” 见她没有再说什么,我关上了房门,一个人茫然地下了楼,知道没有阶梯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走到了一楼大厅,正好也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没有再上去,迈步走到了楼后面的小广场上,在一条石凳上坐了下去。 周围的一切映在眼里,却什么也记不住,只觉得所有人都忙忙碌碌,所有车都匆匆而过,所有楼房都朦朦胧胧的,身处在浑浑噩噩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觉得身上有些很冷,遂本能地睁开了眼睛,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石凳上,而周围却已是灯火阑珊原来睡着了 我坐起来搓了搓眼睛,走到医院的大厅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没想到一觉会睡这么久,何况还是在石凳上,看来这几天确实是太劳累了。这个时间点正好是晚饭的时间,电梯前排起了长龙,我不想停留,于是走步行梯爬楼。 “啪啪” 刚看到外科的标志,还差半截楼梯没有爬上去,头顶上的灯突然熄灭了,确切地说应该是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因为医院里霎时变得漆黑一片,犹如坠入了无底黑洞。 连应急灯都没有亮,这很不正常,同时这种情况也让我想起了从江医院发生的一幕,当时也是停电,并且应急灯没亮,之后紫嫣就被挟持,雨轩的脸被人泼了浓酸,想到这些我浑身一寒,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摁亮,拼命朝更上一层的内科跑去,担心紫嫣会再生意外。 “砰” 谁知道刚登上几个阶梯,就听到楼道尽头传来一声枪响,声音过后,是熙熙攘攘的喊叫声和脚步声,大批的医护人员与患者,都拥挤着沿着步行梯朝下跑去,将我推撞着朝下倒去。 忙用手拽住了扶梯,将身子侧靠在上面才躲过水流一样的人群,否则真要被压下去了,十来秒后,等下楼的人稍微稀少些后,我赶紧跑上楼层。 刚才的枪声是在外科楼层的洗手间里传来的,担心出事的其实是强哥和李师傅,忙改变主意朝洗手间奔去,楼道的人基本上已经逃光了,借助着手机光亮很快就来到了门口。 洗手间的门大开着,我小心翼翼地迈步走了进去,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将四个隔间打开后也没发现有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枪声响起的一定是女厕,忙出门拐了进去,一眼就瞅见了遍地反光的碎玻璃片,还有嘤嘤啜泣的哭声。 “是谁”我厉声朝角落里喊道。 “阿阿飞,是是我”一个女生颤抖的声音回应起来,十分的熟悉。 我忙照着手电走了过去,在墙角处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她,蹲下身子急切地问道:“叶子,怎么会是你,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有有鬼啊呜呜”说着她哭泣起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我突然感觉肚子上硬邦邦的,将她轻轻推开后照着手电一瞅,是她随身携带的那把玲珑手枪,此刻正牢牢地攥在手上,想想刚才枪口是对着我的,顿时后背渗出一点冷汗,她要是一激动,勾动了手指我岂不是要挂了 深吸口气对她询问起来:“刚才的枪是你开的吗” 她用力点点头:“嗯,刚才我进了洗手间方便,在隔间里的时候听到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似乎隔板前停住了,一直等着我,心里有点发怵,忙提上裤子起来,打算开门瞧瞧究竟是谁,熟料那时灯突然熄灭了,但是外面并没有听到脚步声离开,我意识到肯能有危险,于是从兜里掏出了手枪,踟蹰了一会后将隔板门推了开,谁知道洗手间的地上,忽然着起一盏绿幽幽的煤油灯,站立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只女鬼” “女鬼那它长得什么样”我轻声追问道。 “就是就是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着,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脸色也白得吓人,两只眼睛红彤彤的,似乎随时都要流出血来的样子,站里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瞅见我之后轻轻地飘了过来,对那根本不是走,分明就是飘,因为压根没有看到它迈步子,我我见它就要过来伤害我,对准它扣动了扳机,谁知道枪响的同时它不见了,煤油灯也霎时熄灭了,打碎的却是墙上的镜子”“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因为火光摇曳,误将镜子里的自己当成了鬼,所以才开了枪造成了现在的样子”我求证地询问道。“怎么可能呢我穿的什么衣服还不知道吗”叶子情绪很激动,“退一万步,就算你说得有理,那盏油灯呢怎么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第六百五十六章阿三归来 “啪啪啪” 头顶上和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跳动声,与此同时,所有的灯泡在闪烁几下后全亮了起来,将整个洗手间,整个医院照射的亮如白昼。。。 我扭过头,在地上认真地扫视了一圈,发现除了破碎的玻璃片,并没有什么油灯的丝毫影子,心里有些沉重起来:难道刚刚叶子碰见的真是脏东西如果是不干净的东西,将洗手间的灯弄灭就行了,没必要让整个医院都陷入在黑暗之中啊 蓦然间,洗手间门口的两只脚印吸引了我的视线,脚印是鞋子踩在房间中央的水渍上后留下的,那就说明刚才出现在叶子面前的不是鬼魂,而是人 “哒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急促的一阵脚步声,很多保安涌了进来,将我和叶子团团围住,似乎以为是什么犯罪分子,不过瞅见了叶子手中的玲珑手枪后,吓得都朝后退了好几步,手里高举着电棍,没有一个敢上前或者说话。 我先让叶子把手里枪收了起来,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黑车司机王伟的电话,接通后对不耐烦的他小求救:“叶子在医院洗手间差点被人袭击,她一冲动开了枪,现在和我一起被保安堵住了,相信不一会警察也会到场,你在徐州混了这么久,一定认识公安局里的人,赶紧过来救场吧。” “我说你也是当过警察的人,虽说只干了几个月而已,再怎么差也不能在医院里让叶子遭袭吧,真是没用”他听完后先是对我一阵责备,随即嘱咐了句,“先呆在洗手间里别走,多耗一会,我去市公安局一趟,尽量早点过去,等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后,我对着围着的保安微笑了下:“一切都是误会,误会很快就有人来给解释清楚的,你们不用这么警惕,放松些,放松些” 越是这么说,周遭的这些保安越是紧张,将手里的电棍也打开了,发出的电流啪啦啪啦响,让我怀疑他们到底接没接受过专业培训,心理素质怎么这么低正无可奈何地狐疑着,外面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不消几分钟,一队警察冲了进来,很失望,没有看到王伟那家伙,看来需要拖延一会。 其中一个保安,估计是队长,将警察来了后就像是看到了靠山,忙亟不可待地描述:“先是停电,医院陷入幽黑之中,继而听到枪声,两三分钟后灯亮了,我们冲进传出枪声的这里,发现了他们俩,对了女人身上还有枪,你们小心点” 听到有枪,带队的胖警察也紧张起来,从身上掏出了自己的配枪,指着我和叶子厉声命令起来:“把那支枪扔到地上踢过来,快点,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瞥了眼这位胖警察,少说也得二百斤,心里有些鄙夷,吃这么多能追的上歹徒吗没有搭理他,扶着叶子坐到了隔间前的台阶上歇息。 “听到没有,让你们把枪交出来”带队警察估计很少受到这种冷遇,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似乎要在自己手下面前竖立威严。 虽然我不喜欢他颐指气使的样子、高人一等的语气和眼神,但总归是人民警察,闹得太僵一会王伟来了也不好说,于是将手伸进了叶子怀里。 “别动把手举起来”带队胖警察颓然大喝一声,将我吓了一跳。 “干嘛不是让我们把枪扔过去吗,枪在我朋友怀里,不伸进去怎么掏出来”我对他反问了句,并没有将手举起来,而是从叶子怀里摸出那把迷你手枪,朝他抛了过去。 带队胖警察缴了叶子的枪之后,有些自信,对手下正色地命令起来:“把这两个嫌烦烤起来,带回局里审讯” 我赶紧扬手拦住了上前的几个小警察:“等一下,我方才已经给这些保安说了,一切都是误会,待会还有个朋友要过来,他也会作证的。” “怎么,还有同伙”带队胖警察愣了下,随即不理会我的请求而后说辞,招了下手,让手下上前,真打算将我和叶子拷起来。 “嘀嘀,嘀嘀” 恰好此时不知是谁的手机想起了短信接收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了,循声找去,发现是带队胖警察的。他掏出手机后看了片刻,深吸口气对旁边的手下一招手:“收队,这里发生的一切是误会,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调查。”说完扭头就要走,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将叶子那边迷你手枪又抛了过来。 我一把借助,抱了下拳:“多谢,不送” 保安队长倒是反应挺快,大概是猜测我和叶子也是政法人员,忙点头哈腰地道歉,领着手下,跟在一行警察后面离开了。 歇息了几分钟,扶起叶子就要出去,门口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火急火燎的,差点与我俩撞上,仔细一瞅是黑车司机王伟,于是指着她嗔怪道:“怎么现在才来,黄花菜都凉了” 一向不着调的他脸上竟然流露出紧张,对着叶子关切地询问:“怎么样,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叶子摇摇头:“没事,刚才那个胖警察收到的短信是不是” 王伟见叶子确实没什么事后,又恢复了本性,讪笑道:“是我找了他单位领导,求人家发过去的。” “王伟哥,麻烦你了。”叶子说着点头致谢。 “没啥,你是局长唯一的千金了,绝不能让你受丁点委屈。” 他们着一来二去的对话,听得我竟然有些醋味来,用不耐烦地语气询问:“还走不走了,你们要是还想深聊的话请继续,我先上楼去看紫嫣。” 王伟拍了下我的肩膀:“你小子,还真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上去看你的老相好吧,我还真有许多话要跟叶子姑娘交流交流。”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瞥了眼叶子,这个经常说是我阿飞女人的丫头,此刻竟然微丝不动,任凭我一直在楼道里消失,边上楼梯边思忖,王伟虽然年龄大点,但毕竟也是叶主任的手下,比较知根知底,如果真能和叶子凑成一对,也算是好事,至少替我接手,虽然这么想有点太自私,但却是心里话。 很快就来到了楼上的紫嫣病房前,站在门口透过玻璃朝里一瞅,发现她竟然在酣睡,床边的眼镜小护士也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遂摇了摇头,刚才那么大动静,这俩姐妹还真是睡得踏实,虽然有些不忍打搅,但摸到兜里的百祭丸解药,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很意外,虽然脚步声很轻,但还是惊醒了熟睡的紫嫣,她扭过了头,看到是我后又将头转了过去,凝望着窗外的远景平静询问:“你怎么又来了,不是不让你来的吗如果是要问我遭遇的一切,很抱歉,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想讲述,也不想听你最近的遭遇,明天有时间再聊吧。”这意思是在赶我走,说得很客气了。 我将药瓶掏了出来,到处一颗解药举向她:“这是百祭丸的解药,快点吃了吧,距离毒发已经没有几天了。” 还算给我面子,紫嫣伸出了手,结果了我递过去的解药,只是指尖触碰到她掌心的瞬间,传来一股凉意,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轻声追问:“你手好冷,是身体没有恢复过来还是着凉了要不要告诉下医生” “不用”紫嫣坚定地拒绝道,随即解释,“刚才睡觉的时候,手神在外面一段时间冻得,没什么事的,那个你要是没其他的事情就先出去吧,那个叶子姑娘挺适合你的,解药我会自己就着热水吃下去。” 顿了片刻我只能出门离开,有些低沉地下了楼去了强哥房间,发现叶子竟然不在,心里不由得一阵抱怨,与王伟究竟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来照顾强哥。 “阿飞啊,刚才的停电以及枪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与紫嫣姑娘有关”强哥急切地询问。 我愣了下,随即明白,一定是叶子将紫嫣被找到,并在上面内科病房的事情告诉了他,于是老实回应道:“与紫嫣五无关,她在楼上一切都好,枪声是叶子在洗手间开的,说是看到了长发女鬼朝她靠近,但我见到地上有脚印,应该是人为,并且从手法来看,与当初挟持紫嫣,并毁了雨轩面目的凶手是同一伙人。” “那叶子怎么样咳咳咳”强哥有些激动,挣扎着要坐起来,但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赶紧劝慰:“她只是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正和黑车司机王伟聊天呢,对了强哥,那不着调的司机也是叶主任的手下,这点你是不是早就知晓”说完我紧盯着他,等着实话。 “那黑车司机也是同僚”强哥一脸的惊愕,“这事我并不知情,叶主任也从未提起过,不过现在想想一切也都是早就预设好的,否则他不会出现的那么巧,每次我们需要车要都能联系到他,并且给我们讲述华阴村的过往以及瞎爷的故事了。” 强哥脸上表情已经证实他确实不认识王伟,其实就算知道并对我们隐瞒的话,也不会埋怨他,毕竟对于军人来说命令大于一切,但还是有个问题:“那叶主任其实是国安局局长这事,你清不清楚” “这个”强哥手攥着被角犹豫了下,随后实话回应,“这个身份我确实一早就知晓,但上次在新疆,主任说暂时不要告诉你,担心你会因为李队长以及紫嫣爷爷的案子,影响华阴村之行,所以对不起” 我微笑了下:“没什么对不起,强哥你又没做错什么,关于李队长案子的事情,国安局为什么要插手现在到了何种地步相信你也不清楚,下次见到叶主任我会亲自询问他的。这件事先就这样吧,我这里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强哥眉头舒缓下来后,有些好奇地反问。 我从小药瓶中倒出花生米大小的黑色药丸递给他:“这是夏老头先前给的,叶主任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说没有毒副作用,想必是百祭丸解药无疑,快吃了吧。” 强哥对我没有任何怀疑,接过药丸也没做任何迟疑,直接塞进嘴里吃了。这一系列的举动也我很感动,也从药瓶中倒出一个百祭丸的解药吞进嘴里,顿时,一股酸臭的味道从口腔里蔓延,让我一时间有了种错觉,那就是咬在齿间的不是解药,而是羊粪 不管怎样还是艰难地把它咽了下去,冲到旁边的饮水机旁喝了杯水,又给强哥接了杯递过去:“真没想到这药如此难吃,不知道紫嫣和阿飞能否咽下去。” 叶子突然开门走了进来:“咽不下去就别吃喽,到时候浑身化脓、溃烂而死的惨状,一定更恶心” 我朝他后面瞅了瞅:“怎么没见到那个自称优秀的好男人,难不成走了” “吃醋了啊也好,让你知道我看到你和老相好搂抱时的滋味”叶子有些报复性地畅快道,说着兀自坐在了长凳上。 我哼笑了声,语气戏谑道:“吃醋他要是能将你拐走,我心里比吃了蜜都甜,有人替我接手烂摊子不是很好吗” “无耻坏蛋没良心的舒服完了就不打算负责任,真是个抛妻弃子的陈世美再世,出卖杜十娘的李甲重现”叶子气氛地对我捶打起来。 我边躲边对她更正起来:“杜十娘的故事可是虚构的,陈世美也是结了婚又抛妻的,我与那两位仁兄一点也不一样,以后也别瞎打比方” 强哥劝了好一会,叶子这丫头才停下来,我算是明白了,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内心其实都是野兽,一旦爆发出来什么娴熟、委婉、乖巧,都会抛到九霄云外。用手撑在窗台上呼呼喘息,突然扫视到医院门口有辆小货车停下了,从上面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从车斗子里不停地往下卸东西,将偌大的医院正门堵了一半,引得很多人围观。 碰巧这时候一辆汽车拐弯,灯光照过去,让那两个饱受非议的男女清晰呈现在眼前,不是别人,晶石阿三那小子和美丽两个人。 “阿三来了,我下去接应下”丢下这句话,我就开门飞奔而去,后面产来急促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叶子跟过来了。 到达医院大门口的时候,阿三正与几个保安争执,口里振振有词:“我来看病的,怎么了,难道你们医院不准病人带东西吗是不是欺负人,看不起穷人” 先前在洗手间见过面的那个保安队长,还算比较客气:“东西可以带,但你们这也太多了,连沙发大衣柜,还有木头床都卸下来了,让门口全堵住了” “哪里全堵住,不是留了这么大一个豁口吗,汽车也过得去”阿三分辩道,随即对保安队长施压,“别动我东西,否则明天报纸上又是一条医患事件,到时候你们医院,我看还是解放军医院呐,就出名了,第一个被炒鱿鱼的就是你” “你你”保安队长有些激动,将电棍抽了出来。 阿三见状一惊,脸上的表情十分夸张,十有是装出来的,指着保安队长冲周围的民众哭喊起来:“大家看好了,保安要打人了,打手无寸铁的病人啊,万一我们小两口要是被打死了,你们一定要替我们作证啊,绝不是非正常死亡啊”说着瘫在地上,提前伪装成受伤的样子躺着。美丽也是夫唱妇随般,一同躺下。 周围看热闹的人估计也是闲着没事,大声附和起来,对保安队长和他几个手下指指点点,非常愤怒。 我不想让阿三再胡闹下去,忙从人群中挤过去,来到他面前:“行了别耍无赖了,快起来吧” 这小子看见我非常兴奋,嗖的一下跳起来:“阿飞哥,十多天不见,想死我了”说着给了我一个熊抱,勒得我几乎喘不开气。 本来想将他抱起来,但是双手却使不上劲,于是推开他笑笑:“你小子,是不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至少长了十斤肉” “这只能怪美丽,天天让我吃,除了肉就是鱼,说人胖了有脸面。”他羞涩地笑笑,突然瞥见我旁边的叶子,露出不正经的本性,“这位皮白柔嫩的美女,一定是阿飞哥你的新欢喽,虽然气质比不上紫嫣姐,但御姐般的身材略胜一筹” 我拍了下他的脑袋:“别乱说话,你知不知道他爸是干什么的分分钟让你人间蒸发,警察都不敢管” “啊”阿飞紧张起来,忙向叶子哭喊着道歉,“对不起美女姐姐,我刚交了和女朋友,还没结婚呢,千万别让我神秘消失啊,要不以后她怎么办她肚子万一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 叶子不了解阿三的脾性,不知道他是故意演戏,以为是真的,忙解释起来:“我没生气啊,也不会让我爸对付你的,快别伤心了” “行了别咧咧了,赶紧把东西搬到院子的角落里,一会雇辆车拉到华阴村”我训斥了阿三一具,随即走道保安队长面前,“对不起,让你们难堪了,我们马上把东西移开,一会用车再装走。”保安队长倒是很客气,估计以为我是公安局的人,忙派手下帮着我们将阿三和美丽带来的身家搬到偏僻处。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和叶子忙领着阿三美丽上楼去探望强哥和李师傅。 第六百五十七章司机大姐的故事 阿三知晓强哥肋骨断了好几根后,很是悲痛,在他面前眼泪哗哗淌,这倒不是虚情假意的表演,而是真情流露,让我和叶子也十分动容,没想到这小子还有成熟的一面。叔哈哈 接下来,大家又去了李师傅病房,见到小十后阿三十分兴奋,与他抱成一团嘘寒问暖了一番,大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弄得美丽眼里都冒出醋意,以为他俩还有啥特殊爱好似的。 听说李师傅身上被割了四十九刀,这小子非要亲自瞅瞅。无奈,李师傅只好缓缓脱了轻薄羽绒服和棉衬褂。估计是被李师傅身上、栉次鳞比的刀口震惊了,阿三这小子久久没有出声,一脸沉重地盯视着丝线缝纫的伤疤,过了好一会才大喘口气,咬牙切齿道:“究竟是哪个天杀的禽兽,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法伤害人,我阿三知道后一定替李师傅你报仇雪恨” 美丽在后面扯了下他的衣角:“人家李师傅这么厉害的术法大师,都打不过那凶手,你乱保证什么,不是自不量力瞎逞能吗真不怕贻笑大方啊” 阿三瞪视了眼美丽,嘴里嘀咕起来:“卖弄什么呢炫耀你知道俩成语是不是以后大老爷们说话的时候你老实听着就行,别瞎叨叨” 李师傅在小十的帮助下穿上了衣服,对我询问起刚才停电的事情:“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突然停电,并且还有枪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劫案,与我们有关吗” 我知道李师傅有很多事情不晓得,于是坐下来,趁着阿三美丽也在,将停电后叶子遭遇到一切讲述了一边,并且告知了他们紫嫣已经被找到,就在楼上的事情。 讲完后,李师傅和小十蹙眉陷入了沉思中,而阿三这小子却只关心紫嫣,叫嚣着让我带他上去探望下,本想拒绝,但架不住他死乞白赖的央求,心里也觉得,或许紫嫣见到阿三与美丽后心情会好些,遂同意了,离开李师傅房间,带着他俩上去,当然,没有让叶子跟随,免得太尴尬。 这丫头也没有闹情绪,独自回了强哥病房,说是在那里等我。 再次来到紫嫣病房外的时候,发现她正与睡醒的眼镜小护士闲聊,于是轻敲两下门推开走了进去,对一脸不悦的她们俩讪笑道:“不好意思又来打搅了,是有两个朋友非要过来,他们” “是我们两个紫嫣姐,知道你被找到后,我和美丽十分高兴,刚才在下面听阿飞哥讲,你现在很虚弱,所以忍不住要上来看看,现在怎么样了,恢复的好些了没”阿三大声地表达起自己的关怀来,只是看上去有些夸大成分。 “你谁啊这么大声干什么不知道病人现在需要静养吗,出去”眼镜小护士边训斥,边将阿三朝后拽去。 不料阿三脚下不稳,踉跄着差点摔倒,忙抱住了眼镜小护士才站稳,本来也算无意,但没想到,两人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温存,竟然揽在一起不松手了。 这可把一旁的美丽气坏了,用手使劲将两人的躯体掰开,冲小护士厉声反驳道:“我们是紫嫣姐的朋友,你凶什么凶,不就是个小护士吗人不大火气倒不小,是不是长时间没男人碰你憋出病来了要是急了可以去兼职啊别在这里对我男人死抱着不松手” “你你”眼镜小护士估计第一次被人这么挖苦讽刺,气得满脸铁青、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阿三见状安慰起来:“小妹妹,她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哈,别生气哈” “哈你个头啊,老娘给你出气,你却对这个小狐狸怜香惜玉起来,真是混蛋”美丽踢了阿三一脚:愤愤不平地嚷道,“老实坦白,是不是看上这个小骚`货了” “你这野女人嘴巴怎么这么臭,是不是喝粪坑的水长大的说谁是小狐狸、谁是小骚`货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说着就要掏手机。 本想借着阿三和美丽探望紫嫣的机会,我也上来看看他,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意外:小护士竟然和美丽杠上了 见再闹下去肯定要出乱子,我忙对阿三使了个眼色,让她劝住美丽,同时一把抓住眼镜小护士的胳膊:“小妹妹,这只是个误会而已,没必要报警,再说了,你以后还要在这家医院工作呢,不管结果如何,人言可畏,要是闹大了对你名声不好。” 女孩当然很注重声誉,眼镜小护士也不例外,踟蹰了片刻将手从兜里掏出来,没有拿电话报警,但是指着美丽对我命令:“让她跟我道歉,否则我不算完。” “你见过人给小狐狸道歉的吗痴心妄想,对付你这样的贱货我最有招了”美丽不打算低头,也不知道为何会火气这么大,估计占有欲强的女人都会这样吧。 我扬手制止了她:“美丽妹子,你刚才用的词语确实不礼貌,这样,你先给这位护士妹妹道个歉,也显得咱是有修养的人,也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吧,她已经和紫嫣认了干姐妹了。” “真的”美丽没料到护士与紫嫣的这层关系,犹豫了片刻低下头,捋着头发道歉,“不好意思小妹妹,没想到你会是自己人,刚才我用词不当,你别介意哈,只是以后也别对男人这么骚情了,影响不好”说着加重了语气,似乎心里还有些不平气。 眼镜小护士哼了一声,走到病床的另一侧坐下,不再理会我们几个。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起来,为了打破尴尬,我开口询问紫嫣:“百祭丸的解药你吃了吗” “吃了,谢谢”紫嫣回应得很简单和平静,让我无从继续,不知道该说什么。 “解药得到解药了”阿三脸上涌现出激动的神情,抓着我的胳膊追问起来。 “是的,在罗布泊时夏老头给的,但是今天刚刚得到。”说完我挣脱阿三的手,从兜里掏出小药瓶,将最后一粒解药递给他。 这小子激动得手发抖,连药瓶都没接住,掉落在了地上,那颗解药也滚到了床底下。他急不可耐地爬进去,捡起来就扔进嘴巴里,但之后一脸的痛苦,估计是那股酸臭味让他受不了,忙奔到饮水机旁,连喝了三杯才缓过劲来。 美丽有些心疼,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味道很不好” 阿三清了清嗓子:“这么说吧,比屎还难吃” “噗嗤”眼镜小护士突然笑了,对阿三调侃起来,“这么说,你是吃过屎的喽,嘻嘻,哈哈” 美丽又要与她争吵,但是被阿三拉住:“注意身份,注意修养,不能跟一个小护士一般见识”她这才作罢。 “阿三美丽,谢谢你俩过来看我,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徐州啊”紫嫣终于开了口。 “才一会,刚才在楼下与强哥和李师傅聊了一小会。”阿三老实地回应。 紫嫣略微点点头:“那既然这样,你们还是先找地方住下吧,现在天都比较晚了。”这话有点送客的意思,但阿三美丽比较单纯,没有听出来,以为是紫嫣的关心,还要推脱着再聊一会。 我适时开口引导:“那个阿三美丽啊,我先找地方让你们俩住下,与紫嫣热乎的话等明天再聊吧。”说着将门打了开,率先告辞离开。他俩见状,也只好跟在我后面出门。 到了一楼,阿三亟不可待的询问我:“阿飞哥,是不是要给我和美丽开个五星饭店的房间” “美死你了,以为我是小远那么有钱啊今晚你和美丽去华阴村,住在瞎爷别墅里,我把你们送过去后再回医院。”我正色道。 阿三有些失落:“哦,不过你又回来干什么强哥和李师傅,包括紫嫣姐,都有人照顾啊,难不成是不放心那个叶子姑娘,担心她红杏出墙” 美丽掐了阿三一下:“胡扯八道什么啊,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婬秽思想,叶子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干那种事情。” 我笑笑,对这二位无语,但心里并不生气,美丽已经从双亲离世的痛苦中脱离出来,阿三也找到了喜欢并能降服他的另一半。 我们租了一辆小货车,将美丽和阿三带来的家当搬了上去,之后一起朝华阴村赶去。有些令我们意外的是,司机竟然是个女的,开货车的女司机很少见,半夜接活的更是第一次碰到,不由得对驾驶汽车的这位大姐有些钦佩,也有些担心。 阿三是哪种嘴停不下来的人,出了市区后,就对女司机一脸好奇地询问:“大姐,你说你半夜出来跑活,万一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尤其是那些劫财又劫色的” 司机大姐倒是很爽快:“那就随他去喽要是遇到年轻力壮的,大姐我也不吃亏” “啊您心态真是好呀,佩服,佩服”阿三有些心惊胆战,将身子缩了回去,大概是害怕这位大姐对他有想法吧。 从司机大姐的脸上,能看出她是干练的人,刚才的话一定是吓唬阿三的,于是微笑着询问:“刚才你一定是开玩笑的,作为女人这么卖力赚钱,相信是被生活所逼迫的吧” 她先是惊愕了下,继而快速转头对我回敬了个微笑,之后又紧盯着前方的路段:“你说的没错,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只有这样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要不是被债主天天上门催,孩子需要上学吃饭,我也不会发现自己能一年能赚十几万,以前想都不敢想。”说着经眼中竟泛起泪花来,在对面车灯的照耀下,有些晶晶闪亮。 “如果不介意,能跟我们说一下吗对你是个倾诉,对我们也是个教育。”我轻轻地询问。 听到这话,后排嬉笑的阿三和美丽也住了嘴,等待着大姐的讲述,漆黑的车厢陷入了寂静中,除了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外。 司机大姐沉寂了一会,开口讲起了自己的遭遇:“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了,从小生活在农村,上完初中就下学了,原因就是弟弟也要上学,家里负担不起。于是,二十年前,十五岁的我就进城打工了,由于年龄小,正规的大工厂不要我,只能在一些小饭店或者工地上干零活,那时候一天的工钱是五块,包吃包住,一个月一百五十块,我要向家里交一百四十块,不怕你们后生笑话,剩下的十块钱就是买牙膏和卫生巾的了,一分也不会多。 整整三年,我都是这样熬过来的,从来没有为自己吃过一顿大餐,添置过一件新衣服,直到遇见他,也就是我的丈夫。当年他也是个打工仔,在工地上的时候,总是时不时替我搬会砖,塞给我一些零食。开始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因为父母说过,婚姻大事由他们做主,我在外面必须老老实实守身如玉,要不就不认我这个闺女。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拉近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 工头的小舅子,在一堆砖后面对我动手动脚,想要霸占我。当时我惊慌极了,拼命地挣脱并喊叫,但是很失望,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大家都害怕失去工作、没有工资,只有他,冲进砖堆间一脚踹开了那个流氓,将我解救。 我的身子清白是保住了,但是俩人却被开除了,工资被老板克扣,说是他小舅子的医药费。两人只能落寞地离开,另谋出路,但是很难,尤其是那时候工地不多,很多老板之间都认识,他一定是事先通了气,没有工地肯要我们。 那几天真的是苦,没有钱买饭吃,只能在菜市场捡些别人扔掉的烂水果充饥,晚上的时候睡在桥洞里,冻得浑身发颤,夜里的时候他常常把衣服披在我身上。个把星期后,两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活在火化场清理烟筒,虽然有些累,但总算有地方住,有钱赚。 两个寂寞的人、孤单的心,在那时候就这样靠拢在了一起,一年后,我们住在了一起,的年纪,怎么能不燃起熊熊烈火呢后来我就发现怀孕了,在医院里确诊的时候,心情很复杂,有激动欣喜,也有害怕恐惧。 他很高兴,让我辞了脏累的工作,并且去了我们家提亲,但却灰头土脸地回来。我爹很严,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撂下一句狠话,不拿出八万块钱礼金,甭想娶我其实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他是需要钱给弟弟盖房子结婚,虽然弟弟还在上着学。 几天后,他出现了,拦住了要带我去流产的父亲,跪在他面前保证,三年内一定会交出八万块钱,并且写了欠条摁了手印,将自己所有的钱,一万块心第一期给了我爹。 与其说我爹是被他的真情感动,我宁愿相信是被那一万块钱打动,他同意了我们交往。由于我肚子逐渐大了起来,只能呆在家里,靠他一个人赚钱养活,其实他养活的不仅是我一个人,还有我弟弟的学费和房子 但是他总能在需要钱的时候掏得出来,让我们的生活能够继续下去,只是那时我不知道,他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每一天,身体都在超负荷地运转。 后来儿子出生了,他很兴奋,瘦削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是这笑容也仅仅维系了几天而已,孩子被诊断出了先天心脏病,治疗费用需要五万多,我们没有放弃,想要向我爹借一点。他本就不同意我俩的婚事,非但没借钱,还嘲笑他是个孤儿,野孩子一个,所以生出的儿子也是残疾 记得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朝父亲发火,之后再也没有进过那个家门,与他两个人想尽了一切办法筹钱救孩子,最后,火化场的老板同意了借钱,但要求我们在那里干十年不离开。 再后来,孩子的病好了,我们也渐渐走出了艰难,十年后,我们离开了火化场,本以为终于苦尽甘来,要有美好的生活,但却是祸不单行,他在夜里总是咳嗽,无休止的咳嗽,怎么吃药也不好,最后,在大医院里确诊了,是支气管癌 得了癌症基本上就是被判了死刑,尤其是对于家庭困难的我们来说。这病我很清楚,是他这些年长期清理烟筒得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孩子。当时他想放弃,在家里保守治疗,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支气管癌刚刚扩散,还能治。后来的日子就是借钱,亲戚的、邻居的,放高利贷的,终于,半年后,治疗的费用凑齐了,但是他的病却没有治好,拖得时间有点长了,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五年前他走了,留下的是对我的不舍和心疼,五年来,除了抚养孩子,我只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赚钱还债。为了还清所有的债,我白天做三份家政,晚上出去开黑车,这种日子一直维系到现在,所幸,今年就能还清所有的账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结伴 听完司机大姐的讲述,我心里有些澎湃,觉得每一个人,不管是位高权重者,还是家财万贯豪,亦或是市井凡俗民,在这世界上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苦艰难,有的是金钱,有的是爱情,还有的是疾病,可是究竟该怎么面对,是躲闪、逃避,还是面对,我想大姐给我了一个真实的答案,那就是勇敢抗争,只有这样才能改变,即便最后改变不了结局,但至少,也不会后悔 异曲同工,我所遇到的那些谜一样的案件,还有和紫嫣现在的关系,都是属于我人生中的一种经历,或者说磨难,应该做的,是像这位司机大姐一样,勇敢的去面对和争取我甚至与已经下定决心,打算明天与她好好聊聊,重新获取她的好感。叔哈哈 “怎么都不说话了”司机大姐对沉默的我们三人询问起来,“是不是觉得我的人生太悲催了” 阿三这时候又将头朝前探了探:“哪里是觉得太励志了,在心里好好领会学习呢” 大姐将车速减下来一些,瞅了瞅两侧道:“前面应该就是华阴村了,你们在哪个地方下车” “村子中央有条南北水泥路,沿着路向南行几百米会看到一栋三层别墅,在门口停车就行了。”我指了指前方,告知了她详细地址。 “吱嘎” 几分钟后,小货车在瞎爷别墅门口停了下来,时间也已经将近午夜,我们七手八脚将东西卸了下来。之后我掏出三百块钱,对瞅着别墅发愣的司机大姐笑道:“麻烦你了,这是钱。” 她收过钱之后,脸上浮现出捉摸不透的笑意,随即开车匆匆走了。等到车灯消失后,我开始了劳动时光,与阿三还有美丽一起,将他们带来的家什超院子里搬去。 “这里什么都有,你们干嘛将所有家当都带过来啊”我边搬着衣柜边抱怨道。 美丽适时地搭话:“阿飞哥,你没听说过吗,破家值万贯,这些都是我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非但如此,还承载着我美好的回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我就跟着阿三了,他去哪里我就要跟去哪里,所以这些东西也要随身带着。” 我笑笑:“那行,你就一直带着吧,以后和阿三结婚的时候可以当嫁妆。” 三个人忙活了好一阵,才将所有东西挪进院子里,累得只喘。我带着他俩上了三楼,开了两个房间给他们住,其实也是阿西和阿南先前住的地方,随后一起去二楼,做了点汤面,三人早就饿了,哧溜哧溜地喝了几碗。 吃饱喝足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见阿三和叶子都回房休息后,我躺在床上歇息起来,虽然困意乏乏,但实在有些不放心紫嫣还有叶子,李师傅和强哥身上都有伤,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也帮不了她们,于是拨打了司机王伟的电话,让他过来载我。 本以为这家伙会哈哈酣睡,不耐烦地骂我一通,但很意外,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清晰:“喂,是不是需要车,我很快就到瞎爷别墅,一会见”说完不容我反问,就将电话挂了。 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也清醒些,回房的途中,看到别墅门口有灯光闪烁,细细一瞅,不由得大吃一惊王伟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见阿三和美丽房间的灯都灭了,也没向他们道别,匆匆下楼离去。 “有什么问题待会再问,我带你去看一出戏,看完了你基本就明白了”王伟说完催促我上车,随即发动汽车朝城里的方向疾驶而去。 十来分钟后,我将手放在腿上后,突然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超兜里一摸才反应过来,手机忘在别墅的房间里了,响起看到过的一个故事:一对情侣吵架,结果男孩没有接女孩电话,晚上女孩匆忙跑去男孩家,结果在路上除了车祸死了。 这故事让我印象很深刻,所以心里十分不安,对王伟近乎命令起来:“掉头回去,我手机忘了带。” 这家伙一愣,但随即点点头没说什么,又加速将我送回了别墅,对匆忙下车的我嘱咐了句:“快点,好戏就要上演了,错过了可就不好了。” 我蹬蹬蹬地拾阶而上,还没有到三楼,就听到有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传来,很像人被挟持之后,堵住嘴巴呜咽挣扎发出来的,意识到可能有状况,忙放慢脚步小心地上楼,在拐角处辨析了下,响动是从阿三的房间里传来的,这更加剧了我的担忧,忙蹑手蹑脚靠了过去,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聆听起来。 “哦,嗯嗯” 里面的呜咽声还在继续,似乎是在极度的压抑下发出来的,包含着难以挣脱的痛苦感,想必阿三被绑住了,此刻正非常难受中。 救人要紧,我摸起门旁的一根棍子,深吸口气一脚将门踹了开,同时打开了灯。眼前的景象令我震惊,不对应该是羞愧和尴尬:床上,美丽赤身一丝不挂,观音坐莲般得坐在阿三身上;下面的这小子也是浑身光溜,并且双手抓在美丽胸前的两只玉兔上。他们两人的表情不比我好到哪里去,除了惊愕羞涩之外,还有着控制不住的亢奋。 原来刚刚他们并没有睡,而是等着我走了后行鱼水之欢事,没想到这俩人的关系进展的如此快,既然都已成年,又是郎情妹愿,我就别打搅了人家了,忙低头扬手:“抱歉,请继续。”说完赶紧关门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拿了手机后赶紧下楼。 “上去一趟脸怎么红红的,没什么事吧”王伟对坐进副驾驶的我好奇问了句。 “没事,上下楼太急了,累的”我敷衍了句示意他赶紧走吧。 半个小时后,王伟将车驶到了外环路的交汇处,左右瞅瞅见没什么人,快速倒进一条小土路,然后把车灯关了。 “干嘛呢把车停这里什么意思荒郊野外的,想跟鬼约会啊”我戏谑地询问起来。 他哼笑了下:“一会你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和弱智”之后不再理我,躺在靠背上假寐。 瞅着寂静的夜幕下,远处昏黄的路灯暗淡的光亮,困乏的我也很快睡了过去,直到被人剧烈摇晃才睁开眼,不耐烦道:“搞什么刚睡了一会就把我叫醒” “看看前面的那辆车,认识不认识”王伟小声地对我质询起来。 搓搓迷糊糊的双眼,借着黯淡的路灯,瞧见远处公路边上停着一辆小货车,看上去普通级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刚才司机大姐开的那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深更半夜的不回家,将车停在这里是哪个意思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嘀咕和揣摩。 这时,又驶过来一辆桑塔纳,下来两个男子,弓腰哈背的样子一瞅就不是好人,朝四下扫视了一番,依次上了司机大姐的小货车,之后,那辆破桑塔纳是走了,小货车也发动起来驶离,不过方向确是华阴村的方向。 我咽了口唾沫:“她去华阴村干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王伟简略说了一句,随后将车从土路上驶出去,远远地跟在了小货车后面,连灯也没开,这也让我见识了他的驾驶水平。 和担忧的没错,司机大姐开着小货车,还有上面的两个男子,回到了华阴村,在瞎爷的别墅门前停了下来,之后他们三个跳下车,用一把钥匙轻而易举地就将锁打了开,悄悄地溜了进去。 看到下来的货车司机的确是那位大姐后,我并没有多少惊愕与愤怒,心中涌现的是可怜,不禁随口嘀咕起来:“没想到她为了还债,竟然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真是太可惜了,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孩子想一想呢让十几岁的孩子失去父亲,也要失去母亲吗” 王伟哼笑了声,摇摇头:“儿子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儿子确切地说不知道被她打掉了多少儿子,这娘们压根就是一个好吃懒惰的赌徒,亏你也是久经考验的爷们,竟然会相信她的鬼话和眼泪,真是幼稚单纯有句顺口溜怎么说来的,吊参谋、烂干事、牛逼司机骚护士,司机的话最不能”大概是意识自己也是司机,突然有些尴尬地戛然住嘴。 听到司机大姐的真实背景后,我有一种被人出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憋屈,怒火从心中燃烧,急切地想要发泄出去,于是伸手要开车门,去抓住那个女司机问个明白,甚至于打她一顿。 王伟拦住了我:“别冲动,他们来偷东西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这女司机与一个人有联系,那人一定是你想要找的人。” 我强压住自己的怒火,追问:“和谁有联系,快说” “祁老头儿媳妇” “她”我有点吃惊,甚至于这段时间,都快要将那个歹毒的娘们忘记了,“怎么会是不是真的” 王伟一脸严肃起来:“这种事情我能忽悠你吗,实不相瞒,我可是暗地里调查过很长时间,祁老头儿媳前几天回了徐州一趟,虽然她现在裹着的是一个普通女人的皮囊,但是眼神却改变不了,我在车站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她现在在哪里”我紧紧追问道。 “不知道,那天她并没有乘坐任何出租或者公交,而是坐了刚才这个女司机大姐的货车,超郊区行驶,虽然我极力跟踪,但由于天黑加上不敢靠的太近,还是被甩开了。”王伟说着叹了口气,“其实这几天,除了协助你们外,我一直在暗地跟踪前面的这辆小货车,还有它的主人、那个小偷惯犯司机大姐,所以” “所以你昨晚看到了我们雇佣她,就知晓别墅会被她偷窃,于是悄悄跟了过来。”我继续他的话讲述,心里有些不高兴,觉得这家伙没有把这些情况,及时告知我们几个。 “对,就是担心你们会被他欺骗,没想到还真上当了,呵呵”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紧盯着王伟质问:“你是怎么知道司机大姐和我们说了什么的” “说你笨还是真是笨。”王伟说着将手指伸进耳朵,掏出来一个比花生米还小的黑色圆柱体,“那娘们的车里早就被我装了窃听器。”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啥都知道,那现在下去抓人呗,人赃俱获,并且好审问下她祁老头儿媳妇的下落。”我催促起来。 “那不行,一旦这娘们被抓,祁老头儿媳妇肯定消失,线索立马就会断掉。”王伟摇头拒绝。 “那怎么办”我质问道。 “随他们去吧,我们继续跟踪就可以了。” 这时候,进去的司机大姐和她的两个同伙,已经开始往车上搬东西了,一件又一件,速度极快。我先是对阿三和美丽一阵失望,搬东西这么大动静怎么会听不见呢,一定是上半夜爱爱的太猛烈了,现在睡得比猪还死瞅着王伟不甘心道:“他们偷的可有很多瞎爷的珍藏,都是古玩玉器,就这样让他们拿走” “暂时让他们高兴两天,到时候东西都会追回来的。” “嘟嘟嘟,嘟嘟嘟”王伟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所幸是静音,否则真会被前方的三个小偷听见。 王伟接通了电话,压低声音嗯嗯了几声,随后挂掉,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方才的电话是叶局长打来的,询问黑盒子里那颗珠子的情况。” “不在我们几个手里,估计是被将夏老头碎尸的那个凶手拿去了。”我双手一摊无奈道。 “那就是了,局长让你去丹城一趟,说珠子很可能在那里,并且那里也有你很想知道其他答案,关键是他在那个海滨城市等你。”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暂时不想去,当初卷天国宝藏谜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逼无奈,但现在百祭丸的解药我们几个已经服下了,所以接下来要做什么,需要重新思考一番,不想再被他人驱使” 王伟哼笑了下:“是啊,女朋友找到了,解药也得到了,一切对你来说是该解放了。可是,你想过没有,紫嫣是谁帮你找到的,解药是谁帮你化验的,还有,是谁把你从双月泉下面救出来的,人要学会感恩” 我有些心虚,但暂时还不想离开,尤其是现在与紫嫣的关系很僵,需要缓和,而李师傅和强哥也需要照顾,遂摇摇头:“虽然叶主任帮了我很多,但不能答应他,至少现在不能去丹城,抱歉。” “呵呵,还真让局长说对了,你是不会轻易出发的,所以只能用杀手锏。”王伟哼笑起来。 “是要动手吗” “瞧你说的,我哪里是那么粗鲁的人,只不过局长要我告诉你,如果你不马上去,就永远别想知道李队长和紫嫣爷爷是因何而死,凶手又是何人了,真相会离你越来越远” 虽然愤怒和憎恨,但也不得不佩服叶主任这家伙,戳到了我的软肋,给出的理由让我无法拒绝,是啊,李队长的死是我心中无法忘却的痛,也发过誓也找出凶手,但现在似乎什么也没做,实在太羞愧,连自己也对不起。 沉默良久,知道前方的小货车装满驶走,我才对王伟无奈同意:“好吧,我明天就去。” “不行今夜就必须出发,票已经订好了,坐火车”说完发动汽车,将我直接送往火车站,令我跟朋友当面告别的机会都不给。 取票登上火车,找到座位上的时候,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因为邻座竟然是叶子。她正翘着二郎腿吃薯片,瞅见我后笑笑:“来了,等你老半天了,吃的用的我已经买了很多,快坐下吧。” “为什么你会在火车上,这也是你爸安排的吗”我有些愤愤地质问。 “算是吧,你一个男生太孤单,需要个人照顾,我作为你的女人,不是理所应该陪着你嘛” “那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都告诉他了” 叶子使劲点点头:“嗯,早说晚说早晚地说,让他早知道了火气还能小些,容易接受我们俩在一起,要知道自从我姐遇害后,我爸对我找对象这件事很谨慎。” “呜呜呜” 听着火车启动的声音,我无奈地叹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好把你再撵下去,结伴一起去丹城吧,不过” “不过什么”见我沉默,叶子追问起来。“不过你让我有些失望,以前只觉得你是个贤淑的,有心的女孩,可是现在,总觉得你是个有心机的女人,让我看不透彻、摸不清,感觉越来越远。”犹豫了片刻,我沉重地诉说道。很明显,这些话伤到了叶子,她脸上浮现出失落的神情,扭头瞅着窗外不再言语。她的低沉让我有些于心不忍,暗暗责备自己不该拿话刺激她,或许离开紫嫣与她结伴同行这件事,全是她父亲安排的罢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幽灵车厢(一) 列车很快就驶离了徐州,这座兵家必争的古城,朝着东北的丹城轰鸣进发,两侧的楼房逐渐稀疏,璀璨的五彩灯光也渐渐模糊。。。凌晨的夜幕下,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地,更远处是黑越越的群山,还有天际泛着光亮的群星,在车轮的响动下,世界被衬托得更加静谧和肃穆 叶子始终一言不发,用手托着下巴,凝望着窗外飞逝的黑影,也许是被我伤了心,更也许是被广阔的黑夜景色吸引,直至安静地睡去。 乘坐的这趟火车是特快,空调远没有驱尽严寒,尤其是随着逐渐远离南方,身上的冷变得愈加强烈起来,车厢里的人都陷入了酣睡,时不时传来轻微的鼾声。我轻轻将叶子手里的薯片拿开,从身上脱下羽绒服披在她的肩膀上,安静地凝望着这个女孩,或者应该说我的女人更准确。 其实心里并不讨厌她,如果几天前的那天夜里,没有同床共眠的插曲,也应该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但是现在,对她的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我爱这个女孩吗 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却找不出答案来肯定或者否决,也许用喜欢来形容对她的感觉更合适,如果非要相处一辈子的话,也不会感觉到痛苦和煎熬。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背叛了紫嫣,违背了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诺言。 不知道最先是哪个人说的:爱情是唯一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你深爱的人,而你也是她的最爱,如果说你还能接受其他的人或者感情,那就是爱得不深,或者说,两个人都不是你的最终选择 虽然我对叶子和紫嫣都有感觉,但却不敢去否定爱情唯一的理论,会觉得这样太自私。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是害怕,害怕紫嫣或者叶子也像我一样,能够去接受两个男人的感情,这样的结局太混乱,超越了我的心理底线,所以,要想让爱你的人只属于你,那首先,你就没有借口去三心二意 如果真要在紫嫣和叶子之间选一个爱的人,无疑是紫嫣,从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有好感,半年的相处更是一同经历过磨难、生死,对彼此的关怀和依靠越来越深,见不到的时候会思念对方,受伤的时候会心疼对方,不知不觉中已经让另一个人植入在心里,身体里 “呼” 披在叶子身上的羽绒服滑落了下去,掉落在地上,将我的思绪也拉回来,忙弯腰低头去捡。再直起身的时候,眼前突然花白了一下,有点眩晕的感觉,也许是血压有点高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渐渐恢复了清醒,想要将羽绒服再次给叶子披上,却发现她已经醒来,正一脸感动地仰望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醒了啊,盖上羽绒服再睡一会吧”我轻声劝了句。 这丫头没有接羽绒服,也没有吱声,而是一头扎进了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啜泣起来,身子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哽咽道:“阿飞,其实我并没有你说得那么有心机,只是喜欢你而已,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紫嫣,这样好了,等到从丹城回来,我就离开,成全你们俩。” 我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说什么呢难道想让我做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猥琐男,做个事情不敢承担的小人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想给你压力,如果以后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脑子里还想着另一个女孩,我受不了那种折磨,宁愿离开他,让他心里对我还有一丝愧疚,至少能记住我。” 叶子的话让我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揽着她默默地瞅着窗外,忽然,一个发现让沉重的我紧张起来,心跳也开始逐渐加快:车窗的玻璃上,映出了一张男人的脸,惨白得毫无血色,并且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地瞅着我和叶子,眯成一条线的眼神中透出的是黑亮的暗光,让人不寒而栗 外面是漆黑的田野,玻璃上的景象是反照了车厢里的情景,所以这人应该就是我们斜对面的乘客,这张脸很陌生,应该从来没有见过,为何要盯着我们两人看呢 带着疑惑,我将头转了过去,朝斜对面的座位上瞅去,想要用眼神询问那个人,但却惊愕地发现,那边只坐了几个闷头大睡的女学生,年龄十的样子,像是假期回家的大学生,丝毫没有那个白脸男人的影子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看错了想到这里将对面的座位全扫视了一边,绝大多数在酣睡,仅有的几个在盯着床位发呆,但却没有一个想玻璃上映出的那个男人 我深吸口气,再次扭过头,朝旁边的玻璃瞅去,想要验证下那张苍白的脸是不是错觉,但很失望,那脸又出现在了上面,仍旧对着我诡异地笑着,心中不由得一颤,身体也抖动了下。 “你怎么了阿飞”叶子在我怀里察觉到了异样,轻声地询问起来。 “没没什么”我强抑制住自己的惊悚,对她回应道,在没有弄明白情况前,不想让叶子也跟着我一同恐惧。 叶子很聪慧敏感,意识到了我声调的颤抖,挣扎着从我怀里直起身子,传动脖颈,要朝我面对的窗外瞅去,但被我禁止了:“不要乱看,躺在我怀里” “嗯”叶子脸上的疑惑消失了,转而代替的是甜美,一头又栽进我怀里紧紧抱住,胸前的两只白兔,此起彼伏的跳动让我感受得真真切切。 但此时,我没有被撩拨起来的情和欲,心里仍然被车窗玻璃上脸所惊惧着,吞了几口唾沫,暗暗思忖:难道这张惨白的脸,并不是车厢里的乘客,而是从外面透过来的鬼魂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后面突然响起一阵车轮转动的声音,扭过头去,发现是乘务员推着餐车在小道上行驶。乘务员是一位冒昧的年轻女子,估计刚刚毕业没多久,脸色白嫩、五官精致,身材也很高挑,有点制服`诱惑的意思,而她手推的餐车,上面挂满了连琅满目的小吃熟食之类,还有码放整齐的盒饭。 令我有些惊讶的是,有些盒饭盒的缝隙里,正股股冒出热气腾腾的白气,并且夹带着诱人的肉香,看上去就像是刚刚烧好的般,馋得我忍不住流起了口水。车厢里的乘客估计也是腹中空空,都争相着朝餐车靠近,不停地询问着价格和菜品。 叶子也嗅到了香气,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摇了摇我的胳膊:“好香的盒饭啊真没想到市场化的今天,火车上还会做热饭菜,我们买两份吃吧,正好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盒饭很便宜,五块钱一份,付过钱之后从乘务员手里接了过来,掌心中传来滚烫的触觉,看来真是刚刚做好的饭菜,不由得心里一阵惊喜,将刚才的一切都抛到脑后,抽出筷子打开饭盒,夹起一块鸡腿就要往嘴里塞。猛然间,意识到周围有些安静,这种安静给人的感觉并不是舒心,而是悚然,就像是一间热闹非凡的ktv,毫无征兆地突然寂静下来,没有任何人说话,都陷入了沉默中般 这种不安的情绪让我放下了筷子,抬起头朝四下里瞅去,望见的是一双双空洞的眼神,和略显苍白的面孔,虽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都无一例外地全盯视着我,表情中透露出急切的样子,似乎十分希望我吃下面前的盒饭,而他们面前的饭盒却丝毫未动,再瞅向前端的走道,推餐车的乘务员不见了,按道理说没有可能这么快就走出了车厢、 一切让我觉得有问题,忙要制止旁边的叶子,却发现她已经吃了起来,嘴里用力地嚼动着鸡腿,脸都已经有些变了形,扭曲的样子看不出以前的端庄秀丽来。 “叶子,叶子”我叫了几声,见她埋头大吃后,厉声喊了句,“别吃了有问题” 叶子终于停了下来,使劲咽下去嘴里的饭菜后,用不解地眼神瞅着我:“怎么了阿飞,有什么问题这么香喷喷的饭菜,你怎么不吃呢可是比我做的都美味”说完之后,继续大口吃起来,丝毫不在意我惊惧的眼神和表情。 我伸出手,想要拦住已经进入饕餮大餐状态的叶子,却不经意地瞥见了窗户上的一张脸,这脸十分惨白吓人,但是已不是先前的那个男子,而是变成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叶子 玻璃中映出的她正在埋头大吃着,样子没有多少区别,但脸色和表情却让人感觉到陌生,尤其是贪婪嚼肉的样子,比凶残的野兽还要投入。 背后渗出冷汗来,一阵冰凉,让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麻烦的事情了,但过往的经历让我意识到必须稳重,虽然多半是心里安慰。 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后,觉得必须带着叶子先离开这里,这节诡异的车厢,遂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拖不动,低头一瞥,她面前那份盒饭里的菜已经一扫而光,人正瞅着我的这份流口水,一副美味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一把抓起盒饭,朝远处狠狠抛去,同时对她大声地提醒:“别吃了,有问题,你没看到那些人全都没吃吗”说完指了指周围那些怪异的乘客们。 “我们,早就已经吃过了。” 毫无准备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句冷冰冰的回答,抢在了愣神的叶子之前,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却多多少少透露出阴柔的语调,让我本就惊惧的心里禁不住一寒,扭头瞅去。 一张惨白的脸,俊美的五官,还有嘴角上扬的微笑,这一切都证明着,他就是先前我在窗户玻璃上看到的男子,怪不得找不到他,原来坐在我和叶子的身后为何上车是没有注意到还有这样一个人呢 我紧盯着他:“你是” “你的邻座啊,一个普普通通的乘客罢了。”他张开唇红齿白的嘴,对我得意地笑道。笑容非但没有让我感觉到亲切,却像是中间横了堵柏林墙的感觉。 “为什么你买了盒饭却不吃”我站起身,指着白脸男子桌上的扣合着的饭盒质问。 他抿着嘴窃笑了两声,随即一耸肩:“那是因为,盒子里是空的,没有饭菜可吃,而他们,也是一样。”说完用手指了下车厢里的其他乘客。 那些人竟木然地点了点头,随后脸上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心里的恐慌加剧起来,更要带着叶子赶紧离开这节车厢。再低头时,叶子已经将我的那份盒饭也吃光了,正在意犹未尽地舔着盒子,样子让我有些鄙夷起来,忙拽着她的胳膊命令:“快跟我走,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你可以走,但是她,必须要留下。”后面的男子诡异地笑道,脸上的表情十分怪诞。 “为什么我们可是一起的” “呵呵”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同时站了起来,露出了颀长的身形,“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你知道了答案,快走吧,你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不行,我要带她走,她是我的女人”我瞪视着年轻男子正色道,同时拽着叶子沿着走到朝前跑去,谁料背后响起了男子的一声质问。 “姑娘,刚才的饭菜好吃吗难道你不想再吃一点吗” 叶子听到这话竟然止住了脚步,突然像木头一样僵立着,口中缓慢地回应道:“刚才的盒饭太好吃了,我还想再吃一点。”表情是那么的不自然。 “叶子那饭菜根本就不能吃,快跟我走”说着伸手拽着她,想要拖出去这节诡异的车厢。 可是叶子用冰冷的手将我胳膊打开:“阿飞哥,我想吃盒饭里的鸡肉、青菜、米饭,以前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让我去吃吧。”说完兀自转身,朝年轻男子径直的走去。 我知道叶子已经中邪了,估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也不晓得,必须赶紧带她离开,否则时间越长,越会难以将她救出去,遂跳过去扬起手,朝她脖颈上用力砍去,打算打昏之后将她背走。 “啊” 手掌砍在叶子脖子上,就像是砍在了一块石头上,疼得我禁不住叫出声来,揉着手掌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刚才坐立的位置旁,扬起脸冲白脸男子央求:“能不能再让我吃一点,就一点也行,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这哪里还是我熟悉的那个端庄叶子,活脱脱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可怜的样子令我心疼,更令我气愤,忙跑过去想要再次将她拽走,可是双腿却迈不开步,朝下一瞅,发现被两双手抱住了。拦住我的是两个老头,胡子邋遢,嘴角流着口水,两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呼吸急促着,样子很是让人恶心。 我想要挣脱,但是却不得,并且又有更多的人凑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掰住了我的身板,大有将我摁倒的架势。 “你们,难道忘了,我们曾经定下的那个约定了吗”前方的那个年轻男子,突然声色俱厉起来,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命令更合适。 我身旁的乘客,不对,应该是脏东西们,吓得缩了手,眨眼间就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座位上。 苍白面孔的年轻男子对我收敛起了一贯的阴笑,低沉道:“走吧,这是你的机会,否则一会我也救不了你”声音让人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威胁,但我却不能丢下叶子,向前跑了过去,拉着她的胳膊朝后拖去。 “你放开我”叶子冷漠地对我吼了句,随后将我一把推倒在座椅间的小道上,重新跑到年轻男子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苦苦哀求,“给我点吃的,求求你” “把上衣脱了。”苍白面孔的男子冷冷命令。 我想起来去制止,却又重新被周围的那些乘客,又说错了,应该是脏东西们,死死缠住了,动弹不得,连嘴巴也被酸腐的枯手捂住。 视野里的叶子,没有丝毫的犹豫,麻利地将羽绒服脱了,毛衣脱了,保暖内衣也脱了,双手伸到背后,要解开文胸的铁扣 所有的脏东西们,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全都睁大了双眼,盯视着叶子白皙的肌肤、浑`圆的玉兔,平滑的蛮腰,流出的口水 我无法忍受他们的婬邪,何况前方女孩是我的女人,拼劲全力挣扎起来,嘴里呜咽着,想要摆脱摁在身上的几十只手,但却徒劳无功。“好了,就到这吧”苍白面孔的男子关键时刻开了口,阻止了就要松开最后一个文胸铁钩的叶子,让怒火中烧的我也稍稍缓了口气。 第六百六十一章幽灵车厢(三) 我深吸口寒气,心说车厢的铁门打不开,一时半会是逃不出去了,看来不管这些脏东西多么厉害,都必须面对了遂将叶子拉到背后,指着从地上爬起类的女乘务员:“盒饭里究竟添加了什么,为什么会让我女朋友贪婪嗜吃、失去理智” 女乘务员讪笑起来,精致的五官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甜美,只有生硬和阴冷:“普普通通的饭菜罢了,我们车厢里的人全都吃过,不信的话,帅哥你也吃一口尝尝。。。”说着弯下身子,从餐车的最底端又拿出一份盒饭,对着我和叶子做出诱惑的神情和姿势。 我能够听到背后急促的喘息声,知道叶子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很可能片刻之后就会扑过去,将那份盒饭狼吞虎咽地吞下。 先下手为强,必须赶紧动手 想到这里我双手握拳朝前奔去,靠近乘务员之后,朝她脸上狠狠打去,一记直拳正正地击在她秀丽的脸上,“啪”的一下,高挺的鼻梁骨传出断裂的声音,随即是血涌如柱。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她会毫不躲闪,硬生生承受了我这一拳。 女乘务员用手擦了下血肉模糊的鼻子,脸上竟又笑了起来:“连女人都打,力度还这么大,看来你也与我们没有多少区别,内心深处很阴暗和狠毒” “胡说我怎么会跟你们一样,再说了,你也算是女人吗或许曾经是过吧” “嘿嘿,嘿嘿”女乘务员嬉笑了几声,随即毫无征兆地,用手拿起推车上的一个铁盘,照着我头顶上狠狠砸下来,将我抱头躲闪后,却将另一只手里的盒饭朝后面抛去。 知道此时我才明白上当了,想要回身抓住那只飞出去的饭盒,但是却发现已经晚了,它划出一道诡异的抛物线,落到了叶子的手中。 “把盒饭给我,前往不要吃”我冲叶子大声的命令起来,同时朝她快速跑去,但是衣角却被人拽住,扭头一瞅是那个烦人的女乘务员,于是一个后蹬腿,朝她腿间腹下狠狠踹去,也不管卑鄙不卑鄙了。 后面的女乘务员大抵没料到我会来这么阴险的招数,忙松开我护住了自己的裆部,用鄙夷的眼神狠狠瞪视我,但我没工夫理会这种目光,转头朝前跑去,打算夺下叶子手中的盒饭。 “哦哦,嗯嗯” 跳到叶子面前时我愣住了,因为她已经打开了盒子,在拼命地嚼吃着里面的饭菜,这已经是第三份了,她的小腹业已高高隆起,犹如吞了一个西瓜,蚯蚓般的青筋清晰呈现,整个人与身怀六甲的孕妇无异饥不择食的样子让我心里失望至极,弹起脚尖,想要将盒饭踢开,却发现她已经吃完,在舔食着嘴边的饭粒,呼吸急促、一脸满足。 也许是处于报复,我转身朝女乘务员快步奔去,双手一把掰住了她的头颅,用力狠狠转动。 “咔嚓” 颈椎骨干脆的响动传进耳孔,同时女乘务员的脑袋也耷拉了下来,松开手,她的躯体瘫软到地上,不自主地抽动着,很快就没了反应,成了一具尸体,亦或者本来就不是活人 我杀死女乘务员,尤其是看上去貌美如花的这样一个女孩,残忍麻利的动作震慑了车厢里的那些乘客,他们瞪大了双眼,估计没想到我这样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瘦削男孩,会拧断美女的脖子,一向诡异的眼神中第一次透露出害怕的目光,虽然只有一点点。 这让我的精神有了依靠,觉得在世界上,不管是暴徒还是恶鬼,只要你的意志力足够强,他们也会感到恐惧和害怕。 虽然女乘务员死了,但我知道,真正的对手是前方那个似笑非笑的白脸男子,遂坚定地朝他走去,近距离站在他面前时,被他脸上的那种苍白震住了,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白,包括白种人,这种白并不像光那样明亮干净,而是掺杂着点点灰黄,让你觉得真实而又骇人。 他大概是猜出了我心里的想法,微笑着询问:“是不是觉得我的脸很白,煞白的让人不舒服” “是的,你到底是不是人”我为自己质问了个略显愚蠢的问题。 “呵呵,呵呵”白脸男子忍不住笑了几声,随后将脖子朝前伸了过来,“你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我顿了下,随即转动目光在他脖颈上扫视,很容易就看到了喉结侧面的一道伤口,刚刚愈合,连黑咖都还没有长出来,应该是不久前才被匕首刺进去留下的,心里有些疑惑:“是谁刺的”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口询问:“你见过杀猪吗知道屠夫是怎么杀的吗” 小时候在农村长大,逢年过节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见到那种场景,略微一回忆,那熟悉的印象就跃然在脑海,对他回应道:“当然见过,将猪的四肢绑起来,然后在地上放一只瓷盆,接着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捅进它脖颈上的动脉里,之后,汩汩的浓血,冒着热气散发着腥味的热血,呼呼地淌进了盆子里,直至”突然间明白了男人这么问的目的,戛然住口,再次盯视着他脖颈上的刀口。 他哼笑了下,脸上依旧挂着笑意:“没错,我与那些被杀的猪一样,被人用绳子绑住了四肢,然后横放在了台子上,周围,是那些围观的人群,他们的眼神中有欣喜,有渴望,也有惧怕,但独独缺少了同情,于是乎,我的呼救没有任何作用,冰冷的匕首扎进了脖子里,凉意瞬间传遍全身。 如果这时候说死亡,那有点早了,或者说有些幸运了。匕首刺破了颈动脉,拔出来后血喷涌而出,当然,这种精彩的画面只能持续几秒钟而已,随后,是漫长的等待,等待着血一点点地流进盆子里,等待着周围人脸上的表情逐渐亢奋,等待着自己被四分五裂 那种感觉和伤痛,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明白,从疼痛难忍道冰冷哆嗦,再到躯体麻木,当屠夫用匕首划开肌肤的时候,用菜刀剁碎骨骼的时候,其实人或者猪,还是没有彻底死去的,他能听到滋滋的声音,也能感触到筋脉划破时的抽动,直至绝望地死去”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说你就是被人用杀猪一样的方法杀死的”我冷冷地反问,“即便是那样,你要寻找的是杀害你的仇人,也不应该伤害其他人,尤其诱导我女朋友自残” “我想你弄错了,我从来没有说是被胁迫的。” “你是自愿的自愿被那些人用匕首扎进脖颈,放干净血之后碎尸的”我紧紧追问道,有些不可思议。 白脸男子停顿了几秒:“也许应该说商议的更合适,因为我们所有人都达成了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 “如果有时间,我们能再见面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现在,必须要做一件神圣的事情了。”他说完指了指我后面,对着叶子催促起来,“过来吧如果你还想再吃些美味的菜肴。” 叶子竟然听了他的话,鬼使神差地迈步走来,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愿意和急切。我知道,必须要做点什么,尤其是在叶子到达这里之前,于是躬身从地上捡起铁盘女乘务员先前丢掉的,朝白脸男子的下巴狠狠砸去。 “砰” 铁盘变了形,但是他却纹丝没动,眼神笃定地瞅着我,折射出来的淡定,让我觉得充满了蔑视的味道,遂扬起手想要再次砸去,不相信他不会害怕。事实上,他绝世没有害怕,任凭我如何怕打,即便是脸上血水横流,仍旧微笑着瞅着叶子,等待着她的到来。 我明白,既然打不倒白脸男子,就只能尽力阻止叶子,遂颓废地扔掉铁盘,转身一把抱住迎过来的叶子,将她朝后推去。 叶子对我的阻拦很是愤怒,拼命地挣扎着。我知道她此时一定是被诱惑冲昏了头脑,心里只想着吃到那怪异的盒饭,我这这时候决不能松手,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用牙齿狠狠地咬了我的耳朵一下,疼得忙用手捂住,也给了她挣脱的机会,想要再拉住她,却发现已经迟了一步,她又再次跪倒在了白脸男子面前。 男子很得意,手里拿着先前叶子抛掉的匕首,用刀身托起了她的下巴,讥笑地问道:“告诉我,你真地那么想吃盒饭吗有多想”“很想很想只要让我再吃一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叶子苍白的脸上流出虚弱的汗珠,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的理智,见男子踟蹰,忙表起了衷心,“是不是割手腕,我这就动手。”说着将自己的右手腕,朝匕首利刃上擦去。苍白脸色的男子似乎不满意于此,将匕首忽的一下移开,对难填的叶子揶揄起来:“血,你还能留多少呢根本不够我看还是肉吧,尤其是脖颈下这两团软绵绵的玉兔,嘻嘻” 第六百六十二章幽灵车厢(四) “这” 叶子迟疑地嘀咕着,估计心里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对白男子让她切下双`乳的命令,没有干脆利索地答应,而是低头瞅着地面纠结起来。。 这时候,捂在耳朵上的手传来湿湿的感觉,我知道,是被刚才叶子的牙齿咬破了,忙从衣服上又撕了点布条缠绕,止住血后朝前快步走去,来到叶子身旁,伸手想要将她拉起来,但叶子的身体就像是石化了般,跪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 我急了,大声地喊道:“快站起来控制住自己的,不要犹豫不决了” 叶子将我的手甩开,抬头瞅向苍白脸色的男子:“好,我答应你把刀给我吧” 我有点懵了,随即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大声呵斥:“你知道自己在答应什么吗这禽兽要让你割掉自己的胸女人引以为傲的地方他这是在羞辱你,摧残你,懂不懂” “只要能再吃一份盒饭,我愿意按他说的去做,何况,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叶子不耐烦地对我反问了句,如果不是利令智昏,我一定会被伤透心。 “怎么和我没关系你不是经常说自己是我的女人嘛,既然是的话,作为男人,我就有责任保护你、或者说指使你”我对她坚定地回应道,希望换回她的一些理智。 叶子闭上了双眼,抿了抿嘴:“够了别欺骗我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女人了,心里一直喜欢的不过是那个紫嫣,我现在伤残自己不是正合你意吗你走吧,别啰嗦了我还想快点吃到下一份盒饭呢”说完扬起了手,去接男人递过去的匕首。 我有些愤怒,想要打掉男人手里的匕首,但是却被他灵巧地躲开了,匕首还是被交到了叶子手中。 她拿着匕首的手颤抖了下,还是将尖端对准了自己的文胸边缘,露出来的白嫩肌肤,咬牙啊了一声朝下扎去。匕首在一点点地刺进,血从刀口里挤了出来,顺着耸立玉兔的边缘,流进中间那条深邃的沟壑里。 “快住手” 我大喝一声,想要伸手将叶子手里的匕首夺下,但刚触碰到她的手腕,就被白脸男子弹起的一脚踹飞,重重摔倒在几步开外的走道上,疼得直打滚。 是我太虚弱了,还是男子的劲太猛烈了为何我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非但如此,甚至于连劝阻的叶子的话语也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寸余长的匕首,悉数刺进她的右乳中。 本就失血甚多的叶子,将匕首扎进乳中的过程中,牙关始终紧咬着嘴唇,看得出来一直强忍着痛楚,可依然还是愿意这样自残,说明贪吃那种奇特盒饭的,已经超乎了所有,令她无法拒绝。我很担心,身体虚弱的她会撑不住,要知道女人的乳中,静脉血管异常丰富,要是真被割下来的话,弄不好会被活活疼死 “把碍事的文胸脱掉吧,好让我们能详细目睹下,你将右乳完全割下来的过程,这也算是你表达自己决心的展示。”白脸男子阴笑地怂恿起来,眼睛里冒出丑恶的目光,似乎已经亟不可待地要看到叶子文胸下的玉兔,是怎么毁在自己面前的。 叶子松开匕首,双手绕到了后背上,将最后一颗挂钩也松开了,顿时,脖颈下的两只玉兔就像是获得了解放,朝下蠕动了很多,显得更加饱满圆润了。 我闭上了眼睛,实在不愿意看到叶子美丽的双`乳,就这样暴露在一群邪恶的家伙面前,一滴泪从眼皮下面挤了出来,心中有种刀绞般的疼痛,并不仅仅是作为她男人的羞愧,还有担忧,担忧叶子恢复理智响起一切后,会无法原谅自己,终身走不出这个阴影 “唉,这么而又美丽的东西,还是别让其他人看到的好,省得他们又做出愚蠢的事情来。”白脸男子突然叹息了句,让我绝望的心又燃起一丝希望。 睁眼瞅去,看到叶子的文胸已经掉落在地上,但是她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背对着所有人,除了白脸男子,虽说这样,但我还是难以抑制对他的愤怒,试想一下,你爱的人如果被一个陌生的人盯视着全身,相信你也不能接受。 “叶子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这就来救你”终于,喉咙里可以发出声音了,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扶着座椅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朝前走去,终于,在她动手转动刀柄前赶到了跟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你走开,不要阻止我表达自己的决心”叶子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我我必须要再吃一份盒饭才行” “别伤害自己了,我给你”说完我松开她的手腕,缓缓蹲下身子。 “你”叶子突然愣住,扭头瞅向我,随即呵呵干笑了起来,“你那里有盒饭,别欺骗我了” 我深吸口气,将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胳膊横到了她的嘴前:“咬吧” “什么”叶子的眼睛中露出惊愕和不解之情,当然,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咬一口,咬了之后你就会明白,味道与你想吃的盒饭差不多”我坚定地回应,做好了疼痛的准备。 叶子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很夸张,始终没有张口咬下来,估计是根本不相信我的话语。一打眼,瞥见旁边的小茶桌上有一把灵巧的水果刀,于是伸手摸了过来,一咬牙,照着自己小臂上就是一下,顷刻间,血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朝地上落去。我将流血的刀口凑向了叶子的青紫的嘴唇:“舔一口,你就会明白我没有骗你,那一盒盒有人的饭菜,就是掺杂了人的血肉做出来的。”叶子的鼻翼抽动了两下,估计是被温热的血腥味吸引了,慢慢地张开了略显干裂的嘴唇,朝滴血的伤口靠近,但心里似乎还有些不忍,时不时斜眼偷看下我,见我笃定地点头后,终于不再矜持,张大嘴巴将伤口含在了嘴里,用力地吮吸起来,舌尖还时不时灵巧地撩动下,让血流得更迅速些。 第六百六十三章幽灵车厢(五) 很快,叶子的吮吸力度越来越大,手臂上传来的阵阵酥麻的感觉,掩盖了失血的疼痛。。。 我知道,小小的伤口显然已经满足不了她的胃口了,必须对自己再狠一点,于是举起手里的水果刀,朝左手臂上狠狠扎了下去,将刀再拔起来的时候,血奔涌而出,有种异样的美丽。 叶子着火般的眼睛当然捕捉到了这一幕,张大嘴巴贪婪地在空中吞噬着血柱,等待稍微低缓了些后,忙朝臂膊上的血窟窿凑去,结结实实地咬住了它,咕嘟咕嘟地痛饮起来,似乎在喝着琼浆玉露。 顷刻的功夫,我感觉头上阵阵眩晕,似乎是失血太快太多的原因,忙将身子靠在了座椅的后背上,让叶子能尽情吸食个饱,不过,她就像是永远都不会满足一样,持续的吸食让我的整个小臂都变了形,皱巴巴起来 这样下去她还没有饱,我就会先晕过去,于是劝解起来:“叶子,先忍耐一下,等一会在吸。”可是我的劝解起不了作用,她的嘴巴始终不愿意松开。无奈,只能趁她换气的时候,将胳膊迅速地抽开。 叶子舔了舔嘴角的血渍,脸上写满了意犹未尽,用渴望的眼神瞅着我:“太好喝了,让我再喝一点好吗阿飞,求你了” 望着她圆鼓鼓的小腹,还有脉络清晰的血管,我真担心会涨破,语气尽量真诚地劝道:“忍一忍吧,即便是再好喝,如果撑坏了肚子,也再没机会品尝了” 被我说了这么一句,叶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用力地点点头:“对不起阿飞,我我刚才真地忍不住,不想伤害你的。” 我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把披在她身上的风衣裹了裹,扣子一个个地扣上,遮挡住她瑟瑟的,随后转向白脸男子平静道:“我知道,你和那些肮脏的乘客们不一样,心底还是存留着一丝善良,如果可能,让我们走吧。” “你错了,其实我远比他们那些人脏脏,当初的协议也是我提及出来的,之所以心里还留有一点善良,是因为歹毒的事情做多了,想要给自己一点精神寄托”他哼笑了下,随即扫视了叶子一眼,“你可以走,但是她却不能,因为,已经吃了三份盒饭,必须要偿还出自己的作为代价。” “盒饭是买的,这是公平交易,还有什么需要偿还的”我厉声质问。 “即便是你说的那样,可还有一份她没付钱啊那份是不是一定要偿还”白脸男子对我反唇相讥。 我有些愕然,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但还是对他坚定地摆出态度:“我是她的男人,必须让自己的女人离开,谁也阻拦不了” “那好,你就留下来替她偿还肉债吧。”白脸男子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后,倏地一下,将手伸进了叶子的怀里,还没容我出手,就已经将刺在她右乳上的匕首拔了出来。 叶子痛叫一声,用手捂住了右胸上的血窟窿,怔怔地望着我,半响后吐出一句话:“阿飞,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本能了,你走吧,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控制不住也要控制,要不然你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家伙,再也走不了了”我先是冲她大声呵斥了句,随即语气轻柔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离开这节车厢的,这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职责。” “其实我” “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叶子想要再说什么,但是被我制止了。 “呵呵,呵呵”一旁的白脸男子突然笑了起来,对我和叶子假装感慨道,“这种为喜欢的女人付出的场景,是有些感人呢,但你真地能做到吗”说着将匕首举向了我。 我抬起胳膊接过了匕首,没有丝毫迟疑,因为心里有自己的主意,钻进这把锋利的匕首后,对白脸男子从容地回应:“你只要能放过我女朋友,我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那好,先把自己传统接待的玩意割下来吧,如果能,我就相信你的决心。”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歹毒,竟然让我自宫,心里先是将他的祖宗问候了一遍,随即假装出沉痛的样子:“好我就满足你的要求,看好了。”说着将匕首朝下刺去,但走向确实一个开口向上的抛物线,朝着白脸男子的脖颈掠去。 “滋” 利刃划开喉咙的声音响起后,期待的血流喷涌并没有出现,尤其是白脸男子,淡定的神情和岿然不动的身躯,让我偷袭的我感到一阵恐慌,没想到自己的精心策划就这样报废。 “你忘了我脖颈上的伤口了吗”他对我歪嘴提醒起来。 是的,他说就像杀猪一样被人绑住了四肢,然后匕首刺进颈动脉放干净了血,最后直至死亡,我突然有种彻底的失落感,确定了他和车厢里的人真是脏东西后,没了反抗的动力和希冀,整个人都低沉下来。 “怎么了,害怕了吗”白脸男子的语气中包含着鄙夷。 “是的,确实有点。”我不想隐瞒,“哪有人见了鬼魂,尤其还是凶残的鬼魂后不害怕的。” “现在还不晚,你走吧,只要将她留下就可以了,何况她想再吃点盒饭,也不会抱怨你的。”白脸男说着伸手摸向了叶子的脸。 我将他的胳膊打开,正色道:“拿走你的脏手,别碰我女朋友” “女朋友”白脸男子表现的有些吃惊,“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啊,刚才她还说了一个叫什么紫嫣的,难不成你是个处处留情的种,脚踩两只船” “跟你没关系”我冷冷地回应,“你刚才的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 “先让她离开,我会按你说的去做的。” 白脸男子拒绝了我的条件,似乎看透了我的内心:“如果我把这女孩放走了,你要是立马自我了断了怎么办,岂不是很无趣如果要想让她或者,你必须先照我说的去做,第一步就是阉割了自己我这要求也算是对你好色的一种惩罚。” 瞥了眼叶子,她的身体又开始了颤抖,估计对盒饭里人肉的,又像毒瘾一样快要发作了,必须趁着她还能控制自己一点理智的时候,赶紧让白脸男子放了他,于是不再犹豫,麻利地解开了自己腰带,将裤子脱了下来。 “你不会隔着内裤动手吧那样岂不是很不舒服,就像穿了袜子洗脚般”白脸男子还想让我脱,似乎只有赤果果他才会满意。 我拒绝了:“阉割又不是,隔不隔着东西也是疼痛难忍,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其实是想维护自己的仅有的一点男人尊严,尤其是在叶子面前。 “好吧,随便你了。” 握着刀柄,心中升腾起一阵唏嘘,唯一的一次巫山,就是起那段时间与叶子的那次,可惜我还喝的酩酊大醉,没有尝到什么欲死欲仙的滋味,现在就要斩断自己的,真是有点悲催的感触,但按照白脸男子的意思,总归要把命留下的,先割哪里不都是一样吗 这样想想也就释然了些,一手攥住刀柄,一手捂住腿间的小弟,咬咬牙用力割去一钻心的疼传到小腹,继而传遍传神。 “咣咣咣,咣咣咣” 伴随着一连贯的响动声,车厢剧烈地晃动起来,灯光也出奇地亮了一个等级,照的眼睛有些睁不开。随后的翻滚让我意识到火车脱轨了,并且似乎是坠进了悬崖我手上的匕首也晃动起来,只能暂停自残,用手扶住走道两侧的座背稳住身子,然后用双腿夹住倒在地上的叶子,防止她被甩出去。 一抬头,发现白脸男子的面孔更加的苍白了,并且嘴角的阴笑也更加明显。 “你赢了”他一翕一合的嘴唇里吐出这几个字。 我愣了下,瞅着耀眼光亮下他逐渐模糊的身影,大声喊问:“你是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身形急速消失,最后只剩下那张苍白的脸和诡异的笑,口型似乎在说着四个字:“我就是你” 这种揣测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被人发现了内心深处最阴暗的角落,不由得一阵颤抖,而此时,胳膊上突然又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扭头一瞅,叶子用嘴咬着先前匕首扎破的伤口,肆无忌惮地吮吸着,腮帮子夸张地鼓动收缩着。 这种疼让我有点受不了,忙咬牙强忍着,紧紧闭上了双眼,泪水还是禁不住沁出来,等到疼痛舒缓,再睁开的时候,发现有些模糊的视线里一个人正面对着我,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忙搓眼仔细审视,发下竟然是叶子。 她秀丽的脸上打满了问号,对我开口道:“你刚才睡熟时的表情很奇怪,是不是做梦了”“做梦”我嘀咕了句,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忙伸手朝自己的裤裆里摸去,发现竟然是一柱擎天,不过还好,没有血渍的潮湿和疼痛的感觉,看来真是一场梦而已“你干嘛呢太恶心了”叶子瞅着我伸进裤裆的手嗔怒起来。 第六百六十四章圆球 望着她嫌弃的眼神,突然间有种想要戏弄的,于是嘴角一笑:“干什么当然是干男生都会干的事情啊”说完故意将手在裤裆里蠕动起来,装出的表象。。。 叶子脸上的神情,由刚才的鄙视变成了现在的惊愕,一只手掌护在嘴巴前,另一只手指着我的腿间,结结巴巴地呜咽出几个字:“快把手拿出来” 我哼了声,脸上挤出略显猥琐的笑:“偏不正舒服着,还没有到爽点呢,岂能就此罢休”说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想看看窘迫的叶子接下来会作何反应。 顷刻功夫,叶子就像是喝了半斤白酒,秀丽的脸色变得绯红,眼睛也不敢看我,四处躲避着,羞涩的样子令我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嘿嘿,嘿嘿” “你还笑真是真是恬不知耻赶紧的,把手拿出来擦擦”说着从兜里抽出一片湿巾,抛到我怀里瞪视着我。 我没有接湿巾,而是四仰八叉地朝座背靠去,另一只手也伸进了裤裆里,假装起来,故意刺激刺激这个贤淑的女孩,用邪恶的一句行话就是调教调教她。 “哒哒哒,哒哒哒” 这时候,相对安静的车厢里传来脚步声,抬眼一瞅,在另一个尽头有个妙龄女子正朝这边走来,估计是去另一头的洗手间。 妙龄女子脸上浓妆艳抹着,还裹着一件皮草,脚上就像灌了铅,使劲踢踏着网状高跟鞋,生怕周围没人看见她的奢华和高贵,其实如果真是高贵,干嘛要做火车呢要是说想低调些,那为何还要如此张扬呢不过是爱慕虚荣的一个幼稚女罢了,我直接无视这种女孩,手上依旧坐着令叶子羞赧的动作。 叶子扭头看了下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慌张,等到她距离我们的座位近了些之后,忙将身子站了起来,弓着朝我趴过来,样子就像是在给我说悄悄话,正好遮掩住了我假装的低俗动作。 等到妙龄女子哒哒地走过去后,我坏笑一声:“怎么,你是要帮我解决需求吗这样也好,我正巧有点累了,呵呵” 叶子眉头一簇,用手捶打了我一下,嘴巴凑到我耳边小声嘱咐起来:“你十天半个月的,偶尔这样一些也就罢了,算是释放压力,但是经常如此,特别是频繁下来的话,对身体会有损伤,造成肾阴虚的现在是在火车上,能不能自重一点赶紧把手拿出来” “哦,差点忘了,你还是医生来着,说的话肯定有道理。”我脸上装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过随即抽出一只手将她朝身上一搂,抱进怀里,“但是现在突然住手的话,下面的火气泄不出来,对身体的危害一定更大,弄不好以后还会得各种男性疾病,作为我的女人,你不是很惨,所以现在,是不是应该用你的玉手帮帮我” 叶子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由于身子倾斜太厉害,根本起不来,越是使劲,胸前的两团嫩肉越是压紧我,酥酥软软的感觉,好不舒服,弄得我下身真地有了些,望着她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也许是心有灵犀,叶子也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变化,停止了挣脱,用复杂眼睛瞅着我,嘴唇紧紧抿着不说话,只有鼻孔里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片刻之后,手沿着我的小腹朝下游离,在隆起的腿间摩挲着。 我闭上眼睛,有点亟不可待,轻声地催促道:“快点帮帮我,叶子,帮帮我,已经受不了了” 值千金的一刻,谁料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洪亮的音乐声,然后是嘶哑的哭腔:“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谢谢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 睁眼瞥去,一个面容沧桑的老大爷,正背着一台音响大声唱着歌乞讨,手里端着老式的搪瓷盆,每当有人丢钱的时候,总会使劲点头谢谢,然后再继续歌唱。声音太响,将整个车厢里昏睡的乘客们都惊醒了,有的用鄙夷的眼神瞪他,有的不耐烦地嘀咕起来,当然也有一些心底善良的小姑娘,丢些零钱过去。 无奈,虽然我浴火焚身,但面子还是要点的,否则万一被角落哪个阴暗的家伙用手机拍下来,弄出了火车门,我和叶子就要射败名裂了,只能暂时分开,各自威严正坐。我拿起湿巾擦拭着手掌,其实干干净净,只是为了继续表演;叶子整理着衣衫和发丝,脸上的潮红仍旧没有退去。 乞讨的老大爷此时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手里惦着搪瓷盆,边咧嘴唱着歌,边用恭维的眼神瞅着我俩,估计是觉得面善的人都会施舍些。 对这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心里没有丝毫同情,按照我以前的脾性,一定会大声呵斥一番,但我这次没有,因为发现了一个东西老头破旧的兜里露出一块废报纸,发黄的纸张上有几个黑体字很醒目:火车坠崖 这四个字让我登时就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合,一定有着什么联系,于是对憔悴的老头询问起来:“大爷,你一天能乞讨多少钱” “啊”老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对我追问了句,“小伙子,你说啥” “太吵了,先把它关了。”我先指了指老头背上的音响命令道,等安静下来后再次询问,“你一天能赚多少钱我给你。” “你你给我”老头胡子邋遢的脸上露出惊愕之情,估计乞讨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我这种人,随后忐忑地回应道,“百八十块吧,差不多我就歇息了,力气赶不上现在的乞讨后生了。” 我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钱递过去:“这钱你拿着,算是我雇你的工钱了,来,坐下”说着自己朝里靠了靠,拉着老头坐在了外座上。 老头的音响关了后,车厢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一些好奇的乘客朝我和叶子这边抽来,想要探视下我让乞讨老头坐在旁边,是要搞什么名堂。 叶子扫视了下周围那些好奇的目光,对我的举动有些不满,用脚踢了踢我:“你干嘛呢,不知道这种人就是骗钱的吗还给这么多是不是昏头了” 乞讨老头被叶子这么一说,脸刷的一下红了,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手里的一百块钱要要换给我,估计被一个小姑娘蔑视,自尊心多少有些受不了。 “你听着就行,回来我再跟你解释缘由。”我先是扬手制止了叶子的嘀咕,随后面向乞讨老头,拉着他重又坐下:“大爷您别生气,这钱你尽管收下好了,实不相瞒,我是有些事想要问你。” “啥话你不会是派出所的便衣吧”老头有些紧张,坐立不安起来。 “当然不是,只不过看你兜里的报纸有些年头了,想借过来看一看,然后问你几句话而已,不知可以吗”说着我指了指他的身侧。 乞讨老头愣了下,脸上浮现出伤悲的神情,随即将手里的搪瓷盆放下,抽出兜里的报纸递给我:“随便看,看完之后只要还给我就行了。” 他的表情让我知道其中有故事,但先展开旧报纸翻开起来,发现有很多残缺的窟窿,并且是不知名的报社发行的,但还是能大致看懂火车坠崖的那片报道,读完之后心里有种惶恐的感觉,意识到也许先前梦里的经历并不单单是个梦,而是一种感应,或者灵魂的游历。 报纸上的内容很含糊,大体的意思是二十五年前的冬季,在青海境内的铁路上发生一起灾难,一辆普快火车窜出了轨道,坠进了山崖里,由于当时降雪严重,加之已近年关,给救援工作带来了困难,进展十分缓慢,十多天后才抵达出事地点。 参与救援的官兵对灾难场景感到震惊,因为二十节车厢有十九节全部浸入了湖水中,被冰封住了,只有末端的那一节横在岸边,很明显,如果还有人活下来的话,只会在那一节车厢里,但是锯开车厢门后,里面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让那些久经沙场的官兵也一阵骇然。 那些熙熙攘攘回家过年的乘客们,全部变成了一具具森森白骨,唯一剩下的皮肉就是脸上的眼珠子那些怒目圆睁的白色眼珠子,在被割去肉的眼眶里晃动着,诉说着怨恨和痛苦,地板上凝结着暗红色的冰层,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殷红的血冒了出来,沾染到鞋子上。 很明显,车厢的门打不开,里面的人没了吃的,相互间开始了最原始的蚕食本能,难以想象,上百个人的残杀是如何上演的,那些吃人和被吃的人,心里一定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当时的救援队长发现了一个诡异的情况,按道理说,车上不可能全是尸骸,一定有一个相对完整的尸体留了下来,那个人是最后的赢家,即便饿死了也会有躯体,但是很遗憾,搜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那个年代,那种全国人民沉浸在春节的祥和情景下,这件事被低调处理了,最后的结论是全部罹难,但官方并未公布详情。 杂牌报纸上的内容基本就是这些,看完之后我闭目思索起来,想要将这件事与梦中的经历对上号,但是却不能,或者说始终不愿意相信,梦里的经历会是那场灾难的后续。 收起心里的惶恐和不安,我盯视和乞讨老头:“大爷,十五年前的报纸你为何会保留至今,是不是那个没有被找到的躯体、最后活下来的人,是你” “不是”老头坚定地摇摇头:“火车上的尸骸确实比售卖的票数少了一个人,那个被军官怀疑的幸存者,其实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儿子,只有他的骸骨没有被找到之所以这么多年来带着这张报纸,是因为每次读到上面的内容,就会觉得儿子没死,我还有点盼头。” “你在火车上乞讨,不全是为了生活,还想多有些对儿子怀念吧”我轻声询问了句。 “是的,我总有一种感觉,儿子没死,还能够在列车上见他一面。”说着老头拿出一张黑白的照片,上面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长得很俊秀,尤其是那张脸,非常的白,就像我梦里的见到的那个男子,差点留下我和叶子性命的那个男子。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的不安心平静下来,对乞讨老头劝道:“还是离开铁路吧,否则你会一直活在痛苦的回忆中,如果你儿子没死,他一定会去家里找你的,如果万一他不在了,你这样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在车上乞讨,不值得。” “后生啊,谢谢你,我也想过回去,但是却心有不甘,所以能坚持一天是一天,知道走不动了,没人施舍的时候,我就再回家。”说完站起身,蹒跚地走了,没有再打开音响唱歌乞讨。 车厢里那些窥视的乘客很失望,大抵是没料到老头只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没有出现他们期望的那种认亲或者争吵的场面,全都又坐到了自己位置上,继续昏睡。 看看手机,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再有几个小时就要到达丹城了,对叶子丢下句:“我去洗把脸,回来再跟你说经过。”之后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有人,我只好站在两节车厢间等着,冷风吹在脸上,人也清醒了很多。几分钟后有点纳闷,轻轻扣了扣门板:“里面的,能不能快点” “知道了,马上就好”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让我想了起来,一定是先前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种女人最麻烦了,看来还是再等一会吧我无奈地叹口气,闲着无聊,用手抠起车厢的铁壁,没想到铁皮上的漆很脆薄,一触碰就掉下来大块,担心列车员罚我钱,赶紧收手,眼睛却发觉掉漆的地方有些不对劲,里面并不是常见的白色铁板。 凑上去仔细一瞅,竟然还有一层绿色的斑驳老漆,看来应该是回收利用的老车皮,连接处的光滑磨损验证了我猜想,看来这节车厢的确是用绿皮车厢改装的。 我想起了二十五年前,那时候的列车应该基本上都是绿皮的吧,也联想到了向前的噩梦,或许这其中真地有某种联系:如果现在这节车厢,就是二十五年前出事火车的末端车厢,那一切似乎就有些合理了,只是有些遗憾,乞讨的大爷估计永远不会知道,他那个白脸的儿子早就死了,而且死的像猪一样 “催什么催催命鬼啊”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果真是浓妆艳抹的那位,对着我一边训斥,一边提着裤子,随后大大咧咧地走了,连便池都没有冲 我无奈摇了下头,看来修养真的与长相和钱财没关系,不对,有时候也有关系,只不过是反比关系。也不知道前面这位大姐吃了啥,连着冲了两次,粪便没有下去,水倒是已经溢满。 本来我只是洗把脸,最多放放水,不用理这种状况,但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担心后来人将这一切归咎与我,被别人背后咒骂的情景我是不愿意接受,虽然感觉有点倒霉,但也只好替浓妆艳抹的女子背黑锅,抄起角落里的拖把,掉过头来朝水池中捣去。 突然,手里的杆子传来异样的感觉,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圆咕噜,第一反应就是电影常出现的场景,人体藏毒排了出来,尤其浓妆艳抹女子长时间呆在里面,更加重了我的狐疑。 犹豫了几秒钟,牙关紧咬,一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伸进了便池中,在一坨坨软绵绵的那啥中,摸索起来,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别提多恶心了,算了,不说了很快就摸到了那个圆形的东西,将它捞了出来。便池没了阻挡,水和粪便飞速地抽了下去。 望着手里橘子般打下的圆球,不由得一阵瞎想:这么大个,如果真是那女人排下来的,她还真是不简单呢嘻嘻 掂了掂手里的圆球,非常轻,似乎并没有装多重的东西,而且里面有沙沙的声音传出,心里不由得一阵狐疑,忙双手一转拧了开。 里面并没有什么毒品,而是一份折叠的纸张,打开一瞅,写着一句话:此去丹城凶多吉少,勿信他人,珍重 字迹十分潦草,让我怀疑是书写人用左手写的,估计不让人追查出来,从内容看,显然是留给我的,再三审视了会,将纸条撕了扔进马桶,用水冲走。洗了把脸匆匆开门,对等在外面的人歉意笑了下,惘然地朝座位走去,脑子里不停思忖着,纸条是浓妆艳抹女人留下的无疑,但她究竟是谁,为何要这么提醒我呢正走着,衣角突然被人抓住,晃了下后扭头一瞅是叶子。“大哥,位置在这呢,你是要去哪里啊”她略带调侃地问道。 第六百六十五章女秘书 可不是吗,心里琢磨着事,连座位都走过了,要不是叶子拉住我,还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忙尴尬一笑:“走得太急了,以为没到呢”说完退后两步坐到位子上。。。 “刚才一脸的沉重,想什么心事呢”叶子盯着我好奇地询问起来。 “我”刚想要告诉叶子在洗手间里发现圆球的经过,但随即想起里面纸张上的话语,勿信他人,踟蹰了一下改了口,“我能想啥事,不过是担忧这次的丹城之行罢了,也不知道你爸为何要火急火燎地让我一个人过去,真是蹊跷” 叶子显然不相信,嘴里嘀咕着追问起来:“我看你是相中刚才过去的那个摩登女郎了,老实交代,去洗手间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与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着朝我腿间瞅去,嘴巴撇了撇。 我被她审视地都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起来:“想什么呢,我有那么龌龊吗这么长时间不过是在门外等着了,再说那女人浓妆艳抹的样,一看就是女汉子,哪里有你的玉手温柔啊” “色狼”叶子瞪了我一眼道,从语气就听得出来,对我没了怀疑。 我长呼口气嬉笑道:“竟然敢说我色狼,那好,就当回色狼给你瞧瞧,嘿嘿”说着我伸出一只脚,在叶子小腿内侧磨蹭起来。 她吓得花容失色,脸颊又红了起来,想要将腿缩回去,但是动作慢了一步,被我狠狠地夹住了,挣扎动弹不得撅着小嘴对我小声警告起来:“你正经点,现在是在火车上,别被乘警把你当流氓抓了起来” “怎么,对自己女人来点小动作乘警也会管咱们之间看也看了,做也做了,还有什么好矜持的”我歪着头回应道,见这丫头确实有点腼腆了,忙松开双腿,“算了,不调戏你了。” 叶子双手捋了捋发梢,颇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对我低声说了句:“我去洗手间一趟”就飞快地迈着碎步跑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真对她直接起来,她还不好意思一个人安静了会,又想起刚才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心里狐疑再次升腾起来,她究竟是谁呢如果是朋友,为何不直接对我提醒并同行呢 思索了一会,没有丁点头绪,扭头瞅了瞅,叶子还没有回来,我站起身,快步朝车厢前方走去,想要找到浓妆女人,与她面对面把话问清楚。 但一直将所有车厢狂了个遍,也没有发现那个搭着皮草的浓妆女人,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亦或者是从来就没登上这辆火车,寻觅不到丝毫的影子。 “嗨,鬼鬼祟祟走到这里来干啥呢” 我正愣神,背后突然被拍了下,心里先是一惊,但听到叶子的声音后松了口气,转过身对她微笑道:“坐了十几个小时,屁股都麻木了,没事溜达着走走。” 叶子哼了声,随即嘟囔了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是在找那个浓妆艳抹的风骚女人。” “你说是就是了,反正我怎么辩驳你就是不信。”我耸了下肩,转身朝座位上走。 “咦这一路走来怎么没见到她,火车也没有停靠站台啊”叶子在后面好奇地嘀咕起来,并且拍拍我的后背等着回答。 我一直回到座位上才回答她:“你都不知道,我哪里晓得,估计人家只是换了身外套,样子变了,我们没有留意道罢了。” “有道理,有道理”叶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从包里拿出两瓶八宝粥,还有牛肉干之类,放在了小茶桌上,“肚子饿不饿,一起吃点东西吧” 肚子早就有些咕咕叫了,忙拿一瓶八宝粥,拉开拉环张嘴就喝,一口气灌进去大半瓶,之后撕开包装袋嚼起熟牛肉,看得叶子有些目惊口呆。 她对我心疼地劝解起来:“喂喂这么凉你慢喝,别冰着肚子”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口太空杯,快步去接热水给我喝。 嘴里嚼着牛肉,望着她略显单薄的背影,心里升起隐隐的一丝感动,也想起了以前警察学院时的一些往事,有了点念头:这丫头是医生,做得一手好饭菜,又会照顾人,要是娶了她,说不定真会生活在幸福中 愣神的空当,她已经端着杯子回来了,看到我紧盯着她,轻声责备起来:“看啥看,没见过女人打水啊” 我将嘴里的牛肉使劲干咽下去,低沉道:“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女朋友,她叫小涵,每天晚上下了课,总会打一瓶热水给我送过去,那时候”眼睛里有些潮湿,过往的经历在脑海里闪现,鼻子酸酸的,有些说不下去。 叶子递过来一张纸:“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别伤心了。” 我苦笑了一下:“过的事情并没有过去,你不知道,就在凉山的时候,我见到了小涵的妹妹小滢,她告诉我,她姐姐在与我分手后不久就跳楼自尽了,并且怀有身孕,说那孩子是我的” “啊”叶子惊愕地长大了嘴巴,“你们之间既然有了孩子,为何还要分手还有就是,她为什么要跳楼啊即便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应该做这种傻事啊”询问的目光中充满了责备,估计是觉得我辜负了小涵才导致了恶果。 我端起桌子上的太空杯,瞥着叶子呷了一口热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当代陈世美,抛妻弃子才导致了她自寻短路,害了一尸两命” 叶子眼神躲闪了下:“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知道缘由罢了,还有就是,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孩子不会是我的,在一起三年多,压根就没有碰过她的身子” “那” “我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当初毕业前分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并且与一个富少交往了,但在凉山地下的古墓里,小滢说是我父母找了她姐,逼迫与我分手,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有去验证,但是心里觉得我爸妈不会做那种恶事。” 叶子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你稍等一下,我有点懵了,需要理一理,按照你的观点,你没有碰过小涵,所以那孩子不是你的,毕业前夕她看上了富少,主动与你分手;按照小滢的观点,她姐姐是被你父母逼迫离开的,之后抑郁寡欢跳楼自杀,这样的话有一种情况能同时解释两种观点。” “什么情况”我有些意外地追问起来。 “与前几天那晚的你和我一样,当年你喝醉后与小涵姑娘有了肌肤之亲,第二天她离开后你没发现而已,再之后就是你父母不同意给她施压,结果她为了让你不难过,自己假装找了一个高富帅,分手后对你的感情放不下,抑郁之下跳了楼” “什么逻辑”我正色起来,对叶子纠正道,“我爸妈对她有没有施压还没验证,说不准,但是我和小涵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喝酒,因为她对酒精过敏,根本不存在你说的稀里糊涂下发生关系的可能,退一万步讲,即便真发生了,她也没理由悄悄离开啊” 叶子努了努嘴:“你激动啥,我只是揣测了一下,再说了,你这人如此好色,谁知道做没做过那种事情,总之我觉得不管怎样,你是有责任的” “我承认我有责任,但更多的是疑惑你知道吗”我重重地将被子摔在桌上。 见我生气,叶子挪到我旁边坐下:“对不起阿飞,我不是故意要揭你伤疤的,你放心,不过你过去做过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那些都已经翻篇了。” 虽然是安慰的话,但听了好像还是觉得我做过对不起小涵的事,想想也是,这种事情说出去,谁都会同情一个以死殉情的女孩,何况她还怀有身孕,我越是解释,越有推卸责任寻找借口的嫌疑,长出口气对叶子道:“算了,不说这件事,我迟早会弄清楚真相的,现在又是凌晨了,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到达丹城了,你要不要给你爸打个电话,询问下我们到时候去哪里找他。” “即便我是他女儿,但是主动给他联系的话,听到的也是盲音,我想既然他这样安排,到时候一定会派人接我们的。”叶子双肩一耸道,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对我又开口询问起来,“那个,刚才你为什么拦住乞讨老头,并且对二十五年前的火车坠崖事件那么感兴趣” “我在火车上沉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将梦中的所有经历全告诉了叶子,讲完后指着乘坐的车厢,“刚才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又发现这辆车皮是用绿皮车改造的,所以觉得梦中的一切并不完完全全是个荒诞的梦,而是与二十五年前的火车坠崖事故有联系,应该是那些枉死的幽灵进入到了我的梦中,而我们现在乘坐的这节车厢,其实就是当年出现人吃人惨状的末节车厢” 叶子用湿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吞了口唾沫,滴流着眼珠瞅着四下:“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联系,并且刚才乞讨的老头,很可能就是那变态白脸男子的父亲,如果是一切真的,那些幽灵仍旧在,如果想要整节车厢的人殉葬,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我微笑了下:“如果真是想要害我们,估计在梦里的时候就不会轻易放过了,应该只是吓唬吓唬我俩,别杞人忧天了,我之所以疑惑的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叶子追问道。 “那就是白脸男子消失之前的口型,似乎在说他就是我,可是这理不通啊我与他在此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我讲出了心中的疑惑。 “也许他死了之后进入六道轮回,投胎到了你娘身上,结果你就是他的转世。”叶子认真得推测起来,严肃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可笑。 “怎么可能火车出事的第二年我娘才怀的我,难不成他的灵魂在流到轮回里面等了一年你这是神话片看多了”我摇头否定道。 “那你就是你把他的口型理解错了,兴许不是说的他就是你,而是另外的话,让你照顾他父亲之类。” 我深吸口气:“兴许是这样的,也或许” “还有什么可能” “也或许他的灵魂与我一样。”我咂了下嘴道,“梦醒后我试想过,如果我是当年的他,有可能会做同样事情,促使车厢里的所有乘客达成协议,从别人那里获取的时候,自己也要付出,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延长存活的时间,等待救援队出现。” 叶子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大口水:“那个白脸男子的意思,他是被其他人像杀猪一样放干净了血而死,你会做与他相同的事情,难道也愿意让自己那么死” “不知道,或许吧。”我深吸口气,实在不愿意再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改口道,“说点有趣的事情吧,你以后真打算嫁给我啊” “啊”叶子愣了下,随即斜视着我,“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不想负责” 我笑笑:“不是,我当然不在乎娶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既然是衣服了,那就随便穿了,什么时候想要新的了就买嘛,不过你放心,旧的衣服我也不舍得扔掉,就放在衣柜里好了。” “你”叶子指着我嗔怒起来,“真是不正经,越来越不像我开始认识的阿飞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相处的时间越长,你就会发现我毛病越多,不仅好色,还贪财,并且十分懒惰,有时候个把月都不洗澡,还有就是” 叶子扬手打断我:“停停停真没想到,你这人臭毛病如此多,看来以后结婚后必须帮你好好纠正” 一瞬间,我心里暖洋洋的,本以为这丫头会受不来了,但没想到还是愿意嫁给我,并且说的这么自然,让我有点不忍心抛弃,沉默了一会对她认真道:“叶子,如果我和紫嫣分了手,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突然像吃了一惊,忙将身子侧过去,双手不停搓揉着,低头羞涩地反问起来:“你是在求婚吗是不是太寒碜了点” “哈哈,哈哈”我笑了起来,“就是随便问你一句罢了,干嘛这么紧张兮兮,还真觉得我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不着调混混啊” “你这人真是以后这种话想好了再问,不知道女生对这种问话都很敏感吗”叶子鼓着嘴责备了我一句,随后假装生气地吃起了零食。 由于快到丹城火车站,车厢里一些熟睡的乘客也都醒了过来,有的三三两两地交流着,有的拿出熟食啃起来,不消一会,本来寂静的车厢里热闹起来,充斥着响亮的说话声还有浓浓的方便面味道。 叶子的小脾气被我一个荤段子就逗乐了,接下来行程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抵达了丹城站,天也微蒙蒙亮了起来,两人忙挤着下车。 火车上虽然冷,但是下了车更冷,虽然穿着羽绒服保暖衣,但还是禁不住浑身颤抖,尤其是这腊月的清晨,随着人群大军的蠕动,我们俩也出了站门,真打算去对面小吃摊喝点稀饭暖暖身子,突然被一个女人伸手拦住。 “叶子姑娘阿飞先生,你们好,我是复杂来接你们的人,请随我走。”说完也不给我们时间开口,转身就朝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连包也不替我们拎一下。 既然一眼就能认出我俩来,并且从这干脆利索的作风来看,应该是叶主任手下的人没错,于是只能紧赶慢赶地跟过去,将背包放进后备箱后,赶紧钻进去,外面实在是太冷,感觉身子都快被冻透了。 坐进汽车后我才发现这女人有些熟悉,尤其是靓丽的面目、冰冷的眼神、齐肩的直发,在脑海里回想起来,很快就知道了她是谁国安局林科长的秘书。 不错,确实是她,当初在欧阳坤举办的就会上见过一次,那冰冷的都能杀人的目光,至今让我印象深刻。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林科长,但他毕竟是国安局的人,这点毋庸置疑,这女人来接我和叶子,看来她也在丹城了,能够见到他也是个机会,半年前他强行接受李队长的被害案,并且让我们领导将我炒鱿鱼,一定要好好追问下,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凶手有线索了吗 想到这里对驾驶着汽车的女人道:“你应该是那个林科长的秘书吧,他是不是也在丹城如果可能,我想在见叶主任的时候也见见他。” “你不用着急,马上就能见着我们科长了。”女人专注地驾驶着汽车,头也不转地回应道,态度和语气让我不愿意再和这种冷冰冰的人多聊一句。“那个,我们现在去的是什么地方”叶子倒是还有兴趣追问。“到了你们就知道了”这位女秘书对女人也是冷冰冰地回应。 第六百六十六章缠绵 “吱嘎” 十几分钟后,汽车在一家星级酒店门前骤然停下,女秘书侧脸对我和叶子丢下句:“到了”然后就兀自开门走了进去,丝毫不把我俩放在眼里的样子。。。下车仰脸一瞅,高楼耸立,很是威严大气,透过玻璃门瞧见大厅金碧辉煌,宽敞明亮,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座三线城市还有如此豪华的场所。这时候一个门童上前迎接,很是客气热情,帮我们拎了件背包,指引着走了进去。 柜台前背对着一个中年男子,转过身之后才发现原来是那个林科长,他仍旧带着黑框眼镜,脸上挂着机械式的笑意,迎过来先是对叶子一阵赞美:“丫头,几年不见你已经长成大美女了,比你娘当年还漂亮,我都不敢认了” 叶子腼腆一笑,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林叔叔,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英勇神武,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去家里看我,怎么这几年就不去了呢,害的我都没压岁钱了” “呵呵,这是叔叔的错,不过你和阿飞结婚的时候,我一定送个大礼补上。”说着林科长侧身朝我伸出手。 我哼笑了下,并未与他握手,想起当初被他用阴柔的语气炒鱿鱼的情景,至今狠得牙还痒痒,故意佯装不认识道:“请问这位先生你是谁啊,怎么会认识我们两个呢” 叶子见我语气调侃,在后面掐了我一下,小声责备起来:“这位是林叔叔,我爸的得力助手,别没大没小的不尊重人,我知道你们其实早就见过的” “叶子,别责怪阿飞了。”这位林科长先扬手制止了她的叨叨,继而对我爽朗一笑:“阿飞兄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有过两面之缘的,一次是在赵旭东先生的追悼会,另一次是在你们市公安局长的办公室,那次公事公办多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 “和你这么大的人物做同事,那不就成了一丘之貉了吗我可不敢当”说着将眼睛瞥向别处。 叶子在后面踢了我一下,随即对林科长笑道:“林叔,他是坐火车坐烦躁了,才会口无遮掩,您千万别生气哈,对了,我爸怎么不在这里” “呵呵,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心胸狭隘吗你爸嘛,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暂时让我先接待下你们俩。”林科长摆出一副大人物的样子笑道,随即指了指柜台,“房间已经给你们开好了,不过只有一间,让服务员带你们上去,赶紧睡一觉。” 我赶紧否定道:“别介,还有许多事情要询问你呢怎么,打算现在就溜之大吉啊” 林科长笑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你还是陪着叶子先上去休息休息,毕竟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了,公事的话晚上再聊。” 听他这样说,加之我和叶子也确实有些累了,只好作罢,目送他与秘书离开后,跟着服务员妹妹去了房间。进去一瞅,这家伙总算还不吝啬,开了间最大的套房,外面是会客厅,里面是卧室,不过却实实在在只有一张。女服务员将房卡留下,见到介绍了下之后就离开了。 本来按照我以前的惰性,肯定倒在上就哈哈大睡,但这次却被叶子推着去洗澡,告知我不洗的话只能睡沙发,没办法,为了松软的大,只好耐着性子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她正在吃早点,对裹着浴巾的我催促道:“酒店有免费的早餐服务,赶紧吃点。”说完舔了舔手指头就奔进浴室。 女人洗澡是最麻烦的,直至我吃饱喝足躺在上,叶子这丫头也没有出来。洗澡间的门是碎花玻璃的,她婀娜的身姿在热气腾腾中若隐若现,让我有了些邪恶的想法,哗哗的水流声更是加重了这种,想要等她出来后进行点项目,但困意却打败了计划,不知何时,自己悄然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直到被下腹中的一阵尿憋醒,不情愿地睁开眼瞅了瞅,叶子已在旁边酣睡,身子侧对着我,由于房间暖气宜人,只着了件睡袍,窗外明亮的阳光从帘子缝隙中照过来,洒到她身上,有着说不出的唯美好恬静。 我摸过桌子上的手机一瞅,已然是正午时分了,趿拉着鞋子去洗手间放了水,回来后重又躺下,但是困意却全无,侧过身静静地审视起叶子,慵懒的脸上写满了惬意,斜刘海盖住了上半个脸,有些朦胧的醉感,耳后的纤细绒毛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洁白而又酥软,让我心里忍不住荡起一阵涟漪,将嘴巴慢慢地走了过去,想要轻轻地吻一下。 谁知道就要得逞的时候,这丫头突然睁开了眼睛,瞅见我之后脸上惊愕了下,但并没有一把将我的头推开,而是用明亮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扫视起来。 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将身子朝后仰了仰,找了个借口:“别误会,刚才你耳朵上有根头发,我想帮你吹下去的,没想到正巧你醒了”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声音几乎听不见。 叶子甩了下头,将刘甩到脸侧,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冷不丁地一伸手,将我浴巾的活扣解了开,瞟着我的下半身笑道:“你兄弟好像出卖你了,嘻嘻,哈哈” 我干嚼了嚼嘴巴:“臭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现在就让你不成反被强迫”说完深吸口气,将嘴巴凑了过去,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轻柔地吮吸起来。 这丫头身子禁不住地颤抖了下,随后呼吸急促起来,双手在我后背上不停抚摸,身子朝上微微弓起。 一切都刺激着我神经,让我的燥热的心中燃起烈火,即便是波涛汹涌也难以扑灭,遂一把将她的睡袍掀起,压在了那温软的身子上。“停停停快住手住手”好戏才开始拉开帷幕,刚要进入状态,叶子突然在我后背上捶打起来。 第六百六十七章第一次购买 我不得不停下来,既纠结又疑惑地冲叶子质问道:“怎么了嘛” “今天是危险期,你你要是真想的话,先去买盒套套”叶子犹犹豫豫地对我说了实话。叔哈哈虽然身体犹如百虫蠕动,痒得难受,但心里还是十分清晰地意识到不能乱来,于是强忍住自己的,匆匆穿起衣服。 “喂喂,你真要下去买啊”叶子好奇地追问道。 “怎么,打算让我放过你啊想得美我岂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等着我,几分钟后就回来。”说完开门朝楼下奔去,想快点买完回来释放压抑之火。 出了酒店大门,发现附近只有一家连锁超市,也许是中午下班的原因,从外面窥去,里面是络绎不绝购物的男男,觉得此时进去似乎有点丢人,但浴火难熬,并且灰溜溜的上去,以后一定让叶子瞧不起,犹豫片刻一咬牙,径直走了进去。 进去后晃悠了一圈,终于在洗化区的角落里找到了它们,由于过道里穿梭的人太多,我不好意思多做停留,只能假装匆匆而过,时不时瞥上一眼,但架子上牌众多,琳琅满目的包装让我眼花缭乱,听说还有不同的款式型号,来回溜达了两三趟,根本不知道该拿哪一个。 再一次走过去的时候,迎面过来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姑娘,对我报以甜蜜的微笑:“帅哥,你是不是要买这东西”说着指了指架子上的各色套套们。 “啊不是我再找洗发露呢,半天了找不到,也知道你们放在哪里去了”我脸上一阵燥热,低声分辩起来,显得十分没有底气。 售货女孩微笑着上前两步,距离我只有咫尺距离,轻声道:“是不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的,任何人都有第一次的,放心好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问我好了。”语气十分轻柔,估计是不想让我紧张。 虽说不是内向的人,但被一个十岁的女孩这么说教,要是承认了第一次买这种东西,面子上实在有点过不去,于是使劲摆摆手:“小妹妹你误会了,我真是买洗发露的,谢谢你哈,先忙去。” 她嘟了下嘴:“好,不过我告诉你,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也是过来人,需要套套的那种事情,要是过去了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尤其是恋爱中的男人要谨记,只有迈步那一步女孩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说完边理着货,边朝前轻步走去。人虽然走了,但话还在我心头荡漾,尤其是那句过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直接击中了我的心底软肋,咂了下嘴冲女售货员的背景小声喊了句:“小妹妹,你等一下。”并快步追了上去。 你可能要问为何不在原地等着她过来,当然是不想让购物者们瞅见啦,换个地方谈论起来更自然。 她转过身,抿着嘴笑了下:“早就猜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说,需要大号中号还是小号超薄的还是普通的” “啊这个”犹豫了几秒,红着脸道,“实话实说,我确实不知道大号是多大,小号是多小,你给看着拿一盒。” “呵呵,呵呵”售货员妹子笑了几声,“你知道刚才那话要是问其他同事,估计真会将你当成,什么叫看着办,哪里见过你直径多大啊,算了,直接告诉你,大号口径三十五毫米,中号口径三十三,小号三十一,个人猜测你是大号。” 我倒吸口凉气:“你凭什么看出来的” “还真让我推测对了,至于原因吗,不告诉你”她得意地哼笑了下,随即追问,“超薄的还是普通的一般的还是彩色的,或者带点刺激的” 我见她人敞亮,周围也没有几个顾客过来,于是胆子大了些,嬉笑着反问:“你懂得还挺多,是不是很有经验既然这样,能不能详细给我介绍下,什么样的是刺激的”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型的,对女生还有点轻浮,不过看在长得还算帅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她瞟了我一眼嘀咕道,随即讲解起来,“刺激点的就是外观比较夸张,有各种造型和纹理,譬如小动物、小花草、凸起的小颗粒,这些不仅能从视觉上促进性的,还能从触觉上让男女的愉悦得到提升。” “呵呵,呵呵” 听后我忍不住窃笑起来,难以想象,这些认真的话是从一个九零后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 她双手叉腰,脸上露出愠色:“你笑啥,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的女孩,所以才会知晓这么多” 我忙摇摇头:“当然不是,相反,觉得你很干净,不想一些女的装纯,之所以会笑,是因为第一次遇到清纯女孩讲解这些私密用,有点反差而已,别误解。”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她听后很高兴,随即建议道,“看你是第一次,还是那个保守点的样式,省得那位姐姐怀疑你过去成性。”说完朝那边的货架走去,麻利地给我拿了一盒杜蕾斯。 接过手里后,对她坏笑了下:“小妹妹,能不能给我讲解下怎么使用” 她没有像先前那么耐心和温柔,直接一脚踹到我腿上,狠狠道:“原来越放肆了,真是欠揍,赶紧走” “还以为你是小绵羊,没想到会是母狮子。”我嬉笑了句,随后赶紧跑开,“你的性格我喜欢,以后有机会再见,我赶紧回去忙正事去了。” 本以为接下来顺利了,找了个没人的收银台奔过去,谁知这盒杜蕾斯竟然扫不上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收银阿姨也是直接,对着里面的售货员妹妹大喊起来:“丽儿,杜蕾斯大号的多少钱” 那位售货小妹妹,可能是要报复我刚才的戏谑,大声地回应起来:“杜蕾斯大号超薄六十”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假装淡定地付了钱,其实脸上火辣辣的,出门后忙火急火燎地跑回了酒店,进了房间到了卧室一瞅,叶子竟然又睡过去了,望着他酣然的样子,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我实在不愿意去破坏,坐在边静静凝视着,慢慢地,自己的之火也消退了下去,人也变得清醒许多,对自己一阵失望。 按说现在心里还没有放下紫嫣,来丹城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不去思索这些紧要的事情,却想着怎么与叶子畅享鱼水之欢,真是没出息、没原则、没位 不想再睡,加上肚子有些饿了,我将手里的杜蕾斯扔到一旁,去盥洗室洗漱,之后见桌子上有订餐电话,要了两盘青菜还有一份红枣炖鸡汤,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叶子已经醒了,正摆弄着那盒杜蕾斯。 见我进屋,这丫头眼神狐媚起来,声音故意发嗲道:“小哥,要不要试试呢妹妹已经等不及了哦” “等不及了你就去冲个凉水澡,保准浴火立马消失一干二净。”我走过去将杜蕾斯从她手里夺下来,随即提醒,“还是赶紧起来洗漱下,我盯了点午餐,一会有人送过来。” 她用小拳头捶打了我下:“给你机会都不好好把握,真是猪头”说完纷纷地去洗脸刷牙了。 我将这盒平生第一次买的套套装进背包,心里默念道:好好呆着,兴许过不了几天会重新用你,也或者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望着叶子在镜子前梳妆料理,我才意识到,女人的打扮过程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景致,要不是一阵敲门声将我惊醒,一定会靠在盥洗室的门上一直析下去。 打开房门后,发现送餐员竟然是超市的那位小妹妹,不由得指着她惊愕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超市的售货员吗” “是啊,同时我也是外卖送餐员。”小女孩爽朗地一笑,随即朝房间里探头,“那位姐姐呢” “洗漱呢。”我阻挡了她就要进来的身体,“多少钱” “饭菜是一百二,加上送餐费十块,一共是一百三。”这丫头边说边朝里面走。 我不想然她在叶子面前说出我的尴尬,于是忙掏出钱塞到她手里:“钱给你,你做两份工作一定也挺忙的,赶紧回去。”说完呵呵笑笑。 她竟然也笑起来:“正因为太忙,所以有点累,趁此机会在你这房间里歇息几分钟,放心,我不会说出你在超市的窘态的。” “阿飞,你在跟谁说话呢,是送餐员吗”我还要阻挠这个叫丽儿的离开,后面突然响起叶子的询问声,她已经走了过来。 “姐姐你好,我叫丽儿,刚才在下面与这位帅哥,应该是阿飞哥见过一次,很高兴认识你。”“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们是”叶子有点好奇地询问道。“是这样的,我送餐的时候比较匆忙,骑车撞到了阿飞哥身上,弄脏了他的衣服,本以为会被责骂索赔,岂料他人很好,非但没有怪罪我,还劝我以后小心点、骑车慢点,马路上车多人多的。”这位丽儿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实话实说。 第六百六十八章咖啡馆会面 叶子听完丽儿的讲述,蹙起的眉头舒展了开,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来送餐也是阿飞钦点的吧他一向对年轻漂亮女孩很照顾的”说着狠狠瞪视了我一眼。。。 丽儿径直走进屋里,将饭菜放到圆桌上,微笑着回应:“那倒不是,酒店里的电话是饭店服务员接的,我只是负责按照地址送货,根本不知道阿飞哥和姐姐你住在这儿。” “哦,知道也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叶子这话有点掩饰自己醋意的感觉。 丽儿倒是激灵,忙装模作样地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下审视着夸张道:“姐姐你真漂亮,身材也好,怪不得阿飞哥会喜欢上你,连作为女生的我,看了都忍不住有想法了呢” 叶子被夸了两句后,脸上乐得像开了花,忙双手拉着丽儿谦逊道:“哪里哪里,妹妹你也很漂亮啊,有脸蛋有脸蛋,要身姿有身姿的,非常可爱”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好姐妹。 “咳咳,咳咳”我干咳了两声,冲丽儿勉强笑道,“丽儿姑娘,你也挺忙的,先去” “阿飞哥,我不忙”这丫头直接将了我一军,随即笑靥如花道,“我见到姐姐就像见到自己亲人一样,正巧现在有时间,就让我多呆一会吧当然了,你们要是觉得我唐突或者烦人,立马让我滚出去也行。” 叶子倒是不知道丽儿这丫头的本性,忙热情地挽留:“聊得这么投机,怎么会嫌弃你啰嗦呢,正好这么多饭菜,我们边吃边聊吧。”亲热的劲,直接将我晾在了一边。 我心里默默念道:好你个丽儿啊,没想到不仅伶牙俐齿,脑袋瓜子也很精明,竟然打起了叶子的注意在这里混吃混喝 “阿飞哥,你也过来吃啊。”她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递给我一根筷子客套起来,脸上挂着貌似真诚的微笑,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得意。 我肚子早就饿了,接过筷子大方吃起来,也不对她和叶子两人客气,一个人干掉了一多半的饭菜,还有半碗红枣几趟,反正这俩丫头就像是离散多年的姐妹似的,有着说不完的话,夹一口菜要说三句话,喝一口汤要交流十几句,从明星八卦,到朝核问题,再到股票熊市,侃侃而谈。 吃饱喝足之后,我自顾自地回卧室了,斜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本以为全是无聊的选秀综艺,或者煽情的偶像剧,但一则正在播放的新闻迅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据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在广西北海市南澫海域,先后出现四股龙吸水奇观,现场目击市民称,四股龙吸水先后出现在相同方位,整个过程约持续了7分钟。 随后是以为海边渔民用手机拍摄的视频,虽然模糊颤抖,但仍然可以看出整个天际黑压压的,一条总贯天海的水煮不停旋转,犹如黑蛇狂舞,霎时壮观接下来是两位所谓的专家开始了解释,用什么温度、暖湿气流开始了文绉绉的讲解,越讲越复杂。 “看啥呢阿飞哥”丽儿这丫头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一脸好奇地盯着我,眼睛还四下扫视,就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你进来干嘛,叶子呢”我脸上不屑不悦的询问道。 “噢,原来你朋友叫叶子啊,这名字不错,很接地气。”她诺诺地点了点头,随即指着外面回应道,“去洗手间了,估计是你先前那种事做得太剧烈了,弄疼人家啦。” “我去你到底是不是女生怎么比以前的菲儿还不着调” “菲儿是谁啊”丽儿不解地询问起来,“难道是你的前任女朋友” 丽儿这丫头的性格倒是真让我想起菲儿,她以前也是这样大大咧咧、没有正经,可惜母亲成了植物人,父亲也坠楼殒命,自己为了救我也掉下悬崖,虽然夏老头说她活着,但也只是根据南宫老太生活习性的表象推测,不知道真假。说 抬眼瞅见丽儿还在傻傻地等着答案,于是开口回应了句:“菲儿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有一次为了救我,出意外离世了。”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子的。”这丫头脸上露出同情之色,但是手不老实,在屋子里搜寻起来,一会拉开抽屉,一会又翻看叶子的背包。 我收回了些对菲儿的怀念,指着她质询:“我说丽儿姑娘,你干嘛呢,真把这里当成自己闺房了是不是能不能别乱翻别人的东西,小心我把你的为人告诉叶子。” “我为人怎么了,磊落的很,不像某些人,买个这玩意都不好意思,扭扭捏捏。”说着将那盒杜蕾斯从包里搜了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快放进去别太猖狂了”我对她命令起来。 “谁猖狂了”叶子这时候开了洗手间的门,好奇地走了过来。 丽儿忙将那盒杜蕾斯放进包里,然后装作无辜的样子:“叶子姐,我只不过是看了你几件漂亮的衣服,阿飞哥就训斥我,说我猖狂”说着还撒起娇来,真将叶子当成了亲姐姐。 “阿飞,丽儿以后就是我的好妹妹了,不允许你欺侮她,还有,我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她想怎么看,怎么翻,怎么拿都行”叶子对我义正言辞地声明起来,估计是十年前失去姐姐后,心里一直空虚,需要个姐们填补那一块亲情。 “谢谢姐姐”丽儿很兴奋,狠狠地亲了口叶子的脸颊,看得我都有些嫉妒。 “那个,你是不是下午休班,不用去送餐和售货了”我瞥着丽儿询问起来,貌似关心,实际上是在撵她,让她快点走人。 不知道是真领会了我的意思,觉得再待下去我会生气,还是下午真是挺忙,拍了下脑袋告辞道:“吃得太开心,聊得也太投机,将自己是干什么的都忘了,那好,叶子姐阿飞哥,我就不打搅你俩的好事了,先走了,有空再聊。”说完一溜烟地提着几个餐盒出门走了。 “打搅我俩的好事”叶子回味起丽儿那丫头的话语,对我询问起来,“她什么意思,难道看出来我们要做那种事情” “别瞎猜,那丫头就是进入社会太早,被熏陶坏了,口里没正经词,甭理会她了,以后我们去酒店餐厅吃,也别叫外卖了。”说着我将外卖宣传页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叶子眼神狐疑地瞅着我:“你干嘛这么激动,不会是做亏心事了吧老实交代,与丽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内情隐瞒着我”我呵呵笑了两声,双手一摊:“刚认识的人,你觉得能有什么内情只不过是觉得那丫头有点轻浮,最好别交往,省得把你带坏了。”“那你就多心了,她虽然有点没心没肺,但心地善良,就像是我姐一样,那时候也很叛逆,老是出去逛酒吧和ktv,经常被我爸训斥,后来遇到自己真爱后,就变得贤淑了,只是”叶子说到后面哽咽起来,有点讲不下去。 我听强哥说过,她姐姐在十年前被人轮`奸,之后头颅也被割去,一直没有找到,这件事对她和叶主任是个永远的痛楚,忙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过去的神情不要提了,相信她在天上也不会希望你和叶主任永远伤心的,既然那个叫丽儿的那么像她,以后你就认她当姐们吧,我不会再多做阻挠了。” 叶子顺势倒在怀里,紧紧搂住我,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希望时光也能停止。 “美国太空强磁保健内裤,专业解决男性下身之忧对各种常见的”电视中的新闻不知何时结束了,突然传来声音洪亮的广告,打搅了我和叶子的温馨,现在的午后广告也真是,什么赚钱卖什么,一点不顾电视的受众群体,气得我忙关了上。 叶子倒是没介意,用手捂着嘴偷笑了下:“你要不要也买一个,嘻嘻,嘻嘻” 我将她一把摁倒:“什么意思,觉得不够令你满意是不是真是个小馋猫,那好,就让你见识见识它愤怒的雄姿是多么飒爽。” 当然了,后面只是与叶子在床上嘻哈着缠斗了一翻,并没有做那种事情,毕竟清醒之后,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彻底与她在一起,忘不了紫嫣。两人嬉闹了一番,又相拥着睡了过去,算是彻底填补上了火车旅途的劳累。 “叨叨叨,叨叨叨” 一阵烦人的敲门声将我们吵醒,叶子用脚蹬了蹬我,嘴巴嘟囔道:“懒虫,去开门了。” 我长出口气,强忍着困意坐起身子,用手搓了搓眼睛,之后搭拉着鞋子将房门打了开,不耐烦道,“谁呀,不知道我们正在”看到是林科长的那个冷艳女秘书后,我忙呵呵一笑改口戏谑道,“原来是秘书小姐啊,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 她白了我一眼:“我们科长在酒店斜对过的咖啡屋等着你,二楼最里面的单间,如果不想错过些什么的话,烦请早点过去,他还很忙。”说完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留。 回到卧室一瞅,叶子仍旧躺在床上没动,不禁摇摇头,心里感慨起来:女孩要是懒惰起来,比男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刚才是谁敲门啊”她眼睛也没睁,对我嘀咕着问道。 “那个性冷淡的女秘书,说是姓林的在斜对面咖啡等我,你这么困再睡一会吧,我单独过去就行了。”说完将鞋子和羽绒服穿了上,准备出发。 “等等我”叶子突然大喝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迅速地披上外套,蹬上靴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分钟不到就完成了,将我彻底震住。 我咂咂嘴:“既然困就多睡一会,干嘛非要跟着去” “那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叶子边扣着纽扣,边随口回应了句,头也没抬。 “有啥不放心的,又不是去见敌人” 她抬头望了我一眼:“我爸有可能也在那里,如果知道我们之间非法同居,说不定会对你动手。”从她认真谨慎的表情来看,似乎那个叶主任真有可能揍我一顿。见她已经准备妥当,只好一同出发。 出了酒店后,一眼就瞧见了那家咖啡屋,装饰的非常有田园风,看上去清新淡雅,有点浓浓的巴黎乡村风。挽着叶子穿越马路,径直地走过进去。里面非常安静,角落里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慢聊,从衣着打扮来看,是些成功的商界人士。 一个文静的卷发女孩走了过来,对我和叶子轻声询问:“两位好,请问是见客还是喝点咖啡” 女孩闪烁的大眼睛很是迷人,脸上肤色也出奇白皙,口里的皓齿如钻石般闪亮,让我怀疑是个混血儿。 “我们见客,是一位林先生。”叶子微笑着回应,等到女孩在前面带路上楼,朝我胳膊上狠狠掐了把,小声蔑视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真丢人” “什么跟什么嘛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有些像混血儿,多看了两眼罢了,干嘛醋意这么浓烈” “你” “两位,林先生在这间房里。”叶子训斥我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前面的女孩突然指着一扇圆拱形的门开了口,算是间接帮了我一个忙,随后抬起手轻声叩门,“林先生,您的客人来了。” 门开了,林科长的那位女秘书走了出来,对我们点了点头,之后扬手请我和叶子进去,却把自己关在了门外,估计是守着不让其他人靠近。 进去扫视了一圈,发现房间很高雅,一扇小窗正好可以观赏下面的马路,估计我和叶子过来时就已经被他瞧见,但还是有些失望,因为只有那个林科长一人,没有瞧见叶主任的影子。 “请坐吧。”林科长扬了下手,随即先行解释了下,“叶局长有重要会议不能赶来,把你们都委托给了我,让我好好照应。” 叶子脸上露出愠色:“林叔叔,现在又不是春季,我爸究竟开什么会他让我和来找他,又不出现,就行是什么意思” 林科长摇摇头:“对不起叶子,什么会议我也不清楚,你爸就是这样对我下的命令,让我全权接待协助你们,完成寻找夏老头丢失的那颗珠子。”他的眼神很坚定,言语也不闪烁,应该不是忽悠我俩。 “算了,想必这样也是你爸早就安排好的。”我扬手止住了想要再次质问的叶子,转向姓林的质问道,“叶主任不来的话也行,但是有些问题你必须实话实说,不能隐瞒,这总可以吧”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笃定地点点头。 “那还,李队长被杀的案子你们当初为何一定要接手,还有就是,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凶手有没有抓住或者锁定” “那不是普通的一起凶杀案,与民俗专家赵寻东的死是同一凶手,而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掌握重要信息,所以才会招致被害,如果让你们公安方面破案,一是时间太长,而是接触案件的人太多,有可能会暴露出赵寻东拿命换回的信息。” 我对这答案有些不满意,逼问道:“赵寻东是什么身份难道比高层`领导还神秘再说了,警察有可能会泄露信息,你们难道没有可能” 他没有生气,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悦,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回应我,淡定地答道:“他的身份是卧底,具体是那个阻止我就不细说了;信息保密方面,我们国安的人至少比你们公安的人,政治素质要过硬,这点你不得不承认” “好吧,那案件现在破了吗”我反问。 “没有” “呵呵,呵呵”我哼笑起来,“这就是你们国安的能力别告诉我连凶手是谁也不知道。” 他没有隐瞒:“凶手是赵寻东卧底那个组织里派来的人,具体是谁,我们无法确定,他们除掉赵寻东符合各种逻辑,但是对于你们刑警队长,我们只是猜测,他偶然间发现了凶手的线索,估计也只是怀疑所以没上报,但即便这样也被灭口。” “那是个什么组织”我追问。 “我刚才说了,具体的情况暂时不能细说,你只要知道那组织很神秘就行了,并且,他们也很想得到古墓里的那颗珠子。” “那你的意思是,夏老头很可能是他们的人所杀” 林科长的沉默了几秒:“不确定,但是有这种可能。” “句句都是可能,你们国安局难道就没有确定的,有把握的事情”我愤怒地一拍桌子,蔑视道。门户的一下开了,那个女秘书跳了进来,估计是担心我对她主子动手,进来护驾,但是反应也很快,见我端坐着之后平静道:“咖啡来了。”不只是巧合还是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先前领我和叶子上来的那个女孩,端着三杯咖啡走了进来,轻轻放下后莞尔一笑:“这是猫屎咖啡,请品尝。” 第六百六十九章下水道女尸(一) 我正好心情不太好,端起杯子瞥视着泛着金黄细泡的咖啡,随口嘀咕起来:“看上去色泽黑亮,闻上去也浓香怡人,但为何取了个这么低俗的名字,让人一下子想到了猫屎的味道” 送咖啡的女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并没有直接回应我,而是转身悄然离开,林科长的女秘书见没什么事后也退了出去,将门重新关上。。。 叶子踢了踢我的小腿,哼道:“不知道就不要瞎说,省得丢人现眼,猫屎咖啡本来就是用猫屎做的” 本来张口就要品尝,但是听到叶子的这话后,忙将杯子放下:“真的假的别开玩笑好不好” “真是井底之蛙、村野莽夫,什么都不晓得猫屎咖啡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高贵咖啡,是用印尼麝香猫吞食咖啡豆后,排出的粪便加工烘培而成,味道独一无二,这一杯少说也要二三百。”叶子蔑视着我讲解起来。 我撇撇嘴:“是啊,俺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没想到有钱人还喜欢猫拉出的屎,真是奇葩管它几百块钱,小爷我是不会喝这玩意”说完将杯子放到桌上,退向一侧。 见我有点愠怒,叶子笑着劝解起来:“味道其实很独特的,不信你喝一口尝尝。”说完端起桌上杯子,又送到我嘴前。 “从猫那啥里拉出来的东西,就算是琼浆玉液,我也不会去喝”我将杯子推开。 叶子也有点生气,将杯子朝桌子上一摔:“林叔叔点了猫屎咖啡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我哼笑一声:“还真蹬鼻子上眼了,老话真是没说错,女人就得打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嚷嚷啥呢,信不信我现在就踹你” “你,以后崩见面了,再见”说完用腿将椅子朝后一蹬,愤愤地就要出门而去。 林科长见情况不妙,忙站起来劝解:“叶子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品味,阿飞小兄弟既然不喜欢喝就不喝嘛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置气,快坐下。” “林叔叔,你不必为他说话,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因为以前的丁点小事就对你心存芥蒂、耿耿于怀,昨天就不礼貌,今天还如此无礼,真是心胸狭隘之人,和他交往我真是真是瞎了眼了”说完怒目圆睁瞪视着我。 “那好啊,现在就离开也不晚,省得以后更受气,我这个乡下佬求之不得呢。” 见我没有服软,更没有给她台阶下,估计觉得脸上挂不住面子,叶子一甩胳膊夺门而去,不顾林科长还有那位女秘书的挽留劝阻。 “阿飞兄弟,叶子虽说也算军人,但从小到大也是被局长捧在手心里的,所以心理承受能力很弱,你还是跟过去瞧瞧吧,别出意外。”林科长有些不放心,对我催促起来。 我摆摆手:“放宽心吧林科长,虽然我与她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也算知根知底,她连内向的人都不算,更别提想不开了,现在应该是回酒店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让外面的那位美女秘书跟过去不就行了。” 他将头凑向窗台,盯视了一会脸上露出宽慰之色,“看不到她的人影,应该是在下面等着你呢,看来这自尊心极强的丫头是真喜欢上你了,被如此训斥都舍不得离开。” “既然没事,那就先不说她了。”我将话题一转,随即质询道,“我想知道,你们凭什么确定得到珠子的人,一定会来丹城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林科长呷了一口咖啡:“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很显而易见,我想你回去后自己就能想明白;这里确实隐藏着一个秘密,至于是什么,我” “你又不能细说是不是”我用调侃的语气反问他。 “那倒不是,这秘密不仅可以告诉你,还可以让你亲眼目睹一下,今个天有些晚了,明天上午我会让小吕来接你和叶子,到时候能让你释疑很多事情。”林科长这次的回答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说完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那好,明天再见吧。”我也站了起来,不过离开前望着桌子上的我这杯咖啡笑了下,“这么贵的东西不喝掉岂不是可惜了”说完端起来一饮而尽。 还别说,味道确实不错,喝完之后一股浓烈的香醇之味,在舌尖久久徘徊,想必是只有经过麝香猫体内自然的发酵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成熟从改变自己开始,你确实不是半年前的实习警察了”走到门口的林科长对我不吝赞赏了句。 跟着林科长还有他女秘书下楼后,瞧见叶子正独自坐在角落里,闷闷不乐地玩着手机。她听到脚步声扭头瞧了我一眼,哼了一声随即转过去,继续沉默。 “林科长,叶子姑娘她”女秘书瞥着她轻声询问了句。 “情侣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吧。”说完拍了下我的肩膀,“女人面前,大丈夫可是要能伸能屈,希望明天她会是另一种心情。” 等林科长和他秘书离开后,我瞅着通过玻璃偷瞟我的叶子哼笑下,转身朝柜台走去,对正在磨制咖啡的卷发女孩嬉笑道:“姐姐你好,又见面了,刚才你煮的那个猫屎咖啡我喝了,味道非常好,能不能教教我” 她甜蜜一笑,嘴角显出一个浅浅酒窝:“谢谢夸奖,只要先生有时间,我会将领会的一点皮毛悉数告知,只是希望你女朋友不要误会。”说着扫了一眼角落里,怒视着我们的叶子。 “姐姐你不知道,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一个病人罢了。”我胡诌道。 “病人”女孩脸上露出不解,“可是我看她很正常啊,能有什么病” 我将手拢在她的耳旁,装模作样地小声道:“艾滋病,想不开经常自杀,我作为心理医生想让她摆脱阴影,所以假装跟她做朋友,但也只是普通的。”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想不到你人心这么善良。”女孩对我感慨了句,眼睛里流露出赞赏之色,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我看上去比较苍老吗,为何你一直称呼我为姐姐呢” 使劲酝酿了情绪,脸上展露出伤悲之色,忽悠道:“你这话戳到我心底永远的不能愈合的痛处了,实不相瞒,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父母在远地务工,家里只有姐姐照顾我、心疼我,为我做好吃好喝的,被人欺负的时候她拿着菜刀为我出气,当然只是吓唬那些小混混,我对她的感情很深,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卷发女孩停下了手里的活,投入地追问起来。 小学生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受凉发烧了。她跑去给我买药,结果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永远地离开了,手里一直紧紧攥着为我购买的药瓶,掰都掰不开”说到这里我假装抹了抹眼泪,不停叹着气。 女孩果真被我感动,从柜台下面抽出两张纸巾递过来:“你姐姐是好女孩,一定会上天堂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太伤心了,她在上面也不希望疼爱的弟弟一直难过。” 其实没有眼泪,我只能装着样子擦了擦眼睛:“你说的对,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好好活着,希冀自己不让他失望,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清华,勤工俭学自己赚学费,毕业后在一家外企摸打滚爬到了现在高管的位置,其间熬了几百个通宵加班,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我能体会道你的不容易,好在你现在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家庭的生活状态。”卷发女孩对我微笑地肯定道。 “其实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只是想让自己心里,能稍稍有点心安理得,让姐姐的命没有白白陨殁。”我沉重地纠正道,随即又抹了抹眼睛,“刚才一进门的时候看见你,我就想起了姐姐,你和她像极了,明眸皓齿、肤色白皙,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酒窝,所以才会愣神。” 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称呼我为姐姐,只要你愿意,以后就把我当成自己的姐姐吧,反正我也是独生女,缺少个弟弟。” “那我以后就叫你姐了”望着卷发女孩真诚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得意,米姐以前说的真不错,女孩就是单纯,希望能藉此彻底刺激一下叶子,让她主动缴械投降。 “那弟弟,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卷发女孩认真询问道。“大名叫林永飞,二十三岁,你以后叫我弟弟或者阿飞就行了,不知道姐姐你的芳名是”“我母亲是美国人,所以两个名字,中文名是蔷薇,英文名字是angelia,也就是天使的意思。”她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美丽的脸蛋更加可爱了。 “嗯嗯那个服务员,给我来一杯拿铁,快点” 角落里突然响起叶子的喊叫声,不仅令我和蔷薇吃惊,连一个客人也停下交谈,蹙眉瞅向她。我心里乐了一下,知道第一步成功了,于是小声对蔷薇提醒道:“我这病人情绪一直不稳定,一会你过去肯定会刁难你的。” “那怎么办她不会用针扎我吧”蔷薇估计以为叶子真有艾滋病。 我笑笑:“对她这种人你不能退缩,要不然她会变本加厉,只要你拿出强势姿态,压住她的气势,就能令她乖乖地听话。” 她笑着点点头,冲了一杯拿铁端了过去,果然按照我的馊主意,态度很蛮横,直接将被子往桌子上一磕,训斥道:“这里是安静的场所,需要什么的话可以小声对我招手,请自重一点,别以为自己有病就可以为所欲为” 叶子彻底懵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用手指着蔷薇脸色夸张道:“你你这是什么态度,跟市井泼妇无异,说谁有病呢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去把你们经理叫来” 蔷薇先是吓得退缩了下,但是回头见我点头后,又恢复了底气和自信,冲叶子厉声回击:“经理不在,这儿我说的算,你要是喝咖啡就老老实实地,要是闹事的话现在我就报警,将你抓进医院隔离起来”说完一个靓丽转身,头发一甩径直离开。 叶子还想发火,但是看到周围顾客鄙夷的眼神,只好哑巴吃黄连般,气得说不出话来。 等蔷薇走到我身边后,我竖起了大拇指,低声道:“姐,你可真是当演员的料,刚才表现太专业了,以后进入演艺界一定能得奥斯卡金像奖。” 她长出口气,脸上露出惊慌之色:“还说呢,方才真是把我紧张死了,没想到你这个病人气场这么强,就像是个霸气的公主。” 我笑笑:“那姐姐,虽然说很想继续和你再聊一会,但她毕竟是我的病人,何况现在天已经黑了,必须送她回家,只能依依不舍地说再见了。”说完向她索要了个大大的拥抱,之后朝角落里脸色涨红的叶子溜达而去。 这丫头估计真是被我气坏了,呼吸急促、双眼怒睁地瞪视着我,眼睛里冒出的凶光都能杀死人,等过过去后一把抄起桌子上的被子,准备朝我泼来,但好歹胳膊划了一圈又将杯子放下了,冲僵立的我质问:“你干嘛不躲,不怕我泼下去烫死你吗” 我笑着坐在她对面:“在古代,谋杀亲夫可是要被处以凌迟的,你难道” “呸呸呸快住嘴,说这种话真晦气”叶子忙打住了我,随即愠怒道,“说吧,这次过来是不是要跟我分手” 我愣了下,随即嘿嘿一笑:“从来就没有好过,哪里来的分手一说。” “混蛋没良心卑鄙”叶子怒了,用脚不停踢着我,压低声音痛骂道,气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见她起身就要离开,我忙用手使劲一拉她胳膊,将她拽进怀里,坏笑道:“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还真生气了,算我错了好不好” 她用小拳头狠狠捶了了几下,随后正襟危坐地理理斜刘海,严肃地审问起来:“你刚才跟那个混血女孩聊了什么那么开心,还搂搂抱抱的” “没聊啥,只是问她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她同意啦”我坏笑道。 “你你”叶子嘴唇直哆嗦,“真是色狼,见了漂亮女孩就追,枉我一直以为你用情专一,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没想到,哼,哼”说着说着竟然啜泣起来。 “行了,跟你说着玩的,只不过是认她做了个姐姐罢了。” 叶子止住哭泣,不解地追问:“干嘛要认她做姐姐是不是想以此作为踏板泡她” 我将嘴巴凑到她耳畔,轻声道:“你不觉得姓林的让我们在这里见面,说明他对这家咖啡屋很信任吗我只是为了以后多了解下那个人做点准备。” “什么,你要调查林叔叔”叶子惊愕起来。 我赶紧嘘了声提醒道:“这么大声干什么,不怕被人听见啊先离开这儿吧。”说着站起来朝柜台走去,打算结账,果然与我推测的一样,蔷薇说要犒劳我这个弟弟,所以免单,其实应该是与姓林的关系非同寻常,得到了他的授意。 带着叶子出门离开后,发现街上已经华灯初上、人流穿梭,俨然一派繁华景象,将寒冬的冷意也驱除不少,望着她迷恋的眼神道:“陪你逛逛吧,先前在咖啡屋的时候对你态度蛮横,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她脸上经露出少女般的羞涩,挽住我胳膊:“这还像句人话,以后再敢那样对我,就叫我爸将你关进地牢里,永远别想出来” 走了几个路口,发现左边的一条街上是夜市,人潮攒动、热闹非凡,忙一起拐了进去。随时深冬,但火热的气氛浓烈,两侧的小吃摊林林总总,饰品衣服遍地都是,我与叶子也被感染,身上没了丝毫寒意,兴高采烈地逛游起来。 她和大部分女孩一样,买了些臭豆腐和鸭脖,没了以前惯有的洁癖,满嘴流油地啃起来,拽着我又坐在烧烤摊位前,点了一大把烤串和四瓶瓶啤酒,肆无忌惮地撸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叶子的这一面,有点吃惊的同时也有些高兴,以后要是真娶了她,还是比较好养活的,没有那种挑三拣四的公主病。 不过我还是禁止了她喝酒,给她要了瓶果汁,毕竟女孩喝酒伤身体,尤其是那晚两人发生了肌肤之亲,万一要是有了宝宝,喝酒更是不利“毕业后好久没有这种经历了,太怀念了”她边嚼着烤串边兴奋道。我啃着手里的鸡翅,鄙视道:“哥虽然穷,但是自由,这种平实热闹点生活经常有,羡慕”吧字还没有说出,突然在阵阵嘈杂音中,听到轻微的咕噜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面上翻转了下。 第六百七十章下水道女尸(二) 叶子见我神色不对,将嘴边的羊肉烤串放下,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干嘛突然不吃了” 我扫视了下四周,不确定地轻声回应:“刚才似乎听到了一阵异样声响,就像什么东西在水面上翻滚。叔哈哈” “嗨”叶子表现出不屑之情,“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翻滚的东西不就那边的板面吗”说着朝我身后不远处指去。 扭头一瞅,确实,那边有一台硕大的炉子,里面炭火正旺,上方架着一口大铁锅,一个男人正握着勺子卖力搅动着,时不时放进去一些白菜碎叶,水花翻滚,带动着面条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倾听了片刻,我转过来对叶子坚定地摇摇头:“虽然声音有些像,但绝不是我先前听到的动静,那种翻动只有可能在一片静谧的水面上发出,突然而又沉重,让我心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叶子撸了一串羊肉到嘴里,含糊着声音发问道:“这周围热热闹闹的,哪里来的安静水域别整毛骨悚然这种光词汇还不好挺吓人的” 我没了心思在继续啃肉,放下手里的鸡翅,闭目仔细聆听起来,心静下来后,周围的一切嘈杂都开始销声匿迹,耳中的世界变成了静谧的无尽雪白,“哗啦哗啦,哗啦哗啦”一阵水声响起,似乎是先前翻转的东西在水面上不停浮沉。循着声音找去,终于辨析到了方位。 我缓缓睁开眼睛,朝刚才听到的水声来远处瞅去,发现哪里是一处麻辣烫摊位,老板一脸兴奋地忙碌着,在他身后的人行道上,很多十五六岁的女孩在几张小桌子上簇拥着,边吃边相互谈笑风生,应该是一个班级的中学生。 一只手掌突然伸在我眼前,不停地摆动起来,随后传来叶子的陶侃声:“你还是不是人,连那些小姑娘都不放过,眼睛里都快冒火了” “别闹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沉地提示道,“先前我听到异响,就是从麻辣烫摊位下面传出的,走,过去瞧瞧。”说完付了钱,径直朝那边走去。 叶子有些不舍,问老板要了几个塑料袋,将没吃完的烤串鸡翅系数打包,之后跟在我后面跑来。 麻辣烫的老板见到我和叶子,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笑道:“来了啊,要什么菜自己选。”说完递过来两只小塑料筐。 叶子完全忘记了我们是来干嘛的,接过筐子选起了菜肴,肉丸鱼丸还有豆腐蘑菇,满满一筐让老板煮起来,见我无动于衷主动帮忙挑选起来,拿着夹子询问:“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来帮你夹。”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应,低下头在地上开始扫视,想要找出声响发出的具体位置。 麻辣烫老板瞅着我俩笑了笑,自以为很明白道:“小情侣吵架了吧这是常有的事,不过这位兄弟,我得说说你,男子汉要多担待一点,哪能摆架子呢你看这位美女都主动帮您选菜,是要讨好你主动认错,你要顺势与她和解” 我终于找到了水声的来源,忙用手一指麻辣烫老板:“将你的摊位车朝后挪挪,我要掀开那扇井盖” “啊”他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愠怒地反问,“后面是吃饭的学生,挪不动啊再说小兄弟你掀下水道井盖干嘛,臭气熏天的不是毁我的生意吗” “后面的小妹妹们,你们如果现在就走的话,麻辣烫的钱我来请”我先是冲那些学生`妹喊了句,随后掏出两百块钱晃了晃,等那些愣神的学生欢快地离开后,将钱递给老板,“现在你可以将摊位朝后挪了,如果下面没有什么异常的话,我会很快将井盖合上。”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却是解决九千九百九十九种事情的途径,麻辣烫老板见让我掀掀下水道井盖,就能赚两百块钱,大概是觉得比在火炉旁烤舒服,瞬间就改变了态度:“没问题,只要时间不长就行。”说完用脚踢踢人行道上的凳子,将小车朝后拽去。 叶子这时候还不忘麻辣烫,对老板嘱咐道:“一定要给我多放点辣椒啊,还有葱花要生的” 我拽了下她的胳膊:“行了,别只想着吃,想办法给我找根铁根来,好撬开这井盖。”说完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井盖上,打算确定下声音的来源。 没错,就是下面了,距离近在咫尺后,哗哗的水声异常清晰,印证了我的判断。叶子也算是有办法,不知道从哪个摊位处,借来一根戳炭用的火棍递过来。 我将火棍伸进井盖边缘的缝隙里,用力朝下一压,将它撬了起来,随后抬起脚蹬去,伴随着“当啷”一声,将它翻转了过来。 井口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涌了出来,旁边距离最近的我和叶子,以及那位麻辣烫老板,忍不住掩上了口鼻,虽然是寒冬腊月,但这味道十分浓烈。 也许是井盖翻转的声音,也许是下水道里散发出的臭味,总之是惊动了逛夜市的人群,非但没有躲闪,相反,全都睁大好奇的眼睛围了过来,形成一处天然的圆形小剧场。 我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的议论和眼神,对麻辣烫老板询问起来:“有没有手电筒,借我用一下。” “接住”他被臭味熏得不敢上前,把手电筒扔了过来,的亏我反应灵活,要不然就掉进井口里了。 打开后我朝下水道里照去,一眼就看到了两米深的污水面上,正上下晃动的一团黑东西,等伸长胳膊将手电向下探了一些,下面的东西付出水面的瞬间,看得清楚了,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头栽下去。 叶子捂着嘴巴蹲下身子,对我嘟囔了句:“下面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啊,干嘛吓成那样” “死尸”我深吸口气,尽量平和地回应道。 叶子脸色一变,朝后退去,不敢再上前细看,而是对我求证般地追问:“什么,死尸怎么会有死人呢赶紧报警吧” 声音很响亮,围观的人群也听见了,脸上露出惊愕之色,相互之间议论纷纷起来。我本以为随后这些看热闹的人会惊惧的四散而去,但是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害怕,而是更加了好奇,纷纷上前,伸头朝井口下面探视,有些还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电照去。 当看到水面鼓涨起来的衣服还有四肢,确信是有死尸后,算是才知道害怕,都争相朝后退却,不过却没有人愿意离开,在几米开外彼此诉说着自己的分析。 我踩着火棍的端头,将它弄弯成钩子的形状,之后对一旁表情复杂的叶子命令道:“帮我照着手电,我勾上来瞧瞧。” 四周的围观人群,听到我这句话后炸开了锅,估计是第一次见到不是警察的人这么大胆,全都用急切的眼光瞅着我,等着好戏般。 叶子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对我为难起来:“要不我们别管了,等警察来了让他们处理吧,省得到时候再怀疑我俩有嫌疑。” “别找借口,亏你还是医生,是不是怕了”我对她斥责了一句,随后打算自己一手照着电筒,另一只手将尸体勾上来。 叶子犹豫了几秒,上前夺过我的手电,朝井下照去:“你这人真是冥顽不化,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算了,谁让你是我男人呢,我不帮你谁帮你” 有她照着手电,我腾出一只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攥着火棍朝下探去,半个肩膀也伸进了井口,终于让钩子触碰到了尸体的后背,等到它上浮的时候,手腕顺势一抖,也许是腐化的原因,钩子顺利地刺进了尸体的肉里。 我深吸口气,忍受着下水道里的臭水味,以及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腐味,手里缓缓用起了力气,勾着尸体朝上慢慢拉起来,等到身子蹲立的时候,尸体也彻底脱离了水面,暴漏了出来。 “啊” 身旁的叶子估计是惊吓过度,忍不住叫出声来,人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陷入了恍惚中,手里的电筒也晃动起来,要不是被我用手抓住,真有可能坠落井里。 我并不怪她,其实不光是她,连经历了许多生死,见过十几回血腥场面的我,都被钩子上的尸体震惊不已,要不是心里素质过关,早就将火棍扔了朝后大跳而去。 悬浮在水面之上的尸体,从衣着和身姿来看,显然是位女子,但是污垢满身看不出年龄,并且被扔进下面有段时间了,虽然是冬季但也已腐烂得十分厉害,腥臭味熏天,这些其实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没有脑袋,是一具货真价实的无头女尸 “现在不用手电光亮了,你退到一旁去吧。”我对叶子劝了句,等她到了几步之遥后,双手开始用力,想要将无头女尸拽上来,但用力过猛,也许是尸体腐烂过于严重,钩子脱销了,人直接被晃了下,一屁股拍在了地上。 “扑通” 那具无头女尸就这样再次坠入下水道的污水中,击起的脏水有一些溅在了我脸上,臭臭的 叶子忙上前几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关心道:“没摔着吧” “没事,把手电给我。”蹲到下水道井旁,我想要再次用火棍将尸体勾上来,但是被叶子劝住。 “别勾了,尸体弄坏了也算是破坏现场的,待会警察来了不好交代。”她对我提醒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我还想要再次去勾尸体,这时候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传来,想必是围观的人群报了警,只好停手作罢。 两分钟不到,一对警察从人群外围挤了进来,了解了情况后,带队的老警察对我一阵训斥:“年龄不大胆子不小,乱动尸体你就不怕破坏了现场,我们以影响破案妨碍公务将你拷起来吗” 我笑笑:“即便造成了那样的后果,也纯属无意的,只不过是想确定下是不是尸体罢了,万一要是死猪之类的,不是浪费你们的时间和纳税人的钱财嘛” “你还挺有理,先做了笔录吧”老警察说着,挥手示意了旁边一个警察记录我的话语,他照着手电朝下水道里仔细探视。 尸体被我刚才摔了下,也许腹中又灌进去一些泥垢,在污水中浮动着,每次只有很少一部分露出水面,他们这几个警察也没办法,只好打了消防队电话,让他们过来帮忙捞尸。 等待的十来分钟,我将发现尸体的经过全部向他们讲述了遍,意料之中,他们不相信会在嘈杂的夜市中,听到井盖下面尸体翻转的动静,眼睛里甚至露出怀疑的目光,觉得我有可能与凶案有什么关系,硬是记下了我的身份证信息和手机号码。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消防队赶了来,不得不佩服他们,也许和平年下,每当有危险和脏活累活的时候,他们才是冲在第一线的。消防队员有携带的网子,像捕鱼般将女尸很容易地就拉了上来。也许是发现了尸体是一具无头女尸,几位警察脸上的神情都很沉重。 尸体拖到地上后,围观的人群好奇心到了极点,朝前涌动着,空地越来越小。 “干什么都干什么呢”年长的警察突然大声吼了起来,指着四周审讯般喊道,“这么激动干什么这尸体是你们的亲人还是说是被你们杀的” 威严之下,人群纷纷后退道十几米外,秩序恢复了井然,看得出来这位大叔还是有些能力。消防车上有水,朝女尸身体上浇灌了片刻后,冲去了她身上的脏兮兮的泥垢,还有漂浮的水藻,让女尸的样子还算勉强地还原出本来的面目。 女尸身子柔软,躯体上的皮肤已经溃烂,露出的手臂和腿脚上,长着很多红色的脓包,成片成片的,样子形容起来的话,就像是放大了的懒蛤蟆后背,有些瘆人;再看脖颈,断裂口十分的平滑,头颅应该是被人用刀或者斧子砍掉的;从身上有些发烂的衣物看,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 年长的警察围着尸体转了两圈,深吸口气对后面的人命令起来:“让法医过来解剖,确认下死因和死亡时间” 随后一个法医赶了过来,蹲下身子后戴上手套,打开工具箱拿出刀叉和药水,开始了准备。 叶子从后面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央求道:“我们去那边吧,太恐怖了” “你是医生,应该是临床专业出身,解剖尸体不是你们的专业课吗怎么还会这么害怕不会是靠你爸混了个文凭吧”我有些戏谑地反问了几句。 “怎么会我是凭自己本事好不好上学的时候一解剖过尸体,但是哪像这具啊,浑身软不拉几、溃烂不堪,肉一碰就掉,还散发着酸臭、没有脑袋,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叶子对我抱怨起来。 “你去那边等着我,不要走丢了”说完我指了指马路边上的一颗梧桐树,将她轻轻推了下。也许真是有点害怕,叶子点点头走了过去,老实呆着那里凝望着我。 年长警察瞥了我一眼,见我不害怕,也没有让我回避,命令法医快点开始解剖。过程我就不详舒了,省得太血腥,总之最后女尸的肚子被完整剖了开,内脏全被取了出来,装在了一个个的塑料袋里扎了起来,胸前的两只乳,早就已经没了耸立之行,洁白之色,黑不溜秋地搭拉着,满是褶子和那些红色的脓包。 “身体表面除了背部被钩子勾坏一些,并没有什么外伤,内脏也没有中了剧毒的迹象,当然具体的还要去化验,从腐烂程度看,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法医简单地汇报了下。 “那她身体表面的血红脓包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插嘴追问了句。 法医瞅了眼年长警察,见他点头后对我解释起来:“脓包是因为尸体浸泡在下水道里,被浮游生物侵入后,残留活性体液抵抗造成的生理反应,里面应该是成虫或者它们的卵。”说着又蹲下身子,用解剖剪绞开一颗大些的脓包。 里面顿时流出血红的液体,紧接着,一条二寸余长的白色蛆虫,被法医拽了出来,竟然还活着,不停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整个过程看得我有些恶心,忙扭过了头。 随后尸体被运走了,一队警察在那位年长的带领下也离去了,那些围观的人群也四散而去,估计看了法医解剖女尸的过程,没了多少胃口再品尝小吃。 短短个把小时的时间吧,原先热闹非凡的夜市,变得冷冷清清起来。麻辣烫老板将叶子点的两份菜打了包,递到我手上,略带埋怨道:“这是你们的,拿着吧,你要是不掀开下水道井盖的话,唉,不说了”随后推着小车走了。我走到路边的梧桐树旁,对愣神的叶子询问起来:“想什么呢这么投入”“刚才的女尸让我,让我想起了”叶子犹犹豫豫着没有说下去。 第六百七十一章三人共处一室 我突然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女尸没有脑袋,而叶子的姐姐,在十年前也是被人砍去了头颅,叶子第一次见到无头女尸的时候,之所以会有那么大反应,想必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还有被唤起的内心伤痛。。。 “是不是想起了姐姐”我轻声询问。 “嗯,十年前她也是被歹徒割去了头颅,得知消息的那天,父亲将我拦在家里,但我还是偷偷跑了出去,到了案发现场,看到了血水中她赤果的身躯、断裂模糊的脖颈、还有紧紧攥着的拳头,吓得哇哇大哭,许多人在安慰我,可是他们不知道,眼泪中更多的是恐惧,而不是伤悲,慢慢得,生活中再也没有姐姐的陪伴后,才明白失去的痛楚是永远无法愈合的” 我将泪眼朦胧的叶子轻轻揽入怀中,柔声劝道:“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离开的人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只会让自己更加伤悲,也会使你身边的人担忧,放下往事吧,过得更快乐,将凶手绳之以法,才是对亡者最大的缅怀” “想想我的人生也挺悲哀的,小时候姐姐突然离世,青梅竹马的男友六年前也人间蒸发,不过幸好遇见你,让我觉得生活除了黑白还是有彩色的。”叶子搂紧我感触颇深道,话语让我有些动容。 街上起了风,有些冷,往来的路人形色匆匆,在身旁经过时,偶尔回头瞅瞅抱在一起的我俩,目光中有诧异也有艳羡。 我将叶子轻轻推开些:“太冷了,早点回去吧。”说完手牵着手朝酒店走去。一路上,这丫头始终不肯放开我的手,甚至于都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汗水,也许真是将我当成了除了父亲之外,最可信的人了吧。 回到房间后,本以为今天的表现比较好,她会温柔些,谁知道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用手指着瘫倒在床上的我厉声命令:“在夜市逛了一圈,又近距离接触了腐尸,赶紧去洗澡,要不然甭想睡床” 我有点委屈道:“昨天洗过了好不,并且我又没直接触碰到那无头女尸,没必要再洗澡了吧” “洗不洗”叶子说着就要亲自动手,愤怒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无奈,我只能拿着浴巾去冲澡。 “叨叨叨,叨叨叨” 谁知道洗了一半,房门忽然响了,有人在急促地敲门,心中不由的一阵嘀咕:这么晚了,谁还回来呢难道是林科长的女秘书,明天带我目睹秘密的安排有了变故 “姐姐是我,这么晚了过来是不是打搅你和阿飞哥了”叶子刚把门打开,一个兴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原来是丽儿那丫头,不知道她这么晚了过来干什么。 “怎么会,你是我妹妹,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叶子拉着她做到了餐桌旁,“这些烤串还有麻辣烫是我和阿飞在夜市上买的,你要是没吃饭的话,赶紧吃些吧。” “姐,说实话我刚下班,肚子正饿得咕咕叫,本来打算上来跟你告个别就回家做饭的,现在现在你这样让我怎么说好呢,太感动了”也真是不客气,拿起羊肉串就往嘴里撸,边吃还边往我这边瞟。 由于洗手间是碎花玻璃门,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擦擦身子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对满嘴肉渣的她调侃道:“又来蹭吃蹭喝啦” “姐,你瞧阿飞哥,似乎对我意见很大,要不我还是走吧自己会出租屋吃点泡面算了,省得被人家瞧不起,也连累了你。”说完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要出门而去。 “那就恕不远送,一路顺风”我拉住就要上前挽留的叶子,大声地对丽儿催促起来。 她将门打开后,迟迟不肯迈脚出去,一直等叶子挣脱开我,到了身边才矫揉造作道:“姐姐,你别留我,也忘了我这个妹妹,以后我不来了,省得妨碍了你和阿飞哥的感情。” 叶子将她一把拽进门里:“说啥呢既然认了,你就是我妹妹,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离开呢放心好了,阿飞是子啊跟你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说着将她重新拉到餐桌旁,递给他一块烤鸡翅。 丽儿没有犹豫,接在手里“吧唧吧唧”地啃起来,并且时不时用胜利的眼神瞥瞥我,似乎显示自己的地位在我之上。 我哼笑了两声:“吃吧吃吧,吃完了赶紧回去,天这么晚了路上可不安全,小心被流氓骚扰到。” “嗯,阿飞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叶子脸上露出关切神情,瞅向饥不择吃般啃鸡肉的丽儿,“妹妹啊,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我看你还是别回去了,就住在这里吧” 听到这话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干嘛那么多嘴啊踟蹰了片刻微笑着开口道:“那个丽儿啊,这房间虽然距离你工作的地方很近,但只有一张床,我和你姐姐在上面都很挤,所以是吧你留下来也不合适,即使我是君子,但三人同床对你名声也不好,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放心吧,我会送你回去的。” 丽儿脸上露出不悦神情,对我痛苦地反问道:“阿飞哥,我租房的地方距离这儿挺远的,来回要两个多小时呢,你真打算送我,让姐姐一个人留在酒店里” “没事没事多远我都不在意,保管安全将你送回家。”我呵呵一笑道。 “不行这么晚了怎么能让我妹妹回去呢再说了,来回需要两个多小时,这么长时间万一你们”叶子突然停住,清了下喉咙继续道,“万一要是感冒着凉了怎么办东北的夜很冷的” 我突然间有种错觉,叶子的话语好像包含另一重一丝,似乎对我和丽儿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是不是听过那句话,防火、防盗、防闺蜜,才会这么拒绝我送她回去。 “但不回去怎么办,总不能睡在一起吧”丽儿表情夸张地反问起来,倒是省了我去碰刺。 “你和我睡床上,让阿飞睡沙发”叶子毫不留情地就将我这么抛弃了。 “喂喂我我”想要辩驳,但还是无奈地点头同意,叶子的脾性我是知道的,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这点跟我十分相似。 丽儿这时候将手里的烤鸡翅放了下,冲叶子轻声询问起来:“姐姐,这样对待阿飞哥会不会太残忍了” 叶子一瞪她:“怎么,你难道想要他与我们两个睡一张床啊传出去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丽儿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忙使劲摇头:“妹妹不愿意,也不敢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说着低下头,继续啃烤鸡翅,只是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神情。 我深吸口气,只能打了个电话,让服务员再送一床被子过来。那位客房妹妹也是,瞅到我房间里两个女孩后,脸上挂着复杂的神情,将被子交到我手上后,逃也似的跑开了,似乎将我当成了传说中的另类或者变态。 将被子扔到沙发上后,我对餐桌旁的叶子和丽儿催促起来:“两位如胶似漆的姐妹,小爷我困了,打算睡觉了,你们赶紧去卧室吧,省得说我耍流氓。” 丽儿笑笑:“没事的,我在卫校学过三年,什么都见过,男人的躯体在我看来,与萝卜青菜没什么来去。”这话算是让我知道了,她为啥对男女私密那么开朗,超市的时候对我讲解也不羞涩,原来是专业对口的。 叶子轻轻弹了她一下:“好妹妹,我也是学医的,男女身体是见过,但那是学校也医院,生活中还是男女有别的,如果吃完了,去卧室聊天吧。”说完先去了我是,整理起床铺来。 丽儿狡黠地点点头:“姐姐,你是怕我对阿飞哥有意思吧嘻嘻,放心吧,我一般情况下,对男生不感兴趣的” “什么玩意”我一惊,忙大声质问起来,心里担心极了。 她忙摆摆手:“阿飞哥别误会别误会我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刚才的意思是很少看上哪个男生” 听到解释我算是松口气,哼笑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对叶子有非分之想呢,好了,赶紧去卧室吧,现在客厅是我的地盘,没事不准过来。” 我躺在沙发上,客厅里也没有电视,甚是无聊,只能随意地浏览着手机网页上的新闻,没几天就是春节了,各大门口网站上全是祖国各地民众,欢庆祥和的报道,一些电商又开始了年终大促销,只是价格看上去并没有比平时便宜多少。 很快就没了兴趣,将手机放到一旁后开始闭目养神,开始回忆起了今天的经历,首先跳入脑海的就是林科长的那句话:凭借阿飞你的能力,应该能推测出为何得到珠子的人一定要来丹城。 是啊,为什么要来呢我暗暗思忖起来,自从天国宝藏的黑盒出现,首先被南宫水得到,他带着盒子去了罗布泊,进入了双月泉之下,在一口黄水深井旁打开了它,如果不是夏老头的突然杀出,或许那时候就能知道珠子和黄水的真相了。 第二个得到珠子的是夏老头了,这老狐狸拿着珠子火急火燎地感到了华阴村,千方百计地要重新进去半年前被我炸坏的甬道,为的应该是到达被掩埋的黑水井,这样看来珠子应该和黑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惜老狐狸被人用金蚕丝碎了尸,否则也有可能在华阴村地下就知晓了答案。 现在,珠子一定是在杀害夏老头的凶手那里。按照叶主任一伙的判断,凶手一定会在丹城出现,说明什么呢一定是丹城的地下也有一口深井,里面的水是什么颜色的无法判定,但绝对是与珠子的用途有关对一定是这样,那林科长明天要带我去目睹的秘密,应该就是这口井了 我突然佩服起自己来,觉得一切的推理都是那么顺利,于是沾沾自喜地回忆起夜市上的意外发现那具无头女尸。按照法医的解剖结论,无头女尸死亡的时间是一个月前,照理说应该与我要追查的事情没有交集,但是心里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些不简单。 猛然间想了一件事,南宫水经常用断头蛊杀人,下水道里的无头女尸死亡时间在一个月前,那时候南宫水还没有死,女尸会不会是死在他的手上呢 这种猜测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我否定了,断头蛊的厉害我是见识过好几回,顷刻之间,蛊虫啃噬脖颈,让人头颅坠地,并且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白色膻味液体,会结成石灰状的泥块,更重要的是,脖颈的断裂处,是不均匀的,有些像撕裂的感觉,绝不是无头女尸的那种平滑样子。 那究竟是谁呢,难道真的只是一起毫不相干的凶手案带着团团疑问,我的思绪渐渐模糊起来,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得正酣,小腹传来一阵胀痛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知道再不醒过来膀胱就会被尿憋坏,于是无奈得睁开沉重眼皮,打算去洗手间一趟。 房间里的灯被关了,黑不溜秋的,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凭借着记忆,摸摸索索着朝绕过它朝洗手间走去,路过卧室的时候,眼角瞥见有点亮头从门缝里透出来,虽然很微弱,但是却是跳动的,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神经,忍不住扭头仔细瞅去。 不知道这算不算偷窥,如果算,那就是了 将眼睛贴在门缝上后,卧室里的情景清晰而见:叶子正背对着我侧躺着,身上的被子横搭着,大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尤其是蕾丝内裤下圆翘的双臀,但这种美人卧榻的场景,带给我的不是诱惑,而是惊悚,因为在她脸前的床头柜上,正燃着一根白色蜡烛,屋里明明没有风,但火苗却忽闪忽闪地摇曳着,时不时发出“噗噗”的响声。 蜡烛从哪里来的呢而且床上怎么会只有叶子一个人,丽儿去哪里了呢我心里升腾起一阵惶恐的不安,轻轻扬起手,将门缝推开了一些。 屋里的全景都呈现在眼前,并没有丽儿的身影,并且,原本温馨的卧室里,为何此时看上去处处透露着异常的氛围呢转动眼珠,明白了过来,房间里的格调并不是先前的乳白色,而是换成了血色的殷红,在烛光的照映下,让人感觉压抑极了。 难道是酒店里停电了,所以叶子才点燃了蜡烛工作人员送来的蜡烛而丽儿是因为呆在这里无聊,已经会自己家里去了至于床单和被褥,以及窗帘的颜色,或许是先前丽儿比较喜欢,叶子才让客房的人替换的 如此设想起来,似乎一切还说的过去,尤其是我将卧室里的开关按下后,灯并没有亮起,从侧面印证了我的判断。 正要关门退出,突然瞧见蜡烛已经燃烧过半,用不了个把小时就要殆尽,床单和被褥距离床头柜很近,不想出现隐患,于是走了进去,想要吹灭。 绕到床的里侧,燃烧的蜡烛旁后,惊愕地发现地上竟然有很多纸灰,并且有些没有燃尽的边角可以看出,是黄色的宣纸,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符咒,顿时人一个激灵,觉得十分不对劲,忙蹲下身子摇晃起叶子的身躯:“醒醒,醒醒,快醒醒” 叶子脸上凌乱的头发被甩开后,苍白的脸露出了出来,让我一阵骇然,手本能地缩了回来,头皮阵阵发麻:她紧闭的眼睛里流出两道血痕,已经干涸,紫红色的嘴角紧抿着,合拢的唇间露出血丝的模样,但是表情确实微笑着的,那种诡异的阴笑,似乎看透了我的一切 深吸口起,再次将手伸了过去,发现叶子的鼻孔里还有那么一丝的气息,十分微弱,随时都有可能停止,我强忍住眼睛里的泪水,大声的呼喊起来:“叶子叶子我是阿飞,一定要坚持住,现在我就送你去医院” “阿阿飞” 正要将叶子抱起来,她突然断断续续地开了口,声音极其含糊。我一愣,忙低头瞅去,看到她嘴里正涌出一股暗红的血流,汩汩而下,顺着白皙的脖颈淌到被子上,与殷红的它们融为了一体。 我先是一惊,随即发现她的舌头被人割了去,心里一阵疼痛,激动起来:“叶叶子,是谁做的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丽儿不不不别回答我,赶紧闭上嘴巴止血” 好在她听信了我的话,闭上了犹如血洼一样的嘴巴,但是却毫无征兆地张开了眼睛,瞬间,两只没有眼珠的血窟窿就这样呈现在面前,空洞而又瘆人如果是在古墓中,或许我不会这样惊悚,但发生在酒店,还是叶子身上,我无法不毛骨悚然,之后是深深地伤痛。擦擦眼中的泪水,忙将手穿到她腰后肩下,打算赶紧送往医院抢救,但被她用胳膊无力地打了下。可能是觉得吓到我了,叶子忙闭上了空洞的眼窝,哆嗦着嘴唇又开了口:“我我不行了,别别浪费时间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浴室 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眼里的泪水,对叶子哽咽道:“别说胡话你只是受了点伤,不会没命的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阿飞,我都这样了,你你觉得还能活吗别别让我死在路上了,还还有话要对你说呢”叶子的没说一句,嘴里就涌出一股血流,看的我心疼不已,但却劝阻不了她。.。 “好吧你说,尽量简短点,完了我再抱你去医院”我深吸口气,只能满足她的请求,其实心里也怕耽搁了叶子最后的夙愿,因为她的状况实在太糟,很难说还能撑多久。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谢谢你,让让我的人生不再那么单调乏味,感受到了真正的爱情,即便死也值了” 我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打断道:“叶子,这些无关痛痒的话不要再说了,赶紧省些力气,到了医院再聊” “好不说这些了,其实其实我是想在离开前告诉你一件事,想让你你原谅我”叶子停顿了下,喉咙里传来咕噜的声音,吞咽的不知道是口水还是血水,几秒后,积攒了些力气又张开口,“一周前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刚住到瞎爷别墅的那晚,我们睡到了一起,实际上,你喝的酩酊大醉,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根本就没有把我怎么样,是我有私心,对你女朋友羡慕嫉妒恨,于是想要霸占你,所以脱光了彼此的衣服,但有一点,我心里是喜欢你的” 我听后脑子一阵混乱,从来没有怀疑过叶子,这个我一直以为贤淑本分的女孩,会做出那种事情,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也有怨恨,这种设计的情节造成了我和紫嫣的疏远,甚至分手。 可一切真的怨她吗她那晚也喝了很多酒,何况心里又喜欢我,才会一时冲动罢了。望着叶子脸上等待的神情,我闭上眼睛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劝慰道:“我原谅你,也不怪你” “那那我就能走得宽心些了,也希望你和紫嫣能能重归于好。”叶子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情况很不秒,“还有就是就是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我紧张地追问道,“小心丽儿是不是是她将你害成这样的对不对” 叶子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没来得及回应我,就头一歪身子一绷走了,嘴巴自然而然地张开了,里面的血肆无忌惮地流出来,汩汩地淌到床上,沾染到我胳膊上,似乎永无止休 我轻轻地将她平方到床上,用手合拢起她的嘴唇,想要止住不停溢出的浓血,但根本没用。只要一松手血就会撬开嘴唇,肆虐而出,没办法,只能从床单上撕下一根布条,将叶子的嘴巴一圈圈地缠起来。 “哗哗哗,哗哗哗” 刚将绕在叶子嘴上的布条打了个扣,外面突然响起水流的声音,是从洗手间里传来的。我一愣,随即将叶子的遗体抱了起来,快步走出卧室,警惕地朝洗手间瞅去,发现里面竟然有了光亮,确切地说,是燃烧着一根蜡烛,烛光与卧室里的一样,忽闪忽闪地晃动着。 除了烛光,洗手间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女人,从体型看很像是丽儿,她一丝不挂,正手举着喷水龙头,朝下冲洗着身子,热气腾腾的水汽中,曼妙的身子若隐若现,凸凹有致。 我强忍住自己的怒火,将叶子的尸体轻轻放到沙发上,然后冲洗手间里大声叫喊起来:“丽儿你给我滚出来说清楚,为什么要杀害叶子亏她还一直将你当成好妹妹” 里面的女孩没有理会我,仍旧冲洗着自己的,哗哗的水声继续着。 我有点急了,直接上前两步,用手推开了洗手间的房门,看到里面的人身材娇小,后背丰腴,双臀浑翘,确实是丽儿无疑,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了,冲着背对我冲澡的她大声斥责:“为什么要杀害叶子你说” 也许是这一次的喊叫振聋发聩,一直自顾自冲洗的丽儿停住了,将头顶上的喷水龙头慢慢移开,“啪”的一下丢掉在地上。 “嘿嘿嘿,嘿嘿嘿” 她突然笑了起来,雾气中,洁白如霞的身子微微颤抖,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你笑什么”我有点惴惴不安地质问道。 背对着我的丽儿仍旧没有回应,自顾地阴笑了一会后,将身子慢慢转了过来。首先映入我眼帘的,不是她诱人的,也不是胸前耸立的玉兔,而是那张让我差点背过气去,滑倒在洗手间门口的脸。 这张灰黑的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应该说是血色的脓包才对,每一个都有指甲盖大小,两颗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珠子晃动着,似乎随时都要脱落下来,腐烂了大半的嘴角,黄褐色牙齿裸露,挂着一丝阴邪的笑意。 红色的脓包,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下水道的女尸,她的皮肤上也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这种东西,难道难道头颅是她的,可是为何会长在丽儿的身躯上呢 我用手抓住洗手间的门框,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强忍着惊恐质问道:“你究竟是是谁” “我是丽儿啊”黄牙轻动,她终于开了口。 “那你是人还是鬼”我深吸口气,继续追问起来。 恐怖面孔的丽儿突然将手扬了起来,抓着了之的头颅,之后像拔萝卜般猛地一拽,“刺啦”,将自己的脑袋撕裂了下来,随即朝我抛过来。 身体的本能让我一下子抱住了头颅,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想要甩手丢掉这颗害人的脑袋,但此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它的脸发生了变化,已经不是灰黑色,上面也没了瘆人的红色脓包,而是变得苍白光滑,双眼紧闭 啊这不是不是叶子吗 我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抓住头颅的手开始了抖动,镇定了好一会才敢将头转过去,瞅向被我放在沙发上的叶子,但是此时,她却站起来了,脖颈上的脑袋不见了,成了一具无头女尸,血像喷泉一样呼呼地涌出,将睡袍浸染的如朝霞般殷红,正摆动双臂、步履沉重地朝我走来。 “叶子你”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但是她却还无反应,其实头在我手里,哪里还能看到她的表情转眼间,叶子的无头躯体已经来到洗手间门前,手木然地抬了起来,似乎在朝我索要,索要手里的头颅。 “嘻嘻,哈哈”后面突然又响起和一阵阴冷的笑声,“给她啊给她啊” 我猛然扭过头,瞧见丽儿正满脸殷切地瞅着我,两只明亮的大眼眨动着,嘴角勾起丝丝的笑意,即使看上去有些邪恶,身体的姿势也变了样,前身倾斜挺来,臀部高跷着侧对向我。 妖娆的身姿没有心思赏析,满脑子了充满的都是疑惑和震惊,腾出一只手指着她质询:“怎么会你你的头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她忍不住一阵窃笑,用手背轻轻护住了大张的嘴巴,装出一副淑女般的样子,“我的头颅当然好好地在脖颈上,而拽下来的,不过是你的相好我亲爱姐姐的罢了” “你这歹毒的恶魔,去死吧”我放下手里的叶子头颅,朝丽儿纵身扑去,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喉咙,心说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不能放过。 丽儿挣扎起来,与我不停在地上翻滚着。很快,我裹在身上的浴袍吸满了热水,松松的活扣几下就开了,只穿着一条内裤与她厮杀,但也全然顾不上,指向一心杀了这个魔女,为叶子报仇 冷不丁地,丽儿的一只手突然抓在了我的腿间也就是那个地方上,并且轻柔地抚摸起来,顿时,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下腹传遍全身,让我本能地有了反应。一种羞愧的感觉涌上心头,忙将腰朝后移去,想要避开她灵巧的小手。 但却不占地利,后面是洗手间的墙面,传来略显冰冷的感觉,这倒是正中了丽儿的下怀,她的手更加肆无忌惮了,不停得搓揉起来,并且另一只手也从我胳膊上松开,移到了下面。 这样一来,一只手犹如白鸽上下翻飞,另一只手更像抚琴,轻轻撩动,而且身体死死地抵在我胸膛上,两团玉兔传来酥软的感觉,让我的躯体越来越抗拒不了去,掐在她脖颈上的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松弛下来,甚至于忍不住搭在了她的蛮腰上。 也许有时候,本能的作用远远大过理智,我羞愧地转过了头去,不敢正视一脸妩媚的丽儿,还有她勾魂摄魄般的迷离眼神。 情`欲逐渐上升的我,突然瞥见了叶子,她正跪在地上,双手不停地四下触摸着,寻找着自己的头颅,洗手间的地面上,哗哗的热水中,已经混进了大片的血渍,被浸染得变成绯红。 这一切,让我燃烧起来的浴望瞬间灰飞烟灭,重新变得理智起来,用手一把将已经瘫坐在肚子上、臀部不停转动的丽儿推开,再次掐住她的喉咙,嘴里发出一声吼叫:“去死吧,你这个歹毒的女恶魔” 我的骤变有点令她始料不及,这丫头松开在我身上游离的手,抓着我的手腕使劲朝外掰,但是却挣脱不了已经走火入魔、力气变得无限巨大的我。也许是仇恨的使然,让我对脸色逐渐涨红的她,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一心只想要她死,好为叶子报仇 照着这种状况下去,用不了几十秒,她就会被我活活掐死望着她逐渐瞪大的眼孔,还有青筋鼓起的脖颈,我心中突然漾起阵阵快感,不记得是谁说过,杀人也是容易让人上瘾的,尤其是杀了几个后,那种刺激的感觉,还有兽性的自信,会驱使罪犯继续行凶 如此看来,我也快要成为一个罪犯了不经意间,突然瞥见丽儿的涨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这种笑不是先前的阴森,也不是嘲弄,就像是在坦然面对某种结果,自己期盼的结果。 难道说,她在等待的,就是我把她掐死 这种推测让身处在热气中的我,浑身一阵冰凉,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寒毛根根竖立。处于复仇漩涡中的情绪也稍稍变得冷静许多,是啊,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没有必要去剥夺她的性命,哪怕她是一只恶鬼,也应该由另一个世界去决定 想到这里我慢慢得松开了手,放开了已经几近窒息的丽儿,闭上眼睛对她狠狠道:“不是我不敢杀你,也不是杀不了你,而是不想成为一个罪犯,双手沾满鲜血与你一样的罪犯你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呵呵,呵呵”洗澡间里响起丽儿的笑声,有些让人莫名其妙。 我睁开眼睛,瞅着她逼问:“你笑什么,是在为自己的侥幸得意吗” “不是我这是欣慰的笑,笑我们两个劫后重生其实真正让叶子姐变成那样的人,是她自己,是她用饲养的曼童挖去了自己的眼睛,割掉了嘴里舌头,目的就是要嫁祸给我,让你杀了我” 丽儿的话让我惊诧不已,忙用手一指她愤怒道:“胡说八道叶子怎么会伤残自己又哪里养过小鬼分明是你想要逃脱责任罢了” 她没有马上分辩,而是指着我身后:“你自己瞧瞧就知道了,谁在欺骗你” 此时的身后,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除了龙头里的水流,还有鞋子在水渍中滑动的声响,忙转过身瞅去,看到了叶子,却是一个陌生或者说原本的叶子,她的头颅又完整无缺地长在了脖颈之上,面目也恢复了以前的秀丽,眉毛下也不再是瘆人的血窟窿,而是明眸善目,嘴唇微张,一条妖娆的舌头时不时舔舔钻石般的皓齿。 “叶子,你你的脸”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就像刚才丽儿脸上露出的一样,轻轻走到我面前:“其实,我那个好妹妹说的没错,刚才我脸上的伤痕,全是让它帮我弄的”说着手一扬,接住了从外面窜进来的一个婴儿。 说婴儿有点赞美它了,实际上就是一颗紫红色的胎儿头颅,脖颈下面没有身躯,是软不拉几的血红肠胃,底端都耷拉在了地上,随着水流不停蠕动着。这应该就是丽儿口中的曼童了,似乎与我以前看到的图片相差太大,更像是饲养的小鬼,或者婴灵 我吞咽了口唾沫,指着叶子手里的曼童:“刚才丽儿说的是真的是你自己用它伤害了自己,然后嫁祸给她的” 叶子阴笑着点点头:“不错,她说得很对,是我这样设计的。” “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看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会不会为了我杀了她但是很失望,你连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都下不了手,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果真是无足轻重啊”叶子几乎咆哮着对我叫嚷起来。 我闭上眼睛:“原来如此,那方才丽儿的怪异行为也是你控制的” “不错,是我让她引诱你的,看看你的定力,没想到你竟然动摇了,差点就就和这小骚`货行苟且之事,真是令我恶心” 我睁开眼,瞅着以前熟悉此时却陌生的叶子,不解地轻声询问:“为什么要养曼童,为什么你会心肠如此狭窄、歹毒叶子,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知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叶子没有直接回答我,“其实,十年前的姐姐,之所以会被歹徒们强`暴,并且砍掉头颅,是我花钱雇人干的” “你”我实在不愿意相信,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稍稍镇静后追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亲姐姐,而且还是用那种方法” “因为我发现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竟然对她有意思,所以绝不能让事情朝我难以控制的地步发展” 我愤怒起来,指着叶子痛骂道:“你真是个心里扭曲的变态,竟然因为这点没确定的事情,杀害了自己的姐姐,真是罪不容诛” “哼没确定”叶子脸上露出不屑神情,“后来我确定了,因为六年前,他知晓了我杀害姐姐的罪行,不顾我会被枪毙的危险,非要带我去自首,就是想要伺机借警察的手除掉我,为他喜欢的人报仇”“一派胡言”我痛斥道,被她气得头一阵阵嗡嗡响,“你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心理为何如此阴暗,到底小时候经历了什么”也许是我的话让她想起了某个过往让她内心变得扭曲不堪的那段遭遇,叶子沉默来了,脸上的表情从阴笑变成了痛苦和惊惧,片刻后,丢掉手里的曼童,揪住头发陷入悲痛之中。 第六百七十三章永远的怨恨 虽说对此时的叶子痛恨不已,但心里还是装满了心疼和担忧,深吸口气,冲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她轻声道:“叶子,将你小时候经历的遭遇说出来吧,这样的话才能将压抑情绪释放些,也能在心理扭曲的道路上迷途知返,回到原本善良的你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叶子突然猖狂大笑起来,转过头怒视着我反问起来,“告诉你告诉你有个屁用,能改变结局了,能让我心里的阴影摆脱掉吗真以为你无所不能啊其实就是个一无是处、被炒了鱿鱼的实习小警察” “不准你这么蔑视阿飞哥”身后的丽儿突然义愤填膺道。 叶子嘴角一勾,坏笑起来:“叫得倒是很亲切,你知道他做过什么龌龊的事情吗将自己的女朋肚子搞大,结果让父母去逼迫人家分手,最后得到所谓的自由,但那叫小涵的女孩却跳楼自杀,一尸两命” “啊不可能肯本不会是你说的那个样子,阿飞哥怎么回事那种负心男人呢”丽儿厉声反驳起来,脸上却流露出对我的疑问。 叶子自以为是道:“怎么不可能,他就是这种人,禽兽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譬如一个叫筱雨的丫头,他勾引了人家之后,不知道怎么陷害的,那女孩被人用乱刀看了死;还有一个叫菲儿的女孩,被他搞得家破人亡,最后耷拉在悬崖上时,他为了自保,将那女孩的手掰了开” “够了叶子”我打断了她的编纂,正色道,“虽然她们的离开,与我有些关联,但并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对她们,我心里一直当成最好的朋友,从没想过玷污或者抛弃,更没有陷害的丁点心理” “哼有没有只是你的说辞,也并不重要,但造成的结果却是一样的,那些女孩如果不认识你,会殒命吗”叶子对我讽刺起来,戳到了心底的痛处,让我不愿意再多做辩驳。 丽儿这时候走上前来:“生死有命,很多事情不是阿飞哥所能决定的,你凭什么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而不去追究造成这些恶果的歹徒的责任” “哎呦嘿,这才认识一天,就学会袒护他啦,真把他当成自己汉子了,不觉得害臊和下贱吗”叶子对丽儿一通诽谤和鄙夷。 “你”丽儿要与她在理论,但被我拦住了。 “好了丽儿,不用再多费口舌与她理论了,她的内心已经溃烂不堪,任何药物都拯救不了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她抓起来,送到公安局绳之以法,让她为自己坐下的恶性承担后果” 叶子对着我嗤笑一声:“就凭你们还想抓我真是可笑,去死吧”说着手臂一挥,指示着地上曼童朝我和丽儿扑来。 我忙扬起胳膊,用手掌挡住了袭过来的曼童,但是却忘记了它脖颈下耷拉的肠胃,它们甩了起来,迅速缠绕到了我的脖颈上两三圈,并且开始了蠕动,越勒越紧。 很快我就不能呼吸,憋闷的感觉让我加大了反抗的力度,双手抓住曼童的紫色头颅,使劲朝外扯去,但越是这样,越将自己的脖颈勒得严重,只能改变策略,用手抠住缠绕在脖子上的肠胃,使劲撕扯拉拽,妄图将它们扯开,或者拽断。 但想得太简单了,也太小看曼童的肠胃了,不仅湿润光滑,而且韧性十足,好不容易抠了住,连指甲都嵌了进去,也扯不开它们丝毫,只能徒劳地在洗澡间里扭来扭去。 “啪” 正当我呼吸不能,憋闷的快要晕厥时,耳畔突然听见一声干脆的响声,随即,缠绕在脖颈上的肠胃变得松弛了些,忙眨眨被汗水和热气浸湿的双眼,看得稍微清晰了,那只曼童的头颅,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紫红色的头上,正不停溢出浓浓血渍来,在一旁,是手里拿着小板凳的丽儿,正呼吸急促地注视着它。很显然,是丽儿在危急时刻,用板凳砸中曼童的头颅救了我。 “小贱人敢打伤我的小曼童,看我不撕烂你的下身,让你没脸见人,这辈子找不到男人”说着手里不知何止攥了一把锋利水果刀,冲着旁边的她刺去。 我想要扯开脖颈上曼童肠胃,但此时它像是恢复了体力,用开始将我牢牢缠住,并且头嗖的一下,朝一边的水管飞去,连带着将我向那边拖拽,将我束缚在了上面,挣脱不得。 再瞅丽儿,她没有被叶子手里的水果刀刺中,而是拿着小板凳与她搏斗起来,但明显处于下风,步步后退,很亏就被逼近了洗澡间的墙角,眼看她就要遭殃,我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只好低头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但眼角却瞥见了地上的淋浴龙头和软水管。 灵机一动,用脚尖捻起来,朝前面的叶子狠狠踢去,也算是老天开眼,不锈钢的水龙头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后脑勺上,顿时鲜血直流,她人晃荡了两下,也颓然朝后仰下,摔到在洗澡间的地上,将水渍高高溅起。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我有种疼痛的感觉,以此同时,伴随着叶子的倒地,脖颈上的肠胃也逐渐松开,我趁势将它一把扯开,像投掷铁球般,在空中甩了两圈曼童的脑袋,狠狠朝墙上砸去。 “咔嚓” 血浆四溅,脑浆也纷飞,曼童的头颅算是彻底碎裂,连接的肠胃无力地痉挛了几下后也静止了,算是结束了小命。 我跳到叶子身旁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托起她的脑袋大声喊叫起来:“叶子,叶子” 苍白脸色的她睁开了眼,瞅见我后笑了下:“阿飞,你是不是非常痛恨我,盼着我早点死” “先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说完我赶紧将她一把抱起来夺门而出,随后放到沙发上,准备先找点纱布帮她止血。 叶子伸手拽住了我:“不用了其实我知道,知道今天是自己的大限,能死在你手上也无憾了” 我转身蹲下,双手捂住她冰冷的手掌:“别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些,不要睡过去”说完我掀起沙发上的被子,给她裹了上。 “阿飞,你刚才推测的没错,我小时候确实经历了一次遭遇,像噩梦般让我永远都挣脱不了,也是我痛恨世人,怀疑世人的症结所在,你不是想知道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十年前” 我打住她:“这些话回来再聊,先让我找块布帮你止血” “不我现在就就要告诉你,否则可能永远没有机会了,求你了阿飞,让我把话说完吧”叶子的苍白的脸上露出殷切之情。 犹豫了几秒,我从被罩上撕下一块布,垫在她后脑勺上,减缓血的流出,点点头:“好吧,我听着。”叶子微笑了下,开始了那段沉重的讲述:“十一年前,我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刚上初中,那时候,父母都很忙,早出晚归的,有时候还出差,家里只有我和姐姐两个,当然了,那时候的我们并不晓得他们的工作是什么,只是有些怨恨罢了。姐姐虽然比我大八岁,但是却调蛮任性,喜欢在外面乱逛,经常混迹于酒吧和ktv,与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来往,因为这些,经常和父母吵架。那年的冬天,应该也是快过年了,算起来与现在的日子差不多,姐姐因为抽烟与父母吵了起来,很凶,父亲打了姐姐一个耳光,非常响亮,又摔了茶杯,满客厅的地上都是四溅的碎玻璃。 我胆子小,躲在卧室里不敢出来,从门缝里瞅见姐姐不顾母亲的劝阻,含着泪水毅然而然地摔门而去,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永远不会再回这个破家门 那天,姐姐一整天没有回去,晚上的时候,父母也有些急了,想要出去寻找,但是却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踟蹰了一阵后,脸色沉重地走了,让我老实呆在家里别处去,说他们第二天就会回来。 你可能会觉得我父母对姐姐不够关心,或者说至少应该让亲朋好友帮忙搜寻姐姐,其实姐姐之前也有几次夜晚不回家,住在闺蜜或者网吧里,所以父母觉得应该不会有事,第二天她就会回来,所以先去忙自己的工作了。夜里,我一个人在家,独自啃着饼干,觉得孤独极了,正巧电视里播放着一个连续剧,是一个后妈毒打两个姐妹的故事,姐姐拼命地护住妹妹,后背上遍体鳞伤。这场景让我触目惊心,或者说触动心扉,想起了姐姐平时对我的好,经常给我购买可口的零食和新潮衣物,也替我完成不会的左叶于是,拿了件羽绒服和自己所有的零钱,自以为是在帮住受苦的姐姐,忘记父母的嘱咐出了门,在附近寻找起姐姐来,凭借着以前在路上经过时的记忆,一家一家地酒吧搜寻,一间间ktv包厢窥视,可是直到下半夜,也没有找到姐姐的半点影子。 渐渐地,距离家越来越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了郊区,那里是一大片拆`迁房还有工地,走在泥土路上,见不到半个人影,寒风吹起,一些遮掩木柴的塑料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让我害怕极了,于是想要赶紧回家。 可是一转身,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借着远处楼顶的探灯,发现他身形不高、相貌丑陋,穿着一身破旧的牛仔裤,上身着一件沾满灰尘的夹袄,应该是个工地上干活的砖瓦工吧虽然他没有动,但我还是从他阴暗中的眼神里,窥探出一丝危险,忙朝旁边一迈脚,想要错开他的身子绕过去,快点离开。 但是刚迈脚,就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手掌干硬但却非常有力,让我怎么也挣脱不了,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也许是声音响亮,惊动了附近的人,几个工人模样的青年奔了过来。 本以为会被获救,但却看到了他们与丑陋男子之间的寒暄,原来认识瞅到他手里的我之后,脸上露出婬邪的表情,眼睛里像是着了火一般直视着我。 这么水灵的小妮子,我说冬瓜,你一个人霸占是不是太自私了其中一个工人,对抓着我的丑陋男子嬉笑起来。 那个叫冬瓜的男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嘴黄牙,口里还弥散着臭味:那就一爽爽呗,不过我必须是第一个,谁要是敢抢我就剁了他 我吓坏了,拼命地哭喊着救命,但深更半夜的工地上,又有谁会来救我呢他们捂住我的嘴巴,将我抬到了一处破旧的院落里,然后,那个叫冬瓜的丑男人,开始将摁在墙上撕扯衣服,其他的人就围成半圆在周围,脸上挂着的要么是婬笑,要么是猴急的浴望。 那一颗,望着天上的月牙,我绝望了,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要完了,停止了挣扎,任泪水如潮水般滑落。 住手你们这些流氓快住手 绝望中,耳中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叫,我一惊,这声音是姐姐的,于是忙张开眼四下搜寻,终于在远处的土路上看到了她单薄的身形。 姐姐快来救我,救我 趁着丑陋男子愣神,我嘴巴从她手掌里移开,大声的呼喊起来,似乎看到了希望,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觉得从小到大一直照顾我姐姐,一定会过来将我救出。 艹,竟然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妞,真是姐妹花啊摁住我的丑陋男子见只有姐姐一个人后,胆子又大了起来,冲四周的几个年轻工人提醒起来,这是一帮废物,还不快过去把她弄过来,那妞穿的如此暴露,绝对是个骚`货,说不定比洗头房的小姐还有活,让你们能爽上天 那几个流氓工人反应了过来,都摆出一副亟不可待的神情,卷卷袖子就朝远处的姐姐奔去,相互间还争执着谁第一个上。 听到那些话,看到他们本向姐姐的背影我心里一颤,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不知所措,大声的痛骂起来:你们这些流氓、无赖,不要去伤害我姐姐不要 嘴巴就被丑陋的男子捂住了,他张嘴嘿嘿一笑:小妮子,只要你听话,我就让他们放过你姐姐,怎么样,想不想救救姐姐 也是我那时候太单纯,竟然相信了一个流氓的话,使劲点头道:我听话,听话,你让他们放了我姐姐就行 那好,先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丑陋男子脸恶狠狠地命令道。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望着远处奔向姐姐的那群流氓工人,我只能照他说的去做,瑟瑟发抖的身体一丝不挂后,我看到丑陋男子的脸都变了形,恶心的口水直流,手再我身上开始了乱摸,粗糙冰冷的很 转过头去,却看到了另外一幅场景,站在远处的姐姐竟然不见了,仔细搜寻下才看到她在路的尽头,正拼命地奔跑着,将追逐的流氓工人们远远地甩了开,一刹那,心中升腾起意外的失望来,就像是一直依靠的东西瞬间变成了钢针,扎在后背上般。 没一会,那些追赶姐姐的流氓工人们回来了,喘着粗气骂骂咧咧,看我的眼神更加惊悚,接下里的事情你应该能想象的到了,丑陋的男人是第一个,接下里他们一个一个,粗鲁野蛮,根本没有将我当成一个人,那些折磨甚至可以用虐待来形容我的心里已经绝望,脑海中是混乱的轰鸣,身体先是锥心的疼痛,之后就是麻木了 后来,姐姐带着警察去了,也抓住了逃跑的那些罪犯,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被判了刑。那些性`侵对我的伤害只是当时的,但有些话却是持久的,令我一直难以摆脱,那就是流氓们对我施暴时,嘴里愤怒的叫嚣: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姐姐,要不是她逃跑,你就会这么惨了,至少人数会少一半,对你也会温柔些 也许是觉得对我愧疚,那件事后,姐姐就像是变了个人,再也不出去胡混了,对我也是倍加呵护,父母也尽量满足我的所有要求,想让我不会有心理影响,可是他们不知道,那种摧残,怎么会从我脑海里抹去,尤其是那些流氓工人的话语,每一天都会在耳畔响起 我虽然平时表现的很乖巧,给所有人的印象是恢复了正常,但夜里总是在噩梦中惊醒,心底的怨恨生长得愈来愈深,直至失去理智。当发现青梅竹马的朦胧恋人,在日记中夸赞姐姐美丽纯洁,将她幻想成梦中情人的时候,我的怨恨得到了爆发,觉得一定是姐姐告诉了他,我冬夜的惨痛经历,于是策划了一件事,花钱雇了一伙流氓糟蹋了姐姐,并让他们砍去了她的头颅。六年前,不知道男朋友是怎么知晓了,我雇人杀害姐姐的事情,也许是我梦中的话语出卖了自己吧。他一定要让我去自首,说那是我唯一的出路,但是我被心魔控制,觉得她是在替姐姐惩罚我,并且不会再喜欢我,于是,把他也杀了,将尸体扔进了炼钢池,烧成了烟灰”叶子讲完了,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第六百七十四章梦醒时分 我紧紧攥住她冰凉的小手,哽咽地感慨道:“叶子,没想到你会有那种惨痛的经历,身心一定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做出一连串冲动的错事来,让我心疼也让我揪心。” “是不是也让你失望”叶子有些胆怯地瞥了我一眼。 “确实,有些失望,但并不会将你放弃”我沉重地点点头,随即义正言辞道,“你知道吗,那些伤害本来早该结束的,是你的固执让它在继续,使你继续沉浸在阴暗中,不信任任何人,痛恨所有幸福的情侣,以至于杀害了自己的姐姐还有男朋友。” “我是个变态、另类、女魔其实我痛恨十一年前摧残我的歹徒,恨他们为什么施暴后不杀了我,让我苟延残喘没有尊严地活在世上,并杀害了姐姐还有恋人”叶子激动起来,脸上满是愤怒与自责。 “我知道,你的内心深处一定备受煎熬,伤害身边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这些年过的并不会开心快乐,要想摆脱这种命运,只能靠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能走出心底的那片阴暗地,叶子,这么多年了,那些不堪的过往该忘记了” “忘记了又能怎样呢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叶子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绝望之色。 我将她冰冷的手放在嘴巴哈了口热气,开解道:“过去是回不去了,但未来却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你坦然面对,照样是多彩人生,当然,前提是你要为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接受惩罚,付出应有的代价” “自古杀人偿命,那我岂不是要被枪毙命都没了,还谈何多彩人生”她怅然若失地反问了句。 “如果真是那样的结局,我会陪着你走完这最后一程,即便死亡你也不会留有遗憾和痛楚的,六道轮回后,又是全新的开始。” “陪着我你不嫌弃我是肮脏的人,无论身体还有灵魂” 我笃定地摇摇头:“不会,在我看来你还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只是犯了错而已,只要愿意改变,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犯错甚至犯罪,但如果能驱除内心的阴暗并悔改,而且愿意接受相应的惩罚,就应该被原谅,又怎么会被嫌弃呢” “噗” 毫无准备的,一丝沉闷响声突然传来,与此同时身上有种冰凉的感觉,低头瞅去,惊住了,胸膛上正插着一把匕首,刀身悉数没了进去,只露出圆柱形的刀柄,血从伤口里挤出,顺着肌肤朝下流去,就像是红色的小溪。 身前没有旁人,很显然,匕首是叶子刺进去的,这一切的发生太过骤然,让我有些始料不及、难以承受,盯视着她的眼睛追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我走了,怎么可能留下你在世上,让你与那个婬贱的紫嫣在一起,共度幸福时光呢”叶子苍白脸上浮现出阴森笑意,让我浑身发寒。 “你真是病入骨髓,无药可救了”我大喝一声将身子朝后退去,但是腰后却触碰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那东西“滋”的一声刺了进去后,才明白是匕首,猝不及防的我结结实实又挨了一刀,扭过头,发现了丽儿,她正手握着匕首刀柄,对我阴笑,得意之下身体微微颤抖。 “阿飞哥,干嘛用这么怨毒的眼神瞅着我,人家都不好意思,觉得有点愧疚了呢”丽儿开了口,嘴里不阴不阳地说了这么一句。 “丽儿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愤怒,指着她质问起来。 “为了报仇你难道真认不出来我是谁了”她说着将手伸向了脸庞的耳后方,指甲嵌进肉里开始了抓挠,将乳白色的脸皮一点点撕下来,之后,一张略显熟悉的靓丽脸庞出现在眼前,弯弯细眉下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比之前的更加甜美和精致,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搜寻了下,很快就记起了她是谁,张开眼缓缓道:“你是小涵的妹妹小滢,你怎么会出现在丹城”上次跟她见面,还是在凉山的地下古墓中。 “哼现在认出来了,是不是非常懊恼,不该轻易留下陌生女孩在这里过夜,害了自己也害了相好”丽儿,不对,应该是叫小滢,此时脸上写满了复仇的爽快,对我横加指责起来,“这也是你花心的报应师父说的不错,你就是个见异思迁的色狼,见到后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杀了,否则会被你的虚情假意所迷惑,真后悔上次在凉山古墓放了你,当时以为你对姐姐还恋恋不忘,没想到却又结识了新欢,将她因你而死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让我这次又如此大费周折” “小滢,我与你姐姐的事情,上次在凉山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虽然对她有愧,但并没有碰过她,那孩子不会是我的,至于我父母究竟有没有逼迫过她,还没有去考证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只是希望你不要跟着祁老头儿媳妇,那女人歹毒的很,迟早会害了你”我用手撑住沙发的靠背,勉强是自己还能站立着。 “死到临头了,还在为自己狡辩,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早点送你去地府,到了那里你在向姐姐赔罪吧”小滢说完将刺进我腰后的匕首又拔了出来,准备再次扎过来,但是却被叶子扬起的脚踹了开,朝后踉跄而去,差点摔倒。 “呸你这小贱货,算什么东西从你的德行就能看出你姐姐也不是个正经女人,死有余辜阿飞的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要死也是与我一同上路,哪里轮的上你来动手”叶子朝几步远的小滢唾弃道。 “哼你个杀害自己亲姐姐的禽兽,也配说正经女人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杀了你,再让着负心汉去祭奠我姐姐。”小滢不甘示弱,举着刀朝半躺在沙发上的叶子刺去。 我上前一步想要阻止,但是胸膛和背后中刀,身体连独自站立都不能,扑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扭头一瞅那两个女人,根本没有搭理我,正抱在一起撕扯抓挠起来。叶子虽然手里没到,并且脑后有伤,但抱着必死的心态,所以实际上与小滢不分上下,旗鼓相当。 想想她们都是要让我死,还有什么必要劝架呢随她去吧我一手捂住腰后面的刀口,阻止血流,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坐起来,靠在了沙发侧面上,盯着缠斗在一起的叶子和小滢,心中一阵感慨:女人啊女人,一旦被仇恨蒙蔽双眼,做出的事情永远比男人可怕 直到这时候,才记起紫嫣的好,只有她才是心地善良、为人大方,虽然有时怄点小气,对我也是真心喜欢,可惜啊,我辜负了她,现在想要挽回也晚了,胸前的一刀已经刺穿肺脏,让我感受到连呼吸都要漾出血,背后的一刀估计也刺破了肾脏,痛的我犹如锥心,腰就像断了般,看来就要命不久矣 愣神的空当,房间里的打斗声停止了,趋于平静,我有些意外,忙四下扫视却发现叶子与小滢不见了,地上只残留着乱七八糟的餐具和衣物。 她们人呢 正要起身搜寻,忽然觉得背后有异样感觉,一缕似有似无的风吹着后脑勺上,阵阵发凉,忙转头瞅去,看到的却是两张诡笑的面孔,叶子还有小滢的。 不知为何,她们二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的原因不是她们停止了打斗,也不是脸上挂着的怪诞笑意,而是一种别扭和说不出来的不合常理。 “你们你们为什么停下来了”我冲这俩女孩轻声询问,流血过多已经没了多少力气。 “嘻嘻,嘻嘻” 她们两个同时咧嘴笑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我觉得更加阴森恐怖,忙将身子朝后挪了半步。也就是这半步,让我看得更全面了些,后背上也冷汗直流,湿了一大片。她们的身体并没有多么触目惊心的骇人,但是却调换了:小滢头下是叶子的身躯,而叶子脑袋下确实小滢的身子脖颈处都有一圈血痕,应该是切割的证据。 这种感觉,让我在惊悚之余有点恶心,就像是在米饭中吃到了沙子,难受至极。 “阿飞,你要不要将头割下来呢换在我的身子上岂不是更好”叶子将脖颈朝前伸来,对我邪笑地反问道。 “不对那应该是我的身子小滢厉声反驳起来,”如果要按在你的身子上,就应该跟我换换,嘿嘿” “不我不会跟你们换的,不管是谁,也不会同意让自己身首异处” “那就容不得你了,嘻嘻”她们俩异口同声地笑起来,说着一个将我的头颅掰住,另一个举着匕首冲喉咙划拉过来。 “啊” 眼瞅着就要被这两个不伦不类的女人割断脑袋,我急地大吼一声,并奋力地挣扎起来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并且沉重的眼皮也挣了开,视线里是亮如白昼的房间、墙面、窗帘 我一惊,深吸口气转头想要四下审视,却突然看到了两侧的叶子和丽儿,吓得赶紧朝后挪动了下,看到自己正瘫坐在卧室的床上 怎么回事难道又做梦了我心里急速地思忖起来,并用手朝胸口和后腰摸去,发现赤`裸的上身只有光滑的肌肤,并且有伤口或者血渍,于是彻底明白,自己又做梦了。 咿那为何会在卧室的床上,先前不是睡在沙发上的吗并且浴巾也不见了,身上一丝不挂,连内裤也也被脱了,意识到后忙用被子将下半身盖住。 再看叶子和丽儿,她俩脸上全都挂着笑,一个手里拿着毛巾,另一个手里端着杯子,瞅着我异口同声关切道:“你醒了,太好了,终于没事了”说着挪动屁股朝我靠来。 先前的经历仍清晰地残留在脑海,让我心有余悸,忙扬手禁止她们的靠近:“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我是的床上” “怎么,怀疑是我和丽儿对你有想法,将你抬过来的”叶子瞪视了我一样戏谑道。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原因罢了。”说完我转头瞅向另一侧的丽儿,等着回答。 丽儿甜美一笑:“阿飞哥,是你半夜里自己爬上床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嘟噜着我和叶子姐听不懂的词汇,并且浑身被汗水湿透,脸上烫得吓人。” 我没敢多看丽儿的笑靥,因为会让我响起梦里的小滢,忙目视前方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我是梦游了,进了卧室还上了床” “对头”丽儿附和了一句,并且将手里的杯子递到我手上,“阿飞哥,你流了那么多汗,喝点水吧。” 人确实渴了,喉咙里干燥的难受,结果杯子一言而尽,随后瞅了瞅两侧只着睡袍的叶子和丽儿,忐忑地询问道:“那我有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 叶子撇了撇嘴:“这个嘛,还算你比较老实,虽然躺到床上的时候吓了我也丽儿妹子一跳,但并没有什么低俗的动作,否则我就直接用一盆凉水将你浇醒了” 我算是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们继续睡吧,我这就出去。”说完要起身离开。 丽儿忙伸手拉住我胳膊:“阿飞哥,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我和叶子姐被你刚才的一惊一吓也没了困意,不如你就躺在床上,给我们讲讲做了什么梦吧,我也好给你解解。” 想起刚刚的梦境我牙缝里倒吸口凉气,盯视着丽儿反问道:“真相知道” “当然了,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是在经历一场痛不欲生的灾难,整个人就像是被鬼压床了般”丽儿激动地描述道。 “那好,你先闭上眼睛,不管我做什么的都不要动,直到让你睁开为止。”我冲她命令了句。 丽儿虽然疑惑,但还是很信任我,将腰板一挺头一扬,闭上了硕大的眼睛。犹豫了两秒钟,我将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摸向她的脸庞。指尖触碰到她耳后的白皙肌肤时,她颤动了下,耳朵上瞬间一阵潮红,但仍旧没有睁眼,只是抿着嘴强忍着。 余光中,瞥见叶子在瞪视着我,眼睛里折射出厌恶,但我没工夫跟她解释,用指甲抓挠了丽儿的脸两下,发现确实是真实的肌肤,并不是人皮面具后,心里终于放宽心,确定她不会是小滢,于是缩回手指平静道:“好了,把眼睛睁开吧。” 丽儿缓缓睁开眼,瞅见我之后忙移开,目光中有些害羞,嘴唇轻启:“阿飞哥,你刚才是” “没什么别的含义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丽儿,待会讲述完我的梦境后,你就会明白了。”解释完之后我转向叶子,踌躇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叶子,虽然我这么问你有点不礼貌,但是只是想让自己有点勇气去讲述那个噩梦,不知道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姐姐去世的前一年,你是不是经历了一件事情,对你来说是难以忘怀的事情” 叶子愣了回神,随即使劲摇摇头:“没有啊,那时候我刚上初中,住在学校里,一周才能回一次家,那一年过的很平淡真实。”坚定的目光和平和的语调,让我不得不相信,她没有说谎。 给她们两个打了预防针之后,我开始了讲述,将在梦里经历的一切,包括梦里那个叶子的变态,以及丽儿的真实身份,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她俩。 也许是被我梦境震慑了,两人听后都不说话,额头上冒出豆大汗珠来,不停地搓揉着手指,消化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叶子首先开了口,目光中有些充满了狐疑和求证:“阿飞,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是你梦里的那个样子和心理,你会怎么对待” 我微笑了下:“梦里我的答案就是现实中的答案,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改正并接受应有的代价,我还是会原谅并帮助你,对你的感情也不会改变” “那我呢”丽儿忍不住也质询起来,“如果我真是那个什么小滢你前女友的妹妹,你会” “我还能怎么办希望她相信我没有与她姐姐发生男女关系呗” “这梦真是太可怕了,对了阿飞,在火车上时你也做了噩梦,应该是最近压力太大造成的,要不先别要管社么珠子的事情了,修养几天吧”叶子对我心疼地建议起来。我咂了下嘴,嘀咕起来:“如果说压力大的话,以前在寻找天国宝藏的时候,朋友们受伤、百祭丸毒性将要发作、古墓里凶险的行尸,那时候压力更大,也没有这么频繁地做噩梦,想必与压力没有太大关联,应该是别的原因”“叶子姐,阿飞哥,你们说的什么啊,又是珠子又是古墓的,难不成是探险的经历”丽儿眨着好奇的眼睛,轻声询问起来。 第六百七十五章吃早餐 我这才意识到在她这个外人面前说漏了嘴,于是忙笑着敷衍道:“丽儿啊,你猜的没错,我和你叶子姐姐平时喜欢探险,刚才的谈论的内容就是以前的古墓探险,仅此而已。” 丽儿似乎意犹未尽,对我也叶子撒气了娇:“仅此而已那怎么行既然是那么刺激的经历,一定要给我讲讲才行,快说说嘛” “那个那个”我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起来,“现在怎么这么困呢看来是该睡一会了”说完朝叶子眨了眨眼睛,之后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丽儿用手使劲晃了晃我:“阿飞哥,你别睡啊,还没有跟我将探险的经历呢快起来起来”但是不管怎么使劲,我就是死猪般不动弹,假装呼呼大睡而去。 叶子这时候也找起了借口:“看阿飞这么到头就睡,我也困意乏乏了,丽儿妹子,你要是不困就自己玩会,姐姐我先小憩一会。”说完连打着哈欠倒在了床的另一边,将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拽过去一些。 “叶子姐姐,叶子姐姐,你刚才不是还很有精神吗,怎么这么快就睁不开眼了是不是不愿意跟我讲你和阿飞哥的探险经历”丽儿嘟囔起来,又摇晃起叶子,用力不小,床垫都乱颤。但是叶子跟我一样,就是不搭理她,假装已经进入梦乡。 几分钟后,丽儿气得也躺了下去,挤在了我和叶子之间,不过心里有火气,用力蹬了我好几脚才作罢。如果说床上只是我跟叶子,由于彼此间已经没有秘密,还可以同在一个被窝,但是现在多了个丽儿,而且我连内裤都没穿,她也是只着了件丝滑的睡袍。 虽说我表面上是在闭着眼睛酣睡,但实际上清醒的呐,知道这样三人共处一室不好,何况现在已经是共卧一床了,于是深吸口气,掀开被子径直朝沙发外走去,但是却忽略了两件事:卧室的灯亮着,而我也一丝不挂 “哈哈,哈哈哈”后面传来丽儿敞亮的笑声,“阿飞哥,你的身材倒是不错呀,很有骨感呢” 走到卧室门口的我羞涩难当,忙将门“砰”的一下关上,随后打开卧室的灯,在沙发上搜寻起来,但是却没有发现内裤和浴巾的丝毫影子。 正纠结着,卧室的门开了,丽儿将一条白色的浴巾还有黑色的内裤扔了过来,嘴角坏笑道:“你的东西,接住那个,果然,在便利店的时候,我估计的没错,你是大号” 我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在说下面的小弟,顿时一阵羞涩,忙用被子将身体遮住:“看啥看,你既然是卫校毕业的,又不是没见过,赶紧转身” 等到她吐吐舌头关上了卧室的门后,我才放下遮丑的被子,捡起地上的浴巾和内裤甩了甩,慌乱地穿上并裹住身子,对着卧室反击似的喊了句:“其实你估计错了,小爷我是特大号” “吱呀” 岂料卧室的门又开了,丽儿调皮地将头探了出来,对着我一脸夸张道:“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就让我瞧瞧呗奴家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特大号是什么样子的呢”说着用调戏的眼神瞅着我笑。 “你你”我没有料到这丫头会再出来,用手指着她斥责道,“你还要不要意思了,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得了花痴病一点也不矜持,赶紧回去睡觉” 丽儿笑得双肩之颤:“其实你不用跟我吹,叶子姐已经将所有细节都告诉我了,也就是大号中的一般般嘛,没什么好炫耀的,嘻嘻哈哈”笑完估计是害怕我训斥,赶紧将门关了上。 真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刁蛮,看来以后又是个麻烦,要是阿三没有结识美丽多好,让他收拾绝对合适,再说叶子也是,就算一周前与她发生过肌肤之亲,但是也不用将细节告诉一个小女孩吧,这不是让我难堪嘛,真是没有城府 先前被噩梦折腾了大半夜,再次躺在沙发上后,我很快就迷糊起来,眼皮无力眨了几下后,粘了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明亮极了,扭头一瞅,窗帘被拉了开,外面明媚的阳光正普照着整个城市,也包括这座酒店的楼房。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正醒着盹,浴室里突然产来一阵水流声,瞬间困意全无,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扭头去瞅,透过碎花玻璃门,瞧见热气腾腾的里面赤`裸着两个,一个婀娜曼妙,一个小巧可爱,若隐若现的十分诱惑,很明显,是叶子还有丽儿两人。 大白天的,冲什么澡呢,并且还是两个人一起我心中生气阵阵疑惑,联想到古代那些奇书里描写之间暧昧的段落,人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使劲咳嗽了两声,对着浴室喊起来:“这大早上的你们俩就冲澡,抽什么风呢” “哈哈哈,哈哈哈” 里面传来了开怀的笑声,随即看到叶子和丽儿两人的身体,相互搀扶着颤抖起来,似乎对于我的提问感到可笑之极。 “笑啥笑真是搞不懂,要是洗完了赶紧出来,不要在里面磨蹭了,小爷我还要方便呢”这话倒是不假,要去洗手间,必须经过浴室才行。 哗哗的水声终于停了,她俩关了书龙头,在里面擦拭起了身子,随后裹着浴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她们原本的体香,再加上白皙的臂膊,看得我有些愣神起来,古代的风`骚文人们说得不错:“出浴美人酥体香,胴躯半裸透芬芳,雍容丰韵显华贵,如玉肌肤胜艳装。” “喂喂,我和叶子姐姐洗个澡,你怎么这么多事”丽儿瞟了我一眼道,随即戏谑起来,“怎么,看见美女出浴后,惊诧得连尿都没了,不用去洗手间啦”要不是叶子用手轻轻打了她一下,估计还不知道会继续挖苦我到什么时候。 小腹确实传来涨痛的感觉,忙侧身从她们旁边走过,趁机偷偷嗅了下,那若有若无的芬芳,径直去了洗手间放水。再次出来的时候,叶子和丽儿已经穿好了衣装,正对着卧室墙上的镜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让我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还没有看够呢 望着丽儿不急不忙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的我失声问道:“我说,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你慢达逍遥的样子,今天不用去上班了吗” 她将头扭过来,冲我惊喜道:“嘿阿飞哥,你真是聪明,我刚刚发了条短信给经理,今天调休一天,完完全全陪着叶子姐还有你,希望不要把我当成灯泡哟” 我瞅向叶子,想要征询到她的肯定,见她笃定地点头后,算是彻底绝望了,看来今天又要被丽儿这丫头毁了,这些倒还是次要的,关键是昨天林科长说过,要带我去见一个秘密,只能到时候想办法支开她了。 “我们都打扮好了,您老人家是不是也该穿上衣服了”丽儿冲陷入思忖的我催促起来。 才意识到自己还裹着浴巾,于是忙搜寻到自己的衣物,匆匆套了上,又火急火燎地洗漱了下,冲叶子还有丽儿得意道:“怎么样,这速度够快吧三分钟不到,哪像你们俩慢吞吞的” “男人并不是干所有事情快了都好,譬如说男女之事那方面,快了还是一种病呢,不知道阿飞哥你是不是也很快呢不会是也三分钟吧,哈哈哈”丽儿没羞没臊地大笑起来。 我想要训斥,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冲叶子眨眨眼:“你认得什么好妹妹,简直是街头小混混,不三不四的没个正行,还不快管管” 叶子掩嘴窃笑了下:“若不是你点外卖,我怎么会结识她,归根结底这缘分始于你,再说啦,我妹妹怎么了,这样敞亮挺好的,省的跟你在一起就像是跟个木头疙瘩似的,一天到晚愁眉不展的,连个笑话也没有,都不知道笑是什么感觉了” 我被训斥得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地转过身,掏出手机瞅了瞅转移话题道:“现在已经八点了,别闲聊了,先下去吃点东西吧” “酒店不是有免费早餐吗服务员还义务送上门”叶子对我提醒起来。 “那点东西连我俩吃都不够,何况现在还增加了一个小黑户,还是找个餐馆吃点吧,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肚子”说完我领着她俩走了出去,在门上挂了免打扰牌子,省得送餐妹妹浪费时间。 除了酒店后,丽儿很兴奋,拉着我和叶子的手建议起来:“前面过了红路灯,不远处有条横向的街,晚上是夜市,早上是早市,各色小吃都有,我们不如去那里吧” “啊哦” 叶子捂上了嘴巴,干呕起来,估计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夜市看到的那具无头女尸,确实,那浑身长满红色脓包,并且腐烂不堪的样子,想起来就令人没胃口。 丽儿被叶子的反应惊住了,用手捂了下嘴巴,随后大声地惊叫起来:“叶子姐,你不会是有了吧” 我用手赶紧将她推开,训斥道:“瞎说什么呢是你说的那条小吃街,昨天晚上发现了一句无头女尸,样子令人触目惊心,叶子才会受不了的,什么有了没了的,真受不了你的乱猜疑” “啊哦”丽儿明白后,忙搀扶着叶子轻拍她的后背,“对不起姐姐,我实在是不知道昨晚夜市会发现无头女尸,一直在外面送餐来着,一下班就火急火燎地去酒店找你和阿飞哥了。” 叶子嗯嗯了好几声,感觉好点后对丽儿微笑道:“我没事,不知者不罪。” 丽儿倒是很不知趣,追问起来:“那女尸真是没有头吗具体腐烂到了什么样是被怎么发现的” 我用手弹了下她的脑袋:“有完没完,能不能有点眼力,不知道叶子正恶心着吗要想知道的话,吃过饭之后我再告诉你,信不信,保管叫你恶心好几天” “那还是别说了别说了我还想吃点好东西呢,以后也不会去前面那条美食街吃饭了。”丽儿吓得连忙摆手。 还好路旁有几家餐馆,我们挑了一家比较干净的走了进去。也许是时间不早了,上班的早餐大军已经离开,店里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桌桌的碗筷和小蝶,以及盛放馒头包子的小框。 一位三十来岁的老板娘瞅见我们,马上停下收拾碗碟,冲我和叶子笑意盈盈地询问起来:“这位帅哥和美女,你俩第一次来丹城吧” 我和叶子彼此瞅了下,脸上露出疑惑神情,转向老板娘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说实话基本上也就是猜得,首先我和老公在这里开了十年的餐馆,附近的人基本都认识;再次,你和这位姑娘的穿着打扮虽然低调,但是却身价不菲,想必是住在星级酒店的客人;最后,你们俩走路姿势和表情都比较淡定,进来后眼神一直四下扫视,应该是到陌生地的表现。”老板娘讲出了自己的粗略判断。 我微笑着点点头:“你猜得不错,分析得也基本有道理,我俩确实是第一次来丹城,所以说嘛,老板娘你可要给我们来点地道小吃才行” 老板娘脸上竟然露出疑惑:“怎么,你们既然是丽儿的远房亲戚,她又把你们带到工作的地方来,难道没有给你们推荐地方特色小吃” 我和叶子听后,微笑着点点头,明白了关键点在哪里,原来老板娘能判断我们是外地人,根本原因来自丽儿的短信,一定是说我们是她远房亲戚,第一次来丹城所以调休陪伴,今天不能上班。 再瞅此时的丽儿,正面露羞涩,对着我和叶子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叶子姐阿飞哥,还没有告诉你们,我除了在超市售货,也在这家餐馆送餐。” “没什么,其实也是我和叶子比较粗心,酒店房间里你们餐馆的宣传页都看过,但没有留心记下来名字,如果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就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我确实为自己感到一阵失望,经历的多了人应该变得更加谨慎细心才是,但为何越来越粗枝大叶,是觉得城市里没有古墓凶险,就放松警惕了吗 老板娘这时候打了个圆场:“嗨丽儿还是小女孩,自尊心强,估计是不想让你们这些远房亲戚看到她的辛苦罢了,可以理解的,三位快找喜欢的位子坐下吧” 我和叶子找了个正对玻璃窗的位子坐了下,但是丽儿却没有,她走向老帮娘:“姨,我帮你收拾下吧” 老板娘忙扬手拒绝:“不行今天你不是调休了嘛,不用上班,再说你是陪着亲戚来吃饭的,就是客人,哪能让客人忙活呢姨知道你平时送餐很累,今天就好好服侍服侍你,让你也舒服一回”意思是好意,但最后一句却让我忍不住想起古装电视中,那些窑子里女人的话语,不禁哑然一笑。 “怎么了干嘛笑得那么猥琐”叶子变用餐巾纸擦拭着桌子上的水渍,边对我不解地询问。 “别用猥琐这词好吗,不过是对老板娘的话语随口一笑罢了。”我无奈道,瞅着丽儿坐过来后,我略带嘲讽地感慨道,“原来你是在这小餐馆送餐啊,怪不得会说话做事会那么低俗,原来是经常和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打交道,让自己被浸染的也轻浮了起来真是” 我还想再挖苦下去,但是没想到丽儿的眼睛里滚出豆大泪珠,脸上的表情十分麻木,盯着桌面上的水痕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反驳,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伤了她的自尊心了。 叶子使劲踹了我一脚,随即斥责起来:“说啥呢,难道你不是三教九流半夜不是也爬上了我们的床,严格来说都应该是婬贼了,凭什么笑话丽儿,说她轻浮,不知道这词语对女孩伤害很大吗” “我我是无意的,对不起丽儿” “无意的也不行,以后那种玩笑不准再开,对她也好点”叶子训斥完我转向丽儿,“好妹妹,别跟那婬贼一般见识,他就是那样的人,平时看上去本分老实,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句不合时宜的话,或者没羞没躁的段子甭搭理他就行了” 为了弥补对丽儿的伤害我主动慷慨起来,冲她大方道:“为了表示愧疚今天请你,想吃什么都可以,随便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其实这家餐馆如此小,她点什么也花不了几个钱,不知道这样想算不算吝啬 老板娘这时候走过来,对我笑笑:“小兄弟,你刚才说真的啊,我们餐馆虽然小,但是有道菜可是做得出来,并且不便宜,你当真要情丽儿呀”“什么菜你尽管说,要十份都行”我摆出爷们的姿态。老板娘的嘴唇一翕一合,吐出三个字:“佛跳墙” 第六百七十六章小林? “你说啥佛佛跳墙”我以为听错了,忙对老板娘又反问了句。 “对头就是中华名菜佛跳墙啊,别看我们店小,其实我和丈夫都是特级厨师,以前在福建大酒店工作,做出来的佛跳墙货真价实,地地道道”老板娘颇为自豪地对我自夸起来,有些吹嘘的嫌疑。 我吞了口唾沫,没想到百十平米的小餐馆里,竟然能做出来佛跳墙这道名菜,这菜我虽然没吃过,当然也不想去吃,因为知道多达几十种的食料中,不仅有鲍鱼和海参,还有鱼翅,取出鱼翅的影片看过,太过残忍,即便有钱也实在不愿意品尝 老板娘见我沉默,瞟了一眼微笑起来:“要是小兄弟你觉得贵那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知道这菜不是一般人都能吃得起的”很明显,这是话里有话,用含沙射影的方法刺激我,让我为了面子点这道菜肴。 但是她估计错了,在原则和面子之间,我首选原则,于是对着等待的她也笑笑:“只要丽儿喜欢,想吃这道用料残忍的菜,我当然愿意请”说完转向丽儿这丫头,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 “这个”丽儿踟蹰了下,随即对老俺娘道,“佛跳墙还是算了吧,阿飞哥和叶子姐姐不是差钱的人,名贵菜系一定吃腻了,进入到我们餐馆里,是想尝点地方特色小吃,所以姨,还是给我们煮三碗酸汤子,另外炒一盘百乐熏鸡、一盘花开富贵叶子鱼吧” 老板娘听后长叹口气:“你这丫头,姨本来是想让这位兄弟请你吃顿好的,没想到你如此替他节省,傻不傻呀算了不说了,我去准备了。”说完略显失落地走了。 丽儿的选择倒是让我欣赏,没想到她反应灵敏,很快就领会了我的意思,也心地纯真,不愿意吃用鱼翅作料的佛跳墙。想想自己说了大话请她,只点了小吃有点亏欠她,于是对她笑着弥补道:“丽儿啊,今天早上这顿不算,回来我再好好请你搓一顿大餐” “真的啊这话我算是记住了”她脸上露出惊喜,随即转向叶子,“姐姐你可要替我作证啊,到时候阿飞哥要是耍赖你可要教训他。” 叶子笑笑:“一定一定,他要是没钱就当他去做男公关,无论如何都不能便宜了他” 我无奈地嬉笑了下:“我说叶子你到底是哪头的,哪有把妹妹看得比自己男人还亲的” 老板娘这时候端着三个碗走了过来:“要我说啊,姐妹和自己男人都是一样亲,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老话说得好,小姨子的屁股有姐夫的一半” 听完这话我们三人全哽住了,尤其是丽儿,脸颊绯红低头不语,叶子也是有些不自然地微笑。我赶紧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碗,放到三人面前,转移话题问道:“不是说酸汤子吗,怎么上了三碗面条” 老板娘掩嘴一笑:“酸汤子是满族的传统小吃,本就是用玉米面发酵后做成的粗面条,虽然面向一般,但却口感细腻爽滑、健康营养。”说完转身又去了后厨,估计是准备另外两份菜肴。 也许是被老板娘的话吸引,也许是肚子确实饿了,我用筷子夹起面条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还别说,确实非常爽口,并且玉米面做的面条,有种天然的土地浓香,再喝一口汤,麻辣中带着微酸,与以前吃的手擀面、拉面、板面比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酸汤子吃了大半的时候,两份期待的菜肴终于好了,由于不是美食家,只能简短粗略地描述下,叶子鱼是用江里的草鱼用大油滑炒而成,色泽黄中带绿,十分明亮,吃起来的话当然除了草鱼的鲜美,还有滑嫩清香;对于百乐熏鸡嘛,可以说看似简单,其实是用复杂的工艺熏出来的,并且外酥里嫩的肉里,还能品出融合的各种配料,味道极佳 三人也是饿了,将酸汤子喝的一干二净,桌上的两道菜也是横扫一空,连渣渣也没剩,算是间接帮了老板娘洗刷的麻烦。可能是彼此都熟悉了些,叶子和丽儿也没了淑女般的矜持,吃的时候丝毫没有细嚼慢咽的姿态,简直比爷们还爷们 付过钱后,三人擦着嘴边的油腻,舒舒服服地出了门,但是接下来去哪里呢,总不能一天都呆在酒店里吧,尤其是现在多了个丽儿,三人共处一室,总是难免出现尴尬,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是携带着俩女孩开房呢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会,眼角突然瞥见了不远处的咖啡屋,想起了昨天结识的姐姐蔷薇,很想去聊聊,也是处于一种报复叶子和丽儿关系密切的心理,对她俩笑道:“要不去前面的咖啡屋坐会吧那里环境不错” 叶子斜视了我一眼,哼道:“不会是想念昨天认识的那个卷发女了吧与其说是环境好,好不如说是人美吧” “卷发女”丽儿有些好奇地蹙起了眉,随即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你们说的一定是那个混血美女蔷薇吧她确实挺漂亮的,不过比起我叶子姐姐,还是差一大截” “什么跟什么啊我是想去静一静,思忖些事情,你们两个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回酒店”说完我穿过马路,径直朝那家古朴的咖啡屋走去。 后面响起了脚步声,知道是叶子和丽儿,忙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瞅瞅,见公路两边没有汽车后,催促她俩快些:“赶紧的,过个马路也慢吞吞的,万一杀出了马路杀手就惨了” “吱嘎” 也算是我乌鸦嘴,刚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一辆黑色轿车,速度快得惊人,在我与叶子丽儿两个之间刹了住,几乎擦着我们的衣角,十分的嚣张霸道 我有些恼羞,忙用手使劲拍了拍车窗玻璃,大喊起来:“喂喂你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大马路上三个活人呐,差一点就让你撞飞了,不管你爸是谁都不能这么嚣张吧” 车窗摇晃了下来,一张熟悉的脸对着我微笑起来,并且耸了下肩膀:“不好意思惊着你们了,但是你们的反应能力也太差了点吧,我从出现在你们视野,到将车刹住,足足有三秒钟的时间,足够躲避了” 我哼了下道:“吕大秘书,别为自己的鲁莽找借口好吗这里除了我和叶子外,还有一个不谙世事,没经过凶险的小姑娘,你根本不可能是在测试,就是失误” 她虽然脸上挂着笑,但眼神依旧冰冷,对我深吸口气:“好了不吵了,以免耽搁了后面的车辆影响交通,我是给你传个话的,晚上七点钟在酒店门口等着,林科长倒时候要带你们就见样东西。”说完还不容我询问是什么、要去哪里,人就驾驶着轿车倏地一下窜走了。 穿过马路后,小丽踮起脚望着消失的黑色奥迪询问道:“阿飞哥,刚才那位冰冷美女是谁啊跟你说了啥干嘛开车如此横冲直撞” “是个大龄剩女,也就是网络上说的灭绝师太,头几年看不上别人,现在被别人看不上,心理极度不平衡,所以才会脾性暴躁,开车也玩命,以后见着这种人要躲着,他们可是愤世嫉俗的,容不得别人成双入对”我对丽儿表情夸张地嘱咐起来。 她有点不相信:“真的吗可是那位冷美人看上去挺漂亮的啊,怎么会被男人看不上呢” “因为她性冷淡”我哼笑着回应了句。 “说什么呢越来越过分了,开玩笑也没有限度。”叶子忙拍打了我一下道,随即转向丽儿,“别听阿飞胡说八道,刚才是我们的一个朋友,突然刹车只不过是给我们点意外惊喜,或许是有急事在身,跟阿飞打了个招呼就火急火燎走了,她平时很冷静的” 叶子解释完后,我们也来到了咖啡屋,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不对,今天里面人更少,偌大的一楼大厅,只坐了两三个正在谈生意的商界人士,看上去显得空荡极了,柜台上倒是有些令我意外,除了蔷薇之外,还有一个气质雍容的中年女子。 她挽着发髻,身穿天蓝色羊毛外套,手里搅拌着一杯咖啡,望见我在盯视着她后,微笑着点了下头,露出月牙般的皓齿,温柔的大眼睛里投射出善意和友好,成熟的美让我一下子感觉暖暖的。 以前总在书上看到风韵犹存、端庄秀丽这些形容中年女人的词汇,总觉得年龄大了后会青春不在,都是些恭维人的说辞,今天见到周围华贵的妇人后,才发现自己的肤浅与短见。 蔷薇这时候扬手指了指我,对贵妇人介绍起来:“姑姑,这位是我昨天认的一个弟弟,人挺好的,旁边那位是他的一个病人,另一个第一次来,应该也是他朋友吧。”说着又指了指叶子和丽儿。 “病人”叶子一脸疑惑,随即思忖了明白过来,不过在这么安静的场合下没有跟我争吵,而是略带嘲讽地对我小声狠狠道,“医生你好呀,以后我的病全指望你了”说完狠狠掐了我胳膊一下。 介绍完我们之后,蔷薇又介绍起贵妇人:“这是我姑姑,也是咖啡屋的店主,她人非常通情达理,你们不必拘谨,对了,要不要喝点咖啡” “那个姐姐还有姑姑,其实我们仨也不装了,并不太懂得品味咖啡的,来这里就是想安静地坐一会,你冲泡三杯雀巢就行了,不用现煮,太糟蹋你们的功夫了”我笑笑回应道。 蔷薇的姑姑点点头,随即对她道:“蔷薇,你带他们去楼上的雅间吧,那里安静适合想事情,咖啡我随后送过去。” 跟着蔷薇上了楼,又去了昨天与林科长会面的那处雅间。我坐下靠窗的位子后,顿时就感觉到舒服安逸极了,心里暗暗嘀咕,怪不得那家伙昨天选这个位子,窗外一目了然,令人心旷神怡。 蔷薇并没有马上下去,而是前倾着坐在了我身旁,用硕大的眼睛瞅瞅我,又瞅瞅叶子,欲言又止。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一定是还记得我昨天的话语,把叶子当成脾气乖戾的艾滋患者,于是清了下嗓子,坦诚认错道:“姐,其实叶子并没有的病,更不是我的患者,只是朋友罢了,昨天我那样说只是想惩治一下霸道的她,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蔷薇先是一愣,随即抿了下嘴唇:“真够你的,这种玩笑也开,真是真是调皮” 听到她这么说,我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忙恭维起来:“姐你真好,放心吧,以后我绝不骗你,一定把你当成亲姐姐对待。”说着假装撒了个娇,靠在她肩上。 蔷薇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下:“好了好了,别这样子,你朋友还在呢,羞不羞啊” 望着丽儿吃惊的表情和叶子气得铁青的脸,我故意又往蔷薇怀里蹭了蹭,含沙射影地开口回应道:“不嘛不嘛,我就是要你抱着我,才能感受到久违的姐姐关爱。” “咳咳咳,咳咳咳” 叶子使劲咳嗽起来,就像是喉咙里卡了个东西,脸都已经红了,深呼吸两下后对着丽儿道:“妹妹,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一出姐弟恋这么快就上演了,发展的这么迅速,指不定待会还要干啥呢,那种颠鸾倒凤的行为,还是别看了吧”说完站起身,拉着丽儿就要走。 我没有挽留和解释,因为心里有自己的主意,等到她俩走了后,就可以跟蔷薇单独相处会,从而能够套出更多关于林科长的秘密,更全面了解那个人还有他的秘书,当然了,与一个混血美女聊天,也是件愉悦刺激的事情,何况她还能容忍我任性一点。 “吱呀” 没想到心里的小九九正要得逞,叶子和丽儿就要离开时,门突然开了,蔷薇的姑姑端着三杯咖啡走了进来,瞅见起身要走的她们两个询问道:“怎么啦两位姑娘,刚来为何就要走啊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被人欺侮了,这女人啊,有时候碰见刁难也不能退缩,否则会失去的更多,应该迎难而上、勇敢面对” 她这么一鼓励不要紧,叶子和丽儿又重新坐了下,悠然地搅拌起来咖啡,并且对依偎的我和蔷薇表现的很坦然,这表现,倒是令我俩不好意思了。 被她俩这么审视着,尤其是现在蔷薇姑姑也在,我只好与蔷薇稍微分开些,板着身子坐直后,对叶子和丽儿询问道:“你们俩确定不走是吧,一会别受不了就行” 蔷薇姑姑这时候转身离去,但是却意味悠长地对叶子和丽儿丢下句:“斗争讲究方法,宽容不失原则” 盯着她关门消失的背影,我真是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地下党出身的,怎么似乎一眼就看出了我心底的小想法,并且故意让叶子和丽儿留下来扰乱我,或许是保护自己的侄女蔷薇吧正感慨着,桌子下面的脚突然被踢了一下,抬头一瞅表情,就知道是丽儿。 她盯着我噘嘴道:“阿飞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本以为你喜欢有点色心,但喜欢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就罢了,没想到连蔷薇的姑姑都不怀好意,真是变态怎么能对得起我叶子姐姐” 在蔷薇面前被丽儿误会,我心里一阵恼羞,忙厉声纠正道:“臭丫头你说啥呢我只是目送店主离开,觉得她刚才说话很有水准,思忖是不是党员干部罢了,哪有你说得那么龌龊什么人有什么想法,我看你就是喜欢一些猥琐大叔,才会有这种思维” 丽儿被我训斥了句,老实不少,低头不再言语,掏出手机独自玩了起来,片刻之后又丢掉桌子上:“什么雅间嘛,连个信号都没有,真是太差劲了” 叶子瞪视了我一眼:“丽儿还小,就算说错了你也不应该发火啊,尤其是一些羞辱人的话,让她一个小姑娘脸往哪儿搁” 由于先前伤害过丽儿,这次被叶子一说,又意识到一些话对她说得太重了,可能心里把她当成男孩了吧,心里有些惭愧,但是也不好意思主动认错,于是找了个借口出去:“你们聊着,我去洗手间一趟。” 从洗手间放水出来后,我正在水龙头前洗着手,瞥到蔷薇竟然也进来了。她瞅见我之后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趴下身子,冲墙上的玻璃哈了口气,在模糊的镜面上写了两个字:小林之后径直进了女洗手间。望着镜子上逐渐消失的两个字,我心里一阵奇怪,心说干嘛要叫我小林,是觉得我和丽儿还有叶子的关系比较乱,觉得我人品不行,不想认我做弟弟啦沉思的空当,蔷薇走了出来,对我轻拍了下,绝口不提刚才的行为,恢复正常道:“弟弟,你赶紧回去吧,要不然那两位朋友又要怀疑了,尤其现在,我们独处在洗手间里” 第六百七十七章两片相同的树叶(一) “叶子和丽儿那俩丫头,被韩剧里的狗血剧情熏陶坏了,闲着没事就爱瞎猜疑,不用搭理她们”我不以为然道,随即轻声询问,“蔷薇姐,刚才你在镜子上” “弟弟,我该下去了,待会客人多起来姑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她突然打断我的问话,径直下楼而去,留下一脸愕然的我。叔哈哈 思忖了半天,实在不理解她对我的态度为何忽冷忽热,刚才还是关怀备至,现在又冷若冰霜,难道是因为我昨天的谎言,还有今天对丽儿的训斥,令她觉得我并不是个老实本分的向上青年 带着阵阵失落和疑惑,我回到了雅间。叶子和丽儿正满面春光地说笑着,见我进来也不搭理,相互谈论着影视圈里的谁谁谁,又是大帅哥又是小鲜肉的。 女孩,尤其是年轻女孩,永远都摆脱不了王子和灰姑娘的梦,希冀自己有一天能成为王后 坐下后我瞅向窗外的街道,时至上午,并没有多少人和车,显得冷清不少,凝望了一会,脑海也陷入了往事回忆中:从警察学院的大学时光,到毕业后的实习、队长被害遇见紫嫣、归元村和华阴村的离奇经历,再到为了百祭丸解药寻找天国宝藏,直至今日搜寻最后的答案 将一切过滤了遍后,禁不住感慨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执意要寻找真相,或许不会经历那么多的生死凶险,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因此遇害。 但从另一个方面看,如果不是一连串诡异的事件,还有古墓的探险,也许我这辈子也不会结交到,像李师傅、强哥、阿三还有米姐和雨轩这样的朋友,更不会认识紫嫣这个在我心中,占据无比份量的女孩,那些隐藏在平实之下的罪恶真相,也不会昭然若揭 既然这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么就算跪着也要爬完,一直爬到路的尽头,让一切秘密都浮出水面,让所有罪犯都绳之以法,或许那一天,才能真正站起来,彻底轻松一些。 “吱呀” 雅间的门又开了,走进来的是蔷薇姑姑,她又端来了三个杯子,对我们笑道:“担心你们喝咖啡有些枯燥,所以这次送了点果汁来,希望没有打搅到你们。” 我收回思绪,对她报以微笑:“怎么会,正巧有些口渴了呢多谢姑姑,您这么美丽,身材又好,而且善解人意,我都不好意思叫姑姑了。”说着端起果汁喝了口。 蔷薇姑姑很高兴,呵呵笑了两声:“怪不得我那侄女会跟你如此亲近,嘴巴真是够甜的,不过我喜欢你这孩子,虽长得瘦削但不单薄,说话赞美却不显得恭维,是个好苗子”说着转身离开,脸上挂着甜蜜,犹如少女般。 门关上后,丽儿和叶子都张大嘴巴,嗯嗯啊啊着,似乎很难受。 我担忧起来:“你们俩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丽儿喝了口果汁,长出口气:“刚才不是不舒服,是恶心你的样子别提了,十足一个夜总会男公关见到富婆,祈求被包养的嘴脸” 我哼笑了下:“你还别这样说,只要她愿意我还巴不得呢,最起码人家有气质有涵养,不像某些丫头,根本就是个酸溜溜的青苹果,既不中看,也不好吃” “你” 丽儿指着我正要反驳,但是被叶子用手摁下胳膊:“别跟阿飞一般见识,既然人家喜欢的是半老徐娘,那我们就成全他,做个媒人,现在就下去将他刚才说的话,悉数告诉蔷薇姑姑。”说完拉起丽儿的手,就要出门下楼。 我赶紧制止:“别别别算你这招狠,我刚才不过是随口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你要是真告诉她了,我脸皮厚点倒是不怕什么,关键是影响了人家的声誉。” “影响什么啊,真爱面前世俗的眼光都是不重要的,说不定那气质高雅的店主正巧是单身,也恰巧喜欢你呢没看她刚才脸红红的嘛,放手去爱吧”叶子对我一阵挖苦。 我只好求饶:“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嘛刚才不该说那样的话,以后再也不敢了两位姑奶奶,还是饶了小的吧”拍马屁的话说了一大堆,这俩丫头才算放过我。 时间过得飞快,又闲扯了一会,就已经接近正午时分,也许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都哈欠连连起来,决定回酒店补个回笼觉。 下楼后发现客人非常多,大厅里几近坐满了红男绿女,大都是学生还有白领,估计是放学或者下班了,想在这安逸的环境里休憩一会。 见蔷薇和她姑姑十分忙碌,我们简单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当然,她们也没有收钱。 回到酒店,床是属于叶子和丽儿的,我的栖身地只有一张沙发,不过躺在软绵绵的上面,还是很舒服,再加上浑身疲惫,没几分钟就合上了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十分安逸,没再做什么奇形怪状的噩梦,自然而然醒了过来,摸出手机瞧瞧,才下午两点钟,再睡的话也没了困意,起身去趟洗手间,洗了把脸。 坐在沙发上朝卧室瞅了瞅,门是虚掩的,露出一寸余长的缝隙。没有电视看,我一个人实在无聊,就想去叫醒叶子和丽儿,起身走过去,扬起手刚要推门,突然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就像是猫叫般,很细微也很急促。 心中疑虑,忙将门一把推开,朝房内走去,却发现并无异样,叶子在酣然大睡,而丽儿则趴在床头上,正聚精会神地瞅着什么,我方才听到的响声,就是从她那里发出的,估计是在看着手机视频。 见这丫头如此痴迷,突然有种想要吓唬她一下的邪念,于是放慢脚步挪过去,站到她身后刚要大声啊一下,但瞅到手机上的视频后,却没有啊出来,而是如鲠在喉,目惊口呆 大屏尺寸的手机屏幕上,有一男一女,正赤身上演着肉搏,用各种姿势翻云覆雨着 本想吓唬丽儿下,但没想到我却提前被惊住,为了不至于太尴尬,忙踮起脚尖朝后退却,但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床腿,发出“叨”的一声。 丽儿忙扭头瞅来,脸上写满了紧张,发现是我后又添了些羞涩,但随即镇定自若:“阿飞哥,你干嘛不敲门就进来,真不礼貌”说着将视频暂停,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那个听到有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状况,所以进来瞅瞅,但没想到你”说到这里停下,犹豫几秒指了指外面,“既然没事我就先出去了,你慢慢看吧,不过那种片子看多了不好,尤其对女孩”说着转身朝门外走去。“站住哪种片子你是不是以为我看岛国a`片呢”丽儿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羞涩之情。我心说你这表现,看来欣赏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于是小声嘀咕道:“不是a`片难道还是b片吗” “真是庸俗和肤浅,这么出名的电影竟然被你污蔑成岛国片,你知道谁是导演谁是主演吗”丽儿对我厉声驳斥起来。 见她看情`色电影还如此野蛮,我忍不住要批评批评她:“管它是谁演的、是谁导的,反正就是婬秽音像、社会毒瘤,看这种片子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你”丽儿指了指我,“人家导演是世界级大导演,主演也是影帝,影片反应的是那个时代爱情的现实与无奈,你懂个毛啊肤浅的人” “我就是懂毛”“你们这对冤家又怎么了,是不是一会不吵都不行正睡得香呢,又被你们吵醒”叶子搓着眼睛坐了起来,冲我和丽儿训斥道,脸上写满了困意。我哼笑两声,略带嘲讽道:“你的好妹妹在欣赏a`片,还理直气壮找理由驳斥我,这么小就染上了黄瘾,小心把你也传染了。” 叶子听后一惊,脸上的困意全无,瞪大眼睛瞅向丽儿数落起来:“妹妹,那种东西可不能常看啊,尤其是你还这么小,也就刚成年,自制力还不行,容易被带坏的” 丽儿第一次被叶子批评,眼中沁出泪水,委屈道:“姐姐你瞧,我不过是看了部很出名的文艺片,哪里是阿飞哥说的岛国动作片,被他无端一通训斥和鄙夷,真是郁闷” 叶子接过丽儿的手机,欣赏了几秒钟视频,随即脸上露出笑意,冲我指责起来:“阿飞你怎么回事,这哪里是什么岛国动作片只不过是一部很唯美的文艺片罢了,虽然有些床戏,但并没有显得恶心,况且丽儿也是成人了,可以观赏” 我一愣:“叶子,你不会也看过吧” “嗯,去年在境外上映的时候就看了,非常不错,有内涵和深意,导演和主演都是我所仰慕的人。”她用力点点头,非但没有不好意思,还显得自己很有品位。 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点开视频播放,从头欣赏起来,想要知道究竟是谁主演的影片,明明这么黄,还被人喜欢,尤其是女生 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就被剧情和演员的演技吸引住了,故事讲述的是民国时期的爱情故事,一个女学生与一个汉奸之间的感情,不可否认,导演的展现手法很独特和细腻,里面有激情,有正义,也有纯真的爱情 叶子和丽儿两人也是的,明明已经看过了,还围在我身旁欣赏,看得十分投入,尤其男女主人公在床上激情的时候,她俩也不回避,饶有兴趣地讨论起是真做还是假做,时间的长短是否正常,姿势哪种最令人舒服和接受,话题让我汗颜,脸上阵阵发烫 欣赏完后,我侧头瞅了瞅她俩:“你们说,这女学生为了所谓的爱情,最后时刻背叛了自己的原则,救了一个汉奸,为此葬送了自己同伴的性命,也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出乎我的意料,她俩异口同声道:“当然值得” 叶子随即解释:“女人是感性动物,能有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为他做什么也是值得的,其他的外界评价,可以毫不在乎” “可是那个汉奸爱她吗如果是真爱,就不会亲手批示枪毙女学生了”我不赞同地反驳了句。 “你怎么知道不爱,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很无奈,从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对女学生的死很伤心”叶子对我辩析道。 丽儿也随声附和:“对对对要怪只能怪那个时代,既然造就了她们,又何必拆散他们,还给了个凄惨的结局” 我长出口气:“你们女人啊,就是天真,其实这影片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汉奸男主虽然喜欢女学生,但只是婚外的一种刺激和享受,并不是真正的爱,所以在最后,他得知自己的秘书已经暗中调查女学生,却没有告诉他时,就意识到自己被监视着,所以为了保住位子,舍弃了单纯而又爱自己的女学生,之所以表现的痛苦,大抵是因为愧疚,而不是伤心” “啊”叶子和丽儿对我的分析很惊讶,但也无可辩驳,只能噘噘嘴对男主角略显失望。 “以后这种电影还是少看,好女人都让教坏了”我将手机扔到床上,随即对她俩催促,“时间不早了,该去吃午餐了,我请客,算是弥补早上的吝啬。” 趁她俩去浴室洗漱的时候,我飞快地摸起床上的丽儿手机,还好没到锁定时间,匆忙地将里面的短信和电话浏览了遍,见确实没有异常后,算是放下心来这丫头不是处心积虑接近我和叶子的敌人,应该只是个售货员兼送餐员。 等她俩将自己收拾妥当后,三人一起出了酒店,在丽儿的指引下,沿着公路走了好一段距离,终于看到她所说的那家适合吃饭的地西餐厅。 虽然我更喜欢中国菜,但是为了照顾叶子和丽儿这两个喜欢高雅的女孩,假装乐意地跟着她俩一起走了进去。我们来的很是时候,错过了正午的喧嚣,此时餐厅里只有寥寥数人,多半是约会的青年男女。 我们选了靠里的一个安静位子坐下,要了瓶红酒,点了三分烤牛肉,没想到叶子和丽儿要的是五分熟,将我这个选七分熟的男生衬得很不爷们 还好这间西餐厅比较正规,也有点档次,牛肉没有血腥味,并且作料很多,算是照顾了我这种传统的中国口味食客。 喝着红酒,吃着牛肉,想想也算是比较惬意的生活,但觉得却不适合我。未来我所期望的生活,是平平安安、真真实实,每天工作得很充实,回到家里有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周末领着老婆孩子逛逛公园,或者出去旅旅游,那才是幸福 “哎哎哎哎” 我边低头切割着牛肉,边畅想着未来的甜蜜,突然听到叶子和丽儿在小声叫我,抬头一瞅,他们正挤眉弄眼地朝一侧示意,忙顺着她们的目光瞅去,看到隔了两个桌子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女孩,十七八的样子,正独自喝着闷酒,蹙眉嘟嘴的表情显示着失落和气愤。 “不过是个被人放鸽子的小女孩,有什么好看的”我冲叶子和丽儿白了句,随后继续吃烤牛肉。 丽儿将脸朝前凑了凑,小声道:“我和叶子姐看那女孩半天了,穿着打扮和一言一行显示,是个比较刁蛮任性的丫头,估计一会就会醉酒,她手机旁是奔驰车钥匙,弄不好会酒驾,十分危险。” “你到底要说什么,能不能别绕”我喝了口红酒催促道。 “所以,我和叶子姐希望你能去劝劝她,让她少喝点,看开些”丽儿微笑着回道。 我瞥了眼那边的女孩,还在大口地喝着闷酒,照这么发展,很快就会酩酊大醉,穿的又很时尚,如果驾车确实会有危险;独自行走的话,遇上流氓也是麻烦,是该稍微劝解一下,于是对叶子和丽儿开口:“女孩之间更容易拉近距离,这种事应该你们俩过去啊,干嘛让我去” 叶子用语重心长的声调道:“这你就不懂了,男生能给女生安全感,倾诉感,实际上,只要她第一印象不排斥你,你的话就比我们更有说服力当然了,如果你对自己形象没那个自信,不过去也行。” 我被激将法激了起来,放下刀叉对她俩道:“虽然哥不是特别帅,但对自己的形象还是一直有自信的,等着瞧吧,看哥是如何挽救一个心灵受伤少女的。”说完朝喝闷酒的女孩径直走过去。我直接坐在了她对面,先是对着她自上而下审视了遍:刘海遮掩了整个前额,头上梳了五个辫子,各用了不同的扎头绳,眉毛很细应是被文过,硕大的眼睛边上画了蓝色眼影,两只小巧耳朵只有一只打了耳孔,不过一打就是五个,还镶嵌了不同颜色的耳钉,嘴唇最然没描口红,但却在边角纹了两个豆粒般大小的飞蛇。要不是一身的奢侈名牌,加上奔驰g系列的车钥匙,我一定会把她当成洗头妹 第六百七十八章两片相同的树叶(二) “那个小妹妹啊,感情这种事情吧,强求不来,是你的注定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也不会归你,看开些吧,别喝了。。。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体,尤其对女孩,容易加快青春的流逝,甚至还能造成输卵管堵塞,不孕不育,没有” “哗啦” 我劝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杯红酒泼在了脸上,成了落汤鸡般。 “你谁呀我准许你坐在对面了吗唧唧歪歪干啥呢,是不是欠揍”女孩放下杯子,对我厉声训斥起来,估计正好将我当成了出气筒。 我抹了把脸上的酒水,心想脾气还挺暴戾,看我好好整你你下,于是哼笑起来:“,话说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歪歪的,难道见过” “你你流氓,快滚一边去”女孩愤怒异常,用手指着我叫嚣起来,声音很大,吸引了其他客人的异样目光,尤其叶子和丽儿,此刻正瞅着我发笑,估计是在看我什么收场的笑话。 我没有理会女孩的喊叫,笃定地朝远处几个观望的乘客摆摆手:“怎么了,没见过情侣吵架啊该吃饭吃饭,该离开离开,别看热闹不嫌事大” “谁谁跟你是情侣你要不要要不要脸了赶紧给我滚”女孩气得嘴唇哆嗦起来,话都说得不啰嗦了。 “别这么大声好不好,吵得别人都没法吃饭了,显得多没修养,家丑不可外扬,不就是要不要孩子的问题嘛,现在我已经答应你留下来了,并且马上结婚,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你无耻”女孩对我骂了一句,抓起手里的车钥匙就要离开。 但是被我伸出胳膊拦住,劝解道:“喝了这么酒,开车的话会很危险” “有没有危险管你鸟事本大小姐就算撞车也不在乎,快闪一边去”她厉声反驳起来。 我笑笑:“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并不是担心你有危险,而是担心马路上的行人,撞一个的话,伤害的是一个家庭,所以,要么把钥匙给我,让我送你回去;要么你自己打的士回家,明天再来取车” “呵呵”女孩冷笑两声,“偏不撞人又怎么了,是他们眼神不好、运气不好”说完将我的胳膊打了下,要强行闯过去,但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饮酒过度,人整个晃悠起来,步履凌乱地朝后退却。 “小心点”我赶紧上前,抓住踉跄着就要倒下的女孩,朝这边拉来, 她身体失去重心,被我一拽顺势倒在了怀里,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角,将身子稳住后一甩额前的刘海,对我训斥道:“放手,流氓” “明明是你抓着我,要放的话也应该” 蓦然间,看清楚女孩的相貌后,我嘎然住口,震惊得说不下去,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只觉得有种恍然隔世的眩晕,过了好几秒,用牙齿咬破嘴唇后,才确定这不是梦境 “你你怎么了,别吓唬人行不我可没干啥呀,你咋就傻了呢”女孩估计被我惊愕的神情吓坏了,酒劲也退去大半,紧张兮兮地询问起来。 我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摁在椅子上坐下,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眼睛里有咸咸的东西在打转,哽咽道:“筱筱雨,你怎么会在这里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心里一直愧疚着你” “啊你你是不是发病了,这样,我帮你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都现在还跟我装,装什么装”我对她一阵训斥,随即追问,“你怎么会在丹城,知不知道华村长已经” “喂喂喂如果没病,你乱七八糟的给我说些什么啊一句都听不懂”女孩一脸疑惑,随即恍然大悟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认错人了,将我当成了那个什么筱雨对一定是这样” 此时的我也稍微冷静了些,加之女孩的一连串反应,让我怀疑起是不是认错了,于是忙抓住女孩的脸,俯下身子仔细审视起来,不顾她的反抗,用湿漉漉的手把她的眼影也完全擦了去。 依旧是那张圆圆嫩嫩有些婴儿肥的脸,依旧是那双呼闪的大眼睛,熟悉的一切让我十分确定,眼前的女孩就是筱雨没错,于是欣慰地笑起来:“别演戏了,你以为化化妆就能瞒过我的眼睛吗你仍然是半年前的样子,性格也是张扬,喜欢新潮的衣服,这一切都没有变,不是你是谁除非这世界上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她瘪瘪嘴:“这位大哥你还别说,世界上真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不信你瞧瞧。”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袖珍小本子递过来。 我愣了下,打开后瞧到封面背后的塑料夹层里,有两片小伞般的枯黄银杏叶,仔细审视之下,发现两片银杏叶无论是大小形状,还是里面的纹理脉络,全都一模一样,甚至于叶片边缘的波纹走向,也没有任何异样。 我倒吸口凉气,诧异不已,禁不住小声地嘀咕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说世间真得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以前接受到的信息和积累,是错误的”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女孩将小本子夺了过去,“连两片树叶都有可能一模一样,更别说人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跟你说的那个筱雨长得一样,又有什么好震惊的” 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忙伸手抓住女孩的脸使劲拧了下,想要确定下究竟是不是人皮面具,但触碰到的却是丝滑温热的真皮肉。 “啊呀” 女孩疼得叫了一声,忙将我的手从脸上打开,搓揉着质问起来:“你干嘛呢,想掐死我呀” “对对不起,我我这次真是认错人了”一股沉重的忧伤从心底缓缓升起,随即人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 是啊,筱雨早就已经死了,身上、脸上被砍了无数刀,怎么会死而复生并出现在丹城这个地方呢眼前的时尚女孩,不过是与她长得很像,仅此而已 “喂那个什么筱雨,是你女朋友吗看你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女孩见我一脸伤悲地沉默,忍不住轻声询问起来。 我深吸口气:“不是我女朋友,而是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小半年前出事死了,由我的间接原因造成的,如果不是认识我,或者说当时我要是不离开她,就不会被人杀害了” “对不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女孩眼神中闪出同情的目光。 我苦笑了下:“别提她了,还是说说你吧,既然喝了酒,就别开车了,下去打辆车回家吧,这样安全。” 她犹豫了几秒钟:“你刚才不是说两种途径吗现在我选第一种,让你送我回去”说着将车钥匙递到我手上。 这回答倒是令我有些意外,用食指穿进锁链环的孔洞,转动着钥匙扭头张望,想要看看叶子和丽儿的态度。这俩女生,见才几分钟的空当,我就说服了饮酒女孩,脸上很吃惊也很失落,无奈地对我点了点头。 既然她们没意见,我于是对女孩点点头:“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跟着女孩出了西餐厅正门,进入地下车库后,一眼就看到了那辆霸气的奔驰越野,能开起一二百万的车,想必家庭非常富裕。 街上的车辆并不多,这对拿了驾照不到一年,驾驶技术一般的我来说,是个恩惠。按照车上的智能导航,十几分钟后就驶离了市区,路上寂静极了,只偶尔有辆车匆匆驶过,留下消失的影子和胎噪,两侧全是些郁郁葱葱的冬青和杨树,虽然是大白天,但还是让人有那么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犹豫了会,冲一直瞅着窗外的女孩打破沉默道:“小姑娘,还不知道你芳名呢” “我叫晨雪,出生在飘雪的一个凌晨。” “不错的名字,生在那么美的时刻,你母亲挺伟大的。”我调侃似的笑道。 “是的,那一天,她为了我,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死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女孩眼睛里溢出两行热泪,极力控制着自己的伤悲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想到女孩会是这样的身世,也对她叛逆性格的由来有了些理解,深吸口气歉意道:“对不起,不该勾起你伤心的往事,那个,话说你家应该是很有钱的吧,怎么会住在郊区一带呢” 晨雪擦了下眼泪:“我爸这些年虽然赚了些钱,也在城里买了别墅,但我不愿意离开老房子,一直住在那里,母亲呆过的农村院落,会让我有种家的感觉” “那你一个人住,开车来回跑可要小心了,这年头缺钱的人非常” 蓦然间,我视线不经意扫动的过程中,瞥见一条黑影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忙停下话语,放慢车速朝后瞅去,但是路上并没有任何人和车,只有空寂的水泥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两侧的树影我瞅了瞅路两侧,在心里嘀咕道。 “你怎么了”晨雪见我举止有点异常,不解地询问起来。 “没事,刚才被太阳光照了下眼,视野有点模糊,所以将车速稍微降了些。”我微笑着回应,随即又将油门朝下踩去,加速行驶。 “哐当”毫无预兆的,越野车下突然想起一道断裂声,随后车身整体一个晃悠,传来明显的顿挫感,继而失去控制,但还好防抱死制动系统还灵,让我将车算是平安地刹住了。“怎么会出这么大故障,前几天才去4s店里保养过,说一切正常的”晨雪一脸疑惑地抱怨,“真是垃圾车,以后再也不相信外国货了” “你等着,我下去瞅瞅,要是不行就打电话给修理公司。”说完打开车门,趴下身子钻进车底,仔细观察起来,并且用手不停触摸着,碰到传动轴的时候,一阵滚烫的感觉传来,差点将我手指烧熟,心说原来是你出问题了怪不得车会震得那么剧烈。 冷不丁得,眼睛瞅在减震弹簧上,发现似乎被压的有点严重,按道理来说车上只有晨雪一个人,不合理呀 后背霎时渗出一片冷汗,忙轻声急速地爬出车底,缓缓直起身子,透过车窗朝里面瞅去。与此同时,里面一个黑影从后排站了起来,是个面色阴冷的男子,手里攥着一把匕首,朝前面摆弄手指甲的晨雪悄悄伸去。 见状我赶紧拉开车门,将晨雪朝外拽使劲拽出,不过还是晚了那么半秒功夫,她倒是没事,但我的手臂却被狠狠划了一道,先是钻心的疼,继而温热的血涌了出来。 惊愕中的晨雪打叫了一声后,也看明白了状况,忙用手摁住我胳膊上的刀口:“谢谢你救了我,血流的这么多,有没有伤到动脉快快止血吧血”说着说着身子竟然晃悠起来,瞅着我胳膊上的刀口脸色慌张,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我心里暗暗叫苦,丫头啊丫头,你看上去那么彪悍,怎么会晕血呢现在可是麻烦了,车里的凶手一看就不是善茬,教我如何保护你 沮丧的同时,车门开了,一直隐藏在后排的中年男子钻了出来,即便在阳光的映照下,也是一脸阴冷相,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灰色的肌肤和豆粒般的眼珠子,就像是从坟墓里走出来的人。 我搀扶着昏迷的晨雪朝后退却,同时对阴冷男子厉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害她她还是个幼稚的小姑娘,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把她交给我,你走”阴冷男子的声音与他的面目一样,沙哑中透着阴冷的感觉。 “休想”我义正言辞地大喝了句。 “没办法,只能连你一起斩首了,虽然不需要,但是可以拿去喂狗”阴冷男子说着扬起了手里的弯形匕首,朝我刺来,速度快的惊人 虽然我头朝后仰躲避了第一击,但是视线局限忽略了下身,肚子被他狠狠踹了脚,就像是被撞击了般,直接飞出去两三米远。 阴冷男子没有过来,而是蹲下了身子,将晨雪的身体摆正,朝她脖颈上划拉去。 腹部疼痛难忍,根本站不起来,更别提与他搏斗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晨雪被斩首,尤其是她还那么像筱雨,实在无法原谅自己目睹惨剧发生,还好瞅见路边有几个砖块,忙翻动身子滚过去,拿起来就朝阴冷男子头上砸去 情急之下的准头非常高,或许这是我的专长吧,一下子就砸中了那家伙的头顶,顷刻间,血浸染了他枯黄的短发。 这阴冷的家伙竟然没有被打昏,也没有痛叫,而是缓缓地抬起了头,用恶毒的眼神瞅着我:“你找死”说完跳了起来,一下落到了我身前,扬起手里的匕首就要对我割喉。 眼瞅着刀光袭来,但是却无法躲避,因为身子被他用脚踩住了,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叹:难道我的人生就要身首异处、殒命在此 “砰砰” 远处突然想起两声枪响,随即阴冷男子的匕首脱落到地上,左手捂住右手腕朝后退却,眼睛仇视着我头顶一侧的路尽头 躺在地上的我仰脸一瞅,远处有两个倒立的人在飞速跑来,一个是叶子,手里正攥着她那把玲珑手枪,旁边是丽儿,紧跟其后。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喜,看来这次是死不了了 “砰砰” 枪声又响起,已经靠近的叶子并没有手下留情,朝阴冷男子的身上继续射击,将他逼迫的窜进路边的杨树林,飞也似地逃跑了。 “阿飞,你怎么样胳膊上的刀口怎么这么深”叶子蹲下身子,心疼地对我询问起来,并掏出手帕帮我止血。 “没事胳膊到底不是喉咙,幸好你适时赶来并开了枪,要不然见到的我就是无头尸了”我嬉笑了下,随即反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过来,莫不是怀疑我和女孩会发生什么,在跟梢吧” 丽儿这时候也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插嘴道:“什什么跟梢啊,就就是从窗户里瞅见你们车辆离开的时候,叶子姐看到对面商铺二楼有一块支开的玻璃,反射到了你们车辆的后排,似乎横着一条黑影,但是由于稍纵即逝,以为是看错了,但是想想还是不放心,就与我一起打车跟了过来,谁知道几分钟前出租车轮胎被扎坏了,我俩只能一路跑来了” 我从地上坐起来:“叶子,真要谢谢你,如果你没有看到,或者说不是因为心里有我,根本不会跟过来,那我今天也就真的要挂在这里了”说完紧紧抱住她。“嗯嗯还有人在呢”丽儿清了清喉咙,随即指着一旁,“这女孩怎么了,没死吧”“晕血昏过去了,你们俩都学过医,赶紧让她醒过来吧”我催促道。 第六百七十九章地下研究所(一) 叶子和丽儿将我扶着靠到车轮上,随即走向那边,将瘫在地上的晨雪身子摆正,使她平卧在地上,随后,丽儿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瓶果汁,小口喂起了她。叔哈哈 “没有糖水,只能用饮料替代下,如果十来分钟后她还是不醒,必须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叶子边扶着晨雪后脑勺,边对我讲解道。 喂过几口果汁后,叶子和丽儿重新将晨雪平放在地,俩人钻进越野车搜寻了一通,找到了急救箱,用出药水冲洗了下我胳膊上的伤口,看到没有伤及筋骨后,才算脸色舒缓些,小心翼翼地一圈一圈缠绕起来。 “额,我这是” 叶子丽儿正给我包扎着,一旁突然传来晨雪的疑惑声。三人扭头一瞅,这丫头已经苏醒,正用手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见状我赶紧提醒:“动作慢一点慢一点,你刚才见血后昏倒了,现在刚苏醒最好别先乱动。”说着左右瞅了好凑,用眼神示意叶子和丽儿过去搀扶她一下。 丽儿瞥了一眼晨雪,又扫视了一下我,动也没动,鼻孔里哼了声后小声嘀咕起来:“某些人就没对叶子姐如此怜香惜玉过,真是喜新厌旧的家伙” 还好叶子没有像她那样刁蛮任性,走到晨雪身边:“你好,我是阿飞的女朋友,你刚刚晕血昏迷,身体还有点虚弱,到车上再休息会吧”说着将她搀扶起来,话语中似乎在宣示着什么,原来与丽儿一样不大喜欢晨雪,只是城府深点,用的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晨雪听后一愣,脸上表情紧张起来,忙转过头瞅向我:“原来你叫阿飞,对了你胳膊上的伤口严不严重刚刚那个拿刀的男子呢” 丽儿白了她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嘛,伤口不严重会流那么多血啊至于那个拿着匕首行凶的男子,已经被我姐姐打跑了,算是救了你一条小命” 不知道晨雪是因为刚苏醒的原因,还是先前被吓坏了,对丽儿的训斥没有依照本来性格反驳,而是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在叶子的搀扶下进了车里,瘫坐在后座上歇息。 叶子和丽儿用砖块在路上做了个简易指示牌,随即将我也搀扶进越野车,用手机搜出附近修理厂的电话后,四个坐在车里翘首企盼着。 等到晨雪面色好些后,我轻声转过头,朝后座的她轻声介绍道:“你旁边的姑娘叫叶子,是是我女朋友,前面副驾驶座位上的是丽儿姑娘,性格与你颇为相似。” 晨雪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做了下自我介绍,随后冲我求证起来:“刚才的那个阴冷男子好恐怖,他究竟是怎么进到车里的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不等我回答,丽儿就瞪大眼珠,指着晨雪插嘴推测:“进入车里还不简单,在你锁门的时候用电子器干扰下就行了,至于为何动手,肯定是看你这么有钱,又以为是一个人,当然是绑架喽不过后来应该没想到,阿飞哥会送你回家。” 叶子摇摇头否定了:“不对,如果是为了钱,根本不可能没要赎金直接杀人,并且将此时比较值钱的车也破坏掉应该是仇杀” “你分析的有道理。”我对叶子点点头随即转向晨雪,“刚才那些问题本来还想问你呢,既然你一无所知,那说明就与你没有直接恩怨,按照凶手斩首似的残忍手法推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杀害你的原因与你父亲有关,可能是他的仇家;二是他有其他目的,为的是得到你的头颅,以此用作它用。” “头颅用作它用”她们三个女孩异口同声惊讶起来。 “不错,从刚才那人的言行来看,目标并是不是我,他说可以将我的脑袋割下来喂狗,那就说明晨雪的头颅对他才是有价值的至于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我对她们解释道。 “你说那个人要割掉晨雪姑娘的头颅,会不会与我们在夜市上,发现的那具无头女尸的案子有关”叶子蹙眉对我轻声询问了句。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在脑海里急速思忖起来:刚才那男子用的是弯形匕首,打算割去晨雪的头颅,而下水道发现的那具女尸,也是被人用刀割去了脑袋,年龄的话与晨雪也相仿,穿着打扮比较时尚新潮有点,这么分析的话,真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作案,凶手就是刚才那个阴冷的男子 如果真的是他,从熟稔的手法、冷静的头脑看,一定不止杀害了一两个女孩那么简单,他究竟为何需要那么多女孩的脑袋呢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是修理厂的拖车来了。等到他们将奔驰越野拖走后,我掏出手机,准备打本市的出租电话,先将晨雪送回家后再回西餐厅继续进食肚子还没有饱呢,那么多烤牛肉可不能浪费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拨号,就被一辆急速驶来的劳斯莱斯吓住了,看架势直接要冲过来啊,忙拉着叶子丽儿还有晨雪三个朝路边躲闪,心里暗暗责骂:有钱也不能猖狂啊,开这么快不是间接杀人嘛 叶子和丽儿倒是跟着我躲到了路边,但是晨雪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挣脱我的手后站在路中央动也不动,眼睛直视着朝她奔去的劳斯莱斯,似乎要跟它较较劲,看谁更有胆量 我心说丫头啊,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那车如此快,说不定驾驶员喝酒或者嗑药了呢,就算刹住的话,惯性作用下也会伤了你,赶紧躲开吧等了两秒见她没有丝毫移步的意思,只好迈腿朝前奔去,打算将她拽推开,但是衣角被拽住了,扭头一瞅是叶子还有丽儿。 她们俩脸上写满了紧张,异口同声喊道:“别过” “吱吱” 她俩的话没有说完,一道道振聋发聩摩擦声接连响起,感觉耳膜都快要被刺穿,再朝前去瞅时,发现车轮的前两个轮胎已经停止,后面的俩来了个神龙摆尾,让整个车横在了路中央,距离晨雪只有咫尺之遥 先是对司机的车技一阵惊愕,随即怒火中烧,跳过去朝车门上狠狠踹去:“搞什么,把公路当成赛车到了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草菅人命吗快给我滚下来,保险打不死你” 砰砰踹了几下后,车门打了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戴墨镜的壮汉,不是一般的壮,两米左右的身高,体型少说也得两百斤,戴着墨镜俯视着我不说话。 我心说原来是保镖,别以为长得壮就怕你,脚面绷紧后一个鞭腿朝他脖颈狠狠扫去。这家伙也是行家,用手去抱我的脚腕,但这招早就被我想到了,于是飞快将支在地上的那只脚弹起来,冲他肚子上狠狠直踹而去。 也许是这位彪悍的保镖功力确实一般,也或许是对相对弱小的我轻敌,被我狠踹之下一个踉跄,朝后退了几步差点仰倒,顿时脸色一横,攥紧拳头就要再次冲过来。 “咔” 后排的车门开了,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看上去很有涵养,冲奔向我保镖扬扬手:“别打了,他又不是坏人”说着用手指了下我。 “你来干什么”晨雪突然瞪视着儒雅男子来了这么一句,从语气看似乎认识,难道说是她爸 “我智能手机上收到信号,你的车子出了紧急故障,担心有危险,所以让司机赶紧载我过来瞧瞧。”儒雅男子轻声解释起来,声调很平缓,甚至于有些乞讨的成分。 “担心我有危险”晨雪轻蔑一笑,随即厉声起来,“我死了不是更好吗,你就可以将那贱货光明正大娶回家了,她还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又不用担心绝后” 这时候剽悍保镖上前一步:“晨雪姑娘,老板是你父亲,天底下的父亲哪有不心疼女儿的,他已经很不容易了,刚才在路上心脏病都犯了,为了看到你连医院都不去,只吃了两粒药硬撑过去,你就不要再伤害他了” “够了我跟他说话轮不到你插嘴,放心吧他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去参加葬礼的”晨雪一脸冷漠地打断保镖的劝解。 我已经看明白了,儒雅男子是晨雪父亲无疑,但是他们之间有着太深的误解,关键点是她父亲现在有了新欢,让她觉得是背叛了母亲,无法原谅见他们父女间的鸿沟暂时无法解决,我上前轻声劝道:“您应该就是晨雪的父亲了,现在车已经被修理厂拖走了,没事了,先回去吧。” 晨雪父亲审视了我两眼,点点头:“看得出来,你比她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踏实,这几天麻烦照顾了。”说完递给我一张名片,又无奈地瞅了眼晨雪,打开车门准备离去。 “喂喂你就这么走了,怎么做父亲的,太不合格了吧知不知道你女儿刚才差点被凶手割去脑袋”丽儿突然忍不住插了嘴,对晨雪父亲大声指责起来。 “你说什么,刚才有人要要杀晨雪” “当然了,不信你问他们俩”丽儿说着指了下我和叶子。 晨雪父亲将打开的车门砰的一下关上,走到我身边:“小兄弟,你告诉我那姑娘说的是真的吗,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手”他也看到了我胳膊上缠绕的纱布。 见如此,我只好实话实说,将从西餐厅碰见晨雪独自喝闷酒,到送她回家,再到刚才阴冷男子突然出现并下死手,与他搏斗中叶子和丽儿突然出现,整个过程讲述了遍。 听完后晨雪父亲一脸震惊和心疼,忙挪向自己女儿,哽咽道:“雪儿,对不起,是爸爸没有照料好你,害得你差点殒命,这样从现在起你不要回农村那座老家居住了,跟我去市里,我会雇佣最好的安保人员保护你” “还是让他们保护你自己吧,我现在只想回老家”晨雪说完转过了身,不愿意多看自己父亲一眼。 瞥了眼她父亲失望的脸,我心里一阵感慨,他心里是疼爱自己女儿的,或许缺少的就是机会吧,犹豫了下转向晨雪建议起来:“现在正好有车,不如就让你爸送你回乡村的老家吧我们也好去参观下关东的田野风光。” 她应该是不好意思驳斥我这个恩公的面子,踟蹰了片刻回应道:“那好吧,不过欢迎你们,他们到门口就可以离开了。” 虽说如此,但晨雪父亲还是很高兴,忙开车门让我坐进后排,自己进了副驾驶。那位保镖兼司机,发动汽车,驾驶着汽车朝前加速驶去。车速很快,但坐在里面却感觉非常平稳,凭借空间敞亮,没有拥挤的感觉,也许这就是顶级汽车的魅力所在吧 十几分钟的路程后,汽车驶进了一座小村落,在一户斑驳的红色木门前停了下来。下车一瞅,房子虽然老旧,但是却并不破落,墙壁上盘桓着干枯的爬山虎,进门后发现院子也拾掇的干干净净,还栽种了几十颗大白菜,网子里还养着几只老母鸡。 叶子和丽儿什么感受我是不知道,但自己对这里一阵亲切感,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姥姥家,原始而又淳朴的乡村里。 晨雪父亲想要将司机留下来保护她,但是被拒绝了,最后只好拜托我照料好她,一旦有事赶紧通知他。等到他坐车离开后,望着绝尘的车尾,我对身后的晨雪叹息道:“唉,别望了,他已经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他” 我转过身,对晨雪微笑下:“血浓于水你虽然表面上恨他,其实是恨自己,觉得是自己的出生剥夺了母亲的性命,认为父亲在心里一直是排斥你的,所以主动与他拉远距离,糟践自己,让他后悔,并更加怀念你母亲,从而不会找其他女人”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反正我和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像其他家庭的父女一样了。”晨雪的眼睛里有些潮湿。 “咯咯哒,咯咯哒” 一阵鸡叫声传来,随后是丽儿的惊喜声:“这没想到,冬天也会下蛋,真是不简单,快让我摸摸” 扭头一瞅,这丫头已经将手伸进了鸡窝,在里面乱摸起来,忙提醒道:“小心点,别被啄了手” 这丫头好像进入了亢奋中,丝毫不在乎我们的担忧,将手在里面扫来扫去,不一会,拿出一颗白晃晃的鸡蛋,对我们炫耀:“真漂亮,还带着体温呢,一会我们就煎了它吧” 晨雪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和母亲,微笑了下没有表达同意还是拒绝,默默走到正屋前,将门打了开,见我们愣在院子里,平静客气道:“想吃就炒了它,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快进来做吧,外面比较冷。” 进屋后四下一瞅,放佛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样子,枣红的木桌家具、墙面上巨幅的下山虎挂画、桌面上大相框里塞满了黑白的照片,粗糙的碗和铁网的暖水瓶,让我们仨彻底愣住了。 叶子坐在一张竹条编制的椅子上,对晨雪感慨起来:“想不到你这么时尚的女孩,会喜欢住在如此安静古朴的房子里,真是难以想象” “就是就是这里连电视网络都没有,你这么新潮的人,能受得了吗”丽儿也随声附和,并质疑起来。 晨雪倒了三碗白开水,对我们笑笑:“我都住在这里快二十年了,怎么能不适应呢” 我喝了口她递过来的水,虽然下面沉积着厚厚的白碱,但味道确实清热中包含着一股甘甜,有种世俗中少有的原始味,当然,也少不了铁锅的糊味。 水喝过后对她建议起来:“这里虽然让你惬意舒适,但现在毕竟已经不安全了,一旦那个阴冷的男子再出现,周围的邻居最近也要几十米远,连呼救都很难被听见,还是接受你父亲的建议,去市里住吧” “不去,那人要杀就杀呗,反正我觉得自己多活几十年,也还是重复今天的样子,没什么意义”晨雪有点执拗。 见直接劝解她去父亲那里不行,我只好改变策略:“太阳虽然每天都会升起,但却是每天都不一样,你也一样,以后的人生有什么精彩根本无法预知,所以还是应该好好活着。你不愿意去父亲的别墅,估计是不愿意见到他又喜欢的女人吧,既然如此,不如去我们那里吧虽然地方有点挤,但相信有她俩在一定会很热闹。另外,我已经想出了一个法子变被动为主动,引诱那个阴冷男子出现,将她捉住,这种冒险游戏岂不是很刺激” “什么法子”晨雪终于有了兴趣。 我故意卖起关子:“晚上去了我们住的地再告诉你,倒时候你就知道了。”丽儿有些忧虑地咧咧嘴:“那个阿飞哥,你真要她去啊,我和叶子姐睡就已经很挤了。”“让晨雪与叶子一床,你回出租屋不就行了,又不会有人追杀你”我戏谑道。 第六百八十章地下研究所(二) “啊”丽儿脸上浮现出夸张的失落表情,嘴巴大张:“不要这么残忍吧,阿飞哥出租房那么远,而且很阴暗潮湿,就不能让我在酒店里享受几天高端待遇吗说不定哪天你们就退房走了。。” “谁让你做事不按常理,说话没羞没臊,大家和你住在一起就是个煎熬”我对她冷冷定性道。 叶子这时候袒护起丽儿,给她吃起了定心丸:“放心吧妹妹,那房间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不点头的话,没有人能赶你离开。” 晨雪用复杂的眼神审视了一遍我们三个:“搞什么你们一男俩女不会是就开了一间房吧” “对呀你去了就是四个人住在一起啦”丽儿顺口回应道。 “得了得了,我还是不去了,本以为自己够前沿了,但是跟你们比起来还差很远,你们三观我是接受不了”晨雪误会了丽儿的意思,以为我们三个发生过什么似的。 我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们俩睡床上,我是在沙发上过夜的,彼此间非常讲究礼数的。” 丽儿却存心捣乱:“有时候也在一张床上的”说完将我要扬手打她,赶紧躲在叶子后面。 还好晨雪相信我,点点头:“好吧,算我误解你们了,待会随你们去酒店,但为了不至于太拥挤,会自己在你们房间隔壁单独开一间房。” “这样也行,不过为了保险,最好还是让叶子与你一起睡,遇到危险也好照应下。”我建议起来。 丽儿从叶子后面探出脑袋:“不行不行我要和姐姐一起睡,阿飞哥还是你去晨雪姑娘房间吧,睡沙发就可以了” 我扭头瞅向叶子,用眼神征询她的态度,其实内心里有这种想法,一来我更适合保护晨雪;二来没有丽儿这个贫嘴丫头打搅,会更惬意一些,但害怕叶子生气刚才没敢提。 叶子瞟了我一眼:“如果晨雪姑娘不介意,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本分些别毛手毛脚就行” “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根本就不是那种花心的人,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我向叶子保证道,随即瞅向晨雪,希望她能同意,这样的话可以最大限度保护她,避免那个阴冷男子再对她动手袭击。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安排了,我就少数服从多数,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觉得你有其他企图,我可真不会手下留情,一刀让你做太监”晨雪虽然说得勉强,但表情却显示出是欣然接受。 坐下来后兜里有被撑的感觉,用手一摸,发现是先前晨雪父亲给的名片,掏出来瞧了瞧,原来他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从手机号末尾的五个相同数字,就能看出是真土豪。 想到他先前的拜托,我假意去厕所出了院子,给他打了个电话汇报行程,告诉他晚上会带晨雪去酒店,让他放心些。晨雪父亲很信任我,让我全权照顾他女儿,非要问我要一个账号,对我进行一点补偿不可。 虽然钱是好东西,但如果我收了,就觉得似乎变味了,晨雪一旦知晓了,会用异样的心里看待我和她父亲,那么他们之间的误会就更深了,于是呵呵笑笑,说以后再讲吧。 回到房屋后,看到晨雪在向叶子和丽儿讲解相框里的那些照片,三个女孩聊得很投机,似乎依然成了好姐妹,我在后面咳嗽了两声:“我说,你们是全都吃饱喝足了,小爷我只嚼了几块牛肉,现在还饿得肚子咕咕叫呢,是不是该回西餐厅一趟,让我将自己的那份烤牛肉吃完” “哎呀坏了”丽儿双手一拍,“我和叶子姐出来的匆忙,也没有结账呢” 晨雪听了长舒口气:“丽儿姐,你别一惊一乍的好吧,吓我一跳,我不是也没有付钱” “对呀,你也没付钱就和阿飞哥一起离开了,他们为什么没有拦住你们,也没有阻止我和叶子姐离开”丽儿不解地嘀咕起来。 晨雪笑笑:“那西餐厅就是方才送我们来的那人相好开的,我在里面吃饭谁敢收钱,至于你们嘛,估计经理觉得跟我认识,又走得匆忙,所以没好意思要钱。” 丽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个法子甚好,想必不管怎么吃喝,你那个未来的后妈都不敢收一分钱以后去的时候带上我们吧不对不对,现在就回去吧别说阿飞哥,就连我和叶子姐也没有吃饱呢” 晨雪倒是很慷慨,点点头答应带我们再回那家西餐厅,打电话叫的出租还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过来,我们闲着无聊,蹲在蜂窝煤路子旁,用铁锅做起了鸡蛋饼。当然了,做菜这方面,叶子和丽儿是行家,一个是从小喜欢,一个在餐馆工作。 不一会就烙出了张张黄灿灿的饼,馋得我和晨雪口水直流,也不用筷子了,用手卷卷就往嘴里塞,酥软的味道满嘴喷香,尤其在碗里搅拌鸡蛋时,她们撒了些青椒葱花,让滑嫩中掺杂着清脆和微辣,十分开胃,一直将晨雪攒下来的十几个鸡蛋全用完,才算作罢。 刚吃完,外面就响起了喇叭声,出去一瞧是出租车来了,坐进去后又朝市区进发,回到了西餐厅。餐厅的经理还算不错,非但没有撤掉我们吃了一半的烤牛肉,见晨雪一起后,还帮我们重新加热了一番。这次总算吃饱喝足,溜达着回到了酒店。 晨雪开房的时候,前台说刚巧有一个住客退房,就在我和叶子房间的隔壁,与她们三个女生感到庆幸不同,我心里明白,这酒店环境优雅,平时想要入住只有预定才行,现在有人退房却没人入住,而且巧合的是退的房又是我们隔壁,一定是晨雪父亲安排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上楼后晨雪也没有去自己房间,而是跟着叶子丽儿进了我们房间卧室,三人兴奋地聊成一团,将我凉在了一边。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真是不假,话题似乎永远不会结束。 我插不上嘴,不过也有自己的打算,晚上那个林科长不知道要带我去哪里,还是趁着有时间多睡一会吧,躺在沙发上养精蓄锐 毫无征兆的,睡梦中突然醒了过来,摸出手机一瞅,已经是六点半了,也许是潜意识里给自己生物钟定了时间吧,从沙发上坐起来,朝卧室瞅了瞅,透过半开的门发现那仨女生正在酣睡,样子横七竖八,没个正行,无奈地笑笑,走过去将门关了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马上就到七点了,必须马上下去,但是她们三个怎么办是叫醒吗但是叫醒后除了叶子,又不能带着丽儿和晨雪去,思忖了片刻,在桌子上留下一张便条:叶子,林科长找我有事,你照顾好晨雪丽儿她们两个,很快就回来。 悄悄关门离开,刚出酒店碰巧一辆黑色轿车在跟前停下,见过两次后已经很熟悉这辆奥迪,知道是那个吕秘书开的,于是兀自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叶子姑娘呢,她不跟你一起”女秘书将车发动起来后,对后面的我询问了句。 “在睡觉,不忍心打搅她,再说你中午的时候,也没有说让她一起啊。”我埋怨了她一句,随后追问,“你这是要载我去哪里,林科长是不是在那儿等着的” “去哪里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可以告诉你,林科长是在那里等着的。”说完之后她就不再言语,就像是个机器人般,驾驶着车辆驶离了华灯初上的市区,朝远郊一片连绵的山脉奔去。 个把小时后,在一处荒凉的山脚下停了下,仰头指着一座山峰顶端对我道:“爬到上面去,会有人接应你,之后带你去见林科长。” “那你呢”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能领着你上去了,别告诉我你怕黑”说完钻进车里,从窗户里扔出一把手电筒,驾驶着车急速离开了。 我有些愕然,也有些气氛,心说把人扔在这里算哪门子事,瞅瞅远处的大山,真想拍拍屁股走人,但想到林科长口中的那句秘密,还是十分想要验证下,是不是我所推断的另一口深井有着特殊作用的深井总不能好不容易来了趟丹城,让一切都白费,于是给自己鼓鼓劲,照着手电沿着山路朝上跑去。 下面还好,虽然磕磕碰碰,但是还有土路可循,并且两侧是农民自己开垦出来的麦地,有种并不孤独的亲切感,但是越往上,路变的越窄小,已经成了山间小径,周围也成了密密麻麻的树枝藤萝。 山上的风很大,垂吹在身上一阵透骨冷,吹在枝条上呜呜作响,就像是孤魂野鬼的哭嚎,在诉说自己的冤屈,要拿我索命般。 幽黑的林间深处,总是时不时发出一些异响,每一次都让我的神经绷劲到极限,但是将光束找过去后,却又发现除了绰绰的树影,什么也没有。注意力集中在周围后,脚下经常被藤条绊倒,走了没十分钟,摔了不下十几次。 深山野林,虽说不上三更半夜,但周围数里路看不到任何村落人烟,独自一人艰难地行走着,这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有,那就是不管还不害怕,有没有脏东西出现,都想快一点结束。好几次,尤其是连小径也没有,只能掰着繁茂的树枝前行时,都觉得姓林的和他秘书是在忽悠我,让我晚上爬山,是报复我昨天的不礼貌。 但又觉得他们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山顶有我想要看的东西,说不定就是一口向华阴村地下样的深井呢 为了驱除身上的寒意,也为了早点到达山顶,我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就汗流浃背起来。 终于,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穿过幽黑的山林,到达了巨石堆砌的山顶,站在上面舒展四肢,任凭寒风吹袭,汗水蒸干后身上一阵冰凉,眺望着远处城市里璀璨的灯光,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感慨。 “请问,你就是阿飞吧”后面冷不丁响起一句问话,吓了我一跳。 照着手电扭头一瞅,是个年轻男子,一身的白色大褂装扮,让我莫名地一阵恐惧,想起了恐怖电影中,那些将人切割的变态另类,与他拉卡一点距离后点点头:“我是你是” “我是林科长派来接你的人,请跟我来吧。”说完在前面带起了路,在两块巨石间钻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发现是一条窄小的甬道,只容一个人侧身而过,并且曲折幽深,不知道要通向哪里,或许是山后,也或者是山下吧 几分钟后,前面的白褂男子停了下来,将脚下的一块板石移了开,轻轻敲起了露出的钢板来,“叨叨叨,叨叨叨”非常有节奏,一听就知道是摩斯密码。 等待了几十秒,十几厘米厚重的钢板掀了开,里面透出些明亮的光来。白大褂男子扭头对我催促道:“到了,跟我一起下来吧”说完率先从缸口般大小的孔洞爬了下去。 我紧随其后爬下去后,旁边同样一个穿白色大褂的男子,先是探头将那块石板撑起,继而再把铁门关了上,使石板再次盖在钢板上,为它作掩饰,算是够细心的。 转头再一瞅,彻底惊住了,四周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下面:整个山体似乎被掏空了般,是一个硕大的圆锥形,自上而下有很多层,每一层靠墙壁的部位,都有很多铁板建筑的小房间,围成一个圆形,越往下圆形越大,房间也越多,知道黑乎乎地看不见尽头。 但是除了周边房间,空间自上而下是中空的,只是有着太多的铁轨、铁链和支架,它们密密麻麻、交错,虽然繁多但并没有凌乱的感觉,一切都井然有序,极致地呈现出了力学之美。 我放佛进入了到了一个钢铁的世界,不由得心里一阵感慨,这么庞大的工程,一般的民营建筑公司,根本不可能完成,除了打着中字开头的那几家大型国企,掏空山体的爆破过程中,一定也有部队的参与,否则整座山早就坍塌了 正感叹着,脚下突然失重起来,整个人与脚下的地板在急速下降,所幸的是比较平稳,没有被晃倒。十几秒后,地板稳稳当当地停下来,我也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升降梯 “你来了,不过比我预料的晚了不少时间”身后响起了林科长的声音。 转身一瞅,他也穿着一身白色大褂,通过一条窄窄的横向铁板朝我走来,估计刚才是在这一层的周边房间歇息,冲他笑笑:“能来就已经不错了,你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打退堂鼓了,也不让那个秘书带我上来,害得我被绊倒了无数次” “好了,别抱怨了,下面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林科长跳到我脚下的几平米的地板上,冲上方做了个手势,之后升降梯又急速朝下落去。 越往下,身上越有到冰冷的感觉,不由得抱紧了双肩,心里暗暗嘀咕:按说在山体里越靠近底端,温度应该越高啊,这里恰恰相反,应该是我推测的没错,有一口和华阴村地下一样的深井,吸收了一切阳性物质的缘由 “呼” 升降梯停住了,周围的温度异常低,我几乎有些受不了,忙用手扶着周边的铁链朝下俯视,但是却并没有如意料的那样发现深不见的的井,看到的却是一块硕大无比的长方体冰块,如果估计一下的话,有五十多米长,七八米宽,高度的话看不见,估计至少也有个五六米,因为看到最底端还有两圈圆形房间。 冰块并不是透明的,里面贯穿着令人肃穆的幽黑,由于灯光比较柔和,看不清楚幽黑的东西是和物。在冰块的四周,有些气管正释放者寒冷的气体,维持着它的样子。 原来下面之所以温度低,是一直排放冷气的缘由。 瞅着硕大的冰块看了一会,震惊的我逐渐冷静下来,并且想到了孙教授讲述的一个故事:抗战时期,松花江现了黑影,日军切割了周边冰块,将里面的东西送到了丹城进行秘密研究,之后国`民政fu接收了黑影,再之后解放战争胜利,地下工作者阻止了国`民政fu对它的毁灭,让党和国家成功找到了那东西,并进行了继续研究,而老胡就是后来的其中一个研究员。 林科长冲淡定的我询问起来:“你和孙教授、戴厅长相处过一段时间,想必他们也告诉了你一些关于这冰中怪影的事情,多少了解一些吧”“是的,但是他们也不知道里面的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何作用”我实话道,随即质问,“冰块里面的黑影究竟是什么”“你猜”林科长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第六百八十一章被入侵 让我猜猜你妹啊猜 虽然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却不能说出来,只好装模作样地思忖了下,随后呵呵笑着回应:“下面冰块中的黑影连什么形状我都不晓得,上哪里能猜得出来呢还请林科长明示” “不知道什么形状那好,让你看的仔细些,跟我来”他说完后跳上一条钢板搭建的天桥,朝边上的房屋走去。叔哈哈 天桥很窄,只有二十来公分,并且韧性十足,走上去晃晃悠悠的,让你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非常挑战人的胆量和平衡力。我心里是紧张兮兮,动作是小心翼翼,而前面的林科长却是淡定从容,步履坚定,令我不得不心声佩服。 不过还好,这段五六十米长的钢板被我成功征服,即使中间有好几次蹲下来抱住它,以此稳重自己的身体,但毕竟成功了。 周边的一圈房屋前,除了环形的走道,每隔几十米都有上下连接的铁梯,估计是为了方便上下层工作人员的交流,毕竟这升降梯只有一架,乘坐起来还那么费事。 林科长带着我连下了两层,来到了中空山体的最底端,硕大冰块的面前。 近距离之后,得到的震撼远比俯视更大,冰块中的黑影虽然还是不够清晰,但形状已经依稀呈现:蜿蜒曲折、气势磅礴,令人肃然起敬忍不住嘴里感慨起来:“想不到松花江里还有如此巨大的东西,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现在已经看到它的形状了,能不能猜出是何物”林科长站在后面再次询问起来。 其实几个月前,当孙教授讲述冰中怪影故事的时候,我就有过大胆的揣测,觉得可能是那种东西,但又认为不可能,传说虽然很多,但毕竟没有人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 可此时,瞧见冰块中它威严的形状,绵延的身躯,有对自己先前的揣测加大了认同,踟蹰了一会开口道:“莫非莫非这就是华夏图腾,传说中才有的神兽龙”说完瞅向林科长,等着他的验证。 “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什什么意思” “上去再聊吧,下面太冷了”林科长大抵是看到了我已经冻得浑身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跟着他沿垂直铁梯爬回了升降梯停留的那忆层,进了周边的一间小房子,关上门后,感觉里慢温暖多了,环视四周,房子只有十几平米大小,除了一张床和几张座椅外,还有件书架,上面摆满了一些生化方面的书籍,看来应该是某个工作人员的寝室了。 坐在椅子上后,我对林科长追问起刚才的话语:“你说我只猜对了一半,着这话如何理解”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烟,不过并没有点,而是在鼻子上轻轻嗅了嗅,之后深吸口气解释起来:“坦白来讲,里面的东西我们也拿不定主意是什么,但大部分研究人员的结论趋向于,它是一条年岁古老的蛟” “蛟龙”我心里一愣,“那不和我猜测的龙一样吗” “不是”林科长笃定地摇摇头,“蛟龙是蛟与龙两个物种交合后所生下的,既不是龙也不是蛟” 听后我倒吸口气:“原来它们是三个物种,以前还以为都是翻云覆雨,入江上天的那一类呢” “虽说不是一类,但却彼此有些割舍不断的关联”林科长平静道。“什么关联,是长得比较像吗”我轻声反问。他微笑了下:“确实,长得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进化关系:蛟这个物种,是由一种叫虺hui的巨型毒蛇演化而成,古书述异记里记载,这个过程需要五百年,是一种长年累月的煎熬,并且只有少之又少的虺才有可能成为蛟;而蛟,需要再存活千年才有可能演变成龙其中的过程更是比凤凰涅槃更痛苦万分往往几十只蛟,只有一条羽化成龙,翱翔九天” 听后我沉默片刻:“你觉得这些记载是真的吗世上当真存在蛟和龙这样的神奇物种吗” “你可以说没见过,但却不能否定没有更何况现在,冰块里面的黑影,与许多古书中记载的蛟,形状特征十分一致”林科长淡定地回应道。 “你应该是个干部,而且级别不小,说这样的话,不是违背了唯物思想了吗”我略带嘲讽地问道。 他哼笑一下:“我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定是蛟,只是持保留态度,没有被彻底论证之前,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这才是真正的唯物思想”说的滴水不漏,看来官场混了不少年。 我长出口气:“好吧,姑且假设里面的东西是蛟,你刚才说研究人员的结论是,它年岁很大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它快要进化成龙了,还是快要死了那个先问个问题,它现在是活的还是死的” “首先,可以确定地告诉你,它是活的,在七五年进行的一次冒险研究中,已经得到了印证;其次,按照相关古书和野史的描述推算,它距离演化成龙只有一步之遥了” “那那什么时候能成为龙啊”我心中难以抑制兴奋,因为龙对于所有中国人来说,都是一种神兽,如果能亲眼见到,一定是莫大荣幸 “如果有了天国宝藏里的那颗珠子,或许明天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没有,它年岁已经太老,机体想必衰歇到了极限,相信存活不了几年了,除非一直像这样冰冻着。”林科长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 “你的意思是说,那颗珠子并不是夜明珠,而是龙珠难道与传说一样,古代的龙真的喜欢珠子” 林科长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我们的研究人员推断,珠子里的成分应该是由未知元素构成,会释放出特殊的射线或者能量,能够促使蛟的躯体出现变异,进而成为龙” 听后我从心里整理起来:那珠子是天国最重要的宝藏,按照林科长的描述,它又是对蛟进化至关重要的龙珠,那么,太平天国的领袖,至少天王洪秀全和翼王石达开,应该是知晓这个秘密的,否则不会将它看的比那些金银珠宝还重要 难道,当年他们的运动之所以取得摧古拉朽之势,除了深的民心之外,还与龙珠有关,与蛟有关想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没有特殊的外力,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农民,也没有正规化的弓弩刀箭,怎么能对付得了清兵淮军呢何况他们还有洋人的枪炮协助 假设真是这样,那拥有手龙珠的人,就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得到蛟的协助,进而达成目的,想必这也是叶主任判断杀害夏老头、并得到龙珠的人,之所以会来丹城的依据 那人如果是为国为民还好,倘若是有邪恶用心,必将祸害无穷 但我还是有一事不明,如果天国宝藏黑子里装的是龙珠,应该只与蛟有关,为何南宫水会带着它去罗布泊,并且在双月泉下面的黄井前使用它而夏老头,又为何拿着它找人挖掘华阴村底下的甬道,想要到达那口黑井 难道说两口深井与下面的蛟也有关系可是位置相差十万八千里,水质有不一样,还有个活物,三者会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是想不出来,只好开口询问林科长:“如果说龙珠与蛟的进化有关,那与华阴村下面的黑井,罗布泊地下的黄井,又有什么关联呢” “这个问题嘛,牵扯到很多学术方面的研究,跟你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不过有一点,黑水深井和黄水深井,与龙珠的作用是相互影响的,彼此正向促进”林科长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知道是不愿意多说还是不方便泄露机密。 “既然比较复杂,就算你告诉了我,我也不一定能理解,反正今天知晓了这么多事情,也释解了我心中的很多疑团,这一趟算是值了。”我点点头顺势给自己一个台阶,随即面露笑意追问,“对了,这里地形隐蔽,又用了如此多的钢板作为护层,应该说比铜墙铁壁好结实,你们保护好冰块就行了,那凶手就算握有龙珠又有何用叶主任也没有必要指名道姓非要我来啊” 林科长眉头一簇:“阿飞兄弟说得没错,其实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这地下研究所固若金汤,说到这里还要纠正你一点,所有构架墙壁还有板材,并不是刚铁焊制,而是钛合金连接,所以强度硬度就便是用炮弹,三五个小十也不会炸坏,即便轰踏,圆锥形的架构会将底端的冰块掩埋,形成最后一道防御。对叶局长为何非要你来帮助,也是十分不解,如果不把我当外人,还请明示,我也好尽力配合” “当然了,知道了我还会问吗”我双手一摊,“赶紧告诉我吧林科长” 他摇摇头,脸上露出失望神情:“这是局长的安排,我也不清楚目的是什么,本来还想询问你呢,没想到你也不知道” “算了,到时候见了面,我再亲自询问他吧。”我无奈说了句,随即感觉有点压抑,站起身想推开门透透气。 “呜呜呜,呜呜呜” 刚触碰到门板,一阵响亮的警报声突然想起,把我吓了一跳,觉得自己不该乱动,摸到了触碰式报警器,转身想要冲林科长抱歉,却发现他已站起身,脸上表情十分惊愕。 “不好,地下研究室正在被人侵入,这是建成多年来的第一次”说完夺门而出,踩着窄窄的钛合金板,飞快地朝升降梯奔去。 可能是情况紧急,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紧跟在他之后沿着窄板奔跑,跳上升降梯的地板,与他一起急速朝上升去,瞥见自下而上每一层小屋里,都涌出大量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些脱掉了白色大褂,手里攥着枪械,开始了有步骤的守卫,应该是训练有素的警卫人员,看现在有板有眼的样子,平时一定经常模拟练习。 趁着有点时间,我对一脸沉重的林科长轻声询问:“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杀害夏老头的那个人闯进来了要用龙珠控制冰中的黑蛟” “不知道,有可能是吧”林科长匆忙回应了句,头也不回,注意力一直集中了四周。 几十秒后,升降梯在与十九层平行的位置停住了,林科长跳上旁边的一条窄板,匆忙朝边上的房间奔去,那里已经有一些主管模样的一些人在等待了,见到他急切的汇报起来: “安保系统预警,有人分别从上方和下面同时闯了进来,正在朝冰块接近” “内部的局域网已经遭到木马病毒破坏,很多地方的监控已不受控制” “传来的红外扫描显示,冰块中的蛟,体内蛋白质活性在增加,温度有升高” 林科长扬手厉喝一声,制止住了七嘴八舌的下属们:“好了不要再罗嗦了,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进来开会”说完狠狠瞪视了一圈,径直进了一间房子。 我跟着进去后,发现里面比刚才下面的那间大多了,有四五倍,而且摆着十几台电脑,有监控也有滚动的数据,很显然,这里应该就是主控室。 林科长在电脑前审视了几秒,开始下达命令:“安保部门,让所有安保人员分成两队,以中间第一百五十层作为分界线,以上的全都对付上面的侵入者,以下层的全都下到冰层那里,应付从地下钻出来的侵犯者,记住抓捕不成的话就地歼灭 信息部门,所有人员都坚守在自己岗位上,负责监控的继续监控,负责实验数据汇总的马上将电脑关闭,原地等待命令,并且掐断所有人与外界联系的信号,低频高频全包括,阻断不了就进行电磁干扰。另外,掐断信号连接前,先给沈阳军`区那边的一把手拍电报,集合铁军随时准备支援 研究部门,令所有人停下正在进行的实验和会议,回就近的休息室,将门反锁后不要随便出来,除非警报解除,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吩咐完之后,那些人都出去执行了。 主控室里只剩下我和林科长,听着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我心里一阵急切,犹豫了会对他建议道:“大家都在忙,不知我能否也出去尽一份力” “阿飞兄弟,外面比较危险,你还是呆这里吧,相信他们应该能搞定” “嘀嘀,嘀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一块显示屏突然响了起来,并且上面有红色光点闪烁。 望着林科长凝重的神情,我指着电脑轻声询问起来“怎么回事,难道又有状况” “我们的所有人员身上都携带了接受器,可以接受研究所里布满的电磁信号,但是一旦外人侵入,他们身上没有,就会被扫描到,进而出现提示,从现在的红点数量看,上面的侵入者最多,有几十人之众,估计安保人员数量不够,必须让下面的人员匀一部分上去,不过要耗费一些时间,毕竟,从上面可以通过绳索迅速下降,但要爬山来就必须靠体力了,升降梯每次只能搭载三四个人而已”林科长迅速地对我解释起来,脸上的神情更加沉重。 “会不会是调虎离山”我插了句嘴。 他一愣,随即甩了甩食指:“你这话提醒了我,如果人员都上去了,下面再出现大量入侵者,他们距离冰块较近,可以很容易得手” “可是万一上面的人员要是顶不住怎么办一旦安保被攻破,自上而下进攻的敌人占据了地利,伤害力也是够大,说不定连下面的安保人员就一同消灭了,不如我去上面支援吧能尽一点力是一点力。”我朝林科长请求起来,实在不愿意看到冰块中的黑蛟被歹人利用。 他犹豫了两秒钟,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点,出了事情我没法向叶局长交代”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九二式手枪递给我。 出了主控室的门,发现整个研究所被凌乱的枪声充斥,时不时有火花擦起,电路系统已经开始出现故障,大量探照灯不停闪烁着,令人有些眩晕的感觉。 中间的升降梯虽然还平行在前方,但有可能已经出了故障,就算完好,站上去后估计立马就成了活靶子,只能沿着最近的一架垂直铁梯攀爬,还要时不时警惕上下的流弹,这样看来的话,闪烁的灯光对隐蔽还是有好处的。 接下来就是考验体力的时候了,我所在的位置是十九层,距离上端少说也有六十来米,是个不小的挑战,但此时或许是形势使然,整个人似乎有着无尽的力量,急速地朝上攀去。没有到达顶端,密集的枪声就传进耳旁,四下一扫视,发现入侵者已经攻到了第九层,他们身穿黑衣、全副武装,一看就是有组织的雇佣兵。此时,环形走道上只剩几个安保人员在硬撑着,多数都已经倒地牺牲。这是我第一次经历混战,虽然心里有紧张和害怕,但它们很快就被愤怒所替代。跳上第十层后,我找了隐蔽的位置蹲下,等第一个侵入者出现时,瞅准时机、瞄准位置,一枪将他爆头。 第六百八十二章内奸 望着倒在地上的毙命者,我心里阵阵兴奋,放佛有了无限信心,要知道以往,即便是玩cs或者穿越火线游戏,用手枪将对手爆头的次数也是很少,本人更擅长的是用狙击步枪,没想到现实中会这么顺手。。。 “砰” 正得意时,一声枪响突然传来,第六感意识到有危险,忙本能地将脸侧了过去,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在眼前飞了过去,擦着眉毛。 心里顿时一惊,暗道好险,刚才要是再晚半秒,子弹一定打进脑袋里了,这不是游戏,被爆头的话别想再来一次 第一个下到十层的入侵者,估计是没料到我会埋伏在这里,所以才会被一枪毙命,接下来的人有了警戒,对付起来没那么容易了。 他们这些家伙,一般都是些退役的特种兵,巷战能力非常丰富,正面交锋的话我只有死路一条,估计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了,只能在后退的同时,尽量拖延时间,希冀下面的人上来支援 上一层基本上听不到枪声,估计安保人员是全挂了,本以为都是些精挑细选的兵王,没想到这么水,才几分钟的功夫就被歼灭,真是让人鄙夷 “砰砰” 两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头顶的围栏上,溅起一串火花。 我朝子弹袭来的方向回敬了一枪,随即在走道上就地一滚,推开一间房门钻了进去,插上门栓后深吸口气,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记得林科长说过,研究所的架构和房屋,所用的材料全是钛合金,这样的话,即便上面的那些入侵者发现我在这里,房门也是可以阻挡他们子弹的射击,想到这里我趴下身子,将脸贴在地面上,透过门下边缘细线般的缝隙,依稀能够看到些外面走道的光景。 “砰砰砰,砰砰砰” 先是一连串的射击,之后几十秒,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估计是那些入侵者见我没有反击,以为挂掉或者逃跑了,下到了第十层,在四处查探。 透过门下边缘的缝隙,看到有腿脚经过,前前后后二三十双,看来入侵者没有被安保人员打死多少,那接下来就只能看我的了,不指望全歼,只求能阻挡他们几分钟 我在心里模拟起一会的行动:等到他们全过去后,再过五六秒,轻轻将门打开,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连续射击打死两个人,之后躲进房间里。 钛合金的门板会让他们素手无策,要是离开的话,我会适时再出去开黑枪;要是在外面破坏门的话,也可以将他们束缚住,延缓他们进入到研究所的底部,防止冰块中的黑蛟被他们利用 不一会,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远去,我深呼吸两下,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隙,蹲下身子将一只鞋脱下来伸了出去没有子弹射过来,看来那些人是任务紧急,放松了警惕。 暗想真是天助我也,一切都按照自己意料的发生,于是站起来,侧出半个身子,举起了手里的枪。虽说以前十分痛恨电视剧中背后开枪的人,但现实中对于敌人,没必要讲究什么道义,于是问心无愧地扣动了扳机。 “咔咔” 始料不及,意想中的枪声没有响起,发出来的却是撞针击打在滑轨末端的动静枪膛里没有子弹前方的侵入者听到了异响,忙分散躲避并且转身射击。 我赶紧缩进门里并插上插销,打开弹夹一瞅,空空如也,看来林科长给我的枪只有两发子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 “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传来密集的枪声,无数子弹打在了门板上,虽然声音振聋发聩,但钛合金确实坚硬,阻挡了所有的射击,算是保住了我的小命。 门外的入侵者也算是固执,连续不停地射击了二三十秒,门虽然没有被打穿,但也布满了无数凸起。最后,估计是见没有效果,无奈停止了,还有一些家伙用脚踹了几下,肯定是对我背后开黑枪的行为气愤不已。还好,脚步声停留了一两分钟就远去了,大抵是不想拖延时间。 我将身子轻轻趴下,眼睛透过门板下方的缝隙再次瞅去,窥见外面确实没了腿脚,嘴里长舒口气,瘫坐在地上歇息,心里暗暗道:下面的安保兄弟们,我能阻止的时间也就这几分钟,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休息了一会,趴在地板上再次仔细聆听,只有轻微的震动声时不时传来,应该是最底端的枪战,子弹打在钛合金钢架上的缘故,估计这一层的那些入侵者已经全下去了。 我将门轻轻地打了开,迈了出去。也是大意了,忘了先行试探。 刚一出门,就被人用枪管抵住了后脑勺,紧接着,隔壁的房门打了开,又一个入侵者举着枪走了出来,不过是个女的,扎着短短马尾,墨镜遮掩了大半个脸,看不清容颜,但从身材和嘴角的稚嫩判断,最多也就二十岁。 看来现在是死定了,前后两个人、两把枪,我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吱吱吱” 耳畔传来一阵十分轻微的机械摩擦声,我知道,这是前面的女侵入者开始了扣动扳机,心脏加速跳动起来,想要极力静下来,思忖出应对的方法,但脑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漫无目的地乱飞,只能用告别世界的眼神,瞅着前方的她笑了下。 也许被她送到另一个世界,是上天的安排吧深吸口气闭上了双眼,想让自己走得潇洒一点。 “砰” 枪响了,耳朵一阵轰鸣,血溅到了脖颈上,一股滚烫的感觉。 一秒,两秒,三秒,不知道具体时间是多长,估计十几秒吧,我从断片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对劲,忙用手一摸额头,并没有丝毫伤口,睁开眼睛一瞅,前方的女入侵者仍旧用枪指着我,但是我后脑勺上抵着的枪口却不见了。 心中顿时忐忑起来,壮着胆子将头扭了过去,发现后面的那个入侵者还在,只是已经横在了走道地面上,脑门前残留着一个窟窿,正汩汩地流着血,死不瞑目 很明显,是前面的女侵入者打死了他,带着疑惑我将头转了回来,盯视着她质问:“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同伴”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当然是为了救你啊”她开了口,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谁。 “你你” 她哼笑了下,摘掉了鼻梁上的大框墨镜:“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半个月没见,就不认人家了” 我先是一愣,随即用手指着她感慨道:“原来是你,你不是和那个长发美国佬威廉一起走了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那个蛊毒高手南宫水的二徒弟,但与她师父不同,心地还是比较善良,对我的质问,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上前一步低声提醒:“我必须下去了,你找个小屋躲进去,一会可能有危险,不管研究所里发生什么状况,你千万不要出来,切记”说完转身跑到前方的垂直梯处,朝下快速攀爬而去。相信她的话是真心的,否则也没有必要救我,忙捡起地上毙命入侵者的冲锋枪,躲进了先前的小房子,把门插了上。入侵者的冲锋枪是5,这种枪精准度高,稳定强,而且后坐力小,更重要的是价格昂贵,所以能够看得出来,组织他们侵入研究所,觊觎冰中黑蛟的幕后老板,一定是财大气粗者,这与长发美国佬相符合,加之刚才南宫水二徒弟的出现,相信是他安排的没错了 想想这家过真是胆大,竟然敢公然组织武装人员进攻内地研究所;也非常没有良心,当初叶主任可是救了他,并将他和南宫水二徒弟送到了机场,现在这混蛋竟然反过来攻击叶主任的地盘,杀害他的手下真是卑鄙小人,以后见到,定不饶他 正休憩着,突然感觉外面死寂得异常,趴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板上聆听,不知何时起,丁点动静也没有了。 难道说安保人员全被杀害了还是入侵者被全部击毙了我心里嘀咕起来,十分想出去探视下,但想起南宫水二徒弟嘱咐的话语,只能呆在小屋里干等,十分憋闷。 “轰轰轰,轰轰轰” 突然间,脚下传来一连串的颤动,似乎整个研究所的钛合金架构都在摇晃,差一点摔倒,赶紧扶住墙面才勉强站稳,好在这种摇晃是间断性的,几秒之后停了下来,但随后又开始了 钛合金的承重架非常牢固,能出现如此剧烈的摇晃,似乎只有地震才能造成,这让我顾虑起来,难不成冰块中的黑蛟出现了异动 如此看来,安保防线一定是全部崩溃了,否则林科长绝不会容忍出现这么大的意外,极容易被外界的民众察觉到。几次之后,这种摇晃越来越强烈,照此形势发展下去,整个研究所都有可能坍塌心说这可不行,必须出去,要不然会被活埋想到这里也管不了南宫水二徒弟的嘱咐了,将门打开后,端着5冲锋枪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外面除了时不时的晃动,寂静异常,看不到丝毫人影,将身子探出围栏朝下俯视,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白光。 犹豫了片刻,我猫身走到最近的一条垂直梯,朝下攀去,每下几阶都要回头四下扫视一圈,防止被人一枪毙命,还好,顺利地到达了第十九层。 翻到走道进入主控室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没了林科长和他几个手下的影子,顿时心里一悬:不会被干掉了吧 四下瞅瞅,房间里的一切非常整齐,不像是发生过枪击或者打斗的样子,何况地上没有丁点血迹,应该还没死,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抓走了。 支援的部队可能一时半会还赶不过来,如果冰中的黑蛟一旦出了状况,或者被控制的话,那可就麻烦了,遭殃的可不就是几个人、几十个人的问题了,甚至会形成一场灾难 想到这里深吸口气,继续朝下攀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命搭进去,也要阻止担心的情况发生,虽不能生的伟大,但至少也算死的光荣了,希望以后能有人发现我的价值,最好题个字之类的,也让一向冷漠的老爸也对我高看一等。 下了几层之后,发现围栏上有绳索,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忙双手攥住朝下跳去,时不时用脚踩一下墙面缓冲。绳索虽然接了很多条,但对于深达一千多米的研究所来说,还是太短了,降到第两百层的时候到了末端。 接下来,只能再徒手攀爬了,此时,距离底端的冰块只有四五百米,已经能看到它的轮廓,还有些蚂蚁般的人群,必须更加倍小心才行。 “咣咣咣,咣咣咣” 抓着竖梯正要朝下攀爬,忽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声,仔细聆听后发现是一处房间的门板在晃动,踟蹰了片刻,沿着走道蹑手蹑脚靠了过去。 细细一听,里面似乎还有说话声: “怎么回事,门为什么锁上了要是出了状况,我们既不是要被困死在里面” “电子锁的钥匙只有林科长有,他可能是要保护我们吧” “保护是好事,但是万一他离开了研究所,或者被杀了,这钛合金门房如此结实,外人相救也难啊” 听内容应该是几个研究员被困在房间里了,想到他们这样晃动门板,有可能会被下面的入侵者发现,我赶紧趴下身子,将嘴巴凑到门下边缘的缝隙小声安抚:“喂喂里面几位专家,你们保持安静些,否则很容易被敌人发现的” “你是谁”里面传来一声警觉的质问。 “我是林科长的朋友,他现在正和入侵者周旋着,没时间给你们解释,放心吧,一旦外面安全,就会放你们出来的” “噢噢,不过”里面一位老专家欲言又止。 “老同志,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那好,现在情况紧急,我也出不去,只能拜托你了,当初叶局长告诉过我,这研究所有最后一道保护措施,那就是在最底层的钛合金墙面上,有一处隐形的冰冻开关,只要摁下,在冰块周围三十米的范围,会瞬间喷射出超低温气体,几秒钟的功夫,就能形成冰棺,将冰块和里面的黑蛟牢牢固定控制住” 我一听,心说这个好啊,没想到叶局长还留了这么一手,三十米厚的冰棺,至少够那些入侵者忙活几个小时的啦,忙追问:“开关按钮什么样在哪个位置” “这个叶局长没说,只是让我们见机行事” “啥没告诉你们”我一阵失望,“这不是相当于给你张银行卡,不告诉你密码一样吗” “小伙子,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刚才的震动让我们几个老东西意识到不妙,冰中的黑蛟开始苏醒,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能不能找到按钮并冻住它,就指望你和林科长了” 听后我只能深吸口气:“好吧,知道了这么个方法,至少还有点希望,你们安静等着,我走了”说完跑到竖梯那边,赶紧朝下爬去。 