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搜神记》作者:末日诗人 简介: 我打小就体弱多病,还经常看到许多古里古怪的东西, 直到我认了一颗老槐树当干妈后,这种情况才被改变。 本以为从此就能过上正常生活,却没料到大学毕业后, 我遇到了一桩又一桩的怪事,村里的人更是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亡。 而这些怪事,皆因那颗老槐树而起…… 第一章、霉运当头 我打小就体弱多病,经常发烧说胡话不说,还经常看到许多古里古怪的东西,包括一些不存在的‘人’。 我出生在位于大兴安岭边陲处的槐树村,那地方偏僻,人也穷,人要一穷,就容易迷信,当得知我经常看到脏东西之后,我爷爷立马就发话,让我爸妈带着我去村头刘姥姥家给我看看。 刘姥姥在附近的十里八村非常有名气,专门给人看事,看的特别准不说,还从不收钱,一般去看事的,都会从家里拎着一些猪肉,蔬菜,当作酬劳,而刘姥姥的老伴赵老汉死的早,俩人膝下又无儿无女,这些年,也就靠着乡亲们接济过日子。 据我妈说,当他们将还年幼的我抱到刘姥姥家之后,那刘姥姥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射出了一道精光,然后仔细端详着我,最后咂巴咂巴嘴,说了一句:“到了这孩子的年龄,一般孩子的天眼早就闭上咧,这孩子的天眼不仅没闭上,咋还有要彻底睁开的架势来?” 我爸妈只求我平安,哪里懂什么天眼不天眼的,当即就问刘姥姥我这病得咋治,那刘姥姥闻言却跟我爸妈说:“这孩子体质特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天生阴阳眼,左眼观阴,右眼看阳,这样的人可都了不得,你们真的要把这孩子的天眼给关了吗?” 我爸是个粗人,刨了半辈子的大地,在他简单的思想里,人只要平安,别的都是浮云,当即就和刘姥姥说,这孩子总是睡不安生,经常生病,还吵嚷着能看到脏东西,现在还是轻的,只能看到,要是以后被缠上,那就麻烦了,而且家里穷,养不起一个药罐子。 刘姥姥闻言无奈叹气,然后回到里屋,不一会就拿出了一个罐头瓶子,里面装着黑乎乎十分粘稠的液体。 “这里面是黑狗血,回去之后淋到这孩子的额头上,然后每年的七月十四,都要淋一下,一直淋到九岁,以后就没事了。” 我爸接过罐头瓶子,将拎着的蔬菜和猪肉往地上一放,道了谢之后转身就走,我妈抱着我紧忙跟在后面,但临出门的时候刘姥姥却又说了一句:“这孩子天生阴阳眼,且体弱多病,你们回去之后,先用黑狗血淋孩子的额头,然后天黑外面没人的时候,拿着一根红绳,悄悄的去村口,让这孩子认那颗老槐树当干妈。如此,才能保这孩子安然一生,命格富贵。” 我们那迷信,但凡是小孩子不好养,都会去认个干妈干爸之类的,但认一颗老槐树当干妈这事还真没有过。 但刘姥姥在我们那名气很大,我爸妈连带我爷爷对刘姥姥说的话都深信不疑,当天午夜,便抱着刚满三岁的我来到了村口,见四下无人,我妈便将红绳栓在了那颗老槐树上,然后让我跪在地上,‘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最后又冲着那颗老槐树叫了一声妈,这才算完。 后来我听我妈说,当我磕完头,叫完妈之后,隐约间,我妈听到那颗老槐树似乎应了一声,而且当天夜里虽然阴天,但却没风,那老槐树却无风自动,‘哗啦啦’的乱响,给我妈吓得抱紧我,紧忙就跑回了家。 但说来也奇,自打用黑狗血淋了我的头,又认了那颗老槐树当干妈之后,我果然看不见那些古怪的东西了,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而且人也变得越来越机灵,七岁上小学,一直在班级名利前茅,后来考上了重点中学,那之后我家里人把我当小皇帝一样供着,家里的事什么都不用我管,只管一心读书就是,最后我爷爷又说我的名字不好,没有贵气,最后我爷也不知道去哪找了个先生,把我的名字从‘聂二狗’改成了‘聂天麒’,又动用了老关系,把我的户口改了,用我爷的话来说,这名字贵气,以后准出息。 而我也没辜负家里人的期望,16岁那年轻松考进了重点高中,最后又以十分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帝都某名校。 所有人都羡慕老聂家生了个好小子,就连附近十里八村的见到我爷都会对他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你家二狗真有出息。而每一次,我爷爷都会暴跳如雷,大声跟人家说,我孙子不叫二狗,叫聂天麒,天麒! 上大二那年,我和我们系的系花李萌谈了对象,而且最主要的是,还是她倒追的我。 李萌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家里条件还好,听她说她家是做生意的,公司开的挺大,每每听她说到此处,我都会感觉有些自卑,但李萌却很善解人意的安慰我,说爱的是我的人,又不是我的钱。我瞬间爱死她了,发誓一辈子对她好,我俩感情也一直很稳定,毕业之后,就准备谈婚论嫁了。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好运当头的我,毕业之后却走了霉运。 我本是名校毕业,本来是不愁找工作的,但也不知为何,面试的时候却屡次碰壁,就连我和大学同学刘明一起租的房子也不是漏水就是停电,这天我刚刚回出租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等我冲进屋子一看,立马就看到原来是马桶堵了,有很多污秽都反了起来,流了一地。 我被恶心的够呛,但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女友李萌却忽然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屋子里的惨状之后转头就冲了出去,一边往出跑,一边对着我大喊:“聂天麒,分手吧,我们不合适,以后,你别来打扰我了!” 李萌只留下这一句话就冲出了楼道,开着宝马MINI离开了,只留下傻眼的我独自站在满是污秽的屋子里,一脸的惊愕。 我足足愣神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当即追了出去,不过那火红色的宝马MINI早就开远了,只在残阳下留到一道似火般的残影。 我和李萌的感情一直很稳定,经过这两年的相处,两人对彼此不但没有厌烦,反而还更加依恋,李萌今天这是发什么疯,怎么扔下一句话就跑了? 难道,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处处不顺,工作也没找到,李萌家里觉得我无法给她幸福,然后逼迫她和我分手的吗? 不行,我必须要问问清楚,就算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拿出手机,直接给李萌打了过去,但李萌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不信邪,又连续打了几次,但都是关机状态,最后实在没办法,便给李萌的闺蜜何笑笑打了过去。 何笑笑也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做的顺风顺水,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备受领导重视,这个时候,估计还在加班呢。 过了好一会何笑笑才接电话,我也没有磨叽,而是直入主题,何笑笑听完我的话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才沉声说:“天麒,放手吧,你们不合适,就算你名校毕业,但你的根毕竟是在农村,在李萌家人看来,就算你将来有出息了,那也依然是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 听到何笑笑的话我顿时傻眼了,拿着手机愣神了好长时间,最后何笑笑又在电话里安慰我很多话,我也没有听进去,而是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宛若丢了魂一样,木讷的走在大街上。 是啊,何笑笑说的对,就算我是名校毕业又怎样,我毕竟是农村出来的,在李萌家里人看来,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拉蛤蟆罢了。 想到此间我咧嘴苦笑,泪水却在不知不觉间模糊了双眼。 我木讷的在大街上走了很久,最后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我不记得那晚我到底喝了多少,我只知道,最后我喝得烂醉,连酒钱都付不起,后来被人一顿狠揍,最后被扔到了酒吧后面的巷子里。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扶着墙‘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直吐了自己一身才作罢。 我蹲在地上,想着上学时期的顺风顺水,我那时候成绩好,人长的也精神,还处了一个家里有钱长的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知道有多少在背地里羡慕过我。可一想到这几个月间的惨淡遭遇,不知不觉间竟泪如泉涌,然而,就在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身旁却忽然响起了一声轻笑,我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女孩靠着墙,叼着一根女士香烟,正一脸嘲笑的看着我呢。 “你看什么呢,还能不能让我做一个安静哭泣的美男子了!”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没想到那女孩却‘噗’的笑出了声,说:“就你现在这德行,还美男子呢!”说完之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最近挺倒霉的吧?” 我一脸诧异说你怎么知道,而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轻飘飘的扔下了一句:“你身上的霉运来自北方,如果你老家是在北方的话,我建议你回老家看看吧,你家里应该出事了!” 我闻言一怔,急忙起身问:“你说的什么意思?” 那女孩根本就不理会我,而是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离开,我想要去追,但这时电话却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就见电话竟然是我家里打来的。 这大半夜的,家里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莫不是,家里真的出事了?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沉,但依然强作镇定的接起了电话。 我刚接起电话,就听到了我妈的哭声:“天麒,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第二章、灵堂 家里真的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妈的话让我心头一沉,酒意也醒了几分,急忙追问家里到底咋回事,出啥事了? 可我妈只是一个农村妇女,遇到事就慌了神,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半天也没说清楚,只说让我尽快回来一趟,越快越好。 我先是安慰了我妈一番,随即找了一辆出租车,一边往机场赶,一边给一起合租的室友刘明打电话,让他给我送点钱来。 我和刘明是大学同学,一个寝室上下铺的兄弟,感情极好,等我到机场的时候,发现刘明竟然还比我先到,正在机场等我呢。 “天麒,这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刘明递给了我五千块钱现金,然后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家里出了点事,我回去一段时间。 刘明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陪着我在机场蹲了一夜,天一亮又陪着我买票,直到把我送上了飞机,才回去。 我到哈市下的飞机,然后改乘大巴一路颠簸十来个小时,终于是到了我们那的小镇,到了小镇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候已经没车了,本想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然后在镇里住一晚,却没想到家里的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不禁心急,直接花高价雇了一亮面包车,然后火急火燎往我们村赶去。 通往我们村的是山路,两旁环山,路很不好走,司机也不敢快开,便一边抽烟,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可过了一会,那司机却忽然停住了车,车速虽然不快,但这一下停的突然,还是吓了我一跳,急忙问司机咋了,咋停车了? 司机指了指前面,说:“这哪个王八蛋把大树横道上了,这下完了,车是过不去了!” 我闻言急忙向前看去,就见车头前面横着一颗大树,这树很粗,就这么突兀的横在道上,若不是这司机反应快,我估计刚才就要撞上了。 我就说咱能不能把这树挪开? 司机摇了摇头,说够呛。 我着急回家,就让司机和我一起试试,看能不能搬动,但这树又粗又重,我和司机两个人费了半天劲也没挪动几分,而且这附近又没有小路,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走着回村了。 此刻我们才开了一半的路,这要是走着回去,没个两个小时是别想到了,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要是走回去,估计到家都得十二点了。 我交了车钱,然后又在司机那要了一个手电,便拿着手电一路向家走去。 今晚的风很大,吹的树枝‘哗啦啦’作响,那树枝借着借光投射在地上的阴影更是宛若怪兽的爪子一般,在地上摇来摆去的,再加上不远处就有一片坟地,此刻那坟地上还亮着一团团的鬼火,被风吹的飘忽不定,给人的感觉既阴森又恐怖。 我本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再加上接受过高等教育,对这些鬼鬼神神之类的东西一直都嗤之以鼻,不过我刚刚毕业那段时间,我妈没事就给我打电话唠叨我小时候的事,说我能看到脏东西,虽然我早已不记得小时候的那段经历,但我确实是记得小时候七八岁的时候被淋过黑狗血的事,所以我妈的话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我看着坟地的方向浑身打了个哆嗦,随即紧了紧衣服,闷着头便向前走去。 我一路走的飞快,但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的缘故,一路上,我一直忍不住回头回脑的往坟地那看去,我也不知道我转头想看什么,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诡异,就好像……身后一直在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一样。 这个想法一经在我心底升腾,便再也无法压下,不禁心里发毛,脚步便又加快了几分,然而,就在我即将走过那片坟地的时候,我的手电却在不经意晃到了一个人影。 我当即被吓了一跳,顿住脚步,叫了一声:“谁啊?” 没人回应,只有我略微有些慌张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着,那风吹的‘呜呜’作响,宛若女人的哭声一般,很是诡异。 我咽了口吐沫,随即用手电四处照了照,随即就发现,在前方的一棵树后,竟然站着一个人。 他半边身子都隐藏在树后,唯有小半张脸露了出来,那半张脸被手电晃的有些阴晴不定,再加上距离有点远,我一时间也看不清。 “是谁,我是槐树村的聂天麒,你是不是我们村的?”我壮着胆子又喊了一声,而随着我的声音落下,就听那人咳嗽了一声,而当我听到这咳嗽声之后顿时就是一怔,这咳嗽声我很熟悉,似乎是我爷爷的? “爷爷?”我激动的喊了一声,那人闻言终于从树后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说:“天麒回来啦,爷爷在这等你好久了。” 真的是爷爷! 我悬在心底的那颗大石终于落下,快步走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爷爷,然后问这大半夜的,在这等我干啥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爷爷就笑,这笑容很纯真,就好像是个孩子一样,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爷爷想你了,听说你今天要回来,就在这等着你了!”爷爷说完之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天麒,你瘦啦,是不是这段时间受委屈啦?” 我闻言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在城里过的好着呢,爷爷笑而不语,我见状就问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爷却摇了摇头,说没出什么事,就是爷爷想你了,才让你妈给你打电话的,现在爷爷看到你了,也就心安了,天麒,你回去吧,别回村了,回去好好工作,咱们老聂家,可就指着你出息呢。 啊? 没出事? 没出事,我妈在电话里怎么哭了? 而且,今晚的爷爷有点奇怪啊,在这等了我半宿不说,怎么一见面就让我回去呢,我这都已经到家门口了,哪有不回家的道理啊? 想到这里我就抓住了爷爷的手,一边往村里走,一边和爷爷说:“爷你不是想我了吗?我回来了,走,咱爷孙俩回去喝两杯,爷,你的手好凉啊!” 爷爷的手特别的凉,好像冰块一样,被我抓住之后,连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我爷却一直往后缩,不让我抓,然后说可能是在这吹了太久的风吧。 我也没有多想,而是和爷爷一路往村里走去,一边走,爷爷还一边和我聊一些我小时候的事,聊到我调皮捣蛋的时候,爷孙两人还都会发出开心的笑声。 毕业之后我一直不顺心,每日都是忧愁度日,此时和爷爷在一起说说话,这些天积压在心底的郁结几乎被一扫而空,只感觉心里畅快了许多,不禁感慨,到什么时候,家和亲人,才是我们永远的港湾啊。 本来两个小时的漫长路程,却在我和爷爷的聊天中飞快度过,一抬头,就发现,我们已经到村头了。 但我爷爷非要去我家的自留地里挖点花生,说回去喝酒,这黑天瞎火的,我担心他,就要和他一起去,但我爷爷说什么都不肯,最后我实在拧不过他,无奈,只能自己先回去。 我走出很远之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我爷爷竟然还站在原地,正笑呵呵的对着我挥手呢,看到这一幕,我不知怎么就是鼻子一酸,竟然生出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这感觉确实强烈。 我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下这种错觉,然后笑了笑,随即进了村子。 这个点,家家户户早就睡觉了,但我家的方向竟是一片通明,我只以为是家里在等我,哪里想到,当我走到自家院子前之后,却瞬间愣在了原地。 只见,院子里被搭起了一个大棚子,棚子内停放着一口红色的棺材,而在棚子内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而照片上的爷爷,正眯着眼睛对着我笑呢! 爷爷……死了? 我瞬间如遭雷击。 第三章、老树流血 我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愕的站在原地,只感觉整个人宛若被五雷轰顶了一般,一时间,竟难以迈动一步。 爷爷,已经死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我刚刚可是还和爷爷在一起的。 院子里有不少守灵的人,此刻看到我,立马就喊我,我妈也急急忙忙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但我却没有进院,而是转头急急忙忙的往我家的自留地跑去。 我爷不可能死,他刚刚还和我说要去自留地挖花生,回来和我喝酒的。 我爸妈还有几个人在后面一个劲地喊我,可我却对他们不理不会,只是闷头狂奔。 几分钟后,气喘吁吁的我终是来到了我家的自留地,可是地里黑乎乎的,哪里有人的影子? 我仍然不信邪的喊了几声,都没人应,只有蛐蛐的叫声在黑暗的夜空下回荡着。 我瞬间懵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时我爸妈追了过来,我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流着眼泪跟我说天麒,你怎么了,大半夜的,你往地里跑什么。 我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痛哭的冲动,然后和我妈颤声的说,我刚才看到我爷爷了。 我妈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倒是我爸阴沉着脸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回去吧,给你爷爷烧点纸。 我被我妈牵着,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来到了灵堂前,而当我透过棺材的缝隙,看到里面躺着的爷爷之后,整个人瞬间崩溃,跪倒在棺材前痛哭了起来。 我爸是个不苟言笑,且沉默寡言的人,所以从小,几乎都是我爷爷逗我玩,就算是去外地上学之后,我也是三天两头的往家里打电话,和爷爷聊几句,但毕业之后因为诸事不顺,所以就断了联系,却没想到,这才几个月时间,我就要和打小疼我爱我的爷爷阴阳两隔了。 想到此间,我的眼泪便宛若泉涌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流,我妈见我哭的伤心,便过来拉我,将我拉到了屋里,先是一阵嘘寒问暖,又问我吃没吃饭。 我哪里有心情吃饭,当即擦了擦眼泪,问我妈,我爷是怎么死的? 可我妈却无论如何都不和我说,只是擦了擦红肿的双眼,然后去厨房给我下面条去了。 我见状心生疑惑,只感觉爷爷的死似乎不简单,而且,既然爷爷已经去世了,那刚才,我见到的是什么? 难道,那个人并不是我的爷爷?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妈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打小就体弱多病,能看到一些脏东西,只因认了一颗老槐树做干妈,从此才渐渐好了起来,又想到之前爷爷的诸多古怪之处,顿时就心头一颤。 难道,我刚才看到的,是爷爷的鬼魂? 可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怪这种东西吗? 我妈给我做了碗面条,可我却没心思吃,只是坐在灵堂里,坚持着要守灵,但我昨晚一夜没睡,在加上今天舟车劳顿,此刻坐在灵堂里便有些迷糊,起初还好,因为人多,几乎全村的老爷们都在这,但后半夜的时候,大家都回去睡觉了,只有我和我爸沉默的坐在灵堂里。 我问我爸我爷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爸不说话,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人已经没了,怎么现在连死因都不告诉我呢? 难道,爷爷的死,很不寻常? 凌晨是人最困的时候,再加上我心力交瘁,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竟不知不觉间在灵堂里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很累,只感觉梦到了许多古里古怪的东西,不时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个不停,那声音很轻,且语速很快,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就在我想要仔细听清那声音的时候,忽然就被嘈杂的声音惊醒,转头一看,就见我爸早已不见踪影,硕大的灵堂内,唯有我一人,还有一口大红棺材。 我瞬间打了个激灵,而这时,就见街道上人影窜动,几乎所有人都在往村头跑去,我见状急忙跑了出去,一把抓住了隔壁赵叔,问:“赵叔,这是咋了,怎么大家都在往村头跑?” “哎呀可不好了,刚才有人看到刘傻子扛着斧头,好像是去砍村头的那颗老槐树去了,那颗老槐树可有上百年了,咱们村的名字也是以此由来,以前有老人说过,这颗老槐树要是被砍,或者枯死,那咱们村的风水就被破了,到时候咱们村的人都要霉运当头。唉对了天麒,你不也是认了那颗老槐树当干妈了吗?走,快和我去看看,你爸早就过去了!” 我被赵叔拽着一路往村头跑去,离的老远,我就看到村头围了一圈的人。人群中又吵又闹,待我挤进人群才看到,那刘傻子正和我爸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僵持呢。 刘傻子父母死的早,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人虽然迟钝了一些,但却生了一把子力气,到农忙的时候,谁家忙不过来就去谁家帮忙,性格出了名的温顺,一说一笑的,怎么今天却是一脸的凶相,宛若随时都会暴起咬人的疯狗一般呢? 这时就听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对着刘傻子大骂:“你个傻子,槐树村把你养这么大,到头来你却要砍了槐树村的根,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让你饿死!” 众人纷纷附和,但刘傻子却红着眼睛瞪了众人一眼,随即抡起斧头,转身一下就砍在了老槐树上。 一般的槐树都不会太高,但这颗槐树不仅高,还很粗大,足足需要几人环抱,此刻刘傻子这一斧头下去,虽然不至于伤了槐树的根本,但也是一阵木屑翻飞。 这一斧头下去可不得了,就好比那火星子迸溅进了油桶里,几乎所有人都被气炸了肺,我爸和那几个年轻小伙子更是一马当先,直接就冲上去想要制服刘傻子。 但刘傻子好像疯了一样,见我爸他们冲了过去,抡起斧头当头就砍,我爸冲在最前面,因为躲避不及,一斧头就被砍在了胳膊上,一声惨叫,一下栽倒在地。我见状心头一颤,急忙冲了上去,一把扶起我爸,就见我爸的胳膊被砍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把衣袖都给染红了。 本来因为爷爷的死我心里就窝着一团火,此刻我爸被砍,我当即就气血上涌,起身就要去揍刘傻子,跟在我爸身后的那几个年轻小伙子这时也回过了神来,也跟着我一起冲了上去,大家七手八脚的,终于是把刘傻子给放倒在地,先是给他一顿好揍,然后又找来绳子,给他绑了个结实,这才算完。 刘傻子被揍的够呛,眼圈发青,不时的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且这时他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哪里还有之前的凶相,只是蜷缩在地,一边哆嗦,一边絮絮叨叨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给他抬回去,绑起来,别让他再溜出来犯浑!”有老人吩咐了一声,立马有人去拿了一根竹竿,好像抬猪一样,抬着刘傻子往回走。 “爸你没事吧?”我看了看我爸的伤口,不算深,但出了不少的血,可我爸却摇了摇头,说没事,随即就往家走去。然而,就在人群将散之际,忽然就听有人大叫了一声:“妈呀,树,树,树流血啦!” 这人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而随着他声音响起,众人也全都回头去看,我也回过头,随即就见,那老槐树被砍的地方,竟然,真的流血了。 殷红色的鲜血顺着断茬慢慢溢出,将地面都给染红,那血又腥又甜,被夜风一吹,立马在村子里飘散开来。 第四章、偷尸、上吊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一时间场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老槐树,怎么还会流血?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我是打死都不会信的,但此刻亲眼所见,也由不得我不信了,不禁疑惑,难道,这颗老槐树,真的像村民们说的那么邪乎吗? 亦或者,这老槐树,成精了? 正愣在原地胡思乱想呢,忽然就见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老槐树一个劲地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念念叨叨的给老槐树道歉,就好像那老槐树上真的住着神灵一般。 我毕竟受过高等教育,想的要多一些,在遇到这样的事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以科学并合理的角度去解析,而眼前的这棵树这么粗,若是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或者被藏了什么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树里面有什么呢? 难道,是藏着一个人,亦或者,是一具尸体? 而刘傻子那一斧头,正好砍到了那尸体的身上? 想到这里我立马大声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村里几个老人却一个劲地指责我,说我对神树不敬,就连我爸也拉我,让我不要再管,赶紧回家。 我还要再说,但却被我爸连拖带拽的,直接往家走去,我心中不解,问我爸为什么不让我说,他们这是老封建,老迷信,可我爸却阴沉着脸,然后说:“天麒,我知道你上了学,有学问,但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去管的好,因为所有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值得我们去敬畏。” 所有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值得我们去敬畏。 我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很少言语,但今天我爸却说出了如此有哲理的话,不禁让我心头一颤,随后,我忽然想起了我爷爷。 如果,这个世界真如课本上,亦或者是我们学到的那样,那么,我要如何去解释我在回程途中遇到爷爷的事? 我一路沉默,跟着我爸往家走去,然而,当我和我爸走到自家院子前之后却瞬间一怔。 只见灵棚内一片凌乱,原本被整齐摆放的花圈还有纸人纸马全都倒在了地上,有几个花圈,甚至都已破损,最主要的是,棺材盖子,竟然掉落在了地上。 这……出了什么事? 我和我爸急急慌慌的冲进了灵棚,然而,当我看到棺材内的景象之后,却瞬间傻眼了。 大红棺材内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原本应该躺在棺材里的爷爷的尸体,却不翼而飞了。 我傻愣在原地,瞪大着眼睛,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倒是我爸率先冷静了下来,然后阴沉着脸转身就走,我问我爸干什么去,我爸就说:“去找村支书,然后召集全村的人,一起找!” “可是,可是爷爷的尸体,怎么会没了,难道有人偷尸?这件事,我们得报警!”我对着我爸大喊,可我爸却摇头,并说不要报警,等他回来再说。 这时我妈也从屋子走了出来,见到灵棚里的情况也是一愣,然后问我这是咋了? 我摇了摇头,问我妈之前听没听到什么声音之类的,可我妈说没有,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我咬了咬牙,然后给我妈说了一声,转头就向我爸追去。 我是万万没想到,这巴掌大的小山村,竟然会出现偷尸这样的事,而且,我和我爸才出去没一会这尸体就丢了,也就是说,那偷尸贼,肯定对我家的情况十分熟悉,并且知晓我和我爸刚才去了村头,这才下的手。 那个人,肯定是我们村的,可能还是非常熟悉的人。 想到这里我握紧了拳头,只感觉浑身的热血都往脑门上冲,恨不得现在就抓到那人,将他千刀万剐。 王支书本来就在村头还没回去,此刻见到我和我爸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立马就问:“聂家父子,你们咋了这是,不是让你们回去的吗?” 我闻言抢先我爸一步,咬牙切齿的对王支书说:“王叔,我爷爷的尸体……不见了!” “啥,尸体不见了?”王支书一听也是一愣,然后看了我爸一眼,见我爸点了点头之后才说:“这尸体咋还能不见了,莫不是,被野狗什么的叼走了吧?快快快,召集大伙,去山里搜!” 我一把拦住了王支书,说:“王叔,不是野狗,也不用去山里搜,咱们就在村里搜,我怀疑,是有人偷了我爷爷的尸体!” 王支书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好你个二狗,你咋说话呢,是不是上了点学,就看不起咱们村里的人了。咱村,还没出过那么做损儿的人呢,再者说了,一具尸体,谁偷他嘎哈?一不能吃二不能干活的。 被王支书这么一说,我也瞬间冷静了下来,他说的没错,谁能偷我爷爷的尸体,毕竟那是一个死人,晦气不说,偷回去还啥也不能干,多吓人啊! 想到这里我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跟着王支书,挨家挨户的喊人,山村人质朴,谁家要是出点啥事了,都会去帮个手,此刻一听我爷爷的尸体竟然不见了,村里的老少爷们基本都起来了,有的扛着铁锹,有的拿着斧头,分成了好几伙,全都往山里钻。 槐树村四面环山,村北便是大兴安岭边陲,再往里走就是原是老林了,若是有个野兽什么的,倒也不稀奇。只是我越想越不对劲,要是野兽的话,它是怎么弄开那重达上百斤的棺材盖子的,别说是野兽了,就连我这个大小伙子,想一个人推开,都有点费劲。 众人在附近的山林里搜索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都没有任何线索,而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想着身体一向硬朗的爷爷说没就没了,到头来,就连尸体都不得安宁,当真是难受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无功而返,最后王支书也有点拿不住主意了,这时我就说“还是报警吧。” 但没想到,我这话才刚出口,王支书就不干了,说咱们村里,出了什么事从来都是内部解决,从来都不会惊动公家,这要是惊动了公家,到时候咱们村,就成了七里八村的大笑柄了。 山村人的思想太过于封建,还处于万事不动官,人民内部自己解决的老观念,但我哪里会听,当下拿出电话,就要报警。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有人在村头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不好啦,又有人上吊啦。” 这声音很大,带着无尽的惊恐,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王支书最先反应过来,带着人呼呼啦啦的就往村头跑。 我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也顾不上打电话了,也跟着往村头跑去。 只是,当我跑到村头之后,看清眼前景象之后却瞬间心头一跳,只感觉一股股冷冷的、毛毛的寒气立马从脚底板升腾而起,转瞬间便蔓延至我的全身,让我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只见,昨晚还活蹦乱跳,先是砍树后又砍人的刘傻子,此刻却被吊在了那颗老槐树上。 他面目狰狞,脸色淤青,舌头都吐出来老长,眼睛凸起老高,那一双布满血色的双眼内,却充斥着极度的惊恐。就好像,在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般。 这一晚先是刘傻子中邪了似的砍树伤人,然后又是我爷爷的尸体消失不见,最后,刘傻子竟然又被吊死在了树上,当真是邪门到了极点,在加上山里人迷信,出了这样的事,难免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咋了,这才几天,这树上,就吊死俩人了,莫不是,咱们村有人做了什么事,得罪了树上的神灵,咱们村,要遭报应了?” “是啊,先是聂老憨,现在又是刘傻子,不会,不会还有下一个吧?” “就算有下一个,那也是你,谁让你天天偷看刘寡妇洗澡了。” “日你媳妇的,你咋说话呢,小心我把你偷刘寡妇花裤衩的事说出去!” 听到这几人的小声议论,我顿时就是心头一颤。 聂老憨就是我爷爷,而我爷爷,竟然是也是吊死在这颗老槐树上的? 我爷爷,为什么要上吊? 第五章、又是夜晚降临时 爷爷竟然是上吊死的? 这怎么可能? 爷爷一向乐观,再加上我们老聂家出了我这么一个大学苗子,未来充满了希望,于情于理,我爷爷都没有上吊自杀的道理啊。 而且,这颗老槐树太怪了,先是我爷爷吊死在了这里,后来又被刘傻子砍出了血,现在,刘傻子又在这里上了吊。 难道,这颗老槐树,真的有什么古怪不成? 正所谓怪事见的多了,人的思想观念潜移默化间,自然而然的就会随之改变,我本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我才回来一夜,村里就出了这么多的事,心里难免打鼓,再加上此刻爷爷的尸体不翼而飞,心里也跟着慌乱了几分。 这时王支书带着一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刘傻子的尸体弄了下来,刘傻子看样子已经死了几个小时了,浑身僵直,脸色淤青,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围观的一群大老爷们,都感觉心底寒气直冒。 “草他娘的,昨天晚上,我不是叫你们把刘傻子绑上的吗?这怎么回事,刘傻子怎么又跑出来了?”王支书扯着脖子好一阵大骂,最后一个小伙子就说:“叔啊,昨天我们确实是按照你说的把他绑了,那绳子是杀猪时捆猪用的,按理说,这傻子就算力气再大,自己也不可能弄开啊!” 王支书一听就挠头,说这可奇了,那这刘傻子,是咋跑出来的,还跑到这上了吊? 这时,有个贼眉鼠眼的小子凑到了王支书身前,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声的说:“叔,不会是闹鬼了吧?聂老憨的尸体不是不见了吗?不会是聂老憨冤魂不散,回来害人的吧?” 这小子叫李二奎,在我们村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二十七八了连个老婆都没讨上,有事没事就去骚扰刘寡妇,没少被村里人戳脊梁骨。而此刻,当我听到他的话之后顿时就急了,上去抓住李二奎就要揍他,但李二奎却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冷嘲热讽的说:“哟,二狗,你不是大学生吗,怎么有学问的人,也这么爱动手啊?” 李二奎说完之后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既然你那么有学问,那你说说,这老槐树流血,是咋回事?还有,你爷爷的尸体跑哪去了?要我看呐,那就是你爷爷冤魂不散,回来害人来了呢,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你爷爷,在死前那几天,可是跟中了邪一样,天天三更半夜的扛着斧头来砍树,要不是我们看的严,可能这树,都要被你爷爷砍断了去!” 我闻言一怔,我爷爷在死前的一段时间,竟然也曾来这砍过树?而且还闹的挺邪乎,甚至被村里人给看管住了? 我转头看向了我爸,但我爸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拽住了我,说:“家里的事不用你管了,走跟我回家收拾东西,然后回城里找工作去。” 我爸连拖带拽的把我弄回了家,任凭我如何辩解,我爸都置之不理,态度十分之坚决,但他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走,因为隐约间我感觉到,这整件事,似乎很不寻常。 我爷爷和刘傻子,都有过一样的经历,然后又以同样的方式吊死在了那颗老槐树上,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古怪,再加上我爷爷的尸体还没找到,连下葬都做不到,我又怎么能现在就走? 我爸见状叹了口气,随即点了根烟,蹲在墙根闷头抽个不停。 我见状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忍不住问我爸:“爸,这到底是咋回事,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爷爷,真的是吊死在那颗老槐树上的?” 我爸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抽烟,直到一根烟抽完,我爸才看着我,问:“你真的想知道?” 我点了点头,我爸见状又点上了一根,然后在烟雾渺渺间问我:“你妈应该跟你说过,你小时候刘姥姥给你算命的事吧?” “说过。”我点头。 “那你妈肯定没和你说,刘姥姥在最后还说了一句话。”我爸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光将他的脸映照的有些阴晴不定,随后,就见他开口,道:“刘姥姥说,你认了这颗老槐树当干妈之后,将会改变你一生的命运,从此土鸡变凤凰,一飞冲天。可是……如果这棵树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被人动了手脚,那一个弄不好,我们老聂家,就可能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什么? 这棵树,对我家竟然这么重要? 但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爷爷为什么还要去砍那颗老槐树呢? 按理说,这颗老槐树关系着我们老聂家全家人的身家性命,甚至可能还会改变我一生的命运,对我家是极为重要的,这样的一棵树,家里人照看还照看不过来,怎么我爷爷还会去砍树? 我问我爸,但我爸却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你爷爷……”我爸说到这皱了皱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见状急忙追问:“我爷爷怎么了?” “你爷爷,在那段时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闷闷不乐,也不说话,饭吃的也少,都瘦成了皮包骨。但一到晚上,整个人就跟中邪了一样,力大无比,而且众人喊他,他也不应,就直勾勾的要去砍那颗老槐树,就好像,就好像中邪了一样!” 中邪?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些神神鬼鬼的存在吗? 我还要问,但这时王支书却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院子,直接对我说:“二狗子,你爷爷的尸体找到了,快过去看看。” 爷爷的尸体找到了? 我不敢耽搁,起身就走,我爸也紧忙起身,随后在王支书的带领下,竟然直接来到了刘傻子家。 王支书怎么把我们带到刘傻子家来了,难道,爷爷的尸体在刘傻子家? 刘傻子家围了一圈的人,众人七嘴八舌的都在议论着什么,但一看我和我爸来了,就全都闭上了嘴,随即一脸古怪的看着我和我爸。 我被众人看的不舒服,忍不住问刘支书,但刘支书只说让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傻子家是土坯房,歪歪斜斜的,都要塌了,屋里也简陋,只有一张土炕还有一张桌子,而此刻,当我进屋,看到屋里的景象之后,立马就是一怔。 我爷爷的尸体,竟然直挺挺的躺在刘傻子家的土炕上,而且古怪的是,爷爷的手上,竟然还拿着一把剪子。 这是怎么回事,爷爷的尸体,怎么会在刘傻子家,难道,是刘傻子偷了爷爷的尸体? 可是,爷爷尸体丢失的那段时间,刘傻子宛若中邪了一般,正在村头砍树啊。 而且,爷爷的手上,怎么会拿着一把剪子? 这时候我又看到,在爷爷的身旁还散乱的扔着一根绳子,那绳子已经断了,断口十分平整,显然是被利器剪开的,而爷爷的手中,正好拿着一把剪刀…… 难道,刘傻子身上的绳子,是爷爷剪开的? 我被自己这古怪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而这时李二奎突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了一眼我爷爷手中的剪刀,又看了一眼土炕声的绳子,然后冷笑着说:“我就说是聂老憨这个老东西冤魂不散,回来索命来了,二狗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我本想和他辩解,但我爸却一个劲地对我摇头,气的我是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狠狠揍那二货一脸的血,最后还是王支书出来和稀泥,对着李二奎骂道:“滚滚滚,少在这胡咧咧!” 骂走了李二奎后,王支书又招呼大家一起将我爷爷的尸体抬了回去,将爷爷的尸体收敛好之后,王支书便带着人呼啦啦的去了刘傻子家,毕竟刘傻子的尸体还等着大伙帮着收敛呢。 这一次我和我爸可再也不敢离开灵棚一步了,一直都死守在那,而且为了再生事端,我爸和我商量了一番,便决定明天一早,就让我爷爷入土为安。 本以为这一天一夜,只要好好守着灵堂便不会有事了,却没想到,当夜幕降临,午夜时分之际,怪事又发生了。 第六章、虽死犹生 本来夜里我爸是要和我一起守灵的,但自打爷爷去世后,我爸便一直没合过眼,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憔悴,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爸就更坚持不住了,精神都开始恍惚了起来,最后还是我和我妈把他扶回了屋,这才勉强睡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跟我妈打了声招呼,让她也睡一会,然后便来到了灵棚。 灵棚内的灯光有些昏黄不定,被夜风吹的摇来摆去的,将那口大红棺材托显的极其诡异。 说实话,此情此景,还是有些恐怖的,就算我不信鬼神,但也绝对不敢在这样的地方独处,但一想到棺材里躺着的可是我至亲至爱的爷爷,便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爷爷总不会害我的! 我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坐在棺材旁,看着棺材怔怔出神。 爷爷为什么要上吊自杀呢?还有爷爷为什么要砍那颗老槐树呢,难道,那颗老槐树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被我爷爷发现了? 可是,那刘傻子又怎么解释? 而爷爷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刘傻子家呢,最主要的是,爷爷的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把剪刀,难道,刘傻子身上的绳子,真的是爷爷给剪开的? 只是这怎么可能,一个死人,怎么会做这些? 莫非,是有人在背后使坏,动手脚? 那个人会是谁呢? 我坐在灵棚里一阵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却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这个世间段,是一天之中最为黑暗、也是最为阴冷的时刻,人最容易犯困,我虽然用烟顶着,但也有点熬不住了,眼皮不时的打架,脑袋也跟小鸡啄米一般。 然而,就在我强挺着困意不让自己睡着的时候,我忽然就感觉眼前一黑,灵棚内的电灯竟然没有任何预兆的熄灭了。 电灯熄灭后,灵棚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被这没由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去开灯,可这时,我忽然感觉到面前的黑暗宛若烟雾一般,翻滚个不停,且那黑和别处的黑还不同,很浓稠,就好像能吞噬月光一般。 随后,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杂乱无章,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一瞬间就将我的心神全部吸引了过去,忍不住愣在原地。 那声音语速很快,时而宛若人的低笑声,时而又宛若哭声,很是诡异,而下一刻,那声音忽然一顿,随即,就听一个十分飘忽,且很真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去村头,砍掉那颗老槐树,都是那颗老槐树害了你的爷爷,快去呀,快去呀!” 这声音好像拥有魔性一般,在听到的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脑袋一沉,随后竟慢慢转身,拎起了墙角的斧头,浑浑噩噩的出了院子,向村头走去。 这一刻的我就好像中邪了一般,身体根本就不受我自己的操控,而且脑海里想的,全都是砍了那颗老槐树,似乎不砍掉那颗老槐树,我的心里就不舒坦一般。 我家距离村头不远,再加上此刻已是午夜,村里人早都睡了,所以一路上倒也没人发现宛若中邪了的我。 那颗老槐树无声的屹立的村头的黑夜里,它已经屹立在这里上百年了,可今天,就要被我砍断。 想到这里我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兴奋,几乎没有多想,快步走到老槐树前,举起斧头就要去砍。 然而,就在我刚刚举起斧头的那一刻,忽然就听一声狗叫声响起,那叫声很大,吓得我浑身一哆嗦,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转头一看,就见我竟然孤零零的站在村头,面前的那颗老槐树,宛若夜里无声的精灵一般,正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心里骇然,暗道我这是咋了,怎么大半夜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拿着斧头,来这里砍树?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我的爷爷还有刘傻子,他们两人也全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最后无一例外的,全都吊死在了老槐树上。 难道,我……就是下一个即将吊死在老槐树上的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时狗叫声再次自身后响起,我转头看去,就见身后站着一只大黑狗。它浑身毛发倒竖,正疵着牙,一脸狰狞的看着我呢。只是当我回头看向它之后,那黑狗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高高扬起的尾巴瞬间耸拉了下去,那副凶相也不见了,而是发出‘呜呜’的声音,夹着尾巴掉头就跑。 今晚发生的事太过古怪,就算我不信鬼神,但也是心里惶然,吓得我再也不敢在这多呆,急急忙忙的就往我村里走去。 只是,我这刚走没几步呢,忽然就听一个声音响起。 “大孙儿!” 这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而且,这声音我太熟悉了,似乎……是我爷爷? 我瞬间一怔,站在原地四处乱看,可四周黑漆漆的,别说我爷爷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啊。 我咽了口吐沫,随即闷着头继续走,但这时,那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更加清晰,是从我身后响起的。 我被吓得打了个激灵,随即猛然回身,而在我回身之际,我立马就看到一个黑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嗖’的一下就钻进了黑暗之中。 我被吓得‘啊’的叫了一声,‘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颤声问了一句:“谁?” 那黑影并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往前走,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下,似乎是在等我。 黑暗中,我并不能看清那黑影的相貌,但是那熟悉的轮廓,那有那熟悉的声音,明显都是我爷爷的。 难道,这个黑影,是我爷爷? 可是,我爷爷已经去世了啊! “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我壮着胆子冲黑影喊了一声,可那黑影也不说话,而是转过头,继续走。 我见状犹豫了一番,最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那黑影带着我一路来到了我们村北头,这已经没什么人家了,唯有一座老旧的空房子,歪歪斜斜的耸立在黑暗中。 这是刘姥姥的家,自打刘姥姥几个月前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住,刘姥姥膝下无儿无女的,这房子也就没人打理,都快要塌了,就连房门都半掩着,被夜风吹的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响。 我疑惑,这黑影带我到这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黑影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就进了屋,我见状皱了皱眉,随即暗骂了一声,心说既来之则安之,妈的,进去看看。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壮着胆子,一头就钻了进去。 屋子内黑乎乎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我拿出手机,四处照了照,发现这屋子内很是杂乱,除了一些老旧的家具之外,便再无他物了。 奇怪,刚才那个黑影哪去了? 而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在墙角处竟然有一个地窖,那地窖的盖子半掩着,好像是刚刚被人推开的。 我走过去看了看,就见那地窖内黑漆漆的,就连手机的光线都照射不进去,而且,那地窖下面,还有一股很浓的檀香味。 我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强忍着恐怖,一把推开了地窖的盖子,随即踩着老旧的梯子,慢慢的走了下去。 地窖很深,但却不潮,反而很干燥,而且空间竟然还不小。 我打开手机四处照了照,随即就看到,在地窖的中央处,竟然有一张木板床,而在木板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我被吓得后退两步,后背死死的顶在墙壁上,一颗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穿着一身深黄色的麻衣,身上盖着一床大红色的被子,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躺在这?”我已经被吓得六魂无主,声音颤抖的不行,可是,那人却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一般,一动不动。 我见状咽了口吐沫,随即哆哆嗦嗦的往前走了几步,而随着我距离木板床越来越近,那躺在木板床上的人,也终于被我看清。 我被吓得‘妈呀’大叫了一声,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刘姥姥? 她怎么会躺在这? 刘姥姥早已死去几个月之久了,此刻却好像睡着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而且最主要的是,刘姥姥早已被下葬,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七章、刘寡妇 我跌坐在地,只感觉浑身发软,额头上更是布满了冷汗。 谁能想到,早已死去、并已经下葬的刘姥姥,竟然会躺在自家的地窖里? 而且,刘姥姥八十多岁了,此刻竟然还盖着一床大红被子,这诡异的一幕,任谁看到,估计都得吓得够呛。 只是奇怪,刘姥姥死去这么久了,按理说早应该腐烂才对,怎么此时看,刘姥姥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呢?而且,刘姥姥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别告诉我,是她自己从坟里爬出来,然后回来的? 但这怎么可能! 莫非,是有人挖了刘姥姥的坟,然后将她弄回来的? 谁能干这么缺德,生孩子没屁眼的事? 我心生疑惑,心中的恐惧倒也减少了几分,于是慢慢站起,随即就发现,在刘姥姥的头顶位置,竟然还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摆放着一些供果香烛之类的东西,最主要的是,在那香炉碗里,竟然还插着三支正在燃烧着的香烛。 这香烛还剩三分之一没有烧完,此刻正冒着渺渺烟雾,而我之前闻到的那股檀香味,正是香烛散发出来的。 这里既然有香烛,那肯定有人祭拜,只是,谁会来祭拜刘姥姥? 刘姥姥的老伴死后,她整个人就变得十分孤僻,在加上她长的既老又丑,还是出了名的神婆,脾气更是古怪,村里的孩子看到她都绕着走,她也从来不和任何人来往,这样一个孤僻的老人,到底是谁挖了她的坟,将她弄了回来,然后还每天烧香祭拜? 而且,那黑影为什么要将我引到这里来,然后自己又消失不见? 莫非,村子内最近发生的事,和刘姥姥有关? 想到这里我壮了壮胆子,随后慢慢靠近木床,想要一探究竟。 刘姥姥的面容本应该是很安详的,但也许是心理作用使然,此刻那副苍老的面容看在我的眼里却是如此的恐怖,而且她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具尸体,反而像刚刚入睡的老人,我甚至有一种,她随时都会睁开眼睛醒来的错觉。 这种感觉一经从心底升腾而起,便再也无法压下,一时间我心里发虚,双脚发软,甚至都生出了马上逃离这里的冲动。 然而,就在我心里惊恐,想要离开之际,我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在香案上,竟然摆放着一个小人。 那小人是用纸糊的,手工很好,脸上甚至还画了五官,甚至,连表情都画的惟妙惟肖。 而在小人的胸口处还贴着一张黄纸,黄纸上写着几个小字,我有些好奇,便将脑袋凑近了几分,随即就看到,那张黄纸上竟然写着我的名字,而在名字下面,是我的生辰八字,且在那小人的右手腕上,还拴着一根红绳,那红绳很长,一直延伸到香案外、刘姥姥的被窝里。看样子,似乎是缠在了刘姥姥的身体某处。 奇怪,这个小人的身上,为什么要写上我的生辰八字,而那根红绳又有什么用意? 难道,是有人在害我?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随即咬了咬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大红被子的一角,想要掀开,那红绳到底栓在了什么地方。 然而,就在我的手刚刚抓到被子之际,忽然就感觉肩膀一沉,我心头一跳,转头一看,就见竟然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草!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抬头向上看去,只是,当我抬起头之后,先是看到黑影一闪,随即便是脑袋一痛,就听‘咚’的一声,我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跌倒在地。 这一棒子打的我两眼发黑,脑袋‘嗡嗡’作响,而就在我即将昏迷、失去意识之际,我忽然看到两只脚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因为躺倒在地,所以视线有限,所以只能看到这两只脚。只是,这两只脚上穿的鞋子好古怪,似乎是……给死人穿的。 我的意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随即整个人彻底昏死了过去。 浑浑噩噩间我做了很多古怪的梦,在梦中,有很多穿着古怪装束的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不时的,还有人趴在我耳边对着我喃喃低语,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可是他们的声音很诡异,且语速很快,我根本就无法听清。 就在我努力的想要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我忽然就看到了那颗老槐树。 此时,那老槐树上,竟然挂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脸色淤青,舌头伸出来老长,而此刻,那些尸体却无风自动,全都慢慢转过了头,用那毫无生气的双眼,死死的瞪着我,最令我惊恐的是,我在那密密麻麻的死尸之中,竟然……看到了我自己! “啊!” 我被吓得一声大叫,随即豁然睁眼,猛地坐了起来。 ‘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随即便感觉额头处火辣辣的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却发现我的脑袋上竟被缠了好几圈的纱布。 我心生疑惑,随即转头看了看,就发现此刻我正躺在一张床上,而在床头处,还摆放着一个梳妆台,上面摆了一些女士用的化妆品之类的东西,我甚至还在一个半打开的抽屉里,看到了几件女士内衣。 还是很性感的那种! 这里是哪? 我明明记得,我是被人打晕在了刘姥姥家的地窖里的,怎么醒来之后,却是在这? 不过话说回来,这屋里,可真香啊,我身上盖着的这床被子,更香。 这种香不是那种香水或者化妆品的香味,而是女人的体香味,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感觉很好闻,且女人的体香味是最好的催情剂,此刻我只感觉浑身发热,都要喷出火来了。 咦,不对。 我猛然掀开被褥,就发现,我竟然浑身赤裸。 我草,这怎么回事,难道,在地窖里打晕我的那个人是个变态,他已经把我……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倒是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难受死我了。 而这时,房间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紧忙抬头看去,而当我看到走进来的人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刘……刘婶?” 进来的人,竟然是刘寡妇! 刘寡妇的男人前几年收庄稼的时候,被自家的农用车轧死了,她公公死的又早,家里只剩下她婆婆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和她这么个守寡的女人,也亏得她年轻的时候学过医,虽然大病看不了,但村里人有个头疼感冒啥的,她还是可以处理的,所以这个家倒也一直支撑着。而且刘寡妇长的漂亮,我虽然管她叫婶子,但她却只比我大四五岁,估摸顶多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这样的一个女人,又没了老公,村里的老少爷们都没少惦记,甚至还有人偷偷爬过墙头,偷看过刘寡妇洗澡,但最后都被彪悍的刘寡妇拿着菜刀追着砍,这之后才消停了下来。 刘寡妇出名的原因也并不全是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她的贞烈,二十七八,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可她却不改嫁,更没有抛下瘫痪的婆婆回娘家,而是一直默默地撑着这个家,这样的女人,值得敬佩。 看到她进来之后,我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将被褥堆在了大腿根,然后惊疑不定的问:“刘婶,这,这是哪啊?” 她闻言看了我一眼,又瞄了我内地方一眼,随即竟然脸上一红,低声说:“这是我家。” 怪不得这屋子这么香,只是,我怎么会在这? 而且还浑身赤条条的? 我想要问,但刘寡妇却将手中的洗脸盆放在了床边,然后说:“我给你换药,脑袋往前伸一点。” 我闻言将嘴边的话头咽了下去,随即往前伸了伸脑袋。 因为我是坐在床上,而刘寡妇是站着的缘故,所以此刻当我伸头之后,我的脑袋立马就顶在了她的胸口处,我心头一慌,就想往后挪一下,哪想到刘寡妇却说了一句:“别乱动!” 我闻言身体一僵,但也不敢乱动了,只能任凭刘寡妇的小手在我的头上摸来抚去的。 换好药之后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慢慢关好了装着内衣裤的抽屉,随即坐在了床边。 此情此景让我十分紧张,此刻屋子内的窗帘紧紧的拉着,光线十分之昏暗,而且又是孤男寡女的,怎么看,这都有些暧昧啊。 就在我心里琢磨不定刘寡妇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却忽然说话了。 “天麒,我听说,你在城里混的挺好的。” 我闻言摇头苦笑,在村里人看来,我是大学生,而且毕业后还留在城里了,又处了一个有钱的对象,以后就要走出这鸟不拉屎的大山了,也不知道多少人背地里羡慕过我,甚至还有人说我老聂家祖坟冒青烟了,才生出我这么有灵气的小子。 可是谁又知道,这些年,我在城里受了多少苦,毕业后的这几个月,我糟了多少的罪? 这些,也只能我自己往肚子里咽罢了。 见我不说话,刘寡妇便继续说:“我男人死的早,也没有留下一男半女的,而且家里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我现在还年轻,还能勉强支撑起这个家,可是,人都会老,我老了之后,谁来照顾我啊,唉,我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我不知道刘寡妇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便没有接话,而刘寡妇却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见我发愣就犹豫了一番,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吞吞吐吐的说:“天麒,婶……婶想要个孩子,可是婶没有男人,所以婶想……婶想和你借个种,你看行不?” 刘寡妇说出这话之后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而我却当场石化了。 她要借什么? 借种? 这……我没听错吧! 我可以理解一个女人想要孩子的心情,可是,她说出这话来,还是让我很震惊。 而且就算她真的想,那为什么要选我,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村里一根屌的男人可有的是,生了一把子力气,人高马大的也不少,她为何就偏偏看上了我这个文弱的小子? 她似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脸上带着几分羞意说:“你是大学生,脑袋灵光,而且,而且……”她说到这里往我那地方看了一眼,然后诺诺的说:“而且,你的种好!” 说完之后,她立马起身,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傻愣在床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我的……种好? 我低头看了看,嘿嘿,是他妈不错! 第八章、人的名树的影 我一脸惊愕的坐在床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谁能想到,貌美如花、且贞烈无比的刘寡妇,竟然会说出,要和我借种这样的话来?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起身,想要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若是我和刘寡妇共处一室的事被传出去,那以后不仅我没法做人,就连带着刘寡妇,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可是我刚刚起身,就发现我的衣服并没有在屋里,我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而这时,房门忽然再次被推开,刘寡妇竟再次走了进来。 我被吓了一跳,紧忙一把捂住了大腿根,然后一脸尴尬的说:“刘婶,你下次,能不能先敲门啊!” 刘寡妇显然也没料到我会起来,也是脸上一红,但却没有出去,而是低着头慢慢走了进来,将手上拿着的衣服放在了床头,并说:“你的衣服太脏了,我已经帮你洗了,这是我男人生前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穿这个吧。” 我闻言转头看了看,就发现她准备倒也齐全,连内裤都拿来了,不过我这人虽然没什么洁癖,但穿别人内裤这事,想想就浑身难受。 见我迟迟不动,刘寡妇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心思,就白了我一眼,说:“放心吧,这内裤是新的,没人穿过!” 我闻言才放心下来,但刘寡妇在这,我也没法穿啊,就想让她出去回避一下,可她却抿着嘴往我手捂着的地方看了一眼,说:“你穿吧,我背过去,不会偷看你的。”说完就转过了身子。 这……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慌慌张张的将衣服套在了身上,这衣服有些大,但此刻也只能对付了,穿好之后,我就想走,但刘寡妇却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我,我以为她还要和我说那事,就有些恼火,但没想到刘寡妇却说:“你爸让我留下你,不要你走。” 啥? 我以为我听错了,就问什么意思,刘寡妇示意我先做下,我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和她并肩坐在了床上,然后她才说:“你爷爷今天下葬,你爸不让你去,让你在这等他们回来再回去!” 什么! 我闻言豁然起身,直接就要走,爷爷下葬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去,我和爷爷的感情极深,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就没能陪在身边,如果我现在还不能去送他老人家一程的话,那我就算什么? 不孝子吗? 就算爷爷在天之灵不会怪我,但那对于我来说,可能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可刘寡妇却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说什么都不让我走,我心中疑惑,就问她我爸为什么不让我去? 刘寡妇没说话,我见状皱了皱眉,然后问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了,你爸他们也快回来了!” 我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已经十点半了,就算我现在去,恐怕也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我一阵沮丧,一把抓住了头发,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刘寡妇在旁边安慰我,可我一句都听不下去,最后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抬头,问:“对了,我怎么会在这?谁把我送来的?” 也许是我的动作太过突然,还吓了刘寡妇一跳,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说:“你干嘛呀,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她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才说:“是昨天半夜的时候,你爸和王支书把你送过来的,你爸说你昏迷在了老槐树下,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也没多说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交代,让我把你留住,等他们出殡回来之后,再让你走。” 我闻言皱眉,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我是进了刘姥姥家的地窖的,还在那里看到了刘姥姥的尸体,最后被打晕在了地窖内。 怎么我会昏迷在老槐树下? 难道,是打晕我的那个人,把我拖了出去,扔在了老槐树下? 这个人到底是谁,刘姥姥的尸体,是不是他挖回来的? 那个把我引到刘姥姥家地窖的又是谁呢?是别人伪装的,还是我爷爷显灵,想要告诉我什么? 这些个疑惑就好像一团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让我头痛不已,但越是这样,我越发觉得,村子里最近出事,绝不是偶然,更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告别了刘寡妇,准备回家去看看,但临走的时候刘寡妇却一把拽住了我,然后红着脸,小声的说:“天麒,婶和你说的事,你,你可一定要考虑考虑!” 刘寡妇的话让我面若火烧,哪里还敢多留,一把推开门,急急忙忙的就走出了房间。只是,当我来到外屋的时候,立马就看到,刘寡妇那瘫痪在床的婆婆,竟瞪着眼睛,一脸怨毒的看着我呢,见我发愣,还用眼睛狠狠的剜了我一眼,随后恶狠狠的看着刘寡妇,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骚货,浪蹄子,我们老刘家怎么会娶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反正是污言秽语一个劲地招呼,给刘寡妇骂的眼圈一红,直接掩面哭了起来。 我心中有愧,不敢多呆,也更不可能舔着脸去安慰刘寡妇,便逃也似的冲出了刘寡妇家。 不论是红事还是白事,来帮忙的都要吃顿饭在走,我家也不例外,回到家的时候,我看到院子里的灵棚已经拆了,取而代之的是十来张桌子摆在了院子里,村里的老少爷们,基本都在这吃饭呢。 见我回来,不少人都和我打招呼,我敷衍两句便直接进了屋,屋里一群来帮忙做饭的女人正在叽叽喳喳的聊天,隐约间我听到了刘寡妇几个字眼,但当她们看到我进屋之后,立马就闭口不言了,反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我被她们看的不自在,但好在这时我妈从后屋出来了,见我头上包着纱布眼泪一下就下来了,然后拉着我去了后屋,问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我本想把昨晚的事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下。 爷爷的死,已经让我爸妈承受了太多的伤痛,此刻早已心力憔悴,若是此时我将昨晚的遭遇说出来,他们不但帮不了什么,反而还给他们徒添负担,想到这里我就说没什么,就是想去老槐树那看看,不曾想摔了一跤,磕了一下,不要紧的。 我妈显然不信,但我不说她也没办法,给我端了饭菜,然后就出去忙了。 我简单吃了点东西,随即就坐在炕上发呆,想着这几天的事,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厨房里有说话的声音。 里屋和厨房,只有一门之隔,虽然厨房的说话声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你干嘛,别闹。”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随着这声音落下,就听一个猥琐的声音传出:“嘿嘿,嫂子,这又没人,就给我摸一下,就一下,摸完我就走。” “哎呀,别往里面伸,这人多,被人看见就完了!” 两人在厨房里一阵喃喃低语,我心中疑惑,一把推开了门,然而,当我看到厨房里的一幕却傻眼了。 只见李二奎正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上衣已经被撩了起来,露出了白花花的胸部,而李二奎的另外一只手更是伸进了那女人的裤子里。 这一幕本没什么,若是两口子做这事,被我撞见了也就撞见了,顶多闹的有些尴尬,可是,这女人根本就不是李二奎的婆娘,而是李二奎的大哥,李大奎的媳妇! 我先是一愣,随即一脸的火气,今天是我爷爷入土为安的日子,这两人,竟然在我家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我怎么能不生气? “你们在干什么?”我怒声问。 他们两人显然也没料到后屋还有人,先是一阵慌乱,慌慌张张的整理衣服,而当他们听到我的话后,李二奎的嫂子刘红顿时就慌了,急忙说:“天麒,别那么大声,被人听见就完了。天麒,嫂子,嫂子求你,别往出说行不,要是被别人知道,我就没法做人了!” 我刚要说话,但李二奎却忽然一声冷笑,然后对刘红说:“怕他干啥,你还以为他是啥好东西那?” 不仅是我,连刘红都一愣,问他什么意思,李二奎闻言冷笑,道:“今天是聂老憨下葬的日子,这咱们都知道吧?但嫂子,你知不知道,这小子昨晚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刘红傻傻的问。 “呵,这小子,竟然去刘寡妇家过夜了,而且连自己爷爷出殡都没去,这样的人,还大学生呢,呸,你可别埋汰大学生这几个字了!”李二奎说完之后往我身前吐了口吐沫,而我闻言却火冒三丈,瞪着眼睛,牙都被我咬的‘咯咯’作响。 “哟,怎么着,在刘寡妇那玩了一夜,现在还有力气要和我打架呢?” “草泥马!”我被气的一声大叫,随即猛地冲了上去,但李二奎毕竟是庄稼人,别的能耐没有,一把子力气却是我比不上的,我刚刚冲上去,就被李二奎一把抓住,然后大骂了一声:“去你妈的!”一拳就打在了我的左眼上。 第九章、山村妇女多愚昧 这一拳打的我是两眼发黑,金星直冒,但我也没含糊,转头一看,正好看到锅里正烧着刷锅水呢,此刻已经冒泡,显然烧开了。 我也是上了头,想都没想,一把抓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劈头盖脸的就往李二奎身上淋去。 李二奎本以为我是个怂蛋,哪里想到我一出手就这么阴狠,这一下不仅没能躲开,反而全都被淋在了脸上,当即捂着脸一声惨叫,吓得一旁的刘红浑身直哆嗦。 我俩闹出的动静不小,前屋的人基本都听到了,我妈和一群女人呼啦啦的就冲了进来,看见气势汹汹的我和捂着脸惨叫的李二奎全都一愣,还是李二奎的老姨率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掀开了李二奎捂着脸的手,当看到李二奎的惨状之后,却忍不住‘妈呀’一声大叫。 李二奎的手一拿开,我立马就看到,他的脸上全都是大泡,有几个被他捂破了,还流着红黄相间的血水,看起来很恐怖。 “天麒,这是怎么回事?”我妈见我拿着水瓢就过来问我,我刚要说话,但刘红却抢着说:“是天麒正在舀水,我小叔子喝多了,不小心撞水瓢上了。” 我闻言将嘴边的话头咽了下去,在农村,最注重的就是名声,农村不比大城市,人口多,今天俩人发生了啥事,明天一拍屁股走了,谁认识谁啊,但我们村一共就百十多口子人,这刘红和李二奎的事若是传出去,不仅刘红以后没法做人,连带着刘红的男人李大奎,都挺不起腰杆来。 想到这里我就没吭声,众人也没再多问,而是七手八脚的把李二奎扶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李二奎忽然回头,一脸阴狠的看了我一眼,一双眼内,满是怨毒的神色。 李二奎走后,院子里的席也散了,我妈一边收拾,一边问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李二奎打起来了。 我也没瞒我妈,就点头说是,我妈闻言就叹气,说我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怎么还这么冲动,我本来就心情不好,心里压抑的不行,我妈再一唠叨,顿时就有些烦躁,便找了个借口,然后出了院门,往村南头的草场走去。 村南头是一片草场,蒿草齐腰高,小时候我经常在这里抓蝈蝈,但此刻已经十月天,蒿草都发蔫发黄了,就更别说有蝈蝈了。 我找了个土包坐下,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我左眼被李二奎打了一拳,之前也没在意,但此刻浑身松弛了下来,立马就感觉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发现好像已经肿了,不禁暗骂了一声。 我一连抽了几根烟,心情才稍有缓解,刚要起身离开,却忽然看到身边站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正是刚刚和李二奎干那偷鸡摸狗勾当的刘红。 “刘红嫂子?”我一脸的惊愕,就问她你在这干啥呢,吓我一跳。 刘红也不说话,只是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竟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拉着我蹲在了蒿草里。 我被刘红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推她,哪想到我这一伸手,竟一把推在了刘红的胸口处。 我愣了一下,随后紧忙把手缩了回来,一脸的窘迫,倒是刘红一脸的淡定,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说:“之前二奎说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被打成五眼青了,还想占老娘便宜!” 我闻言有些生气,就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拉的我好不? 刘红闻言没有争辩,只是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神秘兮兮的说:“天麒,今天的事,你可千万别给嫂子说出去,这要是被大奎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我闻言冷笑,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那李二奎整天游手好闲,连自己的嫂子都搞,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的人,到啥时候都是个祸害。 刘红闻言神情有些落寞,说她也是身不由己,这里面的事,说出来,不仅是她,恐怕连带着老李家和他们老刘家,都没法做人了。 我闻言撇了撇嘴,说有这么严重? 刘红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眼圈有些泛红,过了一会,竟然一把捂住脸哭了起来。 我这人最见不得女人哭,再者,若是被人看见,还以为我聂天麒欺负她了呢,就急忙安慰她,可刘红却一把推开了我,然后说:“你们槐树村,没一个好东西!” 我闻言一愣,心说这哪跟哪啊,刘红见我不说话,便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番,最后吞吞吐吐的说:“天麒,你上过学,见过世面,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你,你要是能帮我,就帮帮我,要是不能帮,就把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你看行不?” 我闻言点了点头,刘红见状理了理头发,然后说出了一件令我深深震惊且愤怒的事来。 这件事发生在三年前,刘红和李大奎结婚的那一晚。 老李家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穷,老两口省吃俭用一辈子,才给李大奎找了个媳妇,李大奎高兴,和一群朋友喝了大半夜的酒,最后喝得是烂醉如泥。 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但自家男人喝醉了,刘红也没办法,只能伺候李大奎睡下,但就在刘红刚刚将李大奎扶上床之际,李二奎却摸了进来,然后借着酒劲,当着李大奎的面就做出了那畜生不如的事来,当时刘红又是哭又是叫的,但李大奎睡的死猪一样,而李大奎的父母,也好像听不到一样,根本就没人管。 完事后,李二奎是走人了,但刘红哪里能干, 自己的第一次就被别人强了,还是在家里,想想就心里憋屈,而且农村人虽然质朴,但是自尊心还是很强的,当下就冲出了房间,想要寻短见。 说到这里刘红擦了擦眼泪,然后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但哪里想到,我哭天喊地时不见人影的公公和婆婆,这时候却冲了出来,俩人把我拽回了屋,说这件事就是个意外,没什么大不了的,并要我不用太在乎,也别声张,到时候若是传出去,不仅老李家没法做人,就连我们老刘家也要跟着蒙羞。我当时才21,虽然当时一心寻死,但过了那个冲动劲也就冷静了下来,最后只能忍气吞声的将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只希望以后二奎能别再骚扰我,然后踏踏实实的跟大奎过日子。但哪里想到,李二奎,以后不仅来骚扰我,还变本加厉,而李家公婆也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甚至,我甚至怀疑是李家公婆授意李二奎这么做的!” 刘红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而我却呆愣在原地,一脸的惊愕。 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村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只感觉心里窝了一团的火,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我去找老李家给你说理去!” “别,天麒别去!”刘红一把拉住了我,我见状不解,问:“为什么不能去?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被李二奎骚扰,给李大奎戴一辈子的绿帽子吗?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早晚都会被大奎发现,到那时候,大奎要是闹起来,这件事就更难收场了!” 刘红闻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知道,但,但事已至此,现在说还有什么用,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三年了,今天说出来,我也痛快了不少,嫂子也没奢望你能帮我什么,只希望你能将今天看到的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说出来,你要是能答应嫂子,那,那你让嫂子做什么都可以!” 刘红说道这里偷瞄了我一眼,见我发愣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说:“天麒,你人长的俊朗,要是,要是你喜欢嫂子,嫂子,嫂子愿意……愿意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我被刘红的愚昧气的浑身发抖,更对老李家的做法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报警把李二奎那个混蛋抓起来。但转念一想,刘红也是可怜人,如果我把这件事传出去,那以后,刘红恐怕就没法活了。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刘红太过愚昧,若是刘红能及时报警,将这件事讲明,那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而现在,刘红为了自己的名声,只能委曲求全,任凭李二奎和李家公婆摆布,而从始至终,这里面最大的受害者,便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李大奎。 我真的不敢想象,当李大奎知道,自家婆娘跟自己的亲弟弟搞到一起,还是自己亲爹亲妈授意的之后,会是怎样的光景。 走了几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刘红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幽怨的看着我。 我见状有些心软,忍不住说:“放心吧,这事,我不会说出去!” 刘红闻言破涕为笑,我摇了摇头,随即往家走去。 如果,这时候的我知道接下来李家要发生的事的话,那我肯定会选择报警,就算让老李家身败名裂,也要保全住刘红的性命! 可我毕竟不是先知,等到真出事的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第十章、午夜迎亲队 回到家之后,正好遇到一群来帮忙的女人拎着打包的剩菜从我家出来,这群女人聚在一起,就爱嚼舌头,东家常李家短的,但他们就好像有默契一样,见我回来了,立马就止住了话头,有几人甚至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正所谓人言可畏,我和刘寡妇本没有什么,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受伤,才被送到那去的,但人的劣根性便是如此,明知没什么,还喜欢拿这事开玩笑,到最后以讹传讹,弄的大家都开始怀疑这件事的真伪来了。 我叹了口气,随即进了院,一进院就看到我爸正蹲在墙角抽烟呢,见我回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皱眉说:“左眼怎么了,肿那么高?” 我揉了揉眼睛,就发现左眼肿的厉害,而且一碰火辣辣的疼,我爸过来给我看了看,然后就让我去刘寡妇家买点药。 我现在躲刘寡妇还躲不及,怎么可能还去买药,最后还是我妈跑去刘寡妇家给我买的消炎药和眼药水。 上了药后我出了屋,见我妈正在猪圈喂猪呢,便凑到了我爸身边,想要把昨晚的事和他说说,但还没等我说话呢,我爸却先开口了。 “你爷爷已经入土为安了,家里也没啥事了,一会你就收拾东西,坐明天早晨的车走,回北京,好好找工作!” 我闻言有些惊愕,爷爷这才刚刚下葬,我连纸都还没去坟头烧过,怎么能说走就走? 这未免也走的太急了,到时候肯定免不了被村里人背地里说闲话。而且就算要走,也得等到烧完头七再走啊。 可我爸却摇头,说:“天麒,这几天发生的事,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我不解的问。 我爸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抽烟,过了好一会才看着我说:“天麒,爸是个庄稼人,大字不识几个,但有些道理还是懂的。爸之前也跟你说过,所有未知的事物,都值得我们去敬畏,现在,村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以为,这些只是偶然,或者巧合吗?” 我闻言沉默,心里却在琢磨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如果说这些事都只是巧合,那是不是也太巧了一些。 先是我爷爷中邪了一样的去砍树,然后吊死在了老槐树上,后来又是刘傻子,几乎和我爷爷一样的方式被吊死,而后,我又中了邪,若不是那只大黑狗把我惊醒,恐怕我就要步我爷爷的后尘了。 “当初刘姥姥说过,那颗老槐树承载着你一生的气运与命数,若是老槐树被人动了手脚,不仅是你,就连我们老聂家也不好过,天麒,我怀疑,是有人在那颗老槐树上动了手脚,而那颗老槐树已经上百年了,就连我们村都是因此得名,所以我想,如果那颗老槐树被动了手脚,那么是不是我们村的风水,也连带着一起被破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受牵连的,可不仅仅是咱们老聂家那么简单了,恐怕……全村都要出事,而且,还是出大事!” 我虽不是个迷信的人,但这几天的经历,确实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莫非,真的如我爸所说,是我们村的风水被破了,所以才会出了这么多的怪事的吗?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后犹豫了一番,终于是将昨晚我经历的事说了出来,我爸听完后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豁然起身,直接就往外走。 “爸你干啥去?”我在后面喊,我爸却说:“这事可能关系着咱们村的气运,我必须得和王支书商量商量去,然后找人,去刘姥姥家看看!” 我爸说完就走,我也想跟着去,但我爸却说什么都不肯,且不让我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最后无奈,只能呆在了家里。 我爸这一去就是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直接就问什么情况,王支书怎么说的,我爸闻言看了我一眼,然后说:“王支书已经组织人了,晚上去刘姥姥家看看,不过我和王支书怀疑这搞鬼的人,可能就是咱们村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准备后半夜再过去,如果真如我们料想的那样的话,王支书会报警。天麒,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明天就走,然后去城里安心工作吧!” 我爸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好奇,暗想,你不是不让我参与嘛,到了晚上,我偷偷的跟过去,非得看看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搞鬼,害的我倒霉不说,还害了我爷爷。 我暗暗下定决心,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回屋躺下了。 农村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所以睡觉普遍都早,七点多天才将黑,家家户户的就都躺下了,但我在帝都生活了那么多年,生活习惯早已养成,七八点钟就让我睡觉,那简直就是折磨我。而且我左眼越来越疼,照镜子看了看,就发现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缝了。 我又上了点药,一直折腾到九点多,才有些困意上涌,不知不觉间,便慢慢睡着了。 我这人睡觉特别轻,一有点声音就容易醒,就在我介于半睡半醒之间的时候,忽然就听村里传出一阵阵的狗叫声,那声音很急促,而且是连成片的响,给我吓得浑身一激灵,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心说我怎么睡了这么久?而且都这个点了,莫非是我爸他们已经行动了? 想到这里我便捏手捏脚的下了床,打开门听了听,果然没听到我爸的呼噜声。 看来我爸他们已经过去了,那狗叫声,估计就是被我爸他们惊得。 想到这里我急急忙忙的出了屋,然后一路小跑往刘姥姥跑去。 今晚的天气阴沉沉的,月亮几乎被乌云遮住了大半,投射下来的月亮也是灰蒙蒙的,再加上又下了雾,让整片村子看起来一片朦胧,很是阴森。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即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然而,就在我刚刚走到村头,准备顺着小路往村北头走的时候,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一阵很古怪的音乐声。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音乐声? 我愣在原地,瞪着眼睛左右乱看,而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那音乐声越来越清晰,这一次我听的真切,那声音,竟然是唢呐声,而且,似乎是从村南头传出来的。 我豁然转头,向南边看去,只是当我看清远处的景象之后,我的一颗心险些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只见,在村南头的草场处,正有一队人抬着一口大红色的轿子往我们村走来,而在轿子两旁还跟着一队吹唢呐的人,那阵仗,就好像古代娶亲一样。 我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直哆嗦,后退了几步,随即就见我身后不远处有个茅厕,我也顾不上臭不臭了,直接就躲了进去。 躲进茅厕后,我探着脑袋往外看,就发现那队人竟然抬着那口大红轿子径直往老槐树处走来,且随着他们距离我越来越近,我赫然发现,这一队人,竟全都脚尖沾地,走路轻飘飘的,且他们队伍中有男有女,全都穿着古代的衣服,走起路来身上的衣服在空中飘来荡去的,很是恐怖。 我已经被吓得冷汗淋漓,恨不得现在就逃离这里,然而他们已经距离这里越来越近了,若是我现在冲出去,肯定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怖,随后硬着头皮向那群人看去。 他们并没有接近老槐树,而是在距离老槐树几米处停了下来,轿子停下来后,唢呐也不吹了,就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走到轿子前,恭恭敬敬的说:“小姐,我们到了,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第十一章、观音洞 随着小丫鬟的话音落下,就听轿子内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用了,这颗老槐树的精华已经被里面住着的那位吸的差不多了,且再加上被动了手脚,更加速了精华的流失,现在不仅不能给槐树村带来福泽,反而还会让槐树村遭难,无需挂碍,我们走吧,若是误了时辰,沉香公子该怪罪了。” 这女人的声音很好听,甜而不腻,且极其空灵,宛若仙音一般,让我听后忍不住心中好奇,能发出这么好听声音的女孩,会长什么样呢? 而且,她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午夜,抬着一口大红轿子来我们村?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这群人还穿着古代的衣服? 那女子口中所说的沉香公子又是谁?这名字古怪,我怎么没听说过? 还有,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肯定的说老槐树被人动了手脚,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正疑惑呢,忽然就见那群人再次抬起了轿子,然后脚尖点地,伴随着唢呐声,轻飘飘的往村里走去。 她们要去哪? 这群人太古怪了,这大半夜的,还吹着唢呐,就好像迎亲队伍一样,最主要的是,这唢呐的噪音这么大,怎么我们村里就没人听到? 我犹豫了一番,最后咬了咬牙,心说跟上去看看再说。 想到这里我便探头探脑的出了茅厕,随即远远的吊在后面,跟着她们往村里走去。 这群人一路走一路吹,闹出的动静不小,惊的村里的狗狂叫不止,但说来也怪,这群狗只感远远的叫唤几声,当轿子接近它们之后,便全都夹着尾巴,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转头就跑。 大约几分钟后,那群人终于停了下来,我见状急忙躲在了一颗树后,随后偷偷的向她们看去。 只是,当我看清她们停着的地方之后立马就皱了皱眉头。 他们停在老李家干什么? 正疑惑呢,忽然就听唢呐声大噪,而随着唢呐声响起,那丫鬟模样的小姑娘,竟从怀里抓出了一把大红纸,手腕一甩,大红纸立马漫天翻飞。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阵仗,似乎……和古代娶亲一模一样啊。 难道,她们是来娶亲的? 只是,谁家会大半夜的娶亲啊?而且还是这么古老的仪式?再者,老李家只有李大奎和李二奎两个儿子,又没有姑娘,她们是来娶谁的? 别特么告诉我,是来娶李大奎他妈,老李太太的,那老李太太都快七十了,这不闹呢吗?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就见老李家的大门被推开了,随后,走出来一个令我万万没想到的人。 这个人,竟然是李大奎的婆娘,刘红! 我虽然离的有点远,但我依然看清,刘红竟然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而在其胸口处,竟然还戴着一个大红花,就好像古时候的新娘子一样。 我的天,我的眼珠子险些被这一幕给惊出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刘红,要改嫁了? 可是不对啊,刘红的男人又没病又没死的,她怎么会改嫁?就算是改嫁,人老李家也不干啊。 莫非,是刘红忍受不住老李家的折磨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她之所以选择在午夜之后,就是因为怕老李家发现? 这时,就见刘红已经走到了轿子前,但看刘红的模样似乎有些不情愿,站在轿子前迟迟不动,且还不时的回头看自家院子,隐约间,我似乎还看到她的脸上挂着两条泪痕。 “刘姑娘,是沉香公子让我们来接你的,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就要误了良辰了!”好听的声音再次自轿子内响起,只是刘红却没有动,而是捂着脸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喃喃说:“是我对不起大奎,希望大奎不要做出傻事来!” “刘姑娘,你人事已了,今后无需挂念,只要你跟了沉香公子,从此以后锦罗绸缎,富贵百年,还想这些事做什么。”随着这声音落下,就见那小丫鬟走到了刘红身前,强拉硬拽的,终于是将刘红推进了轿子里,而当刘红进入轿子之后,那小丫鬟立马大喊了一声:“起轿!” 声音落下后,那几个壮汉便抬起了轿子,随即脚尖点地,顺着原路返回。 我急忙缩回了脑袋,后背死死的顶在树干上,过了一会,那队人便出了村,看其方向,似乎是往村南头去了。 只是,村南头只有一片草场,别的什么都没有啊,她们这是要去哪? 而且,看刘红的模样,似乎并不是情愿的,卧槽,莫非这群人是人贩子? 想到这里我就要打电话,我这电话还是李萌送我的,是水果6,这电话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信号不咋好,自打回老家之后信号就断断续续的,而此刻我拿出来一看,就发现根本没信号。 我咬了咬牙,最后把心一横,急急忙忙的就追了上去。 迎亲队出了村之后,便进入了草场,她们的速度很快,起初我还小心翼翼的,但最后被落得实在有点远,也就顾不上那些了,一头扎进了草场里,然后扑腾着快速狂奔。 出生在农村的人应该都知道,草丛里非常难走,全是露水,没一会就能把衣服全打湿,而且杂草还绊人,跑了没一会我就摔了好几个大跟头了。 不过我这一通狂追,倒也没被落下多远,出了草场之后,就见那迎亲的队伍走进了一片林子里。 今晚的雾气很重,此刻,那林子被浓雾笼罩,当迎亲队走进去之后,几乎立马就消失不见了,我心里着急,也没多想,直接就冲了进去。 只是奇怪,当我进入林子之后,就发现这林子内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拿队人的半分影子? 难道是她们绕到别处了? 我在林子里徘徊了许久,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就看到,在前方不远处,竟然有光传出,隐约间,我似乎还听到了唢呐声。 我几乎来不及多想便跑了过去,只是,当我距离那光亮越来越近之后便愣住了。 只见,在身前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山洞,而那光亮,就是从山洞里传出的。 此时此刻,山洞内人声鼎沸,好多人在里面走来走去的,但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穿着古代的衣服,而在山洞上方还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观音洞’三个字。 这里是哪? 观音洞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时,我忽然看到有人搀扶着刘红正往观音洞里面走,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她一声,但那些人根本就不搭理我,连刘红似乎都听不到我的声音,我见状心里着急,就要去抓,然而我才刚刚迈步,忽然就感觉脚下一绊,一个狗吃屎便趴在了地上。 草!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随即就要起身,只是,就在我抬起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之际,身子忽然就是一僵。 因为有一张脸,几乎就贴在我的脸上,瞪大着眼睛,与我对视着。 我眼睛瞪的老大,脸上写满了惊恐,过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大叫,连蹬带踹的往后爬了几步,随即就看到,这个人,竟然也学我一样趴在地上,只不过他太古怪了,尤其是那眼神,很是呆滞,在我被吓得大叫了一声之后,他竟然还咧嘴,冲着我诡异一笑,随后宛若一只大蜥蜴一般,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爬进了草丛里。 我被惊得冷汗淋漓,只感觉一颗心都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十二章、一吻定终身 我跌坐在地,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了,身体更是颤抖的不停。 太诡异了,这里到底是哪,还有刚才的那个人,又是谁? 他为什么要趴在地上,犹如蜥蜴一般爬行? 难道,他不是人? 我打了个激灵,转头看了一眼观音洞,随后只感觉一股毛毛的,冷冷的气息立马从心底升腾而起。 莫非,是我误入了亡者的世界,这里,根本就不是活人来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想这里太恐怖了,还是先回去再说,到时候和村里人一起过来再一探究竟。 我仓惶起身,转身就要走,只是,就在我刚刚迈步之际,忽然就听身后有个声音说:“这位公子,今天是我观音洞大喜的日子,既然来了,哪有不喝杯喜酒就走的道理。” 这声音响起的突然,吓了我一跳,转头一看,却是之前的那个小丫鬟正站在我的身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一脸的惊骇,这小姑娘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要知道这里可是树林,地上满是落叶,踩在上面肯定是要发出声音的,而这小姑娘却宛若鬼魅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怎能不惊? 小丫鬟见我这样却是‘扑哧’一笑,白了我一眼,说:“看你那怂样,你那么害怕,怎么还敢跟着我们的队伍过来这里?” 我闻言一脸的窘迫,感情我跟踪人家,早就被发现了,只是奇怪,既然发现了我,为什么却不点破我,而是让我跟来这里,现在又邀请我进去喝酒呢? 容不得我多想,那小丫鬟便上来一把拉住了我的衣服,说:“走吧公子,我们观音洞办喜事,可是一大盛事呢,到时候这附近方圆百里的大人物都会前来观礼,一般人,还都进不来呢,不过我家小姐说了,公子与她有缘,所以才想留公子进去小坐呢。” 她拉着我一路往观音洞走,但我哪里会肯,当下用力挣脱,想要摆脱这小丫鬟的束缚,但哪里想到这小姑娘力气出奇的大,我这一下,竟没能挣脱她那双素净的小手。 这小姑娘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体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而就在我心里震惊之际,忽然就听那小丫鬟说:“公子,你看我一眼。”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向她看去,只是,当我看清她的双眼之后,就见一道精光忽然闪耀而出,而我几乎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一僵,下一刻,我便宛若中了邪一般,身体再也不受我自己的控制,犹如木偶一般,一步一晃的向观音洞走去。 这一刻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因为此时的我还有自己的意识,但身体却不听使唤,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惊悚,也更加让我确定,这群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或许真的是鬼也说不定。 想要这里我便更加恐怖了,几乎都要被吓尿,但这时的我有腿不能跑,有口不能言,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此刻观音洞内放了不少的方桌,已经做了不少的人,而在最前方,还摆着一个大台子,就好像戏台一样,而在最前排,最上首的位置上,还摆放着一个华贵的座椅,那座椅很大,上面铺着白色的毛毯,看样子应该是给这里的主人准备的。 我晃晃悠悠的进了观音洞,随后坐在了最后面的一个位置上,而在我进入观音洞之后,那些早已坐下的人竟全都回过头来看我。 这些人很古怪,眼神全是呆滞无比,有的人的眼睛,甚至还在眼圈里转悠个不停,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那小丫鬟走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轻声说:“公子,你先小坐一会,一会沉香公子和新娘子就要出来了,我家老佛爷也要过来看戏,我家小姐也说了,等一会,会来陪你说话!” 这小丫鬟说完之后就走了,而我却在心里大声的呼喊,回来,放我出去,可我喊不出口,更没人会听到。 最后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说妈的,反正来都来的,既来之则安之,而且我和刘红认识,我估计,她不会害我的吧? 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没底,因为这里的人,都太他妈吓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如坐针毡,即将忍受不住的时候,忽然就听有唢呐声和二胡声响起,随即,就见一群化了妆的人走上了戏台,在上面又是唱又是跳的。 我对京剧没什么研究,但那老生的装扮却一眼被我认了出来,他演的,似乎是钟馗。 而与他演对手戏的,似乎是一个小鬼,只见这两人在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唱的好不快活,但下面的那些人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瞪着双眼,盯着钟馗看。 那小鬼的扮相很恐怖,身上满是鲜血,一双眼只有眼白,看一眼,就给我吓得心底寒气直冒,但下面看戏的这些人却不怕这小鬼,反而是对那钟馗很是恐惧,当最后钟馗将手中的木剑刺进小鬼的体内之后,台下的人顿时就炸了锅,有的甚至还被吓得‘啊啊’的怪叫。 “叫什么叫,今天是我观音洞沉香公子大喜的日子,若是再叫,就全都给我滚出去!”说话的却是那个小丫鬟,而当小丫鬟的声音落下之后,那群人果然就老实了,随后就见一个老妪被人搀扶了出来。 我的目光几乎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不是被那老妪吸引,而是被搀扶老妪的人吸引了。 那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纯白似雪的旗袍,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一双手臂宛若莲藕一般,肌肤吹弹可破,她的五官更是精致到了极点,这样的女人,说实话连电视上的那些一线明星都比不上,就算是整容之后,都和这个女人没法比。 且最主要的是,她竟然有着一头如瀑般的红发,那红似火,更加为其添加了一丝魅惑之感。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里却想,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吗? 就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美的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扶着那老妪一路走到了最前排的华贵座椅前,当老妪坐下后,台上的戏再次开唱,而那穿着旗袍的女人,却慢慢回身看了我一眼,见我看着她发愣,便抿嘴一笑,随即,在我惊愕的注视下,竟款款向我走来。 我的天,那一刻,我的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种紧张感,就连我和李萌第一次亲嘴的时候,都没有过。 我甚至感觉到,我似乎都要窒息了,没错,被她美到窒息! 她人未至,香风先到,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深深地嗅了一口,但这窘态却被那小丫鬟看到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呸,这样的人,怎么会与我家小姐有缘,我家小姐可是千年才修得……” 她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女人打断了:“婉儿,小心说话!”那小丫鬟‘哼’了一声,然后转身不再看我,倒是那女人对着我笑了笑,说:“婉儿年纪小不懂事,让公子见笑了!” 她说罢便坐在了我的身边,因为我身体不能动弹,所以无法转过头,但是我的眼角余光却能看到她,就见她坐下后,竟单手拄着下巴,神情专注的盯着我看,就好像我脸上长花了一样,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而下一刻,我忽然就看到,她竟然慢慢的将脸探到了我的身前,在我耳边轻轻说:“公子,你觉得,我美吗?” 如兰般的香气喷打在我的耳朵上,闹的我浑身发痒,忍不住夹紧了裤裆,拼了命的点头。 她见状轻轻一笑,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竟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这一吻之后,公子就是小女子的了呢!”她掩嘴娇笑,而我听后却忍不住浑身一颤。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十三章、山野精怪入梦来 这女人的动作太过突然,且我无法动弹,根本就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诱人的双唇,轻轻的印在了我的额头上。 而后,就见她眨着眼睛,看着我浅笑说:“这一吻之后,公子的人,可就是小女子的了呢!” 她说完之后便掩嘴娇笑,而那小丫鬟却是被气的七窍生烟,不时的用眼睛狠狠的剜我,最主要的是,随着这女人的话音落下,场间所有人几乎都转过了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而我,却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愕的怔在原地。 这女人要干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见面就亲我,这也太随便了吧?而且,她最后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从此以后,我就是她的人了? 莫非,她看上我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和这么漂亮的女人发生点什么,似乎也不错,嘿嘿! 就在我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忽然就听一声怪叫传出,我抬头看去,就见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只猴子,此刻正上跳下窜,到处抢东西吃。 这猴子个头不大,动作却极其灵活,古怪的是,她的背上,还坐着一个小人儿。 那小人儿很奇怪,脑袋上戴着大大的帽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蘑菇一样,不对,如果比喻的更形象的一点,那应该说是很像灵芝! “哪里来的泼猴,把它轰出去!”那个小丫鬟对着猴子大叫,但那猴子不仅不怕她,反而还扔过来一枚松子,‘当’的一下打在了那小丫鬟的额头上。 见松子打中,那猴子一下窜到了房顶,而后竟捂着肚子大笑,最后转过身子,撅起屁股,用爪子‘啪啪啪’的拍自己的屁股,那样子,既滑稽又好笑。 我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猴子逗笑了,就连心底的恐惧也都减少了几分,但好景不长,就在那猴子还在嘲笑众人时,忽然就见一个男人豁然站起,一声怪叫,而后他的舌头宛若麻绳一般,瞬间自嘴巴内射出,向猴子卷去。 我的天,我看的是头皮发麻,眼角直颤,这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舌头,怎么会这么长?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吊死鬼? 猩红色的舌头带着一阵腥风瞬间就袭到了猴子身前,但那猴子竟然不躲不闪,而是伸出爪子一捞,一把就将那舌头抓住,随后用力一扯,就听‘撕’的一声,那足足有几米长的舌头,竟然被这猴子给扯断了。 舌头被扯断后,那舌头的主人竟发出了‘嗷’的一声吼叫,那声音极其尖锐,不似人声,很是刺耳,而那猴子似乎有些嫌弃手中的舌头,‘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转头带着那小人儿掉头就走。 其余人想要去拦,但这时那老妪却忽然拦住了众人,随后用嘶哑的声音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猴子,应该是传说中的通臂魔猿,而它身上带着的小东西,应该就是肉灵芝没错了。传说,这两个小东西是天地英雄张一凡的灵宠,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去招惹它?” 这老妪在这群人中有着非凡的地位,此刻一说话,其余人立马就不动了,随后就见那老妪转头看了一眼那断了舌头,正捂着嘴巴嚎叫的男人道:“没用的东西,没了舌头,我还养着你有何用!” 言罢,手中的拐杖忽然抬起,对着那男人猛地一打,就听‘咚’的一声,那男人的脑袋立马就被打的四分五裂,红白相间的脑浆,迸溅了老远。 男人‘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但这还不算恐怖,最恐怖的是,当这个男人倒地之后,身子竟一阵扭曲,最后,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男人竟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蜥蜴! 我的妈呀,这个人,难道是蜥蜴成精了? 这一刻,我心里惊恐万分,冷汗几乎将我全身都打湿了,身边的女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惊恐,轻轻一笑,然后道:“公子不要怕,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动你。” 我心说别忽悠我了,这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估摸着,这女人不是女鬼,就是别的什么东西修炼成精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山野精怪,想想我这二十三年,简直就是白活了。 大蜥蜴的尸体被人拖了出去,然后众人继续看戏,而这时,就见身边的女人忽然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珠子,那珠子呈火红色,十分圆润,离的老远,我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公子,你且张开嘴巴!”女人的话好似魔音一般,我听到之后竟真的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嘴,然而,就在她即将把那颗珠子送到我嘴里之际,忽然有一双手从我身后探出,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 “什么人!”小丫鬟立马起身,对着身后呵斥,而随着小丫鬟的声音落下,就听一个猥琐的笑声响起:“嘿嘿,没想到啊,传说中的观音洞,竟然被我在这撞见了,不过这观音洞里的狐狸精,长的可真是美若天仙啊,看的小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哼,敢擅闯我观音洞,不自量力!”女人一声冷哼,随即手腕一缩,瞬间摆脱了抓着她的手掌,而后整个人宛若惊鸿一般,轻轻一转,便后退出了好几米远。 这里闹出的动静不小,除了那老妪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而这时,我也终于看清来人的模样。 他看上去差不多30来岁,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脸上满是猥琐的笑意,此刻正背负着双手站在我的身侧,见我看他,还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说:“小兄弟,你艳福不浅啊,竟然被这么美的狐狸精给看上了,不过,你天生阴体,且生有阴阳眼,天生魂力便极强,这样的你,对于精怪来说,也确实是一颗大补药,怪不得这狐狸精都想和你发生关系!嘿嘿……” 若是往常,我看到这人猥琐的模样肯定会极厌恶,但此刻这人突然出现,就宛若神兵天降一般,对于我来说可是唯一的一颗救命稻草,哪里会烦他,我简直都要爱死他了。 可惜我口不能言,只能一个劲地对他使眼色,这货这才反应过来,一拍额头,说:“哦,你被下了控身术,抱歉抱歉!”他说罢一拍我的额头,而随着他的手掌拍下,我立马打了一个激灵,随后便感觉浑身一松,竟真的能动了。 “大哥救我!”我大叫了一声,然后一下就躲在了他的身后,而这时,就听那小丫鬟对着我呸了一声,道:“看你那德行,这样的人,亏得我家小姐还对你那么好!” 我心说好个屁啊,妈的,可别他妈忽悠老子了,我估摸着,这道士大哥要是再晚来一会,这女人就要把我给吃了。 我没说话,只是躲在这道士的身后探头探脑的看,此刻,我和道士两个人已经被围住了,这些人刚才还算正常,但此刻全都凶相毕露,我甚至看到几个人发生了变故,浑身生出了毛发,那样子,就好像电影里演的金刚一样,很是恐怖。 这道士起初脸上还挂着猥琐的笑意,但此刻却也凝重了起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在这里也是个累赘,我先送你回去!” 他说罢猛地一拍我的额头,随后口中大喝了一声:“归位!”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我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自身后传出,随后,我整个人宛若坠入了漩涡一般,被一阵拉扯,而我眼前的景物也变幻的模糊不清,下一刻,我‘啊’的一声大叫,随后整个人豁然坐起。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转头一看,就发现此刻的我,竟坐在自家的炕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睡着了,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 但这梦,是不是也太逼真了一些? 就在我坐在炕上愣神的时候,忽然就听外面有人大喊了一声:“哎呀不好啦,刘红上吊啦!” 我闻言心头一颤,刘红,竟然上吊了? 第十四章、三死二伤 刘红竟然上吊了? 她怎么会上吊,难道,是她和李二奎的事被李大奎发现了,然后才选择了寻死?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刚刚做的那个梦,那个梦太古怪了,在梦里,刘红竟然穿着一身大红衣服,坐上了轿子,而且还要和什么沉香公子成亲。 我和刘红根本就没什么交集,怎么会突然梦到她,而且,那个梦如此逼真,我到现在,甚至还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我真实经历的。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随后起身出了院子,往老李家赶去。 此刻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了,但老李家的院子里却围了一圈的人,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人群中有男人的哭声隐隐传出,待我挤进人群里才看到,是李大奎正抱着刘红在哭。 然而,当我看到刘红的那一刻,整个人却瞬间如遭雷击。 只见,刘红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胸口还戴着一颗红花,这装扮,几乎和梦里的她一模一样。 这装扮若是往常,那肯定是很喜庆的,可是此刻刘红却面目淤青,眼睛高高的凸起,舌头伸出来老长,看起来既狰狞又恐怖,哪里还有半分喜庆的模样,反倒增添了一丝阴森恐怖之感。 在看到刘红的死状之后,别说是我了,就连围观的一群大老爷们都被吓得心底寒气直冒,随后就听有人小声议论说:“这刘红,真是不要脸,竟然跟自己的小叔子偷偷搞到了一起,前几天我婆娘和我说这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有一次我和李二奎喝酒,那小子喝多了说秃噜嘴,说他和刘红搞在一起的事儿,连他爹妈都知道,唉你说说,这事,多做损儿,这以后可让大奎咋做人,老李家的名声可是要一臭到底了!”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声音很轻,但周围还是有很多人听到了,而我闻言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本以为这事只有我知道,却没想到,村里早已有人知道了。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正所谓纸包不住火,这俩人偷偷摸摸的做那事,不可能在家,出去的时候难免被人撞见,不过这些人都闭口没说,而是到刘红上吊自杀了之后才说出来,也算是留了情分了。 李二奎没在,也不知道是躲出去了,还是被烫伤去镇上看病没回来,但李二奎的父母却都在,这两人阴沉着脸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场间只有大奎悲悸的哭声在传出着,那声音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绝望,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唉,看来大奎也是个痴心人,却没料到,自己一心守护的女人,竟和自己的弟弟搞在了一起,而且还可能是自家爹妈指使的,换做谁,此刻都会绝望。 大奎把嗓子都哭哑了,但依然抱着刘红死死的不松手,最后还是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两人分开,然后大伙帮忙张罗着丧事。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忽然问了一句:“唉,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王支书咋没来呢?”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瞬间心头一颤,我爸和我说过,今天晚上要和王支书带人一起去刘姥姥家看看,刚才我出来的急也没注意我爸在没在家,但此刻我爸和王支书都没来,莫非,他们已经去了刘姥姥家? 可这都将近两点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听‘轰隆’一声响自村北头传出,那声音沉闷,好像是什么东西塌了一样。 听到这声音之后我顿时心头一颤,来不及多想,闷头就往刘姥姥家跑去。 “唉二狗,你跑什么?”有人在后面喊我,我急忙大喊:“我爸和王支书去刘姥姥家了,刚才那声音好像是刘姥姥家传出来的。” “啥?去刘姥姥家?”那人一愣,大声问:“刘姥姥都死了小半年了,他们去那干啥?” 我没有回话,而是快步往村北头跑去,其余人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见我这么急,知道恐怕是出啥事了,二话没说,也跟着我往刘姥姥跑。 我们几人跑的飞快,只用十多分钟就横穿了整座村子,来到了村北头,只是,当我们来到刘姥姥家,看清眼前景象之后却都傻眼了。 这里哪里还有刘姥姥家的房子,有的,只是一地的残砖瓦砾和一片废墟。 房子,竟然塌了! 我呆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而这时,忽然就听一声呻吟声传出,我转头一看,就见废墟中,似乎正有一个人挣扎着往出爬。 “那有人!”有人大叫了一声,随即快步冲了过去,随后就听那人大喊了一声:“王支书?” 我闻言心头一颤,快步冲了上去,就见王支书的双腿都被埋在了废墟里,只有上半身还露在外面,见到我之后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一脸痛苦的说:“快,快救人,你爸,还有,还有三个村里的,都被埋在下面了!” 什么,我爸被埋在下面了! 听到王支书的话后我当时就疯了,猛地起身,瞪大着眼睛四处扫视,但这里黑乎乎的,哪里有我爸的影子? 我是心急如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下就要用手去挖房屋的废墟,跟我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却拦住了我,随后就听隔壁赵叔说:“二狗你这样挖不是办法,我们先把王支书弄出来,然后回村叫人,一起来救人。” 我闻言也冷静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几人合力先将王支书从废墟内拽了出来,拽出来后,就发现王支书的两条腿就好似两根面条一样,软趴趴的耸拉着,显然是骨折了。 “先找车把王支书送去镇里,然后叫人来救人!”赵叔说完之后便背起了王支书,随即快步往村里跑去,其余人也全都往回跑,各自回去叫人,唯独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废墟怔怔出神。 这到底是怎么了,短短几天的时候,先是我爷爷去世,然后是刘傻子,之后是刘红,现在,我爸和好几个村里的老爷们又生死未卜,这一连串的死亡事件,发生的是不是也太诡异了一些。 要知道,我们村可只有几十户人家,一百多口子人,这死亡率,是不是也太高了,如果按这样死下去,那用不了多久,我们村就要死绝了啊!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 那个坐在轿子内的女人曾说过,老槐树的精华已经被里面住着的那位吸的差不多了,而且还被动了手脚,加速了老槐树精华的流逝,如今,已经不能给我们村带来福泽了,甚至,可能还会让我们村遭祸。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这所有的一切起因,皆因为那颗老槐树? 但刘姥姥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那个打晕我的人,又是谁,那个人和这一系列事件,又有什么联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就听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我转头看去,就见村里的老少爷们全都拿着铁锹铁铲赶来了,到这二话不说,直接就闷头开挖。 因为担心伤到下面的人,所以众人挖的是小心翼翼,一直挖到了凌晨四点多,终于有人大叫了一声:“挖到了挖到了。” 我闻言一把扔下铁锹冲了过来,就见这人竟然挖出了一条缝隙,而顺着缝隙,正好可以看到里面。 这里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而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竟然躺着好几个人。 “二狗别他妈看了,躲开!”我被一把推开,随即大家便七手八脚的就往出拽人,而当那人被拽出来后,众人心里全都‘咯噔’颤了一下。 这人的胸腔被砸的凹陷了进去,嘴巴里全是血,已经断气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尸体沉默,这时还是赵叔骂了一声:“都别他妈愣着,快,里面还有人!”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往出拽,可是,当第二个,第三个被拽出来之后,众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青,就连赵叔都不说话了。 一共拽出来三个人,全都死了! 救援队伍里不乏死者的亲属,有几人当场就憋不住哭了起来,其余人也是一脸铁青,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而我几乎已经绝望,王支书说过,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现在除去王支书,其余三个人都找到了,唯独剩下我爸不见踪影。 我爸去哪了? 就算是死,那也要见到尸体才对,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算怎么回事? 就在我心里绝望,整个人即将崩溃之际,忽然就听一个人大叫了一声:“快看,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个人!” 这人说完之后将半边身子都钻进了缝隙里,随后用力一拽,立马就拉出来一个人。 这满脸鲜血的人正是我爸。 只是,当我看到我爸的惨状之后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的茫然,连哭都忘了。 “草,二狗你跪个JB毛,人还活着,快,送镇医院!” 我闻言一怔,随即定睛一看,就见我爸虽然浑身是血,但胸口却还在微弱的起伏着。 我瞬间重燃希望,一把背起了我爸就往村里跑去。 第十五章、救命钱 我背着我爸一路狂奔到了刘寡妇家,随后给镇医院急救车打了电话,但我们这距离镇里少说也得三个来小时的车程,若是等急救车来,人流血都流死了。 最后还是赵叔回家把农用车开了出来,再让刘寡妇帮着我爸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后抬上车,一路颠簸往镇里赶去。 农用车太过颠簸,赵叔也不敢快开,生怕造成二次伤害,就这样一路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是和急救车碰了头,把我爸背上了急救车之后,便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爸哭,最后把急救医生都哭烦了,把我训了一顿,我这才止住了眼泪,然后紧紧的握着我爸的手,生怕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就这么突然的离我而去。 急救车一路飞驰,一个小时后终于是赶到了镇医院,将我爸送进急救室之后,我整个人宛若虚脱了一般,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双眼呆滞,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先是身体一向硬朗的爷爷去世,随后又是我爸受伤,难道,这些,都是因为那颗老槐树吗? 我爸和我说过,如果老槐树被人动了手脚,那不仅仅要影响我一生的气运,恐怕连我们老聂家都要受到灾祸,严重点,可能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难道,真的要按我爸所说的发展了吗? 家破人亡? 我将脑袋深深的埋进了双腿间,眼泪犹如泉涌,不一会就将我的衣服打湿,如果不是我认了那颗老槐树当干妈,是不是家里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 爷爷就不会死,我爸,也不会受伤了? 我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而就在我独自一人坐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慌张无助的时候,忽然就听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我抬头一看,就见竟然是我妈慌慌张张的赶来了。 我知道,我是如今家里唯一的男人,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可以哭,但在我妈面前,我必须坚强。 我擦了擦眼泪,随后起身,我妈看到我之后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慌张的问我:“天麒,你爸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医生说做个小手术就好了,没大碍的。 我妈闻言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就说:“你爸怎么会和王支书他们去刘姥姥家?大半夜的,他们去那干什么,这下可好,三死二伤,现在警察都去咱们村了!” 我闻言没有说话,我妈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母子二人就沉默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时间分分秒秒而过,这一刻的我,只感觉每一秒对于我来说都度日如年,随着时间越过越久,我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我妈明显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一个劲地问我爸到底伤的什么样,我只是摇头不说话,我妈见状便开始小声的哭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我和我妈急忙围了上去,问我爸的情况,那医生却摇了摇头,说:“伤者的情况很不乐观,全身六处骨折,脑部还有淤血,最主要的是那淤血压迫了神经,如果不尽早做开颅手术的话,严重点,这人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我闻言脑袋‘轰’的一下,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永远都醒不过来,那不就成植物人了? 我妈一把抓住医生的手,求医生无论如何都要救我爸,医生点了点头,说:“这开颅手术,我们还是很有信心的,一会我会联系市里的专家,然后开会研究一下,这之前,你们先把钱准备好吧。” “大概需要多少钱?”我问。 “最保守的估计,也得……十万吧!”医生说完之后就走了,而我和我妈闻言却傻眼了。 十万? 这么多年,家里为了供我上学,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再加上爷爷去世,办丧事又花了一些,如今家里早已没有积蓄了,而此刻这救命的十万块,对于我家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将我爸安置好之后,我便坐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中的我爸发呆。 而我妈却一个劲地哭个不停,见我发愣,就说:“天麒,要是不然,我们就放弃吧!” 我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转头木讷的看了我妈一眼。 我看到,在说出这话之后,我妈的眼里也有浓浓的不舍与愧疚,是啊,她俩感情一直都很好,我妈对于我爸的爱,要远远多于我,我甚至都能感受的到,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是有多么的痛苦。 “天麒,你马上就要工作了,用钱的地方太多,而且家里也拿不出这十万块钱,这都是命,如果命中注定你爸该有这一劫,那我们,我们就……” “不行!”我豁然起身,看了我爸一眼,随即咬牙说:“妈你照顾好我爸,钱的事,不用你管!” 我说完之后便出了医院,打了辆车,直接回了村。 这救命钱,就算我去卖肾,也绝对要凑齐。 回村之后,我挨家挨户的去借钱,但村里富裕的人不多,好在村里人质朴,而且平常感情处的都极好,每家每户,或多或少的,都借给了我一些。 但最后,我一共在村里借了四万三千七百块,临走的时候,我在村口,给所有的村民跪下,‘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还是赵叔给我扶了起来,说:“二狗不要这样,等你以后出息了,别忘了咱们村里的穷人就行了!” “不会忘!”我擦干了眼泪,然后坐车离开,回到镇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一进病房就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其中有个二十多岁,长的挺漂亮的女警,正在那问我妈什么,可我妈毕竟是农村妇女,一见到警察整个人就慌了,再者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那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时那些警察见我回来立马就过来问我是不是聂天麒,我点头说是,那女警便过来和我握了握手,说:“我是镇派出所的王倩,来这里想了解一些情况,你能和我说说你爸他们晚上去刘姥姥家到底去干嘛的吗?” 我闻言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爸没和我说过,王倩闻言和一个中年男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就见那中年男人笑了笑,说:“小聂,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也有王倩的,如果以后你想起了什么,一定要和我们联系!” “嗯。”我接过了名片,这几名警察见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警察走后,我将手中的皮包打开,将我从村里借来的钱倒在了床上,我妈一看立马就问我,这钱从哪来的? 我说在村里借的,妈你别管了,我妈闻言却流出了眼泪,然后说:“天麒,这份恩情,你可一定要记得!” “嗯,不会忘得!”我点了点头,然后和我妈仔细数了一遍钱,这里一共是四万三千七,加上我兜里的三千,我家里还有一万,一共就是五万六千七,距离十万,还差四万三千三。 这四万多块钱,我要去哪弄去?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家室很好,曾经和我很亲密的人。 这个人,就是李萌。 只是,如今我们两人已经分手,并且在分手时,她已经撂下狠话,让我以后不要再联系她,若是如今我给她打电话,她会接吗?就算接了,她又能借给我钱吗? 我犹豫了半响,最后狠了狠心,心说不管能不能成,我总得试试。 我出了病房,随即拿出手机,给李萌拨了过去。 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到最后我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李萌忽然就接起了电话。 电话接起后,我立马就听到那头响起了劲爆的音乐声,想必此刻她应该正在酒吧之类的地方玩。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片黯然,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李萌,是你吗?我是天麒!” “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吗?”熟悉的声音传出,可是,这声音内,再也没有当初的热情,有的,只是宛若陌路人的冷漠。 我的心头颤了又颤,随即咬着牙说:“你,你能借我五万块钱吗?” 可我说完之后,电话那头却是沉默了好一阵,就在我有些失望,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李萌却忽然问:“你还没找到工作吗?” 我闻言沉默,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李萌又接着问:“还是之前的那个账号吗?” “嗯。”我应了一声,然后张了张嘴,忍不住问:“你,最近过的好吗?” “呵,挺好的,钱我一会就转过你,挂了!”她的话音才刚落下,电话里就传出了‘嘟嘟’的声音。 而我,却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唉! 第十六章、借运 不过不管怎么说,手术的钱总算是凑齐了,这让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回到病房,和我妈说了这件事。 我妈闻言就说:“天麒,记得今天帮过你的人,等以后你出息了,加倍还回去!” 我点了点头,随即出去买了点吃的,吃完之后我就让我妈先睡一会,可她却说什么都不肯,非要守着我爸,我拧不过她,也就由着她了。 我出了病房,来到了吸烟区,随后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此刻已是深夜了,整座医院都一片安静,唯有不时传出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呻吟声在走廊内回荡着,凭白为狭长的走廊增加了一丝阴森的气息。 经历了这么多诡异事件之后,我对那些鬼神之说早已信了七八分,此刻见医院内这么阴森,立马就心生恐惧,起身就往回走。 但也许是我走的急了,再加上走廊黑也看不清,在一个转角处,我和一个人一下就撞了个满怀,撞的那人‘哎哟’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我紧忙过去扶他,哪里想到这人也没客气,张口就骂:“我草,小子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可撞死你道爷了!”我闻言一怔,这声音,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想到这里我便瞪大着眼睛向他看去,然而,当我看清他的面孔之后立马就是一怔,随后一脸惊讶的说:“怎么是你?” “咦,你认识我?”他揉了揉屁股,然后也瞪着眼睛看我,当看清我之后立马就大叫:“卧槽,老子怎么又碰见你了,晦气晦气!” 说罢,就好像看到了瘟神一样,起身就走。 我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的背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这个和我撞了个满怀且骂骂咧咧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我在梦里梦到的那个道士。 只是这怎么可能,那不是一个梦吗? 梦里的人,怎么会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这穿着,这打扮,甚至是说话的口吻,几乎都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难道,那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想到这里我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大哥等等,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卧槽兄弟别闹,大哥还有事,你就放了我吧!”这话就好像躲避瘟神一样,急忙把手一缩挣脱了我的手,而我闻言却有些疑惑,急忙问:“你什么意思?什么放过你?” 这道士被我堵在门口处,出也出不去,没招了,便说:“兄弟,你看看你,头顶三尺黑气缭绕,且印堂发黑,嘴唇乌青,这,这他妈是倒了血霉的兆头啊,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兄弟你最近就要大祸临头了,轻者断胳膊短腿,严重点,可能就是丢掉性命,再严重一点,可能还要连累家人啊!” 我闻言心头一颤,再一想到这几天的遭遇,立马就对这道士的说法相信了几分,还要再问,但这道士竟然身子一低,顺着我胳膊下面钻了过去,撒丫子就跑,我见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大叫:“大哥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兄弟啊,你可饶了大哥吧,你小子霉运当头,谁和你接触谁倒霉,特么的要不是之前遇到了你,老子犯得着费那么大力气把你的神魂归位,导致后力不济,被观音洞的那个狐狸精给抓住吗?” “你是说,那不是梦?”