在第二百八十层,也就是距离底端只有二十层的时候,我停住了,知道再往下爬的话,很容易被察觉,于是翻到环形走道上猫着身子,将头探出围栏朝下窥视。 冰块四周站满了黑色装扮的入侵者,林林总总有五六十多,而在地上,横着的人更多,不下于上百,他们绝大多数是研究所的安保人员,全都殒命 倒吸口冷气后我在心里琢磨起来,就算入侵者再牛,这些安保占据着人数和地利的优势,也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全歼啊,一定有问题难道说研究岁里有内奸 这个推测虽然合理,但是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真是,那主管安全局的叶局长和刑侦出身的林科长,也太大意了 现在没时间思忖谁是内奸,如何找出他来了,当务之急是进入到底下,摁下冰冻开关,可是下面那么多敌人,究竟该如何着手呢 有了与其偷偷摸摸闯入被发现,不如光明正大地下去,如果这些人真是长发美国佬派来的,说不定能忽悠住,即便露馅,至少还有个女孩南宫水二徒弟,会暗中帮助我,不会见死不救。 拿定注意后,我站起身子,对着下面大声喊了起来:“喂喂别开枪,我要下去,有话跟你们老大讲”几十只枪口瞄准了我,还有晃动的红点,但见我举起双手后,并没有开枪。其中一个入侵者摘下了墨镜:“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阿飞兄弟,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咱们可是十几日没见了,想死我了,能在这地方见面是缘分啊”是威廉没错,这家伙爱卖弄蹩脚中文的脾性一点没变。 第六百八十三章一条船上的人 我呵呵一笑:“威廉大哥,我也想你啊上次在罗布泊,我还没有苏醒你就带着美女就走了,也忒道了吧”边说边沿着竖梯朝下爬,故意将双手远离躯体一些,好让他放心我没耍花样。。。 “别提了,那次是有要事在身,有位大人物要见我,不得已才不辞而别的,还请阿飞兄弟多多见谅啊”长发美国佬嘴角歪笑,却掩饰不了内心的邪恶。 两分钟后,我双脚终于落在了最底层的地板上,快奔过去,冲已经张开怀抱的长发美国佬来了个拥抱,随后两人抓着彼此的手相视大笑。 笑了一阵后我指了指四周的入侵者:“威廉大哥,这些家伙好牛叉啊,都是你的手下” 他微笑着点点头:“当然不过跟阿飞兄弟你的功夫和睿智比起来,可就差得远了,全都是垃圾,垃圾呵呵” 我也随着他呵呵一笑:“哪里哪里,他们以一敌二,轻而易举就攻占了这固若金汤的研究所,还几乎全歼了安保人员,才是真的英勇善战,应该说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是威廉大哥你的训练有方” “实话告诉你,要是硬拼,躺在地上的就应该是他们了,我们是智取,有内应的”长发美国佬一脸神秘地说道。 我一愣,还真是让我分析对了,这些人能轻而易举攻进来,果真是研究所内出了奸细,回过神来瞅着长发美国佬,装作吃惊:“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那究竟谁是你们的内应呢” “你想知道啊”长发美国佬微笑着询问。 “嗯你说”我使劲点点头。 他勾勾手指,示意我靠过去,等到我将耳朵凑过去后,这家伙不阴不阳道:“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诉你,嘻嘻嘻,哈哈哈” 我很无奈,但也只能跟着他强颜笑起来:“威廉大哥真幽默,原来是在捉弄我呀,呵呵呵” “啪啪啪,啪啪啪” 丝毫没有一点防备,长发美国佬这家伙说变卦就变卦,突然抬起膝盖狠狠磕了我肚子一下,然后冲疼得弯腰的我,甩手就是十几个耳光 我始料不及,也躲闪不及,实际上耳光是能后退避开的,但知道,一旦后退,周围有可能就是一颗子弹打进我脑壳,于是只能强忍着,虽然心中怒火焚烧,嘴里血水直流。 “哎呀,阿飞小兄弟,实在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失手了,还以为你是下来破坏我大事的敌人呢刚才有没有将你打疼”长发美国佬对我一脸戏谑的样子,装得好像真是失误一样。 我将嘴里的血水咽进肚子,涨痛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疼不疼” “不疼”长发美国佬露出凶狠的神情,“那就再多打两下”说完又狠狠扇了我两耳光,随即一脚踹在我腹部。 这一脚的劲很大,看来他是用了全力,我踉跄了几步后终于没能站稳,瘫坐在地上。 他跳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啊,狗屁本少爷是想你,但是想杀了你,要不是因为你当初鲁莽,在双月泉下面的地洞里被南宫水发现,兴许安娜就不会死,我发展的那个线人,南宫水的大徒弟也不会死了” 我深吸口气,舒缓了一下肚子上的疼痛:“威威廉大哥,安娜的死跟我没关系,应该是南宫水早就想好用她的命,去祭祀那些树根了;至于你的那个卧底,南宫水的大徒弟,她是背叛自己师傅,死有余辜,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长发美国佬哼笑两声:“你倒是挺有理,那过去的事先放一边,我问你,你下来想干嘛,阻止我控制冰块中的黑蛟吗你觉得你能吗” 我假装坚定地摇摇头:“阻止你怎么可能现在的形势下,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有这个能力吗之所以下来,就是想要摈弃以前的错误方向,投靠在你的麾下” “哈哈哈,哈哈哈”长发美国佬笑得很畅快,“投靠我阿飞呀阿飞,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吗对真相的执着和对罪犯的痛恨,是你天生就有的特质,根本改变不了这一点估计是遗传了你父母的基因吧之所以投靠我,不过是要想打入我的内部、做个卧底,寻找机会一举歼灭罢了” “你说的我是以前的我,那时候的我比较单纯,或者说幼稚,总以为世界是美好的,邪不压正,好人终究会有好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罪犯一定会被绳之以法,但是,经历很么多事后才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世界是掠夺的世界,只有比别人更自私,才能得到的更多,所以,我想改变,不愿意再为了虚无缥缈的正义,去浪费自己时间、经历、甚至生命自己的生命、身边人的生命” “你想要改变”长发美国佬眼睛里全是狐疑,“想要变成什么样” “酒池肉林、醉生梦死,呼风唤雨、逍遥快活,高人一等、前呼后拥”我极力装出一副贪财好色的模样来。 长发美国佬呵呵一笑:“你觉得我会信吗一个人能够在短时间里改变自己的原则、信仰和追求怎么可能”说着掏出腰里的手枪,抵在了我脑门上。 “没什么不可能的,学好三年,学坏瞬间,成魔只要一念,我现在想要的生活就是有钱有权有女人,只要能满足我,没有什么不能背叛的如果你不信,那就开枪吧,反正我是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窝囊贫穷,自以为追逐正义的坎坷路上了” 说完我闭上双眼,心里默默念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赢得他的信任还是被一抢毙命,就看此一举了。 “咔咔咔,咔咔咔” 细微的摩擦声很熟悉,这是扳机移动的响动,看来我是表演失败了,长发美国佬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骨子里非常阴险谨慎,宁可相信我要当卧底,也不会冒险信任我。 “等一下” “砰” 南宫水二徒弟声音喊出的瞬间,枪响了,好在方向改变了,从耳旁掠过,射到钛合金墙面上发出剧烈的撞击声,惊出我一身冷汗。 睁眼一瞅,长发美国佬脸上写满了愤怒,三步并两步跳到南宫水二徒弟面前:“为什么要叫停我,是不是心里舍不得他没看出来啊,你还对他有意思,别忘了,要不是他,你师父不可能杀你师姐” “少爷,属下并不是舍不得他,更不会对这小子有丝毫意思,只是觉得他是真心投诚,否则早就跑了,或者找个房间躲起来了,绝不会自投罗网。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呢依属下看来,他可是比一般的杀手强多了,再说,能够让国安局的叶局长亲自派人去救,说明他的命还是很有价值的,就这样杀了岂不是可惜还有他的父母,如果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厉害,对我们可是一大帮助啊” 长发美国佬蹙眉思忖了片刻,随即对南宫水二徒弟呵呵一笑:“你说的没错,阿飞兄弟确实是个人才,并且我还很想结识下他父母呢,传闻中超强能力者。” 我不知道长发美国佬和南宫水二徒弟,是如何了解我父母的,似乎知道的比我还多,如果真如他们所言,父母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从小就培养我害得我历经九死一生,也无力挽救很多人的性命,还被别人搭救,直至现在,落到如此下场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后面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林科长。 扭头一瞅,他正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光线投射到他的镜片上,白花花的一片,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让人有些冰冷和惊悚的感觉,尤其是他刚才的话语,昭示着他就是研究所里的内奸 我心里有些愕然,瞅着逐渐靠过来的他吃惊道:“林科长,你你也投靠到威廉这边啦” 他嘴角一勾,露出颇为邪恶的笑意:“不是投靠,是早就合作了” “原来如此,那等我加入了,大家又都是自己人了,合作起来一定会十分顺利默契的,呵呵,呵呵”我干笑两声道,心里却将这个叛徒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他转向长发美国佬:“威廉先生,我还是刚才的话,此人不除,后患无穷”看他意思,是非要将我杀掉,真是够歹毒的。 “少爷,我觉得还是” “好了,我心里有数”长发美国佬扬手制止南宫水女徒弟的劝解,迈步走到我面前,“阿飞兄弟,看林科长的意思,是不相信你的真心呢这样,你现场杀一个人,让他宽心,我也好有底气接受你的投诚”说完将手里的枪递给我,指了指地上一个在痛苦呻吟的安保人员。 那名安保身上中了好几枪,但是没有被击中要害,所以躺在地上一直痛苦着,动也动不了。 我从接过枪到用枪指着地上的安保,内心经过了痛苦挣扎,脑海里思忖了各种应对方法,最后的结论是枪里没有子弹,因为长发美国佬,不可能给我用枪胁迫他的机会,所以这一招只是在试探我。 深吸口气,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心里默默念道:兄弟,如果真的一枪将你打死了,请原谅哥虽然知道最佳的方法就是开枪,因为这位安保兄弟照现在流血的速度,也活不过半个时辰,但食指却迟迟使不上劲,去杀一个好人,这种二十三年积累起来的防线,难以突破。 见我踟蹰,长发美国佬哼笑起来:“怎么了阿飞兄弟,你刚才不是说要一念入魔嘛,不会连杀个人也下不了手吧这可会让我们怀疑你的真心哟” “咔” 我扣动了扳机,枪声没有响起,发出的只是撞针打在滑轨末端的动静,我终于可以长出口气,仿佛得救的不是地上的那名安保,而是我的性命一般。 “啪啪啪,啪啪啪” 长发美国佬拍起了巴掌,对我微笑着点点头:“看不出来啊,还真能下的去手,看来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能控制住对金钱和权利的,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威廉先生,我还是那句话,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林科长狠咬着我不放。 好在长发美国佬没有听从他的建议:“林科长不必多心了,就算阿飞有二心,那也是在我身边,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何况,很快就能得到黑蛟的力量了,那时候,你也没必要再委曲求全,当一个小小的科长了” “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办法,只能祝你以后好运了。”林科长白了一句后,对不远处的光线昏暗处喊起来,“都等着你们呢,还不出来吗” “呵呵呵,呵呵呵” 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尖细笑声,从被破坏的地板孔洞里,爬上来一个人,虽然是一副高中女生的模样和装扮,但眼神和笑声让我一下子就辨认出来,是祁老头儿媳妇那个歹毒女人心中不禁阵阵嘀咕和意外: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并且看情景,似乎与长发美国佬和林科长是一伙的 她先是走到我身边,脸上挂着妩媚的笑:“阿飞兄弟,咱们又见面了,没想到这次与以往不同,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还是那么俊俏年轻,嘻嘻哈哈” 虽然换了一张甜美的皮,但我实在不愿意看到她的阴邪样子,将脸转了过去,发现在她钻出来的孔洞里,又上来两个人,一个很熟悉,是豹爷的女儿莉莉,另一个男生不是很熟悉,虽然他一直盯着我。 莉莉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轻蔑地笑道:“以前你不是一直谆谆教诲我嘛,说什么走上正道,好好做人之类的话语,自己怎么也下水了看来也是贪生怕死、爱慕金钱地位罢了,哼”说完走了过去,站到了林科长身旁。 “阿飞哥,好久不见”男生对我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一愣,随即报以回敬:“小伟,原来是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他说着点点头,随即应该是不方便多言,走到了祁老头儿媳妇那儿。 长发美国佬这时候扫视了一圈所有人,脸上挂着笑意:“现在好了,所有人都到齐了,该干点正事了,珠子在谁那儿,赶紧拿出来吧,冰块中的这位新朋友,都有些等不及、蠢蠢欲动了” 祁老头儿媳妇上前一步,从肩上的背包里拿出个小黑盒子,打开后,将珠子捧了出来:“还是我师弟有本事,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怪不得师父收他做关门弟子” 她手上的珠子晶莹剔透,汇聚周围的光亮后,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是天国宝藏里的那颗龙珠无疑。这时候,一边的冰块那传来颤动,带动着整个研究所都摇晃起来。 我扶住地面蹲下身子,扭头瞅去,发现冰块中的黑蛟正在搅动身子,硕大的冰块已经出现了裂痕,中间的冰开始了融化,成了一些带着气泡的水,在咕嘟嘟响着。 看来是龙珠的近距离出现,诱发了它的苏醒和躁动,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分种,整个冰块就会被它撑开破碎,必须赶紧想办法阻止,想起上面那位老专家说的隐秘按钮,忙扫视四周墙面,开始搜寻起来。 “把龙珠给我”长发美国佬对祁老头儿媳妇命令起来。 “这可是我师弟得到的,凭什么轻而易举交给你”她将珠子护在了身后。 “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希望你识相一点”长发美国佬说完一打响指,四周的手下全举着枪对准了祁老头儿媳妇。 这女人并没有被吓到,而是面露阴笑:“你以为,就凭他们能伤害得了我吗”说完用异样的眼神瞅了下小伟,似乎在对什么暗号。 想到小伟的能力是一身功夫,祁老头儿媳妇估计是在对她下达命令,准备迎战,这样也好,他们起了内讧,最好打起来,对我更有利,但事实并未按照我的料想发生。 林科长上前一步,瞅了瞅长发美国佬:“威廉先生,即便她把龙珠给了你,你知道怎么举行仪式,如何去使用它吗” 长发美国佬脸上有些不自在,低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林科长点点头:“这不就得了,既然目的都是一样的,那现在你、我、莉莉,还有南洋老头的手下们,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物尽人用,没有必要窝里斗吧”长发美国佬犹豫了片刻,无奈地颔首同意:“好吧,那就先让她拿着,不过等里面的黑蛟出来后,必须还给我,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祁老头儿媳妇笑笑:“放心吧威廉先生,我师父说了,等到黑蛟出来后,只要你答应他的条件,就把珠子给你,并且告诉你驾驭术法。” 第六百八十四章锄奸(一)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军`区的支援马上就要来了,赶紧将珠子贴近冰块,促使黑蛟早点挣扎出来吧”林科长对祁老头儿媳催促起来。。。 歹毒女人哼笑一声:“林科长,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投诚了,干嘛还将这里的状况告诉军`区的人,不是给大家添堵找麻烦嘛” 林科长面无表情:“你懂什么这里的状况受到军用卫星监控,一旦出现异动,他们肯定也会察觉。从黑蛟破冰而出,到被你们完全控制,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我必须继续呆在国安局里获取情报,这样对我、对你们,都是好事” 瞅着祁老头儿媳妇拿着珠子走向冰块黑蛟,并且嘴里念念有词,我急坏了,还没有找到超低温冷气的开关呢,难道就这样让她得逞 情急之下突然想出一计,虽说冒险,但也只能一试了 趁着这些人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冰块上,我悄悄朝边上挪腾,到达钛合金墙壁边上后,伸手不停摸索起来,希望能像中彩票头奖一样,被幸运女神眷顾,找到那个释放超低温气体的按钮,如果不能,那也只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让它被我找到了 “你在找什么”背后传来林科长的质问。 我转过身,瞧见在他的厉叫之下,所有的人都拧头盯视着我,脸上浮现出狐疑之情,忙呵呵一笑解释起来:“没没找什么啊,只是觉得这些钛合金墙面太雄伟壮观,用手摸摸而已” 长发美国佬鼻孔里哼出口气,对我鄙视起来:“嗨真没出息,不过是钛合金而已,又值不了几个钱,真是少见多怪” 其他那些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狐疑的眼神变成了鄙夷,但有一个人却没有笑,而是快步朝我走来,并且手朝腰后摸去,看样子是在掏枪,他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认为我有问题的林科长 看来没时间找按钮了,必须按照计划编造一个按钮,于是忙用手摁住墙面上的一个低温警示牌,另一只指着奔过来的林科长厉声命令:“别过来,否则我摁下去后,你们都得玩完” 林科长忙刹住了脚步,冰冷的眼神瞅着我:“吓唬谁呢那只不过是块指示牌而已,这里的所有机关陷阱没有我不知晓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借此打击林科长的信心,随即发问,“你真以为叶局长将这里交给你,就是完全放心的吗能将所有的保护措施都告诉你” “你你什么意思”他脸上露出忐忑的神情,后面那些家伙也停止了对我的轻蔑嘲笑,意识到了问题严重,都盯视着这边不说话。 我哼了声,对林科长、也含沙射影地对他后面的那些人大声回应:“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叶局长早就觉得你有问题,所以留了一手,在这最后一层的地下,安装了超低温气体发生装置,只要我一摁按钮,顷刻之间,冰块外围三十米范围内,瞬间会喷出大量超低温气体,使空气结冰,形成一具更硕大的冰棺,将冰块和里面的黑蛟冻住” “放屁说什么大话呢三十米范围内释放超低温气体还使空气结冰你以为这是科幻片啊”后面的长发美国佬大声叫嚣起来,对我的话不屑一顾。 他的那些手下,还有祁老头儿媳妇以及莉莉,脸上也都浮现出不相信的神情,对着我直摇头,但林科长却与他们不同,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似乎在极力思忖着我的话语,想要辨析出真假来。 我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了,颇有点当年诸葛亮唱空城计的感受,有期盼也有担忧,每一分钟都像是煎熬,但脸上必须表现出一种自然的淡定来。 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一场赌局,而我压中的就是林科长的老奸巨猾,并且这种奸诈只介于特定标准上。 低于这个标准,他像身后的那些同伴一样简单粗暴,肤浅睿智,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就输定了;高于这个标准,能通过细节察觉出来,我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开关,一样会杀了我 也许是被沉默林科长所感染,研究所里的人陷入了安静中,只有硕大冰块时不时传来断裂声,不过这更加衬托出气氛的压抑。 “你在撒谎,地板下面是坚硬的岩石,威廉先生的手下在侵入前早就勘探过了,没有任何其他装备和设施,所以,你说的超低温气体不可能存在,也不会喷出”林科长终于开了口,但内容却不是我所期望的 瞬间,我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也被人抽走了,没了一点依靠,整个人朝无尽的水底沉去,绝望和无助极了但脑好里突然蹦出姥姥曾经的话语:越是紧急危难时刻,心越是要平静,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摆脱凶险,想出对策。 心静下来后,发现了不对劲,如果说一切像林科长所说的,地板下面被长发美国佬的人勘探过了,除了岩石什么也没有,那他干嘛要沉默这么久直接对我开枪就好了,哪里还要这样废话连篇应该只是试探我的烟幕弹,想要套出我的底细。 揣测出他的意图后,我深吸口气,脸上装出轻蔑的笑意,摇摇头:“你勘探没勘探我不知道,但是这下面喷射超低温气体的装置,还有我掌下的按钮,可是叶局长亲口告诉我的,他也说过,除了我他以前也告诉过几个老研究员,但为了防止被你策反,没有向他们透露开关的位置” 我之所以告诉他这些,就是希望一部分实话,能够让姓林的彻底相信我的描述,至少可以干扰他的判断,令他拿不准我手下面的牌子究竟是不是开关。 “林科长,阿飞这小子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祁老头儿媳妇忍耐不住,从远处大声询问起来。 “是呀,地板下面的地质结构真地勘探过了吗”莉莉也质疑起来,朝长发美国佬询问。 长发美国佬犹豫了片刻了,直接回应道:“没有进来的匆忙,直接用激光切割了钛合金地板,没有留意和勘察过是否有其他工事” 这话说完后,祁老头儿媳妇和莉莉,以及美国佬的手下们,脸上的神情立马变了样,相互对视着不说话,不自觉的朝后退了几步,眼睛在地上扫视,估计是在丈量三十米的距离有多远 “都不要乱动,否则我摁了开关,你们一个都别想活”我对冰块四周的长发美国佬,以及祁老头儿媳妇,还有莉莉他们那些人大声命令起来。 “阿飞,你刚才不是说投诚嘛,现在又是闹哪样”林科长装出平和的神情问道。 “实话说了吧,我投诚,你不是一直不信吗不信就对了,那只不过为了安全下来找到开关的手段罢了”我笑道。 林科长咬着嘴唇点点头,随即一个转身指着长发美国佬训斥起来:“刚才提醒了你三次,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们全被他涮了,命运还掌握在他手里” 长发美国佬眼睛一转,对林科长反问道:“你是说这下面真有喷射超低温气体的装置” “唉”林科长长叹一声,之后沉重地点点头:“我以前无意中偷听到过,几个老研究员说研究所还有最后一道屏障,但是后来试探了几次也没有套出话来,以为是叶局长的心灵安慰,就没再深入查探,现在看来却是真的了” “啊”长发美国佬先是一愣,随即夺过手下的一把冲锋枪,朝我这边跑来,并且嘴里破口大骂,“你他玛的刚才说要投在我麾下,原来是忽悠我,看我不打爆你的头” 林科长朝他迎去,伸手拦住了他:“你想让大家全都变成冰块吗想让黑蛟再次被冰封吗” “我不管死之前先把阿飞这小子毙了他娘的太坏了”长发美国佬有点失去理智。 “啪啪” “你死没人管,不要拉着大伙一起垫背”林科长倒是没有丝毫留情,直接甩了长发美国佬两个嘴巴,随即长舒口气,向稍微冷静些的他劝道,“命只有一次,没了就没了黑蛟一直在这儿呢,我们还可以再来,别忘了,你死了就永远完不成曾祖父的夙愿了” 我快要跳出口的心,也算是又放了回去,刚才是真担心长发美国佬会开枪,那我就白死了,见他冷静下来,冲他笑笑:“怎么,不杀了我了实说实说,我一点都不怕死,还有点失落呢,要是有你们这么多人殉葬,也值了” 长发美国佬瞅着我咬牙切齿道:“哼算是我先前瞎了眼,竟然相信你会投诚,真该听信林科长的话,一枪打死你,也不会有现在这种局面出现” “你是瞎了狗眼不假,小爷我虽爱慕金钱权利,但也是取之有道,不会与你们沆瀣一气,成为一丘之貉,刚才的表演和委屈求全,不过是为了找到开关罢了” “算你狠今天我们暂且告辞,下次见面一定要打烂你的脑袋”长发美国佬说完转过身,打算离开。 我叫住了他:“来一趟不留点东西,能走得了吗” “留什么” “把龙珠留下” 长发美国佬先是一愣,随即坏笑着指了指后面的祁老头儿媳妇,对我回应道:“珠子在她那儿,你问她要才对呀”说完一副事不关已,高高在上的样子。 祁老头儿媳妇此时忙将珠子装进黑盒子,又塞进双肩包,对我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我师弟好不容易得来的,凭凭什么给你” 我盯视着她命令道:“溅人,如果你不想被冻僵,最好把背包扔过来,我可没时间跟你啰嗦” 她踟蹰了片刻,扫视了一圈四周的同伙,大抵是见其他人都颔首同意,最后长出口气,弯下身子将背包像打保龄球那样甩了过来。 地板十分光滑,再加上温度比较低,结了一层小薄冰,背包轻易地就漂了过来,滑到我脚下。 “现在珠子已经给你了,是不是也该放我们走了”林科长一脸沉重地逼问道。 “用脚踢过来一把枪,然后你们转身,排成一排依次从地板上的那个空洞里钻出去,你最后”为了防止他们离开冰块三十米的范围后对我动手,必须小心谨慎些。 可能是真怕死,他们按照我的命令,转过身,一个接着一个地朝远处的孔洞走去,钻了下去。 很快,地面上只剩下林科长一人,他没有迈步离开,而是转过了身,对我忽悠起来:“阿飞,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没有意义吗或许,你可以换一种做法,那样就会有另一种人生,你知道吗,只要与黑蛟达成了协议,就可以获得它的帮助,到时候别说建立政`权了,就算控制全国,甚至世界都有可能” 我嘿嘿一笑:“让你们这样阴险歹毒的人控制世界,那全天下的人岂不是遭殃了还是别做春秋大梦了,你们永远不会实现那种幻想的” 他无奈地叹口气:“你明明可以选择荣华富贵,却非要过吃糠咽菜、低三下四的生活,那种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以后你会后悔的”之后转身,朝远处地板上的孔洞走去。 我哼笑一声:“被别人瞧不起无所谓,但如果背叛自己的原则和信仰,就会自己瞧不起自己,那才是真地没有尊严” 他怔了一下,随即继续朝远处的孔洞走去,但到了洞边朝里看了几眼并没有跳下去,而是朝后退却几步站定,这倒是令我一惊,心里忐忑起来:难道是发现了我的破绽,知道我是在表演 林科长转过了身,对着我嘴角挂笑:“臭小子,差点就被你骗了,真是够鬼的” 我听后心里一凉,但随即又觉得,可能这家伙是在最后时刻试探我,于是微微一笑:“骗你你觉得我有这个表演功底吗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还演,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有种你就按呀”林科长突然催促起来,似乎胸有成竹我手下的并不是冷气按钮。 “别以为我会上当,超低温气体喷射出来的话,弄不好距离太近我会被冻坏,你只要纵身跳下去就行了,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在临走前摆我一道罢了快走,要不然我就开枪了”我绕开了对他的直接回应。 这家伙竟然笑起来:“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 我心说反正你是叛徒,现在又主动求死,杀了也是为叶局长、国安局锄奸,遂扣动扳机想对着他一阵点射。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枪声没响,弹夹里没有子弹,只是一阵撞针的击打声,看来我被长发美国佬欺骗了 我深吸口气,将冲锋枪摔到地上狠狠骂道:“真是够卑鄙的,竟然给我一把空枪” “说我们卑鄙,跟阿飞兄弟你比起来可差远了”长发美国佬的声音传来,随后人从孔洞里钻了上来,后面跟着他那些手下,还有祁老头儿媳妇、小伟以及莉莉那些人。与先前灰溜溜地离开不同,此时脸上写满了自信和得意。 “你们是不是觉得站在孔洞边上就安全,打死我之后跳下去就会没事确实,你们有可能不会被冰冻住,但别忘了,冰块四周会形成新的冰棺,坚硬程度不是你们三两个小时就能破坏的,那时候我们的支援早就抵达了”我对他们提醒起来,希冀吓住这些家伙。 长发美国佬呵呵一笑:“你以为我们刚才下去是逃跑吗幼稚我们是用金属探测仪勘测地下,结果显示,没有任何管道类的金属物质,所以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低温气体发生装置你就算将墙面摁个窟窿,也别想生成冰棺” 我心里嘀咕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些老研究院是骗我的还是说叶局长骗了他们,只是给他们注入心灵鸡汤,要不为何金属探测仪没有发现金属物质 担心长发美国佬忽悠我,再次对他们威胁起来:“我数五声,你们要是不下去,可就真摁了,一,二,三,四,五” 他们全都纹丝不动,一脸邪笑地瞅着我,似乎在等着看我笑话难道说下面真的没有什么低温设施看来这次我是要交代在这儿了,真应了火车上时尚女孩给我的提醒纸条:此去丹城凶多吉少,勿信他人,切记 “阿飞兄弟,不得不佩服你的笃定和睿智,将我们所有人都骗住了,如果真地投诚,一定会是个得力帮手,但现在,我不得不听从林科长的建议,除掉你了”长发美国佬说完端起一把手枪,照着我的额头扣动了扳机。“砰”枪响了,不过不是长发美国佬手里的枪,而是南宫水二徒弟的,她在关键时刻打中了美国佬的手掌。 第六百八十五章锄奸(二) 长发美国佬手里的枪掉落在地,血吧嗒吧嗒的滴下,整个人僵住了,估计是没有料到南宫水二徒弟会对自己开枪,一时之间缓不过这震惊的劲来。.。 我瞅着此时有些慌乱的那个女孩,心里暗暗嘀咕起来,虽然知道她内心善良,但与她并不很熟,以前只见过三次,第一次是去从江县的长途客车上;第二次是她冒充长发美国佬的保镖,俩人一起在夜郎王古墓里经历过凶险;第三次就是在双月泉下面的空地上了。 不知道她为何要救我,这样一来,她很有可能会被长发美国佬杀掉 “啊” 果不其然,长发美国佬仰天大喝一声,左手握住自己受伤的右手背,缓缓走到她面前,咬牙道:“当初,在双月泉下面,我就是用这只手背阻止了你的自杀,那时,你知道怀了南宫水的孩子,想要一心求死,是我救了你而现在,你却用子弹打进这只手背,真的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少爷,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南宫水二徒弟神情很自责,嘴唇哆嗦道。 “是不是喜欢上阿飞那小子了说”长发美国佬一惊一乍地样子,就像是得了失心疯。 “不不不我对阿飞从来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只是不想看着他死而已他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想要成为的那种人,身上的品质和正义,让我觉得自卑和艳羡”南宫水二徒弟紧张着解释道。 “不想看着自己的偶像死,就想看我受伤是吗真是个充分的理由啊呵呵,呵呵”长发美国佬说着大笑起来,随后深吸口气,对南宫水二徒弟命令起来,“过去” “啊”她有些懵,估计不知道长发美国佬什么意思。 “过去,你不是想要成为那种人吗去他那边吧”长发美国佬厉声回敬道。 “威廉少爷,我” “你滚”长发美国佬彻底怒了,咆哮起来,估计是觉得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目前就剩下最后一个,还要背叛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南宫水二徒弟犹豫了片刻,抹抹眼睛里沁出的泪水,朝我一步步走来。这倒很令我担忧,因为按照以往的记忆中那些影视剧的情节,她会在背后挨上一枪 真不希望这样的情节在眼前发生,于是对她训斥起来:“不要过来你算老几啊,不过是美国佬的一条母狗而已,觉得救了我一命,我就会将你当成自己人吗别痴心妄想了”希望这样的话语能够阻止她,或者让美国佬手下留情饶了她。 虽然我破口大骂,但南宫水女徒弟并没有止住脚步,仍然坚定朝我走来,目光中包含着看不懂的神情。 阻止不了她,只能寄希望于长发美国佬不要开黑枪了,希望他还有点良知,不要杀了对自己存有真心的最后一个女孩,毕竟,艾米已经死了,安娜已经死了,南宫水的大徒弟也已经死了 “砰” 枪还是响了,在南宫水女徒弟距离我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不过开枪的却不是长发美国佬,而是林科长那个奸细 南宫水二徒弟缓缓地转过了头,看到开枪的人不是自己主子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但随即转过来,继续朝我这边迈步。 “砰砰砰” 又是三枪,南宫水女徒弟的身子踉跄起来,虽然强力硬撑着,但也已经控制不住,朝地上栽去。 见状我赶紧跳过去,一把抱住她心疼地埋怨:“你为什么要过来呢,明知道这样凶多吉少” 她苦笑了下:“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太悲催了,以前是被师父虐待,被师姐欺凌,好不容易遇到威廉少爷,本以为会改变,却还是逃脱不了尔虞我诈、杀人如麻的日子,早就已经厌恶自己,想要早点了结这一生了” “别这么说未来的人生怎么样,没人能说得清楚或许是你想要的那种呢”我将她轻轻地平放在地上,劝解道。 她艰难地摇摇头:“我已经绝望了,未来也看不到蓝色的天空,如果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我是另一种人生多好好羡慕你身边的女孩们,她们是那么阳光、自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即便是遇到凶险,也会有朋友为她们担忧、去拯救她们” “你心地善良,也可以的”我柔声劝慰道。 “已经晚了,我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随即积攒些力气,“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有一次,在不经意中听到威廉和其他人的通话,在你的那些朋友中,有一个是他们的人,隐藏得很深,很深” “是谁”我心里咯噔一下,对虚弱的她大声追问。 “不不确定,可可能是” “砰” 南宫水女徒弟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枪响就突然传来,紧接着,一道血柱从她脑门里喷出,溅了我一脸她被人爆头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扭头一瞅,还是林科长开的枪,估计是不想让南宫水女徒弟告诉我,身边的内奸是谁,瞅着一脸麻木的他,我把牙齿咬得咯嘣响,真想一刀砍掉他的脑袋 这样的人叛变,危害是灾难性的,不知道叶局长以前怎么会一点察觉没有,真是够糊涂的 脱掉身上的外套,我轻轻盖到南宫水女徒弟面目全非的脸上,心里默默念道:早点进入六道轮回吧,兴许下辈子的人生,就是你想要的那种 “你为什么要开枪,谁让你开枪的你有什么资格开枪她是我的属下,我的”长发美国佬走到林科长面前,对他大声质问起来,一脸的愤怒和不满。 林科长一把将他推开:“她已经背叛了你,不再是你的手下啦有点城府好不好,欲成大业必有痛失,你现在的样子以后怎么统领万军” 长发美国佬双手掩面,长叹一声,之后退到远处不再言语,或许南宫水女徒弟死后,他身边再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林科长手里举着枪,朝我缓慢走来:“阿飞,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将珠子交给我,加入我们,以你的睿智和能力,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我呸跟你这人渣败类同伙我宁肯现在被一枪打死” “别忘了,你死了之后,我还会一个一个杀光你的朋友,强哥、李师傅、阿三、小远、米倩、雨轩,还有你的两个情人紫嫣和叶子你真想他们陪着你一起死吗”林科长对我打起了感情牌。 我哼笑一声:“他们和我一样,也是有尊严和底线的人,绝不会同意让我跟你沆瀣一气的,他们自己也绝不会与你狼狈为奸的,别拿他们说事,不管用不管用” “那好,就让我这个国安局的前辈,你父亲曾经的同事,亲自送你上路吧”林科长走到了面前,把枪口抵在了我脑门上。 “我父亲的同事”我忍不住嘀咕起来,没想到父亲曾经还是国安局的人,想想也对,二十年前既然是军队叶主任的手下,跟随他进入国安局也是顺理成章。 “怎么,你父亲从来没有没有告诉过他的身份”林科长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随即叹口气,“那他真是太失败了,当年为了你放弃高官厚禄和热爱的工作,回到家乡做了个小小的档案管理员,可又有什么用呢如今还是保护不了你,愚蠢至极” “闭嘴你这败类没资格笑话我父亲,至少他不会出卖自己的原则和信仰,永远比你强”我瞪视着他狠狠道。 “呵呵,呵呵”林科长冷笑几声,对我轻蔑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去阎王那里找你母亲去吧,这么多年她一定很想你了”说完开始扣动扳机。 瞬间,我懵了,脑海里有些混乱起来,他刚才说什么,去阎王那里找我母亲难道说母亲已经出事了 “嘶嘶,嘶嘶” 千钧一发时刻,脚前方传来阵阵诡异的声音,不仅将我从惶恐中拉回来,也让林科长停了手。他没有开枪,而是与我一样,低头朝地上扫视去。 “啊呀” 两人几乎是同时大叫一声,然后朝后退却,脸上的神情无比惊恐和慌乱 在地上,平躺的南宫水女徒弟的尸体出现了异样:盖在她头上的外套在轻微鼓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这种蠕动并不像人复活后呼吸导致的,更像是脸部的肌肉在剧烈抽动;另一方面,她的肚子开始了变化,逐渐凸了起来,与身怀六甲的孕妇那种隆起不一样,显得非常不协调,有点那种吞进一只皮球,就要撑坏肚子的感觉。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几声响后,她肚子上的衣服被撕裂了开,高高隆起的球形肚皮上面,青筋暴露、脐眼外翻,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怪诞。 “砰,砰” 林科长又开了两枪,隔着衣服打在南宫水女徒弟的头颅上。两道血水喷溅而出,里面似乎还夹杂着白色的乳状物。 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听到林科长急促的脚步声朝远处跑去,抬头一瞅,这家伙已经拉开十几米的距离,正一脸悚然地抿着嘴唇,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我脚前的地板。 心说这家伙一定是觉得自己背后开枪,害怕尸变的南宫水二徒弟报复,于是跑开了,带着这种想法我低头瞟了眼,但也只是一眼,头皮阵阵发麻,人本能地朝后跳去,七八米开外才敢驻足。 南宫水二徒弟的尸体是出现了异样,但却不是尸变或者诈尸,而是比这些更加恶心:盖在她头颅上的外套已经被掀到了一旁,无数白色的蛆虫,掺合着黏糊糊的液体,就像是米汤般,正从她的鼻孔里、大张的嘴巴里、耳朵里,甚至是眼睛里钻出来,将五官都撑得变了形,扭曲得让人感到恐怖。 钻出的白色蛆虫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似乎没完没了顷刻功夫,一坨坨的蛆虫已经布满了她的脸庞、脖颈,一些在吸食着她破烂不堪的脑袋,另一些则爬到了地上,朝四处蠕动着,似乎想要找到新的归宿。随着蛆虫的不停钻出,南宫水女徒弟的肚子也开始了收缩膨胀,时而瘪下时而隆起,诡异极了。 我胃里一阵翻腾,忙用手捂住嘴巴,实在难以想象,她的身体里怎么会涌出如此多蛆虫,先前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呼呼,呼呼” 一个身影急速地奔了过来,还没容我看清楚,就已经到达了眼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此时我才看清,是祁老头儿媳妇,她的下跪当然不是为我,而是为了方便,方便去吞吃地上蠕动的白色蛆虫。 是的,我没有说错,她屈膝跪在地上,两只手不停地抓着蛆虫往嘴里塞,一把又一把,“咯吱咯吱”地咀嚼着,狼吞虎咽的样子和蠕动的白色蛆虫,让我刚平缓下来的胃又开始折腾,酸水不停漾到喉咙,忙将视线转移,没有直视后才稍微好一些 “啊呕” 远处传来呕吐声,抬头瞅去,发现是豹爷的女儿莉莉,她正双手扶着大腿,弓着身子大张着嘴巴,喷出粘糊糊的液体,脸上挂着无比的痛苦状,估计是实在无法忍受,有人会贪婪地吞噬蛆虫这种东西的场景 长发美国佬此时上前几步,冲趴在地上贪食蛆虫的祁老头儿媳妇,不解地询问:“我说,你干嘛呢连这种东西都吃,不觉得恶心吗” 祁老头儿媳妇顾不上回应他,双手一直抓捧着地上的蛆虫往嘴里塞,地上的几乎吃尽后,又跪着挪到南宫水女徒弟尸体旁,将嘴巴凑过去直接舔食,连尸体的皮肉都咬进嘴里许多,但也浑然不在意,只是无比投入地狂吃着。 长发美国佬转向已经冷静下来的林科长:“这女人连蛆虫都吃,是不是疯了一会为了防止她咬我们,要不要现在就打死” 林科长扬手制止:“不用,她没疯,只是在补充能量罢了。” 长发美国佬一脸疑惑:“补充能量” “是这些蛆虫并不是简单的蛆虫,而是蛊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苍蝇蛊,是一开始就下在女孩身体里的,现在她死了,蛊虫钻出来寻找新的宿主。这些蛆虫应该就是蛊毒繁殖出来的,它们对我们普通人非常危险,但是对于修炼邪术的人而言,吃掉它们可以完全消化,并转化为营养类的物质,对于最开始的母蛊,可以通过自己的血液饲养它,让它为自己所用,消除很多疑难杂症,甚至可以百毒不侵。”林科长详细解释起来。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蛊毒应该是他师父南宫水下的,借此控制她”长发美国佬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随即用狐疑的眼神瞅着林科长,“身为国安局的高官,你怎么会懂如此多蛊术方面的东西“ “哼我在国安局负责的就是灵异科,你说能不熟悉吗”林科长颇为得意地反问了句。 “嗯嗯”这时候祁老头儿媳妇站了起来,使劲清了清嗓子,估计是有些蛆虫卡在了喉咙里,之后心满意足地长出口气,冲着地上南宫水女徒弟的隆起肚子嘀咕道,“终于将你的子孙吃完了,这下可以轮到你了,估计你的繁殖能力也到达极限了吧” 还没容我们听明白,她倏地一下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将已经瘪成半个皮球的尸体肚子,自上而下轻轻划拉起来。 刀尖刺穿肚皮的瞬间,有些气体溢出来,夹带着酸腐的味道,所幸不多,加之这一层的气温不高,很快就消散殆尽。 南宫水女徒弟的肚皮被花开后,里面的肠胃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杯口粗细的白色蛆虫,虽然硕大,但长度很短,整个东西看上去,就像是椭圆形的大号蚂蝗,正不停跳动着,大抵是意识到了危险。 祁老头儿媳妇一把将它捏住,随后仰起头,缓慢地放进自己大张的嘴巴里。 蛆虫在她嘴里蠕动了一会,随即钻进了她的喉咙,撑起一处明显的肿块,然后慢慢地滑进了肚子里,看得我身上一阵痒痒。 “咯” 祁老头儿媳妇打了个饱嗝,然后走到了林科长还有长发美国佬身旁站定。这俩人估计心理上受不了,忙迈腿朝两侧撇去,与她拉开一点距离。 “怎么了,嫌弃我”祁老头儿媳妇脸上露出不满。 “当然不是,只是心理上还需要一点时间接受罢了,请理解”林科长平静地回应。“凉你们也不敢,刚才我吃的母蛊,几乎是苍蝇蛊王了,除了师父,估计没有人是我的对手”祁老头儿媳妇陷入得意之中,满是血水的脸上露出沾沾自喜之情,美了一阵后用手一指我,“你这臭小子,刚才竟然忽悠我,快点将龙珠还给我”我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但也不想让他们的计划得逞,打算做最后一点阻挠,伸手将黑盒子从背包里拿出来,打开后抓出里面的龙珠,将璀璨的它举过了头顶,对他们一众人笑道:“让这颗龙珠见鬼去吧”说完朝钛合金地板上狠狠摔去。 第六百八十六章锄奸(三) “不要啊” 他们那群人异口同声对我大喊起来,想要劝住,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抡圆胳膊,朝下狠狠甩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 耀眼的龙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随后连续弹跳着朝远处滚去,并没有像我期望的那样,碎成四分五裂,毁于一旦 祁老头儿媳妇跟随着龙珠跳了两步,一把将它抓在了手里装进裤兜,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竟然没被摔坏,看来老天也是站在我们这边呀” 其他那些家伙脸上也浮现出笑意,似乎以为他们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唉” 我长叹口气,没想到最后的一点愿景也破灭了,看来冰块里的黑蛟是要被他们操控了,只能无可奈何地瘫坐到地上。。 “怎么了,绝望了是不是很后悔先前没有听我的话,加入到这边”林科长对我轻蔑地嘲笑起来,同时扬起手里的枪,“结束了阿飞,你二十三年岁的生命虽然短暂,但经历的、知晓的也够多了,算是值了何况,世界的痛楚就要来临了,那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呵呵” “等一下” 祁老头儿媳妇突然压下了他的胳膊,脸上流露出阴邪笑容:“林科长,你一枪打死他是挺痛快,但岂不是太没有价值了,为什么不进行废物利用呢” “你什么意思”林科长一脸狐疑。 “你不觉得阿飞这副皮囊,被破坏了挺可惜吗”祁老头儿媳妇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眼神中透射出贪婪的凶光。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如果利用它这张皮囊的话,估计能省好多事,也可以利用他的父母和叶局长。”林科长赞同地点点头,随即眉头一皱,“只是不知道声音方面,你能否模仿得惟妙惟肖” 祁老头儿媳妇清了清嗓子:“你觉得我能不能以假乱真呢”声音已经变了,与我的嗓子无异,根本辨析不出来任何区别,将我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呵,果然是真假难辨”林科长笑了起来,随即一扬手,“那就烦请快点吧,要知道支援的军`队很快就要赶过来了,黑蛟还没有出来呢” 祁老头儿媳妇笑笑:“放心吧,几十年的经验了,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罢了,拭目以待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柄弯钩小刀,绕在指间飞转着朝我走来。 我从地上蹭的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她呵斥:“想要我的皮囊,痴心妄想”说着握紧拳头,准备与她做殊死搏斗,毕竟这女人的本事我见识过,功夫并不比我强到哪里去 “你以为我有时间陪你打着玩吗”她咧嘴一笑,旋即朝后面勾了勾食指,“小伟,你报夺爱之仇的机会来了,过来帮我困住他” 小伟急速地奔过来,脚下十分轻巧,到了跟前后并没有对我手下留情,几招之后就将我束缚住了,看来以前短暂相处的日子里,并没有真正了解他的功夫。 我深吸口气,侧转着脖颈对身后的小伟厉声道:“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难道你真愿意看到他们这些阴邪的家伙,利用黑蛟发起战争,去造成无数的生离死别” “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听师姐的”小伟紧紧别住我的胳膊道。 祁老头儿媳甩着弯钩匕首,在我脸上啪啪地拍了两下:“剥皮的滋味想必阿飞兄弟你没有体验过吧,皮肉一点点的撕裂,毛细血管和神经也被一点点地挣断,之后浑身会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最后就是冰冷了放心吧,没了皮之后你不会马上死去的,还能活个三五天呢只是黑红的样子有点丑陋,应该是比鬼还吓人呵呵,呵呵”说着忍不住尖笑起来。 “你这歹毒的婬贱女人,早晚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边骂我边抬起脚朝她狠狠踹去,但她灵巧地避了开。 要挣扎着再给她来上几脚,但是膝盖窝被后面的小伟狠狠踹了两下,再加上他在我背上用力压,双腿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祁老头儿媳妇用手抚摸着我下巴,放浪地婬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恐怕你看不到那一天了”说着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朝下使劲摁去,让我的脸不受控制地低下。 后脑勺上,那把锋利弯钩匕首的尖端,触在了头皮上,冰冷的感觉让我一阵发麻,身子不由得抖动了下,确实,剥皮被称之为古代十大酷刑,残忍程度不亚于凌迟,这种痛苦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说毫不在乎是假话,但也绝不会求饶,遂咬咬牙绷紧全身,准备迎接那种痛彻心扉的疼 “咕” 脑后的疼痛没有出现,耳畔突然传来祁老头儿媳妇的一声呜咽,趁她抓在我头发上的手松开,忙仰脸瞅去,看到这歹毒女人正浑身抽搐,就像是触了高压电般,并且嘴巴大张,似乎就要呕吐。 我心里嘀咕起来,她怎么了,难道是突然发了羊癫疯 “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束缚着我的小伟开了口,语气中有些关心。 “哦哦”祁老头儿媳妇想要回答,但嘴里发不出一句连贯的话,看样子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小伟松开我的胳膊,跳到祁老头儿媳妇身边,用手扶着她:“师姐师姐,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我正揉着自己的胳膊,不经意间,突然瞥见祁老头儿媳妇的肚子出现了变化,开始慢慢隆起,这让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意识到了些什么,忙上前两步抓住小伟提醒道:“快走” 他先愣了一下,很快也反应过来,随着我一起朝后面跳去,与祁老头儿媳妇拉开七八米的距离。 “噗,噗,噗” 我们俩刚站定,就看到祁老头儿媳妇大张的嘴巴里,吐出一口一口的白色粒状物,落到地上看的清楚了,是与先前南宫水女徒弟嘴里钻出的东西一样白色蛆虫 随着她肚子的逐渐隆起,口里喷出的蛆虫越来越多,十来秒的功夫,身边已经像下了一层雪。那边的林科长和长发美国佬也是甚为吃惊,不约而同地朝后退却。 “扑通” 不一会,祁老头儿媳妇抽动的身体摔到了地上,人不停地痉挛着,不消片刻就没了动静,算是挂了 害了那么多人,真是死有余辜我心里默默念叨一句,再瞅歹毒女人的尸体,除了嘴里,耳朵里和鼻孔里,甚至眼睛里都有白色的蛆虫钻出来,将她半个躯体几乎覆盖,就像裹上了白布。 “怎么会这样”远处传来长发美国佬对林科长的质询。 “应该是她的身体能力太弱,承受不了苍蝇蛊王的寄宿,所以被抛弃了”林科长面带愁容地回应道,随即对长发美国佬建议起来,“我们避开一些,这些蛊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进入一般人的身体会大量繁殖,还是不要被触碰到为好” 虽然蛆虫正在朝我们这边爬来,但这样也好,起码林科长和长发美国佬他们不敢过来,也没有开枪,而是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和小伟,估计是想看我俩步祁老头儿媳妇的后尘 “阿飞哥,现在怎么办”小伟瞅着地上的大片的蛆虫凝重道。 “不知道,先闪躲一下吧”我摇摇头。 两人腾挪了一阵,被逼近了角落,望着围过来的白色波浪般的蛆虫,我深吸口气对小伟道:“把衣服脱了扔上去,之后踩着它们当垫脚石跳出去”说完率先将毛衣和裤子脱了,隔两米的距离投掷一个。 小伟也按照我说的去做了,这样一来,七八米的距离差不多能越过这片蛆虫了。我冲小伟点点头,他在前,我在后,两人踩着衣服朝外围跳去。 虽然隔着衣服,但双脚踩在蛆虫上面,还是发出噗噗的碎裂声音,脑海里浮现出它们黏糊糊的体液流出的场景,感觉十分不爽,甚至有些恶心,就像是吞在了肚子里般。 “滋” 也许是跑得太急,前方被小伟踩过的衣服有点远,我跳上去后脚下还没有借力,就滑了起来,人一下子抢在地上,脸正正地与白色的蛆虫们来了个亲密接触。 地上的蛆虫兴奋起来,拼命地朝我身上涌,一些先锋军甚至蠕动着开始往我嘴巴里钻。 从没有过的惶恐和恶心让我赶紧手脚并用,挣扎着迅速爬起来,实话实说,那种手掌摁住地面时,压碎蛆虫,沾染上黏糊糊白色液体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站起来后赶紧拍打起身上的其他蛆虫,并跳上衣服做的垫脚石,三步并两步,朝远处安全的范围奔去,出了蛆虫的范围后,也算是我大意,只顾着跑没有留心脚下,一不小心绊在了祁老头儿媳妇的尸体上,顿时又摔了下去,压在了她的肚子上,脸对着脸 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放屁都砸脚后跟啊 虽然此时她大张的嘴巴里已经没了蛆虫爬出,但惊恐的神情还是让我不寒而栗,于是挣扎着想要赶紧爬起来离开,谁知道手一不小心摁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噗嗤” 犹如气球瘪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从祁老头儿媳妇的嘴巴里,倏地一下,飞出一个白色的东西,惊得我大叫一声:“啊” 喊完之我就后悔莫及,要知道,那白色的东西,不偏不倚地飞进了我嘴巴里,蠕动几下后,顺着喉咙跐溜一下滑进肚子 胃里冷不丁进去一个拳头般大小的东西,阵阵痉挛,禁不住干呕起来,但除了酸水,却吐不出来丝毫其它 此时已经明白,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先前被祁老头儿媳妇吞下去的那只苍蝇蛊王 顿时,脑海里浮现起刚才南宫水女徒弟死后,无数蛆虫钻出的惨状,还有祁老头儿媳妇驾驭不了蛊王,嘴里喷出蛆虫而死的模样,头皮阵阵发麻,后背上的冷汗直流,真担心自己一会与她们俩的下场一样 愣神的空当,一只手伸了过来,抬头一瞅是小伟,他急切地催促道:“快点,那些蛆虫又要过来了” 扭头以后,确实,大片的白色蛆虫,像浪花般地冲这边涌来,忙抓住他的手,朝前快步奔去,直到拉开蛆虫们二三十米远才驻足,见那些东西过来还要三五分钟,我忙弯下身子,张着大嘴使劲干呕起来,想要将肚子里的蛊王吐出来。 可惜没有用,吐出的只有唾沫,并且此时肚子里的它就像消失了般,没了蠕动我有些疑惑地直起身子,用手抚了抚肚子,此时没了饱涨的感觉,心中升起阵阵疑惑:怎么回事,难道被胃酸消化了 “阿飞哥,你怎么了,刚才吐什么呢,是不是有蛆虫钻进你嘴里了”小伟对我不解地询问起来,估计刚才没有看到蛊王飞进我口中。 我尴尬笑笑:“没没有只是摔了一跤触碰到那些蛆虫后,有些恶心罢了。”说完我将手朝保暖裤上擦了擦裤子已经在刚才当了垫脚石。 他放心地点点头,对我催促道:“那就好,我们赶紧后退吧,那些蛆虫又要爬过来了” “不准后退身后传来林科长的呵斥声。 我们扭头一瞅,这家伙和长发美国佬正站在孔洞那边,与那些手下以及莉莉站在一起,正举着枪对着我和小伟。 长发美国佬点点头,冲我们命令道:“林科长说的没错,你们不准空着手过来,除非将那女人身上的龙珠带过来”说着指了下我们身后,地上的祁老头儿媳妇尸体。 蛆虫们已经爬了过来,重新覆盖了她的尸体,要想将她身上的龙珠取下来,非常困难,但不去的话姓林的可能会开枪,就算不开枪,涌动的蛆虫们用不了两分钟也会爬过来,思忖了片刻,我对小伟命令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取” “不行那边的蛆虫如此多,要是咬着你,或者钻进你的身体里就麻烦了”小伟拒绝道,对我有些担心,其实他不知道,那只最大的已经在我肚子里了 我微笑了下:“放心吧,我会小心谨慎些,不会有事的”说完朝前跑去。 由于地上没了衣服做的垫脚石,我打算直接踩着那些蛆虫过去,但刚到它们前面,还没有迈脚,地上的白色蛆虫们,突然朝两侧散去,自动地腾出一条一尺来宽的小径。 这倒是令我很意外,愣了几秒后,忙顺着小径跑到祁老头儿媳妇尸体旁,将她装在兜里的龙珠取了出来,然后迅速跳到小伟这边。 他脸上挂着惊奇:“阿飞哥,那些蛆虫怎么会避让你” 瞅着此时已不再前行,躯体开始僵硬的蛆虫,我敷衍道:“可能是底下的气温太低,它们已经到了极限,被冻死了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响起,转身一瞅是林科长和长发美国佬,以及莉莉他们那些人,正举着枪朝我和小伟这边奔来,估计是见蛆虫僵硬后,没了多少威胁,要过来抢龙珠。 “阿飞,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多活了这么长时间,永别了”林科长嘴角一笑,就要扣动扳机。 紧要关头,小伟突然护在我面前:“不准开枪” 长发美国佬对林科长催促起来:“既然这小子非要保护阿飞,就送他俩一起走吧,西天的路上也好做个伴” 林科长举着的枪却迟迟没有开,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开枪时,这家过却又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射了出来,不过幸好,打中的只是小伟的膝盖。 小伟有些支撑不住,一条腿跪了下去,用手撑着另一条腿想要站起来,但此时枪声又响,两条腿全跪在了地上 “你要是死了,谁用龙珠激发黑蛟,让它挣脱冰块出来呢我们可是不懂口诀和祭祀方法”林科长冷冷地说道,随即用枪指着我,“你的命结束了” “砰” “啪” 这两种声音,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同时发出的,一个是枪响,另一个是金属碰撞的动静。 在那生死瞬间,林科长开枪的一霎,一把飞刀掠了过来,击打在枪管上,力度很大,让子弹改变了方向,也让林科长手里的枪甩了出去,落在远处。 所有人都朝飞刀袭来的方向瞅去,发现竟然是远处地板上的孔洞处,那里站着一个人,非常熟悉的人李师傅我欣喜异常,激动地喊起来:“李师傅,你怎么来了”确实比较意外,因为三天前我来丹城的时候,他还在徐州那里的医院,浑身上下全是栉次鳞比的刀口。他脸上露出微笑:“来得不止我一个,还有他们”说着朝孔洞下面指了指。 第六百八十七章锄奸(四) 焦急的等待中,孔洞里钻出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叶子、晨雪、丽儿,还有阿三和叶局长,以及他带来的一众持枪士兵。.。 长发美国佬的手下将枪口对了过去,两伙人剑拔弩张,随时都要火拼的样子 “你们”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会突然出现,心里有惊喜也有疑惑。 “我们为什么会来是不是原因待会再告诉你。”叶局长先是对我敷衍了一句,随后转向林科长,“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会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饶你一命” “呵呵,呵呵”林科长冷笑起来,“饶我一命应该是我饶你一命吧”说完对长发美国佬使了个眼色。 “开枪干掉他们”长发美国佬突然大喝一声。 “嗖嗖嗖,嗖嗖嗖” 情况出现转折,他的那些手下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手,就被一阵如闪光般的飞刀刺中喉咙,连声音就没来得及发出一下,就僵直着身子仰到地上,全都挂了 不消问,出手的是李师傅,手比抢快,这里除了他,没人有这本事 长发美国佬震惊住了,瞅了瞅四周倒地丧命的手下,脸上露出无比的愤怒之情,对李师傅大吼起来:“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我培养了十多年才得到的精英,是我的心血你竟然一把飞刀就葬送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真是歹毒啊,我杀了你”说着端起了手里的冲锋枪,就要朝李师傅射击, 我并不担心李师傅,因为他的能力是知道的,相反,十分忧虑的倒是长发美国佬,如果他要是被李师傅一刀给刺死了,那就损失大了,好多事情还需要问他呢 想到这里扬起手臂,打算提醒李师傅刀下留人,可是还没有张开口,李师傅的手腕就一甩,飞刀划着诡异的弧线向长发美国佬掠去。我心里一提,忙瞅向准备扣动扳机的长发美国佬。 “啪” 还好,飞刀刺中的位置,是他端枪的手臂。现在,长发美国佬的两只手都受了伤另外那只被南宫水女徒弟打伤,只能搭拉着胳膊,恶狠狠地盯视着李师傅大声嚷嚷:“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啊” 莉莉这时候见形势不妙,忙搀扶着美国佬退到林科长身旁,小声嘀咕起来:“怎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就这样完了” 林科长和长发美国佬倒是没有惊慌,而是轻蔑地笑起来,这笑声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他们早就已经预防了这种状况,留有对策。 果然不出我所料,林科长嘴角一勾,对我们命令起来:“把龙珠交给我们,然后放我们仨离开,否则,外面的人三个小时接收不到我的指令,就会摁下起爆器,到时候你们的好朋友孙强,还有阿飞兄弟你的小情人紫嫣,就要轰的一声,灰飞烟灭嘻嘻嘻,嘻嘻嘻” “你说什么”我激动起来,盯视着林科长追问。 “没听明白吗孙强和紫嫣在我们手上,并且身上绑了烈性**,呆在一处非常特别的地方”林科长得意地回应道。 “什么地方”我着急起来。 “那里非常普通,普通到你们就算找三天也不一定能找到,也很繁华,繁华到四周人流如织,一旦爆炸,伤亡的可不是一两个了,甚至可能是三百五百,哦该死,说的有点多了”林科长假装出口误的样子,用手捂住嘴巴。 “不可能强哥和紫嫣怎么会被你们捉住不要唱空城计了”我对他厉声反驳起来。 林科长呵呵一笑:“唱空城计的是你,我们可没有这个胆量,再提醒提醒你,他们两个在徐州九七医院,我们的人是在八小时前动的手。那时候,我收到探子发来的信息,说你的两位朋友突然离开,为了防止意外,我们才实施了绑架,留了这么最后的一手。”说着他指了指李师傅和阿三。 我转向地板孔洞那边的李师傅和阿三,用眼神征询起来,想要知道林科长说的这些,究竟是忽悠还是实情。 李师傅脸上明显露出焦虑的之情,抿了下嘴沉重道:“我们确实是在八个小时前才离开的,先是坐飞机到了沈阳,之后又坐火车赶到丹城。” 莉莉这时候好像有了些底气,指着我们叫嚣道:“按照林科长所说的,将龙珠交给我们,之后放我们安全离开,否则你们的那两个朋友就为我们陪葬” 研究所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寂起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叶局长,说实话,我们几个的心理,应该是与林科长、长发美国佬以及莉莉那伙一样,希望他为了救紫嫣和孙强,放他们几个离开,毕竟救人要紧,只要冰块中的黑蛟还在,龙珠被他们拿走也出不了大事 几十秒后,叶局长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开,脸上的神情变得平静不少,对林科长他们几个道:“你们可以离开,但龙珠不能带走” “不行我们必须带走,否则绝不会放人”林科长嚣张地争执起来。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已经破了自己一次底线,不会再破如果不同意我的方案,那你们就不用离开了”说着扬起了食指。 这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本以为他会妥协的,没想到只会退让一步。 他身后的那些持枪士兵,将枪口对准了林科长还有长发美国佬以及莉莉,目光斜视着叶局长的手势,估计只要食指一甩下来,立马将那三个人射成筛子。 林科长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龙珠就暂时放在你们这里,到时候我们再来取,后会有期”说着径直朝孔洞处走去,没有丝毫发怵和害怕的样子。 莉莉在后面紧跟着,嘴里对林科长抱怨起来:“难道说不要龙珠了,我们手里有人质,只要再坚持一会他们就会妥协” 林科长瞪视了她一眼:“人质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质,他能放我们走已经不错了,要知道当年即便面对的人质是自己女儿,他也丝毫没有妥协,葬送了她的性命” 莉莉张了几下口,无言以对,跟在他背后老老实实地钻进了孔洞里。 最后离开的是长发美国佬,他双手受伤,带来的部下全部陨灭,心里的痛苦和愤怒估计小不了,跳进孔洞里前,还狠狠瞪视了李师傅一眼:“杀了我这么多手下,早晚会让你偿还的” 小伟要离开,但被我伸手拦住:“留下来吧,当初你追随祁老头儿媳妇,就是因为被她剥了皮,无奈之下才走上邪路,现在正好是迷途知返的机会。我知道你一直心存正义,并且关心着雨轩,她现在脸上的伤很重,需要一个人一直陪着” “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我想要让自己静下来,等准备好了就会找你们。”小伟说完落寞地走了,眼神中有种无奈的忧伤,似乎难以走出某个困境。 等到他们全走后,瞅瞅冰块中的黑蛟还有些蠢蠢欲动,模糊身形在里面的空隙里轻微挪动着,我忙找到黑盒子,将龙珠放了进去,并装进先前祁老头儿媳妇的双肩包里,然后走过去交到叶局长手里:“总算是回来了,珠子给你,以后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了吧” 叶局长脸色十分沉重:“当然有关系,首先,林科长这个叛徒需要抓回来;其次,你队长还有紫嫣爷爷遇害的案子没有破;再次,你知晓这么多国家层面的机密,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加入,要么永远闭嘴;最后,你总不能跟叶子没关系了啊” 我听后十分无奈,他说的这些确实让我放不下,只能倒吸口冷气,撇撇嘴:“有没有大衣,呆在底层这么长时间,我都要冻死了” 叶局长朝一个士兵指了下,那人将肩上的背包打了开,真从里面拿出一套厚重的军装来,虽然不是很暖和,但多少能御寒一下,接过来赶紧套在身上。 叶子蹦跳着走过来对我小声地询问:“阿飞,你有没有受伤”样子很矜持,估计是她爸在跟前的缘故。 “应该没没有吧” 我说完后轻轻地摸了下肚子,毕竟,那只苍蝇蛊王让我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它什么时候再大量繁殖,让我嘴里喷出一坨坨白色蛆虫来,那样的话一定能恶心死对面的女孩,不管是叶子还是紫嫣。 “将这些安保人员的尸体按规定处理下。”叶局长先是脸色伤痛地对身后的士兵下了命令,然后对我们指示道,“大家去主控制室聊吧,这里太冷”说完掏出一个遥控器,轻轻摁了下。 “呼呼呼,呼呼呼,吱呀” 悬在头顶上空的那架升降梯突然朝下坠来,几十秒后,在我们面前骤然停住,距离地面只有五十公分,十分精准 升降梯每次最多四个人,所以分了两回,才将我们九人全部运送到十九层的那间主控室。 叶局长并不像我以前认为的那样,只会扬手指示手下干活,进入主控室后,在主机前不同敲打着键盘,并且用优盘里的软件查杀了入侵的木马病毒,最后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电子锁,用喇叭命令那些研究院们各回各位,开始修复所有的破坏。 我们为免打搅他,全都静静地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一直等待着。 叶局长俨然一个工程师的样子,想来不仅管理能力强,技术也是一流的,十几分钟后他完成一切,伸展了下臂膊面向我:“你先前是不是问我们为何会突然出现,我现在就回答你这个问题,有三个原因。 一是叶子和晨雪以及丽儿她们三个,在酒店醒来后看到了你的字迹,拨打电话后发现一直没人接,于是告诉了我,我用卫星定位出位置后,发现是在研究所外面的山脚下,推测你小子把手机留在外面,应该是意识到有危险可能会出现,于是赶紧组织人员赶来。 二是负责徐州那一块情报的王伟,给我打了紧急电话,说她跟踪一个女贼后发现了祁老头儿媳妇的踪迹,那女人坐上了去丹城的火车,我估计十有是奔着研究所里的冰块来的。 三是最近收到海关那边的情报,有一些携带武器的雇佣兵渗透进来,估计是要搞破坏。丹城并没有重要的军事设施,所以那些人的目标也应该是研究所。” 我听后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原因都很合理充足,但是有一点我很疑惑,像林科长这样的人,他叛变前一定接触过祁老头儿媳妇,或者长发美国佬那些人,你们国安局就没有丝毫察觉吗” 叶局长深吸口气:“说实话,有手下的人汇报过,说林科长这几年的性情变化很大,喜欢讲究面子和出入一些相对高档的场所,言外之意是想让我为防一万,暗中着手调查他,但是我没有这样做,心里一直觉得他不可能出现变节,毕竟毕竟他是跟随了我二十多年的老部下,而且当年进入罗布泊的六人小分队,最后活下来的五个人中,除了我和阿飞你的父亲,还有三个士兵,其中有一个就是林科长”说到这里他眼睛有些潮湿,应该是情到深处吧。 叶子递过去一张湿巾:“爸,别难过了,林叔叔或许是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才会背叛自己信仰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幡然醒悟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我摇摇头:“不可能你没有见他先前对我的样子,简直比禽兽还禽兽,歹毒的不得了,此人不正法的话,不仅是对你们国安局,也对老百姓也是一大危害,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了那伙歹人的智库,甚至是精神领袖” 叶局长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对我的判断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照目前看来他是回不了头了,当初我天真地以为,他毕竟是跟随了二十多年的老手下,不会走上歪路,但忽略了一个事实,这世上的一切都有可能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变。” 我想起刚才他说的话,询问起来:“当年除了我父亲和你,以及现在叛变的林科长,应该还有两个士兵,他们如今在干嘛” 叶局长回应道:“是两个军`区的负责人,具体就没必要详说了,经过林科长的这次事件,我会安排人员对他们两个进行秘密调查他们可是掌握着数十万队伍,一旦出了思想问题,后果不堪想象” “如此甚好”我点点头,随即指着李师傅和阿三向他求证,“我这两位朋友之所以过来,也是你通知的吧” 他笃定地摇摇头:“那倒不是,我与李师傅和阿三小兄弟,是在外面的山脚下相遇的,对他们的到来也很意外,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有顾得上细问。” “我们是收到了一张字条,说阿飞哥在丹城西面五十里外的一座山上,会有危险,让我们赶紧去救,所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阿三就像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般,急不可耐地回应道,随即补充,“强哥肋骨骨折很严重,我和李师傅不让他来,并且留下美丽照顾他。” 听后我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又是纸条,随即追问阿三和李师傅:“那张字条现在在哪儿给我瞧瞧” 阿三忙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纸递过来:“就是它了,夹在一束康乃馨中,是一个花店的女孩送过来的,说是一个女子给我们预定的。” 我接过来忙展开一瞅,字体虽然工整但有些拼凑,应该是用左手写的,并且从比划走向以及力度来看,与我在火车上收到的字条,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只是不晓得她究竟是谁为何要帮助我们 其他人也都看了纸条,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有叶局长还算睿智,讲出了自己的一点推测:“写纸条提醒你们的人,应该认识你们,就算不是朋友的话,至少也见过几次面,对你们比较熟悉,知晓你们所有的秘密,并且也很关心在乎你们,尤其是阿飞究竟这人是谁,你们自己揣摩下或许能猜出个大概” 他这话一说完,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瞅向我,李师傅和阿三倒是还好,眼神中充满的是好奇,但叶子紫、丽儿和晨雪,却比较复杂,有鄙夷也有狐疑。 “老实说,是不是又偷腥了勾引了林科长身边的哪个狐狸精了”丽儿不分场合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瞪视了她一眼:“别胡说,我上哪知道写纸条的女孩是谁”不过心里还真觉得她的疑惑有点方向。知晓我们的情况,又知晓林科长的阴谋,想来可能性最大的女人,应该是那个吕秘书和豹爷的女儿莉莉,不过实在找不出理由信服,这俩女人,一个冷若冰霜、高高在上,骨子里就一直瞧不起我,怎么会帮助我;另一个重走了父亲的老路,已经变得贪婪无度,刚才在下面没有丝毫要救我的意思。除了她俩还能有谁呢,难道是蔷薇也不对啊,蔷薇所在的咖啡店虽然与林科长有点关联,但她人是我来了丹城后才认识的,应该不会出现在火车上,那时候我又没认她当干姐姐,没有理由帮助我呀 第六百八十八章锄奸(五) “阿飞哥,你眉头紧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晨雪开了口,脸上流露出对我的关切之情。 说实话,我都差点将这个既时尚又怀旧的女孩忘却了,忙挤出一点笑容:“没有不舒服,只是在思忖写纸条的女孩是谁罢了,这里很危险,你和丽儿本不该跟随叶子过来的” “咳咳,咳咳”叶局长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对我道,“阿飞呀,既然你知晓了这么多秘密,也不是外人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丽儿本就是我的手下,至于晨雪姑娘吗来这里之前,她已经答应加入国安局了,算是新的成员。” “啊”我有些惊愕,随即不放心道,“晨雪她她没有基础,而且她父亲也应该不会同意” “没有基础可以慢慢积累,只要有心态就行,至于她父亲那里嘛,晨雪说不足为虑,她已经长大,很多事情可以**做主,自己想要跟叶子和丽儿一起,这样会让她有亲情的温暖。”叶局长解释起来。 “国安局的人不是要摈弃情感的嘛,否则怎么参与到谍战和暗杀中去你让她加入,相当于是害了她”我执拗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内心希望叶局长收回已经做出的应允。 他微笑着摇摇头:“不是那样的,也许是一些影视和小说误导了你,觉得只有冷血无情的人才适合做间谍,但是现实中恰恰相反,那些人只适合做基层的执行者或者杀手;高级的特工,或者决策者,需要很强的情商,只有这样才能更准确地察觉出人性,知道如何下手和取得想要的东西。譬如说你,就是一个很好的苗子” “呵呵,呵呵”我干笑了几下,忙转移话题道,“那个,林科长的承诺可信吗如果他们不释放强哥和紫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派人追踪” 叶局长哼了下,一脸认真道:“你先不要绕其他的事,是加入国安局还是一辈子呆在秘密监狱中,现在就给我个正面回话” 我心说这老家伙还真是执拗,让我现在就答应,这不是逼迫我吗思忖了一翻,觉得虽然加入会有很多规矩限制,还要服从管教,但总比人间蒸发强啊,于是叹口气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有个请求。” “哟,还有条件”叶局长对我戏谑了句,随后追问,“说吧,只要不违反原则,我尽量不去拒绝” “先前在最底层的时候,林科长在将要对我开枪时,说过一句话,说让我早点下去与母亲团聚,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的母亲不是亲生的,还是说她已经遭遇到什么不测了”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听完这话,叶局长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顿了好一会才咂嘴回应:“此事比较复杂,并且当年我们向你父亲保证过不会透露,没想到林科长竟然背叛誓言,对你口无遮掩具体的事情还是问你父母吧,他们会给你详细的讲述或者解释。” 从他的表情我能看出来,再追问的话也是无意,只能默默点下头,消化起他刚才的言语,向我父亲保证不会透露,具体的情况让我问父母,这两点就说明母亲没有出意外,而我又长得如此像年轻时候的父亲,应该是他亲生的,那母亲就是就是后妈了 分析到这里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从小到大,相对于沉默寡言的父亲,母亲对我更加慈祥温柔些,所以十分依恋母亲,如果说父亲不是亲生的,或许我还能稍微接受点,但母亲是后妈,确实让我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二十多年来,理所当然地享受到了本不属于我的母爱,心里十分愧疚 这种揣摩也让我很有更多的狐疑,小时候在姥姥家,母亲每次去,和姥姥之间都没有多少交流,现在想想,似乎就已经说明了什么。 难道说姥姥其实是我亲生母亲的妈妈,与现在的母亲没有多大关系照此分析,越来越清晰,但也让我越来越心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伤感了一会,突然间觉得房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大抵也是猜到了我的一点身世,抬头扫视一圈,发现他们全用鼓励和关怀的眼神瞅着我,于是勉强笑笑:“你们怎么了,没必要这样夸张吧,就算真如林科长那个叛徒所说,我亲生母亲早就过世了,最多也只是遗憾,毕竟,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也谈不上太多的伤心和难过” 叶局长欣慰地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当初的事情虽然繁芜和曲折,但毕竟已经过去了,你父亲不愿意让人提起,就是希望不要影响到你的人生。” 我有点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于是对叶局长告辞道:“既然这里的事情基本结束,那我们几个现在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嗯,折腾了这么久,想必你们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叶局长说完后,将我们又送到了最底下一层。 此时的硕大冰块,在诸多冷气的作用下,裂缝已经完全愈合,黑蛟也没了扭动,估计中央融化的部分水渍也重又结冰,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跟随着李师傅和阿三,还有叶子丽儿以及晨雪他们几个,钻进了地板上的那口孔洞,里面比我想象的要拥挤,曲折蜿蜒,只能容一个人爬行。 还好,洞穴不是太长,二十来分钟的功夫,就钻了出去,来到了地面。 环顾四周,发现是一处幽深的荆棘丛,虽然是冬季,但密密麻麻的枝条以及上面的倒刺,还是让前行的我们手脚挂彩,满是道道划拉的红白伤痕。 出了荆棘丛才看清楚,与我先前下车的地方不一样,是山的背后一侧,并且前方不远处还停留着一辆吉普车,估计是李师傅他们雇佣来的。 阿三一溜烟跑到车旁将门打了开,对叶子她们三个女孩扬起手手,恭维道:“美女们,送你们来的宝马已经走了,请乘坐我们的老爷车回去吧。 “那个,你会开车吗”晨雪冲阿三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啊,不会呀”阿三老实回应道。 晨雪撇了下嘴:“阿飞哥比较困乏,不能疲劳驾驶,只能由我来开车,这样的话为了避免尴尬,让丽儿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你和这位李师傅坐在后座的左半部分,阿飞与叶子姐坐右半部分,如此一来就能完全隔开了。” 阿三刚才之所以积极,估计是打算在后面与三个美女挤在一起,听完晨雪的话彻底绝望了,失落地点点头,用满含仇视的目光瞅着她:“妹妹,你考虑得可真是周全呢,难为你了” 不知道晨雪这丫头是真没听出来还是故意的,微笑着点点头:“阿三哥是吧,谢谢夸奖”说完坐进了驾驶员座位上。 与叶子和李师傅坐进后座,我冲脸色百感交集的阿三催促道:“行了,赶紧坐上来吧,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有美女挂念的人了” 他长叹口气钻了进来,随即砰地一声将门关了上,嘟囔道:“为了一棵树失去整个森林,我真是亏大发了” “行了吧你,都已经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了,就别有在外面沾化野草的心思了”我对他训斥了句,随即感觉有点不对劲,转头一瞅,右侧靠窗的叶子,正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 一下子才反应过来,她一定是觉得,责备阿三的话语,也正好适合我自己,忙对她憨憨地笑了两声,之后缄口不语。 车发动了,沿着崎岖的山路晃晃悠悠地朝山前绕去。 夜早就深了,外面的天际上闪着几颗小星,呼呼的寒风不停肆虐,吹在土路两侧的干枯树木上,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响叫,衬托着车里的气氛更加阒寂。 阿三盯着车窗外的深山瞅了一会,转过头对我们紧张兮兮道:“刚才有一个穿白衣服的长发女孩,矗立在路旁的树下,盯视着我们的车子离开” 副驾驶位置上的丽儿,回头瞪视了眼阿三:“荒山野岭的,别编瞎话吓人行不行” “嗨你别不信,刚才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不信现在掉头回去瞧瞧,说不定是迷路的驴友呢”阿三说着转向李师傅,“李师傅,你跟我挨着最近,刚刚有没有看到那个女孩,两只手就这样扬在胸前,似乎端着什么东西。”说着模仿起来。 李师傅在闭目养神,轻轻开口规劝道:“阿三啊,有些景物,看见了不能轻易乱说的;有些声音,听到了也不能轻易告诉他人的,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听见和看见那些脏东西” “啊”阿三脸上一惊,“真是鬼呀” “嗯”李师傅略微点了下头,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这时候,不仅仅是阿三了,所有人都露出惊愕神色,滴流着眼珠子四下探视,生怕阿三看到的那个白衣女鬼会跟来,晨雪也加快了速度,枯草丛生的山路上,车子颠簸得越来越厉害。 我转头瞅着李师傅,不解地询问:“外面那女人既然是鬼魂,为什么不收了它呢,要是害人怎么办” 李师傅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对我道:“人死之后,灵魂骤然离体,有时候,它们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过世,需要一点时间接受现实,上天给予的时间最多七天,这也就是头七的由来。“ “头七”我若有所思地嘀咕了句。 “是的,这七天里,它们会从死亡的地方,游离到家里,慢慢知晓自己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在进入六道轮回前,跟家人做个告别。不过,家人是不可以作出太留恋的念想,更不可以说出希望逝去亲人在身边的话语,尤其是某些条件下,见到了它们的影像时,切记不可交流或者触摸”李师傅说到这里提醒道。 “为什么”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地询问。 “离世人群中,意外死亡者居多,譬如车祸和被杀,这些亡魂残留的怨念本就比较大,家人或亲人的思念呼唤,让它们更加不舍尘世,会逃避进入六道轮回。当然,一般情况下,随着时间推移,大部分怨念会逐渐消失,但有些鬼魂例外,还有些被邪术师利用施法,就会变成厉鬼,除了能力变强外,会失去残存的理智,残害阳间民众。”李师傅对我们详细解释起来。 我指了指后面:“刚才的阿三看到的那只女鬼” 李师傅用异样眼神瞅着我:“它身上没有太多怨念,之所以来山里,是有心愿未了,一会命魂就会散成灵子,进入六道轮回中。” 我有些艳羡起来:“李师傅,你能感应到那个女鬼的这么多信息,修养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他摆摆手谦逊道:“客观来说,古往今来,在修道这条路上,真正登峰造极的人寥寥无几,两个手掌就能数过来,很荣幸,我师公就是其中一位,但他离开得太早了,否则我师父就能学到更多术法,我也会有幸窥探到高深术法的真容,现在通晓的这些,不过是一点皮毛而已” 阿三两眼直放光:“一点皮毛就这么厉害了,那要是全学会了你师公的本事,岂不是要成为当代张天师,受到权贵和达官富贾的追捧,拥有亿万身家和成群年轻貌美的嫩模” 我白了它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满脑子低俗梦想,有了美丽也死性不改真正达到那个层面的术法大师,根本就不会迷恋钱财和美色了,他们的追求是自我价值最大体现,说白了也就是名声和功绩。” 阿三噘噘嘴:“你们是没有经历过苦日子,挨过饿,那种滋味下的人对金钱的理解是不同的,它们永远不会是粪土,而是能换回健康甚至生命,挽回感情甚至是婚姻的宝贝” “好了好了,知道你跟着爷爷吃过很多苦,但即便这样也要有正确的金钱观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有度,不能一味追求财富而牺牲更重要的东西,譬如原则、感情和信仰等” “对对对,阿飞哥你说得太对了,钱财这东西,是这世界上最不重要的东西用钱能摆脱的事,那都不叫事”开车的晨雪扬了下手,随声附和起来。 阿三哼了一声,对晨雪蔑视道:“说得好像你很有钱似的” 丽儿这时候打抱不平道:“阿三哥你还别这样说,晨雪妹子家里真挺有钱,她爸的建筑公司不仅在丹城,在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她那车价值两百多万呢” “唉”阿三突然长叹一声,用手掩面夸张地懊悔起来,“如果当初我要是没有认识美丽多好,也不会跟她喜结连理了,这样还有机会追逐美丽善良,温柔娴淑的晨雪妹妹,真是太失败了” 我瞪视了他一眼:“行啦瞅你那样,美丽愿意跟你就不错了,算你小子有福气,现在还后悔起来了,我告诉你,你们俩关系到了哪个地步,我是亲眼见到过,要是敢辜负人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阿三呵呵笑笑:“阿飞哥,我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哪里真敢抛弃美丽啊,再说就她那脾气,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更重要的是,她父母都不在了,我要是见异思迁,岂不是成了渣男”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叶子这话不知道是说给阿三听的,还是拐弯抹角映射我的。 汽车终于绕到了山前,很快就上了外环公路,朝着市区的方向一阵疾驶,个把小时后,抵达了我和叶子住宿的酒店。 一下车就被斜对面鸣笛的几辆警察吸引住了,仔细一瞅,是蔷薇所在的那家咖啡屋门口,见三三两两的刑警从里面进出,心里不由得一紧,暗暗担忧起来:莫不是蔷薇和她姑妈出事了 带着惶恐不安的心情,我急速朝咖啡屋跑去,李师傅他们几个也紧跟而来。刚到门口,一个年轻警察拦住了我:“我们正在勘察现场,闲杂人不能进入” “咖啡屋是我姑妈和姐姐的”说完我趁年轻警察犹豫的空当,飞速跑了进去,奔向了议论声传来的一间小屋。 刚到门口,看了一眼就呆住了,透过里面那些忙碌警察之间的缝隙,瞅到床上躺着一具尸体,蜷曲的波浪卷发,还有婀娜的身材,让我一下子就知道是蔷薇,但此时的她更像一支枯萎的蔷薇,浑身一丝不挂赤`裸着,血从脖颈流出,沿着胸前双峰间的沟壑朝下淌去,之后在肚子上拐弯,滴落在床沿上还有地面上被人一刀割喉 屋里的警察看到了我脸上的伤痛,自觉地朝两侧闪了些,腾出一条路径。我双脚木然地走进,看到蔷薇面色苍白,那双硕大的眼睛高高凸起,布满了血丝,透露出的是惊恐和绝望,在她光滑的胸膛上,被人用匕首划出来两个血字锄奸看到这里心中顿时一阵酸楚,知晓是林科长做的,那个叛徒,一定是觉得叶局长等人的出现,是蔷薇透露的消息,所以将她当成奸细,痛下杀手 第六百八十九章残忍? 望着蔷薇凄惨的死状,我抑制不住心中的伤痛,虽然只结识短短的三天,并且认她做姐姐有很大的玩笑成分,但不知不觉间,早已经被她的优雅、开朗所感动,打算以后真地将她当成姐姐现实中所缺少的那个姐姐。。 或许她早就察觉出,我那种下三滥的情感牌,知晓是在忽悠她的同情,但仍然同意做个干姐姐,也许,是真地窥探出我内心深处,因为没有而从小到大对姐姐的那种渴望之情,想要满足我这个愿望,让我感到些温馨罢了。 越是怀念蔷薇的好,越是痛恨林科长那个叛徒的歹毒,牙齿咬得咯嘣响,恨不得一棍子砸烂他的头 其实先前之所以把手机丢在山脚下做记号,也是因为蔷薇的提醒,她写在玻璃上的两个字小林,那两个字并不是对我的称呼,而是让我小心林科长,这也是我离开咖啡馆才揣摩出来的意思 正沉浸在回忆中,冷不丁的,眼角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晃动的影子,就像不经意间的被人扎了下后背,立马浑身一颤,忙扭头去瞅,不看还好,这一看,本就伤悲的心情又被吓了一跳。 在小屋的天花板下方,横着一个女人,揉了两下眼睛再瞅,确信没有看错。 女人是横着的,从头上至脚被一条固定在墙上的钢筋所刺穿,由于另一只脚搭拉着,所以躯体失去平衡,在转动着,是那种翻身的动作,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烤羊肉串。 呼啦一下,缓慢转动的女人也许是受到了重力的影响,剩下的半圈加快了速度,脸面朝下让我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是蔷薇的姑妈,那个气质典雅的成熟女人 虽然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很快又转了过去,但此时的死状却镌刻进了我脑海里: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两只怒睁的惊恐眼睛上,分别被倒插了两把勺子,勺子柄几乎没了进去,一些快要凝结的暗红血浆,在勺子头的凹洼处汇聚成一小瓢,随时都可能流淌下来;她的鼻子已经被割了去,成了两个黑红的朝天孔,甚是耸人;嘴巴被缝了上,白色的光亮显示,用的不是丝线,而是铁丝,密密麻麻刺穿了上下嘴唇的每一处。 最让我不忍直视的是两个腮帮子上,与蔷薇一样,被人用匕首划出两个字,左右各一个,不过不是锄奸,而是荡`妇 继续朝下看,蔷薇姑妈裸露的胸膛上,两座玉峰已然被划拉了无数刀,皮开肉绽,没了女人丝毫的特有骄傲,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我深吸口气,心里默默骂道:林科长的你个畜生,如此侮辱和摧残一个端庄贤淑的高贵女人,真是够卑鄙够无耻的亏你还曾经是一名军`人、国安局的科长,算是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啊” 外面传来一阵惊叫,扭头一瞅是叶子她们三个女生,全用手捂住嘴巴,脸上写满了惊恐,估计是没有见过这种凶残恐怖的死状,一时之间有点缓不过劲。 李师傅和阿三倒是还好,见识过许多惊悚的尸首,没有大呼小叫,不过脸上的表情也非常沉重,紧盯着屋子里的两具尸体不言语。 “你们是”一个队长模样的刑警对我们询问起来。 “哦,我们是被害者的好朋友,刚才在外面看到这里出事,所以冲了进来,不好意思,没有打搅你们办案吧”我收回自己的伤悲,轻声回应道。 他点了下头:“没有,既然是朋友那就回答几个问题,最后一次见到她们是什么时候,当时说了些什么,都有哪些人在场烦请将这个告诉我们,做个笔录。”说完指示了一个警察记录我们的回应。 我将和叶子还有丽儿,今天中午来咖啡馆的经历告诉了他,当然,关于蔷薇和林科长的关系,处于保密,没有对泄露半点。 “队长,你看这条短信” 我刚叙述完,一个警员举着一台粉红色外壳的手机伸了过了,指着屏幕对他们头头汇报。 我趁机斜眼瞅去,见上面的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话:多谢提供情报,林科长已潜逃,注意安全 很明显,这句话不会是林科长那伙人发出来的,应该是蔷薇的上线在接收到她透露的情报后,作出的回应。 我在心里暗暗琢磨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蔷薇表面是林科长的人,实际上是叶局长派到他身边的卧底既然这样的话,叶局长为何要发送这条短信呢,不是置蔷薇于危险易暴露的地步吗还有蔷薇,收到短信为什么不删除,不怕被林科长发现吗 推测到这儿,我忙再次瞅向手机,发现短信竟然是两个小时前才发送过来的,而那时候,我突然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推测结论。 “报告队长,两位死者死亡时间相差无几,应该都是在两个小时前被害”这时候,一个法医对旁边的警察队长汇报起来。 听到这话,更加重了我刚才的推测,倒吸口冷气,径直地走了出去,直至离开咖啡屋到了马路对面,冲跟过来的叶子伸手:“用手机拨通你爸的电话,我有事要问他” 叶子见我脸色沉重,一边慢慢掏出手机,一边轻声询问:“怎么了阿飞我们不是刚跟他分开一个多小时吗,你还要问啥呀” 我夺过叶子手里的手机,找到她父亲的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几声后,打通了,冲那边直接质问起来:“叶局长,我现在问你,两个小时前你是不是给蔷薇发了短信,说多谢提供情报,林科长畏罪潜逃” 那边先是几秒钟的沉默,继而响起叶局长敷衍的话语:“阿飞呀,咖啡屋那边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反正凶手是林科长他们,我们或者警方的人,早晚会抓住他绳之以法的” “如果跟我毫不相干,我可以不去过问,但是你知道吗,蔷薇是我干姐姐,她白天的时候还提醒过我要小心林科长,内心应该是善良的,站在我们这边的人,你为何要在林科长过来找她时,发送那条短信,是不是故意要让本就怀疑她的林科长痛下杀手你这么做,不觉得残忍吗”我发出一连串指责。 “残忍”电话那头的叶局长冷哼一声,随即对我反问,“蔷薇虽然长相甜美,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边境毒枭的女儿,在很小的时候被林科长从杀手枪下救出来,所以对他言听计从,虽是国安局的人员,但更是林科长的心腹,如果林叛变,她不可能不知晓,相反,还会是他的左膀右臂。这一点,从她对你提醒就看得出来,她知晓林科长的一切计划。我之所以发短信,不过是让他们窝里斗,让林科长自己断臂罢了,你觉得这样算是残忍吗” “可是可是”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踌躇起来,最后只能对他低沉道,“兴许她和她姑妈有罪,但也不至于不至于死得这么惨你没有看见” “那你应该仇视林科长,是他下的手”叶局长没有丝毫怜悯,将责任全推给那个叛徒,随即对我询问,“刚刚警局那边传来路口监控,林科长秘书常开的那辆车已经去了机场,他们购买的是去上海的机票,刚刚起飞离开,我担心他们现在会大开杀戒,一旦自身安全后可能会杀了孙强和紫嫣,所以接下来为防万一,应该派人暗中营救,至于人选方面” “我去” “你还不是国安局的人,没有资格”叶局长一口否决。 “怎么不是在研究所你不是想让我加入嘛,我现在同意了,即使你没有答应我的条件,告诉我关于亲生母亲的事情。”我主动请缨道。 他呵呵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你现在就赶往机场,和丽儿以及李师傅一起购票飞往上海,丽儿负责过上海那边的情报工作,对那边的人和地都比较熟悉,李师傅术法和功夫比较高强,可以保护你俩,至于其他人嘛,我个人觉得没必要跟随,去了也是累赘,但具体安排由你决定,这件事全交给你了,至于能不能安全救出人,就看你的了,后果自负” “你可真会做甩手掌柜啊,什么都让我来做,不过也好,就当是历练了”我哼了声,随即挂了电话,将大致情况告诉了李师傅他们几个,并对叶子、晨雪以及阿三劝道,“你们仨留下来,我和李师傅还有丽儿去上海救紫嫣强哥,这是叶局长的建议,也是最好的人员分配” “阿飞哥,林科长和那个美国佬太坏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大家一起去吧”阿三建议起来。 “对对对一起去吧”叶子随声附和。 晨雪白了阿三一眼:“想不到你这次倒是说了句人话” 我冲他们仨摇摇头,用不容商讨的语气道:“这次是去救人,人多了会打草惊蛇,不利于营救,还容易让我们分心,你们能不能长点心智,李师傅丽儿还有我,三个人已经足够了” 他们仨见我执着严肃,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同意,嘱咐我随时打电话告诉他们进展,并多加小心。 我对阿三交代起来:“两个女生算是交给你照顾了,要是出现丁点意外,回来我唯你是问” 他敬了个夸张的军礼,嬉笑道:“放心吧阿飞哥,我就像当年的关羽般,好好保护两位嫂嫂,并且绝不会有非分之想” 阿三这话引来叶子和晨雪的嘘声,两人异口同声地对他蔑视起来:“就你,还关云长,我去” 时间紧急,我和李师傅还有丽儿需要赶紧去机场,本想亲自驾驶,但没料到丽儿这丫头也会开车,看来国安局的人每一个都不简单,隐藏得很深。 想想这丫头伪装成售货员还有送餐员的样子时,真是惟妙惟肖,根本丁点破绽,与现在冷静睿智的样子判若两人,估计接近我和叶子,也是叶局长的安排,让她暗中保护我俩。 一路疾驶,赶到了城郊的机场,李师傅给了我一个背包,眉头有些紧缩:“车的话可以打电话让租赁公司来开,但是这包里的家伙” 我掂了掂,包里沉甸甸的:拉开一点拉链窥探了下,顿时一阵惊喜,厚厚的衣服中包裹着一把刀,我留在华阴村瞎爷别墅的黑刀但随即有些低沉起来,明白了李师傅的忧虑,我是很需要这个朋友帮助,有它在身边会更得心应手,但是机场这边的安检如何能过得了呢 丽儿见我和李师傅面色沉重,伸过手来捏了一把背包,随即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担心带着它上不了飞机吧放宽心吧,他们是不会阻碍国安局的人员的,这也算是我们这行的专利” 听她这么说,倒是觉得国安局权利蛮大的,加入进来不见得总是苦逼日子,还有许多特权。 林科长给丽儿发了条短信,告知已经帮我们预定好了机票,看来这老家伙是早有预谋,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和掌控中。 飞机很快就起飞了,按照大厅显示屏的显示,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能抵达上海,趁此机会,我躺在座位上眯了起来。 “阿飞,阿飞” 感觉刚睡了片刻,就听到有人喊我,并且用手轻微地晃动,睁开眼睛一瞅,是丽儿。 她对我笑笑:“已经到了,再不下飞机,空姐就来赶了” 我忙搓搓眼睛,抓起背包跟随着她还有前面的李师傅下了楼,由于已经深夜,并且没有收到叶局长的更多讯息,丽儿也不好此时去会见那些昔日国安局的同事,所以我们三个商议了下,找了附近一个酒店开了两间房先住了进去。 也是劳累,我躺在床上连澡也没戏,就呼呼地睡去,直到第二天李师傅将我叫醒,起来后,周身的疲劳虽然缓解,但是后遗症也是凸显出来,浑身上下满是疼痛。 简单洗漱后,与李师傅去敲丽儿的房门,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没起,害得我和李师傅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她才穿着睡袍,趿拉着拖鞋来开门,蓬头垢面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假小子 我心里阵阵委屈,暗暗埋怨起李师傅,干嘛这么早叫醒我呀,让我多睡一会不是更好 丽儿打着哈欠对我们俩道:“进来等一会吧,我去洗个澡,很快的” “你什么习惯,为啥每次都是早上洗澡”我抱怨了句,随即催促,“快点吧,别又磨磨蹭蹭没完没了,我们急着寻找姓林的救人呢” 虽然洗手间是磨砂玻璃,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景象,但李师傅还是觉得有点尴尬,找了个借口回房间了。我倒是不在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隔着玻璃看她洗澡了,嘻嘻,别误会,仅仅欣赏而已,没有非分之想 瘫坐在沙发上,我漫无目的地看着电视,虽然精彩,却一点也看不心里去,不停思忖着如何找到林科长的踪迹并跟踪,如果知道强哥和紫嫣被藏身的地方,如何去营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都觉得不是很保险,也许是心静不下来的原因。 感觉过了好久,丽儿的澡还没有洗完,心说女人洗澡真是麻烦,身上有那么多灰吗站起身走过去,用手敲敲玻璃:“快点了,是不是要洗到中午啊” 里面的丽儿并没有回应我,突然,哗哗的水龙头“砰”的一下摔到了地上,她的身形也径直不动了,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位。 难道出事了我心里一紧,也顾不得上男女礼数了,将门吱呀一声推了开。 虚无缥缈的雾气中,丽儿娇小的身子正对着我,脸上堆积着妩媚的笑意,轻轻迈开碎步走了过来。 不可否认,我的心加快跳动起来,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将眼神瞥向一旁,对她质问:“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不回应我” “阿飞哥,你为啥脸红呢”丽儿用嗲嗲的声音问了起来。 “里面太热了”我敷衍道,随即催促,“既然没事,赶紧擦擦身子出来吧”说完向后迈步就要退出。 “等一下” 这丫头突然向前一跳,用手抓住我手腕,朝她胸前使劲摁去,脸上挂着期盼的笑意,眼神里折射出挑逗般的目光。 顿时,一震酥软柔滑的感觉,通过手掌传遍我的全身,禁不住一震颤抖。 丽儿的玉兔虽不硕大,但饱满耸立,手掌刚好完全覆盖。我心生羞赧,忙朝后用力,想要将手抽出来,但她却死死地摁住我的手腕,这样一争执不要紧,覆盖在玉兔上的手开始游动起来,有点搓揉的样子。几下之后,掌心有个硬硬的东西在动,犹如花生米般,并且手掌已经完全不能覆盖住那只快乐的玉兔,脸上充涨出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忙盯视着她的眼睛:“丽儿松手玩笑有点过火了”“我不”她倔强地拒绝,随即崛起性感的小红唇,“凭什么你只属于叶子姐” 第六百九十章钢钉 我一愣,没想到这丫头会说出如此煽情的话语,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心跳急速加快,结结巴巴规劝道:“丽儿,你你说啥胡话呢还能不能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她并没有丝毫羞涩之情,手也没有松开,而是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之后毫无征兆的,踮起脚尖将嘴巴凑了过来,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将吻在了我的唇上。。 张开嘴想要让她停下,但却给了她机会,一条灵巧的细舌瞬间钻进我的口中,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游离着,并且时不时用尖端挑逗着我的舌根,酥麻的感觉通过神经传遍全身,让我难以招架。 这时候,一切的理智都消失殆尽,感官的享受掩盖了一切,我用空闲的那只手揽住她的后背,使劲朝怀里一摁,主动出击起来,两片唇紧紧贴在一起,两条红舌相互绞缠着,投入的用力过猛,发出一连串跐溜跐溜的响声,更加刺激着神经 丽儿闭上了眼睛,极力地配合着我,松开了抓着我的左手,与另一只一起,用力勾住了我的脖颈,拼命地吮吸着,胸前的玉兔此起彼伏得更加剧烈,让我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软绵绵的酥软,鼻孔里的呼吸也更加急促,整个人已经到了忘我的状态。 剧烈的湿吻将我的浴火完全点燃,情和欲已经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身体开始有了反应,隆起之后抵在了丽儿裸露的小腹上。 她明显感觉到了,睁开朦胧的的双眼,用坏坏的眼神瞅着我,之后一只手从脖颈上松开,顺着胸膛朝下抚摸而去,在膨胀出轻轻按揉着。 亢奋的我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将身子一弯,把丽儿横向抱了起来,身形娇小的她就像小鸟一样依偎在我怀里,嘴唇仍然不愿意离开,拼命地吮吸着我的口舌。 走出洗澡间,我将她抱进卧室,狠狠地摔在了床上,然后直接压了上去,两只手捂住她胸前的白兔,轻柔地捏起来,嘴巴避开她的舌头,绕到她的侧脸,轻轻问了下迁徙的绒毛后,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并且用牙齿轻轻咬动着。 她灵巧的耳朵瞬间绯红,并且人也不由控制地痉挛了下,随即将脸转动避开我的嘴,撒娇道:“你太坏了,人家受不了”但是双手解开了我上衣的扣子,在胸膛上来回抚揉,用不时地用指尖勾一下那两粒红豆。 麻麻的感觉一阵阵传到下身,更加剧了那啥的躁动,此时已经犹如金刚铁棍,极度渴望对肥沃土地的深入钻探。 丽儿的手此时滑到了我的腹下,手指轻巧地捏住了拉链,知啦一声将它拽到下面,随后,小手就像是欢快的鱼儿,游离着伸了进去,握住了它 我喉咙一干,下腹传来一阵收缩,整个人都有点恍然若梦的感觉,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不能自己 丽儿野性十足,趁我愣神的空当,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之后趴下头,用巧舌在胸膛上蜻蜓点水般地细吻,手上同时不停地搓揉起来,越来越快 突然,内心的最深处,静如湖水的世界里,一颗水滴落下,激起一圈圈涟漪,慢慢地朝周围扩散,让我整个人也冷静下来,不由得暗暗责骂自己:阿飞呀阿飞,你这个混账,究竟在干什么啊对得起叶子还有紫嫣吗 深吸口气,张开双眼,手伸向下面一把攥住了丽儿的手腕,用坚定的眼神瞅着她:“如果这一刻是舒爽的,那接下来的一生都会尴尬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就做出出格的事。” “我愿意”丽儿眼神里有我不忍直视的渴望,一脸认真的样子,“不会黏住你的,更不会伤害到你和叶子姐的感情,只是不愿意让自己后悔,希望能在最好的年纪里,把自己最好的一切交给喜欢的人,我们这些人员,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殒命,你在夜市下水道发现的那具无头女尸,其实就是我们的一个同事好姐妹。”丽儿说着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惆怅。 听后我一愣,求证道:“那具无头女尸是你的同事” 她停下手里的所有动作,瘫坐在我腿上,低沉地点点头:“是呀现在你也是国安局的人员了,告诉你也无妨,她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同样是丹城的情报人员,失踪一个多月了,发现尸体后,为了防止身份和信息暴露,我们也不好去认领,只能让警察去处理。”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怪不得你那天听到阴沉男子要对砍下晨雪脑袋,会对他那么咬牙切齿” 丽儿从我腿上翻了下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些许羞涩:“对不起阿飞哥,我刚才,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没教养”说时低着头不敢看我。 “不会,你只是有点调皮罢了,再说我也有错,太冲动了”我用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说完跳下床江拉链拉上,扣子扣上后,忙去洗澡间将她的衣物拿过来,“赶紧穿上吧,以免着凉。” “叨叨叨,叨叨叨” 与丽儿两人刚收拾好自己,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不消问,应该是李师傅等不及了。 我忙过去将门打开,对她回应道:“正要去喊你呢,你就来了。” 李师傅瞅了瞅我,还有后面的脸色绯红的丽儿,脸上神情有些复杂,不过没有多问,只是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退房出了酒店后,我和李师傅一点头绪没有,上海这么大,又被称之为魔都,去哪里寻找林科长他们的踪迹呢 丽儿对愁眉不展的我和李师傅笑道:“你们别担心,我先联系下以前的一个好哥们,虽然上海这边的情报不是由他负责,但他已在上海呆了十年,可以说熟的不能再熟,并且人脉众多,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或许他能提供消息,或者帮助我们搜寻。” 我们找了家快餐店,要了些豆浆和汉堡,丽儿拨打了前同事的电话,并且约好一会见面,时间匆忙,我们只是简单地吃了点,就乘坐地铁赶往那里。 也许是赶上了早高峰,地铁站点的人已经熙熙攘攘,排了十几分钟队,总算挤了上去,但几乎连呼吸也不能,不过也有好处,就是不用搀扶任何东西,站的稳稳的,一个减速整个车厢的人都前后摇晃。 更要命的是接下来的几站人更多,连续不断有上班大军涌进来,连一些想要下车的人都被重新挤了回来,估计只能到下一站再去对面坐回来了。幸亏我牢牢抓住丽儿的手,要不然,不晓得她又要被冲散到哪里去 李师傅可能不喜欢被拥挤,尤其是现在,四周满是白领丽人,他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眼睛不知道放哪里瞅,不过那些时尚美女们对他倒是很有兴趣,上下审视着身穿古板中山装的李师傅,还有他的黑布鞋,以及黄色的粗布斜背包,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揣摩。 我正瞅着李师傅被美女包围,接下来会作何反应,突然感觉有人在拽我衣角,侧脸一瞅是丽儿,她正对我挤眉弄眼,领会了好半天才明白,是要我看车门旁边的位置。 扭头瞅去,一眼并没发现异样,但仔细搜寻下,看到了气氛的一幕:一个小伙子,趁着车厢的晃动,正在用手有意无意地触碰前面女孩的臀部。我深吸口气,就要过去教训,突然被丽儿死死拽住。 她将嘴巴凑到我耳畔,压低声音道:“你没看男孩挺帅,女孩并没有反感嘛,不要过去打搅两人的小刺激了” “可这” “要是他过分的话你再英雄救美吧。”丽儿笑道。 我再次瞅过去,确实如丽儿所说,男孩听清秀,年龄不大,估计是个懵懂的学生吧;前面的女孩头略微低着,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之情,眼睛一动不动瞅着车窗,通过反光正好可以看到男孩的样子。 以前看过类似报道,说女生对公交咸猪手深恶痛疾,现在看来这也要分人啊 还好,地铁比较快,三分钟的功夫就到了下一站,这次似乎是个换乘枢纽,下去大半的人,那小伙子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只剩女孩,她找了个座位坐了下,塞上了耳机,估计是听音乐。 李师傅终于解脱了,不用再和一群美女紧挨着,忙找了个位子坐下,长出着气。 我拉着丽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用玩笑的语气问道:“怎么样李师傅,和美女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很爽吧” 他忙使劲摆摆手:“没有没有大都市真是接受不了,太时尚也太拥挤,果然,还是农村小镇比较适合我” 丽儿调皮地反问了句:“可是大城市美女多啊,你瞧瞧刚才,大长腿、小蛮腰、事业线还有瓜子脸的,多么诱人呀,她们似乎对你很有兴趣呢,要是找一个做老婆岂不是妙哉” 李师傅忙双手还是做求饶装:“丽儿姑娘被开玩笑了,我们这一支修道的门人,连女色都不能近,更别说娶妻结婚了,会被师父打死的” 丽儿还想多戏谑下李师傅,但是被我拦住:“行了,别开玩笑了,李师傅对女色没有半点兴趣,你要是惹恼了他,小心一把飞刀让你断喉,一张符纸让你变成僵尸。” 她听后伸伸舌头,不再言语,独自玩起了手机。又过了五站,终于到了我们要下的地方,与先前那些站台相反,这里空荡荡的,见不到几个人影,连电梯也没有,只好用两条腿。 出来一瞅,不禁有些失望,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公路,但是四周,除了一些厂房外,村落大都是二三层的那种瓦屋,破旧的样子少说也有四五十年了,不禁感慨:魔都也有这种地方啊 这时候,看到对面有一个工人打扮的中年在对我们挥手示意,在十分冷清的公路上,很是明显,不消多问,一定就是丽儿的前同事了。 我们穿过公路后,丽儿相互给介绍了下,知道这家伙叫马勇,现在以一家家具公司销售经理作掩护,暗中收集一些国安局需要的情报,并且监控一些重要的人员。 马勇非常能说,自从见了面就喋喋不休,给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俨然一副之主人的模样,满嘴跑火车的性格,让我有点不喜欢。 先前听丽儿说,这家伙只是魔都的中层,连三把手都算不上,但是现在的架势,似乎除了叶局长外,没有任何是比他能力强。 跟着他走进一片工业区,在里面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家具工厂,进入后去了他的办公室,有点出乎意料,装饰的十分豪华,墙上是草书和一些山水画,桌子上整齐地码放着文件,最显眼的就是一只金色钢笔,窗台前有一口鱼缸,里面游着十几只热带鱼。 我忍不住讥诮了句:“这里如此大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入了懂事长的办公室呢” 马勇笑笑:“都是为了工作,工作我平时可是不敢乱花钱的,这点丽儿非常清楚,当年我们可是形影不离啊,可谓是工作上的情侣” 丽儿将门关上后,走过来:“行了老马,别贫了,找你是有重要事情,在这个城市,你消息应该最灵通,有没有林科长的行踪我们找他有急事” 马勇扬手让我们坐在沙发上,随即倒了三杯茶,斜了下眼询问道:“什么事这么急难道是火烧眉毛了” “这你别管了,解释起来麻烦着呢,有空再给你想详说,快先回答我的问题。”丽儿催促道。 马勇坐道对面:“还别说,我昨天晚上刚接到林科长的电话,让我准备房间和车,说是行程需要,我询问何事,还被他骂了一通,说不该问的别多嘴” 丽儿大喜:“那他现在在那个酒店,有没有离开” 马勇一摆手:“在睡觉呢,要是出去的话车肯定用车了,我给他安排的司机第一时间会告知我的。” 丽儿忙站起身:“那好,快告诉我们在那家酒店,我们这就过去” 马勇忙轻拍了下丽儿的肩膀:“急啥呀急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耽误着一时半会吧,先把茶喝了,之后我开车带你们过去,十来分钟的事”说完将杯子一个一个递给我们仨。 丽儿急着去找林科长,将被子举起来仰头就要饮下,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见状我赶紧伸手挡在她嘴前:“茶有点太烫了,还是凉片刻再喝吧。”说完冲她打了个眼色提醒。 她还算激灵,登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瞥了眼手中的茶,苦笑了下:“还真是有点热呢,等一会吧”说完将杯子放到桌上。 “这可是极品普洱,趁着热气才能品出其中的清香、醇厚”说着又对我们客气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意思着急之色。 我心里已经肯定了,站起身在房间里扫视起来,发现门后的杂物架上有几枚钢钉和锤子,估计是马勇先前修理书架什么用的,这正对我的菜,走过去抽了一颗钉子,拿起了锤子走回道茶几前,对李师傅笑道:“还得麻烦你帮下忙,我觉得有人需要修理一下。” 李师傅笑笑,缓慢地站起身来,冲有些看不明白的马勇出了手,一招就将他摁在了茶几上,任凭怎么挣扎就是不放开。 马勇急了,大声质问起来:“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开这种玩笑吧” “你觉得是在开玩笑吗”我呵呵一笑,随即端起一杯茶凑到他嘴边,厉声命令道,“不是清雅醇厚吗,你喝了它” 马勇贴在桌子上的脸晃动起来,丝毫不敢张开嘴巴,呜咽着反问:“你是如何看出这茶有问题的” 我笑笑:“如果觉得你人都有问题了,殷勤献过来的茶,能没有问题吗林科长已经叛变,怎么还敢找国安局的人员当然了,除非那人是他的心腹” 马勇倒吸口气:“都是我急功近利,想要杀了你们向林科长邀功,早知道就听从他的安排,直接告诉你们不知道他的消息,暗中向他传传情报就行了” 丽儿的愤怒这时候忍不住了,对他厉大声质问:“老马,你我曾经也是共事过两三年的人,真对我还有这两位朋友下得了手呀说吧,你是什么时候与林科长沆瀣一气叛变的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虽然神色慌张,但一句话不说,始终保持着沉默,估计是不敢泄露林科长的讯息。 我对丽儿莞尔一笑:“这种人我见识多了,用嘴的话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所以,它就派上用场了”说着我扬了下手里的钢钉,随即,在她好奇的目光下,将钉子放在了马勇的头顶上竖了起来,之后,另一只手举起了锤子。 马勇斜瞅着我,哆嗦着嘴唇终于开了口:“你你要干嘛” 我哼笑一声:“没干嘛呀感觉你脑子有点坏了,帮叶局长修理修理嘻嘻,嘻嘻,你知道吗我每砸一下,钢钉就会嵌入一些,先是刺穿头皮,继而是头盖骨,最后是脑浆,啧啧啧,脑子里神经那么多,一定会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不知道马大哥你能不能撑得住”他用哭腔辩解起来:“都是同事,没必要这么狠吧”“错,是曾经的同事,现在是敌人”我立马否定他,随即质问起来,“再问你一次,林科长现在藏在何处” 第六百九十一章开杀戒 马勇这家伙嘴一咧:“阿阿飞兄弟,实不相瞒,我真不知道林科长现在在哪儿,昨天晚上才接到他的电话,说要我监视你们” 我哼笑一声:“不说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一只手稳定住钉子,另一只手扬起铁锤,狠狠地朝下敲去。。。 “噗滋” 钢钉瞬间下陷,刺进了马勇的头皮中半公分有余,随即,殷红的血涌了出来,染红了半边头发,在他趴在桌子上的脸上流淌。 这家伙痛的一阵大叫,但是并没有丝毫妥协,嘴里仍旧辩解道:“我我真不知道林科长在哪里你们也不想想,他怎么会告知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行踪呢尤其是现在,他已经叛变,正四处逃难之时” 我对他的解释讥诮起来:“呵呵,你说的这些,听上去似乎很合情合理呀,但是觉得我会相信吗现在的形势下,你也说了,他处在叛变逃匿的窘迫中,怎么可能随便用电话呢不是主动要被追踪到嘛虽然你只是个魔都的中层人员,但他这时候能够联系你,说明是心腹,怎么会不告诉你紧急的联络方法呢、劝你还是识相点,早点告诉我们吧,免得吃苦” 他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你的疑问或许有道理,但我真没有骗你们,他只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查阅我的手机。” 我松开钉子在他沾满鲜血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你小子,真把我们几个当成傻瓜了是不是退一万步,就算林科长给你打了电话,你能不删除吗留着给谁看呢,我们吗我敢打赌,那号码打过去绝对是空号你信不信” 马勇听后吞了口唾沫,坐着垂死的抗争:“反正我不知道林科长的行踪,你们不信拉倒”说完摆出一点视死如归的神情,似乎真不怕死般 “哼哼”我冷笑两声,“那好,小爷我今天就开杀戒,成全你”说完用手攥住钉子,扬起另一只手里的铁锥,再次狠狠砸在上面。 “咔嚓” 这一下的力度很大,钉子穿透了头盖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血也流的更下肆无忌惮,将他的脸完全染成了殷红。 被李师傅死死摁住的马勇,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两下,随即痛苦的嚎叫起来:“妈呀疼死我了痛死我了” 丽儿用手轻轻拽了下我的胳膊:“把钢钉砸进他的头颅,这种私刑会不会有点残忍弄出人命来就不好了吧,再说他毕竟” “毕竟什么毕竟是以前的同事,没必要下死手,把他交给国安局上司来处理是不是”我打断丽儿的求情,厉声反问起来,随即狠狠训斥,“你知不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果然是女人,才会有妇人之仁” 丽儿被我斥责了一句,脸色有些羞愧地转过了头去,不再言语,估计是不愿意看到昔日共事两三年的同事,被我折磨致死 估计马勇听到丽儿与我的对话,觉得她有仁心,于是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求救起来:“丽儿,丽儿你告诉阿飞兄弟,我说的是实话,真不知道林科长究竟在哪里,再这样下去,我就没命了你真地愿意看到我死在面前吗我们以前可是最好的搭档” 还好丽儿只是回头瞅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劝阻我的话语,没有让我为难。 我松开握住钉子的手,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巾,将马勇脸上的血渍擦去一些,微笑道:“不好意思,丽儿是不会救你的,唯一能救你命的就是你自己了,只要告诉我林科长的位置,或者联络方法,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我我已经说实话了,你你怎么就不信呢”马勇脸上流下泪水,与新淌下的血混合在一起,显得悲催可怜极了。 “阿飞”李师傅叫了我一声,用征询的眼神瞅向我,里面包含的意思是,马勇可能真不知道林科长身在何处,再砸下去的话,钢钉真会刺死他,要不算了吧 我犹豫了两秒,先是对李师傅坚定地摇摇头,示意他还不到火候,随即蹲下身子,面对着马勇邪笑:“既然你不肯说,那只能说是自己寻思了知道吗刚才那下,钉子已经刺穿你的头盖骨了,从你的哭嚎看,一定很疼痛吧但是接下来才是更痛苦的时刻,只要再一下,钢钉就会沿着孔洞下刺,扎进你的脑浆中,相信神经中枢损坏的同时,你会先有种头疼欲裂的感受,这种折磨会持续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暴毙 哦对了,你一定觉得自己还有生得希望,放心吧,如果还没有死,我会将钉子勾出来,之后再嵌进你的小脑里,它可是控制着躯体平衡和肌肉张力,一旦损坏,至少也会瘫痪的,那你就是个废人了,那时候我可能会发发善心饶了你,让你在床上过一辈子,不知道林科长愿不愿意,去关照一个对他没用的瘫子吗” 马勇的停止了哭嚎,脸上的神色凝重,估计是在心里挣扎考虑着。 我知道,此时必须给他一点催化剂,于是又扬起了手里的锤子,用挑逗的语气问道:“马大哥,不知道你准备好了吗,我就要敲了接下来,你会听到跐溜一声,同时钢钉会贯穿你的整个大脑,一,二” “停停停” 我的三还没有说出来,马勇就大声地打断,脸上的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心里一阵得意,暗道你这家伙的防线终于溃退了,但仍旧用调侃的语气询问:“马大哥,干嘛让我停下来呀你现在的脸色有点难看,不会是尿裤子了吧”说着装模作样朝他身下瞅去。 “没没没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只要告诉了林科长的联络方法,你当真放过我” 我用手示意了下李师傅,让他将马勇松开写,随即回应:“当然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好,我说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林科长的藏身之处,但是知道他那个女秘书的暂住点,是在一家垃圾回收厂,那里还有一个女的跟她一起。” “具体位置”我追问。 “眼前刚才你们穿过的公路一直朝西,大约五十公里,有一个叫小泾的村落,垃圾回收厂就里面。”马勇详述道。 我用手晃了晃他头上的钢钉:“如果我发现你说的是真的,到时候就不是一根了,我会让你的脑袋变成刺猬,痛不欲生” 马勇使劲点点头:“行行行反正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既然透露出来,也希望你能将她们俩还林科长一窝端,要不然他们也会想法设法除掉我的” 李师傅松开了马勇,将他推倒在沙发上,随后对我和丽儿催促道:“事不宜迟,赶紧走吧,兴许紫嫣和孙强也被困在那个垃圾回收厂呢” 我冲瘫坐在沙发上的马勇索取道:“车钥匙在哪里,我们借用一下” 他倒是很爽快,将钥匙扔给我们:“院子里那辆黑色宝马就是,只此一辆,你们一看便知。” “多谢了,你自己打电话给医院吧,相信不会有性命危险,我可是手下留情了。”说完后我拿着车钥匙与丽儿还有李师傅,下楼后朝院子里奔去。 五十公里的距离不是很远,我们开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那个马勇没有说谎,路边确实有一个小村子,栽种了很多杨树和香樟,古旧的小瓦房若隐若现。 为免打草惊蛇,我们将车停在了村头的几棵树下平地处,随即匆忙朝里走去。 村子整体为南北走向,被我们预想的要大,估摸着也有四五千居住吧,不过有些落后,房屋基本是红砖白墙的老建筑,道路也是压实的老土路,一些光滑的石块凸了出来,时不时绊下脚,人并不多,只有几个骑电动车的匆忙驶过,穿着沾满油漆的衣服,估计是租住在这儿的农民工。 香樟的枝叶非常茂盛,将村子遮掩有些黑暗,如果是夏天的话,可能非常凉爽,但现在是深冬,总给人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们仨走在街道上,就像闯进了的凡人,幸好有李师傅在旁边跟着,要不然我和丽儿真有点发怵。 终于,走了十来分钟,发现了马勇说的那家垃圾回收厂,搭建着高大的铁棚,被一条半圆形的小河围住,只有十来米的铁板路通出来。 小河有十几米宽,里面的水黑黑黏黏的,上面漂浮着一些破衣服和塑料袋,虽然是冬季,但也散发着阵阵刺鼻的臭味,想必是回收厂排出的废水导致。 其实回收厂严格说起来,并不能算是厂子,充其量就是个比较大点的作坊。 有几辆车停在四周,上面装满了压缩成正方体的废旧纸箱,应该就是回收完的成品了。大概是中午的原因,看不到人影,估计是在棚子里面。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来到搭建的铁桥前朝里张望,瞥见空旷的地面上堆积着大量的零散垃圾,瓶子、塑料袋、纸盒子,什么都有,边上有几张小马扎凳子,以及沾满灰尘的白色手套,看来工人们确实去吃饭了。 “呼呼呼” 正要迈步走进去搜寻,耳畔突然听到一阵胎噪声,一辆轿车正在急速朝垃圾回收厂驶来,我一愣,赶紧喊住了李师傅和丽儿:“快找地方躲一下,有车过来” 刚在运输车后猫下身子,就看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急速驶来,在回收厂门口不远的空地上停下,之后一个女人钻了出来,手里拿着背包,充涨的满满的,似乎装了很多东西。 这女人很熟悉,就是林科长的那个女秘书,她先是环顾了四下一周,之后蹬着高跟鞋,叨叨地走进了垃圾回收厂。 我们赶紧跟了进去,既然打算在后面将她擒住,也顾不上头顶的探头了,见她进了场地周边的一间小屋后,径直跑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对话声传来。 “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知不知道我都饿昏了”这是豹爷的女儿莉莉的声音,“呆在这么个臭气熏天的地方,都快恶心出病来了了,林科长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走呀” “抱怨什么呢要是觉得这里不合适可以自己走,没人拦着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形势,还摆出大小姐的派头,给谁看呢”林科长女密室冷漠地回应道。 看来房间里只有莉莉和女秘书俩人,这样也好,先把她俩解决了,最后在集中精力再搞林科长那个败类,我抽出别在腰后的黑刀,做了个手势,让李师傅和我一起冲进去制服里面的两个女人,丽儿在外面守着,以防万一。 “哐当” 一脚将门踹开后,我和李师傅冲了进去,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脸惊愕的莉莉和女秘书制服。 她们将手举了起来,老老实实地靠在墙壁上,眼睛里全是不解和疑惑,似乎打死也想不到我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将黑刀横在了女秘书脖颈上:“说,林科长现在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哼要是就杀,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这位吕秘书从惊愕中恢复了镇定。 “都这时候了,还摆出冷漠的姿态,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我手腕上稍稍用了点力,黑刀刀刃压破了她的一点皮肉,一股鲜血顺着刀身流了出来。 “来吧”她竟然没有丝毫害怕,并且脸上挂着轻蔑的微笑,闭上了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看来真是林科长的死忠手下。 我深吸口气:“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当初在华阴村的密道里,要不是你给我和强哥还有阿三紫嫣喂了百祭丸,我们怎么会遭受这么多磨难,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因此殒命,杀了你也是替他们报仇雪恨” 她睁开眼睛,有点意外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不过我很纳闷,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长出口气:“因为你这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从第一次在欧阳坤别墅里举办的酒会上,我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没有联想到会是你,后来知晓百祭丸是夏老头的,并且他与欧阳坤关系密切后,才怀疑到你有可能就是那个蒙面给我们毒药的女人,但是也仅仅是怀疑,并且一点把握没有,尤其你是林科长的秘书,你有问题的话他八成也有问题。 直到昨晚,林科长与长发美国佬、祁老头儿媳妇以及莉莉一起出现,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祁老头儿媳妇一伙负责偷盗至阴女婴,然后通过豹爷和莉莉父女运送到东岛,交给欧阳坤。欧阳坤也许将她们给了夏老头用来修炼邪术,也许是弄出了国外,交给了祁老头儿媳妇的师傅,南洋老头 你们是一条链,从上游到下游全都分工明确,隐藏的很深这样的话就很容易猜出蒙面女人就是你了,是林科长担心我和强哥会捣乱,所以让你过来协助,而夏老头的百祭丸,又是你控制我们的好手段,所以,应该才有了那时候的一幕。” 林科长女秘书微笑了下:“你推测的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知道的太晚了,如果能一开始就想到是我,那么,可能我们早就已经锒铛入狱了” 我也微笑了起来:“不晚,今天就是将你们一网打尽的时候,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林科长在哪里,我虽然不能保证你没事,但至少不会现在杀了你,而是交给叶局长处理。” 她冷笑了声:“我跟了叶局长十年,你知道十年是什么含义吗整个青春、所有信仰,都交给了他,他是我的全部,在我眼里所作的一切是伟大的,借助黑蛟的能力统一全世界有什么不好,可以结束所有纷争你觉得我会像那个狼心狗肺的蔷薇样,背叛他吗” 我不屑地反驳道:“统一如果不是自愿的,那就是侵`略,你们造成的伤亡将会数以万计、甚至是亿计” 女秘书顽固不化道:“随便你怎么说罢了,反正我就是觉得他的想法是伟大的,并且很多人都赞同和支持其实你们这些统治者的奴隶所能理解的” 这话让我十分气愤,深吸口气:“看来不用点手段你是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将青春也献给了林科长了嘛,这意思是不是你就是他的情人既然这样,我就毁了你这张冰冷的脸,让它比鬼还吓人,看看到时候你的情郎会不会喜欢你”说完将刀尖触碰到她的额头上,心里暗暗道,女人经常把脸看的别命重要,不信你不妥协。 出乎意料,她竟然将头朝后猛地一仰,双手前伸就要夺刀。 我顿时有种怒火难控的冲动,将刀飞速抽回,之后胳膊狠狠一挥,劈向她的脖颈。 “咔”连带着颈椎骨,女秘书的头颅被我一刀砍了下来,在地上翻滚,断颈口血如泉涌朝外冒着,无头躯体僵立了几秒后倒在了地上。这一招不仅让旁边的李师傅和莉莉大吃一惊,连我也举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和血腥了 第六百九十二章前师父 李师傅眉头紧蹙,用略显不解的眼神瞅着我:“阿飞,你,为何要杀了她呀”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些,无奈回应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有点冲动,一失手就砍了她,追究起来,我会为这件事负责的” 李师傅上前轻拍了下我的肩膀:“没那么严重,刚才我也看到了,她是想要夺你手中的黑刀,你在反抗中不小心将她杀了,应该算是正当防卫” “这件事我回去详细告诉叶局长,现在还是抓住林科长,救出紫嫣和强哥比较紧紧。。”说完我转向已经脸色煞白的莉莉,瞪视着她,“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反抗的下场,如果你不想死得如此难看,最好老实听话一点,明白了吗” 她青紫的嘴唇哆嗦起来:“明明白” 我先从旁边的床上拽下来一条被子,盖在了断颈女秘书的身上,之后把她那颗滚到一旁的头颅也塞到了下面,省得看着老是触目惊心,做完这一切后将黑刀扬起,夹在了瑟瑟发抖的莉莉脖颈上:“说林科长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莉莉脸上写满了惊恐,对着我小心翼翼地回应:“不不知道啊,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现在也没有回来,我问这女人,她还不乐意说。”说着指了指地上殒命的林科长女秘书。 我冷哼一声:“怎么,不愿意说吗” 她下的声音都变调了,哆嗦起来:“不是不是我我真不知道他去哪里啊阿阿飞你要相信我呀,我不想死,呜呜”说着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 看她这样,加上我们在门外听到的内容,应该是真不晓得林科长去哪里了,何时回来。想到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这丫头成了欧阳集团最大的债主,现在已经是它的主人了,想必欧阳坤的角色应该是被她替代了。 当初追查欧阳坤,知晓了他从事大量的器官贩卖,并且全国各地有很多窝点,无奈死得太突然,应该是夏老头发现了他已经暴露才杀人灭的口,兴许凶手中也有林科长的份。既然现在莉莉是负责人,那应该知晓所有器官贩卖的流程了。 思忖到这里,我蹲下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莉莉呀,听说你接受了欧阳集团,想必也包括欧阳的地下非法贸易人体器官买卖吧” 她脸上露出惊慌之情,眼睛开始了闪避:“阿飞,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欧阳坤还做过器官买卖”说完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等着我回应。 我笑笑:“这才几分钟的空呀,你就忘了刚才触目惊心的一幕了,要不要让我用对待李科长女秘书的手段,招待招待你” “别别别千万不要”莉莉说着将举起来的手使劲摇了摇。 “那还不快说难道要等着我动手之后再开口那时候人头都已经落地了,恐怕就是想说也发不出声音了吧,只有嘴唇在上下打颤。”我戏谑道。 “我”莉莉脸上显示出为难的神情,似乎内心深处在极力都争着,是不是要对我招供,终于,几十秒后下定了决心,“我” “吱呀” 她刚要开口,门突然被推开了,在外面守着的丽儿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的惊喜:“李师傅,阿飞,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你们的朋友,并且他抓住了林科长” 听后我和李师傅一惊,忙朝门外瞅去,看到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押解着林科长凑了进来,不是别人,是小十 小十瞅见我俩很高兴,脸上堆积着笑意:“师父,阿飞哥,你们好,我刚才在外面见这家伙鬼鬼祟祟的,觉得不是好人,于是将他抓了住,是不是你们的敌人” 我大喜:“当然是,是一直想要抓住的叛徒对了小十,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长叹了口气:“师父和阿三哥走的时候,让我与美丽姐一起照顾强哥和紫嫣姐,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被人挟持,我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你们。昨天夜里打电话发现师父的手机关机,于是拨了阿三哥的号码,交谈后才知道你们已经知晓了一切,并且来上海追逐凶手,于是我就匆忙坐车赶到这里来了,刚进垃圾回收厂里面,就看到了他正在房门外偷听,于是三两下就制服了他。”我听后有些不解,追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是阿三哥给一直给我发的短信,说是师父的手机已经被国安局的人g定位追踪,位置移动他们一清二楚。”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谢谢你了,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正愁着找不到这家伙呢”说着指了指搭拉着脑袋的林科长。 “咦,这地上怎么这么多血”丽儿突然不解地询问起来,说着弯下身子开始掀开被子。 “等一下”我急着喊了句,想要劝阻,但是晚了,丽儿还是看到了被子下面,被我砍了头的林科长女秘书。 她啊了一声,用手捂住嘴巴朝后跳了步,顿了好几秒才恢复镇静,随即指着地上的尸体对我询问:“是是你杀的” 我笃定地点点头:“是我” “小吕小吕怎么会你死得太惨了,噢噢噢” 丽儿吃惊地刚要说什么,但话语全被林科长抢了,被子掀开后,他也看到了地上的女秘书的尸体,一脸的悲痛,含着泪哽咽起来,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的小情人被我砍下了脑袋。 我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用黑刀将他的下巴撬了起来,讥诮道:“想不到啊,一向冷漠的林科长会这么多情,哭得如此伤心,真是有点感人肺腑呢知不知道,她刚才可是宁愿死也不打算出卖你,以前总听人说秦桧还有三个相好,打死我也不信,没想到今天算是见识了,这也说明林科长你的忽悠本事了不得呀,竟然能让一个手下甘心情愿做情人和死忠,佩服佩服” “滚开你这混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林科长对我咆哮起来,要不是小十紧紧擒拿着他,估计要上来跟我拼命。 “残忍你用卑劣的手法杀害蔷薇和她姑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残忍”我对他反唇相讥,“跟你比起来,我砍掉她的头颅还算是相对仁慈的了” 林科长没有继续破口大骂,而是用狠毒的眼神瞪视着我,摆出一副凛然的样子对我一字一顿道:“既然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认栽了只是有一点,紫嫣和孙强的命你是别想就出来了” 我听后心里一紧,一拳狠狠击在他的肚子上:“叫你嘴硬快说,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 他强忍住疼痛,脸上露出邪笑:“呵呵,呵呵,反正我被抓回去必死无疑,干嘛要告诉你他们在哪” 见他宁死不招,我有些愤怒,攥紧拳头狠狠朝他身上打去,一下又一下,用尽了所有力气,这家伙很快就招架不住,人像烂泥一样软了,要不是小十驾着,估计早就瘫在地上了。 “阿飞哥,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地要出人命了”小十对已经打上瘾的我规劝起来。 听后我慢慢将拳头停下来,稍微恢复了些理智,长舒口气转过身,瞅着李师傅催促起来:“能不能用你的银针,就像那次对付米姐一样,让这个姓林的开口,告诉我们强哥和紫嫣被关在哪里” 李师傅眉毛挑了一下,咂了下嘴点点头:“可以,对付这种人,也没必要讲究仁慈了。”说完从怀里掏出布条,从密密麻麻的银针中抽出一根。 小十深处来个根手指头,在林科长的后背上使劲点了下,随即对我和丽儿解释:“点了他的穴道,应该动不了了。”说完将彻底瘫软的林科长平放在了地上。 李师傅捏着银针走过去,蹲下身子,照着林科长的前额就是一针,依稀一根记得这是神庭穴,之后又抽出一根更长些的,抬起他的头,直接扎进了后脑勺偏下位置,应该是哑门。 “啊呀” 银针刚扎进去,林科长就痛得大叫起来,脸色也变得铁青,豆大的汗珠颗颗滚下来,估计是没有受过这种钻心的疼痛。 等他稍微喘口气的时候,我蹲下身子戏谑起来:“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这可是李师傅的独门绝技,根本就没有人能撑得下来,之后的针,更厉害,为让你尝到五马分尸般的撕裂之痛,劝你还是识相点,告诉我强哥和紫嫣在哪,免得吃皮肉之苦” 他抖动了下嘴唇,强忍着疼痛,依旧固执:“你们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皮肉的伤痛我经历的多了,对我不起作用,想救他们没门” 我深吸口气,转向李师傅:“继续吧,不信他不怕疼。” 李师傅又抽出更长的一根银针,三寸有余,将林科长胸前的衣襟撕开后,对准了胸膛的正中央,就要扎下去,但手却卡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肉也抽搐着,似乎突然间遭受了某种椎骨的疼痛。 我心里有些不解,站起身仔细瞅去,惊愕地发现,李师傅的腰后被刺了一把匕首,刀身几近全部没进去,刀柄上攥着一只纤细的手小十的 蹲在李师傅身后的他,此时脸上露出阴邪的笑意,嘴巴都歪了:“呵呵,呵呵,对不起了师父,不对,应该是前师父虽然南洋师父说我现在的术法足以打败你,但我实在没有底气和自信,所以,只能趁你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在背后下手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李师傅身子摇晃起来,连蹲立都不稳,见状我赶紧将他搀扶到一旁,冲一脸邪笑的小十大声质问:“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用刀刺伤自己的师傅” 小十擦了擦手里沾染的血,对我漫不经心地回应起来:“我刚才已经说了,他是我师父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的师父是南洋的邪术大师,比他强多了” 我实在有点难以接受,再次反问起来:“小十,你是不是被降头控制了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要不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我好着呢跟你们虚与委蛇的时候,那才不是真正的我” 这时候,虚弱的李师傅用失望的眼神瞅着小十,语气急促地询问:“小十,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嘿嘿一笑:“怎么,现在的样子不好嘛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出入高端场所,美女左拥右抱,比跟着你吃糠咽菜、风餐露宿,受人白眼强多了”整个人一副迷恋财色的样子,完全不是以前那个纯真正义的小十。 我用手一指他,大声指责道:“你这是忘恩负义,要不是李师傅,你能长到这么大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是不孝” “终生为父”他轻蔑的讥诮了一声,随即厉声反驳,“当我被抓走后,关在地牢里受折磨的时候,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在哪里,为什么不去救我你也许会说他不知道我在哪儿,但是为什么不去找呢又找了多长时间他的术法那么厉害,如果真地寻找,会找不到我吗心里根本就是没有我” 我厉声纠正:“怎么会没有你他把你养这么大,早就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哪有父亲不心疼孩子的,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他常常望着远方愁眉不展,担忧你的状况,而且与我们一起在追查至阴女婴失踪的真相,除了将罪犯绳之以法,就是希望早点找到你,救出你可是你现在,怎么会和这些罪犯成了一丘之貉这不是忘本吗” “忘本也罢,忘恩也罢,反正我在地牢的时候就做了决定,这辈子不在吃苦受穷,去救一些不相干的人,过令人羡慕的高端生活,只有现在的师父才能给我这种本事,给我条件,教授我高深的术法。”小十完全不听从我规劝,看来是早已经变心,在我们身边就是为了当奸细。 “咳咳咳,咳咳咳” 李师傅痛苦地咳嗽起来,脸上的痛苦显示内心更加痛苦。 我扶着他坐下,关切地询问:“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李师傅摆摆手:“我还好,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我的匕首可是刺进了他的腰子,也及就是肾脏,他没有休克已经是硬撑着了”小十在对面哼笑着讲道。 我听后有些吃惊,对着小十咬牙切齿道:“你这混球,今天我就替李师傅清理门户杀了你”说完扬起手里的黑刀,照着他的脖颈狠狠劈去。 他并不躲闪,而是在刀刃就要触碰到身体是,扬起了两根手指,灵巧地捏住了刀身,对我讪笑道:“刀不错,就是人本事太差了。”说完手腕抖动,用力一甩。 看似随意的动作,通过刀柄传到我手上后,却大得惊人,整个胳膊就像是被般,不自主颤抖了下,连黑刀也脱落到地上,嗡嗡不已。 “阿飞,不要再斗了,你伤害不了他” 李师傅在后面叫住了就要再次进攻的我,摇了摇苍白的脸色。 “砰” 冷不丁的一声枪响,丽儿突然冲着小十这家伙开了枪,着实让我和李师傅意外,但结果并不遂人意,小十竟然躲开了子弹,这种反应力似乎李师傅也做不到,真是不能低估现在的他。 “嗖” 丽儿还想开枪,但是一声飞掠声从后面响起,我知道是暗器,要再过去用手拉她已经来不及,只能朝前窜了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噗滋” 背后一凉,有什么东西进去了,继而才感受到疼痛,也知道了是匕首,反手到一把攥住后拔了出来,放在眼前一瞅,还好只是普通的飞刀,并没有血槽,要不然空气进入血液就麻烦了 刀拔下来后,后背顷刻间就湿了一大片,丽儿忙扔掉手里的枪跳过来,帮我用力摁住,泪眼汪汪地心疼道:“你干嘛要替我挡住啊” 我一笑:“我犯贱呗”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捶了下我:“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真是一点就不正经”随即扶着我退到李师傅旁边,麻利地拔掉我的上衣内衣,察看起伤口来。 这段时间,小十也没有继续出手,而是将地上林科长头上的针拔了下来,之后将他搀扶起,并且拉起了早已经吓成一团的莉莉,坐在床沿上盯视着我们仨。带到丽儿将我背上用布条包扎好,我对着小十质问起来:“你既然是祁老头儿媳妇的师弟,那先前在华阴村地洞里,夏老头就是你杀的了阿西和阿南还有阿北三个也一定是死于你之手,并且李师傅身上栉次鳞比的伤口,也是你干的吧”他双肩一耸:“夏老头确实是我杀的,但是至于你的那三个保镖的死,还有我这位前师父身上的伤,倒不是出自我的杰作。” 第六百九十三章生死时刻 “那个人是谁”我紧紧逼问道。。 “这个嘛,不好意思,当时甬道里太黑,没有看清楚,不过身形矫健、刀法精湛,功夫不在我之下,做事十分麻利干练”小十闭目思忖了下,感慨起来,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是个女的因为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应该是汗水浸渍脸上妆容后,散发出来的那种。” “女人”我一愣,嘴里嘀咕了句,随即在脑海里快速思忖起来,究竟会是谁呢 如果说是祁老头儿媳妇的话,帮助自己的师弟没必要偷偷摸摸,功夫也会被小十察觉出来;如果说是南宫水的那个二徒弟,似乎更加不可能,她要是有如此高深的功夫,在研究所里也不会被轻易被林科长打死了,何况心底善良,不会用月牙剔骨刀,残忍地将李师傅割得遍体鳞伤,剔除了阿西的脑浆和五官,割掉了阿南的五脏六腑,刮去了阿北腿上的所有皮肉。 除了她们两个女的,到底还有哪个女的有嫌疑呢难道是陌生的另外势力我百思不得其解,没有丝毫头绪。 “那女人是谁已经没多大关系了,就算推测出来又有什么用,反正你们的贱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小十摇晃着二郎腿,得意地哼道。 我也哼了一声:“你难道不好奇吗,那女人究竟是谁虽然她帮助你杀了夏老头,但是为何要偷偷摸摸呢我想一定不会是你们的同伙,兴许还是敌人呢,帮你其实是为了帮她自己” 小十脸上露出沉重之色,扭头转向一直盯着地上女秘书尸体的林科长,询问起来:“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身份,哪一拨的” 林科长头也没抬,木然地开口道:“当前形势下,最后可能的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了。” “什么神秘组织”小十不解地追问,正好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在罗布泊双月泉下面的时候,就听夏老头嘲笑过南宫水,说他一直为神秘组织卖命干活,就像是狗一样。 林科长深吸口气抬起了头,瞥了眼小十:“据我知道的情报,这个组织有个名字叫鬼血莲花教,是白莲教的其中一个分支。” “白莲教,难道是宋朝高宗时期发展起来的,跨越了好几个朝代的,尤其是元朝和清朝时,组织了规模宏大的反抗起义的那个教派”我忍不住插嘴质问了句。 林科长扫视了我一眼,随即继续讲述:“不错,白莲教确实贯穿好几个朝代,究其根源,是东晋时净土宗的师祖释慧远与友人为了念佛结成的白莲社,白莲社经过多年的发展,到了唐宋时期,已经有了规模,宋高宗时期,有一个僧人名叫茅子元,在白莲社的基础上,正式创立了白莲宗,也就是白莲教 早期的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它号召信徒敬奉祖先,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它的教义简单,经卷比较通俗易懂,为下层人民所接受,所以常被利用做组织人民反抗压迫的工具。 由于规模宏大,在明清时期,已经成了佛教、道教之外的第三大教派。中国有句俗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白莲教也是,里面虽然高手云集,但也鱼龙混杂,既有一心向善、清修道术的高雅之士,也有作恶多端、研习邪术的市井恶徒。 渐渐的,本来信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追求光明和善念的白莲教,出现了两极分化,一方面是除恶扬善、惩治暴徒、匡扶正义,是为阳;另一方面是助纣为虐、残害民众、颠倒黑白,是为阴。 明朝末年,分化越来越大后,自然而然成了两派,其中阴这一部分的人最后聚集起来,从白莲教中分化了出去,成立了新的门派,由于这些人大都是修习阴邪之术者,所以他们将新门派起了个比较阴森的名字,名曰鬼血莲花教,并且所有加入的人,都要在身上留下环形印记,为了区别与白莲教,印记里面是两条盘桓的蚯蚓。 鬼血莲花教从白莲教中分裂出来后,更加的邪恶,也更加的隐蔽,不管是江湖门派还是朝廷官府,都极想除掉他们,但那些人术法阴险刁钻,个个功夫高强,所以每次都不能斩草除根,一直延续到现在。” “怎么可能现在也有”听完林科长的讲述,我忍不住反问了句。 “哼”他喉咙里发出轻蔑的声音,“你以为我是什么科长,就是负责国安局灵异科的,与鬼血莲花教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他们组织严密,上下之间绝不越级,并且信仰极强,基本上宁愿死也不会透露丁点教中的讯息,很是难缠” “他们一群邪恶的家伙也有信仰”我不屑地反问了句。 “将几个几十个人聚集在一起,靠的是义气,将几百几千人集合起来,靠的是规则,但是几万几十万人以上,靠的就是信仰了,这一点,不管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都一样古往今来,海内外,包括宗教和国外的政`党也都是这样”林科长笃定地回应道。 冷不丁的,我想到了紫嫣爷爷肚子上的纹身,似乎也是环形的,顿时心里一阵狐疑,开口对林科长质问起来:“先前你说赵寻东是卧底,那个组织,是不是就是鬼血莲花教” 他微笑了下:“不错,现在你明白这个案子为什么会让我接手了吧你们那个公安局根本处理不了,而我又是国安局负责这一块的,所以半年前才有了我与你们局长见面的一幕,也是那时候认识了你” “那李队长的死呢是不是也和鬼血莲花教有关”我趁此机会接连追问起来。 他冷哼一下:“反正我已经不是国安局的人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当初所在的那个刑警队李队长,和赵寻东的死一样,是被鬼血莲花教的人灭的口,而且凶手是杀害赵寻东的两个凶手之一,估计是他无意间知晓了什么秘密。” “两个凶手之一”我有些不解。 “不错,那条老街虽然没有探头,但是有一家隐匿的小游戏厅,每到晚上的时候就从事非法赌博,老板是个胆小谨慎的人,晚上的时候,为了防止被抓,会将摄像头放到窗外,时刻坐在电脑前把风,直到天亮的时候,在将摄像头收回去。 根据从他那里获取的监控,雨夜那晚,先是赵寻东一个人在路上行走,经常回头,十分警惕和小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有危险,不一会,在他对面出现穿一个黑色雨衣的人,由于灯光暗淡加上下雨,看不清楚长相。 赵寻东近距离看到穿雨衣的人后,并没有表现出惊慌,而是与那人开始了交流。 一分钟后,穿雨衣的人突然退后了两步,随即飞速的转身跑走了,留下了僵立的赵寻东。 过了好一会,时间显示半分钟,赵寻东才开始徐徐前行,只是步履沉重,似乎受了伤,几十步之后,在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家伙。 那人撑着一把黑色油纸伞,悄悄地跟在了赵寻东身后,距离他一直保持着五六米,并不上前做任何事情。光线投射在那人身上,映照在地上的影子显示,他嘴里吹着一支竹箫。前方的赵寻东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搭理,始终没有回头,直至倒在地上。” 林科长的讲述让我十分疑惑,对他追问:“那人为什么要跟着赵寻东,是担心他不死吗还有就是,干嘛要吹着箫,半夜三更招魂吗” “开始的时候我也纳闷,不过后来就释然了,那箫声是为了让赵寻东肚子里的蛊毒那些蚯蚓发作的。”林科长回应道。 蛊毒听到这两个字我不自觉地用手摸了下肚子,暗想自己肚子里的那只苍蝇蛊王,不会什么时候也被人激发,让我也死得那么难看吧担心完自己又在心里暗暗琢磨起来,鬼血莲花教员身上都有环形的蚯蚓印记,想必也会被下蚯蚓蛊毒,一定是教规的维护者发现了他叛变,所以对他进行了应有的惩罚。 抬头瞅了瞅林科长,继续发问道:“那个所谓的鬼血莲花教本部在哪里” 他哼笑了一声:“我要是早知道,还不轻而易举就将他们端了这可是个升官发财的大功劳呀” 我听后有些轻蔑道:“你们也太无能了,一个势力庞大的教派,从事邪术研究,又屡次作案,你们非但没有抓住凶手,竟然连他们的大本营在哪儿都不知道,太让人嗤笑了” “呵呵,呵呵”林科长竟然嗤笑起来,“你说得没错,国安局确实无能,所以我才要离开,去与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实现宏伟的目标” “哎呀我呸还宏伟目标,我看就是痴心妄想”我朝着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林科长狠狠唾了一口。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对着我和丽儿以及李师傅阴笑起来:“是宏伟目标还是痴心妄想,需要后来人作评论,你们三个算是没资格了,给小吕陪葬吧”说完他站起了身,从床底下抽出一根绳子,打算将我们三个捆起来。 我岂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跳前一步将地上的黑刀捡了起来,照着林科长就砍了过去,心说你又不是小十,看怎么能躲得过,受死吧 “呼” 黑刀竟然劈了空,林科长用我难以预料的速度躲了开,并且抡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朝我头上砸来,见状我赶紧扬起黑刀阻挡。 “咔” 黑刀深深地嵌进了木板中,在我甩动胳膊想要抽出来时,林科长飞起一脚,朝我小腹狠狠踹来。如此一来,我只能侧开身子,同时松开一只手去抱住他的小腿,并且趁势用脚狠狠去踹他的膝盖窝。 他脸色一惊,没有去招架,而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松开椅子朝后大跳而去,站稳后冲我急促道:“想不到你小子除了泡妞,也有两下子三脚猫功夫,但是接下来还能接得住招吗”说完双手握紧,朝我大吼一声跳来,带着凌厉的拳风。 我这才记起这家伙曾经是叶局长的手下,二十年前他也是进入罗布泊的六名成员之一,身上的功夫应该差不了,于是谨慎地迎了上去,用掌去化解他的拳头,力度斜上,希望能崴到他的手腕,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的拳头很霸道,被我手掌一搓之下,竟然没有任何晃动,直线打在了我的掌心,疼得我差点叫出来。 他没有收手,紧接着,又是一个抬膝朝我狠狠磕来,打算趁机将我打倒。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次该我了,忙双脚点地朝后跳去,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心说这家伙手臂力量惊人,下盘也十分稳重,想来应该是练过八极拳。 对于八极拳没有什么好说的,懂点武术的人都晓得,这就是以伤人为目的的拳术,俗话说: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并且自古八级不上擂,可想而知它的蛮横和刚猛。 “乖乖的让我们绑起来,要不我就开枪了” 正与林科长僵持着,旁边响起莉莉的命令声,扭头一瞅,她正举着先前丽儿丢在地上的那把枪,对着我们的脑门。 为了不至于挨枪子,我只好束手就擒,与李师傅好丽儿一起,让林科长绑了个结结实实,本以为这样就完了,但是太乐观了。 林科长用毛巾将我们的嘴堵上后,走到了墙角落,将煤气罐拧开了,随即带着小十和莉莉离开,临走前对我们邪笑道:“诸位,慢慢享受吧,估计你们窒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那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会与你们的两位好朋友碰面的,之后一同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嘿嘿,嘿嘿” “砰” 他们将门关上后又锁了上,之后脚步声逐渐远去,留下了五花大绑的我们。想想也是够悲催的,本来一切都要结束,莉莉要说出那些器官的藏匿地点,林科长也要被抓住,但偏偏这时候小十露出真面目,让我们功亏一篑。 不过此时最伤心的应该是李师傅,他养育了小十十几年,竟然敌不过南洋邪术师小半年的威逼利诱 我想要安慰一下他,但是嘴里被毛巾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这些还不是最紧要的,关键是屋里面积很小,液化气瓶哧哧的响声下,气味开始变得愈来愈刺激。 为了活命,也为了救出紫嫣和强哥,必须想办法摆脱身上的绳索,但是谈何容易,林科长是搞刑讯的人,把我们三个牢牢绑在一起,用的是尼龙绳,并且打的是水手死结。 我试着蠕动了身子,发现没有任何作用,绳子越挣扎越紧,而且带动着李师傅与丽儿,四周近距离又没有锋利的东西,想要割开也是不可能,心说难道要被活活熏死,这也太悲催了吧 不一会,我就感觉到眼皮有点沉重,身体变得开始没有力气,一种难以控制的困意袭上心头,暗叫不好,要是睡过去,肯定就彻底完了,一定不能睡 正心急如焚,脸上汗水直冒,肚子却又开始了咕咕乱叫,并且有了轻微的蠕动,渐渐的,幅度越来越大,并且胃里有种涨涨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酵般。 冷不丁的,我想起了那只苍蝇蛊王,吓得后背一阵凉,暗暗叫苦:莫不是莫不是它见我身体变弱,要寻找新的宿主,在出来前先打量繁殖一番吧那我岂不是要像祁老头儿媳那样,嘴里喷出一坨坨白色蛆虫来 想到那种场景,心里阵阵恶心,偏偏这时候喉咙一胀,一股碎渣般的东西涌了上来,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喷出,连带着将毛巾也被吐出 “啊呕” 嘴巴自由后我发出本能的一声干呕,但也仅仅是一声,接下来,嘴里有连续不断地有东西喷涌而出,没错就是白色的蛆虫,只看了一眼,我就无法忍受,忙闭了上,努力在脑海里联想美好的景色,好不让自己被恶心死。 大约是吐了十几口,肚子逐渐开始了恢复,睁开眼睛朝身上瞅去,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身上满是涌动的白色蛆虫,晃晃悠悠着,令我忍不住想起小学时,那种有水泥墩子厕所里的场景,又干呕起来,唯一能让我有点欣慰的是自己还活着,眼睛和耳朵里没有钻出蛆虫 “啪啪,啪啪” 突然,身上传来一阵断裂声,低头仔细一瞅,惊愕地发现有好几道绳子断了是被爬动的蛆虫咬断的我没有想到这些蛆虫会咬断尼龙绳救我,心里一阵欢喜,眼中的它们似乎不那么讨厌了没几分钟,我们仨身上的绳索全被蛆虫咬断了,生死时刻终于重活自由。小丽一把将自己嘴里的毛巾扯掉,之后跳动起来,嘴里大声哭喊着:“哎呀妈呀,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香消玉损 我白了她一眼:“喊什么喊要不是它们的话,我们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说完捡起地上的黑刀,走到铁门旁,朝顶端的小窗玻璃狠狠砸去。。。 “哗啦”一声,玻璃破碎,房间里终于有了还算清新的空气涌进来,虽说夹杂着外面垃圾的腥臭味。 扭头一瞅,丽儿已经将李师傅搀扶到了床沿上坐下,正用手拧紧煤气罐的开关,而先前那些咬断绳索拯救我们的蛆虫们,却僵硬在了地上,全都挂掉了,长叹一声,心底不免升起一股惋惜之情。 “阿飞,这些蛊虫怎么会从你嘴里吐出来,难道你吃了母蛊”李师傅指着地上的蛆虫,对我不解地询问道。 “是的,昨晚在研究所里,你们没抵达之前,南宫水女徒弟被林科长打了死,她体内有大量蛆虫涌出来,之后被祁老头儿媳妇悉数吞掉,包括他肚子里的一只椭圆形母蛊,但是很不幸,那娘们似乎得不到母蛊的认同,最后口吐蛆虫而死。我在躲避地上的蛆虫时,不小心绊倒了,压在了她的肚子上,不料,被那只拳头大小的母蛊跳进嘴巴,滑进了胃中。”我朝李师傅还有丽儿解释道。 听后李师傅对我无力地招下手:“阿飞,你将手伸过来,让我把一下脉搏。” 我走过去,将手腕伸出,忐忑不安地瞅着李师傅,希望他待会得出的结论不要吓着我。 几十秒后,丽儿有点忍不住,开口询问:“李师傅,阿飞哥究竟怎么样,会不会被那只母蛊害死” 李师傅停止把脉,微笑着拜拜手:“不会相反,母蛊非常依赖他的身体,已经将他当成了宿主,这么说吧,阿飞和母蛊现在是互利共赢的一种形势存在这只苍蝇母蛊非常了得,应该算得上蛊中的王者一类了,阿飞能与它结合,也是缘分和福气” 丽儿有些吃惊,脸上露出担心之色:“啊是这样呀那那以后他嘴巴里,会不会再喷出一坨一坨的蛆虫来” “当然会,尤其是在遇到一些危险的时候,肚子里的母蛊不愿意失去它的宿主,会繁殖出大量的子孙出来搭把手,尽量救他一命”李师傅点点头道,随即对丽儿宽慰,“放心吧,母蛊产生的蛆虫非常干净,体内非但不会含有任何毒素,还比我们吃的任何无公害蔬菜、水果有营养和健康,很多人想吃还没有缘分呢” “哦,你这样说我还能稍微接受些,要不然真不敢跟他再”丽儿说了一半戛然住口,当着李师傅的面接吻二字没有说得出来。 李师傅何其聪明,早已经看出丽儿话语和眼神中对我的意思,但是没有多说什么,估计是相信我的为人,或者不愿意干涉别人的感情私事吧。 我为了缓解下尴尬的气氛,拎着黑刀走到门口:“刚才听林科长的意思,强哥和楼林立的古代建筑群。 单页上的小吃店在一家三层楼宇的最底层,里面售卖的是南翔小笼包、本帮菜之类的特色佳肴,进去后扫视一圈,发现百十平米的店里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夹杂着各种口音,想必大部分是外地来的游客。 爬上楼梯,看到二楼和三楼也是开放的店铺,卖的是男女服饰,根本不可能藏有楼上,除了下面一层摆放着布鞋、编织之类的手工制品,上面的二三层窗户紧闭,似乎与繁华的四周有点不协调,直觉也告知我里面可能有问题。 时间紧急,我只能硬闯了,于是将手环到腰后,攥住黑刀刀柄,径直奔进去,将门“砰”的一声关了上。 手工制品店的老板正在盯着墙上的挂钟,见我冷不丁闯进去很是吃惊,忙起身盯视着我,嘴里质问起来:“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瞥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三分钟就要到十二点了,又扫视了眼店里的小老板,发觉他的手在偷偷摸摸地拉抽屉,心里遂明白了不离十,但是没工夫与他解释或者打斗,倏地一下抽出黑刀,跳过去用刀身狠狠地拍在他头上将他打昏,之后快步登上二楼。 看到紧锁的房门后,我本能地抬起脚就要踹,但是脑海里突然想起刚才的车祸,觉得不能再大意了,万一门里面又被那个阴险的林科长设置了机关,等着我破门触发呢 想到这里忙跑到楼下,趁机扫了眼挂钟,还有两分钟的时间了,心跳不由地加快起来,只能不停地给自己施加暗示:一定不能着急,一定不能乱了心智 我将黑刀别进腰里,拎着一张椅子开门跑了出去,踩在上面抓着飞檐爬了上去,使劲怕打着二楼的窗户:“强哥紫嫣你们在不在里面” “呜呜呜呜” 里面有呜咽声传出来,像是人被堵住嘴巴发出来的,听后我知道是他们没错了,于是用黑刀小心翼翼地撬开窗户,跳了进去。落地后倒吸口冷气,果然,门后面有两根头发粗细的丝线,连接着紫嫣和强哥身上的炸弹,如果刚才踹门的话,不但我们仨要全挂在这儿了,连外面街道上如织的人群,也要跟着遭殃。我跳到强哥和紫嫣身边,将他们嘴里的棉团拽下来,之后蹲下身子,瞅着绑在他们胸口的炸弹惊出阵阵冷汗显示器上只剩下五十秒的时间,还在倒数着。 第六百九十五章最后的徒弟(一) 这种扣人心弦的场景,在影视剧中见过无数次,但此时此刻在眼前真实发生,却没了消遣等待之心,高度的紧张和害怕之情,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炸弹下面有很多电线暴露出来,红的、绿的、蓝的、紫的,根本不是电视现的那种二选一,我将黑刀抽出来,犹豫了好一会,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要割断哪一根,再看时间,已经只剩下四十秒了 “阿飞,不要管我们了,快走并且让外面街道上人尽量躲远点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最大程度地减少伤亡才是最理智的选择”强哥对我大声催促起来,不愿意看着我一起被炸死。 “强哥说得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么多电线,你根本不知道是哪一根才是连接发生装置的,错了的话,会与我们一起丧命的,快走吧”紫嫣也开了口,眼神中流露出的真诚,让我觉得与她之间似乎没了隔阂,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关系。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我大声呵斥起来,随即正色道,“你俩一个是我真心喜欢的女朋友,一个是我最好的哥们,让我抛下你们逃命,就算活着,也会一辈子不原谅自己” “阿飞你” 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还要劝我离开,但被我举手阻止了:“别说话了,让我冷静一下” 房间里骤然变得沉默起来,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终于,砰砰乱跳的心渐渐恢复了正常,耳中似乎听到了它一下一下的跳动声。 安静下来后,我闭上双眼,将现在的状况在脑海里捋起来:紫嫣和强哥身上绑着炸弹,时间已经只剩下几十秒,下面的电线有几十根,根本无法判断哪一根才是需要剪断的 想完这些后,开始回忆起小时候姥姥对我的教导,一个场景跳了出来,那是我一次不小心,将碗里的豆子撒了一地,吓坏了,忙一颗一颗地捡起来,直到姥姥傍晚回家也没有捡完。姥姥并没有责怪我,而是询问我为什么要用手捡 我老实地回应:“因为印象中,大人们都是用手捡起一些掉落的豆子” 姥姥笑着回应:“那是因为豆子不多,大人们用手的话,三两下就能全捡起来,现在地上撒了这么多豆子,你用手的话根本就不行了,需要用扫帚” 回忆到这里我豁然开朗,明白了现在需要的是扫帚让这些电线全都起不了作用睁开眼睛,看到只有三十秒的时间,忙用刀将强哥和紫嫣身上的绳索割断,然后将炸弹抱在怀里朝窗口奔去,其实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宁愿舍去两条腿,也要将炸弹处理掉。 “阿飞,不要” 后面响起强哥和紫嫣的呼喊声,但是已经晚了,我已经抱着炸弹从窗口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啪” 双脚落在石板路上,发出响亮的动静,也吸引了一些游客的目光,但这些我都无暇顾及,忙用黑刀支撑着地面挣扎着站起身,朝远处的一处窨井盖奔去,到达后将黑刀刺进圆盖边缝,用尽平生的力气撬起来。 “咔啦” 井盖终于被掀起一道口子,我赶紧将只剩五秒就要引爆的炸弹,狠狠朝里投掷而去,然后将井盖合上,整个人趴在了上面。 “轰隆” 一声闷响从地下发出,强大的气流将身下的井盖也顶起来一米多高,我也重重地摔了一下。 周围的游人被吓了一跳,纷纷四散躲避,但见之后没有任何动静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瞅着我,一些人还掏出手机要拍照。 我赶紧爬起来,用手护住脸,兵对他们敷衍道:“刚才那是演习,演习请不要惊慌,也谢绝随便拍照谢谢” 紫嫣搀扶着强哥也跑了下来,等到周围的行人散去后,他们用责备的眼神瞅着我训斥起来。 “阿飞,你刚才真是太胡来了,如果没有找到窨井你怎么办不是要”强哥用手指着我说不下去,满是哥们间的担忧,令我心里暖洋洋的。 “幸好你的腿没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以后怎么跟着你”紫嫣心疼地责备道。 她的话让我顿时有种幸福来敲门的感觉,忙咧嘴一笑:“这么说,你不嫉恨我,愿意继续当我的女朋友啦” 她打了我一下:“别得意了,我哪里有这样的意思喜欢你的女孩那么多,哪里轮的上我” 听道这话我突然想起丽儿,被喜悦冲昏了头的心也冷静下里,想起了她殒命的惨状,心里不由得一阵沉重,长长出了口气,眼睛有些潮湿起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强哥意识到我神情不对,忧虑地质问。 “是呀,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紫嫣说着踮起脚,帮我检查起来。 我沉默了几秒钟,觉得他俩都没有去丹东,不知道丽儿这姑娘,叙述起来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于是咂咂嘴:“赶紧跟我去瞧瞧李师傅吧,他受伤挺严重的,你们被挟持之后的事情,回来我再慢慢细说” 紫嫣和强哥没有再多言,跟着我乘坐出租车来到了刚才的车祸现场。 李师傅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丽儿的尸体平放在公路上,盖了一张草席,两侧的大车驶过,带起的风时不时掀开草席,让她苍白的脸色忽闪忽闪地露出。 我从路边找了几块石头,看了丽儿几眼后,压在了草席的边沿,不想让她暴尸街头。 “你是”身后的交警对我询问起来。 “我是和她一起的,刚才有点急事所以走了。”我轻声回应道,随即追问,“车上还有一位中年人,他被送到哪家医院去了” “最近的社区医院”交警回应完之后,让我处理一下丽儿的尸体,并且暂时不要离开上海,说会找我了解一些细节。 借交警的手机给殡仪馆打了个电话,等他们将丽儿的尸体运走后,我拦了辆出租车,载着强哥和紫嫣赶到最近的社区医院。 在楼上发现李师傅正躺在手术室外,人已经昏睡过去,而周围几个医生,正若无其事地交流着什么。 我恼了,冲他们大声质问起来:“人拉到医院至少半个小时了,为什么还不进行手术” 一位看起来像主刀医师模样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回应:“需要家属签字和缴费” 我的怒火被彻底激发,所有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大声吼起来:“现在不是情况紧急吗难道没有家属赶来签字缴费,你们就这样让伤着干等着不觉得无情吗还白衣天使,我看就是黑心商家无耻” 强哥在后面捂住了我的嘴:“阿飞,你冷静点,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再说现在李师傅还需要他们救治呢,别惹事了我知道你情绪不好,但也不要发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也许是丽儿的离开让我心情烦躁,才会变得这么狂野,被强哥说了一通后,我深吸几口气,稍微冷静了些,对面前的主刀医师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说话有点冲了,请见谅,我们已经把字签了,钱也交了,接下来的手术就拜托你们了” 主刀医师还算通情达理,点点头指示医生和护士推着李师傅进了手术室,让我们在外面耐心等待。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也是焦心的,虽然三人表面上尽量表现的轻松,但其实内心十分忧虑李师傅,害怕他会突然离开,我们会失去一位好朋友 以前不管多凶险,只要有他在,心里总会有踏实的感觉,就像有个靠山般,真不希望在今天,靠山会轰然坍塌 强哥的肋骨还未痊愈,我本想让他趁此入院,但他执拗地要与我和紫嫣一起,守在手术室门外,等着医生出来。 手术比我们预料的要长,从中午时分一直持续道傍晚,足足有五个多小时,待到医生们满头大汗将李师傅推出来的时候,我们仨忙蜂拥过去,询问结果。 还是那位主刀医师:“病人手术很成功,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但是只剩下一个肾脏,所以平时要多注意些,不要干太劳累的活,保持心情舒畅些。” 我有点懵了,反问道:“你说啥一个肾脏” 她点点头:“嗯,受伤的肾脏已经被刺穿,功能几近丧失,如果不切除的话,也会彻底坏死,还会是个负担”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也知道肾脏的重要性,它被称为动力之源,对于修道的人而言,更为重要,不知道李师傅苏醒过来后,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尤其现在,唯一的徒弟又走上了邪路,对他来说,满身的本事究竟该如何传承下去,或许是个心病了 等护士将李师傅推到病房,挂上吊针安顿好一切后,我让紫嫣暂时照看着,拉着强哥去办理了住院手续,让他在这里诊治几天。 骨科病房就在楼上,可以很方便照料他和李师傅。 等一切都妥当之后,才感觉到肚子早已饥肠辘辘,忙又奔到医院外面,买了一大堆流食和包子之类,这些东西既可以马上填饱肚子,又适合李师傅和强哥。 强哥留下了一点吃的后,让我下去照顾李师傅,担心他一旦苏醒过来,紫嫣一个人应付不来,见他基本上能够自理,我拎着包子稀饭下楼去了。 推门进入,发现李师傅还没有苏醒,紫嫣正坐在床边,手托着下巴打盹,想必应该是累坏了,轻轻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劝道:“先吃点东西吧,之后去附近找家酒店住下,这几天一直被关押着,该彻底休息下了。” 她站起身来,眼睛中有种异样神情:“阿飞,被挟持的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将晚餐摆放在桌子上,随口询问道。 “心里究竟喜不喜欢你”紫嫣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 “那结论呢”我有些忐忑地追问。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除了父母之外,在这世界上最难以忘怀的人是谁,结果就是你与你在一起经历的那些九死一生,是我刻骨铭心的 所以,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如果你能够来救我,我就一辈子跟着你,不管你有几个相好”紫嫣说到这儿一头扎进我怀里,着实令我有些受宠若惊,也有点忐忑不安。 我搂着紫嫣,心里感慨起来,这丫头是一个受传统文化熏陶比较深的女孩,虽然有时候刁蛮任性一些,但还是比较保守,放在以前,眼睛里是绝对容不了沙子的,根本不可能接受我还有其他女人,可是现在,变化之大着实让我有点吃惊。 心里默默思忖起来,以后究竟该如何处理紫嫣和叶子的关系呢难道真要像黑车司机说的那样,享受齐人之福赶紧摇头,就算紫嫣和叶子能够接受,我心里也会像做了小偷般,整天提心吊胆的,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也难以果断拒绝其中一个,是我太贪心了吗 “额” 旁边突然响起轻微的呻吟声,算是拯救了我心内的焦躁,与紫嫣忙松开彼此,扭头瞅去,发现李师傅已经苏醒,但是十分虚弱,正转动着黏糊糊的眼睛四下探视。 我赶紧趴下身子:“李师傅你醒了,这里是医院,现在什么感觉你告诉我。”说着帮他擦了沾糊的眼睛。 他点了下头:“没什么,只是肚子上有点疼,是不是被动过手术了” 我有点忐忑地回应:“嗯,手术很成功,没有什么危险了,就是以后要注意修养,不要太劳累就行。”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师傅将手颤巍巍地伸到下面,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随即脸上露出失落之色:“他们取掉了一只肾” “是医生说被刺的那只受伤严重,不能保留了,所以”说着瞥了眼李师傅,劝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以后会有好运呢” 李师傅闭上眼睛深吸口气,自言自语道:“师父说得没错,修道的路上我走不了多远,只能寄希望于徒弟,但是小十那个孩子,现在已经误入歧途,看来李式道术这一支要断送在我手上了。” “李师傅,别伤心了,如果你师父真地料事如神,那他所说的徒弟一定不是小十,或许指的是雨轩呢”我轻声劝慰道。 他一愣,随即点点头:“是呀,雨轩一直想要拜我为师,虽然我表面不同意,但其实已经默默接受了,或许她真是上天给我的最后一个徒弟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脸恢复得怎么样了,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说着露出担忧之情。 我也想起最近一次联系小远探知雨轩的伤情,还是在罗布泊的时候,不知道现在她的脸有没有完全痊愈,会不会恢复以前的容颜。 想要打电话询问,才记起没有手机,李师傅的手机在垃圾回收厂时也被林科长扔了,只能登补办了手机卡后再询问了。 我喂食了李师傅一些稀粥,他并没有多少胃口,只吃了半碗就饱了,脸上一直阴云密布。 失去一只肾脏对谁来说都是个打击,尤其是修道的人,非但不能继续深研,恐怕连以前能力的一半也达不到了 大抵是不想让我和紫嫣过于担心,他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你们别这样,该吃吃,该笑笑,既然已经这样,我就欣然接受好了,反正伤心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越这样说,我和紫嫣越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点点头,闷声吃饭。 “吱呀” 房间里气氛沉重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本以为是护士来换药,却没想到是叶子、晨雪还有阿三 我站起身,对他们吃惊地询问:“你们怎么来了” 叶子径直走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作为男人,你是怎么保护丽儿的为什么会让她出事知不知道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你赔我,赔我”说着眼泪簌簌掉落下来。 晨雪和阿三忙将她拉开,轻声抚慰了好一会才算劝住。 李师傅这时强撑着身体靠在床板上,替我揽责起来:“叶子姑娘,丽儿的死不能全怪阿飞,他要不是为了在后座上照应我,也不会同意丽儿驾驶汽车,所以,我才是最应该被指责的人如果要怨的话就怨我吧” “不”我扬手制止了李师傅的袒护,随即深吸口气转向叶子,“丽儿的殒命跟李师傅无关,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对不起” 叶子上前一步抱住我,低声啜泣起来:“对不起阿飞,我不是要故意埋怨你,是丽儿走得太突然了,刚才我们三个去殡仪馆了,看到她的死状我十分心痛,我知道,这是个交通意外,究其原因还是林科长,是那叛徒将汽车制动器做了手脚。”此时此刻,望着怀里伤痛不已的叶子,我只能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劝慰:“丽儿是走了,可她生前认了你这个干姐姐,有了一段快乐时光,也算是没有遗憾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报仇了”她点点头:“放心吧,我爸已经命人对所有关卡进行了严防死守,绝不会让他逃离上海的他会为自己所做的恶事,付出应有代价” 第六百九十六章最后的徒弟(二) 我深吸口气:“但愿这次能抓住林科长那个叛徒,不要让他再继续祸害人,尤其是我们身边的人” 阿三见到紫嫣后满是愧疚,走过去挠挠头:“对不起紫嫣姐,在徐州的时候,我没有照顾好你和强哥,让你们被歹人挟持了,也对不起阿飞哥的嘱托,你打我两下,骂我两句吧”说着一脸真诚地将头伸了过去。。 紫嫣微笑着摇摇头,没有责怪他:“这不怪你,是那伙歹人太厉害了,似乎知道我们所有的讯息。” 阿三使劲点点头:“是是是尤其是那个林科长那叛徒,罪大恶极、阴险狡诈,可把我们,特别是阿飞哥给害惨了,差点在丹城的研究所里殒了命” 紫嫣听后用关切之情扫了我一眼,之后对阿三追问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 “阿飞哥和叶子姐” 阿三刚开口说了半句,突然想起什么,忙骤然住嘴,转头瞅了我一眼,用目光询问能不能讲述。 我心说该知道的早晚要知道,包括我结识蔷薇和丽儿的过程,以及在研究所里经历的九死一生,于是对阿三点点头:“你慢慢讲,我带着她们俩上去一趟,探望下强哥”其实是不愿意让叶子和紫嫣面对面,以免都比较尴尬。 阿三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我一定将自己经历的和道听途说的,悉数汇报给阿飞嫂子”说完后似乎觉得有点不合适,用胆怯的眼神扫视下叶子,见她没生气后才长舒口气。 让阿三告诉紫嫣丹城的经历,可以省去我不少麻烦,譬如与丽儿和叶子独处一室的荒唐,自己解释的话,一定会越描越黑,他讲述的话,倒可以用玩笑的语气一笔带过。 等到阿三开始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讲述后,我对叶子和晨雪小声指了指上面:“我带着你们瞧瞧强哥吧,病房就在楼上” “嗯,好的阿飞哥稍等一下”晨雪点了下头,随即上前几步走到紫嫣身旁,对着她微笑了下,“你就是紫嫣姐吧,来的路上我听阿三哥还有叶子姐,讲述了你很多故事,包括和阿飞哥在古墓中遭遇的各色凶险” “啊你你是” 紫嫣看清楚晨雪的长相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夸张,嘴唇哆嗦起来,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不是筱雨”晨雪主动反问了句,随即指了指我,“当初阿飞哥也是这表情,非说我是他那个朋友不可,好不容易才让他明白不是” 紫嫣稍微镇定了些,瞥着晨雪追问:“你当真不是筱雨” 晨雪笑笑:“当然不是啦,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吗我叫晨雪,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丹城,以后还请紫嫣姐多多关照。” 紫嫣尴尬地点点头,随即转向我,目光里充满了询问和求证之意。 我微笑了下:“她确实不是筱雨,第一次在西餐厅的时候也把我吓了一跳,俩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看不出任何差异,连性格都十分相似”解释完后,我领着晨雪和叶子出门离开,去楼上探望强哥。 上楼的时候晨雪盯视着我,有些戏谑地询问:“阿飞哥,紫嫣姐和叶子姐两个美女,你究竟喜欢哪一个呀不会是都想要吧” 我咧嘴玩笑道:“怎么,不可以都要吗如果你愿意,贫僧连你一道收了” “去死,我才不愿意当小三呢,不对不对,应该都是小四了”晨雪捶了我后背一下道。 虽然她力气不大,但我后背有刀伤,被捶了下后,疼得哎呦叫了一声,忙用手朝后摸去。 晨雪有点吃惊,用狐疑的眼神瞅着我:“有那么疼吗我只是稍稍使了点劲而已,身体素质也太差了,不会是肾虚吧” 我苦笑起来:“你智商可真令人着急,就算肾虚的话也不能后背疼呀” 叶子这时候脸色紧张起来,盯着我的后面:“怎么渗出这么多血”说完直接将我外套掀开,头钻进了衣服里,嘴里发出惊讶的叫声,引得楼梯上的一些医生家属驻足,用异样的眼神瞅着我们仨。 “叶子你干啥呀,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把头钻出来”我侧脸朝后面的她催促。 几秒钟后,她将衣服一掀又钻了出来,对我心疼地责备道:“受了这么重的刀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赶紧让医生包扎下” 我嘿嘿一笑:“只不过被飞刀刺了下,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又没有损着筋骨,你别一惊一乍的吓人好吗” “小伤”叶子瞪视着我,“小伤也能要了你的命知不知道,伤口已经开始流脓发炎了,你不关心自己的命,也要替我想想,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啥”我听后吃了一惊,忙张大嘴巴对她追问,“你刚才说什么,肚子里的孩子你有孩子了” 她脸上露出一丝羞赧之色:“不知道呢,我只是假设怀上了。”我长出口气:“叶大小姐,以后这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我刚才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以为自己喜当爹了呢”“真没有正经,走赶紧跟着我去门诊,找医生开单子拍ct检查,之后重新包扎下伤口,打点抗生素”说完拉着我朝楼下拽。 但是力气没有我大,反被我朝上拉去:“就算要包扎,也要等上去探视完强哥再过去,就差几步了,没必要来回折腾” 叶子虽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地被我拽上了楼,朝强哥病房走去。 晨雪跟在后面轻声道起了歉:“对不起阿飞哥,都怪我刚才鲁莽,打在了你的伤口上,要不然也不会流这么多血。” 我转头对她笑笑:“没事的,你又不知道我背上有伤,别自责了。” 叶子也劝慰起她:“晨雪啊,你没什么好愧疚的,话说回来,阿飞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打了他一下,我们也不知道他背上的伤势如此严重,要是再过两天的话,病毒感染起了高烧,那可就麻烦了” “谢谢晨雪姑娘,救了在下一命,如果可以,小生愿意以身相许。”我见她脸色有点沉重,开起了玩笑,故意逗逗她。 这丫头破涕为笑,“谁稀罕你谁是傻子,干瘦的样子,风一吹就倒”说了两句后意识到叶子就在旁边,马上改口解释,“叶子姐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不是笑话你傻,是说是说阿飞他配不上你,跟着他是你委屈了” 叶子微笑起来:“晨雪妹妹,等到你遇见喜欢的人,也会变成傻子的。” 三人说笑着来到了强哥病房外,透过玻璃看到他已经吃过了晚餐,正一脸沉重地望着窗外发呆,我叩了两下门之后推开,走了进去,笑着问道:“怎么了强哥,想啥心事呢不会是挂念米姐吧” “没只是随便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林立的高楼和璀璨的灯光,还有如织的车流人群,真是大都市呀”强哥感慨着转过了头,瞧见我后面的叶子晨雪很意外,忙轻声询问,“叶子姑娘,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位小妹妹是” 叶子欣喜地介绍:“她叫晨雪,是新加入的国安局同事,跟我一样,主要是做行政方面的工作,我们不放心阿飞和李师傅还有丽儿三人,担心他们对付不了林科长那个叛徒,所以不顾我爸的命令,私自赶来了” “丽儿是谁还有,林科长真地叛变了”强哥有点陌生地询问了句。 “丽儿以前是负责魔都这边的情报,我爸让她陪着李师傅还有阿飞一起,来营救你们并捉拿林科长那个叛徒。至于林科长嘛,他确实叛变了,不但带领很多人攻击研究所,杀害了诸多安保人员,还虐杀了他昔日的手下蔷薇,以及蔷薇姑妈两人,丽儿之所以出车祸身亡,也是因为他在制动器上动了手脚。” “今天早上的时候,看到他女秘书我还不愿意相信,现在看来真是他绑架了我和紫嫣姑娘,这种人一旦反水,必须赶紧除掉,要不然危害可就太大了”强哥建议道。 “是呀,我爸这次已经命人将魔都的所有路口监视,一定要抓住他,不能让他再继续害人了”叶子附和道。 “对了阿飞,现在正好有空,能不能将你去丹城之后的经历,以及如何寻找到我和紫嫣的过程,详细说说”强哥对我询问起来,估计是记得中午时候我的话语,说回来将一切详细告诉他和紫嫣。 “好的,应该从徐州九七医院开始说起,那晚我雇了辆汽车,运输阿三和美丽的家当去华阴村,夜里的时候,给王伟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强哥,能不能让阿飞回来再给你讲述,现在他后背上的刀伤有些发炎,需要赶紧消毒和缝针包扎”叶子扬手打断了我的叙述,对强哥歉意地解释起来。 我撇了下嘴,对她埋怨道:“先让我将经过告诉强哥,待会再下去也不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叶子没有跟我争辩,而是一把将我身子掰过来,将外套掀起,指着伤口对强哥道:“你看看他的伤口,现在都这样了他也一点不在乎”强哥脸色沉重起来,对我厉声催促:“阿飞呀,经过什么时候说都行,还是先听叶子姑娘的,去检查包扎下伤口要紧,别大意”我只好暂时离开强哥房间,在叶子和晨雪的推拉下来到门诊处,按照医生的建议,先是排队做了个肩部背部ct,骨骼没有问题后,又去让小护士缝针。 护士妹妹也许是新来的,将我背上的刀口当沉了实验体,左一针右一针,缝错了之后还把针抽回来,疼得我阵阵钻心,倒吸冷气。 晨雪有点看不下去,冲她大声嚷嚷起来:“你干嘛呢,来来回回地绣花呢往你肉上缝来缝去疼不疼,拿活人练习手法是不是真想练去找你男朋友,割了他的包`皮你好好缝着玩” 小护士被说得脸颊阵阵涨红,忙低头羞愧地道歉,一口一个对不起,一口一个对不起 我白了晨雪一眼:“这么训斥人家干什么谁都是新人过来的,多缝两针又怎么了,我又少不了肉” “这么怜香惜玉,难道是看上人家小妹妹了原来你大小通吃啊”晨雪哼了一声,随即真开口询问起小护士来,“那个我说,你几岁了” “啊”小护士愣了下,不好意思地低声回应,“十七了” “感觉这位病人怎么样喜不喜欢想不想” “行了”我打断晨雪调侃的话语,转向小护士微笑道,“她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继续缝针吧放手练吧,不要有心里压力。” “嗯”她点点头,用弯针继续刺穿伤口边缘的肉芽,缝纫起来,过了片刻,竟然主动与我攀谈,“你背上好多伤疤呀,怎么会受这么多伤,是军人吗” “不是我这人平时喜欢探险,都是自作自受摔的。”我微笑着回应。 “是不是感觉很有安全感”晨雪又开始调戏小护士,弄得她白皙的脸又变得绯红。 我瞪视着她:“你还要不要让人家给我缝伤口了,就不能像叶子一样安安静静地等着吗” 她噘噘嘴,斜视了我一眼后,转身走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了下,不再言语。 “滴答滴答滴答”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将正在给我缝针的护士惊了下,她手腕颤动,将针扎在了旁边的肉上,冷不丁的,疼得我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扎着你了”她连连道歉。 “没事,你也不是有意的,继续吧”我微笑着宽慰了她一句,随即朝一旁扫视,发现手机是叶子的,她看了号码一眼后,去了门外接听。 两分钟后,形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对我急切道:“我爸刚才打来的,说在金山区发现了林科长的踪迹” 晨雪皱起了眉头,不解地嘀咕起来:“金山在魔都最南面,既没有飞机场也没有火车站,他去那里干什么” 我忙站起来:“但是那里靠近海边,那家伙一定是想通过船舶逃走不行我必须赶紧过去,一定要亲自抓住那个混蛋”说完穿上外套,朝门外就跑。 小护士在后面喊了起来:“还没有缝完呢” “回来继续”说完我朝楼下奔去,后面紧跟着叶子还有晨雪。 在医院门口,我们打来辆的士,在华灯初上的夜幕中,向着金山那里的海边赶去。 车上的时候,我让叶子先给阿三打个电话,告知我们去金山一趟,让他帮忙照应下楼上的强哥,之后再给叶局长回电,询问发现林科长的具体位置。 叶局长虽然不愿意让受伤的我,还有两个女手下过去,但魔都这边可用的人不多,只好勉强同意,按他所说,林科长是在靠近海边沙滩的一个小镇上被抓拍到的,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个青年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小十,女的是莉莉。 我匆忙对叶子提醒起来,小十和我们相处的时候,所展露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他早已经成了南洋邪术是的关门弟子,之所以回到我们身边,也是为了夺取黑盒子里的龙珠,千万需要小心提防,女的是豹爷的女儿,虽说功夫一般,但是心肠毒辣,也要小心谨慎。 叶子对小十的叛变很痛恨,嘴里牙齿咬得咯嘣响:“没想到在徐州时他纯真正直的样子,竟然是装出来的,这个没骨气的小东西,如此轻易地就背叛了李师傅不过也好,这种没有意志力的人,要是得到了李师傅的真传,以后也是师门不幸” 晨雪并不知晓小十是谁,我简单跟她讲述了下,并且连带着将与李师傅丽儿在魔都的经历,也告诉了她和叶子。 一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监控发现林科长的小镇,之后迅速朝远处的海边奔去,沿着滨海公路搜寻。 虽然不是深夜,但也见不到几个人,阵阵海风吹来,潮湿而又阴冷,冻得人直打颤。 远远望去,沙滩上空寂寂的,滨海公路上的灯光刚亮不久,有些昏暗,远处的场景十分模糊。 “那边好像有人” 晨雪突然指着远处的沙滩,对我和叶子提醒起来。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瞅去,确实,在昏黑的远处,靠近水边的位置上,三两个身影在晃动,十分模糊。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瞧瞧是不是林科长那三个人”说完我将鞋子一脱,卷起库管就要下去。 “不行我和你一起过去”叶子拒绝道。 “我也一起去”晨雪随声附和着。 我坚定地摇摇头:“不行真打起来,我根本无暇顾及你们两个,还是在这里老实呆着估计附近也有国安局的人在搜寻,如果见我有意外,大声呼喊就行了”“那你也要小心”叶子提醒完之后,将自己的玲珑手枪递给了我,“拿着它,以防万一”我将枪别在了腰上,弓着身子下了陡坡,踩着布满砾石的冰冷沙滩,朝水面那边悄悄靠去,心说如果真是你林科长,那我一定要亲自为南宫水女徒弟、蔷薇还有她姑妈,以及丽儿报仇 第六百九十七章最后的徒弟(三) 随着越来越靠近海浪,脚下的沙滩变得愈发潮湿,踩下去甚至有水渗出,冰冷刺骨 前方的三个身影也变得清晰起来,是两男一女,按照白天的印象,衣着很像林科长、小十以及莉莉。。。 我将手摸向腰后,掏出了叶子给的那把玲珑手枪,拔腿快步跑上前去,在距离他们十几米处站定,开口大声呵斥起来:“把手举起来都别动,否则我开枪打死你们” 前方背对我的那仨人慢慢举起了手,身子颤抖着转了过来。 虽然远处的灯光昏暗,虽然距离他们有十几米之远,但我还是一眼就辨识出来,前面的三个家伙,根本不是林科长、小十和莉莉他们,而是三个陌生的青年男女。 登时,我的心拔凉了一下,既痛恨林科长的阴险,用了个障眼法骗我们,又暗暗责备自己大意,竟然上当了,想必刚才他和小十以及莉莉定躲在某个地方,见我奔向自己的制造的替身,赶紧逃之夭夭了 前方的三个替身一脸惊慌,嘴唇哆嗦着求饶起来,哭诉着说身上没钱,只是进城务工的农民,希望我放他们一马。 我深吸口气,心里充满失落之情,指了指他们的衣服:“谁给你们的” 其中一个穿林科长衣服的男子回应起来:“我们走在公路上的时候,有三个行人让我们穿上他们的衣服,说只要我们走到海水边呆十分钟,回来后就给我们三百块钱,还预付了一百块的定金” 另外一个穿莉莉冬裙的女子扯了下他衣角,眨眨眼小声提醒:“哪有给我们钱,我们身上身无分文” “放心吧,我不会打劫你们的,只要你们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对他们安抚起来,随即追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碰到那三个人的还有,他们让你们去哪里领钱” 穿小十衣服装的青年指了指滨海公路的左侧:“往前五百米处,那里有两颗法国梧桐,他们说在梧桐树下面等我们过去。” 听后我撒腿朝滨海路上跑去,回到叶子和晨雪身边,将情况告诉了她俩。 叶子气得撸了撸袖子:“没想到被林科长那个家伙骗了,别干站着了,抓紧时间追吧”说完就要朝左方奔跑、 我赶紧在后面喊住她:“错了,是这边”说着指了指右侧的公路。 她一楞:“你刚才不是说那三个农民工交代的领钱位置,是左侧五百米处吗他们一定也是朝左侧逃了,往右的话就会被我和晨雪撞见。” “你觉得林科长会是一个讲究信誉的人吗他会傻到告诉替身自己的位置”我对叶子反问了两句,随即指着右侧,“他一定是朝那一侧逃了,估计还没有跑远,赶紧追吧” 三人于是沿着滨河公路,朝右侧飞奔而去,几分钟后,我突然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林科长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按照他的智商,应该会推测到我不会往左侧去追,但是右侧呢他难道不会预料到吗 这种分析让我脊背一阵发凉,脚下的步伐也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下。 叶子和晨雪见我驻足,也都停止了奔跑,一脸疑惑地对我异口同声询问起来:“怎么不追了” “不对劲我觉得方向错了” “什么”叶子脸色夸张起来,“刚才我说左侧你说不对,现在往右你又说不对,到底什么意思” “林科长他们三个,应该还在我们刚才呆立的地方附近,一直躲在暗中窥测着我们,只有这样,不管我们选择哪个方向,都不会对他造成危险。”说到这里我忙地叶子和晨雪催促起来,“快快回去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下海了” 叶子和晨雪虽然对我很无语,但也十分信任,忙跟着我火急火燎地朝原地奔去。 这一次没有再错,还没有到达刚才站立的地点,就瞧见下面的沙滩上有三个身着民工服装的人,弓着腰哈着背,生怕被别人撞见似的,在快步地朝水边那里奔跑,虽然看不清楚面孔,但直觉认为是林科长他们没错。 也许是我们的脚步声惊扰了他们,沙滩上的那三个家伙,加快了步伐,也不再偷偷摸摸,以此同时,在远处的海面上,传来阵阵轰鸣的声音,一条快艇朝他们急速驶来。 上面的探灯照过来,让林科长还有小十莉莉惊慌的脸,一下子映入我们眼帘。他们看到快艇后,就像恶狼见到了肉骨头,挥舞着四肢,拼了命地朝那奔波,样子狼狈不堪 “你们在上面等着”我冲叶子和晨雪命令了句,随即甩掉鞋子,跑了下去,朝他们紧追而去。 虽然我极力追赶,但距离毕竟太远,他们很快与那艘快艇汇合,并且往上攀爬,见状我只好掏出玲珑手枪,大喝一声:“别走否则我开枪了” 五六十米开外的林科长他们三个,愣了一下,但扭头瞅了我一眼后,丝毫没有在乎,继续朝船上爬去。 我有点恼了,借助着后面投射过来的数道灯光,瞄准晃动船上的人影后背,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砰” 冬夜的沙滩上,枪声十分响亮刺耳,远处的快艇上,莉莉被推了下来,扑通一声浸泡在海水中,应该是被我击中了,看来,船上的司机还有林科长以及小十,非但不打算营救,还怕被拖累,丝毫没有犹豫就抛弃了她,调转船头加速驶离了。 “砰砰砰,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枪声从后面响了起来,不过不是我开的,应该是国安局的同僚,但是很遗憾,没有一颗子弹击中船上的人,从另一方面说,开船的人十分懂得如何避开子弹。 快艇划着曲线,很快消失在海面上,只剩下星光般的一点闪亮。 我心中不禁失落起来,到底是没有抓住林科长这个叛徒,让他逃脱了暗暗发誓:叛徒,往后日子长着呢,等着瞧吧,一定要找到你,将你绳之以法,替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报仇雪恨 想起了海水中的莉莉,我快步上前,将浸泡在半米深水渍中的她搀扶起来,仔细查看,发现子弹击中了她的心脏,人已经奄奄一息,正浑身痉挛着,看见我后眼神中充满渴望,青紫的嘴唇哆嗦起来:“救救我,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别激动,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说完我将她抱了起来,朝岸边上飞速奔,无暇顾及一些围上来的各色人等,大叫着让他们闪开。 一路奔跑,爬上了滨海公路上,放下莉莉后,对叶子大声命令起来:“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同时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用手摁住流血的伤口,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取暖。 “这种女人有必要救吗”晨雪在旁边嘀咕了句。 “为什么不救毕竟与她相识一场,如果当初我们几个对她没有怀疑,或许她就不会重走父亲的老路了”我懊悔地回应。 莉莉的眼睛中泛起了一点泪光:“阿飞,真不知道是该痛恨你,还是该感谢你,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林科长只不过把我当成了手下,从来不是朋友,见我中弹,直接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就无情地抛下了船而你,虽对我开了枪,却又不忍心放任不管,到底是我仇人还是恩人” 我心中对她升起怜悯之情,深吸口气劝慰道:“别说话了,积攒点力气,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她摇了摇无力的头:“来来不及了,我已经感觉自己不行了,既然你将我从水里抱出来,那我就再拜托你一件事,把我葬在父亲坟茔旁边,这样我也可以陪着他了”之后努力地抬了抬头,将嘴巴凑到我耳旁,说了最后一句话,人微笑着合上了双眼。 我将她轻轻放下,唏嘘了一声,也许这既是命吧,虽然你做了很多错事,但离开前倒是为自己稍微赎了一点罪 “生死有命,别为她难过了”叶子这时走到我身边,轻声劝慰了句,随即询问:“她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在欧阳集团总部的办公室里,有一本电话薄,上面的的号码是加了密地址所有人体器官的储藏地点。”我淡定地回应道。 “唉”叶子长叹一声,“没想到这个莉莉最后还做了件好事,只要知道地点,就能将那些窝点一举捣毁,也能将从事贩卖的罪犯们绳之以法” “呜呜呜,呜呜呜” 海面上有警笛响起,转头瞅去,是警船在驶来,心里不由得一阵不屑,都这时候了才来,管什么用呢林科长和小十早已在十几海里外了,说不定已经登上远洋货轮,驶入公海了 不一会,急救车也赶来了,不过已经晚了,医生检查了一通后,让我们给殡仪馆打电话,随即离开。 一些从沙滩上过来的国安局同事,要扣留莉莉的遗体,但是被我拒绝了,对他们厉声道:“人已经死了,身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让她早点安息吧,叶局长追究起来,一切后果由我来负” 殡仪馆的人来了,收了点钱后将尸体运了走,我和叶子以及晨雪走到前面的小镇,打了辆的士回医院。 抵达医院后,已经是深夜,空寂的院落里没有几个人,寒风一吹,几株刺松呜呜作响,显得更加冷清。 我用叶子的手机给叶局长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他莉莉最后交代的讯息,让他派人去找电话薄并破解,随后对自己失手杀了林科长女秘书,并让殡仪馆火化莉莉的行为,向他请罪。 电话那头的叶局长沉寂了十几秒,之后对我平静道:“林科长虽然跑了,但你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孙强和紫嫣姑娘救出来了,莉莉也被击毙了,并且交代了器官的窝点,这样,你们在医院休养一周,之后回丹城来,其他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再面谈” 回到李师傅病房后,发现强哥也在,他们以及阿三紫嫣都没睡,在焦急地等待着我们,我忙将在海边的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李师傅已经将魔都的经历告知了其他人,而阿三也讲述了我在丹城的遭遇,所以大家算是都了解了彼此最近一段时间的状况。 我在医院旁边开了三个房间,阿三一个,紫嫣一个,晨雪和叶子一个,自己在医院照顾李师傅还有强哥,白天他们来替我我一阵,我有时会去紫嫣的房间睡个午觉,之所以不去阿三那间,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他的臭脚。 接下来的一周就这样度过了,李师傅的伤恢复得很快,基本上能下床走路,独自进食,但人也是明显苍老了许多;而强哥,骨折的伤几近完全愈合,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与阿三住在一起。 本来想让李师傅留在医院再观察一段时间,我们先回丹城,但他执意要与我们一起,遂只能满足他的意愿,大家一起乘坐飞机回丹城。 飞机是早上的,三个小时就抵达了,还是先前入住的那家星级酒店,房间的话叶局长早就给开好了,这次比较舒心,一人一间,从这点看出国安局不差钱,最起码以后出差的话吃不了亏,也算是福利好点。 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睡了大半天的觉,算是将最近一段时间奔波造成的疲劳,彻底舒缓了下,一觉醒来后,感觉很不一样,似乎才找到了自己的身体,半月的疲乏和焦躁烟消云散,清爽极了。 时间已经是傍晚,大家一起去街边摊吃烧烤,这样的日子许久没有过了,由于李师傅和强哥伤愈不久,不能喝酒,而紫嫣和叶子也不允许我喝,说背上以及头上的伤才好,需要忌口一段时间,我们只能用饮料代替。 紫嫣和叶子经过一周多的相处,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像我担忧的那样冷眼相对,而是成了好姐妹,经常一个鼻孔出气,这倒是让我很意外,也很纠结,不知道以后如何处理与她们的关系。 “滴答滴答滴答” 欢快的气氛刚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这声音十分熟悉,是叶子的。 她接听了电话后,嗯嗯了几声,随即挂掉将耳朵凑到我耳边开口:“我爸要见你,就在酒店附近的咖啡馆” “他这个电话,真是的正吃得尽兴呢什么时候”我叹息一声埋怨道。 “现在,马上”叶子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我只能冲李师傅他们几个摆摆手:“你们先吃着,我去见个人,一会就回来” 阿三唏嘘起来:“阿飞哥,你是不是要去见自己的老丈人”这话引得大家开怀大笑,除了紫嫣有些闷声之外。 我拍了阿三脑门一下:“别胡扯,是正经事” 强哥这时候放下了筷子:“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叶子忙拒绝道:“不行,只能他自己去,连我也不让跟着” 独自一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才感觉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美好,不禁有些珍惜起来,对经历过很多生死关的人来说,能活着、有饭吃,或许就是一种幸福,应该感恩吧 十来分钟后就来到了酒店斜对面的咖啡馆,这里是蔷薇殒命的地方,一进去心情就沉重起来,四下扫视,发现发生命案后,似乎并没有萧条,人流量反而增加不少,大多是想要感受刺激的青年男女。 咖啡馆的服务员虽然穿着和蔷薇一样的套裙,并且留着波浪卷发,面目也很漂亮,忽闪着迷人的大眼睛,但毕竟不是她,走过来对我笑笑:“阿飞是吗有人在楼上等你”说完在前面带路,将我领到了二楼,以前与林科长见面的那个房间。 服务员敲了两下门后,里面传来叶局长熟悉的声音:“请进” 我推门进去,径直地坐到了他的对面,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没有上下级意识,但我就是这样自由惯了,他要是能接受,我就是国安局的人,不接受,我就滚蛋 “啪” 等到服务员将门关上离开后,他用手掌使劲一拍桌子,大声呵斥起来:“丽儿出车祸后为何还要回去协助交警处理尸体,知不知道国安局的人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保密,尤其是身份,不管对于警察还是军`队人员,都不能讲出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话语,你可好,对交警说在执行任务,是不是要让全大街上的人都知道,你们是国安局的人,然后自豪地接受他们艳羡的目光”被他突然来了个下马威,我还真有点胆怯,不过片刻之后就缓过劲来,不卑不亢地回应道:“丽儿死了难道就让她横尸街头这难道就是国安局的规矩当时的车祸那么严重,不告诉交警我们是在执行任务的话,很难脱身再说我也没有泄露国安局的身份呀你对着我吼什么还没有质问你呢,既然号称魔都的各个关口都严防死守了,为什么还让林科长逃跑了要不是我及时开枪,恐怕你的那些手下,连一点收获都没有说到这里还要问你呢,电话薄破解了吗人体器官的那些藏匿地点,有没有被捣毁” 第六百九十八章最后的徒弟(四) 叶局长对于我的厉声反驳和质问,既没有生气也没有退缩,而是嘴角一勾呵呵笑起来:“年龄不大脾气不小,这一点倒是比你那个闷声葫芦的爹强不少,只是能力比他差远了” 我顿了顿嗓子:“别老提我爸,他是他我是我,赶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电话薄上的地址有没有破译出来人体器官的藏匿点有没有去捣毁” “这个嘛,你放心好了,电话薄已经被破解了,欧阳集团的地下产业链人体器官的非法交易,已经被彻底摧毁,那些窝点的器官已被捐献给了医疗组织,参与其中的罪犯们,除了几个听到风声逃亡外,绝大多数也被抓捕归案这件事算你头功”叶局长说着又对我赞誉起来。叔哈哈 我心说这人也是堂堂一个局长,又是军`区联络处的主任,怎么态度转变的如此快,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要枪毙我的样子,现在又满脸堆笑不吝赞美之词,完全一个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忙谦逊道:“头功不敢当,应该是大家齐心合力,还有莉莉最后时刻幡然醒悟的结果” 叶局长又哼笑起来:“谦逊这一点倒是与你那个爹很相似,不管付出多少,始终不愿意得到褒奖,只肯默默地站在幕后。” 我急了:“能不能别提我爸不知道我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吗你这样说来说去,让我很莫名其妙,也对他更加陌生” 他笑笑:“不提他还真不行,因为我今天找你谈论的事,还必须要他点头才可以。” 我有点不明所以:“什么事必须要他点头,有这么夸张吗” 叶局长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口,随即平静地回应:“你和叶子的婚事” “什么”我惊愕不已反问道,“我和叶子的婚事” 他盯视着我的眼睛,脸上露出不悦之情:“怎么,你不会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吧难道打算睡了我的女儿就拍拍屁股走人觉得我会让你白占便宜吗” 我忙摆摆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根本就没想过不负责任,只是婚姻这事确实有点唐突,我和叶子应该好好商议下,也如你所说,需要我父母知晓并同意,所以请暂且放一放,过段时间再讨论吧” “你小子,是在给我搞拖延战术吗”叶局长瞥了我一眼道。 “没有没有确实是你这提议有点突然,我和叶子心理上可能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我忙摆摆手道。 他咂了下嘴:“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叫紫嫣的女孩吧” 我愣了一下,知道身为国安局的局长,他一定知晓我和紫嫣的关系,于是不再隐瞒,正面回应:“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是请放心,紫嫣并不会成为我对叶子不负责任的借口” 叶局长的眉头紧蹙起来,扫视了我一眼道:“对于紫嫣这丫头,希望你能理智地对待,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方面” 望着他语言闪烁的样子,我意识到话里有话,忙追问:“紫嫣怎么了,难道有问题吗” “那倒没有,只是,她既然是赵寻东的孙女,又是我女儿的情敌,当然需要多了解调查一些喽,可是结论显示没有任何问题”叶局长对我解释道。 “没有问题不是很好吗说明紫嫣是清白的,你干嘛还愁眉不展的”我长哼一声反问道。 叶局长又呷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道:“正因为一点问题没有,档案太完美了,所以才让我觉得有点不适应,就像是某个人,五官非常得对称,让你感觉总有种人造美的嫌疑” “你什么意思,难道说紫嫣的档案是假的、伪造的”我继续追问起来。 叶局长摇摇头:“找人调查过,从出生到现在大学实习的所有证件、证书,相关经历都进行了验证,并没有修改过的痕迹,和虚假的描述” 我有点烦了,质问道:“既然一点问题都没有,那就说明人没问题,干嘛这么疑神疑鬼的不会是因为叶子是你女儿,想要暗中帮她,对紫嫣暗中调查,找出一点瑕疵就打算放大效应,开始刁难吧”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叶局长哼笑着反问。 “难说,叶子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了,你心里肯定希望她幸福快乐假公济私这种事情,倒是真有可能做出来”我玩笑似地回应道。 无意的一句话,让叶局长陷入了回忆中,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对我开口:“你说的没错,自从叶子的姐姐被害后,她就是我唯一的女儿了,所以心里十分疼爱,但不会因此假公济私,对紫嫣姑娘揪住不放,是一种多年的思维惯性,让我察觉到紫嫣姑娘似乎有点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又说不清楚,所以提醒提醒你罢了” 叶子姐姐的事情,我听强哥和叛变的林科长简单提醒过,是被人玷污后斩了首级,至今也没有找到头颅,对于究竟是何人所为,当年为何要挟叶局长,一点也不清楚,也十分想要知道,于是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轻声开口询问:“叶子的姐姐,当年是因为什么被害的啊” 叶局长深吸口气,回答得很直接:“当年,我追查一宗连环孕妇剖腹案,察觉到凶手可能是从事邪术研究的降头师,因为死者们除了肚子被剖开,婴儿不见外,并无其他外伤,财务也没有丢失。为了抓捕凶手,我们和公安那边的精英们一起,设置了一个鱼饵,没想到真地令歹徒上钩,困住了他,但是让我们倍感惊悚的是,行凶者竟然是一颗会飞的头颅,脸色已经是青紫,头发也很稀疏,五官变得十分巨大,口中的黑色尖牙裸露着,动作异常凶猛,不时向人群发动攻击,企图趁机逃脱。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南洋降头,并且这头颅,就是修习最阴邪的降头飞头降的头颅。国安局虽然有灵异科,但也是第一次见到飞头降,将它困在房间里后,也不知道该如何抓捕和处置。 僵持了一整夜后,我接到了陌生警告,说要我赶紧将降头师的头颅放了,否则就让我后悔一辈子,本来以为他们只是恫吓,却没有想到两天后叶子的姐姐就被绑架了。 他们的要求很直接,让我放了那颗会飞的头颅,但是我没有同意,所以,叶子的姐姐被他们残忍地蹂躏,之后头颅也被报复性地拽掉了,至今也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断颈出残留有大量的白色泥块 并且更糟糕的是,那只费劲千辛万苦困住的飞头,竟然在灵异科的层层围堵下逃窜了,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候的林科长就有了二心,故意放走了飞头降的头颅令我赔了女儿又折兵 叶子的姐姐有个未婚夫,也是一位颇为上进的刑警,处于保密,我并没有告知他详情,只说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并让他回避,但是他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而是偷看尸检报告,秘密调查叶子姐姐被害的案件,无奈之下,我让他的上司将他调到了一所警察学院任教,当了一名教导员” 听到这里我猛地一下反应过来,叶子姐姐的未婚夫,不就是我们大学时候的教导员吗听学长们八卦过,说他曾经有个未婚妻被歹徒砍掉了头,案子一直没破,他一气之下去当了老师,看来并非自愿,而是被发配的 怪不得教导员会关注姥姥给我讲述的民国诡事,一定是里面人的死状吸引了他,让他觉得与以前自己女朋友的死存在某种潜在联系临毕业前他一走不回头,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或许又去追查叶子姐姐遇害的案子了。 而姥姥口中的那个民国诡事,更多的迹象指明,断头的几个女人是被南宫水用蛊毒杀害的,如果照此分析,那杀害叶子姐姐的凶手,莫非是南宫水可是玷污女人的兽行,恐怕不是南宫水的作风,他是修道之人,应该不会破身也许是他的同伙吧 冷不丁的,我又想起了丹城那个阴沉脸的中年男人,想用弯形匕首将晨雪割去脑袋的家伙,按照先前的推论,下水道的无头女尸也是他所为,他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脑袋,料想当初南宫水用断头蛊杀人后,也盗走了不少头颅。 如此分析的话,好像就有了关联,被盗走的头颅究竟归于谁的手里,要用来做什么呢 “你是不是在想丹城出现的无头女尸案子,与叶子姐姐当年的死有没有某种关系”叶局长似乎看透了我心底的想法,开口询问起来。 我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不错,当年你是得罪了降头师,他的同伙砍掉叶子姐姐头颅后,应该是没有扔掉,而是留作它用,想必这也是多年找不到的原因;而丹城的那个阴沉脸男子,用弯形匕首也是要切掉晨雪的头颅,刀法很娴熟,下水道的无头女尸也应该出自他之手,这样看来虽然相差了十年,但都是为了盗取头颅,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作案” 叶局长颔首道:“不错,我也怀疑他们是同一伙人,当年要挟我的人说的那句话一直萦绕耳畔,让我后悔一辈子,我想绝不是杀掉叶子的姐姐那么简单,一定是将她的头颅也掠走了,对我进行长久的心理折磨 前段时间,丹城出现了几起女孩被斩首的案件,通过勘察,我发现凶手的目的既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更不是仇杀,而是为了得到头颅,这与当年叶子姐姐的案件虽然手法不同,但是却有着相同的目的,由于事态严重,我并没有让公安机关声张。 而是命令一个情报人员,在暗中侦查这几起无头尸体案件,不料她在一个多月前突然失踪,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成了尸体,头颅也被割了去她不是别人,就是你在夜市下水道里,发现的那具无头女尸。” “叶局长,国安局可以说是情报最精准、最前沿的了,据你所知,丹城现在的几起无头尸体案件,与十年前你围堵的会飞头颅有没有关系”我对他询问起来。 “说实话,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显示有关,一切都是推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抓住那个阴沉脸男子,从他嘴里撬出真相,来进行验证。”叶局长有些无奈地回应。 “抓捕那个人并不容易,他身手非常敏捷,甚至比强哥还能打,除非用你们当年对付飞头降的方法,用鱼饵垂钓,让他上钩。”我建议起来。 叶局长瞥了我一眼:“你觉得用谁作饵呢” 我双手一摊:“当然是最合适的人,我想凶手毕竟不是任何一个女孩的头颅都要,肯定是需要具有某种共性的,只要调查一下那些被害女孩的背景就能知道了,然后从我们的人中,选出最吻合的去做鱼饵不就行了” “关于这一点,我早就已经想到了,并且调查过了,那些被害的女孩八字全部至阳,也就是出生的年、月、日、时辰,都是阳性的,最适合的人你身边就有一个。”叶局长说完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 “谁”我好奇地追问道。 “晨雪”叶局长平静的话语让我心里一阵不悦。 “原来你同意晨雪加入国安局是这个原因,是打算利用她,真是够卑鄙的,她既单纯又不会武功,让她做鱼饵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同意再说上次那个阴沉男子没有得手,心里一定有了防备,不会再寻她下手” 叶局长扬了下手:“整个丹城,在年龄上符合,并且比较单纯的女孩子我全调查过了,只有晨雪最合适,如果那个凶手还想要在这里取人头的话,一定还会找她下手。” 我深吸口气:“那我们要做的应该是保护她,而不是让她被找到” 叶局长叹了口气:“这些都是你的想法,兴许人家晨雪愿意自己当鱼饵呢如果她还想做国安局的员工,就必须服从命令,这是义务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别人,而不是被保护,要保护的话也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这样,你把我的提议先告诉她,让她自己先考虑考虑。”说完他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我又痴痴地坐了几分钟,也离开了咖啡屋,在街道上飞速思忖着,究竟该如何告诉晨雪这事,或者说要不要劝她离开国安局呢不知不觉回到了烧烤摊,看到李师傅他们那些人还在兴致高昂地谈论着,喝着饮料,撸着烤串。 “阿飞哥,你回来了,未来岳丈跟你谈什么了,快给大伙说说”阿三站起身,忙将我拉着坐到凳子上。 “说啥说,只是训斥了我一顿罢了,让我以后别太冲动,也别擅自做主张,一切行动都要遵守纪律” “我还以为让你和叶子姐早点成亲呢”阿三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别胡说八道”我说着眨了下眼睛,示意紫嫣还在一边呢,不要满嘴喷粪。 阿三意识到自己鲁莽,忙又改口:“瞧我这张嘴,怎么把紫嫣姐忘了呢她可是正宫啊”说着递过去一串羊肉巴结。 紫嫣笑笑:“我哪里是什么正宫,人家叶子才是,与阿飞早就同床共枕了,而且家里背景显赫,与他爸又是老战友,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而我嘛最多算是个前女友罢了”这话说得让我和叶子十分尴尬,解释也不行,不解释也不合理。 “阿飞哥,恭喜你” 正被紫嫣含沙射影的话弄得别扭,突然听到后面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颇为熟悉,忙扭头瞅去,他们几个也停止了进食,纷纷侧脸张望。 远处十来米的街边站着一个女孩,二十来岁的样子,脸色白皙、五官秀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很有学生范。 “这谁呀”阿三忍不住对我嘀咕了句,“难道又是阿飞哥你的老相好” “别胡扯”我先瞪视了阿三一眼,随即对走过来的眼镜女孩轻声询问,“姑娘,你是哪位我们以前认识吗” 眼镜女孩走到我面前停住,盯视着我:“阿飞哥,你真地认不出我是谁了看来的确是我变化太大了” 我望着她一双晶莹的眼睛,犹如碧潭清澈见底,看到的似乎是我自己的内心,不由得浑身一震,嘴里哆嗦道:“读读心术你你是雨轩” 她微笑着点点头:“是我,没想到你现在的城府如此深,我窥视不了丁点的心底秘密” “雨轩,真的是你吗你的脸”我难以抑制激动,对她又反问起来。 “是我,难道还要我叙述下与你在凉山山体里,经历的那些过往才相信吗”雨轩对我反问起来。这下,我彻底确信是雨轩无疑了,阿三、李师傅还有强哥也兴奋起来,纷纷围在雨轩四周,注视着这个当初熟悉,现在却陌生的她。晨雪和叶子并不认识雨轩,我忙向他们介绍起来,这俩丫头,欣喜地拉着她入座,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只有紫嫣呆坐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惊愕。 第六百九十九章最后的徒弟(五) 雨轩和叶子、晨雪寒暄了几句,忙挪到了紫嫣身旁,脸上露出内疚之色:“对不起紫嫣姐,在从江医院的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你,害得你被人掠走了,听说最后被扔进了长江里,真是该死” 紫嫣忙放下手里的烤串,自责起来:“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害得你容颜被毁,永远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雨轩微笑了下,宽慰紫嫣,也是宽慰自己道:“没事的,现在的样子挺好的,虽然有时面对镜子时会有种陌生感,但总归不至于吓到自己” “那个雨轩,你,华雨医师是如何将你的脸医治好的”我本来想说你母亲,但及时改了口,要不然真露陷了。。 雨轩倒是没有丝毫狐疑之色,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你不用回避我,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华雨医师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我有些愕然,忙追问:“你都知道了那她们有没有告诉你其他的事情她们的显赫身世以及曾经的过往” 雨轩点点头:“对于我们一脉是外科圣手华佗传人的事情,她们已经告诉我了,亲生母亲和小姨经历的一切,以及她们曾经进行的拼凑再生研究,还有小姨的走火入魔,这我也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悟地点了下头。 “本来她不打算告知我这些的,但是给我医治被毁的脸时,看到我痛不欲生、寻死觅活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也是为了关怀和鼓励我,就说了实情听后我很震惊,从小到大的对母亲的诸多臆想和疑惑,以及父亲为何沉默寡言半生的原因,也都释然了。”雨轩感慨道。 我微笑了下,递给她一杯果汁:“你能有这个心态就对了,当初华雨医师之所以隐瞒,是担心你接受不了,并且认为自己拼凑的真实面孔会吓到你,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 雨轩接过果汁一口饮尽:“要说接受不了,倒是还真有一件事。” “什么事”我不解地追问。 她瞅了我一眼嘴角勾笑道:“那就是你还有李师傅和强哥,早就知道真相了,却还隐瞒着我,根本就是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或者还将我当成小孩” “那个,我们也是担心你一时无法接受,尤其华雨医师也特意交代过,希望能够保密,让你继续以前的生活轨迹快乐充实地生活着,所以才” 她呵呵一笑:“阿飞哥你别紧张,我只是对你们隐瞒这件事比较惊愕,并没有生气,恰恰相反,还觉得你们比较关心我呢,刚才的话语只不过是开玩笑的。”说着她主动朝我、李师傅还有强哥,敬了一杯饮料。 “你这丫头,脸色变了后脾性也变了,似乎比以前开朗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我笑笑,随即追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母亲是用什么方法让你的脸重新焕发的她的医术可是精湛奇特着呢,当初替李师傅驱除僵胎之毒,用的洗髓术就让我们大开眼界。” 雨轩爽朗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开始了讲述:“其实泼在我脸上的液体,并不仅仅是浓酸那么简单,其中还夹杂着尸毒。” “尸毒”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解地反问起来。 “是的”雨轩点点头,“如果仅仅是被浓酸烧毁的脸,母亲可以用刀切除烂肉,之后用我们家族传承的药水,让脸上的肉芽慢慢生长一些,虽然会留下斑点,但基本上能恢复以前的样子,不过由于浓酸里掺了尸毒,而且已经随着经脉渗入了我的骨髓中,放任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浑身溃烂,失去理智,与坟墓里的僵尸无异这种状况诊治起来十分棘手,母亲也没有好办法,不停地喂食我祖传药水,但也仅仅是减缓我面容的腐烂,控制感染的骨髓晚一些发作而已” “我靠,那凶手竟然如此歹毒,不仅对你泼了浓酸,还在里面下毒,分明是想让你的脸永远不能恢复,不对,连命都不留给你,让你面目丑陋地死掉,真是禽兽要我知道了是谁,一定剁了他”阿三忍不住感慨了起来,随后又对雨轩询问,“那你现在的容貌,是用什么方法办到的” “是有人帮助了我”雨轩继续讲述,“母亲和小姨冥思苦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一条还算可能的治疗方案,那就是将我脸上溃烂的部位,还有被尸毒侵蚀的肉全部剔除,之后移植一个活人的上去,最后再把我的骨髓全部换掉,用另一个活人的填充,而且这两个人还必须是同一个,只有这样才不会发生相克,让脸能够彻底与血液相适应。” 听到这里我有些震惊:“将一个人脸上的肉移植给你,再把他的骨髓悉数抽掉,那他不是必死无疑,而且痛苦异常除了父母姐妹外,还有人愿意这样付出吗” 雨轩深吸口气:“母亲和小姨倒是都愿意,可是她们的脸全是拼凑的,并且被切割很多年了,活性丧失太多,给我的话只会加快衰老。” 我心里忧虑起来,小声地询问:“那,你小姨是不是又” 雨轩摇摇头:“这你放心,她早就在母亲的熏陶下,洗心革面、迷途知返了,没有像以前那样,为了研究拼凑再生之术,去盗取尸体或者残害活人。我之所以能恢复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有人捐献了自己。” “谁”我们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询问。 雨轩又摇摇头:“我也不晓得他是谁,问了很多次,母亲和小姨就是不告诉我那个人的丁点讯息,说那人要求的,要遵守诺言” 我心里暗暗揣测起来,如果是陌生人的话,没必要为了雨轩失去性命,一定是疼爱她到了愿意付出生命地步的亲人,难道是想到这里我忙求证:“那个人,会不会是你父亲陆轩” 雨轩否定了我的假设:“不是,我当初和你的想法一样,但是之后打电话验证过,他人一直在研究所里,不管是声音还是语气,都显示活得好好的,而且并不知晓我脸被毁容的遭遇。” 除了父母和小姨,雨轩已经没有亲人了,能为她付出生命却又隐藏自己身份的,究竟会是谁呢 冷不丁的,我想到一个人,忙用手一拍自己的脑门,暗暗懊恼起来:怎么把他忘了呢如果说还有人愿意为雨轩献出生命,只能是一直暗中喜欢她的他了 雨轩看到我的异常表现,轻声询问:“阿飞哥,你想到了什么是不是猜到是谁牺牲自己救了我” “其实”我犹豫了片刻,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于是长出口气回应道,“其实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是你很熟悉的一个人小伟” “小伟”雨轩一阵惊愕,鼻梁上的眼镜也差点掉落。其他人除了猜出大概的紫嫣,也都用吃惊的表情瞅向我,等着解释。 我将面前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实际上,在凉山一行的时候,紫嫣被农家乐老板举行冥婚仪式,昏迷不已,我和李师傅以及强哥灵魂出体去救他,见到了同样命魂出体的小伟,他嘱咐了我一件事,那就是照顾好他一直暗中喜欢的女孩雨轩。” “什么”雨轩脸上显出震惊,“怎么可能,小伟喜欢的一直是紫嫣姐才对啊” 我鼻孔里长出口气:“那都是表象,其实他内心喜欢的是你,只是你冷若冰霜,加上曾经透露过欣赏瘦削一点的男孩,让比较胖硕的他没有自信,不敢表白,之所以假托喜欢紫嫣,也是想让你出谋划策,趁机与你拉近点距离罢了” “这”雨轩的神情很复杂,低头沉思了片刻抬眼对我询问,“阿飞哥,你没有骗我” “我是那种人吗如果小伟一段时间后还不出现,应该就是他了当然了,你也可以求证你的母亲和小姨,我想她们既然隐瞒着你,就是因为小伟告诉了她们原因,不想让你心存愧疚,所以才保密的”我尽量平静地回应。 “我现在就问问她们”雨轩掏出手机,马上就要打电话。 见状我赶紧拦住:“还是算了吧,如果小伟交代过了,你母亲和小姨她们是不可能承认的,要信守诺言,想验证是不是只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就行了,小伟如果不出现,就说明是他了” 雨轩长叹口气,用手掌托着额头喃喃自语起来:“他怎么那么傻,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心里的想法又为什么要失去自己的性命来救我,这会让我内疚一辈子的”我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宽慰道:“别忧虑了,我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推测,兴许是错误的,捐出自己身体并拯救你的,或许是一个想要离开世界的陌生人呢看开一些吧退一步讲,就算那个人是小伟,他也不希望自己用生命救回的你,下半生一直活在消沉和自责中”紫嫣和阿三也劝解起来,很快将雨轩从低沉的情绪中拉出,让整个饭桌的气氛恢复了欢快和轻松。 第七百章最后的徒弟(六) “那个,雨轩姑娘,你不是在上饶吗,怎么会来丹城是自己过来的吗”一直没有开口的强哥突然询问了句,估计是挂念米姐了。。。 “怎么没有看到小远和米姐,他们不是照顾着你吗”阿三也附和着询问起来。 雨轩微笑了下:“瞧我,看到你们就把他俩忘了,真是被高兴冲昏头了小远和米姐去附近的酒店开房间了,让我在下面等着,我独自一个人无聊,就沿着街道走了起来,幸运地撞见了吃烤串的你们我们来这里也是母亲告诉我的,说有人告知她你们大伙都在丹城。”说完掏出手机,给米姐打了个电话,将我们的位置告诉了她和小远。 听了这话,我更加确信献出自己脸上的肌肤和所有骨髓去救她的人,是小伟无疑,他一定是上次在研究所,听到我说雨轩脸上的伤势很重后,就去找她了想想他当时忧伤的神情,似乎早就决定终结自己的人生了,能让自己的身体救活雨轩,他也是心甘情愿了 十来分钟后,米姐和小远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加入了进餐大军,给他俩介绍了下晨雪和叶子后,大家很快融入在了一起,成了好朋友。 米姐和强哥一月没见,两人早就倍加思念对方,紧紧靠在一起,相互喂食着对方,眼睛里满是幸福和甜蜜,可把我们羡煞极了。 阿三忍不住用哭腔埋怨起来:“你们一个个成双入对,有的一个还搂俩楼仨,就我可怜,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人管没人问,唉” 我拍了下他脑袋:“行了,你不是有美丽嘛,少怨天尤人了对了,她是不是还在徐州那里,怎么不让她赶过来以你好色的本性,晚上不是要急出病来呀” 阿三瞪视了我一眼,埋怨道:“说啥呢阿飞哥,我哪里是那种人当着这么多美女的面,千万不要贬低我正人君子的品性啊至于美丽嘛,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但是她不愿意来,说是住在瞎爷的别墅有种阔太太的感觉,还让我早点回去找她呢你说气人不气人这丫头就是没出息” “她愿意住就住吧,反正那别墅也是空着,不过可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诺大的房子,她一个年轻貌美的思春女孩,漫漫长夜保不准就寂寞难耐,有其它想法了,所以你小子还是抽空早点回去吧”我故意吓唬阿三道。 他啊了一声,随即挠挠头:“阿飞哥,你这话说得挺有道理呀,想我阿三混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被一个姑娘看上,要是再让她跟着别人跑了,岂不是太悲催了,也被世人笑掉大牙,不行明天一早我就赶紧回华阴村”说得一本正经,令我们都忍俊不禁。 席间,雨轩听说小十已经叛变后,忙端起一杯果汁跪倒在李师傅膝前:“我一直想要拜您为师,如果你不嫌弃我根基浅薄的话,就收我为徒,喝了这杯用果汁替代的茶水吧” 李师傅早有此意,趁此机会忙端起雨轩递上的杯子,不过并没有一饮而尽,而是轻声询问:“我们这一门修道的人,可以饮酒吃肉,但是不能行男欢女爱之事,以免破了童身,这一点你考虑好了吗能做得到吗” 雨轩偷偷扫视了我一眼,令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要劝阻她三思,但是她很快笃定地回应了李师傅:“师父,徒弟能够做到,也绝不会后悔” 李师傅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将杯子里的果汁悉数饮下,微笑着将雨轩搀扶起来:“虽然你是女孩,但也是我衣钵的传人,最后的徒弟了,在你之前我有过两个弟子,小十自不必多讲,还有一个是最让我看中的,但在一次捉鬼的过程中,被厉鬼缠身,万般无奈之下而死。” 没想到李师傅除了小十外还有个徒弟,并且死得这么凄惨,我们赶紧劝慰起来,让他早点忘掉过去的那些伤心事;也恭喜起来,祝贺他新收了一个得力女徒。 这顿露天烧烤,我们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多,要不是老板收摊,真打算高谈阔论一整夜。也是无巧不成书,小远开的三个房间也是我们住宿的那家酒店,他还是像以前那样,要住就是最好的,对待朋友十分慷慨。 一行人抹着嘴上的油腻,朝酒店慢步而去,时至午夜,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除了几辆疾驶而过的出租车,还有醉酒呕吐的吧台女外。 经过一条巷子口的时候,李师傅突然驻足,用忧虑的双眼朝里瞅去,脸上阴云密布让我们十分诧异,也停下了脚步朝里观望,但是昏暗的街灯投射进去,看到除了一条渣土路,和两层破旧的楼房外,并没有什么异样,不晓得李师傅在看什么。 “怎么了,这条巷子有问题吗”我忍不住轻声询问。 李师傅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掐着手指测算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巷子里有栋房子是鬼宅,再加上今天是初一,所以阴气极重,不早点超度的话,游魂很容易成为厉鬼出来害人” “那怎么办”阿三后退两步质询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悚,十分害怕被鬼魂缠上。 “我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结成的印记作用不大,很难收服它们,并且,既然雨轩你是我的徒弟,早晚要接触这类东西的,今天就是一个最好的历练机会,只是有点凶险,你愿意试一试吗”李师傅说着转向了雨轩,轻声试探。雨轩深吸口气:“原意是愿意,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收服那些脏东西我的眼睛虽然能够读心,但是却不是阴阳眼”“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在房子外告诉你方法,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应该不会出意外。”李师傅说着又递给她一张符纸,“拿着这个可以抵挡一些恶灵的攻击,对了,你们几个,谁的八字属性是至阳”他扫视了我们一圈问道。 第七百零一章碟仙(一) “我”晨雪有点忐忑的回应道。 李师傅也给了她一张符纸:“你将它带在身上,与雨轩一起进入鬼宅,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量” 晨雪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给自己下了很大勇气道:“有我愿意和雨轩姐一起去捉鬼” 我有些担忧,对李师傅提醒起来:“晨雪年龄太小,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况且身上既没功夫,也不会术法,让她去岂不是有点冒险” 李师傅微笑了下:“正因为你说的这些原因,我才让她陪雨轩一起进去的,越是纯真简单的人,越容易让鬼魂们放松警惕别担忧吧,晨雪姑娘八字至阳,一般的鬼魂见了都会忌惮三分,不敢轻易袭击的” “可是让她们两个女孩子进去,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要是出现了意外状况” 李师傅沉思片刻:“这样吧,你陪着她俩进去,有突发状况的话也好应付一下,你是金牛命,命理还是比较硬的,不会轻易遭难” “好”我爽快地答应了,其实早就有这意思,只是担心会破坏了李师傅的布局,没有主动请缨。 他们几个也要跟进去,但是被李师傅婉言拒绝了:“人多的话虽然阳气旺盛,但是会吓跑鬼宅里的游魂,令它们不敢出现,让阿飞他们也没办法超度或者缉拿我们在宅子外等着就可以了,有状况的话可以再进去支援。” 大家跟在李师傅身后,拐进了右面这条昏暗小巷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在作怪,一进去就感觉阴森森的,充满了压抑感,周遭静得有些瘆人,除了脚步声没有丝毫动静,似乎冬夜的寒风也不愿意吹到这里来。 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恐惧,虽然这是城市的小巷,但感觉就像是孤身一人迷了路,闯进了荒山野岭的乱坟岗,很惶恐和无助,但又不得不装着胆子继续前行,希望早点摆脱一切 阿三紧紧跟在李师傅背后,都快要贴在他身上,嘴里哧哧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搞得我们大家也跟着提心吊胆,不知四下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瞅着我们。 正快步急促地走着,前方的李师傅突然驻足,让忐忑不安的我们又紧张了下。 他抬手指了指面前的三层小楼,轻声细语道:“就是这里了,你们三个进去吧”说完瞅了下我和雨轩以及晨雪。 “进去之后呢”晨雪的嗓子都有点颤抖,估计已经开始了害怕。 “不要心急和害怕,我马上告诉你们具体的步骤”李师傅淡定地回应,虽然语气很平缓,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僵硬,似乎心事重重,对鬼宅里面的游魂,能否被我们仨超度或者降服颇为忧虑。 我抓起晨雪的手,发现掌心里全是细汗,看来她确实是胆怯了,于是微笑着劝慰:“有李师傅这个道术大师在,没必要如此紧张,以往我们遭遇过很多邪门的事情,全都被他逢凶化吉” 晨雪听完我的安慰,紧蹙的细眉舒展开来,脸色也不再那么凝重,用钦佩的眼神瞅着李师傅,对我小声询问:“真地全都逢凶化吉,一次意外也没有出现” 我笃定地点点头:“当然只要按他说的去做,根本不用担心那些脏东西,即便是命魂出体也能重新归体” 在我的鼓励下,晨雪没了后顾之忧,变得释然起来,用好奇的眼神瞅着鬼宅,似乎将接下来的经历要当成公园里的鬼屋探险 其实我心里还是颇为忧虑,李师傅失去了一个肾,术法肯定不如从前,要不然也不会采用这么激进的方法磨练雨轩,只希望待会进去后,按照他的交代去做,一切都能顺利 “知啦” 李师傅用嘴沾着唾沫,手撕起一张宣纸,将它裁成了边长二尺有余的正方形,之后摊在地上,用一支红色铅笔在上面飞速地勾画起来,不一会就布满了我们看不懂的、奇形怪状的蝌蚪文。 完成这些后,他又掏出一张拳头大小的白色瓷碟,连并宣纸一道递给我:“拿着它,进去后直接上三楼,然后你们仨围坐在地上请碟仙,询问它的冤情,以及其它鬼魂残留人间的原因,最后,用诚心去感化、劝解它们,让它们早点进入六道轮回,投胎做人” “请碟仙”我倒吸口冷气,随即感慨,“虽然以前看过这方面的电影和小说,但从来没有试过,也不知道那些程序方法是否正确。” 李师傅平静地回应起来:“请碟仙是一种能够让普通人也招魂的方法,简单实用,唯一的缺点是请的人大多不懂道术,一旦惹恼了碟仙,根本就没办法处理,最后害人害己,所以这方法的风险性还是很大的 请碟仙有很多种方法和程序,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就是心诚,所谓心诚则灵,只要真心想要碟仙帮助,它就会忍不住出来帮忙的,这样会令它有种成就感 当然了,也是需要一些基本仪式的,首先就是集合你们三个的血,滴落到碟子里,之后将中指按在碟子边沿,如果成功的话,碟仙就会出现,与你们交流,回答你们的问题。碟仙其实也是鬼魂,你们要抓住机会说服它,让他早点进入轮回有一点一定要记住,请碟仙的过程中,千万不要将手从瓷碟上拿开,否则会让它觉得没有被尊重,会对你们进行报复,切记” 说完这些后,李师傅从怀里掏出一根白色蜡烛点燃,递到我手上。 我点点头,记住了李师傅说的每一句话,将手里的洁白瓷碟还有宣纸夹在胳膊下面,看了下虚掩的破旧木门,上面的红漆在多年风吹日晒的摧残下,早已剥落得斑驳陆离、面目全非,感慨片刻,深吸口气使劲推去。 “吱呀” 伴随着尖锐的木轴转动声,门开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哆嗦了下,手里的烛光剧烈摇曳,差一点就熄灭,忙用手护住,心中暗生嗔怪:哪里来的阴风呢 在李师傅他们的注视下,我也不好犹豫胆怯,径直迈步走了进去,雨轩和晨雪紧跟其后。 “吱呀哐当” 不知道是不是风的缘故,三人刚迈步进去,后面的木门就关了上,发出令人惊惧的撞击声。我没有回头去瞅,径直朝铺满枯黄树叶的院子里走去。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脚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动,更加衬托出院子里的死寂和沉闷,十几步后,来到了一楼正房的门口,举着蜡烛朝前一瞅,门上的木板掉了好几块,透过窟窿可以窥到里面黑不溜秋,满是尘垢的地面上,凌乱地摆放着几件橱柜家具,还有地上散落的杂七杂八。 轻轻用手一推,房门忽的一下开了,似乎早就在等待着我一般,端着蜡烛信步走了进去,空气中一股霉味登时窜进鼻孔,让我们仨都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擦擦口鼻四下扫视,惊愕地发现屋里的一切还是民国时的样子:古旧的红木桌椅衣柜,老式笨重的真皮沙发,天花板上吊着的硕大吊灯,还有一旁桌子上早已经布满灰尘的留声机 “在那时候就如此豪华奢侈,看来是民国时期某个大财主或者军阀的家院”身后的晨雪忍不住感慨起来。 “别欣赏感慨了,快点上去吧”找到角落里的木梯后,我对后面的晨雪叶和子催促起来。 踩着吱吱响的木板阶梯,我们三个朝上爬去,本想在二楼搜寻下,但想起李师傅嘱咐的话语,继续迈步,登上了三楼。 刚拐进走道,一阵穿堂风突然吹过来,我赶紧用手和身体护住蜡烛,转脸朝尽头瞅去,发现黑幽幽的,不像有窗户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风从哪里来的呢难道是那些脏东西出现了” 越是这样想,心跳越加快,紧张的情绪积压到了极限,眼睛不时扫视,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脏东西。 正投入地审视着四周,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肩上,坚硬细长的几枚指甲触碰到脖颈,吓得我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瞬间起来,手里的烛光摇曳着差点熄灭,人几乎喊出声来。 “阿飞哥,我怕”后面传来晨雪沙哑的声音。 我长舒口气,心说我也怕啊,但是口上不能说,对她,还有眉头紧蹙同样紧张的雨轩劝慰起来:“别怕,只不过是一阵风而已,没什么的” 刚才的一阵风后,楼道里出奇的死寂,每走几步,就感觉后面跟着什么似的,忍不住回头张望,却只看到烛光将我们仨的影子拉得细长,还有些扭曲,除此之外,就是空荡荡的走道 “噗噗噗,噗噗噗” 在一间房门口前,蜡烛的火苗不停跳动起来,并且出现了离火,我知道,这间房里的阴气是最重的,也是我们应该进去的那间,于是转身对晨雪雨轩提醒了句:“是这里了,我们进去请碟仙,记住,不要害怕,大家都在楼下守着呢” 说完抬手推门,却发现根本推不动,急得额头上汗都下来了 “把手,门把手”雨轩在后面小声提醒起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旋转把手,在两个女孩面前露馅,让她们看出我的紧张,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忙呵呵一笑借口道:“眼睛被烛光照耀,白花花的一片,刚才没有看见”说完转动把手,推门而入。 也是奇怪,门一开,蜡烛火苗就停止了跳跃,安静地燃烧起来。 在烛光的映照下,房间的一切都清晰起来,尽收眼底:在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古木床,上面散落着破烂的衣物,还有几只脏旧的洋娃娃,周身沾满了灰土,但两只眼睛却黑幽幽的锃亮,似乎在盯视着我们着三个闯入者;在门旁靠墙的位置上立着一架大衣柜,四四方方关得严丝合缝,就像立起来的棺材,看一会就让人瘆得慌,总有种错觉,里面不是衣服而是死人 墙面上挂着一幅大相框,但是里面的相片却不知何去,只剩下满是尘垢的玻璃封面,除此之外,十几平米的房间里空无它物。 我滴了几滴蜡烛油,将它栽到地上,然后把宣纸展开,白色小瓷碟放在中心位置,之后对四下扫视的晨雪雨轩催促:“别看了,快点过来举行仪式请碟仙” 三人围着宣纸席地而坐,分别用牙齿咬破无名指,滴了几滴血在瓷碟里,随后深吸几口气,将各自的中指放在了碟子边沿上,开始了默念起来,希望碟仙快点出现。 眼睛注视着手下面的小瓷碟,心里一直急切地等待着,但是两三分钟过去了,瓷碟并没有像影视剧里面呈现的那样,在宣纸上来回游动,而是一直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不够诚心还是说电视上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哐当” 正焦心着,一阵冷风突然将门推了开,呜的一声吹了进来。 记得门明明是关上的,只能通过拧转把手才能打开,难道是碟仙已经 “阿飞阿飞” 雨轩在小声地呼喊着我,回过头来一瞅,晨雪早已经吓得双目紧闭,将头扭向一侧,低头瞧去,惊愕的发现,白色小碟子里的血正在减少,顷刻之间就消失殆尽,干干净净,就像是被一条细舌舔`舐了般 我知道碟仙确实出现了,清了清嗓子,开口询问起来:“请问碟仙,您为何不进入轮回去投胎呢” “吱吱” 两声尖锐的声音不知在哪里发出,就像是平地上汽车的急刹车,在空寂的房间里十分响亮,几乎要将我们的耳膜刺穿 “砰” 门又响了,严严实实地关了上 “啪” 毫无征兆的,墙上的那副相框掉落了下来,溅起的碎玻璃在房间里乱舞。 所有的一切几乎同时发生,让我们的眼睛有些应接不暇,更别说如何应对了,只能转动脖颈,惊悚地盯着它们发生。 “呜呜,呜呜” 一阵阵说不清是风还是哭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起来,没完没了,让惶恐不安的我们,紧张到了极点。 “啊” 已经惊恐万分的晨雪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尖叫起来,同时用手去捂耳朵。 见状我赶紧提醒:“千万不要抬手不要” 说了一半戛然住口,因为已经晚了,晨雪摁在碟子沿上的那只手也抬了起来,两只手都死死地捂在了耳朵上,嘴里大声尖叫不止。 雨轩一只手摁在碟子边沿上,另一胳膊将晨雪紧紧揽在怀里,安抚起来。 十几秒后,房间里的呜呜声音骤然消失了,晨雪也停止了尖叫,依偎在雨轩怀里睡了去,四周陷入了无尽的死寂。 雨轩用疑惑的眼神瞅着我,轻声询问:“难道,碟仙走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先瞧瞧晨雪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着” “晨雪,晨雪”雨轩一连喊了十几声,怀里的她就是没有丁点反应。 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忙伸手去试探她的呼吸,突然瞥见她猛地睁开了眼,并且转动眼珠瞪向我,瞳孔上翻,眼睛里满是煞白,甚是吓人,忙本能地缩回胳膊,同时提醒雨轩:“小心,晨雪不对劲” 雨轩反应过来要松开她躲闪,但是慢了一步,脖颈被她一把掐住,不管怎么使劲就是挣扎不开。 见状我赶紧上前,抓着晨雪的肩膀朝后拉,想要让她松开扼住雨轩的手,但是她就像一头蛮牛,力气的大的惊人,我一只手根本拽不动,只好松开放在瓷碟边沿上的手,双手环住她的细腰,抱着朝后拉。 万万没想到,即便用尽全力,也丝毫不能将晨雪拽开,情急之下,只能扬起手臂,朝她脖颈上狠狠砍去,希冀能将她打昏,不过我的意图落空了,连续砍了三五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一直死死掐着雨轩,似乎非要将她扼死才罢休。 我又不能伤害晨雪,思前想后只能去开门,询问院落外的李师傅该怎么办,但是门就像是被焊上了般,任凭怎么使劲,就是拉不开。 再看雨轩,脸已经涨得通红,继续下去的话,很快就会窒息,万般无奈之下,我想到了李师傅给雨轩和晨雪的符纸,忙从她们兜里掏出来,两张一起贴在晨雪的额头上。 这一招很管用,晨雪就像是突然被撞击了一下,人朝后飞去,重重摔到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发出凌厉的叫声,就像刀片在玻璃上摩擦般刺耳 “哐当”与此同时,门开了,我瞅准这个机会,拉着雨轩朝外面奔去,想要出去寻找李师傅帮忙两人踉踉跄跄地从木梯上跑下,刚到二楼拐角,突然撞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僵直着身子背对我俩,白色的睡袍、乌黑的长发,有着说不出的鬼魅和瘆人。 第七百零二章碟仙(二) 雨轩有些胆怯地躲在我背后,轻声询问:“阿飞哥,这女人” 我知道雨轩是要问,前面的女子是不是鬼其实冷不丁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是不愿意让她再惊惧,于是用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没事,别怕”说完拉着她踮起脚尖,打算从背对我们的白袍女子后面绕过去。 谁知道刚经过她的身边,白袍长发女子就骤然转过了身,令我和雨轩猝不及防,更惊吓了一跳:女人的脸是一抹平滑的苍白色,没有鼻子耳朵嘴巴,眼睛也被挖了去,成了两个黑乎乎的窟窿,空洞地盯视着我俩,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 雨轩受不了惊吓,尖叫一声扎进了我怀里,死死地抱住我,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还好,这只面容丑陋的女鬼只是转过了身,并没有进一步的上前,见状我赶紧拉着吓得浑身哆嗦的雨轩,朝楼下奔去。 到达正屋后长出口气,心说总算是安全下来了,正要拉着雨轩朝门外跑去,耳旁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动:“滴答,滴答”就像是水珠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心一提,忙停下脚步朝屋里四下扫去,惊愕地发现,在昏黑的墙角处,有一个娇小的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步履沉重地朝我们走来,近了些后惊悚地发现,她甜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神情,麻木的就像冻僵了般,垂立的双手沾满了血水,正不停地滴落到地上,发出我刚才听到的声响。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脏东西,没必要纠缠,忙拽着目惊口呆的雨轩朝门口走去,想要早点摆脱,出去寻找李师傅帮忙。 “哐当” 正屋的房门自己关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房间里顿时变得更加昏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我凭借着感觉拉着雨轩走到了门旁,用手使劲拉起来,但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开,情急之下想到门板已经脱落了好几块,于是打算用脚踹碎,然后钻出去。 刚抬起脚,还没有踹,突然感觉身后有亮光照来,并且轻微摇曳着,应该是烛光,顿时一阵意外,忙收脚朝后不解地张望,发现推测的没错,确实是烛光 晨雪正手端着蜡烛,先前我栽在地上的,一步步朝楼下走来,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跟着那只没有五官、脸色平滑的女鬼。 它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晨雪,虽然没有眼珠,但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冰冷的恨意 原先朝我们靠近的女孩,转变了方向,朝下楼的晨雪一步步走去,同时嘴里发出尖厉的叫声,之后竟然说了话:“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附在我身上,让我用水果刀削去了母亲脸上的五官不觉得残忍吗要知道每一下,她都忍受着剧烈的皮肉之疼和心理之痛” “残忍你母亲对待我才是真正的残忍”晨雪开了口,但是声调却变了样,成了另外一个中年妇女的嗓音。 雨轩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角,又指了指外面,意思是不如趁这个机会赶紧出去,寻求李师傅他们的帮助。 我对她摇了摇头,小声回应:“先不要走,听听它们的谈话,或许能够知道这些游魂充满怨念的原因,这样的话才能完成我们进入鬼宅的目的,劝解它们进入轮回” 雨轩脸上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地立在我身旁,与我一起注视着房间里三个女人,应该是女鬼才对 这时候手里滴血的女孩又对晨雪质问起来:“我母亲究竟对你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残害我们母女” 晨雪体内的女鬼咯咯一笑:“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也对做了那么卑鄙无耻的事情,怎么能还意思告诉自己的女儿呢” “你胡说我母亲怎么会做出卑鄙无耻的事情别诬赖她她一直乐善好施、吃斋念佛”女孩厉声辩解起来。 晨雪体内的女鬼哼笑起来,“她做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心里内疚,害怕坏事做的太多遭到天谴罢了,你问问她,当初对我到底做了什么”说完转动脖颈四下扫视,嘴里呼喊起来,“该死的贱人,你藏到哪里去了快点出来告诉你女儿当初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这时候我和雨轩才发现,一直跟在晨雪后面,没有脸的那只女鬼不见了,也明白了,她就是手里滴血女孩的母亲,也是晨雪体内的女鬼现在寻找的人 “妈你在哪里,快点出来呀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做过恶事,这个女人是在胡扯”手里滴血的女孩脸色紧张起来,朝着空寂的房间大声呼喊着。 “算了”晨雪打断了女孩的喊叫,轻蔑道,“她一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不敢出来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她当初的恶行吧” “你说吧,但是要发誓,如果撒谎的话,一定魂飞魄散”女孩命令道。 晨雪脸上现出邪笑,将蜡烛栽到桌子上:“当然可以发誓,如果接下来的话有半句谎言,我愿意魂飞魄散,既做不了孤魂野鬼也永世得不到超生事情怎么说呢,还是应该从我二十岁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我可是京城的名角,每次演出都会座无虚席,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富商名流,都会争相一睹我的芳泽,聆听我的唱段,当然了,其中的追求者更是数不胜举,但是我没有一个看得上的,觉得这些纨绔子弟或者官场大爷们,没有一点气概,这也许是我经常唱戏的缘故,喜欢像西楚霸王那样的大英雄 那时候的京华,虽然热闹繁华,但也战火连连,今天这个政fu明天那个朝代复辟,颇为不安稳。那一年,京城又被一个大帅占领,他与其他的那些军阀不一样,虽然出身草莽,但是却为人正直,对手下也管教甚严,不允许官兵烧杀抢掠,或者欺侮百姓。 他也很喜欢听戏,所以经常光顾我的会场,我也留意过他,长得确实很丑,但是却高大魁伟、一脸正气,是个爷们两人眼神有时交流也都会心一笑,似乎洞察出对方心底的惊鸿。终于有一天,他等不及了,主动来到后台看我,告白的话确实很直白,说自己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缠绵悱恻和浪漫情怀,但是一定会对我好,一辈子都像宝贝一样疼爱我,像天仙一样伺候,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我看上了他的憨厚和正直,乱世中也希望有个依靠,于是同意了,嫁给了他。有点惊喜的是,他竟然没有娶妻生子,所以我一个戏子理所当然地成了司令夫人。他确实很爱我,不管在外面多忙,打仗多么危险,都不会忘了问候我,也从来不沾染其他的女人。 过了三年,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虽然他表面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心急,思前想后,觉得他一个统领十几万人的司令,要是无后该多么在手下面前抬不起头,诺达的家业也无从传人,于是主动给他无色了一个女子,不是别人,是以前唱戏时就跟着我的一个小师妹。 本来大帅不同意,但是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他心底也是想要个孩子,于是同意了,见到了这个小妹妹俊美的姿色后也很是欢喜。虽说是自己牵线搭桥,但洞房花烛夜听到他们欢愉的声音,心里还是有种怅然失落的感觉。 几天之后,我突然呕吐起来,经过大夫诊治,竟然怀孕了,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也让大帅十分兴奋,整日围在我身边亲自细心伺候,几乎忘却了小师妹这个姨太太的存在望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大起来,我虽然身体很累,但却非常幸福,只是有些大意了,没有看到黑暗中那双仇恨的眼睛,还有逐渐靠近的阴谋,已经悄无声息地向我袭来。 那一天,大帅去与几个拜把子兄弟喝酒了,让副官留下来看家护院,知道傍晚也没有回来。着急等待的时候,小师妹进来了,她端着一碗乌鸡汤,说是要给我补补身子,见她如此诚心,又是十几年的好姐妹了,于是没有丝毫怀疑地就喝下去了,喝完后没几分钟,就昏睡了过去 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赤身,而且旁边还躺着一个人,同样赤条条的,并且他不是别人而是大帅的副官。我吓得张开嘴巴,就要尖叫,但是被她一把捂住了嘴,并且紧紧抱住压在身下。与此同时,外面想起了责骂声,大帅回来了,而且似乎火气很大,径直地奔到了我的屋子,一脚将门踹开,后面紧跟着小师妹。 大帅看到了床上的我和副官,登时气得火冒三丈,对我和他破口大骂,奸夫婬妇,狗男女,总之全是恶毒的词汇,骂完了还不解气,将他的副官从床上拎下来,拳打脚踢起来。 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的副官为了自保尽然污蔑我,说我勾引的他,并且嫌弃大帅年龄大了,男女之事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想要与他行鱼水之欢,总之将我说得一点不堪,成了下贱之人 更让我气氛的是,小师妹竟然佯装劝架,但是却嘴里喷粪,说什么我也是有苦衷的,副官也是一时糊涂,才有了偷情之事,求大帅放过我俩,并且放过我和副官的孩子 大帅听后犹豫晴天霹雳,气得浑身发抖,以为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他的,指着我大骂破鞋,并且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况且那种情况下,也听不见去我的话语,再加上小师妹的添油加醋,和副官的求饶招供,我算是百口莫辩,才切身感受到什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帅已经被他们弄得晕头转向,再加上吓人们也被他们收买,根本就没有人替我说话,俨然认定我是偷汉子的婬妇,从腰后拔出来手枪,对着我的肚子连开数枪,一尸两命,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孩子,就这样送了命 也许是枪响声让他恢复了点理智,整个人痛苦不已,但是已经晚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就倒在了血泊中。我死前紧盯着一旁的副官还有师妹,发誓做鬼一定要报复他俩,让他们偿还我遭受到的双倍、十倍代价 我死后,也许是强烈的怨恨在凝结着我的灵魂,在七天挣脱了轮回的强大吸引力,游走在了尘世间。大帅还算有点良心,将我厚葬,也许是我的死对他触动很大,他身体越来越衰弱,已经不愿意再南征北战,将自己的手下大都交给了把兄弟,带着师妹和几个随从,一起来到了丹城这里,过期了低调的生活。 也是他一直保留着我曾经的戏服,让我的灵魂能够隐匿在里面,随同他一起来到这里 每个夜晚,我都想杀了师妹报仇,但是她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尊佛像,并且身上佩戴了一块古玉辟邪,让我很难近身,只能干瞅着她获得本该属于我的恩宠和幸福。后来她也怀孕了,不过生下的是个女儿,本来我是很愤怒,觉得老天不公,但随即觉得是个机会,于是等待她女儿十五岁生日的时候,趁着那天正好是阴历七月半,将自己的鬼魂强行闯进了那丫头的身体。 接下来就是杀戮的一天了,先是利用她女儿的身份,欺骗师妹将古玉丢掉,然后拿起切蛋糕的匕首,将她摁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削去了她脸上的鼻子、嘴唇,还有耳朵,最后又一只一只的剜出她的眼珠子已经步入花甲之年的大帅,看到生日宴上的惨状,震惊的说不出话,倒在沙发上呼呼不已 看着师妹被自己女儿残杀,痛不欲生、伤心欲绝,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有大帅惊悚的眼神,我心里升腾起报复的快感 之后,我从她女儿的身体里跳了出来,濒临死亡的她面前大笑着,发泄着自己多年来积压的仇恨她女儿恢复了自己后,看到自己手上鲜血,已经母亲那张血肉模糊的恐怖之脸,痛苦的尖叫连连,用匕首一下子扎进了自己的心脏,了解了人生。其实她死的有点冤了,我本没想让她丧命的 躺在沙发上的大帅,目睹了自己的妻女丧命,终于悲痛不已,一口浓血喷了出来,蹬了两下腿脚后彻底挂了。望着曾经戎马一生、叱咤风云的他凄惨死去,我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哀伤我知道,你们死后一定心存怨气,也不会轻易进入轮回,于是在这间房子里等着,希望能够当面质问师妹有何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死亡的时间间隔太久了,我虽然能够察觉到你们鬼魂存在的气息,但是却见不到面,就像生活在同一个空间的不同时间里。 现在,我终于找到机会了,这丫头请碟仙失误,让我上了她的身,并且她至阳的身体正好可以让我利用,见到师妹也就是你娘,而那个女孩是谁也不用我说了吧”晨雪指了下手里滴血的女孩,语气中仍旧充满怨恨 女孩愤怒异常:“怪不得当初我会失去理智残杀母亲,原来是你侵入了我的身体,你这么歹毒女人,我杀了你”说着朝晨雪快步走去。 但是被她一把抓住了滴血的手:“你以为能伤害到我吗这可是至阳之体不要怪我残忍,要怪就怪你娘当年种下的恶果说到她,究竟躲在了哪里呢为什么不出来” 这时候,先前那只消失的、没有五官的女鬼又出现了,突然落在了晨雪背后,空洞的眼珠子盯视着她,手慢慢扬了起来,朝她脖颈掐去。 我有些担心她会伤害晨雪的躯体,打算上前阻止,但是却是多余,晨雪在体内女鬼的控制下,飞速地转身,朝无脸女鬼狠狠抓去,很快就厮打在一起 我们仨进来的目的是劝解,不能任由她们成了鬼也相互残杀,这样的话怨念会更大,并且有可能伤及到晨雪的身躯。于是上前一步,对着屋里乱成一锅粥的她们大声喝止:“先停下你们先停下” 她们三个果然停下了,不约而同地瞅向我,眼睛里充满着埋怨和仇视,似乎在怪我打搅了她们的快意恩仇 我尴尬一笑:“那个你们,先听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我也大体听明白了,相互间应该算是扯平了,不如,都早点进入轮回吧,何必做了鬼魂还这么痛苦呢” 晨雪开了口:“进入轮回要不我先把你送进轮回吧,省得在这里碍事”说完朝我一步步走来。后面的女孩也附和起来:“对先杀了你们两个闯进来的凡人再撕碎那只害的我杀了母亲的歹毒女鬼”说着也一同朝我和雨轩袭来。没想到她们会一致攘外,我忙朝破旧的门板上猛踹两脚,然后弓腰拉着她想要钻出去躲避,但是后背却被一把抓了住,狠狠拽进了屋里。 第七百零三章碟仙(三) 扭头一瞅,是晨雪,此时的她被女鬼占身,力气大得惊人,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雨轩,将我俩拎起来后朝地上用力摔去。。。 眼瞅着就要坠落,我赶紧伸开一条手臂托住雨轩的后背,好尽量减少落地时她所受到的撞击。 “咔嚓咔嚓” 两人摔到地上,还好,房屋以前的地板是木制的,并且年岁久远已经腐烂不堪,摔在上面时砸裂出好几道裂缝,缓冲了不少撞击。 我赶紧一手撑着地面坐起,同时用另一只手拖着雨轩将她扶起来,关切地询问:“有没有摔伤疼不疼” 雨轩使劲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压着你的胳膊了,一定很疼吧”说着用手帮我轻轻揉捏起来。 我笑笑:“就你这百十来斤的瘦小身体,压在上面一点感觉都没有”其实肘关节磕在地板上,非常酸痛,被她一揉,忍不住疼得叫了一声。 她脸色十分惊愕,忙停下手关切道:“对不起,捏疼你了,一定是有磕破的伤口”说完将我的袖子朝上轻轻卷起。 我呵呵一笑:“没什么的,被你的巧手揉捏,即便痛,也是痛并快乐着” 她瞪视了我一眼:“真拿你没办法,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轻松,瞧,都青紫了一大块”说完低下头,用舌头轻轻给我舔`舐起来,弄得我浑身一震,酥麻感从胳膊传遍全身。 舒爽的滋味还没有享受几秒钟,突然感觉脖颈后面有阵阴风袭来,意识到不好,忙趴下身子将雨轩一起压着躲避。 “嗖” 眼角的余光中瞥见,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耳旁掠过,擦着绒毛,同时一串冰冷的血滴溅在了脸旁,惊出我一身冷汗,心说好悬,差一点就中招了趁匕首刺空的空当,我赶紧抱着雨轩躺到地上,就势朝远处滚动,只觉得胸前被两团肉压着,脸上有急促的呼吸吹来。 摇曳的烛光下,看到雨轩脸颊绯红,就像一只红彤彤的苹果,忍不住想要啃一口,但是理智让我及时收了嘴,毕竟紫嫣和叶子就够我处理的了,再说雨轩已经拜在了李师傅门下,不能有男女之念、行之事,不能再害了她 两人相拥滚到了墙边,之后分开爬起来,回头一瞅,晨雪和手里滴血的女孩并没有追来,而是站立在原地盯视着我俩,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心里顿时一阵嘀咕:怎么回事,她们两个为何笑得这么阴邪呢难道 突然间,发现屋子里的女孩母亲,那只穿着白袍没有五官的女鬼不见了,顿时心脏加速跳动,朝头顶上瞅去,赫然发现那张平滑的苍白之脸,就在咫尺的距离,眼眶里的那双黑窟窿正盯视着我和雨轩 吞了口唾沫,忙拉着雨轩要躲开,但是还没有迈步,上面的女鬼就坠落下来,砸在了我们身上。 以前总以为鬼都是非常轻飘的,没想到这次却重如磐石,压得我和雨轩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更悲催的是,她那张脸凑在我们俩面前,别提有多别扭了。 本能让我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推开,但是指尖还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就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抓住了,扭头一瞅,竟然是晨雪,她脸上依旧挂着阴邪的笑意。 我将另一条胳膊从身下抽出来,打算掰开晨雪的手指,但是却又被她抓了住,两只手完全被束缚,使劲想要挣脱开,但是却不能 “哒哒哒,哒哒哒” 这时候,一阵沉重脚步声传来,侧脸一瞅,双手滴血的女孩正一步步走来,并且扬起了胳膊,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匕首,想必刚才在背后偷袭我的也是她了,没想到年纪不大,出手倒是十分阴险。 我双手被束缚住了,虽然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但也无能为力,只好转头面对雨轩,想提醒她快点抽身离开,却失望地发现,她也被抱住了,是那只白袍无脸的女鬼 这可怎么办,难道要被女孩手刃我急得豆大汗珠不停从背上滚下,湿了衣襟 “嘿嘿,嘿嘿”手里滴血的女孩已经走到面前,咧嘴邪笑起来,“我要将你们的脸也削去五官,变成与我母亲相同的模样,那样的话她就不是最丑陋的人了”说完扬起手臂,攥着匕首狠狠朝我脸上划来,真打算将我的脸削平 我心里登时火冒三丈,心说见识过很多要杀小爷我的人,但还是第一次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没了五官那该多瘆人,爷虽然不是靠脸吃饭的,但也不想做个吓人的鬼,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扭动身躯,同时用头朝束缚我双臂的晨雪狠狠撞去,也顾不上她躯体会不会受伤了。 人要是拼了命,力气还是难以估量的,晨雪被我顶了出去,松开了胳膊。 我恢复自由后忙将脸向后一仰,躲过划下来的匕首,同时侧身站起手朝腰后摸去,抽出黑刀照着女孩的手臂就砍了去 “咔” 她的胳膊被我从肩膀处斩断,血喷涌而出,溅了我和雨轩一身 曾经听瞎爷说过,黑刀是刽子手出身的,老钟的家传宝物,已经有了灵性,不仅能斩断活人的头颅,也能连他的命魂也能一并斩杀,防止成为厉鬼后报复刽子手。 “啊啊” 女孩仰面两声惨叫,之后用手捂住喷血的伤口,趴下身子张开嘴巴,朝我脖颈咬来,俨然已经气疯了 我扬起手里的黑刀,本打算朝她脖颈来一下彻底解决,但是忽然间有种不忍,于是转动刀柄用刀身狠狠朝她胸膛上拍去,将她打趴下在地上。 “呜呜,呜呜”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呜咽声,扭头一瞅,雨轩已经被无头女鬼咬住了喉咙,牙齿刺进了皮肉里,血正顺着脖颈朝下流出,顿时心里一紧,想要用黑刀砍,但是又怕女鬼疼痛时嘴里更用力,咬破了雨轩的喉咙,于是只能放下黑刀,双手掐住她的脖颈,企图让她主动松口。 黑刀掉落在地上的瞬间,就被晨雪一脚踢开,这时我才后悔,没了它在手里,只身一个人对付三个女鬼,根本就坚持不了多大一会。 先不管了,救下雨轩再说手指上加大力气,几乎要抽筋,终于让无脸的白袍女鬼松了口,我将她一把推开,然后拉起已经昏迷的雨轩靠在墙壁上,对视着她们仨厉声追问:“我们俩,还有晨雪,与你们应该是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攻击我们,将你们请出来,不过是想劝慰一下罢了,至于残害我们吗” 晨雪躯体上前一步,体内的女鬼哼笑一声:“你们是与我们无冤无仇,并且请我们出来也没有问题,关键是不该问一些不该问的话” “什么话”我不解地追问。 “关于我们的身世和死亡原因,难道连这些也不晓得吗勾起我们的怨恨,可能会附在你们身上,让你们替我们报仇”晨雪面无表情地回应。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请碟仙还不能问关于她们的问题,但是不问她们的身世,怎么能够化解冤屈,劝慰她们早点投胎呢 李师傅呀,你这不是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吗 “既然问了,那就要承担代价,你们三个后生倒是很可爱,不如就留下来陪我吧”晨雪体内的女鬼说完,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女孩断臂手里紧攥的那把,就朝我刺过来。 “哐当” 屋里的房门恰好在此时被撞开了,冰冷的寒风涌了进来,烛光剧烈地摇曳,一道白光闪现,朝晨雪的身上飞去。 虽然被晨雪袭击,但知道并不是她的本意,是由于体内被女鬼占了身,于是担忧起来,害怕她受伤。 “啪” 一把飞刀刺进了晨雪的后背,上面还串着一张符纸,与我意料的没错,是李师傅发射出来的,他终于出现了,虽然来得有点晚。 晨雪被刺中之后,身体僵住了,攥住匕首的胳膊也卡在了半空中。 她的突然中招,让白袍无脸女鬼,还有她的女儿大吃一惊,忙退后好几步站在远处,紧盯着门外,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疑惑。 李师傅迈步走了进来,孤身一人,手里还拿着两把带有符纸的飞刀,瞅了瞅我和雨轩,轻声询问:“你们俩没事吧” 我指了下雨轩的脖颈:“她被那只白袍女鬼咬伤了,流血很严重,现在昏迷了” 李师傅径直走到我们身旁,用手指掐了下雨轩的手腕,眉头紧皱道:“不好,她中了鬼咒” 我心生疑惑:“鬼咒什么是鬼咒” 李师傅长舒口气解释:“与被僵尸咬后中了尸毒一样,被鬼咬伤后命魂也会被怨气感染,变得失去理智,做出出格的事情来,最后命魂完全被仇恨侵占,就会与六魄分开,成为孤魂野鬼人也就成了死人” “那怎么办用什么办法拯救”我急切地询问。 “其实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让她的命魂出体,之后割除被鬼咒感染的部分,越快越好”李师傅回应道,随即提醒,“但是这种方法有风险,因为凡人的命魂离体后,会非常虚弱,要是对它进行刮骨般的疗伤,很容易让它弥散,进入轮回,从而殒命” 我犹豫了片刻随即坚定道:“虽然有风险,但毕竟也是方法,总比她慢慢疯掉后变成孤魂野鬼强,赶紧开始吧” 李师傅点点头:“好处理完那三个鬼魂后,我就给雨轩驱咒”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凭你想处理我们恐怕是痴人说梦吧” 我以为是晨雪体内的鬼魂又开了口,忙朝她瞅去,发现并不是,她还纹丝不动地僵立着,遂感到一阵奇怪。 “她在晨雪背后”李师傅提醒我道。 这时,一个衣着华丽戏服、身形婀娜的女鬼,从晨雪后面闪了出来,白嫩的脸上挂着阴笑,对李师傅指了指:“没想到你是个修习道术的人,要知道这间屋里来过很多驱鬼道士,可是无一例外都被我杀了,并且魂魄也被我吃掉,你也不会例外” 李师傅微笑着回敬:“那倒未必,兴许这次就是你魂飞魄散的日子,本来我还想让他们三个劝你们早点进入轮回,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们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成了残害人间的厉鬼,必须除掉”说完手臂一挥,射出去一把带着符纸的飞刀。 飞刀呼啸而去,但是却没有刺中穿戏服的女鬼,而是叮当一声打在了墙壁上,之后掉落在墙角。 穿戏服的女鬼哼笑起来:“就这点本事,还不如以前的道士呢看来道术的传人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喽”说完手一挥,就看到她身旁的一只破椅子飞了起来,朝我和李师傅这边迅速砸来。 李师傅扬起手臂,用胳膊硬生生地挡住了旋转的椅子,登时,椅子破碎、木块纷飞,散落了一地。 我关切地询问起来:“李师傅,你的胳膊” 他呵呵一笑:“没事,这根本算不了什么”说完又是手臂一挥,将另一只手里的飞刀抛了出去,袭向穿戏服的女鬼。 不知道是反应灵敏,还是李师傅身体已经大不如前,飞刀又没有刺中,甚至于连一点威胁也没有显现。 穿戏服的女鬼轻蔑的笑起来:“本来还以为你有两把刷子,现在看来,是个江湖骗子呀哈哈,哈哈” 站在远处观望的无脸女鬼母女,也忍俊不禁,脸上浮现出对李师傅的鄙夷和轻视。 我有点看不下去,忙朝一边跳了两步,将地上黑刀捡起,要朝戏服女鬼砍去,但是被李师傅从后面一把拉了住:“时候到了,跟在我身后就行”说完他从手里又掏出一把飞刀,不过并没有朝女鬼投掷,而是倏地一下刺进脚下的地板,随即拉着我朝后退却,并把僵立的晨雪抱到一旁。 前面的三个女鬼立在房间的正中央,不知道李师傅要干啥,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我也很疑惑,轻声开口询问:“李师傅,你这是” 他没有回应我,而是双手翻飞,迅速结成看不懂的咒印,之后咬破中指轻轻一弹,血滴四下飞溅,很多滴落在了四张符纸上。 “不好”戏服女鬼大惊失色,就要飞走,她后面的白袍女鬼母女也要逃跑。 但与此同时,李师傅手掌伏地并大喝一声:“四方灭鬼阵” 只见地面上,他先前投掷的四把飞刀上所贯穿的符纸,忽的一下燃烧了起来,冒出金黄色火光,并且相互之间通过红色丝线连接,形成一个四方形。 仔细瞅去才发现,红线是李师傅刚才弹出去的血滴,红线被符纸的火光引燃,也迅速地燃烧起来,并且开始了上升,形成四面透明的火墙,就像是淡红色的玻璃,将三个女鬼困在了里面 先前嚣张跋扈的她们三个,变得无比恐慌起来,四下冲撞着,想要挣脱出李师傅的四方灭鬼阵,但是每一次都被弹回里面,并且疼的得啊啊直叫 我这才明白,原来李师傅开始的时候,投掷飞刀只不过是个幌子,一切都是为了后来布阵,也是怪三个女鬼大意,中了李师傅的一步步设计好的计策。 望着她们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忍不住询问李师傅:“这四方灭鬼阵是要将她们烧死吗” “是的,本来我不想用此阵,但是她们执迷不悟,再加上没有其他更有把握的方法,只能如此了,四方灭鬼阵一旦施出,里面的鬼魂定会焚烧殆尽,没有轮回的机会,并且这个过程比活人被烧的疼痛还要厉害数倍也是对鬼魂作恶的惩罚”李师傅解释道。 “唉,她们这么多年肯定害了不少人,承受这种痛苦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叹了口气道,随即走到一旁将昏迷的雨轩扶起来,对李师傅催促,“那三个鬼魂的事情算是解决了,赶紧为雨轩的命魂驱咒吧” 李师傅走过来,取出一张空白的黄色符纸,用手在上面划出特殊咒文,之后帖在了雨轩的额头上,并伸出手掌覆在她的头顶,口里念起了听不懂的咒决,几秒之后,就听到他一声急促喊叫:“急急如律令,出” 这时候,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雨轩的身体里,被李师傅用手拉出了另外一个她,除了看上去轻飘一些,与雨轩一模一样,想必就是她的命魂了。 雨轩的命魂出来后也是昏迷的,并且脖颈处有一大片变成了紫黑色,应该是鬼咒的毒在扩散。 李师傅这时候对我催促起来:“快,用黑刀将雨轩脖颈处的紫黑部分全部割去”我一愣,随即扬起了手里的黑刀,但是却迟迟下不去手,因为雨轩脖颈上的紫黑实在太多,如果全部切除,大半个脖子不就没了,还能活吗李师傅大概看出了我的顾虑,宽慰起来:“放心吧,没事的命魂和不一样,只要没有失去大半,都可以慢慢恢复的快动手吧,雨轩的命魂比较虚弱,这种状况下维系不了多长时间” 第七百零四章碟仙(四) 我顿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将黑刀举了起来,刀尖对准雨轩脖颈上的adtypepagesplitnu> 她嘿嘿一笑:“你这只猜对了一半,其实我还有另一个目的。”说完以迅疾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一丝不挂,然后跳到我床上,盖上被子。 我惊愕不已,忙走过去急促地询问:“你你这是干啥呀,什么意思” 叶子微笑起来:“睡觉呗,还能什么意思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紧张个啥” “叨叨叨,叨叨叨” 我还要与她理论,又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只好先去开门,打开一瞅是紫嫣。 她对我莞尔一笑:“还没起床啊,很长时间没有跟你好好聊过了,不知道会不会打搅到你” “那个” “紫嫣姐啊,你快进来吧,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卧室里响起叶子热情的客套声,并且人也披着外套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出是赤身。 紫嫣脸上的神情很复杂,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开,身形落寞。 我想要喊住她解释,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望着她回了自己房间。 “紫嫣姐怎么走了,不是有话要对你说吗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不好意思”叶子一脸无辜地问道。 “怎么走了被你气走的你说,是不是故意的大早上的故意来这么一手,有意思吗值得吗”我对她接连指责道。 她面露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紫嫣姐会来呢再说我们发生肌肤之亲的关系,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放心吧,紫嫣姐不会生气的” 我只能对她无奈地长叹口气,然后慢慢地穿上衣服,然后去洗刷,岂料正刷着牙,叶子赤身地走了进来,径直去了里间的浴室,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 我涮涮嘴:“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是不是有裸`露癖好歹也穿件衣服呀,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她连浴室的玻璃门都没有关:“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有什么好害羞的难不成你早就看够了,对我没兴趣了” 瞥着水花下她洁白的,我实在没有勇气说出没有兴趣,只能将头转过去:“就算只有我们俩,也应该有点呀,你这样赤条条的,跟原始社会的野蛮人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就是想做野蛮人:这丫头从浴室里跳出来,将我朝里面拽去。 端着牙缸没有防备,被她三两下就拉了进去,身上顿时被水淋湿,再躲避也晚了,并且衣服被叶子几下就扒了下来。这丫头将我衣服扔到外面后,手并不闲着,又在我胸膛上游离起来,弄得我很不适应,遂忙转过了身,却又被她一把搂住,而且下体被一只灵巧的小手握了住,肆意摆弄起来。我登时脸色一阵发烫,没有料到这丫头会如此直接,忙本能地将手下探,想要把她的手拿开,却不料反被她的另一只手攥住,朝她酥软的胸前摁去。 第七百零五章龙珠失窃(一) 这丫头又将嘴巴凑到我耳旁,轻吹了口气邪笑道:“老实说跟紫嫣姐的比起来,是我的软还是她的酥” 我忙转动身子,同时用另一只手推着她的肩膀,想与她分开些,但是却忽略了一件事,下面的那啥还被她攥着,这一拉开距离不要紧,疼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忙倒吸口凉气将下面再朝她贴近。。 这样一来两人面对着面,并且下体紧挨,别提有多尴尬了,羞愧得我脸上一阵臊红。 叶子却非常笃定,嘴角挂着坏笑,轻开朱唇:“想不想进去” “啊”我愣了下,随即使劲摇头,“别开玩笑了,快松手” “哼装什么正经,明明都已经出卖你了,大得我都快攥不住了”叶子瞥了眼下面道。 我先伸手将淋浴关了,等到一切安静后,对她催促道:“别闹了,快点松开” 她斜视着我哼笑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一个人不着急呀要是憋出病来咋办我看你额头上都起了个粉刺,一定是浴火发泄不出去鼓出来的吧”说完下面的手掌飞速套`弄起来。 本来还没有什么激情,但是被她一撩拨,下面确实有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让我浑身焚烧得难受,有种想要一枪挑破玉门关的强烈浴望。 望着热气包围的叶子,洁白的、光滑的肌肤、傲立的玉兔、迷人的眼神,那种浴望更加猛烈,上前两步将她逼到浴室墙面上,身体紧紧贴住她,低头朝柔嫩的耳朵吻去。 叶子也投入起来,一只手轻轻在我后背上抚摸,另一只手握着我下面的那啥,不停在她腿间摩挲着。 今宵一刻值千金,此时此刻我只想投入那片温热之中,得到彻底的欢愉和释放,去享受人间美事 “叨叨叨,叨叨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虽然讨厌,但也令浴火焚身我的冷静了下来,忙推开狂吻我胸膛的叶子,对她制止道:“好了,快停下,有人敲门”说完忙跑回卧室,找到以前的衣服套了上,赶紧开门。 打开后,阿三将头伸了进来,四下扫视道:“我说阿飞哥,太阳都一竿子高了,你干啥呢也不开门,不会是在进行男女欢爱吧” 我拍了下他的头颅:“胡说啥呢你敲门的时候我正在洗刷快说,这么急啥事” 他瞅着我头发笑笑:“湿漉漉的,大早上就洗头呀,还有你这一口一个啥,一口一个啥的,来丹城没几天都成东北人了” 我长哼一声:“问你话呢,找我什么事别老扯些没用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下去吃饭,大家都起来了,只有你和叶子姐见不到人影,所以让我来喊,对了,叶子姐不会在你房间里吧”说完就要进来察看。 我赶紧将她推出门外:“没有没有看啥看,快点告诉他们我马上下去”说完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叶子裹着浴巾,用毛巾擦着头走来,对我好奇地询问:“刚才是谁敲的门说了啥” “阿三,让我们赶紧下去吃饭,大家都等着呢” “啊真扫兴好不容于有个机会要痛快一下,结果还没享受呢,就被骚扰了,真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叶子脸上露出失落之情,撅着嘴道。 我赶紧擦擦湿漉漉的头发,叶子匆忙穿了衣服,两人快步下楼而去,在大厅看到李师傅他们都坐在沙发上,正等待着我们,忙过去歉意地笑笑:“对不起,让你们等的时间有点长了” 阿三呵呵一笑:“不长,你们要是打算再来一次的话,我们也乐意成人之美” 叶子踢了他一脚:“瞎说啥呢小心我把你舌头割去没看到紫嫣姐生气了吗” 阿三将舌头吐了出来:“割吧割吧割去了就成了哑巴,到时候你们这群严肃的家伙,连个解闷的朋友都没了” 望着他长伸的舌头,就像是一条夏天燥热的大狗,众人忍不住嬉笑起来,一起朝酒店门外走去。 街道对面有很多餐馆和小吃摊,我们随便选了一家露天的,当然,瞥见丽儿曾经兼职过的那家,心里忍不住一阵惆怅,想起上次与叶子还有她一起,在里面吃饭的情景,虽历历在目,但是人已经阴阳两隔,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不要再做危险的情报工作了,老老实实当一个小家碧玉。 叶子望着我低落的样子,猜出大概,劝慰起来:“丽儿已经走了,不要再伤心了,吃饭吧”说完递过来一根油条。 大家也是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小摊老板炸油条的速度,都跟不上我们消耗的速度,忙得不可开交,但脸上始终挂着笑意,至少今早能大赚一笔。 “滴答滴答滴答” 正投入的吃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大家相互一瞅,发现是叶子的。 她接通了之后又是一阵嗯嗯啊啊,令我很是担忧,别再是叶局长的电话就行,保不准又要找我干啥,但是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挂断电话后,她对一脸等待的大家笑笑:“我爸打来的,说是一会让我们去附近的那家咖啡屋,想和我们聊聊。” 还好这次不是我自己,想必不会是催促我和叶子的婚事。 匆匆吃完后,我们朝咖啡屋漫步而去,十来分钟就抵达了,进去后是陌生的服务员,领着我们一行十个人上了二楼,不过不是以前的那个雅间,这次人多换成了大间。 叶局长已经等在里面了,见我们进去后起身招了下手,随即坐下,等服务员关门离开后,对我们微笑起来:“很高兴见到你们,这次人员算是比较齐了快请坐” 坐下后我不解地询问起来:“叶局长,你这次让我们大伙来,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事” 他呵呵一笑:“瞧你说的,没有事就不能见见你们了吗虽然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也是有过交集了,能牵扯进一件事来,也算是缘分了” “唠家常呀,吓我一跳,还以为又出什么诡异案件了呢”阿三长舒口气嘀咕道。 叶局长没有生气,微笑了下,随即转向紫嫣:“你就是赵寻东的孙女紫嫣姑娘吧,我们虽然没有直接见过面,但是我与你爷爷十分熟悉,他是一位非常,非常敬业的学者,有自己的操守和信仰,值得我们所有人钦佩” 紫嫣一愣:“您认识我爷爷,他不是民俗专家吗怎么会和你们国安局扯上关系” 叶局长有点愕然:“看来阿飞还没有告诉你呀,其实你爷爷就是我们国安局的员工,他之前被派往鬼血莲花教做卧底,获取了机密信息,但是与此同时,身份被发现了,死于鬼血莲花教的教徒之手” 紫嫣听后满脸吃惊,深吸了好几口气感慨道:“原来是这样爷爷竟然是国安局的人怪不得案子会被你们国安局接手,对了,既然知道凶手是那个什么教的教徒,现在有没有抓住” 叶局长抿嘴摇摇头:“没有鬼血莲花教十分隐蔽,我们,包括以前的的民国和满清,追踪多年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大本营,所以,虽然知道凶手是哪些人,但是却不能绳之以法” “那”紫嫣脸上露出失望之情,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无奈。 “不过并不是一无所获”叶局长话锋一转,“归功于你爷爷传递的消息,我们知晓了鬼血莲花教可能的藏匿地点,还有他们所在筹划的惊天阴谋”“在哪里什么阴谋”紫嫣很激动。“鬼血莲花教之所以数百年来难觅踪迹,很可能搜寻方向就错了,根本就不在陆地上,而是在海上而且据你爷爷透露,他们本部有一座硕大的井池,蓝色的井水很有可能与海有关,并且里面饲养了大量的虺hui”“虺”不仅紫嫣,其他人也都不解地询问起来。叶局长点点头:“是的,虺hui是一种与蟒蛇类似的上古物种,常常栖身在水底,能够吞吐水流,虽然破坏力惊人,但是毕竟有限,在特殊井水里,譬如你们先前知道的黑水井和黄水井,经过五百年的进化可以变成蛟,也就是研究所里那只的模样。 虺并不可怕,而且进化成蛟需要五百年,并且九死一生,只有很少几只能成功,但是如果利用龙珠的话,就可以大大缩短虺进化的时间和成功率。 成为蛟后就不一样了,已经近似于半个龙,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具体的我们也在探索研究中。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利用龙珠培养出大量的蛟来利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倒时候不光是我们国家,连同全世界的人都要跟着遭殃,进入黑暗时代” “有这么夸张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像好莱坞的灾难片呀”阿三忍不住狐疑了句。 “一旦让他们得逞,后果比你在影视上看到的那些还严重,这不是玩笑”叶局长一脸认真地回应。 我深吸口气:“这么说他们还没有得到龙珠,而先前林科长和小十他们,费尽心机想要得到龙珠,并刺激冰块中的黑蛟,想必与鬼血莲花教有一腿了,弄不好坐船逃窜,就是要投奔他们,这也从侧面说明鬼血莲花教的本营,确实是在海上。” “在海上的话怎么生活,难道是船上”阿三又忍不住疑惑,质问了句。 “那倒未必,应该是一座孤岛,只是找起来十分麻烦。”我推测道。 叶局长点点头:“阿飞你猜测的与我们分析的差不多,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东海中的某个孤岛,应该是位于雾气多发的地带,或者是水面部分十分狭小的区域,才不会被航船所发现,卫星所搜寻到。” “现在也不必太担心嘛,反正龙珠还在你们国安局手里,他们的饲养的虺,至少要过五百年才能造成危害,那时候人类的武器更加先进,说不定很容易就把它们搞定了”阿三劝慰起全都一脸严肃的大家。 叶局长摇了摇头:“不是你说得那样简单,鬼血莲花教已经存在于数百年了,如果说他们一早就在饲养虺了,那么第一批的话,到现在应该快进化成蛟了,所以说越早找到他们并铲除,越保险” 我这时心生疑问:“国安局的权力非常大,再加上你又身兼联络部主任一职,用一些特殊手段,例如派`兵搜寻的话,不是更容易找到他们的藏身位置吗” 叶局长对我的建议否定起来:“你说的这种方法不可行,一来动作太大会打草惊蛇,让鬼血莲花教迅速撤离、隐匿,二来会引起周边国家的警惕,造成不必要的外`交紧张气氛,影响大局还是通过隐蔽的方法解决比较好,处理这类事情,也是我们国安局之所以存在的理由。很多事情,不是通过光明正大的方法就能处理,需要阴暗的一面,来帮助和协调,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米姐这时候插了一句嘴:“是不是国安局就像以前雍正时期的血滴子,专门从事搜集情报和搞暗杀” 叶局长呵呵笑了两声:“有些类似,但是没那么残忍,很多时候只是协助其他部门罢了” 我知道作为国安局的一把手,同时也在军中掌握着很大权力者,让我们来这里,并不是简单聊天那么简单,于是打开天窗问:“叶局长,你今天告诉我们大家这些,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让我们去做” 他又是呵呵笑了两声:“除了见面聊天外,确实有两件事要拜托你们,其一就是保护龙珠,研究所和国安局中,与林科长有关联的人还没有被彻底肃清,我有些不放心;其二就是去东海搜寻鬼血莲花教本部的具体位置。你们个个都不是简单人士,像李师傅,术法高手;雨轩姑娘,读心术一流;阿三兄弟,开锁技术精湛” “啊事情都交给我们做了,你们那些人干啥,坐享其成呀”阿三不满地抱怨起来。 “不是呀,我们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并且也会对你们提供协助”叶局长表现出很真诚的样子,“这两件事不能同时去做,需要把你们大家分开,希望你们商议下谁留下来守护龙珠谁去东海搜寻鬼血莲花教”这种问法和语气,根本就不是在与我们商议,而是命令。 我们根本没办法拒绝,因为要是拒绝的话,他肯定会来一句:你们知晓得太多,不按我说的去做,只能永远呆在秘密监牢里,永远别想出来 李师傅虽然熟谙道法,但是失去了一只肾脏,加上在鬼宅里面发动四方灭鬼阵,又消耗太多体力,所以不能让他长途奔波,尤其是在阴冷潮湿的海面上;而女生们普遍比较虚弱,即便是有些功夫的米姐,所以也不能下海;小远身体瘦弱,更不能行,所以思前想后,只有强哥和我以及阿三比较合适。 打定主意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以及叶局长,谁知道立马遭到了大家的反对。 李师傅首先不同意:“虽然我现在身体比较弱,但是出海搜寻的是鬼血莲花教,里面的教徒基本上都是邪术高手,我虽然不能确定敌得过他们,但船上也是要有懂术法的人才行” 米姐也不同意:“不让我们女生去,是不是看不起半边天,要知道女生的心思比男人细多了,说不定能比你们发现更多的线索,还有就是要受了伤什么的,我们也好照顾下,所以不能没有女人” 小远也坚持要跟着去:“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也不会是个拖累,一定有一份力出一份力,不愿意老是让你们冒险” 叶局长这时候打断了七嘴八舌的他们:“先听我说,听我说你们这样吵到天黑也决定不了,不如听我的安排,除了阿飞建议的他和孙强以及阿三外,再加上两个人,一个就是懂术法的李师傅,还有一个就是曾经是医生的叶子,五个人的话应该可以了,其他人留下来,暗中帮我们保护好龙珠。” “不行,不能让叶子一起去她既没有特长也不会武功,去了太危险,医疗的话李师傅也懂”我否定道,不仅仅是因为心里疼她,更多的原因是叶局长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不能再让他唯一的女儿再出意外。 叶子这时候主动争取起来:“我愿意一起出海,去寻找鬼血莲花教的驻地” 我转向她厉声训斥:“别添乱,老实在丹城呆着” 叶局长这时候严肃起来:“这是命令,不用商议了,你们五个人准备下,明天中午出海,我会安排好船只、食物和路线,并且让雷达指示你们尽量少走重复路”下完命令很快就离开了,留下来十分纠结的我们。 我心里极其纳闷:叶局长干嘛一定要叶子跟随着,是磨砺她还是有其它目的思忖半天也是得不出结论。 大家坐了一会觉得无聊,也离开了咖啡屋,在街上闲逛起来。“咦”冷不丁的,在后面磨磨蹭蹭走得最慢的晨雪,突然发出一句惊愕的声音,似乎有什么意外发现。 第七百零六章龙珠失窃(二) 众人忙停下来,扭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瞅着晨雪,想知道她发现了什么。。。 这丫头看见大伙不解的目光,脸上刷地一下有些潮红,不好意思起来:“你们” 我替大家开了口:“你刚才怎么了,看到什么奇怪的景象了吗为何会发出惊奇的声音” 她顿了几秒钟:“没没什么奇怪景象,就是被那边的镜子吸引了下”说着指了指街对面。 众人顺着她的手势望去,发现那边是一栋尖塔形的大楼,在底端门厅的正上方,横着一块淡黄色的镜子,反射的太阳光照射到街面上,像是铺了一层金沙耀眼。 “我靠这公司搞什么名堂,在门上面横一块黄色的镜子干啥,想要显摆显摆,制造金光灿烂的辉煌景象呀”阿三忍不住戏谑起来。 “那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一块铜镜,挂在正门之上也不是为了张扬,而是为了辟邪化灾”李师傅纠正起来。 “辟什么邪化什么灾那幢楼不是很正常吗,盖得既气派人流量又那么大”阿三好奇地追问起来。 “那边是一片居民楼,根本没有路”李师傅指了指大楼的后面,又指了指我么脚下:“这边是一条弓形的横向马路,而在门的正前方,又是一条简短的街道,很显然,是一箭穿心之形” 我听后忍不住嘀咕起来:“一箭穿心是一种很不利于房主的风水格局,听闻会将路上的各种阴邪晦气带给房主,让他流年不利,甚至家破人亡,财产散尽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看现在的样子,我们身后的这条小巷,到了弓形街道就停住了,没有贯穿大楼,形不成网络上所说的,真正一箭穿心格局呀” 李师傅摇了摇头:“你说的是那种呼象之势,楼房冲着道路,会引来灾祸,但其实并不大,更多的厄运都顺着后面的路走了;而现在这种,楼房后面并没有道路的格局,所有的邪气都聚集在楼房处,散不到其他地方,所以危害更大如果是阴宅,可以藏风纳气,但是对于活人住的阳宅,则要招来横祸”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风水学真是博大精深,网上的那些理论并不能轻易全信” 李师傅仔细审视着对面的大楼,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过了片刻对我们开口:“一箭穿心只是悬挂铜镜的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是,对面大楼所在的方位,其实是天煞星对应在地上的位置” “天煞星”我们不解地反问起来。 “是的,天煞星是丁级星中三颗煞星的最后一颗,它比其他两颗更加阴邪,煞气也更重,带来的横祸一般都很难避免,利用铜镜的话可以分散受到的煞气冲击,同时也能借助煞气达成很多意想不到的结果,尤其是做生意方面”李师傅解释道,随即感慨,“门厅的位置又是八卦中的乾位,这样一来,既能化解楼房的厄运,又能利用煞气,确实是风水大师的手法” 雨轩禁不住赞叹起来:“想不到师父你不仅精通术法,还是掌握风水秘籍,这些东西以后可要全部传授给我呀” 李师傅摇摇头谦逊道:“哪里哪里我只是略知一点皮毛,真正风水一脉的那些大家,都隐藏得很深,不愿意抛头露面,否则一旦出名,让他们选择坟址的人多不胜举,会不堪忍受” 米姐这时忍不住抱怨起来:“现在电视上的那些风水师,基本上都是忽悠人的,作下的布局弄不好还会害人,真希望懂行的高人能出山几位,将这门学问发扬光大,别渐渐失传了就行” 李师傅咂了下嘴:“风水门派众多、鱼龙混杂,大部分掌门在解放后销声匿迹,再加上后来破四旧,基本上只剩下隐匿的几个传人,听师父说过,五十年前形势一派有位女传人非常厉害,虽然年轻,但是风水堪舆的造诣,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拜会。” “女人也能当风水先生呀头回听说”阿三忍不住插了句嘴。 “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不准的,但后来愿意学习风水学,并且有慧根的人愈来愈少,所以很多门派只能破例授女徒”李师傅解释道。 “边走边谈吧,我们一群人聚集着这儿,盯着人家的楼门指指点点,别被当成不法之徒”紫嫣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对大家建议起来,率先朝前走去。 见四周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我们,忙朝前走去,分散开来,以免被误解,弄成非法集会可就麻烦了 在街上逛了没一会,大家就乏了,也许是昨天晚上鬼宅的经历造成:晨雪雨轩还有李师傅比较虚弱,其他人也是半夜才睡,所以现在无精打采哈欠连连,相互商议了下,早早地回酒店了。 想起早上紫嫣要与我聊聊,但是被叶子给捣乱了,于是等大家都回房间后,我轻轻开门,走到她房间门口小声叩了起来。 叨叨两下后,门开了,紫嫣瞅见我之后很意外:“阿飞,你不陪着叶子,找我有事吗” 听后我心里有种酸溜溜的感觉,忙解释:“我和叶子是是”还真不知道怎么给紫嫣说明比较好,断断续续了半天也说不利索。 她大概是见我神情比较尴尬,微笑了下:“进来吧,我没有生气的意思”说完将门完全打开,扬手让我进去。 坐在沙发上,我对旁边的紫嫣轻声询问:“早上的时候,你说要找我聊聊,不知道有什么事没” 紫嫣用手捋了下额前的刘海:“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些生疏了,是不是因为相互间已经没有没有什么感觉了”说完用异样的神情瞥着我。 我使劲摇摇头:“没呀,你在我心里还是还像以前一样,位置是没有人能替代的,至于叶子她” 紫嫣将手放在我手背上:“别解释了,我知道其实你心里,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只是碍于我的情面,不想让我难过所以才支支吾吾的我不怪你,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虽然现在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大街上的男人,十之都有情人,或者曾经有过,要不就是光顾过烟花场所,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没没这么严重吧”我有点忐忑地回应道,不知道紫嫣这么说是何意,试探我吗 她微笑了下:“被很多女孩喜欢的男生,从另一个方面说也是有吸引力的,关于这点我早就看开了,所以不管你以后怎么处理我和叶子,我都不会怪你的。” 听后我有点惭愧起来,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但是又不能狠下心决定什么,只能揽住紫嫣的肩膀:“委屈你了,其实叶子的出现是我始料未及的,也许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 紫嫣用手指勾了下我的下巴:“什么劫,桃花劫呵呵” 我长出口气:“想想我们确实有很长时间没像今天这样,依偎着长聊了,记得第一次应该是在东岛的河边上,俩人一起坐在草地上看流星,那时候哪料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亏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结了新欢,早就将我们之间的曾经忘干净了呢”紫嫣脸上露出欣喜之情,往我怀里使劲蹭了蹭。 我亲了下她的发梢:“怎么会呢,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们相处的每一幕我都刻在脑子里,就像是电脑硬盘一样,永远都不会丢失”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紫嫣轻轻拍了我一下,“真希望我们认识后没有南下,那样的话也不会经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看到太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死去。”说着有些惆怅起来。 “唉”我长叹一声,“很多事情都是上天注定的,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对了紫嫣,你” “我怎么了”她盯视着我的眼睛询问。 “你好像不是以前的你了不对应该是恢复了以前的你,有了所有记忆的你”我有点不确定地回应道。 她噗嗤一笑:“怎么会,只是耳熏目染多了,将你和大家告诉我的那些往事,印在了脑子里,潜意识里当成了自己经历的罢了,怎么可能恢复记忆” 我点点头:“是我想多了,你要是恢复了记忆,怎么会不告诉我呢” “阿飞,你说哪天我要是不在了,你会不会将我遗忘”紫嫣突然冒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不在了你去哪里我就追到哪儿,看你能跑到哪里去”我哼笑道。 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一脸认真:“我说的是如果死了,不在人世了,那之后你能记住我多少年” “呸呸呸”我朝地上使劲唾了几口,“以后这种晦气的话少说,不知道西方国家还有个墨菲定律吗越是担忧的事情往往越会发生,所以千万不要想” “我只是假设,假设我出了意外,你” “别说了干嘛讨论这种丧气的问题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出意外的,就算有,也是我在你之”前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紫嫣用手捂住。 她瞪视着我一脸认真道:“不准你说这种混账的话” 我呵呵一笑:“哪里是混账话,其实就是我的心里话,万一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你在我面前” 她用手使劲拍打了下我的胳膊:“还笑还笑不是让你别说了嘛,是不是故意想让我生气” 望着她嗔怒的样子,鼓起的小腮帮、紧抿的性感红唇,我忍不住趴下头亲了上去,给了她一个湿吻。 她的脸刷一下红了,将我朝后推了推:“干什么呢,再这样我可生气了”说着搓了搓手指,害羞极了。 我将身子倏地一下朝前趴去,假装控制不住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嘴角一勾坏笑道:“你生气了那好,我就让你更加生气一点”说完将嘴唇贴在了她的脸上,狂吻起来,并且手掌覆盖在她胸前两只可爱的玉兔上,轻柔地抚摸。 紫嫣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身子轻微蠕动,并且朝上躬起,将脸朝两侧不停甩动,躲避着我的狂吻,并且嘴里嘀咕着:“不要,不要” 我忍不住哼笑一下,将嘴巴凑到她的耳旁,轻声询问:“不要什么不要让我住手吗嘿嘿,嘿嘿” 她脸已经红得像个苹果,用手轻轻捶打着我的后背:“坏死了,坏死了” “现在说我坏死了,一会就让你说爽死了”我咧嘴一笑,然后将身子稍微扬起些,迅速解开她的外套,并将洁白的毛衣朝上扯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紫嫣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惊慌,随即用手抓住我的胳膊,阻止我继续脱下衬衣:“不行不行这几天是特殊的日子,我来月事了”说完忙从我身下钻出,在一旁将外套重又穿了上,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我虽然很扫兴,但是也不能强迫,以前在文章上看过,说女孩例假的时候,不能行男女之事,很容易感染细菌,并且民间也有说法,觉得经血是阴晦之物,碰了不好,虽然我不觉得怎么样,但是毕竟要保护紫嫣,遂只能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升腾起来的情和欲平静下去,去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发现紫嫣正在给我倒凉茶,遂笑笑:“怎么,就用这个给我降火呀” 她脸上略带歉意:“对不起阿飞,以后吧,我” 见她有点认真,我忙劝慰:“不怪你,是我太冲动了,不分时间场合,凉茶很好喝” “阿飞,明天你真要与李师傅、强哥,还有阿三、叶子一同出海吗要知道,按照叶局长的描述,那个什么鬼血莲花教的驻地很难找,并且教徒们都是些邪术高手,太危险了” “放心吧,墓室里那么多生死关都经历过来了,出趟海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很容易就搜寻到了鬼血莲花教所在的孤岛,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呢”我对紫嫣宽慰起来。 “即便找到孤岛,你们几个人也不要轻举妄动,赶紧回来通知叶局长他们,派更多的人去搞定”紫嫣对我认真地嘱咐。 我用力点点头,像鸡啄米似地对她保证道:“放心吧,我们会见机行事,不会鲁莽的你在这里也要注意安全,守护龙珠时万一有人来抢的话,你也不要上前,保护好自己就行,阻挠的事情交给叶局长的手下们去做,你们的作用只是协助一下而已。” “我明白,真要是有紧急情况,我和雨轩以及晨雪都会注意的倒是你们”紫嫣的眼神中流露出忧虑,似乎对我们这趟东海之行很不放心。 “别那么沉重了,我们喂不了鱼的”我对她又劝慰起来。 “好了,不说这事了”她脸色终于舒展开来,随即询问起另一个问题,“对于晨雪,她是不是长得太像以前的筱雨了你就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奇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即便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也只是惊呀而已,毕竟这世界上连相同的树叶都有,更别说人了,不过是巧合而已”我对紫嫣轻描淡写地回应。 “你和筱雨相处过一段时间,应该十分熟悉,感觉晨雪会不会就是她”紫嫣一脸认真地追问。 我拍了下她的脑门:“你干嘛呀都有点神经质了,干嘛一定要怀疑晨雪就是筱雨实话告诉你,这根本不可能,当初筱雨身上被砍了无数刀,死在了我的怀里,这点我可以确定,而现在的晨雪,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丹城,一个母亲早逝的单亲家庭。” 紫嫣尴尬笑了下:“这么说来真是我多虑了,总觉得天底下没有那么像的人,看来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打了个哈欠:“行了,不多聊了,该回去午睡了,你也趁机歇息会吧”说完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后,发现卧室里有动静,忙走进去一瞅,是叶子,望着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她无奈道:“你怎么又来了有单独的房间不睡不是浪费国安局公`费吗” 她哼笑一声:“那好,为了节约,我去退了,晚上也跟你睡在一起”说完就要拨打床头柜上的电话。 我赶紧摁住:“你倒真不客气,好话坏话都听不明白,心里素质真够好的”想说她脸皮真够厚的,但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遂改了口。她撅了下嘴巴:“我算是看出来了,自从紫嫣姐回来后,某些人就要抛弃家中的贤妻,重温初恋感觉啦”我瞟了她一眼:“这什么比喻呀就你还贤妻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古典的女孩,成熟的女医生,后来才明白,一切都是假的,其实就是刁蛮不讲理,还很阴险的女魔头” 第七百零七章龙珠失窃(三) 她将身子从床上坐直,用脚狠狠踹了我一下:“说我是女魔头,那我就当女魔头好了,以后对你也不必举案齐眉了出去,快出去” 我转身朝门口走去:“那好,眼不见心不烦,再见女魔头你好好享受床上时光吧” “喂喂你去哪里快给我回来”叶子冲打开房门就要迈步离开的我,在后面喊了起来。.。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去买个手机另外补办张电话卡,上一个手机扔在那个山脚下,风吹日晒的估计早就报废了” 她哼了一声:“办啥办明天就出海了,距离远了手机又没有信号” “没信号我也办,再见不对,希望我待会回来的时候,你不要在我房间了。”说完关门离开,径直下了楼。 街对面只是些餐馆商店,并没有营业厅和手机连锁店,我只能沿着马路朝前走,希望运气好,不一会就能碰见。 冷不丁的,眼角的余光中有什么东西掠过,让我顿时警觉起来,忙放慢脚步扭头去瞅,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对面连人也没有,不禁心里嘀咕:可能是看错了吧 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觉得对面有些熟悉的感觉,再次瞅去,才发现是中午的时候,大家分析的那座一箭穿心格局、正门上方悬挂铜镜标牌的那栋大楼。 退后两步也明白了,刚才眼角中掠过的东西是什么,是我自己在铜镜标牌上的影像,瞅着上面的自己,似乎变了形,比现在瘦削的样子稍微胖了些,大概是光线的原因吧 这时候,后面一个身影绰约的女子走了过去,让我惊愕的是,映在铜镜标牌上的影像却非常臃肿,与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心里顿时一愣,忙侧身朝她瞅去,从背影看确实是一个苗条的靓丽女孩,但上面的镜像因何会差别如此大,又不是哈哈镜,仅仅是光线的折射没有这么大反差吧 碰巧这时候,又一个人匆匆在旁边经过,是个背斜挎包的业务员,我趁机忙抱着验证心态瞅向铜镜标牌,发现上面的的镜像与他并没有多少出入,基本上是同一个模样,心里顿时更加纳闷了,难道不是光线的原因,是人的原因 铜镜就像是神话里的照妖镜一样,照出人本来的样子。 我在没有奔波前确实比现在有点肉,刚才的那个苗条女人想必原来是个胖子,一定是最近减肥抽脂,才成了现在的样子,业务员的模样一直是那样,所以镜子的像也没变。 突然间又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很可笑,世间怎么会有这种铜镜,能够照出人的真面目,一定是我联想力太丰富了,遂摇摇头继续朝前走去,但是边走边在心里嘀咕,但如果真是这样呢 骤然间,脑海里又想起中午的时候,晨雪的异常反应,才明白过来,她当时一定也是瞅见了镜子中奇怪的镜像,才会发出咦的一声怪叫,只是不知道是对她自己的,还是我们大家的,差别太大让她惊愕起来。 我们之中的这些人,基本上自始至终都一个样,虽然可能有点胖瘦,但也不至于惊奇吧,难道,难道镜像中有人与现在有着巨大差异,让晨雪认不出来 那会是谁呢我在心里疑惑起来。 此时,前方正好出现了一家手机连锁店,只能暂时放下这种没有依据的假设,走进去购买手机。 销售妹妹给我介绍了一大通,什么大屏什么高清,我还是固执地选择了以前用的品牌,虽然不时尚先进,但是却结实耐用,通信效果也好些 出来后,按照销售妹妹的指点,朝前走了两个路口然后右拐,果然看到了通信营业厅,进去后按照冷漠美女的颐指气使,搞了一大堆繁琐的手续,或许也这是中国`特色吧,总算将卡补办了上,放进手机里有了信号。 回到酒店轻轻打开房门,发觉卧室里一点动静没有,悄悄走过去一瞧,愣了下,本以为叶子已经回自己房间了,没想到却躺在床上酣睡,几缕秀发遮掩了些许的秀丽容颜,一脸的惬意与甜美,令我不忍心叫醒和打搅。 轻轻踱步过去,坐在床沿上,瞅着她的脸无奈长舒口气,慢慢躺在了旁边,也是困意连连,很快就睡了过去,做了很多琐碎的梦,有时是被人拿刀追杀;有时是在海上漂泊,水里游动着虎视眈眈的鲨鱼;有时是孤身一人走在无边无尽的落雨平原上,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灰蒙蒙得死寂极了 醒来的时候头很沉,瞅瞅旁边,叶子仍旧熟睡着,轻轻起来去外面接了杯纯净水,一饮而尽后冰冷的感觉从胃里传遍全身,整个人才稍微清醒了些,恢复了状态。 看下手机,时间虽然只有五点,但外面已然是傍晚了,北方冬季的白天实在太短了,睡个觉就过去大半 “什么时候回来的”后面突然响起叶子哈欠连连的声音。 我扭过头,瞧见她已经下床,正趿拉着鞋子朝我走来,满脸都是倦容,遂哼了声道:“早就回来了,而且在你旁边睡了一觉,你倒是好,一点察觉也没有” “啊”叶子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你不会是趁我熟睡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吧”说着朝自己身下瞅去,并拽了拽腰带。 我戏谑起来:“怎么,还怕我趁虚而入呀实话告诉你,就算在外面风餐露宿,也不会去你那水帘洞里作福享受” 她气得鼓圆了眼睛,快步上前狠狠踢了我一下:“叫你嘴损叫你口无遮拦叫你没正经姐又不是没人要的,逼急了我就一枝红杏出墙去” 我呵呵一笑:“行呀,到时候我也好有理由向叶局长拒绝亲事,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 她听后斜眼盯视着我:“你说什么,亲事难道我爸已经催促我们结婚了”说着摇晃起我的胳膊等着回答。 我真有点后悔,不该说漏了嘴,但是既然开口也只能坦诚了:“是的,你爸想让我们抽时间完婚,但是我说要先请示父母,过段时间再讨论” “借口是不是不想娶我,不想负责任,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叶子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指责。 “你有孩子吗”我无奈地质问。 “我不是假设有嘛”叶子跟我辩解起来,“你是不是想让孩子出生在单亲家庭,从小缺少父爱,从小到大被人欺侮好狠心呀”说着双手在眼睛上抹起来。 我将她的手拿开,哼笑道:“行了,别胡装模作样了你就是搓一天,也没有一滴眼泪下来” 她轻轻打了我一下,随即瘫坐在沙发上,学着影视剧里皇后的声调:“快把本宫的靴子提上” 我本想讽刺她一下,但是一个主意跳上心头,于是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她的黑色皮靴,不过并不是穿上,而是一下子脱下来,之后用手不停地挠起她的脚心。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招展有点受不了,忙断断续续地劝阻我:“快停下,停下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望着她快要笑出泪来,我也并不放手,打算好好教训下这丫头,省得她以后越来越嚣张 “噗呲” 突然,敏感的耳朵听到一道细微的笑声,仔细辨析了下,是在门外忙松开叶子的脚,对她做了个嘘的手指,之后蹑手蹑脚朝门口走去,吱呀一声将门迅速拉开。 趴在门上的人猝不及防,身子朝前倾斜,撞到了我肩膀上,低头一瞅不是别人,是阿三那小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耳朵质问:“说大白天的,你在门外偷听什么呢” “哎呀,疼疼疼”这小子先是让我松开耳朵,之后嬉皮笑脸道,“能怨我吗,是你们声音太响,把隔壁的我从梦中惊醒,以为出什么事了,趴在门上听了下,一听才明白,你们原来是在行男女之事,所以就忍不住多听了会,嘻嘻” 我朝他头上狠狠拍了下:“行个屁男女之事,不过是帮叶子挠了挠痒罢了,你自己进来看”说完拽着这小子的胳膊,将他拉进房间里。 谁知道叶子已经不在沙发上,遂拉着阿三奔向卧室,进去之后就愣住了,这丫头不知何时将衣服脱了,躺进了被窝里,故意露出两条臂膊来。 她瞅着阿三故意摆出羞涩的样子:“那个,我不方便起身,你找阿飞有事吗” 阿三脸上忍不住一阵窃喜,拍了下我的胳膊:“阿飞哥,现在我知道了,你确实是在给叶子姐挠痒痒,不过地方是特殊地方,需要在床上脱掉衣服才能挠到嘻嘻,不打搅了”说完一溜烟跑了,连让我踹两脚的机会也没有。 我心说坏了,以阿三的碎嘴,这事今天就能传出去,到时候也太难堪了,尤其是面对紫嫣的时候,没法解释,越解释越黑 “怵在那里干啥,也不说话”叶子对心里纠结的我询问起来,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 “说啥”我扫视了她一眼,“你刚才的一句话,已经让我彻底成了好色之徒,以后算是没脸见人了” “有这么夸张嘛,咱们之间的关系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不会笑话的,再说发生肌肤之亲也不是违法犯罪呀更算不上非法同居”叶子起身从后面抱住我,微笑着劝慰起来。 我将她推到床上,指着她的命令道:“赶紧穿上衣服,小心我折磨你,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有虐待癖的,到时候用皮带抽得你痛不欲生” 她摆出丝毫不怕的样子:“别以后呀,有本事现在就来,打我呀,打我呀” 我撩起被子盖在他身上,之后训斥道:“你没看到你刚才的样子,简直就是欠” “欠什么”她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对我好奇地追问。 有些词我虽然心里想到了,但是却说不出口,只能勉强道:“欠揍行了吧,快点穿上衣服,省得一会其他人再敲门,误会我们那啥了” 她有些无奈的将文胸扣上,之后一件件穿起衣服,边穿边道:“阿飞呀,都三次了,每次都擎天一柱,我看也没什么生理问题,为何总是不多迈一步呢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阴影呀说出来我给你开导开导”说完一脸真诚地瞅着我。 “我这不是心理阴影,是心怀坦荡好吧,女孩的身体也是神圣的,没有充足的准备和时机,不能轻易触碰,以免以后造成伤害” “说得好像你没碰过我似的,假正经”叶子说着眼睛上翻,嘴巴撅得老高。 我有点下不来台,清了清嗓子:“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至于有没有心里阴影,以后你就知道了,保管让你天天瘫在床上起不来”说完走出卧室,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 叶子不一会穿上衣服走了出来,坐在旁边依偎着,过了一会冲一直沉默的我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把紫嫣姐看得很重,我又没说让你抛弃她,大不了让她当个小呗” 我瞪了她一眼:“你咋不自己做个小呢” 她撇了下嘴:“关键是我爸那人传统,肯定不会同意” 我哼了一声,装出傲慢之色:“少拿叶局长压我,我这个国安局成员还不知道能干几天呢说不定哪天就撂挑子走人。” “你最好别随便走人,我可是见过他们对付逃兵的手段,不打不杀,但是关进秘密监狱,在里面就是普通的劳动人民,但是永远不能离开那几百亩地,也不能与外界有联系,听说里面还有人不知道现在有手机电脑这些东西的,全是后来进去的人给传授,到时候你要是进去了,倒也可以当最新老师了”叶子对我调侃起来。 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是真心话还是恐吓话,不过宁可信其有,于是长叹口气:“牵扯上国安局,这辈子算是倒大霉了” “应该幸运才是,要不然你也不会遇见我,知道那些常人永远不知晓的秘密”叶子纠正道。 闲聊了一会,两人都觉得有点饿了,于是离开房间去看看其他人都在干啥,走向李师傅房间,还没有叩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阿三的喧哗声:“别提了,阿飞哥真是厉害,足足半个小时呀,驰骋疆场不下马,听得我是自叹弗如,并且心潮澎湃”引来众人的哈哈大笑。 心里顿时一阵尴尬,瞪视了眼叶子:“都是你演戏的后果,现在他们正拿我俩开涮呢”说完用力敲起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门响了几下后开了,是阿三这小子,他瞅着我和叶子嬉笑起来:“这么快就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们要多休息一会呢” 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小子,刚才又胡咧咧什么呢是不是一段时间没被打,皮又痒痒了”说完我将他朝屋里使劲一推,松开了手。 他踉跄着几步退到房间里,对我讪笑道:“没没说啥呀就是跟大伙讲笑话呢,不是说你和叶子姐之间的那种事,不是,哎哟” 叶子狠狠踢了阿三一下:“以后再胡扯我就废了你,让美丽做活寡信不信” 阿三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信信信我以后再也不多嘴了,即便是亲眼看到你们翻云覆雨也”见叶子又要动手,赶紧躲在李师傅背后住嘴 我拉住叶子,环顾了下李师傅房间,大家全都在,除了紫嫣外,估计也是,要是她在的话,阿三也不可能调侃我和叶子之间的尴尬事情。 中午没有进餐,大家早都饥肠辘辘了,也没有多聊,去紫嫣房间叫了她之后,直接下去吃饭,在酒店斜对面的一家餐馆,点了水饺,这倒是让我有点想家的感觉。 阿三这小子边吃还边嘀咕,念念有词的听不清,一问之下对我小声道:“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我在想小叔子与嫂子偷情,那感觉究竟有多爽。” 我瞪视了他一眼:“别不正经,小心我告诉美丽,她要是跑了,你以后注定打光棍了。” 阿三忙小声央求起来:“别呀阿飞哥,我可比不上你,左拥右抱的,还拐带着俩,美丽要是离开了,那我这辈子可就完了,只能孤老终生” “那就赶紧吃饭,少嘀咕些粗俗的话语”我对他正色道。 大家匆匆吃完后,也无心闲逛,直接回了酒店,我和李师傅、强哥,还有阿三叶子,明天要出发,所以要稍微准备下,其他人要协助保护龙珠,说不定明天就被叶局长请到研究所去,所以大家都尽量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好不容易将叶子赶走了,估计她心里也是放心不下晨雪,想要照顾下因为昨天鬼宅一事,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她,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离开我这。由于白天睡过一下午,所以不是很困,我躺在床上翻起了手机,察看一些新闻,不经意地看到了一篇奇闻报道,说是在江苏的一次龙吸水事件中,镜头拍到天空中有条形黑影飞快蜿蜒而过,很多专家解释说是候鸟,但是遭到民间科普人士的反对,认为从比例和速度分析,都不可能是飞翔的鸟群 第七百零八章龙珠失窃(四) 一个念头在我心底升起:龙吸水时在天空中掠过的游动黑影,会不会就是中华民族的图腾龙呢 这个想法让我自己也很惊诧,龙是传说中的神兽,身形如蛇,头上有角,虽无翅但却能挥舞四肢翱翔九天。叔哈哈 从古至今,每个皇帝都自比真龙天子,由此看见龙所具有的权威和能力,是民众所向往和畏惧的 按照古书上的记载,龙是由蛟经过上千年进化而来,现在世上连蛟都那么稀少,国安局也仅此一个冰冻的黑蛟,真地会有游离世间的龙吗 如果有,为什么在科技如此发达,人类上天入地的能力范围下,没有直接发现或者抓住它们呢是它们故意躲猫猫吗 想了一会有些头痛,也困乏了,干脆不思忖了,兴许龙吸水时天上游过去的,真是鸟群呢放下手机后很快就睡了过去,这次比较舒爽,没有做那些奇形怪状的噩梦 “哒,哒,哒” 正睡得香,耳中突然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节奏很慢,看得出每一步都走得很磨蹭。 我翻了个身想继续沉睡,但外面的声音却没完没了,虽然不是很响,却每一下都传进耳中,照这速度,一段几十米的楼道,似乎要走几十分钟 第一次感觉听力灵敏了也是件麻烦事,煎熬了几分钟,实在受不了,遂披衣下床,打算出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趿拉着鞋子开了门,借着走道里昏黄的灯光,左右一瞅,静悄悄得竟然没人 虽然看不到人影,但总有一种错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地盯视着我,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再次仔细瞅去,走道两侧的尽头有些昏黑,犹豫再三,径直走了过去,并且将手掩在嘴边咳嗽,警示着可能存在的人或者东西我来了 两边都走到了尽头,发现除了紧闭的窗户,以及外面漆黑的夜色,什么也没有。 心里顿时一阵嘀咕,怎么回事难道刚才听到声音是错觉,还是说,是孤魂野鬼在走路 带着疑惑走回房间,关门进去,躺在床上后又静静地聆听了会,发现那“哒哒”的声音没有了,外面走道一片寂静,想来真是听错了,或者说是楼上走道的动静。 很快又睡了过去,直到被一阵响亮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看了下手机才七点钟,外面的天也刚蒙蒙亮,心里一阵埋怨,这么早叫我要干嘛,如果是阿三的话一定揍他两下,打着连连的哈欠,将门打了开,发现不是阿三那小子,而是叶子 她一脸的紧张之情,瞅见我之后二话不说,抓住我的胳膊就朝外拉,让我有点莫名其妙和惊慌失措。 “叶子叶子你干啥呀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将她拉住,紧紧追问起来。 她边又拽着我朝前走,边急促道:“咖啡屋那边又出事了,到了你就知道了,他们几个也都跑过去了” 听完我紧跟在她后面,朝酒店斜对面不远处的咖啡屋奔去,虽然有些忐忑,但那里毕竟已经没有熟人,所以还不是特别紧张。 出了酒店就看到那边的门口没有聚集警车,遂觉得事情不大,悬着的心放松不少,与眉头紧蹙的叶子一起,快步朝那边走去。 咖啡屋的门大开着,里面有些人影晃动,走进去之后发现强哥他们已经在了,正木然地围在前面,似乎在盯视着什么察看。 “你们速度挺快的”我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同时扭头朝地上瞅去,但只是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在地上躺着一个人,就是昨天上午领着我们见叶局长的女服务员,此时的她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不过却是僵硬的笑,眼睛半眯着,透露出的漆黑目光中,有着刺入人心的诡异;耸立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锋利无比的三棱匕首,看上去有些像军刺,但却又不同,更像是自己打磨出来的;尸体的周边是一大摊血,已经凝固,看来死了已经有好几个小时。 望着她诡笑的面容,我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当初紫嫣的爷爷,赵寻东的死状,还有李队长从家里被害的惨状,他们也都是心脏被刺穿,但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作案手法如此像,肯定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难道是那个或者那些凶手又出现了 “你们上来吧” 所有人正盯着地上的尸体,楼上突然传来叶局长熟悉的声音,只是比以往显得更加沙哑一些,抬头一瞅,他一脸沉重,扫视了我们大家一眼后,转身走进了二楼深处。 我们忙拾阶而上,依次爬了上去,跟在他身后进了一间房,看到里面的景象后,眼睛不由得瞪大,心里禁不住一阵唏嘘。 在房间的地上,同样躺着一位咖啡屋的女服务员,而且已经殒命,与外面的那位不同,这位姑娘的面孔上并没有丝毫的诡笑,而是凝聚着无限的怨恨,双目怒睁,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牙关紧咬,腮帮子也变了形;关键是她的双手和双脚已经被砍掉,散落在躯体的四周,碗口大小的暗红伤疤非常整齐、平滑,是被人一刀斩断,手段极其残忍 断掉的手脚全都蜷缩着,应该是抱住或者缠住了什么东西,不愿意放手,才招致了凶手的暴行,究竟是为了什么东西呢,钱吗不会是 叶局长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疑惑,开口解释起来:“她誓死保护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你们从夜郎王古墓里带出来的龙珠” “什么龙珠丢了”阿三忍不住惊愕了句,随后略带责备地反问,“你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咖啡屋,还就让两个服务员看着,这里人来人往,又没有保护措施,不是找丢的吗” 叶局长点了下头:“你说的这些都对,是我犯了一个错误,认为这里以前是林科长的站点,就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只留两个国安局的人员的话,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但没想到却恰恰铸成大错,让偷盗之人轻易得手,还杀了我们两个成员。”说完长叹口气,脸上一阵自责之情。 李师傅上前一步安慰起来:“你的思路没有错,关键是凶手是如何得知你把龙珠放在这儿的” 强哥也点头附和起来:“龙珠被放在咖啡屋的秘密,你连我们也没告诉,凶手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好奇怪” 我倒吸口冷气,大胆推测道:“应该是有内奸,否则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并且轻车熟路,轻而易举地盗走了龙珠” “这”他们几个嘴里嘀咕起来,对我的猜测露出惊愕之情,除了叶局长之外。 他轻微点了下头:“阿飞分析得没错,最大的可能就是内部出了问题,事发前,咖啡屋的电闸被关了,监控设备线路也被剪断,门前的探头也没有拍到凶手,说明她非常清楚这里的一切,包括保护人员还有龙珠的位置” “会不会是以前林科长的心腹,现在继续潜伏在了国安局里得知了消息你上次自己不也说,很多他的余党还没有肃清嘛”我轻声提醒。 “不会这件事情除了我和几个老研究员,以及被害的两个服务员的女手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几个老专家不可能有问题,即便有问题,人一直呆在研究所里,哪会知道我把龙珠带去何方,并且他们的消息也送不出去;而被害杀的她们两个,跟随我多年,信仰很正,不会叛变”叶局长笃定地否定我。 “你这是啥意思奇了怪了,既说有内奸,又判定知道内情的人没有泄露消息,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阿三忍不住对林科长埋怨起来。 他长舒口气:“一点也不矛盾,内奸只是知晓咖啡屋和研究所的基本情况,却凭借自己的判断力和察觉力,发现了我将龙珠藏在这里的端倪,但不是很确定,所以单枪匹马地采取了行动,这样的话,即便没有找到龙珠,也不会被抓住或者发现,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强哥扫视着房间,不禁感慨:“那人能轻易破解门上的玥玛锁,又能不在现场留下有价值的痕迹,功夫确实不一般,想必得到龙珠后,一定赶紧逃之夭夭了,只要检索国安局的成员,看谁有没有离开丹城,应该能知道是谁” 叶局长扬了下手:“查询出入境记录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那人既然能力如此强,得手龙珠后绝不会轻易离开丹城,一定是故作镇静,在暗中盯视着事态的发展。” 强哥听后不解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这也是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 叶局长闭上眼睛,深吸口气道,“此事我会继续调查,你们五个该出海的还是要出海,船只和食物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中午按计划出发,沿着海岸线南下,经过渤海、黄海后,在长三角那边横向驶入东海,我会通过雷达信号帮助你们,但更多的还要靠你们自己。” 说完上面那些又补充道:“不过有一点要说明下,为了隐蔽,给你们的船是普通的柴油机渔船,并且你们行驶中要尽量避免碰见渔政船和巡逻的舰艇,一旦撞见也要灵活避开,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万一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怎么办”阿三追问道。 “抓住了也不能说实话,反正你们也不是从事走私,最多的话关押几天,然后再遣返到内陆上。”叶局长宽慰阿三道。 “他们出海了,那我们呢”米姐忍不住插嘴询问。 “你们暂且住在酒店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叶局长的话阻断了米姐想要跟我们五个一同出海的意念。 晨雪这时指了下地上的尸体:“那她还有外面的同僚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给殡仪馆” “不必我们现行离开,不一会警察就会来,让他们处理吧,反正以他们所掌握的资料,也查不出什么道道,只能当成悬案挂着”叶局长说完对大家催促道,“走吧,省得一会还要做笔录,甚是麻烦”说完先自己坐车离开了。 在街道上走了没两分钟,一辆辆警车就鸣笛而来,吸引着大量上班族的目光,停在了咖啡屋的门口,十几个警察飞奔了进去。 我注视了一会,只能和大家一同无奈地回酒店,想想当初接到老街怪尸的报警紫嫣爷爷被害的那个案子,我们也是那样急匆匆的赶到了现场,想必在之前,一定也有国安局的人先到场,他们也是觉得我们不会查出什么,但是没料到李队长会有所意外发现,并引来杀身之祸,为了防止更多消息泄露,才强行接手案子的。 回到酒店后,大家心情也很压抑,虽然与那俩服务员没多少交情,但毕竟也是国安局的人,还被残忍杀害,心中不免有些沉重,都默默坐在李师傅房间,没人开口。 过了一会,阿三有些忍不住,开始猜测起来:“会不会是林科长那个叛徒又回来了他以前不就相当于咖啡屋的站长嘛,也十分熟悉那里的环境。” 强哥摇头否定:“不会林科长此人城府极深,好不容易逃走了,怎么会再冒险回来再说,从手法来看,歹徒盗走龙珠并杀害两名国安局成员,整个过程非常干脆利索,功夫远在林科长之上” “会不会是我们之中的某个人” 晨雪突然冒出的这句问话,让大家脸上一惊,纷纷用疑惑的眼光瞅向她。 尤其是阿三,盯视着她走过去,脸色夸张地询问:“晨雪妹妹何出此言呀是不是有什么惊天发现” 晨雪被盯视得有点紧张,忙使劲拜拜手:“没有没有只是胡乱猜疑了下,没有真凭实据,你们都不要当真,也不要生气呀”说完可怜巴巴地扫视了大家一眼。 阿三哼哼两声追问个没完:“你不说的话大家倒真会生气,会以为你在挑拨离间,有可能自己才是内奸如果不是,大胆地说嘛,不用害怕,不管谁有疑点你都讲出来我最喜欢这种刺激的分析了,比玩死亡游戏还过瘾”弄得晨雪连连后退,露出胆怯之色。 