我死死抱住他不撒手,这段时间我遭遇了太多的事,有些事,我甚至都不敢说出来,一来是怕别人不相信,以为我是神经病,二来也不想让我爸妈凭添负担,但此刻终于遇到了个明白人,我哪里还有撒手的道理,当下抓的更紧。 这道士见挣不脱我也没招了,就说:“兄弟,有话好好说,你撒手吧,我保证不跑。” “我不信!”我大声问。 “兄弟,我真特么不跑,你先松开,快点,这大半夜的咱俩在这搂搂抱抱的,让人看见还以为咋回事呢!” 我想了想,就说:“那也行,那你可得答应我,不能跑啊!” “放心吧!”他拍了拍胸脯子,说:“大哥吐口吐沫都是个钉,决不食言!” 我这才松开了手,这道士也果真没再跑,只不过退后了几步,离我远远的,然后问我:“兄弟,你想知道啥,你问吧,我要是知道的,肯定都会告诉你!” 我闻言想了想,随即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那个观音洞,还有那个漂亮的女人,都是真实存在的?” 道士闻言点了点头,说:“当然不是梦,要是梦的话,你能遇见我么?” 我一想也是,就问那到底是咋回事,道士就说:“你小子天生阴体,且左眼可观阴,这样的体质,天生魂力就强,且在特定的时间或者环境下,神魂最容易出体。那天,你便是神魂出窍,然后被观音洞的那只狐狸精给勾了去,若不是你道爷出现的及时,你现在啊,可能都要被那狐狸精给吸干了!” 我闻言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只感觉这一切也太过于奇幻了些。 我竟然灵魂出窍了? 这在以前,我是打死都不会信的,但我竟然真真实实的经历了,这让我怎么能不惊? 只是奇怪,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那么刘红又是怎么回事? 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道士想了想就说:“那沉香公子,乃是出了名的淫贼,被他娶回去的姑娘都没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吸干精魄,然后彻底消散在这尘世间,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咯!” “那岂不是说,刘红很危险?”我虽然和刘红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毕竟是一个村的,而且她临死前,还对我说了很多的心里话,此刻听到道士说了刘红接下来的下场,当即就有些心急。 而道士却撇了撇嘴,说:“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你家在这几天,肯定还要出事!” “那怎么办?”我急忙问。 “嘿嘿,这个嘛,也好办!”他说罢猥琐一笑,然后说:“先来张一百的!” 啥? 我被他说懵了,啥来张一百的? “草,我说先给我一百块钱,我特么才刚刚从观音洞跑出来,浑身是伤,帮你可以,你不得把医药费给我报了啊!” 我闻言脸都绿了,但依然硬着头皮说:“行,别说一百了,大哥你要真能帮到我家,别说是钱,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都给!” “嘿嘿,这还差不多!”道士说完便大摇大摆的往值班室走去,我坐在走廊里等了好半天,这货才诶哟诶哟的走了出来,我抬头一看,就见这货脑袋上缠了一圈的纱布,右手还打了石膏。 “一百没够,再给我点!”他一出门就管我要钱,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总感觉这货不怎么靠谱,他见我犹豫,就骂骂咧咧的说:“你还想不想活命了,想的话,就赶紧拿钱!” 我没招,就问他要多少,他想了想,就说二百五应该够了。 交了钱之后,我俩就坐在医院门口抽烟,抽完一根烟之后我就问他我这到底是咋回事,他闻言就让我将这段时间经历的事一遍,我也不敢隐瞒,从我回村时遇到爷爷开始,然后到昨晚我爸出事结束,期间发生的事,我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道士听完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闷着头抽烟,过了好一会才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刘姥姥家地窖内看到的,应该是一个祭坛,而那祭坛拜祭的应该是八方鬼神,至于为什么会有你的人偶和生辰八字,那是因为,有人,在借运,借你乃至你们一家的气运!” “借运?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而道士闻言就说:“那颗老槐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些道行的,你认了它做干妈,足以保你一生富贵,但有人却通过邪术,借走了你的气运,而且这人很毒,不仅把老槐树的气运借走,甚至把你本身的气运也全都借走了,所以你们家最近才会发生这么多事。而且,以后还会发生更多,直到……” 他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我见状急忙问:“直到什么?” “直到,你家破人亡!” 我闻言浑身一阵,整个人宛若虚弱了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只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我们老聂家,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家庭,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而且,那借运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人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家? 我抱着脑袋,一脸的痛苦,下一刻我忽然抬头一把抓住了道士的手,说:“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救救我们家!” “唉,兄弟,实话跟你说吧,这事,有点棘手,这邪术需要些道行,一般人根本布置不出来,而且,那观音洞距离你们村不远,这段时间不知为何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再者我在观音洞大闹了一场,现在观音洞还在通缉我,实在是不好出手啊!” 我闻言面若死灰,喃喃的说:“那,那就没有被的办法了吗?” 道士闻言犹豫了一番,最后咬了咬牙,骂了一声:“草,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兄弟,这个忙我帮了!” 听到道士的话之后我灰暗的内心立马涌现进了一丝光芒,急忙抓住了道士的手说:“真的?” 他点了点头,道:“我修行之人,不就是以除魔卫道守护苍生为己任的么,今天既然遇到这件事,那我若是不管,以后恐怕要影响我的道心,修行难以寸进半步,妈的,拼了,而且若是真能帮到你们村,这也是大功德一件!” 我闻言是感激涕零,但这货却忽然一改刚毅之色,猥琐一笑,然后对我伸出了手,说:“兄弟,来张一百的!” 我草,还来? 第十七章、午夜磕头 “嘿嘿,怎么,这才刚刚开始,就心疼钱了?我问问你,是钱重要啊,还是你们一家人的命重要啊?”道士一脸的猥琐,一双眼睛跟他妈雷达似的,在我装钱的口袋上瞄来瞄去的,气的我恨不得把他眼珠子都给抠出来。 不过也没招,谁叫我有求于人家呢。 我一脸肉疼的把钱递给了他,这货拿到钱之后‘嘿嘿’一笑,然后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一堆肉食坐在医院门口就啃了起来。 我看的是两眼发直,心说这货不是道士吗,怎么还吃肉? 他似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擦了擦嘴角的油,嘿嘿一笑说:“我修的呢是入世,所谓入世便是在这滚滚红尘中修炼一颗赤诚之心,唉,和你这个二愣子这么说你也不懂,那我说的简单点!”他又啃了一口鸡腿,然后含糊不清的说:“所谓入世呢,便是吃最肥的肉,喝最烈的酒,草最骚的娘们,这么说,你懂了么?” ‘噗……’ 这尼玛,我好悬没被自己的一口吐沫给呛死过去,忍不住咳了两声,然后赶紧转移话题,问:“大哥,你说,我这事,得咋办啊?我爸这几天就要手术了,你看看,咱们是不是先把这事办了,要不然,我总不放心,总感觉要在手术上出岔子!” 现如今,我爸的手术是我家的重中之重,若是按道士所说,我们一家此刻都是霉运当头,说不上什么时候还要出事,这若是在手术的当口出事,那可就糟了。 道士闻言也点了点头,说:“是得快点办,你不是说,你爸他们是在刘姥姥家受的伤么?我猜测,肯定是你爸他们发现了什么,或者你所说的祭坛,还有刘姥姥的尸体还在那地窖内,所以那人才会杀人灭口。而昨天晚上,你们在那折腾了一夜,今天白天警察又去了,所以说,那人在这段时间是没办法转移那些东西的,如果想要转移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就回村,去刘姥姥家一探究竟?”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问。 道士点了点头,说:“正是如此,而且,那个借了你家气运的人在这段时间内肯定会好运连连,甚至飞黄腾达,我们正好也回去打听打听,这段时间谁家发了横财,或者捞了偏财。”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在没有遇到这叼毛道士的时候,我是两眼一抹黑,虽然知道有人在老槐树上动了手脚,但却无从下手,不知道怎么查起。而此刻这叼毛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不禁让我对他又高看了一眼。 这道士别看平时邋里邋遢的,人也不着调,但真办起事来却毫不拖泥带水,说走就走。而我因为心里惦记着我爸,便回去看了一眼,然后又和我妈打了声招呼,说回村里一趟,然后便和道士打了辆车,一路疾驰往村里赶去。 在路上我本想问问他心里有没有什么计划,但这货一上车就睡的死猪一样,呼噜打的震天响,而且那呼噜声也奇特,忽高忽低的,跟特么吹唢呐似的,听的人心里渗得慌,最后那司机实在受不了了,放了一路的大悲咒。 就这样一路颠簸大约两个小时后,我和道士终于是在十点多到了我们村,这货说来也奇,到了我们村之后车才刚停下,他就扑棱一下醒了过来,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说:“卧槽,这哪啊,真他妈冷啊!” 我就说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村,他闻言皱了皱眉头,脸色忽然变得无比的凝重,我见状刚要问他是不是哪不对劲,但他却忽然说:“走吧,我们下车!” 付了车费之后出租车便离开了,只留下我和道士两人孤零零的站在村头。 今晚有些阴天,再加上夜里有风且还下了雾,吹的我俩是瑟瑟发抖,且整片村子都被雾气笼罩,看起来很是朦胧,再加上家家户户都睡了,村子里几乎一片寂静,就显得更加阴森了,整座村子,都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好重的阴气!”道士皱起了眉头,看着我们村的方向说道:“这阴气如此浓郁,已经将整座村子全部笼罩了,看来,你们村在最近,也要出事!” 我闻言想起了我爸曾对我说过的话,我爸说过,如果老槐树被人动了手脚,那么是不是连带着我们村的风水也被破了,此时道士这么一说,就更加印证了我爸的话。 “走,我们去老槐树那看看!”道士说完之后便径直向前走去,我见状就说:“你咋知道老槐树在哪?” “草,我又不瞎,你看前面那团黑乎乎的,不就是吗?”道士骂骂咧咧的,说完之后便径直往老槐树那走去,而我却险些被他一句话噎死,忍不住暗骂了一句,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这几天村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我也没怎么在意这颗老槐树,此刻和道士来到老槐树前我立马就发现,原本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此刻竟然有了即将枯死的迹象,绿色的枝头全都打蔫了,且叶子发黄,而在树干处,还有一个很深的伤口。 这伤口是当初刘傻子砍出来的,不过当时因为流了血,所以大家也没看出来有多深,此刻一看,竟然被砍进去足足十多公分。 只是奇怪,这老槐树怎么会流血呢,难道,里面真的住着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我慢慢蹲下了身子,仔细打量起那伤口来。 这一看之下就发现,那老槐树的树干内,竟然满是暗红色的条纹,就好像血管一样,很是古怪,我想要伸手去摸,但这时道士却忽然说了一声:“别动!” 这一声响起的突然,且声音如雷,吓得我浑身一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抬头刚要骂道士,却见他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老槐树‘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 卧槽,这货在干啥,别告诉我,他也要认老槐树当干妈啊?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刚要问他干啥呢,却见他慢慢直起了身子,脸色恭敬的对着老槐树说:“小辈只是办事路过此地,并无意冒犯,希望前辈不要怪罪!” 说完之后对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起身,慢慢的往后退。 我被道士的这一举动给整懵了,但也慢慢起身,然后哆哆嗦嗦的往后退。 我们两人就这样一路退出去十多米远,那道士才长出了一口气,而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草,好险。”说罢看了我一眼,见我发愣就骂骂咧咧的说:“你妈的,早知道这趟浑水这么深,老子是说啥都不带来的,这你奶奶的,也多亏树里的那位没有怪罪,要不然,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道士劈头盖脸的给我一顿骂,而我闻言却一脸惊愕,忍不住问:“那颗老槐树里,真的住着东西?是什么东西,是……鬼吗?” 道士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却又摇头,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只不过是发自本能的感觉到恐惧,直觉告诉我,老槐树里住着的那位很恐怖,恐怖到……令我的灵魂,都感觉到深深的战栗!” 道士说完之后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而我却直接愣住了。 不对,道士说得似乎不对劲,如果,老槐树里面住着的那位真的很强,那么,老槐树为什么会轻易的被人动了手脚? 难道,那动手脚的人,比老槐树里面的那位还要强? 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和道士,这一次回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我们,会有胜算吗? 我们老聂家,还有机会翻身吗?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第十八章、入窖 阴风呼呼,吹的远处的老槐树一阵摇曳,那茂密的枝叶左右摇摆互相拍打在一起,发出了‘沙沙沙’宛若鬼哭的怪响,更加为这阴冷的夜晚添加了一丝诡异。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而后转头看向道士,低声问:“我们,我们还去刘姥姥家吗?” 我本以为这道士既然能从观音洞内逃出来,那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人,哪里想到这还没进村,就被村口的老槐树给震住了,当即我心里底气全无,所以才会这么问。 而道士显然也心里发虚,犹豫了良久才咬了咬牙,恨恨的说:“草,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我既然决定插手,那便没有退缩的道理,走,我们现在就去刘姥姥家,道爷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搞鬼!” 道士这句话说的是雄赳赳气昂昂,那气势当真是豪迈至极,逼也装到了极点。但他话音才刚刚落下,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大黑狗,宛若疯了一般,疵着牙,对着道士一个劲地狂叫个不停,把刚说完大话的道士吓得‘妈呀’一声大叫,若不是我在旁边扶着,这货估计就要一屁股摔地上了。 “我草,这哪里来的憨货,冲你道爷叫什么叫!”道士冲着那黑狗‘呸’了一口,那黑狗刚才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叫个不停,但此刻却是‘呜呜’叫了一声,然后夹着尾巴掉头就跑没影了。 “算你这畜生跑的快,不然道爷打不死你!”道士骂骂咧咧的,说完之后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说:“兄弟,走起,刘姥姥家地干活,你地带路!” 我闻言咽了口吐沫,这叼毛,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我总感觉有那么一点不靠谱,我甚至都有点后悔轻信这货,和他一起回村了。 不过此刻既然已经回来,那也没有回去的道理,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率先向刘姥姥家走去。 此刻夜已深,家家户户都已安睡,整座村庄没有一丁点的光亮,宛若一座荒无人烟的死村一般,看起来既阴森又恐怖。而我和叼毛道士,便宛若两个突然闯进来的夜贼,在这安静且诡异的夜色下,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潜行,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四处张望,终于是在半个小时后来到了村北头。 到了村北头之后,我和道士并没有冒然行动,而是藏身在了一片芦苇荡里,偷偷观察着刘姥姥家。 此刻刘姥姥家早已变成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砖瓦砾,一片狼藉,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但道士却好似能看出花来一般,眼睛瞪的溜圆,在那一个劲地看个不停,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大哥,你是不是想要在这里守株待兔,等那布下祭坛的人出现,然后偷袭他,将他拿下?” 道士闻言一愣,然后‘咦’了一声,说:“你小子,不会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吧,咋我想的,你都知道?” 我闻言暗骂了一声,心说你特么才是蛔虫,你一家都是蛔虫,随后继续低声说:“大哥,这办法好是好,但你想没想过,要是这人之前就来过,早已将地窖内的祭坛搬走了,那我们岂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道士闻言想了想,随后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样,你先过去看看,先把那地窖的盖子找到!” 我闻言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不是开玩笑呢嘛,我就是一普通人,而这里,可是被人布下了祭坛,且那祭坛还是祭拜八方鬼神的,这若是我孤身前去,万一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那我可怎么办? 道士见我害怕便猥琐一笑,然后说:“想让我过去也行,不过嘛……你得给我先来张一百的,嘿嘿!” 我靠,还要? 这叼毛,不会是江湖骗子,来蒙我的吧? 见我犹豫道士就说:“兄弟要不这样,我呢,给你办事,也不能白办,但我也看出来了,你现在有难处,要不,咱这账都记下,待以后我把事情都给你置办妥当,你再一次性付款,怎么样?” 我闻言忍不住问:“那得多少钱啊,太多了,我可没有。” “嘿嘿,看把你吓得,不多,你就给我这个数!”他说完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我见状乐了,说:“一百?” “草,你当打发要饭的呢,是一万!”道士骂了一声,然后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道爷先走一步!”说罢,整个人宛若豹子一般,突然自黑暗中窜出,快速向刘姥姥家冲去,只是我去,这货才刚刚跑出去没多久就绊在了一块半截的砖头上,随后就见道士身子一轻,整个人宛若飞鸟一般,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然后……狠狠的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卧槽,你道爷的老腰啊!”道士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叫唤,我见状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扶起了他,低声问:“大哥,你没事吧?” “草,你看看我的脸,能没事吗?鼻子好悬没给我摔歪了,我可告诉你啊,我这要是毁容了,你可得加钱,毕竟老子可是能靠脸吃饭的,之所以没靠脸吃饭,就是因为要靠才华!”道士在那骂骂咧咧的,一个劲地碎碎念,我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却忽然就听‘咚’的一声传出,那声音极其沉闷,宛若鼓点一般,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 我和道士全都愣在了原地,两人瞪大着眼睛四处乱瞄,过了好一会道士才说:“什么声音?” 我闻言脸都绿了,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就在我俩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咚’的声音却再次传了出来,这一次我听的分明,那声音,似乎是从下面传出来的。 难道,那声音是从地窖内传出的,地窖里,有什么东西? 道士显然也听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便起身,随即蹲在地上,侧着耳朵仔细的听。 ‘咚咚咚……’ 一连串的闷响传出,而随着声音响起,道士立马起身,直奔废墟中央而去,随后站在了一片瓦砾上。 “声音就是从这传出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地窖就在我们脚下!”道士说完之后看了我一眼,道:“把石头搬开!” 我闻言点了点头,急忙过去将砖头和石块给搬开,而当石块搬走之后,地窖的盖子,果然显露了出来。 只是,随着我将掩盖在上面的砖头搬开之后,那沉闷的声音却忽然消失无踪了,就好像,里面的东西感觉到了有人存在一般。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然后看了道士一眼,问:“大哥,这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不会,不会是鬼吧?” 道士闻言摇了摇头,随即眉头皱的老高,喃喃说:“这下面,好重的阴气!” “那我们还下不下去?”我颤声问。 “下,当然下,你道爷我行走江湖十多个春秋,岂能被这小小的动静给吓住!”他说罢便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黄纸,我伸头看了看,就见那黄纸上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就好似鬼画符一样。 道士抓着一把黄纸低头念念叨叨的,最后忽然一声大喝,而后猛地将地窖的盖子掀开,随后宛若天女散花一般,那一大把黄纸,全都被他给扔进了地窖里。 “好了,进去看看!”他说完之后冲着我阴险一笑,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咋回事呢,道士忽然就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我被踹的一个趔趄,一下就摔进了地窖里。 我日你大爷! 我一声大叫,随后整个人瞬间跌落进了黑漆漆的地窖内。 第十九章、以气养尸 我人在半空,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随后,整个人便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但好在这地窖不算太深,我‘啊’的那一声叫还没结束呢,便感觉身子一沉,随即‘咚’的一声砸落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瓷实,屁股好悬没给我摔成八瓣,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暗骂了一声,随即慢慢坐了起来。 此刻,地窖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而就在我准备拿出手机四处照照的时候,忽然就听道士在上面喊了一声:“喂,还活着不?” 我忍不住骂了一声:“草,你摔下来试试!” 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嘿嘿’一笑,随后就见黑影一闪,接下来便是‘砰’的一声,却是道士这货跳了下来。 道士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而后左右看了看,问我:“你有啥能照明的不?” 我闻言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当手电筒打开的那一刻,地窖内的景象立马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只见,刘姥姥的尸体依然在这里,亦如从前那般,安安静静的躺在木板床上,而尸体头顶的祭坛也在,显然那人还没来得及将这些东西弄走。 只是奇怪,既然地窖内没有别的什么东西,那刚才的怪响又是怎么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这时就听道士说了一句:“这里阴气很重,跟紧我,小心点,别乱碰祭坛上的东西。”说罢便向尸体走去,我见状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尸体旁,就见道士慢慢蹲下,仔细打量了起来。 刘姥姥身着暗黄色的麻衣,身披大红色的被子,整个人看起来极其诡异,且再加上其死而不腐,就更加吓人了。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然后问道士:“大哥,能看出来咋回事吗?” 道士闻言皱了皱眉,然后指着祭坛上的小人说:“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邪灵转运术,这术法,乃是最近江湖上刚刚崛起的邪教邪灵教的术法,其原理便是利用鬼神,将你的气运,全都转到这木偶上来,然后再转到受益人身上!” 我闻言有些不解,刘姥姥都已经死了,就算把我的气运转到她身上,又能有什么用? 道士闻言就说,“那施术之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怕遭受反噬,但凡施展这种转运之术,最直接的受益者,都有可能遭到反噬,比如转运之后运势大好,经常发横财,甚至可以不劳而获。但是,在晚年的时候,却要忍受无亲无故,孤苦伶仃的下场,这还是轻的,严重点,可能还会猝死,甚至连累身边的一众朋友和后人。而这人也算聪明,找到了一个八字匹配的人来作为媒介,将你的运势全都转在了这人身后,可这人已经死了,所以这份气运,便会直接影响死者的后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布置这一切的人,肯定就是刘姥姥的后人了!” 道士说的斩钉截铁,很是肯定,然而我闻言却摇头,说:“不对,刘姥姥老伴死的早,在村里也无亲无故的,而且老两口根本就没有孩子,你说的不对劲!” 道士闻言皱了皱眉,然后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 道士这一举动来的突然,还吓了我一跳,忍不住浑身一抖,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道士见状也是‘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兄弟,这刘姥姥生前,有没有认过干亲?” 所谓干亲,便是干儿子干女儿之类的,就比如我和老槐树,就属于是干亲,她是我的干妈,我是她的干儿子。只是,刘姥姥生性古怪,从不主动与人接触,村里的孩子见到她都要绕着走,哪里有什么干亲? 而且我们村就这么大,村里要是有个大事小情的,想瞒都瞒不住。 见我摇头,道士便陷入了沉默,喃喃说:“这可就奇怪了,既然没有后人,又没有干亲,那这施术之人,为什么要将气运转到她的身上呢?” 道士说完之后便陷入了沉思,我见状有些着急,就说:“大哥,这些事还是以后再琢磨吧,如今最主要的,就是破了这个什么邪灵转运术帮我家渡过难关啊!” 道士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就见他一把掀开了被子,而当被子掀开之后,我立马就看到,刘姥姥的双手呈交叉状放在胸前,她的指甲老长,都已经打卷了,而手中,竟然捏着一根红绳,而红绳的另一头却栓在了木偶的手臂上。 “这红绳是干啥的?”我忍不住问,道士就说:“这红绳,便是转运的纽带,这个木偶,就好比是你,而你身上的气运,正是通过这根红绳转到了刘姥姥的身上,现在我要先弄断这根红绳,然后毁了祭坛,再将木偶身上写着的你的生辰八字抹掉,这术法,也就算是破了!” 想我自毕业之后便霉运连连,家里更是频繁出事,连我一向尊敬的爷爷都为此丢了性命,而此刻这害了我们一家的邪术即将被破,我哪里有不激动的道理。 然而,就在我满怀希翼,内心激动不已的时候,却忽然就听‘当’的一声闷响传出,我闻言浑身一僵,转头看去,就见那地窖盖子,竟然没有任何预兆的盖上了。 这什么情况? 地窖的盖子,怎么会突然盖上,该不会是,那布置祭坛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此刻就在上面吧? 想到这里我急忙起身冲到了地窖入口,顺着木梯快速爬了上去,随后猛地推了几下地窖盖子。 只是无论我如何用力,那盖子却纹丝不动,就好像上面压着一座大山一般。 “咋回事?”道士在下面急促的问,而我闻言却咽了口吐沫,然后木讷的说:“我,我推不开!” “草,我们被算计了!”道士一拍大腿,随即回头看向了刘姥姥的尸体,恨恨的说:“妈的,敢算计你道爷的人还真就没有几个,你不是要把道爷困在这里困死么?那好,道爷就算是死,也要破了你的邪术,毁了你呕心沥血布置的祭坛!” 道士说完之后便走到了祭坛前,而我却皱起了眉头,心里总感觉不对劲。 既然道士说这祭坛和刘姥姥的尸体便是转运术最关键的所在,那么,那施术之人怎么敢让我和道士与祭坛共处一室?若是这东西对于他至关重要,那他应该直接跳下来与我俩拼命才是。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之前传出的古怪闷响,忍不住心里一哆嗦,心道莫非这里还有什么我和道士看不到的恐怖事物不成? 想到这里我就要提醒道士,然而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呢,忽然就听道士惨叫了一声,这声音凄惨,内里包含着无尽的恐惧,让我都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后瞪大着眼睛向道士看去。 只是,当我看清道士的情况之后立马就是心头一颤,因为强烈的恐惧,整个人都开始抖了起来,手机一个不稳率先跌落在地,而我也双腿一软,直接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草,那刘姥姥的尸体,竟然活了,只见刘姥姥正瞪着一双滚圆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道士,而刘姥姥的手更是死死的掐住道士的手腕,那长长的指甲,都刺了进去。 就在我刚刚摔在地上的同时,就听道士大叫了一声:“草,我知道了,这施术之人借了你的气运,根本就不是为了转运,而是以气养尸,这,这是要祭炼出一具铜皮铁骨的铁甲僵尸啊!” 道士的话音刚落,就听他一声惨叫,随后整个人宛若小鸡一般,一把被刘姥姥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 第二十章、鬼面 道士虽然消瘦,但身高至少在175以上,怎么说也得有个一百多斤,可是,这一百多斤的大活人,此刻却宛若一个小鸡子一般,被突然暴起的刘姥姥一把掐住了脖子,轻而易举的便给提溜了起来,场面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我跌坐在地,借着手机的光亮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感觉浑身发抖,手脚发凉,额头上更是布满了冷汗。 自打我回村后,村里发生了一系列的诡异事件,而通过这些事,我也对鬼神之说信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是,除了那次神魂出窍,在观音洞看到过那只蜥蜴精之外,便再也没见过别的精怪,更没见过鬼魂之类的事物。而此刻,一个早已死去小半年的老太太,竟然活了过来,而且还变得力大无穷,甚至要伤人性命,这让我怎能不惊,怎能不恐惧? 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诈尸了吗? 我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甚至都失去了起身逃跑的力气,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道士脖子被掐,整个人也瞬间失去了气力,就见他双脚乱蹬乱踢,嘴巴大大张开着,不时的还发出‘嗬嗬’的窒息声,显然要支撑不住了。 我见状有些纠结,我到底要不要上去帮忙? 要知道,那可是死而复生的人啊,且还力大无穷,连一身本事的道士都给制住了,我上去,岂不是送死? 可是,如果我不上去帮忙,道士可能就有生命危险,而且,道士是来帮我办事的,此刻他遭了难,若是我见死不救,那我还算男人吗? 草,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拼了! 想到这里我大叫了一声给自己壮胆,随后咬了咬牙,闷着头就冲了上去。 刘姥姥大部分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道士的身上,此刻我冲到近前却也没对我发难,我见状咽了口吐沫,随即狠了狠心,提起拳头,一拳就打在了刘姥姥的脸上。 刘姥姥毕竟是我们村的,而且小时候还给我算过命,自打我转运之后,我家里更是对刘姥姥诸多照拂,关系倒也不错,所以此刻出拳,我却也留了几分力。 但哪里想到,我这用了七八分力气的一拳打下去之后,那刘姥姥却不为所动,就好像我这一拳是挠痒痒一般,我见状狠了狠心,举起拳头还要再打。但哪里想到刘姥姥却忽然转过了头,瞪大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这到底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那一双眼内,宛若充斥着这世间所有的怨毒,被她看上一眼,我整个人便宛若坠入了冰窟一般,浑身冰冷,就连举起的拳头都僵直在了半空。下一刻,就见刘姥姥忽然张开了嘴,对着我一声低吼。 腥臭的气息喷打在我的脸上,把我熏的是眼冒金星,一屁股就跌坐在地,险些就背过气去,而就在刘姥姥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道士却抓住了机会,从怀里抓出一张黄纸,猛地贴在了刘姥姥的额头上。 那黄纸上画着古怪的符号,宛若蝌蚪一般,密密麻麻的,此刻贴在刘姥姥的额头上之后,那蝌蚪一般的符号却散发出了一阵青光,但那青光也只是一瞬,稍纵即逝,随后便再次收敛进了黄纸之中。 刘姥姥被黄纸贴中,当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一把将道士扔了出去,随后一跳一跳的,快速退到了地窖的角落里。 道士被扔出去老远,摔在地上之后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我见状急忙冲了过去,问他怎么样,道士闻言骂了一声,随即慢慢坐起,说:“妈的,你让她掐一把试试!” 道士一边说一边揉脖子,但一双眼睛却满是警惕的盯着躲在阴暗角落内的刘姥姥。 道士被摔的够呛,连手臂上的石膏都碎了,脖子上更是被掐出了好几条指印,又青又紫的,看着就疼,但他只是揉了几下便不在意,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慢慢起身。 我紧忙一把扶住了他,然后问:“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我,这是僵尸吧?” 道士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说:“没错,正是僵尸,这僵尸呢,分为三种,最高级的一种名为飞天僵尸,灵智开启,拥有大神通,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第二种呢要差一些,名为铜甲僵尸,浑身铜皮铁骨,且内丹已经成型,很难杀死。而第三种,便是眼前这种了,名为铁甲僵尸,虽然比前两种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也很难对付,浑身宛若钢铁不说,还力大无穷,杀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若是寻常人遇上,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只是奇怪,这养尸之术,只在湘西一带流传,怎么北方也有人练就了这般手段?” 我不理会道士的喃喃自语,而是苦着脸问:“那就是说,我们只有等死的份了?” 道士却摇头,说:“也不一定,那施术之人虽然借了你们一家的气运用来养尸,但却还没到火候,所以眼前的这一具,还算不上是铁甲僵尸,只能说是半成品,而且我刚才被她掐住的时候,已经用望气之法看出了她的弱点!” 道士说完之后拿出了一张黄纸,对我道:“这僵尸浑身煞气隐于头顶,且伴有红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么,她的弱点就应该在头顶后脑处。兄弟,这张符箓名为定尸符,你且拿好,一会我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你趁其不备,将符箓贴在她的后脑上!” 他说罢便将符箓塞进了我的手里,而我却愣在了原地。 我靠,这特么不是开玩笑呢吗? 这僵尸力大无穷,恐怖无比,而道士,竟然将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 我刚要推脱,但道士却一声低喝,整个人宛若猎豹一般,快速冲到了刘姥姥的身前,随即和刘姥姥斗成了一团。 刘姥姥虽然凶横,但灵敏度显然差了一些,道士力气虽然比不上她,但胜在灵活,围绕着刘姥姥一阵躲闪,不时的抽冷子踹出一脚,一时半会,倒也没落下风,不过却也被刘姥姥压着打。 “草,你特么还愣着干啥呢,在不帮忙,一会你道爷就要去阎王爷那报道去了,不过黄泉路上我也不至于孤单,你也要下去和我做伴!”道士冲着我大骂,而我闻言却打了个激灵,随即蹑手蹑脚的向刘姥姥身后摸去。 道士见状打的更加卖力,到最后甚至不顾自己受伤,闷头就冲进了刘姥姥的怀里,一把抱住了刘姥姥,随即对着我大叫:“快,贴上去!” 道士显然是在拼命了,我若是再畏畏缩缩,那不仅会害了道士,可能还会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我放下了心头的恐惧,一步向前,随即将手中的符纸,猛地向刘姥姥的后脑贴去。 我本以为贴符时还要生出一些波折,却没料到竟是出奇的顺利,我几乎没废什么力气,一下就将符箓贴了上去。而当符箓贴在刘姥姥的后脑上之后,就见前一秒还活蹦乱跳,暴起伤人的刘姥姥却宛若被下了定身咒一般,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瓷牙咧嘴满面狰狞的定在了原地。 我见状还有些发愣,看了一眼道士,惊愕的问:“这就完了?” “草,你还想怎么样?”道士骂了一声,随即从刘姥姥怀里挣扎了出来,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砰’的一声闷响自我身后响起,下一刻,就见道士脸色一惊,对着我大喊:“小心!” 我闻言急忙回身,却看见我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人。 他戴着一张鬼脸面具,一动不动的站在我身后,而当我回身之后,却发出了‘嘿嘿嘿’的怪笑声,下一刻,就听‘噗’的一声,一缕青烟竟从他的嘴巴中喷出,瞬间射在了我的脸上。 “不要呼吸!”道士的声音响起,可是已经晚了。 那烟雾中充斥着一股腥臭之气,吸入体内之后我立马就感觉浑身僵硬,脑袋更是无比的沉重,只是眨眼的工夫,我便再也站立不住,一头栽倒在地,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第二十一章、刘寡妇的误会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我只感觉周遭阴风阵阵,吹的我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后便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 我虽醒了过来,但却感觉浑身酸软无力,而且非常的恶心,那腥臭之气一直在我口中缭绕不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好久,这种感觉才渐渐淡去,随即抬起头四周打量了起来。 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心头一紧,只见此刻,我竟然跌坐在村头处,而那颗老槐树,就屹立在我身后不远处,夜风透过树枝的缝隙吹佛而过,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那声音宛若鬼哭,听起来很是恐怖。 我怎么会在这,我明明记得,我是被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迷晕在地窖里的,怎么醒来之后,却出现在了这? 这时,我忽然想起我第一次进入地窖的情景,当时,我被人一棒子打晕,醒来后便躺在了刘寡妇家,按照刘寡妇所说,是我爸他们在老槐树下发现了我,而这一次,我依然被扔在了老槐树下,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说道不成? 那人,为什么每次都是打晕我,而不杀我,反而将我扔在老槐树下呢? 莫非,他是刻意的让我接近老槐树? 只是,老槐树精华流尽,就算我接近老槐树,又能做什么呢? 我坐在地上一阵胡思乱想,而下一刻我忽然想起了道士来,急忙起身,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可是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道士,不禁心头一颤。 道士,不会已经遭到了那人的毒手了吧? 想到这里我神色一暗,这件事本和道士没有关系,但道士却为了帮我不顾自身安危参与了进来,此刻出了事,我怎能不沮丧? 他虽不是死于我手,但却因我而死,我又怎能不内疚? 我一脸痛苦的蹲在了地上,眼圈一红,眼泪险些就流了下来,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阵杂乱的拍打声自老槐树处传出,那声音不大,掩藏在夜风下,若不是我离得近,恐怕还真听不到。 我急忙起身冲到了老槐树下,随即定睛一看,就见老槐树上竟然吊着一个人,而此刻,那人正用脚使劲的踢踹老槐树的树干,见我冲了过来,立马对我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大哥,你没死?”这挂在树上的,竟然是叼毛道士。 我一脸的心喜,但道士却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卧槽你大爷的,你再不把我放下来,我就真他妈要死球了!” 我闻言急忙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随即将他放了下来,这道士也不知在这挂了多久了,此刻被我放下,立马张着大嘴‘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骂骂咧咧的说:“他妈的,若不是你道爷练过龟息功,这一次,恐怕就要被吊死在这颗老槐树上了!” 道士原本身上就有伤,而此刻,他的身上竟又添了几处新的伤口,有的伤口甚至还在流血,模样极其狼狈。 “大哥,那祭坛破了没?”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事,问完之后一脸希翼的看着他,但道士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这次真是小看了这家伙了,这家伙,不仅通晓养尸的手段,而且近身肉搏也极其强悍,你道爷我行走江湖十多个春秋,什么样的高手都见识过,没想到这一次,却在槐树村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若不是老子机智,假装昏迷了过去,这一次,恐怕就真的要栽了!” 想我和道士折腾了大半夜,到最后不仅险些搭上性命,就连祭坛都没能破掉,不禁让我神色一暗。 道士见状就说:“兄弟你也不要气馁,这件事呢,虽然棘手,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一次我没料到这小子点子这么硬,所以准备不足,有些托大,下一次,待你道爷准备妥当再来找回场子,我给你打包票,若是不拿下这狗日的,你道爷就跟你性!” 我闻言苦笑,心里却想,这次事之后,那人肯定要把祭坛挪走了,以后再来,我们要去哪找祭坛去? 可以说,这次是破掉那邪灵转运术最好的机会,可是却被我和道士活活浪费了。 唉!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但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道士扶了起来,说:“大哥,你身上还在流血,走,去我们村的刘寡……刘大夫家去看看!” 道士受伤不轻,闻言也没推脱,被我扶着一瘸一拐的往村里走去。 期间我们路过了老李家,就见老李家的院子里搭着一个灵棚,棚子内摆放着一口大红色的棺材,但奇怪的是,竟没有人给刘红守灵,整座灵棚内,唯有一盏昏黄的灯头被夜风吹的荡来荡去的,发出了‘吱呀吱呀’老旧诡异的声响。 我忍不住摇头叹息,想刘红也是一个可怜人,生前被李二奎糟蹋,死后不仅没人守灵,连魂魄都被观音洞的沉香公子娶了去,以后也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 到了刘寡妇家之后我有些犹豫,这个时间,刘寡妇应该还没起呢,我现在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我转头看了一眼道士,见他神色虚弱,一脸的痛苦便也不再犹豫,抬起手便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之后屋里才有人应,问:“谁啊?” “刘婶,是我,天麒!”我说。 “天麒?”刘寡妇显然有些惊讶,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等一下!” 大约几分钟之后,门终于被打开了,刘寡妇显然刚刚睡醒,身上只简单披着一件外衣,里面还穿着半透的睡衣呢。 门一打开,刘寡妇便一脸羞涩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怎么赶这个时间来,天都亮了,若是被别人看见多不好!” 我闻言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 这刘寡妇,不会以为是……我来和她内啥的吧? 这误会可有点闹大了啊! 见我发愣刘寡妇就出来拽我,我急忙一躲,然后将我身后的道士拉了出来,说:“刘婶,我朋友受伤了,来你这包扎一下!” 刘寡妇显然没料到还有旁人,当即一愣,过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误会了,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而后低着头让开了门,用蚊声说:“那,那快进来吧!” 进了屋之后我便看到了刘寡妇的婆婆,那老太太此刻正瞪着一双三角眼,一脸怨毒的盯着我呢,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就说:“刘奶奶,我朋友受伤了,我们是来处理伤口的!” 刘奶奶闻言撇了撇嘴,然后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没一个好东西!” 我闻言一脸的窘迫,刘寡妇也有些沮丧,摇了摇头,随即说:“进我房间吧!”说罢就将我和道士推了进去。 刘寡妇起的匆忙,被褥还没整理呢,此刻就杂乱的铺在床上,而我在隐约间,似乎看到被褥里,有一个粉色的,条状的物体。 刘寡妇显然也发现了,紧忙抢先将被褥盖了起来,然后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才刚起,屋里有点乱,见笑了!” 我刚要说话,但道士却抢先笑吟吟的说:“姑娘客气了,是我们没想周全,来的有点早了,不好意思啊!” 刘寡妇闻言偷偷的瞪了我一眼,随即去药箱拿了药,开始给道士处理伤口。 道士的身上足足有六七处伤口,有的是被刘姥姥抓出来的,有的却是被那戴着鬼脸面具的人打的,淤青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刘寡妇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将道士身上包扎好,淤青的地方也涂了药,这才了事。 临走的时候我给刘寡妇扔了二百块钱,但她却死活不要,强硬的塞进我手里,并说:“天麒,跟我,你还客气啥!” 我家正需要用钱,当即也没说什么,只是道了声谢,然后便和道士离开了。 一出了门,道士就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还猥琐的说:“兄弟,那刘大夫似乎是个寡妇啊,而且我看的出来,她似乎对你挺有意思的,嘿嘿,这么漂亮的美人,而且身材这么好,你不上,可有点浪费了啊,浪费,那可是最大的可耻!” 我不搭理这货,只是闷头往出走,道士见状嘟囔了一声,然后了跟了上来。 此刻天已亮,家家户户都起来了,不少人家都冒起了炊烟,而我和道士折腾了一夜,自然也是饥肠辘辘,当下也没回镇里,而是去我家,准备弄点东西吃。 只是,我这才刚刚出了刘寡妇家的院门,便听到一阵唢呐声响起,随后就见李大奎带着一众人,抬着一口大棺材向村外走去。 第二十二章、恶鬼索命 出殡的队伍人不少,几乎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去了,呼呼啦啦的一大帮子人,又是敲锣又是吹唢呐的,出了村之后便一路疾行,往乱坟岗走去。 只是奇怪,那人群之中没有李二奎也就算了,毕竟这事的罪魁祸首是他,肯定没脸再见大奎,躲起来也是正常,但李大奎的父母怎么也没在呢? 莫非,李大奎已经知道这事是他亲生爹娘授意的了,然后和家里已经闹僵? 那以后,李家父母,还怎么有颜面去面对李大奎?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随即和道士一路来到了我家,简单吃了口东西后,我便准备返回镇里。 可道士却说要在这里住几天,继续调查一下这件事,我闻言有些犹豫,毕竟我爸还在镇里住院,而且可能这几天就要手术了,我若不在身边,万一出点啥事就糟了。 道士就说让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具体的手术时间,到时候再回去,也不耽搁。而且这面的事若是不处理好,可能还要影响到我爸手术的结果,那就更麻烦了。 我一想也是,便给我妈打了个电话,不过我电话掉在了地窖里,就用固定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我先是问了一番我爸的情况,得知我爸依然昏迷不醒之后便有些黯然,但有个好消息,那便是镇医院已经联络了市里的专家,今天就要研究手术方案,快的话,明天就可以手术了,而且手术的风险应该不大。 听到这里我才长出了一口气,又和我妈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便和道士一起躺在床上,想睡一会,可躺下之后我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我一直很不解,那人打晕我之后,为什么要将我扔在老槐树下呢?而且,他完全可以直接弄死道士的,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将道士给吊在老槐树上,想要吊死他? 我捅了捅道士,然后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道士闻言想了想,就说:“你之前不是说,那颗老槐树上,已经吊死了两个人了吗?” 我点了点头,道士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要借用死者的怨气,来破掉老槐树的气运,那颗老槐树护佑着你们的村子,破掉之后,你们村的风水也就破了,不但整个村子都会霉运当头,而且还会经常出事,死人都是轻的!” 我闻言心头一颤,急忙问:“能出啥事?” 道士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近段时间,你们村肯定要出大事,所以道爷才决定留下来,静观其变。” 道士说完便睡死了过去,呼噜打的是震天响,而我却更加睡不着了。 如果说,那个布下祭坛的人要借用我家的气运养尸的话,那他为什么又要破掉老槐树的气运? 要知道,我一身气运,多半来源于老槐树,而破掉老槐树的气运之后,我的气运也会随之消减,这样,不就违背了他借用我气运养尸的初衷了吗? 难道,他的真实目的,并不只是借用我气运养尸那么简单,而是还要在我们村里做什么事?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闭眼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的是昏天暗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就感觉浑身发冷,似乎有风正往我身上吹,而且不时的还有古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声音诡异,就好似有人正贴着我耳边说话一般,只不过语速太快了,我根本就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且随着那话音越来越响,我整个人也宛若如坠冰窟一般,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扑棱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坐起来才发现,屋子内竟然黑乎乎的,只是,我明明感觉我才睡了没一会啊,天怎么就黑了? 正疑惑呢,忽然就看到,在床尾处,竟然站着一个黑影。 这黑影宛若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那一双眼睛却是诡异的红色,宛若两个灯笼一般,死死的盯着我。 我的天,在看到这黑影之后我是被吓得亡魂皆冒,忍不住一声惊呼,而那黑影却忽然开口,对着我大叫:“闭嘴!” 这声音十分尖锐,内里充满了怨毒,我听后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颤声问:“你,你是谁,是人是鬼?”我往后缩了缩,随后就要去推道士,但一伸手却摸了个空,转头一看,就见床上哪里还有道士的身影? “嘿嘿,你来猜一猜,我是人是鬼?”他冷冷一笑,随后忽然向前迈了一步,而随着我俩距离越来越近,我忽然就看清,这个人,竟然是消失已久的李二奎。 李二奎的脸被烫了,此时还没好,脸上满是大泡,看起来既狰狞又恐怖。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大声问:“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他冷笑,然后将脸探到了我的身前,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冷冷的说:“当然是……弄死你!” 他说罢忽然探出了一双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而后宛若疯了一般,咧着嘴角看着我一个劲冷笑。 我用力挣扎,但李二奎的力气竟出奇的大,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一双手,而就在这时,就听李二奎忽然一脸狰狞的问:“说,是不是你将我和刘红的事说了出去,快说,快说!” 我被他掐住脖子,哪里能说出话来,当即双手在他身上乱抓乱打,但他也不躲不避,只是一味的质问我,到最后见我不说话,便猛地加力,似乎真的要把我掐死。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老子才会死的这么惨,死后尸体被熬了汤不说,最后心肝还被包了饺子,让人吃进了肚子里,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把我和刘红的事说了出去,我怎么可能会落了个如今的下场,我掐死你,掐死你,让你给我陪葬!” 李二奎状若疯狂,对着我拼命的嘶吼,手里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而我,就宛若那小鸡子一般,只能无力的挣扎,却无法摆脱,到最后,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失去知觉,大脑更是越来越沉,几乎就要失去意识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就听一声爆喝自耳边响起。 “孽障,敢在你道爷面前行凶,真是活腻歪了!” 这声音犹如闷雷一般,轰隆炸响,而随着这声音落下,我面前的李二奎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就见他的五官迅速扭曲,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 说罢,他整个人竟化作了一团黑气,迅速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而当李二奎消失后,我也感觉脑袋一沉,重重的躺倒在了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如梦初醒一般,终于是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睛,却看见道士正皱着眉头,一脸阴郁的看着我。 “我,我怎么了?”我一脸痛苦的问,道士闻言就说:“你被恶灵入了梦,若不是道爷我发现的及时,你就要把自己掐死了!” 我闻言一怔,抬头看了看,就发现外面一脸明亮,哪里是黑天。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李二奎对我说过的话,难道,李二奎已经死了,刚才我所见到的,只是李二奎的鬼魂? 只是,李二奎为什么会说,他死后被分了尸,放在锅里熬煮,心肝还被包了饺子? 难道……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第二十三章、饺子、肉汤 我将之前所经历的事和道士说了一遍,道士闻言皱起了眉头,喃喃说:“人肉饺子?我草,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下手这么狠?” 道士不知道李二奎和刘红的事,而我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想到,如果李二奎真的已经死了,那么,李大奎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只是,大奎一向憨厚老实,平时话很少,见谁都很和善,他真的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吗? 李二奎虽然有错,但却罪不至死,何况,还是死的这么惨! 想到这时我咽了口吐沫,而后问道士怎么办,要不要去老李家看看,道士却摇头,说术业有专攻,这事,应该归公安局管,我们去横插一杠,到时候难免生出事端,徒惹麻烦。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起身准备去打电话,但道士却拦下了我,说:“兄弟,你想没想过,当你报警之后,警察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你要怎么回答?” 我被道士问的一愣,呐呐的许久没说出话来。 是啊,如果警察问我,那我要怎么说? 难道说,是李二奎的鬼魂入了我的梦,亲口告诉我的? 人家会信么? 要知道,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万事万物,都要遵循个法律依据,若是我这般语出惊人,会不会被当成精神病给我抓起来? 想到这里我犹豫了,道士见状就笑了笑,说:“要不这样,你就打电话,说感觉老李家有异常,每天夜里都能听到有人惨叫,怀疑是出了什么事,让他们过来看看。” 姜不愧是老的辣,道士一言就点醒了我,当即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摸出名片之后,就给王倩打了过去。 这名片还是昨天晚上那中年警察在病房给我的,本来我没怎么当回事,没想到此刻还真派上了用场。 拨通后大约几秒钟王倩便接了电话,我说明身份之后王倩显得很是惊讶,显然也没料到我会真的打电话给她,但惊讶过后,她便冷静了下来,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线索,我说不是,随后又将老李家的事和她说了一遍,这说辞,我在拨通电话的时候便已经想好,倒也没什么不妥。而王倩闻言之后却问我:“你的意思是,刘红不仅仅是上吊自杀那么简单?” 我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说我也不知道,你们最还亲自来看看,而且越快越好。 我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但电话刚挂断不久,王倩却又打了回来,我本不想接,但道士却示意我接起来,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拿起了话筒。 我本以为王倩还要问我关于老李家的事,没想到她只是让我在两个小时后去村口迎她一下,这事自然是没问题,紧忙满口答应了下来。 此刻已是下午四点,等王倩她们到这之后,估摸着都得六点多了,我和道士也不可能去村口吹两个小时的冷风,便在家里弄了点吃的,但我俩才刚吃一半,就见隔壁刘叔推开了院门走了进来,一进院子就喊:“谁在家呢?” 我紧忙迎了出去,说:“刘叔,我在呢。” “啊,是二狗啊,我还以为是你爸没事,出院了呢!”刘叔似乎喝了酒,离的老远我就闻到了一股酒气,我就问他怎么大白天的还喝了酒,刘叔却说:“这不老李家的儿媳妇刘红出殡嘛,这都十一月份了,死冷寒天的,回来就多喝了几杯!” 我‘哦’了一声,但下一刻却忽然心头一颤想起了什么,急忙问:“刘叔,你们吃的啥?” “啊?”刘叔被我问的一愣,我见状就说:“我是说,老李家给你们预备的啥吃的啊?” “啊,你说吃的啊,也没啥,就是饺子,然后还有肉汤,哎呀,那汤是真鲜啊,饺子也香,你刘叔我最不爱吃饺子的人,都吃了满满两大盘呢,而且这次老李家也敞亮,肉汤饺子管够,村里的老少爷们,全都没少造呢!” 饺子,肉汤,难道…… 想到这里我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倒海,转身‘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我这一下来的突然,还吓了刘叔一跳,紧忙跳开躲远,说了句:“二狗你这看见你刘叔咋还吐了呢,你刘叔就算长的不咋地,但也算对得起观众吧,你这小子!” 刘叔喝多了,一边转身离开,一边絮絮叨叨个没完,而我却弯着腰,将胃吐了个底朝天,若不是最后我强压下吐意,估摸着胃都要被我吐出来了。 我深吸了两口气,随即转身回了屋,进屋之后我便将饺子的事说给了道士听,道士正吃饭呢,听完之后也是好一阵恶心,饭也吃不下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然后一脸怒气的说:“草,还让不让道爷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我不搭理他的抱怨,而是问:“大哥,你说他们吃了人肉之后,不会有什么别的反应吧?” 道士闻言想了想,然后说:“按理说应该不会,顶多就是拉肚子,知道真相后恶心几天而已,不过,若是那尸体被动了手脚,那就说不好了!” 我闻言就问:“动什么手脚?” 道士说:“比如,在尸体上种了蛊虫,或者死者死后,化成了厉鬼,那吃了他的肉的人,自然得不到好下场,不过那李二奎虽然化作了鬼魂,但却只不过是普通小鬼罢了,若是化成了厉鬼,估摸着,刚才在梦里,你就醒不过来了!” 我闻言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说:“那就是说,那些吃了饺子的人,不会有事?” “应该是没事的!”道士点了点头。 将近六点的时候,我和道士来到了村头,过了能有十多分钟,王倩终于赶了过来,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小年轻,这小子年纪与我相仿,鼻孔朝天,一脸的狂傲,我也不爱搭理这样的人,就走过去和王倩打了声招呼。 王倩穿着一身警察,梳着一头短发,整个人看起来既干净又利落,且眉宇之间嗨有一股子英气,很是英姿飒爽。 而且她说话办事也利索,没有一点架子,和我握了握手之后便直接进入主题,问我老李家现在什么情况。 老李家什么情况我自然是不知道,当下就摇头,说不清楚,王倩闻言想了想,就说让我带她过去,这下我可犯了难,转头看了一眼道士,道士见状就笑眯眯的说:“这位同志,我这弟弟胆子小,带你们去还是算了,要是被吓出个好歹来就糟了。要不这样,就让他给你们指好方位,你们自己过去吧?” 王倩闻言皱了皱,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说也行,不过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可得去救我啊。 我闻言一怔,然后下意识的说:“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倩见我发愣‘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说:“我就是逗逗你!” 我闻言窘迫的笑了笑,王倩见状就说:“你不是名校大学生吗?怎么还像个山里孩子似的,女孩和你开玩笑脸也红啊?” 我呵呵一笑没有接话,王倩见状也没有继续开玩笑,而是开车直接进了村,按照我指的方向往老李家开去。 而我和道士却回了我家,道士这货心大,什么都不装进心里,进屋之后便打开了电视,看起了动画片,而我却有些坐立不安,总担心王倩她们出事。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转眼间便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外面天早就黑了,且今天又下了雾,而且比昨天还要浓,所以外面几乎是漆黑一片,能见度很低。 这时我也有些坐不住了,按理说,王倩她俩是去了解情况的,早就应该回来了,怎么去了两个来小时了,还没消息? 就在我坐立不安,担忧王倩她们安危的时候,电话却忽然想了起来,我走过去一看,就见是往前给我打过来的。 我紧忙一把接起了电话,然而,当电话接起,还没等我说话呢,我立马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第二十四章、水煮活人 这哭声若隐若现,很不清晰,但我依然听出,哭声,似乎是王倩发出的。 听到这哭声之后我顿时心头一颤,急忙对着电话大喊:“王倩,是不是你,怎么回事?” 可是,无论我怎么喊,电话那头就是没人应,又过了一会之后,那哭声忽然就变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低沉的说话声,那声音十分低沉,且飘忽不定,似乎距离电话很远,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然而,就在我将耳朵紧紧的贴在听筒上,想要听清那声音的时候,忽然就听一声惨叫响起,那叫声就好像是贴在话筒处喊出的一般,险些震破了我的耳膜,且传出的太过突然,吓得我手一抖,险些就把电话扔出去。 叫声是一个男人发出的,极其凄惨,且内里充斥着无尽的恐惧,听后不禁让人心底发毛,遍体生寒。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即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对着电话大叫王倩的名字,但王倩根本就不回应,大约过了几十秒之后,那惨叫声忽然戛然而止,随即,就听一个低沉的呼吸声在听筒内传出。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咽了口吐沫,然后问:“你,你是谁?你把王倩她们怎么了?” 当我的话音落下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与沉默,唯有那低沉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着,那声音低沉,且起伏不定,就好像一个人刚干完一件体力活,在对着话筒哼哧哼哧的喘息一般。 这声音若是往常听来那再正常不过,不过此刻听在我的耳中,却是那么的诡异,让我心生紧张,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就听一个癫狂的声音自电话内响起。 “我把她们怎么了?嘿嘿嘿,你猜一猜!”这声音极其狰狞,内里充斥着一股嗜血的味道,宛若从地狱传出来的一般,听后不禁让我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你,你把她们……杀了?” “死亡,只不过是我们人生的终点而已,每个人迟早都要经历,所以并不足以让她们恐惧,而此刻的她们,生不如死!嘿嘿嘿……”低沉的狞笑声传出,听的我心里发毛,但我依然对着电话大叫:“你他妈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得死!” 这恶毒的话语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听完之后让人遍体生寒,冷汗更是布满了额头。 电话挂断了,而我却拿着电话呆愣在了原地,道士见状就过来问我什么情况,我这才回过神来,但也没再和他废话,一把扔掉了电话,对着道士急促的说:“王倩她们出事了,快,我们得去老李家看看!” 我说完之后便往外跑,道士见状也跟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叫:“我们应该报警!” “来不及了!”我一边说,一边闷头狂奔,出了院子之后,便直奔老李家冲去。 此刻已是夜晚八点多,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再加上阴天,外面几乎一点光亮都没有,且整座村子都被大雾笼罩,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我一路狂奔,几分钟后便来到了老李家,此刻,老李家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而且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我总感觉老李家要比别人家更黑,那黑很难形容,就好像可以吞噬光亮一般,那本就不算明亮的月光,根本就无法将老李家照亮。 夜色下,老李家的砖瓦房宛若一个张开了大嘴的怪兽一般,就等着我们入内,然后将我们一口吞下去! 我被心底的古怪想法吓得打了个激灵,而这时,道士也跟了上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兄弟,他家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我问。 “阴气太重了,你看,老李家明显要比别人家黑一些,且房屋变得很模糊,这是阴气外溢的征兆!” “阴气外溢?”我有些不解,道士点了点头,继续说:“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这屋里死人了,而且死的极其凄惨,所以怨气才会这么重,兄弟,我们可得小心了!” 道士说完之后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符纸递给了我,并告诉我,这符纸可以感知鬼魂,若是有鬼魂接近我,要对我不利,这符纸便会无火自燃,可以起到预警和驱邪的效果。 我闻言急忙将符纸收好,随即与道士对视了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之后便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了老李家的院门,慢步走了进去。 我和道士走的是小心翼翼,只有几米的小院,我俩走的却是如履薄冰,生怕在黑暗中突然冲出来什么东西。 不过好在没什么怪事发生,就这样一路走一边张望,终于是来到了房门前。 “大哥,要不你先进?”我看着黑漆漆的房屋心底有些发虚,但道士闻言却‘嘿嘿’一笑,然后说:“兄弟,我本来呢,是帮你解决你家的问题的,这件事按理说不包括在内,但既然被道爷赶上了,也没有不帮忙的道理。不过,这活也不能白干,到时候你是不是……多少得意思一下啊,嘿嘿!” 道士一脸的猥琐,说完之后看着我谄笑个不停,我见状却是心里暗骂,这他妈的,不是说一般的和尚和道士都不看重功利的吗,怎么这货张口闭口的全是钱? 不过此刻情况紧急,道士若是不帮忙,我自己恐怕也搞不定,也没招了,只能点头答应,而且我琢磨了,这毕竟是在救王倩的命,王倩人长的漂亮,还在公安局工作,估摸着家里条件能不错,到时候,这笔钱她应该会出的吧? 我在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慢慢推开了老李家的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我慢慢推开,而当房门推开之后,立马就吹出了一阵热风,那风又热又湿,且内里还有着一股子肉香的味道,那香味很浓,油腻腻的,闻起来很是难受。 我对道士使了一个眼色,道士见状从口袋里捏出了一张符纸,随即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慢慢走了进去。 只是我靠,道士才刚刚进去就一声大叫,把我吓得浑身一抖,急忙也冲了进去,然后问怎么了? 哪想到道士却说:“妈的,怎么这么黑,道爷我啥也看不到啊!” 我日! 我暗骂了一声,随即四处摸索,终于是摸到了电灯的开关。 打开灯后,屋子内骤然一片明亮,我眯了眯眼,随即定睛看去,就见此刻我和道士正站在厨房的门口,而厨房内却满是热气,且四处都充斥着肉汤的香味,而那香味的源头,正是厨房正中的那口大锅散发而出的。 灶坑里还架着柴火,此刻那柴火烧的正旺,而大锅更是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似乎已经烧开锅了。 在看到这口大锅之后,我的心底立马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王倩,不会已经被……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随后和道士快步走到了大锅前,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一把就掀开了锅盖。 只是,当锅盖掀开,我看到大锅内的情形之后,整个人却瞬间一僵,连拿着锅盖的手,都僵直在了半空。 只见,在大锅内,竟然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和王倩一起来的那个小警察! 此刻,他下半身几乎都被开水淹没,唯有一颗头颅冒在外面,而此时大锅已经烧开,那滚沸的开水不停的熬煮着他的身体,将他的身体熬煮的皮开肉绽,有的地方,更是脱落下了一大片的碎肉,连里面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我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在了当场,只感觉浑身发冷,虽置身于滚滚热气之中,但整个人,却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下一刻,我终是再也忍不住,转头‘呕’的一声便吐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身后有鬼 这一幕实在太过恐怖,且无比的血腥与恶心,别说是我了,就连道士都被恶心够呛,转过身一个劲地狂吐,直把晚饭全都吐了个干净这才作罢。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擦了擦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转过头,再次向大锅内看去。 灶坑里的柴火越烧越旺,大锅内的水也已经沸腾,‘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而那渺渺蒸汽内,却散发着一股异常诱人的香气,但香气四溢间,却又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表的诡异与惊悚,让我和道士都噤若寒蝉,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恐惧与震惊。 “大,大哥,这人,还有救吗?”过了良久,我才开口,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们,我们要不要把他弄出来?” 道士闻言叹了口气,道:“人已经煮熟了,救肯定是救不了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火熄灭,给他留个全尸吧。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又在公安局工作,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他肯定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一锅肉汤的主料吧!”他说罢摇头叹息,脸上满是惋惜的神色。 道士的话让我心里极其内疚,若不是因为我给王倩打了电话,王倩和这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警察也就不会来,就更不会落了个如此下场了。 道士看出了我神色有异,便过来安慰我,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呢,我忽然就看到,锅里的小警察,竟然动了一下,随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他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的天,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我浑身毛发几乎都竖了起来,头皮更是‘簌簌’的发麻。 一个被熬煮到几乎熟了的人,竟然……还活着? 他浑身都已经被煮熟,脑袋虽没被沸水熬煮,但也被热气熏的半熟了。此刻当他睁开眼睛,那一双眼皮顿时就从眼睛上脱落了下来,露出了泛白、宛若死鱼一般的眼睛。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却还在眼眶里叽里咕噜的乱转,下一刻,他似是看到了我和道士,竟然慢慢张开了嘴,用含糊不清、且十分微弱的声音说:“救我,求求你们,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他一边说,嘴巴上的肉便一边往下脱落,才刚刚说完一句话,脸上的肉几乎都掉光了,露出了里面猩红的牙床和一口白牙。 我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得头皮发麻,‘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随后一屁股跌坐在地。而道士显然也被吓了的够呛,一脸的冷汗,就见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这位小兄弟,你,你一路走好吧,若是还有什么没有了却的心愿,你可以说出来,我……” 道士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忽然就听那大锅里的小警察一声惨叫,“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死,更不想死的这么惨啊!” 他说罢,竟然在锅里扑腾着站了起来。 我的天,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他身上的皮肉,就宛若那炖脱了骨的猪肘子一般,只是一抖,便稀里哗啦的往下脱落,只是眨眼间,他身上便已经白骨森然,就连他的心肝内脏,也宛若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全都掉落进了大锅里。 而当他身上的肉脱落大半,内脏也流净之后,就见他对着我和道士伸出了手,一脸痛苦的看着我们两人,嘴巴一张一合间,发出了‘嗬嗬’的声音,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随后,就听‘噗通’一声,他残破的身躯终是应声而倒,全部摔落进了大锅里。 在摔进大锅内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几乎瞬间四分五裂,唯有一颗头颅还算完整,就那么漂浮在肉汤上,那一双毫无生气,且已经熟了的眼球,却依然死死的瞪着天花板,嘴巴更是大大的张开着,似乎是在无声的诉说着,他死前所承受过的痛苦。 安静,这一刻,屋子内安静极了,唯有滚沸的肉汤,发出的‘咕咚咕咚’的声音在屋子内回荡着。而我和道士,就宛若两尊雕像一般,怔在原地,眼睛瞪的老大,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 我们两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瞪大着眼睛,一脸悚然的盯着大锅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然而,就在这时,道士忽然浑身一颤,随即就见那枚被他拿在手中的符纸竟然无火自燃,‘呼’的一下烧了个精光。 “什么东西,给道爷滚出来!”道士一声大喝,而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就见一个黑影在他身后一闪,‘嗖’的一下就钻进了客厅里,道士见状一声冷哼,自怀里掏出了一把又短又小的桃木剑,随即追着那黑影一头扎进了客厅里。 我见状紧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就要去追道士,然而,就在我刚刚起身之际,我忽然就感觉口袋发热,急忙将手伸了进去,一把将口袋里的符纸抓了出来。 只是,当我将符纸抓出来之后,我顿时就是心头一颤,整个人瞬间就怔在了原地。 只见,原本暗黄色的符纸,此刻却散发出了一阵微弱的亮光,随后,那亮光骤然化作了一团火焰,就听‘呼’的一声,火焰瞬间将符纸给吞噬。 我被惊得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就将符纸扔在了身前,而这符纸本就只有巴掌大小,自然是烧不了多久,掉落在地上之后,便见火焰一闪,瞬间就熄灭了。 道士说过,当有鬼魂接近我,甚至要对我不利的时候,这符纸便会无火自燃,起到一个预警和驱邪的作用。而此刻,符纸已燃,莫不是,我身边,有鬼?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浑身一抖,随后瞪着眼睛,回头回脑的四处乱看。 只是这厨房内一片通明,别说是鬼了,就连叼毛都没看见一根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此地都不宜久留,还是先去找道士来的稳妥。 想到这里我便往客厅走去,只是我草,我这才刚刚迈出一步,头顶的电灯却忽然闪了几下,随后就听‘撕拉’一声,电灯闪烁出了一道火弧,而后瞬间熄灭,整个厨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当电灯熄灭后,我当即浑身一僵,随后,就听一个诡异的声音,慢慢的自我身后响起。 那声音十分微弱,且若隐若现的,十分飘忽不定,而就在我浑身发抖,几乎就要忍受不住拼命大叫的时候,忽然就有一双手自我身后伸出,一下蒙住了我的眼睛。 “嘿嘿嘿,你猜我是谁?”尖锐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而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却忍不住浑身一抖,随即猛然回身。 而当我回身之后,我立马就看到,我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飘忽不定的黑影,而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李二奎。 他脸上的大泡已经破了,流出了红白相间的脓水,看起来既恶心又恐怖,为其更添加了一丝狰狞的味道。而此刻,当我回身之后,就见他咧开了嘴角,对着我一声狞笑,而后伸出了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用尖锐的声音道:“聂二狗,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死的如此凄惨,今天,我也要用同样的手段,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什么叫痛不欲生!” 他说罢一把抓住了我,猛地往大锅内按去。 生死之间,我也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与求生欲望,伸出手臂一把按住了锅台,就这般与他僵持着。然而人力有时穷,僵持了能有几分钟之后,我的手臂便慢慢脱力,我的脑袋,更是被一点一点的,往大锅里按去。 近了,更近了…… 此时此刻,我的脸,几乎都与那小警察破烂的脑袋贴在了一起,那滚滚热浪,更是扑面而来,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脑袋被慢慢按到大锅里。 但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心底绝望,闭上眼睛等死的那一刻,忽然有一阵阴风自门外吹了进来,那风在厨房内打了个旋,随后竟然将符纸燃烧后留下的纸灰吹飞了起来,劈头盖脸的,全都拍打在了李二奎的脸上。 李二奎似乎对那纸灰有很大的恐惧,当纸灰打在他脸上之后,就听他一声惨叫,按住我的手也抽了回去,在自己的脸上一阵拍打,而我哪里会错过这求生的机会,一声大叫,随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一头扎进了客厅里。 第二十六章、一颗美人头 此时我心里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李二奎绝对不会放过我,无论我跑到天涯海角,他都会冤魂不散,一直缠着我,而唯有找到道士,我才算是安全的。 道士之前追着那团黑影冲进了客厅里,所以此刻我也没有犹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一头就扎了进去。 然而,当我冲进客厅之后就发现不对劲,客厅内黑乎乎的,安静的可怕,哪里还有道士的影子? 我愣在原地,只感觉冷汗‘唰’的一下就把我浑身都打湿,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颤声的喊了一句:“大哥,你在哪?” 没有人回应,唯有我颤抖的声音,还有李二奎的惨叫声,在屋子内回荡着。 这一晚我经历了太多的事,且每一件都恐怖无比,冲击着我的心灵。而此刻,当我发现,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消失不见之后,我脆弱的心灵立马就崩溃开来,忍不住眼角一酸,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这不能说我软弱,也不能说我胆子小,试想,若是任何人接连遭遇这么多的事,谁能扛得住? 更何况,这每一件事,都足以打破我们现有的认知和世界观? 就在我一脸绝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就听李二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诡异低沉的狞笑声。 那笑声很是恐怖,根本就不似人声,宛若夜啼的哭声一般,听起来就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再加上此情此景,就更加恐怖了,几乎是听到那笑声的一瞬间,我的头发都炸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李二奎要来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而且还会让我死的很惨,可是我不想死,更不想像那个小警察那样,被扔进大锅里熬煮,然后被吃进肚子里。 可是如今的我,能做什么? 若是李二奎还活着,那我肯定不会怕他,大不了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可是此刻的李二奎,早已不是人了,这让我怎么能不恐惧? “嘿嘿嘿!……” 低沉的狞笑声自厨房内响起,那声音由远至近,已经距离客厅不远了。 然而,就在我的内心绝望,几近崩溃之际,却忽然就看到,客厅的小窗户竟然打开着。 这里说是客厅,其实就是卧室,农村的房屋结构大多都是如此,一进屋首先是厨房,然后是客厅和卧室,客厅和卧室是一体的,地上摆张桌子就算客厅了,然后靠着北墙有一张土炕,那小窗户正在土炕的上方,窗户不大,是平时用来通风的。而此时,那小窗户已经被打开,冰冷的夜风顺着窗户全都灌了进来,窗帘更是被吹的在半空飘忽不定。 我之前被李二奎吓得心里慌乱,再加上客厅内一片漆黑,我也没注意到这扇窗户,而此刻,我的眼睛已经基本适应了黑暗,可以勉强视物,当我看到那扇打开的小窗户之后立马就心头一喜,暗道莫非是道士大哥顺着这窗户追出去了? 想到这里我一下跳到了土炕上,猫着腰,就要从小窗户钻出去。 这时李二奎已经打开了客厅的门,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李二奎的脸上满是血水,血肉模糊间,那一双眼睛却满是怨毒的神色,正死死的盯着我,见我看他,竟还咧开嘴角,对着我诡异一笑。 “嘿嘿,二狗,你还能跑到哪去?你进了我家的门,你以为,还能跑的了么?” 他也不着急来抓我,就宛若猫捉老鼠一般,不仅要杀死我,还要在杀死我之前,让我受尽恐惧的折磨。 他享受这个过程,可这个过程,何尝不是我的一线生机呢? 我没有任何犹豫,身子一低,一下就从小窗户钻了出来。 房后是一片小园子,平时用来种些蔬菜之类的东西。而此刻已是十一月份,园子内的蔬菜瓜果,早已经罢园了,唯剩下一些蔫死的菜秧子还勉强支撑着泛黄的身体,耸拉在园子里。 这些菜秧子都不算太高,根本就无法藏人,不过这时,我却在园子的东北角处看到了一片黄瓜藤,那黄瓜藤足足有一米多高,且枝叶还算茂盛,藏个人绝对没问题。 我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黄瓜藤前,而后低着头,慢慢钻了进去。 这一刻的我紧张极了,且内心无比的恐惧,生怕李二奎忽然找到了我,然后将我抓回去,慢慢折磨我,最后将我扔进大锅里。 可是我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紧张,最后压抑的我几乎都喘不过气来,这才深吸了两口气,随即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瞪着一双慌张的眼睛,探头探脑的向外看去。 外面黑漆漆的,且一片寂静,唯有夜风‘呜呜呜’的吹个不停,吹的园子里的菜秧子‘哗哗’作响,但却唯独不见李二奎的踪影,不禁让我心生疑惑,暗道这怎么回事,李二奎难道没有追来么? 这一刻我的内心十分纠结,既然李二奎不在,那我要不要现在就逃出老李家? 可是,如果那李二奎正偷偷躲在暗处,四处寻找我怎么办,若是我此刻露头,那岂不是暴漏了自己的踪影? 更何况此刻道士还不见踪影,也不知追着那黑影去了哪里还是糟了毒手,若是我此刻自己离开,是不是有些不仗义了? 再者,就算我能逃出这里,那李二奎,就真的会放过我么? 我咬着嘴唇好一阵纠结,过了好一会,我才暗暗下了决心,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然后去镇里报警,到时候应该还来得及救王倩和道士吧? 想到这里我便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就在我刚刚起身之际,却忽然感觉到脑袋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不禁一怔,抬头一看,就见那碰到我脑袋的,竟然是一根黄瓜扭。 所谓黄瓜扭,便是刚刚长出来,还没长成的小黄瓜,只是奇怪,这都十一月份了,死冷寒天的,这黄瓜藤,怎么还能结出黄瓜扭来?且那黄瓜扭的顶端还生长着一朵娇艳欲滴的小红花,那花艳丽,但却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闻后直欲让人作呕。 我一把捂住了鼻子,随即将脑袋凑了过去,想要看看这黄瓜扭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臭? 然而,当我将脸越凑越近,彻底将黄瓜扭看清之际却忽然心头一颤,只感觉脚下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撞的黄瓜藤直晃,哗哗作响。 我眼睛瞪的老大,脸上更是布满了冷汗,只感觉一颗心,都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黄瓜扭顶端的小红花内,为什么会生有一张女人的脸,而且,那脸虽然袖珍,五官也扭曲在一起,但我依然看出,那张脸竟与李大奎的婆娘,刘红有几分相似。 太诡异了,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以至于我跌坐在地,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就那么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愕的看着那黄瓜扭怔怔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被冷风吹的打了一个激灵后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后紧忙起身,准备先逃离这恐怖之地再说。 起身之后我便逃也似的往外冲去,但也许是我太过慌张的缘故,刚跑两步便踢到了什么东西上,一下把我绊倒在地。 我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而后下意识的便往脚下看去。 只是这一看之下,却险些将我吓了个魂飞魄散。 只见,在我脚下的土地上,竟然镶嵌着一颗人头。 她的嘴巴大大的咧开着,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我。且她的鼻孔内还有许多蛆虫在钻来钻去,模样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啊!……” 第二十七章、腊肉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险些将我吓晕过去,忍不住一声大叫,但又害怕被李二奎发现,急忙一把捂住了嘴巴,随即瞪大着一双眼睛,一脸惊恐的盯着那颗人头。 这人头虽五官狰狞,且已经腐烂,但我依然看出,这人头竟然是刘红的。 只是这怎么可能,刘红不是早已被出殡,安葬了吗?怎么她的头颅,会被埋在黄瓜藤下? 难道,出殡时抬着的那口棺材,是空的,而刘红的尸体,早已被分尸,然后埋在了菜园子的各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只感觉嘴里发苦,一颗心更是忍不住‘砰砰砰’的狂跳。 到底是谁,竟会如此的残忍,连已经死去的人都不放过? 难道,是大奎吗? 只是,大奎一向憨厚老实,平时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他真的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吗? 而且,那小警察又是被谁扔进锅里的? 是李二奎? 亦或是,大奎? 这人的手段如此残忍,王倩,还会活着吗? 今晚我经历了太多的事,且每一件都恐怖无比,这些恐惧,无时无刻都在冲击着我脆弱的心灵,让我几近崩溃,而此刻,当我看到刘红的头颅之后,我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了起来,只感觉脑袋剧痛无比,若不是我强忍着,恐怕就要忍受不住晕厥过去了。 我伸出手一把扯住了自己的头发,猛地拉扯,试图以此来刺痛我已经快要崩断的神经,让自己清醒起来。可越是如此,我的脑袋便痛的越厉害,且脑袋里总有无数个恐怖的念头萦绕不散,让我心乱如麻,已经就要被压抑疯了。 然而就在我几乎快要抓狂之际,恍惚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叫了我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般的豁然站起,而后瞪大着眼睛四处乱看。 “谁,谁喊我?”我的脑袋上早已布满了冷汗,浑身却宛若坠入了冰窟一般,说不出的寒冷,被夜风一吹,都忍不住打起了摆子。 “二狗,是我,快到这里来!”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我听的真切,这个声音,竟然是消失已久的道士大哥的。 听到道士的声音之后,我灰暗的内心瞬间涌现进了一丝光明,心头一喜,急忙问:“大哥,你在哪?” “我在这,仓房里,快过来,草!”道士的声音再次传出,我闻言豁然转身,随即就见在菜园子的角落里,耸立着一座黑乎乎的小屋,那小屋应该是老李家的仓房,在农村这样的仓房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有,是平时用来储备冬天吃的蔬菜的,还有一干杂物也都堆积在此,而道士的声音,就是从那仓房里传出的。 道士怎么会在仓房里? 难道,是他在仓房里发现了什么? 不过不对啊,若是如此,道士应该直接现身,也就不至于这般偷偷摸摸的叫我了。 莫非,是他也遇到了麻烦,所以才躲避在仓房里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但依然硬着头皮,慢慢向仓房摸去。 我一边往仓房走,一边回头,四处探头探脑的乱看,生怕李二奎忽然出现,把我逮个正着,但好在那神出鬼没的李二奎并没有出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加快脚步,三两步便冲到了仓房前。 我伸出手,一把推开了仓房的木门,而后就见仓房内一片漆黑,借着阴冷的月光,我也只能看到仓房内的一丝轮廓。 “大哥,你在哪呢?”我一边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一边喊道士,只是我草,这仓房内黑漆漆静悄悄的,除了到处堆积的杂物,哪里有道士的影子啊。 我当时就慌了,心说不会是李二奎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要在这里折磨我吧? 想到这里我掉头就要跑,但就在我刚刚转身之际,忽然就有一双手从我背后伸出,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几乎是下意识的便用力挣扎,拼命的嚎叫,只是这时,忽然就听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草,你叫唤个JB,小点声,别把那东西引来!” 这个声音,竟然是道士的。 我心头一喜,随即回头,就见站在我身后的果然是道士,只不过道士也是一脸的紧张,一双眼睛不时的往仓房外瞄来瞄去的,见我看着他发愣就说:“别愣着,快把门关上!” 我闻言紧忙关上了木门,随即问他咋回事,外面有什么东西? 道士似乎也被吓得够呛,且他灰头土脸的,极其狼狈,似乎也受了一些苦头,此刻听到我的话就说:“唉,别提了,他妈的这一次恐怕你道爷真的要栽了,兄弟,你知道在厨房里,引走我的那个黑影是啥不?” “是什么?”我咽了口吐沫,低声问。 “是鬼婴!”道士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所谓鬼婴,便是厉鬼或者尸体和人类生下来的孩崽子,这东西怨气很重,生下来便能生食人肉,且一直以人肉为食,最主要的是,他浑身都沾满了尸毒,若是被其抓伤,被毒死都是轻的,严重点的,甚至都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化成脓水!而且在传说中,天地英雄张一凡在没有修炼有成之际,便被鬼婴伤到过,甚至还险些要了他的命,张一凡是什么人物,那可是站在力量巅峰的存在,连这样的人物年少时都被鬼婴伤过,何况你道爷我了。” 天地英雄这称号真可谓是吊炸天,但我却对此不感兴趣,只是一脸惊慌的问:“那大哥,你被抓伤没?” 道士闻言摇了摇头,说:“你道爷行走江湖十多个春秋,虽没啥大能耐,但一些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若不是你道爷身怀龙虎山绝技,恐怕就真的要命丧鬼婴之手了!” 我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又将我之前经历的事说了一边,道士闻言就说:“刘红虽死,但尸体上的怨气却难消,强大的怨气滋养了黄瓜藤的生长,所以那花骨朵里才会有刘红的模样,这事也好解决,待此件事了,我们逃脱升天之后,只要把黄瓜藤一把火烧掉便是!” 我闻言苦笑,心里暗道,我们真的能逃出这里吗? 老李家,这个普普通通的农家院,在今晚却摇身一变,变成了犹如地狱一般的恐怖存在,若不是李二奎存心戏谑我,恐怕此刻的我,早已变成大锅内的一坨烂肉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问道士,接下来怎么办? 道士闻言就说:“只能等了,等到天明公鸡打鸣,那鬼婴的怨气便会消散一些,那时我们再偷偷溜出去!” 此刻虽是午夜,但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和道士,真的能熬到那时候吗? 我和道士都没在说话,只是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然而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下,我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在仓房深处的角落里,竟然有三个黑影在空中晃来晃去的。 看到这三个黑影之后我顿时心头一跳,急忙叫了道士一声,然后指了指那黑影颤声说:“那,那是什么东西?” 道士转头看了看,随即就见他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手持桃木剑说:“走,过去看看!”说罢,便率先向那三团黑影摸去。 我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当我和道士距离那黑影越来越近,将其看清之后却忍不住全都怔在了原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尽的恐惧。 那三个黑影,竟然是三个被吊在棚顶的人。 只见,这三个人皆浑身赤裸,不着寸缕,且浑身亮晶晶的,似乎被涂了蜂蜜一般。 这三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宛若腊肉一般,被抹了蜂蜜,吊在棚顶? 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吐沫,随即壮着胆子走到了近处。然而,当我看清这三个人之后却忍不住心头一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草,这三个人,竟然分别是老李太太和老李头,而剩下的那人,竟然是……消失不见的女警,王倩! 第二十八章、活尸逞凶 我眼睛瞪的老大,一脸的惊恐,只感觉一颗心都险些被这一幕震荡的四分五裂,化作碎肉。 此时此刻,王倩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宛若一块腊肉一般,浑身被抹了一层亮晶晶、宛若蜂蜜一般的东西,而在她的腋下和腰间还缠着一根麻绳,那麻绳一直栓到了房梁上,将她结结实实的吊在了棚顶。 这一幕给我的心灵冲击太过巨大,以至于下一刻,我便宛若丢了魂一般,面若死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王倩,竟然已经死了? 我一把捂住了脸,只感觉眼泪宛若决堤的坝口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都怪我,若不是我给王倩打了电话,她和那个小警察就不会来我们村,也就不会死,更不会死的这么凄惨。 我捂着脸,无声的痛哭,那深深的内疚与自责,就宛若一块千钧巨石一般,沉重的压在了我的身上,将我压得几乎都要透不过气来。 然而就在我跌坐在地捂脸痛哭之际,却忽然听道士骂了一声:“草,你哭什么,人还活着!” 我闻言心头一震,随即迅速起身,一把抓住了道士的手急切的问:“你说什么,王倩,还没死?” 道士点了点头,说:“旁边那俩人已经死去多时了,但这女警察却还活着,来兄弟,咱先把她弄下来再说,到时候问一问王倩是谁把她吊在这里,也就知道那杀人的凶手和幕后黑手了!” 道士的话让我心头大喜,急忙擦了擦眼泪,随后两人七手八脚的,将王倩给弄了下来。 往下弄的时候我俩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因为王倩浑身赤裸,我俩有些不知道手往哪搁,好几次都险些把王倩摔下来,到最后还是我把心一横,心道这个这时候,也就没法顾及那么多了,当下爬到了一堆杂物上,伸出胳膊环抱住了王倩的胸口,随即将她慢慢抱了下来。 王倩的身高足足有一米七十多,美腿修长,身上的皮肤也白皙,且前凸后翘,身材那自然是没的说,此刻我从背后把她抱住,顿时就感觉她的胸口鼓鼓的,一团柔软。但此时此景,我却没有心思欣赏这美艳的一幕,且她身上被涂满了黏糊糊宛若蜂蜜一般的东西,弄的我一身都是,很是难受,当下急忙将她放在了地上,然后脱下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掩住了那乍泄的春光。 将王倩放在地上后,道士便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先是扒开了王倩的眼皮,随即又给王倩切了切脉,过了好一会道士才说:“应该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 我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疑惑的问:“大哥,她身上被擦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看着像蜂蜜一样,但我用手指蘸了一点,仔细看了看就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蜂蜜,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很是恶心。 “这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尸油!”道士一脸的凝重,道:“那个人真是恶毒,这显然是要将王倩制作成活尸啊!” 我闻言心头一颤,忍不住有些恶心,但依然问:“活尸是什么东西?” “所谓活尸,便是以尸油封住活人的三魂七魄,将其魂魄内的人类情感全部抹去,只剩下最原始的兽性,且祭炼小成之后,便没有痛感,更没有情感,一切生命体征也都泯灭,可供祭炼之人驱使,宛若野兽一般的袭击人。而大成之后更是了不得,静时宛若傀儡,动时来去如风,杀人就跟呼吸一样简单,且极其嗜血,这样的东西,一直都是禁忌,就算是邪道之人,也少有人碰,却没料到,这小小的槐树村内,竟有如此心狠手辣之辈!只是奇怪,这人既然有如此手段,但在江湖上怎么会没有这号人的人头呢?而且,又为何要偏居一偶?莫非,他是在谋划着什么,只是这个村子,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谋划的?” 道士在那喃喃自语,而我却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作恶之人揪出来,将他千刀万剐。 不过我知道,那人一身诡异的邪术,我定然不是对手,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混迹江湖十数载的道士,也都被耍的团团转,最后还被困在此。 想到这里我神色一片黯然,但下一刻我忽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道士不是说,这尸油不是要抹在活人身上的吗?既然如此,那么吊在房梁上的老李头和老李太太又是怎么回事? 道士可是确认过,那两人,早已死了的! 我下意识的抬头向那两具尸体看了一眼,只是我草,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却险些将我吓了魂飞魄散。 只见被吊在房梁上的老李头和老李太太,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一双眼睛呈诡异的红色,内里满是怨毒嗜血的神色,看后不禁让我浑身一僵,冷汗宛若雨浆一般,转眼间便将我浑身都打湿。 “你看啥呢?”道士发现了我的异常,便也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顿时是把他吓了一声大叫,‘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声大骂:“我草,我还琢磨呢,那幕后黑手为何要将死人身上抹了尸油,原来这他妈根本就不是死人,而是已经被祭炼成活尸了啊!” 随着道士的声音落下,就见那被吊在房梁上的老李头和老李太太竟忽然咧开了嘴角,对着我俩凄厉一叫。 这声音与其说是叫声,还不如说是惨嚎来的贴切,且这两人的嘴角也不似人类那般正常的张开,而是宛若破裂了一般,一直咧到了耳朵根,在加上一双血红色的双眼,那模样,既狰狞又恐怖。 我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便后退了两步,想要背起王倩逃离这里。只是那活尸显然不可能任我们这般离开,就见其咧着嘴角,发出了一声嗜血的狞笑,随后,那捆绑在两人身上的麻绳竟‘砰’的一声应声而断。 当麻绳断开之后,老李头和老李太太便坠落在了地上,随后宛若两只野兽一般,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道士。 “大哥,我们,我们怎么办?”我浑身都在发抖,说话更是颤动个不停,而道士却相对淡定一些,就见他左手持剑,右手持符,对我道:“兄弟,这东西虽然还没祭炼大成,但也不好对付,就宛若那发狂了的疯狗一般,想要彻底杀死,也得被咬下几块肉来,且以我的本事,对付一具还不成问题,但两具却有些难度。这样,那老头交给我,至于那老太太,就交给你了,至于咱哥俩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个屋,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听到道士的话我顿时就傻眼了,这我靠,什么叫自求多福? 这尼玛的,这不是你的专业吗? 再者说,你混迹江湖十多个春秋,这两具刚刚成型的活尸,还对付不了? 就在我愣在原地,在心里暗自腹诽之际,忽然就听一声惨嚎声传出。我抬头看去,就见道士已经和老李头打成了一团,而老李太太,却宛若一只老母狗一般,弓着身子,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倩。 下一刻,就听老李太太一声嚎叫,随后猛地向王倩扑去。 我见状心头一跳,几乎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便挡在了王倩的身前。而几乎是我刚刚站在往前身前,老李太太便撞进了我的怀里。 老李太太六十多岁了,但此刻却力大如牛,这一下竟将我撞的一个趔趄,瞬间摔倒在地。而就在我被惊得亡魂皆冒,一脸慌张的准备爬起之际,老李太太却又忽然暴起,一把抱住了我的脑袋,随即咧开血盆大口,猛地向我脖子咬来。 第二十九章、行尸走肉 我的天,当老李太太张开大嘴之际,我顿时就看到,她的口中,竟全都是宛若倒刺一般的尖牙,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只是看上一眼便觉得恐怖,这若是被咬在身上,那还能好? 危机时刻我也是发了狠,脑袋往后一仰,随即猛地向前一撞,就听‘砰’的一声,我的脑袋便狠狠的撞在了老李太太的鼻梁上。 这一下撞的瓷实,我只感觉眼前一黑,险些就被撞的晕了过去,而老李太太显然也不好受,且鼻子是十分脆弱的地方,被我这么一撞,立马就鲜血狂飙,整个鼻梁骨都塌陷了下去。 但老李太太已经被祭炼成了活尸,根本就没有痛觉可言,这一下虽然把她撞的狼狈,但也不过是制止了她咬下来的势头,对于她本身而言,却无法带来丝毫伤害。 然而我却抓住了这一空隙,一声大叫,随即伸出手一把掐住了老李太太的脖子。 这一下我反客为主,再加上生死时刻我也是发了狠,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来,一下就把老李太太给制住了。但老李太太也不罢休,真的宛若一只疯狗一般,脖子虽被我狠狠掐住,但却依然拼命挣扎,凶猛的扑腾个不停,且还张着大嘴,一个劲地对我低吼。 我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失,恐怕我就要落了个身死魂消的下场,当即一声大叫,而后双手猛地一扯,一下就将老李太太按倒在地,随后也顾不上赤条条的老李太太有多恶心了,一下就扑了上去,将其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老李太太被我压倒之后,竟还在我身下一个劲地扭动着那赤条条的身体,这种感觉当真是把我恶心到了极点,且最主要的是,我他妈竟然硬了! 不过大家不要误会,我对这七旬老太自然是不可能感兴趣的,让我硬了的原因也不可能是她,而是我和老李太太躺倒的地方正好挨着王倩,此刻这老李太太折腾个不停,正好把盖在王倩身上的衣服被弄掉了,王倩那惹火的身躯,顿时就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虽说是生死时刻,本不该有别的想法,但我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在近距离看到这诱人的身体之后,我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后便感觉鼻孔一热,一股热血竟彪了出来,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的鼻血滴落在老李太太的身上之后,就听‘撕拉’一声,随后竟冒起了一团黑烟。 那黑烟内充斥着一股恶臭的味道,很是恶心,而且还辣眼睛,给我熏的是鼻涕眼泪一大把。 不过老李太太却好像对我的血很是恐惧一般,竟然拼了命的挣扎,最后我实在按不住她了,便向旁边一滚,任凭老李太太挣脱。 但让我意外的是,老李太太从我身下挣脱之后并没有再次攻击我,而是宛若躲避瘟神一般,瞬间冲进了漆黑的角落里,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脸恐惧的盯着我。 我当时还有点懵,心说这什么情况,莫非,我的血还有驱邪的作用? 正愣神呢,忽然就听道士大叫了一声:“我草,兄弟你用了什么办法,这老太太似乎很怕你?” 此刻道士和老李头打成了一团,那老李头看样子要比老李太太凶一些,且指甲极其锋利,只是这么一会工夫,道士的衣服就被抓成了碎布条,只能勉强遮挡住身体了。 我被道士的装扮逗乐了,心底的恐惧也减少了几分,忍不住调笑他道:“大哥,你这造型不错啊!” “你可别逗你大哥了,快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吓走了那老太太,我也试试!”道士说完之后一剑逼退了老李头,随即退到了我的身前,低头看了我一眼,就问:“兄弟,你怎么流鼻血了?”说完之后转头看了王倩一眼,而当道士看到王倩那诱人的身体之后,也是浑身一颤,随即就见他鼻孔一红,两条触目惊心的鼻血,竟也流了出来。 “嘿嘿,见笑,见笑了!”道士紧忙用袖子擦了擦鼻血,而后继续问我刚才咋回事,我闻言就把鼻血的事说了,而道士听完之后却乐了,说:“还有这种事?来,再试试!” 道士说完之后竟一拳打在了我的鼻子上,我草,这一下打的突然,且还用了力道,我当即便感觉鼻子一酸,鼻血和眼泪混杂在一起,顿时就涌了出来。 我日你大爷! 我捂着鼻子大叫,但道士却猥琐一笑,随即也不嫌脏,用中指蘸了一点鼻血,对着正扑过来的老李头就弹了过去。 血珠被道士弹出之后正好命中老李头的额头,就见老李头先是一怔,本是前冲的身体瞬间僵直在了原地,随后就见他额头上竟冒起了黑烟,下一刻,老李头便一把捂住了额头,发出了如杀猪一般的惨嚎之声。 我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然后问道士这什么情况? 道士闻言也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估摸着,应该是你体质特殊,体内的血液有驱邪的效果,要不然的话,你天生阴阳眼,最招鬼神,还不早就被那些鬼神缠死了?” 我的血真有驱邪的效果? 那岂不是说,以后,我再也不用惧怕李二奎了? 想到这里我还有些小激动,但道士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为之一怔:“兄弟别愣着了,风紧,扯呼!” 道士说完之后转身撒丫子就跑,那速度,跟一阵风似的,快到极点,只是眨眼间便冲出了仓房,钻进了园子里。 我见状暗骂了一声,随即看了一眼老李头和老李太太,见他们并没有再冒然攻击才长出一口气,随即一把抱住王倩,转身也向外冲去。 出了仓房之后,就见外面月冷星稀的,且大雾越来越浓,只能勉强看到身前一米的事物,在往远了看,便影影绰绰,十分不清晰了。 “兄弟,在这,快来!”道士在前面叫我,我寻着声音跟了过去,就见道士一脚踹开了围着园子的栅栏,率先走了出去。 我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随即跟着道士,往村头跑去。 一路上我不时的回头回脑乱看,生怕李二奎突然出现,再次对我下手,且我和道士把那幕后黑手辛苦祭炼的活尸给伤了,那幕后黑手,会放过我和道士吗? 这一路走的是忧心忡忡、慌张不已,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不禁让我长出了一口气,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很难言表,只感觉自己自己浑身轻松,有使不完的劲,只想着快点离开这恐怖的地方才好。 然而,就在我心里暗暗庆幸之际,忽然就见走在前面的道士顿住了脚步,我见状疑惑,急忙问:“咋了?” “嘘,别出声,躲起来!”道士说完之后便躲在了一根电线杆后面,我也急忙跟了过去,随即就问道士咋回事,而道士却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才说:“兄弟你看那是什么?” 我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就见,在浓密的大雾中,竟然有无数个黑影在来回走动,只不过雾太大了,我也看不清那黑影是什么东西,但从轮廓上来看,似乎是人。 只是奇怪,这大半夜的,谁没事闲的,在村头乱转悠? 而且还是这么多人? 正疑惑呢,忽然就见有一个黑影自浓雾中走了出来,而当这个黑影走出浓雾之后,我顿时就是一怔。 这个人,竟然是隔壁刘叔。 我见状就要喊他,但道士却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说:“这些人,不对劲!” 我闻言一愣,仔细一看,顿时就感觉到了古怪之处。 只见刘叔神色木然,一双眼内满是木讷的神色,而且动作僵硬,就宛若那行尸走肉一般,瞪大着眼睛,动作僵直的四处转悠着。 下一刻,忽然吹起了一阵冷风,冷风将浓雾吹散,那些隐藏在浓雾内的人,也立马显露了出来。 这些人,竟然全都是我们村的! 浓雾中,这些人就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摆动着僵硬的身躯,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夜色下,看起来既诡异,又恐怖! 第三十章、砍树 我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冷汗更是犹如雨浆一般,瞬间就将我浑身打透。 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们村的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却宛若中邪了一般,漫无目的的在村里游荡?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就发现这些人全都是男人,且最主要的是,这些人,似乎都是参加了刘红葬礼的人。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头一颤,暗道,莫非是他们吃了人肉饺子,喝了肉汤的缘故?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问道士:“大哥,这些人,好像都是吃了人肉饺子的啊,你说,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会不会是吃了人肉的原因?” 道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这不是主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先确定一番,这些人,到底是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我闻言心头一颤,然后颤声问:“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已经死了?” “我也不能确定,要不这样,我们先去抓回来一个人,查看一番就知道了!”道士说完之后看了看我,然后说:“兄弟,要不,你去引一个过来?” 我闻言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可别他妈闹了,这些人虽然还保持着人类的形态,但谁知道他们已经变成了什么东西? 若是也和老李头和老李太太那般,已经被祭炼成了活尸,那我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送死的吗? 道士见状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后说了一句:“看你那怂样,看你道爷的!” 道士说罢便起身蹑手蹑脚走进了浓雾之中,我见状有些紧张,生怕道士发生什么意外,就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大哥,小心点!” “放心吧,你道爷我别的能耐没有,跑路的功夫却是一流,这些傻乎乎的玩应,追不上我!”说罢,身影便淹没在了浓雾里。 道士离开后,我便将王倩放了下来,低头查看了一番,就见王倩依然昏迷着,只不过呼吸还算平稳,似乎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奇怪,道士不是说王倩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醒? 正疑惑呢,忽然就听一声惨叫传了出来,我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就见道士连滚带爬的从大雾里冲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妈呀妈呀’的大叫,而在他身后,竟然跟着一群的人,这些人别看之前动作僵硬,但此刻跑动起来却也不慢,紧追道士不舍。 我当时就懵了,道士不是说只引一个回来的吗? 怎么现在,身后追了这么一大群? 道士跑的飞快,一边跑,还一边慌张大叫,宛若一阵风一样,瞬间就从我身边掠了过去,那些追着道士的村民竟也没理会我,而是径直向道士追去,只留下我一个人,一脸惊愕的躲在电线杆的后面,看着往村里跑的人群怔怔出神。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尼玛,我这正愣神呢,忽然就见那群从我身边错过去的村民全都顿住了脚步,然后,这群人竟然齐刷刷的一起转头,全都看向了我。 他们的双眼皆是一片血红,且神态木讷,此刻看向我之后,却是咧开了嘴角,对着我发出了一声低吼,而后竟然全部折返而回,往我这冲来。 我草! 我被吓得一声大叫,起身撒丫子就往村里跑,但刚跑两步我又折了回来,刚才跑急了,把王倩给落下了,此刻回来一把将其抱起,而后迈开双腿,闷头就是一阵狂奔。 我一路跑的飞快,不一会就追上了道士,此刻道士气喘吁吁的,正猫着腰在原地喘粗气呢,见我跑了过来就问我:“那些东西,跟过来没有?” 我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身后影影绰绰的,且不时传出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是追过来了,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然后说:“追来了,大哥,这到底是咋回事,你不是说只引一个吗,怎么跟过来这么大一群?” “唉,别提了,我本来是想只抓一个的,哪里想到他们还会沟通,一声嚎叫,就将其余的人全部引来了。不过有一点我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便是这些人,已经全部被祭炼成活尸了!” 道士的话宛若一道惊雷,在我的脑海中轰隆炸响,让我身子一晃,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么多人,竟然全都被祭炼成了活尸?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我眼圈一红,眼泪几乎就要流了出来,想这么多人,几乎我们村的老少爷们都在这了,如果全都变成了活尸,那我们村,还有活人吗? 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狠毒,将全村的男人都给杀死,然后祭炼成了这恐怖的东西? 我紧握双拳,牙齿更是被我咬的‘咯咯’作响,但这时道士却骂了一声,然后大叫:“妈的,追上来了,快跑!” 道士说罢拽着我就往村里跑去,生死时刻,我几乎压榨出了我所有的潜能与力量,虽然背着王倩,但也是脚下生风。但那群活尸根本就不知道累,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最后还是道士拽着我躲进了别人家的厕所里,这才逃过了一劫。 那群活尸失去目标之后,便又开始四处游荡了起来,我和道士皆松了口气,随即也顾不上脏了,全都一屁股跌坐在地。 坐在地上后,我便一把捂住了脸,随后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要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可都是与我朝夕相处的村民们啊,而在今晚,他们却集体丧命,还被祭炼成了如此恐怖的东西,这让我怎能不伤心? 道士见状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等我们安然逃出这里之后再哭也不迟!” 我闻言慢慢抬起了头,随后喃喃说:“我们,还能逃出去吗?” 原本安静祥和的小村子,在今晚却变成了犹如地狱一般的存在,到处都是活尸,且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李二奎和传说中的鬼婴。最主要的是,那幕后黑手一直都没露面,只是他手底下的小鬼和活尸就把我们弄的如此狼狈,若是他出手,那我和道士,岂不是必死无疑了吗? 想到这里我一把捂住了脸,绝望的情绪,更是充斥在我的心头。 然而就在我面若死灰,心底绝望之际,忽然就听道士一声轻‘咦’,而后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闻言急忙抬起了头,随即就见,那些活尸竟然分散开来,摇摇晃晃的全都回到了自己的家,过了能有几分钟之后,这些活尸又从自己家走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手中全部多了一把斧头。 活尸们排成一排,而后拎着斧头,摇摇晃晃的向村口走去。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道士说完之后便悄悄的跟了上去,我也心里好奇,便也起身,背着王倩跟在了后面。 活尸足足有三十多人,此刻他们整齐排列在一起,全部手持斧头,一步一晃的走到了村头,最后,竟然全都围在了那颗老槐树下。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顿时心头一颤,难道,这些活尸,是要砍掉这颗老槐树? 我的这个念头才刚刚落下,果然就见所有的活尸全都举起了手中的斧头,而后,猛地向老槐树砍去。 ‘砰、砰、砰……’ 这么多活尸围着老槐树狂砍,就算那老槐树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几下之后,就被砍的木屑翻飞。 然而,就在那老槐树摇摇欲倒之际,忽然就听一声嘶鸣自老槐树内传出,而随着这声音落下,就见伤痕累累的老槐树,竟瞬间涌出了殷红色的鲜血来。 第三十一章、巨蟒 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以至于我和道士都是久久无语,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那颗老槐树怔怔出神。 此时此刻,那颗老槐树浑身浴血,那鲜血就宛若无穷无尽一般,顺着树干上的伤口疯狂外泄,且随着鲜血流出,还有一声声痛苦的嘶鸣声自老槐树内响起,那声音内充斥着一股痛苦之意,却又在隐隐之中,散发出了一股震怒的威严。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暗想,老槐树内,到底住着什么东西? 这血,是不是那东西流出来的? 道士说过,老槐树里面住着的那一位很恐怖,而此刻,这群活尸几乎就要将老槐树砍倒了,更是伤了里面的那一位,那一位,会不会降下震怒?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就听一声嘶吼声自老槐树内再次响起,这一次的声音已经和上次不同,上次的嘶鸣声中尽是痛苦之意,可这一次的吼叫声,却充斥着愤怒的情绪。 当这愤怒的嘶吼声传出之后,就见那一群活尸竟全都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似乎对老槐树内的东西十分恐惧一般。 鲜血还在不停的外溢,那愤怒的嘶吼声,却渐渐隐去,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然后问道士:“大哥,那老槐树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啊?怎么刚才叫了两声,现在又没动静了,而且这血怎么这么多,仿佛流不干一般,不会是里面的那东西,被这群活尸给砍死了吧?” 道士闻言撇了撇嘴,然后说:“你以为那东西真那么容易死么?要是这么渣,你道爷我也不至于大半夜的给她磕头了,等等看吧,我有预感,那幕后黑手马上就要出现了!” 随着道士的话音落下,果然就听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自浓雾中响起,而随着这脚步声传出,就见那群原本还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的活尸竟全都躁动了起来,宛若对那脚步声的主人极其恐惧一般。 几十具活尸全都对着浓雾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就好像是在祈求着什么,然而,随着活尸们的哀求声落下,就听浓雾中传出了一声冷哼,随即,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高大身影,便慢慢自浓雾中走了出来。 看到这人之后我顿时心头一跳,因为这张鬼脸面具我实在太熟悉了,当初在地窖内,正是这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喷出了一口烟雾,才将我迷晕的,而道士也是被这人打伤的。 这个人,就是幕后黑手了么?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一群废物!”鬼面对着那群活尸一声冷哼,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就见那群活尸竟全都低下了头,宛若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哪里还有刚才暴戾的模样? “一颗老槐树而已,你们都搞不定,要你们何用?”鬼面的声音很刺耳,听后都不禁让人心底发寒,而当他说完之后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珠子,那珠子虽是黑色的,但却散发着污黑色的光泽,且不时散发出一股股阴气,那阴气浓烈,几乎是散发出来的瞬间,连周遭的雾气,都跟着变浓了几分。 然而,当这枚珠子被掏出来之后,身旁的道士却发出了一声低呼,随后压低声音喃喃说:“这枚珠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定尸珠?” 我闻言忍不住问:“什么是定尸珠?” “这定尸珠我也只是听我师母洛紫衣说过,传说这东西乃是九人杰之一巫王母的东西,但后来不知怎么,却被一个名叫孙老鬼的人夺了去。那孙老鬼,乃是光明神教在中原的四大分支之一的极北茅庐的副茅主,传言他练得一身养鬼术,可操控鬼神,杀人只是须弥之间,很是了得。但此人很是邪性,被巫蜀山预备役屡次追杀而不死,最近又有传言,这人加入了刚刚崛起的邪教组织邪灵教,成了邪灵教中的一个重要人物,而那戴着面具的人,若真的是孙老鬼的话,只怕我们两个,恐怕就真的难以走脱了!” 道士说完之后一脸的黯然,而我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对道士所说的什么九人杰亦或是巫王母一点都不敢兴趣,也根本没听说过这些名号,所以对这些并不关心,如今我关心的,只是我的生死,所以当道士说我们恐怕难以走脱之后,我的心便是一颤,忍不住追问:“这个人,真的就这么厉害,你斗不过他吗?” 道士闻言苦笑,道:“兄弟,别说是我了,就算是那些正道大拿前来,恐怕也不是此人对手,此人,纵横邪道几十年,如今早已成为一方邪道枭雄,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喽罗可以比拟的!” 我闻言脸色一暗,只感觉心底沮丧无比,道士看出了我的异常,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你也不必如此沮丧,生死之事,乃是我们一生必须要经历的事,也没什么可惧的。而且,那老槐树内的东西很是恐怖,这孙老鬼虽然厉害,但却不一定能降服树里的那位,我们现在只需静观其变,待孙老鬼和树里的那位斗起来之后,在寻找时机逃走便是!” 我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吹起了一阵阴风,我抬头看去,就见那戴着鬼脸面具的人此刻正手持珠子,口中念叨个不停,而随着他低沉诡异的音调传出,我立马便感觉一股股浓烈的阴气自那珠子内弥漫而出,那阴气围绕着那群活尸打了一个旋,随即竟全都钻进了活尸的体内。 当阴气尽数钻进活尸的体内之后,那些原本木讷的活尸,却彻底变了一个模样,宛若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变得十分焦躁,不时的发出一声声低吼声。随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就见这群活尸,竟再次拿起了斧头,‘嗷嗷’直叫的冲到了老槐树前,挥舞着斧头劈砍了起来。 那老槐树本就被砍的伤痕累累、摇摇欲倒了,此刻再被这群活尸疯狂劈砍,顿时就有些承受不住,就听‘吱呀’一声,那老槐树在空中一阵摇晃,最后竟‘轰隆’一声,应声而倒。 老槐树又粗又大,此刻倒地,顿时掀起了一大片烟尘,甚至还有几具活尸被压在了下面。 当老槐树倒地之后,那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却快速后退,随即躲在远处,打量着老槐树的方向。 而我也是一脸的紧张,那隐藏在老槐树里的那一位,就要现世了吗? 阴风呼呼,吹的浓烟渐渐淡去,然而,当浓烟渐渐淡去之际,我却忽然看到,在那浓烟之中,竟有一对青色的双眼,宛若那夜里的明灯一般,在浓烟中骤然亮起。 在看到这双眼睛之后,我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的心神都险些被那一双眼吸了进去,若不是道士在一旁拍了我一把将我及时唤醒,恐怕我就要宛若傀儡一般,不由自主的向那一双大眼走去了。 回过神之后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暗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拥有这么一双眼眸,那一双眸子,就好似拥有魔力一般,我只是看上一眼,便险些被勾了魂,这若是发起怒来,该有多恐怖? 就在我有些惊魂不定之际,忽然就听‘嘶嘶’的声音传出,随后,那巨大双眼的主人,便慢慢自浓烟中游走了出来。 而当其巨大的身形显露而出之后,我顿时心跳一跳,只感觉头皮‘簌’的一下,宛若过电了一般,一片酥麻。 那一双眼睛的主人,竟然是一只身长足足有十多米长的巨蟒! 第三十二章、蛟龙之威 我的天,在看到那巨蟒的瞬间我便心头一跳,一股深深的恐惧感,更是从心底升腾而起,转瞬间便弥漫至我的全身。 这是低等生物对高级生物发自本能的战栗,更是弱者对强者散发出的威压发自本能的感到惊惧,这一刻的我,只感觉浑身僵直,冷汗犹如雨浆,就连双腿,都宛若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巨大? 我老家靠近大兴安岭,什么样的野兽我都见识过,但因为气候的原因,蟒蛇却极其罕见,可就算如此,我也依然在网络上见到过这东西的图片和视频,可那毕竟不是亲身经历,所以并不能给予我过多的惊悚与震撼,此刻亲眼所见,当即便感觉,这种生物,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不仅是我,就连道士也有瞬间的失神,下一刻,就见道士咽了口吐沫,而后一脸惊容的道:“我的妈呀,这家伙,竟然这么大的个头,怪不得你道爷会发自本能的赶到恐惧呢,这,这他妈的哪里还是蟒蛇了啊,它的头顶已经生出了一截短小的双角,这是要化作蛟龙的前兆啊!” “蛟龙?那是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 道士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说:“草,这次来你们村这波不亏,竟然连传说中的蛟龙都见到了,这东西,可是传说中的洪荒异种,它有个十分霸气的名字,名为吞天巨蟒,体魄十分强悍,在陆地上的战斗力还不是最强的,若是进入水中,那便是如虎添翼,可以说是水战无敌。这东西,只需一条,便能在黄河之中掀起滔天巨浪,发起狂来,摧毁一座山头,那都是轻松的!”道士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而且,在传说中,这东西可以不断的蜕变,化成蛟龙之后,便有机会迎来天劫,然后化成真龙。不过自古化作真龙者实在是少数,因为那乃是逆天行事,惹来的雷劫太过犀利,一般都扛不住的!” 我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天,这东西,竟然可以化成真龙? 龙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可是我华夏民族的图腾,华夏民族,自古便崇拜真龙,因为人们相信真龙拥有开天辟地之伟力,更可护佑一方平安,乃是神灵一般的存在。 而此刻,我竟然见识到了一条有机会化作真龙的蛟龙,这让我如何能不震惊? 想我虽然经历了不少的事,甚至还见过了鬼魂与活尸,但是却都不如这蛟龙给我带来的心灵冲击力大。 这一刻,我忽然怀疑起了我自己来。 我以往的认知,真的全都是对的吗? 这个世界,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世界吗? 随后,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一句,我爸对我说过的话。 所有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值得我们去敬畏! 现在我才深深理解,这句话的寓意。 我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与惊慌之中,只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就连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都是那么的虚幻,我用了二十多年,建立了自己的一套世界观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可就在这短短一夜的时间内却被数次打破,而此刻,更是宛若那玻璃碴子一般,碎落一地,再也无法拾起了。 然而,就在我一脸茫然之际,忽然就听一声高亢的嘶吼声响起,我抬头看去,随即就见,那巨大的蟒蛇竟直立起了身子,正瞪着一双散发着青色幽光的双眼,打量着那群活尸呢。 它身长足足有十多米,此时直立而起,那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那群原本凶悍的活尸,此刻在那巨蟒身前,就宛若蚂蚁一般渺小。 那群活尸显然也感觉到了恐惧,发自本能的便想要逃离这里,然而那鬼面男人却是一声冷哼,随即就见其左手持着定尸珠,右手法决连变,最后一声大喝:“疾!” 而随着他的喝声落下,立马就有滚滚阴风自定尸珠内弥漫而出,伴随那阴风一起弥漫而出的,还有一股股死气,那气息浓烈,内里充斥着一股恶臭的味道,闻后直欲让人作呕。 然而那些活尸却对这气息十分喜欢,当那股死气弥漫而出之后,那群活尸就宛若一群饥渴的流浪汉见到了热食一般,开始疯狂的吞噬,争抢,只是眨眼间,那浓烈的死气,便被吞噬一空。 活尸在吞噬完死气之后有了明显的变化,双眼越来越红,且内里充斥着一股嗜血狰狞的神色,就连他们的身体,也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明显的比之前更强壮了一些。且最重要的是,它们,似乎并不惧怕那巨蟒了。 这时,就听其中一只活尸一声嚎叫,而后竟挥舞着手臂,瞪着眼睛直勾勾的向巨蟒冲去。 不过它面对的毕竟是十多米长得庞然大物,空有一番胆量,却终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就见那活尸还没冲出去几步呢,那巨蟒便忽然探下了巨大的头颅,随即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将那具活尸叼在了口中,随即昂起巨大的头颅,‘咕噜’一声,就将其吞进了肚子里。 我看的是头皮发麻,只感觉一颗心都忍不住‘砰砰砰’的狂跳。 我的天,要知道,那可是活尸啊,只是一具,就能将我和道士弄的极其狼狈的存在。而此刻,这些活尸在面对巨蟒之后,就宛若蚂蚁对上了大象,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但一具活尸的死亡,并没能阻挡其余活尸的脚步,就见那群活尸全都宛若疯了一般,不断的向巨蟒发起了冲击。但那巨蟒就宛若钢铁浇筑的铁塔一般,高高的耸立在当场,一声高亢的嘶鸣声自其口中传出,随即就见其身子猛地一扭,硕大的蛇尾,宛若一根铁鞭一般,劈头盖脸的就向尸群扫去。 这巨蟒的蛇尾当真是庞大到了极点,此刻自空中横扫而下,就宛若一座大山轰鸣坠落一般,拍打在地上之后就听‘轰隆’一声,震荡的大地一阵颤动,烟尘更是四起,那群活尸,眨眼间便被烟尘淹没。 我和道士看的是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最后还是道士擦了擦冷汗,喃喃说:“我的乖乖,这,这他妈也太变态了吧!” 我心说这何止是变态啊,简直是太变态了! 浓烟四起,内里不时发出一声声嘶吼声,那嘶吼声此起彼伏,响成了一片,显然是那群活尸发出的。 然而在下一刻,就听一声高亢的嘶鸣声响起,那声音宛若闷雷一般,轰然炸响,震荡的我五脏六腑都一阵颤动,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而道士也不好受,身子一晃,险些直接趴在地上。 “我草,龙吟,这蛟龙,竟然可以发出龙吟之声,甚至,都有了一丝淡淡的龙威,这,这……”道士结结巴巴的,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而这时,滚滚浓烟终是渐渐散去,我瞪大着眼睛看去,就见,场间还站着的,竟然只有那吞天巨蟒了,而那群活尸,却全都被拍倒在地,有的甚至被拍成了一团碎肉,地上到处都是碎肉与骸骨,场面很是血腥。 三十多具活尸,只是须弥之间,就被巨蟒全部放倒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而巨蟒却没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战斗力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然而,那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却也不生气,只是站在远处一声冷笑,然后对着巨蟒道:“小青,你果真是没让我失望啊,距离上次天地大劫,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你的前任主人,也已经死去了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间,你过的可好啊?嘿嘿嘿……” 第三十三章、天雷 这鬼面男子一身邪气,说话更是邪里邪气的,此刻说完话之后,便站在原地冷笑个不停,而我听到他的话之后却是心头巨震。 这鬼面男子,竟然和巨蟒是认识的? 既然这样,那鬼面男子,又为什么要砍倒老槐树,破坏了巨蟒的惜身之所? 他们之间,可有什么仇怨么?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刚要开口问道士怎么回事,却见他嘴巴张的老大,一脸惊愕的看着那巨蟒,脸上写满了惊讶。 “大哥,你没事吧?”我推了推道士,道士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说:“没事,没事就他妈怪了!” 我急忙问咋回事,道士就说:“兄弟,如果这巨蟒的名字,真的叫小青的话,我想,我和那巨蟒,好像认识!” 我闻言一愣,道士竟然和那巨蟒认识? 道士见我一脸的惊愕,便挠了挠头笑着说:“不好意思,口误,口误,不是说我们认识,是我知道它,但它不知道我!嘿嘿,嘿嘿!” 道士在那一个劲地谄笑个不停,但我没空和他打马虎眼,就问他到底咋回事,说清楚,道士闻言就说:“想当年我在龙虎山修行的时候,时常听我师娘提起一个人,那个人,乃是当年鼎盛一时的五毒灵教中的黑龙使。传说中,这个女人一身修行高深莫测,虽容颜绝美,但却是个冰山美人,而且手段毒辣,下手从不留情,她的身边常伴有一条巨蟒,凶猛异常,让正道中人是闻风丧胆,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 但后来五毒灵教的教主被天地英雄张一凡斩杀,下面的一众教众也树倒猢狲散,自此这硕大的邪教组织,便除名于世间了。而在三年后的天地大劫中,原本消声觅迹的黑龙使,竟然组织了一群隐居的散修,对攻打人间的鬼城大军发起了凶猛的阻击,最后更是为了守护一座小村庄与鬼城大军玉石俱焚,至此香消玉损,这样的一个人,这样舍己为人的心胸与气概,当真是我辈之楷模,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当真是让那些口中满是仁义道德的正道人士汗颜。 