紫嫣这时候走过去,从后面拍了阿三背部一巴掌:“干啥呀,吓唬人家小女孩干嘛有本事自己去找凶手去看把晨雪妹妹吓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叶子这时也走了过去,保护起晨雪,对阿三和大家道:“她只不过是随口一句,你们有必要用这种眼神来审视吗”说完又踢了阿三一脚,与紫嫣一左一右,将晨雪保护了起来。 “我们刚才只是好奇,以为晨雪姑娘真地窥见了我们之中的谁有问题,想听她讲述出来而已,既然只是随口一猜,那就算了,也不会狐疑到她身上,能看出来她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而已”李师傅终于发话了,让所有人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不少。 “唉”阿三长叹口气,表现得很失望,“本以为要来个内部捉奸,让沉闷的气氛有点刺激,没想到戛然而止了,真是无趣”说完走到沙发沿上坐下,抠起了指甲。 我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心里沉甸甸的,就像是压了块秤砣,并不像其他人一样,觉得晨雪刚才的话是随口一说,觉得一定另有隐情,或许她是顾忌什么,也或许是把握不大,才不敢回应阿三的质问。 难道是与那幢大楼门厅上,铜镜中的人像有关 想到这里我迈步走到晨雪面前,轻声道:“跟我出来,有几句话要问你”说完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拉着朝门外走去,也顾不上大家奇特的目光。 关门出去,一直到走道的尽头才停下,确定不会被他们几个听见后,对一脸愕然的晨雪质询:“今天上午的时候,你是不是看到那幢大楼,门上的铜镜标牌上,我们大家中,某一个的镜像有问题” 晨雪脸上一惊,随即对我反问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先别管原因,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谁的镜像有问题,是什么样子的” “是是雨轩的”晨雪踟蹰了好一会才敢开口。 “什么样子”我紧紧追问。 晨雪先是瞥了眼李师傅的房间,见确实没有人出来后才敢开口:“面容很恐怖,满是一块块晃动的疤痕,有些掉落下来的,几乎可以窥见白色的颧骨,眼窝深陷、鼻梁坍塌着,嘴唇肿胀得几乎张不开” 我听到这里长舒口气,心说怎么把那件事忘了,随即对晨雪解释道:“雨轩之前被毁容,面目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她没有问题” “原来如此,那”晨雪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欲言又止。“怎么了,干嘛吞吞吐吐的,还有谁的镜像不对吗”我追问道。“没没了只是有点感慨,雨轩姐怎么熬下来的,要是我当时就想不开了”晨雪对我回应道。 第七百零九章出海 “雨轩当初也是备受打击,差点疯掉,所幸能够坚持下来,也得亏坚持了下来,才能恢复成现在的模样”我忍不住感叹一句。。。 “吱呀” 这时候门开了,阿三从李师傅房间里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瞧见我和晨雪在楼道尽头后,飞奔过来,一脸真诚地询问道:“内奸是谁也跟我说说吧” 我瞪视了他一眼:“我刚才又问了晨雪一遍,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谁有异常,只不过是随口的一声质疑罢了,大家也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哪里会有内奸”说完与晨雪一起朝李师傅房间走回。 阿三在后面紧跟着,嘴里嘟囔道:“明明有发现,就是不告诉我,看来是把我当成外人了” 回到李师傅房间后,望着大家不解的眼神,尤其是叶子和紫嫣,目光中充满了狐疑,只好敷衍回应:“你们这是干嘛呀我只不过是又单独问了晨雪一遍,她确实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刚才怀疑我们之中有内奸的话语,只是随口一提。” 叶子踱步过来,眼睛斜视着我漫不经心道:“既然还是问刚才的问题,干嘛要将晨雪妹妹拉出去呀难道她跟你的关系,比与我们大家更亲密” 我瞥了她一眼:“当然了,别忘了当初我可是首先跟她搭讪的,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自然很亲了” “哪种妹妹呀,情妹妹还是亲妹妹”叶子戏谑了句。 “你管得着吗两种都是”我冷冷地回应了句,随即用手搂住晨雪的肩膀,故意气气叶子。 晨雪有些不好意思,忙畏缩着身子要躲开,但是却被我抓得更紧,只能头枕在我怀里,冲叶子尴尬解释:“叶子姐,我和阿飞哥之间根本没什么,是清白的” 我低头扫视了她一眼,略带责备道:“不用害怕,也不用解释,她管不着的” “我怎么管不着,再怎么说我也是” “叶子妹妹,你生啥气呀阿飞要是真与晨雪妹妹有一腿,我们也只能恭喜,没有理由多说什么的”叶子还想与我分辩什么,但是被紫嫣打断了。 “唉”阿三突然长出口气,“这是什么是世道,涝的涝死,旱的只能旱死” 这话激起了叶子和紫嫣的不满,纷纷过去揍他,让先前比较紧张、狐疑气氛也一扫而光,李师傅房间里响起了嬉笑和欢愉声。 过了一会,大家去下面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匆忙回酒店了。 当然了,没事干只能睡觉,尤其是我和强哥、李师傅,还有阿三、叶子五个,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能多睡一分钟就多睡六十秒,省得到了船上,漂浮在大海中,想睡也是晃晃悠悠不舒服 午觉正睡得香,就被敲门声吵醒了,打开一瞅,是强哥李师傅以及阿三叶子他们,都背着大包小包,不用开口也知道,是要出发了 我忙去盥洗室洗了把脸,之后将早就准备好的行囊背起来,与他们一道下楼。 酒店门口有一辆奔驰商务车,副驾驶位置上坐着叶局长,他见我们下来后扬手招呼道:“上车吧,中午饭的话去船上吃海鲜” 钻进去后汽车发动,转弯的瞬间,酒店门厅里奔出来很多人,是小远、米姐、紫嫣、雨轩还有叶子,他们对着车窗向我们挥挥手,眼中满是不舍和祝愿。 叶局长没有让司机停车,也没有让他摇下车窗,直接疾驶离开,等到上了外环后,对我们扭头解释:“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搞得那么沉重,分离的场面我见多了,越聊话越多,最后还要哭得淅沥哗啦,所以我才不让司机停车的,这点也请你们几个理解” 汽车一路飞驰,个把小时后就来到了海边,在一处飘荡着数只渔船的小港湾前停下。 一下车就感受到了海风的温暖,其中还夹杂着鱼腥味,可能是风大的缘故,海水显得有些浑浊,眺望远处也看不到蔚蓝,心里不由得有点失望,觉得航程少了些色彩。 叶局长指着其中一条二十来米的破旧渔船,对我们提醒道:“那条就是,船老大很有航行经验,也是我们国安局的一员,负责掌舵,海上出现些意外状况时,你们要多听他的建议,不要随便胡来” 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望见此次航行的船舶,嘴里忍不住呼出失落的气息,老旧的船舱,锈迹斑斑的船体,还有不知道几十年前出产的柴油发动机,怎么看都像是报废的家伙 阿三忍不住哼笑起来:“就这船只还远洋,别风一吹散了架就行看这年岁甚至比李师傅还大” 叶局长微笑着回应:“有时候老当益壮,别小瞧这条船,出海五千多次,历经风雨从未出事,希望你们这次也是一样” 这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头发很短,脸皮黝黑,上面满是皱纹,想必是常年在海上被吹晒的结果,他冲我们招了招手:“饭菜已经做好了,快上来吃吧” 叶局长扬手对我们介绍:“这就是船老大,姓柯,你们叫他老柯就行了,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海边”说完冲他挥了下手,点了点头,就坐车离开了。 水面上有木板搭建的简易栈桥,随着潮水的起伏,上下晃动着,时而浮出水面,时而下陷。 李师傅和强哥很轻易地踏在上面走了过去,跳到船只上,我拉着叶子的手一前一后,也摇晃着身子跑了过去,扭头一瞅,只剩下阿三这小子。 他一脸惊慌地瞅着脚前的木板,对我们用哭腔求救:“谁来拉我一把,我平衡力极其不好的” 望着他可怜的样子,我刚要迈步回去扶他,但是被船老大老柯拦住了:“如果连这点摇晃都不能跨过,也就没必要出海了,大风浪的时候直接就会昏死,是个累赘” 也许是被老柯的话刺激了,阿三不愿意接受别人说自己是累赘,一咬牙,嘴里啊了一声,踏上漂浮的模板,一溜烟地跑过来,嗖的一下跳到了船上,之后紧紧抱住我,呜呜了老半天才缓过劲来。 “不错,虽然身体素质差了点,不过还是有些胆量,在海上最缺的就是这点,你过关了”船老大老柯呵呵一笑,随即对我们大家催促,“快进舱里吃饭吧” 跟随着他钻进破旧的舱里,发现里面竟然被隔成了两间,外间类似于客厅,另一间掀开帘子一瞅,摆放着很多折叠床,相当于卧室。 外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小方桌,上面堆满了很多碗碟还有啤酒饮料,一行人围着坐了下去,发现菜肴基本上全是海鲜,咸鱼、炖鱼、鱼汤,虾仁、海带、紫菜 老柯用牙齿咬开瓶盖,给我们四个男人一人倒了一杯,当然了,叶子喝的是果汁,之后举起酒杯:“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这次出海叶局长已经给我下了命令,我也立了军令状,一定要让你们顺利出去安全回来所以,希望在海上出现大风浪的时候,能听从我的,其他的,搜寻方向、时间,这些都是你们说的算,怎么样如果几位没意见就干了这杯酒,以后就是同一条船上的兄弟了” 老柯的话说得很朴实,我们也都点头赞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了菜肴,有点意外的是,这些菜虽然看上去简单粗浅,但却味道鲜美,非常得地道。 不过我们都不敢大吃,因为以前看过威廉的最后一封回忆录,吃的太饱在海上很容易呕吐,所以虽然嘴馋,但也只能委屈肚子,吃了个五分饱。 吃完后,老柯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叶局长的意思是中午十二点出发,现在还有半个小时,你们先睡一觉,也算是适应下在船上的感觉,我再去买点特殊的东西,一会就回来” 隔壁的卧室里有五张床,我们一人一张躺在了上面,由于上午睡过,所以根本不困,大家仰望着天花板闲聊了起来。 阿三借着酒劲哼哼起来:“妹妹你坐船头哦,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要说别的歌还行,偏偏来了这么一首九十年代的老情歌,让我们十分无奈,但又不忍心打断。 突然,船舱顶端的一只蜘蛛吸引了我的注意了,它迅速掠过的弧线,连接起我脑海里的一根神经,想起了昨天晚上听到的脚步声,或许,走道里真的有人,只不过是脚撑着两侧的墙面,贴着天花板在行走,所以我才会没有发现,却总是感觉到有人在盯视着自己,应该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我忙从小床上下来,对他们几个道:“你们聊着,我出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来”说完出了船舱,踩着漂浮的模板跳到岸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打起晨雪的电话。 嘟嘟了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她兴奋的声音:“阿飞哥,你们是不是出海了” 我清了清嗓子:“还没呢,一会就走,晨雪,你身边现在有其他人吗” “没有呀,我自己在房间里呢”她声音中透露出不解。 “那好,你帮我办一件事,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紫嫣、米姐还有雨轩小远他们四个” “啊什么事呀,连他们都不能说”晨雪轻声询问。 “绝不能说你去我房间的门口,瞧一瞧走道的天花板,还有两侧的墙壁,仔细一点,看看上面是否有什么痕迹之类,尤其是脚印,现在就去”我对她指示道。 “啊好的”晨雪说完后,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继而陷入了平静,几十秒过去了,她的声音重新响起,夹杂着几丝惊奇,对我小声道,“阿飞哥,你真神了,在两侧墙壁的顶部,快与天花板衔接的地方,有脏兮兮的擦痕,看样子像是脚印。” 我心里咯噔一下,阵阵后悔,昨天夜里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就忘了抬头呢那个人一定是我们之中的内奸杀害咖啡馆里两名女服务员,并盗走龙珠的人想必也是他。 “喂喂阿飞哥,你怎么不说话,还在听吗”晨雪大概是见我沉默,从那边急切地询问起来。 “我在听,晨雪,你再瞧瞧那脚印是什么形状的,最好能给我临摹出来。” 晨雪咂了下嘴:“阿飞哥,很遗憾,上面的脚印明显是被擦拭过的,根本就辨析不出来鞋底的样子,但是从污渍的范围看,码号应该不是很大,有些像女人的鞋子,但不肯定” 女人我心里急速思忖起来,除了晨雪外还有叶子、紫嫣、米姐和雨轩,难道是她们之中的某一个人有问题 “阿飞哥,你站在那里跟谁打电话呢不怕叶子姐生气吗” 我正举着电话发呆,旁边突然想起阿三的问话,吓了一跳,忙对那头道:“我挂了,有空再聊” 阿三嬉笑起来:“挂啥呀阿飞哥,我又不是外人刚才只是开玩笑的,我是绝不会将你和小情人聊天的事告诉叶子姐的。” 我将手机装进兜里,对他瞪视道:“别胡说八道,什么小情人聊天我只不过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下平安而已” 阿三听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伤心之情,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转身跳上木板,朝穿上走去。 我突然意识到,阿三从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爷爷将他拉扯大,还经常外出,所以亲情对他来说很缺失,一定是我刚才的话语不小心伤害了他,刺激到了他心底那根脆弱的情感神经,忙上前两步追上他:“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在你面前炫耀亲情的,其实” “阿飞哥,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突然间有点想爷爷了,从小到大,虽然他在我身边的时间不多,并且经常打我,但长时间见不到他,心里也是有些空落落的,似乎没了依靠”阿三回头对我平静的回应。 “等这次出海回来后,我们大家陪着你回家看爷爷,告诉他你已经不是当初的小混混,而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并且还有了女朋友,让他为你感到骄傲”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 阿三用力跳上船,之后用我从没见过的忧伤眼神,目视着远方的海天连接处:“他是永远也不会为我感到骄傲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我微笑着劝慰:“干嘛这么伤情,这可不是你阿三的做派,人生得意需尽欢呀” “唉”他脸上重现恢复了以前玩世不恭的样子,“还是不想了,否则多愁善感的话,心里太累,还不如让自己尽情享受活着的每一天” “你们俩在外面聊啥呢,这么投入”叶子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人也扶着船沿走出。 “没啥,和阿飞哥一起感慨人生呢”阿三嬉笑道,随即钻进船舱,丢下句,“你们两人的浪漫时光我就不打搅了,好好欣赏海天一色吧” “这小子”叶子无奈地哼了句,随即走到我旁边,“刚才说去方便,是不是偷偷给紫嫣或者晨雪打电话诉离别了” “啊”我愣了下,心里警惕起来,开始怀疑起她怎么会知晓,紧紧追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刚才透过船舱的玻璃都看见了,你拿着电话一脸深沉,一定是舍不得紫嫣姐或者晨雪妹子”叶子白了我一眼道。 “原来你偷窥我” “不经意间看到的好吧,其实你要打电话就打嘛,没必要回避我,我又不吃醋”叶子脸上满是对我的抱怨之色。 我笑笑,敷衍道:“你猜错了,我只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好长时间没有跟父母联系了,害怕他们担心,所以报了个平安,一切还好罢了。” “那有没有问问他们,我们之间的婚事什么时候举办”叶子好奇道。 “没有,这次出海能不能回来还难说呢,哪有心思考虑这个,平安归来再说吧” “乌鸦嘴,我们这次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中午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与一个小女孩交谈,按照周公他老人家的理论,说明我们虽然遇上了难事,但是会有贵人相助,能够顺利成功” 我长舒口气:“但愿你这个梦的解释能准,大家顺利归来。铲除了鬼血莲花教之后,也算是一切都圆满结束,就能回到平静自然的生活轨道中去了。” “一定的,到时候你要不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我抬进你们林家大门,我都跟你没完”叶子一脸甜蜜地对我提醒道。 “你们家在丹城,我们家在东岛,相隔一千多里,先不说有人愿意抬轿吗,就算有,耗时那么长,把你迎回家的时候,估计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没正行”叶子嗔怒起来,追着捶打我。“哟,小情侣打情骂俏呢不过动作可要小心点,咱们这船可是有点小,别掀翻了就行”老柯这时候拎着一包东西回来了,轻快地踩着漂浮木板上了船。 第七百一十章美人鱼(一) 我停止和叶子的嬉闹,盯视着老柯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好奇地询问:“里面鼓鼓的,装了些什么东西呀”说完将头伸过去探望。。 谁料老柯这家伙将塑料袋口迅速系上,并藏到身后:“一些特别的东西,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径直走进船舱,将塑料袋放进一件木箱里上了锁。 叶子挪到我旁边,轻声道:“他干嘛那么神秘,好像里面装的是赃物般,要不要让阿三开锁瞧瞧” 我摇摇头:“别没事找事,兴许是人家的私人用品,譬如内裤之类的呢” “喂喂帅哥美女,进船舱吧,十二点了,我们该出发了”老柯对我和叶子招呼起来,随后去船头发动起柴油机,并用手将铁链,也就是锚,一点点地拽了上来。 我和叶子钻进船舱的客厅,与从卧室出来的李师傅他们三个一起,瘫坐在地上,望着老柯将锚捞上来后,驾驶着小船驶出了港湾,朝着太阳的方向疾驶而去。 岸边停泊的轮船们,以及远处的一栋栋高楼大厦,都在迅速地远去、消失丹城,暂别了 渔船穿行的速度,比我们想象得要快,除了噪音比较大外,其他的都能接受。按照既定的计划,我们要先沿着海岸线南下,直到长三角附近的海域,之后再横向驶入东海腹部,寻找所谓的鬼血莲花教大本营。 光天化日之下,我现在甚至都有点怀疑,此行的目的是不是有点太荒谬了,真地有鬼血莲花教,并且将驻地设置在海中的某个小岛上的组织吗 狐疑也没有用,紫嫣爷爷以死传出来的讯息,不会有假;咖啡屋里两名同僚的死和龙珠的失窃,真真切切;林科长和小十逃离的方向也是远洋,这些都指向了鬼血莲花教,要知晓真相,解决隐藏的灾难,东海是不得不去的航程。 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实在太响,尤其是坐在船舱里,共振的作用下,耳朵都要生出茧子来,忍耐了几分钟后我走了出去,坐在了露天的船尾。 低头望去,船后浑浊的海面上,一道因为划行而泛起的水花,不停地翻滚消失,让我的视线有些眩晕,忙眨了两下眼。 冷不丁的,也就是眨眼的瞬间,突然瞥见在水花之下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忙搓了两下眼仔细瞅去,却又发现什么也没有,想想刚才真切的景象,实在不像幻觉,于是忙双手抓着船沿,上半身悬空朝下探去,想要更贴近水面,去搜寻刚才看到的黑影。 正认真盯视的水面上翻滚的浪花,后背上突然贴上来一只手,吓得我浑身一颤,差点栽下去,得亏双手抓得比较牢固,忙胳膊用力撑着身躯回到船上,扭头一瞅竟是老柯 他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阿飞兄弟,你干啥呀,不想活了” 我指了指身后船尾的水花:“刚才,下面有一条黑影,但是现在又消失不见了,是不是大鱼海豚或者鲨鱼之类” 老柯瞥了眼船尾的海水,继而对我正色提醒道:“别盯着翻滚的水花看,很容易让人产生视觉错乱的,其实下面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现在是冬季,在靠近海岸的水域不会出现海豚或者鲨鱼”说完又快步走到船首,去掌舵。 我有些愕然,但是想想他刚才严肃的样子,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能瘫坐在船帮上发呆。 叶子此时走了出来,瞅着我好奇地询问:“怎么了,刚才老柯说啥了,让你脸色这么难看” 我指了指下面:“方才看到了一个黑影在水中跟着我们的渔船,但是老柯告诉我是花了眼,正在思忖究竟怎么验证下呢” 叶子将身子朝前伸了下,探视了下船尾的水面,继而收回来坐到我旁边:“水花变化那么大,我看一眼都有点晕,你是怎么发现下面有黑影的我想老柯说得没错,一定是晃了眼” 这时,我突然瞧到在船舱外部的顶上,绑着几只鱼叉,尾端还拴着尼龙绳,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对叶子笑笑:“我知道怎么验证了”说完晃悠着走过去,抽了一支鱼叉下来走回来。 “你难道要”叶子已经大致猜到了我的意图。 “是的”我点了下头,随即竖起手指对她嘘了声,两人保持起沉默。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我觉得差不多了,将身子猛地窜出来,左手攥住绳子,右手将鱼叉照着水花下面狠狠掷去 鱼叉“噗”的一声扎进了水中,并且朝下刺去,一直完全没入,之后手里的绳子传来轻飘飘的感觉。 我知道刺了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或许下面根本就没有东西跟着,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边这样感慨边拽动绳子将鱼叉拉上来,可是望见鱼叉尖端的钢刺后,心瞬间提了起来,因为上面沾了一点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就像是什么东西的皮肉。 我兴奋极了,忙用手轻轻将黏糊糊的东西捏下来,放到嘴边嗅了下,有一股海腥味,不由得一阵嘀咕,难道是鱼可是老柯明明说现在的季节,沿海一带不会出现像海豚和鲨鱼之类的大号鱼类呀那究竟是什么呢 有点懊悔刚才用力太小,只刺中了一点水下的东西,要是鱼叉再往下些,钢刺上的倒钩就一定能挂住那东西,勾上来就知道是啥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捉鱼吗”李师傅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强哥和阿三。 “不是,刚才我盯视着水花,看到下面似乎有个黑影,老柯说我看错了,但是我还是有些疑惑,于是用鱼叉刺下去验证了下,结果发现上面沾了这东西。”说完我将黏糊糊的这点皮肉递给李师傅。 他捏了两下,之后放到嘴边闻了闻,眉宇间露出疑惑:“韧性这么强,好像不是鱼肉”说完扬手给强哥和阿三看。 他们俩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道道来,建议问问前方正专心掌舵的老柯。 “喂老柯大哥,你来看看钢刺上是什么东西的肉,怎么这么奇怪”阿三喊了起来。 老柯信步走过来,瞟了眼李师傅手里黏糊糊的小肉,先是一愣,随即蹙眉:“这是章鱼的肉,你们刺它干什么” 章鱼我在脑海里迅速思忖起来,还真有可能是这东西 我看到的黑影,很有可能但是它喷出的墨汁,由于很快就被水流稀释,也解释了为何会突然消失,它的肉质比较韧,也比较吻合现在这块黏糊糊的小肉 “那个,它为什么要跟着我们的渔船呀”叶子不解地追问了句。 “我猜测是冬季的天气比较冷,水中的空气很稀缺,所以才会追逐水花”老柯平静地回应了句,随即对我们劝道,“既然没什么,就把这小块肉扔了,去船舱里坐着吧。”说完走到船首去掌舵。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轰鸣,耳膜适应了柴油机的噪音,在外面也感觉风确实有点大,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船舱,围坐在小桌子旁闲聊起来,嘴里吃着零食。 “那个,传说海里有美人鱼,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人见过吗长得是不是很漂亮”阿三扫视了我们一圈好奇道。 李师傅瞅了眼外面掌舵的老柯,深吸口气道:“我倒是听师父讲过一次他的经历,关于美人鱼的” “真的快给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个故事,她们是不是长得半人半鱼”阿三一脸兴奋地问道。 “是呀李师傅,渔船行驶到长三角那里,至少还要好几个小时,不如跟我们讲讲这个故事吧”叶子也附和着询问。 李师傅点点头,开始了讲述: “那时候还是民国,军阀之间的混战没完没了,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辛,再加上中原地区大旱,可以说是遍地饿殍、哀嚎四起,整个中国一片凄惨之状。 不知道是怎么传过去的,说海边上的人衣食无忧,因为大海里有捕不完的鱼,只要不辞辛苦,不怕风浪,就能鱼虾满仓,不仅能解决肚子的问题,还能拿到集市卖俩钱,买些其他东西。 鉴于传言者绘声绘色的描述,大批逃荒者涌向了海岸线,那一年就有数百万人 本来,海边的渔民还能靠着海里的鱼虾勉强度日,在乱世中过着相对温饱的生活,但是大量外地难民迁入后,造成了僧多粥少的局面,所以,开始时候的欢迎和热情,全都一扫而光,变成了相互间的争斗。 外地迁入的农民,那里懂得造船和远洋捕捞,所以等待渔民们不愿意借给他们渔船,以及指导捕捞技巧后,生活很快又陷入了艰难之中,没办法,他们只能靠自己,十几家凑出钱和劳动力,建造船只,并且只能去渔民们不屑去的其他海域捕捞鱼虾。 那些海域往往比较偏远,并且暗礁众多,那时候的船全靠人来摇橹,最多借助下布帆的作用,所以大多情况下,他们收获很少,捕获到的鱼虾,只能够孩子们填饱肚子,而大人们则饥一餐饱一顿,没有任何保障。 不知道从何时起,移民们渐渐地发现,出海捕鱼的船只归来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到最后,出去十只船四五十号人,回来的只有两三只十来个人。 为了多捕鱼,防止重复,每条船进入远海后,航行的方向并不同,所以回来的人也不晓得,那些失踪的渔船和打渔者,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也不能就此呆在家里不出海,要不然老婆孩子都会饿死,所以那些壮丁们,只能冒着巨大风险每天出海,祈祷着能安全归来,这种煎熬和矛盾一直折磨着那些移民们,随着时间的流逝,寡妇和单亲的家庭越来愈多 直到有一天,一个是失踪多日的打渔男人回来了,被人在海水边发现,不过身形枯瘦、面容憔悴,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他虽然苏醒了过来,但却是回光返照,由于已经筋疲力尽、油尽灯枯,只说了一句:鱼鱼就睁着眼死了。 移`民村里炸开了锅,觉得一定是远海捕鱼的人得罪了鱼怪,所以得到了它的报复,才会一去不复返,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凑钱请了个所谓的德高望重的道士,其实那道士只是个乱世中的骗子,诓骗了移民们的钱财不说,还装模作样地出了个馊主意每个月用一名三岁以下的胎儿祭祀 说白了,就是把孩子的周身绑上石头,继而沉到远海的水底移`民们虽然很无奈,但为了更多人的存活,只能约定每家每户都贡献一个孩子 幸好,那时候师父路过移`民村,听人提起了这事,赶去了岸边,阻止了要送孩子去远海的渔船,并且揭发了假道士的骗局,一招隔空打穴就制服了他。 村民们见是真正的道术高人,纷纷下跪求救。师父让村民们起身,并倾听了事情的经过,觉得事出有因,也太蹊跷,于是当天就搭乘了一只去远海捕鱼的小船,要跟随他们一探究竟,替移`民们化解这场厄运。 渔船在海上漂浮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异常,本打算返回岸边,第二天继续出海搜寻男子口中的鱼,但是归来的途中,却发现了一些漂浮的桨橹,船上有人认出来,是失踪船只上的 师父改变了注意,劝说船上的是五个渔民改变航行方向,朝桨橹飘来的地方划去,他们见师父很笃定,心里也有了底气,没有反对,按照他的指示,朝更远的海域划行。 天渐渐地黑了,空中升起了一轮弯月,眨着几颗若隐若现的星辰,苍茫大海的起伏也变得大了起来,小船就像树叶一样上下晃悠,渺小细微 虽然是夏天,但在海风的吹拂下,还是感觉周身凉飕飕的。 渔民燃起了一盏油灯,有光就有温暖,就有胆量 大概是划行了两三个时辰,幽黑的海面上,在他们渔船前方几里处,竟然出现很多晃动的亮光,就像与他们一样,点燃着煤油灯。 渔民们都很兴奋,以为是捕鱼的同行,使劲划着桨橹驶去,只有师父眉头紧蹙,用手不停捋着胡须,心里有些莫名地担忧。 半个时辰的功夫,渔船靠近了那些亮光,发现果然是煤油灯,每一条船上一盏,一共有二三十之多,但奇怪的是,船上竟然空无一人,就这样在海面上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说漫无目的其实也不对,因为它们相隔都不远,也没有被涌动的潮水冲散,一直维持着原状,似乎有着某种默契。 渔船上的五个渔民很好奇,分别跳上其中五只飘荡的小船,在上面仔细查看着,发现上面的很多东西,譬如渔网、衣物、还有当做食物的咸鱼,都没有丢失,就是人不见了 师父盯视了一会小船上的煤油灯,感觉十分安详,泛起阵阵困意,很想躺在船上睡一会,但知道不能,还必须去附近察看一下,于是对那些跳上小船的渔民喊道:先不要在船上找了,去周边瞧瞧,也许能发现端倪 谁知道那些渔民就像变聋了般,对师公的催促置之不理,渐渐地躺在了船篷里,睡起了大觉,似乎极其困乏 师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想要叫醒那些渔民,但是自己的脑子突然沉重起来,视线变得十分模糊,在船上踉跄了几下,也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后,发现船上正做着一位漂亮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一张滑嫩的瓜子脸上,两只黑亮的大眼睛忽闪着,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嘴唇,无一不显示着诱人的美丽。 真正让师父脸红的是,女孩竟然一丝不挂,微笑着侧身坐在他旁边,圆润耸立的胸前双兔,比天上的皎月还洁白,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能撩拨起任何一个男人的 师父闭上了眼睛,深吸口气,随后睁开:姑娘,你是 那女孩轻开嘴唇,露出洁白的皓齿:我家在附近的小岛上,和姐妹们在夜间捕鱼的时候,看到你们昏睡,十分好奇就上来察看了,原来你们是太累了 太累了师父心里嘀咕了句,随即转动脖颈瞧向那些飘荡的小船,发现还有五个漂亮的裸身女孩,原先跳上去的五个渔民们也醒了,正与她们热情地交流着。 师父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对女孩狐疑道:你们怎么不穿衣服,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女孩脸色一红:我们世代生活在小岛上,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从来不穿衣服师父哦了声,觉得也许是隔离世间的荒岛人,随即追问:那你们大晚上的捕什么鱼晚上鱼才多呀,只要用光照着,很快就能吸引大量的鱼儿入网,比起白天能事半功倍女孩的回答很完整和无懈可击。 第七百一十一章美人鱼(二) 师父哦了一声,随即审视了一圈四周的海面,对她质询起来:那,你们的渔船呢 女孩用细长白嫩的手捋了下湿漉漉的秀发,指着周围飘荡的二十多只小船,微笑道:这些都是我们的船呀 这话让师父心里咯噔一下,先前渔民们说,船是那些失踪捕鱼者的,现在这些来路不明的女孩,又说船是她们的,由此看来,移民村失踪的人一定与她们有关联了 嘻嘻哈哈,嘻嘻哈哈 师父正忧心思忖着,旁边传来爽朗的笑声,侧脸一瞅,同来的那五个渔民,正每人搂着一个裸身女孩,在五只飘荡的小船上,望着明亮的星空谈情说爱,一幅幅甜蜜的景象,而在另一些小船上,也坐着水灵的裸身女孩,正瞅着自己和那五个渔民,脸上露出艳羡的目光。 难道是水鬼可为何我感觉不到任何的阴气师父心里嘀咕起来,并将手悄悄伸进随身携带的布包,掏出罗盘验证。 师公传给他的那只青铜罗盘,指针纹丝没动,说明眼前的和周围飘荡船只上的女孩们,并不是孤魂野鬼之类,而是实实在在的 怎么回事难道她们真是生活在某个荒岛上,不谙世事的桃花源人而那些先前失踪的捕鱼者,结识了她们后乐不思蜀、抛妻弃子,跟着她们的姐妹们去了岛上生活 想想也真有这种可能,战乱年代,女人和食物充足的诱惑,实在太大,足以让意志不坚定的人忘记起码的道德约束,做个家庭责任的逃兵 大哥,现在是夏天,你穿这么多衣服不热吗女孩娇滴滴地声音响起,并且手也伸了过来,主动帮师父解起腰上的布带。 师父忙摁住了她的嫩手,指间立马传来冰凉的感觉,愣了下,随即劝阻道:我的年龄都可以当你父亲了,还是叫我大叔吧,那个,我也不热,不用宽衣解带说完朝后挪了下,与女孩拉出一些距离。 女孩嘴角一笑,将身子转了过来,双膝跪地正对着师父:你虽然留有胡须,但看得出来体魄健硕、精力旺盛,一般的小伙子比起你来也是自愧不如,若不嫌弃,就让我服侍你吧说完上身轻轻趴下,双手开始在师父腿间摩挲起来。 望着女孩胸前迷人的隆起,还有上面粉红的两个樱桃,师父虽然久经江湖,但还是忍不住一阵脸红,忙抓住女孩的肩膀,将她朝后推去: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女孩抬起头,用妩媚的眼神瞅了眼师父,随即张开性感的小嘴,用牙齿咬住他的衣带轻轻拉扯,给他解了开:没有什么使不得,我是自愿的说完双手伸进师父的衣内,朝两侧一撕,将上身的袍子扒了下来,并继续去脱内衣。 师公本想抗拒,但不知怎么回事,脑海里总是不停地浮现出,无数男女之欢的画面。 也许,是自己的意志力太薄弱了他这样想道,随即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一枚银针,照着自己的脖颈狠狠扎去。 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忙将正在自己裸露胸膛上,轻柔抚摸的女孩一把推开:姑娘,请自重,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孩先是惊慌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又俯身趴了过来,伸处灵巧的红舌,舔起了师父的胸膛,不仅游离,而且还在两颗敏感的红豆点上打着圈。 酥麻的舒爽感觉,让师父登时又升腾起阵阵情浴,手有些不自觉地勾住了女孩的脖颈,并将她朝下摁去,想让她快点帮自己,去释放下面那如火烧一般的擎天一柱。 女孩就像是师父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配合着将口舌朝下滑去,隔着衣服舔`舐起他腿间的那啥,动作十分熟练,技术相当精湛 师父从小就清修,没有近过女色,那时才明白为何世人会钟情于男欢`女爱,甚至有女子红杏出墙,男子脚踩两只船,是因为想要释放的浴望很难控制,的躯体太需要激情的刺激 师父仰了下去,躺倒船板上,任由女孩摆弄自己健硕的阳身。 嗡嗡嗡,嗡嗡嗡 正当女孩跨在师父身上,将要脱掉他的下身衣裤,让他的铁船乘风破浪之时,身旁的玉瓶里发出颤抖的声音,让他浑身一个激灵,被浴火焚烧的头脑就像被冰水浇灌,清醒了不少 那玉瓶是师公留下来的,可以将一些不愿意投胎,不愿意进入轮回的冤魂厉鬼封住。那些鬼魂除了报复仇人外,并没有残害无辜的百姓,直接打得魂飞魄散又没必要,所以师公才用瓶子暂且束缚住,让它们反省,等待看开之时再放出来 此时瓶子里冤魂厉鬼的鸣叫,想必是在提醒师父,危险正在靠近 师父深吸口气,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用手抓着女孩的肩膀,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她推开,然后蜷缩起一只脚,抵在她的肚子上狠狠用力蹬去。 这一脚非常凶猛,女孩直接从船上飞了起来,扑通一声摔到了海水里,也惊了其他船上的裸身女孩一跳,纷纷用怨恨的目光盯视师父。 坠进水中的女孩从里面冒出头来,嘴巴大张着发出一声凌厉的叫唤,在平静的海面上回荡,就像林中的狼嚎般。 这时候,除了五条船上正在与渔民们嘴对嘴吮吸的裸身女孩,其他船上的那些,就像脚下有了弹簧般,全都蹦了起来,纵身一跃跳向李师傅的小船,挥舞着四肢要抓挠他。 师父见她们的身形如此矫健,并且二十多人同时袭来,有点应接不暇,于是脚尖一点,朝后跳去,跃进了海水中,这也埋下了隐患 那些裸身女孩在船上借助了下力气,也跳进海水中,围在师父四周朝他飞快游去,速度惊人,比在船上更迅猛灵活。 师父深吸口气闭上口鼻,潜入到水下,想要钻出包围圈,但是头一浸入海水中,借助着上面的二十多盏煤油灯,看清四周的景象后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吞进海水,幸亏多年历练还算淡定那些女孩的下半身竟然变成了鱼,正在疯狂扭动着朝他游来 她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本来就是这样冰冷的海水让师父更加清醒,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昏睡的时候,自己和那些渔民们进入了幻觉中,醒来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才将这些半鱼半人的怪物,当成了曼妙的女子 也许是见师父潜入水中,那些半人半鱼的怪物,也将头钻了进去,用双手拨弄着朝他游动。 距离近些后,师父看清楚了她们的真面容,吓得脸都绿了,这哪里还是原先那些白皙的瓜子脸,忽闪着大眼睛的俊丽女孩,分明是一群奇丑无比的鱼怪。 她们的脸是梭子形,嘴巴大张着,竟然能在水里呼吸,耳朵后面有两个像鱼一样的腮,口里满是尖锐的黑色利齿,随着吞水裸露出来;鼻子是扁平的,没有鼻梁,只有两个细小的孔洞,像豆粒般大小;再上面是两只眼睛,虽然也是很大,但却是鼓起来的,就像挂着两个玻璃珠子,没有丝毫美感。 额头呈三角形朝前凸起,非常尖锐;头上的毛发并不是乌黑色,而是稀疏的枯黄,比棺材死了几十年的尸体的好不到哪里去;上半身依旧裸露,上面晃动着两团隆起,不过不是珠圆玉滑,而是黑不溜秋皱巴巴的肉块,比十老妪的胸还干瘪;正在挥动的手臂非常细长,指间连接着柔嫩的薄膜,那是能在水中生活的动物才有的蹼,指尖是坚硬的利爪 师父直到那时才反应过来,这些半人半鱼的怪物就是美人鱼,也就是那个逃回去的男人,临死时口中所说的鱼 师父以前并没有见过美人鱼,只是听起过很多传说,但几乎所有的民间故事,不管是海内外的,全都将她们描述成美丽善良、单纯可爱的模样,与此时丑陋无比、凶残恶煞鱼怪有着天壤之别 来不及多做感慨,那些所谓的美人鱼已经靠拢过来,舞着利爪,呲咧的尖牙就要将师父撕裂,他忙从腰后摸出数把飞刀,朝四周使劲掷去,可是海水阻挡了飞刀的速度,让它们变得像老太婆一样慢吞吞,让那些灵活的美人鱼轻易躲了过去。 虽然浸泡在海水中,但师父的身上还是渗出汗来: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驱鬼符咒的东西都不管用,只能靠体力对抗,而且处在自己最不擅长的水中,并且以一敌多 究竟该怎么办呢师父边挥舞四肢朝上游着躲避,边在脑海里极力思忖,想要找出对策来,浮出水面之后大喘口气,扫视着刚才乘坐的渔船,一个主意从心底冒出,忙撑着船帮想要爬上去,却不料此时,脚上突然被一双冰冷湿滑的手抓了住,将他朝下拽去。 师父忙抓住船沿与她僵持起来,但是接下来,更多美人鱼的手抓在了他腿上,拼命将他向下拉去。 师父知道绝不能松手,否则一旦沉到水中,被她们撕咬起来根本摆脱不了,皮肉会在顷刻间支离破碎、葬身海底但是不松手又能怎样,下面的美人鱼们力气大得惊人,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扑通 师父正心急如焚,忽然手上抓住的渔船翻了过来,将他盖了住虽然沉入了水中,但是也因祸得福,达成了他的目的渔网抓在了手里。 师父腾出一只手,从腰后又摸出一把飞刀,朝抓在腿上的美人鱼手臂抓狠狠割去。 飞刀锋利异常,再加上他情急之下的蛮力,十几只美人鱼的手腕,分别被齐刷刷地砍断,腿脚重新恢复了自由 受伤的美人鱼发出尖厉的叫声,龇牙咧嘴躲避开来,另一些没有受伤的又替代过来,要抓住师父,但是他已经游开一段距离,将渔网撒了开,并且绕着美人鱼们转圈 美人鱼终究是鱼,不管多聪明,网永远是她们的克星,所以很快就被捕进了里面,越挣扎越紧,但她们不愿意束手就擒,用牙齿咬,用手抓撕扯,想要破坏渔网,而老旧渔网上的丝线,也逐渐被咬断。 师父知道时间不等人,必须趁此机会狠下心来当机立断,于是扬起手里的匕首游过去,一下,两下,三下,将二十来个美人鱼全都抹了喉 殷红的血在海水中弥漫,就像一团红色的烟雾迅速地扩散,将那些殒命下沉的美人鱼紧紧包裹 师父的憋气也到了极限,忙摆动双脚朝上游去,浮出水面后大喘起来,朝四周瞅去,发现那五个渔民还处在幻觉中,正与丑陋的美人鱼们相拥着亲吻,下面也紧紧贴在一起交合着,神色看上去很不对,虽然一脸兴奋,但是眼神却都很迷离,在油灯的照耀下,泛着红色的光点。 看到这儿师父明白了,先前那些失踪的捕鱼者,一定是也遇见了这些美人鱼,中了她们的迷幻,觉得她们美丽妖娆,禁不住诱惑与其发生了交`媾,无休止的交合消耗了他们的精元,一直到筋疲力尽而死,沉入了水底,剩下这些飘荡的空船。 而这些船之所以燃着煤油灯,还漂浮得那么有规律,也是这些美人鱼的手段,吸引更多好奇的渔民过来,从而与她们疯狂行事,被她们用下体折磨致死。 师父虽然筋疲力尽,但不能见死不救,忙游了过去,打算杀死这五只美人鱼,挽救渔民的性命,抓住一条船后还没来得及爬上去,脚腕突然又被抓住了,由于放松了防备,被一下子拽进了水中,眨了眨充涨的眼睛,发现是原先诱惑他的那个女孩 让师父有些吃惊的是,她竟然与其他的美人鱼大不相同,依旧是先前中了幻术时美丽动人的样子,除了脸上嗔怒,依然十分俊丽,令他有些不忍心用刀去割。 不过也不能任由她把自己拖进海底,踟蹰了片刻后,师父还是弓起身子,将刀刺向了她白皙的手臂,始料不及的,女孩竟然用手攥住了飞刀。 师父知道不能有妇人之仁,于是胳膊用力一甩,将飞刀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连带着一道血水女孩的手掌估计被割断了大半 她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并朝后游动,想要与师父拉开点距离,但师父他老人家怎么能给她喘息的机会,忙追逐上去,抱住女孩的细腰,嗖的一下,用刀抹了她的喉咙,之后用脚朝她胸前狠狠踹去,同时自己借助着反力朝上游动,女孩被血渍缠绕着朝海底下沉而去。 上浮了几尺的距离后,周围出现了艳红色,是先前宰杀的那些美人鱼的血扩散了过来,附近的海水浑浊后,视线受到了阻挠,只能凭借着感觉朝上面小船的位置用力游去。 也许是多年与危险打交道的本能,让师父在浓烈的红色海水中感觉到了不对劲,忙改变方向朝下潜去,也是命大逃过一劫,刚朝下降了咫尺的距离,头顶上就有一阵急速的水流穿过,让水中的师父差点失去平衡。 难道是上面与渔民们媾和的那些美人鱼下来了师父心里一提,知道视线受阻的情况下他处于绝对劣势,于是只能尽力横向游动,到海水清晰的区域再作打算。 好不容易摆脱了掺杂着美人鱼血渍的海水,身后就感受到了一股水流压来,是刚才的那东西师父扬起手里的刀,转身迎了上去,心说如果还是美人鱼的话,单打独斗自己完全有信心搞定。 但看清袭向自己的东西是美人鱼后,还是惊诧了下,那鱼和其他的种类以及女孩并不一样,虽然半人半鱼,但是裸露的胸膛上十分平整,没有两团雌性特有的隆起,取而代之的是根根细长的肋骨,或者说鱼刺更合适,下半身和鱼一样,不过却没有鳞片,黑乎乎得非常光滑,让师父忍不住想起了泥鳅 真正令师父吃惊的是这条雄性美人鱼的脸,与先前那些雌性不同,凸凹不平满是小疙瘩,整体成圆形,没有腮,嘴巴大的惊人,虽然没有尖锐的细牙,但是却有一条鲜红的长舌,时不时从嘴里窜出,又缩回去,怎么看都像是只大号的懒蛤蟆头 雄性美人鱼的手臂更加粗长有力,指尖是钢针般的尖爪,看上去十分健壮,对付起来有些麻烦,等到他的手抓将要抓住师父脖颈时,师父摆动四肢朝下降去,并且扬手去砍他的手臂。虽然看上去光滑细软,但是锋利的飞刀划过去,别说像先前那样完全斩断,就连一点伤口也没有划破,像是砍在了石头上般。此时,雄性美人鱼手抓下翻,一下子抓住了师父的飞刀,力气大如牛,将它夺了过去,之后照着师父的脖颈狠狠刺来 第七百一十二章美人鱼(三) 情急之下,师父忙从腰后又摸出一把飞刀,抬起手去抵挡,虽在水中,但两刀锋刃相撞,一刹那间,还是擦出一串耀眼火花 雄性美人鱼的气力惊人,将师父手中的飞刀震了出去,游离着朝海底下沉,之后他懒蛤蟆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挥动长臂朝着师父的面门再次刺来 速度实在太快,要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师父只能用最无奈的方法,倏地一下,伸手一只手攥住了刺向自己的飞刀,同时另一只手迅速从腰后再摸出一把飞刀,照着雄性美人鱼的胸口用力刺去,这一下关乎到自己的性命,所以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 咔嚓 飞刀没有让他失望,刺断了雄性美人鱼的肋骨,扎进了他的胸腔,溅出一道血水来。 雄性美人鱼大概是没想到师父会用手攥刀,更没料到他的动作会如此之快,顷刻之间就摸出一把飞刀扎进了自己躯体,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愤怒,张开硕大的嘴巴,呜呜叫了起来。 师父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忙用手掌狠狠砍向美人鱼的胳膊,把他手里的飞刀震掉,一把抓住,又朝他刺去,不过这次改变了方向,是腹部 噗嗤 腹部没有多少肋骨,轻而易举地就被扎了进去。 师父的手臂顺势朝下一拉,将雄性美人鱼的肚子割了开,那些本来紧凑的皮肉,自己朝两侧炸裂,大量的血顷刻间涌出,海水趁机灌入腹腔。 啊哦哦 雄性美人鱼痛苦极了,不停地嚎叫着,躯体扭动着想要逃脱,但是却加快了血液的流出,没多大功夫,整个身形就被红色海水所包围。 师父知道这样还不足已杀死雄性美人鱼,于是向前游了几下,抓住他的胳膊将其拽到没有被血渍染浸的区域,这时才发现,雄性美人鱼肚子里的内脏被冲洗的干净极了,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与常人不同,那东西的肚子里除了肠胃之外,竟然还有马蹄形的气泡,也就是鱼鳔,想来这也是他们能够长期在水里生活的缘由,真地和鱼一样。 雄性美人鱼瞧见自己的内脏裸露,蛤蟆脸顿时扭曲得变了形,双手的利爪朝师父脖颈挠来,想要做最后的输死一搏 师父哪里还愿意给他机会,用手臂挡开他的胳膊后,忙伸进他裸露的胸腔,将里面软不拉几的肠胃和鱼鳔悉数朝外扯来,并用飞刀不停切割,三五下就将雄性美人鱼的肚子掏空,就像是过年时宰鱼般。 即便这样,那家伙还是没有死透,手不停抓着师父的头颅,将他的脸抓出道道红白伤痕,已经面目全非 师父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因为胸腔里憋着的气息已经到了极限,手里的飞刀一挥,将雄性美人鱼抹了喉,并一脚把他朝海底狠狠踹去,之后扭动身躯朝上急速游去,钻出了水面。 急喘几口后,发现那五个渔民还在与丑陋的美人鱼交合,长叹了一口气游了过去,翻身跳上小船,将那些美人鱼一一抹了脖子,之后掏出银针,扎进了渔民们的头顶,把他们从幻觉中救醒了过来。 虚弱的渔民们恢复自我后,看到了船上的美人鱼,先是吓得浑身一哆嗦,等发现她们死了后,才胆子大了些,用疑惑的眼神瞅着师父,还有海水中的大量血污,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听完师父的讲述,都一脸的震惊,忙不停地呕吐起来,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些丑陋的鱼怪,会是自己梦中的美女,还与自己亲吻交合忙跪在船上祈求师父不要将这些事告知村民,否则再也没有脸面见人。 放心吧,你们与这些美人鱼的媾和,我是绝不会多说的师父向他们保证,同时嘱咐,你们的身体还比较虚弱,阳亏严重,回去后要多用大枣和枸杞泡茶喝,估计一两个月才能恢复。 五个渔民感恩戴德,捡了飘荡船上的煤油灯和一些杂物,打算带回去给失踪捕鱼者的妻子,告诉她们,她们的丈夫全都被鱼怪吃了,也算让她们对自己的丈夫留个好印象。 众人收拾妥当后,正要乘船离开,被师父扬手拦住,他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用凝重的目光瞅着远处的海平面。 渔民们不知就里,纷纷用好奇的语气质询有什么问题,为何不赶紧离开。 师父指着远处起伏的海面尽量平静地回应道:水下有很多东西在迅速靠近,数量至少有上百只。 渔民们惊悚极了,以为是那些丑陋的美人鱼同伴来了,抓起桨橹使劲摇动起来,打算尽快逃脱。 师父朝远处投掷了一盏煤油灯,借助一闪而过的灯光仔细审视,片刻之后阻止了惊慌失措、划动着船只拼命逃窜的渔民:那些不是美人鱼,而是凶残的海鲛鲨鱼,不要划船,否则会更加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鲛对于海上的捕鱼者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对它们的感受,就像砍柴者对于老虎的惊惧一样。 五个渔民听到是鲛,吓得忙双手抱头趴在了船舱里,浑身禁不住颤抖。 也不怪他们,在没有先进工具的古代和民国,被海鲛盯上的后果基本是,躯体被它们的尖锐利牙撕咬殆尽,尸骨无存。 师父知道,一定是美人鱼的血吸引了海鲛,让它们闻腥赶来,这些家伙非常凶残,只要见到血,就会异常兴奋,不管什么东西都会吞咬,甚至于自己的同伴也不会放过,一通乱咬之后将其吃掉。 别害怕,只要趴着不动,它们就不会发现我们是活物,海里那些殒命的美人鱼,够它们饱餐一顿的了师父对五个渔民嘱咐了句,随即自己也趴在了船板上,耳朵一直竖着,时刻聆听着海里的动静。哗啦哗啦,哗啦哗啦海鲛们已经全部赶来,在渔船周围迅猛地游动着,甩起的阵阵水花时不时溅到船板上,还好那五个渔民比较成熟,虽然十分害怕,但听从了师父的嘱咐,一直没有乱动和喊叫。 第七百一十三章美人鱼(四) 本就起伏的海水,在疯狂窜动的海鲛作用下,掀起了阵阵巨浪,肆无忌惮地拍打着渔船,有好几次都几乎要将它掀翻。 船舱里五具美人鱼的尸体被抛进了水里,顷刻间,大批海鲛涌了上去,用钢牙将它们撕咬得支离破碎,并悉数吞进口中,看得师父和船上的渔民心惊肉跳 他们知道,只有紧紧用手抓着船帮,才不至于被甩出去,继而像那些美人鱼的躯体一样,成为海鲛的腹中餐,但这样的坚持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每一次晃动都躯体悬空,像风中摇曳的草叶,被甩来甩去。 啊呀 一个渔民手上的力气到了极限,再也抓不住船帮,大叫一声飞了出去。 扑通 人重重地摔进了海水里,随即不停地挥动手臂,一脸惊慌地呼救,脸上流露出极度求生的浴望。 海水中的鲛们,听到声音后蜂拥而来,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么一道美味大餐 其他渔民虽然同情他、可怜他,但是却没有人愿意跳下去营救,甚至于连伸手也不敢,毕竟在死亡面前,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或者能当得起英雄。 师父犹豫了片刻,还是站了起来,打算跳下去救人,但被其余的四个渔民阻止,他们提醒师父,那么多海鲛根本没法救人,非要营救的话,有可能连同大家一起遭殃,劝说他放弃,待到水面平静后赶紧离开这片险域为上策。 师父陷入了两难中,一方面渔民们的话很有道理;另一方面,海水中那个人声嘶力歇的喊叫真真切切,要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心里那道关卡实在难以突破,这可是背叛自己信仰的事情 眼瞅着鲨鱼已经围了过去,再不救真没时间了,师父纵身一跃跳进海水中,朝水里的那个渔民飞快游去,并大声提示:不要扑腾和呼喊,动作尽量小一些 那人见师父下来,惊慌的脸上涌现出一丝喜悦,似乎看到了重生的希望,飞快挥舞动手臂朝他游去,勒住师父的腰后绝不松开,口里呢喃着:大师救我,救我,救我估计打死也不愿意放弃这根救命稻草 师父有些无奈,身体的动作被基本束缚,连在海水中保持平衡都很难,忙侧脸对从后面抱住自己的渔民规劝:不要惊慌,我一定会救你的,先把我松开,要不然两人都会沉下去的 那渔民在师父说了好几遍后才听明白,忙松开她,之后急促地询问:四周都有海鲛涌来,我们该怎么逃脱呀 师父眉头紧蹙,急速思忖了片刻,对渔民道:我待会潜入水中,将它们引开,你趁机快速游到渔船那里,之后爬上去,如果一炷香的功夫我还没有上来,你们就赶紧划行离开,不要再等我 海水中的渔民听后一愣,随即有些忧心地询问:那么多海鲛,你有把握脱险吗 师父抹了把被海水溅湿的脸:没把握,但此时也只有一试了 水中的渔民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只使劲点点头,等到师父一头扎进水中,他拼了命地朝不远处的渔船游去。 渔船上的其他四个渔民,也听到了师父的话语,对游过去的那个人十分鄙视,不情愿地用手将他拉了上去,随即默默地注视着海面,等待着师父的出现。 其实他们不知道,师父潜入水下后,为了吸引那些靠拢过去的海鲛,用飞刀将自己的手掌割了破,让血肆无忌惮地流淌。 他从小清修,血液纯阳,味道自然而然激起了那些海鲛的浴望,都拼了命地朝他窜去,完全将那个渔民遗忘,才让他得以有时间脱险。 在海水中与海鲛比速度,这是一个愚蠢的行为,但师父却没有其他办法,为了救那个落水的渔民,也为了救自己,现在只能拼尽全力 不一会,进入到了被血渍污染的红色区域,视线受到了阻挡,只能凭感觉极力游动,很快,身后有一股水流涌到脖颈上,让师父意识到不妙,忙扭头瞅去,发现是一条模糊的白色鱼影:头颅尖长牙齿锋利,张着大口正欲咬下。 紧急时刻,本能让他握紧拳头狠狠砸去,这一下几乎耗尽了全力,随后的感觉相当难受,非常吃力但是又不能呼吸,必须硬憋着,比死还难受 砰的一下,海鲛的头被重重击中,方向改变朝一侧歪去,随即不知道是眩晕了还是死亡了,仰着洁白的肚皮朝海面上飘去。 万物皆有灵性,海鲛也是一样,当后面那些,见到师父一拳搞定一个同伴后,都放缓了游动的速度,与他保持着几尺的距离,但也不愿放弃,一直紧紧跟随。 这对师父来说是个机会,他忙将疲惫的身躯积攒了点力气,之后用飞刀割下了臂膊上的一块肉,将它扔向海底,随即简单缠绕了下伤口,迅速朝斜上方游去。 气味是海鲛追踪猎物的依靠,果不其然,绝大部分都朝下游动,去追逐那块下沉的血肉,只有几只嗅觉相当灵敏的,继续在污水中跟着师父。 哗啦一声,师父终于在气息濒临极限前钻出了海面,之后边急喘边扭动脖颈四下扫视,找到远处的渔船后,飞快朝他游去。 几下之后,耳旁传来接连不断的哗啦声,师父知道是那些海鲛追来了,忙加快挥动手臂向前游去,同时呼喊起来:把船朝这边划一些,我已经筋疲力尽快不行了,快但几丈之外的渔船并未朝这边划行,而是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师父虽听不太清晰,不过三言两语后明白了大概意思,有的人坚持要划过来接应他,而有的人却反对,觉得应该利用鲨鱼撕咬他的时机,抓紧划走才能保命。师父有点心寒,想想自己出海是为了移民村的百姓,先前又救了进入幻境,与美人鱼交合的五个渔民,此时却没有料到,他们中竟然有人会如此忘恩负义,连接应他一下都不愿意 第七百一十四章美人鱼(五) 后面的海鲛越来越近,几乎可以听到它们的鱼鳃扇动声,师父知道,前面的渔船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不管怎样都要登上去,于是拼命挥舞臂膊朝前游动,靠的已经不是力气,而是自己的意志力 扑通 前方渔船上的争论已经演变为了厮打,有渔民被推进了海水中,发出一声巨响师父急躁的心里又升起一股焦虑:这些人不是胡来嘛这样打下去都会没命的,真是太不理智了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冷不丁地,渔船上的渔民在撕扯中,有几个圆乎乎的小东西散落,在煤油灯的光亮照耀下,闪着洁白的光芒是海里的珍珠 师父愣了下,珍珠这东西十分珍贵,一颗的话少说也要好几十两银子,怎么会在渔民的身上出现呢到底是某一个人的还是他们共有的有了珍珠根本没必要出海冒险啊完全可以购置几亩两天,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船上的四个渔民连带着坠入海水中的那个,相互间剧烈地争吵起来,相互埋怨着什么,可惜由于情况紧急再加上浪太大,师父听不清出他们争论的内容,既不知道珍珠是何人所有,也不知道是谁要坚持划船离开,抛弃他这个救命恩人。 扑通,扑通,扑通 正火急火燎地朝前游着,前方传来接连三声水响,又有三个渔民坠入了海水中,都不停地拍打着海水,对船上仅剩的一个渔民责骂起来 此时距离他们只有十几步之遥,师父也听明白了大概,海里的四个人都不愿意舍弃自己,要坚持等我上船再一起离开,但是船上那个留着八字胡的渔民,却固执地要早点逃命。 五个渔民在争论无果的情况下,相互间出现了推搡,结果此时,八字胡渔民衣衫里有珍珠掉落出来,让其他渔民非常吃惊,也更加鄙视,骂他捞到珍珠自己独吞,不告诉同船的伙伴,又贪恋珍珠而不顾恩人死活,言语激怒了他,被他推进了海里 师父何其聪慧,立马就明白,事情远比海里的四个渔民想象得复杂,船上的那个八字胡,怎么可能捕获到海底蚌中的珍珠,就算运气好真的捕捞到了,又怎么会不被其他同船的人发现,现在随身携带着,明显是不信任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最重要的是,有了珍珠还出海捕鱼,肯定是另有玄机 也许是四个渔民被推落下水,还有船上那个八字胡对自己的背叛,激发了师父更多的潜力,他愤怒极了,身体里升腾出一股蛮力,抓到漂浮的一根桨橹后,放到脚下用力一蹬,借助它的反力纵身跃了起来,施展了以往只能在陆地上才用的轻功,跳到了十来步开外的渔船上。 对拿着桨橹正欲划行逃脱的八字胡渔民大喝一声:无耻之徒,你以为能走得了吗 八字胡渔民见师父突然从天而降,吓得一脸惊悚,双手发抖连船桨也掉落下来,忙跪下求饶:大师饶命,大师饶命,我是一时糊涂呀,只是怕死罢了,绝无加害之意 望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师父一时心软了,上前一步要把他搀扶起来,劝说他以后要顾及其他人的性命,谁知道双手刚刚搀住他的臂膊,要拉起来,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继而是锥骨般的疼痛 师父知道上当了,忙推开八字胡渔民朝下一瞅,肚子上正插着一把锋利的鱼叉尖端,三寸余长的铁刺完全没了进去,这玩意带着倒钩,想要拔出来都是问题,会带出一大块皮肉。 嘻嘻,呵呵八字胡渔民阴笑起来,大师也不过如此嘛,鱼叉不仅刺中了你的丹田,而且上面涂抹了鹤顶红,你就慢慢受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也不用八字胡渔民提示,师父也意识到了鱼叉有毒,忙从兜里掏出银针,扎进自己的胸前大穴,暂时封住血脉流通,减缓毒液的扩散,之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跳上前去,抬起脚狠狠踹向那个阴险歹毒的八字胡渔民。 没有料到的是,这家伙竟然还有功夫,弹起双腿躲开了师父的正踹,然后拎起船板上的桨橹,双手耍起朝师父头上砸去 师父忙侧身躲开呼啸而来的桨橹,同时掷出腰间的最后一把飞刀,刺向八字胡渔民的咽喉。 不知道是体力消耗太大加上受伤,发出的飞刀力度不行还是八字胡渔民的功夫确实不低,总之,飞刀被他轻易地躲了开。 八字胡渔民见师父没有继续投掷飞刀,大抵猜到了缘由,呵呵一笑走上前来:怎么没有飞刀了看来是天助我也去死吧大师说着又将手里的桨橹朝他用力砸下。 师父忙腾挪身子闪避,但此时却一个浪头过来,渔船剧烈摇晃,脚下不稳,头被狠狠击中 瞬间,脑袋里嗡的一下,继而一阵充涨的感觉,最后是欲裂般的疼痛,血汩汩地顺着脸颊下淌,人晃悠两下后倒在了船板上。 八字胡渔民瞅着视野模糊的师父,奸笑两声后又举起了桨橹:永别了大师,记住,去了地下后,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千钧一发时刻,师父用手掌猛地一击船板,人僵直着立了起来,同时拔下自己胸前的银针,凭着感觉扎向八字胡渔民,万幸的是,针不偏不倚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后退两步,用桨橹撑住身体,瞪大眼珠望着扎在胸前的银针,嘴巴哆嗦起来:不要啊不要,我的珍珠,我的财富,还没有全部得到呢还没有享受呢声音愈来愈小,倒在了船板上痉挛起来。 大师救命,大师 此时身后响起那四个落水渔民的呼救声,转身一瞅,他们已经被数十只海鲛所包围,马上就要葬身鱼腹,忙硬撑着一口气,抓起倒在地上抽搐的八字胡渔民,拔出银针,用尽所有气力将他朝远处尽量抛去。 砰地一声,他坠入了水中,胸前的血喷涌而出,立马吸引了那些海鲛的注意,全都朝一旁的他窜来,并争相啃食。 师父忙捡起船上的桨橹,伸进海水中对那些渔民大叫:抓住它,快点 水里的四个渔民还算比较理智,没有争先恐后,而是相互牵扯着游向桨橹。等最前面的人抓住后,师父用力将他们一起朝渔船这边拉来。 一下,两下,三下 师父体力早已经耗尽,使出的不过是未来的透支,数不清多少下之后,终于将四个渔民拉到了船边,并拽了上去,也算是老天有眼,那些海鲛撕咬完八字胡之后,虽然速度极快地赶来,但终究差了一步,没有咬到最后一个上来的渔民。 渔民们上来后来不及感谢,忙挥动双臂用尽平生力气划起桨来,迅速地逃命师父已经筋疲力尽,躺在船舱里,只能希冀他们能逃脱这一劫。 海里的鲛鱼们并没有放弃,相反,似乎意识到了被忽悠,愤怒极了,拼命地冲撞起渔船,让它左右摇摆打起了水漂,即便渔民们划行了好半天,也难以按照一个方向航行,只在一个地方打转 师父见这样下去不行,用不了多大会木制的渔船就会被撞破,必须赶紧想出一个办法来,但是自己现在已经体力耗尽,连站起都几乎不能,究竟该怎么办呢 嗡嗡嗡,嗡嗡嗡 这时候,腰间的玉瓶又响了起来,里面的那些冤魂厉鬼开始了躁动。 师父心里又多加了一层忧虑:难道是看我身体虚弱,它们要趁机逃走但是这种担心只持续了片刻就消失了,因为从那些鬼魂发出的声响来看,似乎是有话要说。 难不成它们有好方法师父犹豫了片刻,将瓶子上的封条揭了,并拧开了塞子,对着里面的那些孤魂野鬼道:你们吵吵什么呢安静些 放我们出去吧,可以帮你脱险的。里面传来一个凄惨惨的女鬼声音,她是师父收服的第一个鬼魂,已经有三十年了,始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怨恨,所以才一直呆在瓶子里。 她这么一说,其他的鬼魂也附和起来,听上去十分真挚 哼,怎么可能你们不过是想趁机逃跑罢了师父试探道。 我们跟随了你多年,觉得你真是一个清修寡欲的人,不想让你这样的人早死,想借此机会帮你一下,并早点投胎罢了。女鬼平静地回应道。 怎么帮师父轻声追问。把我们放出去,我们会侵入水中的那些鲨鱼体内,控制着它们让你们安全离开,之后再出来进入六道轮回。女鬼平静的回应。师父沉默了,心里有些犹豫,虽然这是一个好办法,但有两点很令他担忧:一是海鲛为凶残的畜生,灵魂要是侵占不成,有可能反被吞噬掉,没有逃脱的机会,更别说再投胎了;二是这些鬼魂要是忽悠自己,趁机逃脱,凭借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拿它们没办法 第七百一十五章月明星稀的夜晚 砰 又是一阵沉重的撞击声传来,渔船剧烈地摇晃,差点翻覆。.。 师父知道,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了,于是长舒口气,对玉瓶里的鬼魂们意味深长道:希望你们言而有信,否则以后我身体恢复,不管花费什么代价,也要将你们捉回来说完掐了个口诀,算是彻底去除了上面的封印。 玉瓶里有一阵细微的凉风吹出,继而迅速地飘进海水中,是那些束缚在里面的孤魂野鬼接下来,水中的海鲛们出现了异常反应,不再疯狂地撞击渔船,而是发了疯般扭动身躯,相互乱窜 师父知道,这是那些鬼魂在侵入,与海鲛自己的灵魂在进行着激烈的搏斗,这个过程比自己预料的要惨烈和冗长,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船上的四个渔民,见海鲛们乱作一团,知道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忙一起用力划动桨橹,加速驶离这片凶险海域。 师父坐在船舱里,目视着逐渐远去的海鲛,心里忧心忡忡,担心起那些从玉瓶里出去的鬼魂们,如果不能战胜海鲛的灵魂,反被它们吞噬掉的话,可就真完了,但现在也没有其他任何方法补救,只能默默祈祷 四个渔民挥汗如雨,直到划行了个把时辰,距离那片海域足够远时,才敢停下来,躺在船板上大声喘息,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歇息了片刻,也是担心那些海鲛会追来,又一鼓作气地划行了大半夜,破晓时分终于赶回了岸边。 移民村的人早早就等待着了,见他们归来,忙搀扶着进入到了最近的一家窝棚,询问具体经历还有少了的那个渔民下落。 师父比较虚弱,扬手指了下,让四个渔民向大家讲述经过,当然,他们没有提起先前那些消失渔民与美人鱼交合的事,只是说他们被丑陋的鱼怪吃了,并且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因为鱼怪已经全被师父杀死了。 至于那个八字胡渔民,他卑微的行径也朝大家实事求是地讲了遍,没有人同情他,连同他的妻儿,说他早就不顾家了,不知道在忙什么,原来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有了珍珠后,连自己家人都不告诉,完全是抛妻弃子 渔民们说完这些,将一些煤油灯以及船上的遗留物,交给了死亡渔民各自家里的寡妇们。她们早就哭干了眼泪,见了东西也算是死了心,知道人确实是没了,兀自坐在角落里叹息。 师父此时将八字胡渔民掉落在船舱里的珍珠拿了出来,交给了村长,让他多购买一些渔船还有渔网,好以后出海使用,毕竟海里的危险解除了,相信生活会有所改善。 接下来的几天,出海的渔船真地没有再出现失踪状况,师父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体力完全恢复了,他告别了移民村的民众,临走前在海边默立了良久,心里充满了对那些拯救自己,还有渔民性命鬼魂的感激、祝愿,希望它们没事,已经进入了轮回” 李师傅讲完自己师父的故事后,阿三忍不住感慨了起来:“我靠没想到美人鱼会是那样丑的怪物,以后再也不幻想了对了,这些究竟是故事还是真实经历” 李师傅微笑了下,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尊泛着青绿的瓶子:“真假我不知道,师父只是告诉了我这段故事,之后交给了我这尊玉瓶,用来封印一些暂时不愿意投胎,又算不上邪恶的鬼魂。” 阿三盯着李师傅手里的玉瓶,眼睛都快冒出光来,流着口水道:“李师傅,这玩意水色这么纯,又是老物件,一定值不少钱吧”说着伸手就去摸,但瓶子登时就嗡了下,吓得他赶紧将手缩回来,就像触了电门。 李师傅将瓶子收了起来:“里面有这些年我捕捉的一些鬼魂,在我离世之前,必须让它们放下怨念,自愿投胎” 我心里有些疑惑:“如果那时候,它们中仍有一些不愿意放弃恨意呢” 李师傅脸上露出颇为沉重的神情:“那就只能烧了它们,防止怨念增强后,失去理智残害无辜民众。” 我的疑惑更加深了:“为什么不把它们继续封印在玉瓶里,让徒弟去感化,而是要了结呢” 李师傅咂了下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师父,他说他年轻时也问过师公,师公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去悟,他独自持有玉瓶十年后才明白其中的丁点含义,但同样也没有告诉我,让我自己来领会。” 叶子这时候好奇地询问起来:“那李师傅,你领悟出其中的深意了吗” 李师傅微笑了下:“深意谈不上,只是自己的一点看法,雨轩又不在这儿,告诉你们也无妨,拿我来举例,玉瓶里的孤魂野鬼全都是我一手捉的,如果在有生之年连它们也处理不了,我不是能力太低下了吗让每一代自己解决,既是鞭策也是责任如果真地尽心尽力一辈子,也不能让玉瓶里的鬼魂们放下怨念,那留着它们给徒弟将会是个累赘,因为一定时间内,徒弟是超越不了师父的,所以寄希望于徒弟们感化它们也很困难,直接烧了也算是除掉后患” 阿三这时候又凑了过来,指了指李师傅包里的玉瓶:“里面一定有各种各样的孤魂野鬼吧有没有十分漂亮的,放出来让我们瞧瞧呗” 李师傅斜视了他一眼:“那可不行,一来周围是大海,要是逃脱了追捕起来是个麻烦,二来勾了你的魂,让你坠入婬道、茶饭不思,我也对不起美丽。” “好吧,看来这辈子是见不到倩女幽魂里面的那种妖艳女鬼了”阿三失望地叹了口气,之后头枕着胳膊躺在了船板上。 “你们聊得好投入呀,这几个小时都没有出来”外面响起船老大老柯的声音,“再过个把小十就到长三角入海口附近了,到时候我们去崇明岛吃点东西,晚上就航进东海。” 我们瘫坐在船舱里的时间太长,腿脚都有点发麻,听到老柯说要到上海的崇明岛了,都走了出去。 虽然说不上风平浪静,但波涛的起伏很小,船行十分平稳。外面已是傍晚,夕阳的橘黄色霞光照耀在海平面上,整个世界就像随风摇曳的金色麦田,风景甚是美丽。 叶子忙掏出手机,揽着我不停地拍起照来,真不知道为何女孩会这么喜欢自拍,也许是强烈的爱美之心在作怪,就像以前挎包里总会放一面小镜,过不了多大会就要拿出来照照,要不就感觉少了点什么,没有自信。 吹着轻微的晚风,很快就到达了崇明岛,对于这座唐朝年间才形成的河口沙岛,我也只是在书上知道一点大概,面积只有二十来平方公里,是上海目前唯一的县,直到近十年前的浦东开发才有所发展,以前都是广袤的稻田。 渔船刚进入东滩一带,我们就被无数的群鸟所吸引,在清亮的水天中,眼前褐红色的江滩像地毯一样延伸,几洼潜水散缀其间。 远远的芦苇荡中,芦花白、芦杆黄,静谧地溢着幽情野趣,几只灰色的水鸟脆鸣着斜进云天,潇洒地在湛蓝中划出几道弧线,贴近水面笔直滑翔远去。 美丽的景象吸引了我们,有些陶醉,要不是急着上去吃点东西,真想航进芦苇丛中,慢慢欣赏这片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的盛景。 渔船驶进一处深水的小港湾,老柯似乎与周围的人比较熟悉,打了个招呼带着我们登了岛,去了岸边的一户农家乐餐馆,熟练地点了几样菜。 除了熟悉的青菜还有老毛蟹以及红烧白山羊肉,这两样倒是非常地道的特色菜,虽然冬季不是食用老毛蟹的最佳时机,但还是觉得非常不错,蟹肉细嫩、油满膏溢;白山羊体型虽小但非常健硕,所以味道鲜美,肉有嚼头,正好可以御寒。 虽然知晓还有东平森林公园,以及长江大桥,但我们一会就要出海,没时间闲逛,所以只能遗憾地离开。 再次登上渔船时,已经进入夜晚时分,东方的天际升起一轮明月,犹如玉盘挂在天上,让整个海平面有了些淡淡的光芒,显得不那么寂寥肃穆,也带给我们一点宽慰,觉得航程充满光明,一定会有所收获安全归来。 老柯发动了柴油机,驾驶着渔船朝着月光传来的方向驶去,突突的声音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格外别扭,让静谧温馨的航程多了分瑕疵。 他们几个都坐在船舱里聊天休息,我和叶子相互依偎着坐在外面的船尾,口里磕着瓜子,脚耷拉在船帮外,望着远处逐渐消失的璀璨灯光,心里感慨万千。 她朝我怀里靠了靠,指着并不明亮的一颗星询问:“知道那是什么星吗” “不知道” “笨蛋,是织女星,隔着中间白色的那一片银河,对面那颗就是牛郎星。”叶子用胳膊肘轻轻捣了我一下讲道。“嗯,知道了,以前听过他们的传说。”我平静地回应。“那个你就没有啥要说的”叶子等了一会,见我沉默不语,忍不住追问起来。 第七百一十六章船下黑影 我心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脸上故意装出疑惑的神情:“有啥要说的难不成让我给你普及下天文知识” 她瞪了我一眼:“古代的爱情那么凄美,你就没有什么感触,最起码应该对我表表衷心呀真是的,一点情趣都没有,太不懂的浪漫了” 我呵笑了下:“怎么不浪漫,海里浪多的是,而且船行驶的如此慢,这两样一点也不缺呀” 她又气又怒,狠狠用力朝我推来:“贫嘴,去死”但是我躯体后仰让她打了空,这丫头身形不稳失去了平衡,摆动两下臂膀后朝海水里栽去。。 我意识到不妙,赶紧伸手去拉,但是却只拽住一点她的衣角,滑拉了一下后,眼睁睁看着她扑通一声坠进了船尾的浪花中,忙站起身对船头的老柯大喊一声:“快停下,叶子掉下去了” 老柯愣了两秒,赶紧熄灭了柴油机,朝船尾跑来。船舱里的李师傅和强哥阿三听到我的呼喊,也钻了出来,过来察看。 我将外套拖下来后,看到浪花里已经没了叶子的身影,估计是正在下沉,急得连救生圈也顾不上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海水的温度并没有我意料的寒冷,只是身上的内衣沾了水后有些沉重,忙深吸口气摆动身躯朝下潜去,同时睁开眼睛四下搜寻,此时才发现鲁莽了,一心急着下来就叶子,连电筒也忘了带。 不过还好,上面的老柯和李师傅他们比较冷静,很快将一束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光亮在海水中折射发散,让周边的区域看上去相对清晰。 我趁机转动着充涨的眼睛,朝四周审视,终于在下方几米处看到了她的身影,不过衣衫已经开解,正在迅速下降。 见状我忙调转方向,头朝下迅速游去,抓住她的手臂朝上拉起,还好这丫头身体比较单薄,很容易就被我拽了上来,露出了水面,不过人已经昏迷。 我在下面托举着,大家在上面拉扯着,众人七手八脚将她弄到了船上。 老柯查看了下,对我们摆摆手:“没事,只是被海水呛着了”说完屈膝蹲下,让叶子身体朝下趴在上面,抠开了她的嘴角。 “啊哦,咳咳咳” 叶子嘴里先是吐出一口脏兮兮的海水,继而剧烈地咳嗽起来,人睁开了眼,瞅见周围我们急切的神情,尴尬一笑道:“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老柯眉头蹙了下:“干嘛这么客气,都是朋友,要真说麻烦也是阿飞,他大冷天的直接跳进水里救你,实在太危险了,幸亏很快就上来了,要不然体温消散就就麻烦了” 叶子转向我,眼睛里满是感激:“谢谢你阿飞,要不是你我真就葬身大海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冒险了” “你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赶紧回舱里的卧室换件干爽衣服吧”说着我搀扶着她进了船舱,也将自己湿透的内衣裤换了下。 叶子似乎有点害羞,背对着我,丰腴的后背看上去白皙极了,双臀高高翘起,被一对光滑的、紧紧靠拢的大腿支撑着,交界处的缝隙让我浮想联翩 “喂喂看啥呢”她穿好了衣服,对愣神的我嗔怒了句。 我咧嘴笑了下,帮她擦着头上湿漉漉的长发:“看你身子呗,就像你以前说的,又不是没看过,有啥好尴尬害羞的” 她噗嗤一笑:“色狼,没正经”说完打了我一下,从卧室里走出,又钻出了船舱。 老柯见叶子确实没事,又回到船头启动了柴油机,将船加速朝东驶去。 阿三这时候凑过来:“叶子姐,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坠进海里,是不是与阿飞哥干啥事太投入了刚才从水里上来的时候,衣衫都是敞开的,嘻嘻” 我拍了下他的头:“瞎猜啥呢我和叶子刚才不过是开玩笑打闹了下,她一招击空才坠落下去的。” 叶子随声附和:“是呀,我们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是闹着玩罢了。”说完走到李师傅旁边,扫视着大家。 阿三咿了一声,哼笑道:“叶子姐,你在李师傅身后干什么,不会是也打算像雨轩姐那样,拜他为师吧” 叶子微笑了下:“还别说,我真有这种想法,跟随李师傅学点本事。” “啊”阿三脸上露出惊愕神情,“当李师傅的徒弟要禁欲,你这样让阿飞哥如何受得了不是煎熬他吗” 叶子呵呵一笑:“我就是要让他当和尚,省得老没正行,不上进” “这你可就错了,阿飞哥可不缺女人,到时候要是他只喜欢紫嫣姐,够你后悔的”阿三辨析道。 “别说一个紫嫣姐,就是十个八个我也不吃醋”叶子不以为然,似乎对我没了兴趣。 李师傅这时候转过身,对她平静劝道:“你和阿飞十分般配,没必要跟我学习术法,雨轩已经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我” “喂喂,你们全都聚集在船尾,重力有点不平衡,船速更慢了,去船舱里吧。”叶子还要对李师傅解释什么,但却被船头老柯的喊话打住了。 大家只好朝船舱里走去,最后的我在迈步前,耳畔突然听到一声呼喊,声音极其细微,就像是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若有若无,让我不由得怔了下,停住了脚步。 “阿飞,你干嘛呢”前面传来叶子好奇的询问声,其他人也用不解的眼神瞅着我。 “呵呵,没事,肚子有点涨,想要放点水,你们都进去吧,不要朝外看呀,我一会就好。”说完在他们忍俊不禁的表情下走回了船尾。 我矗立在船艄,瞅着下面船行划出的水花,以及起伏的波浪,尽力让自己处于安静之中,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想要捕捉到刚才的那种呼喊,但是几十秒过去了,耳中除了哗哗的水声,没有任何异响,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想到这里长舒口气,真觉得腹部有点充涨,于是解开裤子放水,人惬意地凝望着遥远处的点点光亮,不知道是星光还是灯光。 “阿飞” 冷不丁的,一声呼喊响了起来,比先前的更加清晰和急切,将正在放水的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忙提起裤子朝四下瞅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那呼喊声又没了,让我难以辨别。 “阿飞” 身后突然又响了一声洪亮的喊声,接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让聚精会神的我又吓了一跳。 扭头一瞅竟然是叶子,望着她一脸无邪的笑意,我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质问:“干嘛呢你,不老实呆在船舱里出来干啥偷窥我尿尿啊” “谁稀罕偷窥你,我是看你东张西望的,跟没魂似的,所以出来瞧瞧是不是被海里的妖精给勾走了”叶子斜视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妩媚。 被她这么一搅和,我敏锐的听力直线下降,心说有她在,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倾听先前那轻微的呼喊,只能长舒口气催促道:“你赶紧地回船舱,我还没有撒尿呢” “你刚才不是尿了吗”她一脸戏谑。 “靠你竟然真地偷窥了,真是真是没点矜持样我刚才只尿了一半,还要继续,你赶紧去船舱回避”我说着将她朝前推去。 她一脸无奈和鄙夷:“我晕,尿尿还有进行到一半,歇息一阵再继续的,头回听说,你这人真是奇怪”说完钻进了船舱里。 通过布满尘垢的小玻璃窗,瞧见昏黄的电灯下,她瘫坐在地与李师傅等人聊起天后,我才放心,退后几步又回到船尾,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再静下来,随后闭上眼睛开始倾听。 四周先是突突的柴油机轰鸣,还有哗哗的水声,继而是咕噜咕的气泡声,应该是水中的生物释放出来的气体,最后是一阵低沉的呜咽,仔细听去,发现是在船下面发出的,心里顿时一提:难道又是章鱼在跟随渔船 带着疑问朝下一瞅,借助着月光的暗淡,看到船下的水中,似乎真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与先前白天看到的一样,看来真是章鱼在喷墨汁,是自己太敏感了,将什么声音都当成是在叫自己。 长舒口气钻进了船舱,发现他们几个正聊得开心,阿三又在讲些带荤的段子,逗得大家哈哈不已,连叶子也忍不住掩嘴窃笑。 她见我进来,抬起了头:“这次水全放完了不会歇息片刻再继续吧呵呵” 心中突然一愣,让我惊住的不是她的话语,而是她喉咙上浅浅的一条线,既像是汗渍,又像是褶皱,更像是一道疤痕“发什么呆呀”叶子拽着我的衣角让我坐在旁边,随即笑笑,“怎么,我脸上很脏吗,眼神干嘛那么复杂”“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晚的你有些格外妖娆罢了。”我敷衍了句,同时朝她脖颈再次瞅去,却发现那条线没有了。 第七百一十七章索债 我搓了搓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刚才横贯咽喉的细线,此时完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细嫩的肌肤,心里不由得一阵迷惑:怎么回事,难道是光线照花了眼,让我产生了错觉亦或者是发梢的影子映在了她脖颈上 阿三这时候上前两步,瞅着叶子一脸嬉笑地恭维起来:“叶子姐,你今晚看上去妖娆极了,就像是是出水” “出水芙蓉”我实在受不了他冥思苦想的样子,开口提醒。。。 “对对对还是阿飞哥和我心有灵犀,一下子就知我所想”阿三使劲点点头道。 我赶紧伸手打住:“心有灵犀就算了,那大多是形容男女之间有情愫的词汇,我们最多算是莫逆之交、志同道合” “呵呵,呵呵”叶子这时候忍不住笑起来,“我看你们俩更像是断背之交” “哎呀叶子姐,这词可不能乱用,我和阿飞哥的爱情观都传统着呢他有你和紫嫣姐,甚至包括雨轩姐和晨雪,我虽然次一点,但也有美丽了两人之间可是纯哥们义气”阿三急着解释起来,脸上汗都下来了,生怕大家误以为他不是纯爷们。 叶子止住笑:“瞧把你紧张的,我只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阿飞什么德行我知道,见了美女就步履蹒跚、口水直流,纯粹一个色狼” 我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哪有那么夸张最多只是多看两眼,这也是男人的通病” 她立马反驳起来:“什么男人的通病,我看李师傅就从来没有这样过,人家才是正派的君子”说完走到他旁边,挽起了胳膊,看得我们有点意外。 我哼笑起来:“李师傅是清修寡欲,并且李氏一门的规矩就是不近女色,当然不会有世俗之念了,这还用你说,我指的是凡俗夫子。” 李师傅也点点头,将叶子的手轻轻拉开:“阿飞说的没错,我们这一门修道的人不能有七情六欲,不能行男女之事,这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其实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那种,不过被压制了下去,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 “哦,那我倒是很感兴趣,不如讲讲吧”叶子一脸好奇地追问起来,今晚对李师傅的态度似乎有些热情,让我们大家不约而同地有些纳闷,分别用疑惑的眼神瞅着她。 李师傅摆摆手:“陈年烂谷子的事了,没必要提,还是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叶子似乎不依不饶,摇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娇:“不嘛不嘛,说说,说说” 在她耍无赖的时候,我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逗乐,而是心理咯噔一下,有点被针扎的感觉,因为这绝不是叶子的作风,虽然她有时会刁蛮一下,但却非常传统,是个知尊卑和礼数的贤淑女孩,绝不会对李师傅这样的长辈任性而为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底升起,难道面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叶子,而是另外一个冒牌货,就像以前所知道的祁老头儿媳妇那样,戴着人皮面具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轻,惊出一身冷汗,深吸口气继续揣摩起来,如果她不是叶子,那究竟是谁什么时候混到我们中间来的 在丹城登船之前,叶局长将我们送到了岸边,以他的睿智和感觉,不会辨析不出自己的女儿,所以一定是登船后。 登船后在崇明岛停留了两个小时左右,但其中叶子一直与我们在一起,虽说去了一次洗手间,但那只不过是个两三平米的小间,根本不会被人掉包 如此分析的话那就是最近三个小时了,这三个小时叶子一直在船上船上冷不丁地,我突然醒悟过来,有了一个不离十的猜测,但是还要验证,于是深深吸了口寒气,将背后的黑刀缓慢隐蔽地抽了出来。 瞅了眼叶子,还在冲李师傅撒娇,强哥和阿三也盯着他们会心发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这正是我想要的氛瓮时机,于是攥紧背后的刀柄,照着对面毫无防备的叶子砍了过去,刀刃直奔她的脖颈。 “呼”的一声,黑刀在众人惊愕的神情下劈去,眼见距离叶子脖颈只有几公分,我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如果自己的判断错误,眼前的女孩就是叶子本人的话,那这一刀下去真会要了她的命,于是忙腰部扭动,想要收回黑刀。 但是还没有将黑刀完全收回,就看到惊慌失措的叶子发生了异常,以所有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倏地一下窜到了几步之遥处,躲过了我已经降下速度的黑刀。 这种速度别说我们这些一般人,就算在李师傅这样的术法高手身上,也从来没有看到过,简直简直就不是人的身体所能达到的 “阿飞哥,你是不是疯了,连叶子姐都砍,知不知道差点要了她的命”阿三从惊愕中回过神,瞅了我一眼道,随即又转向叶子:“叶子姐,你刚才的使出的不会是凌波微步吧也忒快了,有空教教我” 李师傅此时也已经看出了端倪,正色道:“算了阿三,距离她远一点,这女人不是叶子,刚才的那速度,已经远超叶子的身体极限了” 阿三吓得忙躲到李师傅背后:“真真的,那她是谁”说着用手怯怯地指了指对面的叶子。 “不知道,总之她冒充叶子与我们混在一起,绝不是善类”李师傅笃定地回应了句,随即转向叶子质问,“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冒充叶子,她究竟在哪儿”冒牌叶子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是谁你确实不知道,但是你师父应该认识我,不仅认识还残杀了我所有的同类,这笔血债我可是等了六十年一个甲子了,今天终于有机会索债”脖颈上的细线又露了出来,这次在灯光的照耀下看得清楚了,是刀痕李师傅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原来你就是当年被师父抹喉的女孩诱惑他的美人鱼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失了手,竟然让你活了下来” 第七百一十八章杀鱼(一) & 第七百五十章洞中死尸(五) 第七百五十一章洞中死尸(六) 我微笑了一下,对李师傅淡定道:“我绝不会将苍蝇蛊虫取出来的,除非它自己离开” 李师傅蹙眉摇摇头:“阿飞,你太冲动了,太感情用事了苍蝇蛊王虽然救了我们三次,但毕竟只是饲养玩耍之物,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帮助宿主度过险关,何况你也不是它的原始主人,没有必要投入情感进去” “正因为不是我培养了它,而它还三番五次救了我,所以才更应该心存感激之情,当成患难与共的朋友看待,而不仅仅是个宠物”我铿锵地回应道。 大概是见我比较执着,李师傅长叹几口气后,不再劝解,而是衷心地提醒:“以后你要多注意休息,并且补充一些高能量的食物,还要时刻观察自己身体,一旦有异常感受马上告诉我活着就医” 我使劲点点头:“知道了,放心吧,会按你所说的,一日三省吾身的。”说完嬉笑起来,心里总感觉李师傅太夸张了,问题不会有他说的那么严重,蛊虫又不是女鬼,怎么能吸干净我的精元呢 他见我语态表情轻松,十分无可奈何,杨杨手示意道:“黑蟒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出来,我们还是趁此机会处理下身上的伤口,并赶紧前行吧,至少应该到青玉石阶的尽头瞧瞧。” “嗯,是的,说不定强哥和叶子就在那里呢”我三下五除二地用白药涂抹了下伤口,连包扎也没有,其实也不必,因为伤口早就结痂,唯一比较疑惑的是,被黑蛇咬了这么多口,按说毒素应该很多,没想到竟然没事,只有开始麻木的感受。 管它呢既然现在不痛不痒也不害冷,就说明机体一切正常。想必毒性并没有多强 简单处理完伤口,我挣扎着站起来,用黑刀支撑着身体朝下走去,但迈了没有十几步,双腿就支撑不住,一屁股拍在了青玉石阶上。 “哎呀,我怎么忘了”后面传来李师傅的懊悔声。随即上前一步蹲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我,“吃了它,可以在短时间里增强一定的体力。” 我捏着药丸在眼前端详了下,通体漆红光滑,与樱桃差不多,并且还透露出一股咸鱼般的浓腥味,极度衰弱之下闻起来,有点想呕吐,有些不愿意吃。对李师傅询问起来:“这是” 李师傅倒是十分坦然:“这是续命丹,有枯木逢春再焕发的功效,能将体内平时储蓄的能量完全释放出来。”说完自己也倒出一颗,并且迅速地吞了下去。 我还是有点忐忑:“续命丹会不会药效过了人也就没命了” 他笑笑,宽慰我道:“你的怀疑有些道理,不过请放心,只要不是三天两头贪吃。偶尔一次的话,对身体的伤害微乎其微,仅仅是药效过后极度疲乏而已,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李师傅的话打消了我的顾虑,张口将这颗续命丹吞了下去,感觉还可以。虽然腥味浓烈但入口即化,顷刻就流进了喉咙里。 不消片刻,肚子里有种清凉的感觉,继而传遍全身,皮肤透凉舒爽极了,就像是在湿热的闷夏洗了个凉水澡,随后觉得精神异常亢奋。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劲。 看来这续命丹的作用真是奇特,不由得深吸口气对李师傅埋怨道:“要是早点服用,说不定我们俩就能将黑蟒解决了呢,也不好折腾这么久,并且让苍蝇蛊王退化成虫子级别” 李师傅苦笑一下:“服用了也不会改变什么,毕竟续命丹释放的力量,不会超过本人最佳状态的巅峰值,别说我们两个,就算四个也对付不了那只已经进化成虺的黑蟒。苍蝇蛊王之所以能够打退黑蟒,一方面通过消耗自己的毒性,对抗蛇体内的溶解酶;另一方面,通过大量繁殖的后代来取代死亡数量,才会油尽灯枯,变回扑普通的蛊虫” 有了力气后,接下来的路走得十分轻松,很快就回到了当初遭遇蛇群的地方,虽然灯光四下照去,看不到它们的半点影子,没有丝毫异常,但还是心有余悸,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小心。 随着上行,青玉石阶两侧的雕塑变得繁多起来,已经密密麻麻,就像一片热带雨林,什么样的植被都有,而它们是什么样的人和兽都有,高大威猛的、矮小蜷缩的,半人半蛇的、牛头马面的,总之应有尽有,几乎将所有的想象都囊括了。 边走边在心里感慨,究竟建造这地下洞穴的人是谁,为何要放这些面目形体夸张的雕塑,不应该仅仅是为了呈现奇特的想象吧 毫无征兆般的,紧密的雕塑突然变得只剩下两个,并且是正常的人类,左右各一个,穿着打扮以及面向,显然是仆人的打扮,不由得一阵疑惑,抬头一瞅青玉石阶的上方,光线尽头看到了一扇青铜门,不禁明白了,原来是守门人。 与李师傅快步走上剩下的几十条石阶,来到了青铜门前察看起来,是常见的双扇门,每一扇都宽一米高两米的样子,中间的门缝清晰可见,并且四周显得松松垮垮,似乎没有拴住,门板上面雕刻了很多条纹,纹路拐了拐去的,既不想文字也不像图案,似乎就是随意划出来的般。 盯视了一会,看不出什么门道,眼睛也有些昏花,转过头对李师傅问道:“要不要推开瞧瞧” 他点了下头,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向门的另一侧靠靠,防止门开后有利箭之类的射出,随即自己背靠在另一侧,与我一同用力推门。 “吱呀” 青铜门比我们料想的要厚重,两人臂膊用力之下,也只应声闪开一道缝隙,还好的是,恰恰能容一个人钻进去。 我和李师傅静静地等待了会,见没有任何异常出现,也没有听到什么丝毫的声响,觉得可以了,轻迈脚步。挪向青铜门缝,用手电照着朝里面探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盘膝而坐的死人,衣着灰布长衫,怒目圆睁、口吐鲜血,脸上露出极度不甘和无奈的神色,肚子上刺着一把短剑,一只手伸向我们。僵直着 很显然,这人刚死不久 我和李师傅赶紧钻进青铜门里。快步朝地上瘫坐的尸体奔去,来到跟前后看的清楚了,是一个非常苍老的男人,硕大的脑门上只有极少的稀疏白发,朝后拢着直到腰部,脸上的皱纹放佛深到骨髓,紧抿的嘴唇朝里瘪着,应该没有几颗牙齿了,下巴上长着屈指可数的胡须。非常的细长,已经飘散在了地上。 他肚子上的那把短剑十分吸引人,剑柄上面竟然盘桓着几条龙,暗暗数了下,不多不少是九条,并且样子和神情各不相同,尤其是眼睛。非常的传神,或喜或悲或愤怒,用惟妙惟肖也难以形容。 李师傅瞥了我一眼,指着短剑对我兴奋道:“这剑名为九龙剑,是当年一位术法大师为乾隆皇帝所亲自铸造,相传品性极阴。不是一般人所能持有。” 我一愣,随即觉得九龙剑十分熟悉,略一回忆,想起来了,当初一个摆摊的男子对我说过它,并且告诉我最后的持有人,是被称为民国隐身人的戴老板。他当年飞机失事后,随身携带的两个东西不见了,一个是已经被我所有的青天白日勋章,另一个就是九龙剑 我深吸口气,瞅着尸体腹部,对李师傅不解道:“就算九龙剑厉害,但是刺中的是下丹田位置,不足以将他杀死呀” 李师傅站在尸体背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真正致命的地方在这”说着指了指老头尸体的头顶。 我忙凑过去仔细查看,惊愕地发现,在头顶的旋上竟然被扎了一根银针,悉数没进头颅里,只剩一点分毫露在外面。 李师傅这时候深处两根指头,用指甲掐住银针后一点一点地捻了出来,好家伙,竟然有三寸余长,并且通体灰黑。 我虽然有点猜测到了什么,但还是冲李师傅询问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 “银针上有毒,已经完全侵蚀进了老头的大脑中,看来凶手极其歹毒,就算不能杀了他,也要毁了他的记忆和能力,不过” 见李师傅说了一般突然住口,我有些好奇地追问:“不过怎么了” 他瞥了我一眼:“单凭这一点似乎还不足以将一个人杀死,至少不会短时间杀死,与现在老头端坐的样子对不上逻辑,换句话说,如果仅仅是银针和九龙剑,老头还有气力做挣扎,不会呈现出现在这种顷刻间殒命的状态。”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老头还有其他致命的伤” 他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蹲下身子在老头尸体背后仔细摸索起来,随即知啦一声,把他的长衫撕了开,长舒口气对我道:“怪不得动不了,腰椎被人一掌震裂,看样子是直接瘫痪,随后丹田被九龙剑刺中,头顶又被人拍进去了毒针,三管齐下,就是神仙估计也难逃一死” 我绕到尸体的背后,用灯照着瞅去,也看到了老头苍白的肌肤上的一块红肿的掌印,用手轻轻一摁,能够感受到皮下是块块的碎渣,看来腰椎里面的神经算是全被损坏了,这凶手能一掌就打碎人的椎骨,力气也够邪乎的 突然,我觉得似乎有点不合理,按照常规分析,凶手应该是先在后面击打了老头一掌,令它身负重伤,并且功力大减,之后用九龙剑或者银针刺进他的身体,彻底了结了他。 但是又不符合逻辑,如果先是在后面中了这么重的一击,人就算不飞出去,也要趴到地上,凶手在紧急状况下,不会将老头拉起来再刺他,而是直接从腰后用九龙剑刺进他丹田,所以老头尸体应该是趴着的,不是像现在这样盘膝稳坐。 况且尸体前方的地面上非常干净,没有撞击的痕迹,老头二头也没有淤血出现,而且他的手臂前伸,应该是自己的动作,不会是死后被人摆设出来的 这些矛盾究竟该怎么解释呢 我陷入苦思中,突然,眼睛瞥到了又转到尸体前方的李师傅,他下蹲的身影一下子点拨了我。 杀害老头的凶手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后面的这个一定是与老头非常熟悉,甚至于是老朋友的人,所以动手的时候才会出其不意的成功;前面这个在老头中掌的是一只手扶住了他,同时将手里的九龙剑刺进他的丹田,令他雪上加霜;后面的家伙再趁将毒针打进了老头的天顶中,让他彻底殒命 我深吸口气,心说如果是我推测的这样,那两个凶手也是真够阴险狡诈的,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方法行凶,看来应该不是善茬,弄个不好就是掠走强哥和叶子的两个人想到这里,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李师傅。 他听后点点头:“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也许真是那两个人,现在我们必须赶紧找找,兴许他们还没有离开。”说完照着手电朝四下打量起来。 一进来就被老头的尸体吸引,直到现在才有空察看四周的情形,发现这里是一间宽旷的石屋,足足有四五十平米大,两侧矗立着很多石板垒摞而成的架子,上面放满了各色书籍,走过去粗略地看了眼,竹简、线状、手抄、打印,一应具有 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是关乎道学玄宗方面的,想来李师傅应该很感兴趣,不过转脸一瞅他,人家并没有沉迷于此,而是指着一个角落对我催促:“那里有个小门通向后面,我们赶紧穿过去瞧瞧吧” 我其实对一本命理的发黄旧书很感兴趣,本想翻开瞧瞧,心说万一真有料的话,也好向叶子紫嫣卖弄下才华,显得能够通晓天际,但见李师傅尚且如此,只好赶紧离开书架,跟着他从小门钻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五十二章洞中死尸(七) 穿过小门来到后面,用手电照着四下瞅了瞅,被里面的景象震住了,嘴巴不自觉张了开,忍不住赞叹起来,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另一番天地 门后面也是一间石屋,不过比前面可是开阔多了,准确地说应该是仓库才对,面积少说也有四五百平米,地板的石材与外面的房间以及台阶不同,并非青玉,而是洁白无瑕的羊脂玉,这可是古往今来就价格昂贵的奢侈品,石屋的主人竟用它做地板,足见其身份地位的特殊,还有家底的殷实,算得上富可敌国 蹲下身子仔细审视,发现温润的羊脂玉上,镌刻着精美绝伦的山水图案,每一块上的景致都不尽相同,但无一不山高水湍、藏风纳气,是数一数二的风水宝地 我试着察看出究竟是那些地方,但很遗憾,不知道是知识的积累太过匮乏,还是千百年的时间造成物境变迁,没了当初的轮廓模样,竟然一个都辨析不出来,实在是丢人 站起身仰望头顶上方,看到天花板距离地面也有七八米高,也是用羊脂玉建造,手电光亮只能勉强照到一点大概,上面倒垂的雕刻是各色的花草灌木,就像天然的溶洞,不对,应该是比溶洞更加细致美观,虽然只能看到大概,但还是感受到了它们的惟妙惟肖 有点可惜的是距离太高,看不清那些茂密的花草是什么品种,想必应该都是主人喜欢的吧 广阔的房间里并不空当,里面摆放了很多石板垒摞成的架子,林林总总四五十个,一排排一列列,将房间分割成很多小道和围墙,与外间堆放书籍的两排石架不同,里面这些摆放着的是各色器物,用手电照着走过去细看,有的是洁白的瓷器。有的是锈迹斑斑的青铜小炉,还有些是刀剑之类 总之像一个收藏家的仓库,只要是有点文化历史涵韵的东西,可以说几乎都有,令我和李师傅大开眼界,即便是国家层级的博物馆,也没有这数以千件的好物件 “呼” 与李师傅正盯着一台石架上的瓷器欣赏。后面突然有什么东西急速掠过,传来一阵空气擦破声。 两人脸色一惊。忙转身举着手电照去,却发现两米多宽的走道里空空如也,看不到半点影子,一前一后跳到隔壁两条小道上,也没有发现那东西的踪迹,只好疑虑重重地再回到刚才的地方。 “啪” 两人正纳闷着,忽听得在石屋里面的某个地方,传来一声脆响,应该是某个陶瓷制品摔在了地上。与李师傅对视了一眼。灭掉手电后,一左一右,迈着轻步分两个方向包抄了过去, 我凭一手摸着石架,一手抽出黑刀,踮着脚尖朝声音的来源处快步奔去,黑暗中的石屋里显得阴森不少。那些架子空格上的物件,并没有原先看上去的那么美轮美奂、古朴典雅,相反,就像是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在盯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很是瘆人 终于。感觉距离比较接近声音的来源位置后,我放慢了脚步,将身子缓缓蹲下,一点一点地朝前挪动,瞪大眼睛不停扫视着四周,虽然漆黑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嘎吱” 虽然几近小心,但是脚下还是不经意地踩到了一片碎瓷片。在寂静幽黑的石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响亮。 心说已经发出声响,想要再不打草惊蛇已经不可能,并且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于是“啪”的一下将手电打了开,没想到面前一米不到的地方,竟然站着一个人,先是惊了下,随即发现是李师傅,不由得长叹口气,歉意道:“都怪我,弄出了动静,又让那家伙跑了” “不怪你,踩到碎片前那家伙就已经跑了,是我们的的动作太慢了。”李师傅边说边四下探视,估计想找些有价值的线索。 我盯视着地上的一滩碎瓷片,又用手电扫视了了一圈四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摆放了很多石架,但屋子其实并不大,那家伙打碎瓶子后,如果要逃脱的话,脚步声应该逃不出我敏锐的耳朵呀,难道难道是那种东西 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唾沫,转向李师傅脸色夸张道:“会不会会不会是那种脏东西之类” “不可能”李师傅立马否定了我的猜疑,随即从腰后摸出一块罗盘,指着对我解释道,“如果是鬼魂之类,罗盘一定会抖动不止,但现在出奇安静,说明与它们无关” 我盯着布满刻度的罗盘,有些狐疑地嘀咕起来:“这东西主要不是探测风水的嘛,用来试探鬼魂,也一样准吗万一要是有误差呢” 李师傅微笑了下:“罗盘是不会有错的,之所以能够勘探风水,依据的东西用现在科学来说,就是磁场,世间万物全都有磁场,鬼魂幽灵也不例外,并且由于它们随时都可能消散的特殊性,所以磁场极不稳定,反应在罗盘上,就会出现指针剧烈抖动的迹象。” “原来如此,那出去后回到岸上,你要多教教我怎么使用这玩意。”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同时又揣摩起来,“难道是杀害老头的那两个凶手” “也不像”李师傅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随即蹲下身子,食指沾了一点唾沫在地上触破起来,举起来后对我反问道,“你瞧,这是什么” 用电筒照着仔细一瞅,发现竟然是一根细长的毛发,通体雪白,柔软有韧,思忖了一下,冲李师傅求证道:“会不会是被害的老人,以前的时候头上脱落的” 他将毛发举到我面前,否定道:“这不是那老头的毛发,说的明白些,连人的也不是,应该是动物的” “凭什么这么断定,我看到没什么区别啊” “人和动物不一样,身上毛发比较长的只有头发和胡须,并且能够一直生长,从头到尾粗细无大变化,最多就是分叉;但动物却不同。毛发是为了保护身子或者取暖,所以长到一定阶段就停止生长了,并且尾端一定非常尖锐,与人类不同” 听完李师傅的话,我仔细端详了下,发现确实如他所说,白色毛发的断头就像是打磨过的针尖。非常尖细,让我想起了一些女士冬天喜欢穿的皮草。心里不由得一阵揣摩,难道是凶猛的兽类 正盯着毛发思忖,裸露的脖颈突然感觉有一丝凉风袭来,并且听到了犹如得意般的牙齿轻微碰撞声,意识到危险来了,忙用手将李师傅朝前推开,同时自己也朝后跳去。 “呼,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上面的东西落了下来。摔到了地上破碎的瓷片上,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我和李师傅都反应过来,忙举着手电朝它照去,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东西就像利箭一样,嗖的一声又窜到了石架上,继而跳进了隔壁的走道。再追过去的时候,又不见了踪迹。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下刚才的经过,虽然没能看清楚它的长相,但可以确信,那东西确实不是人。睁开眼睛瞅向李师傅,轻声询问:“接下来怎么围堵它” 李师傅犹豫了几秒钟,随即摇摇头:“从那东西的速度来看,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趁现在它没有攻击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寻找叶子和孙强的下落是我们最应该做的。” 虽然我很想看清那东西是什么。并且最好抓住它,但李师傅的话更有道理,于是跟着他一起,警惕地将石屋搜寻了一遍,还有发现叶子强哥的丁点踪迹,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在石屋的里侧墙面上,又出现了很多小门洞。 这些门洞比较窄小,仅容一个人钻过,并且手电照去,每一条里面都是黑幽幽的石板路,看不到一点尽头的迹象,不知道究竟通向哪里。 我瞥了眼李师傅:“这里一共有十二条小门,看上去都差不多,我们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个进去” 李师傅照着手电,将每一条门洞都仔仔细细探视了一番,最后指着一扇小门洞对我道:“就这个了,进去后一定会有所收获” “为什” 我的么字还没有说出后,就听到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非常的轻盈迅速,想来应该是那东西出现了,没想到它会这时候袭击我们,忙转过身,同时扬起黑刀准备迎击。 “呜” 手电光亮的范围内,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家伙的模样,一个黑色的圆形东西就飞了过来,直奔我的头颅,定眼一瞅是个古代酒壶,移动身影躲了开。 “咔嚓” 酒壶砸在了后面的羊脂玉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登时就变了形,同时打下来一块巴掌大的玉石,足见其力度之大,要是我的话,脑袋直接就开花了,弄不好连头骨都要碎裂 “啪嗒” 唏嘘的情绪还没有收回来,胳膊就被重重地打了下,手电应声落在了地上,没工夫去捡起,也顾不上仔细查看,忙抡起黑刀照着前面的位置狠狠劈去。 “呼”的一声,黑刀砍了空,定眼一瞅那东西不知道去哪里了,正要扭头寻找,忽然看到背后的光亮凌乱,继而是手电落得的啪嗒声,不消细看就知道,一定是那东西又将李师傅手里的电筒打掉了。 趁次机会,我忙躬身想要捡起地上的手电,却不料那东西突然窜了过来,并且面对着我,这一对视不要紧,差点将我吓得叫出来。 自以为恐怖的景象见多了,什么死尸、粽子,心理已经变得十分沉稳,但是看到这家伙的真面目,还是觉得三观都要改变。 李师傅说的不错,这东西根本不是人,但也不是什么兽类,确切地说是一个怪物:形体大小虽然与人差不多,但是脖子上却长着一颗猪脑袋,并且过年时吃的猪头恐怖极了;两颗瞪圆的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白色;鼻子也短了不少,孔里猩红;嘴巴里的牙齿都露出了出来,尖锐并呲咧;浑身长满了三寸余长的白色毛发,即便脸上也有。 见我愣神,这猪头怪物倒是非常冷静,猛地挥舞手臂朝我脸上抓来。 我赶紧将黑刀扬起,挡在了面前,护住自己的脖颈和脸庞。 “刺啦” 它的手指尽头尽然是锋利的黑爪,划在黑刀上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并且震得我双臂之直颤,差点唾沫,没想到这东西的力气如此大 我退后两步,借助地上手电的散光,又惊愕的发现这东西竟然是个母的,因为胸前有两个葫芦般的隆起,白色毛发根本掩盖不住,随着它急促的呼吸而上下晃动,这是雌性动物特有的标志 猪头怪物见我盯视着它瞅,不知道是由于愤怒还是本来就有的策略,用脚一下将电筒踢到了远处,并且眼睛开始盯视我身后。 只剩下背后地上的一个电筒,光亮变得非常昏暗,心说绝不让它再得逞,于是忙对李师傅提醒:“我来掩护,你赶紧将手电捡起来,它似乎有点怕光”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条白色身影跳了起来,直接迈过了我的身躯,朝地上的手电扑去,看来这东西能听懂人话 我望着它在空中飞掠的躯体,忙双手攥住黑刀,照着它的腹部狠狠劈去,本以为能够对它开肠破肚,但这东西十分警觉,两只脚用力摆动,将我的黑刀踩了下来,随即躲在了身后的地上。 转过身一瞅,虽然没有砍中它,但李师傅已经将手电捡起,并且正正地照射到这家伙的眼上,并同时挥舞另一只臂膊,投掷出一把飞刀。 我心说干得漂亮,这么一招,猪头怪视力肯定受到影响,掠过去的飞刀距离又如此近,一定能刺进它的体内,但一切都不遂人愿,那东西一把将李师傅手里的电筒打了开,同时用嘴里的尖牙咬住了飞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五十三章洞中死尸(八) 猪怪并没有停下,打掉李师傅手里的电筒,并咬住他的飞刀后,将脖颈猛烈地一转,把它甩了出去。 “啪” 飞刀速度极快,刺进了墙壁上的羊脂玉里,只露出一点刀柄 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就结束,令李师傅完全没想到,也令我惊愕不已,但猪怪并没有给我们适应的时间,而是扬起手臂,用锋利的黑爪又朝李师傅抓去。 “小心” 我扬起手臂,对愣神的李师傅大声提醒起来,其实不用我喊,觉察到凌厉袭击的他,已经从错愕中回过神,忙一个折腰将身子朝后仰去,躲开了猪怪的黑爪。 但那东西显然早已有所准备,见李师傅朝后弯腰,另一只手爪紧跟着袭来,垂直向下奔向他的胸膛,左侧心脏的部位 眼瞅着李师傅没有躲避的途径,而猪怪的黑爪就要触及他的心脏,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准头和把握了,扭动腰肢手臂奋力一挥,将黑刀甩了出去。 “嗖嗖嗖,嗖嗖嗖” 黑刀呼啸着急速旋转,在昏暗的光亮下,犹如一轮黑月,朝着李师傅和猪怪之间的缝隙掠去,夹带着我的紧张急切之情。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如果方向偏下的话,飞速袭去的黑刀有可能削到李师傅的脖颈,让他顷刻间就殒命,如果是那样,我就成了弑杀朋友的罪人 究竟能否成功呢短短的两三秒,我觉得就像两三年一样漫长,心里所受的煎熬几乎将我摧毁,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希望苍天有眼,让我这一刀能够让李师傅化险为夷 准备对李师傅进行掏心的猪怪,当然也察觉到了飞掠向它的黑刀,将那颗丑陋的猪头稍微旋转了下,随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双腿一弯朝后跳去躲闪。 这时候我的情绪又来了个急转,希望李师傅也听到了黑刀的呼啸声,不要因为猪怪的跳开而抬起上半身,那样的话黑刀砍伐的就是,我有点不敢想象,害怕自己的担忧会发生。 “嗖嗖嗖,嗖嗖嗖。咔” 旋转的黑刀从李师傅胸前掠过,几乎擦着他的鼻尖。之后砍在了墙面上,虽然没能刺进去,但打下了一片羊脂玉块,与它一同落到地板上。 见这一险招不仅击退了猪怪,还没有伤害到李师傅,让他成功脱险,抑制不住兴奋,忙三步并两步跳过去,将黑刀捡起来靠在他身边。忍不住描述道:“刚才甩出黑刀是万不得已,没想到成功了,看来是阎王爷不打算今天收我们了” 李师傅长出口气,擦了把脸上的汗珠,边转动眼珠扫视四周,边对我赞许道:“做得好,紧要关头就应该这样。接下来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我已经想好了方法。”说完用手在我背上快速地写下了几个字,之后将黑刀从我手里夺走,冲那边的猪怪砍了过去。 听了李师傅的建议后,我有点纠结,觉得也挺冒险的。不过现在也没其他法子,只能一试了于是忙悄悄地朝隔壁小道挪去,躲在了黑暗之中,同时用手轻轻将石架上的一个器具拿了下来,是一根九节鞭 九节鞭这东西可能很多人不陌生,简单说就是九根小铁棍用铁环连接而成,携带方便、使用灵活。自古就有巧打流星,顺打鞭之说,使用起来纵横交错、变幻莫测,令敌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所以是一些绝顶高手钟爱的冷兵器 这九节鞭好像是玄铁打造,十分得冰冷沉重,不下三十斤的样子,尤其是鞭头,简直就是一个梭形的锤子,要是打在人头上的话,直接会脑`浆迸裂,顷刻暴毙,但是那猪怪就难说了,头颅那么大,兴许一下两下都搞不定。 李师傅的方法很老套,那就是他主动去攻击猪怪,从而吸引它全部的精力,而我,要趁机用这根九节鞭束缚住它的双臂那家伙身上最厉害的部位,这样一来它就成了没牙的老虎,会很容易搞定 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单是李师傅一个人攻击猪怪就很危险,何况是在现在他身体受伤,极度虚弱的情况下,所以我心里七上八下,攥住九节鞭的手都在不争气地颤抖。 李师傅比我想象的要睿智,没有直接与猪怪正面搏斗,而是围着它不停转圈,每当它攻击的时候,就用黑刀抵挡一下,之后迅速躲开,以此来保全自己同时消耗它的体力,但是一直这样的话,似乎我就没了机会下手,只能干等着。 “呀” 正急切等待着,李师傅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扬手举起我那把黑刀,冲着猪怪脖颈狠狠斜砍而去也许他刚才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我取得九节鞭,现在瞥见我的手,开始了计划。 再看那猪怪,姿态非常的高傲,根本没有一点躲闪的迹象,直接挥舞着手爪迎了上去,一下抓住了刀身,与李师傅僵持起来,同时伸出了另一只手,脸上挂着阴邪笑意抓向他的脖颈 李师傅的双手已经全攥在了刀柄上,根本腾不出来应对,所以此刻十分危险,我顾不上再等待时机了,忍不住跳了出来,挥动臂膊将九节鞭甩了起来,朝猪怪快速奔去,打算好好敲打下这东西的脑袋。 奔向猪怪的过程中,看到了李师傅脸上露出极度的失望之情,也许是埋怨我没有按照计划,在恰当的时机再出来吧 他将眼睛闭了下,随即用力睁开,怒目瞪视着,松开一只手抓住了抓怪的手腕,但是力气根本对抗不了它,并且另一只握住刀柄的手也支撑不住,所以人直接被黑刀刀背击中,同时也被猪怪尖爪挠到,好在刚才的抵抗改变了它的方向,脖颈没有被掐断,但是脸上却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李师傅被重力击打,身体站立不稳,脚步踉跄了两下朝后推却,随即摔在了地板上。 猪怪也顺势压在了他身上。一只手用力摁着黑刀,限制了他的双臂行动自由,另一只手爪又朝他脖颈抓去,看来是非要扯断他的脖颈不可 但是我已经到了跟前,不会给它机会,忙将九节鞭朝它身上顺势一甩,缠了一圈。用手接住端头后用力旋转起来,并且整个人也跟着转动。希冀用这种拧铁丝的方法,将它越扎越紧,知道完全束缚住它的双臂未知 也许是我的动作比较快,也可能是猪怪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的李师傅身上,所以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但是此时我已经转了好几圈,并且李师傅的双臂也恢复了自由。 两人齐心合力,将它推倒。一起使劲旋转着九节鞭的两个端头,一圈又一圈 地上的猪怪大概明白了我们的意图,在地上奋力挣扎着,身体不停地晃动扭捏,但是我们怎么能放弃这唯一可能搞定它的机会,不管被怎么甩来甩去,就是不放手。并拼劲全力压在它身上 艰难地又转了两圈九节鞭后,感觉已经将猪怪的双臂累的够劲,借助地上手电的灯光,几乎能看到一些泪痕中渗出血来,时候差不多了 李师傅这时候对我催促起来:“我勒着它,你快用黑刀解决这东西” 我听后忙跳到一旁。捡起地上的黑刀,举起来对准猪怪的脖颈就刺去,心说那些杀猪的人都是这么干的,想必脖子上的动脉是最要害的地方。 “刺啦” 期待的“噗呲”声没有出现,却响起了一道响亮的摩擦声,低头仔细一瞅,这家伙竟然在做垂死挣扎。用獠牙咬住了黑刀刀身,但也许是我的速度太快,它没有咬住,黑刀还是划拉着刺进了它的嘴巴里,殷红的血瞬间就涌了出来,沾湿了森白的尖牙,看上去很是恶心 对这种东西,我没有丝毫怜悯和犹豫,抬起一只脚踩在它的脸上,用力将黑刀拔了出来,并照着它的脖颈再次用力扎去。 “噗” 猪怪的身体倒是十分柔软,黑刀刺进去了大半,感觉已经将动脉还有很多青筋都割了断,深吸口气将刀又抽了出来。 “呲” 一股血柱喷了出来,溅在了地上,湿了一大片,溅在了猪怪的头颅上,让白色的眼珠以及面孔变得血红起来,比先前更加得瘆人 也许知道自己被刺中了要害,这样下去用不了多大会就要殒命,猪怪的反应变得强烈起来,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快速朝不远处的墙壁奔去。 我意识到不好,它这是要撞击李师傅,从而让他从身体上下来,忙领着黑刀追了上去,同时在脑海里快速思忖究竟该如何阻止。 这时候,一个主意蹦了出来,忙将身子下弯,同时脚上用力一跳,在靠近猪怪的时候,将黑刀抡起来,照着它的双腿狠狠砍去。 “咔嚓” 这种脆亮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黑刀不仅砍进了猪怪的皮肉中,而且还砍裂了它的腿骨 前方的猪怪身体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距离羊脂玉的石壁只有一步之遥。 我没有功夫去将黑刀拔下来,忙从地上爬起来,跳过去绑着李师傅将九节鞭死死地勒住,一直等到猪怪的挣扎变得轻微,脖颈伤口上的血几乎流尽才松手作罢。 长舒口气歇息了片刻,为了保险起见,我和李师傅察看起地上的猪怪,它确实已经流血过多,而且身体变得冰冷起来,心脏的跳动已经无力,呼吸也微乎其微,用不了多久就要挂掉 我踩住它的大腿,晃动了两下黑刀将他拔了出来,举到猪怪的头上,打算给它来个痛快的,将猪头砍下来 “呵呵,呵呵” 岂料这只长着恐怖猪头的母怪物,竟然毫无征兆地笑起来,听上去与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无异,让我整个懵了,挥下来的黑刀卡在了半空中。 “阿飞,先把刀收起来。”李师傅对劝住了我,随即盯着猪怪厉声质问,“你是人还是怪杀害外面老头的两个凶手中,有没有你” 猪怪用沾满鲜血的眼睛瞅了眼李师傅:“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忠于主人,兢兢业业” “你主人是谁”李师傅急切地追问。 “他的术法登峰造极,城府深不可漏,岂是你们所能企及和战胜的,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猪怪濒临死亡的脸上,露出了对自己主子的艳羡之情。 我看出了一点端倪,故意哼笑道:“不是他厉害,是你暗中喜欢他吧,因此才会极力维护他的尊严,将他描绘的神乎其神罢了,其实我估计,他不过是一个资质邪术都平平,还又阴险狡诈的小人物罢了” “住嘴不准你污蔑他,你算什么东西,比他差远了,他一根手指头,甚至于一张符纸都能杀了你”猪怪愤怒起来,对我一通狂喷。 “如果真如你所言,他功力那么高超,为什么还让你留下,而不是亲自对付我和我朋友我想要么是水平有限,要么就是不拿你当人,甚至于一条狗也不当,哦对了,你本就不是人的” “你你一派胡言主人他修行了两百多年,在整个南洋无人能及,岂是你们两个龌龊小人所能比拟的,杀你们都降低了他的身价,所以才让我来解决。”猪怪激动地讲述起来。 这话倒是又很多线索,说明这东西的主人是个南洋修炼邪术的家伙,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南洋邪术师,就是祁老头儿媳妇的师父,也是小十变节后投靠的那个人 略一分析觉得还真是他无疑,因为眼下这个猪怪,像极了当初在华阴村,我和李师傅被陈老头污蔑,关在小屋里时,袭击我俩的那个东西,尤其是胸前这两个软绵绵的隆起,还有怕光的特性、矫捷的身影,更加印证了这种推测。 那个陈老头和祁老头的儿媳妇是师兄妹,也是南洋邪术师的徒弟,所以猪怪在那时那里出现也符合逻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五十四章洞中死尸(九) 思忖到这里我蹲下身子,冲已经奄奄一息的猪怪哼笑道:“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你所谓的主子,就是南洋邪术师,当初抓走小十的那个混蛋” 猪怪脸上露出极度的震惊之色,本来虚弱的呼吸急促起来,被鲜血染红的眼珠子盯视着我:“你你” “想问我怎么判断出来的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答案,从刚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一刻起,尤其是瞥到胸前的两团凸起,我就觉得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经过一番交手后,更加地确定,你就是当初在华阴村的小屋里,袭击我和李师傅的那个怪物” “就算是我又怎样那次交锋主人根本没有露面,你们凭什么断定他的身份”猪怪心里不服气地质问起来。 “他虽然没有出面,但却派了你刺杀我和李师傅,目的不过是想帮助陈老头除掉我俩罢了,由此可推测,你的主子一定就是陈老头的师父南洋邪术师了”讲完后我微微一笑,反问道,“怎么样,这个推断很合理吧” “哼” 猪怪瞪视了我一眼,随后将头扭到一侧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我的推断。 我一把抓住它的鬃毛,将它的头又拧了过来,正对着丑陋的脸厉声质问:“说是不是你和南洋邪术师一起杀死了外面石屋的老人他现在跑哪去了” “噗” 猪怪没有回答我,而是张开口喷出了一团血渍,要不是我反应迅速,及时松手跳开,真会被溅一脸 它的这种举动彻底将我惹恼,也没有耐心再细细审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实质的东西,于是上前一步,将黑刀架在它的脖子上,对李师傅嬉笑起来:“折腾了这么久。真有点饿了,要不要来点猪头肉什么的充充肚子” 李师傅配合地点点头:“当然想了,说起这猪头肉,可是民间的一道美食,不仅味道鲜美、咸甜适度、肥而不腻,还有着滋阴养血和补虚的功效,最适合现在体弱的我们了”说完不忘瞅着猪怪舔舔舌头。 我咧嘴一笑。故意露出邪恶的神情夸张道:“哦,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牺牲一下这位猪老弟,不对,应该是猪老妹了,嘿嘿,嘿嘿” “要杀便杀,啰嗦这么多干什么”猪怪的声音十分嘶哑,听得出来底气不足,有些害怕。 我瞥了眼李师傅,含沙射影道:“听到没有。这位猪老妹已经亟不可待要牺牲自己的脑袋,让我们品尝了,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呗。”说完将黑刀举起,准备用力砍下来,当然只是做做样子。 李师傅表演似的拦住我:“慢着,容我朝后退几步再砍。省得溅到身上血渍,听说这活猪要是把头砍下来了,非但有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而且不会立马就死,断颈处血水四溅,四条腿拼命奔跑乱窜。整个过程要持续一分钟呢” “啊”我听后脸上故意露出惊愕之情,“真的假的那场面也太血腥和残忍了断头的猪一定是在寻找自己的脑袋,可惜却什么也看不到,最后挂掉,不过我今天倒是想亲眼见见这种场面,嘿嘿,嘿嘿” 猪怪的脸上竟然流下汗来。仇视着我和李师傅:“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事,你们竟然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并且还津津乐道,真不是人” 我用手轻轻抚摸了下它头上的鬃毛,戏谑道:“我们当然是人,而你却不是,只是一只畜生,人杀畜生有什么不可的吗手段还要分高雅和低俗吗”说这种冷漠话的目的,是为了激怒它,让它失去理智,从而可以套出更多的信息。 果不其然,猪怪愤怒了,也许内心深处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不是人,是畜生它对着我大吼起来:“你们才是畜生我是主人最最喜欢的最最喜欢的手下他将那个人送回去后,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我敢打赌,你们离开岛屿用不了十公里,就会殒命” 那个人十公里我一愣,在心里嘀咕起来,这说明除了猪怪和南洋邪术师,还有一个人,另外那个人所住的地方,就在岛屿附近不远的位置,十公里左右 猪怪见我发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缄口不语。 我揪着它的鬃毛,盯视着它的眼睛:“快说,那个人是谁他的老窝在哪里” 它将头使劲朝一侧歪去,尽力躲闪着我的目光,结结巴巴道:“哪哪个人什么什么老窝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是吗那我就用行动提醒提醒你”说着将另一只手里的黑刀,用力朝它脖颈上压去。 “滋” 黑刀锋利的刀刃切开了它脖子上的皮肉,一点点地渗了进去。由于先前颈动脉被我刺穿,血已经流的差不多,所以这次的伤口显得比较干涩,甚至于都能看到里面红色的肉芽。 “额,额,额” 猪怪强忍着疼痛,不停闷哼着,即便是脖颈已经被割到了颈椎骨,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深吸口气,点点头:“还是不打算交代吗那好,小爷我再用其他的方法提醒提醒你”说完将黑刀从它脖颈上拿开,移到胸前的隆起处,闭上眼睛用力刺去。 “噗滋” 黑刀的尖端扎进去三寸有余,几乎将它的那个地方割下来,撑得涨涨的。 “啊呀” 猪怪发出一声痛苦嚎叫,身体不停痉挛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恢复镇静。 我知道,雌性动物的胸,里面含有丰富的神经和血管,扎下去的这一下,一定让它体会到了无与伦比的痛楚,也许你会觉得我残忍,但是别忘了,这家伙曾经用牙齿咬断了两个村民的喉咙,还有两个赶去华阴村的警察,这么做。也是对它的惩罚 瞅见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猪怪安静下来,我再次轻声询问:“说不说,与你主人一起的那个人是谁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猪怪闭上了血红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钟,随即睁开对我认真地询问起来:“你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废话,快说”我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我偏偏不告诉你,让你的心里备受煎熬。永远也猜不到那个人是谁哈哈哈,哈哈哈”它说完大笑起来。似乎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我心里确实怒了,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将刺进猪怪那只胸里的黑刀用力一挥。 “刺啦” 黑刀挣脱束缚,将那团凸起割了下来,确切地说还有一点皮肉连接,搭拉着,不过已经外翻,露出了一道碗口大小的暗红色伤疤,看上去很是瘆人。 猪怪这次没有痛叫。而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着我,张开血糊糊的嘴巴得意道:“你你可能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就算知道了,也会让你一辈子处在纠结之中,呵呵,呵呵” “纠不纠结你是没有机会看到了去阎王殿吧,在哪里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主人下去找你的,说到做到,决不食言”我咬牙切刀道,随即举起手里的黑刀,冲着猪怪的脖颈狠狠砍去,这一下。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咔嚓” 猪怪的脑袋被我齐刷刷地砍了下来,顿时身首异处 李师傅瞅了瞅地上,又用复杂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是觉得我有些残忍了,不应该这样对待就要死去的猪怪。 我其实也有些自责。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不好控制,似乎每次愤怒的时候,总有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在驱使着我,这种力量有时候会帮助我,但有时候也让我在短暂时间里失去自我,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猪怪已死,我们继续赶路吧”李师傅将它的头和身子又凑到了一起,随后对我催促起来。 我从遐思中回过神,与他一起朝前走去,穿过了先前选好的那扇门洞,照着手电进了去。 里面比较紧窄,四周都是羊脂玉板围成的墙面,只能容人一前一后前行,高的话也仅仅是比脑袋高一头的样子,有点像逃生的甬道,走在里面不一会就觉得压抑憋屈极了。 二十来分钟后,我长舒口气,对前面的李师傅叫道:“这会不会是一条无底洞呀,怎么这么走了这么半天了,也没有看到一点到头的迹象” 他停下脚步,转脸对我劝慰道:“别急,这条甬道里一定有料的,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在十二扇门洞中,独独选择了它吗” 我这才想起,当时李师傅要对我解释,碰巧被猪怪的袭击打断,忙趁此机会追问:“为什么,难道你发现了什么端倪” “先前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这条甬道的门口,墙楞上与其他那些光滑的地方不同,残留着一点模糊的痕迹,那地方一定是被人用手扶过,所以我断定有人在里面走过,十有就是杀害老头的两个人” “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随即轻声询问,“李师傅,按照刚才那出猪怪的描述,杀害老头的人除了它主子南洋邪术师,还有一个人,你觉得会是谁呢” 李师傅坚定地摇摇头:“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不过有一点倒很明确那人与我们一定认识,尤其是你”说完他用特别的眼神瞅了我一眼。 我被盯视的有点不自在,尴尬地回应道:“怎么又是与我关系最密切我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啊实在想不出来认识的人中,会有如此阴险和功力高深的家伙。” “这点你也不必太较真,也许也许是那个猪怪故意留了个陷进,想要让你永远处于焦躁中,不知道那人是谁,怀疑每一个朋友,在惶恐中度过着每一天。” “有道理”我不得不佩服李师傅的城府,但是还是觉得这种可能不大,因为猪怪那家伙,怎么想都只能算一个歹毒的怪物,而不是狡诈的人 不过现在也想不到谁有嫌疑,还是暂时不想了,对李师傅催促道:“我们继续吧,时间越久,我越担心叶子和强哥的安危” 李师傅继续在前面走,我紧跟其后,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停了下来,一脸兴奋地扭头对我道:“甬道到头了,而且有东西,你看” 我错过他的脑袋,照着手电朝前方的地上仔细瞅去,发现竟然有三套潜水衣,款式就是渔船上的那种,并且上面还湿漉漉的,应该是被偷走的那两件。 不过还是非常疑惑,对李师傅轻声询问:“潜水衣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而且只有三件的话也不够呀,强哥叶子加上那两个凶手还有猪怪,至少应该是五套才对呀” 李师傅走上前去,在四处摸索起来,边摸边对我回应:“想必这附近一定有开口通向海里,挟持孙强和叶子的人就是从这里钻进来的,之后进入石屋杀了老头,又从坑洞爬走,坐上了早就准好的船只离开。另外的两个人要么就是自己带了潜水设备,要么就是此处距离先前我们停船的位置较近,不用潜水设备照样可以,譬如南洋邪术师,凭借他的本事,在水下就算半个时辰应该也死不了” 李师傅的推断很有道理,事实上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因为我们在潜水衣的附近,发现了一个水渍围成的圆圈,应该是翻转过程中渗进来的水所形成。 即便外面是海底,但我们不能出去,一来地上的氧气罐已经几近用完,二来渔船距离这里已经很远,想来也没有必要再寻找机关,于是和李师傅一起原路返回。 边走边想,这一趟虽然没有找到强哥和叶子,但是也算收获颇丰,至少知道了一个凶手是南洋邪术师,并且他们就在海岛的附近十公里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五十五章世上再无大师 很快,我和李师傅就从窄小的甬道里钻了出来,回到了石屋,照着手电朝地上一瞅,那只被砍了头的猪怪仍旧在,不过躯体已经僵硬,表情也更加夸张,怒目圆睁呲牙咧嘴的样子,在漆黑寂静之中,有点令人悚然。 我和李师傅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通过小门穿了出去,来到了外间,再次站到了那位瘫坐在地上的老者尸体旁。 瞅着他死不瞑目的表情,我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对李师傅感慨道:“想来这老头也是一位绝顶高手,否则高傲的南洋邪术师也不用和其他人联手,并且还是用的偷袭,自己就能轻松搞定他了”说完上前一步,伸手在老头脸上轻轻一抹,将他的眼睛合了上。 李师傅点点头:“是啊,这从侧面也说明老者的道术和修养,远远高于那两个歹人,只是有点遗憾,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位术法大家。” 我眼睛又瞥到了那把九龙剑的上,凝望着剑柄上面栩栩如生的龙头,还有出神入化般的龙眼,不自觉地将手伸了过去,自然而然地,一把将它从老头肚子上拔了下来。 “阿飞,你” “呼” 李师傅对我的举动十分疑惑,惊愕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口无力的气息所打断。 我和他大吃一惊,脸上都露出惶恐之情,不约而同朝声音的来源处瞅去,发现竟然是盘坐在地上的老头,此时的他竟然起死回生,被我合上的眼睛重新睁了开,头耷拉着喘着粗气,十分的虚弱和痛苦 我指着地上的老头瞥向李师傅:“他他是不是诈尸了” 李师傅白了我一眼,无奈道:“你见过诈尸的人气喘吁吁吗一定是你拔下九龙剑后,他身体受到的伤害或者封印有所减轻,所以才会活过来,不过这也只能维系很短的时间。毕竟人已经死了,相当于我们通常知晓的回光返照” “呵呵,呵呵” 地上的老头忍不住一阵爽朗笑声,停下来后抬起沉重的头颅,斜视着他赞许道:“想不到你这个修道后生知晓的还不少,告诉老朽,你师父师公是谁” 李师傅脸上露出羞愧的神情。挠了挠头顶歉意起来:“对不起老前辈,我也不知道师父师公的尊姓大名。只晓得他们姓李,门规中与它派别不同的是,可以饮酒吃肉,但是不能近女色,要保持童子之身” 老头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笑意:“嗯,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李师傅很兴奋,神情就像一个小孩,激动地询问:“前辈认识我师公亦或者我师父” 老头哼笑一下:“我与你师公有过几面之缘,要不是门第之归相差太大。两人一定义结金兰了,所以只能做个忘年之交,至于你师父嘛,他还不够格结交我,资质平平功力尚浅,不过听说倒也十分勤奋,几十年来做了不少为民除害的善事。” “那前辈您是”李师傅继续追问。 “呵呵。呵呵”老头瞅着他和我又笑了起来,“你们不是一直在寻找我嘛,怎么还不知道我是谁真是够令人捧腹的” 听到这话,我和李师傅对视了一眼,随即同时求证起老头来:“您是赖清水老前辈” “嗯”老头轻轻颔首认同,随即有些感触嘀咕。“总算把你们等来了,虽然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也通过六爻卜筮测算出,死前将结识两个有缘后生,没想到你们两个如此优秀,也算天赐良机” 我咧了下嘴,有点狐疑地询问道:“这您都能算出来。那真可以称得上半个神仙了” 赖清水斜视了我一眼,随即抬起颤巍巍的一条胳膊,用枯瘦的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用力捏了起来。 我感受到有点疼痛,以为这位大师生气了,毕竟年龄越大的人,越看重自己的羽毛地位,一定是觉得我貌似恭维的话语中,充满了狐疑。 想到这里忙对他歉意起来:“对不起赖老前辈,我刚才的话语对您不尊,请原谅,请原谅” “阿飞,赖老前辈正在给你把脉,不要急躁,也不要影响了他”李师傅这时用手轻轻拍打了我肩膀下,轻声提醒起来。 听后我立马保持安静,知道赖清水将手从我腕上离开,才柔声询问:“前辈,我的身体以前” “以前服用过八尺阴阳镜,还有一条苍蝇蛊王,不过这蛊王似乎降级成了普通蛊虫。”赖清水不等我说完,就将自己的诊断说了出来。 我心里一惊,暗暗赞叹道:擦,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不进知道我肚子里有东西,连是什么都一清二楚,尤其是八尺阴阳镜,似乎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以前只有个夏老头 李师傅见我愣神,替我回应道:“赖老前辈您说的一点没错,八尺阴阳镜似乎已经与他的身体共生,难以取出,还有就是苍蝇蛊虫,要恢复原来的蛊王级别,应该要吸食他不要的精元,关于这两点,还请明示有没有危险,和可解之法” 我从钦佩中回过神,鸡啄米似地点点头:“对对对请赖老前辈帮帮我,能不能化解这两个东西带来的伤害” 赖清水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略带嬉笑道:“古语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它们既然与你有缘,那就好好相处呗” 我长舒口气,几个月来一直有点悬着的心,算是稍微落了下些,对他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它们对我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他用力摇了下沉重的头颅,否定道:“不,它们一定会给你造成麻烦的,但是这些麻烦和困扰,甚至于伤害,都是你成长的垫脚石,等到你能够完全掌控的时候,会成为你的资质” 听到这话,我刚激动的心又失落起来,撇了撇嘴:“只要对我不造成危险。我倒宁愿没有那些资质,虽然这样显得很没有骨气” “唉”赖清水长叹了声,仰面唏嘘起来,“对于修习术法的人,多想得到你身体里的两样东西,但即便穷其毕生,别说拥有。甚至于连见道庐山真面目的机会都没有,而有些行派外的人。本不想得到,却不得不无奈接受,想来真是造化弄人,也是天意不可测吧” 我想起了叶子还有强哥,趁着赖清水回光返照的空当,赶紧轻声询问:“前辈,偷袭杀害你的两个人是谁他们是不是还掠了一男一女” 赖清水从感慨中回过神:“他们一个是南洋的人,一个是心理有阴影的人,两人的的能力都不低。够你们对付的至于有没有绑架来其他人,我没有看到,不是很清楚。” 我有点失望,心说这是什么回答,明显对另一个人有些隐瞒,于是再次逼问:“那个心里有阴影的人,想必一定是你所熟悉的吧要不也不会在背后轻易偷袭的手” 赖清水沉默了。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伤感,这倒是令我比较诧异,活了两百多岁的得道高人,竟然现出普通人的七情六欲,看来那个人真是令他痛了心 静静地过了一会,他终于开了口。不过却换了个话题:“你们来到东海腹地,一定是另有所图吧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我这个当地人的” “先告诉我们那个人是” “哎,阿飞,赖老前辈不说,应该也是天际不可泄露,别再不识好歹了”李师傅劝住了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我,随即转向赖清水。“的确,进到这里纯属偶然,远赴东海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鬼血莲花教的驻地,想要除掉这个千百年来危害人间的邪`教不知道前辈是否知晓它们,能否告知一二” 赖清水闭上眼睛点点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睁眼开口:“莲花教本是匡扶正义的术士组织,但是明末的时候出现了分化,邪恶的一些阴术师们成立了鬼血莲花教,为了增强功力,扩大规模,干的都是些丧尽天良的歹毒之事,所用手段阴险残忍,对民间还有中原都造成了很大的危害 实不相瞒,我多年来也在寻找它的踪迹还有驻地,后来终于有了发现,它的驻地竟然在东海腹地,想来真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因为我们赖式一族,从第三十三代的先人赖风冈开始,就长居于这千蛇万蝠洞的地下石屋里。” “千蛇万蝠洞长年住在这里”我忍不住一阵感叹,插嘴反问起来,“那这里就是你们一族的家了,如此奢华,想必祖上也是王侯将相一族,不过没听说过有姓赖的出过这种人啊” 赖清水微笑了下,没有没有回应,好在李师傅用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提醒起来“赖风冈就是赖布衣,与杨救贫、曾文辿、廖瑀被尊称为赣南四大堪舆祖师,是宋朝徽宗时期的国师,修建这洞底的石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听后我明白了,因为虽然对堪舆之术不甚了解,但学过历史,读过这方面的几本书,知道赖布衣此人,是货真价实的风水宗师级人物:他自幼入三僚村随曾文辿学习风水术,曾文辿以女妻之。 曾任国师,后受奸臣陷害,流落民间,足迹踏及全国,以风水术扶危济困,助弱抗强,留下了许多神话般的传说,广州、英德、香港等城市都是由赖布衣堪定选址,著有催官篇一书传世,后世尊为中国风水第四祖师。 后受奸臣秦桧陷害,长期处于流落生涯中,足迹几乎踏遍祖国大地,凭着精湛的堪舆理论于与技术,一路怜贫救苦,助弱抗强,留下了许多神话般的传说,“风水大师”的名声不胫而走。 又有传说赖布衣所著青乌序刚刚脱稿就被南华帝君的使者白猿取走,经一百多年后传给了刘伯温,刘伯温凭它辅佐朱元璋成就了帝业。 明白过来之后,对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忙冲赖清水歉意:“不好意思前辈,我刚才是在不知道你的家世背景,才会问那么无聊的问题,没有一点轻视之意” “我知道你并非有意,现在的年轻人,了解堪舆风水之术的,已经没有几个了,你还是不错的。”赖清水摆摆手道,随即继续告诉我们关于鬼血莲花教的事情,“虽然知晓教地就在东海,并且距离我们家族的居所不远,但过了数十年,仍旧找不到具体位置,以及入口在哪里,因为鬼血莲花教的教徒,几乎全是在术法方面有一定造诣的人,很难被说服或者跟踪,他们一但觉得自己暴露,宁肯自我了断也不会泄露关于教里的半点信息,直到前几年,我才确定了他们的教地。” “在哪里”我和李师傅都忍不住询问起来。 “北斗七星,岛中清潭,另有洞天”赖清水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了这么几个字,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了。 我瞅了眼李师傅,他也是一头雾水,于是转向赖清水追问:“赖老前辈,你说的这几个词是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解释一下”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见他仍旧没有开口,也没哟丝毫反应后,我和李师傅才意识到有问题,忙用手轻轻拍打起他,看到耷拉的头颅和停止的呼吸,瞬间明白了人死了 心说这也太突然了,就像他忽然醒过来的时候那样,让我们两次意外,不过既然人已经死了,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好失望地作罢。 李师傅倒是很容易接受赖清水的溘逝,对我解释道:“先前已经告诉你了,他本就已死,之所以醒来应该是与你拔掉九龙剑有关,回光返照的时间毕竟有限,与我们聊了这么久,油尽灯枯也是随时都要发生的事唉,赖清水已死,看来当今术法界再无大师” 我点点头:“之所以失望,不仅仅是可惜他离开,还有就是根本不知道他那三个词汇的意思,不知道如何凭此寻找鬼血莲花教的驻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五十六章形单影只 李师傅将手放在我肩上,轻轻劝慰:“别伤感了,古语说的好,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死了的人已然离开,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而活着的人,应该像以前那样快乐充实地度过每一天” 我点点头,把情绪从唏嘘感怀中调整过来,扬了扬手里的那把九龙剑:“怎么处理它,是留下来还是暂时保管” 李师傅瞅了瞅九龙剑,又瞥了眼赖清水的尸体,蹙眉思忖了几秒钟:“九龙剑是那两个歹人行凶的器具,以后与他们对质的时候兴许能用到,还是带走吧。” 这话正合我意,其实自刚才第一次握住九龙剑的剑柄,我手里就传来一阵舒适的感觉,比黑刀略轻但也很有份量,称心的不得了,似乎并不是一件兵器,而是自己身体里长出来的那样自然、顺手 虽不敢据为己有,但能多随身携带一段时间,也是一种享受,所以听李师傅这么一说,赶紧猛点头同意:“那我就先保管着它,等到合适的时候再交给合适的人” 李师傅何其聪明,与我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一大眼就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忍俊不禁道:“什么合适的时候合适的人现在就是合适的时候,你就是合适的人这把九龙剑也是与你有缘,既然喜欢那就持有,与黑刀一短一长正好搭配,用作你的冷兵器”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样不好吧还是交给你来保管,我又不是研习术法的人,别埋没了这宝剑”虽然如此说,但是手掌将剑柄攥到紧紧的,并朝自己怀里靠。 李师傅微笑了下:“我是师父那里得到的法器已经够多,并不很缺这把剑,而你却不一样,以后少不了要与三教九流打交道,包括冤魂厉鬼之类的脏东西,更需要它。拿着吧” “这”我再次谦让。 “真不想要就给我,出去后我送给别人算了,譬如雨轩”李师傅对磨蹭的我催促起来。 “要要”我不再装模作样,赶紧将九龙剑别进了腰后,与黑刀一左一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美滋滋的。 “既然那两个歹人已经离开。那我们也回到上面的渔船上去吧,到时候再附近多转悠转悠。说不定就能发现他们藏身处的端倪。”李师傅对我催促起来,并照着手电朝前走去。 我紧跟其后,还没有到达门口,就听到后面有轻微的响动,心中生疑忙照着手电扭头察看,顿时吓得头皮发麻,手禁不住伸到腰后面去摸黑刀,将它抽了出来。 刚才盘坐在地上的赖清水尸体,此刻竟然又动了起来。脖颈缓缓地抬了起来,正对向了我和李师傅 “怎么回事他他怎么又动弹了”我吞了口唾沫,冲也已经转过来的李师傅质问。 “不知道,过去瞧瞧”李师傅脸上的神情与我一样不解。 两人警惕地走了回去,重新站到了赖清水面前,发现他正用淡定的目光瞅着我俩,嘴角似笑非笑。 我心里一提。暗想这表情似乎与一些书中描绘诈尸的情形一样,于是不再迟疑,麻利地将黑刀举起来,照着地上的尸体狠狠砍去。 黑刀没有落下去,骤然停在了半空中我的手腕被李师傅攥住了,心里顿时一惊。用不解的眼神瞅向他。 “嗯,臭小子,你这是打算将我分尸吗”李师傅还没与开口,地上的赖清水倒是说了话,着实让我震惊,怎么判断也不像是诈尸 “阿飞,赖老前辈又苏醒了过来”李师傅对我轻声解释起来。 我顿时有点迷糊了。三观都有点混乱,心说怎么回事,先前死而不生算是回光返照的话,现在又算什么哪有这么玩的,不是吓死人吗 赖清水深吸口气继续道:“我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所以又从赶往阎王殿的路上跑了回来,特地交代一下,就是关于刺杀我的那把九龙剑和” 他说到这里朝四下瞥了眼,发现九龙剑不见后停住了,脸上的神情有点古怪。 我见状忙做贼心虚地将九龙剑从背后抽出来,双手举过去,十分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赖老前辈,我不是故意要把它带走的,不过是想” “没关系,我拼着最后一点意志返回来,就是想让你把它还有一本书带走。”赖清水没有责怪我。 “什么书”我和李师傅有点好奇,异口同声地询问。 “祖上传下来的那本青乌序”赖清水说完张开了嘴巴,打得离谱,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对我命令道,“在我肚子里,用手取出来,快点要不一会我死了可就不容易了” “啊”我听后咂了下嘴,是在难以想象他竟然会把书藏在自己肚子里,有点不确定地反问,“真要将手伸进前辈您肚子里,那岂不是有点不敬,还有点困难” “快点动手,拿出青乌序就赶紧离开,里面的内容能否看懂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赖清水对我再次催促起来,似乎在极力硬撑着自己。 瞥了眼李师傅,见他也点头后,我将九龙剑别回腰带,将手颤巍巍地扬了过去,探索着伸进了赖清水怒张的嘴巴里,一点一点地朝深处游离。 虽然我是进攻者,但似乎感同身受,很不舒服,在手指更加深入前,将头扭到了一侧,不去看他那张由于奋力张嘴而变形的脸。 指尖已经触碰到他的口腔黏膜,传来光滑粘湿的感觉,趁着比较润滑,我用力将手朝里钻去,进到了他的喉咙,此处比较紧窄,整个蜷缩的手掌都被挤压的很憋屈,只好暂时保持不动。 已经头朝后仰的赖清水感觉到了我停手,用炯亮的眼睛瞥向我,包含的意思一目了然,就是让我不要住手,赶紧往下探去。 深吸口气,我心说反正你也快要死了。而且也是自愿的,只能得罪一下了,于是整条胳膊用力,朝他喉咙深处用力戳去。 “噗呲” 一道气流冲破我的手掌与食管之间的契合,从里面窜了出来,夹带着浓浓的腐臭味也不知道赖清水以前吃了什么 与此同时,整条胳膊有一半没进赖清水的嘴巴。直到肘关节出,手指也触碰到一处相对较宽敞的空间。我知道,这是他的胃了。 依旧没有将脸正视,只是斜眼时不时瞥一下,深吸口气,用指尖在湿滑的胃里轻微的摸索起来,很容易地,真在里面摸到了一块凸起,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后,慢慢朝上扯起来。 随着胳膊的抽出。那东西也被一点一点地拉了出来,得到从赖清水嘴巴里拽出来,惊愕地发现,竟然是一条手绢 仔细一瞅,也不对,是一块轻薄的丝纱,捻开后。发现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字,扫视了一眼,没有一个字认识,遂觉得有点丢人,对赖清水开了口:“这上面写的” 说了一半才发现,他依旧嘴巴大张。头朝后仰着,没有丝毫的反应,用手轻轻试探了下,没有呼吸和心跳,有些不放心,开口又喊道:“赖老前辈,赖老前辈” “别叫了。他这回是彻底死了”李师傅制止了我,提醒道。 “真的不会再来一次苏醒吧” “不会了刚才他之所以会醒来,是因为地魂的返回,现在地魂已经消失了。”李师傅对我肯定道。 我长舒口气,还是有些不理解:“命魂可以消失投胎,那地魂呢它到哪里去” “地魂也会进入轮回,但是在之前,它会经历很多磨砺和惩罚,那种过程也被世人称之为地狱一般来说,人一死,地魂就会流如土中,能够控制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连我师父也做不到,由此可以看出赖老前辈的造诣,已经远胜一般术士”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疑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控制自己的命魂呢,岂不是更容易” “命魂这一点,想必那两个凶手也想到了,所以绝不会让赖老前辈有重生或者变鬼的机会,也不想为自己留下后患,所以杀了它,用的应该就是你身上那把九龙剑”李师傅试着对我解释道。 “原来如此,想必那两个歹人当时也没料到,赖老前辈还有能力短暂控制地魂,减缓它的流走,否则我们也没机会与他聊这么久,并得到这本,不对,是这块青乌序了”我感慨道,随即指着上面的字对李师傅询问,“这是什么字体,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符箓lu,也是道家描写符咒所用字体中最高级的一种,实不相瞒,我虽然知晓但资历还不够看懂它们的意思”李师傅的坦诚中透露着一丝遗憾。 我挠了下头:“怪不得赖老前辈说能否弄明白就看我们的造化,原来是天书级别的,算了,不必急于一时,等到东海之行回去后,再细细研究吧”说完将这块青乌序在衣服上擦了擦粘液,递向李师傅。 他忙摆摆双手:“这东西是赖老前辈传给你的,我不能拿着”样子十分认真和虔诚。 我抿了下嘴唇:“有什么区别吗都是朋友反正我也看不懂,不还是要请教李师傅你,就当是暂时帮我保管总可以吧”说完我强行将丝纱塞进了李师傅兜里。 其实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总共就两个有点含量的东西,赖清水不知道怎么想的,全都给我这个行外人了,虽然李师傅胸怀坦荡,不会计较,但总归有些失落,让他看青乌序并替我保留,多少会让他有些慰藉 这回见赖清水实在不可能再苏醒,我和李师傅赶紧朝石屋外走去,想要早点上去,趁着天亮的在附近海域搜寻下,也许能够发现一点那两个歹人的踪迹,找到鬼血莲花教的老窝,要是到了晚上就困难了。 回去的路十分顺利,青玉石阶很快到了头,又来到了垂直坑洞的底端,为了防止被那些蝙蝠发觉,我和李师傅沿用先前的方法,将手电开一会关一会,很快就爬了上去。 躺在小岛的顶端,沐浴着明亮温暖的阳光,我和李师傅的身体也到了极限,想必续命丹的作用也散了去,控制不住疲乏,双双睡了过去。 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昏暗了不少,侧脸一瞅,水天的边际是金黄的残阳已经是黄昏了 忙爬起来四下一瞧,竟发现李师傅不见了 起初,我以为他在附近,扯着嗓子喊起来:“李师傅,李师傅” 没有用,连续喊了十几分钟,整个小岛上别说回应了,连个鸟叫声都听不到 我回到原地,深呼吸几次,努力地让自己安静下来,客服了急躁的心理后变得稍微理智了些,心说他有可能是见我睡觉,先下岛回渔船上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沿着先前登山的途径,我快速朝下跑去,纵使脸上和腿上被干裂的树枝划伤,也无暇顾及,只想早点见到李师傅,因为茫茫大海中一个人的感觉,想想就觉得孤寂和恐怖 等到浑身狼狈地来到海岛岸边,扑腾着水花爬上渔船后,彻底绝望了李师傅不在上面,只有老柯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用力挠了挠头,拼命大喊起来:“李师傅,你在哪里在哪里呀”但听到的只是哗啦啦的海浪拍打声。 一阵呼喊后,人也累了,瘫坐在船帮上,凝望着起伏的海水,心里一片惘然,没有丝毫的头绪,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消失,只剩下我自己,再怎么硬撑也遮掩不了无助的感觉 冷不丁的,我突然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闭上眼睛仔细捋起思路,发现把岛上的坑洞忘了,也许李师傅想起了其他事情,或者有了另外发现,亦或者趁我睡觉的空当,看会赖清水收藏的书籍,所以又下去了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五十七章长大 思忖到这儿,我打算再次登上孤岛,进到千蛇万蝠洞里,去寻找李师傅的踪迹,谁料刚站起身,头就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突然变黑,人整个朝后仰去,“砰”地一声摔倒在甲板上。 后脑勺被重重撞击,传来阵阵的疼痛,不过还好,没有长时间昏过去,很快就清醒过来,视野也恢复了明晰,忙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缓缓爬起,心说一定是一天多没进食,身体太虚弱了,导致大脑缺氧才会出现刚才的短暂昏厥。 忙扶着船舷快步走向舱室,在里面火急火燎地搜寻了下,找到了一袋鸡腿,忙撕开包装狼吞虎咽地啃起来,边吃边朝外走,跳下渔船淌着浅水朝孤岛奔去。 经过先前的一个来回,已经在岛上丛林中压出一条小径,加之吃了鸡腿后体力恢复不少,沿着它快步朝孤岛顶端的平地爬去,一刻也不愿歇息,虽是寒冬季节,但身上挥汗如雨 抵达山顶时,残阳已经落地,天际变得昏黑起来。 我打开了手电,缓步走到垂直坑洞的边缘,蹲下身子朝里面探视,幽黑而又阒寂,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李师傅李师傅你在里面吗” 坑洞里没有任何应答,除了我的回音外,本打算继续再喊几声,突然想起了那些人形蝙蝠,担心把它们惊扰,忙住嘴,一个翻身双手抓住藤条,咬着手电快速朝下攀去。 上下过坑洞两次,也算比较熟悉,所以基本知道在哪里停留落脚、在哪里小心谨慎,很快就降到了坑洞深处,为了免遭那些人形蝙蝠的袭击,同样将手电时开时关,交叠使用着继续向下降落。 “扑腾,扑腾,扑腾” 还没有到达底端,耳中就听到很多翅膀的摆动声。随着高度的降低,这种声音越来越响亮和密集。 我心说坏了,一定是惊动了那些人型蝙蝠,既然这样,也没有必要再提防他们了,于是将手电打了开,并且从腰后抽出黑刀。快速地朝下滑去,打算来个快刀斩乱麻。迅速穿越过去。 手电打开后,我边降落边紧盯着下方,等待着蜂拥而来的那些蝙蝠们,但是很奇怪,直到抵达它们栖居的那片洞穴处,也没有看到半点影子,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阵疑惑:怎们回事,难道是刚才听错了 “嗤嗤嗤,嗤嗤嗤” 疑惑的空当。忽听得背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挲声,忙照着手电转身瞧去,发现在一口洞穴里趴着只人形蝙蝠,不过它似乎并不是要钻出来袭击我,而是在拼命地朝后蜷缩,那双幽黑的眼珠子里,透射出极度的惶恐和不安。 这更加剧了我的不解。照理说它们如此凶残,又长着一双可以飞翔的翅膀,应该像先前那样飞过来撕咬我,不知为何会变得如此惊惧,简直就是胆小如鼠 “嗤嗤嗤,嗤嗤嗤” 周围又时不时传来摩擦的声音。照着手电仔细搜寻,发现在其他的一些窟窿里,也有人形蝙蝠蛰伏着,并且与刚才的那只一样,不停地朝自己窝里深处退缩,眼睛中对我充满了恐惧和防备。 虽然对它们的异常行为十分不解,但着急下去寻找李师傅。也没心思和功夫思索,于是松动手里的藤条,继续朝下面降落,很快就穿过了这段人形蝙蝠的栖居地,距离底部只有几米的高度。 灯光下,看的清楚了,也惊愕得差点撒手坠落下去,因为在底下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堆积着数百只的人形蝙蝠,不过全都是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样子,有的已经身首异处,有的翅膀被削了去,还有的直接被开肠破肚,四肢俱断 其中有几只还没有死翘翘的,痉挛抽搐着,奋力地舞动着翅膀,但是很遗憾,已经很难再自由地翱翔了,只能凄惨地怕打着地上的血渍,在空中四溅 我收住自己的震惊,慢慢降下来,双脚踩在了血泊上,瞅着这些人形蝙蝠不禁一阵纠心,不知道是谁将它们斩杀成眼前这般悲惨的模样,李师傅吗不可能一来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二来也不会用如此心狠手辣的方式 看来这洞穴里还有其他人进来了,并且是个绝顶的高手,力度惊人动作干净利索,尤其擅长用刀,砍伐起来是一刀切。 想到这里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一会万一遭遇到了这家伙,如果是友人还好说,要是敌人的话,千万不能被他砍中,要不然身体就从那地方分开了 我深吸口夹杂着浓烈血腥的空气,踩着少有的几块空地,朝拱形门洞那边跳去,途中溅起一阵阵的血渍,哗啦哗啦的作响 从敞开的门洞钻进去,来到了熟悉的那条青玉石阶上,先喊了几声:“李师傅李师傅你在里面吗” “哒哒哒,哒哒哒” 耳中突然听到一阵急速的脚步声,虽然极其细微,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有人在远离我而去,不会是李师傅 到了这地步也没有时间犹豫,拎着黑刀举着手电就循声追了上去,跨过了整段青玉石阶,一直来到石屋的门前。 望着青铜门中间露出的这道缝隙,明显比我和李师傅离开时要大,说明刚才的那人一定是跑进去了,深吸口气将黑刀横在眼前,熄灭手电一点一点地靠近,脚步尽量地轻巧细微。 站到缝隙之前,我没有直接钻进去,而是脱下来上衣,用黑刀挑着朝前伸去,等待了两秒,衣服没有受到攻击,想必那人没有藏在门后。 将黑刀上的衣服挑回来,穿在身上后警惕地闪了进去,耳朵一直保持紧张状态,不打算放过一丝一毫可能出现的异响,因为这关乎自己的安危 重新回到了石屋,与先前相比,黑暗中有种压抑的感觉,并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大概是坑洞那边飘散过来的吧,我心里这样猜测道。 静静地伫立了片刻。见没有什么异响后,将手电扬了起来,打开后朝原先赖清水盘坐的位置照去,模糊中发现除了他的尸体外,斜后方的位置,地上积蓄着一滩殷红的血渍,一堆琐碎的肉块。还有一副耸人的骸骨 森白的骨骼上面没有一点皮肉保留,只残留着猩红的血痕。非要说还剩下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尸体头顶上的毛发、眼眶里晃动的眼珠子,以及肋骨下面裸露的五脏六腑了 我不由得吞咽了好几口唾沫,震惊得浑身冒汗,实在难以想象,那凶手为何如此狠毒,将一个人身上的肌肤全都割去,并剔除得如此干净,也难以体会到死者所遭受的疼痛。一定不会低于凌迟 除了震惊外,我心里还多出了一股深深的担忧,不愿意去往那方面想,但是又不得不过去验证,那就是这个被刮去所有皮肉的骸骨,究竟是不是李师傅 带着否定的愿望,我迈起了步子。朝前一点点地挪动,逐渐靠近尸骸,等到了赖清水尸体附近后,再也不敢多走一步,或者说双脚上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挪动丁点 因为看到了一边地上李师傅破碎的衣服。还有几把散落的飞刀,并且从骸骨头上的发型以及那双怒睁的眼睛,确定是他无疑,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想、不愿意。 瞬间,我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了,空荡荡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耳朵也什么听不见,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混乱,黑暗 不知道下坠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胸前非常憋闷,压抑的喘不开气,忍不住挣扎起来,却徒劳无助,似乎就要窒息,努力积攒起全身的气力,张开嘴大声呼喊起来,发泄着自己肝肠俱断般的痛楚 “啊” 一声长嚎让我回到了现实中,从极度震惊的混乱意识里恢复过来,但是我宁愿不回来,因为不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李师傅的惨死 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视野,洗刷着沉重的脸庞,却无法洗去哪怕一丁点我内心的伤痛,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李师傅会突然死去,潜意识里总是觉得他功夫那么高超,术法那么精湛,没有任何人能轻易杀得了他,他会是我们这些后生的依靠和长辈。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离开了,还是被人用极其阴险恶毒的方法残杀,一切的发生都太突然,让我没有任何心里的准备,也从来没有过那种准备 我深深吸口夹带着李师傅血腥味的空气,用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起自己的情绪,可是谈何容易,哽咽不止、心跳难以正常跳动,脑海里一直飞速地掠过一些画面:与李师傅相处的点点滴滴,经历的所有凶险,度过的少有聚餐和闲聊时光 以前总是想当然地觉得,解决鬼血莲花教这件事后,就可以与李师傅还有大家一起把酒言欢,过平凡悠闲的生活,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多学点术法,现在看来,那些看似就要实现的愿望,都成了泡沫 或许当初真不应该答应叶局长出海,半年多来那些凶险的经历中,已经有太多人遭遇了不测,为什么就不长长记性呢难道知道真相比失去自己的朋友还重要吗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怀疑中来 脚步终于能够移动了,一点一点地走近了血泊中的骸骨,当死亡的惨状清清楚楚地映在眼帘里时,泪水又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这种万箭穿心的疼痛感觉,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是筱雨被杀 我扬起颤抖的手,将李师傅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了上,从一旁拽过来他那些已经被划烂的衣服,盖在了骸骨肚子以及胸膛上,遮掩住那些暗红色的内脏。 做完这一切,闭上双眼,在心中对自己暗暗命令起来:一定要找到凶手为他报仇,一定要除掉那个鬼血莲花教,也一定要照顾好雨轩,让他的衣钵后继有人 也就是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成熟了,或者才真正意义上的长大了,也许失去依靠后,人才会彻底自立吧 我深吸了几口气,用拇指和中指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让内心从悲恸中趋于理智,开始查探起了李师傅的骸骨。 由于只剩一架骨骼,所以很难断定致死的一击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用的是刀,而且是非常另类的刀,因为骨头上、关节上以及缝隙里,没有丁点的肉筋残留依附,这是一般的匕首短刀难以完成的暴行 忽然,记忆中的一幕画面出现在眼前,那就是在华阴村下面被挖掘的洞里,阿西、阿南和阿北的死状 他们也是被人用刀剔除了身体上的肌肤:阿西的脸和五官全被刮了个干净,只剩一颗骷颅头;阿南的胸膛和腹部被全部割了去,五脏六腑一个也没有剩下;阿北的双腿,皮肉俱被削去,只剩下光秃秃的腿骨站立着 当初李师傅在里面追逐凶手的时候,身上也被划拉了数十刀,肌肤被割得栉次鳞比,满目疮痍。他告诉过我,凶手用的是月牙剔骨刀,一种失传了上百年的冷兵器 后来我们知晓了小十的变节,他自己也承认用金蚕丝杀死了夏老头,不过同时告知我们,有个女人暗中帮助他,他自己也不晓得那女人是谁 回忆到这里已经觉得不离十了,唯一跟我们有交集,并且能够将人的筋肉完全剥离骨骼的,只有月牙剔骨刀的持有者那个功力高强而又神秘莫测的女人了,但是她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坑洞之下,并且只杀害李师傅一个人呢 我无法想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碰到她的那一天才能知晓,甩甩头不再思忖这些揪心的问题,继续察看李师傅的骸骨,以及旁边的碎肉和遗物。 在他被割烂的衣服下面,除了一些符纸和药瓶外,连我让他保管的那条写有青乌序的丝纱也在。看来女凶手追到这里来,目的就是专门为了杀死李师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五十八章正面交锋 我将青乌序紧紧攥在手里,心中暗暗思量:那女人究竟为何一定要杀了李师傅,如果说曾经武功高强、术法精湛的他是一个巨大麻烦,那现在,失去一个肾脏、体力衰弱伤痕累累的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甚至于连一个普通的术士也不如 也许是为了斩草除根,也许是为了击溃我们的意志,也许是有着其他的仇恨,看来这一切的答案,只有亲自质询她才会知道。 深吸口气,将写有青乌序的丝纱装进了怀里,站起身闭上双眼,让自己处在绝对的冷静中,开始思忖接下来的每一步,确定计划之后睁开眼睛,先脱掉自己的外套,将李师傅身上被刮来的那堆碎肉裹了上,随后背在肩上,另一只手抄起地上的骸骨,朝石屋的门外走去。 青铜门外的青玉石阶上,找了个宽阔安全的地方,将它们轻轻放了下来,堆砌在一起,暗暗诉说道:李师傅,你暂时先在这里呆着,等我杀了那个女人,替你报了仇再带你离开 静静地沉默了几秒,我将黑刀别进腰里,快步朝青玉石阶下面走去,并跳进两侧的那些林立的雕塑之中,扛起一个就往青铜门里跑,放下后继续折返抗起另一个 就这样,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来来回回几十趟,几乎将青玉石阶两侧的雕像全都抗了进去,身上似乎有些使不完的力气,直到觉得青铜门内侧的雕像数量差不多了,才瘫坐在地上呼呼急喘着歇息。 不愿意再多浪费时间,片刻之后就站了起来,先把两扇门用力推着关了上,之后将石刻的雕像堆砌起来,把门从里面堵了个严实合缝。 待到确定一旦移动就会发出巨响后,我停了下来,先照着手电去石屋后面的广阔空间察看了一番,见那女凶手没有藏在里面后。折了回来,拖拽起一座雕像就朝里面走,一直到最底端的那些小门洞旁,竖起起来后将其中一个堵了上 接下来也是重复性的动作,直到用十二座雕像将十二扇小门全部堵了上才作罢。 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心中对那个女凶手暗暗道:不管你现在藏在哪一条小甬道里,只要挪动石像。我灵敏的耳朵就会听到,继而出来追逐你。相信你还没有将青铜门里的那些石像移开,我就会追赶上来,到时候,一定要让你为残杀李师傅的行为付出沉重代价 觉得一切准备妥当后,我找到先前与李师傅进去过的那条甬道,移开门前的石像钻进了进去,随后又用石像将门堵死,从腰后抽出黑刀,照着手电一步步朝里面警惕的走去。同时竖着耳朵时刻保持聆听,极力捕捉任何可能的一丝异响。 甬道里的宽度有限,正面碰上女凶手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我倒是不担心,反正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态,不成功便成仁。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下面,自己为了保命而懦弱地离开。 唯一有所担忧的就是,她在甬道的最里端,穿上潜水衣打开圆形机关,通过海底逃走,要是那样的话。自己所做的一切准备都白费了,也太便宜她了 不过直觉告诉我,她一定不是通过海底进到这里,也不会通过那种方式逃走,说不出任何依据,仅仅就是感觉 甬道并不长,而且对我来说很熟悉。几分钟就到了头,照着电筒一扫视,发现地上的那三件潜水衣也在,并且墙上那个圆形门洞周边的水渍已经干涸,说明短时间里并没有人通过它离开。 这验证了我的感觉,说明那个女凶手还在下面的某个甬道里,接下来只要足够细心小心,就一定能找到她,继而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管她说不说,都要拿命拼上一拼,让她殒命在此,给李师傅陪葬 快速返回,出了甬道后又移开一座雕像,进入另一条甬道里,照着手电快步向前行走,发现这条与走过的那条大同小异,都比较紧窄,四周也是用羊脂玉板围成的墙面,几分钟后抵达了尽头,发现只是空空的一处小空间,什么也没有,看不出有人来过的丁点痕迹。 我匆忙折返,打算出去后再进入下一条甬道,也是在这一行程中,突然有了另外的主意,或许是得益于刚才甬道尽头的一无所有。 那个女凶手一定是匆忙之中逃进了某一个甬道,所以在门洞口的地方,不管是墙壁还是地板,光滑的羊脂玉上一定会留下痕迹了,脚印或者手掌的抚摸印记。 时间那么紧急,她一定来不及抹去,所以我只要细心观察下,就能够判定出她进入的是哪一条,想到这里既高兴又懊恼:高兴的是接下来的十条甬道不必挨着进去搜寻了;懊恼的是没有尽早发现这一点,浪费了太多时间 加快脚步从甬道里出来后,我轻轻依次搬开门洞口的石像,用手电照射着仔细察看,还真的有料,在第八条甬道开始的位置,墙壁上有十分模糊的一个掌硬,想必是女凶手匆忙跑进的时候,腿脚不稳用手抚墙留下来的 我盯着羊脂玉板上掌印瞅了半天,除了从形状看出比较纤弱,是女子的手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要不是今天知道所以然,绝不会想到这样一只手竟然杀人如麻,手段惨绝人寰 将视线从墙面的掌印移开,照着手电缓步朝深处走去,既然知道了她在里面,就不能掉以轻心,随着一点点的靠近,手上的黑刀被攥得越来越紧,汗水不断渗出,有种湿滑的感觉,与刀柄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就像是用塑胶摩擦玻璃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让里面的女凶手听到,我赶紧将手稍微松开一些,并且深吸几口气,使自己尽量表现的轻松些,完全排除紧张的心理是不可能,尤其是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的情况下,但至少不能让自己怯场,搏斗中再失去理智 “啪。啪,啪” 正一步一步地接近甬道的尾端,耳中突然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拍打声,顿时停住脚步仔细聆听,却又发现声音没有了,不由得怀疑起是否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并且那响动也不像是脚步声,遂打算继续朝前迈步。 不过抬起的脚却没有落下去。因为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首先自己现在很清醒,不可能出现幻听的状况;再次,那女凶手绝非等闲之辈,难道我所想到的她没有预料应该不会 所以,墙面的掌印是她故意留下来的,目的就是要将我吸引进来,从而方便逃脱,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监听我的动向,她一定是潜伏在隔壁的甬道,方才的响动就是她行走所发出来的 至于不想脚步声,那也很好解释,如果是我的话,旁边有一个听力敏锐的人,为了防止被她发现。一定会四肢着地朝前爬的,所以那轻微的“啪啪”声,就是手掌触在羊脂玉地板上所发出来的 分析到这里,我深吸口气,还是觉得自己太单纯了,于是忙掉转过身。朝甬道口轻轻迈步返回,打算出去后来个守株待兔。 “哒哒哒,哒哒哒” 虽然极尽小心,但还是被隔壁的女凶手察觉到了,她不再谨慎地爬行,而是快步朝甬道口那里跑去,发出一连串响亮的声音。 我深吸口气。心说怎能让你跑掉,忙也拼尽全力加速好甬道口奔去,来到出口用力去推石像,却惊愕地发现它变重了不少,双手使劲也只能让它轻微晃动一下。 试了几下后明白了,门外除了我放置的石像,还被其他一些堵住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女凶手干的,这么做与我先前的想法一样,是要拖延我的时间。 可是我哪里有时间耗在这里,犹豫了两三秒钟,后退两步一个助跑,后背朝石像上狠狠撞去 “砰” “稀里哗啦,稀里哗啦” 石像和我,以及它后面堆砌的一些,全都倒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我忍着后背剧烈的疼痛,从碎裂的石像堆上爬了起来,踉跄了两步后终于站稳,拎着黑刀朝外面石屋的青铜门跑去,希冀那个女人还没有完全移开我所堆积的石像们。 “啪” 刚从小门钻到外间,还没有看清楚状况,胳膊就被重重地踢了一下,电筒脱手飞了出去,划出一道弧形亮光后,落在了远处的角落里,更悲催的是,竟然被摔坏了,光亮霎时熄灭 我忙凭借着感觉将黑刀挥了过去,不过却砍了空,随后将身子蹲下,顺势在地上一滚,然后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其实啥也看不到,没了手电的亮光,石屋里霎时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一双耳朵了,好在小爷的听力比较敏捷,算是个优势,不过从先前甬道里的经历看出,她的耳朵也比我弱不到哪里去 那女凶手踢了我一下后,停止了进攻,不知道躲在了那个地方,整个石屋里的氛围除了幽黑外,也变得压抑万分 我蹲在地上,想起了一句话古话,以不变应万变,于是一动不敢动,闭上眼睛用耳朵仔细捕捉着周围,提防着女凶手的再次出手,但是几十秒过去了,四周依旧是寂静异常,她没有丝毫的动静,看来是与我一样,在等待着对方出手后露出破绽,再进行一击必杀 我知道,现在比的是耐心,看谁忍受不住最先行动,谁就基本上处于劣势,但是也不能这么一直耗下去,即便她可以等,我还要将李师傅背出去,并且寻找鬼血莲花教的驻地呢 在脑海里急速地思忖了片刻,想出了一个主意,慢慢攥紧手里的黑刀,冲刚才她袭击我的那个地方狠狠甩了过去。 “呜呜呜,呜呜呜” 黑刀呼啸着飞过过去,擦破死寂的空气,发出一连串声响,就像是鬼哭狼嚎般。 我没有闲着,也从腰后抽出了那把九龙剑,并且随着呼啸声的节奏朝前跳跃,频率一样的话,就能用它声音盖住我的脚步声了。 “哐当” 黑刀像我预料的那样,没有砍中女凶手,打在了羊脂玉的墙壁上上,溅起一窜火花,好在不大,要不然这个已经移动位置我就要被发现了。 黑刀落地后,我也停止了潜进,一动不动地矗立着,仔细聆听那女凶手的反应。 有点失望,任何声响都没有听到,不由得一阵感慨,定力倒是不错,竟然对黑刀的袭击没有丝毫腾挪躲避,也没有朝我反击,一定是还文思不动地站立在原地上,那接下来我应该 冷不丁的,正在思忖下一步想法的我,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那就是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没来由的感觉,让我浑身从头凉到脚,寒毛瞬间耸立,心跳也加速跳动,撞击着自己的胸膛,必须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因为一旦急促起来,不管身后是不是站着那个女凶手,自己的位置都会被暴露 我闭上眼睛,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同时仔细聆听起来,终于,耳中除了我的心跳声,后面还传来另一个快速跳动的声音那个女凶手 确定了她在自己身后很近的距离后,我深深吸一口起,攥紧手里的九龙剑,腰肢扭动一个急速转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刺了过去,希望扎在猝不及防的她身上。 “叮当” 挥下去的九龙剑,被一把弯刀重重击打了下,方向改变让我刺了空。 一击不中,我并没有收手挥着后退,而是马上抬起脚,冲从那弯刀挥来的方向用力踹去,谁料那女凶手就像知晓我的所有招式一样,速度比我快了一拍,直接踩在了我的小腿上,将我的进攻压制了下来。 与此同时,耳中听到“嗖”的一声,一阵冷风朝脖颈掠来,虽然意识到不妙那女凶手将兵器砍了过来,但是根本来不及,只能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等着挨一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五十九章你究竟是谁? “嗯” 女人的一声闷哼传来,与此同时,她手里的弯刀骤然停住,锋利白刃距离我的脖颈连半毫不到,已经触碰到了寒毛,甚至能感到有几根被砍了断,簌簌落下 我紧张的几乎窒息,头上阵阵冷汗直冒,要知道,如果她再晚零点一秒收手,或者说力度没有将刀止住,那现在,弯刀就不是砍断寒毛那么简单了,估计我早就身首异处、血浆四溅了 心情先是必死无疑的绝望,然后变成了峰回路转大难不死,这种过山车般的感受,实在太令人煎熬 长舒口气,从极度震惊中缓过劲来后,顿时又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为什么要她要住手刚刚完全可以一刀结果了我啊 石屋里寂静极了,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两个人的心跳声,也不知道为何,除了我的砰砰乱跳外,她的也是毫无规律快得惊人 幽黑房间里,两个人就这样僵立对峙着,没有人选择开口,气氛已经压抑的快要爆炸,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虽然女凶手距离我不过一步之遥,但漆黑的世界里看不到丝毫长相模样,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也在盯视着我,而且心情复杂、意志矛盾,否则刚才不会刀下留我,并与我僵持如此上的时间 几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是认识我的,不仅仅是上述原因的分析,更多的是一种直觉,熟悉而又陌生的直觉 她究竟会是谁呢我在脑海里急速揣摩起来,可是一点头绪没有,似乎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顶尖的高手,这么歹毒的女人 多么希望她能开口说话,或者击打我一下,这样也好增加一点推测的依据,判断出她的身份,可是她就这样伫立在我面前。扬着手里的弯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终于,几分钟后,我实在忍受不住这样无休无止的等待,吞咽唾沫开了口:“你是谁为什么不杀我” 房间里阒寂无声,她没有回应,也没有移动。手里的弯刀仍旧架在我脖颈上,随时都能要了我的命 我有点急躁起来:“这些不说也罢。但至少应该让我知道,李师傅是不是你杀的吧” “嗖” 她依然没有作答,不过胳膊一挥,将弯刀从贴近我脖颈的位置抽了回去,看样子是打算饶我一命。 对于这种歹毒的女人,我没有必要讲究礼仪仁让,趁她将弯刀收回的空当,举着手里的九龙剑飞速刺去,打算打她个措手不及。 “叮当” “砰” 九龙剑又被她手里的弯刀挡住了。并且这次受到的拍打更重,直接从我手里甩出,打在了远处的墙面上,从声音判断是刺了进去 见九龙剑被打掉,我双手呈爪状朝前袭去,打算给她来个黑虎掏心,但还没有触碰到她的衣襟。就被弯刀狠狠砍了下,当然,是刀背,否则我这双手可就断了 虽然双手被打的抬不起来,但我仍然不打算放弃这个替李师傅报仇的机会,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朝前方的她狠狠踹去。 “啪” 脚底与一只拳头碰撞在了一起,顿时传来一股硕大的力量,人直接被推着朝后飞了两米多远,摔在了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才爬起来,并且由于疼痛站立不稳。 即便这样我也不愿意就此放弃,一瘸一拐地朝先前黑刀掉落的地方走去。用手将它摸索到之后,举起来朝女人的方位奔去,约摸着靠近之后,拼命地砍伐起来,想要用乱刀将她砍死。 但这样显然太幼稚和无效了,自己本就不是女人的对手,用乱刀砍的话就像大海捞针般徒劳,根本就触碰不到她 凭借着耳中听到的脚步声,在漆黑的石屋里追逐了她好几圈,但别说伤着她,黑刀连一点衣襟都没有划到,最后累的实在追不动,用黑刀支撑着地面,弓着身子呼呼粗喘 前方的女凶手也累的够呛,能够听到她娇喘吁吁,但一直没有还手,只是不停退却躲避,这更是加重了我的狐疑: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如此忍让难道真是熟悉的人 歇息了片刻,我直起腰,觉得再继续砍下去也没有什么效果,一来伤不到她,二来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讯息,既然既然如粗,何不换个方式,兴许脑力方面我有优势呢不知道哪位大师说过,女人天生傻三分,希望前面的这个四肢发达的女人,更是如此 打定主意后,我清了下喉咙,对她一本正经地开了口:“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上次在华阴村的地下挖掘洞里,你杀了阿西、阿南还有阿北,并且将李师傅身上割得遍体鳞伤,就开始怀疑你了,只是不敢确定,觉得不会是你,可是这次,虽然看不到面目,但我已经十分肯定了,你的动作、你身上的气味,无一不出卖了你实在不敢相信,竟然会是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杀害李师傅” 上面的这些话,其实是我的抛砖引玉,目的就是引诱女凶手开口,从而判断出她的身份,因为即便一个人的声调可以假装,但语气和停顿的频率也很难改变,只要依据这一点,我就能从认识的女人中,确定究竟谁是那个隐藏的奸细 “咕嘟” 女人咽了口唾沫后,并没有开口说话,这让我的计策全部落了空,不由得一阵失落,暗暗思忖,看来真是遇上难对付的茬了,接下来究竟该怎么继续呢 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姥姥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真相呢” 顿时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就是,为何不蒙一个人试试呢不管是对是错,都能从对方的气息中判断的出来,想到这里深吸口气,在脑子里过滤每一个见过的女人,想要找出一个可能性最大的来。 但是谈何容易,思来想去,根本就没法狐疑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跟我熟知的那几个。可是一直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只好选了相对比较成熟的,背景也稍稍复杂一点的米姐 毕竟,她有过前科,曾经是豹爷的手下卧底 决定之后,我长舒口气,指着对面的女人一字一顿道:“米姐。你觉得再隐藏下去还有必要吗” “呼” 前方的女凶手没有默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地长出了口气。并且随后的气息变得均匀起来,心跳也顷刻间恢复了规律和正常。 这一切的迹象,让我有些失落,因为可以从她放松的状态确定,我的判断是错误的,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但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就像与人打赌输了般,很不爽 深呼吸几次。稍微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对着黑暗中的女凶手厉声道:“我知道你不是米姐,刚才不过是个试探罢了,但不管你是谁,我都会亲手杀了你为李师傅报仇” 黑暗中,女人仍旧没有丝毫回应,但是我能清楚感受到。她的情绪重新变得紧张起来,鼻孔里哼出的气息变得粗重不少。 休憩了这半天,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心说虽然你不打算杀我,但我却没必要对你客气,杀害李师傅还有以前阿西、阿南和阿北的仇。必须替他们报了于是暗暗用力攥紧黑刀刀柄,毫无征兆地跳了起来,冲着她的大体位置狠狠劈去。 “呼” 黑刀砍了空,女凶手轻巧地躲过去了,能感觉得到她的轻巧和自然,实力高出我不止一个档次 但是我并没有打算结束,而是手腕转动改变方向。将黑刀又横着砍了过去。 “啪” 冷不丁的,我的手腕被她柔嫩的手攥住了,虽然小巧但却力大惊人,令我无法挣脱,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觉个头都要被捏碎了,继而变得麻木起来。 “哐当” 黑刀从手里脱离,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亮。 我也忍受不住手腕上的疼痛,发出一声惨叫:“啊” 也许女人听到我的凄厉的叫声后于心不忍,竟然稍微松开了些,并且深深吸气,虽然看不到,但是能够意会出来她脸上的关切之情。 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由得愣住了,一种莫名的担忧开始弥漫:难道这个心狠手懒的女凶手,是我身边的女孩 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猜测,脑海里嗡嗡作响,处于一片混之中,忙使劲甩甩头,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随即伸出另一只手,朝攥住我腕部的手一把抓去。 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本以为会抓到它,但还是落了空,一扬起胳膊就被女人察觉到了,她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纤手,并朝后退了两步,与我拉开得远一点。 “虽然不能确定你是谁,但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想必,应该是我身边的女孩吧”我冷冷地抛出这句话,不再是为了试探,而是心底的真实想法。 渐渐地,房间里的氛围有些异样,我与对面的女人,似乎既像是无所不谈的朋友、知己,又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两个人都在幽黑之中盯视着对方,揣摩着对方的心理,但是有难以确定究竟在想些什么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我又朝她走去,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她,至少应该知道是谁可是这一次,女人似乎不愿意再与我磨蹭,手臂飞舞连带着弯刀袭来,重重地砍在了我的脖颈上。 与先前砍在手上的状况一样,她用的是刀背,不过由于位置是脖颈,我瞬间一阵眩晕,继而人朝后仰去,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感觉有一双胳膊扶住了我,将我缓缓地放下,虽然很想趁此去触摸她的脸庞,判断出来究竟是谁,但手只是无力地上扬了下,就彻底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自己在睡得很沉重,但是脖颈位置传来一阵生生的疼,让我不得不苏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轻揉着脖子上的伤痕,我想起了昏迷之前的情景,忙爬起来四下扫视,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赶紧用耳朵去聆听,也寂静得什么都听不见,看来那个女凶手已经离开了 我在地上摸索着,先将黑刀找到,继而靠近边上的墙壁,拔下刺进里面大半的九龙剑,别进腰里,对着漆黑的石屋沉默了几秒,一点一点地凭借着感觉,朝青铜门靠去。 “咯吱” 刚从门里钻出来,脚底就踩到了一个圆乎乎的金属物体,忙蹲下身子一摸,是我先前被女凶手打掉的手电筒,用手推动开关一试,竟然“啪”的一下亮了 这倒是很令我意外和惊喜,心说有了它可就方便多了,不过随即变得冷静起来,照理说它应该在石屋的一个角落里,怎么会跑到了青铜门口,并且重新恢复了正常,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女凶手修好了它并放在门口让我发现。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想帮我我的心里顿时乱如一团麻。 也许是以前的相处,让她不忍心杀我;也许是留着我的命另有它用,所以才会没杀我并帮我顺利上去 可是不管什么理由,也不管她对我怎么手下留情,毕竟杀了李师傅胡还有阿西他们三个,所以,再碰面并知晓她是谁的时候,我一定要杀了她报仇 照着手电在青铜门外搜寻了下,吃惊发现李师傅的骸骨以及身上的碎肉不见了,四下一找也没有,顿时心急如焚,觉得要是不能将他的遗骸带出去,就太不是朋友了 焦急之际,脚下青玉石阶上的一条血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它出自我刚才放置李师傅遗骸的地方,一直向下延伸而去。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被那个女凶手带走了,心里不由得极度担忧起来,害怕她会将遗骸以及碎肉丢给那些人形蝙蝠吃,让李师傅肌肤无存 照着手电一路狂奔,可是一直到青玉石阶的尽头,进了坑洞底端,仔细搜寻了一遍,发现除了那些支离破碎殒命的数百只人形蝙蝠,没有看到李师傅的遗骸的半点影子,踟蹰了几秒钟,我攥住那条先前下来时候的藤茎,朝上快速攀爬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章北斗七星 轻车熟路,越过那片蜷缩着人形蝙蝠的窟窿区域,很快就爬到了坑洞的顶端,回到岛顶的的平地上后,平躺着急喘了两口气,随即马上照着电筒四下扫视,寻找着李师傅遗骸的踪迹。 这时候,地上的一滩血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忙跳过去用手一沾,发现还没有凝固,应该是从李师傅遗骸上滴落下来的,赶紧起身,顺着它伸展的方向快速追去。 地上的血渍断断续续,沿着那条踩出来的小径向岛下延伸,看样子女凶手是把李师傅的遗骸带到了海边,她究竟要干什么呢难不成是要抛到海里去喂鱼,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仇恨,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想到这里我的心提了起来,如果遗骸真被丢进海里,要想捞出来可就难了,决不能让李师傅在死后还要受那种罪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十来分钟后就抵达了岸边。 照着手电左右走了一阵,没有发现那个女凶手的丝毫踪迹,估计已经离开了;血渍消失也找不到李师傅遗骸的下落,心里不由得忧心重重:难道真被扔进这茫茫的大海里了 脑海里禁不住蹦出尸骨无存这几个字,心里怅然若失极了,在一块岩石上木讷地坐了半天,叹口气,淌着浅水朝不远处的渔船走去,垂头丧气地爬了上去,躺在甲板上望着满是繁星的夜空发呆。 从来没有绝得自己这样失败过,不仅让同伴被害了,与凶手正面交锋也没能替他报仇,非但如此,连遗骸都没能保护得了,真是有点不争气 如果自己要是强大一点,或许就不是这样的解决了,怪只怪以前浪费的时间太多,不去跟着强哥锻炼身体,不去向着李师傅学习术法。老是觉得往后的日子还长,荒废大部分闲余时间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了 也许人就是这样,很多东西不在乎,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珍惜和懊悔 躺了一会,先前肩膀上被黑蛇咬破的那些伤口有点疼,自然地翻转了下,将身子侧了过去。不经意地,发现几米远的甲板上有两团黑影。顿时一阵警觉,爬了起来,心中暗暗思忖:要是一个身影的话还好说,那是老柯的尸体,但是两个,难道 带着疑问,我一手打开电筒照着,另一手摸出黑刀举着,小心翼翼地迈步走了过去。几步之后来到了两团黑影的旁边,看得也清晰了:其中一个是老柯那具血肉模糊的无疑,但另一个却是李师傅的遗骸骨架和碎肉都在 望着李师傅失而复得的遗骸,我一阵激动,忙蹲下身子仔细察看,发现胸腔里的内脏没有丢失,包裹里的碎肉也是我打结的样子后。长舒口气,算是多少有了点慰藉 兴奋的情绪平复后,暗暗思索起来:李师傅的遗骸毫无疑问是女凶手背到这里来的,关键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具被自己残杀的尸体,对她能有什么价值 疑问无法知晓,看来只有她自己能解释了 突然。我紧张起来,觉得也许她仍然呆在渔船上,附近没有船只的光亮,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于是忙深吸口气,照着手电径直走到了船舱里因为知晓她并没有杀我的意图,所以才会这么随意 三十来平米的船舱并不大。挨着找了个遍也没有她的影子,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怎么可能呆着这条渔船上呢除非故意暴露自己 没有找到女凶手后,我从里间舱室的船上找了两张床单,重新钻了出来,将老柯的尸体以及李师傅的遗骸都裹了上,随后搬进了舱室的角落里,用被子将他们盖了上,防止渔船前行时晃动,令他们滚来滚去。 忙完这一切后,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十分亢奋,踱到外面坐在船帮上,凝望着天际的星辰出神,脑子虽然清醒却不知道该想着什么,空空的 没来由的,这时候非常想抽一支烟,也第一次体会到,为何那么多人明知道吸烟有害,却乐此不彼,因为如果能够缓解心理的创伤,身体的伤害又算得了什么呢 船上没有烟,我只能望着天空发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觉得实在有些累了,缓步回到了舱室,喝了点瓶子里的水,坐在地上小憩,手不自觉的抱在胸前,触碰到了那条写有青乌序的丝纱。 顿时,才想起了此行东海的目的,也记起了赖清水临死之前,透露鬼血莲花教位置的话语:“北斗七星,岛中清潭,另有洞天” 不由得深吸口气,开始揣摩起来这几句话的意思来: 首先,北斗七星在天上,整体形状呈勺子形,由七颗明亮之星组成,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其中天璇、天枢这两颗勺头底端的星的连线,始终指向北极星,这也是在夜里判断方位的重要依据,而勺柄的指向则可以判断季节,古书淮南子上说:“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其次,岛中清潭,从字面意思的话,是海上的某一个岛,上面有一口水潭,非常清澈透明。 最后,另有洞天,描述一些与众不同的新鲜境界,指代非常泛泛,不过让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形容的是水潭,下面有意想不到的世界 后面两句还能大体揣摩出一点词义,但是北斗七星就比较迷糊了,它究竟与后面的两个词汇有什么关系呢 嘴里念叨了几遍后,突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一句古语:天时地利人和 如果说岛中清泉,另有洞天描述的是位置,那在天上的北斗七星提示我们的应该是时间了,想到这儿忙抬头朝头顶上望去,找打了此刻斗柄北指的七星。 盯视一段时间,脖子都有点酸痛,也是没看出有什么道道,低下头无奈地叹气,冷不丁地。望着涌动的海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但也要一试。 那就是将天上的繁星平移到海面上,这样就成了一张用小点呈现的地图,将孤岛的位置假设成北极星,那么此时的北斗七星就在西北方向,并且最底端的两颗连线指向这里。如果我这个大胆的推测没错,往西北方向航行不超过十公里。就能碰见有潭水的海岛 虽然这只是灵光一现,但也没有其他好的方法,耗在这里也不是事,遂按照比例,尽量精确了下方位的角度,走到船头发动马达,朝着那里平稳驶去 虽然心里很想加速,但奈何驾驶汽车水平都一般,这渔船更是十分勉强。要是偏离了方向可就一切白费了,于是只能耐着性子,选择稳健的方法。 一个人,一条船,周围是茫无边际的大海,还有无尽的黑夜 马达的轰鸣声还有浪花的拍打声,就像是催眠曲一样。让掌舵的我逐渐困乏起来,眼皮不停地打架,虽然极力克制,但打了几个哈前后,还是不争气地睡了过去,不过在倒地前。将船停住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突然一阵潮湿,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惊得我赶紧从甲板上窜了起来,困意一下子消失全无。 “阿飞,你终于醒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不过随即辨析出来是谁,心情变得激动起来,忙转过身,冲着一脸沉重的他质询道:“叶局长,你怎么来了” 他长出口气,冰冷责备道:“再不来恐怕连你都没了真是真是让我有点失望” 对于他的指责,我没有丝毫芥蒂,相反,心里的悲恸稍微轻了一些,等他情绪稍微平稳些后,忙指着船舱哽咽道:“李师傅和老柯已经”刚开了个口,就有点说不下去。 “事已至此,别难过了”叶局长用手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随即转向船舱位置喊了起来,“雨轩,你也别伤心了,出来吧” 听见这话我一愣,瞅了眼叶局长后紧紧盯着船舱的小门,等待了几秒,果真看到了雨轩。 她重获新生的秀丽脸上此刻满是泪水,乌黑的长发在海风的吹拂着有些凌乱,上身穿着米色的羊绒短外套,下身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洁白的运动靴,显得非常干练。 走到我身边后,扶了扶黑框眼镜,轻轻擦干脸上的泪水,抿了下嘴唇一句话不说,忙从肩上的小背包里拿出了药水和纱布来,给我细心的包扎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我将出海后的经历,包括遇见美人鱼的袭击,发现荧光海岛,阿三被砍伤落水后失踪,叶子和强哥被挟持,老柯的突然殒命,以及与赖清水的相逢,李师傅被女凶手残杀剔肉,全部简略地讲述了一遍。 叶局长和雨轩都没有说话,陷入了深沉中,大概是被我们出海后的遭遇所震惊吧 等了片刻,我开口打破了僵局,询问道:“你们是怎么来的带了多少人” 叶局长将情绪从低沉中收回,淡定地回应道:“与你们一样,乘渔船过来的,不过除了船老大只有我们两个,没带其他人” “什么”我听后有点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求证道,“就你们两个” 叶局长点点头:“是的,你要知道,现在东海这一区域的局势有点敏感,如果带`兵过来,后者动用舰艇和直升机的话,会在外`交舆论中陷入被动局面,所以只能尽量低调” “不是你也不能低调到这地步啊,起码多几个人总可以吧”说着我指了指雨轩,“何况,带她一个女孩子过来干嘛” “雨轩姑娘有特殊的本领,她能帮上忙的。”叶局长解释起来。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而且她的读心术已经有些退化了,所以” “阿飞,我是自愿的,并且我相信我能帮上你和叶局长”雨轩突然斩钉截铁地插了这么一嘴。 我无奈地指了指她:“你这是冲动,刚刚重生才几天,不老实呆在陆地上,跟着这老狐狸出来干嘛以为很刺激吗比以前的洞穴古墓凶险多了,你看看,就连你师父李师傅他都”说了一半我停了下来,因为看到了雨轩眼中不停溢出的泪水。 看得出来,虽然拜师的时间不长,但雨轩已经将李师傅当成了亲人,甚至于是比父母关系还近的亲人,当然,这一点源于他父亲的常年工作环境,母亲又多年不见,几个月第一次见面,几十天前才相认我撕下来一块纱布,将她鼻梁上的眼镜摘下,轻轻帮她拭去泪水。 她抬头瞅了我一眼:“阿飞,你们出海后我就有种不祥的感觉,这种感觉愈来愈强,害怕你们大家会出事,尤其是你,所以一定要与叶局长一起过来,请你相信,这不是意气用事,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会帮上你的” 我深吸口气,点点头:“我相信你的读心能力,也知道你是来帮助我们的,只是有点担忧,因为这短短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诡异和突然了,所以害怕,害怕你也会” 雨轩望着我忧虑的眼睛和踟蹰的语气,坚定地回应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别忘了,我可是从死神边缘逃回来的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完她将眼睛从我手里拿过去,重新戴了上。 对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古语,我听后心里咯噔一下,记得当初在三清山,从下面的古墓里出来后,豹爷也说过这话,但是很快就被长发美国佬的手下,安娜还有艾米给枪杀了 想到这里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对雨轩嘱咐道:“一定要万分谨慎,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切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一章滔天巨浪 雨轩用手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抿嘴使劲点点头:“我明白,会时刻小心的” 叶局长这时候催促起来:“阿飞,虽然你先前判断出,西北方位是那座有潭海岛的所在地,但昏睡了一段时间,渔船的航向早已经错位,我们还是赶紧回到孤岛,重新确定航向后再继续吧” 接下来,我驾驶着渔船,载着叶局长和雨轩,并指引他们乘坐而来的那条船,凭借着记忆和感觉,朝孤岛方向驶去,心说反正离开的距离不远,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但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航行了半个多小时,丝毫没有看到夜空下孤岛的半点影子,别说它,连其他海岛都没有碰到,不由得心急起来,怀疑自己记错了大体方位。 脸上滚下豆大汗珠,纠结地朝旁边的雨轩和叶局长嘀咕道:“按说我在昏睡前驶离孤岛的距离并不远,而且将船停了下来,它自己随波漂流的话,应该也不会偏离原来的位置太远啊,怎么返航了这么长时间,会见不到一点影子呢” 雨轩用纸巾轻轻地帮我擦了擦脸上的汗,劝慰道:“别急,兴许一会就找到了” 叶局长一直紧蹙眉头,片刻之后突然对我开了口:“将船停下,等我一会”说完朝船尾快步走去,在我和雨轩的注视下,一个短暂助跑,脚底用力一踩,震得船体整个一晃,随即人直接腾空而起,朝后面那条紧跟的渔船跳去。 身形犹如燕子展翅一般,轻盈地落在了四五米之远的那条船上 我和雨轩都被震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估计她和我一样,从来没有想过叶局长的功夫会如此高,何况现在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料想当年。更应该是不得了 雨轩咂咂嘴,忍不住感慨了句:“就算是借助了船尾的一些弹性,但如此远的距离,也不是常人所能跃过去的,并且还那么轻巧,简直不输于我师父” 跳到后面渔船上的叶局长,与船老大交流了一阵。随后又跳回到了我们这艘渔船上,信步过来后对一脸崇拜的我和雨轩道:“别愣神了。刚才我咨询了船老大,他说确实有渔民在这一带见过孤岛,上面还有个千蛇万蝠洞,不过非常难找,几十年来只有寥寥数人登上去过,能不能见要看缘分” “缘分”我和雨轩异口同声反问了句,很是疑惑。 “是呀登上过孤岛的人,之前都是被一条红色鲨鱼所指引带路。”叶局长回应道。 这倒是有些一句,记得当初威廉那个回忆录里也记载过。说他和沁格格还有李凤岗东海寻找赖清水,在夜里的雾气中迷路,就是被红鲨带出去,并且抵达了孤岛。 但是有一点比较难解,那就是我和李师傅并没有靠红色鲨鱼的带领,是自己突破海市蜃楼发现的孤岛,难不成这么多年了。它老死了 “阿飞,别困惑了,也许红鲨只在晚上出现,所以你和我师父才没有碰到它,不过仍然凭借着你们的能力,**地找到了孤岛。”雨轩估计是用了读心术。看透了我心里的思虑,轻轻劝慰道。 我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哗啦” 正与雨轩交谈着,耳中忽听得船下面除了海浪声外,有水花的剧烈翻滚,不由得心中一惊,忙趴下身子朝下探视。 借助着船头上的探灯的散光。发现在幽黑的海平面上,有一抹红色十分耀眼,并且还在不停转动,赶紧掏出手电一照,看得清楚后,禁不住大声叫起来:“快看是传闻中的红色鲨鱼” 雨轩和叶局长也已经看到了它的踪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似乎一桩难事终于可以解决了。 水面上红色鲨鱼体型比常见的要大,有个四五米左右,并且看上去十分苗条,一双眼睛十分硕大,就像黑色的夜明珠,在灯光照耀下透着晶莹的明亮,十分传神,直觉像是雌性的,并且是一个聪慧的雌性。 红鲨围着渔船转了两圈后,翻了几个水花,朝前快速游去,时而露出时而潜下。 “它在给我带路,快跟上”叶局长从旁边提醒起来,催促道。 我将惊奇的目光收回,忙回到穿透掌舵,驾驶着渔船追随着红鲨,跟着它左拐右拐,往返折回个把小时,虽然几近仔细认真,但感觉一眨眼的功夫,还是跟丢了,它就像凭空消失般,不见了 雨轩这时候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阿飞,别找了,我们已经到了,你瞧”说着用手指给我看。 抬起头,顺着她的手臂方向瞅去,果然,在几十米的前方重新看到了孤岛,感觉它似乎一直矗立在距我们不远的地方,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仅我,连雨轩和叶局长也有,从他们纠结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几分钟后,我找到了先前停船的浅水滩,将船靠了过去,没有必要再上岸,对着指南针还有天上的北斗七星,辨析了下西北方向的角度,当然,由于星辰的位置已经稍微改变了,所以又重新修正了下角度,比现在偏东大约五度。 找出赖清水遗言中,那座有潭海岛可能存在的方位后,我们没有多做停留,驾驶着渔船疾驶而去,时间不长,十公里的区域就到了,但是四下瞅去,海面上平平的,哪里有半个小岛的影子 我将渔船停下后,颓然地转动着脖颈,扫视着空空的海面,心里暗暗思忖:方位的话不会有错,除非是我理解错了,推测的方法不对,北斗七星不是用来指示方向的 “哐当” 正焦心揣摩着,舱室里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摔碎了,与此同时,脚下的渔船晃动的剧烈起来,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似乎随时都要倾翻。 我先是一愣。随即有种不祥的感觉,也意识到了什么,虽然还不是很确定 “哎呀” 身旁的雨轩忽然大叫一声,站立不稳,身子朝甲板上甩去。 见状我赶紧一把将她抱住,并提醒:“蹲下身子,找个牢固的东西抓住” “嗯”她用力点点头。随即冲重新掌舵的我询问,“怎么回事四周没有起风啊。海浪怎么突然大了起来 “待会再解释,你按我说的抓稳就可以了”嘱咐了一句后,忙冲后面的那艘渔船大喊起来,“跟着我快速驶离,要快” 说完赶紧加速,驾驶着渔船拐了个弯,飞也似地朝来时的海面航去 “哗啦呼啦,哗啦哗啦” 不仅仅是海浪的汹涌,身后又擦混来水花的翻滚声。大得惊人,完全掩盖了马达的轰鸣,隐隐预约地觉着,自己刚才的预感是对的,那东西要出来 船行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但感觉还是太慢,被掀起的浪花拍打得左右摇摆。没有丝毫脱离危险的迹象,说不定一个巨浪打来,就要玩完。 这时候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了听天由命,希望能够在那东西完全出来前,抵达安全区域,不要掀起的滔天巨浪。还有坠落下来的庞大水流击中,要不然真要葬身海底了 “砰” 一声振聋发聩的响声,就像是几百斤的**在耳旁爆炸,从后面传了过来,震得我浑身一颤,扭头瞅去,发现它那东西终于出来了。与我预料的一样,是昨天夜里遇见的那座荧光海岛 它冲出来后,由于速度的突然和体型的硕大,激起一大片海水,数以万吨计,呈盛开的花朵状,冲天而去,几乎已经完全遮住头顶上的星空。 空中的水块到达顶端并落下来还需要时间,让我们可以多有点时间逃离,但身后的海平面,由于那荧光海岛的冲撞,扬起一股惊涛骇浪,并迅速朝周围席卷而去,也包括我们的渔船。 “放慢船速放慢船速” 海浪的巨响中,马达的轰鸣中,忽然听到后面渔船上想起了呼喊声,是那位船老大。 叶局长这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了过来,对踟蹰的我大声提醒:“他有几十年的经验,听他的没错,快降低速度” 我不犹豫于,忙将船速降了下来,之后几秒的时间不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就袭来,让整只渔船都飞了起来,是的,这种情景我只能用飞来形容了。 “啪” 随着第一波巨浪的离开,渔船从七八米高的空中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海面上,之后又是一阵猛烈地晃悠,几乎要完全扣过来。 我忙加大速递,希望用这种方法阻止倾覆,还好,成功了,船终于稳当了不少,虽然还是左右摇摆着,回头一瞅雨轩和叶局长,他们都还好,蜷缩在角落里,手掌紧紧掰着舱室的外边沿。 再抬眼一瞅船后,顿时又紧张起来,不是因为接下来的第二波海浪,而是因为跟着的那艘渔船不见了,虽然水雾浓浓,但那么个庞然大物,不会无故消失,除非除非是沉没了 “别看了,快掌好舵加速” 叶局长这时候踉跄着站了起来,对我大声的提醒,看样子是根本不打算拯救那个船老大了 也许在这种紧急的住状况下,他的决定是对的,不能够因小失大,有时候就应该狠心一点,思忖了片刻,深吸口气,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那老头幸运了,随即将柴油机的油门加到最大,朝前快速驶去。 后面第二波第三波的浪花也涌了过来,不过比起第一次要小了不少,所以没必要减速,不过更大的问题却来了,头顶上传来一阵压抑的感觉,仰脸一瞅,先前被冲起的庞大水花朝下降落了,并且看情况是覆盖渔船的。 心里人不由得一阵惊悚:卧槽要是被这几十米高的庞大水块砸中,渔船直接就解体了 即便船速已经到头,但是想要超出水块的撞击范围,已经是没有希望了,眼瞅着它在飞速降落,心里十分不甘心,绝得难道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就要被浪花给砸死,也太让人瞧不起了吧 可是究竟该怎么办呢忽然,头顶上几块巨型水浪之间,缝隙里透露出来的星光提醒了我,忙急速改变航向,横着行驶 “砰,砰,” 一连串的巨响传来,同时,海面被击打的已经不仅仅是波涛汹涌了,犹如喷泉一样,推动得渔船就像荡秋千一样,扬来扬去,忽高忽低 我长舒口气,暗暗唏嘘,没有被击中,算得上不幸中的万幸了 水块落下后,捡起的浪花虽然不高,但非常密集,就像倾盆大雨一样落下来,将我们三个浇成落汤鸡,船舱里也积了不少水渍。 几分钟后,随着哗哗声的消沉,一切也都风平浪静了,船平稳下来后,我将它停下,逃过去扶起浑身湿透的雨轩:“怎么样,刚才的一系列晃动中,有没有被碰伤”边问边将她的外套往下扒。 她似乎有些紧张,忙用手攥住衣领阻止我,并后退了两步,红着脸轻声道:“你这是要” 我扬了扬手,指着船舱道:“你衣服湿透了,赶紧去舱室里换一件叶子的吧,要不一会冷风一吹会受不了的” 她明白后有些愧疚和感动,小声地嗯了嗯,随即钻进了船舱里。 转过身一瞅,叶局长正一脚踩着床帮朝下张望,不用问,应该是在寻找下那个坠海的船老大,忙走过去询问道:“那个人也是国安局的同事吧” 他摇摇头:“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打渔老人,为了多赚点钱给儿子买房结婚,才答应冒险带我们出海来这里的” 望着他脸上沉重之色,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国安局的局长,军`队联络部的主任,并不是像以前一直以为的那样,理智得无情和冰冷,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感性和宽仁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二章潭底 默默的等了一会,见叶局长仍旧执着地望着海面,不由得深吸口气,用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刚才的海浪那么大,船老头可能已经已经罹难了,还是别” “哗啦” 劝慰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船下的海面上突然一阵水花响动,一个头颅钻了出来,用手电照过去一瞅,竟然是方才落水的船老头。 望见他没死,我和叶局长很惊喜,忙丢下一条缆绳,将他三五下地拉了上来。 船老头躺在甲板上,布满胡茬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青紫地哆嗦着,身体十分虚弱,冻得一直瑟瑟发抖。 见状我赶紧跑进舱室,打算找件厚衣服给他披上,谁知道将雨轩在里面的这事给忘了,步履匆匆地冲进里间的卧室后,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雨轩一丝不挂地坐在一张小床上,白花花的身体正对着我暴露无遗,正用手里的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渍,尤其是,此刻的部位是大腿内侧 不可否认,她身上的一丝一毫全都映入了我眼帘,雪白的肌肤、高耸的玉兔、紧致的蛮腰,还有腿间那一簇黑色的神秘草丛 我彻底愣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睛里的世界变成晃动的白色,直到雨轩用衣服挡在身前,嘴里咳嗽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冲她窘迫地解释:“后面那条渔船上的老头没死,被我和叶局长从海里拉上来了,冻得比较严重,我进来是想拿件外套给他裹上,不想不想撞见你在擦拭身子,抱歉” 声音底的连我自己甚至都听不见,脸上有点烫烫的感觉,我想一定是涨红了,尤其是一想到她那美丽的,更是有点做贼心虚。将眼神左右躲闪,不敢直视她。 雨轩倒是很快就从尴尬中恢复自然,脸上紧张的神情舒缓下来,对我提醒道:“那你快点拿件衣服出去给他披上,并且将他扶进舱室里吧,我很快就好了”说完背过身去,穿起了衣服。没有太多避讳。 我深吸口气,忙将视线从她丰腴的后背。还有翘起的圆臀上移开,从其他床铺上找到一件大衣后,拎起了飞也似地跑了出去,给船老头裹起来。 叶局长用特别的眼神瞅了瞅我,大概是对我这么长时间才出来比较纳闷,不过并不是好奇心强的人,没有多问多说,帮着我将大衣给老头穿了上。 “里面有火盆,快让大爷进来烤烤吧”几分钟后。雨轩从舱室里走了出来,衣服已经穿好,不可否认,人是衣裳马是鞍,身形和脸蛋并不比叶子逊色多少。 将船老头搀扶进去后,我用打火机和纸屑将木炭重新燃起,让雨轩回避了下。用强哥的衣服帮他换了下来,并且找出了老柯以前剩下的一点酒,让他灌下。 穿上干爽的衣服,烤着红红的炭火,船老头的神色恢复不少,已经清醒多了。不停地朝我和叶局长致谢,弄得我俩有些不好意思,让他在舱室里多歇息会,随后一起走了出去。 站到甲板上,发现雨轩正盯视着两三千米外的荧光海岛愣神,估计是第一次见到会发光的岛屿,对它的突然窜出充满了震撼和好奇。 身旁的叶局长倒是比较淡定。指着荧光海岛向我求证:“与你先前描述的非常相似,是不是同一座” 我盯视着散发黄色光芒,犹如金山一样的小岛,用力点点头:“不管光亮还是形状,以及夜晚出现,白天消失的特性来看,是它无疑只是没想到,赖清水遗言里的岛会是它,不过转念略一思索,也理所当然,上面不正好有片清潭嘛,里面的树根还差点勒死我和阿三以及李师傅,是我自己一直太大意,竟没有考虑到它” “阿飞,你不要自责,就算早就猜出来了,也是于事无补,你又不晓得如何寻找,还是要通过北斗七星判断方位,并跟随红鲨才能找到。“雨轩对我轻声劝慰。 “我懊悔的不仅仅是这一点,还有就是昨天夜里我登上它的时候,明明都已经泡在水潭里了,就没有想到对诡异的它多做查探,否则,有可能早就发现下面另有洞天,找到鬼血莲花教了也不用绕这么一大圈子,并且出现阿三失踪,强哥和叶子被挟持,李师傅被残杀的结局了”说完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深自责之中。 “你以为你是谁呀先知吗不过是普通的一个警察罢了,还被开除过的,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背即便是你父亲,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洞悉天机,你这种所谓的粗心大意他也经历了不少,更别说我们其他人了”叶局长的这话不知道是在责备我,还是在鼓励我,但仍不能完全治愈我的愧疚之情。 雨轩见我依旧脸色沉重,转移话题道:“按照你先前描述的,天一亮荧光海岛就会黯然失色,并且重新沉进海底,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登岛,毕竟现在已经是丑时了,过不了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她说的有道理,这是一个机会,登上海岛抵达水潭后,还要寻找那所谓的别有洞天,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耽搁了的话,还要再消耗一个白昼等待。 我于是匆匆走向船头,发动马达开动渔船,朝着荧光海岛加速驶去,几分钟的功夫,就抵达了海岛周围,找到上次停泊的位置将船熄灭抛锚,瞅了眼雨轩道:“你和那位大叔一起在船上等着,我与叶局长上去寻找鬼血莲花教的入口,记住,不光我们回不回来,天就要亮时,一定要将船驶离到安全区域,至少比我们刚才躲避的位置要远” “你说完了没有”雨轩鼓着腮帮子对我反问一句,随即略微嗔怒道,“要是为了安全,我呆在陆地上不是更安全,干嘛还来这里请平等地对待女生好吗” 我被说得一愣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反击,主要是看到她的意志太坚定。知道她固执的脾气,不让去的话一定会偷偷跟去,迟疑了片刻,无奈地点点头:“好吧,不过要一直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进入潭水中的话也是” 等到叶局长进舱室向船老头交代完后,我们三人跳下了渔船。趟过四五米的潜水区,又攀爬上耸立的一段岩层。终于来到了那片发光丛林的边缘。 雨轩和叶局长是第一次上来,好奇地打量着发着幽幽黄色光亮的叶子,眼中露出不解之情。 我与他们不一样,已经是第二次,昨天夜里,与阿三还有李师傅在岛上的遭遇仍历历在目,转眼他们俩都已经出事,只剩下我这一个旧人,不由得在心中长叹。 “阿飞。这些叶子太神奇了,我揪下几片带回去研究可以吗”雨轩的询问传来,让惆怅的我瞬间紧张不已。 “千万不要,里面发光的那些荧光粉有毒,阿三就曾经被感染,奇痒无比,甚于毒品关于这点。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我对她有些责备道。 雨轩抿了下嘴唇:“我知道里面里面的荧光粉有毒,小心谨慎一些,尽量不破坏叶片,不沾染到它们不就行了” 我一狠心,将她已经扬起的手打了下来,厉声道:“不行就是不行太冒险了除非你想像阿三那样。用刀将自己的皮肉切割的一道一道,划破筋脉深入骨髓” 雨轩见我面色严肃,已经有些嗔怒,忙将手缩回到身后,低声下气道:“不摘就不摘嘛,怎么突然就这么凶了,脾气真暴戾” 听到她委屈的埋怨。我才意识到刚才态度太凶,并且打在她手上的力度太大了,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柔声问道:“刚才是不是打疼你了,让我看看” 她使劲摇摇头,尽量憋出一点微笑:“没有没有,我哪是那么容易受伤的” 我将胳膊环到她腰后,将那只柔嫩的小手一把抓住,拉到前面一瞧,顿时愣住了,手背上竟然肿了起来,并且透着青紫色,不由得一阵纳闷和自责,只是稍微使了下劲,怎么会力度那么猛真是该死 雨轩将手轻轻抽回去,对一脸凝重的我安慰:“没事的,很快就消下去了,也许是我最近营养不均衡的缘故,一磕碰就容易浮肿” 我瞪视了她一眼:“别为我开脱了,明明是刚才用力太猛打伤了你。”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药膏,贴在了她手背上,之后轻轻碾平。 “快走吧”叶局长瞥了我们俩一眼,催促道,不知为何,脸上写满了沉重。 我赶紧找到先前踩踏过的小径,照着电筒,拨弄着枝叶,朝丛林深处走去,后面紧跟着雨轩,叶局长在最后,艰难地走了二十来分钟左右,终于来到了那片水潭边。 它看上去静谧极了,依旧清澈见底,内壁的那些树根也静悄悄地交织盘桓着,一切都是老样子 雨轩审视了一会水潭,脸上露出颇为狐疑的神情:“这么小,也就和一个篮球场超不多,又这么浅,甚至于都能看清下面的岩石,会是赖清水口中的岛中清潭吗” 叶局长抢在我前面笃定地回应道:“不能看外表,是不是下去验证下就知晓了。”说完脱掉了外套和鞋袜,慢慢地下到了水中。 我瞅了眼雨轩,还没有开口就被她阻止:“要是想劝解我留在上面,那还是算了吧,我一定要下去探探”说完开始脱鞋脱衣。 见她如此执着,我也只好闭口,脱掉外套和鞋子,搀扶着她一起进到潭水中,朝已经站在中央位置的叶局长走去。 潭水确实浅显,最深的位置也不过到胸口,下面没有烂泥,是平整的岩石,就像打磨过的一样,踩在上面十分得光滑舒服。 叶局长等我和雨轩过去后,开口道:“为了保证效率和避免做重复功,我们同时潜到水底,以这里为远点,朝三个方位搜寻,记住,一定要仔细一点,争取一次性就找到入口或者机关,并且不要贸然进去,先上来告诉其他人,再作决定。” “扑通,扑通,扑通” 三声水响后,三人都扎进了潭底,各自照着手电摸索起岩石,并朝前缓慢扩大范围,开始的时候,还能从眼角瞥见彼此的人影,但后来只能是光晕了,再后来就是模糊的一片了。 没有心思老是关注雨轩和叶局长两人,我一点一点地触摸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觉得岩石表面比较光滑,如果有什么玄机的话,应该很容易发现,不过一直到肺里的气憋不住,也没有丝毫发现,只好先上来缓口气。 “哗啦”一声钻出水面,抹了把脸后朝四身后一瞅,登时紧张的心脏差点跳起来,因为水面下漆黑一片,没有丝毫亮光,看不到雨轩和叶局长的半点影子 怎么回事难道 我不敢想,害怕自己的担忧会变成现实,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雨轩雨轩叶局长叶局长” “哗啦哗啦” 两声水响,在靠近水潭边沿的位置上,雨轩和叶局长钻了出来,抹去脸上的泪水后,用疑惑的目光瞅向我。 见他们没事,我松了口气,不解地询问道:“你们怎么不开手电” 雨轩大喘着粗气:“透明水中开着手电,光线十分明亮,照着眼睛难受,所以关了” 叶局长也点头附和:“用手摸的话,电筒也派不上用场,倒是你,大声呼喊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出事了呢” 我心说原来如此,自己刚才用灯光照射水面的时候,之所以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也可能是比较心急,没有看仔细的缘故 雨轩这时一脸兴奋地对我追问起来:“为什么叫我们,是不是有了意外发现” 我朝后退了一步:“没有,只是看到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脚底下突然传来一样的感觉,忙戛然住口,细细触碰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三章白色婚纱 脚下岩石的形状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依旧平整而光滑,关键是温度,与先前接触的那些对比起来,感觉冰凉了不少 我心里疑惑极了,忙转过身,抬腿朝前迈去,想要多试探一下,看看冰凉岩面的范围有多大,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咔嚓” 前脚才刚刚落下,就触碰到了一个活动的小凸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呼啦” 几乎是与此同时,脚下的一整块圆形岩面,直径大约四五米吧,突然来了个九十度大翻转 我身体没了承重,快速朝下坠去,事发紧急,甚至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沉浸在了冰凉的海水中,心中大骇,忙挥动手臂向上游去,想要赶紧钻出 “呼啦” 指尖还没有触碰到圆坑的边沿,又一阵翻滚声骤然响起,已经竖立的岩块继续转动,又是一个九十度,将坑口彻底封死 紧张的我在摸到圆形石盖板后,用力朝上推却起来,想要让它再次转动赶紧出去,但结果却很悲催,试了好几次都不能让它移动分毫,顿时,一股惶恐不安感觉在心头蔓延: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被困死在里面 多次的凶险处境让我明白,冷静才是化险为夷的第一步,于是停下徒劳的推动,闭上充涨的双眼,让自己尽量想象些景色怡人的画面,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明白转动圆形石盖板的开关,就是我在上面踩到的那个凸起,要想出去,除非雨轩和叶局长发现它。 可是那凸起如此小,他们能够在意到吗并且更加令我担心的是,如果同时站在了圆形石盖板上,也会像我一样一起坠落下来,到时候三个人想要出去可就麻烦了 此时的心理比较纠结。既希望他们过来找到开关,将我救出去,又不希望他们落得同样下场,算了,还是不想了,不如向这暗坑的深处潜一潜,兴许有其他出口呢 另外。万一这深坑,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别有洞天入口。那岂不是因祸得福,大赚了一笔思忖到这里,忙睁开双眼,照着手里还没有丢失的电筒,调转身子,朝坑洞的深处游去。 潜了一会,发现这是一条垂直的圆洞,自上而下并没有太大变化,直径与上面的石盖板差不多。四五米的样子,内壁上面镌刻了很多图案,凸凹有致、栩栩如生,不过样子却都比较抽象:有的是人的脸庞,三只眼睛的、四只眼睛的都有;还有的是些零散的四肢,看上去似人非人 什么样的古怪图案都有,虽然精美。但越看越觉得别扭和难受,脑海里全是它们晃动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充水的缘故,忙转移视线朝下继续游去。 没有经过精确的丈量,不过大概也就七八米的深度,坑洞的内壁突然变了。不再是镌刻有各色图案的岩石,而成了相互交缠的白色树根 也许是上次被挤压的经历,让我对这些树根有了畏惧,紧张起来,尽量不靠近它们,加速朝下游去 越往深处,海水的温度变得愈低。身上的热量散失的很快,四肢的挥动也变得减缓起来,没了力度,用手电朝下照照,幽黑一片,不知道通向哪里,何时才能见底。 心里有了点动摇,觉得凭借着肺里的憋气,可能还没有游到出口就会窒息,但不坚持下去又能怎样,上面洞口被石板封住了,没有空气横竖也是死,遂咬咬牙,继续朝下潜去 突然,在手电光亮的尽头,昏暗的地方,出现了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心里顿时一耸,忙眨眨涨痛的眼睛,仔细瞅去,发现是一个人影,穿着白色的衣服,正贴在洞壁的树根上轻微晃动着,不由得警觉起来,一只手朝腰后摸去,将黑刀抽了出来,缓缓地朝前靠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发现是个女子,穿着洁白的婚纱,由于是背对着我,所以只能看到一头乌黑的长发,白皙的脖颈,十分纤细苍白四肢,以及薄薄婚纱下面若隐若现的 不可否认,女子的身材很曼妙,甚至于婀娜的样子超过了紫嫣、叶子以及雨轩,十足的一个天生模特, 我心里的疑惑更加浓烈了,在这幽黑的坑洞深处,怎么会有一个穿婚纱的女子并且寂静水渍中晃动的身影可以判断,她是活着的。 对于我的靠近,婚纱女子似乎没有丝毫察觉,身体自始至终趴在盘桓的树根上,轻微摆动着,放佛在观察着什么,亦或者在思忖着什么 终于,我来到了她的身后,距离只有一步之遥,脸庞甚至能够感触到,她黑亮长发飘动的尾梢非常得柔顺丝滑 这样一个身形优美的女子,想必脸庞也一定非常的俊俏,也许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期望,大抵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思索片刻,觉得这么漂亮的一个婚纱女子,不可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尤其是她两手空空,并没有拿任何可以攻击的凶器,遂将黑刀收了起来,别进腰后。 再三犹豫了下,我终于扬起了手,朝她裸露的香肩轻轻拍了两下,打算欣赏下她的容颜,并用手势询问,为何会呆在这里。 也许是我的拍打太轻微了,婚纱女子并没丁点的反应,依旧趴在那些交织的树根上背对着我。 我抿了下嘴,再次用手拍去,这一回,用了一成的力度,心说就算你沉睡在梦中,也应该苏醒了吧果然,婚纱女子察觉到了,身体微微颤抖了下,不过却仍然没有回头。 这倒是令我有点急躁起来,心说怎么回事,让你转个身就这么难吗嗔怒之下,用手一把抓住她的臂膊,猛地一拽掰了过来。 另一只手里的电筒灯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让近在咫尺的我看的清清楚楚,也吓得魂飞魄差点喊出来,忙松开她用手捂住。要不然憋在肺里的这口气可真会吐出来。 再来说一下女人的面容,将我吓成这样,根本不是青面獠牙或者什么血淋淋,而是一张空壳的头颅是的,她光滑白嫩的脸上,五官已经成了坑洞,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就像被什么东西将内部的东西全都抽走了般,没有肌理和大脑。只剩暗红色的内壁。 眼眶里那两个黑幽幽圆窟窿,虽然没了眼珠子,但仍然诡异地盯视着我,瘆人极了;嘴巴大张,似乎要吞掉整个世界,周围的红唇就像刚刚饮过血一样,艳丽的耸人 我又朝后游动了两下,与这个恐怖的婚纱女子,不对。应该是婚纱尸体,也不对,嗨管它是什么,总之已经不是人了的东西拉开距离,并将黑刀重新拔了出来,警惕地注视着她,即使实在不愿意面对这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 静静地等待了几秒钟。见前方的婚纱女尸没有丝毫动作,身躯悬浮在水中不上不下,空壳的脸也一直正对着我,不由得狐疑起来:难道是我太紧张了,她只不过是一句普通的尸体 忽然,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婚纱女尸不见了,这倒是令我毛骨悚然起来,忙转动脖颈四下审视,却发现周围也是清澈的海水,根本没有她的半点影子。 心跳越来越快,孤身一人在阒寂幽黑之中,最怕的就是这种状况。突然碰到一个诡异的东西,却又突然找不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突然冒了出来 冷不丁的,我觉得似乎忘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头顶上,并且也就是想到这一点的同时,感觉上面的海水在晃动,忙抬头去瞅。 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婚纱女尸,她正在缓缓飞速下降,洁白松垮的婚纱飘散开来,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半球型牢笼,还来不及躲闪,就将我完全罩在了里面。 如果说这些只是让我惊愕,还能理解的了,但是接下里的一切,就超出三观的认知范围了:随着婚纱的膨胀,女人那双也张了开,而且根部之间的地方黑乎乎的 这种黑乎乎并不是寻常的那种,而是一口孔洞样的窟窿,并且随着朝我头顶的逐渐靠近,窟窿在迅速扩大,片刻工夫,就已经从鸡蛋那么小,变成了皮球那么大 她这是这是,要要干什么 我惊恐地盯视着那幽黑的孔洞,手电的光亮下,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内壁暗红,很显然,婚纱女尸不仅仅是头颅,整个躯体都是壳状 从极度悚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腿间的窟窿的边沿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头发,并且还在继续下降,开始夹住我的脑袋朝里面裹起来 我彻底明白了,她这是想要通过腿根之间的这个窟窿,将我完全包裹进去,虽然不知道之后的目的是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尤其是,此时的脑海里禁不住联想起另一个画面那就是婴儿的出生 谁都不能否认,那是一个神圣的时刻,虽然有血、有痛苦,但迎接的是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身体虽然痛苦但心里是喜悦的、幸福的 但如果将这一过程逆转,尤其是还是一个像我这样的成年人,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别扭极了,甚至于除了恐怖外还有些恶心 我的胃里痉挛起来,有一股股的酸水漾进了喉咙里,涩涩的难受极了,但此时知道,不是呕吐痛苦的时候,上面女人腿根的窟窿,已经包裹到了我的额头还有耳朵处,继续下去的话,用不了几十秒,整颗脑袋都要进去 想到这里我扬起两只臂膊,用胳膊肘抵住婚纱女尸的大腿内侧,将头朝下移动,希望能趁着还没有深入多少,赶紧脱离出来不过,我似乎低估了他腿间那窟窿的紧缩能力,将我上半个头颅包裹的严丝合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头移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什么男女矜持了,将黑刀收起来,然后抽出了那把九龙短剑,摸索着将它举了起来,贴近女人腿根之处后,一点一点地刺进皮层与我头颅之间,硬生生撬出一条细缝 之后,我闭上眼睛一咬牙,用锋利的刀刃划拉起来,一点一点地划拉起包裹我头颅的皮层,也就是婚纱女尸腿间窟窿的边沿。 “滋滋,滋滋” 九龙短剑没有让我失望,几下就将包裹我头颅的皮层豁开了一道口子,让婚纱女人腿间的窟窿变得更大起来,也松垮起来。 趁此机会,我赶紧双手一推女人的大腿,朝下游去,将头从她腿间的窟窿里挣脱出来,一直脱离婚纱的笼罩才感觉重获自由。 盯视着上方几米之外的婚纱女尸,我丝毫不敢大意,将九龙剑替换成了黑刀,并高高扬起,心说只要你进入我的攻击范围,就将你的这一具皮囊彻底划烂掉 不知为何,头顶上方的婚纱女尸没有降落,而是一直悬浮在那个位置,似乎已经将我抛弃或者忘记心说这也是一件好事,既然你不攻击我,那我也没有必要与你僵持,三十六你走为上计,赶紧趁此机会朝下潜,希望能在肺里的这口气出来前,找到出口。 打定主意后刚要翻身,眼角突然瞥见,在婚纱女尸的更上方,有亮光出现,并且在迅速地靠近,看上去应该是手电光亮。 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很显然,这个时候照着灯光下来的,除了叶局长就是雨轩,他们并不知晓婚纱女尸的诡异之处,所以必须上前进行提醒,要不然一定会发生与我一样的遭遇,弄不好还挣脱不了,被女尸的空壳完全吞噬进去 望着灯光已经很接近婚纱女尸,我没有时间再踟蹰,又不能张嘴提醒,忙挥动四肢朝上游去,希望能阻止我刚才的遭遇重演,因为那不仅危险,而且还很恶心,不管是雨轩还是叶局长,都不要经历那种场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四章雨轩被吞 经过婚纱女尸的身旁时,发现她仍然盯视着根须绞缠成的内壁发愣,丝毫没有察觉或者在意我的靠近,趁此机会,忙轻轻扭动身躯,朝上快速游离而去。 先前的灯光已经距离我很近,只有四五木的高度,也看清楚下来的人是谁雨轩 她也瞧见了我,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挥舞着四肢快速下潜,片刻之后就来到了我面前, 我一把抓过她的手,在掌心上迅速地写下三个字:“先出去”随即拽着朝上快速游去。 之所以做这个决定,一来是因为胸腔里憋着的这口气已经快到极限,而坑洞的尽头还不知道有多深;二来就是下方的婚纱女尸不是个善茬,说不定一会又要发动攻击。 但颇为意外的是,雨轩并没有顺从地跟随着我朝上游去,而是将手从我的紧攥中抽离了出来,对一脸疑惑的我解释起来,用手在我掌心写道:“坑口已被封住” 我明白了,她一定也是与我一样,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掉下来的,出不去后打算朝坑洞底部下潜,一来寻找我,二来寻找其他出口。 现在有点担忧起叶局长来,要是他也不慎坠落进坑洞里,那就麻烦了,三个人就没有一点后路可退了,希望老道的他既能够发现开关,又没有中招,不过这样太难了,因为记忆中,那小小的凸起在圆形盖板的中央位置,一旦触动很难逃脱 雨轩拍了下陷入沉思的我,随即指了指下面的婚纱女尸,眼神中充满好奇,大概意思是问我那女人是谁,怎么会悬浮在水中,并且穿着洁白的婚纱 由于不能够开口,解释起来一句两句说也不清楚,所以我只能在她手上简略地写了句:“女尸,很危险。跟在我旁” 雨轩大抵是与先前的我一样,没有料到身着婚纱的女子是死尸,面色比较惊讶,不过还是顺从地点点头,随着我朝下游去,尽量与婚纱女尸保持最远的距离 经过婚纱女尸的时候,我一直警惕着她。担心再突然消失然后从头顶上出现,并且用腿间的窟窿吞噬我和雨轩。那种情景我还好说,就怕雨轩就忍受不住呕吐出来,那样就麻烦了,很快就会窒息,连我也救不了 眼瞅着就要从婚纱女尸旁边游过去,身后的雨轩突然用手戳了戳我的后背,忙扭过头来,用不解的目光瞅向她。 此时的她脸色极度慌张,眼睛怒睁嘴唇紧抿。似乎受到了惊吓,瞅见我之后才稍微舒缓一些,用颤抖的手指向上面。 我心中一紧,将头慢慢地仰了起来,照着灯光瞅向头顶,却更加迷糊,因为除了清澈的海水外。并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忙低头想要询问雨轩,究竟看到了什么,不料此时她没了踪迹。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于此同时,耳中听到身后传来水花声。赶紧转身去瞅,惊愕地发现,婚纱女尸的那条白色裙子又散了开,像一口轻薄的牢笼,将雨轩罩了起来,只露出下端的两条腿在拼命摆动,并且有一串串的气泡从里面溢出 我知道。雨轩一定看到了婚纱女尸腿间的窟窿,惊悚之下才将口里的空气吐了出来,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忙扬起黑刀奋力游动,从鼓涨裙子的下面钻了进去。 仰起脸用手照着一瞧,果不其然,婚纱女尸的腿又张了开,而刚才被我划破的伤口已经愈合,此时正包裹着雨轩的半个脑袋往里吞噬。 见状我忙一把抱住雨轩的两条大腿,朝下时间拖拽,但是却连带着将婚纱女尸一起下沉,不由得一阵纠结,看来是夹得非常紧,单纯用力拉的话,根本抽不出雨轩的头颅 我一咬牙,摆动双腿朝上窜去,到了婚纱女尸腿根处后,将她的裙子朝掀了掀,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窟窿周边的皮层可以愈合,那就跟你来个彻底的,将手里黑刀横向,照着她的腰部狠狠砍去 “刺啦” 一道皮层断裂声响起,感觉非常轻而易举,就像砍伐空心的萝卜一样,将婚纱女尸的腰劈成了两半,将上半身推到一旁,朝下半身的断口处一瞅,能够清晰看到雨轩被裹在里面的半颗头颅。 头颅的周边满是暗红色的稠液,黏黏的就像是胶水一样将它沾了住,估计是从婚纱女尸躯壳的内壁上分泌下来的 担心朝上拉扯女尸下半身的话,可能会伤害到雨轩的脑袋,于是收起黑刀抽出九龙短剑,从女尸肚皮朝腿间划拉去,将她分成了两半,随后,就像剥粽子一样,将皮层朝后扯去,让雨轩的头颅重新恢复了自由 我忙用衣袖擦了擦她脸上的粘液,用力地拍打着她,想将把她叫醒,但没有任何效果,她双唇紧抿、双目紧闭,始终处于毫无知觉之中。 正揪心着,眼睛的余角里,突然瞥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不由得一愣,忙转身用手电照去,吃惊地看到,先前被我腰斩的婚纱女尸,上下半身竟然又自己吻合了上,重新成了完成的一具躯壳,并且游动到了我和雨轩的头顶,朝下迅速降来。 没想到这婚纱女尸虽然只是一具躯壳,竟然还有复活的能力,不由的心中一阵唏嘘,忙抓着雨轩朝一侧游动想要躲避开她逐渐膨胀的白裙,但她的速度太快了,或者说抱着雨轩身子的我游动的太慢了,几秒的功夫,两人又被彻底罩住了 并且更加悲催的是,她大腿根处的窟窿这次变大了不少,似乎专门为了将我们两个包裹进去而准备 我心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你能再生,但毕竟只是一具躯壳,这次一定要用刀刃将你划烂,看看你还能不能愈合想到这里主动上前迎去,举着手里的九龙短剑,伸进她腿间那口脸盆大小的窟窿里,用力朝一侧切割起来。 “滋,滋,” 一下又一下。将她腿根窟窿边缘的皮层,划了个稀巴烂,样子惨不忍睹,我自己也已经气力耗尽,直到胳膊几乎抬不起来才罢休。 虽然这样做有种虐`杀的嫌疑,但毕竟是为了抗争和活命,所以心里还是能够原谅自己的行为。趁婚纱女尸悬浮的空当,赶紧抱着雨轩向下面逃去。 游动了两下。忽然觉得腰上有种凉凉的感觉,以为是海水低温的缘故,没有去理会,但随后就意识到不对劲,因为使不上一点劲,而且有了丝丝的抽痛。 停止游动后侧脸瞅了一眼,顿时整个人怔住了,首先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腰,而是身后的那片海水。已经变成了艳丽的鲜红色,在手电光亮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有种凄惨的美感 我知道,这是血,并且一定是从我腰后流出的血,眼睛下撇后看到的景象验证了我的推测,在腰窝处插着我那把黑刀。不过已经没进了大半,基本已经将我的身体刺穿,在伤口处,有鲜血还在不停地流出,像红色的墨水一样,在水中迅速弥漫 这一切紧紧能让我震惊罢了。真正让我怔住的是黑刀的刀柄上,攥着一直纤细的手雨轩的手 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即便眨了好几下,看到的景象也没有什么改变,反倒是更清晰了,看来并不是视线的原因,瞅向怀里的雨轩。她的脸此时依旧是那么秀丽和单纯,只是眼神里,折射出来的光芒比较阴森得意,令我不由得一阵心寒 我忙将雨轩放下,自己朝前游动了两下并转过身,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用凌厉的目光盯视着她,想要知晓答案。 她没有给我回应什么,而是嘴角勾起笑意,摆动双脚朝上游去,迎接的是已经缓过劲来,正徐徐而下的那具婚纱女尸,冲进了她膨起的白裙里。 仰起头,能看到那具婚纱女尸的腿间已经恢复了原状,皮层上的伤口完全愈合,圆形的窟窿在不停扩张,似乎在迎接雨轩的头颅。 虽然心里很痛恨雨轩,觉得她应该就是我们之中的内奸,但心里仍旧很矛盾,也有很多疑惑,所以绝不愿看着她被婚纱女尸吞噬,于是用力扭动腰肢,想要彻底上去拦住她,但先前用九龙剑划拉女尸消耗了太多气力,此时后腰又被黑刀刺中,不管怎么摆动双腿,就是不能上升分毫。 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处在阴阳的分界线上,并且大半个身子已经滑进了黑暗中,但还是有些于心不甘,左右瞅了瞅,即使很不情愿,但也只好朝斜下方潜去,靠在了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洞壁上,并用双脚踩住凹坑将身子固定住 扬起头,用灯光照着往上瞅去,发现雨轩的头颅,已经完全被女尸腿间的窟窿裹了进去,继而是上半身,下半身,短短几十秒的功夫,整个人已经被吞噬了掉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被那放佛有着生命一样的躯壳套住,说不定会失去自我,彻底被她操控,成为一个傀儡 我无奈的闭上眼睛,为雨轩的遭遇感到惋惜,心里涌现出深深的伤痛之情,往昔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停在脑海里掠过 沉浸在自己的浮想中,脸上突然传来指尖滑动的触觉,虽然光滑但却冰冷异常,心中骇然,忙睁开涨痛的双眼,发现吞噬了雨轩的婚纱女尸已经游到我面前,正用葱白样的食指触摸着我的脸庞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一具苍白的空壳,里面填充着雨轩的身体:原先空洞的眼窝里有了明亮的眸子;干瘪的鼻子也翘了起来;大张的嘴巴合了上,微微张起的嘴唇里,露出几颗洁白的皓齿;身体的肤色也从苍白变得嫩白,有了血色 这一切,都让我实在分不清,先前的她究竟是雨轩还是女尸 从我脸上触摸的指尖,此刻朝下游离而去,顺着脖颈到了胸膛之上,停留了短暂的片刻后,将领口拉了起来,随即,骤然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抢过了我的九龙短剑,将我的紧身内衣划了开,之后剥掉。 包裹着雨轩的女尸,用复杂的眼眸扫了我一眼,随后用原先的那根食指又滑动起来,在胸膛上转了几个圈后,又奔向了小腹,与割掉上衣一样,将湿湿的保暖裤也割了开,只剩一条内裤 我心里七上八下,心说她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说是躯壳里面的雨轩,要报复我在船舱里时窥到她的的行为 思忖的功夫,裹着雨轩的女尸还不打算收手,又将指尖钻进了内裤的边沿,伸了进去,拉起来后也要用九龙短剑划破,眼见就要得逞,自己的最后一点也要暴露,不由得用手一把攥住她的腕部阻止。 她停住了,抬眼瞅向我,折射出来的目光中有挑逗、有冰冷、也有鄙夷,不过只是停留了短暂的两三秒,随即朝下瞥去,甩开我无力的手,继续扬起九龙短剑,开始切割内裤的边沿。 “滋” 划开一道口子后,她似乎很兴奋,将九龙剑用嘴里的牙齿咬住,双手揪住豁口的两侧,用力扯起来。 “知啦” 即便是在深水中,但还是听到着响亮的声音,低头瞥去,内裤已经被完全撕裂成两半,下面的那啥也完全裸露了出来 其实心里最先传来的感触是舒服,原谅我的坦诚,毕竟,它被粘湿的衣服还有内裤包裹了这么长时间,一下子解脱并恢复自由后,当然是比较惬意。 女人的诡谲的笑意让我不由得一愣,从短暂的放松中绷紧起来,不知道她脱掉我所有的衣服,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要与我行鱼`水之欢,还是要将我命根切断 不过我的这些担忧和猜测全都错了,她什么也没有做,而是咬着九龙短剑朝后游去,与我拉开了两三尺的距离,随即双眼直直地盯视着我和后面的根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五章心灵感应 包裹着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静静地凝视了我一会,咬住九龙短剑的嘴巴突然上扬,勾起一丝阴邪的笑意,让我瞬间毛骨悚然起来,知道她要开始有动作了 “呜” 电光火石之间,她一把攥住口中九龙短剑的剑柄,并朝我狠狠甩了过来,剑刃刺破海水,发出一声沉闷的飞掠声。 包裹雨轩的女尸,与我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几尺,短剑离开她的手掌后,朝我飞快袭来,想要躲开根本不可能,何况现在我气力耗尽,一丝一毫也游不动 “啪” 本以为会正正地挨上一剑,但没有料到的是,九龙短剑擦着我的脸颊掠过,刺进了后面紧贴的根须洞壁里,只露出剑柄紧贴在我耳旁 我狐疑了,按照她的能力,应该不会刺偏啊,难道只是为了故意吓唬吓唬我 视线里包裹雨轩女尸脸上的神情,诡异而阴冷,让我立马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测,知道她一定另有邪恶的目的。 果不其然,她将抛出九龙短剑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嘴巴里,朝深处一点点钻去,很快,整条手臂就没了进去,只剩胳膊肘以上的部位露出来。 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先前,从赖清水肚子里取出青乌序的经历,也是这样将胳膊伸进他嘴里,手指够到肠胃后才得手,禁不住一阵嘀咕:城府极深的人难道都爱在肚子里藏东西,胃里不难受吗 唏嘘感慨的空当,裹住雨轩的女尸已经将胳膊朝外抽离,片刻之后彻底拔出,手掌从肚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栓有很所小铜铃的手链 铜铃手链非常的精致优美,线是深沉的暗红色,并不是简单的绞缠,而是编制着栩栩如生的花草图案,构成一幅条状的花园之图,上面均匀分布的十三个铃铛。为玻璃珠子大小的六角形,虽然绿锈斑斑,但仍然能看出做工的精湛,上面的雷纹和蝌蚪字体若隐若现,看来是个古老的物件 此时,裹住雨轩的女尸将铜铃手链戴在了自己腕上,并炫耀似的朝我面前举了举。随后,抖动手臂让它响了起来。非常的有节奏,应该是再奏一手古老的音符 “叮铃铃,叮铃铃” 即便是幽深的水洞下面,也能听到铃铛发出的清脆响声,虽然细微,但却能穿透一切似的,在我鼓膜上跳跃,让我先是一阵沁入心脾的享受,继而是脑海里茫茫的空白。最后觉得有点刺耳无法忍受,像是无数的钢针在刺扎我的心脏般痛苦 我用手捂住耳朵,不停摇动着头颅,想要阻挡声音传入耳中,但是没有用,它越来越快的节奏,就像穿透海水一样。穿透我的手掌,让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都失去自我,出现了紊乱,挑战着我的大脑的极限 就在我整个人痛苦万分,歇斯底里要崩溃的时候,铃声骤然停止了。喧嚣的水中霎时恢复了阒寂无声,我也从生不如死的煎熬中解脱过来。 瞅向前方的女尸,她正满脸堆笑看着我,似乎很享受我的痛苦,从对我的折磨中获得了很多快感,要不是身体已经无力,真相过去狠狠抽她两巴掌 对裹住雨轩女尸的愤怒。让我身体的敏感度也下降了很多,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察觉有很多软不拉几的东西在后背游离,让我顿时浑身一紧,寒毛全都耸立了起来 这时候,心里最先冒出的念头就是背上有蛇,的确,条状的东西,软乎乎的特征,还有爬行的轨迹,无一不让我联想到遭遇过数次的蛇,尤其是先前孤岛下面的黑蛇,留在我身上的伤口还时刻疼痛着 不过等侧过脸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原来在自己后背上蠕动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蛇类,而是根须没错,是从洞壁上那些绞缠的树根中分散出来的末端 林林总总有数十条之多,每一根都有手指粗细,虽然细小,但是非常有活力,除了触碰我的后背外,已经扩大范围,脖颈上、臀部、大腿上,成了他们撩动的目标。 因为有过先前在水潭里被根须挤压的经历,所以我对它们的蠕动非常惊悚,甚至隐约觉得,这次要比上次的遭遇还要凶险 正担忧着,忽然瞥见裹住雨轩的女尸邪笑了下,顿时警惕起来,意识到不妙,忙用双脚蹬了下身后的根须洞壁,想要与后面蠕动的根须末端拉开些距离,但刚刚用力,脚腕上就被一条根须缠了住,身体也只是向前倾斜了下,没能逃脱的了 几乎是同时,肩膀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扭头一瞅,一条根须的尖端已经插了进去,并且还在蠕动着朝肉的深处钻探,顿时大惊,忙将手朝后伸去,攥住它之后想要拔出来。 手腕上稍微一用力,肩上的疼痛更加严重了,差点让我昏过去,忙松开后从心里思忖起来,怎么回事,为何肉里会有一大片的抽离之痛 忙再次朝钻进肩膀的根须瞅去,这次看的仔细了,惊愕地发现在肌肤下面,已经有了很多脉络状的血管,由于充涨的缘故,已经鼓了起来,像无数爬动的老蚯蚓,颜色暗黑 心中的更加疑惑了,究竟怎么回事血管为何会出现这种变化深入我肉里的根须到底是何目的 疑问很多,本以为不会知晓答案,但是接下来看到露出肉外面的根须也变黑,瞬间明白了,皮层下面隆起的那些紫黑色,并不是充涨的血管,而是根须进入我身体后的分支,他们吸食了大量的血液后鼓了起来,并将血液运送给主根须 靠原来是在抽老子的血顿时心里火帽三丈,也顾不上太多,伸出一只手反到后面,攥住黑刀的刀柄,咬咬牙,一狠心将它从腰上拔了出来 顿时,血流如柱,将身后的一片水域浸染的鲜红,疼痛的感觉让我浑身一个抽搐。差点一口气吐出来,不过还好忍住了,也顾不上去止血,心想总比根须抽离的要慢些 黑刀在手后,人整个也有了些底气,忙朝着刺进我肩膀的根须用力砍去。 “啪” 锋利的刀刃一下就将柔软的根须砍了断,根髓里吸食的我的血液。也从断口流了出来,不过很快就止住了。并且整个肩膀上那片隆起的根须分支,也逐渐消了下去,疼痛感减轻不少 缓了口气,忙一把抓住旁边浮动的内裤先前被女尸所撕开的那条,朝腰后黑刀伤口里塞去,暂时减缓血液的流出。 做完这一切,还没有缓过劲来,后背上又是一阵钻心疼痛,这次并不是一条根须了。而是密密麻麻十几条,几乎将整个背部完全覆盖,它们与刚才那条一样,迅速蠕动着朝肉里钻去,并且开始吸食血液,导致的后果就是,短短几秒的功夫。整个背部像无数针扎一样,先是无法形容的刺痛,继而变得冰冷麻木起来 我积攒起仅剩的一些气力,将黑刀挥舞起来,想要砍伐后背上的十几条根须,但是手臂刚刚扬起。又有一条根须弹了过来,一下子刺进了手腕中,令我一个颤抖将黑刀无奈地松了开,目视着它逐渐沉入幽黑的洞底。 扎进我手腕的根隙,与后背上的那些不一样,它吸食的是我动脉里的血,所以整个手臂很快就无力地垂了下去。变得毫无知觉,就像是失去了般 身后的根须并没有因此暂停对我血液的吸食,而是有更多条从洞壁上伸出,并且钻进我的躯体,腿上,脖颈上、双臀上,只要是先前触碰过的区域,此时全都插满了一条条笔杆粗细的根须,并且它们在肉里迅速地生长出很多分支,加速了对我血液的掠食速度 事已至此,让我根本无法抗争,也没有任何力气再挣扎,只能任由那些刺在身后的根须吸食着血液,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估计很快乐,因为它们的速度,因为自己的视野已经变得晃动、模糊瞳孔已经开始了扩散 依稀中,发现前方裹着雨轩身体的女尸,在怪异地微笑着,似乎在欣赏的不是残忍的死亡画面,而是一处怡人的风景,一部精彩纷呈的大片 我不知道这笑是雨轩的,还是婚纱女尸的,亦或者是她们二人所共同的情绪体现,总之这些已经不重要,反正已经要挂掉了,还是不看了,遂将沉重的头颅耷拉着,瞥向一侧 这一瞅不要紧,本来已经模糊的意识,由于受到惊吓,瞬间又清醒了一点,因为看到刚才被根须刺中腕部的手臂,此时出现了异常,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除了表面的皮层,里面空空如也 这种变异,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初见到婚纱女尸的样子空壳 顿时,脑海里有很多思绪飞过,不过很快就综合成了一条,那就是,我很快就要变成与婚纱女尸相同的模样,成为一具人皮空壳,或许还剩些残留的生命力,永远在这幽黑的坑洞里飘荡,随后,将进到这里的人完全裹进去 想到自己腿间出现一个窟窿,并且吞噬一个大活人的场景,我一阵别扭和恶心,是在不愿意去做那种残忍的事情,即便是遇到像雨轩这样主动的人,也不能接受 揪心的时刻,一只手突然抚到了我的额头上,太演一瞅,是裹着雨轩躯体的女尸,她用附复杂的眼神瞅了我一下,随即闭了上,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 “阿飞,这种被抽离血肉的感觉怎么样啊呵呵,呵呵” 冷不丁的,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很熟悉,这是雨轩的声音,顿时惊诧极了,因为面前被裹在女尸空壳里的她,并没有张嘴 “你不用吓成这样,我只不过是用心灵感应,进入到了你的精神世界里,就像是在出现在你的梦中一样,同样,你可以用自己的思想和我交流。”这次听得清晰了,雨轩的声音确实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也闭上眼睛,试着用自己的意识回应起来:“雨轩,是你吗你为什么要刺伤我” “哈哈哈,哈哈哈”裹着她躯体的婚纱女尸笑了,“事到如今,你问这种问题实在是太幼稚了,为什么要刺伤你当然是因为我们是敌人喽” 我吞咽了口唾沫:“敌人那你是谁的人,长发美国佬的,还是鬼血莲花教的” 她没有回应我,而是转移了话题:“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在欺骗你、利用你,并且不知不觉中引导着你们按照我设计的轨迹前行,你们所有人,不过是我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包括李师傅的惨死赖清水的被害还有以前孙教授、戴厅长等那些人的殒命吗”我用潜意识厉声质问。 “超不多吧,直接或者间接地,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她冰冷的回应道。 “歹毒残忍无耻”意识中的我,歇斯底里地骂出这几个词汇,同时上前一步,用手揪住了她的衣领,怒目卫视,真想掐死这个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奸细,可是又有些下不去手 “呵呵,呵呵”她竟然笑了起来,随即斜视着我质询,“是不是很痛恨我,想要杀了我那就动手呀为什么不动手,不敢吗,还是一如既往地懦弱啊” 脑海里的那个我,实在受不了她的冷嘲热风,用两只手狠狠掐住了她的喉咙,打算扼杀这个歹毒的女人,替李师傅、赖清水,孙教授、戴厅长,还有那些因她而殒命的人报仇 裹着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娇美的脸色涨红起来,不过却流出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令我心中就像时被一根冰锥扎了下般,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也让冲动的情绪稳定了不少,觉得她的目的似乎就是引诱我杀了她,决不能中计。 她只是说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那就说明很多人并不一定是她所杀,但她一定知道真相,遂赶紧松手,打算让她回应心中那些层层的疑问 可是意识中的我还没有开口,就看到脸上挂笑的她在逐渐消失,片刻工夫已经没了丝毫踪迹。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情急之下睁开了眼,看到她正悬浮在面前,依旧如刚才那般微笑着,不过手掌却从我额头上移了开已经停止了心灵感应,从我的精神世界里离开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六章身首分离 回到水中的现实世界里,我虽然心中积满疑问,但却开不了口,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在我面前邪笑着,同时,自己身体上出现的空壳范围在逐渐扩大,已经不仅仅是手臂,连肩膀、大腿里的骨肉筋骨也化成了暗红色的血水,被里面那些脉络状的分支不停抽取着 也许是神经系统损伤严重,疼痛已经不再那么锥心,周身仅剩下冰冷麻木的感觉,并且头脑中的意识也在逐渐分散,难以集中起来,充涨的快要爆炸的眼睛里,包裹着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样子也开始晃荡模糊起来 我闭上咸涩的眼睛,将那些繁琐的疑问全都跑了开,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要挂掉了并且死后还有成为一具躯壳,害人的躯壳 “呜,呜,” 整个人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耳朵里忽然捕捉到一阵细微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在水中舞动,不由得极力集中已经分散的精神,仔细聆听而去,终于可以确定,声音是四肢的挥动,有人正朝着下方的我们靠近 脑海里闪现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叶局长,的确,这时候除了他下来还能有谁 心里还有是有点惋惜,因为坠下坑洞的书中后,想要再上去可就难了,何况现在又有一个包裹着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以及数十条吸食血肉筋骨的根须,都是十分凶险的威胁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已经是行将就木,但必须在殒命前做点有意义的事,那就是提醒叶局长,让他不要再继续朝下潜水,更不要靠近裹着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还有周围这些树根绞缠而成的洞壁 睁开已经肿胀的眼睛,朝上瞅去,发现漆黑一片。叶局长竟然没有亮灯,但是从声音推断,距离我和女尸的已经非常近,心里顿时一个嘀咕:他这是 思忖了片刻才转过弯来,叶局长老成持重、经验丰富,一定是发现这边有灯光后,没有想当然地认为是我和雨轩。不确定是敌是友,所以将手电熄灭了再靠近探视。这也让我十分钦佩,果然是老谋深算,怪不得能当上局长 此时,面前这位裹着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不知道是不是见我就要惨死,人也变得大意了,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正在悄悄潜来的叶局长,甚至于当他下降到灯光的范围里,出现在她的身后时。也没有察觉到 叶局长是何其聪慧的人,一眼就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然,除了不晓得婚纱女尸体内裹着雨轩这一点外。 他瞧见我被根须吸食血浆的惨状后,非常成熟,并没有表现出常有的惊诧之情,相反。还冲紧张担忧的我眨了眨眼睛,示意我自然一些,不要透露出慌乱神色,以免被中间的女尸察觉,随后从腰后抽出一把一尺来长的三棱军刺,以迅疾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刺向了女尸的后脖颈 “滋” 三棱军刺完全插了进去,将婚纱女尸的喉咙都刺穿了,血瞬间就从刀刃与伤口之间的缝隙里呈喷射状涌出,看样子连动脉也扎破了 这种三棱军刺不仅非常锋利,而且三个棱成螺旋状,并且之间有凹槽,这样的话。刺进人的肌肤中,绞痛是一方面,空气进入是更严重的,造成栓塞的话,几秒钟就能让人殒命得亏现在是在深水中,要不然,婚纱女尸体内的雨轩,即便再厉害,只要是活物的话也挂了 再看裹着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大抵是没有料到会突然被偷袭,整个人脸上的神情,震惊大于痛苦,发狂般地舞动了下四肢,随即朝一旁窜去,并转过身来紧盯向叶局长,目光中透露出极度的怨恨、仇视 从她脖颈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在冰冷的海水中肆无忌惮地扩散着,很快就浸染了一大片,但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对面的叶局长身上,片刻之后,忽的一下窜到了我的身旁,一伸手将原先刺进树根洞壁里的九龙剑拔了出来, 正诧异着,他已经举着九龙剑奔向了叶局长,朝他胸膛的心脏处狠狠刺去,大抵是想要报一箭之仇 此时的叶局长,并没有躲闪,瞅着扎向自己的九龙短剑十分冷静,等待快触碰到躯体时,一个飞速侧身躲开,然后用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让剑改变了方向,朝向裹住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肚子,随即另一只手掌照着剑柄末端猛烈一拍。 “噗” 九龙剑直直地刺进了女尸的肚子,悉数没了进去,从我这里甚至能看到她腰后露出的一点尖刃 叶局长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一手紧握着九龙短剑,铜丝蜷缩起自己的腿,照着女尸身上就是狠狠一下,将她踹飞的同时,将剑也拔了出来 女尸朝后仰去,撞在了树根绞缠而成的洞壁上,像是昏过去了般,半响没有反应 叶局长见她不再继续反击,忙攥着九龙剑游到我身旁,朝那些刺进我后背躯体的根须用力砍去,一下,两下,三下 其实,自从裹住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被叶局长偷袭后,我身后的这些根须,像是有所感应般,对我体内肌肉筋骨的融化和吸食就减缓了很多,尤其是现在,几乎已经停止并变得萎靡,想必它们与女尸有着什么共生的联系吧 十来秒的功夫,也局长已经将刺进我身体的根须悉数砍断,不过这仅仅也是减缓了我的死亡罢了,身体里毕竟有一半的血肉筋骨被抽干,成了空壳。 望着一脸关切的叶局长,我颤巍巍地伸出没有被抽干的那只手,在他掌心上写道:“别管我了,已经命在旦夕” 能明显感觉到叶局长的眼神中透露出嗔怒,他皱了皱额头的剑眉,在我手上迅速写了句回话:“你死了,我怎么向叶子交代向你老爸交代”说完将九龙剑收回,双手抱住我之后就朝下潜去,根本不打算放弃已经命不久矣的我 本想在劝解叶局长,但借助着挂在手腕上的电筒灯光。突然发现刚才已经昏厥的女尸,此刻又追了过来,并且速度急快,眨眼已经来到他身后,并且拔出了插在自己脖颈上的三棱军刺,照着他的脖颈刺了过来 这种卑鄙的行为,应该是打算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叶局长先前对她的偷袭 “呜呜呜呜” 我嘴里尽量发出一阵呜咽。提醒叶局长小心,但他似乎以为我还是在劝解的放手,根本不搭理我眼瞅着三棱军刺就要刺中他的脖颈,我赶紧用尽身体里最后的一点气力,将身子猛地旋转起来,带动着他的身子不稳,也摇晃起来,抱着我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滋” 一道刺中的声音后,后背上传来一阵绞痛。也许是身体伤痕累累的原因,这种痛并没有感觉到多么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我知道,是三棱军刺扎进了我的身体,心里不仅没有痛苦,相反,能够用已经苟延残喘的躯体,替叶局长当着一刀。也算是有意义的事 此时,翻转在我身下的他,才意识到一切是怎么回事,脸上写满了惊愕之情,不过马上就调整过来,一手抱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从自己腰后抽出九龙短剑,朝着上面裹着雨轩躯体的婚纱女尸刺去 “叮当” 女尸将三棱军刺从我背上把了下来,挡住了叶局长挥过去的九龙剑,利刃相撞即便是在冰冷海水中,也是擦出一串耀眼火花来 “啪” 他们两人正用短刃僵直着,突然一阵响声发出,女尸手里的三棱军刺竟然断成了两截。尖端部分朝着幽深的坑洞下方迅速落去 能看到女尸脸上的神情,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大抵没有想到九龙短剑会如此锋利,慌忙朝后游去,想要与叶局长拉开一点距离。 但是叶局长如何肯放过这样一个机会,趁着女尸手臂朝后挥舞,胸前裸露无防的空当,双脚摆动一个飞窜,将手里的九龙短剑刺进了她的胸膛正中央的位置。 裹住雨轩躯体的女尸,应该是没想到叶局长的动作会如此麻利直接,浑身禁不住一个战栗,随后用略显害怕的眼神瞅着他,用力挥动四肢,想要尽量逃离。 叶局长没打算给她逃脱的机会,一把将九龙短剑从她胸膛上拔出,然后穷追不舍,扬起来又刺向她的心脏部位,打算彻底了结这个歹毒而又缠人的女尸 这时候,我看到了她脸上中流露出来的无助与恐惧,眼神里满是绝望之情,这种神情,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当初雨轩被凶手毁容,从疯狂中安静下来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瞅着我,不由得心中一颤,有种难以割舍的痛楚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但是还忍不住扬起了手,一把攥住了叶局长刺过去的九龙短剑,掌心被利刃割破,传来一丝生生的疼,随即血流了出来,向一缕红色烟雾,在我们三人之间萦绕着 叶局长显然不理解我的举动,不过为了避免更多的割伤我,还是将手朝上的力气收回,放任裹住雨轩躯体的女尸逃走了 望着她距离我们足够远,我才稍微有些放心,松开了抓住九龙剑刃的手,用歉意的眼神瞅向叶局长,打算给他好好解释一下:婚纱女尸体内还包裹着雨轩,应该剑下留人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叶局长就松开了我,人迅速摆动躯体朝上方已经重伤的女尸游去,应该是打算宜将剩勇追穷寇,杀了她 想要阻止,但是浑身无力的我连挥动四肢都困难,根本无法追上他,想要呼喊也不能张口,虽然身处冰冷海水中,但却心急如焚、焦躁极了 上方的包裹着雨轩的婚纱女尸,似乎意识到这次难逃厄运,并没有再继续游离逃脱,而是迎接上了叶局长刺过去的短剑。 “叮当” 她手里那半截的军刺,完全不能阻挡叶局长手里的九龙短剑,力气方面也抗争不了没有受伤的叶局长 “噗” 比我料想的还要快,叶局长手里的九龙短剑已经刺了进去,这一次不在偏离,而是裹住雨轩躯体女尸的心脏 叶局长没有停留,也许是担心她的一时半刻不死,将九龙短剑又拔了出来,并用力挥向她的喉咙,登时就看到一道血痕出现,随即从脖颈里涌了出来。 更令我有点没想到的是,女尸的头颅突然从脖颈上掉了下来,旋转着朝坑洞深处沉去,经过我眼前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眼睛里透漏出来的清澈目光,这种真挚只有内心纯洁的人才会发出,应该是雨轩,那个善良腼腆的雨轩 望着她身首分离,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对叶局长有着深深的埋怨,为何非要赶尽杀绝呢对自己也是更多的懊悔,为何不早点告诉叶局长,婚纱女尸体内包裹着雨轩呢即便她自己承认是奸细,证据又从何而来呢 隐约觉得一切并不是她说的那样,一定是另有隐情,说不定说不定是在为他人顶包 女尸的头颅渐渐消沉,已经愈来愈模糊,但脸上的表情却像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般,越来越深 忽然,一条根须从洞壁上窜了出来,迅速地掠向女尸的头颅,并且从脖颈的伤口刺了进去,开始吸食起里面的骨肉浆液 一瞬间,我极度愤怒,觉得不能让雨轩断掉脑袋受到摧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忙晃动身躯,朝下方潜去,可此时脚上却传来一股阻力,扭头一瞅,是叶局长,他用手抓住了我的腿腕 也许是怨恨让我有点失去理智,并没有理会他劝阻的眼神,而是拼命摆动双脚踹开了他的手,奔着头颅快速游去,想要将根须从里面拔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七章脑袋的主人 借助着手腕上电筒的光亮,看到下方女尸的头颅不仅被根须吸食浆液,还被它不停地甩来甩去,犹如一个玩物般,心中的怒火顿时剧烈燃烧起来,拼劲全力挥动手臂,加速游离而去 “呜呜,呜呜” 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呜咽声,我知道是叶局长追了上来,在鼓动着嘴巴尽量提醒我,但我并没有回头理会,此时抓紧时间夺回女尸的头颅更加重要,因为脸壳里面裹着的脑袋是雨轩的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它受到践踏 终于,几十秒后,我来到了不断晃动的根须旁,看清了它在水中起伏的频率后,趁势一个飞窜抱住了女尸的头颅,也许是被抽走了太多血浆、骨肉的缘故,它的脸皮非常松弛,皱巴巴的,重量也远不及正常的范围 愣神的空当,一股强大的拖拽力从头颅上传来,拉着我也摇晃起来,令我不由得一阵诧异:这条根须的气力怎么如此巨大,即便在阻力重重的水中,速度还是如此之快 心中的惊愕还没有消退,突然发现自己正在被根须拽着甩向洞壁,并且已经近在咫尺,不由得暗暗叫苦:即便洞壁是由树根绞缠而成的,但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撞上去,强大的冲量和反作用下也够受的,弄不好会脑浆迸裂、当场殒命 危急之下,我本能地将头朝怀里扎去,但此时才发现,双臂抱着女尸的脑袋,根本没有可能再保护我,遂只好赶紧旋转身子,让双脚朝向洞壁。 “啪” 两只脚重重地踹在了树根洞壁上,即便是在幽深的水中,也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由此可见撞击是多么得剧烈 两只发麻的脚还没有恢复知觉,根须又迅速地甩动起来,连带女尸头颅和我再次飞起。这一次它没有直接将我们拍向洞壁,而是在水中转起圈来,一圈又一圈 转圈的同时,刺进头颅里的根须也没有停止吸食,几秒的功夫,女尸的脸壳与雨轩脑袋之间的缝隙已经非常大,而且充了水。滑溜溜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皮球套上了潮湿的塑料袋。攥在手里“吱嘎吱嘎”作响,很是别扭 十几圈后,本就身体脆弱的我彻底晕了,只觉得坑洞里的一切都在旋转,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白花花的一片,十分想要闭上眼睛睡过去,但是知道不能,那样的话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就在双臂坚持不住,紧紧抱住女尸头颅的手将要松开之际。突然感觉根须停止了旋转,将我甩了出去,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叶局长,他一手攥着九龙短剑,一手朝飞离的我伸了过来,想要抓住我的肩膀。但奈何距离太远,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我朝洞壁上狠狠撞去 想必根须是被他砍断了,我和女尸头颅才会被甩开的吧 “啪”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麻痛的双脚又撞在了树根洞壁上,这次彻底失去了知觉。 我虽然已经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但整个人太过虚弱。没有丁点气力再挥动四肢维系平衡,翻滚着朝坑洞的幽深处落去 “呼” 飞掠的声音在水中骤然响起,一个人影落在了我身下,随即,伸出一双有力的双臂将我稳稳地抱住,抬头一瞅,是叶局长。此时的他脸上写满了关切,望了我一眼后忙摆动躯体朝坑洞底部游去。 现在的我已经伤痕累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实在不愿意让叶局长再做无用功,于是对着他使劲摇了摇头,示意放下,但他熟视无睹,根本不在乎我的劝解,似乎一根筋地非要把我带出去不可,但如果是一具尸体,葬身坑洞与死在外面又有何区别呢 “跐溜” 正纠结着如何劝解叶局长放弃我,手上抓着的头颅突然发出一声怪响,与此同时,套在上面的那张脸壳突然跳了起来,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般,“啪叽”一下子沾在了我的头顶上 瞥眼一瞅,被脸壳抛弃的雨轩脑袋,由于被吸食了很多血浆筋骨,已缩成了一个保龄球的样子,正朝坑洞漆黑的下方迅速沉去 雨轩的脑袋才是我拼尽全力要保护的,看着它逐渐消失,我忙晃动身躯,想要从叶局长怀里挣脱出来,去追逐下沉的它,但叶局长好像有了上次的教训,无论如何都不再放松对我的束缚。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两人正这样僵持着,刚才贴在我头上的脸壳有了动作,正在一点一点从上而下包裹我,发出阵阵犹如塑料薄膜搓揉般的摩擦声,令人十分难受 它的行动十分迅捷,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套到了我的眼睛处,勒得紧梆梆的,让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忙用手抓住它头顶的长发,朝上使劲拽去 “刺啦” 只感觉脸皮上一阵刺痛,估计汗毛也全部被拔掉了,不过还好的就是,婚纱女尸的脸壳被扯下来了,望了眼软不拉几、滑溜溜的它,用力抛到一旁。 随后,趁着叶局长精力不集中,瞅向那副脸皮的空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朝下面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雨轩脑袋追去 叶局长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借助着自身的重力,朝下降了好几米,并且“咕噜咕噜”吐出半口气,以减轻自己受到的浮力,随即晃动整个身躯加速下沉。 也许是天助我也,雨轩脑袋下沉的速度不是很快,很快就被我追了上,并用双手死死地抓了住,之所以这样紧张,是怕它再丢掉,对不起雨轩的亡灵。 其实主要是一只手,另一只多半成了空壳 心里松了一口气后,才发觉四周有点寂静,仰面望去,看不到叶局长追下来的半点影子,不由得担忧起来,难道是被那张脸皮缠住了可惜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游上去,要不然一定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为了减缓身躯的下沉,我蠕动了两下。靠在了树根绞缠而成的洞壁上,虽然知道这样做有潜在危险,弄不好又会被突然伸出的根须缠住,但为了等待叶局长别无它法 阒寂的坑洞里冰冷异常,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声响,即便是竖起了敏锐了耳朵。挂在手腕上的电筒,由于长时间的使用。光亮也减弱很多,两三米外就已经非常模糊。一个人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惊悚的感觉会不由自主地萌芽、生长 静静地等待了十几秒,坑洞里依旧是死寂沉沉,海水压着我的胸口难受,无助的气氛让我心里更压抑,手指不经意间将雨轩脑袋攥得更紧了,指甲甚至已经掐进皮肉里。 就是这个时候,本能的一个动作,让我察觉到了异样。指尖触碰到的雨轩脸皮,似乎有种重叠的感觉,就像就像是压缩的橡胶薄膜,一层一层的 我心怀忐忑地低下头,借助着电筒的光亮仔细瞅去,同时用手指拨弄着脑袋的断颈皮层,这一认真察看不要紧。确实发现了端倪雨轩的脸皮至少不下三层 这个发现不仅让我身体冰冷,心里也拔凉起来,不由得暗暗嘀咕:难道出现在坑洞里的雨轩,并不是真正的雨轩,或者说几个月前,我们一开始见到的雨轩。就是一个戴着别人脸皮的女孩 虽然从祁老头儿媳妇那里见识过换皮,但发现身边一个几乎是朝夕相处的女孩,也是一个套着别人皮囊的陌生女人时,这种心理是难以描述的,有震惊、悚然、失望和好奇 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我将指甲刺进了皮层之间的缝隙,然后一点点地小心用力。将雨轩的脸皮揭了起来,越揭心里越紧张,因为从下巴就可以看出,这不是雨轩,可是她究竟是谁呢 “知啦” 等到将雨轩脸上的人皮完全扯下来时,我完全怔住了,因为这是一个更加熟悉的面孔叶子 头脑就像是被五雷轰顶,炸开了锅,久久不能安静,实在无法想象,水中出现的雨轩,竟然是叶子,是她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在与我纠缠,也是她驱使那些根须将我的血肉筋骨吸食 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我心里一阵绞痛,实在难以接受这样一个结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觉得不合逻辑,不合情理 闭着眼睛心痛了一会,等到稍微清醒些的时候睁开,试着一步一步分析起来,叶子是带着雨轩的人皮面具,侧面说明雨轩其实已经遇害 分析到这里又是一阵难过,身心的重创,让我十分想歇斯底里地喊出来,但是却不能,只能憋着一口气在肚子里,这种几乎要崩溃的情绪还要抑制着,对我来说,比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更难受 平复了一会自己的情绪,痛定思痛之后觉得应该察明真相,于是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心中的悲恸,再次望向雨轩的脸,不对应该是叶子的脸,用手轻轻触摸去,非常的光滑柔嫩,不是硅胶所能做出来的,是真人的无疑 “咕嘟” 我吞咽了自己的一口唾沫,恢复些理智之后,想起皮层至少有三张,那就说明脑袋的真正主人也不是叶子,这样分析的话,她应该也遭遇了不测 揣摩到这里之后,整个人禁不住颤抖起来,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住这些残忍的现实,过了好大一会,在心底对自己暗暗鼓了鼓劲,再次举起颤巍巍的手指,将拇指的指甲塞进皮层缝隙后,与食指一起捏住,慢慢朝上撕扯起来。 “滋滋滋,滋滋滋” 这一次,叶子的脸皮还没有完全揭下来,我的心理就已经彻底崩溃了,因为下面的这个人太熟悉不过了,她的音容笑貌、行为习惯,还有品好,无一不早早镌刻在了我的世界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她,就算是任何人都还能有理由讲得通,但是她,我实在想不出丝毫的理由和可能 也许你已经猜出来,没错,叶子脸皮下面的容貌是紫嫣 她此时的脸,除了面色苍白些,依旧是以前那般秀丽白皙,睁开的眼眸里折射出来的神情,一如既往地透露着温馨和迷人,只是再也看不到我了 此时的我,对她也没有了以前的兴奋与不自信那种只有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才会有的兴奋和不自信,唯一剩下的就是错愕与怨恨了 蓦然间,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收回自己眼睛的泪水,用手在头颅的断颈出不停抠掐起来,想要从紫嫣脸皮的下面,再寻找出缝隙,然后揭下来看到另一张脸,但是很绝望,紫嫣的脸皮下面是血肉,已经没了其他容颜 一瞬间,我脆弱的心就像是布满裂痕的玻璃,终于承重不住最后的一击,怦然破碎 看来已经不会有错了,这个脑袋真正的主人是紫嫣,她先是套了一张叶子的脸皮,然后又戴上雨轩的脸皮,跟随着叶局长来到东海,目的不知道是什么,也许就是为了杀了我们吧 不得不面对的真实就是,直接或者间接地,是紫嫣杀害了叶子还有雨轩而叶局长,也在毫无之情的时候砍掉了她的头颅 难道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命中注定的吗我默默地质问起来,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天地。 本来还想用尽残存的最后一点气力,保护雨轩的脑袋,让叶局长将它带出去,也算了结一桩遗愿,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她的,也不是叶子的,而是紫嫣的 这种残酷的真相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尤其是她们的亲人、朋友,所遭受的心理打击可想而知,所以现在,还是不把头颅带出去的好,也许它和叶子、雨轩的脸皮一起,葬身在着幽深的坑洞里是最好的宿命 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保护的呢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三个女孩,都已经悉数殒命,何不将这最后半口气也吐出来呢反正半个躯体都已经成了空壳,注定命不久矣了 想到这里,我有了觉悟一样地张开嘴,打算吐出一直憋在肺里的半口气,与紫嫣的头颅,叶子和雨轩的脸皮一起,沉入坑底 可是偏偏不能遂愿,一只手突然冒了出来,死死地捂住了我张开的嘴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八章五行结界 本来肺里的空气已经流到口腔里,正要吐出,现在冷不丁被一只手掌堵在,全都憋在嘴巴里,鼓涨着腮帮子别提多难受了,忙本能地使劲摇动脖颈,想要摆脱它的束缚。 但捂在我嘴上的手十分有力,根本没有打算松开丝毫,一直紧紧压在我的唇上,跟随着我脖颈的晃动而左右摇摆 挣扎了几下,也许是身体已经太过虚弱的缘故,头懵懵的,模糊的视线也霎时变得漆黑起来,有种要昏厥的前兆,忙停止甩动自己的头颅,闭上眼睛镇静自己 安静下来后,整个人浑身一震,肌肤上有种冰冷的感觉,头脑也稍微恢复了些理智,猜测捂住我嘴巴的人基本上就是叶局长了,这幽深的坑洞里,除了他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就算有的话,也不会打算救我 想到是他后,我心里又是一阵惆怅,他一定是还没有注意到我手里抱着的脑袋,样子已经不是婚纱女尸,而是变成了紫嫣,并且面庞上耷拉着的脸皮,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叶子的 如果看到了自己仅剩的女儿也惨死,并且脸皮被另一个女孩所戴着,相信所受到的心理打击僵尸致命的,也无暇会估计救我了,希望他不会看见吧,至少不是现在 我知道,此时的他是一片好心,不愿意放弃我,想要将我从这里带出去,希冀着奇迹的发生,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能够还有心跳就已经是生命在透支了,即便不自我舍弃,也是苟延残喘,没有几分钟的活头了 睁开眼睛,我顺着嘴巴上的手朝一侧撇去,想要劝解叶局长成全我,让我与手里的头颅,还有叶子雨轩的脸皮一起。永远葬身在这幽黑隐蔽的水洞里,可是当头扭头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却让我惊愕的浑身一颤,禁不住朝后游动,想要逃离,嘴里的空气也重新吸进了肺里 但捂住我嘴上的手一直紧跟,并且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径直地勾住我的脖颈,阻止我的后仰。 昏暗的光线下。冰冷的海水中,捂住我嘴巴的人竟然不是叶局长,而是而是雨轩 眨了眨肿胀的眼皮,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她那张脸一如既往地白皙、平滑,正用急切的目光瞅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苦于身在水中,所以张不开嘴。而双手又全在我身上,所以很焦躁 怎么回事雨轩不是死了吗连她的脸皮,刚才都被我从怀里的头颅上扯下来了啊 内心世界从震惊转为了疑惑,乱糟糟的没有一丝头绪,实在想不明白,是我看错了,那张脸皮并不是雨轩真人的。而是一张仿制的;还是说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套着雨轩脸皮的叶主任 前一种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人皮和硅胶的区别太大了,用手一摸的话就能区别开了;对于第二种猜测,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确实。刚才还浮动在我旁边水域的雨轩脸皮,此时没了踪迹,而坑洞里除了我之外还或者人想必只有叶局长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晓得他为何要这样做了,兴许是那张脸皮也有了生命,就像是先前婚纱女尸的脸壳主动往我头上裹一样,也将套在了叶局长的头上。短短几秒的功夫,我脑海里有无数种揣摩掠过,虽然它们都那么夸张和天马行空 管他呢即使叶局长是不小心被雨轩的脸皮裹了上,但此时已经只剩半口气的我,也无非去帮助他了,只能从心里期望不会有危险,不过转念一想,他既然现在极力救我,想必还有自己的意识和体力,应该暂时不会有事,说不定是自己主动套上了雨轩的脸皮呢 自己又开始了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忙咬了咬舌尖,让自己从揣摩的毛病中恢复过来,用尽全力将脑袋朝下一钻,逃脱了叶局长的束缚,朝水底沉去,并再次张开了嘴巴,想要吐出仅剩的半口气,早点了结已经行将就木的生命 但昏黄的光亮下,看到叶局长的全身后,发现了不对劲凸凹有致的身形和紧致的衣服,明明全是雨轩的属性 察觉到异样后,我赶紧住嘴,憋住了就要吐出的半口气,暗暗分析起来:不管叶局长是不是自愿,裹上雨轩的脸皮倒是有可能,但是身体呢,衣服呢这些根本改变不了啊,尤其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连掩饰化妆也不可能 难道说上面的这样人真的是雨轩,那先前她的脸皮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整个人被完全困惑住的时候,上面的叶局长潜了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迅速在掌心上写道:“阿飞,我是雨轩,坚持住” 望着手掌上最后一个被字写完,我彻底懵了,原来真是的雨轩可是可是 太多的疑问充斥在脑海里,让我抬起麻木无力的手指,在她手上轻轻写了句:“真的是你吗怎么会这样,先前的你不是” 雨轩一把攥住了我的食指,用关切的目光制止了我,随即在我手上迅速写道:“你身体太虚弱,不要再消耗了” “滋滋滋,滋滋滋” 刚要再执着地写字质问她,耳中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切割声,心中一愣,忙停止对雨轩的质询,将头转了过去,借助着昏黄的光亮,惊愕地看到一个人叶局长,此时的他身上被很多根须所缠绕,手里正举着一把匕首在拼命砍伐划拉 整个人先是一震,明白眼前叶局长的出现,完全可以验证我身旁的人是雨轩无疑,随即担忧起来,害怕那些根须会像先前对待我一样,钻进他的身体里,化解掉血肉筋骨后,全部吸食,让他成为一具空壳 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朝自己身上瞅去,想要看看那部分已经变成空壳的躯体,但眼睛看到的一切却让我有点怀疑起自己,难道是自己处在梦中怪不得会看到完好无损的雨轩。一定是这样的 我忍不住急切地想要验证下,遂将食指慢慢地塞进了嘴巴里,随即用门齿用力咬起来,登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指间传到脑海,让我差点喊出来,将手指从口中抽出。使劲甩甩,此时才发现。由于用力太猛,已经将它咬破,血随着手指的甩动划出一道道鲜红的彩虹来 这种疼痛的感觉让我也一下子明白,此时此地,自己并没有做梦,而是真真实实地处在坑洞水中的现实世界里 “啪啪啪,啪啪啪” 前面又传来一阵看法声,忙暂时抛却自己的震惊饿疑惑,抬头瞅去。发现先前对叶局长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很明显,他已经占尽了优势,将那些行动迟缓的根须,一根根地斩了断,并且从自己身上撤掉,不到半分钟的功夫。人就彻底恢复了自由,游动着朝我和雨轩游来 他先是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雨轩,并没有向我意料的那样出现惊诧,而是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就一起拉着我朝坑洞深处游去。 我很纳闷。虽然有很多疑团想要知道解答,但却没有机会、也没有气力去询问,因为他们游动得是在太快,就像是逃命一样 两三分钟后,视野里出现了令我兴奋的一幕幽深的坑洞终于到了底部,出现了弧形的弯曲,叶局长和雨轩两人。忙抓着我拐了进去,并朝上飞速游动。 这一段的坑洞与先前非常不同,不再是垂直上下,而是略有倾斜,并且内壁也不再是那些缠绕的根须,而是换成了幽黑的岩石,在灯光的照耀下,甚至还发着荧光,犹如很色的钻石一般。 不过即便真是钻石矿,但我们也无暇顾及,早点离开并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往上游动所要消耗的体力要远远小于下潜,并且此时的我,明显感觉躯体恢复了很多气力,也许是望见自己身上那些空壳消失,并且雨轩也没有出事后,对生的渴望又加强的原因吧 我轻轻地用力开始挣脱雨轩和叶局长的手,开始的时候,他们很紧张,大抵是担心我又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但是瞧见我坚定的目光和上仰的手指后,终于明白了,慢慢松开了对我的束缚。 不过,应该还是不放心我的体力,紧贴在我两侧游动,并且时不时扭头瞥一眼我。 随后的时间里,我们三个沿着倾斜的坑洞,朝上加速游离着,仿佛觉得洞口就在眼前,很快就能脱离这憋屈、压抑的水下世界 也是天不亡我们,不一会,就望见前方有白花花的亮光传来,想必应该是洞口无疑了,三人相互瞅了眼彼此,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加快速度朝上游动着,终于,几十秒后贴近了圆形的光亮区域。 “哗啦哗啦哗啦” 三声水花响动,我们钻了出来,重获新生般大口的粗喘着,几下之后相互帮扶着从洞口爬了上去,随即又躺在地上歇息 实在是太累了,感觉浑身几乎每一个细胞都需要休整,永远都不想起来 闭目急喘了一会,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望向了天际,此刻才意识到有些不合逻辑,因为我们登上荧光海岛的时候,是半夜三更,虽说在坑洞里浪费了不少时间,但也不至于四五个小时吧,岂不是早就窒息淹死了 但现在的天空中,虽然说不上晴空万里,可也是白茫茫的一片,确信是白昼无疑 带着疑问我侧脸转向身旁的叶局长,张开了嘴:“我们在坑洞里究竟呆了多长时间,为什么现在天都亮了” 叶局长抿了下青紫的嘴唇,说出了令我惊愕的回答:“天并没有凉,我们在坑洞里呆的时间不过十来分钟罢了” “怎么会那上面”我将手扬了起来,指向天空,十分不解地追问道。 “这不是真实的天空,而是五行结界,我们现在全都处在结界之内,要想出去除非知道口诀,或者”说了一半他突然停住了, “除了什么”我亟不可待地问道,从来没有觉得叶局长像现在这样磨蹭。 他长出了口气,蹙眉对我沉重道:“除非我们杀了制造五行结界的人,但这几乎不可能,并不是我没有信心,而是太难了,难于上青天”说完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见他沉默,我扭头又转向另一侧的雨轩,对她轻声询问:“你是考古专业的,又跟随李师傅学了一段时间,对五行结界了不了解” 雨轩点点头:“只知道一点,同我们教授说过,结界这东西是古老的一种术法,通过一定的方法,诸如符咒、太极等手段,制造出来一个屏蔽的空间来,这个可以空间不仅可以防御攻击,更高级别的话,甚至于扭曲空间时间,存在于另一个天地,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另一个次元。 不过掌握结界的术士实在太少少,在明清时期就几乎全部死绝,现在更是没有见过或者听过谁能布出结界,尤其五行结界,根据野史记载,世界本就是由五行构成,所以通过五行设立出来的结界,与真实的世界无异,如果不能破解,将会一辈子困在里面,不老不死、无休无止” 我倒吸口气,心说原来如此,不过随即追问她和叶局长:“那我们原路返回,再从坑洞里返回去”话说了一半震惊得戛然止住,因为从余光里瞥见,刚才钻出的洞口已经不见,换成了与周围一样的平整岩层 搓了搓眼眼睛,仔细瞅去还是找不到那坑洞的出口,不由得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触摸、用脚跺踹,发现周遭一片全是坚硬的磐石,没有了坑洞的丝毫影子,忍不住嘀咕起来:“怎么可能,那可是直径四五米的坑洞啊,怎么会突然就被盖住了呢我们是什么时候触动的机关” “不是被盖住,而是整条坑洞都消失了”叶局长笃定地回应了我一句,随即冲满脸困惑的我解释,“那条水洞不过是进入结界的途径罢了,现在我们进来了,它的使命完成,当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一切都是五行结界的布阵人,早就安排好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六十九章多余的脚步声 “啊”我禁不住惊愕了句,随即嘀咕起来,“那这样的话,我们并不知道结界的口诀,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就是打败布出此阵的术士了,可连你都觉得难于上青天,岂不是要被困在这五行结界里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也只有一试,毕竟事在人为,不能自己首先放弃”叶局长咂了下嘴吧道,随即对我和雨轩建议起来,“现在我们三个体力较弱,需要休整一阵,等待状态较好时,就开始出发”说完从自己腰间的小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拿出两支针管和几小瓶药剂来。 盯着他将两支针管分别抽取了不同的药剂,之后拿起一支扎进自己的胳膊静脉,另一只却朝胸口的心脏边缘注射,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有些瘆得慌,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起来:“叶局长,你你这是” 他瞥了我和雨轩一眼,淡定地回应道:“别紧张,不过是给自己打了几支子青霉素,还有强心剂而已。” “强心剂”我和雨轩忍不住惊诧起来,同时开口反问起来。 如果说青霉素是抗生素,为了防止和抑制感染,注射的话无可厚非,但强心剂这玩意一般可是用于抢救的,尤其是心脏病突发 “是呀”叶局长冲我和雨轩点点头,随即解释起来,“青霉素的作用我就不啰嗦了,对于强心剂,是用来增强心脏肌肉的收缩、减慢心脏搏动的次数,从而达到供血增加的目的,正是虚弱的我们所急需的,你们两个也必须注射” 他说完后,又从盒子里拿出四支针管,开始分别为我和雨轩准备起注射青霉素和强心剂。 “可是,我们虽然疲惫,但也算正常人。注射强心剂的话会不会”我十分担忧,冲忙碌的叶局长提心吊胆地询问起来,毕竟这针剂不是闹着玩的,以往只在电视上的急救室见过。 “会不会有副作用是不是”叶局长说出了我的疑问,随即安抚道,“没有副作用是不可能的,但也不必太过紧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也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浓度已经被稀释,里面含有的洋地黄等成分都非常少,对心脏的刺激在安全幅度内” 听了这话我算是稍微宽了些心,不过接住叶局长递过来的两支针管后,尤其瞅着里面满满的药剂,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暗说扎胳膊还好说,心脏确实不知道给如何下手。 他大抵是看出了我的焦虑,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头颅。颇为自责道:“我怎么忘了你还是国安局的新人,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说完将我手上的两只针管又夺了过去,还没容我反应过来,就滋滋两下,将它们依次扎进了我的臂膊和胸膛里。 整个动作下来也就是几十秒,说德好听点是干脆麻利,说得难听点就是粗鲁蛮横了。尤其是在心脏周边注射的时候,整个人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下,不过还好,他非常得有经验,没有出任何纰漏 深呼吸几下,平缓过来后扭头一瞅雨轩。顿时感觉惭愧极了,她也已经注射完毕,并且完全靠的是自己,将衣服撸下来转过身看到我的目光后,莞尔一笑,解释道:“我爸在研究所工作,从小都是他自己给我打针。所以我也潜移默化,注射方面比较熟稔些。” 叶局长将药盒收拾起来,放进小包里后,对我和雨轩建议道:“如果赖清水的指点是正确的,那这里就是鬼血莲花教的驻地,我们休息十来分钟我们就出发,首先要找的就是它大本营的具体位置。” 趁着歇息的空当,我瞅着自己的身体,对叶局长了雨轩询问起了坑洞里的疑惑:“记得我躯体的一半以及有一只手臂,都被根须吸食成了空壳,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又恢复原状” 叶局长瞅了眼雨轩:“还是你给阿飞详细解释一下吧,看来他还没有发反映过来,不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 雨轩点点头转向我,不过没有解释,而是先进行了反问:“阿飞,先告诉我们叶局长你坠下坑洞里经历了什么吧,之后我再告诉你问题出在哪里” 我听后有些踟蹰起来,毕竟,坑洞里雨轩刺杀我,并且被婚纱女尸吞噬,以及叶局长将她斩首的经历,说起来有点残忍,但已然发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何况现在雨轩和叶局长都活生生地坐在我旁百年,于是深吸口气,将在里面遭遇道的一起,悉数告诉了他们 雨轩听后,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震惊不小,与同样惊愕的叶局长对视了一眼后,说出了令我吃惊的事实:“其实从你看到洞壁上,那些镌刻的奇怪图案时,就已经被催眠了,进入了幻觉的世界,之后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这怎么可能你们确定吗”我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些真真切切的感受,会是幻觉 “非常肯定,这就是事实”雨轩笃定地点点头,“我和叶局长听见了你坠入坑洞,过去寻找的时候也不深触动机关掉了下去,向下潜了一段时间,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下沉在了坑洞深处的,被很多蠕动的根须勒了住,人已经彻底昏迷,叶局长将你救了出来,自己却缠绕进去了,但你自由后仍旧沉浸在幻觉里,并且要张口吐出空气。 我无奈,只好摸索着给你头顶扎了一根银针,并死死地捂住你的嘴巴。还好,你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里,发现了我还有砍伐根须的叶局长,从你惶恐眼神里知道,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但那时候情况紧急,所以没有详细给你解释” 说完雨轩将手伸到了我的头顶,真的从里面抽出一根三寸余长的银针来,看来应该感谢它,要不然我还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中,不停遭受着痛楚和折磨 深吸几口气,我平缓了下自己的惊讶和感动,随即追问:“你说我看到那些精美绝伦却抽象的图案后。就进入了幻觉中,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图案究竟是什么,为何会有催眠的作用” 雨轩抿了下嘴唇:“起初我和叶局长坠落进坑洞里,也在初始的那一段,也看到了洞壁上的那些图案,喀什也是被上面那些匪夷所思的镌刻所吸引,三只眼睛的、四眼睛的。琐碎的四肢还有夸张的表情,无一不让我惊叹和好奇。目不转睛地盯在上面,想要看出端倪来,领会其中的意思。 但是正当我快要陷入进去的生活,叶局长突然拍打了我的肩膀一下,并用手势示意我洞壁上的图案有问题,小心中计那时候我才从半睡中清醒过来,并且觉得洞壁上的那些图案有几分熟悉,仔细一回想,才记起孙教授当初在课堂上给我们讲过。这些图案根据一些稀有的史料记载,是一种象形文字,应该是西南边陲,云南贡山独龙族的文字” “独龙族”我有些诧异,“有这个少数民族吗,以前似乎没有听说过啊” 雨轩点点头:“当然有,独龙族是个中华大地非常古老的民族。他们相信万物皆有灵性,并且认同鬼魂的存在,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在脸上纹身,他们曾经有过辉煌的时代,但不知什么原因没落了。时至今日,已经仅仅剩下七八千人,聚集在独龙江的河谷地带,并且现在的后裔,已经失去了书写本族文字的能力” “那独龙族在西南,这里可是东海腹地,相差好几万里呢。坑洞里怎么会出现他们已经失传的文字,而且还具有催眠性” 雨轩抿了下嘴,不确定道:“据我猜猜,鬼血莲花教的信徒中,一定有独龙族的术士,是他在坑洞的内壁上,用极具迷惑性的本族文字,写下了催眠的咒决,才会让后来人也包括你中招” 我咬了咬牙齿:“这人真够卑鄙的,竟然利用人的好奇心,来施加幻术,还是让人永远处于极度煎熬世界的幻术,要我碰见了,一定也让它体会体会身体血肉筋骨被抽离的痛楚” 不过虽然怨恨,但揪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毕竟,经历的那些雨轩被吞,紫嫣带着叶子和雨轩脸皮的事情,都不过是幻觉而已 “要想报仇的话,那现在就要出发喽”叶局长突然站了起来,对我来了这么一句。 随即,我和雨轩也从平整的岩石上站起,跟随着他朝前走去,也许是注射强心剂的作用,感觉身上有了使不完的劲,应该是自己最好的状态了,并且脑子很清醒,精神也十分抖擞 边走边注意打量四周,发现脚下是整块硕大的岩面,算不上光滑但是非常平整,头顶是灰蒙蒙的天际,远处什么也没有,至少视线的范围里什么也看不见,分不清东西南北,亦或者东西南北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用吧 跟随在叶局长身后走了十来分钟,我心里有些诧异起来,他似乎很笃定,自始至终没有踌躇过,好像知道往哪里走,怎么走一样,不由得犯了老毛病,开始揣摩分析起来:难道说他曾经来过这里 联想到雨轩的描述中,也是他提醒了她,才没有让她进入道幻觉中,难道仅仅是因为小心谨慎的缘故,会不会是以前就进入过坑洞,才会知晓那些图案其实是咒语 这种狐疑让我忍不住抬起头来,盯视起前方魁梧的叶局长来,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但整个人仍旧有着充沛的体力、高深的功夫、睿智的脑海,也有着一身自然而然的正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阴险的人,但却不能否定,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猝不及防,前方的叶局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停住了脚步,让一直陷在自己揣摩世界的我,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一下子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转过了身,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关切地问道:“阿飞,你好像有点精神不集中,是不是注射了强心剂和青霉素后,身体有些不舒服对了,以前有没有做过皮试,出现过过敏现象吗” 我忙使劲摆摆手:“没有没有身体没什么异常,只是这行程太枯燥了,有点分神罢了” “那就好,不过要集中精力,在这五行结界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收到袭击。”说完他转身继续朝前方走去,步履坚定匆匆。 犹豫了一会,我在后面试探着询问起来:“那个叶局长,我们这样一直往前走不会有错吧” 他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不是错不错的问题,是我们只能这样沿着一个方向走,要不然转来转去会更浪费时间” 我还想再询问下,但是感到后面的雨轩在用手拽我衣角,遂住口侧脸瞅去,看到她正在用关切的眼神瞅着我摇头,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多问,有些事情暂时放在心里就行了 领会到她的意思后,我将脸转回,不再多问,而是默默无语地跟在叶局长身后。 寂静的五行结界里,除了我们三个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到,除了蒙蒙的边际,什么也看不到,这种茫然不知道目的的行走,也不知道究竟要继续到何时,沉闷的气氛下,心里不由得压抑、急躁起来,身上已然被汗水擦透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耳中听到脚步声突然出现了异常,除了我们三个的之外,似乎多了一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抬头瞅瞅前面,只有叶局长一个人,那就说明在后面了,深吸口气,手按在了黑刀的刀柄上,悄悄的将头朝后侧去。 有些出乎意料,因为看到的只有驻足的雨轩,以及她不解的眼神,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阿飞,你怎么了”雨轩忍不住对我询问起来。 “没没什么,只是半天没有看到你,有些担心罢了”我支支吾吾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章肉尸 雨轩抿了下嘴唇,白了我一眼道:“有啥好担心的,我就在你后面,听听脚步声不就知道没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就是脚步声让我发现的异常,但这话没有说出来,担心刚才是自己听错了,讲出来的话会无端增加雨轩的恐慌情绪,于是点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太过警惕了,走吧”转过头一瞅,叶局长已经落下我们有一段距离了,忙快步追去。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在空地上回响,让我再次紧张起来,因为这回可以十分肯定,奔跑的人除了我和雨轩外,还有一个,并且就在后方 我深吸口寒气,暗暗思忖起来:这空寂的五行结界里,除了叶局长和雨轩,此时出现的人,并且悄悄跟在后面,不离十为鬼血莲花教的邪徒了。 想到这里攥紧黑刀刀柄,猛地刹住两条奔波的腿,弹跳起来朝后翻转,并同时抽出黑刀,冲一脸惊诧并在惯性作用下,还在朝前快跑的雨轩狠狠砍去 “呜” 黑刀擦破空气,发出一声呼啸,奔着雨轩的脖颈快速掠去。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视着袭向自己的黑刀,还有空中的我,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失望,没有躲闪的丝毫意思,大抵是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朝她下手吧 眼瞅着刀刃就要劈在她的脖颈上,我知道时机已到,大喝一声提醒起来:“闪开” 处于木讷中的雨轩,听到我的喊叫后,迅速恢复了清醒,忙一个飞窜朝旁边躲去。 “啪” 黑刀没有伤到她,而是砍在了她后面那个那个东西的肩膀上,因为看清相貌后,实在不能称之为人 这东西就像是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并且在烈日炎炎下晒了好几个月。周身已经缩水,与常人小了一个码号,并且肉质成暗红色,有些隆起的地方颜色较浓,已经发紫,这一切都让我想起了风干的腊肉。 此时的它被我砍中,正一脸愤怒地盯着我。两颗白色的眼珠子朝外高高凸起,浑浊不堪。真不知道是否真地看得清我,鼻子已经萎缩的成了一团圆乎乎的肉瘤,嘴唇也干瘪得合不上,黄色的牙齿裸露出一多半来,散发出烂鱼般的臭味 刚才我几乎用尽全力,已经将黑刀砍进它肩膀大半,一些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黏糊糊的就像是糖浆,顺着刀身滴滴拉拉落到地上。不过那东西似乎并没有多少疼痛,矗立在地上纹丝不动,甚至于连晃动也没有一下。 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暗说怎么回事,为何对伤害没有知觉难道真是一具活尸 “呼” 疑惑的空当,一阵阴风突然朝脸上袭来,瞥眼一瞅,那东西的手抓已经近在咫尺。尖锐的指甲一寸多长,并且灰黄,要是被挠一下的话,估计登时就会皮开肉绽、血流横飞 紧急时刻,我忙松开手里的黑刀,将身子朝下一缩。蹲在地上给它来了个秋风扫落叶,不过这家伙的反应也非常敏捷,直接跳了起来,落下的同时又朝我身上扑来。 见状我赶紧从腰后抽出九龙短剑,并在面前使劲一挥,划出一道美丽的银色弧线,护住自己的身躯。 “滋” 一道切割声响起。那东西中了我一招,没有落在我身上,忙一个后翻跳到了两米开外,肚子上被九龙短剑划出一条深痕,与肩膀上的伤口一样,流出红色粘液来。 我赶紧从地上站起,举着九龙短剑护在身前,紧盯着已经被我伤了两次的那东西,打算趁热打铁,将它彻底解决掉。 “等一下阿飞” 还没有迈脚,身后突然想起叶局长的提醒,扭头一瞅,他已经攥着匕首站在旁边。 “为什么现在它受伤了,是个绝佳的反击机会”我不解的质问道。 叶局长瞥了我一眼,没有直接回应我,而是反问道:“你知道矗立在我们对面的,是什么东西吗” 我有点不耐烦:“管它是粽子还是怪物,总之不是什么好鸟,杀了就对了” 叶局长用平缓但坚定的语气回应了句:“这是肉尸,你根本就杀不了它” “肉尸”我有点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僵尸吗为什么会杀不死” “虽然不及僵尸残忍,但伤害能力却远远高于它,是十八种尸变之一,一般的物理伤害除了能减缓它的速度外,根本没有其他作用”叶局长对我讲解道。 我听后砸了砸嘴巴,禁不住唏嘘道:“这尸变还有那么多情况,分十八种啧啧,真是头回听说叶局长,趁着这具肉尸还没有袭击,给我普及下知识呗” 叶局长舒了口气讲述起来:“尸变分为十八种,依次是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诈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和木尸。其中,最凶狠的是僵尸和血尸,一般在古墓里比较常见;怨气比较重的是荫尸和斗尸;比较和善一点的就是醒尸和肉尸了。” 听到这里我有迷糊,忍不住插嘴问道:“你说什么,肉尸比较和善那它干嘛悄无声息地跟着我们,并且躲在雨轩身后刚才被我砍伐的时候非但不逃离,还袭击我” “这种和善是相对来说的,很少会主动攻击人,但毕竟没有太多的自我意识,一旦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修道人驱使,就会做出残忍的事情来,现在十有,是有人通过符咒或者降头控制着它,不知道意欲何为。”叶局长详细解释道。 我听后有些纠结,反问道:“那怎么办,逃跑吗我黑刀还在它肩膀上呢,总不能不要了吧” 雨轩这时候用手扯了扯我和叶局长,脸色紧张兮兮地指着后面道:“恐怕现在即便我们想逃跑也不可能了” 听后我和叶局长都一愣,忙扭头朝后面瞧去,看清状况后两人大惊失色、浑身一震又有一具肉尸出现在我们后方,样子与面前的如出一辙。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般,正僵立在几米处,用突出的浑浊白眼珠盯视着我们 这是要被前后夹击啊,按照叶局长的描述,肉尸对刀剑的砍伐不惧,一个就很难对付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看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嗖” 刚将头转回来,就瞧见黑刀呼啸着朝我脖颈袭来。眨眼间已经飞速旋转着来到面前,忙举起手里的九龙短剑,想要将它挡住,但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叮当” 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响,与此同时擦起一串耀眼的火花,一把匕首硬生生将快速袭来的阻挡下来是叶局长,他将黑刀攥住后直接丢给了旁边的雨轩,让她防身。 我和叶局长对视了一眼,相互交流了下。打算自己继续对付先前的那具肉尸,也许是刚才占尽优势,比较有信心吧 他点点头,扬起手里的匕首,朝后面那个新出现的肉尸奔去,速度非常迅捷,一个弹跳将身子纵起。狠狠朝那东西刺去。 那具肉尸似乎与我要对付的这具品性不一样,对于叶局长的攻击没有任何抵挡或者反击,而是不停四下躲闪开来,几下之后,已经与我们这儿拉开十几米的距离了 扭过头来一瞅自己面前的这具肉尸,自从将黑刀抛过来后。一默默静立,似乎陷入了沉睡中,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就好了,想到这儿我攥紧九龙短剑,跳起来后朝它脖颈砍去,打算给它来个斩首,虽然我这么做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 “啪” 就在我快要得手之际。肉尸突然将胳膊抬了起来,用那只长指甲的干瘪手掌,一把攥住了九龙剑的剑刃,登时,那熟悉的红色粘液又流了出来,成长条状滴落在地上,很是恶心 我用力朝后一侧身,想要连带着将九龙短剑抽出来,但它攥得实在太紧,试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一急之下,将手松开,同时握紧双拳照着它的胸部狠狠击去 “噗” 一声沉闷的响声后,双拳竟然穿透它腊肉般的肌肤,打进了它的胸膛里,这倒是着实令我有点吃惊,继而是恶心,因为拳头在里面被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包裹,并且还是不是触碰到圆乎乎的内脏样的器官,关键是此时由于契合得太紧,没有缝隙,不管怎么使劲都抽不出来 肉尸将头机械般地朝下转动,瞥了我一眼后,先是“哐当”一声将攥着的九龙短剑扔到地上,随后双手朝下一把掐住我的脖颈,慢慢地增加起力量来,打算将我扼杀 我现在两只手被束缚在它胸膛里,派不上用场,脖子又被死死勒住,感觉有力使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掐死,别提有多痛苦了,急得大汗淋漓 几乎要窒息的生死关头,突然感觉眼前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闪了下,随后就听到“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眨眨被汗水浸湿的眼睛仔细一瞅,顿时惊愕住了:黑刀砍在了肉尸扬起了的臂膊上,已经没进去大半,几乎要将它们完全斩断。 很明显,这是雨轩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侧眼一瞅,她正气喘吁吁地双手攥着黑刀刀柄,看来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累得不轻 肉尸的双臂被砍中,整个躯体颤抖了下,抓在我脖子上的手指也变得松弛不少,趁此千载难逢机会,我深吸口气快速聚集一股蛮力,蜷缩起一只小腿,照着它的腹部狠狠蹬去。 “砰” 双拳总算从肉尸的胸膛里拔了出来,发出一声响亮的爆破般的声音,与此同时,那家伙也被我一脚踹开,踉跄着退到了几米开外。 令我稍稍有些感动和揪心的是,雨轩这丫头,竟然双手始终攥在黑刀刀柄上,步履凌乱地跟随着它过了去,不由得一阵心疼道:“你干嘛呢赶紧松手道我身边来” 她愣了下,随即对我小声嘀咕起来:“可是可是你最喜欢的黑刀还” 我深吸口气,厉声催促道:“黑刀对我来说再喜欢,也没有你的命重要,傻丫头,快滚到我后面去” 她眼睛里泛出一点泪花,随即像兔子一样蹦跳道我身后,脸红红的如少女一般,低头不语。 我无暇顾及她的内心世界,因为此时已经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扭头一瞅,刚才退开十几步的肉尸又跳了过来,并且那双被雨轩砍了大半的手臂竟然愈合了,正拎着黑刀朝我砍来。 心中一紧,此时才明白叶局长所说的物理攻击没效是什么概念,不由得倒吸口凉气,用脚尖搓起地上的九龙短剑,挥舞着迎了上去。 “当” 火花四溅,犹如烟花盛开,九龙短剑与黑刀利刃碰在了一起。一个是刽子手家族祖传的宝刀,人鬼尽可斩首;另一个乾隆爷当年的最爱,有些未知的功能的阴剑,从来没有想过它们相碰会发生什么。 碰撞之后,只觉得不仅手臂,连半个身子都一麻,差点将九龙短剑脱落,忙朝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自己,抬头一瞅,那具肉尸也身形晃动,估计是没料到两件兵器交接后,会产生如此大的振动力。 雨轩在后面扶住我,一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阿飞,有没有事” 我摇摇头:“没事”随即将手里的九龙短剑换到左手,因为害怕自己会握不住掉下来。 雨轩眉头紧锁,对我建议起来:“不如先逃吧,兴许能甩掉它” “住口” 也许是男子汉气概上来了,听到逃这个字很不舒服,扬手制止了还要再劝说的雨轩,随即紧握着手里的九龙短剑,主动朝肉尸奔去,这次,打算来个一招定生死 虽然主动,但并不冲动,这最后的一击,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希望能够成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一章读到了什么? 贴近暗红色的肉尸之后,我双脚一点,从地面上高高跳起,一手挥下九龙短剑,另一只手朝兜里摸去,悄悄拧开瓶盖,嘴中发出一声大喊:“去死吧” “叮当” 刀剑相撞发出脆响,同时又是一阵耀眼的火花溅起,不过我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后退,而是趁肉尸注意力集中在兵器上的这一瞬间,将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来,攥着药瓶朝他脸上用力甩去。 “噗” 一阵白色的粉尘拍打在了它的脸上,尤其是突起的眼睛里,溅起的烟雾将它的头颅几乎完全笼罩。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一阵咬牙切齿般的声音传来,肉尸丢下黑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庞痛叫着,看来白药粉对它眼球的刺激确实挺大。 趁着它视线受损的空当,我双脚落地后一个飞速前窜,将手里的九龙短剑直直地扎进它的心脏位置,完全没了进去,只剩刀柄露在外面。 肉尸察觉到了疼痛,挥舞着手抓朝胸前抓来,虽然由于眼睛被灼伤,看不到我的具体位置,但听力好像十分敏锐,并不是乱抓一气,而是招招跟随着我的步伐。 这种时机失不再来,我忙站定身子不动,并朝后面的雨轩打了了眼色,让她绕到肉尸后面去,以此分散注意力,虽然这么做有点让她冒险,但也别无更好的方法,如若我当诱饵的话,她可能下不了狠手 雨轩没有犹豫,按照我说的去做了,人刚绕到肉尸身后,还没有太靠近,就被它察觉到了。那家伙迅速转过身,挥舞着长长指甲的手爪,朝她脸上抓去。 我知道这是最佳时机,赶紧捡起地上的黑刀。双手握紧后照着肉尸的脖颈一个横扫,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咔嚓” 一声骨骼的碎裂声响起,它的颈椎断了,头颅也从颈上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地在平整的岩面上滚动,不过躯体仍旧笔直地僵立着。断颈处有暗红色的粘液汩汩涌出,将身子完全浸湿。就像是做spa时涂抹了精油,多余的那些流到地面上,顷刻间就是一大滩。 雨轩缓过劲来,平缓了下脸上的惊恐之情,跑到我旁边,指着身首异处的肉尸对我提醒道:“叶局长不是说这玩意不怕物理伤害吗,会不会片刻后再次愈合” 我转脸瞅了她一眼,微笑着轻声劝道:“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方法了。不过有点粗俗,你还是将头转过去吧。” 雨轩听后有些好奇和不解,不过稍微踟蹰了下后,还是轻轻点点头,按照我所说的,将身子移过去背对着肉尸。 见她回避后,我信步走到了肉尸的躯体旁。先将九龙剑抽出来后擦了擦血,别进后腰,随即双手握紧黑刀,照着它的躯体狠狠砍去,一下,两下。三下 一口气不知道究竟砍了多少下,总之将肉尸的躯体剁得血肉模糊、红浆横飞,直到成了一堆肉馅、一滩烂泥才停下手,用黑刀支撑着身体呼呼大喘,歇息了片刻,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扭头一瞅,顿时愣了下雨轩竟然一脸惊悚地盯视着地上的肉尸。 我吞了口唾沫。心说这丫头一定是头回见到我这样残忍,一时半会还接受不来,于是深吸口气对解释道:“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它伤口愈合,再活过来,对敌人就不能心慈”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话还没皆有说完,就听到地上传来一阵滚动声,忙住口瞅去,发现是肉尸的头颅,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正在朝着躯体靠近,心里不由得一提,难不成要复活 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发生,我赶紧一步上前,狠狠踩住了它,并将黑刀用力刺了进去,之后插着它,就像挑着一块肉一般,在地上使劲怕打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连贯的撞击后,肉尸的头颅完全碎裂炸开,里面的浆液完全暴露出来,恶心自不必说,但令我有些好奇的是,在脑髓之中,竟然有一枚黑色铁钉,还有一张黄色符纸。 我蹲下身子,用黑刀刀尖将符纸挑了出来,瞅了眼上面的蝌蚪文,一个也不认识,不由得想起了李师傅,心说如果他在的话就好了,一定能给我们解释,心里未免一阵惆怅而后哀伤。 “阿飞,阿飞”雨轩轻轻地叫了我几声,“你一脸沉重地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收敛了下悲伤的情绪:“没想什么,对了雨轩,这符纸上面的咒文你能看懂吗” 她凝视了几秒钟,无奈地摇摇头:“看不懂,以前没有学过,师父也没来得及教我就殒命了”说完也与我一样,陷入了伤感的情绪中。 见状我赶紧转移话题道:“管它写的什么玩意,看来就是有人利用这东西控制了肉尸,让它袭击我们的一定要毁了它”说完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将它点燃。 本以为符纸被肉尸体内的粘液浸染,会很难引燃,但没想到的是,竟然一点就着,那些黏糊糊的红色液体,就像是汽油般,呼啦一下呼呼燃烧起来。 片刻工夫,符纸就被燃烧殆尽,只剩下点点灰烬纷纷扬扬在空中 我盯着一旁的肉尸躯体,心说既然这么容易点燃,那就不客气了,打定主意后,将破碎的头颅踢了过去,用打火机将他们点燃起来。 “呼呼呼,呼呼呼” 一堆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将我和雨轩脸上映照的绯红,并且散发出刺鼻的烧焦气味,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姥姥家,烧虫子的经历。 几十秒的功夫,刚才还对我们构成威胁的肉尸,就已经灰飞烟灭,成为了黑色的尘埃,被一阵吹来的莫名风吹走了。 危险暂时解除了后,我深吸口气朝灰蒙蒙的四下张望,几百米的视线范围里,已经看不到叶局长的丝毫影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担忧起来:不晓得他怎么样了,能不能搞定另外一具肉尸 想到这里忙对雨轩建议起来:“一起去找找叶局长吧,也许现在他正需要帮助呢”说完领着她,凭借着刚才记忆的方向,朝前快步走去。 空旷的平地上静悄悄的,即便是再仔细聆听,耳中也只传来我和雨轩的脚步声。看来叶局长与那具肉尸已经拉开我们太远距离了,至少四五百米 这一切都加重了我的忧虑。不由得加快脚步朝前奔去,几乎是拽着雨轩跑了,几分钟后停了下来,不仅她跟不上,连我也气喘吁吁,需要歇息。 伫立在平地上朝周围瞅瞅,依旧什么也看不到,超过几百米远的范围,是灰蒙蒙的雾气。显得神秘而又诡异,忍不住暗暗嘀咕起来:难道是方向错了,怎么跑了这么一段距离,没有看到叶局长和那肉尸的丁点身形,连任何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有些急躁起来,将手拢在嘴前大声呼喊:“叶局长叶局长你在哪里” 雨轩也附和着,与我一起喊叫起来。顿时,整个空荡荡的五行结界里,响彻着我们此起彼伏的声音,但很失望的是,接连几十声好几分钟,没有听到叶局长的任何回应。似乎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我俩一样 雨轩长出口气,眉头紧锁地对我询问:“阿飞,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往前搜寻吗”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了下,随即睁开对雨轩反问起来:“你不是会读心术吗,能不能试着进入下叶局长内心,从而知道他在哪个位置” 雨轩先是一愣,随即不自信地对我回应道:“可是我所研习的读心术。是看见对方的眼睛,至少也是整个人才有点途径可以进入,现在连叶局长的影子也瞧不到,你让我怎么读心” “谁说读心术一定要靠眼睛,任何媒介应该都有可能吧,总归要试试,说不定能行呢”我鼓励道。 “那好,我尽力而为”雨轩说完后蹲下了身子,深处手掌覆在地面上,随即闭上了眼睛,应该是想通过岩石这种介质进入叶局长的内心,确定他的位置。 我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先不说理论上能不能成立,单是对于从来没有尝试过用其它途径,进行读心术的雨轩来说,就已经是很大的挑战了,尤其是现在比较急切的状况下。 空间里阒寂无声,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而去 终于,在急切地等待了几分钟后,雨轩猛然睁开了双眼,神情看上去十分紧张。 我赶紧追问:“怎么样,有没有进入到叶局长的内心世界” 她吞了口唾沫,擦擦脸上的喊,眼神有些闪烁道:“没没有” 我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因为雨轩太不善于说假货了,深吸口气用手掰住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质问道:“你没有说实话,为什么要撒谎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欺骗过我的” 她对于我的审问有点吃不消,瘫坐在地上浑身战栗不已,但就是愿意说出究竟有没有进入叶局长的内心,探知到了什么内容,噙着泪水使劲摇晃着脑袋,哆嗦着嘴唇不停嘀咕:“没有感应到他,也没有进入他的内心,没有,没有” 望着她惊恐不安的神情,我不忍心再咄咄逼问,慢慢将手从她耳旁移开,轻轻歉意道:“对不起雨轩,我我刚才有点太粗鲁了,吓到你了” 她瞅着我没有说话,而是抹了抹眼泪,一下子扎进我怀里哽咽起来,浑身都在抖动,过了一会轻声询问了句:“阿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地出不去了,该怎么怎么生活” 我摇摇头:“不会的一定能出去的,你不要太悲观了,相信我”安慰的话说了一通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就是雨轩的问话很奇怪,她用了一个词生活,顿时住口朝她瞅去。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忙将头低下,脸颊绯红的瞅着自己的脚尖,就像是花季的少女一般羞涩,让我有点莫名其妙,或者说矛盾重重,人变得有些冲动起来,将嘴巴凑了过去,很想 “啪” 我用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下,深吸口气暗暗骂道,林永飞啊林永飞,你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叶局长失去踪影,五行结界找不到出路,叶子和强哥也没有消息,竟然还打算行鱼水之欢的事情,不是太不识好歹。没有理智了吗 尤其是李师傅说过,雨轩成为他的弟子后,不能有情`欲,更不能破身,我要是做了那种事,非但伤害她,连惨死的李师傅也要对不起了 “阿飞,你干嘛要打自己呀”雨轩用手轻轻揉着我涨红的脸,略带责备地关切道。 “没事,有点困了,让自己稍微清醒清醒”我瞥了她一眼,装模作样道,随即站起身催促,“往前走走吧,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兴许能够找到叶局长。” 雨轩站起来,紧跟在我身后,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我心里很焦躁,一方面是担忧叶局长的安危,另一方面是揣测不出,雨轩究竟为何始终不愿意告诉我,她所感知和读到的内容,难道是叶局长出事了 正纠结地行走着,忽然感到衣角被扯了一下,驻足后扭头一瞅,雨轩正用惊恐的眼神瞅着我,手指向右方,欲言又止。 我有点迷糊,忙转身瞅去,惊愕地发现在视野的边际出现了一团模糊的影子,正徐徐走来,顿时警觉起来,忙将黑刀横在胸前,目不转睛地盯视着远处。 不一会,那影子变得清晰了,是一个人,并且走进视野里后看得清楚了,是叶局长 登时,我整个人兴奋极了,忙拽着雨轩飞奔而去,并冲他大声呼喊:“叶局长,你总算回来啦,担心死我们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二章冒牌货 叶局长倒是十分淡定,冲奔到他身旁的我和雨轩微笑了下:“我没事,让你们挂念了,肉尸已经被杀掉,只是耽搁的时间有点长了,继续赶路吧。”说完转身朝前走去,步履匆匆。 我忙领着雨轩,在后面紧跟而上,不过边走边在心里嘀咕:怎么回事,为何叶局长神情如此严肃并且刚才的笑容也很僵硬,难道是累得 “阿飞,你走得有点快了,我有点跟不上” 身后传来雨轩小声的抱怨,扭头一瞅,可不是嘛,她已经娇喘吁吁、满脸细汗,遂只能放慢脚步,不过这样一来,与前方叶局长拉开的距离就越来越大了。 望着他行色仓促的背影,我有点着急起来,扬起手想要喊叫一声,让其走得稍微慢点,但此时突染感觉雨轩在用手轻轻扯我衣角,不由得转过身问道:“又怎么了” 她将嘴巴轻轻凑到我耳旁:“阿飞,我觉得,我们还是与叶局长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听后我心里一愣,随即用狐疑的眼睛盯视着雨轩,小声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刚才的读心术,究竟读到了什么内容,告诉” “没读到什么”雨轩打断了我的询问,随即朝前指指,“快走吧,叶局长已经等不及了” 我转向前方一瞅,看到了叶局长已经停下了脚步,正一脸不解的瞅着我俩,目光中满是催促,不过不知道怎么地,总感觉他整个人不管是形体还是表情,都比较生硬些,就像是木头人般,不由得心中生疑。 但这些都是感觉,没有什么证据,遂也不好表现出怀疑之色。对远处的叶局长尴尬笑笑:“不好意思,我和雨轩的体力比不上你,所以走的有点慢了,不过放心好了,绝不会落下的”说完扬扬手,示意他继续开路,不用太过留意我们。 瞅见叶局长转身继续行走后。我长舒口气,无奈地瞥了眼雨轩。领着她也朝前走去,心里忍不住对这丫头一阵埋怨,既让我小心叶局长,又不肯告诉我内幕,真拿她没办法,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抬头望望前方的叶局长,始终笔直着身子快速行走,似乎不知疲惫,这倒是令我对他的怀疑更大了。按说与肉尸搏斗了一番,又奔跑了那么长的距离,即便身体素质再好,也应该比较疲乏呀,怎么会这么精力充沛呢 不行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给自己暗暗下定了决心,因为现在就我们三个人,要是其中一个再有问题的话。那可真就危险了,想到这里忙大叫一声:“哎呀”于此同时,脸上装出惊慌失色的神情,膝盖一弯,整个让人瘫坐在了地上。 雨轩忙从后面跳过来,用手扶住我的身体关切问起来:“怎么了阿飞。好端端的为何摔到了”并且双臂用力,将我搀了起来。 “走得太急,自己绊了自己一跤。”说完我装模作样地朝前迈了一步,不过随即面色夸张地有叫了起来,“哎呦”并单腿着地,将身体靠在雨轩单薄的肩膀上。 前方的叶局长果然中计,转过身朝我不耐烦地快步走来。到了跟前后蹙眉询问道:“怎么回事” 我勉强笑笑:“没事,大抵是崴到脚了,不严重的” “让我看一下”说完他蹲下身子,掀开了我的裤管,用手朝脚腕上捏去。 “啊” 还没容他用力,我就惨叫一声,装出很痛苦的样子,并将脚朝后挪动了,离开了他的手指。 他有些无奈的站起身,瞥了我和雨轩一眼,十分不情愿地歉意道:“可能是我走得太急了,歇息片刻再继续赶路吧。”说完兀自坐在了地上,木然地瞅着远方。 雨轩驾着我小心翼翼地坐下,并从随身小包里拿出白药膏贴在了我脚腕处,边轻轻碾平边略带嗔怒地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平整的地面都能摔倒老实说,是不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我咧嘴一笑:“没想啥啊,就是在回味在船舱里时,看到的看到的美丽景致”本来想说她的来着,没好意思开口。 雨轩用小手轻轻打了我一下,随即瞪了一眼道:“没正行,活该被摔”随即坐到几米开外,不再搭理我,不过这正和我意,一会万一动手的话,可以避免伤着她。 准备妥当后,开始了自己的试探计划,轻轻挪到叶局长旁边坐下,冲一脸沉重的他询问起来:“那肉尸似乎很厉害,不知道局长是用什么办法杀死的” 他扭头盯向我,目光非常的凌厉,似乎想要穿透我的眼睛,窥视到内心一般,令我不寒而栗,片刻之后抿了下略显暗红的嘴唇:“肉尸虽然能力很强,但智力不足,我略施小计就将它用匕首刺死了” 这话说完让我心里砰砰乱跳起来,暗暗嘀咕道:“这不是胡扯嘛,先前还说物理攻击无效,现在又能出来个用匕首刺死,逗我玩呢何况你的匕首呢,怎么不在腰上了” 当然,这些都是心里的狐疑,没敢直接说出来,表面上只能赞同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还是叶局长你厉害,我和雨轩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将那只手上的肉尸搞定,跟你比起来,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露出一点谦逊之色,不过也是十分勉强:“哪里哪里,阿飞你严重了,能够杀了那具肉尸,足以说明你们的能力和胆识。”说完咬了下牙齿,将目光转向远处的灰蒙蒙天际,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心说事到如今,也顾不上你高兴不高兴了,小爷我一定要试试你究竟是谁,为何敢冒充叶局长,遂边微笑着摇头,边将手悄悄伸进腰后,握住了九龙短剑的剑柄。 深吸口气,趁着他视野瞅向远处,将九龙剑迅速抽出,并照着他的后背狠狠刺去。之所以选择这个位置,其实也是留了一点余地,担心万一自己弄错了,旁边这位真是叶局长,能够不伤及到他的性命 “噗呲” 也许是我这一剑太过突然,亦或者是叶局长太过专注,没有能躲开。被九龙剑正正地刺中,人整个一个晃荡。差点头栽倒地上,不过随即朝前猛烈窜去,挣脱了剑身,起来后用惊骇的眼光瞅着我,抬起手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阿飞,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我将手里的九龙剑举了起来,指着上面的红色粘液对他回应:“为什么这答案还不够明显吗你如果说叶局长的话,刀身上怎么会不是血” 他听后脸色大惊,忙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不过很快就镇静下来,并张开嘴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很猖狂、很阴冷,让我后背禁不住一阵发凉。 雨轩这时候已经跳到我身旁,脸色吃惊语气颤抖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人不是叶局长” 我坚定地点点头:“从刚才一见面就觉得很别扭,身形僵硬气场阴冷。尤其是对我们冷漠至极,根本不担心我俩对付肉尸有没有受伤,而是一个劲地催促跟着他走,还有就是话语中处处破绽,物理攻击对肉尸无效,他怎么可能用匕首杀死所以。我们找到的这位叶局长,一定是个冒牌货并且,从身体里的暗红色粘稠液来看,十有应该是肉尸了” 听完我的讲述,雨轩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 “不过什么”我反问。 “没没什么”她忙平复了下自己的疑虑,指着前面对我提醒道。“小心,他跳过来了” 扭头一瞅,确实,那位冒充叶局长的家伙,此刻正跳跃着朝我快速袭来,双手成爪状,与先前的那具肉尸攻击行为一样,看来应该是它没错了,也顾不上再追问雨轩干刚才的问题了,忙扬起手里的九龙短剑迎了上去。 “啪” 冒牌叶局长用手抓住了九龙短剑的剑身,另一只手朝我脖颈上袭来,路数与先前那只肉尸毫无区别。 见状我忙朝后跳去,并连带着将九龙短剑“滋”的一声抽了出来,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盯视着冒牌叶局长,此时,他被我划伤的手掌里有红色的粘液流出,“啪叽啪叽”地滴落在地上。 望着他愤怒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忐忑起来,如果真是肉尸的话,对付起来可就麻烦了,尤其是兜里已经没有了白药粉,不能使用歪招,硬碰硬的话根本不占优势,何况这东西还有愈合的能力。 究竟该如何招架呢我陷入了苦思之中,没有一点头绪。 “呜” 出神的空当,忽听的一阵风声响起,忙抬头一瞅,冒牌叶局长正从空中朝我扑来,脸上的五官扭曲,变得狰狞极了,大有吃了我的架势。 紧急时刻我将九龙短剑抛到了一旁,主动朝地上倒去,并且用双手抓住了冒牌叶局长的手腕,与他僵持起来,不过力量方面不占优势,很快,脖颈就被他的双手掐住了。 从这个冒牌货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凶残和阴冷,这家伙真是要将我掐死啊,不由得拼劲全力抗争着,希望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雨轩会反应过来,明白我的意思。 不可否认,冒牌货的劲是在是太大了,眨眼功夫,喉咙就被一双干硬冰冷的手扼住,呼吸不能,憋得脸色涨红,心中不由得一阵悚然起来:不会大意失荆州,真要被他掐死吧 “咔嚓” 正在难受的要命,快要窒息的时候,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同时耳中听到一声脆响,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暗说还好雨轩终于领会了我的意思,出手了,要不然真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这丫头好像力度不行,也许是第一次斩人头颅的缘故,九龙短剑只是大部分没进了冒牌叶局长的脖颈,并没有将他的头颅完全砍下来 幸亏这家伙身形抖动,手上的力度有些松弛,见状我赶紧将它的双手掰开,伸手攥在了剑柄上,确切地说应该是雨轩的手背上,忙用力朝一侧撬去。 “咔啦” 又是一道脆响,连带着撕裂的声音,冒牌货的头颅算是彻底断了,掉落在了地上朝一旁滚去。 我深吸口气,一脚蹬开仍旧压在我身上的躯体,爬起来后对雨轩竖了下大拇指:“不错,有进步,不过还需要多加练习才行” 她斜视了我一眼,声音有些发抖道:“算了吧,我再也不要做这种事情了,太残忍了” 我哼笑了声调侃道:“你确定要是以后我再遇到现在这种危险,你也打算不救,眼睁睁看着亲夫被掐死这也太没爱了吧” “什么亲夫你我那个”她一阵纠结,不过看出我是在逗她玩之后,轻轻踢了我一下娇嗔道,“你真是太讨厌了,欺负人” 望了眼她可爱的样子,我夺过九龙短剑后,径直走到冒牌叶局长的头颅旁,蹲下身子仔细一瞅,不由得惊愕起来,他的脸已经发生变化:颜色越来越红,眼珠也逐渐突了出来,鼻子萎缩成一块肉瘤,焦黄的牙齿裸露出大半,恢复成了先前肉尸那耸人的面目。 虽然早就怀疑,但确认之后,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尤为难过,因为这意味着叶局长已经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心中悲愤极了,将九龙短剑照着头颅狠狠砍去,直到颅骨碎裂,浆液四溅才住手,将里面符纸挑出来后连同躯体一燃。 盯视着呼呼燃烧的烈焰,我沉默了片刻后,忙拉着雨轩朝回走去,并按照记忆,拐向了冒牌叶局长先前出现的方位,边走边在心里祈祷:准岳父,你可千万别死了啊要不然找到叶子后,我怎么向她解释 “哎呀” 雨轩惊叫一声,脚下踉跄不稳,朝地上摔去。 见状我赶紧扶住,这时才想起,光顾着一路疾驶,早已经忘却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吃不消这种速度,于是劝道:“在这里等着我,哪里都不要去,听话”随即也不管她的反应,朝前快速奔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三章像狗一样 一阵狂奔之后,我突然觉得把雨轩一个人撂在那儿有些不安全,转身想好往回赶,但此时才发现,视野的边际是灰蒙蒙的雾气,跑了这么半天,落下她的距离太远了,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暗自思忖了下,现在叶局长凶多吉少,时间就是生命,要是再折返回去的话,耽搁的时间太多,可能会铸成打错,绝不能让遗憾因为我而出现可是另一方面,雨轩的安慰怎么办要是再有肉尸出现,她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也是性命攸关 闭目纠结了几秒钟,内心犹如烈火煎熬般难受,最后一咬牙睁开了眼,做了一个决定:先去寻找叶局长,如果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里还是不能找到他,就迅速返回到雨轩那儿,不由得心里一阵默默祈祷,希望这丫头在我回去前,千万不要遇到任何危险 又是一路飞奔,四五分钟后,仍旧没有看到叶局长的半点影子,就在我想要放弃寻找,原路返回的时候,耳中忽然有一阵异响传来,不由得驻足仔细聆听。 “嗯,嗯,嗯” 当辨听出来这是呻吟声,并且很像叶局长的音调后,我一阵欣喜,至少说明他此时还活着,忙快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几百米后,终于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他,不过浑身是血、颤抖不已,跳过去蹲下一瞅,登时就震惊的眼睛潮湿起来,因为看到的状况太过残忍 叶局长除了身上满是抓挠的道道伤痕外,一只手掌也被匕首从掌心位置刺穿了,并且固定在了地面的岩石上,这也是他离不开的原因。 