现在,也不知道每天有多少怀揣着梦想与崇拜之情的修道之人会前去她的墓前祭拜,却没料到,她的灵宠小青,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而我竟然还有机缘得见,当真是幸运到了极点!” 道士说完之后一脸狂热的看向了那巨蟒,但下一刻,就见他忽然浑身一僵,然后转头看了我一眼,喃喃道:“我草,黑龙使在二十几年前,不会是为了守护你们槐树村,才香消玉损的吧?” 道士虽然将这些说的头头是道,但我却根本就听不懂,此刻他问我,我问谁去,当即就摇头,说不知道。 而后我又忽然想起,既然这黑龙使是邪道中人,那么,道士的师母,为什么会时常说起她呢? 按照道理来讲,正道与邪道,不是自古便对立的么? 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道士闻言却摇了摇头,然后说:“这里面,涉及到一系列情感之事,而且因为涉及到天地英雄张一凡,所以外面也少有人敢提起。我也只是在私底下听我师娘说过,好像,这黑龙使,和天地英雄张一凡有那么一点……暧昧!而这黑龙使的妹妹红纸扇,却又是张一凡的红颜知己,唉,反正这里面的事,那可是相当复杂,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和你,就更说不清了!” 道士既然说不清,那我也不再追问,而且这些和我都无关,此时最重要的,便是能活着逃出这里。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起头向场间看去。 此时此刻,那鬼面男子已经和巨蟒小青打成了一团,只见这鬼面男子手持一面小旗,挥舞间,便有阴风弥漫而出,随后,就见两团飘忽的黑影自小旗子上挣脱而出。 这两团黑影见风就涨,最后竟化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形,只见那男人双眼赤红,内里充斥着一股嗜血的神色,乍一出现,便一声嚎叫,而后一边嘶吼着‘吃肉,吃肉’一边向巨蟒冲去。 而另外那女人却也是凄厉一叫,这凄厉的叫声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向四周扩散开来,震荡的我耳膜生疼,胸口发闷,若不是我距离战场较远,恐怕这一下就要把我震晕过去了。 “这吞天巨蟒虽然凶悍,但是那孙老鬼也是成名多年的一方枭雄,这一战,胜负还真不好说啊!”道士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我闻言就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直接跑吧?” “跑个屁,这一场高手之间的大战,最是难得,若是我在旁边观摩,那肯定对我的修行大有益处,现在跑,那多可惜!” 草,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修行,我估摸着,再不跑,连死都不知道咋死的了。 不过道士不走,我自己一个人那是固然逃不出去的,要知道,那神出鬼没的李二奎还没出现,还有道士口中的鬼婴也一直都没有现身,若是我独自背着王倩离开,那遇到这两个中的一个,那就要横尸当场。 无奈,我也只能在这里陪着道士了,只希望那巨蟒真如道士所说的那般强悍,若是它也不敌那鬼面男子,那恐怕今晚,我们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转头,再次向场间看去。 此时此刻,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与巨蟒小青打的火热,那两个厉鬼胜在灵活,行踪飘忽不定,而那吞天巨蟒却胜在身体庞大,攻击面广,且本身自带一股子强大的威压,一时间却也占据了上风,将那两只厉鬼逼迫的吼叫连连,不时的被硕大的蛇尾拍飞。 但那鬼面男子却也不慌,而是咧嘴一笑,然后用邪里邪气的声音道:“小青,想当年,我和黑龙使曾一同前往巫王大墓,也算是并肩作战过,如今黑龙使已死,你又何必独身栖息在这弹丸之地呢?还不如和我出去,大干一场,如今天下,早已不是从前,天地大劫之后,天下百废待兴,正是你我大展拳脚的好时机啊!” 回答他的,却是巨蟒的一声咆哮,随后,就见巨蟒猛地一扭身子,那硕大的蛇尾,瞬间就将那两只厉鬼拍飞了出去。下一刻,巨蟒身子猛地向前一探,张开血盆大口便向鬼面男子咬去。 我的天,那巨蟒的脑袋,足足有水缸那么大,此刻张开血盆大口,那可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估计里面都能放一张桌子,再加上四个人打麻将都绰绰有余了,别说是那鬼面男子了,就算是一头蛮牛,都能一口给吞下去。 鬼面男子显然也对巨蟒有所忌惮,不然也就不会让活尸充当炮灰去砍老槐树了,见巨蟒竟向自己袭来,当即一声呼啸,而后宛若空中飞鸟一般,一跃三四米,快速向后掠去。 当鬼面男子遁走之后,就听‘轰隆’一声,却是巨蟒那硕大的头颅,猛地砸在了大地之上。 这一下的力道无比巨大,直砸的地动山摇,烟尘四散,而当烟尘散尽之后,就见地上竟被巨蟒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那深坑足足得有半米深,宽好几米,周围裂痕密布,很是恐怖。 我的天,这一击的力道得有多大,才能将大地都砸的千疮百孔?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然而,就在我还陷入深深的震惊中,有些没回过神来呢,忽然就听那鬼面男子一声冷哼,道:“一个爬虫而已,老鬼我亲自前来请你,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就别怪我老鬼心狠手辣了!” 说罢,就见其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符箓,手中捏了一个法印,随后一声大喝:“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符引之!” 随着鬼面男子的喝声落下,就见那符箓竟慢慢飘飞到了半空之中,眨眼之间便化成了一道雷光,瞬间被沉重的夜空吞没。 而当那团雷光泯灭之后,就见原本阴阴沉沉的夜空,竟在一瞬间风起云涌,滚滚乌云更是在天空中翻滚个不停,下一刻,就听‘轰隆’一声,一道闷雷瞬间自天际炸响。 而几乎是这闷雷刚刚炸响之际,便见空中的乌云内,竟有无数电光闪烁,随后,这些电光全都汇聚在了一起,伴随着‘咔嚓’一声巨响,瞬间自九天之上轰鸣而下,目标直指吞天巨蟒! 第三十四章、玉中人 我的天,在看到这漫天雷光之后,我险些被惊了个魂飞魄散,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要出窍,被那滚滚天雷吸进去一般。 而道士更是惊呼了一声:“这竟然是茅山派的引雷神符,这怎么可能,一个邪道之人,怎么会有茅山派的至高神符?” 我没有理会道士的惊呼,只是瞪大着眼睛,一脸骇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此时此刻,原本阴暗的天空,早已被漫天雷光映照的一片通明,而在那滚滚乌云之中,却有无数道闪电交织在一起,它们宛若焦躁的怒龙一般,在空中张牙舞爪,展示着自己的力量。 它似是在宣告世人,它的威严不可亵渎,任何触犯其威严的事物,都要被劈的灰飞烟灭。 然而在这一刻,我忽然就看到,那被漫天雷光笼罩的吞天巨蟒竟直立起了身子,对着空中闪电交织而成的怒龙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嘶吼,吼声虽然震天,但却也被淹没在了滚滚雷鸣之中。 吞天巨蟒那是何等样的存在,乃是洪荒异种,且已经化成了蛟龙,是有希望化成真龙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无限接近神明的存在,在这滚滚天威面前,却显得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脆弱不堪。 可就算如此,它依然没有屈服,而是昂起了高傲的头颅,直面天威,正面对着苍天嘶吼,对着那悬浮在空中的怒龙,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发出了,挑衅的怒吼声! 那闪电交织的怒龙似是也感应到了巨蟒的挑衅,在空中一阵张牙舞爪,最后伴随着‘咔嚓’一声巨响,瞬间自九天之上轰鸣而下,直奔巨蟒劈去。 这一刻,风停了,云歇了,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那滚滚天雷,携带着无上神威迅速接近吞天巨蟒,而吞天巨蟒却依然高昂着头颅,仰天一声咆哮。 下一刻,它便被无尽雷光淹没,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素白。 在那一瞬间,我的双眼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入眼处,尽是一片刺眼的白色,而随后,便是一声炸响传出,伴随着这一声巨响一起弥漫而出的,还有一股无形的气劲。 这气劲强劲,直将我和道士掀飞出去十多米远这才停住了势头。 这一下摔的我头晕脑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就见漫天雷光早已散去,场间再次变成了一片黑暗。 因为之前双眼被强光刺痛的原因,此刻我只感觉眼角处湿乎乎的,满是泪水,且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过来,勉强可以看到一丝黑夜的轮廓。 这时,就听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响起,我转头看去,就见道士竟然从一个臭水沟里爬了出来,一边爬还一边哼哼唧唧的,见我看他就问我:“兄弟,这水沟,平时是干嘛的?” “倒尿桶的!”我如实说。 “卧槽!呕……”道士闻言转头好一阵狂吐,过了好一会才长出了一口气,一脸虚弱的说:“马勒戈壁的,这孙老鬼真是变态,竟然还有一张引雷神符,只是这不可能啊,那引雷神符,乃是茅山派的至高绝学,唯有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才能制成,且一直密不外传,少有现世,这孙老鬼,是从哪里搞来的?” 我不理会道士的疑惑,而是转头向场间看去。 然而这一看之下,却让我心头一紧,一颗心几乎都提溜到了嗓子眼。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竟然被闪电劈出了一道深坑,那坑足足有两三米深,十多米宽,而在深坑周围,更是裂痕密布。且最主要的是,前一秒还凶悍无比,敢于直面天威的吞天巨蟒,此刻竟宛若一只垂死的爬虫一般,浑身伤痕,不动不动的躺倒在深坑之中。 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喃喃说:“它,死了吗?” 道士也凑了过来,看完之后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道:“任何事物,无论你多么强大,在面对滚滚天威之际,都是那么的渺小。只是可惜,这吞天巨蟒,乃是可以化成真龙的存在,若假以时日,定然会一飞冲天,化身为龙,却没料到,竟死在了这里,可悲可叹,唉!” 我闻言心中好一阵沮丧,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巨蟒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永不屈服的精神,给了我太过深刻的震撼,那震撼,远比漫天神雷,滚滚天威要来的强烈。 我本以为它必胜,却没料到,就这般死去了。 而且,巨蟒都不是那鬼面男子的对手,我和道士,岂不是只能坐着等死了? 深深的绝望感在一瞬间便塞满了我的心头,忍不住鼻尖一酸,险些就哭出声。 一夜之间,村里的老少爷们,便全都身死魂消,就连尸体,也都被滚滚天雷劈成了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这让我如何能不悲伤? 且我和道士逃生无门,即将垂死,又让我如何能不恐惧? 然而就在我面若死灰,心里绝望之际,忽然就听一声冷笑声响起,我心头一颤,抬头看去,就见那鬼面男子竟背负着双手跳进了深坑里,正近距离的打量着吞天巨蟒。 “唉,我在此地筹谋了如此之久,只是想要逼你现身,然后与你达成协议,帮我振兴邪灵教的。却没料到,你竟和你的前任主人黑龙使那般骄傲,不肯屈居人下,既如此,我也就只能送你上西天了。不过,你这身皮囊还有骸骨可都是好东西,尤其是这一对犄角,若是做成法器的话,说不准就是一件神器呢!” 他说完之后便从怀里取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随后就要向巨蟒的双角割去。 然而就在短刀接触到巨蟒的犄角那一刻,却变故横生,就见原本躺倒在地,生机全无的吞天巨蟒竟豁然睁开了双眼,随后,那巨大的头颅宛若出膛炮弹一般,猛地挥出,瞬间便撞击在了鬼面男子的胸口处。 “啊!”鬼面男子本以为巨蟒已死,所以根本就没有防备,这一下措不及防,正好被撞了个正着,整个人顿时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撞飞出去老远,且人在半空,鲜血却狂喷不止,最后‘砰’的一声坠落进了黑暗之中。 看到吞天巨蟒竟然没死且还偷袭了鬼面男子之后,我顿时一脸的激动,恨不得立即起身,拍手叫好,但那巨蟒下一刻的动作,却让我浑身一颤,僵直在了原地。 巨蟒,竟扭动着巨大的身躯,蠕动到了我的身前,瞪着一双巨大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只感觉汗如雨浆,瞬间就将我浑身都打湿,就连道士,也都被惊得瞪大着眼睛,浑身颤抖个不停。 巨蟒要干什么,不会是把我和道士也当成了敌人,要将我们给吃了吧?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然而就在这时,那巨蟒却忽然探下了头,而后在我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的天,近距离接触巨蟒,我才真正的感觉到它的恐怖,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多想呢,那巨蟒忽然就吐出了信子,随后就见一个晶莹剔透的物体自它的信子上坠落,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一把将那东西接在了手中。 我低头一看,就见被我抓在手中的,竟然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而在玉石中央处,竟还有一团黑影,仔细一看,就发现,那黑影,竟然是一个长发飘飘,容颜绝美的冷艳女子。 就在我看着玉石愣神之际,那巨蟒却用脑袋顶了我一下,我抬头看向了它,忍不住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嘶嘶!……’ 巨蟒对着我不停的吞吐信子,那一双凶厉的眸子,却满是温柔的盯着我手中的玉石。 它虽不能口吐人言,但这一刻,我却明白了它眼神中的意思。 它似乎,是想让我带着玉石,逃离这里? 第三十五章、逃生被阻 我怔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与疑惑。 巨蟒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这块玉石交给我,还让我带着玉石离开这里? 从巨蟒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块玉石,一定是对它极其重要的存在,既如此,它为何又要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这个素未谋面,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 我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石,就见这玉石晶莹剔透,差不多有婴儿巴掌般大小,而其中的那团人影,更是无比的袖珍,可虽然如此,但我依然能在隐约间,看清她的容颜与五官。 她长发飘飘,容颜绝美,但眉宇间,却又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知怎么,当我看到这个冷艳的女人之后,竟对她没由来的产生了一股亲近之感,这种感觉并不是那种一见钟情,或者一天两天能培养出来的,而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亲近,温暖。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不受控制的便张了张嘴,而后说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有些惊愕的词语:“干妈!” 这两个字,几乎是我脱口而出的,而然,当我的声音落下之后,隐约间,我似乎听到有一个女人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浑身一抖,眼睛更是瞪的老大,脸上,写满了惊愕。 原来,这个女人,便是我自幼认的那个干妈,怪不得,我在看到她之后,便有一股亲近之感,怪不得,这巨蟒会将这块玉石交予我。 我打小就体弱多病,且总能看见许多脏东西和不存在的‘人’,若不是干妈,恐怕我就要变成一个早夭儿,哪里还会有今日的我? 而此刻巨蟒落难,将这块玉石托付给了我,我哪里还有推脱的道理,当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巨蟒说:“你放心,只要我在,干妈就在!” 巨蟒似是听懂了我的话,在那一瞬间,我竟在它的双眼之中看到了一丝欣慰的神色。随后,就见它慢慢低下了头,再次看向了我手中的玉石,满眼的不舍。 可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我转头看去,就见那鬼面男子,竟然一瘸一拐的自黑暗中走了出来,看到巨蟒之后便是一声狞笑,而后竟转头,用那双阴冷无比的双眼看向了我。 我的天,在被他盯住的那一瞬间,我只感觉浑身‘簌’的一下,宛若过电了一般,且浑身僵直,身体,几乎都不受我自己控制了。 “哼,过了今夜,这个小村,就要在世间除名,正所谓斩草要除根,村里的人,谁都别想逃!”他说罢手持小旗,一声厉喝,而后就见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再次飘忽而出,在空中一声嚎叫,随后猛地向我冲来。 我被这一幕惊得是亡魂皆冒,险些就尿了裤子,但巨蟒却是一声嘶鸣,而后探出脑袋在我身上轻轻一顶,便将我顶的后退了两步,随即就见它深深的看了我手中的玉石一眼,随后,便带着一丝决然,转头便向那鬼面男子袭去。 此时的巨蟒浑身伤痕累累,那硕大的身躯上,满是焦黑与血迹,但就算如此,它也没有丝毫退让,而是发出了一声哀鸣,随后与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猛地撞在了一起。 “嗷吼!……” 高亢的龙吟声自巨蟒的口中响起,这吼声震天,更震荡的那两只厉鬼在空中一阵嚎叫,魂体一颤,险些就被震的魂飞魄散。但这时,就听那鬼面男子一声低喝,手中小旗一挥,两只厉鬼瞬间就被收了回去,而后,就见鬼面男子手捏法印,一声大喝,随即竟携带者滚滚阴气,赤手空拳的与巨蟒展开了肉搏。 “兄弟,不要愣着了,我们快走吧!”道士过来拉了我一把,道:“那吞天巨蟒既然将玉石交予了你,那便是希望你能带着玉石逃出这里,而且,就算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巨蟒反而还要分神照料你,徒添累赘,还不如趁此时机逃离这里,将玉石带到安全的地方,也不辜负巨蟒舍命相博了!” 我深深的看了巨蟒一眼,随即将玉石贴身收好,咬了咬牙之后,背起王倩转身就走。 道士说的没错,我留在这里不仅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还会成为累赘,既然如此,我何必还要留在这里。且巨蟒将玉石托付给了我,甚至为了给我们争取逃离的时间,以命相博,若是我不走,那岂不是辜负了巨蟒的一番心思?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巨蟒一眼,就见巨蟒那硕大的身躯宛若屹立在天地之间的一座铁塔一般,无论鬼面男子如何冲击,都无法越过巨蟒一步。 我在心里对巨蟒道了声谢,随即闷头就向村里冲去。 “兄弟,这是你的地盘,你说,咱俩往哪走?”道士一边跑,一边问我。 我们村四面环山,北邻大兴安岭原始老林边陲,按照此刻的情形,往老林子里钻是最好的选择,就算巨蟒不敌,被鬼面男子追了上来,那在硕大的林子里,也好藏身。 想到这里我就说:“走,往北面跑,进山!” 说罢,我便一路往北跑去,只是在路过刘寡妇之际我却顿住了脚步,道士见状就问我咋了,我想了想便说:“刚才那群活尸,都是我们村的男人,可村里的女人却一个都没见着,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看看,村里的女人都怎么样了?如果还活着,就一道救出去,如果已经死了……” 我没有再说,但道士却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说:“也好,走,我们分头去看看!” 道士说完之后便钻进了一户人家,而我却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刘寡妇的家里。 此刻刘寡妇家一片漆黑,房门紧闭,我砸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最后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一脚将门踹开,然后冲了进去。 只是进屋之后就发现,屋子内竟然空空如也,别说是刘寡妇了,就连刘寡妇的瘫痪婆婆,都不见了踪影。 人呢? 难道,也遭到了鬼面男子的毒手? 我紧咬牙关,随即又将其余几个屋子找了一遍,可屋子内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影。 这时,道士也冲了进来,见到我之后就问:“有人吗?” 我摇了摇头,道士见状也是脸色一暗,然后说:“看来,村里的人,都已经遭了毒手,或者被孙老鬼给抓了起来,兄弟,我们走吧,以我的能力,不足以救出这所有的人,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早些逃离这里,然后到镇上去求救!” 我闻言一脸的黯然,喃喃说:“求救有用吗?” 鬼面男子一身邪术,普通的警察,能将他制服吗? 道士明白我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心吧兄弟,我们国家,有一个专门处理这类事件的部门,名为巫蜀山预备役,而恰巧,我认识几位在里面服役的人,出去之后,我会帮你联系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失魂落魄的,与道士出了屋子,而后快步往村北头跑去。 然而,就在我们跑到了刘姥姥家,即将出村之际,却忽然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脚步声之后我顿时心头一颤,难道,巨蟒已经败了,那鬼面男子已经追过来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回头看去。 然而,当我回头,看清身后的人之后却心头一喜,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奎?” 我本以为我们村的男人都已经死光了,却没料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大奎,这让我如何能不欣喜? 我下意识的便向大奎走去,可道士却一把拉住了我,然后冷声道:“兄弟,你先看看清楚,他身后跟着的,是什么!” 我闻言一怔,随即定睛看去,就见李大奎的身后,竟然还有两个黑影,待我将这两个黑影看清之后却瞬间一怔,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僵直在了原地。 那跟在李大奎身后的,竟然是早已被祭炼成活尸的老李头,和老李太太! 第三十六章、嘘! 看到老李头和老李太太之后我瞬间一惊,下意识的便后退了两步,随即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愕的看向了大奎。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问:“大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奎闻言咧嘴一笑,道:“怎么回事?不如,你猜一猜?” 原本憨厚,甚至可以说木讷的大奎,此刻却变得面目狰狞,那一双眼内,满是嗜血的神色,让我看后都忍不住遍体生寒,下意识的便后退了两步,然后颤声问:“李二奎,是不是你杀的?” 在之前,我便一直都有猜测,如果李二奎被杀,那么,大奎最有嫌疑,不过我虽然怀疑,但打心眼里,却还是不相信的,毕竟大奎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老实憨厚,如此憨厚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然而此刻,大奎却丝毫没有掩饰的点了点头,而后一脸阴冷的说:“没错,是我。” “为什么?”我惊声问。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大奎的神色越来越狰狞,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吼道:“他强奸了我老婆,他的大嫂刘红,难道,这还不该死吗?” 李二奎固然有错,但却轮不到大奎来制裁,可是此刻,这话我却说不出口,因为在大奎身后,还有两具活尸在死死的盯着我,似乎只待大奎的一声令下,那两具活尸便会冲上来,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问:“那你的爹娘……” “别和我说他们!”大奎打断了我的话,随后就见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爹亲娘,冷笑道:“二狗,我可是他们的亲儿子啊,他们竟然这么作践我,你说,他们是不是更该死?” 我闻言张了张嘴,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大奎见状笑了笑,然后道:“也幸好我遇到了师父,师父不仅点醒了我,还赐予我活尸供我驱使,是师父让我脱胎换骨,给予我重新做人的机会。从今以后,我李大奎,再也不会向以前那样窝囊了,谁敢惹我,我就让活尸,将他撕成碎片,哈哈哈哈……” 李大奎说完之后便仰头狰狞大笑,而下一刻他的笑声便戛然而止,就见他猛然低下了头,瞪着一双嗜血的双眼看向了我,咧着嘴角狞声道:“二狗,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么……你就必须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就见原本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的活尸一声嚎叫,随后宛若发狂的野狗一般,张牙舞爪的便向我和道士冲来。 而几乎是活尸向我冲来的瞬间,就听道士一声大吼:“兄弟,快跑!”说罢,我便感觉眼前黑影一闪,却是道士手持桃木剑迎着活尸冲了上去。 之前在仓房里,我和道士便被这两具活尸弄的极其狼狈,而此刻道士独自面对活尸,他能是对手吗? 且李大奎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别的手段?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听一声爆喝声响起,我抬头看去,就见道士竟一脚将其中一具活尸踹到在地,而后回身,一把抓住了另外一具活尸的头颅,猛地一拧。 就听‘嘎嘣’一声脆响,那具活尸的脑袋,便在脖子上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足足被道士拧了一圈,而当道士松手之后,活尸的脑袋,便无力的垂在了脖子上。可就算如此,那活尸竟然还没死,就见其宛若喝多了酒的醉汉一般,在原地一阵摇晃,过了好一会才轰然倒地,在地上挣扎了良久,都没能爬起来。 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瞪着眼睛,一脸骇然的看向了道士。 道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猛了? 道士解决了一具活尸之后便退到了我的身边,见我看着他发愣就说:“草,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跑的吗?” 我闻言才回过神来,然后呐呐的说:“大哥,你,你……” “你什么你,草,老子要是没点本事,你以为能从那观音洞跑出来?之前之所以不拿出手段杀这活尸,是为了保存实力对付鬼婴,此刻已是生死关头,我哪里还有藏拙的道理?哎呀快别磨叽了,走!”道士说完之后猛地推了我一把,随后,再次与活尸斗成了一团。 我知道,此刻的我就是个累赘,留在这里不仅帮不到道士,还会让道士分神,最后害了他也说不定。 想到此间我也不再犹豫,转身便钻进了林子里。 而几乎是我刚刚钻进林子的瞬间,便听道士发出了一声惨叫,我回头看去,就见道士的脖子上,竟不知何时骑坐了一个大头娃娃,此刻,那大头娃娃正死死的咬着道士的肩膀,而无论道士如何挣扎,那大头娃娃就是不松口。 那大头娃娃,就是道士之前说过的鬼婴么? 道士说过,鬼婴浑身是毒,若是被其抓伤,或者咬伤,那便会染上尸毒,被毒死都是轻的。而此刻道士被咬,他会不会就此死去?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头一颤,当即就要回去帮忙,然而就在此刻,却忽然有一个诡异的笑声自我身后响起。 听到这声音之后我忍不住浑身一僵,冷汗更是瞬间布满了额头,当即咽了口吐沫,随即慢慢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是当我转头,看清身后的事物之后却险些被吓了个魂飞魄散。 就见,在我身后的,竟然是消失已久的李二奎。 李二奎满脸是血,整张脸,几乎都已经烂了,甚至还有一只眼球凸了出来,就那么耸拉在脸上。 李二奎的这副尊容,当真是要多恐怖就有恐怖,他虽没做什么,只是冲着我诡异一笑,但却也将我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就跌坐在地。 “嘿嘿嘿,二狗,我说过,你逃不掉的!”李二奎咧嘴一笑,随后就见迈开步子,慢慢向我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狞笑着说:“二狗,若不是你,我也就不会死的这么惨,死后,连魂魄都无处可归,只能化成孤魂野鬼,整日里受那阴风洗涤之苦,二狗,我苦啊,要不,你来陪我吧!” 我的妈呀,我被吓得亡魂皆冒,忍不住一声大叫,随即撒丫子就跑。 而李二奎也不急着追我,就远远的吊在我的身后,见我慌张奔逃,竟还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黑暗中,我不明前路,不便方向,不知目的地,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深山老林里窜行着,一路上,也不知道我摔了多少个跟头,到最后,就连鞋子都被我跑丢了一只,但却依然没有甩掉李二奎。 李二奎就宛若那狗皮膏药一般,紧紧的粘着我,甩也甩不掉,走又走不脱,当真是让人崩溃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我心底绝望,几乎就要放弃之际,忽然就听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响起,我闻声心头一震,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直昏迷不醒的王倩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啊?”王倩的眼神中满是茫然,下一刻,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在我身上好一阵挣扎,我见状急忙大喊:“是我,别乱动!” “怎么会是你?这里是哪,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还有,和我一起来的小李,怎么样了?”王倩连珠炮似的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然而,我却无法回答。 见我不说话,王倩竟一把捂住了脸,在我背上抽泣了起来,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说:“你自己能走吗?” 王倩闻言摇了摇头,说:“我浑身酸疼,就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我,我怎么了,不会是要死了吧?” “不会,别乱想!”我安慰道:“我带你离开这,回镇上去找救兵!” “村子怎么样了?”王倩趴在我的背上,虚弱的问。 我闻言沉默,没有吭声,只是背着王倩在林子内快速窜行,但人力有时穷,我背了王倩一晚,早已筋疲力尽,再加上又在老林中奔逃许久,早就是强弩之末了,没跑几步,便一头摔倒在地。 “呼呼呼!……”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随即努力的想要爬起,但浑身就宛若散架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走吧,不要管我了,去镇派出所找人来救我!”王倩的眼角还挂着泪痕,但此刻的话语,却是那么的坚定,让我不禁一愣,刚要说话,却听一声狞笑自远处响起。 我咬了咬牙,随即一把抱起往前,将她放在了一颗树下,而后又找来野草盖在了她的身上,对着她道:“他是冲着我来的,我去把她引开你就没事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交代了王倩的手中,并嘱咐道:“王警官,如果我没能活着出去,那请你,请你到镇医院,把这张卡交到我母亲手里,这卡里有五万块钱,我爸在等着这钱手术,拜托了!” 我说罢不给王倩推脱的机会,转身就走,然而隐约间,我却听到了王倩的抽泣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王倩拿着银行卡,一脸呆滞的坐在原地,见我看她,还对我伸出手,似乎是在叫我回去,而我却只是对她一笑,随后便一头扎进了茂密的老林中。 我在老林中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只感觉我的脚已经快被磨烂了,我的衣服,更是被藤条刮的破碎不堪,身上,满是血迹。 然而我却依然没有停下,而是紧咬牙关,死死的坚持着。 我不想死,更不想默默地死在这荒无人烟的角落里,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没有去做,我还有父母,还有家人,心底,还有我爱着的人,所以我不能死! 想到这里我在心底一声闷吼,竟凭白生出了一股子力气,支撑着继续狂奔。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就看到,在前方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片水潭,这水潭很大,也不知道有多深,不时的还有游鱼自潭水中一跃而起,带起了一片涟漪。 “二狗,你在哪,二狗,你在哪啊!”李二奎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咬了咬牙,随即猛然一跃,一头就扎进了水潭之中。 这水潭的水冰冷刺骨,跃入其中后,便感觉浑身宛若针扎一般的隐隐作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李二奎夹带着一阵阴风慢慢自空中飘了过来,在半空中一阵盘旋,口中不时的呼唤着我的名字,我见状紧忙一缩脑袋,随即慢慢向潭底潜去。 我自幼便生长在大山之中,水性自然不差,在水中闭气一分多钟也没有问题,然而那李二奎却好似认准了我在水潭里一般,竟然盘旋在上空久久不走。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这一刻的我,只感觉肺部火辣辣的疼,一股深深的窒息感,更是慢慢袭遍了我的全身。 然而,就在我即将忍受不住,慢慢上浮之际,我忽然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竟自潭底慢慢游了上来。 她身着白衣,一袭火红色的长发在水中随波逐流,且容颜绝美,整个人就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在加上此情此景,当真是美到了极点。 她慢慢游到了我的身边,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将食指放在了嘴角,对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第三十七章、奴家想和你双修 太美了,这一刻,这个女子给我的感觉,就宛若那画卷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且在加上她的身后便是无尽清澈的潭水与游鱼,将她托显的,就宛若那美人鱼一般,更加为其添加了一丝异样的美感。 而我,只是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愕的盯着她,不知不觉间,竟看的痴了。 然而,当她距离我越来越近之后,我却忽然看清,这个女人,我竟然见过。 当初,我神魂出体,被午夜迎亲队引到了观音洞,在那里,我便见到了这个女人,且她的地位,在观音洞似乎还极高。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我记得道士说过,她似乎是……狐狸精?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就要惊呼出声,然而我的嘴巴才一张开,便有冰冷的潭水灌了进来,呛得我浑身一僵,险些就此失去了意识。但这时,那个容颜绝美的女人,却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便见她慢慢游到了我的身边,将食指竖在了双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她伸出双手,轻轻的环抱住了我,在我惊愕的注视下,她那美丽的双唇,便轻轻的印在了我的唇角上。 一丝丝带着甘甜香气的气息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渡进了我的嘴里,让我火辣辣的肺部得以喘息,窒息的感觉也有所缓解。 随后,就见她慢慢抬起了头,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她容颜清丽,但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子媚意,虽没有刻意诱惑,但那双眸却似火一般炙热,当真是魅惑到了极点,这样的一个女人,想必只要是男人看到,便会被勾走魂魄,自此朝夕暮想,魂不守舍。 我自然是男人,而且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就算身处险境,也忍不住看的呆了。 她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她便轻轻一笑,随即张了张嘴,对着我吐出了两个字。 我们虽在水中,无法出声,但我依然从她的口型判断出,她说的似乎是……傻瓜。 她说罢,便慢慢的俯下了头,随即,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虽然身处在冰冷的潭水中,但她身上依然很温暖,且唇角火热,印在我额头上之后,我顿时便感觉体内的冰冷被驱除了大半,随后,便是一股股暖流在体内游走,将冰冷的感觉尽数驱走。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就宛若脱离了胎盘的胎儿再次回到了母亲的胎盘里,畅游在温暖的羊水之中一般,还仿似燕儿归巢,与伴侣挤在一起,在身体摩擦间相互温暖,给了彼此无尽的安全感。 我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之中,不知不觉间,竟感觉困意上涌,眼皮竟是越来越沉重,但我依然强忍着睡意,努力的睁大眼睛,可是却看到一张容颜绝美,且满是温柔笑意的脸。 她美丽的眸子宛若会说话一般,此刻似是在对我说‘睡吧,睡吧,你安全了,什么都不要想’,也不知怎么,当我看到这一双眸子之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我忘却了,就连此刻身处险境,我也不想去担心了,当即笑了笑,随后,慢慢的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这一晚的慌张奔逃,让我整个人都身心具疲,此刻闭眼,便有一种再也不想睁开的感觉,然而就在我的意识渐渐游离,整个人越来越沉重之际,我忽然便感觉一股清冷的夜风吹佛在了我的身上。 我已经从水潭里出来了么? 是她带我出来的么? 她要带我去哪? 李二奎还在么? 无数个疑惑在我脑海中浮现而起,可下一刻,我的意识便慢慢沉寂了下去,随即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感觉口干舌燥,且浑身燥热,说不出的难受,当即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随即慢慢的睁开了眼。 入眼处,便是一片白色的纱帐,透过纱帐,我看到此刻的我,竟然躺在一个小屋里。 这小屋古朴,很有古代女人闺房的感觉,然而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人住这样的房间? 就在我一脸茫然,心头疑惑之际,忽然就感觉脑袋一疼,随后,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瞬间灌满了我的脑海。 对了,昨晚我们村出事,我在林子里为了躲避李二奎慌张奔逃,最后跳下了水潭,可就在我即将窒息,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之际,观音洞的那个女人竟出现在了水潭之中,而后救下了我。 既然如此,那么,此刻的我,是在观音洞么?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第一次来观音洞时见到的一切此刻还历历在目,尤其是那只蜥蜴精,外表虽是人形,但舌头却一卷老长,而这观音洞内,我估摸着不是人呆的地方,这里的人,不是鬼,便是妖,那女人把我带回了这里,安了什么心? 不会是,要害我吧? 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吐沫,随即就要起身,只是我才刚刚坐起,便听房门外,传出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小姐,你为什么要顶撞蛇婆婆,难道你真的看上了那个臭男人?”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是……那个小丫鬟的声音? “小姐,你倒是说话呀?蛇婆婆如今年岁大了,神魂不稳,需要炼制大补药来稳定神魂,增加寿命,既然那个臭男人是天生阴体,且血液是我们妖族最好的补药,那蛇婆婆肯定是势在必得,用他作为补药的药引的,为了这么一个将死之人顶撞了蛇婆婆,真的值得吗?如今我们栖身在观音洞,一切都需要蛇婆婆照拂,若是以后蛇婆婆刁难我们,我们可还怎么过啊!” 小丫鬟的话语中有很大的不满,在门外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而我听后却是浑身一抖,险些被吓得叫出声来。 那个所谓的蛇婆婆,竟然要用我来炼药? 怎么炼? 扔进大锅里熬煮么? 我忽然想起了被扔进大锅里,熬煮的皮开肉绽,最后化为一锅肉汤的小警察。 那凄惨的一幕,现在想来都让我浑身发冷,而如果那个蛇婆婆,真的要将我扔进大锅里,那么,我的下场,肯定也不会比那个小警察好哪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快点逃离这里。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随即豁然起身,直奔房门走去。 然而就在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趴在门缝伤痕观望之际,忽然就听‘吱呀’一声,房门竟应声而开,而在房门前站着的,正是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的便后退了两步,而她显然也没料到我竟会站在这里,满脸的惊讶,最后还是那个小丫鬟挤了进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率先开口道:“怎么,醒了?” 我闻言咽了口吐沫,正不知如何接话呢,却见那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对着我展颜一笑,而后轻声问:“公子,你好些了吗?” 同样是问候,可这话语从两个不同的女人口中说话,那味道当真是天差地别。 不过,这女人的称呼可真让人别扭,如今社会,大多称呼男人为先生,也有那么一小撮人被称为同志的,但被称为公子的,可真不多见了。 我呆愣在原地,只是一脸慌张的盯着这个女人看,而这时,就听那个小丫鬟‘呸’了一声,然后冷冷的道:“就他这德行,哪有资格被小姐称为公子?” 我听后还没感觉什么,但那火红色长发的女人却是眉头一皱,而后厉声道:“婉红,不得无礼!” “小姐……”小丫鬟对着女人撒娇,女人见状笑了笑,然后说:“你先出去,我和公子有事要说!” 小丫鬟闻言瘪了瘪嘴,随后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屋子内,只剩下了我,和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她转身关上了门,而后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的紧张便‘噗’的笑了出来,随即道:“刚才婉红在门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我如实的点了点头,她见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一脸严肃的说:“那我且问你,你可想活命?”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我了,当即拼了命的点头。然而,她见状却是展颜一笑,然后道:“若是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那我可以去蛇婆婆那替你求情,就算是蛇婆婆执意要用你做药引,那我也会保你安然无恙!” 我闻言皱眉,这个女人,竟然让我答应她一件事? 想我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小子,而面前的女人,极有可能是一个狐狸修炼成了精,她能求我什么?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而她却是慢慢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才好似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一般,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面带羞意的说:“奴家,奴家想和公子双修,不知……不知公子可愿意么?” 第三十八章、流星的流,火焰的火 听到她的话之后我顿时浑身一震,眼睛瞪的老大,满脸的惊愕。 我打小便十分迷恋武侠小说,对双修之说也不陌生,而所谓双修,便是一男一女,赤身相对,然后结合在一起,修的便是一个阴阳交融,互补所短的功法。 只是,以这女人爆表的颜值与火辣的身材,若是想要找双修伴侣,那肯定是极其容易的,这样的女人,乃是男人一生之中梦寐以求的,而她,却又为何偏偏选中了我? 要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毛头小子罢了,虽然我长的还算不错,但应该还没到让如此美女见到我,都爱到无法自拔,以身相许的地步吧? 而且,我们又不熟,虽然见过两面,她还救过我一次,但是到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可她见面就跟我说双修之事,是不是也太草率,太心急了一些? 我怔在原地,看着她久久无语,而她却被我看的脸色发红,宛若那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诱人极了。 过了好一会,我终是回过了神来,而后深吸了一口气,问她:“你为什么要选中我?还有,双修,是不是就是……内个意思?” 她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还白了我一眼。 我的天,那一眼的风情,当真不是我拙劣的文字可以形容的,我只感觉浑身都麻酥酥的,就连魂魄,都险些被勾了去。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她见我如此紧张便笑了笑,然后说:“之所以选中公子,是因为公子体质特殊,乃是十分罕见的纯阴之体。我也不瞒公子,奴家乃是一只修行了两百余年的火狐,体质纯阳,修的乃是祖上传下来的功法狐媚之术,而修炼到我这个境界,想要再进一步,便需要与一纯阴之体的男子阴阳互补,才能得以修至大圆满。不过纯阴之体太过难得,就连我家祖上先人,也没能遇到一个,所以我们火狐一族,还从没有人将这狐媚之术修炼至大圆满过。然而,恰巧,恰巧公子便是纯阴之体,所以,所以我想……”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最后就宛若蚊虫发出的声音一般,几乎轻不可闻了。 这般羞涩的她,与她美貌的外表和淡然的气质真的有些不搭边,不过却更为她添加了一丝别样的风情。 只不过,她已经修行了两百余年,而我才二十三岁,虽然现在流行姐弟恋,但这年龄差距,是不是也太大了一些? 她似是看穿了我心中的疑惑,便笑着说:“奴家虽然修行了二百余年,但若是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的话,奴家也只不过才二十岁呢!” 我闻言长出了一口气,而她见状便鼓起勇气,一脸期待的看着我问:“公子,你可愿意么?” 我闻言沉默,没有吭声,随后慢慢低下了头。 我的心里,早就有人了,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但两年的情感,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且我本不是随便的人,但这和我才刚刚见过两次面的美丽女子,竟然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怎么可能答应? 只是,如果我不答应她,那么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被熬煮成一锅药汤吗?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浑身一抖,我不想死,更不想死的这般凄惨。而且,若是我还活着,那便还有希望逃出这里,与家人团聚,可若是我死了,那我便什么都没有了。 正所谓天大地大,活着最大,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起头,看向她沉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真的吗?”她眼睛一亮,一脸的惊喜,而后道:“公子可是担忧自己的安危么?” “嗯!”我点了点头:“你必须答应我,保证我的安全!” “公子放心,既然你答应了我,那从此以后,你我便是道侣的关系了,就宛若夫妻一般,呵护着彼此,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蛇婆婆熬煮成药引?” 我闻言点了点头,这一刻的我,只感觉心里五味具杂,混乱极了。而她却悄悄的靠了过来,站在了我的面前,呵气如兰的对着我道:“公子,你可是有心上人了么?那个人,可有奴家漂亮么?奴家自认并不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差,以后,奴家定会好好守护公子,为你分忧的!” 她说罢便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继续道:“奴家现在就去找蛇婆婆,求她放过你!”她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只是在临出门前忽然问了我一句:“公子,奴家还不知你的名字……” “我叫聂天麒!”我低声道。 “聂天麒……”她喃喃的念着我的名字,而后浅浅一笑,道:“我叫流火,流星的流,火焰的火!”说完之后,便一脸笑意的离开了。 而当她离开之后,我便浑身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想我才刚刚逃离虎口,却没料到,竟又入了狼穴,我聂天麒的命,怎么会这么苦? 而且,婚姻乃是人之一生最重要的大事,此刻我竟然就这般答应了别人,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一些? 我要不要有骨气一些,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这一刻我真的好想追出去叫住流火,然后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可是,我的双腿却宛若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而且,若是我不答应她,那么等待我的,便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而且还是死的很惨的那一种! 我真的不想死,我相信任何人,如果有的选,都不会愚蠢到选择去死! 想到这里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慢慢起身走到了床边,满脸呆滞的坐在了床上。 我在床上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后,我忽然就想到了道士,想到了我们槐树村。 也不知道道士现在怎么样了,他独自一人,会是鬼婴和活尸的对手吗? 而且,他被鬼婴咬伤,会不会此刻已经中毒,变成了臭水沟里的一具尸体? 还有村里的人呢,所有的男人都已死去,那么村里的女人们呢,她们又在哪里,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吗? 想到这里我便眼角一湿,眼泪几乎不受控制的便流了下来。 想我们村一直平静,村里的人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虽然贫穷,但村民们一直都很满足,且生活的很快乐。却没料到,今晚村里却遭逢大变,一夜之间,变成了宛若地狱一般的存在,而那些我熟悉的村民们,更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这让我如何不沮丧,不绝望? 就这样一直哭了多久,直到我将眼睛都哭的红肿,眼泪都哭干了,我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终是慢慢醒了过来,只不过屋子内依然只有我一个人,流火还没有回来。 她怎么会去这么久,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变故了么? 莫非,是蛇婆婆没有答应流火的请求? 等待,是最漫长、且最煎熬的过程,这期间,我的双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房门,期盼着下一秒,流火便推门而入,带来好消息,更带来生的希望。 可是我又很惧怕房门被推开,因为我很害怕,等来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那个。 就这般煎熬了也不知多久,忽然就听房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我当即浑身一颤,随即猛地站起了身子。 下一刻,房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然而,出现在门前的,却是一个让我十分意外的人。 这个人,竟然是刘红! 第三十九章、没有退路 我是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还有机会见到刘红。 想她死后,不仅魂魄被勾到了观音洞,和沉香公子成了亲,就连尸体,都被大奎分了尸,埋在了菜园子的各处,遭遇当真是凄惨无比。 而此刻,就见刘红身着一件兜帽长袍,神色慌张的推开了房门,进屋后还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一圈,见四下无人才关上了门。 我一脸惊愕的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却是刘红率先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急切的说:“天麒,真的是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回过神来,忍不住问:“是流火告诉你的么?” 刘红闻言摇了摇头,随即说:“我是听沉香公子提起的,不过他也没说是谁被抓了来,只说是观音洞的岗哨在外巡视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咱们村的一个小伙子,然后通知了流火,才给带了回来。”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刘红也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沉声问我:“天麒,大,大奎他,还好么?” 我闻言心头一颤,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 我能说什么呢? 难道我要说,大奎早已变了,不仅将她分尸,还杀了自己的爹娘和亲弟弟吗? 要说大奎勾结孙老鬼,残害了包括刘红父母在内的村里所有的人吗? 这话我说不出口,刘红已经受到了太多的伤害,但内心之中,却始终还抱有一丝美好的幻想,若是我将真相说出,想必,那留存于她心间的美丽幻想,便会瞬间被打破吧!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你死后,大奎抱着你的尸体哭了一天一夜,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爱你!” 刘红闻言眼圈一红,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我见状叹了口气,随即问她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刘红闻言擦了擦眼泪,随即咬了咬牙,说:“天麒,走,我带你离开这!” 刘红说完之后便走到门前,顺着门缝向外看了看,然后转头对着我道:“现在周围没人,你穿上我身上的袍子,然后装作我的下人,应该不会被发现。” 她说罢便将身上的长袍脱下递给了我,而我却下意识的往后一缩,退后了两步。 “我……我不能和你走!”我低声说,刘红闻言却是一愣,然后满脸急色的说:“天麒,你傻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可是观音洞,我告诉你,这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不是人,你知道那沉香公子是什么东西吗?他,他竟然是一只黄皮子修炼成精的,我名义上虽然是他的妻子,但你知道,他有多少妻子么?你又知道,每天夜里,我要忍受多么痛苦的折磨么?天麒,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对于观音洞,我早已通过道士有所了解,自然是知道这里是一个妖精窝的,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走。 刘红见我不吭声,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天麒,我可是听沉香公子说了,那蛇婆婆,最近抓了一只肉灵芝,正要熬煮一锅大补药,而你的血液,对于妖族来说最是诱惑,恐怕,蛇婆婆是要用你的血液作为药引子,来增强补药的功效。天麒,若是此刻你不跟我走,恐怕你就要被放干鲜血,成为一具干瘪的尸体了!” 我闻言心头一震,但依然没有吭声。 我已经和流火达成了协议,我答应和她双修,而她,必须保证我的安全,而此刻,流火已经去求蛇婆婆了,若是我此刻逃走,那岂不是违背了誓言了么? 而且,若是蛇婆婆知道我偷偷逃走了,那么流火,会不会被我牵连,若是我逃走了那还好说,但若是没能逃走,被半路抓回来呢? 想必到那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求情,恐怕蛇婆婆都不会放过我了吧?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抬头看着刘红说:“刘红嫂子,谢谢你现在还能想着要帮我,可我……可我真的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刘红疑惑的问。 “我和流火之间有过约定,她说过,一定会护我周全的,想必此刻,流火应该正在蛇婆婆面前为我求情,刘红嫂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刘红闻言皱了皱眉头,然后说:“流火确实不错,在观音洞的这几天,也唯有流火对我多加照拂,若不是她,恐怕我早已被沉香公子折磨的魂飞魄散了。只是……只是天麒你可知道,那流火,如今怎么样了?” 我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可下一刻我却心头一跳。 难道,流火欺骗了我? 亦或者,蛇婆婆,没能答应流火的请求? 想到这里我急忙问刘红,而刘红却叹了口气,道:“沉香公子说,流火顶撞了蛇婆婆,蛇婆婆大怒,已经将她幽禁起来了。天麒,不要指望流火了,流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她也不可能是蛇婆婆的对手。要知道,那蛇婆婆可是修炼了千年的蛇妖,发起狂来,别说是你我这般的普通角色了,就连那些道行深厚的厉鬼,也都要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天麒,快跟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闻言浑身一震,宛若被五雷轰顶了一般,僵直在原地,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在被抓回观音洞后,流火可谓是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我也将所有的宝都押在了流火的身上,却没料到,流火不仅没能救我,反而还将自己搭了进去,被幽禁了起来。 那么此刻我该怎么办? 坐在这里等死么? 等着蛇婆婆前来,将我抓走,然后如刘红所说的那般,以我的鲜血作为药引,放干我的鲜血,成为一具干尸么?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死。 我还有家人在等着我,我的心底,还有自己爱着的人,喜欢着的人,且我爸马上就要做手术,我必须回去守着他,若是他苏醒了过来,听闻村里的噩耗,肯定要受到巨大的打击,若是我不在身边,那他定然会以为家里唯一的独苗死在了村子里,到那时,让我爸妈还怎么活? 想到这里我豁然抬头,伸手一把接过了刘红手中的长袍。 无论如何,我都要赌一赌! “我跟你走!”我将长袍披在了身上,随即对着刘红说道:“只是刘红嫂子,你可想过,若是我们被人发现,那你该怎么办?到时候,那沉香公子,会放过你吗?” 刘红闻言神色一暗,而后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天,他对我百般折磨,若不是我还惦记着大奎,不舍离开这个世间,恐怕我早就忍不住结束自己了。而此次若是我们侥幸走脱,那从此便是天高海阔,哪里都能去得。若是没能走脱……”刘红咬了咬牙,然后一脸决然的说:“若是没能走脱,那大不了,就是个死,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刘红的决然给了我极大的勇气,随即点了点头,说:“那好,嫂子我们走!” 刘红应了一声,随即叮嘱我道:“天麒,这观音洞的守卫很是森严,一会若是遇到巡视的人,无论他们盘问什么,你都不要吭声便是,一切自有嫂子应付。而如果我们被人发现,那么到时候你就什么都不要管,只管一心往外跑就是!” 我‘嗯’了一声,刘红见状笑了笑,随即走到了门前,慢慢的推开了房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便应声而开,而当房门打开之后,我和刘红全都深吸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后便迈开步子,一脚踏了出去。 这一刻,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是侥幸逃脱,还是中途被抓? 无论是什么,此刻的我们,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四十章、暴露 出了房间后,我才发现外面竟是一条幽深的山洞,而我之前所在的房间便是在山洞内开凿出来的,在山洞两侧这样的房间还有很多,不过此刻却都是房门紧闭,也不知里面都住着什么东西。 我一边跟着刘红往前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回脑的四处乱看,生怕山洞的两侧房门突然打开,被人发现了我们。 不过好在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变故发生,不禁让我长出了一口气。 可就算如此,我和刘红也是一脸的紧张,脚步也相对走的快了一些,只不过这山洞极其幽深,且有很多岔路,刘红带着我七拐八绕的,足足走了十多分钟,也没看到山洞的入口,不禁有些心急,便小声问:“刘红嫂子,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刘红闻言回头瞪了我一眼,然后低声说:“别说话,这山洞两侧的房间里,住着的可都是妖,他们虽然都是被蛇婆婆点化的,修行不高,但也不是你我可以对付的,若是被发现,我们就惨了!” 我闻言急忙紧紧的闭上了嘴,而后不再多言,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刘红的身后。 就这样再次走了十多分钟后,在我们身前,竟然出现了三个岔口,这三个岔口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每一个都极其幽深,也不知道都通向什么地方。 不过刘红却是识途老马,对此轻车熟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钻进了其中一个岔口,而后对着我道:“天麒,出了这条山洞,便很接近那晚听戏的地方了,那地方靠近观音洞的出口,明岗暗哨无数,要小心了!” 我闻言立马就紧张了起来,紧忙低下了头,紧了紧帽子,将脸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我知道,接下来的一段路,对于我和刘红来说都至关重要,若是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那便是生,若是没能走出去,那便是……死! 生死时刻,也由不得我害怕或者紧张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然而,就在我和刘红刚刚走进岔口没多久之后,忽然就听前面竟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杂乱,似乎是很多人走在一起,且那脚步声由远至近,已经距离我们不远了。 听到这脚步声之后,我的一颗心立马就提溜到了嗓子眼,忍不住浑身一抖,随即一脸紧张的看着刘红。而刘红也是一脸的慌色,但依然强作镇定的对我说:“别紧张,一会无论看到什么,或者有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吭声!” 我闻言急忙点头,刘红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低声道:“走!”说罢便向前走去,我见状努力平复了一番紧张的情绪,而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就这样低头走了一会之后,我和刘红终于是在一个拐角处,与那脚步声的主人相遇了。 只见他们足足有六七人,每人都手持武器,有的人手持大刀,有人手持长剑,甚至还有人持着巨斧。 他们的武器与衣着皆有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便是,这些人的脸上,皆挂着凶神恶煞的表情,走到我们近前之后,全都齐刷刷的转过了头,瞪着那双邪异的双眼,在我和刘红的身上扫来扫去。 这一刻,我的心里紧张极了,浑身上下都在轻微的颤抖,一颗心更是‘砰砰砰’的狂跳,但好在那队人并没有为难我们,只是与我们擦肩而过,不禁让我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好险。 然而,就在我刚刚长出一口气,在心底暗暗庆幸之际,忽然就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站住!”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顿时浑身一僵,冷汗几乎是‘唰’的一下便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而刘红显然也有些紧张,但生死时刻,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就见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脸上堆笑,转头对那伙人道:“几位,不知可有什么事么?” 我害怕被人发现,便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所以对身后那群人的动向几乎是一无所知,然而下一刻,我忽然就听到,那群人似乎又折返了回来。 这群人折返而回,站在了我和刘红身旁,随即就见其中一个手持巨斧的红脸大喊瓮声瓮气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刘红闻言笑了笑,说:“你们当真是不认识我么?” “废什么话,你们是谁,要去哪?”那红脸汉子的态度很强硬,刘红闻言一怔,但依然笑着说:“我乃是沉香公子的夫人,几位兄弟还吃过我的喜酒呢,怎么,这才几天,就把我忘记了?” “沉香公子的夫人?”那红脸汉子瞪着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刘红,而后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沉香公子的夫人太多,昨天还娶了一个,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昨天娶的那个,我们见到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他说完之后便转头对着身后的一个人道:“老狗,你且闻闻,她身上可有沉香公子的味道!” 那被称呼为老狗的人闻言猥琐一笑,随即一步向前,下一刻,就见他原本矮趴趴的鼻子,竟一阵蠕动,随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瞬间变得老长,和那狗鼻子几乎一模一样。 我的天,我虽然知道这些人皆是妖,但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被吓得是心惊肉跳,若不是我强忍着,恐怕这一下就要把我惊得叫出声了。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后就见,那被称为老狗的男人便将长长的鼻子探到了刘红的身前,一抽一抽的,在刘红的身上嗅个不停。 刘红虽然一脸厌恶的神色,但却也无法发作,只能强忍着。可那老狗见刘红没吭声却得寸进尺,竟然蹲下了身子,在刘红的腿上闻个不停,最后甚至将长长的鼻子探进了刘红的双腿之间,随即便一动不动,而是张开了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宛若一只老狗一般,流着哈喇子,在那‘哼哧哼哧’一脸陶醉的嗅个不停。 而一旁的那几人不但不阻止,反而还在哄笑,其中一个手持大刀的人甚至还调笑说:“老狗,你他妈哈喇子都把人家裤裆给弄湿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家被你弄的舒坦了,流水了呢!哈哈……” 他的话落下,其余人皆是哄堂大笑,而我却被这一幕气的火冒三丈,紧紧的握起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将那老狗千刀万剐。 然而刘红却悄悄的对我摇了摇头,我见状咬了咬牙,随即慢慢的松开了拳头,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过了好一会,那老狗才恋恋不舍的将鼻子移开,随即起身对着红脸汉子道:“是沉香公子的女人没错了,这味道,错不了!” 红脸汉子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刘红说道:“夫人,不好意思得罪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此刻,刘红的脸上早已没有了笑意,而是冷冰冰的,那一双眼内,满是冷冽的神色,在老狗的身上狠狠的剜了一眼后便寒声说:“我们可以走了么?” “嘿嘿,可以,可以,您当然是可以走了,不过……”红脸汉子说完之后转头看向了我,然后道:“不过这个人还没检查呢!” 想刘红不管怎么说都已是鬼魂,虽算不上厉鬼,但既然是鬼,那心性肯定是和人不同的,此刻听到红脸汉子的话顿时就怒了,一声冷哼,便有滚滚阴风自体内透发而出,然后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你们这群狗东西,不要得寸进尺!” 哪想到那红脸大汉却不吃这一套,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夫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而这下命令的,正是沉香公子,如果夫人有什么不满,可以回去和沉香公子说,但这检查一事,却是不能疏忽的。” 他说罢便对着老狗挥了挥手,老狗见状便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即便将长长的鼻子探到了我的身前。 而我,却是紧紧的握起了拳头,紧张的,掌心内全是冷汗。 我浑身僵直,心里却在不断的思索着对策,而那老狗却在我身上嗅个不停,过了一会就见他突然流出了哈喇子,而后喃喃道:“好香啊,这味道,好香啊!” 说罢,他忽然浑身一震,而后一声惊呼:“草,是那个天生阴体的小子,妈的,我说他的血怎么这么香!” 我闻言心头一沉,知道这一下,我们恐怕是走不脱了! 然而就在此刻,忽然就听刘红大喊了一声:“逃!”而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就见刘红化成了一道阴风,猛地向那老狗扑去。 第四十一章、沉香公子 随着刘红的声音落下,就见她竟化成了一道阴风,在我身边一掠而过,眨眼间便冲到了老狗的身前。 刘红这一下蓄势而发,速度实在是快到了极点,别说是我,就连那红脸汉子和老狗都没反应过来,而当那老狗反应过来之际,却已经晚了,因为他的脖子,已经被刘红狠狠的扼住了。 “都别动,若是谁动一下,我要了他的命!”此刻的刘红早已变了一番模样,就见她脸上满是鼓起的青筋,且脸色淤青,一双眼睛都变成了黑色,看起来极其恐怖。 随着刘红的话音落下,就听那老狗大声嘶喊了一声:“猪哥,听他的话,别乱动,千万别乱动啊!” 这老狗之前满脸猥琐,占尽了刘红的便宜,所以此刻刘红才会拿他开刀。不过我却是没料到,这妖竟然也会如此怕死,因为在我的印象里,电影里的那些妖物,不都是狠厉无比,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但下一刻我便释然了,刘红跟我说过,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小妖,若不是幸运被蛇婆婆点化,恐怕此刻也只不过是山里的一只野兽呢。而此刻他们开了神智,甚至修出了人形,自然是极其惜命,毕竟修行不易,且身为妖的他们,可是有着将近几百年的生命,谁又愿意就此枉死,身死道消呢? 那红脸汉子等人私下里应该关系不错,此刻见老狗被制,竟也没冒然出手,只不过是转头看了我一眼,而后又对着刘红瓮声瓮气的道:“夫人,我说过,你可以走,但这个人必须留下,毕竟这个人是蛇婆婆钦点,要以他鲜血作为药引的,若是逃了,我们哥几个死都是轻的,恐怕就连魂魄,都要被蛇婆婆打散,永世不得超生。而若是夫人此刻放开老狗,不顾此人就此离开,那我们哥几个,不仅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日后还会对夫人感恩戴德。” 红脸汉子说完之后便向前跨出一步,刘红见状手上加力,猛地将老狗提溜到了身前,然后恶狠狠的道:“我说过,你们若是乱动一下,那他的下场,便是死!” 刘红的声音极其尖锐,且话音狠厉,吓得那老狗浑身抖若筛糠,裤裆下更是淅淅沥沥的流淌出了一滩橙黄色的液体,那液体骚不可闻,竟然是尿! 这老狗之前还一脸猥琐的羞辱刘红,却没料到,此刻他竟然被刘红给吓尿了! “天麒,过来!”刘红喊了我一声,我闻言一脸戒备的看了红脸汉子等人一眼,随即转过身,慢慢往刘红身边退去。 从始至终,那红脸汉子等人的眼神一直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此刻的他们双眼皆阴冷无比,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弄死我,喝我血,吃我的肉。 然而这段时间我经历的怪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所以只凭这眼神根本就吓不住我,当即快速退到了刘红身边,然后问:“嫂子,接下来怎么办?” 刘红闻言恶狠狠的看了老狗一眼,随即咬着牙,寒声道:“你先走!” “那你怎么办?”我下意识的问。 “不用管我,我乃是沉香公子的夫人,他们不敢拿我怎样!”刘红说罢便狠狠的推了我一把,将我推的一个趔趄,‘噔噔噔’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然而就在刘红这一分神的瞬间,却见那红脸汉子竟迅速向前一步,随即口中一声大喝:“夫人得罪了!”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就见他猛然举起了手中的巨斧,劈头盖脸的便向刘红劈砍而去。 “小心!”我被吓得一声惊呼,但刘红却是一声冷哼,而后整个人竟化作了一道阴风,裹带着老狗猛然飞起,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那巨斧夹带着凶猛的力道,狠狠的劈砍在了地上,直砍的大地土石翻飞,石屑四起。 这一下的力道当真是大到了极点,若是被砍在身上,免不了被劈成两半的下场,但好在刘红乃是魂体,就算被砍,也不至于致命,可就算如此,也给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刘红飘忽在半空之中对着我一声大喝,我闻言咬了咬牙,随即转身就走。 然而,我才刚刚没跑多远呢,忽然就感觉身后生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男子宛若蜥蜴一般匍匐在地,手脚并用,快速向我爬来。 他的速度极快,身体扭动间,便一窜好几米远,只是眨眼间便追上了我。 “嘿嘿!”他先是一声冷笑,而后便咧开了嘴角,一根猩红色的舌头,猛然从其口中喷射而出,直奔我胸口打来。 我的天,这舌头此刻喷出,足足有五六米长,且速度极快,还没等我来得及躲避呢,便已袭到了我的身前,随后,我便感觉胸口一痛,一股巨力更是袭遍了我的全身,整个人就宛若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猛然飞起,向后跌落而去。 我足足被打飞出去三四米远,最后撞在了石壁上才跌落在地,只感觉体内气血翻涌,最后更是嗓眼一甜,一口血便喷在了我的胸口。 “呼呼呼!……”我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这时,就听‘桀桀桀’的怪笑声自身前响起,我抬头看去,却见那男人已经站起,正慢慢的向我走来。 他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前,随即伸出手,一把将我提溜了起来,而后一脸得意的回头大喊:“猪哥,这小子已经被我抓……”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忽然就有一道血光自我怀里弥漫而出,那血光耀眼,宛若一道利剑一般,瞬间便刺到了这蜥蜴精的胸口处,而那蜥蜴精却是一声惨叫,整个胸口都被青光贯穿,溅了我一脸的血。 蜥蜴精‘砰’的一声躺倒在地,手脚一阵抽搐,便再无生息,随后,就见他的身体再地上一阵扭曲,最后果真化成了一条巨大的蜥蜴。 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怔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那血光,是什么东西?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把手伸进了怀里,却摸到了一块有些温热的玉石。 这块玉石,正是巨蟒交托给我的那一块,却没料到,在危机时刻,竟救了我一命! 只不过,此刻这玉石上却沾染了我的血迹,我见状急忙用拇指轻柔的擦拭了一番,而后对着玉石内的女人说了一声:“谢谢干妈保佑!” 说罢,便转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红脸汉子等人被刘红缠住,此刻却也无暇分身前来抓我,但这观音洞毕竟妖多势众,那红脸汉子见我正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便往后一跳脱离了战团,随后就见其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嗷’的一声吼叫。 这一声吼叫极其尖锐,很是难听,和野猪的叫声一般无二,几乎转瞬间便在山洞内传导开去。 我暗道不好,这红脸汉子,似乎是在求援!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而后拼了命的发足狂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就看到前方有刺眼的光亮传出,似乎已经到出口了! 我顿时心头一喜,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然而,就在我即将冲到洞口之际,却忽然感到前方光线一暗,抬头看去,就见在洞口处,竟然出现了一个人,而那刺眼的光线,几乎都被他遮掩住了。 看到这个人之后我顿时心头一颤,急忙顿住了脚步,随即眯着眼向他看去。 然而这一看之下却是心头一惊,这个人长的实在是太丑了,只见他有着一双黄橙橙的三角眼,矮趴趴的鼻子,还有一张大嘴,而此刻,见我正打量他之后,竟还咧开嘴角,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对着我邪异一笑。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长的丑也就算了,竟还偏偏穿着一袭白衣,手持纸扇,打扮成了一个翩翩美公子的形象,我去,这面相,在加上这一副扮相,当即是恶心到了极点。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然后颤声问:“你,你是谁?” “我?”他咧嘴一笑,然后慢步向我走来,一脸笑意的说:“你猜猜我是谁?” 随着他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忽然就闻到一股香风扑面而来,这香气浓郁,但却无法掩盖那一股黄皮子独有的臭味。 而当我闻到这臭味之后顿时就是心头一颤,而后惊声道;“你是……沉香公子?” 第四十二章、肉灵芝 我说完之后便心头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随后一脸惊色的看着他,而他见状却是咧嘴一笑,随即在我惊愕的注视下,‘啪’的一声便展开了纸扇,在面前扇了扇后才说:“没错,沉香公子,便是我了!” 我闻言心头一颤,随即面若死灰,一颗心几乎都沉入了谷底。 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刘红口中的沉香公子了么? 刘红说过,沉香公子在观音洞内的地位与流火一般,都是极高,且蛇婆婆对沉香公子极其信任,将一众小妖都交给了沉香公子来统领,而他本身道行也很深,乃是一只修炼了近两百年的黄皮子成了精。 这样的百年老妖,想要杀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此刻我遇到了他,那我,还有逃生的希望么? 想到这里我一脸的沮丧,就宛若那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几乎都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勇气来,身子一软,险些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我和刘红冒死逃亡,一路上生出了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才接近了洞口,即将逃脱升天,重见天日了,却没料到,竟在洞口处被沉香公子截住,那生的希望更是被瞬间打碎,让我如何能不绝望? 然而,就在面若死灰,心生绝望之际,却见那沉香公子咧嘴一笑,而后站定在了我的面前,道:“小兄弟,告诉本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呀?” 他满脸的笑意,但长的实在是太过丑陋,此刻一笑,那本就不算标志的五官立马就挤在了一起,就宛若那车祸现场一般,一片凄惨。 只是这原本应该很滑稽的笑容,此刻在我眼里却是如此的恐怖,如此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嘿嘿,天生阴体,似乎也不过如此嘛!”沉香公子见我不吭声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后用不屑的语气道:“流火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怂包呢,当真是瞎了眼啊!唉,流火怎么就不多看看我呢,像我这么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是多少美少女心中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啊,可是为什么,我就征服不了她呢?要知道,我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就连蛇婆婆也多次撮合我俩,但那小妞,却屡屡拒绝我,当真是伤透了本公子的自尊心啊!” 沉香公子宛若神经质一般,在我面前喃喃自语。然而下一刻,他却忽然伸出手,一把便将我扯了起来,随即将他那张大饼脸伸到了我的脸前,与我脸对脸的说道:“但哪里想到,那让我魂牵梦绕的小妞,竟被你这么一个仅仅和她见过一面的怂包给勾引了去,你说,我能甘心么?” 他说罢一脸怒意的看着我,而我却眼睛瞪的老大,一脸的惧色,呐呐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他见状一声冷哼,随即冷声道:“你说,如果我在这杀了你,然后将你烧成飞灰,那么,蛇婆婆会发现么?流火,会知道你是我杀的么?” 我闻言浑身一抖,一颗心几乎都被提溜到了嗓子眼。 他要做什么,难道,要杀了我么? 为什么? 难道就因为流火看上了我的体质,要和我双修么? 可是这样做值得么,要知道,我可是蛇婆婆钦点的药引子啊,若是我死了,那肯定还要大费周折去寻找别的药引子,若是找到还好,但如果找不到,那沉香公子,能承受住蛇婆婆的怒火么? 要知道,那蛇婆婆乃是修炼了上千年的蛇妖,道行定然是极其深厚的,就算这沉香公子手段通天,且蛇婆婆对他极其信任,那也免不了被其怀疑,若是此刻再留下一丝蛛丝马迹,那到时候能逃过蛇婆婆的法眼么?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心思百转,过了好一会才开口,用颤抖的声音说:“你最好不要乱来,我可是蛇婆婆钦点的药引子,若是你杀了我,你就不怕蛇婆婆降下震怒,将你打的魂飞魄散吗?” 沉香公子显然没料到,之前还一副怂包模样的我,此刻竟会说出这般威胁的话语来,当即一怔,过了好一会才咧嘴一笑,然后后退一步远离了我,邪笑着说道:“小子还蛮冷静的,嘿嘿,还不错嘛,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 “哪一点?”我疑惑的问。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也知道,你是个马上就要成为药引子的人,待时机纯熟,便会被放干一身热血,变成一具干尸,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冒险杀你呢?” 我闻言浑身一颤,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瞬间僵直在了原地。 是啊,只要我被抓住,那么,我便是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冒险现在动手呢? 想到这里我神色一暗,一屁股便跌坐在了地上,然而沉香公子见状却是冷冷一笑,而后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道:“小子,你也不要怪我,怪就怪你命不好,偏偏生了一副纯阴之体吧,嘿嘿!” 他说罢忽然转身,随即弓下身子,将屁股对准了我,我见状一怔,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咋回事呢,忽然就听‘噗’的一声,随即就见一团橙黄色的气体自他的屁股后喷射了出来,转瞬间便将我淹没。 这气体奇臭无比,只是瞬间便将我熏得头晕脑胀,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要起身逃离,然而我才刚刚起身,便感觉浑身一软,随即便是眼前一黑,一头便栽倒在地。 但就在我的意识渐渐游离之际,忽然就听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而后就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公子,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那个红脸汉子的? “哼,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公子怜惜你命苦,才将你娶了回来,让你可以继续弥留世间,却没料到你竟然敢背叛本公子,若不是本公子早就看出你有异心,这一次,恐怕就要被你坏了蛇婆婆的大事!” 沉香公子的声音内满是阴冷,而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忽然就听刘红大叫了一声,然后带着一丝恨意的说:“你是将我娶了回来,可是,可是哪一夜,你不是想着法的百般折磨我?你个变态,与其这样受尽屈辱的弥留世间,还不如就此死去来的痛快!” “好好好,那我就满足你!”沉香公子闻言大怒,随后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叫声很是尖锐,内里充斥着无尽的痛苦,不过那痛苦的叫喊声也只不过是持续了短短几秒钟而已,转瞬间便戛然而止了。 而当叫声停止后,周围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刘红怎么样了,沉香公子对她做了什么? 难道,将她的魂魄,打的魂飞魄散了么?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跳,想要起身,却根本无法睁眼,随后,我便感觉意识越来越沉,终是慢慢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间我总能听到‘咣当咣当’的闷响声,这声音不大,但却一直响个不停,惊得我浑身一抖,豁然睁开了眼。 我先是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随即才强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这一刻我只感觉浑身酸软,且口鼻间还弥留着一丝臭气,很是恶心,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随即转头看了看,就发现我竟然被囚禁在一座石室之中。 这石室不大,差不多有三四十平米,而在石室的四个角落里,还插着几只火把,火光跳跃间,我看到在一个角落处,竟然放着一个坛子,而那‘咣当咣当’的闷响声,正是那坛子发出的。 我见状皱了皱眉,这里是哪,难道是观音洞的地牢么? 可那坛子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也是和我一般,被囚禁在这里的什么东西? 只是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装进坛子里的? 就在我坐在地上,盯着坛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就见那坛子一跳老高,‘砰’的一声摔在了我的面前。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避,然而这时,却忽然听到有‘吱吱’的声音自坛子内响起,那声音虽不是人声,但我却感觉到,这声音似乎是在与我交流。 我咽了口吐沫,随即打量了一番坛子,就见在坛口处,竟然封着一张符箓。 难道,这坛子里封印着的,是鬼怪?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抖,但这时,那古怪的叫声再次自坛子内响起,且随着声音响起,那坛子还在我面前摇晃个不停,就好像是里面的东西,在祈求我放它出来一般。 我见状咽了口吐沫,而后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问:“你,你是想让我帮你撕掉符箓么?” “吱吱!……” 仿佛是在回应我一般,那声音竟再次响起,而我却皱眉,随即心想,既然这东西也被封印在了这里,那么我估计,肯定也是和我一般,是被囚禁在这里的。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若是我将它放出,说不准它就能帮我逃离这里呢?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随即伸出手,‘撕拉’一声便将上面的符箓给撕了下来。 而几乎是我刚刚将符箓撕下之际,便有一道耀眼的青光自坛子内映照而出,随之一起弥漫而出的,还有一股清馨的香气。 随后,就见一个巴掌大的小人,自坛子内跳了出来。 然而,当我看到这个小人儿之后却是一怔,因为这东西,我竟然见过。 它的形象和蘑菇很像,但却又有些不同,倒是和灵智一般无二。 当初我第一次来观音洞的时候,便有一只灰毛猴子来大闹了一番,而那时,这小人儿便坐在灰毛猴子的背上。 我想起来了,这东西,似乎是叫……肉灵芝?! 第四十三章、贪婪 我一脸惊愕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东西,心中满是震撼。 虽然这段时间我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无论是鬼,还是妖都见识过了,但如此奇怪的小家伙却还是第一次接触,不禁感慨,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只见这小家伙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伞盖,小细脖,肉嘟嘟的脸蛋,小手又短又粗,一双小腿也是齐短无比,肉乎乎的当真是可爱极了。 我打量着它,它也在打量着我,但见它眨巴着小眼睛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看,过了好一会才伸出小胳膊,对着我‘咿呀咿呀’的说着什么,见我有些不明白,便学着人的样子,抱了抱拳,而后对着我拜了一拜,看这模样,似乎是在感谢我。 我被它这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就连内心之中的阴霾也都扫去了大半,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伸出手摸了摸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说:“你也不用谢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想那蛇婆婆抓了你我,是要用你作为主药熬制大补药,再用我的血液作为药引子,增强药效的,唉,想必再过不久,你我,便要彻底消散于这个世间了!” 我说完之后便是一脸的黯然,然而那小家伙却是一脸气愤的模样,双手掐腰,一跳老高,转身在石室内‘咿呀咿呀’的大喊大叫,那模样,似乎是在叫喊,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只不过这石室内只有我一个人,任凭它如何大叫,都不会有人理的。 想到这里我便说:“不要叫了,省省力气吧,没用的!” 小家伙闻言嘟了嘟嘴,而后气鼓鼓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它太小了,差不多只比我的巴掌大上那么一点,此刻坐在我旁边就更显得渺小了,我都害怕一不小心把它坐扁,便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我没在说话,而肉灵芝也安静了下来,一人一芝,就这般沉默的坐在一起,想着彼此的心事。 我想了很多,想了我的家人,想了村里的人,随后又想起了道士和王倩。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道士一个人面对活尸与鬼婴,有生还的希望吗? 王倩呢,她被李二奎找到了吗?如果找到,那李二奎会怎么对她,他没有抓到我,会不会拿王倩出气? 想到这里我一把抱住了头,只感觉内心之中满是深深的自责与内疚。 都怪我,若不是为了帮我,道士大哥就不会身陷险境,如今落了个生死未卜的下场了,若不是我,王倩就更不会来我们村,那小警察也就不会被人熬煮成一锅肉汤了。 我抱着头沉默良久,这一刻的我,就宛若那丢了魂的木偶一般,眼神之中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年轻人的生气,有的,只是对前路未卜的木讷与茫然,还有内心深处深深的绝望! 在这密封且无比安静的空间内,时间最是难熬,每一秒都宛若度日如年一般,且这种等待死亡降临的感觉当真是让人崩溃到了极点,因为我的一颗心一直都提溜着,稍微一有点声响,我便宛若神经质一般浑身一抖。 这一刻的我,恨不得沉香公子快点前来,然后杀了我,那样也总比现在这般,受尽煎熬然后再去赴死的强。 然而,沉香公子等人却一直都没有来,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刚要起身大喊两声发泄一下,却忽然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听到这声音之后我顿时就愣住了,转头一看,就见那肉乎乎的小家伙,竟坐在我身边,耸拉着脑袋睡着了。 这小东西的睡相可爱极了,嘴巴高高的嘟起,鼻子前还挂着一个鼻涕泡,身子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就宛若一个熟睡的婴儿一般,很是惹人怜爱。 我被这小家伙给逗笑了,想我身陷险境,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具尸体,但好在还不算寂寞,在人生最后一段时光内,还有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家伙陪着我,若是没有它,恐怕这一刻的我,就要崩溃了吧? 只是可惜,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东西,就要死在这里,成为别人腹中的药汤了么?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伸手摸了摸它的笑脸,轻声的说:“真希望我们不是在这里相遇,那样,可能我们还会成为好朋友呢!” 我说完之后淡然一笑,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嗡’的一声闷响传出,我转头看去,随即就见,在石室的角落里,竟然打开了一道石门。 当石门打开后,我顿时心头一颤,该来的,终于来了么? 想到这里我一把抱起了还在熟睡中的肉灵芝,随即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石门。 而当石门彻底打开后,便见沉香公子竟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回头回脑的看了一眼,也不见他触碰了什么机关,但石门却又悄然关上了。 石门关上后,沉香公子便转头看着我笑了笑,然后问:“怎么样小子,你还好么?” 我闻言没有答话,只是一脸恨意的盯着他,他见状咧嘴一笑,随后‘啪’的一声展开了纸扇,一边在石室里渡步,一边扇着纸扇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把刘红怎么样了么?” 我闻言咬了咬牙,“你把她怎么样了?” 这一句话,几乎是我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很是狰狞,而沉香公子闻言却是‘啪’的一声将纸扇折了起来,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说:“你猜?” 他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见我只是瞪着他不说话才摇了摇头,道:“唉,你这小子,太无趣了!”说罢叹了口气,随后继续道:“至于那刘红嘛,她吃里扒外,我当然是……把她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咯,嘿嘿嘿……” 听到沉香公子的话之后我顿时心头一颤,几乎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便骂了一声:“畜生,我弄死你!” 想我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正是火气最冲的时候,此刻听到沉香公子的话,立马便失去了理智,起身冲到了沉香公子的身前,举起拳头就打。 然而,那沉香公子却只是用纸扇在我手臂上轻轻一拍,我的手臂便彻底失去了力气,宛若脱臼了一般,耸拉在肩膀上,而后就见他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说罢,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把我踹‘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而当我跌倒之后,那被我抱在怀里的肉灵芝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待它看到面前的沉香公子后却是‘呀’的一声大叫,一下从我怀里跳了出去,随即挥舞着双手,一脸愤怒的对着沉香公子说着什么。 沉香公子见状咧嘴一笑,然后道:“这可是传说之中的肉灵芝啊,嘿嘿,本公子早就对你垂涎三尺了!” 他说完之后忽然探出了双手,一把将肉灵芝给抓在了手中,随即慢慢举在了身前,瞪着眼睛上下的打量了起来。 “传说中,肉灵芝乃是会行走的仙药,乃是九人杰之首的‘神’在仙界带出来的,吃下后,可生死人肉白骨,而如果修行之人服下,哪怕只是一滴精华,都能让其修行大进,却没想到,这样的好东西,竟然要便宜了本公子了!若是本公子吃了这小东西,那日后,本公子岂不是就可以一统群妖,成为妖尊了?嘿嘿嘿……” 这一刻的他,脸上满是贪婪的神色,那一双三角眼更是冒着黄橙橙的光,且他说完之后还皱着鼻子,在肉灵芝的身上嗅个不停,最后甚至伸出舌头在肉灵芝的身上舔了一下,那模样,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然而,当我听到他后却是心头一颤,随即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他要干什么,难道,要将肉灵芝吃掉吗? 只是,这肉灵芝不是抓来,给蛇婆婆炼制大补药的么?这沉香公子,怎么敢偷吃? 难道,是他经不住肉灵芝的诱惑,起了贪念,要独吞么?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死死的瞪着他,而后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你吃了它,你就不怕被蛇婆婆发现,然后将你打的魂飞魄散么?” 沉香公子正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此刻听到我的话后却是脸色一冷,然后冷哼道:“哼,那个老不死的,都活了上千年了,就算是死了,也够本了。不过我正年轻,正是干一番大事的好时候,若是我此刻错过这机会,那日后,岂不是要一直被蛇婆婆死死压着,不得翻身?而且,你以为我傻么,要全部吃掉肉灵芝?我只不过是偷偷吃掉一些肉灵芝的精华而已,嘿嘿,就算是那老太婆手段再高明,恐怕也看不出来吧!嘿嘿嘿……” 他说罢一声邪笑,而后慢慢将肉灵芝拎了起来,张开大口便向肉灵芝咬去。 而我见状却是咬着牙一声大叫:“我日你仙人!”而后起身,猛地向他冲去。 第四十四章、泼猴 我一声大叫,随后突然暴起,猛地向沉香公子冲去。 但沉香公子见状却是一声冷哼,而后一脸阴冷的道:“找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忽然就感觉眼前黑影一闪,那沉香公子竟瞬间来到了我的身前。 我的天,这一下他的速度太快了,就宛若凭空出现一般,把我惊得瞬间就怔在了原地,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怎么,不敢打了?”沉香公子见我一脸呆愕,便冷笑道:“来呀,打啊,往这打!” 他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脸,甚至还挑衅的将脸探到了我的面前。 我见状咽了口吐沫,随即后退了两步,而他却是满脸的不屑,撇了撇嘴,说:“说你是怂包你还不服,我站在这让你打,你都不敢打,唉,这样的怂货,那流火怎么就能看上你呢!”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一脸阴沉的看着他,而他见状却是冷笑,问:“怎么,还不服气么?”说罢,便向前一步来到了我的身前,再次将脸探到了我的身前,说:“来,打,你不是不服吗?打啊!” 妈的,见过贱的,但却没见过这么贱的,竟然还自己找打,而且不打他还不乐意,且他一味的挑衅我,就算是泥人,也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 想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早晚都要被蛇婆婆抓去当作药引子,既然如此,我何不在这之前,替自己出一口恶气呢?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突然举起手,‘啪’的一声便打了他一耳光。 沉香公子显然没料到我竟真的敢打,当即就愣在了原地,瞪着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一脸怒意的说:“你竟然敢打我,而且还是打我的脸?你难道不知道,本公子乃是靠脸吃饭的么?” 他的话音才刚落下,我便再次举起手,又打了他一巴掌,随即对着他道:“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打死你!”说完之后举起手还要再打,然而那沉香公子听到我的话后立马就恼羞成怒,一声怪叫,随即一拳就打在了我的胸口。 这一拳宛若出膛炮弹一般,沉重有力,打在我胸口之后,我只感觉一股巨力瞬间便袭遍了我的全身,随后,我整个人就宛如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倒飞了出去,且人在半空,鲜血还狂喷不止,直到撞在了石壁上,才停下倒飞的势头,慢慢跌落在地。 这一刻,我整个人就宛若面条一般,浑身酸软无力,且剧痛无比,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直到喷出了一口血沫子,这才缓过来一些。 “呼呼呼!……” 我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沉香公子见状却是咧嘴一笑,随即说:“小子,你最好识趣一些,要不然的话,有你苦受!” 我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然而这时,那被他抓在手中的肉灵芝却是‘吱吱’一声怪叫,而后就见它鼓起了腮帮子,‘噗’的一声,竟喷出了一口绿色的汁液。 当这绿色的汁液自肉灵芝口中喷出之后,我立马就闻到一股苦味,那味道很浓,就算离得老远,也将我苦的嘴里酸水直冒。 而沉香公子这一刻却是反应极快,就听他一声大叫,随后手中折扇猛地一甩,‘啪’的一声便遮挡在了面前,就听‘哗啦’一声,那一滩绿色的汁液,全都喷洒在了纸扇上。 这一系列变故说来繁琐,但其实只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的事而已,而此刻,当那折扇将汁液拦住之后,便听‘撕拉’一声,那纸扇竟被腐蚀的破破烂烂,满是孔洞。 我见状心头骇然,全然没料到,这肉灵芝喷出的液体,竟会有腐蚀性,这若是被喷在脸上,那还不是要被毁容? 这一下显然将沉香公子彻底激怒了,就见他咬着牙,满脸的狰狞,随后大叫道:“小东西,竟然想伤本公子!”说罢,便将手中的纸扇扔掉,随后抓着肉灵芝便往墙壁上砸去。 我见状心头一跳,下意识的便惊呼了一声。 那肉灵芝只有巴掌一般大小,看起来柔弱无比,若是这一下被砸实,那它还能活吗? 然而,肉灵芝被砸烂的场景却并没有出现,只见那肉灵芝竟宛若橡胶做的一般,砸在墙壁上后,身体瞬间被挤压的变了形,本就胖乎乎的小脸被挤压的宛若包子一般,圆鼓鼓的,就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那模样很是滑稽。 但沉香公子却不罢休,抓着肉灵芝在墙壁上一通猛砸,直砸的肉灵芝‘吱吱’怪叫,在沉香公子的手中一个劲地挣扎,然而,沉香公子的双手就宛若铁钳一般,无论肉灵芝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我见状握紧了拳头,随后强忍着剧痛慢慢起身,大骂了一声:“畜生,放开它!”说完之后便再次向他冲去。 我知道,恐怕下一刻我便会被沉香公子打倒,我也知道,就算我前去阻止,可能也无济于事,但我依然没有任何犹豫,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那小家伙受苦。 然而就在我刚刚起身,还没冲出去几步的时候,忽然就见沉香公子一甩手,猛地将肉灵芝扔了出来。 我见状心头一跳,随即猛地向前一扑,一把就将肉灵芝捞在了怀里,随后在地上一滚,快速退到了角落里。 我低头看了看,就见肉灵芝被打的鼻青脸肿,就连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但好在它还有气息,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抬头,恶狠狠的看向了沉香公子。 “哼,不自量力的小东西!”沉香公子一声冷声,随即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把它给我!” “不给!”我咬着牙,硬着头皮说。 “不给?”他冷笑:“那我便自己拿!”说罢,便抬起脚,一脚将我踢翻在地,随后将脚掌踩踏在了我的脑袋上,问我:“现在,给不给?” “不给!”这一刻,我只感觉脑袋都要被他踩爆了,但我依然将肉灵芝死死的抱在怀里,然后满脸狰狞的说:“有种你就弄死我,要不然,我早晚将今日受的屈辱,千百倍的还给你!” “哎哟,小子还挺有骨气的,不过,你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实话告诉你,再过两天,便是开炉炼药的好时辰,到那时,不仅是这小东西要被放进丹炉里熬煮,就连你,也要被放干鲜血,成为一具干尸。嘿嘿,你告诉我,你人都死了,还拿什么来报复我,嗯?” 我闻言死死的咬着牙不吭声,他见状‘呸’的在我身上吐了一口吐沫,随即低下身子,一把将肉灵芝从我怀里扯了出去,而后一脸贪婪的说:“小东西,终于是让本公子得到你了!” 他说罢便从腰间取下了一把小刀,随后猛地在肉灵芝身上一划。 沉香公子虽然之前极其暴戾,但此刻下手的分寸却拿捏的极好,那一刀也只是在肉灵芝的身上划出了一道极小的伤口。而当这伤口出现之后,我立马便闻到一股裨人心肺的香气自肉灵芝体内散发而出,而伴随着这香气一起弥漫而出的,还有一滴湛蓝色的液体。 当沉香公子看到那液体之后便一脸的激动,急忙伸出舌头在肉灵芝的身上轻轻一舔,将液体吸入了口中。 “啊!”这一刻的他,就宛若吃到了世间最美妙的东西一般,满脸陶醉的神色,随后,就见他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在地上好一阵摇晃,最后甚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舒服,舒服啊!”这一刻的他就宛若一个大烟鬼,在烟瘾发作之际,终于吸到了一口大烟一般,脸上满是沉醉的神色,就连身体都开始轻微的颤抖,但这一症状只是维持了瞬间,随后就见他慢慢低下了头,再次看向了肉灵芝。 他盯着肉灵芝看了许久,不时的吞咽着口水,显然还想在肉灵芝身上多得些好处,然而却又怕被蛇婆婆发现,所以此刻才会犹豫不决。 而就在这时,就听‘嗡’的一声,却是石门慢慢开启,随后,就见之前的那个红脸汉子将脑袋探了进来,看到了沉香公子后立马道:“公子,看戏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快走吧,若是被蛇婆婆发现你不在就糟了!” 沉香公子闻言一脸不舍的看了一眼肉灵芝,最后咬了咬牙,一把将肉灵芝扔在了地上,说了一声:“哼,等着,待本公子陪蛇婆婆看完戏,再来多吃些你的精血也不迟!”说罢,便起身向石门走去,只不过,当他走到石门之际却忽然顿住了脚步,而后对红脸汉子道:“本公子今天高兴,一会给他们送些吃的来,别没等开炉炼丹呢,就将他们饿死了!” 红脸汉子应了一声,随即两人便扬长而去。 待石门关上后我终是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艰难爬起,将肉灵芝抱在了怀中。 此刻,肉灵芝一脸痛苦的神色,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只不过这声音极其微弱,几乎轻不可闻,且它原本胖嘟嘟的身体,也开始变得皱巴巴的,就宛若变成了一个小老头一般,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抱着肉灵芝,一声不吭的坐在角落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就见石门再次被打开,随后,就见那刚刚离去不久的红脸汉子竟拎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 那木桶内也不知道装着什么,竟还散发着一股酸臭的气息,就好像什么东西发了霉一般,味道很是恶心。 然而,当红脸汉子拎着木桶走进来之后我却瞬间愣住了,因为我看到,在他身后,竟然还跟着一只猴子。 这猴子,不正是那天大闹观音洞的灰毛猴子么? 此刻,就见这猴子拎着一根木棒,蹑手蹑脚的跟在红脸大汉的身后,而那红脸大汉起初并没有发现它,但当他进入石室之后,似是感应到了不对劲,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是被吓得一声大叫,然后指着灰毛猴子大叫:“哪来的猴子!?” 灰毛猴子显然也没料到自己会被发现,被吓得一跳老高,但下一刻,就见那灰毛猴子咧嘴对红脸大汉发出了‘嗤嗤’的声音,随即举起手中木棒猛地跃起,‘当’的一声便打在了红脸大汗的脑袋上。 这一下打的瓷实,直将那大汉打的身子一晃,随后就宛若一个醉汉一般,在原地转了一圈便轰然倒地,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我的天,这一刻我看的是目瞪口呆,这猴子,竟然这么厉害,只是一下,便将这红脸大汉打晕过去了? 好一个厉害的泼猴! 第四十五章、聂天麒,走起! 我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惊愕的看着那灰毛猴子,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猴子,怎么会这么厉害,只是一下就将那红脸大汉给打晕了过去? 要知道,那红脸大汉,很有可能是一头野猪精啊,而且这红脸大汉一看就属于皮糙肉厚那种类型的,却没料到,竟然被灰毛猴子一棒给打晕了过去,这如何能让我不惊讶? 但下一刻我便忽然想起,当初灰毛猴子大闹观音洞的时候,那蛇婆婆似乎说过,它是什么洪荒异种,名为通臂魔猿,修行天赋极高,且天生好斗,是个不好惹得小家伙。最主要的是,这灰毛猴子,似乎还是天地英雄张一凡的灵宠,那张一凡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既然能被这么多人提起,且还有所忌惮,那想必肯定是一个大人物。 既如此,那这灰毛猴子打晕这个小妖,也就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想到这里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就听那灰毛猴子对着我发出了‘嗤嗤’的声音,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我怀里的肉灵芝,我见状立马咽了口吐沫,而后问:“你可是来救这小家伙的么?” 灰毛猴子瞪了我一眼,随即一下跳到了我的身前,一把就将肉灵芝给抢了过去。 只是,当灰毛猴子看到肉灵芝的惨状之后却是浑身一抖,随后瞬间发狂,嘴巴咧开老大,对着虚空发出‘啊啊’的叫声,那声音内满是悲伤的情绪,且它还愤怒无比,不停的用拳头捶自己的胸口,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 最后,它忽然转过了头,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这一刻,它宛若入魔了一般,双眼赤红,内里满是狰狞的神色,此刻转头看向我,立马将我惊得‘噔噔噔’后退好几步,随后紧忙说:“是沉香公子贪婪肉灵芝的精华,才,才将它……” 我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见灰毛猴子咧嘴一声怪叫,而后一把抓起地上的木棒,抱着肉灵芝瞬间从石门窜了出去。 待灰毛猴子离开后,那石门竟‘嗡’的一声,开始慢慢闭合,我见状心头一跳,随即咬了咬牙,猛地向石门冲去。 待我冲到石门前之际,那石门已经关上大半了,只有底部还有一丝缝隙,当时我几乎来不及多想,快速趴在地上,而后侧身一滚,直接就向外滚去。 那石门很厚重,我在翻滚的途中,甚至都看到那石门几乎就要压在我身上了,然而我知道,这时候不能有任何犹豫,稍微慢一些,恐怕就要被压成肉泥。 想到这里我猛地一拧身子,随即便从石门下滚了出来,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石门便彻底落在了地上。 我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便转头四处打量了起来。 在我面前,共有两条岔口,而此刻,就听其中一条岔路内不时传出‘嗤嗤’的叫声和奔跑声,显然是灰毛猴子发出的。 我不敢耽搁,因为我知道,这灰毛猴子既然能进来,那肯定有办法出去,若是我能跟紧它,便能逃出去。 只要能逃出这里,我便还有生的希望,若是逃不出去,那么,下场就是个死! 想到这里我急忙起身,随即强忍着伤痛,跌跌撞撞的便冲进了其中一条岔路,随后在岔路内快速狂奔。 这岔路是倾斜向上的,但好在脚下修了一层台阶,不过这台阶宛若没有尽头一般,一路蔓延至岔路深处,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但此刻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只有走到底,方能知道对错。 我闷着头,忍着身上的剧痛,在台阶上拼命的狂奔着,但这台阶很是陡峭,那猴子身子灵活,跑的飞快,而我却是伤病之躯,没一会便累的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但我依然没有停下,而是咬着牙,瞪着眼睛,一步一步的继续向上攀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感觉我浑身都湿漉漉的,身上满是汗水,且眼睛看东西都开始变得不清楚,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想自打村子出事之后,我不仅接连遭受打击,且时隔这么久,我几乎是滴水未进,后又被沉香公子凌虐,再加上此刻如此高强度的奔跑,我的身体,哪里能够吃的消? 这一刻的我,真想直接躺在地上,然后闭上眼,再也不想睁开,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我的家人还在等着我。 想到这里我一声闷吼,随即紧咬牙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上冲。但人力有时穷,就算你拥有再强大,再坚定的意志,但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下一刻,我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一头就摔倒在地,随后就宛若那闷葫芦一般,自台阶上瞬间滚落,直摔的我七晕八素,满头是血,才停下了势头。 我努力的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此时此刻,我的身体就宛若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 我用手愤怒的拍打着地面,而后一脸绝望的趴在了地面上,任由鲜血顺着眼角滑落,与泪水混杂在一起,而后‘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面上。 想我本是一个名校大学生,毕业后,本以为自己会和普通人一样,工作,成家,然后勤勤恳恳的工作,养家,生子。却没料到,我原本平凡的生活,却在一夜间发生了巨变。 爷爷惨死,老爸受伤昏迷不醒,而后又是村子大变,原本平静的小山村,一夜间便变成了宛若地狱一般的存在,那些往日里憨厚朴实的村民们,更是变得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理智。 这些伤痛,一直都隐藏在我的心间,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我脆弱的心灵,而此刻,随着我跌倒在地,再也无法爬起,这些伤痛也宛若决堤的坝口一般,瞬间倾斜而出,给予了我那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脆弱心灵致命一击,让我终是彻底崩溃!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疲惫摧残着我的身体与意志,这一刻的我,真想就此长眠不起,让所有的事都一了百了。 然而,就在我崩溃大哭,心底绝望之际,忽然就感觉一道青光自我的怀里透发而出,隐约间,我似乎还听到,有人在虚空中一声叹息。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冷漠如寒冰,但内里,却又充斥着一股子深深的失望。 听到这叹息声后我瞬间一怔,随即一把将玉石从怀里拿了出来。 此刻,玉石宛若夜里的明灯一般,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辉,将里面那黑色的人影,托显的愈发的冷艳高贵。 “干妈,是你在发出声音吗?”我擦了擦眼泪,轻声问:“干妈,你,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对不起,从今往后,恐怕,恐怕我无能为力保护你了!” 说到这里后,眼泪便再次流下,我的一颗心,也宛若被无数把尖刀穿过一般,无比的绞痛。 想巨蟒拼死阻拦孙老鬼,为的就是争取一丝时间,让我带着干妈逃离那宛若地狱一般的山村,可是此刻,我竟然躺倒在地,就此放弃,我这么做,对得起巨蟒对我的期望,对得起,干妈这么多年对我的福泽与庇佑吗? 若不是没有干妈,我可能早已成为了一个早夭儿,而此刻,我若是就此死去,那么干妈的下场会如何? 会不会被一众小妖夺了去,然后毁掉玉石,至干妈遭难? 想到此间我心头一震,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命,早已不是单单属于我那么简单了。 从巨蟒将玉石托付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和干妈的命运,便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如果我死,那么干妈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而如果我活,那么干妈,便会安然无事! 想到此间我咬着牙,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终是摇摇晃晃的站起。 我不能就此死去,更不能扔下干妈不管!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我哭鼻子时爷爷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好男儿,宁流血,不流泪! 想到此间我咧嘴一笑,随后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却任由头上的鲜血流下,而后一声大叫:“聂天麒,走起!” 说罢,便再次向台阶顶爬去。 第四十六章、一猴一棒,独挑观音洞 我将玉石贴身收好,随即便用近乎麻木的双腿,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再次向上爬去。 这一刻的我,每迈动一步,都显得是那么的吃力,那么的艰难,就宛若我正在攀登的,不是台阶,而是一座巍峨大山一般,每爬上一点,便要剧烈的喘息良久。 但我没有放弃,哪怕爬的再过缓慢,但我至少没有停下,哪怕最终我没能走出这条岔口,枉死在此地,但至少,我努力过! 有些事,我们不必去奢求结果,但求中途问心无愧,不留遗憾便好。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紧咬牙关,再次向前爬去。 此时此刻,我只感觉身体就宛若要散架了一般,浑身上下无处不痛。且胸口被沉香公子打了一拳,当初并未觉得什么,只是很疼。但此刻却感觉胸口极其沉闷,就好似压了一块千钧巨石一般,压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然而就在我痛苦不堪,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之际,忽然就有淡淡的青色光辉自玉石内透发而出,那光辉就宛若夜里的明灯一般,在我身上轻轻的缭绕着,不仅为我照亮了前路,照亮了生的希望,还让我原本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焕发出了一丝生机和新的气力,就连内心中的深深绝望感,也都被青光扫去了大半。 是干妈在帮我了吗? 我将手伸进了怀里,轻轻的摩擦着温润的玉石,随后咧嘴笑了笑,轻声道:“谢谢干妈!”说罢,便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声大叫,猛地便向上狂奔而去。 青色光辉起初只是缭绕在我的体表,但随着我狂奔而起,那光辉竟慢慢渗透进了我的体内。随后,我便感觉到,我的体内,竟然有一股暖流在缓缓的流淌着,那暖流宛若温暖的海洋一般,滋润着我的机体,让我伤痕累累的身体重焕生机,让我枯竭的气力再次生起,更温暖了我的内心,给予了我无尽的希望! 这一刻的我,就宛若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只感觉有无尽的气力自小腹间升腾而起,游走在我的体内,忍不住一声大叫了一声,随后脚下生风,只是瞬间,便爬出了老远。 也不知道在山洞内狂奔了多久,我终于是感受到了一丝光亮自前方映照而来,忍不住抬头看去,就见我距离山洞的出口,竟只有短短的几十阶台阶了。 我见状心头一喜,随即一鼓作气便冲了上去。 我并没有冒然走出洞口,而是站在洞口处,伸出脑袋探头探脑的往外看去。 然而,当我看到外面的景象后却傻眼了。 只见,在洞口外,竟然是一个四通八达的石室,之所以说它四通八达,是因为在石室四周的墙壁上,竟然满是山洞,那些山洞都极其幽深,内里有‘呜呜’的阴风吹佛个不停,也不知都通向什么地方。而我此刻走出的这个岔口,也只不过是这些山洞中的其中一个罢了。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心想,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这些观音洞的小妖,平日里没事干,就挖洞玩了么? 而且,那猴子跑的飞快,早就没了踪影,此刻让我去哪找它去? 然而就在我暗暗焦急,却又无计可施之际,忽然就听一阵嘈杂的声响自其中一个山洞内传出,我皱了皱眉头,随即仔细听了听,就发现,那似乎是打斗的声音。 莫非,是那灰毛猴子,和观音洞的一众小妖照了面,然后斗起来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冲到了那洞口处,往里看了看,就发现这山洞内一片漆黑,且极其幽深,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宛若那怪兽的大口一般,只等着我自投罗网,便骤然合上大口,将我一口吞下! 这个想法一经升腾而起,便再也无法压下,忍不住浑身打了激灵,下意识的便退后了两步。然而就在这时,那打斗的声音却再次响起,且这一次无比的声音,我似乎……都听到了那灰毛猴子愤怒的叫声! 果然是那泼猴么? 我犹豫了一番,最后却还是禁不住生的希望,一头便扎了进去。 一进入山洞后,我立马便感觉到了一丝阴冷,那‘呼呼’的冷声自前方佛面而来,将我湿漉漉的衣服吹的冷冰冰的,难受极了。 之前我在那岔口内的时候,一丝一毫的冷风都感觉不到,只感觉闷热无比,且还有一些潮湿,想必是在地下深处。而此刻,我竟然感应到了风声,那是不是说,我已经距离地面,距离观音洞的洞口不远了! 想到此间我立马又生出了一丝力气,也顾不得前方漆黑了,当即发足狂奔,快速向前冲去。 大约十分钟后,我只感觉眼前一亮,随后,我整个人便瞬间自山洞内冲了出去,抬头一看,就见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又是一座石室。 我草,在看到这座石室后,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你妈的,这些小妖,到底在这挖了多少洞? 就在我心底暗暗骂娘之际,却忽然听到‘嗤嗤’的声音响起,我听后一怔,随即瞪大着眼睛向前方看去,就见这石室很大,而在石室中央处,有一处水潭,在水潭上,竟还架着一座拱桥。 而此刻,就见那久违了的灰毛猴子正提溜着一根棒子站在拱桥上,不时的对着四周围着的一众小妖瓷牙咧嘴,发出满是威胁的低吼声。而在拱桥四周的潭水中,还漂浮着几具小妖的尸体,看样子,这灰毛猴子已经在这和这群小妖斗了许久了。 这石室内差不多有十多个小妖,这些小妖全都手持武器,围在拱桥的四周,但却没有人冒然上前,显然是让这猴子给打怕了。 但灰毛猴子却是个暴躁性子,见状呲牙一声怪叫,而后猛然跃起,手中的木棒顿时被舞的虎虎生风,下一刻,就听‘当’的一声,那木棒便将一个小妖手中的长刀挑飞,随后‘砰’的一声准确无误的打在了一个小妖的头顶。 这一棒的力道很大,将那小妖打的是浑身一抖,随即红白相间的脑浆便喷了出来,脑浆迸溅间,那灰毛猴子却不做停留,一脚将这小妖踹进了水潭里,而后掠身而过,手中大棒再次举起,直奔另一个小妖而去。 灰毛猴子的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美感,我看的是目眩神迷,心里却暗道,我到什么时候,才能像这灰毛猴子这般这么厉害呢? 遇到任何不公,一棒子就打过去,管你是谁,也要被老子打的脑浆迸溅! 不过这种事想想也就罢了,且不说如今是法制社会,但说那猴子的体质便极其特殊,乃是洪荒异种通臂魔猿,而我呢,虽然天生阴体,但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想到这里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再次向场间看去。 只是眨巴眼的工夫,那灰毛猴子竟又放倒了两个小妖,此刻就见它又掠身折返回了拱桥上,将棒子稳稳当当的竖立在地面,而它却是爬到了棒子的顶端,用两条腿攀住木棒,左手抓住木棒顶端,右手却是放在额头前转头四处张望。 而那一众小妖却是满脸的惧色,灰毛猴子的眸光所到之处,一众小妖皆要后退。 这一刻,那灰毛猴子当真有披靡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嗖’的破空声响起,随后就见一把小刀竟自远处的洞口处飞了进来。 那小刀的速度极快,夹带着破空之声转瞬间便袭到了猴子身前,但猴子极其灵活,只是在木棒上一侧身子便轻松躲过,但小刀飞过之后,却见一个人影,瞪着一双黄橙橙的眼睛,手持一把长剑,快速自洞口飞出,直奔灰毛灰毛刺来。 就算我不懂修行,但也能感受到那一剑的森然杀意,只感觉那灰毛猴子浑身气机似乎都被那一剑锁定了一般。然而那灰毛猴子却是‘嗤嗤’一声怪叫,随后猛然自木棒下跳下。 下一刻,就见它手持木棒,口中大叫了一声:“呔!”便高高跃起,抡起大棒,直奔那突然袭来的沉香公子砸去。 我的天,在看到这一幕,且加上听到那‘呔’的一声后,有四个字,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从我口中脱出。 “齐天大圣!” 第四十七章、魔猿莫睁三只眼 “呔!” 灰毛猴子一声大叫,随后手持木棒高高跃起,将棒子几乎都抡成了一轮弯月,而后夹带着破空之声,猛地向沉香公子砸去。 这一刻,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只感觉浑身热血上涌,直接就冲到了脑瓜顶,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开口大叫了一声:“齐天大圣!” 在这个超级英雄横行,蜘蛛侠,钢铁侠乃至蝙蝠侠横扫各大影片市场的时代,有多少人还记得那一身桀骜,敢把天捅出一个窟窿的猴子? 我记得,我一直都深深的记得,因为我视它为我唯一的英雄,唯一的偶像。 我深深迷恋着它的桀骜,钦佩它敢于直面不公,敢于向上苍发出自己声音的勇气,更欣赏它行事磊落,遇到任何不公,敢于一棒子砸过去的果敢。 我曾也梦想着有朝一日变成孙悟空那样的人,可最后,心底的梦想却被现实的社会慢慢磨灭,身上的菱角也被慢慢打磨的越来越圆润,最后我学会了微笑着说悲伤,哭泣着言欢乐,可自己却没意识到,在我心间的那一个桀骜的身影,却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然而直到此刻,当我看到灰毛猴子手持大棒,一脸桀骜的高高跃起的那一瞬间,才将我内心深处的自我,深深的唤醒。 我瞪着眼睛,不知不觉间竟看的痴了,直到木棒与长剑交击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后,我才回过神来。 灰毛猴子的这一棒极其生猛,竟然将沉香公子的长剑都砸的一阵乱颤,发出了‘嗡嗡’的声音。而沉香公子显然也没料到这猴子竟会如此厉害,当下一声惊呼,而后身子一拧,整个人以极其优雅的姿势在空中转了一圈,随后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竟瞬间飘飞出去老远,最后落在了水潭之上。 就听‘啪’的一声,却是沉香公子的脚掌踩踏在水面上发出的声音,不过让我惊愕的是,沉香公子虽然站定在了水面上,但却没有下沉的势头,而是站的稳稳当当的,就好像脚下踩着的根本就不是潭水,而是镜面一般。 这便是修行者的力量么? 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甚至走在水面上,都如履平地?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这时,就见灰毛猴子站在拱桥上,疵着牙,一只手在身上挠个不停,神情焦躁到了极点。 沉香公子见状却是咧嘴一笑,而后就听他道:“你这泼猴,接连几次大闹我观音洞,若不是看在那张一凡的面子上,我早就要扒了你的皮,将你挂在观音洞前示众了。” “嗤嗤!”灰毛猴子闻言却是咧着嘴,对着沉香公子发出了挑衅的低吼声,沉香公子见状一声冷哼,“臭猴子,我敬那张一凡,是因为他乃是人间守护,乃是这世间,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我却不怕你,你若是再挑衅我观音洞,就不要怪我观音洞手下无情了!” 沉香公子在那说着狠话,然而那猴子却是满脸的焦躁,似乎根本就没将他的话听进耳中。 就听它一声怪叫,随即一把抓起了木棒,不理会水面上的沉香公子,折身就向洞口冲去。 灰毛猴子的速度极快,且沉香公子也没料到它会不战而退,当即也是一怔,下一刻就听他愤怒的大叫:“守住洞口,不要让这泼猴逃出去,它怀中的,乃是肉灵芝,这东西蛇婆婆势在必得,若是被这猴子走脱,那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群小妖之前被灰毛猴子打怕了,所以当沉香公子出手后,便一直躲得远远的看着。而此刻当沉香公子说出蛇婆婆三个字后,这些小妖便全都躁动了起来。 相比于灰毛猴子,还是那积威良久的蛇婆婆让他们心中的恐惧来的大一些。 灰毛猴子的速度太快了,只是眨眼间便窜到了洞口处,然而就在它即将钻进山洞之际,忽然就听‘噗’的一声轻响传出,随后,就见一条猩红色的舌头竟瞬间袭到了灰毛猴子的身后。 灰毛猴子一心要走,但却也一直注意着身后,此刻见那猩红色的长舌袭来立马就顿住了脚步,伸出爪子一把将舌头抓在手中,随后猛地一扯。 “嗷!……” 一声痛苦的嘶吼声自小妖群中响起,随后就见那吐出长舌的小妖竟被灰毛猴子一把扯的飞起,飘飞在空中的身体直奔灰毛猴子撞去。 “嗤嗤!”灰毛猴子大叫,而后将大棒竖立在身前,随即猛地向前一捅。 就听‘噗’的一声,那大棒瞬间就将空中的小妖贯穿,但灰毛猴子却还不罢手,一声厉叫,而后抓着大棒猛地一甩,那小妖的尸体便宛若出膛炮弹一般,被猛地甩飞了出去,将随后冲过来的一众小妖砸了个七零八落,好几个都摔进了水潭里。 这一系列变化说时迟,但那时快,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罢了。然而就是这眨眼的工夫,却让沉香公子抓住了机会,手提长剑,一个纵跃间便来到了灰毛猴子身前,随后与那猴子颤斗在了一起。 这灰毛猴子身法极其灵活,上跳下窜,且手中的大棒也是舞的虎虎生风,将身前防的滴水不进,不时的还猛然抡起,向想要下黑手的小妖砸去,当真是生猛到了极点。 而那沉香公子走的却是灵动的路子,一手长剑耍的极其飘逸,且他一身白衣,微风吹佛间,将他的衣摆吹的随风翻飞,当真是潇洒到了极点,虽面相丑陋,但此刻,却还真有了几分翩翩公子的风度。 沉香公子只凭一把剑,便缠住了灰毛猴子,让其无法走脱,然而这拖的时间越久,对灰毛猴子便越不利,如今才只是一会的工夫,就又有十多个小妖从山洞里钻了出来,见到灰毛猴子后便是一声吼叫,而后各显神通,皆加入了战团。 若只是沉香公子一人,那灰毛猴子肯定不惧,但此刻足足有几十小妖将它紧紧围住,虽被大棒砸死了几个,但对整个战团却起不到本质上的改变,再加上沉香公子的长剑也时不时的刺出,当真是让灰毛猴子狼狈到了极点,只是一会的工夫,它身上便多出了七八道伤口,每一道伤口都鲜血淋漓,看起来极其恐怖。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沉香公子一声低喝,而后,那柄长剑突然自一众小妖身后刺出。 这一剑当真是快到了极点,宛若月光一般,我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便刺到了灰毛猴子身前,且再加上这一剑乃是偷袭,灰毛猴子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却是灰毛猴子被刺中胸口,而后被沉香公子一脚踹飞出去老远。 灰毛猴子跌倒在地,胸口处一片鲜血淋漓,但依然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沉香公子等人,口中还不时的发出‘嗤嗤’的低吼声,神情格外的暴躁。 而沉香公子却是笑吟吟的走到了近前,然后道:“泼猴,现在你可还狂的起来么?嘿嘿……” 但这时,忽然就见一个小妖走到了沉香公子的身旁,说:“沉香公子,这猴子,乃是张一凡的灵宠,若是,若是被我们杀死在观音洞中,那,那张一凡会不会震怒,我们观音洞,能承受住他的怒火吗?”他说完之后一脸的犹豫,见沉香公子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便继续硬着头皮道:“要不,咱们只留下肉灵芝,这猴子,还是放了吧!” “蠢货!”沉香公子闻言大骂:“它死了便死了,谁能知道是我观音洞下的手?若是活着离开这里,那以后我观音洞岂不是麻烦不断?” 那小妖被骂的浑身一抖,紧忙缩回了人群中,再也不敢说话。 而沉香公子却是咧嘴一笑,随即手提长剑对着灰毛猴子道:“猴子,你也别怪我无情,怪就怪,你不该与这肉灵芝为伍,不该与它成为朋友吧!” 说罢,便一剑向灰毛猴子斩去。 我一脸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一颗心,几乎都提溜到了嗓子眼,脑海里,甚至都浮现出,灰毛猴子被斩杀的画面。 然而,那血腥的一幕却并没有出现,在这危急时刻,忽然就听灰毛猴子一声咆哮,随后,就见一道血芒竟自它额头上喷薄而出,而随着这血芒喷薄而出,就见它的额头上,竟有一个竖眼,缓缓的睁开。 看到这竖眼之后我顿时心头一跳,只感觉那竖眼内,充斥着满满的仇恨与邪恶,宛若内里有一潭血海在翻涌一般,看后便让人遍体生寒。 而沉香公子见状也是一怔,随即就见他急速后退,一边退一边大喊:“不好,这魔猿,要觉醒了!”说罢对着身旁的一众小妖大叫:“给我上,千万不要让它睁开第三只眼!” 第四十八章、猴哥,你这是闹哪样 “嗷吼!……” 灰毛猴子仰头一声咆哮,而随着它咆哮出声,就见其额头处,竟有一只竖眼缓缓睁了开来。 我的天,虽然那竖眼还没有彻底睁开,只是打开了一条缝隙,但也有一种让我如坠血海般的错觉,只感觉那竖眼内,似乎充斥着满满的仇恨与邪恶,只是被那眸光扫上一眼,便感觉浑身发冷,遍体生寒。 而沉香公子也是一脸的慌张,见状急忙后退,随即对着一众小妖大叫:“不好,这魔猿,要觉醒了,大家一起上,千万不要让它睁开第三只眼睛,若是不然的话,我们都要遭殃!” 他说罢,便一马当先,手持长剑向灰毛猴子斩去。 然而此时的灰毛猴子早已大变样,就见它双眼赤红,原本干瘦的身体,竟在一瞬间膨胀开来,从只有一米左右,快速长高到近一米七。随后,它身上的肌肉,竟豁然鼓起来老高,且嘴角处,还生长出两颗尖尖的獠牙,那模样,看起来既狰狞又恐怖。 下一刻,就听灰毛猴子仰头一声咆哮,随后豁然低头,猛地看向了沉香公子。 它额头处的竖眼虽只睁开了一条缝隙,但此刻却也有耀眼的血光透发而出,当它看向沉香公子后,沉香公子顿时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立马就顿住了脚步,显然是看到灰毛猴子的模样,心里有点发虚了。 “猴子,这里乃是观音洞,我警告你,千万不要乱来……”沉香公子一脸的惊色,然而那灰毛猴子却是咧嘴一声低吼,而后就见它双腿弯曲,猛地在地上一瞪,整个身子犹如炮弹一般,轰然而出,只是眨眼间便冲到了沉香公子的身前。 灰毛猴子的速度太快了,别说是我了,就连沉香公子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待他回过神来之际,那灰毛猴子已袭到了身前,慌乱间,也只是勉强提起了长剑,格挡在了身前。 但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就见灰毛猴子竟劈手一把夺过了沉香公子的剑刃,随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猛地一拧。 就听‘咔嚓’一声,那原本青光熠熠的宝剑,竟被灰毛猴子拧成了麻花状,随后宛若破铜烂铁一般,被灰毛猴子一把扔进了水潭里。 我的天,此时此刻,包括沉香公子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就那么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悚的看着灰毛猴子。 这……这他妈还是猴子么? 只是一下,就将那锋利无比的宝剑,给拧成了麻花,这猴子,莫非是铜皮铁骨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沉香公子,就听他一声大叫,随即转身撒丫子便跑,但灰毛猴子哪里会放过他,当即伸出爪子,一把抓在了沉香公子的衣服,但那沉香公子也是拼了,就听他一声怪叫,随后用力一拧身子,那一身白衣,竟‘撕拉’一声,瞬间被撕扯成了碎片。 而沉香公子却趁机窜出去老远,快速向我这里冲来。 沉香公子的衣服被撕碎,但却并不是赤身裸体,他的身上,竟布满了浓密的黄毛,就宛若一个毛孩一般,看起来极其恐怖。此刻向我冲来,立马就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后退。 然而还没等沉香公子冲出去几步呢,忽然就见灰毛猴子猛地一下跃起,而后瞬间扑到了沉香公子的身上,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沉香公子竟被灰毛猴子一脚踩在了脚下。 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暗道,这灰毛猴子,好强! 灰毛猴子脚踏沉香公子,那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却是在一众小妖的身上扫视个不停。 连沉香公子都不是灰毛猴子的对手,这些小妖哪有不怕的道理,当即被吓得后退连连,灰毛猴子见状咧嘴一笑,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竟慢慢蹲下了身子,然后双手齐动,在沉香公子的身上撕扯个不停。 我靠,这猴子是在干什么,别告诉我,它是在……拽毛? 猴哥,你这是要闹哪样? 这一幕,几乎惊掉了一地的下巴,我本以为,那灰毛猴子抓住沉香公子后,定然是要取他性命的,却没料到,这猴子惩罚人的方式竟是如此的特殊,如此的……让人恶寒! 灰毛猴子的动作麻利极了,只是一会的工夫,就将沉香公子后背上的黄毛拽了个精光,而沉香公子却是惨嚎连连,一个劲地求饶,但猴子也不理会,而是一把抓起了沉香公子的大腿,将他倒立着提溜了起来,随后宛若杀猪一般,将沉香公子的脑袋沉进了潭水里,而后,便神情专注的,开始对付起沉香公子腿上的黄毛来。 沉香公子的脑袋被探进了水潭里,根本就无法叫出声来,一时间,只见水潭上不时的‘咕嘟嘟’的冒着水泡,再加上此情此景,那场面,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就连一众小妖都被这一幕惊得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做好,一时间,整个石室内,只有咕嘟咕嘟的水泡声与拔毛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石室上空回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沉香公子终于是被扒光了身上所有的黄毛,整个人光秃秃的,宛若那赤条鸡一般,看起来极其滑稽。最可笑的是,那沉香公子胯下的黄毛猴子都没放过,而当胯下的黄毛被扒光之后,我立马就看到,一个脏兮兮,宛若毛毛虫一般的小东西在沉香公子的胯下一缩一缩的蠕动着,许是有些冷的缘故,那小毛毛虫,几乎都缩回了蛋蛋里。 妈的,这画面太美,我有些不敢看,而灰毛猴子也是一脸嫌弃的表情,咧了咧嘴,随后一脚踹在了沉香公子的身上,就听‘噗通’一声,沉香公子整个人便被丢进了水潭中。 这一次沉香公子并没有漂浮在水面上,而是宛若一截木头一般,冒着水泡,‘咕噜噜’的便沉了下去。 我见状咽了口吐沫,难道,那沉香公子,已经死了么? 正疑惑呢,忽然就听一声惨嚎声响起,我急忙抬头看去,就见灰毛猴子竟冲进了人群之中,手持大棒,大开杀戒。 此刻,那群小妖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凶厉,就宛若那稻草一般,灰毛猴子的大棒所到之处,立马就倒下一片,只是三两下,便打的小妖溃不成军,死的死,伤的伤。 而灰毛猴子更是暴戾,一把抓起一个受伤的小妖,随后张开大口,探出了那闪烁着森冷寒光的獠牙,猛地一口便咬在了那小妖的脖子上。 而后,就见灰毛猴子的喉咙一阵蠕动,随后便是‘咕咚咕咚’的声音响起。 这灰毛猴子,似乎是在吸血? 