瞅见我后,他苍白的脸上露出兴奋之情:“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直担心那具肉尸会” 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望着他血肉模糊的手,心里一阵酸痛,忙打断他的话语关切地劝慰:“我帮你将匕首拔起来忍着点”说完握住刀柄。朝上慢慢用力,但匕首穿透他的掌心后,剩余的刀身完全刺进了岩石里,将他手束缚的死死的,试了好几次都没成成功。 望着满头大汗的我,叶局长痛苦地摇摇头:“阿飞别试了,匕首是像钉子一样刺穿我手掌后。砸进岩石里的,凭借着你我的力气。根本拔不出来” “不会的既然它能镶进去,那我们就能拔出来”说完双手握住匕首的刀柄,朝上拼命使劲,但仍旧不能抽出它那怕一丝一毫,几次之后,累得只能无奈地瘫坐在地上大喘粗气。 叶局长这时候瞅了瞅我刚才本来的方向,脸色颇为紧张道:“雨轩姑娘呢,她怎么还没有赶到” 我有心虚,小声地回应道:“为了赶时间。让她在半路上等着的,应该不会出事” “什么”叶局长脸色一惊,随即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闭上眼睛低沉了几秒,睁开后自语道,“看来只能如此了,耽误的时间越长。雨轩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越大。” “叶局长,你是要”我有点不解,轻声询问了句。 他没有回应我,而是怒目圆睁咬紧了牙关,之后极具痛苦地闷哼一声:“唔”与此同时,手臂用力朝后扯去。 “刺啦” 匕首的利刃割破了他掌心的皮肉。还有筋骨,发出一道耸人的声响。 手是自由了,但叶局长承受的痛苦太深了,整个人脸色苍白,疼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其实这些还是次要的,更大的问题在以后。他这条仅剩的胳膊上另一条在当年进驻罗布泊的时候失去,安装的是假臂,手掌此时又筋骨断裂,几乎是残废了 我将震惊的情绪和眼睛里的泪水都收了回去,跳过去将他慢慢搀扶着坐起来,哽咽道:“你何必这么冲动呐,兴许又更好的方法呢”说完忙用身上的药膏贴在伤口上,为他暂时止血。 他深呼吸了几下,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后,立马挣扎着站起了声,对我催促道:“往回走吧,不能让雨轩一个女孩独自待的时间太长” 我虽然想让他多歇息下,但无奈他非常执拗,加之我自己心里也对雨轩非常关切,遂只好扶着他,凭借着短暂的记忆,朝来路急速赶去。 本以为会没问题,但真正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比自己估计的要难多了,平整空旷的地面上,方向很容易走偏,而且拐弯的地点我有些拿不准虽然记住了每一段路程所用的时间,但速度却与先前不同了 边走边在心里埋怨自己,觉得内心还是太不成熟了,一急之下竟忘记了在地面上做记号,真是大意了现在一切只能凭借着感觉和估计了,希望能够不偏离雨轩位置太远,再利用敏锐听力的话,能顺利回到她那儿。 行走的过程中,我趁着有点时间,将与雨轩一起遭受的经历,一五一十地给叶局长讲述了一遍,包括识别冒充的肉尸,和两人如何配合着烧了它。 “等一下” 正急急忙忙地朝前走,叶局长突然对我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我吃惊至于倍感疑惑。 “怎么了叶局长,为什么要停下来”我好奇地询问起来。 “你看”他没有直接回应我,而是扬起那只血淋淋的手,指向了右侧的不远处。 我带着忐忑的心将头转了过去,看到那里的景象后,不由得阵阵惊愕,是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实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恐怖的画面,如果是耸人的场面还没有这么错愕,因为那里有一滩血渍还有一把竖立的匕首 显而易见,那是我刚才发现叶局长的地方 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怎么回事走了这么长时间压根就没离开多远啊 其实唯一的解释就是迷路了,只是自己心里有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罢了,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没错,即便有偏差,也不会再绕回来可恶的自尊心 这时候,沉默的叶局长开口了:“看来我们不能再按照你的记忆往回走,必须换个方法了,要不然很难找到雨轩所在的位置。” 我有些惭愧地追问起来:“什么方法” “趴在地上用鼻子闻” “啊那岂不是跟狗一样了”我惊诧起来,但是看到叶局长一脸认真的表情后。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遂清了下嗓子感慨道,“想不到局长你还有这等本事,我算是要开眼界了” 他笃定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来闻,而是你” “呵呵,呵呵”我有点忍俊不禁,对叶局长反问道。“你不是开玩笑吧我灵敏的是耳朵,鼻子能力的话和普通人一样” “不一样”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否定了我。随后解释起来,“当年你老爸这么做过,相信作为他的儿子,你也应该有这种能力” “不是我” “别浪费时间了,想想雨轩姑娘现在可是一个人,一个人”他打断了我话语,正色起来,“你难道想要再围着那把匕首转圈吗我要是你的话,就尽力去试试了” 踟蹰了片刻。我虽然心里很憋屈和困惑尤其是对他与父亲以前的经历,但现在只好按照他所说的,将身子像一条狗一样地趴在地上,装模作样地嗅起来。 “哧哧,哧哧” 将鼻子抽搐了一阵,除了吸进去一些灰尘外,什么也闻不到。 偏偏此时。叶局长絮絮叨叨地催促起来:“用心,一定要用心用力,再用力点你这是在赏花呢,怎么如此轻描淡写” 我被他说得几乎要崩溃,好几次像站起来大声嚷嚷着叫他也像狗一样嗅嗅,但想想雨轩此时还一个人独处着。只要坚持住,闭上眼睛咬咬牙,使劲用鼻子吸气来 “额额额,啊泣” 由于鼻孔里吸入了太多的尘土,忍不住打起了喷嚏,力气太大,连眼泪口水也跟着下来了。忙用手擦了擦,急躁地对叶局长委屈道,“不行不行,除了一股尘土味,什么也闻不出来” 他无奈得瞥了我一眼,点拨道:“记住,男人不要随便说不行这两个字,不仅会让女人笑话,而且也会不知不觉间,让自信流走,没有了斗志你之所以嗅不出其他的味道,是因为还没有用心,想想雨轩吧,如果她现在真地遇到危险,我们却不能赶过去”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打断了叶局长的话语,重新像狗一样四肢着地趴下,闭上眼睛令自己尽量心静,从鼻孔里轻轻吸入了一缕地面上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感应起来。 开始的时候,仍旧只有一种恶心的尘土味,但是随后,鼻孔里传来另一种气息,这种淡淡臭汗的刺激非常熟悉,仔细回想了下,靠这不就是我自己身体的味道吗 顿时兴奋极了,忙从地上跳起来,对叶局长激动道:“我闻出自己的气味了闻出来了” 他拍了下我的肩膀,对我催促道:“那就快点吧,顺着气味返回”说完扬了扬手,示意我趴下。 我无奈,只好重新趴下,边跟随着自己先前的气味,边朝前爬去,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怪,总觉我爬行,叶局长在后面紧跟行走的样子有点熟悉,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遛狗好吧,我现在本就是要有狗一样的嗅觉,想想也稍微宽慰了些。 四肢朝地朝前爬行,这可真是个力气活,几分钟后就觉得腰酸胳膊疼,不由得站起身子活动,同时也反应过来,确定气味的走向后,可以前行几十米再蹲下了闻闻,没必要一直爬行啊 接下来按照这种方法,速度提高了很多,不一会,也就是五六分钟的功夫,就看到了前方视野的尽头,灰蒙蒙雾气之中,有个模糊的身影在来回走动,应该就是雨轩了,忙朝她狂奔而去,并同时兴高采烈地喊叫:“雨轩,我们回来了回来了” 谁知道刚跑了十来米,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一个踉跄后朝前栽去,忙用手臂撑住,要不然头抢在地上,真成了狗吃屎了 忙扭头朝后瞅去,发现绊倒我的不是别人,竟然真是叶局长,不由得一阵火大,爬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冲十分漠然的他质问道:“你干嘛呢知不知道差点让我把脸都磨平,毁了容” 他竟然十分平静:“没办法,我手仅有的一只手也受伤了,所以拉不住你,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雨轩就在前面了,为啥要拦住我” 他扬起手臂指了指远处的人影,对我小声但坚定地反问起来:“你怎么知道她是雨轩,看清楚相貌了吗即便是看清了长相,也能确定就是吗” 叶局长的这话让浑身一凉,想起了先前冒充他的肉尸,不由得仔细朝远处的影子好瞅去,嘴里嘀咕道:“看来还真地小心一点,弄不好再是一个肉尸可就麻烦了” 叶局长此时建议起来:“这样,我在前面你在后面,如果看到她对我发动袭击,或者察觉到不对劲的话,赶紧动手,不要有丝毫的犹豫” “不行你受伤了,应该在后面”我拒绝起来。 “正因为我受伤了,所以打斗起来不占优势,应该充当试探的石子才对,别感情用事了,理智点”叶局长小声地对我坚定道,语调与小时候父亲对我一样,容不得任何反驳的机会和理由。 现在这种状况,他说的是对的,于是不再做幼稚的争论,跟在步履蹒跚的他后面,手悄悄伸向腰后,钻进了黑刀的刀柄,准备随时出手。 再看前方,灰蒙蒙中的人影仍旧在来回走动着,似乎并没有听到我刚才的喊叫,也没有发现此时靠近的叶局长还有我,不由得心中升腾起一团团的狐疑:怎么回事就算不是雨轩,是和对手,也应该有点反应才正常啊,为何一直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不应声、不躲避、也不迎面走来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四章雨轩的灵魂 几百米的距离并不远,我和叶局长很快就走了过去,来到了人影身旁,此时也看得再清晰不过了她不是别人,正是雨轩 不过人也确实有些不对劲,对我们的到来熟视无睹,两只眼睛一直木讷地顶着前方,双腿徐徐不止,每走十来米的直线路程,就转身原路折回,重复进行着这种来来回回的古怪行为。 “雨轩,雨轩” 我试着小声喊叫了几次,但她没有丝毫反应,犹如一台机器般,始终麻木僵硬地来回行走着,心里不由得急切起来,上前两步想要用手制止她。 “千万别碰她” 还没有触碰到雨轩的身体,后面突然想起叶局长的厉声提醒。 我将手缩回,扭过头对他不解地询问:“为什么难道让她这样一直走下去” 叶局长面色很沉重:“她现在的言行举止很诡异,即便是幻觉的话,也不会无休止地重复一件事,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被下了降头一旦触碰的话,会被控制的心智可能会立马紊乱,造成瞬间昏迷,并且永远都不会醒来” “啊”我心中一惊,随即追问起来,“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下降头呢而且我以前听李师傅说过,任何降头术都要接触到被施加的那个人,或者用到他身上独有的东西,譬如毛发、指甲、血液之类。” 叶局长听后点点头,扬手指着雨轩对我催促道:“那就先检查一下她的身上吧,看看有没有其他邪物。” 听后我轻轻迈步跟在雨轩后面,仔细审视着她躯体上的每一个部位,来来回回几趟,确信没有被贴符纸,也没有什么东西镶入后,不由得嘀咕起来:“什么也没有,难道是第二种情况,降头师手里有她身上长的东西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是如何得到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你们几个人中,潜伏着奸细,可能是已经变节逃脱的小十,也可能是其他还没有被发现的人,暗中将这些东西交给了降头师”叶局长不确定地推测起来。 “可假设是第二种情况的话,我身上关联的东西。那降头师也应该能得到,为何不对我下降头呢”我十分不解道。 叶局长听完我的狐疑。沉默开来,眼睛一直盯着不停来回行走的雨轩,过了好半天突然一拍巴掌,对吓了一跳的我兴奋道:“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吞口唾沫,对他有点埋怨地催促道:“叶局长,你想急死我呀,明白了什么赶紧说给我听听” 他长舒了口气:“其实,雨轩是中了降头没错,但并不是施加的对象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意识,或者面前称之为命魂吧”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命魂被下了降头” “不错,这种解释是最符合现在状况的,也是逻辑上最能解释的通的” “那雨轩的命魂按说应该一直在身体里,如何能被下了降头呢”我不解地追问。 叶局长抿嘴笑了下,不知怎么。总感觉这笑意有点怪怪的,似乎潜意识里隐藏了什么,之后开口对我反问起来:“你忘了雨轩最擅长的是什么了吗” “读心术” “不错,我猜测,一定是你离开一段时间后,她内心十分担忧。所以用了千里读心术” 我听得有点玄乎,长大嘴巴插话道:“什么什么千里读心术,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差点忘了,你还是新人,国安收藏的很多档案都没有看过。”他耸了下肩膀道,随即详细解释起来,“读心术分为很多种。最低级的就是通过眼睛窥探人的内心;级别高点后可以通过目标人的样子,或者接触过的东西进行探索;当然,最厉害的就是千里读心,通俗点讲,就是让自己的命魂出来,通过与目标相连的东西,譬如陆地或者海水,找到他之后就可以用最前面两种方法,进行读心了” 我若有所悟地追问起来:“那意思就是说,让命魂替代身体,飞到任何一个人面前,暗中盯着他进行读心” 叶局长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实际上要复杂的多” 明白了大体后,我不由得阵阵自责起来:“如果先前不让雨轩用读心术感应叶局长的话,她应该就不会激发出这种能力,也不会在后来感应我的时候,灵魂出体时被人下降头” 叶局长将手放在我肩膀上,劝慰道:“这不怪你,只能说那个降头师太厉害了,感应到了雨轩的命魂,对她施加了降头。” 我还是有些迷糊:“他为什么要施加这样的降头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折磨雨轩” 叶局长努了下嘴:“不知道,兴许就是这样,也或者有其他的目的吧。” 我瞥了眼还在继续行走的雨轩,对叶局长催促道:“至于什么目的先不管,既然你知道命魂可以被下降,那也一定知道破解之法吧,说说怎么能让雨轩尽快摆脱” “不不不我虽然有所耳闻灵魂降术,但并不知晓如何破降”叶局长立马拒绝道,不过神情有些不对劲,测了下身子眼睛不敢正视我,明显是在躲避。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央求起来:“叶局长,总不能让雨轩一直这样走下去吧,迟早会筋疲力尽累死的快告诉我究竟有什么办法,能破解灵魂上的降头吧” “这个这个”叶局长踟蹰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开口回应道,“除非有一个人灵魂出窍,进入雨轩的身体,找到上面的符咒或者钉子并拔下来,不过,这样十分危险,因为一般情况下,一具躯体只能容纳一条灵魂,另一个强行进入的话,很容易发生排斥,弄不好两人都得死” 我深深吸口气:“以前与李师傅相处的时候,学到一点皮毛。离开过躯体一次,虽然不娴熟,但也只有一试了”说完我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快速朝寂静的氛围中靠拢。 “阿飞,你可想好了,这样做十分凶险,即便是修道的术士。也很少有成功的,我不是在吓唬你”耳畔响起叶局长的警示声。显得有点啰嗦,让我没把发放松自己。 “叶局长,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将雨轩救出了,她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救了我好几次命的知己,就算是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如果你支持我,就嘱咐我吧” 也许是我这话说得比较绝。没了商议的余地,叶局长没有再规劝什么,而是保持了安静。 空荡荡的五行结界里,只有雨轩徐徐而行的脚步声回响,似乎每一下都在提醒着我去救她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急躁的心,想要快点进入悠然的状态中,让自己的命魂离体。但越是逼迫自己,越是静不下来,汗水不停地渗出,将衣服头擦透了,湿湿的黏在身上,更加分心 正当我心急如焚的时候。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成语抽薪止沸,意思是说要只有将锅底燃烧的木头抽走,才能根本上制止水的沸腾,比喻解决问题要从根本上入手,斩草须除根。 非常感谢这四个字,给焦躁不安的我指明了方向,忙脱掉了湿热的上衣。光着膀子,并从上面撕下来两团布条塞进耳朵里,避免脚步声的干扰。 做完这一切后,人慢慢进入了另类状态,仿佛飞进了一片静谧的夜空中,周围繁星点点,下面浩瀚无边,浑身无拘无束,恣意徜徉着,但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人就突然一下子像失去了重心般,从数以万米的高空,朝下飞速坠去。 惶恐之下,感觉又回到了现实中,但瘫坐在地上的身体却愈来愈重,就像是在石化般,我想要用力起来,但是很遗憾,不管怎么使劲都不能移动一丝一毫 怎么会这样身体为什么不能动了 正在我心如火燎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挣脱了那束缚的枷锁,不由得一阵欣喜,想睁开眼睛喘口气,但眼睛睁开了,气却不敢大出一下,因为看到了一个人打坐的我自己,不过随即明白过来,灵魂已经从身体里出来了 扭头瞅瞅,叶局长正一脸忧愁地瞅着我,但是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的眼睛虽然落在了我打坐的躯体上,但是炯炯有神的目光,却像是在盯视我一般,令我有点悚然,也许只是巧合吧 时间紧急,我没有功夫多做停留,向着前方还在不停来回走动的雨轩跳去,钻进了她的身体本以为会是一个紧窄的空间,但没有想到的是,里面却另有一番天地一漆黑但是却能看见东西的世界 你也许会觉得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在这幽黑没有边际的空间里,眼睛所到的地方,景致一清二楚,包括不远处的雨轩 此时的她,正一动不动地背对着我,身形,不对应该是灵魂,显得消瘦单薄极了,不由得心里一酸,认识之后,这丫头应该是遭受了不少罪,如果一切能重头再来的话,希望当吃没有跟随孙教授一起南下,那样的话,结局也许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拍拍自己的脑门,将多愁善感的情绪收回来,朝前面的雨轩灵魂快步走去,想要尽早破解她的降头,让她的身体停下来。 但越往前走,心里越有点没有底气,或者说悚然来,前方的雨轩灵魂,一直僵立着,对于我的靠近没有丝毫反应,这也许是中了降头的原因,但隐隐约约中,感到她有些诡异,从头到脚都透露着阴森森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也许,这就是灵魂本应该有的特征吧我这样宽慰自己。 几步之后,已经走到了雨轩灵魂的身后,停下来对她轻轻叫了两声:“雨轩,雨轩” 她好像听到了我的喊叫,因为马尾的发梢出现了一丝微微颤动,但却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而是依然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立在这寂静漆黑的天地里。 气氛有些压抑,让我有点透不过气来,这时候,多么希望有点动静,哪怕是发丝掉落在地上也可以,但什么声音也没有,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伫立着,犹如两个世界。 等待了一会,我实在有些忍不住,将手轻轻抬了起来,搭在了雨轩灵魂的肩膀上,再次开口:“雨轩,我是阿飞,转过头来好吗” 这一次,雨轩的灵魂终于有了反应,脖颈开了扭动,朝我一点一点地转了过来,但是随着角度的增大,我的情绪也从惊喜变成了惊恐,几乎要喊出来 雨轩灵魂的头是转过来了,一百八十度,但是下面的身子依旧背对着我,纹丝没动 并且脸上的样子发生了改变,哪里还有先前秀丽的半点影子,此时此刻黑肿得吓人,并且油亮发滑,就像是退了一层般,眼睛被遮掩的几乎看不见,比豆粒还小,鼻子已经肿得像个馒头,嘴唇更是紧紧合拢了上,不会再张开口 我朝后退却了两步,深吸口气才使自己冷静下来,脑子也从震惊中变得理智了些,记起来着面容有着熟悉的感觉,其实就是当初雨轩被强酸毁容后的样子 明白了这一点后,心里没了多少惊惧,觉得相对来说很正常,应该是强酸在毁掉她容颜的时候,也毁掉了她灵魂的面目,虽然她母亲华雨医好了她身体上的脸,但却没办法使她的灵魂复原。 至于脖颈的一百八十度转动,一般的灵魂都可以做到,毕竟是与不同,雨轩之所以这么做,应该只是本能的反应。 分析到这里,对着她惨不忍睹的脸道:“雨轩,你别紧张,我进如你的身体,是想帮你破解身上的降头的,没有什么鸠占鹊巢的恶意,能不能告诉我,你灵魂出体后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话,也许嘴唇已经张不开了,而是头颅保持不动,将背对的身子又转了过来,这视觉让我感到别扭极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五章鬼婴 虽然转过来的程序比较另类,但此时雨轩的灵魂总算是完全面向了我,不由得将先前的那些惊愕之情收起,向前迈了两步来到她跟前。 这次我没有再开口询问,因为知晓她的嘴唇由于肿胀可能张不开,而是直接将脸朝前伸去,用眼睛自上而下审视起她的脑袋还有躯体上的每一个部位,想要勘察下有没有邪物。 “噗” 正当精力都贯注在雨轩灵魂的脖颈上时,耳中突然听到一声穿透响,随即胸口上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继而是抽筋般的疼痛,不由得一愣,低头超下瞥去。 这一瞅不要紧,整个人震惊得差点摔倒,看到的一切令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雨轩灵魂的一只手掌,竟然笔直地刺穿了我的肋骨,伸进了胸膛里面 惊讶的空当,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手掌用力地弯曲,握住了我的心脏,紧紧攥住了它 登时,一阵强烈的挤压疼痛传遍全身每一条神经,让我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并且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虽说我现在是灵魂状态,但其实所拥有的感觉和思想,与真人无异,一样会疼痛,一样会有视、听、触、味、嗅 此时的我,疼痛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由于心脏被她的手攥住之后,血液无法供给,周身没有能量的支撑,变得虚弱起来,甚至于连站立都比较勉强 我忍住胸口和心里的伤痛,对着一脸肿胀并麻木的雨轩质问起来:“你你问什么要这么做” 她没有回应我,但是臃肿的嘴角却上扬了下,露出一丝邪恶的奸笑,让我的心里猛颤了一下,不由得怀疑起来,这并不是雨轩灵魂的本意,她只是完全被降头控制了。看来必须抓紧时间破解才行 “啊” 正焦急地苦思着破降的方法,心脏突然被雨轩灵魂的小手攥得更紧了,几乎已经捏扁,忍不住疼痛大叫了一声。 也许是我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让雨轩的灵魂有了意识,她伸进我胸膛的小手突然松开了不少,让心脏有了些跳动。也让我没有晕厥地倒下去。 我兴奋极了,忙对着她大声询问起来:“雨轩。我是阿飞,阿飞呀快告诉我那降头师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哦,忘记了你开不了口,那指给我看,降头是下在了哪个部位” 一连串的追问后,雨轩的灵魂并没有回应我,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僵硬了般一动不动,令我更加着急了。想要再次开口,但此时突然觉的眼前一道黑影掠过,抬头瞥的时候,发现是她的另一只小手。 “咔啦” 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小手就已经刺穿天顶盖,伸进了我的脑袋里,瞬时。一股冰凉并如无数针扎的感觉传来,让我头痛欲裂、浑身战栗,要不是被她的另一只手在胸膛里夹着,估计早就倒在地上了 “雨轩,我我是阿飞你你真地没有一点意识了吗”我忍住剧痛,对她哽咽地质问起来。 她豆粒般的双眼依旧凝视着一个地方。整个又僵硬不动了,似乎在降头术的作用下,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了,一切地提醒和引导没有丁点作用 苦苦地坚持了一会,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虽说现在的我是命魂状态,但受到的伤害也是实实在在的。要是挂掉的话,身体也永远不会苏醒过来,必须采取有点措施摆脱雨轩灵魂的伤害,强行检查她的身体,找到降头施加在她身上的线索才行。 想到这里忙将身子朝后退去,但随即胸腔里传来一阵拉拽的疼痛她的手死死攥着我的心脏,脑袋也被她勾住了头盖骨,动弹起来非常吃力 想要利用自己的双手去摆脱,但此刻才意识到,由于心脏的供血不足和大脑神经受到的刺激,浑身已经只剩下喘气的力气,唯一还能动的,想必就是沉重的眼皮了。 认清现实后,一阵阵后悔,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温水煮了的青蛙,刚才受到雨轩灵魂伤害的瞬间,就应该早点有所作为,耗到现在,人没有被我引导清醒,自己倒也搭进去了 难道自己的灵魂,要交代在这里了 伤感的空当,脑子里忽然阵阵触痛雨轩灵魂的手指在轻微地蠕动 不由得一阵嘀咕:她要干嘛,想和我胸膛里的手一样,将我的大脑也握住吗那我岂不是要浆液崩裂,瞬间惨死 内心七上八下的时候,眼睛突然瞟见雨轩灵魂的目光有些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有了神,不再是先前那么木讷惘然,与正常的人或者灵魂变成了一样,不由得浑身一紧,轻声开了口:“雨轩,我是” “阿飞” 令我有点目瞪口呆,雨轩竟然开了口,虽然那两片臃肿的紫红嘴唇只是稍微翕动了下,但这足以让我兴奋,甚至亢奋,能够认出我来,至少说明是恢复了些自主意识。 深深吸了口凉气,想要对她再多问几个问题,让其能多说几句,但还没有开口就发现她的脸出现了异常,被肿胀的肉挤扁的五官,此时竟然有了移动 我后背上渗出汗来,即便是灵魂,五官没有规则的乱动,也是头回见,不由得心中有些悚然和担忧,希望雨轩不要有事。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快出去” 正忧心地瞅着雨轩的面容,冷不丁听到她张口说了这么几句,急促而又铿锵的话语,不由得令我一阵失落,觉得实在排挤我,驱赶我,但随后就发现自己错了。 雨轩的灵魂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直视着我,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与自己的内心做着什么激烈的搏斗,并且双手从我的胸膛以及脑袋里都抽出了出来,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盯视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原来她身体里有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与去驱使她的降头术有关系,明白之后忙大声地用语言给她鼓励:“雨轩,你一定要坚持住,将灵魂里面的东西赶出来,一定要” “呼啦” 劝解的时候,一个影子忽然从雨轩的脑袋里飞出。速度快得如箭,根本就没有容我看清是怎么出来的。 抬头再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硕大的婴儿脑袋,没有头发耳朵,鼓起的紫色脸上也没有眼睛鼻子,圆乎乎的就像个皮球,唯一有的就是一张裂缝般的嘴巴,里面一些尖细的獠牙呲咧着,上面沾染着一些红色血渍。 头颅的下面的身子,其实根本不能称之为躯体,就是一条瓶盖粗细的带状物。朝下耷拉着,一些紫色粘液顺着它滴落在地上,仔细瞅去,可以看到上面的长着四根犹如叉子般大小的手脚,指间没有分叉,黏糊糊地粘在一起 大头婴儿出来后,雨轩灵魂直接失去了意识。直接瘫软了,身子朝地上倒去。见状我忙扶住她,轻轻地平放到地上。 “吱吱吱,吱吱吱” 空中的大头婴儿,此时突然叫了起来,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声音。比用刀刃摩擦玻璃还难听,令一直专注审视的我不由得一惊,忙本能地捂上了耳朵。 瞅着空中的大头婴儿的样子,还有表现,我也确定了这是一只鬼婴,以前在李师傅的讲述师公故事的时候,听到关于它的一些描述。后来也经历了一次,那就是在贾汪小旅馆里,老板娘为了见自己女儿,养了只小鬼,不过是被短刀怂恿。 听李师傅说过,这东西不好对付,最大的特征就是速度极快,很难抓住,并却养的时间越长越凶残,与它主人的术法能力成正比。 “呼” 正暗自思忖着对付的方法,忽听得一阵冷风响起,并朝我脸上扑来,不用抬头细看也知道,一定是那鬼婴向我发动了袭击,但此时手里没有家伙什,只能猫下身子躲避。 刚弓下腰,头顶上的它就擦着发梢掠过,带着一股寒气和腥臭味,让我有点恶心,岂料更加恶心的是它耷拉着的带状躯体,仰面的时候正好在我脸上掠过,软不拉几湿漉漉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好不容易等着它过去,我忙用手抹了把脸上的粘液,转身瞅去,岂料这鬼婴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又呼啸着奔来,并且张开了细长的嘴巴,露出一口尖锐獠牙。 心里不由得叹口气,暗说此时要是有个家伙什该多好,也不用这么窝囊,想到这里手习惯性地朝腰后摸去,竟然触碰到了黑刀的刀柄,不由得一愣: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出现在我灵魂的身上 不过此时情况紧急,并不是忖度这问题的时候,忙一把将黑刀抽了出来,照着扑面而来的鬼婴狠狠砍去,用尽所有力气。 “啪” 本以为这东西比较软,一刀下去会将其砍成两半,但没想到非常坚硬,刀刃劈在上面,就像是劈在了石头上,发出一声脆响,手掌也被震得阵阵发麻。 不过那鬼婴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刀刃上的力量拍到了远处的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才跳起来,只是呲牙咧嘴地对着我,并不敢轻易再发出攻击。 如果是现实的世界里,我只要带着雨轩躲避开来就行了,但这儿是雨轩的里,要是不杀了它,对雨轩的伤害就不会停止。 想到这里双手攥紧黑刀刀柄,主动迎着鬼婴跳去,冲着空中的它一阵疯狂乱砍,还别说,这种进攻真地凑效了,那东西坚硬的外壳被我砍出了好几道缝隙,里面流出紫红色的液体来,应该就是血液了。 这时候才觉得有句话真有道理鬼怕恶人,估计我刚才的样子比恶人还凶残。 伤痕累累的鬼婴害怕了,竟然尖叫着想要逃脱,心说哪能这么容易方你逃走,不过这东西会飞,我无奈,只好拼拼运气,将手里的黑刀照着它背影用力抛了出去。 “嗖嗖嗖,嗖嗖嗖” 黑刀飞速旋转,在阒寂的空中如月盘一样朝鬼婴追去。 其实,我在情急之下的自然一掷,并没有多大把握,也做好了击不中的准备,但有时候无心插柳的意外就会发生;或者可以用颇为高尚的词语水到渠成、厚积薄发,是以前所有经历和积累的一个收获。 黑刀直直地刺进了鬼婴硕大的脑袋里,将它打落在了地上它不停跳跃着,想要再飞起来逃走,但此时的黑刀就像是有千斤重,令其逃脱不能。 我心说真是天助我也,忙跳过去握住黑刀,将鬼婴挑了起来,并重重朝地上摔去,“咔咔咔”一阵后,将它拍得头壳碎裂,浆液四溅,算是彻底挂了 还是有点不放心,又举起黑刀,将它的尸体剁成了肉酱才罢休,之后回到雨轩灵魂旁边,对她大声呼喊起来:“醒醒,醒醒” 一阵摇晃和喊叫后,她没有丝毫反应,于是将她抱在怀里想多等一会,但此时突然觉察到幽黑的空间发生了异常,似乎在轻微晃动,几秒之后,晃动得骤然剧烈起来,几乎是天翻地覆的感觉。 非但如此,一股股压抑的气氛在心头笼罩,看来空间非但在摇晃,还在扭曲和挤压,想到一个只能容纳一个灵魂,我只能无奈地放下来雨轩,为了她也为了我,尽早出去。 空间看上去很大,没有边际,但是背离雨轩灵魂跑了没几步,就眼前一亮回到了五行结界里,扭头瞅瞅,雨轩的已经不再来来回回地行走,而是躺在了地上,旁边是一脸急切的叶局长。 我忙进入到自己盘坐的里,顿时眼前一阵白光,刺得忙闭上,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看到的一切更加真实了些,试着用了点力气,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阿飞,你终于返回肉身了,时间紧急,赶紧过来”叶局长对我催促起来,随即对刚蹲到雨轩身旁的我命令起来,“咬破拇指,将血滴进她的嘴里,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六章十三层玲珑塔 “啊”我雨点吃惊,随即反问道,“为什么” 叶局长对不耐烦起来:“让你这样做肯定有道理,待会再跟你解释,快点” 虽然比较迷糊,但还是相信他,谁叫人家有经验,并且还是我的上司呢忙用犬齿将拇指咬破,凑到雨轩嘴前,让渗出的鲜血“啪嗒啪嗒”地滴进她的唇间。 “咳咳咳,咳咳咳” 几滴之后,雨轩突然苏醒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并且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瞅见我和叶局长后很激动,挣扎着要站起来。 但被我制止:“你灵魂里的降头才被破解,又刚刚苏醒,身体比较虚弱,还是不要太剧烈动弹,躺着歇息一会吧。” 她点点头,随即张开青紫的嘴唇:“阿飞,谢谢你救了我。” 我一愣:“你都知道” “差不多吧,我在浑浑噩噩之中时,指尖触碰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本来想捏碎,但突然颤抖了下,那感觉就像有低压电流驶过,随后脑子里就听到了一些声响由远及近地传来,也看到了一些模糊的景象,渐渐地看得清晰了是我和你以前相处的情景 登时,人也变得清醒起来,恢复了一些记忆,但与此同时,另一个奸细的声音在命令着我,让我杀了你,磁场很大,有着难以抗拒的力量,后来我就用意识与它抗争,终于,它的声音消失了,而我也失去了知觉。” 我听后砸了下嘴:“你触碰到的软东西实际上是我的我的皮肤,之所以想起以前的事情,我想应该是读心的本能吧,而后来你抗争的那个声音,其实是鬼婴。” 我没有提及她刺穿我的胸膛还有脑壳的事情,不想让雨轩因为误伤我而感到自责,心里有压力。 “鬼婴”她听完我的话语,有点不解地反问了句。 “是的”我颔首回应道。随即解释,“当时你昏过去了,没有看到它的相貌,真是瘆人,硕大的紫红脑袋圆鼓鼓的,没有眼睛鼻子,裂缝样的嘴里满是尖牙”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这就够吓人了”雨轩忙制止了我,苍白的脸上又平添了惊恐之色。 我微笑了下:“放心好了。那东西已经被我砍烂了”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黑刀来,忙不自觉地朝腰后摸去,将它抽出放在眼前审视。 锋刃上的几滴紫红血渍吸引了我的注意,顿时不由得一惊,看来砍死鬼婴确实是用的它,但是它是怎么进入雨轩身体的呢 除非也像我一样有灵魂,灵魂,对当初瞎爷将黑刀交给我的时候说过,这是老钟祖传的刽子刀。不仅能杀人,还能连同犯人的魂魄一起斩首,想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它已经有了刀魂的缘故,才会刀身砍人、刀魂斩鬼。 雨轩见我盯着黑刀沉默,好奇地询问起来:“阿飞,你怎么了一脸沉重想什么呢” 我将黑刀别进腰后。对她微笑了下:“没,没什么对了,现在能不能说说,在我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用读心术找我了” “嗯,等了你十来分钟。见还没有回来,我闭上眼睛试着去感应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里浮现出一块空旷的平地,我就这样朝前行走着。” “其实那不是你脑海里的情景,而是真真实实的空地,也就是我们所身处的这个五行结界。只不过出来的是你的灵魂,你才会觉察到一切是那么虚幻而已。”我对她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她若有所悟点点头,随后继续讲解,“走了一阵,突然听到了一阵稚嫩的哭泣声,循声找去,发现前方的地上蹲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我用手将他扶了起来,并询问他怎么了,可是刚要开口,这孩子就蹭地一下不见了,连面容都没有看见。 接下来,我就继续寻找你们,可是渐渐地,脑海就空白了,什么也不知道记不起,只有一个声音在命令着我,让我双腿一直无休止地走着” 听完雨轩的讲述,我低声提醒道:“其实那小孩本身就是降头,也是鬼婴的化身,它窜进了你的灵魂中,控制着你的躯体不停地来回走动,我没办法,按照叶局长的方法冒了一次险,灵魂出窍并进入到了你的身体,之后嘛,就是你所知道的一切了” “看来是我太大意了”雨轩感慨了一句,转头瞥见叶局长血迹斑斑的手掌后,非常吃惊,关切道,“叶局长,你的手” “是被那具冒充他的肉尸刺伤的”我替淡定的叶局长回应道,随即将发现他的经历,完整地向雨轩讲述了一遍。 她听完后用惊诧的眼睛瞅着我:“阿飞,想不到你还有狗一样的本事,真是厉害” “哦,呵呵”我有点难堪,随即转移话题瞅向叶局长,“你怎么知道我的血可以唤醒雨轩别告诉我以前我父亲也这么做过” 他笑笑:“还真让你说对了,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遇到的状况与今天差不多,你父亲就是用自己拇指的血就行了一个同伴,我想既然你是他儿子,拇指流出的血应该也有这种功效吧” 我无奈地耸了下肩:“好吧,每次你都这么说,我就暂时相信了” 雨轩这时候起色好了不少,对我们建议起来:“因为我的事情,耽搁了太多时间了,要不现在就继续赶路吧” 本来还想让她多歇息一会,但从她眼神中看到了坚定,遂不再勉强,三人重新出发。 依旧是叶局长在前方开路,我在后面,搀扶着还有些虚弱的雨轩,徐徐而行。 前行了二十来分钟,前面的叶局长骤然驻足,还没容的我和雨轩询问,就转身兴奋地开了口:“我想,我们已经到了鬼血莲花教了”说完朝前指去, 听后我和雨轩顺着他的手臂瞅去,发现在远处五六百米外的灰蒙蒙雾气中。若隐若现着一座高大的黑影,平地拔起,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虽然距离很远,但仍然能感受到它的气势磅礴。 我盯视着远处的黑影,不由得嘀咕起来:“看来真地谢谢赖清水老前辈,不是他的遗言。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鬼血莲花教的驻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 “继续吧”叶局长催促了一句。急促带着我和雨轩朝前走去,看到目标后,脚步也加快了。 几分钟后,来到了黑影的面前,仰起头也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啧啧称奇,虽然料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此时才发现波云诡异的它,根本就是不可捉摸 黑影是一座高大的楼层。不过却特立独行,下面紧窄上面宽阔,将中国古代斗拱的精华演绎得淋漓尽致,整体望去就像是一座倒立的金字塔,给人以压倒性的胁迫感。 高楼通体用方形的黑色岩块垒摞而成,边角上是精美的镂空石雕,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大千世界所有的各色动物全都有,没有的,这里也有,人首蛇身、九头鸷鸟、飞天蜈蚣 楼层的圆形小窗很有讲究,最下面是一扇,五六米高是两扇。再之后五六米是三扇,一直到最上面的十三扇,显而易见,高楼一共十三层,每一层的窗户数与楼层数一致 高楼虽然威严大气,但却建造的十分别致优雅,处处透露着玲珑韵味。姑且就暂时称之为十三层玲珑塔吧。 “要不要现在进去”雨轩突然征询了一句。 “当然,既然来了,哪有不进去坐坐的道理,何况里面的人,也一定早就知晓我们到了”叶局长淡定地回应了句,随即迈步朝起按走去。 我领着雨轩紧跟其后,此时才注意到,玲珑塔下面的门洞黑幽幽的,并且十分窄小,小到只能容乃一个人跨进,与庞大的建筑相比,太容易被忽略了。 几十步后,三人走到了门洞之前,正要进去,叶局长突然又停下来了,转身对我和雨轩提醒道:“进去后究竟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所以尽量小心些,见机行事。” 我点点头:“放心吧叶局长,我和雨轩虽然资历没有你丰富,但饿历经过许多生死时刻,知道怎么做。” 他微笑了下,打开手电后转身走进了门洞。我也开了一把手电,紧紧拉着雨轩跟了进去。 “轰隆隆,轰隆隆” 三人的脚步刚刚迈进去,身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同时光亮也消失了门洞被巨石给堵上了,周围霎时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我和叶局长手里还有两把电筒,能够探视一点情景。 这里是第一层,仅有的一扇窗户不知道为何被石块堵住了,外面白茫茫的光亮进不来,所以才会有如此幽黑,空间不是很大,估摸着有七八百平米,不过里面却放了很多盆栽以及嶙峋的景观石。 盆栽都是些比人高半头的刺松,果树等;景观石形状独特、曲尽其妙,加起来林林总总上百座,使一楼的空间显得拥挤不少,尤其是,它们分布的十分杂乱,没有任何规律可以寻找。 雨轩这时候用手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角,脸色紧张小声嘀咕起来:“这些盆栽和景观石怎么这么瘆人啊,就像是坟茔里的松柏还有墓碑一样” 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像极了,尤其是在如此漆黑寂静的氛围下,不过人吓人吓死人,不能说这些,而是微笑了下对她劝慰道:“别太惊悚了,兴许这一层的主人比较文艺,喜欢侍弄花草山石” “趴下” 我对雨轩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叶局长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忙拽着雨轩蹲了下去,躲在了一处景观石的后面。 但随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楼的空间里静悄悄的,丁点动静没有,不由得有点纳闷起来:怎么回事没有什么危险啊,叶局长干嘛那么紧张 这样好奇了几秒钟,将头慢慢地抬了起来,想要看看究竟是咋回事,岂料刚露头,就听到一道断裂声传来:“咔” 与此同时,面前的景观石拦腰碎成了两半,上般部分轰然倒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赶紧重新蹲下,并努力思忖着缘由,但却百思不得其解:遮掩我和雨轩的景观石究竟因何而断裂凶手藏在哪里用的是什么武器 “手电关了换位置” 正绞尽脑汁思忖着,一旁又传来叶局长的提醒,知道此时才反应过来是光亮暴露了我和雨轩,于是忙关灯并轻轻挪到另一个景观石后面。 这时候,手指正好触碰到了刚才坠落的半个石块,轻轻地抚摸起断截面来,发现非常得光滑平整,并且还散发着烫手的余温,不由得一愣,暗暗惊叹,这可是用利刃砍断的特征,看来对手非同小可,如此功力不亚于李师傅。 “嘻嘻嘻,嘻嘻嘻” 冷不丁的,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一阵女人的窃笑声,十分忽然和突兀,令我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晓得她这是要干嘛,嘲笑我们吗难道不怕暴露自己的位置 正纳闷着,女人有开了口,声音十分奸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我鬼女,为了八尺阴阳镜煞费苦心不能得,今天竟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真是一大喜事、乐事呀,嘿嘿嘿,嘿嘿嘿” 听到这里我浑身一颤,知道麻烦了,鬼女这个怪物很难对付,它在瞎爷的经历出现过两次,为了八尺阴阳镜一次是杀了他全家,第二次是追到了华阴村,差点也了结了他的命,的亏老钟出手帮助才逃过一劫。 按照传闻,它喜欢黑暗行动迅捷,并且手上所用的兵器是玉蚕丝,一种锋利无比的细微丝线,能杀人与无形之中,等到觉察疼痛并看见血渍之后,也就晚了,那个部位已经被切断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七章报仇 当年瞎爷的母亲,就是被鬼女用玉蚕丝割断了脖颈,父亲也被她残杀,这种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虽然他后来掌握了家族石碑上的测算精华,并为复仇准备了二十五年,但再次遭遇到鬼女时,还是处于劣势,差点殒命 由此可见这女怪物十分的难缠,要想搞定它,必须先夺下或毁掉它手里的玉蚕丝,要不然根本没有胜算,但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东西在它手上,此刻又占尽天时地利,想得逞实在难以如愿。 “嗖” 正冥想者对策,耳中突然听到一丝呼啸声,非常的迅捷,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近在尺咫,忙大企业不敢喘一下,将脸朝一旁侧去。 “滋” 只觉得腮帮子上一阵钻心的疼,差点让我背过气去,继而温热的血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汩汩淌下,忍不住用手一摸,直接一个凹坑,看来被玉蚕丝削去了一块肉,心中苦笑起来,弄不好这次算是毁容了 此时也不上避讳鬼女了,先止血要紧,忙从兜里摸出一张药贴,“啪”的一下拍在脸上。 旁边的雨轩车察觉到我受伤了,忙用手指在我背上快速写了几个字询问:“阿飞,你怎么样” 岂料还没来得及回应她,突然又听到“嗖”的一声,玉蚕丝再次袭来了,并且方向似乎奔着的不是我,心中大惊,忙一把扑到雨轩身上,将她朝前推去。 “刺啦” 虽然速度已经极快,但雨轩额头的发梢,还是被它切断了些,飘落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压在雨轩的身上后,痒痒的地方又多了一个部位,那就是胸膛,罪魁祸首就是她脖颈下面那两团软软的玉兔。 我有点尴尬。忙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手掌突然触碰到了一枚尖锐的小石块,忙本能地缩了回来,身体重又压在了雨轩身上,这下更糟了,不仅身体紧贴着她的酥体,嘴唇不经意地吻到了她脸上。关键是部位比较特殊眼睛 由于相拥,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雨轩的身体颤抖了下。随即扭动脖颈想要躲避,但却让另一只眼睛也被我嘴唇俘获,羞愧的脸色发烫,轻声“嗯”了一下。 “嗖” 一声尖锐呼啸又传来,让本打算起身的我改变了主意,紧紧将雨轩揽住,并朝旁边滚去,用尽气力能滚多远是多远 “咔咔咔,啪啪啪” 抱着雨轩滚动的同时。听到身后响起一连串的断裂声,有景观石也有刺松那些盆栽,心中不由得暗暗庆幸,得亏躲闪的及时,要不然我和雨轩肯定被大卸八块了 等待后面的响动停止,一切又变得阒寂无声后,我轻轻松开雨轩的身子想要坐起来。但此时才发现,她将我抱得更死,挣脱了两下都没有分开分毫,深吸口气对着她耳畔小声提醒:“好了,暂时安全了,松开吧。” “啊”雨轩小声惊讶了句。随即有点羞涩地哦了一声,忙将环在我腰上的手臂松开。 “叮当” 与雨轩两人刚坐起身,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一道剧烈的碰撞声,并有一串耀眼的火花溅起,忙侧脸瞅去,发现微弱的光芒下,一把匕首改变方向。朝空间的深处掠去,不一会就听到“啪”的一声,估计是刺进了墙壁里。 很明显,匕首是叶局长抛出的,估计不是刺中鬼女,而是为了分散它的注意力,给我和雨轩腾出时间躲藏,不过刚飞出一点距离,就被它的玉蚕丝给抵挡住了。 这简短的时间非常宝贵,我忙拽着雨轩挪到另一处景观石后面,并暗自思忖对策,这时候,脸上有点瘙痒的感觉,非常自然地用手挠了一下,抓下几根头发刚才雨轩头上被玉蚕丝削断的那些,顿时,一个主意从心头蹦出,觉得与其狼狈地躲闪,不如主动出击。 想到这里我将将手扬了起来,摸到雨轩的头发后,朝后抚摸起来,虽然这丫头比较配合,没有出声和躲闪,但身体有点微微颤抖,并向我怀里靠拢。 我担心继续下去让她误会,于是将嘴唇凑到她耳旁,轻声呼道:“借你的扎头绳用一下。”说完将它扯了下来。 也许是耳朵比较敏感,她先是浑身剧烈一颤,随后听明白我的企图后,能感觉到,整个人向后挪动了一点,与我拉开一些距离,并用手不停捋着耳旁的纤细绒毛,羞涩极了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叶局长那边又传来一阵景观石和刺松的断裂声,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不过还好的是,不包含惨叫声,那就说明他还是安全的。 我无暇再顾及雨轩的感受,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忙将手里的扎头绳解开,拴在了一米开外的一颗果树斜枝上,另一头交给雨轩,用极其细微的声音提示:“过一会我要起身跑开,之后在空间里奔波一圈,回来时躲到那棵树的附近,到时候你就开始拉动绳子,每隔几秒一下,记住,动作要轻微,千万不要停” 雨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里紧紧攥着扎头绳,虽然不知道我具体的计划,但却很相信我,并轻声嘱托我:“一定要小心点” 我微笑了下,随即深吸口气,听听叶局长那边巨石碎裂的声音不停响起,再也不敢再耽搁,忙猫着身子一个飞窜,在景观石和盆栽之间的缝隙里朝前飞速跑动,每跳几步就迅速趴下,并且故意摇动一下枝干,引诱鬼女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叶局长那边就没了动静,而我身后,有嗖嗖的声音传来,开始朝我发起了攻击,随即,就像是过年时的鞭炮响一般,“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同时夹杂着一些四溅的石块。 我的精力已经提高到了极限,一刻也不敢松弛。尽量让自己的速度和轨迹,呈现出变换莫测的改动,让鬼女难以捉摸,同时竖起了耳朵,一旦听到丝线飞掠的声音传来,就骤然停下或者隐藏在石头后面,防止突然被它的玉蚕丝击中。 也许是幸运。也许是危急之下自己的潜力得到了最大发挥,围着空间着这半部分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刚才位置旁边的时候,竟然一次都没有击中。 瞅瞅旁边的果树,雨轩已经开始按照我所交代的,开始了用扎头绳有节奏地拽动它,心里不由得一块石头落了地:现在一切就等着鬼女过来了,希望恼羞成怒的它会急不可耐,从而中了我的计策 “可恶可恶” 空间的另一头,传来它的悲愤的喊叫声,看来先前我的灵活躲避。让它的狂傲的自信受到了很大打击,已经渐渐走入我预想的圈套,开始了失去理智。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树枝轻微摇曳的动静,打断了鬼女咬牙切齿的愤怒声,它停了下来,随后整个空间又寂静起来。除了每隔几秒才会晃动的枝叶响动,虽然看不见,但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它正在盯着晃动的树叶,并且准备过来将我碎尸万段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我的心跳也一下一下地加快跳动。终于,在几十秒的漫长等待后,鬼女禁不住仇恨的火气,轻迈脚步朝晃动的枝叶走来,虽然脚步极其细微,但踩着碎尸满地上后,还是发出了一“啪啪”的摩擦声。被我灵敏的耳朵所捕捉。 我一手攥紧了手电,另一只手摸向腰后,将黑刀缓缓抽了出来,准备那个一直等待的时刻出现又是几十秒的功夫,鬼女的脚步声已经非常清晰了,感觉人已经站在了仅有的几米开外。 “呼” 一阵风声突然响起,朝着轻微晃动的刺松跳来,与此同时,玉蚕丝“嗖嗖”的肆掠声也传来,将盆栽里的刺痛切割的七零八散、枝叶横飞 等到它双脚落地,发出“哒哒”的声音后,我知道时机已经来了,于是“啪”的一下将手电打开,同时朝盆栽旁的鬼女身上照去,并扬起另一只手里的黑刀,狠狠砍去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我虽然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并且也从瞎爷过往的经历中知晓,鬼女是个猴子精一样的怪物,但正正看到真实面容后,还是惊出一身冷汗,暗暗感慨:时间怎么还有这等怪物 首先不可否认,鬼女确实是个女的,或者说是雌性,身材非常婀娜多姿、凸凹有致,尤其是胸前的那两座高耸之山,还有腰下面圆鼓的翘起,无一不显示这极其曼妙的身材,如果仅仅是这样,足以让很多模特名媛汗颜,但给我的感觉却不是赏心悦目,而是悚然。 因为那上面长满了白色的绒毛,每一根都有一尺余长,非常的柔滑细软,将躯体上所有凸起的部分都遮掩了住,只能隐约看到血红的一点肌肤,其他的那些部位嘛,虽然也有白毛,但非常稀少,根本遮掩不了身体。 心里忍不住想起一个人白毛女 收回遐想,再看鬼女的脸蛋,红彤彤得根本算不上人,甚至于比猴子还难看,整体形状是个葫芦样,鼻子以及脸颊处非常细小,那感觉就像是整个头颅,被一根铁丝在中间扎了好多年,骨肉已经变形样,像两个瘤子。 再看脸上的五官,额头下面的一双眼睛连在了一起,不对,应该说是仅有一只眼睛才对,那眼睛突兀得就像是一条细长的刀口,始终半睁着,里面的眼珠子没有瞳孔,白的吓人,来回晃动着,看不到集中的瞬间,也许视力很差,也许只在黑夜里才能看清吧。 鼻子没有,兴许早就被挤压没了,下面的嘴巴非常大,此时微张着好,暗红色的牙龈上,仅剩几个断裂的黄牙,口型一直裂到耳根处,难以想象张开后会什么样,像蛇那样能吞象嘛 “快砍呀” 一声振聋发聩的喊叫传来是叶局长,让我从短暂的惊愕回过神,照着被光亮照得有些晕乎的鬼女头上劈去。 “咔嚓” 黑刀的锋刃直接劈开了鬼女的硕大脑壳,刀身完全没了进去,将它的眼睛和脸庞直接分成了两半。 鬼女还没来得及惨叫,头颅的血和浆液登时喷了出来,就像是开了闸的水管一样,溅得到处都是,连我身上也没能幸免 这比我料想得要顺利,谁知道刚松了口气,这东西就一个弹跳跃了起来,用脚狠狠踹了我的肚子一下。 由于距离太近,加上警惕心放松,所以腹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顿时像是被汽车撞了般,朝后倒去,边捂着疼痛欲裂的肚子,边在心里骂道:你娘的,被砍断了脑袋还有这么大力,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还没有等我起来找它,这东西就尖叫一声朝我扑来,看这架势,大有同归于尽的决心。 我心说来的好,来的妙,省了小爷我起身,等到它将要落在我躯体时,将早就握紧的九龙短剑拔了出来,正正地对向它的心脏 “噗呲” 随着鬼女的降落,短剑悉数没了进去,血瞬间涌了出来,它趴在了我身上,确切地说应该是坠落,软绵绵的身体压着我有点喘不开。 我深吸口气,忙将它推到一旁,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用手电照向奄奄一息的鬼女。 此时,叶局长也照着灯光走了过来,两束光亮叠加在鬼女身上,让我们将他看得更加仔细了,此时的它没了什么狂妄之情,被黑刀分成两半的葫芦脸上,露出极度惊惧的神情,浑身颤抖着,那些白色绒毛也根根竖立,像刺猬一样。 我哼笑一声:“想不到堂堂的鬼女,护教十三卫士之一的你,也会怕死” “放放了我,放放了我”鬼女尖细的声音哆嗦着,向我们求其了饶。 “放了你”我冷笑一声,“刚才你用玉蚕丝追杀我们的时候,为什么不想着放我们一条生路,当年你杀死瞎爷全家的时候,为什么不想着放他们一条生路今天,我就要替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报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八章胎儿 “我我之所以杀害那些人,全都是被逼无奈啊不服从命令的话,不仅我,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鬼女突然说出了这么的一段让我们震惊的话。 “你说什么孩子”一旁的雨轩走了过来,忍不住反问了句。 “是呀是呀”鬼女似乎看见了救星,转向雨轩跪地求饶起来,“姑娘,你也是女人,以后也要当母亲的,麻烦你替我向这两位求求情,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害人了,真的” “这个”雨轩为难起来,用征询的目光瞅向我和叶局长。 “雨轩,不要被鬼女这怪物的花言巧语欺骗,它不值得同情”我斩钉截铁地提醒她,同时弯下身子,将九龙短剑拔了下来。 “啊呀” 伴随着鬼女的一声惨叫,大量的血水从它胸口上涌出,宛如喷泉。 为了防止被溅到身上,我拽着雨轩朝后退了两步,同时扬起手里的九龙短剑,打算再次刺向鬼女。 这女怪物此时已经气息奄奄,用爪子一样的手掌捂住胸口,不停呻吟着,那仅有的白色眼珠子瞅向我们,第一次不惧怕灯光,也许是强忍着吧,可怜巴巴地辩解起来:“真的没有欺骗你们,我肚子里的确有了宝宝,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摸摸”说完扬起了胳膊,企图抓住雨轩的手往自己肚子上靠近。 见状我赶紧挥动手里的九龙短剑,“啪”的一下将将它干枯的爪子打开,同时厉声骂道:“女怪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怎么算计的,不过是想抓住雨轩当人质罢了,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它将手爪缩回,脸色急促地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要算计雨轩姑娘的,请你相信我,相信我要不你来摸我的肚子。里面真地怀了小宝宝,它还在动呢” “呵呵,呵呵”我冷笑几声,“你说你怀了孩子,但肚子却平平的,蒙谁呢” “啊”鬼女有点惊愕,用手轻轻抚摸了下肚皮。随即冲我解释,“它它与你们正常的人不一样。不是十月怀胎就能生的,而是要在我肚子里待十年,不对应该是二十年才能出生,用不了几个月它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听到这里我更觉得是扯淡,轻蔑得回应道:“一派胡言,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二十年的胎儿,除非是鬼胎” “对对对它就是鬼胎啊”鬼女兴奋地点点头。 我对刚才的话有点后悔,给了它辨析的可乘之机,不过这并不重要。长舒口气盯视着它被黑刀分成两半的脸:一字一顿道:“既然是鬼胎,那以后就是祸害,根本没必要留下来,所以,嘿嘿,嘿嘿”说完将手里的九龙短剑对准了它的肚子,狠狠朝下刺去。说实话,压根不相信里面会有胎儿 “阿飞,等一下” 就在九龙短剑的尖端,将要触碰到鬼女布满白色绒毛的肚子时,叶局长突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说了这么一句令我匪夷所思的话。 我心中一愣。不由得小声嘀咕起来:“叶局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决不能心慈手软” 他长呼口气:“你说的这些我明白,只是想确认一下,它肚子里究竟有没有胎儿罢了”说完松开我的手。缓缓蹲下身子,将掌心覆在了鬼女柔软的肚皮上。 鬼女那仅有的一只眼睛里,白色的眼珠子闪出激动的神情,低头瞅着自己的腹部,一脸的甜美和满足,一瞬间,然我觉得真有点想那些有了孩子的母亲,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阵怜悯。 不过这只是短短的一瞬,脸上被削掉的一块肉的伤口,传来的阵痛提醒了我,这是一个的敌人联想到瞎爷的全家被它所杀,并且先前我们三人被它追逐的狼狈样子,我心中渐渐又对它充满了仇恨,没了丝毫可怜之情。 见叶局长将手从鬼女肚子上移开,我立马追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什么也没有” 他站起身对我一脸沉重地摇摇头:“不是它肚子里确实有东西,而且已经有西红柿那般大小了” 我有点不相信:“怎么可能,它怎么会怀孕,难道还有与它一样的雄性怪物是不是感觉错了”边说边蹲下身子,将手摸向了鬼女的腹部。 柔软光滑的绒毛,还有冰冷的肚皮之下,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确实有一团硬呼呼的东西在里面,并且随着鬼女的呼吸,在里面轻微蠕动着。 我心里有点五味陈杂,瞅了眼鬼女后慢慢站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需要暂时冷静一下。 一楼房间里重又变得空寂起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和心跳声 片刻之后,我深吸口气,打破了压抑的气氛,对叶局长坚定道:“就算怀有胎儿,那又怎样我一样要杀了它还有它肚子里的鬼胎” 叶局长用复杂的眼神瞅了我一眼,随即抿抿嘴讲解道:“你知道吗,如果里面的鬼胎生下来后,经过我们的培养教育,成为一个善良的孩子,那将是一个得力助手,兴许能帮助我们拯救更多人的生命。” “如果控制不好,它更是一个巨大危害,杀的人也许比它这个鬼女母亲还多”我正色地反驳道。 “不会不会”地上的鬼女忙用力摆摆手,“我自知罪孽深重,经常被冤魂厉鬼在梦中惊醒,非常懊悔这样的人生,所以将来绝不会让孩子再走这条老路” “住嘴没你说话的份”我斜视了它一眼命令道,随即转向叶局长,“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反正今天我要杀了这个女怪物,还有它肚子里的鬼胎,谁要是拦着我,我就连谁一起杀了”说完攥紧九龙短剑,准备下手。 雨轩上前一步,脸上满是殷切:“阿飞,你先不要冲动。叶局长肯定是想” “你闭嘴”我冲她大吼一声,随即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解释道,“瞎爷将八尺阴阳镜交给了我,又传于我家族的测算卜筮之法,还赠与了黑刀,没有这些东西,我可能早就被残杀了。或者埋在哪个墓穴里,所以他对我来说。比师父的感情还要重,你说,灭门之仇我能不提他报吗” 雨轩大抵是被我刚才的喊叫吓坏了,一直微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眼睛里都快掉下泪水来。 “抱歉雨轩,我刚才的话语可能说得有点重了,但是却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要再企图劝解我饶恕这个女怪物了。否则,我一样会厌恶你的” 叶局长这时候开了口:“阿飞,既然你决心要杀这个怀有胎儿的鬼女,那我们也不拦着你,只不过,希望你一会看到惨状后不要后悔”说完拉着雨轩朝后退了几步,给我腾出地方。 鬼女大概是见唯一的希望就要破灭。有些不甘心地挣扎着爬了过来,抱住了叶局长和雨轩的腿腕,苦苦哀求起来:“不要走,不要走,救救我的孩子,孩子” 听着这些无休止的祈求声。我有些烦躁起来,抬起腿一脚踩在了它的手腕上,恶狠狠道:“松手你给我松手” 虚弱的鬼女受不了疼痛,抱住叶局长和雨轩的手松了开,仰躺在地上无奈长长呼啸起来:“呜,呜”声音凄惨而又洪亮,在空寂房间里回荡着。 我本来就比较烦躁。被它这么一喊,弄得更是心神不安,忙一脚踩在了他的脖颈上,阻断了它的喉咙,咬牙切齿道:“叫什么叫,为自己奏哀乐是不是” 她发不出声音来,只能沉闷地“嗯嗯”了两下,用那豆粒般的白色眼珠子绝望地瞅着我,泪水和着血水一起流了下来,整个认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可怜极了 我先是无奈的瞥了一眼后面的雨轩和叶局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觉得他们实在是太玻璃心了,对一个杀人女怪物,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手下留情,古语说得好:无毒不丈夫 再转向地上的鬼女,此时已经放弃了任何挣扎和喊叫,被黑刀刀身分成两半的脸上,开始变得木讷和无神起来,泪眼婆娑着。 虽然表现得有点痴呆,但却让我第一次觉得有了真实情感,像是一个女人了 蹲下身子后,我深吸口气,对她笃定道:“这是对你的惩罚,对你残害的那些人的一个交代,不管因为什么理由,你都逃避不了的”说完将九龙短剑朝它腹部的正中央刺去。 冷不丁的,眼睛里突然有一丝银光掠过,吃了一惊,忙停下手中的九龙短剑,扭头去察看,借助着手电的灯亮,看得清晰了,原来银光来自于鬼女的拇指,上面戴着一枚银色的玉扳指,但随即就发觉不对劲其实是一圈一圈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玉蚕丝 望见鬼女拇指上玉蚕丝的精致样子,更加刺激了我的仇恨,因为这东西就是凶器顿时改变了主意,将九龙短剑收了起来,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朝下扯起来。 很快,手里就拽出了一米余长,为了防止自己的被割破,我用了好几层布条包裹在端头,之后绷紧它朝鬼女脸上划去。 “知啦” 玉蚕丝真是锋利无比的东西,感觉根本就没有用力,它一下子就将鬼女的脸割下一块肉,也许是先前就流血过多的原因,此时并没有多少血水渗出,而是嫩白中夹杂着缕缕红丝。 此时的我,犹如喝醉了酒般,脑子乱蒙蒙的,不自觉将手朝下移去,并且将绷紧的玉蚕丝横在了鬼女的肚子上,之后慢慢地向下压去。 “啪” 玉蚕丝一碰到鬼女的肚子,上面的皮层就像熟透的西瓜炸了开,露出了一道缝隙,并且朝两侧拉去,犹如一张慢慢张开的嘴巴,露出了里面的肠胃,还有还有一个圆乎乎的东西 望着那肉球样的东西,我就想被针扎了一下,从浑噩中清醒过来,并且赶紧将手上的玉蚕丝朝上抬起,不由得纳闷起来:刚才究竟是怎么了,为何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并且渴望血腥还有虐待 我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再张开,使自己更加清晰了些,意识到这种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几次在仇恨增大的时候,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并且越来越严重 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病了吗心理上的 思绪有点乱,忙用力甩甩脖颈,暂时不再思忖这些疑惑的问题,低头瞅向鬼女的腹部,已经被我用玉蚕丝割了开,里面的肉球应该就是它的胎儿了,样子的确与人类的不一样,就像是没有孵化出来的蛋。 这是一条还没有来到世界上的生命,将要死在我的手上,并且与它凶残的母亲一样,被玉蚕丝切割成一块块的碎肉 它真地该死吗 我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询问,不由得浑身一颤,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此时的我,却因为仇恨想要杀了这个不相干的人,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如若真这样做了,与鬼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不是得到的高僧,而是一个有仇不报非君子的直爽之人,但冤有头债有主,杀害瞎爷的是鬼女本身,不是它的胎儿,想要替瞎爷报仇,只要杀了它就行了,不应该牵扯它的孩子 可是这样可能吗如果想要留下这个胎儿,就必须放过鬼女,它们本就是母女同体 我陷入了彷徨之中,不确定接下来究竟怎么做,是将双手压下,用玉蚕丝切断鬼女的肚子,杀了它还有它的胎儿,还是收起双手,放过这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女怪物,陷入了两难之地。 纠结了一会,终于拿定了主意,将手里的玉蚕丝抛到一旁,对鬼女丑话说在了前面:“我今天放过你,不是为了怜悯你,而是因为你肚子里的胎儿,记住,等到它生下来之后,我再了结你”说完将脚也从它喉咙上抬起。 “咳咳咳,咳咳咳”鬼女先是剧烈咳嗽了一阵,随后忙对我淡定地保证道,“放心吧,孩子生下来后,我就将它交给你们的这位叶局长,之后自行了断,不用麻烦小兄弟你动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七十九章鬼女真身 望着它凄惨的面容、真诚的目光,我轻轻颔首:“希望你言而有信,说到做到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逃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抓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它唯唯诺诺地应承起来:“阿飞小兄弟放心,小人绝不会逃,绝不会逃” 我不愿意与这种女怪物多做交流,扬手指了指它被砍成两半脸庞:“抽走黑刀的话,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它抬眼瞥了下,随即使劲摆摆手:“不会不会你放心地拔出了来吧” 我略微点点头,一把攥住刀柄,晃悠了两下后,将黑刀从它头颅里拔了出来,擦了擦上面的血渍别进了后腰里,转身对雨轩还有叶局长调侃道:“我没有杀她,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叶局长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阿飞呀,其实不杀它所需要的勇气更大,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到第二层看看吧。”说完照着手电朝深处走去,寻找上楼的途径。 我拉着雨轩紧随其后,在一排排盆栽与景观石之间的缝隙里前行。三人的脚底踩在碎裂的石子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凸显着整个楼层的寂寥 走了几十步,总觉得脑海里有很多琐屑地想法,但是却聚拢不到一起来,预感着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有问题,这种感觉急躁得难受,就如同你很想记起一个人的面目,可大脑中就是非常模糊,始终辨不清五官的样子般。 旁边的雨轩觉察到了我的一样,用关切的语气询问道:“怎么了阿飞,纠结什么心事呢” 我咂了下嘴巴:“没什么,只是心理隐隐约约地,有种说不出来的忐忑感,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呢,又说不出来” 她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开解道:“应该是心理压力一直较大,心里比较紧张的缘故吧,放松一些,别老想鬼女还有它肚子里胎儿的事情了。” “鬼女还有它肚子里的胎儿,鬼女,胎儿”我默默念道起来,随即心中猛然一震。知道了自己一直遗忘的东西是什么鬼女头颅被我砍成两半,心脏也被刺穿。就算我放过了它,也命不久矣,如何能保证安全地剩下肚子里的胎儿呢 这似乎就是我心里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也是十分矛盾的症结所在,从刚才鬼女的言语和神情看,整个人表现得很轻松,好像觉得自己身体上的伤根本不足一提,唯一担心的就是肚子里的胎儿。 难道说,那个肉瘤样的胎儿离开了鬼女的。可以独自存活数个月,并且孵化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刚才一脸坦诚的鬼女,为何不现在就将腹中的胎儿交给我们如此的话,不是比胎儿存在于她这个死尸里更加安全、更加保险 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并没有坦诚,而是欺骗了我们,肚子里的那个胎儿有很大的问题 推断到这里浑身一颤。冷汗从脊背上滚了下来,忙将手伸向腰后,摸出黑刀转身就要原路返回,眼前突然有一丝冷风袭来,速度极快,擦破空气响起了呼啸声很明显是玉蚕丝 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忙挥舞起黑刀去抵挡,就听到“叮当一声”,刀刃上有火花擦出,继而手臂一麻,人朝后退却了一步,足见撞击力之大。 见雨轩还在发愣,我忙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急切地提醒:“是鬼女,我们都被它骗了躲在我后面不要乱动,小心谨慎点” “臭小子,动作挺快呀,要是再晚点转身,说不定现在你们俩的人头就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呢嘻嘻嘻,嘻嘻嘻” 话刚说完,就听到在漆黑的中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音调再熟悉不过了,是鬼女无疑。 此时,在前面行走的叶局长也奔了回过来,举着手电照向了声音的来源处,借助着光亮,看到在景观石与盆栽形成的小道另一端,黑暗之中,走过来一个踉跄的身影。 雨轩长大了嘴巴,惊愕连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它刚才明明已经连站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并且也保证过以后绝不害人的” 我屯口唾沫提醒道:“刚才都说了,它欺骗了我们,并且腹中的肉瘤,绝不仅仅是个脆弱的胎儿那么简单,有可能有可能是它一直控制着鬼女的肉身” “啧啧啧真没想到,你这臭小子还能推测的出来,不过却有点不准确”鬼女被劈成两半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白色的豆粒眼珠子,不停晃悠着。 “那里不准确”我追问。 它在距离我们四五米的地方站定了,深处殷红的舌头舔舔手爪:“你根本就没有弄清楚谁是鬼女”说完直视着我,脸色颇为得意。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一颤,就像是被点击了般,不由得深吸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脑子飞速旋转了几秒,张开嘴哆嗦道:“原来原来,你你才是鬼女的真身” “嘻嘻,嘻嘻”鬼女讪笑两声,“总算反应过来了,不错,这脑子比猪稍微强一丁点” 雨轩用不解的眼神盯着我:“阿飞,你和它在交流些啥呢什么谁才是鬼女的真身” 我挑起手臂膊,指了指鬼女的开封的肚子:“里面的那个所谓胎儿,其实才是真正的鬼女,外面的白毛猴子精,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什么”她大吃一惊,嘴里不由得嘀咕起来,“怎么可能怎么会” 这时候一直凝重的叶局长开了口:“阿飞判断的没错,它肚子里的那个胎儿,不对,应该说是肉瘤,才是真正的鬼女,我们先前都被骗了。” “那那它刚才为什么要求饶”雨轩有些不解地追问起来。 “应该是躯壳受到的破坏太严重,没办法继续对抗我们三个,使出来的缓兵之计,为的是在背后偷袭我们。”我推测道,说完瞅向鬼女。等着它的验证。 “嘿嘿,你分析的一点都不错,刚才躯体被你的黑刀看在身上,并且还插了一把九龙短剑,这两样东西阴性太他妈强了,把我对这具上百年躯壳的控制封住了,使我发挥不出绝大部分的能力。所以为了保命,只能求饶喽。” 雨轩瞪视着它点点头:“怪不得刚才你会不遗余力地保护肚子里的胎儿。原来它才是你的真身,竟然想到用母性来欺骗我们的同情心,真是够卑鄙无耻的枉我和叶局长竟然被你感动,早知道就让阿飞用玉蚕丝将你切成碎片” “哈哈哈,哈哈哈”鬼女这时候猖狂地大笑起来,“这能怪我阴险嘛,只能说明你们幼稚而已” 雨轩无比愤怒,放佛自己的一片善心被一个小人利用了,怒目圆睁、双手握拳。迈步就要冲过去与鬼女拼命,但被我一把抱住:“别冲动,我会替你出这口恶气的” “呵呵,呵呵”鬼女又冷笑起来,对我一脸鄙夷道,“刚才是因为太大意,才会被黑刀和九龙短剑限制住。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它们的属性,你以为还有胜算赢我吗”说完之后,将自己的双手抬了起来,放到了头颅的两侧,闷哼一声用力朝中央挤压。 随后。冷我们震撼的一幕出现了,先前被我用黑刀劈出一条缝隙的两瓣脸,竟然粘合在了一起,并不是简单的物理靠拢,而是肉芽再生,完全复原成了开始的样子与此同时,胸口上被九龙短剑刺出的窟窿。也渐渐的愈合了。 看到这里不由得倒吸口凉气,觉得麻烦起来:首先,没有黑刀和九龙短剑的压制,鬼女的的躯壳有再生的能力;其次,接下来的搏斗中,它一定会尽量避开这两件兵器。 叶局长轻声开了口:“擒贼先擒王,既然它腹部的肉瘤才是真身,那就重点攻击那里,多说无意,将九龙短剑给我,准备出击吧” “可是你的手已经受伤了,运用起来很不方便” 他扬手禁止了我:“不过是断了两根手掌骨而已,还能动的” 望着叶局长坚定的目光,我从腰后抽出九龙短剑交到他手里:“在我后面,见机行事“说完不管他是否赞同,攥着黑刀率先冲了出去,砍向了几米外的鬼女。 我知道,鬼女一定会避开黑刀,并且趁机对我出手,遂并没有使出全力,而只是虚晃一下做做样子,精力全部集中在它的四肢上。 “呼” 与我预料的一样,黑刀果然砍了空,并且眼角的余光,瞥见鬼女的一只手朝我脖颈处抓来,忙蹲下身子躲闪,并弹起双腿朝后跳去。 它的这一击也没有得逞,两个人算是打了个平手。接下来,如果还是按照我的设想进行,有了一定距离后,这女怪物应该会挥动玉蚕丝朝我身上切割了。 我攥紧黑刀,眼睛时刻警惕地瞅着前方,耳朵也竖了起来,尽量捕捉任何一丝丝的声响。 十几秒过去了,令我有点意外的是,鬼女并没有用玉蚕丝袭击我,而是一直默默地矗立在对面,似乎与我一样,在揣摩着对方的心理,准备着最恰当的反击。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并且时间越长,估计它能力恢复的越好,深吸口气准备主动出击,先瞥了眼地上,认准一块碎石后,用脚尖狠狠踢起来。 “嗖” 碎石飞速地朝鬼女掠去,直奔它的腹中的肉瘤真身。 “咔啦” 距离它的身体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一声断裂声响起,那块碎石直接被切割成了两半,改变方向朝两侧崩去。 就是这个时候,我一个弹跳将身子飞速窜起,举起黑刀照着鬼女身前,新出现的一丝短短的灰线砍去那是切割石块所沾染的灰尘,正是我踢石子的目的。 “砰” 黑刀与玉蚕丝碰撞在了一起,出来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功力,几乎要将我弹回去,但知道不能轻易放弃,遂用尽全身气力加上自身重量,朝下狠狠压去,并且飞速转动黑刀,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玉蚕丝和它死死缠绕在一起。 等鬼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缠绕了好几圈,想要再收回玉蚕丝已经不可能了 我对着它惊慌的脸会信一笑,咬牙切齿喊了句:“没了玉蚕丝,我看你还能怎么嚣张”说完双手紧攥着黑刀用力朝后拽去,想要连带着将玉蚕丝也从它拇指上扯掉。 但着女怪物非常有自知之明,双手拼劲气力抓着玉蚕丝,身体朝后仰着与我僵持起来,大有宁愿死都不松手的气势。 不可否认,它的力气非常大,远远在我之上,已经将黑刀朝前拉了很大弧度,我也知晓,一旦丢失黑刀,没了兵器抵挡,将会立马被他抛出的金蚕丝袭中,遂决不能让它入院,紧抿着嘴唇向后拖拽。 “哒哒哒,哒哒哒” 与鬼女正僵持着,身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低头一瞅是叶局长。 此时的他手里攥着那把九龙短剑,弓着身子窜到了鬼女身旁,朝它腹部的肉瘤真身正正地刺去。 鬼女脸色大惊,关键时刻松开了手里的玉蚕丝,一只手抓住了九龙短剑,另一只手狠狠击向叶局长,将他打倒在地。 我趁着它松手的空当,把玉蚕丝拽了过来,再抬头一瞅,这女怪物正握着九龙短剑,朝趴在地上的叶局长刺去。 心中顿时一急,也顾不上解下黑刀上的玉蚕丝了,将它们一起抛到雨轩那边,然后冲鬼女大跳而去,在九龙短剑就要扎进叶局长后背时,一把攥住了剑身 掌心中立马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继而有温热的血水顺着指缝流出,一些沿着九龙短剑滑动,另一些直接滴落在了地上。 “阿飞” 后面的雨轩大喊一声,声音颤抖极了,照着手电奔跑而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章受伤 听闻雨轩跑来,我心里一阵急切,忙扭转脖颈瞅向她,并将紧抿的嘴唇张了张,厉声喝道:“站住别过来” 但此时的雨轩那里肯听从我的劝告,手里攥着我先前抛过去的黑刀,火急火燎地奔到了鬼女的身旁,二话不说就朝它身上砍去。 鬼女知晓雨轩是我们仨中体力最弱的人,所以嚣张的连躲避都不屑于,直接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腕部,轻轻一折。 “啊呀” 就听得雨轩一声痛叫,继而手里的黑刀脱落,“哐当”一下坠落在了地上。 “嘻嘻嘻,嘻嘻嘻”鬼女嘴里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看不出来,为了情郎还蛮拼命的嘛” 我一边紧攥着九龙短剑的剑刃,一边仰脸对鬼女厉声呵斥起来:“你这女怪物,放了她,快点放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它又笑了起来,并且更加的阴森和歹毒,片刻之后止住了,用调侃的眼神瞥着我和雨轩,“既然你们两个,一个是郎有情,一个是妹有意,那我就成全你们俩,让你们现在就洞房好不好” 本来我听到它嘴里吐出成全这两个字,还以为会饶了雨轩,没想到竟说出这样的话语,不由得心中升起一团怒火,痛骂道:“畜生先前雨轩见你可怜、为你求情,没想到你非但一点报答之心没有,还要伤害她,真是无耻至极” “哟哟哟,我说怕阿飞小兄弟呀,我这可是完全是为了你着想,人家小姑娘长得这么水灵,一掐都能出水了,既然你碍于情面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那现在我就做一回恶人,让你遂愿。这可是一件大礼啊”鬼女说完用婬邪的目光瞅向雨轩。 “混蛋一派胡言我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于有点讨厌这个木讷烦人的眼镜妹,更是没有想过去得到她的身子,我真正喜欢的人不在这里”希望这些违心的话语,可以让鬼女放了雨轩。 它听后一愣,随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这么说你欣赏的。应该是十三层的那个小妞啦” 我听后一惊,大声追问道:“你说什么。叶子被你们捉到了十三层” “嗯,现在想想,楼顶层的那个丫头,似乎还真叫这个名字呢。”鬼女衣服漫不经心的语气回应道,之后直视着我的脸,一字一顿嗤笑起来,“不过,时间这么长了,而且上面那么多如狼似虎的色魔。真不知道你欣赏的那个女孩,下体能不能撑得住,哈哈哈,哈哈哈” “去死”我大声骂了一句,同时双手用力,推开鬼女对准叶局长的九龙短剑,朝它身上狠狠撞去。 “砰” 我太冲动。松开九龙短剑后,还没有触碰到鬼女,就被它一脚踹中了胸膛,就像是被一根柱子击中般,感觉里面的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人直接仰倒在了地上。挣扎着抬起头一瞅。它又扬起了手里九龙短剑,并且直直刺向了叶局长的后背。 “噗呲” 九龙短剑扎了进去,剑身几乎全部没入。望着叶局长痉挛的躯体,我什么也做不了,扬起的手臂似乎瞬间有了千斤重,颓然地落了下来。 鬼女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对我耸了下肩膀:“不好意思。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人了,先前就一直嚷嚷着让你杀了我,所以,只能先拿他开刀喽” “你,咳咳咳,咳咳咳” 我忍受着胸膛上的剧痛,挣扎着坐了起来,冲着鬼女喊起来,但刚开口就胸腔一阵控制不住的收缩,继而忍不住咳嗽起来。 “别紧张,将他还给你”鬼女这时候一脚将叶局长踢了过来,同时用手将雨轩揽在了怀里:“我喜欢的可是这丫头,先前只有她对我最有善心呢” 我忙匍匐着爬到叶局长躯体旁,抱着他大声喊叫起来:“叶局长叶局长你醒醒,醒醒”此时才发现,他先前之所以动不了,是因为仅有的那只手臂也被鬼女打折了,不由得眼中潮湿起来。 好一会,他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瞅见我之后勉强微笑了下,轻声道:“别哭,还没死呢,暂时不要管我了,想办法救雨轩姑娘吧。” 我点点头,放下虚弱的叶局长,之后深吸口气寒气,硬撑着将自己站了起来。 搂着雨轩的鬼女瞅见我起来,丑陋的葫芦脸上露出惊愕之情,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嬉笑道:“想不到阿飞兄弟身体瘦削,但是还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呀,这么快就站起来了,真是有点两我意外。” “阿飞,你怎么样吧没有”雨轩这时候插了句嘴,几乎要哭了出来,但只说几个字就被鬼女用手捂住了嘴巴。 我咽了口唾沫,对一脸关切的雨轩回应道:“放心,没事,还要杀了这个女怪物呢” “哈哈哈,哈哈哈”鬼女听后大笑起来,“你先有力气走到我身边再说这句话吧” 我本以为它只是一句调侃的话语,但是没想到,刚迈第一步就觉得胸口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硬撑着让自己清醒下来,随后忙掀开上衣察看,惊愕地发现,肋骨竟然有好几条错了位,整个胸膛已经出现了红肿淤血。 外表的刺疼还是次要的,关键是里面,一片片宛如网状的绞痛让我直接岔气,不夸张地说,感觉随时都可能挂掉的样子。 我知道,除了肋骨骨折,肺部也受到了挫伤,而且一定出现了肺泡,有的已经开始了破裂,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端倪,按照常识必须赶紧躺下来歇息,并尽量保持不动。 可真的能躺的下去吗叶局长已经只剩下一口气,雨轩也被鬼女束缚住了,如果此时的我再轻易放弃,那我们三人只剩下一条死路了 闭上眼睛缓缓地吸了口气,积攒了一点力气后睁开,抬腿迈起了第二步。虽然肺腑裂痛、呼吸困难,但还是咬牙坚定地迈开了这一步,距离鬼女的又近了一步。 “怎么会,怎么可能被我重踹的人,从来没有走出第二步的”前方三米开外的鬼女愣住了,脸上的神情有点不可思议地震惊,硕大的嘴巴嘀咕着。片刻之后对我狐疑地质问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轻轻呼吸了下,嘴角得意地回应道:“要杀了你的人” “哼”鬼女轻蔑的一笑。“就算你能走过来,那又怎么样难道还有力气与我搏斗不过我想看戏的力气应该还有,嘻嘻嘻,嘻嘻嘻” 它的奸笑让我有点心里没底,不晓得接下里究竟又要耍什么阴谋,遂赶紧迈出第三步,打算早点过去救出雨轩。 “刺啦” 艰难步伐刚刚迈出,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撕裂声,抬头仔细一瞅。雨轩紧身内衣的领口竟然被鬼女撕出一道口子,粉红色的文胸露出来一大半来,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住手你,咳咳咳,咳咳咳” 激动之下我喊了起来,但气息太急促,又不停咳嗽起来。胸中疼痛犹如万蚁噬咬,让我几乎要倒在地上,但知道决不能,决不能,靠着意志力顽强地站稳了。 “嘿嘿”鬼女窃笑了一声,随后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对我讲述道。“你知道吗,虽然我叫鬼女,并且这具白毛猴子精的躯壳也是雌性,但其实我并不是女的,而是而是男人所以,对于模样身材俊俏的女孩,也是会有非分之想的。嘿嘿,嘿嘿” 听到这里我更加吃惊,也更加担心,如果是这样的话,雨轩的处境会更加危险,急中生智打算用拖延的战术,于是对着鬼女露出怀疑的神色,大声反驳道:“别骗人了,怎么可能你的样子还有声音,以及阴柔的性格,明明就是一个女怪物,哪里会是一个男人” “哦,看来阿飞兄弟你是不相信了,既然这样,我就让你瞧瞧,我究竟是男还是女,嘻嘻,嘻嘻”说完将手伸进了雨轩的怀里,用细长的手爪一下子将文中中央的挂钩解了开,指甲在双峰之间的沟壑里划拉起来。 我深吸口气,虽然知道不理智,但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用手指着鬼女拿到:“畜生,将你肮脏的爪子从雨轩身上移开,信不信我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 “呵呵,呵呵”它斜视着我鄙夷地嘲笑起来,身体也禁不住颤抖,“算了吧,我不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就不错了,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看好戏吧。” 鬼女说完后将手稍微抬起来一些,不过并不是为了从雨轩身上拿开,而是继续撕扯她的紧身内衣。 “快停下,溅货”我对鬼女那怪物大骂起来。 “哟,这就激动了,当吃可是用黑刀将我躯壳的脑袋砍成了两半,我不过是把她的内衣撕成两半罢了。”说完“刺啦”一声将其分成了两半。 雨轩脸上满是愤怒,身子不停扭动着,不过对于鬼女的束缚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显得十分单薄和无力,眼睛里很快就滚下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着。 并且由于没有了内衣的阻挡,再挣扎之下,解开的粉红文胸很快就松垮起来,并且朝下脱落,见状我忙提醒雨轩:“这真是鬼女的目的,不要乱动了” 她先是一愣,不过瞥见自己的胸口已经滑落一半的文胸,算是明白了,忙听了了扭捏,并且将身子微微前挺,阻挡住了它的继续下滑。 鬼女大抵见自己的奸计失策,脸上露出一阵失望之色,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那只能让我来动手了”说完用两根细长的手指捏住了雨轩的文胸,朝上用力扯起来。 此时我也顾不上胸腔里所有的疼痛了,朝前跳了过来,就算丢掉性命,也不打算让鬼女这个婬邪的东西猥亵雨轩丝毫。 有时候一旦豁出去了,爆发出来的能力也是惊人了,急切的情绪让我暂时忘却了疼痛,三步并两步就跳到了鬼女身旁,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看到了惊愕的一幕。 鬼女捏住雨轩文胸的手,并没有扬起来,而是静止了,而此时动的却是它的整个躯体,不停战栗着,就像是被高压电击般。 我不由得一愣,停了下来,仔细瞅去,终于发现了端倪:鬼女的肚子上,有一圈鲜血在不停渗出,将那些白色的长绒毛也浸染的殷红,但是却没有看到伤口在哪里 稍微思忖了下,顿时明白了,鬼女的腹部是被玉蚕丝勒断了不过这是谁做的呢难道是雨轩 想到这里忙朝她的双手瞅去,发现正握着拳头呈拉伸状,不由得暗暗震惊,原来如此,真是她 忙趁着鬼女此时被重伤的空当,我一脚将它踹开,同时抱出雨轩在赞赏道:“丫头,不得不错不过你手里怎么会有玉蚕丝” 雨轩的文胸被鬼女后退的时候扯走了,一对玉兔真真切切地贴在了我的胸前,虽然这感觉本来应该是酥`软柔滑的,但我的肋骨断裂,并且肺里还有气泡,所以在这两团肉的压迫下,差点背过气去,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忙轻轻拍打她,示意可以分开了。 雨轩也是此时此刻才想起我胸膛有伤,忙从我怀里挣脱,并关切地问道:“伤得怎么样,重不重”当手指触碰到走形的肋条时,露出极度悲痛的情绪,眼泪又哗哗地淌了下来。 咳嗽了一阵后,我觉得稍微好受了些,对她嬉笑道:“我又不是你丈夫,咋哭得比潘金莲还厉害,何况还没有死呢” 她扬起手本想捶打我一下,但停在了半空中,估计是记起了我身上有伤,收回去后瞪视了我一眼道:“什么时候了,肺伤都快要了你的命了,还有心思说笑”讲完后扶着我平躺下来,掀开衣服仔细检查起来。 “不用,不用” 我本来是想推辞的,但戛然止住了,为啥,因为看到了她白皙脖颈下面,那两只丰腴的小白兔在欢快跳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一章肉瘤破碎 渐渐地,视野变得模糊起来,唯一清晰的,就是两团白花花的隆起,脑子里也遐想连篇,空荡荡得集中不起精神来,老是浮现出一些比较低俗的画面,并且腹部下面也隐隐约约有了点反应请原谅我的坦诚 “喂喂,喂喂” 雨轩对着发愣的我轻声喊叫起来,脸上露出一种`欲怒还羞的神色,并且将一只手臂横在胸前,挡住了胸前的两只白嫩玉兔。 “嗯”我回过神来,用手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不解道,“什么事” “真是的,你看够了没有,小心我告诉叶子姐还有紫嫣姐”她撅了撅嘴,微微嗔怒道。 我哼笑一声:“想说你就说啊,反正我也是无意间窥见的,她们能拿我怎么样把我眼珠子抠下来啊” “挖你眼睛估计不会,但是切了你的下面,让你成为一个太监倒是很有可能。”雨轩瞪视了我腹下一眼,随即嘱咐道,“别胡思乱想了、也不要轻易乱动,我去叶局长那里拿点抗生素给你注射,要不然肺部感染了,可是会留下一辈子的后遗症。” 我顿时觉得尴尬起来,忙用手轻轻压了下,想要让腿间的那啥恢复,没想到意气焕发的它受到刺激后,更加精神抖擞了,宛如擎天一柱,不由得羞愧难当,对一脸坏笑的雨轩催促道:“不是拿针剂的嘛,快走,快走” 她窃笑着转过去,走到叶局长那边,从他身上将背包拉开,拿出小药盒,打开后用针管抽取了很多药剂,动作手法麻利干脆,俨然一个工作了很多年的护士。 也许是从小经常打针的缘故,对于护士的总会有些距离。身体下面的反应也很快就消失了,没了太多窘迫,人自然了很多。 雨轩举着两支针管走了回来,对我命令道:“药剂比较疼,还是侧一下身子打屁股吧。” 我呵呵一笑:“没必要,打在臂膊上就行了。” 她眉宇间露出一丝严肃:“让你干啥就干啥,别罗嗦了” 这一刻。仿佛觉得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面前站着的。也是一个脸色冷酷的护士,不由得心里惧怕了三分,忙按照她的指示,微微转动腰肢,将屁股撅起来一些。 正在做着准备,不料雨轩行动迅捷,直接一把扯下我的保暖内衣还有内裤,将两支针管“滋滋”扎了进去,十来秒的功夫就推射完毕。 “哎呦。哎呦”疼得我直咧嘴。 她将针管拔出来后,眼神略带鄙夷道:“大男人的你呻吟个啥,也不嫌丢人,得亏是屁股,要是臂膊你不得直接叫起来”说完还在上面拍了下,之后将裤子给我拉了上去。 “哎呀妈呀”我又痛叫了一声,之后用狐疑的眼神瞅着她调侃。“看不出来你表面一身文艺的气质,骨子里竟然喜欢虐`待人” 她扬起了针管:“再敢胡说,再敢胡说我就继续扎你。” 我忙摆摆手:“不敢了不敢了,算我认输你档次太高,不是寻常人所用的皮鞭蜡油,而是直接扎针。太耸人了” “你”雨轩大抵是看出我在故意戏谑她,鼓起了腮帮子,用手指狠狠捏了我大腿一下,直到我大声求饶才松手,得意道,“以后再敢耍我,看我不掐死你。” 我用手轻轻揉了揉大腿上的疼痛处。长出口气,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其实你捏错地方了,要是腿根处的话,我会更加亢奋,嘿嘿,嘿嘿” “流氓,大流氓,真是” “额,嗯” 雨轩正对我斥责着,那边突然响起了叶局长的沉吟声,人已经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我忙对她催促道:“差点忘了,叶局长的手臂被打折了,你赶紧过去瞧瞧该怎么救治吧。” 她快步走了过去,用手轻轻捏了捏叶局长的手臂,之后转过头对我,也对他兴奋道:“断裂的地方只有一点,主要是脱臼了”说完扬起他的胳膊猛烈用力。 只听得“咔嚓”一声闷响,叶局长的胳膊被接了上,令我惊讶的不仅是雨轩的医术,还有叶局长的忍耐性,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接下来就是处理叶局长背上的九龙短剑了,这是最棘手的事情,不拔下来的话,如何察看伤口并上药,但是如果刺穿了肺部,盲目抽出的话,很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并且失血过多,要了性命。 我有点担忧起来,雨轩毕竟不像叶子那样,是医学院科班出身,遂关切地询问道:“怎么样,能不能处理得了” 不知道她是自信,还是赶鸭子上阵被逼无奈硬撑着,对我笃定地点点头:“没问题”怎么听这三个字都说得很沉重,有点破釜沉舟的架势。 本想劝解一下,实在不行先维持原状,只在伤口四周撒点药粉,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雨轩这丫头就一手摁住了叶局长的伤口四周,另一只手攥住剑柄,一气呵成将其拔了出来,并且抛到了我的身边,速度快得惊人,要是第一次见的话,我一定会以为她是个用剑高手 震惊之余再去细看,她一手死死地摁住伤口四周,防止血液喷溅,另一只手在小药箱里拨弄着,很快就掏出一个药瓶,用牙齿拧开后,将药粉撒了上去,之后,用纱布迅速地缠绕,简单地包扎了下。 叶局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抿着青紫的嘴唇致谢道:“雨轩姑娘,谢谢你” 雨轩莞尔一笑:“谢啥,以后还要仰仗着叶局长你这颗大树,来照应我们呢” “吱吱吱,吱吱吱” 这时候,一阵撕裂的声音传来,将我们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扭头仔细一瞅,惊愕地发现,鬼女躯体的肚子上,一条缝隙在逐渐扩大,里面那个肉瘤样的真身正在朝外钻出。 也许是先前被雨轩用玉蚕丝勒断的缘故。肉瘤的顶端有一部分被切掉了,十分得平整光滑,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啪” 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鬼女的肉瘤真身,冷不丁地从缝隙里脱落出来,一下子掉在了地面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有点像鸡蛋碎裂。 不过从里面出来的不是蛋清和蛋黄。而是一条半透明样的带状物,滑溜溜得充满水的样子,说得直白点,有点像女人生完孩子的脐带,唯一不同的就是,端头有一个黑漆漆的小脑袋,上面除了一张布满锯齿的嘴巴,什么五官也没有 虽然没有眼睛和耳朵,但似乎什么都能看见、都能听见。从破碎的肉瘤外壳涌出来后,朝我们这边蠕动着爬来,夹杂着一股股腥臭的味道。 雨轩搀扶着叶局长走到我这边坐下,指着地上涌动的半透明带状物道:“这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它怎么生在肉瘤里” 我斜视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被吓蒙了,什么怎么回事这就是鬼女真实的面目” “嘻嘻,嘻嘻” 地上的鬼女真身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比先前白毛猴子精的喉咙更加的阴森瘆人,就像是从幽深的地狱里传出来的般,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侧了下身子,对雨轩宽慰道:“别怕,不就是一条怪异的爬爬虫吗,看我怎么对付它”说完捡起地上的九龙短剑。硬撑着站了起来。 “阿飞,你”雨轩神情急切,想要再劝解什么,但被我扬手制止。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照看好叶局长就行了。”说完拎着九龙短剑朝鬼女的真身走去,打算看看它这个脐带般的东西。究竟能有什么本事 其实不是我轻视鬼女,而是不得不坚强地面对,叶局长手臂虽然接了上,但上面有骨裂,并且先前掌心被匕首刺穿,动起来很不灵活;雨轩只是一个女孩,能让她保护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吗 我深吸口气,在心里对自己暗暗鼓励道:“林永飞,考验你能力的时候来了,不要让雨轩和叶局长看不起,也不要让自己看不起,生死存亡,就看这一次了” “臭小子,这丫头破坏了我寄宿的躯体,今天我就要让她来偿还,只要你将她贡献出来,我保管放你和那个讨厌的中年男人离开,怎么样,这交易划算吧”地上的鬼女真身突然开了口,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呵呵”我冷笑一声,继而破口大骂,“划算个屁想要找宿主,有本事选我呀” 地上的鬼女真身突然不动了,蜷缩成了一团圆呼呼的球状物,正当我纳闷得要上前察看时,突然弹跳起来,像一支利箭样朝我飞来,直扑面门。 我心里一惊,暗暗骂道:“混账女怪物,竟然给我搞突然袭击,休想得逞”与此同时挥动胳膊,将九龙短剑砍了过去。 不可否认,速度慢了一拍,剑刃劈了空,眨眼间鬼女真身已经袭到脸前,张开嘴巴露出了锋利尖齿,见状我忙本能地用手掌护住面孔。 “啊呀” 手背被它结结实实地咬住后,抽筋般的疼让我忍不住大叫起来,忙使劲挥动胳膊想要甩开,但这东西死死咬着就是不放,情急之下我想起了另一只手里的九龙短剑,忙朝搭拉着身子的它砍去。 这时,它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忙将牙齿从我手背上松开,但是却并没有躲闪,而是跳到了我的脸上并牢牢吸附。 顿时,眼睛的视线被完全遮掩了,一股湿湿漉漉的感觉传来,别提多恶心了,尤其是,一些粘液顺着脸颊淌下,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道,让我禁不住张开嘴巴,干呕起来。 不料嘴巴一张开,吸附在我脸上的鬼女真身,忙见缝插针般地滑溜了进去,似乎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嘴巴里充满了软乎乎的冰冷,就像吞了一个装满水的气球,而且还是臭水的那种,登时就难受得无以复加,忙将手伸进口里,捏住它软不拉几的虫状体后,想要拽出来。 哪知道这东西吸附得太紧,怎么拽都拽不出来,最后用力太猛,手指发滑脱离了它,整个人晃了下,让它速度加快,滑进了嗓子眼。 喉咙里被塞着东西,这经历有过一次当初苍蝇蛊王就是这样钻进体内的,所以深刻铭记那种生不如死的恶心感,再也不想多有一次,尤其现在的这个女怪物,也不会将我当成主人,而是奴隶 绝不能容忍让它钻进肚子里,将我变成白毛猴子精一样的傀儡,忙用手一把扼住脖颈,掐住了里面鼓鼓的鬼女真身,丝毫不敢松开。 那东西被我死死捏住后,拥挤在喉咙的狭小空间里,上下不得,剧烈地扭动起来,这样一来苦的可就是我了,嗓子眼里痒痒的,但是却喊不出来,也不敢轻易松手,担心让它得逞进到肚子里,那样的话想要再弄出来可就麻烦了。 但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由于掐住喉咙的同时,气管也被阻断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呼吸,很快就脸色涨红起来,越来越感到吃力,头上已经开始眩晕了。 不经意的,眼睛瞥到了紧张的叶局长,还有一脸急切,正要跑过来的雨轩,忙扬手制止,随后拼命指向她后面的小药盒子,同时往自己的屁股上比划。 这丫头十分聪慧,两三秒的功夫就反应了过来,忙从盒子里拿出一支针管,摸索了一阵又找出一瓶药剂,抽满后奔到我旁边,对准喉咙里的鼓起就扎,将药剂一股脑儿全推了进去。 之后,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又跳回去抽了满满一针管药剂,继而注射进我喉咙里的鬼女真身里。 不知道她注射的是什么药剂,只希望快点起效,现在的我已经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不管是呼吸还是气力,都已经濒临极限,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雨轩见我神情不对,忙大声喊叫起来:“阿飞阿飞你一定要坚持住,它很快就不会动了,很快的”边通过呼喊让我清醒,边也将双手扬了起来,帮着我掐住喉咙。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不忍心,觉得这样做有扼杀我的嫌疑,雨轩手上的力气非常小,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二章碎肉(一) 就在我胳膊酸痛、双手颤抖,整个人呼吸不能马上要窒息的时候,一直在喉咙里剧烈蠕动的鬼女真身,此刻竟然动作减缓,变得无力气来。 心说雨轩注射进去的针剂,药效还真够及时的,要是再晚上几秒,我估计都要体力不支、彻底放弃了 虽说此时已经反客为主,但仍旧不敢大意,毕竟喉咙里的鬼女真身还在动,必须趁现在这个机会,将它赶紧拽出来,想到这里忙腾出一只手,对雨轩比划起来:不要再帮着我掐脖子了,赶紧将手伸进我的嘴巴里,把鬼女的真身拽出来 她看明白后松开了一只手,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朝我张开的口里伸去,并且晃动着纤细手指向里面挪动,很快就进入了粘湿的嗓子眼,触碰到了鬼女脐带样的真身。 这东西被摸到后,似乎意识到了有危险,猛烈地扭动起来,刺激着嗓子上的内膜和神经。 我本就已经如鲠在喉,并且几近崩溃,此刻被它的骤然抖动一折腾,再也忍受不住,肺部一阵痉挛,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的咳嗽,非但没有让鬼女真身有机可乘,钻进肚子里,相反,还将它从喉咙喷到了嘴里 不过危险并没有接触,鬼女湿滑的脐带状真身,又拼命地蠕动着要钻进喉咙。见状我赶紧用眼神示意雨轩,嘴里同时呜呜不已,让她用塞在我口腔里的手抓住鬼女真身,把它拽出来。 雨轩猛地点点头,挪动修长的手指,捏住了鬼女的真身,并且用力朝外拉起来,从她紧皱的眉头能够看出,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并且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恶心,但即便是这样,也仅仅能与嘴里里的鬼女真身不相上下。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雨轩在力气上很吃亏,坚持不了多久,遂赶紧腾出一只手攥住她的腕关节,帮着朝外拽鬼女真身。 一场拉锯战开始了。虽然这次我和雨轩占尽了上风,但是却没能将其拽出。毕竟,鬼女真身太光滑了,加上嘴巴里满是涎液,雨轩的手指根本攥不住,从上面脱落了下来。 鬼女真身哪里肯放过这个好机会,再次涌动着朝嗓子里钻去,并且能够感觉到,先前针剂对它的作用在逐渐削减,这东西的体力在迅速恢复。 心中一阵惊骇。忙再次用两只手扼住了喉咙,虽然已经头晕目眩,四肢禁不住颤抖,但绝不愿意就此放弃,令其得逞 猛然间,两掰冰冷丰满的嘴唇吻了上来,把我的嘴巴完全封了住。并且伸出一条灵巧的软舌,将我的牙齿完全撬开,随即用力地吮起来,几乎要将我的五脏六腑完全吸出。 我浑身禁不住一阵抖动,整个人受到这种刺激后,浑浑噩噩的神情顿时清醒不少。瞪大用眼睛瞅着拼命湿吻我的雨轩,眼中透露出极度的震惊和不理解 随着她口中吸力的增大,嘴巴里的鬼女真身也有些受不了,尾巴不停地甩动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突然觉察到两排整齐的牙齿伸了进来,“滋”的一声。不偏不倚地咬住了鬼女真身的尾巴。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雨轩吻我的目的,原来是想用摩擦力更大的牙齿,咬住鬼女真身后,将其拉出来,不由得忙配合着她,将嘴巴张得尽量大。 低眼瞥向雨轩,发现此时的她由于牙关紧咬,上下颚骨都鼓了出来,在白嫩的小脸上高高凸起,一双明亮的眼睛怒睁着,书写着对我嘴里鬼女的仇视。 望着她一脸绷紧的样子,痛苦不堪的我,竟然觉得有种别样美丽,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她嗔怒的神色吧 再来说说口腔里的那只鬼女,此时此刻被雨轩的皓齿咬住后,挣扎得更加剧烈了,整个身体跳了起来,将我的腮帮子敲得“叨叨”响,但似乎也难以阻挡此时已经进入状态的雨轩,被一点点地朝外扯出。 眼瞅着已经滑出来一半,就要大功告成,谁料这东西在紧急时刻竟然狗急跳墙,用尖锐的牙齿咬在了我的舌头上 舌头上布满了密集的神经还有血管,被它一圈尖锐的利齿一咬,疼得我差点叫出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地滚了下来,与此同时,嘴巴里一阵涩涩的感觉,应该是血流了出来。 被它这么一搞,雨轩的动作也减缓了,大抵是害怕强拽之下,会伤及到我的舌头,但这样显然不行,纠结急躁的时刻,雨轩明亮的皓齿提醒了我,为什么不用牙齿呢是呀,我也有牙齿的 反应过来后,立马将嘴里的舌头艰难地撇动了下,将鬼女真身的头颅,移到两排大牙之间,猛然收缩上下颚,用牙齿狠狠咬去。 “咯嘣” 一声碎裂声响起,鬼女真身的圆脑袋,被我瞬间咬扁,同时一股黏黏的臭水流了出来,让我喉咙和肠胃同时痉挛了两下,差点呕吐。 平复下来后对自己的咬合力一阵吃惊,没想到会这么大,想必与平时喜欢吃硬果有关吧。 鬼女应该是做梦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用牙齿咬它的头颅,所以才会结结实实中招,身行的扭动已经变得十分无力,看样子快要挂掉了。 它吸附在我的舌头上的牙齿一松开,就被雨轩“跐溜”一下拽了出去,继而吐在了地上。 这丫头也是到了极限,张大嘴巴弓着身子呕吐不止,幸亏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喷出来的只是一口一口的黄色酸水,几乎要将肠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我喉咙和嘴巴恢复自由后,急促地呼吸起来,十几次后才感觉确实的氧气得到了补充,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忙上前一步,用手轻轻拍着雨轩的后背宽慰:“不要想太多,就当方才咬在嘴里的,是一条有余就行了” 片刻之后她直起身子,神情面色好了不少。立马就对我命令道:“张开嘴巴” 我有地勉为其难地张开了口,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对她回应道:“放心吧只是被咬破了一丁点而已,没什么事的。” 她清秀的眉毛揪了起来,娇嗔起来:“什么一丁点肉,估计都被刺穿了,满嘴的鲜血吓死人了” 我有点吃惊,忙将嘴里的口水吐了出来。没想到地上竟然是一滩血污,并且感觉口水很多。不由得懵了下难道都是血 第一次遭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有点紧张,忙“呸呸呸”吐起来,可是越是用力,嘴里出来的血就越多,让我浑身直冒汗,想起了古代那些咬舌自尽的忠烈之士,暗暗忐忑起来:不会流血不止挂掉吧我又不会千古留名,这样死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阿飞。簌簌口” 心里正七上八下的,雨轩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水递了过来。 我从她眼神中可以看的出,舌头上的伤口一概不严重,要不然她早就急不可耐地救治我了,遂也长舒口气,用水将嘴里“呼噜呼噜”涮了好几遍。 再次张大嘴巴,让雨轩这丫头察看的时候。没想到她用迅疾不及掩耳般的速度,伸出两个手指,捏住了我的舌头,并且还是被咬伤的位置。 登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忙对她质问道:“你那个”声音含混沌了,根本说不利索。此时才想起,舌头都被捏住了,还能说什么话,不由的瞪大眼睛瞅向雨轩,让她松手。 这丫头有点恶作剧似的坏笑了下:“别紧张,只是帮你的伤口止一下血而已,舌头的活性很强。相信很快就会没事的。” 听到她这么说,我虽然很难受,但还是放心极了,就这样张着嘴巴让他捏着舌头,眼睛对视着对面刚刚还在与我湿吻的她,下意识地觉得有点尴尬,忙将目光躲闪了开。 她倒是很自然,瞅着我的脸似笑非笑,嘴角勾起皓齿露出,宛如一轮月牙,片刻之后轻启朱唇开了口:“那个刚才我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 我偷偷地斜视了她一眼,略显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两圈红晕,看来是真有些羞涩,忙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故意道:“嗯,确实,哪有女孩那么主动的,还吮吸得如此用力,让我更加确信了一件事。” “什么事”她露出不解的神情,追问道。 “那就是你却是有着变`态的嗜好,并且已经朝着性方面发展了” “去死”雨轩没有等我说完就受不了,用脚尖踢了我小腿一下,不过并没有用多大力度,显示出对于我的玩笑并没有太生气。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虽然声音很含混,并且舌头上还有疼痛传来,继而对她假装安抚道,“放心吧,我不会将你这个秘密说出去的,你打可以放心。” 雨轩似乎真有点生气了,用力抿了下嘴唇厚,将手从我舌头上移开,并从嘴里抽出,之后转动身子背对我,瞅向叶局长那里。 “喂喂,你怎么将手拿走了,我舌头上要是继续流血怎么办” “血已经止住了”她冷冰冰地回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低沉的味道。 我哼笑了下,轻声戏谑道:“就算我错了,纯洁美丽的雨轩姑娘,其实是一个非常非常传统的女生,从来没有过什么变`态的行为,亦或者连想法都没有,也不能不能正脸看人吧” 她听后将身子又转了过来,快速地瞟了我一眼道:“道个歉都没有诚心,看来我在你心中的份量,比起紫嫣姐还有叶子姐,差的不是一两个等级” 我嘴角坏笑:“原来你心里一直吃醋啊,喜欢小爷我你就直说嘛,反正已经有两个了,再来一个也不多,照收不误,嘻嘻,嘻嘻” 她气得花枝招展,不过知道我遍体鳞伤,所以不敢动手,只能干瞪眼,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脸凑过来,用手悄悄指了指后面:“你这不正经的家伙,老实说一些流氓话语,别忘了,后面这位准岳父可听得一清二楚呢,出去之后我看你怎么娶人家闺女。” 我微笑起来:“不把闺女给我正好,反正当他的女婿压力山大,一个不好就直接关进秘密监狱,这辈子都见不到阳光。” “你”雨轩脸上露出愠色,刚要大声嚷我,但估计是想起了叶局长还在后面,所以戛然住口,继而压低声音,“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明明沾了人家叶子的姐的便宜,现在又不想负责任,与社会上的那些渣男有什么区别” “说的这么严重干什么难道我抛弃她之后选择你不好吗”说完直视着雨轩的眼睛,露出深情的目光,想要刺探下她究竟能不能放下对我的感觉。 “这样这样怎么能行呢叶子姐对你那么好,还是不要对不起她了,至于我嘛,一直当个备份就好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不会反抗的,也不会离开你的”声音非常低,说完用异样的目光瞅着我。 果不其然,令我有些失望,这丫头虽然早就拜了李师傅为师,但李氏门派里面最严的规矩就是斩断情`欲,看来她还没有做到。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正在想着如何告诉雨轩我的真实目的,并且找出方法帮助她摆脱对我的感情,地上突然想起一阵摩擦声,忙收回思绪低头瞅去,发现是女鬼真身。 这东西虽然脑袋都被我咬碎了,但似乎还没有死翘翘,仍旧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逃跑,不停收缩和伸长着自己的脐带样的身子,朝远处蠕动而去。 想想被它欺骗和折磨的经历,我心中顿时怒火焚烧,从地上捡起九龙短剑,照着它的真身狠狠刺去。 “啪” 也是太气愤了,使出了浑身力气,手上的九龙短剑将其刺穿后,扎进了地面的石板里,把它牢牢地固定住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三章碎肉(二) 望着鬼女真身绝望地放弃了反抗,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我心里畅快极了,蹲下身子朝它吹了口气,戏谑道:“喂喂,怎么不跑了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你你要杀变杀,啰嗦什么”鬼女突然哆嗦着回应了句,将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头颅都被我咬成烂桔子样了,竟然还能开口。 我深吸口气,用脚轻轻踢了踢它黏糊糊的脑袋:“想要死没那么容易你害死了瞎爷的一家,刚才又将叶局长的胳膊打得脱臼和骨裂,并用九龙剑刺伤了他,还把我舌头几近咬穿,不让你尝尝什么是痛苦的滋味,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它稀巴烂的脑袋上,锋利的尖牙张了张:“瞎子一家之所以死,那是他们自找的,当年要是将八尺阴阳镜叫出来,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还有你们,明明可以全身而退,非要从这里闯过去,作为护教十三卫士的第一个,岂能让你们得逞,阻止你们不过是我的职责罢了” “呸”我狠狠唾了它一下,随即驳斥道,“那是人家的东西,凭什么要交给你还有就是,别拿着职责当借口,以此来杀人放火,你们鬼血莲花教本身就是个不该存在的邪恶组`织灭掉你们是为民除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鬼女真身一阵放肆的大笑,随即轻蔑道,“别以为你们过了我这关就有自信了,要知道这十三层玲珑塔,从下到上的护教士可是按照能力排序的,上面的那些同行,可不像我这么容易对付,个个术法精湛、功力高强,杀死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他们啊呀” 我实在受不了它濒临死亡还这么嚣张的样子,不等它说完,就用脚狠狠脚踩住了它本就破碎的脑袋上。气愤道:“女怪物,你猖狂什么实话告诉你,既然能杀了你,就一样能杀了上面的那些家伙,可以这样的场景你是看不到了,准备好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吧” 它将脑袋使劲蠕动了下,从我的鞋底钻出来一些。抖动着牙齿狠狠道:“呼呼,给你说好几次了。我是男的,别叫我女怪物” 我鄙夷的一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雄性的,不过这脐带样的真身,还有尖细的嗓音,谁又能记得住呢怎么判断都像是个雌雄同体的东西,嘻嘻嘻,嘻嘻嘻” 地上的鬼女真身愤怒了,呲牙咧嘴地冲我吼了起来:“不准笑不准笑” 它越是这样歇斯底里。我越舒服,因为刚才被它折磨的好苦,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压抑的情绪。 雨轩这时候上前一步,用手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角:“别让这东西再烦人地嚎叫了,赶紧结果了它吧” 我冲她莞尔一笑:“那能这么容易就送它去投胎,看我怎么替瞎爷一家报仇。”说完走到一旁将黑刀捡了回来,从上面小心翼翼地扯下一些玉蚕丝。 雨轩不解地瞅着我。轻声询问:“阿飞,你扯玉蚕丝干嘛这东西虽然价值很高,并且锋利细微,但是却很难使用,一不小心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我哼笑一声:“放心吧,我不是为了收藏使用。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这只鬼女真身,也体会一下被切割的滋味。”说着先先将黑刀别进腰后,随即扬起手臂朝两侧用力,绷紧了一尺来长的玉蚕丝。 “阿飞你”雨轩在后面有点欲言又止,似乎不愿意看着做残忍的事情,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担心被我误会。 “雨轩,你要是有点受不了的话,就将头转到一侧去,总之现在,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这个阴险歹毒的女怪物”说完拽着玉蚕丝朝鬼女的真身压去。 “滋” 玉蚕丝确实锋利,虽然鬼女脐带样的真身很柔韧,但还是被它瞬间就切割了断,成为两半,断口处有透明的液体流出,黏黏的像胶水般。 让我有点纳闷的是,地上的鬼女真身竟然没有挣扎,甚至于连惨叫都没有,而是默默忍受着切割,似乎没有疼痛的知觉般。 见是这样的情景,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预料中的身体甩动,还有鬼哭狼嚎般的厉叫都没有出现,踟蹰了片刻后,将手里的玉蚕丝从地上扬了起来,冲它疑惑地追问道:“为什么你如此笃定,难道没有感受到痛苦吗” “呵呵,呵呵”它先是一阵冷笑,随即平静道,“反正要死了,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既然你想,那就继续用玉蚕丝切割吧。” “嘿你还真够淡定的,就看你能坦然道什么时候”说完将手双臂不停地上下晃动,令绷紧的玉蚕丝一下又一下地,将鬼女真身切成了数十段,直到累得胳膊酸痛才停止,坐在地上呼呼大喘歇息。 瞅着虽然还保持着原型,但其实早已经成为碎肉片的鬼女真身,我心底的仇恨并没有完全释放出来,总觉得有点便宜了它,于是双手扶地想要蹲着再切割一通,但被人摁住了双肩,侧脸一瞅是雨轩。 这丫头从我旁边蹲下,用手掌给我流汗的脸上扇着风,劝解道:“已经将女怪物切成了这么多断,就算是神仙也活不成了,没必要再弄成肉馅吧,那样的话多恶心人。” 我心想也是,地上的鬼女已经没了反应,继续切割下去的话,不过是虐`待尸体罢了,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在雨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将九龙短剑拔起来后,转身朝躺在那边的叶局长奔去。 几步之后,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鬼女真地死了吗 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多次的经历让我变得过分警惕了,不过两只脚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犹豫了几秒钟,骤然扭头朝后瞅去。 空寂的地面上,碎裂的小石块之间,鬼女真身被我切割的遗体仍旧横在那儿,没有丝毫异样嘴里长舒口气,忍不住暗暗嘀咕。看来是自己多疑了。 雨轩对于我的异常举动有些好奇,瞅着地上的鬼女真身的尸体道:“怎么了阿飞,你看什么呢” 我挠了下头尴尬道:“没没什么,条件发射罢了,回头瞧瞧别再有什么危险。” 她冲着我微笑了下:“放心吧,鬼女这次都被你切成了数十段,不会再活过来了。先前偷袭我们的一幕也绝不可能再发生,不是我说你。老是神经这么紧张的话,会得狂躁症的,还是放松” 我扬手制止了雨轩的开导,因为耳朵里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哧溜哧溜”的就像是硅胶的摩擦声,就在后面鬼女尸体的地方,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将头机械般地缓缓移了过去。 难以置信十来秒之前,还横在地上的鬼女真身尸体。此刻竟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滩白色的粘液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搓了搓之后发现仍然空无一物,不由得忙从雨轩手里夺过手电,举着九龙短剑走了过去,仔细察看起来。 明亮的灯光下确定了,方才断裂成碎肉的鬼女真身确实不见了。四周七八的范围内也没有它丝毫的影子。 我不由得暗暗思忖起来:究竟去哪里了呢难道说真的活过来并逃脱了 雨轩瞪大惊诧的眼神,瞅着地上的水渍质问起来:“鬼女真身的尸体呢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冲她无奈地摇摇头:“不晓得去了哪里,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它没有死” “没有死” “是呀,我现在才想起来。那女怪物曾经说过九龙短剑阴性极强,可以封住它的行动,我想这也是它刚才没有和不能逃离的缘由吧,没了束缚后,它岂能不赶紧逃命看来我们又被它的表象骗了”我深吸口气懊恼道。 雨轩咂了下嘴巴,脸上布满了羞愧之色,对我小声歉意起来:“对不起阿飞。这事都怪我,不该让你停手的要不然鬼女真身也” 我抬起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巴:“休要说这种生疏的话语,即便是我刚才用玉蚕丝,将它切成几百段甚至几千段,都不能杀了它,关键在于拔出了九龙短剑,让它迅速愈合并逃走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雨轩问完后,紧抿着嘴唇瞅向我。 “不管它了,我们赶紧搀扶着叶局长离开这儿。”我顿了一下道,随即指了指楼层的尽头,“只能硬着头皮去上一层楼,毕竟门洞已经被巨石封住了。” 雨轩点点头,跟着我一起走到叶局长身旁,冲闭着眼睛的他建议道:“我们走吧,阿飞说不管鬼女真身了,先去二楼再讲。” 几近昏睡的叶局长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点点头:“好,只是有点拖累你们了。”说完抬起了头,用手上的那只手撑着地面要站起来。 我和雨轩赶紧架住他的胳膊,将他扶起来,照着手电朝前徐徐前行 其实我之所以这么急着走,并不是放弃了寻找鬼女真身,而是想要诱使它出现,毕竟,它自己也说过,职责就是守卫玲珑塔第一层,只要是还有一口气没死,就不会轻易让我们上楼的,否则鬼血莲花教的规矩也会杀了它的。 走了几步之后,我就察觉到了异样,知道自己的方法对了,这东西出来了,确切地说应该是没有躲太远,而是而是在叶局长的脖颈后面的头发下面 叶局长刚才是躺着的,按照推断后脑勺那一带的头发,一定是扁平的,可是现在却出现一团轻微的隆起,要是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我边走边将手里的九龙短剑悄悄扬起,一点一点地靠近叶局长的后颈,打算趁着鬼女真身大意的空当,将它一下子挑下来,但是眼看着剑刃已经几乎触碰到了头发,意外发生了。 “阿飞你这是要” 雨轩早不喊晚不喊,偏偏这时候来了一句质问,大抵是看到我拿着九龙短剑挥向叶局长,误以为我要刺杀他吧,好在说了一半看到了我的挤眉弄眼,戛然住口了。 她这么一喊不要紧,叶局长也是一愣,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并没有扭头用不解或者惊慌的眼神瞅向我,而是纹丝不动,对我急促地大喊一句:“快动手” 见状我也不再迟疑,将已经贴近他后脑勺的九龙短剑用力一伸,朝头发里面的隆起迅速刺去。 “嗖” 剑端扎进去的瞬间,一团白色的影子飞速地窜了出来,跳了到了远处的地面上,没有刺中它,只割断了几根头发,飘飘荡荡地落了下去。 虽然已经尽力,但还是晚了一步,让鬼女真身躲开了,想来刚才雨轩的质问还有我的停顿,让它有了有了警觉,做好了逃窜的准备。 回过头去用手电照着一瞅,鬼女竟然真地恢复了脐带样的虫状,正趴在地上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我,先前血肉粘糊的脑袋,此刻也变成了原来的模样,一口尖细的牙齿呲咧着。 雨轩望见彻底愈合的鬼女真身,脸上神情很不自然,对我急促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这东西真地又起死回生了” 我忙拍了下她的肩膀宽慰:“放心吧,刚才能搞定它,现在照样能”说完领着九龙短剑走了过去。 “吱吱,吱吱”鬼女真身先是冲着我咬牙切齿了一阵,随即狠狠道,“臭小子,刚才将我身体切成了碎肉,这滋味我一定也要让你尝尝” 我哼笑一声:“来呀,有本事就来呀,小爷我在这里等着呢还有,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八尺阴阳镜吗,就在我的肚子里,有种杀了我取走啊” 恢复原样的鬼女真身,被我挑衅的话语刺激到了,将脐带样的身体一缩,继而忽地一下弹起,朝我面目迅速咬来,打算故伎重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四章符咒 我没有躲闪,也没有迎击,而是摊开双手,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等着鬼女真身的袭击 之所以敢这样做,并不是因为狂傲和不屑,也不是因为胆怯和懦弱,而是心中早就有了计划,期待着一切按照自己的预测继续进行。 “阿飞闪开” 身后的雨轩,大抵是瞅见鬼女真身就要飞到我的面前,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担忧,听得出来,心里十分在乎我。 但此时的我有自己的打算,对于她的提醒只能暂时充耳不闻,纹丝不动地面对着扑向自己的鬼女真身。 “滋” 一声瘆人的切割声响起,呲咧着满口尖牙,就要啃到我脖颈的鬼女的真身,瞬间被拦腰切断,断裂的伤口中喷出白色的液体,有些直接溅在了我的脸上,湿湿漉漉的 分成两半的鬼女真身,坠落在了地上后,不停扭着身躯跳动起来,看样子是痛苦极了,尤其是头颅所在的那一段,咬牙切齿着,不停发出“吱吱吱”的声响,宣示着对我的满腔仇恨。 我哼笑一声:“你以为我一动不动在等什么呢难道是等死吗实话告诉你,就是等着你朝我扑来呢,没想到一直标榜自己聪明的鬼女,还真是愚蠢呢” “无耻,卑鄙,阴险”地上的鬼女对我一阵痛骂起来,什么词汇都用上了,不过只能显示出自己的无能和拙笨罢了。 雨轩这时候跳到了我身后,一脸不解地询问道:“阿飞,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鬼女的真身怎么还没有靠近你,就自动断成了两截” 我瞅着她微微一笑:“为什么,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下我的胸前,摊开的双手之间位置。 她一脸疑惑地审视起来,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指着根几近透明的丝线,兴奋道:“原来是玉蚕丝将它切割成两半的。怪不得你刚才那么淡定,不过也不提前知会一下我和叶局长,害的我们担心死了” “这话可不对,担心的只有你这个痴情丫头罢了,我可是早就看穿了阿飞的意图。”叶局长冒出这么一句,令雨轩尴尬极了。 她脸色涨得通红,低头沉默了片刻。转移话题道:“对了阿飞,你手里怎么会有玉蚕丝” 我呵呵一笑:“这还要谢谢你的提醒嘛。说这东西既贵重又锋利,我不带回去一段研究研究,岂不是很吃亏,脸上的肉岂不是白白让它割去了”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和阿飞一样,有喜欢顺手牵羊的习惯。”雨轩调侃了我一句,随即追问,“没想到你直接用手拽着玉蚕丝。竟然没有被割伤,看来是天生使用这东西的主人,不如将黑刀上扯下来的那些都带” “阿飞,鬼女真身又粘合在一起了,快动手”雨轩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后面就响起了叶局长大吼般的提醒。 朝地上扭头一瞅,可不是嘛。趁着我和雨轩说话的空当,这女怪物断成两半的真身,此刻又靠拢在了一起,并用粘湿的液体在胶合着,想要重新复原。 见状我忙上前飞窜一步,举起手中九龙短剑。“噗呲”一下刺进了它的躯体,再次将它固定在了地板上,打算用至阴的属性,封住它的能力,随即绷紧手里的玉蚕丝,朝它躯体上一次又一次地切割起来,这一回。不仅仅是几十段的数量,而是数以百段,与过年时案板上被剁碎的肉馅没有区别。 不过为了听到它的惨叫声,我完好地保存下了它的脑袋,依次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变`态,但就是喜欢 此时的我虽然愤怒,但并不冲动,心里当然知道不管切割多少次,只要九龙短剑离开,鬼女真身一样会愈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之所以还这样做,除了发泄自己的情绪外,更是为了接下来方便点燃起来方便 将玉蚕丝擦了擦后收了起来,我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并找了一张药膏的贴纸作为引燃物,在手里将其点着后,瞅着地上的鬼女琐碎的真身,戏谑道:“知道我要干什么吗实话告诉你,在进入十三层玲珑塔之前,我已经用烈火烧死了两个肉尸,它们被焚烧时的样子,别提有多凄惨了,味道也焦糊刺鼻,最后化成了灰烬” “别说了”鬼女嘴巴张了开,对我厉声命令起来,“别指望用这些低级的描述来恫吓我,本护教士不是被吓大的” 我冲燃烧的贴纸吹了一口气,淡然地回应道:“好呀,既然你想要体验,那我就成全你,让你也变成与它们一样的下场。”说完将燃烧的贴纸,伸向鬼女的破碎真身。 “等一下等一下” 就在火苗将要凑近鬼女的真身时,它突然大叫起来,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是在求饶。 但是我不为所动,仍旧装出听不清的样子,将燃烧的贴纸继续朝前靠近,故意吓唬着它询问道:“你说啥,我听不见,难道是要我赶紧地烧死你那好,我这就满足你的夙愿” “阿飞兄弟饶命”鬼女真身大声呼喊起来,终于在我面前服软。 望着它现在颓废可怜的样子,我瞬间满足极了,心里积攒的怒气,总归是释放出来了一些,将手里的燃烧的贴纸扔到一旁,用鄙夷的目光瞅着它:“你想让我饶命” “对对对”鬼女似乎极不情愿承认自己贪生怕死,强调十分的勉强。 “真看不出来,刚才还衣服大义炳然样子的鬼女,此刻竟然会表现的如此懦弱、如此胆怯,真是判若两人,不对,应该是判若两怪你本就不是人。” 对于我的嘲讽,鬼女此时没有再敢作反驳,而是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承:“是的,我懦弱我胆怯,我本就不是人” 它越是这样表现的卑微,越是让我不顺眼。因为太明显了,这女怪物打心底也没有真正服我,现在低眉顺眼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讨一条命而已,或者说是拖延战术罢了。 我深吸口气,继续追问道:“既然你这么坦诚,那我就问你。当初杀害瞎爷一家,是不是错误是不是犯罪是不是残忍” “是错误是犯罪是残忍”鬼女真身的语气听起来很坚定。 “那刚才阻止我们上楼。并且伤害我们,是不是也是错误的、愚蠢的” “是是是千不该万不该,阻拦你们三位高人上楼,并且还用玉蚕丝割伤了你们,这些都是我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 我嗤笑一声,鄙视道:“想不到一向高傲的鬼女,此刻竟然变得如此俯首帖耳,真是难以想象。要是被他的教主知道,不晓得会作何感想,我可是听说鬼血莲花教之所以千百年来一直存在,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因为教规森严。” 也许是我的话语真地戳中了鬼女的眼泪,它没有再作出什么回应,而是沉默开来,半天不说话。 雨轩此时顿在了我旁边。催促道:“阿飞,你不赶紧烧死它,还浪费什么口舌小心再次被欺骗,让它逃脱了” 我轻轻一笑:“急啥,现在已经对它了如指掌了,根本不用再心存顾虑和害怕。相反,真正感到恐惧的应该是它才对。”说着指了指地上的鬼女真身。 雨轩望了一眼地上,随即又对我提醒起来:“这女怪物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老奸巨猾,此时向你求饶不过是想保住一条性命而已,却不是诚心认错,你可不要太单纯了。” 我会心一笑:“放心吧雨轩。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希望你耐心一点,说到这里我有点纳闷了,你怎么表现的如此着急,不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鬼女手里了吧” 它白皙的脸上顿时一阵涨红,撅着可爱的嘴巴,冲我厉声分辩起来:“你你说啥呢”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呵呵,呵呵”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用手指勾了下她的鼻尖,“怎么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是不是有点太单纯了” 她听后长出口气,一字一顿正色道:“以后千万别开这种玩笑,尤其是处在压抑气氛中的时候,知不知道这对心理是个诱导,会出现难以估量的副作用” 我有点错愕地张了张嘴巴,耸了下肩:“没这么夸张吧,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雨轩斜视着我:“你心里知道是玩笑,可我呢乍听之下还以为真在狐疑我,吓的心都拔凉拔凉的,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 她顿了片刻为难地回应道:“以为以为阿飞你才是我们之中的内鬼,要将我陷害呢” 我听后哈哈一笑:“你觉得我像内鬼吗要是内鬼早就不会受这种罪了,他玛的都差点挂掉了现在可以百分百地确定,我们三个人都没有问题” “既然都没有问题,那就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省得人心惶惶,还是说说这个鬼女真身吧,你不赶紧烧了它,跟它啰嗦什么呢,小心被忽悠。”雨轩又对我提醒起来。 “放心吧,我自由安排,你先去叶局长那边歇息一阵,很快就好。”说完将雨轩朝后推去。 “好吧,那你谨慎点,别再让它跑了”雨轩边走边对我提醒道。 瞅着她和叶局长距离这边有十来米,一些话语应该听不到后,我压低声音对地上的鬼女真身开口道:“你不是想让我饶了你嘛,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告诉我,你们安插在我们身边的内鬼究竟是谁” 鬼女真身听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回应:“我不知道你们之中还有内鬼的事,真的” 我从鼻孔里轻哼一声:“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没啥好跟你磨叽的了,再见吧”说完拿出打火机,吧嗒一下摁出火苗来,并且从新在身上找到了一张贴纸。 “等一下”刚准备点燃,鬼女突然小声制止了我,看样子是妥协了。 本来还只是怀疑,想要验证一下,看看身边的那些朋友中,究竟有没有敌人,没想到还真地有料啊不由得深吸口气,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激动之情,假装不解道:“请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鬼女犹豫了一阵,虽然圆乎乎的小脑袋上没有眼睛,但能感觉到它在四下审视,似乎很担忧和害怕什么似的,过了好长时间才对我开口:“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内鬼是谁,但你能保证不杀我吗” “当然,快说”我压低嗓门催促道,有点亟不可待。 “那个人隐藏得很深很深,即便是再聪慧的人,估计也不会怀疑并察觉” “别说废话了,快告诉我究竟是谁”我急切地追问起来。 鬼女又是一阵停顿,随即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对我驱使道:“你将耳朵凑过来,我只能告诉你,防止被其他人听见。” 我虽然心里有点警惕,但还是选择相信它,毕竟,这是尽早找出内鬼的唯一途径,停顿了片刻之后,慢慢将头伸了过去,首先就是一股腥臭味,呛得我的几乎要呕吐,但是为了真相,只能咬牙坚持着。 “其实那个人并不在你们三个中,而是” “啊,啊,不要啊” 关键的话刚开了个头,鬼女真身竟然突然失控,拼命地惨叫起来,鸡蛋样的脑袋不停地撞击着地面,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将我着实吓了一跳,忙朝后挪了两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鬼女已经停止了嚎叫,彻底没了声音,非但如此,在它撞得血肉模糊的脑袋里,竟然有紫色的光亮透射出来,隐隐约约地,看出是几个蝌蚪文字,想必是中了符咒。 可惜一个都不认识,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刚才一定是上面的咒决令鬼女真身痛不欲生,惨叫不止 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嗟叹:之前我将它碎尸万段并踩烂脑袋,都不能使其疼痛丝毫,没想到这几个小小的符字,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五章老头 顷刻功夫,鬼女真身头颅里的符文,映照出来的光芒愈发强烈,已经变成一团紫黑色的火焰,迅速燃烧起来。 本想阻止,但无奈火焰燃烧得实在太快、也太诡异,短短几十秒的空当,已经将鬼女琐碎的真身完全笼盖,并且剧烈地焚烧着,很快,一缕缕的黑烟袅袅升腾,一股股的焦味在空间里迅速弥漫。 我退后两步,用手捂着嘴巴,盯视着渐渐被紫黑色火焰燃烧殆尽的鬼女真身,不由得感慨起来:虽然阴险歹毒、法力高强,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时刻控制着一旦涉及危害鬼血莲花教的核心利益,不管你是谁,所作选择是否正确,做过多少贡献,照样会被无情残杀 紫黑的火焰继续燃烧,片刻之后,将鬼女那琐碎的真身,烧成了一堆细沙样的灰烬,不过似乎仍然不打算结束,依旧呼呼地摇曳着火苗,打算将它一直烧得连渣都不剩 雨轩也搀扶着叶局长走了过来,瞅着地上已经化成灰渣的鬼女真身,好奇地询问起我:“怎么回事,好端端横在地上,为何就突然烧起来了” 我咂了下嘴吧推测道:“应该是被鬼血莲花教的教主,在脑子里下了符咒,不过与我们先前见到的肉尸不同,符咒不是通过镶嵌在头颅里的符纸实现,而是只有几个蝌蚪样的文字,刚才字体发光燃烧,愈来愈剧烈,继而将鬼女真身完全焚烧。” “你的意思是,烧死鬼女真身的这团紫黑色火焰,是符文发光后变化而来的”雨轩嘀咕了句,随即弯了下身子,就要伸手去感应。 我忙呼地一下拽住她的手臂,大声提醒:“千万不要贴近这团紫焰,很诡异的,看它焚烧鬼女真身的情形,似乎不化为乌有绝不善罢甘休小心引火上身被灼伤了” 她听后忙将手缩回。小声唏嘘起来:“符文产生的这火还真是神奇,竟然能够烧死鬼女,不会是专门用来焚鬼吧真想带回一点研究研究,看看成分和性质究竟是什么” 雨轩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我的脑海瞬间有一丝回忆涌现,那就是小时候在姥姥家,目睹的白脸小青年用焚鬼咒之火。烧死了傻娃借尸还魂的媳妇,还有她那个鬼胎孩子。 当初的场景与刚才可以说大同小异。虽然焚烧的对象不同,但都是鬼怪一类,并且火焰的产生方式以及颜色如出一辙。 思忖到这儿,不由得阵阵惊愕,嘴里忍不住嘀咕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雨轩用疑惑的目光瞅向我:“阿飞,你发现什么端倪了” 我深吸口气,指着地上的火焰回应:“还记得以前,我讲述过在姥姥家的故事吗其中有一段就是关于姥姥的朋友。白脸小青年的,他用焚鬼咒烧死了借尸还魂的傻娃媳妇,还有她的鬼胎孩子,为村子里除去了祸患,所以我现在推测,鬼女也是中了焚鬼符咒,才会不可避免地被烧成这样。” “焚鬼咒”雨轩有点意外。随即小声道,“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这符咒伤害力极大,除了上尸神鬼、千年旱魃,一般的冤魂厉鬼还有邪祟怪物,不仅。连魂魄也会被燃烧殆尽,永世难以超度并且这焚鬼咒似乎是正一道张天师所独创,只传给了嫡系后人,难道与他们有关” 我眉头紧锁沉重道:“不离十,可惜当年在姥姥家时比较小,没有太过关注白脸小青年还有焚鬼咒,否则现在也不可能这么被动。” “呼” 说话的空当。身后的地面上突然起了一阵阴风,好像是凭空鼓出来的般,非常诡谲,令我和雨轩不由得一阵哆嗦,忙紧紧裹了裹衣服,忍不住侧脸去瞅,却只发现坐在不远处的叶局长,还有一些被破坏的盆栽、景观石,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异样。 悚然之后再回过神,惊愕地发现,刚刚还在地上燃烧的紫黑火焰消失了,而那鬼女真身燃尽所剩的渣渣,也一并不见踪迹,放佛一下子都凭空消失了 雨轩用求证的目光瞅向我:“会不会是被刚才的冷风吹散了” “也许是吧”我照着手电四下望了望,看不到任何灰渣的影子后,对她建议道,“既然鬼女真身已经被焚烧殆尽,那我们继续前行,寻找上楼的途径吧。” 两人回到叶局长身旁,搀扶着他朝楼层的里端走去,直觉告诉我,楼梯就在那儿。接下来比较顺利,没有再生意外,身后也不再存有惶恐不安的感觉,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没有浪费时间寻找,灯光下一打眼就瞧见了,平整墙面上有一扇方形门洞很明显,宽两米高三米的样子。 想必这就是登上二楼的通道了,我们径直走了进去,不过很快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通道只有几米深的距离,尽头被堵死了 三人沮丧极了,转过身朝通道的入口处走去,但是脚步还没有迈开,就都愣住了,刚刚还漆黑寂静的楼层,此刻竟然有朦胧的红色灯光亮起,并且隐隐约约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雨轩深吸口气,冲我和叶局长紧张地询问:“怎么回事短短十来秒的空当,一楼的空间里怎么亮起了红灯,还响起了说话声先前审视过,除了鬼女外只有一些盆栽和景观石啊”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转身瞅向叶局长,想听一听他的看法,是不是又中了催眠术。 他盯视着入口外那片模糊的红彤彤,静静地看了十来秒,之后对我和雨轩坚定道:“那些是实实在在的场景,不是虚幻,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过去瞧瞧才知晓。” 三人徐徐而行,走得十分小心,片刻就从短暂的通道里出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全都瞪大了双眼,张开了嘴巴,震惊不已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不再是那些被破坏的一排排的盆栽和景观石,地上也没了狼藉之色,一切就像是换了个新天地。 空间正中央有一条石板路,两侧冒出很多古典的房屋,栉次鳞比、雕廊画栋,暗红色的青瓦、枣红色的门板、鲜红的窗纸,加之在头顶上两排红灯笼的照射下。让整个空间犹如被血渍浸染,显得十分压抑和沉闷。有点喘不开气的感觉。 抬眼望去,脚下石板路的尽头,在依稀的红光中,看到有一座圆形的小亭子,里面有三个人在交流着什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出现。 “过去瞧瞧”踟蹰了片刻,我们仨忍不住同时发声,看来好奇之心已经远远大于防备之心。 不可否认,路两侧的古建筑非常质朴。处处散发着历史的厚重韵味,迈步其中,放佛一下子穿越到了几百年前。 我们边走边不时侧脸张望,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当然了,警惕心也不敢放松,我一只手搀扶着叶局长,另一只手伸在腰后紧攥着黑刀刀柄。准备随时出击。 不知不觉,五六十米的石板路已经走到尽头,面前是一块相对开阔的场地,圆形的亭子建在其中,虽然直径只有三四米,但修缮得非常精巧。八角的拱顶用八根盘龙的柱子支撑,边边角角上还雕塑着精美的飞鸟虫鱼。 里面的三个人,分别是一位六七十来岁的老者,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 年长者坐在亭子里面的石凳上,头戴一顶黑色的貂皮毡帽,身披一件连体的斑纹虎皮大衣,此时正双肘撑在石桌上。一只手端着茶碗,另一只手捏着盖子把玩,嘴里小口地吹着热气,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 老头干红的瘦脸侧对着我们,注意力集中在杯中的茶里,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瞧我们这三个不速之客 再看他身后的两个女孩,一高一矮,虽然年轻漂亮、身材匀称,但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穿着打扮也只是绣花的粗布棉袄,神态和衣裳无一不显示着奴仆的身份。 盯视了一会,我冲古代富贾样打扮的老头轻声喊道:“喂大爷,请问你是” 我能确定老头已经听见了,但却对我的询问不应不答,依旧自顾地端着手里的茶碗,每吹嘘几下后,就轻轻抿嘴品一小口。 等老头喝了几口茶水后,我再次开口询问,不过这回嗓门调高了不少:“大爷,我们” “住嘴没看到我们老爷在品茶嘛,是不是想死”我的话语还没有问完,老头身后那个矮一些的女仆就开了口,态度十分蛮横,与俏丽的脸庞一点不搭。 我本就比较烦躁,听她这般粗鲁,斜视了一眼鄙夷道:“我问你们家老爷呢,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是不是犯溅” 矮个女仆被我大骂后十分气愤,卷起袖子就要过来动手,但被老头制止了:“看茶待客”声音清晰玉润,如果单听的话,还以为是个中年的男子呢 矮个女仆收敛起自己的嚣张,与另一个稍微高点的女仆一起,出了亭子,去了最近的房间,片刻之后就端着三碗茶水回来,并排摆在了石桌上,向我们机械似的扬了下手,算是请了。 说实话,经过与鬼女的一场缠斗,早就口干舌燥了,此刻闻到清香的茶味,也不再保守,与雨轩一起搀扶着叶局长,径直进了小亭,坐下来后端起茶水就要喝。 “阿飞,不要”雨轩边说边用眼睛示意我,很明显是让我小心茶里有毒。 我微笑着对她摇了摇头,随即仰起脖子,将茶水往嗓子眼里灌起来,不是我不害怕,而时从老头坦然的神情看出,他绝不会下毒,没有其他理由,就是直觉 “咕嘟咕嘟”下咽的过程中,听到刚才的那个矮个女仆嘀咕起来:“真是白瞎了一碗上好的普洱茶” 一饮而尽后,我将茶碗放下,对着老头致谢起来:“多谢款待,不过我才疏学浅不懂茶道,所以你这普洱在我口中与开水无异,甚至还苦了一点,让您浪费了” 老头呵呵一笑:“茶水的本质就是解渴,何来浪费之说”说完抬起了头,直视着我。 冷不丁的,突然觉得他黑红色的干瘦脸似曾相识,不过却又十分陌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由得怔住了,好半天才开口:“大爷,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嘴角一勾,黑红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你猜” 我心说猜你妹啊,这么大年龄了,还给我卖什么萌,不过口里不好直接说,极力思忖了几秒钟后摇摇头:“猜不出来,还请您明示。”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自顾自地讲述起过往:“以前,准确地说应该是七八年前吧,我认知了一个朋友,他学识渊博、待人宽厚,也非常喜欢品尝普洱,让我在这寂寥压抑的鬼血莲花教里,算是得到了精神上的慰藉,曾几何时,我们一起谈茶论道、欣赏传世名人字画,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但是后来” “大爷,很抱歉打搅你的回忆,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请告诉我们上楼的途径。”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但随后仍继续讲述自己的回忆,丝毫不理睬我的询问,沉浸在过往中喃喃自语:“后来没想到的是,一场变故令我们站在了对立面,其实也怪我,发现端倪和问题后,应该用其它方法处理的,不应该冥顽不化非要按照教规去办,间接地害死了他,唉”说着连连叹息,眼中竟然泛起泪花来。 此时,他身后那个稍微高些的女仆递过去一张纸巾,轻声劝解:“老爷,事情都过去快半年了,您别自责了,你按照教规办事,并没有错” 他沾了沾眼角的泪痕,摆摆手:“你知道什么,有些事情做了才后悔,有些人失去后才晓得珍贵,信仰和友情之间,其实是有很多回旋余地的,只怪我太冲动,出卖了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六章第二位护教士 听了半天,也明白了个大概:老头当初不经意间,发现了知己的秘密,可能那秘密危害到了鬼血莲花教,于是他恪守教规、摈弃友情,将知己出卖了,间接导致了那人殒命,半年来一直比较自责,深陷愧疚伤感之中 虽然我们对老头的忧伤十分同情,但还有自己的要事去办,那就是赶紧登到顶端十三层,救出叶子还有强哥,至于能不能灭了剩下的十二位护教士,另当别论 于是再次对他质询起来:“大爷,既然你对我们的询问不愿作答,那我们也没兴趣听你在这里唉声叹气,就此告辞了”说完站起身,准备和雨轩一起,搀扶着叶局长离开。 “等一下” 就在我们转过身,将要迈步走出亭子的时候,后面响起了老头的一声挽留。 三人不由得一怔,扭头瞅去,发现他的注意力终于不再集中在面前的普洱茶上,神情也从刚才的痛苦回忆中缓过来,正容光焕发地盯着我们微笑。 我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这老头情绪变化得也太快了吧,刚刚还沉浸在友人溘逝的自责感伤中,转眼功夫就满脸堆笑,一副悠哉自得的样子,脾性也太阴晴不定了 不过既然他主动开口让我们留下,就说明心底并非无视我们仨,顿了片刻后,我用眼神示意了下雨轩和叶局长,重新回到石凳上坐了下。 时间紧急,我也不想再绕弯子,直接问道:“大爷,打开天窗说亮话,从刚才你回忆的只言片语中,透露出了自己鬼血莲花教的身份,让我们留下,是不是要阻止我们上二楼” “呵呵,呵呵”老头干笑了起来,音容相貌令我更加确信。一定在哪个地方见过他,可究竟是哪里呢 疑惑的空当,感觉有人在拽我衣角,瞥眼一瞅是雨轩。她正对我挤眉弄眼,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着后面的斜上方。 心中带着阵阵不解转过头,一眼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一座座古建筑的房顶,还有晃动的红灯笼罢了 不过。在将要回过头来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劲,远处的墙面上,似乎有两个地方与整个空间压抑的红色不同,透过来的光亮是朦胧胧的白色。 眯了眯眼睛仔细瞅去,终于发现了端倪原来是两扇窗户顿时也一下子明白了很多,虽然不知道缘由,但可以确定,这里已经不再是一楼的楼层。而是二楼 我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转向老头径直追问:“你是不是第二层的护教士我们是怎么上来的” 他从鼻孔里长哼一声,继而站起来,用关怀的目光瞅着我和叶局长:“你们两个伤得不轻,如果信任我的话,不妨让我给诊治包扎一番吧” 也许是被老头的淡定所折服,对他的话语有种天然的信任。思忖了片刻道:“好呀,如果你真是护教士之一,将我们的伤治好了,打起来也比较有意思” 老头干瘦黑红的脸上微微一笑,轻轻侧过头对后面的两个女仆命令起来:“去将医药箱取来,速度快点。” 两个女仆形色匆匆去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片刻功夫不到,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怀里抱着枣红色的小木箱,另一个则端着一张铁盘,上面摆满了刀片剪子之类的东西,应该类似于手术器具吧,不过锈迹斑斑。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了。 老头站了起来,拿起铁盘里的一把刀片,在石桌上“刺啦刺啦”地磨了几下,之后用茶碗里的茶水冲了冲,放在眼前仔细察了下锋利程度,继而又擦拭起下一件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我们阵阵悚然,觉得如果老头是个郎中的话,应该比现在的黑诊所医生还要黑,哪有如此清洁手术刀具的 老头没有在意我们诧异神情,脸上面无表情,动作娴熟地擦拭着自己的工具,直到刚刚布满红锈的刀具全都变得锃亮才停止,转向我们微笑道:“你们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需要切除腐肉后再消毒包扎,所以” 我忙使劲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用不用我们已经注射了抗生素,出去后自会处理的,不劳烦大爷您了” “呵呵,呵呵”老头哼笑两声,随即长舒口气对我们质询道,“出去恐怕你们难喽即便出现奇迹,能从这十三层玲珑塔离开,但也不知道要耗到几天几夜,仅凭你们注射的几支子抗生素是撑不到的,再说了,现在这样的躯体,还能战斗吗” 老头说得没错,现在的我们仨,仅仅战胜一层的鬼女就伤痕累累、体力透支,接下来可是还有十二层,要想活着登上顶端救出叶子和强哥,实在太难了,自己都感觉希望微乎其微。 伤势虽然短时间内不可能治愈,但要是能缓解的话,对体力恢复绝对是个大帮助,多多少少增大战胜其余十二位护教士的概率。 想到这里我用狐疑的目光瞅向老头:“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不害怕违反教规吗” 老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语气中带着感慨:“以前很怕,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活了这么多年,该有的都有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呢”说完走了过来,将我腮帮子上的白药贴轻轻揭起。 由于时间比较长了,被玉蚕丝割下一块肉的伤口处,肉芽已经和药贴黏在了一起,此刻被强行分离,又产生一阵阵针扎般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唏嘘起来。 但即便这样,我没有拒绝,因为实在看不出老头除了帮我之外,还有什么企图,至少现在没有 雨轩倒是十分警惕,伸出手一把攥住老头的手腕:“别碰阿飞你说你想要帮他和叶局长疗伤,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鬼血莲花教的护教士,但并没有趁人之危杀了你们仨,这理由还不够显示诚心吗”老头对雨轩反驳了一句,随后挣脱开她瘦弱的纤手。将我脸上的药贴完全揭了下来。 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淌下,顺着下巴滴落在了石桌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 雨轩虽然没有继续阻止老头对我的医治,但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一刻也没有转移,嘴里不停提示道:“伤口太深了。你轻点,再轻点” “把脸扬起来一些”老头先是对我命令了句。随即指着伤口对雨轩道,“你自己看看吧,已经感染到什么程度了,黄色的脓液都开始分泌了,继续下去的话,就会变成溃疡和坏疽,倒时即便性命无忧,这张英俊的脸也是废了” 雨轩脸上露出疑惑之情,小声嘀咕道:“怎么感染得这么严重。明明打过青霉素了啊” 老头斜视了她一眼,哼笑道:“你太单纯了,青霉素不过是光谱抗菌药,对玉蚕丝上面涂抹的毒粉,却是没有任何效果” “什么,玉蚕丝上还有毒粉” 我忍不住惊诧了句,心里瞬间七上八下起来。这么说自己不仅仅是被割伤,还中了毒 大概是瞥见了我脸上的惶恐,老头嘿嘿一笑:“放心好了,玉蚕丝上面的毒粉不是为了取人性命,而是仅仅用来增强丝线的锋利程度,所以毒性并不是很强。再说现在遇到了我,很快就可以帮你驱除毒液了” 雨轩这时候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大爷,那就快帮阿飞驱毒吧” 老头还没有搭话,他身后的那个矮个女仆又开了口,嘴角露出一丝不满:“哼真是够势力的,刚刚明明还在怀疑我家老爷,现在见自己情人中毒。竟然又如此舔脸” 雨轩死死瞪视着她,气的脸色铁青:“你个下溅奴仆,少唧唧歪歪了,什么情人舔脸的,真是没一点教养” 难得看到雨轩这么愤怒,估计一来是矮个女仆的语言刺激了她,二来是心中比较担心我的伤口,十分烦躁。 见状我赶忙轻声劝慰:“跟那种下人计较什么,没必要动怒。” 岂料我劝解雨轩的话语,彻底刺激了矮个女仆,她将手里的铁盘“啪”一下放在石桌上,抄起一把匕首就要刺来,但却被老头一把攥住了手腕。 矮女仆一脸委屈地斜视着老头,撒起了娇:“老爷,你看他们俩个,竟然鄙夷我、责骂我,打狗还看狗主人呢,分明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还帮他们诊治什么呢,直接杀了吧” 没想到这女仆真够阴险,竟然挑拨老头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想要借助他的手杀了我们。 老头没有上当,看得出来城府很深,将匕首从矮个女仆手里夺下来后,厉声道:“你要是不多嘴,他们能骂你吗心里的委屈都是你自找的,怨谁呢” “老爷老爷”矮个女仆嗲声嗲气地叫了几声,随即用手摇着他的胳膊,“你是不是不疼我了,是不是看上这个新来的小妞了” “怎么会呢我一直最痛的就死你们姐妹俩,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老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们三人看到和听到这些话后,有些五味陈杂,不消说,从他俩之间的言语和动作,就能能看得出来,一定有着奸`情,不过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只能说有一些不合常理。 “嗯嗯,嗯嗯”雨轩清了清嗓子,对老头和矮女仆催促道,“你们要是想亲热的话,我们管不着,但先等给阿飞处理完伤口吧,否则我们在旁边看着,也会让你们不自在。” “你管不着” “好了,别多嘴了,要不以后我不喜欢你了”老头打断了矮女仆的话语,随即从铁盘里拿起一个勺子样的匕首,对我提醒道,“接下来有点疼,你可要忍住了,否则头颅一动,匕首很容易割伤你的。” 我微笑了下:“疼痛算什么,尽管来吧” 老头二话没说,将那柄勺子样的匕首,刺进了我脸上的伤口,在里面一下又一下地切割起来,刮出了一勺又一勺的浅黄色腐肉来。 与此同时,腮帮子上传来的疼,令我有点招架不住,用撕心裂肺已经很难形容,感觉伤口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被一截一截地割断,想要叫出声来又怕丢人,只能强忍着。 等到老头停下来的时候,我都快岔过气去了,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浸透,心说终于能够长长舒一口气了,岂料接下来他的一句话让我差点崩溃:“刚才的疼痛还是比较轻微的,清洗伤口的消毒水倒进去后,可能会严重点,如果受不了你就叫出声来吧” 我虽然有些气喘吁吁,但还是不想被瞧不起,于是咬牙切齿地勉强出一丝微笑:“没事,刚才就没怎么感觉到多疼,尽管清洗吧” 雨轩这时候靠了过来,用手摁住了我的双臂,轻声提醒道:“阿飞,要是疼的话你一定要喊出来,这样可以释放很多痛苦的,并不丢人。” 我心说刚才豪迈的话语已经说出去了,还能再收回来吗对男人来说面子可是至关重要的,遂坚定地摇摇头,微笑道:“放心吧,我能撑住的,不就是一点消毒水吗,以前小时候受了伤,用酒精冲洗都不觉得有多疼。”说完转向老头颔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 “哗啦哗啦,咕噜咕噜” 我没想到老头这么直接,手里的小药瓶,距离伤口十几公分就开始倾泻,先别说药水刺激伤口肉芽的灼烧般疼了,光是重力砸在凹坑里,就让我的腮帮子剧烈抖动、裂痛不已 强烈的刺痛接连传入大脑,让我本能地想去阻止,打算用两条胳膊将老头推开,但是被雨轩死死摁住了。 这丫头声调哽咽地对我大叫起来:“阿飞,疼得受不了你就喊出来要不,就咬我的胳膊吧”说完将一条手臂横在我嘴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七章比试 望着雨轩白嫩的臂膊,我真想狠狠地咬伤一口,以次来发泄脸上肝肠寸断般的疼痛,将自己所承受的巨大压力释放出来,但关键时刻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张开的嘴巴重新闭了上忍住了 老头这时候停止了消毒水的倾倒,对我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小伙子,忍耐力还不错嘛,希望你和你的两位朋友,能活着离开这座玲珑塔。” 我强忍着腮帮子上伤口的疼痛,极力挤出一丝笑意:“承承你吉言,一定会安全地将我们的两个朋友救出,并带着离开这儿的” 老头点了下头,随即放下药瓶,打开了高个女仆怀里抱着的红木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罐子,拔开塞子用手挖了半天,才捏出一块暗红色的泥状物来。 那东西黏糊糊的在他手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与新鲜的狗`屎无异。望见它靠过来,我赶紧将头侧到一边,同时屏住呼吸。 “呵呵,呵呵”老头瞅见我恶心的神态后,干笑了起来,长舒口气道,“自古良药苦口,所以” 我听后浑身一颤,忙正色地质问道:“什么意思,要让我吃了这狗`屎一样的臭泥” 他忙摆摆手:“那倒不是,我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这膏药是我所独创,对于伤口的恢复效果非常好,能激发肉芽迅速成长,有着再生功能。” 听后我放心不少,得亏这闻闻都恶心要命的东西不是吞进肚子里,否则我一定连肠子都会吐出来,实在难以想象它从我嘴巴里的感觉,以及顺着喉咙下咽的滋味 接下来,老头将手里的臭泥,塞进了我腮帮子的伤口凹坑里。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将伤口包裹,并弱化了大部分的刺痛。让我终于舒缓了不少,甚至能感受到肉芽在生长的张力有些轻微的瘙痒。 老头用臭泥样的药膏,将腮帮子上的凹坑完全填满,之后,像粉刷墙壁一样抹了抹,再用纱布包扎起来,长出口气道:“大功告成了。用不了两天,你的脸就能重新焕发青春” 我深吸口气。心说总算结束了,忙将后仰的脸竖立起来,急不可耐地对老头催促道:“大爷,我这位朋友受伤更严重,麻烦你也赶紧帮他治疗一下吧”说完指了下叶局长。 老头挠了挠下巴上的一点胡茬:“他手掌被刺穿,肱骨有骨裂,胸膛被刺穿,失血又过多,伤得实在是不轻啊” 他没有仔细察看就知道了伤势。不晓得是窥到了我们在一楼的打斗,还是眼睛敏锐。 我见他如此知根知底,忙一脸急切地追问:“那该怎么办,有生命危险吗” 老头摆摆手:“这你倒大可放心,他也是运气好,命不该绝,胸膛虽然被刺了一剑。但既没有伤到心脏,也没有扎到肺叶,只是脾脏被划伤了些,所以短时间内死不了,只是比较疼罢了。” 我咂了咂嘴巴:“一直疼下去也是煎熬啊,何况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弄不好伤口也会感染,还请大爷你帮忙处理下吧。” “那好吧”老头思忖了片刻,勉为其难得答应了,“上臂肱骨的碎裂比较小,让它自愈就可以了,那我就简单处理下他手掌还有背部的刀口吧。”说完重又拿起小药瓶,麻利地用药水清洗。不过并没使用臭泥样的药膏,而是用手抓了一些灰色的粉末摁进了伤口里,并迅速包扎。 我看得有些不解,轻声询问:“大爷,这些灰色粉末是什么,看上去就像是草木灰啊” 他微微一笑:“不是像,就是草灰,不仅能止血,碱性属性还能杀菌。” 我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用你那神奇的药膏,对伤口愈合不是更快吗” 他哼了一声:“你以为那臭泥药膏很容易配出来是不是实话告诉你,我用了好几百种名贵药材,花了好几十年才弄成的,有些珍惜植物现在已经灭绝了,加上多年前使用过两次,所以给你涂抹完之后,瓶子底都露出来了,哪里还有多余的” 听完这话,我有些失落,也有些感动,失落的是臭泥药膏没了,叶局长的伤口恢复起来要慢许多;感动的是,老头竟然将花费了几十年配出的奇药给我使用,这礼物实在太大了。 包扎完叶局长的伤口后,老头长舒口气,擦了擦沾满血渍还有泥垢的手,让两个女仆将药箱还有刀具拿走,重又坐在了对面的石凳上,对我们劝道:“不如回去吧真地想要救你们的朋友,可以养好了伤带更多的帮手过来。” 我笃定地摇了下头:“听一楼的那个鬼女说,玲珑塔顶上有很多下流阴险之辈,与大爷您的修为不一样,他们很可能做出龌龊残忍的事情来,所以早点将叶子和强哥救出,我们才能放心,再说了,下次带人来,说不定就找不到入口了,还是趁着这次有机会,一蹴而就吧” 老头抿了下嘴唇:“我就知道你们非常执拗,不会听从劝告,看来一场打斗是在所难免了” 我尽量用舒缓的语气劝解道:“大爷,从你的言谈举止就可以看出来,是一个有着清晰是非之分的人,有这深层涵养的人,应该知道我们上去救人是理所当然的,灭掉鬼血莲花教也是为民除害,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呢难道也是因为中了焚鬼咒,迫不得已的缘由” 他轻轻摆了摆手:“那倒不是,关键作为十三层护教士之一,当一天和尚就要敲一天钟,所以使命和责任让我必须阻止你们,虽然极不情愿,但这就是命数” “只要肯尝试和抗争,命数也是可以改变的”我铿锵有力地对他劝道。 “唉”老头长叹一声,“如果是年轻时候,或许我会像你说的那样试一试,与命运做出抗争,但人越老就越固执,惯性也越强,所以让我现在改变旗帜、站到你们那边。是不可能了” “老爷,如果你不方便出手的话,就交给我们俩姐妹吧”那俩女仆回来了,异口同声地争取道。 老头似乎对这两个手下不自信,哼笑了下提示:“凭你们两个还不是他们仨的对手,要想保住性命的话,还是乖乖呆在一旁吧。” 矮个女仆十分不服气。上前一步坚定道:“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们,也应该试试才知道。老爷休要长他人志气灭我们姐妹威风” 老头颇为无奈地斜视了她一眼:“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试一试吧,不过要是吃了亏,我可是不会出手的。” 矮个女仆听后很高兴,径直走出了亭子,站在空地上对我们嚣张道:“你们仨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望着她有些猖狂的样子,我忍不住戏谑起来:“一起上不就是成了聚众婬乱了吗,一个一个也是轮`奸啊这两样哪种滋味都不好受。你撑得住吗” 矮个女仆听后愤怒了,脸色涨红地指着我大骂起来:“混蛋流氓你说什么呢,想死就赶紧过来,姑奶奶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痛楚的滋味” 说实话,我正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于是从石凳上站起,忽得一下抽出黑刀。跳到了亭子外的空地上,斜视着她提醒道:“赶紧亮兵器吧,省的别人说我胜之不武。” 矮女仆拿出了自己的兵器横在身前,令我吃惊极了,没想到竟是一双铜锏。锏这种兵器,自古以来就很少有人使用。尤其是女人,一来是由于比较沉重,使用起来非常耗力;二来是多仅有三尺余长,没有锋刃,非功夫高手不敢使用。 使用双锏最出名的人物,想必就是唐朝的好汉秦琼了,一双金锏打遍九州三十六府、一百单八县。镇住山东半边天,现在农村一些门板上,过年时还贴有他和程咬金的画像呢 矮女仆见我瞅着她的双锏愣神,不由地鸣鸣得意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害怕了,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大声笑起来,“想让我认怂,门都没有,我刚才只不过在想,这双铜锏跟着你实在是太委屈了,摊上一个水平垃圾长相更寒碜的主人,是它的不幸” “你” 矮个女仆用铜锏指着我,脸上的细眉拧成了麻花,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看招”说完举着一双铜锏朝我砸来。 不得不承认,她的力气惊人,两根铜锏加起来,起码五六十斤,能够挥洒得如此娴熟灵活,非等闲之辈,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接下来应该格外小心谨慎才是 思忖的片刻,两道冷风呼啸着袭来,忙抬头一瞅,矮女仆已经跳到跟前,正抡着双锏朝我头上砸下,速度快得惊人,没时间再多做思索,忙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黑刀抵挡。 “叮当” 黑刀与一根铜锏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擦出一串火花。手上乃至胳膊上顿时一震,继而是麻麻的感觉。 与此同时,矮女仆将另一根铜锏也抡了过来,直奔我的侧腰,看样子本来就是打算两个方向进攻,让我一把黑刀顾此失彼,心说还真不能小看了她,内心够阴险歹毒的。 想到这里忙将黑刀抽回来抵挡,同时脚下一点朝后跳去,与她拉开一点距离,好更全面地观察到她的所有攻势。 又是一道“叮当”的刀锏碰撞声响起,还好抵挡住了,但接下来矮个女仆双臂不停挥舞,手里的两根铜锏就像是两扇转轮,朝着我切割而来。 在她这种凛冽的攻势下,我只能用黑刀左一下、右一下,艰难地抵挡,同时不停地后退,减缓手臂所受到的冲撞力。 围着平地转了半圈后,矮个女仆突然改变了攻势,身子一个下蹲,双锏横向着来了个秋风扫落叶,一根奔着我腿腕,另一根朝着我腹部。 我心说这招真够阴毒的,让我很难躲闪,再怎么跳也不可能旱地拔葱一米多高,黑刀又只能抵挡一根铜锏,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那么重的铜锏,加上飞掠的速度,要是结结实实挨上一下的话,估计骨头都会断裂 关键时刻,我突然觉得问题其实并不大,是自己太过于退缩了,只想着后退躲闪,应该主动出击才对,于是脚下一蹬跳了起来,挥着黑刀朝上面这根铜锏狠狠砍去,同时一脚踩住了下面横扫过来的铜锏。 也许是先前的一阵追逐,让矮个女仆气力消耗大半,此时她手里的铜锏,一根被我的黑刀砍中后,震得脱落;另一根也被我一脚踩在了地上,同时也压住了她的手掌。 “啊呀” 她痛叫一声,身子踉跄地跪倒在地上,手臂开始用力,想要将被我踩住的铜锏抽出,但是我岂能给她任何机会,抬起另一只脚,照着她的胸膛狠狠踹去。 “砰” 她直接仰着飞了出去,落在了三米开外的地上,不巧的是,正好砸在了刚才被我震飞的另一根铜锏上,估计后背硌得疼极了,因为听到了她“破处”般的呻吟声 等到这丫头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将黑刀刺向了她的喉咙。 “刀下留人” 后面响起老头一道洪亮的叫声,语调中满是急切和关怀,看得出来矮个女仆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先前的猜测没有错,两人一定有着超乎尊卑的奸`情。 其实就算是他不喝止,我也不打算真杀了矮个女仆,只不过是想要吓唬一下她罢了,让她别再嚣张,此时听到老头的喊叫,正好卖他一个人情,将黑刀收回转身笑道:“大爷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伤她一分一毫的,虽然有点看不起这种飞扬跋扈的丫头。” “呼” 岂料刚朝亭子迈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阵肆虐声而至,不由得大吃一惊,暗道不好 “阿飞小心” 与此同时,前面传来雨轩和叶局长急切的喊叫声。 我忙双膝一屈蹲下身子,并凭借着直觉,将黑刀反手朝后刺去,只听得“噗呲”一声,继而有温热的液体溅在了脖颈上是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八章苗刀 “枣儿” 老头声音颤抖地跳了过来,确切说应该是纵身飞了过来,脚步轻盈地落在了我的身后。 我深吸口气,松开手里的黑刀,将身子转了过去,看到这个叫枣儿的矮个女仆,腹部中央已经几乎被刺穿了,不由得对抱着她躯体的老头歉意起来:“不好意思大爷,我只想阻止她,没料到会伤得如此严重” 老头没有搭理我,而是将矮个女仆平放在地上,之后一手摁住伤口,另一只手攥住黑刀刀柄,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将它拔了出来,并发泄似的“哐当”一声扔到了旁边的地上,随即,冲已经赶过来的高个女仆命令道:“快去把药箱拿来” 高个女仆看到自己的姐妹被刺成这样,显然也很慌神,听到老头的吩咐后,忙嗯了一声,快速跑去那边的房间取药箱。 这时候,脸色苍白的矮个女仆哆嗦着嘴唇开了口:“老老爷,我我是不是是不是不行了” “怎么可能呢你只是被刺伤了腹部而已,没事的,我马上就为你止血治疗”老头显得有点激动,将矮个女仆环抱起来,奔进了亭子里,把石桌上的茶碗用胳膊肘一股脑扫开,之后把她轻轻放在了上面。 言行举止使我们看得出来:矮个女仆的伤势,并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 雨轩此时轻轻地挪到我身旁,将嘴巴凑过来小声提醒了句:“准备好跑路吧,你那一刀已经刺破了矮个女仆的肾脏,她功力比拟不了我师父,所以活不成了” 听后我一惊,当时不过是随手一刀,没有刻意打算要了那丫头的命,但现在跟老头解释,他能信吗毕竟,自己的小情人丧命在了我的手上 “老爷老爷药箱来了” 后面响起高个女仆的大叫声。眨眼功夫已跑到亭子里,将药箱放到了石桌之上。 老头忙哆哆嗦嗦地去打开,但双手有些慌乱,简单的一个暗扣,竟然好几下都没能成功,最后还是在高个女仆的帮助下才掀起来,在里面不停摸索起来。似乎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兴许。什么东西都起不了作用了 “额哦” 躺在石桌上的矮个女仆,突然身嘴巴大张干呕了一声,随即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有点要窒息的感觉,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着。 老头忙将手臂从药箱里拿出,攥住她颤抖的小手,一脸急切地关怀道:“枣儿,你怎么样别吓唬老爷啊,我的内心已经伤痕累累了。实在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说着眼泪都要下来,几近哽咽。 矮个女仆的脸色已经开始变的灰黄,牙齿打颤道:“老老爷,我真地不行了,我不想死啊,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永远在在” “别说了。千万要撑住,我这就帮你诊治,诊治”老头打断了矮个女仆的话语,老泪纵横起来,看得出来对她是用了真感情。 此时此刻给我们的感觉,不再是偷情和可耻。也不再是男的为老不尊、女的风`骚下溅,而是真爱无限,瞬间觉得先前对他们的偏见,显得太世俗和渺小了 “老老爷,我我要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并小心” 矮个女仆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眼睛就不甘心地合上了,身体瞬间变得松软起来,头朝后仰了去。 “呜呜呜,呜呜呜” 老头抱着她的尸体痛哭起来,伤心欲绝的样子,没了先前丝毫儒雅的架子,俨然一个失去爱人的痴情男子,但这一把鼻涕一把泪,并没有让我们感觉到不适,相反,平添了许多同情,默默无声地瞅着他 几分钟后,见老头的哽咽声小了些,我轻声解释起来:“大爷,我刚才的那一刀确实不是故意要取她性命,请你相信和” 他扬手制止了我的继续,长出口气道:“你不用心存内疚,我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她自不量力,还要偷袭你,所以才会殒命,这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没想到老头能这样磊落,不由得暗暗钦佩起来,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一定要结交他,成为忘年之交,本以为与他之间的芥蒂就此化解,没想到此时高个女仆开始了刁难。 她从腰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指着我破口大骂:“畜生,老爷救了你,你竟然刺杀了他的他的最爱,即便他豁达原谅了你,你自己能够原谅自己吗如果还有点良心,就以死谢罪” 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于你姐妹的死我很难过,但再说一次,我不是有意的,而且也是正当防卫,心里虽然很惋惜,但并没有负罪感,请你理解” 高个女仆呵呵一笑,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鄙夷:“说的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推脱责任,为自己找借口罢了,看起来仪表堂堂,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雨轩有点替我不公,对她反唇相讥:“你说谁呢你那个矮冬瓜姐妹蛮横不讲理,还趁着阿飞饶她搞偷袭,其实就是死有余辜你现在的样子,与她没什么来去,想死的话也动手啊” “看招吧”高个女仆竟然真地举起匕首刺来,首先攻击的就是雨轩。 见状我一惊,没料到老头如此沉稳内敛的高人,竟然会用两个脾气暴戾的丫头当下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没多少时间思忖答案,忙跳过去用黑刀抵挡匕首。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黑刀的利刃,竟然没有触碰到高个女仆手里的匕首,看来她的功力要比矮个女仆高出不少,愣神瞬间,这丫头又挥舞着匕首朝我刺来,动作迅捷麻利。 几招过后,我已经被逼的后退无路,心说她这是招招致命啊,而我再一味忍让下去,只会丢掉性命,于是深吸口气。不再有所保留,抡起黑刀与她激烈地对打起来。 高个女仆毕竟是女人,体力上天生就比男人差一截,再加上匕首在黑刀面前处于劣势,所以在我两下猛砍之后,她就已经招架不住,匕首脱手而出。落到地上。 我见状本想收手,不打算再伤害到她。但手上的黑刀似乎有点不受控制,一股强大的力气拖拽着我向前刺去,直奔向她胸膛的心脏位置,不由得一阵骇然:难道是黑刀的命魂杀红了眼 “阿飞千万不要伤害她” 这时候,叶局长突然在身后大声喊起来,语气中透露出了些许担忧。 我一愣,胳膊上的气力也顿时恢复不少,忙用双手稳定住了黑刀,还好。尖端没有刺进高个女仆的身体,不过也十分危险,距离她只有半寸而已。 深吸口气转过身瞅向叶局长,狐疑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能伤害她” 叶局长的目光躲闪了下,清了清嗓子解释起来:“没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她们俩姐妹都是老先生的贴身女仆,已经被你刺死了一个,千万不要再失手伤了另一个” 这话听上去也有道理,我将黑刀收了起来,对高个女仆正色道:“最后再说一次,刺伤你的矮个姐妹不是故意的。如果还是没完没了纠缠的话,下回保不准我手上的黑刀会要了你的命,它可是很喜欢饮血噬魂的” 说完朝亭子里走去,但耳朵一直竖立着聆听后面,时刻提防着高个女仆,担心她姐妹偷袭我的一幕会再次出现。 但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直到走进亭子坐下。高个女孩也没有动手,而是捡起自己的匕首,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对面的老头身后。 再看此时的老头,悲恸的脸色舒缓不少,人也变得平静多了,从身上将虎皮大衣脱了下来,轻轻盖在了矮个女仆的尸体上,之后抬起头,用深邃的目光瞅着我们:“你们谁先来” 说完嗖的一下,从石桌下面抽出一把修长的弯刀来,刀宽一寸有余,但刀长却有三尺多,颇有点像是日本的武士刀,此时正闪着寒芒指向我们仨。 叶局长深吸口凉气,对我和雨轩提醒:“这是苗刀,一般双手握持,杀伤力巨大,动作剽悍雄健、势如破竹,明朝程宗猷曾说过,其用法,左右跳跃,奇诈诡秘,人莫能测。由此可见其技法的千变万化,以及进退连环之复杂。” 对于苗刀,除了知晓威力巨大、刀身细长之外,我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概念,此刻听到叶局长解释,才晓得其非一般兵器可比拟,更觉得老头的功夫深不可测,但既然被挑战,就要有勇气迎战。 此时,叶局长掌心手臂都有伤,后背也被刺穿;雨轩女流之辈,又不会武功,所以我应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打定主意缓缓站起身,对老头笃定道:“大爷,虽然实在不想、也有些不敢,但我也必须与你切磋一番了,希望不要手下留情,那样的话我也会感到羞愧的” “呵呵,呵呵”他哼笑了两下,“好一个别手下留情,你以为自己能接我几招” 我信步走到了亭子外面的空地上,抽出黑刀扬起来:“就算半招我也要试试” 老头纵身跃到我面前,划开步子后双手持刀,在空中“嗖嗖”地劈了两下,算是热身了,之后刀尖指向我:“来吧,从年龄上算,我是你的三倍还多,资历和经验都比你丰富,所以应该让你三招” 我坚定摇摇头:“按照这么说的话,我比你年轻力壮,是不是也应该让你三招还是算了吧,没必要讲究这个,直接开打吧”说完上前一步,打算先下手为强,举起黑刀朝老头脖颈处斜砍而去。 当然了,这一下只用了一半的气力,主要是想试探下老头手里苗刀的发力方向,为接下来的打斗做好应对。 “砰” 两刀相碰,发出一声沉闷之响,继而是嗡嗡的轰鸣声,震得我和老头都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由于用力不大,差点让手里的黑刀飞出去,忙和老头一样,双手持刀认真对待起来,再也不打算多做试探。 “能够感觉的出来,你手里的黑刀非等闲之物,早就有了刀魂,只是不晓得你能不能运用自如了。”老头禁不住感慨了一句。 “哪里,你的苗刀才是厉害”我也对他客套了一句,这话倒是不假,因为从以往的经历看,能让黑刀产生轰鸣的,几乎没有过。 “接下来,老朽就不客气了,希望你你小心谨慎些”老头说完双手紧攥着苗刀砍了过来,速度快的惊人,让人眼花缭乱。 等到靠近我面前的时候,眼睛中只看到了一闪一闪的亮光,根本跟不上它的节奏,但此时不是退缩的时候,只好硬着头皮扬起黑刀抵挡。 “叮叮当当”两下后,感觉吃力极了,甚至推测这两次能够挡住苗刀的进攻,有很大的运气成分,边朝后跳动边思忖着方法,突然间,想起小时候姥姥经常说的一个词语扬长避短 如果说此时的短就是视野,那长的话一定是听力了,既然听力敏锐是我的特长,为什么不用它弥补呢,想到这里忙朝后大跳一步,与老头拉开一些距离,闭上双眼让自己快速进入安静状态。 虽然这思路和方法是对的,但毕竟情况紧急、时间短暂,不知道能不能马上达到最佳状态,只能尽量让自己呼吸匀称,幻想一些优美的自然景色 终于,耳中听到了四个人的呼吸声,有些奇怪的是,老头竟然在我进入状态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主动进攻,不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被我的突然驻足,以及合眼的举动给震住了 “哒哒哒,哒哒哒” 正疑惑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奔了过来,眨眼就到了面前,并且头顶上有一道肆掠的阴风袭来,风雷电掣的速度着实让我惊愕,但好在能够聆听到它擦破空气的细节,并捕捉到声响的每一点变化,进而判断出刀刃的走向。 就在苗刀将要砍在头颅上是,我猛地一个飞窜躲开,并拼命挥动双臂,用黑刀抵挡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八十九章平安符 “咔” 一声断裂声骤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手掌的剧烈震颤,连带着胳膊也阵阵发麻,就像触碰了裸露的高压电线般,差点将黑刀丢掉。 忙朝后大跳而去,并睁开眼睛仔细察看,发现毁坏的并不是黑刀,而是老头的苗刀后,终于长舒口气 苗刀被黑刀硬生生地砍成了两截,一半在老头的手里,另一半则横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老头只是短暂的一愣,随即挥舞着剩下的半截苗刀又奔了过来,并且攻势更加凌冽,左右开弓让我应接不暇,幸亏修长的苗刀只有半截,要不然真有些招架不住 正艰难地抵挡着老头咄咄逼人的砍、挑、削以及刺,谁料这时候一滴汗水流进了眼中,顿时一阵咸湿的刺痛,继而是视线模糊,面前的一切都朦胧起来。 依稀中,看到老头手中的半截苗刀剁了下来,不由得大骇,忙眨了两下眼睛用力迎了上去。 “咯吱” 一声脆响传来,黑刀的刀刃竟然被老头用牙齿咬住了,同时,他手里的半截苗刀朝我胸膛上砍来,速度极快,令我难以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刺啦”一声后,保暖上衣被完全划了开,胸膛也裸`露了出来,传来一阵冰冷的刺痛,低头一瞥,自上而下倾斜着出现了一道血痕,不由得感慨起来:幸亏苗刀比较短,又有肋骨护着,要不然真被开腔了 庆幸的有点早了,眨眼功夫,老头又将那半截苗刀甩了过来,直奔我的正门而来,看样子是打算一刀将我劈成两半,既可以阻止继续上楼,同时也替他的小情人报仇 瞅着半截苗刀呼呼劈下来,我只能松开黑刀。双手成掌朝它夹击,虽然这样做很危险,也没有过此类经历,但事到如今已经顾不上了,只能拼命一试。 “啪” 竟然成功了,手掌将半截苗刀夹住了,这感觉让我顿时信心倍增。忙用尽全力与用力与老头僵持起来。 他的体力比我预料的要强,几十秒后也面不改色气不喘。将半截苗刀一点一点地朝下压来,已经快要贴到我的鼻尖。 “阿飞,我来帮你”那边响起了雨轩的喊叫声,随即快步朝这边跑来。 “站住”刚迈两步就被老头的高个女仆拦住了,“休想过去” 我有点担忧起雨轩的安危来,心说不能这样僵持下去,于是绷紧全身使出最后一股蛮劲,将掌心夹住的半截刀身朝上用力推去,之后疾如闪电般地从腰后抽出九龙短剑。向着老头出现防守漏洞的腹部,狠狠扎了去。 本来觉得很有把握,但是,万万没想的事情发生了,甚至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九龙短剑刺向老头肚子的时候,他本来略微隆起的腹部,竟然瞬间朝后瘪去。将肠胃挤到了其他位置,成了一个圆形的凹坑,避开了剑尖。 等我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老头已经将那半截苗刀挥了下来,重重地击打在了九龙短剑之上 “叮当” “啪” 伸直的臂膊不好用力,所以九龙短剑被苗刀砍中后。掉落在了地上。 想要捡起来已经来不及,只能眼巴巴瞅着老头挥舞着半截苗刀砍来,心说完了完了,这下算是凶多吉少了 不知为何,苗刀袭来的过程中,速度骤然放缓了不少,并且老头脸上的神情出现了异变。写满了惊愕与不甘。 “噗呲” 一声沉闷的响动传来,与此同时,老头的动作彻底停止了,刺向我的半截苗刀卡在了半空中,整个身体也禁不住颤动了下,牙齿咬着的黑刀也掉落在地上。 我正疑惑着老头的神色变化,现在冷不丁又听到异响、看到异常,不由得惊住了,不晓得方才短暂的两秒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迷惑的时候,老头的身后侧过来一张面孔高个女仆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她手臂一挥将一把带血的匕首从老头背上拔了出来,继而又狠狠地刺了进去,脸上的神情十分得意。 我有点迷糊了,高个女仆不是老头的手下嘛,为何要背后偷袭他更加错乱的是,老头竟然对后面的一切不闻不问,而注意力全都在我的腰上,用半截苗刀撑住摇晃的身体,扬起一只手过来,似乎要拿什么东西。 带着重重疑问向后退了一步,并朝着自己的肚子仔细瞅去,发现除了那道伤痕在不停渗出血来,并无什么异样 这时候老头颤巍巍的手伸了过来,并不是要触摸我的肚子,而是向下移动摸向了衣角。 此时我才注意到,衣角竟然也被先前的苗刀给划拉破了,缝合处露出一道口子,隐隐约约有黄橙橙的东西反着光亮,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缝在我的衣服里 老头的手已经触碰在了上面,哆嗦着将里面的东西捏了出来,放在手上仰天长叹一声:“唉,实在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在你的身上,看来一切都是命数了” 反光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先前在南京的隆昌寺时,一个干瘦红脸的怪老头赠送的圆形平安符,当时我把它挂在了紫嫣的脖颈上。 现在看来,那丫头是偷偷将它又缝在了我的衣服里,也是一路上比较匆匆、和衣而睡,才会始终没有察觉。 思忖到这儿不由得暗暗感慨起来:这丫头真是的,为什么要如此做呢我一个大老爷们需要什么平安符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老头一定是看到平安符之后,才神色异样并放慢手里刀速的,看来这东西对他来说意义比较重大。 我忍不住质询起来:“大爷,你认识这块平安符” 他抬眼瞥了我一下,随即摇摇头:“看来你真是不记得我了,忘性真够大的,这这块平安符就是我送给你和紫嫣的,确切地说是送给她的,当时担心过于明显,才交到你手里。认为你一定会送给紫嫣那丫头保留,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你身上” 我脑袋懵了起来,接下来老头的一些话都听不清了,很多事情需要捋一捋:平安符是他送给我们的,那他岂不就是隆昌寺的怪老头,以及当初在贾汪时卖糖葫芦的人 分析到这里后我忍不住再次打量起他的脸来,有了参照一对比。发现还真是他,刨开精细的打扮和华丽的衣着。一样的黑红脸,一样的干瘦面容 明白后我并没有放松下来,心里仍旧疑惑重重,连忙追问起来:“原来是你,当初为何要送紫嫣平安符,为何” 说了一半我突然觉得脑子里有很多碎片晃悠,不由得穿针引线来,将他们缝纫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很快就推测出个大概。 老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青紫的嘴唇张了开:“怎么不问了,难道此刻一切都想明白了” 我深吸口气:“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被你出卖的那个知己,是不是就是紫嫣的爷爷” 他苦笑了下,没有回应我,不过这样也算是默认了 我也完全可以确定了:老头的身份是鬼血莲花教的护教士之一,而刚见面时他所说的。那个七八年前认识的知己,就是做卧底的紫嫣爷爷了。 这些年老头比较内疚,或者是受紫嫣爷爷的嘱托,暗中照顾紫嫣,在隆昌寺时送她一块平安符,算是自己的信物。当做一旦对抗时的免死金牌了,但没想到会出现在我身上,觉得我在紫嫣心目中的位置很高,所以刚刚袭过来一瞬间,才放慢了速度,不打算杀我 这样的话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也能理解当初紫嫣在医院时。为何会碰到老头了 “噗呲” 高个女仆又将匕首刺进了老头的后背,已经是第三次了,每一次都刺穿肺腑,看样子是打算让他在痛苦中死去。 虽然老头是阻挡我们上楼的护教士之一,死了的话会畅通无阻,但我仍然有些看不下去,对高个女仆大声呵斥起来:“够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人已经这样了,该住手了何况,还是你的主人呢” 说完搀扶着老头瘫坐在地上,手掌触碰到了他的后背湿湿的一大片,已经完全被血渍浸透。 高个女仆对我的警告置之不理,举起手里的匕首,打算再次刺向已经气息奄奄的老头。 见状我有点愤怒,抄起地上的九龙短剑,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对老头不依不饶的女人,但还没有扬起手,就听到一句洪亮的声音传来。 “杏儿,停手吧” 这是叶局长的嗓音,很明显,这里可能叫杏儿的只有高个女仆。她倒是很听叶局长的话,将举到空中的匕首收了回去,退后一步垂首而立。 我也将九龙短剑放到地上,用复杂的眼睛瞥了眼叶局长,虽然有些话要质问他,但此刻与老头的交流更重要,只能暂时放一放,转向已经危在旦夕的老头:“大爷,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救你” 他挤出一丝笑意:“本以为你会质问其它的问题,没料到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救我,说实话,真是让我有点感动呢。” “快点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你的药箱里有特效药吗”我用手掌捂住他后背的伤口,阻挡血液肆无忌惮的流淌。 他笃定地摇摇头:“没救了,肺动脉已经被刺破,并且杏儿的匕首上的毒,此时也传遍我全身了,即便是第五层的用毒高手黑寡妇,也是回天乏术” “怎么会这样”我呢喃了一句,随即转向高个女仆,“快把解药拿来” 她无奈地耸了下肩:“不好意思,匕首上涂抹的是海蛇毒粉,此刻早就已经渗进他的五脏六腑还有肌理,甚至骨骼里了,即便有了解药也无济于事,何况我也没有解药” “你” 我指着她要站起来理论,但被老头无力的手拽住了。 他急促地对我劝解道:“别别浪费口舌了,杏儿说得没错,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活头了,能撑两三分钟就不错了,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好了。” 这话真是我所希冀的,听后忙亟不可待开口:“叶子和强哥是不是在楼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剩余的十一层护教士,能力都怎么样还有就是,我们身边到底有没有鬼血莲花教的奸细紫嫣的爷爷是谁直接杀死的” 我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后,发现老头已经只有出的气了。 他嘴唇哆嗦、断断续续道:“这这些都不重要,很快你就会知晓答案,重要的是,你能一直坚持住正义吗眼里能不能能不能容得下沙子” 听后我一愣,对老头这句答非所问的话语,有些失望,急促地敷衍道:“当然能坚持正义,并且眼里也绝不会容一点沙子,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呵呵呵,呵呵呵,咳咳咳”老头竟然笑了起来,并且由于太过激动,引起了剧烈咳嗽,有点喘不开。 我忙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大声提醒:“慢点喘慢点喘,你说你笑什么啊,快平静下来”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选择真的是很难,很难”他依旧微笑着,随即仰望着上方自言自语,“老朋友,我知道你等急了,我这就去找你,向你道歉,向你赔” 老头话语说着说着就戛然而止,闭上了早已经被泪水浸透的眼睛,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平安符 我有些为他感到惋惜,本是一个正直的人,但却身在鬼血莲花教;也有些失望,毕竟没有从他嘴里得到任何实质的线索,但这并不要紧,至少高个女仆还活着,并且从刚才她的表现来看,非常听从叶局长的命令,应该是他的手下无疑 雨轩这时候走了过来,大概是见我低沉,以为我对老头的死比较忧伤,劝慰起来:“阿飞,别沉痛了,也许他早就不想活了,才会没有躲开高个女仆的匕首,这应该就是宿命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九十章灵堂(一) “你说的没错,他其实完全可以躲开女仆的匕首,但是却没有,说明早就有了轻生的念头,并且知晓手下的叛变。”我深吸口气道,说完将老头的尸体平放到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这时候,一旁的高个女仆脸色惊愕地瞅着我:“你胡说,他怎么会察觉出我有二心否则一早就除掉我了,怎么会让我有机会刺杀他” 我迈了两步走过去,直视着她的眼睛:“我胡说你真地以为凭借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可以将匕首刺进老头的身体真地觉得城府深邃的他,没有察觉到你的心理变化别天真了,也别太小看你家老爷了他的功夫和睿智,高出你几十倍不止” 被我一通鄙视后,高个女仆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目光躲闪嘴唇结巴道:“不不可能的,我我一直隐藏得很深啊” 我哼笑一声:“行了还不承认现实吗仅凭短暂的相处我就看出来了,你比矮个女孩内敛多了,心里一定藏有事情,并且从不主动关心自己的老爷。连我都能察觉,而与你朝夕相处的老头,能感觉不出来吗” 高个女仆最后的一点防线也崩溃了,两只手不停搓揉着衣角,脸色涨得通红,神情很不自然,先前杀死老头的自信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纠结和疑惑。 这时候,立在亭子里的叶局长蹒跚着走了过来,对我轻轻开口:“阿飞啊,你就别打击杏儿了,她称不上叛变,因为压根就不是老头仆人,而是我在十年前派出的卧底,之后一直没有联系,本以为她出事了,没想到会在今天相见。” 听到是这么回事,我对她的鄙夷稍微减少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满:“不管怎么说,将老头刺成重伤后,没必要再赶尽杀绝,毕竟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你不薄,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歹徒” 高个女仆没有反驳,老老实实地垂首听着。不时点点头,令我颇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被我训斥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和叶局长的关系,让她变得这么唯唯诺诺了。 “阿飞,你要是埋怨的话,就埋怨我吧,是我刚才给她下的命令,让其偷袭老头的,不过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没想到老头竟然没有躲闪。”叶局长再次为高个女仆辩护起来。 其实按照理性分析。叶局长做的没错,凭实力打起来的话,我们几个都不是老头的对手,即便死不了也会被赶出去,根本没办法继续去上一层,乃至救出叶子和强哥。 如果用偷袭的方法,尤其让老头最亲近的人动手。是最佳的一条捷径,按道理我是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的,但心里就是有些不得劲,觉得老头这样的人死了太可惜 雨轩见大家彼此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率先开了口:“既然这位高个姐姐。不对,应该叫杏儿姐姐,是自己人的话,那就给我们讲讲玲珑塔上面的情形吧,也好知己知彼,做好防备。” 高个女仆面露为难之色:“虽然我进入鬼血莲花教有十年之久,但更多的是被限制在这玲珑塔的第二层。所以对很多事情都是知之甚少,只了解一点大概。” “那就说说你知道的大概”雨轩催促道。 “好”高个女仆点点头,“首先说一说上面的一层,其实并没有什么人,而是” “杏儿,原来你是内鬼,去死吧” 这时候,矮个女仆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循声望去,刚刚已经死去的她又活了过来,一脸愤怒地跳了过来,手里紧攥着一根铜锏,照着高个女仆的头顶就砸。 这速度,犹如闪电一般,不知道比先前快了多少倍,令我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咔嚓” 三十来斤的铜锏结结实实砸在了高个女仆的头顶上,令她当场头骨碎裂、浆液迸溅,整个人僵直着栽倒在地上,瞬间殒命。 “哈哈哈,哈哈哈”矮个女仆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一如活着的时候那么猖狂。 我深吸口气,气得咬牙切齿,忙挥舞着黑刀朝她砍了过去,打算彻底了结这个死而复生的凶狠女人,但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刀刃还没有触碰到她,这女人就忽的一下朝后仰去,砰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心中顿时疑惑起来,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但丝毫不敢大意,将刀尖抵在她喉咙上,好半天后,见其没有反应,蹲下身子谨慎地察看起来。 用手指试探了下,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并且躯体冰凉,表象再清晰不过了人早就已经死了 将手指缩回来后,脸上渗出豆大的冷汗来,倒吸口凉气,对同样惊诧的叶局长还有雨轩道:“人是死的,刚才兴许只是诈尸” 雨轩这时候不确定地开了口:“听师父说过,有的人死了后,命魂并不会立马消失,而是在死亡的地方盘桓一阵,之后再进入六道轮回,这个时间最长可以是七天。刚才的一切,会不会是矮个女仆的灵魂,看到高个女仆杀了她所爱的老头,所以在强大意志力的作用下,又回到了躯体,为他报仇。” 我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记得以前看过这方面的一些野史。” 雨轩瞥着另一边地上殒命的高个女孩:“只是这位杏儿姐姐死得有点可怜了,做了十年的卧底,好不容易见到天日,要归队了,却”说着竟有些哽咽起来。 说起来我也有些为她痛惜,刚刚还鲜活的一条生命,转眼间就已经进入冥府,用老头的一句话说:兴许这就是命数吧 叶局长蹲在地上,面色忧伤地瞅着脑袋被砸烂的高个女仆尸体,沉思了片刻,从身上撕下来一块碎布,轻轻盖在了她脸上。 此情此景让我和雨轩有些意外,没想到一向冷面的叶局长,对待一个没有贡献丝毫线索的手下,会如此真挚和关切。 “叶局长,人已经死了,别伤感了。”我小声劝慰了句。 他站起身对我们殷切道:“成为国安局的员工。尤其是当了卧底后,死亡随时都会出现,刚才你们看到的一幕,也许有一天会降临在自己头上,希望做好准备永远不要出现这种状况的准备” “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我和雨轩异口同声地回应了句。 “四下搜寻一番,看看如何上三楼吧。”他扫视着周遭建议起来。 虽然这一层的面积要比底下那层大许多。但建造了大量并排的古屋,所以空旷的地方也没有多少。除了来时的那条石板路,以及圆亭四周的空地,其他基本上就是房子之间的走道了。 将黑刀和九龙短剑收拾起来,和雨轩一起,搀扶着叶局长,按照前后顺序,将所有的走道都溜达了一遍后,依旧一无所获。 别说上去的阶梯了,连个孔洞都没有。想到孔洞,我突然一个激灵,对他俩道:“不如去进来时的那扇短短的门洞瞧瞧吧,兴许出来后,就是第三层了呢” 雨轩和叶局长听后先是一愣,继而瞅了彼此一眼,对我同时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不过脸上的神情显示,都没有多少信心。 沿着那条石板路,很快就回到了出来时的方形门洞,照着手电走进去,里面依旧只有短短的十几米。到了尽头后,三人怀着忐忑的心转了过来,失落地发现,门口仍然传来暗红色的光亮,走出来后也没有惊喜,还是是刚才的景致。 “怎么办,难不成要被永远困在这里”雨轩焦心地嘀咕了句。 “不会。一定有上去的方法,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罢了,不要轻易放弃”叶局长对她鼓励道,也像是为自己增加信心。 我盯视着整个红彤彤的楼层,对雨轩和叶局长提醒道:“除了这些木质的古建筑,其它地方我们都搜寻过了,是不是该进去瞧瞧了,兴许玄机就在里面呢” 他俩使劲点点头,看来是与我想到一处了,不过楼层里有如此多的房间,大大小小近百间,究竟该如何察看呢,总不能一间一间的进去吧,那样的话没有个把小时搞不定。 纠结的空当,眼睛的余光瞥在了路两侧的木门上,发现上面无一例外,竟然全都刻有标牌,不由得一愣,忙走到近处细细察看。 雨轩搀扶着叶局长也跟了过来:“阿飞,你看什么呢这些房门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顾不上详细解释,对着她和叶局长催促:“跟我来,兴许这一次比较幸运,能够找到上楼的途径。”说完朝前快步走去,在心里默念着古屋的排数,在第十三排的三号房屋前停下。 叶局长已经察觉出一些端倪,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阿飞你的判断应该不离十,第十三排的三号房,应该映射的就是玲珑塔的第三层了。” 雨轩哦了一声,也明白了我的推测,不过有些担心,提醒道:“小心一点,可能不是通道,是陷进呢” 我将黑刀抽出横在胸前,将手扬起来超门上用力推去,只听得“吱呀”一声,木门开了,以此同时,一些尘土从上面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等到尘埃落定后,我打开了手电,率先走了进去。 “啊泣” 一股浓烈的发霉味袭进鼻孔,呛得我打了个喷嚏,忙擦了擦口鼻并捂了上,照着手电四下察探,发现房屋里面并不像外表那么古朴典雅,而是阴暗潮湿、破败不堪,房梁上的木材已经长满了绿色的长毛,看上去恶心极了。 而房间里也比较空荡,家具桌椅之类什么也没有,仅有的就是一张木板床,不过上面脏兮兮的,覆盖着厚厚的尘垢,估计用黑刀的话,一刀都砍不透。 在十几平米的小屋里踱了一圈,再没有其他的任何发现,不由得失落很多,对门外急切的雨轩还有叶局长喊道:“进来吧,除了破旧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咳咳咳,咳咳咳” 雨轩和叶局长进来后,也被呛得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随即四下打量起整个房屋。 “咿,这房间里好奇怪,任何家具都没有,为何单单放了一张木床”雨轩说着朝木床靠近,抬起脚踩了上去。 “呼啦” 谁知刚站上去,床就骤然断成两截,并且下方出现了一扇缸口大小的孔洞。雨轩没有反应过来,瞬间失去重心,朝下飞速坠去。 我大吃一惊,忙窜过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臂,但是却慢了一拍,只能干干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脸,快速消失在幽深的黑洞里。 叶局长踉跄着也跑上前来,瞅着下面忧心忡忡道:“这么深,雨轩坠落下去凶多吉少啊” 我深吸口气,将黑刀别进腰里,上前两步打算跳进去救雨轩,但被叶局长死死拽住衣角。 他一脸正色道:“别太冲动了,如果是陷进的话,底下可能是尖刺或者砾石,这么高的距离,你不想活了吗” 我将叶局长的手掰开:“不管下面是什么,我都要去救雨轩”说着蹲下身子就要纵身跳进去。 “哎呦” 脚步还没有挪动,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痛叫声,不由得一阵欣喜,因为这意味着雨轩还活着,忙急不可耐地大声呼喊起来:“雨轩,雨轩,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阿飞,我没事”下面传来雨轩的回应,“掉在一张大床上了,你快下来吧,这里黑漆漆的,还有一些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我有些害怕” 听到雨轩说没事,我彻底放心了,忙对着下面嘱咐了句:“你快挪到一旁去,我这就跳下去。” 等待了十几秒后,地洞深处又传来雨轩的话语:“好了,你可以了跳了。” 手撑着洞口刚要跳,突然想起了叶局长,忙转过身对他开口征询:“你身上有伤,要不在上面等着,我先下去瞧瞧” 他拒绝了:“我和你一起跳下去,兴许下面就是玲珑塔的第三层呢” “下面是第三层”对他的话语我有点吃惊,不过想想也有可能,这里的一切都他妈不符合常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九十一章灵堂(二) 见叶局长目光笃定、语气坚毅,我也不好再啰里啰嗦地劝解,用双手抱住他的身体,两人相拥着朝下一起坠去。 这条垂直孔洞比我意料得要深,好在里面比洞口宽阔些,掉落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磕磕碰碰,也没有被洞壁的岩层擦破皮肉。 “砰” 几秒钟后,我和叶局长同时摔在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忙爬起来照着手电仔细一瞅,发现确实如雨轩所说,是一张硕大的木床,上面铺了好几层华丽的被子,只不过颜色有点瘆人,煞白煞白的 雨轩这时从一侧爬了过来,帮我搀扶起叶局长,语气急促道:“你们两个总算下来了,这地方太阴森了,都快将我吓死了” 我嘴角一勾,嬉笑道:“哦,那我倒要看看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将一向胆大笃定的雨轩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声调颤抖” 她举起拳头,轻轻捶打了一下我的后背:“少戏谑了,人家说真的呢,这里处处透着诡谲,好像幽黑之中,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盯着我。” 望着雨轩讲述时紧张兮兮的样子,我不忍心再拿她开涮,关切道:“你刚才说听到些七杂八的动静,究竟是什么样的声音” “怎么说呢,那动静就像是” “嘘” 我将食指放在嘴边吹了下,制止了雨轩的讲述,因为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丝异响,正在逐渐靠近。 “呜呜呜,呜呜呜” 声音靠近后,听得清晰了很多,是一个女人在急促地啜泣,从连续不断的哭声可以判断,她非常地伤心,就像是死了亲人般。 眨眼功夫,抽泣声已经来到身后。响亮极了,似乎近在咫尺。 这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令我着实有点惊悚,忙举着手电转身瞅去,但却发现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而刚刚还清晰的哭声,也戛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暗暗思忖起来:哭泣的女人到底跑哪里去了究竟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看错了耳朵和眼睛。到底该相信哪一个此时才有点体会到雨轩所说的恐惧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将黑刀抽了出来,头也不敢回地对后面的雨轩吩咐道:“扶着叶局长跟在我后面,见机行事”说完朝前挪动,从十来平米的大床上跳了下去。 朝前走了两步,发现四周很空旷,至少比玲珑塔第二层大一倍,并且手电光亮的尽头,隐隐约约看到有很多竖立的黑影。不知道是什么,鬼魅极了。 注意力正集中在那些黑影上,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顿时浑身一颤,寒毛都根根竖立起来,攥着黑刀急速转过身,想要劈下去。却发现原来是雨轩。 不禁长舒口气,正要责备她,在如此紧张的环境里,不要随便触摸,会吓死人的,但还没有开口。就瞥见了她朝上翘起的手指头,忙将张开的嘴巴又闭了上,同时仰起了头。 “啪嗒” 头顶上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是却从黑漆漆的天花板上落下来一滴水,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我脸上,温热的感觉瞬间传来,令我不由得一个哆嗦。用手沾了下放在眼前仔细一瞅,他玛的竟然是殷红的血 忙用衣袖将脸上的血渍擦干净,同时对雨轩命令道:“还有没有手电,全部打开朝上照照,我倒要看看,这血滴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雨轩又打开了一把手电,光束叠加下,五六米高的天花板清晰地暴露在眼前,平整光滑的上面什么也没有,别说血渍了,甚至于连潮湿的痕迹也看不到。 不由得心中阵阵疑惑起来:究竟怎么回事刚才的那滴血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索性不管了,深吸口气对雨轩和叶局长道:“先去前面瞧瞧吧,兴许与那些竖立的影子有关。” 他们俩也没有更好的意见,跟着我朝前徐徐而行。 阒寂的空间里,我们三个的脚步声哒哒地响起,让一切显得更加阴沉和压抑。 “咯咯,咯咯,咯咯” 冷不丁的,察觉到一丝异常,不知道从何时起,耳中除了脚步声,似乎还掺杂了其他的动静,就像是一个婴儿在角落里开心大笑。 我忙驻足仔细聆听,确信没有听错后,忙转身对一脸惊诧的叶局长还有雨轩,做了个倾听的手势。 婴儿的笑声在逐渐变大,似乎被人推着朝我们靠近,愈来愈清晰,片刻功夫,连雨轩和叶局长也听到了,不解的脸色变成了惊悚 等到笑声来到背后,我心说这次绝不能让你再跑了,于是照着手电一个飞速转身,同时扬起黑刀准备砍下去,但却仍然只看到了空空的场地,丝毫没有婴儿的半点影子,声音也与上次的女人哭泣一样,骤然消失、无影无踪 我倒吸口寒气,想到忽略了头顶后忙朝上照去,但发现平滑的天花板上也是一无所有,不由得脑海混乱起来,到底发出笑声的婴儿跑到哪里去了,为何突然就不见了 难道婴儿还有先前的女人都是功夫高手,瞬间躲避开了我的目光,甚至是我们仨的目光 想想也不可能,婴儿的哭声怎么判断都只有几个月,兴许是女人抱着他呢亦或者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模仿了两种声音罢了 我咬了下嘴唇,扭头对叶局长和雨轩提醒了句:“小心点,看来我们是遇上功夫和口`技高手了,不要被声音所迷惑,也不要随便追逐,等着那家伙来找我们。”说完带头朝前走去,眼睛不停扫视着周遭,耳朵也仔细聆听着八方。 几十米后,先前望见的那些垂直黑影,也出现在了手电光束之下,有些出乎意料,竟然是招魂幡 它们全都从天花板上垂立下来,一直耷拉到地上,林林总总上百条。将前方的空地几乎完全占尽,形成了一片布条的森林。 令我们仨更加疑惑的是,这些招魂幡不仅有白色、黑色和黄色的,竟然还有鲜艳的大红色,实在有些毛骨悚然。 雨轩这时候轻声询问起来,语气略带紧张:“这这又是红又是白的,究竟算是丧礼还是婚礼呢” 我将黑刀横在身前:“管它是婚房还是灵堂的。进去看看再说。”说完照着手电朝前信步走去,后面的雨轩搀扶和叶局长紧跟而上。 进入后。也许是身体带动气流产生了风,本来垂立的招魂幡,竟然都飘动起来,在这幽黑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影影幢幢,说得直白点,有些像晃动的吊死鬼。 “唉” 正提心吊胆地走着,前方的招魂幡深处,冷不丁传来一声女人的叹息,幽怨得就像是从地狱那传来般。耸人极了。 我踟蹰了一下,到底禁不住好奇,照着手电快步追去,头也不回地对雨轩还有叶局长撂下一句:“在这儿等着我,千万不要乱走” 跑起来后,摇晃的招魂幡不仅阻挡了视线,还限制了速度。只能不停地用手将它们拨弄到一旁,艰难地朝叹息声的来源处飞奔。 两三分钟后,发现前方依然是密密麻麻的招魂幡,似乎没完没了,不由得心中暗暗嘀咕:跑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到头 察觉到不正常后。忙停下匆忙的脚步,照着手电四下察看,依旧是林林总总的招魂幡,看不出一点端倪来,心说扰乱我心智的就是这些东西,必须除掉,于是扬起黑刀。一一切割起来,一条,两条,三条 不知道割断了多少,大概是百八十条的时候,周围制造出一片平地,浑身也被汗水浸透,累得呼呼直喘 毫无征兆的,突然意识到身后有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朝我悄悄靠近,这种感应非常真实,令我脊背顿时一阵冰寒,心跳加快起来。 忐忑了片刻,我深吸口气转身照去,同时扬起黑刀准备搏斗,但看清状况后感到意外极了,在前方十来米处,几根摇曳的招魂幡之间,竟隐若现地跪着一个人,披麻戴孝的一身白,虽然背对着我,但从瀑布般的乌黑长发可以判断,是一个妙龄的女子。 她的突然出现让我产生浓烈的疑惑,先前切割那边的招魂幡时,根本没有看到有人啊,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嗡嗡嗡,嗡嗡嗡” 猛然间,手上的黑刀鸣叫起来,一下子提醒了我,兴许眼前披麻戴孝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而是鬼魂 这样想来,刚才听见的女人哭声,以及婴儿的笑声,也有可能都不是人发出的,而是那种脏东西 对于鬼魂这东西,如果李师傅在的话就轻松多了,现在我们仨人都开不了天眼,无法看到它的位置,对付起来是个大麻烦,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如何都要上前会一会。 一手举着手电,一手紧握黑刀,轻轻迈步朝着跪地的女子走去,而前方的她,似乎对于我的靠近没有察觉,始终一动不动跪在那儿,头无精打采地搭拉着,好像是在遐想着什么,又好像是睡着了。 直到我站在她面前,女子也没有丝毫反应,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一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究竟是什么人跪在这儿是不是有亲人去世了”踟蹰了几秒钟,我冲地上的女人开了口。 她没有搭理我,依旧保持着原状,令我失落极了,这种无视的感觉,备受煎熬,心说还不如被袭击呢,至少比较真实些。 见她丝毫没有反应,我只好叹口气蹲了下来,与她面对着面。 看清楚面目后,心里不由得一颤,眼睛直了:这是一张娇美的容颜,虽然苍白憔悴,但丝毫掩饰不了蕴含的秀丽,一双明眸透着令人心疼的伤感,高挺的鼻梁、艳红的樱桃小口,更添加了秀气和小巧,激发着男人的怜悯之情 “大哥,你为何一直盯着奴家看呢”女子轻开朱唇,露出两排洁白皓齿,尤其两颗小虎牙,衬托着甜美。 女人这句娇声娇气的问话,让我从愣神中恢复过来,忙收敛起胡思乱想:“你你刚才怎么不回话究竟是人是鬼” 她莞尔一笑,用妩媚的眼神瞅着我眨了眨:“你看我长成这样,像是冤魂厉鬼吗” 瞅着女子挑逗般的眼神和语言,我浑身一热,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竟然忍不住往低俗的事情遐想,而且身体下面也有了反应,尤其是看到孝衣缝隙里、若隐若现的饱满玉兔 本想站起躯体,但双腿变得酥麻起来,手不由自主朝她白嫩柔滑的脸上摸去,脑子里空空的,填充的东西只有男欢和女爱等乱七八糟的画面。 女子的脸轻微扬起一些,迷离的眼神斜瞟着我,似乎在等待着,等待着我的抚慰和征服。 就在我的指尖将要划到她脸颊时,她突然一个后仰躺在地上,四肢伸展成大字型,并且故意屈起了一只腿,撑起连体的孝衣,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洁白大腿,还有根端隐隐约约的黑色丛林孝衣下面竟是一丝不挂的 躯体里燃起一团熊熊之火,将我焚烧得几乎要窒息,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出来,于是奋力朝仰躺的女子扑去,想要获得清爽之泉的浇灌 整个身子倾斜着就要压上去的时候,身后的衣服突然被一双手抓住了,继而将我朝上拖去,拉到了一旁。 我一屁股拍地上,不由得心里升腾起一丝愤慨,转过头想要好好教训一下打搅我好事的家伙,岂料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将我扇得差点趴地上找牙,顿时脸色涨痛脑子嗡嗡,忙闭上眼睛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感觉稍微好点后,睁开眼睛察看,发现旁边正蹲着一脸急切的雨轩,她手里还攥着我的黑刀。 她见我睁眼,欣喜地问道:“阿飞,你知道我是谁不” “雨轩,咱能别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吗,刚才是不是你坏了我的,不对,是不是你将我拽到这里的”想要说坏了我的好事,但有点不好意思,改了口。 她狠狠瞪视了我一眼:“谁跟你开玩笑了,要不是我你就废了,以后别想娶妻生孩子了” 望着她一脸嗔怒的样子,好像是来真的,不由得挠了挠头四下扫视,寻找刚才的那个孝衣女子,却惊愕地发现,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和真人比例一样的布偶女人,并且小腹下面立着一根竖起的尖刺,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心说刚才要是趴上去的话,还真要成了太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792章灵堂(三) 转向雨轩,我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刚才看到的明明是一个女子,怎么眨眼间换成了人偶,难道是了催眠术的缘故” 她不冷不热道“不是,那妩媚女子是由人偶幻化得,我赶过来的时候,也真真切切看见了,见她正在诱惑你,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忙用力将你拉开,同时抽出黑刀刺了去,然后她变成了现在模样。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随即略带埋怨道,“那你也不用扇我一耳光啊,害得我脸颊现在都涨痛呢” 雨轩鄙夷地哼了声“说到这里要怨某些人自己了,定力也太差吧,被稍微一勾引如馋猫般扑了过去,当时的神情和动作,别提有龌龊了,要是让紫嫣和叶子知道,估计再也不会看你这色狼了。” 我尴尬极了,嘿嘿一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女人妖娆的神情后,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由自主地浴火焚身,急切地想要做那种事情,所以,呵呵,呵呵” 她望着我一脸狼狈的解释相,窃笑了一下,随即宽慰道“行了行了,看把你吓得,其实我知道,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你的定力不够,而是了摄魂术的缘故。” “摄魂术”我有点惊讶地反问道。 “对,它可以控制你的心智,让你迷失自我,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或者潜意识里一直隐藏的,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一些想法。”雨轩解释道。 我有点迷糊“那这样的话,岂不是与催眠术一样了吗” 她坚定地摇摇头“摄魂术也可以称为摄心术,是与催眠术完全不同的一种术法,确切地说,应该远远高于催眠术,因为它不需要任何的前奏和铺垫,只要瞬间能将目标控制,当然了,控制的强度与施术人的水平有关。” “那我刚才浑浑噩噩的时候,似乎还有丁点思维,是不是说明施术者的水平一般,算不高手” “不一定,也可能是你的能力较强,令那个家伙的控制难以完全凑效”雨轩推测道。 我深吸口气“那家伙不管是人还是鬼,都够卑鄙的,竟然用人偶来诱惑我,还想要废了我,抓到后一定让其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雨轩白了我一眼“行了,别发狠了,连施术者在哪里都不知道呢,你找谁算账还是快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出去吧。” “出去”叶局长夸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随即叹口气“恐怕暂时是不可能了,除非打败这一层的护教士” 扭头一瞅,他正一脸沉重地走来,忙追问他刚才的话语“什么意思这里真是玲珑塔第三层可我们明明是从第二层往下跳的啊” 他来到我和雨轩跟前,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你们自己看,不过不要用手电” 我和雨轩按照叶局长的提醒,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瞅去,并同时关了手电,骤然变黑的空间里,神手不见五指,甚至连彼此的脸都看不见。 盯视着漆黑的远处看了几秒钟,终于发现了端倪,隐隐约约地,有窄小的光线投射进来,非常的微弱,并且线条围成了一个圆圈,再瞅向四周,发现这样圆圈共有三个,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三扇小窗,看来叶局长说得没错,这里是玲珑塔的第三层了 确定之后又想起了先前高个女仆的话语,她说这一层其实没有什么人,难道是说守卫的护教士是是鬼魂从我们目前遭遇的状况来看,很有可能。 “呜呜呜,呜呜呜” 正盯视着窗户拿不定主意接下来怎么办,耳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声,与最开始听到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向我们靠拢,而是一直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对雨轩和叶局长道,“过去瞧瞧究竟是什么鬼,赶紧杀了她,好从这一层去。”说完举着黑刀,照着手电朝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给自己提醒待会不管什么状况,都不要细看女人的面容,二话不说直接砍她两刀再说,以免再次了摄魂术” 绕过一片密密麻麻的招魂幡后,发现前方竟然有微弱的烛光传来,不过飘忽不定、摇曳得厉害,似乎随时都要熄灭,将周围那些招魂幡映照得叠影重重,阴森鬼魅极了。 几步之后,终于来到了哭泣的女人身后,一如刚才那个人偶幻化出来的一样,她也穿着一身苍白的孝衣,头发柔顺光滑、倾泻如瀑布,正跪在一块空地的央哇哇大哭,面前是一口火盆,里面的灰烬还冒着缕缕青烟,应该是烧过的纸钱。 火盆再往前,是一块方形的高桌,面并排摆放着数十块牌位,不过与以前知晓的不同,竟然没有刻字,所以不知道死了的是些什么人 我想起路对自己的提醒,也没有开口询问,扬起黑刀朝跪在地的女人脖颈砍去,心说不管你是人是鬼,这把黑刀都能将你斩杀,顷刻间令你殒命。黑刀挥了下去,但是却劈了空,前一瞬间还跪在地的女子,后一秒钟凭空消失了 由于用力太大,我被晃了一下,踉跄了两步后才站定,倒吸口冷气走到女子消失的地方,用脚踩了踩、用刀挥了挥,空空的 恨只恨自己的天眼不能随时打开,要不然一定能发现她躲到哪儿去了。 我正兀自懊恼着,雨轩突然神色凝重地蹲下身子,用嘴巴嗅了嗅地的火盆,随即用手轻轻扒拉起来,从里面捏出一块没有被燃尽的纸片,仔细端详着。 “冥纸有什么不对劲吗”我忍不住好质问道。 “你仔细看看,这纸有问题”雨轩说完将纸片举向了我。 一接到手里传来光滑的感觉,并不像以前见过或者摸过的纸钱那样粗糙泛黄,不由得一愣,放到眼前用手电照着,细细察看起来。 这片冥纸的柔韧性非常强,有点像塑料,但用力扯的话还是会断裂,应该是工艺较复杂,压制了好几层,而且添加了一些药剂的原因,观察完刚想告诉雨轩没什么,但鼻子突然嗅到一股怪的味道陈年腐朽的淡淡味 不由得一愣,赶紧凑到鼻孔前使劲一吸,才发现这是血腥味,心里一颤,忙在纸张边缘搓揉起来,很快出现了缝隙,伸进指甲捏住后,将面的一层“刺啦”一声揭了下来。 捏在手里的这一层薄纸迅速蜷缩起来,用手展开放到灯光下一照,顿时阵阵骇然,手指哆嗦起来,脊背凉飕飕的冷汗直冒这哪里是什么纸张,分明是一张干涸的人皮 “现在看出来是什么了”雨轩盯着我惊愕的神情,轻声问了句。 “嗯”我点点头,“不过从火盆里的尘垢看,应该焚烧了数百张,而且每一张都是由好几层压制而成,这样的的话需要大量人皮,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想,应该是那些人身的”一直沉默的叶局长开了口,手指指向了前方几米处,高桌密密麻麻的牌位来。 这话令我和雨轩一惊,因为从牌位的数量来看,至少有百八十个,如果那些人是自身原因死亡还说的过去,要真是被这一层的鬼魂迫害,并被活活剥去了皮层,那太残忍了 “吧嗒” 正聚精会神地瞅着桌子的牌位思忖,脖颈后面冷不丁有一滴水落了去,与先前天花板掉落在额头的不同,这次没有丝毫温度,冰凉冰凉的,让我全身一个哆嗦,汗毛瞬间竖立。 很显然,这不是血,但即便是水的话,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带着疑问我一边用手摸了下脖颈,一边扬起了脸,照着手电朝天花板瞅去,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湿漉漉的头发或者苍白人的脸会出现,但却黑漆漆的又是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看不见的原因想到这里忙发泄似的,一个旱地拔葱从地跃起,同时抡起黑刀照着空猛砍,心说虽然看不见,但只要你在面,拥有刀魂的黑刀照样能将你斩杀。 挥舞过后,没有听到痛叫声,也没有血滴落下,其实这些都在我的意料,即便面真漂浮着冤魂厉鬼,也早躲开了。 双脚落地后长舒口气,四下打量了一番,怎么看这一层都像是一间硕大的灵堂,不过隐隐约约总感觉到少了点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雨轩这时候站在高桌前,盯着林立的牌位嘀咕起来“怪,如果这些人都是被刚才的女鬼所杀,并且被剥了皮做成了纸张,那女鬼为什么又要为他们守灵,并烧掉那些来之不易的人皮纸张呢” 雨轩的话更加重了我的猜疑,不管怎么分析,女鬼都没有必要为牌位的那些人哭丧;另外,牌位那么多,难道都是她的亲人 冷不丁的,我眼光瞥在了火盆与高桌之间的空地,觉得这四五米的空当似乎有点大,好像间能放很多东西了,譬如譬如棺材 想到这个东西后,我额头冒下汗珠来,吞了口唾沫用步伐丈量了下,还真地不紧凑不松弛正合适,但如果这位置有棺材的话,现在哪去了,总不能跟着女鬼一起消失吧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不知道为何,封闭的楼层里突然起了风,四周垂立的招魂幡们开始飘扬起来,发出一连串的响动。 高桌边缘的烛光,也摇曳得更加剧烈了,但是却怎么也不熄灭,诡异极了。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高桌摆放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被风吹倒后起了多骨诺效应,一块砸一块,接连倒了下去,有些直接掉落在地,摔成了两半。 正在我们三个惊诧不已的时候,风骤然停止了,那些高扬的招魂幡也瞬时垂立,一动不动,整个空间又变回了死寂,非要说有点动静的话,那是我们的心跳,还有蜡烛火苗“噗噗”的跳动声了。 “风怎么突然停止了”寂静的气氛等待了几十秒,雨轩率先开了口。 我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刚才消失的女鬼又来了。” 她有点惊慌地左右瞅了瞅,瞪大眼睛对我小声询问“阿飞,你开过天眼的,也灵魂出窍很多次,能不能看到女鬼的位置” “看到个屁,要是能知道她在哪,我早拎着黑刀砍过去了”我呵呵一笑道,随即反问,“对了,你还会读心术呢,怎么不试试看,能不能感应到女鬼在哪儿” 她委屈地瞪了我一眼“我哪里能感应到鬼魂,算能,也不敢啊,万一要是青面獠牙吓死人的那种,还不如不看见呢” “别动” 我和雨轩正故作轻松地闲聊着,叶局长突然冒出了一句严肃的话语,并且望向我们背后的眼神,以及表情很不对劲,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难道是那个女鬼现出了丑陋的真身了 强烈的好心是远远大于恐惧心理的,我十分忐忑得转过了身,手里将黑刀攥得死死,打算照着女鬼头劈去,但却发现身后空空,只瞥到远处的招魂幡之间,有一个背影在快速远离我们。 踟蹰了一下,我还是打定了注意,握着黑刀朝前追了去。 “阿飞,别去有可能是故意引诱你的”雨轩在后面大声提醒起来。 望着前方快要消失的背景,我顾不多想,扭头对她道“和叶局长别乱走行了,等我”之后迈步快速追去,心说这次既然现了身,绝不能让你再跑了,一定要杀了你 前方的背影依旧是个女子,穿着孝衣甩动着乌黑长发,应该是刚才跪地的女鬼无疑,虽然不知道她显身的目的,但既然有机会必须抓住,杀了她才能从这儿离开,继而到达第四层。 边奔跑,边用力拨弄着垂立的招魂幡,还好没有被甩开很远,并且距离在逐渐缩短,眼瞅着已经近在咫尺,我扬起黑刀打算劈下去,却不料她突然驻足并转过了头 猝不及防下,人猛烈地撞了去,手电也近距离照在了她脸,看清真面目后,将我吓得半死 第793章木乃伊? 女子的相貌,起先前人偶幻化出来的、妖娆艳丽的那个美人差远了,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下,脸色非但不光滑白皙,而且暗淡灰黄、布满褐色斑点,还皱巴巴的全是褶子 一双眼睛浑浊无神,鼻梁塌陷得也几乎没有,干瘪的嘴巴里呲咧着几颗不规整的黄牙,关键是还流着黏糊糊的口水,一直耷拉到胸口。 见我惊愕地盯视着她,竟然嘿嘿一笑,连几近光秃秃的红色牙花子也露了出来,恶心至极 看到这么一张苍老阴邪的脸,我忙挣扎着朝后退去,打算与她拉开一段距离,谁知道这丑陋的老太婆,竟然伸出干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手,一把将我揽住,并且朝自己怀里搂。 “滚开” 我忍不住发出破口骂了句,并将她奋力朝后推去,极度厌恶之下,手也用尽了全力。 老太婆“啪”的一下摔在了地,碰`瓷似的四仰八叉着不起来,并且将一条腿屈膝抬起,将连体的孝衣露出一个孔洞,正对着我诱惑起来。 这动作和神情,与先前人偶幻化出来的妖娆女子一样,但音容相貌的差别太大了,估计此时的我,算再强的摄魂术,也不会对地的阴邪老太婆有丝毫的浴望 瞅着孝衣下干棒一样的大腿,还有她满脸皱纹的阴笑,我实在有点受不了,忙转过头去深呼吸,抑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 心说虽然丑陋了些,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与先前那人偶诱惑我如出一辙,想必这阴邪老太婆也是人偶了,只不过是个做工较丑陋的劣质品罢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口气,打算来个直接的,攥紧黑刀将脸再次转过去,正对着地的她,狠狠地砍了下去,打算让她露出原型。谁知道这时候又是一阵冷风下来,并且身旁的一条垂立招魂幡竟然卷了起来,挡住了我的视线,等到用手拨弄开的时候,惊愕的发现,地的阴邪老太婆不见了 照着手电四下一瞅,除了晃悠的招魂幡外,根本看不到她的半点影子,不由得有些失望,暗暗叹息正消沉地嗟叹,忽听的背后一道飞掠声,并且地也映出一条快速闪过的影子,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连带起一阵寒意冷冷的阴风。 忙扭头用手电光束去照,却发现那东西已经消失在林立的招魂幡之间,只捕捉到一点模糊影子,似乎是一个女人,但是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刚才的阴邪老太婆。 我有点不愿意放弃,忙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追去,但已经被完全落下,追了十几步后,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位走,想要用敏锐的耳朵倾听,但是招魂幡摇曳的声音干扰太厉害,无法捕捉到其它的动静。 正站在地踟躇着,忽然脖颈后面一凉,感觉是有人轻轻吹了口气,顿时浑身一哆嗦,忙扭头瞅去并且抡起了黑刀,打算不管是不是刚的老太婆,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先砍一刀再说。 “刺啦” 黑刀将一条白色的招魂幡割裂,发出清脆的响声,但依旧没有看到丝毫的人影,不由得心里暗暗嘀咕,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刚刚不过只是一点风而已。 担心追过来这么长时间,雨轩和叶局长着急,打算暂时放弃寻找拉个阴邪的老太婆,先回到他们身边,熟料刚要迈步,突然听到“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在了地。 顿时警觉起来,忙侧脸瞅去,发现在几条招魂幡的后面,有人影在不停晃动,心说你终于出来了,也顾不其它,举着黑刀跳了过去,挥舞胳膊来了一招横扫千军 人影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直接朝后仰去,躲开了黑刀,所以我这一招,只是将垂立的招魂幡砍了断,不过也看清楚了这家伙的真面目。 根本不是刚才的阴邪老太婆,而是一个一个全身缠满白色布条的木乃伊,确实,与我以前在电视见到的木乃伊一模一样。 它大抵也觉察到我在盯视着自己,迈步朝我靠近,不做动作相当机械,似乎艰难极了。 我大声调侃了句“动作这么迟缓还想来袭击我,去死吧”说完抡起黑刀,打算将面前的这具木乃伊劈成两半。 “呜呜,呜呜” 刀起但未落的瞬间,忽听得面前的这家伙发出一阵呜咽声,让我不由得收住了胳膊的气力,停了下来,心暗暗纳闷,这声音听起来怎么不像阴森的粽子叫声,而是有点人被捂住嘴巴之后的感觉,并且声调高细,有点像是女人,难道 思忖到这儿忙将黑刀挥下,不过却不是为了砍伐,而是轻轻割断了木乃伊身的一点布条,之后用手快速得朝下扯来,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也不知道原先究竟被缠绕了多少道,总之地不一会堆了一大团布条,连接起来的话,估计足足能绕这楼层好几圈了 终于,几分钟后,累得满头大汗之时,木乃伊身的布条总算是快到尽头,里面的人也露出了头发和衣物,看清后不由得大惊失色,因为仅凭这两点我能断定,不是什么尸体,而是活人,并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雨轩 我忙扔下黑刀和手电,双手拼命地扯掉她身剩下的一些布条,对已经开始昏厥的她大声呼喊起来“雨轩雨轩快醒醒,醒醒”并用拇指掐她鼻孔下面的人穴。 几秒钟后,雨轩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瞅见是我后一脸伤悲“阿飞,难道你你也遭遇不测了” 我瞪视了她一眼,用手捏捏她的鼻子“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是我救了你” 她听后一怔,随后激动地抓住我手臂“原来是这样,太好了,本来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呢” 见她恢复过来,并且身也没有受伤的痕迹,放下心里,略带不解地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身的缠绕的这些布条是怎么回事还有,叶局长呢” “别提了,你走了没有一会,我和叶局长呆立的那块平地,又起了一阵风,还伴随着幽怨的哭泣声,垂立的招魂幡狂舞起来,并且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影子四周晃动。 叶局长忍不住好,让我呆立在高桌的下面,自己一瘸一拐地朝那人影追去,我想要阻止,但是他太固执,并且自己心里对时有时无的哭声有些害怕,所以胆小如鼠地蜷缩在桌子底下。 之后一条帆布像鬼魅一样,伸了下来将我缠住并包裹,之后拽了起来,等到我落地的之后,在恍惚之间听到了你的声音,想要喊叫,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听完雨轩的讲述,我心急如焚,担忧起叶局长了,他掌心有伤,背部又被刺穿过,一个人追逐那个人影,说不定是女鬼的身影,实在是太危险了 长出口气对雨轩道“一起去找找叶局长吧。”说完捡起地的黑刀和手电,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拨弄着摇曳的招魂幡。 走了十来步后,总觉得不自在,那种感觉像是住在了别人家,虽然人家和热情,但你心里还是有些被束缚,不如自己家里舒服。 这种不适的感觉让我较急躁,忍不住回头瞅了雨轩一眼,只是想要随意地看她一下,但是没想到,却将她吓了一跳。 她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下,朝后收缩一些,并且脸露出慌乱之色“阿飞,你为啥突然转头呀,差点把我的魂都吓没了” 我尴尬笑笑“不还意思,走了这半天心里不得劲,所以回头瞧瞧,你别有危险行。” 她白了我一眼“我能有什么危险,一直紧跟在你身后,寸步不离的,一旦有什么状况早喊了” 我只能再傻傻地呵呵一下,随即转过去继续朝前行走,只是先前那种较压抑的感觉,始终没有消退,并且越来越浓烈 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长时间的紧张,精神已经出现错乱的千兆 边心里嘀咕着,边低头拨弄着前方的招魂幡,这时候,不经意的一瞥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脚后面紧跟的一双脚,也是雨轩的双脚,竟然没有着地 本以为看错了,但挪动了几步之后,发现确实没有坐地,而是距离地面有两三公分左右的样子,抬起头后心跳登时加快起来,“砰砰”地锤击着我的胸口,脑子里顿时乱作一团,不过很快清醒过来后面的这个家伙根本不是雨轩 先前由于急切着寻找叶局长,加招魂幡的摇曳声,其实更重要的是自己没有警惕过雨轩,才导致没有听到脚步声的不对劲,导致了现在才发现这一破绽。 明白了真相后,也对刚才回头时,雨轩的惊慌神情有了释然,不由得心对女鬼有了痛恨,假扮雨轩来忽悠我,看我怎么整你。 打定主意后我攥紧了黑刀刀柄,同时放慢了脚步,边徐徐前进,边侧脸对雨轩假装热乎气来“那个,你现在的样子似乎以前更美丽,不仅脸蛋妖娆而且身材也变得性感了不少,让我都没有心思寻找也局长了,不如不如” 雨轩脸颊绯红,但眼睛里却充满媚色,轻开朱唇似笑非笑道“干嘛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以前的作风” “我以前的作风什么样子” “雷厉风行,想做什么直接做,非常的爷们、非常的男人,根本不给人家一点抗争的机会”说着竟然羞答答起来,似乎我以前经常与她做什么嘿咻的事情般。 我心说装得倒是挺像,哼笑一声“那你想不想让我现在也男人一会让你舒服舒服” “你真坏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想那种事情,也不害臊。”她呢喃了一句。 “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嘛,来吧”说着我将手电暂时丢在地,腾出一只手拦住了她,“闭眼睛,要不然我亲吻的时候会不在自的。” 她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多做怀疑,而是按照我所说的,闭双眼扬起了妖娆的嫩脸,并且嘴角勾笑,似乎真以为我要把她半了,了她的下怀。 我深吸口气,心说你不是很想要嘛,小爷我现在给你,而且是个大家伙,看你能不能受得了,发完狠后一手揽紧雨轩,一手将黑刀悄悄扬了起来,对准她的腹部后狠狠刺了进去。 “噗呲” 黑刀扎了进去,详细地说是完全没了进去,将假雨轩的肚子完全刺穿,殷红的血像是喷泉一样,溅了出来,弄了我一身一脸。 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刺破的不是雨轩的身体,而是一个灌满红水的气球。 “阿飞,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我是雨轩啊” 我将黑刀用力抽了出来,同时将假雨轩用力朝后退去,嗤笑一声“算了吧,你要是雨轩的话,我会用黑刀刺你吗还是别伪装了,露出真面目让我瞧瞧吧” “呵呵,呵呵”她竟然笑了起来,随即嘴巴大张从里面喷涌出大量的血水来,脸鼻孔里、眼睛里也射出来很多,瞬间将整个人淹没在了血泊。 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我胃里一阵翻腾,很想干呕,但是忍住了,后退两步捡起了地的手电,照着已经变成一滩血水的雨轩,有些失落,因为那东西又跑了 事到如今已经非常确定,是一只女鬼,时不时现身并戏谑我,看来先要除掉她,必须要看见身影才行,否则永远都会处于被动。 闭眼睛正打算试着灵魂出体,但还没有静下心来,听到四周响起阵阵嘈杂的声音“啪啪啪,啪啪啪”似乎有很多东西掉落下来。 睁开眼经照着手电一瞅,不由得愣住了,周遭垂立的那些招魂幡之后,隐隐约约地出现了数十个人影,将我团团包围,并且朝前蠕动着。 近些之后,透过幡布的缝隙,发现他们竟也是裹满白色布条的木乃伊 第794章关键一刀 望着这些逐渐靠拢过来的木乃伊,我心里其实并不当回事,因为它们的行动非常缓慢、僵硬,根本构不成太大威胁,只要抡起黑刀,能一下一个,一下一个,全部搞定。 等到包围圈越来越小的时候,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钻紧黑刀朝最前面的一具木乃伊跳了过去,照着它的脖颈狠狠砍去。 “嘻嘻嘻,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哈” 正当刀刃劈下去,将要触碰到木乃伊脖颈的布条时,耳突然传来一阵窃笑声,非常的毛骨悚然和阴冷,让我不由得心里一个咯噔,意识到有问题,忙用另一只手臂阻挡手腕。 还好,关键时刻收住了砍下去的黑刀,不过两只手臂剧烈碰撞,倒是疼得我呲牙咧嘴,差点喊出声来,忙一脚先踹开面前的木乃伊,用嘴巴不停地吹起红肿处。 “嘿嘿嘿,嘿嘿嘿”有是一阵阴冷的女人笑,“想不到你倒是反应很快啊,没有砍下去对了,因为这些木乃伊,可是有你的两个朋友哦,要是砍死或者砍伤他们,想必够你后悔的” “出来有本事你给我显身,老女鬼,躲躲闪闪当个胆小鬼干甚,出来跟我打斗啊,溅货”我冲着四周大声呼喊道。 虽然我极尽羞辱,但隐藏在暗处的她是不出来,指挥着四周的木乃伊朝我靠近并发起袭击。 瞅着已经将我团团围住,并且近在咫尺的几十具木乃伊,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刚才女鬼的话语是真的,那雨轩和叶局长在其,到底是哪一个呢 仔细瞧瞧它们,形体的大小以及高低都差不多,身和四肢被缠着厚厚的白色布条,根本辨析不出来哪两个是雨轩和叶局长,情急之下,只好大声喊了起来“雨轩叶局长你们听到的话发出点声音来,好让我快点找到啊” 本以为会听到“呜呜”的呼叫音,但很遗憾,除了木乃伊们“哒哒”的脚步声,以及招魂幡的摇曳,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看来次之所以听到假雨轩的呻吟,也是女鬼故意发出的,想来也是,脸被布条密密麻麻缠绕后,是根本不可能再发出声音的,其实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两个已经被完全控制了,失去了心智,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是我还是清醒的,必须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要不然被闷在里面时间长了,呼吸困难也会窒息,可是应该怎么救呢 焦躁的空当,木乃伊们已经将机械般的手臂伸了过来,看架势是要将我掐死,但又能随便反击,只能将不停聚拢过来的一具又一具地推走,但它们转而又挪了过来,没完没了 我将身子一猫,从两具木乃伊之间钻了过去,抹了把脸的汗水,心说再这样下去,算我能坚持下去,但雨轩和叶局长呢,他们可能没时间了。 知道不能再等了,忙举起黑刀割开其一具身的布条,拼命地朝下扯起来,虽然这种方法较笨,但也浪费时间强,希望边一具一具验证的同时,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这是一件一心两用的活,一方面要躲避其他数十具木乃伊的袭击,另一方面要快速扯下白色布条,做起来还真不容易,很快累得汗流浃背,弓着身子气喘吁吁。 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一个这么麻烦,难以想象,多久才能够剥下其他数十具木乃伊身的布条恐怕活还没有干完,人直接累趴下了。 忧心的空当,一直手掌掐在了我的脖颈,并开始逐渐用力,我大吃一惊,忙用力推开,得亏它的手缠了厚厚的布条,所以只有还较灵活,其他的四肢都被绑在了一起,要不然真麻烦了。 感慨之后,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自己似乎过分关注整体而忽落了细节,古人说过,窥一叶而知秋,通过一片树叶都能感觉出秋天来了,那我要知道哪两个是雨轩和叶局长,只要专注木乃伊的手指不行了。 领悟到这一点后,心里顿时兴奋极了,打算将扯掉手里这具木乃伊后,开始用新的方法,谁知道越是心急加速,越是没完没了。 两三分钟后,终于将这具木乃伊身的布条完全扯尽,发现竟然是一具人偶,与先前拿过的不同,做工非常粗糙,连头发五官都没有,像几根木棍用稻草包了包,只裹了一层黑布而已。 不过有点好,这么一具粗制滥造的人偶,究竟为何会被女鬼控制呢,端详了一阵,终于发现了眉目,原来它的稻草头颅里塞了一张符纸,抽出来瞅了瞅,发现面的行云流水般的蝌蚪,一个字也不认识,想想这东西可能还有用,忙缠成一团塞进兜里。 下一具木乃伊过来后,我忙一把攥住它的手臂扬起来,用黑刀切割拇指与食指间的虎口位置。 “知啦知啦,知啦知啦” 几声破裂声之后,虎口位置的布条,被我划拉出一条缝隙,将手之伸进去一抠,松松夸夸没有丝毫温度,不用细看也知道是人偶,忙将这具木乃伊推倒在地,去抓下一具的手臂。同样的方法,很快判定出了结果,这具也不是 第十具的时候,握住它手臂的掌心,传来的感觉很不一样,较结实和有力,但是也不敢确认究竟是不是雨轩或者叶局长,忙小心翼翼地用黑刀切割起虎口位置,划出一道口子后,伸进手一摸,非常的光滑柔嫩,还有余温。 我心大喜,大声呼喊起来“雨轩雨轩”同时割开她身的一点布条,拼命朝下扯起来,打算快点将她救出。 推开几具前的木乃伊后,我拽着雨轩走了两步,躲在几条招魂幡后,快速地扯着她身的布条,但越是着急,手指越是变得不灵活,布条扯成了一团乱麻,只好用黑刀不停切割。 一阵火急火燎的手忙脚乱后,终于将布条全部扯了下来,看到的不再是人偶,而是雨轩无疑,不过她浑身僵硬地昏迷着,怎么喊都叫不醒。 用手一试,还好,有呼吸和心跳,虽然十分微弱 与此同时,雨轩没了紧绷的支撑后,身体变得非常酥软,被我扶在怀里像是一滩水一样,忙将她轻轻放在地,仔细察看起来,寻找着可能控制她的孤符纸之类。 但是脑袋前后,包括身子周围全都抹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它物,不由得纳闷起来,行是如何被控制的呢难道不是被符咒,而是像我先前那样,了摄魂术 再深意琢磨,不大可能啊,雨轩对摄魂术十分了解,自己又熟稔读心术,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招,至于叶局长,虽然身体有伤,但经验和资历相信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一下子控制。 也许是我自己没有坚持仔细,符咒或许下在了其他地方,想到这里我再次仔细检查起雨轩的身体,终于,在她的左耳孔里,发现了一张去蜷缩的黄色纸条,轻轻地将其拉了出来。 展开后一瞧,与刚才在人偶头颅里发现的一样,全是潦草的蝌蚪,卷成一团塞进了兜里,继续轻声喊叫雨轩“快醒醒,醒醒” “额”她嘴里发出一声呻吟,同时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身子也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将我吓了一跳,以为又被控制了,忙一把将她死死抱住,并摁倒地。 没想到遭到了剧烈的挣扎,她不停用双手抓挠着我的头发,嘴里叽里咕噜地骂了起来“滚开混蛋快放开我” 听到这声音还有抗争的力度,我心里一愣,随即欣喜极了,说明心智已经恢复了,忙抓住她的手腕殷切道“雨轩,我是阿飞,阿飞呀” 被我束缚并听到洪亮的提醒后,她终于从紧张回过神来,瞅着我的眼睛里瞬间淌下两行泪,忙一下扑进我的怀里“阿飞,真是你,呜呜呜,呜呜呜” 我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劝慰道“别哭了别哭了,身体有没有事,如果还可以的话,帮我一起找叶局长吧,这些木乃伊之,有一个时他的,但要” “那个是叶局长” 我的叙述还没有说完,雨轩扬起胳膊,指着远处一具徐徐前行的木乃伊对我提醒,语气十二分坚定。 “你”我有点不明白缘由,但盯视着那具木乃伊瞅了两秒,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忙从地站起来,拎着黑刀奔了过去。 其实方法很简单,只是我先前在急切的情况下,忘记了叶局长与普通人的最大差别,那是只有一条胳膊,另一条是有机假臂,只要留心观察,会发现始终一条胳膊扬起的,只有雨轩所指的那具。 来到锁定的木乃伊旁边后,我也没有必要再验证,直接划开身的几根布条,用手飞速地扯起来,并且嘴里大声的呼喊着“叶局长叶局长你一定要撑住,马能让你恢复自由了” 雨轩这时候也躲闪着其他木乃伊跑了过来,从后面心急如焚的我提醒起来“别喊了,他被符咒控制,是不会听见的”说完帮着我推开靠拢过来的其它木乃伊。 “我当然知道他被控制了,但这种喊叫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让他清醒,而是为了减缓滑向窒息的速度,吓走死神” 一通扯拉之后,算是彻底将布条全从木乃伊身扒下来了,但是看到的景象却令我和雨轩大惊失色,有点难以置信并不是叶局长,而是一具人偶,并且专门在左臂做了手脚的人偶,所以在行动的时候,才会抬不起来 我深吸口气,忙有点愤怒地一脚将人头踹倒,并且从它头颅里取下了符纸塞进兜里,然后继续审视着其他的所有木乃伊,一通搜寻之后,失落地发现,剩下的几十具木乃伊,双臂竟然都是完好的 雨轩用忐忑的眼神瞅着我“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说叶局长不在这些木乃伊之” 我也拿不准主意,照着手电将四周所有的木乃伊又检索了一边,还是没有发现胳膊有问题的,不由得叹口气“看来真地不在它们之,这样的话,没必要束手束脚了”说完拎起黑刀迎了去,一刀一个,一刀一个,直接将头颅砍了下来。 雨轩在后面帮我,将那些人偶头颅里面的符纸取了下来,防止它们再动。 也不知道怎么了,随着木乃伊数量的减少,我心里莫名地升起一阵恐慌,手的力气也变得小了起来,最后面的一些木乃伊,需要砍伐好几下才能将头颅劈下来。 不消片刻功夫,空间里只剩下最后一具木乃伊了,显得非常形单影只,正在徐徐朝我靠近,并且扬起了两只手臂。 “只要砍倒这一具,能暂时解决问题了。”我心里默念了一句,随即扬起了黑刀,瞄准了它的脖颈。 刀在挥下来的瞬间,我似乎觉得这具木乃伊的手,伸得过于笔直了,并且耳朵里捕捉到了一丝怪的声音,像是一个女孩在捂着嘴巴窃笑,但是指间露出一条缝隙,有声音传来出来。 在刀刃要砍到木乃伊的脖颈时,我飞快地旋转手腕,使其变换方向,仅仅使刀身拍打在了它的脸。虽然已经收回了很多气力,但还是一下将木乃伊拍倒在了地。 雨轩这时候面露不解“阿飞,你这是为何不砍掉它的头颅呢” 我深吸口气,缓缓喘出,一字一顿坚定道“布条下面裹着的不是人偶,而是叶局长” 雨轩有点不相信,忙蹲下身子,夺过我的手里的黑刀,切断几根布条后,拽着它们朝下扯起来,一圈又一圈 见状我也蹲下身子帮忙,顷刻之后,布条完全被扯了下来,里面包裹的,确实如果所料,不是人偶,而是已经昏迷不醒的叶局长,半张脸还涨红着。 虽然已经猜出大概,但真地看到是他后,我也瞬间冒出一身冷汗,幸亏当时犹豫了下旋转了手腕,要是真的活生生把叶局长砍死了,望见他血涌的断颈,估计会是我一辈子的梦靥 第795章黑刀无情(一) 地的叶局长,背后被绑了一副木架,假臂后面也有,想必女鬼是通过同时控制木架,还有他的躯体,让其能够双手摆动,以此来扰乱我判断的 伸手摸了摸叶局长的手腕还有鼻孔后,刚刚庆幸的心理顿时又揪了起来,对旁边一脸急切的雨轩道“已经没了脉搏和呼吸,情况很紧急,必须马施救” “没了心跳和呼吸”雨轩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对我坚定道,“我懂心肺复苏,让我试试”说完双手撑掌状叠在一起,覆在叶局长胸膛开始了按压。 速度非常快,三十来次只用了二十来秒,之后趴到他的脸庞,一手捏住鼻孔,一手托起下巴,要进行人工呼吸。 见状我觉得有点别扭,确切说是有点自私心理,于是拉住了雨轩“你太累了,歇息一下,让我来,放心好了,我当年在警察学院的时候学习过的” 说完捏着叶局长的鼻孔朝嘴里吹了口气,将手松开后,又重复了一遍,之后观察起来,失落地发现,竟然还是没有自主呼吸和心跳,心里的紧张不由得加剧,忙再次进行了心肺复苏,使劲按压起来他的胸膛,毕竟这回雨轩刚才的力度大了不少,默念了三十下后,再次进行了人工呼吸。 吹完两口气后,擦擦脸的汗水,紧张地盯视着躺在地叶局长,心里急得像热锅的蚂蚁,盼望着他的心跳快点出现,胸廓也赶紧起伏,但静静等了三四秒后,依旧什么表象也没有不由得忐忑起来,忙伸出双胳膊,打算再继续做心肺复苏。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手掌还没有覆在叶局长的胸膛,听到雨轩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侧脸一瞅,果然如她所说,叶局长的心脏已经开始了若即若无的跳动,不过非常缓慢和无力,似乎随时都会再次停止。 我忙将嘴巴凑了过去,对着叶局长的耳朵大声呼喊起来“爸爸我是叶子,你快醒醒,醒醒” 旁边的雨轩大吃已经,不过很快明白了我的意图,在旁边安静地呆着,并且用手搓揉起叶局长十分冰凉的四肢,帮助它们取暖。 “额”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张开了嘴,发出了一声呻吟,并且呼吸和心跳都变强了不少,不过脸的神情依旧非常麻木,睁开的眼睛里暗淡无光。 我知道他还在被符咒控制着,忙将两根手指伸进他的耳朵,拽出了一张与先前雨轩耳一样符纸,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抽出来,是因为担心在他生命体征不稳的状况下,让其处于更加危险的困境。 符纸取出后,我接过雨轩递过来的水,小心地喂了叶局长几口,让他躺了一会轻声喊道“叶局长,叶局长” “嗯”他终于恢复了知觉,虚弱地答应了一声,看到我和雨轩后,有些激动,“我这是” 我微笑了下,将他轻轻扶着坐了起来,并且扯掉背后的人形木架“这我还要问你和雨轩呢怎么会被女鬼在身缠绕布条,变成木乃伊的样子” 他用手搓了搓太阳穴,开始极力回忆起来,趁此空当,雨轩早已经清醒的雨轩对我讲解起来,也是提醒叶局长“当时我们两个在空地等你,忽然瞧见一个人影在四周时有时无地晃动,本想以静制动,但是没想到阴风乍起,招魂幡肆无忌惮飞舞,让我和叶局长步步后退,只好躲在桌子底下藏身。 本以为较安全,没想到紧张之下,忽略了身后,双腿被游离下来的幡布条缠了,想要挣扎却已经晚了,短短几秒时间浑身被裹,想要呼喊已经来不及” 听完雨轩的描述,觉得似乎有点单调,转向一直冥思的叶局长“整个过程只有这些吗” 他睁开眼睛,似乎有些踟蹰和纠结,大概是没有完全想起先前的经历吧,向我勉强地点点头“是雨轩姑娘说的那样” 我有点无奈地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对雨轩道“你先搀扶着叶局长走远一些,我要用火烧了这些人偶,免得那个女鬼再用它们害人” 雨轩面露担忧之色“这里有太多招魂幡布,并且此时又在不停摇曳着,要是被引燃了的话,那我们岂不是也很危险” 我笑笑“放心吧,我会看着的,并且一具一具烧尽,绝不会让火苗蔓延到幡布” 其实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除了烧掉这些人偶,更重要的原因是引诱出女鬼,相信不管她隐藏在那个地方,亲眼看到自己辛苦收集或作出的人偶,被我一把火烧掉都会心疼不已,也会愤怒不已,继而出来找我算账,那样的话能与她好好干一架了 等到雨轩和叶局长走到距离这边足够远后,我举起用黑刀割断了四周的一些招魂幡,制造出一片干净的空地,做完这一切后,走到其一具人偶旁蹲下,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着。 人偶的外皮是面目,里面是稻草还有树枝,非常易燃,不一会燃起了熊熊烈火,扬起了浓浓黑烟以及火星子,四周也被映照的红亮,附近的那些摇曳的招魂幡,有点鬼影幢幢的感觉,片刻功夫,一具已经燃烧殆尽。 我又踱到了另一句人偶身边,用打火机让其引燃,随后扬着双手作烘烤状,估计装出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其实眼睛和耳朵一刻也不敢放松,时刻留意着四周。 但是接连烧了十来具人偶,周遭一点异常都没有,那只女鬼是不现身 我心里有点着急起来难道说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还是说早离开这儿去了其他地方 “住手你要是再敢烧一具我的孩子,姑奶奶我杀死你伙伴” 正在我究竟纳闷的时候,身后猛然响起一具恶狠狠的话语,不过非常稚嫩,听去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起身回头一照,只看到了远处僵直站立的雨轩,还有倒在地的叶局长,并没有发现那只女鬼的丝毫身影,不由得一阵纳闷怎么回事,难道仍然隐藏着真身 疑惑的时候,眼睛突然瞥到雨轩面色涨红,神情很不对劲,意识到有问题,仔细审视之下才看清,原来在她的脖颈面有一只白嫩的女人手。 手虽然不大,但死死地扼住了雨轩的喉咙,已经掐得她说不出话呼吸不能 见状我忙放弃燃烧人肉,拎着黑刀快步奔去,但是距离她只有三四步之遥的时候,一个声音将我喝止住了 “你要是再敢前一步,我拧断她的脖颈”又是那个稚嫩女孩的声音,并且同时一个身影从雨轩背后侧了出来。 看清之后我不由得阵阵惊愕,因为面前站着的这个女鬼,竟然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一身的红色粗布紧身衣,腰还捆了几圈红丝带,显示出了娇好的身材,头的歪马尾缠绕的是精美的红头绳,脚下蹬着的也是红色绣花鞋。 圆乎乎的白嫩脸眨着一双同样圆乎乎的大眼睛,亮着晶莹;鼻梁不高,但显得非常小巧玲珑;一口樱桃小嘴肉嘟嘟的诱人极了,泛着一点红色的光泽;两个能掐出水的腮帮子长着一对温暖的酒窝;说话时一对小虎牙更平添了几分可爱气息。 这哪里是什么害人的女鬼,分明是活脱脱一个小萝莉,怎么看也不会超过十六七岁,让我不由得懵神了,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阿飞,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这只女鬼少说也有几百岁了,赶紧想办法救”地的叶局长对我大声提醒起来,但是话只说了一半,被女鬼用脚踩住了嘴巴。 我一怒,指着她大声呵斥“把脚抬起来把雨轩放开” 她娇美的脸露出一丝微笑“好呀,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很简单,让我把你的头砍下来”她一字一顿地坚定道。 “呵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啊,能相信你的鬼话,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的话还真是鬼话,因为本来是鬼嘛,呵呵,呵呵” 她嘴角勾起也笑了起来,两个酒窝更加明显“不答应那算了,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小情人死在面前,这种场景应该也能让本姑娘兴奋一阵,毕竟很多年没有见过死人了,嘻嘻嘻,嘻嘻嘻” 听后我紧张起来,毕竟,雨轩现在被她掐着,只要加大用力的话,脖颈瞬间能断裂,绝不能冒险刺激她,于是忙脸带笑地打住“停一下” “怎么,你同意了”女鬼甜美的脸露出一丝得意。 “嗯”我先是点点头稳住她,然后拖延时间道,“想必你是第三层的护教士,只是不知道尊姓大名,专长能力是什么与第一层的鬼女,以及第二层的高雅老者,有什么不同之处不如告诉我吧,也好死得明明白白” 她听后哼了一声“当然不同,你难道经历了也还不知道这玲珑塔越往,护教士的能力会越强而你姑奶奶我的尊号嘛,是索头女鬼钟小芸了” “为什么叫索头女鬼”我转出极度好的样子追问。 “唉”她长叹一声,“看来你还真是后生,不对,应该是小孩,连姑奶奶我都不知道,也是时光流水、物是人非、时代变现,现在的江湖已经没有人知晓我了” 这位萝莉般的女鬼,说到此处竟然伤感起来,明亮的大眼睛里泛起了泪花来。 我朝前轻轻迈了一步“确实,时光飞逝,想必你在这玲珑塔里呆了不少年,所以才会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何模样,不如,让我前给你讲述一下吧” “站住”她喝止住了再次要前的我,“休想耍些计策过来救人,以为姑奶奶是好骗的小女孩吗” “当然不是”我赶紧使劲摇摇头,“虽然你长得漂亮可爱,但却是非常的聪慧,作为晚辈,我要是耍什么小心思,不是找死嘛” 也许是听到了我夸她,这只萝莉面孔的女鬼竟然十分高兴,对我反问道“你说我漂亮可爱、还聪慧,这是真心话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掐住雨轩的那只手松动了不少,让她终于可以艰难地喘息。 我鸡啄米似地点点头“当然了,刚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碰到了绝世美女,实话实说,你古代的四大美人、秦淮八艳她们都强多了” 她脸满是霞光,将另一只葱白般的手也扬了起来,轻轻理了理自己的额前的秀发“算你眼光不错,可惜啊,当年那些俗人是没有看出这点,还说我是阴柔歹毒的女魔头” “你这么美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个”她踟蹰了片刻,但还是忍不住讲述了起来,“一切的一切还要从一个人说起,同时一个铸剑师,名字叫叫欧治子,对是这个名字” “你说的可是铸剑鼻祖欧治子”我有点震撼,忍不住插了句嘴。 她点点头“你也知道呀,是他喽,我当时记得他铸造了好几把有名气的宝剑,譬如七星龙渊剑、太阿剑、工布剑、湛卢剑、纯钧剑、胜邪剑、巨阙剑还有鱼肠剑” 我额头冒下冷汗来“欧治子可是春秋时期的人,你话语的意思,似乎和他是一个时期的人,那你” “我是不是活了很多岁实话告诉你,我死后确实在世间飘荡了很多年,直到发现这玲珑塔,非常喜欢这里的僻静,所以跟当时的教主达成了协议,可以永远呆在这里,但条件是帮他守卫这一层,终日呆在漆黑之,聊以自`慰的是仅有的一点记忆,也不知道又过去了多少年” 趁着她放松戒备的时候,我又前一步,距离她和雨轩只有一步之遥了“那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吧,并且命魂为何没有散去” 第796章黑刀无情(二) “急啥,你的插话都影响我的回忆了,等听完了姑奶奶我的整个经历,什么也知晓了”面前这位萝莉般面孔的女鬼训斥了我一句。 “不好意思,您说您说”我说着扬起了手,示意她继续。 她甜美脸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想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世人都知道欧治子是一代铸剑名师,铸造了很多传世宝剑,但却很少有人知晓,他除了铸剑,还曾经打磨出一柄宝刀” “宝刀”我十分吃惊,“怎么会不管史料还是野史,都没有记载过他铸造过出了剑之外的冷兵器啊” 女鬼哼笑了一声“那是因为他不愿意让世人知晓,那把杀人噬魂的斩`首刀,是出自他之手,只告诉了一个刽子手” “刽子手为什么会将斩首刀赠送给一个刽子手,欧治子声名显赫,不是只给王侯将相铸剑的吗”我忍不住疑惑,插嘴发问道。 萝莉女鬼不紧不慢地叙述起来“我们生活的那个时代,打仗非常的频繁,每一天每一个诸侯国都牵扯其,所以战俘非常的多,那时候敌对的情绪非常强,即便已经投降,大部分还是难免被屠杀,所以需要一些刽子手,专门做这一行当,而我爹是其之一 我爹出身猎户世家,生来胆大,并且体魄强健功力高强,所以从军后很快受到重用,占时作为先锋,战罢充当砍杀俘虏的刽子手,死在他刀下的异国将士,可以说不计其数,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遇见了我娘。 在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山林里,一下子被她的美丽和善良所吸引,所以离开了战争的队伍,当然,不可避免地被将军一通责骂,说他葬送了自己的前途,被女人米乱了心智,是个没出息的小男人 父亲没有辩驳和多做解释,留下来追逐母亲,当然,也隐瞒了自己的曾经砍杀无数人的曾经。 母亲出生在大山,没有见过村子之外的男人,所以对这个长相英俊、身材伟岸,并且知晓外面世界的美男子,没有任何抵抗力,很快缴械投降,成了他的女人。 两人本以为隐藏深山,可以过与世无争、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但战争是残酷的,齐国战败殃及到了母亲所在的村落。 父亲知道,那些其他诸侯国的士`兵进来后,是烧杀抢夺,所以提前打带着母亲逃离了,一直在国都才定居下来。在异国他乡生活,尤其是两手空空谈何容易,所以父亲被逼无奈之下,瞒着母亲去应招做了刽子手,对她谎称是去做衙役。 与军队的规矩不一样,他是在城主手下做,所以斩杀的大部分是穷凶极恶的歹毒,这样的多多少少给了父亲一些安慰,毕竟,杀了他们也是为民除害。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意料的那么简单,被处以极刑的罪犯,往往都是些罪恶滔天的恶人,所以怨念极强,他们死后,很多人的灵魂都不会去投胎,而是变成了厉鬼。 这些厉鬼由于害怕衙门的森严,所以只好将火气撒在父亲身,让他每晚都噩梦连连、寝食不安 母亲当然发现了不对劲,但每次询问,父亲都说是压力太大而已,并没有告诉过她实话,于是有一次,单纯善良的她,第一次跟踪了父亲,在人潮攒动的集市,看到了身穿红衣的父亲。 随着一声令牌落地,他手里的屠刀挥舞,将一位跪立的男子头颅砍了下来,顿时鲜血四溅,场面极度血腥和残忍,惊得母亲当场昏了过去。 母亲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床,父亲正坐在旁边,虽然昏昏欲睡,但一见她醒来立马变得兴奋起来,脸全是关切和心疼。 母亲闭眼睛对他责问起来,也是人生第一次对他发火说,为什么要片我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到底砍了多少人的头颅 父亲本疼爱母亲,见她这次如此伤心难过,再也不敢继续隐瞒,忙将任职刽子手,并且先前在军队里充当残杀俘虏的带头人的经历,完全坦白了开,并且向母亲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砍人头颅,如果犯了,永世不得好死,并且断子绝孙 母亲是爱父亲的,也相信他,所以原谅了他,毕竟,他是自己的丈夫,而且那时候已经怀了我。 也许是那次昏倒,让本体质一般的母亲落下了病根,亦或者知晓了父亲砍伐过那么多人的头颅,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她之后的状态很不好,经常的噩梦连连,甚至半夜吓醒。 郎的话更是雪加霜,让父亲为了疗养母亲,放弃她腹的胎儿 母亲坚决不同意,认为孩子已经是一条生命,无论如何不该扼杀,哪怕自己冒再大的风险,也一定要承担的住,将孩子生下来,让其感受到那个真实的世界。 孩子是生下来了,一个女孩,当然了,也是我,但是母亲,由于极度的虚弱加大出血,看了我一眼后,微笑着离开了人世。 父亲为了将我养大,并且不违反母亲的誓言,只能去做苦力,非常得含辛茹苦,这样的生活一直继续到了我十岁那年。 那一年,父亲领着我在大街行走,遇见了一位蓬头垢面的道士,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告诉父亲,母亲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被一些恶鬼所害,而这一切的苦果,全是父亲以前种下的果,并且我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活不过碧玉年华,也是十六岁。 听了道士确之凿凿的断定,父亲不得不相信,待他走后将我领回家里,随即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重新做刽子手。 我能看得出来,他是绝得自己即便没有违背誓言,老天也让他妻子丧命,女儿活不长,索性什么都不在乎了,放手去干,当然了,也有报复的心理。 没有几个月,父亲出名了,成了远近闻名的执刑第一人,又过了几个月,被当时的大将军重新招了去,成了处置俘虏的小头目。 那时候,父亲像是疯了一样,只要是抓住俘虏,立马斩`首,丝毫不管他们是否投诚,是否愿意卸甲归田,所以后来,其它诸侯很多将士都不敢与其所在的队伍打仗,他的官职也越升越高,成了副将,统帅 齐国公也要依赖他来保卫城池,所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 这一切看去令人艳羡,但实际父亲的患了怪病,每到晚噩梦连连、无法闭眼,到了最后,即便连白天也经常出现幻觉,滥杀下人。 父亲想起了那个神乎其神的道士,派出手下去搜寻,终于找到了他,也知晓了他的真名叫扁鹊,是一位绝世神医。 扁鹊还是那句话,说父亲杀人太多,种下的因才会有如今的果,被那些冤魂厉鬼来索命惩罚,自己无能为力,不过在父亲的威逼利诱之下,倒是说出了一个法子,那是命人锻造一把斩首刀,不仅能取人性命,也能斩起魂魄,这样一来,带在身边没有鬼魂敢近身了,再去斩杀任何人,也不会有鬼魂来报复。 有下面的人给他介绍了一个人,那是欧治子,不过很尴尬的是,这人只会铸剑不会打刀,当然了,为了全家人的性命,他也不得不按照父亲的要求,打造了一把能够连鬼魂都斩杀的宝刀夺命 当然了,代价是用了四十九个童男,以及四十九个童女的命作为引子,这也是欧治子以及父亲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所以都讳忌莫深,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内情。 那把名为夺命的斩`首刀,确实非寻常,自从将它佩戴在身,父亲不在噩梦连连,也不会再出现幻觉,看到些怪怪的景象,算是彻底痊愈了。 接下来的事情是为我治病,关于这一点,那个叫扁鹊的说自己也没有把握,要到雪山远海寻找药材,不知道算不算是借口,但父亲也没有办法,只好相信他。 待在杀人成性的父亲身边,耳熏目染的多了,我也喜欢了砍头这档差事,后来不顾他的各种反对,成了一命女性刽子手,在那个是代里,可是第一人啊 父亲有些不放心,害怕我会被那些鬼魂也鬼缠,所以将那把,可以斩杀性命和命魂的索命屠刀给了我。 也许是遗传了他的基因,在这一行我的悟性非常高,砍伐犯人或者俘虏的头颅时,他更加得麻利和残忍,很快有了名声。 但是与父亲的矛盾也与日俱增,后来,他为了阻止我去像当刽子手,将用关在了房间里,还派人把守着,可是我像是了瘾一样,一天不砍人的话,会手痒痒,浑身也不自在,吃什么都没有味道,睡觉也辗转难眠。 几日之后,人已经变得形容枯瘦、半疯半傻,父亲没有办法,只好让我继续当刽子手,这样,开始的时候民众还称赞我,为我斩杀犯人欢呼,可是后来越来越害怕了,不知道是谁将我砍头瘾的事情散播了出去,搞得人心惶惶,都惧怕我,担心一天没有犯人后,我会砍下他们的头颅 那时候齐国已经与周围诸侯国停战,所以能斩杀的只有犯人,但是犯人罪行称得斩杀的,也没有多少人,所以民众的恐慌也是有点道理的。 不过我想要砍头的浴望却越来越强烈,一天一个已经完全不能消除我的急躁,必须好几个才行,手已经不是我自己能控制了的,似乎完全听命与那把夺命屠刀。 和平的时期,统帅将会是诸侯最大的心腹大患,因为掌握着兵权,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政`变,成为新的诸侯,何况在其它几个诸侯国,这种事情已经出现了先河。 唯一遗憾的是,父亲没有听信下面谋士的话,主动出击替代齐国公,觉得自己忠心耿耿不会有事,却不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在一次例行进宫之后被生擒。 我不顾一切想要救出父亲,但是太过鲁莽,也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 齐国公捏造除了很多的父亲的罪行,欺骗那些不明真相的民众,最后他们相信了,觉得女儿杀人如麻,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完全是个伪善者,将以前他保家卫国的的赫赫战功完全忘却 父亲祈求齐国公放了我,因为我本没有几年活头,那个虚伪的人答应了,但是提了一个卑鄙的条件,那是判处父亲死刑,并且让我亲自当刽子手斩`首他。 那一天正午,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在正大街围观者数以万计,他们抛投石块水果,辱骂我们父女是祸国殃民的妖魔,一个个正义禀然的样子,小市民的嘴脸 高台之,我宁死也不同意砍伐父亲,但是手里的黑刀却拽着我一步步向前,身体里的那种斩`首浴望也催促着我动手,下面那些看热闹的人,似乎也很想看到我砍掉自己亲生父亲的头颅,不停地欢呼着着,嚷着快点快点的呐喊。 夺命刀扬起来的瞬间,父亲对我微笑了,轻轻地道爹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变成现在弑杀成性的样子,心里愧对你娘啊,杀了我也是成全我,只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要再从事刽子手这个行当了,否则你会陷入了歧途魔道,越来越失去理智的,至于这把刀,扔了吧 我将夺命刀抛在了地,抱着父亲失声大哭,却太多投入,没有察觉到他的双手在动,知道身体痉挛,听到噗呲一声时,才发现,他捡起了刀割破了自己的脖颈。 血肆无忌惮地喷洒出来,将我一身的红衣浸染的更加艳丽” 第797章黑刀无情(三) 萝莉女鬼说到这儿停住了,脸上并没有露出极度的伤感之色,而是非常的平静,只有那双硕大的眼睛,里面的神情非常幽怨、空洞,折射出她内心的痛楚其实很深,即便父亲已经殒命两千多年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我深吸口寒气,冲木然的萝莉女鬼开了口,轻声询问:“那之后呢,齐国公释放了你吗那把夺命屠刀传给了谁” 她鼻孔里长长出了口气,笃定地摇摇头:“那个人面兽心的诸侯王,根本就是言而无信的畜生,望见父亲死后,非但没有释放我,还要将我们父女两人的头颅用夺命刀砍下来,挂在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我心里一揪:“这么说,你是在当时就陨了命,成了刀下之鬼,因为充满怨恨,所以才会多面没有进入轮回再生” 她甜美的脸上突然哼笑一声:“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自以为是,对什么事情都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能够看透,其实不过是瞎想罢了” 听到这含沙射影的话,我脸上有点挂不住,将拳眼放到嘴边清了下嗓子:“那个既然不是我猜的那种状况,实情又是什么样的呢” 萝莉女鬼白了我一眼,颇为自得道:“也是姑奶奶我命不该绝,在刽子手将要把夺命刀砍下来的时候,一只月牙箭射了过来。寒光一闪,将刽子手上的夺命刀打落在了地上,之后,伴随着一声长鸣,一位蒙面侠士骑着白马奔了过来,手里不停释放出利箭,但只是打落了守卫将士的兵器,并没有打算伤害他们。 喧嚣的闹市立马变得寂静无声,那些看热闹的民众,不知道是不敢还是震懵了,自觉退避到两侧,腾出一夹道来。 还没有容我反应过来,蒙面侠士就骑着马跳上了五尺有余的高台,将我拎起来搂在怀里,同时捡起了那把夺命屠刀,在所有人的惊诧神情中,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也许是极度的伤痛,或者是长时间的颠簸,我在马上昏了过去,合眼前只模模糊糊记得,蒙面侠士那温热的宽厚大手,始终紧抱着我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明星稀的夜晚,身旁燃烧着一团篝火,旁边盘坐着白天救我的蒙面侠士,手里正拿着一直木棍,另一头炙烤着散发肉香的野鸡。 此时的他已经将面罩除去,一张英俊的年轻面孔被篝火映照的通红,脸上的神情很自然,不喜不悲、不急不慢,专心致志地烤着自己的食物。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他听到我的质问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炙烤的烧鸡举了过来:你醒了,身体太过虚弱,先吃点东西吧 说实话,望着焦黄的烧鸡,闻着扑鼻的肉香,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乱叫起来,但是不愿意随便接受一个陌生人的食物,尤其有着嗟来之食的嫌疑,吞咽了口水正色道: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笑:看来你对我还是比较警惕,放心吧,我不是坏人,救你是我师父的意思。 你师父 嗯,他说答应过你爹要救你,所以不能言而无信吧。 我思忖起来,很快就有了个人选,求证道:你师父是扁鹊 他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随即又将烧鸡举了过来:再问一次,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可解馋了,已经烤了大半个钟头 我一把将树枝夺了过来,之后狼吞虎咽地咀嚼着烧鸡,将它当成了那个齐国公,一直吞到精光 舔舔手指头,瞅向那个救我的男子:谢谢你救了我,再见说完爬起来就要走。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拦住我:你要去哪里 我盯视着他,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回应:替我父亲报仇,杀了那个阴险狡诈的齐国公 他没有阻拦我,而是语气略带揶揄:好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当然要报,但是这里已经是鲁国,你要回去可以,不准骑我的千里马,另外,齐国公听闻你逃脱,必会在王宫外面严加防守,估计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如何下得了手,一定要好好三思。 我知道,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是报不了仇的,智力和功力都太低,又只有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必须寻找依靠,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于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对那个年轻男子坚定道:我要嫁给你 咳咳咳,咳咳咳 他听后剧烈咳嗽起来,并且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过了好一会才平复紧张的情绪:姑娘,别开玩笑了,你我认识不过一天,连彼此姓名都不知晓,谈何嫁娶。 我叫望月,十五岁,婚事大事本来由父母做主,但是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爹今天午时也被害,所以只能靠我自己了 他对我的主动有点腼腆:哦,我叫守天,刚到弱冠之年,也就是十八岁,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师父长大,婚姻的事情应该看我师父的意见 我没有等他说完就吻了上去,然后将他扑倒,之后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虽然还有些懵懂,但摸索了片刻就如鱼得水,毕竟,是人之本性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随便,或者轻浮,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做什么,我要为父亲留下血脉,虽然不能让他有孙子,但至少可以有个外孙,不至于绝了种,另一方面,要借助这个武功高强的男子帮助我,去抱杀父之仇 随后,我们在那座山里盖了一间木屋,开垦了几亩山田,定居了下来,再后来,我有了身孕,并且经过十月怀胎后生下一个男孩,当然了,姓氏在我的坚持下随了我姓钟。 本以为一切会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但是没想到他却不愿意跟我一起回齐国,为我父亲报仇,并且劝我放下仇恨,但是那怎么可能,我与他大吵了一架,随即抛弃襁褓中的儿子,拿着夺命屠刀独自一个人离去。 经过了长途跋涉后,再次回到了齐国,一切还是老样子,不过已经没有人能认出村妇模样的我,王宫外面的守卫也并不多,所以当晚我就开始了行刺。 一切都比较顺利,进入到了齐国公的寝室,望着床上酣睡的他,满腔怒火难以遏制,举起夺命刀照着他的脖颈狠狠砍去。 噗呲 血喷溅了出来,人头也滚落在了地上,但是登时那明白了,那人根本就不是齐国公,而是一个替身。 与此同时,整齐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随后,大量披甲戴盔的士兵拿着武器破门而去,将我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 很显然我中计了 懊恼大意的时候,一个人在士兵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是真正的齐国公,不过人也憔悴不少,双鬓斑白、一脸皱纹。 此时的他脸上挂着阴邪的笑,指着我得意起来:就知道你这野丫头会回来,所以这一年多来一直夜不能寐、饭菜无味,没有一天睡安慰过,这次抓了你,本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来人呐,给我拿下这个妖女,重重有赏 伴随着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就像是恶狼一样扑了过来,并且眼睛里冒着火光,似乎我不是一个活人,而是金灿灿的珠宝。 虽然我有些功夫的,但毕竟不精湛,所以难以招架这些王宫高手的轮番进攻,很快就被逼近了墙角,浑身满是伤痕。 这时候,那个人面兽心的齐国公拦住了又要上前的士兵,阴笑起来:等一下,让她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这样,将她打趴下后,本王就把她赏赐给你们消遣,说起来这丫头倒是有几分姿色 听到这话,那些士兵更是像恶狼一样挥舞着刀枪刺来,不过只袭向我的四肢,真地打算将我蹂`躏。 一阵艰难的抵挡后,我彻底没了气力,手臂以及腿上已经伤痕累累,失血过多抬不起来,任由他们抬到一张桌子上,将外套扒了下来正当那群畜生要扯下我的内衣时,进行惨无人道的蹂躏时,一声利响划破了夜空,一只月牙箭穿透门板刺了进来,射在了一个带头士兵的手腕上。 那家伙啊呀一声,朝后退却了好几步,用惊慌的眼神瞅着门外。 其他的那些士兵,也停下了兽`行,胆战心惊地瞅着外面,似乎见了鬼一般。 我知道,是守天来救我了,他到底是来了,虽然有些自己笃定的价值观,但到底还是向我们之间的感情妥协了。 他手握着弓箭踱了进来,对齐国公坚定地说了一句话:我要带她走,希望你们不要拦着,谁拦着我就杀了谁 人面兽心的齐国公扬起了手:你 但他刚开口,就被守天打断了:你要是拦着,我连你也照样杀 没想到一向嚣张的齐国公,竟然也有点怕了他,闭口不语,只是脸上写满了愤怒。 守天了过来,脱下自己外套给我披了上,之后捡起地上的夺命刀,抱着我旁若无人地朝门外走去,而那些士兵竟然没有一个敢于阻拦的。 我心里一阵庆幸,因为这意味着,只要我活着,就还有机会刺杀人面兽心的齐国公,去替父亲报仇 你真地要为了这个小妖女,舍弃自己的父亲,还有诸侯王的爵位 当守天抱着我走了十几步后,齐国公质询的话语突然响了起来,令我心中一寒,整个人都蒙住了,半响才清醒过来,对着抱着我的男人大声逼问: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他眼中流露出一种愧疚,俯视着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我歇斯底里起来,挣扎着从他身上坠落,痛斥起来:你不是说自己是个孤儿吗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怪不得不让我报仇,原来是想保护自己的爹 我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和仇人的儿子结婚,并且生了一个孩子,这是莫大的耻辱,天大的笑话,于是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夺命刀,朝他狠狠刺去刀身完全没了进去,血瞬间涌了出来。让我有点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丝毫没有抵挡,连躲闪也没有,登时,自己不知所措起来,痴痴地望着他。 他强忍着剧痛,擦了擦嘴角流出的一点血痕,眼睛里满是真诚: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之所以隐瞒,只是怕你伤心,更怕失去深爱的你,望月,请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有玩弄过你今天的结局,也是对我的惩罚 我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为什么你不躲开,不躲开 他将我搂在怀里,之后转向了一脸上被的齐国公:我已经不行了,但有一个愿望,希望放了我妻子,因为我们已经有孩子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希望你能答应 那个人面兽心的齐国公竟然答应了,仰天长叹一声,带着士兵转身离开了 后来我回到了鲁国的山林小屋,埋葬了守天后,身体已经愈发虚弱,半年不到已经气息奄奄,那个扁鹊说的没错,我不会活过十六岁。 临死前,我将夺命刀还有儿子拜托给了老妇人她是守天的奶妈,先前在他去齐国找我时,就一直帮忙悉心照料孩子,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随后,我跳进了万丈悬崖,了结了已经日薄西山的生命,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我杀人太多,魂魄竟然不破不灭,也始终进入不了轮回,一直在时间游荡着” 萝莉女鬼讲完自己的经历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静静等待了一会,我长叹口气,对她劝解起来:“看得出来,你是经历过坎坷的人,也体会过失去爱人的滋味,而现在,玲珑塔的顶层,我喜欢的人也正处在危险之中,所以将心比心,请让我上楼去救她吧” 第798章黑刀无情(四) “啊哈哈哈,哈哈哈” 萝莉女鬼突然收起了回忆的沉痛,仰天一阵放荡不羁的大笑,非常得猖狂和恐怖,让我听出一股不祥的预兆,不由得警惕起来。。 “你为什么要大笑”我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为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刚才提的要求很可笑嘛”萝莉女鬼对我一通反问。 “哪里可笑” “小子,你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啊”她脸上露出轻蔑之色,“我问你,如果我要让这丫头留下来陪我,你愿意吗”说着她瞥了眼手里掐着的雨轩。 我坚定地摇摇头:“不可能但是,这不一样,雨轩我的朋友,不能失去,让我们上楼,你并不会失去什么,只是做了一次大度的让步罢了” “哼”萝莉女鬼嗤笑一声:“说的倒挺轻松,让你们上去的话,先不说我会因为违反协议,而遭到鬼血莲花教的惩罚,光是对于我自己而言,就失去了夺命主人的尊严” 我有点疑惑,不明白萝莉女鬼为何会强调夺命主人这个身份,嘴里嘀咕地问道:“失去夺命主人的尊严什么意思” 她白了我一眼:“看来姑奶奶我真是高估你了,闯到我这一关,并不是凭借的实力,完全是运气呀连我这么明显的提醒都不明白” 对于鄙夷,我没有恼羞,深吸口气:“实力也罢,运气也好,毕竟已经到了这玲珑塔的第三层,不管望月姑娘你同不同意,我们都要从这里经过,去上一层” “住嘴不准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随即嘲讽道,“想要打这儿上去,那就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有能耐你放了雨轩,咱俩单打独斗,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激将法吗想刺激我一时冲动放了你的相好”她嘴角一笑,“不过姑奶奶我就成全你,毕竟抓着丫头也是一时兴趣,没有真想掐死她,还想让她留下来伺候我呢,嘻嘻嘻,嘻嘻嘻” 萝莉女鬼竟然真的将手从雨轩喉咙上移开,将她放了,不过一把将其推倒在了地上,下手很重,让她挣扎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 我担忧极了,关切道:“雨轩,你怎么样” 躺在地山的她使劲摇摇头,勉强露出微笑的脸上遮掩不了痛苦:“我没事,关节磕伤了点而已。”眼睛集中在雨轩身上时,没有在意萝莉女鬼,听到声音后她已经一下子窜了过来,站到了面前,甜美的脸上挂着阴笑。 我一惊,举起黑刀朝下砍去,却惊愕地发现,扬起来的手臂竟然挥不下去,确切地说,应该是黑刀上传来一股无穷的力量,对抗着我。 起初,以为是被萝莉女鬼挡住了,或者做了什么手脚,但是仔细审视之下才发现,她根本就动也没动,双手一直垂立着,不由得暗暗嘀咕:怎么回事,黑刀为何不听使唤了 “呵呵,呵呵” 萝莉女鬼突然冷笑起来,眼神里充满了自我的得意,还有对我的戏谑。 我有点下不来台,毕竟,被嘲弄的滋味不好受,于是双手攥住黑刀刀柄,朝下使劲压去,这一次稍微成功了下,刀刃逐渐下降,已经逼近萝莉女鬼的脖颈。 但是之后,却怎么也下不去,并且双手上传来的反力愈来愈大,感觉黑刀下面,似乎有着一根无形的弹簧般。 终于,双手有点坚持不住,黑刀弹了起来,要不是死死攥住,都有可能脱手飞出。 我用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瞅着手里的黑刀暗暗埋怨起来:你说你究竟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是我掉链子是不是要是接下来还不听从我的指挥,定要将你抛弃 萝莉女鬼这时候开了口,说出的话语让我震惊:“别指着黑刀了,也别命令它了,不管怎样,它都不会伤害我一分一毫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瞪大眼睛瞅着她。 “因为我才是她真正的主人”萝莉女鬼说完微笑着瞅向我,神情目光笃定极了,不像是撒谎。 一瞬间,感觉有很多思绪在脑海飞过,顷刻之后一个结论在清晰不过了我手里的黑刀,就是当年欧治子铸造的夺命屠刀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黑刀是刽子手老钟家族传下来的,而面前的这个萝莉女鬼也姓钟她刚才说得没错,我确实太单纯,不对,是太愚蠢了 “唉”想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对着手里的黑刀喃喃起来,“怪不得你不愿意杀她,原来是碰见了自己主人,那好,既然这样,你就回到她那边去吧”说完轻轻地松开了手。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它竟然真地抛弃了我,剧烈震动脱离了我的手掌,并且在落地前,被萝莉女鬼一把抓住。 心说这次亏大发了,本来只是打算试试,责备一下不听话的黑刀,没料到却成全了它和萝莉女鬼的相认,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萝莉女鬼握住黑刀后,神情非常激动,忙将它扬起了放到眼前,用关切的目光瞅着它:“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真是令我感动,但年没有白疼你,那些人的头颅也没有白砍” 没办法,黑刀背叛了我,这么说也有点不对,人家两个本来就是搭档,只好抽出腰后的九龙短剑,心说只能靠你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能够抵挡的住。 这时候,瞥着与黑刀投入交流的萝莉女鬼,一个主意涌上心头:这就是一个机会,何不 想到这里我攥紧了九龙短剑,身形猛地上前,朝她的胸膛狠狠刺去,方向直奔心脏的位置,心说不管你是人是鬼,心脏都是关键的部位,刺中的话够你受的。 “叮当” 就在九龙短剑将要触碰到萝莉女鬼的胸膛时,她突然将黑刀朝下一会,将其打了开。 顿时,手上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不可否认,萝莉女鬼的气力非常大,轻描淡写很随意的一挥手,竟然差点让我招架不住。 我将九龙短剑换到左手上,甩了甩有点痛麻的右手,虚张声势道:“别以为你得到黑刀就能怎么样,小爷我手里的这把九龙短剑,也不是吃素的” 她呵呵一笑:“我当然知道,并且已经感受到了它上面的阴冷之气,所以杀了你们几个后,我就将其和夺命刀一起,收入麾下。” “胃口倒是不小,就看你能不能吃得下了”说着我又跳了过来,举着九龙短剑朝她脖颈上砍去。 她嘴角又是蔑视的一笑,并且挥舞着黑刀抵挡,以为我又是漫无目的攻击,殊不知,我有自己的打算。 等待黑刀扬起来的瞬间,我用手一把攥住了刀身,同时变换九龙短剑的方向,朝它的胸膛再次刺去,心说这地方我上次袭击过,必定是你防守最薄弱的环节。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叫望月的萝莉女鬼,竟然和我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迫于防守,用空闲的那只说攥住了我的九龙短剑 于是乎,一人手里握着自己的兵器,另一只手里抓着对方的兵器,就这样僵持了起来。 不过在力气方面我是处于劣势的,顷刻之后,已经支撑不住,左手里的九龙短剑不能朝前多刺一点,而右手里抓着的黑刀,渐渐抵抗不了,愈来愈朝自己的脖颈贴近。 心说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点法子才行,究竟应该怎么办呢对了,这萝莉女鬼最在乎的东西,除了手里的这把夺命刀之外,就是那个叫守天的男子了。 想到这里我打定了主意,虽然觉得有些卑鄙,但也只有一试,用来拖延一下时间,于是对着她微笑起来:“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她果然心机重重,整个人顿了一下,眼神中掠过一丝忐忑,不过随即装作没事一般,对我哼笑起来:“怎么,想要让我饶了你,直接求饶就行了,还要威胁,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我一边坚持着,一边也微微一笑:“威胁你倒是不敢,只是怕你到时候会后悔,想要知晓自己丈夫的在现世的状况,已经没有人肯告诉你了” 她听后一惊,忙将我朝前时间一推,同时放开了手:“你说什么,你知道守天今世投胎在哪儿” 被她推开的瞬间,我也顺势松开了抓住黑刀的手,朝后跳了两步,与其拉开一点距离:“我不仅知道他在哪里,还对他十分了解,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朋友才对” 她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你在骗我,如果不是我告诉你自己的经历,你怎么会知道守天这个人,还说知晓他的今生,根本就是在糊弄我,在为自己拖延时间” 我虽然心里紧张兮兮,但表面上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你不信拉倒,反正我之所以能知晓,源于他告诉我的一个梦,说自己梦到很多零散的画面生在王公贵族,却和一个女孩在山林隐居,后来被她刺伤殒命,唯一熟悉的就是那把刀,幽黑冰凉” 她激动起来,忙上前一步用手指着我逼问:“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快说” 我此时紧绷的神经算是松弛了一下,心说果然,女人难以摆脱的就是一个情字,忙表现的不紧不慢起来:“你是要杀了我们的人,凭啥要告诉你” 她顿了一下,随即坚定道:“只要年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我就放你们上楼” 我登时兴奋极了,不过却不敢表现的出来:“你不怕鬼血莲花教的教主找你的麻烦不怕自己的丢掉夺命主人的尊严” “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她说了一半戛然住口,似乎有点忌讳什么。 “为什么不说下去”我追问起来。 “反正你们上去后也是必死无疑,剩余的十层护教士,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凭借你们伤痕累累的样子,想要冲过去,简直是天方夜谭了”她道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深吸口气:“剩余的十层,究竟怎么通过不用你管,是死是活都是我们自愿的,你只要履行承诺,放我们同行,并且告诉上楼的途径就行了。” “一言为定快告诉我守天今世的所有消息。”她非常地直接。 知晓她丈夫的今生状况,本来就是我编造出来的谎言,此刻真要讲起来,还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不过总不能露馅吧,于是只能随便找个人作为样本敷衍了:“其实,现在他与你两千年前认识的他一样,身材伟岸相貌英俊,并且性格非常的沉稳,却有时候又不失幽默,更重要的是功夫也很好,十个八个人近不了身” “那他现在家世如何住在哪里有没有迎娶其他的女孩”萝莉女鬼忍不住一通追问。 其实我找的这个模型,可能你已经看出来了,就是强哥无疑,没办法,只能拿他的品性特征抵挡一阵了。 瞅着萝莉女鬼期待的眼神,我只好继续下去:“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娶其他的女孩,一直单身,居住的地方不是古代齐国和鲁国了,而是在南方一个美丽城市桂林的江边,那条江名叫漓江。” “桂林漓江”很显然,她没有听过这地方,眉头紧皱起来。 “按照古代说法是南蛮之地,那里山清水秀,尤其七座山峰非常出名,可以说与天上的北斗七星一样璀璨”我详细描述道。 她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即点点头:“我想我知道你说的是哪里了,当初死后游荡时,去过那里,风景的确很美,山林耸立、碧水见底,犹如仙境一般,当时就在想,如果能和守天一起居住在那里,该有多好,对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守天现在的名号呢” 我一愣,心说坏了,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将强哥的真实名字告诉她吧 第799章黑刀无情(五) 见我迟迟不肯开口,萝莉女鬼有了些怀疑,斜视着我逼问起来:“为什么不回答我,我丈夫守天在现世的名字究竟叫什么” 我见再不开口的话就要露陷,于是只能倒吸口气吐出两个字:“孙强” 她一愣,随即反问:“孙强” 我使劲点点头,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骗到现在这个地步了,那就继续下去:“实不相瞒,孙强是我们的好友,现在和另一个好友一起,被你们鬼血莲花教的人,掠到了顶层,生死未卜” 她低头略微迟疑了下,随即抬起来直视着我:“不肯能事情不可能这么巧,一定是你在撒谎,而且自始至终都在欺骗我,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帮你们救出同伴” 虽然她的狐疑是正确的,但是我必须违背者自己的心理,装出一否否定的样子来,故作嗤笑道:“我说望月姑娘,事实上就是这么巧,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杀了我们事小,如果顶层的人杀了孙强,也就是你丈夫的今世之人,别后悔就行” “我这”她陷入了踟蹰,似乎在心里思忖着什么,估计是在推断我的话语究竟有几分可信。 虽然觉得她已经基本上上钩,但是还是不能大意,担心夜长梦多,时间长了后,她会发现破绽,此时此刻,必须再给她一点催化剂才行,于是旁敲侧击道:“有句话叫事实证于雄辩,你跟着我们上到顶层,亲眼见到孙强后,好好质询一下不就知晓了”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就跟随你们上去,如果教主抓的人,真是我的丈夫在今世的投胎者,我一定恳求放了他。” 我缓缓出口气:“这就对了,请前面带路” 她倒是非常麻利,将黑刀扛在肩上,朝我们最初进来的方位走去,步伐匆匆,看得出来时分心急,想要迫切见到自己前世的丈夫,今生是什么样子。 我搀扶起雨轩,小声地关切道:“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行走” 她揉了揉有些红肿的膝盖:“放心吧,没事的,不过叶局长只能靠你肚子搀扶了”说完她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好像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我。 我咂了下嘴:“在我和叶局长前面走,这样就不会将你落下了。”说完弯腰将极度虚弱的叶局长,扶着架了起来。 雨轩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这么一来,我们的速度变慢,有可能跟不上前面的萝莉面孔的女鬼啊” 我微笑了一下:“被担心这个,楼层虽然比较大,但也并不是多么广袤,不会跟丢的,何况她也不会丢下我们的,还要一起上去找强哥呢”说着对她眨了眨眼,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忽悠术。 “额啊” 三人还没有前行,就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在空旷的楼层里,显得耸人极了。广告 叶局长张开青ads;。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一个熟悉的人,不想让我们听到他的本来声音,从而知晓是谁 想到这里我深吸口气,正色道:“别以为你不回应我就不知道,你是鬼血莲花教的人,并且也是我们所认识的一个人” 他背对的身体颤抖了下,不过也仅仅是一刹那,随即重新变得淡定坦然,用极度沙哑的喉咙道:“别自以为是了,你觉得我会认识你们这种蝼蚁般的垃圾吗我会加入鬼血莲花这样阴邪的宗教吗” 虽然说得内容和语气都没有破绽,但我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前方的黑衣人有些心虚了,在为自己摆脱嫌疑,于是哼笑一声:“如果你真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因为看到我脸的人,都已经死了”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随即稍微转动了一点脖颈,“除非,你们也想死在这里” 我一怔,觉得他铿锵的语气不像是玩笑,还没有上到玲珑塔的顶层,决不能在其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于是缄口不语。 即使看不到他的面孔,但是也能很清晰地觉察到,黑衣人十分得意,脸上勾起了微笑,充满了对我沉默的嘲弄,无声的嘲弄始料不及的,身后突然传来雨轩的一声惨叫,忙扭头一瞅,她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同时嘴里喷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将胸前完全浸透,但是却看不到伤口究竟在哪里。 我大吃一惊,忙跳过去扶住她:“雨轩,你怎么了到底哪儿受伤了” 她强忍住剧痛,捂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对我勉强说出了两个字:“没事” “行了,我来告诉你吧,这丫头想要用读心术感应我内心,窥探出我的一切秘密,结果自食其果,被我强大的意识所反击,估计一时半会是没有气力站起来喽”黑衣人得意洋洋起来。 “你竟然敢伤害雨轩,现在就是想要走,也不会让你离开了”我指着她怒吼一声,举着九龙短剑朝黑衣人奔去,打算与他颤抖一番。 谁知道刚跑了没有两步,就被一双手抱住,“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差点将鼻子磨平,心中顿时一怒,侧脸瞅去,发现竟然是叶局长。 他紧紧抱住我的脚腕,语气坚定道:“不要过去,千万不要过去” 我双腿使劲摆动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叶局长,你防放手,那家伙肯定就是我们身边的一个内鬼,今天他又把雨轩伤成这样,就算不能杀了他,我也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管他是谁,你早晚都会看到他的面孔,但不是现在,因为我们还不能死还要去救孙强和叶子” 听到叶子和强哥,我冲动的内心稍微变得理智了一些,确实,前方的黑衣人既然能够杀了萝莉女鬼,说明功力术法远在我们之上,此时与他拼命的话,只有一个结果惨死 死我倒是不怕,但为了一个真相,让叶局长和雨轩,还有叶子以及强哥一起遭难,就太不值当了 雨轩这时候也虚弱地开了口:“阿飞,叶局长说得没错,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过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必要交代在这儿” 我点点头,不再鲁莽,深吸口气对着黑衣人的背影:“你想好了,如果现在不杀了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呵呵呵,呵呵呵”他又是一阵沙哑的笑,“下次见了面,不会手下留情的不是你们,而是我,现在不杀你们,是因为我要还一个人情,多说无益,再见了” 黑衣人说完之后,将双脚使劲一摆动,从萝莉女鬼的怀抱里挣脱,随即三两下弹跳后,消失在了幽黑的招魂幡之后,很快就没了身影和动静。 我赶紧上前几步,蹲下身子瞅着气息奄奄的萝莉女鬼:“你现在怎么样要不我把黑刀拔下来吧,这样的话,作为鬼魂你会很快回复的。” 她无力地摇摇头:“已经晚了,夺命刀已经将我命魂的心脏扎破,即便拔出来,受到的创伤也是难以复原的,何况,他还对我施加了焚鬼咒,没有办法逃脱的” “焚鬼咒”我小声嘀咕了句,随即追问,“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说不是鬼血莲花教的人,是不是真的” 萝莉鬼女深吸口气,点点头:“确实,他不是鬼血莲花教的人,因为整个教中,能将我一招就杀死的人,恐怕连教主也不能”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 “没有,事实上,那个黑衣家伙出现过好几次,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容,估计其他层的护教士,也与我一样,不知道他是谁吧” 我还有些不死心,继续追问:“那他既然不是教里的人,为何能够出入鬼血莲花教如自家院落,这般自由自在” 萝莉女鬼有些不确定:“我想,他应该是与教主以及四位护法的关系比较好吧” 我听后一愣,禁不住惊愕还有失落道:“什么这玲珑塔除了你们十三个护教士,竟然还有四个护法” 她闭上眼睛点点头:“不过你放心好了,那四个护法脾性还算比较正统,是不会蹂躏你说的那个叶子姑娘的,至于能力嘛,我没有他们交过手,不晓得,不谦逊地说,应该与我差不多吧。” 这话倒是不假,因为萝莉女鬼之所以呆在这一层,是因为喜欢,并不是完全因为实力,并且杀害他的人还是个外来家伙,从侧面显示教中能有把握杀了她的人,几乎没有。 看来只能问一些她比较熟悉的问题了:“上面剩下的十层护教士,能力是什么有什么弱点” 她顿了一下:“第四层的家伙是一个变态,他,啊” 萝莉女鬼刚说了一句,就突然痛叫起来,并且在地上打起了滚。与此同时,我看到有紫黑色的火焰,在她的头颅里燃烧起来,并且愈烧愈旺,转眼间,已经蔓延到她的全身,将其完全覆盖,场景与先前一楼见到的景致一样。 我心急起来:对着被焚鬼咒炙烤的她大声询问:“有没有方法能救你快说” 烈火中的她啊啊痛叫了几声后,艰难地回应了句:“这是焚鬼咒,一旦燃烧的话,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止,我已经撑不住多长时间了,跟我说句实话,关于守天的现世是孙强这件事,是不是你欺骗我的” 我顿了片刻,之后坚定道:“没有欺骗你,孙强确实就是你那时候的丈夫守天” 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让她就要魂飞魄散的她,带着失望离开。 萝莉女鬼被炙烤的已经黑红的脸上,露出一丝惬意的微笑,嘴角翕动,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灵堂棺材” “棺材在哪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对着已经烧成炭黑的她大声质询起来,但是却没有获得答案。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将萝莉女鬼的灰烬吹得沸沸扬扬,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漆黑之中 对着摇曳的招魂幡,以及后面的黑暗凝视了一会,我转过身,对躺在地上的叶局长还有雨轩道:“她在灰飞烟灭前,说到了灵堂还有棺材,想必应该是在给我们指示什么,兴许是上楼的途径,我们去放有高桌还有火盆的那块空地瞧瞧吧” 也许是黑衣人离开的缘故,雨轩的心痛舒缓了很多,自己站了起来:“可是那个地方只有几十平米大,先前我们已经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棺材的半点影子啊” 我深吸口气:“也许还是不够仔细,遗忘了哪个地方,哪个细节”说完蹲下身子,将叶局长背了起来,凭借着感觉,朝那块空地走去。 雨轩紧跟其后,帮我扶着叶局长。想想此时的我们仨,连行走都如此吃力,还要闯过剩余的十层玲珑塔,真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但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不是有一句话叫事在人为嘛 第800章诡异的棺材 方向没有错,几分钟后,我和叶局长以及雨轩就回到了原先的空地,放手火盆和高桌的地方,扫视一圈,发现一切还是老样子,尤其倒下的那些牌位,仍旧四下散落着。.. 将背着的叶局长放了下来,之后照着手电,围着空地溜达起来,几十米的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快就搜寻了遍,脸巴掌大的木块都没有发现,更别提还有棺材的影子了 驻足站定后,不由得长舒口气,心里暗暗失落:得到的只有棺材这么一丁点线索,要是找到不到的话,想要上第四层,那可就难了 惆怅的空当,听到一阵的声音,心中一愣,转脸照着手电瞅去,光亮下看的清楚了,是雨轩,她正在将那些倒下的牌位竖起,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样子摆的一排排、一列列。 我信步走了过去:“干嘛要浪费时间整理这些牌位有时间的话,应该赶紧找找萝莉女鬼口中的棺材在哪儿” 她抬头瞥了我一眼:“马上就好了,我只不过是觉得,每一个牌位就代表了一个亡灵,把它们物归原位的话,应该是个起码的尊重。” 雨轩的话有道理,高桌上的这些牌位,先前脸萝莉女鬼都为他们烧纸跪拜,足见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不是我们将其弄倒,但作为过客,还是应该表示出起码的礼数。 于是帮着雨轩一起摆弄起来,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将近百块的牌位摆放的整整齐齐,之后转向雨轩:“现在总可以了,该去寻找棺材了吧” 她点点头,与我一起照着手电在空地上溜达起来,不过转了好几圈,仍旧是一无所获,我们已经足够仔细,甚至已经将地上的每一粒土渣都仔细察看过。 雨轩咂了下嘴巴:“怎么办都找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棺材的半点影子,总不能一直浪费时间找下去吧 我扬着手电四下照射,整个空地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没有什么棺材的影子,非要无辜给弄出来一具,就是钻牛角尖了。 到底萝莉女鬼灰飞烟灭前说的棺材,是什么意思呢 纠结的时候,眼睛瞥到了高桌上的牌位,望着他们黑漆漆的样子,整个人身上升起一股寒意,觉得有种天然的阴森,这种感觉就像是平白无故地看到了一具棺材。 棺材 将牌位和棺材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对比,发现它们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是由木板做成的。 猛然间,我似乎觉察到了一丝端倪,不由得后背一凉,倒吸了口冷气,因为这个猜测太大胆了,让我有点自己都有地不自信,觉得太过夸张。 雨轩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愣神的我:“阿飞,你盯着那些牌位想什么呢难不成它们能告诉你棺材在哪儿呀” 我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它们确实告诉我了棺材在哪儿” 雨轩脸上一惊,以为我是在说谎话,再次求证到:“你说什么,它们告诉你了棺材的位置” 我暂时没有回答雨轩的话语,而是先迈步走到了高桌旁边,仔细审视起了那些牌位,这一次不是简单的察看,而是在分析和推算,两分钟后,终于可以稍稍确定自己的推论了。 用手指着地上桌子上的牌位对雨轩笃定道:“棺材就在这儿” 她听后先是一愣,继而用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棺材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见难道是隐身了” “这些牌位就是棺材” “啊”雨轩仍旧一脸不解,脑子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 这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叶局长忍不住开了口:“阿飞说的没错,那些牌位就是棺材,因为将它们搭建起来的话,正好是一具普通形状的棺材,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是从棺材上面卸下来的板材” 听了叶局长的解释,雨轩算是彻底明白了,眼睛里对我发出赞许的目光:“阿飞,你脑子真好使,连这都能想到,真是绝了” 我谦逊地抿了下嘴角:“究竟是不是,还需要验证呢溜须拍马的话还是待会再恭维吧” 说完将桌子上的牌位都拿了下来,放在眼前仔细察看,发现在边楞上,确实有隐藏的凿孔,被一些木屑填充着,这也是我们先前没有看到的缘由。 这样一来,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它们就是棺材板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搭建了,这对一个从小玩积木的我来说,太简单不过了,用了十来分钟,就将近百个牌位,变成了一具黑漆漆的木棺。 雨轩围着棺材转了一圈:“这样的棺材是不是太不结实了,放了人的话不是很容易倒塌就算不塌,该怎么抬起来啊,难不成就是一件样品,放在一个地方好看的” 对于雨轩的疑问,其实我也早就想到了,心里一样觉得奇怪,更加奇怪的是,不晓得怎么利用它。一阵阴风又吹了起来,让地上搭建的棺材差点歪倒,同时,周边那些垂立的招魂幡也扬了起来,像彩旗一样不停招展。 招魂幡舞动的样子,让我联想到了船上的缆绳,它们就是固定用的,于是乎有了一个主意,忙从腰后抽出黑刀,跑过去接连割下来十几根。 抱过来后,对一脸惘然的雨轩催促道:“别愣神了,快过来帮我拧几根绳索,之后捆绑在棺材的四周,将它牢牢固定住。” 雨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阿飞,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望着她投射过来的深情目光,我有点难以招架,低头旋转着手里的招魂幡:“别罗嗦了,攥紧另一头别松手” 其实拧麻绳很简单,只要将布条旋转旋转到一定阶段,非常紧凑后,把两头捏在一起,自身的反作用力在释放的过程中,就绞缠在了一起,成为一条粗绳。 几分钟后,四条粗长的布绳算是拧好了,忙将它们横向捆在了地上搭建的木棺上,盖子没有封上。 棺材已经固定住了,已经与普通的没有什么来去,可以放入死人进行入殓了,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总不能为了力求逼真,真要放一个死人进去吧况且哪里又有死人供我们放呢 难道是放活人的 逼到了这份上,我是什么离奇的想法都有,也不管有没有道理,大不大胆了,深吸口气对雨轩和叶局长道:“也许,这具棺材不是用来盛放死人的。” “不放死人那放什么”雨轩紧紧追问了句。 “活人譬如你我还有叶局长”我说着指了指彼此。 “没错”叶局长突然激动起来,“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和途径了,我相信阿飞的判断,这具棺材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去到上一层的工具。” “啊你们这个推断也太离谱了吧,棺材又不是电梯,怎么带我们去第四层。”雨轩忍不住惊诧起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就是一具纯天然的古老电梯呢”说完我走过去,将叶局长搀扶过来,抱进了黑棺里面,自己一个侧身也跳了进去。 雨轩虽然觉得我们俩的想法和举动很荒诞,但也是无奈地爬了进来,不过接下来倒是有一点麻烦了,因为要躺下去,三个人应该怎么分配呢 如果侧着身子的话,棺材地板上只能躺下两个人,如果仰面躺着的话只能是一个人,所以不管怎样都要有重叠。 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个法子:“我躺在最下面,雨轩你趴在我身上,然后身负重伤的叶局长在最上面,这样的话三个人都能撑住。” 雨轩有点担忧起来:“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你身上,能撑得住吗要不我在下面吧” 我哼笑了一声:“不怕把你的两只玉兔压坏啊” 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嗔怒起来,用手指轻轻掐了我一下:“坏蛋,真够下流的” 按照我的方案,三人都躺进了棺材里,并且叶局长将盖板也一点点挪了上,将大家彻底盖住里面的空气十分憋闷,不过也增加了温暖,不像外面那般寒冷。 尤其是我,此时舒服极了,胸前两团软乎乎的嫩肉,脸庞一阵阵淡雅的气流,不自觉地将扬起的手放了下去,并且恶作剧般地抚摸起来,位置嘛,就是雨轩的臀部两侧 虽然极尽轻微,但敏感的雨轩还是察觉到了,稍微晃动了下身子想要躲避,但是后背上的叶局长太沉了,压得她没法动弹,只能任由我的手指在弹性十足的双臀上放肆。 最上面的叶局长觉察到了雨轩的晃动,轻声询问:“是不是我体重太沉了,你有些撑不住” 雨轩忙强忍着自己回应:“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身上有点痒痒,刚才忍不住晃动了一下。” 虽然棺材里漆黑一片,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此时的雨轩一定脸颊绯红,对我的小动作十分无可奈何。 不一会,听到雨轩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有些吃不消,我知道不能再与她玩笑了,否则后果难以预料,于是将双手从她双`臀上扬了起来,并旁敲侧击地道了一声歉:“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她轻声的嗯了一下,随即不知道是何用意地说了一句:“没事,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其实我很想再次将手放在雨轩的臀部两侧,与她玩一点刺激的动作,犹如偷情一样的动作,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既然不能给雨轩的后半生一个保障,为何还要撩拨她心底的水面呢何况她还是李师傅的关门弟子,不能有男女之情浴。 又过了几分钟,棺材里变得憋闷起来,空气似乎有些不足,并且我被压的身体也有些麻木起来,十分想要活动一下,但是却不能,偏偏外满什么异常也没有,更加重了烦躁。 正打算开口告诉叶局长,让他打开棺材出去一起活动下,耳中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摩挲声,忙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发现是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朝我们靠近,从响动可以判断,非常得巨大 那东西蠕动得非常快,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棺材的外面,由于产生的声音已经比较响,雨轩和叶局长也已经听到,但和我一样,大气不敢喘一下,静静等待着未知的接下来。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正紧张兮兮地倾听者,外面突然一阵缠绕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将棺材盖板封上了。 诧异的空当,整个棺材突然被抬了起来,非常的突兀,将里面的我们仨晃悠地差点翻转,忙用手撑着内壁才不至于滚动。 之后,感觉棺材在平行着挪动,应该是蠕动过来的那东西,正扛着它朝某个地方移动。 “哐当” 时间非常短,也就是一两分钟而已,里面的我们连惊诧都没有消去,棺材就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震得我腰肢差点散架,禁不住疼痛,“哎呦”了一声。 上面的雨轩还有叶局长,也是一阵呲牙咧嘴的唏嘘,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震得够呛。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最上面的叶局长用力推起了棺材盖板,这对仅有一只臂膊还受伤的他来说,十分得艰难,过了好一会才彻底推开。 盖板被移开后,外面投射进来暗淡的光亮,压抑的氛围终于得到了释放,我们仨忍不住大口地呼吸起来,但随后都马上捂住了口鼻,因为实在太臭了 这味道是从外面传进来的,比粪坑里的污水还要难闻,得亏我们三个抗性比较大,要是一些有洁癖的都市白领,估计直接就昏过去了。 雨轩嘀咕起来,由于捂着嘴巴,声调的鼻音很重:“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会如此臭难不成我们被扔进垃圾堆里了” “出去瞧瞧就知道了”叶局长说完率先站了起来。 我和雨轩也爬了起来,并且打开手电四下探视,发现棺材外面全是脏兮兮的黑色污泥,并且上面还嗡嗡乱飞着绿色的蚊蝇,几只老鼠时不时窜出,恶心极了 第801章蚯蚓来了(一) “额哦” 雨轩终究忍受不住,大声呕吐起来,不过因为肚子里长时间没吃东西,只吐出一些酸水。。。 我忙轻轻拍拍她后背,关切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她轻轻摆了摆手:“没事,吐出来就舒服多了。” “要不,我自己下去吧,你坐进棺材里,和叶局长一起等着我就行了。” “不行我要与你一起,放心吧,现在已经好多了,适应了就不恶心了”雨轩比较执着,坚持要与我一起出去, 我无奈只能点头同意,转而对叶局长询问道:“你一个人在棺材里能行吗” 他非常的淡定,大抵也是不想麻烦我们搀扶,于是颔首同意:“不用担心我,你们放心好了,一旦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喊叫的,只是你们,外面全是污泥,要小心谨慎一些,这种环境下生活的,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谢过叶局长的提醒后,我率先从棺材里爬了出去,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双脚一着地,就“噗呲”一下陷进到膝盖位置,黏糊糊的让我倍感不适 站定之后深吸口气,将里面的雨轩搀扶下来,口里不停提醒:“慢点慢点,小心小心” 雨轩毕竟是女孩,而且是从城里长大的,所以纤细的双腿踩在臭泥上后,尤其小腿完全被淹没之后,脸上还是露出极度的难色。 不过,也许是担心我会让她重新回到棺材里,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过是一些烂泥罢了,我们走吧” 见她如此坚定,我点点头迈开了第一步,说实话,这些污泥非常的厚重,犹如水泥一般,由于将腿脚包裹的十分严实,想要抽出来都很困难,要耗费很大的气力。脚终于抽出来了,毫不夸张地形容,发出一声鞭炮般的响动。 “噗呲” 踩下去后又是一声令人难受的响动,站定之后驾着雨轩的胳膊:“放心地迈步吧,我会扶着你的。” 与我刚才的经历的动作一样,抽腿和落脚之后,他也终于迈出了一步,不过耗费了很大气力,额头上已经渗出很多密集的汗珠来。 我深吸口气,心说一步都这么困难,估计走了不了十来步就要耗尽气力,必须减轻些摩擦力,于是用脚试探了下底部,发现是光滑的地面后,对雨轩建议道:“不如把裤子卷起来吧,这样的话走起来可能会轻松些” 她点点头,弯下身子将手伸进臭烘烘的烂泥里,将湿漉漉的保暖裤朝上卷起来,一直到膝盖上方才停止,不过也形成了两团沉甸甸的大块。 见状我冲腰后抽出九龙短剑:“做你做一件五分短裤吧,也好凉快轻便一些” “知啦知啦,知啦知啦” 雨轩没有反抗,双腿一动不动,任由我将裤子从大腿处切了开,之后对我微笑道:“手艺还不错,如果你以前不当警察的话,还可以做个裁缝” 我哼笑一声:“得了吧,我父母可是相当传统,如果我干了女人那种缝缝补补的事情,估计不打死我才怪” 她斜视了我一眼:“少在这有职业歧视了,人家高级裁缝薪水高着呢,是警察的好几倍” 我将自己的库管也卷了起来,用九龙短剑割了断,变成马裤的样子,对雨轩催促道:“别闲聊了,继续往前走走吧,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腿上轻松后,刚迈了没有几步,雨轩突然惊叫了一声,让我瞬间紧张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水”雨轩说着将手从脖颈上移开,举到了我的面前。 我照着手电仔细一瞅,可不是嘛,她的手掌上湿漉漉、黏糊糊的,就像沾染了透明胶水一般,抬头朝天花板上望去,此时才发现,上面有很多潮湿的地方,有些比较严重的,搭拉起长长的粘液,“吧唧吧唧”地落在烂泥之上。 我哼笑了一下:“想不到竟然会漏水,原来是个豆腐渣工程啊看来这鬼血莲花教有些人也是够胆大的,偷工减料赚黑心钱,不知道哪位神秘的教主什么时候开始反反`腐” 雨轩用衣袖将脖颈喊的粘液擦了擦,拍了我一下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调侃,赶紧朝前走吧。” 接下来虽然也比较麻烦,但毕竟光着小腿,轻快了不少,很快就远离了棺材,进入了空间的腹地,只是有一点,那些嗡嗡的绿色蚊蝇很是讨厌,在头顶上缠绕,非但不怕人,还故意往皮肤上咬,似乎很多年没有闻到人的气味了 冷不丁的,突然发现在手电灯光的尽头,有一块烂泥在轻微地起伏着,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不由得警惕起来,对雨轩小声道:“站在这里等着,我瞧瞧那是什么玩意”说着用手给她示意了下。 “那好,你小心点”雨轩点点头对我嘱咐道,却又紧紧抓住了我的臂膊:“还是别过去了,说不定很危险呐” 我故作轻松地微笑了下:“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何况手里还有还有黑刀呢”说着将九龙短剑收起来,换成了刀身比较长的黑刀。 在雨轩关切的目光下,我轻轻迈动着脚步,朝前方仍旧在起伏的那片污泥处走去,虽然极尽小心,但还是难免会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 不过所幸的是,污泥下的东西没有逃跑,不知道是没有察觉,还是根本就不拿我当回事。 终于,站到了那片污泥之前,深吸口气,心说管你是什么玩意,总之在泥巴下面活动的,绝不会是人,就算是人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于是扬起了手里的黑刀,对准了起伏的中心地带,狠狠朝下刺去。黑刀扎了下去,轻轻松松一下到底,没有刺中任何东西。 再看污泥的表面,已经变得十分平静,先前的起伏完全不见了踪影,不由得迷惑起来,究竟怎么回事,难道让下面的东西逃脱了 想到这里忙抽出黑刀,再次冲着这一片污泥扎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熟料接连十几下,一直累得气喘呼呼,刀尖除了平底外,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长出口气直起了身子,心说是没有希望了,那东西一早就逃脱了,于是转过身打算走向雨轩,谁知道转过身之后,整个人差点崩溃她竟然不见了 使劲咽了口唾沫,自我安慰道:一定是距离比较远的缘故,手电光亮变暗了的原因 但是朝前走了十几步,仍旧没有她的半点身影后,彻底懵住了,心里先是一阵惶恐,继而砰砰乱跳起来,照着手电四下扫视,发现全是一样的污泥面,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察觉到出事后,我对自己一阵埋怨,为什么要将注意力,集中在那起伏的泥面上呢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扎那些刀呢 想到这里突然有点狐疑起来:难道说,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调虎离山计,为的就是抓走雨轩越琢磨越举得这种可能性大,气得咬牙切齿,恨自己太过大意恨对手太过狡猾 大声呼喊起来:“雨轩雨轩你去哪里了,听到的话答应我一声” 接连喊了几十声,空寂的楼层里没有任何回应,处了嗡嗡乱响的蚊蝇外,没有丁点动静。 我急了,这周围全是污泥,脚印也没有留下丁点,究竟应该去哪边寻找呢 “吧嗒” 纠结的空当,脖颈上突然被水滴打了下,心说一定是那些粘湿的液体,忙本能地用手去摸,岂料并没有粘稠的感觉,并且也没有察觉到冰冷,液体似乎还带着温度。 心里诧异极了,忙将手凑到眼前仔细察看,看清之后更是一阵骇然,手指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忙扬起脸朝头顶上望去,一手举着黑刀,一手举着手电。 一瞅之下大惊失色,看到了雨轩垂立的身躯,以及还在拼命摆动的双脚,再往上瞅去,是她被黑色绳索束缚的双手,还有脖颈。 整个人呼吸不能,已经被憋得脸色涨红,情况很不妙,但是想要赶紧拯救的话也很困难,因为垂立的双脚距离我也有一米半多。 如果是硬实的地面,或许我还能一个助跑跳那么高,之后割断绳索,但是现在,厚实的污泥直接没到膝盖,连抬脚都很困难,更别说旱地拔葱跳起来了。 可是现在也不是踟蹰的时候,雨轩就要窒息没命了,必须搭救才行,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双膝一弯,双脚狠狠用力,之后朝上拼命弹起,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就连放屁的劲也使出来了。 “呼啦” 令我自己也有些错愕,整个人竟然从污泥中窜了出来,并且身体还在上升,转眼间已经和雨轩平行,但是还要往上去,忙用手撑住天花板,否则一定会撞个头破血流。 没有时间去感慨和分析原因,忙一把攥住那根跟住雨轩的黑绳,岂料手掌中传来软不拉几、冰凉的感觉,并且还非常的粘湿,顿时一愣,并且也明白了,这根本不是绳子,而是而是巨型蚯蚓 放在以前,我一定会对这种异常的东西恶心,并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此时要救雨轩,顾不上其它的了,忙举起手里的黑刀,让利刃贴近它的身体后,用力一挥。 黑刀锋利无比,只一下,就将手腕粗细的巨型蚯蚓割了断,当然了,也喷了我一脸红色的血浆,煞是恶心 还没来得及擦,就与雨轩两人就飞快朝下坠落,忙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护在她的身体下方。两人摔在了污泥之中,发出一声脆响,让我后背和屁股一阵钻心的疼,不过也得亏这深到膝盖的厚泥,才让我们没有摔伤。 我忙爬起来,将几近昏迷的雨轩扶起,擦擦她脸上的泥垢,之后使劲掐其人中穴。 还好,雨轩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醒了过来,看到我之后整个人却一惊,想要挣扎着摆脱。 我纳闷极了:“雨轩,你怎么了我是阿飞呀” 听到我的声音后,她用双眼仔细审视了一下,随即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声音哽咽道:“你终于回来救我了,刚才真是吓死了,那那巨型蚯蚓要将我累死”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它已经被我用黑刀切成了两半,估计还没有缓过劲来呢。”说完捡起污泥上的手电甩了甩,朝天花板上照去。 却发现上面空空的,那里还有蚯蚓的影子,不由得心中暗暗嘀咕,这也逃得太快了吧。 雨轩这时候从我怀里挣脱开,用衣袖将我脸上的污泥小心翼翼地抹了下来:“刚才吓我一跳,以为碰见黑色活尸了呢” 我才明白,原来先前是我的样子吓着她了,不禁坏笑道:“哦,那我倒想问问你,被黑色活尸抱着的滋味怎么样想不想再来一次”说完张开脏兮兮的双臂,还有满是泥垢的胸膛,将她一把搂在了怀里。 即便脸上还有污痕,但是仍然能看到雨轩双颊绯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甚是迷人 冷不丁地,她突然将我使劲推开,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并且一双秀眉也竖了起来,厉声道:“你手往哪里抠呢” 我一愣,有点不知所以然地反问道:“哪里呀我没有啊”说完将自己的双手扬了起来。 “你还不承认,真真是变`态,流氓”她似乎真是对我有点愤愤。 “好好好我以后不抱你了,别扣这么大的帽子了好吗,我有点没自信” 她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那怪癖跟谁学的,是不是岛国片子看多了,竟然” 忽然,她唠叨的话语停住了,整个人的身子也僵立着不动,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纠结,瞪大的眼珠子瞅着我的仍旧扬起的双手,张开了嘴巴,本以为要说什么,但是却歇斯底里大叫一声:“啊” 第802章蚯蚓来了(二) 我一惊,忙将雨轩拉揽入怀中:“怎么了”并同时朝她后面照去,但却并没有发现异样 “你当真想听” “快说,真嗦”雨轩有点急不可耐。 “那东西上下起伏的样子,有点像正在嘿咻的。” 她又用扬起手,轻轻打了我一下:“还说自己不是流氓,比谁都好色,以后不搭理你了” 我苦笑了一下,装出委屈的样子:“是你非要让我说的,听后又说我流氓,有点过河拆桥了吧。” “我不跟流氓说话,先走了”说完她抽出了一条腿,朝前迈去,但是刚落下去,就脸色大惊尖叫起来,“啊” 我赶紧将它搂在怀里,并抱了起来放到身后,朝先前落脚的地方察看,本以为是那只蚯蚓又回来了,但是却并没有发现异样,不由得轻声询问:“怎么回事,踩到什么了” 她心有余悸:“不知道,毛茸茸滑溜溜的,从我脚底钻了出去” “像不像巨型蚯蚓” 她沉思了片刻,摇摇头:“不像,那东西很小,很灵活的样子,总是踩在脚底很人” 听后我点点头:“我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了。” “什么” 我抿了下嘴唇:“其实从棺材里一站起来,我们就见到过老鼠” 他好像更加紧张了:“啊原来是那东西,太怂人了,下面不会还有吧”说完用惊慌的眼神等着我回应。 我双手一摊,故意吓唬她道:“当然了,老鼠是群居动物,有一只的话就代表有几十只,看这里的阴暗潮湿而又脏臭的环境,比下水道还适合它们穴居,所以,估计这里千八百只是有的。” “啊”她秀丽的脸上露出纠结之色,“那怎么办,那种毛茸茸滑溜溜的感觉,再也不想有了” “怕了呀”我盯着她的面孔追问,“要是怕的话就回到棺材里,和叶局长一起老实呆着。” “我才不会怕呢”她嘴唇一撅,“走吧。”不过脚下的腿却始终不敢迈出一步,扬手示意我先行。 我深吸口气,也觉得现在不是浪费时间嬉闹的时候,嘱咐了一句:“跟在我后面,踩着我落脚的地方,就不会触碰到老鼠了。”之后迈腿朝前走去。 一阵“噗呲噗呲”的前行后,我和雨轩终于发现了一处污泥之外的平地,有一处稍微高些的石台,上面还零散地矗立着一些断裂的柱子,以及几堵没有坍塌的墙面,隐隐约约地,能看到有精美的花纹。 虽然前方是残垣断壁,但对于在污泥中,艰难前行了十几分钟的我和雨轩,仍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忙手牵着手,一起兴奋地奔了过去。 爬上高台之后,两人将腿脚上沾染的泥巴,使劲甩了甩,之后信步走了起来,第一次感觉到,在硬实的平地上行走是件幸福的事。 平台之上虽然光滑,但是散落了很多碎尸,棱角非常锋利,所以和雨轩两人走得比较小心翼翼。 周围柱子让我想起了圆明园的遗址,与它似乎有着某些类似,当年是多么奢华,但却被八国联军的抢掠殆尽,还一把火给烧了,可惜啊 “嘿嘿,嘿嘿” 两人正谨慎地行走着,我忽然听到一阵窃笑声传来,不由得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很快,我就辨析出了声音的来源,在斜前方一堵墙的后面,于是用手示意了下雨轩,让她照着手电蹲到一根柱子后面,自己朝前蹑手蹑脚走去。 几步之后,想起了她先前遭遇蚯蚓袭击的事情,忙折回来将腰后的九龙短剑抽出来,递到了她的手上防身。 起身朝那堵两米余高的墙走去,手里紧攥着黑刀,为了防止移动的影子惊扰了他,我每朝前走几步,就将腰朝下弓一些,最后直接是蹲在地上挪动了。 终于,几十步后我来到了墙根处,不过先前那窃笑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周遭变得寂静无声。 我十分相信自己敏锐的听力,于是将耳朵贴在了墙面上聆听起来,可是却什么异响也没有捕捉到,不由得一阵失落。 忽然间,又记起自己的嗅觉还可以,于是闭上眼睛,轻轻地吸入了头上方的空气,但是接连好几次,都什么异味也没有闻到,自信心又被打击了一次。 迟疑了片刻,心说既然判断不出来,那人的在墙后的具体位置,那就直接翻过去,老蹲在这里畏手畏脚也是浪费时间。 打定主意后,我猛地一下站起身子,并且脚上用力,直接跳了起来,用手抓住墙沿后,正要翻身,却愣住了,墙后虽然光线昏暗,但是却什么也没有 带着疑惑我还是爬了上去并跳下,举着黑刀仔细察看了一通,发现确实没有人后,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堵墙是**的,周围几米都没有什么连接,那窃笑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逃走的呢 “嘿嘿,嘿嘿” 正疑惑着,刚才那熟悉的窃笑声突然又响了起来,不过位置不是在这里,而是不远处的另一堵墙。 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和保守,而是拎着黑刀直接冲了过去,绕到了墙后,不过失望的情绪再次出现这堵墙后面也是没有人影 到底是怎么搞得难道是我的听力出现了问题,判断错误还是说中了幻术我矗立在原地纳闷起来。 但是略一思索发现,这两种可能都不是,嗡嗡的蚊蝇声都能听到,说明耳朵没事;要是幻术的话雨轩早就提醒我了,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听错。 既然不是这两方的问题,那为何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呢 “嘿嘿,嘿嘿” 窃笑声又响了起来,与先前的两次一样,但是位置又换了一个地方。 