我的天,这一刻,我看的是毛骨悚然,一颗心都开始‘砰砰砰’的狂跳。 猴子不都是以水果为食的吗? 怎么还会吸血? 难道,这便是通臂魔猿的特性吗? 这通臂魔猿,竟恐怖如斯,怪不得当猴子睁开第三只眼的时候,沉香公子会是如此恐惧。 过了足足有近十分钟之久,那灰毛猴子终于是喝饱了,就见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后便将被吸成干尸的小妖尸体扔在了地上,咧嘴一声怪叫,便手持大棒,快速冲进了山洞。 灰毛猴子的速度极快,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山洞中,而我见状却是咽了口吐沫,随即转头扫了一眼石室,就见此刻,石室内,满是小妖的尸体,就算还有没死的小妖,也被打的伤痕累累,躺倒在地痛苦的呻吟个不停,而那沉香公子,也一直都没有出现,似乎,真的已经死去了。 看到这一幕我立马就激动了起来,这不正是我逃生的好时机么?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到此间我哪里还有犹豫,直接从洞口钻出,而后发足狂奔,一路掠过了拱桥,终是来到了灰毛猴子钻进去的那个洞口。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就听身后传出了‘哗’的一声,我回头看去,就见沉香公子竟从水潭里爬出来。 看到沉香公子后我顿时心头一跳,这货竟然还没死? 此刻的沉香公子极其狼狈,那原本就丑陋无比的脸上,此刻却满是狰狞的神色,就见他瞪大着眼睛,一脸愤怒的大吼了一声:“臭猴子,这梁子结大了,你给本公子等着,本公子,本公子和你势不两立!” 说罢,便‘呕’的一声,吐出了一大滩的臭水。 第四十九章、托付 这沉香公子虽不是灰毛猴子的对手,但若是拿捏我,那还是手到擒来的,此刻当我看到沉香公子不仅没死,反而还爬上了水潭,哪里还敢在此地停留,急忙转身,随即撒丫子就跑。 这山洞内黑漆漆的,不时的还有冷风自前方佛面吹来,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那声音宛若鬼哭,若在平时听起来那定然是极其恐怖,然而此刻,当我听到这强劲的风声后却是心头大喜。 冷风既然如此强劲,那么是不是,这里已经距离出口不远了? 逃生有望,我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只感觉在这一刻,我浑身似乎都有使不完的劲,跑了良久,不仅没有感觉到疲累,反而还越跑越快,就这样在黑暗中一路狂奔,大约十多分钟后,我便感觉到一抹强光自前方照射而来,抬头看去,就见我已经距离出口不远了。 我心头大喜,而后一声欢呼,三两步便冲到了洞口。然而,就在我刚要窜出洞口之际,忽然就听有‘嗡嗡’的闷响声传出,随后,便是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几乎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呢,便看到一条异常粗大的蛇尾,夹带着破空之声,猛地向洞口拍来。 下一刻,便听‘砰’的一声巨响传出,而随着声音响起,整个山洞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而我更是被那蛇尾带起的劲风吹的站立不稳,一头就栽倒在地,随即宛若闷葫芦一般,在地上滚了良久才稳住势头。 我跌倒在地,感受着山洞的摇晃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抬头看去,就见洞口处,竟已被碎石给掩盖住了,只留有一个宛如狗洞一般的狭小空间可供通行。 我急忙起身,快速往洞口冲去,而几乎是我刚刚冲出去的瞬间,就听‘砰’的一声,刚才我摔倒的位置便有一块巨石轰然落下。 我草,这一幕惊得我是浑身冷汗直冒,一颗心都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若不是我走的及时,恐怕此刻的我,就要被那巨石拍成一滩烂肉了。 而这块巨石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随着巨石落下,就见山洞顶部竟开始剧烈的颤动,随后,巨石更是一块接着一块的坠落,只是瞬间,便将山洞从中间堵死。 我见状心头一跳,哪里还敢犹豫,急忙趴在地上,随后将脑袋探进了狗洞中,双手用力的一扒,便从石洞内挣脱了出来。 从石洞出来后我才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冷汗,随即抬头向四周打量开来。 当我看清周围的景物后却瞬间心头一喜,只见,我此刻所在的地方,竟然是我神魂出窍那晚来过的那个戏台子处,不过此刻场间的桌椅却被尽数打翻,一众小妖也都是抱头鼠窜,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手持大棒,站在房梁上‘嗤嗤’乱叫呢。 这一刻的灰毛猴子神情异常的焦躁,站在房梁上不时发出一声声的低吼,而在灰毛猴子对面不远处,竟盘踞着一条巨大的蟒蛇,那蟒蛇足足有七八米长,水桶那么粗,虽没有吞天巨蟒来的有气势,但也是相当的骇人。 且最主要的是,那巨蟒,竟然是生着一颗人头,而那人头,正是那晚我见过的老妪。 我见状心头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随即咽了口吐沫,暗道,这便是那些小妖口中所说的蛇婆婆了么? 果然恐怖! “泼猴,留下肉灵芝,婆婆我可饶你不死,若是不然,那婆婆便将你一道吞下!”蛇婆婆的声音极其阴冷,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听到便让人感到一阵恶寒。 而那灰毛猴子却是‘嗤嗤’一声怪叫,随即就见其一只爪子在下巴处挠个不停,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乱转,下一刻,就见它双手抓着房梁猛地一荡,整个身子立马向洞口处飞去。 “哼,既然来了,还想走?”蛇婆婆一声冷哼,而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就见她巨大的身体一阵蠕动,而后蛇尾猛然探出,就听‘嗖’的一声,瞬间便袭到了灰毛猴子身后。 这一下的速度当真是快到了极点,就连那猴子都没反应过来,待它有所感应,想要反击却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啪’的一声,却是灰毛猴子被蛇尾抽中,整个身子宛若炮弹一般,瞬间被抽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石壁上。 就算灰毛猴子已经魔化,但这一下也受伤不轻,就见它跌坐在地,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站起,只是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脸不甘的盯着蛇婆婆。 而蛇婆婆见状却是阴冷一笑,随即蠕动着巨大的身躯慢慢游走到了灰毛猴子身前,冷声道:“泼猴,交出肉灵芝!” “嗤嗤!” 回答她的,却是灰毛猴子凶厉的叫声,蛇婆婆见状立马大怒,就见其猛地探出蛇尾,将灰毛猴子死死的盘住,随后将蛇尾竖立在半空,盘着灰毛猴子猛地向石壁拍去。 一时间就听‘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就连石壁都被拍出了一个深坑,而蛇婆婆却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一边拍打着蛇尾,一边冷声问:“我说过,交出肉灵芝,婆婆饶你不死,说,你将肉灵芝藏在哪了?” 灰毛猴子疵着牙,不仅没回答蛇婆婆的话,反而还喷出一团口水,劈头盖脸的洒在了蛇婆婆的脸上,蛇婆婆大怒,就听其一声厉叫,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竟慢慢张开了大口。 我的天,她的嘴巴实在是太大了,此刻张开,那大嘴直接咧到了耳朵根,更恐怖的是,随着她的嘴巴张开,就见一个蛇头,竟然从她的口中探了出来。 这蛇头虽只有拳头一般大小,但那一双三角眼内却满是恶毒的神色,嘴巴张合间,还有一条细细的信子吞吐个不停,发出了‘嘶嘶’的声音,看起来既诡异又恐怖。 ‘嘶嘶!……’ 蛇头吞吐了一番信子,随后竟携带着湿漉漉的口水自蛇婆婆的口中探出,张开嘴巴,慢慢向灰毛猴子咬去。 然而就在这时,异象突生,就听灰毛猴子一声低吼,随后,那睁开的竖眼竟射出了一道血芒,那血芒宛若利剑一般,瞬间便刺在了蛇头上,刺得蛇头发出了‘呀’的一声厉叫,而后迅速往回缩去。 但灰毛猴子哪里会让它逃走,就见他疵着牙,猛地提溜起大棒子,随后猛地一捅,竟将大棒瞬间捅进了蛇婆婆的口中。 我草,这一下我看着都疼,就更别说蛇婆婆了,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嚎声响起,而后就见蛇婆婆那巨大的身躯在地上一顿翻滚,翻滚间,那灰毛猴子却是鼓起了腮帮子,随即转头看向了我,对着我发出了一声怪叫,而后,便听‘噗’的一声,一个黑影便从它的口中喷出,直奔我飞来。 在那一刻,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待那黑影飞到我面前后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便伸手一捞,将其捞进了怀里,随即低头一看,就见,这被灰毛猴子从口中喷出的,不是肉灵芝还是什么? 猴子怎么将肉灵芝交给了我? 难道……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颤,抬头看去,就见灰毛猴子被蛇婆婆死死的盘住,且随着灰毛猴子不断挣扎,那粗大的身子便越来越紧,勒的灰毛猴子身体几乎都变了形,然而那灰毛猴子却也是铁骨铮铮,此刻被这般折磨,竟也是一声不吭,而是紧咬牙关,对着我发出‘嗤嗤’的声音,眼睛还不时的瞄向洞口处,那神情,似乎是……让我带着肉灵芝逃?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随即二话不说,转身就往洞口处冲去。 而我怀中的肉灵芝却是抽泣着睁开了眼睛,随后冲着灰毛猴子的方向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嘴巴一张一合间,还发出了‘咿呀咿呀’不舍的声音。 但这一刻的它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我抱着,在我怀里默默地哭着! 第五十章、流光似火 生死时刻,我几乎压榨出了体内所有的力量,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洞口,而后抱着肉灵芝发足狂奔,直奔洞口冲去。 洞口处藏匿着一群小妖,这些小妖皆是害怕被殃及鱼池,所以才躲得远远,却没料到,此刻我竟抱着肉灵芝向他们冲去,一时间全都怔在原地,就那么呆愣愣的看着我,从他们身边掠了过去。 想要冲出观音洞,这些小妖是我最大的阻碍,此刻见这些小妖发愣,当即心头一喜,一声闷吼,而后脚步凭白又加快了几分,下一刻,我便感觉眼前一亮,却是我冲出了观音洞的洞口。 看着周围的一片翠绿,我的内心激动极了,恨不得仰天一声大叫,将这些天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庆幸呢,忽然就听‘轰隆’一声闷响传出,我急忙回头看去,就见我之前爬出来的那个洞口,竟被一头棕黑色的野猪给撞了开来。 这野猪又肥又壮,浑身棕黑,还闪烁着油光,一双眼睛更是犀利无比,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恐怖。 最主要的是,在那头野猪的身上,还坐着一个浑身赤条条的人,那个人,不是沉香公子还是谁? 看到沉香公子后我瞬间心头一跳,来不及多想,转头撒丫子就往老林子里钻去。 而这时,就听沉香公子大叫了一声:“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 随着沉香公子的声音落下,就听‘咚咚咚’的闷响声自身后响起,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却险些将我惊了个魂飞魄散。 我草,那沉香公子,竟然骑着野猪,直勾勾的向我追了过来。 我的妈呀,长这么大,我见过骑马的,见过骑牛的,甚至还见过骑驴的,但他妈骑猪的,还真是头一次见。而且还是这么一头大野猪,那场面当真是恐怖无比。 且这野猪太壮了,估摸着,至少也得有一顿重,此刻狂奔而起,只感觉蹄声如雷,踩踏的大地都轰隆作响,那气势,当真是骇人到了极点。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咬着牙,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在老林中发足狂奔。 一路上,我专挑那些荆棘密布的地方跑,想借此来阻挡一下那肥猪前进的势头,然而,这些荆棘倒刺,不仅没能阻挡住野猪的速度,反而还将我浑身划的伤痕累累,血肉模糊,若不是我逃生心切,神经一直紧绷着,恐怕此刻就要被疼的晕过去了。 深山老林中,素来都有一猪二熊三老虎之说,说的便是在老林里,遇到这三样东西,不死也得被扒层皮。且我身后的这野猪个头肥大,估摸着都能称得上是野猪之王了,此刻狂奔而起,就宛若那装甲车一般,在老林间横冲直撞,一路上也不知撞倒了多少颗大树,就连那锋利的荆棘倒刺,都无法刺入它皮肉分毫。 但这些荆棘无法阻止那野猪,却能划伤沉香公子。 此刻,就见沉香公子那赤条条的身体上,早已被划的伤痕累累,这货这时候也顾不上颜面了,骑在野猪身上一个劲地嚎叫个不停,不时的还破口大骂,让野猪绕路而行,但那野猪就好像发狂了一般,无论沉香公子怎么叫骂,那野猪就是不听,只管瞪着眼珠子往前狂奔,没一会的工夫,那沉香公子终于是扛不住了,一声嚎叫,竟被挂在了一根树杈上。 我虽浑身剧痛,但也被这一幕逗的险些笑出声来,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轰隆’一声,却是我身后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被野猪撞倒了来,那大树足有几十米高,此刻轰鸣倒地,直奔我的方向拍来。 我的天,我见状心头一跳,一颗心险些都被惊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也顾不得荆棘倒刺了,当即往侧面一扑,便扑进了荆棘丛中。 而几乎是我刚刚扑出去的瞬间,就听‘砰’的一声,转头看去,就见那大树正好拍在了我之前所在的位置处。 那大树沉重,拍倒了一片的灌木丛,我见状咽了口吐沫,随即急忙起身,冲出荆棘丛后,便继续闷头狂奔。 然而被大树耽搁了这一会,却给了那野猪机会,就听‘哼哧哼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回头一看,却见那野猪,竟然追上来了,此刻正瞪着眼睛,竖起獠牙,直勾勾的向我撞来。 此刻这野猪狂奔而起,若是被撞瓷实,那我还能活吗?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随即抱住一颗大树,‘蹭蹭蹭’的就爬了上去,只是你妈,我才刚刚爬上去几米高,忽然就感觉大树一阵剧烈的摇晃,低头看去,却见那野猪,竟一头撞在了树干上。 我草,这一下野猪用的劲头很大,把它自己都撞的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地,而大树更是一阵摇晃,最后就听‘吱呀’一声,那树干终是再也支撑不住,近十米高的大树,便从中央处折断了开来。 我被吓得一声大叫,紧忙松开了抱着树干的手,而后便从空中跌落了下去。 但这时,就见那野猪竟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而我却还好巧不巧的,一屁股骑坐在了野猪的身上。 那一瞬间,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不禁在心里暗骂,这他妈也太巧了吧? 那野猪显然也懵圈了,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我见状咽了口吐沫,随即将脑袋向前探去,瞪着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野猪。 而野猪也瞪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珠子,昂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一人一猪,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愣在原地,足足过了有一分钟之久,我和野猪终于都反应了过来,我一声大叫,而野猪也是一声惨嚎,随即在原地一个尥蹶子,就要把我甩下去。 这若是被甩下去,就算不被摔死,那也免不了被这畜生一蹄子踹死的命运,想到此间我哪里敢被甩下去,当即死死的抓住它脖颈间的鬃毛,随后身子伏低,直接趴在了它的地上。 这野猪的身上满是松油,浑身滑腻腻的,再加上它力气很大,一时间把我甩的是头晕眼花,浑身几乎都快要散架,但它却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在地上连蹦带跳,还不时的尥蹶子,几次都险些将我甩下下去。 这一刻,我忽然十分佩服那些酷爱斗牛的西部牛仔,这尼玛,只是一头野猪,就快把我甩散架了,那些牛仔,是怎么在那些公牛身上坚持这么久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他妈的……有点硌屌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又或许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我终是坚持不住了,一声大叫,抓住它鬃毛的双手也终是一滑,随后便被它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呼呼呼!……”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足足过了几十秒,我才有些缓过劲来,晃了晃脑袋,随即慢慢抬头向野猪看去。 然而,当我看到那野猪之后却是浑身一僵,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此刻,就见那野猪正站在不远处,正‘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盯着我呢,而它的一双后蹄,还不时的蹬地,那模样,像极了一头愤怒的公牛,只待它蓄力完毕,便要将我一击必杀! 我咽了口吐沫,而这时,那野猪忽然一声嚎叫,随后撒开蹄子,夹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直奔我撞来。 我眼睛瞪的老大,一脸惊恐的看着直奔我冲来的野猪,额头上,瞬间冷汗密布。 这一刻,我甚至都能幻想出,下一秒,我便被开膛破肚的画面。 一瞬间,无助,绝望,惊恐,无数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纷杂而至,让我的一颗心颤了又颤,冷汗更是犹如雨浆,将我浑身都打透。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就听一声破空声响起,随后,一团火红色的火光便自远处快速袭来。 那火光的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便冲到了场间,站定在了我的身前。 她白衣似雪,头发却流光似火,宛若一团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煞是好看。 看着这一袭火红长发的背影,我不知觉间竟有些痴了,只是呐呐的开口,喃喃的说:“流,流火?” 她闻声回头对我展颜一笑,而这时,那头野猪也冲到了近前,就见她脸色一冷,一声冷哼,随后伸出了纤纤玉手,对着那野猪的头颅轻轻一拍。 “畜生,滚!”她朱唇轻启,吐出了一声低喝。 第五十一章、死亡 “畜生,滚!” 随着流火的声音落下,就见她伸出了纤纤玉手,轻飘飘的拍在了野猪的头顶上。 那野猪乃是蓄势而发,速度快到了极点,奔跑间啼声如雷,后蹄更是崛起了漫天的泥土。然而,就是这凶猛的一击,却被流火轻飘飘的一掌给阻止了。 就见原本暴戾无比的野猪,在这一刻就宛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浑身一僵,瞬间便僵直在了原地。随后,就听它发出了宛如杀猪一般的惨嚎,那巨大的身躯,竟豁然飞起,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倒飞而去,一路间,就听‘砰砰砰’的闷响声不断响起,也不知砸断了多少颗大树。 我的天,这一刻看的我是目瞪口呆,想那野猪怎么说也得有将近一吨重,狂奔起来的气势更是骇人,然而,那看似凶猛的一击,却被流火轻飘飘的化解了? 这……差距是不是也未免太大了些? 这时,就听‘砰’的一声,那野猪终是坠落在地,随后就见其在地上一个劲地挣扎,似乎想要起身,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却都没能站起,最后更是四蹄一瞪,便一动不动了。 我见状咽了口吐沫,随即颤声说:“它,它死了?” 流火闻言慢慢回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浑身血迹斑斓,便眉头一皱,随即来到我的身前,轻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见状却笑了笑,然后问我:“还能走么?” 此刻我浑身伤痕累累,看起来极其狼狈,但这些伤都伤在表面,其实并无大碍,当即就点了点头,说:“没事,能走!”说完之后又忍不住问:“你,你不是被蛇婆婆幽禁起来了吗?” 流火闻言脸色一冷,而后一脸愤怒的说:“哼,那个该死的老东西,先将我禁锢在房间内,而后又吞噬了婉红的元神,这笔账,来日我定要回来清算!” 我闻言浑身一震,一颗心更是颤了又颤。 那个小丫鬟,竟然死了? 想到此间我忍不住神色一暗,那小丫鬟虽不是我所杀,但却因我而死,若不是流火去帮我求情,那小丫鬟也就不会死,而流火,就更不会与蛇婆婆反目了。 我一把扯住了头发,随即一脸沮丧的低下了头,而流火却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随后轻轻的说:“公子也不必自责,人的命数,都是上天注定的,婉红没能度过这一劫,只能说她命数不好,怪不得任何人,公子若是有心,那便答应我,与我一道修炼那双修之术,待你我术成之后,便一道杀回来,宰了那蛇精,给婉红报仇!” 我闻言浑身一震,浑身热血都开始沸腾了起来,当下几乎都没多想,便咬着牙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流火闻言抿着嘴角笑了笑,随即便扶着我准备离开,然而,就在我俩刚刚起身之际,忽然就听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回头看去,却是赤条条的沉香公子带着一众小妖赶了上来。 我见状顿时心头一跳,此刻与沉香公子一起赶来的,足足有几十小妖之多,而流火却只有一个人,若是沉香公子执意留下我们,那流火,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想到此间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转头看了一眼流火,却见她脸色阴冷,正眯着一双桃花眼,死死的盯着沉香公子呢。 而沉香公子却好似很怕流火一般,被流火这么一瞪,竟下意识的浑身一抖,随后紧忙一把捂住了胯下,垮着脸说:“流火,你这又是何必呢,这小子虽然是天生阴体,但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你又何必为了他,与蛇婆婆决裂呢?你乃是上古洪荒火狐遗族,身份何等尊贵,这小子何德何能,竟能与你双修?且你身背血海深仇,没有蛇婆婆,谁能帮你报仇雪恨?” 流火闻言皱了皱眉头,而后冷声说:“依靠别人,永远不如依靠自己来的牢靠,待我修成狐媚之术,别说是报仇雪恨,这天地间,我哪里不能去得?且你以为,那蛇婆婆就是真心为了帮我么,还不是觊觎我的纯阳之体,待时机纯属,便夺舍我的肉身,取而代之?”她说完之后一声冷哼,而后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道:“而且天生阴体何等稀少,除了那传说中的九人杰之首‘神’,这世间你可还听说过有谁是纯阴之体么?纯阴之体,几千年难得现世,而每一个降临在世间的,皆不是平凡之人,就算天麒日后在修行的路上不会走的太远,但此刻我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么,便不会后悔!” 流火的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我闻言却是浑身一颤,然后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就算我以后没有达到她心中的预期,她也不会后悔么? 她依附观音洞,跟随蛇婆婆是在赌,此刻若是带我走,那何尝又不是赌呢? 谁又敢确定,我在日后,便能出人头地,成为一方修行大拿?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低着头,轻声的说:“流火,我很感激你这么帮我,但如果,如果还有的选,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为我冒险,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答应了与你双修,但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你也不必将希望都押在我的身上!” 我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但流火与沉香公子依然听到了,就听沉香公子仰头大笑,而后一脸嘲笑表情的看着我,大叫道:“流火你看看,这就是你所说的纯阴之体?这他妈完全就是个窝囊废,他连自己都没有信心,你又哪里来的信心?流火,我对你一片苦心,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蛇婆婆面前护着你,就是怕你受委屈,受伤害,流火,回来吧,我会在蛇婆婆面前为你求情的,然后与你双修狐媚之术,日后大成,我定帮你报得那血海深仇,万死不辞!” 沉香公子这话说的是信心满满,然而流火却只是一声冷笑,而后转身面向了我,用那双美丽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我。 “天麒,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么?你真的不希望我继续帮你,不想和我双修么?”她慢慢走到了我的身前,用手轻抚我的脸,喃喃说:“是奴家长得不够漂亮么?还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怕无法帮到我?” 我闻言点了点头,她见状却是展颜一笑,而后道:“天麒,我相信你此生定不会平凡,哪怕你真的只是庸碌一生,那我也会一直跟着你,与你白手偕老,此生不悔!” 我闻言浑身一震,豁然抬头,呐呐的看着她。 而她,却只是对着我轻轻一笑,而后豁然转身,死死的护在了我的身前,对着沉香公子冷声道:“我意已决,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我流火,今日全都接着!” 沉香公子闻言脸色一冷,随即咬着牙,一脸狰狞的大叫:“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你爷爷不客气了!”说罢大手一挥,指着我们大叫道:“给我弄死那小子,至于流火,给我活捉,老子今晚就要与她洞房!” 随着他一声令下,就见那群小妖宛若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直叫的,全都冲了上来。 这小妖足足有几十之多,在加上沉香公子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流火定然不是对手。而流火也想到了这一点,就见她手捏法印,随后朱唇轻启,竟自口中喷出了一团粉红色的烟雾。 那烟雾内充斥着一股迷人的香气,且极其浓烈,此刻在山林间弥漫开来,瞬间就将那些小妖笼罩在了其中,而那些这一刻就宛若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脚步虚浮,神色陶醉,在迷雾内转悠个不停。 流火见状也不耽搁,转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随即便快速向远处跑去。 流火拽着我跑的飞快,不出一会我们便冲出去老远,然而,就在我们刚刚逃出山林,以为就要逃脱升天之际,前方的流火却忽然顿住了脚步,我一个收势不及,一下就撞进了流火的怀里。 流火的身上很香,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便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而流火却不理会我,只是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看着前方。 我见状也向前看去,只是,当我看清前面的情况后,却瞬间一怔。 我草,只见在我们身前,竟然是一座山崖,向下望去,就见那山崖深不见底,雾气缭绕,也不知道有多深。 我见状咽了口吐沫,而后抬头看向了流火,忍不住问:“怎么办?” 然而几乎是我的声音才刚落下,就听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回头看去,却见是沉香公子带着一众小妖追了上来。 “嘿嘿,真是老天助我啊,这下看你们还往哪跑!”沉香公子说罢便手捏法印一声低喝,随后整个人宛若炮弹一般,快速向我们冲来,一边冲,还一边邪笑个不停,口中更是道:“流火,你若是此刻答应与我双修,那我还会放过你一马,若是不答应,那我可就要来硬的了!嘿嘿嘿……” 流火见状却是一声冷哼,而后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道:“自己小心点!”说罢便一跃而起,快速向沉香公子迎了上去。 流火修行两百年有余,且乃是纯阳之体,修行自然不低,而沉香公子却是受伤之躯,根本就不是流火的对手,两人交手也只不过是须弥之间,那沉香公子便被流火一掌打飞了出去。 我见状一脸的激动,险些就忍不住拍手叫好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有破空之声自身后响起,我急忙回身,随后就见一条猩红色的舌头正夹带着破空之声,快速向我袭来。 我见状心头一惊,想要逃离却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噗’的一声,随后我便身子一僵,眼睛瞪的老大,一脸惊恐的看着我的胸口。 那舌头,竟将我的胸口贯穿了。 下一刻,就见那舌头在我的胸口内一阵蠕动,随后‘噗’的一声便抽了出去,而几乎是舌头刚刚抽离的瞬间,鲜血便自伤口内汹涌而出,狂喷不止。随后,便是一股剧痛袭遍了我的全身,让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随后,便是眼前一黑,一头便从山崖上栽了下去。 第五十二章、吞噬肉灵芝 我人在半空,鲜血却狂喷不止,身体更是越来越冷,眼皮宛若有千钧重一般,就连我的意识,也仿佛被渐渐抽离。要离我而去一般。 我就要死了么? 想我自打村子出事后,便为了活命四处奔逃,然而,却最终,仍难逃一死么?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纷杂而至,随后,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忽然就闪现在了我的脑海间。 有人说,人死之前,自己一生所经历的事就好像老电影一般,在脑海里迅速回放,从前我不信,如今我信了。 在那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我的一生。就宛若被按了快进一般,在我的脑海里一一重现。 那些画面里,有泪水,有欢笑。还有许多,我在意的,和在意我的人。 我伸出手,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最后,那所有的画面就宛若破碎的镜面一般。瞬间消散在了我的眼前。 而后,我便感觉意识越来越沉,身体也越来越冷,就宛若坠入了无尽深渊一般,再也看不到光明。包裹我的,唯有黑暗。 这时,我忽然闻到了一阵香风扑面而至,随后,我便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揽入了怀中。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 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眼泪却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的往下坠落,而我却是咧嘴一笑,随即颤声说:“我说过,不要将希望押在我身上,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说罢,我便一把抓住了流火的胸口,随后一声大叫。几乎用尽了所有气力猛地一推。以低吉号。 我瞬间挣脱了流火的怀抱,而后,便向山崖下快速坠去。 而流火却是攀附在石壁上,眸光颤动间,却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大叫:“不!” 下一刻,我的身体,便彻底坠入了山崖下,坠入了云雾中,随后,便是‘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一片灌木丛中。 那一瞬间,我的内脏好似都被摔碎了一般,只感觉五脏六腑一阵颤动,忍不住眼前一黑,险些就晕厥过去,然而那剧烈的疼痛却又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再次清醒了过来。 我瞪大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我每喘息一次,都要喷出一口血水,到最后,我只感觉嗓眼间,皆被血水堵死了,呼吸越来越困难,终是再也忍受不住,眼前一黑,一脸痛苦的昏了过去。 只是,在我的意识渐渐游离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一个脚步声自灌木丛中响起,我努力的将沉重的眼皮眯开了一条缝隙,却看到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这个身影,竟然是灰毛猴子。 此刻的它浑身伤痕累累,脸上更是写满了疲惫,走路间身子一摇一晃的,似乎随时都会跌倒,但它依然慢慢走到了我的身前,随即一把将我抱起,带着我快速向远处窜去。 它要带我去哪?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它,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冰冷,黑暗,孤寂…… 这一刻,我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想要起身,却根本无法睁眼,只能任由我的身体慢慢坠落,随后,便是无尽的苦楚,瞬间将我包裹。 痛,撕心裂肺的痛,此时的我,只感觉浑身上下宛若火烧一般,燥热不已,随后,又宛若被扔进了冰窟,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就这样在极热与极寒间也不知道转换了多少次,我忽然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自我唇齿间弥漫开来,那气息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内里,似乎还有着一丝丝苦涩之感。 这一刻的我,就宛若那干旱了良久的大地终是迎来了清新雨露一般,贪婪的吸食着口齿间的清凉气息,那气息也不抗拒,被我一吸,便顺着我的口腔,游走进了我的喉咙,随后进入了我的身体,最后游走在我体内的奇经八脉之中。 那气息清凉,此刻游走遍我的全身,那痛苦的感觉立马减轻了不少,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顺畅了起来,让昏迷中的我,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声,随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间,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肉灵芝,这小东西在梦里对着我又是蹦又是跳的,时不时的还对着我张牙舞爪,但最后,它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眨巴着大眼睛,眼泪扑闪扑闪的往下滴落。 它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我走过去将它抱了起来,然而,当我将它抱起来的瞬间,它原本丰润的身体,竟在一瞬间干瘪了下去,最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竟变成了一个皱巴巴、和普通药草无异的灵芝。 我呆呆的看着手中的肉灵芝,脸上写满了惊愕。 它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声凄厉的嚎叫声自耳边响起,那声音如雷,震荡的我浑身一抖,随即豁然睁开双眼,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呼呼呼!……” 我跌坐在地,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然而下一刻我便感觉到不对劲。 我不是被舌头刺穿胸口,然后坠下山崖了吗? 此刻的我,早已应该死了才对,怎么我还能醒过来? 想到此间我急忙低头拍打了一番身体,然而这一拍之下,却险些将我疼的背过气去,忍不住一声闷哼,随后再次一头躺倒在地。 我确实受了伤,但此刻,身上的伤痛已经减少了大半,就连胸口处的致命伤竟然也愈合了。 但这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在如此短时间内恢复过来,且就连致命伤,都能治愈? 下一刻我便心头一颤,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肉嘟嘟的小家伙。 难道……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抖,急忙将手伸进了怀里。 但我的怀里,除了那块玉石之外,便再无他物了。 难道,真的如我所想那般,在我重伤垂死之际,肉灵芝牺牲了自己,拯救了我? 这时,那痛苦的嚎叫声再次响起,我急忙转头看去,却见灰毛猴子正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怀抱着肉灵芝在那啼哭个不停。 它神色悲切,眼泪宛若泉涌,不时的还用拳头拍打在自己的胸口,悲伤到了极点。 我见状咽了口吐沫,随即慢慢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灰毛猴子身前,随后,向它怀中的肉灵芝看去。 然而,当我看清肉灵芝的模样后却是浑身一僵,只感觉脑袋里‘轰隆’一声,宛若有一颗惊雷炸响了一般,震荡的我五脏六腑都一阵乱颤,整个人更是宛若失了魂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 此刻的肉灵芝,竟然和我梦中所见的一般无二,就宛若那被掏空了棉絮的布娃娃一般,干瘪瘪、皱巴巴的,且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灵动与生气。 肉灵芝,竟然变成了一株再普通不过的草药! 我瞪大着眼睛,一脸呆愕的怔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灰毛猴子终是抬起了头,恶狠狠的看向了我。 “嗤嗤!”它对着我发出了一声声低吼,而我却一把抱住了,任由眼泪自眼眶内溢出。 这到底是怎么了,想自打村子出事之后,便有道士为了我被困在村子内,至今生死未卜,随后,便是流火为了救我,被蛇婆婆幽禁了起来,婉红更是丧命。 而现在,肉灵芝为了救我,再一次牺牲了自己,这让我如何能不悲伤,如何能不痛苦? 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既然能让这么多人为了我舍生忘死,我到底何德何能,才会有这么大的福分? 我……丧门星吗? 所有和我关系密切的人,都要死? 然而,就在我抱着脑袋,跌坐在地痛哭之际,忽然就听一个诡异的声音在角落里骤然响起,那声音响起的太过突然,惊得我浑身一抖,抬头看去,就见在不远处的黑暗中,竟然站着一个人影。 而在那人影的头顶三尺上,竟悬浮着一具石棺! “嘿嘿嘿!……”诡异的笑声自那黑影的口中响起,惊得我急忙后退,缩进了角落,随后瞪着眼睛,满是惊恐的对着他道:“你,你是谁?” 第五十三章、盘龙 我一脸惊愕的看着那人影,下意识的便往后缩了缩身子,随即一脸惊慌的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此刻,那黑色的人影就站在黑暗之中,他表情呆滞。但那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你,内里,满是贪婪的神色。 “嘿嘿嘿!……”他一声低笑,随后,竟轻飘飘的向我走来。 “你要干什么?”我见状急忙起身,然而就在这时,那灰毛猴子却‘吱吱’叫了一声,随后,就见它一脸亲昵神色的冲到了那黑影身边。 那黑影在见到灰毛猴子后脸上竟浮现出了宠爱的神色,随后就见他慢慢蹲下身子,用手轻抚着灰毛猴子的脑袋,只是,那人的身体就宛若是投影一般,手掌竟自灰毛猴子的身上穿了过去。 我的天。看到这一幕之后我立马心头一跳,这他妈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个鬼魂! 只是奇怪,灰毛猴子怎么会认识这个人。且这个人是谁,灰毛猴子又把我带到了哪?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我苦等了几千年的纯阴之体,竟在今日自己寻上了门来,难道。这便是天意么?”他慢慢起身,看着我喃喃自语,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走到了我的面前,继续道:“难道,你便是那个注定继承我衣钵的人么?” 他说罢便将手掌慢慢放在了我的头顶。我见状想要躲开,但他的那一双手就好似拥有吸力一般,将我牢牢的吸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下一刻,我便感觉到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顺着他的手掌,传导进了我的体内,那气息在我体内游走个不停,所过之处,我原本痛苦不堪的身体,竟渐渐好转,就宛若那润物无声的细雨一般,快速的滋养着我伤痕累累的身躯,只是眨眼间,我身上的伤势便好了大半,疼痛感。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之前我重伤垂死,若不是肉灵芝牺牲了自己,稳住了我体内的致命伤,恐怕此刻的我早已魂归幽府了。而此时当那阴冷的气息游走进我体内之后,我体内剩余的伤势竟在瞬间恢复,这让我心头大骇,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他咧嘴一笑,那笑容内,有说不出的阴冷,让人看后便心底发毛。 “你我同根同源,皆是纯阴之体,我这么说,你可晓得我是谁?”他说完之后便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那眼神内却满是期待的神色,似乎在等待着我将他的名字说出。 然而他说的太过片面,我哪里能够听得懂? 不过他也是纯阴之体,流火当初说过,这世间,只出现过两个纯阴之体,一个是我,而另一个,便是九人杰之首的神了,而此刻这人竟说自己是纯阴之体,莫非……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震,随后一脸惊愕的看着他,惊呼道:“难道,你是传说中的九人杰之首,‘神’?” 他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随后宛若一个老小孩一般,兴奋的上蹿下跳,不时的还拍手叫好,过了好一会才稳定了情绪,抚着胡须,直勾勾的盯着我道:“小子不错,挺他妈上道,不过,我却是没料到,这几千年过去了,这世间,竟然还有人知道老夫的名字。唉,二十多年前,这里也曾来过一个年轻的小子,那小子体质也很特殊,若是能继承我的衣钵,不说能达到我的程度,但也不会差,不过可惜,那小子身负血灵棺,乃是棺道传人,而棺道一脉所修魔功,却又与我所修的神明功相生相克,为此,我还可惜了好一阵,却没想到,今日,我竟又撞见了一个更好的苗子,嘿嘿,老夫后继有人,后继有人了啊!” 这老鬼许是一个人关在这里时间久了,脑袋都不正常了,且脾气也古怪的很,一会围着我转圈看个不停,一会又‘嘿嘿嘿’的低笑连连,弄的我是心底发毛,冷汗更是布满了额头,若不是灰毛猴子还在这,恐怕我早就被这干巴巴的老头吓尿了。 过了好一会,这老头才恢复正常,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点了点头,“嗯,是个好苗子,不过,你这起步也太晚了一些,若是从现在练起,恐怕有些来不及了!” 他说罢便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珠子还在眼眶里滴溜溜的乱转,看起来贼兮兮的,当真是猥琐到了极点。 过了好一会,这老东西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了一声:“有了!” 我草,他一下来的突然,还吓了我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然后苦着脸说:“我说,你,你不吓唬我行么?我胆小,还有心脏病,经不起你这么吓唬啊!” 他闻言却是咧嘴一笑,而后不冷不热的说:“看你那熊样,这样,还怎么继承老夫的衣钵,怎么帮我去灵界,找那个灵尊报仇?想当年,我进入灵界,在灵界苦苦等了几百年,终于是等到了成仙路现世,却没料到在我历经千辛万苦,即将进入仙界的时候,灵尊那个老犊子竟然暗算了我。不过好在我机智,在被打落成仙路之前,顺手在仙界顺出来一颗灵药,而后又重伤了灵尊那个老犊子,所以呢,那一波也不算亏。”以宏叼扛。 他说完便一脸得意的神色,继续道:“却没料到,我当初只是顺手带出来的仙药,竟便宜了你小子,不过念在你即将成为我徒儿的份上,这笔账,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这老头把我说的云里雾气的,什么灵界,什么成仙路,还有灵尊,我特么一个都没听说过,而且,这老头说我即将成为他的徒弟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收我当他的徒弟?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却听那个老头厉喝了一声:“还不跪下!” 我草,这一声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而他见状却是笑了笑,说:“还挺上道的,小子,你且说来,你叫什么名字?” “大名聂天麒!”我咽了口吐沫,说。 “还有小名?”他问。 我点了点头,说:“小名聂二狗!” “我草,这个名字好,聂天麒那个名字锋芒太露,还是二狗这个名字低调,从古至今,一直都存在着一个至理,那便是低调的人,才能活的长久,以后,遇到不熟悉底细的人,就说你叫二狗,你可明白了么?” 我闻言点了点头,说明白了,他见状‘嗯’了一声,然后说:“磕头吧,一共磕九个!” 我闻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当当’的就磕了九个响头。 想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躲在别人的身后,做什么事都畏畏缩缩的,需要别人的保护。而此刻,我若是拜了此人为师,那么是不是以后,我便也算是修行之人,再也不需要别人保护我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便一阵激动,一双拳头都被我紧紧的握起。 磕完头后,老头便将我扶了起来,随后对着我道:“你且记得,你师名为离九歌,乃九人杰之首,世间皆以神明称呼于我,以后,你便是我的徒儿,出去行走江湖,切记不要弱了为师的名号,你可晓得?” “晓得!”我急忙应了一声,他见状点了点头,继续说:“既然是拜师,那为师自然要送上见面礼的,不过为师肉身死去多年,不能在外行走,所以身上也别无它物,只有一把随身佩戴的宝剑,那宝剑陪伴我多年,古往今来斩杀过的英豪无数,今日赠与你,希望你不要让宝剑蒙尘!” 他说罢伸手对着虚空一声低喝,而随着他低喝出声,就听‘嗡’的一声,却是一声剑鸣声自石棺内响起,而后,就见寒芒一闪,一把闪烁着冷冽寒光的宝剑,便自石棺内飞出,一把被老头抓在了手中。 只是那宝剑也不知道在石棺内放了几千年了,上面满是灰尘,此刻被老头抓在手中,立马便灰尘死起,让本想摆着拉风造型的老头弓着身子咳嗽了老半天,一边咳还一边骂:“娘希匹的,放的念头久了,见笑,见笑了!”说罢,便将宝剑递给了我。 我急忙接过了宝剑,随即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宝剑入手沉重,剑身寒光奕奕,一看就不是凡物。且它的造型也很特别,就见在剑身上,竟然盘着一条龙,那龙身一直蔓延至剑尖处,而龙头,却正好盘在了剑柄上。 我用手轻轻擦拭了一番宝剑,随后就见,在剑柄上方,刻着两个字:盘龙不过下一刻我就发现,这宝剑虽好,但却没有剑尖,看段口,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斩断的。 老头似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在一旁恨恨的道:“妈的,当初与魔神大战了一场,一个不小心,盘龙的剑尖竟被那老东西的魔刀弑神给斩断了去,剑尖更是被夺走,二狗,你给我记住了,以后遇到棺道一脉的传人,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我往死里揍,然后再把盘龙的剑尖给我抢回来!” 第五十四章、灌顶 我闻言干笑,然后咽了口吐沫,弱弱的问:“内个,师父,我已经拜过师了,你。你什么时候才能传我功法啊?” 我说完之后便一脸期待的看着这老头,而这老头却是捋了捋胡须,然后说:“你呢,资质上佳,且又是与我同源,是难得的纯阴之体,修炼老夫的神明功按理说是会事半功倍的。不过嘛,你起步有点太晚了,且一点根基都没有,若是现在练起,恐怕有些来不及了!” 我闻言急忙问:“那神明功,我得多久才能练成?” “少则三十年小成,多则……百八十年吧!” 我闻言一个趔趄,险些就一头栽倒在地。以上叼血。 这尼玛,少则三十年。还是小成,多则还得百八十年? 我特么一共能活多少年啊? 而且,那流火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毕竟是为了我才与蛇婆婆决裂的。若是被擒住,那以后定然有她苦头出,如果我能早些将她救出来,就能让她少吃点苦头,但我若是无法在老头这习得功法,那我拿什么去救? 只凭一把剑。一腔子热血么? 毕业后,我带着一身热情投入进了社会之中,本以为我能以我所学,干出一番事业来,却没料到连连碰壁。但在屡次受挫的过程中,我却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便是,空有一番理想抱负和一腔子热血,是无法成事的。 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更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有实力,拳头硬,才是真道理,若是没有,那么其余一切,都只不过是空谈罢了。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一脸沮丧的低下了头,然而,那老头见状却是咧嘴一笑,然后问我:“你可是还有什么事急着去做?” 我闻言点了点头。老头便继续道:“我看你身受重伤,几乎垂死,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那肯定是有着一些平常人所没有过的遭遇的,你且从头至尾,与我说来。” 我闻言抬头看了老头一眼,随即慢慢坐在了地上,几乎没有遗漏的,将这段时间我所经历的事说了一遍。 我从毕业回乡遇到爷爷开始讲起,到从观音洞逃脱结束,这其中曲折此处自不用多提,且说那老头听完之后却是一脸的沉重,然后恨恨的道:“想自古以来,便有一些邪恶之徒,拉帮结伙,四处干那龌龊的勾当,一直都被正道所不耻,被世人唾弃。为师想当年刚刚出道之际,也曾被邪道中人暗算,险些垂死,若不是那巫王与巫王母联手相救,恐怕就不会有日后的九人杰之首了,被救出后,我与巫王和巫王母二人四处行侠,也斩杀了不少邪恶之徒,且加上三人嫉恶如仇,皆有一些手段,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渐渐传了出来,逐渐的,我们的人手越来越多,最后,我们一个十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成名多年后,才被世人一起称作九人杰的。” 我闻言恍然大悟,原来这九人杰,竟是如此的由来。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是九人杰,那为什么是十个人呢? 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那老头闻言笑了笑,继续道:“之所以是十个人呢,是因为那巫王与巫王母皆是养蛊的好手,再加上这二人乃是情侣,便并列为二巫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师父,这九人杰中,都有些什么人?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名动万古的人物?” 村子出事后,我便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在暗地里,还有许多能人异士遍布世界各地,甚至还有精怪,鬼魂,僵尸。 而此刻,当我听到这老头说起以前的事,心中难免忍不住好奇,当即就宛若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对着那老头追问个不停。 而且,也不知道为何,和这老头接触久了之后,我竟也没有开始时的那么恐惧了,且我们同根同源,都是纯阴之体,天生便有一股亲近之感,就宛若他是与我相熟多年的一个长辈一般,呆在他的身边,很有安全感。 这老头可能是一个人呆在这里久了,此刻话匣子打开后边再也无法关上,根本就没有一点高手的风范和千年老鬼的阴森,就宛若一个长辈一般,笑着说道:“你且好好听来,虽然时过境迁,如今的九人杰,也许都已不在世了,且后来也有一些人自甘堕落,为了成仙也做出了一些邪恶之事,但这些名字,你仍需去敬畏!” 我急忙点了点头,老头见状便说:“所谓九人杰,便是一神、二巫、三皇、四仙、五帝、六尸、七鬼、八妖、九玄女了!” 我闻言皱了皱眉头,三皇五帝我倒是知道,但其余一干人却不晓得,不过那三皇五帝乃是赫赫有名的远古帝王,却没料到,竟也是修行之人,且还是九人杰之一? 老头见我一脸的惊愕便笑了笑,继续说:“这九人杰虽然名动千古,但毕竟是过去式了,如今,时过境迁,无数修道天才宛若过江之鲫,早已不是我们的时代了,这些名字,你只是知道就罢了,再多,也无需去了解!” 我点了点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喃喃的道:“若是我能有那九人杰一般的力量就好了!” “嘿嘿,你可不必沮丧,你虽然起步较晚,但为师刚才却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可以让你立刻引气入体,成为一个修行之人!” 我闻言心头一喜,惊声道:“真的?” “为师自然不会骗你!”他说道这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而后沉声道:“这个法子,名为灌顶之法,乃是将我一世修行,在一时之间尽数灌入你的体内,虽可让你拥有一身修为,但却也伴生着一定的风险,若是成功,那便是幸运,若是失败的话,轻者经络受损,神魂受创,下半生,可能就要成为一名痴傻儿,严重者,可能还会被撑爆紫府,落了个爆体而亡的下场,这期中厉害关系,你可晓得?” 我闻言低头沉默,过了好一会我才握紧了拳头,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别人保护我,为我付出颇多,而现在他们有难,我自当也应该拿出一些男子汉的担当来,不求扬名立万,只求能守护那些我在乎的人,便足矣!” “好!”老头大笑了一声,然后道:“果然不愧是我离九歌的弟子!” 他说罢,便招手让我过去,我见状急忙起身,慢慢走到了他的身前,随后在他的示意下,慢慢跪倒在了地上。 “你且记着,强大的力量,可主生,却也可主毁灭,且你毫无根基,本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毛头小子,凭白多出了这一身的力量,为师也怕你掌控不住,生出一些事端来。所以为师会在你的紫府处,打上一道封印,将大部分力量封印,随着你自身的修行渐渐精进,那封印也会慢慢的解开。切记,为师所做一切,皆为你自身考虑,你万万不可擅自解开封印,更不可以为师的力量,为祸人间,你可晓得?” “天麒牢记于心!”我将头深深的伏在地上,坚定的说。 “那好,这灌顶的过程无比痛苦,你且忍着,若是成功,从此这世间,便又会多出一位风云人物,但若是失败……” 他说道这里沉吟良久,而我闻言却接着道:“若是失败,那我谁都不会责怪,怪就怪,我没有那个造化!” 他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慢慢抬起了手掌,轻轻的搭在了我的头顶。 而当他的手掌触碰到我的头顶之后,我便立马看到,一道极其耀眼的炙热白光,瞬间自他的手掌间弥漫开来,那光芒炙热,但内里却充斥着极其强大的力量,只是眨眼间,便扩散开来,瞬间将我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随后,便是一股股冰冷的气息,顺着他的手掌源源不断的传导进了我的体内,在我的奇经八脉中游走一圈后,便进入了我的丹田处。 然而,随着灌顶的时间越来越久,那源源不断进入我体内的力量也越来越暴躁,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疯狂肆虐,我只感觉我的丹田越来越胀,浑身经络更是痛苦不堪,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我身上的皮肉宛若被煮熟了一般,忽然炸开,溅出了一团的热血。 “啊!……” 第五十五章、地玄境 这老头别看干干瘦瘦的,但他体内充斥着的阴冷之气,就宛若无穷无尽一般,此刻,皆顺着他的手掌疯狂的往我体内灌入。 然而,随着灌顶的时间越来越久。那阴冷的气息便越来越狂躁,到最后,我甚至感觉那阴冷之气宛若化作了一道狂龙一般,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疯狂肆虐,将我的全身经络都摧毁的伤痕累累,丹田处更是宛若吹胀了的气球一般,高高的鼓起,似乎随时都会炸开。 然而我知道,此刻已经到了灌顶最为关键的时刻,若是我忍受不住,那老头所做的一切可能都要功亏一篑,当即死死的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那狂躁的气息,似乎在一瞬间冲破了我的经络,窜进了我的皮肉之中。 就见我的手臂,竟好似被打入了气体一样。高高的鼓起,随后就宛若气球一般,‘砰’的一声爆裂开来,溅起了一滩的鲜血与碎肉。 我被这一幕惊的是魂飞魄散,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多想呢,便感觉到无边的痛苦瞬间自我丹田处弥漫开来。那苦痛难忍,比之手臂皮肉爆裂来的都要剧烈,且随着这痛苦一起传出的,还有一股难忍的便意。 我咬着牙,既要忍受着浑身剧痛。又要忍受着那令人疯狂的便意,然而当人的机体本能达到一定极限的时候,便不仅仅只是凭借意志力可以抵抗的了,就听‘噗’的一声,却是我一个忍受不住,直接就拉了一裤裆,随后,便是一股巨臭的气息弥漫开来,而我也终是再也忍受不住那强烈的痛苦之意,仰头‘啊’的一声嚎叫。 但几乎是我刚刚嚎叫出声,就听‘砰砰砰’的闷响声不断响起,却是我的身上又被炸出了几道伤口。 这一刻,我的身体就宛若一块破布一般,上面伤痕累累,孔洞无数。但最令我恐惧的便是我那高高隆起的小腹,此刻我的衣服早已被撑爆,肚皮被撑得圆滚滚的,似乎只要用手轻轻一戳,就能戳破一般。 无边的痛苦无时无刻都在摧残着我的神经,让我几乎不能自制的疯狂大叫,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是再也忍受不住,只感觉眼前一黑,惨叫声也戛然而止,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地。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浑浑噩噩间,我只感觉那原本狂躁的气息终是慢慢平静了下来,随后,就宛若一道甘泉一般,在我体内慢慢游走,滋养着我受损的经络与伤痕累累的躯体。 我痛苦的闷哼了一声,随即幽幽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毛茸茸的脸。 “啊!”我被这张脸吓得一声大叫,随后猛然坐起,而那毛茸茸小脸的主人也被我惊得‘嗤嗤’一声怪叫,随即一跳老高,快速远离了我。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灰毛猴子么? 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就见,那老头正坐盘膝坐在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我呢。 “天麒,你可好些了么?”老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我闻言低头看了看,就见我身上的血迹竟已干涸,且身体却不似先前那般疼痛了,掀开衣角一看,就见我的身体竟然完好无损,且皮肤要比之前白皙了很多,宛若玉石一般,极其滑润。 我明明记得在昏迷前,我的身体早已被那暴戾的气息肆虐的伤痕累累来着,怎么现在我不仅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还感觉身体比以前轻快了不少呢? 老头似是看出了我心中疑惑,便笑着道:“多亏了那肉灵芝,你之前虽吞服了肉灵芝的一身精华,但却无法全部炼化,而之前,为师的力量疯狂灌入你的体内,虽摧残着你的肉身,但同时也将那肉灵芝的残余药力全部催化开来,肉灵芝乃是仙药,别说是你伤痕累累的躯体了,就算已经身死,只要服下,也可活过来!” 我闻言神色一暗,却是在心底想起了那个肉嘟嘟的小家伙来。 想那小家伙与我只不过是相处了极其短暂的时间,却没料到,竟屡次救我性命。 想到此间我便问老头,那肉灵芝,可还有救么? 老头闻言摇了摇头,说:“这个为师也不敢确定,不过,既然那肉灵芝根茎未损,那么你大可以寻一块宝地,将其栽种试试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慢慢站了起来。 我先是活动了一番手脚,随即又在原地蹦跳了一番,发现身体竟比从前轻快了不少,随便一跳,竟然能跳起两米多高,轻轻打出一拳,便夹带着风雷之声。 我是又惊又喜,而老头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且盘膝坐下,闭上眼睛,细细感悟体内灵气!” 我闻言急忙盘膝做好,而后闭眼,细细感悟体内变化。 然而我虽然自老头那得来一身修为,但却因一点根基没有,根本就无法施展,就连最基本的打坐入定几乎都做不到,最后还是那老头咏起了清心咒,才让我杂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而后,整个人的意识越来越沉,最后,终是彻底沉入了紫府之中。 所谓紫府,便是我们口中所说的丹田。 此刻,当我的意识沉入紫府中后,就发现我的紫府之中竟充斥着浓烈的阴冷之气,那气息冷冽,内里充斥着极其狂躁的力量,然而此间,却为我所用,只需我一念间,那些阴冷之气,便按我意念行事,当真是奇幻到了极点。以亚名血。 “平心静气,以意念勾动灵气,流入经络之中,慢慢引导其流入头顶百会穴,再自胸口天池穴流下,引入脚底涌泉穴,最后由太冲穴引回紫府之中,乃是行气一周天!” 老头低沉的声音响起,我闻言急忙勾动体内灵气,按照老头所说,开始行气。 我本对穴位一窍不通,然而所谓灌顶,灌入我体内的不仅仅只是一身修为和强横的力量那么简单,就连那老头一生的修行感悟,和神明功的功法也都灌入进了我的意识之中,此刻沉心行气,几乎是下意识所为,那灵气便慢慢自我体内游走起来。 按照老头的指引行气一周天后,我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这一刻的我,只感觉耳聪目明,身体凭白便生出了许多的力气,下意识的便一声大叫,而后冲到了墙壁前,猛地一脚提出。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石壁被我一脚出了一个深坑,只是我草,这一脚踢下去后,我只感觉脚丫子一痛,随后便是一股巨力自脚掌处传导而来,震的我浑身一抖,忍不住‘妈呀’一声大叫,随即抱着右脚,在原地跳个不停。 老头被我给逗的‘哈哈’一笑,而后看着我道:“我虽将一身修为传给了你,但你毕竟没有根基,肉身也只不过比普通人强横上一些而已,以后,你还需多加炼体才是。要知道,我这神明功内的所有术法,都霸道无比,若是没有强横的肉身来承载那巨大的力量,怕是还没打到别人,自身便被反噬,先爆体而亡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老头见状继续道:“神明功共分为四个阶段,分为地玄,人玄,天玄,神玄,而我虽然是神玄境界巅峰,但我已经在你的紫府处打上了一道封印,封印了你大部分的力量和我所传术法,如今你的境界,也只不过是地玄境界中期罢了,能施展的,只是一些你身体能够承受的小术,但就算如此,也足以你自保了。且随着你修行慢慢精进,肉身越来越强横,封印便会慢慢松动,一些我灌顶给你的大术便会慢慢解开封印,到那时,别说是名动江湖,就算是成为一方豪雄,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五十六章、夜探观音洞 听到老头的话之后我是好一阵激动,想自打村子出事以来,我一直都像个娘们一般畏畏缩缩的躲在别人的身后,而如今我已拥有了不俗的力量,我聂天麒,终是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么? 想到此间我握了握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回到观音洞,与那蛇婆婆大战一场,而后救出流火。然而那老头却并没有急着让我离开,只是对我道:“这几日,你便留在这里,对神明功乃至我所授功法先熟悉一遍,待你境界稳定下来,才可离开!” 我虽急于去救流火,但也明白,若是我不能将老头所授功法了然于胸,那么就算是去了观音洞,可能也是白白送死,到时候不仅救不出流火,反而还会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盘膝坐在了地上。沉心静念,开始行气。 老头虽将一身修行通过灌顶的方式尽数传给了我,但却在我的紫府内打上了一道封印,将原本神玄境界的力量尽数封印。只留有地玄境界的力量供我驱使,此刻的我就好比守着一个宝藏,但却没处去花,这种感觉当真是让我难受到了极点。 不过老头的意思我也明白,此刻的我在修行上就好比一个婴儿,但却掌握了成年人的力量。若是控制不好,便要酿成大祸,且修行之事,非一朝一夕便可功成的,若是过于心急。免不了要落了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若是从前,这些修行上的事我自然不懂,然而那老头将他一身修行感悟尽数灌入了我的意识之中,只要我心思一动,便可将一切事物了然于胸。 我先行气,行至第九个周天后便被老头叫停,随后在他的指导下,先是练拳,最后舞剑。 这所有的功法,都宛若被刻印在了我的骨子里一般,我虽没有学过,但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剑招施展了出来,且没有丝毫怠滞,行云流水间。自有不俗的威力展现而出。 这神明功内术法无数,但拳脚功夫和剑法却只有一套,拳脚功夫名为擒龙大散手,走的是刚猛路线,身法一动,便有冷冽的纯阴之气自双拳间弥漫而出,拳劲更是犀利无比,摧金毁石,都不在话下。 而剑法名曰游龙剑,施展而出,极其潇洒飘逸,小成之后,挥剑间便有龙吟之声响彻天际,大成后,更是可将剑气幻化为怒龙打出,端的是霸道到了极点。 不过,此刻我境界有限,就算拼尽全力再配合盘龙剑,也只不过能勉强斩出龙吟之声,且那声音还无比弱小,就宛若那猫叫一般,若是不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可就算如此,威力也不凡,当我一剑斩出后,那石壁竟被我斩出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这一刻的我,就宛若海绵一般,在疯狂的摄取着老头打入我体内的力量,几日间,我渴了饮泉水,饿了便吃灰毛猴子采摘回来的野果,直到我将如今我能施展的所有手段尽数掌握后,那老头才将我唤到身前,而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我,道:“天麒,你已将为师所授功法熟悉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且为师时日不多,想要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世间,你且走吧!” 这老头虽肉身已死,但却凭借着强横的修为一直支撑着一缕残魂留存到现在,如今一身修为尽数传给了我,他自然再也无法支撑,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彻底消散于世间了。 想到此间我眼圈一红,眼泪险些就掉了下来,而老头却是一声怒骂:“看你那熊样,哭个叼毛,完犊子!” 我闻言急忙擦了擦眼泪,然后诺诺的问:“师父,你……你什么时候死?” 老头闻言眼珠子一瞪,刚要发飙我便急忙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在每年的那一天,都来祭拜你一番!” …… 斑斓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映照而下,伴随着一缕微风,轻轻的吹佛在我的身上。而我,却宛若一个乞丐一般,浑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但我却对这些丝毫不在乎,而是仰头,对着天空一声咆哮。 这一声吼,几乎将这段时间积压在我内心中的所有苦闷尽数发泄了出去,直惊的飞鸟乱飞,走兽乱窜,这才作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提起一口气,猛地一个纵跃便窜出去老远,随后连续几个纵跃,便已冲出去几十米的距离,那速度当真是快到了极点。 最后我来到了一处小溪旁,一声欢呼,而后一头就扎进了水里。 我将衣服脱下,而后宛若一条游鱼一般,在水中畅游,但就在这时,忽然就听‘轰隆’一声闷响自远处响起,我急忙转头看去,却见我之前所在的那个山洞,此刻竟轰然崩塌,眨眼间,那山洞便被滚落的山石掩埋了。 看到这里我顿时心头一沉,因为我知道,师父,恐怕已经不在了。 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我离开那石洞时,师父对我说过的话。 师父说,他这一生树敌无数,也曾贪心的想要成仙,但最后,当所有一切都化为泡影,归于平凡之际,他才明白什么是最珍贵的。以亚共亡。 师父告诉我,他在这世间,只有一个牵挂,虽时光荏荏,转眼间几千年过去了,但是那一抹倩影,却一直缭绕在他的心间不曾散去。 那人名为雨琉璃,本应是我的师母,但却因师父一心成仙,扔下她一人,而后独自进入了灵界,当师父肉身毁灭,唯有一缕元神遁回人间后,才知晓,原来她早已死去百年,而师父因为被人追杀,所以一直没能去祭拜,所以在临走前,师父嘱托我,如果有闲暇之时,一定要代他去苗疆莽莽大山中,寻到她的墓穴,祭拜一番,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让我帮忙重新修建陵园。 师父临终嘱托,我自然不敢忘,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起身爬上了岸,对着石洞的方向跪倒在地,而后‘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对我恩同再造,天麒永生不敢忘,师父你且安心走吧,你嘱托我的事,徒儿会去办的!”说罢,我便起身穿好了衣服,随后转身往观音洞的方向走去。 只是,我昏迷后,是灰毛猴子带我来到了的石洞的,此刻我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观音洞? 就在我心里焦急却又无计可施之际,却听‘嗤嗤’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去,却见灰毛猴子正站在一根树杈上,对着我瓷牙咧嘴的大叫呢,我见状心头一喜,急忙问:“小灰,你可是要跟我走么?” 灰毛猴子闻言挠了挠头,而后从树杈上一跃而下,随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这灰毛猴子竟一下跳到了我的肩膀处,随即蹲在上面,打起了盹来。 我草,这猴子,是真要跟我一起离开么? 要知道,这猴子可是洪荒异种通臂魔猿,若是以后跟着我,那对于我来说,肯定是一大助力,凭白多出了这么一个帮手,我怎能不心喜? 不过这灰毛猴子自打从观音洞逃回来后便一直没什么精神,也不知道是睁开竖眼耗费了太多灵气还是重伤未愈的缘故。 我轻抚了一番灰毛猴子,而后轻声问:“你可还记得如何去观音洞么?” “嗤嗤!”灰毛猴子咧开嘴角,指着远处一声怪叫,我见状心头一喜,而后不敢耽搁,手提长剑,便在山林间狂奔了起来。 就这样一直在山林间奔行了几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我才在灰毛猴子的指引下,重新来到了观音洞。 我躲在暗处,细细观察,就发现观音洞竟再次恢复了井然有序的模样,虽没看到沉香公子与蛇婆婆,但明岗暗哨却是发现不少。 “流火,等着我,我来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将盘龙剑别在腰间,借着夜色,悄悄向观音洞潜去。 第五十七章、爷爷来取你狗命 我虽在老头那学了一身的本事,但也不敢托大,这观音洞的一众小妖虽道行低微,但胜在人多势众,若是被发现,那肯定就要暴露身份。被困在这里不说,若是那蛇婆婆与沉香公子赶来,可能还有性命之忧。