我有点恼火了,不想继续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了,于是冲着声音传来的位置大吼起来:“出来给小爷我出来老藏来藏去有意思吗” 也许是被我的喊叫震住了,窃笑声骤然消失,一切趋于寂静。 静静地等待了一会,见没有任何人出现后,我还是有些忍不住好奇,走向了声音传出的那堵墙,这一次既没有过度谨慎,也没有鲁莽冲动,而是迈着非常自然的步伐。 也是这种随意,让我的眼角在昏暗光线中,发现了异常,一个巴掌大的黑影,从墙面后面窜了出来,很快就躲进了旁边的一根柱子后。 我内心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发出窃笑声的不是人,而是刚刚那巴掌大的黑影,怪不得前两次都没有发现呢,原来是先入为主,认为是人后忽略了其他东西。 虽然发现了端倪,但是好奇心也更加强烈了,于是脚下变换方向,朝那团黑影藏身的柱子后走去,手里也扬起了黑刀。 也许那东西以为我还会去刚才的墙后面,所以比较大意,当我出现在它面前后,竟然吓得忘了逃跑,而是哆嗦着竖起了毛发。 柱子后面的光线非常昏黑,但是一眼我就认了出来,这是一只老鼠,不过与以前见到的那些不一样,头并不是尖长的那种,而是圆呼呼的犹如猫一般。 难不成是老鼠和猫结合结合产生的东西我在心里忍不住嘀咕了句。 “哧哧哧,哧哧哧” 疑惑的空当,耳中突然传来一阵的声音,忙瞥眼一瞅,那猫脸的老鼠竟然趁我不注意,正在逃脱。 心说你将我戏弄了一番,哪能这么容易让你逃脱,于是跳前一步,举起黑刀狠狠朝它刺去。 “噗嗤” 这东西的身子比我预料的要软,刀尖直接一扎到底,将其完全刺穿,并且溅出了殷红的血来。 “嘿嘿,嘿嘿” 它挥舞着四肢窃笑了几声,不对,应该说尖叫了几声,就彻底挂了 我没有料到,它竟然会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本来还没有研究透呢,竟然这么快就死了,心里忍不住一阵失落,猛地挥了挥黑刀,将其从上面甩了下来,啪的一下拍在了地上。 解决完之后,我转过身,朝雨轩那边走去,不知道咋回事,总觉得背后怪怪的,似乎跟了一个东西,但是却看不到任何踪迹和影子。 也许是我太过紧张兮兮了,疑神疑鬼吧 雨轩见我回来,忙从柱子下面站了起来,并一路小跑到我跟前:“看到你刺中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为何会发出人一样的窃笑声” “那是一只” “那是一只鼠猫” 我正踟蹰着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一个阴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帮我作了回答,听起来非常的别扭,既像是男人,又有可能是女人。 和雨轩两人都一惊,忙扭头朝侧面瞅去,发现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家伙,脏兮兮的棉袄上沾满了污泥,不仅衣服上,连手、脚、脸上,以及齐肩的头发上也全是。 总之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从坟坑中刚爬出来的样子 见我们盯着他审视,这家伙慢腾腾地爬了起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身上的泥巴“吧嗒吧嗒”地滴落着。 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基本上可以肯定不是好东西,于是忙雨轩护在身后,对靠过来的他喝问起来:“站住你到底是谁,这里是不是玲珑塔的第四层” 他没有停下来,但是用以阴柔的声音回应了我:“这里就是玲珑塔的第四层,而我就是这一层的护教士。” 确定之后,我攥紧了黑刀,打算趁这个看不出性别的家伙一到跟前,就出其不意一刀砍死他,以绝后患。 第803章蚯蚓来了(三) 令我有点失落的是,脏兮兮家伙在距离我两米来远的地方停住了,用一双略显红肿眼神盯着我:“阿飞兄弟,你好呀” 我心中一惊:“你认识我” “当然,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恐怕你早就去阎王爷那报到了。 “我不明白”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是别提了,对了你的手为啥将刀攥得那么紧啊,不会是要趁我不注意,搞偷袭吧”他说完指了指黑刀。 我呵呵一笑:“怎么可能,不过是一路走来遇到太多凶险,养成了习惯” 他也呵呵一笑,露出一口的黑牙:“哦,那你现在尽可放心,在我这一层,绝不会有任何危险,非常安全” 我心说没有危险才怪,你是这玲珑塔第四层的护教士,而我们则是要闯过去的人,不拼个你死我活,根本不会安全。 “说实话,三位能够闯到第四层,着实令我意外,要知道可是数十年没有人做到了,不晓得这是鬼血莲花教没落了,还是外面的人变强了。”这家伙说着说着,脏兮兮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伤感之色。 “我们想要早点去顶层,所以,既然你说不会有任何危险,那就请放我们过去,并且告诉上楼的途径吧”我直白地开了口。 “呵呵呵,呵呵呵”这家伙哼笑起来,“阿飞兄弟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就是交出你肚子里的八尺阴阳镜,还有苍蝇蛊王虫蛹,另外,把这位可人的小美女留下来,陪我逍遥快活几年” “我呸你痴心妄想” 还没有等这家伙说完,我就照着脏兮兮的他狠狠唾了一口,并责骂了句。 “哎呀,既然阿飞兄弟你不答应,那我也只能抱歉了,请回吧,此路不通”他装出一脸无奈的样子,摆了摆头。 “如果我非要从这里上去呢” “那我蚯蚓只能做该做的事,让你们仨,不对应该是俩殒命在此,喂一喂我的宝贝们了。” 我心说原来这脏兮兮的家伙叫蚯蚓,不过这名字确实适合他,真像是从泥巴里长期生活的爬行物种。 雨轩这时忍不住开了口:“你的宝贝,什么东西” 叫蚯蚓的这家伙,似乎很喜欢与雨轩说话,忙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来:“它们非常漂亮、乖巧,而且十分聪明,对于我嘛,也是忠心耿耿,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噗”我忍不住轻蔑地哼了下,“说了这么半天,也没有说是什么东西,对了,不会是刚才叫声古怪的那只鼠猫吧” “当然不是”他对我的质问很不耐烦,转向雨轩,“它们比那只愚蠢脆弱的鼠猫厉害多了,不过就是现在正睡觉,要是醒了会不高兴,所以待会再让你见见。” “那还是算了,我们还要去上一层呢,没时间在这里耗着。”雨轩使劲摆摆双手。 “呵呵,呵呵”那家伙笑了两声,“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要留下来陪我的” 雨轩挪了挪脚步,躲在了我身后:“不好意思,对于你的形象,还有这里的环境,本姑娘是在喜欢不起来,只能抱歉了” 蚯蚓那家伙脸上掠过一丝愠怒,不过随即又变得微笑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是顾忌阿飞,才这样说的,其实心里很喜欢这里的粘湿,很想留下来对不对” 对于他一厢情愿的嗦,我有点听不下去了:“那个蚯蚓先生,雨轩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之所以不喜欢你,是因为你长得丑,又比较穷,你怎么就反应不过来呢” “胡扯”他一脸的激动情绪,“我这么美,又如此有涵养,这样的独一无二的环境,也是我耗费了好久才弄出来的,她凭什么不喜欢,一切原因都是因为你” “好吧,就算是我又怎么得” “那我只要杀了你,雨轩姑娘就会没有挂念,与我在这水与泥的世界里,逍遥快活了,我们可以从早上玩到天黑,从天黑再玩到天亮,永远处于极爽之中。” “刚才还说自己有涵养,原来是个魔啊”我鄙夷地调侃了句,“怪不得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原来是老天对你的惩罚。”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我花费了好久才造出来的快活之池,不是什么恶心的环境而我,也不是什么魔,只是一位不被俗人理解的除尘君子” “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俊不禁,“拉倒吧,还出尘君子我看就是一位不男不女的丑人妖,还心理扭曲,喜欢尘土和成的脏泥。” “住住嘴”他气得脸颊抽搐,嘴唇哆嗦起来,“要要是再敢蔑视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哈哈”我又是一阵鄙夷的大笑,“看来不仅丑,而且还有口吃的毛病,这么多缺陷,想要雨轩看上你,真是痴心妄想啊,套用一句古话,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他深吸口气,顿了一下,才说出完整顺溜的话,“你今天是自己找死,本来看在无生老母的面子上,还想放你离去,但是现在,只能宰了你这小子了”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说着上前一步,扬起了手里的黑刀。 “嘻嘻嘻,嘻嘻嘻”他突然变换了愤怒的嘴脸,阴笑起来,令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经过了下面的三层,你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真以为我会害怕吗”他蔑视起我来。 “能够爬到第四层,已经证明了我们不是靠运气,而且也一定会从你这里去到上一层。”我笃定地回应。 “是嘛那就动手呗,用手里的那把刀砍我呀”这家伙态度十分嚣张。 我心说对于护教士,无论如何是避免不了的,不杀了他们,是难以去到上一层的,于是一咬牙,攥着黑刀冲了过去。眼瞅着刀刃就要劈在他身上,没想到这家伙轻轻撇了下头,就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似乎我的速度在他看来,非常的缓慢。我还没有将砍空的黑刀收回来,肚子就被狠狠踹了一脚,踉跄了几步后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两下爬起来,还想要上前,突然,腹部的一股剧痛让我几乎支撑不住,差点栽倒,忙用黑刀撑住地面。 “嘻嘻嘻,哈哈哈”前方的蚯蚓得意起来,“还说要杀了我,连区区一脚都招架不住,真是够丢人现眼啊,对了雨轩姑娘,这样没用的男人,你要他干嘛,还是跟了我吧” 雨轩没有搭理他,忙扶住我:“阿飞,你肚子怎样要不我们先撤吧” “想跑呀这可不是你阿飞兄弟的做派呀啊”蚯蚓那家伙又嘲讽起来,“不过要走可以,只要将雨轩姑娘送给我,照样饶你一条狗命” “想要雨轩,做梦吧你”我深吸口气直起了腰,转而对一脸关切的雨轩宽慰道,“放心吧,我没事。” “哟哟哟,还硬撑着呢这种铿锵的劲头,蚯蚓我可真是佩服,佩服” 对已他的揶揄,我报以微笑:“现在就佩服了,等我打败了你,再佩服也不迟”说完双手抡起砍刀又跳了过去,一个泰山压顶竖着砍了下去。 这家伙,也真是嚣张,直接连躲也不躲,扬起了胳膊,两根手指呈剪刀状,直接夹住了黑刀刀身,之后,一记重拳击了过来,打在了我的胸膛之上。 顿时,感觉就像是被一把锤子狠狠砸了下,疼的我连叫声都发布出来,人直接朝后仰去,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阿飞,阿飞” 雨轩大叫着跳过来,用手将揽在怀里,眼睛扑簌簌地落在我的脸上,滚烫极了 我忍着剧痛,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别担,噗” 宽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胸口一阵憋屈,继而禁不住突出了一口鲜血来,看来是新伤加旧伤,里面的肺泡破碎了。 “咳咳咳,咳咳咳”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让我几乎喘不开气。 雨轩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咳吧,尽量使劲咳,咳出来会好些,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 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嗽后,我感觉稍微好些了,对眼泪汪汪的雨轩笑道:“被我喷了一脸的血,你可以去唱京剧中的花脸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渍还有泪水:“少不正经了,先前的肺泡已经破裂,你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呢” “哦,真的吗”我突然变得出奇冷静起来,“不,一定不是真的,我是不会死在这种地方的,叶子和强哥在等着我去救呢,ads;。 这一回,他脸上没有了轻松的神情,而是双眼怒睁地盯着黑刀的走向,并且也不再伸手来捏,而是一个弹跳朝后躲去,很勉强地避开了刀锋。 “刺啦” 虽然没有砍中他的脖子,但削下来一块肩膀上的破棉絮,轻轻飘落在了地上。 “怎怎么会”这家伙忍不住嘀咕起来,“你为何会突然拥有这么大的爆发力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将黑刀嗖的一下扬了起来:“因为老天爷要让我了结你,所以才给了我这股蛮力,身份嘛应该是灭掉你们鬼血莲花教的第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他听后转而大笑起来,“别以为打了点鸡血,有了点气力,就能有底气说大话,想杀了我没门想灭了鬼血莲花教,更是天方夜谭” “嗖嗖” 我趁他轻蔑的空当,将黑刀接连又挥了过去,将其逼得再次后退,瞅着他不停躲闪的样子,反讽道:“你不会打算不当蚯蚓,改当缩头乌龟吧” 他气喘吁吁:“已经试探完毕,你也不过如此” 听到这话我愣了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如此目的,不过毫不在乎,因为觉得体内涌现出来的力量,在爆炸似的变大,已经开始驱使着我杀伐了,而手里的黑刀,更是发出一阵畅快的嗡嗡声,急不可耐地要饮血。 “那你打算怎么接下这一招呢” 我大喝一声,手臂抖动,让黑刀在掌间飞快转了一圈,随即朝他快速刺去,直奔咽喉,这一招,我很有信心。令我有些没想到的是,蚯蚓这家伙,竟然社卒保帅,将手掌挡在喉咙之前,几乎被我刺穿。 第804章蚯蚓来了(四) 虽然逃脱一劫,但他的手掌已然被黑刀刀尖刺透,血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刀身朝我滑了过来。形成一串串连接的赤色珠子,看上去霎时美丽 我没有心思赏析这些,忙手臂一挥将黑刀抽了回来,并甩净了上面的血渍。 蚯蚓那家伙,将受伤的手掌抬了起来,放到嘴边贪婪地吮吸起来,将流出的血水吸了个干干净净,并且当着我面,还把舌尖伸到血窟窿里舔了一舔,同时嘴角勾笑:“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你,是时候认真些了” 我哼笑一声:“认真可以,但是能别舔你的伤口了吗看着实在恶心,与狗没什么来去” 他停了下来,将那只受伤的手掌扬了起来,炫耀似的晃了晃:“真以为我喜欢血腥吗,其实实在疗伤罢了” 看到他手掌上那血窟窿消失,重新变得完好如初,我惊住了,不由得小声嘀咕:“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自愈了” 他哈哈一笑:“看来你知道的还是不够多啊,真是浪费了那只苍蝇蛊王,不如现在就送给我吧。”说完主动朝我挑来,手上不知道何时摸出一把波浪形的匕首。 我忙跳后一步,并举起黑刀用力抵挡,不敢有丝毫大意。 “叮当” 黑刀和匕首相碰,发出一生巨响,同时手上传来阵阵麻痛,不由得暗暗吃惊,这家伙认真起来后,力气和速递果然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但是心中也仅仅是震惊,并没有多少畏惧,因为腹中产生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散发到全身,让我甚至都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出来,遂扬起黑刀朝他反攻而去。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两人之间的速度和力量,几乎是旗鼓相当,打斗陷入了僵持战,但这不是我所期望的,因为耗不起时间 我朝后跳了一大步,深吸几口气,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了双手上,打算一招决出胜负。 对面的蚯蚓,将匕首横在胸前,脏兮兮的脸上滚下许多汗来,露出了妖媚的面容,更加显示出不男不女的特征。 他的双眼也一直盯视着我,没了先前的那种自信好笃定,似乎开始觉得我是一个很难摆平的对手。 我深吸口气:“这样打下去也没有结果,不如一招定生死吧” 他倒是答应的很爽快:“可以啊,我早就准备好了,想要知道无生老母要保护的人,究竟有何本事,出招吧” 我闭上了双眼,通过平缓的呼吸让自己迅速心静下来,之后从脑海里设想出接下里的场景:黑刀劈下去后,只要不是致命的位置,有自愈能力的他一定不会抵挡,而是用匕首朝我薄弱部位刺来,心脏或者咽喉,所以 “既然你这么磨磨蹭蹭,那我就先来了” 还没有完全设计出有把握的招式,蚯蚓就等不及了,举着匕首朝我本来,从脚步声可以判定,速度非常迅捷,比刚才又提升了一大截。 抓住最后一秒的时间,我终于决定了自己的招式,猛地一下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已经朝自己胸膛刺过来的匕首,已经近在咫尺,忙挥舞胳膊将黑刀朝下砍去,期望改变它的方向。 就在黑刀将要触碰到匕首之际,令我始料不及的一幕出现了,蚯蚓竟然手腕抖动,将其抛出一个圆弧,让它避开黑刀后抵达我的咽喉处。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一把攥住匕首,直直地刺向了我的颈动脉 我鬓角霎时冒出一串冷汗,但并没有慌张,而是扬起另一只手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护在了喉咙之前。还好赶了上来,波浪形匕首刺进了手掌中,将其完全刺穿,露出尖锐的顶端,要不是掌骨的阻挡,估计会继续前行伤到喉咙。 与此同时,我那只手将黑刀的方向改变,斜他的腹部狠狠刺了去。也是手掌的疼痛,让我更加的用力,所以将黑刀完全扎了进去,刺穿了他的肚子,并且使劲一挥,将其腹部横向切出一道。 他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用手掌挡住匕首难道不怕疼吗” “当然是跟你学的了,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否则我也不可能想到这一招舍卒保。”我咧嘴笑了声,最忌将黑刀抽了出来,再次刺进他的肚子,狠狠划拉起肠胃来。 他疼得咬牙切齿,松开匕首朝后退去,踉跄了几步站定,瞅见自己肚子里流出来的肠子,一脸的悚然,忙跪倒在地上,用双手将它们往伤口里塞。 但是被我割出的口子是在太大,只要是一松手,肠子就重新滑落出来,耷拉在地面上。 望着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慌张样,我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无数次的生死经历让我明白,对敌人决不能有丝毫的仁慈,机会流走的话也永远不会再来于是,信步走了过去,对跪在地上护住自己腹部肠胃的他,高高扬起了黑刀。 “呵呵呵,呵呵呵” 还没有挥下去,突然听到地上的他打出一阵得意的阴笑,让我瞬间不安起来,忙将黑刀停在半空中,质问道:“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 他扬起了苍白的脸:“我笑你,只顾着对付我,却忘记了可爱的雨轩姑娘,呵呵呵,呵呵呵” 听后我心中咯噔一下,忙扭头朝后面的雨轩瞅去,却惊愕地发现,她已经被一条蟒蛇束缚住了全身,包括喉咙。 第二眼的时候才发现不对,不是蟒蛇,而是一条巨型的黑色蚯蚓 这条巨型蚯蚓,比起先前天花板上的那条大好几倍,条状的身体有碗口那么粗,此时正拉着雨轩朝高台下面的污泥地快速游离去。 见状,我忙丢下跪在地上的蚯蚓,朝雨轩追逐而去,并举起了手里的黑刀,想要将那只真正的巨型蚯蚓砍断。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那条蚯蚓蛊王的身体断裂后,会瞬间剧烈收缩,估计只需要半秒钟,就能将雨轩的脖颈勒断,如果你不在乎她的性命,那就亲自验证一下吧” 刚跑两步,身后突然想起蚯蚓那家伙的声音,虽然带着调侃的语气,但听起来却十分真实。 我将步子骤然停下,瞅了瞅已经被拉到高台边缘,并举起了的雨轩,又转头盯向跪在地上的蚯蚓那家伙:“让它马上放开雨轩,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说着我三步并两步跳回去,将黑刀加在了他的脖颈上,做出就要斩首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你威胁我觉得现在还有资格这样做吗”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照样能救出雨轩”我大汗淋漓, “我信,当然信了但是你敢动手吗你敢拿着雨轩姑娘的性命做一次尝试吗” 我愣住了,确实,那边的蚯蚓体型巨大,只要稍稍用力的话,雨轩的颈椎骨就会断裂,顷刻间殒命,绝不能轻易冒险,于是吞了口唾沫:“我们之间打斗,背后却对她下手,何况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 “卑鄙”他哼笑一声,“我更觉得这是权谋,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留一手,这才英明之举” “你到底想怎样”我此刻心急如焚,打断了他的自我吹嘘。 “将黑刀扔掉污泥之中去” 我踟蹰了两秒钟,见实在不能在耽搁时间了,只要一挥胳膊,将黑刀抛向高台下方的污泥中。黑刀落在上面,发出一声响动,随后就淹没下去没了踪迹。 见我没了兵器后,他摇晃着站了起来,似乎放心不少,又得寸进尺地对我命令起来:“过来,将被我刺伤的那只手掌伸过来。” 回头一瞅雨轩,已经被勒得快要窒息,整个人没了任何反应,顿时心慌极了,忙头也不回地按照蚯蚓这家伙的吩咐去做伸出了手掌。 “啊呀” 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让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并本能地回过了头,发现蚯蚓那家伙,正攥着我手掌上波浪匕首,使劲转动划拉着。 瞅见我愤怒的眼神,他衣服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了切割下手掌就这么痛不欲生,刚才你切我肚子的时候,我可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呀。” 我强忍住手上的疼痛:“你想要切割尽管随意,但是先让那条蚯蚓放开雨轩,这么长时间了,她的情况很不妙” “看不出来,你心里倒是很关心她嘛”他调侃起来,随即冷不丁将弯曲的匕首拔出,一下子刺进了我的胸膛之中。 虽然没有扎到心脏,但是本就伤痕累累的肺,再次受到伤害后,剧烈咳嗽起来,让我几乎喘不开气:“咳咳咳,咳咳咳” 还好有肚子里的一股蛮力支撑着,要不然早就倒下起不来了。 “看你这可怜的样,我就先不折磨你了。”他对着气喘吁吁的我轻蔑了一句,随即嘴里发出一中奇怪的叫声,“咕咕咕,咕咕咕” 转脸一瞅高台边缘的巨型蚯蚓,竟然真地很听从他叫唤,蠕动着身子将雨轩送到了这边,之后松开缠绕放在了地上。 望着昏迷的雨轩,我紧张起来,忙上前一步想要察看,但被喝止住了:“想要她活命的话一边站着去” 没办法,我只好按照蚯蚓那家伙的命令退后两步,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雨轩,祈祷着她不要出事,一定要苏醒过来。 蚯蚓那家伙,将手从肚子上拿了下来,令我颇感意外的是,先前被我切割的伤口竟然长了上,只留下两道长长的紫红疤痕。 他上前两步,蹲到了雨轩身旁,不紧不慢地用手拍打起她的脸庞来。 “你干嘛”我忍不住呵斥了句,希望他快点施救。 “放心吧,她只是急火攻心吓昏过去了,没什么大碍的”说完再次用力扇了雨轩两个耳光, 雨轩竟然真地苏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不过眼皮很沉重,尤其是看到了蹲在她面前脏兮兮的那家伙,更是忙又闭了上,嘴里破口大骂起来:“滚开,快滚开” 蚯蚓那家伙丝毫不搭理她的咒骂,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对我嘴角一歪嬉笑道:“不陪你玩了,打了这么长时间,我累了,需要好好享受一番,行一下鱼水之欢,你如果想要救她的话,就先打败我的这条宝贝吧。”说着指了指已经朝我蠕动过来的巨型蚯蚓。 要是在先前,我一定会毫不惧色地砍断它,但是现在,事情有点棘手起来,黑刀已经被我抛到了远处的污泥中,此时也忘记了具体位置,过去摸索的话很不现实,只能硬着头皮徒手对付了。 巨型蚯蚓碗口粗的身子,长度也有二十多米,像一条硕大的蟒蛇,朝我缠绕过来,唯一能让我稍微安慰些的是,头只是尖细,而没有蟒蛇的倾盆大口和倒钩獠牙。 我心里知道,一旦被缠绕起来,想要挣脱就难了,于是不停朝后挪动着脚步,躲避着不让它触碰,但是这样逃脱下去也不是办法,尤其雨轩已经被蚯蚓那家伙抱进了黑暗中,就要惨遭蹂`躏。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出了黑刀外,还有一股蛮力,这是我可以利用的资本,于是深吸口气,用胳膊一把抱住了伸展过来的巨型蚯蚓头部,之后拼了命般地用拳头砸起来。 一通雨点般的打击后,拳头已经将其头部砸烂,红色的血浆随着冲击不停溅起,喷了我一脸一身。 巨型蚯蚓觉察到了疼痛,蜷缩起长长的身子将我缠绕,并开始逐渐收缩,想要将我勒死,但此时的我,已经像疯了一般,挥舞的拳头有点受不住,又开始击打起它的身躯。 砸出伤口来之后,将手掌伸进去,用力撕扯起来,全然不够血肉模糊的恶心感,很快,就将巨型蚯蚓的身体拽得一块一块,变成满地碎块 第805章蚯蚓来了(五) 将巨型蚯蚓解决掉之后,我忙朝阴暗的角落奔去,希望雨轩还没有惨遭蹂`躏。谁知刚迈了没有两步,脚下突然被绊了一脚,人直接朝前栽去,要不是用手臂撑住,估计脸都要抢在地上磨平了 扭头一瞅,脚腕上竟然被缠了一条细小的白色蚯蚓,其实这条白色蚯蚓也不小,有小拇指粗细,半米多长。 但是与刚才的那条比起来,相差实在太大,视觉上的冲击,让我直接可以忽略它了 瞅着它,心中一阵嘀咕:这条小东西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怎么丝毫没有察觉不过体型大几百倍的都搞定了,还会害怕你 忙将身子蜷缩着坐了起来,用手一把攥住脚腕上的白色蚯蚓,用力拉扯起来,本以为会很容易拽断,但没有想到的是,看上去细软的身子,竟然异常柔韧,堪比牛筋 试了好几次,甚至将手掌都勒出了红色痕迹,也没能拽断分毫。 我有点恼羞成怒,心说不信弄不断你将头朝下使劲伸了伸,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了镣铐一样的白色蚯蚓,用犬牙使劲撕起来。 这动作,在外人看起来,一定很像啃脆骨,一条土狗在啃食好不容易得到的脆骨。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怎么把自己比喻成一条狗了,真是太没出息了。 虽然白色蚯蚓的条状身躯很柔韧,但我的犬齿也不是吃素的,只听的“嘎吱”一声脆响,将其撕裂了断,之后,三下五除二,扯了下来。 手里攥着两截的白色蚯蚓,戏谑到:“真是自不量力这种体型也敢跟我叫板,现在就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说完扬起手臂,将它们狠狠朝地上掷去。一声脆响传来,蚯蚓的两截身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拍了拍手,对着垂死挣扎的它笑侃了句:“不好意思了兄台,去西天报道吧,恕不远送”之后快步超前走去。 “刺溜刺溜,刺溜刺溜” 刚走了两步,忽听得背后传来一阵的响动,不由得一愣,驻足朝后瞅去。 眼前的景象让我呆住了,刚刚还在地上抽搐绞缠的两截蚯蚓断体,竟然连接在了一起,并且伤口处正迅速地愈合,短短几十秒的功夫,重新恢复了原样。 虽然知道蚯蚓有复原的能力,当身子被斩断后,有头的一截会重新长出尾巴;有尾巴的一截会重新生出头来,并且各自里面的器官也会再生,变成完整的两个个体。 但这一切仅限于一部分蚯蚓,并且需要的时间也非常久,几个小时甚至几天,像这样几十秒就能够愈合,并且行为逆向的现象,着实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这条白色蚯蚓的不简单,想要不搭理它,但是却摆脱不了,因为人家已经蠕动着朝我进攻了,只好再次应战 此时的自己,一来没有兵器,二来也耗费不起时间,唯一能够利用的,就是身上的这股子蛮力,所以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有把握速战速决的方法。 可是这谈何容易,尤其现在心里火急火撩,根本静不下心来 “啊哦” 冷不丁的,胃中突然剧烈地痉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令我禁不住一阵干呕。 紧接着,蠕动的感觉从胃里开始上升,很快到了食管,并朝嗓子快速钻来,这种经历很熟悉,让我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是苍蝇蛊王要出来了 不过我十分疑惑,这家伙不好好地呆在我的肚子里养精蓄锐,钻出来干嘛 难道是像以前对待南宫水女徒弟,还有祁老头儿媳妇那样,见宿主就要完蛋,所以无情地抛弃只是现在没有原来那样拉风的本领,所以才没有分裂出一坨一坨的蛆虫,从我七窍里钻出来 应该是这样的,否则它在这紧要关头出来干啥,凉快嘛我嘴巴一张,将只有普通蚕蛹般大小的它吐了出来。 说起来也算是老朋友了,但是这家伙出来后,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朝阴暗的角落里快速蠕动而去,实在是太过绝情了 与此同时,那条复原的白色蚯蚓,改变了方向,不再朝我奔来,而是追逐起苍蝇蛊王。 虽然苍蝇蛊王离我而去,但毕竟救过我几次,这份恩情还是要还的,于是上前两步,紧紧跟在白色蚯蚓之后,这情景,说起来有点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色蚯蚓的速度,远远快于退化的苍蝇蛊王,片刻功夫,就已经触碰到了它,并且开始用尖锐的顶部,刺探它松软的。 再看苍蝇蛊王,虽然拼了命地蠕动,但还是被蚯蚓追了上,难逃一劫。 一阵试探后,白色蚯蚓似乎知道了苍蝇蛊王没什么本事,端头的尖端朝里凹陷,形成了一张嘴,并且这嘴越张越大,冷不丁的一个前窜,将苍蝇蛊王整个吞了下去,连咀嚼也没有,直接就咽进肚子。 我有点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白色蚯蚓会来这么一手,驻足停下来后有点惘然,暗暗为苍蝇蛊王惋惜:老兄啊,不是我没有救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不过你放心,作为你曾经的主人,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说完之后,我信步向前,打算了结了那条蚯蚓,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看到了匪夷所思的迹象。 吞噬了苍蝇蛊王的白色蚯蚓,剧烈地跳动起来,并且身躯自我绞缠,看上去痛苦急了 我有点不知所以然,眼睛盯视着痛不欲生的它懵了,当然了,还有一丝兴奋毕竟,这正合我意。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白色蚯蚓蛊王怎么了” 身后阴暗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句惊愕的话语,不阴不阳的声音是蚯蚓那家伙无疑。 回头一瞅,他正一脸不可思议,眼睛瞅着地上痛苦挣扎的白色蚯蚓,汗都下来了 我也有点意外,因为没料到这细小的白色蚯蚓,竟然也是蛊王。 “吱吱,吱吱” 正盯视着蚯蚓那家伙,忽听的地上又响起一阵撕裂声音,忙转回身子朝地上瞅去。 惊愕地发现,此时的白色蚯蚓已经身体僵直,颜色相对浅一些的腹部,正被一对尖锐的利齿所咬开,口子在不停拉长,眨眼间,就被完全豁了开。 之后,里面的东西钻了出来,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苍蝇蛊王 本以为早就变成了白色蚯蚓的胃液,没想到竟会完好无损,不对,不仅仅是完好无损,而是重新恢复了一早之前的硕大体型,像一只橄榄球一样,朝我蠕动而来。 也瞬间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之所以从我嘴里出来,并不是因为背叛我,而是为了救我钻进白色蚯蚓的躯体之后咬死了它,并吸收它的精华,让自己快速还原成了蛊王 虽然我十分不舒服,但还是张开嘴巴,让它钻进了肚子里 干呕了几下,我缓过劲来,朝四周一瞅,发现叫蚯蚓那家伙,正抓着雨轩的胳膊朝殒命的白色蚯蚓走来,脸上泪眼婆娑,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当然,我不会同情他的伤悲,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了雨轩身上,看到她神情尚可,衣衫也比较整洁,放心不少,忙伸手拦住这家伙:“放开雨轩,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双眼睛,一直盯着白色蚯蚓蛊王上,连看我都没看一下,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闪开,否则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将你情人的身体撕烂,包括敏感部位”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我双手握拳,朝他身上狠狠击去。 “砰砰” 那家伙也不躲闪,结结实实挨了我两拳,奇怪的是,非但不因为疼痛而出声或者惨叫,相反,眼中还露出一丝得意之情,令我顿感不妙预感的没有错,一声飞掠响起的同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继而,冰凉的感觉又从脖颈上传来,瞥眼一瞅,顿时愣住了,也明白了。 原来蚯蚓这家伙,趁我打他的空当,将刺进我胸膛里的匕首拔了出来,并且架在了我脖子上。 虽然我手上还有使不完的气力,但是喉咙被波浪纹匕首抵着,只要被稍微一划拉,估计颈动脉就会顷刻喷溅,殒命在此,力气再大也使不出来。 遂赶紧举起了双手:“别别别别别别只要你手一挥的话,我可就人头落地了,估计你也不想这么早就让我挂掉吧” 他狠狠瞪视了我一眼:“说得没错,你用苍蝇蛊王杀了我心爱的蚯蚓蛊王,岂能让你这么容易死掉应该好好折磨一下,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情人被我糟蹋,却无能为力,之后再往你的的肌肤上割上三千六百刀,让你慢慢疼” “死”这个字还没有说出来,这家伙就戛然而止,并且嘴里倒吸口冷气,一脸惊悚地颤抖不已 我心说这家伙又搞什么鬼,难道说抽风了不过没有细想,忙趁此机会朝后一窜,将脖颈从他手里的匕首下面摆脱出来,长舒口气,心说总算是安全了。 不过抬眼再次瞅向蚯蚓那家伙,看清整个状况后,吃了一惊:他的腰后插着一把剑九龙短剑,而握住剑柄的人是雨轩 想想这丫头也真够大胆,竟然趁蚯蚓注意力集中在我这儿时候,狠狠刺了他一剑,并且穿透了后腰,理应是刺破了肾脏。 蚯蚓这家伙愤怒极了,转过身去一把掐住了雨轩的喉咙:“我对你这么好,竟然背后伤我,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看来你是想要为情郎去死,那本护教士就成全了你”说完手上用力,打算真掐死她。 见状我赶紧上前,用力一记摆拳,狠狠打向他的太阳穴,其实最开始的目的是打昏这混蛋,阻止其伤害到雨轩,但是没料到,力气有点不受大脑的控制了。 “咔嚓” 拳头打在他头上,发出一声脆响头盖骨碎裂了,登时一片血肉模糊,好在浆液没有迸溅出来,还不至于太恶心 我有点意外,因为这种能力在熟知的人中,只有李师傅才有,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得到这么大的爆发力,不由得怔了下。 回过神来后,忙上前两步,用胳膊扶住脚步凌乱的雨轩,看得出来,经过三番两次的折腾,她的体能透支十分严重,人非常虚弱,已经说不出话来,忙将其平放到地上歇息。 瞥眼再看蚯蚓那家伙,刚才一击对他的伤害很大,他人踉跄着退了两步,趴倒在了地上,距离那条蚯蚓蛊王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扬起的手臂,却怎么也够不到它,差之毫厘 能够看的出来,白色蚯蚓蛊王对他来说很重要,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他的价值观还有审美观的活物了 虽然此时他的头都被我砸坏了,但其快速的自愈能力还是让我心有余悸,忙趁机上前一步,用脚狠狠踩住他扬起的手掌,报复性地厉声道:“想要触碰一下,你心爱的白色蚯蚓蛊王是不是但我偏不让你如愿” 说完用手攥住九龙短剑的剑柄,“滋”的一下将其拔了出来,之后抬起胳膊,朝他手腕狠狠砍去,打算剁掉他的肮脏之手。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还没有挥下来,耳中互听的四周传来奇怪的滑动声,不由得一愣,忙扭头去瞅,借助着地上电筒的光亮,发现高台之下的那些污泥,竟然在快速起伏,似乎有很多东西要挣扎着钻出来。 我只好九龙短剑暂时放下,捡起手电仔细去瞧,看清之后愣住了:无数的黑色蚯蚓正在争相恐后地爬出来,它们有大有小、数量庞大,密密麻麻地在污泥上蠕动着。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在不停地钻出,由于大小幅度不一样,所以才会看上去犹如黑色海浪。 说实话,我也是见过场面的人,老鼠、黑蛇、蝎子,成群结队围攻的情景都遭遇过,但是面对现在如此众多,数以千万计的黑色蚯蚓潮,我心中还是不由得一阵发颤:它们从哪里爬出来的,叠加起来似乎比污泥的体积还要大 第806章蚯蚓来了(六) “哈哈哈,哈哈哈” 正盯视着污泥里冒出来的黑色蚯蚓群吃惊,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猖狂的大笑是蚯蚓那家伙。。。 转过身去,用手电一照,发现这家伙正一脸的亢奋,五官由于奸笑而变得扭曲起来,瞪大的眼睛里投射出得意的目光,怀里抱着那条被剖了腹的白色蚯蚓,轻轻抚摸着。 我快步跳过去,将九龙短剑架在他的脖颈上:“那些黑色蚯蚓是不是你召唤出来的” 他止住了阴笑:“它们都是白色蚯蚓蛊王的子孙,是来找你们报仇的” 我急切起来:“你不是能和蚯蚓交流吗,赶快将它们驱走,否则我就一剑斩杀了你” “呵呵,呵呵,反正我失去了最爱的蚯蚓蛊王,并且腰子也被刺破,活多长时间了,生死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了,何况,还有你们给我殉葬”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蠕动的声音已经非常响,扭头一瞅,蚯蚓大潮前面的一些,已经爬上了高台,正在朝着我们这边爬来,与我印象中的见到的不同,它们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与蛇不相上下 雨轩距离高台的边缘比较近,有几条蚯蚓黑潮的先头兵,已经非常接近她,只有咫尺的距离。 见状我赶紧跳过去,抬起脚不停踹起来,只听得“啪啪啪”一阵响,几条蚯蚓被我踩爆,红色的血浆迸溅出来,四处乱飞,黏糊糊的恶心极了。 还有几根体型干瘪的没有被踩死,但被我用脚压住后,用力地搓成了一团肉丸,之后狠狠朝远处踢去,犹如石沉大海一样,淹没在了黑压压的蚯蚓浪潮里。 扶起虚弱的雨轩,发现她仍旧十分虚弱,忙蹲下身子将她背了起来:“拦住我的胳膊,一定不要松开”提醒完之后,我也顾不上地上的蚯蚓那家伙了,来回走动着,寻找着突围的途径。 可是背着雨轩奔跑了一阵,脚下已经被琐碎的砾石割得血流不止,人也累得气喘吁吁,将高台的每一个角落都察看了一遍,更加沮丧起来。 高台虽然不小,有六七百平米,但与污泥覆盖的地方对比起来,简直就是沧海一粟,非常得渺小,并且与其他地方不相连,是孤立在污泥之中的,周围被涌动的黑色蚯蚓群所团团包围,此时,更加像一条遇到滔天巨浪的小船。 我背着雨轩再次回到高台中央的时候,发现已经涌上来很多黑色蚯蚓,有相当一部分爬到了叫蚯蚓的那家伙身上,将其几乎完全掩盖。 而他,也不做任何挣扎,静静地躺在地上,似乎很享受,时不时用复杂的眼神瞅一下我和雨轩。 我心说这家伙名字叫蚯蚓,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与那些黑色的蚯蚓们在一起,情景看上去,竟然十分和谐,没有一点别扭的感觉都是脏兮兮的,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 覆盖在他身上的那些黑色蚯蚓,并不是简单的蠕动,而是将前端翘了起来,并且朝里面凹陷,形成了一口口圆形的嘴巴。 这些嘴巴让我想起了先前,白色蚯蚓蛊王吞噬苍蝇蛊王的情景,心里顿时预料到了些什么,忙举着灯光仔细照去,等待着验证。 光线之下,可以看到那些圆嘴里张有几圈密密麻麻、肉芽一样的东西在摆动着,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只是看上去煞白煞白的,有几分人 “啪啪啪,啪啪啪” 果不其然,黑色蚯蚓端头的圆嘴,纷纷咬向地上的蚯蚓那家伙,从形态可以看出来,在拼命吮吸着他身上血肉,但是那家伙非但没有痛叫,相反,还一脸的欢愉,似乎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 不消几十秒的功夫,他的身体就萎缩了一圈,原本紧凑的皮肤变得皱巴巴起来,满是褶子,尤其脸上的变化最明显,颧骨高露、眼窝深陷,与坟墓里看到的干尸没什么来去 他一动不动,一双高高凸起的眼睛始终凝视着我,不晓得有没有挂掉 不过现在也没有精力关注他了,因为那些涌上高台的黑色蚯蚓们,已经开始转移目标,朝背着雨轩的我快速伸缩着蠕动来。 我深吸口气,可是不愿意让自己和雨轩,像蚯蚓那家伙一样,被吸干血浆变成干尸,于是忙迈步躲闪,但是周围五六米外已经全是它们的身影,根本不知道往哪里逃 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那具棺材,兴许躲进里面后盖上盖板,就能躲过这一劫,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打定主意后不再迟疑,一抿嘴,驮着雨轩朝前快步跑去,几步之后踩在了涌上来的蚯蚓们,踩在上面非常松软、韧性十足,而且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并且从脚底传来剧烈挣扎的感觉。 如果仅仅是这些,虽然心里有点恶心,但还能坚持,关键是黑色蚯蚓的表面还非常湿滑,所以每一步都不稳,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这是一个矛盾事情,如果为了防止摔倒而放慢脚步,那么脚腕上就会被大量的蚯蚓差绕,甚至于连步子都迈不开。 既不能太快,又不能太慢,而且身上还背着雨轩,这绝对是一个力气与技巧的配合,所以几步之后,整个人就大汗淋漓,双脚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紧张所致。 好在顺利地来到了高台边缘,禁不住停下了脚步,上面虽然爬行了大量的黑色蚯蚓,但有硬地石板的支撑,所以踩在上面还算比较硬实,但是接下来,就是松软黏糊的污泥了,并且上面还涌动着无数的蚯蚓。 粗略地估计一下,深度差不多要到大腿中间了,这样一来迈步会十分困难,弄不好下去后,像陷入沼泽一样,连一步都抬不起来,之后被那些怪异的黑色蚯蚓吸食干净血液。 踟蹰的这会功夫,脚上传来酥麻的感觉,低头一瞅,已经有数十条黑色蚯蚓缠绕在了上面,并且从下面钻进了保暖裤里,在肌肤上不停蠕动着朝上爬起来。 由于双手还要托着雨轩的臀部,所以腾不出来,只能甩了甩脚,相互搓了几下,依次来驱除小腿肚子上的黑色蚯蚓。 还好数量不多,很快就搓揉掉了,但是接下来,又有上百条朝腿上缠来,心说再不走就没时间了,总是下去会机会渺小,但总归是有那么一点希望的,呆再高台上必死无疑 于是不再犹豫,忙朝已经搭建成陡坡的蚯蚓群上踩去。 “噗嗤” 有点小时候,在农村的姥姥家时,不小心坠入地瓜窖子的感觉,腿脚迅速朝下陷去,也许是高台跟前黑色蚯蚓比较的多的缘故,将它们踩严实了,所以降到膝盖处就停止了。 心说这可是一个机会,于是不再迟疑,忙将另一脚也迈了下来,并且以迅疾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前快速拔腿,飞快奔波。 在体内的蛮力支撑下,踉跄着跑了七八步,但是之后,深陷的位置已经到了大腿,下半部分是粘湿的淤泥,上半部分是厚厚的一层黑色蚯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连抬起来都很困难,更别说迈步了。 可是停留的时间越长,黑色蚯蚓就会在腿上聚拢的越多,缠绕的越难多,想要抬起来,更是难上加难,用不了两分钟,整个身体就会完全被覆盖,继而像刚才的蚯蚓那家伙,被吸干净血浆,成为一具干尸。 额头上不停地地落下汗来,究竟应该怎么办呢难道真要死在这些黑色蚯蚓身上 焦急的空当,想起了肚子里的苍蝇蛊王,既然它能够连蚯蚓蛊王都搞定,那么对待它的子孙们,相比应该没有问题吧 不过对此也没有多大把握,毕竟,眼前的黑色蚯蚓数量,实在太多了,已经比它以前产生的蛆虫高出几十甚至几百倍 但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必须牢牢抓住,于是只好试着与肚子里的苍蝇蛊王交流起来:“喂喂,能不能帮个忙,现在你的宿主都要被蚯蚓裹住了” 等待了几秒钟,发现肚子里非常安静,没有丝毫的动静不由得暗暗嘀咕,怎么回事,难道是吃饱了睡着了深吸口气再次试探起来:“如果我要是被吸干净了血,你可是还要重新找宿主,短时间里,你觉得能有比我更合适的吗”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正说叨着,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叫声,并且有了轻微的收缩,不由得心中一喜,知道是苍蝇蛊王有了反应,要出来救我。 张开嘴巴后,本以为它会立马出来,但等待了几秒钟,人家就是没有露面的影子,只有肚子里的蠕动变得剧烈了一些,并且逐渐隆起一点,让我有种饱饱的感觉。 它倒是不急,但是我却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黑色的蚯蚓从四周迅速地聚拢过来,已经攀爬到了我的肚子上,有一些已经钻进衣服里面,在受伤的胸膛上肆意游离着。突然,有一条钻进了先前被波浪形匕首刺伤的刀口,在血肉中猛烈地吸食起来,并且还钻进了肺里,让我忍不住疼叫了一声。 张大嘴巴的同时,感觉胃里一阵痉挛,继而有一坨东西喷了出来,就像是吃米饭的时候,呛了下。 从口里出来的东西四溅到地上,与我意料的没错,是蛆虫,它们出来后,立马用头顶上的两颗锯齿样的大牙,开始撕咬起周围的黑色蚯蚓来。 本想吞口唾液润润嗓子,谁料胃里又是一阵抽动,并且连带着肠胃都一阵收缩,又有一坨蛆虫从嘴里吐了出来,不对,不是一坨,而是一坨有一坨,一坨有一坨 接连十几次,整个人都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停止,大喘一口低头瞧去,发现蛆虫已经将我身边一米有余的范围完全覆盖,并且全在撕咬着黑色蚯蚓们。 而那些黑色蚯蚓,也不是善茬,头端凹陷形成圆形嘴巴,与蛆虫们对着撕咬起来,它们的个头可是比半寸余长的蛆虫大多了,直接一口一个,一口一个,开始吞噬起来 我有点紧张起来,要是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分钟,所有的白色蛆虫,都将被吃掉,那岂不是坏了忙用手轻轻抚摸起安静的胃部,希望苍蝇蛊王再多分裂出一些蛆虫来。 但是这家伙,就像是重新睡着了一样,不管我怎么揉,就是没有丁点动静,心里不得憋屈地放弃,心说要不是你藏在我自己的胃里,早就动手打两拳,将你逼出来了 正觉得白色蛆虫起不了作用,打算重新想办法逃离时,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撕裂声:“吱吱吱,吱吱吱” 低头仔细一瞅,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些被黑色蚯蚓吞掉的白色蛆虫,此时正用两颗大牙啃咬着它们的腹部,从里面挣脱了出来。 震惊之余也明白了,这也是先前苍蝇蛊王对付蚯蚓蛊王的方法,现在它的子孙们,不过是照搬了祖宗的手段罢了。 更令我有些惊喜的是,从黑色蚯蚓里面爬出来的蛆虫,竟然有两只,很显然,再吃了它们的血肉之后,分化出来的,这样一来,蛆虫可是呈指数增加,数量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过黑色蚯蚓。 总算可以长舒口气,但是却不敢使劲,因为肺里还有一条黑色蚯蚓,本打算弯弯腰,固定住背上的雨轩后,腾出一只手,将它拽出来。 但是还没有出手,就感觉有一只手帮助了我,抓住肺里的黑色蚯蚓,将它拽进了胃里,顿时也明白了,这不是谁的手,而是苍蝇蛊王在帮我。 随着白色蛆虫繁殖的越来越多,不仅身上的黑色蚯蚓被咬死,而周边的一些也纷纷挂掉,很快就腾出一块平地,不对,是污泥之地 我松了口气,心说总算是死不了了,本以为白色蛆虫们完全解决掉这些蚯蚓,还需要很长时间,但是没料到的是,那些蚯蚓竟然也像人一样,有着兵败如山倒的习性,全都钻进了污泥中,朝四下散去,不消几分钟的功夫,周围又变成了平静的泥面。 第807章无生老母 见危险解除,我打算先背着雨轩折回高台上歇息一会,谁知道一迈脚,就被阻挡住了 这回围堵我的不是黑色蚯蚓,而是那些白色的蛆虫,它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朝我趋之若鹜地蠕动而来。。 我心里忐忑起来,这些蛆虫什么意思,难道是噬咬上了瘾,见没有蚯蚓后要拿我和雨轩开涮 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白色蛆虫爬到我身上,接触到肌肤后,并没有张开剪刀般的大牙撕咬,而是继续朝上攀爬。 转眼间,已经相互叠加着到了脖颈处,形成了的小丘,将我和雨轩牢牢困住。 心里再次紧张起来,暗说即便你们不啃噬我和雨轩,但是继续蜂拥而上的话,也会将我们掩埋闷死的遂开始挣扎起来,想要快点摆脱,但是却发现晚了,大半个身体已经被束缚住,想要动弹根本不可能。 这时候想到了一个故事温水煮青蛙,自己真地有点像青蛙了,白色蛆虫不像黑色蚯蚓那般难缠,刚才明明有机会逃脱,但总感觉没什么事,三心二意起来,所以造成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正沮丧着,突然感觉嘴巴上痒痒的,瞥眼一瞅,一条白色蛆虫正朝唇间使劲蠕动着,想要钻进去,虽然我很感激它们的救命之恩,但还是有强烈的心理反应,忙闭嘴拒绝。 再看这只蛆虫,竟然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志力,始终用尖端拨弄着我的嘴唇。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嘴唇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忍不住张大嘴巴,歇斯底里痛叫起来。 没想到那只白色蛆虫竟然敢咬我,深吸口气打算捏死它,但是却发现其不见了,与此同时,嘴巴里有什么东西开始了游动,顿时明白了,是那是白色蛆虫 忙鼓动了下腮帮子,想要将它吐出来,但是晚了一步,人家已经顺着喉咙“溜”一下,滑进了我的胃里 说来也是奇怪,这小东西进去后瞬间就像消失了般,没了任何异动。 纳闷的空当,下巴上又痒痒起来,斜眼一瞅吃了一惊,这回不是一直白色蛆虫了,而是几十只,正有序地排着队朝嘴里蠕动。 看到这里也依稀有些明白了,它们是从我嘴巴里出来的,之所以没有像以前那样,贡献完之后殒命,一定是打算将吸食的蚯蚓精华,供应给它们的老大苍蝇蛊王,让其能得到更多养分。 “咕噜” 碰巧此时肚子里一阵痉挛,那只蛊王翻动起来,大抵是在提醒我,给它的子孙后代手下们开门吧虽然感觉不怎么爽,但还是配合得张大了嘴巴。 下巴上的几十只白色蛆虫,依次钻了进来,之后像先前那只一样,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同样的,进去后也没了其他动作,应该是被蛊王整个吸收掉了。 接下来,其它的白色蛆虫也排着队涌进嘴巴里,速度加快了不少,一只又一只,一排又一排,没完没了,一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一个钟头过去了 肚子里的苍蝇蛊王,吸收了打量白色蛆虫后,身形似乎并没有变大,要不我的胃早就爆炸了,不过有一点,虽然腹中感觉还算良好,但身上排出很多汗液,将周身都浸透,黏黏湿湿的别提多难受了,还腾不出手擦拭 等到最后所有白色蛆虫都钻进口中,身体彻底自由后,本以为彻底解脱了,却悲催地发现,我的的颚骨麻木了,卡着动弹不了,嘴巴大张着也合不上。 思索了一下,决定先背着雨轩回到高台上,之后放她下来,再用手“修理”自己的颚骨,迈起步子来后,发现不知道咋回事,原先的蛮力似乎消失了,腿上没了多少阻挡后,抬起来也是困难重重,犹如绑了沙袋。 凭借着经验我知道,此时绝不能再歇息,否则双腿可能连站立都撑了,必须趁着现在还有几口余力,快马加鞭地回到高台那儿。 也是靠着自己的毅力,一步一步,淌着齐膝的污泥,朝高台边缘走去,每一步都像是一场持久的战争,有好几次都想撂挑子,觉得死就死吧,再也不想挪动半步,但却不敢,因为此时手里掌握的性命,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还有雨轩、叶局长、强哥、叶子,只能咬牙切齿地前行。 终于,十来步的距离,我走了至少十几分钟才触碰到高台的边楞,其实内心感觉就像是一年那么漫长,深吸口气一个转身,将雨轩放在了上面,之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躺在硬实的石板上大口地粗喘着,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歇息了好一会才坐起来,瞧瞧雨轩,已经昏睡了过去,好在呼吸和脉搏都比较正常,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照着手电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切都静悄悄的,不远处的地上躺着蚯蚓那家伙,干尸样的身体,还是像原先那样躺着,枯瘦的胳膊紧紧环抱着已经干瘪的蚯蚓蛊王,至死都不愿意放开它。 “嗯” 转过身子刚要坐下,耳朵里突然听到一声短暂的呻吟,不由得一愣,忙再次朝前方的蚯蚓那家伙照去,惊愕地发现,被吸干净了血浆,过了这儿长时间了,他竟然还没有死,生命力实在太顽强了 担心着家伙的自愈能力会让自己起死回生,我忙拎着九龙短剑挪动过去,对着他大声质问起来:“你怎么还不死” 他望见我之后并没有惊诧,估计看到了我在污泥池中经历的一切,所以此时的微张的眼神中,出奇的平静,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怎么上楼,就放过你” “呵呵,呵呵”他竟然张开了干瘪的嘴唇,兀自笑了起来,“你觉得现在的我,对生死看得还有那么重要吗” “你不是有自愈能力嘛” 他瞪视了我一眼:“原来有,但自从我的宝贝,白色蚯蚓蛊王被你的苍蝇蛊王咬死后,就一切都没了,能力没了,伙伴没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也没了” 我深吸口气:“好吧,既然你想要自生自灭,我也管不着,但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可以吗” “呵呵,呵呵,死心吧,上第五层的方法,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一副决绝的样子。 “至于上楼的途径,我之后自己慢慢找,想要知晓的是另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杀害ads;教主确实有点不相信无生老母,所以让我暗中跟随,一定要让那个卧底彻底死掉” “无生老母”我小声嘀咕了句,“她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呵呵”蚯蚓这家伙又笑了起来,“还以为你脑子很灵活,现在看来,也真是浆糊,她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这话让我浑身一凉,提示再明显不过了,那个在蚯蚓之前刺杀赵寻东的人,是我所认识的,甚至应该是熟悉的,她到底可能是谁呢 在脑海里将所有认识的女生过滤了一边,是在找不出谁有嫌疑,再次朝蚯蚓试探性地质问:“我又不是鬼血莲花教的人,怎么会比你还熟悉无生老母一定又在忽悠我吧” 他闭上了凸起的眼睛,嘴角咧笑:“阿飞呀,你想用这种话套我,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别忘了,我过的桥可是比你走的路还多” 我也咧嘴一笑:“你错了,我对鬼血莲花教十分陌生,根本不晓得无生老母是谁,更谈何熟悉呢所以,觉得你先前的话有点奇怪。” “行了,别装了如果你现在还猜不出无生老母是谁,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我紧紧追问。 “要么你脑子实在太笨,弱智到没一点逻辑性;要么就是你已经被情感所左右,不愿意相信自的狐疑” 不可否认,这两句话说的一针到血,我觉得自己不可能是其中一条,而是两条都有所占,但即便这样,还是没法确定无生老母是谁,无奈之下只能叹口气:“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迟早会知道的。” 见我的好奇心丢失,地上的蚯蚓似乎很失望,眼睛睁开后盯视着我:“你真得不想知道是谁杀了赵寻东,是谁一直在欺骗你,潜伏在你身边了” 我使劲摇摇头:“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你不说,所以才会不想浪费时间去推测” “如果,我告诉你无生老母是谁,你打算怎么谢我”蚯蚓突然抛出这样一个橄榄枝,令我颇有些意外。 “你想要我怎么谢” “杀了你肚子里的苍蝇蛊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它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蚯蚓用调侃的眼神瞅着我,似乎等着看一场好戏。 “不行”我正色地拒绝,“苍蝇蛊王虽然是一只畜生,但却救过我好几次,杀了它就是恩将仇报,枉称为人” “哈哈哈,哈哈哈”蚯蚓一阵猖狂的大笑,“恩将仇报恐怕到时候你不得不这么做了” “什么意思” “时候到了你自会知道,算了,我性命到了极限,也该离开了。”蚯蚓这家伙,说完这句话后,缓缓闭上了凸起的眼睛,手却一直紧紧抱着蚯蚓蛊王的尸体。 我心里有地没底,轻声喊叫起来:“喂喂喂喂喂喂想要装死蒙混过去吗” 地上的蚯蚓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真地已经挂掉了。 我蹲下身子,用九龙短剑戳了戳他的身体,发现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用手试探了下脖颈,也没了呼吸和脉搏,看来真是死了。 从蚯蚓的嘴巴里,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不由得有些失望起来,叹息一声转身走向雨轩,想要赶紧回道叶局长所在的棺材那边,但几步之后突然觉得忽略了些什么获取线索的手段,可是不仅仅限于语言啊 也是忙转身回到殒命的蚯蚓身边,用手在他的脏兮兮的衣服上摸索起来,过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从破旧潮湿的兜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轻轻展开后,发现上面的字体已经模糊了,不过还是辨析出来了几个字不日便到,留其活命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觉得留下的似乎就是我的命,因为先前听蚯蚓那家伙说过,无生老母不让他杀我。 从内容可以看出,无生老母确实认识我,熟悉我的行踪,应该是身边的人没错,但是她究竟是谁呢我陷入了焦躁之中。 第808章污泥下的尸体 纸条的字迹已经吸水变了形,并且从别别扭扭的样子看,是用左手书写的,要想据此辨析出是谁所写,根本不可能我不由得长叹一声,觉得又没了什么线索,看来要想知道无生老母是谁,必须等到以后了,但愿在这玲珑塔里能见到。 将纸条收起来后,我有检查了一遍蚯蚓这家伙的全身,确信没有其他东西后,起身走到了雨轩身旁,蹲下身子刚要伸手抱起她,突然看到她正张着一双明亮眼睛瞅我,不由得惊了一下。 “不好意思阿飞,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雨轩急切地向我道歉,由于身体虚弱,语气很细微。 “我的胆子哪有那么小,之所以较吃惊,是因为看到你醒过来,较兴奋而已” “刚才,我看到你蹲在蚯蚓那家伙的身边,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聚精会神地看了半天,究竟是什么啊”雨轩一副好的样子。 我听后微微一愣,用狐疑的眼神瞅着她“你全看见了” 她有点尴尬地笑笑“是呀,其实我醒过来有一会了,转动眼珠瞧见你后,本打算喊一声,但见你投入地端详着什么,所以静静地等着了。” 这理由虽然有点勉强,但从感性也十分合理,于是不再疑惑“其实我刚才审视的东西,是一张纸条。” “面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是呀,你自己悄悄。”说完我将纸条掏出来,小心翼翼地在雨轩面前展开。 “不日便到,留其活命”雨轩小声嘀咕了起来,随即脸色一变,“这这应该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说我们要抵达玲珑塔,让那个叫蚯蚓的家伙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点点头“你分析得很对,这张纸条是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内鬼送出来的,应该是蚯蚓口的无生老母,但究竟是谁,我实在揣摩不出来,对了雨轩,你觉得我们身边谁较有嫌疑” “啊”她愣了一下,随即使劲摇摇头,“我看谁都较坦诚,不想是鬼血莲花教的卧底” 我将纸条折叠了一下,打算有空再好好研究一下,因为这可能是无生老母的一个失误没想到蚯蚓会动手杀我们,并且反被我所杀,得到了纸条 将纸条装进兜里,对雨轩道“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先回叶局长那里吧。”说完还好背着她,但是被拒绝了。 她使劲摆摆手“我已经醒过来了,能自己行走,不用再背了” 见她态度很坚决,我只好作罢“那好,不过让我搀扶着总是必须的吧,你刚苏醒过来,体力还没有恢复” 她将手扬了起来,让我架着朝前走去,其实人整个倾斜过来,依偎着我朝前缓慢行走,几步之后突然一脸紧张地转向我“对了当我被巨型蚯蚓勒住的时候,依稀记得你胸膛被刺了一刀,快让我看看”说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掀开了内衣。 我忙推却起来“没事的没事的不用看了,是小伤” “咿”雨轩嘴里发出一声不解,“你胸膛的伤口呢” 这话令我也一惊,忙低头瞅去,惊愕地发现,不仅被蚯蚓那家伙刺的伤口不见了,连以前断裂的肋骨也复原了,红肿消失,一切是完好五无损的样子。 甚至于连肺里,原先喘不开的压抑感也没了,肺泡造成的内伤应该是复原了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搓了搓再次瞅去,发现确实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用手一摸也光滑平整,丝毫没有疼痛感,不由得心大喜,对着雨轩呵呵傻笑起来“真没想到,伤口会自动愈合,真是天助我也” 雨轩略微迟疑了下,随即兴奋地使劲点点头“我明白了,伤口愈合是蛊王的作用,一定是它分泌的某种物质,让你伤口处的细胞活性变强,才会这么短的时间复原,先前蚯蚓那家伙的自愈能力是因为白色蚯蚓蛊王,而你,应该是苍蝇蛊王的能力。” 我颔首赞同“她说的很有道理,因为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任何解释了,不过人家蚯蚓那家伙是随时受伤,立马开始愈合,而我却没有办法掌握技巧,或者或与苍蝇蛊王的关系还没有到达,让它无偿为我卖命的地步吧” 她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别急嘛,慢慢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会掌握这种能力的。” 对于她的劝慰,我只能报以微笑,随后长舒口气指了指高台下面的污泥“走吧,接下来又是一段艰难的长途跋涉” 她蹲下身子,刚要迈脚下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又站了起来“对了阿飞,你的黑刀被扔进了污泥之,还没有寻找吧” 我长叹口气“具体的位置已经记不清了,摸索起来不亚于大海捞针,依我看,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兴许叶局长早等急了。” 她微笑了下“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你瞧”说完从从兜里摸出一个小手表,举到我面前。 定眼一瞅,原来不是手表,而是一枚指南针,顿时疑惑起来,给我这个东西干什么,但略一思忖明白过来,不由得佩服起雨轩的智慧。 黑刀为玄铁铸成,面带有磁性,即便本来没有,在与其他兵器碰撞摩擦过程,也有了磁性能力,只要将指南针在它消失的一片区域内移动下,能根据指向和旋转剧烈程度,辨析出具体位置,真是和牛叉的方法 我对她微笑了下“看来你不仅长得漂亮,脑子也非常聪慧,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谁要是能娶了,一定是一辈子的福气。” 她见我已经反应过来,忙催促道“醒了,别像阿三那样花言巧语了,赶紧下去找黑刀吧,它对你来说很重要。” “遵命” 我嬉笑着敬了个礼,然后忙跳进了下面的污泥,朝前大踏步走去,溅的后半身满是泥巴,到了印象的那片区域,将指南针贴着泥面搜寻起来。 在几平米的范围里找了个遍,失望地发现,指南针的指针竟然连动也没动,不由得暗自狐疑起来究竟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这指针出了问题 犹豫了片刻,扩大了搜索范围,但是很遗憾,指针人纹丝不动,这次不再迟疑,对高台的雨轩急躁道“算了,不找了,还是早点回棺材那里找叶局长吧,也许是我跟黑刀的缘分尽了”说完手臂一挥,将指南针抛向了雨轩。 她行动不便,扬手想要接住,但只触碰了一点,没有抓住它,任由其划出一条抛物线,飞进了暗黑之,在地跳动几下没了踪迹。 她瞅着黑暗之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不打算继续寻找了,指南针爷也没有必要捡起来了,我们走吧”说完跳进了淤泥之。 也许是体力根本没有恢复,雨轩走了两步,突然踉跄起来。 见状我知道不妙,忙快步前,打算扶住她,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没有迈几步,她人一下子栽倒进了污泥,弄得满脸满头全是,瞬间变成了活人雕塑,狼狈极了。 我继续大步前,但脚下突然被什么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用脚轻微搓了搓,发现竟然是我丢弃的那把黑刀,心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此时却没有时间唏嘘感慨,也顾不擦拭,忙拎着她朝雨轩奔去,将其从泥泞拉起来扶住“干嘛下来得这么急,不等我搀着以后千万别自作主张了。” 她抹了一把脸的污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陋” 我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只能无奈得长出口气“你倒是真有心思,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自己的形象,刚才把我紧张坏了,还以为你” “以为我要挂掉呀”她竟然笑嘻嘻起来,“没想到你竟然会紧张我,有了这一句话,我也不后悔喜欢你一场了。” 望着雨轩有些深情的眼神,我有点为难起来,忙转移视线和话题道“既然你没事,我们还是赶紧回到叶局长那里吧,黑刀也已经找到了。”说完扬手去搀扶她。 谁料这丫头竟然猛地一甩胳膊“趁着现在有机会,我问你一件事,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只要有,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做小三,做小四都可以,不会有任何怨言和后悔” 我没有料到她会如此执拗,只好坦然面对“我承认,对你有过好感,但这最多只能是喜欢,并不是那种感情,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你不要违背了当初答应李师傅的誓言,遵守门规,永远不会有男女情`爱” 也许是我的话语太过冰冷,也许是搬出来的李师傅让她愧疚,这丫头不再言语,将头低下瞅着脏兮兮的淤泥一句话不说,沉默起来 虽然望着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心疼,但知道不能心软,否则让她一直在感情心存希望,不利于她的人生,也不利于她的修行。 过了好一会,雨轩终于抬起了头,不过确实泪眼婆娑“我明白了,放心吧,以后知道怎么做了,也不会再询问这么傻的问题了,因为自己距离叶子姐和紫嫣姐,差的实在太多了” 我忙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呢你一点不她们两个差,论长相身材、论品性智慧,她们高出一大截,只是感情这东西,说不清楚。” 她深吸口气让后呼出,之后微微一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叶局长肯定等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还要找出抵达第五层的方法呢” “嗯,好好”我机械地点点头,其实心里知道,这丫头没有像表现得这么轻松,仍旧没有放开,看来等待出去了,必须再跟她好好谈谈。 两人相互搀扶着朝前走去,还好记忆都较强,大体的方位还是知道的,半个钟头左右后,看到了在污泥,显得十分另类的棺材。 我禁不住大声喊叫起来“喂,叶局长,我们回来了” 前方的棺寂静依旧,看不到有叶局长起身,也听不到他的丝毫回应,心里不由得纳闷起来,再次开了口呼喊“叶局长,叶局长” 十几声后见没有反应,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即便是熟睡的话也应该醒过来了,为何一点会用没有,于是将黑刀扬起,对雨轩嘱托道“呆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瞧瞧。” 她脸很紧张,对我小声提醒“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出意外啊” “放心吧,我会谨慎些的。”说完噗呲噗呲地踩着泥泞,朝棺材快速走去,手里紧攥着黑刀,准备随时挥出。 接近了黑色棺材后,我将头慢慢朝里面伸了去,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包括各种残忍血腥的画面,还有突然冒出来的女鬼 但是很失落,灯光照耀下的棺材里除了几个背包,什么也没有叶局长没了踪迹 放下黑刀后长舒口气,转身对不远处的雨轩道“过来吧,叶局长不见了” 雨轩听后脸也是一惊,随即快步挪动了过来,到了跟前将头伸进棺材检查了一通“真不见了,能去哪里呢难道是被巨型蚯蚓拽走了” 我摇摇头“棺材里的背包摆放的很有次序,不像是遭遇袭击的样子,倒是有点像叶局长自行厉害的迹象。” “自行离开什么意思”雨轩一脸的迷糊,“不是让他等着我们的吗”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随即围着这具组装的棺材转悠起来,希望找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见棺材周围也没什么异样,不由得更加纳闷了,叶局长啊叶局长,你不是没有经验的小白,身体受伤的人应该不至于冲动地去寻找我们啊,到底去哪里了呢 带着疑问朝后退了一步,谁知道一落脚触碰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触觉告诉我,脚下踩着的,是一具尸体 第八百零九章尸体的真面目 我倒吸口凉气,忙将脚收了回来,并转身盯向尸体所在位置上方的污泥处。 雨轩见我行为异常,不解地询问:“怎么了,踩到什么东西了吗” 我吞咽了口吐沫,指着面前的污泥对她回应道:“下面下面有一具尸体” “啊”她听后长大了嘴巴,随即盯着我所指向的位置,“不会是叶局长的吧” “但愿不是” 我深深吸口气,给自己积攒了一点胆量和力气,将手电交给雨轩后,弓下身子把手伸进了污泥之中,朝刚才踩到的那具尸体摸去。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指尖触碰到冰冷僵硬的尸体后,还是忍不住寒毛耸立,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叶局长,千万不要是他 一狠心,在石头般硬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抓住两条胳膊后,将其向上用力拉起。 “呼啦” 一声泥巴响动后,尸体被拽了出来,由于僵硬,直直地竖立在我和雨轩面前,浑身布满厚厚的泥垢,就像是一具雕塑。 用手扶着仔细审视了下,发现是一具男尸,个子很高、身形比较瘦削,身上和脸上都被污泥覆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具体的相貌和年龄。 虽然只判断了个大概,但是已经能够分辩出来,绝不会是叶局长,不管身高还是肩宽,都不符合 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我转向雨轩:“到棺材的背包里拿点纱布来,我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为何会死在这儿,到底与蚯蚓那家伙有没有关系” 不一会,雨轩将纱布递了过来:“我觉得一定有关系,应该就是那个叫蚯蚓的家伙,以前所杀的闯入者吧” 我摇摇头:“不会,蚯蚓说过,几十年没有人到过这一层了,这人肌肤保留。死了没有多久,应该不是闯入者。”边说我边用纱布在尸体脸上擦拭起来。 也许是沉在底部的原因,尸体表面覆盖的泥垢不仅厚重,还非常结实,擦了十几次,这具尸体才依稀露出了真容 定眼瞅了一下,也就是一下。我整个人就蒙住了,双手禁不住抖动。差点将尸体松开,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很熟悉的被害人紫嫣的爷爷赵寻东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了一下,随即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赵寻东明明已经死了小半年了,尸体也应该被火花了,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 雨轩用纸巾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怎么了,这个人你认识呀” 我点点头,粗喘道:“他是紫嫣的爷爷,也就是东岛市的那具诡异笑尸” 雨轩听我说过紫嫣爷爷的事情。所以并不陌生,听到是他也一脸惊愕:“不是早就死了,并且被解剖和火化了吗怎么又在这儿出现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可以肯定的就是,赵寻东已经死了,这点不仅我们可以确定,从二楼那个老者。还有刚才蚯蚓的话语中,也可以佐证,紫嫣的爷爷确实被暗杀了” “那现在这个人”雨轩用眼神瞟了瞟我扶着的尸体,“会不会是赵寻东的孪生兄弟” “不好说,兴许是,兴许不是” 我也不知道这种狗血的可能性大不大。继续用手里的纱布,擦拭起尸体其它部位的泥垢,将其原来的样子和衣着完全复原。 尸体穿着的衣服,与赵旭东死在老街时候的一模一样,这基本可以排除孪生兄弟的状况,毕竟,没有多少双胞胎。年老时还喜欢相同的服侍。 我心中更加疑惑起来:究竟怎么回事,为何有两个赵寻东 “不对不对他不是紫嫣的爷爷” 正在我感觉世界观都有些混乱的时候,耳中突然传来雨轩坚定的判断声。 扭头瞅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她指着尸体的手对我提醒:“你瞧,这具尸体指间有厚厚的茧子,说明从事的是一项精细的操作工作,而紫嫣的爷爷,是一位学者,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除非他喜欢做手工,并且长年累月地做,但对于一个时间宝贵的民俗专家来说,根本不可能” 我将尸体的手指捏起来,对着灯光察看了一番,发现确实如雨轩所说,在指间,尤其是食指和中指之间,有厚厚的茧子,而在其他的地方,则非常得白皙滑嫩。 这应该是经常握持一件小工具所致,譬如刻刀或者铁棒之类,由此可以判断,死者生前从事的是一项精细手工活,而且比较高端,与一般的加工工人不同 可如果这人不是赵寻东,那又是谁呢为何会与他长得如此相同 带着疑问,也带着一点担忧,我将手扬了起来,摸向了尸体的脸庞,想要验证一下,究竟是不是原装的 手指触碰在肌肤上,虽然冰冷僵硬,但传来的感觉非常紧凑顺滑,应该是人脸无疑,但是这并不能打消我的狐疑,将指尖滑向他的耳朵后面,脖颈之处,小心翼翼地抠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果不其然,刮起了一层薄薄的嫩皮,用手捏住后猛地扯了起来。 “刺啦” 脸皮被我完全撕下,尸体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不过却更加令我震惊,比刚才还要难以接受,这个冒充紫嫣爷爷的家伙,也是一位老相识,老同事刑警队里的何法医 我禁不住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怎么会这样呢为何会是你呢何法医,你冒充赵寻东来这里干什么,查找真相吗” “你是说,这个人是曾经解剖过赵寻东尸体的何法医,你的同事”雨轩轻声对我询问起来。 “嗯”我点点头,收回自己的惊愕之情,“他的确就是老何,也是唯一一个解剖赵寻东尸体的人,并且” “并且什么”雨轩见我戛然住口,紧紧追问道。 “并且当初尸体在解剖室停留了两天。其间只有我和队长去过一次,其他时间全部由他照看,这么分析的话,他是完全有作案时间的”我道出了自己的狐疑。 “如此看来,他是当初趁着解剖的机会,将紫嫣爷爷的脸皮剥了下来,隐瞒了你们所有人”雨轩若有所悟道。随即一怔,像发觉了什么。“他竟然懂得剥皮之术,一定也是个阴邪的家伙,会不会也是鬼血莲花教的教徒” 我将何法医的上衣掀了开,将他肥嘟嘟的躯体察看了一番,又将其裤子也扯拉下来,从上到下仔细审视,最后连内裤也给扒了下来。 “啊” 雨轩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坏了,大叫一声,羞涩极了。转过身去回避。 我检查完何法医的全身后,对她调侃起来:“现在的他就是一具尸体,有必要这样夸张嘛,看来你真是没有当法医的潜力,并且,以后当道姑救人的潜力也值得我怀疑,总不能因为男女有别。而不查探被鬼咬死的尸体吧呵呵,呵呵” 她被我说的有点下不来台,赌气似的转过了身:“说什么呢我只是条件反射才转身的,你要是在脱他的内裤前说一声,我至于那么紧张嘛” 我哼笑道:“那你也不用紧张啊,其实看不到什么的。自己瞧瞧呗,原来一直温尔文雅的何法医,竟然是一位公公” “什什么”雨轩好奇极了,低头瞅去,随后惊讶地嘀咕起来,“还真是,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愿意当太监。真是奇葩到底是怎么切割下来的如何解手呢” “咳咳咳,咳咳咳”我咳嗽几声让她矜持些,随即一本正经道,“你们考古专业的人是不是都有这毛病,见到什么都爱使劲研究,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鬼血莲花教的圆形纹身,不是教徒” “那他来这儿干什么,当卧底那也要装得像一点嘛,为啥不在自己身上弄个纹身” 雨轩的疑惑也是我的不解,但现在老何已经死了,他身上又没有携带任何东西,或者说已经被杀害他的人掠走了,想要知道真相恐怕只能通过其他方法了。 我长舒口气,将老何的尸体靠在了棺材板上,对雨轩建议道:“先别研究这个死了好几天的人了,现在寻找叶局长要紧” 两人稍微休整了两分钟,喝了点水,将身上的泥渍擦拭了下,就重新朝污泥中走去,边走边呼喊着叶局长的名字,反正每一层都只有一个护教士,如今蚯蚓那家伙死了,应该不会有危险 其实按照我以前的脾性,一定会让虚弱的雨轩在棺材里歇息,但是叶局长的离奇失踪,令我心中不安,所以还是带着她一起比较保险 由于有了经验,一些地方也比较熟悉,所以这次行走的速度快多了,半个钟头不到,就将整个污泥地转悠了一遍,但是很遗憾,没有找到叶局长,甚至于连他走过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发现 我探了口气,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雨轩道:“去前方的那个高台歇息一会吧。” 她撅着性`感的小红唇:“没事,我不累,再搜寻一遍吧” “你不累我可累了”我用这种方法让她停止了搜寻,跟我一起爬上了先前的那片高台。 一切还都是老样子,斑驳的墙壁、零散的柱子,还有蚯蚓那家伙的尸体,一点都没变。 趁雨轩坐下来休息的空当,我四处溜达起来,想要看看有没有叶局长来过的线索,其实自己也没有信心,高台就这么大,如果他听到动静的话,一早就出来了。 “嘎吱” 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从脚底传来,一个塑料制品被我踩碎了。 驻足停下后,照着手电低头瞅去,发下是先前我抛给雨轩,她没有接住的那枚指南针,望着它破碎的样子,本打算离去,但眼睛突然扫视到了一丝不对劲。 定眼瞅去,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是,指南针裸露在外面的探针,所指向的方位出现了旋转,并不是刻度上所指示的南和北,而几乎是东和西了。 我带着惊讶蹲下身子,将指南针捏在了手掌上,将其轻轻旋转了下,发现指针也在旋转,方向就是东西,很显然,高台下面有玄机,要么是钢铁,要么是磁场,才会干扰指南针的方向。 “阿飞,你在研究什么呢” 雨轩走了过来,对我不解地询问道。 “指南针的指向发生了变化,说明高台下面另有天地”说完后我将指南针递给了她,抽出黑刀在地板上使劲敲打起来。 “当当当,当当当” 这是硬实地板的声音,说明下面是实体,于是换了个位置继续敲打。 “叨叨叨,叨叨叨” 这一次,声音出现了变化,有点像敲门的感觉,只是不知道门下面究竟是何天地 我用手在有问题的地板上摸索了一阵,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或者开关,不由得急切起来,打算用笨方法找一块石头砸开它。 这时候雨轩拦住了我,指着地面提醒道:“刚才的空心声似乎很响亮,显示着下面的空间很大,你还是先用黑刀试探试探,也好安全一些。” 听听也有道理,我在方才出现叨叨声的位置扩大范围,发现确实如雨轩分析的那样,下面空心的面积非常大,不过却不是圆形或者方形,而是长条形,一直延伸到平台下面的污泥处。 我犹豫了下,从高台上跳进污泥中,在高台侧面敲打起来,照样发出“叨叨”的空心响,心里已经猜测得不离十,里面是一条甬道,至于通向哪里,只有进去后才知晓。 从黑刀敲打侧面石板的动静来判断,似乎很薄,我深吸口气,抬起脚狠狠踹去。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令我颇有点意外的是,这石板比玻璃还单薄脆弱,一脚踹得粉碎,面前出现了缸口般大小的一个孔洞,幽幽的斜向下延伸而去。 我抬起头,对雨轩催促道:“快,进去瞧瞧,兴许这就是通往第五层的甬道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一十章夷光小姐 雨轩迈步下来,紧跟在我身后。 两人一起钻进了孔洞里,进去后发现宽敞不少,虽然不能直立,但也可以弓腰前行,不会有什么困难。 本以为这条甬道会比较绵长,但是出乎意料,向下倾斜着走了没两分钟,就出现了转折,方向变为斜向上,并且距离更短,几十秒的功夫就抵达了尽头被一堵石墙挡住了 扬起黑刀敲了敲,发出叨叨的响声,说明后面还有空间,扭头对雨轩提醒到:“你朝后一点,我把这道石门踹开” 她后退两步,对我轻声嘱托:“悠着点力气,别崴着脚” 我点点头,将身子一转,抬起脚打算来一个侧踹,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心说总不能在雨轩面前丢人吧要是踹不开,那多没面子。 “吱呀” 脚底还没有触碰到石板,它竟然自己朝外一旋转,打开了,让我踹了个空,同时在惯性的作用下,晃了两晃,差点撞到石壁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两位请出来吧,小姐已经等了好久了” 虽然石板开了,但心里还是升腾起一腔怒火,钻出去后对面前的男子正色道:“以后开石门的时候,能不能先吱一声,或者慢一点,不知道会伤着人嘛这次是我,要是雨轩的话就受伤了” 他歉意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实在不好意思,是在下鲁莽了,请见谅” 见他态度还算真诚,我也就不再计较了,同时仔细审视了一下这个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脸庞非常帅气,身体也很健硕,肌肉棱角分明,不过全身上下赤`裸。只在腰上缠了一条浴巾。 转脸一瞅雨轩,这丫头就像是犯了花痴一样,眼睛盯视着陌生男子一定不动,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来。 “咳咳,咳咳” 我咳嗽了两声,对她戏谑道:“再看下去,某人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真没出息” 她呵呵一笑,脸颊一红。羞愧得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候,男子将手一扬:“两位,这边请吧,小姐已经等着了” 此时才有机会打量四周,发现竟然是一处别院装扮,陌生男子手指的方向,是一条雕栏玉砌的白玉石路,而在两侧,则是雕廊画栋的楼阁、惟妙惟肖的假山小溪。以及别具匠心的凉亭。 在房屋之外,小溪旁边,满是绿草红花,还有零散的几株垂柳 这一切,让我和雨轩不由得失声赞叹,放佛一下子进入了古色古香的苏州园林,周身的疲劳也消减了大半。跟着男子缓步朝前走去,边走边赏析着两侧的景致。 “快看,下面竟然有七彩金鱼” 走到一处拱形石桥时,雨轩忍不住对我兴奋地叫了起来。 驻足低头一瞅,确实,在流过的小河中。有几只半尺余长的金鱼欢快窜过,身上的的鳞片多姿多彩,五颜六色,但是却分布的非常和谐,非但没有别扭的感觉,还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惊艳 “这七彩金鱼也是小姐的最爱,每天都会亲自喂养它们。”男子解释了一句。随即对看得入迷的我和雨轩提醒,“两位一会见过小姐后,再来慢慢赏析吧。” 跟着他在白色玉石路上转了两道弯,一座两层的古木小楼就出现在了眼前,建造得非常细致精美,连扶手上的画案都是那么栩栩如生。 二楼的凭栏之处,是一片空地,放着一张圆木桌还有几条木椅,一位年轻的女子正对着我们端庄而坐,见我瞅她,款款起身:“快上来吧,风景要在高出赏析才能更有韵味。” 女子穿着打扮为古装,一身连体锦绣纱裙,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根金钗,纤细的柳叶眉下面,是一双杏核般的明亮眼睛,鼻子娇小秀气,嘴唇肉嘟嘟的,非常性`感 其实上面的描述由于我的词汇匮乏,显得很苍白和无力,这位小姐的长相绝对是国色天香,美得绝伦 “咳咳,咳咳”雨轩咳嗽了两声,用手掐了掐我的臂膊,“别傻傻地看了,擦擦口水上去吧” 我坏坏一笑:“怎么,见我欣赏别的女人,你吃醋了,其实你刚才看前面男子的眼神,比我更加没出息” 她轻轻捶了我一下:“才没有呢” “两位,别只顾着打情骂俏了,我可是准备好了美酒佳肴,难道不想上来一同享用一番吗”楼上的小姐虽然话语客气,但是能感觉出来,有些等不及了。 我和雨轩忙跟在前面的男子之后,“蹬蹬蹬”地上了楼,来到了这位小姐的面前。 “请问小姐你是” “你们叫我夷光就好了,不必拘于世俗的那一套,那样太过客气,也太生疏”她十分自然地回应道。 “那这里是不是玲珑塔的第五层”我趁此机会追问起来。 这时候,将我们领到此处的男子上前一步,面露愠色:“你们怎么这么多问题,是在审讯小姐吗” 我耸了下肩:“怎么是审问呢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如果你们小姐你不愿意回应,那吃饭的事就算了,我们可是还有好多正事要办呢” “你” “小左” 男子刚要上前分辩什么,但是被这位叫夷光的小姐制止了,之后很听话地退到了垂手默立。 我瞥了眼边上的男子,对夷光小姐调侃道:“想不到你的下人不仅长得帅气,还乖巧听话,更令人意外的是,还只裹着一条浴巾,难道是为了做事方便真是够独特的” 她没有愠怒,而是对我莞尔一笑,露出明月般的皓齿:“当然了,选下人肯定要精挑细选呀,否则,要是像二楼的老家伙一样,身边隐藏着一个国安局的间谍,岂不是太危险了” 我心中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她微微一笑:“别紧张嘛,奴家也是刚刚知晓的。这玲珑塔有十三层,与此同时也有十三个护教士,当然了,他们也是时刻被监视着,一旦某一层的护教士出了意外,肯定会有替补顶上去的。你们在下面四层的所有经历,都有教徒传递给了我们。” “护教士还有替补。这么说就是,永远都有十三个了” 我忍不住失落地询问了句。觉得救出叶子和强哥下去的时候,如果还要面对新的护教士,又是一个麻烦。 “对头”这位叫夷光的小姐笑着点点头,从侧面也证实了自己是第五层的护教士。 雨轩此时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角,一脸紧张:“她既然是护教士,就是我们的敌人,还是赶紧跑吧” “呵呵,呵呵”对面的夷光小姐显然听到了雨轩的嘀咕,爽朗地笑了起来:“跑当缩头乌龟吗你们要想上去救朋友的话。只能从我这儿经过。” “谁说我们要跑了,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吗不吃的话岂不是亏大发了,并且也是不给你面子呀”说完我拉着雨轩,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木椅上。 “好我就喜欢你这么直爽的人” “废话还是边吃边聊吧,可以上菜了”我催促道,其实肚子确实也饿了。 “啪啪啪” 夷光小姐轻轻拍了三下手掌,之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扭头一瞅,在走廊尽头快步走来一个男子。 也是非常得帅气,并且全身上下也只围了一条浴巾,手里端着掌盘,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到了跟前后。将它们麻利地摆放在了桌子上。 一共六样菜,有荤有素搭配得当,并且刀工非常精湛,切得有模有样,闻起来也不错,忍不住抓起筷子架了一块肉,朝嘴里塞去。 “啊呀” 刚放进嘴巴里。突然感觉大腿上一阵钻心的疼,忍不住痛叫了声,将肉吐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喷到了夷光小姐身上。 我不用看下面也知道,是雨轩这丫头在拧我,所以也没有搭理她,直接站起身,帮对面的夷光小姐擦拭污渍,不经意间,手指触碰到了两座耸立的山峰。 锦绣纱裙很纤薄,指尖传来酥软的感觉,十分的舒爽,令我禁不住有些爱不释手,来回划拉起来,机械般地做着一个动作 “嗯嗯,嗯嗯” 雨轩用力清起了嗓子,估计是在提醒我,但此时的我哪里顾得上她,沉浸在畅快之中。 “那个,已经可以了”夷光的小姐对我微笑了句,脸颊上有了些绯红。 为了避免有色狼嫌疑,我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将手从她双峰上移开,歉意道:“对不起,刚才刚才吃的急,有点烫了,所以” “没事的”她倒是十分坦然和大方。 “某些人当然不会有事,说不定有了反应,还很享受呢”雨轩突然冒出一句充满轻蔑的话语,讽刺起夷光小姐来。 “说什么呢”我狠狠训斥了她一句,“有点过分了啊” “你竟然凶我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呵斥我”雨轩发飙了,让我领会到了,文静女孩疯狂起来的歇斯底里是什么样。 但此时,我不想与她多说什么,转过脸背对着她道:“你想吃就老老实实地吃,不想吃的话别打搅我和美女共进大餐” “你” 她说了一半停住了,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虽然有点心疼,但是我没有扭头,此刻最大的希望就是她快点离开,好与面前这位夷光小姐拉进距离,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一十一章一起洗澡 果不其然,雨轩的哽咽声很快就变成了呜呜大哭,但我仍旧没有搭理她,始终面带微笑地瞅着对面的夷光小姐,故作轻松态。 “哐当” 雨轩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后将木椅踢到一旁,一溜烟地跑了,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她不停抹着眼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我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暗说只有这样,才能肆无忌惮地与这位夷光小姐调`情,否则会碍手碍脚和太过拘谨,不能完全展现出我闷骚的一面。 “你的相好走了,你不去追吗”夷光小姐对我轻声询问起来,语气中充满调侃。 “那种粗俗浅显的女人,走了就走了,哪能和高贵典雅的夷光小姐你比呢” “你嘴巴倒是挺甜,一定勾搭过不少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吧” “怎么会呢”我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们能有小姐你这么漂亮,我一定勾搭,但很遗憾,从来没有见过美貌和气质能和你相提并论的” 她噗嗤一声笑了:“真是够贫嘴的” 我也傻傻一笑:“我只在仰慕的女生面前比较放得开,要是一般的女孩,宁肯喝闷酒也不屑搭理” 她掩嘴又笑了两声:“实在是拿你的嘴巴没办法了,只有用酒菜堵上了,动筷子吧” 我闭着眼睛,装出一副陶醉的样子,悠然悠哉的,其实心里自己也挺恶心的,但是没办法,必须这样做。 对面的夷光小姐,大抵是见我一直闭着眼,忍不住开口询问:“阿飞公子,阿飞公子” 我摆出一愣的样子:“嗯,怎么了” “你神情怡然地想些什么呢。也不吃菜喝酒” “我在品味你刚才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悦耳,令我瞬间沉浸在了春暖花开的田野,久久不能回神,现在才明白,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是什么意思。” 她抿着嘴唇浅笑一下。提起酒壶往我面前的酒盅里斟了一杯酒:“尝尝吧,我亲自酿造的米酒。” 我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嘴巴使劲咂了一下:“啊,好酒啊好酒,清醇绵柔、回味无穷,和酿造它的主人一样,超凡脱俗” 瞥眼一瞅,对面的夷光小姐脸上笑开了花,毕竟即便是再虚伪作假的话,只要是恭维对方的,都不会被被讨厌。尤其是女人 她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肉举过来:“这菜虽然不是我做的,但小右的手艺也还是不错,你尝尝。” 我心说原来你的两个手下,一个叫小左,一个叫小右,看他们帅气的模样,和健硕的身材。估计你也不是什么矜持内敛的女子,与骚`妇无异 张开嘴巴将肉含在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令我颇有些意外的是,确实是好吃,好不谦逊地说。本人也是吃货一族,四大菜系的佳肴也是都品尝过,但是味道从来没有今天口中这么香美。 肉质外脆里酥,汁液满嘴,一点也没有肥腻的感觉。 不由得开口追问起来:“这肉太好吃了,究竟是什么肉啊” 夷光小姐嘴角勾笑了一下:“既然好吃,那还有什么必要管它来自什么禽兽呢” 我点点头:“也对也对”说完自己又夹了起来。吃得不亦乐乎,肚子确实饿坏了。 桌子上的菜肴美酒,基本上全被我风卷残云,对面的夷光小姐,只是像样子地动了动筷子而已。 我摸了摸鼓涨的肚子,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太长时间没有吃到这么好的饭菜了,让夷光小姐你见笑了” “你哪里哪里,你要是只吃个三两口,才让我没面子呢” 我抹了把嘴上的油腻:“吃饱喝足了,能不能请夷光小姐做个向导,带着我在这园林般的地方走一走,也好消消食,呵呵,呵呵” 她爽快答应:“奴家很荣幸,早就希望阿飞公子对寒舍能指点一二呢”说完款款起身,在前面下了楼,后面跟着那两个下人。 我边在后面跟着,边四下打量,一来辨析周围的环境,希望能够发现特别之处,最好是能够去下一层的通道,二来寻找着雨轩的下落,还真有点担心她转不过弯来,会想不开。 首先来到了一处小花园里,夷光小姐指着里面争相斗艳的红花绿草道:“这些都是我平时没事时,自己栽种的,怎么样,漂亮吗” “那是当然”我随声附和道,“不过外人看到的,只是简单的芳菲,而你,躬身劳作后看到的景致,才会更加深切和美丽” 这话似乎深深触动了她,这位小姐竟然眼中潮湿起来:“你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甜美而又青涩的年少之时,那时候,算了还是别说老掉牙的故事了,继续朝前走走吧。” 其实我很想听听关于她的故事,好知根知底,但既然不说我也不便追问,免得被她狐疑,于是笑笑:“往事如烟,随风而去,是抓不住的,回忆只会徒增伤感而已,不说也是一种积极的解脱。” 她用赞许的目光瞅了我一眼:“实不相瞒,你比我预料的要有品味,和你在一起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我微微一笑:“夷光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你应该是觉得我身上某一点,有点像你从前的恋人了吧” 她一怔,随即平静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心境和态度。” 见她脸上露出伤感之色,知晓结局一定很凄惨,于是忙转移话题:“前面小溪中有几条七彩金鱼,听你的手下小左说,也是你亲自喂养的和最喜欢的,能不能再去瞧瞧” 她收敛了下伤悲之色,脸上露出莞尔一笑:“当然,走吧,要说它们啊,可真是我的最爱,一天不见上一次,都浑身不自在。” 跟在夷光小姐后面,很快就来到了先前经过的那座拱桥之上,坐在桥沿上朝下望去,发现七彩金鱼的数量多了起来,大抵是知晓主人要来,出来欢迎吧。 这时候,那个叫小右的下人,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并递了过来,里面是一些黑色的颗粒。 夷光小姐接过后,抓了一把在手里,之后朝小溪中轻轻撒去。 下面那些七彩金鱼,争相抢食起来,贪婪地大口嚼食着,样子非常的凶猛,丝毫没了先前优雅自在的样子,令我不禁哑然。 “给,你要喂食一下它们吧。”夷光小姐说着将纸包交到了我手上。 我抓起一把撒进了水中,望着那些为了食饵打斗起来的七彩金鱼,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将纸包里的黑色颗粒全部撒进水中后,我拍了拍手:“怪不得这些七彩金鱼长得这么壮,原来都挺贪吃” 她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是呀,不仅它们,男人也一样很贪吃。”说完用妩媚的眼神瞟了我一下。 我爽朗一笑:“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花心,譬如说我,心里只仰慕夷光小姐你一个人,如若能得到芳心,死也无憾了” 她哼笑起来:“别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将我骗得团团转,毕竟,我可不是小女孩了。” “天地良心,我刚才的话语可是句句属实,真心无悔,你要是不信的话,那我就只能跳河了”说完站在桥沿上,作出欲跳的模样。 “呵呵,呵呵”她竟然讪笑了起来,随即解释道,“别吓唬人了,下面的小溪连膝盖都不到,你跳下去干嘛,洗脚吗” 我有点羞愧,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喽。” 她甜蜜一笑,拿出一块手帕,替我擦起头上渗出的汗珠:“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小姐,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去浴房沐浴更衣了” 夷光手下小左的话响了起来,令我一阵不悦,心说老子刚要要跟你主人恩爱呢,你就来打搅,真是不识抬举 “嗯,还真是呢”夷光小姐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随即对我埋怨,“都怪你,将我迷惑住了,都忘记了平时习惯,如果不介意,就一起吧”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追问起来,“你说一起洗澡” 她很自然地点点头:“是呀,有什么问题嘛” 我将手掌覆在心脏上,因为它跳动的实在太厉害,傻傻一笑:“没问题没问题”说完屁颠屁颠地跟在夷光小姐后面,朝她的浴房走去。 浴房是两间木屋,全部用圆形树干垒摞而成,看上去有点笨重、粗糙,但作为半个行家的我明白,这是用金丝楠木堆砌而成,比较天然,冬暖夏凉还能滋养心神,真正的高端 两个手下将门打开后,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守着,这正合我意 走进去后,发现一座木板围成的硕大浴池,里面摆放了很多花朵,正冒着热气腾腾的水汽。 “你稍等一会,我去把衣服脱了。”夷光小姐说完轻迈着步子,掀开门帘进入了一个小间。 不可否认,我内心激动不已,很多思绪飞过,不过最前面的一个就是,泡个热水澡缓解下一路来的疲劳,于是二话不说将衣服扯光,跳进了温水浴池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一十二章温柔乡 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沉浸在里面舒爽极了,感觉肌肤里的每一寸都被滋润着,每一条神经都被轻揉着。 顿时,所有的疲劳都消失殆尽,整个人仰躺着靠在浴池内壁上,只把头颅露出,闭着眼睛闻着花瓣散发的清香,美美地享受起来。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刚要进入梦乡,一阵水声突然响了起来,忙睁开惺忪的双眼瞅去,发现在飘渺的雾气里,夷光小姐下了水,洁白肌肤若隐若现 这让我顿时兴奋起来,睡意全无,忙搓了搓黏糊糊的眼皮,用嘴吹、用手扇,将水汽赶走一些后仔细审视而去。 看清之后不由得一阵血脉偾张:夷光小姐虽然穿了衣服,但也只是在双峰之前裹了一抹薄衫,在双腿之间护了一片树叶大小的丝纱。 薄衫和丝纱都非常轻薄,被水沾湿后几乎半透明,下面的神秘部位若隐若现,诱惑极了 我不争气地吞了口唾沫,下面也禁不住有了反应,一柱擎天 更加让我激动不已的是,对面的夷光小姐竟然轻盈地游了过来,嘴边挂着甜蜜微笑:“怎么样,还可以吧” 我猛地点点头,两只眼睛盯着她的身子直放红光:“非常爽,爽” 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因为她已经来到了跟前,哗啦一下站了起来,两只玉兔不停地起伏着,平滑小腹下面的丛林,已经有几根从丝纱小孔里挣脱了出来,随着水面荡漾而摆动着,似乎在撩拨着我的浴望。 夷光小姐见我愣神,瞥了自己的身子一眼,不解道:“怎么了,我身上有脏东西吗” 我擦了擦口水:“没有,非但没有污渍,而且白净如雪。让人让人赏心悦目、乐不思蜀” 她用手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一副色狼样,真不嫌害臊”说完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也靠在了浴池内壁上,手臂和侧臀不知是不是有意,轻轻触碰了我两下,光滑圆润极了 我“咕嘟”一声咽口唾沫,汗毛全都紧张地竖立起来。当然了,下满那根大家伙。更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坚硬如铁。 担心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忙侧转了下身子背对着她,同时用手拨弄了一些花瓣在周围阻挡,对她呵呵笑道:“老是靠在内壁上太累了,我换个姿势。” 她好奇地扫视了我一眼,随即绕过来蹲在对面的水中:“我也想换个姿势,这样正对着你比较有意思。” 说完直接坐了下来,将一双岔开。 水面上的花瓣被她一呼啦。全都四下飘散了开,让水底变得清澈起来。 我紧张极了,忙蜷缩了下身子,并且用手掌护住了下体。 夷光小姐不知道是大意还是不在乎,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是用手轻轻捏揉起自己的臂膊来。 见状我放心不少,心说总算没有被看到窘态。不过眼神下撇的时候,不由得张大嘴巴,差点喷出鼻血,因为看到水底下,夷光小姐的腿间,那一片薄薄的丝纱已经偏移。勒成一股细绳在大腿根的位置。 这样一来,腿中间那一处神秘的桃园地带,就彻底暴露了出来,茂密黑色丛林之下,是一道粉红色的鲜红肉痕,随着她上身轻微的颤动,缝隙时开时合。犹如正在呼吸一般,潇洒极了。 我承认,这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近距离看到那个地方,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并且越想掩盖越是紧张,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咿,阿飞公子你的脸好红啊不舒服吗” 正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夷光小姐忽然关切地询问起来。 我羞愧地瞥了她一眼,目光也不敢和她对视:“没有没有,可能是水温比较高,热得吧。” “没事就好。”她点点头,“不如让我帮你捏捏肩膀吧,也好放松一下。” 本想拒绝,但是想到可以背对她,避免更多尴尬,于是笑笑:“那敢情再好不过了,只是有点劳驾你了。” “哪里的话,这是奴家的荣幸。”夷光小姐说完伸出玉手,在我肩膀上轻轻捏揉起来,指尖的力度不轻不重,舒服极了。 但是我下身的反应却丝毫没有放松,相反,变本加厉地膨胀着,并且开始了抗议似的抖动 我深呼吸起来,希望藉此让自己变得平静,继而恢复原态,不料此时肩上的手指,开始了下滑,慢慢地移动到了后背,轻轻揉摁了几下后,竟然又朝下游离,令我难以平复。 夷光小姐那两只灵巧的小手,在我腰后抚摸了一阵后,冷不丁的,突然绕到了前面的腹部,并且在肚脐偏下的位置,用两根手指划起了圈。 这一切,就像是往我熊熊燃烧的体内浇灌了一桶汽油,令我浴火焚身,但此时却不愿意就此沦陷,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浴望,保持着身子坐在原地静止不动。 忽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压迫感,非常得柔软、清凉,没有丝毫的不适,相反,有种别样的按摩味道,令紧张兮兮的我,又添了些惊奇之情。 我知道,这是夷光小姐移去了汗衫,用双峰紧贴在了后背上,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两粒花生米,它们不停地撩动着我的感觉神经。 “舒服吗”她将嘴巴凑到我耳旁,轻声呵了一句。 “嗯” 我本来想要说几句委婉拒绝的话,让彼此都矜持一些,但嘴巴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不争气地嗯了一下。 “既然如此,就让奴家伺候你吧。”说完竟然用手指捏住了我下面的那啥,轻轻搓揉起来。 我顿时有点懵懵的感觉,呼吸急促起来,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两种声音:一个告诉我我人生得意须尽欢,另一个则是让我悬崖勒马,因为温柔乡即是英雄冢 思想纠结的空当,夷光小姐的另一只手也划向了我腿间,托着两颗肉球轻微把玩着。 在两只手的挑逗下,我的君子防线彻底溃堤,忙一个转身面向她,呼着粗气道:“没想到你长得国色天香,但骨子里却风`骚放浪,不过,我喜欢” 说完两只手攥住面前的两座傲峰,由于丰满还不能完全掌握,不过稍微用力一抓,指间传来的酥软感觉,令我亢奋极了,恨不得登时就把她吞掉。 她似乎从我眼神里察觉到了浴火,手上的动作加大了起来,身体也朝前倾斜了一些,呼吸与我一样,变得急促起来。 渐渐地,手里的山峰变得更加隆起,也变得坚硬挺拔起来,不过我已经不满于此了,一只手仍然在上面揉捏着,抽出另一只朝下游离而去,划过她平滑的肚子,在小腹上盘桓着。 不过对于继不继续,却有些踟蹰起来,毕竟,如果手伸了下去,虽然能够释放一时的压抑,得到短暂的激情,但是带来的后果却是难以意料的,并且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子这样做,对我这么多年的心理也是个考验。 正踟蹰着,夷光小姐突然腾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指就朝自己下面摁去。 指尖划过茂盛的黑色丛林,有种痒痒的感觉,之后触碰到了一片酥软温热之地,禁不住抖动了下,无巧不成书,食指恰好在此时滑进缝隙一些,继而被紧紧夹住。 这时候,夷光小姐又将我的手朝里推了下,令食指瞬间涌进了湿滑温热的桃花密洞中,登时就被紧窄的空间牢牢攥住,动弹不得。 我激动异常,瞥了一眼她,这女人嘴角挂着笑,目光中满是妩媚,注意力在我的腿间,似乎对那根柱子异常有兴趣。 也许是我食指始终静止,令她有些急不可耐起来,瘫坐的身体开始了晃悠,臀部前后蠕动着。 在她的摇动下,食指被包裹的更加紧凑了,暖暖的,有种难以描述的舒服感,自己也有些配合起来,手腕微微用力,朝深处刺探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在水中浸泡的时间太长了,突然感觉双腿痒痒起来,让我顿时没了鱼水之欢的浴望,忙将食指滋的一声抽出,手扬了起来,在腿腕上使劲挠着,另一只手也从她的胸前移开,挠向后背。 她愣了一下,随即满脸失落:“怎么会这样,身上起了好多小疙瘩” 我摇摇头:“不晓得,兴许是对漂浮的这些花瓣过敏吧。”说完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间的欢愉,忙起身爬了上去,三下五除二擦干了身子。 夷光小姐也跟了上来,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抚摸着我腿上的小红疙瘩:“我给你吹一下吧” “不用的,应该一会就消去,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她没有听从我,而是将嘴巴凑近肌肤,小口吹拂起来,时不时变换着位置,令我腿上一阵清凉,好不舒服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享受起来。 渐渐地,感觉微风在顺着大腿上移,并且吹在了腿间的位置那个地方。 我睁开眼睛,想要让她止住,但是却瞥到了一双渴望的眼神,以及艳红的肉嘟嘟嘴唇,距离小腹下面的那玩意,连半寸都不到 第八百一十三章留在这里陪我 见我没有开口,蹲在地上的夷光小姐跪下了身子,用性`感的樱桃小口,朝我腿间的那玩意吹拂起来。 它本来刚刚消退的意志,又被夷光小姐口中的微风撩拨起来,瞬间变得雄赳赳、气扬扬,一副唯我独尊的霸气样子。 我有些尴尬,忙转移目光到别处,心里虽然有一连串规劝自己的话语掠过,但却没有付诸行动,任由腿前的夷光小姐掌控。 冷不丁的,那根坚如铁的擎天柱,突然被一阵温热所包裹,快要爆炸的它,瞬间得到了如沐春雨般的滋润,潇洒舒适极了。 心中一颤,忙低头瞅了过去,惊愕地发现,夷光小姐竟然用玉口含住了我腿间的那啥,并且轻轻地吮吸起来,眼神上瞥,充满了诱惑和挑逗。 其实这场景,只在大学时欣赏的岛国片里见识过,并且还是全寝室一起,如今亲身体验,才发现其妙不可言,怪不得那些丑陋的男猪脚,一副欲死欲仙的表情。 腿前的夷光小姐,可以说非常会吸,一条灵巧的小舌,时不时撩动着擎天柱的顶端和根部,牙齿轻微地划拉着,令我周身舒张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畅享,不能自己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她摆布着。 我双膝酥软起来,甚至有点站立不稳,身子稍微朝后靠在了墙壁上,长呼吸着,渐渐地进入了半睡半醒中,脑海里朦胧起来,就像是漫步在花丛间。 除了下面的那玩意激情澎湃外,身体的其他地方全都松弛了下来,放佛要融化一般 正当我沉浸在美美的享受中时,胸口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继而是生生的裂疼,忙睁开眼睛察看,顿时懵了,心口上竟然插着一把短剑九龙短剑 而刚刚还在吮吸我下面的夷光小姐,此时正握着剑柄阴笑。眼睛里没了妩媚的光泽,满满的全是邪恶 我紧张的浑身一哆嗦,眼睛也睁了开,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胸口并没有疼痛,更没有被九龙短剑刺中,而跪在地上的夷光小姐。仍旧在含着我下`体吮吸着,头颅前后晃动。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舒口气原来刚刚是一场梦啊 可这梦也太逼真了些,尤其是胸口的那种疼痛,让我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觉得心脏凉飕飕的。 也许是身体的紧张,让下面的那啥也有了异样,被夷光小姐觉察了出来,她将坚如铁的擎天柱吐了出,好奇地询问道:“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没没有” “那如果你累了的话,就躺下吧。让奴家尽心尽力地伺候你。” 我双腿确实有些麻了,鬼使神差地将身子慢慢躺了下,只有腿间的那玩意傲视群雄般耸立着。 夷光小姐一只手抚摸着它,另一只手游离到了我的胸前,轻轻划拉着,时不时用食指和拇指,捏揉一下那两粒小红豆。让我在奇痒的同时舒爽着。 更甚的是,这女人竟然坏笑着弯下了腰肢,将嘴巴凑到了胸`上,用舌头轻轻舔起其中一粒,并且淘气似的,不时用嘴唇咬一下。 她的两只手。一个捏揉着另一粒红豆,一个加速搓动着下面的擎天柱 身体感受到的刺激,加上眼睛瞥见的景致,还有耳朵里听到的吮吸跐溜声,我内心一阵汹涌澎湃,感觉所有的能量都在朝下面聚集,不知何时就要爆发。 “舒服吗”夷光小姐抬起了嘴巴。冲我微笑地问了起来。 “嗯快点,不要停”我粗喘着催促道。 “那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谈条件,比趁火打劫还残忍。 “什么事情”我急不可耐地追问。 她将脖颈伸到我面前:“以后朝朝暮暮地陪着我,不离不弃” 我深吸口气,虽然现在饥渴难耐,但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轻微摇摇头:“不行,我还要上楼顶去救两个朋友” 她甜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愠怒:“别上楼了,你闯不过去的,剩下的八层越来越难,继续下去的话只会白白送死,不如” “没有不如,登上顶层救人是我的目的,也是对自己的承诺”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那好,你自己解决吧”她竟然撂挑子不干了,将手从我身上移了开,背过身去。 说实话,此时所有的激情都被煽动了起来,正欲壑难填着,冷不丁戛然而止难受极了,忍不住急躁起来,窜起来一把将夷光小姐摁倒在地,身体压在了她如水般的肌肤上。 她夹紧了双腿:“不行,除非你答应以后留在这里陪我,要不然别想得寸进尺一丁点。” 我鼻孔里长哼口气:“能别这么大煞风景嘛,我就不信你没有感觉,不想继续”说完用手使劲揉捏了下她胸前的两座山峰。 她十分不配合,面目仍旧严肃:“这一层哪点不好,天天吃着美食,欣赏着美景,还有我这个自以为也算美人的女子陪着你,比继续上楼安全多了,也比外面的大千世界恬静多了” “你说得没错,但我问你,如果你的好姐妹还有心上人处于危险中,你会去救吗” “我” 也许是我这句话刺中了她的要害,令其想起了曾经的过往,夷光小姐的脸色变得阴沉,目光中凝视着一处嘀咕起来:“我曾经为了一个男人委曲求全,将自己的身子奉献给了他主子,然后又是他主子的对手,当然了,之前为了进宫被选为妃嫔,少不了宰相那一关,前前后后整整煎熬了十六年 等待帮助他主子反败为胜,一雪前耻灭了敌国后,本以为可以与他归隐田园,过上安逸的生活,但是他却嫌弃我脏,虽然表面不说,但我能感觉到,因为他之后从来没有碰过我,并将我安顿在一处偏僻的山林别院里。 后来我才知道,他有了妻子,并且也有了一大堆孩子,虽然不再做官,但通过烧制陶器富可敌国,渐渐地,与他越来越生疏,见面的次数也愈来愈少了。 终于,我明白了,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喜新厌旧是他们的本性,自己钟爱的君子,也不过是个虚伪的小人,将我当成了一枚棋子加以利用罢了,于是乎,我打算杀了他 可惜啊,他太有才华了,深谙阴阳八卦之道,算出了自己有危险,用个替身保住了自己的狗命” 夷光小姐说道这里住了嘴,没有继续下去。 我听得有些入迷,身体的浴望也消减不少,追问道:“那之后呢” 她长舒口气:“之后的事情没有必要再提了,还是说说现在吧,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要求” “我如果要答应了,不也就成了喜新厌旧的臭男人了嘛,也应该会被你所嫌弃和杀害吧” “你这嘴倒是很犀利,不过我早就看开了,男人花心是因为女人,你呆在这里后,只有我一个的话,想要找新的也找不到啊” “不好意思,如果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即便呆在一起十年、一百年,也不会有感觉。” “这个不重要,只要面色微笑地陪着我吃饭散步、喝酒聊天,并且行男女之事的话,就足够了,再说了,你不也是对我的身体很有兴趣吗,要不然现在也不会一柱擎天啊” 第八百一十四章陶瓷美人(一) 我知道,雨轩是不想让我留下来,陪这个貌美却腹黑的夷光小姐,但此时为了救她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作为缓兵之计。 “哈哈哈,哈哈哈” 夷光小姐一阵放肆大笑,“这就对了嘛,自古以来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完上前几步依偎在我身旁,故意朝雨轩炫耀似的,摆了几个亲密动作。 雨轩嘴里的呜呜声停止了,沉默下来,但是我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震惊和失望 我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就算全盘托出的话她也不一定会相信,索性暂时不管,让她先行离开要紧,于是转向夷光小姐:“我已经答应你留下来了,还不放人” “看你急的,奴家答应好的事情,怎么可能食言呢”她甜蜜一笑,继而转向前方的两个手下,“给雨轩姑娘松绑,并且送她离开。” 那个叫小左的家伙一脸不甘:“小姐,就这么把她放了岂不是太便宜了” 另一个叫小右的也附和起来:“是呀,万一阿飞这小子欺骗你呢,不能轻信啊” “够了”夷光小姐突然大怒,对两个手下狠狠训斥起来,“我知道,你们两个是舍不得这个小丫头,想要尝尝鲜,为此,连我的话我也不听了是不是” “不敢”那两个手下异口同声地低头回应,随即默默地解开了雨轩身上的绳索。 重获自由的雨轩,忙一把扯掉嘴里的毛巾,朝我箭步奔来,别说夷光的两个手下来不及拦住,就连我也惊愕不已,速度实在惊人 她过来后一把抓住我的臂膊:“阿飞,我们走,走” “松手” 我大声制止了她,同时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拽开,“刚才的话语你没有听到吗。我已经答应留下来陪夷光小姐了,你自己离开吧。”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但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即便我们今天走不出去,一起死在这儿也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委屈了,兴许心里也是自愿的呢”我冲雨轩故意戏谑了句。 她虽然不信,但瞅瞅我湿漉漉的内衣。以及夷光几乎赤`裸的身子,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你们你们不会已经” 为了让她早点离开。我只好故意刺激一下:“是的,已经发生了男女间的那种事情。” “啪” 她一个巴掌甩了过来:“你对得起紫嫣姐吗对得起叶子姐吗竟然与这个刚认识的腹黑女人做苟且之事,真够混蛋的,以前信任你是我们瞎了眼了”说完她转过身去,愤愤地跑开了。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我心里总算稍稍放宽些,暗道现在被骂几句倒没啥,等待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向她详细解释,相信会理解的。 “小相好走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惋惜啊” 夷光小姐盯视着我的双眼,调侃似的追问了句,但目光十分犀利,似乎想要窥探出我的内心。 我转过头去长舒口气:“你不是说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嘛,当然也包括我了,与她相处快一年了,早就腻歪了。连做男女之事都像是呼吸一样乏味” “哦,这话好像说得很勉强呀,不过我就姑且信了。”她皮笑肉不笑道,“虽然沐浴得比较匆忙,但也不能洗二回了,带你去咱们的卧室瞧瞧吧。” 说完直接牵起我的手指。朝不远处的一桩三层小楼就走,但我却没有迈步,因为心里还有点担心,一旦离开的话,她的两个手下会去追逐雨轩。 这女人见我纹丝不动,也算聪慧,一下子就猜出来个大概:“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小左和小右很听我的话,不会对你老相好再不利的。” “最好是这样,因为我这个人虽然薄情但却不寡义,对于曾经同床共枕的女人,还是会尽力保护的。” “非常好,那我更加喜欢你了。”她面带微笑地颔首道,“不过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监视着小左小右,我让他们随我们一起上楼不就行了。” 说完对那两个依旧失落的手下勾勾手,令他们一同前往。 见他们过来,我也没必要站在原地,跟着夷光小姐朝卧房所在的小楼走去,一路上都在思忖着对策,希望雨轩回到第四层之后,能在那里等着我,不要乱跑。 “别心事重重了,进去瞧瞧吧” 听到夷光小姐的提醒,我回过神来,发现已经上了楼,通过面前敞开的房门里,窥见当中放着一张古木大床,上面铺满了金色的绸缎被子。 有些不解的是,上方垂立着很多绳索,有些还打了结,成各种奇怪的造型。 迈步上前进去后,发现空间很大,周围摆放了很多桌椅橱柜,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瓶罐,四面墙上挂着很多彩图。 仔细审视下不禁脸红心跳起来,竟然全是男`欢女爱的教程,也明白了床上方的那些绳索是干什么用的用来完成怪异的房`事姿势 “这些东西,是我凭借着在宫廷时与那位君王欢愉的记忆,亲手绘制而成,想当年,一开始接触也觉得震惊,不过继而是适应,最后竟然上了瘾般离不开。”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羞愧之色,相反,还十分陶醉,令我不由得确信了此前的猜疑,这女人果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骚`货 我将眼睛从那些描绘的栩栩如生,却十分婬秽的人物画上移开,指着周围桌子上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哦,这些啊,它们是一些滋补的药剂,可以增强欢愉的时间和舒爽度。” 我心说壮阳药就说壮阳药好了,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干什么,嘴角忍不住轻蔑地笑了下。 她眼神贼准,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你笑什么,难道是不相信还是说想试试” “不用不用”我忙摆摆手,“小爷的体质好着呢,用不到这些东西。” “哦,真的吗说的我倒想试试了。”她说完用媚惑的目光朝我下面扫去。 “那个现在也不是休息的时间,我们还是去外面逛逛吧”我赶紧移开话题建议起来,转过身去的时候才发现,夷光的那两个手下不见了 不由得心中一惊,担忧起雨轩来,忙飞也似地奔下了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一十五章陶瓷美人(二) 左右一瞅,没有夷光那两个手下的半点身影,心中的担忧加剧起来,心如火焚地在四周奔跑着,搜寻他们的踪迹。 转悠了一圈,没有丝毫收获后,我擦擦额头的汗水,沿着白玉石路朝前跑去,自己也没有丁点思绪,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救命” 正快步奔跑着,耳中忽然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呼救,颇有些像雨轩的嗓音,忙停下脚步仔细聆听起来。 偏偏那声音就响了一次,再也没有半点动静,不由得急躁起来,闭上眼睛尽力去听,没有用,周围一片阒寂,根本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远,按照分贝估计的话,距离我大概二百来米,转动脖颈四下扫视,发现远处有一个小型花园非常可疑,忙快步奔了过去。 花园里栽种了很多树木,并且非常茂盛,犹如一片原始的小森林,进去后我大声呼喊起来:“雨轩。雨轩” 希望她能再尽力发出一点声音,好让我确定位置,但是很失望,花园里静悄悄的,除了我的喊叫和脚步声,没了任何回应。 转悠了一圈,觉得雨轩可能不在这儿,于是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朝主干路上走去,但是鼻孔里却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此时才记起,我能利用的不仅仅是一双敏锐的耳朵,还有狗一样的嗅觉,于是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深深地吸起周围的空气。 果然,刚才的奇怪味道又传进我鼻子中,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让我捕到并辨析了出来,这是葱花的气味 葱花 对了,夷光小姐那个叫小右的手下。不就是个厨子嘛,他一定就在附近 不过由于四周有风,所以我很难辨析,气味是从哪个位置飘散过来的,再次陷入了焦躁和是失落中,脑子乱糟糟的。 冷不丁的,觉得自己有点太急躁了、乱了心智。一路上这么多困难都克服了,并且解决了下面的四层护教士。对付两个小杂碎,应该绰绰有余。 于是深呼吸几次静下心来,在脑海里思忖起方法来,很快就有了对策,三十六计里有一招是瞒天过海,今天我就用用,于是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唉声叹息地离开了花园,当然了。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一处阁楼的拐角处。 蹲下身子闭上了眼睛,再次仔细聆听起来,这一次耳中捕获的声音范围变大了,水中七彩鱼的摆动声、树叶落下的沙沙音,全都一清二楚。 几十秒后,期望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首先是那个叫小左的家伙:“臭娘们。你要是再敢叫一声,我立马掐断你的脖子” 接下来是另一个叫小右的那个:“小点声,兴许那小子还没有走远呢,刚才差点被发现” 小左的那家伙:“你在旁边守着,我先办了这个雏,这些年一直伺候小姐。早就乏味地想吐了,她下面几根毛我都数的清” “不行必须我先来,我比你资格老,做事要有先来后到的顺序。”小右那家伙一口拒绝。 “正因为你年龄大,所以才要让着我呀 “这样吧,咱连一起,一个搞她上面的口。一个搞下面的口,见你年两小,把下面让给你了” 听到这里我狠得牙咯嘣响,也确定了他们的位置,露出头一瞅,是一处灌木丛后面,于是蹲着身子轻声但快步地奔了过去。 “呜呜呜,呜呜呜” “嘻嘻嘻,嘻嘻嘻” 接近灌木丛后,听到了雨轩的睁着声,以及那两个混蛋的婬笑声,不由得深吸口气,将黑刀从腰后拔了出来,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两位,可以不可让我先来享受这个女孩” “你他娘算” 叫小左的那个家伙看见是我后,嘴里的话语停住了,脸上露出惊慌之情,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从地上摸出一根长矛来。 另一个叫小右的,捂着雨轩的嘴巴将她朝后拖了两步,对小左催促道:“快点干掉他,省得一会小姐来了又舍不得” 见雨轩还起色还好,只是衣服被撕开了及道裂痕,但是人没有事后,我长出口气,转向小左那个混蛋:“你明明答应了主子放过雨轩,竟然暗地里做这种龌龊的事,现在我就要替夷光清理门户”说完据起黑刀就砍了过去。 不过还没有近身,就看到明晃晃的矛头朝我腹部刺来,心中不由得一惊,他用的可是长矛,有先天优势,怎么把这茬子忘了,忙改变黑刀方向,朝下砍去。 “叮当” 响亮的碰撞声后,出乎我的意料,长矛竟然从小左那家伙的手里脱落,掉在了地上,而他也手掌疼痛的甩了起来。 见状我心里一喜,没想到这小子功力如此差,估计是这么多年与夷光房事做多了,身体已经被掏空了吧,嘴角一笑,不等他捡起地上的长矛,就一个飞身腾空挑起,狠狠踹向了他的胸膛,由于极度憎恨,所以使出了全力。 “噗” 这家伙在朝后摔倒的同时,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估计伤得不轻,倒地后都没能马上爬起来。 我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搓揉着脚底轻蔑道:“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原来只是一个病怏怏的色狼” 叫小右的那个家伙,大抵是见自己同伴被我一招就搞定,忙从身上抽出一把菜刀来,架在雨轩脖颈上对我要挟:“别过来哈,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砍了她” 我脸上表现出吃惊之情,朝着小右这家伙的身后:“夷光小姐,你终于来了” “啊”小右脸上已经,忙扭头朝后瞅去。 我知道就是这个时机,忙用力一蹬脚下地面,朝前大步跳去,扬起手里的黑刀狠狠刺向他。 “滋” 黑刀没了进去,完全穿透了他的胸膛。 这家伙此时才明白自己被骗了,转过头挥舞着手里的菜刀,朝我脖颈用力看来,一脸的愤怒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一十六章陶瓷美人(三) 我早已从小左那个混蛋的身手,判断出这家伙也是半斤八两、资质平平,于是不紧不慢地侧了下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朝下掰去。 “哎呦” 叫小右的这家伙疼得呲牙大叫,手里的菜刀也脱落到了地上,被我一脚踢出老远。 我没有丝毫迟疑,将黑刀从他胸膛上抽了出来,同时一脚狠狠踹去。 他与刚才的小左一样,飞出两米远后摔在了地面上,疼得怕不起来,用极度仇视的眼光瞪着我。 我扶住雨轩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惊吓。” 她似乎还有些生我的闷气,嘟囔起小嘴唇:“谁让你来救了,我是死是活跟你有毛关系吗你还是去找你的夷光小姐,欲死欲仙去吧” 我哼笑一声:“那好,我去了,你保重”说完站起身,假装离开,其实步子很小。 “哎” 身后响起雨轩的喊叫,回头一瞅,她正脸色绯红,一双硕大眼睛瞪视着我。 “怎么,还有事”我装出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 “你,能不能别去找那个叫夷光的女人了”难得她一副祈求服软的样子。 “你原谅我了那我与她之间的事,还告不告诉紫嫣和叶子” 她狠狠剜了我一眼:“哎呀,我不会告诉她们的啦,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坏笑起来:“其实我与夷光小姐之间,还没有发生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紫嫣和叶子,还有你。” 她激动起来:“真的那你先前为啥骗我,害得我差点崩溃” “这世界上可不是只有美人计,还有美男计的,我不过是想要取得夷光的信任,刺探出她所有的秘密,以及上楼的途径罢了。之后再找到她的弱点杀了她。” “臭小子,你好歹毒啊,竟然敢欺骗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小右那家伙的骂声,带着一股枪药味。 我转身走去,一脚踩在他胸前的伤口上:“你说你饭菜做的那么好吃,做事说话这方面,咋就这么让人恶心呢” “啊呀” 他又是一阵痛叫。双手抱着我的脚腕想要掰开,但是力度不够。只能任由我践踏。 想想他刚才与小左那家伙商议的话语,一个上面的口,一个下面的口,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抬起脚朝他伤口上狠狠跺了两下。 雨轩这时候走了过来:“赶紧杀了这家伙吧,老是嗷嗷直叫,听着烦人,并且很容易把夷光那女人吸引过来。” 我点点头扬起了黑刀,对准小右这家伙的心脏就要刺去。没想到他摆动着双手开了口:“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有遗言要说” “不,我自知今天难逃一死,那边的小左也是,只是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有点不耐烦起来,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左。他也在对小右的话语猛点头附和。 小右这家伙扬起颤巍巍的手,指了指十几米外的几棵树:“那些树之间有个凹坑,把我们杀死在里面吧之后用松土掩埋一下,也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希望能成全” “靠要求还挺多,以为自己是大爷啊”我轻蔑地呵斥了句。 “不敢不敢还请阿飞兄弟。不,是阿飞小爷满足我们这最后一个心愿,拜托了” 一旁地上的小左也随声附和:“是呀,求您了,让我们死得体面一点吧。” 我本不愿答应,但是见他们泪眼纵横的模样,觉得既然人都要死了。姑且就满足吧,也让他们没有怨气地死,省得再变成厉鬼找我麻烦。 转脸瞅了一眼雨轩,见她没什么意见后,将小左小右俩人连踢带踹,弄到了几棵树围成的凹坑里,之后扬起黑刀:“这回小爷我总算仁至义尽了吧,两位朋友你们先去阎王殿吧,放心好了,你们的夷光小姐很快就会去的,倒时候在地下继续伺候她。” 说完我站在坑沿上,扬起手里的黑刀,朝他们的脖颈狠狠砍去 “呼” 高高举起的黑刀还没有落下去,突然感觉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与雨轩一起朝下迅速坠去,连反应也来不及,就掉进了一块钢板上,距离上面有三米来深。 “咔咔咔,咔咔咔” 还没有站起来,周围突然弹起很多铁栏杆,立起来后扣在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封闭的铁笼,将我和雨轩困在了里面,这一切都在几秒的时间内完成。 我搀扶着雨轩站起身,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时仁慈被上面的两个混蛋欺骗了,顿时火冒三丈骂了起来:“畜生,竟然骗你爷爷” 那两个混蛋将头探了下来,冲我阴笑:“怪我们骗你还是怪你自己蠢吧连对手的话也信,真是幼稚” “我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恐怕没机会了,嘻嘻嘻,嘻嘻嘻”那个叫小左的阴笑起来,将长矛穿过铁笼的缝隙朝我们刺来。 我忙拉着雨轩蹲下,避开锋利矛头,好在它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往下刺一点。 见这家伙如此嚣张,我捡起钢板上的黑刀,“咔嚓”一下,将他的长毛砍断,继而又砍伐起铁笼上的钢筋。 “当当当,当当当” 黑刀利刃砍在钢筋上,发出响亮的震动,并且擦起串串火花,但是很悲催,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浅痕,仅此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 上面传来小右那混蛋的讪笑,“别白费力气了,这笼子是用天外玄铁铸造而成,任凭你是名刀还是宝剑,都砍不断的” 我心里有一肚子的火气,又挥舞黑刀狠狠砍了几下,确定没有用后靠在笼子壁上呼呼直喘粗气。 雨轩这时攥住我的手安慰起来:“阿飞,你别激动,我们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上面又传来小右那混蛋的阴笑:“不急不急,你们到了阎王爷那里继续想,嘿嘿,嘿嘿”说完竟然用铁锨往下铲土,打算将我和雨轩活埋 我长呼口气,心说难道真要丧命在这两个杂碎手里,并止步于此了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一十七章陶瓷美人(四) “扑扑扑,扑扑扑” 上面的小左和小右两个混蛋,干得热火朝天,将松软的泥土不停填进坑来。 我忙将雨轩护在怀里,并且尽量朝笼子边角靠去,躲避着洒下来的尘土,但还是有很多落在了头发上、脸上,甚至透过领口钻进胸膛后背,难受极了 但除了逃避之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干瞪眼。 渐渐地,填进来的泥土越来越多,已经将大半个笼子掩埋,而我和雨轩,只能蹲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但估计也撑不了几分钟了。 情急之下,我打算利用肚子里的苍蝇蛊王,但是凭借着意念驱使了几次,它没有丝毫反应,胃里也没有翻滚的任何迹象,也许是第四层时对付那些蚯蚓,让它十分劳累,需要休息 双手抓住玄铁打造的钢筋,想要徒手掰开一些,但身上的蛮力消失后,凭我自身的一点力气,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住手” 正急切的馒头大汗,想不出法子出去时,忽听得上面传来夷光小姐冰冷的命令声。 挥舞着铁锨的小左和小右,忙停了下来,异口同声地应了声:“是,小姐” 夷光上前两步将头探了下来,瞅见憋屈的我后,脸上露出一丝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关切:“阿飞公子,你还好吧我这就让他们放你出来”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还好还好,正盼着恩人来救呢,你就来了,真是缘分啊” “呵呵,这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够贫的。”她哼笑一声,随即转向两个手下,“把笼子打开,快点” 那个叫小左的踟蹰起来:“小姐,他不是真地想要留下来,是想要” “混账这些废话还用你说吗。难道本小姐看不出”夷光打断了他的劝说,厉声呵斥起来,“赶紧开锁,这是最后一遍。” 那个小左吓得脸都白了,忙鸡啄米似地点点头,跳到玄铁笼子盖上,火急火燎地用钥匙将锁扣打开。之后爬了上去,垂手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我心里愣了下。这小子也太没出息了,竟然被一句呵斥吓破了胆,要是我,打死也不会活得那么窝囊,不过转念间,身上突然一凉难道说这个夷光小姐,真地十分恐怖 “怎么,在里面待上瘾了吗还不上来”上面传来夷光小姐戏谑的话语,并且伸出了一只胳膊。 “都快急死了”我攥住之后。脚瞪着坑壁跳了上去,继而将雨轩也拉了上来。 雨轩这丫头上来后,直接冲着夷光小姐破口大骂:“你言而无信,明面上让我走,暗地里却令两个手下抓我,还要玷污我,真是个卑鄙无耻婬荡的骚”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转而朝夷光小姐歉意道:“不好意思,刚才她在下面憋坏了,所以开始胡言乱语了。” 夷光小姐没有生气,而是用玩味的目光瞅着雨轩:“有两点需要给你说明一下,首先,小左小右去抓你。不是受我指使,是他们自作主张,一会我会惩罚;其次,你若不是私自跑回来,怎么会被抓住呢所以自己也有责任”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让雨轩很难辩解,气氛的猛拽了两下我的衣角。想让我做主,但是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呵呵一笑了事。 这时候夷光那个叫小右的手下,上前两步小声嘀咕起来:“小姐,阿飞这小子留下来的目的,是想知道上楼的途径,还有就是打算杀害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夷光扬了扬手,制止了小右那家伙的游说,一双杏核眼盯着我:“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咂咂嘴唇,耸了下肩大大方方承认:“是真的,刚才我就是这么说的。” “枉我一片真情,你竟然这样对我,真够阴险的,果然,男人都是两面三刀” 我深吸口气,指了指旁边的雨轩:“她与我相处了大半年,一直用心待我,你觉得我会轻易抛弃吗那样的话与混蛋有什么区别” “原来如此”夷光点点头,随即出乎我的意料,来了句,“你这样真性情,令我更喜欢了” “不是,小姐” “别说了,我心里有数,到此为止了1” 夷光那两个手下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异口同声地又要规劝什么,但是被她立马禁止了,只能干张嘴吧,无奈叹息。 我心说这女人一定是没有得到我,才会如此迁就,既然这样就好好利用一下,于是长舒口气:“恐怕,不能到此为止吧夷光小姐你手下私自抓我朋友,是不是应该做出交代而你刚才也说要惩罚的,不知该怎么惩罚呢” 她有点为难,不过还是坚定地回应:“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我一拍巴掌,“那我就帮你清理门口”说完扬起了黑刀,就要砍死那两个混蛋。 “呼” 令我始料不及,夷光突然长袖一挥,用修长的手指捏住了黑刀的利刃,看上去轻巧极了,就像是穿针引线般,将我的力度完全抵挡住。 小左小右那两个混蛋,见自己的主子出手,感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双双跪倒在她脚下,抱着两只玉足狂吻,看得我和雨轩阵阵恶心。 她手腕轻轻一抖,将黑刀撇到一旁,对我微笑道:“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跟了我很多年,也尽心尽力伺候了这么久,所以要动手的话,也应该我亲自来才是” “啊”那两个混蛋手下满脸惊诧,刚刚的喜悦一扫而光,变成了绝望,忙双手撑地朝后退却。 夷光小姐脸上勾起一丝阴笑,冰冷得令人感觉悚然,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搂住小左的头颅:“乖,我会轻轻的,让你体会不到疼痛的” 话刚说完,人就张开了嘴巴,露出八颗弯曲的獠牙,直接咬在了小左那家伙的脖颈上,然后用力一扯,撕下来一块血淋淋的肉。 “啊呀” 小左的脖颈被咬掉半个,疼的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痉挛着,几秒的功夫就浸泡在了流出的血水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一十八章陶瓷美人(五)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短短几秒钟就已经结束,我和雨轩甚至还来不及惊叹,就看到抽搐的小左腿一蹬,没了反应 另一旁叫小右的那个手下,与我们的惊愕相比,他已经是惊悚了,瞪大眼珠瞅了两眼殒命的小左,爬起来就朝前狂奔。 不过夷光小姐似乎比他更快,只是简单的几个弹跳就追了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将其轻而易举地拎了起来:“怎么,想要背叛我” 小右那家伙脸都绿了,汗水直冒,嘴唇铁青哆嗦道:“不不敢” “哈哈哈,哈哈哈”夷光的笑声很耸人,就像是从阴森的深渊里传出拉般,将小右重重扔到地上,“你和小左不是一直信誓旦旦,说为了我可以赴汤蹈火,死而无憾的嘛今天就是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小小姐,春去春来、花开花落,我们服侍了你多少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您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这家伙说着“扑通扑通”磕起了头,将额头都撞破了,血水顺着鼻梁往下流。 夷光小姐脸上露出感伤的神情,忙弯下身子将小右扶了起来,搂在了怀里:“是呀,你们两个悉心伺候了我这么多年,让我有人说话解闷,有人给做可口的饭菜,想要痛快时可以共赴巫山,我怎么能忘了这些。” 虽然看上去比较情真意切,但是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么奇怪,似乎有些不自然,具体的也说不上来,只能继续围观着。 小右那家伙似乎以为看到了春天,觉得夷光小姐会念在多年旧情上,留下他和小左的性命,感动的热泪盈眶,趴在她的怀里呜呜大哭。 冷不丁的,眼神突然瞥见夷光的嘴角勾笑了下。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邪恶,不由得浑身一紧,觉得这娘们不会真放过两个手下。 果不其然,她将嘴巴凑近小右的后脖颈,悄悄地露出了八颗弯曲的獠牙,对着我和雨轩得意地一下,随即上下颚猛烈一合。将牙齿刺了进去。 “噗” 獠牙咬破了颈动脉,血瞬间从伤口缝隙里溅了出来。大部分都喷到了夷光小姐的脸上,让其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犹如一直吸血女怪。 身后的雨轩攥紧了我的手臂,能够感受到她的胆怯,其实不光她,连我也有点毛骨悚然。 “刺啦” 与先前撕咬小左那家伙的脖子一样,夷光将小右的后颈也咬下来一块肉。 小右那家伙的脖颈上,森白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血汩汩地往外冒。用惊恐和不可思议的眼神瞅了下夷光,直接仰躺在了地上,抽搐不已 夷光小姐站了起来,用长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对我和雨轩这边莞尔一笑:“不好意思,脸上有点脏,让你们见笑了” 我心说不是有点脏。是吓死人,也不是让我们见笑,简直是见鬼,但嘴上不敢说,只呵呵笑了两声回应。 “为为什么” 在夷光将要迈步的时候,地上的小右那家伙。拼尽全力抱住了她的脚腕,发出一声凄惨的追问。 她蹲下身子,脸上依旧挂着笑:“亏你还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了阿飞公子后,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呢对于废物,当然要扔掉喽” 小右苍白的脸上露出极度伤心之色,颓然又倒在地上。估计心也绝望了 我虽然对左右两个家伙的惨死很意外,但并不同情,想想他们刚才要活埋我和雨轩的行为,就一阵痛快,长舒口气对夷光道:“我帮你处理这两具尸体,你去盥洗一下吧” 不料她摇了摇头:“还没完呢”说完一把将小右的裤子撕开,用牙齿咬掉了他腿间的那玩意,“嘎嘣嘎嘣”咀嚼了两下,直接吞了下去 “额哦” 雨轩忍受不住,转过身去直接呕吐起来。 我还好,恶心的场面见多了,经历的多了,所以有了抗体,纹丝不动地盯着夷光生吞男人下`体,小右的完了之后,又是小左的。 她吃完之后美美地擦了下嘴唇,对于我的淡定似乎有些吃惊:“眼睛一直盯着我,你难道不害怕和反胃吗” 我呵呵一笑:“怎么会呢相反,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上野性十足的你了” 她会心一笑:“哦,那好,跟我一起再去细浴室洗洗吧你身上也沾染了很多泥土呢” 我也微微一笑:“去是肯定要去,不过我女朋友有点不舒服,我要劝慰一下,顺便帮你处理一下这两具尸体,省得玷`污了整个花园的美景。” “那也好,我先去那里等你。”她点点头,刚迈两步又停了下来补充道,“放心好了,我已经决定让你这位相好也留下来了。” 我装出惊喜的样子:“那敢情好,谢谢夷光小姐了”说完拽了拽雨轩的手臂,让她也一起鞠了一躬。 等待夷光走远后,我忙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下血肉模糊的两人,发现小右似乎还有一点心跳,于是忙按压起来。 几十下之后他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气息微弱的糊了口气:“你们” 我忙长话短说,质问起来:“告诉我们上第六层的途径,还有夷光的弱点是什么” ”呵呵,呵呵“他苦笑几声,“既然夷光那娘们如此对待我和小右,那也没必要讲究什衷心仁义了,你把耳朵凑过来。” 我低下了头,听到他小声嘀咕了两句后,就没了动静,转脸一瞅,这家伙已经没了呼吸心跳,彻底挂了,不由得长叹口气。 “他说了什么”雨轩好奇的追问我。 “说夷光的弱点就是她最喜欢的部位,而上楼的途径在房子里,只是还没有说完是哪一间就死了” “这算什么回应,不是跟没说一样嘛”雨轩也失落起来。 我将地上的两具尸体拖进坑里,也就是先前我和雨轩陷进去的那个,之后用铁锨掩埋起他们,边填着土边思忖小右的话语,直到将两人掩埋,也没有任何头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一十九章陶瓷美人(六) “阿飞,你真要去浴房找那个风骚女人吗”雨轩一脸不甘地瞅着我问。 “是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能知道她的弱点,也找不到继续上楼的途径”我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那”雨轩有些心虚地瞥了我一眼,“我们逃跑不行吗” 听到这话我一愣,难以想象是从雨轩嘴里发出的,抿抿嘴唇深吸口气,缓慢但坚定道:“如果你想要退缩,我不会阻拦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应该为别人去冒险,最后,希望你能顺利出去” “你” 雨轩的脸上露出嗔怒之色,“你以为我是怕死吗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委身与那个骚`娘们,辜负了辜负了紫嫣姐和叶子姐” 我心说原来是这样,看来真冤枉这小丫头,于是坏笑一下:“那有没有辜负你啊”说着用食指勾了一下她的下巴。 她将头高傲地瞥向一侧,撅着嘴唇:“人家才不稀罕你呢,爱咋堕落就咋堕落去吧” “还生气呢刚才是小生误解千金大小姐了,万万还请见谅”说着我拱手作揖。 “哼” 她虽然脸色缓和不少,但还是不打算轻易原谅我。 我有点急了:“怎么,非要让我以身相许吗”说着做出脱衣服的样子,故意吓唬她。 这丫头忙用手掌护住眼睛:“哎呀羞死了羞死了快点住手” “你不生气了原谅我了” “生气没原谅你”雨轩撇撇嘴唇道。 “那这样我只能以身相许了”说完又开始脱衣服,并且正对着她。 她羞涩得脸都红了,忙拉住我的手制止:“好了好了,算我服了你这个大色狼了,原谅你了” 我反手将她的手腕抓住:“既然这样那就走吧,想必那位夷光小姐已经等不及了。”说完拉着她朝浴房那边快步走去 门大开着,一些缭绕盘桓的水雾从里面飘散出来,迅速融化在空气中。 拉着雨轩的手信步走了进去,这丫头倒是有些腼腆,躲在我后面。不太敢朝水池中央几近赤`裸的夷光瞅。 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人对女人,和对男人一样,也是有着矜持感的。 “哗啦” 夷光从水里站起了身,露出了更加曼妙的形体,微笑着对我和雨轩招手:“两位,还不脱下衣服进来沐浴吗” 神情仪态。就像是一位妩媚的花仙子,全然没有了刚才嗜血食肉的残忍面目变化真是快啊 “好啊。累得一身臭汗我早就等不及了”说完三下五除二移去了衣物,”扑通“一声跳进了浴室里。 “呵呵,呵呵”夷光小姐发出一阵满意的婬邪笑声,不过瞅到上面呆立的雨轩询后,脸上露出不悦神情,“怎么,不屑与我同浴” 雨轩脸色通红,瞅了瞅我,像是征询意见。见我点头后,慢吞吞将紧身的保暖内衣脱了下来,露出了粉红的文胸和洁白的内裤。 不对,由于一路上的跋涉,尤其是第四层的那些污泥,让她的内裤变了色,看上去就像印上了许多灰色的大花朵。 我转向夷光。替雨轩开脱道:“她没有过三人共浴的经历,所以需要一点适应的时间,希望见谅和理解。” 她呵呵一笑:“理解理解,想当年我第一次进宫,面对着十几个宫女与大王赤身裸浴的场景,也是十分羞愧。不过后来也就慢慢适应了,并且喜欢上了那种肆无忌惮、无拘无束的感觉。” “哦,是嘛我倒是很期望雨轩也能像你一样适应。”我微笑道,其实心里对那种情景一通鄙夷,觉得婬乱不堪 与夷光聊天的空当,雨轩已经脱掉了外衣物下了水,不过仍旧十分拘谨。缓步挪到我身后蹲下,只露出了头颅。 “过来,帮我搓搓后背。”夷光对我身后的雨轩命令起来,俨然一副主子对待奴的气势。 “我又不是你下人,凭什么听你的”雨轩果断拒绝。 “呵呵,呵呵”夷光冷笑两声,“我让你留下来,已经是莫大恩情了,竟然还给我摆谱,真拿自己当以前啊” 我见这样下去不妙,夷光这女人要是一发怒,将雨轩脖子咬断的事也做得出来,于是忙当起和事佬:“这样吧,我来帮夷光小姐你搓背。”说完游到对面,环绕到她身后,用手轻揉起丰腴的后背来。 她见我动作麻利,也没有拒绝,闭眼享受起来,但那边的雨轩就不乐意了,嘴巴嘟囔得老高,眼神复杂地斜视着我,有吃惊也有鄙视 不过也顾不上她此时的心情了,保住小命要紧。 不可否认,夷光的皮肤非常好,光滑柔韧、洁白如雪,手指触碰在上面,就像是在抚摸一块千年的温润古玉,舒服极了。 我摇了摇头,将思绪从散乱中收回,开始分析起正事,那个小右临死前,说夷光的弱点就在她身上,还是她最喜欢的部位,究竟会是哪里呢 一般来说,女人对自己身体最欣赏的部位各不相同,有的喜欢头发,有的喜欢脸蛋、脖颈,还有的是酥`胸,当然也有小腹和翘`臀 夷光最满意的部位应该也是其中之一了,边想我边将目光上下审视,但是不管瞧哪里都觉得很完美,实在揣摩不出来。 “你在想什么呢” 夷光突然开了口,似乎觉察到了我手指上力度的变化。 我忙笑笑:“没什么,在思忖待会吃什么呢那个会做饭的小右死了,没人掌勺了。” 她哼笑一下:“担心这些杂事干嘛,还怕在我这里吃不上美味佳肴吗放心好了,我请求教主给我找一个大厨来不就行了。” “教主”我疑惑道,“能让你们这些奇人异士心甘情愿折服,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你要刺探情报”夷光调侃了句。 “不是,仅仅是好奇罢了”我忙使劲摇摇头否定。 她长舒口气:“其实告诉你也没啥,你知道了后要么就一直留在我这儿,要么就是死路一条,对鬼血莲花教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洗耳恭听”我急不可耐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二十章陶瓷美人(七) 夷光小姐略微思索了下,缓缓开了口:“算起来,这鬼血莲花教的历史说长不长,说短的话也不短,有个大几百年了,产生的教主林林总总有数十位。” “这么多”我忍不住惊叹了下。 “是呀,教主存活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几十年而已,所以数量会比较多。” “为什么身为教主,应该能力很强,起码的可以通过一些阴邪的手段,延长自己的寿命啊”我十分不解地询问。 “这个嘛,就牵扯到鬼血莲花教的教规了,听说在创立之初,并没有教主,只有四大护法,他们研究出一套方法,可以让教派永远安全严谨地运行下去,首先就是从现世中选取一个体质特殊的人,将其培养为教主,之后,所有人都听命于他。 但是教主并不是至高无上,一切指示和命令,必须满足鬼血莲花教的最大利益,更不能违反教规,否则四大护法有权罢免惩治他。 由于体质的原因,加上被四大护法强制其修炼邪术,虽然短时间里能力大增,但是极其消耗的阳寿,所以教主存活的时间都不长,能过花甲之年就不错了。上一任教主濒临死亡前,四大护法就会早早寻找好下一位,以此防止教中一日无主。” “原来如此,看来四大护法才是真正拥有实权的人。”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随即想起另一个人,“那无生老母呢在你们鬼血莲花教里,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有没有权利” 夷光女人愣了一下,用手轻轻捋了捋耳旁的秀发:“看不出来,你很关心她啊,是不是有意思” 我挠了挠头:“怎么会,连是谁都不知道呢”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因为已经把底透露出去,也不好再从夷光那里套出真相了。 果不其然,这女人嘴角勾起一丝阴笑:“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猜出来了呢,不过一旦你知道了她是谁后,估计也会倍受打击” “受不受打击,也要看她是谁,如果像夷光小姐你这么漂亮可人,肯定会伤心欲绝,但要是个黄脸婆。就算再熟悉亲近,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惊愕。” “嗯。你这么说,是不想知道她是谁喽”夷光将脸朝后侧了下,用玩味的眼神瞥着我。 “当然不是我做梦都想知道无生老母是谁” “真地非常想知道” “非常想。” “呵呵,呵呵”她突然讪笑了起来,“那我现在更不能告诉你了,掌握了你的浴望,才会更好地驱使你。” 我心说尼玛的,真够阴险的将我的期望高高勾起来后,再重重地摔在地上。你玩我呢 雨轩这时候开了口,语气颇为气愤:“阿飞,不要指望这女人会告诉你什么,她对服侍自己多年的手下尚且残杀,对你更不可能交心” “哟哟哟,看不出来还挺有心的嘛,看来留着你早晚是个祸害”夷光眼神里露出杀气。 见状我忙用胳膊拦环住她。防止其对雨轩不利,同时嘴里呵呵一笑:“如果真是有心的话,这丫头就不会如此顶撞你了,由此可见,是没心没肺别理她,让我帮你揉揉胸吧。” 说完用手握住两只玉兔。揉捏起来,虽然柔软光滑,但心里想着去第六层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是在玩弄两只灌了水的气球。 不过夷光这骚女人倒是很享受,娇声粗喘,将身子尽力超后仰着靠在我胸膛上。令我更加方便揉捏 余光瞥到了一双凌厉的眼神,抬头一瞅是雨轩这丫头,见我如此伺候夷光,气得脸都涨红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有可能是看到情`色的画面,羞涩的。 不过现在也顾不上她的情绪了,所有精力都在思忖着对付夷光的方法,还有出去的途径。 这时候,手掌传来硬硬的感觉,低头一瞅,夷光的两只玉兔,就像吃饱了一般,又圆又鼓心说这女人真是欲壑难填,婬荡无边。 望着她陶醉的样子,突然联想起小右那家伙临死前的话语夷光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她最欣赏的部位。 这女人生性好婬,最欣赏满意自己的地方,会不会就是胸前的两只玉兔 如果真的是,那就好办了,只要将其割下来就能杀死她,再一间一间搜寻所有的房屋,虽然耗点时间,相信很快就会找出去第六层的通道 “额,你想什么呢都抓疼我了” 夷光突然睁开了眼,对我责备起来,估计是我刚才一激动,手上太用力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有点肚子疼,所以手指的力度没有把握好” 她呼啦一下转过身来:“那我帮你揉揉吧,也不能老让你服侍我。” 说完还炫耀似地瞅了眼那边的雨轩,估计刺激她。 我虽然不乐意,但是也不好拒绝,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话可以更加方便观察她的两只玉兔,也更加便于一会动手。 推着我靠在了池子内壁上后,夷光跪下来,慢慢将手从我胸膛划拉到肚子,覆在上面顺时针轻揉起来,指法和力度恰到好处,令我确实一阵舒爽。 瞅着眼前左右摇摆的两只玉兔,突然间又觉得这不会是她最大的弱点,否则不会轻易地暴露在我面前,并且刚才还让我揉捏。 如果不是这两只玉兔,那会是哪里呢我再次陷入了苦思中。 对于一个风`骚的女人而言,最欣赏的地方如果不是傲人的双`乳,应该就是下面的翘`臀了,难道会是那里 我必须验证一下,于是将手放在了夷光丰腴的后背上,轻轻抚摸了两下,朝下极力伸去,触碰到那双滚圆的隆起后,用指尖使劲摁了下。 偷偷一瞥夷光,她非但没有任何戒心,而且还十分享受,一脸的陶醉样。 不过我心里倒是阵阵失望,说明最大的弱点也不是这儿。会是哪里呢难道,难道是双腿之间的那啥 我都为自己的这种推测捏了把汗,如果真是那儿的话,究竟该如何下手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二十一章陶瓷美人(八) “怎么了,干嘛眉头紧锁难道是我手法不对,揉疼你的肚子啦”夷光盯视着我的脸,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我忙呵呵一笑:“不是只不过是在想你刚才的话,揣摩那四个拥有实权的四大护法而已。” 她斜视了我一眼,随即瞥向肚子那里,又专心致志轻揉起来:“真的不会是在思忖着如何杀了我,好离开这儿吧” 我忙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怎么会呢不说欣赏和看得起,单单是方才,要不是夷光小姐你,我和雨轩就已经被左右那两个混蛋活埋了,就冲这份救命之恩,也不敢有二心啊” 她很满意这话,目光妩媚地上瞥了我一眼:“这样最好,万一要是真有了邪念被我察觉,杀了你我都会惋惜一段时间的” “呵呵,呵呵”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夷光小姐你放心好了,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我本就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冲你这份诚心,我就再多说几句关于四大护法的事,让你也满足一下好奇心。” “真的,那敢情太好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的脾性如何,究竟有什么惊人本领呢” “要是客观说起来,他们四个老头倒是非常豁达,比一些号称正人君子的家伙坦诚正直多了,也许和修养有关吧,毕竟,他们也是从白莲教走出来的。至于本事嘛,没人知道,因为从来没人见过他们出手,亦或者从另一方面说,看到他们出手的人基本都死了” “哦,这么厉害”我有点惊讶,“连你也不知道他们的术法和功夫如何” “我曾经揣摩过,觉得” 见夷光戛然住口,我更加好奇了。轻声追问:“觉得什么,为何不说了” 她将眼神急速左右扫视了一下,并没有开口,但花瓣下的手指,却在我的肚子上飞快写下几个字:“他们是死人” 我一愣,虽然浸泡在温热的池水里,但还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暗暗思忖起来。如果是死人的话,怎么打理这鬼血莲花教数百年除非是僵尸 想想也合理,像以前的夏老头、南宫水,活个一两百岁就穷尽各种阴邪方法,活个几百岁的只能是活死人了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惊悚,如果那四位护法是一般的僵尸还好,要是浑身长满白毛的毛僵,那就吓死人了,还是别见为好。 “吓成这样啊。原先不是说要到顶层救另一个相好的嘛”夷光对我戏谑起来。 “不仅要救她,还要救一个朋友,不过,这只是之前的想法,现在只想好好享受”我装出乐不思蜀的样子道。 “关于四大护法,我也知道的不多,他们每次出现都是带着黑纱。并且行色匆匆,宣布完一些命令后就迅速离开,所以能告诉你的仅此而已。” 我还有些不满足,追问起剩下楼层的信息来:“这是第五层,上面应该还有八层,就算顶端是教主和四位护法把持。不知道那其他的七层,究竟都是何方神圣,有何惊人本事” 夷光突然脸色一变:“鬼血莲花教有一条死规矩,那就是不能打探和出卖其他护教士的讯息,违者将被诅咒而死,惨不忍睹” 我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哦,连夷光小姐你也必须遵守吗” “那是当然被焚鬼咒烧死的滋味可不好受”她回答得十分坚定。随后冲我玩味似的调侃,“你这这是明知故问,在下面不是没见过鬼女的下场了吗被蓝色火焰焚烧的只剩一缕灰尘” 这话虽然很随意,但是却让我捕捉到了一丝线索夷光害怕焚鬼咒,说明也不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了,而是鬼魂一类,不过与一般的不同,拥有真实的 这让我非常奇怪,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看你不是忌惮教规,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其他护教士的本领亦或者是,觉得他们比你厉害许多,自惭形秽不愿多提吧” 那边的雨轩突然开了口,对夷光一阵鄙夷和嘲笑,估计是想用激将法刺激她,但我知道,这种方法不会灵验。 毕竟,夷光不是一般的女人,更不是一般的对手,虽然表现得简单风`骚,但其实内心很阴险狡诈。 果不其然,她识破了雨轩的心思,转动了下脖颈瞅过去,哼笑道:“你要是这么理解更好,我就有充分理由和借口,不谈论其他护教士了。” 我瞪视了一眼雨轩,装模作样地训斥起来:“说什么胡话呢夷光小姐是那种水平凹的人吗其他的护教士算个球,在她面前就是小儿科,能力也就是杂耍而已” “行了行了”夷光制止住了我,“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也不是真心实意,无非想要套出其他护教士的讯息而已,直说嘛” 我憨厚一笑:“呵呵,不好意思,都让你看出来了,太惭愧了” 她颇为得意,将手从我肚子上移到腹下:“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冒着被焚烧的危险,想你透露一点,不过只是第六层的邻居,其他的没必要多讲。” 我虽然不喜欢让她触碰腿间的那啥,尤其是现在当着雨轩的面,但是为了多了解一些鬼血莲花教,只好任由她把玩,开口催促道:“那就快说吧,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哦是下面等不急了吗”她婬笑地戏谑了句,随即长舒口气,“好了,不逗你了,关于上面第六层的那家伙,可不像我这么温情,非常冰冷无情,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杀人了,杀人在他眼里,就像呼吸一样被需要和正常。” “有那么多人被他杀吗”想到很少有人进入到这玲珑塔,我不解地反问了句。 “当然了,一般背叛鬼血莲花教的信徒,或者危害教派的对手、敌人,教主一般都会让他处置,手法比较干净利索。” “他到底用什么方法杀人”我好奇地追问。 第八百二十二章陶瓷美人(九) “这个嘛”夷光踟蹰起来,片刻之后对我微笑着敷衍,“具体的手段我也不清楚,总之你知道很残忍就是了” 见性格直爽的她不愿意多说,我知道再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有收获,于是陪着笑笑:“想必手法一定很独特,是我所没有见识过的 “不说他了,折腾了这么久,我都有些困乏了,不如陪我一起去睡会吧”夷光说完站起身,拉着我上了岸,也不穿外衣了,大摇大摆地朝门外走去。 我赶紧回头冲雨轩打了个手势,让她在这等我,不要到处乱窜,以免中了陷进有危险。 她有些不悦,用手使劲拍打了下水花,嘟囔着嘴十分勉强地点了下头,眼睛一直瞪视着我,估计认为我要与夷光发生什么。 确实,她的担忧有些依据,因为我离开的时候,下面腿间的那啥,可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跟随着夷光又来到了先前的三层小楼,上去后进了那间挂有各种形状绳索,摆满一大堆补药,墙上贴满春宫图的卧室。 夷光一进去,就像是干渴的鱼见了海水,肆意徜徉极了,一屁股拍在了松软的床垫上,用妩媚的眼神瞅着我:“阿飞公子,奴家已经等不急了,快来嘛,嗯嗯” 我边朝床边挪步,并在心里咒骂,这骚娘们,真够浪的,小爷我待会就让你死在床上 到了床边装出不解风情的样子:“你不是说有些困乏了吗,还是早点休息吧” 她拉起我的手,像一个小姑娘般摇晃起来:“不嘛不嘛,人家就要虽然困乏,但是下面更加饥渴,需要你的滋润” 不可否认,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更能挑拨我的浴望,所以身体的本能,确切说是下面的那啥,也更加急不可耐想要击破她的玉门关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夷光一把推倒在了床上,同时跳上去,将其牢牢压在身下。 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里,瞥见了上方晃动的红色绳索,不由得一个坏坏主意在心底升起,于是嘴角勾笑,对下面双眸微闭的夷光建议道:“要不我们也玩玩这个吧”说完指了指上面。 她一听这话来了兴奋:“哦,你也是这一类的玩家” 我腼腆一笑:“不是只不过比较好奇,想试一试罢了,还希望你多多指导。” “没问题按照我说的去做,相信用不了几次,你就会沉迷于此,甚至比我还熟练呢”说完她直接将身子翻转过去,趴在床上将四肢朝后翘起。 “这是”我有点不知所措。 “把我的手脚绑在一起,之后拽动那边的长绳吊起来。”她指点道。 我心说机会来了,忙扯下上方的红绳,将她的手脚缠了十几道,然后绑了个死扣,累得紧紧的。 其间,夷光好像有了一点警惕,见状我赶紧开口:“是不是绑得太紧了,要不我给你解开,我们不玩这个了” 她的感性迷惑了理性,对我叹口气:“已经这样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继续吧,将我吊起来不要太高,离床二尺就行了。” 我按照她的指示,将床边一条粗壮的红绳朝下拽去,应该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能防止让人坠落下来,到了大体位置后,我松开了手,让束缚的夷光悬在了床面之上,并且轻微晃动着。 这女人脸颊潮红,呼吸急促,虽然有些憋屈、劳累,但是从眼神可以看出,非常地享受,并且渴望 我本打算立马就行动,逼问她去第六层的途径,但是转念一想,这女人发怒起来十分凶猛,万一绳索束缚不住,那可就危险了,于是打算再等等,开口追问道:“那接下来呢,我该怎做什么” 她喘着粗气:“还用问我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折磨我就怎么折磨我,随便你喽” 我心想这倒是给了我试探的好机会,于是二话不说,伸出手掌就朝夷光的脸上抽去,“啪啪”地打了几个耳光,毫不含糊,用尽全力 “你” 她似乎有点惊愕,涨红的脸上露出一丝愠色,大抵是没想到我会朝她俊俏的脸下手,并且力度如此狠辣 “是不是打错地方了”我装出衣一副无辜的样子,耸肩问道。 她抿了抿嘴唇:“没没有,你脑子十分灵活,一下子就开了窍,手段比小左小右那两个笨蛋简单粗暴多了” 通过打脸,至少确定了夷光最大的弱点不是面孔,于是奔向下一个最有可能的目标,那就是她的腿间了,不过究竟该如何试探呢,难道真要摸那里 如果不可避免要触碰的话,还是不要直接用手微妙,一来自己心理上觉得别扭,有点对不起紫嫣和雨轩;二来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万一要是有危险呢 眼睛扫了了一圈,发现了一个绝佳的好东西,那就是夷光头上的银钗,伸过手去后轻轻抽了出来,对斜视着我的她柔声安慰:“放心好了,我只是想在你身上轻轻划拉一下,满足一下心理需求而已。” 她倒是很坦然和大方:“没关系,就算是扎我几下也可以的,前提是别扎太深了” 我暗道,既然你这个变`态如此说,那接下来就不要害怕疼了,于是嘴角勾笑,将银钗在指间灵活地转了个圈,捏着朝她胸前扎去。 之所以选择已经排除的这个部位,主要是想缓冲一下,一来试探下夷光的反应,二来从心理上准备好对她腿间动手。 我没敢太使劲,银钗的尖端只是刺进她的玉兔浅浅一点,划破了一点外皮而已、 “额” 夷光闭上了眼睛,轻声呻吟了下,与其说疼痛,不如说享受更准确。 见她如此放松警惕,我知道机会来了,绕道她腿前后,攥紧手里的银钗,朝她腿间的缝隙狠狠刺去,心说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滋” 细长的银钗瞬间扎了进去,血登时就溅了出来,与此同时,夷光被束缚的身体开始了痉挛,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疼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第八百二十三章陶瓷美人(十) 我心中大喜,知道先前的判断对了夷光最大的弱点,果然是腿间的缝隙 “你你”她翕动的嘴唇终于发出了声音,不过却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成整的话。 我咧嘴嘿嘿一笑,装出无辜的样子:“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嘛我这可是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去做啊” “你好狠心”她终于不再哆嗦,不过脸色更加难看,似乎忍受着巨大疼痛。 “哼说我狠心,跟你比差远了”我冷笑一声,“你连服侍了自己多少年的手下都咬死,并且还生吃他们用来满足你婬欲的那玩意,才是真的无情歹毒” “那不一样,对他们我只当是下人、奴隶,而对你,则是倾心相待,比作知心恋人”夷光脸上的深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出来的,总之看起来很感人。 不过我却丝毫不为所动,将手上的银钗又使劲朝里摁了下,让其完全没进了她的腿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刺破了里面的肉`壁,抵达了一处相对开阔的空间,大抵是盆腔或者子宫吧。 “额啊” 她忍不住疼痛,发出一声惨叫,声嘶力歇 “想来你也对我不错,就不折磨你了,告诉我如何去第六层,并且那个弑杀成性的家伙,究竟用什么方法杀人,有什么弱点” “呵呵,呵呵”她一阵冷笑,“泄密之后我必死无疑,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还会告诉你吗” “但是你不说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我手上用力,将刺进她双腿间的银钗,使劲搅动起来。 银钗在柔嫩的缝隙里划起了圆圈,将夷光那地方刺得血水犹如潮水一般涌出,令其疼得尖叫不止。身体奋力扭动着,痛不欲生。 十几秒后,这骚女人终于坚持不住了,求饶起来:“住住手别别搅动了” 我停了下来,略带责备道:“真是的,早这样的话也不用受罪了,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上楼的途径在哪儿上面的护教士究竟有什么弱点” “给给我喝点水” 我在卧室里环顾了一圈,找到水壶后倒了一茶碗水。灌进夷光的口中,之后催促:“快说吧,小爷我的时间可是浪费不起” 她喝了碗水后,神色稍微恢复了些,深呼吸了两口,对我轻声缓慢道:“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你也不例外。” 我对她答非所问的话有点不耐烦:“那好,你就说说我有什么弱点” 她微微一笑。透露出得意之色:“那就是太容易轻信别人了,尤其是敌人呵呵,呵呵” 不知为何,这句话和这阵笑让我心中不安起来,觉得夷光对我的恐惧,骤然减少了很多,难道 我的担忧没有错。对她的防御还没有增加,还没有再次捏住她腿间的银钗,这女人就手脚用力挣扎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 捆在她四肢上的绳索瞬间被挣断,她人坠落到床上后,一个鲤鱼打挺蹲在了我面前。脸上挂着阴邪的笑意。 “怎么会怎么可能你明明”说了一半,我突然瞥见了一旁的那只水壶,顿时明白了些什么,盯向夷光求证,“那只水壶里装的根本不是水,到底是什么” “你太容易轻信别人了,让你倒水你就倒。并且也不检查一下那水壶里的液体,真是幼稚”夷光先是对我一通鄙夷,继而鸣鸣自得,“那当然不是水,而是女性滋阴液,是用来让疲惫的我再巫山几个时辰的良药” 我心说原来是催`情水的作用,让她身体在短时间内聚集了大量气力,自己真是太大意了,这骚女人上次说过,周围摆放的全是补药,怎么这么健忘呢 唉声叹气和自责没有任何意义,眼下要做的是想办法对付她,但是谈何容易,现在恢复自由的夷光,能力远在我之上,想要触碰都很难。 但也不能因此退却,已经到了这个田地,没有后路了,现在能做的要么就是拖延时间,耗到滋阴液药效退掉;要么就是,想尽各种办法捏住她腿间的那根银钗,继而通过加大刺激来制服她 第一种方法的可行性不大,别说几个小时了,几十分钟我都难以僵持住;只有第二种方法,背水一战尽早抓住银钗了 “阿飞,你的刀” 正愁着手里没有家伙什,雨轩恰好赶来了,并将黑刀抛了过来。 我心中大喜,忙一把攥住指向夷光:“今天我就要了结了你这个婬邪的女人,看招吧”说完拎着黑刀朝她头颅上砍去,没有丝毫留情。 这女人比我想象得还要可怕,竟然出奇地淡定,见黑刀飞掠向自己,既不抵挡也不躲闪,而是嘴角抽笑了。 这种情形有几分熟悉,与第四层的蚯蚓对战时,他也是这种笃定的姿态,不由得心提了起来,难道说她一点都不怕 黑刀将要砍在她额头上的瞬间,我改变了主意,双手松开刀柄奔向她的腿间,想要一把攥住那根银钗,但是出乎意料,这女人竟然将腰肢朝后一扭,避开了我的手指。 而上面的黑刀,也被她双手夹住,变成了她的武器,这次我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发了 她趁我迟疑的空当,玉足轻抬,看似随意地一脚,却让我的肚子犹如被铁柱撞了般,沉重极了,瞬间失去重心倒在了床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黑刀利刃一下子抵了过来。 夷光嘴角勾笑:“别动,否则我一不小心划破你的喉咙,到时候血流如注,可是死得非常难看哦” “你以为我怕死嘛,要动手快点”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怕不怕当太监呢”夷光皮笑肉不笑,将黑刀朝下移去,尖端对准了我腿间的那玩意。 一想到她吞吃左右那两个混蛋下`体的场景,我就胃里阵阵痉挛,想要呕吐,这些反应更加刺激了她,令其“嘿嘿”阴笑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二十四章陶瓷美人(十一) 我深吸两口气让自己恢复了镇定,随即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夷光小姐,我错了,我真地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她对于我的突然求情,有点惊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得意之色:“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现在苦苦哀求我,不过是权宜之计,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之后再找机会杀我罢了” 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我知道必须表示点诚心才行,只能咬咬牙伸出了双手,照着自己的腮帮子狠狠抽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十几下后,感觉脸上阵阵辣痛,涨得难受,但是瞥见夷光丝毫没有原谅的意思,只好继续扇下去,心说为了弄死你,我今天就豁出去了。 “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十几下后,夷光终于开了口:“行了,再打下去,估计这张英俊的脸就废了,肿成包子了” 我忙停下来,有点绷紧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夷光小姐,你你原谅我了” 她哼了一声,将黑刀刀尖从我腿间的那玩意上移开:“原谅谈不上,不过暂时不打算杀你了,否则,我投入了这么大的本,连自己的两个贴心手下都杀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谢谢夷光小姐,谢谢夷光小姐”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了她面前,不停地鞠躬。 其实真是目的并不是为了感激,而是尽最大可能,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同时,吸引她的注意力,为雨轩的靠近作掩护。 “谁让你站起来的”夷光脸色变得很快,对我厉声命令起来。 “哦,你别生气,我再躺下,躺下”虽然我心里有火,但还是尽力压制着。脸上装出笑脸来,并且重新在床上躺好。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这女人暗暗得意了一句,随后跪在了我双腿之间,一把攥住小腹下面的那玩意后,将头慢慢朝它靠近。 心说到底是婬溅,自己受伤这么严重。竟然不顾着止血疗伤,还要与我做一些男女之事。应该是对你性的需求,到了变态的程度 眼瞅着她伸出的红舌,就要触碰到我那里,心说雨轩啊雨轩,你还不出现吗,现在就是最佳时机啊 “呼” 雨轩从床后面站了起来,带起一阵风,出现的正是时候 夷光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忙扭头去瞅。但是已经晚了,腿间的银钗已经被雨轩一把攥住了。 雨轩早就对她恨得牙痒痒,这次偷袭得手后,忙报复性的将银钗抽出又刺进,速度快得惊人,不停扎着夷光缝隙里的嫩肉。 “啊哦” 夷光疼痛的支撑不住,一下趴在了我身上。无巧不成书的是,大张的嘴巴竟然不偏不倚地扣在了我的那玩意上,将其一下子包裹起来。 要是平时正常状态下,一定会有非常温热舒爽的感觉,但别忘了,此时的夷光被雨轩不停刺着弱点。疼痛难忍,所以嘴巴上的劲也非常大。 我的下面的那啥,直接成了她发泄的东西,狠狠咬住不放了,并且随着雨轩将银钗的刺进,力度不时加大,疼得我倒吸冷气。 心说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被要断了的话,小爷我就不用结婚了,还想着多要几个孩子呢,忙忍住剧痛冲雨轩呵斥:“行了行了,别刺了,夷光还没有死,我就先当公公了” 那丫头刚才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怨恨,此时才注意到我所处于的尴尬情景,嘴里惊讶了一声,忙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不过并没有松开银钗。 夷光的疼痛缓解了些后,牙齿对我下面那玩意的咬动也轻缓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并没有将嘴巴完全移开。 雨轩有点不乐意了,冲她呵斥起来:“溅人,赶紧将你肮脏的嘴巴,从从阿飞的小弟弟上移开”这丫头竟然还比较害羞,犹豫了两三秒才想出了一个形容词。 夷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嘴巴含混道:“想让我松口,做梦,除非你将手从银钗上移开,要不然我” 还没有说完,就将牙齿狠狠咬在了我下面那啥上,感觉都快要被她咬出血来了 定眼一瞅,原来是雨轩率先下了手,没有等夷光说完,就将银钗朝她缝隙中狠狠扎去,这次比较深,连手指都进去了一些。 我心说雨轩啊,你咋这么冲动呢现在不是较劲的时候,赶紧先停一停吧,难道真想让紫嫣和叶子守活寡啊 我疼得实在有点受不了,忙本能地用手去推夷光的头颅,但是她咬定青山不放松,一推之下将我那啥也拽了起来,赶紧松手。 这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忙对雨轩命令道:“快将地上的黑刀捡起来递给我” 虽然距离她只有一步而已,但是她不能松开银钗,所以足足用了半分钟才将黑刀举向了我。 夷光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意图,忙挥舞着手臂阻挡起来,但是已经被重伤的她,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黑刀还是被我接住并攥在了手里。 我深吸口气,将黑刀扬了起来后对夷光警告道:“赶紧松口,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夷光将头微微抬起一些,用怨恨的眼神瞅着我,非但没有听从我的提醒,而是牙齿加大力气,真打算将我那啥咬掉。 一瞬间我才想起,这女人是喜欢吃那啥的,先前小左小右的不就是被她咀嚼了两下,吞到肚子里了嘛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时间犹豫了,忙将胳膊用力朝下甩去,对准了夷光的脖颈。 “咔嚓” 虽然姿势很不方便,用力也不大,但是黑刀锋利无比,还是一下就将夷光的脑袋砍了下来,浓烈的血登时喷涌出来,将我周身都湿透了。 虽然身首异处,但牙齿依旧咬在我的那玩意上,所以她的头颅也挂在上面。 我忙用手掐着她的腮帮子,想要撬开她的嘴巴,发现十分困难了,因为她的颚骨已经定型了,想要掰开都很困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二十五章陶瓷美人(十二) 上一章:第八百二十四章陶瓷美人十一 心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咬着吧以后出去的话,裤裆里挂着一颗女人头,那该有多难堪,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想到这里深吸口气,暗暗嘀咕道:“小爷我就不信了,还能摆脱不了你” 说完将手里的黑刀重新扬了起来,对准了夷光的嘴角就开始划拉。 “刺啦” 刚割了一刀,就瞅见这女人的眼睛向上一翻,狠狠地瞪视着我,满是怨恨和愤怒。 我心里一惊,瞬间觉得这女人还没有死透,不由得咽口唾沫正色道:“别用这种眼神瞅着我,你以为你是谁呀,小爷我不怕你” “啊”雨轩以为我再说她,一脸的惘然,“什么跟什么呀” “嘿嘿,嘿嘿”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阵尖细的笑声就响了起来,不是别人,就是咬在我腿间那啥的夷光发出的,如此清晰显而易见,不是从嘴巴,而是从喉咙里发出的 “阿阿飞,刚刚有没有听到一阵笑声”雨轩一脸紧张,估计以为听错了,向我求证起来。 “当然听到了”说完我用黑刀指了指夷光,“就是这娘们发出的,她还没有完全死翘翘” “什么”雨轩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头都掉了还没死,难道是怪物啊” “臭丫头,说谁是怪物呢” 夷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不过这次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而是躯体上的肚子 雨轩近距离骤然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颤,忙向后退去,不过还好的是,手指没有离开夷光腿间的银钗,依旧捏着它。 我深吸口气,点点头:“非常好,千万不要松开。夷光不禁弱点被你控制着,而且还身首异处,不管出现什么怪异事情,我们都没有必要害怕” 这丫头脸上的惊慌退去,重新恢复了淡定:“我明白了阿飞,除非这骚女人挂掉,要不然绝不会松开银钗的”说完上前一步。紧靠着夷光身体,又用力狠狠扎了一下。 “额啊” 没想到已经没了脑袋的夷光躯体。竟然还能感觉到疼痛,发出一道凄惨的叫声。 我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用手臂支撑着身子半躺着,对夷光的头颅和躯体大声道:“知道你生命力顽强,但估计也架不住多长时间的折磨,如果聪明的话,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去第六层的途径在哪里那个护教士究竟有什么弱点” 短暂的沉默后,夷光开了口。这才又换回了头颅上的喉咙:“如果我告诉你了,能保证不杀我吗” 我和善地微笑了下,保证道:“当然,就冲你先前对我的那份情谊,也会让你活下去的,至少可以将银钗从你腿间的缝隙里拔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夷光的喉咙里再次发出声音:“上楼的途径其实你去过。在一间房子里。” “那间房子”我忙激动地追问。 “我们触碰彼此私密处的地方,你不会忘了吧”夷光的声调里有种陶侃的味道。 我略微思忖了下,马上求证道:“你是说浴房” “什么你们俩之间竟然竟然做过那种事”雨轩非常火大,对我和夷光鄙夷起来。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先不说了”我不打算继续解释,忙转向夷光的头颅,“到底是不是浴房” “当然是了,我们俩单独在里面的时候,你还对人家胸前的玉兔一阵搓揉,腿间的桃花秘境一阵抚摸呢,嘻嘻。嘻嘻” “哼”雨轩彻底怒了,用手一指我,“真无耻” 我心都快提起来了,忙提醒她:“你忘了狐狸和乌鸦的故事了,小心另一只手千万不要离开银钗” 她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不过随即冲我撇撇嘴:“还用你说,我才没那么笨呢” “嘻嘻,嘻嘻” 夷光听到我和雨轩争吵,似乎很开心,又窃笑起来,不过声音从断颈的喉咙里发出,让人听了十分瘆得慌。 我长舒口气,用黑刀戳了戳她的脑袋:“笑啥笑赶紧告诉我入口在浴房的什么位置” “在温水池子的中央,有一块石板与其他的不同,连续踩压三下的话,上楼的入口就会出现。”夷光终于说出了实质性的东西,令我喜出望外。 “上面那个弑杀成性的护教士,究竟用什么方式杀人,弱点是什么,快说”我趁热打铁地追问。 “其实你们一进去就明白了,根本不用我说。” “可是我们现在就想知道,赶紧说吧,说完也好放了你”我催促道。 她停顿了两三秒,继而直白地回应:“用的是冰,将人冻成冰雕至于弱点嘛,我也不清楚,似乎与他的脸有关,因为这家伙一直带着面具,容颜与四大护法一样神秘” “你在鬼血莲花教这么多年,知道的不可能只有这点快说吧,难道想让雨轩再扎你几次她可是已经急不可耐了呢”我对夷光威胁起来,希望她讲出更多的信息。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信不信由你,告诉你们已经触犯教规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快将银钗扒出来吧,我都已经快要痛死了”她急躁起来,看来已经透露了所有秘密。 雨轩抬眼瞅向我:“那我把银钗拔出来了” 我笃定地摇摇头:“继续刺,直到把她那里扎烂为止” “你”夷光刚要指责我,但立马痛叫起来,“啊” 当然了,这次是躯体疼痛,所以发出声音的地方是不是喉咙,又换成了肚子。 我呵呵一笑,冲惨叫中的夷光头颅还有躯体蔑视道:“你不是笑话我幼稚,容易轻信别人吗那你呢,相信作为敌人的我,不也是十分愚蠢吗” “你你真歹毒”夷光回答的断断续续。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点莫名其妙,忙扬手制止了雨轩对她的刺扎,冲她质问:“你笑什么” 她止住颤抖般的阴笑:“因为我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一个术法和能力都一般的你,为何能闯到第五层了。” “因为我有着坚定的信念。和一定要救出同伴的勇气” “呵呵,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那是因为你与我们一样,也是歹毒的冷血人,不对,应该是比我们还要阴险狡诈。” “一派胡言”我有点愠怒起来,继而瞅向雨轩,“继续扎,赶紧扎死这个婬邪的娘们” 雨轩早就恨透了夷光,手里抖动的银钗就以前的缝纫机上的细针,飞快地扎着夷光的腿间那个地方早就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变得这么冰冷起来了,也许这就是成熟吧,对敌人必须摒弃所有正常的感性,不能有丝毫的同情。 一通扎刺后,雨轩也累积了,趴在床沿上气喘吁吁,但是手指并不敢从银钗上移开。时刻提防着夷光这个骚女人。 “喂喂,喂喂” 我冲着夷光的脑袋还有躯体喊了起来,但是这骚女人不知道是假死还是真挂了,丝毫没有回应。 雨轩长呼口气:“是不是死了” “不知道,你暂时不要松开银钗,我先将她的头颅弄走。他吗的挂在下面太别扭了”说完扬起黑刀,准备再次划开夷光的腮帮子,撬开上下颚。 “呼呼呼,呼呼呼” 刚要动手,一窜火苗骤然从夷光的头颅上燃了起来,非常凶猛,并且那些血渍就像是汽油一样。让火越烧越旺 眨眼功夫,我腿间的夷光头颅,就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这可把我急坏了,心说要是那啥烧熟了,不就成烤肠了吗 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其它的了,忙将黑刀刺进夷光的口中,牙齿的缝隙之间,之后猛地一转手腕,让刀身立了起来,并连带着将她的上下颚撑起。 与此同时,忙将身子朝后挪动,让下面的那玩意快速脱离夷光的嘴巴,彻底恢复了自由。 长舒口气,赶紧挥动黑刀,将上面还在燃烧的夷光头颅甩到地上。 “阿飞,这边怎么办”雨轩的急切声音响了起来。 我将注意力移过去,此时才发现,夷光的躯体上也开始燃烧了起来,火苗是从体内向外蔓延的,已经到了肌肤上。 见状忙对雨轩催促:“赶紧松开银钗,不要再管这女人了,是焚鬼咒”说完拽着她朝一旁躲去,尽量远离燃烧的夷光头颅和躯体。 说来也是奇怪,凶猛的火苗竟然只是灼烧夷光,对于周遭的其他东西,尤其是易燃的床上棉被,还有墙上的字画,没有任何焚烧的迹象。 “啊” 夷光突然惨叫了起来,凄惨的声音不绝于耳,并且开始了挣扎,原来刚才只是昏过去了。 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火球般的头颅竟然朝我和雨轩滚来。 我忙抡起黑刀,冲着它狠狠砍去,姿势就像是打高尔夫一样,将其拍到了墙壁上。 “咔嚓” 重重的撞击之下,夷光的头颅发出一声碎裂声,继而掉在了地上,变成一滩烂泥样的碎块。 随着燃烧的继续,卧室里的焦糊味越来越浓,我和雨轩呛得受不了,只好捂着鼻子退到了门口,不过眼睛不敢移开,始终注视着里面夷光。 渐渐地,她的躯体也停止了挣扎,不一会就变成了一堆炭渣。 等到焚鬼咒的烈火熄灭之后,我拉着雨轩朝楼下走去,打算赶紧去浴房,好找到夷光口中所说的那块地板。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刚下了楼,耳中就听到了一阵断裂声,不由得一怔停下来脚步。 雨轩瞅了瞅我:“是不是夷光残渣的碎裂声” 我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起来,发现不对劲,声音不是从身后的卧室里发出的,而是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啪,啪,啪” 疑惑的空当,有什么清脆的东西摔在了脚前,发出清脆的响声。 睁开眼睛一瞅,竟然是洁白的陶瓷碎片,不由得一惊,忙仰头朝上方望去,发现天花板正大片地剥落,碎片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啪啪啪,啪啪啪” 短短几秒的功夫,头顶上就像是下了雨一般,哗哗地往下坠落陶瓷碎片,落在地上后又摔成更小的碎渣,到处四溅,很快就让整个地面变成了雪白色。 惊诧之余,我发现情况不妙,除了天花板上掉落陶瓷碎片,似乎房子上的墙面也开始了碎裂,并朝地上迸溅,一瞬间,似乎这里的一切建筑都在破碎、消失 “快走” 我拉起惊愕不已的雨轩,朝浴房那边飞奔而去,希望在整个楼层没有毁灭前,安全抵达。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米,但是空中飞溅的碎瓷片愈来愈多,密密麻麻地打在身上。 尤其是现在的我,赤身的,很快就被碎片划得伤痕累累,肌肤上布满了血渍。 “阿飞,我们躲避一下吧,你身上的伤口太多”雨轩用身体经历护着我,建议起来。 我哪里是那种让女人保护的人,忙拽着她朝浴房快速奔跑:“所有的建筑物都在碎裂,哪里还有地方躲避,别浪费时间了,除非到了第六层才安全” 奔波的过程中,只觉得身上阵阵灼痛,但是后来已经感觉不到多少了,也许是伤口多了的原因,只有片片的麻木,好在抵达了还没有完全坍塌的浴房。 进去后忙跳进温水池子里,去找中央位置的那块地板,这下好了,浑身的伤口被水一浸泡,疼得都浑身颤抖,犹如万蚁噬身 “阿飞,快穿上衣服” 雨轩也跳进池子里,将我先前脱掉的保暖内衣套在我脖子上,往下就拽,帮我穿了上。 有了衣服后,伤口与水多多少少有了点隔离,虽然还是被渗透,但疼痛减了不少,忙继续寻找那块地板。 万幸的是夷光那个骚女人没有骗我,温水池中央真地有一块地板与其他的不一样,似乎稍微凸起那么一丁点,不仔细感觉的话难以发觉。 时间宝贵,忙用脚使劲踩了三下 第八百二十六章童年阴影 踩完之后一把抓住雨轩的胳膊,心急如焚地地等待着,眼睛也四下扫视着,希望看到哪里有小门或者暗洞打开。 但十几秒过去了,一点密道出现的迹象也没有,整个浴室里,除了天花板和墙壁上迸溅下来的碎片越来越多,并无什么其他异样 虽然池水依旧温热,但现在的我,身体却阵阵发凉,心中不安起来。 难道夷光那个骚女人骗了我和雨轩,这里根本就没有去第六层的入口,脚下的地板也不是什么开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危险了,即便想通过进来时的甬道原路返回,但外面密密麻麻飞溅的瓷片,也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阿飞,好像没有什么洞口出现,浴房似乎也快崩塌了,现在怎么办”雨轩对我急切地询问起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出去的话就意味着放弃,即便到达了原先进来的甬道处,可能也已经碎成瓦片。 “哗啦” 正烦躁不安着,忽然脚下失去了重心,与雨轩两个人,连带着池水一起,坠进了一个陷阱里。 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原来真有密道,但没想到的是,入口竟然是在脚下的池底。 混乱中感觉密道非常宽阔,截面几乎有上面半个浴池那么大,并且周围十分光滑,也不是完全垂直向下,而是弯弯曲曲的倾斜。 说的直白点,感觉就像是在玩漂流,紧拽着雨轩随着温热池水,朝下迅速滑去,惊愕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刺激多取代,感觉惊险极了 但是几秒之后,感觉到了一点异样,那就是周围的吃池水温度变低了,浸泡在身上的感觉越来越凉。片刻之后就已经像冰水一样了。 我和雨轩的身体,也禁不住颤抖起来,不停搓揉着自己的手臂来减缓寒冷。 冷不丁的,想起了夷光的话语,第六层的家伙用冰动杀人,心中瞬间掠过一丝不安,觉得有危险 即便发觉不妙也晚了。随同我的雨轩一通滑下的池水,已经开始了结冰。并且速度极快,两三秒的功夫不到,就已经形成一道屏障,将我们俩困在了里面。 我忙挥舞手臂,将形成的薄薄冰层打碎,但是接下来,更多的池水迅速凝结,脚上已经传来僵硬、麻痛的感觉。 低头一瞅,双脚已经被冰块所固定。与它们融为一个整块,动弹不得并且这种趋势在朝上蔓延,小腿也已经被冰层覆盖。 急速的下滑,和周围光滑的内壁,让我和雨轩也没有办法停下来,只能做着无谓挣扎,不消片刻。两个人除了脑袋,全身都被冰封住了。 与此同时,脚下也终于出现了地面,在惯性的作用下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并且不偏不倚地恰好掉进一个圆坑里,立了起来 我手上用力想要挣脱身边的冰层。但是发现太难了,几乎不可能,与雨轩两人已经被一块硕大的冰疙瘩牢牢束缚在了里面。 无奈,只好先转动脖颈观察四周,发现周围白茫茫的,到处都覆盖冰层或者霜花,就像是一下子来到了白雪皑皑的东北。 借助着白茫茫的光亮。发现在远处立着很多奇形怪状的雕塑,大大小小有成百上千个,有的像树木,但是却长着腿,有的像桌椅但是却有头颅 总之什么样的都有,不过光亮下周身全都透着光泽,应该是用冰块雕塑而成。 再往远处看,似乎是墙壁了,不过上面高低不平,隐隐预约有很多柱状物,就像是倾斜的水流被冰动住了,对了,与冬天被冰封的瀑布很像。 “怎么样,我这里的景致很迷人吧” 正投入地观察着,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听上去很有点含糊和沙哑,就像是含着一块糖,令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经常听的哥,水手和星星点灯,那个原唱好像就是这种嗓音。 努力地将头转了过去,发现面前矗立的男子有一米七八的样子,不过非常瘦削,比我还瘦,真的有种风一吹就倒的感觉。 他穿着一件黑色紧身棉袄,非常得修身,显得自己更下瘦弱,不知道是不是审美的问题,脸上裹着厚厚的黑纱,看不清五官,但是从声音判断,应该也不咋地吧,否则为啥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他手里拿着根一尺来长的小铁棍,在指间飞快地转动着,想必是特制的冰锥吧,用来做周围那些冰雕所用的工具。 “这里的的景致确实不错”我尽量让自己轻松些,“想必这儿就是第六层,而你就是这里的护教士喽” “不错”他点点头,随即用惊讶的语气道,“说实话,你能摆脱第五层的那个陶瓷骚娘们,确实挺令我意外的,要知道多少高手都成了他的补药” “陶瓷美人”我有点好奇地追问了句。 “是呀,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吗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不过是陶瓷中的一个人物罢了。”面纱男子轻描淡写道。 “什么意思”我越听越有点糊涂了。 他长叹口气:“看在你能进入这里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夷光并不是实实在在的人,也不是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而是一件陶瓷制品。 当年,不对,应该是很多年以前,有一个美女被心爱的男人骗了,去一个诸侯王身边当了卧底,煎熬了十六年,待到目的达成,本以为会再次与那个才华横溢的男子朝夕相处,但却不知时过境迁,男人早就不喜欢她了,甚至有点嫌弃她。 女人恼羞成怒,想要杀了男人,却没能成功,反而被男人一剑刺死。男人呢,也很后悔,毕竟女人为他做了很多付出。 由于男人早已经辞官归家,并且专心烧制陶瓷,于是用独特的红泥将女人周身涂满,并且在她身体里也浇灌了很多泥浆,最后。把她推进了火炉,并且亲自把握火候。 几个时辰之后,把女人拉了出来,烧制成了一件惟妙惟肖的陶瓷美人,其实本来就是一个美人嘛。 后来男人将其放在了家里,并且十分爱惜,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处于自责。后来他死了,妻子和几个儿子就把这尊陶瓷美人一同埋葬了。 也是造化弄人。埋葬的地方是个灵气极重的地,千百年后,这件陶瓷美人吸收天地精华,竟然活了 不过与以前那个温婉的美人不同,变得十分阴险狠毒,并且骄奢淫逸,后来被四大护法游说,成为了鬼血莲坏教的一员。” 听完面纱男子的讲述,我更加确定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夷光的本来身份,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因为古代用美人计复国的故事,很多人都知晓,而那个博学多才的谋士,后来也成了富家天下的陶公 雨轩此时感慨起来:“想不到夷光竟然是四大美人的第一个,最后被所爱的人抛弃。命运确实凄惨,不过这也不能成为后来害人的理由啊” 面纱男子深吸口气:“好了,不谈论一个死去的娘们了,说说你们吧,究竟谁先来” “什么谁先来”我心里升起一点希望,以为他的意思是先救出我们哪一个。但是一切出乎我的意料。 面纱男子哼笑一声:“我问的是谁先死” 我反应过来,也想起夷光的话语,第六层的这家伙嗜杀成性,喜欢用冰动杀人,但知道也又有什么用,此时和雨轩两人都被冰块束缚,别说反抗了。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我先来” 雨轩大声的呼喊了句,估计觉得我们已经难逃一死,想要多留点时间给我。 心说这傻丫头,要真是必死无疑的话,我也不能让你一个弱女子让着啊,于是争执道:“不行,我先来” “呵呵呵,呵呵呵” 面纱男子冷笑起来,“想不到竟然争着先死的,看来两人真是情真意切啊。” 也许是被他的嘲笑提醒,我突然变得冷静下来,觉得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为啥主动放弃起来,岂不是太懦弱和愚蠢了吗 于是在脑海里极力思忖起来,觉得现在最应该先做的是拖延时间,最后能从冰块中出来,但是应该怎么做呢 有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想来面前的这个脸上裹黑纱的男子也不例外,夷光也曾经推测过,他的弱点与脸有关,应该不错,那就从这里开始。 我深吸口气,装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对着他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他愣住了,随即用冰锥指着我质问:“臭小子,你笑什么” 我止住装出来的讪笑,对他哼道:“我在笑你懦弱” “胡扯我杀人无数,罕逢敌手,就连教中的四大护法,也觉得我冷酷无情,你竟然说我懦弱” “那些不过你外在的假象,其实你心底是非常的脆弱的,否则,为何要用黑纱裹住自己的脸呢我猜,一定是不敢面对过去的什么事情吧” 面纱男长呼口气,变得冷静下来:“哦,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不敢面对什么要是十秒内答不上来,我就先做了你” 我虽然脸上挂着微笑点头,但是心里却紧张的七上八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给我限时,八成是猜测出来我在拖延时间了,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回应呢,我刚才可是故弄玄虚 急躁的时候,突然觉得脑子有点发沉,本来还以为是被冻的,但是接下里突然听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喊我:“阿飞,阿飞” 心中一愣,瞧瞧面纱男子的反应,似乎没有听到,再看雨轩,正闭着眼睛神情凝重。 “阿飞,是我” 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清晰多了,也听了出来,这是雨轩发出的,联想到她现在的神情,也明白了,是用了感应术在与我对话。 忙深吸口气安静下来,用脑海里的意念回应:“雨轩,你用这种方法是不是告诉我什么” “阿飞,我刚才对面纱男子用了下读心术,窥到了一点他的内心世界,发现他的童年很混乱,似乎经历过很多虐`待,但场景比较模糊,没有看清,希望你一会可以利用这点拖延时间。” “我明白了,谢谢你雨轩,对了,你继续用读心术试试,最好能知道他的过去” “喂喂时间已经到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答案了,我到底不敢面对的是什么呀”面纱男打断了我与雨轩的意念交流,语气中满是揶揄。 我呵呵一笑:“你不敢面对的是,你的童年” 听到我的回答,他戏谑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你你在胡扯,我童年生活的很幸福美好,根本没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哼这话你自己说的都没有信心,就别掩耳盗铃了” “嗖”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光闪了下,等到我在反应过来的时候,面纱男已经手攥着冰锥抵在了我的喉咙上:“信不信我现在一用力,你的脖子就会血流如注,顷刻间殒命” 我呵呵一笑:“信啊,为什么不信但即便你杀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说对了,你的童年将你永远的无法面对,也不敢面对的阴影” 面纱男吞咽了几口唾沫,将冰锥收了起来:“好,就算你蒙对了,我童年与其他人不一样,但那并不是阴影,我也并非不敢面对,更与我的脸没有什么关联” 这话说得很坦然,让我差点就信了,但是脑海里此时又响起了雨轩的声音:“阿飞,我刚才看清了一个场景,在一间古老的木板房里,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女人正在做之事,但是门外,有一个男孩在窥视,眼睛里满是仇恨,非常深得仇恨” 很显然,那个小孩就是面纱男子,估计那个女人应该与他有着什么关系吧 “你在思忖什么” 面纱男子冲我突然质问起来,大抵是见我的神态很可疑。 我忙深吸口气:“在想该不该揭发你的谎言呢其实你的童年岂止是阴影,简直是悲惨可怜的” “一派胡言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有一间老木板房,里面一个老头和女人正在”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来,连呼吸都很困难,想要挣扎但是手脚都被限制住了,这种感觉很难受,有点生不如死。 “快放开阿飞,你这个狗杂`种” 雨轩睁开了眼,突然冲着面纱男子大叫起来,声音很凌厉,很少见她这么骂人。 不过这话产生了作用,面纱男子松开了手,转向雨轩:“你刚才说说什么” 雨轩吞了口唾沫正色道:“说你是杂`种,难道不对吗” 我这才意识到,雨轩刚才的话语,不仅仅是一句骂人的发泄,而是透露出了她所读到的东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二十七章破冰而出 “嗖” 一道飞掠声响起,面纱男子将冰锥抵在了雨轩喉咙上:“臭丫头,你敢再说一遍吗” 雨轩斜视着他,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一字一顿厉声道:“狗杂种” “啊” 面纱男子突然发出一声怒吼,继而气喘吁吁,手里的冰锥颤抖起来,瞪视着雨轩狠狠道:“我杀了你”说完杨起了手臂,真打算刺死她。 “住手” 情急之下,我大吼一句,喝止住了面纱男子。 他手里的冰锥卡在了半空中,将脖颈一点点地转向我,嘴巴抽搐了几下,竟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吞口唾沫,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想到了什么,为何会大笑不止,但是好歹毕竟没有将冰锥刺进雨轩脖颈,提起来的心还是稍微放下一些。 “你是不是很在乎这个臭丫头是不是不想让她死”面纱男子脸上挂着阴邪的笑。 “是我绝不能容忍你伤害她” “那就好办了,既然她是关切的人,那我当着你的面,将她活活折磨死,让你痛不欲生” “你敢”我没想到这混蛋是如此心机,“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就将你薄皮抽筋、碎尸万段” “额哈哈哈,哈哈哈” 他嘴里发出一阵嘲笑,“这种诅咒和发狠的话语,这么多年我听了无数遍了,茧子都听出来了,但是呢,不是依旧好好活着嘛。” 我暗暗用力,想要扭动身躯还有四肢,挣脱开冰块的束缚,但是太难了,它们就像是石块一样坚硬,将我和雨轩牢牢地固定死了。 雨轩这时候又开了口。不过语气充满着对面纱男子的鄙视:“气急败坏了是不是想要杀了我那就来呀,你根本就不敢,因为你是懦夫” 面纱男子一把扼住雨轩的喉咙,另一只手将冰锥抵在了她的眼皮上:“你说谁是懦夫信不信我现在就刺穿你的眼睛” “呵呵呵,呵呵呵”雨轩又是一阵冷嘲,“你敢吗当年你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被继父的叔叔强暴。还不是懦弱地躲在角落里,不敢声张。并且接受了那个老头施舍的几十块钱” “住嘴呀,快住嘴” 面纱男子彻底疯狂了,大声地吼叫着,整个人由于极度的激动,全身禁不住颤抖着,就像是的了羊癫疯。 不过雨轩根本不停他的,继续讲述自己读心术窥视到的一切:“恐怕玷污你母亲的人,不止你继父叔叔一个人吧,而是十几个。或者说几十个比较确切” “别说了别说了” 面纱男子似乎沉浸在了痛苦的回忆中,大声呼喊起来,语气已经几近祈求了。 但是雨轩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也没有住口,而是继续揭着他的伤疤:“说玷污其实有点太高抬你母亲,她和第五层的夷光比,风骚劲一点也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求求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面纱男子跪了下去,头抵在冰块上,呜呜大哭起来,祈求者雨轩住口。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有泪不轻弹。这样一个被称为鬼血莲花教杀人最多的护教士,现在竟然如此,可见心中却是痛苦万分,难以承受小时候阴影对自己的伤害。 雨轩倒地的是女人,见状有点同情,不再讲述他的过去,而是平静地命令起来:“赶紧将我和阿飞从冰疙瘩里弄出来。快点” 面纱男子见雨轩不再揭发自己的悲惨身世,非常高兴,也十分顺从,忙挥舞着手里的冰锥,开始凿起来,手法和力度确实是个能工巧匠,不小片刻,就将雨轩四周凿空,把她从冰块里拽了出去。 看得出来雨轩的四肢已经麻木了,站立不稳瘫坐在了地上 再看面纱男子,竟然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凿冰,而是站在旁边用手不停抚摸着冰锥,这让雨轩十分急切,忙催促:“快将阿飞弄出来,快点啊” 虽然看不见脸,但是能感觉出来,他对雨轩的命令,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言听计从,身体摆出很轻松的姿态:“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雨轩有点愠怒,戳了戳他的肩膀:“先把阿飞从冰疙瘩里弄出来,然后你再歇息,被冰冻了这么长时间,他身体肯定开始吃不消了” “哦是吗,吃不消了那就让他继续吃不消吧”面纱男子的语气中满是调侃,似乎恢复了先前的狂傲样子,这令我十分意外和担心。 “你想反悔,那我就不客气了”雨轩瞪视了他一眼,继续了刚才的讲述,“刚才说到哪里了,你母亲是不是她好像在未成年的时候,为了得到更多的食物,就勾搭自己的主子” 面纱男子不能雨轩多说,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并且冷笑起来:“刚才差点着了你们的道,失去理智,现在刚想起来,让你闭嘴的话,根本不用跪在地上求饶,只要堵住嘴巴就行了” “呜呜,呜呜” 雨轩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声。 “放开雨轩,你这个裱子的后代,天生的狗杂种”我对着他大声和吃起来。 “呵呵,呵呵”他对我的辱骂并没有愤怒,相反而是阴笑起来,过了一会,用戏谑的语气询问起来,“阿飞是吧请教一下,你觉得用什么方法堵住一个人的嘴巴最有效呢”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么变`态的问题,大声回应:“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做主了,不如不如我用针线吧,将她的嘴巴封起来,就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了,嘻嘻,嘻嘻” “混蛋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有本事你揍我啊打我啊还是等着从冰疙瘩里出来再逞能吧,不要老是嘴巴硬了”面纱男子对我一阵鄙夷的挖苦。 这家伙说完后。竟然真地从怀里掏出针线来,将针头瞄向了雨轩的嘴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一震,抬头又瞅向我:“喂喂,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究竟缝几针比较合适呢” “封你妈去吧”我厉声嘶吼了一句。并且照着他的脸上狠狠唾了一口,“呸” 这口唾沫非常为我争气。正正地啐在了面纱男子的脸上,虽然他带着面纱,但还是让我觉得痛快,也有些理解为啥以前足球场上,那么多运动员喜欢啐对手了。 这是被重重客观条件限制下,对对方十分不满的一种宣泄、羞辱 面纱男子倒是没有生气,用手将唾沫擦了下来,并且移到了雨轩的嘴边:“这可是你情郎的口水,吃点吧。想必你们在一起接吻的次数也不少,肯定也都习惯了” 说完之后,将手上残留飞刀唾沫水,竟然直接摸进了雨轩的嘴里,令我无比气愤。 他倒是乐此不彼,将唾液一滴不剩全部弄进雨轩口中,呵呵地邪笑了一阵后。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对了,差点忘了,该缝嘴巴了,既然你不说多少针,那我就自己做主喽,多一点比较好。密密麻麻的比较好看,四十九针吧,也比较吉利” “尼玛的快给我去死” 我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对面纱男子破口大骂,并且身体拼命挣扎着,带动着冰疙瘩也晃动了起来。 不过毕竟力气有限,没能从里面挣脱出来。累得大喘不已,汗哗哗地往下流。 面纱男子嘿嘿窃笑了一阵:“火气这么大啊,不应该啊,好戏还没有开始呢,封上她的嘴巴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放了雨轩,听到没有,有什么本事冲我来,你不是喜欢用冰动杀人嘛,杀我啊,有本事放了她来虐`待我呀”我冲他大叫起来,希望激将法能有用。 “你不用着急嘛,等到将这可恶的臭丫头折磨完,我再好好地招待你”说完将针扎向了雨轩的嘴唇。 “等一下”万般无奈之下,我决定以退为进,“如果我和雨轩答应离开玲珑塔,你能不能放了我们” 其实我真不想说出这种话,但没办法,如果是我一个人还可以,死不足惜,但是雨轩呢不能看着她在我面前被折磨致死 当初答应过她母亲华雨医师,要好好照顾保护她,不能食言 他听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你说什么,不继续闯了,要退缩” 我长叹口气点点头:“是的,只要你现在放了我俩,现在就下楼离开” “你开什么玩笑现在这个时候退缩,岂不是非常丢人现眼先前你不是很勇猛的嘛一副不到达顶层救出谁谁就不罢休的架势,现在怎么萎了” “呵呵,呵呵”我苦笑了两声,“如果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又谈何去救其他的人呢我心甘情愿放弃” “你心甘情愿但是我却不痛快既然抵达了我这一层,就别想活着出去,不管是上去还是下去”面纱男子不打算放过我和雨轩。 “你太过分了” 我从紧咬的牙关里蹦出这几个字,只觉得两只眼睛像是燃烧了般,灼热的受不了,心跳加快起来,砰砰地捶打着胸膛,越来越剧烈,已经超乎我想象,真担心它会跳出来 心跳加快的结果就是,血流也加速,浑身血脉偾张,不仅能感觉出来,而且已经看了出来,手臂上青筋暴起,就像无数的黑色蚯蚓在蜿蜒爬行。 与此同时,肚子有种沉重的感觉,起初我以为是苍蝇蛊王要释放白色蛆虫,但是随后发觉不是,没有丝毫翻滚或者肿胀的迹象。 这种沉重分两个部分,就像两个铁球一样,压迫着我的肠胃,令我都有点岔气,呼吸不够用 还好的是,肚子里的两坨沉重没有继续下去,很快开始了缓解,并且感觉热乎乎的,似乎在释放无限的能量。 此时的感觉已经让我比较熟悉了,以前身体力量暴增时,肚子里也是这种感受。 意识到这点后,我心中升腾起一线喜悦,如果能够像上几次那样,有神力相助的话,应该可以救出雨轩,反败为胜。 准备用针线缝纫雨轩嘴巴的面纱男子,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变化,停了下来,用狐疑地盯视着我:“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身体怎么变热了” 他没有问错,我整个人的身体,已经热的滚烫,就像是要燃烧般,已经开始将紧贴肌肤的冰块,开始逐渐融化,升腾起阵阵的白色水汽来。 “呀” 我感觉手上的力气积攒得差不多是,怒吼一声,同时振臂挣扎起来。 “咔咔咔,咔咔咔” “哗啦哗啦,哗啦呼啦” 束缚着我的冰疙瘩,先是裂出无数道口子,继而碎成无数冰片,纷纷落到地上,四下滑落。 “怎怎么可能冰层可是有三尺多厚啊” 面纱男子整个人都战栗起来,哆哆嗦嗦感慨了句,虽然隔着黑纱,但能感觉出脸上的极度震惊之色。 我虽然也对自己的力量惊诧,但是没有时间陪着面纱男子愣神,忙跳过去,一拳打在他身上。 “砰” 这家伙硬生生挨了我一下,人直接飞了起来,摔到了三四米米开外的地面上,又滑行了一段距离。 我忙将雨轩扶起来,仔细检查一下,发现嘴巴上没有针眼后放下心来,忙搀扶在自己身旁。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拥有这么大的力气”被我打到在地的面纱男子爬了起来,嘴巴不停嘀咕着。 说实话,他能站起来确实让我有些意外,毕竟刚才的力气,我自己能感觉出来,一头牛的话也打趴下了,说明这家伙有点本事。 他朝前走了两步,自言自语般点点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呵呵,呵呵” 我有些纳闷,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会出现蛮力,他能知道缘由于是大声质问起来:“你明白什么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二十八章活人冰雕 面纱男子盯向我,带着调侃的语气开了口:“原来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体力暴增看来真是蠢到家了,绝世奇宝在你那真是浪费” 我有点愠怒:“话说明白点,浪费了什么绝世奇宝” 他哼笑一声:“我问你,八尺阴阳镜是不是在你身上不对,应该是不是在你体内” 我一愣,在心里快速思忖起来:难道几次涌现出的蛮力,都是八尺阴阳镜的原因想来还真有可能,一切都是在吞食它之后发生,并且每次不适都是从肚子开始。 想到这儿抬头瞅了眼面纱男子,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八尺阴阳镜是在小爷我的肚子里” “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起来,“承认就好八尺阴阳镜是术法界的宝物,数千年来很多人都想得到,包括教主和四大护法也不例外,所以今天,我要将你开肠破肚,将它拿走”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对他冷冷地回敬。 “呵呵,呵呵” 面纱男子冷笑起来,不知为何,透露出阴险的气息,让我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感觉,心说不管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趁着现在还有一股子力气,干倒他再说。 于是攥紧拳头奔了过去,打算再次将他打倒,谁知道才迈了两步,就察觉到不对,脚下变得不稳起来,想要跳开已经晚了。 “哗啦” 周遭几平米的地面突然出现了倾斜,并且瞬间成了九十度,令我猝不及防滑了下去,坠进一口水池里,发出巨响。 所幸的是,池水并不是很深,脑袋恰好能够露出,不至于被淹死,但距离地面有两米多高。四壁光滑如冰,想要上去也很困难 “阿飞阿飞” 上面传来雨轩急切呼喊声,并且将头探了下来,搜寻着我。 忙扬起手挥舞了下:“我在这里,放心吧,没事的” 面纱男子的头也探了出来:“马上就会有事了”说完蹲下身子,一把掐住雨轩的脖颈。嘿嘿地阴笑起来。 伴随着他的邪笑,我渐渐地也感觉出了不对劲。池中的水似乎在迅速变冷,将我的体温一点点地抽走,不仅如此,脚下已经开始变麻。 低头一瞅,不由得大惊,水在自下而上迅速结冰,并且速度比先前滑下来时遭遇到的快多了,几秒的功夫,整个下半身就已经被冰封了起来。 想要用力挣脱出去。但上面传来一句冷嘲般的提醒:“劝你还是老实一点,以前有人剧烈挣扎过,不过将腰椎扭断了” 他说的没错,此时的我上半身比较灵活自由,但是腰部以下已经被冰封,与固体无异,并且除了麻木外几乎没有其他知觉。骤然用力的话,一不小心真会在没有疼痛的情况下,扭断腰椎,不死也会瘫痪 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与束手待毙也没啥区别,究竟该怎么办呢 纠结仅持续了短短的十来秒。不是我想出了法子脱身,也不是主动放弃,而是冰层已经将全身除了头颅外,全部冻住了 知道这样下去,热量散失的很快,即便面纱男子对我什么也不做,用不了多大会。自己也会被活活冻死 “阿飞” 雨轩从见我被再次冰封,在上面哭喊起来,并且挣脱面纱男子的手,想要跳下来救我,但是又被抓住了。 那个混蛋对她哼笑道:“放心好了,用不着下去的,你的情郎很快就会上来”说完用脚踩了好几个地方,估计是隐藏的开关。 “呼呼呼,呼呼呼” 封住我的整个冰块,突然在一股推力的作用下,徐徐上升起来,最后固定在了,与面纱男子和雨轩平行的位置。 雨轩忙甩开那混蛋的束缚,双脚虽然能站立,但还是不稳,踉跄着走过来后,拍打着冰层想要将我救出,但是手臂却连我的脸都碰不到。 冰块实在太大了,就像一根直径四五米的水泥柱子,将我牢牢地封在了里面。 “雨雨轩,别紧张,我没事的”我哆嗦着青紫的嘴唇,对她安慰起来。 “哟,都这会了,还说没事呢真够笃定的”面纱男子冲我一阵讽刺。 我脖子也被冻住了,转动不了,只能斜视着他:“混蛋,竟然给小爷来阴的,有种放开我单打独斗” 他扬起了手里的铁冰锥,轻轻敲着冰块:“单打独斗那是莽汉做的事情,我可是喜欢用脑子的高级冰雕师,岂会那么幼稚” 雨轩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命令:“凿开冰块,放出阿飞,快” “滚开臭丫头,你以为你是谁呀” 雨轩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面纱男子推倒在了地上,重重地摔了一下,想要爬起来都很困难。 我心疼极了,狠狠瞪视着面纱男子:“你这个混蛋,竟然连女人都打,去死吧”手上用力挣扎起来,想要像刚才那样,挣脱冰层,但是却没能成功。 不知道是冰层太厚了,还是身上的那股蛮力消失了,总之,没有任何效果,手臂根本就动弹不了 “哼别挣扎了,你没有发现吗,其实刚才的池水中,掺杂了很多琐细的金蚕丝,结冰后,它们相当于凝固剂了。”面纱男子得意起来,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还有,这冰形成的温度,与你们先前滑下时遭遇的低多了,所以硬度也高,是刚才的两倍多” 说完还伸出连根手指,在我面前晃悠了下。 心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挣脱不了,看来八尺阴阳镜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这家伙似乎窥探出了我内心的所想,更正起来:“不是八尺阴阳镜力量不够,而是你自身的水平,还不足以唤起它更多的能量,说白了,就是看不起你了,嘻嘻。嘻嘻” “你” 我刚要发狠骂他,突然觉得这样没任何意义,如果这混蛋说的是真的,那说明八尺阴阳镜还有很多能量没被释放出来,现在能唯一做的,就是增强自己的意志,尽量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 “咿。怎么不说话了”他用揶揄的目光瞅着我,“是不是绝望了” 我瞪视了他一眼。随即不再搭理,而是瞥向地上的雨轩,用目光安慰她不要冲动,克制,尽量克制 这丫头比较聪慧,很快就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含义,将激动的情绪控制,变得冷静下来,老老实实坐在地面上。确切地说应该是冰面上。 我的沉默令面纱男子有些狐疑,也许是为了防止意外吧,这家伙竟然加快了动手,对我戏谑道:“既然你自己都放弃了,那就别怪我了。” “你想干什么”雨轩忍不住质问了句。 “放心吧,不会对你的情郎太粗鲁的别忘了,我可是一位冰雕师。当然是要将他变成一件艺术品,精美绝伦的冰雕喽” “不行不要”雨轩猛烈地摇着头。 但是面纱男子哪里在意她的抗议,扬起手里的冰锥,一点点地凿了起来,一时间碎碎的冰渣,就像是盐粒一样。四下飞溅,有种异样的美丽。 “不对”面纱男子凿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瞅瞅我和雨轩,“差点忘了,还没有确定雕个什么形状呢二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你这个变`态。赶紧将阿飞放出来”雨轩又冲他呵斥起来。 “她没有什么建设性意见,那你呢”面纱男子转向我,假装出真诚的样子。 “哼”我懒得搭理她,闭上了眼睛,继续暗暗积攒自己的意志。 他吃了闭门羹,踟蹰了一会才开口:“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就做主喽,楼层里什么冰雕都有,独独缺少一个蚂蝗,就把你雕成那种东西吧,嘻嘻,嘻嘻” “你敢我”雨轩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但刚开口就戛然而止了。 我心里顿时担忧起来,忙睁开眼睛瞅去,发现她被面纱男子堵住了嘴巴这个混蛋竟然将冰锥捅进她嘴巴里。 我愤怒了,也没有心思再慢慢积蓄意志,冲着他大吼起来:“变`态快将冰锥从雨轩嘴里拿开” 他哼笑起来:“怎么,开口说话了,不是不愿意搭理我嘛”说着将冰锥粗暴地从雨轩嘴里抽出,血瞬间涌了出来。 我急切起来:“雨轩,你怎么样” 她大喘的嘴巴里溢满了鲜血:“没没事不过是口腔被戳破了点皮罢了” 我有点恨自己,觉得是自己太无能,才会让她受这种虐`待,不由得哽咽起来:“对不起雨轩” 面纱男子突然挡在我面前:“这么情真意切的画面,实在不想打断,但是抱歉,我必须抓紧完成冰雕蚂蝗形状的冰雕” 说完,他再次扬起了铁冰锥,“咔咔”地凿了起来,一副满头大汗认真的样子。 硕大的柱形冰块,在他面前显得很脆弱,任其雕琢,大大小小的冰片不停坠地,在四周形成一圈冰堆。 几分钟的功夫不到,冰柱已经瘦身了一大半,而我的身形轮廓也显露了出来,不过还是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 面纱男子再次停了下来,表现出思索的样子:“蚂蝗身体细长,不应该有四肢的,所以阿飞兄弟,只能对你抱歉了,我要将它们敲掉” “住手”雨轩的声音有些含混,嘴里的血仍旧没有完全止住。 面纱男子没有搭理她,而是将冰锥换了下方向,用粗大的铁柄对准我的肩膀,打算用力敲下来。 我知道再不拼命抗争的话,四肢就要掉落了,并且现在冰层变薄了很多,是最佳时机,于大吼一声:“阿”并同时用力挣脱 冰层并没有破碎,依旧牢固地覆盖在身上,令我失望透顶,只能颓废地喘着粗气。 “哈哈,哈哈” 面纱男子大笑起来,充满着嘲讽,“喊那么大声,还以为你能再次破冰而出呢没想到只是干打雷不下雨呀,嘿嘿,嘿嘿” 我没有时间羞愧,忙再次积攒气力,准备找时机再抗争一次,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面纱男子笑完之后,再次扬起了手臂,将冰锥狠狠地敲了下来。 “啪” 冰锥的大头把柄落下来了,敲出一道脆响,不过并不是打在我肩膀上,而是而是打雨轩的手背上,关键时刻,她窜上前来,用手掌护住了我的肩膀。 “臭丫头松手啊” 面纱男子疯狂起来,抖动着手腕不停敲打着她的手背。 “啪啪啪,啪啪啪” 望着雨轩红肿流血的手背,我再也抑制不住了,觉得一口气憋在肺里都要爆炸,心脏也加速跳动,血液快要冲破皮肤,强烈地想要释放,再次大吼起来:“呀” “砰砰砰,砰砰砰” 包裹全身的冰层终于炸裂,碎片四下飞溅。 恢复自由后,我忙一把将雨轩拽到身后,同时另一只手握紧拳头,狠狠打向惊愕中的面纱男子。 这一招使出了全部的气力,正正地击在了他的胸膛上。 “咔嚓” 这一次,他没有被打飞,而是立在了原地,但肋骨断了。 我的拳头已经进到了他的胸腔里,甚至能清晰地触碰到,有一个心脏在快速跳动。 “哐当” 面纱男子手里的铁质冰锥,掉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响亮,整个人颤抖不止,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一切中恢复过来。 我将拳头从他的胸膛里抽了出,速度太快,手背还被断裂的肋骨划破了好几道。 冷不丁的,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搭在了我肩上,心中的怒火还没有完全消退,忙释放般地狠狠打掉,并转过了身。 “啊” 听到了雨轩的痛叫,并看到她倒向地面的身子后,我愣住了,不知道刚才为何会那么冲动,回过神来想要拉住她的手,已经晚了,这丫头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忙蹲下身子:“对不起雨轩,是不是伤着你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我没事,刚才见你神情有些不对,想要询问,应该是惊着你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二十九章叶局长? “是我太鲁莽了,没有分清是谁就动手,力气有些不受控” “砰” 我的解释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巨响,回头一瞅,是面纱男子僵直着身子摔在了地上。 这家伙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瞪大一双狐疑的眼神瞅着我,嘴巴哆嗦着嘀咕了起来:“不可能冰块的硬度甚至已经达到了莫氏六度,那么坚硬的情况下,徒手怎么可能挣脱开” 我一脚踩在了他胸前的伤口上:“想知道为什么么” 这家伙忍受着疼痛点点头:“想想” “从客观来说是因为八尺阴阳镜,它借给了我强大的爆发力;从主观来说的话,那就是对你残暴的愤怒,让我有了强大的意念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你的意念” 他仍旧有些不相信:“不可能你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毛头小子,充其量就是有几招蹩脚功夫而已,怎么可能掌握八尺阴阳镜的能量,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抬起脚,使劲踩了踩他的伤口:“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现在破冰而出了,马上就杀了你”说完蹲下身子,从腰后抽出了黑刀。 这家伙看到我挥下来的黑刀后,才彻底从矛盾中惊醒,目光中满是恐惧,大叫起来:“不要” “咔” 黑刀砍了下去,不过令我十分意外的是,他竟然在关键时刻用手臂挡住了脖颈。 即便没有要了他的命,但是从刚才的手感,以及听到的脆响可以明确地判定,他的这条手臂已经废了 我手上用力,将黑刀晃悠了两下,从他手臂上拔出,之后扬起来打算再挥下去,但没想到面纱男子另一只手臂一推地面。朝后飞速滑去,与我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心说这家伙的胸膛被我击穿,现在手臂又被砍断一只,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了,于是没有紧追过去,而是走到了雨轩身旁:“张开嘴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她抿上了嘴巴。使劲摇摇头,从鼻孔里发出回应:“没事没事” 见她如此。我只能用绝招了,将手指飞速移到她腋窝下面,灵活地挠了起来。 “噗呲” 猝不及防的她,忍俊不禁,张开嘴笑了起来,不过也喷出了一口鲜血,直接溅在了我身上。 我忙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窥视起来,发现她的上颚被冰锥戳了一个窟窿。深达一公分多,此时还在呼呼地流淌着鲜血。 心疼极了,小声责备起来:“伤得这么重,竟然还说没事,是不是真不想活了”说完忙从身上摸索,还好内裤兜里的那包白药还在。 这是我用来以备不需的,用塑料小袋装着。藏在最私密之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忙撕开就往雨轩嘴巴里倾倒。 这丫头害羞地朝后躲去,并且用手阻挡:“在那个地方掏出来的,我不吃,不吃” 我哼笑一声:“这就感到羞赧了。别说藏在内裤兜里的白药粉了,以后你要是跟了我,连内裤下面的东西也必须吃” “啥” 雨轩大惊失色,用不可思议眼神瞅着我,大抵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低俗的话吧。 我也意识到刚才说得有点直白了,忙转移话题:“快张开嘴巴,再不消炎止血的话。你的口腔真危险了,弄不好一会就成了哑巴。” “去去去乌鸦嘴”雨轩轻轻捶了我两下,之后将头朝后仰去,让我抱住后老老实实张大嘴巴,让我上药。 不可否认,这丫头的不禁嘴唇丰腴,而且舌头细长灵巧,在唇间来回蠕动着。 抬眼一瞅,她的目光中透出几丝狡黠,应该是故意挑逗我,不对,应该是调皮地显摆比较合适。 将药粉一股脑全倒进了伤口里,并且用手轻轻摁了下,等它们化成泥浆,把血窟窿堵住后,我才将雨轩松开,嘱咐道:“接下来少说电话,否则药效就不大了” 交代完之后转过身,打算瞧瞧那个面纱男子怎么样了,谁知道身后空空他不见了 我忙四下扫视,发现几十米内竟然没有他的踪迹,不由得心里犯起了嘀咕:那家伙跑哪去了,刚才怎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啊难道是我和雨轩聊的太投入了 雨轩也发现了地上的面纱男子不见了,含糊不清地询问:“人呢,怎么不见了刚才” “行了行了你老人家还是别开口了,光听声音的话,还以为是掉光牙齿的老嬷嬷呢”我打断了雨轩的话语,戏谑道。 她气得嘟囔着嘴巴,不再言语,不过眼睛一直四下扫视着,寻找着消失的面纱男子。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地方,记得和雨轩从上面刚滑下来时,冻着我们的冰疙瘩掉进了一个凹坑里,并且立了起来。 虽然冰疙瘩被我挣脱碎裂,但是那个凹坑应该还在地面上,于是忙朝前挪步寻找去。 十几步之后,脚前出现了一个一米来深的坑,并且里面还残留有琐碎的冰片,是最开始的竖立起冰疙瘩的那个无疑。 朝里瞅瞅,发现根本没有面纱男子的丝毫身影,跳进去检查了一下,这么浅显也没有办法躲避,想来应该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的话,究竟藏在哪里了呢 思忖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头绪,索性不管了,反正那家伙已经受了重伤,想必不会对我和雨轩造成多大威胁,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寻找上第七层的途径吧 回到原地搀扶着雨轩朝,朝远处的那些冰雕走去,抵达跟前后才发现,每一个冰层下面,竟然都是一个人 透过半透明的冰层,发现里面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最大的是十的老翁,最小的竟然有五六岁的孩童,并且服侍打扮各不相同,应该个各个民族的都有。 更让我和雨轩怒不可遏的是。这些活人冰雕,里面的躯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有的四肢残缺不全,有的被从腰部锯断,还有的直接没有头颅 如果上面这些还不足以让你震惊,那接下来,在丛林办的冰雕靠里处。一些女人的私密处竟然惨遭屠戮,要么被化成无数的血口。要么被切割成骇人的形状,男人的更不必说了 所有的人,脸上都写满极度的惊恐,一定是被面纱男子雕刻的过程中,慢慢折磨死的。 我和雨轩看的五味陈杂,是不是发出愤慨的叹息声:面纱男子确实非常残忍冷血,嗜杀成性,并且从残害的手段来看,心理绝对有问题。比变`态还变`态 雨轩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当然了声调依旧很含混:“这里的冰雕密密麻麻像树林一样,少说也有千儿八百的,真难以想象,面纱男的竟然能承受的了” 我苦笑一声:“想必每次将人冰冻雕刻时,他已经没了恐惧和内疚,相反。而是享受了,享受里面那些人的恐惧,享受别人在他面前慢慢失去生命。 这样的行为,会让他有种满足,觉得自己能够主宰别人,其实不过是填埋自己内心的脆弱罢了。说白了,都是小时候的阴影造成的” 雨轩有点诧异地瞅着我:“你咋懂得这么深刻,就像” “就像什么”我好奇地追问。 “就像面纱男是你一样”她有点提心吊胆地说道,大抵害怕我会生气。 “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放心吧,我可不是他。只不过在警察学院时,学过犯罪心理学,知道一点那种人的习性而已。” “这就好,万一哪天你也成了变`态恶魔,紫嫣姐和叶子姐岂不是要遭殃”雨轩斜视了我一眼调侃道。 “那倒不至于,我最多像第五层的夷光一样,性`虐`待一下她们”我咧嘴嬉笑了下,随即转移话题,“不开玩笑了,还是办正事吧,看看有没有特别的地方,兴许就是去第七层的通道。” 和雨轩两人在这活人冰雕林里搜寻起来,不可避免地要观察到里面的人,他们痛苦的神情一张又一张地出现在眼前,令心情越来越沉重。 “阿阿飞” 一边的雨轩突然对叫了起来,含混的声音颤抖起来,透露着惊惧。 我忙扭头瞅去,发现她正盯着一具冰雕愣神,脸上的表情很悲痛,不停吞咽着口水。 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惑,忙信步走了过去,朝冰雕里的人看去,这一瞧不要紧,心脏差点跳出来,眼角立马就湿了。 冰雕里面的男人前倾着身子,不过上半身与下半身成九十度折叠,屁股后翘胸膛前挺,只剩下两条腿,手臂被凿了去,并且脑袋也被削成了扁行,嘴唇没了,牙齿裸`露着,活脱脱一个公鸡的造型。 令我震惊和伤心的不是这些,而是里面的人,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在第四层失踪的叶局长 没想到他会在这儿,更没想到的是,会惨遭面纱男子的毒手,变成活人冰雕的其中之一 不能让叶局长永远被冻在这里,打定主意后我扬起了手里的黑刀,小心翼翼地凿起他身体表面覆盖的冰层来。 “擦擦擦,擦擦擦” 一点点地冰屑落了下来,向雪花一样飞溅,不一会就将我的身体和头发染白,但没有功夫搭理。 雨轩用手轻轻地帮我拍打着,一脸的心疼,不时提醒我:“不用心急,有的是时间,很快就能将叶局长救出来的” 我连她也顾不上理会,全神贯注地削着冰层,只希望能早点让叶局长的尸体不受羞辱。 凿了一会,突然觉得有点不正常,周围似乎静的有点沉闷,雨轩已经好半天没有说话了,并且没有为我拍打身上的冰花了 停下手里的活,转身朝后瞅去,想要看看这丫头在干嘛,是不是睡着了,但是却发现她不见了 我心里急切起来:大声呼喊:“雨轩雨轩” 没有人回应我,四周全是一具具岿然默立的冰雕,并且此时,感觉里面那些人的眼神,除了惊恐外,还有一丝阴笑,透着一股邪乎劲。 我忙擦擦自己脸上的汗珠,不先去理会这些心理上的感觉,走进密密麻麻的冰雕林里,寻找雨轩,边走边呼喊。 找了好几分钟,仍旧没有见到她的任何身影,也没有丁点回应,不由得心急如焚起来,暗暗责备自己大意,只顾着一心凿冰,忽略了身后的一切 站立在一座冰雕旁边休息时,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像是身后有人在窥视着一般,忙将头迅速扭了过去,发现只有林立的冰雕。 但是在它们之后呢心头上隐隐约约觉得似乎隐藏着一个人,难道是面纱男子那家伙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尽量安静下来,并用敏锐的耳朵仔细聆听而去。 果然,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响动,就像是衣服在冰层上摩挲的声音。 睁开眼睛搜寻了下,发现了出现声音的冰雕,是一个大象的形状,确实适合隐藏,忙握紧黑刀后朝它一步步地走了去,心说要是面纱男那个混蛋的话,一定一刀砍死他 又一想不行如果是他绑走了雨轩,杀了他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必须问明白了之后再下杀手 距离大象形状的冰雕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加快起来,暗想此时后面的家伙,也一定听到了我过来的脚步声,准备着对我发动袭击,不能让他得手,必须出其不意。 想到这里停住了脚步,深吸口气一个助跑,跳起来后照着象形冰雕一个腾空特踹 “啪” 身上借助的八尺阴阳镜的蛮力,还没有消失,看似上吨重的冰雕,受到重击后晃悠了两下,朝前倒去。 “砰” 象形冰雕轰然倒地,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但是即便这样,冰雕也没有碎裂,由此可见硬度是多么大。 这点只是让我吃惊,不解的是竟然没有砸到什么人 我迷糊起来:难道说刚才听到的动静,是我的错觉,冰雕后面根本就没有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三十章跛脚女孩 信步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下象形冰雕与地面的结合处,以及紧窄的缝隙,发现确实没有人后,长叹口气,自语道:“看来真是有点神经兮兮了,一旦独处于阴森的环境里,就会疑神疑鬼,必须改掉这个毛病” 转过身,打算继续去寻找雨轩,可是走了两步,耳中突然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跟在我后面。 心里顿时矛盾起来,刚刚还什么都没有发现,现在又听到异响,是不是又过度敏感出现幻听了 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将身子转了过去,但发现与刚才没什么区别,除了林立的冰雕外,空空如也 无奈摇摇头,转回身子继续朝前走去,想要早点找到雨轩,虽然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仍然还有,但也只能当成错觉了。 冰雕林里走了一圈,并没有雨轩的身影,不由得疑惑起来,她能去哪里了呢难道真是被面纱男子绑走了 眼睛瞅着冰雕里的形形色色尸体,忽然心提了起来,有个惶恐的预感:叶局长失踪后在冰雕里出现了,雨轩会不会也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敢有一丝懈怠,忙赶紧查看起所有的冰雕来,一一辨析这里面的尸体,虽然有千八百具之多,但排除男人和小孩后,相信没几分钟就能筛选一遍。 一通火急火燎的忙碌后,将冰雕里所有形体超不多的女性观察了个遍,没有发现有一具是雨轩,甚至于连类似的也没有。 虽然很累,但心总算稍微放宽了一些,因为这意味着雨轩还是安全的 折腾了这么久,即便有八尺阴阳镜的支持,体力还是有点不支,靠在一具冰雕上歇息起来,渐渐地,竟然合上了眼。沉重的让我无法睁开,也是实在是太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突然清晰了起来,觉得自己睡得有点久了,忙睁开眼睛,打算继续去需找雨轩,但是突然举得视野有点模糊。 看来睡得确实有点太沉了。想要用手搓搓眼皮,但是却发现动也不能动。顿时感觉到不妙,忙转动身上唯一能动的眼球仔细观察起来。 明白自己所处的真实场景后,我震惊的差点叫出来,其实下颚骨也被冰封住了,根本动不了,否则真有可能会尖叫起来。 因为所遭遇的事情太诡异,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身体完全被冰层覆盖住了,成了一具新的活人冰雕 与周围那些冰雕不同的是,我的四肢和躯体还是完好的。下面那玩意也没有遭遇切割,但即便这样也十分危险全身都被冰层覆盖着,首先连呼吸都不能 不能就这样被闷死,于是趁着身上还残留有蛮力,打算抽刀断水般的挣脱出来,恢复自由,但看见一个人后。我改变了这样的想法。 从林立的冰雕后面走出一个人,令我惊诧不已的是,他竟然不是面纱男子,而是一张陌生的女孩。 女孩表情很惘然,穿着比较破旧,步履有些沉重。眼神时刻环顾着四周,似乎想要寻找着什么。 等到她走到冰封的我面前时,看的也清晰了不少:她长得还算清秀,脏兮兮的样子下,掩饰不了甜美的容颜,身材也很匀称苗条,凸凹有致 但就是这样一个花样的女孩。竟然只有一只脚,这也是她之所以走路沉重的缘由。 我有点五味陈杂,非常为其惋惜,但随即一个念头又让我对她惊悚起来,那就是她的这张脸还有少了一条腿的身体,似乎也不是很陌生,应该应该在哪里见过。 究竟是哪里呢我陷入了苦思,很快就有了头绪。 这女孩是我先前凿冰时,雨轩所依靠的一具冰雕里面的人 反应过来后,并且联想到自己所处的状况,心里依稀有了一点头绪,不过不敢确定,那就是冰雕里的人,可以将接触它的人拉进里面,从而自己出来 虽然这种想法有点天马行空,但却能解释一切,如果想要验证是不是真的,只要去先前凿冰的地方,看看叶局长那具冰雕对面,另一具冰雕里面的人,是不是雨轩就行了,想到这里我忙用力挣扎起来。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冰层完全炸裂,根本困不住我。 恢复自由后环顾一圈,发现刚才还在旁白迷惘的女孩,此时竟然不见了,不知道是故意躲开了,还是我破冰而出的举动吓着她了。 现在没时间去理会她在哪里,忙凭借着印象,朝先前凿冰的地方奔去,如果雨轩真地在冰雕里,必须赶紧将她救出来,时间已经浪费得太多了 满头大汗地奔回原地,朝冰封的叶局长对面一瞅,我的脸突然僵硬住了,因为看的那具冰雕里面的人,竟然真的是雨轩 “雨轩雨轩” 我大声呼喊起来,并且用手使劲拍打着冰雕,虽然里面的她四肢健全,没有被切割,但没有丝毫反应,连眼神都是那么木讷 我懊恼地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悔恨为啥刚发现雨轩不见时,不仔仔细细地察看周遭,尤其是冰雕里面的人体呢,唉 我忙扬起手里的黑刀,小心翼翼地凿起了覆盖在她脸上的冰层,希望先让她呼吸畅通,如果还有呼吸的话 也许是紧张的缘故,手里的黑刀三番五次地坠落在地,只好暂停凿冰,深吸几口气恢复镇定,可是这时候,怎么可能镇定的下来 感觉手不抖了后,再次用黑刀凿起了冰层,这一次,稳当多了,不一会就让雨轩的头颅完全裸`露了出来。 我忙扔下黑刀,用手掌使劲搓着她的脸庞:“雨轩,雨轩你醒醒,醒醒” 她的脸与冰一样生硬、冰凉,对于我的喊叫,没有任何反应。 这更加令我惶恐起来,用手一摸脖颈,竟然没了呼吸,不过还好的是。轻微的脉搏还在跳动,于是忙捡起黑刀,加快凿动。 几分钟后,终于将雨轩身上的冰层完全去除,将其抱在了怀里。 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能感觉到她整个人身上的冰冷,怀里抱着的不像是一个人。而是像一团冰疙瘩。 我赶紧将其平放到地上,用手使劲地按压起来。并且几十下后,对其嘴唇吹气,这种重复了十几分钟,发现根本没有效果,她仍旧没有呼吸,并且脉搏也变得越来越细微。 情急之下,我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将她的衣服脱光,仅剩一条蕾丝内裤。之后将自己身上的内衣也扯光,紧紧地抱住了她。 刚经过一番凿冰的劳作,所以我的肌肤非常燥热,希望能够给她取暖,让她早点醒过来。 说实话,心里除了急切,也有一点尴尬。毕竟,这种肌肤完全贴在一起的事情,以前只与紫嫣发生过,并且还是在漆黑之中。 不过此时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并不是装什么正人君子,而是境况紧急。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并且牢牢记着李师傅的话语,雨轩拜在了他的门下,绝不能有男女情和爱 我不能辜负了已经殒命的李师傅,更不能毁了雨轩研习道术的一生。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我滚热的肌肤也已经变得冰凉,但是雨轩。却仍旧没有苏醒过来,唯一的变化就是身体不再像先前那么坚硬,酥软多了。 情急之下,我用衣服盖住她的躯体,在旁边做起了俯卧撑,希望能让自己身体快点热起来,好再给雨轩取暖。 匆忙中,眼睛的余光似乎瞥见几具冰雕之间,似乎有个影子在晃动,忙扭头去瞅,发现竟然是先前看到的那个跛脚女孩。 忙停下俯卧撑,屈膝蹲下身子遮掩住自己的私密处,毕竟,被一个陌生女孩望见裸`体,感觉会有点别扭,虽说小爷我是汉子。 不过那个跛脚女孩却一点也不在乎,径直朝我走来,目光盯在我光溜溜的身体上。 情急之下我忙扬起手:“站住,不管你是谁,男女总归有别,还请背过身去” 她停了下来,但是也仅仅是两秒钟,随后又继续朝我靠近,更令我意外的是竟然开了口:“你刚才与她做的事情,我也要” “咳咳咳,咳咳咳” 听清楚后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头回被这样的女孩雷到,比以前的菲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深吸口气让自己淡定后,再次扬手制止了她的前行:“姑娘,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有什么话的话,等我救醒了朋友再说” 这次好像听进去了我的话,止住了脚步,不过并没有转身,目光依旧的紧盯着我。 心里矛盾了几秒钟,暗想管它呢,既然作为女孩她都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早点让雨轩苏醒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迅速地做了几个俯卧撑,感觉身上又热了后,忙掀开盖在雨轩身上的衣服,紧紧抱住了她。 忽然,感觉脖颈后面有凉气吹来,浑身一颤忙扭头去抽,发现跛脚的女孩竟然蹲在了后面,距离我和雨轩只有咫尺,目光中有着异样的光芒。 “走开 我冲着她大声呵斥起来,觉得这人也太不礼貌了,其实也有一部分是发泄,把她当成了一个急切情绪的宣泄口。 她被我吓了一跳,忙迅速朝后跳去,竟然一步就有两三米远,并且落地时悄无声息,着实让我惊诧。 心里不由得狐疑起来,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分明与僵尸无异嘛联想到她刚才的表现,明白了,与雨轩换了位置的她,现在就是一具活尸。 只是不知道是何缘故,与以往见过的活尸不一样,她似乎没有那么大的杀气,并且还有一点简单的思维,犹如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见她老老实实呆在远处后,我松了口气,继续紧搂着雨轩。 “阿阿飞” 雨轩突然开了口,虽然很轻微,但还是令我兴奋极了。 我忙松开手瞅向她:“太好了雨轩,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心如火焚” 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歉意的笑意:“对不起阿飞,我让你担心了,本来是想闭着眼睛眯一会的,不曾想醒来后就被冰层覆盖了,想要发声也不能” “我明白,我自己也被冰层覆盖了,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但只要肌肤接触这些冰雕一段时间后,会将里面的人换出来。” “那,我换出来的那个人呢”雨轩追问道。 “在那里”说着我扬手指了下,还呆在在不远处的跛脚女孩。 雨轩瞅见那个她后,脸上有些惊愕:“冰雕里面的人不都是早就死了吗,那我换出来的怎么是个活生生的女孩” 我将嘴巴凑到她耳旁:“她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比较特别的活尸” “啊”雨轩惊叫一声,吞了口唾沫。 “别紧张,她没有多少杀气的,应该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这样,你先把衣服穿上” “啊,流氓” 雨轩大抵是此时才注意到,她除了一条蕾丝内裤,全身赤`裸,而我,更是一丝不挂,惊讶的叫了起来 “行了,你现在喊也没有用了,我早就该碰的碰完了,该摸的也摸到了,认命吧”我边穿内衣边对她戏谑道。 大概是明白了我之所以那样做,是为了救她,这丫头没有继续责备我,而是老老实实开始了穿衣服。 不过,另一个人却有了意见 跛脚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跳到了我身后:“那个,你和她做的事情,我也要” 我揪心极了,转过身去尽量平和地解释:“不行男女有别。” “那她怎么能和你不穿衣服抱在一起打滚”跛脚女孩说着指向了雨轩。 “她她是我女朋友,你不是”我瞥了眼嗔怒的雨轩,对女孩敷衍道。 “那我也要做你女朋友”她的执着让我几近崩溃了。 还好这时候雨轩开了口,替我解围:“姑娘,有些事情不是说了就能做的,譬如你想要用脑袋走路,就能做到吗” “砰,砰,砰” 雨轩的话刚说完,跛脚女孩就一个弹跳将身子倒立过来,用头着地朝前跳跃,撞击地面发出一串瘆人的声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三十一章要失身了! 看到这一幕,我惊住了,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能用头走路的人,而旁边的雨轩,神情比我复杂多了,大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跛脚女孩用头顶在地上跳了十几下后,又翻转了过来,走到雨轩面前平静道:“我做到了” 雨轩哼了一声:“那好,你想做啥就做啥吧,反正我不会拦着了”说完气嘟嘟地走了,大概是觉得被将了一军很没面子。 跛脚女孩又转向我,重复起了刚才的请求:“你和她做的事情,也要和我做一遍。”说着用嘴努了一下雨轩。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再次解释起来:“姑娘,男女是有区别的,所以有些事情只能有了亲密关系后才能做,而这种亲密关系,不是说有就有的。” 她俊俏的脸上满是迷糊:“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用手掌干搓了两下嘴巴:“男女朋友不是说当就能当的,所以我不可能赤身裸`体与你抱在一起” 她听后很失落,低头沉默不语,不过几秒钟后又突然抬了起来,并且脸色坚定:“你必须答应,要不然我就杀了她”说着用恶狠狠的目光瞅向雨轩。 这歹毒的眼神让我心里一惊,觉得不像是虚张声势或者吓唬人,而是真会动手的那种,于是悄悄做起了准备,捡起地上的黑刀护在了雨轩身前。 对仍在等着回答的跛脚女孩正色道:“我警告你,不要企图伤害雨轩,要是敢碰她一根寒毛的话,我就让你身首异处” 她抿了下嘴唇:“这么说你是不答应喽” 我点点头:“当然” “呜呜,呜呜” 令我有点始料不及的是,她并没有跳跃着朝我和雨轩袭来,而是放声大哭起来,并且转过了身子,朝冰雕群深处走去,背景十分落寞孤单。 雨轩这是上前两步。用手戳了戳我的手臂:“人家美女要真心实意跟你睡,你干嘛这么绝情啊,既能满足她又能爽了自己,如此好事都不同意,真够迂腐的” 我瞅着她哼笑一声:“得了吧,我又不是机器,刚才搂着你搞了那么长时间。早就筋疲力尽了,即便她再漂亮。我也是心余而力不足” “什么你”雨轩大惊失色,忙伸手朝自己的私密处摸去。 望着她慌乱的样子,我故意装出不解的神情:“怎么了,你找什么呢” 她脸颊变得绯红,抬眼瞄了我一下,声音比蚊子还小:“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不是我的安全期,所以” 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什么” 她用脚尖踢了我一下,幅度很大。但是力气却小:“你不会是穿了裤子就不打算认账吧,万一要是有了孩子我怎么办”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丫头说的非安全期是排卵期,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脸诧异:“你笑啥什么” 我止住笑,不打算再继续忽悠她,老实坦白道:“这位女士。你想啥呢我说的搞是指用身体温暖你,用四肢搓揉你的肌肤,可不是做什么男女之间的房`事” 她听完我的解释后,脸更红了,用手捶打了我两下:“干嘛不早说,用的什么词汇啊。不是故意让我误解吗” 看着她羞赧的样子,我满意极了,兴奋地调侃道:“原来今天是这位女士的排卵期啊,小爷我算是记住了,以后想要孩子直接选今天推到你就行了,嘻嘻,嘻嘻” 她扬手又要打我。但胳膊扬起来后卡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目光紧盯着我身后方,嘴巴里惊讶地发出了一声:“啊” 我一愣,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面纱男子那个家伙出现了想到这里忙扭头去瞅,不由得意外极了:在两座冰雕之间,刚才离开的跛脚女孩,竟然又出现了,并且从她笃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一直窥探着我们。 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很不爽,我从鼻孔里长哼一声,径直朝她走了过去:“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知不知道偷窥是一件很龌龊的事” 她对于我的靠近和质问,没有丝毫反应,眼神依旧瞅着雨轩那里。 本来我的心情就不好,现在被她无视,就更加不爽了,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了,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跟你说话没听到吗,你这个不讲礼貌的丫头,不对,应该是活尸才对。” 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青紫的嘴唇动了下:“我不是在偷窥你们,而是在看那个男人”说着将手扬了起来,朝一个方向指去。 我听后心里就像被针扎了般,剧烈地抽搐了下,转过头朝她指的方向望去,但是发现除了雨轩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再次面向跛脚女孩,厉声训斥:“你竟然戏弄我”说着就要将她推开,但是这女孩一把攥住了我的衣角。 “我没有骗你,在那座兔子形的冰雕后面,藏着一个男人,他才是刚才偷窥你们的人。” 我听后倒吸口冷气,盯着跛脚女孩的眼睛看了几秒,发现没有丝毫的躲闪后,有点相信了,松开他的领口,朝雨轩后面的那座兔子形冰雕奔去。 手里紧攥着黑刀刀柄,心说如果真有人的话,也应该是面纱男子了,这家伙老是躲在暗处,让我始终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待会直接砍死好了 雨轩没有听到跛脚女孩对我说的话,见我提着黑刀气势汹汹走来很意外,脸色绷紧道:“阿飞,你这是要” “一会你就知道了,冰雕后面有人”从她面前擦肩而过时,我不想多做停浪费时间,只能简单的说这么一句。 走到兔子形的冰雕跟前,我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用耳朵仔细聆听了下:没有捕捉到任何动静,也许是冰雕后面的面纱男子隐藏的比较深,不仅身体保持不动。而且连呼吸都屏住了。 思忖了几秒钟,我扬着黑刀直接绕到了后面,看清一切后,不由的心声疑惑。大感意外。 跛脚女孩没有骗我,兔子形冰雕的后面确实藏着一个人 不过这人并不是我预料的面纱男子,而是一个长着陌生面孔的男孩,二十岁的样子。相貌还算是比较英俊,只是没有表情很僵硬。 看到我之后。他没有露出多大的惊愕,也没有做出什么逃跑或者进攻的反应,而是用一双深陷的眼睛盯着我,不知道是何用意。 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男孩有些特别,竟然只有半颗脑袋,是的,头颅的后面就像被人竖着劈去了一半,后脑勺根本就没有。 绕到他的侧面一瞅。脖子上方犹如只有一张脸皮,非常瘆人 看到这里我反应过来,与先前见到的跛脚女孩一样,这也是一具活尸,相比就是与我互换的那位 见他没有敌意,我也不想动手,对他命令道:“你走吧。不要鬼鬼祟祟跟着我们,也不要再偷窥,否则我将你仅剩下的半颗脑袋,也给砍下来” 他应该是听明白了,没有说一句话就转头离开,这种反应倒是非常令我满意。等到他消失在冰雕群深处后,我转身朝雨轩走去。 但是,却惊愕的发现,雨轩不见了 眨了几下眼睛,确实发现没有她的身影后,并且那个跛脚女孩不见后,我紧张极了。想起了那女孩说过的话语杀了雨轩。 站在雨轩刚才待地方思忖了几秒钟,冷不丁发现自己上当了,从一开始跛脚女孩告诉我,兔子形冰雕后面有人,就是为了将我支开,从而掠走雨轩。 意识到这点后,我愤怒极了,心说本来还以为是比较单纯的两具活尸,没想到心急这么深,记得她说过要杀了雨轩,顿时担忧极了,赶紧朝前搜寻去。 那个跛脚女孩虽然行动不便,但能跳跃,指不定这时候将雨轩带到哪里去了。 “呜呜,呜呜” 正奔跑着,耳中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呜咽声,忙停下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发现声音来自于几具摆列比较密集的冰雕后面,忙攥着黑刀跳了过去。 绕到后面一瞅,果然发现了雨轩,不过,她被跛脚女人双手束缚着,并且用一块冰球塞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见状我大喝一声:“喂,你还要不要脸,三番五次没有灭了你,竟然还敢绑`架我女朋友,是不是连活尸都不想当了” 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用手勒着雨轩的双臂,对我依旧平静地驱使起来:“你先前与她做的事情,也要和我做,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你是不是脑子被冻坏了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我火了起来,冲她大声斥责。 “我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但是就是想要做那种事情,很强烈的愿望”她平静地回应。 听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曾经与李师傅闲聊的时候,他说过有些活尸会残留一部分记忆,但是也只是临死前那一段时间的经历。 并且那种经历也比较混乱和模糊,所以活尸见到人之后,通常的举动就是杀人,因为他们十有是被残杀的,所以怨恨情绪比较强,但是也有其他的情况。 看来对面的跛脚女孩就是其他情况了,想来她死之前,一定是正在做那种事情,所以刚才见到我赤身裸`体搂着雨轩,激发了仅有的一些记忆片段,于是非常想要亲身体验。 我长舒口气,指了指跑来的方向:“你要做那种事情,不必找我,可以和刚才冰雕后面的男孩直接嘿咻嘛,并且你们都是活尸,想做多久做多久” “嘿咻是什么意思”她突然一脸不解地询问了句,看样子确实不懂。 “就是与我刚才和女朋友的动作一样,但感觉更爽的事情,相信正是你所需要的。”我揶揄了句。 她竟然否定了:“不,和他没有那种感觉,就是要和你做,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答不答应,要是拒绝的话,我现在就杀了她”说着从身后摸出一块锋利的冰片来,抵在了雨轩的喉咙上。 这女孩情绪十分淡定,应该属于那种打定主意就动手的,真有点担心手臂一会,冰片会将雨轩的颈动脉割破,要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十有救不了。 踟蹰了几秒钟,我决定暂时答应她的要求:“行了,你放了我女朋友,我答应你” 她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真的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将黑刀扔到地上,直接把保暖上衣脱了:“骗你干什么,快点吧,先说好了,只做一次” 跛脚女孩也算是信守诺言,将冰片从雨轩脖颈上移开,不过仍然束缚着她的双臂。 我催促起来:“来呀你刚才不是急着要做吗,现在怎么犹豫不决了不会是害羞了吧要是这样的话,也就不能怪我喽” 她接下来的回答,差点让我崩溃:“先等一下,他来了我再过去。” “什么玩意”我气得用力一踹地面,本来打算等她过来动手,了解了这个另类的女活尸,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要等那个半颗脑袋的家伙。 这样一来就麻烦了,雨轩仍旧被胁迫的情况下,我根本就不敢随意下杀手,并且还要献出身体 如果要是活生生一个女孩,意念不坚强的话,或许会借着这个机会,偷吃一把,但是与一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活尸做那种事情,想想就瘆得慌,聊斋里的故事不停在脑海里飞掠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扭头一瞅,刚才那个躲在兔子形冰雕后面的男孩来了,径直走向跛脚女孩。 看到这家伙,想到竟然与跛脚女人合谋设计我,真想上前一刀砍死他,但是强忍住了。 跛脚女孩此时送开了雨轩,对着半颗脑袋的家伙嘀咕了一句,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朝我信步走来:“我的朋友来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边朝我走,边开始脱自己破旧的衣服。 我将头稍微侧了一下,与其说是尴尬,不如说是想要赶紧思忖出办法来,一是安全救出雨轩;二是不要让自己戴上一个被女尸强暴的帽子。 但是他们两个人,并且雨轩还被挟持着,我究竟该怎么办呢思前想后,没有一个方法合适。 这时候已经没了时间,跛脚女孩已经站到了面前光着身子 正当我以为就要的时候,突然瞥见半颗脑袋那家伙,竟然开始脱起雨轩的衣服来,不由得心中大骇刚才跛脚女孩对他嘀咕的话语,原来是这个意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三十二章不是叶局长! 半颗脑袋的那个家伙,虽然看上去很瘦削,但力气不小,雨轩的抗争在他面前就是杯水车薪,没有丝毫意义,很快,上衣被移了去,露出了粉红色的文胸来。 我气坏了,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将那家伙剩下的半颗脑袋砍掉,但跛脚女人挡在身前,并且黑刀还在一旁的地上,所以必须克制住愤怒,再等待一会。 这时候,小腹突然一凉,忙收回注意力低头瞅去,发现跛脚女人的手指,已经伸进了我的保暖裤里。 她见我吃惊也毫不在乎,攥着裤腰用力朝下扯去,将我下身的衣物也彻底剥光,整个人贴了上来,揽住了脖颈就亲。 我心里一惊,和雨轩没做过这种出格的动作啊,跛脚女人不是无中生有吗 但此时也不好推开她,只能顺着她的气力,慢慢躺在了地上,暂时任其摆布,不过始终把嘴巴保护着,以免被她侵占,失去纯洁。 当然了,我所做的绝不是听天由命、等着上帝来救我和雨轩,而是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从跛脚女人的脖颈滑向胸膛,再从胸膛滑向腹部。 一直到了脐下三寸的地方才停住,用指尖轻微的触碰起来,佯作抚摸的样子,实际上是在确定丹田的位置 李师傅曾经说过,不管对于活人还是死尸,亦或者妖魔,丹田这个地方都非同寻常,是特殊能力的源泉,只要受到重创,就能让对手遭遇毁灭性的的打击,轻则落荒而逃,重则一命呜呼 所以现在徒手的我,所能使出的最有效办法,就是使出这一招了。 瞥眼瞅瞅跛脚女人,还在十分投入地吻着我的脸庞,双膝跪在我大腿的两侧。胸前的两只玉兔,早就被挤压的变了形,就像两只洁白的烙饼,让我有种想咬一口的浴望。 当然,这只是零点一秒的想法,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将力量运到了指尖,对准跛脚女人的丹田后。刚要动手戳进去,意外出现了。 她突然停止吻我,将头抬了些,双眼直勾勾望着我:“你应该抱紧我,就像先前对待你女朋友那样,而不是用手指给我挠痒痒” 说完还一把攥住了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将它们拉了起来,放在了自己隆起的屁股上。 不得不承认,跛脚女孩的双臀非常的非常的圆翘柔韧。就像倒扣的铁锅原谅我粗俗的比喻,手指放在上面不用任何力气,就能感觉到十足的弹性。 虽然手感很好,但没时间享受,透过她发梢间的缝隙,瞧见雨轩的保暖裤也被扯去了,白色的内裤露了出来。正夹紧双腿,躲避着半颗脑袋那混蛋的婬爪。 没有时间在磨蹭了我,我用左手捏起跛脚女人的屁股,让她放松戒备,右手再次轻轻滑到了她的小腹,装作抚摸的样子。找准位置后,狠狠朝里面刺去,几乎用尽全力。 “噗” 手指穿透了她的肚皮,扎了进去,指尖碰到了一颗圆乎乎的肉球样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用两根手指夹住后。使劲捏起了,发出“啪”的一声。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短短两三秒内完成的,等倒跛脚女孩反应过来的时候,丹田已经被我重伤,整个躯体似乎突然间失去了支撑,趴在了身上抽出起来,神情不再淡定,而是痛苦不堪 见她张开嘴巴要呻吟,我赶紧用手扼住她的喉咙,并且用双腿盘住她的身子,使其不能乱动,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直到没了反应为止。 我轻轻舒了口气,将头侧了下一瞅,那边只有半颗脑袋的家伙,正用手撕扯着雨轩的内裤,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搭档已经挂了 心说你这混蛋,竟然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待雨轩,马上就要让你好看 轻轻将身上的跛脚女人推开,挪到一旁捡起了黑刀,直起身子朝他迈着细微步子走去,随着距离的靠近,将黑刀也高高扬了起来。 正在与半颗脑袋那家伙抗争的雨轩,不经意间瞥见了我,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让我意识到,这表情一定也被她面前的那家伙窥见了。 于是不再迟疑,趁着他还没有做出发应,赶紧挥舞手臂,将黑刀重重砍了下去。 “咔嚓” 黑刀锋利的刀刃,砍进了他的脖颈里,也是愤怒使然,力气出奇的大,将颈椎骨也剁断了。 这还没有完,我将刀柄用力朝下一压,“刺啦”一下,算是将他的脖子彻底撕裂了断,让其成了无头活尸。 这家伙仅剩的半颗脑袋也没了,成了一具无头的活尸,不过比较耸人的是,竟然还没有死,双手仍然抓着雨轩的白色内裤不松手。 见状我怒了,嘴里骂道:“你丫的头都没了,竟然还这么色,真是胆大包天、自不量力”边骂着边再次扬起了黑刀,朝他和雨轩之间的缝隙劈去,嗖的一下直奔他的手腕。 “咔嚓” 这次比较干脆利索,将他的手臂一下砍断,并且抬起一脚,将这无头家伙踹倒在地上。 不过他的断手还残留在雨轩的内裤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砍断时收缩的缘故,死死地攥在上面就是掰不开。 见雨轩急得满头大汗,我半认真半戏谑地建议道:“既然拽不下来,那就直接将内裤脱掉扔了吧” “好主意”她脸上先是露出惊喜,但刚要动手立马停住了,用嗔怒的眼神瞅着我,“你什么意思,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我呵呵一笑:“算了吧,想要占你便宜的话,先前温暖你身子的时候就占了再说了,你有啥好害羞的,那地方我早就见过了。” 她双腮绯红:“你,哼等到回去后,我就将你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紫嫣姐和叶子姐,到时候有你受的” 我哼笑起来:“哎呀,你要是好意思说那就说呗。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女人的天性就是猜疑,你敢确定紫嫣和叶子不会多想认为不是我流氓才占你便宜,而是你主动贡献自己” 她嘴巴一撅:“才不会呢她们两个很信任我,绝不会像你说得那样” “好了,不贫嘴了,内裤上的手抓很坚硬。你要是不脱下来的话真地很难解决,要不就直接穿上保暖裤算了。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快说,别磨磨蹭蹭” “只是腿间鼓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是太过人妖呢”我说着窃笑起来。 “你快滚开,不想跟你再说话了”雨轩微嗔道,说完转过身去,真地将白色内裤脱了下来,并且扔到地上,穿上保暖裤后对我催促道,“喂喂。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我坏笑道:“你不是不想跟我说话了么,干嘛又问我” 她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让你滚开,是不是真生气了” 我长叹口气:“是呀,好久没有被人这么打击了,尤其是被一个我拼命救了两次的女孩,那种感觉真有点伤心欲绝”说着瞟了她两眼,不再搭理。 她用手轻轻扯了下我的衣角:“对不起阿飞。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的,别生气了好吗以后再也不用那种语气和词语伤你了” 此时此刻,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在祈求父母的原谅般,可怜巴巴极了,眼泪都下来了。 我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会让她这么认真,忙用后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傻丫头,你分不清我刚才的话是真是假吗亏你还是读心术的高手呢也不想想,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嘛,什么时候生过朋友的气了” 说完用手勾了勾她的鼻梁,拧了一下她的耳朵。 这丫头破涕为笑,刁蛮起来:“噢。原来是这样,那以后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折磨你了,反正你不会生气。” 我有点哑巴吃黄连了,心说这次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啊,以后不但没有机会戏弄她了,还要免不了被欺侮。 闲聊了几句,突然想起叶局长还被冰封着,忙抓起雨轩的手:“走吧,要干的事情很多,先去叶局长尸体弄出来,之后还要寻找上楼的途径,这样两都比较紧急” “那好,赶紧走吧”雨轩点点头,紧跟着我。 “等等”几步之后,我突然想起这里还没有完全了结,对雨轩道,“稍等一下” 说完拎着黑刀走到那家伙被砍掉的头颅旁,弓下身子,对仍旧眨眼的他微微一笑:“既然这样你都死不了,那兄弟我就只能换个方式了” 说完举起黑刀,用刀身侧着拍打起来,直到十几下后,将他的半颗脑袋砸成了肉泥才罢休。 为了以防万一,把另一边,他躯体肚子上的丹田也用刀捅破了,之后拉着雨轩的手,飞奔向封住叶局长的那具冰雕处,路上的时候,将自己寻找她经历的一切讲述了遍。 抵达目的地后,喘了两口气后,我举起黑刀继续凿冰,希望能快点将他的尸体弄出来。 “阿飞,那个” 片刻之后,雨轩突然从旁边对我开了口,欲言又止,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停了下来,转向她:“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嘛,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了” 她顿了一下,带着询问的语气开了口:“我觉得,既然叶局长已经遇害了,现在冰层里面的只是一具尸体,所以所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只要” “不行”我知道雨轩接下来的话要将什么,严词拒绝了她,“虽然慢慢凿的话有些耗费时间,但是至少比较尊重叶局长,直接砸裂的话,很有可能损坏遗体,是对他的不敬” “对不起,我只是看你挥汗如雨太累了,并且不知道还要多久能将冰层一点点凿开,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我知道的,谢谢你雨轩,别自责了,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嘱咐了一句后,我挥舞着黑刀,继续凿冰。 “阿飞,停下来,快停下来” 有过了几分钟,雨轩再次开口打断了我,语气颇为坚定。 我只好无奈地住手,对她有点不耐烦道:“如果还是要劝我直接砸冰的话,还是算了吧,那种可能毁坏叶局长遗体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她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我想告诉你的是,用另一个更快的方法让叶局长尸体出来” 我听后一愣,有点狐疑道:“什么方法,你说” “我们两个的经历不是验证了,这些冰雕有个诡异的特性嘛能够与近身触碰他的人互换位置,所以说” “所以说,只要我将肌肤贴在冰层上,里面的叶局长就会变成一具活尸出来,而我就会替代他被冰层覆盖着”我打断了雨轩的话语,心里也觉得确实是一个好方法。 事不宜迟,忙扔下黑刀将自己的身子趴在了冰层上,并且两只手掌覆在上面,紧张并急切地等待着,希望自己能快点进入。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五六分钟过去了,我除了手掌比较冷之外,整个人还是原样子趴在冰层的外面。 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怎么回事,难道是没有睡觉的原因 可是现在自己困意全无,一时半会根本就睡不着啊正犹豫着要不要放弃这种方法的时候,手指触摸着冰层的雨轩又开口了,话语比刚才更让我吃惊。 “没必要将里面的尸体弄出来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叶局长” “为什么这样说,里面的人与叶局长没有丝毫区别啊”我盯视着冰层里面公鸡形状的尸体,不解地反问道。 雨轩舒了口气:“阿飞你忘了,我可是能够读心的,并且可以借助一些介质进行千里读心。” 想到刚才雨轩用手指触摸冰层,顿时明白了,不过也是非常惊愕,想不到千里读心术竟然连死人的心都能读,忙对她追问道:“快告诉我,你究竟读到了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三十三章黑纱下的脸(一) 雨轩指了指冰雕:“里面的这个人,死之前的心中充满了恐惧,极度的恐惧” 我皱了下眉头,反问道:“被杀前出现恐惧是人之常态,即便是历经无数风雨的叶局长,心中也难免会出现这种情绪啊” 她咬了下嘴唇:“我刚才感知到的,不是普通的恐惧,而是极度到惊悚,甚至懦弱地求饶的恐惧,你觉得身为国安局一把手的叶局长,面对死亡时会有那么胆怯吗” 这话倒是不假,叶局长信念笃定、老成持重,就算在生死关头会流露出一丝害怕,也绝不会到达跪地求饶的地步 但,凡事都不能按照感觉和印象判断,必须要有直接的证据,于是对雨轩追问:“仅凭这些还不够,还不足以直接证明他不是叶局长,有没有读到更多的内容,具象一些的” “有”雨轩坚定地点了下头,“里面的这家伙是个叛徒,他畏惧死亡,承受不了折磨,将自己的是替身的事情,还有关于国安局的一些秘密全部出卖给了鬼血莲花教,不过,也是罪有应得,仍旧难逃一死” “那你有没有通过他的残存记忆,读到鬼血莲花教其他人的信息,譬如四大护法,还有教主或者无生老母这些人”我听后忙向雨轩追问。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感知到的画面很模糊、混乱,而且与夷光先前告诉我们的一样,那四个护法蒙着面,看不清长相,至于教主和无生老母,则没有捕捉到他们的丁点镜像,对不起阿飞,我能感应到的只有这些” “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现在可以判定冰雕里的人不是叶局长了。”我宽慰了她一句,随即扬起黑刀刀背,也不打算再顾忌什么了。狠狠砸去。 “啪啪啪,啪啪啪”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一阵敲打之下,冰层上面裂出了无数道口子,密密麻麻像是蛛网一样。 我停下来,对雨轩轻声提醒:“向后几步,以免被飞溅的冰片割伤。” 等待她站到远处后。我一只手护住了脸,另一只手扬起黑刀。用力朝冰雕拍打去。 “砰”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坚硬的冰层先是一声巨响,继而是水流一样的声音,绝大多数冰片散落在了地上,当然了,由于很脆,表层也有一些崩了起来,四下飞掠,不过没有伤到我们。 冰层碎裂后。里面那个长相酷似叶局长的尸体,也僵直着倒在了地上。 我上前一步仔细审视了下,发现他跟叶局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惟妙惟肖,国安局可谓是煞费苦心,真不知道鬼血莲花教的人,是如何辨析出来的 雨轩也走了过来。盯着地上的尸体狠狠道:“这种叛徒死有余辜,虽然形象与叶局长雷同,但是信仰和性格,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距” 对这个替身,我心里想的可不仅仅是憎恶,更多的是震惊:叶局长对鬼血莲花教的熟稔。远超我和雨轩,他所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多得多 想想这一切,其实早就有了迹象,只是我和雨轩没有在意和狐疑罢了。 当初进入水洞,对于墙壁上的那些独龙族图案,他是如何知晓有催眠作用的还有就是,进入白茫茫的结界后。他非常笃定,一点也不担心会迷路,领着我和雨轩朝着一个方向前行,抵达了这玲玲宝塔,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吧 这样的情况越想越多,看来叶局长是欺骗了我和雨轩,至少隐瞒了很多内情可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担心我俩知难而退、半道逃跑 “嗖” 正焦心琢磨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飞掠声,夹带着一阵阴风扑向我的脖颈。 心中大惊,意识到不妙,忙蹲下身子低头躲避,同时一把推开雨轩。 “啪” 一道白色光影旋转着飞了过去,紧挨着我的头顶,将发梢割断好几根,之后打在了远处的一具冰雕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定眼仔细一瞅,发现原来是一块冰片,速度和力度都很大,已经大半刺进冰雕里,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要是再反应慢点,估计脖子就出来一个窟窿了 “真是可惜啊,竟然失手了,不过你也应该谢谢我,只抛出了一枚冰片” 身后传来一句调侃声,嗓音沙哑,就像口里含着一块石头,再熟悉不过了,是面纱男子那个混蛋,心说你丫总算出来了 起身转过头去,发现这家伙正依靠在一具冰雕上,姿态表现的十分悠闲自在,胸膛上被我一拳打出来的窟窿,竟然长了上。 “想不到你的伤这么快恢复了”我冷冷地质问了句。 “快吗我可是每一秒都等的得急不可耐啊,恨不得立刻就将你冰冻,并镌刻成一具世界上最丑陋的冰雕,让所有见过的人都恶心不止”他对我咬牙切齿道。 “哦,是嘛那就来冰冻我呀,还等什么”我对他讽刺起来,做出一副轻蔑的神态。 “我知道,用冰直接把你封起来的话,你能挣脱出来,但如果要是死了,就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了,嘿嘿,嘿嘿”这家伙说着阴笑起来,让我觉得有一丝不安,似乎与先前比,更加歹毒了。 深吸口气,先将雨轩护在身后,随即扬起黑刀指着面纱男子:“想杀了我,恐怕你没这个本事吧手下败将”说完用鄙夷的眼神瞅着他。 “哼先前是我大意,才让你得了手,现在,恐怕不会有这种好事发生了”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想要杀我那就来呀,以为小爷我怕你啊” “嘻嘻,嘻嘻” 面纱男子没有上前,而是咧嘴邪笑起来,一副得意极了的样子,让我有点毛骨悚然起来。因为几番对话下来,我没有从他的话语中,嗅到一丁点害怕的情绪。 倒不是害怕他能力变强,而是担心他又会使出什么阴邪的招数,拿雨轩作为人质。 “嗖” 面纱男子又抛出一枚冰片,不过令我虚惊一场的是,方向不是奔着我和雨轩本人。而是我们头顶上的天花板。 “咔嚓” 冰片打在一块灰色方形区域上时,发出一声开锁般的响动。令我立马紧张起来,知道不妙,忙拉着雨轩朝后躲闪。 静静等待了几秒钟,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丝网撒下,脚下也没有陷进凹坑出现,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起来:怎么回事,难道上面那灰色区域不是机关按钮 “咔咔咔,咔咔咔” 正仰着脸疑惑,四周忽然响起一道道的碎裂声来。密密麻麻十分紧凑,扭头一瞅,不由得惊住了。 那些冰雕外面的冰层竟然在开裂,并且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经开始了炸裂,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止,比雨点还要密集。 而里面的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尸体。竟然没有倒下,而是成了活尸,迈着大步朝我和雨轩围来,大概是刚脱离冰冻的缘故,动作很僵硬。 地上那些白花花的碎冰块,被踩得“啪啪”作响。让气氛紧张极了。 这里的冰雕大大小小有上千,要是与他们打斗起来的话,恐怕知道累死也消灭不了多少,擒贼先擒王,必须赶紧先把面纱男子解决了 打定主意后,我对雨轩嘱咐了一句:“注意保护自己,尽量不要与那些活尸纠缠”之后拎着黑刀。朝面纱男子快速奔去,打算速战速决。 这家伙非常狡诈,见我奔向自己,没有直接迎战,而是向旁边的活尸后面躲去,脸上挂着阴沉的笑。 我知道不能让他这样躲开,否则一会围上来的活尸会越来越多,将我和雨轩困住,并撕裂成碎肉,忙挥舞黑刀,将朝我扑来的一具女活尸身子劈成两半,朝面纱男子穷追而去。 他跑得很快,并且将从冰雕里挣脱出来的活尸,朝我身上推来,阻止着我的追逐。 “阿飞” 本打算一直追下去,但身后突然传来了雨轩的呼救声,扭头一瞅,她已经被几具活尸抬了起来,并且拽着四肢和头颅扯拽。 样子让我立马想到了古代的一个酷`刑五马分尸 只能暂时放弃面纱男子,转而朝雨轩奔去,一路上不停地砍伐着碍事的活尸们,好在他们都是被摧残过,躯体都有残疾,所以对付起来不是特别麻烦。 但这也只是他们数量不够很多,并且我现在劲头比较大,要是持续一段时间后,估计够呛 奔到雨轩跟前后,忙抡圆了胳膊,朝扯着她的活尸们砍去,“咔咔咔”的一阵骨头断裂声后,举着她的那五个人的双腿都没了,跪在了地上。 我忙上前一步将他们的手也拨弄开,用一条胳膊夹住雨轩就跑,一通狂奔后,找了一处还没有被活尸占领的空地把她放下。 不过这里也不是很安全,用不了几十秒,大量的活尸已经跟随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并且缩短包围圈。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心中唯一希望的就是,八尺阴阳镜借助给我的气力能久一些。 但这似乎很难,因为随着气力的消耗,我的意志也在削减,反过来会对八尺阴阳镜能力的掌控变弱,就像一个恶性循环。 我将黑刀递到雨轩手上:“看来只有背水一战了,注意不要离我太远。”之后从腰后面抽出了九龙短剑。 她没有接住黑刀,而是将手伸向九龙短剑:“我用这个就可以了,黑刀的话还是你拿在手上发挥的作用更大。” “不行”我将黑刀硬塞到她手上,“用这个的杀伤力大一点” 这时候,面纱男子那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杀伤力再大也没有用,难道你们能将这里上千具的活尸全部杀了乖乖跪下来求饶吧,兴许我会让你们死得好看点,留个全尸” 我愤怒极了,连看也没有看一下,顺手就将九龙短剑朝声音来源处抛了出去,嘴里狠狠骂起来:“去你大爷的” “呼呼呼,呼呼呼” 扭头一瞅,九龙短剑飞速旋转着朝面纱男子掠去,犹如一轮明亮的圆盘,划出一条奇特的弧线。 我心说糟了,刚才太冲动了,不应该把九龙短剑抛出去的,这下坏了,一会与活尸们打起来,连兵器都没了。 “噗呲” 正低头懊恼着,耳中突然听到一声闷响,抬眼一瞅,顿时愣住了九龙短剑竟然刺进了面纱男子的胸膛里,而且还是心脏的位置。 那家伙站立不稳,用手扶着一具活尸,用惊悚的眼神瞅着插在胸前的九龙短剑,嘴里呐呐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到时心情出奇的爽,有点随意买张彩票,第二天一瞧中了大奖的感觉,用得意的神情瞅着雨轩。 雨轩脸上神情很复杂,对我惊讶道:“阿飞,你刚才抛出去的九龙短剑太诡异了,究竟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这种本事” 我一愣,心说雨轩怎么用了诡异这个词汇,加上最后时刻也没有瞧见,于是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九龙短剑竟然像像导弹一样,能够自己追逐面纱男子,并刺进他的心脏里,这不是诡异嘛” “你这丫头,用词越来越夸张了,还导弹,怎么不说火箭呢用匪夷所思不就行了嘛”我假装斥责道。 将眼睛再次瞅向面纱男子,却是,他的位置与我抛出九龙短剑时有了移动,但是仍旧被刺了中,证明雨轩的话没有假。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自己心里可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由得疑惑起来,兴奋的情绪又变得低沉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四周一连串的碰撞声,让我回过神来,转动脖颈扫视去,发现那些从冰雕里出来的活尸们,竟然纷纷倒了下去,成了死尸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知道一定与面纱男子有关,随着他被我刺中要害,也去全都没了邪气。 我长舒口气,领着雨轩,脚下踩着尸体间的缝隙,走到了面纱男子身旁,抖动黑刀,将他一直遮在脸上的黑纱挑了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三十四章黑纱下的脸(二) “不要看我的脸不要看我的脸” 面纱男子双手捂着自己的面孔,惊叫起来,声音颤抖,听得出来内心充满了恐惧。 “小爷我偏要看看,一个心肠歹毒、杀人如麻的家伙,究竟长着怎样的一张脸”说完将他的双手掰了开。 面纱男子的真面容,终于暴露在了我和雨轩面前,但是看清之后,我俩的神情出奇一致五味陈杂、恶心连连,还不如不看呢 面纱男子的脸,根本已经不能称之为脸 虽然很年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但苍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窟窿烟头一样粗细的窟窿 数量之多超乎想象,少说也有上百个,连鼻子和嘴唇上也有,甚至于脖颈上也没有幸免于难,我想,这也是他嗓音之所以嘶哑的缘故吧,声带已经被破坏了 肉窟窿的面积如果加起来的话,应该比脸上完好的肌肤还多。 隐隐约约,能窥见内壁成肉红色,深度直达颧骨或者颚骨如果真要打个比方的话,那就像是被抠去种子的莲蓬,或者是树枝上的硕大马蜂窝 “额哦” 雨轩到底是女生,忍受不住这样丑陋的脸,转过身去干呕起来。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吧要不你去一旁等着吧,我来审问就行了。” 她摇摇头,用手臂擦了下嘴角:“不用”说完又强迫自己瞅向面纱男子的脸。 我顿了一下,用黑刀将黑纱又挑了过来,重新遮在了面纱男子的脸上,心说这样应该好些。 这家伙忙将黑纱在头上缠了几圈,重新包裹得严严实实,之后才放松下来,仰躺在地上呼呼粗喘,几秒后竟然对我和雨轩开了口:“谢谢你们” 我冷哼一声:“谢什么” 他吞咽了几口唾沫:“谢谢你们没用惊骇的神情鄙夷我,也没有用放肆地大声嘲笑我。并将黑纱还给了我。” 我将头朝一旁瞥去:“你没必要谢我们,之所以将黑纱还给你,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不想继续恶心下去” “不管目的是什么,结果最重要,你们还是给我留了一点尊严,让我能死得不那么难看”他对我和雨轩倒是心存感激起来。 “你的脸究竟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是被谁毁的”我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既然你们想要知道。并且我也没什么活头了,告诉你们也无妨。也让你们知道下,什么是真正的童年阴影”他边说边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了一具尸体上。 为了不让他死得太快,我没有将九龙短剑拔下来,并且从旁边的尸体上扯下几件衣服,给他披了上,纠正道:“这么做不是因为可怜你,而是想让你把自己的故事讲完” 他会意地点点头,开始了讲述:“解放战争快要胜利的时候。在南京城里,有一家高档的青楼,里面住着一位头牌,长得自不必说,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绝世佳人。 更难得的是,在那乱世之中。她竟然不贪恋钱财,不依附权贵,而是非常痴情、始终如一地爱着一个机关秘书。 要说那秘书,也是高大英俊、颇有文才,并且经常表现得一腔正气、忧国忧民,这些也是女人之所以喜欢他的地方。 机关秘书几乎每周都去青楼。里面的人,除了爱着他的那个女人外,没一个喜欢他,因为这家伙从来不花钱 还别说,那家伙倒是真有点墨水,对女人冠冕堂皇地说,如果花了钱。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就把她当成了一个妓`女,是真正的歧视她,他只是想单纯地和她正常恋爱。 当然了,这种虚无缥缈的话语,不管其他人怎么提醒,青楼的那位头牌女人信了,并且每次都倒贴钱给他,希望他有更多的资本往上爬。 战争的阴云笼罩着南京这座六朝古都,虽然国民`政府一直安抚,但还是人心惶惶,尤其是,老蒋自己都开始往台湾运送金银,更加重了必败的嫌疑。 一天,机关秘书匆匆赶往了巷子深处的青楼,与那位头牌女子一番后,对她透漏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国`民政府兵败将毫无嫌疑,中央已经向各个部门分发了一些去台湾的机票,但是数量非常少,要想获得必须要花大量心思和金钱。 女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将在青楼里多年积攒的家底全给了他,少说也值十几根金条吧 那位机关秘书收下钱财后,对女人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弄到两张机票,并带着她飞赴台湾,到了那儿就用八抬大轿娶她,从此两人开始全新的生活。 女人当然非常坚信,尤其处于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与一头猪没啥区别。 没几天,果然像机关秘书上半句话说的那样,渡江战役开始了,国`军兵败如山倒,很多人仓皇出逃。 但是机关秘书的下半句话,却没有实现,他始终没有去青楼接女人,一直到整个南京城全部被解放为止。 那时候,女人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傻,觉得那个机关秘书一定出事了,也没有走成。 第一次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当然了,那里已经换了一拨人,原来的要么战死了,要么成了俘虏,要么就是腿脚比较快,逃到了台湾 多方打听之下,她终于确定了,那个曾经发誓要带她走的男人,拿走她全部身家的男人,原来有自己的家室,用她的钱从黑市搞来了机票,带着全家人在几天前就去了台湾 恍惚中,女人心如刀绞,觉得失去那些钱财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男人欺骗了她的感情,让她重新燃起的生活希望又破灭了 女人踉跄地走在街头,经过一座拱桥时跳了下去,打算就此了结一生,但是偏偏被一艘小船上的人救了,并且那人还是位大夫。 他号过脉搏之后,劝解女人千万不要再自寻短见。就算有千种理由,也抵不过肚子里孩子的一条性命 女人听闻自己有了孩子后,惊愕了几天,随后惊喜起来,用了各种手段,将身上仅剩的首饰也当了,托人将有了身孕的的事情。告诉了那个已经远在台湾的机关秘书。 那家伙回话了,但是却令女人绝望透顶他说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希望女人从此以后不要再骚扰他 女人万念俱灰,打算一死百了,但恰好那天被抓了,因为新政府要教育改造她们这类人。与一群人呆在一起,并且又被监视着防止逃跑,所以她连死的机会都找不到。 等到改造结束后,她也改变了主意,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等待着有一天能亲自去台湾。狠狠地报复那个负心汉。 后来,女人把孩子生下来了,由于做过妓`女的经历为很多人知晓,所以日子过得很艰难。 政府派去定期检查的人倒还没什么,关键是社会上的那些小混混,隔三差五地去敲门,想要白占便宜。不仅是她身体的便宜,还有她家里的食物和辛苦挣下来的几块钱。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原则和底线,不想重新再成为被人耻笑的妓女,所以将那些人用棍子赶走,但是一个女人。还带着嗷嗷待哺的儿子,怎么可能对抗得了那些流氓呢。 一天夜里,几个社会小混混摸进了她家里,要将她凌`辱,但是她死活就是不依,弄得那些流氓也很无奈,只能用她的儿子作威胁。 女人没办法。只好屈从了,被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蹂躏和摧残并且这件事,很快被喜欢吹嘘的小混混们透露了出去,添油加醋地描述成,是女人主动勾引了他们。 打那之后,女人的日子更加举步维艰,不仅清贫,而且还要受到街头巷尾的嘲笑与鄙夷。 有句话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是说人言的可畏,力量之大。 女人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孩子身上,经常一整天都不给他喂奶,并且喜欢用开水灌他,但那孩子命很硬,活儿下来,不过嗓子由于从小就被开水烫,所以毁掉了。 这些还不算,女人重新开始接客,并且不管是什么人、给多少钱,都愿意接受,有时候只要帮她拎两桶水回家,都可以跟她睡上一觉 那个孩子从小就被打骂,确切地说应该叫虐`待才对,只要哪天女人有一点不高兴,就用棍子打,用石头砸,用火钳烧,用针扎 反正身边的所有东西,都能成为毒打孩子的凶器。还不到十岁,那孩子就已经千疮百孔、满身伤痕,而且由于营养不良,看上去远远小于实际年龄。 并且只读了两年书就退学了,女人不允许,觉得一是花钱,二是没有人帮她干活。 后来有一年,应该是孩子十岁的那年,有一位媒婆给女人做媒,让她嫁给一个乡村的男人,说得天花乱坠,家里多少多少地,人长得有多么多么好 女人带着孩子嫁到了乡下,之后才发现被骗了,但是想走却难了,自己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充满着嘲笑的巷子,于是选择呆在农村。 丈夫是个傻子,说得好听点叫智障,整天嘻嘻哈哈的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并且家徒四、,一贫如洗,结婚用的房子也是别人家的,之后又还了回去 女人好吃懒做,什么活也不愿意干,为了弄钱花,又开始做起了皮肉生意,并且要价更低。 其实这一切,孩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从来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顺从着女人。 新家里唯一能让他有点欣慰的,就是那个爷爷也就是女人的老公公,比较疼爱他,让他体会到了一点从没有过的温暖。 可是有一天,当他从地里干活回来,却听到了破旧的家里传来呻吟声。 这样的声音男孩从小就耳熏目染,所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想不管,在外面玩一会,但不经意间却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粗喘,并且嘴里喊着干活的号子。 男孩心里忐忑了一阵,绕到卧房的门板前,通过缝隙朝里面窥去,看到的一切令他目惊口呆:疼爱他的那个新爷爷和女人,竟然在床上一丝不挂地做着那种事情 男孩非常愤怒,但是却不敢声张,脸上不停地渗出汗来,觉得天昏地暗,仅有的一点人生希望也没了,原来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想要冲进去,对那对狗`男女大声痛骂,但却不敢,女人从小到大对他的折磨,让他性格非常胆怯,不经允许的话,几乎没有任何胆量做出格的事情。 等到老头心满意足地走后,男孩进了屋,平生第一次对女人提了要求:以后不准再做破鞋 女人对男孩的话语很气愤,抄起炉子里的一根铁棒用来清理炭火的那种,照着他的脸上就戳,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全然不顾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求饶,将他的整个脸烧成了马蜂窝。 房间里满是焦糊的肉味,女人非但没有丝毫内疚,相反,还失声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这样很爽,通过虐`待机关秘书的儿子,报复了他对自己的背叛 男孩终于忍无可忍,冲过去撞倒女人,并用铲子挖出炉火里红彤彤的炭块,洒向她的身体。 女人的衣服燃烧了起来,并越烧越旺,疼得尖声厉叫,朝男孩扑来 等村民们赶来的时候,房子的火势已经非常大,根本不可能进去救人了,等到灭了后,发现了女人的尸体,但是却没有那个男孩的,觉得是被烧成了灰,也就不再管了。 但没有人知道,他从此走上了一条邪路,成了杀人狂魔,并且沉醉于此,当然了,首先杀掉的,就是台湾的那个机关秘书一家” 面纱男子讲述完了,整个人也虚弱地没了气力,呼吸细微,看样子撑不了多大会了 我蹲下身子,瞅着他的脸:“想不到你的童年会是如此凄惨,但这些遭遇,并不能成为你杀害其他人的理由,因为每以个人的背后,都是一个或者多个家庭,死亡后带给他们的伤害太大了,尤其是被残杀” “我从来不想为自己辩解,只是觉得老天有点不公,为什么要让我成为那个女人的孩子如果是普普通通的正常家庭,那该多好,不奢求什么,只要父母疼爱我就足够里,咳咳咳,咳咳咳” 面纱男子激动得咳出了血,将黑纱都渗透了,看来是不行了。 “快告诉我,去第七层的通道在哪里那一层的护教士有什么能力和弱点”我催促起来,希望在他临死前知晓点有用的讯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三十五章木偶 “呵呵,呵呵”面纱男子突然苦笑起来,沙哑嗓音略带调侃道,“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你是打算到死,都不向我们透露哪怕一丁点线索吗”我有些愠怒起来。 “那倒不是”他轻微地摇了摇头,“而是因为,我与你们一样,也从来没有见过第七层的护教士,不知道他长得啥样,也不晓得能力如何。” “这怎么可能你们同为鬼血莲花教的教徒和护教士,参与教中大规模活动时,肯定经常碰面”我对面纱男子的回应质疑起来。 “你说得没错,鬼血莲花教每当遇到大事,譬如灭顶之灾,或者新教主登基之类的时候,护教士和各地分支的一把手,都会聚集在一起,听候四大护法的指示。 但是每一次,第七层的那家伙,都只派一个木偶代替自己参加,从来不亲自露面,非常神秘 对于这种做法,连四大护法都没有什么异议,所以即便其他教徒心中不满意,嘴上也不敢多说。” 我听到这里疑惑极了,小声嘀咕起来:“木偶不是用物件做出来的吗,怎么能替代他,难道有生命” 面纱男子笑笑:“那些木偶确实很古怪,不仅能够说话办事,甚至还有思想,与活人无异” 我蹙起了眉头:“那,都是什么样子的木偶” 他哼笑了一下:“这可不好说了,每一次去的木偶都不尽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些还是动物的模样,说实话,我这里做的活人冰雕,有很大一部分灵感来源于他的木偶,咳咳咳,咳咳咳” 面纱男子说着又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并且身体也开始绷紧。 见状我赶紧追问:“快告诉我们,去第七层的通道在哪儿呢” 他将手颤巍巍地扬了起来:“你们你们滑下来的那个冰洞。” 我疑惑不解:“冰洞到了你这层就结束了,怎么可能通向第七层” “没” 他最后只回应了一个字,就双脚一蹬挂掉了,结束了自己既悲哀又歹毒的人生。 我沉默了几秒,将九龙短剑从他心脏上拔了起来,和黑刀一起别进腰后。领着雨轩朝下来的那条光滑洞穴走去。 边走边对她征询道:“刚才面纱男子说,第七层护教士做出的木偶与活人无异。你怎么看” 她思忖了片刻:“我想,那个护教士应该是一位顶尖的傀儡师。” “傀儡师”我有点吃惊,想起了上学时看过的一部动漫,反问道,“那不是日本忍术中的名词吗” “确切地说,最早出现的傀儡师来源于我们中国,周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过那时候叫偃师,指可以制作人形傀儡和精巧机关的匠师。”雨轩对我讲解道。 “如果说傀儡有动作或者语言的话。可以通过里面复杂的丝线与齿轮实现,但是与人惟妙惟肖并且有思想,我就有点不敢相信了” “我以前听孙教授说过,人形傀儡的最高境界,就是人”雨轩这话令我非常惊愕。 “什么意思,难道能像女娲,或者外国的上帝那样。制造出人来”我带着调侃的语气反问。 她摇了摇头:“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孙教授说,他曾经在西南山区遇见过一个傀儡师,制造出来的人形傀儡,已经类似于真人了,不过也仅限于外观和动作。没有思想” “也许,第七层的这个傀儡师,比孙教授那时候遇见的那个,技术更精湛吧” 两人对话的空当,已经来到了先前滑下的洞穴前,里面仍旧非常冰冷、寒气逼人,但是除了一条弯弯曲曲、自上而下的通道。根本没有找到其他口径。 雨轩失落的瞅向我:“会不会是面纱男子忽悠我们,去第七层的通道根本不在这儿” 我摇摇头:“不会,那种情况下,他没有必要欺骗我们,再找找吧”说完我将手伸进了洞穴里,着这摸摸那敲敲。 洞穴的内壁是光滑的岩石,虽然没有打磨过,但是上面覆盖了一层一寸多厚的冰,所以要想知道究竟有没有机关,也非常麻烦,总不能将它们去全部铲掉吧 “阿飞,你瞧” 雨轩突然指着靠近出口的一个地方,对我兴奋地叫了起来。 顺着她的指向一瞅,出口与外面连接处的平滑斜坡上,有一处巴掌大地方的冰层,竟然与其他地方不一样,似乎薄了一些。 忙蹲下身子仔细察看,发现是长期的摩擦所导致,心中顿时大喜,想必这就是去第七层的入口所在地,由于经常被踩踏,所以才导致覆在上面的冰层变薄。 “入口应该就是这儿了,跟在我身后,小心点”我向雨轩交代了一句,之后迈脚踩在了那块薄冰区域上。 本以为会坠落下去,或者触发机关,有洞口出现,但急切地等待了十几秒,脚下和四周静悄悄的,什么状况也没有出现,令我不由得烦躁起来,朝前又迈了一步。 “呼” 谁知道后面这只脚刚落下来,冰面上就出现一个孔洞,整个人失去重心,朝下滑落去。 “砰” 坠下来后,隐约听到上面有碰撞声响起,看来是洞口闭合上了。 心里也一下明白了,这盖板位于倾斜面上的,先前滑下来的时候,在惯性作用下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滑了过去,所以才没有触动。 洞穴与落到上一层的时候差不多,弯弯曲曲,内壁非常光滑,不过气温没有那么低,所以没有冰层覆盖,身体肌肤很快就被摩擦的滚烫,快要着火般。 还好这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屁股和后背没有燃烧起来就结束了,人坠落在了一大堆棉絮样的松软物上,没有受伤。 “砰” 耳听的上面又传来一道盖板闭合声。我知道是雨轩滑下来了,忙朝一旁腾挪。 等她也坠落在松软物上后,我忙爬过去将其扶起:“怎么样,没有擦伤吧” 她脸色有点羞赧,遮遮掩掩道:“没没事”说完将手护在了屁股后面。 我突然想起在第六层时,为了摆脱半颗脑袋那家伙的手,雨轩将内裤脱下来扔掉了。此时的她保暖裤里面直接就是圆滑的屁股。 明白过来后嘿嘿窃笑,绕到她的后面调侃:“快让我看看屁股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擦破皮” “不行不行你别看,别看” 这丫头说着忙躲避起来,从松软物覆盖的池子里爬了出去,不过屁股还是不小心暴露在了我的视野里。 看到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丫头的保暖裤被擦破了三个洞,两大一小,白嫩的屁股肉也露了出来,正好形成一张孩子的卡通脸,搞笑极了 雨轩听见笑声,才意识到自己后面破洞的尴尬暴露了。忙用手覆盖着朝我命令:“不许笑不许笑” 我点点头,也从装满松软物的池子里爬了出去,跳到她身旁:“又没有露出关键位置,有啥好害羞的,我反而倒觉得挺时尚和性感的” 她朝我微嗔起来:“去去去审美真够变态的不准偷看,听见了没有” “好,尽量不看。不过你也注意些,别时不时把屁股对着我,那可就没办法避免喽。”戏谑了几句后,我转动脖颈朝四下扫视,观察起楼层的状况。 面积很大,少说也有两三千平米。空地上竖立着很多网状的铁架,有三四米之高,直抵到天花板上,纵横交错得很有规则,并且上面挂满了各色木偶和布偶。 数量相当多,有的是人体形状,有的是动物形状。并且大小样式都不一样,看起来琳琅满目,恍惚之中,有种进入玩具市场的感觉。 如果不是面纱男子透露消息,我和雨轩一定会把它们真当成玩具,绝不会联想到傀儡那方面。 透过几排铁架之间的缝隙,发现远处墙面上分布着七扇小窗,可以完全确定,这里就是玲珑塔的第七层了 旁边的雨轩小声嘀咕起来:“这塔也真是够奇怪的,明明感觉是往下坠落,但是却处在了上面一层,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它呢,反正我们的目的是来救人,又不是探究原理的,走吧去里面瞧瞧,兴许能碰到连面纱男子都没有见过的那位傀儡师呢” 说完拉着雨轩,走进了铁架之间,边徐徐前行边欣赏着挂在上面的木偶们。 雨轩到底是个女生,对造型各异、类似于毛绒玩具的木偶们很兴奋,每当看到喜欢的样式都会驻足停留,直到我厉声催促才迈步前行。 不过这丫头倒是还有点理智,没有去触碰铁架上悬挂的木偶们,也不允许我去抚摸,防止有意外状况发生。 其实当我们进入这一层的时候,意外状况就已经开始慢慢发生了:需要面对的是干掉护教士,并找到去第八层的途径 在两排铁架之间走了一会,我突然捕捉到了一丝怪异的声音,心中一惊,忙停下脚步闭眼聆听。 “吱吱吱,吱吱吱” 声音再次传入耳中,这次已经听得十分清晰,有点像磨牙的动静,就在隔壁的铁架上。 忙拉着雨轩绕了过去,来到刚才判定的大体位置一看,出现在可疑范围里的有十几个木偶,全是未成年孩子的造型。 它们的面目栩栩如生,与真人无异,尤其是眼睛,黑亮晶莹,还倒映着我何雨轩的身影,令我甚至都有点怀疑,挂在上面的不是木偶,而是十几个调皮的孩子 我深吸口气,瞪大眼珠,朝它们一一辨析起来,希望找到刚才出声的是哪一个。 不过这有点难度,刚才磨牙般的声音早已消失,而面前的十几个木偶又看不出丝毫异常,所以仔细审视了几分钟,也没有丁点收获。 刚才的动静听到不止一次,并且非常清晰,应该不会是幻觉,加上面纱男子说过,这一层护教士派出的木偶不仅会动,还能说话思考,由此可见,有木偶发出声音是完全合理的 “阿飞,这些小孩形状的木偶有问题吗”雨轩见我长舒口气后,才敢轻声询问。 “刚才我听到了吱吱的声音,就是它们其中之一发出来的,但现在却无法辨析究竟是哪一个” “要不挨个试试”她说的同时,目光瞥向了我的腰后。 我知道她的意思:用黑刀挨个砍伐一下,看看哪一个会惨叫或者逃跑,就能判定出来了。 但是这样做似乎有些残忍,刚才的木偶只不过“吱吱”叫了一阵,并没有对我们发动袭击,所以我摇摇头:“算了,不试了,继续朝前走吧,反正它们不管有没有生命,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说完大步流星地迈步离开,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想,我已经知道是哪一个了” 刚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雨轩笃定的话语,令我不由得一惊,忍不住转身跳到她身旁:“是哪一个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她对于我的激动之情有些意外,轻描淡写地反问了句:“你刚才不是打算离开的吗,怎么又这么关心了” 我心说你这丫头,竟然敢调侃我,于是装出一所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我们走吧,反正知道是哪一个也没有意义”说完转身迈步离开,不过步履很小。 “哎哎,干嘛这么急呀我告诉你还不行吗”雨轩再次叫住了我,算是彻底认输了。 我心说小样,治你还是很轻松的,一般情况下,人一旦有了重大发现,都会急不可耐地告知他人,从而在他人的赞扬或者惊奇中,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雨轩也不外,虽然平时表现得很安逸、冷静,但我知道这只是表象,其实骨子里有着一颗火热的心,说得直白点,就是属于闷骚,这次在我面前有了独特发现,要是不表现一下的话,估计会憋死。 我回过头笑笑:“说吧,洗耳恭听。” 他指着最上面的一个木偶:“刚才发出吱吱声的就是它了” 抬头望去,发现木偶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模样,眼睛大大的,不过头发没有扎起来,蓬乱极了,脸庞和衣服也脏兮兮的,有点像大街上见到的、那种疯玩的野丫头,不是太讨人喜欢的那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836章傀儡师(一) “看上去很普通啊,你凭什么断定出声的就是她”我扭头转向雨轩,追问起来。。说 “因为”这丫头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眉毛高高挑起,明亮的眼睛怒睁,“我看见它眨眼了” 虽然对这个依据有些失望,不过也勉强说得过去,毕竟能眨眼说明是有活性的,出声的应该是它无疑了 我踟蹰了几秒钟,抬脚朝铁架上爬了两步,将手朝最上面那个野丫头样子的木偶伸去,打算拿下来仔细端详下,看看究竟是如何做出来的,为何这么玄乎。 指尖触碰到它的一瞬间,我赶紧缩了回来,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只野丫头样子的木偶,竟然有体温 “怎么了,干嘛吓成那样”雨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语气中带着几丝调侃。 我没有搭理她,深吸口气再次将手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木偶,逃也似的从铁架子上跳了下来。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这么紧张,心中的惶恐和不安愈发强烈起来,说出来一定很可笑,多少凶险都挺过来,竟然会被一只木偶吓成这样 吞咽了两口唾沫,定下心来后,仔细观察起手里的这只木偶,除了做的栩栩如生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非常的沉重,与真人相差无几。 四肢和躯体,并不像我以前认为的那样,生硬和笨拙,相反,非常的光滑和柔软;双眼睛更是十分清澈传神,似乎一个好奇的丫头正在盯视着我,不明白我为何突然拎起了她 眼中看到的景象,加上手上感知到的触觉,让我恍然中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抓在手里的并不是什么木偶,而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冷不丁的,当我沉浸在惊愕和矛盾中的时候,面对着我的木偶,竟然眨了下眼睛 虽然刚才雨轩说过,看到了它眨眼,自己心里也有准备,但当一只木偶真地面对自己眨眼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很令人惊悚 这是我真是的感受,没有必要想隐瞒,甚至都差点将她扔掉地上。 难道说这只木偶,就是一只能说会动,并且有**思想的木偶与面纱男子说的那些,代表第七层护教士出席教中的聚会的木偶一样 想到这里我盯视着手里的野丫头木偶,试探性的开了口:“刚才,是你吱吱乱叫吗” 没有回应,此事的它又像是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一样,毫无生气 雨轩没有多少耐心,从我腰后将黑刀抽了出来:“既然它不回答,那就只能动手了,我就不信,把它砍成两半也不出声” 虽然有点残忍,也不失为一个试探的好办法,想到这里我将手里的木偶平放到地上,甩甩有些酸痛的手臂,从雨轩那接过了黑刀。 双手攥住后扬了起来,对准了地上野丫头木偶的腰部,“嗖”的一下,狠狠砍了下去令我和雨轩有些吃惊的是,木偶竟然在刀刃触碰身体的一瞬间,躲避了开,并且一个纵身跳了起来,张开嘴巴狠狠咬向我的手腕。 也是比较大意,竟然被她咬住了,登时,一种生生的疼痛传来,真地像被一个人咬了般,黑刀也坠落在了地上。 我忙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它的头发,使劲朝后扯去,希望能让它松开,但是这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死咬着就是不放,似乎对我刚才向它挥刀极度愤怒,想狠狠报复我一般。 “啊呀” 雨轩大叫了一声,忙上前来帮我,用双手不停拍打着木偶,并不停拉拽,希望它能松口,但收效甚微,不仅如此,还有点刺激了它,对我撕咬的更加用力了。 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尖细牙齿不仅咬破了皮肉,而且已经触碰到了骨头,疯狂啃噬了起来。 “草`你妈的,真当老子是排骨呢”我忍不住疼痛,大骂了一句,之后挥动胳膊,将木偶甩了起来,空中转了两圈后,朝地上使劲拍去。 “啪啪啪,啪啪啪” 十几下后,咬在我手腕上的木偶仍旧没有松手,即便已经能清晰听到,里面有很多零件在晃荡。 我心说真够执着的,既然这样,小爷我就给你来个干脆利索的,打定主意后,我另一只手攥住了它的脚,将其整个躯体横在半空中。 之后对急出一脸大汗的雨轩指示道:“用黑刀把它给我腰斩了” 雨轩诶了一声,忙从地上捡起黑刀,抡圆了胳膊后,朝着木偶的腰部狠狠挥了下来,从紧蹙的眉头可以看出,用尽了全力。 “咔嚓” 一声脆响过后,木偶断成了两截,令我们有些惊愕的是,并不如想象的那样,有很多的齿轮和丝线,而是只有几个铁钉和螺丝,其他的就木制的枝干,之所以外表会有弹性,是因为覆盖了一层皮革样的东西。 即便已经断成两截,但是咬在我手腕上的木偶仍旧不松口,令我有些疑惑起来:不对呀,如果真是物件做出的东西,躯体都被毁了,也应该停下来了,为何还一直咬着我不放 雨轩有点疯狂起来,嘴里嘟囔着:“不信砍不死你,去死吧”双手举起了黑刀,照着木偶的头颅砍了起来,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木偶的头颅,在黑刀刀刃的劈砍下,变得面目全非,里面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露了出来,除了钉子之外,还有些纸团,估计是撑样子的吧,就像新鞋里也会有旧报纸一样。 望着雨轩不停挥舞的手臂,我真有点担心,她情绪这么愤怒之下,准确性会大打折扣,要是一不小心砍在我手臂上,力度这么大,估计一下子就断裂了,要是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忙冲她提醒:“好了好了好了好了”连着喊了十几声,才制止了她。 这丫头累得够呛,将黑刀抵在地面上支撑着身体,气喘呼呼起来,当看到我的手臂仍旧被木偶咬着时,又要继续砍伐。 见状我赶紧后退一步阻止:“这种方法不对,木偶的牙齿才是关键,它们似乎被**控制着,即便身体全都粉身碎骨,也不会停下来” 她将扬起了的黑刀放下,粗喘着问道:“那该怎么办,撬下它的牙齿吗可以已经咬进你的肉里了啊” 我指了指自己的腿间:“内裤的小口袋里有打火机,你帮我掏出来,用火烧” 她瞥了我裤裆一眼,撅起嘴巴嘟囔:“我不掏,你自己拿出来” “我一只手要是方便就不使唤你了,快点吧姑奶奶,现在这个时候,别说你触碰到那玩意了,就是亲吻它我也不会有反应,胳膊这里都快疼得岔气了,哪里还有心思占你便宜耍流氓” 她踌躇了两秒钟,将纤细的小手颤颤巍巍地伸了过来,顺着裤腰边缘的一点缝隙,插了进去,滑到内裤上时游离了好一阵,才找到我那个小口袋。 手指在里面鼓捣了好一会,也没能将打火机拿出来,急的头上豆大汗水直流。 见状我提醒起来:“其实我浑身上下,就内裤最值钱,也是做工最好的,所以上面的口袋也比较保险,不仅有纽扣还有拉链,一只手的话根本不行,这也是我让你帮忙的原因” 她听后哦了一声,脸颊红得像个苹果,不过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将黑刀放下后,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协作之下,总算将小口袋里的zippo打火机拿了出来。 当然了,不可避免要触碰到那玩意,也是现在情况比较特殊,也是平时的话,一定会支起帐篷的,嘿嘿,嘿嘿 “色狼,你窃笑什么呢”雨轩斜视着我质问了句。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罢了。”我忍着胳膊上的麻痛,歪嘴笑笑。 “什么问题快说”她不明所以,追问道。 “大不大” 雨轩乍听之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几秒钟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有点嗔怒起来,用脚尖踢了我一下:“下流恶心无聊” 我忍俊不禁,笑了几下后对她催促道:“好了,给你开玩笑的,快点将这木偶的头点燃吧,我都快疼昏过去了” 她狠狠剜了我一眼,之后啪啪摁了几下打火机,等火苗出来后,凑近了木偶头颅。 木偶头里的纸团,还有木制的骨骼以及外面的皮革,都是易燃物,很快就“呼呼”地燃烧了起来,不过这对我是一个考验,因为意味着手臂也要忍受烈火的炙烤。 雨轩虽然表现的有点生气,不过心里还是比较心疼我,低下头不停用嘴巴吹着微风,给我的手臂降温,一脸的认真。 我微笑起来:“好了别吹了,快把头抬起来吧,要不你头发都要被烧焦了” 她没有理我,用手捋了一下额前的发梢,继续张口呼着气,令我不由得一阵感动。 本来手臂上被牙齿咬着,又被烈火炙烤,疼得难受,但此时见她为我做这些,反而觉得享受成分更大一些,希望这种情景能多一些真实有点没出息 两三分钟后,木偶的头颅终于完全燃烧殆尽,只剩下两排牙齿还咬在我红肿的手臂里。 这两排牙齿犹如钉子一样,深深镶进肉里面,直到骨骼。 心说那木偶究竟也是个傀儡,要真是人的话,我一定地好好折磨一阵,才能报此一仇。 “我帮你把它们拔出来吧”雨轩盯着我手臂上的一圈牙齿道。 “好” 其实让我自己动手的话,还真有点狠不下心来,没有别的理由,就是怕疼。 木偶的牙齿刺进肉里很深,只有一点边缘露出,身上又没有带钳子,所以雨轩只能用比较原始的方法牙齿咬出来 虽然这丫头的嘴唇很柔软性感,但是触碰到手臂上牙齿,还有炙烤的红肿皮肤后,还是疼得我叫了一声:“啊呀” 她忙停下来,将嘴巴移开:“对不起,是不是我太笨拙弄疼你了” “不是赶紧动手,不对,应该是动嘴吧,快点”我对雨轩催促起来,并暗暗积攒力量和意志,希望一会能撑住。 这丫头前跟着父亲多少学习点医学知识,更重要的是,人家血统比较纯正,是华佗后人,天生就有这种基因。 基于以上原因,我觉得相对来说,疼痛一定会小一些,但是事实上,几乎让我痛不欲生 她倒是非常麻利,用牙尖咬住木偶的牙齿后,没有丝毫犹豫拽了出来,之后吐到地上,然后是下一颗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一分钟,但我受到的疼痛,就像是抽筋一般,几近昏死过去。 完事后,她瞅着汩汩冒血伤口皱起了眉头:“不好,伤口这么深,没有消炎药的话,很容易感染” 我长呼口气,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劲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放心吧,没事的,帮我止下血就好了。” 雨轩从旁边的一只木偶身上撕下布条,帮我将伤口缠了上,不过还是很担忧,埋怨起自己来:“要是先前我口腔不受伤,就不会动用你以防万一的白药粉的,当时留下来一些也好啊,怎么就忘了提醒你呢”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放心吧,即便现在我想死,肚子里的那只苍蝇蛊王也不会轻易同意的,除非是遭遇到重创四分五裂,让它没办法复原” 她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这茬,蛊王有复原的能力,不仅能复原自己,也包括宿主,当时与蚯蚓那家伙对战之后,你断裂的肋骨也自愈了,看来是我多虑了” “没有啊,被你关心其实我还是蛮感动的,这种好习惯以后要继续下去”我玩笑了一句后,沿着铁架间的小路朝前走去,“去其他地方转转吧,希望早点找到那个傀儡师。” 走了几步,发现雨轩没有跟过来,扭头一瞅,这丫头竟然还在观察刚才的那些孩童木偶,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催促。 “阿飞,我” “又怎么了,有话边走边说”我有点不耐烦。 “我看到又有一只木偶的眼睛眨了下”雨轩没有动,而是一脸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令我脊背阵阵发凉 第837章傀儡师(二) 到底要不要再过去,看看另一个眨眼的木偶什么样 我僵立在原地快速思忖起来,十几秒后,打定了主意,将黑刀从腰后抽出来,走向了雨轩 之所以这么决定,其实并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除了想知道这一只木偶什么样与上一个咬我的有何不同外那就是砍死它,发泄先前手臂被咬的怒火,。: 然了,这也算是对木偶们的连坐吧,谁让它们是同一个傀儡师做出来的呢 站到雨轩旁边后,我目视着铁架上十几个木偶:“你刚才说又看到一只眨眼,究竟是哪一个” 她瞥了一眼火气未消的我,扬起了胳膊,指向中间位置,一个小公主扮相木偶:“就是她了,在我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眨眼看了我一下,在那一瞬间,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是仇恨” 我咧嘴笑笑:“呵呵,看来是见到自己同伴被火烧死,心中对我们有意见吧”说着我将黑刀扬了起来,指向了它。 雨轩对我的动作有点意外:“这只木偶只是眨了下眼,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而且做的这么精致,你真打算动手” “没错刚才手臂上的痛仍旧在,她竟然还敢仇视我们,也算是那只野丫头木偶的同伙了,你说该不该剁了它”说完之后,我并没有等着雨轩的回应,就将黑刀刺向了木偶的胸膛。 眼瞅着刀尖就要触碰到它,这只公主扮相的木偶,竟然仍旧一动不动,令我不由得有点狐疑起来,难道是雨轩看错了刀尖刺进了公主木偶的胸膛半寸有余,凭借着感觉,应该是到了木制的骨骼处,但是它仍旧没有躲闪,甚至于连声音也没有发出一丝,眼睛更是眨也没眨。 我心说不对呀,如果真是像上一个野丫头木偶一样,应该是有感觉的,被我扎着这么一下,怎么可能忍住不出声呢除非,仍旧是个死物,并不是活人层次的傀儡 雨轩也是一脸疑惑,瞅着公主木偶嘀咕起来:“不可能看错啊,刚刚明明看到它眨眼了” 我低下头,在心中快速琢磨了下,首先确定雨轩不会骗我,没有把我的事情她也不会说,所以被黑刀刺中的公主木偶一定有问题。 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惊愕地发现,黑刀的刀尖上竟然空空如也,抵在了铁架的钢筋上,刚才那只公主扮相的木偶,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没了半点踪迹 我左右瞅了瞅,没有发现它的身影后,转向了雨轩,本来还想询问一下的,但是瞧见她一脸的疑惑,顿时也知道了答案。 “那只公主扮相的木偶怎么不见了太诡异了吧”她瞪大双眼嘀咕起来,眼睛四下搜寻着。 “本来还想砍烂它,没想到让它跑了,不过也没什么,随它去吧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转转,早点找到傀儡师重要”说完我将黑刀别进了腰后,沿着铁架间的小道朝前走去。 雨轩没有再踟蹰,也及跟着我朝前走去,不过眼睛一直四下审视,似乎很像找到那只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木偶。 走了几十米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雨轩的紧张所感染,我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不安,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但好像预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会不会与刚才不见的公主木偶有关我在脑海里开始狐疑起来。 “咯咯,咯咯” 正心有疑惑,耳中突然听到一阵怪叫,就像刚出生婴儿的笑声。 本来听到这种声音应该很喜悦,毕竟是新生命的诞生,但是此时,在这怪满各色木偶的寂静楼层里,冷不丁冒出这种声音,还是让人很不适应,寒毛耸立由于我的骤然驻足,让雨轩猝不及防,这丫头的脑袋一下子磕在了我的后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应该是撞得不轻。 回头忙扶住她双肩:“对不起,有没有撞疼” 她用手轻揉着额头:“没事,只是,你怎么冷不丁停下来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听到这话我才想起刚才的声响,忙竖起耳朵去聆听,但是很失望,婴儿般的笑声停止了,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动静。 望着雨轩好奇神情,还在等待着我的回答,忙冲她解释起来:“刚才突然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声响,有点像刚出生婴儿的笑声,不过现在消失了,没有辨析出来它的位置,比较可惜” 雨轩转动脖颈四下瞅瞅:“真的,我怎么什么也没有听到,看来与你听力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我苦笑了一下:“别羡慕嫉妒恨了,你怎么不说说读心术,我还一窍不通呢继续往前走吧” 接下来的路程,虽然仍旧步履坚定,但是眼睛时刻扫视着四周,并且而且始终保持着紧绷,防止会突然出现什么状况,被袭击。 但是这种光状态似乎有点多余,向前走了百八十米,一点意外都没有发生,一丝异响也没有再出现。 很快,一条小道走到了尽头,是到高大的围墙,和雨轩一起,钻进了隔壁的铁架之间,转而朝落下来的方向走去。 这样来回的过程,有点像是逛大超市,不对,应该是更像仓库的盘点,而铁架上的木偶们,就是我们的活物,不过我们倒不是合格的管理员,因为对它们一点都不熟悉 走了一会,发现铁架上的木偶,似乎与刚才那条通道上见到的不一样,这种区别不仅仅是样式和装扮,而是神情,对,神情 两侧的木偶,表情不知道从何时起,变得阴森起来,并且越往前走,越觉得狰狞,这只是一种整体的感觉,如果要是具体的五官和姿态上,又觉得没了问题,所以十分诡异 渐渐地,感觉气氛也沉闷起来,空中似乎有无形的颗粒,在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变得惶恐不安起来,眼睛老是不自觉瞅向彼此,来寻求印证。 终于,雨轩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得支撑不住,停下了脚步:“阿飞,我怎么感觉这条小路不对劲啊这种体会,好像好像是进了阴森的墓地般” 我深吸口气,眼睛继续扫视着两侧铁架上的木偶:“谁说不是来着,都惶恐地快喘不开气了,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些木偶越看越诡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地狱的小鬼” “要不,我们还是换条路吧,去隔壁铁架间的通道”雨轩有点胆怯地征询道。 “不行越是这样,越有可能见到那位神秘的傀儡师,继续朝前走吧,注意紧跟在我旁边”说完我将黑刀抽了出来,警惕地朝前迈步走去。 忽然,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一双眼睛,冰冷阴邪,让我心里一颤,忙转头去瞅,但是却发现,架子上的木偶有十几只,眼睛全都一个样,没了刚才的的耸人感觉。 “怎么了,那里有问题吗”雨轩从身后笑声地询问。 “没什么,只不过觉得那几只木偶做工比较独特而已,想多看两眼”我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让雨轩也跟着我过分紧张,毕竟,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会更加从容。 又看了一眼刚才的那十几只木偶后,我只能暂时离开,希望自己是由于紧张看错了 “咯咯,咯咯” 忽然,婴儿般的笑声又出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再是一只木偶发出,而是很多很多。 从雨轩惊愕的表情,还有不停转动的脖颈上,可以知道,她也听到了这种令人后背发凉的声音。 我忙握住她的手掌:“别紧张,它们现在只是发出声音而已,并没有向我们发起袭击,先穿过这条通道再说”说完我拉着她,快步朝前奔去,总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几步之后,手上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雨轩好像跑不动了,全靠我的胳膊上的力气再拽动着,沉重极了 心说这很正常,女孩子嘛,力气本来就小,再加上接连闯到第七层这里,本就已经是筋疲力尽的状态了,哪里还能狂奔 就连我,要是没有八尺阴阳镜源源不断的力量输送,还有苍蝇蛊王的治愈帮助,估计还不如她呢,在就累趴下了 可是随着时间一秒秒的流逝,胳膊上传来的重力越来越大,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雨轩的体重 我将注意力从前方的路,以及两侧铁架悬挂着的木偶上,转移到后面的雨轩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 此时的雨轩,身上竟然布满了木偶,全都是一些小孩子模样,少说也有十几个,他们有的勒住了她的脖颈,有的咬在了他的衣服上,还有一些拽着她的双腿在地上划行 雨轩呼吸都不能,更别说出声了,四肢更是也被控制着,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向我求助 见状我忙停下来,扬起另只手里的黑刀,朝她头上的一直木偶削去。黑刀呼啸而过,但是并没有砍中它,趴在她头上的那只木偶,灵活极了,甚至比真的小孩子还要敏捷,窜到了旁边的铁架之上。 我没有功夫去穷追它,忙举着黑刀朝雨轩身上的其他木偶砍去,由于紧贴着她的身体,所以并不敢用力太猛,害怕失手误伤了她。 那些木偶似乎不愿意与我颤抖,纷纷跳跃到了两侧的铁架上,并且转眼间就让自己隐藏起来,让我一时之间很难辨析出是那些。 这倒是实话,急切之时,是很难记住一些细节的,尤其是那些大同小异的木偶 没了木偶们的纠缠,雨轩的身体恢复自由后,弓着身子大口粗喘起来,憋闷的要吞掉所有空气一般。 等她停下来后,我关切地问道:“没事啊,怪我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听到它们跳上你的身体” 雨轩摆摆手:“不怪你,那些木偶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勒住了脖颈,不过它们好像在戏弄我,没有下死手” 我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不管怎么样,它们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赶紧走吧”这回有了经验,架着雨轩的胳膊,与她并肩而行。 经历了刚才的一番后,此时安静极了,铁架上的木偶没有再飞下来,我们也没有再听到“咯咯”的笑声。 终于,这条通道走到了尽头,来到了相对广阔有点的空地上。 雨轩长舒口气,对我征询起来:“接下来好像还有几十排铁架、几十条通道,要不要依次进去察看” 这倒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人问题,先不说会遇到哪些惊悚,或者匪夷所思的事情,单单是一趟趟走下来,没有两个小时完不成 除了要坚持到顶层之外,时间对于我们也是一大重要的因素,所以必须想出一个法子,快点见到这一层的护教士那位顶级的傀儡师才行。 可是唯一的方法就是,从这几十排铁架分割成的通道里,筛选出来我们需要的一条,也可以是几条来,排除掉那些没有意义的。 我站在外面的端头,不停扫视着这些两米来宽的通道,根本辨析不出来有什么异样,那一条里最有可能碰到傀儡师。 我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安静下来,心说这里的通道如此多,木偶也这么多,就像土杂批发市场一样,究竟该怎么筛选呢 冷不丁地,我想到了土杂市场,里面的东西虽然很杂很乱,却也是可以归为几大类,想必这里也是,那位傀儡师应该也会按照一定的特征,或者原则摆放这些木偶 思忖到这里后,我再次观察起通道里的木偶们,当然只能辨析入口处的一些,里面深处的看不清楚,但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就是,越是靠左的通道,架子上木偶的穿着越贴近现代 按照这个推论,傀儡师现在正在做的,应该就是穿着当代服侍的木偶,那么他最有可能呆的地方,应该就是最左边悬挂木偶的那条通道了 第838章傀儡师(三) 将自己的推断告诉雨轩后,她接连观察了几排铁架上的木偶,对我的结论非常认同,催促道:“既然有这种规律,那我们赶紧去最左侧的那条通道吧” 我点点头,带着她来到了楼层的最左边在,站在通道口踟蹰了几秒钟,警惕地钻了进去。新 两侧铁架上悬挂的木偶,仍旧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男女老少都有,不过与先前见过的那些比起来,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衣着和打扮了。 短裙吊带,风衣皮靴,还有波浪形卷发以及男士燕尾,已经非常贴近我们真实生活的年代,望着他们,甚至都有点走在都市街头的感觉。 雨轩倒是没有我这么紧张,眼睛一直关注着铁架上,那些与她年龄相仿的木偶,目光中满是艳羡,嘴里赞不绝口:“搭配得真是太巧妙了,衬托出了每一个木偶的品性和优点,想来这个傀儡师,应该也是一位顶尖的造型师了” 她说得没错,铁架上这些体型和面目与真人无异的木偶,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年轻的女孩虽然时尚但不妖娆,中年男子造型简单却十分沉稳 “呼” 正关注着行行色色的木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一阵冷风,将两侧的铁架吹得摇摇晃晃,几乎要倒下。 伴随着冷风而来的,还有浓浓的白色雾气,非常得浓烈迅速,将我和雨轩瞬间就完全笼罩,好在短短几秒就过去了,风停雾散,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不对,有一点发生了改变,那就是我扭头后,发现雨轩不见了 心中登时急切起来,忙大声呼喊她的名字:“雨轩,雨轩”同时脸贴在铁架上,通过缝隙朝右侧的通道里扫视。 接连喊了十几声,四周没有丝毫回应,死寂压抑极了。 我心跳加速起来,担心这丫头会出事,打算爬上铁架,翻到隔壁的通道里察看,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了 “阿飞” 正当我双手抓着钢筋,将要爬上铁架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雨轩的一声喊叫,不由得欣喜极了,忙匆匆扭头去瞅。 一眼望去,后面的通道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不由得心提起来,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正疑惑着,就看到十几米处靠近铁架的位置,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对着我歉意地微笑,不是别人,正是雨轩那丫头 我有点愠怒,忙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训斥道:“你怎么回事,刚才喊你为什么不答应害的我差点急死” 她手指轻揉着自己的额头,脸上满是羞愧之色:“对不起阿飞,刚才雾气来了后,我有点找不到北,一下子撞在了铁架上,登时就昏过去了,刚苏醒过来,所以” 听到这里我关切极了,忙移开她的手指,察看起来,发现悲喜的前额上,已经臃肿了一块,不由得心疼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看不清的时候保持不动就可以了” 她猛地点点头:“知道了,下回一定不乱跑了” 我长舒口气,心说也是自己大意,她昏倒后被两侧的木偶挡住了,没有仔细寻找,要是翻到其他通道,指不定又要出现什么状况,可能两个人都在寻找彼此,又要浪费不少时间 领着雨轩继续朝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通道的深处,也是光线最昏暗的地方,这时候,心里升腾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也许是环境导致吧。 雨轩也比较紧张,眼睛里不在流露出对那些木偶服侍的羡慕,而是变成了警惕,手指紧攥着我的胳膊,汗都出来了 “哒哒哒,哒哒哒” 冷不丁的,附近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从沉重的节奏可以判定,是一个男人,并且是非常健硕的家伙。 在这个地方,这种时候,出现的人应该就是傀儡师了。 我心里并没有多少害怕,而是涌现出一丝喜悦,暗道:第七层的护教士,你可终于出现了 雨轩还有听到,所以对于我的突然驻足很不解,张开嘴巴询问起来:“怎么了阿飞,你”我将食指放在嘴巴,提醒她不要出声,同时指了指耳朵,让她注意聆听。 脚步声越来越响亮,在朝着我和雨轩靠近,并且已经很近,十几米的距离而已。 雨轩也已经听见,脸上的不解变成了惊悚,冷汗冒了下来,手用力攥着我的胳膊,令我不仅有点不灵活,还有些生疼。 见状我冲她小声安抚起来:“别怕,待在我后面见机行事,会搞定一切的” 说话的空当,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距离我们不过十来米罢了,不过却停了下来,似乎也察觉到了我和雨轩的存在。 隔着铁架上悬挂的诸多木偶,我与对面那位看不清面孔的家伙对峙着,悄悄将黑刀抽出并横在了胸前,等待着他的出现。 几秒钟后,视野里的木偶有了一点轻微的晃动,令我紧张到了极点,忙仰头朝上方望去。 “呼”的一下,一个人影跳了下来,速度极快,落在了我的面前。 据起黑刀刚要砍过去,突然惊住了,因为看到面前站着的并不是什么傀儡师,而是叶局长 我惊诧的长大了嘴巴,扬起的手臂也卡在了半空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激动道:“叶局长,你怎么会在这里,知不是道担心死我和雨轩了” 雨轩也松开我的胳膊,上前一步点头附和:“是呀,在第四层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棺材里后,我和阿飞都快急死了,找了好久,也一直担忧到现在” 叶局长看上去很虚弱,脸色苍白无血色,想想也是,他手掌被钉子刺穿,胸部也有重伤,又艰难地出现在第七层,能补虚弱吗我赶紧扶着他靠在了旁边的铁架上。 他冲我报以感谢的微笑,继而解释起来:“在第四层的时候,你们淌着淤泥离开后,我一直在焦急地等待,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们出现,心里也极度担忧起来。 终于,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量后,我决定出去寻找你们,毕竟你俩的经验不是太丰富,做事容易冲动,担心会中了敌人的圈套。 谁知道,刚离开棺材不久,就被一条巨型蚯蚓勒住了喉咙,并且拖拽着朝窗户滑去,我知道那东西是想将我抛出去,之后活活勒死。于是赶紧将缠在腰上的绳索解了下来,并且在被抛出去的瞬间,拼尽全力朝上甩去。 也是命不该绝,很幸运,绳子断头的铁钩挂在了一扇小窗上。之后,我完全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爬了上来,进到了这所挂满木偶的楼层” 叶局长说完这些经历后,将那只受伤的手掌朝我和雨轩伸了过来。 瞥眼瞅去,发现除了被钉子次刺穿的伤口外,还有一条已经深进肉里的血痕,令人触目惊心 我深吸口气,从唏嘘中回过神,扫视着周围的木偶对他询问:“叶局长,你既然来第七层有些时间了,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譬如关于这一层护教士的” “唉”叶局长长叹口气,“说来惭愧,溜达了两三圈了,除了发现这里面有些木偶比较独特,可以活动发声外,并没有什么收获,只能推测到这层护教士是个技艺精湛的傀儡师。” “原来如此,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差不多”我有些失落地点点头。 “对了,快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从第四层脱险,并且闯过第五层、第六层,来到这里的”叶局长饶有兴趣地催问起来。 “叶局长,整个经过说来话长,现在时间比较紧迫,我们还是先去寻找这一层的护教士,还有去第八层的途径吧,等到救出叶子还有强哥,我再详细告诉你吧” 他点点头:“有道理,继续朝前走吧。”说完在我和雨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跟着后面徐徐前行。 虽然经历了很多凶险,但是现在三人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安慰和自信,步履更加坚定了,似乎觉得往下的路也一定会披荆斩棘,直捣黄龙 “嗡嗡,嗡嗡” 走着走着,手里的黑刀突然不安起来,发出一阵阵轰鸣声。 我忙放慢脚步,对后面的叶局长还有雨轩提醒:“以前遇到危险的时候,黑刀也提前鸣叫过,所以接下来要小心了,说不定这层的护教士那位顶级的傀儡师,已经出现了” 他俩听后脸上都惊愕不已,不过很快就转为镇定,冲我点点头,示意做好了准备。 叶局长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匕首,攥在了手里。 “嗖,嗖” 说话的空当,两侧的铁架上,突然同时跳下两只木偶来,一男一女运动员的体型和装扮,一眼望去与真人无异,将前路拦住。 我用黑刀一指它们,轻蔑道:“好狗不挡路,滚开让你们主子出来,要不然分分钟将你们剁成渣渣” 矗立在前面几米开外的两只木偶,并没有搭理我,依旧保持不动,这种傲慢的态度有点刺激我,心说连着六层都闯过来了,要是整不了你们两个玩具,岂不成了大笑话 咬紧牙关后,握紧了手里的黑刀,大挑着冲了过去,打算“咔咔”几下将他们大卸八块。 黑刀劈下去的瞬间,两只木偶终于动了,速度非常快,竟然用手将黑刀攥了住,与我僵持起来。 对于它们俩个这种消极防御的战术,顿时有点疑惑起来,如果不是为了进攻的话,没必要跳下来拦路啊,难道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正急切着,身后的叶局长和雨轩快步走了过来,异口同声道:“我来帮你” 叶局长首先跳到了我旁边,攥着手里的的匕首,大声呵斥起前方的两只木偶:“再不松手我就扎死你们”说着将胳膊扬了起来。 但是在他挥下来的瞬间,我知道再不出手就要命葬于此了,于是忙松开手里的黑刀,同时抽出腰后面的九龙短剑,一个旋风般的转身,将其刺进了他的胸膛。 此时的他一脸震惊,眼睛瞪得都要跳出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不过也是没啥好说的,因为将要触碰到我脖颈的匕首,就已经让让一切昭然若揭他不是叶局长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应该是一直做工精致的人形傀儡 趁着他惊诧的空当,我将九龙短剑拔出,嗖的一下朝他的脖颈削去,没有保存气力,登时就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用脚狠狠踹了两下 一旁的雨轩一脸惊愕,指着地上的叶局长,对我哆嗦着开了口:“他他” “他根本就不是叶局长,而是一只傀儡罢了” 雨轩弓下身子仔细瞅了几眼,看到了断颈里面的木质骨骼,恍然大悟:“真是木偶,刚才实在太危险了,不过阿飞,你是如何识破他的身份的” 我哼笑一声:“叶局长只有一条胳膊,将绳子挂在窗户上倒有可能,但是抓着绳子从四层爬到七层,连正常人都办不到,何况是伤痕累累的他所以这个家伙,肯定就是冒牌货喽”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心思这么细”雨轩对我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调侃的话语。 “哐当”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碰撞声,扭头一瞅,是黑刀坠落在了地上,而那两只木偶已经没了踪影,估计是见搭档败露,逃跑了。 捡起黑刀后,用脚踢了踢地上木偶身躯,对雨轩建议起来:“虽然没有反应,但还是烧了安全” 她点点头“嗯,有道理。”但是除此之外,人没有任何动作。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阿飞,你愣什么神呢不是说要烧了这只冒充叶局长的木偶吗,干嘛还不点火”雨轩对我催促起来,一脸的真诚。 我嘴角抽动了两下:“急啥,马上” 第839章傀儡师(四) 说完将手伸进兜里,装出掏打火机的样子,同时朝雨轩身边靠去,另一只手暗暗攥紧了黑刀,待位置和时机差不多了后,大喝一声,朝她砍去。: “咔嚓” 雨轩甚至还来不及惨叫一声,就被黑刀自上而下,将头颅和躯体,从正中央的位置劈成了两半,摔倒在了地上。 果不其然,变成两半的躯体,就像两个容器,不过流出的不是什么殷红血渍,而是绿幽幽的浓浆,并且还散发着股股臭味,煞是恶心。 “为为什么会识破我” 冒充雨轩的傀儡,半个嘴唇张了下,发出了最后的质问。 我误上鼻子蹲下,冲着她断成两半的躯体笑了笑:“打火机根本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雨轩那里,你还让我点火,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哼” 她分开的双眼中,同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之后,两半的头颅和躯体就没了反应,挂掉了 虽然烧掉比较保险,但无奈打火机确实在雨轩那里,只能先去寻找真正的她,起身刚要离开,眼睛突然瞥见在绿色浆液中,有什么东西忽隐忽现。 用用黑刀轻轻戳了戳,发现是桃木钉,不由得长舒口气,这东西在先前砍伐孩童木偶的时候见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等等虽然桃木钉的形状很普通,并且位置也只是用来固定木质的骨架的,但它本身的材质比较特殊,除了驱邪避煞外,还可以封住人的三魂七魄 我又走到断颈的叶局长头颅旁观察了一阵,发现里面也有桃木钉,不由得暗暗嘀咕起来:为什么所有木偶体内,都有桃木钉呢如果说仅仅是为了固定,用铁钉不是更加方便有效吗 除非,这些桃木钉不是用来固定木制骨骼,而是用来困住其他东西的,譬如鬼魂 思忖到了这里,我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如果真是这样,很多事情也就好解释了。 人形傀儡之所以能够有**的思想,是因为它们也有灵魂,不过没有什么自由,被傀儡师束缚在了木偶里,并且只能无可奈何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我似乎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对付这一层护教士,也即那位顶尖傀儡师的方法了 不过要验证自己的推论,必须借助雨轩的读心术,雨轩雨轩,此时才明白自己首先应该做的,不是思索,而是先去找她。 忙朝来路快步奔去,在方才出现白雾的那一段停了下来,大声呼喊着:“雨轩,雨轩,你在哪里听到的话快回应我一声” 喊完之后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发现捕捉不到任何声响,不由得心中惶恐不安起来,祈祷着这丫头千万别出事,最多只是混过去了就行。 踟蹰了几秒钟,我决定去隔壁的通道搜寻,但双手抓着钢筋将要攀爬时,冷不丁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刚才的冒牌货既然穿了雨轩的衣服,应该不会让她赤身,而是将自己衣服给她套了上,让她暂时替代自己,成了一具悬挂在架子上的木偶。 想到这里后,忙快步奔到发现冒牌货的地方,朝架子上的一种木偶仔细瞅去,终于,一只和真人无异,但头戴着女士礼帽的木偶吸引了我。 从外观看,体型和雨轩非常吻合,应该是她无疑。 我将手伸了出去,捏住她的帽沿后,朝上慢慢掀了起来,同时嘴里发生一声询问:“雨轩,是你吗” 帽子刚掀开一半,我就吓得手一哆嗦,忙缩回来朝后退了两步,因为看到的头颅并不是雨轩,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孩。 不过,女孩的脸上被切割了无数刀,纵横交错没有丝毫的规律可言,也许是血已经流干的原因,白中带红的肉芽露了出来,看上去十分耸人。 一双眼珠子已经被挖掉了,弯弯的柳眉下面是两个孔洞的黑窟窿,刚才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深处的白色脑浆。 鼻子已经被削去了,平滑中只剩下两个朝天的小孔,非常丑陋;下面的嘴唇也被切割掉了,牙齿虽然洁白并且整洁,但是光秃秃露在外面的话,看了后还是让人觉得吓人 对了,还有耳朵,虽然刚刚只是一眼,但也看清楚了,两只耳朵倒是没有被割掉,但是却被剪成了三角形,想想被剪刀“咔哧咔哧”修剪的过程,我就一阵疼。 早知道是这样一张脸,打死我也不会看的,刚才的一幕,至少让我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能够看得出来,帽子地下的头颅是真人的,里面的森白的骨骼还有脑浆,不是傀儡师能做出来的,虽然比较骇人,但是也有点欣慰,她不是雨轩 原因就是,雨轩由于常年带眼睛的缘故,鼻梁侧面会有两个浅浅的小窝,那是摩擦出来的结果,但是帽子下面的女孩没有,非常光滑平整。 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我不由得琢磨起来,架子上按说应该都是木偶啊,怎么平白无故有一个死人头呢 可惜的是她没了眼睛,脸上也被划出了无数刀口子,面容已经被毁,不管见没有见过,我都不能辨析和验证了。 正惆怅着,眼睛突然瞥见戴帽子的女孩突然动了下,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就像轻微地抬了下头般,但是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安静了下来。 我吞咽了口唾沫,扬起了黑刀,将她的帽子一下子挑了起来,再次看到下面的脸后,仍然摆脱不了一阵触目惊心。 但是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女孩的头颅始没有再动,并且用刀尖戳了戳也是没有反应,不由得怀疑起来自己来,是不是看错了 但是瞅着在黑刀触碰下轻轻晃动的头颅,我突然觉得忽略了一种可能刚才的微微颤动,会不会也在外力作用下表现出来的,并不是自己动的 想到这里忙朝铁架上方瞅去,可是除了悬挂的木偶,并没有东西,谈何外力呢 疑惑的空当,发现了一丝异样,在顶部的一只木偶的脸上,竟然有光泽出现,似乎是水滴,不对,应该是汗水 木偶是不会流汗的,那上面的应该是雨轩 得出结论后我兴奋极了,忙将黑刀收起来朝上攀爬,嘴里冲着那只木偶大喊:“雨轩,是你吗”靠近之后我用手朝她脸上摸去,湿湿的全是汗水。 再盯向她的眼睛,透过明亮的双眸,可是十分确定是雨轩无疑了,但是有点疑惑的是,脸怎么变了,成了一个比较稚嫩的样子,有点学生`妹的感觉,难道是被带了面具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将手朝她而后摸去,想要找到粘合的缝隙,将面皮接下来,但是很意外的是,根本就没有,不由得心中忐忑起来,脑海里充满了疑惑。 雨轩的眼睛里有异样的光芒出现,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但是却安慰着我,充满了肯定的神色。 我心说算了,先不管这个了,将雨轩救下去才重要,朝她身后瞅了瞅,发现四肢和身体离奇地粘在了铁架上,动也不能动一下。 不对,细心观察之下,发现四肢和身体并不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而是一圈一圈,一圈一圈,被密密麻麻的透明细线缠绕住,并绑在了铁架上。 这些透明丝线甚至于比玉蚕丝还细,如果不是近距离仔细察看,根本就不会察觉,我长舒口气,将九龙匕首抽了出来,轻轻切割起来。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还好,透明细线比玉蚕丝细的同时,硬度和韧性也降低了不少,很容易就被割断了。 一阵切割后,我将它们从雨轩的四肢和身上扯了下去,同时抱住了她,缓缓爬了下去,直到四只脚落在地上,才长舒了口气。 雨轩的的身体虽然恢复了自由,但是非常虚弱,连站立都不稳,一股脑瘫坐在了地上,并且更让我纠结的是,仍然发不出声音来。 我心急如焚,拉着她的手质询:“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不对,应该是写给我。”说完摊开了手掌,好方便她在上面写下关键信息。 雨轩的手指颤抖着,似乎连划动都很费力,不过这丫头还是硬撑着写下几个字:“后背有钉” 等她写完这几个字,我忙将她的身体轻轻翻了过去,观察起后背来,果然,在中央凹陷的位置,发现了一圈小黑点。 用后捏住后,缓慢但使劲地拔了出来,发现竟然是一枚两寸余长的桃木钉,忙愤怒地仍掉地上,同时摁住雨轩后背上出血的针眼伤口。 拔掉了钉子后,雨轩的体力似乎一下子就恢复了很多,嗓音沙哑地开了口:“阿飞,谢谢你救了我,刚才我一直担心,你会被那只长相酷似我木偶残害,现在看来是多余了。” 我忙扶着她坐了起来,用手揽在怀里:“千万别谢谢了,我羞愧难当,要是一开始就能识破那个雨轩是木偶,也不会让你遭受这么长时间的罪了,对了雨轩,你的脸” “阿飞,其实我” 这丫头欲言又止的,似乎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透过面色可以看出内心十分矛盾。 见状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劝慰开导道:“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嘛认识这么久,虽然成不了恋人,但也算知己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其实我的脸,本来的面目就是现在的样子” “啊”我听后愣了,“怎么回事现在的样子才是真面目,那一开始认识我们,就戴着面具欺骗所有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她用力摆动着双手,“我现在的样子,是毁容之后被母亲救治过来的样子。变成一个陌生面孔后,虽然知道你们可以像以前那样接受我,但还是想拥有以前的样子,于是让母亲做了一张人皮面具,一直戴着” 我听后苦笑了一下:“你这是何必呢在我们看来,不管容貌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们的朋友,永远都不会变” “可是”她低下了头,轻声细语道,“在我面容没有被毁前,你曾经说过,蛮喜欢我那张文艺范的冰冷脸,我只是想让你一直一直喜欢罢了” 对于雨轩的真诚,我有点尴尬,没想到当初一句玩笑般的话语,会让她记在心里,不由得心中阵阵臭骂自己,真是口不择言,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思忖了一会,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跟雨轩说清楚,要不然模棱两可的话,会害了她。 咳嗽两声清了下嗓子,我开了口,不敢看她的眼睛:“雨轩,我以前有点太随意了,动作语言可能让你误解了,其实我” “阿飞,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明白自己的处境,放心吧,我不会像小女孩一样纠缠你的,会逐渐淡化自己内心对你情感,只当成一个知己的”雨轩打断了我的话语,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态度。 “这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了。”我只能愧疚地点点头,“你是一个好女孩,以后以后会在术法上登峰造极的” 本来我想说以后会遇到一个好男人,但是想起她已经拜李师傅为师,不能有情`欲,更不能结婚后,只好改口那样说。 她苍白的脸微笑了起来:“谢谢你,相信会的” 我知道该谈论下正事了,于是将与她分开后经历的一切,以及自己对人形傀儡的理解,全告诉了她。 这丫头比较聪慧:“那我用读心术感应下,就知道这些木偶体内有没有人的灵魂了。” 我长舒口气:“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你现在比较虚弱,还是不要试了,再想其它方法验证吧” “我没事的”她执着地闭上了眼睛,集中精力感应了起来,片刻之后睁开了眼睛,神情有些紧张地冲我点头,“很多很多但是它们被强有力的能量束缚住了,我的意志力难以进入。” “看来那个傀儡师,是把许多亡者的灵魂,强行束缚在了做工精良的木偶里,才制造出了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形傀儡,方法真是够残忍的。 “这都让你们发现了,真是让我意外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冷哼,是个小丫头的声音。 第840章傀儡师(五) 小丫头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是豆蔻年华,虽然身材已经非常标致,但脸上还残留有稚嫩,一双硕大的眼睛几乎占据了上半个脸,鼻子和嘴巴都非常小巧可爱。 上身是金色绒毛小坎肩,下身穿着齐膝的冬裙,足上蹬着一双黑色皮靴,精神极了 给人的整个感觉,就像是从画册上走下来的卡通美少女,没来由的讨人喜欢。 雨轩已经被她的外表所迷惑,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小妹妹,你长得真漂亮,天生是个美人胚子,从哪里来的啊” 那小丫头白了她一眼:“别叫我小丫头,恶心” 雨轩丝毫没有生气,微笑着追问:“那应该叫什么啊” 小丫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叫我奶奶都便宜你了,我们差的可不是三五辈” 我听后有点火了:“丫头片子,你才多大啊少在这里故弄玄机了,赶紧让你们的主人,这一层的护教士出来” 她听后上前买了两部,距离我和雨轩只有十米左右:“有眼无珠的混账小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奶奶我就是这一层的当家人” 听后我一惊,再次仔细朝她脸上瞅去,丝毫看不出一点苍老的痕迹,真真切切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小丫头朝我瞪视了一眼:“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盯着别人的脸观察很不礼貌吗” 我咧嘴哼笑道:“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妹妹,说话还挺厉害的嘛,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啊,有没有找婆家” 这句话好像刺激了她,从我厉声呵斥起来:“嘴巴放干净点,在胡言乱语的话,我把你沙头割下来” 按照一般的推论,一拿感情开玩笑,就歇斯底里的女人,八成都受过伤害,估计这小丫头也不例外,可能是初恋被甩了吧。 望着她可的脸蛋与嗔怒的神情,我忍不住还想继续戏弄下,坏笑道:“呦呦哟,火气这么大,看来当初一定是被自己喜欢的男生给放鸽子了,也难怪,脾气不好可是没有男生喜欢的,即便长得再漂亮,嘻嘻” 她气得咬牙切齿,用纤细洁白的手指指着我:“你笑够了没有别忘了自己的相好还在楼顶呢,说不定现在已经好几十个男人蹂躏了” “住嘴”我大声呵斥道,“年纪轻轻嘴巴怎么就这么贱呢想来身世一定是私生女,不对,应该是杂`种,所以才会养成这样的阴暗心理” “呵呵,呵呵” 对于我的臭骂,她竟然没有愤怒,并且还冷笑了起来,之后对我半认真半玩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当初就是一个私生女,而且还差一点被扔进海里,但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扭转了一切” “像你这样的蛇蝎女孩,应该是用了很多卑劣的手段吧电视剧里通常都这么演”我戏谑起来。 “对呀我可怜巴巴祈求进入那个男人的家,之后一个个杀了他们所有人,包括没有的母亲,成为唯一一个继承人,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她的话让我震惊,没想到会这么阴险毒辣。 雨轩这时对她也没了好感,用愤怒的语气质问:“你为了一些钱财和地位,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不觉得残忍吗” 小丫头瞅着雨轩轻蔑反问起来:“你知道我一生下来就面对的是什么吗是嫌弃和鄙夷,放佛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一样,他们不止一次商议要把我扔了,只因为我是私生的,并且还是一个女孩” 雨轩仍然不愿意放弃改变她的价值观:“可他们最终不是没将你扔到海里吗这就说明心里还是爱你的,不愿意失去你” 小丫头嘴角露出不屑:“算了吧,是害怕犯罪,因为我的事情,已经流传到了市面上,如果平白无故消失,警察一定会调查他们的。” “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有没有跟你父母沟通过兴许” “好了雨轩,这丫头的父母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没用了,而且,你看她的样子,会被你说服吗”我打断了她,不想让她再浪费时间。 那个小丫头指着我点点头:“他说的没错,你想改变我的三观,那是不可能的,它们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根深蒂固了那就是要想活得比别人好,就必须比他们更心狠,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包括自己的亲人” “我们不想深挖你的过去,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她反问道。 “你真的是这一层的护教士” “如假包换” 听到确认后我点了下头:“那好,既然是你的话,想必周围这些木偶都是你做的喽” 她看上去甜美的脸上露出得意之情:“当然了,花费了不少心血呢,都是我的宝贝” 我深吸口气:“既然如此,你就是能做出人形傀儡的傀儡师了,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年纪轻轻的你,会有这样的能力,除非你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她再次对我纠正起来:“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差的可不是三三辈,我真是的年龄,并不是你所估计的那样,为了然让你心服口服,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最新的人形傀儡” 说完之后,她手放在嘴边掐了一个口诀,默默念叨着听不懂的咒文。随后,就听到一道飞掠声传来,一个人影轻盈地落在了地上,背对着我们,想必就是小丫头空中所说的最新任性傀儡。 小丫头挥了一下手,人影傀儡缓缓地转过了身子,面对着我和雨轩。 看到他的面目后,我惊愕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旁的雨轩哆嗦起来:“阿阿飞,怎么会会是你的样子啊” 她说的没错,被小丫头召过来的人形傀儡,除了穿着外,与我一模一样,或者说就是仿造的我,已经不仅仅是像了,简直就是翻版,连脖子山的痣都相同 这时除了镜子外,第一次看到另一个我,虽然他只是一具傀儡,但要是不说的话,估计没人会知晓。 小丫头对于我的惊讶神情很满足,瞥眼瞅了瞅自己制造的傀儡:“你的原版来了,不打个招呼吗” 傀儡嘴角勾了下:“有啥好说的,杀了他之后,我就是原版了,到时候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呵呵,呵呵” 我心中惊愕不已,长着我面孔的傀儡,表情和语气,都与我一模一样,看不出半点不同。 试想一下,连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区别,更别说其他人了,如果他刚才所言成真,或许真就取代了我的一切,以假代真了 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要不然我不是亏大发了,别的不说,光是雨轩和叶子,就不能便宜了这个冒牌货,她们可还是纯洁之身呢 “那好,只要你能杀了阿飞,我就放你离开玲珑塔,去现世中去,得到他的一切”小丫头对冒牌货允诺起来。 那个冒牌货,嘿嘿一笑,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竟然也是黑刀,当然了,与他的人一样,也是仿造的。 他拎着仿制黑刀冲了过来,朝我面门直接劈了下来,急不可耐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忙侧身闪到一旁,同时将手里的黑刀横向一扫,直奔他的腰椎。 “叮当” 这家伙的速度跟我不相上下,忙用仿制黑刀抵挡,刀刃相碰,发出一道脆响,并且擦出耀眼火花来。 不过假的终究就是假的,冒牌货手里的仿制黑刀,刀刃上立马出现了一个豁口,看上就丑陋极了。 我有点得意地瞅了下自己的手里的黑刀,对他冷嘲道:“虽然很像,但毕竟是假的,还差得远呢” 他歪嘴阴笑了下:“说的不错,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你,拿到你手里的那把刀,这样就没有人会认出我的真实身份了”说完又跳了过来,不停挥舞着黑刀朝我砍伐。 两人缠斗在了一起,一时半会似乎很难分出胜负来。 我心说这样下去可不行,傀儡是不知疲惫的,耗下去的结果就是我筋疲力尽倒下,被精力充沛的他一刀了结,必须想个法子早点结束。 可是究竟应该怎么办呢他可是完全仿照着我来的,与我几乎没有区别,除了心更狠一点 冷不丁的,我突然觉得没有区别就是一个方法,既然这样,那我所拥有的缺点,他一定也有,这就好办了 打定主意后,我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得意,先是虚晃一刀,迅速绕到了他的侧面,冲他的后脖颈迅速砍去,用尽了全部气力。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自己手臂向后旋转的时候,相对来说并不灵活,这有点除了我之外,几乎没有人知晓,包括自己的父母。 正当我觉得手里的黑刀,将要砍中冒牌货的后脖颈时,脑后突然感知到了一阵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飞掠而来,瞥眼一瞅冒牌货的手臂,顿时愣住了,他竟然也同时朝我的后面挥去 登时就明白了,奔向自己后脑勺的是刀此时此刻,虽然手里黑刀马上就要砍中他,但也只好无奈抽回来,转身奋力抵挡去。又是一阵碰撞声,彼此都没有得手,朝后跳了一步后注视着对方。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的信息会暴露得如此全面,傀儡师竟然连这样的小细节也注意到了 瞥眼一瞅那边的小丫头,正一脸得意地瞅着我,嘴角撅着调侃道:“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也相信我就是这一层的护教士了吧以后不要狗眼看人低” 我也笑了下,反问道:“你在嘲笑我” “对呀,不嘲笑你嘲笑谁” “那你看不起我,也应该是狗了” “你”她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转而戏谑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将要取代你的人吧” 她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冒牌货就跳过来,拎刀砍了过来,看得出来,这家伙也想早点结束打斗。 我赶紧挥刀抵挡,两人又打斗在了一起,难分胜负。 万般无奈之下,我决定使出杀手锏苦肉计 虽然知道有些风险,但也没办法了,好在我身体里面的苍蝇蛊王,是冒牌货不可能有的,所以彼此都重伤的情况下,我活下来的可能更大。 做好决定后,我找准了一个时机,没有躲闪冒牌货刺过来的仿制刀,也没有用黑刀抵挡,而是准备结结实实挨一下。 能够看得出来,对面的他眼神中掠过一丝狐疑,但似乎更不愿意放弃这样一个机会,手里的刀继续刺来,“噗呲”一声扎进了我的胸膛。 我忙一只手攥住他的刀身,另一只手将黑刀也扎进了他的胸口。 他愣住了,大抵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忙用手使劲推来。 我在后退的时候松开了他的刀,也将自己的黑刀从他体内抽了出来。 他捂着自己的伤口对我呵斥起来:“打算同归于尽啊想得美” “呵呵,呵呵” 我忍不住哼笑了起来,对他表示出一脸鄙夷:“怎么,你怕了” 他与我一样,有着强烈的自尊心:“胡说我才不会怕呢”说完举起仿制黑刀,踉跄着朝我袭来,但是刚走了两步,就被那边的小丫头喝住了。 “站住回到我身后去” 他有点踟蹰:“可是我” “你是打算违抗我的命令吗”小丫头的声音有阴冷,杀气很重。 冒牌货胆怯了:“不敢”说完狠狠剜了我一眼,默默走到了小叶头身后,垂手而立。 没有杀了他,我有点失望,但也无可奈何,用刀支撑地面粗喘起来,冷不丁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少了什么 是雨轩按道理我受了伤,她一定会心疼的大呼小叫的,但是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肯定有事 忙转动脖颈四下寻找,终于,在铁架上发现了她,被两个人形傀儡束缚住了,不能动弹、不能出声 第八百四十一章傀儡师(六) 我心中急切起来,指着小丫头大声呵斥:“赶紧让你的傀儡放了雨轩,快点” 她嘴角露出轻蔑的神色:“你是在命令我吗” 我牙关紧咬:“废话少说有本事冲我来,背地里将雨轩挟持起来算什么本事” “呵呵,呵呵” 她放肆地笑了起来,之后斜视着我调侃道,“看不出来,你小子挺花心嘛,内陆里有个女友等着,玲珑塔顶端又有一个相好要去救,现在这个也关心至极,桃花运不错啊” 我瞪视着她:“别胡说八道雨轩是我的好朋友,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的” 她明亮的眼睛又睁大了些,假装出很吃惊的神色:“哦,是吗你这样想,人家可不一定这样认同啊”说完冲铁架上的雨轩打了个手势。 接下来,令我始料不及的一幕出现了,雨轩脖子上的手松开后,满脸深情地对我开了口:“阿飞,我我一直爱着你,比紫嫣姐和叶子姐都深” 我一听愣住了,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是谈论感情的时候吗忙扬手打断了她:“雨轩,这些话以后再说,你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受伤” 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继续自己的情感诉求:“可是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妹妹看待,所以才将对你的感情隐藏在心底,今天,我不想再压抑自己了,我要将心里所有的苦都告诉你,让你知道我是有多么爱你” 听完雨轩这一阵肉麻的话语,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地调侃了句:“你有什么苦啊” 她仍旧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真诚地对我倾诉:“自从就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惜并可恨的是,竟然让紫嫣抢先了一步。我当时真想杀了她” 我觉得她有点过分了,厉声训斥起来:“雨轩,你够了不要再说这种混账话了,刚才的内容我就当没听到,以后不会再提” 她对于我的警告毫不在乎:“为了不让你难堪,我一直隐忍着自己的感情,每一天看着你和紫嫣。还有后来的那个叶子,打情骂俏的时候。我都度日如年,不对,是每一秒中都像在火上烧,备受煎熬” 对于雨轩的胡言乱语,我没有再制止,因为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她不是这样内心狭隘的人,并且说所有话语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虽然很丰富很真诚,但眼神却表明并没有走心。一切都像是在照着书本默念 发现问题后,我意识到麻烦了,雨轩很可能已经被控制住了,和那些被强行塞进木偶的灵魂一样,失去了自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违心但难以抗拒的事情。 我转向小丫头:“好了。你可以让雨轩停下了” 她颇有点意外,冲我抿嘴浅浅一笑:“本以为会看到一场情感大戏,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真是让我惊愕,也让我失望” 我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变得冷静起来。冲她正色道:“你放了雨轩,告诉我们去第八层的通道在哪里,我们马上就走,绝不会打搅你制作傀儡,也不会将关于你的线索告诉任何人” “哈哈哈,哈哈哈” 小丫头仰面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最后指着我直摇头:“你太天真了,觉得我会放你们过去吗别做梦了,我除了是天下第一傀儡师外,还是这一层的护教士。 有道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阻止并杀了你们两个,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能敷衍何况,我本人也喜欢上了你们两个的灵魂,想要利用一番。” “同样的话语也送给你别做梦了”我冷冷道,随即扬了扬手里的黑刀,“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动手吧” 说完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心理,举着黑刀奔向了她,打算做殊死搏斗 本以为她会让身后的冒牌货保护自己,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亲自出了手,一把攥住我手里的黑刀,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黑刀锋利异常,一下就割破了她的手掌,但即便如此,她仍旧不松半点力气,任凭血液肆无忌惮地流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 她脸上没有疼痛的表情,而是嘴角勾起,露出一丝阴笑,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心跳加速起来,意识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这丫头的另一只手里,不知道从哪来弄来一枚桃木钉,三寸余长锋利无比,与钢针无异 她两根手指夹着桃木钉,朝我脖颈处飞快拍来,大概是想要定住我的三魂七魄,之后再通过一定方法控制。 看看周围的那些人形木偶,以及刚才雨轩的话语,我知道,一旦被击中的话,整个人不仅动作,连思想都会被她控制,成为彻头彻尾的一个奴隶。 所以绝不能让这种状况发生,于是左手放弃紧握的黑刀,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在钉子尖端将要戳到脖颈上的肌肤时,艰难地制止了她。 这丫头的脸上依旧挂着阴笑,并且丰润的嘴唇缓缓张了开,露出两排皓齿出。 我心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暗暗嘀咕起来:在这僵持的关键时刻,她张嘴干什么 眼睛紧盯着她的嘴巴,一刻也不敢移开,果不其然,在她的红舌下面,窥到了一个灰色圆点,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忙侧脸躲去。 “嗖” 声音几乎是与我的动作同时出现,一枚桃木钉子擦着脖子飞了过去,能够清晰感受到撩动寒毛时的力度,如果被刺中的话,它应该会完全没入肌肤中。 避开这一招后,我知道近距离僵持的话,有点不占优势,因为小丫头指不定又从哪里抽出桃木钉来,于是松开她的手腕,同时朝后大跳两步,与其拉开一些距离。便于观察全局。 “反应还不错嘛,不过也仅此而已”她语气不阴不阳道,“难道你能一直后退下去” 短暂的交手让我知道,这丫头确实不像外表那样柔弱,其实功力惊人,即便我现在有八尺阴阳镜的部分力量支持,也只能勉强与其抗衡。 横向比较起来的话。她应该不输于李师傅 继续打斗下去并没有什么胜算,也会浪费时间。更重要的是,她还可以控制许许多多的人形傀儡,让它们为自己效力 想到人形傀儡,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它们为我所用。 人形傀儡里面的灵魂,全都被桃木钉束缚着的,被强迫着做很多事情,所以一定恨透了傀儡师,要是恢复自由的话,我想它们首先对付的。应该就是她了 想到这里我跳到铁架旁,朝上快速爬去,挥舞着手里的黑刀,做出要救雨轩的架势,但是暗地里在观察和抚摸接触到的木偶。 发现它们无一例外,在脖颈后和腰椎后,都被镶嵌了桃木钉。震惊的同时也一阵欣喜,忙用手捏住,使劲朝外拔起来。 难度比我想象的要大,指甲都几乎断裂,不过欣慰的是,最终还是将桃木钉抽了出来 有了一个开头后。顿时信心爆棚,忙继续拔起下一枚桃木钉,感觉与第一枚比起来,不是那么费力了,兴许万事开头难,只要过了这一关,一切就好办了 表面上要表现出营救雨轩的假象。暗地里还要拔出钉子,着实比较考验心理和生理素质,好在被上面的人形傀儡打下来前,拔掉了几个木偶背后的所有钉子。 跳下来后,大喘着粗气歇息,一瞅傀儡师那丫头,没有怎么搭理我,手里拿着一柄楠木梳子,竟然自顾自地梳理着头发。 而她旁边的那个冒牌货,虽然对我义愤填膺,但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端着一副镜子,供那小丫头臭美 我长舒了口气,心说既然没有被发现的话,那就继续,于是换到另一侧,边缓慢朝上爬,边暗地里拔木偶身后的桃木钉。 直到快要接抵达雨轩身旁,被挟持她的两个人形傀儡阻挡,才装着落败跳了下去。 暗中估计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多个木偶里的灵魂被我解救,应该够用了,于是将黑刀扬起,指着仍旧在梳理自己的头发的小丫头喝道:“再问你一次,放不放我和雨轩过去” 她将头发扎成斜马尾状,显得俏皮了一些,之后对我长哼一声:“你烦不烦啊同样的问题问两遍,不是浪费时间和感情吗” “看样子,是不打算放我们走了,那好,一会别埋怨我没有给你机会”说完举着黑刀主动奔了过去,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那些被拔掉桃木钉的木偶,真地恢复了自由,能下来帮我。 小丫头没有再与我直接打斗,而是退了几步,对旁边的冒牌货打了个手势,冲我戏谑道:“姑奶奶我有点累了,让你的翻版再陪你玩一会吧” 说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拿出一块玉石,应该相当于现在的甲锉,打磨起了自己的长指甲来。 冒牌货早就急不可耐要杀我了,扬起仿制黑刀快步迎了过来。 我与他你一刀我一刀,又拼命搏斗起来,几个回合下来,打算速战速决,之后集中精力对付那个小丫头第七层的护教士。 于是,卖了一个破绽给他,在挥刀砍过去的时候,故意偏了一些。 果然,他没有直接用刀抵挡,而是将它从另一个方向刺向了我。 眼瞅着仿制黑刀马上要刺中我的腹部,忙伸手一把攥住,忍住剧痛阻止了它。 与此同时,将另一只手里的黑刀扔掉,从腰后抽出九龙短剑,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冒牌货的丹田位置。 对灵魂来说,丹田非常重要,伤害了它,冒牌货必定会受到重创。 “滋” 一切都非常顺利,九龙短剑刺中了他的丹田,至阴的属性对他的灵魂伤害更大。 冒牌货被刺中后,手里的的仿制刀也脱落了,整个人抽动起来,很快就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而此时,在另一边修磨指甲的小丫头,再也淡定不住了,忙三步并两步跳过来,瞅着地上的冒牌货一阵催促:“快起来,起来” 但是他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能站起来,非但如此,受到的创伤越来越重,不消片刻,就双腿一蹬挂掉了,令我好不畅快 小丫头抬起了头,用憎恨的目光瞅向我:“你知不知道,做出这件人形傀儡花费了我多少心血,竟然轻易地就给我弄坏了,我要让你也和他同样下场” 说完手掌翻飞,结出了很多印记,嘴唇也快速抖动着,念着听不懂的咒文。 “呼呼呼,呼呼呼” 周围响起阵阵飞掠声,原先挂在铁架上的木偶,全都纷纷如秋叶般落下,变成了一具具会动的人形傀儡,将我里三圈外三圈地团团围住。 转动脖颈瞅了瞅,林林总总上百具,要是真打起来的话,累死也砍不完啊 “去,将这臭小子撕成碎片”小丫头的嘴里,发出这道歹毒的命令。 人形傀儡们全都注视着我,蠢蠢欲动,可是就在将要跳过来的时候,其中的十几具,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它们中间穿梭。 等到再看清楚的时候,发现围住我的人情傀儡们,表情变了,不再是冰冷麻木,而是充满感激,仔细一瞅它们的身后,发现桃木钉都不见了,顿时明白,一定是刚才的那十几具干的。 我脸上露出欣喜,冲它们提醒道:“将你们束缚在躯壳里,令你们失去自由,并像奴隶主一样使唤你们的傀儡师,就在那里,接下来就是报仇的时候了不过,千万别直接弄死了,请给她留一口气,因为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知晓。” “嗖嗖,嗖嗖” 人形傀儡们全都朝小丫头跳了过去,争先恐后。 此时的她,大概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整个人仍旧呆立着,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四十二章傀儡师(七) 我反而有点担心起来,小丫头还在愣神,要是一下子就被人形傀儡们搞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那样的话,就什么信息都得不到了。 “啊” 一声惨叫响起,她被最前面的人形傀儡咬了一口,整个人也从惊愕中完全清醒过来。 样子愤怒极了,一条胳膊夹住那具傀儡的身子,另一条胳膊勒住他的脖子,使劲拽了起来。 “刺啦” 将他的头颅扯掉了,之后重重地掷在地上,冲后面那些赶过去的傀儡们呵斥起来:“想要造`反是不是你们还没有这个本事,记住了,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们的主子” 她这一声喊叫很有威胁,跳过去的人形傀儡大都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胆怯之情。 我见状意识到不好,忙大声提醒:“别被她的虚张声势吓住了,现在的你们已经恢复自由了,已经不再受她的控制” 木偶们重新振作了起来,充满怨恨地朝小女孩奔去,将其团团困住。 不过还是难以近身,小丫头的身手和自己的外表根本不成比例,就像是一个有着几十年功力的高手,动作麻利干脆,将一具又一具的傀儡撕裂,之后抛掷到地上。 顷刻功夫,地上已经堆满了残肢碎块。 很明显,傀儡们虽然恢复了自由,但归根结底也是被他制造出来的,弱点和要害暴露无遗。 望着人形傀儡越来越少,我知道必须出手了,否则等待它们全都挂掉就完了,于是深吸口气,扬起手里的黑刀跳了过去。 不知道苍蝇蛊王是睡着了,还是不愿意帮我了,总之胸口的刀伤还没有痊愈,甚至连一点恢复的迹象也没有,阵阵疼痛让我的速度和力气大打折扣。 但也只能强忍着。因为失去这次机会,想要再干掉小丫头第七层的护教士,那就难了 “呼” 见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人形傀儡上时,我挥舞着黑刀朝她的脖颈狠狠砍去,希望能够偷袭成功。 “咔嚓” 始料不及,关键时刻她竟然抓了一个男傀儡当盾牌,黑刀将其瞬间砍成两半。 我心一惊。忙朝后跳了两步,不由得愧疚起来。要知道黑刀砍断的,不仅是傀儡的躯体,还有灵魂,以后想要投胎都没有机会了 “呼” 沉重的心情还没有释放,一道风声响起,小丫头将手里傀儡的头颅和身躯扔向了我。 我没有躲闪,而是用手抱住了它们,但是冲击力确实太大,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胸口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辛亏有其他的傀儡们缠住了小丫头,否则她紧接着冲过来的话,今天算是挂掉了 我将手里的傀儡头颅,以及身躯慢慢放下,低声歉意道:“对不起哥们,刚才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见谅。不过请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杀了这个小贱`人的” 从他慢慢闭上的眼睛里,我感觉到他听懂了我的话语。 瞅瞅那边,好几个傀儡正死死地抱住小丫头的双腿,阻止着她朝我靠近,忙深吸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举着黑刀冲了过去。 这一次,我想要砍死小丫头的意念,变得空前强烈起来,手上的劲也大了很多,兴许,是八尺阴阳镜释放的力量。 “咔” 黑刀砍下去的瞬间,她舍车保帅。将手臂护在了脖颈前,殷红鲜血顿时如泉水一般喷出,并且从声音能够判定,胳膊直接废掉了。 我心说你能挡一下,难道还能挡两下忙将黑刀拔起来,再次砍了下去。 “咔”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用另一只手又抵挡了下。 见状我也怒了,将黑刀扬起后再次劈了下去,嘴里狠狠骂道:“小贱`人这回我看你拿什么抵挡” “咔嚓” 黑刀还是没有砍中她的脖颈,这小`贱人非常狡诈,在黑刀挥下去的瞬间,将身子弓了下去,让刀刃砍在了后背上。 血瞬间涌出,渗透了黄色绒毛坎肩,将其染成了妖艳的大红色。 本想将黑刀拔起来,但是这次,砍伐的似乎有点深了,刀刃已经劈进了脊椎里,抖动了好几下胳膊,都没能成功。 这个意外倒是给了小丫头一个机会,她嗖的一下直起了身子,将黑刀从我手里挣脱,扬起手爪就袭了过来,想要掐住我的喉咙。 心说哪能让你这么轻易得手,忙使劲一挥胳膊,将她的手爪拨弄开,同时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冲她的面门狠狠打去。 “啪” 笔挺的鼻梁骨比我打断了,血瞬间流出,让她娇美的脸变得血肉模糊起来,丑陋极了 “啊呀” 她失声痛叫,用手触碰了下自己一塌糊涂的鼻子,眼泪哗哗下来,冲我破口大骂,“混蛋,竟然敢打我的脸不知道我是靠脸吃饭的吗” “啪” 在她骂骂咧咧的时候,我又是一记重拳打在了她的右眼上,让其瞬间成了熊猫眼。 她虽然一脸愤怒,但双臂都被黑刀砍断,此时也抬不起来,双腿又被十几个人形傀儡死死抱住,想要逃脱也不能,只好结结实实挨打。 照着她的脑袋又接连打了几拳后,发现她已经有些懵神了,两只眼睛直翻白目,意识也不是很清醒,忙停下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告诉我,去第八层的通道口在哪里” 她非常虚弱,过了好半天才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我深吸口气:“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那好,小爷我就成全你,但是在了结之前,会做一件事情,嘻嘻,嘻嘻” 她眼中投射出一丝惊慌:“什么事情” 我咧嘴笑笑:“那就是向你学习制作傀儡的技术,用刀在你脸上划下无数道口子,就像我刚才见到的、那个戴帽子的女孩一样” 她听后表情大骇,连忙使劲摇头:“不要。不要” 瞅见她心中露出胆怯,我赶紧追问:“那就快点告诉我,去第八层的通道在哪里那个护教士有什么特长和缺点” 她没有回应,沉默开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先是将冒牌货丹田上的九龙短剑抽出,之后回来,“啪啪”地打了几下小丫头的脸蛋。 表情夸张道:“既然你不说。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只能在你脸上划几道了。不过,究竟应该划个什么形状呢是花草,还是虫鱼” 她瞪大惊恐的眼睛瞅着我:“你要少便杀,来这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哼笑一声:“这样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要不是看你年纪尚小,才十三四岁,小爷我早就扒光你的衣服,用手里这把九龙短剑,对你进行所谓的惨无人道性`虐`待了” “你畜生” “你骂我一句。我就往你脸上多划一刀,有本事就接着骂啊,看看你脸上究竟能被割多少刀”我冲她厉声威胁起来。 她怕了,脸上的傲慢气势消失,眼神也变得胆怯起来,声音颤抖着对我哭诉:“求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不要折磨我了。也不要让我死得太难看” “你既然让那个戴帽子的女孩,死得面目全非嘛,同样的滋味,应该也让你尝尝才对”我冷嘲道。 “她她脸上的刀口不是我划拉的”小丫头的这句话倒是令我一惊。 “不可能这里除了你还会有谁,一定是你想要利用人家的躯体,结果遭到剧烈反抗。恼羞成怒之下将她的脸割成那样的”我笃定地推测起来。 她使劲摇了摇头:“你弄错了,那个女孩的脸不是被我划烂的,送来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忙追问:“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能别推卸责任么” 她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内心一定在剧烈挣扎着,过了一会终于开口:“是无生老母将女孩送过来的。扔下就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我是属下,也不便多问,就将女孩暂时当成傀儡,摆在了铁架上。” “你在撒谎,无生老母会无缘无故,将一具女尸送到你这里来,并且还不告诉你任何信息她难道有病吗将尸体扔了不就行了,哪里还有必要这样大费周折” 小丫头的脸上也是很惘然:“说实话,我也想不通,但这就是她的做事风格。” 我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无生老母是谁” 她听后心里一惊:“你竟然还不知道” “废话,知道的话还为你干什么”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呵呵,呵呵,我不能告诉你” 我心说还治不了你了是不是,手臂一挥,将九龙短剑刺进了她的腮帮子里。 “啊呀” 她痛叫一声,脸上冷汗直冒,嘴唇苍白毫无血色,看样子是真疼坏了。 我再次逼问:“说不说如果不说的话,我就转动九龙短剑,在你脸上钻出一个窟窿来,先声明一下,绞动起来的话,疼痛是刚才的好几倍哦” 她呼吸急促起来,犹豫了几秒钟终于开口:“无生老母就是,呜呜呜,呜呜呜” 说了一半,突然挣扎起来,并且脖颈就像是被勒住了一般,发不出别的声音,只能呜呜不已。 我愣住了,忙冲她追问:“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完之后,才想起她说不出话,忙上下审视起来,但是却找不出身体上有任何异样。 伸出手朝她脖颈上摸去,也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不由得疑惑起来,究竟怎么回事,小丫头为何平白无故被勒住了脖颈 “呜” 我思忖的空当,她发出了最后一声呜咽,之后四肢软了下来,用手试探了下,没有了呼吸和脉搏挂掉了 那个勒住她的无形手臂也消失了,整个人倒了下去。 那些抱住她腿脚的人形傀儡,此时也松开了手臂,坐在四周歇息。 我突然想起了他们,忙追问:“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女孩样子的傀儡开了口:“应该是被无生老母勒死了” 我更加迷糊了:“难道那个无生老母会隐身术” 女孩样的傀儡摇摇头:“那倒不是,她不过是通过木偶杀了傀儡师。” “通过木偶” “是的,做出一个真人的模型,只要知道了她的姓名八字,或者得到了她身上的附属东西,再施加咒语,就能通过折磨人偶间接残害真人,非常歹毒” 女孩样傀儡的话语让我想起了一些镜头,很多宫廷剧中,后宫佳丽为了争宠,经常做出其他妃子的人偶,晚上没事就爱拿出来用针扎,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术法。 收回自己的惊讶后,我忙继续追问:“那你知不知道无生老母是谁长得什么样子” 她摇摇头:“不知道,她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一身黑衣,并且还蒙着个脸,根本不知道样子,不过从形体和声音判断,应该是个与我差不多的妙龄女子。” 我有一丝失望,继续追问:“那关于连接第八层的通道,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她终于给了我一点惊喜,点点头:“知道,可以带你去” “那好,等我救下雨轩后,马上就走。”说完朝铁架上瞅去,却发现她不见了,心顿时提了起来。 “你朋友早就被我的同伴救下来了,并且拔掉了身上的桃木钉,在那边躺着呢”女孩样的傀儡指了指前方的一个隐蔽处。 我忙奔过去,发现雨轩脸色很苍白,十分虚弱,忙关切地追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方才被那小丫头控制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希望没有恶心到你。” 我微笑起来,玩笑道:“怎么会呢我都感动得一塌糊涂要不是发现你神情不动,就真相信了”说完将她背了起来,跟着女孩样的傀儡,朝快步走去。 几分钟后,她在一睹光滑的墙面前停住了,转身对我道:“就是这里了”说完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吱呀” 一扇方形小门打开了,不过很悲催的是,只有鞋盒子那般大小。 心中顿时一阵失落,我和雨轩又不是小矮人,这可怎么穿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四十三章缩骨术 带我们过来的女孩模样傀儡,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无奈地摊手解释道:“以前出去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先将我们的躯体拆散,扔到外面后,再伸出胳膊组装起来” 我放下背上的雨轩,失落地叹口气:“可惜我和雨轩是实打实的,不能像你们一样被大卸八块,看来想要出去,是比较困难了。” 女孩模样的傀儡,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你们的身体既不能组装,也没有办法缩小,看来要想从这个门洞出去,是不可能了,对不起,没能帮上你们。” 我微笑了下:“哪里话,要不是你和那些傀儡,我和雨轩也很难脱险,并且连这个门洞也找不到。” 她叹了口气“可这又有什么用,还是不能让你们出去。”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我乐观地默念起来,同时也是给自己施加信心。 冷不丁的,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对,就是这句话,既然改变不了门洞的大小,那就改变自己的身体,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办法,但是却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这样做我和雨轩能不能承受的住疼痛 “阿飞,你别着急,实在不行我们就用刀凿壁,将孔洞弄得大一点再出去。”雨轩见我脸色沉重,建议起来。 “没用”我笃定地摇摇头,随即解释起来,“墙壁有一尺多厚,并且还是坚硬的花岗岩,即便黑刀和九龙短剑能凿得动,也要耗费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小时。” “那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这么干等着”雨轩急切起来,也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就是”我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不过什么快说”雨轩和女孩模样的傀儡,异口同声催促起来。 “不过就是有点残忍。用缩骨术将我们的身体变小,之后从这个鞋盒子般的门洞里钻出去。”我说完后一瞅雨轩和女傀儡,全都一脸惊愕,大张着嘴巴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女孩模样的傀儡率先开了口:“你们修炼过缩骨术吗” 我坦诚地摇摇头:“没有” 女孩模样的傀儡长叹口气:“缩骨术我也是略有耳闻,听说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方能成功,并且整个过程疼痛难忍。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我知道,但是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只能咬牙一试。” “太冒险了,还是再寻找一下其他的出口吧,兴许有比较大的。”女孩模样的傀儡对我规劝起来。 “不必了,你在这里呆了如此长时间,要是还有其它的出口,应该早就知晓了。”我苦笑了一下。 “那也不能用缩骨法,生生地让肩膀上的骨骼脱臼,之后再挤进其他骨缝里。整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多年的修习才有把握”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现在别无他法,想要穿过去必须用缩骨术,即便是风险再大也要一试”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这样很容易疼死过去的何况这位姑娘的身体还很羸弱,受不了那种非人的折腾”女孩模样的傀儡对我警示起来。 我瞥了眼雨轩,之后对女孩傀儡道:“正要说这事呢。一会我过去了,你帮我照看她,希望”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穿过去”雨轩打断了我的话语,语气十分坚定。 “好一会我出去后,在外面接应你”沉默了几秒钟,我点头同意。 其实这只不过是我的谎言。也是第一次欺骗雨轩,等到出去后,直接丢下她就走,让她别无选择只能留下。 女孩模样的傀儡对我的决定很不满,张嘴想要劝阻,但是看到我快速眨动的眼神后,似乎明白了真实意图。沉默不语。 我先将黑刀和九龙短剑从门洞扔了出去,之后,深吸一口气,用右手攥住左手臂,使劲朝下拉去,这一下,用尽了全力。 “咔” 左胳膊在肩膀处脱臼了,疼得我眼泪都差点下来,虽然心里做好了疼的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好在这种疼痛只持续了两三秒,之后缓解不少,整条左胳膊只觉得沉重,抬不起来,使不上力。 “阿飞,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雨轩一脸关切,轻轻地触碰了下我的胳膊,似乎比我还疼。 “没事接下来就是右胳膊了,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下”我冲她和女孩样的傀儡请求起来,毕竟,靠自己不是很方便。 “还是先歇息一会吧,刚刚脱臼了一条胳膊”雨轩心疼地建议起来。 “是呀,不能太着急,要是伤了筋骨就麻烦了”女孩模样的傀儡也随声附和着。 我心急如焚,对她俩正色道:“赶紧的,别磨蹭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拖得时间越长,我承受痛苦的时间也越长” 她俩反应过来,觉得也是这个理,忙抓住我的左臂,骤然用力拉扯。 又是“咔”的一声,有点令我意外,左胳膊也顺利脱臼,沉重地搭拉下来,没想到这俩女人的气力还挺大。 等到肩膀上的疼痛缓解些后,我长舒口气,心说第一步算是完成了,下一步就是扯掉锁骨了,同样的,这也必须要雨轩和女孩模样傀儡的帮助。 但是她们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因为锁骨不像手臂那样容易使出全力。 “好了,我有方法了,你们先停下来吧”我冲满脸大汗的雨轩和女孩模样的傀儡劝道。 她俩将手从我锁骨上移开,闪到一旁不解地瞅着我,似乎想要知道两条手臂都脱臼的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我冲她们俩笑了下,朝后退了几步,之后一个助跑跳了起来,将肩膀朝墙壁上狠狠撞去。 “不要” “咔嚓” 雨轩和女孩模样傀儡大声阻止的同时,肩膀上发出一声脆响,同时伴随着而来的,是一阵阵火烧般的灼烈之痛。 落地后。我有些站立不稳,颓然瘫坐在地,靠在了墙壁上。 雨轩忙过来蹲下身子,轻轻触摸了一会我的肩膀,脸上的紧绷之情稍微放松了些:“万幸的是缩骨没有骨折,并且脱臼了下来了。” 肩膀虽然很痛,但心里还是很欣慰。毕竟,距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深深喘息一会。我积攒起身上的力气,挣扎着要站起来,继续刚才的动作,将另一根锁骨也撞脱臼,但是遭到了雨轩和女孩模样傀儡的阻挠。 她们俩摁住了我的身子,异口同声规劝起来:“别撞了,太危险” 我瞅瞅她们关切的脸庞,挤出一丝微笑:“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刚才不是很顺利嘛” 雨轩瞪视了我一眼:“别嘴硬了。刚才不过是撞巧了,那种方法很容易骨折的,万一碎裂的话,恢复起来很麻烦,呸呸呸我怎么说这么晦气的话”她朝地上狠狠唾了几口。 女孩模样的傀儡也是一阵规劝:“还是不要撞击肩膀了,再想想其他手段吧。” 我苦笑一声:“那好,我问你们。什么时候能想出来别的路子来,别告诉我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说不知道” 瞅见她俩默不作声低下头后,我腰部和背部骤然发力,从地上站了起来,退了几步再次助跑起来。 眼瞅着靠近了墙面。正打算跳起来,不料雨轩突然伸手拦在了我面前:“不行,不能再冒险了” 我忙收住自己的力气和速度,没有双臂的配合后,还真有点困难,不过还好,只是轻轻碰了下雨轩的胸膛。没有撞倒她。 我有点嗔怒,对她命令道:“你冷不丁挡在前面,如果要是被我撞倒了怎么办快到一边去” 她竟然没有听从我的话语,似乎是第一次强烈拒绝:“不我决不允许你再冒险,毕竟,不是每一次都能幸运地只让锁骨脱臼。” 我转向女孩模样的傀儡,对她催促道:“帮忙把我这位朋友拽走。” 她有点纠结地瞅了瞅我和雨轩,思忖几秒后走了过来,将雨轩抱到了一旁,确切地说应该是拖,因为这丫头挣扎的太厉害了,四肢发了疯地挥舞。 我知道必须抓紧,于是再次助跑了两步,跳起来朝墙面上第二次撞去。 说实话,没有任何把握,雨轩说得没错,刚才的那次成功全是靠运气,但是运气这玩意,能相信还有第二次吗 “砰” 从声音就感觉出来了,这次撞的和刚才不同,感觉肩膀上的疼痛不仅有灼烧那种,而且还有针扎的感觉,生生的疼让我想咬人,但是只能咬紧牙关。 落在地上后我踉跄起来,忍着没有倒下去,用后背靠在了墙面上,为的就是不让雨轩担心。 “阿飞”她跳了过来,伸手就要检查我的伤势。 “不用看了,和刚才一样,锁骨也脱臼了下来”我后退了两步,没有让她触碰。 但这丫头却非常执着,上前两步用手朝我肩膀上摸索,几下之后脸色大变,忙对我歇斯底里训斥起来:“欺骗我有意思吗明明已经断裂了,还说什么与刚才一样,你是真想变成残疾是不是呸呸呸我怎么又说这么晦气的话了” 我终于不用再忍着剧痛了,长哼一声对她劝慰道:“没事,断裂又不是粉碎性骨折,只要位置对好了,自己就能长上的。” 她抹了一把眼中沁出的泪:“你倒是很轻松,知不知道我心里都快急死了,赶紧侧身躺下” 我拒绝了:“不行,必须赶紧进行下一步,时间耽误不得” 雨轩扶住我的身体,朝下用力:“都这样了,你还坚持什么快躺下” 我转向了女孩模样的傀儡,用眼神对她示意了下,希望过来帮忙。 她非常聪慧,不过方法却让我吓了一跳,走过来后,直接用手掌砍了雨轩的脖颈一下,令其瞬间昏了过去。 “你打晕她干什么,她身体本来就很孱弱了”我轻轻责备了一句。 “不是嫌她比较烦嘛,要不我将她再弄醒”女孩模样的傀儡斜视着我征询起来。 “不用了先过来帮我把两条胳膊朝骨缝里推一推。”我对她催促道,之后深吸口气,尽量收缩肋骨和肩胛骨。 胸口被冒牌货用刀刺过,剧烈运动之下,刚要愈合的伤口又裂了开,血瞬间涌了出来,湿了衣襟,当然了,还有撕裂般的疼痛。 “你的伤”女孩模样的傀儡惊愕极了,脸上满是急切。 “没事,会自己愈合的,先帮我收缩骨骼吧” 她点点头,攥住了我的胳膊,手法很恰当,缓慢轻微地加大力气。 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但是肩膀却在逐渐靠里,隐藏在了制造出来的骨窝里。 两条胳膊都不能再推动后,女孩傀儡开了口:“已经到了极限,你现在的身躯,应该可以穿过去了。” 我不敢开口说话,因为担心放松的状态下,胸膛会松弛下来,点点头就要朝外钻去,不料又被拦住了。 女孩模样的傀儡对我提醒起来:“先让双脚出去,因为它们能活动,可以使出力气帮你往外挪动。”说完抱住了我缩小的上半身,协助着我一点一点出去。 一鼓作气,终于将身子完全挪出去了,我大喘起来,心说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小爷真不愿意再用缩骨术,对整个身体简直就是摧残 短暂歇息了片刻,我转动身躯,将胳膊对向门洞口,让女孩模样的傀儡帮我接了上,剩下的一条没有劳驾她,自己就搞定了。 至于锁骨嘛,我只能咬着牙齿将肩膀朝墙上压去,嚎叫了两声后,也让它们恢复了原位,完成一切后,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样,站立不稳、视野模糊。 “阿飞,阿飞” 门洞里传来雨轩的喊叫声,让我顿时清醒不少。 我绷紧自己,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你在里面安心等着,接下来的楼层我自己去闯就可以了” 她用力摇摇头:“不我也要出去,你先前不是已经答应了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四十四章格斗高手 我从鼻孔里长长呼出一口气:“刚才是答应你出来,但是现在改变主意了,因为亲身经历的疼痛,不想让你再遭遇一遍” 她目光中满是坚定:“我不怕疼,怕的是你丢下我不管” 一瞬间,我鼻子有点酸酸的感觉,抑制住眼泪对她再次拒绝道:“雨轩,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身体太虚弱了,强行缩骨的话,十有会昏死过去,与其那样,还不如呆在里面等我明智。” 她摇着头:“不,我不要安逸地留在这里,哪怕只有一口气,我也会坚持与你一起,去救叶子姐和强哥。” 我害怕继续下去自己会妥协,于是果断地结束了这段争执:“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或者说心底还有一丝喜欢我,就应该听话,不要让我心烦意乱才对” 她沉默了,眼睛里满是纠结之色,过了好一会用才力点点头,失魂落魄道:“好吧,我呆在这里等你,不过你一个人千万小心些,要是遇到过不去的关,就以退为进,先回来。” “放心好了,就等着我带着叶子和强哥一起回来吧。”我冲她笑道,随即瞅向她后面的女孩模样傀儡,“我不在的时候,就麻烦你照顾雨轩了。” “你也放心好了,有我在,她一根寒毛也不会少的” “对了,你知不知道第八层护教士的讯息,长得什么样特长和缺点分别是什么”我突然想起了这事,对女孩模样傀儡追问起来。 “这个只能说对不起了,外面的通道有两个方向,左边的那个是直接抵达顶层的;右边那个是到第八层的,我们从来没有去过,所以对那里也是一无所知。” 我愣了下,反问道:“那我朝左边走的话,不就能直接到达十三层了吗也不用去闯接下来的楼层了” 她苦笑了一下:“你太乐观了,只有在特定时刻,左边才能同行。平时都是巨石封住的,任凭你功力和术法再高,也无计可施。” 我咂咂嘴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过去试试,不行的话再走右边,雨轩就拜托你了”说完之后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捡起黑刀和九龙短剑,径直朝左侧快步走去。 通道还算比较宽敞。并且每隔一段距离都燃烧着长明灯,所以也不是很昏暗。走在里面我都有一种错觉,好像是进入到了大型的墓室中。 女孩模样的傀儡说的没错,几分钟后,通道就到了尽头,被巨型石壁堵住了。 “啪啪啪,啪啪啪” 扬起黑刀敲了敲,石壁发出的声音很清脆,说明不是一般的厚,想要破坏绝非易事。除非用烈性**,但这是不可能的,叹了口气只好无功而返。 经过鞋盒大小的门洞时,发现雨轩和女孩模样的傀儡仍旧翘首企盼,目光中满是关切。 我冲她们扬了下手:“你们快找个地方歇息吧,那边被堵住了,看来还必须一层一层地面对。”说完快步离开。 通道的右侧也不是很冗长。几分钟的功夫也到了尽头,不过与左边的石壁不同,面前出现了一扇铁门,并且上方还写了两个大字欢迎 恍惚间,有点熟悉的感觉,好像要进去的是一家饭店或者店铺。 难道里面的护教士知道我会来但仔细一瞅发现不是。字迹并不新鲜,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踟蹰了几秒钟,我一手紧攥着黑刀,另一只手朝门板上推去。 “吱呀” 门没有锁,轻而易举地就开了,通过缝隙透过来明亮的光芒。 闭上眼睛适应的空当,一有力的大手突然攥住我的胳膊。将我朝门里拽去,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在门里面了。 将黑刀横在胸前一瞅,把我拉进来的是一个青年:一米八左右的个子,棱角分明,上身光着膀子,下身也只着一件短裤,浑身上下全是腱子肉,非常得壮硕,此时正灿烂地冲我笑。 这笑容很阳光和天真,透着一股子憨厚劲,让人觉察不出丝毫的阴邪来,可以让人觉得,没有任何必要去防备。 见我盯着他一直看,壮硕青年呵呵一笑:“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我将黑刀从身前放下,好奇地问道:“你欢迎我” 他猛地点点头:“是呀,好多年没人来了,我都快要急死了,听说你闯过了很多关,我兴奋极了,就等着你来跟我打一架呢” 我心说好嘛,这人真够直接的,于是微笑着追问:“跟我打一架那说明你就是第八层的护教士喽” 他脸上又是爽朗的笑:“是呀,我就是,赶紧打一架吧,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你过去,输了的话要么留下来当我的陪练,要么就去阎王爷那报道” 听他说话我都有点适应不了,这也太直接了当了,要是下面那些楼层的护教士,也向他这样,倒也省了不少时间。 既然这小子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憨人,那我的优势就来了,怎么能不好好发挥一下呢,先是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你刚才说啥,赢了的话就让我过去,此话当真” “当然骗你可是小狗”见我脸色还是比较沉重,它改口道,“那骗你是王八总可以了吧” “不是我不相信你,起码先让我看看去第九层的入口,在哪里吧” “跟我来”他倒是十分直接,从前面带起了路。 我跟在后面,边走边打量着四下,发现非常广阔,没有什么多余的建筑,不过上面也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摆放着很多器械和兵器。 既有有哑铃、杠铃、跑步机和沙袋这些健身器具,也有刀枪棍剑戟之类的十八般兵器,非常丰富 看得出来,这小子是个运动狂人,也是个功夫高手,不过就是脑子有点不灵活,但是我喜欢,要不是对手的话,真能做成朋友了。 “到了” 正四下扫视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指着前面对我提示起来。 顺着他的胳膊一瞅,原来是个跳远用的沙坑,不由得迷糊起来:“这这是入口” “对呀”他先是一阵点头,随即跳进去用手扒拉了起来。 不一会,就看到沙坑的底部露了出来,是平整的岩面。 壮硕青年用手摸了摸。竟然找到了一条缝隙,用手使劲抠起来。 “嘎吱” 一道响亮的摩擦声后。一块圆形盖板竖了起来,非常厚实,少说也有二三百斤,不由得暗暗惊叹:仅指尖就能将其抠起来,真是力大如牛啊 朝盖板下面瞅去,是一条幽深的孔洞,深不见底。 “砰” 壮硕青年将盖板合了上,对我咧嘴笑道:“怎么样,没有骗你吧” 我心底升起一丝惋惜。多想现在就跳进去,可是摆在面前的是,必须先搞定这个运动狂人,冲他笑笑“兄弟果然是实在人,我也是实在人,今天咱俩遇上,也是一种缘分了” “那就一言为定。你输了留下来当陪练,我输了放你去第九层,行不行” “当然行”我微笑着点点头,在心里快速思索起对付他的方法来。 要说硬碰硬的话,我现在有八尺阴阳镜的部分力量支撑,再加上一定的打斗经验。应该可以与他僵持一阵子,但是身上有伤,没有把握,看来还必须靠智取 “咿,你身上有伤,我这里有跌打药,给你摸上一点。要不胜之不武。”壮硕青年说完拉着我的手,朝前方的几张桌椅处走去。 让我坐下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用棉棒沾了些黄色药膏,抹在了我胸口的刀伤处,动作很熟练细致,应该是经常给手上的自己涂抹。 还别说,这药膏作用很大,比白药还强,先前被冒牌货刺伤的伤口,先是一阵冰冷,继而是火辣辣的麻木,疼痛缓解了不少 这家伙果真是个专业人士,一眼就发现了我的缩骨也有伤势,又用一张膏药贴粘在了上面,帮我治疗。 “谢谢你了”我有点感激道,这倒是诚心诚意。 “现在谢有点早了,一会我动起手来可是不留情的”他将东西收拾起来后,坐在了我旁边,“你刚从第七层过来,还是先歇息片刻,恢复下体力,我不想占别人便宜。” “看得出来,你与其他楼层的护教士很不一样,不管是品性还是人生观,但为何会加入鬼血莲花教呢”我唠嗑似的随口问起来。 “唉,说起来这也算冲动的惩罚,当初我年少气盛,自以为功夫天下第一,没想到遇到一个老头,说只要两招就能打倒我,当时哪受得了这种鄙视,于是跟他打了一个赌,谁赢了就答应对方一件事。” “你输了,所以听从他的命令,加入了鬼血莲花教,并且成了这里的护教士。” 壮硕青年失落地点了下头:“确实如此,呆在这里别提有多压抑了,很难见到教外的人,连找个人练手都没有,上次打死那个闯入者,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你没有想过离开嘛” “当然想过,不止一次,但是觉得当初自己既然输了,就应该输得起,于是一直忍到了现在,是在忍不住的时候,就舞刀弄枪发泄一番。” “我看那边有很多兵器,你样样都精通吗”说着我指了指斜前方的那些刀枪棍剑。 “毫不谦逊地说,在遇到老头之前,每一样兵器都没有碰到过对手。” “哦,这么厉害,你一定天分很高,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我恭维了一句。 “这个嘛我认同,不过后天的练习也很重要,两样都不能少”他点了点头,随即笑道,“你这人不错,要是留下来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我也笑笑:“那也要你赢了我之后再说。” 他站了起来,有点急不可耐:“现在就打一架吧,比试方法和兵器你可以随便选。” 我扬了扬手里的黑刀:“用刀比试,一场决胜负。” “好”他跳到了摆放兵器的那边,抽了一把金丝大环刀过来,脸上挂着兴奋的神情,“开始吧” “等一下”我抬手拦住了他,之后飞快地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蒙上眼睛后装模作样道,“来吧” “不行你蒙上了眼睛,我也应该蒙上” 听他说完这句话后,又听到刺啦一声,应该是也撕下布条蒙上了眼睛。 我心中升起一丝得意,轻轻将布条从眼睛上拉了下来,张口对面前的壮硕青年道:“我喊一二三,之后同时动手,这样显的公平。” “好”他丝毫没有察觉出我的意图,沉浸在将要比武的亢奋中。 我扯高了嗓门:“一” 之后挥动胳膊,将黑刀朝对面的壮硕青年狠狠砍去,直奔脖颈。 “噗呲”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刀已经划过了他的喉咙。 先是一道细细的血痕,继而有大量的血喷了出来,如潮水一般。 壮硕青年用手捏住脖颈,想要阻止,但却没有任何效果,血还是不停溅出,眨眼间已经将他全身浇湿。 我退后两步,歉意道:“不好意思,对你用了阴招,但这就是宿命,我必须活着上去,救出同伴所以,为了打成目的,只能不择手段” 他已经放弃了阻止血液的喷涌,对我哆嗦着开了口:“不不怪你,其实我也想用阴招的,本打算在你喊出二的时候出手,但没想到你行动更快,喊完一之后就动手了,我认了” 我长舒口气,心里的愧疚稍微减缓了下,对他平静道:“也许,你到了另一个世界,就不会这么压抑孤单了,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他站立不稳,倒在了血泊中:“要要小心了,第九层的家伙是个混蛋,很很阴险的”说完这句话,他就挂掉了。 瞅着壮硕青年的尸体,我长叹口气,默默矗立了一会,转身朝沙坑里的通道口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百四十五章被绑的女学生 跳进沙坑后,才发现问题来了,盖板边缘的缝隙非常细小,形容一些的话,与圆珠笔芯差不多粗细,用指尖抠住后,根本使不上力气,或者说我的力气没有壮硕青年那般大。 试了好几次,即便指甲都已经断裂,也不能将盖板抠起来,只好放弃。 喘着粗气失落起来:本来这一层,应该算是所有关口中最简单迅速的了,没想到却坏在了入口区,真是够悲催的 瘫坐在地上歇息的空当,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腰后面的黑刀,顿时一拍脑袋醒悟过来:为何不借助它呢只要将刀身塞进缝隙中,不就是能轻而易举将盖板撬起来吗 想到这里心中大喜,忙将黑刀抽了出来,刀尖对准了石盖板的缝隙。 敢要动手,突然又担心起来,这样做的话,意味着黑刀要承受很大的作用力,会不会被折断如果真一不小心“咔嚓”了,岂不是失去了一件贴身兵器,或者说贴身胖友 我陷入了纠结之中,手端着黑刀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它当成撬棍用。 “嗡嗡,嗡嗡” 正踟蹰着,手上的黑刀突然鸣叫起来,并且出现轻微的震动,令我不由得一愣。 记得以前它都是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反应,现在为何会无故鸣叫呢难道是知道了我的想法,在提醒我可以用它撬起盖板,或者说是另一个意思,不能这么对它。 思忖了几秒钟,我对着它一本正经询问起来:“伙计,我们也算老朋友了,你也是有刀魂的兵器,如果觉得可以当撬棍,能承受的住压力,你现在就叫两声,让我知晓。” 说完之后。紧盯着手里的黑刀,耳朵也竖起来了,但是接连十几秒,都是静悄悄的,它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得失落起来,看样子黑刀是不愿意。觉得自己有被折断的危险。 “嗡嗡嗡嗡” 正思索别的方法时,手里黑刀冷不丁又轰鸣起来。将我吓了一跳,差点把它丢到地上。 深吸口气,对它微嗔道:“我说伙计,咱能别这样一惊一乍嘛,我心脏受不了。”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这省了不少事。 对准缝隙将黑刀刺了进去,觉得位置车不多了后,朝一旁用力压去。 盖板没有起来。但黑刀却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让我有点担忧也有点心疼起来,手上的力气也小了很多,害怕它突然“咔”的一声断掉。 压着黑刀成了一定弧度后,我停住了,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继续往下摁去:一个声音说继续吧,说不定稍稍用力就能将盖板撬起;另一个声音却反对。说要是把黑刀折断了,也没能撬动盖板,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焦急了片刻后,我决定相信黑刀,心说它既然让我撬,就说明是有一点把握的。于是双手用力摁去,将身子也压在了刀柄上。 “嘎吱” 就在刀身快要弯成九十度的时候,石盖板终于被撬起来了 我赶紧将黑刀抽出检查,发现上面丝毫未损后,不由得长舒口气,心说以后万万不能那你冒险了 入口开了,里面虽然深不见底。但是通道倾斜向下,所以直接跳了进去,沿着光滑的内壁朝底部滑去 一阵漆黑之后,眼前瞬间出现光亮,随即,屁股“呼哧”一下,拍在了冰凉软绵的东西上,适应了强光后低头一瞅,竟然落在了一副装满菠菜的框子里。 忙挣扎着从里面爬了出来,四下一瞅,不由得愣住了,心中登时蹦出三个字菜市场 是呀,一排排一列列,全是蔬菜水果摊子,既有萝卜白菜之类,也有苹果西瓜这些,反正是平时常吃的果蔬,在这里都能看到。 让我将这里当成菜市场的另一个理由是,每一样蔬菜或者水果摊子旁,都竖着一块牌子,上面竟然写了价格 匆匆扫视了一遍,发现一点都不贵,比外面菜市场或者是超市要便宜一半多 深吸口气,我沿着一条小道朝里面走去,边走边打量着两侧齐胸的摊子,时不时摸一下那些水果和蔬菜,发现并不是刀具,全都是真实的。 要不是强烈的意志力控制着,早就啃吃摊子上的水果了,一路闯来,嗓子干裂肚子也饥肠辘辘 如果这些小摊前再站着一下人的话,那真就是一个菜市场了 “哒哒哒,哒哒哒” 正感慨着,耳中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后面朝我跟来,忙扭头去瞅,但是只能看到后面这条通道,并且是空空的,其他的通道由于视线的原因,无法窥探到内情。 声音在我扭头的瞬间就消失了,刚才没能辨析出方向来,不过根据响亮程度来看,距离我应该不会太远,不由得警惕起来,想起了第八层那个壮硕青年的提示第九层的家伙很阴险 心说既然你想要捉迷藏,那我就陪你玩一会,不信你这家伙不露面,于是转身继续朝前走去,装作没事一样,这看看、那摸摸。 “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并且能感觉到,距离我不超过十米,判断出方向是在右后侧后,忙转身瞅去,同时抽出了黑刀。 “呼呼呼,呼呼呼” 始料不及,一大片星星点点的黑影飞了过来,仔细一瞅才发现,原来是土豆 虽然说这东西不是什么利器,但是以如此快的速度砸过来也很危险,于是忙蹲下身子躲避。 只听的一阵噼里啪啦声,飞过来的土豆大都落在了地上,当然也有砸在了菜价板子上,和我的后背上,好在不是很疼,没有受伤。 等待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扬手试探了下,见没哟土豆再飞过来后,缓缓地直起了身子,朝方才它们投掷过来的方向厉声喊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喊完后,那边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人冒出头来,一切寂静无声。 我思索了几秒钟,嗖的一下跳上了蔬菜摊子,踩着一堆萝卜跳了过去,过程中从一堆花菜上借了此力。落在了土豆摊子旁边的通道上。 意外的是,竟然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 一瞥摊子上的的土豆堆。少了很多,都形成了一个凹坑,说明刚才确实在这儿投掷的我,不过速度比较快,跑掉了 我跳上土豆摊子,四下扫视了一圈,发现就近的几条通道都空无人影,但是再远的就看不清底下的状况了,被木板挡住了。 没必要再回到刚才的通道。我跳下来后,沿着刚才那人呆过的这条,朝前快步走去,心说既然这家伙忍不住用土豆砸我,就说明比较心急,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会再次出现的。 “哒哒哒,哒哒哒” 果不其然。朝前走了没有两分钟,耳朵里又听到一阵脚步声,就在隔壁的通道。 心中一笑,忙一个侧身跳了过去,扬起黑刀准备给那家伙来一下,但是却惊愕地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听到的脚步声,也不过是跳动过来的苹果罢了 心里升起一丝愠怒,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暗暗发狠,不信见不到你的真身,忙撒腿朝苹果跳来的方向追去。 跑了四五十米。左右的侧道也都扫视了,就是没有发现那人的丁点踪迹,不由得纳闷起来,我自以为也算经验丰富的人,并且体力速度也不差,怎么就连那人的背景也没窥到呢 “呜呜,呜呜” 疑惑的空当,一阵呻吟声突然从前方的某一处传来,心中一惊,忙拎着黑刀搜寻去。 七拐八拐之后,在茄子摊的下面,发现了一个女学生,也就十岁的样子,长得非常俊俏,身材也很苗条,不过被五花大绑,嘴里也被塞着毛巾。 瞅着她渴望的眼神,我忙蹲下身子,用手将她嘴里的毛巾拿掉,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将你绑起来的” 女学生大喘着粗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放学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冷不丁就被人打昏了,醒来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丑陋的中年人,让我当他的老婆,我不同意,他就把我扔在这里了,有很长时间了,也不给我吃的” 我听后简单思忖了下,追问道:“那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他” 女学生瞅着前面的一个方向:“朝那边跑了,进了摊子下面的一个小门” 我心说怪不得老是追不上,原来封闭的摊子下面是暗室,只要猫身钻进去,我跑十遍也发现不了,忙解开女学生身上的绳索:“在哪边,带我过去”说完将她扶了起来。 不经意间,眼睛瞥见了她白皙的胳膊上,不由得感慨起来真白嫩啊 她将我领到了一处黄瓜摊子旁边,用手指了指下面,长了嘴却没有出声,用口型告诉我:“就是这里了”说完躲到了我的身后,表现的很胆怯。 我轻轻迈了两步,靠近了黄瓜摊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看来确实有东西 蹲下身子,一手攥着黑刀,一手慢慢伸了过去,打算动手 手指触碰到木板的瞬间,我知道就是现在,忙一个飞速转身,将黑刀朝后面的女学生狠狠刺去,直奔她的腹部 她的眼睛里露出震惊的神色,不过并没有后退或者躲闪,倒不是来不及,而是纤细的手指成爪状,捏住了黑刀的刀身 很明显,刚刚是准备偷袭我的,见到黑刀刺向自己才抓住了它 “为为什么你会发现我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她不解地对我质问起来。 “哼你说你被绑了很长时间了,但是手臂上却一点勒痕都没有,明显就是谎言还有就是,如果真存在你说的丑陋男人,他也不可能在你的视野里躲避,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故意暴露吗” 我冷冷回应道,同时用力想要抽回黑刀,但是被她死死捏住,动弹不得。 “想不到你还有点脑子,是我大意了”她脸上露出一丝羞愧之色,“不过,你也并非完全推测正确” “什么意思” “吱呀” 黄瓜摊子下面的木板突然开了,从里面真的钻出一个丑陋的中年男人来。 确实比较丑,要描述一下的话就是五官不端正,你可以试想一下,摆错位置的五官在一张脸上,会是什么模样。 男人出来后,冲我哼笑一声:“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刚才她说的话基本上是真的,只不过呢,是被我在几年前绑来的” 我知道腹背受敌的话很危险,于是暗暗用力,猛地一下将黑刀抽了回来,同时背靠在小摊的蔬菜上,翻到了旁边的小道上。 与他们拉开一点距离,冲女学生质问道:“既然你是被掠来的,就应该对他充满了怨恨,为什么还要与他一起狼狈为`奸,设计陷害我” 女学生脸上露出轻蔑神色:“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确实对他充满了怨恨,甚至刺杀了他好几次,但每一次都失败了,渐渐地,也就没了盼头了。 时间长了,发现他对我真的挺好,照顾我关心我,做我想吃的一切,首先俘获了我的胃,然后是身体的本能,最后就是我的心” 我听后五味陈复杂,追问道:“那还这么年轻,难道真的打算永远陪这这个丑陋的男人有没有想过你父母,他们在失去你之后是多么痛苦、伤心” “父母”女学生脸上露出一丝轻蔑,“我看过男人给我的录像,他们刚开始还寻找我,可是过了没几个天,就享受自己的人生去了,表面上是模范夫妻,其实都有自己的情人,令人恶心” “感情的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也许你父母早就分开了,之所以一直呆在一起,是希望给你完整的家而已” “行了,别再这里苦口婆心劝我了,还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吧”女学生收回了自己的伤感,对我戏谑了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846章真正的护教士 我哼笑一声:“处境现在面对面的处境正是我想要的,比你们躲躲闪闪强多了,硬碰硬的话,还不一定鹿死谁手呢” 女学生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哎哟,看不出来你对自己还挺自信的嘛,只是不知道,是胸有成竹真有本事呢,还是虚张声势狐假虎威” 我双手攥紧黑刀,咬紧牙关从嘴里吐出八个字:“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将身子朝前清倾斜,挥舞着黑刀朝她身上砍去。 这女学生倒是很笃定,竟然矗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睛盯视着黑刀朝自己的头上劈下。 “叮当” 正在我以为要得手的时候,一把匕首突然冒出,抵挡住了黑刀,让女学生逃脱一劫。 扭头一瞅,是刚才从小摊下面的格子里,钻出来的丑陋男人,也就是这一层的护教士。 他手臂用力一挥,用匕首将黑刀掀起来,之后护在女学生面前,指着我厉声道:“不准你伤害我老婆” “你老婆”我嘴角一抽,“就你着模样,也只能靠抢才能有老婆了,要是按照两情相悦的标准来,就算老母猪,都不愿意嫁给你,害怕生出的小猪比猪八戒还丑” “你你敢嘲笑我”他已经愤怒了,两只眼睛瞪的像牛一样大,几乎要燃烧起来。 “不是嘲笑,而是事实,不过你身上倒是还有一点令我很钦佩”我坏笑着回应道。 “哪一点”他露出一丝得意,估计以为我真要称赞他呢。 “那就是有点本事,能做到第九层的护教士,想必功夫或者术法一定不错,也让我第一次明白了那具古话人不可貌相嘻嘻,嘻嘻” 他脸上刚露出的一丝得意之情,瞬间又转变成愤怒,用匕首指着我对我厉声道:“你竟然戏弄我,还是在讽刺我的长相,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说完竟然主动攻击,用手扶着小摊上的黄瓜跳了过来,手里攥住匕首朝我遍刺。 心说我手里的可是黑刀,本身就占有优势,还怕你不成,忙手臂一挥,朝匕首砍去,打算将它打落。黑刀和匕首刀刃相碰,发出一声响亮的撞击声。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力气,连我手都一阵麻痛,他竟然紧握着匕首没有脱落,而且脸上也没有露出吃力的神情。 我心说遇到了硬茬了,不过也不怕,毕竟与我的力量也高不到哪里去,到最后谁输谁赢还难说呢 唏嘘的空当,他又扬着匕首攻击了过来,气势很凶猛,竟然将我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做其实也并不全是因为我处于下风,而是没尽全力,想要因此来消耗消耗他的体力,等待时机成熟后,一击必杀,了结了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丑陋男人。 围着行横交错的小道饶了一阵,他果然累坏了,气喘吁吁,手上挥舞的匕首也不像先前那般飞速和有力度,另一只手也时不时要搀扶一下摊位,以此来支撑身体。广告 我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就是现在,于是在他将匕首再次挥过来的时候,没有躲闪,而是飞快从腰后抽出九龙短剑抵挡。 与此同时,将黑刀朝他的肚子上狠狠刺去,心说看你此时如何招架。 “嗖嗖嗖,嗖嗖嗖” 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在九龙短剑将要与匕首触碰的时候,他竟然手腕一个抖动,让匕首快速旋转起来,飞到了另一只手里,并且用它拨弄开了我的黑刀。 心中不由得一愣,想不到他的反应和速度会如此快,不由得一阵愕然,但是也仅仅只有半秒不到的时间,因为耳中听到了肆虐的风声。 瞥眼一瞅,看到了丑陋男人身子飞速旋转起来,并且朝我步步靠近,心提了起来,忙用黑刀和九龙短剑去刺。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的步伐非常诡谲,身子也灵巧异常,竟然绕过了黑刀和九龙短剑,从空隙中钻了进来,已经非常贴近我的胸膛,并且脸上挂着阴森的笑意,手里的匕首对准心脏位置狠狠刺来 情急之下,也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了侧转身子,让他不要刺中要害部位,同时闭上了双眼,准备忍住接下来的剧痛。 “噗呲” 一声利器扎进的声音响起,不过身上没有察觉到丝毫疼痛,确切地说,应该是没有被刺中。 心中疑惑重重,忙睁开眼睛察看,惊愕的发现,胸前就是丑陋男人举着的匕首,尖端都已经贴在了衣服上,要是再往前半寸,估计就要挨上一下了 但丑陋男人此时的手就像僵住了般,动弹不得,脸上的神情更是极度扭曲,不过有一点,五官倒是恢复在了正常的位置,好看了许多。 他没有搭理我,而是将头颅机械般地朝后扭曲。 此时,我才发现原来他后面站着那个女学生,不过手里攥着一把刀柄,估计刀身已经完全没入了丑陋男子的身体,并且从不为判断,应该是丹田的位置。 这倒是令我万分意外,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关键时刻救我,然我免遭受一刀之苦,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疑惑的空当,丑陋男人瞪视着女学生开了口,嘴唇有点哆嗦:“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哪哪一点对你不好” 女学生用正义的眼神瞅着他:“为什么要对你这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虽然你对我挺好,但是毕竟将我从快乐的世界里掠来,到了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吃得再好、睡得再舒服,做`爱再爽又有什么用们,毕竟没有自由” 丑陋男子脸上的神情很复杂,让人一时之间很难琢磨透,他指着女学生又开了口:“可是可是你才是” “噗呲”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学生又刺了一刀,嘴唇虽然翕动,但是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晃悠了两下身子,“砰”地一声摔到了在了地上。 蹲下身子抹了下,丑陋男人没了脉搏和心跳,算是死翘翘了,抬眼瞥了下女学生,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偷袭他并且痛下杀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恨他” 我狐疑起来:“你刚才不是还说他对你好吗俘获了你的胃,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理。” 女学生苦笑了一下:“平心而论,他对我是挺好,但不管怎么好,归根结底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与他在一起也不是心甘情愿,不过是被迫无奈罢了,这些年对自由和父母的思念,与日俱增,早就想要杀了他,但是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能够完成心愿,还要多谢谢你呢” 我忙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要说谢的话,还应该我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胸膛上就挨一刀了”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非常的甜美,让人感觉真的很像一个灿烂年纪的中学生,对我客气起来:“既然这样我们就扯平了,谁也不用谢谁,对了,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这个这个”我面露难色,因为心里还有其他的一些想法和目的。 “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回心转意,可以带我离开的吗难道现在改变主意了”她的声音里有委屈,也有一部分的逼迫,让我没办法拒绝。 “行”沉思了两三秒之后,我点头答应,“不过我还要继续朝顶层闯去,你必须暂时在这里等着。” “不我在这里好几年了,一刻也不愿意呆了,带我一起闯吧,我不害怕的”她表现得倒是很坚定,颇令我有些意外。 我踟蹰了片刻,点点头:“好吧,不过剩下的几层护教士,可不会像丑陋男人那样呵护疼爱你,有可能毫不留情地一刀杀了你,希望做好心理准备” 她高兴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只要能有机会出去,这些危险我一点都不怕”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情有点矛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对她询问道:“你在这里呆了好几年,应该知晓去第十层的通道口在哪里吧” 她脸上露出一丝失落:“实在不好意思,我其实并不知道,这男人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将我关在小摊下面的格子里,知道回来才放出。” 我听后失落起来,不过嘴里仍然安慰她:“没关系,地方就这么大,我们私下找找,排除你熟悉的地方,应该很容易发现的。” 之后,两人在这菜市场一般的空间里,一趟有一趟地溜达起来,每一个小摊下满的格子也察看了,可是始终一无所获。 靠在一处芒果摊的时候,女学生随手拿起一个就吃,馋的我直流口水。 我指着她手里的芒果:“不会有毒吧” 她摇摇头:“不会,这儿的蔬菜和水果,我都吃了多少了,连闹肚子都没有,更别说中毒了那个男人是不会轻易让我死的” 听后我也拿起一个,早衣袖上擦了擦,张大嘴巴啃了起来,嘴里慢慢的全是汁液,香甜极了,兼具桃杏还有苹果的味道,口干舌燥的感觉立马消减大半。 女学生吃得很慢,盯着大口咀嚼的我微笑起来:“好吃吗” 我鸡啄米似地点头头:“好吃,比以前吃过的都甜”说完将扁平的种核扔掉,再次捡起一个啃起来。 渐渐地,发现女学生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似乎在阴笑,并且朝后轻轻挪动步子,与我拉开一点距离。 “啊呀啊呀” 很突然的,肚子剧烈绞痛起来,就像吞咽了生石灰,遇到了水的感觉,忙用手使劲摁着蹲下了身子,但是这样也无法缓解,很快就疼的受不了,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 痛不欲生的时候,听到了女学生放浪的笑声,阴森冰冷极了,睁开被汗水浸湿的眼睛,瞅见这女人正附身望着我,脸上五官扭曲,比刚才的丑陋男人还让人恶心。 我知道被她欺骗了,芒果有毒 深吸口气,让自己积攒了些气力,冲她质问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一开始就打算杀我,为何还要将我从丑陋男人的匕首下救出” 她止住了笑,眼睛里透露出令人惊悚的神色:“那样直接让他把你杀了,岂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要的是对你的折磨,最喜欢的就是你现在的表情被陷害、被出卖后无比痛心的样子” “你这个变`态” 我发出一声痛斥,真想用黑刀杀了她,但是现在连站立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混账竟然敢这样对你的主人说话,还不打自己的嘴巴”她骤然愤怒,用脚尖朝我踢来。 “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被那个丑陋男人掠来后,长期折磨有了心理阴影的缘故吗” “呵呵,呵呵”她冷笑两声,趾高气扬道,“看来你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啊,实话告诉你吧,我才是第九层的真正护教士,那个男人不过是我的一个奴隶罢了,对了,他之所以长得那么丑,五官不端正,是被我长期虐`待的后果,你要是不想变成那样的话,最好乖乖听话” 我气坏了,有种彻头彻尾被耍弄的感觉,挣扎着想要起来,朝女学生拼命,但是肚子里的剧痛,还有她踩在身上的脚,让我只能原地旋转。 她又用力踹了我两脚:“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芒果里的毒是化尸水,想必你也听说过吧,会将尸体逐渐化成一滩臭水,对于活人嘛也是如此,不过过程要痛苦很多,用不了多大会,毒液会先将你内脏烧成水,继而是骨骼和,那种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女学生,不对,应该叫第九层的护教士,在绘声绘色描述这些的时候,我肚子里的疼痛竟然开始了逐渐缓解,不像刚才那般疼痛了。 思忖了片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苍蝇蛊王化解了毒水 第847章青衣 虽然化尸水的毒在逐渐消减,但我并不准备此时反抗,一来体力没有完全恢复,打斗起来没有胜算;二来也想让女学生尝尝被欺骗的滋味,猝不及防下,给她致命一击。.. 她将脚踩在了的脸上,再次高傲地质问起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做不做我的奴隶要是同意的话,立马给你解药,免遭灼烈之痛” 我扭动了下脖子,斜眼瞪视着她:“想让我伺候你这种变`态,做梦去吧,呸”说完狠狠唾了她一口,也是准了,一口唾沫喷在了她性感的红唇上。 这女人气坏了,忙用袖子抹掉,脸上露出极度恶心的模样,对我破口大骂起来:“混蛋流氓竟然占我便宜”架势一点不像女学生,活脱脱一个泼妇,或许这就是本来的真实面目。 我哼笑起来:“呵呵,呵呵” 这更加刺激了她,用脚不停朝我身上踢来,丝毫不吝啬力气,硬质的鞋子“砰砰”地撞击着我的肌肤,确实不是一般的疼。 情急之下,我只能尽量护住头部,以免被她踢昏过去。 发泄了一通后,她的火气似乎削减了大半,脸上重新露出得意之情:“怎么样,不好受吧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冷笑了一声:“确实,被骚`蹄子不停地踹来踹去,搁谁身上也不会好受” 她竟然没有再愤怒,而是嘴角一撇露出阴笑:“哼竟然敢骂我骚,那好,姑奶奶就骚给你看”说完一张腿,矗立在了我脸的正上方,面对着我的躯体。 不可避免的,群`底一览无遗,不要误会,看到的不过是大红色的内裤而已 始料不及的,女学生竟然一屁股坐了下来,说的更直白一点,应该是摔了下来,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脸上,腿间的缝隙正好夹住了口鼻,上下前后摩擦起来 我心说这溅女人,将我当成马了是不是竟然如此折磨小爷我,忙用力摆动脸庞,想要摆脱她的圆臀 可是越是这样,好像越是刺激了她,更加用力起来,并且用手扶住了我胸膛。 这种羞辱我还是第一次遭遇,被两坨软绵绵的肥肉压在脸上,连呼吸都很困难,憋屈极了,非常想要将她推翻,之后狠狠来上一刀。 但是打住了这个相反,因为觉得还不时候,打算再忍忍,但也不能一直让她坐在脸上,于是停止了挣扎,身体和四肢尽量保持不动。 果然,她察觉到了异样,摇曳的腰肢停了下来,从我脸上站了起来,低头失落道:“姑奶奶我骑得正舒服呢,你这马竟然如此不给力,真是没用” 我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呻吟起来:“额啊嗯” 她蹲了下来,脸上竟然露出真诚,苦口婆心劝解起来:“我说阿飞是吧,你打算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可惜要知道,道家思想里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什么非要执迷不悟呢” 我蹙起双眉,哆嗦着回应起来:“不是执迷不悟,是坚持不懈” 她哼了一声,随即嘲讽道:“那好,你就继续坚持不懈吧,估摸着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粗喘几下,对她虚弱地开看口:“既然我已经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了,能不能让我死得明白些,告诉我去第十层的通道在哪里” 她呵呵了两声:“真够顽固的,自己都要挂掉了,竟然还想着去下一层,,你是打算死后灵魂出窍,继续闯关吗” 我苦笑了一下:“不过是想在死前得到一点慰藉罢了,如果你敢说的话,那就算了” 她眉飞色舞起来:“有什么敢不敢的,反正你也不行了,就让你死个明白吧,去第十层的入口,就在其中一个小摊子下面的隔间里,具体是哪个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毕竟,好久没有出门了” 我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对她一通臭骂:溅女人,见我要挂掉了都不肯说出实话,真是够阴险的 她见我沉默不语,用调侃的音调开口询问起来:“怎么,心里有一丝失望” 我用力点点头:“是呀,这里如此多的摊位,少说也有上千,哪一个是出口你又不肯说,看来我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世界了” 她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也许你苦苦哀求我一阵,让我心情舒畅的话,可能会想起来入口在哪个摊位下面。” 我虽然明知道她在折磨我,但也没有办法,为了知晓入口的位置,只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女神,求求你了,不要让我死不瞑目,好好想想去第十层的通道入口在哪里吧,也好让我安心离开” 这些话说得我自己都有些恶心,好几次差点呕吐,但是女学生听得倒十分高兴,脸上一副美得要死的表情,十分享受。 过儿一会,大抵是听得差不多了,对我制止道:“好了,在你这么真诚的祈求下,我突然记了起来,入口并不是在小摊下面的隔间里,而是在你刚才发现我的地方所坐的地板下面” 听后我心里抑制不住一阵喜悦,暗暗庆幸:得亏没有杀了这个变`态的女人,要不然一个个的摊位找下去不但浪费时间,还会一无所获 见这种假装要死,询问信息的方法比较凑效,我打算继续追问,尤其是心底一直比较疑惑的那个问题:“还有有件事,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 她脸上露出不耐烦:“你这家伙,死就死吧,问题倒是真多,看你可怜的样子上再给你个机会,快说吧” “谢谢女神”我忙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样子,之后直接追问,“无生老母的身份是谁” 不料她听完这个问题后,本来轻松的脸一下子凝重起来,对我言辞闪烁道:“不好意思,她是谁我并不知晓,也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我不打算放过,追问道:“怎么可能一路过来,好几个护教士都知道她是谁,你能不知道只是不敢告诉我这个行将就木的人罢了” 她深吸口气:“随你怎么说,关于无生老母的事情无可奉告”说完脸上阴云密布起来,盯视着我的身体,似乎觉察出了一点不对劲。 “额啊嗯” 我故意又装出极度痛苦的样子,呻吟了几声,准备赶紧找机会动手,了结了这个变`态女人 她眼睛依旧盯在我的身上,小声嘀咕了起来:“奇怪,这么半天了,按理说化尸水应该将你内脏都烧掉了,但为何还没有死呢” 我知道再不行动的话,就要穿帮了,忙仰天长啸一声:“啊”之后双眼一瞪,双腿一伸装死过去。 她愣了一下,似乎要伸手检查,但是又缩了回去,自言自语道:“真是多心了,中了化尸水的毒,哪有人能活下来”说完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我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忙捡起地上的黑刀,窜身起来后,朝她的后背狠狠刺去,方向对准了心脏的位置。 这听力倒是很灵敏,察觉到不对劲后,忙转身察看,但恰好胸膛暴露在了黑刀之下,被我从正面一刀刺中了心脏。 “噗呲”一声将黑刀抽出后,血就像喷溅的泉水一样涌出,顷刻之间就湿透了她的学生装,“吧嗒吧嗒”地朝地上滴落。 她站立不稳,用手扶住了旁边小摊的边缘,脸上震惊的神色盖住了痛苦,冲我一字一顿质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没被毒死” 我将黑刀上的血迹朝旁边的白菜叶上抹了抹,对她得意道:“因为我肚子里有一只苍蝇蛊王,它可以化解绝大多数的毒” 她用力闭上眼睛,露出懊恼之色:“我真是大意,怎么将你肚子里还有苍蝇蛊王这茬给忘了真是该死”说着用力捶打了一下脑袋。 我将黑刀再次挥了过去,架在了她的脖颈上,逼问道:“告诉我无生老母是谁,小爷我就给你来个痛苦的,否则,就用这把刀将你大卸八块” “哈哈哈,哈哈哈” 她仰靠在摊位的边沿上,大笑起来,之后用轻蔑的眼神瞅着我,“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啊,只可惜,不能看到你面对无生老母时痛苦。伤心欲绝的神情了。”我手臂用力挥舞,黑刀利刃将女学生的喉咙割了断,血瞬间飞出,划出一道红色的彩虹,说不出来的凄美 不知何时起,双手对于杀人变得不再陌生,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的波动,也许是杀多了的缘故吧,好在死在我刀下的全是十恶不赦的邪徒,没有道德的枷锁在身上。 没有时间多做停留,迈过女学生的尸体后,朝先前发现她的地方走去那处茄子摊 拐了几道弯之后,终于找到了了那个地方,旁边还有绳索,说明没有搞错,忙用手在地上敲打起来。 “叨叨叨,叨叨叨” 找到了空心的底板后,我也顾不上寻找什么按钮打开了,直接用黑刀刀背砸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咔嚓” 一阵撞击声后,地板终于裂出缝隙,忙趁热打铁继续砸起来。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地板碎成很多石片,坠落进了垂直向下的一个密洞里,碰撞内壁的回声十分响亮。 我忙蹲下身子朝下探视,幽黑不见底,不由得犹豫起来:这密洞看上去很深,并且没有斜坡,不知道跳下去后会遇到什么状况,如果底部没有东西缓冲的话 踟蹰了片刻,觉得担心这些都没有用,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深吸口气跳了进去。 “扑通” 几秒的自由落体后,整个人摔进了一潭池水中,浑身湿透,周身皮肤上还传来阵痛,有点像被人扇了好几巴掌的感觉。 水潭不是很深,双脚不一会就到了底部,用力一蹬石板,身体加速朝上浮去。 “哗啦”一声,头颅终于露了出来,忙抹了把脸上的水渍,使劲粗喘着。 这时候,突然感觉有很多小口在咬我的脚腕,惊得忙缩起来,加速朝边沿游去,爬上了圆形的石台。 坐下来后一瞅脚腕,还好没有受伤,再朝水中探视,不由的长舒口气原来咬我的不过是一些金鱼罢了 将身上的保暖内衣脱了下来,用手拧了起来,边使劲边朝四下扫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面上的十扇小窗,看来事第十层无异,也是奇了怪了,这几层感觉每次都是往下掉落,但是却升到上一层,不知道是机关轻巧,还是我方向感彻底迷失。 再看楼层的地面上,竟然栽植了很多梨树,宛如进入了一片梨园,可惜的是现在是冬季比较冷,所以看不到梨花压海棠的美景。 透过枝干朝前望去,依稀发现梨园里有一块平坦之地,摆放了很多的长凳方桌,并且还有一处三尺余高的平台。 冷不丁的,发现在高台的一角,竟然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顿时大吃一惊,忙转过身,先将湿漉漉的衣服穿了上。 回头再瞅时,发现女子还在,不过这次看的稍微清晰了些,女子头戴凤冠,身着长袍,一身京剧中青衣的打扮。 心中顿时有些豁然开朗,怪不得这里种植如此多的梨树呢,原来前方是个戏台,要知道以前对戏班子的都成为梨园,唱戏的人都称之为梨园弟子。 我从石头上跳下来,沿着小路径直走到了圆形的空地处,在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虽然桌子上摆放了很多水果茶水,但是却不敢吃喝一点,害怕和上一层一样有毒 此时前方高台上,青衣扮相的女子,似乎对我熟视无睹,仍旧目视着地面,沉浸在自己的遐思中。 歇息了片刻,我站了起来,刚要冲她询问,不料她倒是率先开了口:“愿以大王腰间宝剑,自刎君前”声音圆润洪亮,非常动听。 其实内容更加让我吃惊,是霸王别姬中虞姬自刎前的唱词,虽然对京剧了解不多,但恰好听过这一出。 第848章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是秦朝末年楚汉相争中的一个片段,当时项羽被刘邦的军队围攻,听到四面楚歌,以为楚地尽失,已经没有退路,手下八千子弟也悉数散尽投降 虞姬跟随项羽多年,见此状况,也知道团聚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于是手持宝剑,为他奏起最后一曲歌舞。。 不一会汉军杀来,虞姬不愿意拖累项羽突围,挥剑自刎 项羽带领仅剩的八百子弟,在乌江边上与汉军大战,至死不肯过江东,最后也自刎而死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大王” 此时高台上,扮演虞姬的青衣还在吟唱着,冗长的音调里满是凄惨之情,令人动容,唱巴扬起手里宝剑,朝脖子上横去,作出要自刎的动作。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点担忧起来,害怕她假戏真做,就像一部电影里演过的那样,最后扮演虞姬的程蝶衣,真的挥剑割喉而死 于是忙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冲她大声喊起来:“万万不要”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她,终于里理睬了我,转头瞧来,厚厚的胭脂下,一脸的惊诧和不解:你,为什么喝住我” 我脸上的事情登时僵住了,因为听到的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比较阴柔,但是还是能辨析出来是个男子,顿时五味陈杂,有种怅然的失落感。 “咳咳,咳咳” 见他还在等着我的呼应,忙清了两下嗓子,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见你情真意切,担心会真地像古代的虞姬一样想不开,所以多嘴喊了声,还请见谅” 他听后缓慢长舒口气,纵身一跃从高台上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在了我的身旁。 高台边沿距离我,至少可有七八米之远,虽然不像影视剧上那种飞来飞去,但确实能看出轻功了得,是个绝对高手。 他围着我转了起来,从上到下不停审视,嘴里还不停嘀咕:“像实在是太像了” 我感觉自己有点动物园猴子的感觉,被打量的实在有些别扭,开口质询起来:“像什么” “像你爹” 我心说这不废话嘛,要不像我爹事情可就麻烦了,弄不好会与隔壁老王有关 但是脸上没敢表现出来,对他继续追问:“难道,你认识我爹” 他长袖朝身后一挥,摆出轻蔑的姿态:“那个混蛋,化成灰我也认识” 我有点不乐意了,瞪视着他道:“你说我倒还能忍,但是骂我爹,就不能原谅”说完一手攥紧了拳头,另一只手将黑刀扬了起来。 他对我也露出了鄙夷之色:“就凭你,也敢跟我动手要知道即便是你亲生父亲,也难以胜我分毫” 听完这话我将黑刀放了下来,觉得他与父亲一定有过一段交集,说不定能从他嘴里,知道更多关于父亲隐瞒的故事,深吸口气又询问起来:“你是谁为什么会熟知我父亲” 他轻哼了一声:“我和他也算师出同门,并且还是他的师兄,所以按辈分来讲,你还得叫我一声伯父呢” “什么”我有点难以置信,“那我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听后用狐疑的眼光瞅着我,思忖了几秒后才开口:“原来那个混蛋,没敢将自己龌龊的经历告诉过你,想想也是,让自己儿子也鄙视的话,真是够丢人了” 我有点愠怒起来:“再说一次,别骂我父亲,要不然真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这豁达的脾气,倒是和阴险的他不一样,我喜欢” 我对他更正起来:“父亲从来就不是一个阴险的人,要说我豁达的话,也是从他那里继承来的。; 他描的鲜红的嘴唇一撇:“真是够爱惜自己父亲的,只是不知道,听完我的讲述后,还会不会偏袒那个小人” 我对里嗦的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你要说就说,不说的话我们就直接开打,少拐着弯讽刺我父亲” 他径直坐在了长凳上,开始了讲述:“多年以前,有一个非常知名的学者,他成立了一个组织,为的就是研究人体的潜能,首先就是要从全世界几十亿中,筛选出来已经有一定特性展露的孩子。 很巧合,我和你父亲都被选中了,不过我是第一批,他是第二批进来的,所以资格应该比我还差一点 三年的时间里,学者对我们几十个孩子,进行各种奇特的培养,以及实验。那些方式你可以说很创新、先进,也可以说惨无人道、灭绝人寰 高压、情感刺激、注射病毒 总之经过层层过滤后,只剩下三个合格者,其中就有我和你父亲,而另一个,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冰清玉洁、聪明伶俐,并且也心地善良 后来才知道,之所以陌生,是因为她并没有参加筛选,而是最后时刻被学者补录进来的,因为能力很确实很特殊。 我和女孩可以说是一见钟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经常一起配合着学者做实验,或者在院子里散步、聊天,畅谈人生,很快,感情也有突飞猛进,成了情投意合的恋人 那短时间,你的父亲一直沉默寡言,像是一个木头疙瘩,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在了实验上,成了学者的副手,但是眼神却有些不对劲,似乎对我们俩透露出一股怨恨,大概是嫉妒吧,我就没有在意 当然,那时候学者不允许谈恋爱,狠狠训斥了我和女孩好几次,理由有两个:一是我们年纪还小,刚刚成年,不懂得爱情是什么;二就是恋爱中的人,体内一些分泌物会发生改变,影响实验结论 没办法,我们只能偷偷摸摸地约会,那时候选的地方有湖边、电影院、甚至于树林里,不过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戏园子,因为她喜欢听京剧,尤其是霸王别姬,并且唱得真是一个好。 慢慢地,在她的熏陶下,我也喜欢上了京剧,经常与她一起对唱,不过为了有趣,以反串为主,她攻武生霸王,我唱正旦虞姬 当时想着,如果学者的实验结束后,我们俩甚至可以组建一个戏班子了,到时候已经成为全国闻名遐迩的梨园新锐 本以为一切都会这样甜美地进行下去,等到结束了试验后,我和她会彻底自由,并且结婚生子,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但是没想到,所有的计划都被一场变故改变了。 那天夜里,有四个蒙面老头闯进了学者的研究院,他们非常不一般,因为突破了学者设置的所有机关陷阱,以及电子警报器、监视器。 目的就是要强行带走我们三个特殊的人,加入他们的鬼血莲花教,但是被学者拒绝了,于是接下来,他被残忍的杀害了,身首异处,血流了一地。 他们对我们仨发出了质问,如果不走的话,就会和学者一个下场,走的话只要符合教规,就能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权利、金钱、美女 我们开始的时候,当然义正言辞地拒绝,并且利用身上知晓的一点能力,与那四个老头对抗起来,但是很悲催,仅仅是几招,就被打倒在地,怕不起来。 那四个老头又质询起来,让我们做最后一次选择。 我当时觉得如果拒绝的话,可能就会与学者一样,被老头从脖颈处斩`首,于是动摇了,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并且劝说女孩还有你父亲。 但是他们两个拒绝了,并且骂我是怕死的孬种。 我永远也忘不了,女孩看我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失望和悔恨,有一瞬间,我甚至想要反悔,重新和他们站到一起,但内心的胆怯,还是让我沉默了。 四个老头没有手下留情,将她还有你父亲的手脚全都废掉了,之后倒立着塞进了一口玻璃缸里,打算活活淹死他们。 虽然我极力请求,但是四个老混蛋无动于衷,毅然决然地拉着痛哭的我离去。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真地就像一出霸王别姬的桥段,四面楚歌之时,我本应该和她同生死,但是却背叛了信义,不对,应该是背叛了那段纯真的感情 后来,在那四个老头的调教下,我特殊的能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提高,并且也不听修习术法武功,五年后,就成了这一层的护教士,算得上最年轻的了 可是那一天,四个老头告诉了我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女孩和你父亲竟然没死,并且成了夫妻,还有了孩子” 青衣扮相的男子说到这里停住了,用仇恨的目光盯向了我。 我深吸口气,之后快速呼出,对他回应道:“就算你说得这些是真的,那又有什么好怨恨我父亲的呢是你令女孩失望了,她和我父亲成为夫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他愤怒极了,脸上美丽的容颜不再,变得狰狞起来,“就算我令她失望了,她也不应该背弃自己的誓言,移情别恋跟你父亲苟合” “嗖” 我实在听不下去这男人对我父母的羞辱,将黑刀朝他狠狠挥了过去。 没有想到的是,他只是在黑刀将要触碰到脖颈的时候,将身子一侧,同时伸出三根手指,捏住了迅猛的黑刀刀身 并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说过了,就凭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心里很不服气,手臂用力朝后摆动,想要将黑刀从他的指间抽离,但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情急之下,有了另一个注意,忙松开一只手,将腰后的九龙短剑拔了出来,朝男人胸膛径直刺去,本以为动作麻利能的手,但还是有点太小看他了。 九龙短剑在将要刺中心脏的时候,被他的另一只手捏了住,并且用力一扯夺了过去。 他将九龙短剑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嘴里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一把不错的短剑,可惜在你身上,不能宝剑配英雄,真是令人可笑” “把九龙短剑还给我”我将手伸了过去,打算夺过来,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速度还是比他慢半拍。 “坐下” 他对我狠狠命令了一句,同时松开黑刀用手使劲退了我一下,只觉得肩膀上有沉重的力量传来,之后承受不住,一屁股瘫坐砸了长凳上。 想要再起来,但是手里黑刀被他一掌砍下,并且脖颈也突然被短剑抵住,不能动弹分毫。 我急了:“刚才没有准备,才会让你得手,有种放了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他冷笑了一声:“既然现在就能杀了你,为何还要放了你少用对付先前护教士的手段,来对付我,你还太嫩了” “那好,你来个痛快的吧” “不过”他话锋突然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会放了你,并且让你去第十一层” 我心说这家伙一定是在骗我,哪有这么好的事,但转念一想,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于是追问:“什么问题” 男人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关于你亲生母亲的事情,她现在在哪里” 我摇摇头:“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我也是不久前,才刚知道亲生母亲的事。” 他有些不相信:“怎么会呢你是她的亲生儿子,不管怎么样,对你的不可能撇下不管,一定会经常与你见面” 我深吸口气:“也许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不可能”男人先是不相信,之后又质询我,“凭什么这么断定” “打我记事起,对我好的女人就只有现在的母亲,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女子;再说,我早就成年了,如果亲生母亲还活着,父亲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 “有道理有道理”他点点头,不过随即使劲摇起来,“不对不对你这都是感觉,不能作为判定,看来从你这儿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讯息,只能杀了你” 说完手臂绷紧,就要将短剑从我脖颈上划过,但突然停住了,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朝一旁瞅去。 “放开他”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骤然响起,每一个字都很有份量。 第849章亲生母亲 男子将抵在我喉咙上的九龙短剑拿了下来,“哐当”一声扔到地上,之后朝角落里飞奔而去,脸上写满了兴奋和激动 也许是觉得碍事,他将头上的凤冠以及身上的长袍,全都扯掉了,用手拨弄着枝子,加速跑去。. 我忙从凳子上站起,转身朝他奔跑的方向瞅去,惊愕地发现,在梨树林深处,矗立着一个黑衣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虽然枝干遮掩了大半个脸,但是还能感觉到她的端庄和大气,不过面无表情,眼睛始终盯视着奔向自己的男子。 我心中的疑惑一阵阵掠过:她是谁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救我 带着疑惑,也顺着男子的足迹,朝黑衣女人矗立的地方走去。 很快,男子已经到了黑衣女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寒暄起来:“你你来了,真真的是你” 黑衣女子轻微点了下头:“是我” 男子激动极了,似乎都流眼泪了,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脂粉:“你知道嘛,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始终没有你的消息,你就像在世界上销声匿迹了一般,究竟去了哪里” 女子沉默了,没有直接回答他。 男子并没有穷追不舍,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那,你今天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跟我说” 黑衣女子扬手指了一下已经靠近的我,对男子道:“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放了他” 我站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行,将目光移向男子,等待看他怎么回答。 有点出乎意料,男子丝毫没有迟疑,将头点的跟鸡啄米似地:“没问题,他现在就可以走了” 黑衣女人似乎还有点不乐意,补充起来:“去下一层的入口在哪里,你还没有告诉他呢” “瞧我,见到你后整个人都高兴得混乱了”男子先是一拍自己的脑袋,懊悔了一阵,随即转向我,“去第十一层的入口,就在我唱戏的高台下方,正中位置有一道暗门,推十下会自动弹开” 我站立在原地,仍旧有点愕然,没想到男人会如此干脆直接,心中更加狐疑起黑衣女子的身份来:她究竟是谁,为何能让男子言听计从,甚至不惜违反教规 黑衣女子似乎能窥探出我的内心世界,高声催促起来:“你不是要去就自己两位朋友嘛,为何还不走” 我回过神来,转身朝高台奔去,但是几步之后又转过身,冲她大声质问:“你是” 黑衣女子没有回应,但是男人替她开了口:“小混蛋,竟然连你亲娘都不认识”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僵住了,只觉得头嗡嗡直响,过了好一会才镇静下来,将目光一想黑衣女人,仔细瞅去。 这一次,看的清楚了些,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略微有些发福,但更加显得高贵,两只眼睛灵动传神,与菲儿的一样,嘴角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有显得很知性贤淑 更让我有点惊愕的是,即便男人说出她是我亲生母亲,她脸上也是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的喜悦和激动,仿佛我在她面前就是一个陌生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同事或者战友而已。 我脚步凌乱地朝她走去,用有点沙哑的喉咙询问起来:“你,真的是我亲生母亲为什么要离开我和父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瞥了我一眼:“现在不是回应你这些问题的时候,没有多少时间了,赶紧去救你的两个朋友吧,如果你我都能活下来,我再告诉你当年的事” 这话算是默认了我的质询,令我心底五味陈杂 男子忙用手轻轻拍了拍黑衣女子,也许此时应该称之为亲生母亲的肩膀,满脸笑意地劝慰道:“都能活下来都能活下来这点我可以保证” 她一甩肩膀,将男子的手甩开:“你能保证要是有这种魄力,当年也不用做叛徒了” 男子的脸上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极了,不过还是很快恢复微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并且我也悔恨至深,现在的我早就变了” 母亲没有搭理他,而是用凌厉的目光瞅向我:“还不走,难道等着看热闹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她竟然有种天然的惧怕,也是这就是母亲的威严吧,忙收起来所有的疑虑,点点头:“那好,等我救下了那两个朋友,你一定要告诉我所有的真相” 说完之后,快步跑到了刚才男子唱戏的高台旁,在前方的中央位置,果然看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暗门,缝隙几乎比头发还细 我按照男子的方法,用手使劲摁了十下,随即退后两步,等待着暗门自动弹开。 但是十几秒过去了,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得狐疑起来:怎么回事是男人欺骗了我,还是刚才数错了正准备上前仔细察看,但是一阵风突然吹在身上暗门终于开了 我兴奋极了,忙猫身钻了进去,摸索着朝深处走去。 通道一米由于,也非常窄小,只能容纳一个人前行的样子,不过里面并不昏黑,在前方不远处,有碗口大小的灯光照来,并且通道是斜向上的,让我颇有些感慨:方向感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几分钟后,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爬了出去。 眼前顿时一亮,有很强的灯光照来,忙闭上后适应了几秒才敢睁开,看到周遭的一切后,脸上写满了震惊,没想到还有这么豪华的楼层。 这里更像是一座硕大的别墅,而我钻出的位置,正好是一个壁炉口,前方的客厅金碧辉煌,上面的吊灯由明亮的水晶组成,散发着七彩的光亮。 沙发全是欧式的真皮材质,地板是打磨光滑的和田白玉,并且墙上面挂着很多知名字画,只是不知道是真迹还是高仿。 远处餐厅的精致转桌上,摆放的全是银质餐具,甚至能看到厨房的水龙头散发着黄色光芒,应该是金质材料,至于电器之类,更不用提了,全是表面精美的定制高端品牌 其实更加让我惊叹的是,前方墙壁上那一口巨大的玻璃鱼缸,应该说是鱼池了,养了形形色色的热带鱼,并且还包含了鲨鱼等一些凶猛的肉食鱼类。 此时,里面正在上演着大鱼吃小鱼的画面,红色的血迅速扩散着,让人感受到食物链的残忍 我边走边感慨:现实世界里,各国首富的住宅想必也就这样了,看来这一层的护教士非常有钱 “你来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令我吃了一惊,忙手攥着黑刀刀柄转身瞅去。 发现一个中年男人,正一手拿着两个高脚杯,一手拎着红酒瓶朝我走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上身穿着坎肩格子衬衫,下身是条纹灰色西裤,一个精英人士的打扮 实话实说,中年男人长得一般,但是气质很绅士,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天然自信的样子。 其实我不喜欢这种人,总感觉不是很接地气,以往与这种人打交道时,总是莫名其妙地别扭,觉得很假,觉得还是随意些好,也许这就是风吹日晒的命 中年男人走到沙发前,将手里的红酒还有玻璃杯放到了茶几上,指着沙发对我客气道:“请坐” 说完自己径直坐下,并用启瓶器打开了红酒,倒在了两只杯子里一些,不过也太吝啬了,连一半都没有,将其中一只摇晃了下递给我:“八二年的拉菲,请品尝” 我虽然对红酒不感冒,但却知道八二年的拉菲很贵,瞥了眼中年男子,不像是会在里面下毒的人,再说即便真有毒的话,交给苍蝇蛊王就行了。 于是也不客气了,接过来一饮而尽,看到中年男子脸色痛苦极了。 我哈了一声,咂咂嘴巴,对他故意戏谑道:“这酒不咋地啊,味道太酷了,会不会是假的你被人家骗了” 他瞅着我微笑了下,端起另一只玻璃杯晃了晃:“阿飞兄弟真幽默,性格果然独特,我喜欢” 我心说你喜欢有个屁用,小爷我现在倒是很厌恶你,张口直接挑明道:“这位先生,想来你就是第一十层的护教士了” 他轻轻抿了一口红酒,一脸微笑:“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就是这一层的护教士,平时喜欢喝点红酒,享受高端的生活,与那些粗俗的邪术师不一样,你可以称我为高先生。” 我点了下头:“高先生,那我就长话短说,请告诉我去下一层的入口在哪里,我要去顶层救我的朋友,如果你说了,我立马就走,绝不打搅你的雅兴,不说的话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 他将玻璃杯的红酒一口喝掉,放下后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想要走的话可以,但是先把欠我们家的钱还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这家伙有病说胡话了,总是感到非常可笑,反驳道:“高先生,我们连见面都是第一次,你就说我欠你们家钱,这玩笑开的有点低级了吧” 他点了点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跟小远应该很熟悉吧”说完用怡然自得的眼神瞅着我,等待已经知道答案的回应。 “是啊,我是认识小远,但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弟弟,你说有没有关系”中年男子的呼令我很吃惊,不过随后觉察到不对劲,哈哈大笑起来。 他脸上的得意没了,换成了不解,对我呵斥起来:“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我止住笑,对他调侃道:“你说小远是你弟弟,但是你多大了,少说也有四十了吧,可是小远呢,二十不到,这怎么可能,并且他的身世我也知道,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哥哥” 中年男子挠了下后脑勺,竖起食指指了指我:“他既然将这些都告诉了你,说明还真是将你当成了朋友,不过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是一个母亲哟” 我狐疑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追问:“你是说,你和小远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对头”他打了个响指,“现在明白我说你欠我们家钱,没撒谎吧,小远可是大包大揽替你们付了不少账目呢” 我哼笑一声:“要说欠,也是欠小远的,跟你没任何关系,那些钱也是你父亲给他零花的,你这个不一个母亲的所谓哥哥,没资格管” “你”他脸上先是一怒,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恢复了微笑,“好吧,我们不谈钱了,谈一桩买卖怎么样” 我心说商人就是商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买卖,不过也很想知道他要跟我谈什么,于是开口:“你说说看” “我帮你救出你的两个朋友,并且送你们安全离开玲珑塔,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紧紧追问道,已经被他的条件吸引,心说要真能将叶子和强哥救出,倒也生了不少危险和时间。 “把丹城的那条黑蛟送给我” “我做不了主,那东西叶局长说的算” “你已经是国安局的处级干`部,并且又是姓叶那家伙的未来女婿,如果他死了的话,将黑蛟弄出来就不难了吧”他的消息倒是都很准确。 “你什么意思休想对叶局长不利”我指着他厉声训斥起来。 “哎呀,看来你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并且现在也在顶层,被四大护法折磨呢” “你们”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将黑刀抽了出,“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动手吧” 他倒是不紧不慢,缓缓站起身来后对我分析起了利弊:“现在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并且你已经有三个朋友被我们束缚,马上就会是四个了,那个小丫头很快也会被擒住 你一个人孤军奋斗的话,即便有苍蝇蛊王的帮助,有八尺阴阳镜的力量支撑,但真地有把握打败我们,平安离开吗” 第850章绑架案的真相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试一试,绝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他送了下肩膀,双手一摊:“别说的这么难听好吗即便我们是污秽,也不会污染到你,只不过问你要一条黑蛟而已” 我冷哼两声:“那颗珠子,也就是传说中的龙珠已经在你们手里,要是在得到黑蛟,就可以加速它的进化,从而省去数百年的时间,提早变成一条龙” 他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有两点要注意,一就是,即便有龙珠的催化作用,黑蛟变成龙的时间究竟能缩短到多少未知,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几十年呢 二就是,我们即便让它变成了有超自然力量的龙,也不会利用它做坏事的,而是以此来促进中华,甚至于世界的和平,那时候就不会有战争了” “呸” 我狠狠唾了他一口:“少忽悠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野心,不过是想要利用龙的力量,建立一个新的权利,从而控制整个世界罢了” 他长叹一声:“你要非这么理解,坚持听信姓叶的那家伙的谎言,我也没办法,只能笑你傻了为了一个小小的处长,竟然舍弃了甚至一个国家的首脑” 我也冷笑起来:“谁傻已经很明显了,因为有人已经开始幻想了,那种疯狂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他嘴一咧:“看来你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们家族和威廉家族联手,已经能够为鬼血莲花教购买了打量武`器,也招募了很多人,基本上全是退伍的优秀士兵。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对鬼血莲花教绝对忠诚,一旦命令下达,各个国家,都将会爆发数以万计的武`装冲突 忘了说了,我们的教徒早就渗透到各个权`力机关,以及军`队内部了,那时候,龙再适时出现的话,加上舆论的煽动,单纯的民众就会站在我们这边” 我听后心中还是有些惊愕,没想到鬼血莲花教的计划这么周密,如果是真的,即便他们得不到黑蛟,也将会是世界的一颗定时炸弹,并且已经开始了倒计时,现在能做的,就是掐断引线 他见我愣神,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怎么样,震住了吧要知道这个计划已经密谋了不是几年、几十年了,而是几百年为的就是建立一个新世界,用鬼血莲花教的教规和教义,来管理一个欢乐祥和的世界天下大同” 我斜视着他鄙视道:“要是你们得逞的话,不会是天下大同,而会是天下大乱你们这种猖狂的计划,永远都不会实现的” 他似乎并不生气,兀自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可能要让你和你的那些同伴失望了,最多不过几年,四大护法就会下命令实施。” 听到他说四大护法,我用狐疑的目光质询起来:“你也是出身国外豪门了,要钱有钱,要权利的话也应该会有人给你,冒这么大风险,将宝都压在四个老不死的东西身上,你不觉得很仓促冲动吗”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脸一阵大笑,令人生畏,“你说的是不错,我出身豪门是有些钱,也能结交一些实权人物,但是别忘了,那些只是一部分,远远不够,要想活得更多的金钱和权利,必须要去靠自己争取。 而父亲,自从小远妹妹死了后,就变得保守懦弱了起来,什么都不敢做,只老老实实看着生意摊子,这是鼠目寸光” “小远妹妹的死他当然有责任,为了一亿的钱财竟然舍弃自己的女儿,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能做出来的” “说到底是我失算了,才会适得其反,让他改变自己,并更加疼爱小远那杂种”中年男子的眼神里透露出歹毒之色,并且话语的内容让我嗅到看另一种隐情。 “你刚才说失算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盯视着他追问,想要知道真相。 他脸上的失落之情消失,转而变得很陶醉,反问起我来:“你是不是听小远说起过,他妹妹被绑`架撕票的事情” “是呀”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是谁绑架了他妹妹” “绑匪啊,不过他怎么会认识具体是些什么人”我径直回应道,但同时感觉出来一些问题,对中年男子反问,“怎么,你知道” 他没有先回应,而是又打开瓶子,倒了一些红酒在玻璃杯里,拿在手中晃悠着:“我当然知道是谁。” “是谁”显然,我心里一定有了些怀疑。 “是我,是我找了那些绑匪,让他们绑架了小远那个体弱多病的妹妹”中年男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愧疚之色,相反,还透露着得意。 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小远知道了,他会多么伤心” 中年男子将我的手拽开,整理了下领子:“你嚷嚷什么实话告诉你,小远在当年就知道是我了开枪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我狐疑起来:“这怎么可能他如此疼爱自己的妹妹,当年就知道是你的话,一定会让你绳之以法偿命的” 他呷了一口玻璃杯里的红酒:“这你就不了解我这个弟弟了,他太善良了,也太软弱了当年我和父亲演出一场苦情戏,轻易而居就骗得他保持了沉默,虽然不能说原谅,但至少不会揭发我” “你和你父亲都是混蛋、畜生”我冲他破口大骂起来,“怪不得小远不愿意回到那个家里,原来根本就不是家,而是是个魔窟”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这就是他的本性,自卑、懦弱、没有主见,自己那个当小三的母亲死后,将全部感情倾注在了妹妹身上,只是可惜啊,唯一的精神寄托了也没了,所以才会离家出走”中年男子一副调侃的语气。 “之所以那样,也都是被你们逼得”我咬牙切齿狠狠道,随即指着他,“小远心地善良,被你们欺骗,或者说念及一点血缘关系,不愿意惩治你,但是作为他的朋友,我要替他做这件事” “就凭你”中年男子斜视了我一眼,之后将玻璃杯的红酒一饮而尽。 “就凭我”我斩钉截铁道,将黑刀扬了起来,指着他。 “唉,看来我们之间的买卖是谈不成了,需要打上一架”他站立起来,叹了口气道。 “去死吧” 说完我将黑刀朝他的头颅狠狠砍去,打算将这个心肠狠毒的家伙劈成两半。 岂料被他轻易躲开,并且用手指着我喝止:“等一下,这样粗暴陪你打的话,岂不是很掉我的身份。” 我心说尊卑的思想真是已经进到了他骨子里,深吸口气质问道:“那你想用什么高雅的方式打” “击剑这可是绅士绝对最常用的方法,敢不敢”说着指了指角落里挂着的两把细长佩剑。 “有什么不敢的”说完我将黑刀收了起来,径直过去选了一把,其实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他取了剩下的那一把,对我提醒起来:“我们手上的这两柄剑,属于击剑中的佩剑一类,很接近以前的军刀,所以对打起来应该很有感觉,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击剑也是这样。 多了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只要记住两点,一就是只能劈和刺,二就是可以只能攻击咬腰以上的部位,听懂了没有” 我心说还有这么多规矩,打起来根本就是束手束脚嘛,不过脸上表现出坚定自信的神情:“当然懂了,开始吧”说完举着这把九十来公分的佩剑,朝男子喉咙上刺去。 他倒是很淡定,等我手里的剑身靠近后,用自己的剑一下子拨弄开,继而朝我攻击,劈了下来。 我赶紧后跳一步,用手里的剑去抵挡。 这样一来二去之后,我发现了问题,这家伙根本没有尽全力,而是顺着我的力气和速度,不停调整着自己,与我旗鼓相当 当然,我绝不会认为他这是手下留情,不想杀我,一定有其他的目的:譬如拿我当陪练,多玩一会;或者说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我没有时间跟他耗下去,必须想个办法尽快结束,既是为了感激离开,去顶层救出叶子和强哥,也是为了替小远被害的妹妹报仇愣神的空当,他举着佩剑刺了过来,嘴角还勾着微笑,“打斗的时候可不要胡思乱想,容易分神被刺中要害的。” 我用手里的佩剑将他的挡开,正色回应道:“没有胡思联想,只是为你感到可悲” “可悲钱我倒是有,可是你说的可悲真没有,那种东西只属于垃圾群体,是你们那些卑微人群的特殊标志”我一脸嘲讽之色。 “别把自己标榜的多么高端,其实你不过是家里多了些花花碌碌的纸罢了,没有任何资格瞧不起凡人,等你死了,家里的钱币也就相当于冥币了”我义愤填膺地道。 “你这就是嫉妒心理,我知道的,哈哈哈,哈哈哈” 趁着他狂笑的空当,我攥紧手里的佩剑,朝他露出的破绽左侧胸膛,狠狠刺了过去,打算一击致命,不过速度还是太慢了,经验也不足,竟然被他察觉了,并且一个侧身轻易躲了过去。 我知道,这家伙的本领不低,并且击剑的话也不知道玩过多少年了,这样跟他打下去,即便能耗很长时间,但只要他一爆发,输的还是我,必须赶紧想出一个计策来。 冷不丁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别人说的话就要听呢别人制定的规矩自己就要遵守呢现在不是一场考试,而是真实的打斗,遵守什么击剑规则有什么意义,显得比较正统吗可笑 我已经有了方法,将手里的佩剑,朝中年男子的喉咙刺了过去,果不其然,他与我设想的一样,侧身的同时用自己手的剑抵挡。 我趁此一个屈膝下蹲,同时从腰后面抽出了黑刀,照着他的双膝横向狠狠砍去,几乎用尽了全力,手臂都带动着身体倾斜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大抵没有料到我会犯规,抽出黑刀并攻击他腰以下的部位,但是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双腿被我从膝盖处齐刷刷砍了掉。 速度极快,两只断掉的小腿仍旧矗立着,有点女人高筒马靴的味道。 “啊啊” 他痛叫的同时,人跪倒了在了地上,不过断截的伤口撞到地面上,似乎更加疼,直接大张嘴巴倒吸冷气,躺在了地上痉挛不已。 我没有给他多余的机会,忙趁热打铁、扬起手里的黑刀,一下又一下,将他的双臂又砍了下来。 四肢的断口,血像喷泉一样流出,很快就将白玉地板浸湿了一大片,就像是一朵硕大的艳丽红花,而失去双臂以及小腿的中年男子,应该是一根枝子了。 我将黑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死之前,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他恶狠狠瞪视着我:“你果然是出身低微的杂碎,才会不讲究信用和规则,朝我双腿出手,与我这种绅士的修养品性差远了” 我深吸口气:“本以为,你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忏悔,但是没想到,到了现在竟然还一副高人一等,为我至尊的样子,去地狱继续做你的绅士吧对了,你的那些钱财,是拿不去了” “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我是贵族,我是高等阶级的事实,我” “噗呲” 我实在不愿意再听他炫耀什么可笑的尊卑,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是最无聊的,因为生来就是平等的 我擦擦黑刀上的血渍,收起来后才想起,刚才只贪图一时痛快将他杀了,但是忘了逼问去下一层的通道在哪儿,看来又要费些时间和精力寻找 第851章原来是你! 这一层是别墅的格局,并且里里外外摆放了很多东西,寻找起下一层的入口来,想必有些麻烦,要是用蚕食的方法,可能没一两个小十下不来,必须缩小范围,用点代替面 我环顾四周,觉得可疑的地方太多了,近处的沙发茶几下面,厨房台子下方的柜子;远处墙壁上名画遮掩的地方,甚至于摆放艺术品的地面 大体看了下,光是觉得有嫌疑的地方,就有四五十处,这样一个个察看下去,也耽搁不起,还得另想它法才行。 既然直接确定的话太难,那就用排除法,哪些地方最不可能是入口,说不定就恰恰是入口呢,尤其是比较高端的位置,因为小远这个哥哥,可是随时自以为是贵族呢 用这种思维重新打量起别墅,并且四下走动起来,还真发现了一个地方,按照常理不可能有玄机,但是却很有可能就是入口 这地方就是墙壁上的硕大鱼缸 不错,里面充满了水,并且还有形形色色的鱼,包括凶狠的鲨鱼,一般人绝不会想到入口会在这儿,但我的知觉告诉我,水底一定另有天地 如果硬要说点原因的话,那就是鱼缸太大了,大到可以让人也进去潜水,并且还有凶猛的鲨鱼,又有几个人敢下去呢 但是小远那个自负的哥哥,应该会很享受这种刺激和与众不同的感觉,所以应该有很大可能,将入口隐藏在了里面。 打定主意后,我将黑刀和九龙短剑都收了起来,朝鱼缸那边快步走去,几步之后突然想什么,忙回到小远那个歹毒哥哥尸体旁,从他身上摸索起来。 果然有点收获,在兜里发现了一张汇款的凭条,虽然数额不是特别巨大,但是却能作为证据和线索,以后出去了,会有大用途。 将凭条找了个塑料袋子包起来,装进兜里后,赶紧奔到鱼缸旁,踩着桌椅朝上边缘爬去,“扑通”一声翻进了水中。 由于先前鲨鱼对其他鱼类的撕咬,缸里的水有点发红,再加上眼睛充涨的难受,所以视线有些模糊,只能看到身前一两米的距离。 幸好的是鱼缸不是很深,我忙挥动四肢,朝下方潜去,很快,双手就触碰到了光滑的玻璃底部。刚要四下摸索,被水灌满的耳孔忽然听到一声飞掠,并且身后还能感受到一股轻微的水流压力,顿时就知道不妙,心说一定是那条鲨鱼袭过来了 忙扭动身子想要躲闪,但身后的水压和游动声,让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忙从腰后抽出黑刀,打算转身抵挡。 虽然很模糊,但是一眼就瞅见了大张的嘴巴,还有锋利的牙齿,虽然不紧密,但颗颗硬实,让人不寒而栗 心说要是被咬上一下,在这尖利的牙齿,还有强大的咬合力下,一定里面筋骨俱断陈分成两截。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是本能,还是从哪些画面中残留的记忆,忙将黑刀放进它的口中,并竖了起来。鲨鱼的牙齿咬了下来,力度非常惊人,在这关键时刻,我忙将手从黑刀上松开,迅速缩回。鲨鱼的嘴巴合了上,但这样的结果就是,黑刀将它的上颚直接刺穿了,刀身露出来大半。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这家伙也感觉到了疼痛,拼命扭动起身躯来,从水中游来游去,速度极快,没料到的是,不一会竟然又朝我袭来,并且张开了血盆大口。 心说怎么办,黑刀只有一把,并且此时穿在它的上颚中,根本无暇抽出。 不过并兵器还有一把,那就是九龙短剑,虽然与黑刀比起来,个头小多了,但关键时刻也只能勉强应付了。 想要将它像黑刀那样,竖起来抵挡鲨鱼的嘴巴是不可能了,只能朝那家伙的身上使劲刺去。我的力量,加上鲨鱼冲过来的力气,剧烈地对抗起来,使九龙短剑一下子就扎进了,它前端的鼻子附近,并且完全没了进去。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我被顶着朝鱼缸底部落去,心说这样下去可不行,决不能当了这条鲨鱼的垫子,于是在坠到水底的瞬间,拼尽全力将身子侧了一下。万幸的是,这一声不是我摔在了玻璃底面上,而是是鲨鱼的头撞在了上面,登时就感觉,整个鱼缸都一颤,水面上一定溅起硕大水花来,因为声音非常响亮。 这时候,眼睛附近的水域,开始变得暗红起来鲨鱼的伤口里,涌现出大量的血来。 也不知道它是昏过去了,还是挂掉了,总之庞大的身躯倒了下来,躺在我庞斑一动不动。 我扶着玻璃底面,想要其阿里察看一下,但后背登时就传来一阵剧痛,并且憋在肺里的一口气差点咳嗽出来,忙咬紧牙关忍住。 虽然关键时刻,将身体从鲨鱼的头部移了开,没有为它做缓冲垫子,但飞快的速度下,自己也是被摔得不轻。 好在不是特别严重,适应了几秒后,从水底爬了起来,首先要做的,就是不管这个庞然大物死没死,都要给它来上几下。 于是将九龙短剑从它的前额抽了出来,并且照着大脑所在的位置,狠狠扎了进去,一连十几下 确定不会活过来后,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拔出黑刀,不过这似乎有点难度,因为刀柄在鲨鱼紧紧闭合的嘴巴里,刺出外面的刀身部分,没办法下手。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只能用九龙短刀刺进它的嘴巴缝隙,用尽力气一点点撬动起来,一阵忙碌后,发现缝隙非常狭小,连手都伸不进去。 颓废的空当,眼睛瞥见了鲨鱼鼻孔旁,被九龙短剑刺出的伤口,顿时有了一个主意:根本不用撬起这家伙闭合的嘴巴,想要去除黑刀,只要将刀身周围的皮肉切开,挖处一个窟窿不就行了嘛 打定主意后,忙攥着九龙短剑,上下挥舞着隔壁狠狠刺扎起来,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几十下后,已经将黑刀附近的皮肉刺烂,用短剑轻轻一挖,碎肉被一块块地别了出来,很快就形成了碗口大小的一个血窟窿。 我轻而易举地将黑刀拔了出来,之后忙别进腰后,重新回到正事上来,双手不停摸索起鱼缸底部,想要早点找出去第十二层的入口。 但是很悲催,将上百平米的鱼缸底部摸了个遍,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稍微歇息手里几秒钟后,转而开始坚持它的四壁,当然了,最有嫌疑的就是靠墙的那一面。 带着一腔希望,将靠墙一面的玻璃,包括其他的三面玻璃检查了一通后,并没有发现期望中的入口,不由得失落起来。 开始在心中思忖:难道是我开始的思维错了,入口根本不在鱼缸里还是说自己检查的不够仔细,没有找到隐藏的入口 纠结了片刻后,我决定先出去,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长时间的水中憋气,已经快要窒息了 爬出鱼缸,跳到地面上后,我累得直接躺了下来,大口喘息着。 如果小远那歹毒哥哥的话是真的,那么现在叶局长和雨轩,也应该被抓了,必须赶紧上去营救才行虽然心急如焚,但是连去下一层的入口都找不到,根本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心烦意乱的时候,眼睛瞥到了斜前方的玻璃鱼缸的底部,确切说应该是它的下方,不由得狐疑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家伙,加上里面的池水和鱼,少说也有几十吨重,但是下方,却似乎没有任何东西支撑,太不符合逻辑了 想到这里忙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朝鱼缸下方,一米有余的空气部分触摸,不摸不知道,一模吓一跳,竟然不是中空的,而是用四块竖立的玻璃支撑着。 说的形象一点,就好像整个鱼缸其实是摆在地上的,但是从一米来高的地方被分成了上下两层,上面那层养了各种各样的鱼类,但是下面比较矮小的这层,什么都没有 不对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里面另有的天地,因为此刻才察觉出来,原来并不是透明,而是在玻璃的内壁上,贴了很多立体的图画,造成视觉假象,以为看见的,只是空白和最里面的一堵墙而已。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自语道:“原来如此,将入口藏在鱼缸下方,还用图画遮掩起来,真是够隐蔽的,可惜啊,还是被我发现了” 感慨完之后,也不打算再花费时间寻找暗门或者开关,直接扬起了黑刀,朝玻璃上砸去。 “咔咔咔,咔咔咔” 下方的玻璃,登时裂出无数的口子,比蜘蛛网还要密集,不由得令我紧张起来,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干脆。 不敢轻易再下手,害怕下方的玻璃全部碎裂后,上面的鱼缸没有支撑会砸下来,要是把入口堵住了可就麻烦了。 思忖了片刻,用九龙短剑换下了黑刀,并且也不是再砍伐,而是找准了裂缝最密集的地方,轻轻地敲打起来,一下一下,控制着力度,不敢太过用力,也不敢太过频繁 “哗啦” 还好,一块巴掌大的玻璃被敲掉了,没有产生连锁反应。 我忙将眼睛贴了上去,朝里面窥视,顿时激动极了,因为在靠里的墙面上,有一个圆形的门洞,黑幽幽的通向其它地方,想必就是第十二层了 不过圆洞直径只有一米左右,看上去有点像是狗洞,要爬进去的话,让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诗: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拍了下脑袋,心说瞎想什么呢我又不是投降,从里面钻进去也不丢人忙将手伸进巴掌大的窟窿,捏住一些被裂缝割成小块的玻璃,一点点地朝下抠起来。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不一会,就将巴掌大的一个小孔,变成了嫩巩固容人钻进的门洞,忙侧身跳了进去,朝墙壁上的那个入口快速爬去。 钻进里面后,发现是一条倾斜向下的滑道,上一层恢复过来的方向感,又变得颠倒了,心说明明要往上去,但是却感觉朝下滑,真是费解。 不过没时间多想这个,忙将身子躺了进去,在重力和惯性的作用下,斜坡的底部飞快滑去,一切都还好,就是屁股和后背,与洞壁摩擦起来,有点灼烈,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燃烧起来。 万幸的是,直到滑落底部,也没有燃烧起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适应了这一层比较昏暗的光亮后,忙四下审视,发现与上一层简直是天壤之别,简陋的就像是一座空旷的牢房 地上是厚厚的枯草,并且有些年头了,以为即便现在空气很冷,也能嗅到散发出来的一股酸臭味,空中自上而下垂立着很多铁链。 非常粗大的那种,感觉别说锁人了,就是锁狮子老虎,也挣脱不开 除此之外,整个空间里就剩下漂浮的尘埃了,它们就像是灰色的烟尘一样,非常密集,让视野很受限制,十来米之外就难辨东西了 “啊泣”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说这这一层的护教士难道犯了罪,被关押着,要不环境怎么会如此恶劣,让人作呕呢 不管了,先四下瞧瞧吧,打定主意后一手握捂住嘴巴,另一只手紧攥着黑刀,踩着干枯的杂草,朝前一步步走去。 其实也没有必要隐藏,因为脚步踩在枯草上,发出的啪啪声,简直比干吃方便面还响 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了另一外的杂声,很明显,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在枯草上走动。 虽然能辨析出来方向在正前方,但是距离比较远,受到灰尘的阻挡根本看不见是谁,不过想想也没有别人,只能是第十二层的护教士了 竟然他在朝我走来,那就没必要玩躲猫猫和偷袭的游戏了,直接拎着刀朝前快步走去,打算速战速决,虽然心里有点没底,毕竟现在是十二层了,已经接近塔尖 模模糊糊,窥到一个人影从前方出现,并逐渐靠近。 他也看见了我,直接开了口:“你终于来了,我都等好一会了” 听到这声音后,我十分震惊,心说原来十二层的护教士,是你啊 第852章清理门户 随着距离的拉近,前方的人影变得愈发清晰,在我面前几米处站定,一脸阴邪的笑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纯真和善良 我深吸一口气,将黑刀扬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小十,你这个混蛋,不仅背叛师门,还将把你一手养大的李师傅刺成重伤,良心被狗吃了吗” 他嘿嘿一笑:“良心那东西,能用来活命吗能用来吃饭吗什么都不能,那我要它干什么” 我压制着怒火,对他再次苦口婆心劝解起来:“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还有一线机会,大家都会你的,别让自己在邪道上越滑越远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起来,用手指着我,“你们原谅我可是我却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我知道他还是对没有及时找到他,将他救出的事情耿耿于怀,长舒口气劝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自你失踪后,大家都在尽力寻找,尤其是李师傅,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果,时刻担心你的安危” 他露出轻蔑的神色:“少在这里打感情牌了,你们什么德行师父已经给我看过录像了,吃吃喝喝。新奇中文.xiniqi.打情骂俏,还去武侯祠闲逛,汤山泡温泉,活的好不潇洒” 我摇摇头:“你误会了,之所以去哪些地方,并不纯粹是为了游玩,有些事顺道,有些是为了追查真相和凶手” “啊” 他对我的解释显示出了不耐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好意思,你这些话太假了,让我听着有点恶心,无非是想为游玩,找了借口罢了” “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为何还会查出夏老头、欧阳坤,以及变节的林科长那些穷凶之徒,并且抵达这座玲珑塔” 小十哼笑一声:“真以为是你和你那些幼稚朋友,靠自己能力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可笑至极不过是有很人为你们铺路罢了” 我点点头:“当然,没有孙教授、戴厅长以及叶局长的帮助,我们不可能一步步知晓真相,并到达这里” 他衣服鄙夷的神色:“我所说的人,并不是指他们” 我不由得狐疑起来:“那是指谁” “无生老母”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停顿了片刻后对他追质问道:“无生老母是谁她不是鬼血莲花教的人嘛,为何会帮助我们” 他斜视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四大护法特地交代过了,不能透露无生老母的信息,否则,即便是我也难逃教规惩治。” 我叹口气:“那好,先不说她了,说说你吧,如果当初成为南洋邪术的弟子,是被逼无奈,但是现在,完全可以脱离啊,我和大家都会帮你共同面对的。” 他一脸不屑:“谁说我是被逼的,我是自愿拜入他老人家门下的” “为什么那种邪术师心术不正,并且道法也不见得比李师傅强,如果你是被胁迫的,那还情有可原,但要是自愿加入,岂不是自甘堕落” “什么自甘堕落跟着那个姓李的才是自甘堕落、浪费人生从小到大,他除了将我当仆人使唤,哪里教过我什么本领 现在的师父才好呢,用他传授的术法,我可以让很多人俯首恭维,也可以轻而易举获得金银珠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尤其女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想要多少有多少,想什么玩就怎么玩 并且现在我又成了鬼血莲花教的护教士,可是拥有除了四大护法,以及教主和无生老母外,最崇高的身份了,能够管理的教徒成千上万呢” 望着小十贪婪的嘴脸,我知道,再怎么规劝也没有用了,他已经被物欲蒙蔽了双眼,沉浸在了糜烂的生活里。 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李师傅清理门户,杀了这个欺师灭祖的徒弟,以绝后患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对我现在的生活非常艳羡,其实,我倒是想反过来劝劝你,当一个国安局的卒子有什么好,还不如加入鬼血莲花教,凭借你现在的能力和关系,四大护法一定会重用你的,说不定” 我扬手打断了他的游说:“同样的话语,第十一层的那个高先生也说过,不过他已经死了” 他哼笑起来:“呵呵,呵呵,你这是在恐吓我吗” 我坚定地摇摇头:“不是恐吓,是想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待会你也会和他一样,被斩断四肢和头颅” 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别把我和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相提并论,他除了标榜自己出身贵族,高人一等外,没什么本事” 我冷笑起来:“但是在我看来,你也很自负,与他没有太大区别”说完拎着黑刀朝前走去,打算与他开打,替李师傅清理门户 小十这家伙见我上前,突然后退了几步,似乎不打算正面交锋,并且手指飞快伸进兜里。 我以为要拿出什么暗器,忙扬手做阻挡,但随后发现,他只是拿出了几根发丝而已,紧张之情变成了疑惑,质问道:“你拿着几根头发干什么” 他窃笑了两声,对我反问起来:“你难道认不出来这是谁的头发吗” 我瞥了眼,头发乌黑明亮,但却只有三寸来长,应该是男人的,再一瞅小十的脑袋,不像是他的,心中不由得狐疑起来,也有些忐忑,对他追问:“别绕弯子了,快说,这是谁的头发” 他嘴角抽动了两下:“你的” 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随即也不安起来,隐隐预约,觉得他要用邪术对我下手。 果不其然,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摁出火苗后,朝手里的几根头发瞅去,嘴里哼笑道:“师父老人家教给我的这个降头,还没有试试效果呢” 说完将发丝引燃,在身前晃悠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咒决。 我心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能让他先对我下了降头,忙举着黑刀奔了过去,打算一刀劈死他。 但距离他只有两步之遥时,眼瞅着黑刀就要挥下来,胸口突然一阵灼痛,就像是被烈火在焚烧一般,太过突然和猛烈,让我连站立都不能,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打起了滚 虽然胸膛上丝毫异样也没有,但是火烧般的疼痛却是真真实实,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焦了,几乎都要昏过去。 很明显,这就是降头的厉害之处,只要知道了一个人的八字,或者有了附属之物,就能杀人于无形中,十分歹毒残忍。 我不懂得破解之法,所以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自救,那就是杀了小十,让降头自动消失,想到这里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黑刀踉跄着步伐,朝小十那个混蛋砍去。 但是他脚步非常灵活,跳了两下躲开了,并且用牙齿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了烧焦的头发灰上,又开始巴拉巴拉地念叨着什么。 冷不丁的,突然觉着胸口一阵阵撕裂之痛,要放佛要炸开般,疼的我忍不住大叫起来,每一声都歇斯底里 传闻中的令人惊悚的血降,我今天算是体会到了,怪不得那么多人痛恨降头师,想要灭绝这种术法,实在是太过歹毒和残忍 坚持走了两步之后,再也卖不动沉重的,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脚,再次倒在了地上,不停痉挛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极度痛苦中,耳中听到了一阵猖狂的邪笑声,是小十那个混蛋。 他弓下腰,瞅着我洋洋得意起来:“真没想到,师父的这个血降如此厉害,看以后谁还敢欺侮我” 我用仇视的目光盯着他,嘴唇哆嗦道:“修炼这种邪术,你早晚会受到惩罚不得好死的” 他用戏谑的眼睛扫了扫我:“我怎么死恐怕你是看不到了,不过你现在的死状我倒是能看的一清二楚,怎么样,被烈火焚身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笑着直起了身子,坐在旁边的枯草上闭目养神起来,似乎在等待着我的殒命。 虽然身上很痛,但心里更疼,彻底对小十失望了。 “阿飞,阿飞” 痛得快要窒息时,耳中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呼喊声,就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似有似无。 我深吸口气,忍住剧痛朝后望去,惊愕地发现,在远处浓密的灰尘中,似乎漂浮着一个黑影,依稀能够看出是一个人。 心中一惊,忙侧脸朝那边的小十瞅去,发现他还在优哉游哉地闭着眼睛休憩,应该是没有发现那个人影。 我瞅着空中的人影,压低嗓子询问起来:“你你是谁”这时候,空中的人影一下子飞了过来,落在了我面前,用沉重的眼神瞅着我。 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后,我先是震惊,继而是欣喜,激动道:“李李师傅,真地是你吗可是你不是已经” 说了一半我戛然住口,顿时明白了,出现在我面前的,只是李师傅的魂魄而已,并不是起死回生的他 李师傅的魂魄微笑了下:“阿飞,我是已经离开了,并且绝大部分命魂也被破坏了,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早留在你身上的一点魂灵而已,为的就是有一天,在你危险之时,能助你一臂之力。” “对不起李师傅,我没能替你清理门户,还要让你帮忙,真是没用” “你已经很不错了,比我预想的要坚强,好了,我停留的时间有限,废话就不说了,现在告诉你破解血降的方法,先把无名指放进嘴巴里” 我按照他的指示,将左手的无名指放进口中,之后询问道:“接下来呢” 他的语气平静如水:“用牙齿咬” “啊”我愣住了,不过见李师傅魂灵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忙将犬齿狠狠咬下。 都说十指连心,咬破的一瞬间,确实很疼,不过与身上烈火焚烧的滋味比起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用血在胸膛上画符,快”李师傅的魂灵有些急切,并且样子变得越来越轻薄,就像要消散似的。 我赶紧将手拿出来放到胸上,但是却不知道该画什么样的符,尴尬地询问起来:“怎么花啊” 李师傅魂灵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但还是坚定地指引着我:“往下,继续往下,弧形朝右拐,再波浪形朝上去” 正画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些异样,扭头一瞅,小十那家伙竟然过来了,正用惊诧的眼神瞅着我。 他一脚踩着了我的胳膊上:“你在画什么想要破解我的血降吗是谁交给你的方法,那个可恶李老头吗” 从他的质问中知道,这家伙看不见李师傅的魂灵,不过我的胳膊被踩着,无法继续画符,想要挣脱出来,但是此时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与他抗争。 细说只能让他自己将脚移开了,于是直接说出来实情:“这符咒是李师傅刚刚教我画的,专门用来破解你的血降” 他听后浑身一哆嗦:“你胡扯李老头那家伙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刚刚教教你” 我装出吃惊的神情:“你难道没有看到他吗就在这边”说着朝李师傅的魂灵瞥去。 小十顺着我的目光也瞅了过去,不过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转而对我厉声训斥:“你敢耍我” “小十,小十” 李师傅魂灵的声音响了气啦,虽然微弱但却非常清晰。 这一次,小十也听到了声音,忙将脚从我胳膊上移开,朝后连连退却,吞了口唾沫四下扫视,嘴里一直嘀咕:“不可能不可能无生老母亲口告诉我,已经将你杀了,并且连命魂也处理了” 我心中一颤,原来李师傅是无生老母杀的,那从相同的刀法推断,杀害阿西、阿南和阿北三个,以及筱雨的凶手,也是她了 “阿飞,赶紧画符,手指转三圈,之后朝下一撇”李师傅的魂灵对愣神的我催促起来。 我赶紧将思绪收回,按照他的指示,将符画完,完成后兴奋极了,想要询问李师傅接下来怎么办,但是一抬头,失落地发现,他已经化成了一缕青烟,正四小消散,转瞬间就没了踪迹。 第853章杀小鬼 望着李师傅的魂灵彻底消失,心里顿时空落落起来: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他的任何痕迹了,一切只能存在于回忆里了 “李老头,你出来给我出来” 小十那混蛋,盯着四周叫嚣起来,表面上气势很强,但脸上掩饰不住惊慌。 自从肚子上的符咒画完后,身体已经没了灼烧之痛,用黑刀支撑着站了起来,对四下喊叫的那个混蛋呵斥道:“别吼了,李师傅已经走了” “走了” 他反问了句,并且朝周围仔细地扫视、倾听,等了片刻,见确实没有李师傅的声音传来后,哈哈大笑起来,“老东西,你总算走了,死有余辜” 我扬起黑刀,指着他的鼻子:“李师傅是走了,但少一个人陪葬,就你了” 他将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略带醋意道:“没想到你还真破解了血降,但那老东西的魂魄消失了,看你接下来还怎么应对” 说完从兜里掏出两张黄色符纸,放在了嘴巴边上,动作非常快捷,开始默念起来。 我眼睛一直盯在他手里的符纸上,却忽略了其他地方,尤其是身后,等听到一阵风声响起的时候,袭过来的东西已经近在尺咫,脖颈后面甚至感觉出了一道凉意。 此时没有时间回头察看具体,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忙躬身低头躲避。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飞了过去,并且还搭拉着一条软绵绵的东西,从脖颈上划过的时候,还流着冰冷的液体,依稀感觉是个活物 忙抬头去瞅,发现竟然是一只胎儿,与瘦小的身躯以及四肢相比,紫红肿胀的脑袋显得格外大,几乎能看到上面青筋暴露,樱桃一样的小嘴里,很多细长的尖牙呲咧着,上面还残留着红色的血渍。 身体下面还坠着长长的脐带,也就是刚才从我脖子上划过的东西,几乎要垂到地上,啪嗒啪嗒地流着殷红血水。 看到这里忙用手摸了后颈,放到眼前一瞅,果不其然,湿湿的液体就是血液,并且还散发着阵阵腥臭,有点像烂鱼的味道 胃里一阵痉挛,恶心急了,忙将手朝衣服上摸了摸,擦去了血渍后盯视着空中的婴儿,不对,确切地说应该叫小鬼才是。 这东西在李师傅讲述的师公故事里听过,分为很多种,但万变不离其宗,都需要事先找一个载体,可以是木雕、玩具或者人偶,但是最厉害的就是用死胎了。 之后将一些婴儿的冤魂注入载体,用特殊的方法养育他们,为自己办事。 南洋那边有很多降头师都喜欢养这东西,好的降头师用它为民除害,坏的降头师用它为非作歹。 所以小鬼本身是没有善恶之分的,所作所为已经性格特征,完全是主人内心的体现。 从对面小鬼一脸的阴森表情,也能猜到现在的小十,已经变质成了什么样阴险歹毒、贪婪无情 我举起黑刀,朝前大跳两步,挥舞着手臂朝空中的小鬼砍去,嘴里骂骂咧咧道:“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开,小爷我手里的这把黑刀,不仅能斩杀,也能砍死灵魂” 不过恫吓没有用,空中的小鬼张开嘴巴,尖细的牙齿知啦知啦磨了两下,迎着我飞来 心说真是不知死活,忙将手里的黑刀变换方向,横向着朝它劈去。 这小鬼的速度非常迅捷,嗖的一下躲开了黑刀刀刃,窜到上方后,朝我头上袭来,原先细小的嘴巴,一下子变成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咬来。 眼瞅着它越来越靠近,我忙用迅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身上将九龙短剑抽出来,朝上狠狠刺去,对准了它大张的嘴巴。 “噗呲” 九龙短剑虽然不长,但正好贯穿了小鬼的身躯,将其串了起来。 不过这小东西一时半会死不了,挥舞着刀叉般的手抓,朝我脸上挠来,并且牙齿也朝我手掌咬来,不过总差一点距离,只能“嘎嘣嘎嘣”地咬在剑身上。 我忙扬起另一只手里的黑刀,朝它的身躯砍了下来:“咔咔咔,咔咔咔” 不消片刻功夫,穿在九龙短剑上的小鬼,已经被剁成了无数小块,看上去有点像羊肉串,不过我是没有时间和兴趣去炙烤它,忙用力一挥胳膊,将这些碎块甩到了地上。 “啪叽” 由于比较软,并且里面血液较多,所以摔在地上后,小鬼的肉块全都成了烂泥,用个粗俗的形容,就是像屎一样,一坨坨黏在地上。 抬眼一瞅小十,这家伙见自己的小鬼被我灭掉,脸上竟然一丝伤悲没有,相反,竟然还非常轻松,似乎胸有成竹。 我有点忐忑起来,不知道这小子此刻的心里,究竟在得意些什么 冷不丁的,瞥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符纸,顿时反应过来,一定还有一只小鬼没有出现。刚意识到这点,头上就有一阵风声传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脖颈被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尖细的牙齿刺进了皮肉中。 以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撕心裂肺般的生生之疼,忍不住张口大叫了一声:“啊” 深吸口气,将九龙短剑扔下后,忙腾出一只手朝后摸去,传来湿滑冰冷的感觉,一下就确定了,是小鬼无疑,忙攥住它长长的脐带,朝下使劲扯来。 两下之后,非但没有把它拽下来,倒是连带着将脖颈上的皮肉扯起来老高,阵阵撕裂之痛,让我差点疼昏过去,直吸凉气,忙松了手 心说这样可不行,虽然加大力气能将它拽下来,但它牙齿也会咬掉我脖颈上的一块肉,必须赶紧另想法子。 这时候,手里黑刀给了我灵感,将它扬了起来,对准后颈上的小鬼戳去,一下,两下 但那东西太灵活了,一连十几下都没有刺中,忙将另一只手伸到后面,再次攥住了它的脐带,用黑刀刀刃切起来。 “刺啦” 小鬼长长的脐带非常柔软,一刀就断了,疼的它哇哇大哭起来,与婴儿一样,非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声音中透露着一个仇恨。 断口里流出汩汩的鲜血来,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湿湿的别提多难受了,再加上撒发着腥臭,熏得我直接想吐,但是肚子里没东西又吐不出来,只能干呕两声。 深呼吸两下,以为咬在脖子上的小鬼,由于忍受不了疼痛,会主动松口,但万万没想到,尖细的牙齿非但没有松开,还咬得更用力了,似乎在报复着我。 此时此刻,能清晰感受到,它的利牙已经完全刺穿皮肉,咬在了颈椎骨上,发出咯咯的摩擦声。 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咬到颈动脉,要不真就挂了 看来还必须用刀割它的躯体,估计切成两半时,这东西才有可能松开嘴巴,不过试了几下才发现问题来了。 自从长长的脐带被割断后,想要再抓住它湿滑的躯体十分困难,这家伙实在是太灵活了正心急如焚,咬在脖颈上的小鬼,嘴巴突然送了开,大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顿时一愣,忙捂住伤口扭头去瞅,惊愕地发现,它正在地上抽搐,紫红的头颅上出现了很多血窟窿,就像马蜂窝一样,从里面流出来的不仅有血,还有很多乳白色的东西。 仔细一瞅,原来是白色蛆虫,登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小鬼咬在我脖颈上的时候,喝了不少血水,但里面包含了苍蝇蛊王分裂的虫卵。 虫卵进入它的躯体后,迅速地生长变成了蛆虫,咬破皮肉钻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你快起来起来” 那边传来小时的命令声,但任凭怎么呼唤,地上的小鬼就是爬不起来,每次要跳起,都被蛆虫撕咬得摔在地上,痉挛不已。 短短几十秒的功夫,已经被啃咬的化成了一滩血水,皮肉丁点没有剩下,而那些蛆虫也四下爬开,没有要钻回我体力的迹象,令我不由得抹抹嘴巴,长舒口气。 小十那边又传来的声音,扭头一瞅,这家伙又在从兜里朝外掏东西,嘴里哆哆嗦嗦着:“符咒多的是,不信弄不死你” 我不会再给他机会,忙将手里黑刀朝他狠狠抛了过去,用尽了所有气力。 “嗖嗖嗖,嗖嗖嗖” 黑刀飞快旋转着,向黑色圆盘一样,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朝他掠去,直奔下腹 要说术法,几个月的时间可能学会几招,但是功夫这东西,需要常年累月的积累,所以小十对飞向自己的黑刀无计可施,只能转身就跑。 但走的却是直线,所以根本没能避开来,“噗呲”一声被刺了中,摔在了地上,就像狗吃屎一样。 我用脚挑起地上的九龙短剑,抓在手里后,三步并两步窜到小十那混蛋身旁,抵在了他的喉咙上:“老实一点,否则我现在就让你见阎王” 他匍匐在地的身体立马保持不动,嘴里哆嗦起来:“我不动,不动,你也千万别动,刀剑可无影,万一一失手” 我朝下一瞥,黑刀不偏不倚,刺在的位置正好是他的肾脏,心说真是报应,先前他偷袭李师傅,也是将他的一只肾脏刺破,现在轮到自己了 真相一刀杀了他,但不愿意再犯上一层出现的错误,于是厉声道:“别罗嗦了,问你几个问题,如果老实回答的话,兴许会饶你一命”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关于无生老母的身份,恕我不能告知,否则身上被种下的咒一旦发作,顷刻间就会毙命” 我哼笑一声:“放心吧,不是问你关于无生老母的事情。” “那就可以了,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行了别再油腔滑调了,恶心快告诉我顶层是怎么个状况叶子和强哥怎么样了叶局长和雨轩有没有被抓还有那四大护法和你们教主,有何能力和弱点” 他听完我一系列的问题后,干巴了两下嘴唇:“我只能告诉你一点,叶子和强哥确实被我们挟持了,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叶局长和雨轩,也刚刚被抓了,应该也在上面,其它的问题,我也不清楚” 我用狐疑的语气质问道:“作为十二层的护教士,你怎么可能只知晓这么一点与一般的教徒有何区别,还不如下面几层护教士掌握的多呢” 他有点羞愧地点点头:“你教训的是,其实说实话,我能成为第十二层的护教士,主要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沾了师父的光,他” “沾了谁的光” 他意识到我的意思后,忙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烂嘴是沾了那个南洋邪术师的光,他现在已经与鬼血莲花教达成合作,也要帮他们实现目标,并分一杯羹” 我深吸口气,哼了一声道:“分一杯羹来的正好,祁老头儿媳妇那女人,做了那么多坏事,想必有很多也是那邪术师指使的吧 譬如徐州一带至阴女婴的失踪,当初以为是欧阳坤所为,后来才探明,原来只是借助了他的运输线而已,最终目的地是南洋,没猜错的话,是用来修炼邪术的引子吧 那些孩子的命,待会就要他偿还,分他一刀” “阿飞,你听我说,不要执迷不悟了,上面那些人的能力,哪一个都比李老头,不对,应该是我师父要高很多,与他们打无异于螳臂当车” “那也要看是什么螳螂,什么车”我正色道,随即叹口气,“既然从你嘴里问不出什么来,那只能不好意思了” “你你不是说过不杀我的嘛”小十哆嗦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是呀,不会杀你,但必须然你知道什么是背叛的代价”我指着他坚定道。 “什什么代价” “将你挑断筋骨、大卸八块”我斩钉截铁地吐出这几个字。 第854章葬在一起 小十的脸顿时煞白无血色,青紫的嘴唇哆嗦起来:“不要啊,不要” 我长呼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是对你应有的惩罚”说完扬起了九龙短剑,朝他的手臂率先挥去。 他突然将身子侧了下,用惊恐的眼神瞅着我,大声喝止:“住手我有话要说” 没办法,只好将半空中的黑刀停住,不过并没有收回来,而是卡在半空中,对小十质问道:“有什么遗言快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他抿抿嘴唇,咕嘟一声吞咽了口唾沫,估计是滋润喉咙,之后面色微笑起来:“你先前不是我还有一线机会,大家能原谅我吗我现在想通了,决定改邪归正,重新站到你们那边,共同对付鬼血莲花教”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这小子不是真心的,不过是想保全自己罢了 我气得从鼻孔里长哼一口,真想一刀砍死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但是到底没有将九龙短剑挥下来,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心:万一这小子真是要忏悔,把他杀了岂不是可惜了 思忖了几秒钟,决定先让自己相信他,于是把九龙短剑收了起来,对他求证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不会是忽悠我的吧” 他将手掌扬了起来:“我发誓,如果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听到他发誓我没有感觉可笑,相反,心里总是有点不安,隐隐觉得会有不好的一幕出现 瞅瞅他现在的状况,只好劝慰道:“你在这里等着吧,我解决最后一层后,下来带你离开,对了,黑刀就先这样吧,拔下来的话对你肾脏伤害更大” 他似乎不认同我的建议:“不,我既然决定跟你们站在一边,就应该陪着你,放心吧,上去后绝不会拖累你的” 我心说你此时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能不拖累我吗一旦顾及不过来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将他强行留在这里的话,也是有些不妥,一旦鬼血莲花教的其他人,尤其是替代护教士到来的话,可能首先要做的就是杀了他,这是权利的潜规则 思忖了良久,最后决定带着他一起上去,只是方式换一下而已,不是我搀扶着他,而是他羁押着我 这样一来就会造成我被小十擒住的假象,等上去后看清楚了状况,找到突破口再动手救人。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十后,这下子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兴奋道:“好办法,好办法” 他的信息让我有些狐疑起来,质问道:“你干嘛这么高兴,是不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个方法比较秒而已,非常高” 我长出口气:“那赶紧的吧,你先起来,找个姿势押解着我,戏要演得真一些。” 他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从裤子上将自己腰带解了下来:“只要用这个捆着你就行了,上面的那些家伙一瞧,就会以为你被我擒住了。” 见他这么主动,我心里的不安感觉更加强烈起来,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建议,将双手并拢在腰后,让他用腰带捆了起来。 这家伙也是,动作十分果断干脆,丝毫不含糊,用腰带勒起我来一点也不留情,弄的我动弹不得、十分难受背后突然被一只手狠狠推了下,事发突然,加上双臂被束缚住了,在惯性的作用下,踉跄了几步后倒在了枯草地面上。 不用看也知道是小十,忙艰难翻动身子转过来,对他嗔怒道:“还没有到达十二层,你有必要演得这么真吗” “演戏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起来,脸上的神情十分阴险,但也许是太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我似乎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对他逼问道:“你刚才说要悔改,是不是欺骗我的” 他邪笑着点点头:“当然了你觉得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荣华富贵,会轻易丢掉吗再回到过去,成为你们后面的一个小跟班,永远没有话语权和尊严” 我义愤填膺地纠正起来:“我们从来没有将你看做跟班,而是一直当朋友对待” 他鼻子抽动了两下:“算了,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了,没有任何意义李老头需要一个人陪葬,但不是我,而是你” “你要杀了我”我瞪视着他质问,“要知道刚才我非但杀你,并且还相信了你,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语了,尤其是朋友的话所以下辈子,不要再轻信他人了,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这话似乎并不仅仅指自己,还代指着无生老母。 说完之后,将我腰后的九龙短剑抽了出来,瞄准了我的脖颈。 “你将我交给四大护法或者教主的话,不是对你更有好处吗”我有些不解地质问道。 “那样兜一大圈子没意思,反正他们也会杀了你的,不如让我直接来动手算了。”他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我呵呵一笑:“你是害怕吧害怕他们没有、或者没能杀了我,而是相反地,被我除掉了是不是” 他眼神中的慌张就出卖了自己,不过还是在找借口:“害怕我怎么会害怕,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早点死了比较好,防止再生祸端。” 讲完之后,他将九龙短剑刺了过来,真打算杀了我,看来对他已经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相信,必须果断清理了才行。 就在短剑的尖端将要刺进脖颈时,我知道不能再呆立着了,忙双手抽了出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捏了起来。 “哎呀” 他痛叫了一声,手里的九龙短剑也松了开,朝地上坠去。 见状我赶紧抓在手里,手腕抖动,将短剑一个翻飞,又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小十那家伙,脸上只剩下震惊之情,大声质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双手不是被我用腰带捆起来了吗,怎么还能动” 我将手举到了他面前:“说起来还要谢谢你那两只小鬼呢,它们身上的血有很多流到了我身上,顺着脊背淌到腰后,当然了也粘在了手腕上,成为了天然的润滑剂。 加上我手掌骨本来就比较灵活,所以脱身并不难,其实更加关键的是,心里自始至终对你有所防备”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我苦苦求饶起来:“阿飞哥,你饶了我吧,是我错了,我刚才犯浑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之后睁开对他平静道:“小十,你已经变了,彻头彻尾、里里外外,全都变质了,半年前初见时,那种纯真和善良,是永远不会再有了” “我可以回到过去的,只要你给我机会,这次绝不会再欺骗你了” “够了小十如果有面镜子的话,你会看到自己现在的嘴脸是多么恶心,内心是多么虚伪” 他终于沉默了,也许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觉得我是不会再相信他了,脸上的神情变得颓废起来,目光一直凝视着地上。 过了好一会,缓缓开了口,声音有些哽咽:“动手吧,我知道自己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只是,有一个愿望希望你能成全。” 我长叹口气:“什么愿望” 他声泪俱下“死了之后,能将我与师父的尸体,我说的不是南洋邪术师,而是将我从小养大的师父,葬在一起,我生前对不起他,希望死后能赔罪。” 一瞬间,我竟然有些感动起来,握住九龙短剑的手,几次想要从他喉咙上移开,网开一面饶了他,但还是怕他不知悔改,再次欺骗我。 想想他将匕首刺中李师傅肾脏的情形,以及跟着林科长那个那个叛徒出逃的场景,我终于狠下心来,九龙短剑刺了进去,嘴里长呼一口气:“小十,犯了错终归要承担代价的,下辈子做个平凡人吧。” 他煞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嘴里吐出了几个字:“谢谢你,让我解脱了” 之后朝地上倒去,喉咙与九龙短剑分开,露出的剑口里血水如柱,朝上喷起,将他的身体完全浇透。 望着小十的身体开始痉挛,直至静止,我心里五味陈杂,有痛快也有惋惜,也许这就是宿命 我没有再将他的躯体大卸八块,将黑刀从他肚子上拔出来后,擦擦上面的血渍,与九龙短剑一起别进腰后,开始四下搜寻起来,想早点找到去顶层的入口。 可能是术法的原因,小十死后,楼层里那些纷纷扬扬的灰尘,也都缓慢散了去。 广阔的空间呈现在了面前,除了空中偶尔摇曳的几条铁链,远处墙壁上的小窗,并没有多少东西,怎么看都有点像是牢笼 不过这样也好,缩短了寻找的时间,忙踩着地上的枯草,朝前信步走去,边走边四下观察,想要发现不同之处。 但很失望,划了十来分钟,将偌大的楼层走了一遍,没有丁点收获,心说难道只能从头开始,一点点察看最有可能的,被枯草覆盖的地面 这样的话要耗费太多时间,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主意,虽然有点冒险,但也只能这样,忙回到小十的尸体旁,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心说修炼法术的人,一般都要燃烧符纸,所以不会少了点火的东西。 果然,在他兜里找到了一个老式的煤油打火机,摁着后引燃了地上的枯草,当然了,在这之前弄出一片赶紧的空地,将小十的尸体拖了过去。 毕竟,应该完成他的心愿,让其与李师傅葬在一起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地上的枯草迅速燃烧起来,并且扩散的速度惊人,短短十几秒的功夫,就形成了一片火海,开始席卷整个楼层。 我虽然事先弄出了一块干净的空地,但还是被炙烤的浑身发烫、大汗淋漓,不过这些还是次要的,关键是枯草燃烧产生的浓烟,由于散不出去,聚集的越来越多。 不一会,空气中就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呛得我直咳嗽,心说这样下去可不行,仅靠进来时候的滑道来通风的话,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多大作用,必须赶紧想个法子释放烟雾。 这时候,想起了墙壁上的小窗,十二扇的话,应该够用了,于是大跳着穿过火海,朝四周奔去,好在火苗都不是太高,除了头发焦了几根外,没有被烧伤。 到了圆形小窗户下面,才发现距离有点高,不过还好,扬起的手臂加上黑刀的长度,再跳跃起来,正好能够触碰到。“哗啦呼啦” 窗户上的玻璃被打破后,碎成小片朝下滑去,有一些朝里面坠来,划在了脸上、手臂上,长长的刀口瞬间渗出血来。 不过也顾不上这些了,一连将十二扇小窗都打碎才停下,看看伤口并不深,也没必要包扎,忙左跳右窜回到了空地上。 由于被火烘烤的原因,先前湿漉漉的一副,现在热气腾腾起来,弄得我更加难受,忙脱光了身子呼扇着,同时为了防止吸入太多烟尘,我蹲下了身子。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了,等地上的枯草烧尽、空中的烟尘差不多消散,再开始搜寻去下一层的入口。 渐渐地,感觉呼吸困难起来,虽然有十二扇小窗,但基本都在朝外散烟,而燃烧的枯草消耗了大量的空气,一时半会补充不上来,所欲这种状况应该还会维系一段时间。 思忖了片刻,重新钻回了划进来的通道,用手撑着衣服,阻挡着烟尘的流入,希望这里能成为暂时的避风港。 十几分钟后,外面燃烧的“啪啪”声小了不少,移开衣服钻出去一瞅,原先枯黄的杂草,全都变成了黑色的灰尘,是不是有点火星透出来。 空气中的烟尘,在迅速地飘散,整个楼层也是依稀可辨。 这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意外状况,烟尘飘散的方向,除了十二扇小窗户,以及我身后的通道外,似乎还在往天花板的一片区域溢去。 第855章养虺池 我忙穿上已经烘干的衣服,踩着热乎乎、软绵绵的灰尘奔了过去,站在底下仔细察看起来,终于,发现上面有四条细小的缝隙,而烟尘正是透过它们不停地溢出。79 四条缝隙正好围成一块正方形,很明显,上面应该是一扇暗门想到这里我退后两步,将黑刀对准那块方形石板,用力抛了过去。黑刀打在了上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但也仅此而已,方形石板没有丝毫异动出现。 我纳闷起来,走到正下方,仰脸朝上瞅去,心说难道打开这扇暗门,还需要开关正疑惑着,方形的石板突然朝下坠来,直奔我的脑门,惊诧之余忙朝后跳去。非常悬,坠落下来的石板,砸在了我脚前的地面上,只有半寸不到的距离,发出一声脆响,同时裂成碎片四下飞溅。 与此同时,一阵尘埃从上面纷纷扬扬飘散下来,弄得眼前顿时乌烟瘴气,什么都看不清楚。 忙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使劲呼扇着,片刻后,等到尘埃散尽,长舒口气后,再次朝天花板上瞅去。 这一回,看到了一扇方形的孔洞,与以往见多的那些黑幽幽通道不同,这一次,上面有微弱的光亮照来。 看来通道不是很深,但即便这样也有问题,洞口距离地面这么高,四周又没有什么东西借力,该如何爬上去呢 “哗啦” 正揪心着,上面突然一阵清脆的响动,有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见状赶紧闪到一旁。 黑乎乎的东西在距离地面半米的地方绷紧了,轻微地跳跃了一下,随即不停地摇曳起来。 仔细一瞅,原来是一架铁锁链做成的浮梯,非常的粗壮,环形的铁环有拇指粗细,并且绞缠着从上方通道的深处延伸到这儿。 看样子这浮梯是去第十三层的桥梁了,想必上面的人已经亟不可待地要见我了,主动为我牵线搭桥。 既然如此,那就大大方方上去,想到这里忙爬上了铁链浮梯,朝上飞速攀去。 钻进紧窄的通道后,空间狭隘极了,攀爬得十分不便,只好一点点地网上挪动,就像虫子蠕动一样,还在这段距离不是很长,两三分钟后就到了头。 将头钻出去后四下一瞅,空间非常的广阔,并且远近都有很多石形建筑,眼前的是一些柱子、高台之类,远处的比较模糊,看不很清楚,大抵是朝上延伸的石阶,整个楼层有点像是一座城市的中心广场。 不管了,先上去瞧瞧再说,打定主意后,我用双手撑着石板,将身子一缩跳上了这一层的地面。 光亮从四周墙壁上的小窗里透过来,由于距离比较远,所以不是很亮,但也不至于太昏暗,只是与空间里黑色的石建筑结合起来,给人以威严压抑的感觉。 不管什么人站到这里,都会禁不住紧张起来,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或者说胆怯来。 我用手指着数了数那些碗口大小的窗户,不多不少十三扇,说明这里是第十三层无疑,不过已经抵达了顶端,不知道还有没有护教士。 转动脖颈一瞅,偌大的空间里竟然见不到什么人,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说没有出场 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圈长条状的石台,虽然不高,只有半米有余,但连接成了一个正方形的整体,每一边的长都有四五十米多,有点像一座水池的边缘。 带着好奇,忙信步朝前走去,打算看个究竟,边走边琢磨,难道这一层的护教士,与第十一层的小远哥哥一样,非常有闲情逸致,养了很多鱼 靠近之后,迈起来的脚还没有踩上石台上,整个人就惊住了,双脚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 虽然与我猜猜的一样,下面一座硕大的水池,但里面的养的东西,却不是什么鱼虾之类,而是巨型的水蟒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后,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变得理智些,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朝前买了不已,从水池中仔仔细细瞅去。 这一回,看的清晰了,池中的水蟒非常多,不是一条两条,而是密密麻麻几十条,并且每一条都非常庞大粗壮,腰身犹如水桶,长度少说也有二三十米,有些直接超过五六十米,在池子里蜷曲着。 “哗啦” 这时候,一条水蟒似乎发现了我,将头颅抬了起来,钻出池中水面盯视着我。 瞅着它的脑袋,我顿时呆住了,以为看到的并不是扁平或者三角形的蛇头,而是而是。 怎么形容呢,有那么一点像是牛头,但是比较长一些,并且丑陋一些,有很多圆形的凸起,一块一块的,并且上面覆盖了很多丝状的东西,不知道是胡须还是毛发,眼睛比较硕大,就像乒乓球一样高高凸起。 我刚刚站定的双脚,再次踉跄着朝后退去,不由得“咕嘟”一声咽口唾沫,心中唏嘘道:什么玩意,难道不是水蟒,是水蛟 不过转念一回忆,刚才看到的头颅、以及身形,似乎与先前在丹东研究所里的冰块里、见到的那只黑蛟大不相同。 首先就是脑袋,黑蛟的脑袋上似乎没有多少毛发,除了脖颈上外。 其次就是头顶,黑蛟有两块柱状的隆起,虽然没有鹿角的分叉,但却是朝天耸立,十分明显,而池子里的东西,头顶连毛发都不多,光秃秃的,相当丑陋 再次应该是身上了,通过冰层可以看到黑蛟有四条爪子,但是池子里的家伙,只是蜿蜒的长长身躯,上面一个爪子也没有,只覆盖着光滑的鳞片而已。 最后还有尾巴,黑蛟的尾巴比较扁平,有点像是鱼尾,可是刚才看到的池中家伙,尾巴尖尖的还停留在蛇尾模样上。 通过一对比,完全可以确信,池中的这些家伙,不是水蟒,也不是水蛟,而应该是另一种怪物虺hui 不错,根据一些野史以及民间传闻记载,虺是一种介乎于巨蟒和蛟龙之间的奇特物种。 据传数以千计的巨蟒,经过长年累月的生长后,才能有一次身体升华为虺的机会,只要能度过劫难,就能成功,但是基本上都不能迈过那道坎,会被雷电击中殒命。 这也是为何,山林和湖泊中,经常有人见到巨蟒残体的原因。 而成为虺之后,虽然比蟒蛇多了些本领,但也是局限于体力,以及吸水的能力上,并不能翱翔飞天,根不能呼风唤雨,驱使自然的力量。 要想出现进化,虺需要变成蛟,这过程少说也要五百年,非常得漫长,并且也不一定能够成功,应该说非常难成功,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看来这池子里面饲养的,都是将要进化成蛟的会虺了,看来之前的林科长以及小远哥哥,都没有说错,鬼血莲花教确实在培养蛟龙。 不过从目前来看,要想让虺进化还需要很长时间,所以他们亟不可待地要得到研究所里的黑蛟,还有能够促使进化速度加快的龙珠 现在龙珠已经在他们手里了,所以下面的这些凶猛的虺,随时有可能进化成蛟,对民众造成更大的危害,必须赶紧抢回来才行。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救人,将叶子还有强哥,以叶局长和雨轩救出,可现在楼层空荡荡的,他们那些人被束缚在哪里了呢 边嘀咕着,边鬼使神差地又向前走了几步,站到池边后,一瞧刚才仰头的虺已经潜入水中,其他的那些也都静止不动,应该是睡着了,打算悄然转身离开。 但冷不丁的,眼睛的余光突然瞥见水面中央部分,有三个晃动的人影,不由得大吃一惊,愣了两秒后,反应过来,这是上面人的倒影。 忙仰脸瞅去,看到紧贴着天花板上,被锁链拴着三个人,不是别人,只能是强哥、叶局长还有雨轩 看到他们后,心里先是震惊,继而是疑惑:怎么没有看到叶子身影,她为什么不和这三个人在一起,难道是被关押在了其他地方 先顾及眼前的三个人吧,到时候再寻找叶子的踪迹。 仰脸看看挂在天花板上的躯体,我心里顿时阵阵愧疚,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刚才只顾着四下扫视,并且观察水池去了,没有关注头顶的天花板,真是粗心 忙深吸口气,冲强哥他们三个大声呼喊起来:“喂喂,喂喂,你们怎么样了” 他们没有丁点回应,身体和四肢也没有什么反应,一定不懂被铁链从腰后绑住手臂挂立着。 我心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但是除了喊叫别无他法,因为天花板距离地面太高了,少说也有米,再怎么跳也够不到。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正当我急切不已的时候,上面的强哥突然朝下坠落,眼瞅着就要落入水中,“砰”的一声停住了,像荡秋千一样晃悠起来。 不过人始终没有醒来,不知道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声水响后,池子里一只虺将头探了出来,凑向了强哥的身体,并且且张开了嘴巴,细长的红色信子,嗖嗖地探视这周遭,很快舔在了他的脸上。 “滚开你这个丑八怪” 我抑制不住愤怒,站在池边的台子上,边挥舞着四肢边大声地斥责,希望能够驱赶走那只虺。 可惜,它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愿意理睬我,注意力一直在强哥那儿,已经张开了嘴巴,打算将他整个吞下去。 情急之下,我忙将黑刀从腰后抽了出起来,打算抛过去,希冀着能刺中那只虺的头部,救强哥一命。 “呜呜” 还没有出手,一阵低沉的箫声突然传来,听了后顿时让人心情沉重起来,似乎没了一点激情和浴望,十分想要躺下睡一觉。 但我知道不能,强哥他们还等着我去救呢,一路走来不能功亏一篑,遂咬咬牙,用黑刀狠狠割了一下大腿上的皮肉,让剧烈的疼痛是自己清醒起来。 困意没了后,再一瞅池子的中央,那条虺竟然也打起了瞌睡,牛头样的脑袋,缓缓朝水下沉去,哗啦一声进去水中后,趴下身子静止不动了。 我心中大喜,知道是催眠的箫声让那只虺离开了强哥。 这样一来,强哥算是暂时解脱了危险,不过还是要把他救出才行,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有虺从水里浮出来,将他吞进肚子里。 可是究竟该怎么救呢我站立的位置距离池子中央,少说也有二十多米的距离,空中又米有什么东西可以借助,想要触碰都很困难,更别出将他拉到岸边这里了 忽然,我脑子转过弯来,凭借我现在的能力和条件,根本无法直接将强哥他们救出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寻找帮手,或者工具。 第一个让我联想到的,就是刚才吹箫的人,他既然能通过一只小小的乐器,就能控制池子里的虺,想必绝不是不同人,要么是站在我这边背后的高人,要么就是鬼血莲花教那边的高手。 不管怎样,先找到他再说。 打定主意后,冲坠在水面上的强哥呼喊了句:“我很快就来救你,再坚持一会”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是彻底昏过去了,还是说中了邪术 说完后,长呼口气,绕过偌大的水池,朝远处的台阶那里跑去刚才箫声响起的地方。 空间十分广袤,刚奔跑到石梯下面,就累得气喘吁吁、急喘不已。 抬头再一瞅石梯,自下朝上延伸而去,至少也有三四百阶,并且每隔五十个,都有一个平台作为地基支撑,这种格局知道顶部的高台之上。 再说高台,就像是一座舞台样,被两块硕大的幕布遮掩着,看不到后面的清醒,不过从轻微鼓动的样子看,一定有人 时间就是生命,我忙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汗珠,朝上快步跑去,一口气爬到了高台上,站在边缘弓下身子,大口地粗喘起来,觉得嘴巴都不够用了,肺快要炸裂开 “呼呼” 这时候,眼前的幕布朝两侧拉了开,后面的一切开始清晰呈现。 第856章教主 原来幕布后的高台,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十几步开外,又四条拱形的石梯,分别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形朝上延伸,直到顶端的一块圆形区域。 圆形区域不大,直径十来米的样子,中间位置上摆放了一把石座,背靠着一块屏风,上面画着美丽富饶的千里江山,非常恢弘大气 再看石座,虽然造型简单,但通体漆黑,并且椅背以及扶手上,镌刻了很多龙蛇绞缠的浮雕,隐隐约约,给人以阴森压抑的感觉,或许这正是他们邪`教想要的效果。 王座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块金色的牌匾,上面书写了四个大字,虽然字迹潦草、并且是梅花篆体,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鬼血莲花 看到这里心中嘀咕起来:想必此处就是鬼血莲花教的正堂了,没想到做的倒是很庄严,跟一座小皇宫似的,透露出野心不小。 我迈步朝前走去,感到有些奇怪,怎么没有见到人呢 来到正前方的这条拱形石梯前,刚要迈步,耳朵里突然捕捉到了一点的动静,忙驻足聆听,发现声音非常的细微,从上方的屏风后面传来。 深吸口气,对着那里大声喊叫起来:“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后面” “呵呵呵,呵呵呵”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一个男子在莫名其妙的笑,不知道是对自己暴露的无奈之笑,还是对我到来的轻蔑之笑。 伴随着笑声,他走了出来,是个极度瘦削的青年男子,最多二十四五岁,虽然脸庞十分英俊,但看上去苍白毫无血色,并且折射出很深的倦容,眼袋都有些发黑。 不过眼睛倒是很犀利,用玩味的目光瞅着我,似乎知道我会出现,以及能轻易搞定一般。 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衫,红色的布鞋,显得十分耀眼,令人不由得遐想起暴力和血腥的场面。 此时的他,一只手里拿着根长箫,想必方才就是他吹奏的,另一只手里抓着根细长的铁锁链,正将拴着的什么东西,想必是宠物吧,从后面朝前拽出。 不过从一步一停的动作,以及手腕上暴起的青筋能够看出,锁链另一头拴着的东西,似乎很不愿意出来,与他拼命僵持着。 红色长衫男子从我莞尔一笑,耸了一下肩膀:“不好意思,我就是第十三层的护教士,也即整个鬼血莲花教的教主,按理说应该早早出来欢迎你的,但是前几天刚逮了一个宝贝,只是被拴上才不久,所以还不是很听话,让你见笑了” 顿时一阵感慨,原来这个瘦削的男子就是鬼血莲花教的教主,一个多年来,始终神秘组织的掌舵人,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年轻,与我年龄相仿 我紧紧盯着他,从这家伙戏谑般的眼神中隐隐约约觉得,他手里锁链另一端的东西,似乎很特别,甚至于让我心中有点莫名紧张。 当红衫男子口中的宝贝,被拽得露出脑袋时,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瞪大眼睛震惊不已,因为锁链拴着的,哪里是什么宠物,而是而是叶子 此时的她披头散发,满脸憔悴之色,并且嘴巴里被塞了一块毛巾,说不出半个字来,脖子上一副铁质圆环连接着锁链。 随着红衫男子的拉拽,叶子的整个躯体也露了出来,看清之后,我气得血脉偾张,牙齿都要咬碎,因为觉得实在太过残忍和歹毒,准确地说应该是变`态 叶子的双手被尼龙绳捆绑在腰后,两只脚也被绑在了一起,并且整个人的身子是跪爬着的,靠着双膝还有肩膀支撑地面,被锁链拖拽的时候,前行十分不便,可以说一半是自己的跪行,一半是滑行。 仔细瞅去,发现肩膀和膝盖上的衣服,已经被磨破了洞,并且里面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我再也忍受不住,忙抽出黑刀,踩着石阶朝上奔去,边跑边对红衫男子大声痛骂起来:“混蛋,赶紧将叶子放开” 但是他对于我的呵斥,丝毫没有在意,一副悠然自在的神情,眼睛一直瞅着我逐渐靠近,没有丁点要躲避的意思,倒是真笃定啊 我一口气爬上了石阶,用黑刀指着他的鼻子,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再说一遍,将叶子身上的锁链还有绳子打开” 他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声嘶力歇:“你他`妈的狗杂种,把叶子放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他摆出很害怕的样子,不过十分的假,脸色夸张地点点头:“哦,你是在命令我放了这个新宝贝吗是不是不放的话就杀了我” “是的” 我瞪视着他,握住黑刀刀柄的手已经有些颤动,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想要保持理智,寻找出手的时机,还有攻击的方法以及位置。 他嘴巴大张退后两步,脸上装出惊惧的神色:“你要剁了我,你要剁了我我好害怕啊,谁来救救我呢”语气中透露出对我的嘲讽。 我知道,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将黑刀扬起来后朝他脑袋上砍去,打算先把这种阴险的脸劈了。他扬起了手里的长箫,抵挡住了黑刀的利刃,令我有些惊讶,因为竟然没有断,看来不是一把扑通的乐器,而是独特的兵器。 这家伙嘴角勾起一丝笑:“别急着动手嘛,难道你没有瞥见,她有话要说吗”说完用眼睛示意了下地上的叶子。 我低头瞅去,确实,发现叶子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嘴里呜咽着,正使劲摇晃着脑袋,似乎有什么话要急切地告诉我。 红衫男子手臂用力一挥,将黑刀挑开后退了两步,一把将叶子嘴里的毛巾拽了出来,让她终于能够出声,不过第一句话就让我愣住了。 “阿飞,你快走”叶子的声音哽咽道。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为什么要走难道你不相信我能救你还有大家出去”我绝不轻易退缩。 “你不该来的,能够到达这里,已经是幸运和极限了,赶紧离开,不要再冒险了一个人活着总比全部死了要强”她对我苦口婆心劝解起来,可是说是心疼关切,也可以说还是对我没有多少信心。 我长呼口气:“叶子,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无论如何,好不容易抵达了这一层,不把你和大家救出去,不毁了这个贻害民众多年的组织,我是不会走的” “说得好,真是有情有义啊”红衫男子插了一句,随即哼笑,“不过有一句话也说得好,那就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是不是金刚钻也要试过才知道”我斩钉截铁地对他道,随即不打算浪费时间,扬起黑刀再次发动了攻击。 也不管什么招式和战术了,一刀又一刀地朝他头上劈去,逼得他只能用长箫艰难抵挡,并四下躲闪 一连串的攻击之后,我有些体力不支,速度变慢了,挥舞的力度也变小了,到最后只能用黑刀撑着地面,呼呼只喘,再也抬不起胳膊。 抬眼一瞅前方的红衫男子,虽然没有像我这样筋疲力尽,但是也一脸的冷汗、气喘吁吁,不过手里始终抓着锁链,不打算放了叶子。 他吞咽了口唾沫,冲着我嘀咕起来:“没想到攻势这么猛,怪不得能一直闯到顶层来,真不能小看了你” 我歇息了片刻后,体力恢复了一点,将身子直了起来:“少说废话了,赶紧放了叶子,要不然我一定将你剁成肉馅喂狗” “阿飞,别打了,快走吧” 地上趴着的叶子对我再次劝阻起来,脸上泪水,眼中满是心疼。 红衫男子似乎听到这话似乎很生气,用手里的长箫重重打了叶子的后背一下,嘴里骂骂咧咧起来:“溅女人,目光这么殷切,是不是很心疼他你偷的汉子” 我忙跳过去,用黑刀朝他头上砍去,同时大声斥责:“住手你这个禽兽,竟然对女人动手,还是人吗” 他用长箫挡住我的黑刀,眼神里满是戾气,大声反驳:“我管理自己的女人,关你这个第三者小白脸什么屁事,你倒是还有脸来插嘴” 我愣了一下,随即质问:“话说明白点,谁是第三者你这厮是不是有狂犬病,见谁都乱咬一气” 他哼了一声,用鄙夷的眼神瞅着我:“乱咬一气,那好,让地上的这个溅女人自己说说,我是谁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听后觉得红衫男子虽然阴险歹毒,但是刚才的话语似乎不像是信口胡来,于是瞥向了叶子,希望能从她嘴里知道缘由,获得答案。 叶子的眼睛里竟然掠过一丝逃避的神情,将头低了下去,似乎不愿意告诉我实情,但是过了片刻又抬了起来,嘴唇翕动:“阿飞,这个红衫男子是是我以前告诉过你的,我曾经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说到男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叶子的声音有些梗塞,似乎很不情愿,我瞬间也明白了她内心的陈沉重,以及一切是怎么回事。 当初罗布泊一行,被救到库尔勒的一个军~事据点后,在哪里认识了叶子,她告诉过我,曾经有过一个非常深爱的男朋友,那时候还是青涩的年纪。 后来,应该是六年前,他突然失踪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令叶子猝不及防,顿时像天塌下来一样,过的是食之无味的生活,感情方面一直沉浸在那个阴影里。 不过好在时间能够冲淡一切,特别是加入特种军`队后,忙碌的工作让她缓解了心中的伤痛,再加上遇到了我这个无聊的人,已经完全走了出来,对那时候的一切看的云淡风轻了 可是现在这个家伙突然出现,而且是鬼血莲花教的教主,只能有一个理由解释,那就是六年前他的失踪,是被四大护法盯上了,选为了新的教主 我相信叶子对于红衫男子,已经没有了什么感情,之所以沉重,是因为意外,还有对他成为鬼血莲花教教主的无奈 红衫男子这时候得意起来,用获胜者般的神情瞅着我:“听到了没有,我是他以前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而你,不过是个可恶的第三者而已,最多算个小白脸,可惜脸也没有我的白” 我冷哼一声:“呵呵,算了吧刚才的话我当然听的清清楚楚,你不过是曾经的男友罢了,何况那时候的她还小,对你的感情也不一定是爱情,现在的叶子早就对你没什么感觉了,充其量只算认识。” 他嘴巴干张了几下,面色有点难看,冲我无力地反驳起来:“曾经的男友也是男友,何况我们当时只是由于客观原因分开,并不是分手” 我轻蔑地瞅着他:“你可拉倒吧,无缘无故失踪了六年,杳无影讯,你知道对当时的叶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如果永远不见面,你难道让她永远一个人,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总而言之,你这是强盗逻辑,自私的心里” 我有点激动起来:“不管是不是强盗逻辑,总之她喜欢上你,就是对我们爱情誓言的不忠,背叛了我,应该受到惩罚,现在就是我对她的惩罚” “强词夺理,如果硬要说誓言的话,你当初有没有给她许过诺言,要一直陪着她、照顾她,让她快乐地生活有没有这种话语” “我”他有些踟蹰,言辞闪烁。 “一定有过吧但是你做到了吗自己都没有做到,有什么底气绑`架叶子的人生和感情”我厉声反驳道。 红衫男子有点语无伦次:“可是可是当初之所里离开他,是是被胁迫到这里来的,并不是我的意愿” 我长舒口气:“六年前是被胁迫,但是后来呢你成了鬼血莲花教的教主,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应该有着很大的自由和权利,你敢说没有机会离开,回到叶子身边我想原因再明显不过了,你是舍不得现在的权利,说的好听点是牺牲了感情,说的难听点就是出卖了感情” 第857章选择 红衫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用手指着我歇斯底里起来:“一派胡言,根本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眷恋过权利和金钱,之所以这些年没有回去找叶子,是因为是因为” 我从鼻孔里长哼一声,调侃道:“不着急,慢慢想,最好思忖出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抿了抿嘴唇:“是因为我成了鬼血莲花教的教主后,知晓了很多实情,包括叶子父亲的国安局局长身份,以及他一直致力于寻找教地并进行毁灭的计划 你说,不管我是不是情愿,都已经站立在了对立面,再次回到叶子身边时,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是解释还是掩饰我想,不管做什么,都对她是一种伤害,所以,相见还不如怀念” 我轻蔑一笑:“说的真感人,差点就让我信了,但其实,你之所以没有回到叶子身边,并不是因为不想伤害她,而是不想伤害你自己,因为你的内心太胆怯了,害怕受到四大护法的惩罚” 他脸上冷汗直冒:“胡扯我已经是鬼血莲花教的教主了,怎么还会忌惮四大护法再说了,我对叶子情真意切,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不会惧怕任何人” 我斜视着他:“行了,别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在这鬼血莲花教里,教规才是最高的权利,没有人能违抗的了,即便是教主,一旦触犯也会被四大护法惩治 再说了,如果你能为了叶子天不怕地不怕,当初被掠走的时候,一定不遗余力要逃回来,哪怕丢掉性命而是不是委曲求全,半推半就地当上教主” 他“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用手狠狠一指叶子:“不管怎么说,我是没有背叛她,心里一直爱着她,虽然有机会和权利,但是从来没碰过别的女孩 但是她呢竟然偷汉子,还是找了你这么一个乡巴佬,不管哪方面都比我差十万八千里的穷小子,真是有眼无珠” 我有点火了,厉声反驳道:“说话注意点,谁好谁差叶子心中有数再说了,即便你家里有钱有势,但也没有资格瞧不起人。 送你一句老话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 “哈哈哈,哈哈哈” 他听后突然大笑起来,肩膀都禁不住颤抖,用手指了指了我,“说得好像挺有志气,但没有资本的人才会寄希望于未来,这是你们这些乡巴佬、穷吊丝的共性幼稚至极”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顿正色道:“没有资本可以积累,但是没了良心就永远会被人唾弃,你当教主的这几年,一定干了不少缺德的事吧,其中就包含派人杀害赵寻东紫嫣的爷爷” 他倒是承认得十分大方,点点头微笑道:“是呀,那个叛徒是我派人除掉的,清理内鬼这是理所应当的,不仅我们鬼血莲花教,所有的组织都是这样做的吧” 我断然否定:“那不一样对于正义的门派组织,清除内鬼是为民除害,但是对于邪魔歪道来说,清除内鬼就是残害忠良之事” 他长哼一口气:“如果你要是拿着正义的盾牌,那我怎么说都说不过你,不过只想反问你一句,何为正道,何为邪`教 其实那些不过是人为区分的罢了,自古以来胜者王败者寇,都是这个道理,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不如我们鬼血莲花教干净呢” 我深吸口气,辩解起来:“名门正派里当然不可避免会出现败类,做出苟且之事,但是邪魔外道中,绝大多数都是沾满鲜血的凶手能够独善其身的并不多,你们第二层的那个老者算是一个。” 他咂咂嘴巴:“你是说那个老家伙啊,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他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有一身浩然正气,有件事不知道你晓得吗,赵寻东那个内鬼之所以暴露,也是被他发现并举报的” “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那位老者亲口告诉我的,并且他对此事一直很内疚,悔恨不已,我想在天有灵的赵寻东,一定也会原谅他的” “赵寻东会原谅他,但是赵寻东的孙女紫嫣,会原谅那个间接害死自己爷爷的人吗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吧” “等到回到内陆,我会将一切都告诉紫嫣,并且劝解他谅解第二层的那个老者的,其实即便是不原谅,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那个老者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愿,殒命了” “呵呵,呵呵”红衫男子哼笑起来,“回到内陆你觉得自己还有这个机会吗” “有啊”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只要我打败了你和四大护法,就能救出叶子他们四个,理所当然可以回去啊” “嘿嘿,嘿嘿” 红衫男子突然窃笑起来,脸上的的神情透露出内心的阴险,令我有些不安起来。 “你笑什么”我厉声质问。 “笑你一厢情愿想要打败我,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我不想和一个垃圾水平的人打斗,会掉了我这个鬼血莲护教教主的身价” 我顿生疑问:“不和我打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害怕输了没面子,想要躲避下去” 他一脸的不屑:“怎么可能害怕呢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我现在手里有四张牌,为何还要亲自动手淌一身臭汗呢” 听到这话我登时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是打算用叶子他们四个当人质,用来要挟我 深吸口气,用黑刀指着他的鼻梁:“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怕输,原来是个借口,是想像懦夫一样,用人质来威胁我,作为一个堂堂的教主,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真是够丢人的,传出去一定会贻笑大方” 他摆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情,抓着锁链、拖拽着叶子朝后退去,悠然自得地坐在了石座上,翘起了二郎腿:“你刚才不说我们是邪魔外道,手段卑劣吗这样的方式很符合对我们的定义啊” 我见他现在状态比较放松,并且距离锁链另一端的叶子有两米多远,如果此时偷袭的话,应该有很大的概率能成功。 谁知道刚攥紧黑刀,还没有动手,就听到石座上的红衫男子开了口:“我劝你还是不要偷袭我,因为” 说了一半戛然住口,并且用手里的长箫,轻轻戳了石座侧面的一个位置,随后扬起来朝我身后指去。 我心中一惊,忙扭头去瞅,惊愕地发现,两三百米远的那座养虺池上方,有一个人影在飞速下坠,距离水面仅有一米有余地方,骤然停下,被绷紧的锁链拽着跳跃了下,之后剧烈摇晃起来。 此时才看清楚,是叶局长,他与先前坠落的强哥一样,毫无反应地在水面上方荡起了秋千。 正急切着,紧贴着天花板悬挂的雨轩,也身体失重,朝下急速坠来,与刚才的叶局长一样,在水面一米高的地方止住,身子剧烈跳动了下后,晃悠起来。 虽然没有坠入养虺池中,但从七八米的高的地方坠落,并且突然被锁链拉住,身体受到的冲击力也是非常大,不由得暗暗担忧起昏迷的他们三个来,希冀没有受伤。 深吸口气,压抑着火气转过身,对石座上的红衫男子呵斥道:“真够歹毒的,将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不觉得残忍吗尤其雨轩还是个弱女子,锁链突然的拉拽力,会让她受不了的” 他将长箫扬了起来,边凑向嘴巴边对我轻描淡写道:“你激动什么,反正他们三个现在中了冥咒,正昏迷着,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和冲撞。” 我听后立马追问:“什么是冥咒,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他抬眼瞥了我一下,随即又盯向嘴边的长箫:“你当然没有听说过,这可是我们鬼血莲花教独有的术法,四大护法施加的,恐怕像你这种连三脚猫功都没有的乡巴佬,是理解不了的,也没有可能破解” “把他们放了赶紧的否则我也不会再顾忌,你曾是叶子朋友的身份,用手里这把黑刀送你上西天,去继续做你的教主”我大声命令起来。 “喂喂你是不是搞错现在的状况了,我可是掌握着主动权呢”说完他将长箫凑到嘴唇上,就开始吹奏了起来,声音十分幽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哗啦” 只听的后面传来一阵水响,不由得心中大骇,忙扭头去瞅,果不其然,与担心的一样,一直巨型的虺受到箫声控制,从水中钻了出来,正游离着朝摇摆的强哥、叶局长,以及雨轩他们三个。 我心急如焚,忙大步奔去,想要去救他们,但是几步之后止住了,因为觉得根本就来不及,并且也没有什么把握,于是重新跑回到红衫男子面前:“快制止那只虺,快点” 他停止吹奏,斜眼扫了我一下,轻蔑道:“你语气这么强硬,是在命令我吗” 我呼吸急促起来:“不是命令,是请求,请求你让你那只虺重新潜入水中,否则它会吞了他们三个的” 他似乎获得了心里上的满足,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道:“让那条巨虺潜进水里没问题,甚至于放了你那三位朋友也没问题,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急切地追问。 “不要寄希望于带走叶子了,让她留下来陪我,当我的宠物”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锁链,摆出一副主人的样子来。 “不行叶子我是必须要带走的”我斩钉截铁地否定。 “阿飞,按照他说的去做,带着我爸还有强哥雨轩离开,这是最佳的选择了,牺牲我一个人能救出三个,这样也划算”叶子开了口,对我极力劝解起来。 “追口没有你这个溅女人说话的份” 叶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红衫男子打断了,将她朝自己身旁使劲拽去,确切地说应该拖了过去。 他无奈地松了下肩膀:“那就不好意思了,如果你坚持要救走叶子,另外那三个人可是要喂巨虺了,它们可是好久没有食人`肉了” 我直视着红衫男子:“你身为堂堂的一代教主,也是七尺身躯的男子汉,为什么要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有魄力有担当的话,应该与我好好打一架,也可以作为情敌之间的决斗” 他冲我鄙夷道:“你连情敌这个称呼也不配,只能算是一个造人唾弃的第三者,真跟你这种人决斗的话,才会让我教主的脸面丧尽” 我有些不服气:“说谁小三呢我和叶子可是两情相悦,并且是在你失踪六年后才认识的,她早就对你没感觉了,现在看来连朋友都算不上,而是敌人” “胡说她怎么可能对我没感觉,要知道,除了她父亲外,我可是第一个牵起她手的男人也是第一个夺走她初吻的男人是她的初恋,并且我们当时也没有分手” 虽然我不是个小气的男人,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男人,但是听完他的话语,心里还是有一丝失落感,或许是心里真地喜欢上了叶子,有点醋意的缘故 但是这些并没有影响我对叶子的感情,因为她跟红衫男子的事毕竟发生在六年之前,我在大学时也有过女友小涵,虽然跳楼自杀了,但仍然留给我很多疑惑。 过去的经历终究已经过去,虽然能够让人收获很多,但不应该成为今天和明年的绊脚石 我长呼口气,瞅着红衫男子意味深长道:“如果你硬要这么炫耀的话,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是第一个让叶子变成女人的男人,而且我们做那种事的时候,是两情相悦的” 他脸上顿时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眼睛里噙满了泪水,青紫的嘴唇抖动了起来:“这不可能不可能” 我冷哼一声:“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叶子。” 他眼泪巴巴地盯向地上的叶子:“告诉我,他说的时不时真的” 叶子沉默开来,没有搭理他,可能心里在思忖着什么。 红衫男子极了,拽着锁链将叶子拉到跟前,有些疯癫道:“你说,快说那个乡巴佬是胡扯的,你是纯洁的,快说啊” 第858章疼! 叶子的身体虽然被他摇晃得颤抖,但是回应的声音却很笃定:“阿飞说的没错,是他让我从女孩变成了女人,知道了什么是爱情升华,体会到了极致的享受”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 红衫男子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用手指揪着头发,撕心裂肺地呼喊起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看来叶子刚才的话语,对他的心理造成了重创 见他沉浸在悲痛中,我虽然有些唏嘘,但更发现了机会,忙攥着黑刀轻步朝前迈去,打算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地砍了他,好救出叶子 但是刚上前一步,这家伙就忽的一下将头抬了起来,用十分警惕的目光盯着我。新 我尴尬地呵呵一笑:“那个,你现在该相信了吧,我和叶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对我痛斥起来:“你就是一个窃贼,不仅偷走了我心爱女孩的心,还偷走了她的身子,我会让你品尝到什么是失去的痛楚,什么是一生的梦靥” 我有点不耐烦:“能别这么绕来绕去,说点人话吗” 他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先前问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我呢,究竟是选择救出叶子,与她比翼双飞,天天过鱼水之欢的日子,还是舍小取大,带走吊在养虺池上的三个人不过按照你的理论,那样的话可是背叛自己感情哟” “我不会做出选择的” “不行必须选择,否则我只能将他们一个个先杀了,然后再专心对付你” “你敢”我厉喝一声,同时举着黑刀就要上前,但被他扬起的长箫制止。 “你最好回头看看养虺池,现在的三个朋友正在处在生死的边缘线上呢,就看你怎么选择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了这么一句。 忙扭头瞅去,刚才从水中探出偷来的巨虺,已经用猩红的信子,舔着强哥和叶局长以及雨轩三个了,正长大了血盆大口,准备将他们整个吞下。 见状我心跳加速起来,急切得几乎喘不开气,冲红衫男子命令起来:“赶紧让巨虺停下来,潜到水里去,快”扯着嗓门吼了起来,用尽了所有气力。 但是他始终优哉游哉,语调略带戏谑:“不好意思,对于巨虺的控制,我们也不能完全随心所欲,归根到底,它是一种有着异常能力的奇兽,即便从小被豢养,也保持着自己的野性 你也看见了,我并没有吹奏长箫,但那只巨虺还是独自行动了,所以你的三个朋友,只能听天由命,看它的心情了” 我上前一步,将黑刀指向红衫男子的脸庞,刀尖距离他的鼻尖只有半寸不到:“别以为我好忽悠,先前一只巨虺要吞食强哥时,不是你吹奏催眠箫曲让它潜回水中沉睡的吗” 他用手里的长箫将我的黑刀拨弄开,将头瞥向一侧,表情有点无奈:“怎么给你解释呢总之这只巨虺现在之所以靠近你的三个朋友,不是收到我的命令,而是它自己的兴趣,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我挪动步子朝旁边侧了一下,重新正对着红衫男子的脸:“你一定有办法的,赶紧让那只巨虺停下来至少在我还没有作出选择之前,强哥他们三个不能死,否则你就是食言了” 他被我呛了一句,颇有点无奈:“好吧,我就暂时保住那三个人的性命,但你必须在三分钟内给我做出选择,到底是选带他们三个离开,还是选择救叶子出去” 说完之后,他将长箫又朝座椅侧面戳了一下,应该是激发了什么机关按钮,随即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忙扭头瞅去,发现养虺池上方,距离水面仅一米有余的强哥他们三个,正被铁锁链拽动着快速朝上升去,短短三四秒的功夫,已经重新被吊回到了天花板上。 而那只巨虺,对于强哥他们三个的突然升起,似乎有点始料不及,仰起头呆呆地瞅着上方,没有任何反应,不过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 又过了几秒钟,它可能自觉没趣,又“哗啦”一声重新潜入了水中,并没有因为到嘴的肥肉离开而恼羞成怒,跳起来朝上追逐,这让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见强哥他们三个暂时脱险,我缓缓长舒口气,转身瞅向红衫男子:“我已经做出自己的决定了” 他有些意外:“哦,这么快,还没有到三分钟呢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快告诉我你要带走的是谁” 我摇摇头对他更正:“不是我要带谁走,而是让叶子带着她父、还有强哥以及雨轩离开” 他蹭的一下从石座上站了起来,对我厉声拒绝:“不行你想然自己取代他们中一方,门都没有这是二选一的题目,不是三选二的题目,你要给我弄清楚了” 我深吸口气,笃定引导道:“你不就是见我夺走了你的至爱,想要折磨我报复吗其实只要将我留下来,想怎么虐`待就怎么虐`待,这样岂不是更痛快又有什么必要杀了叶子,亦或者强哥他们三个呢所以,把我留下来,与你来说并不吃亏” 他并不上套,断然否决了我的建议:“你想要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出自己的爱人和朋友,这种死了都要让他们记住你和感激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成全别做美梦了” 我见再怎么游说都没有用,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了,那就是直接杀了他,并且要果断迅速,不能给他吹奏长箫,或者触动是座上机关的机会,更不能让他有时机对叶子下手。 打定主意后,我长叹口气,假意无奈道:“好吧,我作出选择。” 他很兴奋,似乎就是等着我回应,然后看我的笑话,从精神上惩罚我,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要带谁离开” “他们四个全都要带走” 我大喝一声,随即挥舞着手里的黑刀劈了过去,首先一下就是他的左手,打算让他松开锁链,防止对叶子下手。 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早有准备,见我挥刀砍来,蹭蹭后退一步,并且甩动手里的锁链抵挡。 “叮当” 刀刃与粗大的锁链相碰,清脆的响声还有一串耀眼的火花同时出现,并且产生的张力,勒着叶子的脖颈,一下子就将她拽倒在了地上。 见状我忙收回黑刀,对她急切道:“你怎么样叶子,有没有被拉伤” 她将头艰难地提起,冲我摇了摇,声音很微弱:“我没事阿飞,你别打了,带着我爸还有强哥雨轩离开吧,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要对付的不仅仅是这个家伙一个人” 我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打断了她:“叶局长和强哥雨轩要救走,但是你也要救走,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大不了都交代在这里” 叶子声泪俱下:“你不要感情用事,现在要理智一点,能多救一个人就多救一个,带我爸他们三个离开吧,放心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这家伙曾经最喜欢的人,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如果没有感情,做任何事情都靠理智的话,那人与机器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这家伙已经不是六年前你认识的人了,已经成了鬼血莲花教的教主,并且对你和我的感情恨之入骨,绝不会对你有一丝手下留情的,会想法设法地折磨你、摧残你的” “说的没错”红衫男子插了话,“如果你要是带着那三个人走了,叶子以后的每一秒钟都要在极度痛苦中度过,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她变成真正的溅人,一个见了男人就主动脱衣服的骚`货,然后就是将所有能想到的酷刑,全都在她身上施加一遍” “够了”我再也听不下去,大声喝止了他,“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这种状况就永远不会发生” “放心好了,我不会先杀了你的,我要让你苟延残喘地活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从一朵鲜花变成一只破鞋,令你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对于一个疯子,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了,早点下地狱吧”说完之后,我抡起黑刀再次冲了过去,与他厮打在一起。 他与上次一样,每一下都是用长箫抵挡,并不主动出击,大概是在消耗的我的气力吧 但是与上次不一样,一阵迅猛的攻势之后,我非但没有感觉到吃力,相反,身体由里向外涌现出一股股的热量,就像是源泉一样,时刻补充着我的力量,让我能持续保持着惊人的爆发力 红衫男子也察觉出了这一点,手上长箫的抵挡变得越来越吃力,后退的步伐也变得缓慢沉重了不少,兴许不是他变弱了,而是我变强了。 我知道,一定是刚才强烈的取胜的意念,激发了八尺阴阳镜,从而让它释放了很多力量,打算趁此优势,先把叶子从他手上救出。 于是将黑刀利刃挥向的重点,从红衫男子的头颅转向了左手,雨点般地砍了下去,果不其然,在我凌厉的攻势下,他为了保住手臂,松开锁链躲闪到了一旁。 我忙将锁链住在手里,并且迅速在臂膊上缠了几圈,将叶子与我的距离保持在一步之内,但这样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红衫男子终于变被动招架,为主动进攻了,手里的长箫就像是一根铁棍般,呼啸着朝我挥来,速度极快,犹如电光火石、变幻莫测,已经看不清楚具体的走向,只能听到“呜呜”的声响。 但我并没有因为视线的缘故而退缩,因为知道自己还有一样优势,那就是耳朵,敏锐的听力可以协助我的眼睛。 所以接下来,每一次都能准确地判断出长箫袭来的方向,并且用黑刀抵挡住。又是一声碰撞,黑刀和长箫擦出一串火花,将我的注意力也吸引在了上面,自己也以为,只要跟紧了长箫,就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却不料红衫男子的右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柄钢管,紧攥着朝我胸膛直直刺来。 钢管有甘蔗般粗细,前端被倾斜着割断,所以非常得尖锐尖刺瞬间就穿透了皮肉,从肋骨缝隙里挤进肺腑里,我先是一阵冰冷的寒意,继而是钻心般的疼痛,忍不住大吼一声:“啊” 喊完之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并且有血渍从嘴里溅出,显示着肺腑的伤十分严重 我先前一直忽略的问题就是:红衫男子的左手始终是空闲的,而我,则是缠绕着锁链,所以与他相比,还是有一个劣势。 可惜先前没有重视和警惕,要不然也不会中招,现在懊悔已经来不及,忙将脚步后退,打算与红衫男子拉开一点距离。 谁知刚退后了一步,胸膛里就突然传来万箭穿心的感觉,刺进肺腑的钢管里,又射出了很多钢针,扎进了更深处的皮肉里。 再次朝后退去,想要凭借着强大的蛮力,挣脱钢管还有前端钢针的束缚,但人却被牢牢勾住了,并且胸膛里传来撕裂般的巨疼,让我直倒吸寒气,差点昏过去。 实在没有想到,钢针竟然和鱼钩一样,上面还带有倒刺,紧紧勾住了肺腑和皮肉,如果真硬要挣脱开的话,估计肺脏要掉下一块,胸口也要出现一个窟窿了。 “阿飞” 后面的叶子哭喊起来,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但由于手脚被锁链困住,所以一次又一次摔倒在地上,下巴都磕破了,伤口里鲜血汩汩的涌出。 我深吸口气,对她劝慰道:“趴在地上不要动,我没事的” “真地没事吗” 红衫男子阴邪地说道,同时将手里的钢管朝外拉了拉,让里面钢针上的倒刺,再次勾着血肉朝外扯动。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再次大喊起来,脸上汗水直流,双腿都有些站不稳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刺痛 第859章我一定要杀了你! 红衫男子并没有停止,相反,而是手上加大了气力,攥着钢管使劲朝后拉拽,使尖端钢针上的倒刺,再次勾动起胸膛里的内脏和血肉来。 并且由于力度太大,一些倒刺都挣脱了皮肉,在内壁上“滋滋地”划拉着,让我犹如万蚁噬身,疼得站立不稳,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阿飞阿飞” 叶子大声呼喊起来,并且匍匐着爬到我身旁,眼泪犹如泉水一般哗哗直流。 我深吸口气,积攒了些气力后,对她劝慰道:“别哭了,我没事的” “没事” 红衫男子不阴不阳地来了这么一句,随即蹲下了身子,用一双歹毒的眼睛仇视着我,狠狠道,“既然没事那就再给你来点刺激的” 说完之后,将手里紧攥的钢管旋转起来,登时,尖端部分的钢针也跟着扭动起来,而上面的倒刺,将内脏和血肉绞动得令我痛不欲生,连痛叫都没有气力发出,只能大张着嘴巴急促地喘息。 “住手你这个混蛋,快住手” 叶子冲红衫男子大吼起来,并且用头朝他身上拼命撞去,但被他轻易躲开了,一下子撞击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鲜血直流。 不过这丫头丝毫不在乎,又扭动着身子艰难地调转方向,想要再次撞击红衫男子。 我心疼极了,忙冲她劝阻:“叶子,不要再撞他了,没用的” 但她不听我的,再次朝红衫男子攻击去,嘴里对他大叫着:“混蛋,放开阿飞” 红衫男子没有躲闪,而是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皮笑肉不笑道:“让我放开他也可以,但是你要心甘情愿留下来,当我的宠物” “我答应你,答应你”叶子使劲点着头,一切都是为了救我。 红衫男子果真将攥住钢管的手松了开,转而抓住叶子的衣领:“作为宠物首先要做的就是听话,你会听话吗” 叶子一脸沉重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 红衫男子似乎很高兴:“那好,先学两声狗叫,再用舌头舔舔我的手掌,让我高兴一下” 我已经缓过来一口气,绝不会允许他这样羞辱叶子,于是扬起手里的黑刀,照着他的脖颈狠狠砍去。 “啪” 那家伙看似不在意我,但一直防备着,用长箫挡住了黑刀的利刃,并且身子一侧,用胳膊肘狠狠击打了下钢管尾端,将我朝前推去。 伴随着胸膛里的阵阵钻心刺痛,我一下子仰倒在了地上,眼前突然瞥见一个黑影紧跟着袭来,只奔向喉咙,近了之后才看清,是红衫男子的长箫。 “住手别再伤害他了” 叶子的声音骤然响起,制止住了红衫男子,声音有些哽咽,“你不是很想听狗叫吗我现在就学,汪汪,汪汪” “不要叫,不要叫” 我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冲叶子大声喊叫,不想让她被红衫男子羞辱,同时攥紧黑刀,想要再次救她,但还没有上前就被制止了。 “阿飞,别打了,只要你能活着离开,无论他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的”叶子闭着眼睛,但是泪水却泉涌般流下,“吧嗒吧嗒”落到地上,湿了一片。 “不我已经说过了,一定要将你和大家救出去,如果不能的话,那就一起交代在这儿” “哈哈哈,哈哈哈” 红衫男子猖狂地大笑起来,将目光投向我,“想不到你还真执着,可这又有什么用,你想要一起死,但这溅女人似乎不舍的你,所以,接下来就安安静静地看好戏吧” 说完之后,他将手里的长箫用力一挥,重重地敲打了一下刺进我胸膛的钢管尾端,令我又疼痛万分起来,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倒在地上,而是用手撑住了身子。 他颇有些意外,嘴里嘀咕道:“想不到竟然能忍住,那好,就老老实实呆坐着吧”说完用长箫狠狠戳了一下我的肩膀下方。 起初只是一点疼痛,但是随后,有一股异常沉重的感觉在扩散,似乎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浆,而是铁水,很快将我的全身都压制住了,想要动弹半分都不能,顿时也明白了这是被他点了穴 叶子比我还要心急,忙冲他追问起来:“你把阿飞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能动了” 红衫男子很不耐烦:“不过是点了个穴道而已,你嚷嚷什么这是宠物应有的样子吗”说完将一支手摊在她嘴前,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让她像狗一样舔`舐。 我虽然身子沉重的动弹不得,但嗓子还能发出声音来,忙大叫着制止:“叶子,不要听他的驱使、让他羞辱,人死不过碗大的疤,我不怕疼的” 叶子的头发被红衫男子揪住了,脸庞不能随意转动,侧眼瞅了我一下,哽咽道:“阿飞,对我来说,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让你离开,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想摇头却不能,只好扯着嗓子干吼:“可我不愿意我绝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孩被他人凌`辱,而像个懦夫一样地苟活着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呢” “舔不舔” 红衫男子似乎有些急躁起来,冲叶子大声呵斥,并且将整个手掌贴在了她青紫的嘴唇上。 “不要不要”我大声呼喊着,希望能够劝阻叶子,别为了我丢失尊严,但还是没能阻止。 她顿了两三秒之后,伸出了舌头,在红衫男子的手掌上舔了起来,每一下都让我心痛,不怨恨她,而是怨恨自己,眼见她受辱却无能为力 “好了” 红衫男子让叶子停了下来,之后将手放到了眼前,“非常干净,做得不错,赏你一块糖吃”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块冰糖,不过没有塞到她嘴里,而是扔到了地上。 叶子手脚都被束缚着,根本无法捡起,只能将头尽力朝下趴去,用嘴唇将糖块含住,之后放在嘴里咀嚼了三两下,吞咽到肚子里。 不过很快,脸上的神情就出现了变化,眼神凌厉地盯向红衫男子,逼问道:“你刚才给我吃的,根本就不是冰糖,究竟是什么东西” 红衫男子嘴角勾笑:“哦,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感应出来了,不过别紧张,不是什么毒药,而是阴阳合欢丹,说白了就是春`药” 叶子脸色慌张起来,语气有些颤抖:“你你为什么要给我吃那种东西” 红衫男子笑不已:“呵呵,呵呵,为什么给你吃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行男女之事喽” 叶子使劲摇晃着头颅:“不我不要我不要” 红衫男子神情很邪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作为一个宠物,你没什么资格说不,只能按照我的指示去做,这就是你要救出那个小白脸的代价,难道你后悔了” 叶子的脸颊变得灿烂绯红,应该是春`药对她起了作用,但她强烈地抑制着自己,尽量保持着清醒,默默思忖了几秒钟,对红衫男子坚定道:“我不后悔” 红衫男子一副得意的样子,哼笑道:“那就好,还以为你不愿意了呢不过要是不愿意也没什么,只要亲手杀了这个小白脸,我就放你和你父亲、以及另外两个朋友离开” 听后我顿时觉得这是一线生机,忙冲叶子催促起来:“杀了我杀了我” 叶子眼中带泪,饱含深情地望着我,笃定地摇了摇头:“阿飞,原谅我不是一个忠贞的女人,以后忘了我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阴阳合欢丹的作用,她呼吸急促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并且鼻孔里轻哼着:“嗯嗯额” 红衫男子瞅着叶子的形态,一脸的邪之色,从怀里掏出了钥匙,将她身上的锁链全部打了开,令其恢复了自由。 叶子并没有爬起来,而是依旧趴在地上,并且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游离,似乎非常的燥热,已经开始了撕扯衣服。 眼睛睁了开,不过十分迷离,或者说透露着媚惑之光,不管是望着我,还是望着红衫的男子的神情,都充满了浴望,并且方向也只是下半身的腿间。 见她如此,我心里急切极了,忙大声呼喊:“叶子,清醒一点,快清醒一点不能被药效控制了” 不过我的喊叫看上去没有丝毫作用,叶子已经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并且两只手掌,一只从领口伸进了怀里,另一只从腰后伸进了裤子缝隙里,覆盖在了翘臀上。 “啪” 红衫男子用手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算了吧伙计,这阴阳合欢丹也是四大护法配制的,比普通春`药的作用高好几倍呢叶子一个没有任何功力和术法的人,怎么可能抵挡的住呢现在整个人都混乱了,脑子里充斥的东西,只有男女的那点事,并且急切地需要满足” “呸” 我狠狠啐了他一口,转而瞅向叶子,继续大声呼喊:“醒醒醒醒不要被药所控制了” 红衫男子用手拭去了脸上的唾沫,长呼口气:“你就喊破嗓子也没有用的,她根本就听不心里去,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男人的抚`慰和填充既然你不方便的话,那我就代劳了,嘻嘻,嘻嘻”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好呀,时刻等待着你杀了我,不过要快点,要不我蹂`躏完她之后,一切可都晚了”说完蹲下了身子,将一双脏手朝叶子身上伸去。 “刺啦”一声,把她的保暖上衣撕裂了开,并且又开始捏住粉红色文`胸的挂钩,要将其解开。 “住手”我大吼一声。 他瞥了我一眼,带着嘲弄的神情,随即又开始继续解叶子的文`胸。 我实在难以承受自己喜欢的女孩,要被一个畜生凌`辱,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状况。 心中的愤怒和不甘,犹如点燃的火药,瞬间爆炸开来,嘴里忍不住吼出一声长嚎:“啊” 声音贯彻整个顶层,几乎将我所有的气力都发泄出来,之后大张着嘴巴粗喘,颓废极了。 一旁的红衫男子,似乎也被我刚刚的吼叫惊住了,一双脏手停了下来。 叶子的文`胸没有被解开,一双玉兔算是暂时受到了保全,但这只是一时,待会还是难逃魔爪 “咕咕,咕咕” 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并且胃里出现了强烈的蠕动,这种感觉让我兴奋不已,因为预示着苍蝇蛊王要帮我了,忙张大嘴巴,做好了准备。 红衫男子瞅着我,脸上露出一丝不解,追问道:“你在干嘛,嘴巴张那么大,是想喝西北风吗” 我没有功夫搭理他,只是暗暗祈祷,在蛆虫们出来之前,这家伙不要再对叶子伸出脏手。 第一次,感觉时间是如此漫长,每一秒钟都像是一年一样,身心备受煎熬,渴望着肚子里的蛆虫们早点从嘴里喷出来,之后爬过去啃异衫男子,最好让他只剩下一副骷髅 我肯定不会再对那些一坨坨喷涌而出的蛆虫们,感觉恶心或者别扭了,而是心存感激。 可是接连十几秒过去了,喉咙里并没有肿胀的感觉,并且连肚子里的蠕动也消失了,不由得心中愕然:怎么回事,难道苍蝇蛊王不打算救我 正疑惑着,突然察觉胸膛里有点痒,起初以为是钢针上的倒刺,但随后发现不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正缓缓蠕动。 “哎呦” 那东西到了肩膀处后,刚才被点穴的部位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忍不住叫了一声,并且用手去摁。 当手掌覆盖在上面时,顿时兴奋极了,以为这显示着穴道解开了,也顿时明白了,刚才在血管里蠕动的东西,是一条蛆虫看来苍蝇蛊王并没有舍弃我不管。 恢复自由后,我忙将双脚在地上一弹,冲红衫男子窜去,同时扬起手里的黑刀,照着他的脖颈就砍,心说这一次,一定要杀了你 第860章精神世界 红衫男子见我身体恢复自由,并且风雷电掣般地朝他袭去,脸上的神情从方才的疑惑,瞬间变成了震惊,不过反应也倒是真快,忙用长箫抵挡住了黑刀凌冽的攻势 “啪” 也许是这一次我抱着殊死搏斗的心理,使出所有的气力缘故,黑刀的利刃与长箫相碰后,将其砍出了一道豁口,发出清脆的响声。rong>。r> 快到我连黑刀再往前挥舞一寸的力气都没了,两条胳膊顿时沉重异常,颓然垂下,并且整个人也浑浑噩噩起来。 更甚的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一切竟然都变了,不再是被九根柱子围绕的高台,身旁也没了石座和叶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微波粼粼的湖面,而我的双脚也沉浸在水中,直到膝盖。 不敢轻易的迈步,因为不知道前后左右,究竟是深是浅,也许一下子就沉入了深不可测的水底,活活被淹死。 我闭上眼睛,不断从脑海里对自己施加暗示:眼前看到的一切,以及整个人感受到的所有,都不过是幻觉而已。 话虽如此说,脚上传来的冰凉水感,太过未免真实,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睁开眼睛用手使劲掐了一下胳膊。 “哎呦” 一阵肉疼让我忍不住叫了起来,同时也更加迷糊: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究竟是不是幻觉 思忖了几秒钟,忙大声呼喊起来:“出来,你这个混蛋教主给我出来告诉我现在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幻觉”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一阵水响从后面传来,扭头一瞅,是红衫男子。 此时的他,一脸的得意之色,手里的长箫没了,换成了一把锤头,另一只手里则攥着什么东西,不过看不清楚,猜想应该是钉子之类吧。 他在距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站定,云清雾淡地回应道:“这一切并不是幻觉,而是我的内心世界” 我听后更加疑惑了,四下瞅了下:“你的内心世界为什么全是无边无际的湖水还有,我怎么会进来的,难道我的灵魂” 他鼻翼轻哼一声:“这无边的湖水就是我内心的真实写照,怎么走也走不出的惘然和无奈;而你之所以能进入,是因为灵魂被我的箫声勾了进来。” “你把我的灵魂,勾到你精神世界里干嘛”我厉声追问。 “干嘛当然是好好折磨折磨你了”他语气中充满了怨恨。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相反的,只要我杀了此时的你,想必你的躯体也活不了,正好一举两得” 我说完打算用黑刀砍了这家伙的灵魂,但是此时才悲催地发现,两只手里都空空的,腰后的九龙短剑也没了,看来进入到红衫男子精神世界里的,只是我的灵魂。 不过令我有点纳闷的是,他为什么手里可以带东西,难道是因为主场的优势 红衫男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开口解释道:“我用箫声吸进来的,只是你的灵魂而已,至于那把黑刀和九龙短剑,都是有魂魄的,我才不会傻到将它们也一并吸进来帮你” 我清了下嗓子,鄙夷道:“你这样不公平,是趁人之危,即便一会打起来赢了我,也是胜之不武” “呵呵,呵呵” 他突然冷笑起来,“谁要和你打了,你觉得自己还有这个能力嘛,恐怕连反抗都做不到吧” 我有点不相信他的话语,打算上前一步验证下,但是刚要抬腿,脚腕上就登时被一双手抓住了。 虽然湖水浑浊,看不清下面的具象,但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手非常干枯瘦长,并且还十分坚硬冰冷,与钢筋一般。 同样的感觉以前有过,那就是在罗布泊时,在一处破落的房子里,细沙下面也是冒出很多这种枯手,拽着我朝下拉去,力气比牛还大,似乎要将我拉进地狱。 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忙停止了迈脚,身子保持不动,暗暗纳闷起来:为何他的内心世界里,连这种耸人的手爪都有,难道 身体静止后,脚腕上抓着的手爪也瞬间松了开,在水底消失,看样子是专门用来束缚我的 再抬头的时候,红衫男子已然站到了面前,仅有半步之遥,一手将锤子扬了起来,另一只手也摊开一些,搓出了一枚钉子。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竟然是桃木钉,并且上面红的有些耀眼,应该是涂了血。 “如果说桃木钉是为了伤害我的灵魂,但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我冲他质问起来。 “哦,你眼神倒是不错嘛这上面的血可不是一般的血,而是从你一个故人身上取下来的,对付你可是有着独特作用呢”他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故人是谁”我厉声追问。 “无生老母” “无生老母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用她的血” “关于她的身份,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四大护法对所有人订立的契约,只要是敢泄露半句,顷刻之间,身上的死咒就会激活,任你功力和术法再高、是人还是妖魔鬼怪,定是必死无疑 不过,我倒是可以提醒下你,你们俩很熟悉,并且也彼此了解,当然了,这种了解只是想当然的了解,根本没有直达彼此的内心深处 至于为何要用她的血嘛,当然是因为她身体的独特性不可多得的三世至阴体,也即她和她母亲,以及她姥姥,全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八字属性全为至阴。 这种女人,身上的血几乎能封住所有阳性的灵魂,尤其是吞食了八尺阴阳镜的你,会让你无法借助它的力量,只有死路一条” “八尺阴阳镜,它不是只能给我的躯体借助力量吗难道也有自己的魂魄,能释放能量帮助我的灵魂”我充满疑惑地嘀咕起来。 “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反正你永远也达不到那个地步,总之,用这枚桃木钉,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体会到什么是灵魂的折磨”红衫男子的眼神里满是对我的不屑与仇恨。 但我可不愿意坐以待毙,让他把那枚三寸余长的桃木钉,还是沾染了无生老母血液的桃木钉,砸进我的灵魂里,必须想办法阻止才行。 简单试了下,发现双脚虽然不能动,但双手倒是可以,于是打算趁他将锤头挥下来的瞬间,反客为主夺下来,砸中他的脑袋,让其晕厥。 之后再细想其它法子,让灵魂从他的精神世界里脱离,从而回到自己躯体里。 想法非常好,但是进行起来究竟怎么样就不知道了,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而为吧 当红衫男子将桃木钉扬起来,并抵在我肌肤上的时候,还是有点意外,因为他首先要钉进的部位,竟然是我的额头,心说真是够歹毒的。 我双手绷紧起来,打算趁着他挥动臂膊的时候,以迅疾不已掩耳的速度,先打掉抵在额头上的桃木钉,再夺下另一只手里的锤头。 可是他手臂扬起来后,偏偏没有马上挥下,而是翕动着嘴唇嘀咕起来:“差点忘了,还没有将你的双臂固定呢,一会要是乱舞乱动的话,岂不是很麻烦” 我听后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改变计划打算提前动手,可是胳膊还没有抬起来,就被后面的一双手扼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这手爪与刚才在水下抓我脚腕的那双一样,枯瘦冰凉而又坚硬,将我牢牢地固定了住。 虽然极力挣扎,但是在他的强大气力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而且被束缚的更加紧了。 后面的家伙紧贴着我的后背,双臂环在我的胸前,将我的两条胳膊死死地捆住了。 无奈,只好停止反抗,大口地粗喘着,后背上的感觉非常清晰,是一个非常干瘦的人,心中忍不住好奇,想要看看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于是转过了头。 可是只看了一眼,我就后悔了,心说真是好奇害死人 因为紧紧抱住我的根本不能算一个人,而是一具干尸,枯槁的干尸,浑身的肌肤已经萎缩成暗红的腊肉,紧贴在细长的骨骼上。 脸上的五官更是明显,两个眼窝深陷成窟窿,漆黑的眼珠子晃悠着,透着骇人的诡谲之光,鼻子已经坍塌成一坨圆形肉块,并且看不到鼻孔。 两个腮帮子上的肉也萎缩下陷,成了两个凹坑,颧骨高高突起。 至于嘴唇嘛,其实已经没了,只剩下两排不整齐的焦黄牙齿呲咧着,还残缺不全,丑陋极了 虽然不是见过的最恐怖面目,但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还是让我惊悚不已。 这具黑红的干尸,瞧见我瞅他后,嘴角勾起了一丝邪笑,不过由于脸上的肉已经风干僵硬,所以抽动之下,让整张脸更加恐怖了。 赶紧转过来不再瞧他。 正面的红衫男子,对我讥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你这个历经过很多凶险的人,竟然也会吓成这样,胆子比老鼠还小” 说完之后,终于将扬在空中的锤子挥了下来,“啪”的一下砸在了桃木钉的尾端。 “咔嚓“ 只听的一声脆响,桃木钉的尖端刺破了额骨,扎进了我的头里。 顿时,整个脑袋先是一震,懵懵的,继而是钻心的疼,真正的头痛欲裂。 我忍受不住,大声嚎叫起来:“啊” 第861章开始僵化 红衫男子并没有因为我的痛叫而住手,相反地,而是加快速度持续挥动锤子,将桃木钉“砰砰砰”地往我头颅里砸,直到完全没入才罢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c 由于丹田位置没有骨骼保护,所以只一下,桃木钉就完全没入了,深深地刺进了里面,只露出一点尾端来。 说实话,腹下虽然有一股刺痛,但与先前两根桃木钉砸进后,撕心裂肺的那种疼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只像扎针一样,非常一般,并且十分短暂。 可是接下来,我就知道,这跟桃木钉刺进我丹田的目的,远不是为了造成疼痛,而是伤害 几秒之后,小腹中传来一阵沉重的感觉,就像是被注入了铅水一般,越来越重,不一会,就坠的我有些吃力,要不是被后面的干尸抱着,估计都要蹲下去了。 红衫男子用手指弹了弹我的肚皮,一副调侃的语气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有点愕然起来,因为明明看到他的手指触碰到了我,可是肚皮上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心中不由得一阵疑惑:怎么回事,难道被桃木钉刺中了神经,腹部麻木了 正沉浸在不解中时,红衫男子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对我毛遂自荐般地解释起来:“是不是没有任何感觉了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的丹田已经被桃木钉刺坏了,而它又是你灵魂得以维系的源泉,所以,照现在这种发展速度,用不了多大会,你的整个灵魂将会变的僵硬,失去知觉 如果一个人的灵魂不能有丝毫反应了,那么,他将永远不能回到肉`体上,即便是侥幸回去了,也不能控制躯体,会成为人们口中的植物人” 听后我心中不安起来,如果真是红衫男子说的那样,一旦灵魂僵硬了,不就永远完了吗 不行必须在肚子上的沉重和麻木扩大到全身前,想法设法阻止这一切,首先要双手恢复自由,然后拔掉丹田位置上的桃木钉。 可现在整个人被后面的干尸束缚着,想要动弹都难,如何恢复自由呢我陷入了焦躁之中。 冷不丁的,突然反应过来:干尸的双手在抱着我的双臂,根本无暇限制我的双脚,所以一旦动起来的话,他应该顾不上。 而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对先前的干枯手爪心有余悸,才会养成温水煮青蛙那样的条件发射,一直呆板地不敢轻易乱动,现在想想真是愚蠢 打定主意后,我先行试探了下,将脚轻微抬起一些,果然,与推测的一样,可以自由活动,不会被干尸的手爪抓住它也够不到 为了分散红衫男子的注意力,我装出惊慌的神情,对他呵斥:“你这个混蛋,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法折磨我的灵魂,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他耸了下肩膀,将手里的的锤子还有剩余的钉子,全扔进了浅水中,对我摆出失落的样子道:“本来还要再继续的,看你的样子是没必要了,真是有点遗憾呢” 我瞪视着他,用命令的语气呵斥道“把我丹田位置的钉子拔出来,快点” 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脸:“不好意思,恕难从命我还有事要办,暂时不陪你了,慢慢僵化吧” “你要去干什么” “当然是帮叶子解脱喽,想来这么长时间,她的药效已经消失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很多阴阳合生丹,再给她吃几粒就行了,只是有点可惜,没有你的欣赏,待会的行为有点枯燥,啧啧” “畜生,你要是敢的话,我杀了你” “等下辈子吧,不对,你的灵魂僵化后,即便死了也不能分散成灵子去投胎,所以永远别想有来生了” 红衫男子说完转过了头,将手背在腰后,优哉游哉地朝前走去。 我知道机会就在眼前,忙将身子朝后使劲仰去,不用担心会摔倒,因为压在了干尸的身上,同时抬起双腿,狠狠地朝红衫男子的腰上踹去。 “哗啦” 眼瞅着双脚就要踹上去,熟料此时半米深的水域中,突然又窜出一具干尸,两只干硬的手爪一下子将我的脚腕攥住,之后用力摁到了原地。 与此同时,压在身后的那具干尸,也将我推了起来,使我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心中极度失落,不由得长叹口气:刚才的双脚用上了所有气力,并且出其不意,一旦踹在红衫男子腰上,十有能让他来个狗吃屎,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水中竟然还会有一具干尸 红衫男子已经转过了头,扫视了两眼就知晓了是怎么回事,对我冷笑道:“想要偷袭我呀那可要让你失望了,这里可不仅仅只有一具干尸,也不仅仅只有两具,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要不然僵化的速度更快” 我吞了口唾沫,实在有点咽不下这口气,心说与其灵魂慢慢僵化变成植物人,还不如殊死搏斗赌一把,兴许能有一丝希望呢 想到这里大叫一声,将脖颈用力朝后扭去,张开嘴巴,将牙齿狠狠咬在了干尸的脖颈上,“刺啦”一下,撕掉一块生硬的肉块下来。 “吱吱吱,吱吱吱” 后面的干尸竟然还能感受到疼痛,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不过声音与活人不一样了,就像是用刀刃摩擦玻璃,尖锐而又难听。 我趁着他分神的空当,忙将身子用力朝前弓去,一个背摔将其狠狠撂倒在地上,不对,应该说是水中才恰当。 在他倒下的瞬间,两只手拼命挣扎起来,发现无法脱离后,忙改变策略,从他干枯胳膊与我胸膛的缝隙里,抽了出来。 双手恢复自由后,有了如虎添翼的自信,忙从地上摸起红衫男子丢掉的锤子,照着抱住我双脚的这具干尸头上砸去。 “咔咔咔,咔咔咔” 由于力气较大,每一下都将他的头骨砸裂,不消片刻,已经变得血肉模糊、难以辨认 但是这家伙的手,竟然还不松开,一直死死地摁着我的双脚。 我怒了,也没了什么理智可言,又扬起手里的锤子,对着他的两只手臂狠狠砸下,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用尽了气力。 一通发泄之后,他的两条手臂终于松开了,说得准确点,是因为变成了肉泥,才没法再抓住我的脚腕。 “呼” 这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阵风声,我意识到不妙,忙用恢复自由的脚,朝后大跳一步躲开,抬头一瞅,是先前那只被我摔倒的干尸。 他正用干枯的手爪朝我挠来,动作虽然简单,但速度相当迅捷,刚才要不是反应快,估计后脖颈就被他尖锐的指甲抓下一块肉了。 见我后退,他紧紧追来,不停挥舞着双臂袭向我的喉咙,似乎一心想要报仇我咬掉他脖颈上那块肉的仇。 我边躲避边狠狠道:“既然你想和你同伴有一样的下场,那小爷我就成全你”说完抡起锤头,照着他的头颅使劲敲去。 “咔” 这一下非常准,直接将他的头盖骨砸裂,也让一个劲攻击我的他懵住了,在原地转了个圈。 趁着他晕乎乎的空当,我赶紧挥动手臂,将锤头接连朝他脑门上砸去,知道时间的重要性,一口气敲了十几下才停手。 再看这具干尸,脑袋上的头骨已经完全被砸碎,里面露出了豆腐样的、白花花的东西,并且看上去有点硬硬的,没有被刚才的敲击震出来,一直保持着核仁样的形状。 我知道这是干尸的脑浆,有点意外,没想到不禁外面的皮肉被风干了,连里面的东西也硬化了,不用问,五脏六腑也一定是这个样子。 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透过皮肉和骨头 不过现在没时间分析这个,干尸并没有因为头颅的损坏而倒下,相反,更加迅速地朝我攻击来,也许是眼睛被损坏的缘故,动作看上去有些盲目,很生硬 我瞅准时机后,一个屈膝下蹲,横向挥舞锤头,重重地敲在了他的膝盖上。 “咔咔”两声后,他的膝盖骨碎裂,干瘦的身躯颓然跪在水中,用手支撑着想要再站起来却不能。 我不打算给他任何可能,蹲下身子用锤把他的肩胛骨也敲碎了,狠狠道:“你还是老实呆着吧”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侧面一阵水声响起,站起了扭头一瞅,是红衫男子,他终于不再当观众,而是信步走了过来,瞅着两具报废的干尸,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愠色,相反地,而是出奇淡定。 这种神情,反而让我有些不安起来,打算主动出击,于是攥紧手里的锤子,大跳一步朝红衫男子的额头用力砸去。 他没有躲闪,等到锤子将要砸在脑门上时,“嗖”的一下伸出手,攥住了我的手腕,让锤子卡在了半空中,始终落不下去。 我将另一只手也攥住锤子木柄上,与红衫男子僵持起来,但是力气根本不占优势,手腕被他慢慢朝后掰去,不一会,锤头就从掌中脱落。 他用空闲的那只手一把接住,手臂一挥,照着我的脑门砸来。 从呼呼的风声可以判断,力度很猛。 第862章七星分魂术 眼瞅着锤子就要砸在脑门上,情急之下,我只好用没被攥住的那只手掌护住前额。 “咔” 一声脆响的同时,手背上传来碎裂般的疼痛,很显然,掌骨被砸断了好根。 脑袋虽然没有被直接砸伤,但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朝后弹了去,嗡嗡的直响,就像是有一团蜜蜂在脑海里乱叫。 眼前的视线也顿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依稀觉得有几双手抓住了自己,待到神志清醒后才发现坏了: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两具干尸,牢牢抓着我的四肢,将身体呈大字型固定住了 再一瞅正面,不由得愣住了红衫男子竟然不见了 仔细一搜寻,才发现是自己看错了,这家伙根本就没走,此时正蹲在地上,在浅水里摸索着什么,过了片刻“哗啦”一下将手扬了起来,捏着几根桃木钉刚才丢掉的那几根。 见我不解地盯视着他,这家伙径直站了起来,嘴角勾笑:“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小看你了,以为这些桃木钉派不上用场,将它们丢弃的有点早了呢,现在看来还必须重新拾起。” 他说得没错,肚子上的下坠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看来丹田被桃木钉刺中后,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要么就是他夸大了伤害,要么就是我自己杞人忧天了 深吸口气,瞪视着红衫男子鄙夷道:“钉吧钉吧经历了三次后,你以为我还会怕疼吗” 他脸上仍旧挂着阴笑:“接下来,不单单是疼的问题了,会让你的身体,不对,确切说应该是灵魂,品尝到这辈子以前没有体会过,以后也不会体会到乐趣” 说完之后,将桃木钉竖了起来,用锤子“砰砰砰”地钉打进我双手的掌心、双脚的脚心里 这样一来,整个灵魂一共被钉进去了七根钉子,顿时有种压抑和束缚的感觉。 渐渐地才发现,这不仅仅是我的感觉,而是事实,因为原先束缚我的两具干尸,已经将自己的手爪,从我四肢上移开了,而我,依然不能移动分毫。 看来是这七根桃木钉限制了我的行为,让我只能保持静止的状态,抬头瞅瞅一脸阴邪的红衫男子:“这些钉子怎么回事,为什么能把我固定住” “原因很简单啊,桃木钉刺进了你灵魂八门中的七门,当然能束缚你的行为了。”我一副轻松的语气。 “八门七门”我有些疑惑。 “唉,差点忘了,你虽然体能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术法方面就是白痴了。”他叹了口气道。 “这我不否认,所以才要问你,要想解释的话就赶紧的,别浪费时间”我催促起来。 “那我就多费点口舌,跟你讲解讲解吧,根据奇门遁甲,世间一切万物,包括身体和灵魂都有八门,即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而桃木钉刺进你灵魂的各处位置,就是除了生门之外的七门。了,一定要好评” “为什么生门不用桃木钉刺进去照理来说,不是伤害更大吗”我不解地追问。 “没错生门掌握着气息,寓意为复苏生长,对任何人或者物来说都十分关键,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用桃木钉刺进去,否则让你一下子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你到底想怎样” 他用食指挠了挠嘴角:“刚才已经提醒过了,让你体会到从来没有过的乐趣” “什么乐趣”我紧紧追问。 “七星分魂术” “靠肯定又是什么难等大雅之堂的外门邪术,我都没有听说过” “哼你知道个屁,当今的术法界,只有为数不多的人会七星分魂术,而我,就是其中一位”这家伙一脸的自豪感。 “听名字倒是很吓人,难道是将我的灵魂分开”我嗤笑一声质问道。 “没错你的灵魂被七星分魂术硬生生撕成碎片,尝到比躯体遭受凌迟还要厉害万分的痛楚,嘻嘻嘻,嘻嘻嘻”红衫男子说着人忍不住窃笑了起来,一副标准的小人嘴脸。 他说的没错,话音刚落,我就突然感觉不适起来,灵魂里被七根桃木钉刺进的位置,开始了隐隐发热,就像被火苗炙烤一般,很快就灼痛难忍。 随后 从这七个位置里,似乎冒出了七双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血肉,开始了一点一点地撕裂。 “刺啦,刺啦” 一阵阵断裂声响起,低头一瞅,这不是幻觉,桃木钉四周的皮肉连带着筋骨,裂出了很多缝隙来,血水不停地冒出,甚至于都能看到森森白骨。 一股股的疼痛同时传入脑海,令我疼痛的难以承受,仰天大声吼叫起来:“啊啊” 但是呼喊也没有用,身上遭遇的疼痛仍旧在继续,并且能够清晰感受到皮肉在一点点被撕开。 “啪啪啪,啪啪啪” 低头一瞅,身上的衣服已经撑了开,露出了已经有些四分五裂的肌肤、血肉还有骨骼,缝隙还在继续变大,将全身分得交错,触目惊心 此时的我,能够清晰看到自己的内脏,而且肺部还有肠胃,正在被生生拽断;也能瞅见腿上的肌肉裂开时,里面血管还有皮筋绷紧的样子 这时候,我眼睛看到了一个恐怖的面孔,吓得连声音也发布出来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自己的另外半个脸,左眼看到的,是裂开的右脸;而右眼看到的,裂开的左脸。 你能想象一下,自己看见自己脑袋变成两半的恐怖,除了吓人之外就是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 极度惊悚中,听到了一阵猖狂的邪笑声,我知道这是红衫男子,将眼睛瞥到前方一瞅,他正笑得前仰后合,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中。 一瞬间,我有些不甘心,觉得这样死了太不值得,就算要挂掉,也要拉着这混蛋一起 瞥眼一瞅,其实看到的是两个方向,随着身子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原先刺在七门上的桃木钉,已经有些晃荡,只有尖端部分还扎在血肉里。 心说虽然现在濒临四分五裂,但也有了机会,由于深深吸口气,不过此时才发现,根本吸不进去,因为从嘴巴和喉咙都分开了,裸暴露着 只能暗暗用力,积攒了仅剩的一点气力后,我使劲抖动起肩膀来,其实很困难,除了被钉子刺进七门束缚了外,还因为此时的骨骼和皮肉,都已经断裂的不成样子,很难被神经控制。 不过事在人为,好在胳膊摇动了起来,虽然很轻微 “啪” 几下努力之后,那根钉在掌心上的桃木钉,晃悠着掉了下来,落进了脚前的水中。 也许红衫男子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兴奋里,也许是我灵魂撕裂的声音掺杂着,总之他没有察觉到。 很快,已经不成样子的左手恢复了自由,虽然控制起来很艰难,生硬的就像不是自己的机械,但总归能够活动了,忙用它将另一只手心的钉子拔了出来。 两只手恢复自由后,一鼓作气,在短短两三秒的功夫里,将其它的五根钉子全部拔了出来,一并掷向了仍旧在哈哈大笑的红衫男子身上,紧跟着跳了过去。 他没有料到,自己得意的片刻,我惊人能恢复自由并朝他袭击,所以一点防备也没有,被我一下子扑倒在了水中。 也许是我裂成两半的脑袋把他吓着了,这家伙竟然瞪大眼睛叫了一声,随即将头扭到一旁。 我掐住他的脖颈,将其朝齐膝的水中摁去,打算自己死的话,也要把他先淹死,以免他再去伤害叶子。 几十秒后,被我摁在水里的红衫男子,在扑腾了几下后突然没了反应,一动不动仰躺在了水中。 我心中疑惑起来:难道是死了,这也太容易了吧带着好奇将手从他脖颈上一点点移开,等了几秒钟,见他确实没有反应后,抓着他的头发拉了起来,让其坐立着。 水面刚好到他的脖颈,我伸手试探了下,发现没了脉动,又试了下呼吸,也没有了,终于可以确定,这家伙死了,当然,是灵魂死了 不过灵魂一旦死了,想必躯体或者也没有多大意义了,永远不会醒过来,与植物人无异。 “哗啦” 被我的手松开后,瘫坐的红衫男子尸体颓然在了水中,掀起一阵浪花来。 由于不能呼吸,我已经感觉有些眩晕,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长时间,但即便要死,也要先回到躯体上去,可是这里是红衫男子的精神世界,四周全是茫茫的水域,我究竟该往何处走呢 “砰” 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冷补丁的,后背被一双后猛烈地推了下,站立不稳一下子栽倒在了水中,而且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深水区。 将我撞倒的家伙,猜测十有是干尸,此时压在了后背上,所以想要爬起来都困难了。 不过我不打算放弃,用力朝下一潜,与后面的家伙脱离开一点距离后,忙迅速转过了身子,借助着水面上方昏暗的光线,发现将我推下来的人,竟然不是干尸,而是刚才已经死掉的红衫男子 首先的反应就是这家伙诈尸了,不过随即一想不对劲啊,他死的是灵魂,难道灵魂也能诈尸并且此时动作灵活、表情丰富,不像是活尸啊 正疑惑的空当,他又潜了下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臂膀,另一只手朝深处指了指,似乎在提醒我继续往下潜去。 心说这家伙一直想要折磨死我,干嘛要听你的,忙甩开他的手臂,挥动胳膊朝上极力游去,不了双脚又被抓住了真够执着的。 我使劲摆动双腿,朝他踢去,但是不管如何用力,下面的红衫男子就是不愿放手,非要将我朝幽深的水底拽去,暗说好家伙,难道是要把我淹死 正打算拼尽气力摆脱他的时候,突然腿上有什么东西在轻微地划拉,细细一感觉,是手指,而且似乎在写着什么。 不由得愣了下,按理说红衫男子要害我,只要用力朝下拖拽就行了,没必要莫名其妙在我腿上写字啊难道说有什么额外的话要说 顿了两秒钟,将双腿停止了摆动,闭上眼睛自己感应起来,发现他此刻在写的字是跟着我,带你离开 明白他的意图后,踟蹰起来,对于这个一直视我为第三者,抢走了自己的最爱,并且时刻折磨着我的鬼血莲花教教主,到底该不该相信呢 一阵焦心的纠结后,决定跟着他朝下潜去,倒不是对他改变了看法,有多么的信任,而是即便上去了,面对四周一望无际的水面,也不知道往哪里走,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兴许真能出去呢 于是调转方向,紧跟在他后面,朝更深处游去,渐渐地,周围变得愈来愈黑,不一会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而且水温也不再是温暖的,变得越来越冰凉。 忍不住又开始怀疑起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不会是被他耍了吧 正忧心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有光亮传来,不由得心中一惊,加速游去,边游边想,水底怎么会有光呢,难道是手电 近了之后才发现,不是什么手电,而是一扇窗户,并且是玻璃的,光就是从外面照进来的。 率先潜入窗口的红衫男子,对我指了指窗外,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我游到窗口,朝外面窥去,只一眼就呆住了,因为看见的是叶子,她正抱着我的肉`体大张嘴巴哭喊着,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能感受到心中的伤痛。 “砰”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猝不及防下,被红衫男子推着朝玻璃上撞去,顿时破窗而出 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有水渍从窗口里涌出来,只觉得自己突然进了另一个黑暗之中,躺在地上什么也看不到,情急之下愤怒地大喊了一声:“啊” 身子坐立起来的时候,眼前也登时明亮极了,更意外的是,看到了一脸惊喜的叶子终于回到躯体上来了 第863章天窗 叶子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兴奋得声音都有些哽咽:“太好了阿飞,你终于醒过来了,刚才冷不丁失去知觉,吓死我了,还以为还以为” 我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还以为我命丧黄泉了是不是放心吧,还没有兑现诺言呢,不会这么轻易挂掉的” 她将头从我肩上抬起,不解地询问:“诺言什么诺言” 我咧嘴嬉笑了下:“用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家啊,不是曾经答应过你的嘛,早知道你忘了我就不提了,省得砸在手里” 她嘴巴一撅,胸脯一挺:“谁说我忘了,记得清清楚楚呢到时候不隆重不浪漫的话,小心我不下轿,让你还有你们林家难堪” 我咬紧牙关:“叶大小姐,你胸脯真高啊,能别这么挺拔吗小生我都快受不了了” 她脸上先是一阵愠怒的绯红,扬起拳头要捶打我一下,但落下来之前看清楚了状况,忙收回去歉意道:“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忘了你胸前还插着钢管呢”说完从我怀里挣脱来,低头认错。.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身后远处传来阵阵锁链响动,忙与叶子回头一瞅,强哥和叶局长已经雨轩三个,又被放了下来,悬在距离水面仅有一米的地方。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正在思忖着怎么去救,忽听得一阵齿轮绞动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惊讶地看到,原先围在养虺池四周的石块,位置出现了变化,十几秒的功夫,在下面地板的托动下,构成了一条伸进池子中央的栈桥 惊诧片刻,我忙对身后的红衫男子丢下一句:“那就多谢了” “那个” 虽然听到红衫男子要说什么,但害怕是后悔了,于是也不敢停留和回头,抓着叶子的手,从正前方的拱形石梯快速朝下奔去,跑上栈桥,来到了强哥他们三个身旁。 简单检查了下,发现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们虽然昏迷着,并且被吊了很长时间,但除了腰和肩上有些勒痕外,并没有其他外伤。 叶子抱着自己父亲的躯体,大声呼喊起来:“爸爸你醒醒,我是叶子啊”不过叶局长与强哥和雨轩一样,不管如何喊叫和晃悠,都没有丝毫反应。 时间紧急,我忙冲叶子提醒:“先解开锁链,将他们带离这里再讲”但此时才发现了问题,没有钥匙,是呀,没有钥匙如何打开铁链上的锁扣呢 “接着刚才就打算给你的,但你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正要转身冲红衫男子询问,没想到他大喊一声,主动将一串钥匙抛了过来。 我聚精会神地借助,之后忙打开了强哥他们三个身上的锁链,将他们一一背到了养虺池的外围地板上,才敢长舒口气歇息。 为了以防红衫男子后悔,也害怕再出其他时段,短暂的休憩后,我就将强哥、叶局长以及雨轩三个,背到了先前爬上来的孔洞旁,打算带着他们一层一层地再从十三层玲珑塔出去。 但是被高台上的红衫男子制止了,他语气中略带戏谑:“每两层之间的通道都那么独特,你觉得能带这三个昏迷的家伙出去吗再说了,现在下面十二层的替补护教士已经各就各位了,你认为自己现在伤痕累累的体质,能对付几个呢” 我转向他:“那好,你先把他们三个所中的冥咒解了,我再带他们出去” 他摇摇头:“他们三个所中的冥咒,是四大护法所施加,我是破解不了的” 我有点失落地咂了下嘴巴:“那还能怎么办,只好一个一个背下去,同时再对付每一层的新护教士了” 红衫男子一脸的无奈,长叹了口气:“你呀你,有时聪明绝顶,有时却有点像榆木疙瘩,我之所以把这个问题抛出来,就是在暗示你我有方法,但是你竟然不知道请求,看来情商真是让人捉急啊” 我听后大喜,忙挠了下后脑勺追问:“现在的我,一门心思想要早点带他们出去,哪有什么城府和心机揣摩你的话语,前辈求你了,有什么好方法赶紧告诉我吧,别绕了” 他没有直说,而是扬起了手里的长箫,走到是坐后面,将其缓慢地塞了进去,从动作看,应该是某一个小洞里,之后用力一圈一圈地摇动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一阵石板的移动声从上面传来,仰脸瞅去后不由得惊住了,在石座正上方的天花板上,竟然出现了一扇天窗,并且有点点的光亮照进来 仔细一瞅,竟然是星辰,不由得心中兴奋极了,如此说来是出口了,不仅仅是玲珑塔的出口,而是整个结界的出口上面就是荧光海岛。 红衫男子将头侧了下,瞥着我们催促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乘坐石座上去” 我和叶子相互对视了下,选择相信他,于是将昏迷着的强哥和叶局长,以及雨轩搀扶到了高台上,石座的旁边。 为了安全起见,我首先抱着强哥坐在了石座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对红衫男子道:“真地能通过它上去,看起来十分笨重啊,你能摇动齿轮” 他将手里的长箫大半个已经刺进小孔里的长箫,像汽车挂档一样用力一掰:“放心” “呼” 红衫男子嘴里的吧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得一道飞掠声响起,石座竟然弹了起来,没有给我丝毫的准备时间。 事发突然,我忙一手抱住昏迷不醒的强哥,另一只手牢牢抓在石座的扶手上,防止一会突然停下后,在惯性的作用下会飞出去。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石座骤然停下的时候,我和怀里的强哥,还是被晃了一下,不过没有飞出去,屁股抬起来十几公分后,又重重拍在了石座上。 仰脸一瞅,距离洞口只有半米,已经能清晰看到满天璀璨的繁星,一瞬间,有种劫后重生的那种感觉,放佛马上就能回到穿上,回到内陆了 “呼” 正满心喜悦着,冷不丁的,石座突然朝下快速追去,让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忍不住叫了一声。 还好的是,石座停下里的时候比较缓慢,是软着陆,没有让我和怀里的强哥被摔伤。 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算冲红衫男子质问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耍我们,但一瞥眼,首先看到的是他惊慌失措的神情,还有禁不住发抖的的躯体。 不由得一愣,什么情况这家伙也是堂堂的一位鬼血莲花教的教主了,为何会吓成这个样子 转过脸一瞧叶子,也是一脸的惊愕,目光紧紧扫视石台的下方,满是凝重,于是心里带着疑惑也瞅了去,一看之下明白了,为何红衫男子和叶子会有那种反应了。 在连接高台的四条拱形石梯上,此时正缓步走来四个人,全都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明亮凌厉的眼神,看不出具体的长相,但是从体型依稀能辨出,是年龄很大的老头,不过步履矫健,应该是功夫高手。 先说左边拱形石梯上的这位,浑身裹着的,是白色的丝纱,身形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胖,所以整个看上去,有点像硕大的雪人,缺少的就是一顶红色的的尖帽了。 此时的他手里拿着一根长棍,非常的粗壮,要确切描述起来,就是一根碗口粗的钢管,不过这兵器与他的肥硕的身体倒是真般配 由于身体里被刺了一根钢管,所以对这兵器非常讨厌,忙将视线移开。 再来看右边的这位老头,个子非常瘦削,就像是一根枝子一般,身上也被丝巾裹了个严严实实,不过与左边那位不同的是,颜色是耀眼的橘黄,一打眼瞅去,还以为是黄昏下的旗杆呢 他手里也拎着兵器,是一把非常漂亮的宝剑,看上去锈迹斑斑,有些年头了,剑柄与我的九龙短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上面汇聚了很多的金黄色龙头,应该是个杀伤力很大的家伙。 该说身后的这位了,说句实话,一开始我都没有看到他,因为实在太矮了,要是不礼貌的歧视一下的话,身高应该与武大郎差不多,身上裹着的丝纱,颜色与前两位都不同,是幽幽的黑,给人最直白的感觉就是阴森、恐怖,一眼望去就像是看坟的老头。 矮个子老头手里攥着的,一柄乌金长标枪,非常的长,估计至少是他升高的两个,枪头闪着逼人的寒光,应该饮过不少血。 最后要回到正前方了,正缓步上来的老头一身蓝色的丝纱,衬托得身材十分苗条、高挑,要不是胸前平平,并且走路十分沉重,我都要把他当成是女人了 这老头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了,气势也是最强,有点不怒自威,尤其那双眼睛,除了凌厉之外,看不出任何内容,然你不可能琢磨到他的心理。 他手里也有并且,不过没有放在手里,而是别再腰后,倾斜着露出的头尾能看出,是一把刀,而且样子与长度,与我手里的黑刀似乎有些类似,不过比较独特的是,颜色与他身上的丝纱一样,是天蓝色 蓝色的刀没有见过,这好像不符合铸造的原理吧,将铁重复煅烧,即便脱去里面的碳成为了钢,也不应该出现蓝色啊,转念一想,应该是添加了什么东西吧,譬如现在知晓的一些稀有元素 他们是全都是老头,并且一共四个,能让鬼血莲花教的教主都畏惧,这一切都在明显不过了是四大护法 我深深吸口气,之后缓缓呼出,心说你们总算是登场了 第864章四大护法 这四个老家伙的节奏倒是非常一致,沿着拱形石梯同时抵达了高台之上,并且在边缘处站定,一动不动盯视着红衫男子以及我们五个。 片刻之后,正前方上来的,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开了口:“鬼血莲花教岂是你们说开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声音非常得低沉和沙哑,就像是患了重感冒,嗓子发炎一样,让人听起来很累,好在没有里嗦,要不然不用动手,我们几个烦躁也烦躁死了。 红衫男子上前一步,扬起手臂将我和叶子护在身后,侧头急切地嘱咐道:“待会打起来后,你们尽量逃吧,别管其他人了” 我笃定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丢下同伴不管,自己苟且逃命;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形单影只地面对所有危险” “对有危险应该一起扛才是,虽然不能再把你当成朋友,但现在至少不是敌人,而是一条战线上的”叶子附起来。 红衫男子很无奈:“你们不要逞强了,即便留下来,三个人加在一起,也没有把握战胜四大护法中的任何一个逃出去的可能虽然很低,但至少有一线生机,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我深吸口气,也上前一步,将红衫男子的手臂摁下,故作轻松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要留下来了,既然四大护法的功力这么厉害,不管输赢都要切磋切磋了,有道是遇高手岂能交臂而失之” 红衫男子还想说服我:“你是不知道” “我知道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留下来会没命吗可是逃跑的话又有多大胜算呢想从天窗出去已然不可能,而沿着十三层玲珑塔下去又要耗费良久,就算能搞定新的护教士,也会被四大护法追上,到头来还是要面对他们,既然这一仗早晚都要打,那就尽早不尽晚” 大概是见我和叶子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解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即转向正前方,面对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但,请放他们离开吧” “呵呵,呵呵” 裹蓝色丝纱的老头笑了起来,高大的身形都有些颤抖,“你也是我们花费了整整六年,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一代教主,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举动,并说出如此低劣的废话呢” 红衫男子脸上掠过一丝自卑:“我知道让你们失望了,但今天,我想要为自己做一次主,也是六年来第一次为自己做一回主,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几个,直到殒命” 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摇了摇头颅,语气颇为惋惜,眼中也露出一丝真诚:“你太天真了,做不到的,还是回到我们身旁吧,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了。” 红衫男子非常坚定:“想让我像六年来一样,被你们当成傀儡般的驱使,已经不可能了,阿飞让我明白,男人有时候需要坚持自我的” 蓝色丝纱裹身的老头并不打算放弃,再次苦口婆心地游说起来:“你可以坚持自我,但不能所有事情都坚持自我,那样的话,就是执迷不悟了想想你这六年来呼风唤雨的地位,和居高临下的姿态,真地舍得丢弃吗身为四大护法之首,我向你保证,只要现在回头,一切既往不咎” 红衫男子苦笑了下:“呵呵,你说的虚假的那些权利和地位,我无福再消受,还是留给下一任教主吧现在与叶子他们一起,才是真正的回头”说完扬起了手里的长箫,准备迎战四大护法。 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举起了手:“你这是” “蓝老大,既然他背弃教义,甘心做叛徒,那就不要再白费口舌了,为鬼血莲花教清理门户吧”正后面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他,每一个字都透露着阴邪的气息,让你很不舒服。 扭头一瞅,说话的人是正后方上来的那个,裹着一身黑纱的矮个子,已经将乌黑的标枪扬了起来,一副急不可耐要动手的样子。 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似乎对这个随意插话的黑纱老头很不满,语气严肃地训斥起来:“黑老二,都这么多年了,你毛毛躁躁的脾气怎么还不改以后我没说完的时候,不要随意插嘴,这很不礼貌” 身后被唤作黑老二的家伙,双肩不由得耸了下,做了个很无奈的动作:“对不起老大,你继续吧,什么时候说完了,该打的时候,记得叫我,我先眯一会” 说完真地闭上了眼睛,开始睡去,只是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在假寐。 这时候,从左边拱形石梯上来、浑身裹着白色丝纱的老头开了口,小声嘀咕起来:“这黑老二真是,平时除了吃就是睡也就算了,今天这时候了,几百年的鬼血莲花教基业,都遇到生死关了,还能呼呼大睡,可是有点没心没肺了” 他话音刚落,右侧那个裹着黄色丝纱的瘦老头也开了口,似乎对他有些不满:“白老三,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有什么一间应该当面挑明” “我什么时候在背后说了,黑老二不是在我面前吗” “他虽然面对着你,但是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相当于不在跟前。” “那也不是背后呀,你要把话说清楚,不能随意给我扣个小人的帽子” “够了” 就在裹白纱的老头与裹黄纱的老头,吵得喋喋不休之时,正前方的他们老大发火了,狠狠训斥了起来,“都多大年龄了,见过几个朝代变迁了,还一副年轻气盛的样子,不怕被前面几个娃娃笑话吗” “啊” 这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那位裹黑纱老头,也就是被呼为黑老二的家伙,打了个哈欠,“怕啥,反正一会他们就要见阎王了,不对,应该是皮开肉绽、魂飞魄散了,又没机会说出去” 裹蓝纱的老头,也即他们的蓝老大长呼口气,下起了命令:“黄老四,你是剑,所以” “不是老大,我哪里溅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太伤我的心了”那位裹黄纱的老头登时就不乐意了,虽然看不清脸,但估计也一定布满愠色。 裹滥杀的老头忙扬手安抚:“别激动别激动你怎么跟黑老二一样急急躁躁了,真是的,听我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是擅长使剑的,与长箫打起来比较般配,所以铲除这个叛徒教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那位黄老四似乎还有些不悦,小声嘀咕起来:“还般配老大你都是些什么词啊,有空别老是研究术法,多读点书籍吧,永乐大典、康熙字典也好呀” 裹蓝纱的老头有点下不来台:“少罗嗦了,赶紧动手”虽然蒙着脸,但从语气也能估计出,脸上一定羞愧难当。 那个黄老四双脚点地,蹭的一下跳了起来,轻盈地落在了我和红衫男子面前,这段距离少说也有五六米,看得出来轻功很强,至少不亚于我所知道的李师傅。 落下来后,这老头将手里的长剑拔了出来,登时剑身上金光闪烁,与锈迹斑斑的龙头剑柄反差很大,看得出来剑刃非常锋利,是把不可多得的古剑。 他没有急着挥下来,而是将长剑举着正前方,闭上眼睛默念了一会,不知道是咒语还是祷告的句子,总之看上起很认真和虔诚。 “嗖” 正看得出奇,没想到这个被称为黄老四的老头,做事出其不意,将手里的长剑冷不丁挥了过来,直奔我和红衫男子的脖颈。 红衫男子将我朝后使劲一拽,紧接着挥舞起手里的长箫,去抵挡落下来的长剑。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红衫男子的手里的长箫,竟然被一下子砍成了两截,断掉的那半根“当”的一下掉落在地上,朝一旁滚去。 这一切,着实令我震惊,因为老头的力度还有他手里长剑的锋利程度,远远超过了我和黑刀。 余光中,瞥见黄老四并没有停手,而是再次挥舞着手里的长剑砍了下来,在一瞅红衫男子,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地上的半截长箫,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心中不由得大骇,忙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将其朝后拉拽,另一只手扬起了黑刀,去抵挡就要砍中他的长剑。 “叮当” 黑刀利刃与长剑相碰,发出一道振聋发聩的响声,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同时手里,确切地说应该是整条臂膊,都麻麻的,几乎要垂下来,但是靠着意志力硬撑着。 “嘿嘿,嘿嘿” 这位瘦骨嶙峋的黄老四,功力不可估量,在与我僵持的时候,竟然轻轻松松地窃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忍俊不禁的事情。 我紧咬着牙关,艰难地开了口:“你你笑什么” 他将长剑朝下一点点压低,对我阴阳怪气道:“笑你傻” 我双手攥紧黑刀刀柄,拼尽全力坚持着:“与你们这些心肠歹毒的家伙不一样,我为了朋友,是不会独自逃命的,如果这也算是傻的话,那就傻吧” 他哦了一声,随即使劲摇了摇紧裹黄纱的头颅:“你意会错了,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而是” “黄老四,你话有点多了,我们给教中所有教徒制定的规则,难道自己不应该也要遵守吗关于无生老母的事情,还是不好多做言语了”裹蓝纱的那位他们老大,突然开了口,制止了犹犹豫豫要对我解释的黄老四。 也许是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到无生老母,我心里就焦急难受,很想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每一次,都没有从护教士那里知晓半点真相。 没想到,现在连鬼血莲花教的四大护法,也不愿意告诉我实情,看来一切只能靠自己探索出来了。 “呼” 手里的黑刀正黄老四长剑压得,刀背几乎要贴在脖颈上,双手也有些撑不住时,一声呼啸突然想起,直奔着他的头颅。 定眼一瞅是红衫男子,他已经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举着半截长箫砸向黄老四的后脑勺砸来。 不过这老头并没有躲闪,而是一副悠然从容的样子,在半截长箫快要砸中自己时,“嗖”的一下将手扬了起来,一把攥住了它,整个动作电光火石间就完成,而且很轻松,根本就没把红衫男子当回事 虽然这老家伙一手拿剑与我僵持,一手攥住长箫与红衫男子僵持,但是看成不出丝毫的吃力样子,相反,倒是我俩,显得越来越处于劣势,有点招架不住。 “嗖” 叶子突然上前,一把抽出我腰后的九龙短剑,照着黄老四的胸膛就刺,动作非常干脆麻利。 “哎呀,哎呀呀” 这老家伙嘴里惊讶两声,忙收回了长剑对我的压制,以及手里攥着的长箫,朝后大步跳去,落定在两米来远的地上,对着叶子甩了甩手指:“臭丫头,长得到是很标致,但心思歹毒啊,竟然冷不丁搞偷袭,真够阴险的” 叶子气得咬牙切齿,将手里的短剑挥了挥,懊恼道:“没有刺中你真是有点遗憾,但小心点,姑奶奶会时不时给你来上一下的” 黄老四那家伙,冷哼了一声:“敢称呼我的姑奶奶,知不知道她早就腐烂的连骨头都没了,既然你想当她的姐妹,那就成全你,让你下去陪她” “黄老四,你如果再磨叽下去,我就要白老三出手了” 这时候,裹着蓝丝纱的老头又催促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黄老四被训斥了两次,大概觉得有些没面子,不再多言语,用手一把攥住了长剑利刃,并且划拉起来,登时就看到殷红的血水溢了出来,顺着明亮剑身滑动。 叶子忍不住嘀咕了起来:“这老东西,自残干什么” 红衫男子脸上冷汗直冒:“不是自残,而是要用尸鬼降对付我们” 第865章姥姥来了 “尸鬼降”我和叶子异口同声地反问道,脸上写满了好奇。。 “是的”红衫男子点点头,“尸鬼降是南洋十大邪术,降头术中最阴毒的一种,也是最难破解的一种,据我所知,当今世上能施加并破解此术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这么厉害,究竟对人有什么作用,是七窍流血还是产生幻觉”叶子忍不住追问了句。 “都不是”红衫男子摇摇头,随即详解道,“尸鬼降比较特殊,虽然方法有很多种,但有一条仪式是必须的,那就是,施术者必需要将自己的血,与被施术人的血融合在一起,以此来控制那个人的三魂七魄,让他变成一具乖乖听命的行尸走肉” “这么说来,就是施术者可以操控沾染了自己血液的人了,好像与摄魂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我忍不住感慨了句。 红衫男子脸上有些意外:“想不到你也知道摄魂术,它是一种高于催眠术的邪术,往往能通过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能操纵一个人,非常得高深,但” 见他踟蹰,我忙不解地追问道:“但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红衫男子抿了下嘴唇:“摄魂术虽然高深,但与尸鬼降头术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不是一个等级,所以,凭我们的能力一旦中招,根本无法破解” 我深吸口气:“此术法虽然阴邪难解,但也没有必要如此惊慌失措,只要小心一点,不被黄老四沾血的剑刺中不就行了” 红衫男子颔了下首:“没错,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能做的,防患于未然”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黄老四望着流血的那只手掌,突然疼得喊叫了起来,并且不停地擦拭着上面的血渍,不会转过头,瞅向他的老大,那个裹着蓝色丝纱的老头,“蓝老大,有没有带药啊,刚才力度太大割得有点深了,血流不止呀”说着朝他扬了扬流血的手。 那位蓝老大,似乎对这个小弟很无奈,哼了一声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抛了过去:“这是止血膏,抹完之后赶紧动手,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蓝老大,黄老四这不争气的家伙,早就已经将四大护法的尊严丢尽了,你现在说他有个屁用”身后传来那个裹黑色丝纱老头的戏谑声。 “黑老二,你少在那里信口胡说、添油加醋,信不信等我解决完了这几个娃娃后,连你一块解决”黄老四有些愠怒地反击道,边说边用小瓷瓶里的膏药涂抹掌心的伤口。 “行了别都跟长嘴妇似的,唧唧歪歪吵个没完了,赶紧办正事吧,一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他们的蓝老大再次开了口,不过语气十分强硬,看上去有些愠怒了。“好嘞” 黄老四说完用嘴吹了吹剑身上的血水,使其均匀地布满上面的每一寸利刃,之后用剑一指我们,“刚才叛徒教主说得没错,爷爷我就是要用尸鬼降对付你们,其实压根不用出这个大招,但是,为了逼迫某些人早点现身,只能如此了” 我疑惑起来,忙追问道:“逼迫谁现身,把话说明白点” “嗖” 黄老四这家伙,再一次冷不丁地出招,大跳一步举着长剑朝我和红衫男子砍来,速度极快,将空气都擦破,发出一道肆虐声。 见状我忙挥起了手里的黑刀,小心翼翼地抵挡起来,一方面要看准位置,另一方面还要提防着剑刃上的血渍,所以有些力不从心。 这一点瞬间就被黄老四察觉到了,他没有将手里的长剑与我的黑刀相碰,而是手腕一抖,将剑身灵巧地画了半个圈,绕到了黑刀的下面,继而狠狠地朝上一击 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让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结果就是,本来就已经朝向挥舞的黑刀,刀背又被施加了力量后,直接不受控制,从手掌里飞了出去。 “哐当” 脱手而出的黑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黑色弧线,掉落在了高台下面的石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还没有惊讶中回过神来,眼前就瞥见有一抹红色袭来,已经近在咫尺,马上要刺中我的胸膛。 本以为这次要中招了,没想到红衫男子突然窜了过来,用手掌护在了我的胸前。 “滋” 一道皮开肉绽声后,沾染着黄老四血液的长剑,刺穿了红衫男子的手掌,并且从手背出来后,并没有停止,而是刺在了我的喉咙上。 当然,由于受到阻挡,没有刺中颈动脉或者气管,而是仅仅扎破了一点皮,但这也让剑身上的血液,接触了我身体里的,看来被施加尸鬼降头术,是在所难免了 接下来也放弃了反抗了抵挡,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是自己的身体,细细地感受着内心,想要知道尸鬼降头发作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 “阿飞” 后面传来叶子痛心的呼喊声,夹带着哽咽的语气,并且快步跳了过来。 “别过来” 我忙冲她大声喝止,“千万不要过来,呆在原地不要动听话” 叶子急促的脚步声停住了,但人仍旧对我极度不放心,“可是你”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身体里有八尺阴阳镜和苍蝇蛊王呢,它们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宿主殒命”我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叶子没有上前,也没有再言语,而是小声地啜泣起来,脸上挂满了交错的泪痕 “对对不起阿飞,我没能挡住他的剑身”前面传来红衫男子的话语,满是对我的愧疚之情。 “不要说对不起,刚才要不是你的手掌,长剑此时刺穿的,就是我的喉咙了”我对他宽慰道。 “可是,现在你喉咙上的皮肉也被刺破了,沾染上了黄老四的血,恐怕也要被尸鬼降头术控制了”红衫男子有些神色黯然道。 “滋” 毫无征兆的,黄老四将长剑从红衫男子的手掌里抽了出去,直接就是二次伤害,疼得红衫男子咧嘴痛叫了一声。 黄老四将长剑竖了起来,上下扫视了两眼后,得意地阴笑了下来:“很好很好你们两个的体内已经有了我的血,接下来就要成为我的奴隶了” 说完之后,将一只手放在了嘴唇边,竖起了食指还有小指,念起了听不懂的咒决。 随即,感觉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起来,所有的景象都在晃动,并且光线也变得鲜红了很多,整个人就像是戴了一副红色老花眼,晕乎乎的 渐渐地,我发现面前的一切有些陌生起来,似乎记不清是什么地方了,而对于前方穿红衫的男人,以及裹着黄色丝纱的老头,也只是看着眼熟,不知道他们是谁了,想要努力想起,可什么也想不起来,似乎所有的记忆都在快速地溜走 我惶恐极了,瞬间明白这是尸鬼降头起作用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邪术首先就是要夺走我的记忆,想想就觉得有些悚然,如果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一个人也都不认识了,那该有多么恐怖 想要阻止,可是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只能拼命地拍打着脑门,通过疼痛,让自己尽量保持一点清醒。 “阿飞,你怎么样了,你” 叶子到底是没有听从我的劝告,跑过来了,双手抓着我的臂膊,冲我急切地询问起来,但是刚说了一句,就戛然住口,目光里满是惊诧。 我心里一阵激动,因为还能记得叶子,说明记忆没有完全消失,但随即就惶恐起来,害怕下一秒钟连她也不认识了,收回伤悲之情,冲她反问道:“你的神情为什么这么夸张,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嘴唇翕动了一会:“阿飞,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就像是充满了血水一样,红得吓人” 听后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这也是视线模糊变红的原因,看来一切都是尸鬼降头的作用。 “呼” 正心中有些沉重,耳中忽听到有一道风声掠来,意识到不妙,忙护在叶子身前,同时扭头瞅去,看清楚状况后,不由得一阵骇然。 刚才站立在我前方的红衫男子,正抡着半截长箫朝我砸来,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红得人,看样子应该是与我一样,中了尸鬼降头。 但他究竟是谁呢,与我和叶子熟悉吗我已经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是依稀感觉有点熟悉感 我扬起了手,一把攥住了挥下来的半截长箫,与穿红杉的男子僵持了起来,但是他的力气出奇大,压得我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嗖嗖” 正拼命与他周旋着,耳朵里突然捕捉到两道飞掠声传来,速度快的惊人,并且方向是奔向我和穿红衫的男子,顿觉不妙,现在的状况,肯定要中招啊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墨菲定律非常准,怕什么往往就来什么 背上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并且这种疼痛还不仅仅是一下,而是逐渐扩展开来,朝全身蔓延,让我直倒吸冷气。 强忍着疼痛之时,发现与我僵持着的穿红衫男子,也一脸的难受状,呲牙咧嘴着,眼睛都闭了上,手上的气力已经变得很小,半截长箫被我一下子夺了过来,扔到了地上。 这时候,从背上传来的疼痛,已经将全身都覆盖,两只手也无力极了,颓然地垂了下去,算是明白为啥穿红衫的男子,力气会变得那么小了。 冷不丁的,突然觉得穿红衫的男子,不就是叶子以前的男友,现在的鬼血莲花教教主嘛,他 我反应了过来,刚才一直在逐渐消失的记忆,现在又回了过来,不由得更加疑惑重重了,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刺进后背的东西,破解了尸鬼降头术 此时双手无力,又看不到背上的情景,只好对叶子大声求助起来:“瞧瞧我背上,究竟被扎了什么东西” 她搜寻了好一会才发现,对我紧张道:“是一枚银针,但刺进去的很深,只露出一点末端在外面,疼不疼要不要帮你拔出来” 我忙使劲摇摇头:“别拔,是这枚银针阻止了尸鬼降头对我的伤害,应该是有人暗中帮我和红衫男子” “呵呵呵,呵呵呵” 那边的黄老四突然大笑起来,颇为自得道,“蓝老大果然没有说错,用这种方法的话,暗中一直帮助你们的人一定会出现的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别藏着了,人也出来吧” “哼用这种阴邪的降头对待我外孙,真是不把我老太婆放在眼里,也是不把他的三姥爷放在眼里”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蒙住了,心脏加速跳动起来,“砰砰砰”地捶打着伤痕累累的胸膛,不管从音调还是内容,都可以判断出来这人是姥姥。 但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忙机械般地转动身子,朝脚步声走来的方向瞅去,惊喜地发现,确实是姥姥。 她正被一个穿白衣服的青年男子搀扶着,缓缓朝我这边走来,音容相貌比以前苍老了很多,头上满是银发,脸上的皱纹也更加紧密。不过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笃定的眼神,此时正饱含温暖地瞅着我。 我吞咽了两口唾沫,冲她小声翼翼地询问起来:“姥姥,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诈尸了”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这么多年没见我,头一句话不说想念,竟然诅咒我诈尸,真是白疼你了”姥姥一如既往地威严。 现在可以肯定是她的真人了,我激动极了,忙挪动步子想要跑过去,但是身上还很沉重无力,一下抢在了地上。 姥姥见我摔倒,心疼极了,忙上前两步拉了起来,继而对旁边的年轻人请求道:“兄弟,还请你快点帮他解了这尸鬼降头,让我外孙快点恢复过来。” 第866章天师后人 那个穿白衣的年轻男子,白皙干净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点点头道:“上官姐放心,小弟我现在就把阿飞身上的尸鬼降头给破了” “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的嘲笑声骤然响起,是黄老四那个瘦老头。;.. “老家伙,你笑什么呢”我将头转了过去,冲他厉声质问。 “笑这位白脸小娃子牛皮吹到了天上,大言不惭地要破我的尸鬼降头,做梦吧他”黄老四一脸的鄙夷之色,似乎对自己的术法很有信心。 “你少狗眼” “算了阿飞,跟他争论是浪费时间,你还是屏息安静下来吧,好让我马上给你破降”白脸年轻男子扬手制止了我,语调虽然平和,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我点点头,没有再理会黄老四那个瘦老头,而是挺胸抬头站直身子,平缓地深呼吸起来,努力让自己愤怒和激动的心逐渐安静。 白脸年轻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金黄色的符纸空白的符纸,随后将小拇指放在牙尖轻轻一咬,血瞬间就渗了出来。 他不慌不忙地在符纸上画了起来,笔走龙蛇,是看不懂的咒文,完成之后并没有向我意料的那样,贴在我的身上,或者用火烧成灰烬,而是递到了我脸前,淡定地吩咐道:“吃了它” 我有点惊愕不已:“吃吃了它” 白脸年轻男子点点头,眼神很坚定:“嗯快点,要不然拖得越久,待会降头破了后,对你的身体留下的后遗症就越大” 我瞥了一眼姥姥,见她也颔首默许后,不再有任何迟疑,将白脸年轻男子手里的符纸接过来,揉成一团塞进了嘴巴里,干嚼了几下后,硬硬地吞咽了下去。 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随后,肚子里突然暖洋洋起来,就像是寒冬腊月里,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胡辣汤,浑身有劲滋润极了 并且这种温暖的感觉,还在迅速扩散,就像一股股顺着血管流淌的气流,顷刻功夫就将全身浸透,沉重的躯体顿时轻快许多,好不舒爽 “哎呦” 正得意着,后背上冷不丁传来一道针扎般的疼,忍不住咧嘴痛叫了声,并本能地伸手去摸,触碰到了一枚细长的银针。 顿时明白了,是白脸年轻男子将先前刺进我后背的针,拔了起来;同时也兴奋极了,因为双手不在沉重无力,而是能灵巧地活动了身体彻底摆脱了尸鬼降头,恢复了自我。 我高兴地转过身,对白脸年轻男子点了下头:“这位兄弟,谢谢你” “混账你叫他什么呢” 白脸年轻男子没有说什么,姥姥倒是火了起来,对我横眉冷对。. “年纪相仿的人叫兄弟不对吗难道非要按照古代那样,叫恩公”我歪嘴反驳了句。 “没大没小就算他不介意,我还不答应呢要知道我和他是八拜之交,你叫她兄弟,那是不是也跟你姥姥兄妹想成”姥姥对我怒目而视。 “啊”我有点惊愕,“姥姥,你怎么跟这么年轻的人拜把子,也不怕别人说你” “说我什么谁敢说我上官老太婆” “说你这么大年龄了,还和一个小白脸拜把子,是不是想要老牛吃嫩草。”我胆战心惊地低声回应道。 “臭小子,竟然敢这么说你姥姥,看来是多年不在我身边,被你爹娘娇生惯养坏了” 我吐了下舌头:“刚才的话语可不是我的意思,只是给你描绘下,江湖有可能会出现这种传闻。” 姥姥长哼一声:“你这兔崽子,真是口无遮拦,难道真的不认识你他了,他以前可是救过你的命”说完指了指白脸年轻男子。 听完这话,我心里有些疑惑起来,再次冲白脸年轻男子瞅去,仔细观察起他那张令所有男人都可能嫉妒的,俊俏而又不失坚毅的脸。 这一次,在认真的正面审视下,发现了一点端倪,那就是依稀觉得有些面熟,似乎从那个地方见过,但是却有记不太清楚,不由得纠结起来。 姥姥见我还是想不起来,忍不住直接给出了答案:“他是你张爷爷,小时候你还对他意见很大,没想到这才几年,竟然就认不出来了,真是让我都跟着你惭愧” “张张爷爷”我吞了口唾沫,细细一瞅,还真是他,不由得心中惊诧不已 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在姥姥家,傻娃媳妇借尸还魂的那件事,最后是他用焚鬼咒烧了那只厉鬼,化解了村里的一场劫数。 那时候,姥姥请他帮忙的时候,就是一张俊俏年轻的脸,还让我叫他张爷爷,可是我任性不愿意,觉得被他这个白脸小青年沾了多大便宜似的。 后来他走了,听说没几年就死了,可是现在怎么又活了转念一想这问题也挺愚蠢的,姥姥都能起死回生,他当然也可以了,很明显,当年是假装的呗 不过算起来,上次与他见面也有十六年了,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变老,还隐约比那时候更加年轻了一些,心中禁不住升腾起阵阵疑虑来。 记得瞎爷曾经说过,要想延年益寿,有是那种阴邪的术法,分别是假尸还魂、采阴补阳、尸气苟活,不知道白脸小青年用的是哪一个,不过任何一个都不是什么好方法,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想起来了” 白脸小青年对我问了一句,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 我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韧性的小孩,不能再对他不礼貌,于是清了清嗓子,将头微微一低:“张爷爷,谢谢你当年救了我,也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没有一眼就认出你,十分抱歉。” “呵呵,呵呵” 他会心地笑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意外,用手指着我转头对姥姥道,“谁说阿飞被他爹娘娇生惯养坏了,人家不是成长很多嘛,最起码比那时候懂礼貌了不过,就是术法和功夫差了点” 我心里有些酸楚,心说张爷爷啊张爷爷,你老要是不说但是之后的话语,那该多好呀,我还能更加崇敬一下你,可是现在,也只能尴尬地呵呵了。 叶子这时候迈了两步上前,先是对姥姥和白脸小青年点了下头,之后对我小声道:“阿飞,是不是应该让你这个年轻面孔的张爷爷帮下忙,把他身上的尸鬼降头也破了”说着用嘴努了一下红衫男子。 我一拍脑门,心说见到姥姥一高兴,怎么把他给忘了,虽然还不能完全原谅,但至少不那么痛恨他了。 尤其是能够下定决心放我和叶子几个离开,虽然没有能出去;并且用手掌替我挡了一剑,即使还是没能完全阻止,让我也被扎破了喉咙上的皮肉,但至少显示出了他的态度,不愿意再做鬼血莲花教的教主,按照四大护法的指示,为非作歹了 我手指着红衫男子,脸转向白脸小青年:“那个张爷爷,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下,把他身上所中的尸鬼降头也破了” 出乎我的意料,白脸小青年竟然拒绝了:“没必要救他了,命数已定” 我对他刚刚升起来的好感,又消减了不少,但是又不敢直接发火,语调尽量柔和道:“张爷爷,这个人虽然以前是鬼血莲花教的教主,但也是被逼的,现在想要改邪归正,并且也帮过我,所以” “阿飞呀,你误会我意思了”白脸小青年苦笑了一下解释起来,“我不救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救了。” “什么意思为啥没救了,那倒是尸鬼降头中的太深了”我一脸诧异。 “说得明白点,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全场百孔、透支严重了,被尸鬼降头又一折磨,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如果保持现在被我封住七经八脉的状态,还能活的久一点,要是冷不丁吧尸鬼降头破了,他承受不住那种副作用,有可能会当场殒命” 我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睛有些遗憾地瞅向红衫男子,发现他却比较乐观,脸上露出了微笑。 “阿飞,这位高人说的没错,六年来,四大护法为了让我修炼了太多邪术和功力,远远超于我身体的负荷,很多时候,只能开药丸维持状态,现在,自己也能感受的出来,已经快要抵达极限了” “虽然你做了很多错事,但至少不是一个坏人,除了胆怯一点,内心还是很善良的,不过现在连对四大护法的惊惧也没了,是个爷们”我说完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呼呼呼,呼呼呼”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吸引我们几个,循声扭过头一瞅,竟然是黄老四那个瘦老头,此时的他将剑尖抵在地上,肩膀抖动的很厉害,想来情绪比较激动。 见自己被众人盯视,这老头将长剑扬了起来,指着白脸小青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破解我的尸鬼降头鬼血莲花教的消息几乎可以通天,为什么没有你的身份信息” 白脸小青年微微一笑:“连我的信息都没有,你们鬼血莲花教还真是一般啊,看来以前真是有点高看了,根本称不上第一大邪`教” 黄老四有点急躁起来,用手挠了挠头:“你废话少说,告诉我究竟是谁师承于谁” 白脸小青年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将双手背到身后,比听着修长的身子,一字一顿道:“我是张道陵的后人,按辈分的话,应该是第六十三代天师” “不对不对六十三代和六十四代天师是谁我们清楚的很,当年去了台湾后,早就已经不在修习术法,并且也已经在几十年前过世,怎么可能是你”黄老四一副不相信的气势。 “唉” 白脸小青年长叹口气,“你们说的只是明面上的,家谱上记载的人,但是殊不知,当年先祖为了防止五米道被其他教派,或者是朝廷绞杀,流了一手,那就是将最小的儿子隐藏了起来,并且将毕生所学,悉数传给了他。 这个小儿子,没有写在家谱和石碑上,所以,这一支的后代鲜有人知晓,虽然永远不能进族谱,但却在术法上的传承上,却比正宗族人全面的多、也高深的多” “一派胡言即便你有点本事,也不过是冒充张道陵的后人,想要吓唬你黄爷爷罢了”黄老四铁定了心,就是不相信白脸小青年的话语。 “看来不管我说什么,都是不能证明我的身份了,只有痛痛快快打一架,才能让你心服口服了”白脸小青年说着将长衫朝后一掀,从腰后抽出了两把宝剑来。 这两把宝剑约有二尺来长,一把剑柄上镌刻着黑色龙头,另一把剑柄上镌刻着凰首,似乎是一对,并且剑体微微完全,看上去有点苗刀的样子,但比它短小精悍。 “啊” 黄老四突然大叫了一声,之后转向了他的老大那个裹着蓝色丝纱的高个老头,声调带着哭腔:“蓝老大,这个白脸小子手里拿着的,可是斩邪雌雄剑啊,看来是张道陵的后人没错了,我可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是赶紧换人吧” 说完直接后退了好几步,将自己的长剑藏在了腰后,大抵是觉得档次比较低,丢人吧 蓝老大还没有开口,左方的白老三插了话:“哼黄老四你真是没出息,竟然如此贪生怕死,既然不敢打的话,就赶紧找个角落躲起来,好好看着,我白老三是如何除掉这白脸小子的,管他是不是张道陵后人,都一棍子砸成肉泥” 不过蓝老大似乎没有同意,将头侧了一下,瞅了他一眼后淡定道:“白老三,你也别毛遂自荐了,老实呆在原地吧,让黑老二去对付张道陵的这个后人” “不是老大我” 一向比较毛躁冲动的黑老二,此时不知为何,说话哆嗦起来,似乎很不情愿。 第867章曾经的准女婿 “黑老二,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牛掰,想要找机会表现一下吗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啊,别告诉我你和黄老四一样,萎了”裹着蓝色丝纱的高老头,对他用起了激将法。 姥姥见我突然住嘴,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想你爸妈了” 我点点头:“那是当然不过现在想也没用,他们又不能来,还有那么多事情瞒着我呢对了姥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嗖” 我话音刚落,还没有等到姥姥的回应,空中就传来一声飞掠,只能让对话告一段落。 众人扭头瞅去,发现一杆长枪正呼啸着刺来,方向直奔白脸小青年的喉咙,没想到黑老二这家伙,竟然搞突然袭击,也不先打声招呼,太卑鄙了 幽黑的标枪头,在黑老二的手里,呈螺旋状抖动着,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就已经抵达白脸小青年面前,距离他的喉咙不过一寸而已。 眼瞅着就要中招,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时候,他却不慌不忙,一副淡定优雅的样子,将脖颈轻盈一侧,灵巧地躲过了乌黑尖锐的枪头。 可是黑老二并不没有收手,而是将手腕横向一抖,用枪头利刃朝白脸小青年脖颈上,狠狠地砍去,不过刚接触到寒毛就停住了,与此同时,一道振聋发聩的碰撞声响起。 白脸小青年终于出手了,用那把龙头剑柄的短剑,想必应该是斩邪雄剑,抵挡住了长枪,并且顺势让剑刃沿着枪杆,飞速地滑向黑老二的双手。 那家伙反应倒是挺快,忙将长枪场上一抖,将白脸小青年的剑挑开,同时后跳一步,与他拉开一点距离,眼睛紧张兮兮,看得出来招架的有些勉强。 这一招描述起来有点多,但其实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完成,非常得迅捷,显示出了两人高深的功力 白脸小青年将斩邪雌雄剑方到腰后,脸上流露出调侃的神色,对黑老二笑道:“怎么,只一招就累成这样,是不是年龄大了体力不支了” 黑老二深吸口气:“就算再体力不支,也比你这个后生强,杀你还是很有把握的” 白脸小青年点了下头:“口气倒是不小,但说到底,你的功夫术法,不过是只是学到了我们张家的一点皮毛而已,没有接触到精髓,所以想要杀我,恐怕没这个可能了” 黑老二当然不服气,马上厉声反驳起来:“皮毛实话告诉你,你们张家所有的本事我都通晓,并且不比当时任何一个张家人差,焚鬼咒就是最好的证明” 百来年小青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听家父说,焚鬼咒是先祖张道陵所创,并且秘不外传,你究竟是怎么炼成的该不是头半夜偷学的吧” 黑老二冷哼了一声,颇为鸣鸣得意道:“什么偷学是那个老东西或许应该叫师父吧,主动传授给我的,当时我还不屑修习呢” “你胡说族规是第一代天师,先祖张道陵亲自所立,以后的每一代天师,都不能违抗,怎么会主动教给你,一定是在为自己的卑劣行为找借口”白脸小青年罕见地愤怒起来,用剑指着黑老二痛斥不已。 “哼你还别不信,当年就是如此,主要原因就是老东西没有子嗣,只有一个女儿,而你们张家还有一条族规,那就是术法传男不传女,所以作为潜力最好的我,长相和人品俱佳的我,就成了准上门女婿喽,修习焚鬼咒和其他秘密术法,也就理所当然了” “胡说,我怎么没有听家父还有爷爷提起过,先人中有这样一段故事”百来年小青年厉声质问。 “当然不会有我的记载,因为我压根不愿意娶那个丑婆娘,之所以答应,就是想要学习你们行家的密宗,从而名扬天下,成为一代天师,不对,应该是成为一代国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这个混蛋骗子小偷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回张家的东西,并且清理门户,除掉你这个背弃信义的小人,替先人出口恶气”白脸小青年一脸坚定,咬牙切齿道。 “好像猛一听都是我的错一样,但是你又知道什么呢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娶老东西的女儿其实娶了她之后,可以让我少奋斗很多年,并且借助张家在术法界的声誉,可以轻而易举地功成名就,但是我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黑老二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 “那是因为你里另有所属,喜欢别的女人,或者说与我们坦荡的先人比起来,觉得自己阴险龌龊,没有脸生活在一起”白脸小青年猜测道。 黑老二笃定地摇摇头:“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太高傲了,不管是老东西还是他女儿,似乎永远都把我当成外人,或者说下人更加合适。 你知道么,在他家里学习术法的十年间,包括后来与他女儿订了亲,我都从来没有吃过自己喜欢的饭菜,他们喜欢什么,我就必须喜欢什么,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没有一点自由和尊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街上,都永远抬不起头来,过得很窝囊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不管是嘴上说在不在乎,所以,当我的功夫和术法,以及关系到达一个地步,并且能为张家独当一面的时候,我觉得时候到了,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于是首先要做的,就是退婚 可是,他们竟然不同意,并且像你刚才那样地骂我,骂我混蛋、畜生、忘恩负义,总之什么恶毒的词语都有,非但如此,还当着所有徒弟的面骂,并且逢人边说,令我脸面丧尽,无地自容 我觉得很委屈,为你们张家先人做了那么多,可以说张家当年鼎盛的成果,有我一大半的功劳于是,不愿意再忍受一切的我,决定离开,去凭借自己的本领争取到一切,金钱、权利还有女人。 可是老东西不让我走,并且与你刚才要求的一样,口口声声说要拿回张家的东西。那我为张家所做的一切呢,他们为什么不还给我 于是,一场比试开始了,本来我有十足的把握赢,并且已经暗中狠下心来杀了他们母女,从而取而代之成为张家的主人,正一道的天师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但是,老东西竟然留了一手,真是应了那句话,徒弟没有师父精啊他告诉我,其实早就不完全信任我,防备着我呢 这话很伤人,让我更加坚定了要杀了他们的决心,不过有时候人算真地不如天算,那天夜里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并且策反了道中的大多数师弟,可是万万没想到,三大驱鬼家族的后人会突然出现,帮助老东西打败了我,也镇压住了那些要造`反的徒弟。 三大驱鬼家族的先人,曾经是在龙虎山跟随张道陵学习术法,并且造诣也很深,回到自己家乡后,没用几年就声名鹊起,成了名门望族 他们家族的传人,尤其是当家人,或许是为了遵循道义,与张家的关系较好,每隔十年都去拜访一次,但那天夜里根本没到时间,是老东西觉得我可能会谋`逆,所以偷偷用术法驱使了一只小鬼,将他们请来帮忙 事情败露后,我也被擒住了,知道自己会被杀掉,最轻也要被废去武功和术法,但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机会,于是放下所有尊严,跪在他们面前嚎啕大哭起来,祈求原谅,发誓再也不敢有二心,并且不停说出多年来为张家的付出 终于,我的表演骗住了他们,令老东西动了侧人之心,不顾三大家族当家人的劝阻,把我放了,只是要求我永远不要再踏进张家,踏进五米道教半步。 离开张家后,为了防止老东西后悔斩草除根,我很多年都销声匿迹着,知道确信他死了后,才敢抛头露面,一步步建立自己的地盘和威望” 黑老二的讲述完了,但是百来小青年对他的憎恨丝毫没有消失,义愤填膺道:“你所谓的委屈和抱怨,其实都是借口,如果真得觉得不公平,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来,并且答应婚事呢无非就是心有私欲,想要借机学到张家的密宗而已, 还有,至于我的那位先辈,你的师父和他女儿,人品怎么样,不是全凭你一张嘴判定的,如果真是蛮横不讲理,不知道关心你的人,根本不会受人尊敬,也不会将家族密宗传给你,所以,真正的原因在于你的狭隘之心。 你只看到了不顺心的地方,并将它们放大,而完全忽略了先人父女多年来对你的照顾和栽培,并且还要取而代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阴邪歹毒的小人如果说他们有错,就是当年不该放了你,让你成为现在的一大祸害” 第868章人都到齐了! “哈哈哈,哈哈哈” 黑老二猖狂地大笑起来,浑身都颤抖不止,用手里的长枪指着白脸小青年,“你先人没有除掉我,是不是非常替他们感到懊悔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时势造英雄,我就是属于那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人” 白脸小青年俊俏的脸都气绿了,一双秀眉高高竖起,瞪视着黑老二一字一顿道:“当年先人父女没有杀你,是要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没想到你会变本加厉,加入鬼血莲护教为害众生,今天,我就替他们纠正那个错误,收回多给了你几百年的狗命” “哎呀呀,你可真是年龄不大,口气不小,也知道我活了几百岁了,觉得还有把握赢吗”黑老二一副嘲弄的语气反问道。。 “嗯你确实不是现在的这个妈”姥姥说了一半突然住口,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在继续言语。 但是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追问道:“是不是想要说我不是现在的妈生的” 姥姥有点愕然:“这个我可什么都没说,到时候别告诉你父亲是我多嘴,当年可是答应过他不提这事的,唉” 我深吸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姥姥,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你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了” 她反应过来,点点头:“确实,在第十层的时候,那不听话的丫头总算是出现了,一走就是二十年,真够狠心的,即便对我有意见,对父亲有意见,也不应该对你有意见啊” 姥姥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声音有些梗塞,并且眼角里泛起了点点泪花,看得出来,这么多年,是太想自己的女儿了 我轻轻帮她擦拭了下,之后劝慰道:“她既然来了,说明心里还是在乎你的。” 姥姥摇摇头:“不是担心我这个老太婆,而是害怕你这个唯一的骨肉会殒命,所以才会出现,看样子等你这次从玲珑塔脱险后,她还是要离开的” “谁说我要离开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要走也要带走我的儿子” 一句坚定的话语突然从下面的平台传来,虽然很远但却铿锵有力,声音很熟悉,在第十层已经听到过,是那个穿着黑衣的女子,也即是我的亲生母亲 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忙扭头去瞅,发现她和那个唱戏的男子,也就是第十层的护教士,从我先前爬出来的那个孔洞里钻了出来,正朝着这边缓步走来。 同样激动的,不止我和姥姥两个人,其他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瞅着信步走来的他们两个,包括黑老二和白脸小青年,也暂停了打斗,朝下面瞅去。 四大护法的老大,裹着蓝色丝纱的高个老头,不阴不阳地开了口:“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所有该来的人都出现了,不对,应该是还少两位,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 我听着有点不解,冲这高个老头大声质问:“我们这些人对付你们四个就绰绰有余了,还有谁是你想要看见的” 蓝老大呵呵一笑:“当然是你父母喽,自己的儿子和亲朋好友都要死了,也不来陪着送一程,说不过去啊” 我用手一指他,厉声大骂起来:“老不死的,放什么臭屁呢实话告诉你,今天我们这些人都会平安离开,而你们这四个祸乱的根源,注定要死在这里,鬼血莲护教,也会树倒猴孙散”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语气高傲,充满了对我的鄙夷和不屑,令人愤怒。 “老东西,你有什么好笑的,实话告诉你,阿飞的父亲和继母,也已经来了”缓步走上拱形石阶的亲生母亲,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惊诧的话语。 蓝老大明显有些紧张,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慌乱,不过转瞬间就稳定下来,冲亲身母亲调侃般地质问:“来了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见啊” 亲生母亲与青衣扮相的那个男子,纵身一跳,越过了堵在阶梯端头的蓝老大,轻轻地落在了我和姥姥身旁。 她先是扫视了一眼我俩,之后转过身,对着拱形石梯处大声质问起来:“来都来了,干嘛还不现身,难道是不敢以真实身份面对儿子” “呼呼” 亲生母亲的话音刚落,两个身影突然从石梯下面翻了上来,站定后还是令我惊愕不已,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自己父母冷不丁出现在这儿,并且功夫如此高深,那感觉还是很忐忑 要知道,记忆中身体有些发福的父亲,工作之余的时间,除了喝茶看报纸,可是从来都不去锻炼身体的,有时候走一段长路都会冒出很多细汗。 而母亲,现在知道是继母,一向文弱纤瘦,怎么也不会联想到,竟然能一只手抓住石阶边缘,将身体整个一百八十度甩上来,这动作难度,可是比一些体操运动员都大 四大护法将眼睛齐涮涮忘了过去,从折射出来的意外神情能够看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父亲和母亲,一早就藏身在石梯之下,非常的震惊。 蓝老大率先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不解:“林越、金瑶,你们两口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躲在拱形石梯下面的为什么能躲过所有的监视,以及我的耳目” 父亲抬脚上前,走到了距离蓝老大只有三个石阶的位置站定,冷不丁从腰后掏出一个东西,将那老家伙吓得不轻,赶紧退后两步并抽出了身后的大刀,准备打斗的样子。 “呵呵呵,呵呵呵” 父亲忍不住笑了起来,手里的东西上下摇晃着,“蓝老大,你干嘛这么紧张不过是一张你玲珑塔里,某一位教徒的脸皮而已” 蓝老大恢复了镇定,长舒口气:“原来你们两口子,是带着人皮面具,蒙混过关进来的,怪不得呢不过,为何会一丁点动静都没有,连喘息都没有,不应该啊” “唉” 父亲先是长叹口气,之后对蓝老大摇头道,“首先要更正你一下,我和阿飞母亲手里拿着的,并不是真的人皮,而是硅胶做的,上面擦了一点淡粉而已;其次再回答你的问题,你也是老江湖了,难道就没有听说过玄武定这门功夫” 蓝老大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差点忘了,你们两口子都会龟息功呢” 继母这时候有点不耐烦了,对父亲催促道:“跟这老东西废什么话,先到阿飞那边去,帮他把胸口上的钢管拔下来吧,这么长时间了,孩子一直疼着呢” 我心里一阵感动,暗说还是母亲好,虽然是继母,但从小到大对我都比较疼爱、关怀 不自觉地又将头转向了黑衣女子亲生母亲,发现她面无表情,始终端着一副高雅的样子,暗暗唏嘘起来:同样是母亲,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哈哈\ 眼角瞥见那边的父亲突然大喝一声,并且将一个东西抛向了蓝老大,之后与继母一起,纵身一跳落在了我和姥姥身旁,亲身母亲的对面 先说蓝老大那家伙,真以为父亲投掷出去的是什么暗器,挥舞着大刀抵挡,等到看清是面具,父亲和继母已经落在这边后,才发觉上当,嘴里嘀咕起来:“林越,你个臭小子,竟然还和当年一样阴险,老爱出损招” 再说这边,亲生母亲与继母面对着面,两双眼睛直视着彼此,充满着一股杀机,气氛不由得变得压抑紧张起来。 心说好嘛,本来还以为你们会对我做出歉意和解释,但是到头来还要我劝解,真是无奈,深吸口气脸上堆出笑意:“妈,那个” “哎”她们两个异口同声答应了声,但是随后剧烈争吵起来。 “你答应什么阿飞是在叫我呢”亲身母亲此时咄咄逼人的架势,没了半点端庄的样子。 “我都答应二十年了,凭什么不应该答应,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阿飞的母亲”继母也丝毫不愿意想让,厉声反击。 “不管你养多少年,阿飞身上始终流淌的都是我的血,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要非说有关系的话,那就相当于请了一个保姆,大不了我将二十年的工资一并付给你得嘞”亲生母亲这话说得有点伤人,连我都有些听不下去,想要说道说道她。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继母立马叉着腰反唇相讥,杀伤力一点不低。 “你还有脸说,当年阿飞还在嗷嗷待哺呢,你就狠心抛弃她,不知所踪,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吗,现在突然回来,就要将他从我身边夺走,做梦吧你这个腌泼妇”继母在我心中贤淑的形象,也是一下子都消失殆尽。 “” “” 正在她俩吵得不可开交,而我又劝解不了,头都快炸了的时候,冷不丁有了意外发现父亲竟然能心如止水地立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有点愠怒了,冲着他使劲咳嗽了两声:“咳咳,咳咳,身为当事人,你不心存愧疚就罢了,竟然连架都不劝一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他瞅了我一眼,与以往严肃的神情不同,而是非常亲和:“一千只鸭子嘎嘎叫的时候,你越是让它们听下来,它们叫的越欢,所以还是顺其自然,一让它们自己安静下来比较好。” “说谁是鸭子呢” 继母和亲身母亲,异口同声朝父亲呵斥起来,节奏倒是出奇一致。 父亲扬起两只手掌:“我不是说你们是鸭子,只是形容一下而已,吵起架来的声音,像是一千只鸭子在叫。” “住嘴” 两位母亲喷了父亲一脸唾沫星子,不仅节奏一致,连语调和神情都一样了。 第869章又见飞头降 父亲将双手举了起来,做出投降状:“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们继续,当着孩子的面,想怎么吵就怎么吵,想吵到什么时候就吵到什么时候” 见父亲这么直接,亲生母亲和继母反而安静下来,不再叽叽喳喳争论个没完,而是缄口不语,似乎有些羞涩起来。.. 姥姥扫视了一圈他们三个,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说,你们三个忙完了吗忙完了是不是该干点正事了赶紧把我外孙胸口上的钢管拔下来吧” 他们三人,被姥姥一通暗讽后,脸上都有点挂不住,惭愧极了,头微微低下,瞅着彼此。 父亲上前一步率先开了口:“妈,这么多年也没去看您,身子骨还硬朗吧” 姥姥瞪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见我没死很失望啊” 父亲憨笑起来:“瞧您这话说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八年前闻之你突然殒命,我就知道有蹊跷,送殡的时候一瞧你那尸体,不对,是身体,就知道是假死了我和金瑶猜测你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也就没有挑破,这些年也没有去打搅你的清静” 姥姥一点不买账,冷哼道:“年龄大了,人也变得油嘴滑舌了,会为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了,算了,不说你了,赶紧看看如何将这钢管拔下来吧” 父亲诶了一声,走上前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后,深吸口气:“钢管尖端射出了很多钢针,钢针又带着倒刺,已经勾进了阿飞肺腑和皮肉很深,下手着实够狠啊” 说完他转过了头,狠狠瞪了一下那边的红衫男子鬼血莲花教的教主 红衫男子身上的尸鬼降头,虽然被银针压制,但还没有被破解,所以行动不便,只能呆在原地,一脸惭愧地冲父亲歉意起来:“对不起,我将阿飞伤得太重了,请原谅” “算了,看你的样子也撑不了几个时辰了,既然已经下决心改邪归正,并且刚才又替阿飞挡了一剑,就原谅你了”父亲长舒口气,之后转过来,继续审视着我的伤口。 “爸,你还要观察到什么时候”见他迟迟不动手,我有点急躁起来。 “没有带麻药,你能忍得住吗”他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神情里透露出一丝掩饰不了的关切。 “没问题”我用力点点头,指向快点将钢管拔出来,之后进入到一会的战斗中。 “林越,阿飞胸腔里的肺腑,大部分都被倒刺勾住了,你打算怎么拔出来”亲身母亲忍不住询问蕲艾,看得出来心里也还是很心疼我。 继母这时候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好问的,是不是心里依旧不信任他这么多年了我从来就不怀疑他的能力,只要静静看着就行了” 父亲没有理会两位母亲的言语,深吸口气之后缓缓呼出,一只手掌朝上握住了钢管,不过并不是很紧,令我有点怀疑,一会能不能拔得出来,毕竟,里面钢针上的倒刺,已经深深勾进了肉里 “啊” 始料不及,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是一阵凉飕飕的冷风穿过。. 忍住疼痛低头一瞅,不由得倒吸口冷气,钢管竟然不见了,只看到父亲的两只手,一只仍旧呈握状,另一只则是竖立的手掌,似乎在击打什么东西。 击打我心里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还是要验证下。 “咔”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沉闷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我心里惊了下,忙扭头朝后瞅去,发现在远处的石壁上,钢管正正地刺进去大半,震下来很多碎尸,果不其然,与我推测的一样父亲没有拔它,而是用掌狠击,让其从我身体里贯穿出去 力度非常大,速度也着实快,以至于我感受到疼痛的时候,钢管早就飞走了很远。 其实真正让我钦佩的,并不是他的力度和速度,而是思路,没有想一般人那样绞尽脑汁、想法设法吧钢管拔出来,而是推出去,将它穿出我的胸膛。 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倒刺将我的肺腑里的肉勾出,造成皮开肉绽和大出血,以及一道道的撕裂之痛 继母忙从怀里掏出两张药膏,贴在了我前胸和后背的伤口上,堵住了正汩汩流血的窟窿,并对我劝道:“赶紧坐下来歇息,记住不要太用力,身体也避免绷紧。” 我摇摇头:“不必,一会还要对付那四大护法呢” 继母脸色严肃起来:“黑老二有张叔对付,剩余的三个老头由我和你父亲,以及亲生母亲搞定,你现在身体已经逼近极限,就老老实实瞥着你姥姥吧” 亲生母亲也附和起来:“别说你现在伤痕累累、筋疲力尽,就算好好的也不能与四大护法打斗,他们可不像下面的那些护教士容易糊弄、对付,而是个个都是顶尖的邪术高手,并且经验丰富,非常难缠,至于我们能不能战胜,都很难说” “可是我想” “别可是了,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要让我们分心就行了”亲身母亲态度坚决起来,随后转向青衣扮相的男子那个第十层的护教士,嘱咐起来,“我娘还有儿子就交给你照顾了,出一点差错的话,我饶不了你” 青衣男子满脸关切,征询起来:“要不你在这里守着,我和他们一起去对付四大护法吧,毕竟太危险了” 亲身母亲眼睛一瞪:“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如果不愿意的话,大可以离开,或者说再回到四大护法的阵营里,没人会拦着你” 青衣男子忙垂首而立,一脸紧张地顺从道:“我怎么可能再站到你的对立面放心吧,一定会老老实实守着他们祖孙俩的,不让四大护法伤害到。” “喂喂给你寒暄的时间够长了,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那边传来四大护法中,蓝老大的声音,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决战了。 父亲哼笑一声:“呵呵,我说蓝老头,你就这么想死吗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说吧,是你单挑我们三个,还是我们三个群殴你” “当然是单挑你们,呸呸”蓝老头说了一半唾弃了起来,冲父亲厉声道,“林越,你敢耍我” “没有耍你啊,我耍的是猴子,除非你承认自己是猴子”父亲摆出无辜的样子,摊手道。 蓝老大气坏了,将手里的大刀扬了起来,就要上前,但突然又止住了,似乎心有顾忌,片刻之后,对着角落大声呼喊起来:“黄老四,别龟缩在那里了,上来对付林越” 黄老四站起了身子,不过并没有上前,而是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一脸诧异:“我不是,老大,你这不是让我送死吗” 蓝老大对他激励起来:“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再怎么说你也是四大护法之一,修习了几百年术法,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后生” 黄老四委屈地嘀咕起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怎么不亲自动手对付他,他可是当年三大驱鬼家族的之一,林家的后人” 蓝老大有点愠怒,声色严厉道:“我这是策略,你别废话了,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啪啪啪,啪啪啪” 父亲拍起了手掌:“蓝老大,不错嘛,竟然开始用策略了,想学古代的孙膑赛马,用自己最差的对付另一方最好的,自己最好的对付另一方中等的,自己中等的对付另一方最差的,这样的话可以三局两胜不过呀” “不过什么”蓝老大有些急切地追问。 “不过这打架和赛马可是两回事,赛马的话,游记结束,获胜的那一匹也没有其他用途了,但是打架获胜的人,可是能帮助自己同伴的啊”父亲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你说的有道理,只要黄老四与你能对打一百招,我就能灭掉对手过去帮他,两个人的话对付你可就没什么意外了”蓝老大得意起来。 “哎呀,看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父亲摇了摇头,随即追问,“黄老四能坚持一百招吗我要是一百招之内杀了他,之后再帮着媳妇对付你,你觉得你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蓝老大“咕嘟”一声吞咽了口唾沫,踟蹰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攥着大刀的手有些颤抖,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进攻。 “啊呀” 平台那边的一声痛叫,算是让不知如何作答的蓝老大解脱了,也同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看清楚状况后,不由得惊讶起来,因为那个矮乎乎的黑老二,此时竟然摔倒在了地上,并且手上开始有紫黑色火焰燃烧起来,开始朝全身蔓延。 很明显,这是中了焚鬼咒 这家伙老是给玲珑塔的护教士施加焚鬼咒,没想到到头来自己也会中这招,真是报应啊 痛快之后心里也迷糊起来:毫无疑问,焚鬼咒是白脸小青年施加的,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呢刚才打的过程中,没见他直接触碰到黑老二的身体呀 同样疑惑的还有其他人,尤其是黑老二,边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边对白脸小青年质问:“你究竟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我施加的焚鬼咒” “将银针在阿飞背上拔出来时,我就开始施加了,别忘了,那上面可是也有你的血渍,你败就败在忘了降头师的大忌血液用完后一定要回收,绝不能让其他术士得到” 黑老二气喘吁吁:“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身上的焚鬼之火,越烧越旺,短短十几秒的功夫,已经将他的躯体覆盖,看样子是必死无疑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解,冲旁边的父亲轻声询问起来:“我见过好几次焚鬼咒的烈火,为什么有时候是紫色,有时候又是蓝色呢有什么区别吗” 父亲一句话让我释然:“焚鬼咒根据施术者和被施术者的能力,伤害程度也是有等级的,记得听张叔说过,好像是从高到低是按照赤、橙、黄、绿。蓝、靛、紫,进行排列的” 我若有所悟点点头:“这样说来,现在施加在黑老二身上的焚鬼咒,是对低级的” 父亲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回答的很含混:“一般来说是这样,但如果施术者的造诣很高,只用最低级的焚鬼咒就可以烧死对手。” 那边,白脸小青年对着被紫色火焰覆盖的黑老二,一字一顿坚定道:“你活了这么多年才死,已经很赚便宜了”说完转过身,对着剩余的三大护法道,“搞定一个了,接下来该轮到谁了” 令我们有些意外,三大护法好像对于被焚烧的黑老二,没有半点同情,眼睛里也看不到惋贤紧张,但是想想也可能是彼此都比较狠毒,没有什么感情而言的缘故吧。 白脸小青年见三大护法都不做声,将手上的斩邪雌雄剑也收了起来,信步朝姥姥这边走来,边走边拍拍手,整理整理衣服,应该是替先人清理门惑,心里十分舒爽 父亲突然脸色大变,厉声高喊起来:“不好,小心” “嗖” 他的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一道飞掠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速度比箭还快,飞向了白脸小青年。 白脸小青年一愣,忙要抽出怀里的双剑,但还是有点晚了 那东西扑在了他脖颈上,竟然是黑老二的脑袋,此时的他,脸上的黑色丝纱已经去掉,真实的面目露出出来,不过着实丑陋。 方形的脸比一般人的要大,而且肤色青绿、满是皱纹,五官粗大错位,嘴里的四颗犬齿非常细长,与动物的獠牙一样,此时深深地咬进了白脸小青年的脖颈里,正贪婪地洗着血水。 “蹭蹭蹭,噌噌噌” 父亲一把抽出我腰后的九龙短剑,脚尖点地,飞快地跳了过去,但是还没有靠近,黑老二的头就从白脸小青年的脖颈上松开,“嗖”的一下朝蓝老大那边飞去,漂浮在了他旁边。 我憋在胸口的气呼了出来,大口粗喘着,也明白了刚才看到的是什么飞头降 第870章鸟笼 对于飞头降这种邪术,第一次知晓是从李师傅的讲述的师公故事里,当年在皖南的小镇,有一个周老头真实身份是南洋一位欺师灭祖的邪术师,勾结族长的儿子木公子,残杀了很多人,就是为的制造冤魂厉鬼,起兵造`反 当然了,后来这一阴谋被李师傅的师公揭发、并阻止,不过周老头利用飞头降将师公打伤,并且带着木公子和叛徒小夏逃走了 第二次接触就是在丹城的时候,发现了下水道的无头女尸,以及遭遇一个阴沉脸男子,他口口声声说要割掉晨雪的脑袋,据叶局长分析,这个家伙的手法,与当年残害叶子姐姐的幕后凶手,是同一个人 而当年,叶局长就是拒绝了释放飞头降的条件,才导致自己大女儿被歹徒蹂躏,并割去头颅,至今杳无踪迹 两则与飞头降有关的非直接经历,已经让我对这种阴邪至极的术法,产生了由衷的憎恶和惊惧,现在第三次,亲眼见到后,更是举得邪恶歹毒,令人悚然 想来黑老二之所以没有被焚鬼咒烧死,也是因为飞头降的缘故,而且据我推测,那具被烧成灰的躯体,也不是他本人的 “张叔,你怎么样” 父亲抱住白脸小青年,并用手摁住喷溅的血窟窿后,急切地询问起来,从来没有见他像现在这样紧张。79 “恐怕恐怕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黑老二不仅咬破了我的颈动脉,还趁机下了一种降头”白脸小青年已经有些站立不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急促呼吸。 “那就破解啊快告诉我是什么降头”父亲急不可耐地催促起来。 但是白脸小青年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开始劝离他:“离我稍微远点,这降头马上就要发作了,我的意志力已经控制不住了” 父亲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一定要破解这个降头,不管是哪种”说着将食指放在嘴里咬破,就要用血在白脸小青年身上画符。 但被他毅然决然阻止了,冲父亲大喝一声:“闪开”之后从他怀里挣脱,朝旁边滚去。 身旁一直笃定的姥姥,见状也有些坐不住了,朝那边颤巍巍地走去,嘴里大声关切起来:“兄弟,你不会真地要葬身在此吧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可千万不能在阴沟里翻船啊” 虽然口上说的很冰冷,但语气已经有些抖动,看得出来心里也是惶恐极了,害怕失去这个同生共死多年的八拜之交。 白脸小青年用手撑着点,将头扬起来一些,冲姥姥微笑了起来:“上官姐,小弟我以后是不能再陪着你了,江湖险恶,多保重” “哧哧哧,哧哧哧”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一丛丛的杂草突然就从体内钻了出来,速度惊人,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眨眼功夫,白脸小青年的身体就已经被杂草的藤茎挤破,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碎屑,并且血水也被杂草吸收,生长的更加茂盛了,几乎变成了一片灌木丛。 这一切,不过是短短十几秒的功夫,但是已经窥不到白脸小青年的半点踪迹,彻底被杂草吞噬淹没 我听过这样的场面,李师傅师公故事里,那个南洋邪术师周老头,就是用这种降头杀死了自己师父,偷走了术法绝学。 也见过这样的场面,在罗布泊双月泉下面的空地上,黄色的深井旁,夏老头就是用这种降头杀死了南宫水,也即南宫老太婆的舅舅,当年沁格格的外孙 禁不住长叹口气,心说怪不得百年小青年阻止父亲救他,因为这降头根本就没法破解,而他也不想让父亲受到牵连 说了这么多,也许你已经知晓是什么降头了,没错,就是阴阳降头草当今世上最毒的降头,理论上非常难解,实践中从来就没有人能解开。 中了之后,只有等死,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两天,一两个月,都有可能,要看施术者的兴趣 南洋邪术师的师父,还有南宫水以及现在的百来年小青年,全都是顶尖的术法高手,但中了阴阳降头草后,无一不是束手无策、注定殒命,由此可以看出次术的歹毒之处 父亲矗立在那一丛高高的杂草之前,沉默了一会弯下身子,将斩邪雌雄剑捡了起来,转身返回这边,将它们交到了眼中带泪的姥姥手里:“妈,这是张叔的遗物,还是由你保管着吧。” 姥姥没有接剑,对父亲命令道:“将那把九龙短剑给阿飞,你拿着这两把斩邪雌雄剑,杀了四大护法中的黑老二,为你张叔报仇” 父亲迟疑了片刻,按照她说的去做了,将九龙短剑抛给我,之后拿着斩邪雌雄剑,转向了漂浮在蓝老大旁边的黑老二头颅。 对他字正腔圆道:“你竟然假装被焚鬼咒烧死,继而背后偷袭张叔,真是够卑鄙无耻的” 漂浮的黑老二头颅,脖颈下面还搭拉着黏糊糊的肠胃之类,十分的恶心,青绿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还管用什么方法要说卑鄙,你儿子一层层爬上来,害了我多少护教士,不是更小人吗” 我听后满腔火气:“这不一样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卑劣的方法对付卑劣的人而你呢,竟然对光明磊落的张爷爷搞偷袭,才是阴险歹毒的小人” 黑老二的头颅得意地跳动起来:“正人君子也好,阴险歹毒小人也罢,总是现在活下来的是我,你们赖以依靠的张道陵后人,现在已经变成了降头草的养分,真是可惜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该死的老东西,别给我阴笑了告诉我,父亲在十年前围猎的人头是不是”叶子突然上前几步,指着空中黑老二头颅厉声质问。 “没错十年前被你父亲设计困住,是我大意,不过最后还不是安然无恙地逃了出来,所以并不算输,真正输的人是你父亲,赔了女儿又折兵” “这么说来,命手下玷`污了姐姐,并割去她头颅的人也是你了”叶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反问,神情有些不对劲,眼睛里露出了凶光。 “没错,听那些家伙说,你姐姐可是相当水嫩呢,一掐都要出水了,嘻嘻,嘻嘻” “畜生,你给我住口” 叶子大喝一声,并且将我手里的九龙短剑夺了去,冲着黑老二空中的头颅狠狠抛去,等到我想要阻止时,已经晚了。 九龙短剑飞速旋转着,在空中发出轰鸣般的呼啸声,犹如一块圆盘,划着诡异的弧线,袭向黑老二那颗漂浮着的头颅。 预料之中,九龙短剑没有刺中,被黑老二轻易地躲了开,之后“哐当”一声掉落在了高台下方的地板上,距离黑刀倒是不远。 我心说坏了,现在连一件兵器都没了,一会要想要对付四大护法,都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叶子先是一阵失望,继而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冲我低头歉意起来:“对不起阿飞,我刚才实在是被那个老东西气坏了,想要马上杀了他”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臂膊:“你姐姐的事情,叶局长也跟我说起过,知道你对凶手的恨意有多深,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杀了那个老东西,为你姐姐报仇的” “呵呵,呵呵” 黑老二冲着我冷笑起来,“想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现一番,还是可以理解地,但也别不知道天高地厚,否则可就不是表现,而是现眼了” 我强忍住自己的愤怒:“老东西,动手前先质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问吧”黑老二没有正视我 “你为什么会飞头降和阴阳降头草,究竟和南洋邪术师,那个周老头有什么关系”我将疑惑抛了出来。 “这还看不出来,你真是愚蠢”他冲我鄙夷了句。 “你就是当年的周老头可是,怎么会成为四大护法,不是刚来玲珑塔不久,要和四大护法合作的吗”我紧紧追问。 “看来你还知道的挺不少,其实四大护法并不是固定的,而是进行末位淘汰制,最后的一名去掉后,四人重新再根据实力排名,所以,称呼并不是固定的”黑老二解释完了,还不忘讽刺我一顿,“像你这种货色,其实连护教士的标准都达不到,想要与我们打斗,简直是自不量力” 我虽然赤手空拳,但也忍受不了这种挑拨,忙抬脚朝他奔去,打算将他那颗头颅砸碎,但只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扭头一瞅,竟然是青衣男子。 也许是流汗的缘故,他脸上的胭脂有些花了,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此时我却笑不起来,而是一腔愠怒:“松手,否则我先对你不客气” 他非但没有松开,两条胳膊环绕得更紧了,坚定地拒绝:“不行我答应过你亲生母亲,好好看着你和你姥姥的,不能有一点意外,你过去打斗的话,就是找死,根本不是黑老二的对手” 我虽然很烦躁,但是却摆脱不了他,挣扎了几下后,只好作罢:“行了,你把手松开吧,我不过去找黑老二的头颅拼命了” 他还算比较信任我,忙将双手松开,并且意味深长地提醒了句:“你连我都摆脱不了,根本就没有可能打得过黑老二那家伙,还是不要给自己父母添乱了,老实呆在这里,安慰下你姥姥吧。” 我扭头一瞅,姥姥的眼角有些勒痕,大抵是还没有从白脸小青年的殒命事件中缓过劲来,神情非常低落,站立的都有些不稳。 见状我赶紧上前搀住她,关心道:“姥姥,你别伤心了,坐下来歇息会吧。” 坐在地上后,姥姥瞥了我一眼,惆怅道:“你张爷爷啊,本来是个清心寡欲,喜欢悠闲自在的人,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轻易出山,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 我拍了拍姥姥的手:“您别自责了,我能看出来,张爷爷其实是很愿意保护你的,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会主动跟来的,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现在是三打四,情况有点麻烦,你们两个小心点。”父亲一脸沉重,对两个母亲提醒起来,“等下我对付蓝老大还有黑老二,你们两个对付白老三以及黄老四,尽量速战速决” “没问题”两位母亲同声回应道,十分默契。 其实我对父亲的信心多一些,但是对两位母亲,则是担心多一些,这种感觉没有来由,也许是天生大男子主义作怪,觉得女人就比较文弱,需要被保护吧。 “嗖” 父亲和母亲还没有攻击,耳中忽然捕捉到一道飞掠声,由远及近传来,就像擦破空气的利箭一样,快得惊人。 不由得扭头瞅去,发现竟然是把弧形飞刀,而且非常熟悉李师傅随身携带的兵器。 当然,不会是李师傅抛掷过来帮我们的,因为他已经彻底离开了,包括灵魂,那会是谁呢 飞刀掠去的方向是蓝老大,并且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刀声上面还贯穿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很明显了,是送信刀。 蓝老大一把接住飞刀,眼睛里露出疑虑的神色,将纸条滑下来后打了开,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好像更加沉重了,直接闷头不语。 他旁边漂浮的黑老二急了,追问起来:“蓝老大,你怎么了,干嘛一个字不吐纸条上面究竟写了社么东西” 蓝老大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冲三个手下同时命令起来:“暂时撤退” “什么玩意”其余的三个护法惊讶起来,异口同声地表达出了不满。 “无生老母的意思,让我们暂时离开,并且,她已经跟沟通过了”蓝老大这话说得很含糊,似乎故意隐去了一个人物。 难道这鬼血莲花教,出了四大护法和无生老母外,背后还有一个隐藏最深的人物他究竟是谁呢难道是一直没有露面的林科长,凭借着他的资历和功力,想想也不大可能呀 “想跑,没门” 父亲大喝一声,朝蓝老大跳去,手里挥舞着斩邪雌雄剑。亲身母亲和继母,也朝白老三和黄老四的位置奔去,准备开打。 四大护法没有迎战,同时朝拱形石梯上跳去,并且眼睛里的神色很诡谲,似乎对父亲和母亲的技进攻不屑一顾。 “嗖嗖嗖,嗖嗖嗖” 空中突然传来一道道飞掠声,非常得杂乱,并且就在不远处,但是却找不到来源。 “停下来” 父亲戛然驻足,并且朝亲生母亲和继母提醒起来。 “嗖嗖嗖,嗖嗖嗖” 飞掠声还在不停响起,似乎就在我们周围,却看不清任何异样,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老实待在里面吧哈哈哈,哈哈哈” 蓝老大说完这句话后,领着其余三个护法,消失在了楼层深处的黑暗里。 继母从怀里掏出药粉,朝天上和四周撒去,登时,一张紧密的细丝线织成的网呈现在了眼前,它们是从高台周边的九根柱子里射出来的,交错,将周边和头顶围了起来,就像是鸟笼一样,将我们所有人罩在了里面。 亲身母亲长叹一声:“这些丝线是玉蚕丝,非常得结实,一时半会砍不断的,这样,你们先坐下歇息会,我来处理”说完掏出一把匕首,在一根线上刮起来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我忍不住询问起父亲:“趁着现在有时间,能不能将你以前的事情,包括和两位母亲,以及叶局长和四大护法之间的恩怨,都给我讲述一下” 父亲咂了下嘴巴:“究竟该从何说起呢” 亲身母亲转过了头:“被学者关在实验室培养的那几年经历,没必要说了,阿飞已经知晓了大概,就从你失忆的开始吧” 父亲点了点头,开始了讲述,是令我惊愕的故事,也从来不敢想象,他会经历那么多九死一生,以及匪夷所思,远比我这一年遇到的要复杂和精彩 下面,就让我用父亲的口吻,讲述一下他的故事吧 第871章新娘坟 一百年前,凛冽寒风的冬夜,荒山野岭之上 漆黑之中燃着一盏煤油老灯,光亮下,两个身着粗布棉袄的中年男人,正撅着屁股,卖力地挥舞着手里的铁镐,刨着面前的一个隆起土包。 上面的培土非常松软、新鲜,是一座刚埋不久的新坟 新坟一旁,散落着几副花圈,还有随风“呼啦哗啦”抖动的冥纸,在这人迹罕至的山岭之上,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棒子哥,我们真真地要挖这座坟茔呀”两人之中的矮个子,哆嗦着嘴唇开了口,脸上的惶恐掩饰不住。 也许是由于害怕,他的声调非常低微,以至于后面几个字,都被寒冬腊月的冷风呜地一下吹散了。 “别他娘的废话”高个男人训斥了他一句,随即不耐烦地催促,“赶紧的估计棺材快要露出来了” 矮个男人边用力刨土,边小声嘀咕起来:“可是,听镇上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说,这坟茔里面的尸体是个年轻女子,并且是在新婚之夜暴毙的,死得很邪乎,所以婆家那拉氏,都没敢把她埋在祖坟陵园。” “我呸” 高个男人照着矮个子脸上喷出一口唾沫,之后抹了抹嘴巴:“魏老二呀魏老二,别人说你傻我还不信,今天才明白,简直是蠢到家了” 矮个男人擦了擦腮帮子上的唾沫,委屈道:“为啥这么说” “那些糊弄人的话你也信不过是那拉氏家族放出来的谣言罢了,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挖他们儿媳妇的坟”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棒子哥你脑袋瓜真灵活,这都能估摸出来,厉害,厉害” 两人又是一通卖命挥舞,坟茔上的黄土上下翻飞,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那座隆起土包就变成凹坑。 “叮当” 一道清脆的响声传来,高个男人的胳膊颤抖了些,忙停下手里的铁镐,并喝止住了矮个子:“停下,快停下碰到棺材了,娘的,竟然用石棺,里面一定放了不少宝贝” 高个子男人说完,忙将铁镐扔到一旁,跪下身子不停扒拉起凹坑里的黄土,很快,一具漆黑的石盖板出现在了眼前。 矮个子瞅了瞅黑幽幽的棺材盖,一脸紧张地转向高个子:“棒子歌,我咋感觉这黑棺很人呢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高个子男人二话不说,抬起一脚踹了过去:“怂包现在兵荒马乱的又遭遇干旱,地里的粮食连交租子都不够,不弄点钱花,难道让老婆孩子饿死啊” 矮个男人从凹坑里爬起来,战战兢兢:“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算有鬼,老子也不怕,戏曲里唱过,宋定伯捉鬼卖钱,老子也可以”高个子训斥完后,用手摸了摸棺盖边沿,禁不住嘿嘿一笑,“扣得不严实,有缝隙” 之后站起来,不搭理一旁胆战心惊的矮个子,独自捡起早就准备好的撬棍,塞进石棺盖板下的缝隙,用力撬动起来。 “嘿嘿嘿” 盖板的重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高个子发了好几次力,都没能撬起来分毫,没办法,只好冲一旁呆立的矮个子吩咐:“愣着干啥,快过来帮忙” 矮个子被高个的胆量感染,也不再畏缩,诶了一声后,过来与他一起撬动。 棺盖是厚实的黑石板,不是一般的沉重,俩人没办法,只好将身子也压在了撬棍上。 “嘎吱” 盖板终于错位,出现了一条半尺余长的缝隙,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阴风从里面窜了出来,让俩人都打了个寒战,惊悚地瞅向彼此。 慌张之情从两个人的脸上掠过,随即不约而同地朝四周瞅去,远处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到,但荒草和树枝后面呢 高个男人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在黑暗之中,有一双阴森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不由得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从怀里掏出酒壶猛灌了两口。 之后对矮个子催促:“魏老二,把煤油灯拿过来照着亮,得快点动手才行” 矮个子忙将一旁地上的灯拎过来,提心吊胆地举向棺材缝隙,不过仅仅是伸直了胳膊,人不敢上前一步,头也不敢朝里面看一下。 高个男人骂了一句娘,随后蹲下身子,借助着摇曳的光亮,朝棺材内窥去,却不由得大惊失色,脊背一片冰凉 昏黑的棺材底板上竟然没有尸体 高个男人咕嘟咕嘟吞了两口唾沫,呼吸急促起来,半响身子没动,心脏砰砰乱跳,撞击着起伏的胸膛。 他犯起了嘀咕:怎么回事,尸体哪去了刨坟的过程中,可以清楚地肯定,没人下过手啊 矮个男人举着煤油灯的手有点酸麻,忍不住转过头小声询问:“棒子哥,里面有宝贝没” 高个男人缓过劲来,抬眼瞥了他一下,没有回应,暗暗道:管他娘的尸体在哪反正里面有些首饰和细软,径直拿走卖钱就行了 打定主意后将手伸进缝隙,侧着身子摸索起来,本来一开始还有些胆怯,但划拉了一阵见没有异常后,大胆不少,将里面的所有殉葬品,全都搜刮了出来。 矮个子看到地上的金银首饰后,也两眼放光,暗说真没白来,这么多东西好几辈子也赚不到啊,以后老婆孩子终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高个男人又摸索了一阵,见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后,才放手作罢,瘫坐在地上与矮个子一起分起了赃物。 “哒,哒,哒” 两人正围着殉葬品二一添作五地分赃,突然听到有奇怪的声响传来,就像是缓慢而又沉重的步伐。 高个男人以为有人过来,忙护住赃物朝声音来源处瞅去,转过去的瞬间,发现在光亮的尽头,幽黑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隐隐约约是个女子 不过诡异的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什么也没有了,连那沉重的脚步声也骤然消失,山岭之上除了摇曳的荒草,还有呼呼的北风外,再也不见异常。 他以为看错了,长呼口气将头转了回来,重新盯向地上的金银首饰。 岂料此时矮个子开了口,声音像蚊子一样细微:“棒子哥,刚才的女影,怎么忽的一下不见了” “你也看见了”高个子瞪大眼珠子瞅着他质问。 “嗯”矮个子鸡啄米似地点点头。 “噗噗噗,噗噗噗” 两人沉默的空当,煤油灯玻璃罩内的火苗突然窜动起来,发出一连串耸人的声响。 还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两人也将目光移开,不过有点花,也许是被火光映照的缘故吧,不由得都搓了搓眼睛。 高个男人也有些怕了,对矮个子道:“回去再分吧”说完三下五除二,将东西用黑布裹了起来揣进怀中,起身就要朝山下跑去。 但是刚迈了两步,就吓得停住了,腿脚不争气地抖动起来,在她们面前的不远处,立着一个红衣女子鲜红的绣花鞋,鲜红的棉旗袍,鲜红的纱巾盖头 “死死了的那个,新新娘”矮个子哆嗦着嘴唇喊了句,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身子彻底软了 高个子也吓得手脚冰凉,浑身绷紧,不过到底也是天生胆大的人,对前方穿新娘妆的女子喝道:“你是人是鬼,给爷吱一声” 远处的新娘没有回应他,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原地,一阵寒风掠过,红盖头的边缘肆意撩动,露出了尖尖的白皙下巴,还有血红的嘴唇 更让高个子毛骨悚然的,是新娘嘴角勾起的那一丝阴笑,幽幽地就像是无边的深渊,让他禁不住后退了两步。 “啪” 凌乱的脚步被绊了下,一屁股拍在了地上,他低头一瞅,是先前仍在一旁的铁镐,忙一把攥了起来。 有了家伙什,高个男人似乎胆大了不少,将煤油灯放在地上,大喝一声,举着铁镐朝新娘子奔了去,打算刨死这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女人 “咔嚓” 铁镐尖锐的那一端,刺进了新娘的脑袋里,血瞬间涌了出来,将红盖头浸染的更加艳丽,还有一些,顺着脸颊淌到嘴角,滴落在地上 高个男人没有料到,新娘竟然会毫不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他一铁镐,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但是随即又宽心不少,毕竟,打在了骨肉做成的头颅上,并且还见了血,应该不是鬼 “咯咯咯,咯咯咯” 冷不丁地,新娘突然发出一连串的诡异笑声,但是嘴唇却没有翕动,更像是从喉咙里传出来的。 高个男人浑身一哆嗦,尿都差点下来,忙松开铁镐朝后跳去,瞪大眼珠子盯视着古怪的红衣新娘。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紧张兮兮之余,高个男人听到了一阵滴落声,起初还以为是新娘脸上流下的血水,但随后察觉到了不对劲,用手一摸,血滴竟然出自自己的耳根下面。 伴随着血水的滴落,那地方也变的奇痒无比,高个男人忍受不住,用手使劲挠了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几下之后舒服多了,但是指尖划破了脸皮,抠到了一个窟窿,心里一阵迷糊,不自觉地将手指伸了进去,捏住边角之后,轻轻拉了下。 “知啦” 感觉没使多大劲啊,可是自己的鲜活脸皮就这么被扯了下来,上面还布满了斑驳的血渍 这一切都被瘫软在地上的矮个子看到了,吓得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气都不敢喘一下。 高个男人没有皮的脸上血肉模糊,皱巴巴的满是褶子,嘴巴大张发出一声惨叫:“啊” 声音歇斯底里,充满了极度惊恐和疼痛,在山野之上久久回荡着 之后,他僵直着身体倒了下去,死不瞑目,凝固的血水就像是一副鲜红的面具,牢牢地黏在了他没皮的脸上 “呜呜” 寒风愈来愈大,同时天上飘落起鹅毛般的雪块,周遭变得更加昏暗,很快,漫山遍野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模糊之中,矮个子看到那新娘朝前迈了步,风雪虽大,可却始终没有掀开她脸上的红盖头,而那把铁镐,则一直插在她的脑袋里。 更离奇的是,脚步明明很沉重,但却没有在雪地上留下半点压痕 新娘走到了矮个子身旁时,他吓得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始终不敢抬脸,余光瞥见白雪之上,有殷红的血水滴落下来。 终于,不晓得过了多久,新娘子的绣花鞋重新迈起,走向了旁边的坟坑 第872章闹洞房 一百年后,依山旁水的一个小村落里。bsp;79 “砰” “砰” “砰” 伴随着三声花炮巨响,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嗓音大声呼喊起来:“吉时已到,新娘新郎拜天地” 登时,张灯结彩的新房内外,就像炸开了锅一般,熙熙攘攘热闹起来,男女老少的脸上都笑开了颜,满是祝福和祈愿。 当然了,有一个人格外高兴,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仙桃一样,嘴巴也笑得合不拢嘴,这个人就是我,今天的新郎官 除了高兴之外,其实我还有一点点激动和紧张,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不仅仅对女人,对男人来说更是。 虽然再过十年就是二十一世纪了,但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山水小村里,民风依旧淳朴,婚丧嫁娶仍然按照古老的传统进行。 唯一不同的,就是房间的布置有了些变化,多了几件现代化的家电 村子很小,一旦有婚嫁迎娶的喜事,家家户户都会至少派出一个人过来,帮一帮忙、随一份礼,凑个喜庆和热闹的场面,跟着高兴一番。 “一鞠躬” 内心正欢喜着,突然又听到了王婶的沙哑呼喊声,忙按照她的指示,与自己的妹妹,也是今天的新娘小妮,朝着门外的天地深深鞠了一躬。 也许你会感到意外,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妹妹成亲,其实这里有点误会,她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就连爹娘,也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是他们在五年之前,从河水里捞出来的 说起来也算有点戏剧性,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当年父母去河里捞鱼,选择了在凌晨,一来那时候竞争少;二来鱼虾比较充足。 那夜,月黑风高,两侧是黑越越的山林,船下是起伏的水面,河道上除了他们,没有一条船、一个人,诡谲极了 爹摇着撸,在湍急的河流中划行,眼睛和耳朵高度集中着,想要寻找出下网的好地方,突然,水底传出“呼啦”声,令他一惊。 那声音虽然沉闷,但比河面上的水花有力多了,一下子就让爹兴奋起来弄不好是一条大鱼,能买个好价钱呢 一网下去之后,沉甸甸的,本以为有了好收获,岂料拉上来后,吓得腿一哆嗦,差点跪下。 用娘的话来说,当时以为见了鬼:那时的我浑身僵直,涂满了黑色泥垢,两只拳头紧攥着朝上高高举起,嘴巴大张、眼睛怒睁,活脱脱一副要扑过来的凶神恶煞样 幸亏当时风大,一个浪花打在了我的身上,冲掉了面孔上的一块泥垢,算是让父母看清楚了,是个少年。 如果是一般人家,肯定扔进水里,之后就当没有发生一般;或者落荒而逃去报警,让警察和捞尸人处理。 但是爹娘不一样,他们一生中没有儿子,只一个女儿,这在农村还是比较被人瞧不起的,但后来即便想要,也不知道咋回事,娘就是怀不上了。 后来路过的一位道士,掐指算了算,说他们注定是没有儿子的命,不过为人本分和善,老天会送一个儿子过来 于是乎那晚,爹娘以为灵验了,忙稳住小船,将我从河里拉了上来,用水冲洗了一下后,抠出了嘴里的污泥。 之后,爹按照电视上看过的画面,不停地用手掌压我胸膛,并对我嘴里吹气,岂料半个小时过去,我人一直没有丁点反应。 娘当时觉得救不回来了,劝说爹放弃:“当家的,还是算了吧,这娃命该如此” 爹没有说话,仍旧不停地摁压着我的胸膛,时不时吹两口气,其实娘能看得出来,他是太想要一个儿子了,虽然疼爱女儿,但内心深处还期盼个儿子,给自己养老送终。 也是老天不该绝我,大半个小时后,我竟然吐了几口河水,醒了过来,不过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 爹娘也去过派出所,但是我的照片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人来联系和认领 后来,顺理成章的,我成了他们的儿子,有了一个名字成子,寓意干啥事都能成吧,我帮着家里砍柴、打渔、种稻子。 人也慢慢成长,心理逐渐成熟,身体也从一个瘦削的少年,变成了健硕的小伙子。 不过爹娘觉得我有个弱点,就是太老实了,用冠冕堂皇的话来说,就是太腼腆了,用直白的话来说,就是太憨 见了谁都只是客气地打声招呼,便不再多聊,碰到年轻的女孩,更是脸红得不敢言语,只有和小妮,也就是妹妹,能够心平气和地畅谈。 一个月前,爹娘问我是否愿意迎娶小妮,我很紧张,但还是使劲点头答应了,因为之前见过村里一些结婚的男女,艳羡极了 爹和娘也很高兴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这样的话,即便我不是亲生儿子,也成了上门女婿 对于小妮这个妹妹,她也是一百个愿意。 说到她,真是个好姑娘呢年龄比我小那么两三岁,虽然不知道我究竟多大,但是从面相体格上,爹娘也能估摸个大概。 只是有一个人不赞同,甚至还愤恨,那就是隔壁芦苇村的魏银蛋,他是家里老二,还有个哥哥叫魏金蛋。 虽也是山民人家,可他有个表叔在县里很牛叉城`管大队副队长,所以在附近几个村子经常耀武扬威,还收了一些小弟。 他老早就看上了妹妹小妮,但是小妮一看到他那肥头大耳的烧饼脸,还有狗仗人势的做派,以及说话结结巴巴的拧巴劲就讨厌,一口回绝了 “再鞠躬” 王婶的话语将我从愣神中拉回来,忙与旁边的小妮一起,在周围村民的催促中,再次朝门外深深弯腰。 房间里响起孩子们的欢笑声,可能是觉得我有些木讷吧,也可能是觉得,一会又有大餐以及喜糖可以吃了。 “三鞠躬” 伴随着王婶的高声强调,我和小妮第三次躬身,之后转过来,面向屋子正北方坐着的爹娘。 “拜高堂” “一,二,三” 我和小妮又是三次躬身,每一次都毕恭毕敬,同时心里充满了感恩,毕竟,爹娘太不容易了,这新房和婚礼,耗尽了他们大半辈子的心血和积蓄。 终于,在所有人的欢呼下,王婶开始了最后一道仪式:“夫妻对拜” 我和小妮面向彼此,还没有站稳,后面就有很多手伸了过来,将我们推着撞向彼此,很是尴尬 “去去去,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没开始呢再捣乱一会甭想吃酒席了”王婶先是训斥了那些孩子和小青年一顿,随即大声叫道,“一鞠躬” 我将腰轻轻地弯了下,双眼认真地瞅着对面近在咫尺的小妮,虽然隔着红纱,但能清晰感觉到,她脸上洋溢着甜蜜,并且也在羞涩地窥视着我。 “再鞠躬”王婶总是打断我美好的遐想。 两人再次轻轻碰了一下额头,非常得轻巧,害怕撞疼了彼此。 “三鞠” “停停下都给我停下” 王婶还没有喊完,门外就响起了一声厉叫,喝止住了她。 所有人都不满地扭过了头,包括我,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家伙,领着几个不着调的小青年闯了进来,是银蛋 这家伙,瞅见大家埋怨的眼神,忙呵呵一笑,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父父老乡亲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嘛,银弹我我只不过是来贺喜的,顺便呢,闹闹闹洞房,嘻嘻,嘻嘻” 这家伙结结巴巴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跟着憋屈,就像一口气上不来那般难受。 虽说都比较讨厌他,但是忌惮他的表叔,所以本来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新房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寂静极了 爹首先开了口:“银弹啊,你要是来喝喜酒,老汉我们全家都欢迎,但是要来闹事的话,我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银弹这混小子,抽了抽脸上的横肉,装模作样道:“叔叔呀,瞧你这话说得,我我银蛋是那种人吗就是来恭喜恭喜成子兄弟的毕竟,哥哥娶妹妹,这这种稀罕事可是百年难遇啊,呵呵” 说完扬起胖乎乎的胳膊,揽在了我肩上。 我很讨厌这个人,但是心里有点没底气,毕竟他很有关系和势力,于是轻轻甩动了下肩膀,脱离开他的胳膊,憨厚地笑笑:“谢谢,谢谢” 银蛋也哼笑了一声,不过眼神却瞥向了旁边的小妮,手不老实地扬了起来,伸进红盖头里面,想要摸小妮的脸蛋。 我忙一把攥住他肥硕的手腕:“别,别这样,银蛋哥” 他有点恼羞成怒,瞪视了我一眼,嘴一歪,断断续续道:“松松手” 我赶紧将手松开并缩了回去,同时护在了小妮身前,虽然胆怯,但也不想让她被银蛋占便宜。 这家伙挪到我刚才的位置上,左右瞥了瞥,随即面对着我嬉笑起来:“兄弟啊,你你看,结婚就是图个热闹,不如让我替你行夫妻对拜吧,嘿嘿,嘿嘿” “银蛋哥,别” “王王婶,继续” 我恳求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这家伙丝毫不把我和我的家人放在眼里。 王婶平时虽然能言善语,但是更会望风使舵,大抵是见今天的状况有点棘手,忙用手捂着肚子:“哎呦呦,哎呦呦,早上喜糖吃得太多,老胃病又犯了,算啦算啦,新郎新娘直接进洞房吧” 说完这一句,忙拍拍屁股,逃也似的走了,从速度看得出来,吊事没有 料想她这也是一个两边都不得罪的方式,家人还有村民们全又热闹起来,嚷着让我抱起小妮,但我没有那样做,并不是抱不动,而是不好意思 他们见状,只好簇拥着我和小妮进了隔壁的大卧室,当然了,银蛋还有他带来的那几个混混,也趁机涌了进来。 他们进来后,用身体将大部分村民蛮横地挤了出去,并且把门反锁了上,只留下我和小妮,以及几个村里的年轻女眷。 我觉察到有些不妙,对他们质询道:“你们为什么把其他人赶走了,要做啥子” 银蛋走上前来,吐了一口烟圈:“瞧瞧你这话说的,当然是闹洞房了,那那些人碍事”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下身后的六个小混混。 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顿时跳上前来,抓我胳膊的,抱我腰肢的,还有按住我的双脚的,总之将我死死地摁在了墙面上。 “哥” 小妮惊慌极了,自己扯下了红盖头,对我大喊起来,但是刚说出了一个字,就被银蛋忽的一下推倒在了婚床上 第873章加倍偿还 “噗” 这家伙将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呵呵一笑,“三三伏天的,真热啊”说完将花衬衫脱了下来,朝床上扔去,盖住了小妮的脸庞。 婚床边的一个女邻居看不下去,劝解起来:“银蛋啊,你别胡来,今天可是成子大婚的日子”说完之后,其他几个妇女也附和着好说歹说。 “住嘴”银蛋肥脸一横,“谁谁胡来了正因为是大婚,才要闹闹洞房嘛谁再咧咧,老子连她一起闹” 那些老实巴交的村妇,似乎真害怕他会动手,心里也忌惮他家的背景,所以都闭上了嘴巴,萎缩在角落里不敢多言一句。 “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让我和小妮升起了一丝希望。 不过没想到的是,银蛋这家伙竟然指着那些女眷,小声威胁起来:“欢欢呼,都给我欢呼” 极度的害怕让她们做出了违心的举动,全都装出高兴的样子,并发出阵阵喝彩声、祝福声 果不其然,外面的人似乎觉得没什么问题,停止了敲门,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我心急如焚,想要呼救,但刚张开嘴巴,就被银蛋的一个小弟给捂住了,只能“呜呜”不已 银蛋那家伙,猛地一下推倒了正欲起来的小妮,并且跳到床上跪下身子,用四肢限制了她的动作。 张开嘴巴笑起来,结巴道:“妮妮子,你银蛋哥我可是比那憨小子大多了,看看片也无数,会让你心花怒放的,嘻嘻,嘻嘻” 看到他的脏手伸向小妮的脖颈下面,我再也忍不住了,忙使劲摇动头颅,摆脱了嘴上的手掌,大喝起来:“住手” 银蛋愣了一下,真地停住了手,不过随即转过来对我恶狠狠发问:“你小子敢冲我呵斥” 我害怕起来:“银蛋哥,放过小妮吧,求你了” “呸” 他狠狠唾了一口,随即满腔怒火道:“想得美我我还没尝鲜呢,你你竟然捷足先登敢让老子没面子,老子今天就糟蹋了你的新娘子” 说完用一条手臂压住了小妮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手开始解她旗袍上的纽扣,嘴里发出邪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停下来啊银蛋哥,求求你了,快放开小妮,快” 喊着喊着,我的嘴巴重新被捂了住,脸也被摁得贴到了墙面上。,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嘿嘿,憨小子,银蛋哥在以身作则,亲自教你的方法呢,好好学学吧”其中一个家伙将我的脸掰过来,正对着婚床。 小妮在不停挣扎着,但是哪里抗争的过银蛋猪一样的身体,很快,旗袍上的扣子就被解开了好几个,露出了白皙的脖颈,以及若隐若现的红色文胸。 望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被一个狗熊样的恶棍束缚住,并且将要被糟蹋,我憋屈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头顿时懵懵作响,感觉有一股股的血流在往上窜,同时眼前的世界变得忽明忽暗,脑海里有无数的画面在飞掠: 阴暗的世界,摇曳的光束,还有密室里突然涌现的大量潮水、黑尸,呼喊声、求救声在耳朵里萦绕 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一张被湍急水流卷走的女孩,以及她扬起的手臂和渴望的眼神 我的头就像要爆炸一样,无数的过往都蹦了出来,疼得禁不住四肢伸展,仰天长啸:“啊” 这一声吼叫振聋发聩,让我彻底清醒过来,瞬间记起了五年之前的自己,以及那场毁灭了整个家门的古洞遭遇 汗水不停地从额头上渗出,“吧嗒吧嗒”得滴落在地上 “靠你你们几个是的,连个憨小子都摁不住”银蛋的训斥声响了起来。 我低头瞅去,刚才擒住我的几个混混,此时全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胆怯 而床上,银蛋那恶棍正一脸紧张的盯着我,眼神之中有着掩饰不了的惊慌。 小妮趁机挣脱,从床上跳了下来,用手揪着衣领躲在我身后,眼睛里泛着泪花。 我深吸口气,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银蛋和他的几个小弟,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滚” “憨憨小子,你你怎么跟爷说话呢”银蛋又开始耀武扬威起来。 但此时的我,不再是那个丢失了五年记忆,胆小懦弱只懂闷头干活的憨小子,对于他的呵斥,没有丝毫畏惧,脚下用力一点,弹起身子踹了过去 “砰” “哎呦妈呀疼死我了” 这家伙被踹飞后撞到了墙上,看来是真疼了,连说话都变得利索了 强烈的愤怒让我飞窜过去,用手直接掐住他的喉咙,将其举了起来,摁到了墙面上。 他脸色涨红,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悚之色,手臂张牙舞爪地挥动着、拍打着,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丝毫作用。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大抵是五年来第一次见我出手,并且还是如此重手 “哥,再不松手他就真要死了”小妮还算比较理智,对我轻声提醒起来。 我逐渐冷静,知道自己有些被五年前的仇恨蒙蔽理智,将怨恨捎带着发泄在了银蛋身上,于是深吸口气,掐着他的脖子将其掷到一旁。 “砰” 这家伙一身的肥肉拍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响声,与此同时整个水泥地都震颤了下。 我从床上跳下来,站到小妮身边,将她旗袍上的三颗纽扣一个一个扣起来。 “去去死吧” 身后突然响起了银蛋的骂声,与此同时还有一阵冷风袭来。 我意识到不妙,忙转过身,并伸展手臂护住小妮。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银蛋抡起的木椅砸在了我的头和肩上,登时就碎裂成根根木棍,散落到地上,滚动起来。 而我,仍旧笔直地挺着腰杆,没有丝毫的躲避,硬生生挨了这么一下,当然了,血瞬间也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也许是被我岿然不动的气势吓着了,银蛋扔掉手里的椅子靠背,忙拼了命地朝门口奔去。 我岂能容他这么轻易地逃脱,跳跃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拨弄,让他浑圆的身子转了个圈,正面向我,紧接着一记直拳打了过去。 “咔” 这家伙直接后仰而去,砰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以及拳头处传来的感觉,让我知晓,他的鼻梁已经断裂。 我缓缓蹲下身子,对吓得脸色铁青的银蛋正色道:“刚才放你离开,你却又背后偷袭我,真够畜生的,现在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成成子兄弟,饶饶命啊” 我深吸口气,嘴角勾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虽然玷污小妮没有得逞,但解开了她旗袍上的三颗纽扣,所以,作为惩罚,我要让你加倍偿还,断你六根肋骨,让你长长记性” “啊成成子爷爷,不要”这家伙结巴得更厉害了,脸上冷汗直冒。 “什么,要”我装出夸张的神情,“那就成全你喽” 说完,我用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划拉一下,确定好位置后,将手掌覆在了右侧,深吸口气,腰部骤然发力胳膊一推,手掌瞬间爆发出一股蛮力,重重地朝下压去。 “咔嚓咔嚓” “妈妈” 银蛋肋骨的断裂声,和他嘴里的哭嚎声同时响了起来,在不大的婚房里格外响亮 角落里的几个女眷,还有银蛋那些本打算上前营救的小弟,全都呆立住了,大抵是从来没有料到,我真会压断他的肋骨,并且真有这等本事 “砰” 门突然被撞开了,爹和娘拿着铁锨和镰刀闯了进来,后面跟着看热闹的乡邻,不过瞅见地上几近昏死的银蛋后愣住了,房间里外霎时寂静无声。 显然,他们老两口为了保护我和小妮,本来打算跟银蛋拼命,不过现在不用了 我缓缓站起身,对躲在墙角的几个小混混道:“把你们大哥抬走吧,记住,要是敢回来报复的话,我下次就废掉他的命根子” 那几个家伙,见有机会逃走,赶紧手忙脚乱地扛着自己的老大挤了出去,有多快跑多快。 爹这时候开了口,脸上仍留有震惊:“成子,银蛋那混蛋真是你打伤的” 我微笑着点点头:“爹你放心,我只是教训了他一下,死不了的” 捣乱的银蛋一伙离开后,婚事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小妮帮我包扎了下额头上的伤口,接受起大家的祝福,并在院子里的酒席上,频频向他们敬酒,直到天黑才算松口气。 银蛋家没有人来,这倒是颇为让我意外,不过想想,应该是去医院了吧。 乡邻走后,爹娘在院子里收拾着残羹冷炙,我和小妮则回到了贴满红双喜的婚房。 她坐在床上,时不时偷瞥一眼心事重重的我,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哥,你中午的时候,样子很生猛,不过,我并不害怕” 脑海里斗争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对小妮尽量柔和地开了口:“我们能只做兄妹吗” 她娇美的脸霎时僵住了,似乎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冲我轻声反问了句:“哥,你,刚才说什么呢被椅子砸中的脑袋疼不疼” 我知道这对小妮来说不公平,甚至有点残忍,但忆起往事的我,是不可能爱上她的,因为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女孩小颖,虽然她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另外,刚出生的时候,爷爷和父亲就帮我定了一门婚事,与驱鬼三大家族之一的金家联姻。 现在我要查清五年前事故的真相,重新振兴驱鬼家族林家一门的话,必须依靠他们,所以对小妮,只能长痛不如短痛了 我坐到她身边,坦诚道:“小妮,哥的脑袋没有被砸坏,并且,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所以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一件事就是不能娶你为妻,我想,夫妻对拜没有完成,也算是天意吧” 第874章杀人凶手 小妮低下了头,怔怔地望着地上散落的彩纸,眼泪犹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划过洁白的脸颊,扑簌簌地滴落到腿上 这一幕,让我心里像针扎一般疼。 想想这五年来,她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冷了亲自做棉袄;热了将家里唯一的风扇放到我床边;病了的时候,烟熏火燎地为我熬制好几小时的草药 而现在,我竟然在新婚之夜,告诉她这样一个残忍的决定,实在是有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了 我伸出胳膊,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恨哥的话,就骂几句、打一通吧,这样心里会舒服一些,是我愧对于你,还有爹和娘的救命之恩” 她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哥,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想起以前,会离开这偏远的山水小村,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待会我就出去,将决定告诉爹娘,并且就此作别” “你今晚就要走”小妮一脸震惊。 “是的,五年的时间太长了,我不能再等” “那,能不能明天再走”她已经几近祈求。 我顿时反应过来,在这相对封闭的山村,新婚之夜被男人抛弃的话,将会是一辈子摆脱不了的嘲讽,对她来说太沉重,对爹娘来说,也会落得个养了白眼狼的话柄。 小妮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让她被闲言碎语所笼罩,于是点点头:“好吧,明天一早我再出发。” 她伤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那,具体的经过我来告诉爹娘好吗这样他们也容易接受些。” “还是我亲自向他们二老谢罪吧” “可不可以说一个谎,答应做我的丈夫” “不行这样这会耽误了你青春,并且毁坏你的”我突然觉得,新婚第二天离去,就已经对她的名声造成很大伤害了。 “哥,算我求你了好吗我真怕爹娘一口气上不来,想不开的”小妮可怜巴巴地瞅着我,“等以后,我再慢慢地给他们解释,开导他们。” 小妮的话有些道理,我只好点点头,擦擦她脸颊上的泪痕:“好吧,不过,就是委屈你了。” 她出去了,很快,院子里收拾桌椅的声音停下了,几分钟后又响了起来。. 又过了片刻,小妮回来了,脸色很平静:“明天你就可以走了,我告诉爹娘,你想要出去闯一闯,他们虽然不理解,但也同意了” 我深吸口气:“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说完熄了灯,背过身子对着墙面默默伫立 五年前的往事又在我眼前浮现,那场变故,让爷爷殒命、父亲惨死,家族的得力手下也全被活尸啃噬得只剩骸骨。 活下的只有我和小颖,可是后来,连她也被湍流卷走,生死未卜 此仇不报,我枉为驱鬼家族,林家的唯一后人 记得那次进古洞前,爷爷说是一个可靠的人提供了线索,里面有一具千年尸煞,可是我却没有留心询问那人是谁,现在,只能靠自己去找出他了 古洞的一切让我记忆犹新,每一步都遭遇陷进,并且一行人的饮水也被下了药,桃木剑和招魂铃,以及很多器具都出了问题。 显然,我们是被人设计陷害了,十有,就是爷爷口中的那个可靠人 我一定要找出真相,替族人报仇 下定决心后,我苦苦思忖起从明天开始,自己的每一步究竟该怎么走,有多少可以利用的牌,如何才能查出真相,振兴驱鬼行当中的林家一门 外面早已经阒寂无声,夜也深了,长时间的站立让我有点疲乏,轻轻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喔喔” 一声鸡叫让我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瞅,身上竟然披着一条毯子,小妮的背景正背对我忙碌着,帮我收拾着衣物还有生活用品。 我站起身:“不用带那么多东西的,歇一会吧。” 她转过了身,双眼红肿:“饭菜已经做好了,在外面桌子上,吃完了再走吧。” 我鼻子一酸:“你一夜没睡” 她勉强一笑:“快去吃饭吧,要不就凉了。”转移开了我的询问。 出门一瞅,爹娘已经坐在石桌前了,不过都心事重重地凝望着饭菜,没有动筷子,见我出来欲言又止。 我赶紧洗漱了下,在桌子旁坐了下:“爹,娘,一会我就要走了,你们在家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地里的活要是干不完就算了,别累坏了身子。” 爹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点头,而娘则忍不住哭起来:“男人年轻是该出门闯一闯,你爹和我都明白,不过你天生憨厚,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啊。” 小妮出来后,一家人总算动起了筷子,不过这顿早饭,却吃得格外缓慢和低沉,是五年中最沉重的一次。 “哒哒哒,哒哒哒” 阵阵嘈杂的脚步声从门外的土路上响起,并且朝着家门方向快速奔来。 “就在里面,快围起来,别让这杀人凶手跑了” “一定要为死了的狗娃报仇” 伴随着熙熙攘攘的喊叫声,一大波村民涌进了院子里,有的手里拿着铁锨,有的拿着榔头,还有些攥着石块,全都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用警惕的眼神地盯视着我。 细细一瞅,似乎都是隔壁芦苇村的村民。 “成子,你竟然杀了我的孩子,真够畜生的,他不就是跟着银蛋来闹了下洞房吗,你至于杀他吗”带头的一个尖嘴妇女指着我叫嚣起来。 我算听明白一点,她儿子是昨天的一个小混混,不过现在死了。 爹忙向他们解释起来:“成子天性本分老实,是不会杀人的,再说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搁家里呢,哪会杀人啊” 尖嘴妇女也是眼睛尖,指着门旁椅子上的背包对周围大叫起来:“乡亲们快看,他如果没有杀人,干嘛要出远门” 那些村民本来对她的指控还有所保留,但是看到小妮为我收拾好的鼓鼓背包后,算是彻底站到了她那一边,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我从凳子上站起身,一字一顿笃定道:“没有证据就别污蔑我” 尖嘴女人跳了起来:“背包就是证据,没做坏事的话你跑啥” “我不是跑,是有事要离开” “大家伙听听,分明是找借口开脱,想要溜走,一定不能让他逃了,快帮我抓住他”尖嘴女人鼓动起来。 周围的村民估计是同情她失去儿子,拿着家伙什就要上前。 我冲着他们大喝一声:“站住有权利抓人的是警察,你们没有资格” 那些拥上前的村民,被我这一声厉叫喝止住了,全都停下脚步,犹犹豫豫地瞅着彼此。 “可怜我的娃啊,媳妇都没有娶就被害死了,杀人凶手就在跟前,竟然没人愿意帮忙逮住,真是命苦呀”尖嘴女人见状哭嚎起来。 爹上前一步:“那个弟妹啊” “滚一边去,谁是你弟妹”尖嘴女人呵斥了父亲一句,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指着我道,“大家可以先把他抓起来,然后再交给警察啊,否则等跑了就晚了” “不行”小妮摸起一根鱼叉,护在我面前,“谁敢抓我哥,我就跟谁拼命” “小妮,放心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会有事的”说完我上前两步,主动伸出了手。 其实如果我想动手,完全可以逃脱,但是免不了一阵打砸,更会给爹娘带来麻烦,于是平静地让他们将我五花大绑,并且像游街似的,押解到了芦花村尖嘴女人家里。 一进院门我就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触目惊心:昨天闹洞房的一个小混混,此时正仰躺在院子里,四肢僵直、眼睛高高鼓了起来,并且瞳孔里布满血丝,一眼望去红得吓人,肤色灰黄松软,就像是套了一层肉质的丝袜。 “快走,去牛棚里蹲着”尖嘴女人对我呵斥起来,“杀了人竟然还敢盯着尸体看,真是够狠心的” 我双腿稳稳地站定在地上,肩膀抖动了下,将押解人的手甩了开,对尖嘴女人,也就是小混混狗娃的娘正色道:“再说一遍,你儿子不是我杀的” “还在狡辩,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难道是鬼” “诶,还真差不多,虽然不是鬼,但是却比一般的鬼厉害,是尸煞” “你你是别人口中那个老实巴交的成子嘛,怎么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以前一定是装憨,对,一定是装憨” “好了”我深吸口气打断她,“反正话我已经说了,信不信拉到,不过,今天晚上一定还会死人,你们可要小心了“ 后面两个押解我的村民,边推着我走向牛棚,边交头接耳嘀咕起来。 “狗娃这孩子死得确实吓人,说不定真是被脏东西弄死的,” “是呀,听邻居家老李说,半夜还听到了惨叫声,以及眨眼就消失的红影,不像是人” 他们将我锁进了一间十来平米的小瓦房,继续谈论着离开了,还算有点良心,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牛棚里臭气熏天,尤其现在的盛夏三伏,呛得我赶紧捂上了口鼻,借助着门缝里的光亮,找了一块没有粪便的空地站了过去。 “哞” 角落里的黄牛叫了起来,似乎对我这个闯入者怀有敌意,头低了下,一对冲天角朝向我,跳着顶了过来 第875章内脏没了 见状我忙伸出双手,一把攥住黄牛的两只犄角,用力阻挡起来。979 这畜生来势凶猛,一股蛮力逼的我连连后退。 第一次领会到,为啥世人夸赞谁谁强壮,习惯描述为力大如牛了,他娘的还真是不假 见这畜生如此嚣张,我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愤懑,暗说你主人欺负就罢了,现在连你都要讹我到这等田地,看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睛了 抬起一只脚蹬住后面的土墙,另一只脚稳当地立定,使出浑身解数,与这头黄牛对抗起来,比起了力量。 这畜生的气力着实不小,即便我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与其僵持,心说照这样下去可不行,几十秒后我只要体力稍有一点不支,就会被它的双角顶住。 到时候,在强大的冲击下,胸膛和腹部都可能会被刺穿,顷刻间殒命,估计这也是狗娃娘所喜闻乐见的 小爷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岂能轻易地葬送在你这畜生的角下 于是深吸口气,怒叫一声,双手抓着它的犄角猛地朝下摁去,随即扬起右手握紧拳头,照着它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面前的黄牛前膝一曲,跪倒在了我脚下,很显然,它的头骨被砸裂了 这畜生虽然努力了好几下,但头颅耷拉,双脚颤抖,始终没有站起来,几秒之后,直接歪倒在了地上,气喘吁吁。 我甩了甩红痛的手背,对地上的黄牛调侃道:“这可不能赖我,是你丫主动朝我攻击的” 心里也对自己的力气有点惊叹,五年前爷爷和父亲经常说我基本功不扎实,本领传到我手里成了花拳绣腿,没想到经过了五年的辛苦劳作,倒是把这点补上了 不过他们是看不到了,想到这里不免惆怅起来,连连叹息。 “哐当” 门开了,尖嘴女人吃了火药似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老实男人,估计是她丈夫。 这女人扬起棍子就朝我穷追猛打起来:“凶手凶手杀了我儿子不说,现在连我家唯一值钱的老牛也杀了,真是歹毒啊” 我踩着牛粪在圈里躲了一圈,双脚沉重得无法迈脚,索性不跑了,站定之后一把攥住了她手里的木棍:“你打够了没有” “没有我要打死你”她恶狠狠道。 “是你的牛先用犄角撞我,万般无奈之下我才出的手” “你赔不仅要赔我儿子的命,还要陪我的牛,我现在就去你家找你爹娘要钱去”说完哐当一声将门关上,锁了之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哎哎,哎哎” 我喊叫了几声,干巴巴在门缝里瞧着她消失在门外,无奈,只能坐在牛头上歇息。 “哒哒哒,哒哒哒” 半个小时不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我忙站起身朝外窥去,发现尖嘴女人手里攥着一叠百元大钞,估计是从爹娘手里敲诈来的,不免一阵痛心。 这些钱是他们昨天才收的彩礼,还没有捂热呢,就被夺走了 要是按照五年前我公子哥般的脾性,早就冲出去动手了,但现在性格沉稳了许多,也知道一旦伤了人,对世代生活在这儿的爹娘影响更大,只好强压着愤怒忍耐住。 尖嘴女人兀自坐在了大门槛上,吐了口唾沫数起了钱,一阵哗啦响后,对身后的丈夫得意道:“幸亏我要的多,两千块呢听你的不就亏大发了,还说他们家穷没钱,这些是啥” “喂喂怎么还不见警察来” 我一腔火气地大吼起来,借此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尖嘴女人惊了一下,忙将钱塞进裤腰里,对我大声反击:“喊什么喊很快就来了,到时候将你枪毙” 语气虽然强硬,但是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惊慌,让我不由得狐疑起来:这女人究竟有没有报警 思忖了片刻,觉得这么大事,她应该不敢隐瞒,所以打算再等等,如果天黑时警察还没有来,再出去 地上的黄牛,生命力很强,虽然头骨碎裂,但仍旧没有挂掉,“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不过看情况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坐在它旁边,背靠着牛头慢慢地等待起来,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过去 “哥,哥”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我,心中一愣,忙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惊愕地发现原来是小妮。 我眉头一皱:“你这丫头,不在家里陪着爹娘,跑过来干甚” 她张开樱桃小口:“哥,我不放心你,过来瞧瞧。” “放心好了,我既然没有杀人,就不会有事,等警察来调查清楚就可以离开了,你回去吧,告诉爹娘我没事。” 对面的小妮没有转身离开,也没有再开口,而是嘴角勾笑朝我一步步走来,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僵硬、阴森 冷不丁的,突然朝我扑来,张开了嘴巴,露出一口密密麻麻的尖锐细牙,上面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渍,向我脖颈处咬来。 我忙收回内心的惊悚,本能地将她朝外推开 渐渐地,感觉不对劲,身上的小妮变得异常沉重和冰冷,而且模糊气来,再之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忙眨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惊呆了,趴在我身上的哪里是满口尖牙的小妮,而是一具僵硬的尸体院子里狗娃的尸体 “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瞧你那吓破胆的熊样,一看就知道是凶手了” 一旁传来尖嘴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得意和嘲讽。 转头一瞅,她正叉着腰瞪视着我,后面除了她丈夫外还有一个壮硕村民。 我心说麻痹的将尸体往我身上扔,真够缺德的 忙一把将狗娃推开,站起身对尖嘴女人道:“告诉你,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杀你儿子的是尸煞,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们村里会继续死人的” “满嘴胡言乱语,只要将你关在这里,村子里就不会再出事,跟我儿子好好呆着吧,看你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地睡大觉” “喂喂警察没来之前,你们怎么能动现场呢尤其是尸体,赶紧地抬回原地去”我对尖嘴女人他们提醒起来。 “我自己的儿子,想怎么动就怎么动再说现在凶手已经抓住了,有什么不能动的” 她说完“咣当”一声,将门重新关了上,领着自己的丈夫,还有那个壮汉理直气壮地走了,屁股扭得像别提多风`骚了 我瞅了瞅地上的狗娃尸体,本想喊叫几声让她带走,毕竟和一个陌生死人呆在一起,尤其是单独状况下,感觉会怪怪的。 但转念一想,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可以趁此仔仔细细检查一下尸体。 想到这里忙走到殒命的狗娃身边蹲下,审视起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发现完好无损没有外伤后,不由得心中大骇 忙撬开他的嘴巴一瞅,果不其然,里面血肉模糊,涌出阵阵恶臭,再一摁肚子,空空如也,内脏没了 我一屁股地坐在地上,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虽然是炎炎夏日,但身上还是冒出雨点般的冷汗来 种种迹象都表明,尸煞的级别很高,对付起来相当棘手 闭上眼睛,我极力回忆爷爷和父亲曾经说过的话语那些对付尸煞的法子,但是很悲催,当初只顾着吃喝玩乐了,记下的仅有只言片语。 当年初中毕业后,连书也不想读了,整天混迹于酒吧和会所,和一帮狐朋狗友挥霍着青春,现在想想,真够混蛋的。 不由得一阵感慨,爷爷当年老是教训我,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现在真是一语成箴啊 知道晚上免不了一场折腾,为了养精蓄锐继续睡去,同时也希望在梦中,能够多想起几句爷爷喋喋不休的教导 说来也是奇怪,可能是牛圈里的臭气有催眠作用吧,这一觉睡得十分长,再睁眼醒来的时候,透过门缝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一起身肚子就叫了起来,饿得我差点没站稳,忙用手扶住墙面。 这五年来身体是强壮了,但是饭量也大,一顿下来要三碗米两盘菜,外加一大碗清汤,折合小妮两天的了。 老话说的好,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肚子,于是扬手使劲拍起门板,并对着外面扯着嗓子大喊:“狗娃他娘,狗娃他娘,狗他娘” “你个杀人凶手,骂谁呢” 尖嘴女人终于来了,将门打开后对我厉声大叫,气势完全盖住了我。 “小爷我饿了,给弄点吃的来” “嘿,你还真有谱,以为自己是谁呀,官二代啊富二代啊不过是穷老汉收养的一个杂”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喉咙,将其摁在门框上,瞪视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我掐死你” 她大抵是被我突然的暴怒给唬住了,眼睛怒睁浑身颤抖,鸡啄米似地不停点头。 见状我深吸口气,将其松开:“还不去弄点吃的来” 这女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头都没敢回一下。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以为尖嘴女人带着吃的来了,扭头一瞅,竟然是两个男人,一个是她丈夫,另一个是中午的那个壮汉。 “臭小子,你不是要吃东西嘛,老娘就让你吃拳头”尖嘴女人说完转向身后,“孩他爸,孩他叔,揍这个混蛋小子” 第876章乱坟岗美女 尖嘴女人的小叔子,也即那个壮硕男人,首先跳了过来,握紧拳头就朝我脸上打,直奔面门 我嘴角一笑,不紧不慢地侧了下头,同时扬起手掌,抵挡住他的拳头,旋即用力朝下推去。 “咔” “哎呦我的手腕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壮硕男子捂着脱臼的手腕,大声痛叫起来,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 尖嘴女人见自己的小叔子受伤,忙又催促起丈夫:“你去,快点” 不过她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犹犹豫豫了一阵,始终没有迈脚,最后直接对她劝道:“还是算了吧,打人犯法的” “你,真没用,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怎么会嫁给你这样一个窝囊废” “臭小子,你竟然敢崴断我的手腕,看我不杀了你” 壮硕男子突然大叫起来,手里不知从哪里摸起一块砖头,照着我的脑门就砸下来。 从掠过来的风声知道,这家伙用的力气不小,真打算一砖头将我砸死 不过他却低估了小爷我的本领,在砖头将要触碰到头顶的一瞬间,我轻轻仰了下脖颈,同时伸出右手,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家伙的身子登时就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在惯性的作用下,手里攥着的砖头也改变方向,朝后砸去,不偏不倚,正好拍在了尖嘴女人的额头上。 “啪” 一声脆响后,砖头断成两截,坠落在了地上。 而尖嘴女人,则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直接倒了下去,眼睛翻了翻白眼,没了知觉。 “孩他娘,孩他娘” 狗娃爹抱着她大声呼喊起来,急得脸上豆大汗珠直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消片刻,竟然眼泪汪汪大哭了起来。 而那个砸中她的小叔子,此时也害怕极了,靠在旁边的墙面上大气不敢出一下,脸上满是惊慌和胆怯。 我见尖嘴女人丈夫还算比较老实,于是长舒口气:“我说狗娃爹,别嚎啕了,你媳妇还没有死呢去给我弄点吃的来,我帮你把她叫醒。” 狗娃爹比较本分,犹豫了两三秒钟,选择了相信我,“蹬蹬蹬”地跑去弄吃的了。 “那个能不能把我的手也接上” 一旁的狗娃小叔凑了过来,脸上挂着恶心的笑。 我本来不打算理会这家伙,因为刚才蛮横的样子实在太过嚣张,但肚子饿得厉害,站着都很累,于是慵懒道:“老是站着腿都有点麻了,也没个地方坐” “有有有”这家伙脑袋瓜子倒是比他哥聪明,忙跪下了身子,当然,受伤的那只手没敢着地,对我嬉笑道,“兄弟,坐我背上,坐我背上歇一会吧,呵呵,呵呵” “那怎么好意思呢” 我客气的同时,屁股已经坐在了上面,丝毫没有收敛,还施加了点额外的力度,一下子把他压得差点趴倒。 “哎呀” 这家伙咧嘴叫了一声,强忍着气力挤出一丝微笑,“想不到兄弟你看上去瘦瘦的,实际上还挺重的嘛” “嗯,没办法,骨骼天生宽阔,现在又是一身肌肉,当然重喽,怎么,有问题” “没有”他咬紧牙关点点头。 看得出来少了一只手后,支撑得很勉强。 见他态度还可以,并且一只手还不能支撑,于是收了些力气,质问道:“你是狗娃的亲叔叔” “嗯是的,亲的不能再亲,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那狗娃这几天去过哪些地方,你知不知道” “这个”身下的狗娃叔思忖了片刻,犹犹豫豫道,“跟着魏银蛋那个结巴,去闹过你的洞房。” “废话,除此之外呢” “我还真不知道他去过哪里,这小子被惯坏了,一天到晚呆在家里的时间,不超过八个小时,并且有六个是在睡觉。” “好好想想,这可关乎着能不能替你侄子报仇呐” “成子兄弟,我看出来了,你是真人不露相,有大本事的人,就刚才对付我的那两下子,绝对是高手” “哦,这你都能看出来”我呵呵一笑。 “说实话,凭我的身板,一对一的话在十里八村基本没对手,至少不可能一招就被搞定” “你脑子倒是挺灵活的,那我问你,你觉得我会是杀狗娃的凶手吗” “之前怀疑,但现在绝不相信”他猛地摇摇头,“凭你的身手,如果杀人不会那么明显,也不会被我们擒住大大方方让我们绑来,说明心里确实没鬼” 听到这话我心里畅快极了,也不打算折磨这家伙了,直接站起身:“你起来吧,我帮你把手腕接上。” 狗娃叔爬了起来,有点胆战心惊地将胳膊伸到我面前:“兄弟,慢点,刚才那一下疼得我差点断气” 我一笑:“放心吧,只要一刹那的”说的同时抓住他的手掌一拉,随即猛烈一推,只听“咔”的一声,将其接了上。 “啊呀” 狗娃叔痛得一咧嘴,嘟囔起来,“你不是说不疼嘛” 我双手一摊:“刚才只说了一半,是只要一刹那的疼痛,怎么样,现在能活动了吧” 他抖了抖手腕,脸上乐开了花,不过很快又阴沉起来,指着地上的狗娃娘:“那我嫂子呢,她” “放心吧,她没事,一会就能醒来,要是我吃完饭菜还没有睁眼,帮你们弄醒。” “饭菜来了,来了” 狗娃的爹捧着一个搪瓷大碗,嘴里呼喊着奔了过来,交到我手上。 虽然是素菜西红柿炒鸡蛋,并且米饭也是早上的,但我也不在乎这些了,呼呼地扒拉起来,也是真饿坏了,两分钟不到就一扫而光,非要形容一下的话,比狗舔得还干净 放下搪瓷大碗一瞅,狗娃爹还有狗娃叔,正用惊诧的眼神瞅着我,喉咙里咕嘟咕嘟地咽着口水,大抵是被我的速度和饭量惊住了吧。 狗娃爹擦了下嘴角的口水:“那个,成子兄弟,饭你也吃了,我媳妇她” “放心好了,砖头砸的是脑袋前门,她只是昏过去了,既然头上也没流血,你直接弄瓢水泼在她脸上就行了” “啊”狗娃爹嘴巴大张,“这这” “这样准行” 旁边的狗娃叔,见他哥犹豫,忙催促起来:“快去吧,成子兄弟不会骗我们的,你瞧我的手,早就接上了。”说完转了转手腕。 狗娃爹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按照我说的打了一瓢水,哆哆嗦嗦地浇在了自己老婆脸上。 “啊泣” 尖嘴女人一个喷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骂:“是哪个该死的,连泼老娘都敢泼” 狗娃爹没有丝毫愠怒,忙兴奋地将老婆搀扶起来:“是我是我这样做才让你醒过来的。” 尖嘴女人瞪了他一眼,转头瞧见我之后,脸唰的一下又变愤怒了,指着我:“你你” 狗娃爹忙将她的手摁下:“成子兄弟不是凶手,而且是高手,他说能帮我们抓住杀儿子的家伙。” “这种话你也信真是榆木疙瘩” 这时候狗娃小叔开了口:“嫂子,确实应该信。”说完眨巴了两下眼睛,让尖嘴女人闭上了嘴巴。 看到这里,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微笑,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泼辣女人如此听从小叔子的话语,看来关系不简单啊。 叔嫂之间免不了有点暧昧,这可窝囊了狗娃老实巴交的爹。 虽然很瞧不起偷情,但这是他们的家事,有道是连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我就别多嘴掺和了 狗娃爹这时候举过来一个纸包:“成子兄弟,这是我媳妇不明事理,从你爹娘那里讹来的两千块钱,还给” “不行不行”尖嘴女人一把将纸包夺了过去,“牛都被打死了,哪有不赔钱的天底下没有这个理” 狗娃爹伸手去要纸包:“把钱还给成子兄弟,快” 我扬手制止了他:“算了,这钱就当是买牛钱了,不过还要麻烦你们,把它运到我爹娘家里。” 尖嘴女人嘴巴张了张,勉强同意了:“这没问题,不过现在天黑了,明天再让孩他爹和叔送过去,前提是你真能抓到杀我儿子的真凶。” “这也没问题啊”我哼笑了下,“不过你应该告诉我实话,狗娃这两天到底和谁呆在一起,去了哪些特别的地方。” “这个” “你要是再磨磨蹭蹭,我可不想管了,毕竟那东西不好惹。”我催促起来。 “嗨也没什么,昨天中午他抬着银蛋回村后,一肚子的窝囊气,搁家里发了半天火,又出去了,直到天黑才慌慌张张地回来。 一到家就用被子蒙着头,身体还战栗不已,我质问了好几遍才开口,说是和两个小混混去山上的乱坟岗,本打算趁天色将黑弄点死人骨头吓唬吓唬你,好报白天闹洞房被打的仇。 但是偶然在坟茔之间,发现了一个身穿红衣的陌生美女,长得忒漂亮了,十里八村都没有能比的,于是三个人心生歹念,把她把她糟`蹋了” 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了:“靠这是强`奸你知道嘛,要蹲监狱的” 尖嘴女人使劲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但家里就狗娃一个儿子,况且他们仨也已经做那种事,所以我也不好” 我长呼口气:“怕就怕那红衣美女不是人,你先继续说,待会我再给你解释。” “本来我以为狗娃是担心被抓,但是他随后说了一件蹊跷事那美女被`干时,竟然不哭不笑,表情一直诡异地瞥着他们仨,最后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不见了。 我安慰儿子说,有可能是那姑娘趁你们不注意,躲起来了 更甚的是,狗娃告诉我,做完事他的下`体就肿了,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我以为是年轻人动作太猛烈了,所以也没有多想,让他去诊所拿点药他也不去,自己涂抹了点皮炎平就睡了。 半夜的时候,我和孩子他爹还在梦中,冷不丁听到一声惨叫,忙穿衣出来察看,发现狗娃就已经横在院子里了,手指着门口,嘴里只嘟囔了两个字就死了,呜呜” 狗娃娘说完后伤心地哭了起来,这倒是真情,毕竟儿子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877章叔嫂之间 “狗娃最后说了哪两个字”等尖嘴女人的伤悲稍微平复些后,我开口追问。.。 “他说他说” “没什么好避讳的,直说吧”我有点急切道。 “他说了新娘两个字”尖嘴女人终于讲了出来,“所以我才觉得,一定是你为了报复他和银蛋那些人白天闹洞房,才杀了他。” “新娘,新娘” 我在口中小声嘀咕,并且从脑海里极力思忖,终于,有两根脑神经搭了上。 以前爷爷说过,殒命的新娘怨气特别重,尸体需要经过特殊处理,棺材也必须用红木或者青石材质,如此方能震住怨气,防止尸变。 想来残害狗娃的尸煞,是一位出了异变的新娘尸体 对于山上的乱坟岗,在附近村子生活了五年的我,当然也有所耳闻,不过除了荒凉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曾经埋葬过一位新娘 “兄弟,兄弟” 狗娃小叔轻声呼喊起来,将我从思忖中叫醒。 我瞅了瞅他:“事情的大概我已经弄明白了,狗娃他们玷污的那个美女,其实是女尸煞,身上沾染了尸气,所以才会被残害,估计与他一同上山的另外两个混混,今晚也会出事被吸食掉五脏六腑和血浆” “凶手真地是尸煞那种东西以前只是从老人口中听说过一点传闻,从来没有见过啊”尖嘴女人一脸的狐疑之色。 “当然了不相信的话今天晚上跟着我,你就能见到,不过到时吓坏了,我可不负责。” “谁害怕了,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是杀死我儿子的凶手,老娘绝对要让它偿命” 我哼笑一声,心说现在倒是很霸气,到时候别怕得晕过去就行。 狗娃叔此时凑上前来:“那个兄弟,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难道以前是驱鬼的法师” “废话,身为”我意识到差点说漏嘴,把家族名号说出来,于是忙改口,“身为正一道天师的传人,难道我还称不上法师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点头附和。 我转身指了指牛圈里的狗娃尸体:“现在天热,找个通风凉快的地方安放吧,要不然明个就腐烂了,弄不好还会诈尸” 狗娃爹和狗娃叔将尸体抬了出来,又放到庭院中原来的位置,不过在上方搭建了一层轻纱遮掩,防止天亮后被暴晒。 “兄弟,不对,应该是法师,我们什么时候去捉尸煞啊”狗娃小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急切道。 “现在去有些早,那东西一般会在阴气最重的三更天出现,到时候我们去另外两个小混混家门口,来个守株待兔” “可是那俩小混混的家都不挨着,一个在村子东头,一个在村子西头。”狗娃小叔顾虑起来。 “没事,我一个人守一家,你们仨守一家,到时候有异常快点跑来通知我。” “不行”尖嘴女人突然大声拒绝,“我要跟你一伙” 我一听这话明白了,她不是害怕尸煞,是担心我逃跑,对于我的话语,内心深处还是半信半疑,不过现在也不好解释,事实证于雄辩,到时候她就明白了。 于是点点头:“没问题啊,我现在就要在村里溜达溜达,熟悉熟悉周边环境,你要不要也跟着” 这女人倒是透着精明,对丈夫挥了挥手:“孩他爹你跟在他后面,记住,一步都不准离开” 我叹了口气径直出门而去,后面当然跟着狗娃爹。 芦苇村其实与我生活了五年的山水小村很近,只隔着七八十亩的田地而已,但由于失忆,这五年时间里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回家呆着,所以并不十分熟悉 炎炎夏日,天一黑就点钟了,如果是平时,可能会有三三两两的老人乘凉闲聊,但是今晚,一丝风也没有,整个村子就像是蒸桑拿般,燥热极了,看不到半个人影 空中挂着一轮毛月亮,朦朦胧胧的光亮,就像是灰色的雾气笼罩着大地,只能依稀辨出周遭的大体轮廓。 芦苇村村如其名,老旧的房屋建造的一排排一列列,密密麻麻非常紧凑,列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即便行与行之间的街道,也非常窄小,不过是两三米宽的石板路。 山村人家都比较节俭,院子里也没有亮灯,大都早早地睡了 一切静悄悄的,石板路上只有我和狗娃爹“哒哒”的脚步声,以及偶尔传来的犬吠,不过似乎有气无力,只有那么三两声,不知道是何原因。 村子不小,三四百户的样子,花费了大半个钟头才逛完。 经过一处十字路口时,我跳上一台石磨,对后面垂首而立的狗娃爹道:“歇息一下,过会你在前面,带我去那两个小混混家踩踩点” “踩点” 狗娃爹瞪大眼睛,对我反问了一句,有些紧张起来。 我心说自己真是口无遮拦,竟然将五年前寻鬼时,常用的俗语脱口而出,于是忙笑笑,解释道:“意思是带我去认认门,不是偷窃和抢劫。” 他松口气点点头,在一旁蹲了下来,眼睛瞅着远处的黑暗巷子发呆。 望着这个中年丧子的老实男人,我有点同情起来,少有地劝了句:“狗娃已经走了,节哀顺变吧” 他点了下头:“这孩子总是不听话,如果老老实实搁家里种地,哪会碰上那种事,唉” “放心吧,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都会除掉那个尸煞的,另外,你还年轻,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不可能了,我”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对我最好不要有所隐瞒。” “唉,其实也没啥,我年轻的时候在冰窟窿里救过一个人,虽然靠着一口气爬了上来,但是下面却好像永远被冻缩了,反正就是不可能有后代” 他说的很平静,但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悲伤,却是异常沉重。 “那狗娃” 刚开了口我忙住嘴,因为已经猜到了答案,那孩子不是他的,而是他兄弟还有尖嘴女人生的,而他,一定在十几年前就知晓了。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信任你,知道你不是杀害狗娃的凶手,相信一定能替他报仇” “谢谢”我深吸口气,觉得自己的担子更重了些,“对了,被你救上来的那家伙呢他知道你身体出问题的事吗” 狗娃爹沉默了,过了好半天才开口:“没必要提了,事情都过去了。” 我已经从语气中听明白了结局,决定替他教训教训那个混蛋,于是追问:“那人是谁” 狗娃爹犹豫了半天:“也不是外人,我们村的银蛋他爹当然,那时候他也没有结婚。” “什么”听到这里我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咬牙嘀咕道,“怪不得魏银蛋那么混账,原来上梁就不咋地呀。” “怪他也没用,谁能想到会出那档子事呢”狗娃爹倒是比较仁慈。 其实这些杂事,要是按照前我公子哥的脾性,直接就去揍那老混蛋了。 但现在不会,被小妮爹娘收养的这五年,让我变了很多,尤其是对人待事方面,更加和善沉稳,于是决定,以后有机会的话,好好敲打一下那俩畜生父子就算了。 歇息得差不多了,我从石磨上跳下来,对狗娃爹道:“走吧,带我去那两家瞧瞧,下半夜好动手。” 就像狗娃小叔说的,狗娃那两个混蛋朋友的家,一个在村子东头,一个在村子西头,从高大的院落就可以看出,家庭还算比较富裕,估计平时娇生惯养、疏于管教。 我瞅了瞅村子后面黑越越的荒山,如果尸煞从那里下来的话,首先奔着的应该是就近的西边这家,看来晚上我要守这儿了。 瞧瞧天上的月亮位置,距离三更还有些时辰,我和狗娃爹只好先回他家等上一等。 回去后,奇怪地发现大门竟然关了上,这倒令我有点光火,扬起手就要使劲拍打,但被狗娃爹拦住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紧张兮兮道:“别敲门,千万别敲” “怎么回事” “我们在门口溜达一会吧,待会再进去,再进去” “溜达个屁,围着村子逛了两圈,我浑身都被汗擦透了,必须赶紧吹吹风扇”说完我再次扬起手,也不敲了,直接用力去推。 “哐啷哐啷,哐啷哐啷” 门摇晃了几下并没有开不但关着,还在里面栓了上。 我心说不对呀,院子里就剩尖嘴女人和她小叔子俩人,明知道我们用不了多久就回来,栓门做什么还有就是,狗娃爹为啥不想让我此时进去 联想到狗娃爹没有生育能力,顿时豁然开朗,里面的两位敢情是在共赴巫山,行之事呢 心里火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抬脚狠狠踹去,“哐当”一声将门踢开,径直走了进去,也不搭理后面劝阻的狗娃爹。 恰好此时正房的屋门开了,尖嘴女人手拢着凌乱的头发迎了出来,边收起脸上的慌张边朝我询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狗娃小叔也快步走了出来,气喘吁吁,好像刚刨了两亩地般:“是呀,应该多溜达一会,熟悉熟悉村子的地形。” 我哼笑一声,直白道:“是不是回来得有点早了,坏了你俩的好事” “说什么呢”尖嘴女人一副清白的神态,“过两天还要给狗娃办丧礼,我们俩是在屋里忙着收拾东西,干活来着” “哟,干得这么投入啊,连鞋子都穿错了” “哎呀” 尖嘴女人和狗娃小叔一瞅脚下,直到此时两人才发现,鞋子混穿了,每个人都穿了对方的一只,不由得同时惊叫一声,羞愧地换了回来。 本来我还想好好讽刺下这通奸的两人,但是瞥见狗娃爹祈求的眼神后,知道他不想闹大,于是长舒口气:“进屋吧,二位累成这样,看看你们拾掇得怎么样了。” 进屋后一瞅,哪里有半点收拾的痕迹,家具橱柜乱糟糟的但也懒得深究,兀自坐在了落地扇旁边吹了起来。 阵阵凉风吹来,身上舒爽不少,人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过心里总觉得有点空落落,就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不由得暗暗思索起来。 冷不丁的,浑身一凉,汗毛根根竖立,此时才想起是哪里不对劲刚才进来,根本没有看到院子里的狗娃尸体 第878章狗娃诈尸 我“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不用吹风扇也浑身发冷,忙站起身一个箭步朝门外奔去,跳到院子里仔细一瞅,果不其然,尸体确实不见了 狗娃的爹娘还有他叔,也都跟着跑了出来,疑惑的脸色霎时变得惊诧,嘴巴大张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狗娃娘这尖嘴女人率先缓过劲来,瞅着我追问:“我儿子呢我儿子的尸体呢” “我哪里知道别叫唤了,赶紧去找,应该还没有走远” 手指触摸了下尸体先前摆放的地面,发现与其它地方相比,十分冰凉,显而易见,刚离开不久。 他们仨没有迈步,而是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脸上写满了踟蹰和焦急。 尖嘴女人胆怯地朝四周瞅了瞅,嘴唇哆嗦着开了口:“你刚才用了走这个字,难道我儿子他” “他出现了尸变”我直白地回应。 “啊” 他们仨人的嘴里,同时发出一声惊叹,继而不知所措地瞅着彼此。 我起身朝院子里的黑暗处走去,并甩下一句话:“愣着干甚还不快找让他跑了的话,以后可就麻烦了” 他们“嗯”了一声,忙四下搜寻起来,连屋子里也没敢落下,翻箱倒柜一通乱找。 院子不大,很快就找了个遍,但即便幽黑的角落,也没有发现尸变狗娃的丝毫踪迹。 忙了一通后,四人喘着粗气又站在了院子当中,脸上全都大汗淋漓。 按照以前爷爷告诉我的家族真言,惊吓而死的人怨气一般,出现诈尸后等级也比较低,行动非常不便,所以在夜里遇见这种状况后,根本不用担心它的速度。 但是现在,尸变的狗娃去哪里了呢 猛然间,我又想起爷爷的一句话,那就是即便等级再低的活尸,只要通过不断进食动物内脏和血液,也会突飞猛进,成为一大祸患 想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忙朝院子边角的鸡窝奔去,蹲下身子用手电一照,里面血肉模糊、翎毛杂乱,果不其然,几只草鸡被啃食的只剩下皮毛和头颅 心说这下坏了,那家伙吃了家禽后,能力一定大增,说不定已经跑远了,究竟该去哪儿追踪呢 “哎呀,我的鸡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该天杀的混账做的” 尖嘴女人的嚎叫让我有些厌烦,瞟了她一眼:“行了,别叫唤了,鸡是被你那个儿子吃了,找他算账去吧” “什么”尖嘴女人一脸震惊,继而干呕了两声,“他他” “他吃了活禽的内脏后,更加难以对付了,赶紧找吧,要不然全村的鸡首先遭殃,继而是人” “吃吃人”尖嘴女人惊悚起来,小声嘀咕道,“儿子呀,你可千万别做那种事情” 领着他们仨人刚要出院门,鼻子里突然嗅到一丝血腥味,隐隐约约从背后传来,不由得脊背阵阵发寒,忙扭头去瞅,却见院子里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怎么了,法师兄弟”最后面的狗娃叔开了口,眼神里透着疑惑。c “没事,只不过,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他使劲摇摇头:“没有啊,哪里有” “砰” 狗娃小叔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黑影就从院门上方跳了下来,正正地砸在他身上,将其压倒在地。 我定眼一瞅,竟然是狗娃,这家伙果然出现了尸变,眼睛凹陷紫黑,面色苍白人,嘴里的牙齿疯长出来,尖锐锋利,手上的指甲也出奇得细长。 此时正双手摁着他叔的肩膀,张开血口朝其喉咙上去咬。 “啊” 身旁的尖嘴女人大叫一声,直接跳到了自己丈夫后面躲了起来,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这种活尸我在五年之前,跟随爷爷驱鬼的时候见过好几次,并不十分惊恐,而且也知道如何应对。 但此时却不想立马出手,因为看不惯狗娃叔和尖嘴女人之间的叔嫂奸`情,想惩戒他们一下。 “救我救我啊” 狗娃叔躺在地上一脸惊恐,边抗争着尸变的狗娃撕咬,边扯着嗓门呼救。 见我纹丝不动,狗娃爹忙从门后抄起一把铁镐,朝压在他弟弟的尸体砸去,不过在挥下去的瞬间,尸变的狗娃猛地扭转过了头,血红凸起的眼泡子直勾勾地望向了他。 估计是被自己儿子的眼神震撼,实在下不了手,狗娃爹举着铁镐愣住了,呆若木鸡 “哥狗娃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活尸,砸啊,快砸他救我啊”狗娃叔又大喊起来,催促起举着铁镐的狗娃爹。 不过狗娃爹到底没有挥下铁镐,大抵是心理上难以逾越,将铁镐一扔,退到了角落里蹲下,一脸沉重默不作声。 尸变的狗娃没有去追逐他爹,转过头重新面向他叔,再次张口咬去。 “兔崽子,不管你做人还是当鬼,都不能伤害地上的人,他他是你亲爹啊”尖嘴女人冲了过来,一边用手捶打着尸变的狗娃,一边大声哭喊出实情。 我心说要是你儿子还有理智,兴许震惊之余会饶了自己的叔,但是现在,不过是一具没有思想的活尸,你这些压箱底的秘密,现在说出来已经晚喽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吸引了我的注意,抬眼一瞅,尖嘴女人被尸变狗娃的手背打中了脸,直接仰躺在了地上。 这一巴掌扇得够呛,尖嘴女人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鼻孔里血水直流,两只眼睛也迷糊糊地无精打采。 不过没时间搭理她,因为余光瞥见,尸变狗娃嘴巴里的尖牙,已经快要咬到到他叔脖颈上隆起的血管了。 我忙脚尖一点,跳了过去,一记重拳狠狠打在尸体的后脑勺上。 “咔嚓” 牛的头骨我都能打裂,更别说一个瘦小的狗娃脑袋了,一声脆响后,里面的血和浆混合着溅了出来。 尸变的狗娃歪倒在了地上,不停痉挛着。 狗娃叔见状忙挣脱开他的手爪爬起来,踉跄到我身后,呼哧呼哧地大喘着:“哎呀妈呀,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 我斜视了他一眼,鄙夷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宝宝,恶心不” 他尴尬地笑着解释:“不好意思,我小名叫宝宝,哎呀他又起来了又起来了”说着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前方一脸惊慌。 我无奈地摇摇头,心说不至于吧,你也算是一米八的壮汉,竟吓得像个小屁孩。 叹口气助跑两步,冲刚站起身的尸变狗娃就是一脚。 这一脚用的力气很大,直接就其踹飞起来,重重摔到两三米后的地上。 尸变的狗娃挥舞着僵硬的四肢,怎么也怕不起来。 我深吸口气,对一旁的狗娃叔命令道:“别颤抖了,赶紧找瓶白酒去” 他哦了一声,飞也似地窜进屋里,过了一会手里拿着一瓶老白干,递给我:“你这是要” 我没有回应,直接用牙齿咬开瓶盖,“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将瓶里的白酒全部浇在了尸变的狗娃身上。 “点火” 冲狗娃叔丢下两个字后,我径直走到一旁的门槛上坐下,等待观看接下来的美景。 “啊”狗娃叔踟蹰起来,眼神又瞥向我,“这这” “不点啊一会他起来后还会咬你脖子的”我嘴角勾了下,坏笑道。 他听后不再犹豫,忙从怀里摸出火柴,“嗤嗤嗤”地擦了几下点着后,抛在了诈尸的狗娃身上。 酒精碰见火苗后,“呼啦”一下燃烧起来,瞬间就将尸变的狗娃,用蓝色的火焰完全笼罩。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被烈火焚烧的他,没有惨叫,而是嘴里发出一串耸人的磨牙声,不一会就停止了挣扎,身体逐渐变得红彤彤起来,就像冬天炉子里的炭火,并且飘来阵阵焦糊的味道。 “儿子呜呜呜” 尖嘴女人坐起身子,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嚎起来,眼泪哗哗直淌。 几分钟后,尸体变成了一堆人形的炭渣,时不时发出“啪啪”的碎裂声,在空寂的院子里,让气氛更加压抑。 我长舒口气,从门槛上站起:“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找个盒子把骨灰装起来吧,子夜将至,该去那两个小混混家守株待兔了。” 出乎我的意料,尖嘴女人收敛了自己儿子的骨灰后,竟然还要坚持与我一同前往,见她日此执着,我只好无奈地同意。 四人分成两伙,狗娃爹还有狗娃叔去村子东头的小混混家,我和尖嘴女人朝西边那家奔去。 夜深了,月儿也被浓浓的黑云所遮掩,村子里一片漆黑、死寂,走在路上一声狗叫也听不见,让我禁不住狐疑,该不会全都喝了蒙汗药吧 虽然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开灯,好在尖嘴女人十分熟悉村落的一草一木,紧跟着她就不会碰壁 “到了,接下来干什么”她立定后朝前努了下嘴。 “小声点,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那边有一堆秸秆草垛,行不行”她小声建议。 “再好不过了”说完我跟她一起,钻进大门斜对过的草垛里,藏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口鼻。 秸秆草垛里燥热极了,再加上是前段时间刚晒干的,夹杂着许多小虫子,不一会,俩人就浑身湿透、奇痒难忍。 我还好,五年之前随着爷爷和父亲驱鬼降妖,下过阴森古墓、去过荒郊野岭,虽然只是打打下手,但适应恶劣环境的能力还是有的。 旁边的尖嘴女人可就惨了,喘着粗气不停抓挠着后背,最后连的确良褂子也脱了,不停摇动身躯蹭着秸秆,以此来缓解瘙痒。 幸亏她藏身秸秆中,并且夜色幽黑啥也看不见,要不然男女有别也挺尴尬的 听了一会她的摩擦声,我有点受不了,压低嗓门提醒:“拜托,大婶,你动静这么大,什么尸煞敢出来啊” 她还算比较识趣,安静了下来,用的确良褂子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珠:“那尸煞究竟啥时候来呀” “不知道,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也许今晚不来” “啊”她嘴里发出一声失望,“那我还是先回家歇” 我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因为耳中听到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正在迅速地朝这边靠拢。 第879章尸煞出现 尖嘴女人“呜呜”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漆黑之中也十分贼亮,不过让我纳闷的是,她手掌拍打了两下后,竟然勾住了我的脖颈,并且将半`裸的身子朝这边挪腾。 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烫烫的,估计很红,我忙嘘了一下,小声提醒:“别折腾了,有脚步声” 她愣了一下,随即“哦哦”地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见她安静下来,我轻轻松开了手,竖起耳朵朝巷子的幽黑尽头仔细聆听。 “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依旧响亮地传来,距离我们愈来愈近,从节奏可以推断出,是个女人。 这更加重了我的紧张之情,觉得十有是残害狗娃的那个女尸煞 身旁的尖嘴女人,突然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通过手掌能够感受到,她浑身都在颤抖,看样子害怕极了。 我将她的手指掰开,小声安慰:“放心好了,有小爷我在,不会有事的” 对话的功夫,脚步声已经来到跟前,夜色太黑,只能依稀辨析出是个苗条的女子,扭动着腰肢徐徐前行。 燥热的空气里飘来一阵劣质的香水味,骚骚的 我深吸口气,身体逐渐绷紧,打算跳出去制住这害人的女煞。 “啪” 还没有行动,就听到一声脆响,继而有白花花的光圈亮起有人打开了手电。 眨了眨眼仔细一瞅,发现举着手电的就是过来的女煞,不对女煞这东西还用手电吗是一个半老徐娘的中年女人。 女人虽然长得一般,但浓妆艳抹,还烫着头,此时正站在门口左右扫视,做贼似得滴流着一双眼珠子。 我心说这女人是谁呀,半夜三更跑这里干啥难道是要偷东西,看穿着打扮也不方便啊 “咿,这不是金蛋和银蛋的娘吗她怎么来了” 正疑惑的时候,身旁的尖嘴女人小声嘀咕了起来。 原来这骚气女人是那混蛋的娘,深更半夜跑这儿来,一定不是干正经的事,抬头继续盯去。 “谁” 银蛋娘很警惕,也许察觉到了动静,将手电光束扫了过来,并低声质问。 我和尖嘴女人忙屏住呼吸,并将眼睛闭了上,身体动也不敢动一下。 皮肤和秸秆一个颜色,估计银蛋娘盯了几秒也没有发现异样,长舒口气将手电光束移了开,不过仍旧站在小混混家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人。 这种时候,这个地方,这骚气娘们究竟是在等谁呢 “吱嘎” 正琢磨的时候,一道开门声传来,抬眼一瞅,小混混家的木制大门开了条缝,一个小子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样子十分鬼祟。 这小子我认识,昨天跟着银蛋去闹过洞房,一副苦瓜脸欠揍的样子。 他出来后左右瞅了瞅,见只有银蛋娘一个人后,咧嘴笑:“骚娘们,想死我了”说完直接扑了上去,搂住就是一通乱亲乱摸。 这一切太过突然,也太过震撼,看得我和尖嘴女人五味陈杂,万万没想到,银蛋娘竟然与他儿子手下的小混混搞在了一起 “瞧你,一副馋猫的样子,也不怕人看见。”银蛋娘将那苦瓜脸小混混推开,打趣道。 “这黑不溜秋的三更天,除了鬼怪谁能看见啊,怕啥”小混混摆出一副威猛的架势。 “行了行了,快点吧一会我还要回去给银蛋吃药呢” 这俩人也真是生猛,拐进了门右侧半米来宽的夹道里,打起了野战,啪啪声和嗯嗯声不时传出 我心说银蛋啊银蛋,你娘真够可以的,和你兄弟搞了上,要是让好面子的你知道了,绝对是五雷轰顶啊 十来分钟后,前方的闷哼声停止了,苦瓜脸小混混和银蛋娘扶着墙钻了出来,两人都累得够呛,不停地抹着脸上汗,依依不舍地道别 等银蛋娘消失在了巷子尽头,苦瓜脸小混混也关门回家后,周遭又寂静起来,不对,似乎有一阵窃笑声:“嘿嘿,嘿嘿” 扭头一瞅,是尖嘴女人,她正捂着嘴巴洋洋得意。 “喂喂,你笑啥”我低声训斥。 “那个泼辣娘们,总算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平时就老欺侮我,看她以后怎么嚣张” “行了说得好像你多贞洁似的” 她被我说了一句后,立马闭嘴不再言语,大抵是在这相对封闭的山村里,也害怕闲言碎语吧。 寂静中继续等待,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刚才的场景,银蛋娘说要回去给儿子吃药,难道那混蛋小子回来了 用后戳戳旁边默不作声的尖嘴女人:“我说,银蛋的肋骨被我断了六根,昨天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刚才” 她砸下嘴巴:“嗨你不知道,今天中午就回来了,说是在医院也只是打消炎针,不如回家养着舒服,其实就是舍不得花钱,这家人真是抠啊” “啊” 正与尖嘴女人聊着,忽听得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撕心裂肺的嗓音,让人毛骨悚然。 惨叫是女人发出的,而且有着几分熟悉,应该是应该是刚才的银蛋娘 我突然察觉不对劲,似乎忽略了什么,忙从秸秆垛里钻出来,打开手电朝声音来源处快步奔去。 后面传来尖嘴女人凌乱的脚步,还有急切的呼喊声:“等等我,等等我” 不过我哪里顾得上她,一溜烟就将其甩开很远,奔向惨叫声的来地方,两分钟不到就看见一处院门大开,门梁上一百瓦的灯泡也亮着。 跑进去一瞅,刚才浓妆艳抹的银蛋娘,此时正瘫坐在地上,眼睛盯视着前方,颤抖个没完。 而她所瞅向的地方,院子当中,横着两具尸体,一具很熟悉,就是银蛋那混小子的,胸上还绑着固定绷带;另一具是个中年男子,看面相估计是银蛋爹了。 两人死得很吓人,怒目圆睁充满血水,几乎要爆出来,嘴巴也大张着,估计一口都能吞下整个苹果,面色苍白毫无气色,嘴角残留着一丝血痕,四肢僵直成大字型。 我忙跳过去捏住他们的嘴巴,照着手电朝里察看,发现从喉咙到肠胃全都空了,只剩下一具躯壳和鲜红的内壁,股股腥臭从口中溢出。 内脏还有血浆又被那女尸煞吸食干净了 我走到银蛋娘身旁,掐了下她的人中穴,等一口气上来后,忙追问:“那东西呢往那边跑了” 她青紫的嘴唇抖动着,扬手指了指漆黑的屋子:“里里面” 我听后心里七上八下:这女尸煞害了人不逃跑,进屋子干嘛 “哒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一连串脚步声,门外有很多人涌了进来,熙熙攘攘的,见到惨死的银蛋父子,全都炸开了锅,满脸惊恐、议论纷纷 他们都是附近的村民,手里拿着家伙什,估计刚才听到银蛋娘的惨叫声,以为遭遇了不测,过来帮忙。 有一些还认识我,早上的时候将我押解到狗娃家,此时见我站在银蛋和他爹的尸体旁,全都义愤填膺,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凶手,举着农具就要上前围殴。 “把家伙都放下,放下” 尖嘴女人边劝阻着,边从人群后面挤了进来,手里拎着凉鞋,累得大喘粗气。 “到底咋回事这小子怎么从牛圈里跑出来了”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头,拄着拐棍上前两步,询问起来。 “不是跑,是被我放出来的,白天搞错了,他不是凶手”尖嘴女人大声解释。 “他不是凶手,那谁是”村民们小声地嘀咕起来。 我长舒口气,指着幽黑的屋子:“凶手是一具女尸煞,此时正躲在里面,谁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进去看看,不过请悠着点,被咬到后下场和银蛋父子一样” 那些村民听后,瞅了瞅地上的银蛋父子,脸上冷汗直冒,没人敢上前半步,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了主意。 尖嘴女人倒是还有点用,忙充当起中间人:“成子小兄弟不是凶手,而是捉鬼降妖的法师,大家伙一定要听他的,相信他没错” 朴实的村民们放下了家伙什,全都伸长脖子朝屋子瞅去,想要一睹女尸煞的风采。 院子里这么多人,阳气很强,我也自信不少,打算进屋去解决了那个,本该呆在棺材里的女尸煞。 但是转念一想,不行,必须准备点东西确保万无一失,否则失败了丢人是小,命没了可就不划算了 于是转向尖嘴女人:“麻烦找点糯米来” 她倒是反应很快,出门后一两分钟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糯米:“给” 我接过来,扫视了眼院子里围观的村民:“有没有狗年出生的男孩,并且没有失去童身的,出来一下,借几滴血用用” 喊了两遍,竟然没有人应声,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真没有。 我急切起来,心说这方法可是小时候爷爷硬让我记住的,对付尸煞应该很管用,要是没有就可惜了。 “我是” 安静之中,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是狗娃的爹。 其实我宁愿他不应声,因为这样一来,所有村民可都知道他的病了 果不其然,拥挤的村民人群像是投进了一颗炸弹,全都沸腾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对狗娃爹一通窃笑,对尖嘴女人指指点点,骚`货、偷情、养汉子,这些词汇不停地蹦出来。 “行了有什么好嚼舌根子的,不敢进屋的话,就老老实实呆着,别出声”尖嘴女人厉声嚷嚷起来,气势汹汹,将那些村民全震住了。 我没时间和精力搭理这些杂事,对走过来的狗娃爹指示道:“咬破无名指,滴几滴血在糯米上。” 他一脸坚定,按照我的吩咐做了,直到我说够了够了,才用嘴巴吸了下伤口止血。 我深吸口气,摆出大师的架势,一手端着瓷碗里的糯米,一手照着电筒,朝屋里大步流星走去。 刚迈进门槛就看到幽黑之中,有一个红色女影在晃动,忙二话不说,将糯米连带着瓷碗一起抛了过去 第880章滴血的眼 “砰”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一道猛烈的碰撞声后,是阵阵玻璃碎裂的响动。. 与此同时,一股陈旧的土腥味传入鼻孔,呛得我差点窒息,就像是被粘湿的泥土掩埋,压抑极了 心里咯噔一下,大夏天的,人直接从头凉到脚,忙咽口唾沫将手缩回,将身子机械般的一点一点转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有倒挂的苍白之脸,比纸还白 仔细瞅去,忍不住“啊”了一声,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起来女尸煞的瓜子脸型,竟然与小妮的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头发披散、面色煞白,换个地方我真会以为是她来了 回过神后,再次盯向女人的脸:一双眼睛被湿滑的长发遮掩了,看不见;往下是鲜红的嘴唇,就像刚喝过血一样,还勾着一丝阴笑是在笑我刚才的胆怯吗 毫无疑问,这就是女尸煞,令我吃惊的是,竟然会倒挂在我身后骤然出现。 虽然五年之前的我,花天酒地学艺不精,但毕竟也跟着爷爷和父亲他们,驱过几次鬼魂尸煞,见识过一些骇人的场面,所以还能撑得住。 深吸口气,忙挥起另一只手里的糯米,打算朝她的脸上砸去。 “咔” 还没有动手,她倒挂的身体忽然朝下坠落,一头栽在了水泥地上,发出顶盖骨碎裂的脆响。 低头一瞅,头颅的上半部分已经几乎扁平,只剩下半颗脑袋,不过并没有挂掉,而是僵直着翻转了过来,站立在我面前。 此时,她的两只眼睛也露了出来,不过被挤压的像灯泡一样高高凸起,并且盈满了血水,“吧嗒吧嗒”朝下滴落 我忙朝后退却两步,气沉丹田站定,将手里的阳血糯米,朝她的半个脸狠狠砸去。 “啪” 糯米有些脱落下来,但大部分黏在了她血肉模糊的脸庞上,不过让我几乎崩溃的是,竟然丝毫没有效果 心里顿时一万头乌鸦飞过,不由得暗暗叫苦:爷爷啊,你老人家这么多年,不会是一直在忽悠我吧 愣神的瞬间,女尸煞的一只手倏地伸过来,掐住了我的喉咙,葱白一样的手指,却像钢筋一般冰冷坚硬,越攥越紧。 我已经不能喊叫和呼吸,不停挥舞着手臂想要将她的胳膊打开,但女尸煞丝毫不为所动,将我掐着举了起来。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一个典故,那就是初中课本上一篇文言文里讲到,一个家伙用唾沫制服了一只鬼。 尸煞虽然不是鬼魂之类,但也阴气极重,兴许有效呢 想到这里张大嘴巴,照着她撞扁的半个脸狠狠唾去:“呸呸呸,呸呸呸”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女尸煞嘴巴里发出磨牙一样的声音,随即将我朝后狠狠一抛,转身跳出了门外。 没想到我的唾沫竟然管用,忙忍着背部的剧痛爬了起来,朝门外追去。 “啊” 还没有出正屋门,就听到外面阵阵惊叫声,继而是凌乱的脚步四下逃窜,心里不由得担忧起那些朴实的村民来。 出来一瞅,悬起来的心算是放下了,他们都蜷缩在角落里,并且没有人受伤,忙三步并两步跳到尖嘴女人旁:“女尸煞呢,朝那边跑了” “巷子西边,孩他爹还有孩他叔去追了”她脸上冷汗直冒,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听后我忙出门追去,隐隐约约看到幽黑的巷子尽头,有灯光闪亮了两下,但很快就掉落在了地上,像萤火虫一样静止不动了。 意识到不妙,忙加速奔去,果不其然,百十来步后发现了躺在地上的狗娃爹和狗娃叔。 伸手一掐他们的腮帮子,将嘴巴撬开,用手电朝喉咙里照去,见五脏六腑还在肚子里后,长舒口气。 起身再瞧,那只女尸煞早就没了踪迹,只能长叹一声,心说跑得倒是挺快,那就让你再多活一天吧。 这时候,身后传来许多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扫视的光束,那些村民跟着尖嘴女人追了过来。 “哎呀我的亲夫啊,你怎么也弃我而去了呀” 尖嘴女人一看到横在地上的狗娃爹和狗娃叔,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哭喊起来,只是不知道哭的是哪一个。 我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脚后跟:“人还没死呢,你哭个啥” 她一听这话,蹭的一下窜到狗娃爹和狗娃叔身旁,摸了摸他们还有心跳呼吸后,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忙擦擦眼泪摇晃起两人来:“醒醒,快醒醒” 我忙拉住她的手臂:“行了行了,再摇下去,他们的魂魄都被你晃悠出来了” 这女人反应倒是很快,忙一个转身跪到我面前:“兄弟,你能把那女尸煞都赶走,一定是有着大本事的法师,快让狗娃爹还有狗娃叔醒来吧,求您了” 不得不承认,被吹捧的滋味确实很爽,我得意了一下,随即开口:“把他们两个抬到床上去,用生姜水擦擦眼皮和额头,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尖嘴女人忙找了几个村民帮忙,抬着狗娃爹还有狗娃叔往家里奔去。 我没地方可去,也只好跟在他们后面,不过刚走几步就被村民们拦住了。 还是原来那位白发年长的老头:“那个成子,不对,是法师,你怎么不去追那女尸煞了” 我呵呵一笑:“今晚有点累了,天亮之后再去,到时候少不了你们帮忙的。” 年长的老头点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走了两步我想起一件事,忙转身对白发老头道:“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他是张伯,在我们村子里说话比村长都好使”有村民替他回应了句。 我微微一笑:“怪不得大家这么听你的,既然这样,那明天一早太阳出来后,烦请你找十来个村民,带着铁锨洋镐在银蛋家门口等着,一起去解决了那个女尸煞。” “没问题”白发老头倒是答应得很爽快。 告别他和那些村民后,我快步朝前面的尖嘴女人一伙追去。 回到狗娃家里,这女人按照我说的,用生姜水擦了狗娃爹还有狗娃叔的脸,十来秒不到就将他们唤醒了。 这俩人一睁开眼,就大叫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粗喘不已,不用问,一定是近距离看清了那女尸煞的面目,才会如此惧怕。 等尖嘴女人安抚了一会,并解释完后,这俩人才算冷静下来,不过脸上依旧苍白,犹如惊弓之鸟。 我见已经没事了,长舒口气道:“行了,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明天早上见。” “看到那那女尸煞摔扁的血肉模糊脸,还有突出来的滴血双眼,还能睡啥觉啊一闭眼就在脑海里晃悠”狗娃叔满脸憋屈道。 “呵呵,习惯就好”我笑道。 其实这话是以前爷爷经常对我唠叨的,确实如此,鬼怪尸煞这东西,一回惊悚,二回惊讶,三回就基本只是吃惊了。 瞅瞅天际,东方已经有点发白,说明天很快就亮了。 再回小妮家已经来不及,于是径直躺在了院子里,原先摆放狗娃尸体的地方,炎炎夏日此处正好凉爽 正睡着香,突然觉得脸上有股气息扑来,还夹带着腥臭味,不由得浑身一紧从梦中惊醒 第881章挖坟开棺 睁开眼睛一瞅,狗娃叔这家伙正趴在我脸的上方,盯着我咧嘴呵呵傻笑,鼻尖与鼻尖之间的距离,只有分毫 忙将脑袋平移到一侧,对他质问:“你贴这么近干啥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女尸煞来了呢,差点就出手”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只是见天亮了,想让法师你起来吃饭罢了 刚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伸懒腰,一股肉香就扑鼻而来,肚子里的饿虫被彻底勾了起来,咕咕地乱叫。 咂咂嘴巴探头一瞅屋子,尖嘴女人已经做了满满一桌子饭菜,正在摆放碗筷,不由得吞口唾沫快步走去。 刚要迈进门槛,忙转过身,指着紧跟而来的狗娃叔提醒:“对了,以后早上记得刷牙,别整的嘴里比尸煞还臭” 他脸上一惊,随即呵呵笑着点头:“是是是,一定照法师说的去做,当个讲究卫生的人” “法师醒了啊,快请坐下吃饭吧,只炒了几个家常菜,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尖嘴女人与以前判若两人,对我十分恭维客套。 变化这么大,也许是意识到先前冤枉了我想赔罪;也许是觉得我能替她儿子报仇,有求于我,但不管怎样,反正是比以前看起来顺眼多了。 我径直坐下,端起米饭就吃,夹了两筷子菜后,突然想起什么,忙转向一侧的尖嘴女人:“怎么没有看到你丈夫,他去哪儿了” 她听后嘴巴撇了撇:“别提那个窝囊废了,昨夜的事情把他吓着了,天亮后才敢合眼,现在正蒙头呼呼大睡呢怎么喊也不起来,嘟囔着让我们先吃。” 我哦了一声,继续吃起饭菜,心里也有点瞧不起狗娃爹来,暗道连你兄弟都缓过劲来了,你咋那么没出息呢,胆子简直比个小孩都小 吃完之后,我去了一趟里屋,发现果然如尖嘴女人所说,狗娃爹正躺在床上酣睡,看上去十分疲惫,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倦容。 “法师,张伯差人来叫您了,说很多村民都在银蛋家门口等着了,要随你一同去捉女尸煞”外面响起狗娃叔的催促声。 忙转身朝门外走去,几步之后,突然觉得刚才不经意间的目光扫视,似乎瞥见了什么,不由得驻足朝后望去,心里顿时一阵悸动,就像被针扎了下般 “法师,法师” 耳中传来狗娃叔的喊叫声,忙从愣神中恢复过来,对他扬了扬手:“走吧,前面带路” 看得出来,这家伙对我刚才的出神很好奇,想要开口询问,但被我一催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忙与一个瘦削的村民一起,领着我朝银蛋家快步走去。 在紧窄的巷子里拐了几道弯,远远地就看到很多村民聚拢在银蛋家门前,熙熙攘攘的不下百号人。 手里都拿着铁锨洋镐之类的农具,估计错以为我昨夜里让带这东西,是为了防身的。 见我来了后,都自觉地朝两侧挪了挪步子,腾出一条小道,给我行注目礼。 这种荣誉,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五年之前的时候,类似的尊敬,爷爷和父亲经常受到,而我只能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基本上被无视 来到白发的张伯面前,指了指四周:“不是说十来个就够了嘛,怎么来了一百多” 他颇为得意地一笑:“一来嘛,人多力量大,阳气重的话女尸煞也害怕;二来嘛,他们昨天只看到女尸煞一身的红衣,还想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看看周围那些渴望的眼神,我也不好再将他们赶回家里呆着,再说现在是大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于是点头同意了:“好吧,不过要让他们别乱喊乱叫,也别乱动,尤其是孩子一定要看好了” 白发张伯摸摸满是胡茬的下巴:“放心好了,这点威望我还是有的,对了,我们应该去哪边啊” 我扬手一直村子斜后方:“山上的乱坟岗” 不知道是不是尖嘴女人和狗娃叔的透露,村民们没有丝毫意外,跟在我和白发张伯身后,有序的排着队,沿着一条土路,浩浩荡荡地朝山上爬去。 村子后面是一片群山,乱坟岗在距离最近的一座山丘背面,要说这山还有些来头,听说以前葱葱郁郁、非常茂盛。 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树木全都枯死,只有杂草丛生,此山也被村民们俗称枯木山 不能长树则预示着风水不好,不能荫及子孙,所以最近几十年,基本没有家族将其选为阴宅、把去世之人葬在那里,令山丘更加得凄凉荒芜 除了放羊的老头,以及贪玩的半大小子们,一年四季也没有几个人去那里溜达 张伯的年纪比我大好几轮,但对我十分恭敬,一路上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令我不由得一阵感慨,想起了爷爷曾经的话语,大浪淘沙后,在世上存活靠的不是什么年龄、相貌、学历,而是真本事,术业精湛的话,到哪里都能吃的开,并受人尊敬。 可惜以前我只知道吃喝玩乐,学到手里的家族本领屈指可数,现在想要潜心学习,也没个人教导了 “法师,前面就是了” 正惆怅着,白发张伯停了下来,指着前方对我提醒了句。 抬头一瞅,可不是嘛,前面百十来米远处,半人高的茂密杂草丛中,隐隐约约卧着二三百个坟头,不过常年没人打理,与土堆没什么来去。 乱坟岗位于枯木山背面,与另一座高山连接的平坦处,阳光难以照到,看上去阴森森的,肃穆极了 我扭头瞅了瞅人群,对张伯指示道:“女眷就不要过去了,挑几个壮实的汉子,拿着家伙什过去,我们挖坟掘墓把女尸煞弄出来。” 张伯按照我说的,让那些妇孺儿童留了下,找了八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拿着铁锨和洋镐跟着我朝乱坟岗走去。 狗娃叔这家伙,激灵的很,推说肚子疼不舒服,也不管其他人笑话他孬种,死活不肯跟着前往。 虽然已经接近正午十分,但走进枯木山背阴处的乱坟岗里,还是感觉凉飕飕的,尤其阵阵山风吹来,很多人都禁不住打起了喷嚏。 来到坟茔中心后,我身旁的张伯扫视了一眼四周,轻声询问起来:“法师,这里大大小小二百多坟茔,我们该刨哪一座啊,总不能全挖了吧” 我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抬腿跳上一座比较高的坟头,站在上面扫视起整片乱坟岗,利用起脑海里残存的几条堪舆准则来。 根据地形瞬间勾勒出一幅八卦图,结合着周围的山势,以及山底的河流走势,很快就确定出坤位就是这里的大吉之位。 而这个方向上有十几个坟茔,按照古代九五为尊的数理,那女尸煞的坟茔,应该就是第九座 我从坟头上跳下来,走到一座看上去比较新鲜的大坟前,对张伯笃定道:“女尸煞身着新娘妆,是一位暴毙的新娘子,怨气极大,必须要在上好的吉位埋葬,方能化解她的怨气,所以我猜当年的风水先生,一定是选择了这个位置” “有道理有道理”张伯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朝身后的十个壮汉挥挥手,“挖吧,将那害人的女尸煞扒出来,泼上黑狗血后用烈火烧死,省得她再害人” 我有点吃惊,斜视着他:“张伯,这你都知道,不简单啊” 他忙使劲摆摆手:“哪里哪里,年龄大了,道听途多的也多,也不知道方法对不对还请法师你指点。” 我猛地点点头:“对呀,一点没错” 张伯挑来的八个壮汉,干活确实卖力,挥舞着农具开始了刨坟,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之所以会有这种动静,是因为山上琐碎的砾石比较多,不时被镐头和铁锨头碰到 几分钟的忙活后,坟茔平了,露出了黑色的石棺盖 一打眼就知道这棺材有些年头了,现如今哪还有用石棺的,并且是用来封煞气的黑棺,看来我刚才的判断没错,这就是当初的新娘坟 我对棺材周围的壮汉们挥了下手:“事不宜迟,开棺吧” 刨坟的壮汉们,虽然有一把子力气,但是对于尸煞还是比较惊惧的,全都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没人敢动手开棺。 见他们没人动手,白发张伯怒了:“法师的话没听到吗赶紧开棺真是的,这么多人怕个球啊,大白天的” 这老头确实有威望,壮汉们扣掉棺盖缝隙的泥垢后,将两根铁撬塞了进去,同时用力朝下压去。 “嘎吱” 一道沉重的摩擦声后,棺材盖错了位,露出一道半米来宽的缝隙 撬开盖板的壮汉们,本能地朝后退却,脸上写满了紧张之情。 我上前一步蹲下身子,透过缝隙朝棺材里窥去,虽然枯木山背面的光亮不足,但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与当年的爷爷和父亲比起来,无论是能力和城府,都差太多了 棺材里有一具尸体浸泡在血泊中,不过却不是什么新娘子,而是而是,昨夜里与银蛋娘通`奸的那个苦瓜脸小混混 “啊怎么会是苦瓜这小子” 张伯凑上前来,看到石棺里面的尸体后,也是一阵惊愕 第882章凶手至少有两个 后面的那些壮汉,听到这话禁不住好奇,也都围了上来,瞅着棺材里的苦瓜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太诡异了,坟茔里的尸体怎么是他,一定是被那女尸煞残害的 张伯走到我跟前,小声询问:“法师啊,这到底是咋回事难道真是女尸煞干的” 我抬手制止了他的疑问,朝黑色石棺里的苦瓜脸努了下嘴:“先把尸体抬出来,看看怎么死的吧” 张伯诶了一声,随即指指坟茔周围壮汉们:“把尸体弄出来,快点” 那几个壮汉踟蹰了一阵,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命令做了,用撬棍将石棺盖板完全掀翻,弯腰伸手去抬苦瓜的尸体。.。 四个人抓着他的四肢,朝上用力拉起来,谁知道却被晃了下,一屁股拍在了土堆上,并且手里各拿着一根断裂的手脚。 全都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忙将残肢扔到地上朝来路跑去,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张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手里的拐棍不停敲着地面:“站住你们” “算了,让他们先离开吧,呆在这里也是碍手碍脚” 我扬手阻止了他的呵斥,捡起地上的一条手臂仔细察看起来,不由得皱起眉头,觉得事情似乎比我想象得要复杂。 “那些没用的家伙,回头我再训斥他们”张伯喘着粗气,随即瞅着我手里的断裂胳膊,“法师,苦瓜的四肢也一定是被女尸煞扯掉的吧” “不是”我笃定地摇了摇头,“虽然断裂处很粗糙,但却不是被扯掉的,而是被人锯断的” “啊”白发张伯的嘴巴大张了下,“被人锯断凭什么这么断定” 我将手里的苦瓜断臂举到他面前:“如果是被女尸煞生生扯掉的,那么这条胳膊上一定会残留有抓痕,但很遗憾,非常光滑平整,连点淤青也没有” 张伯深吸口气点点头,狠狠道:“凶手真是够歹毒的也是够大意的” 我哼笑一声:“将尸体移花接木换到黑棺,以此扰乱我们的计划很阴险,但是残害苦瓜、并嫁祸给女尸煞的手法又非常拙劣” 张伯眼中露出诱惑:“这很矛盾,你的意思是” 我微微一笑:“所以我猜测,凶手至少有两个人,一个负责运筹帷幄,另一个只是按照命令杀人换尸” 张伯若有所悟点点头:“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但我还有几个问题想不通。“说完用征询的目光瞅向我。 “你说”我扬了下手道。 “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杀苦瓜呢还有就是,干嘛把尸体弄到这石棺里难道与女尸煞是一伙的”这老头一股脑将问题全抛了出来。 “其实” 我本来想要告诉他自己发现的一点线索,但是想想算了,一来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猜疑任何人,二来也防止打草惊蛇。 “其实什么,怎么不说了”张伯忍不住对我追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何在,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长叹口气,随即对张伯笑道,“以后少不了你的帮忙了,还请不要嫌麻烦。” 他咂了下嘴,轻微埋怨道:“法师你这是哪里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村子出了这档子事,越早解决越好” “那就多谢了”我学着以前爷爷的样子,拱了下手,随即安慰他,“有你们协助,我会尽快除掉那只女尸煞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要不芦苇村可就真的人心惶惶了” “苦瓜啊,我的儿呀” 正与白发张伯聊着,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扭头一瞅,是个中年女人,正踉跄着跑过来,后面跟着其他村民。 顿时明白了,这女人是苦瓜的娘,一定是刚才逃回去的壮汉们,将这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她和村民。 苦瓜娘跑到跟前,瞅见自己儿子散落的四肢,以及躺在棺材里的躯体后,登时就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后面跟过来围观的村民们,也都惊叫不已,一些妇女捂着孩子的眼睛接连后退。 我比较关心的是银蛋娘,不知道这娘们看见自己的小相好被分尸,并埋在乱坟岗的黑棺里,是何感想。 扫视了一圈还真发现了她,此时躲在人群后面,只露出一张脸,不过面色比土还灰,眼神中透露着惶恐 白发张伯一脸严肃,冲先前挖坟的几个壮汉大骂:“你们几个混账,嘴真够贱的,做事不行,嚼舌根子倒比女人还厉害”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算了,赶紧烧了苦瓜的尸体吧。” 他哦了一下,随即建议起来:“既然这黑棺是空的,并且能化解怨气,不如直接把苦瓜埋在里面吧” “不行新娘变成尸煞并出去害人,就说明风水格局已变,万万不能再葬人,省得搞出第二具尸煞来” “有道理有道理”张伯点点头,转脸冲原先挖坟的几个大汉命令,“赶紧点火烧了尸体” 那几个大汉也不敢再将尸体抬出,去隔壁山上弄了些枯枝来,引燃后直接抛进了棺材里。 不一会就浓烟滚滚,阵阵焦糊的味道飘散,熏得村民连连后退。 待到尸体和枯枝燃尽,白发张伯又凑上前来:“法师呀,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哪儿找女尸煞啊” “干嘛要兴师动众去找她,不跟大海捞针一样吗我们以静制动,等着她来找我们” “啊”张伯有点惊讶。 “放心吧,那东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内脏,尤其是人的,所以一定还会在村子里出现的” “那村民们岂不是很危险” “白天的话不用担心,她暂时还不敢出来;到了晚上让大家紧闭门窗,并在门口泼上黑狗血,就能阻止她进入了”我指点道。 “可是,一直躲着也不是法子呀”张伯有些忧虑。 我微微一笑:“不用躲太长时间,你这样”说着我将嘴巴凑到了他的耳旁,小声告诉他了具体的计划,让他去准备。 他听后有些惊喜:“妙哉妙哉我回去马上按照你的指示,找人准备。” 我提醒道:“千万要保密,不要透露风声” 商议好对策之后,我和张伯领着村民们浩浩荡荡下了山,回到了芦苇村。 为了不让小妮爹娘挂念,我决定回家一趟,于是向张伯和其他村民作别:“晚上我再过来,大家记住,一定要在门窗前撒上黑狗血” 张伯似乎担心我一去不回:“法师,让他们几个跟着你吧,需要办什么事的时候也方便。”说完朝先前挖坟的那几个大汉挥挥手。 我本想拒绝,但想想若不答应的话,这老头会不安心,于是笑着点点头:“那就谢谢了,也麻烦几位大哥了。”说完扫视一圈他们几个。 回到山水小村时,路两侧全是围观的民众,与昨天早上一样热闹,不过眼神都变了,不是纳闷和鄙视,而是艳羡和吃惊 恍恍惚惚中,觉得有点荣归故里意思,想来古代那些中举回乡的人,也是如此吧。 还没有走到家门,就看见爹娘沿着巷子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不停抹着眼泪。 我忙奔过去:“爹,娘,让你们担心了,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娘不停念叨着,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小妮,我心里有点忧虑起来:“爹,娘,我妹呢” 娘擦擦眼角泪水:“妮子昨天非要去找你,我和她爹不同意,将她关在了家里,谁知道今早起来一瞧,这丫头病了,发着高烧。” 我一听小妮病了,急切起来:“去诊所看过了吗” 娘忙拍拍我的手背安慰:“放心,已经吃了发汗散,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呢,相信汗出来就能好” 这发汗散是老中药,用绿豆、麻黄和甘草等磨成,虽然能治疗感冒风寒,但药性太大,城里早就没人用了,以前倒是见爷爷喝过几次。 我让身后的几个壮汉搀扶着爹娘,先快步朝家里跑去,进了院子直奔新房卧室。 打开门朝里一瞅,大热天的,小妮正裹着一条厚重的被子酣睡,也许是听到了动静,将头缓慢地探了出来。 这丫头满头大汗,连发梢都湿漉漉的,尤其额前的几缕,已经完全粘在了脸上,犹如道道伤口,看上去有点耸人。 我忙跳过去,帮她轻轻捋了捋:“小妮,你现在怎么样了”说玩用手摸了摸她额头,发现还是很烫。 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太好了哥,你回来了,我没事” 说着强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头扎进我怀里,眼泪哗哗地滴落。 我心疼不已:“别逞强了,快躺下待会我骑车带你去诊所挂吊瓶” “不用不用”她从我怀里挣脱,抹抹眼泪审视起我,“他们那些人有没有打你吧” “没相反,现在还比较尊敬我,将我当成了驱鬼降魔的法师”我微笑着回应。 “法师” “这个以后再跟你详说,反正你哥我以前也懂些这方面知识,不全是忽悠人。” 第883章夜半跟踪 外面阵阵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瞅,是爹和娘,他们在那几个壮汉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我忙起身:“发汗散的药效太慢了,必须带小妮去诊所挂吊瓶”说完将她从床上背起,走到了院子里。 扶上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汽油三轮车,向追出来的爹娘挥挥手,就骑着出了门,朝镇子上的卫生所奔去。 山路颠簸,我双手牢牢地摁着把手,并且尽量骑得慢一些,田野里一片花红叶绿,但此时的我心急如焚,没有丝毫闲情逸致去欣赏。 “哥,你好久没有骑着车载我出来了” 雨轩的一句话,让我心头一愣,确实,刚被爹娘救上岸的两三年,童心还未泯,经常载着小妮在山间田野穿梭。 不过那时,三轮车还不是汽油的,需要用脚踩,可是一点也不觉得累,相反,每天都兴致盎然,有着使不完的劲。 那时候,一切都太美好,无忧无虑,光着脚下到河沟里捉鱼,爬到树上掏几个鸟窝,去地里拔些蒿子编制草帽 全然不顾村里那些多嘴老娘们的嗤笑,玩得不亦乐乎。 这几年大了,忙着帮父母去地里劳作,也没有时间再那么疯玩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心理成熟了,觉得男女有别不好意思,所以已经记不得,上次载着她出来玩,是什么时候了 “小妮”我朝后侧了下脸。 “嗯,怎么了”她有点不解。 “以后我一定送你辆轿车,想去哪儿你就开着去,羡慕死村里那些老娘们” “我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够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心底第一次有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查出谋害爷爷和父亲的凶手,重振驱鬼宗门林家一脉;而另一种,就是为何不永远失忆下去,和小妮平淡地过完一生呢 大半个小时后,终于赶到了镇子上,医生察看了下小妮的病情,得出的结论是病毒性重感冒,注射了退烧药之后,又接连挂了几瓶消炎药剂,抗病毒药剂 好在下午的时候,烧退了,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张伯差给我的那几个壮汉,还算比较尽心,送来了娘的手擀面。 喂完小妮后,还剩下很多,本来饭量就大的我,“哧溜哧溜”吃了个精光。 又挂了两瓶后,医生说可以回去了,并且拿了一大堆药片,让她回家卧床休息两天。 骑着汽油三轮车,载着小妮赶回家的路上,西面一片橘黄,傍晚时分,整个世界就像被金沙笼罩,华丽极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等小妮睡下后,我对院子里的爹娘告别:“我还有些事需要去芦苇村,天亮就回来。 爹娘似乎已经听说了我昨夜的经历,点点头没有说啥,只是嘱咐我小心些,凡事不要硬撑着。 领着八个壮汉再次赶到芦苇村时,发现张伯已带着几个村民等在村头了,令我有点意外的是,竟然也包括狗娃叔。 张伯等我到了跟前,指指后面:“法师啊,你吩咐我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只有这几个村民知道,他们要么是受害者的家属,要么就是我一手带大的,非常可靠” 我笑笑:“那就好带我去瞧瞧吧” 跟随着白发张伯,来到了东头的小混混家,也是在乱坟岗玷污红衣美女的三人中,唯一还活着的那小子家。 到了那里一检查,果然,一切按照我的指示所布置,门外没有泼洒黑狗血,房顶上暗藏了一张渔网,院子四周也放了黑驴蹄子以备所需 尤其是红线,已经足够长,估计都能绕村子两圈了,上面的小铜铃也是按照我交代的,浸泡了黑狗血。 在屋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后,我对张伯笑道:“非常好,只要女尸煞被诱进院子,定会有来无回哦对了,小混混一家人呢” “他们嘛,早就被安置在了其他亲戚家,其实见到狗娃和苦瓜暴毙,为了不争气的儿子,早就亟不可待要舍家逃命了,所以对于借房子一事,也没有任何意见。”张伯解释道。 “这样更好,希望那混蛋小子能幸免于难。”我笑笑。 “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那我让大家伙回去歇息,过两三个时辰再来吧” “不行”我拒绝了张伯的建议,“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啊法师你不是透露过,女尸煞在阴气重的三更天才会出现吗” “咳咳,咳咳” 我清了下嗓子:“女尸煞的煞气,比我昨夜预料的还重,所以,不一定非要三更天出现,还是让大家留下来吧,受点罪,煎熬一晚上吧”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更大的原因是,防止有人泄露消息,让残杀苦瓜的凶手们知晓,使捕捉女尸煞的计划再次失败。 白发张伯有点勉强地笑笑:“也对人都走了,万一女尸煞提前过来,一切准备就都前功尽弃了” 我拍拍他肩膀:“不过张伯你尽可以回家,在这里太危险了。” 他摆摆手:“不用,我就在这里与大家一起捉女尸煞,虽然现在不比年轻时候,但是一把老骨头,还是不会有所畏惧的” 见他如此执着,我只好点头:“那好,我们去屋里吧,刚才看见桌子上有些酒菜,边吃边等。” 不可否认,张伯的酒量很好,酒品更好,让五年没有品尝白酒的我,差点招架不住,不过两个多小时的杯筹交错后,还是将他灌倒了。 这样也好,晚上我办什么事情的话也方便,将他扶进里屋的床上,之后开始琢磨起来,下一步棋究竟该如何走。 出来看看天际,阴云密布,又是一个无月夜,整个村子都笼罩在压抑的漆黑中,就像被一条硕大的布袋所遮掩 距离半夜还有些时辰,出来安慰了下埋伏的村民,让他们不用太紧张,三更天前轮流值岗就可以了,随即回屋熄灯呼呼大睡。 再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瞅瞅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心说时候差不多了,该去办正事了。 环顾一圈屋子,发现墙上有扇小窗,心说正好可以避开村民的耳目,于是一个弹跳上了高桌,打开后小心翼翼地钻了出去,当然了,窗户也虚掩了上。 摸黑绕了一圈,沿着巷子悄悄来到狗娃家,找到白天早就选好的藏身地墙外边的一颗老槐树,“噌噌噌”地爬了上去。 坐在三股枝子分叉处,耐心等待起来,渐渐地,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有戴表,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毫无由来地睁开了眼睛,四下瞅瞅,一片漆黑,竖起耳朵细细聆听,也是寂静无声。 难道是房子里的人今晚没有行动还是说自己睡过头了,他已经出去了 “吱呀” 纠结之时,耳中忽然听到一道开门声,并且有一束微光亮起,有人打着小手电,从屋里闪了出来。 忙擦亮眼睛紧盯去,借助着微弱的光亮,发现出来的人,正是我怀疑的家伙狗娃的爹 他探头探脑扫视了一圈院子,见安全后,轻迈着小步悄悄溜出院门,沿着巷子朝西边走去,速度急快。 为了防止被发现,一直等他走得稍微远些后,我才抱着树干滑下来,紧跟着前方微弱的光亮追去。 由于太黑,走得又急,好几次头碰到了墙角上,脚踢在了石头上,但为了不惊扰到狗娃爹,都强忍住了 这家伙拐了几个巷子,竟然出了村,这倒是令我有点意外,但一步不敢停,可即便这样,还是被落下了。 在土路上跟踪了一段时间,远处的光亮在眨眼间消失了,太过突然 我有点惊愕,犹豫了几秒钟,忙快步追了上去,到了跟前一瞅,发现土路已经到了尽头,前方是一片比人还高的玉米地。 显而易见,狗娃爹那家伙钻进去了。 玉米地一片连接一片,足足有二三百亩,里面除了几条半米宽的水沟,根本就是密密麻麻不透风的迷宫 白天进去的话都都很难辨析方向,晚上的话十有会困在里面,究竟要不要进去呢我陷入了焦急中。 已经跟到了这里,不能半途而废下定决心后,轻轻拨弄玉米杆的长叶,钻了进去。 说实话,虽然是半夜,但泥土的温度还是很高,在紧凑的玉米地里摸索着穿行,十分得燥热。 加上被叶子边缘划拉着,裸露的手臂和脚腕,不时地被割出道道口子,虽然没有流血,但被汗水浸渍后,火辣辣的疼,十分难受。 不过没办法,只能坚持着徐徐前行,希望早点追上狗娃爹那家伙。 艰难穿行了一阵后,瞅瞅四周的幽黑玉米丛,有种无穷无尽感觉,整个人也急躁起来,擦擦脸上的汗水,打算返回去。 熟料转身的瞬间,眼光扫到了一点米粒大小的亮光,登时兴奋起来,忙弓着身子追去。 终于,再次发现了狗娃爹的身影,他看上去对这儿一切轻车熟路,走得很坦然,大部分时候,也用不到手电,时开时关的,想必也是我这么长时间没找到的原因。 这家伙在玉米地里穿行了很长一段,之后钻了出去,站立不动了。 “哗哗,哗哗” 水流声从前面传来,原来是到了河边。 “怎么这么久才来不是告诉过你你,不要用手电的吗” 我正要再靠近些,一个低沉的嘶哑声音突然从前方响起,语气中充满对狗娃爹的不满。 见状我赶紧蹲下身子,防止被察觉,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额,太黑了,我” “行了别解释了,那小子有两把刷子,为了防止意外,赶紧把女尸煞藏起来,过几天再按原计划进行”沙哑音男子命令道。 “可是,我一个人,万一女尸煞要是” “混账我不是已经封印她了嘛,你怕个球”沙哑音男子打断了狗娃爹的抱怨,狠狠训斥了句。 “咔嚓” 一颗玉米杆突然断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是我听得太投入,不小心碰倒了。 “谁” 沙哑音男子对着我这边一声大喝 第884章嫌疑人猝死 我忙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眼睛紧盯着前方,心跳加速起来,砰砰地锤击着胸口,整个人紧张得要死 “啪” 前方河边的小手电突然熄灭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终于,十几秒后,这家伙挪动脚步走开了,去了另一边搜寻。 但我丝毫不敢松弛,仍旧将身子僵硬般地紧绷着,耳朵仔细捕捉着周围的所有动静。 不一会,那个沙哑嗓音的男子回来了,大抵是瞅见狗娃爹也没有收获,叹了口气:“算他走运,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去办我交代的事吧” 脚步声消鼠,我又躺在原地等待了几十秒,确定那两人走远后,才从沟里爬起来。 扯掉身上的拉拉秧,唾了几口唾沫,在被藤茎毛刺划伤的伤口上抹了抹,边抹边轻步朝村子方向穿行。 这方法是爷爷教的土方法,以前经常这么做,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 还好漆黑中没有迷失,十来分钟后,顺利地走出了玉米地,沿着土路前行了一阵,回到了村子里。 找了个石墩子坐下,休整了一下狼狈的自己,赶紧摸黑朝村东头的小混混家奔去,也不知道张伯醒了没有 从小窗爬进屋里,轻步走进卧室一瞅,这老头还在呼呼大睡,身上酒气弥散。 看来年龄大了后,听力什么的确实退化,否则真有可能被发现。 瞅瞅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没想到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从偷听到的谈话内容判断,女尸煞暂时不会出现了,于是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法师,法师” 正睡得香,梦里回到了五年前,与一帮狐朋狗友在酒吧里嗨着,突然听到了有人喊我,周围的一切立马消失,变成了漆黑世界。 睁开眼睛一瞅,是张伯在叫我,爬起来一瞥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八点了,不由得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笑:“你们起的真早啊” 张伯诶了一声,随即询问起来:“法师啊,昨夜女尸煞没出现,是不是发现了我们的埋伏” 我使劲点点头:“有道理这样,你先让大家伙回家吃饭,傍晚时再商议对策”瞅见他后面那些村民无精打采的脸色,应该是饿坏了,忙催促起来。 张伯按照我所说的,驱散了那些村民,随即坐到我旁边,表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我急着去撒尿,等了一会有点不耐烦:“张伯啊,您还有事” 他扫视了一眼门口,见没人后将嘴巴凑向我耳朵:“法师啊,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张伯,咱俩也算是忘年交了,有话你就直说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担忧起来,这老头该不是发现了我昨晚出去过吧 “我发现有一个人,好像不太对劲”他说的时候脸上五官飞扬、神情夸张。 “谁”我吞了口唾沫。 “狗娃的小叔” 我长呼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清清嗓子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张伯,狗娃叔那人我虽然只认识三天,但感觉除了有些好吃懒做的毛病外,没有啥问题啊” 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了不得的语气:“法师啊,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你没醒的时候,有个村民告诉我,昨夜狗娃叔轮岗的时候,消失过一段时间。” “此话当真” “当然”张伯语气很坚定,“那个村民是老实疙瘩,不会说谎。” “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村民半夜被冻醒了,发现本该在屋檐上值班的狗娃叔不见了,以为是去方便了,于是继续睡去,谁知道再次醒来时,他还没有回来。” “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解的追问。 “直到快天亮才回来”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起来,心里不停盘算着,难道昨夜与狗娃爹在河边见面的沙哑音男子,是狗娃叔 这不是扯淡么他俩是亲兄弟,见个面也没必要那么大费周折啊 不过既然离开过,就说明有嫌疑,我停下脚步瞅向白发张伯:“你怎么看” 张伯起身走到我跟前:“我觉得,他十有与那女尸煞有关系,昨晚就是去通风报信的” 我长舒口气:“有道理,看来我们应该去找他好好聊聊了走,去狗娃家” 与张伯来到狗娃家的时候,发现狗娃爹还有狗娃叔,正围在院子的小桌上吃早饭,狗娃娘站着向它们碗里盛饭,头上还嗡嗡着几只蜂蝶。 一眼望去,还以为是香妃呢,我哼笑了下,心中有了一点数,径直走了进去。 狗娃爹看见我和张伯,忙起身迎过来:“法师,张叔,你们来了,一起吃吧” “好呀”我扫了眼桌子上的肉饼,确实有些饿了,点点头大方地坐下。 张伯本来还有些拘谨,但见我这么直接,也跟着落了座,不过始终一脸严肃地沉默。 我吃了几口饼,接过狗娃娘递来的一碗稀饭,喝了几口,嘴里发出哈的一声,微笑着瞅向狗娃叔:“昨天夜里很累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使劲摇头:“没有没有两班倒嘛,只熬了四五个小时而已。” 我哼哼一笑,直接把话挑明了:“擅自离岗了吧” “啪” 狗娃叔手里的筷子脱落,掉在了桌子上,他忙捡起来,冲我一脸真诚:“法师啊,我哪敢啊,一直呆着房顶上呀” 我点点手里的筷子,打断了他苍白的解释:“和你换班的那个村民,其实并没有睡多久,他发现你离开过很长一段时间” “他他胡说的”狗娃叔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神情很不自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敢不敢当面去对质”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对对质”狗娃叔依旧站立着,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伯开了口,话说的很硬:“狗娃叔,在法师面前你还要继续说谎吗老实交代,昨夜你是不是去向女尸煞通风报信了” “我我怎么” “还想狡辩吗,你做过的丑事大家都知道了,没人能保得了你”张伯打断了他,样子很吓人,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哗啦” 狗娃叔突然掀翻了桌子,撒腿就跑,着实令我意外。 “咔” 正要起身追的时候,突然瞥见一道黑影从一侧掠过,继而是响亮的碎裂声。 看清状况后,登时愣住了狗娃叔的后脑勺,被拐棍砸碎了,倒在了血泊中。 我心生不满地扭向张伯:“为什么要把他砸死” 白发张伯脸上流露出自责:“对不起法师,我我见他逃跑,情急之下就用拐棍打了过去,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我没功夫深究他的失误,忙跳过去蹲下身子,用手试探了下,狗娃叔已经没了呼吸心跳,抬头转向惊愕中的狗娃爹娘,无奈地摇了摇头 “兄弟兄弟” 狗娃爹终于缓过劲来,冲地上的狗娃叔大声呼喊,脸上老泪。 想要起身让开,但不经意间突然瞥到,狗娃叔死不瞑目的眼睛里,隐隐约约似乎有点东西。 以为自己看错了,忙蹲下身子仔细瞅去,发现这家伙的瞳孔里,竟然自上而下一道黑线。 看到这里浑身一颤,记得以前爷爷说过,只有中了邪的人才会如此,难道说狗娃叔刚才的举动,并非完全是自己的意愿 当年我不学无术,没有好好跟着爷爷学习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没法断定,狗娃叔中邪的哪一种:是鬼上身,还是降头术或者下了咒 正焦心思索着,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心中一愣,忙扭头瞅去。 第885章阴森破院 发现是白发张伯,他正用不解的目光望着我,神情捉摸不透 我不打算将发现告诉他,于是点了下头,朝后挪去.。 另一旁的尖嘴女人,则仍旧呆若木鸡,大抵没有料到自己的小叔子,不对,应该是真正的孩他爹,竟然被张伯一棍子打死了 我拍了拍狗娃爹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他用委屈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继而站起来用手指着张伯:“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眼神和语气,让我意识到,这家伙确实打心底里怒了。 白发张伯挠了下胡茬:“你兄弟要是不跑,我能动手打他吗被砸死也是他的命数” 狗娃爹一把揪住张伯的衣领,瞪大了眼珠子:“你下手好狠啊,他他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张伯一把推开狗娃爹,眼神凌厉极了,“如果心里没鬼,他跑什么” “他” “好了我不想再听你罗嗦了,如果觉得老头我有罪,那就一命抵一命,打死我好了”说着用拐棍使劲敲了敲地面,气势很强硬。 “呜呜,呜呜” 狗娃爹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大哭起来,着实令我意外,还以为会与张伯拼命呢 张伯长舒口气,对地上的狗娃爹换了个语气:“其实我刚刚并非故意,失手之下才砸死了你兄弟,确实很抱歉,希望能理解。” 狗娃爹没有回应,继续蹲在地上呜咽着。 “哎呀,兄弟啊,你怎么撇下嫂子啦” 狗娃娘冷不丁大声哭喊起来,吓了我和张伯一跳,扭头一瞅,这娘们比狗娃爹还伤悲,也难怪,毕竟哭的是自己的真男人 我虽然对狗娃叔的死有点惋惜,但更加失落,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安慰了狗娃爹娘几句,与张伯一起无功而返。 也许是天热的缘故,巷子里见不到几个人,寂静极了,我和张伯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显得很落寞。 我侧了下头:“张伯,你刚才的身手不错啊” 他有点鸣鸣得意:“哪里哪里,不过是年轻时候跟着一位少林武僧,练就了一股子蛮力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 他似乎觉察到自己的神情,有点不合时宜,忙摆摆手:“其实,我宁愿刚才没有那么大气力,要不然狗娃叔也不会死了,唉” “不怪你,是那家伙自找的,如果真的清白,根本不用逃跑,坐下来把话说清楚就行了” 张伯没有再说什么,直到一处十字路口才对我拱拱手:“法师啊,老头我回家一趟,傍晚时候再碰面吧。”说完告辞离开了。 望着他硬朗的身形,拐进一条巷子消鼠,我深吸口气,心中不免狐疑起来,如果真是习过武的人,更应该懂得如何收住自己的气力才对。 但刚才他打死狗娃叔的动作,相当麻利干练。一招致命的手法,甚至不输于五年之前的爷爷 蓦然间,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昨晚与狗娃爹见面的沙哑音男子,会不会就是白发这老头呢 细细一想,还真有可能,我离开小混混家的那段时间,他完全有机会出去会面,并且身手矫健,熟悉环境,也符合沙哑音男子的特征。 靠如果真是这家伙的话,那狗娃叔岂不是成了替死鬼,不过那家伙为啥跑呢应该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啪” 正疑惑着,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肩上,吓得浑身一哆嗦,忙扭头去瞅,发现竟然是小妮 这丫头瞅见我惊慌的神情后,脸色更加兴奋了:“哥,你发生么愣呢” 我瞪了她一眼,假装嗔怒道:“你这丫头,怎么冷不丁就冒出来了” 她白了我一眼:“什么用词嘛,是你自己发呆,没有听到我走过来吧,对了,你那么投入想啥心事呢” “先别管我,你感冒好了没有”说完扬手去摸她的额头。 “早就好了”她躲避了开。 “那也不能乱跑,尤其是现在,一个人穿过玉米地到芦苇村太危险”我一本正经地教训道。 “我听说芦苇村有尸煞,担心你,所以才来看看。”她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见她如此,我不忍心再训斥,抓起她的手:“走,现在就送你回家” “不嘛我要和你一起留在这儿”她用力想把胳膊抽出去,但是在我硕大的气力下,不异于螳臂当车。 “呜” 拉着小妮走到一处院门前时,突然起了一阵阴风,虽然是炎炎夏日,但吹在身上还是凉飕飕的,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忙驻足去瞅,发现院子很破落,木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殆尽,透过缝隙可以窥到里面杂草丛生。 堂屋没了门板和窗户,三个方形的孔洞黑幽幽的,很人,房顶上覆盖的红瓦,也高低不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塌陷。 “哥,你看什么呢” 身后传来小妮好奇的询问,这丫头说着也将眼睛朝门缝里窥探。 我转过身,抓住她的双肩:“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一趟,很快就出来,记住,老老实实在这里等我” 小妮好几次想要打断我,但是见我眼神坚定后,忍住了,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靠在了外墙上。 我左右瞅了瞅,巷子里没有人,忙一个箭步上前,窜到墙头并翻了进去。 院子不小,半亩地左右,比从外面看到的还要荒芜,虽然是青天白日,但给人的感觉比黑夜还要阴森。 扫视了一圈,踩着齐膝的杂草,朝正屋那走去,越靠近,阴冷的感觉就越强烈。 这种莫名的压抑感,也更加使我确认,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咿,你你不是法师的新婚妻子吗,怎么会在这里” 刚要迈进正屋,忽然听到院子外面有声音响起,并且非常熟悉是狗娃的爹 小妮对狗娃爹不是很熟,加上我翻墙进院也不是好事,所以踟蹰着没有回应。 思忖了两秒钟,我折返回去,翻墙跳了出去。 狗娃爹见我从破院子里跳出,脸上的神情很紧张:“法法师,你你” 我呵呵一笑:“我刚才有点内急,见这院子荒废,所以进去方便了一下,对了,你” 他脸色缓和了很多,将手一扬:“法师,你的手链掉了,我追过来送给你。” 一瞅可不是嘛,这手链是小妮用红绳给我编制的,一直戴在手上,没想到竟然掉在他家了。 不对刚才并没有做什么剧烈的动作,手链怎么会掉呢如果说会从手上脱落的话,也应该是昨天夜里在玉米地狂奔的时候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发现了我 我伸手接过手链,用狐疑的眼神瞅着狗娃爹,试探道:“好像不是在你家里丢的吧” 他表情很平静:“哪里丢的都无所谓,关键是要物归原主” 我将手链装进兜里,思忖了两秒钟,觉得狗娃爹本性不坏,决定从他开始突破,指了指旁边的木门:“进去谈谈吧” 他愣住了,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样说,搓着手指没有回应。 “砰” 我抬起腿,一脚将木门踹了开,拉着小妮径直走了进去,对惊诧的狗娃爹丢下一句话:“如果你以后不想后悔的,那就进来好好聊聊吧。” “吱呀” 几步之后,身后响起关门声,狗娃爹到底还是进了院子。 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的一切,快走两步在前面带路,领着我和小妮进了破陋的正屋。 里面与院子没多少区别,也就是上方多了一个顶,不过有好几束光线透过来,想必下雨的时候,漏下来的就是水了。 泥土地面上长满了杂草,角落里堆积了几件烂成木板的家具,墙上的白灰早就脱落的斑驳陆离 当然了,除了这些荒凉的景致,先前那种阴森的感觉仍旧在心头,并且十分强烈。 “法师,你到底想要跟我谈什么”狗娃爹双眼直视着我,神情有些紧张。 “就从这条手链谈起吧。”说着我掏出来戴在手上,“这应该是我昨天夜里,遗失在玉米地的,你当时一定发现了我藏在沟里,为什么没有揭发” 他砸了下干巴的嘴唇,眼神很真诚:“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我笑笑:“不想让那个人杀掉我” 狗娃爹点点头:“是,那个人太狠了,谁都杀,连眼都不眨一下” “也包括你的兄弟”我含沙射影道。 这句话绝对是个冲击波,狗娃爹听后一双短眉挑了起来,沉默不语。 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口,但是内容令我十分吃惊:“在河边与我见面的人,不是张伯” “那是谁” “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那人的真面目”狗娃爹摇摇头。 我在心里急速思忖起来,揣摩着那个人的身份,不一会,一个可以的面孔出现在脑海,但还不确定,对狗娃爹长呼口气:“不说那人了,先把你知晓的一切告诉我吧。” “说之前,我有个问题” “但问无妨”我扬了下手。 “你昨夜跟踪我肯定不会只是巧合,而是一早就察觉我有问题了,依据是什么” “这个嘛,有三点,一是前天夜里,滴了你的血糯米,对女尸煞丁点用没有,爷爷从来不会骗我的,所以,你的血根本就不是至阳童男血 二是女尸煞被我赶跑后,所有村民都躲闪,只有你和你兄弟两人追了出去。 如果说为了替狗娃报仇,没有丝毫胆怯冲出去,倒也合情合理,但你们俩近距离看到女尸煞后,竟然没死,仅仅是被吓昏了过去,这就耐人寻味了。 并且我摸过你们的脉搏,跳动的虽然微弱,但很有规律,说明是伪装的,目的嘛,应该就是拖延住我,让女尸煞顺利逃脱 三就是昨天早上,我上山挖女尸煞之前,去过你的房间,你虽然在呼呼大睡,但是鞋子上,却沾了泥,这说明夜里出去过。 去的地方,既有尘土和露水,应该是枯木山了。 后来我带领村民上山挖坟,发现里面是空棺,更加验证了我的狐疑,是你连夜将女尸煞转移了” 狗娃爹听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厉害我心服口服了” “你的疑惑我回答完了,是不是该告诉我关于女尸煞的所有内情了” 狗娃爹点点头,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我和小妮 听完之后,后脑勺凉飕飕的,才发现,内幕远比我猜测得要复杂 小妮目惊口呆,拽了拽我的衣服:“哥,事情这么复杂,要不你别管了吧” 狗娃爹也很赞同:“没错,虽然法师你少年老成、道法精湛,但毕竟是单枪匹马,斗不过他们的,还是放弃了吧。” 我在破屋里来回踱了一阵,对他们两个微笑道:“谁说我是单枪匹马,不是还有你嘛既然事情被我碰到了,就一定要管到底” “可是法师,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毕竟” “民间不是还有句话,叫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别劝了,我已经有对策了。”说着将嘴巴凑到他耳畔,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交代了一番。 第886章竟然出卖我! 狗娃爹听后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不过踟蹰了半天后猛地点点头:“事到如今想要阻止他们继续害人,也只能按照你的计划来了,我这就去准备” 小妮等他走后,靠到我跟前:“阿飞哥,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要对付那些恶人” 我牵起她的手就走:“这些你就不必知道了,晚上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明天天一亮,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她有些固执:“不,我要和你呆在一起” 我狠狠瞪视了她一眼:“就问你一句,到底听不听话” 她大概从来没见我发火,被我脸上的神情吓着了,一下子停止反抗,老老实实被我拉着朝山水村走去。.。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空气中一丝微风也没有,天气闷热极了,就像是在蒸桑拿。 我和小妮顶着火球般的太阳,走在田间的土路上,虽然啥活也没干,但也是挥汗如雨、浑身湿透。 “哥,狗娃爹说的那些如果是真的,那你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女尸煞,还有利用她的邪术师们,你真打算与他们斗争到底吗人心可是最险恶的”小妮的目光里满是担忧。 “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些事我都仔细思量过了,虽然有些棘手,但仍能搞定,要不然真辱没了自己的家族” “家族你以前的家族在驱鬼降魔方面很厉害吗”小妮好奇地追问。 “这个”我在心里飞快地思索了下,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于是呵呵一笑,“等以后有时间了再详细告诉你。” 敷衍完之后见她有点失落,一脚将路边的一颗玉米杆踹了断,不是以此来发泄不满,而是为了给她解渴 将玉米杆上的叶子揪掉后,我“咔嚓”一下从中间掰断,用牙齿把坚硬的外皮撕咬掉,让它露出了里面水分充足的内茎。 微笑着递给小妮:“吃点吧,虽然不及甘蔗脆甜,但也十分爽口。” 她刚才的低沉情绪一扫而光,接过玉米杆嘎吱嘎吱地咬了起来,在嘴巴里咀嚼着,汁液从唇间溅出。 我将剩下的一半撕去外皮后也吃了起来,也许是干渴的缘故,冰甜极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爹娘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满满一桌子,放佛知道我会回来似的 其实我知道,他们并不是有先见之明,而是害怕饭量大的我突然回家后,会饿肚子,不想让我多等一分钟做饭的时间。c 心里顿时暖洋洋的,想起五年之前,每次从外面鬼混完了回家,父亲和爷爷总会在桌子上留许多饭菜。 但那时候比较混蛋,直接倒掉,第二天欺骗他们说吃了,其实想想,他们应该早就知道,可还是为我留一份饭菜,应该就是害怕哪一天我真饿了,吃不上 想到这里,尤其是明白当年他们对我的关怀,眼中禁不住潮湿起来 “哥,你怎么流泪了”旁边传来小妮的关切声,她停止摆放碗筷,怔怔地望着我。 “没没什么,眼里吹进了一粒尘土而已”我敷衍道,说完才知道理由苍白,这桑拿天,哪里有一丝风啊 不过小妮比较识趣,没有穷追猛问,只是让我赶紧坐下吃饭。 爹娘都是那种老实本分的村民,没有那么多心思,见我不说,也没有追问捕捉女尸煞的进展,默默地向我碗里夹菜。 吃饱喝足后,我知道晚上免不了一场恶斗,回到新婚的卧室里,打算养精蓄锐睡上一大觉。 小妮也跟了进来,背对着我整理起橱柜里的衣服,默不作声。 我知道,爹娘不明内情,仍旧将我们当成小夫妻,小妮紧跟进来,只是不想让他们狐疑,担心知道真相后伤心。 想想这丫头也太不容易,开口劝道:“别拾掇了,躺下来一起睡会午觉吧。”说完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床垫。 她转过身来,脸颊绯红,莺莺细语道:“你说什么,让我让我和你一起睡” 望着她的羞涩的样子,我知道这丫头是误会了,忙解释:“我的意思只是睡觉,仅此而已。”说完闭上眼睛,将身子侧到另一边。 由于昨晚奔波折腾了太久,所以比较困乏,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感觉自己非常饿,似乎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爬行了很长时间,指尖冷不丁触碰到了两个松软的馒头,激动极了,握在手里喜极而泣。 渐渐地,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手里的馒头在摁压下似乎逐渐变大,单手已经难以掌控 惊诧之下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处在什么无尽黑暗中,而是在做梦 而此时的我,正从后面将小妮揽在怀里,手掌覆盖在她胸前的两只玉兔上,并且还有紧攥的嫌疑。 不得不承认,小妮不仅勤快能干、温顺懂事,还长得水灵俊俏,虽然有些娇小,但是该凸起的高高凸起,该圆翘的高高圆翘 但不管怎样,既然我喜欢的人是小颖,就不应该对其他女孩有非分之想,更不应该连馒头和酥`胸都分不清 轻轻抬头瞥了眼小妮,似乎还在沉睡,脸上挂着甜美的惬意,心中不由得长舒口气,还好没被她发现自己的糊涂举动。 接下来就是把手抽出来了,不过这倒是有些难度,因为胳膊被小妮给夹在腋下。 踟蹰了几秒钟,我决定快刀斩乱麻,因为不知道谁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深吸口气轻轻推了她一下,同时快速将两条手臂缩了回来。 虽然已经尽力,但还是将小妮惊醒了,兴许她刚才就醒着。 这丫头转身瞅了我一眼,目光很平静:“哥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摆摆手:“不饿,才吃了多大会呀” 她脸色很惊讶,指了指墙上的小窗:“好几个小时了啊,现在都已经是傍晚了” 我一瞅,可不是嘛,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忙一咕噜下床,提上鞋子就朝外跑。 “哥你去哪里”后面传来小妮急切的呼喊。 “芦苇村,在家等我,明天就回来”我草草甩下一句话,就出了门,也没有见到爹娘,应该是下地还没回来。 一阵狂奔后,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芦苇村东头的小混混家。 白发张伯和昨夜的一众村民已经等着了,不对,其中换了个人,殒命的狗娃叔被狗娃爹替代了。 我冲他们点了下头,歉意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伙久等了,和昨夜的埋伏一样,一切照旧。” 那些人没有动,眼睛全都瞅向白发张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老头忙冲他们挥挥手:“还愣着干甚,法师的话没有听到啊,赶紧照办” 还是他的话好使,那些村民,包括狗娃爹,全都一溜烟散开,找到各自的位置隐藏了起来。 扫视了一圈,见没什么破绽后,我领着张伯进了屋子,坐下后看到桌上有盘花生米和熟牛肉,不由得对他呵一笑:“既然有菜,那就喝两盅呗” 他忙使劲摆手,语气略带责备:“法师啊,可别让我喝了,昨夜酩酊大醉差点耽误事,今天睡了大半天才缓过劲来,要是再喝的话,估计老胃病都要犯了” 虽然口上这么说,但当我把杯子放到他面前,并斟满酒之后,这老头馋得直咂嘴,也顾不上与我碰杯,端起来就一口闷。 我心说老东西,装得还挺像,真要是不喝酒的话,还让人准备下酒菜干啥,别说只是为了招待我 几杯白酒下肚,天已经完全黑了,桌子上也是一片狼藉。 我将醉醺醺的张伯扶进了卧室,自己躺在了沙发上,瞅瞅墙上的挂钟,才晚上九点钟,眯起眼睛打算睡一觉,夜里再行动。 白天睡了一下午,所以困意并不是特别浓,很快就苏醒了过来,扫了眼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从沙发上爬起来,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喝了口,知道该行动了,和昨夜一样,通过高桌爬了出去,摸索着来到了白天进过的那座破院子前。 轻轻推门进去,顿觉凉风嗖嗖,不由得将领子上的扣子也扣了上,深吸口气径直走进屋中。 打开手电,按照狗娃爹透露的线索,来到了右侧卧房的破床底下,用手拍了拍地面上的灰尘,揭掉了铺在上面的一层土砖。 土砖揭掉后,红色的棺材盖板露了出来,红得如血一般人,上面还交叉地贴着一对符纸,写着蝌蚪形的咒文。 虽然当年只顾着花天酒地,没有跟着爷爷和父亲好好学学这东西,但简单的一些还是知晓的,毕竟经常用到。 此时贴在棺材上的就是封印符纸,是用来抑制活尸的煞气,让他们保持不动 按照狗娃爹的信息,棺材里面装着的,就是乱坟岗失踪的那个新娘尸体,也即女尸煞,正因为如此,才会阴气极重,被白天路过的我所察觉。 “法师,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正犹豫着要不要撕下符纸,打开看看里面的女尸煞长啥样,后面冷不丁冒出白发张伯苍老的声音,语气中带着阴森。 我转过头,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哆嗦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裂开嘴,露出了残缺的黄牙,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都来了,老头子我哪能不跟着来呢,说不定还能搭把手什么的,嘿嘿,嘿嘿” “怎么可能我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你明明还在呼呼大睡,究竟是如何察觉的”我指着他质问。 “这倒不假,但老头我早就你知道你今晚要来了”他得意地挠了下胡茬。 “是狗娃爹告诉了你那个混蛋竟然出卖我”沉默了片刻,我斩钉截铁道,表现得非常愤怒 第887章玩火自焚 “不错,是他告诉我你晚上要来这里的”白发张伯哼笑一声,随即朝门外招招手,“进来吧,法师要骂你几句呢” 门外黑暗中,走过来一个人,到了手电光亮的范围内一瞅,确实是狗娃得无疑。:.. 我恨得咬牙切齿,指着他厉声质问:“叛徒,我们不是说好要整垮这老头的嘛,你为什么要反悔” 狗娃爹双肩耸了耸,摆出无奈的神情:“不好意思法师,你太弱了,跟着你根本就没有胜算” 我攥紧拳头跳了过去,直奔他的命门:“小爷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弱不弱” “啪” 白发张伯护在了他面前,伸出手掌硬生生挡住了我的拳头。 见这老头只是身子晃悠了下,并没有后退半步,心中不由得暗暗惊奇,看得出来力气不在我之下。 “打狗还得看狗主人呢,他可是我徒弟。”白发张伯手掌用力,将我朝后推去。 我不打算继续僵持,顺着他的力度朝后跳了一步,与这老家伙拉开一点距离:“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操纵女尸煞害为非作歹” 白发张伯哼笑了下:“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能够帮助狗娃爹报仇百年之仇” 我挠了挠后脑勺,表现出疑惑的样子:“什么百年之仇白天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告诉我” 狗娃爹这时候上前一步,插话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百年前的一个冬夜,我曾祖父和银蛋爹的曾祖父,两人一同上山挖了一座新娘坟。 他们得手了很多金银珠宝,本来按照约定,应该二一添作五平分,但是万万没想到,魏老二那混蛋竟然见财起意,杀了我曾祖父,然后嫁祸给棺材里的女尸,令他老人家尸骨无存 由于两家关系一直较好,当年我曾祖母没有丝毫狐疑,选择了相信他。只是从此之后,他们魏家越过越红火,而我们孙家则是举步维艰,直到现在也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 三个月之前,我在银蛋娘手上发现了一只玉镯,同样的东西我母亲也有一个,是从曾祖母那里传下来的。 曾祖母说过,她在曾祖父上山挖坟前,将另一只玉镯给了他,祈求能够保他平安归来,但终究没有保住 直到那天我才明白真相,原来银蛋爹的曾祖父欺骗了我们家,他才是真正杀害我曾祖父的凶手 所以,我要报仇,要让魏家知道痛楚的滋味,让他们偿还这一百年来所欠下的债,于是我就找到了张伯,让他帮我。 只是没想到,张伯除了有声望外,竟然还是修炼邪术的人,但为了报仇也顾不上其它了,答应拜他为师,唯命是从” 我听后大声斥责:“所以你就按照这老头的命令,改变新娘坟的风水格局,让坟茔成为养尸的至阴池,使百年新娘变成尸煞出来害人” 他使点点头:“是的不这样我怎么能报仇” “可后果就是,女尸煞不仅杀了银蛋父子以及苦瓜,还包括你的儿子狗娃,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你侄子,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哼要报仇肯定要付出一定代价的,用师父的话来说,就是怪他们命不好喽”狗娃爹一副冰冷面孔。 “你们这样操纵女尸煞害人,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就不怕村民们知晓吗”我指着狗娃爹和白发张伯大声质问,之所以大声,有其它目的。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两个放声大笑起来,目光和神情中,满是对我的嘲讽。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大笑起来,因为知道白发张伯已经完全中计了。 这老头见我狂笑,意识到了不对劲:“你笑什么” 我轻蔑地瞅着他:“我在笑你傻,竟然不打自招” 他眼中露出凶光:“就算招了又怎么样,你还想告诉那些愚蠢的村民不成,恐怕没机会了狗娃爹,杀了他” 狗娃爹瞥了我一眼,委屈道:“师父,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啊,他可是法师啊。” 白发张伯瞪视了他一眼:“狗屁法师,懂一点皮毛的半料子而已,还差的远呢去,用我的盘蛇棍,可以事半功倍” 狗娃爹接过白发张伯的拐棍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朝我信步走来,不过并没有动手,而是转身与我并肩站立。 白发张伯一脸惊诧:“狗娃爹,你在干什么” 狗娃爹笃定地回应:“该干的事情啊” 白发张伯怒目圆睁,眉毛竖了起来:“你这混蛋小子,竟然要跟他为伍,那好,我今天就连你一起杀了” “哒哒哒,哒哒哒” 这老家伙还没有动手,外面就响起了阵阵脚步声,并且还有十几束灯光亮起。 随之而来的是几十名村民,手里都拿着家伙,潮水般地涌了进来,将白发张伯团团围住,目光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其中一个中年壮汉开了口:“张伯,枉我们如此信任你,将你当成权威,没想到你竟然修炼邪术,并且弄出个女尸煞来害人,今夜,作为一村之长,我必须为死去人讨个公道,将你绳之以法” 白发张伯将脸扬起,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睁开盯向我和狗娃爹:“原来如此,你们两个竟然弄出这么一招计中计,为的就是让我暴露自己,真是够阴险的” 我点点头:“不错让你招供可不容易,所以我才让狗娃爹假装出卖我,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就是让你现出原形张伯,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哈哈哈” 白发张伯突然大笑起来,用手指着我和四周的村民:“就凭你还有这些蝼蚁样的村民,想捉我真是天方夜谭” 说完双手翻飞,似乎在结印,并且嘴唇一翕一合,默念着什么,应该是咒语。 我意识到不好,忙拽着狗娃爹朝一侧躲去,刚站稳脚,就听到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 “砰” 床底下的红色棺材盖板飞了起来,将上方遮掩的破床撞倒在一旁。 “不好,女尸煞要出来了,大家小心”我赶紧冲房间里的村民们提醒。 “呼” 话音刚落,一道风声响起,扭头一瞅,血红棺材里,僵直着身子竖起一具尸体来,正是前天夜里的那具女尸煞 一身鲜艳新娘装的她,被撞扁的上半颗脑袋依旧血肉模糊,鼓起的眼珠子里也还盈满着血水。 村民们将手电光束照了过去,清楚看到女尸煞的真面容后,全都一脸惊悚,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有些贴在了墙面上,有些直接站到了外面的堂屋。 “哈哈哈,哈哈哈” 白发张伯猖狂大笑起来,“你们以为人多就了不起吗就能将我擒住吗可笑至极 “大家别怕,你们只要将这老东西抓住就行了,女尸煞我来对付”我冲村民们大声安抚起来。 白发张伯的手里掐了一个诀,迅速指向了红棺,随即,就看到里面的女尸煞跳了出来,轻盈地落在了他身后。 见女尸煞护着他,四周刚要上前的村民又退缩了,脸上冷汗直冒。 不能怪他们,毕竟从来没有见过尸煞,头回遭遇这种现实中没有的诡异状况 “嘻嘻,嘻嘻” 白发张伯满是皱纹的老脸阴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折射出耸人的光芒,“正愁着缺少新鲜的尸体呢,今天算是如愿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窥见女尸煞鲜红的嘴角轻抿了下,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比他更加阴森冰冷,心中惶恐不安起来。 “嗖” 女尸煞冷不丁扬起了手,快得就像闪电一样,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掐住了张伯的脖颈,并将其举了起来 这老东西一脸的惊慌失措,双手颤抖着,似乎想要结出什么印记阻止女尸煞,但是十几个手势过去了,屁用也没有,整个人已经憋得脸色涨红、快要窒息 虽然发不出声音,但他大张的嘴巴还是拼命呼喊着,并且双手不停比划,很明显,是在求救。 但四周的村民没一个敢上前,全都瞪大眼珠望着他无奈地挣扎,脸上汗水涔涔。 我心说老东西,玩火了吧,尸煞和鬼神一样,要敬而远之,岂是你能随意控制驱使的 “咔嚓” 一道脆裂声响起,白发张伯的颈椎骨断了,脸上的惊恐之情僵住了,眼睛瞪大老大,挣扎的四肢也松软下来,垂立着。 村民中发出一阵惊讶声,虽然痛恨白发张伯,但是眼睁睁看着他被女尸煞掐死,估计也是心中胆怯,害怕接下来轮到自己。 我忙转向狗娃爹,急切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带来了吗” 他猛地点点头:“带来了,给”说完从怀里掏出了红丝线以及穿在上面的五帝钱。 五帝钱,就是清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和嘉庆五个皇帝年间发行的铜币,这东西在挡煞、辟邪方面,有着奇特作用,要是配合上口诀,效果会更好。 不过我当年没有记熟练,现在情况又紧急,一下子难以想起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接过五帝钱后,我跳到女尸煞面前,将红线一甩,缠住了她的身躯,学着以前爷爷的口吻,厉声道:“无知尸煞,还不束手就擒” 第888章真正的幕后黑手 “啪啪啪,啪啪啪” 丝线被女尸煞举重若轻般地挣断了,串在上面的五帝钱也掉落在地,四下滚动。bsp;.. 还好没有朝我袭来,一只手仍旧掐着白发张伯的喉咙,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 四周的村民小声嘀咕起来,眼神中对我满是狐疑和鄙视。 我心一揪,瞅着地上的五帝钱暗暗叫苦:你们啊你们,咋一点作用都没发挥出来呢太不给力了,这不是让我丢人现眼吗” 失落归失落,女尸煞还是要面对的,不过她既然连五帝钱都不怕,就说明煞气不是一般的重,对付起来比较棘手。 “刺啦” 毫无征兆的,一道揪心的撕裂声骤然响起,白发张伯的头颅被从脖子处撤掉了,鲜血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汩汩地淌到地上。 这状况有点出乎意料,也击破了周围村民的最后一道防线,纷纷扔下手里的家伙,拼了命地朝门外挤去,喘口气的功夫,都不见了踪影 再看女尸煞,此时已经张开嘴巴,一口尖牙咬在了张伯断颈的动脉上,贪婪地吸食起血浆来。 顷刻功夫,就看到他的身体,变成了死灰一样的颜色,并且萎缩了一圈,皱纹更加多了,像褶子一样。 女尸煞还不作罢,一寸余长的红色指甲,直接戳进了他的肚子里,“滋”的一声撕开后,将里面的肠胃扯了出来,往嘴巴里不停塞去。 锋利尖牙“嘎吱嘎吱”地咀嚼着,不一会,竟然全吞了下去,似乎有着一个无底的胃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滴水声,不由得一愣,扭头瞅去,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狗娃爹吓得尿了裤子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帮忙了,只能完全靠自己,想到这里深吸口气,从怀里掏出桃木匕首。 说白了就是一截粗枝子,下午赶来芦苇村的路上,从桃树上掰的,用水果刀削尖了前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趁着女尸煞还在专注地啃食张伯的内脏,我攥紧桃木匕首跳了过去,“噗呲”一声刺进了她的后背里。 她僵硬的身体顿时一颤,停下了吞食。 我心中一喜,看来是有效果,忙冲呆立的狗娃爹大喊起来:“带火没有快扔过来” 他从惊吓中回过神,“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鸡啄米似地点点头:“有有有给”说着将一盒火柴扔了过来。c “哧哧哧,哧哧哧” 接住后我接连划了好几根,都是只见火星子不见火苗,顿时急躁起来,捏了七八根同时擦起来。 “呼” 终于着了起来,房间里登时亮如白昼。 “啪” 火柴梗还没有靠近女尸煞,就被她大挥的手臂打中,散落在了地上。 我根本没有时间惊讶,因为她已经将背上的桃木匕首拔了出来,迅速刺向了我的脖颈,本能之下,忙伸出手掌阻挡。 “滋” 桃木匕首的尖端,刺进了掌心,疼得我倒吸冷气,差点昏过去。 你可能要问了,为什么要用手掌护住脖颈,直接攥住桃木匕首不就行了吗 其实我根本就看不清他挥下来的过程,那里可能抓得住呀 血瞬间就渗了出来,有一些顺着桃木匕首流淌,还有一些直接滴落在了地上。 女尸煞没有给我丝毫的喘息机会,胳膊笔直地伸了过来,长长的指甲奔向双眼,我甚至能看清下面嵌入的肉渣白发张伯内脏的肉渣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前天夜里的情景,这东西似乎害怕唾液,忙使劲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四下飞溅。 “啊” 这招还是很管用,女尸煞尖叫一声朝后跳去,与我拉开了几步的距离。 管用是管用,但是效果似乎不如前天夜里,并且我也没有那么多唾液喷个不停啊 还必须依靠桃木匕首,只要刺中她的丹田位置,就能将其暂时镇住,之后再用火烧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咬紧牙关,将桃木匕首从手掌里拔了出来,与女尸煞对峙着。 “砰” 狗娃爹终于办了一件让我钦佩的事,用床板狠狠砸了女尸煞的头颅一下。 登时,她的下半颗脑袋也扁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血红色的肉夹馍,两只眼睛脱落了下来,被一点肉皮连接着,晃来晃去。 这是一个好机会,见状我忙三步并两步跳过去,将桃木匕首狠狠扎向了她的腹部,脐下三寸的丹田位置。 谁知道情急之下,力气倒是很大,但是位置却偏离了,刺中的是她的肚子正中位置,想要拔出来再刺一次,但是被她挥舞的手臂一下子打倒在地。 “啊啊” 始料不及的是,女尸煞忽然尖声惨叫起来,身躯不停地颤抖,抽搐了几下之后,如同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不动了 一阵冷风突然吹来,与炎炎夏夜格格不入,让所有人继续都打了个冷战,不过很快就消失殆尽 静静等待了几秒钟,我迈步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见她确实已经挂掉后,长舒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要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除掉尸煞,没有像五年之前那样有爷爷和父亲帮衬,不由得自信心爆棚,复兴家族的勇气被倍增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狐疑:方才桃木匕首并没有刺中女尸煞的要害,为何她会突然暴毙呢,实在令人费解 这时,手掌传来阵阵的钻心刺痛,倒是提醒了我一个细节,那就是匕首在第二次刺进女尸煞前,沾染了我的血渍 联想到唾液也对她起作用,不由得领悟出一个结论我的血对尸煞有很大杀伤力 还真有可能,因为五年之前,跟随爷爷和父亲在几次驱鬼降魔经历中,也见过他们用血画符,并且威力巨猛 “她死了”身后突然传来狗娃爹提心吊胆的询问,让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是的,不过还是抬出去烧了更安全”说完我蹲下身子,抓住了女尸煞的双肩,对狗娃爹催促道,“捡起火柴过来帮忙。” “啊我”他对女尸煞还心有余悸,踟蹰着不敢上前,嘴里小声嘀咕起来。 我有点急了:“怕个球啊,已经彻底死了” 他诶了一声,上前帮忙抬着女尸煞的脚,与我步履一致地出了侧房门、堂屋门,来到了荒草丛生的院子里。 院子墙边分散着刚才逃出来的村民,他们见我和狗娃爹将女尸煞抬出来扔到地上,全都缓步上前聚拢过来。 我无奈摇摇头,心说你们啊你们,真是既害怕又好奇。 听闻要烧掉女尸煞,这些村民全都兴奋极了,忙从四面八方弄来一堆树枝,堆砌在了她身旁。 待到火苗燃起,全都一脸自豪,似乎觉得除掉女尸煞,也是有自己的一份功劳的 熊熊烈火过后,女尸煞被焚烧殆尽,不对,确切地说是化成了尘灰,被晚风一吹,纷纷扬扬飘散开来,四下飞去 中年村长走了过来:“芦苇村能解决了女尸煞的祸患,并除掉张伯这个邪士,全靠法师帮忙,我代表全村的男女老少谢谢你” 我微笑了下:“事情还没有完呢,一会再谢也不迟。” 他听后忙一脸得意:“法师放心,张伯的那八个徒弟,已经被我们绑起来了,不过他们都是本村村民,现在都哭着喊着要重新做人呢” 他说的八个徒弟,就是先前被张伯挑出来挖坟的那几个,昨天之所以跟着我回家,明面上是照顾我,其实就是奉命监视。 我冲中年村长摇摇头:“张伯的那八个徒弟根本就不堪一提,我要去做的事情,是抓捕女尸煞事件的真正幕后黑手” 他一脸惊诧:“幕后真凶不是张伯嘛,他已经被女尸煞掐死了啊” 我笃定摇摇头:“他充其量就是一个中间人,后面还有一位,那位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中年村长紧接着追问起来:“是谁呀” “是呀,是谁呀” “难道村里还有凶手” 村民们附和着村长,七嘴八舌质询起来,非常想要知道是谁。 狗娃爹也是一脸的惊愕,虽然他知道除了张伯还有一个神秘人物一直对他下命令,但是并不知晓究竟是谁 我扫视了他和村民们一眼:“真想知道” 他们异口同声喊了起来:“想” 我点点头“那好,跟着我吧,马上就让你们知晓是谁不过脚步声小点,别让那人跑了”说完后率先走出破院,朝巷子深处走去,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几十个村民。 拐了几个弯后,在狗娃爹的家门前停住了。 说来也是巧,刚要敲门,狗娃娘那个尖嘴女人,吱呀一声拉开门,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了,瞅见众人后,一脸慌张 我指着她冲众人平静道:“你们不是想要知道,女尸煞这事的幕后黑手是谁吗就是她了” “啊什么” “怎么可能,她可是一个弱女子啊” 人群里七嘴八舌炸开了锅,脸上的表情也是五花八门,总之除了狐疑就是震惊 尤其是狗娃爹,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瞅瞅自己老婆,再瞅瞅我:“法师,这” 我一脸严肃:“她就是一直蒙着脸,用嘶哑声音对你施加命令的神秘人” 狗娃爹用复杂的目光盯着尖嘴女人:“张伯每次让我接头的人,真的是你” “当然不是” 这女人否定的倒是很快,随后冲周围还在叽里呱啦的村民喝道,“你们嚷嚷个啥,别听风就是雨” 嗓门很大,两句话就把村民们震住了,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我上前一步,指了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你先解释解释,带这么多东西要去哪儿吧” 她眼珠子飞快转了下,一本正经道:“回娘家” 第889章搜查裤裆 我忍不住冷笑起来:“呵呵,儿子死了才三天,小叔子死了才一天,你就火急火燎地要回娘家,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她脸上擦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镇定自若:“正因为家里接连死人,我才害怕,想回娘家躲一躲” 我瞅了瞅夜空,用调侃的语气反问:“就算要走,什么时候不行,非要选择半夜三更,这天上连个月亮都没有,一个人摸黑走玉米地,你不害怕么” 她抿了抿嘴唇:“我天生胆大,不怕黑,什么时候走你管得着吗” 我点点头:“是呀,你确实是胆大,都能包天了先是怂恿狗娃爹报仇,将其拖下水,继而指使张伯和他弄出个女尸煞,并放出来祸害村民,哪一样都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她有些慌乱起来,嘴唇哆嗦道:“你你胡说,即便是法师,也不能信口开河、冤枉好人呐” 我一屁股坐在了门旁的石墩上,翘起二郎腿:“信口开河冤枉好人那好,接下来我就给你拿出点实打实的证据来” “证据在哪呢”尖嘴女人很得意,似乎料定我拿不出什么东西。 “急啥,马上”回敬完她后,我转向村长,“你瞧瞧这里有没有银蛋家的亲戚” “我是” 一个粗狂的声音骤然响起,抢在了村长之前。 扭头一瞅,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壮汉,浓眉大汉很精神,脸上神情坚定,给人以冷静沉稳的感觉。 这时候村长指着他介绍起来:“法师你可能不知道,他就是银蛋的哥哥金蛋,为人做事与他弟弟天壤之别,堂堂正正” 我点点头:“那好,就是你了马上去检查狗娃娘的行李,看看里面有没有你们家压箱底的宝贝” 他愣了几秒钟,还是按照我所说的,径直走到了尖嘴女人身旁。 “金蛋,你干吗他让你搜你就搜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骨气了” 金蛋还没有动手,尖嘴女人就虚张声势大喊起来,并将大包小包护在身后。 我哼笑两声:“怎么,做贼心虚” 尖嘴女人将行李“呼啦”一下扔到地上,将脸高傲地抬起:“搜吧搜吧,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你们这些人没完” 我弹了弹裤脚上的尘土“不管什么代价,我一人承担,即便是死也毫无怨言” 听完这话,尖嘴女人气得腮帮子鼓成蛤蟆,哑口无言 在数十位村民的注视下,金蛋将所有的背包都检查了一遍,但里面除了些衣服和盥洗的用具外,并没有任何可疑之物 尖嘴女人似乎一下子有了理,腰杆也直了起来:“看看看看老娘包里没问题吧还冤枉我是女尸煞事件的幕后黑手,真是天大笑话法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从石墩上站起身,慢悠悠走到她面前:“包里是没有问题,但是你身上呢” 她将双手扬了起来:“搜,继续搜啊我看你们能搜出什么来” 金蛋也是实诚人,尖嘴女人话音刚落,他就伸手摸了起来,好在比较麻利,没有占便宜的嫌疑。 当然了,除了一叠钞票外,也是没搜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时候,村民的眼神发生了转变,先前对尖嘴女人狐疑,转移到了我身上。 村长上前两步,清了清嗓子小声质问起来:“法师啊,这你怎么解释呀” “还没有搜完呢,解释啥” “不都搜了嘛包里、身上还有哪里” 我扬起胳膊,用手指着尖嘴女人的裤裆对他道:“那个地方“ 村长吓坏了,忙将我胳膊压了下来:“法师呀,咱能别开玩笑吗那那里怎么可能藏东西呢又如何下手检查啊何况今晚出来的都是大老爷们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位置我已经确定了,就看你这个村长有没有胆量了。” 这位中年村长,还真是令我意外,颇有魄力,朝金蛋一挥手:“搜” 不过这一次,金蛋没有听从他的指挥,一甩手:“村长,这活你还是自己来吧,我下不去手”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中年村长身上,有期待的的意思,也有看热闹的意思,给了他无形的压力。 中年村长倒是很爷们,甩出一句:“我来就我来”径直走向尖嘴女人,来到她身旁后伸手就要解裤带。 尖嘴女人大惊失色,用手护住自己的裆部,骂了起来:“色鬼,你要耍流氓是不是小心我去镇上告你状” 中年村长听后突然停住了手,并不是害怕尖嘴女人,而是转向了狗娃爹:“差点忘了,你也在呢,作为她的男人,你搜查她的裤裆最合适不过了” 狗娃爹瞅了我一眼,见我点头后倒是没有说什么,走到尖嘴女人跟前,将手朝她裤裆里伸去。 “孩他爹,你啥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嫌丢人啊还是我男人嘛,怎么这么窝囊” 狗娃爹的手指刚要从裤腰伸进去,尖嘴女人突然大叫起来,并且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我哼笑一声:“自己丈夫都不让碰,你也太奇怪了吧,除非那地方真藏了东西” 尖嘴女人没有再反驳,脸上平静的神色让我有点不安。 狗娃爹蹲在了她腿前,将手从裤腰缝隙伸了进去,开始摸索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尖嘴女人腿间,聚精会神地瞅着,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口水还下来了,估计是当成了难得一见的动作爱情片。 我丝毫不敢懈怠,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尖嘴女人,果不其然,在狗娃爹神情愕然,似乎发现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我意识到不妙,忙大声提醒:“狗娃爹,小心点”说的同时,大步跳了过去。 尖嘴女人的右手嗖的一下扬了起来,朝蹲在自己面前的丈夫砍去,速度极快,能感觉出来力度也很大。 我心说这娘们真够狠的,对自己丈夫也能下得去手,情急之下,忙将手里的电筒投了过去。 “啪” 电筒不偏不倚,正正地砸在了她的手腕上。 尖嘴女人疼的叫了一声,忙收回了手掌,不过在我靠近前,抬腿狠狠踢了自己丈夫一脚。 狗娃爹虽然是壮实的村民,但没有功夫底子,倒在两米开外的地上,一口鲜血也吐了出来。 围观的村民们大惊失色,大抵是没料到一直柔弱的尖嘴女人,力气会如此大,全都连连后退,只有中年村长和金蛋等少数几个壮汉,还立在原地。 我转而跳到狗娃爹身旁,蹲下来察看他伤势,还好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没有受伤,忙让他平躺着别乱动。 “法师,我只想悄悄离开,你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身后传来尖嘴女人的质问声,听上去还带着一点哭腔,开始了打感情牌。 我起身正对着她,冷冷哼笑道:“弄出个女尸煞,害了好几条人命,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你问问村民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他们已经从惊愕中缓过劲来,异口同声回应了句,手里拿着家伙又上走上前,用同仇敌忾的目光盯着尖嘴女人。 尖嘴女人长呼口气,脸上的表情反而轻松起来:“看来今天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算完喽” “没错”我坚定道。 “我就纳闷了,自己一向小心谨慎,并且也没有露过真容,怎么就引起了你的怀疑呢”尖嘴女人用不解的眼神瞅着我。 “其实我一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被关进你家牛圈的那天,你竟然将狗娃的尸体也丢了进去,那里面臭气熏天,遍地屎尿,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能做出来的吗 “我那时见你睡得太香,故意让狗娃尸体与你呆在一起,吓唬你的”尖嘴女人振振有词。 “那好,那好,就算这理由勉强合理,再来说第二个,当天夜里,我打算去守株待兔抓女尸煞的时候,你竟然非要跟随,想必是害怕我真地抓住她吧” “不是我当时怀疑你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不想让你跑了罢了”尖嘴女人厉声争辩。 “如果你真是一个普通农妇,我要是想跑的话,你能拦得住吗让强壮的丈夫或者小叔子跟着我,不是更保险吗所以你的理由有点牵强” 尖嘴女人有点无言以对,过了好几秒才开口:“只有这些吗” “多的是,譬如,你和狗娃叔之间,也是另有玄机。” “和他有一腿,这我承认,但和女尸煞没半毛钱关系吧”尖嘴女人主动起来。 “你和他不是有一腿,而是一丘之貉”我更正道。 “少用文绉绉的成语,老娘听不懂。”尖嘴女人有些紧张。 “你们不是情人,而是同伙那家伙嘴里奇臭,最近吃了死尸而食用了死尸的人,十天内是不能与女子同房的,否则阴气淤积,有暴毙的风险 所以我判定,前天晚上我和狗娃爹回来时撞见的,并不是你俩的奸情,而是密谋 很不幸,那家伙成了替死鬼,被白发张伯一棍子打死了,不过之前被下了咒,神志变得狂躁不安,想必也与你有关。” 尖嘴女人脸上的神色很难看,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不过还不打算认罪,反驳道:“你说的这些,听上去合情合理,但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 我点点头:“是呀,之前我也一直拿不准,但是今天早上完全确定了你就是昨天夜里与狗娃爹在河边见面的,那个沙哑音男子” 尖嘴女人一脸不屑:“别血口喷人,我昨天夜里在睡大觉呢” 我微微一笑:“昨天夜里,我在玉米地逃跑的过程中,洒下了很多绿色花粉,它们可是很容易招惹蜂蝶的,而今天早上,你头上什么情景,不用我说了吧” 第890章是个男人! 尖嘴女人恍然大悟:“我说今天早上的时候,为什么老是招蜂引蝶,原来昨夜里,你在玉米叶子上撒了花粉这招真够阴的” 我哼笑起来:“呵呵,呵呵,跟你比起来还不是差很远” “不过,我还是有点想不通,即便有了上面的那些依据,也只能判定我与女尸煞事件有关联,并不能推出我身上藏了东西啊” “这个就更简单了,前天夜里我进入了银蛋家的房子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尸煞在翻箱倒柜找东西,我想,那东西才是幕后主使真正想要的.。 将乱坟岗的新娘坟变成养尸池,弄出女尸煞杀人,包括替狗娃爹报百年之仇,这些不过是幌子罢了,你真正目的,是为了借机得到那个东西现在张伯死了,东西一定在你这儿喽” 尖嘴女人脸上有点挂不住,对我反讽起来:“你这么牛,怎么没有猜出是什么东西呢”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可以猜出绝非等闲之物,并且出自新娘坟,因为一百年前,银蛋爹的曾祖父魏老二,曾经盗过哪墓穴。” “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村里,还有你这样精明的人物,你究竟是谁什么身份”尖嘴女人脸上满是狐疑。 “平民老百姓一个,不值得大叔你夸奖” 我这话说出后,村民们愣住了,全用疑惑的眼神瞅着我,估计以为自己听错了。 中年村长上前一步:“法师啊,你刚说大叔,是指的谁呀” “还能有谁,就是对面这位狗娃娘啊确切地说,她是个冒牌货,实际上应该是个年龄很大的男人。” 村民们的目光全都盯向了尖嘴女人,上下审视着,想要找出一点男人的特征来。 狗娃爹这时候开口了:“法师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我媳妇,是个男人,刚才我手指在他腿间摸索时,碰到了那玩意,所以才会震惊” “厉害厉害,这都被你察觉了”尖嘴女人说着拍了两下巴掌,随即质问,“不过,你是凭什么断定的呢” “你的声音”回应了一句后,我详细解释起来,“推断出你就是在河边,对狗娃爹下命令的人后,我一开始以为沙哑的嗓音是你伪装起来的,但后来觉察到了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要是改变自己嗓音的话,都要压低或者提高音调,这样的话,第一个字的语气和后面的字会有很大的差别。 但是沙哑的嗓音没有,而你狗娃娘的声音却是这样,所以我得出结论,女人的声音才是你模仿出来的” “原来如此,既然被揭发了,那就没有必要遮掩了”说完将手朝脸上抓去,刺啦一下,将一张人皮撕了下来,埋怨道,“老戴它都难受死了” 刚才还是半老徐娘的尖嘴女人,一瞬间变成了肥头大耳的老头,脸上还布满麻子,丑陋极了 村民们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全都瞪大双眼,一脸惊愕。 狗娃爹指着麻子脸老头质问起来:“我媳妇呢为什么你要冒充她” 他嘿嘿一笑:“怪就怪在她不该独自去乱坟岗,找你兄弟约会之时,撞见了我挖百年新娘的墓穴,没办法,只好利用一番喽。” 我瞅着地上的鲜活人皮,意识到了什么,逼问道:“你杀了她” 麻子脸老头哼笑一声:“那倒没有,只不过借了她的一张脸皮而已。” “那我媳妇现在在哪” 狗娃爹歇斯底里喊了句,眼中充满了对麻脸老头的仇恨。 他咧咧嘴:“新娘坟旁边墓穴的棺材里,是死是活要看她的造化了。 狗娃爹听后怒火中烧,忙从地上爬起来,从一个村民手里夺过洋镐,朝麻脸老头奔来,看架势,要拼个你死我活。 经过我旁边时,赶紧伸手抓住他胳膊:“快去救你媳妇,报仇的事情交给我和村民们” 狗娃爹抿了抿嘴唇,转身朝巷子深处跑去,消失在漆黑的尽头。 中年村长朝几个村民挥了挥手:“你们也快去帮忙,救了人赶紧去医院,不要回来了” 麻子脸这时候哼笑起来:“哎呀法师,你倒是很有心啊,救了那个憨男人一命,不过他女人没了脸皮,闷在棺材里好几天了,即便还有一口气,去了医院也是白搭” 我瞪视着他:“人命关天,即便有一丝希望也要救” 麻脸老头的脸上露出杀气:“好好好,你想当法师、做正人君子我不管,但是今晚,我就要大大方方离开,谁阻拦我谁就得死” 我转向四周的村民:“大家拿着家伙什一起上,一人一下也能将他砸成肉泥了” 几十个村民,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手里挥舞着农具,将麻脸老头逼进了院子里。 他即便有些本事,也双拳难敌众手,脸上流下冷汗来,步步后退。 不过靠在墙面上后,手指掐了一个决,大喝起来:“杀” 村民们不知所以然,以为是麻脸老头自己要杀过来,但我意识到不对劲,忙朝四下瞅去,果不其然,看到墙上立着两条黑影。 知道不妙,忙冲士气高涨的村民们提醒:“小心后面” 刚喊完,墙上的两个黑影就僵直着跳了下来,仔细一瞅,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是殒命的银蛋父子俩。 不过五官扭曲、肤色发黑,比死的时候还吓人。 不用说,一定是被麻脸老头用符咒控制,变成了活尸。 我心中升起一丝懊恼,前天夜里怎么就忘了提醒银蛋娘,将尸体烧了呢,要知道暴毙的尸体在符咒作用下,极容易诈变成活尸 村民们回头瞅见银蛋父子,都吓蒙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嘴里喊着“诈尸了、见鬼了”之类的词,像鸟群一样四散而去, 这不怪他们,本就对惨死的银蛋父子心有余悸,现在又看见尸体活了过来,心里当然害怕 见状,我赶紧朝他们大声提醒:“大家别怕,尸体虽然看似活了,但是脑子比真人笨多了,没必要惊慌” 他们听了我的劝告后,非但没有上前,反而更加朝后退却,眼睛睁得比乒乓球还大。 心里纳闷极了,怎么回事 中年村长此时扬起了手,朝我后面指去,嘴里哆嗦着发出两个子:“小小心” “呼” 话音刚落,就听的耳后一阵风声掠来,速度快得惊人。 知道不妙,忙一个屈膝蹲下,同时将头后仰去,瞥见了银蛋粗壮的手臂从上方挥过,能感觉出来力度很大。 我忙双脚一弹,仰身朝后面跳去,用头狠狠撞向他的肚子。 “砰” 力气也不是盖的,将他撞得连连后退,这家伙也就是死了,要是活着的话,估摸着肠子都会吐出来。 刚打退了一个,另一个又跳了过来,这次是银蛋的爹,想起狗娃爹告诉我的经历,对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也是没有什么好感,飞起一脚照着他的胸膛狠狠踹去。 这家伙比他儿子要硬实多了,一脚揣在上面,就像是踹在了石头上,脚底生疼,不过还是让他后退了两步。 心说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面前的两个死人一定是受到了符咒的控制,才会变成活尸,必须找到症结所在。 绕到他们的侧面,终于有所发现,原来各镶嵌了一枚铁钉,并且上面还穿着符纸。 暗说只要将铁钉拔下来就行了,不过我一个人似乎有点困难。 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闯进了余光里,心中一惊,以为又是一具活尸,忙侧脸去瞅,才发现原来是金蛋。 他率先从惊慌中恢复过来,冲我坚定道:“法师,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父亲和兄弟的尸体安宁下来” 心说来的真是时候,忙吩咐道:“你牵制住银蛋,不要让他追逐我就行了” 说完我朝银蛋爹跳去,虚晃一招绕到了他身后,伸手就去拔钉子,可是没想到,被砸进去得太深了,一下子还抠不出来。 只能用三根指头捏住,不停地旋转,让其变得松弛些后,再一点一点地朝外抽出。 “嗖” 正聚精会神拔着铁钉,忽听的一道肆虐声袭来,后脑勺一阵发凉,不由得一惊,以为是金蛋没有束缚住尸变的银蛋。 回头一瞅,发现竟然是麻脸老头,他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正朝我狠狠刺来,眼睛里满是凶狠之光。 刀尖已经近在咫尺,想要躲避来不及,情急之下,只好再次用受伤的手掌去挡。 反正先前已经被女尸煞刺过一次了,应该不会很疼。 可事实上,当匕首“滋”的一下刺进手掌中、切开皮肉的时候,还是很疼。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心中顿时火气直冒,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麻子脸老头的手腕,一个侧身,给他狠狠来了一个背摔。 这老头虽然年龄不小,但是身手却却是敏捷,叉开双脚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去,而是一个弹跳与我拉开了些距离。 气喘吁吁地盯着我,脸上的神情五味陈杂,大抵是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气力、 “乡亲们,有法师在,我们有啥好怕的,拿起家伙打趴下这个妖邪老头” 中年村长的声音骤然响起,带头拿着洋镐冲了上来。 那些村民们见我能与活尸以及老头周旋,再加上村长的呼喊,大概受到感染,不再心惊胆战和畏手畏脚,而是一窝蜂地冲了上来。 一部分帮着我和金蛋,七手八脚将尸变的银蛋父子俩摁住,另一部分挥舞着手里的农具,朝麻脸老头砸去,将他逼得连连后退。 第891章黑影 我赶紧将两具尸体上的铁钉拔了下,之后带着村民们围攻麻脸老头。 这老家伙见情况不妙,也不管活尸了,转过身撒腿就跑,碰到墙面也不停,脚步走了个之字型,窜上了墙头。 并冲下面的村民们大声嘲笑起来:“就凭你们这些货色,还想抓我,真是自不量力,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不跟你们纠缠了,免送” 说完沿着墙头飞速奔跑,健步如飞。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劲,也朝墙面上跑去,不过却没有麻脸老头那般麻利,只两步就到了极限,忙用手抓住墙头,攀爬了上去。 “嗖嗖嗖,嗖嗖嗖” 还没有站起身来,就听到空中有什么东西旋转着飞来,擦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音。 接着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已经爬到房顶的麻脸老头,连叫没有叫一声,就僵直着身子滚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在了院子里 下面的村民忙四下闪开,之后又围拢了上去。 我心中一阵骇然,忙朝刚才飞掠声传来的方向瞅去,漆黑的夜幕中,看到远方一处房顶上,似乎站着一个黑影。 那人好像发现了我在盯着他,忙转过身,飞檐走壁般地消失在了幽黑夜幕中。 速度之快,连让我去追的自信都没有,呆立在墙头上一脸惘然。 “法师,这老头死了” 下面传来村长的喊叫声。 我收回自己的愕然,扶着墙头侧身跳下,走到麻脸老头跟前仔细一瞅,不由得暗暗吃惊,后脑勺被一颗石子击中,正汩汩地流着红色血水和白色脑`浆 这更加重了我的狐疑,虽然那个黑影用的是石子,但诡异的手法和丝毫不差的准确性,非常像我们林家的独门绝技夺命镖 小时候爷爷和父亲逼迫我学过,可惜没有用心,近距离投掷过去刺个人勉强还行,但是远了之后,尤其是要达到一镖毙命的本领,还差得很远 难道说刚才的人影是家族中人想想觉得不可能,当初自己亲眼见到爷爷和父亲殒命,自己是唯一幸存者 也许是我多想了 “法师,现在怎么处置他”中年村长指着地上殒命的麻脸老头,朝我询问起来。.天火大道 “搜身,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就算大卸八块,也要找出他偷窃的东西” 几个村民扒光了麻脸老头的衣服,仔细搜寻起来,果不其然,在他的腋窝下面,发现了一块薄石片,递到我手上。 我用灯光照着仔细一瞅,石片通体幽黑,有鸡蛋黄那般大小,微微弯曲着,凸起的一面上还有几道划痕,有点像古老的文字。 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大有玄机,忙捏在手里转向金蛋:“这石片是不是你家的” 他点点头:“是的,我爹说是太爷爷传下来的,不过去了几次古玩行,人家不收,所以一直丢在箱子底。” “能不能把它给我” 金蛋琢磨了几秒钟:“没问题,反正也不值钱” 我谢过他之后,转身朝向中年村长:“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把这老头的尸体烧了吧。” 他点点头,随即指着不远处的银蛋父子尸体:“那他们呢” 我瞥了眼金蛋,想知道他的想法,但他没什么主见,对我真诚道:“全凭法师做主” 我长舒口气:“也烧了吧,可以单独焚烧,方便下葬。” 等到一切结束,东方的天际也出现了鱼肚白,很快就要亮了。 我谢绝了中年村长的挽留,匆匆朝山水村赶去,太阳跳出来的时候,正好赶到门口,惊讶发现,小妮这丫头竟然蜷缩着身子,坐在了木头门槛上。 头上已经被露水打湿,脸上满是倦容,不消说,一定是在外面等了我一夜 不由得,眼角有点潮湿起来,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妮,小妮,我回来了,赶紧回屋里睡会了吧”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我之后又搓了搓眼睛,兴奋极了:“哥你回来了,没受伤吧” 我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能有什么事昨天离开的时候不就告诉你了吗,会平安归来” “成子,你回来了” 院子里传来娘的喊叫声,听得出来满是担忧。 我赶紧与小妮一起推门而入,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还有爹,不过没关于恢复记忆的事情,没有丝毫提及。 但能看的出来,爹和娘已经有所怀疑,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我说出下午就要离开的决定后,轻轻询问了一句:还回来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当然了,虽然你们不是我亲生父母,但也是我的爹娘,肯定会回来看您二老的” 吃过早饭后,我困意连连,躺在床上睡了一大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午饭的时候,小妮告诉我,狗娃娘到底没有抢救过来,其实从新娘坟旁边的墓穴里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被剥了皮的脸色干瘪吓人,红不溜秋的,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吃过饭后,我朝爹娘磕了三个头:“儿子走了,您二老保重,等着我回来” 爹诶了一声,之后就是沉默,叭叭地抽着旱烟。 娘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缝隙里露出红色的边角,塞进我兜里:“这钱你拿着,到了城里干什么都需要钱的” “娘,我身上的钱够了,这礼金你们留着,等秋天的时候买化肥和农药” “你这傻孩子,那时候玉米棒子就能卖钱了,不缺”说完硬生生把钱塞进我兜里,并用针线缝了上。 我转过脸去,害怕他们看到自己潮湿的眼睛,背起先前的大包小包,出门而去,虽然能阻止爹娘的送别,但却劝不住小妮。 这丫头坚持要骑着汽油三轮,载我去县城坐车,其实大可不必,只要花十块钱坐一辆摩的过去就行了。 路上的时候,小妮跟我说了很多话,但却绝口不提离别,不过确是欲盖弥彰,眼神中能看出不舍之情。 可我又不能承诺什么,长舒口气对她劝道:“小妮,我这一走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或者,如果有好人家,你就” “我等你回来”她打断了我,脸上的神情很坚定 本想再劝,但知道她的脾气倔强,也只好作罢 “哥,你想好了要去哪里了吗”进入县城后,小妮轻声询问。 “北京吧因为它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城市”我平静道。 县城较小,没有火车,只有一座汽车站,好在有去北京的长途,并且一个小时候就发车。 我买好票之后,对小妮催促:“快回去吧,现在往回赶,应该能在天黑前到达村子” 她低头斜视了我一眼:“不我要等你上了车再走” 我眼睛直视着她,故作严肃:“走不走不走的话我以后可不回来了” 她甩了下肩膀,气得扭头就走,不过几步之后又折了回来,将手里的包袱塞到我手上:“这是娘给你烙的馅饼,路上饿了吃” 不过递过来后并没有走,而是欲言又止,似乎心里有什么话,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 我清了下嗓子:“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赶紧的吧” 她眼中泛起了泪花:“要走了,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不是爹娘给你的起的那个。” 我深吸口气:“林越” 她抿着嘴唇点点头:“我记住了”说完转身离去。 我矗立在窗口,目视着她消失在人群中,心里五味陈杂,五年的时间不短,对山水村,对小妮还有爹娘的感情,已经融入了血液里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车站里响起了去北京班次的喇叭声,已经开始检票了。 我赶紧背起大包小包,挤进站台,登上了一辆快要报废的长途客车。 也许是夏日炎热,又没到节假日的缘故,车上只有寥寥数人,都无精打采的。 十来分钟后,客车开了,朝着北京的方向驶去。 这一段长途路程,需要二十几个小时,出了县城后,车上的人都百无聊赖,昏睡了过去。 望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致,我也困意连连,合上了眼睛 “轰隆” 正睡得沉,忽然听到了一道响雷,立马惊醒,四下一瞅,车里的其他人也都醒了。 紧接着,是哗哗的水声倾盆大雨落了下来,冲洗着整个世界。 这时候,车停了下来,不仅如此,还拐起了弯,朝来路驶去。 有人不满,大声质问了:“司机司机怎么回事啊,干嘛朝回走” 前方的司机头也不回:“这么大的雨,前方的高速入口肯定关了,我们走国道” 车厢里重新变得安静下来,但外面的雨却越下越大,就像从天而降的河流般。 朝车窗上瞅去,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被雨水不停地冲刷着,变得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约一两个小时吧,远处终于有了光亮,一根粗壮的柱子,上面是高大的广告牌位,写着联系电话。 第892章碰上鬼打墙 客车逐渐接近了柱子,并从它旁边缓慢驶了过去,之后将其远远抛在身后 外面的世界重新变得幽黑起来,雨水一直不停浇灌着,声音令人烦躁,车厢里时不时发出抱怨的声音。。 也是,本来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就够长了,这一下雨,不走高速再绕国道的话,又要延误不少时间。 由于睡了一大觉,此时困意全无,加上车厢里压抑的气氛,所以将头再次朝外面瞅去,虽然看到的只有无尽漆黑,听到的只有哗哗雨声。 “咕咕,咕咕” 肚子有点饿了,开始叫个不停。 想起包袱里还有馅饼,忙拿出一张,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吃着吃着,视野里又出现了灯光,客车靠近些后,发现与刚才一样,还是一根水泥柱子,上面亮着硕大的广告招租牌。 但在从旁边经过的时候,突然觉得怪怪的,似乎,这广告牌与刚才的有点类似 冷不丁的,我想了起来,电话号码一模一样 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迷路了,但转念一想,广告牌不一定就是刚才遇见的那个,因为有些公司会每隔几公里就重复一次广告 想到这里我扭头朝后瞧去,打算记住这块飞逝的广告牌,发现它有一个显著特征,那就是右上角残留一块黑乎乎的污渍 记住这点后,打算等到再遇见广告牌时,对比一下,到底是迷路了还是自己多虑了,就一目了然了 二十来分钟后,视野里再次出现了明亮的广告牌,这一次,我瞪大眼睛仔细盯视着它,从靠近到经过。 当看到右上角的黑色污渍后,再也按捺不住,忙起身朝最前面的司机走去。 到了跟前一瞅,好家伙,这位师傅已经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看样子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他正烦躁不安,瞥见我站在旁边后,严肃提醒道:“随时都有可能急刹车,为了安全,请你做回到自己位子上去” 我微笑了下,开门见山:“司机师傅,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声音压得很低,害怕让乘客们听见后慌张。 他脸色一惊,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对我一本正经道:“别开玩笑了,这条国道我也走过几十次了,怎么可能迷路” 我指了指车窗外面:“既然没有迷路,那为啥我们一直在兜圈子呢外面的广告牌可是遇见三次了” 他听后沉默下来,过了片刻对我小声道:“这位小兄弟,你先不要吱声,相信我,一定能走出去的,今夜是由于下雨的原因,车灯又照不远,所以才会” 我笃定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其实你心里比我明白,现在的状况是我们碰上鬼打墙了” “胡说八道” 这时候,副驾驶上一直昏昏欲睡的年轻司机,对我大喝了一句,年轻的面孔上满是鄙夷。. 声音洪亮,也惊到了车里的所有乘客,纷纷站起来朝这边瞅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心中有点不悦,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没啥可说的了,希望你们能驾驶客车驶出去” 他哼笑起来:“少吓唬人了,最多就是天黑雨大,我爹绕了两圈,你竟然弄出个邪乎乎的鬼打墙,别想用封建迷信吓唬人” “那好,我回自己座位上了。” “等一下” 他将我喊住,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一条白线道:“我们现在位置是这儿,只要沿着公路朝一直朝前走,很快就能出去” 我瞥了眼他手上的地图,但知道没用,摇摇头兀自回自己座位了。 坐下来后侧过头,透过被雨水不停冲洗的车窗,紧盯着远处的黑暗,等待着,等待着那块明亮的广告牌再次出现。 当然了,心底还是希望不要再看见,因为那样的话,就破了鬼打墙了 正凝望着外面,冷不丁的,一张灰黑的脸冒了出来,头发凌乱粘湿,牙齿焦黄残缺,正对着我嘿嘿直笑 我浑身一颤,忙将身子朝后仰去,不巧碰到了一个人。 扭头一瞅,又惊了一下,不过也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车窗上看到的脸,是这个乘客的镜像。 我长舒口气,对他质问起来:“这位大叔,你有事吗” 他径直坐在了走道那一侧的空座位上,对我嘿嘿一笑:“没事,就是刚才听你说,我们遇到鬼打墙了,是真的吗” 我实在不愿意看他的脸,目光瞥向别处,点点头:“是啊,但是司机的儿子不信,说他们可以用导航驶出去。” 他将丑陋的脸凑上前:“那,你是懂术法的人吗” 我有点警惕起来,暗道这人问这个干嘛,对他摇摇头:“不懂,只是在一些书上看过而已” 他的脸色突然变了,眼睛直直盯着我后面的车窗,似乎看到了什么耸人的东西。 我心生纳闷,将头一点点扭头了过去,却惊愕发现,除了流淌的水滴,什么都没有 再转过头想要询问丑脸男人时,却彻底呆住了刚刚还在的他,竟然不见了 忙起身搜寻,但是将车厢来回扫了一遍也没有看到他的半点身影,不由得惶恐起来,心里七上八下,暗暗嘀咕道:难道鬼了 忙再次走到驾驶座位后面,冲司机父子追问:“请问,车上一共几个乘客” 那位高傲的儿子专心看着杂志,瞥了一眼我,没有搭理,倒是他父亲还算比较和气:“这趟车生意不好,加上你一共十个” 听后我转过身,朝昏暗的车厢里数去:“一个,两个,三个,九个” 加上我是十个没错,可是,为什么会没有刚才的那个丑陋男人呢 我心中掠过一丝慌乱,边朝座位上走回,边仔细审视着每一个人的脸庞,想要找出刚才那张丑陋的脸,但很失望,没有他 虽然人坐了下来,但是心却静不下来,目光忍不住朝走道另一侧的座位瞅去,惊愕地发现,皮质垫子上,竟然残留着一点水渍。 怎么回事,难道是漏雨了 带着疑问抬头瞅去,却看到上面非常干净,没有任何水滴聚集,不由得更加纳闷起来了,水渍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是刚才坐在这儿的丑陋男子,他身上流下来的 如果他确实出现过,可现在又去哪里了呢 “怎么回事,为何一直绕圈啊” “不会是迷路了吧” 正疑惑重重的时候,车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抱怨声,其他几个乘客似乎都察觉出了不对劲,脸上挂满了不安的神色。 这种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都演变成对司机父子的质询,纷纷要求作出解释。 喧嚣的气氛,让我也无法集中精力思忖问题,只好回过神,瞅着那些烦躁不安的乘客。 而此时,年轻的那个司机,已经没了先前的淡定和自信,脸上汗水直流,不停摆动着双手安抚乘客:“大家坐下,坐下只是路黑绕了几圈而已,很快就能走出去的,没必要惊慌” 乘客们虽然都坐了下,并且安静了不少,但还是心有不满,嘴里骂骂咧咧的,相信再过一会,如果车子还走不出去的话,可能要动手了 年轻司机快步走了过来,在我面前停住了,小声道:“我爹让你过去一下,有几句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现在困了,想要睡一会。”我故意摆了他一道,杀杀他的傲气。 “那个,大哥,你就原谅兄弟我吧刚才是我说话太冲,对不起”他放下了架子,朝我低头道歉。 看来这父子俩,靠自己的能力是真走不出去了 为了早点离开,我也不愿意太刁难年轻司机,点了下头:“没这么严重,去前面说吧。” 来到客车前门旁,年轻司机让我坐在了副驾驶位子上,自己则站在了后面,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老司机一边缓慢开着车,一边对我尴尬笑笑:“小兄弟,先前我儿子不懂事,说话冲撞了你,还请原谅。” “没事,还是说说现在的状况吧。” “我开了二十年的车了,虽然迷过路,但从来没像今晚这么邪门,怎么开都开不出去,你说的对,是碰上鬼打墙”老司机一脸沉重。 “我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兴许是天黑雨大,视野受限的原因,对了,前面是不是有个路口,朝右拐试试” “这条路应该直着走的,我以前走过几十次了,不会有错,往右拐的话会被一座水库所阻拦”老司机十分肯定。 我微笑起来:“闭上眼睛的时候,你觉得走的是直线,但往往是曲线,所以我们现在朝右拐,说不定实际上是在直线走呢” 他踟蹰了几秒钟,将方向盘朝右打去,不过脸色有些难看,大概是紧张的缘故吧 二十来分钟后,客车颠簸起来,路况变得越来越差了,从水泥路变成了土石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嘎吱” 冷不丁的,老司机突然踩了刹车,猝不及防的所有人都被晃了下。 第893章竹叶青引路 透过模糊的车窗,朝前面一瞅,灯光照耀下,有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在晃动汹涌的水面 真的好悬,距离岸边只有一步之遥,如果不是老司机动作果断的话,可能客车就开进水库里去了 车厢里躁动起来的乘客,明白了状况后,也都心有余悸,沉默下来,焦急地四下张望 我凝视着前方,对老司机质询起来:“这水库太诡异了,就像突然冒出来般,你是怎么察觉的” 他一愣,随即解释:“很多年前的一个夜里,我走过这条道,当时就差点开进去,所以刚才,感觉路程差不多了,就本能地踩了刹车” 我若有所悟点点头:“看来你是对的,这条路并不能出去,往回返吧 后退了一会,在土路宽阔的地段将车调了头,朝先前的路口开去,向右拐上了国道。 这条国道先前走了好几圈也没有出去,希望这次能运气好点,不要再碰见那块明亮的广告牌了。 十来分钟后,车外一直黑不溜秋,没有看到那揪心的广告牌,不由得欣喜起来,觉得终于能出去了 车厢里的乘客也都兴奋极了,脸上洋溢着胜利般的喜悦。 但是渐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客车开始颠簸起来,并且两侧的树木换成了农田,从灯光照耀下的车辙可以验证,又回到了刚才的土渣路上。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前方又是白茫茫的水面 心里不由得地嘀咕起来,先前是广告牌,现在成了水库,不管怎么拐都出不去,看样子确实遇到鬼打墙了 好在以前记住了一点对策,并不是因为好学,而是那时候经常晚上出去吃喝玩乐,担心哪天夜里遇到鬼打墙,所以学了两招。 “大家不要慌张,本人略懂一点术法,能够带你们出去的”我先安抚了一下车上乘客,继而追问,“有没有带宠物或者小动物的先借给我用一会。” 车厢里顿时雅雀无声,所有乘客都用焦急的眼神瞅着其他人,等待着有人回应。 “我带了” “别说话”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后面传来一句怯怯的声音,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但是刚开了口,就被一个中年女人给打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了过去,瞅着那对像是母女的乘客,眼神里满是催促快点将携带的动物交出来,好让所有人出去。c 但中年女人并不理会大家的眼神,将小女孩搂在怀里后,低头假装沉睡。 我扬扬手,制止了其他乘客的埋怨,迈步朝后走去,来到中年女人声身旁:“大嫂,这位可爱的小姑娘是你女儿吧” 她抬眼瞥了我一下:“是又怎样” 我微笑道:“不怎么样,她刚才说有携带的小动物,能否借给我一会,好破了今夜的鬼打墙” 她眼睛里有点惊恐:“真是鬼打墙” 我点点头:“是的” 她有点踟蹰:“这个这个” 我尽量耐心地劝慰:“放心好了,不会将你们违反规定,私自携带小动物上车的事举报的,但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干了。” 她听到我的保证后,放下心来,将女儿怀里的一个白色塑料瓶子递过来:“给,希望你小心点,它不是很温顺的” 我心说什么温顺不温顺的,作为一个七尺男儿,还能怕它不成,用手将盖子拧了开,低头朝里面探去。 “嗖” 始料不及的,一条绿幽幽的细蛇将头窜了出来,张开大嘴直奔我的眼睛。 心跳登时加快,忙朝后仰去,并用盖子将它拍进瓶里,粗喘不已,万万没想到,小女孩带的动物竟然是条竹叶青毒蛇 从紧张中缓过劲来后,也明白为何女孩的母亲不想借给我了,车上的人知道后,肯定坚持要她们扔掉这条毒蛇。 趁着其他乘客还没有看清楚是啥,我忙捧着瓶子走向驾驶位置,对司机父子吩咐道:“打开车门,让我下去” 老司机愣了一下:“啊外面的风雨太大了,要不找个雨衣穿上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穿着也碍事,但手电必须给我找一把,烟和火机也分别给我一个,待会用得着这些。” 他从抽屉里摸索了一阵,将东西都递给了我:“你要这些有什么用啊” “待会你就知道了,记住,我什么时候打前行的手势,你什么时候驱车跟着我行驶,不要有丝毫怀疑” 他点了点头,将车门给我打开了,顿时,一阵凉风夹杂着雨滴吹了进来,让人在炎炎夏日顿觉一凉。 我没有迟疑,“噌噌噌”地跳了下去,还没有站稳,浑身就被浇透了暴雨实在太大了 忙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辨析出方向后,照着手电筒,缓慢朝车头走去,两步之后,鞋底就沾上了厚厚的泥泞,像铅块一样,沉重极了 站到客车正前方后,虽然由于雨水的缘故视线还比较模糊,但在车灯的照耀下好多了。 前方两三米就是水库了,由于四面八方水流汇聚的缘故,已经盈满,并且被狂风一吹,有点汹涌澎湃的气势,掀起的水花直接扑到了脚下,阵阵冰凉。 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总之方法是这样的,将烟掏出来一根,用打火机点着,风雨交加下,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忙又将塑料瓶子盖打开,对里面的竹叶青念叨:“驱鬼家族,林家后人,今天要破鬼打墙,借柳仙灵气来引路,此情将来必还” 默念完之后,将瓶子放到地上,双手捏住香烟拜了三下,只是鞠躬没有下跪,因为爷爷说过,求五大仙时我们族人不必行此大礼。 那条竹叶青从瓶口里滑了出,翘起头盯视了我两三秒,之后在地上滑动起来,其实是在流淌的水渍上蜿蜒。 我心中大喜,忙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迈步紧跟而上,但马上就愕然了,因为人家直接爬进了水库,沿着水面欢快地朝前游离去。 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的仪式太低劣,这条竹叶青不屑帮助我还是说它灵性太低,压根就没领会了我的祈求 风不停地吹在身上,雨也持续地浇灌着躯体,有些惘然的我呆立着,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呗呗” 身后的客车响起了喇叭声,将愣神的我惊醒。 扭头一瞅,车上的司机父子,以及所有的乘客,都睁着殷切的目光盯着我,心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能被笑话。 其实更重要的是,相信爷爷和父亲,他们不会交给我没用的术法,至于那条竹叶青,姑且也相信它吧 下定决心后,转身朝水库里走去,沿着竹叶青游离的方向。 几步之后,双脚就探进了水里,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登时就传遍全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心说这水库还还真是怪,温度竟然如此底,就像是连接了地狱,但并没有因此退缩,而是继续前行。 车灯的照耀下,发现那条竹叶青已经游了很远,不过速度放慢了许多,似乎在刻意等待着我。 忙紧紧追去,但是脚下的坡度突然变陡,身子一下子陷进水中大半,水面已经没入腰间,踟蹰了两秒钟后,我咬牙继续。 既然已经进入了水库的深水区,不再用两条腿行走,而是前倾着身子挥舞双臂,朝前游动。 由于风大雨大,加上水面汹涌的厉害,游起来并不顺畅,首先就是老偏离方向,需要及时更正,好在视线一直能捕捉到前方的竹叶青,每次都能及时纠正。 其次就是水温太低,有点掉进冰窟窿的感觉,身上的热量散失太快,气力也消耗的他太快,游得越来越吃力。 再次就是,汽车大灯的光线越来越微弱,仅靠我嘴里咬着的手电光亮,并不足够看清四周,三四米开外就是漆黑一片 其实更加令我没有信心的是,在水中游动的感觉十分真实,不得不怀疑,这到底是走出鬼打墙的生路,还是进入深水区的死路 游了一会,累得实在够呛,停下来踩着水让自己悬浮,扭头瞅瞅,客车的灯光已经非常渺小,犹如两颗星辰。 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游动时,突然感觉摆动的双脚上,有点异样,似乎触碰到了什么软绵绵、滑溜溜的东西。 细心一感应,顿时毛骨悚然起来,虽然浸泡在水中,但寒毛还是瞬间就竖起,不由得倒吸口气,差点沉下去。 因为脚尖触碰到的软绵绵、滑溜溜东西,是人的头发 虽然比较短,没有缠绕只是撩拨,可在这半夜三更,风雨交加的水库里,还是将我吓得着实够呛。 忙挥动双臂尽量保持平衡,平复了一下后,赶紧朝前游去,想要摆脱它。 但偏偏不能如愿,一只冰冷厚实的大手,一把攥住我的左脚腕,朝下用力拉去。 猝不及防下,我没进了水中,手电光束正好照在了下面那家伙的脸上,惊得我直接呛了一口水,忙拼命地舞动手臂,挣扎起来。 将我朝下拽的是一个老头,不过脑袋血肉模糊,森白的头骨和豆腐样的浆液,若隐若现;皱巴巴满是褶子的脸煞白煞白;五官也破烂不堪,就像是被重创或者碾压过一般。 不过诡异的是,竟然透露着阴笑的表情,这是真正令我毛骨悚然的地方,看样子,不是水鬼就是水尸了 要说在陆地上,我还不是太怕,但是现在,仅仅保持身体在水中平衡就很困难,更别说与这种东西打斗了。 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离开这片水域,不对,应该是这座水库,回到地面上再说 第894章海水涌入 父亲的故事只讲述到这里,虽然我意犹未尽,很想知道恢复记忆的他,在那个雨夜里,究竟是怎么带领长途客车走出鬼打墙的 但此时,亲生母亲已经用镰刀样的匕首,“啪”的一声割断了一根玉蚕丝,制造出了一道较宽的缝隙。。 想想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就没有固执地追问父亲,而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走到了高台边缘。 父亲蹲下身子,瞅了瞅少了一根丝线的缝隙,转而对众人道:“虽然还是有些窄小,但能勉强能容人钻过,大家小心点,我会在外面接应” 说完猫下身子,双腿一弹跳了出去,丝毫没有触碰到玉蚕丝,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后迅速站起,转身走到丝网前指示道:“一个一个出来,金瑶你在最后面帮衬着” 继母点了下头,与亲生母亲一起,首先将姥姥搀扶了过来,抬起身子要将她送出去。 见状我赶紧上前帮忙,在后面托住双腿,青衣男子也过来搭手,一行人七手八脚的,把姥姥从丝线间的缝隙里缓慢地朝外塞去。 在父亲接应下,姥姥算是平安无误地钻出了丝网,站在了外面,令众人不由得长舒口气。 接下来,就是奄奄一息的红衫男子了,虽然他曾经做过鬼血莲花教的教主,但毕竟已经改邪归正,而且也用手掌替我挡了一剑。 更为关键的是,在这种时候,他是最需温暖的,应该让他也尽早出去,免得临死也心存悲凉。 “你们别管我了,赶紧出去吧,反正我也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了” 众人刚要将红衫男子抬起,他突然大声地拒绝起来,从神情语气可以判断,并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应该是真心不想连累我们。 可越是这样,越不能放弃,没有断气前谁都不能否认还有机会,要不然这世界上,就没有“奇迹”二字产生了 大家对了下眼神,也不管红衫男子是否愿不愿意,打算强行把他抬起来,通过缝隙送出去。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可是蹲下身子还没没有动手,就听到顶上传来一阵水流声,众人忙仰头去瞅,不偏不倚全都被浇了一脸冰冷的海水,为什么确定是海水,因为很咸 众人赶紧抬着红衫男子一起,挪到了一旁几米开外,同时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继续朝上面观察,想要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看清楚了,原来海水是通过顶上的天窗流下来的,此时已经形成了自上而下的一条水柱,并且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我意识到不妙,赶紧向其他人提醒起来:“坏了荧光海岛在下沉” 他们对于我的喊叫,并没有多大反应,也没有搭理,过了几秒还是叶子率先开了口,对我点拨道:“阿飞,这点我们都看出来了,正在焦心地思忖办法呢” 我有点惭愧地挠了下后脑勺:“哦,是嘛,看来我的反应里有些慢了,对了,荧光海岛要是沉入海底就麻烦了,你们有没有相处什么对策” 两位母亲和叶子,以及红衫男子,全都一脸沉重地摇起了头,看来是没辙,冷不丁地,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青衣扮相的男子,也就是第十层的那个护教士,此时没了踪影 不由得急切起来,赶紧四下寻找,猛一转头,一张煞白煞白的脸闯入眼帘,并且分布着一道道交错的血痕,顿时浑身一颤,差点跳起来。 乍看之下,这脸就像是一具被浸泡好几天的死尸脸,又被人划拉了十几道一般,恐怖极了更让我有点受不了的是,竟然还对着我怪笑,你说人不人 “阿飞,你是在找我吗”煞白之脸的嘴唇翕动了下,皮笑肉不笑地询问了句。 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小声嘀咕道:“幸亏你及时开口说话,要是再晚一秒,我就直接动手了,还以为是冤魂厉鬼或者活尸呢” 他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海水浇在脸上,将胭脂弄花了,里面的红色低粉也露了出来,所以有些难看。”边说边用衣袖,将面庞三下五除二地擦了干净。 还别说,他拭去脸上脏兮兮的妆容,露出真实面目后,还真是令我有些惊讶,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还是非常得俊俏,你没有看错,就是用的这个词,因为他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实在太像女人了 我不自觉地都联想到了一个人东方不败,心说这家伙不会是和他一样,也把自己阉了吧 “赶紧出来,否则的话,随着荧光海岛的下沉,涌入的海水会越来越多,会淹死在里面的”丝网外面的父亲对我们大声催促起来,脸上写满了急切。 众人赶紧抬着红衫男子,朝那道相对较宽的缝隙靠去,哪知道还没有往外塞,一阵阴森的笑声骤然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这生声音十分熟悉,是先前那个练了飞头降,只剩下一颗脑袋的黑老二来的真不是时候 父亲面色露出忧虑,对我们深沉道:“我要去对付他,不能在外面接应你们了,往外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被割伤了”嘱咐完之后,他攥着斩邪雌雄剑,朝已经飘来的黑老二迎去。 亲生母亲扫视了一眼大家:“我先出去,替代林越接应你们,千万不要慌,小心玉蚕丝” 说完之后,也不管其他人是否同意,屈下双膝纵身一跃,从两条玉蚕丝之间灵巧地跳了出去,连衣服都没有触碰到一丝一毫,身手非常矫捷。 可是没等到站稳,一个声音就从黑暗中响了起来,透着一股子邪气息:“美人,你是我的了” 是先前那个黄老四,这老东西拎着长剑奔向了亲生母亲,滴流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亲生母亲长舒口气:“看来我必须先应付这个黄老四了,从鸟笼里钻出来的事,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说完扬起手里那把镰刀样的长柄匕首,毅然决然地迎了上去。 青衣男子见我盯着亲生母亲手里的匕首凝视,似乎猜出我在想些什么,微笑着解释道:“那把长柄匕首是古代的一种兵器,叫作钩镰,既可以劈、砍,也可以钩、割,临阵时十分方便。 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用了,刀法大部分都失传了你母亲是钩镰高手,刀法可以说神出鬼没,罕逢敌手,杀黄老四应该不成问题” 他虽然嘴上说着对母亲比较有信心,但能看得出来,脸上满是紧张之色,额头上细汗都下来了。 其实,我不比他轻松多少,虽然从小到大没有亲生母亲的呵护陪伴,对她的感觉也不像继母那般深,但也许是母子天生俱来的血缘关系吧,还是十分担忧她,毕竟,黄老四也是四大护法之一,功夫术法远比下面的护教士要厉害 “别愣神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赶紧出去,要不然被困在鸟笼里面,很快就会淹死”继母对众人提醒起来。 “那你先出去,好在外面接应,我和阿飞留在最后,将这些人一一塞出去”青衣男子边对继母建议,边指了指红衫男子和叶子,以及仍旧昏迷不醒的叶局长、强哥和雨轩。 “这样不行,太浪费时间了”继母拒绝了青衣男子的建议,随即解释起来,“你先出去,在外面接应大家,我必须将叶局长以及那两个年轻人弄醒,否则出去的话也是麻烦” 青衣男子一脸诧异:“你能破解冥咒” 继母轻蔑地斜视了一眼他:“怎么,不相信好歹我也是三大驱鬼家族之一,金家的后人,虽然没有先人那样的本事,但破解一个冥咒,还是绰绰有余” 青衣男子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蹲下身子一跳,空中一个飞鱼转身,轻盈地穿过了两条玉蚕丝之间的缝隙,落在了丝网外面的地上。 回头再瞅继母时,发现她已经蹲在那边的叶局长身旁了,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捏出来一张符纸,嘴里正念念有词,片刻之后又掏出一支火折子,用力甩了起来。 金黄的火苗呼的一下燃起,犹如一支燃烧的蜡烛带给人希望的蜡烛,给了所有人以温暖和力量。 继母用燃烧的火苗,将符纸引燃,之后拿着它,在叶局长和强哥以及雨轩三人眼前晃了起来,距离非常近,几乎要烧到他们的眉毛。 我担心起来,忙快步走到跟前,扬起手打算提醒下,但想想算了,如果连养育了我二十三年的母亲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 待到那张符纸燃烧殆尽,继母用手在叶局长的头顶上拍了起来,一会手掌,一会指尖,总之动作变换迅捷,就像是结印一般,令人眼花缭乱。 “命魂归元,急急如律令,破” 正专注地盯着,忽听的继母对着叶局长就是一声大喝,振聋发聩、铿锵有力,手掌也一下子击在了他的头顶上。 紧接着,令人惊喜的事情出现,一直昏迷不醒的叶局长,竟然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瞅见继母后并没有太多惊讶,而是微笑了句:“你来了,林越呢” 继母指了下外面:“正在和四大护法中的黑老二打斗,那老家伙的真实身份是南洋邪术师,不对,应该说是五米道门的叛徒才准确,刚才他用阴阳降头草害了张叔” 叶局长“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先是愁眉不展地瞥了眼,正在与黑老二打斗的父亲,继而转向那边,已经变成一丛杂草的白脸小青年,嘴里连连叹息。 继母让我搀扶着他,又用同样的手法,破解了强哥和雨轩身上的冥咒,使他们苏醒了过来。 强哥醒后,四下扫视了眼,立马明白了是怎么个状况,对我点了下头简单讲述起经过:“我正在海里寻找阿三,冷不丁被人打昏了,醒来时已经被链子吊在了养虺池上,有两个蒙面人质问我愿不愿意加入鬼血莲花教。 我严词拒绝后,其中一个盯视着我的眼睛,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念了什么,之后,我就眼前一黑,进入了一条空旷的平地上,辨不出方向,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不停奔跑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直到刚才发现有亮光在上面出现,仰脸的时候,刺得睁不开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你们了” 我听后对他释疑道:“你是中了四大护法的冥咒,刚刚才被我母亲破解。” “四大护法”强哥疑惑起来。 “嗯,就是四个老头,其中两个正在外面跟我父亲还有亲生母亲打斗”我说着朝外指了下。 “这,有点不对啊”强哥眉头紧皱,一脸的不解。 我想要询问怎么了,但此时继母开了口,打断了我和他之间的对话:“现在不是讲述疑惑的时候,赶紧钻出这座鸟笼是当务之急” 继母说得对,随着海水涌入的加大,脚下已经是哗哗流淌的水流,如果四周不是鸟笼,而是围墙的话,估计已经都没到腰部了。 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玲珑塔第一层的门在进来之后就关上了,时间长了早晚要被海水灌满,不出去的话还是要被淹死。 众人忙相互搀扶着,走到了那道较大的缝隙旁,准备尽快钻出去,哪知道还没有商议好先抬谁,外面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快速地朝高台这边奔过来。 扭头一瞅,发现是白老三那家伙,手里耍着粗壮的钢棍,沿着拱形石梯“噌噌噌”地跑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朝继母身上抡去。 继母只能接招,因此也无暇顾及接应我们,不过令我十分担忧的是,她竟然没有兵器,而是徒手与白老三打了起来,被逼迫的步步后退。 这时候,一个人影忽的一下从旁边闪过,我一愣,忙侧脸去瞅,发现是青衣男子。 他已经从玉蚕丝之间的缝隙里跳过去了,站在了外面,起身后对我催促道:“快点,先把行动不便的鬼血莲花教教主送出来” 第895章决战开始 红衫男子听罢忙摆摆手:“我不急,先把这两个文弱的女生送出去吧”说完指了指叶子和雨轩。 谁知他态度坚决,笃定地摇摇头:“我意已决,希望你们能成全” 见他如此执着,并且现在时间紧急,我只好长舒口气:“暂时先让你呆在鸟笼里,等我们搞定四大护法后,再把你救出去。” 强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你先出去,我最后”说完就朝玉蚕丝之间的缝隙塞去,也不给我一点推让的时间。 没办法,只能将手臂和双腿伸直,在外面的叶子等人接应下,顺利钻了出来。 强哥体质仍旧非常好,让众人闪开一点后,纵身跳了出来,不过灵巧性有些不足,衣服被丝线割出长长一道口子,里面隐隐约约露出了红色的伤口。 我将他从地上扶起:“你腿受伤了快让我看看重不重” 他摆摆手:“掉了点皮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帮助你的两位母亲、还有父亲,让他们快点结束打斗,杀了那三个护法” “帮是一定要帮的,不过要进行合理分配,否则就帮成倒忙了”一直沉默在旁边的姥姥突然开了口,神情非常凝重。 “继母手无寸铁,我必须赶紧去帮她强哥,你就去协助我父亲对付那个飞头降吧,其他人呆在这里不要乱动” 我讲出了自己的建议,但没想到立马就被姥姥否定了:“不行你继母那边不用担忧,你父亲那边也不缺人,倒是亲生母亲那里,情况有些不妙,必须过去两个人帮忙” 我对她的安排有些惘然,确切地说是有些怀疑,觉得是有私心,刻意要更多的人保护自己的亲生女儿。 于是顶起了嘴:“我亲生母亲那里,已经有那个第十层的护教士帮忙了,还用再去两个人吗继母那边可是只有她一个人顶着,并且手里也没有兵器” 姥姥瞥了我一眼:“你紧张个啥,不是还有我么,会过去帮助她的” 我瞪大眼睛,清了清喉咙:“姥姥,你又不是什么修道的术士,也不是驱鬼家族的传人,这老胳膊老腿的” 姥姥指了指嘴巴:“我不是还长了一张口嘛,见你继母情况不妙的时候,可以呼喊你们啊” “那还不如” “阿飞,按你姥姥安排的去做,相信她,这是最好的分配方案了”叶局长打断了我的话语,十分赞同姥姥的安排。 没办法,也许她是对的,只好点点头,让手掌被钉子穿过的叶局长留下,与强哥一起奔向亲生母亲那边。 “等一下” 但半道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喊住了强哥,随后沿着拱形石梯跑向下面。 “阿飞,你” “没有兵器的话,打起来束手束脚,而且没有杀伤力”说完我捡起地上的九龙短剑,抛向了强哥,之后又将一旁的黑刀用脚搓了起来,抓在手里朝亲身母亲那边跑去。 印象中,觉得排名末尾的黄老四,与其他护法比起来会相当较弱,但到了跟前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那家伙手里的长剑,飘忽无踪迹,灵活得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让亲生母亲和青衣男子,应付得很艰难。 见状,我与强哥赶紧挥舞着九龙短剑和黑刀跳过去帮忙,二话不说直接从后面砍向黄老四的脊背,希望能出其不意,即便被发觉,也让他两手难敌四手,应接不暇 黄老四非常狡诈,察觉到我和强哥在后面袭击,忙用长剑将亲生母亲的钩镰挡开,同时踹了一脚青衣男子。 之后一个躬身使出乌龙摆尾,跳到了旁边,与我们四个拉开两米有余的距离,咧嘴粗喘道:“好家伙,你们四个打我一个,真不厚道” 我冷哼一声:“对付你这种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理所当然的,为民除害嘛” 他深吸口气:“人多有什么用,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我黄老四照样把你们三个杀掉” 我疑惑不解:“三个” “嘻嘻,嘻嘻”黄老四先是一阵笑,继而解释起来,“你亲生母亲当然不能杀了,她血统那么纯正,我当然要玷污一下,毕竟,还没有尝过格格是什么滋味呢” “混蛋,去死吧” 我狠狠骂了句,之后扬起了手里的黑刀,照着他的脖颈奋力砍去,用尽了全部力气,打算剁下这老东西的脑袋,当球踢。 哪知道这老东西竟然耍阴谋,佯装用长剑抵挡我的黑刀,但没有相碰就赶紧抽离,并且一个侧身闪开,同时用手朝我刀背上使劲压去。 本来我就用力过猛,再加上被他一压,脚步直接不稳,踉跄着朝前倒去,这些还不算,更让我心跳加快的是,他竟然趁机用手攥着长剑,朝我背部直直刺下。 长剑尖端已经触碰到了衣服,想要躲闪是来不及了,看来这次胸膛要被贯穿了,希望不要刺中心脏。 “叮当” 正以为难逃一劫时,一道响亮的碰撞声从背后响起。 身体抢在地上后,扭头一瞅,发现是亲生母亲,她用钩镰勾开了长剑,但手臂上被划了一道,血“啪嗒啪嗒”地滴落了下来,打在了我的脖颈上,温热极了 与此同时,强哥挥舞着手里的九龙短剑,将黄老四再次砍下来的长剑抵挡住,并与他缠斗起来。 趁此机会,我忙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抓着亲生母亲的手关切地道:“伤口深不深” 她斜看了我一眼,微嗔道:“只划破了点皮肉,没事的,不过你以后别逞能了,不是每一次都能被救的” 青衣男子“刺啦”一下,从自己的戏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母亲的手臂缠了几道包扎起来,略带心疼地责备道:“你呀你,太冲动了,也不小心点,真是的” 亲生母亲将手臂收回来,厉声道:“不出手的话我儿子就中剑了,少罗嗦了,赶紧去帮那位朋友吧”说完扬起钩镰,跳过去协助已经招架不住的强哥。 青衣男子也跟了过去,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是一把折叠的铁扇,与亲生母亲一道,不停攻击着黄老四,见状我也赶紧扬起手里的黑刀,加入进去。 黄老四面对四把兵器的凌厉攻势,竟然能够从容的应对,丝毫看不出慌乱的样子,不由令我疑惑起来:怎么会这样是他太强了,还是我们四个太弱了 “呼” 愣神的空当,一道风声突然袭来,掠向我的脖颈,已经能觉察到寒意逼人,瞥眼一瞅,是黄老四的长剑劈了下来,不由得一惊,忙扬起手里的黑刀准备迎接。 “啪” 青衣男子的动作先我一步,用铁扇挡住了长剑,同时对我提醒道:“阿飞,集中精力,别分神” 我诶了一声,抡起黑刀朝黄老四砍去,也不防守了,希望能压制住他,给其他人提供机会,不过这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黑老四手里的长剑,挥舞得贼快,已经形成一堵白色的屏障,将自己保护了起来,任凭我如何加快速度,增大力气,都不能对他造成威胁。 连着砍了几十刀,胳膊已经有点酸痛,手上也没了多少气力,不由得放慢速度,大口粗喘起来,同样气喘吁吁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亲生母亲和青衣男子以及强哥,都累得够呛 黄老四突然将长剑用力一甩,把我们四人的兵器挡开后,一个纵身朝后跳去,站在了三米开外,嘿嘿一笑:“怎么,体力不支了现在才刚开始呢” 我长呼口气:“你也不用装轻松,其实呼吸也很急促,别以为我听不见” 他点了点头:“知道你和你父亲一样,听力和视力都比较敏锐,但这又有什么鸟用,还不是派不上用场,生死相搏的时候,靠的是身手和术法,这两样你都不行,是个白痴” 我一咬牙:“老东西,说谁白痴呢信不信我一会将你的头砍下来,当” “当球踢是不是嘿嘿,嘿嘿,你就不能换个词,这我都听腻了” “这次不是当球踢,而是将里面的脑`浆掏出来当夜壶用,天天往里面撒上几泡尿,羞辱你的遗体”我铿锵有力地回应道。 “少说大话了,谁割下谁的头颅当夜壶还不一定呢,不过请放心,在玷`污你亲生母亲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因为要让你目睹整个过程,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永远都存有阴影”黄老四满嘴都是肮脏阴邪之语。 我的怒火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肚子里被一股热浪折腾得翻来覆去,很想要发泄出去,知道是八尺阴阳镜的作用,不由得心中大喜,忙攥紧黑刀,卯足了力气率先朝黄老四砍去。 “阿飞,不要再冲动了” 后面传来亲生母亲急切的喊叫声,并且大踏着步子跳来,语气中满是担忧之情,可是她不知道,此时的我,力气已然是刚才的数倍。 第896章围剿黄老四 “叮当” 刀剑相撞,发出一道振聋发聩的响声,并伴随着一串耀眼的火花溅起。 虽然看不清黄老四的真容,但透过眼睛还是能窥视到他的震惊之情,握住长剑的手也颤抖了下,应该是被我突然爆发出来的力气吓得不轻。 我将黑刀压在他的剑刃上,一点点地朝下摁去,但是这家伙也拼命抗争起来,举着长剑与我僵持着,耗起了力气。 见他中计,我心中得意起来,暗说你这混蛋,这次总算是完了,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容。 也许是我的浅笑暴露了自己的意图,他竟然大叫一声:“不妙,差点着了你的道”之后抽走长剑,朝后跳去,与我拉开了一段距离。 “呼呼呼” 他闪开的瞬间,三件兵器挥了过去,分别是亲生母亲的钩镰,青衣男子的铁扇,以及强哥手里的九龙短剑,只可惜晚了半秒,砍了空。 本来的目的是,牵制住黄老四后,让亲生母亲他们三个人,有机会偷袭,但没想到关键时刻被那老东西察觉了,想想真是可惜,煮熟的鸭子飞了 “阿飞,你刚才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爆发力难道林越这些年一直在训练你”亲生母亲盯视着我的眼睛追问起来。 “没有”我摇头否定,随即解释,“是因为八尺阴阳镜,小半年前瞎爷让我吞下的,当初还忽悠我说是鸩胆,弄我的心里有梗好几个月。” “原来如此”亲生母亲点了下头,“你应该感到幸运,多少人煞费苦心想要得到八尺阴阳镜,最终连样子都没有见到,竟然有人主动送给你,并让你吞进肚子里,也算你的造化了” “其实,我肚子里除了八尺阴阳镜外,还有一个东西苍蝇蛊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坦白道。 亲生母亲淡雅的脸上又是一惊,对着我甩了甩食指:“你这孩子,摊上这么些好东西,连你娘我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要是别人的话,一定据为己有。” “恐怕,你儿子的这两样东西,连同你的身体,很快就会成为我的了,嘻嘻,嘻嘻”黄老四又咧嘴笑起来,一副志在必得担忧架势。 “想得美非但你得不到,而且还要交给我们一样东西”我扭头瞥向他,坚定地回应道。 “什么东西”黄老四好奇极了。 “你的狗命”我一字一顿回答道。 “唉” 这老东西长叹一声,咂了咂嘴巴对我讽刺起来,“人呀,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有一样东西绝不能没有,那就是不能没有自知之明你啊,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我追问起来,觉得他可能要说的是无生老母。 “短刀”这老东西提及的,竟然是夏老头的那个歹毒徒弟,夜郎王古墓里,中了断头蛊殒命的家伙,令我我着实有些意外。 深吸口气,反问道:“怎么,你还认识那个歹毒的小人” 黄老四呵呵一笑:“当然了,他可是送给我不少处`女呢,只可惜死得有点早了,要不然真可以收为徒弟,天天吃荤” 我听后心中一惊,没想到短刀那混账,竟然与黄老四也有关系,当初我还简单的以为,他杀害那些女孩,只是为了收集处子之血呢,看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满足这个老东西的兽行 得亏他死的早,要不然真应该好好惩罚一下这个畜生 我用手指着黄老四,咬牙切齿道:“短刀那混蛋死的太便宜了,但是你还活着,所以这笔账,可以算在你的头上,待会不仅要你死,而且还要你死得很难看” “哈哈哈,哈哈哈” 黄老四轻蔑地笑了起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老朽我还死不了呢,至少可以再风流快活几百年,实话告诉你,我不仅要霸占你的亲生母亲,还要将你的两个小"qingren"也尽收身下,嘻嘻,嘻嘻” 我对这老东西已经恨之入骨,“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举起手里的黑刀再次砍去,一刀比一刀用力,一刀比一刀迅速。"target"blank">rong> 亲生母亲还有青衣男子以及强哥三人,也挥舞着兵器跟了上来,四人一起,将黄老四逼迫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本以为战局扭转,用不了多大会,就能杀了这个老色鬼,岂料关键时刻,他手里的长剑,竟然一分为二,纵向劈开。 这样一来就是两把剑了,已经处于劣质的他,瞬间又恢复了优势,反过来将我们压制的有些喘不开气,只能勉强应付。 虽然我力气变大很多,但是速度和经验还是很欠缺,所以对于使着双剑的黄老四,并没有占有多少优势,对于他们三个的协助作用越来越小,一切又恢复到了开始的样子。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马上想办法改变局势,否则我们耗不了多长时间就要玩完,可是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舍小求大了 同样想法的,不仅仅是我,还包括青衣男子,因为他已经开始行动了,将手里的铁扇朝黄老四脸上抛了过去,之后双手一把抓住他其中的一柄剑,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 “滋” 一道皮开肉绽的声音响起,长剑划破了青衣男子的手掌,又朝前刺了一段距离,让我的心不由得忐忑起来,替他疼痛不已。 殷红的血已经从他的指缝里涌出,顺着长剑剑身流淌,滴答滴答地朝地上落去。 “别看了,赶紧趁机动手啊”青衣男子大吼一声,对愣神的我们几个提醒起来。 “想要阻止我的剑吗没门”黄老四并没有惊慌,而是将手用力朝前刺去。 接下来的画面,看得我们有些心惊肉跳,至少有些惨不忍睹,黄老四手里的长剑,有一大半部分从青衣男子手掌里划过,沾满了血水,朝他的胸膛刺去,距离越来越近。 “不要” 亲生母亲大喊起来,试图阻止黄老四手里的长剑刺中青衣男子。 “噗呲” 但还是没能阻止,长剑正正地扎进了青衣男子的胸膛,并且,是心脏的位置 那一刻,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由得伤感起来,脸上的表情沉痛极了,尤其亲生母亲,眼睛里沁出了泪花。 “愣愣着干嘛,还不动手” 青衣男子艰难地催促起来,嘴唇已经有些哆嗦,开来撑不了多久。 “马上就要没命了,还想着杀我,真是愚昧至极,死不足惜”说完将胳膊朝后甩动,打算将刺进青衣男子心脏的长剑抽出来,但试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 青衣男子双手死死攥着剑身,就是不松开,极度疼痛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 我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知道现在的机会来之不易,是青衣男子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时间换来的,于是紧攥着手里的黑刀,冲黄老四的脖颈狠狠砍去。 “砰” 没能遂愿,黑刀被他的另一只长剑抵挡住了,发出一声沉闷响声,但还没有结束,亲生母亲以及强哥,紧接着我,将手里的家伙都朝他挥去。 黄老四只有一柄剑,招架得很吃力,不过这老东西倒是反应挺快,见长剑从青衣男子胸膛里抽不出来,就连带着他一起拽动着,不停躲避着我们的砍刺。 也许是觉得麻烦,将青衣男子拖拽了片刻之后,黄老四放弃了那把长剑,将手送了开,这样一来虽然少了一把剑,但是身形灵活了很多,左右腾挪着与我们轻松地打斗起来。 刚刚取得的一点优势又没了,他少了一柄剑,但是我们少了一个人,算起来还有些吃亏呢 黄老四又阴笑了起来:“嘿嘿,嘿嘿,想要舍小取大,但是没想到弄砸了吧,变成了因小失大,这回你们少了一个得力干将,我看怎么杀我” 说完之后,这老东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长剑如鱼得水一般,肆无忌惮地挥舞着,将我们的压制的几乎喘不开气,精力一点也不敢放松,神经时刻绷着。 很快,三人都已经大汗淋漓,应付的越来越艰难,照此状况发展下去,不消三分钟,就会被黄老四击溃。 用余光瞥了眼地上的青衣男子,整个人已经爬不起来,浑身抽动痉挛着,从坚定的眼神里可以察觉出,他很不甘心,想要起身帮我们,但心有余而力不从心,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我知道,刚才他先我一步攥住了黄老四的长剑,现在,是该我这么做了,于是咬咬牙,将手里的黑刀朝黄老四的头上掷去。 丢出去后就后悔了,确切地说应该是懊恼了,觉得有点自己为是和冲动,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强哥和亲生母亲,也将自己手里的兵器脱手挥向黄老四,时间与我毫秒不差。 三件兵器全都被黄老四躲开了,并且坠落到旁边的石阶上,发出叮当不止的响声 看来三人的心理都是一样的,错就错在不该擅自主动,没有知会一下对方,如此一来,兵器全都丢了,紧急的状况下,想要过去捡起来已然不现实。 剩下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必须抓住黄老四手里的长剑,要不然三人真就晚了,也是真够默契的,三人同时将手伸了过去。 亲生母亲的速度更快一些,双手一把攥住了长剑,不过掌心里的血也瞬间就涌了出来,看得我一阵心疼。 她对我和强哥催促起来:“赶紧的动手,我只能坚持几十秒的时间” 黄老四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的慌张,对亲生母亲笑不止:“放心吧美人,我是不会像对待刚才的戏子那样对待你的,还没有享受呢,嘻嘻,嘻嘻” “滋” 虽然黄老四嘴上说得好听,但是不干人事,冷不丁一用力,将长剑朝我亲生母亲刺去,利刃直接划过手掌,抵达了喉咙处。 不过瞬间又停住了,不知道是这老东西没有下死手,还是亲生母亲奋力的阻挡起了作用。 “嗖” 我正要赤手空拳砸向黄老四,但此时忽听到背后有一道飞掠声袭来,速度并不是太快,忙扭头去瞅,发现竟然是亲生母亲刚才抛出的钩镰。 而远处父亲正一脸沉重地望着我,见我愣神,大声提醒道:“赶紧接住,杀了黄老四”说完之后又与飞头降缠斗在了一起,没有多有的时间指导。 等到钩镰飞到我眼前的时候,速度已经很慢了,忙一手抓住,之后朝黄老四砍去。 谁知道这老东西实在是阴险,竟然将手里的长剑一挥动,连带着亲生母亲一起挡在了自己身前,当做盾牌保护自己。 我赶紧将半空中的钩镰停住,踟蹰着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黄老四后面窜出,两条胳膊一下子抱紧了他,不是别人,正是强哥。 黄老四被抱住后,身体的灵活性受到了击打的限制,不停转动着,想要把强哥甩下去,但是都没能成功,顿时恼羞成怒,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头,冲他头上不停砸去。 “咔咔”直响,几下之后强哥就已经头破血流。 与此同时,我的钩镰也挥了下去,镰刀样的弯曲部分,正好勾住了黄老四的喉咙,没有丝毫迟疑,忙用力朝后拽去。 “嘎吱” 有点像割草的感觉,利刃一下子就将他的脑袋勾了下来,碗口大小的疤血水直涌,宛如一口喷泉,在寒冷的空气中,还冒着热气。 由于担心黄老四也会飞头降,所以得手后我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不停挥舞着钩镰,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将他的脑袋刺了几十下,已经血肉模糊。 见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反应,并且头骨脑浆都被破坏,也不可能飞起来后,我住了手,喘息了几口后突然很想将他头上黄色丝纱扯去,看看真实面容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用钩镰的尖端,勾住满是窟窿的丝纱,轻轻地拉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尖端的利刃,将丝纱一点点地割了开,让黄老四的真容暴露无遗 897.第897章用身体养尸 虽然黄老四的头颅和脸庞,已经被我用钩镰砍刺的面目全非,但还是有个特点让他的样子一目了然:头顶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并且均匀分布着九个圆点,横着三行,竖着三排 这九个点是戒疤,一般是出家的人,在受戒的时候,在头上摆放细小的残烛,燃烧后灼烧头皮,留下的疤痕,以此成为一种标志,也时刻提醒出家之人,铭记戒律 没想到黄老四除了鬼血莲花教护法的十分外,竟然还是一个和尚,确切的说根本不配做一个和尚,连基本的色戒都不遵循,而且嗜婬成性,是个`魔 再看脸庞,与最先爆出真面容的黑老二不同,皮肤非但没有褶皱,竟然还非常油滑,没有被刺的那些部分,甚至还泛着光泽,与少女的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瞥眼瞅了下是强哥,虽然他刚才被黄老四打得头破血流,但丝毫不在乎,手里已经捡起了九龙短剑,眼神中满是坚定之情。 只一眼,我就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打算劝他留步,因为根本劝不住,强哥的品性我实在太了解了,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就不会看着朋友单打独斗的,一定要拼死帮忙。 与强哥一起刚赶到石阶上,就迎来了继母劈头盖脸的一通责骂:“我完全可以对付得了白老三,根本不用你们来帮忙,赶紧回去” “黄老四已经人头落地,没必要回去”我小声顶了一句嘴。 “是然你回到你姥姥那边去,如果蓝老大突然过去袭击,谁去保护她呢”继母边躲避着白老三手里粗大的钢棍,边对我厉声命令起来。 我陷入了纠结之中:听信继母的话语,返回到姥姥那边,照看她以及叶局长和雨轩叶子几人呢,还是在这里与强哥一起,帮助她对付胖硕的白老三呢 从小到大,继母对待我的态度,与一脸严肃,并且不苟言笑的父亲是不一样,比较仁慈和蔼,经常给与我鼓励和细心照顾。 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继母的贴心抚养,我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阳光健康,弄不好还有心理阴影啥的 “阿飞啊,你快回叶局长和你姥姥那边吧,他们几个需要有人保护,这边我帮你母亲就行了。”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响起强哥铿锵有力的话语。 “不,强哥,还是你去那边照看下叶局长他们几个吧,顺便包扎一下额头,我留下来帮助母亲对付白老三比较合适”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赶紧和金瑶一起解决了白老三岸吧,母亲这边有我就够了” 正要与强哥争执,亲生母亲的喊叫突然传了过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扭头瞅去,发现她正抱着奄奄一息的青衣男子,走向高台边缘的姥姥那边,已经快要抵达。 虽然亲生母亲的双手被割伤,但有她在姥姥以及叶局长他们几个身边,一旦出现意外的话,也是可以抵挡一阵子。 如此一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忙与强哥一起,挥舞着黑刀和九龙短剑,砍向了肥硕的白老三 “叮当叮当” 两道碰撞声响起的同时,我和强哥手里的家伙,都不约而同弹了起来,真有点没想到,白老三手里的钢棍会是那样沉重和坚硬,两把兵器打在上面,就像是砍了钢柱般,没有丝毫效果。 继母趁白老三后退的空当,对我们两个提醒道:“现在知道我为啥不用兵器了吧,在粗壮的钢棍前面,任何击打都显得很脆弱,抵挡起来的话,会白白耗费气力,弄不好连手都会被震麻。” 心说原来如此,本来以为继母不用兵器会处于劣势,现在看来是明智的选择:既能避免与沉重的钢棍相碰做无用功,又能通过腾挪闪避来消耗白老三的体力。 本来的状况是,继母和白老三的打斗处于胶着状态,现在我和强哥加入后,明显处于下风,尤其是手里粗大的钢棍,挥舞得愈发吃力了。 想想也是,即便是力大无比的壮汉,甩动这么沉重的钢棍,也会体力不止,何况白老三是个老头,并且已经挥舞了很长时间,还要应付我们三人,不疲惫才怪。 所以很快,白老三就已经气喘吁吁,被我们压制的不停后退,已经到了那具玉蚕丝围成的鸟笼边缘,无路可退 继母将手一扬,示意我们住手,随即对着白老三规劝道:“投降吧,你已经没有胜算,也没有退路了” “砰” 白老三将粗大钢棍朝地上使劲一戳,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对继母厉声回应起来:“就凭你们三个,还想杀了我,真是天方夜谭” 说完之后,做了一件让我们十分纳闷的事情张大嘴巴,不停地吸气 在我们惊愕不已的时候,白老三已经吞了不少空气,本就肥硕的肚子,现在鼓得更加厉害了,就像是往里面塞了一只气球,并且还在不停地充气,将裹在身上的白丝纱,都撑得快要撕裂。 我都有点替这老家伙担忧起来,继续下去的话,肚子会爆炸的,幻想一下五脏六腑以及血水喷溅出来的画面,胃里一阵阵恶心。 转头瞅瞅继母还有强哥,脸上的神情与我一样,充满了震惊,踟躇着不知道此时该不该上前 “吱吱吱,吱吱吱” 正焦心的空当,一阵阵断裂声响起,忙再次瞅向白老三,发现裹在他身上的白色丝纱,已经被挣裂,自心窝开始,沿着腹部一直到腿间,缝隙越来越大。 不仅是裹在外面的白丝纱,连里面的衣服也开始被挣断,洁白的肚皮露了出来,已经非常稀薄,青筋暴起一丛丛地交错,像是蜘蛛网一样。 说实话,不知道的人乍一看这肚子,一定会以为是要临盆的孕妇呢 “吱吱吱,吱吱吱” 挣裂声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撕开的不是衣服,而是白老三的肚皮 一道肉`缝从中间位置垂直向下裂去,与此同时还伴随着血水的不停涌出,里面的鼓涨东西逐渐露了出来,令我们难以置信的是,竟然是一个人 不对要说是人的话,还有点美化他了,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具怪物,只是大体的样子有点像人。 浑身黏糊糊的,肌肤不知道是原本之色的,还是被剥了皮的缘故,红彤彤的,非常光滑,四肢比较细长,可以与长臂猿一拼。 这些都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竟然长着两颗头颅,是的,左右各一个,一个正面朝前,另一个正面朝后,这样一来视野就没有死角了 脸上都是半透明的粘液,即便是擦干净的话,也看不清五官,似乎永远都很模模糊糊,只能辨析个大概,像是个男的。 随着白老三肚子上缝隙的扩大,蜷缩在他肚子里的怪物,开始了挪动,四肢逐渐伸展了开来,并且用手扒着裂缝朝外钻出。 旁边的继母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原来如此,怪不得白老三会如此肥硕,里面竟然养了一具活尸” 我有点惊讶,侧脸追问道:“活尸你是说这怪物是活尸可是,活尸怎么会跑到他的肚子里,不是应该在养尸池里吗” 继母长舒口气:“其实,他的肚子就是一个另类的养尸池啊” 这句话让我明白了个大概,但还是有些疑惑:“肚子那么小,他是怎么养的难道是割开后塞进去的” 继母摇摇头:“不是用身体作养尸池,与你理解的那种,将尸体扔进阴性极强的池子里饲养,原理一点都不一样。” 我听后挠了下头,追问道:“不一样那用身体养尸,是个什么原理” 继母咂了下嘴巴:“现在不是跟你普及这些东西的时候,等到有时间再详说吧,简而言之,就是要不停吞食死亡孕妇的尸体,并且心中要有强烈想要孩子的浴望,这样的话,就会产生尸胎,慢慢长大后,就成了一具活尸。” 我听后咽了口唾沫,着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不由得感慨起来:“这不是与环孕分娩一个道理了吗那那生出的活尸是不是比养尸池里的那种要厉害很多” 继母哼了一声:“这还用你说,一个是高端定制的,一个是流水线下来的,区别大极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强哥开了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对付” 继母沉思了两三秒钟:“你们两个对付白老三,他现在就像是刚刚临产完的孕妇,虚弱得很,容易击杀,我去对付这个新出现的活尸,趁着他刚出世,应该还勉强对付的了” 说完之后,她纵身一跃朝正在舒展四肢的双头活尸跳去,手里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三棱匕首,并且每一条棱上都布满倒刺,犹如狼牙。 “孩子,将这个女人杀了,刚才她可是招招致命想要杀了你娘我呢”白老三对双头活尸命令起来,同时退后两步躲避。 但是我和强哥怎么会给他机会,忙挥动着手里的兵器砍了过去,一左一右夹击。 继母说得没错,这老东西产下双头活尸后,不仅肚子瘪了,肥硕的身体流血过多也小了一号,变得非常虚弱,连手里的那根粗大光棍都耍不起来,拖着朝后挪动,不停躲闪着我和强哥的砍刺。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抽来一枚弯针,上面还串着丝线,将肚皮上的口子飞速地缝纫起来。 这对我和强哥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必须把握住,趁机杀了他,于是加大了手臂的力度,追着白老三就是一通乱砍乱刺。 “啊” 正追打着白老三,忽听得身后传来继母的惨叫声,不由得心中一颤,关切极了,忙扭头去瞅。 898.第898章处于劣势 继母此时情况非常不妙,握住匕首的那只手,腕部被双头活尸给抓住了,动弹不得,并且喉咙也被他的另一只手扼住了,有窒息的危险。.。 虽然有一只手自由,但不管怎么捶打双头活尸,那家伙就是丝毫没有反应,应该是觉察不到疼痛,非但如此,掐住继母的喉咙更加用力了,这一点,从她涨红的脸色就能看的出来。 看到这里我心急如焚,没有心思再与强哥一起攻击白老三,即使他已经被逼入绝路,用不了多大会就要被砍杀。 但继母的安危对我来说更重要,两者取其重,我深吸口气举着黑刀跳向了双头活尸,嘴里大骂起来:“混蛋,赶紧放开我母亲” “呜呜,呜呜” 继母在我跳过去的瞬间,拼尽全力摇晃着脑袋,并且发出呜呜的声音,意思是要阻止我去救她。 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何况是疼爱了我二十多年的继母,我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示意,抡起黑刀就朝双头活尸的手臂垂直砍了下去。 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砍断他的胳膊,让已经几近窒息的继母赶紧恢复呼吸。 黑刀挥下去的一霎,我才知道双头活尸的厉害,面朝前后的两颗头颅,非但视野没有死角,并且反应也非常迅捷,倏地一下抬起腿,对着我的腹部直接就是一脚。 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那就是这家伙的腿也比一般人要长,一米半有余的样子,所以,黑刀挥到半空中,还没有砍在他身上的时候,腹部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顿时,感觉就像是被一根柱子撞击了般,在强大冲击力的作用下,步履有些不稳,踉跄着朝后退去,同时肚子上传来一阵沉重的疼痛,让我呼吸都不顺畅起来,禁不住直咳嗽 更令我失落的是,中了一脚后,肚子里的八尺阴阳镜似乎也受到了惊扰,移动了位置,释放的力量瞬间消失了。 心说接下来可就麻烦了,没有强大的力气支撑,如何应对这个双头活尸呢 懊恼之时,身后突然有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我,扭头一瞅是强哥。 他满脸关切地瞅着我:“伤的怎么样,重不重” “没没事的”我上气不接下气地粗喘道。 “你先歇息一下,我过去对付他”强哥说完之后,就攥着九龙短剑跳过去了,也不容我分辩。 双头活尸见强哥举剑刺向自己,又将自己的腿抬了起来,打算用对付我的那招对付他,不过这次一脚踹了空。 强哥已经躲避了开,并且将手里的九龙短剑斜向上挥去,直接砍伐他的大腿内侧。 “滋” 一道割裂声响起,双头活尸的大腿顿时皮开肉绽,露出一条三寸余长伤口,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并没有殷红的鲜血流出,只依稀看到丝网一般的血痕分布在刀口上。 更令我们意外的是,双头活尸竟然丝毫不在乎,依旧抬去朝强哥踹去,看样子是真没有痛觉,这点倒是与养尸池里培养的活尸一样。. 看来对付他只有两个法子,要么将他砸成稀巴烂,没有任何行动能力,要么就杀了将他产下来的白老三。 想到那个老混蛋,我忙回头瞅去,惊愕地发现,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将粗大的钢棍扛了起来,正站在不远处瞅着我们阴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 如果按照以前的脾性,我一定拎起黑刀就朝他奔去,奋不顾身砍死他,但是现在冷静了很多,这边的事情更加紧急:继母仍旧被扼着喉咙,强哥也没有任何优势。 犹豫了两秒钟,决定还是先与强哥配合,救出继母比较重要,于是再次举起黑刀朝双头活尸跳去,这一次,直接横着砍向他的身躯。 心说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四肢那么灵活,看你怎么躲避,话说回来,要是不躲避的话,我这一刀可是用尽了全力,虽然不能说将你拦腰砍断,但至少断你腰椎不成问题,如此一来,就能限制你的行动了 不过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关键时候,双头活尸竟然一个转身,将继母拎到了我面前,为自己当挡箭牌。 迫不得已,挥出去的黑刀只好尽力收住,但在惯性的作用下,还是继续朝下砍去。 “当” 黑刀利刃与九龙短剑相碰,打出一声脆响,关键时刻,是强哥出手挡住了它,令我不由得一阵欣喜万幸没有伤到继母。 忙与强哥一起,朝后大跳一步,与双头活尸拉开一点距离,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安全,也是避免刀尖无情,不经意间伤到了继母。 经过这么一下,对双头活尸重新有了认识,看来他不仅躯体强壮有力,四肢活动敏捷,而且还有一定的智力,与以前见过的那些活尸很不一样。 这样一来,对付起来就更加麻烦了,也明白为啥刚才继母会说趁他刚出生勉强能应付,能力是比白老三要高出一个等级 瞅瞅继母,此时的脸色已经从涨红,变成了铁青,情况十分不妙,已经濒临极限,不能再思忖什么好方法了,必须赶紧动手。 强哥与我的想法一致,两人同时举起手里的兵器,分成两个方向,朝双头活尸砍去,其实这样做效果并不是很好,因为那家伙前后两只眼睛,根本不能趁其不备、出其不意 可事到如今也顾不上了,只能硬拼才有一线生机,才有可能将继母从他手里救出来。 人在破釜沉舟的意念之下,往往能产生竟然的爆发力,一些平时隐藏的潜力,也会瞬间涌现出来,所以与强哥放开手之后,速度和力度都提升了很多,倒是将双头活尸逼迫的,有点招架不力,拖拽着继母不停后退。 趁着这种机会,虽然不能说杀了他,但至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继母救出来,但不料此时又出了状况,一阵风声从后面呼啸着,朝我和强哥袭来。 忙扭头一瞅,竟然是白老三挥舞着钢棍砸了下来,真没想到,他几乎已经完全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 虽然能够躲避,但却不敢,因为担心后面的东西会伤到继母,于是和强哥一起,举起手的黑刀与九龙短剑,奋力抵挡起来。 “叮当叮当” 沉重的钢棍,砸在我们的兵器上,打出响亮的动静,也震得胳膊直颤抖,但都强忍着气力坚持着,保护着后面的继母。 虽然奋力之下,勉强能够与白老三抗衡,但这样却完全将自己的身后忽略了,亦或者说没有办法顾及了。 果不其然,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两人都被后面的双头活尸踹中,一左一右,双双倒在了旁边的地面上,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爬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白老三用手指着我和强哥大笑起来,一副猖狂的样子鄙视道,“你们啊你们,真是够狼狈的,要是有镜子的话,一定要让你们看看自己的窘态,真是丢死人了” 虽然他的话语很高傲,但此时却没有太在意,因为更多的目光和精力都在继母那里,她被扼住的喉咙已经被双头活尸送了开,这倒是令我兴奋不已,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算是暂时落了地。 也有着一丝疑惑,按道理说,只要双头活尸继续掐着继母的喉咙,以我和强哥的能力,暂时打不倒他,完全有能力将继母扼杀,为什么要松开呢难道是白老三的主意 正疑惑不堪的时候,白老三又开了口,这次是对着极度虚弱的继母:“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就放了你还有你儿子。” 继母虽然恢复了呼吸,但双臂被双头活尸束缚着,气喘吁吁道:“什什么东西” 白老三冷哼一声:“装的倒是挺像,身为三大驱鬼家族之一,金家的后人,难道你不知道我要是什么东西,当然是你们家传的术法秘籍” 继母也冷哼起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秘籍,我会的一点东西,都是父亲口口亲传的” “啪” 白老三冷不丁扬起手,扇了继母一个耳光。 我愤怒极了,用黑刀指着他骂道:“混蛋,竟然打我母亲,信不信我剁掉你的手掌” 白老三没有回应,也没有动手,而是用复杂的目光瞅着我,不知道又在心里琢磨什么坏主意,过了片刻转向继母:“你不说是嘛,那好,我就杀了你儿子,反正也不是亲生的,无所谓嘛” 继母对着他怒目而视:“你敢,要是敢伤我儿子一根毫毛,我一定让你死得难看” 白老三呵呵一笑:“都这份上了,还逞嘴上英雄,还想想想待会怎么自保吧我这位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可是很需要新鲜的尸体呢,他可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哦” “即便我行动不便,但林越也饶不了你,敢伤害他的儿子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我想你应该能够预料到”继母对白老三厉声警告起来。 他听后“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扭头探了一眼,那边正与黑老二的头颅,打得正酣的父亲,有些不自然起来。 即使看不到白老三的真容,但从他躲避的目光中,还是能窥出惊慌之情,猜测当年一定与父亲有过交集,并且对父亲仍旧心有余悸,才会有如此反应。 不过这家伙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对继母厉声反击道:“他能不能打败黑老二还未知呢,就算打败了,还有我们蓝老大,即便是蓝老大败了,还有还有” “还有谁”继母大声追问起来,这也是我正想要知道的。 “是谁对你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林越是不可能打败他的”白老三竟然有些顾忌,没有直接开口。 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应该不是无生老母,她没有那种术法能力,也没有超越四大护法的权利;至于先前叛变的那个林科长,更是不可能 白老三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是不是就是强哥口里说的醒来时,看到的那个蒙面年轻人 想到这里非常想要验证一下,于是故意对白老三质问起来:“听闻你们几个老不死的,都活了好几百岁了,那比你们离开的那个家伙,岂不是活了上千岁,也就是千年王八了喽” “找死实话告诉你,他比我们年轻多了,能力也强多了,符合你先前的观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哦,竟然非常年轻,那他是谁,我认识吗” “你”白老三说了一半戛然住口,人也反应了过来,咂咂嘴巴道,“好小子,原来又在拐弯抹角地套我的话语啊,差点就中了你的计将他供出来,要是那样的话,即便我是四大护法,也难逃惩处” 我咧嘴一笑:“看不出来啊,堂堂的四大护法,还有怕的人,并且还是一个比你们小的后生,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真够丢人的,想必你们鬼血莲花教也会被瞧不起” 白老三没有被我激怒,长舒口气:“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关于他的更多信息,别想再多知道一点,其实,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才对” 这句话倒是非常奇怪,难道说四大护法背后的人,也是我所认识的 “呼” 愣神的空当,一声肆虐声响起,瞥眼一瞅,白老三又挥舞着粗大的钢棍砸了下来,这次主要的目标就是我,直奔我的脑门。 继母脱险后,我也渐渐恢复了些理智,不再硬碰硬,而是挪动身子躲闪起来,避免用黑刀与他的钢棍对打,白白消耗力气。 强哥在后面偷袭起了白老三,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偷袭,不过是想要分散的他的注意力,不要只盯着我攻击而已。 想想战局变化还真是诡异莫测,刚刚还是我和强哥挥舞着兵器,追着白老三穷追猛打,但是现在反过来了,是他在压制着我们俩。 不消片刻,我和强哥就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人也退到了拱形石梯的下方,距离继母和束缚她的那个双头活尸,有了很远的距离。 心说这样下去不行,用不了多大会,我和强哥就要体力不支,必须寻求帮助,可是现在父亲正与黑老二死斗,亲生母亲双手有伤,还要照应着姥姥等一众人,根本没有空闲的人啊 899.第899章两位母亲并肩作战 白老三大抵是窥探出了我的心理,冷笑起来:“怎么,想要寻求帮助不过看现在的样子,你父亲林越要对付黑老二,亲生母亲又受伤了,其他人更是不中用,是没人来帮助你们了” 我深吸口气,对他厉声回应道:“即便只有我和强哥两人,也照样杀了你这个混蛋” “哦,好啊,那快点吧我已经急不可耐了,嘻嘻,嘻嘻”白老三对着我和强哥讥笑起来。。.。 喘息了片刻后,两人体力恢复了不少,废话不多说,又举起黑刀和九龙短剑,主动朝白老三砍去,每一下都使出浑身气力,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不过奇迹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要不然就不会让人惊叹和记住了。 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后,两人不约而同踉跄起来,在体力的透支下,脑子也有些浑浑噩噩,都有点找不到方向,挥舞着兵器乱砍一气,好几次都差点伤到彼此。 其实,这些反应有很大一部分是假象,刚才歇息的空当,已经与强哥对好了眼神,竟然硬拼不行,那就只能智取看,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白老三放松警惕 这老东西虽然狡猾,但毕竟好面子,见我和强哥在地上转来转去,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毛头小子,就这点能力还想杀了我,真是牛皮吹上了天啊现在只要我一棍子下来,就能将你们的脑`浆都砸出来” 我装出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故意晃悠着身子对着空地:“你说谁毛头小子呢老畜生” 侧面传来白老三的嘲笑:“呵呵,呵呵,臭小子,我在这里呢连方向都分不清楚了,看来你们身体确实是到了极限,既然这样,那就成全你们,去死吧” 说完他将粗大的钢棍抡了起来,照着我和强哥的头颅砸了下来,一副轻松自在的形态,看样子也没有使出全力 这正好是一个机会,我俩岂能不把握住,在钢棍将要碰到脑后勺的时候,忙一个弹跳朝两侧躲去,同时将手里的黑刀和九龙短剑,一上一下,朝着白老三的喉咙和腹部掷了过去,用尽了全部力气。 这老东西,应该是没有料到我们会来这么一手,想要收回钢棍抵挡黑刀和九龙短剑,可是已经晚了,于是双膝一曲,朝后面跳去躲闪。 “滋,滋” 他的速度虽然非常快,但黑刀和九龙短剑,还是在他身体的脖颈以及肚子上,划下两道口子,登时血水直流。 这一击没能杀了白老三,但也让他受了伤挂了彩,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两人不敢有丝毫停顿,忙跳过去将地上的兵器捡了起来,趁热打铁,朝仍旧沉浸在惊愕中的白老三砍去,希望能够以此扭转局势。 白老三甩起了钢棍,转得比风扇还要快,抵挡着我和强哥的接连不停的砍刺,虽然速度还是很迅捷,但还是让我发觉了一点问题,那就是这老东西的力气,似乎一下子削减了大半。9 强哥也察觉出了这一点,冲我对了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两人一左一右,趁此机会赶紧解决他 边挥舞着黑刀攻击,我边在心里嘀咕,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呢 按道理来说,刚才的两道刀口并不深,只是一些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啊,不应该对白老三又这么大的伤害啊 这时候,发现白老三的眼神并不是盯视我和强哥,而是一直死死跟着我俩手里的兵器转动,而且充满了一丝惶恐之情,顿时一下子反应过来黑刀和九龙短剑,对他有独特的杀伤力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阵欣喜,暗说总算是找到你的天敌,有办法对付你了,忙对强哥也提示起来:“这老东西的身体,十分害怕黑刀和九龙短剑,动作麻利些,尽量砍中他” 白老三一听这话,更加惊慌了,忙不停舞动着钢棍,沿着拱形石梯步步后退,不消片刻,就登到了高台的边缘,距离那具双头活尸越来越近。 我意识到不好,这老东西要是让那具活尸帮忙的话,可就麻烦了,于是加快手里的动作,希望在那之前砍死他。 不过还是没能如愿,他喘着粗气,扭头冲后面大叫起来:“孩子,先别管那个女人了,快来帮助我,要招架不住了” 双头活尸倒是很听白老三的话,将继母朝地上猛烈一推,之后一个纵身跳了过来,令我难免一阵吃惊,这可是有五六米的距离啊,简直有点像是飞了 见状我忙冲强哥提醒起来:“小心”同时收回黑刀,朝后大跳一步。 强哥也反应很快,躲开了双头活尸的两只干枯的手臂。 虽然没能趁此机会杀了白老三,但现在继母恢复了自由,也不管是徒劳无功,忙一个夺步跳到她旁边,搀扶起来后关切道:“妈,你怎么样,还好吧” “没事,皮肉之伤罢了”继母深吸口气道,随即对我和强哥嘱咐起来,“白老三的能力倒是一般情况,又被你们用两件灵器伤了,应该没什么威胁了,倒是这具双头活尸,着实有点厉害,一会千万要小心” “这样,你去对付白老三,我和强哥搞定他”我铿锵有力地建议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刚才中了一脚后,就已经感觉出来,这个被从肚子里养大的活尸,不是那么好对付。 “不行”继母果断拒绝了我的请求,随即将手里的匕首扬起来,“还是让我来对付吧,至少概率大一点。” “可是刚才你被他擒住的事实已经证明,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换我们来试试吧,说不定能行呢”我再次争取起来。 “难道你觉得自己和孙强的能力,比你妈我还要强吗别太天真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白老三用自己身体孕育出来的胎尸,远比现在透露出来表象要厉害”继母对我一通训斥,从小到大似乎是第一次。 从她的语气中知道,是真生气了,但也不愿意让她再次独自对付双头活尸,不由得纠结起来,究竟该不该答应呢 “行了,你和这个孙强是吧,去专心对付白老三吧,金瑶这里我帮衬着她” 身后突然传来亲生母亲的声音,令我着实有些意外,要知道,从短暂的相处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对继母是有很大芥蒂的,能够诚心帮助她吗 转身瞅着一脸严肃的亲生母亲,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她瞪视了我一眼:“怎么,不信任你亲娘啊,还担心我将这个保姆陷害了不成” 我翕动了嘴唇:“那好,一切就拜托你了,也希望你小心点,毕竟掌心有伤。” 她一脸不在乎:“放心吧,已经包扎过了,影响不是太大,赶紧动手吧你姥姥和叶局长他们那边,此时可是没有人照应呢,要是蓝老大袭过去可就麻烦了” 亲生母亲说的对,与其在这里多想,不如赶紧行动,于是不再迟疑,与强哥一起再次朝白老三跳去,心中暗暗希望,两个母亲联起手来后,能杀了双头活尸。 此时的白老三,有点孬种起来,竟然老是躲在双头活尸的后面,不敢出来对打,这倒是难为我和强哥了,没办法,只好先与两个母亲一起,集中精力对付双头活尸。 双头活尸虽然很强悍,但毕竟只有两只手臂,所以很快就有点照应不过来,被两个母亲缠住了,不能分神保护后面的白老三。 我和强哥见有机会,忙挥舞着黑刀和九龙短剑窜了过去,照着他就是一通猛砍,也没有心思和时间讲究对策,反正已经处于优势之中。 但也是这样一冲动,有了些麻痹大意,等到,脚上踩了符纸,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发现眼前的一切发生了变化,高台以及鸟笼,以及其他人都不见了,四周是空旷的地面,并且还快速流动着白色的烟雾。 我用手捂住嘴巴,以前的经历让我知道,此时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没有其他人帮助的话,如何才能走出去呢 “哒哒哒,哒哒哒” 正焦虑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非常的急促,在朝我逐渐的靠近。 顿时警惕起来,双手握紧了手里的黑刀,紧紧盯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渐渐地,有个模糊的身影出现了,随着距离的拉近,样子愈来愈清晰,不是别人,正是白老三那个混蛋。 他看见我之后,哼笑起来:“怎么样,这里的感觉不错吧可是只有我们两个哦。” 我对他怒目而视:“别以为你制造出来幻觉我就怕了,一个人照样解决了你”说完扬起黑刀,冲他跳过去就砍。 白老三似乎并不急着跟我打斗,而是不停躲避着,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只有这点能力吗,也不过如此啊,嘻嘻,嘻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一次眼瞅着就要砍中他,但都被轻而易举地躲了开,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难道说先前与强哥一起对付他的时候,我的贡献非常小,主要是强哥压制着他 这种推测让我的自信顿时削减了不少,但并不愿意就此消极,仍旧奋力地追砍着白老三,心说无论如何,也要将这种状态保持住,不能让他有可乘之机。 虽然不期望能杀了他,但至少要坚持到有人破解了幻术。 白老三似乎在故意消耗我的体力,仍旧没有出手迎战,而是不停地躲闪着,嘴里仍旧时不时发出嘲笑声:“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呀” 即使我用强烈的意志力给自己鼓劲,但一通乱砍后,还是累得受不了,手上的速度慢了下来,呼吸也愈来愈急促,甚至已经有点喘不开。 又坚持挥动了几下黑刀后,彻底没了气力,用它支撑着地面呼呼大喘。 也许是见我体力不支,白老三竟然走上前来,将粗大的钢管扛在了肩膀上,把手伸向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总之不是什么好意图,于是趁着他放松警备的时候,将黑刀斜朝上挥去。 这老东西猝不及防,手臂躲闪不及,被黑刀划出了一道口子,血“吧嗒吧嗒”地滴落,整个人顿时惊愕不已,连连后退。 我心所你这老东西,是第二次中刀了,想必身体也已经受到重创,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抡着黑刀疯狂砍去,一通穷追猛打,直逼迫的他四下逃窜。 正在我觉得就要砍中他脑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叫:“阿飞,速速醒来”紧接着肩膀上被人狠狠用掌击了一下。 不由得将黑刀收回,扭头去瞅,惊愕的发现后面没人,而肩膀上竟然贴了一张符纸,上面拐弯抹角地写了很多蝌蚪文。 “呼” 正聚精会神盯着符纸上,它突然窜出条火苗,剧烈地燃烧起来,让我的眼前先是一阵耀眼的光芒,继而是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忙闭上了眼睛,同时用手朝肩膀上挠去,想要将燃烧的符纸拨弄开,但冷不丁的,摸到了一只修长的手掌,顿时吓得半死,忙睁眼去瞅 这一次,眼前的世界又出现了变化,不过是回到了现实中,心中抑制不住喜悦,暗说刚才的幻觉总算是消失了。 而覆在我的肩膀上的手,也看清楚了,是继母的,并且她的指尖,有一道很深的刀口,有殷红的鲜血在不停流出,都渗到了我背上很多 “你这小子,终于清醒过来了,知不知道,差一点就杀了孙强”继母对我嗔怒了句。 “强哥”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愣,随即转动脖颈四下瞅去,发现强哥正用手捂着手臂,指间有血在不停地滴落,不由得担心极了,“你的胳膊” 问了一半戛然住口,因为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在幻境中看到的白老三,其实是强哥,砍伤他的人,应该也是我了 900.第900章杀掉双头活尸(一) 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不由得心中阵阵懊恼,眼睛盯着地面,都有点不敢看强哥,不是害怕他责备我,其实他也不会,就是觉得十分愧疚 想来刚才在幻境中,就应该有所察觉的,尤其是攻击那个白老三的时候,他并没有反击,而是不停地在躲避。 而白老三那家伙,早就已经躲在了十几米开外,正用玩味的目光瞅着我们,嘴里不停对双头活尸施加着命令:“杀了他们四个,杀了他们四个” 双头活尸的手臂,再次扫过来的时候,我和强哥正要扬起手里的兵器抵挡,但是亲生母亲先我们一步,甩动着钩镰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朝后拽去。 但是力气明显不够,除了让双头活尸身子稍微侧了一下外,根本就拉不动他 好在这时候继母跳过去了,用手攥住钩镰长柄后,帮着她一起拖拽双头活尸。 两人的力气加起来已经非常大,使钩镰的弯形尖端完全刺进了双头活尸的肩膀里,并且将他的身子拽得向后倾斜。 可也仅能如此,那家伙的步履就像是连接在了地面上,仍旧纹丝不动 “别看了,快动手” 继母和亲生母亲同时喊了起来,对我和强哥大声提醒。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忙举起手里的兵器,照着不停朝前挣脱的双头活尸砍去,一个奔着他的喉咙,一个奔着他的肚子。 可还是没能成功,这家伙的速度非常迅捷,一只手攥住了我的黑刀,另一只手抓住了强哥的九龙短剑,并且朝着自己用力拽去。 这一拽不要紧,我们俩肯定不会轻易放手,可是如此一来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亲生母亲和继母,正在他身后用钩镰拉着他呢。 这样一来,我和强哥等于是间接帮了双头活尸的忙,让他有了借助的力气,与亲生母亲和继母对抗,通过钩镰,将她们冷不丁朝前晃了下。 亲生母亲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后背上,与此同时伸出两条胳膊,迅疾不及掩耳般地将他环胸抱了住,大声对继母喊了起赖:“金瑶,就是现在” 后面的继母,直接一个弹跳跃了起来,借助着亲生母亲的肩膀,又朝上跳了很高,随后紧攥着匕首,朝着双头活尸的头顶狠狠刺了下来。 这家伙模糊的脸上,竟然露出惊惧的神情,忙松开了我和强哥并且,将双手朝上抓去,想要阻止继母,但两条手臂的上部,被亲生母亲牢牢抱着,行动十分不便。 可是即便这样,他也用自己惊人的蛮力,将一条手臂挣脱开,用手掌护在了自己的天顶盖上。 “咔嚓” 继母的力气非常大,加上落下来的惯性,匕首直接刺穿了双头活尸的手掌,扎进了他的脑袋里,唯一的遗憾就是由于受到手掌阻挡,刺进去得不是很深,似乎对那家伙的伤害不大。 趁着双头活尸手臂无暇顾及的空当,我和强哥把握住了这次机会,攥着匕首朝他身体狠狠砍去。 我手里的黑刀,虽然没能将他的头颅砍下来,但划破了他的喉咙;强哥手里的九龙短剑,直接扎进了这家伙的心脏。 “你们攻击的地方没用的,快来帮我” 骑在双头活尸肩膀上的继母,对我和强哥大声催促起来,这话令刚刚有点兴奋的我俩,顿时又沮丧不已好不容易得手了,竟然是无效的攻击 收回失落之情,忙冲继母大声询问道:“该该如何帮你啊” 继母一边用力稳住自己的身子,一边对我指示起来:“首先就是想办法,让匕首更多地刺进他的脑袋里” 我心说匕首穿过了双头活尸的手掌,又刺进他的头颅,几乎已经到了尽头,受到的阻力也非常大,想要再往里面摁半寸都很难,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冷不丁地,眼睛瞥到手里的黑刀时,顿时有了主意,忙将它扬了起来,用刀身双头活尸头顶的匕首尾端,狠狠砸去:“砰砰砰,砰砰砰” 901.第901章杀掉双头活尸(二) 刺穿双头活尸手掌的匕首,在黑刀刀身猛烈的拍打下,不停地朝他脑袋里扎去,与此同时,这家伙挣扎得歇斯底里起来,并且嘴里发出了凄惨凌厉的叫声:“吱,吱,吱” 这声音非常响亮、尖锐,让人听了十分刺耳和难受,形容一下的话,就像是一只捆绑起来、将要被杀的猪,在不停地咧嘴惨叫。 我实在有点受不了,将挥舞的黑刀停了下来,用手捂住耳朵,想要清净一会,但眼睛突然瞥见继母在冲我大张嘴巴,似乎急切地说着什么,不过一点声音也听不见,没办法,只好又将手又从耳朵上移开。 “阿飞,别停下继续拍打,直到让匕首完全刺进他的头颅” 继母对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人已经被双头活尸甩动得晃晃悠悠,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但双腿一直死死夹着他的脖颈,双手也紧紧攥着匕首。 我点了点头:“妈,你将手拿开” 母亲愣了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忙将攥着匕首的双手移了开,改为抱住双头活尸的下巴,目的很明显,一就是将身子稳定住,不至于摔下来;二就是将要尽量固定住他的脑袋,方便我瞄准后动手。 我深吸口气,将黑刀重新抡了起来,对准双头活尸头顶上竖立的那根匕首,刀身平行着挥了下去,这一次用尽了全力,打算一招搞定。 “啪” 宽厚的刀身重重拍打在了匕首尾端,将它一下砸进去一大截,把手已经紧贴着双头活尸的手背,不能再进去分毫,看来是到极限了 “吱” 双头活尸发出最后的一声凄厉惨叫,之后抽搐起来,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冷不丁看上去,有点像是在跳霹雳舞。 这些还好理解,或许是疼痛造成的本能反应,但是眼睛,却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不仅瞪大瞪圆,还高高凸起。 看样子随时都能掉下来一般,只有一根皮肉相连着,而且里面还有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比石油还黑,黏稠稠的,看上去十分恶心。 继母这时候将一只手扬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拼命地挤压着一根手指,尖端有血渍渗了出来,“滴答滴答”地落在双头活尸的头顶上。 继母那根割伤的手指,十分熟悉,刚才我中了幻术,清醒过来的时候,还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当时匆忙没有在意是如何受伤的,现在有些明白过来。 继母是驱鬼大三家族之一的后人,一定懂得很多术法,先前白老三的幻术,就是被她破解的,而手指上的伤口,以及流到我背上的血,肯定是必要的仪式 “阿飞,快,我的血有点不够了,你贡献一些来” 正愣神回想着刚才的事情,继母大声的呼喊让我一下子清醒,忙二话不说,将黑刀刀刃朝手指上一划拉,登时就血水直流,忙举到半空中,朝双头活尸的头顶上滴去。 这东西的身子一直颤动着,所以血水有很多都落在了地上,好在手指的伤口比较大,血水比较充足,还是有很多滴在了他的受伤的手背上、脑袋上。 “好了,可以了” 片刻之后,继母命令我停止,之后嘴巴快速翕动着,念起了听不懂的咒决。 随着她的念叨,奇特的一幕出现了,穿过双头活尸的手掌、刺进他脑袋里的匕首,开始一点点地上升。 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不对,不是匕首在拱出,而是双头活尸的头顶在膨胀,就像是发酵的面团,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很快,将匕首刺进去的口子挣裂了开。 “不” 一直颤抖的双头活尸,突然发出一声呐喊,像人一样的声音,着实令我惊愕,并且身体也更加猛烈地跳动起来,将继母一下子甩到了地上。 我关切极了,忙跳过去将她搀扶起来:“妈,你怎么样” 她一甩我的双手,丝毫不在乎自己,对我催促道:“快,趁这这个机会,将手伸进双头活尸头顶的口子里,抓紧后把他的身体自上而下撕裂开” 我听后有点愕然,瞪大眼睛吞了口唾沫,反问道:“把把他的身体撕裂开” “是”继母有些不耐烦,对我再次催促起来:“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要不然让他跑了可就可惜了,好不容易施加的一个分尸术” 一瞅双头活尸,已经拖动着紧抱他的亲生母亲,挪动了好几米远,正朝远处的白老三奔去,大抵是希望将自己生下来的主人,快点拯救他吧。 虽然我还有很多疑惑,但没时间继续询问,忙按照继母的要求,三步并两步跳了过去,将黑刀别进腰间后,用手一把揪住双头活尸头顶上、裂开后翘起来的头皮,狠狠地朝下扯去。 “滋滋滋,滋滋滋” 一阵撕裂声响起,双头活尸的头皮,不对,应该是皮肉,被我一点点扯了开,分成了两半,奇怪的是,里面竟然没有骨头,只是在中心位置,看到一条黑色的线条,和鞋带差不多粗细,一直朝下贯穿去。 “是不是看到里面那根黑色的东西了,那就是双头活尸的精元,记住,一定要完整整地把它弄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杀了他”正疑惑不急的时候,继母适时地提醒了我。 心说这东西从头颅最里面,沿着脖颈一直向下延伸,要想完全抽出来的话,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将双头活尸的身体垂直着撕开,登时也明白了继母刚才的意图。 拽着双头活尸头顶上的两片肉层,使劲拉扯了几下,发现问题来了,到了脖颈的位置后,皮肉的韧性明显变强了,不能继续再往下撕裂了 心说这可怎么办,撕不开他下面的皮肉,就无法将精元弄出来,彻底杀了他啊 焦心的空当,双头活尸抓住了机会,冷不丁地挣脱了我的手,又开始了奔跑,拖拽着仍旧紧紧抱着他的亲生母亲。 长时间用力勒着双头活尸的上臂,亲生母亲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但她仍然坚持不松开,令我既动容又心疼。 深吸口气大跳过去,抓住双头活尸头顶上扇动着的皮肉,再次用力撕扯起来。 “阿飞,我来帮你”强哥说完也奔了过来,用手抓着另一块皮层,与我朝两个相反的方向用力拽去,脸色憋得通红,看得出来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知啦” 一道撕裂声响起,终于将双头活尸脖颈上的皮肉也撕了开,中心的那根黑色精元,非常有弹性,并没有折断或者萎缩,而是竖立在空中不停晃悠着。 我和强哥见状,大受鼓舞,忙从左右两个方向,用膝盖抵住双头活尸的腰部,双手攥紧上面的皮层,打算继续用力扯去,可是刚要用力,就被继母喊住了。 “先不要继续,别忘了,双头活尸有两颗脑袋,另一颗里面也有黑色精元,也必须完整地弄出来”她对我和强哥急促地提醒道。 我心说差点忘了这家伙的另一个脑袋,瞥眼一瞅,五官虽然模糊,但是眼睛里透出的惊慌倒是非常清晰,大抵是听到了继母对我们的提醒,觉得自己彻底没了活路,又奋力地挣扎了起来。 力气很大,一下子摆脱了我和强哥,并且也将亲生母亲一下子甩到了地上,顿时令她头破血流,自己大跳着朝那边的白老三奔去。 见状我愤怒极了,对强哥丢下一句:“帮我扶起亲生母亲”之后抽出腰间的黑刀追了去。 双头活尸受伤严重,奔跑得并不是很快,几步之后就被我追了上。 我将黑刀扬了起来,心说你这混蛋,先前将我继母摔在了地上,刚刚又把我亲生母亲摔得头破血流,真是不知死活,小爷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阿飞,不要” 黑刀挥下去的瞬间,后面传来继母大声的提醒,令我不由得一惊,也登时变得理智了许多,忙将刀柄在手中一转,改变方向,用刀背砍了一下双头活尸的后脑勺,让他原地晃悠起来。 强哥这时候也赶了过来,对我劝慰道:“你亲生母亲的额头磕破了点皮肉,不过没有大碍,千万别分心” 我点了下头,将黑刀别进腰间后,与强哥一人一只,抓住了双头活尸的两条胳膊,头也不回地冲后面的继母大声询问起来:“那接下来怎么办” “依葫芦画瓢,一切都按照我刚才的动作做一遍”继母大声回应道。 “嗖”一道飞掠声袭来。 侧脸一瞅是刚才的那把匕首,记得在撕裂双头活尸的头颅时,掉落在了地上。 见它飞到眼前后,速度也降下来大半,忙一把攥在手里,二话不说就朝双头活尸的头顶上扎去。 “啪” 也不知道是我力气太小,还是说他的这颗头顶较硬,匕首尖端竟然只浅浅刺进去半寸不到,就止住了,不管如何使劲都不能往深处扎进分毫。 强哥这时候伸出了一只手,抓在匕首上对我劝道:“别白费力气了,你与你妈比起来,还差的一大截呢还是我扶着它,你用黑刀一点点地拍进去吧” 我听后点了下头,将手收回后,重新抽出黑刀,用宽厚的刀身朝匕首尾端狠狠砸去,不是很容易,因为双头活尸又剧烈地挣扎起来垂死挣扎。 我和强哥的两只手,抓着双头活尸的胳膊,虽然限制了他的自由,让他无法逃脱,但是也不能完全令他静止或者固定,所以好几次,黑刀都没有拍打在匕首刀柄上。 “要不将他摁在地上吧”强哥对我急切地建议起来。 “不行” 我还没有呼应,后面就传来继母的反对声,随即解释道,“如果摁在地上,在匕首镶嵌进去的时候,双头活尸的身子就会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将体内的精元也挣断,如此以来就不能完全抽出了” 我长舒口气,不解道:“变成僵硬的尸体不是很好吗,反正都是杀他,为什么一定要将他体内的精元,完整无缺地抽出来呢” 继母已经蹒跚着走了过来,语气非常得严肃:“让你这么做有我的道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快点”说完之后抱住了双头活尸的身子,将他固定了住。 见状我也不好再问什么,忙将手里的黑刀扬起来,照着双头活尸头顶上的匕首拍去,这次晃动的幅度小了,轻易地就砸在了上面。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连串的敲打后,匕首总算是完全没进了双头活尸的脑袋里。 虽然期间他歇斯底里挣扎了好几次,不过继母始终死死抱着他,束缚了他的动作,所以没能逃脱,身子也像继母先前说的那样,没有反应变得僵硬起来,硬邦邦的 我知道,接下来又是到了用血的时候,忙将黑刀收起来,重新挤压刚刚愈合的手指,令伤口重新挣开,“啪嗒啪嗒”地流出血来,尽量全部滴在双头活尸的头顶、被匕首刺中的部位上。 与此同时,继母忙张嘴念叨起来,与刚才一样,是密密麻麻而又急促的咒文,想要听清楚一两个词汇,但是感觉发音都比较含混不清,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字,最后只好放弃了。 “滋滋滋,滋滋滋” 与先前的那颗脑袋一样,双头活尸被匕首扎伤的头顶开始了膨胀,渐渐地将匕首顶了出来,伤口也挣裂了开。 见状也不再迟疑,忙与强哥一起,攥着皮层的边缘,使劲撕扯起来:“滋滋滋,滋滋滋” 将双头活尸的头颅以及脖颈,完全从中间撕裂了开,使里面的黑色精元也露了出来,耸立在空中摆动着。 接下来就是双头活尸的躯体了,四块皮层有两块在他的后背上汇合了,形成了一整块,这样一来,要想将他的身体完全撕开,必须要三个人朝三个不同的方向使劲才行。 “我来帮你们”继母将环在双头活尸胸膛上的手松了开,抓住他后背上的那块皮层,对我和强哥建议道,“同时使劲吧,一,二,三” 902.第902章黑色精元 “刺啦” 一道响亮的撕裂声后,双头活尸的躯干,直接被分成了三块皮层,一直到他的腿根部位才截止。 这家伙的胸腔和腹部,里面并没有五脏六腑,除了硬乎乎的皮肉外,最中央就是一根黑色的线条,也即从头颅和脖颈一直贯穿下来的那根精元 此时的黑色精元,看上去有点像一根分叉的树枝,也有点像简化的汉字丫,不仅仅是上面像,其实下面的两条腿也有些像,再加上中间部位平行的三块皮层,整个形状抽象极了,就像是立体的几何图形 我收回心中的唏嘘,对继母询问道:“还要继续下去,将双头活尸的两条腿也撕裂吗” 她摇了摇头:“不必了,腿上和双臂一样,是没有黑色精元的,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 我盯着三块皮层的连接处,急切地询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将这条状的黑色精元,从双头活尸的屁股缝里拔出来吗”犹豫了片刻才说出来,本来想说肛`门的,觉得有点不雅,所以改了下词汇。 继母点点头:“不过要小心点,别弄断了,用快到斩乱麻的速度,一蹴而就将其像薅羊毛一样薅出来” 强哥这时候将一只手伸了过去:“我来” 在他还没有攥住黑色精元时,我忙拦住:“别,强哥,还是让我来吧,你的左手曾经受过伤,不是很灵活,而且刚才,右胳膊又被鲁莽的我划伤了,所以” 强哥略微思忖了两三秒,没有像以前那样,遇到危险或者困难时与我争执,而是理智地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现在的我,手上的力气和灵巧性,都不如以前了,客观上说,还是你来拔下黑色精元比较合适” 我微笑了下,然后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攥住黑色精元的中间部位竖立的那一段,然后深吸口气闭上眼睛,肌弦猛烈地收缩,将胳膊朝上扬去,为了不至于将黑色精元一下子拽断,只用了六成的气力。 事实证明,这种力度是正确的 “跐溜” 只听的一道顺滑的抽离声,手上也传来挣脱的快`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黑色精元已经被我完整地拔了出来。 这东西的下端,与上面的条状不同,是一块圆乎乎的隆起,非常光滑和透明,样子有点像黑色的玻璃珠子,都倒影出我们几个的人影来。 我好奇极了,指着它冲继母询问道:“这是什么玩意,难道是黑珍珠吗” 继母“嗖”的一下伸出手,将圆乎乎的东西摘了下去,之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对我一副欣喜的样子:“黑珍珠你太天真了,这东西如果要是在黑市上卖的话,估计有人都愿意用一卡车黑珍珠跟你换” 我听后一愣,虽然不像阿三那样爱钱,但还是眼睛瞪大,忍不住感慨起来:“这东西值一车珍珠,那得多少钱,一个珍珠就算几百块,一卡车就算二十吨的话,那也要” 继母斜视了我一眼,打断道:“阿飞,怎么半年没见,你这么喜欢钱了,以前不是最讨厌的就是用钱衡量东西吗” 我憨厚地呵呵一笑:“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出来之后才明白,干啥都要花钱,有钱还真是老大,没钱谁都看不起,不过还好,我们认识了一个真正的富二代小远,没有被钱这事所扰乱所有行程” 继母脸色夸张起来,玩笑道:“是不是有点看不起你爸还有我了恨自己不是生在富豪家里” 我也开起了玩笑:“妈你别说,还真是有点那种感觉,好几次心中暗想,要是我爸也有个几亿几十亿,那我的人生可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继母长舒口气:“如果你真是喜欢钱啊,倒也没什么,我和你父亲的一点家底,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也不成问题,关键是你要有资格继承” 我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了,有点认真,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小声征询道:“怎么妈你和我爸难道还藏了一大笔钱,在哪里,有多少啊” “你只要把本事学到家了,要多少有多少,别说地底下的随便拿,世间的达官显贵还排着队给你送呢”继母说了这么一句饱含深意的话,令我一阵琢磨。 心说地底下的随便拿,那不是盗墓嘛,达官显贵主动给送钱,除非我是通阴阳的神算子或者风水师,难道以后要让我学这两样 “好了,这些家里的事,出去后有时间再说,现在该对付白老三了,刚才这老东西可是把我摔得不轻,必须让他尝到点痛楚”继母对陷入思忖的我提醒起来。 “那是当然,对了,我手里的这黑色精元怎么办值不值钱,要不要带出去” “那东西相当于我们人体的造血骨髓,是双头活尸能够存在的根本,所以必须毁掉,否则一旦侵入到某一具尸体里,就会很快复活”继母对我讲述起来。 “那我把它剁了”说完就要抽出黑刀动手,但被继母阻止住了。 “剁不死的,除非用火烧”继母提醒道。 强哥将手扬了过来:“我这里的打火机还能用,赶紧烧了吧。” 接过强哥的打火机,啪啪了几下摁出火苗后,将黑色精元引燃起来,出乎意料的是,这东西尽然非常易燃,就像是油蜡做的般,呼呼燃烧不止,顷刻之间就焚烧殆尽,只剩一点灰尘四下飘扬。 望着消散的灰烬,我转向继母,不解地询问道:“这黑色精元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为何会如此易燃还有,凭什么成为活尸的根本呢” 继母深吸口气:“其实这东西你并不陌生,是尸体的精华凝结而成的,来源嘛,就是计划培养活尸、并愿意做养尸池的人,不停吞食死尸后,消化吸收形成的一种能量。 精元聚集道一定规模后,就会涌动到养尸人的肚子里,之后吸收一些蛋白质和脂肪,开始发育成活尸,并最终生下来。” 心说真是够复杂的,也是够恶心的,于是使劲擦擦手,对继母转移话题道:“还是抓紧去对付白来三吧,他不仅摔伤了你,也将亲生母亲摔得头破血流,这代价必须让他加倍偿还才行” 继母用异样的眼神瞅了瞅我,轻声试探了句:“阿飞,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的她的嘛你们好像刚见面没有多长时间吧” 我清了清嗓子:“那个,妈,我” “你不用掩饰和不好意思,任何一个人对亲生母亲进行关切,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不过是想要问你一个小问题。”继母打断了我的解释,不知道要问我什么。 “你问吧”我心怀忐忑地望着她,发现好长时间不见,继母竟然有了白头发,而且不是一根两根,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潮湿起来,觉得自己对她还有父亲从来就没有关怀过,越大越不顾家 “你怎么了,眼泪怎么下来了,要不还是别问了”继母说着递给我一张纸巾。 “没事,刚才进了点灰尘而已,你问吧,问完了我们还赶紧解决了白老三那个老混蛋”我接过纸巾擦了下眼睛道。 继母又踟蹰了一会,终于在我的焦急等待中开了口:“阿飞,如果你亲生母亲要带走你,或者说她要重新回到你爸身边,你会如何选择” 这话倒是令我有点为难起来,毕竟,知道继母的身份后,我心里一直有个坎,想要找到亲生母亲,现在找到了,又十分想要只询她:当初为何要离开父亲和我,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对她充满了怨恨,但更多的是渴望,渴望被她关怀和疼爱,当然,这并不是说继母不关怀和疼爱我,可是那不一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激。 亲生母亲给予的再多,也觉得是一种必然并享受其中,但是继母给我的,以前是理所当然,但现在变成了感激,并且再也难以在她面前撒娇耍赖,没了自信和资本 “其实阿飞,你不用为难,只要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就行了,我和金瑶会尊重你的选择的”身后传来亲生母亲的话语,她也走到了跟前。 我犹豫了片刻后开了口,说出了自己心底最原始的态度:“其实,刨去在姥姥家的几年,我已经在东岛市生活了十几年,与父亲还有母亲一起,早就已经适应并离不开他们了,所以” 亲生母亲忍不住对我规劝起来:“正因为生活了十几年,你应该感到平凡和无聊了,所以,应该尝试下另外的一种生活” 我无可奈何地瞥了亲生母亲一眼:“另外的一种生活什么样的生活” 她误解了我的要死,似乎以为很感兴趣,于是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不用再爬山涉水地挖坟掘墓,也不用半夜三更地去驱鬼降妖,而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门做得是林肯加长车,吃得是顶级的法国大餐,用的餐具也应该是银质的” 我有些不耐烦起来,质问道:“难道你是让我整日无所事事,做一个所谓的贵族” 亲生母亲忙使劲摇摇头:“你并不是无所事事啊,而是有自己的工作,管理这几家跨国集团还有私募基金当然了,你不用担心程序,会有人专门做你的助手” 我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之后睁开,盯着亲生母亲认真道:“够了本来我还对你离开父亲和我之后的生活,有些好奇和向往,但是现在,有点有点感到恶心 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法国大餐,管理跨国公司,那种高端的生活我无福享受,你还是自己消遣吧反正一句话,我是不会离开现在的爸妈的 至于你是不是要和我爸破镜重圆,也不知道这次合不合适,暂且这么用吧,这件事我不想表达什么态度,让我爸自己选择吧他要是喜欢你,就和你一起,要是没感情了,那就算了吧” 亲生母亲眼睛里竟然流出泪来,声音哽咽道:“阿飞,可能是我刚才的表述有问题,但并不是不尊重你,只是想要给你一种好一些的生活,换一种环境,你要理解我的苦衷” 见状我有些心软,忙将先前继母给我的纸巾递过去:“你别伤心,我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只是不可能跟你去过那种高端的生活,以前认识菲儿的时候,是在她父亲欧阳坤举办的酒会上,对于那种氛围,我真地感觉很别扭” 继母这时候开了口:“阿飞的回应已经很清楚了,他要留下来,希望你也尊重孩子的选择” 亲生母亲擦了下眼泪,声调变得铿锵起来:“阿飞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人生,所以才会排斥,至少应该让他试行一段时间才决定,那样的话才有比较客观” 继母不服气地摇摇头:“明明已经做出选择了,你怎么还不死心,如果想见阿飞,直接见就行了,我又不是不让你见,干嘛非要将他带走呢” 亲生母亲执着道:“我自己的儿子,想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你这个保姆管不着,再说了,如果他不走的话,我就留下来,到时候你可要想好了,兴许我和林越会旧情复燃,你别后悔就行” 继母丝毫不相让:“想得美,到时候他不见你,别死皮赖脸在门口守着就行,对了,你不怕丢人,我们还怕丢人呢” 见这样下去,争论就会变成争吵,于是赶紧制止她们:“别谈论私事了,眼下还是赶紧杀了白老三,好过去帮助我爸对付黑老二吧” 强哥也适时附和起来:“阿飞说得对,两位嫂子,不对应该是两位阿姨,也不对该怎么称呼呢,算了,不称呼了,还是办正事要紧,那边的白老三,已经开始逃窜了” 扭头望去,发现可不是嘛,这老东西大抵是见双头活尸被我们搞死,知道自己没了丁点胜算,正拼了命地逃窜,已经下了拱形石梯,在下面的石板上奔跑着。 903.第903章白老三死了 望着白老三狼狈的身影渐渐跑远,我心说一阵急切,暗说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你这混蛋逃窜,忙一把抽出腰后的黑刀,抡圆了胳膊朝他背影用力甩去 “嗖嗖嗖,嗖嗖嗖” 黑刀飞速旋转着,袭向了白老三,擦破空气发出一连串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那边打斗的父亲和黑老二的头颅,也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盯着这边。 “咔嚓” 伴随着一道断裂声响起,黑刀完全没进了白老三的后背,将他胸膛刺穿,从声音可以判定,肋骨也一并断了好几根。 白老三身体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个踉跄朝前倒去,摔在了地上,动作犹如狗吃屎差不多,嘴里唏嘘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双手使了好半天劲,也没能站起,看来被伤得不轻 见状我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本来就是愤怒之下的随手一掷,虽然用了气力,但准确性方面一点把握也没有,现在竟然将白老三刺伤,真是幸运,也是老天开眼,没让这个混蛋能够逃掉。 我和强哥以及两位母亲,忙匆匆沿着拱形石梯走了下去,来到了趴在地上的白老三旁边。 这老东西,仍旧不放弃逃命的一线生机,用两只胳膊肘撑着地面,匍匐着朝前爬去,一点也不顾自己是四大护法的身份了,蠕动的身子就像蛆虫一样,确切地说,应该是比蛆虫还难看 我抬起一只脚,一下子踹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制止后哼笑道:“白老三,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刚才不是还在说,要杀了我们几个吗怎么,放弃了” 他身体颤抖着,机械般地将脖颈扭了过来,仰脸盯视着我,声音也哆嗦起来:“是是是不杀了,放弃了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呵呵,呵呵” 我也呵呵笑了两声,之后对他戏谑道:“你不杀我们,但我们可是想要杀了你而且先前已经通知过你了,要让你死得很难看” 白老三听后害怕极了,竟然出乎意料地朝我们求情起来:“诸位,今天能不能放我一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见面这人情债一定会还的。” 我咧咧嘴:“你是在求饶吗别忘了,你可是堂堂的四大护法之一啊,难道真地要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白老三愣了一下,随即猛烈地点点头:“是在向你们几位爷爷奶奶求饶,还望能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狗命,以后见了你们一定绕着走。” “呵呵,呵呵” 我冷笑几声,讥诮道,“刚才还说,如果饶你不死,以后会还这人情债,现在怎么又变成绕道走了,难道是不愿意还人情,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必要饶恕你了。” 说完用手攥住了黑刀刀柄,上下晃动起来,故意用利刃切割白老三的伤口,不停刺激他,让他疼痛不已,以此来发泄对他的憎恨。 “我错了,我错了” 白老三声嘶力歇地喊了起来,疼得用头直撞地面,不消片刻,紧缠白色丝纱的额头上,就已经渗出血来,将地板也染湿了一片。 看着他现在的窘态,我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本来还对他有些敬畏,但是现在,一点也没了,相反,还有些鄙夷。 觉得虽然活了好几百岁,但归根结底没有自己的信仰,所谓的鬼血莲花教的信仰,也不过是虚假的,内心深处还是充满了贪生怕死、贪图享受的浴望,只要心是懦弱的,甭管过了多少年,身份如何变换,都改变不了小人的嘴脸。 “啪” 沉浸在唏嘘中的我,踩在白老三肩膀上的腿,一不留心被他用胳膊肘打了下,疼痛的同时忍不住收缩了下,被这家伙抓住机会,从地上窜起来后,连滚带爬地拼命逃去。 他的身体本来就被我和强哥伤过,现在又被黑刀刺穿,根本没有多少体力,所以我们几个并不是很着急抓住他,而是不慌不忙地紧跟在后面。 不过这老家伙的逃跑方向,倒是令我们几个有些意外,并不是幽黑的四周,而是沿着拱形石梯,重新回到了高台的边缘,丝网的外面,并且围着鸟笼转悠了起来。 跟在后面饶了小半圈,我有些不耐烦了,更重要的是,前方不远处就是姥姥和叶局长,以及叶子和雨轩他们了,不想让他们有任何危险。 于是,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将步履踉跄的白老三一脚踹倒在地上,彻底爬不起来。 白老三虽然已经筋疲力尽、身负重伤,但仍然不死心,用手在地上摩擦着,想要往前挪动,但试了好一会,也不过蠕动了几公分而已。 想想他先前对付我和强哥,以及两位母亲的凶残手段,丝毫不会产生一点同情,上前一步攥住黑刀刀柄,用力朝下摁去,让刀尖抵在了地板上,阻止了他的继续挪动。 深吸口气,对他厉声质问起来:“你跑呀,怎么不跑了不是很有力气吗” 他浑身颤抖着,对我哭喊起来:“不跑了,再也不跑了,还请阿飞兄弟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说着说着,声音也哽咽了。 不过,一层层闯上玲珑塔的经历,让我深刻体会到,决不能对敌人有丝毫的怜悯,否则下一秒可能就是他让你没命。 但还不打算现在就杀了他,因为还有些疑问没有答案,需要他的回应,于是尽量平和地开了口:“想让我饶了你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能有任何隐瞒” 地上狼狈不堪的白老三忙使劲点点头:“你说你说,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蹲下身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我,无生老母是谁还有,你们背后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白老三听后愣住了,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不过内容却让我十分失望:“不行不行不能告诉你这两个人是谁,否则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长舒口气,对这个讪笑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觉得不说的话,就能活命吗我可以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将黑刀嗖的一下,从白老三的背上拔了下来,紧接着用力一挥,将朝他的一只手腕砍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咔” 一声脆响,白老三的左手登时就被砍了下来,整齐的伤口截面上,血水呼呼直流,应该说直喷比较合适,背上的伤口也有血水流出,两道血柱一个垂直一个横向,看上去搭配极了。 顷刻功夫,就将他全身裹着的白色丝纱,浸染成了鲜红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血尸。 透过湿湿的丝纱,可以看到白老三大张的嘴巴,人极度痛苦不堪,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应该是疼到了一定极限,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不停粗喘着:“呼呼呼,呼呼呼” 得到血水喷溅的小了些后,我重新挪了过去,蹲下身子将白老三的那只断手捡了起来,举到他的眼前:“这是你的手,看上去还不错嘛,非常得修长白皙,一点不像活了几百年老头的手,都说好事成双,你说,另一只是不是也应该要剁下来” 白老三气喘吁吁,声音颤抖不已:“别别别千万不要,我已经没了一只手,另一只一定要留下来才行,要不然跟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我咂咂嘴巴,装出吃惊的样子,不认同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世界上没有双臂的残疾人很多,他们都活的好好的,并且有一些比正常人还要优秀呢兴许,过不了今年,你就是下一个了嘻嘻,嘻嘻” 笑的同时,我将黑刀重新扬了起来,瞄准了他的另一只手腕,故意吓唬吓唬这个老东西。 这一招十分管用,他已经比我吓破了胆,将另一只手赶紧藏在了身子底下,对我可怜巴巴道:“别砍,求您了,别砍” “在最后问你一次,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会先将你的另一只手砍掉,然后在将你腰斩,最后是凌迟。你活了好几百岁,一定知道凌迟是怎么回事,也有可能见过吧 就是那种用小刀,将一个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令他品尝一次又一次的疼痛,直至最后一刀才让他死去的极刑,有传闻说要三千三百刀,但是小爷我没有那个本事,只能割你五百刀,第一刀就是将你的胸前的一个乳`头旋下来,然后,最后一刀嘛,就是直插你的心脏”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声情并茂,还用手里的黑刀比划着,故意让白老三身临其境,感受到惊惧。 果不其然,这老东西受不了了,紧闭着眼睛对我松了口,声音非常细小:“告诉你也可以,不过只能是你一个人,快点,将耳朵凑过来。” 我开始还有点警惕,担心这老东西耍诡计,会用嘴巴咬住我的耳朵,或者脖颈,但是瞧瞧他此时的状态,流血过多,并且失去了一只手。 还有就是,嘴巴也是被丝纱缠绕着,用牙齿咬我的话很不方便,这些担忧都是多余,于是不再犹豫,将耳朵凑了过去。 “无生老母就是” “噗噗噗,噗噗噗” 白老三刚开了口,就戛然止住了,并且我耳朵里,此时被一阵阵细微的破裂声所充满,不由得心中愕然,忙抬起头朝他瞅去。 一瞧之下不由得阵阵惊骇,看到的景象太过血腥和恶心:白老三已经双眼怒睁着死掉了,但是他的脸上,穿透丝纱出现了一个有一个,一个有一个,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就像是被人用钢钉,扎了几百下一般,吓人极了 并且血窟窿还在增多,不仅仅是他的脸上,连脖颈上以及身上,都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更加瘆人的是,并没有多少血水流出来,所以看到的就像是红色的人体马蜂窝。 透过窟窿,几乎能看到里面的森白骨骼,以及五脏六腑,除了这些,隐隐约约地,发现有一些东西在蠕动,看上去像是蛆虫,不过却比较细长,又有些像是蚯蚓,但又比蚯蚓短多了,而且蠕动的十分迅速有力。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总之是让人十分瘆得慌,会从心里油然感到恐惧。 “别靠得太紧,防止它们爬到你身上”身后响起继母的提醒,似乎认识白老三体内的这些虫子。 我按照朝后挪了两步,用黑刀指着白老三,对继母询问道:“他体内的虫子究竟是什么玩意为何能将他的皮肉,咬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来” 继母十分笃定:“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食人蛊虫而已,受到主人的唤醒后,会在被下了蛊毒人的体内迅速繁殖,继而吞噬他的皮肉之所以会咬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是因为食人蛊虫的繁殖,也需要空气,咬破皮层就能与外面相连。 这种食人蛊毒在没有被唤醒前,是很容易被驱除的,方法也有很多,但是一旦苏醒过来,并且大量繁殖后,就像现在的这种情况,是没有任何破解之法的,就算是神仙也回天无力,人很快就会被蛀空,仅剩下一副满是窟窿的皮壳。” 我听后吞了口唾沫,又朝后挪了一步,真担心会被这些食人蛊虫缠上,冲继母追问道:“那它们吃完了白老三后,会不会爬出来攻击我们” 继母摇摇头:“应该不会,因为据我所知,食肉蛊虫一般只能用一次,苏醒过来后的寿命也十分短暂,只有一炷香的功夫而已,等到排完卵之后,就挂掉了” 继母说得没错,在我们的注视下,白老三的躯体,很快就被啃噬一空,只剩下一副满是窟窿的皮层,而那些食人蛊虫,也从他体内爬了出来,样子很独特,有点像没长大的小泥鳅,但是圆圆的嘴巴上有四颗尖锐的牙齿,非常锋利尖锐,令人不寒而栗。 心中暗想,与这些食人蛊虫比起来,我肚子里的苍蝇蛊王,分裂出来的那些白色蛆虫,算是好看温柔多了 904.第904章是个女人! 食人蛊虫在地上蠕动着,方向四面八方很分散,形成圆形的一大片,不过速度越来越慢,很快就都停了下来,条形身子的中央部位,向上弓了起来。 我瞅着犹如一座座迷你小拱桥般的食人蛊虫,好奇极了,对继母询问起来:“它们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做集体操吗” “在产卵”继母回应的十分干脆直接。 我听后仔细瞅去,眼睛紧盯着食人蛊虫的下面,片刻之后,发现确实如继母所说,在它们腹部偏后的位置,有一连串的白色小颗粒,在不停地被挤出,非常微小,就像沙粒一样。 食人蛊虫在产下这些小颗粒后,登时就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动了,应该是全部挂掉了 我蹲下身子,朝前挪动了一步,仔细观察起那一串串的颗粒,也即食人蛊虫的卵,发现竟然是透明的,刚才之所以看成白色,是因为光线反射的缘故。 透过虫卵透明的外壳,能够窥到里面有形态迥异的红色线条,虽然细微,但还是能辨析出来,样子很像食人蛊虫,不过此时全都静止不动,可能是被里面的浆液固定住了,也可能是没有被唤醒的缘故。 我指着这些一串串的虫卵,对继母追问起来:“怎么办,要不要杀了它们” 继母点了下头:“当然,要不然一旦进入人体,再被唤醒的话,又要祸害一个人” “那好,我这就解决了它们”说完扬起黑刀,打算将这些虫卵用刀身拍扁,但还没有落下去,就被继母伸手拦住了。 “你这样杀不死它们,并且还有唤醒的可能”她对我提醒起来。 “那应该怎么办”我有些疑惑地追问。 “蛊虫这东西,一般来说最怕的就是火了,它们的虫卵也是这样,所以,用火烧是最好的方法”继母平静地回应道。 先前焚烧双头活尸的黑色精元,强哥给了我一个打火机,现在还在兜里,忙掏出来摁出火苗,小心翼翼地朝地上的虫卵凑去。 “哧哧哧,哧哧哧” 有点意料之外,这些虫卵的透明外壳,非常得易燃,登时就形成一片火海,呼呼地燃烧起来,将我们几个的脸都映照的通红。 “吱吱吱,吱吱吱” 熊熊的烈火在燃烧时,里面传来一些似有似无的惨叫声,想必应该是那些卵里面的食人蛊虫,不过这阵叫声非常短暂,也就几秒而已,想要再仔细倾听确认时,已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燃烧声。 我不由得都有些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听错了,将虫卵劈裂的声音当成了虫叫。 不一会,地上的那一片白色虫卵就燃烧殆尽,成了粉状的灰烬,与空中的焦糊味道一起,浩浩荡荡朝四下飘散而去。 被蛀成空壳的白老三,没有被引燃,也许是他身上缠绕的那些丝纱,浸染了血液,比较潮湿的缘故,仍旧笔直着身子躺在那里。 我深吸口气,缓缓走了上去,望着白老三已经千疮百孔的脸壳,突然很想看看下面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虽然现在可能很难辨认,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将黑刀扬了起来,用刀尖挑起已经被染成红色的丝纱。 当丝纱完全移开,这老家伙的脸壳完全暴露在我眼前时,不由得一阵惊愕,忍不住转过头,对身后的两位母亲以及强哥提示起来:“你们快来看,怎么会这样” 他们对白老三的真面目,似乎没有我这么好奇,已经转过身打算离开,但是被我这么一喊,全都回了来,上前两步盯着地上审视。 这一看不要紧,全都瞪大眼睛、紧抿嘴唇,脸色也与我一样错愕,大抵是完全想不到,白老三这个老东西,竟然会是一个女子 是的,白老三是个女人,虽然脸上布满了食人蛊虫留下的窟窿,但仍然能辨析出来,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并且还很年轻,大抵三四十岁的样子那些剩下的脸皮,非常光滑细嫩 “真没想到,一向矮胖的白老三竟然是个女人”继母忍不住唏嘘了句。 “从先前的话语分析,你和我爸在多年以前,应该与四大护法打过交道,那时也不知道白老三是个女人吗”我追问道。 “是的”继母点点头,“虽然我和你爸林越,在二十多年前与四大护法有过交集,也动过手,但是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与这次差不多,所以了解得很少,根本不知道他们丝纱下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 强哥这时候脸色凝重起来,慢慢扬起了手,指着白老三的脸壳对我询问起来:“阿飞,你仔细瞧瞧这张脸,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听后我一愣,忙细细审视起来,虽然一眼望去,白老三满是窟窿的脸壳面目全非,很难辨析出来真正的样子,但根据五官的形状,可以进行一定的还原。 渐渐地,在脑海里慢慢勾画出一副立体图,将她脸上残缺的窟窿补上后,发现这张脸不仅仅是见过了,而是非常熟悉,不由得吞口唾沫,对强哥提醒道:“是戴厅长的夫人,那个被杀害后又被推下水里的公安厅副厅长,文`革时期和孙教授下过古墓的那个” 强哥知道了是谁,脸上也满是震惊,嘴里忍不住嘀咕起来:“竟然是她,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为什么会是她呢她” 我长舒一口气,对他提示道:“很显然,以前我们见到的戴厅长夫人,其实就是白老三在现实中的身份,她隐藏的实在太深了不过这样一来,有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的通了,想必当初戴厅长的死,也是出自她的手,估计是想杀人灭口,即便不是她亲自动的手,也一定是那个夜半与她相会的女子。 只是有点可惜,当初我跟着她进了竹林,在茂盛的月季花丛里跟丢了,又恰好碰见戴厅长夫人,所以自始至终没能知晓那女子是谁,但有一点能肯定,一定不是戴厅长夫人” 强哥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甚重要了,不管她是戴厅长还是白老三,反正已经死了,而那个半夜被你跟踪的女子,至今也杳无踪迹,凉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我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是呀,这些都不重要了,怪只怪知道的有点晚了,否则戴厅长也许就不会莫名其妙地死了” 继母打断了我和强哥的对话:“好了,别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时间了,有什么分析和总结,还是等到安全离开厉十三层玲珑塔,离开上面的荧光海岛再讲吧,现在要做的就是,过去帮助林越杀了黑老三的头颅,赶紧出去” 继母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紧急,从顶上的那扇天窗里落下的海水,已经愈来愈凶猛,完全是在往里面灌溉。 也许是天窗的孔洞比较小的缘故,海水在下涌的时候,发出响亮的声音:“咕咚,咕咚”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意味着塔里面的空气也在不停地溢出,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所有人即便不马上被淹死,也会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瞅瞅父亲那边,还在攥着斩邪雌雄剑与黑老二颤抖,打得难分难解,看了几秒后,不由得心中一阵唏嘘:黑老二那家伙,虽然只剩下一颗头颅,但是飞来飞去十分灵活,时不时张着大嘴,用细长的獠牙咬向父亲的脖颈,十分难缠 从形式上看,父亲明显占上风,但是却不能斩杀黑老人的头颅,它飞来飞去得实在是难以追逐,每次只能等待它主动飞下来的时候才能迎击。 见状我心情沉重起来,暗暗思忖对策:如果我们过去的话,即便人多也没有什么太大作用,毕竟都不会飞,而且逼得太紧,容易吓跑了黑老二的头颅,那样的话,也有太便宜它了,究竟应该用什么办法呢 冷不丁的,眼睛瞥到了高台之上的鸟笼,九根柱子里射出来的那些玉蚕丝提醒了我,捉一些速度比较迅捷的东西,丝网是最好的工具。 可是玉蚕丝非常的坚韧,先前亲生母亲,用钩镰足足切割几十分钟才弄断一根,要想利用一张网,至少也要割断几十根才行,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别说气力,就是时间也来不及啊 正打算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后面传来姥姥的声音:“阿飞,你为何不赶紧过去帮助你父亲,而是一脸凝重地盯着玉蚕丝网” “我”本想告诉姥姥实话,但是想想算了,说了也没用,她并不会术法,功夫也没有,不能帮助我砍断玉蚕丝,于是低声敷衍道,“我这就去帮助父亲” 说完将黑刀扬起,追着前面的两位母亲以及强哥,朝父亲和黑老二打斗的那座拱形石梯奔去。 “阿飞你站住”姥姥突然在后面喊住了我,似乎知道我对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语气坚定提醒道,“想到什么就去做,如果你有什么法子对付黑老二,就不要犹豫不决,更不要轻易放弃,如果有困难的话,也应该追本溯源想想如何从根上解决” 冷不丁的,浑身一震,姥姥口中的追本溯源四个字提醒了我,忙止住脚步再次朝玉蚕丝网瞅去,顺着丝线朝源头望去,发现是竖立的柱子。 顿时有了一个主意,不由得欣喜起来,丝线虽然很难割断,但是射出它们的石柱,却是相对容易用黑刀砍裂 转向姥姥报以微笑:“谢谢你姥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走到最近的一根石柱旁,扬起黑刀冲上面就砍。 “砰砰砰,砰砰砰” 石柱非常坚硬,刀刃打在上面发出一连串碰撞声,火星子也溅了出来。 虽然心里有点担忧,黑刀万一要是撑不住,一会刀刃变钝了怎么办,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坚持下去了,希望能够成功。 黑刀虽然有灵性,但并不是削铁如泥,当当当地砍了几十下后,石柱上只留下一道道浅显的痕迹,一小片石块都没有掉下来。 我边急促呼吸,边再次狐疑起来:是不是这种方法,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可笑的是不是应该赶紧过去,像两位母亲和强哥那样,绑着父亲对付黑老二 “阿飞,你往后让一下” 自信心逐渐消散,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姥姥的声音,他人已经走到了我跟前。 我忙退后两步,搀扶着她关切道:“姥姥,你怎么过来了” 姥姥没有搭理我,而是目不转睛地盯视着石柱,过了片刻才开口:“你这兔崽子,原来是这个目的,亏你能想出来这么奇葩的法子对付黑老二” 我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轻声道:“对不起姥姥,让你笑话了,这方法虽然好,但石柱太过坚硬,却得不到玉蚕丝网,因此没有什么意义。” 姥姥倒吸口气咂咂嘴:“废话,这柱子是由花岗岩雕刻成的,能不坚硬吗不过嘛” “不过什么”我听姥姥的语气,似乎有什么主意,忍不住追问起来。 “不过任何东西都存有缺点,只要集中力量猛击,技能将其击溃。”姥姥不紧不慢地得意道。 “那这根柱子的脆弱点在哪里”我可是十分急切。 “就是这个地方”姥姥一把握住我手里的黑刀,用刀尖在柱子上轻轻地划拉了一下,留下了一个白色的小圈,嘱咐道,“聚集全身的力气,用黑刀的刀背猛烈击打” 我将姥姥搀扶到一旁,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两只手攥紧黑刀后,晃动胳膊热了一下身,旋即照着柱子上的小圈狠狠砍去,连吃奶的劲都试出来了 “砰” 刀背砍在柱子上,除了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外,什么状况都没有出现,一切还是老样子。 我有些失落,长呼口气转向姥姥:“是不是找错位置了” “咔咔咔,咔咔咔” 姥姥还没有开口,一阵阵碎裂声就从后面骤然响起,来自于石柱。 905.第905章手指被割断 扭头瞅去,发现石柱上出现了很多裂痕,以刚才击打的圆圈为中心,朝四下迅速蔓延而去,快如闪电 顷刻功夫,整根石柱的表面,就被密密麻麻的裂缝,肆无忌惮地分割成了无数细小的图案,有大有小,有圆有方,更多的是毫无规则,一眼望去,就像是结了一张蜘蛛网 几十秒后,断裂声停止了,让我有些失落的是,也仅此而已,石柱并没有崩塌 姥姥上前一步,瞥了我一眼:“别颓废了,用黑刀敲一下石柱,借助,力气不用太大” 我点点头,依旧是用黑刀刀背,轻轻磕了一下石柱的表面,刚才击打的地方,也就是姥姥画圈的位置。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令我有些意外和惊喜的是,石柱开始了坍塌,那些先前被裂缝切割的碎块,纷纷坠落下来,不过并没有四下飞溅。 仔细瞅去才发现端倪,原来石柱不仅是表面,连内部也被裂缝切割的四分五裂,刚才只是靠相互之间的一点摩擦维系着,才没有倒塌。 “嗖嗖嗖,嗖嗖嗖” 石柱崩塌的过程中,里面射出来的那些玉蚕丝,没了固定后,也都纷纷弹出,有些落在了地上,有些打在了另一端的石柱上,绞缠得犹如一团乱麻。 姥姥对脸色凝重的我提醒起来:“地上的玉蚕丝由我整理,你快去将连接它们另一端的柱子毁掉” 这时候叶局长领着叶子以及雨轩也走了过来,对我催促道:“我们会帮你姥姥一起解开这些缠绕的玉蚕丝,你快去击碎那边的石块吧” 我点了下头,忙拎着黑刀跳了过去,参照着刚才那根石柱上姥姥画圈的位置,比划了下高度,果断地用刀背砍了下去。 “砰” 一道响亮的击打声后,我忙跳了开,等待着接下来的“咔咔咔”碎裂声,但是很失望,几十秒过去了,石柱依旧安安静静地矗立着,丝毫没有开裂的半点迹象。 心中有些不服,忙又举起黑刀,照着刚才位置旁边的几个地方,一通猛砍:“砰砰砰,砰砰砰” 几十下过去了,石柱上除了留下道道浅显的白色痕迹外,并没有其它变化。 我用刀尖抵着地面,撑着身子粗喘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姥姥,我找不准石柱上最薄弱的那个位置在哪儿,您过来帮忙找一下吧” 岂料她老人家直接一口回绝:“不行,我现在正忙着呢,还是靠你自己吧,总归要多学一些东西的” 我心说现在情况这么紧急,哪是学习的时候,但见她口气十分坚决、人也忙着解玉蚕丝线,也不好再反驳和请求,只好无奈地将目光转回到石柱上,上下打量起来。 观察了好几遍,也没发现哪里有特殊,不由得惆怅起来,暗说究竟该如何寻找呢 脑海里重新整理了下思路,觉得要找出一件东西,仅仅靠视觉是不够的,有时候还要靠听觉和触觉,甚至是味觉。 想到这里忙将手放在了石柱上,轻轻抚摸了一阵,之后用指甲轻轻敲起来:“啪啪啪,啪啪啪” “哒哒哒哒” 突然,在敲到一处位置时,声音发生了细微的改变,禁不住一阵欣喜,忙做了个标志后,抡起黑刀使劲砍了下去,用尽全力。 “砰”的一声巨响后,没过十秒,石柱就出现变化,一道道裂缝开始在砍伐的位置朝四下延伸,并且发出“咔啦咔啦”的断裂声。 很快,整个石柱上就布满了裂痕,与刚才的那根一样,密密麻麻如爬山虎的藤茎,毫无规则可言。 待声音停止后,我再次扬起黑刀,飞快地敲打了一下石柱,赶紧跳开。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整根柱子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石片,如倾泻的水流一般,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发出阵阵声响,并扬起纷纷扬扬的尘埃。 由于玉蚕丝的另一端已经松弛,所以石柱里的丝线并不紧绷,也没有四下弹跳,而是被掩埋在了碎石堆中。 “干得不错,不愧是我老太婆的外孙,皇室的后人,就是聪明”身后传来姥姥满意的赞许声。 回头一瞅,她和叶局长等人已经将缠绕的玉蚕丝分了开,正在将端头系在一起,半张网已经结成。 那接下来就是这边了,随即不再迟疑,忙蹲下身子,将这边的玉蚕丝,一根一根,小心翼翼地从石堆里朝外扒拉起来。 叶子领着雨轩走了过来,用手扇了扇空中的尘埃:“那般快要完活了,我和雨轩过来帮你”说完蹲下身子,抽离起了被掩埋的玉蚕丝。 “哎呦” 也许是我太心急了,手上动作有点无序,一不留神之下被玉蚕丝割出一道口子,其实并不是很疼,但事发突然,本能地痛叫了声。 “阿飞,你怎么了”叶子丢下手里的活,忙跳过来关切地询问。 “没没事,一个不小心,手指被割破了一点皮。”我笑着回应道,随即将手藏到腰后。 “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划破了有点皮肉而已,还是赶紧整理玉蚕丝吧”我对叶子劝解起来。 “把手拿过来”叶子说完这句话之后瞥了一眼我,大抵是见没有听从她的命令,竟然亲自动手,一把将我身后的手攥住,抓到了眼前。 这丫头瞅着我的手指,惊愕极了,嘴里啊了一声,顿时眼泪都快要下来,忙从身上摸索起来,应该是寻找包扎用的纱布之类。 其实她的表情也算正常,因为我自己看到手指后,也吃了一大惊,没想到会流出这么多血,已经将整只手完全染成了红色,这感觉,不像是被割伤,倒像是被切掉了一只手指头 雨轩这时候也禁不住沉默,盯着我的手指哽咽起来,眼睛里直泛泪光:“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快点摁住伤口,别让血再流了” 我用另一只手捏住食指,对这两个女孩劝慰道:“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掉了一根手指头,即便是真掉了,也无所” 谓这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我就戛然住口,因为看到了痛心的一幕食指的尖端有一大半已经被割断,只剩一点皮肉连接着下面,此时在晃动之下已经翻转,耷拉晃悠着,随时都有可能掉落在地上。 我算是明白了,为啥刚才只有被切割的时候疼痛难忍,后来就变得麻木无知觉了,原来手指头基本上是断了 叶子和雨轩也看到了我耷拉的半截食指,两人本来含在眼睛里的泪水,登时涌出,去都捂着嘴巴“呜呜”起来,痛苦不已 我虽然也很伤心,甚至于有点想掉眼泪,毕竟,从目前的状况看,没有什么医疗条件,手指头很难打石膏接上,算是要落下终身残疾了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个爷们,不能表现的太过懦弱和消极,那样的话之后增加叶子和雨轩的悲痛,而是应该像强哥学习。 他当初在夜郎王古墓出来的时候,为了就我和菲儿,整个手都几乎废掉,即便现在,灵活性也大不如前,但仍然乐观坚定。 我深吸口气,对叶子提醒起来:“别哭了,先把眼泪攒着,等我们离开这玲珑塔,离开荧光海岛,回到船上再哭吧,现在是不是应该帮我的手指头,包扎一下了” 她噙着泪点点头,先是用扎头绳将我的食指根部勒紧,阻止血液流出,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药贴,将我的手指扶正,小心翼翼地缠起来,算是暂时包扎了上。 “手被割伤了,严不严重”身后传来姥姥的话语,虽然听上去很平静,但能从语气里感受到关切之情很深, 我回头一瞅,姥姥领着叶局长走了过来,那边的活已经结束了,所有丝线的端头都被系在了一起,半张渔网算是完成了,只剩下我们这边了。 忙尴尬笑笑:“手没事,被划伤了一道口子而已。”说完赶紧弯下腰,开始扒拉石堆里的玉蚕丝。 旁边的雨轩忙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起来,指着手上的食指对姥姥告状似的诉说道:“这哪里是没事,指骨都被玉蚕丝割断了,不赶紧去医院接上的话,恐怕要永远失去一根手指头了” 姥姥听后倒是没有太大的伤痛,脸上除了眉头微皱外,也算是波澜不惊,转向了一旁的叶子,见她也点头认同后,冲我大声责备起来:“刚才还夸你聪明,没想到几分钟不到,又将手割伤了,真是鲁莽又粗心” 我挠挠头:“姥姥你放心,没什么大事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失去了,不过是一根手指头罢了,没什么的,又不是命,没了就完了” 姥姥怒了,冲地上唾起了唾沫:“呸呸呸,呸呸呸你这兔崽子,说什么混账话呢,知不知道食指有多重要,尤其是修炼术法的人来说,简直是第二生命,没有它,绝大多数印记都结不成” 我咂咂嘴巴:“那就不修炼术法,做个普通人算了,挺好的” 姥姥气得眼睛都瞪大了,用手指着我训斥起来:“说什么没出息的话呢想把我气死是不是别的不说,就说你父亲和继母,他们俩可是驱鬼三大家族的后人,如果一身的本事不能传给你,不是让他们去死吗” 我长呼口气:“这个,他们可以传给别人,譬如一些喜欢术法,而又正直善良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 姥姥剧烈地咳嗽起来,在雨轩轻拍后背下,好了很多,对我颇为无奈道:“你呀你算了,不说了,把手指头上的药膏揭下来,我帮你接上”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弯针,尾端飘着比头发丝还细的丝线。 我“咕嘟”一声吞咽了口唾沫,望着姥姥手里的弯针狐疑起来:“姥姥,你行不行啊这针也太粗糙了,况且现在也没有麻药,不是要疼死我嘛” 叶子也附和起来:“姥姥,我是学过西医的,断掉的手指头再接上的话,程序十分麻烦的,首先要清创,然后用细长的克氏针连接骨头进行固定,之后再缝合断裂的血管和神经等,需要很多医疗器械” 姥姥摆摆手:“你说的那些我都懂,但是现在连逃出去都是难题,更别提去医院了,所以只能在这里粗陋地进行手术了对了,既然你学过医术,那就给我当助手吧,先将药贴从阿飞的断指上揭下来” 可能是真没有别的方法了,叶子按照姥姥的只是,将手伸了古来,真要将刚缠上一会的药贴再撕下来,让她给我动手术。 我虽然不怀疑姥姥,但是确实怕疼啊,没有麻药下,她手里的那枚弯针,要“滋滋滋”地缝多少下,才能将我的食指接上啊话说还没有说一定能成功 忙本能地将手朝后身后藏去,这个过程中,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手上的指头并没有残缺,全都受控制一般,心中不由得已经,忙再次轻轻地活动起来。 这一次,感觉更加清晰了,断掉大半的那根食指,除了针扎般的生生之疼外,竟然也受到了手掌的控制,出现了轻微的活动和弯曲,这可是完全出乎意料,忙将手拿到前面验证。 当缠绕着药贴的那根食指,随着其他手指一起摆动的时候,对面的姥姥、叶子和雨轩,以及叶局长,全都愣住了,睁大眼睛张大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还好点,因为刚才两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抑制住内心的喜悦,深吸口气对他们几个道:“手指头已经开始自己痊愈了,没必要缝针接植了” “嘿”姥姥嘴里发出一声好奇的叫声,随即对我以及叶子和雨轩质问起来,“怎么回事,你们三个是不是说了谎阿飞的食指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断裂,并且指骨都没有伤到” 我们仨忙使劲摇头:没撒谎啊,刚才确实被割断了,只剩一点皮肉连着,耷拉着都要掉落下去 906.第906章百鬼蚀身 姥姥双眉高高跳起,眼神里满是狐疑:“既然食指基本被割断了,那为什么现在又能动了” 我瘪了瘪嘴:“刚才不是说了嘛,开始自愈了” 姥姥瞪视着我:“你又不是两栖动物,哪里来的超强愈合能力,这种鬼话也拿来忽悠你姥姥,真是没水准” 我深吸口气,对她坦诚地解释起来:“实际上并不是我本身有超强的自愈能力,而是肚子里的苍蝇蛊王,它为了保护我这个宿主,会使伤口周围的细胞活性变得异常活跃,从而加大愈合的能力和速度” 姥姥听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感慨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臭小子,为什么不早说呢害我白担心一场,也失落一场” 我挠了下头,有些疑惑地追问道:“失落一场姥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盼望我手指头断掉啊” 她摆摆手:“当然不是你既然有了这么超强的愈合能力,就没必要手术了,也用不到姥姥这雪藏了几十年的手艺了,唉,你说可惜不可惜。” 我忙冲惆怅的姥姥劝慰起来:“一点也不可惜,这本事多厉害啊,说不定以后哪天就用上了。” 她长舒口气,脸上露出伤感之情:“以后恐怕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您可以传给我亲生母亲啊,总之这手艺是不会断绝的” “她要是愿意学,年轻那会就教她了,一点也不省事,尽干些出格的事” “实在不行,您传给我吧,也不算外人”我随口安慰道,但没想到却中了姥姥的圈套。 她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好小子,姥姥就等你这句话呢,不仅仅是接骨缝肉,还有很多风水方面的本事,都要传给你” 我心说光肚子里的苍蝇蛊王以及八尺阴阳镜,就够我受的了,还要跟着把爸妈学习驱鬼的术法,更是一项长期艰巨的人物,要是再同时跟着你学习风水知识,我这下半生就不用干别的了 心里虽然很不乐意,但嘴上不敢说,有点害怕姥姥,其实更多的是不想让她失落,于是勉强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好吧,如果我是那块料的话,希望能继承你的衣钵” 姥姥瞪视了我一眼:“什么衣钵不衣钵的,说的这么难听,好像要让你出家似的放心好了,不耽误你和叶子成亲的,还有这位雨雨轩姑娘是吧,如果喜欢的话也一并” “咳咳,那个姥姥,你说什么呢,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一夫一妻制的,重婚是犯法的”我赶紧打断姥姥的话语,担心再说下去,叶子和雨轩要生气。 “既然结婚是犯法,那就不结婚嘛,住在一起就行了,反正夫妻之间也就那么回事,没必要非得让国家给个红本本,我们那个年代也” “姥姥姥姥”我赶紧拦住她,转移话题道,“你那个年代的事情就先提了,现在石堆下面的玉蚕丝还没有全部抽出来呢,还是先忙正事吧。” 姥姥用手拍了拍脑门:“看我,一想到阿飞的婚事就着急和兴奋,老想着早点抱上重外孙,能够四世同堂,把要紧事都忘了,赶紧地,将玉蚕丝全部整理出来,然后结网吧” 众人齐心合力,不消几分钟的功夫,已经将这一端的丝线也都系在了一起,如此一来,一张撒网算是完全做好了,接下来就是捉鱼了 “啊” 大家正兴奋着,商议着如何用玉蚕丝网去捉黑老二的头颅时,打斗的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是亲生母亲 我心里登时紧张起来,要知道在刚才对付黄老四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被割伤,又被白老三那个娘们摔伤,身体本来就比较脆弱,现在 有点不敢去想,忙转身瞅去,还是看到了十分不愿意看见的一幕亲生母亲的脖颈,被黑老二尖细的獠牙给咬住了,血水正汩汩流下。 一向比较笃定的父亲,也变得怒火中烧,举着雌雄斩邪剑朝黑老二的头颅刺去,嘴里大声痛骂着:“老东西,赶紧松口,否则我让你痛不欲生,用世间最残忍的方式死去” 黑老二松开了口,不过并不是因为害怕父亲,而是为了躲避他手里的双剑,所以飞走的同时,用牙齿从亲生母亲脖颈上,“刺啦”一声撕掉了一块肉 亲生母亲疼得咬牙切齿,一脸紧绷之色,但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用颤巍巍的手摸向了血红的伤口,试探了几下后,一巴掌捂在了上面,阻止血液肆无忌惮地流出。 父亲手里的雌雄斩邪剑,虽然快速准确,但却没有刺中黑老二,这也在意料之中,那颗飞头实在是太灵活,在空中跳来跳去,十分轻盈 父亲对亲生母亲关切起来:“你脖颈怎么样,有没有被咬破动脉或者咽喉” 亲生母亲仍旧对父亲衣服爱答不理的样子:“放心吧,死不了的,这次回来还要抢回我儿子呢,哪能现在就被这老东西咬死” 父亲大抵是见她没事,没有停留,将雌雄斩邪剑扔到地上,赤手空拳朝黑老二跳去,大有生死相搏的意思。 我疑惑极了,也担心极了,忙抬腿朝那边冲去,想要过去帮助父亲他们,但刚迈了两步就被姥姥喝止住了。 “不用你去至少现在不用,一起把网张开吧,待会说不定就要派上用场”她语气坚定地对我劝道。 “可是那边,亲生母亲还有父亲”我急切起来,对姥姥一通质问。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你父亲,并且攥住玉蚕丝网的一端,至于为什么,接下来你就明白了,姥姥是不会骗你的,你也不要太看不起自己的父亲” 听她这么说,又看到叶局长也在点头,很明显,十分信任父亲,对他的能力一点也不会怀疑,我也只好维诺地点下头,退了回来,不过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那边,做好了随时冲过去帮忙的准备。 那边的父亲,已经奔到了黑老二头颅的下方,对正咀嚼母亲脖颈上肉块的他呵斥起来:“你这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如此伤害阿飞的生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去死吧” 说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形容一下的话,与拇指差不多,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父亲将上面的木塞拔了下来,同时笔直地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到嘴边默念起来,应该是什么咒决之类,最后只听得他大喝一声:“谨请南斗九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速去速回” 喊完着一句,就将胳膊一挥,将瓶子里的东西甩了出来,但是很奇怪,似乎并没有什么,不由得瞪大眼睛仔细瞅去,集中了所有精力。 似有似无的,眼睛瞥到了一股股黑色的东西,在迅速飘向了空中的黑老二头颅,但不是很确定,也许是尘埃呢 转念一想,现在的石板地面和台阶,几乎全被哗哗的水流覆盖,哪里还会有尘埃呢一定是别的什么东西,被父亲从瓶子里放出来的东西。 眨了几下眼睛后,忙再次仔细瞅去,想要分辩出来是什么,但此时看到了更加令我吃惊的情景:黑老二的头颅,开始在空中毫无方向地乱跳起来,似乎在极力摆脱什么东西。 仰望着他的父亲此时开了口,语气中满是自信:“别挣扎了,你甩不掉他们的,这术是我自己独创的,叫百鬼蚀身,不把你的脑袋腐蚀成脓水,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空中的黑老二不解地追问起来:“为什么这些冤魂厉鬼的怨气非常重,为什么会听从你的驱使” 父亲哼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因为他们与我签订了契约,只要帮我办完四十九件事,就可以进入力道轮回,重新投胎做人” 黑老二丑陋的脸上,两只眼睛怒睁着:“身为驱鬼家族的后人,你竟然与冤魂厉鬼蝇营狗苟,不是辱没你祖先,违反行里的规矩吗” 父亲深吸口气:“规矩是人定的,为什么不能改只要是为民除害,不管与谁合作都行,都不会辱没祖先” “啊,啊,啊” 黑老二的头颅,呲牙咧嘴地痛叫起来,看样子不是一般的疼。 仔细审视之下,更是让我吃惊,发现他头颅的四周,竟然密密麻麻挤满了很多脑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面目狰狞、青面獠牙,想必这些就是与父亲订立契约的冤魂厉鬼们 虽然对他们没有什么好感,一眼望去还有些惊惧,但此时也是在帮助父亲对付黑老二,所以十分希望他们能赢。 随着黑老二的惨叫,发现他的头颅出现了变化,被那些冤魂厉鬼撕咬的地方,皮肉开始出现了囊肿,里面充满了黑色的液体。 很快,囊肿溃烂,里面的脓液流了出来,虽然隔着很远,但看上去也挺恶心的,更恶心的是,那些冤魂厉鬼竟然如饥似渴地吞噬着,就像在喝琼浆玉液般。 囊肿越来越多,也都开始了溃烂,不一会,黑老二的脸上已经不是脸了,有一半变成了骷髅,还往地上流着脓液,霎时耸人 黑老二也许是知道情况不妙,哆嗦着裸`露的牙齿,对父亲丢下一句:“算你厉害,后会有期”之后颤抖朝我们这边飞来,目标竟然是上面正在流水的天窗。 父亲脸色一惊,对我们大声提醒起来:“现在就是除掉他的最好机会,一定要拦住” 我们当然明白,哪能放虎归山,忙与叶局长以及叶子和雨轩一起,将手里的玉蚕丝网用力撒了出去。 空中的黑老二,由于中了父亲的百鬼蚀身,方向感很力量都很差,朝天窗飞向的过程中一直摇摇晃晃、东跌西撞,并且又受到陨落海水的冲击,所以轻而易举地就被网住了。 我们几个人忙用力一拉,把他的脑袋裹在了里面,并且摔到了地上。 玉蚕丝不是一般的锋利,所以这老家伙在冲撞的过程中,剩下的半张脸,被切割得血肉模糊、破烂不堪,满是纵横交错的一道道伤口。 不过即便如此,这老东西还是不老实,不停跳动着,想要挣脱出去,但结果就是,脸上的伤越来越多,顷刻功夫,头颅已经变成了肉球。 父亲也赶了过来,用脚前狠狠踢了一下黑老二的脑袋:“别挣扎了,你现在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脚用力不消,并且父亲穿的是硬质皮靴,所以黑老的头颅,直接没了气力跳跃,在玉蚕丝网里轻微蠕动着,惨叫着。 那些冤魂厉鬼,仍旧在啃咬着他的脸庞。 眼瞅着再用不了一两分钟,这老东西就要彻底化成一滩脓水,我赶紧冲父亲建议起来:“能不能将他头上的鬼魂收起来,让我质问他几个问题” 父亲有些意外:“你能看到这些冤魂厉鬼” 我点点头:“是的,虽然有些模糊,但能看到大概,不过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看到,有运气的成分。” “看来你从学校出来后,这大半年近不很多,出乎我和你母亲的预料”父亲先是对我一阵赞许,随后摇头拒绝了请求,“不过,还是不能放了黑老二,这家伙太狡猾了,是不会回答你的问题的,即便真会告诉你答案,也是用他的命来换,吃亏的是我们”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父亲是不会错的,至于你想要知道那些的答案,只要执着地去找,相信很快就能揭晓了。”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她搀扶着轻声母亲也来到了跟前。 此时,玉蚕丝网里的黑老二不安分起来,哆哆嗦嗦地对我大声叫起来:“我我可以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放放了我,只要放了我就行” 我犹豫了,也许这是知道无生老母的是谁,以及四大护法背后的年轻人是谁的最好机会,错过了可能永远都不知道答案了 907.第907章心中有魔 踟蹰了几秒钟,我再次朝父亲请求起来:“黑老二现在的状况,已经苟延残喘没什么威胁了,不如先收回百鬼蚀身的术法,让他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父亲的态度很坚决:“不行百鬼蚀身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步,决不能随意停下,否则有可能前功尽弃,再说了,这些冤魂厉鬼都是与我有契约的,停下来的话,他们的任务到底算是完成了呢,还是算没完成呢” 我倒吸口冷气:“那就算没完成呗,下次有了新任务再让他们做” 父亲瞪视了我一眼:“你开玩笑呢,虽然是冤魂厉鬼但也不能耍他们啊什么下次,你以为我会经常请他们帮忙吗上一次还是二十年前呢” 我挠了下后脑勺:“既然这样,那就算他们完成了任务,反正七七四十九个任务,你也不差一个两个” 父亲彻底被我整怒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契约订立的时候,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必须完成命令,当时也是用性命发过誓言的,头上三尺有神灵,岂能随便糊弄和儿戏” 我长呼口气,实在没有什么信心说服他,但是地上,被流水冲冲刷着的黑老二头颅,已经被腐蚀得只剩下小半个脑袋,看来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几十秒就是极限了。 闭上眼睛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无生老母是谁,还有他们四大护法幕后的那个人身份,于是骤然睁开,在他们几个人的惊讶声中,蹲下身子后将手摁在了黑老二头颅上。 一向淡定的父亲,脸上露出了惊慌之情,用手指着我呵斥起来:“混账小子,你是不是疯了知不知道这些百鬼会将你也当成黑老二的,吞噬你的身体和灵魂” 我当然知道,因为手指上此时已经传来密密麻麻的针扎疼痛,并且扎过之后,会有种灼烧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用针管,将浓酸注射进皮肉里一般。 伴随着疼痛,摁在黑老二头颅上的手指,也出现了惊人的变化,从指尖开始,已经慢慢地熔化,先是中指的指甲掉落,继而其他的也开始晃动。 而剧烈的疼痛让我看得更加清晰了,几只呲牙咧嘴的女鬼,正贪婪地啃咬着我的手指,狰狞而又丑陋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似乎很喜欢我的血肉。 我强忍着自己,努力不让手从黑老二头上拿起,为的就是逼迫父亲收回百鬼蚀身的术法,让我能问出心中的疑惑来。 但是父亲自从训斥完我之后,就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我默立不语,好像根本不会理会我这招先斩后奏的计策。 亲生母亲的眼泪率先淌了下来,用手指着父亲厉声质问起来:“孩子现在正被百鬼蚀身,疼痛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你竟然如此淡定,看来我走的这么多年,你根本就对阿飞不好,甚至有点怀疑,和金瑶一起虐待过他” 继母忙上前解释起来:“林越和我从来没有虐待过阿飞,也一直很疼爱他” 亲生母亲喝住了她的解释:“好了,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为何这家伙子现在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问是等着他化成一滩脓液被海水冲走吗还是想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继母使劲咬着头:“你不是驱鬼家族的后人,不知道这百鬼蚀身的内情和厉害之处,这术法” “金瑶,别说了”父亲打断了继母,随即转向亲生母亲,“我现在就收回百鬼蚀身的术法,让这臭小子称心如意” 说完之后,左手拿出先前的那一只小瓶,右手握拳放在嘴边,不过食指和小拇指是竖立着的,张口默念起来,应该是在掐诀。 很快,手上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灼烧之痛没有了,细细一瞧,那些冤魂厉鬼不见了,连黑老二头颅上的那些也不见了。 准头一瞅,有一股股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飞速地钻进了父亲左手中的瓶子里,想必一定是那些冤魂厉鬼,又被收了进去。 父亲将瓶子塞上后,装进怀里,对我连看都没看一眼,又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我,似乎真有些生气了,不过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从小到大,他经常这么严肃地冷对我,尤其是成年后。 现在我心里,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忙继续用被灼伤的手摁着黑老二头颅,对他正色道:“看见小爷我手上的伤了没有,就是为了你才受的” 黑老二这家伙,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头颅上的皮肉仅剩下一半,竟然还能抖动着牙齿开口:“当当然知道,是阿飞小兄弟救了老朽。” 我长出口气点点头:“知道就好,现在该你感谢感谢了,快告诉我,无生老母究竟是谁” 黑老二凸起的眼珠子滴流滴流转了两圈,对我呵呵一笑:“先将我从这玉蚕丝网里放出去,我再告诉你答案。” 我听后嘿了一声,指着他严词拒绝道:“我爸说得没错,你还真是狡猾至极,现在竟然得寸进尺想要出来,是打算逃跑吗” 他剩下的半颗脑袋轻微晃悠起来:“不敢不敢就我现在的样子,下一分钟能不能活着都未知,也逃不了啊你们随便一个人都能砍了我” 我有些愠怒和急切:“那你还废什么话,赶紧告诉我无生老母是谁。” 他还是不肯讲,拐弯抹角谈起了条件:“阿飞小兄弟,你是聪明人,你说,如果现在你是我的话,该不该说呢如果说了,可能下一秒就被剁成肉泥。” “说了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不说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我简单直接地对他回应道。 “说的好,那你们是不是应该让我先看到这一线生机呢”黑老二嘿嘿笑着反问起来。 我深吸口气,知道不给这老东西一点甜头,他是不会轻易透露实情的,于是将玉蚕丝网轻轻地解了开。 但还没有将他的脑袋倒出来,一旁的叶局长就提醒起来:“阿飞,黑老二十分阴险狡诈,现在又是飞头降的状态,一旦从网里出来,随之都有可能飞走,你想好了吗” 我对叶局长微笑了下:“这家伙仅剩下半颗脑袋,而且上面也是血肉模糊,凉他也没有再飞起来的能力了,就算有,父亲还有两位母亲都在,应该也不会让他成功逃走的。” 叶局长有些犹豫,但是瞥了一眼我父母还有姥姥,见他们都默不作声后,点了下头:“那好吧,不过你注意一点,别上了当,也别被他伤着。”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将玉蚕丝网解开后,轻轻一倾倒,里面的黑老二头颅滚了出来。 我忙抽出黑刀,一下子扎在他的脖颈下面,只剩颚骨的窟窿里,急切地催促道:“现在也满足你的条件,将你的头颅放了出来,是不是该告诉我答案了” 他抖动起上下颚骨,声音十分含混:“你我,没法说啊” 我明白过来,忙将黑刀从他下颚骨上抬起:“现在可以说话了吧,快说” 他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狡黠,对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出了答案:“其实无生老母你一点都不陌生,她一直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从来没有留意观察和怀疑过罢了,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她传递给我们的” “别说没用的,这些我都知道,赶紧告诉我她的身份”我打断他的长篇叙述,逼问起来。 “好,这个人现在也在你身边,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黑老二说完将眼睛朝一侧瞥去。 “胡扯”听到这话,我首先的反应就是不可能,但随即有点狐疑起来,毕竟,亲生母亲从我小时候就离开,现在又突然出现,这段空白的时间究竟干什么去了 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她,直视着黑老二呵斥道:“一派胡言,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听护教士说过,无生老母一直在我身边,与我可以说是朝夕相处,怎么可能是现在才见面的亲生母亲,很明显,你是在挑拨离间” 被我揭发谎言后,黑老二有些惊慌,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尴尬地呵笑道:“你说得没错,无生老母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刚才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罢了” “噗呲” 我在黑老二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将黑刀刀尖一下子刺进了他的一直眼睛里,并且轻轻一歪将他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啊” 黑老二疼痛的大叫起来,并且脑袋使劲晃动着,大抵是没有料到我会突然下手,并且这么狠。 围在周围的继母他们一众人,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凶狠,一下子将黑老二眼珠子挖出,嘴里发出轻微的唏嘘声,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感觉对我有些疏远。 不过我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将黑老二的这颗眼珠子,放在手里把玩了片刻后,对仍旧痛叫的他开了口:“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提醒你,别随便跟认真的人开玩笑,因为他们一旦开起玩笑来,挺吓人的” 说完之后,将他的眼珠子扔到地上,用脚“啪”的一声踩爆,溅出绿色的脓液来,不过很快就被流动的水流冲走了。 黑老二本来颤抖的声音更加哆嗦了,仅剩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我:“你你真狠,内心比我们四大护法还要邪恶,总有一天,你会变得向我们一样,不对,应该是比我们还要” “啪” 我有点听不下去,用黑刀刀身狠狠抽了他一嘴巴子,也是用力太大,竟然将这家伙打飞了出去,整个动作有点滑稽,就像是打高尔夫球。 不过我此时的心情很紧张,没有感到多么好笑,忙将目光跟着飞掠的黑老二头颅,不幸中的万幸,他没有飞到下面去,而是“啪”的一声撞到了其中一根石柱上,之后又掉落在地。 我忙跳过去,一脚踩住他的头发,声嘶力竭道:“你不是说我狠吗,我就狠一下给你看看,怎么样,满意了吧称心如意了吧告诉你,我只对敌人凶狠” “咳咳咳,咳咳咳”他先是一阵咳嗽,继而哼笑起来,“你的神情动作,让我更加确认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有心魔,而且已经开始被唤起,但是你却越来越不能控制它,总有一天,它会控制你,让你变得比我们四大护法还要凶残” 我虽然心中很愤怒,十分想要用刀剁了黑老二,但是却强烈压抑着这种冲动,不想被他说中,变成一个难以控制自己的人。 深吸几口气后,我成功了,将怒火压制了下去,对眼露惊愕的黑老二反问起来:“怎么样,你分析错了吧,我根本就没有心魔,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仍旧不改变自己的观点:“不是你没有心魔,它只不过是被你暂时压制下去罢了,以后会越来越严重,有你不能控制的那一天回头想想,你难道以前真地没有出现过,理智控制不了身体的时候” 这话让我有些忐忑起来,没错,有好几次,尤其是闯上玲珑塔的过程中,好几次都有些受不住力气,变得不甚理智,对付那些护教士的时候,有些过分残忍,难道说真被这老东西说中了,我有心魔 怎么可能呢也许那些行为,是我近一段时间以来,体力过分消耗,没有充足歇息的缘故,造成了过度疲劳。 算了,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还是趁着黑老二没有死,赶紧问出无生老母的身份吧,于是再次对他质问起来:“先别谈论我有没有心魔了,这跟你也没有多大关系,还是说说无生老母吧” 黑老二哼笑一声:“你真的想要知道她是谁有没有考虑过,也许知道的结果,会让你心痛不已,还不如永远不知道呢” 我深吸一口气:“痛不痛苦是我的事,你只要告诉我她是谁就行了” 908.第908章只剩最后一个护法 黑老二踟蹰起来,不过片刻之后开了口:“说起来,这无生老母与鬼血莲花教的教主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世间选择一个有天分的女孩,进行新老交替。:efefd 并且,由于她是整个教派的精神领袖,所以,必须拥有常人所不能的本领。短时间里获得本领的方法,我想那个叛徒教主已经告诉你了,那就是强制性灌输。 当然了,这种方法对人的身体损害很大,也造成了教主和无生老母寿命短暂的现实,但与他们得到的能力,以及对所有教众的影响来看,是值得的 现在这位无生老母,是六年前被选中的人,那时候她还小,是一个正处在雨季的女学生,不过却天生丽姿、八字至阴,是修炼术法的好材质。 但也正是因为太聪慧,所以费了我们好大的时间和精力,才改变她的人生观,让其心理变得与我们一样阴暗,甚至于更加歹毒和残暴 不过,这种改变并不是完全的,她会时不时产生怜悯之心、仁慈之心,做出令我们无可奈何的事情来,以前的时候,四大护法想要继续改变她,但发现不能,残忍的洗脑以及身体修炼的折磨,已经将让她的性格出现了分裂”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起来:“按照你的意思来说,无生老母具有双重人格,但我身边接触的所有人,包括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没有这种人啊” 黑老二哼笑了一声:“具有双重人格的人,都会隐藏自己的另一面,所以除了心理师以外,其他人是很难发现的,并且,对于你来说,以前也很少仔细观察过,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吧这样的话,没有察觉出来她的异样,也合情合理” 我从脑海里快速过滤了一遍,还是不能筛选出哪些人有这种倾向,也不愿意再浪费脑细胞思忖,于是催促道:“说了这么多,一句重要的话也没有,直接告诉我,无生老母是谁就得了” 黑老二顿了一下,开始正面回答:“其实无生老母与你相处的时间不少,你始终没有察觉出来只能有两个原因;要么已经有所怀疑,但始终不愿意相信,要么就是她为你做了很大改变你,隐藏了戏中的恶毒,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好姑娘” 我有点烦躁起来:“你好歹也是四大护法之一,怎么变得这么磨磨蹭蹭,并且对人情世故如此感慨了,直接告诉我无生老母是谁不就完了,啰嗦什么” 黑老二哦了一声,终于不再啰嗦:“她就是” 刚开了口,说了三个字,就戛然而止,整个脑袋没了丝毫反应,眼珠子也一动不动了,一切迹象都表明,并不是伤重而亡,而是突然被杀了 我心中的无名之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站起身后指着父亲大叫起来:“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我,让我问黑老二几个问题的吗,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要背后下手杀了他” 背对着我的父亲没有转身,对我不卑不亢地反问了句:“你凭什么断定是我杀了他,而不是别人,有证据吗” 我依旧不服气:“你刚才就不同意暂时收回百鬼蚀身的术法,一直想要黑老二快点死,不是你杀了他又会是谁对了,你是不是与无生老母有什么关联,才会杀人灭口” 旁边的继母,用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厉声阻止道:“阿飞,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亲,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无生老母杀黑老二的人,不是他,而是箫声” 我疑惑极了:“箫声,什么箫声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到” 继母斜瞪了我一眼:“你啊,刚才只顾着质问黑老二关于无生老母的事情,哪里关注过周围的变化一阵幽怨而又细微的箫声响了几秒,令我和你父亲十分警觉,想要辨析方向,但骤然止住了,随即就看到黑老二挂了” 我深吸口气:“你是说用人用箫声杀了黑老二,可是用声音控制他的话我还能接受,用一个若即若无的声音杀人,也太不附和逻辑了吧” 继母略微思忖了下,然后将黑刀从我手里夺过去,二话不说,照着地上的黑老二头颅狠狠砍去。 “咔嚓” 那老东西的头颅,登时就被砍成了两截,里面的脑子漏了出来,有些令我们意外的是,竟然不是浆液,而是白花花的固体,就像是豆腐一样。 更令我吃惊的还在后面,其中的半个头颅里,白色的脑`浆里,竟然若即若无地透露出一丝黑色痕迹 不由得一愣,忙蹲下来,接过继母递过来的黑刀,用尖端小心翼翼地拨弄起来,渐渐地,将里面的东西挑了出来。 那东西出来后,掉落在地上,被哗哗流淌的水流一冲洗,露出了真面容来,竟然是一枚桃木钉子 我不由得唏嘘了句,小声嘀咕起来:“怎么回事,黑老二的脑袋里怎么会有桃木钉,还有就是,仅仅靠一根钉子配合着箫声就能准确地杀了他吗” 继母也蹲下了身子,指着流水下面的桃木钉对我提醒:“仔细看,这根桃木钉不一般,上面可是镌刻了很多符咒” 听后细细瞅去,发现果不其然,桃木钉的表面上,并不是光滑的,而是密密麻麻刻了很多字,全都是看不懂的蝌蚪文。 不由得一阵感慨,倒不是对上面的符咒文字吃惊,而是对继母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心细如发的能力感到由衷的赞叹,心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老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有点本事了,其实,与她以及父亲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 继母这时候对我解释起来:“黑老二在一开始的时候,也可以说在加入鬼血莲花教的时候,不经意间被人将这枚下了死咒的桃木钉镶嵌进了脑子里,而箫声就是口诀,一旦响起就能立即指他于死地。” 我还是有些疑惑:“以黑老二这样的人,他可是活了好几百岁,精通各种将头邪术的南洋邪术师,怎么会轻易被人将桃木钉砸进脑子,而丝毫察觉不了呢” 继母站起身,用手指着黑暗的前方:“那就只能说明,站在他们四大护法幕后的人,太过高强和歹毒,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那个人才是鬼血莲护教的核心” 明白黑老二的死因后,我禁不住长呼口气,叹息道:“真是可惜了,差一点就知道无生老母和他们幕后的那个人是谁,没想到关键时刻人又死了,难道每一个要告诉我实情的人,都难逃一死” “哗啦” 正沮丧着,一道振聋发聩的响声突然从下面传来,是什么东西砸在水里的感觉。 扭头瞅去,发现猜测的不错,下面的养虺池里,有巨大的水浪升起,并且有一些也溅到了我们这边,将众人的衣服几乎全都浸湿。 “不好,海水倾泻得太多,已经将下面十二层完全填满,并且此时开始往养虺池里涌入了,这样一来,那些沉睡的巨虺,要苏醒过来” 一直笔挺着身体站定的父亲,也有些惊慌起来,转身对众人大声提醒起来。 “看来我们必须赶紧离开,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要不然” “砰,砰,砰” 继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一连串此起彼伏的滔天水声掩盖,养虺池那里,数十条巨虺已经躁动了起来,不停甩动着尾巴拍打着水面。 父亲眉头紧锁地瞅了瞅上面,对众人提示起来:“我们现在要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过头顶的天窗,不过现在距离有点高,水流又有点急,必须等到整个十三层被完全淹没,才有机会游上去” 我听后觉得有些问题,忙追问道:“海水完全灌满玲珑塔的话,说明上面的荧光海岛,已经沉入海底非常深了,这样一来的话,即便出去了,也很难游上去啊我们倒是还可以,但” 说完我瞥了一眼倒在那边地上的青衣男子,以及仍旧坐在鸟笼里的红衫男子,还有年迈的姥姥,手掌和脖颈都受了伤的亲生母亲。 父亲对于我反问很不屑:“你说的这些都是琐事,如果能够钻出天窗,我可以搀扶着你亲生母亲,金瑶可以搀扶着你姥姥,而你照应着叶子已经雨轩姑娘,叶局长自己应该没问题,众人一起游上去。” “那他们两个呢”我指了下红衫男子以及青衣男子,“虽然他们一个曾经是鬼血莲花教的教主,一个是曾经的护教士,但都已经改邪归正,并且也帮助了我们,不能过河拆桥,将他们无情地留在这里淹死” 父亲深吸口气:“不是我们无情,而是他们已经没救了,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带着他们的话,别说游到海面上去,就连能不能钻出天窗都很难说” 还没有容我反驳,亲生母亲就对父亲厉声呵斥起来:“你要是觉得青衣拖累你的话,你就不用管了,只要管你自己就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将他扔在这里喂鱼的,即便死也不能让他死在这儿” 我也随声附和起来:“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即便是鸟笼里的红衫男子,也应该带出去” “嗯” 正在我们争论的时候,不远处传来青衣男子的呻吟声,他挣扎着,从哗哗流淌海水的地上坐了起来。 他苍白的脸上,冲亲生母亲挤出一丝微笑,“林越说得没错,我和鸟笼里的教主,已经撑不了多大会了,早晚都是死,与其拖累大家死在海水里,不如安安静静地葬在这玲珑塔里吧,也算是与过去黑暗的经历一起埋葬海底” 亲生母亲忙摇摇头:“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你丢在这里的,毕竟,过去亏欠你的很多,刚才有事为了杀掉黄老四而受伤,所以” “滋” 亲生母亲正说着,突然止住了,脸上的神情也凝固了,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别说与青衣男子有过三十年交情的她,就连我们这些人,包括冷漠的父亲,也都震惊不已青衣男子竟然将脖颈横在了一根玉蚕丝上,顷刻间将头颅就割了下来,当场殒命 父亲率先反应过来,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痴呆的母亲脸上,将她打醒后厉声道:“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准备准备,一会好钻出去天窗。” 亲生母亲没有搭理父亲,踉跄着脚下的水渍,走到了轻易分离的尸首旁,将他的头颅抱了起来,用衣服裹住后,系在了肩膀上,是要把它带出去 父亲还要说什么,但被姥姥拦住了:“让她去吧,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根本就不是喜欢青衣那小子,而是不想欠他的人情,所以才执意要做点弥补,将他带出去的。” 我走进鸟笼,对着红衫男子大喊起来:“别傻坐着了,我带你上去,说完就要过去将他搀扶起来。”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对我大声地拒绝起来:“不是早就说过了,不用管我了,别浪费时间和精力了,带着我只会拖累所有人,并且出去后也难免一死,请成全我吧” 我仍然不想把他留下来等死,继续劝道:“只要出去就有生机,相信我,你不是一直喜欢叶子吗,即便是为了她,也应该活下去啊” 红衫男子苦笑一声:“正因为我心里爱着叶子,才更不能拖累你们,并且也要进自己的最后一点努力,帮助你们,帮助其他人吧,也算是对着六年来罪恶的一点弥补” 说完之后,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我。 见状我只能放弃,长叹一声退出了鸟笼。 海水不停地灌入着,高台下面的水域,逐渐上升着,已经快要抵达高台。所有人的脸上都紧绷着,等待着它升上来的时候,我们也好浮出天窗。 “哼,你们以为还能出的去吗” 在幽黑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句冰冷的嘲讽声,随即是一阵哗哗的水响,是蓝老大那家伙,他终于又出来了 909.第909章亲叔叔 转身望去,发现从下面水中游来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后面还跟着三个人,与他一样,全都蒙着面,只露出呼吸用的口鼻,以及看东西用的眼睛。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但是从身形和动作还是能辨析出,三个人是两男一女,并且都比较年轻,至少比蓝老大要年轻 他们的身份令我狐疑,尤其是那个身形婀娜的女子,难道就是我一直苦苦探寻的无生老母而另两外两个蒙面男子中,会不会就有一个是,一直站在四大护法幕后发号施令的神秘人 疑惑的空当,蓝老大以及后面的两个人,已经爬上了被淹了大半的拱形石梯,徐徐地朝高台上走来。 我攥紧黑刀,准备迎上去,不管后面的三个人是谁,总之需要先杀了蓝老大这家伙,但刚迈两步就被父亲扬手阻止了。 他用不容分辩的眼神盯着我:“阿飞,你在后面保护着你姥姥以及叶局长他们几个,前面有我和你母亲担着就行了,不要盲目和冲动” 我无可奈何地长舒口气,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很想亲手杀了蓝老大,但谁让我功夫差来着,只好点点头:“一会要是交手的话,你和母亲千万小心点 尤其是蓝老大后面的三个人,女的应该就是无生老母,而另外两个男人中,应该有一个是四大护法幕后的指挥者,这个两个都极难对付,至于另一个男人嘛” “另一个是林科长”父亲头也没回,平静地回应了句。 “林科长”我有些吃惊,但很快也恢复了镇定,觉得还真有可能是他,自从进了玲珑塔,就没有见他露过面。 这时候,蓝老大和他身后的三个人,已经来爬到了高台之上,在距离前面的父亲和继母,只有三四米的地方立定,不动声色地瞅着我们,似乎并不放在眼里。 父亲扬起手里的一把斩邪雌雄剑,指着其中一个较高的蒙面人:“林科长,你不觉得自己也蒙着脸,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还是扯下来吧,又没有外人” 那个高个的蒙面男子,虽然没有看到表情,但料想一定很吃惊,过了好几秒才开口,眼睛里充满不解:“林越,我已经收起了所有的动作习惯,你是怎么辨析出来的” 听到林科长这熟悉的声音,我不得不佩服起父亲,也和那家伙一样疑惑:父亲究竟是如何认出他来的 父亲哼了一声,平静极了:“在你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立马辨析出来了,之前嘛,是猜测” 林科长气坏了,一把扯去了脸上的蒙面布,瞪大眼珠子盯着父亲,懊悔难当道:“真是大意,竟然中了你这该死狐狸的奸计” 父亲长呼一口气,对他讥诮起来:“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树上那只愚蠢的乌鸦了,轻而易举地就相信狐狸的话,不能用大意来形容了,简直是白痴” 林科长用手指着父亲:“你你竟敢骂我,去死吧蓝老大,杀了他,快” 不过蓝老大那家伙,倒是没有搭理他,立在前面一动不动,过了片刻才回应道:“不好意思林科长,本护法可是没有必要听你的驱使,你算个球啊” 林科长恼羞成怒,瞪视了蓝老大一眼后,转向了另一个蒙面男子:“那个老大,是不是应该杀了林越他们” 很显然,林科长刚才在称呼蒙面男子的时候,话语出现了转折,应该是不想,或者说不敢让我们知道那个人的真是身份,由此更加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四大护法幕后指挥者了 蒙面男子将脸转向林科长,目光中透露出些许凌厉,似乎对他的多言多语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开口,不知道是不屑,还是不愿意让我们通过声音揣摩他的身份,只是简单地摆了摆手 看得出来,林科长也有些畏惧他,见状不再言语,老老实实垂手而立在一旁。 “呵呵,呵呵”父亲轻声哼笑了两下,对林科长继续讽刺起来,“本以为你背叛自己的信仰,背叛国安局后,会过什么多好的生活,拥有多高的地位,现在看来,好不到哪里去嘛,不过是个打杂的,还不如以前呢” 林科长气得脸都绿了,有好几次张大嘴巴要厉声反驳,但都被那么蒙面男子的眼神所击退,只能强忍着一腔的愤怒,呼呼地急喘不已 这时候,蓝老大开了口:“林越,你没必要如此刺激林科长,说到底,你们俩还是同宗同族的,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听到这话我有些意外,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听父亲说过他还有亲人,给我灌输的思想就是,家族的人在一场变故中全都遇难了,只剩下他一个孤儿。 这一点,在刚才所有人被困在鸟笼里,他跟我讲述过去经历的时候,又再次得到了确认,家族的其他亲人,是被一个混蛋欺骗,葬身在了地下 可是现在,蓝老大说林科长与父亲有血缘关系,是他在说谎,还是父亲故意隐瞒了什么,不由得疑惑起来 父亲深吸一口,之后缓缓喘出,对着蓝老大冷哼道:“别说这么弱智的话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林科长早就不是我们一族的人了,哪里还算什么同宗同族更不会有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感情” 蓝老大摇摇头:“可别说得这么绝情,堂堂的驱鬼家族林家,如今只剩下你和林科长两个人了,就凭你一张嘴,就不承认他的身份,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同样的道理,他也可以说你不是林家的人了呢” 父亲盯视着林科长:“你自己说说,你还算是林家的人吗还有资格做驱鬼家族的后人吗当年的事情我都不想提,提一次就愤怒一次,咬得牙都痒痒。 要不是你后来加入了国安局,我早就了结你的狗命了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竟然会叛变,那现在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可以痛痛快快杀了你” 林科长张大了嘴巴,虽然想要说什么,但瞥了眼蒙面男子后,似乎没有得到默许,只能闭了上,垂头丧脑地直叹气。 蓝老大倒是比较积极,替他打抱不平:“可别啊林越,你要是杀了林科长,那阿飞小朋友,不就没有亲叔叔了嘛” 虽然对林科长与父亲的关系,已经有些推测,但听到这话还是惊讶不已,瞥眼瞅了瞅父亲,见他对蓝老大的这句话,没有进行反驳后,更加确定了 实在难以想象,狡诈阴险而又歹毒的林科长,竟然会是父亲的亲兄弟、我的亲叔叔,这是无巧不成书呢,还是造化弄人啊 不过有一点我很笃定,那就是绝不会认这个所谓的亲叔叔的,当初在上海,他将我和李师傅以及丽儿关绑了起来,关在封闭的小屋里,还放了煤气,可是真打算杀了我们啊 丽儿因为车祸猝死,也是他做了手脚的缘故,并且这家伙,还残忍地杀害了咖啡店的蔷薇,以及她的姑妈,手段极其狠毒 一想到他将蔷薇衣服扒光,喉咙割断,身上刻字,将她姑妈用钢筋穿体,我就恨得咬牙切齿,杀人不过头点地,但将人如此虐杀,根本就不是人,简直是畜生 深吸一口,将自己怒火中烧的情绪压制了一下,用黑刀指着林科长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我都要杀了你为蔷薇和她姑妈,为丽儿,为所有被你杀害的人报仇” 蓝老大插科打诨般地护在了林科长面前,对我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语气道:“阿飞小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人家林科长也是你叔叔啊至于杀的那些人嘛,也是工作需要嘛,可以理解” 我照着他裹着蓝色丝纱的脸上,狠狠唾了一口:“理解个屁我先杀了你,再杀了他”说完举着黑刀朝前奔去,打算与这两个家伙拼命。 但只迈了一步,就被父亲一把抓住了胳膊,之后扯到了身子后面:“刚才对你说的话忘记了吗再说一遍,不是让你与他们动手,而是好生保护好大家” 望着父亲坚定的眼神,听着他铿锵有力的语气,我瞬间镇定下来,将黑刀慢慢放下,退后两步护在了姥姥他们一众人身前。 蓝老大哼哼着调侃起来:“老朽我就纳闷了,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但是我怎么感觉阿飞和你当年的风格,一点都不像呢我说林越,会不会会不会他不是你的儿子,而是隔壁老王家的” “住嘴你这个老畜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满嘴喷粪,是不是这几百年都是在粪池里长大的”我打断了他,厉声痛骂起来。 蓝老大对于我的反击,似乎很高兴,又居心叵测地来了句:“阿飞小兄弟啊,我可是一片好心,想要让你们理清各自的关系,别稀里糊涂叫了别人一辈子老爸,后来发现没有任何关系对于你亲生父亲是谁这点,还是问问你亲生母亲比较保险,嘻嘻,嘻嘻” 他也许和黑老二一样,早就知道我有时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来,于是才会如此这般地刺激我,想要让我失去理智。 但我决不能上当,于是深吸两口气,将自己平静下来后,对他反唇相讥道:“不好意思蓝老大,我们林家比较本分保守,不像你们家,男女之间的关系比较混乱,所有人都经常发生关系,所以你父亲很有可能是你爷爷,也有可能是你叔叔,呵呵,呵呵” 蓝老大直视着我:“你以为说这些就能刺激到我了吗痴心妄想不过是更加证明了,你与林越更加不像,他是术法和功夫厉害,而嘴巴比较拙笨。 但是你,除了油嘴滑舌外,没有一样本事能拿得出来,即便闯到了玲珑塔的十三层,也是运气加上背后有人暗暗帮助的结果” “阿飞,蓝老大似乎不认同你的能力,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与他单打独斗,你有没有信心打败他”身前的父亲,似乎有点难以忍受别人瞧不起自己儿子,对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当然有信心”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其实说心里话,并没有多少把握,单单是对付黄老四,都是我和强哥以及亲生母亲,耗费了好大劲才杀了他,而蓝老大的本领,应该比那家伙强很多 可现在这种情形,要是退缩的话不仅让父亲看不起,蓝老大他们一伙看不起,也会让我自己看不起,只能鼓足干劲相信自己。 也许这样说有点悲观了,我并不是什么本领都没有,至少打斗了这么多次,已经有了很多经验,何况肚子里还有八尺阴阳镜以及苍蝇蛊王呢。 这两个朋友,一个可以在我集中精力的意念比较强烈的时候,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而另一个,则会尽最大可能保住我这个宿主的生命,要么释放白色蛆虫帮我对付敌人,要么加快伤口的愈合,令我快速的恢复原样。 “不行不能让阿飞去冒险” 后面传来亲生母亲的喊叫,坚定的语气中,透露着对我的深深关切,说完人也走到了跟前。 继母忙拍拍她的肩膀劝慰起来:“你别激动,林越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亲生母亲肩膀一抖,甩开了继母的手掌,厉声反驳道:“什么道理让自己亲生儿子,对付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打败的人,这也算有道理到底不是你亲生儿子,所以你才会表现的这么淡定” 最后这句话,算是将继母伤着了,她脸上露出伤心的神情,茫然地站立在哪儿一动不动。 我忙过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妈,你别和我亲生母亲一般见识,我知道从小到大你都是真心疼爱我的” 亲生母亲用手一指我,气得嘴唇直哆嗦:“你这小兔崽子,竟然这么说自己的亲娘,真是忘恩负义” 910.第910章黑刀折断 我白了亲生母亲一眼:“行了,我要是真地忘恩负义,就不会认你这个将我抛弃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了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有危险,但我不能永远靠你们保护,是时候亲自面对考验了” 亲生母亲干张了几下嘴巴,没有再继续劝说,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也就不拦着了,记住,一旦撑不住之后,赶紧呼喊我们” 说完之后,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并且拍了拍我的后背,令我有点痒痒,想要用手挠,但是被亲生母亲拦着有些不方便,也就算了。 “林越,你真地想好了,要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跟我打,难道你不怕我将他杀死在你面前吗”后面传来蓝老大的质问声。 “呵呵,呵呵”父亲先是一阵冷笑,随即反问道,“你凭什么认定阿飞打不过你,还会被你所杀,也许,是他杀了你呢” “哈哈哈,哈哈哈”蓝老大猖狂地大笑起来,“我倒是很期待他能杀了我,可惜啊,这只能是个希望罢了,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永远活在希望中,而不能实现” 我从亲生母亲的怀抱里挣脱开,拎着黑刀站到蓝老大面前,讽刺道:“看不出来,你老说话还挺有哲学味道嘛,只是,这一次,我要将希望变成现实” 蓝老大先是回头瞥了一眼蒙面男子,大概是得到了什么默许,之后对我正色道:“好啊,既然这样那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动手吧”说着将手里的那把蓝色大刀扬了起来。 我深吸口气,将眼睛闭了上,在脑海里飞速琢磨起来:四大护法中,蓝老大的实力应该是最厉害的,不管是术法还是功夫,所以与他打斗起来的话,必须要更多地依靠智力,其次是功力,而且出手一定要快,决不能让这老东西有机会施术 打定主意后,我睁开了眼,对气势汹汹的蓝老大歪嘴笑道:“刚才不是胸有成竹嘛,怎么变得如此紧张兮兮了,不会是心里发怵,害怕小爷我了吧” 蓝老大从鼻子里哼了声:“害怕倒是谈不上,但好奇却是一定的你说你一个术法和功夫都不怎么样的毛头小子,到底有什么自信与我打斗,你知道我是谁吗能力如何吗” 我平静地点点头:“当然知道了,你不就是四大护法的首领嘛,能力当然也比死了黑老二、白老三以及黄老四要强啦” 蓝老大眼神里露出得意的神色,头微微抬起,胸脯也挺得笔直:“你所知晓的这些,只是一些皮毛而已,实际上,我是设立鬼血莲花教的元老之一,最开始的时候在白莲教中,也是算得上的一号人物。 但白莲教的教规太过故步自封,没有给下属任何自由,尤其是修炼术法方面,这不能、那不能,如此一来,很多杀伤力大的术法,都不能得意使用,想要研究一些新的法术,也不能用无辜百姓试验。 导致很多道中的痴迷者十分压抑,所以才在一起密谋,脱离了那桎梏着我们的白莲教,创立鬼血莲花教,而我就是发起人之一 当然了,为了吸引更多白莲教中的人,尤其是术法精湛,或者是有这方面潜质的人,我们保留了很多白莲教中的传统,并且也不与它的门人发生直接冲突,依旧供奉无生老母为精神领袖救苦救难的神女 由于对教众的限制,尤其是修炼方面的限制比较少,所以在短短几十年里,鬼血莲花教蓬勃发展,在明末清初的时候,规模已经超过了白莲教,并且拥有了大量身怀绝技的人,这才有了另外三个护法 几百年来,他们三个有过更迭,但是我,依旧没变,不管是术法的造诣还是功夫的高深,都在他们之上,更不用提那些护教士了” 听完蓝老大对自己的吹嘘,我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冷哼道:“既然你老这么厉害,又是鬼血莲花教的创始人之一,那为啥还要听从后面那位蒙面男子的命令呢”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戳到了蓝老大的心脏上,令他惭愧起来,眼神有些躲避,言语也变得闪烁起来:“有有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对于最高权力者,当然是能者居之何况,他他还不是鬼血莲花教的人,只是合作关系” 我来了兴趣:“哦,你说身后的蒙面男子,不是你能鬼血莲花教的人,那他是哪门哪派的人” 蓝老大没有上套,直接扬着手里的大刀刺了过来,嘴里狠狠道:“别想从我嘴里套话,接招吧” 过往的经历使我很清楚,高手一般使出的第一招,并不会用尽全力,有五成就不错了,基本都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功底,想来这蓝老大也不例外。 于是对于他刺过来的大刀,并没有太过紧张,而是将手里黑刀纵向一甩,抵挡而去,当然了,也没有用尽全力。 “叮当” 黑刀和他的蓝色大刀相碰,打出一声脆响,令我有些不解的是,掌中传来的感觉十分不一样,有点不像是砍在了金属上,倒像是有点木头的感觉。 带着疑惑朝他手里的蓝色大刀瞅去,发现刀背上十分平整,并没有被砍出豁口来,不由得更加疑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 不经意间,眼睛瞥在了自己手里的黑刀上,冷不丁的,浑身与颤,寒毛登时竖立了起来黑刀锋利的刀刃上,竟然出现了一块豆粒大小的豁口 我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打死都不会想到,一向被我依仗的黑刀,竟然会如此不堪,只一下就出现了这么大的豁口,而且还在我与蓝老大没有使出全力的情况下,要知道,以前不管对什么兵器,黑刀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嗖” 没有时间吃惊,蓝老大的刀又斜朝上看来,直奔我的胸脯,从凌厉的风声可以判断,力度很大。 忙集中精力,用黑刀刀身抵挡去,这一次我学乖了,没有直接用刀刃,害怕再给它来一个豁口,那样好的话可就丢人了 “砰” 蓝老头的劲确实不小,大得离谱,手里的刀砍在黑刀刀身上,发出一道振聋发聩的响声,并且将我手都震得一阵颤抖,要不是早有准备,指甲死死地掐在指头上,估计黑刀早就飞出去了 所幸,抵挡住这一刀后,蓝老大没有继续出手,而是后退一步与我拉开一点距离,哼笑道:“不简单嘛,竟然能接我两招,看来还不能小瞧了你呢” 我深吸口气咬咬牙,脸上故作轻松道:“这两招也太平常了吧,别说比另外三个护法强了,甚至于连下面的护教士都比不上” 蓝老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哦,是嘛不过这也正常,因为我不过是跟你玩了两下,根本就没有认真,接下来,阿飞小兄弟,你可要小心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不停在心中对自己施加强大的意念,那就是一定要集中精力,一定不能输,一定要杀了他 希望能够用专一的意念,激发肚子里的八尺阴阳镜,让它释放出更多更强的力量来。 不过也不知道咋回事,是不是先前被踹了一脚移位的缘故,肚子里丁点动静没有,也没有丝毫热乎乎的感觉,这一切都预示着接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蓝老大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理,皮笑肉不笑起来:“怎么,想要借助体内八尺阴阳镜的力量不过看样子,它们似乎并不打算帮你了,也许,它们是有先见之明,要摈弃你这个无能的宿主,投到我的怀抱里呵呵,呵呵” 我深吸口气:“八尺阴阳镜是瞎爷给我的,不管它们帮不帮我的忙,都不会轻易让你得到的” 蓝老大轻蔑地一笑:“知道你不会乖乖送给我,所以只能亲自取了,不过那样的话,对你可是有点残忍呐,因为要开肠破肚,就像是杀猪一样”说完,他手腕突然莫名其妙地一抖。 紧接着,就看到这这老东西的蓝色大刀,以他的手掌为中心,飞速地旋转起来,但是并没有离手。 我对此并不买账,不屑地挖苦道:“我说,将刀转得那么快干啥啊,炫酷吗这也太低级了吧” 蓝老大没有搭理我,但是手腕又接连地晃动起来,带动着掌心的大刀不停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不一会,已经看不见刀身,只看到一块蓝色的圆盘 同时,我也看明白了,为什么他手里的大刀能一直旋转,而就是不掉,那是因为每转一圈,都被拇指勾住一下,才会始终黏在手里。 等了一会,见蓝老大还在转着手里的大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我有些急了,对他喊了起来:“喂喂,喂喂你转够了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先坐下歇一会,什么时候好了再叫我,站半天了,我腿疼” “呼呼呼,呼呼呼” 话音刚落,一阵肆掠声就袭来了,夹杂着凉飕飕的冷风 蓝老大这家伙,竟然将手里的大刀朝我抛了过来,方向嘛,直奔我的喉咙 定眼一瞅,旋转的蓝色大刀速度极快,要是被它集中的话,半秒的功夫都不到,就会被“刺啦”一下,将脑袋削掉。 我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那种死法太过血腥和丑陋了,于是将身子一收缩,忙蹲了下去,之所以没有用黑刀抵挡,那是因为根本没用,老东西的蓝刀速度实在太快,弄不好黑刀都会直接断成两半 犹如圆盘样的蓝刀飞了过去,擦着我的发梢,将头顶耸立的一撮黑发瞬间削了去,不过并没有结束,在空中划了一个诡异的圆弧后,又从后面袭了过来。 这一次,速度明显下降,形成的圆盘也出现了刀身的影子。 见状,我想错过这个机会,忙从地上蹭的一下站起来,挥舞着黑刀朝旋转的蓝刀用力砍去,心说只要能将你打飞,蓝老大手无寸铁后,对我的威胁一定减少很多。 “叮当” “咔嚓” 先是一道响亮的碰撞,紧接着是一道让人心惊胆战的断裂声。 手里的感觉一下就让我明白了,断成两截的不是蓝刀,而是我手里的黑刀 忙侧了下身子,夺过旋转的蓝刀后,朝手里的黑刀瞅去,果不其然,在中央的部位折断了。 “嗡” 心情沉重的同时,一声碰撞声传来,忙扭头一瞅,是断掉后飞出去的那半截刀身,它撞在了玉蚕丝网上,又反弹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缘分,最后“当啷”一声,落在了我旁边的地板上。 我缓缓蹲下身子,将它捡了起来,心情十分覆在,有失落有叹息,但更多的是伤痛,没想到一把伴随我经历了多次生死凶险的黑刀,竟然就这么骤然地被毁掉了 忍不住长叹口气,不是它不够坚硬,而是我不够强,没能保护好它 “哈哈哈,哈哈哈” 蓝老大狂笑不止,肩膀都抖动着,“还以为你手里的黑刀,真像下面教徒说得那样神奇,试过才知道,原来如此不堪一击,不会是地摊上买的吧” 我将断掉的上半截刀身别进腰后,紧攥着手里的下截站了起来,指着蓝老大一字一顿道:“你砍断了我的黑刀,我要砍断你的腰椎为它报仇” 蓝老大打了个鄙夷的哈欠:“连兵器都断了,还这么嘴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不知道,本护法自始至终就没有使出全力如果尽力而为的话,你连一招都接不住,就皮开肉绽,当场殒命了” 这时候,感觉肚子里有阵阵蠕动传来,有两个圆乎乎的东西在动,显然,不是苍蝇蛊王,而是八尺阴阳镜。 也许,是我要杀死蓝老大的意念太强了,所以才会激发它们释放能量帮我。 911.第911章听觉和嗅觉 心中暗暗大喜,有了八尺阴阳镜的力量支撑,对付起蓝老大可就不那么吃力了,攥紧手里的半截黑刀,二话不说朝他头上砍去。 这一次,速度和力度远远超雨刚才,压制的蓝老大只能连连后退。 这老家伙,眼睛里露出惊诧的神情,大抵是没有想到,我会在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边用手里的兰刀抵挡着我的进攻,边醋意满满地调侃起来:“哟呵,看不出来,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啊,估计也不是你自己的,是八尺阴阳镜的作用吧” 我哼笑一声:“实话告诉你,还真是它们发挥了作用,要释放能量帮助我杀了你这个混账东西” 蓝老大用力抵住我逐渐压下去道半截黑刀,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别以为有了八尺阴阳镜的帮助,就能扭转局势将我打败,还差的远呢” 说着他手臂用力一挥,将我手里的半截黑刀挑开,之后招式凌厉地攻击起来,力度和速度,也比我刚才领教的要提升了一档次。 眨眼功夫,刚才处于主动的我,现在竟然处于劣势之下了,加之黑刀只有半截,所以十来招之后,应付的愈来愈吃力,脸上豆大汗粒直冒,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已 蓝老大得意起来,语气中充满了调侃:“怎么样,撑不住了吧实话告诉你,老朽能一直成为四大护法道老大,不是没有本事和道理的”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应道:“别自吹自擂了,类似的话,另外三个护法也说过,但又如何呢现在还不是去阎王爷那报道了,不对,已经灰飞烟灭,连地狱都没机会下了” 虽然我嘴上说着比较强势,但心里的忧虑愈来愈强烈,尤其此时,半截的黑刀刀刃,也被砍得满是豁口,成了锯齿的模样。 “阿飞,黑刀是硬碰不过他那把蓝色大刀的,如果我没有看错道话,那是用最坚硬的金属铬,铸造而成的” 身后突然传来雨轩的提醒声,但此时知道还有多大帮助呢,黑刀已经基本上被毁了唯一的作用就是心中有了点数,用任何兵器与蓝刀对打都会得不偿失 可是不用兵器的话,岂不是更加处于劣势,弄不好几招之内就要被他砍死,究竟应该如何应付呢我陷入了焦躁和急切之中。 蓝老大说停止了进攻,转头瞥了眼雨轩,之后又对我哼笑起来:“想不到你的小相好还有点能耐,她说得没错,老夫这把青天湛蓝刀,就是用纯铬铸炼而成,可以说是所有兵器中最坚硬的一个。 任你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刀利剑,在它面前都会黯然失色,轻则被砍出豁口,重则轻易断裂,就像手里的那把黑刀一样” 心说手里的半截黑刀与他打斗,是不占任何优势了,继续下去的话即便我能撑一会,但是黑刀呢,弄不好连半截都剩不下,只留下一块刀柄。 不行,不能用自己的短处对付他的长处,必须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才行,可是在功力和术法,以及兵器都精湛的蓝老大面前,自己究竟有什么专长呢 冷不动地,突然想到了两样听觉和嗅觉 虽然不确定敏锐的听觉和嗅觉,能不能比蓝老大强,但事到如今也只有一试了,想到这里闭上了眼睛,深吸两口气,让一直急切的心趋于安稳下来。 “我说,你闭上眼睛干嘛难道是放弃了,打算等死”蓝老大调侃的话语响了起来。 我没空搭理他,尽量调节和自己的身体,让呼吸均匀、心跳规律,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四周那些“哗哗”倾斜的水声,以及巨虺“啪啪”拍打水面的声音,都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当一切都寂静无声后,又开始出现声音了,不过这次比较单一,只有我想要捕捉的蓝老大的呼吸声,虽然比较细微,但确实是他的 通过均匀连贯的呼吸,可以判定这老东西确实不一般,与我打斗了这么长时间,一点急喘的迹象都没有,十分的淡定。 耳朵已经能捕捉到他的呼吸,接下来就是嗅觉了,这点比较困难,蓝老大一伙刚才从下面的海水里游来,身上全都一个味海水的味道。 这种腥腥的味道,不光他们几个,连我们的人身上也是如此,想要甄别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也别无他法,仅仅靠听觉的话,还不足以细致地感知到蓝老大的动作。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不对,应该是硬着鼻子,深深但轻微地吸起气来,并细细地分辩着,慢慢地,感觉空中除了海水的腥味,还有一些其他的味道,但正要仔细辨别时,偏偏被打搅了 “你小子闭上眼睛,是打算凭借着听觉应付我的招式吗”蓝老大用戏谑的口吻询问起来。 “你说呢”我尽量拖延一点时间,好加紧辨析出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哼即便你听力灵敏,难道还比我的更强吗说实话,现在这第十三层里,到处都是“哗哗”的流水声,还有巨虺的躁动声,连老夫都不能准确捕捉一个人的动作声响,你就更不可能了,别浪费时间了,还是集中精力与我对打吧,兴许拼尽全力之下,还能多活几分钟”蓝老大对我一通蔑视。 我将精力全都集中在空气味道的甄别中,所以将他的话只当成了耳边风,没有丝毫在意,并且此时令我兴奋的是,鼻子里嗅到了一点独特的味道,除了海水还有些腐朽。 这种味道有两种,一种在前方传来,非常强烈;而另一种就是在身后,也许是距离比较远的缘故,比较清淡。 这两种腐朽味道的源头,还在轻微的晃动着,能够分析出来,是人的头发散发出来的,很显然,这里活着的人中,只有两个有这种味道,一个就是前方的蓝老大,而另一个,就是后面的姥姥了 整个人不由得一阵欣喜,心说现在好了,听觉和嗅觉都发挥了作用,加上肚子里八尺阴阳镜的力量支撑,对付蓝老大应该有些胜算了,至少不会被他短时间内打趴下。 也许是我脸上的兴奋之情,让蓝老大意识到了不妙,他没有再继续围观般地等着我,而是将黑刀挥动着朝我挑来,速度很快,步伐却比较凌乱。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老东西是在试探我的听力,于是决定将计就计,装出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将身子左右急速地转动着,表演给蓝老大看。 但实际上,耳朵以及鼻子集中了全部精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黑暗的世界里,定位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听觉和嗅觉都比较灵敏,也能感应出蓝老大来,但相互配合起来,可就有些麻烦了,需要时间适应,可是我没有多少时间,最多几秒而已。 让难度更大的是,蓝老大的移动速度,声音还好说,脚步声比较清晰,但是气味,随着速度的变换,飘散过来的浓度变化幅度很大,令我在极短的时间里,逆向判断出他的位置变得有些迟钝起来。 没有什么时间准备和联系,只能赶鸭子上阵,一边晃动着身子迷惑着蓝老大,使其麻痹大意,另一方面,鼻子和耳朵高度集中,将两种分析叠加在一起,在脑海里勾勒出蓝老大的影子来。 随着他的靠近,影子也清晰起来,甚至能听到这老东西的窃笑声,等到来到我面前,一阵凌厉的风声,自上而下袭来,很显然是他的那把什么晴天湛蓝刀。 我屏住呼吸,在蓝刀就要落在头顶上的瞬间,脚步迅速一挪,将身子侧到了一旁,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应到,刀锋紧挨着我的衣服砍下。 接下来,听到的就是蓝老大的惊讶声了,此时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的样子和一举一动,清清楚楚在我脑海里。 这老东西咂了下嘴巴,之后手臂一挥,将蓝刀横向着朝我拦腰砍来。 这一招躲起来比较麻烦,本能地朝后退去,不了带动的风声让我发现后面是石柱,顿时觉得不妙,但也仅仅是半秒中,就改变了观念,觉得更像是一个机会,于是一个闪身,灵巧地躲在了石柱之后。 “砰” 随之而来的蓝刀,一下子就砍在了上面,声音非常沉闷,估计蓝老大那家伙,用的力气不小,将它砍进去很深。 心里不由得长舒口气,大口急喘起来,无法再集中精力凭借嗅觉和听觉感知,刚才这一下,差一点没有躲开,蓝刀挥过来的力度和速度,实在是太大太快了,刀尖甚至划破了我的衣服 躲在石柱后面喘了几口,平静一些后,听到一阵闷哼声传来,不由得心声疑惑,忙睁开眼睛侧脸望去,发现蓝老大双手攥着蓝刀刀柄,正不停晃悠着,十分想要将它从石柱上拔下来。 原来他刚才用力太猛,蓝刀的上半截刀身已经全部没了进去,此时想要拔出来却十分困难了,心说真是报应,更是机会 于是双膝一曲,一个弹跳从地上跃了起来。 蓝老大这家伙,应该也是情急之下慌了神,忙松开双手,朝后大跳而去躲避我,其实我真正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的那把晴天湛蓝刀。 此时他的躲闪,正好给了我机会,于是双脚落在刀柄上后,狠狠朝下压去,使出了所有气力,说得直白点,连放屁的劲都用上了。 虽然以前上学时,没有认真学,但是记住了一点,那就是铬这种金属,虽然坚硬无比,但是却也十分脆弱,所以才会想到用脚踩断蓝老大这把兵器。 “咔” 一声脆响传出,果不其然,蓝刀弯曲到了一定弧度后断成两截,前半部分完全留在了石柱里。 “我的晴天湛蓝刀”蓝老大的心疼的声音传来,手臂也扬了起来,眼神中露出伤痛之情。 “呵呵呵,呵呵呵”我得意地笑了起来,“让你也尝尝自己心爱兵器,被折断的滋味,这下也算是给我的黑刀报仇雪恨了。” 蓝老大明显地愤怒了起来,用手指着我恶狠狠道:“本来趁着海水还没有完全灌满,想跟你玩一会,但是现在看来不必了,去死了”说完双手握拳朝我砸来,直奔脑门。 见他没了兵器后,我不打算再保守下去,伸出手掌迎了上去,将肚子里八尺阴阳镜给予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上面。 “啪” 拳头和手掌相碰,发出一道响亮声音,与此同时,透过掌骨反弹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我整条胳膊都差点脱臼,双脚也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 对面的蓝老大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后退几步,不停转动着自己的手腕,眼神里对我露出些许警惕来,也许这老东西,是第一次感觉我不好对付。 突然,窥见他将目光朝下移动,并且另一只手开始朝兜里伸去,登时就觉得不妙,这老东西十有要用符咒对付我,绝不能给他机会,想到这里,一脚飞起,朝地上那半截蓝刀狠狠踢去。 “嗖” 蓝刀照着他的身体掠去,速度极快。 蓝老大忙将眼睛又抬起,警惕地注视着飞向自己的断刀,同时将身子朝旁边侧跳,但是另一只手仍旧在兜里,并且掏出了一张黄纸。 我担忧的没错,确实是符纸,见已经晚了一步,绝不能再给他时机掐诀,或者燃烧符纸,于是忙攥着手里的半截黑刀,朝他手臂上砍去。 这家伙忙将手躲了开,同时朝后退去,但我紧追着不放,半截黑刀不停攻击者他,令其只能疲于应付,而没有机会施术。 不知道这种追逐要持续多久,但此时比的就是耐力,绝不能停下来。 虽然有八尺阴阳镜提供能量支撑,但连续不断地攻击,还是让我累得够呛,有些体力透支,并且海水已经上升到高台之上,没到了膝盖,迈动起来越来越困难,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912.第912章头在脖子下面 蓝老大也好不到哪里去,张着嘴巴大喘不已,在有限的高台上躲来躲去,还要时刻提防着玉蚕丝网,所以没有时间和机会施展术法。 在躲闪我的一招劈头猛砍时,脚下可能绊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后,一屁股拍在了地上,腰部以下全部浸泡在海水里,手里的符纸也湿透了,登时就变得稀巴烂,被流动的海水给冲走了 他长叹口气,双手扶着地面爬了起来,用歹毒的眼神瞅着我,仇恨极了。 我是绝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等到好机会,忙纵身一跃跳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半截黑刀,朝坐在水中的他狠狠砍去。 眼瞅着就要将其喉咙割断,岂料蓝老大这家伙,不躲也不闪,而是用手舀起海水朝我脸上泼来,这一下,弄得我眼前视野登时就迷糊了,白花花的一片,只能凭借着感觉将刀砍了下去。 “砰” 意料之中,半截黑刀划开水面后,砍在了下面的石板上,发出一道碰撞响声。 忙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转动脖颈朝四下瞅去,搜寻起蓝老大的身影,却意外的发现,刚刚坐在这里的他,竟然不见了 心中不由得一阵愕然:这老东西,动作也忒快了吧,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阿飞,后面” 正四下寻找着,突然听到雨轩的提醒声,先是一惊,随即醒悟过来:怪不得找不到蓝老大那家伙,原来一直躲在我后面。 事不宜迟,猛然转身,并举起手里的半截黑刀砍去,但速度却慢了一拍,被蓝老大那家伙从后面用胳膊环了住,忙舞动双手想要甩开,但他抱得太紧,试了几下难以挣脱。 不过我并不打算放弃,还是将有点自由的前臂,不停朝后抓挠着,想要勾住蓝老大的脖颈,给他来一个背摔,好尽快脱身。 “刺啦” 蓝老大的脖颈没有勾住,但是却将他蒙在脸上的蓝色丝纱,一下子撕了开,发出一阵断裂声。 心中禁不住一愣,想起一直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忍不住好奇,极力侧着脸朝后面瞥去,一瞅之下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蓝老大这家伙,长得还不如那个满脸褶子、眼球突出,并且一口獠牙的黑老二呢 先说说脸型,一般的人都是瓜子或者方形,亦或者圆形,但是蓝老大这家伙,整个一梭子脸,这可不是一般漂亮女孩那种尖下巴的垂直梭子,而是横向的梭子。 说得形象点,就像是脑袋被上下挤扁了一般,两只耳朵尖尖的,头顶和下巴之间几乎没了距离,中间的位置除了眼睛还比较正常外,鼻子几乎已经找不到 这家伙的脖子里缠了不少层蓝色丝纱,才会让自己的脑袋在外面看上去正常些,也是我们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的原因。 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后,我报复性地调侃起来:“怪不得你这老东西一直蒙着脸,原来是个畸形我是应该说老天有眼呢,还是应该说色由心生呢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听见没有,别笑了”蓝老大歇斯底里起来,被揭短后有些恼羞成怒,对着我大喊大叫。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更加放肆了,并且表情对他尽量表现出嘲讽之色,虽然一般情况下,不能鄙视一个人的天生缺陷,但是对于蓝老大这个混蛋,没必要尊重。 这么做还有我自己的道理,那就是尽量刺激他的情绪,令其失去理智,好有机会摆脱并解决掉。 “啪啪啪,啪啪啪” 蓝老大用额头狠狠撞起我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嘴里哈着腥臭的口气,愤怒得上气不接下气:“让你嘲笑我让你嘲笑我现现在没辙了吧,还还想杀我,真是天方夜谭,去去死吧” 说完之后,张开了嘴巴,露出焦黄残缺的牙齿,朝我的脖颈狠狠咬来。 虽然仅有几颗黄牙,但是能窥到中央位置都有芝麻粒大小的窟窿,很明显,是用来吸血的 我可不想被他咬断喉咙,并且被吸食血浆,于是拼了全部力气将身子转动起来,想要将这老东西甩下来,摔到地上,但很失望,即便已经健步如飞,也不能摆脱他。 他的双手,就像是焊接在了我的胸前,死活就是不松开,同时将嘴巴也瞅了过来,已经能感觉到细长的舌头在舔`舐我脖颈上的肌肤。 没有丝毫的温度,冰冷异常,令我也没有什么奇痒的感觉,而是寒毛耸立、阵阵悚然 心说完了完了,这下是要被咬了,虽然十分不想,不打算就这样认输,但为了活命,也不能要面子了,于是决定向那边的父母他们求救。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冷不丁的,背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声,就像是沉闷的雷声,令我一惊,也忘记了求救,不过也没必要喊叫父母他们帮忙了。 因为伴随着闷雷样的声音,一直死死紧抱着我的蓝老大,竟然松开了手,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给拽走了,“哗啦”一声摔在了后面的海水中。 于此同时,一股相反的作用力狠狠推了我后背一下,隐隐约约传来些许疼痛。 虽然对突然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惘然,但知道此时不是查清楚缘由的时候,忙转过身来,趁着蓝老大倒在海水中还没有完全爬起来,飞起一脚朝他胸膛狠狠踹去。 “砰” 刚要站起来的蓝老大,被我一脚踹在了胸脯上,整个人朝后飞了去,落在了三米开外的地方,也是天助我也,这老东西竟然摔在了玉蚕丝网上。 “滋” 不偏不倚的,一根紧绷的玉蚕丝,将他的梭子脑袋,登时就给割了下来。 掉落的头颅在还齐膝的海水中漂浮着,被冲向远处,而蓝老大的断颈处,正汩汩地冒着殷红血浆,很快就染湿了一大片海水。 见蓝老大殒命,不由得长舒口气,虽然十分疲惫,但舒畅极了,首先做的就是将手伸到背后,不停地摸索起来,很快就发现了刚才异常的端倪在后背正中的位置,竟然被别针挂着一个烟头大小的东西。 抓下来一瞅,竟然是个黑乎乎的圆柱体,一端圆乎乎的,另一端确实圆孔,里面能窥到几根耸立的铜丝,比头发还细。 这东西给我的第一感觉,很像是打火机上拆下来的那个压电陶瓷,也就是摁下去后发出火花的玩意。 上学的时候,经常拿着那玩意打人玩,如果不经意间被打一下的话,会被突然而来的疼痛吓一跳,那东西的原理就是瞬间产生高压击穿空气。 想到这里,冷不丁反应过来,暗想,刚才将蓝老推开的力量,会不会就是它发出的,如果真是,那这东西应该就是微型的一个高压手电了。 可是它是什么时候被别在我背上的呢又是谁放的呢 简单思索了几秒钟,登时明白了过来,转身将目光瞅向了亲生母亲,见她微笑着点头后,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刚才在我与蓝老大决战前,她将我揽在怀里,除了鼓励就是将这东西放在我背上,当时就觉得有些痒痒,也没有在意,原来是它啊,也幸亏有这东西,要不然脖颈说不定就被咬断了。 我长舒口气,拿着它走向了亲生母亲,但是刚迈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睛在扫视的时候,好像看到什么异样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却不知道。 忙驻足停下,将头一点点地扭了回去,将刚才扫视的地方仔细地审视起来,发现如果有异常,那只能是躺在海水中的、蓝老大的无头躯体。 可是这家伙已经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对劲呢 “阿飞,你不赶紧过来,在哪里发什么楞呢”亲生母亲有些不解起来,对我急切地催促了句。 踟蹰了几秒钟,觉得还是过去看看为好,于是淌着已经没入到大腿的海水,朝蓝老大浸泡在水底的躯体走去,毕竟,小心无大过 几步之后,站在了蓝老大的无头尸体前,望着他此时的惨状,不由得一阵唏嘘:即便是四大护法的头,鬼血莲花教的创建者,那又怎么样坏事做尽,到最后不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感慨了片刻,突然觉得有些别扭,将身子攻下来,眼睛几乎要凑到了水面上,朝下面的尸体仔仔细细观察起来,还真发现了两处异常。 一就是蓝老大的断颈伤口,此时没了血水流出,按道理说刚死了一会,体内的血不应该就这么快就流尽了啊 二就是蓝老大的脖颈根处,也就是与胸膛连接的地方,有一圈密密麻麻相互交织的痕迹,起初我还以为是挂物件的细绳,但是仔细审视之后才发现,竟然是伤痕丝线缝纫后留下的伤痕。 对发现的两处异常,心里十分疑惑,尤其是第二个,蓝老大不是简单的人物,按道理能将他脖颈伤成那样的,几乎没有人,除非,除非是他自己 联想到这里后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一个顾虑逐渐升起会不会这老家伙与黑老二一样,也修炼了飞头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头颅可就麻烦了,必须赶紧找到才行。 “阿飞,小心”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忖中,冷不丁听到了后面一声喊叫,不是别人是父亲,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过神来后,一开始以为是蓝老大的脑袋朝我飞来了,但是环顾四周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得疑惑起来,茫然地转向狂奔过来的父亲,想要问他究竟怎么了。 “哗啦” 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就响起一阵晃荡的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窜了出来,是什么呢 骤然间,反应了过来,一定是蓝老大的躯体,而父亲让我小心的,也一定是他了虽然还弄不明白为什么,但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此时此刻,能够感觉到,身后有一双手袭了过来,水滴已经先它一步溅在了我的脖颈上,凉飕飕的 “趴下” 正打算转身抵挡,但前方的父亲突然又大喊起来,并且将手里的一把斩邪雌雄剑抛了过来,方向直直地刺向我的胸膛,当然了,目标是我后面的蓝老大躯体。 不敢多想也不敢迟疑,忙双膝一曲将身子蹲在了海水中,只露出一颗脑袋在上面呼吸。 “嗖” 刚蹲下来,父亲抛出的那把斩邪雌雄剑就掠过头顶,正正地刺向了后面。 “噗滋” 从声音能够听出,刺中了什么东西,八成就是蓝老大的躯体了,忙将脖颈也转了过去,发现与我意料的有点出入剑刃没有扎进蓝老大的胸膛,而是被他用手抓住了。 不过这老东西也伤得不轻,掌心的血汩汩地直冒,顺着剑身哗哗流淌,滴落在了下面的海水中。 比起这些,我更加震惊的是,他明明已经没有脑袋了,为什么还没有死,而且还能精准地抓住父亲抛过去的长剑,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即便是活尸,也做不到啊 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父亲就赶到了身旁,对我严肃地命令起来:“现在没有你的事了,回到你母亲那边去吧” 我心中的疑惑没有解开,张嘴对他询问:“怎么回事,蓝老大为什么还能活着” 父亲有些不耐烦:“为什么当然是没死了玉蚕丝割断的,根本就不是他本体上的脑袋” “那他的脑袋在哪里”我追问不止。 “脖子下面”父亲的回应令我震惊。 “脖子的下面不就是胸膛吗,难道蓝老大的闹脑袋还长在胸腔里不成那怎么可能,肺叶和心脏,以及肝脾那些器官往哪里放”我不相信他的回答,大声地反问起来。 “我有时间跟你讲解吗赶紧滚回你母亲那边去,别在这里罗嗦了”他有些愠怒了,对我厉声呵斥起来。 “可是你不是让我跟蓝老大单打独斗的嘛,现在还没有解决他呢,我怎么能离开”我有些埋怨地坚持起来。 913.第913章蓝老大的真容 父亲将脸侧了下,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我:“臭小子,别以为这些年没打你,就能蹬鼻子上脸,最后问你一句,到底走不走” 我张了张口,想要坚持已见,但终究没有这个胆量,只好咂咂嘴巴:“那你小心点,蓝老大的术法我还没有领会,但力度和速度都比另外三个护法要强很多” 父亲微微点了下头,语气平和了不少:“知道了,快回到你母亲那边去吧。”说完挥了挥手,攥着仅剩的一把斩邪雌雄剑,转向了蓝老大的躯体。 我虽然答应父亲离开,但走得却十分缓慢,暗暗唏嘘起来,本来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只要杀了蓝老大,就能证明自己,在不依靠父母和其他人的照应下,一样可以做成一件事。 但现在却关键时刻掉链子,没能杀了蓝老大,还要父亲来收拾残局,是在有些不甘心,于是退了几步后,靠在了一根柱子上。 “阿飞,你” “嘘” 后面传来亲生母亲的疑惑声,但被我赶紧制止了,并且对着她还有其他人眨眨眼睛,示意不要说话,我心里对一切都有数。 他们虽然还有些顾虑,但见我表情坚决,大抵知道不会轻易过去,于是不再言语,只是用动作提醒我小心谨慎些。 “叮当” 一道剑刃相撞的声音骤然响起,转头一瞅,父亲已经和蓝老大的无头躯体打了起来,两人的速度非常迅捷,虽然半个身子在水中,但移动得飞快。很快,就只看到一窜窜的火花溅起,还有一阵阵振聋发聩的声音传来,难以看清他们的具体招式。 此时我才明白,父亲为何要我离开了,因为凭借刚才我的蛮力,对付起此时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蓝老大,一点胜算都没有 父亲和蓝老大一阵颤抖后,两人分开了,都气喘吁吁地面对着彼此,看来是累得不轻。 几秒之后,蓝老大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衣领位置,抓住蓝色丝纱用力撕扯起来。 “刺啦”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后,裹在他上半身的丝纱,完全被撕了开,露出了真实的胸膛 看清之后,我愣住了,不由得吞咽了口唾沫,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头颅真地像父亲所言,长在脖颈的下面,胸腔里面 不过并不是完全封闭在里面,那样的我也看不到什么了,而是一张丑陋的老脸外露着,从胸膛正中的位置微微凸起,有眼睛和口鼻,也许是受到空间限制的原因,并没有耳朵和头发 整张脸并不是光滑平顺的,除了眼睛口鼻之外,还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红疙瘩,比暗疮还要大,并且里面充涨着青色的脓液,用难看形容也是抬举他,简直是恶心和瘆人 先前的疑惑也茅塞顿开,这家伙的脑袋既然还在,当然不会死掉,并且眼睛也露在外面,轻易地用手攥住父亲抛过去的斩邪雌雄剑,也不难理解。 心中渐渐升起一股火气,觉得有点被耍的感觉,方才辛辛苦苦与他打斗,好不容易让他脑袋搬家,没想到竟然是个缝在脖颈上的假货,真正的头颅在胸膛里 越想越来气,手里的黑刀刀柄,都被我攥出汗水来。 “呵呵,呵呵,裹着身上的层层丝纱除去后,视野清晰多了,也舒爽多了,接下来就等着受死吧林越,二十多年前就该杀了你这碍事的家伙”蓝老大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哼你这老东西,终于露出真实面目来了,看来不光心理扭曲,连身体也一样丑陋,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一句话。”父亲皮笑肉不笑道。 “什么话”蓝老大胸膛上的脸,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 “老天爷是公平的”父亲冷冷地讽刺道。 “呸公平个屁,让我生成这样公平吗被嗤笑成怪物异类公平吗为世人所不容要赶尽杀绝公平吗”蓝老大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父亲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别为自己找借口了,为了弄清你的身份和面目,这些年我可是查了不少野史,暗访了不少隐匿的术法界人士。 当年并不是世人不容你,而是你利用自己的畸形身体,编造谎言,将自己伪装成先知,欺骗民众的钱财,还打着祭祀的旗号,奸`污了无数未成年的女孩,被他们推下悬崖,可以说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蓝老大见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又开始开脱起来:“那是他们自愿的,自愿给我钱财,送给我女孩的,我只不过是照单全都罢了何况,不管我做了什么,他们都没有权利惩罚我,除了大明的律法” 父亲将手中的斩邪雌雄剑扬了起来,指着蓝老大胸口的那张脸,坚定道:“大明朝已经不在了,现在是新社会,按照当今的法律,你就算死一百回都是便宜了,我当然不能让你占那种便宜,所以要在这里,用最歹毒的方式杀了你,让你为多年来做下的孽,血债血偿” 蓝老大哼笑一声:“你觉得还有这个本领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二十多年过去了,你的能力已经退化了,身体都发福了,凭什么杀了一直苦心修炼的我” 父亲也咧嘴笑了下:“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这么多年既然一直在研究鬼血莲花教,搜寻你们四大护法的真实资料,怎么会不增加修行呢我肚子里装着的,可不是脂肪,而是本领” 蓝老大胸膛上的丑脸盯着父亲,嘲笑起来:“呵呵,呵呵,多年不见,你不仅还是那样没有正行,又增加了一项优点吹牛” 父亲挥舞了两下手中的长剑:“是不是吹牛,试过才知道” 蓝老大出奇平静:“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比二十年前厉害,能够打败我、杀了我,但是能对付得了我身后的他吗”说着指了下那个蒙面的年轻男子。 914.第914章腰斩蓝老大 父亲没有直接回应蓝老大的质问,瞥了眼他的身后,随即开口道:“不管能不能对付得了那家伙,在这之前,都必须要先杀了你,所以,具体的结果你这老东西是看不到了” 蓝老大将另一把雌雄斩邪剑一横,对父亲厉声道:“想杀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双腿一弯,从没了半个身子的海水中窜了出来,率先发起攻击。 歇息了片刻后,父亲也缓过劲来,举着手里的雌雄斩邪剑抵挡着,与蓝老大又难分难解地打斗起来,两人没有绚丽的招式,每一下都稳准狠地袭向对方的要害,十分干脆利索 透过他们酣战的身影,再看另一边:林科长似乎对打斗的结果很关注,脸上汗水直冒,但是那个神秘的蒙面年轻男子,还有最有嫌疑是无生老母的蒙面女子,却十分淡定,目光中看不出来丝毫紧张来。 难道他们并不在乎蓝老大的生死,亦或者说十分相信他,觉得那老东西能打败父亲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能允许父亲出意外的,盯视着他和蓝老大对打的一招一式,在心里谨慎地分析着,目前的情况看,两人旗鼓相当、各有千秋,恐怕一时之间很难分出胜负来。 但时间长了后,体力的消耗就成了问题,蓝老大活了几百年,客观来说修行的积累要比父亲多,并且方才并没有参与到打斗中。 可父亲就不行了,与黑老二大战了一段时间,还使出了百鬼蚀身术,体力本就消耗了大半,如果继续这么缠斗下去,会在蓝老大之前累趴下。 必须像个法子帮助他才行,不过究竟应该怎么帮呢现在贸然过去的话,肯定不行,会被他骂死,说不定也会分散他的精力,适得其反帮倒忙。 焦急的空当,手上不由得使劲搓揉起指头,一个硬硬的东西扎疼了我,低头一瞅,是那枚微型的高压手电,禁不住兴奋起来,一个主意升上了心头 我将头扭向亲生母亲那边,扬了扬手里的微型手电,心照不宣地对她眨了眨眼睛。 都说母子连心,还一点不假,她一下子就领会了我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嗯” 一阵咬牙切齿的闷哼声传来,忙将头转过去一瞅,发现父亲正举着雌雄斩邪剑,与抵挡着蓝老大手里的另一把雌雄斩邪剑,用力地想要挑开,但力气有些不够,只能与他僵持着。 父亲的体力在先前打斗的时候,已经被消耗了太多,此时的对抗应该持续不了多久,继续下去的话凶多吉少。 看到这里再也无法充当看客,将身子一弯,悄无声息地游了过去,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比淌着水跳过去要快,声音也小,可以尽量避免被蓝老大窥见。 那老东西,可能是脑袋长在肚子里,脸庞出现在胸膛上的缘故,还真没有发觉悄悄游过去的我,只是一个劲地用剑压制着父亲手里的剑。 “蓝老大,小心后面,阿飞那个臭小子游过来了” 刚要抵达蓝老大身后,那边的林科长,竟然对他大声地提醒起来,令我一下子暴露在那老家伙的目光下,半天的努力登时就前功尽弃 蓝老大那家伙,呼的一下将手里的雌雄斩邪剑收了起来,改变方向砍向了我,嘴里咧咧道:“小杂碎,竟然敢偷袭我,看我不将你劈成两半” 我手里只有半截黑刀,虽然已经布满伤痕累累的豁口,但也只要扬起来去抵挡。 “咔嚓” 一道干脆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蓝老大的气力变得如此大,半截黑刀也被削了断,只剩下一块把柄,不过他手里的斩邪雌雄剑,也出现了一块拇指大小的豁口。 “嗖” 愣神的功夫,蓝老大又挥舞着长剑朝我刺来,直奔胸膛上的心脏位置。 手上没了兵器,的确是一个问题,回过神来后,发现躲闪都已经来不及,只好伸手去抓,就在伸出去的一刹那,突然想起高压手电来,忙举着它迎向了长剑。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熟悉的闷雷声想起,微型手电的端头,放出一窜火花来,直接打在了蓝老大手里的斩邪雌雄剑上,登时就把它弹了开。 就连蓝老大那家伙,也被连带着朝后踉跄而去,神色慌张、一脸诧异 “滋” 伴随着一道扎入声传来,蓝老大后退的步伐止住了,脸上惊讶之情也僵住了,眼睛朝下瞅去父亲手里的那把斩邪雌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肚子,从位置来看,是丹田 对于修道练术的人来说,丹田的位置至关重要,犹如第二条生命,一旦受伤,轻则需要休养一年半载才能恢复,重则直接成为废人,即便死不了的话,也与术法无缘 父亲没有因此住手,而是攥紧长剑朝后抽去,但却被蓝老大用手攥住了,试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 毫无征兆地,那老东西将躯体猛烈地转动起来,困兽之下产生了超强的爆发力,将父亲的手从剑柄上甩了开,之后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斩邪雌雄剑,朝他一通穷追猛砍。 眼瞅着父亲被逼得连连后退,后面就是玉蚕丝网了,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忙跳了过去,在本能的驱使下,将蓝老大背上的长剑一下子拔了出来,照着他的躯体就是拦腰一砍,使出了全力。 “噗呲” 不知道是斩邪雌雄剑锋利的缘故,还是肚子里八尺阴阳镜,给予我的力量很强大,总之这一剑砍下去,将蓝老大的躯体一分为二。 “哗啦哗啦” 在血液的喷涌下,这家伙被砍断的身子分了开,接连坠落在了水中,溅起一人高的水花,有些还落在了我和父亲的脸上。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与父亲两人正盯着水面,望着底下的蓝老大残体,放松的一口气还没有呼出来,身后突然又响起一阵锁链的摩擦声,不由得已经,忙不约而同扭头瞅去 915.第915章月牙剔骨刀 两条粗大的黑色铁链,犹如两条翱翔的黑龙,窜进急速倾泻的水柱后,仍旧后劲十足,方向笔直没有丝毫弯曲,冲出了天窗,带钩的尖端挂在了外面的洞壁上 还没有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就看到有三条人影正抓着锁链的下端,“嗖嗖”地朝上攀爬。 其中一条锁链上是那个蒙面青年男子,动作十分轻快,一双手力大无比,不仅自己往上爬行,还连带着抱住自己双腿的林科长 另一条锁链上的矫健身影,当然就是那个蒙面女子了,也即无生老母的最大嫌疑人,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力气不输于大老爷们,双手攥着铁链噌噌直上,毫不理会那些冲击在她身上的海水。 林科长就不用提了,没有多少功夫和术法,但这两位蒙面男女,倒真是不简单 尤其是蒙面男子,单凭一个人一双手,拽着两个人接近三百斤的重量往上爬行,十分不简单,尤其还要顶住倾斜海水强大的冲击力,真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而他却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轻松。 不过这也让我心生疑惑,按道理说,蓝老大的能力要远远高于林科长那个,为什么致死都没有得到蒙面男子和蒙面女子的帮忙,而现在却非要不辞劳苦地要带着那个拖油瓶逃跑呢 “想跑没那么容易” 正疑惑着,父亲发出了一声铿锵有力的喊叫,同时将手里的斩邪雌雄剑朝上掷去,方向直奔正敏捷攀爬的蒙面男子。 “小心小心” 紧抱着他双腿的林科长,脸色紧张起来,大声提醒着自己的主子,一副狗奴才的嘴脸,不过身处在水柱之中,声音很快就被掩埋。 不知道那位蒙面男子,是没有听到,还是怎么着,没有理会父亲的抛过去的长剑,也没有回应下面林科长的提醒,而是卯足了劲地往上攀爬,仿佛此时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从天窗钻出去 那把飞掠的雌雄斩邪剑,也是父亲用尽全力掷出去的,速度极快,即便是进入湍急的水柱,也没有坠落,而是径直地刺向蒙面男子的身躯。 眼瞅着就要刺进去,谁知道他手里的那条锁链突然晃动了起来,连带着他和下面的林科长,出现了很大的摆动,从而灵巧地躲过了斩邪雌雄剑。 “叮当” 刺空的长剑,打在了一根石柱上,随后坠落进了齐腰的海水里,沉了下去。 看得出来,蒙面男子很难对付,也很难拦住,如果要下手的话,只能瞄准那个蒙面女子了,同时我也对她最感兴趣,究竟是不是无生老母究竟是不是我身边的某一个女孩 可是此时,她也已经攀爬的很高,距离地面有五六米左右,又身在倾斜的水柱中,应该怎么拦下来呢 说起来也是无巧不成书,此时的脚腕上,冷不丁传来一阵割裂的疼痛,低头仔细一瞅,竟然是先前为了捕捉黑老二的头颅,而编制的那张玉蚕丝网。 当时抓住了他的脑袋,并将那家伙从杀了后,就没有理会这张网,没想到此时被海水冲到这里来了,虽然脚上疼痛难忍,也汩汩地流着血水,但全抵挡不住我心中的兴奋。 忙将上衣脱了,在手上缠了几道作为保护,之后弯下腰,摸索着将玉蚕丝网整理好,拉了起来,使出全部的力气,朝已经快要抵达天窗蒙面女子撒去。 玉蚕丝网非常纤细,所以受到的海水阻力也小,在我也算是比较大力的抛掷下,迅速朝上飞去,并且膨胀开来。 有点可惜的是,没有网住蒙面女子的人,但是还算比较幸运的是,在落下的时候,将她的脚裹住了 我心情从失落立马转变为惊喜,忙缓慢地用力朝下拽来,之所以没有一下子就使出全力,是害怕玉蚕丝将她的脚割断,毕竟,不知道她身份前,还是不要下狠手。 上面攀爬的蒙面女子,也是感觉到了疼痛,有些无奈地瞥了眼头顶上的天窗,将手上松开了一些,从铁锁链上滑了下来,站到了我面前。 我将玉蚕丝网收了紧了些,是那边一直勒着她的脚腕,防止其逃脱,深吸口气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无生老母快说” 蒙面女子擦了下脸上海水,用复杂的眼神瞅着我,但是却一句话不说,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想着逃脱的法子吗 我有些不耐烦起来,冲她大声呵斥道:“行了,别想着怎么从玉蚕丝网里逃脱了,赶紧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否则只要我一用力,那条玉足就要被割下来了” 她似乎铁了心不开口,依旧一动不动地沉默着。 这可将我惹恼了,本想使劲拉动玉蚕丝网好好惩罚她一下,但不知为何,却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深吸口气朝前走去,打算近距离质询她,并且观察观察她,希望能辨析出,她究竟是不是我熟悉的某个女人 “嗖嗖嗖,嗖嗖嗖” 谁知道刚迈了两步,一阵飞掠声就响了起来,蒙面女子从身上抽出一把兵器,飞速地耍弄着,转得非常迅速,连样子都窥探不清,只见到一片白花花的亮光,在她手掌中上下翻飞,花样无穷。 我停顿了一下,心说不过是没有杀伤力的炫耀罢了,于是迈脚继续朝前走去。 “呼” 脚步迈出去还没有落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同时一个东西从旁边飞了过去,开始以为是父亲,但之后才看清,原来只是他的衣服。 见状有些疑惑,正要开口询问,但突然瞥见那家衣服靠近蒙面女子后,被眼花缭乱的招式,分割的支离破碎,成为无数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了水面上,甚是壮观 我惊住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功夫,会如此凌厉诡谲,简直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 而更加让我震惊的是,她手里的兵器,此时停下来后也看的清晰了,竟然是一把二尺左右的锋利弯刀,刀身很窄,宽度只有一寸有余,但弧度很大,犹如天上的一勾月牙,闪着寒光 这样子,然我立马就想到了一件兵器月牙剔骨刀 916.第916章无生老母的真身(一) 锋利的刀刃,纤细弯曲的刀身,一眼望去就觉得十分像,不过还是有些不太确认,于是冲蒙面女子大声质问起来:“你手里拿着的,可是月牙剔骨刀” “不错,正是月牙剔骨刀” 她终于开了口,不过声音相当嘶哑,就像是七八十的老太太,很明显,是故意压低了嗓子,不想让我通过音调辨析出来是谁,并且语气阴阳顿挫,也无从去揣摩,实在是狡猾 我深吸口气咬咬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么说,阿西、阿南和阿北三个,都是你杀的了” “不错,是我杀的”她嘶哑的喉咙冰冷地回应道,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你为什么要杀害他们三个他们三个不过是普通的保镖而已,根本不知晓关于鬼血莲花教的任何事情”我瞪视着她凌厉地追问道。 “他们虽然知晓得不多,但那次在死人湖底的甬道里,却窥见了我的真身,所以必须得死”蒙面女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嘶哑的喉咙依里透露出来的,依旧是歹毒和无情。 “那李师傅呢,也是窥见了你的真容吗”我厉声追问起来。 “那倒不是,不过,此人无论是术法还是功力、以及谋略,都是鬼血莲花教潜在的威胁,所以必须趁他还没有达到一定气候前,尽早除掉以免后患无穷”蒙面女子平静地讲述着,似乎觉得自己的残忍行径,是理所当然。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之后睁开直视着她:“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他们注定要死在你的手上,一刀杀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用月牙剔骨刀,将他们身上的皮肉一点点刮去呢不觉得自己残忍、甚至是禽兽不如吗” 蒙面女子长呼口气:“既然栽到了我的手上,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杀掉他们,是我的权利” 我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反问道:“刚才你说,杀害李师傅是为了鬼血莲花教,而如今又出现在这儿,应该就是无生老母没错了吧” 蒙面女子点了下头,承认得倒是挺大方:“是,我就是你一直苦苦追寻的无生老母” 虽然早就已经猜出了十之,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质问就像是炮弹一样接连地发出:“你是不是潜伏在我身边的熟人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为什么不敢将面纱扯下来,以真面目示人紫嫣爷爷赵寻东,以及刑警队李队长,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无生老母一直静静地看着我,等我将所有问题都抛出后,才轻描淡写地开了口:“我是不是你熟悉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不会再呆在你身边了,而对于你提到了那两个人,也确实是我杀的,当然,赵寻东的死,也有蚯蚓的功劳” 我气得浑身颤抖、牙齿打颤,真没想到,紫嫣的爷爷以及李队长的惨死,也是出自她之手。 扬起手里的斩邪雌雄剑指着她,质问道:“按照逻辑,你残害赵寻东的话还可以理解,他是潜伏在你们鬼血莲花教的人,违法教规要被你们追杀,可是为什么要刺死李队长” 无生老母白了我一眼,嘶哑的喉咙又发出声音:“原因不是显而易见嘛,就是不愿意让他查到,案子与我们鬼血莲花教有关,事实上,他的嗅觉太灵敏了。 破案能力与你的那个教导员,也就是叶子的姐夫旗鼓相当,让他查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搜寻到我们头上,所以,必须尽早除掉,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李队长的胸口上,虽然也插着一把匕首,并且脸上也挂着诡异的笑意,但肚子却并没有高高隆起,里面也没有蚯蚓,是不是说明,他只是你一个人杀的”我向她求证道。 “是的,蚯蚓那家伙之所以跟着我,是因为四大护法不放心,觉得我杀不了赵寻东,派他暗中暗中协助我李队长的死,是与他没有关系。”无生老母有些犹豫,很显然,话语中透露着一丝不自信。 “算了吧与其说是协助你,不如说是监视你,因为担心你心慈手软,杀不了赵寻东”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话题一转,冲无生老母询问起来,“他们为什么会担心你杀不了赵寻东,难道是因为你双重性格的原因” 无生老母的眼神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慌乱,不过旋即镇定:“他们那四个老头,脾性怪异得很,刚才你也接触过了,很多想法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对我心存狐疑也是理所当然” 这回答虽然比较勉强,但也合乎情理,只能转而继续刚才的话题:“紫嫣的爷爷和李队长死的时候,脸上那诡谲的笑意究竟是怎么回事,催眠术还是摄心术” 无生老母哼笑一声:“都不是,催眠术和摄心术虽然能迷乱人的心智,让人产生幻觉,但是当身体遭遇重创,尤其被刺中心脏时,那种疼痛会让幻觉消失,登时恢复清醒,又有谁在看见自己被杀,而笑得出来呢” 我更加疑惑:“既然都不是,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无生老母白了我一眼:“你跟随着李师傅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一点术法方面的东西都不懂当然是邪术了” “什么邪术降头还是蛊毒”我紧紧追问。 “都不是,而是通阴”无生老母十分淡定地回应。 我有些不解,刚要追问,但后面传来继母的声音:“通阴是一种很古老的术法,一般的通阴师都是遗传,当然也有极少数修道的人能够练成,简单来说,就是能够和阴间的鬼魂交流。” 我扭头瞅着她,反问道:“那不就是灵魂出窍吗” 继母摇摇头:“不是,灵魂出窍后见到的鬼魂,一般都是刚死之人飘荡在世间的,或者说怨念太深不愿意进入轮回的恶灵;而通阴,则是要与阴间的鬼魂交流,难度很大,一不小心会让自己的灵魂也呆在那儿,永远出不来” 我从牙缝里倒吸口凉气,瞅着继母:“这世界上,真地有阴间那种邪乎的地方吗” 917.第917章无生老母的真身(二) 继母点了下头:“是的,不过并没有民间传说得那么夸张,相当于是另一个时空,是用来给那些不能及时投胎的鬼魂,一个暂时立足的地方。 我若有所悟:“你这么说的话,倒是有些理解了,对了,你刚才说通阴师基本上都是遗传,那是不是说明无生老母” “别想多了,我的通阴能力并不是遗传,而是自己经过了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后,才得到的”无生老母打断了我的话语,同时也否定了我的推测 “我能理解,先前你们的教主曾经说过,你们两个都是在现世中被选中的,在短时间里要被强行灌输各种术法和功夫,也即填鸭式的训练,这样的结果就是,成绩斐然但寿命缩短”我说完指了指鸟笼中央的红衫男子。 此时的他蜷缩在中央的石椅下面,只露出一颗脑袋在水面之上,也算找了个好地方,倾泻的海水落在石椅上后,形成了伞状的水花,没有直接浇灌到他身上。 无生老母瞪视了红衫男子一眼,蔑视道:“别提那个叛徒了,他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教主,要不是看他奄奄一息,备受折磨,我早就一刀了断了他” 我直视着她:“那好,不说他了,再谈谈你,事到如今都这份上了,为什么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是害怕,害怕会被我们绳之以法后丢人现眼” 无生老母冷哼一声:“我会害怕真是天大的笑话知不知道,你们几个马上就要死了,永远地葬身在这玲珑塔里了” 我抿抿嘴:“既然不害怕,并且认定我们出去不去了,那更应该让我们死个明白,让我们看看一直神秘的无生老母,到底长得什么样,是不是熟悉的人” 她用异样的眼神瞥了我一下:“没这个必要了,你们还是带着一点疑惑上路吧,这样的话投胎的时候,兴许还能残留一点记忆呢” 我深吸口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将手上的玉蚕丝网猛地一拉,打算将她被裹住的那只脚割下来。 “嗖嗖嗖,嗖嗖嗖” 谁知道刚开始用力,无生老母就将手里的月牙剔骨刀掷了出去,速度极快,方向直奔那边的叶子 见此状况,我哪里还顾得上再扯玉蚕丝网,忙一把将它扔下,冲叶子大声提醒:“小心”同时挥动双臂朝她快速游去,虽然知道追不上飞速旋转的月牙剔骨刀,但也不想放弃。 叶子反应非常灵敏,一个躬身躲过了袭向自己的月牙剔骨刀,令我和众人不由得长舒口气,紧张的神色稍微舒缓了些。 但那把刀飞过去后,又划了一道弧线飞了回来,冲向了刚要从海水中站起来的叶子。 我心急如焚,赶紧挥动着手臂提醒起来:“别站起身,别站起身” “呼” 精力全都集中在前方,突然瞥见一个东西从头顶上跃了过去,忙抬眼去瞅,发现竟然是无生老母,心中一惊,暗道坏了,只顾着叶子,竟然把她忽略了 担忧没有错,无生老母纵身跃到叶子身旁后,一把抓住了飞过去的月牙剔骨刀,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对已经赶到眼前我厉声制止道:“站住再敢上前半步,我就割断她的喉咙” 我忙停下来,将双手微微举起:“别别别千万被冲动,我听你的就是了” 见我如此,她并没有满意,眼神中透露出愤怒的神色,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为什么,自顾自地发起了无名之火:“你还真是关心这个贱女人啊,想必是心里喜欢的人吧”边说边用另一只手使劲揪了揪叶子的头发,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我心疼极了,忙扬手制止她:“你干嘛赶紧住手,否则我不客气了” 无生老母停止折磨叶子,对我调侃起来:“怎么,看着自己喜爱的女孩受委屈,受不了了” “不管她是不是我喜欢的人,你都不能这么对她,与她无关,要动手冲我来,我才是你的敌人。”说完我指了指自己。 “真会说笑话,与她无关的话,她会出现在玲珑塔里吗她跟你一样,都是我的敌人,并且还是我最痛恨的敌人”无生老母说着攥紧了月牙剔骨刀,“我会将她身上的皮肉,一点一点地割掉,让她在极度痛苦,还有绝望中死去,嘻嘻嘻,嘻嘻嘻” “你敢你要是敢伤害叶子一根汗毛,我就亲手剥了你的皮,掏出你的心,让你品尝到十倍的痛楚”我用手指着她,铿锵大叫起来。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实话告诉你,这种事情,我以前可是干过,那个农村女孩,被我用刀砍伐的时候,还大叫着你的名字呢,可怜啊,至死你也没有出现,啧啧啧” 听到这里我血脉偾张,心都要从肚子里跳出来,指着她咬牙质问道:“你你说的是筱雨是是你杀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 无生老母先是大笑一阵,继而回应道,“不错现在回忆一下,还真有人叫那个痴傻女人筱雨来着,应该是他爷爷和父亲吧,之所以没有杀他们,就是让他们体会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嘻嘻,嘻嘻” 我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起来:“畜生女畜生将筱雨身上砍那么多刀,你根本就算不上一个人你会为自己的兽`行付出代价的,会受到惩罚的” 她摆出丝毫不在乎的架势:“你是在威胁我吗还是请认清现在的形势吧,你心爱的女人可是在我手上呢听说她可能怀孕了,我帮你验证一下吧,不过那样的话,需要先将她的肚子剖开,有些残忍呢” “你混蛋我杀了你” 我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雌雄斩邪剑扬了起来,就要砍下去。 “住手” 一道喝止声响起,不过不是无生老母,而是父亲,他走过来后,将我扬起的雌雄斩邪剑拨弄到一旁,厉声提醒道,“你想让叶子死在你面前吗” 918.第918章无生老母的真身(三) 听到这话心里先是一愣,随即从冲动恢复了清醒,朝叶子仔细一瞅,此时才发现,她的喉咙已经被月牙剔骨刀割出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正顺着刀刃往下流淌。 不由得暗暗自责:林永飞啊林永飞,你为了逞一时之快,差点害死叶子,刚才要不是父亲制止,估计斩邪雌雄剑还没有碰到无生老母,叶子就先被她割断喉咙了 深吸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冲无生老母建议起来:“只要你放了叶子,我们就让你离开,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似乎并不满意,摇摇头:“你这条件一点吸引力没有,杀了她的话,我一样可以摆脱你们,通过锁链爬出去” 我心急起来:“那你想要什么条件,只要能放了叶子,尽管开口提” 她用一双明亮而又似成相识的眼睛瞅着我,语气玩味道:“条件就是,当着我的面,杀了你的亲生父母” “不行杀父弑兄之举与禽兽何异我是宁死也不会这种滔天恶行的”我厉声拒绝道。 “那好,既然不肯杀害他们,那就换一个人。”无生老母的声音里,充满了阴邪的味道。 “换谁也不行,他们这些人,要么就是我的亲人,要么就是我的朋友,打死我也不会下手的” “被自作多情了,我没有让你杀他们啊”无生老母冷嘲起来,随即指着我,“要你杀的人就是你自己,只要你敢自我了断,我就答应放了这溅货,怎么样,没问题吧” 我愣住了,本以为无生老母见我不会杀身边人,会换一个其他的要求,譬如自由或者金钱之类,没想到竟然要我自杀,真够卑鄙的 父亲瞥了眼出神的我,转向无生老母坚定道:“不行阿飞是我儿子,绝不能死” 无生老母冷哼一声:“那好,既然你们的命都比较金贵,那只好让这个溅女人人头落地了,待会血涌如柱的时候,千万别骂我,不是我没有给你们机会,是你们根本就没打算救她,呵呵,呵呵” 父亲摆了摆手:“我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叶子是阿飞喜欢的女孩,也就是我和他妈未来的儿媳妇,怎么能不救她呢如果你真想杀的话,还是杀我和他母亲吧” 亲生母亲也挪到前面:“不错我们这两条老命也不值钱,想要就拿去吧,不过阿飞是下不了手,我和他爸自己解决就行了” 此时的无生老母竟然摇起了头:“不好意思,我现在对你们两位的性命已经不感兴趣了,如果真想要救你们的儿媳,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杀了你们的亲生儿子阿飞,估计你们也下不了手,算了,我还是直接杀了这个溅女人吧”说完她手上加大了力气,使月牙剔骨刀又往叶子的肌肤里划进去一些。 我知道,再不制止的话,这歹毒的女人真要割断叶子的喉咙,赶紧扬手制止:“住手你这个变态,不就是想要看着我和叶子死一个,让另一个人伤心自责一辈子嘛,我成全你的扭曲心理”说完将斩邪雌雄剑扬了起来,一个反手后照着自己的胸膛扎来。 “等一等” 就在剑刃将要扎进肌肤的时候,无生老母大声喝止住了我。 “干什么”我直视着她发问了句,心底升起一丝喜悦,觉得她要改变主意,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歹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变仁慈的。 “你剑刃瞄准的方向不对,必须刺进心脏才可以”无生老母略带调侃地对我命令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也有蛊王,与蚯蚓那家伙一样,如果没有刺中十分要害部位,不管伤得多种,都可以在短时间里自我痊愈的” 我心说你姥姥的,想得倒是挺周全,但是嘴上还是一副听从的口吻:“明白了,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刺穿心脏”说完只好无奈地扬起斩邪雌雄剑,对准心脏的位置。 “阿飞千万别做傻事,这个女歹人的话你也信吗别管我,趁着现在的机会杀了她,杀了她”叶子大声对我吼叫起来,并且用力很猛,导致脖颈上的肌肤,被割伤的刀口更深了,血水汩汩直流。 “别喊了别喊了也别挣扎了保持静止”我心急如焚,对她厉声提醒起来。 “不你千万不要” 叶子还要再规劝我什么,但是话语没有说完,就被无生老母用手捂住了嘴巴,只能呜呜不已。 我有些担忧,指着她命令道:“把手从叶子嘴巴上移开,别闷着她” 这歹毒女人一副假惺惺的语气:“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闷不死她的现在安静了,是不是该快点动手了,记住,一定要将心脏刺穿哟” “阿飞,不要”亲生母亲声音哽咽起来,从后面抱住了我,将手顺着我胳膊滑向手臂,想要夺下我手里的斩邪雌雄剑。 但被我一下子甩开了,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对她泪眼婆娑道:“虽然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你抛弃了,但并不记恨你,因为从小到大并没有缺少母爱,我并不记恨你,能够想象得到,一定是某一个重要的理由,才会让你那么做的” 亲生母亲眼中的泪如泉涌,对我摇了摇头后转向父亲:“林越,你快想想办法啊,难道就这样看着我们的儿子殒命” 父亲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两秒钟,之后骤然睁开,仰脸冲头顶上方大喊起来:“喂,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嘛,真打算牺牲无生老母” “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父亲刚问完,上面一个黑影顺着铁锁链滑了下来,是那个蒙面年轻男子。 他快速游到我们面前后,扫视了一圈所有人,之后冲无生老母道:“把这丫头杀了,赶紧跟我上去” 听到这话我顿时失望极了,本来以为他下来后,会让无生老母放了叶子,没想到竟然直接下了杀掉的命令,难道不担心我们杀了他陪葬吗 蒙面男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理,笃定地解释起来:“反正你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谁先死、怎么死,不都是一样吗” 919.第919章无生老母的真身(四) 我瞪视着蒙面男子,一字一顿坚定地反驳道:“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别将话说得这么绝对” 他瞟了我一眼,之后转向父亲:“林越,你应该是聪明人,觉得有把握打赢我吗” 父亲脸上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沉重,抿了下嘴唇摇摇头:“没有把握你既然能对鬼血莲花教的四大护法都颐指气使,想必术法和功力,要远远高于他们,也应该远远超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蒙面男子点了下头,十分惬意:“不愧是国安局的一号人物,也不愧是驱鬼家族的后人,果然是有自知之明,就冲你这份清醒,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我指着他冷哼起来:“别自以为是了,我们不稀罕只要杀了你就能” “阿飞,住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父亲厉声打断了,他指着蒙面男子对我解释道,“先听听他要给我们的机会,究竟是什么” “呵呵,呵呵”蒙面男子先是一阵哼笑,继而冲我调侃起来,“还是学学你父亲的睿智吧,别只顾着逞一时之快” “废话少说,赶紧地说说你的机会,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必须先放了叶子,否则我们即便是打不过,也要与你们鱼死网破”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对蒙面男子要求起来。 “行,可以暂时放了叶子”他竟然点头同意了,实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所谓机会,“我马上与无生老母一起离开,不会杀了你们,但并不意味着你们就是安全的,能不能逃过一劫,就看它们愿不愿意了” 说完他扬手指了指我们身后,高台之下的那一片水泽,并且迅速地从腰后抽出一把长箫,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 “哗,哗,哗” 箫声响起几秒后,那边的水泽中传来一声声巨响,扭头瞅去,一条条粗大的尾巴从扬了起来,随即“砰砰砰”地拍在水面上,溅起阵阵滔天的水花来。 很显然,是先前养在池子里的那些巨虺,它们此时听到箫声,就像是得到命令一样,剧烈地躁动了起来,朝我们快速游来。 早就知道蒙面男子不会有什么善心,原来所谓的机会,是让那些巨虺对付我们 那些庞然大物们,一点都不好惹,对付它们,比对付蒙面男子和无生老母更加困难。 我转向蒙面男子,对他呵斥起来:“你可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是给我们机会,其实是让更加难缠的巨虺们对付我们,既然这样,大家就都死在这里吧” 说完扬起斩邪雌雄剑,从水中使劲一窜,纵身跃起后,朝他头上狠狠劈了下去,谁知道人直接卡在了半空中,想要往前一点都不能被一只有力的打手从后面拽住了衣领,侧脸一瞅,竟然是父亲 他将手臂猛地朝后一甩,将我重新拉回到了原地:“老实一点,既然他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兴许能从那些巨虺口中逃脱出去呢” 一瞬间,我从心底对父亲有些埋怨,甚至可以说是鄙视起来,没想到他会如此窝囊,即便蒙面男子再厉害,也不能一招半式都不打,就认怂,并且接受他提供的机会啊 何况那哪里是机会,分明就是另一个更加歹毒的陷阱,兴许是他们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而抛出来的一个脱身之计呢 “父亲,你为什么要拦着,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个同归于尽嘛”我踟蹰了两秒钟,终于忍耐不住,对他抱怨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父亲还没有回应,蒙面男子就笑了起来,之后用唏嘘的语气开了口,“阿飞呀阿飞,你真是有些莽撞了,你知不知道,刚才要不是你父亲拦着你,现在的世界上已经没有你了,你不但不应该埋怨他,相反,应该谢谢他才对” 我哼了一声:“别说什么大话了,即便是你再厉害,也想一招就杀了我,做梦吧你以为我” “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你,而且知道你手里拿着的,是张道陵曾经用过的斩邪雌雄剑,并且肚子里还有八尺阴阳镜以及苍蝇蛊王,但,仅凭这些,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不信的话,那就试试好了”蒙面男子说完扬起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从他的笃定可以看出,并没有说大话的意思,应该是有很大的把握杀了我,但却不想因此认输,让他得逞,于是深吸口气,攥紧手里的剑刺了过去。 “你站住” 身后传来父亲的呵斥声,并且伸手过来抓我,但是速度慢了一拍。 “叮当” 在斩邪雌雄剑就要刺中蒙面男子的胸膛时,被一件兵器迅速地打了下,力度很大,震得差点从我手里飞出去。 定眼一瞅,不由得惊诧起来,将斩邪雌雄剑打了开的,并不是蒙面男子的长箫,而是无生老母的月牙剔骨刀,是在有些意外 蒙面男子用奇怪的眼神瞅了瞅无生老母,语气玩味道:“怎么,事到如今还不想让他死吗” 无生老母的目光有些躲闪,敷衍起来:“不不是的,只是觉得没必要让你动手” 蒙面男子鼻孔里哼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再成全你一次,饶了他的小命,让巨虺对付他们” 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大概,无生老母提前出手,用月牙剔骨刀拨弄开斩邪雌雄剑,是为了救我,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即便是真的,她为什么要救我呢 无生老母看到我在盯着她,将头扬了扬:“别以为我是想要保护你,只不过是为了刚才的承诺而已,你和我手里的这个溅女人,只能活一个,你还没有做出选择呢” 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看来只能牺牲自己救出叶子了,希望父亲他们能摆脱巨虺们,将叶子安全带离这玲珑塔,那样的话死得也值了,虽然概率比中彩票头奖还小。 920.第920章无生老母的真身(五) 我扬起了手里的斩邪雌雄剑,再次对准了心脏,闭上眼睛就要用力刺进去,但此时,耳畔突然传来父亲的阻止声。 “住手别给我做傻事” 与此同时,剑身被捏住了,动弹不得 睁开眼睛一瞅,父亲正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我,有关怀也有责备,不由得心虚起来,但仍然不愿意放弃,执拗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无关,快松手” 父亲脸上肉抽搐了下,显示出内心的愤怒,用力将我手里的斩邪雌雄剑退到一旁,厉声道:“什么跟我无关,古语说的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你自我了断前,有没有征询我和你母亲的意思,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知不知道,两大驱鬼家族只有你一个后人了” 一瞬间,我竟有些无言以对,眼睛不争气地潮湿起来,过了片刻小声嘀咕道:“可是可是叶子” “别担心,她会没事的”父亲拍了下我肩膀,随后转向蒙面男子:“你刚才不是说要暂时放了叶子吗,难道打算食言或者说你的指示对无生老母来说,狗屁不是” 蒙面男子双手一摊,做了个很无辜的姿势:“当然不会食言,身为鬼血莲花教的背后控制者,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言而无信呢” 说完之后,对仍旧挟持着叶子的无生老母打了个手指,示意放人。 无生老母有些不情愿,对他苦口婆心提醒起来:“千万不能放,这溅货是我们要挟这些人的一张牌,必须留着,或者说撕掉” 蒙面男子有些不满起来,双手抱在胸前,用调侃的目光瞅着无生老母:“你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没有把我保护你,必须要一个人质才可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多余,也很愚蠢吗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无生老母头略微低了下,踟蹰了片刻才开口:“好,我听从你的命令,主人你先上去吧,我随后跟上。”说完真将抵在叶子喉咙上的月牙剔骨刀,松开了一些。 蒙面男子满意极了,冲我和父亲挥了挥手:“既然谈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如果你们真能从巨虺口里逃脱,也算命大”说完之后,纵身一跃跳到高台中央,抓住锁链“噌噌噌”地朝上爬去,速记极快。 见他沿着倾泻的水柱上爬,转眼到了半空中,就要逃脱,心中很不是滋味,大半年来一直苦苦搜寻的最大对手,明明就在面前,却不能抓住,真是可惜 收回感慨,转向对面的无生老母催促道:“你主子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开叶子,赶紧去追随着他离开” 她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起来:“我为什么要去追他又凭什么放了这个溅女人”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无生老母无论是话语还是眼神,都与先前大相径庭,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人感觉有些毛素悚然来。 正疑惑不已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轻轻碰我,先是一惊,随后回过神来转身去瞅,发现是父亲。 他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睛眨了两下,作为儿子一下子就能领会,是让我当心,面前的无生老母有危险,随时可能做出惊人的举动来。 我点了下头,示意明白,随即再次冲这个女人征询,希望不要她不要伤害到叶子:“你难道连自己主子的话都不听,不怕他怪罪你吗” 无生老母仰头看了看自上而下倾泻的水柱,又扫视了一圈四周:“现在他已经钻出了天窗,并且海水很快就要灌满整个玲珑塔,所以应该不会下来了,至于我做什么,又怎么会知晓呢” 我听后气急了,用手指着她:“你这歹毒女人,刚才明明答应放了叶子,现在竟然连自己主子都不顾,要反悔,真够卑鄙的劝你还是赶紧放了她,要不然让你好看,反正现在你也只是一个人,要是伤害了叶子,甭想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大笑起来,一副轻狂浪荡的样子,并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像是要渗出血来,恐怖极了。 冷不丁地,想起了先前黑老二的话语,无生老母在被强行修炼术法和功力的过程中,人格出现了分裂,那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就是残忍的那一面 我深吸口气警惕起来,攥紧手里的斩邪雌雄剑,时刻提防着她的一举一动,真担心失去仁慈之心的她,会一个冲动杀了叶子。 这时候,眼睛的余光瞥见父亲朝旁边挪了一点距离,这一举动让我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开始分散起无生老母的注意力:“那个你究竟想要怎样” 她呼吸急促着:“还是刚才的问题,你是打算自己死,还是要这个溅女人送命,快点做出选择” “你为什么这么痛恨我和叶子,是不是感情方面受到过伤害可以告诉我,兴许能帮助你摆脱心里的阴影呢”我极力消磨着时间,希望父亲能有方法和机会采取行动。 “胡扯我心里根本就没有阴影,健康的很”她厉声反驳着。 “不可能呀,你和红衫男子,都是被掠来的,并且在短时间里被强行灌输了很多能力,你们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能力,连他这样的男生都心理失常,你怎么会没有影响呢” “那是因为我的内心深处,本来就是充满邪恶的,鬼血莲花教的经历,只不过是打开了一扇门,把它们释放了出来罢了,这正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与那个叛徒教主不一样,对这里的一切了,都是打心眼里支持和拥护的” 无生老母十分得意的回应道,这些话也让我对她没了丝毫同情。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住口的时候,再次抛出了一个话题:“你这些年被桎梏在鬼血莲花教,难道不想念自己的父亲亲人吗有没有想过为了他们离开这儿” 她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里的血红稍微退了些色,不过很快又变得歹毒起来:“你说错了,我与那个叛徒教主不同,两个月后就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迹中。 也许是时间断的缘由,父母他们对于我的离开、以及身体和心理的变化,并没有多少关注,所以压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说我是该忽视他们呢,还是应该仇恨他们呢” 我听后意外极了,没想到无生老母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就洗了脑,可能真是像她说的,本来就有邪恶的基因吧 921.第921章无生老母的真身(六) “哗哗哗,哗哗哗” 海水不停地从天窗倾泻下来,此时已经淹没到了众人的胸膛,相信要不了多久,也许十几分钟,也许几十分钟,就会将整个玲珑塔灌满 而无生老母,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仍旧用月牙剔骨刀胁迫着叶子。 我深吸口气,指了指上面,对她规劝起来:“照现在的水流速度,用不了多大会,整个十三层就会被淹没,你还不打算上去追逐那个蒙面男子,也即你的主人吗” 她扬起头,瞥了眼飞流直下的水柱,之后对我哼笑道:“我什么时候上去,不劳你费心,还是趁着海水没有完全灌满这里,抓紧时间告诉我你的选择吧,是自己死,还是要这溅女人亡” 说着手上又开始用力,那把月牙剔骨刀,将叶子脖颈上的伤口割得更深了,血顺着白刃汩汩直流。 我急切起来,忙扬手提醒她:“赶紧松开点,已经割得够深了,你要是再用力的话,叶子的颈动脉就断了” 她手上的力气没有丝毫收敛,甚至于加大了一些,将叶子的脖颈割得鲜血直流,嘴里哼笑道:“怎么,心疼了啊既然心疼的话,那就为了她牺牲自己呀,赶紧了断吧” 我用余光偷偷瞥了眼父亲,见他微微点头后,知道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将手里的斩邪雌雄剑扬起,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正视着无生老母点点头:“好,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选择嘛,我现在已经决定了,那就是让叶子活下来” 说完之后大喝一声,将斩邪雌雄剑朝着心脏狠狠刺了下来,当然了,只是做做样子,打算在剑尖触碰到胸膛的时候,侧身躲过去。 “不要” 剑尖刚触碰到衣服,我还没有开始侧身,一道喝止声骤然响起是无生老母,她喊叫的同时,将叶子推了开,朝我跳来,伸着手想要阻止 但,只跳了一步人就僵住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露出惊愕和失望的神情,似乎我欠了她什么似的 与此同时,父亲从她的身后跳了开,微笑道:“你的丹田已经被我用银针扎破,还是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乖乖投降吧,兴许我能饶你一命” 她挥动手臂游到了旁边,身后的海水中,有一团红色的血水在迅速扩散着,看来是被父亲刺中无疑了,站定后摸了摸腰后,随即对我和父亲呵斥起来:“真是一对阴险的父子,配合的天衣无缝啊,一个在前面分散我的注意力,一个在背后搞偷袭,好不卑鄙” 我深吸口气:“对付你这种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谈不上卑鄙还是识趣一点,自己将面纱移开,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要不然等我们动手掀的话,你可能就是死人了” “哗啦” 没想到这女人十分狡诈,竟然一个纵身朝叶子那边游去,将月牙剔骨刀重新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就算我要死的话,也是在这溅女人之后” 我有些懊悔不已,见父亲得手后太过于乐观,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无生老母那儿,忽略了叶子,才导致她又被挟持。 深吸口气,对她建议起来:“你把叶子放了,我们让你离开,这样总公平了吧” 她冷哼一声:“你们父子阴险歹毒,如果要是言而无信,再背后出手怎么办即便是没有放冷箭,我丹田被银针扎破,能不能爬的上去还很难说呢,还不如死在这里,并且让这溅女人殉葬划算”说着将月牙剔骨刀勒得更紧了,真打算要割断叶子的喉咙, “千万不要” 我赶紧扬起双手劝阻,同时对她保证道,“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担保,只要你放了叶子,我们就让你安全离开,如果是爬不上去的话,我就算背也将你背出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呵呵呵,呵呵呵” 无生老母突然冷笑起来,过了一会对我长叹一声,“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做好了与你们同归于尽的准备,今天,我就要让你品尝下,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尸首分离,但是却无能为力的痛楚。” “你” “阿飞,不要再祈求这个女人了”雨轩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语,游了过来,一脸的坚定和沉重,“难道你看不出来嘛,越是想让她放了叶子,她越是不可能答应如果刚才你选择的是保全自己,兴许她还能大发慈悲,但是现在,她是肯定要杀了叶子的” “为什么” 我有些不解,不明白无生老母为何如此针对叶子,冲雨轩询问起来。 她用复杂的目光瞅着我,扬起手指着无生老母:“你仔细看看,就会知道她是谁了” 听后转向无生老母,眼睛上下打量起来,虽然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感觉,可是不管怎么看,都瞧不出是谁来。 不知道是雨轩的话语,刺中了无生老母的要害,还是我的审视让她不适,总之这女人眼神闪烁起来,十分害怕被我窥探出真实身份来。 这样一来,我更加难以辨析是谁了,只好转向雨轩:“别让我观察了,直接告诉我,这个歹毒的女人究竟是谁,真是我们熟悉的人吗” 雨轩干张了几下嘴巴,终于开了口,不过不是回应我,而是转向了无生老母,哀伤地质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无生老母盯视着雨轩:“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雨轩长舒口气:“要不是刚才你受伤的时候心理防备底,我趁机用了读心术,可能永远也猜不出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无生老母,竟然会是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在我们认识之前吗” 无生老母摇摇头,眼睛里有些异样的光亮,应该是泪花:“初中毕业的那年暑假,有一天晚上购物后,我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头,不知怎的,平时熟悉的路变得陌生起来,一个人也没有,并且那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背影很熟悉的背影,朝他喊叫却不理会我,于是快速地奔跑着,想要追上他,可是就是追不上,直到累的昏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了,经历了地狱般的两个月后,我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中,可是人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那个熟悉的背影是谁”我禁不住好奇追问道。 “我爷爷”无生老母回应得很平静,似乎早就没了感情。 922.第922章无生老母的真身(七) 但我却不能平静,因为紫嫣也有一个爷爷赵寻东 他曾经也是鬼血莲花教的一员,虽然是国安局派去的卧底,但当初是如何取得四大护法信任的呢 会不会,是将自己的孙女贡献了出去呢我有些不敢往下想,呼吸急促起来 又记得紫嫣失去记忆后,所能想到的过往一切,直仅到初中而已,那是不是意味着,当时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令她的大脑在潜意识里排斥之后的人生,所以才会有选择性的失忆呢 越想心跳动的越快,“砰砰砰”地捶打着胸膛,几乎要脱口而出,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来,强忍着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瞪视着无生老母质问起来:“你你是紫嫣” 说完之后,我紧张得几乎有些喘不开,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默祈祷着祈祷着无生老母摇头否认,否认自己是紫嫣,并且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无生老母没有开口否认,同样,也没有开口承认,而是将一只手扬了起来,慢慢地将脸上的丝纱扯了去,露出了真实的面容 我愣住了,因为这张俊俏的脸再熟悉不过了,陪伴了我大半年的时光,让我在伤心的时候得到劝慰,在危险的时候得到提醒。 虽然经历了各种生死,但从来没有后悔过,觉得认识她是上天的安排,有她在,人生变得不再寂寞和孤独,面对凶险的时候,有动力和希望 可此时,这张熟悉的脸,给予我的却是失望,甚至于绝望,虽然早有一些猜疑,但从来不会相信,无生老母竟然就是她,这个我从心底喜欢的女孩,想要用生命保护的女孩紫嫣 望着她冰冷的脸上,我嘴翕动了几下,终于发出了声音:“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她没有用正眼看我,语气与表情一样冰冷:“为什么不能是我别自欺欺人了,难道说朝夕相处了大半年之久,你真地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我深吸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泪水:“怀疑过,但后来否定了,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根本就不相信一向善良的你,会是歹毒的无生老母,会是杀人剐肉的歹毒女人” 她脸上显出一丝好奇,用血红的眼睛瞅着我:“哦,你是什么时候有怀疑的又是凭借什么否定的” 我实在不愿意看到此时的紫嫣,以无生老母的身份站在我面前,于是闭上了眼睛:“当初在归元村,第一次下湖底密道的时候,我手里拿着黑刀与试管里的黑水,被一个神秘人袭击了。 当时灯光混乱,并且情况紧急,一开始望见那人的时候,还以为是没有五官的怪物,吓坏了,后来才发现,原来只是脸上裹了丝纱,并且在昏倒的瞬间,看见了她的真面目。 不过视野有些混乱,没有看清楚,只知道是个漂亮的女子,并且样子朦朦胧胧有些像像你 等到醒来后想想,怎么可能是你呢一来你手无数鸡之力,怎么能打倒我,二来你应该和强哥米姐以及阿三他们一起,根本就没有时间下到死人湖底的甬道,于是也就算了。 可是后来,你却多此一举,说住在南宫老太婆木屋的时候,米姐曾经半夜出去过,过了好长时间才出来,并且手指甲里还残留有血痕。 这样说的目的,是打算将我的怀疑转移到她身上,但没想到的是,我找机会直接质问了米姐,她给了我另一个版本的回应。 之所以指尖有血痕,是因为来例假的缘故,山上没有卫生巾,只好用棉布替代,不小心沾到了手上,并且告诉了一件怪事,那就是你夜里也出去过,直至接近天亮的时候才回来,并且脚上还有些潮湿 我不得不怀疑起你,于是在给你买蝴蝶结的时候,偷了一根头发,与之前在死人湖底醒来后发现的那根,一起寄给了王哥,让他做了dna鉴定。 当他告诉我,鉴定结果是没有血缘关系时,我高兴极了,也愧疚极了,觉得不应该怀疑你,所以打那之后,再也不对你有所保留,再也没有了提防之心。 即便后来李师傅提醒我,你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并且对大家有所隐瞒时,我也没有丝毫的狐疑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我对你一厢情愿的信任,早点听从李师傅的话语暗中监视你,兴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至少他也不会被你剐去皮肉,惨死在千蛇万蝠洞里了 对了,当初在死人湖底,将我打昏并且抢走地图和黑水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你” 说完之后,我直视着紫嫣,等待着回应。 她依旧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手又扬了起来,不过抓住了脑后的马尾发,用力撕扯起来。 “刺啦” 一声撕裂声后,头发竟然被拽了下来,光秃秃的头皮上有血水渗出,顺着脸颊往下淌,令我大吃一惊 旁边的雨轩,见我惊愕,忙轻声解释起来:“别紧张,这只是假发而已,不过稍微有些特殊,是直接移植了别人的头皮,寿命比较短,每隔两三个月就需要更换” 听了雨轩的话语,顿时明白为什么基因鉴定会不同了,在之前死人湖底发现的头发,与后来我偷的那根,虽然都是紫嫣头上的,但却是移植的不同女人的。 望着此时的紫嫣,我心里五味翻滚,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冲她开了口:“你既然是无生老母,那,赵寻东也是你和蚯蚓一起杀的了” “是的”她点了点流血的头,终于开了口,也恢复了自己固有的声音,不再假装沙哑。 “可赵寻东是你爷爷,在你父母出国之后,将你辛辛苦苦养大的亲爷爷,你怎么能下得了手,你”我气得有些说不出话,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女孩将匕首刺进她爷爷胸膛时的情景,他是那么疼爱她 923.第923章诡异笑容的真相 紫嫣红润的嘴唇轻撇了下,露出不屑的神色:“赵寻东是我爷爷没错,但他更是潜入鬼血莲花教的奸细,偷窃了太多的秘密信息,杀了他是为了清理门户,合乎教规” 我对着面无表情的她摇了摇头,叹息道:“按理说,你也是鬼血莲花教的受害者,为什么心灵所中之毒会如此之深 难道现在也没有看明白,当初四大护法选你做无生老母,费尽心力培养你,不过是将你变成了一件工具,用来帮他们为非作歹而已等到哪天没用了,会毫不留情地抛弃,甚至是杀掉” 紫嫣嘴角勾笑了下:“那有怎样,至少我现在还是无生老母,并且有一身的本领,可以为所欲为何况四大护法已经全死了,更没有人能约束我了” 我长叹一声,再次规劝起来:“紫嫣,把叶子放了吧,你现在回头还不晚,大家都会给你机会、并原谅你的,我知道,用无声老母的身份害人,你也是被逼无奈” “呵呵,呵呵”她冷笑两声,“你怎么知道我是被逼无奈的实话告诉你,也就刚开始的时候,我对杀人还有所畏惧,但是后来,已经把它当成一种乐趣了,一段时间不做的话,还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很不自在,就像是上了瘾一般” 我上前一步,对她极力规劝起来:“紫嫣,我知道杀人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而已,现在那种力量已经消失了,鬼血莲花教也不复存在了,放手回归自我吧,你的内心是善良的,大半年的朝夕相处,我能感觉出来” 她淡定地摇摇头:“你的感觉是错误的,否则早就发现我是一个杀人恶魔了,而不会对我坦诚相待,并且并且一心想要保护” 我执拗的否定起来:“不我的感觉可能会遗漏一些东西,但绝不会出错,你厌恶杀戮,向往真善美,否则明明有一百次机会杀了我,但却没有,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将目光移了开:“你错了,之所以没有对你痛下杀手,并不是不忍心,而是觉得没必要,一来你不管是术法还是功力,都不构成多大威胁,二来留着你可以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仅此而已” “不可能,你” 还想要再劝说紫嫣,但是被雨轩打断了:“阿飞,别白费口舌了,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紫嫣了,或者说,以前在我们面前的紫嫣,不过是她扮演的一个角色而已,无生老母才是她的真实身份,也是她想要成为的人” 是的,雨轩说得没错,如果真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紫嫣,是不会如此残忍歹毒的,她杀害的人太多了,李队长、筱雨、阿西三个保镖、李师傅,也包括自己的爷爷赵寻东,都难以幸免。 尤其筱雨,不过是个无辜的女孩而已,但凡有一点怜悯仁慈之心,也不会无故在她身上砍下无数刀,令其血肉模糊、难以辨认 深呼吸几下,我变得清醒不少,知道不管如何劝说,是不能在短时间里改变一个杀人恶魔的,于是改而质问起来:“你先前说,赵寻东和李队长之所以在死时,脸上浮现诡异的笑意,是因为你用了一种邪术通阴,能跟我详细讲讲吗” 紫嫣仰脸瞅了下天窗,之后点点头:“好吧,趁着海水还没有完全灌满玲珑塔,就告诉你一些真相,关于通阴,刚才你继母说得没错,一般都是特殊体质的家族遗传,是一种能与阴间鬼魂交流的术法。” “可是,这与你爷爷以及李队长脸上的怪异之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忍不住反问了句。 “当然有关系,因为他们两个死的时候,身体里的灵魂早就不是他们的了,而是两个急于让我刺杀的陌生人,之所以求死,是为了早点进入轮回”紫嫣的话语令我非常惊讶。 “什么意思你是说赵寻东和李队长在死之前,身体已经被别的灵魂占领,而那两个灵魂非常想要投胎,所以被你杀死的时候,是非常高兴的,才会导致他们的脸上留下了笑意” “差不多吧”紫嫣颔了下首。 “那赵寻东还有李队长的灵魂呢,难道是进入了阴间”我紧紧追问道。 “哼,哼哼”紫嫣冷笑两声,“你觉得可能吗我会让他们的灵魂保存完整,并且逍遥自在吗绝不会,所以” “所以你在杀他们躯体之前,先杀了他们的灵魂”我抢在她前面诉说道。 不了紫嫣摇起了头:“我并没有杀了他们魂魄,不过是让那两个陌生的灵魂吞噬了它们罢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合逻辑,反问起来:“不对呀,如果那两个陌生的鬼魂,只是为了早点进入轮回投胎,那吞噬完赵寻东和李队长的躯体,不就直接变成人了吗,干嘛还要多此一举让你杀死” 紫嫣冷笑了两声:“看来你还真是一点术法都不懂啊,姓李的那个家伙,竟然没有教给你任何有用的东西,早点被杀也是理所应当。” “要说就说,别侮辱李师傅” “好,那我就费点口舌给你科普一下,强行占领别人的躯体,尤其还吞噬掉本体的灵魂,是一种风险极大的借尸还魂术,十有会与本体出现相克的现象,即便能够相容,在一段时间后,躯体也会逐渐烂掉。 并且,那两个陌生的灵魂,心里也十分明白,侵占赵寻东和姓李的身体后,根本不可能从我面前逃脱,还不如乖乖地被我杀死,这样的话借助新死的躯体,灵魂能够再有一次机会立马进入轮回,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反应在那两个人的脸上,会有一种满足的笑” 听后我讽刺起来:“杀他们两个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真是难为你了” 她冷笑两声:“不这样的话,如何迷惑住那些精明的警察呢只要短时间里他们破不了案,掌管国安局灵异科的林科长,就会全盘接手,此后,真相就会永远被雪藏起来” 924.第924章筱雨的死因 我斜视着紫嫣,狠狠道:“原来从一开始你们就设计好了一切,让案子移交给国安局的那个叛徒,让我们刑警队无从插手,如此说来的话,将我炒鱿鱼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喽” 紫嫣瞥了我一眼,随即摇摇头:“不是,林科长令你们局长将你辞退,完全是一时冲动,这个意外之举,也造成了后来我们的很多计划被迫做了改变” 我有些狐疑:“一个没有功夫,也不会术法的我,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她长舒口气:“我们没有想到,离开刑警队的你,会仍旧执着于赵寻东以及姓李队长被杀的案子,所以四大护法和林科长经过协商,决定让我引诱你,将你调离东岛市,依次来防止节外生枝” 我更加疑惑了,反问道:“如果担心我有一天会查出真相,直接将我像李队长一样杀了不就行了,你们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反而拐弯抹角让你引诱我去桂林” 紫嫣抿了下嘴唇:“你说的没错,可是直接杀了你,但是结果会适得其反,因为四大护法和林科长很了解你,或者说很了解你的父母林越和金瑶。 他们俩可都是驱鬼家族的后人,如果杀了他们的儿子,这两位不好惹的主,一定会重出江湖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得罪他们不是节外生枝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你的” 这个回答虽然也比较合理,但却不是我所期望的,心里一直一厢情愿地以为,紫嫣是对我有感情,才会下不了手,现在看来,只是没有接到命令而已 收回失落的情绪,我再次追问起来:“你先前说,李队长是因为发现了赵寻东被害真相的一点端倪,才导致了你们杀人灭口,他究竟发现了什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紫嫣从鼻孔里长哼一声:“案子过去这么久了,再提起来你还是如此紧张,真够执着的也罢,趁着现在有机会,就告诉你前因后果算了。 赵寻东死后,林科长就已经开始与你们公安局长接洽了,要将案子接手,但是遭到了你们李队长的反对,他信誓旦旦地说已经有了眉目,用不了几天就能破案。 林科长当然不信,不过却不能不防,于是略带讽刺地询问起案子的进展来,也是你们李队长太过草率,什么人都相信,将自己的所有发现,以及调查结果全都告诉了他 林科长听后大吃一惊,没想到身为无生老母的我,竟然会犯下低级的错误,也没料到行李的队长会如此心细,竟然开始怀疑我,并且悄悄在我身上和家里装了窃听器”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了句:“李队长不会无端怀疑你的,当时的依据是什么他有没有告诉林科长那个叛徒” 紫嫣点点头:“当然说了,依据有三个,首先就是发现我回来的太过及时,他通过调查得知,之前一年的时间里,我很少与爷爷通话或者会面,在他死后,竟然能第一时间被联系上,并且又及时地赶了来,太过顺利 其次就是,调取了那两天所有的监控录像,没有在车站或者机场查到我的出入记录,这很不正常,与我的话语有矛盾。 三就是调查我爷爷房间的时候,没有看到我和他的合照,甚至于连我的一张照片都没有,不符合逻辑,因为我几乎是被爷爷一手养大的,感情应该很深才对 通过以上三个疑点,他开始怀疑我,并且趁着去爷爷房间的时候,偷偷在我卧室里以及手机上,装了微型窃听器,要不是林科长提醒,我和蚯蚓可能早就暴露了,弄不好还会被抓 你们的那个李队长太过聪明,所以必须除掉,当天晚上趁你熟睡,我就潜入他家动了手,回来的时候还差点被你发现呢,幸亏我反应及时” 听后我气得咬牙切齿,暗暗发狠道:“林科长那个叛徒,下次我一定亲手杀了他,为李队长报仇雪恨” 紫嫣一副戏谑的语气:“这事情也不能只怪林科长,你们那个李队长也是嘴上没有把门,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哪会招来杀身之祸,兴许还能立功呢” “住口他是处于信任才告诉林科长一切的,是被他还有你害死的”我义愤填膺道。 “他的事情算是差不多交代完了,你还想知道谁的”紫嫣一脸轻松的反问起来。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害筱雨她对于你还有鬼血莲花教,可是一无所知”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应过你了,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好玩,手痒痒了想要找一个人练练,不巧碰到了她,所以就动手砍了,仅此而已”紫嫣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但是我却不相信,大声反问起来:“你身为鬼血莲花教的无生老母,怎么可能随随便杀一个人别敷衍了,还是告诉我真相吧” 紫嫣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才开口,神色有些沉重:“如果说是因为嫉妒,你会相信吗” 我有些不解:“嫉妒” 她点点头:“是的,筱雨虽然只是一个乡村女孩,但却长得水灵,并且非常聪慧精明,即便刁蛮任性,也是讨人喜欢。 我在暗地里发现她喜欢你之后,突然觉得有些惆怅,跟你两个月的相处,竟然还不如她跟你两天走得近乎,于是用短信将你调离死人湖底,再潜入黑水池旁的空地,引开李师傅和他爷爷以及父亲后,用刀在她脸上、身上划拉起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那女孩虽然表面上对你粗鲁,但实际上竟然爱上了你,被我砍伐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盼望着你这个夫君去救她,挣扎着想要爬出去。 但即使指甲断裂,也没能逃脱一步,直到断气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可怜呢” 听着真相从紫嫣嘴里出来,我心痛不已,口里咸咸的,大抵是嘴唇被咬破了,指着她一字一顿仇恨道:“你真够歹毒的我要杀了你,替筱雨报仇” 925.第925章害死孙教授的也是你! “呵呵,呵呵” 紫嫣冷笑起来,“你要杀了我不过,能下得了手吗别忘了,你心爱姑娘的小命,可是在我手上捏着呢,只要月牙剔骨刀一划拉,登时就人头落地,血流如注,那场面估计很壮观,让人看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盯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紫嫣,坚定地呵斥起来:“放开叶子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如果你能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小爷我一点怨言也不会有” 紫嫣嘴角一勾,哼笑道:“想得美恐怕我一旦放开这个小溅货,你们所有人都会蜂拥而上,将我碎尸万段吧即便我刀法再厉害,也双手难敌众拳啊” 我将右手扬了起来,发誓道:“苍天在上,黄土为证,我用人格担保,其他人绝不会动手,否则天诛地灭,不得好” “阿飞” 旁边的雨轩大叫一声,并且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随即转向紫嫣,“如果你担心打不过阿飞的话,那就换我来吧,只要你能杀了我,也算你赢” 紫嫣咧嘴鄙夷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跟你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就是想要用自己的命换阿飞的命吗痴心妄想” 我将雨轩的手从嘴上移开,冲紫嫣大声痛骂道:“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嘲笑雨轩亏她以前还拿你当好姐妹,贴心照顾你,竟然如此对她,真不是东西” 紫嫣的脸上露出夸张神情:“哟哈,看不出来呢,你还真是一个多情的种,喜欢的不仅仅是我手里的小溅货,还包括雨轩妹子呀,这样滥情真的好吗” 雨轩大抵是担心叶子误会,有些激动地辩解起来:“紫嫣,你别瞎说,阿飞喜欢的人只有叶子姐,如果说还有另一个人的话,那也不是我,而是曾经的你那个善良贤淑的人,但现在,估计你伤透了他的心,再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留恋了” 紫嫣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异样,但随即又变得冰冷:“我的痴傻雨轩妹子,别以为说这样的话我就能成全他,如果这小子要是真地喜欢我,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接受小溅人的投怀送抱呢又怎么会与她发生肌肤之亲呢与我以前的表演一样,他也不过是在表演,欺骗和玩弄我的感情罢了” 雨轩扬手对她劝解起来:“不,阿飞不是那样人他对你是认真的,至于和叶子姐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总而言之,他没有辜负过你” 紫嫣呵呵地冷笑几声:“别为他辩解了,我知道,自从你和他一起坠落进凉山内部的空间里,单独相处的时候,就被他的幽默和担当吸引,喜欢上了他,要不然,也不会对一个盯着你内衣调侃的色狼,怒不起来,并且还欢心地嬉戏了” 雨轩有些愕然:“这这件事我和阿飞约定不说出的啊,你你怎么会知道”说着转向了我,大抵是以为是我说出去的。 紫嫣有些得意地提醒起来:“别瞅那个花心色狼了,他占了便宜,怎么会说出去呢那一切,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你你亲眼看到的”我忍不住嘀咕了句,随即在脑海里迅速地思忖起来,片刻之后,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对她唏嘘道,“原来那个神秘女人是你,想必杀死年轻老外的人,也不是祁老头儿媳妇而是你了” 紫嫣长呼口气:“没错,你总算是弄明白了一点真相。当初你们从山顶坠落进山体里面的空地后,我是故意昏过去的,为的就是有机会摆脱他们一众人,好单独行动。 果不其然,孙教授他们几个,轻信了独眼沙马的话语,从山背部的洞里下了去,而假装昏迷的我则留在了上面,通过另条洞穴进了山体里面的底部空地,暗暗的跟在你和雨轩后面。 虽然没有被你们察觉,但是却被一个年轻老外发现,于是只能将她抹喉了其实那时候,我见你和雨轩轻松愉快地,就想动手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但是看还算本分,虽然孤男寡女只剩内衣,但并没与发生苟且之事,就暂且饶了你们后来被你们发现,只好跳进地下河里游走” 我摇摇头:“不对不对我记得那个跟在我们身后、并跳进河中淤泥逃走的女人,样子和你反差很大,有些像像筱雨” 紫嫣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你还是如此单纯,以为我会以真面目跟在你们后面吗当然不会每次行动我都要留一手的,那次戴上了你最愧疚女人的面具,除了伪装身份之外,就是为了被你追逐时拖延时间,因为你看到她的脸后,一定会惊愕不已的。” 我听后深吸口气,斜视着她:“想的真够全面啊,每一步都算计得很精准,所有人的行动都在你的监控和掌握中想必凉山洞穴一行,孙教授的死也并不仅仅是因为心脏病吧” 她沉默了几秒钟,点点头:“没错,心脏病虽然是直接原因,但是令他发病的缘由在于我拿着月牙剔骨刀从后面慢慢靠近的我 当时你和李师傅以及孙强去探路了,留下来的米姐小远之流,既没有经验也没有本事,所以警惕心都比较低,只有孙教授,他察觉到了危险,但是窥见是我后,也许是太激动了了,竟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没一会就挂掉了,倒是省了我动手” “他是你的老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我忍不住厉声质问起来。 “怪就怪在他知道得太多,尤其关于冰中怪影的事情,也就是那只巨型的巨虺,有他在的话,一定会将你们引导过去,要是跟姓叶的汇合起来,以后是个隐患。 尤其是退隐多年的你父母,如果也跟着掺和进来的话,对于我们破坏研究所,掠走那只巨虺的行动会增加变数”紫嫣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926.第926章叶落无声 我冷哼一声,正色道:“虽然你杀了孙教授,可事实上也没能阻止我们一行人去丹东、并且与叶局长汇合,你们想要破坏研究所,并掠走冰中巨虺的阴谋也没能得逞,非但如此,还搭上了祁老头儿媳妇以及一帮手下的小命,也算是报应了” 紫嫣深吸口气又呼出:“没错,即便杀了孙教授,也还是没有挡住你们去丹城的脚步,并且,与威廉结合掠走冰中巨虺的计划也失败了,没办法,很多时候,人算就是不如天算” 我哼笑一声,讽刺道:“这就叫苍天有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管你们处心积虑要干什么坏事,到最后都不能成功” “呵呵,呵呵”紫嫣轻蔑地笑了起来,“是嘛,可这一次我们就要成功了,会将你们所有人都困死在这玲珑塔里,并且,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 说完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机,手腕上也青筋暴起,真要挥刀割断叶子的喉咙。 “你” 我扬起斩邪雌雄剑,准备冒险一次砍过去,与紫嫣赌一把速度,可还没有挥舞就被雨轩拦住了。 她冲我摇了摇头,之后转向紫嫣:“紫嫣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还顾忌一点我们相处四年的时光,还残留有对阿飞的丝毫感情,那就放了叶子 我敢保证,只要你放了她,重新回到我们这边,大家一定会原谅你的,毕竟,你也是鬼血莲花教的受害者” 紫嫣手上的动作停下了下,恨恨道:“想让我放了她不可能要不是这个溅货,阿飞也不会对我有二心,更不会跟她发生苟且之事,所以,只有要杀了她才能释放我心底的怒火” “呜呜,呜呜” 被月牙剔骨刀勒住脖颈的叶子,突然呜咽起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情急之下喉咙被割得更深了,血水顺着刀刃呼呼直流。 我急切极了,忙大声提醒:“别喊别喊” 紫嫣瞥着叶子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这溅人还有话要说那好,我就给你一个告别的机会”说完将月牙剔骨刀松开一些。 “呼” 叶子先是长长地喘了口气,随即一脸恳切道:“你放了阿飞吧,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你,与我之间也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肌肤之亲,那天夜里,他喝得酩酊大醉,一直在呼呼大睡” 紫嫣有些不相信:“你是在为他开脱吧,这世界上,哪有一个男人,面对着赤身裸`体的美女,相拥入眠一晚上却无动于衷的” 叶子使劲摇摇头:“我不是在为阿飞开脱,只是想要将事实告诉你罢了,那天夜里,他醉得不省人事,确实一直在酣睡,抱着我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你的名字,处于自私心理,也处于报复,我在他醒来后,才故意欺骗他,说两人已经发生了男女之事的” 紫嫣将目光转向我,透着一股子凌厉:“这小溅人刚才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难以辨析叶子的话语,究竟是为了救我而故意为之,还是说那次在华阴村的瞎爷别墅里,我俩真地没有发生什么,仅仅是同床而已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合适,于是白了紫嫣一眼:“不知道,那次的事情我喝醉了,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发现叶子也在床上。” 犹豫了一下,我没有将一丝不挂纠缠在一起的现状说出来。 “呵呵,呵呵”紫嫣哼笑起来,“你们两个奸夫婬妇配合的倒是真默契啊,这么说不过是想打感情牌,让我放了你们罢了,不过休想我现在更加痛恨你们这两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了” “没有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可以可以验证,我到现在也是处子之身”叶子万般无奈之下,红着脸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紫嫣听后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捏住她的手腕把脉,顷刻之后神情有些愕然,小声嘀咕起来:“怎么可能,你竟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 叶子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微笑,用脉脉的眼神瞅着我:“对不起阿飞,我骗了你这么长时间,让你和紫嫣之间的感情有了罅隙,如果不是我撒谎,她也许不会是现在这样子,至少不会如此痛恨你” 我深吸一口夹带着腥味的水气,坚定地摇摇头:“这与你无关,在认识你之前,紫嫣就已经是无生老母了,不管你出不出现,与我的关系如何,她都会杀了筱雨、孙教授、李师傅还有阿西他们三个,你无需自责” 紫嫣用戏谑的目光瞅着叶子:“哼阿飞说得没错,即使没有你,那些碍事的人,我都会除去,不过,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兴许我会饶阿飞一命,但现在” “那就当我没有出现过,希望你放过他”叶子突然大喊一声,随即将头颅朝前用力伸去。 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包括紫嫣,她将手里的月牙剔骨刀朝前后迅速移去,但还是晚了 “刺啦” 一声沉闷的割裂声后,叶子的脖颈上血流如注,殷红的血浆喷溅在湍急的水面上,惊诧了所有人。 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霎时死寂了,什么也听不见,眼前和脑海里全是飞溅的血水,一片惨红的世界 “叶子” 清醒过来后,我大叫一声跳过去,一把扶住她的身子,同时用手摁住脖颈,想要阻止动脉的血液流出,可是手忙脚乱之下,好一阵才捏住,并且收效甚微她的喉咙已经被全部隔开了,甚至包括颈椎 叶子脸色苍白,浑身颤抖:“阿阿飞,我不行了,松手吧” 我心如火焚,冲她厉声呵斥起来,“别说胡话你没事的姥姥她懂医术的,我这就让她来给你缝上姥姥姥姥” 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惶恐过,害怕失去,失去叶子 身后响起了哗哗的蹚水声,应该是姥姥他们一行人在奔过来,我顾不上细看,用力捏住叶子的喉咙,可是又不敢太使劲,害怕让她窒息,整个人急切得都要疯掉 叶子将目光转向那边的紫嫣,断断续续道:“答答应我,让阿飞活着,他他心里一直有你的” 我的眼睛模糊起来,冲她坚定地摇摇头:“别说话了用力呼吸,呼吸” 927.第927章巨虺来袭 随着血液的飞速流失,叶子的体力消耗很快,甚至于连眼皮都睁不开,目光迷离起来,但是依旧拼尽全力翕动着嘴唇,冲紫嫣哀求:“不要伤害阿飞,不要伤害他” 我哽咽地劝阻道:“别求那个歹毒的女人了,根本就不值得放心好了,不管能不能出去、能不能活下去,我都不会原谅这样一个心肠狠辣的女魔,一定会杀了她为你报仇的” “叶子叶子我是爸爸,你怎么样呜呜,呜呜”身后响起叶局长声音,望着此时女儿心疼不已,老泪纵横地大哭起来。 “爸,我我以后可能可能不能呆在你身边了,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叶子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扬手扬了起来,轻轻擦拭着叶局长脸上的泪花。 叶局长坚定地咬着头,粗大的手掌紧紧攥着她的小手:“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爸爸还没有将你送进婚姻的殿堂,喝上你的喜酒呢千万不要让爸爸失望,一定要坚持住” 姥姥终于赶了过来,但只是用手摸了一下叶子的胸口,并没有做任何急救,人就默默地朝后退去。 我有些急了,忙抓着她的胳膊:“姥姥,你怎么不救叶子呢你不是有祖传的医术嘛,快用那个什么针线,将叶子喉咙上的伤口缝上啊” 姥姥长呼口气,平静地摇了摇头:“叶子姑娘的半个脖颈已经被割开,并且流血太多,已经已经没有希望了” 我听后只觉得脑袋翁的一下,像要炸了般,随即忙双手紧紧抓住姥姥的手臂:“不可能我不相信她只不过是被划破了喉咙而已,即便是普通的医生,都很有把握救活的,为什么一直被我崇敬的你,视为无所不能的你,却无能为力是我高估了你,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救” “阿飞怎么跟你姥姥说话呢”父亲对我厉喝一声,同时将我的手从她手臂上拽了开。 “难道我说错了你们不是都很厉害吗,为什么救不了叶子什么风水形势派的传人,什么驱鬼家族的后人,全不过是沽名钓誉的口号而已,屁用没有” “啪” 父亲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随即用洪亮的声音对我一字一顿道,“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万能的,别说我和母亲以及你姥姥,就连当年的先祖,甚至于张道陵,也有着诸多无可奈何叶子姑娘现在的样子,难道你没有觉得是自己间接造成的吗” 继母上前一步,用手拉了下父亲的肩膀:“别说了,阿飞已经很伤心了,他” 父亲将继母的手甩了开:“让我说完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必须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为自己的一些大意承担责任 与无生老母朝夕相处大半年的光阴,他竟然没有察觉到那女人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种低级的错误,尤其是在有些狐疑的情况下,竟然只是凭借感觉盲目相信,而没有进行审慎的验证,更是糊涂 但凡有你和我的一点遗传基因,也会嗅觉灵敏,发现端倪,不至于造成现在这个被动的样子,叶局长仅剩的一个女儿,也不会” 雨轩上前一步,对父亲劝解起来:“叔叔,您别怪阿飞,他是太善良了,从来没有怀疑过紫嫣,别说他,就是我们所有人,包括李师傅,也没有想到她会是无生老母” 父亲根本不领情,瞪视了她一眼:“别替他讲情了,你也有责任明明有读心术,却没有好好利用,要么就是大意,要么就是无能,比起你母亲华雨来,差远了” 雨轩愣了下:“您您认识我母亲” 父亲摆摆手:“好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不是讲述这些的时候,你还是和阿飞一起好好反省自我吧” 一瞬间,气氛有些压抑起来,空间里只有“哗啦哗啦”的海水倾泻声,更加显得死气沉沉。 忽然,感觉身后的海水剧烈的摇晃起来,似乎要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掀起滔天巨浪来,愣了下后登时反应过来,是巨虺 “哗” 一道振聋发聩的响声后,一条黑色巨虺的脑袋从水底扬了起来,比牛头还要大,两只眼睛闪着幽黑的光亮,血盆的大口慢慢张了开,感觉都能吞下一辆汽车了 “嗖” 速度极快的,这东西朝着我们这边咬了下来,倒钩一样的尖牙比耙子的铁齿还长,一股腥臭的口气直扑面门。 这种情况下,根本来不及阻挡,或者说任何阻挡都显得微不足道这家伙太庞大了 “去死吧” 耳后突然响起一声亲生母亲的咒骂,随即窥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进了巨虺的嘴巴里,令那家伙也合上了口,发起了愣,估计与我们一样,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吞到肚子里的是什么玩意。 “砰” 正疑惑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矗立在前方水中的巨虺,躯体直接炸裂开了,血浆和肉块四下飞溅,海水也剧烈晃动起来,令我们几乎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显然,刚才亲生母亲投进巨虺口中的,是手雷 不过,松弛下来的心还没有持续几秒,就又提了起来:刚才的爆炸激怒了其他的巨虺,纷纷加速游来,将水面掀得愈来愈高,更为悲催的是,亲生母亲只有一颗手雷,所以接下来的形势很不妙 “阿飞,快带着大家离开,沿着那两条铁锁链爬出天窗。我和你母亲在下面尽量拖延一会,随后就上去。”父亲突然冲我大声命令起来。 没有时间犹豫,我一手摁着叶子脖颈上的伤口,一手揽着他的腰,朝高台中央垂下来的那两条锁链挪去。 锁链位于倾泻的水柱里,越靠近它,身体被涌动的海水冲击得越厉害,有好几次都和叶子一起倒在了水中,不过在叶局长等人的帮助下,又挣扎着又爬了起来。 来到水柱旁后,又有新的难题自上而下的水柱这么猛烈,究竟如何将叶子带上去呢 “阿阿飞,别别耽搁大家的时间了,我”叶子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眼睛就合了上,身体也一下子瘫软下来。 “叶子叶子叶子” 不管如何呼喊,叶子都没了回应,永远地离开了,走得那么突然和狠心 928.第928章锁链坠落 “阿飞,别给我愣神了,赶紧打起精神来,带领大伙沿着锁链往上爬叶子姑娘离开了,大家都很难过,但你想让其他人都与她一样,死在这儿吗”姥姥对着伤痛的我大声反问起来,目光中透露出难以拒绝的坚定。:efefd 我将悲恸的心收回一些,瞅着强哥嘱咐道:“姥姥就拜托你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叶子带出去” 叶局长摇了摇头,满脸沉重:“叶子虽然是我的女儿,但现在毕竟已经走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死人拖累活人,还是让她留在这里吧” 说完之后闭上了眼,两行泪水从从他脸上滚了下来,透露着无比的伤悲。 我有些担心起来,叶局长会想不开,与女儿一起葬身在这灌满海水的玲珑塔里,于是断然否定了他的建议:“不行我一定要将叶子带出去,这是我对她的承诺,放心吧,不会被拖累的” 边说边将叶子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编成身子将她捆在了自己背上,之后冲进倾泻的水柱中,双手抓着锁链艰难往上爬去。 自上而下的水流很湍急,冲击在身上就像是挨了无数的拳头般,疼痛难忍,更重要的是锁链摇晃的厉害,随时都有被摔下去的危险,只能一直用手掌死死攥着,一点一点地往上攀爬 爬了几下后,体力消耗的厉害,并且由于背着叶子的缘故,受到的阻力非常大,就像是驮着一座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要不是信念的坚持,早就放弃了 “呼啦” 冷不丁的,紧绷的锁链那一头,竟然骤然松弛,从上面脱落了下来,很显然,不是自己没有挂结实,而是被人估计给松开的,因为水柱中的另一条,也同时坠落了下来,连带着正在攀爬的强哥,和他背着的姥姥。 “扑通” “扑通” 两声剧烈的水响后,我和强哥都落进了海水中,幸亏此时已经足够深,没有摔伤,忙挣扎着爬了起来,离开了倾斜的水柱。 我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忙走过去关切地询问起来:“强哥、姥姥,你们没事吧” 姥姥用衣袖拭去眼上的水渍,冲我宽慰道:“我没事,只不过有点难为你这位兄弟了,刚才砸在水面上的一瞬间,他一个转身翻到了下面,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我” 强哥见我目光转向他,有些尴尬地笑笑:“我没事,皮厚实着呢只不过,现在锁链掉下来了,看来只能等着灌满整个楼层后游上去了” 好在海水倾泻的速度很快,水面上升得十分迅速,已经没到了脖颈,上面的空间也越来越狭小,相信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完全被灌满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一阵碎裂声突然从身后响起,紧接着是汹涌起来的海水,几乎要将我们淹没,好在只有一次,很快就趋于平静。 扭头去瞅,才发现原来是一条巨虺刚刚跳了过来,但运气不是太好,一下子撞在了玉蚕丝上,在挣断它们的同时,也让自己被大卸八块 血水混杂着肉块,在海水里飘荡着,散发出一股股的血腥味,与海腥味夹杂在一起,令人长时间没有进食的我干呕不止。 转头瞧瞧其他人,也与我差不多,别说对付帮助父亲和继母对付巨虺了,光是自己能坚持等着海水灌满玲珑塔,都很不容易。 那边的父母,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尽量朝远处游去,故意吸引着巨虺们的注意力,为的就是保护我们这边。 他们再厉害,也仅仅是人,几十条巨虺根本就无法应付得了,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踟蹰了两三秒,我将背上的叶子尸体解了下来,交给了叶局长:“你在这里先照应着她,以及其他人,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朝远处的父母那边游去,不停拨弄着碍事的巨虺碎肉。 巨虺们的攻击十分凶猛,令父母只能不停躲闪,根本没有什么招架的能力,但老是躲闪也不是办法,体力也会消耗殆尽。 好不容易在翻腾的水浪中游了过去,但还没有开口就被父亲劈头盖脸骂了起来:“混账你不在那边照看着你姥姥他们一行人,等待机会从天窗游出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让我们和你母亲分神保护你吗” “哗啦” 解释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一阵水响就从近在咫尺的前方传来,扬起的一片水花中,一条巨虺窜了出来,张口朝我和父亲这边咬来。 “快闪开” 父亲大喝一声,同时将我朝一侧用力退去,自己也借助着反作用力闪到了另一侧。 “砰” 又是一声整耳欲聋的响声,那只巨虺冲进了海水中,好在没有咬到我和父亲分毫,不过没有时间庆幸,因为还没有在晃动的海水中稳住,有一条巨虺跳了起来,目标是我。 从速度和方向来看,显然是早有准备,根本就无暇躲闪,只能“嗖”的一下抽出斩邪雌雄剑,举着迎击它 在它硕大的脑袋就要落下来,口中的信子都要触碰到我脸颊是,一个身影忽的一下跳了过来,挡在了前面,开始以为是父亲,但定眼之后才发现是紫嫣 她手腕用力地晃动着,手里的那把月牙剔骨刀飞速旋转,宛如一片锋利的钢锯齿轮,将不停靠近的巨虺脑袋一块一块削平。 片刻功夫,巨虺的头已经没了,身体突然坠落在水中,捡起一条水花,垂死地挣扎了几下飘在水面上不动了。 望着紫嫣,不,应该是无生老母,尤其是她手里那把、割断叶子喉咙的月牙剔骨刀,我心中的怒火难消,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我,攥紧手里的斩邪雌雄剑,一个纵身朝前跳去,刺向她的后腰 “噗呲” 长剑刺穿了她的身体,与此同时,也令我浑身一冷清醒了不少。 紫嫣的身子颤抖了下,将头一点点、机械般地扭了过来,眼睛里的血红已经消失,目光中没有怨恨,相反,透着莫名的惬意和自然,放佛一直等待着这样的一个结局般 929.第929章为什么不躲开? 我有些始料不及,冲她大声质问起来:“你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 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为了成全你啊,你不是一直想要杀了我嘛,现在如愿了,应该高兴才是” 我心中隐隐约约一阵纠结,说实话,对她的痛恨非常深,当知道她就是无生老母,就是杀害李队长、筱雨、李师傅等人的凶手后,巴不得用刀将她碎尸万段。 可真用斩邪雌雄剑刺穿她的身子后,并没有丝毫的爽快感觉,相反,有些沉重和懊悔,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应对她,譬如继续劝解之类 “快闪开” 正沉浸在不知所措中,忽听得紫嫣大声喊叫起来,刚抬起头,肚子上就重重挨了一脚,猝不及防下,人呼啦一声朝后划去。 还没有在水中站稳,就看到一条巨大的黑影砸在了水面上,溅起的水花十分高大,宛如两道屏障,顿时也看清楚了,那黑影是巨虺的尾巴,也明白了是怎回事紫嫣刚才又救了我 等水花完全落下,水面晃动得稍微小些后,我发现对面的紫嫣不见了,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她中了一剑,刚才又被水浪冲击,会不会出事 想到这里再也站不住,忙挥动手臂游了过去,并大声呼喊起来:“紫嫣,紫嫣” “哗啦” 一声响后,她从水中冒出头来,不过身子摇摇晃晃有些不稳,擦了把脸对我反问道,“怎么,想看看我死了没有,没有的话再补上一剑是不是” 我摇了摇头后,轻声开了口质问道:“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救我,是打算弃暗投明,还是另有目的” 毕竟,心里有些拿不准,连自己爷爷都杀的无生老母,难道真地是被我先前的话语触动,短时间里改变心意决定投诚还是说另有所图 紫嫣没有正面回应我的质问,丢下一句:“你自己猜吧”随后一咬牙,将刺穿腰部的斩邪雌雄剑拔了下来,递向了我。 我有些愕然:“你知不知道,将剑拔出来后,血流得更快了,会没命的” 她哼笑一声:“那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别罗嗦了,拿着你的斩邪雌雄剑吧”说完直接丢了过来。 没办法,我只能接住,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但她却一个转身游走了,任凭身上血流不止也不在乎,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望着她远去的背景,我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先前的憎恨削减了不少,关心逐渐增多,担忧她会这样死去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阵阵水响传来,透过晃动的水面,可以看到数条巨虺朝紫嫣追了去,顿时醒悟过来,是那些血腥味吸引了它们。 很明显,紫嫣是故意要将它们引开的,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也许是为了将它们带走,也许是为了救我们。 我宁愿相信是后者,于是忙挥动手臂朝那边游去,打算帮助她,但刚游了没几米,就被一双手拽住了,扭头一瞅竟然是父亲。 他冲我小声地提醒道:“你过去干什么趁现在有机会,赶紧回到叶局长他们那边去” 我扬手指了指巨虺追逐的紫嫣:“可是她”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巨虺,从而保护你还有大家,这点你应该很清楚,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让她的努力白费,赶紧回去”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语,用铿锵的语气催促道。 “不行她刚才被我刺了一剑,现在又被好几条巨虺追逐,凶多吉少,我必须赶过去帮她” “先不说她杀害了你很多朋友,是我们的敌人,单单是现在的状况,你过去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是白白送死”父亲厉声讲解起来。 “是呀,你爸说得没错,那么多巨虺,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掉的既然她在此时幡然醒悟,想要救我们,就成全她吧”继母游过来后,也随声附和道。 我长舒口气,有些憋闷:“你们回姥姥那边吧,我自己去”说完不管后面父母如何劝说,加速朝前游去,眼瞅着那些巨虺距离紫嫣近在尺咫,更加心急。 往前游动了一会,海水变得异常深邃,已经远离了高台,想要用脚着地歇息一下也不能,十分消耗体力,还没有追上巨虺以及紫嫣,就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一方面是由于肚子里八尺阴阳镜趋于安静,不再源源不断释放能量;另一方面是由于海水温度较低,迅速地抽离着身体的热量。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用手扶住一块漂浮的巨虺肉块,借助着它朝前游动,虽然有些恶心,但也只能强撑着。 剧烈汹涌的水面帮助我,很快就赶上了那些巨虺,不过它们完全被流血的紫嫣吸引,没有在意到我,趁着有机会,我扬起了手里的斩邪雌雄剑,朝最前面的一条巨虺扎去。 “滋滋,滋滋” 谁知道这东西身体表面的鳞片,比钢铁还硬,剑尖刺在上面,就像是铲在了砾石上,溅起一窜窜火花来,但就是扎不进去分毫。 虽然没能得手,但却惊扰了专心朝前游动的巨虺,它粗长的身体一个剧烈抖动,差点砸在我身上,虽然躲过一劫,但被晃动的海水冲撞得荡来荡去,喝了好几口 稳定身子后,抹去脸上的水渍,赶紧朝前察看,发现坏了,紫嫣已经被数条巨虺围住,困在几平米的狭小水面上,就要难逃一劫。 心加速跳动起来,急切之下将扶着的巨虺肉块推开,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扭动身子朝前飞速游去,双臂像上了弦一样地拼命地挥动着,想要快点赶到紫嫣那里。 也许是强烈的意念,再次触动了肚子里的八尺阴阳镜,一阵燥热从腹中迅速扩散,抵御着周身的寒冷,让我的速度也加快许多。 这一切,又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一通歇斯底里的游动后,抵达了紫嫣所在的水域,胸腔里也憋得难受,赶紧钻出水面。 第930章天窗闭合(一) “哗啦——” 将头从水里冒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面色愠怒的紫嫣,忙擦了把脸对她急切道:“赶紧把腰上的剑口堵住,别让血Y再肆无忌惮地流出,从而吸引四周的这些巨虺了!” 她依旧紧绷着脸,不为我的话语所动,过了片刻恨恨道:“谁让你游过来的?你是不是傻呀?难道不知道——” 我没有功夫再听紫嫣的啰嗦,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朝水下潜去,这是我们现在逃脱巨虺围攻的唯一方法,虽然希望不大,但也要尽力一试。 紫嫣很不配合,进入水中后,用力甩动着胳膊想要摆脱我,但此时的我已经有了八尺Y阳镜的力量支撑,而她又身负重伤,所以哪里能挣脱得了,被我拽着一直下降到了水底! “扑通——” “扑通——” ………… 上面传来一阵阵振聋发聩响动,那些巨虺已经追了下来,看样子是不打算让我们轻易逃脱。 我忙抓着紫嫣朝前跑动,脚踩在地板上,又有水的浮力,所以并不是很吃力,而且速度也加快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她不再挣扎,与我亦步亦趋。 “砰砰砰,砰砰砰……” 刚走了七八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道撞击声,应该是那些巨虺的脑袋磕在了石板上,不由得一阵欣喜,要不是急着逃走,真想回头仔细瞧瞧。 暗说真是活该,看你们还追得这么紧吧,这下痛快了吧! 不过心里有数,这些巨虺非比寻常,一个撞击对它们来说构不成多大伤害,很快就会恢复并且追来,于是忙拉着紫嫣,继续朝前奔跑,希望能借助这个时间拉开一点距离。 “呼噜噜,呼噜噜……” 没过几秒钟,身后的海水就剧烈地晃动起来,犹如天翻地覆一般——那些巨虺的动作比我想象得要快,已经反应过来并开始迅速靠近! 我边大步流星地朝前奔跑,边从身上撕下两块布条递给紫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堵上伤口,别再让嗅觉堪比鲨鱼的巨虺准确地追来。 她接住了布条,并且迅速团成两团,塞进了腰前腰后的剑口里,阻止了血Y的继续涌出。 这一切,竟令我有些激动起来,至少意味着她已经从心底开始了妥协,或者说改变更准确,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原谅她,但至少心中的憎恨有些消减,毕竟,她也是鬼血莲护教的受害者! 也许,她之所以有那么强的憎恨,是因为自己爷爷的缘故。 赵寻东进入鬼血莲花教当卧底,要取得信任非常难,将自己的孙女献出来,让她成为无生老母,或许是万般无奈之举,想必心中所承受的痛楚,也是常人所难以理解的! 于理的话,如果牺牲紫嫣一个人,能成功打入鬼血莲花教,这样做也是值得的,并且还有可能将她再争取过来,不过赵寻东当时没有这样做,说明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孙女已经完全改变性情,沦为了杀人恶魔。 于情的话,我也非常痛恨赵寻东,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工作,将善良单纯的孙女主动送给鬼血莲花教啊,一个让人变成暴徒的地方,不是毁了她的一生嘛! 焦急的空当,忽然感觉身后海水的翻滚变小了,禁不住一阵嘀咕,忙扭头去瞅,昏暗中瞧见远处有一团明亮的光线在晃动,而那些巨虺则争相地游了过去! 显然,发光的是手电筒,应该是父母或者姥姥那边的一行人扔下的,用来转移巨虺们的注意力,算是救了我们一命,忙加速朝前迈去,一直踩着石阶上了高台。 但此时高台之上的海水,也已经较深了,完全淹没了我和紫嫣,踩着地板奋力往上一窜,两人终于出了水面。 我擦擦脸上的水渍四下一瞅,发现在不远处的石柱上,叶局长和亲生母亲,以及强哥、雨轩、姥姥一行人,正紧紧抱在上面,随着海水的上升,一点点往上攀爬。 心中一阵感慨:这倒真是一个好方法,节约了大量体力,还能防止被涌动的海水卷走。 他们看见我之后,脸上先是惊喜,随后变为了紧张,眼睛里透露出警惕的神情。 雨轩开了口,大声呼喊起来:“阿飞,那个歹毒的女人就在你身后,小心!” 我知道她说的是紫嫣,忙解释道:“不用这么紧张兮兮,她暂时不会伤害我们的,先告诉我,我爸妈怎么不在这里?”边问边四下寻找,但没有窥到他们的半点影子。 雨轩脸色有点沉重:“刚才那边巨虺翻滚的时候,他们潜入水中不见了,一直没有来这里。” 我有些担忧起来,想起了刚才水中的手电筒,顿时反应过来,那光亮之所以晃动,应该是有人拿着,故意吸引着巨虺,现在看来是父母无疑了。 暗说不好,他们为了让我和紫嫣有时间逃离,又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了,不行!我必须去帮助他们,想到这里对紫嫣嘱咐道:“你先抱住一根石柱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紫嫣回应得很平静,但也很坚定。 “不必了,你现在有伤,体力也不允许!”说完我又转向雨轩那边,“你们不准伤害紫嫣,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哗啦——” 一声水花响起,不是我扎进了水中,而是一个人钻了出来,是继母。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冲我厉声道:“你要去哪里啊?还嫌不够折腾吗?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等待海水漫到天窗位置后,与大伙一起钻出去!” 我指了指远处有水声传来的地方,执着道:“那父亲呢?他一个人对付那些巨虺,坚持不了多久的,我现在体力充沛,可以过去帮他!” 继母有些愠怒:“你省省吧,有力气的话攒着!待会钻出天窗后,需要往上游动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彻底浮出海面,到时候有人体力不支的话,你还要协助!”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父亲那边:“可是——” 继母厉声打断了我:“别可是了,听我的,抱住一根石柱老实呆在这里,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第931章天窗闭合(二) 见继母态度如此坚决,我也不好顶撞,只能顺从,与紫嫣一起游到了旁边的那根石柱旁,双手紧紧环抱住,只将头露在外面。 虽然我的身体稳定了下来,但心十分急切,担忧父亲摆脱不了那些巨虺,瞪大着一双眼睛极力远视,想要窥见一点迹象。 但由于海水的倾灌,本就昏暗的空间里,光线更加暗淡,远处只听到有阵阵水声,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焦躁的空当,突然举得有些异样,余光瞥见有一双眼睛在盯视着我,不由得一愣,忙扭过头去仔细察看,发现竟然是雨轩! 望见我不解地瞅她,这丫头丝毫没有回避,醋溜溜地开了口:“阿飞,你干嘛跟那个歹毒的女人一起,难道被她迷惑了?别忘了,她杀了你的队长,还有自己的爷爷,以及我们的朋友筱雨、李师傅、阿西……” 雨轩越说越激动,已经有些唾沫横飞,看样子心底对紫嫣不能有一丝原谅,巴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也难怪,毕竟紫嫣杀了太多人,太多我们身边的朋友,并且刚才叶子的死,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间接的凶手! 可她刚才救了我两次,没有她的话,我可能已经被吞进巨虺肚子里了,对于这样一个身负重伤,并且还是我用剑刺伤的女孩,要让我再动手杀了她,真有些做不到。 但是想要完全原谅也不可能,毕竟她杀害的人太多了,犯下的罪恶太深了…… 我深吸口气,结束了心中的矛盾,冲还在不停指责紫嫣的雨轩开了口:“如果紫嫣迷途知返,你能给她一次机会吗?”这话也是在询问其他人。 雨轩愣了下,大抵是没料到我会这样问,踟蹰了片刻才回应:“不能!如果是在刚才,她没有害死叶子姐之前,我愿意给她机会,让她回到我们身边,但是现在,没有这种可能了!” 在雨轩位置旁边的其他人,也都点点头,赞同她的观点,看来是不打算接受紫嫣这个无生老母了! 我有些不愿放弃,想要为她争取一点机会:“你们觉得杀了她有意义,还是说拯救她有意义?不要忘了,她也是鬼血莲花教的受害者,现在想要改邪归正,难道不应该帮一把、让她看到一点希望吗?” 雨轩似乎对我有些失望:“阿飞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她先前可是亲口所说,杀人是为了满足心中的快`感,对于这种嗜杀成性的女魔头,你觉得她会真心实意改变吗?还有,以前原谅豹爷女儿莉莉后,又被她出卖的经历,就是一个教训!” 我斜视了她一眼:“莉莉那事当然没有忘记,如果我们能对她信任些、少些猜疑,或许就不会投奔到夏老头一伙,并且落得个早早殒命的下场了!” 继母这时候游了过来,目光盯视着我身后的紫嫣:“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变自我,并决定搭救阿飞的?,别告诉我良心发现之类的敷衍话语!” 紫嫣脸色苍白,语气有些微弱:“我救阿飞,是因为自己曾开口承诺过,他和叶子死了一个后,让另一个活下来,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诺言罢了,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继母冷哼了两声:“原来如此,还以为你是在叶子死了后良心发现、打算弃恶从善呢,看来是我猜错了!”说完一把抓住我,朝后用力拽去,并且眨巴眼睛暗示起来。 我知道继母的意思,但是却不能赞同,于是挣脱开来,将嘴巴凑到她耳旁小声道:“妈,紫嫣刚才的话不过是为了面子,其实她已经在帮助我们了,没必要再警惕什么!” 继母瞅了眼紫嫣,又将目光转向我:“你确定她已经真心实意改变,不再构成威胁了?” 我点点头,十分笃定道:“当然!否则也不会被我刺了一剑后,还冒死将巨虺们引开了,这些你先前不是都看见了吗?” 继母深吸口气,用余光瞥了眼紫嫣后,对我低声道:“看见是看见了,不过……,这女人心肠太过歹毒,究竟是为了救你还是有其他目的,现在根本辨析不出来,所以我才会有所顾虑,总之,还是小心一些吧!” 说完之后,游向了对面的石柱,对姥姥还有叶局长等人安慰了一翻。 “哗哗哗,哗哗哗……” 头顶上的天窗,海水仍旧在不停地涌入,并且越来越湍急,看得出来,整座荧光海岛,已经沉入海中很深了。 十三层的空间也愈来愈小,水面上升的速度变得迅捷,几十秒的功夫,已经快要灌满,距离天花板只有一两米的高度。 现在,只要摆脱倾泻的水柱,就可以通过天窗钻出去了! 父亲依旧没有回来,远处的水花声此起彼伏,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很难确定他的具体位置,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心中忧虑重重。 踟蹰了片刻,我仰脸看了下天窗,随即冲继母那边大声呼喊起来:“你和叶局长还有强哥,帮助姥姥、雨轩,以及亲生母亲她们钻出去,至于叶子的遗体,先暂时绑在柱子上,等我找到父亲回来后再背上去!” 继母摇摇头:“不行!你父亲那里不用管,先安全离开玲珑塔重要,你要是真想去找他,那也要协助其他人上去后再离开!” 我踟蹰了两秒钟,朝她那边游了过去,到了跟前发现他们已经分配好了:姥姥由继母和强哥搀着,亲生母亲和叶局长相互帮扶着,只有雨轩是一个人。 我心里惦记着父亲的安危,忙一把揽住她的腰肢,率先冲进了湍急的水柱中。 有些意外,与先前抓着锁链攀爬时比起来,受到的阻力并不是很大,也许是高度落差比较小,水流的速度没有那么快的缘故吧,毕竟一伸手就能够到天窗了! 天窗的上边缘,可能是常年处在水底的缘故,长满了绿色苔藓,非常得光滑,抓了好几次才抠住,不敢多做耽搁,赶紧将怀里的雨轩朝上推去。 第932章天窗闭合(三) 迎着湍急水柱而上的雨轩,受到的阻力登时变大,当然了,这一切全要由我来承受,所以抓住天窗边缘的那只手,不堪重负,“刺啦”一下打了滑,整个人朝下飞速坠去! 本以为这次失败了,和雨轩两人要被冲进水面之下,但没想到,在刚下落的瞬间,我的双脚被两只有力的手托住了,能够感应出来,宽大的那只是强哥的,另一只修长的是继母的无疑! 有了支撑后,我忙再次发力,将雨轩朝上送去,用尽了全部力量,要不是处在倾泻的水柱中,都要大声嘶吼了。 好在这一次成功了,雨轩摆脱了自上而下的迅猛水流,从天窗钻了出去,接下来挣脱流动海水的吸引力,游到海平面上去,就要靠他自己了! 脚底的托力还在,看样子强哥和继母想要将我也送出去,但我还要去寻找父亲,于是忙一个翻转离开倾泻的水柱,游到相对平静的水面上停下来。 扭头一瞅,强哥和母亲并没有追来,他们用手抓住天窗边缘后,将姥姥送了上去,之后也奋力挣扎钻了出去,不由得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是亲生母亲还有叶局长了,他们游过来后,并没有进入水柱往上攀爬,似乎都有话要说。 叶局长面色有些苍白,沉重道:“阿飞,我比任何人都想将叶子的遗体带出去,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把她留在这儿吧!” 亲生母亲也随声附和起来:“叶局长说的没错,你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叶子所希望看到的,还有就是,也别去找你父亲了,相信他会没事的,现在就随我们一起钻出去吧!” 我笃定地摇摇头:“不行,我必须去!你们别再浪费时间劝我了,赶紧深吸口气爬出去吧,之后还要游很长一段距离呢!” 说完我径直朝远处水花声传来的方向游去,心里一直有些忧虑,几下之后回头瞅了眼,发现继母还有孙强顺利钻出了天窗,并且没有马上被冲下来后才安心离开。 先回到刚才呆立的石柱旁,惊愕地发现环抱着它的紫嫣不见了,心中不免一惊,忙四下寻找,可是根本看不到她的半点影子,急得大喊起来:“紫嫣!紫嫣……” 没有她的任何回应,水花的翻滚声倒是愈发响亮,并且水面晃动的也越来越猛烈,感觉有些不对劲,屏住呼吸潜入水中四下一瞅,发现坏了,远处模模糊糊有一条条黑影在朝这边飞速游来。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再明显不过了,那些黑影是巨虺! 浮出水面后有些紧张起来:父亲一直在致力于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为我们的逃离制造时间和机会,现在这些东西竟然飞速游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敢往下想,也不想去想,忙迎着那些巨虺游来的方向游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父亲! 正奋力挥动着双臂,脚腕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顿时一个精灵,忙舞动着斩邪雌雄剑要刺过去,但看清楚之后忙收了回来——竟然是父亲! 他脸色煞白,看上去有些虚弱,大口粗喘着:“快……快走!”说完朝天窗那边指了指,此时的水面已经快要升到天花板,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我心里还挂念着紫嫣,对他回应道:“你先上去,我……我很快就会跟上!” 父亲双眼直视着我:“别给我磨蹭了,没时间——” “哗啦——”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响起一阵巨响,凭借声音就知道,是一条巨虺钻出了水面。 父亲二话不说,忙将我拽进了水中,并且朝倾泻的水柱那边游去。 情急之下我只好跟随着他,先暂时躲避巨虺的攻击,很快,与体力不支的父亲换了位置,拽着他朝前快速游动,只管拼了命地逃离,也不敢回头细看,一来不想浪费时间,二来担心看了之后会没有信心! 好不容易来到了高台水域,钻出水面后大喘了一口气,冲极度虚弱的父亲催促道:“我送你上去!”说完也不顾他的反对,强行将他拉进了天窗正下方,用力推了上去! 游到旁边后,一只手摸着天花板,稳住身子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有缓过劲来,就感到水面愈发汹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扭头一瞅,数十条巨虺正在飞速游来,最前面的一条距离我仅有几米而已,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开始飞速咬来。 见状我赶紧朝后仰游去,余光瞥见了一根石柱,紧急之下也蹦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停止逃脱,双眼直视着迅猛窜来的巨虺。 说实话,心里也害怕极了,不知道这一招能不能行,但人被*到一定份上,也会激发出视死如归的坚定,于是紧紧攥住手里的斩邪雌雄剑。 最前面的这条巨虺,似乎与后面的那些有所不同,头上竟然出现一些隆起,就像是角一般,应该是快要进化成蛟了! 短短两三秒,它已经游到了我面前,口里的腥气扑面而来,没有时间再观看和遐想,忙按照刚才的计划,将身子朝旁边迅速闪开,同时将剑身前端靠在了石柱上,搭建起一根剑桥。 巨虺游动的速度太快了,惯性十分大,根本来不及放缓或者改变方向,所以……,直接被锋利的剑刃将身子从嘴巴到尾巴,“滋滋”地割裂起来! 手上受到的冲击力很大,尤其是割到它一根根骨骼的时候,我几乎要放弃,但还是拼尽全力坚持住了,感觉手上的掌骨都断了好几根! 终于,巨虺的身体冲过去了,也被豁成了上下两半,周围的海水变成了血红色! 后面的那些巨虺,似乎也被震住了,停止了游动,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睁着幽黑的眼珠子盯视着我。 这时候,天窗那边已经没有海水再倾泻下来,整个玲珑塔都被灌满了,我也完全被淹没在了水中,不过四周也寂静了下来。 我用一条胳膊抱住石柱,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后,开始仔细聆听,虽然不知道灌满海水的耳朵,还是否灵敏,但不愿意放弃这唯一的方法。 “啪啪啪,啪啪啪……”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听到了一阵敲打的动静,就在正下方,忙一个翻身朝下潜去,在高台中央的位置,摆放那座石椅的地方,发现了紫嫣。 她正踩在红衫男子,也就是鬼血莲花教教主的身子上面,双脚不停地跺着,不知道什么意思! 第933章天窗闭合(四) 不管紫嫣要干什么,现在都没有时间了,玲珑已经被海水灌满,没了空气撑不了多长时间! 我赶紧潜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就拽着朝上游去,想要把她带离出这座毁了她一生的玲珑塔! 一直全神贯注跺着红衫男子后背的紫嫣,冷不丁被我抓住了臂膊,并拽着朝上游动,脸上先是一惊,随即变得急切起来。 她一甩胳膊从我手里挣脱,一只手指着我,另一只手指着头顶上方,意思很明显,是让我赶紧离开! 我当然不同意,指了指她和我两人,又指了指上面,示意要走也要一起走,绝不会将她留下! 紫嫣脸上有些急切,欲言又止的样子,纠结两三秒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抓住了我的一只手上,用食指在上面飞速划拉起来,写下了令我震惊的一行字:“巨虺要出去,我必须赶紧关上天窗,你快走!” 我此时才有些反应过来,原来那个蒙面男子吹奏箫声的目的,不仅仅是让它们对付我们一行人,更重要的是将它们从玲珑塔里带出去! 这些巨虺已经存在了数百年,有些已经开始朝蛟龙进化,一旦被转移到了其他隐秘的地方继续饲养,进化成功后,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会造成难以控制的灾难! 心说绝不能放它们离开,必须赶紧关上天窗,而趴在石椅后面的红衫男子,一定是打算在临死完成这个愿望,也就是他先前说的为我们做点贡献,只是有点可惜,没能触动开关就断气了! 刚才紫嫣之所以踩踏他的尸体,肯定也是这个目的,想到这里忙抓住她的手掌,在上面写道:“触动开关的事情交给我,你赶紧通过天窗钻出玲珑塔!” 她笃定地摇摇头,用手写道:“我要留在这里,与玲珑塔一起消失;你必须活下去,为了爱你的那些人和你爱的人!” 我不接受,用手飞速写道:“你也是我爱的人,如果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甚至于连勇气都没有,我还有什么用?!” 虽然身处水中,但仍能看到紫嫣的眼中有泪光闪动。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在我手上轻轻写道:“有你刚才的那句话,我这一生也就值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其实原因很简单,你是我从小到大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你的单纯、正直还有坚定,让我这个沾满鲜血的歹人感到羞愧,使我心底的那一丝善良得到了寄托,所以,我没有斩草除根杀了你,当蚯蚓要动手的时候,也被我阻止了。 并不是我豁然开朗要做个好人,只是想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你,也是呵护着自己的一点希望,看着你去做我想要做,却永远没有机会做的事情,实现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可这非常矛盾,一方面迫于鬼血莲花教的压力,另一方面自己也想要杀了你以绝后患,但有好几次,我将刀架在熟睡的你脖颈上,却最终没能动手。 更为让我焦心的是,随着朝夕的相处,发现自己真地喜欢上了你,见不到你时候会空落落的,看到你和别的女孩嬉笑,心中会升起醋溜溜的感觉…… 我知道,今天这种场面迟早会到来,本来给自己下定了决心,也答应了那个人,绝不会心慈手软,但还是做不到,杀不了你,所以只能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在叶子身上。 你相信吗,我根本就没打算杀了她,因为我知道她能够替代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可是没想到,还是害了她! 凉山一行我失忆了,真希望永远失忆下去,与你们一起同甘共苦,做充实而有意义的事情,但还是在汤山的隆昌寺里被唤醒了记忆,想起了过往的一切:被爷爷在初三时送进鬼血莲花教,经历各种非人的折磨,修炼那些Y邪的术法,到最后彻底改变,成了一个杀人恶魔。 我想过改变,弃恶从善做一个好人,但是发现不行,双面的性格让我对杀人的渴望,比吸毒还要厉害百倍,根本就控制不住,所以还是别再害了你们,今天与玲珑塔,与鬼血莲花教一起灭亡,也是对我最好的解脱。 阿飞,我其实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可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快上去吧!”说完这句话后,紫嫣将手里的月牙剔骨刀扬了起来,架在了自己脖颈上,*迫我离开。 我还想再劝她,但是看到锋利的刀刃,已经开始割破她的喉咙上的皮R,血迅速朝水中消散后,只能无奈地来开,心中万般沉重地朝上慢慢游去。 我知道,此时的紫嫣,是真敢将自己喉咙割断的! “阿飞,这辈子认识你真好!” 身后突然传来紫嫣的声音,令我惊愕极了,要知道说出这句话后,她胸腔里可是一点空气也没有了,撑不了几分钟的。 回头一瞅,她人又踩在了红衫男子的背上,脸上挂着笑,不过月牙剔骨刀始终架在脖子上,看来是不想给我一点机会了! 我闭上眼睛,心中感慨完全,脑子里全是与紫嫣相处的画面,从认识到如今,每一幕都是那么*真、每一天都是那么刻骨铭心! 我明白,如果我不赶紧钻出去,紫嫣是不会关上天窗的,如果让巨虺趁机钻了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一咬牙,睁开眼睛朝天窗快速游去。 那边有灯光闪烁着,是父亲在指引着我,他一定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所以一直在天窗口等着。 见他安然无恙,我放心急了,不单单是指他的安危,还可以断定,那些巨虺没有钻出玲珑塔,于是忙游了过去,不过随即响起一件事,继而不顾父亲挥舞手臂的催促,改变了方向。 叶子的遗体一定要带出去! 游到柱子旁,刚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还没有绑在自己身上,四周的水域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比先前所经历的那些都要凶猛,看样子周围的巨虺们全都袭来了! 第934章浮出海面 海水翻腾得厉害,将我冲撞得东倒西歪,根本稳不住身子,也没有时间再用绳子将叶子绑在背上,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奋力朝上游去。 由于长时间呆在水中,胸口十分憋闷,加之肚子里八尺Y阳镜释放的力量,也小了很多,所以有些体力不支,游得很慢! 还没有抵达天窗,就被很多软不拉几的东西包裹,很明显,是那些巨虺的舌头! 虽然恶心的要死,但也只能硬憋着,害怕胸腔的这口气吐出去后,即便不被咬死也要淹死在海水中。 我挥动手里的斩邪雌雄剑,朝紧贴在身上的巨虺舌头砍去,一瞬间,鲜血四溅,身处的水域全变成了殷红色,同时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 那些巨虺感觉到了疼痛,将舌头都收了回去,但也被激怒了,张开满是倒钩般的牙齿,朝我和叶子这边咬来。 四周都是大张的嘴巴,并且速度比我游动得要快,看来要被撕成碎R了! 千钧一发之际,头顶上突然伸下来一只手,抓住我的脖颈就朝上拉,并且丢下一把手电筒,很显然,除了父亲没有旁人会这么冒险救我。 但是他先前与巨虺纠缠了一阵,体力也是有限,所以很快速度就慢了下来,尤其是我手里还抓着叶子的遗体,所以异常沉重。 “轰隆隆,轰隆隆……”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动,仔细一瞅,发现是天窗正在闭合,想来是下面的紫嫣,看见手电筒落下后,以为是暗号,将机关触动了开。 情急之下将父亲的手移开,与他一起朝上拼命游去,使出了浑身气力,万幸的是,在天窗闭合前,两人钻了出去,接下来只要把叶子的遗体拽上去就行了。 冷不丁的,手上传来一股沉重的拉力,叶子的遗体突然变得沉重异常,就像是千斤的巨石在坠着我的胳膊,差点就脱手。 不用思索也知道,一定是下面的巨虺咬住她的腿脚,在拼命撕扯。 我赶紧双脚踩在天窗的上边缘,用力对抗起这股强大的拉力,与它对抗起来,但是很快,两条腿就打起了战栗,整个人的腰都弓成了九十度,拖拽叶子遗体的力量太大了! 父亲先是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帮助我拉拽叶子遗体,但发现效果不大后,用手拍打着我的胳膊,示意放弃她。 但我不愿意,不想让叶子的遗体被那些巨虺吞食,双手死死抓着不放,人已经跪在了石板上。 父亲急了,瞪视了我一眼后,用手指着正在闭合的天窗描绘起来,意思是,即便我能够僵持住,但关闭天窗的石板也会将叶子的遗体挤断,分成上下两半…… 我不能目睹那种状况的出现,只能无奈地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她被拽进了天窗之下,与此同时,石板也完全闭合了上。 “砰砰砰,砰砰砰……” 脚下传来一连串的撞击,非常沉重有力,感觉整个玲珑塔都在震动,是那些巨虺在发泄着愤怒,真担心盖住天窗的石板,会被击碎,好在这一忧虑没有出现。 父亲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用鼓励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随即另一只手指指头顶,示意该朝上游出海面了。 他的焦急是有道理的,站在玲珑塔的顶端,多一秒钟,就要随着它下沉一段距离,这也意味着待会要朝上多游很长一段高度才行。 我最后又瞅了眼脚下的石板,期待着能够有奇迹出现:叶子的遗体不会被巨虺吞食,而是落在了某一个墙角,并且紫嫣也没有死去,在一处没有被海水灌满,残留有空气的间隙里活了下来…… 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不大,但无论如何,出去安排好一切后,一定要找机会再进一次玲珑塔,将她们两个……两个喜欢的女孩,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带出去! 在父亲的催促下,挥动手臂、晃动身子朝上游去,海水冰冷,等到从伤痛中察觉后,已经四肢麻木,失去了知觉。 这很危险,因为人在冷水中热量散失得太快,完全浸没在零度的海水中,一般人能撑住十几分钟就不错了,就算我和父亲体魄强一些,最多也就二十来分钟。 这意味着我们的时间并不多,需要加速游动,可实际上却越来越慢…… 不知道此时距离海平面还有多高,也不知道两位母亲以及姥姥、雨轩,还有叶局长和强哥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浮出海面。 “呜呜,呜呜……” 正颓废着,忽然听到了父亲的呜咽声,顿时一惊,还以为出事了,扭头一瞅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他正手指着远处,是要告诉我什么。 顺着他的手臂一瞅,远远地,看到有微弱的光芒传来,就像星光一样似有似无,但却给了我力量,看到了希望,身上又涌现出一股力气,与父亲一起加速朝那边游去。 几十秒后,来到了光亮旁边,发现是手电无疑,并且尾端拴着一根缆绳,正在晃来晃去,这也是刚才时有时无的原因。 很显然,绳子和手电是强哥他们那些人抛下来的,不由得心里松口气,说明他们已经安全了,忙与父亲一起抓住缆绳,然后轻轻拽了拽,等上面传来强劲的拉力后,借势朝海面加速游去。 “哗啦——” 几分钟后,两人终于浮出了水面,也都快要被冻僵,忙呼出一直憋在胸腔的那口气,拼命地粗喘起来,在强哥和叶局长等人七手八脚的帮助下,爬上了甲板。 转动脖颈一瞅,这船不是我们先前出海的那条,而是叶局长后来雇佣一个船老头开来的那只,不过似乎没有看到他的人。 还想再躺一会,但与父亲一起,被众人搀扶进了船舱,里面的火盆里正呼呼地燃烧着炭火,顿时周身都温暖极了,白色的热气腾腾,不一会,麻木的身子也渐渐恢复过来。 和父亲一起进了里舱,换了船老头的衣服出来,虽然破旧但很干燥,拜托了黏糊糊的感觉,舒爽极了! 第935章船老头死了 一行人围坐在火盆旁,全都默不作声地烤着身子,红色光亮映照的脸上,神情相当沉重,气氛压抑极了…… 这一趟,虽然毁了鬼血莲花教的大本营,也除掉了每一层的护教士以及四大护法,并且将巨虺们困在了玲珑塔里,但幕后蒙面男子和叛徒林科长却逃走了! 而且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很沉重:叶子死了,李师傅也死了,阿三坠入海中不知所踪,还有弃暗投明的无生老母紫嫣、鬼血莲花教的教主红衫男子,以及一直喜欢着亲生母亲的青衣男子…… 我捡起一根铁丝,戳了戳盆中的炭火,对叶局长愧疚道:“对不起,是我没用,让叶子殒命,也让您失去了仅剩的一个女儿!” 叶局长脸上很平静,用铲子往盆里加了几块木炭:“阿飞,你不用自责什么,叶子的……叶子的离开不怪你,其实从她加入国安局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其他人的子女可以牺牲,我的女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都一样!”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大抵是不想让我们看见,故意朝火盆前凑了凑,伪装成被烟熏的缘故。 雨轩递过去一张纸巾:“叶叔叔,如果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把我当成自己女儿吧,生前我与叶子姐情同姐妹,她曾经在不经意间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一个人有意外离开了,另一个人帮助照料另一个人的父母,当然了,如果你要是觉得我不懂事,就当我没说过!” 叶局长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怎么会呢!叶子能有你这样的姐妹,让她短暂的人生快乐不少;我能有乖巧听话的你做女儿,也是半生积攒的福分。”说完轻轻拍了拍雨轩的肩膀。 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稍微减缓一下叶局长的丧女之痛。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冲他们几个先上船的询问道:“怎么没有看家那个船老头,他去哪里了?” 听闻这话,他们的脸上很不自然,变得更加沉重了,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在叶局长率先开了口:“船老头死了,被一把匕首刺中了心脏,应该是在阻拦蒙面男子和林科长,驾驶你们的渔船离开时被杀,尸体就在船尾盖着。” 我听后忙起身钻了出去,来到船尾端后,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团篷布,下面依稀是个人形,蹲下身子轻轻掀了开,不由得五味陈杂。 叶局长只告诉了我一部分死因,船老头除了胸口C着一把匕首外,两只怒睁的眼睛也被钢钉刺瞎,流出的血痕已经在脸颊上凝结,令人触目惊心。 很显然,那个叛徒林科长,是没有这个本领,行凶的就是那个一直蒙着脸的年轻男子! 我将篷布重新盖在船老头的尸体上,心情沉重极了,这不过是一个扑通的打渔老人,那个歹人如果觉得碍事打昏就行了,犯得着这么残杀吗? 真够畜生的!如果以后再见面,一定要剁了他! 叶局长也走了过来,长叹口气:“回去后我向局里多申请一点奖金给他儿子,也算是多少完成他的一点心愿,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重新回到船舱后,大家商议起接下来的行程,很明显,首先就是回到岸边,活着的人都多多少少带着伤,湿冷的气候很容易感染,必须尽快医治,但是接下来怎么做,就存在很大的分歧了。 我和雨轩的观点很明确,那就是利用国安局的权利,命令东海的渔政船只在阿三失踪的水域进行打捞,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有个结果。 另外就是带足装备重新进入玲珑塔,将叶子的遗体带出来,如果紫嫣活着的话,也要将她救出来,死了的话就按照她的遗愿,让其与玲珑塔一起沉浸在海底! 但是叶局长以及父亲却非常反对,认为打捞阿三是不必要的浪费,在进入玲珑塔也是无谓的冒险,现在不说自身的安全,光是那些巨虺就很麻烦,一旦让它们抓住机会钻出来,后果任何人都付不起! 非但如此,他们建议请求军方协助,在荧光海岛下沉的海域,至少方圆十海里的范围,以实弹演习的方式进行毁灭性的的打击,从而彻底将那些巨虺除掉,以绝后患! 双方正直不下,我急了,从他们大叫道:“难道你们要让叶子遗体也被炸得粉身碎骨?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怜悯救了我们的紫嫣是死是活?你们这么做太冷血了吧!” 叶局长深吸口气:“阿飞,大局为重,我们除了是一个普通的人外,还是国安局的员工,必须为更多人的安全考虑!” 父亲也非常坚定:“不管什么时候,个人的利益和情感,都不能凌驾于组织之上!” 我也有些怒了:“去他吗的狗P组织!你们就知道组织组织,我和雨轩在玲珑塔里九死一生的时候,组织的人在哪里,叶子殒命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又搬出来组织来,以为我会害怕吗?实话告诉你们,我不稀罕什么国安局的身份,当初加入也多半是因为叶子,我一定要将她从玲珑塔里带出来,谁都别想拦我!” 这时候,一直处于中立的继母开了口,对叶局长和父亲建议起来:“不管怎么说,那个阿三也是一条人命,如果是国安局的员工还好,死活都是为了信仰,但他是一个普通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少尽力打捞一下,也算负点责任?” 强哥和亲生母亲也举手赞同继母的观点,这让我多少有些感动。 叶局长与父亲对视了一眼,随即冲我点头道:“好吧,我给你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不管有没有打捞到他的尸体,都要按照我和你父亲的计划进行!” 我很不满意:“不行,时间太短,光渔船的来回路程就要花去十几个小时,哪还有工夫打捞了;还有,我必须再次进入玲珑塔里去!” 第936章上海驿站 “不要得寸进尺了,你没有任何资格对叶局长提要求!”父亲凌厉的目光紧盯着我。 “这不是要求,而是我们的责任,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就自己去——” “啪——” 铿锵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脖颈上就被重重砍了一下,随即视线模糊起来,站立不稳晃悠着朝地上栽去,依稀中感觉被一双手抱住了,随即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喉咙有点干,眼睛也肿胀得难受,想要睁开但眼皮异常沉重,努力了好几下才成功,不过,一阵耀眼的光芒令我又赶紧闭了上。 再次睁开眼并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发现竟然是一间干净明亮的卧室,洁白的墙面、洁白的天花板,连我身上的被子和衣服,也是白色的! 心中升起阵阵疑惑:这究竟是哪里?我什么会在这儿,船呢?! “吱呀——” 正困惑不解的时候,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雨轩,她的出现让我忐忑的心一下子平稳不少。 雨轩看见我苏醒后,非常兴奋,忙跳过来蹲在床边:“太好了阿飞,你终于醒过来了,这几天担心死我了……”说着竟然眼中噙泪,哽咽不已。 我深吸口气,积攒了些气力后,用胳膊肘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雨轩,你先别哭了,刚才说……说这几天?什么意思,难道我昏睡了好几天?” 雨轩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点点头低声道:“是,我们已经靠岸两天了,这里是国安局在上海的一处驿站,医生已经检查过了,你身体无大碍!” 听后我蹭的一下直起身子:“你说什么,已经靠岸两天了?那叶局长有没有派人去打捞阿三?” 雨轩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踟蹰了一会走到墙边,将电视打了开,找到了新闻频道:“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墙上的电视屏幕里,此时正在播放一组画面,一望无垠的大海上有无数炮弹落入,掀起阵阵滔天巨浪,与此同时,主播人的声音响起:昨天白天和夜间,我南京`军区某炮兵师团,在东海进行了实弹演习,共发S导弹三十余枚,精准命中目标…… 听到这里我的头嗡了一下,后面的内容已经听不下去,忙呼啦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朝门口奔去,但刚迈两步就被雨轩用手拽住。 她紧紧拉着我的胳膊:“阿飞,你要去哪里?虽然你身体无大碍,但医生说劳累过度,必须卧床休息!” 我将她的手拽开,有些恼火道:“还休息个P!要不死卧在床上昏迷不醒,就不会出现在的局面了!我要找姓叶的理论一番,为什么言而无信?不等我去搜寻阿三,也不让我再进玲珑塔一次,就让军队炸毁那片水域?” 雨轩摇摇头:“他没有食言,在你昏迷的时候,他已经命人在阿三失踪的海域,打捞了二十四个小时,也派潜水员下海了,可是一无所获,所以才决定摧毁下沉的荧光海岛;至于你说的再次进入玲珑塔,将叶子和紫嫣带出来的请求,当时他也没有同意,所以也不算出尔反尔。” 我用凌厉的目光瞪视着她,狠狠训斥道:“你究竟是站在他们那边,还是站在我这边?如果还是跟我一伙的话,就告诉我叶局长还有父亲现在在哪里?!” 雨轩大抵是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我,吓得退缩了一下,翕动着嘴唇:“他们……他们已经离开上海了,昨天晚上就走了!” “走了?你是不是担心我去找他们,故意骗我?”我用狐疑的目光盯视着雨轩。 “没有!他们确实走了,一起离开的还有你的继母、亲生母亲以及姥姥。”她如实地回应道。 “什么?!”我有些意外,“两位母亲和姥姥也走了,为什么?去哪里了?” “这个不清楚,走的时候说有事情要办,过段时间会来看你,叶局长和林叔叔倒是什么也没说,估计是不同路。”雨轩也很不确定。 我深吸口气,对雨轩微嗔道:“这种鬼话你也相信,他们根本就没什么急事,而是在躲避我,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责任了吗?就算是躲到国安局总部,我也要将他们揪出来,拷问一下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为什么要打昏我?” 说完将手扬了起来,抓住把手就要夺门而出。 雨轩“噌”的一下窜到前面,背靠在门上再次挡住了我:“阿飞,你别冲动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就算你要去找叶局长还有林叔叔他们,也应该等养好了身子再去啊,何况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在哪儿呢!” 我已经完全被怒火填充,直视着雨轩呵斥起来:“闪开!快点!” 雨轩没有移动身子,还要再劝解我:“阿飞,你现在应该冷静一下,阿三坠入海中这么长时间了,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还有玲珑塔和荧光海岛,被那么多导弹命中,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没有必要再去搜寻什么……” 雨轩的规劝在我看来就是啰嗦,心中的烦躁也越来越强烈,一怒之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其朝后面狠狠甩去,之后头也不回地打开了门。 “哎呦!” 身后突然传来雨轩的痛叫声,心中不由得一紧,忙扭头去瞅,发现她的额头磕在了床角上,已经沁出血水来。 顿时担忧极了,也愧疚极了,跳过去一把将她扶起:“对不起,刚才我太鲁莽了!你现在什么感觉?” 雨轩深呼吸了几下,摇摇头:“没事,稍微有点晕而已,估计歇息一会就好了。” 我环腰将她抱到了床上:“你先躺一会,我去叫人!” 她一把攥住我的手:“阿飞,你别去找叶局长以及林叔叔吵闹了,求你了,冷静冷静吧!” 望着雨轩诚挚的目光,我有些不忍,对她舒口气:“我出去找人给你检查一下,一会就回来。”说完拍了拍他的手背,快步朝门外走去,还没有迈出门槛,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第937章固执 迎门而来的不是别人,是强哥,他瞅见我之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阿飞,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我急着离开,勉强地敷衍道:“还好!”说完之后错过身子,打算从旁边的门缝穿过去。 强哥一把拉住了我:“你刚醒,应该多休息啊,这是要去哪里?” “我那个,去……去……” “阿飞要去找叶局长还有林叔叔理论,说他们言而无信!”我正踟躇着,雨轩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捂着头上的伤口,将我的意图直接告诉了强哥。 “什么?!”强哥有些意外,随即深吸口气对我劝解起来,“阿飞,虽然林叔叔将你打昏的做法有点欠妥,叶局长到底还是摧毁了玲珑塔,但一切都结束了,你就不要再一根筋了!” “呵呵!”我冷笑一声,“强哥,以前我一直敬佩你,是因为有担当、有责任、有追求,但你刚才的话令我很失望! 你说,要是半年前,我们不是一根筋地、要弄清楚归元村婴儿失踪的案件,不是一根筋地要寻找天国宝藏,不是一根筋地要查明幕后黑手,能知道真相吗?能摧毁鬼血莲花教的本部吗?” 强哥蠕动了下嘴唇:“这不一样,以前我们的一根筋是坚定,而你现在的一根筋是固执、是毫无意义!” 我斜视着他:“我现在不想跟你争执,如果你和雨轩一样,打算阻拦我的话,那我只能抱歉,无论如何都要质问下那两个人,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说完径直走了出去,头也没回,对后面雨轩的喊话置之不理。 沿着楼道走了一会就看到了旋转扶梯,下去后发现竟然是一间偌大的客厅,装饰的算不上豪华,但非常有品位,简单中透着典雅和自然,不过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 我没有时间逗留和欣赏,忙推门而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花园,在午后的阳光映照下,草地上泛着新绿,枝头冒着叶芽……虽然是寒冬季节,但能感受到春天的温暖。 没想到在高楼林立的大上海,竟然还有这么古朴的庭院,真是意外! 走在幽径通幽的石板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中的愤怒消减了大半,在一座石凳上坐了下来,静下心来后,身上凉意浓浓。 此时才明白为啥强哥和雨轩没有追来了——我只穿着一件棉睡衣,并且身无分文,离开庭院后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焦躁的心被寒冷的空气降温后,人也理智了许多,也许强哥和雨轩说的对,现在找叶局长和父亲有什么意义呢?军事演习已经结束,玲珑塔已经被摧毁,何况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可就这样算了吗?坠落大海的阿三不找了,紫嫣也不管了?不行!必须出海搜寻,兴许他们还活着呢!还有叶子的遗体,也不能让永远沉浸在海底,必须带回陆地上安葬。 正暗自下定决心,并且思忖着接下来的计划,身上突然被披了一件大衣,扭头一瞅是雨轩,后面还跟着强哥。 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轻轻道:“阿飞,我和强哥都理解你的心情,但很多事情发生了就需要面对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强哥走过来附和道:“雨轩说得没错,固执于昨天的话,只会让今天很痛苦,也会失去未来的快乐人生,这世界上,生离死别太多了,尤其是干我们这行的,几乎没几天都能遇到。” 我深吸口气:“有点冷了,先回去吧。”说完带头走进小楼,回到了刚才的卧室,进去后就在床上和墙边的柜子里搜寻起来。 “阿飞,你在找什么呢?”雨轩呆立了一会,轻声询问起来。 “衣服,我的衣服哪去了?” “先前的那些已经扔了,又给你新买了几件,不过刚刚清洗过,在阳台上晾晒着,你还是打算去找叶局长还有林叔叔他们吗?”雨轩脸色有些沉重道。 “不是!”我摇摇头,随即对紧张的她还有强哥解释道,“一会打算出去走走,你们就不用陪着了,天黑前就回来。” “那你是要——” 雨轩还要再追问什么,但被强哥扬手拦住了:“去看看阿飞的衣服吧,如果干了帮他拿过来。” 不一会,她就捧着卡其色的羽绒服,以及加绒牛仔裤走了进来:“已经差不多了,我又帮你烘干了,趁着暖和穿上吧。”说完关门出去,回避起来。 等我换上衣服后,强哥拍了下我的肩膀:“阿飞,既然你想自己出去,我和雨轩就不跟着了,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不好直接再追问,于是宽慰道:“强哥你不用担心,我办完事就回来,就算是走的话,也会跟你和雨轩说清楚的,不会不辞而别。” 说完打开了门,对徘徊在走道里,一脸不安的雨轩点了下头,径直下楼了,在庭院里七拐八拐,找到了正门。 门口传达室里有两个值班的,看见我也没有阻拦和多问,将折叠门打了开。 外面并不甚多么热闹,水泥路两旁满是杨柳,枝条乱舞着,发出“呜呜”的叫声,透过树缝可以窥见四周是一栋栋独立的别墅,有着难得的恬静。 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出了这片别墅区,来到了车水马龙的街上,首先就是去了一趟银行,补办了银行卡,取了些钱出来,然后是派出所,补办了一张临时身份证。 接下来打了一辆的士,去了崇明岛,来到了海岸边,询问了一些渔船出租的情况,现在是寒冬,租船的倒是很多,但出海的船老大却几乎没有。 我也不想让其他人跟着我冒险,于是决定一切靠自己,于是租下了一条小渔船,向船老大询问了一些掌舵技巧,决定明天上午准备好食物和水,下午就出海。 从崇明在赶回别墅区的时候,天已经傍晚了,还没有进庭院,就看到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惊讶极了——除了雨轩和强哥外,还有小远和晨雪。 第938章异响 他们四个也看到了我,全都快步跑了过来,尤其小远和晨雪,脸上掩饰不住兴奋,抓住我的手臂一阵摇曳,嘴里不停地嘘长问短。 我瞅着他们俩,好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晨雪亟不可待地抢着回应:“是强哥昨天打电话告诉我们的,说你们已经靠岸了,听后我和小远激动极了,忙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这地方的别墅和庭院太多了,不太好找,所以让强哥和雨轩下来接应,对了阿飞哥,你好像是从外面回来的,刚才去哪里了?” 我抿了下嘴唇:“补办了些遗失的证件,顺便……顺便逛了逛。” 晨雪瞪视着我:“你不像是缺女朋友的人啊,怎么独自一人出去游玩,叶子姐和紫嫣姐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伤痛之情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眼睛里有些潮湿。 晨雪直视着我,小心翼翼道:“阿飞哥,你怎么了,脸色着沉重,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从她和小远的言行可以知道,两人并不晓得我们出海经历的那些事情,强哥一定没有告诉他们,于是长舒口气摇摇头:“没有!至于你想知道的人和事,待会回到楼上,让雨轩慢慢地说给你和小远听。” 她和小远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默不作声地跟在我和强哥以及雨轩的身后,进了庭院上了别墅小楼,来到了我先前休息的那间卧室。 一进去,晨雪就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阿飞哥,怎么没有见到其他人,难道他们……他们……”说着脸色紧张起来,声音有些哽咽。 我实在不愿意亲口说出玲珑塔最后一层的经历,于是用眼睛示意了下雨轩,让她讲述一切。 雨轩说得很简略,但即便这样,也是听得小远和晨雪眼泪鼻涕一大把,纷纷为叶子的离开伤心,也为紫嫣的凄惨命运唏嘘。 压抑的气氛一直在房间里徘徊着,所有人都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恸中…… “叨叨叨,叨叨叨……”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寂静,靠得最近的小远将门打了开。 一个陌生的脑袋探了进来,是个年轻男子,他扫视了一圈后冲我们微笑道:“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放在楼下的餐厅,几位请趁热享用,两个小时后,我会过来收拾碗筷。”说完礼貌地离开了。 几分钟后,强哥对大家催促起来:“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接下来如何安排,都不能先让自己垮了,下楼吃点东西吧!” 一行人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餐厅,面对着桌子上丰盛营养的美食,并没有多少胃口,只是麻木地咀嚼着,相互之间也没有多少话语闲聊。 晚饭过后,回到了二楼,其他几个房间都是空闲的卧室,强哥找了两间安排给晨雪和小远,他们一路劳顿,早早就睡了。 我明天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也熄灯休息,连洗漱都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耳朵里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在房间里走动,顿时睡意全无,睁开了眼睛,昏暗的光线中,看到紫嫣正矗立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瞅着我。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脸上血R模糊,嘴唇翕动着,一直在重复说着什么,渐渐清晰了:为什么要炸毁玲珑塔,让我死都不得安宁,为什么……?” “紫嫣,是我不好,没能阻止他们,才让你成为现在的样子!” “所以你该死,去死吧——” 她说着将两只沾满鲜血的冰冷之手,掐在了我的脖颈上,瞪大一双爆出来的眼珠子,直视着我,真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呼吸不能、浑身一颤,从床上“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她的身影,不由得长舒口气——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叨叨叨,叨叨叨……” 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传来雨轩的关切声:“阿飞,你没事吧?” “没事!” “我能进来吗?” 我披上大衣靠在床背上,将灯打了开:“自己进来吧,门没有锁的。” 雨轩推门而入,来到床边坐下:“刚刚我在隔壁听到动静,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说完用衣袖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我长舒口气点点头:“刚才梦到紫嫣了,她在质问我为什么炸毁玲珑塔,为什么要让她死都不得安宁。” 雨轩攥住我的手:“阿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太过执着于她的离开了,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我相信紫嫣姐如果在天有灵,也会理解你的,别自责了!” 我瞅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转而对衣着单薄的雨轩劝道:“夜太深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她安慰了我两句后,有些不放心地出门离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靠在床背上兀自坐了一会,打算熄灯躺下,但一转头的瞬间,冷不丁发现地上有光亮,忙趴下身子仔细去瞅——竟然是几滴水渍! 不由得心中一紧,后背凉意飕飕,暗自思忖起来:房间里干燥的很,连水源都没有,哪里来的水滴呢?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又联想到刚才的梦境,再也坐不住了,忙从床上跳下来,用手触摸了一下地上的水渍,冰冷异常。 将指尖凑到嘴边嗅了下,灵敏的鼻子派上了用场,闻到了一股咸腥味,很显然,是海水! 难道说……刚才的确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过房间,是紫嫣吗?感觉又不可能,她被困在玲珑塔里,身负重伤,里面又游离着那么多巨虺,还有就是,军事演习的几十枚导弹,根本就难以躲过! 那又是谁呢?外人的话如何进入被把守的这处驿站,何况还能从我敏锐的听力下,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溜走,更加不可能啊! 越想越没有头绪,也没了心思再睡,披上衣服后开门走了出去,打算透透气。 楼道里没有亮灯,黑漆漆的,只能凭借着感觉朝前挪动,为了不惊扰到雨轩和强哥,所以脚步声很小,就这样走了十几步,突然听见一间房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第939章强哥不见 顿时一个激灵:按照步伐推断的话,这间房屋里应该没有人住啊,怎么会有动静呢? 赶紧停下脚步,将身子朝旁边倾斜,触碰到一扇门之后,轻轻把耳朵贴在了上面,仔细聆听起来,谁知里面的声音瞬间消失了,重新变得静悄悄起来。 矗立在原地犹豫了几秒钟,我缓慢地试着拧动起把手,有些意外和惊喜,竟然没锁死,于是一蹴而就将门推了开,同时伸手打开了墙边摸去。 “啪——” 电灯开关打开后,房间里亮如白昼、一目了然,与我睡觉的卧室大体一样,除了一张床了桌子外,根本没有多少东西,蹲下一瞅,床底下也没有任何异常! 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奇怪了,这么干净简洁的房间里,连一只耗子都藏不住,更别说人了,那刚才的动静是哪里来的呢……? 边琢磨边将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终于,发现了端倪,在洁白的墙面上,发现了一道笔直的痕迹,有点像被人用尺子瞄着划了一道般。 上前一步跳上床,用手触摸起来,感觉有些轻微不平,用手一敲,发出“叨叨叨”的清脆响声——不是水泥,而是木板,大约一块地板砖的面积。 使劲一摁,“呼啦”一声,竟然翻转起来,原来是一扇隐藏的窗户! 忙将头探出去一瞅,外面是庭院的后花园,下面一块地上长着青青的麦苗,松软极了,很显然,刚才房间里的人,是通过窗户跳下去逃走了,由于地面松软,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踟蹰了片刻,我也纵身一跃,从暗窗跳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麦地上,没有起身,而是蹲着身子,借助着远处的光亮,仔细察看起来。 有几只脚印非常明显,踩在松软泥土上深浅不一,从细长的样子可以断定,是个女人留下的,并且个子还挺高,走路有着轻微的内八字。 我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沉思了一会,没有再去搜寻逃走的那个人,而是直接从别墅正门回到了楼上,打开楼道的电灯后,直接来到了雨轩的房门外。 推门进去后,开灯一瞅,果不其然,她不在! 我长舒口气,也没有回自己房间,直接躺在了她的床上,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门也虚掩着,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 大约半个时辰后,听到外面楼道里想起了“哒哒”的脚步声,虽然轻微,但也逃脱不了我敏锐的耳朵,不过,我并没有起身,而是仍旧闭着眼睛假寐。 “吱呀——” 开门声也很细微,一个人轻步迈了进来,气息有些颤抖,大概是冻得够呛,她没有开灯,将外套脱了后直接躺在床上,扯过被子就往身上盖。 “啊——” 一声尖叫响起,意料之中,是雨轩喊出的,她发现被窝里有人后,吓得直接跳下床去,将灯也打了开,“你……你是谁,为什么躺在我房间的床上?” 我缓慢地坐了起来,转过头直视着有些瑟瑟发抖的她:“你问我为什么躺在你床上,怎么不先解释下,自己刚才去哪里了?” 雨轩看到是我后,脸色先是一惊,随即舒缓下来,嘴唇翕动了两下敷衍道:“我……我刚才去洗手间了,对了阿飞,你怎么……怎么跑到我床上睡觉,是不是梦游了?” 我从床上下来,拿起地上的羽绒服给她披了上,略带嗔怒道:“还不说实话吗?”之后弯下身子,将她的鞋子提了起来,指了指鞋底残留的土渣。 雨轩将头低了下,有些羞愧道:“对不起,我只是——” “你只是想要制造一点悬疑,让我从对叶子和紫嫣的怀念中转移出来,从而重新振作是吗?” “你……你都知道?!”雨轩有些惊讶。 “呼——”我长舒口气,“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不会想不开的。” “哦,那个……你是怎么判断出是我的?” “落在麦地上的脚印,码数和你的鞋子吻合,更重要的是姿势,微微内八字也附和你走路的特征,何况你离开我房间时间不长,应该没有睡着,听到我开那扇房门竟然没出来,有些不正常,这庭院监控的很严密,外人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所以综合了一下,应该是你。”我讲出了自己的判断依据。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做坏事,一点都不严谨。” “对了,我房间地上的水渍,是不是你留下的?”我突然想起这事,对雨轩追问起来。 “水渍?什么水渍?”她挠了挠头,一脸不知所以的样子。 我干咳了两声:“没什么,也许是天花板上的水珠落下来的缘故,不说了,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你赶紧睡下吧。”说完走了出去,径直回房间。 身后响起脚步声,雨轩追了出来:“等一下!” 我驻足转身:“还有其他事吗?” 她指了指强哥和小远以及晨雪所住的房间,脸色紧张地对我轻声提醒道:“刚才我尖叫的声音那么响,他们怎么没有出来察看一下,难道说是没有听见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如果说小远和晨雪睡得比较死,没有被吵醒还勉强合理,但是强哥是特种兵出身,警觉性非常强,刚才那么响的声音,早就应该出来查看了。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踟蹰了几秒钟,走到强哥房间门口叩了起来,“叨叨叨,叨叨叨……” 十几下之后,里面仍旧没有回应,于是开口叫了起来:“强哥,强哥……”并轻轻拧动门把手。 没有回应,门也被锁着,于是不再迟疑,让雨轩朝后退了几步,防止有危险出现,之后,抬起脚狠狠踹去。 “砰——” 门开了,还没有进入,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气。 “是迷香,小心点!等散尽了再进去!”雨轩对我提醒了句,随后用衣袖捂上了口鼻。 我十分担心强哥,那还愿意多等一秒钟,忙跳进去将灯打开,四下一瞅,发现坏了,他不见了! 第940章报复开始(一) 忙三步并两步跳到床上,用手在墙面上摸索起来,发现与先前雨轩吸引我的那间房一样,也有一扇暗窗,用力推开后朝下一瞅,与地面之间,凸出着一架空调的外机。 想必那人就是借助着它,将强哥顺利带走的,从房间里迷香的浓度看,时间不长,应该就是趁着我和雨轩在她房间里聊天的空当,做的这一切。 分析到这里后,对雨轩匆忙交代道:“你去晨雪和小远的房间察看下,是怎么个情况,我出去瞧瞧,能不能追上那人!” 说完纵身一跃,从暗窗跳到空调外机上,之后又落到地面,飞速朝庭院门口跑去。 由于对后花园不甚熟悉,所以绕了好几圈,花了好几分钟才抵达庭院大门口,推开保卫室的门朝里一瞅,意料之中,几个保安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好在没被灭口,只是昏过去了。 跑到门外的水泥路上一瞅,远处几十米外有一辆轿车发动了起来,忙奋力追去,但它就像是故意挑衅一般,等我近在尺咫后,一个加速飞速驶去。 双脚再快也赛不过四个轮子,只能大喘着粗气无奈地放弃,由于轿车的号牌被遮掩,其实就算是看到,也有可能是套牌车,看来这条线索是断了。 回到门卫室里,想要调取下监控,但更加失望,对方显然早就谋划好了,线路已经被剪断,没法察看录像。 “哒哒哒,哒哒哒……” 正沮丧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朝窗外一瞅,是雨轩和晨雪以及小远他们,看到三人都没事,心情稍微宽慰了些。 进来后,三人都惊讶不已,全都用询问的目光瞅着我。 “没有追上,那人开车将强哥掠走了,监控也被破坏了,是有备而来。”我冲他们简单地叙述了句。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雨轩询问道。 “暂时不要,国安局的驿站有人被绑架了,却请求警察帮忙破案,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再说了,没有监控,也不知道汽车的牌照,他们也会相当棘手,一切还是靠我们自己吧!”我否定了雨轩的建议。 “靠我们自己?那应该从何处开始查起,去哪里搜救强哥呢?”雨轩紧接着追问道。 我摆了摆手:“什么都不用做,在别墅里等消息就行了,那人掠走了强哥,一定会跟我们联系,告诉我们他的要求或者条件的。” 小远上前一步,指了指地上的几个保安:“他们怎么办,要不要叫救护车送医院?” 我摇摇头:“没必要,只是暂时昏过去了,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醒过来的,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别冻着他们就行了,我们先回去吧。” 返回别墅的二楼后,都没了睡意,全都聚集在我的房间里沉默不语,焦急地等待着,空气中也满是急切的氛围,时间过得慢极了。 “蹬蹬蹬,蹬蹬蹬……” 终于,在天刚刚放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上楼声传来,打开房门一瞅,是刚才昏迷的一个门卫,脸上布满了慌张之情。 他瞅见我们后,上气不接下气道:“夜……夜里有人闯入,我们……我们几个被打昏了,醒……醒来后有个老头送过来一封信。”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夜里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告诉几个兄弟暂时不要声张,把信给我,你先回去吧。” 接过皱巴巴的信封撕开后,抽出里面的纸张,发现上面只打印了一行字:“崇明码头,晚了他就死了!” 看到这话我浑身一颤,知道那人不是在开玩笑,忙对雨轩他们大声道:“快,去海边!”说完撒腿朝楼下奔去。 刚到门口就愣住了,因为看见了一个人正矗立在水泥路上坐又扫视,不是别人,是米姐! 后面跟来的雨轩和小远,以及晨雪也看见了她,兴奋极了,忙跑过去寒暄。 米姐环视了一圈,将目光转向我:“阿飞,据我所知平时起床从来没这么早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对了,孙强呢,怎么独独少了他?” 我深吸口气:“先去崇明岛,具体的经过路上再跟你详说。” 先前送信的门卫似乎看出我们要出去,忙跑过来给了一把车钥匙:“局长交代过,院子里的车你们可以随便用。”说完指了指门里面右侧的一辆黑色奥迪。 事不宜迟,我打开后径直坐在了驾驶座上,对一脸意外的他们几个催促道:“别踟蹰了,快上车!” 说实话,我的驾驶技术不是多么熟练,但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赶鸭子上架,米姐舟车劳顿,总不能刚到就让她开车吧。 清晨,路上的车并不是很多,在导航仪的指示着,我们朝着崇明岛最近处的海边驶去,路上的时候,雨轩将我们出海的经历,以及夜里强哥失踪的事情,全都向米姐讲述了一遍。 她听后很是震惊,尤其是知道强哥被掠走了,现在生死未知,脸上十分惶恐不安,从刚才还劝解我开慢点注意安全,此时变成不断催促我加速,更快一些。 也许是牌照特殊的原因,一路上虽然闯了好几个红灯,但并没有被阻拦,轿车飞快朝崇明疾驶而去。 晨雪在后面劝慰起来:“米姐你别担心,强哥吉人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米姐点点头:“但愿如此,说来也怪我,如果和你们一道乘飞机来的话,昨晚就和阿强住在一间房里了,兴许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真是该死,以后再也不去做什么美容了!” 说来也是可以理解,米姐知道强哥在上海驿站后,肯定是想要用最好的样子见他,自古以来都是女为悦己者容。 在太阳从东方跳出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崇明的海岸,将车子停在了滨海公路上,我们奔了下去,来到了沙滩上。 晨雪脸色纠结道:“海岸这么长,码头这么多,强哥究竟在哪个位置啊?” 我左右扫视了下:“分开找,我和雨轩一组,你们和米姐以及小远一起,就算是将整个崇明绕一圈,也要将强哥找到!” 第941章报复开始(二) 寒冬腊月,清晨的海风阵阵Y冷,但我和雨轩却挥汗如雨,沿着L`露沙滩一路奔波,目光紧紧盯视着一波又一波的浪花,以至于好几次都被脚下的石砾绊倒,但毫不在乎,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后继续前行。 十几分钟后,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小码头,大约十几条锈迹斑斑渔船停靠在里面,不停来回晃悠着,也许是太早的缘故,并没有看到任何渔民。 我和雨轩登上了一条摇摆不定的船只,朝海里眺望了一阵,没有发现异常后,转身决定离开。 “咚咚咚,咚咚咚……” 冷不丁的,耳朵里突然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碰撞声,似乎是从下面传来,忙蹲下身子朝几只渔船间的空当瞅去,终于,在一条狭长的夹缝里,发现了强哥,不由得眼泪簌簌直落。 此时的他浸泡在海水中,身子仰躺着,时不时浮出水面,头颅撞击在船体上,发出先前听到的那种撞击声。 手腕和脚腕上血R模糊,正汩汩地流着血,将缝隙里的海水都染成了红色,惨不忍睹!比这些更厉害的是他的脸色,由于海水冰冷的缘故,已经变得煞白煞白。 “啊——” 雨轩看到水中的强哥后惊叫了一声,随后哆嗦着嘴唇嘀咕道,“怎么会这样?那人为什么要下如此毒手,太凶狠了……” 我瞥了她一眼:“你赶紧跟小远他们三个联系,让他们过来。”说完在甲板上找到了一根缆绳,打了个活扣朝水中的强哥投去,套住他的腰部后,朝上用力拽起来。 将强哥拉到甲板上后,用手一试,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不由得急切起来,忙解起他胸前的纽扣,打算做心肺复苏,谁知道手指不经意地碰到他上衣口袋里硬邦邦的。 掏出来一瞅,竟然是用白纸折叠的小船,已经被水浸湿,急着救强哥,也没时间打开细看,就装进了衣兜里,随后用手掌在强哥胸口上使劲按压起来,心中不停念叨着: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唔唔唔,唔唔唔……” 功夫不负有心人,强哥呜咽了几下,嘴里喷出一口海水,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苏醒了过来,不过十分虚弱,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 我忙将外套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体上,同时用绳子勒住他受伤的手腕和脚腕,阻止血Y的流淌,实际上,伤口黏糊糊的,已经没有多少血流再出来了。 船尾,雨轩正用手机大声呼喊着,告诉小远他们我们此时的位置。 我扬手制止了她:“让他们直接去轿车那边!”说完将强哥背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快步朝滨海公路上奔去。 一口气跑到奥迪车旁时,听到一阵阵脚步声在靠近,扭头一瞅,是小远和米姐以及晨雪,他们赶到跟前看到受伤的强哥后,全都一脸震惊。 尤其是米姐,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抱着强哥的身体痛苦不已,此情此景令人动容。 我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去,强哥还没死呢,你和晨雪小远在后面横抱着他的躯体,雨轩你坐在前面!”安排好之后,我将汽车发动起来,朝最近的浦东医院驶去。 急诊室里一通抢救后,又拍了一大堆片子,强哥终于被转移到了手术室,主刀的男医师说他的双手和双脚上的跟腱,全被砸断,虽然可以接上,但以后却不能进行重力活动,尤其是一些剧烈的运动。 “那……那强哥不就等于成了废人了吗?”晨雪不知好歹地反问了一句。 “别胡说八道!”我瞪视了她一眼,随即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对男医师真诚道,“那就拜托了,一定尽量接上他的脚筋和手筋。” 医师点点头,进了手术室,直到四个小时后才出来,擦擦脸上的汗珠对我们松口气:“手术很顺利,跟腱和周围的神经已经被缝接上,不过就像先前跟你们说得一样,由于是被钝器砸断,不是剪断,所以恢复后会留下后遗症,不宜进行剧烈活动。” 我指了指里面:“那我们现在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男医师摇摇头:“现在不行,等一会吧,护士会将他送到外科病房,并且告诉你们住院的一些事宜。”说完离开了。 十来分钟后,护士将强哥推出来了,不过人仍旧昏迷着,为了便于照顾,我们要了最好的一个单间,办完手续交完费用后,全都围坐在病床四周,焦急地等待着。 我瞅了瞅大家憔悴的面孔,从半夜到现在十几个小时了,都没有休息和进食,于是对晨雪和小远提示道:“你们俩下去给强哥买点有营养的汤上来,顺便也给所有人带点吃的吧。” 等他们离开后,我瞅了瞅米姐,她一直紧紧握着强哥的手掌,表情很沉重,眼睛里满是悲伤和心疼,于是长舒口气,对雨轩打了个眼色,让她劝慰一下。 雨轩领会我的意思,挪到她旁边坐了下:“米姐,刚才医师不是已经说了吗,强哥的手术很顺利,很快就会完全康复的。” 米姐摇摇头,哽咽道:“可是他已经不能进行剧烈活动,这对特种兵出身的他来说,是个很沉重的打击,等于是毁了他的梦想。” 雨轩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会呢?大不了不冲在第一线了,转而坐在国安局办公室里不是更好,那样的话也不会随时有生命危险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米姐长叹口气:“话虽这么说,但就怕孙强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也不是那种高能坐得住的人呀!” 我也坐在了她旁边:“所以这就需要你发挥作用,开导劝解他了。” 米姐突然想起了什么,扭过来呢盯着我:“阿飞,你告诉我,是不是从玲珑塔里逃走的那个蒙面男子干的?!” “十有**!”我说着将手伸进衣兜,掏出从强哥上衣口袋里发现的那张纸船,小心翼翼地展开后,看到上面写了一段字——你好阿飞,鉴于你们毁了玲珑塔和我苦心饲养的那些巨虺,所以要接受惩罚,记住,报复开始了,每年一个,你身边的朋友全都幸免不了! 第942章其他人? “阿飞,上面写了什么?”米姐冲愣神的我轻声询问起来。 “这是先前从强哥上衣里发现的,你看看。”我解释了一下,随即将湿漉漉的纸张递给她。 “啊?!真是那个蒙面男子,那个混蛋、那个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他,替孙强出一口恶气不可!”米姐恨得咬牙切齿。 雨轩从米姐手里接过纸张,看了两眼后对我不解道:“既然那个混蛋要报复我们,为什么要一年一个人?这话是不是故意忽悠我们的,实际上马上就会再次偷袭?” 我笃定摇摇头:“以那个蒙面男子的做派,应该不会骗我们,这没有必要!” 我低头瞅着纸张:“那相隔如此长一段时间再进行下一次报复,是什么意思?” 我闭目沉思了几秒钟,睁开眼睛对她平静道:“那是为了让我们一直处于痛苦中,旧的疤痕经过一年时间刚要愈合,新的伤悲再次降临!” 雨轩倒吸口冷气:“真够卑鄙和残忍的!不过那人也太过自信了吧,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一定不会再给他以任何机会,还有就是,一年的时间,足够抓住他和那个叛徒科长了!” “嗯……嗯……” 一阵轻微的呻吟声响起,强哥的头轻微的摇晃着,睁开了黏糊糊的眼皮,苏醒了过来,看见我们后,脸上有些诧异,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来,但却动弹不得。 米姐忙按住他的身子,眼睛湿润,声音哽咽道:“别动,千万别动,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的……” 强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目光朝两侧瞥去,看到了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后,苦笑了一声:“怪不得这么疼呢,原来是受伤了,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熟睡的过程中吗?” 看来他是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被施暴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砸断跟腱的那种撕心裂肺之痛。 望着强哥还在等待回应的目光,我知道不能隐瞒,长舒口气:“昨天夜里你在房间睡觉时中了迷香,之后被掠走了,今天早上我们在海边找到了你,不过……双手和双脚的跟腱受了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跟腱受伤?!”强哥苍白的脸上流下豆大汗珠,似乎能够感知到严重程度,冲我们大声质问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强哥你别激动,医生说基本上能恢复的。”我忙劝慰起来。 “是呀,已经被接了上,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康复的!”米姐抹抹眼泪也附和道。 不过强哥很清醒,不相信我和她的话语,再次*问起来:“别说什么敷衍的话语了,直接告诉我,双脚和双手是不是废掉了?说——” 房间里沉默下来,气氛几乎要将人压抑的窒息,门外有护士听到声音跑来察看,但是被我挥手驱走了。 过了一会,我深吸口气:“强哥,你的手筋和脚筋是被砸断的,不过已经被接上了,也没有废掉,只是以后,可能不能进行太剧烈的活动了……” 强哥闭上了双眼,但泪水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喉咙里发出一句颓唐的话语:“这与废掉没什么区别!” 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我面前流过很多次血,但现在却是第一次流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此刻的他,或许意识到要永远离开自己热爱的职业,背弃自己一直追寻的理想,真地心痛了! 我收回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哥,你的手脚一定会完全恢复的,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位医术高超的朋友呢!” 雨轩这时候恍然大悟起来,使劲点点头:“对对对!还有我娘呢!她的医术、尤其是外科医术那么厉害,连我被毁掉的脸都整过来,至于你的手脚跟腱,也一定能完全治好的!” 米姐也由悲变喜,对强哥鼓励起来:“雨轩的母亲华雨,可是外科圣手的后人,她的医术你也见识过,治愈你的跟腱一定没问题的,到时候你就不用离开一线了!” 强哥睁开了眼,没有我们这么乐观,不过情绪终究是好了些:“被砸断的跟腱,想必破坏得够呛,即便华雨医师医术高超,但能不能治愈也很难说,不过你们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自暴自弃的,还要找残害我的那个混蛋报仇呢!对了,那人是谁,你们有线索了吗?” 我将那张湿漉漉的纸张从雨轩手里拿过来,放在强哥眼前给他看了看:“是从玲珑塔里逃出去的那个蒙面男子,他打算报复我们所有人!” 强哥眉头紧锁,顷刻之后嘴里蹦出几个令我惊讶的一句话:“阿飞,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哪个地方不对劲?”我追问道。 “将我迷昏后砸断手筋脚筋的人,应该不是蒙面男子!” “为什么这么说?”我很意外强哥的观点。 “首先,他们是在我们逃离玲珑塔之前离开的,照理说应该在我们之前抵达陆地,怎么会知晓我们靠岸的地点,并且在两天的时间里找到我们落脚的位置?还有,一旦知晓了玲珑塔和那些巨虺被我们毁掉,应该赶紧躲避追剿才是,怎么会冒大不韪而主动袭击呢?难道不怕暴露吗?” “上海的驿站那个叛徒林科长应该知晓,快速找到我们并不难;至于主动袭嘛,也许,就是要为了挑衅。”我分析起原因。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关键是,如果要挑衅和报复,以蒙面男子的本领,直接在驿站我的房间里动手就行了,有必要拉到海边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大费周折吗?”强哥对我反问起来。 我愣住了,是呀,如果凶手是蒙面男子,他为什么要将强哥掠到海边呢?这根本就说不通!如果是其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强哥,你醒过来了!” 房间里正弥漫着思忖的气息,沉默死寂的时候,门开了,响起晨雪的一句惊喜声,她后面还跟着拎着饭菜汤汁的小远。 第943章独自出海 几个人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先前心里一直担忧着强哥,才没有多少顾及,现在他苏醒了过来,并且有了雨轩母亲这一救星,跟腱完全恢复理应不成问题,所以全都亟不可待地吃起饭菜来。 晨雪和小远还算比较有心,买的馒头和炒菜足够,而且给强哥带了鲫鱼排骨汤,要知道,这汤虽然营养价值高,但不甚好做,一定是在外面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厨师做出来。 强哥的胃口很好,将盛汤的碗喝了个底朝天,这令我们宽心不少,压制在心里的一口气算是彻底松了,也吃得很踏实。 吃饱喝足之后,我对强哥嘱咐道:“你这段时间安心养伤,我有些事情要做,过些日子再来看你。”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但被他喊住:“阿飞,你还要去找叶局长以及林叔理论吗?” 我摇摇头了下:“不是!已经答应你了,怎么会反悔呢!是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做。”说完在晨雪以及小远诧异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雨轩可能有些不放心,追了出来,将门关上后对我轻声询问:“阿飞,你到底要去哪里?” 我微笑了下,对她说了实话:“我雇了一条渔船,要独自去东海寻找阿三以及叶子和紫嫣!” 她有些惊愕:“时间这么长了,他们……他们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还有,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强哥的遭遇你没有看到吗?现在我们几个应该尽量呆在一起,想办法寻找和对付那个凶手才是!” 我拍了下她的肩膀:“说到凶手,我几句话要交代你,待会去……” 听完我的嘱咐,雨轩眼睛瞪大老大,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求证道:“这怎么可能呢,你真地这么怀疑?” 我砸砸嘴巴:“要不是急着出海,这事我就自己调查了,交给你是因为信任你,记住,一定要保密,除了你我之外,有任何发现都不能透露给其他人!” 雨轩若有所悟:“我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你一个人出海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至少——” “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你只要按我说的,与米姐一起照顾好强哥,并且暗中调查行凶者就行了!”我扬手打断了她的劝解,径直离开。 出去后,先将卡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在超市买了一大堆R罐头、面包和纯净水之后,我打了辆的士朝昨天去过的码头奔去。 个把小时后,到了目的地,找到了昨天的那位船老大。 他见到我有些意外,擦擦脸上的汗珠:“小兄弟,你真要租船出海,现在可是三九天,打不到鱼的!” “我不打渔,而是去找人!”说完将兜里的所有都钱掏了出来:“眼下只有这么多,按照昨天议好的价格,可以租一个月的时间,你放心,我会在到期之前赶回来的!” 他瞅瞅我,又瞅瞅一摞钞票,最后点点头:“那行,既然你是认真的,这船就租给你了,出海用的东西上面一应俱全,只是……你一个人?” 我微笑了下:“怎么,不放心?” 他踟蹰了几秒钟,一咬牙接过了钱:“没啥不放心的,兄弟你是爽快人,也是有魄力的人,我相信你能安全回来!” 按照船老大告诉我的方法,缓慢打着方向盘,将船调转后,沉稳地朝东驶去,只是,在相对平静的大海上,轰鸣的渔船显得有些落寞。 船老大没有骗我,舱里几乎什么都有,包括烧水的电壶,不过为了节约蓄电池的电量,我是舍不得用。 航行了几个小时后,水面在夕阳的映照下变得黄灿灿起来,整个人放佛置身于金色的世界里,人也有了累了,将船速降下来,方向固定后进了舱室歇息。 喝了口水后望着茫茫的大海,在脑海里盘算起来,按照渔船的速度,要抵达先前的那片海域,至少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希望幸存下来的阿三和紫嫣能坚持住。 其实这更多是一种自我的期望,幸存下来的希望本就很渺茫,但不是没有可能,兴许会在不经意间,发现漂浮在海上的他们呢,一些影视里面不是经常这么演嘛! 昨晚就没有睡好,白天又奔波了大半天,所以坐了一会两只眼睛就不停打架,也打算眯一会…… “哐当!” 一声剧烈的撞击,令渔船晃荡起来,也将沉睡的我惊醒。 噌的一下爬起来一瞅,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哗啦哗啦”的浪花声,响起刚才的撞击,忙爬出去察看,担心是不是碰到暗礁什么了。 手里打着电筒,围着渔船转了一圈,发现下面除了晃动的海水外,什么也没有,不由得长舒口气,也许是什么鱼撞了下船底吧。 不过,心里总隐隐约约有种不踏实,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能是平生第一次一个人出海的缘故吧。 重新掌舵朝东加速航行,方向盘上面有指南针,航向没有任何偏离,不安的心渐渐也放了下。 在无尽黑暗的大海上,孤独应该是最大的折磨,美丽的夜景很快就会厌恶,也没有人可以说话,四周除了海浪声就是马达的轰鸣声,无聊极了。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老人与海》,一个古巴的老渔夫,在连续八四十天没有捕到鱼的情况下,仍然坚持着,最后在第八十五天钓到了一条硕大的马林鱼,被在海上拖行了三天后,终于杀了它。 老渔夫本以为会满载而归,可是却又遭遇了鲨鱼的袭击,他不停搏斗着,尽了最大努力,但回到岸边时,马林鱼还是被吃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副骨头…… 故事里的情节,让我消极的心又有了力量,现在年轻的自己,与那位年老的渔夫比起来,要强壮的多;渔船也比他那艘木舟要先进结实的多;出海寻找自己的朋友这么简单的事,更是比保护一条大马林鱼要轻松,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完成呢! “哐当!” 正踌躇满志加速航行着,渔船又受到了一次撞击,与刚才一样,剧烈晃荡起来。 第944章海童 猝不及防下,我一下子趴在了方向盘上,额头顿时像针扎一样疼痛,稳住身子后用手一摸,湿湿的,竟然被磕掉了一块皮,好在伤口不大只是流了点血。 将船停下后,我抄起了甲板上的一柄鱼叉,举着手电再次朝海里探去,岂料围着船帮转了一圈,发现除了拍打的浪花外,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哗啦——” 正瞅着海面疑惑着,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水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跳出来了,忙转身去照,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甲板。 心里有些惶恐起来,方才的撞击以及水花声真真切切,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东西,如果是寻常的鱼类还没有什么,就怕是不干净的那种玩意…… 想到这里“咕嘟”一声咽口唾沫,忙跳也似的奔到船头,掌着舵加速朝前航行,暗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小爷我躲着不招惹还不行吗! 一口气航行了半个多小时,非常顺利,也没有再受到什么撞击,心说应该是将那东西甩开了,悬着心放下后,肚子感觉到了一阵阵恶意,几乎是前胸贴后背了! 将方向盘固定,船速降下来后,转身朝船舱里走去,打算吃点东西,谁知道刚走几步,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去,“砰”的一声摔了个人仰马翻。 边小声嘀咕着边深吸口气爬了起来,借助着船上的昏暗探灯朝甲板上审视,想要瞧瞧究竟是踩到了什么玩意,竟然会如此湿滑。 一瞬间,目光定格在了地上,因为看到了一滩黑色的Y体,很显然,这不是海水,更不是船上的东西! 我缓慢地蹲下身子,用鞋尖搓了一下黑色Y体,非常的粘稠,就像是胶水一般,并且距离近了之后,还能闻到一股烂鱼般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显而易见,这黏糊糊的黑色Y体,应该是从什么东西的身上流下来的! “呼呼呼,呼呼呼……” 海上的风突然大了,就像是女人的呜咽声一般,将船吹得有些晃悠,也让我差点再次摔倒,周遭的一切,似乎在片刻间变得耸人起来。 目光四下扫视中,发现前方的地面上也有黑色Y体,淋淋拉拉地一直延伸到黑漆漆的船舱那里,心跳得更加迅速了。 也许……也许就是先前撞船的那个东西,此时它正趴在舱室的某个角落里,偷偷盯着我呢! 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寒气,退后两步摸起手电和鱼叉,踟蹰了几秒后,小心谨慎地朝船舱一步步走去,打算会会里面的东西。 矗立在舱门口犹豫了片刻,“啪”的一下将手电打开,朝里面照去,瞪大一双眼睛扫视着。 船舱并不大,在光束照耀下,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异样,接下来就是里舱了,相当于卧室。 信步走了进去,挪到里舱小门前,用鱼叉将门板一点点地推了开,时刻准备着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窜出来,但有点失望,什么也没有发生。 狭小的里舱除了一张床以及折叠方桌外,并没有其他的物件,也放不小其他的物件! 我还有些不放心,朝床底下照了照,见确实没有异常后,直起了身子,心中暗暗嘀咕起来:怎么回事,难道那东西在我进来之前就跑了? “嗖——” 正疑惑着,耳中忽听的一道肆虐声在后面响起,心中一惊,忙打着手电回头察看,恍惚中看到一个黑影从外面舱室窜了出去,速度极快,犹如飞一般! 惊愕了一下,忙攥着鱼叉追了出去,四下一瞅,却已经不见刚才的黑影,不过并没有丝毫放松,相反,更加警惕起来。 因为没有听到落水声,说明那东西还呆在船上,只是躲在了某一个角落里,可是渔船就这么大,充其量不过三十来平米,它能躲到哪里去呢? 就这样,在呼呼的海风下,我伫立在船中央,目光不停扫视着周遭,可始终一无所获,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几分钟,几十分钟…… 腿有些麻了,船也已经被吹的偏离了航向,那个窜出来的东西一直没有出现,实在有些耗不下去了,心说不能在傻站着了,兴许它早就跳进海里逃走了,只是声音非常小,我没有听到而已。 我这样宽慰了下自己,朝船头走去,打算先将航向调转正确,之后再吃点东西,因为胃里空空,被晃悠得实在难受,想要吐也没有什么出来,只有酸水不停往嘴里漾。 专心致志地打着方向盘,将船头调向正东,冷补丁地,感觉脖颈后面凉飕飕的,就像有人在吹气般,顿时一个激灵,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深吸口气,一把抓住靠在旁边的鱼叉,飞速转过身就刺,也不细看,谁知道却刺了空。 “砰——” 还没来得及诧异,人就摔倒在了甲板上,一条冰冷湿滑的手就扼住了我的脚腕,将我飞速朝前拖动。 我忙用手拽住船帮,想要阻止,但是发现那只手的力气奇大,根本就抗争不过它,不过在脱手的瞬间,扬起另一只手朝它砸去,“啪啪啪,啪啪啪……” 同时也看清了拖拽我的是个什么东西,形体有点像我六七岁的儿童,不过四肢奇长、躯体短小,肤色幽黑油滑并浑身赤`L,头颅是梭子形,由于面朝下也看不清五官什么样。 这模样令我一下子就想到一个东西——海童,也有一些人叫它河童,是一种很令人生畏的邪祟,一直生活在水中,经常会将人拉下去淹死,只是为了好玩。 传闻这东西是很多淹死的厉鬼,吸附了污秽之物后幻化出来的形体,淹死的人越多,长得越大,力气也越大,水边生活的老人,最是忌讳这玩意! 转眼间,整个人已经被它拖到了船沿上,半个身子都悬了空,要是再不想办法的话,真就被拉进海里了,一旦进入水中,想要摆脱可就更难了! 我一手死死地攥住船沿,一手拼命地挥舞着鱼叉,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时间,刺中这只海童,但概率十分渺茫。 第945章月牙 “噗呲——” 人在万分紧急的状况下,爆发出来的能量往往是超强的,手中的鱼叉竟然刺中了海童的躯体。 这东西浑身一颤,登时就松开了扼住我的手爪,“扑通”一声跳进海水中逃命,但却忘了一件重要的常识——鱼叉尖刺上带着倒钩。 我心说你这家伙,刚才将我吓得够呛,还差点把我拉进海中淹死,岂能如此容易让你逃脱,于是一个骨碌翻到船上,同时攥紧鱼叉朝上别起来,“哗啦”一声将那家伙又拉出了海面! “吱吱吱,吱吱吱……” 这东西竟然尖声厉叫起来,声音就像是待宰的野猪般,同时用细长的手臂抓着鱼叉朝外使劲,想要拔出来,但刺中它肚子的尖刺带着倒钩,哪有那么容易成功,更加疼叫不已。 与此同时,真正的面目也暴露在我面前,我也是人生第一次看到海童的五官。 长长的脸型就像是竖起来的橄榄球,一双眼珠子高高凸起,并且散发着绿幽幽的光亮,十分渗人;没有隆起的鼻子,只有两颗豆粒般大小的窟窿;嘴巴倒是大的惊人,一直延伸到脑袋的中央,张嘴尖叫的同时,密密麻麻的细牙L露着,估计咬一口的话,相当于同时扎了几十针! 没想到这东西如此丑陋和耸人,与以前在一些图片上看到的完全不同,愣了几秒后,用力一挥手臂,将它叉着摔到了甲板上,并死死地用力摁住。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这东西叫得更凄惨了,牙齿也都咬出血来,两只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绿光,充满了仇恨,四肢和身躯剧烈地扭动着,想要挣脱开。 我手里的鱼叉也晃动不已,几次都差点脱落,忙将整个身子压在尾端,拼尽了全力才摁住这家伙。 也不知道这小孩般的东西,哪里来的如此大气力,一直不停抗争着,不一会,就将我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已经大汗淋漓。 心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待会体力不支,这东西就要摆脱我的束缚,到时候要是逃走还好说,要是决意报复我可就麻烦了,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突然,想起了一个法子,忙一边摁着海童一边朝船舱那边移动,将它弄到里面后,用手在桌子上摸索,很快就找到了先前歇息时,看到的那只打火机。 邪祟一类的东西,基本上都怕火,想必水里的应该更怕! 再次将海童拖到甲板上,朝它身上泼了一些柴油,这东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挣扎得更剧烈了,但我绝不会给它任何机会,“啪啪”几下打出火苗,凑了过去。 “呼——” 比我意料的要顺利,海童的周身噌的一下燃烧起来,顷刻之间就变成了熊熊烈火,并且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吱——,吱——” 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后,甲板上的孩童变成了一滩红彤彤的R泥,火苗也渐渐熄灭了。 我长呼口气,用鱼叉戳了戳,地上的孩童尸体黏糊糊的,散发出阵阵热气,样子就像是一只烤鱼,不过我是没有任何胃口,相反,还有点恶心,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吃得下罐头。 环顾了一圈,在旁边找了一把小铲子,“刺啦刺啦”刮起烧焦的海童皮R,打算清理一下扔到海里去,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个硬呼呼的东西。 顿时一愣,忙拨弄出来用手电照着仔细审视,看清之后大吃一惊,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比刚才第一眼看到海童还要严重,因为硬硬的东西是一枚小小的玉质月牙——像极了紫嫣脖颈上一直戴着的那枚! 我将月牙捡了起来,用衣袖擦干净后仔细瞅了几遍,确信是她戴着的那枚无疑,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般,僵在了那里,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耳朵里也一点声音听不到,懵住了! 心中的焦虑愈来愈强烈:怎么回事,这枚玉质月牙怎么会在海童的肚子里?难道说……难道说紫嫣被吞食了? 实在不愿意联想到这种缘故,但却思忖不到更多的理由,整个人由里向外来拔凉拔凉的! “嗖——” 一道飞掠声响起,紧接着脖颈上一紧,被凉飕飕的东西勒住了,人也从愣神中醒悟过来,忙用手去扯,并瞥眼观察。 看清之后大吃一惊,竟然又是一条海童,并且个头明显大于刚才那只,正用细长的胳膊死死勒住我的脖颈,也不往海里拖动,看样子是要将我直接扼杀在船上。 将玉质月牙装进兜里后,斜眼瞪视着后面的海童,心中的怒火剧烈燃烧起来,双手伸过去抱住它尖长的脑袋,用力朝后翻起来,打算将它摔到地上。 岂料这东西还很狡猾,蹭的一下跳到我后背,两只长腿牢牢地盘桓在我腰间,一时半会难以扯下来,这时候,突然想起了兜里的打火机,忙掏出来打着并朝脑后凑去。 这一招挺管用,身后的海童立马松了手,并大跳一步躲了开,不过并没有跳进海力逃走,而是矗立在两米开外盯着我,绿幽幽发着亮光的眼睛里满是仇恨。 但此时,我心中的仇恨比它更深,从兜里掏出那枚玉质月牙,也不管它能不能听得懂,冷冷质问起来:“这条项链的主人呢?你们把她怎么了?快说!” 对面的海童瞅见我手里的月牙,瞬间变得兴奋异常,挑衅般地欢呼雀跃起来,大跳不止。 这更加激起了我的愤怒,用脚搓起地上的鱼叉,牢牢攥在手里指着它大声呵斥:“停下!停下!你这畜生快给我停下!” 它停止了跳跃,硕大的嘴巴竟然上扬着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咯咯……” 看来不打到它,这牲畜是不会告诉我实情了,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大跳一步抡起手里的鱼叉,朝它尖尖的脑袋使劲砸去。 “砰——” 这一招袭了空,只砸在了甲板上,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响动,不过也在我预料之中,紧接着挥舞起鱼叉横向扫去,步步紧*。 第946章南边海域 这只海童在我的接连攻击下,不停地躲闪和后退,很快就顺势进入了船舱。 这正是我的目的所在,忙快步上前,窜进船舱后将门“砰”的一下关了上,打算给它来个关门打狗! 门关上后,外面探灯的光亮照S不进来,舱室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听力,这也是我的优势所在,所以暗暗高兴起来,心说海童啊海童,接下来有你好看! 深吸了几口气,让整个人平静下来后,仔细聆听起来——耳朵里先是呼呼的风声,以及哗哗的海浪音,随即捕捉到了一丝窸窸窣窣的动静,是什么东西在与地面之间摩擦,很显然,就是那只海童的长脚! 将头稍稍侧了下,确定了声音的来源,也即那只海童的位置,是在右前方的小桌子处,没什么好犹豫的,攥紧鱼叉大跳一步斜向下刺了过去。 “嗖——” “啪——” 先是一声飞掠,那只海童速度极快,身形也十分敏捷,竟然躲了开,鱼叉刺了空,在惯性的作用下扎进了木制桌面里。 我使劲晃动双臂,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鱼叉拔出来,毕竟,尖刺上面带着倒钩,不是那么容易。 等到平复下来,再次竖起耳朵聆听的时候,发现周遭静悄悄的,一点细微声响也没有,很显然,那只海童学精明了,隐藏了自己的所有动作。 听了十来秒,确定这样不会有收获后,决定进行地毯式的搜寻,毕竟这舱室不大,用鱼叉四下刺扎的话,百八十下就能全部过滤一遍,不怕它袭击我,就怕它不动,一动就能锁定位置。 “呼呼呼,呼呼呼……” 接下来,我攥着鱼叉一通乱刺,有时候扎了空,有时候直接扎在了舱壁上或者橱柜上,但将里外舱室全都刺了个遍,就是没有触碰到那只海童,连它挪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将手里的鱼叉抵到地上,撑住身子后,粗喘着琢磨起来:究竟怎么回事,那只海童躲哪去了?凭借着记忆,没有落下任何一个地方啊? 蓦然间,感觉身后有些异样感觉,虽然没有听到丝毫动静,但就是心里不得劲,也许是一种本能反应,忙转身去瞅,冷不丁地看到了一双绿幽幽的眼珠子,在黢黑的舱室里闪着寒光,很是瘆人! 很显然,这眼睛是那只海童的,禁不住浑身一颤,忙抓着鱼叉刺了过去。 “叮当——” 这东西一下子跳开了,并且绊倒了桌子上的碗筷,发出呼啦一阵杂音,干扰了我的听力,并且也闭上了那双发绿光的眼珠子,所以不知道又躲到了哪里去! 怎么办,难道一直这么干站着?就算我有耐心,但渔船也不能一直任由海浪拍打,会偏离方向航行太远的,而且也想早点质问出玉质月牙的事情。 正暗暗思忖着方法,鼻孔里突然嗅到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一个激灵,想起玲珑塔一行,自己的鼻子也在叶局长的指引下,变得像狗鼻子一样灵敏了。 想到这里兴奋起来,心说即便海童那家伙保持不动,不发出丁点声音,但是身上的气味却一直在不停散发到空气中,看它这次往哪里躲! 深吸一口舱里的空气,先分辨出要找的腥臭味,随后转动脖颈并轻轻迈步,追本溯源寻找起飘来的方向,以及浓度最大的位置,很快就确定了出来——是在舱门后面! 确认之后,我没有像刚才那样大摇大摆地刺过去,而是装着走向另一个位置,但双手紧紧攥住鱼叉,两步之后觉得差不多了,一个出其不意地转身,朝着刚才判断的方向,迅猛地扎了过去。 “噗呲——” 鱼叉刺过去的瞬间,我看到到了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这东西竟然要偷袭我,但晚了一步,被我先刺中了! 用手打开舱门,借助着外面的光亮一瞅,鱼叉中间的那根尖刺,不偏不倚地穿透了它的喉咙! “吱吱吱,吱吱吱……” 这东西细长的四肢上下挥舞着,呲牙咧嘴地尖声痛叫,想要挣脱开,但被我用力地抵在了舱壁上,不过是徒劳无功。 “说!这枚玉质月牙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你那个同伴的身体里?,只要你告诉我实话,就放你离开!”我再次冲它*问起来。 这家伙停止了尖叫和挣扎,睁大一双绿幽幽的眼珠子盯着我,半响之后竟然开了口,不过声音很含混,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婴儿:“捡……捡的!” 我无暇对海童能说人话感到震惊,紧紧追问道:“在哪里捡的?!” 它用细长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之后呻吟起来:“唔唔唔,唔唔唔……”意思很明确,说起话来很痛苦,希望我将鱼叉拔出去。 刚要动手,猛然间又停住了,心说万一这东西给我耍心眼,等鱼叉拔出去后逃跑怎么办?稍微思索了下,将它叉着走出来舱外,用缆绳将其双脚绑在了一起,并且拴在了手上。 之后手臂用力,将带着倒钩的鱼叉尖刺,从海童喉咙里拔了出来,同时勾下来一块血淋淋的皮R,疼得这家伙撕心裂肺惨叫一声,在幽黑的大海上耸人极了。 等它缓过劲来后,我忙一拽缆绳追问道:“快说,玉质月牙是从哪里捡的?” 它双脚被绑,瘫坐在地上,用细长的手指了指右方的海面:“那边……那边的水域!” “有多远?” “不知道,我们要游半天的时间!” “除了这个月牙,你们还见到了什么人没有?” “嗯!很多尸体……尸体,好几百具!”海童说着点点头。 我将目光转向右边的海域,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从方向上判断应该是正南方,海童在水中的速度很快,它们半天游动的距离,应该需要驾驶渔船航行一天左右。 分析到这里后,作出了新决定,改变航向,先去南边的海域察看,兴许紫嫣在那里呢! 希望她还活着,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更多的是我的一种奢望。 第947章悬浮的手臂 “我……我将一切都告诉你了,是不是应该履行诺言,放我离开了?” 我的思绪被海童的质问声打断,低头一瞅,这家伙正用两颗绿幽幽的眼珠子盯着我,满含祈求,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琢磨起来,是不是真要放了这害人的东西。 考量了几秒钟,觉得不能放,于是嘴角勾笑对它冷冷道:“不行,万一你刚才的话语是假的,南边的海域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呢?!” 它瞪大那双绿幽幽的眼珠子,硕大的嘴巴抽搐了下:“你……你是要反悔!” 我哼笑一声:“你猜对了,小爷我就是要反悔,因为孔圣人也说过,对小人没必要讲什么诚信!” 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惶恐起来,身躯尽量朝后挪动着,将拴在双脚上的绳子勒得紧梆梆,也连带着几乎要把我拽动起来。 忙手臂用力抓紧绳子,牵住它后义愤填膺道:“你在这海里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渔民,放了你的话还有更多人要遭殃,所以杀了你是为民除害!” “不要,不要啊……”这家伙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冲我猛烈地磕头求饶起来。 “求我没用,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个海童,并且害了太多人,注定要死!”说着我捡起一旁的鱼叉,照着它尖长的脑袋扎去。 “啪啪啪,啪啪啪……” 这家伙躲闪得很及时,十几次都没能刺中,鱼叉全部扎在了甲板上。 心中急切起来,不想多浪费时间,于是将手里的绳子在胳膊上一圈圈地缠绕着,把海童拉到了跟前,攥着鱼叉对准头颅,狠狠甩了下去。 “噗呲——” 它的脑袋里没有骨头,锋利的铁刺轻而易举地扎了进去,并且穿透,拔出来后,血就像红色喷泉一样涌了出来,汩汩直淌。 我并没有就此罢手,觉得一下可能杀不死这畜生,于是手臂上下挥动,将鱼叉一次又一次地扎进它的脑袋,一连几十下,直到血R模糊再也没有地方下手,并且人也累的气喘呼呼才停下。 望着R泥一样的海童头颅,心说都这样了,别说是畜生,就算是神仙也活不了了,蹲下身子,用旁边的小铲子刮拉起来,打算扔到海里去。 冷不丁的,一双绿幽幽的光亮从烂R里露了出来,冷冷地照在,不对,应该是盯在我脸上,吓了我一跳,是海童的那双眼珠子,没想到竟然还没被戳瞎! 说来也怪,这海童死了,眼珠子就像是还有神一般,死死地盯视着我,充满了怨恨,看了一会竟然有些毛骨悚然,忙铲起来扔到了海里,之后,将它的躯体连同缆绳,也一并丢进了海中。 长舒口气,走到船头将航向调转,往正南方加速驶去,渔船正好顺风,按照那只海童先前所讲,相信在天亮时分差不多能到达那片海域。 有了紫嫣的一点线索后,整个人就像看到了希望,浑身充满了力量,眼睛盯视着前方的海水,其实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掌着舵不停歇地航行着…… 几个小时过去了,身体被海风吹得冰冷,眼睛也干涩得就像进了沙子,嘴唇裂出了许多口子,血丝流进嘴里,咸咸涩涩的! 正累得有些昏昏欲睡,视野里突然瞥见了一抹暗红,不由得浑身一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远眺,发现远处几里外的海域,似乎有些异常。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海童所说的区域,双手攥着方向盘,急切地加速航行着,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十来分钟后,渔船驶入了这片海域,眼睛里看到的一切令我触目惊心:海水竟然是鲜红色,并且上面漂浮着乱七八糟的各色东西,有木板也有衣物,还有些白色的塑料袋以及各色花草树枝…… 这些漂浮物密密麻麻非常多,几乎将视野里能看到的海面完全覆盖,不知道究竟从何而来,发生了什么。 我将船速降了下来,眼睛不停地扫视着,想要在这些杂物之中发现一点端倪,但破碎的太厉害,根本无法辨析。 前行了一会有些急躁,扯着嗓子大喊起来:“紫嫣,紫嫣,你在不在这里……” 希望她如果还活着的话,能够听到我的喊叫,但海面除了呼呼的海风,以及晃荡的杂物外,并没有任何期待的动静和回应。 在这片海域来回航行了几次,东方的天际已经有些发白,但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决定换一种方式,于是将船停了下来,进舱室将潜水衣穿上,手里拿着电筒踟蹰了几秒钟,后仰着朝海水中跳去。 “扑通——” 全身浸入后,立马就被一股冰冷所包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过很快就适应了海水的温度,挥动手臂朝下游去。 下面的海水也是红色,漂浮物虽然少了很多,但却零零散散晃动着一些大件:桌椅、橱柜、木床,甚至还有屏风…… 打着手电扫视着,看的越久越感觉有些熟悉,蓦然间反应过来,这些不都是玲珑塔里的东西吗?! 心里先是震惊,紧接着是疑惑:按道理说,玲珑塔所在的位置,不管是方向还是距离,都差着远呢,里面的东西怎么跑这儿来了?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被炸毁后,这些东西随着海浪一直漂浮,几天后到了这里。 这分析也算勉强解释得通,但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合逻辑,究竟是哪里呢…… 正暗自琢摸着,冷不丁的,脚腕上突然被一只手攥住了,冰冷坚硬,令我寒毛耸立,忙本能地地甩动,所幸的是一下子就摆脱了它。 将手电朝下照去,视线有些模糊,只看到了一条手臂垂立在水中,既不下沉也不上升,指头弯曲僵硬,大抵刚才攥住我也是这个形状。 看样子是一具男尸,不过究竟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是玲珑塔里的人……?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我朝下潜了些,用手攥住尸体的手腕,用力朝上拉起来,打算看看他的真面目。 一下,两下,三下…… 谁知道一连往上拉了十几下,愣是没有看到尸体,悬浮在水中的这条胳膊,放佛无限长一般,没有尽头,不由得惶恐起来! 第948章追逐紫嫣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将水中的手臂又接连朝上拽了十几下,依旧没有看到端头,不由得急出一身冷汗,打算扔掉这邪乎的东西后赶紧游走。 谁知道还没有放手,指尖就传来异样的感觉,不再是光滑细长的胳膊,而是出现了九十度左右的弯曲,心中一愣,忙低头仔细察看。 意外地发现,胳膊竟然到了尽头,此时手里抓着的是一只脚踝! 心中的惶恐没有丝毫消减,相反,更加惊悚起来,你可以想象一下,一条长长的胳膊好不容易到了头,结果是一只脚,太他嘛瘆人了! 忙本能地双手一甩,将这条胳膊、或者说脚更合适,扔掉后挥动双臂朝海面上游去,想要赶紧离开。 一切还算比较顺利,那条直接连着脚的胳膊并没有出现异常,被我丢掉后晃动了几下,又悬浮在了海水中,直至在视野中模糊、消失…… “哗啦——” 浮出水面后将口罩摘了,呼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才将心中的憋闷和惊惧完全释放出来,扭动脖颈四下一瞅,前方有渔船上的灯光照来,只有百十来米的距离。 深吸口气,扑腾着加速游去,不过却快不起来,一方面在冰冷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热量散失太多,体力消耗严重,另一方面,因为海面上漂浮的杂物十分密集,必须一边游动一边用手拨弄。 破碎的东西还好说,关键是有很多死鱼烂R,黏糊糊地散发着腥臭,也幸亏穿着潜水服,要是指头和肌肤直接接触这些脏东西,一定早就恶心死了! 百八十米的距离,花了十来分钟才游过去,用手抓住船帮后,艰难地翻了上去,除掉沉重的潜水衣和氧气瓶,躺在甲板上大口粗喘,心说无论如何都要吃点东西了,要不然身体真扛不住!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正仰躺着歇息,耳中忽听的一阵水泡声,是从船舱里传来的,似乎有人正在大口地喝着水!忙噌的一下爬起来,心中暗暗思忖:怎么回事,难道说又是海童那种邪祟? 带着警惕朝甲板上审视,发现并没有黑色黏糊糊的Y体,但却淋淋拉拉有许多海水,一直延伸到舱室门口,看来的确有东西在里面,也许……也许是紫嫣? 想到这里心中大喜,打算跑进去察看一下,但转念一想,万一要不是她,而是像海童那样的邪乎东西呢,贸然进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不行,还是谨慎小心一些比较好,考虑到这里伸手抄起了甲板上的鱼叉,轻轻迈着碎步朝船舱挪去,来到门口后侧耳倾听了下,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咀嚼罐头的声音。 为了防止开门时有光亮进入,惊扰了里面的家伙,我将船上的探灯关了,虽然东方的天际已经有些发白,但整个世界还是笼罩在昏暗中。 踟蹰了几秒钟,用手将舱门轻轻推开了些,身子一晃闪了进去,同时反手又把门关了上,自信这短短的一秒时间,并且光线没有多大变化,里面的主应该没有察觉。 也确实没有察觉,因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还在! 从响亮的声音判断,这家伙应该站在小餐桌的位置,暗想心真够大的,竟然将渔船当成了自己的家。 船舱里的一切还算比较熟悉,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避开了所有的障碍,很快就来到了正在进食的这家伙旁边,心说不阻止不行了,因为照这速度,再等一会就要把我准备个把月的罐头吃光了。 将手电啪的一下打了开,朝对面照去,并且扬起了另一只手里的鱼叉,准备随时迎接危险,岂料光线亮起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一侧窜了过去,速度之快令我根本看不清样子,只觉得脸庞被一缕光滑的东西划过,应该是湿漉漉的头发。 等到再回头用灯去照的时候,发现那团黑影闪出了舱门,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中,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也禁不住心中升腾起阵阵兴奋——那影子像极了紫嫣! 忙火急火燎窜出鱼舱,冲海面大声呼喊起来:“紫嫣!紫嫣……”但只看到一团扬起的水花,她已经潜入水中了。 我也顾不上去穿潜水服,跟着跳了下去,挥动着手臂,朝电筒光束下,红色的海水深处,那正飞速游动的影子追去,强烈的激动之情,已经暂时遮掩了周身的寒冷。 心说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紫嫣啊紫嫣,没想到你会还活着,也得亏我坚持出海搜寻,要不然真就错过了这次相见,要后悔一辈子了! 前方的她,扭动着身躯朝深处游动着,始终没有回头,而我也身处水中无法开口,只能尽量追逐着,即便心中再着急,也没有别的法子。 好在距离越来越近,一通追赶后,已经在她身后咫尺,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还是穿着在玲珑塔时的那件黑衣,不过有些破损,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此时心中最担忧的,就是她腰上的伤口——被我用斩邪雌雄剑刺穿的那个,不过仔细审视了下,发现似乎已经愈合,早已看不到任何伤疤,而且她扭动得很灵活,没有丝毫痛苦的样子。 这倒是令我有些意外,难道说除了我之外,紫嫣的身体也有超强的愈合能力,想想也有可能,她被四大护法填鸭式地培养了六年,体能应该和术法一样不差。 我伸手拍了拍拼命游动的她,见其仍不停歇后,只能抓住胳膊用力阻拦。 她的体力也消耗的超不多了,人一下子就转了过来,正正地面向了我,看到光束之下我的面目后,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大张。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我一瞧不妙,这丫头只顾着震惊,将憋着的空气全都吐出来了,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用手电指了指上方,示意先浮出海面。 说完抓着她的手腕,再也不打算松开,加速朝上游去,心里兴奋身上也有劲,不一会,充涨的眼睛都窥到了海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漂浮物,眼瞅着就要出来了。 突然,手上传来沉重的坠力,将我晃了一下后朝海底迅速拉去。 第949章是结束,更是开始 这力量很大,显然不是紫嫣所能使出的,她也不会将我拽向海底,一定是什么东西在拖拽着她! 忙将手电筒光束朝正下方照去,试了好几次才对准,果不其然,一条细长的手臂正缠在她的小腿上,将其朝下拖拽,速度极快。 那条手臂一点都不陌生,就是先前曾经悬浮在水中,十几米长,并且尽头不是肩膀,而是直接连着一只脚的那条! 早就觉得它十分诡异,但没想到会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对紫嫣发动袭击。 长臂的力气非常大,凭借着我现在的状态很难与之抗衡,最好的摆脱方法就是,松开紧攥着的紫嫣手腕,独自游出海面。 但我绝不会这么做,执着出海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她,哪能如此轻易放弃! 暗暗积攒了些气力,将手电筒含在嘴里,抓着紫嫣的衣服快速朝下窜去,来到了她的脚踝处,双手攥住缠绕在上面的长臂,用力捶打撕扯起来。 但不管如何使劲,它就是不松开,死死地勒在上面,拽着紫嫣朝海底沉沦。 万般无奈之下,也顾不上其它了,将手电从口中拿走,张开嘴巴对着长臂咬去,用尽了全力。 “嘎吱——” 牙齿一下子咬进了皮R之中,感觉里面也是非常冰冷,并且也没有血水涌出,更加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碰到筋骨,似乎这条长臂完全是由软组织构成。 这东西也有知觉,感受到了疼痛,松弛了些,将紫嫣脚腕勒得不那么紧绷了。 我趁机忙用力一拽,将它扯了下来,同时托着紫嫣朝上推去,等到挥动胳膊打算也往上游的时候,有些晚了,腿腕上突然被一条冰冷的东西缠绕,是那条长臂! 它缠绕得很紧,摆动双腿根本无法摆脱,忙弓起身子,用手抓住它想要扯开,但发现越使劲这东西收缩得越厉害,不过令我有一丝欣慰的是,仅仅是顺着腿脚往上缠绕,并没有朝下拖拽。 我再次用牙齿狠狠咬合长臂,希望能像刚才拯救紫嫣一样,令它主动松开,但这一次似乎没有起任何作用。 顷刻功夫不到,冰冷的长臂就像是蟒蛇般,将我的周身缠绕,只剩下脖颈还能扭动。 心说这样下去不行,就算不被勒断筋骨,时间一长也要淹死在这海水中,必须想办法逃脱,可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并且力气也没有它大,究竟该怎么办呢……? 正焦躁不安着,头顶上突然降下一团黑影,转瞬间就飘到了面前,没错,动作十分轻盈,就像在空中漂浮一样。 定眼一瞅,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是紫嫣! 心说这丫头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帮她摆脱了长臂的束缚,不赶紧游出海面,又下来干什么?一定是想要救我,但凭借她的能力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忙用力摇头,示意快点游走,不要管我,但很快就察觉出不对劲,面前的紫嫣,没有任何要救我的举动,脸上也没有丁点急切之情,相反,竟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我以为看错了,眨眨眼睛再次瞅去,发现她确实在诡谲地笑——让人猜不透的Y笑,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目光,也没有往昔的温柔亦或者怨恨。 “呜呜,呜呜……” 我极力呜咽起来,想要知道她怎么了,是不是中了邪,但却只看到她笑得更加放肆了,嘴角上翘,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脖颈朝后扬起,用一种近似鄙夷的姿态瞟着我。 紫嫣的样子令我不忍直视,诡异的笑容也使我难以接受,于是低下了头,也是一瞬间,看到了心惊胆战的一幕——她的身体下面,在双腿指间,竟然连接着一条长长的……长长的手臂! 而这条耷拉的手臂是那样的熟悉,顺它追寻去,发现另一端正束缚在我身上! 心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整个人都凌乱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紫嫣的下面为什么会和缠绕我的手臂相连?!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上忽然传来一阵生生的疼痛,长臂几乎要将我的筋骨勒断! 涨痛的眼睛里,紫嫣还在诡笑着,目光变得绿幽幽起来,让我一瞬间有些惊愕——这不是紫嫣的眼睛,而是……而是…… 混蛋!明明有些熟悉,但却想不出来是谁,算了,先不管了,总之漂浮在我面前的人,一定不是紫嫣,而是一个冒牌货! 意识到这一点后,就像是找到了一把打开疑惑之门的钥匙,也瞬间明白了先前一进入这片海域,就感觉到的不对劲是什么。 就算海面上的漂浮物,是从毁掉的玲珑塔那里飘来,但为什么经过这么远的距离,还会密密麻麻地簇拥在一起,本身就是矛盾;而且暗红色的海水,也应该很快就扩散殆尽才对,不应该存在于这一片水域! 很显然,我经历的这一切可能都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呢……? 手脚被紧紧勒住了,动弹不得,看来想要探明真相只有一个法子了,遂不再迟疑,闭上眼睛,用牙齿狠狠咬起了舌尖。 “咯吱——” 一道钻心的疼痛后,血流了出来,嘴里瞬间变得咸涩极了,淌进喉咙里痒得难受,禁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本以为坏了,憋在胸口的气息吐出来后,一定会被淹死,岂料并没有“咕嘟咕嘟”的气泡声响起。 睁开眼睛仔细一瞅,好像自己并没有身处于深邃的海水中,而是躺在硬实的地面上,确切地说应该是渔船的甲板上! 这让我非常震惊,忙朝身上瞥去,发现也没有什么长长的手臂,但却有一条缆绳正勒住身子,已经缠绕到了脖颈,一端莫名其妙地攥在自己手里,而另一端—— 顺着绳子找去,发现竟然绑在海童的双脚上,顿时又一惊——这东西不是被我丢进海里去了嘛,怎么还在船上?! 冷不丁的,看到了一双绿幽幽的眼珠子,发着瘆人的光亮,登时一个激灵,明白了缘由:一定是先前用鱼叉刺烂它头部的时候,我盯着这双眼睛观察,中了幻术。 之后经历的一切,包括将船朝南航行,并且见到紫嫣,在水底被细长的手臂缠绕……,全是虚幻! 虽然是假的,但却很危险,因为现实中,差点就用缆绳将自己勒死,心说真悬啊,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咬破舌尖醒来,可能真要死在这双仇恨眼睛的催眠世界里了! 第950章开启灵异科生涯(大结局) 我忙扯掉身上的缆绳,在甲板上捡起打火机,将这只海童的尸体点燃,直至烧成一滩焦糊的R泥,才敢长舒口气,用铲子铲起来丢进海里。 歇息了片刻,进船舱囫囵地吃了点罐头,出来走到船头,掌着舵改变航向,朝正南方加速航行,不管那只海童说的是真是假,都要去南边水域搜寻一番。 天亮的时候抵达了那儿,但寻找了三天,呼喊、潜水……,什么方法都用了,就是没有丝毫线索,也许,那只海童本就是骗我,玉质月牙不是在这里发现的! 无奈,只能改变方向,朝着东北方驶去,又经过了两天,渔船抵达了玲珑塔曾经存在的那片海域,但起伏的水面上除了浪花外什么也没有。 我就这样不停转悠着、嘶喊着、潜水着,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风大的时候渔船几乎要翻覆,雨大的时候需要用桶往外舀水…… 二十八个日出日落后,依旧一无所获,紫嫣、叶子、阿三,就像永远消失了般。 算算日子该回去了,船上的食物和水早就匮乏,一个月的租期也要到了。 我凝视着这片海域,心中默念道: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两天多的航行后,终于又望到了海岸线,还没有进码头,就看到有人在兴奋地对我招手,近了之后发现,竟然是雨轩还有船老大! 他们一直用诧异的眼神瞅着我,就像在观赏动物园里的一只奇兽,直到我将渔船驶进小码头、跳上岸边,才收回审视的目光。 雨轩的眼中有泪水打转,哽咽不已:“阿飞,呜呜呜……” 我心中一紧,担忧极了:“怎么了雨轩,是不是我出海的这段时间里,又出事了?” 她抿嘴摇摇头,过了片刻从包里掏出一枚小镜,举到我面前心疼道:“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跟野人没什么区别了!” 目光瞥向小镜,窥到自己的容貌后不由得愣住了,里面的人十分陌生:蓬乱的枯发、凌乱卷曲的胡子;干燥蜕皮的猩红脸上,满是被海风镌刻的道道痕迹;眼窝深陷,眼袋黑肿,眼白里布满血丝,眼角是密密麻麻的鱼尾纹;嘴唇泛白、干裂…… 盯视了一会,忍不住苦笑起来:“真成野人了,不过也好,返璞归真!” 船老大凑上前来:“兄弟,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呐,独自驾船出海一个月,能安全地返回,就算是有经验的老渔民,也很难做到!” 我微微一笑:“船老大你过奖了,对了,这船你拾掇准备一下,过几天我还要租。” 他猛地点点头:“放心好了,放心好了……” 雨轩用复杂的目光瞅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话不便直说,指了指远处的黑色奥迪车:“你一定很劳顿,先回驿站吧!” 当车驶到一条相对偏僻的工业路上,我让雨轩停了下来,直接追问道:“你刚才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她停下车扭过头,长舒口气,神情有些深沉:“晨雪不见了,在你让我秘密调查的第二天,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联系不上。” 我将目光转向窗外,暗说之前的忧虑果然应验,对雨轩求证道:“她父亲是不是也失踪了,并且资产转移到了国外?” 雨轩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是!按照你的嘱托,我让医生化验了强哥的血Y,发现并没有****或者莨菪碱等成分,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因为中了迷香才昏倒、并被掠走的。” 我点点头:“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那晚强哥被掠走,应该是在我做梦惊醒之前,否则连你都听到动静,他不会听不到。 至于迷香嘛,应该是后来我与你聊天时,有人偷偷放进他房间的,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拖延时间,能悄无声息并快速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晨雪就是小远,所以我才让你调查。” 雨轩人有些困惑:“那晨雪她……” “她和她父亲应该是鬼血莲花教的人,至少,是为他们提供资金支持的财团!”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小远、强哥以及米姐?他们最近一直在担忧晨雪,以为她也是被蒙面男子掠走了!”雨轩轻声询问。 “告诉他们实情吧!”我踟蹰了片刻回应道,“先前的隐瞒我会对他们道歉。” “阿飞,要不……你别再出海了!”雨轩将车发动起来,反光镜里的神情透着关切。 “不行!这次虽然没有找到紫嫣、叶子和阿三他们,但发现了一点线索,所以休整两天,准备好食物和水后,还必须出海!”我坚定道。 雨轩知道我的脾性,没有再劝说什么,一路沉默直至汽车驶进驿站。 强哥和米姐以及小远,见到我的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落魄沧桑的样子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但很快忙碌起来,要为我‘接风’。 强哥几近康复,已经能独立行走,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这多亏了雨轩母亲,不过要完全恢复以前的状态,恐怕是不能了。 我也刮了刮胡茬,一个月来第一次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爽、暖和的衣服,坐在一桌酒席前感觉怪怪的,似乎我不是出海,而是坐牢来着。 三杯酒下肚,我将晨雪的事情告诉了强哥他们三个,出乎意料,这三人竟然十分淡定,没有太多的惊愕,也没有对我和雨轩丝毫的埋怨,只是一个劲地劝我留下来,不要再出海受罪了…… 我已经忘了这顿饭吃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卧室,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面已然阳光明媚。 忙咕噜一下爬起来,穿衣出门后去小远房间,想要暂时用他一部分钱来租船,但有些意外的是,强哥他们几个都在,更意外的是,小远竟然没钱——他父亲把他所有账号都冻结了! 没有钱不能准备食物和水,更不能租船出海,这倒是摆在我面前的一道沟坎。 雨轩望着焦躁不安的我,轻轻开了口:“阿飞,其实还有一个方法,你先接受国安局灵异科长的职位,破解一些有悬赏金的案子,如此一来就有钱了。” 我瞥了她一眼,随后又扫视了一圈他们几个:“这是不是叶局长和我爸的主意,*迫着我进国安局?你们,也在配合着他们。” 强哥站起身,轻轻拍了下我肩膀:“阿飞,究竟是谁的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仍旧坚持出海的话,是需要很多钱来支撑的。” 我沉思了片刻,反问道:“那现在国安局灵异科的案子里,悬赏金最高的是哪个?” 强哥从怀里掏出一件厚厚的信封:“香港一位歌神跳楼的案子,他的前经纪人愿意出一百万调查真相,已经压了好几年了,这是卷宗。” 我抽出来粗略地扫视了下,心中惊愕不已,这位歌神十分熟悉,纵横歌坛二十年、粉丝无数,不料却在八年前突然坠楼殒命,警方的调查结论是抑郁症自杀,但明显有很多漏D。 不过这种案子调查起来很难,一来时间太久,线索需要重新搜集;二来此人太过出名,侦破中会遇到很大阻力,但为了获得悬赏金,只能尽量在短时间里破了此案。 这应该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至于蒙面男子和叛徒林科长,以及晨雪父女的下落,就交给叶局长他们搜寻吧,至少有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几个是安全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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