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身子一窜,便借着月色掩藏在了附近的灌木丛中,而后四下打量一番,就见附近的一棵树上便有一个小妖,此刻小妖躺在一根树枝上,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我见状慢慢起身,随后蹑手蹑脚的摸到了树下,而后突然暴起,猛地一跃,伸手一把就将那小妖给抓了下来。 这一下来的突然,给那小妖惊得一声大叫,但下一刻他的叫声便戛然而止。鲜血宛若泉涌一般,泊泊的自他喉咙间流出。 看着小妖的惨状,我浑身颤抖个不停,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虽然他是一个妖,但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般命丧我手,我心里当然不好受。以医吐弟。 不过我也知道,这些妖皆不是善类。若是我心慈手软,那到时候,任人宰割的,恐怕就是我了。 想到此间我拳头紧握,而后又在小妖的胸口处补了一拳。 就听‘噗’的一声,却是小妖的胸口被我一拳砸的塌陷了进去,而他也是浑身一阵抽搐,随后,竟幻化成了一只大老鼠。 我见状厌恶心的皱了皱眉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便再次隐藏在了灌木丛中。 然而这时,忽然就听‘嗤嗤’的叫声响起,我转头看去,却是灰毛猴子在不远处也解决了好几个小妖,这灰毛猴子胆子要比我大上不少。这才不一会的工夫,竟然就解决了三只小妖,此刻正一脸得意的冲着我怪叫着。 此刻暗哨几乎全都被我和灰毛猴子搞定了,当即也不再犹豫,起身猫着腰,便往观音洞摸去。 此刻,观音洞内正有一伙小妖在那喝酒呢,离得老远,就能听到他们吵闹的声音,也许是喝得有些多了,那几个小妖最后还吵了起来,甚至还动气了手,打的是热火朝天,连桌椅都被掀翻了大半。 我见状好笑,但也不敢耽搁。趁着那几个小妖打成一团的时候,便悄悄的溜了进去,钻进了石洞之中。 在石洞内狂奔了许久,我和灰毛猴子终于是来到了那处巨大的石室。 然而,当我和灰毛猴子刚刚进入石室之际,忽然就听在另一侧的石洞内传出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至近,显然是巡逻的队伍正好经过这里。 我当即心头一跳,几乎来不及多想,便抱着灰毛猴子一头扎进了水潭中。 而几乎是我和灰毛猴子刚刚遁入水潭之际,便见几个人影自另外一处石洞内走了出来,这几人一边走还一边说着什么,待离的近了,就听一个小妖说道:“兄弟,你说咱哥俩命怎么这么苦,人家沉香公子此刻正在洞房花烛。咱哥几个却要到处巡逻,这他妈都是妖,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切,说这些有啥用,人家沉香公子修炼两百余年,一身道行岂是你我可以比拟的,若是你我也有沉香公子的手段,那想必此刻,那流火就不是趴在他的身下,而是趴在咱哥俩的身下了!” “不提那骚狐狸还好,一提她,我这浑身就火燎燎的,妈的不说了,咱还是找个地方喝酒去!”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一会便离开了石室,然而我却是一脸惊愕的从水里冒出了头。 他们刚才说,沉香公子正在洞房花烛,而与他入洞房的,似乎是……流火? 想到此间我顿时心头一颤,几乎来不及多想,便从水潭里一跃而起,而后招呼了灰毛猴子一声,一声呼啸,便往观音洞深处冲去。 这一刻,我也顾不得什么隐藏身形了,只求能快一些赶到,然后将流火救出来,让她免遭沉香公子毒手。 然而这观音洞内地形复杂,岔口颇多,这一路行走,我和灰毛猴子几乎都是靠蒙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随便选一条岔路就往里面钻。 就这样一路七拐八绕的也不知多久,就见前方一亮,抬头看去,就见出现在我前方的,竟是一条狭长的石洞。而在石洞的两侧,便是一排排的木门。 我见状顿时心头一喜,当初我刚刚被抓回观音洞之际,便是被囚禁在这里的某一个房间内的,而流火说过,那是她的房间,既然流火都住在这里,那么沉香公子肯定也住在这里没错了。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一个房门前,趴在门上,顺着门缝便往里看去。 只是我草,这一看之下,险些就晃瞎了老子的钛合金狗眼。 只见在那屋子里,竟有两只巨大的癞蛤蟆搂抱在一起,其中一只个头较小的癞蛤蟆趴在下面,个头大一些的癞蛤蟆骑在另一只的癞蛤蟆身上,身子蠕动间,两只蛤蟆的口中却有‘呱呱呱’的急促叫声响起。 我勒个去,这一幕当真是诡异到了极点,给我吓得浑身一抖,险些就叫出声来。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癞蛤蟆之间做那事,竟然是这个样子的,真是稀罕! 我不敢耽搁人家好事,急忙悄悄退走,随即蹑手蹑脚的往下一个屋子摸去。 这些房间里住着的,基本都是一些小妖,不过既然能单独住在这里的,想必道行也不是外面的那些小喽啰可以比拟的。 那些小喽啰,基本都是被蛇婆婆点化后,才慢慢化出了人形,若非如此,恐怕此刻,也只不过是莽莽山林中一只浑浑噩噩的野兽罢了。 然而这屋子里住着的,却是一些修炼有成的精怪,它们大多都没幻化出人形,但能力也不容小觑,尤其是其中的一只耗子精,我几乎才刚刚凑到门前往里看去,那耗子精便心有所感,豁然转头,瞪着一双阴冷的三角眼向外看去,若不是我反应快,急忙闪过了身子,恐怕就要被这耗子精给发现了。 这一下把我惊得一颗心都‘砰砰砰’的乱跳,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招呼了一声还趴在癞蛤蟆门口看戏的灰毛猴子,便再次往深处摸去。 然而,这越往深处走,房间便越少,里面住着的精怪,修为便越发的深厚,甚至有几人的修为不比沉香公子差。 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何这区区观音洞,便可以在江湖上立足这么久,且被正道追杀而不灭了。 原来我所看到的,并非就是观音洞的全部实力,而在暗地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群妖孽,也亏得我行事谨慎,没有冒然硬闯,若是如此的话,恐怕此刻的我,不死也得被扒下一层皮了。 蹑手蹑脚的又走了几分钟后,我忽然就听到一个笑声自房间内传出,那笑声极其猥琐,此刻听在耳中,却又有一些熟悉,当即顿住了脚步,而后侧着耳朵细听了起来。 这一听之下,我便判定,那笑声,便是自最深处的那个房间内响起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慢慢走到了房门前,随后,就听一个猥琐的声音自房间内响起。 “嘿嘿,小美人,终于是让我得到你了,啧啧,你睡着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听到这个后我顿时心头一颤,草,这个声音,不是那沉香公子又是谁? 沉香公子还在屋子里说着那污言秽语,听的我是火冒三丈,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的一脚便将房门踹了开来。 当房门被踹开后,我立马就看到,那沉香公子竟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胸口还戴着一朵红花,而流火,就安静的躺在床上,此刻她双眼紧闭,似乎并没有意识。 沉香公子被我吓了一跳,刚要发火,但转头一看是我后却是一怔,而后一脸惊愕的说:“我草,这几天老子正四处找你呢,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了门来,不过……你来这里是干嘛的,难道,是为了这个女人?” 他说罢便看着我冷笑个不停,仿佛吃定了我一般,而我却咬了咬牙,随即一把拔出了盘龙剑,一声大叫:“爷爷是来取你狗命的!” 说罢,便一剑向他斩去。 第五十八章、洞房花烛杀人夜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我看到沉香公子的那一刻,便想起了从前在其手上所受过的欺辱,更想起了那可怜兮兮的肉灵芝,再加上看到流火正躺在他的床上。当即就让我火冒三丈,一声大叫,而后手持盘龙剑,猛地就向他扑去。 沉香公子本是一脸戏谑的神色,然而当我一剑刺出,竟响起了龙吟之声后他才心头一跳,当即一边闪躲一边大叫道:“我草,你小子怎么变得这般厉害!”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咬牙一声低喝,随后将全身气劲皆灌注进了盘龙剑中,下一刻便是寒芒一闪,随后剑出如龙! “嗷吼!……” 就听一声龙吟响起,那声音虽算不上震耳欲聋,但也极其有威势,此刻响起。立马就震荡的沉香公子浑身一僵,下一刻,就听‘撕拉’的一声,却是沉香公子胸前的那朵大红花被我一剑斩散,花瓣飞舞间我却不罢手,右脚猛地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宛若炮弹一般,瞬间便撞进了沉香公子的怀里。 想沉香公子修行两百余年,战斗经验自然不是我可以比拟的。所以一上来我便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且沉香公子根本就没料到我竟会变得如此厉害,所以一上来就在我手底下吃了暗亏,而此刻更是被我一头撞进沉香公子的怀里,而后将他拦腰抱住,一声闷吼,猛地就向墙壁上撞去。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沉香公子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之上。 这一下撞的瓷实,直将他撞的眼皮一番,险些就晕死过去,但他在观音洞也算是一号人物,当即咬着牙对着我大叫道:“小子,你她妈这是自己找死,就别怪……”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便被我一拳捶在了肚子上。给他捶的一口口水就喷了出来,眼珠子更是瞪的老大,整个人宛若虾米一般,身子一下就弓了起来。 痛打落水狗的道理我打小就懂,当即也不留手,后退一步,而后将浑身气劲皆灌注在右腿之上,一声大叫,随后一脚猛地向沉香公子的胯下踢去。 下一刻,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就宛若那鸡蛋破碎时传出的声音一般。随后便是‘嗷’的一声惨嚎声响起,却是沉香公子被我一脚踹中了胯下,就见其一把捂住裤裆,而后宛若闷葫芦一般,在地上翻滚个不停。 我这一脚几乎使出了我浑身的力气。就算没能踢死他,但想必他的一双蛋蛋是肯定保不住了。 想到此间我冷冷一笑,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而后不再理会在地上翻滚个不停的沉香公子,一把背起昏迷中的流火,而后快速往外窜去。 但这时,就听沉香公子在我身后一声大叫,随后竟忍着剧痛,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就见他手捏法印,一声厉喝,而后便是一缕青光自其指尖弥漫而出。以医斤号。 那青光虽不耀眼,但内里却充斥着一股极其犀利的气息,惊得我顿时心头一跳,刚要逃离,却见一个黑影在我身前一闪而过。下一刻,就听‘噗’的一声,随后便是鲜血飞溅。 我定睛一看,就见,自我身前闪过的,竟然是灰毛猴子。 此刻,就见灰毛猴子手持木棒,而木棒的顶端,已深深的刺进了沉香公子的胸口。 沉香公子一脸的惊愕,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洞房花烛夜就此死去,瞪着一双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灰毛猴子,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却只是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而当沉香公子倒地的瞬间,就见其身上白光一闪,竟瞬间变成了一只黄皮子。 只不过这黄皮子却是浑身赤条条的,宛若那沙皮狗一般,且肚子还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恶心极了。 但下一刻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沉香公子已死,肚子,怎么还会蠕动? 想到此间我当即心头一跳,对灰毛猴子大叫了一声:“快跑!”随即便闷头冲出了房间。 而几乎是我和小灰刚刚冲出房门的瞬间,就听‘噗’的一声闷响传出,转头看去,就见一团灰蒙蒙黄橙橙的气体自那黄皮子的臀部喷射而出。 那气体浓烈,始一传出,便在房间内弥漫开来,眨眼间便传出了房间,而后将整个石洞全部笼罩。 这气体内不仅仅充斥着一股恶臭的味道,最主要的是还他妈辣眼睛,将我熏得是头晕脑胀的,当即不敢多留,跌跌撞撞的就往外冲去。 我和灰毛猴子被这臭气熏的是头晕眼花,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听‘砰’的一声,却是身侧的一道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而后就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大骂道:“沉香,你他妈就算是入洞房,也不至于激动的乱放屁吧?信不信老子过去,用苞米棒子,把你屁眼子给你堵住?” 这汉子极其魁梧,浑身生长着浓密的黑毛,且生有一张猩猩脸,就宛若电影里演的金刚一般,看着极其摄人。 而当这汉子骂完之后,立马就看到了我和灰毛猴子,先是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一声爆喝道:“我草,这不是那个纯阴之体么?” 说罢,便抡起大手,猛地向我抓来。 此人身高臂长,一双手掌就宛若那蒲扇一般,此刻向我扇来,手掌未到,但劲气却已先至。 我见状立马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低下了身子,随后便感觉一股劲风自我头顶快速掠过,然而,此人近身肉搏却是格外生猛,一掌没能抓到我,竟又提起左拳,猛地向我脑部打来。 这一拳极其刚猛,在打出的那一瞬间,我甚至都听到了轻微的音爆声,且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袭到了我的身前,我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接了,唯有咬牙硬接。 但我在老头那学了一身的本事,那擒龙大散手,乃是拳脚功夫中的顶级法门,此刻若是硬碰硬,自然也不惧,当即便一声大喝,而后猛地提起右拳,夹带着刚猛气劲,猛地与那大猩猩的拳头击打在了一起。 两拳相撞,立马便有一声闷响传出,随后便是狂暴的气劲肆虐而起,下一刻,我便感觉一股巨力顺着大猩猩的拳头传导进了我的右臂之上,而后便‘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死死的抵在了石壁之上才停住了势头。 而那大猩猩,也是一个趔趄,险些就摔倒在地,当即一脸惊愕的看向了我,瓮声瓮气的道:“沉香说过,你小子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接住你金刚爷爷的一拳?” 这一刻的我根本就没法说话,体内的灵气就宛若那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疯狂肆虐,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那狂躁的气劲勉强压下,而后咽了口吐沫,道:“你可是大猩猩修炼成精的?” “正是,怎么,还想和你金刚爷爷练练么?”他一边说一边揉着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而我却是咧嘴一笑,然后道:“既然是猩猩修炼成精的,那我就不奉陪了,你的对手,在那!” 我说罢便往他身后一指,而那大猩猩见状却是一怔,回头回脑的往后看去,却只看到一根大棒迎头打来,当即一声惊呼,而后就听‘砰’的一声,却是灰毛猴子的木棒狠狠的拍打在了那大猩猩的头顶,给那大猩猩打的浑身一晃,随即指着我说:“你,你他妈耍诈!”说罢,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呱噪之音 这大猩猩肉身强悍,若是将我拖住,恐怕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好在灰毛猴子激灵,在我俩交手之际便一直隐藏在其身后,在那大猩猩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的时候突然出手。一棒子就将其敲晕了过去。 只不过这猴子暴戾,将其打晕后却还不罢手,就见猴子将棒子高高举起,而后猛地向晕倒在地的大猩猩刺去。 我见状心头一跳,想要阻拦,但最后却没有吭声。 我既然不是圣人,内心之中,为何还要心存圣人的怜悯呢? 且这些妖物都非善类,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恶事,此刻打死,也算是免留后患了。 不过这灰毛猴子当真是暴戾无比,极其嗜杀,先是沉香公子,现在又是这个大猩猩,皆命丧它手。这以后,若是灰毛猴子成长起来,谁还能制住它? 不过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灰毛猴子一棒将大猩猩捅死之后我便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招呼了灰毛猴子一声,便再次向前狂奔而去。 此刻,这狭长的石洞内早已大乱,沉香公子死后喷出的臭气将石洞全部笼罩,那气息恶臭无比。闻的久了直欲叫人作呕,且还头晕脑花,若不是我修炼了神明功,恐怕此刻早就被熏的晕过去了。 可就算如此,此刻的我也感觉头重脚轻,剧烈喘息间,冷汗就宛若雨浆一般,将我浑身都给打湿了。 这时,就听‘嗤嗤’一声怪叫响起,我抬头看去,就见在前面开路的灰毛猴子竟是身子一震,而后猛地向后倒飞而来。 我见状下意识的一把将猴子捞住,随即定睛看去,就见在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癞蛤蟆。 那蛤蟆体型巨大。此刻正好堵在了洞口处,而刚才,显然是因为视线不佳,灰毛猴子一头撞在了那蛤蟆的身上,随即被弹了回来。 这癞蛤蟆浑身籁嘟嘟的,看着就让人恶心,且腮部鼓动间,还有‘呱呱’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乍一听还没觉得什么,但听的久了,就发现那声音很有节奏感,几乎是下意识的,整个人的心神便被吸引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我却心头一跳,紧忙收心凝神,紧守灵台。 真没想到。这癞蛤蟆长相恶心,但竟然懂的迷幻摄神之法,若不是老头将一身修行感悟通过灌顶的手段尽数灌入我的意识之中,恐怕这一下我就要着了道,迷失在那幻境中了。 想到此间我咽了口吐沫,随即不再犹豫,持剑便向那癞蛤蟆扑去。 我知道,这呱噪之音,听的越久,便越容易迷失自我,与这等幻术高手过招,必须在须弥间解决战斗,被拖的越久,那便越不利。 且修行幻术手段的妖或人,最怕的便是近身肉搏,若是我袭到它身前。我便有把握将其击杀。 但我这想法不错,却没料到,那癞蛤蟆竟也有所准备。就在我刚刚扑出之际,忽然就听‘呱’的一声大叫响起,而后便是‘咔嚓’一声,却是身侧的房门被一巨物给撞碎开来,而后,那飞出的巨大物体就宛若一个肉弹战车一般,猛地撞在我的身上。 这一下来的突然,且那飞出的竟然也是一只癞蛤蟆,最主要的是,这只癞蛤蟆要比拦在前面那只还要肥大,此刻飞出,立马就将我压在了身下,狠狠的挤在了癞蛤蟆与石壁之间的缝隙内,我努力挣扎,却根本无法起身。 这种感觉难受极了,就宛若汽车发生了碰撞后,气囊弹出,将驾驶员卡住了一般,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着力。 且这癞蛤蟆浑身肉嘟嘟的,虽然柔软,但触感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此刻我被挤压在其身下,只感觉胃里好一阵翻腾倒海,若不是这段时间几乎没吃过什么,这一下恐怕就要吐出来了。 就在我几次挣扎都无法挣脱的时候,忽然就听灰毛猴子一声大叫,而后手持大棒猛地跃起,随后,那大棒子便夹带着破空之声,猛地砸在了癞蛤蟆的身上。 这一下灰毛猴子几乎用出了全力,连大棒子都被它抡成了一轮弯月,然而让我惊愕的是,灰毛猴子的这一棒却并没能奏效,当大棒子砸落在癞蛤蟆身上之际,就见那癞蛤蟆猛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身子宛若气球一般,突然鼓起。 就听‘咚’的一声,却是灰毛猴子的大棒砸落在了癞蛤蟆的身上,将癞蛤蟆鼓起的身体砸的塌陷了进去,但下一刻,癞蛤蟆那塌陷下去的身体却猛然鼓起,宛若拥有弹力一般,一下就将灰毛猴子给弹飞了出去。 这一下反震之力不小,将灰毛猴子弹飞后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之上,瓷牙咧嘴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我见状咬了咬牙,想要将手中宝剑竖起,刺破它的表皮,但空间实在太小,我的整个身子又被狠狠的压着,根本就无法动弹。 而且,那癞蛤蟆的身体还在不断的膨胀,将我挤压的越来越紧实,若是拖延下去,恐怕我就要被挤压成一滩肉泥了。 想到此间我心里发狠,也顾不上许多了,张开嘴,对着癞蛤蟆的皮肉一口就咬了下去。 我这一下来的突然,且用出了全力,咬的那癞蛤蟆‘呱呱呱’一阵怪叫,身子更是一阵蠕动,我见状急忙抽出了手臂,而后改拳为爪,将浑身气劲皆灌进在了手掌之中,随后猛地一抓。 这一招在擒龙大散手中名为龙爪手,名字虽然恶俗,但威力却很是不凡,施展间,将浑身气劲皆灌注于手爪之上,这一下抓下去,就宛若那铁钩一般,就算是抓到岩石之上,都能抓出一道深深的裂痕来,更何况癞蛤蟆这血肉之躯了? 就听‘噗’的一声,却是我的手爪深深的刺进了它的体内,而后我一声低喝,手掌猛地一扯,立马就从其身上扯下来一块皮肉。 我这一爪下去,那癞蛤蟆的身体立马就被我抓的血肉飞溅,更是被我撕扯下来一大块的皮肉,而随着那皮肉被我撕扯下来后,就见那癞蛤蟆原本鼓鼓囊囊的身躯,竟宛若气球被扎了一个孔洞一般,体内的气息疯狂外泄,只是眨眼间,便变成了正常大小。 我见状心头一喜,急忙背着流火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就在我这才刚刚爬起,忽然就听‘呱呱呱’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起,定睛看去,就见那癞蛤蟆竟宛若纸糊的一般,竟迅速萎靡干瘪了下去。 而随着它的身体逐渐干瘪,那被我抓破的地方,竟有一大群的小赖蛤蟆从其中跳了出来。以爪呆号。 那小癞蛤蟆宛若无穷无尽一般,一边往出跳,还一边发出着呱噪之音,随着那小癞蛤蟆越来越多,几乎占据了整条石洞之后,那呱噪之音更是响成了一片,不说震耳欲聋,却也让我神色一暗,只感觉神识宛若被大锤猛地砸了一下一般,险些就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小癞蛤蟆终于不再往出爬了,而那原本肥大无比的癞蛤蟆,此刻却变成了一张籁嘟嘟的蛤蟆皮,软趴趴的扑在地上,看起来诡异极了。 这满地的蛤蟆别的不说,看起来就极其恶心,此刻还顺着我的裤管往我衣服里面爬,把我恶心的急忙后退了两步,随后抬起脚,将几只不长眼的蛤蟆踩死。 然而我这一下,就宛若那火星子迸溅进了油桶里一般,那群癞蛤蟆顿时就炸了锅,一时间,就听呱噪之音大作,震荡的我浑身一僵,如遭锤击,直挺挺的就躺在到底,随即,那群癞蛤蟆便宛若潮水一般,瞬间就爬到了我的身上,将我淹没。 第六十章、十虎之术 我的天,这癞蛤蟆宛若无穷无尽一般,此刻全都糊在我的身上,不时的还往我衣服里钻,那感觉当真是难受到了极点。且这些蛤蟆的叫声就宛若魔音一般,此刻成片响起。震荡的我头晕脑胀,若不是我临危不慌,依旧紧守灵台,恐怕这一下就要被震晕过去了。 然而就算没晕过去,但那呱噪之音依然震荡的我脑仁生疼,浑身更是酸软乏力,想要起身,却根本做不到。 但就在我心里焦急,却又无计可施之际,忽然就听一声痛苦的呻吟声自身后响起,我急忙回头看去,就见一直昏迷不醒的流火,竟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一脸的茫然,显然还搞不明白如今的状况,而当她看到我之后却是一怔。随即问我:“你怎么会在这?” 我闻言刚要说话,却有一只癞蛤蟆一下跳到了我的脸上,流火见状皱了皱眉头,随即用那双冷漠的眸子四处扫视了一番,便一声冷哼,道:“臭蛤蟆,给我滚!” 这一声喝,就宛若那炸雷一般,在石洞内轰然炸响。瞬间就将那呱噪之音掩盖了下去,那些跳到我身上的癞蛤蟆也被惊得四散开来,不过那母蛤蟆却依然堵在洞口处,腮部蠕动间,却是一条猩红色的舌头夹带着一股腥风迅速袭来。 “找死!”流火迅速起身,而后,就见其朱唇轻启,随即,一颗流光四溢的珠子竟自她的口中飘出。 当珠子自流火口中飘出的那一刻,我立马便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那气息炙热,内里,似乎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就听流火一声冷喝,那珠子便‘嗡’一声,迅速向癞蛤蟆吐出的舌头打去。 然而那癞蛤蟆似乎也知道珠子不好对付。竟‘嗖’的一下将舌头吸了回去,随即‘呱’的一声叫,转身就跑。 “哪里走!”流火一声轻喝,而随着她的喝声落下,我立马就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息自珠子内弥漫而出,那气息宛若拥有实质一般,此刻喷出,竟幻化成了一道火舌,‘嗡’的一声射了出去,眨眼间,便将那只巨大的癞蛤蟆笼罩在了其中。 那癞蛤蟆肉嘟嘟的,浑身是油,此刻被那炙热的气息笼罩,立马就燃烧了起来,把那大蛤蟆烧的宛若一个大火球一般。在石洞内拼命的扭曲挣扎,不时的还发出‘呱呱呱’凄厉的叫声,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就见那火势越来越盛,几乎瞬间就将癞蛤蟆烧了个精光,而剩余的那些小蛤蟆也没能逃脱,尽数被烧成了灰烬,就连石洞内的臭气,也都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这一变故说时迟,但那时快,几乎是几个喘息的时间,那原本如潮水一般的癞蛤蟆,便被烧了个精光,就连那大蛤蟆也都变成了飞灰,这剧情之反转,让我怔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时,就见流火伸手一招,那珠子便冉冉飞回,流火慢慢张开了嘴巴,一口就将那珠子吞了下去。而随后,就见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她,竟眉头一皱,随即身子一歪,竟瞬间向一旁跌倒而去。 我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急声问:“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而后恨恨的说:“那该死的黄皮子,竟敢将我迷晕,告诉我他在哪,我要杀了他!” 我闻言摇了摇头,随即说:“他已经死了!” “死了?”她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问:“怎么死的?” “这事出去再说,我先带你离开。”我说罢,便将流火重新背在了身上,而这时,那灰毛猴子也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我的身前,对着我‘嗤嗤’一声怪叫,而后便一头钻进了石洞之中。 我见状急忙跟了上去,一人一猴,便在石洞内快速奔跑了起来。 一路上,流火问了我很多问题,比如我怎么会出现在这,沉香又是怎么死的,还有我和那大蛤蟆怎么又打了起来,但最为令她疑惑的,便是如今的我,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只是几日不见,竟就拥有了不俗的修行? 我并没有回答流火,因为这里面的曲折,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说清的,只是告诉她,待逃出观音洞之后,我便将一切告诉她,流火闻言便默不作声,且她似乎之前也受了伤,趴在我背上浑浑噩噩的,没一会便再次睡了过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跟着灰毛猴子在石洞内一阵狂奔,然而之前我们弄出的动静不小,此刻已有不少的小妖被惊动,此刻全都往这里赶来,不过这些小妖道行低微,灰毛猴子一棒一个,便全都给打发了。 这些小妖虽然好对付,但我知道,在暗中还隐藏着一个厉害角色,那便是蛇婆婆。 按理说,我们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蛇婆婆早应该被惊动了才是,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没有现身? 就在我心中疑惑之际,忽然就见灰毛猴子定住了脚步,我也急忙站定,随即就见我们身前竟出现了好几条岔路,这几条岔路都极其幽深,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我和灰毛猴子来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见到岔路就钻,能找到流火也是运气使然,然而此刻若是想要出去,便不容许有一丁点的差池,可这岔路这么多,我和灰毛猴子要如何抉择? 我转头看了我一眼流火,但见流火睡的正沉,轻声叫了两声也没有回应,便忍不住叹了口气,暗道这时候,只能靠蒙的了。 想到此间我不再犹豫,左右一看,便见左手边的那条岔路顺眼一些,当即招呼了灰毛猴子一声,一头就钻了进去。 这条石洞比之我们之前走过的石洞都要宽阔一些,但却是无比的幽暗,好在我修习了神明功后夜能视物,若是不然的话,怕是免不了摔几个大跟头。 然而我和灰毛猴子一路疾行,足足跑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看到石洞的尽头,不禁心里发虚,暗道这石洞怎会如此之长? 且随着越来越深入,我就发现,这石洞内竟变得越来越潮湿,最后,就连石壁上都挂有一层水珠,且阴冷无比,就宛若在石洞的尽头处有一个中央空调在不停的吹一般。 我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刚要叫住灰毛猴子,却听那猴子一声尖叫,而后身子‘嗖’的一下就没影了,我见状疑惑,三两步便追了过去,只是我草,我这还没迈出去几步呢,忽然就感觉脚下一空,随后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瞬间自半空向下跌落而去。 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将我惊得一声大叫,而后紧忙调转身子,将流火翻转了过来,随后便感觉身子一痛,却是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地面上。 我草,这一下摔的我是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再加上流火还压在我的身上,给我压得险些就背过气去,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咽了口吐沫,随即一脸痛苦的慢慢爬了起来,随即就见,那灰毛猴子正站在不远处,手持大棒,瞪着一双黄橙橙的眼睛一脸警惕的四处乱看呢。 我见状疑惑,这猴子看啥呢? 想到这里我也转头向四周看去,随即就见,此刻我们所在的地方却是一片平地,然而在四周,却竖立着几十根长短不一的石柱,而我们刚才跌落的洞口,便在我们头顶约五六米的距离处。 这里是哪,怎么会修的如此古怪,这些柱子,又是干嘛的? 然而,就在我心中疑惑之际,忽然就听,在黑暗中竟响起了‘嘶嘶’的声音,那声音起初还很轻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便越来越响,越来越真切,且随着这声音响起,就见在那些石柱竟一阵蠕动,下一刻,就见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竟从石柱上跌落。 我见状心头一惊,一把抽出了盘龙剑,随即一脸警惕的盯着那些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一团一团的,跌落在地后却是一阵扭曲,随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就见它们竟四散开来,蠕动着细长的身躯,快速向我和灰毛猴子游走而来。 我草,这些东西,竟然是蛇!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抖,心里更是叫苦连连,妈的,老子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竟然就误入了这蛇窟之中? 且这里到底有多少条蛇? 此刻,就见那几十根石柱上皆有一团团的蛇跌落而下,这些蛇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身子又细又长,脑袋却是扁扁的,口器张开后,还显露出两颗与其脑袋大小不成比例的毒牙。 只是眨眼间,我和灰毛猴子便被密密麻麻的蛇群给围在了中央处,这些蛇挤成了一团,看向我们的眼神就宛若饥渴的流浪汉看到了久违的腊肉一般,恐怖极了。 想我几日前还不过是个普通人,虽打小在山村长大,但哪里见识过这等阵仗,当即就被吓得双腿发软,而灰毛猴子虽天不怕地不怕,但也不知是被蛇婆婆打出阴影了还是怎么,此刻竟也抱着棒子浑身抖成了一团,后背死死的靠在我的身上。 蛇群不断的向我和灰毛猴子逼近,我和灰毛猴子的活动空间也越来越小,我知道,不能再犹豫下去了,若是再不有所行动,那肯定要落了个被蛇群吞噬的下场。以爪司号。 想到此间我一把将流火背起,然而几乎是我刚刚背起流火的瞬间,就听‘嘶嘶’一声怪响传出,随后便是一阵腥风扑面而来,给我惊得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一剑挥了出去。 就听‘噗’的一声,却是那袭来的小蛇被我一剑斩断,然而这条小蛇也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当它被我斩断之后,那些原本就跃跃欲试的小蛇,便宛若潮水一般,瞬间蜂拥而至。 ‘嗤嗤!……’ 灰毛猴子被这一幕吓得一跳老高,手中的大棒却也没闲着,舞的是虎虎生风,滴水不漏,将飞向它的小蛇全都挡在了外面,而我也是施展了浑身解数,不让小蛇逼近我分毫。 但小蛇太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若是这么硬拼,那定然是走不脱的。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手中长剑插进了地面,而后双手合在一起,十指交叉并拢,两个拇指却顶在一起,下一刻,我闭眼一阵念念有词,而后一声大喝:“十虎之术,破!” 随着我的喝声响起,我立马便感觉到紫府内的纯阴之气在我体内一阵鼓荡,而后顺着体内经络游走至我的拇指顶端,随即突然透体而出,在我身前一阵扭曲后,便化成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猛虎! 第六十一章、有符自天上来 十虎之术在神明功中算不上大术,但也不能说是小术,因为这十虎之术乃是可以随着我自身修为精进而成长的,大成之际,每一根指尖都可凝聚出白虎,但如今我只有地玄中期的境界。所以只能勉强凝聚出一头白虎。 但就算如此,威力也不凡,就见那老虎在我身前好一阵摇头摆尾,一双闪烁着森冷幽光的双眼却是死死的盯着周围的蛇群。 下一刻,就见那白虎仰头一声咆哮,而随着它咆哮出声,立马有滚滚阴气自其体内弥漫而出,那阴气冷冽,宛若刀锋一般,所过之处,那些小蛇被惊得尽数退后。 但蛇的数量太大,前方的被惊退,后面的又涌上来,只是眨眼间,便有密密麻麻的蛇群蠕动到了白虎身前。甚至有几只小蛇一跃而起,而后张开口器,直奔白虎咬去。 然而这白虎既然被我凝聚而出,那肯定不是来被咬的,当小蛇扑向它之后,就听白虎发出了一声低吼,而后身子猛地跃起,张开大口一口就将一条小蛇吞了下去。 这白虎虽是我体内纯阴之气凝练而成,但却宛若拥有实体一般。此刻咬中那小蛇,就听‘噗’的一声,却是小蛇被拦腰咬断,而后一口就被白虎给吞了下去。 “嗷吼!……” 白虎站在蛇群之中,仰头一声咆哮,而随着它的咆哮声响起,立马便有滚滚阴气自体内弥漫而出,下一刻,就听‘嗡’的一声,那纯阴之气就宛若气浪一般,瞬间弥漫开来,而被纯阴之气笼罩的小蛇,竟然在瞬间停止了蠕动,它们的身上,甚至都生出了一层冰霜。 蛇虽是冷血动物。但在温度较低的情况下,活动会变得极其缓慢,甚至会进入休眠状态,而此刻白虎所施展的手段,便是要控制住这些小蛇的行动能力,而后在突围而出。 我见状心头大喜,当即一把抓起了盘龙剑,招呼了一声灰毛猴子,随即便跟着白虎向外冲去。 此刻,有小部分的小蛇因为温度较低的缘故进入了冬眠状态,还有一部分动作变得十分迟缓,剩下的一部分却是没有受到波及,此刻全都暴起,身子弹起老高,全都奔我们咬来。 我见状一声低喝。手中长剑宛若月光一般,舞动间却有一条条的小蛇被我斩成了两断,而灰毛猴子也是勇猛,在经历过最开始的恐惧之后,此刻的它就宛若齐天大圣附体了一般,一棒子下去,便能扫飞一片的小蛇,。 而最为勇猛的,当属那白虎。 此刻,就见其宛若猛虎入丛林一般,扑入蛇群后,宛入无人之境,摇头摆尾间,一条条小蛇尽数被其吞噬,且它乃是纯阴之气凝结而成,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阴冷无比。宛若一个冰箱一般,将周围的小蛇惊得四散连连,但它却不作罢,猛地扑上去便是一声咆哮,直将那些小蛇全部冰封才作罢。 我们一路且战且走,不出一刻,便在密密麻麻的蛇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不过那出口在我们头顶五六米处,想要出去却也要费一番周折。 这五六米高的距离对我来说有些困难,但却难不住灰毛猴子,就见灰毛猴子一声怪叫,而后用嘴巴叼住大棒子,攀附在石壁上三两下就蹿了上去。 灰毛猴子窜上去后,便将大棒子竖了下来,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后退两步,一个助跑,而后猛地一跃。 如今的我原地起跳也能跳起两米多高,此时虽背着流火增加了一些重量,但加上助跑,一下也跃起了四米多高,伸出手臂,正好抓在了猴子递下来的棒子顶端,然而还没等我发力翻上去呢,忽然就听那灰毛猴子一声大叫,连带着大棒都一阵不稳。 我急忙抬头看去,却见那灰毛猴子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被吓得一跳老高,就连手中的棒子也抓不稳了,瞬间脱手。 我草! 我人在半空,忍不住一声大骂,而后便结结实实的跌落在了蛇群之中。 这蛇群虽被冰封,但此刻我坠落而下,却是将那层冰霜尽数砸碎,就听‘咔嚓咔嚓’的脆响不断响起,而后,那些被冰封的小蛇,就宛若春雨过后的竹笋一般,悄悄的冒出了头,一双森冷的三角眼死死的盯着我,嘴巴张合间,那长长的信子还‘嘶嘶’的吞吐着不停。 我见状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把抓起流火就要起身,然而那些小蛇却不准备给我起身的机会,就听‘嘶嘶’的声音响起,而后,那小蛇铺天盖地的,便往我和流火的方向跃来。 我的天,此时此刻,就宛若下起了蛇雨一般,那蛇密密麻麻的,宛若雨点,劈头盖脸的全都拍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担心流火受伤,急忙趴在了流火身上,而后双手捏印,一声低喝,便有滚滚纯阴之气自我体内弥漫而出。 我虽在老头那继承了一身的本事,然而可以施展的却不多,且老头在我的紫府处打上了一道封印,将原本神玄境界的力量封印至地玄境界,之前我施展了十虎之术便有些勉强,而此刻再次施术,体内的纯阴之气立马便有些不支了,虽勉强将小蛇惊走,但我也是好一阵疲惫,趴在流火的身上,感受着她身上的暖意,甚至都不想再起来。 然而我知道,此刻若是我就此放弃,那么便彻底无法走脱,不仅我会身死魂消,连带着流火也要受到波及。 想到此间我咬着牙慢慢起身,随即将白虎召唤到了身前,而后瞪着一双眼睛四处扫视,就见那些小蛇竟全都远离了我,我见状皱眉,这些小蛇怎么回事,难道是被我体内的纯阴之气惊住了? 不对劲,我虽释放了纯阴之气,但绝对起不到这种效果,那是怎么回事? 莫非,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来了? 想到此间我急忙抬头向头顶的洞口处看去,然而我这一抬头,却看到一个黑影‘砰’的一声坠落了下来,狠狠的摔在了蛇群之中,定睛一看,我草,那黑影,不正是灰毛猴子么? 此刻那灰毛猴子身上伤痕累累,我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咬痕,浑身毛发都不再光泽,而是宛若麻絮一般暗淡无光,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害。 只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将灰毛猴子伤成这样? 莫非……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嘶嘶’的声音自头顶的洞口处响起,那声音由远至近,且伴随着一起传出的,还有‘沙沙’的摩擦声,就宛若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往此处爬来一般。 听到那声音后我顿时就是心头一颤,心里知道,恐怕是那正主,蛇婆婆来了。 我手持盘龙剑,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洞口,而灰毛猴子这时也摆脱了小蛇,持着大棒来到了我的身边,但它早已没有了往日间的暴戾神色,脸上一片焦躁,显然也是惊慌到了极点。 下一刻,就见一双阴冷的眸子在洞口处骤然亮起,那一双眼睛宛若灯笼一般,且内里满是阴冷的神色,看后便让人心惊肉跳,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当它自洞口处慢慢游走而下,那巨大的身体展露而出后,我的内心,便绝望到了极点。 来人,不是那蛇婆婆又是谁?以欢木划。 它的身躯足足有六七米长,此刻游走而下,却也没有直接对我们进行攻击,而顺着一根石柱爬了上去,最后盘在了石柱上,瞪着一双阴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下一刻,就见那巨蟒忽然张开了大口,而随着它的嘴巴张开,就见一条信子慢慢自口中探了出来,而在信子的顶端处,却生长着一颗人头,那人头,正是蛇婆婆。 我的天,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我顿时被吓得浑身一抖,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而灰毛猴子也是‘嗤嗤’一阵怪叫,神情焦躁到了极点,显然还对上次与蛇婆婆拼斗之事,心有余悸。 “臭小子,我正四处寻你呢,却没料到,你竟有如此胆量,自己闯到了婆婆的蛇窟来,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啊。”她一声阴笑,而后瞪着一双四处看了看,便问:“那个小东西呢?” 我知道她问的肯定是肉灵芝,但那肉灵芝早已被我吞了下去,如今变得和正常药草一般了。 想到此间我咽了口吐沫,而后道:“被……被我吃了!” “什么!”蛇婆婆闻言大怒,咬牙切齿的大吼:“你竟然把肉灵芝给吃了?你知不知道,你婆婆我苦修一千余年,此次若是能脱皮成功,便能冲击那至高无上的蛟龙境,而那肉灵芝,是我最好的辅佐之药,竟然就这么被你给吃了?好好好,你吃了也好,以你凡人之躯,怕是也无法将其药力全部吸收,婆婆今天就将你活吞下去,也省去了熬药炼制的工夫!” 它说罢便一声嚎叫,而后就见那巨大的蛇尾突然扬起,夹带着破空之声,猛然向我拍来。 我的天,那蛇尾硕大,且其上还携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威势,此刻向我拍来,我整个人立马僵直在了原地,甚至都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抵抗之意来。 但就这么等死可不是我聂天麒的风格,哪怕明知不敌,也定是要博上一博的。 想到此间我咬牙一声闷吼,而后手中长剑猛地扬起,向那蛇尾刺去。 下一刻,便就听‘叮’的一声,却是盘龙剑狠狠的刺在了蛇尾之上,然而锋利无比的盘龙剑在此刻刺在蛇婆婆的身上后,却没能刺进去分毫,反而还迸溅出了一片的火花。 我见状心头一跳,这蛇婆婆的身上,竟幻化出了鳞片? 她当真是要冲击蛟龙境了么? 然而就是我这一愣神之际,那巨大的蛇尾,便轰然而下,猛地拍打在了我的身上。 就听‘砰’的一声,随后便是一股巨力瞬间自我胸口处弥漫开来,眨眼间便传导至我全身,而后,我整个人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声惨叫,随后便倒飞而去。 我人在半空,鲜血却止不住的狂喷,随后,便是身子一沉,却是狠狠的摔落在地。 “嘿嘿,小子,不错嘛,几日不见,竟就有了一些修为,你可是有什么奇遇么?”蛇婆婆将脑袋探了下来,一脸狞笑的盯着我道:“不过不管如何,此刻,你都要死了!” 她说罢,便张开大口,慢慢向我咬来。 然而,就在她刚刚张开大口之际,我忽然便看到,竟然有一张符箓自洞口处冉冉飞来。 那符箓轻飘飘的,被风一吹,还在空中好一阵飘荡,可我却能感觉到,那符箓之上,似乎孕育着极其恐怕得力量。 下一刻,就见那符箓轻飘飘的落在了蛇婆婆的身上。 随后,便是‘呼’的一声,一团黑色的火焰,瞬间自蛇婆婆的身上爆散开来。 第六十二章、龙虎山明珠 我重伤倒地,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料到竟有一张符箓自洞口处轻飘飘的飞了进来。 那符箓看似轻飘飘的,被风一吹还一阵东飘西荡,但我却能感觉到,那符箓内。似乎孕育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而蛇婆婆显然也心生感应,急忙回头看去,当她看到那符箓之后却是一声嚎叫,一脸惊恐的道:“这是……九幽冥火符?” 随着蛇婆婆的声音落下,就见那符箓竟瞬间落在了蛇婆婆的身上。 随后,就见那原本朴实无华,平平凡凡甚至有些褶褶巴巴的符箓便在蛇婆婆的身上一闪,随即便是一道刺眼的光滑自符箓上闪烁而出,下一刻,便听‘轰’一声,却是那符箓突然炸开,瞬间幻化成了一片黑色的火焰。 那火焰呈黑色,火光跳跃间,却有阵阵阴冷的气息自其内弥漫而出,就连身在远处的我都感觉到一阵心悸。何况那被黑火包裹的蛇婆婆了? 就听一声声惨嚎自火光内响起,而随着惨叫声传出,蛇婆婆那巨大的身躯更是在地上翻滚个不停,但那黑色火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扑灭,火势反而还越烧越盛,最后彻底将蛇婆婆淹没。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心惊肉跳,只感觉一颗心都险些被惊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的天,这符箓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厉害? 且那符箓的主人又是谁,只是打出的一道符箓就有如此威力,那若是符箓的主人前来,那还得了? 想到此间我转头向洞口处看去,然而洞口处一片漆黑,黑黝黝的别说是人影了,连个叼毛都没有啊。 只是,这符箓难道还是自己飞来的不成?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听一声尖锐的嚎叫声响起,而后,蛇婆婆那巨大的身躯竟猛然而起,顺着石柱攀爬了上去,然后盘在了石柱之上。 可她虽盘在石柱上,但那火势却没有就此停住的势头,此刻的蛇婆婆就宛若一道火舌一般。身体扭曲间,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味飘散而出,场面当真是震撼到了极点。 过了一会之后,蛇婆婆的身躯终于是停止了挣扎,随后自石柱之上‘轰然’坠地。 黑火渐渐熄灭,露出了蛇婆婆那被烧的千疮百孔的身体,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里却暗道,这蛇婆婆,竟然就这么死去了? 想之前蛇婆婆还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一副吃定了我的模样,哪里想到,这前后也只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工夫,她就在我面前一命呜呼了? 就在我一脸惊愕,呆愣愣的坐在地上的时候。就听一声呻吟声响起,却是流火慢慢醒了过来。而当她看到场间的情势之后也是一怔,随即也如我一般,一脸惊愕的说:“这,这可是蛇婆婆的本体?” 流火说完便看向了我,见我点了点头后便满是惊讶的道:“蛇婆婆乃是修行了一千年的蛇妖,马上就要冲击蛟龙境的存在,她,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了?” 我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咋回事呢。 只是奇怪,那符箓既然飞来,且击杀了蛇婆婆,但那符箓的主人却为何迟迟不现身呢? 然而,就在我心里疑惑之际,忽然就听‘嘶嘶’的声音响起。听到这声音后我先是一怔,随即定睛一看,就见那被烧的伤痕累累,几乎都熟了的蛇婆婆,竟然慢慢蠕动了一下身体,随后,那巨大的头颅猛然竖立而起,瞪着一双三角眼,死死的盯着洞口。 我的天,这一幕看的我是头皮发炸,一颗心更是‘砰砰砰’的狂跳个不停。 蛇婆婆,竟然还没死?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她的身体,已经被烧的破破烂烂了,有几处甚至都烧没了血肉,只留下一个恐怖的大窟窿。 就算如此,她都不死,这生命力,是不是也太顽强了一些?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退身体,然而那蛇婆婆却是忽然转头,瞪着一双三角眼看向了我,随后,就听她道:“哼,小子,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找来了龙虎山的帮手,不过,你真的就以为,单凭这龙虎山的九幽冥火符,便能烧死婆婆了么?” 她说罢转身,慢慢向我游走而来,一边游走一边阴冷的道:“婆婆虽重伤在身,但若是吞噬了你,便不仅仅可以恢复伤势,甚至还可以帮我破开蛟龙境,到时候别说是龙虎山的道士,就算是那传说中的张一凡前来,我也能拼上一拼!” 蛇婆婆说完之后便一脸贪婪的神色,然而,她的话头才刚刚落下,忽然就听一声冷哼自石洞处响起:“哼,就凭你,也敢和我爸相提并论?”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话语间,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傲意,且随着声音传出,我立马就看到,在石洞处,竟有一个脑袋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只是我草,待我将那人看清之后却是一怔,眼珠子都险些给我惊出来。 我草,这个人,竟然是道士大哥! 看到道士大哥之后我顿时心头一喜,想我和道士大哥分别之后,一直以来都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到底套没逃出村子,而此刻见到他之后,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招呼了一声:“大哥,你竟然还没死?” “我草,你这叼毛,怎么说话呢,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你小子死了千百次了,你道爷都不会死的!”他说罢还极其风骚的甩了甩头顶,只是尼玛,他这牛逼才刚吹完,就听他一声大叫,而后一个趔趄,竟然从五六米高的石洞上跌落了下来,‘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给道士摔的够呛,一边揉屁股,一边对着石洞大叫:“我说师妹,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虽然这次是师兄把你请来的,但你也不至于这么作践你师兄啊!” “哎呀,师兄真是对不起,我就是想看看什么情况,不小心才把你撞下去的!”随着这声音落下,就见一张美丽的脸子石洞处探了出来,然而当我看到这张脸之后却是浑身一怔,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愕。 这个女人我见过,当初在我刚刚失恋,酒吧买醉之际,正是这个女人告诉我,说我老家出事,让我回家看看。 当时我并没有将这女人的话当回事,但没料到真的应验了,之后我一直疲于奔命,早已将这个未卜先知的女孩给忘了,哪里想到,竟会在这里相遇? 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也是一怔,而后一脸惊愕的说:“怎么是你?” 道士见状就说:“你们认识?” “不认识,但见过!”那女孩摇了摇头,道士见状就转头对我说:“兄弟,这是我们龙虎山的掌上明珠,而且,我偷偷的告诉你,这小丫头,是天地英雄张一凡的私生女,嘿嘿嘿,你可别说出去啊,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以欢低划。 “师兄,你……”那女孩气急,刚要开骂,但蛇婆婆却是一声冷哼,而后厉喝道:“你们扯够了没有,扯够了,就来给婆婆打大牙祭吧!” 她说罢,便豁然转身,张开大口,猛地向我咬来。 我见状一惊,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隐约间,我只听到数声惊呼响起,随后,那大口便袭到了我的身前。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却是流火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就见她张开手臂,死死的护着我,而后回头,眸子颤动间,对着我展颜一笑。 “好好活下去,如果我侥幸没死,那你……一定要答应我,和我修习那双修之术!”她说罢便一脸决然的闭上了眼睛,而我见状却是一怔。 想我和流火只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她却屡次拼死护着我,我聂天麒到底何德何能,让如此美女的女子,心甘情愿的为了我去死? 且我聂天麒屡次躲藏在女人的身后,还算是一个什么男人? 想到此间我一声闷吼,而后豁然起身,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将流火推开,而几乎是我刚刚推开流火的瞬间,便是一阵兴奋过扑面而至,随后,那巨大的蛇口,便将我一口吞了下去。 第六十三章、吞服内丹 一瞬间,我便被黑暗包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腥臭的气息,那气息浓烈,熏的我几乎无法喘息。 被吞入蛇口,这样的事在以前我只是想一想便觉得恐怖无比。哪里想到,此刻我竟真的被吞了下去,这让我如何能不惊,如何能不恐惧? 就在我被惊得六神无主,茫然失措之际,忽然便感觉身下的一片柔软竟慢慢蠕动了起来,我低头看去,就见此刻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那蛇婆婆的口腔内,这口腔内一片猩红,腥风阵阵,当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但此刻我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屏住呼吸,而后将体内气劲全都灌注在了拳头上,随后一声爆喝。猛地一拳便击了出去。 生死时刻,也由不得我留手了,所以这一击我几乎用出了十二分的力道。然而我却没料到,这蛇婆婆的口腔内壁滑溜溜的,一拳打下去宛若打入了棉花中一般,根本就不受力,且最主要的是,随着我这一拳打下去,口腔中的软肉便蠕动的越来越剧烈。我的身体,也随着这蠕动不受控制的往那喉咙处滑去。 我当即一声惊呼,下意识的便伸手向一旁抓去,然而那口腔蠕动的太过剧烈,且我四周皆是滑腻腻的液体与软肉,根本就没有地方可抓,当即就让我心头一沉,一颗心,几乎瞬间便沉入了谷底。 而这时,我整个人也终是随着口腔的蠕动滑落进了嗓口处,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瞬间跌落了下去。 我只感觉一层黏糊糊的粘液将我慢慢包裹,那液体不仅滑腻,且还如薄膜一般。不仅将我紧紧的束缚住,甚至还让我无法呼吸,不出一刻,我的头便越来越晕,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 我就要死了吗? 死后,变成一滩蛇的粪便? 我在心里自嘲一笑,而后,便彻底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浑浑噩噩间我只感觉浑身灼痛不已,就宛若有人在往我身上淋开水一般,给我疼的一声呻吟,而后便慢慢睁开了双眼。 入眼处,是一片黑暗,过了好一阵我才勉强看清周围的事物。 只见此刻。我整个人宛若被一层塑料薄膜紧紧包裹住了一般,那薄膜虽然柔软,但却随着我的挣扎越勒越紧,且这薄膜之上,还有着一层黏糊糊的液体,而我身上的灼痛感,正是那液体带来的。 这液体,便是胃酸么? 我知道,此刻的我不能坐以待毙,若是再被困在这里一会,可能我就真的要被胃酸腐蚀成一滩烂肉了。 想到此间我一阵挣扎,然而这时,我忽然就触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低头看去,就见那竟然是我的盘龙剑。 看到盘龙剑后我当即心头一喜,急忙一把将其抓起。随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便一剑斩了出去。 盘龙剑是何等样的锋利,那可是削铁如泥,摧金毁石的利器,虽说我道行低微,没能刺破蛇婆婆体表的鳞片,但并不代表,就刺不破蛇婆婆的内腔。 要知道,这内腔之中的肉都无法柔弱,可以说是极其脆弱的地方,若是我全力斩之,那我是不是就有希望逃出去了?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体内气劲疯狂的灌住进了盘龙剑内,下一刻,就听‘撕拉’一声,却是那将我紧紧束缚住的薄膜被我一剑斩开,连带着一起斩开的,还有一片猩红色的软肉。 当那软肉被我斩开后,黑色的鲜血立马就流了出来,然而我却在血液流动间,看到了一个大概有成人拳头一般大小的物体。 那物体呈圆形,黑黝黝的,被一团薄膜紧紧的包裹,吊在一片软肉上,此刻,当我将那片软肉斩开后,那东西立马就是一跳,宛若拥有灵性一般,竟快速往软肉深处缩去。 这东西,可是蛇婆婆的蛇胆么? 我知道,这蛇的蛇胆,那可是大补之物,山里人一般都会用蛇胆泡酒,喝后可滋阴壮阳,还可驱除风湿骨病,而这蛇婆婆乃是修行了上千年的蛇妖,这蛇胆,岂不是更补? 想到此间我一声冷笑,心道这个老妖怪本想吃我,却没料到,我会从其内部,将她的蛇胆吃了吧? 打定了主意后我便不再犹豫,扬起手中长剑猛地便斩了过去,就听‘噗’的一声,却是蛇胆被我一剑斩破,而当蛇胆被斩破之后,里面立马有黑色的汁液流淌了出来。 当黑色汁液流出后,我立马便闻到一股极其古怪的味道,那味道苦涩,只是闻一下,便让我口中酸水直冒,然而我却知道这是好东西,不敢浪费一分一毫,急忙将脑袋一探,张开口,便将那黑色的汁液全都吞进了嘴里。 这东西闻着苦涩,但入口后却有些甘甜,最主要的是,随着我吞吃的液体越来越多,我只感觉浑身越来越燥热,而当我将整颗蛇胆的汁液全都吞下后,那燥热的感觉便越来越剧烈,就感觉体内着火了一般,烧的我浑身汗如雨浆。 我草,这东西,不会有毒吧? 然而就在我心里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就见那干瘪瘪的蛇胆内,竟有一颗滴溜溜的黑色珠子掉落了下来,那珠子一片漆黑,隐约间我似乎还看到里面有气息在流动。 我依然保持着张开嘴巴的姿势,所以那珠子掉落下来之后,便直接进入了我的口腔,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一吞,便将那东西给吞了进去。 我草,这又是什么东西?以厅欢亡。 我伸出手就要把那东西给抠出来,然而还没等我有所动作呢,忽然便感觉一股炙热的气息自体内弥漫而起,那气息炙热,却狂躁无比,此刻在我体内升腾而起,便再也无法压下。 如果说之前我吞服的液体是汽油的话,那么此刻我吞下的珠子,便是那引燃汽油的火焰,只感觉体内‘呼’的一下便着起了火来,且那火焰还霸道无比,让我整个人如置火海一般,我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烧化了一般。 我痛苦的一声惨嚎,而后在蛇腹内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我只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热,就连皮肤,都变成了赤红色,皮肤上的汗水,都被蒸成了水汽。 痛苦的灼烧感将我包裹,最后,就听‘轰’的一声,就连我体内的纯阴之气都被点燃了,而我,也终是在也忍受不住这难熬的痛苦,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灼热的感觉终于慢慢褪去,我痛苦的闷哼了一声,随后便幽幽醒了过来。 然而当我醒来后,却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反而还感觉到体内充满了精力,就宛若体内有使不完的力量一般。 想到此间我握了握拳头,随后一拳便打了出去。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柔软的蛇腹被我打出了一个深坑,周边的软肉,被我打成了碎肉。 我顿时心头一喜,收回拳头仔细看了看,随即便暗道,莫非,是我因祸得福,吃了那蛇胆之后,身体强度提升了么? 就在我看着拳头怔怔出神之际,忽然便感觉一阵天翻地覆,我紧忙一把抓住蛇腹内壁,而后一把抓起盘龙剑,一声低喝,随即猛地往外一刺。 这一刺之下,竟然将蛇腹刺出了一个大窟窿,而当那久违了的光射照射进来之后我顿时就心头一喜,而后咬着牙一声大叫,随即猛地一扯剑刃。 就听‘撕拉’一声,蛇腹立马便被我切开了一条缝隙。 第六十四章、巫蜀山预备役的邀请函 当蛇腹被我切开之后,立马便有阳光照射了进来,此刻,这阳光不仅仅可以给我温暖,更多的,是给我带来了生的希望。所以当我看到那阳光的瞬间便心头大喜,手上的力道也加了几分,就听‘撕拉’一声,却是盘龙剑将蛇腹切开了一个几十公分的大口子。 不过当我切开蛇腹之后,那蛇婆婆立马便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而后,那巨大的身躯便在地上一阵翻滚,一时间就听‘砰砰砰’的闷响声不绝于耳,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根石柱。 我知道此刻是击杀这蛇婆婆最好的时机,且这蛇婆婆表皮坚硬,很难伤其根本,但若是我从内部攻击,那定然是事半功倍!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随即再次提起盘龙剑,在蛇腹内连续刺了几十剑,这几十剑刺下去后。立马就将蛇腹内刺得血肉模糊一片,而那蛇婆婆也终是一声尖叫,而后伴随着‘轰隆’一声闷响,那巨大的蛇躯终是倒在了地上,扭曲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我见状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强忍着恶心,伸出手一把扒住了蛇皮,猛地一扯,我的脑袋便从蛇腹内探了出来。 当我将脑袋探出,再次呼吸到那久违的空气后,我只感觉浑身舒泰。说不出的舒服,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声大叫响起,转头看去,却是道士大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指着我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我草,你,你这叼毛,竟然还没死?”道士大哥一脸的惊讶,显然没料到,我被蛇婆婆吞入腹中,不仅没死,反而还从内部杀死了蛇婆婆,别说是他,就连我自己都感觉不敢相信。 我咽了口吐沫,而后艰难的说:“拉兄弟一把!” 道士闻言急忙过来抓住了我的手,随即一声低喝。便将我从蛇腹之中脱出。 我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后才慢慢起身,转头看了一圈,随即就见流火竟然受伤了。 此刻,流火浑身是血,正一脸虚弱的躺在道士的师妹怀里。 我见状心头一沉,急忙冲了过去,然后问:“她怎么样?” 道士的师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神魂有些虚弱,再加上受了一些皮肉伤而已!” 她说罢,便一脸古怪的看了看我,随即压低声音问我:“这个狐狸精,是你的朋友?看你这么紧张她,你们两个不会……” 她说道这里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把我看的脸色一红。正不知如此回答呢,道士却走了过来,拍了拍我,问:“兄弟,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而后问道士:“大哥,那天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明明是看到你,你被那鬼婴咬了的!” 道士闻言笑了笑,道:“道爷行走江湖几十个春秋,能没有点保命的手段么?且我龙虎山的解毒药那可是一流,别说是区区鬼婴的毒了,就算是那千年尸僵的毒,也可解。不过倒是你小子,怎么才几日不见,竟然就变得这般厉害了?莫非是有什么奇遇不成?” 我闻言笑了笑,随后就要将我这几天的遭遇说出,然而当话到嘴边,我忽然就想起了师父临终的托付,当即就把话头咽了下去,只是笑着对道士说,“大哥,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在和你说吧!” 道士大哥舍身救我,我自然是信任他的,然而道士的师妹我却不熟悉,虽然出身名门,乃是龙虎山的明珠,但我们却不熟悉,若是将我是九人杰之首‘神’的传人这一身份传扬出去,以后说不定要惹来多少麻烦。 毕竟那神明功,乃是顶尖的修行功法,这世间修行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询问了一番我被吞入蛇腹之后的事,道士闻言便说,在我被吞进去后,他们几人联手,想要将这蛇妖击杀,把我救出来,然而这蛇妖难缠,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蛇妖被那九幽冥火符重伤,即将垂死之际,更是狂躁的难以抑制,若不是我从内部将其击杀,恐怕道士几人,也要遭难。 听完道士的话之后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蛇婆婆,心里却暗道,不愧是即将冲击蛟龙境的蛇精,发起狂来,竟然连道士和她师妹都不是对手,这若是全盛时期,那还得了? 这时,忽然就听‘嗤嗤’的怪叫声响起,却是灰毛猴子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就见它一脸警惕的盯着道士和他的师妹看,而道士的师妹在见到这猴子后却是脸上一喜,随即对着那猴子轻声道:“你可是洪荒异种,通臂魔猿么?” 灰毛猴子闻言搔了搔痒,随即瞪着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道士的师妹,也不知听没听懂,而道士的师妹见状却是一笑,道:“看你那呆样,哪里有我爸口中所说的机灵模样?” 她说罢便不再理会灰毛猴子,而是将流火交给我,随即起身,看着那巨大的蛇尸道:“这千年蛇妖的内丹可是宝贝,回去后加以研磨,可是写符的好材料,可不能浪费了!” 她说罢,便走到了蛇尸身前,而后也不嫌脏,竟然顺着蛇躯上的伤口将手伸了进去,在里面掏弄了起来。 只是,随着她掏弄的时间越久,她的眉头便皱起的越高,到最后更是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咦,奇怪,这蛇精的内丹呢?修行了上千年,且即将冲击蛟龙境,不可能没有内丹的吧?莫非,是她在临死之际,将自己的内丹给毁了?但这不可能啊!”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掏弄个不停,而我闻言却是心头一跳,随即忽然想起了我之前吞吃的那颗蛇胆。 我草,莫非,被我吃掉的那颗蛇胆,便是这蛇精的内丹? 我知道,但凡是妖,开始正式步入修行之后,便会结出一颗内丹,那内丹内孕育着精怪一身的修为精华,可以说是难得的宝贝,而这千年蛇精的内丹,竟然被我误打误撞间,给吃了? 怪不得这蛇婆婆这么容易就被我杀死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就在我怔在原地,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就见道士的师妹回过了头来,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 我去,这一眼把我看的是心惊肉跳,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刚要转移话题,但她却抢先一步来到了我的面前,随即伸出了白皙的手掌,对我道:“喏,拿出来吧!” “拿,拿什么?”我装傻充愣道。 “当然是内丹了,你别告诉我,那东西不是你走的!”她继续不依不饶,而我也坚决贯彻打死不承认的方针路线继续装傻,到最后她也是有点急了,竟然伸手在我身上搜了起来,我急忙一缩身子,躲出去老远,但她却不依不饶,还要用强的,最后还是道士把她劝住了,这才作罢。 道士把我拉到了角落里,而后问我:“兄弟,那内丹,你真的没拿?那东西对我师妹很重要,乃是制作符箓的极佳材料,且我师妹的符箓之术,正到了瓶颈期,需要写出一张大符,才能得以突破,若是有了那蛇精的内丹,肯定会事半功倍的。而且这一次咱兄弟二人能活命,全依赖我师妹,若不是她,恐怕我早已命丧孙老鬼之手了,所以……兄弟你看!” 道士说罢一边搓着手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我,而我闻言却是一阵干笑,而后低声说:“大哥,不是我不想给啊,只是,只是那东西,好像被我给吃了!” “吃了?”道士闻言一愣,眼珠子瞪的老大,一脸惊愕的神色,而后惊声说:“我草,那蛇精的千年内丹,竟然被你小子给吞了?这,这尼玛,你竟然还能活着?” “大哥,你什么意思,难道,那内丹还有毒不成?”我不解的问,道士闻言就说:“毒倒是没有,不过这蛇精已经修行了上千年了,那内丹之中孕育的能量,岂是一点半点?若是普通人误食了,恐怕不出瞬间,便会被那狂躁的能量撑得爆体而亡了,而你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我草,这可真是奇了!” 道士说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不再理会我,走到了她师妹身前,和她师妹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半天。且说话间,她师妹还不时的皱着眉头蔽我一眼,给我看的浑身好不自在。 过了好一会,这两人终于是不再嘀咕了,就见她师妹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而后走到了我的身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叫聂天麒是吧?” 我点了点头,她见状便继续说:“我叫白紫梵,乃是当代龙虎山掌教白老虎的干女儿,更是……咳咳,算了,以你现在的层次,就算我说出我亲爹的名号,你也不一定能知道,就算知道,恐怕这辈子也没机会接触到!”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骄傲的神色,而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吭声,她见状便继续说:“那内丹呢,既然被你吃了,那小娘便也没什么好说,不过,那东西小娘势在必得,这次既然没有得到,那怎么说,也要得到一些补偿才是!” 我闻言挠了挠头,补偿? 我能给她什么补偿? 她乃是龙虎山的明珠,自小衣食无忧,而我呢,只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罢了,此时的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她能让我补偿什么? 但下一刻我便心头一跳,我草,她不会是要我的命吧?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便远离了她几步,而她却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后说:“怎么,小娘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罢,便见她将手伸进了怀里,而后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我道:“喏,拿着这个,等你处理好家里的事后,便去信上的指定地点报道!”土农冬扛。 我闻言一怔,随即一脸疑惑的接过了信封,定睛一看,却见信封上写着‘巫蜀山预备役邀请函’九个大字。 看到这几个字后我顿时一怔,这巫蜀山预备役之前道士大哥就和我说过,是专门处理各类神秘事件的部门,俗称有关部门,但凡是这种部门,都是极为神秘的。而此刻,这白紫梵给我邀请函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想让我加入巫蜀山预备役? 正疑惑呢,道士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说:“兄弟,你不是大学刚刚毕业,正愁找不到工作呢么?这下正好,有了师妹的这封介绍信之后,那巫蜀山预备役肯定是要收留你的。兄弟我可告诉你,那地方待遇高的一逼,而且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预备役办事员,到地方办案的时候,那级别也高着呢,兄弟,这机会难得,你可得把握住啊!” 第六十五章、此间事了,重返槐树村 听到道士的话我真有些心动了,想我家如今正是用钱的时候,但我才刚刚大学毕业,工作还没有个着落,若是此刻出去找工作,怕是来不及了。 而且。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之后,我早已对那些枯燥乏味的工作岗位失去了兴趣,再加上那老头将一身本事传给了我,也算是帮我的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此刻门已打开,我哪有不去继续探寻一番的道理? 想到这里我就要点头答应,然而道士却一把拦住了我,笑了笑道:“兄弟,虽然我很想你加入那巫蜀山预备役,但有一句话,大哥必须得说在前头!” “大哥你说!”我点了点头,道士见状就继续道:“那巫蜀山预备役呢,前身乃是朝廷的六扇门衍变而来的,乃是军方编制,一但进入,许多事便身不由己了。都得听上面的指令行事,且还要执行很多任务,这些任务皆不是普通案件,不是与灵异事件挂钩,就是与邪道有关,所以极其危险,别说受伤,丧命都是很正常的。而这巫蜀山预备役,只一年,便有上百的死亡名额,真可谓是大浪淘沙,能一年又一年的执行任务活下来的,皆是此中高手。兄弟,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也跟你说了,剩下的,便要你自己定夺了!” 道士的话让我眉头一皱,全然没料到,参加那巫蜀山预备役竟会如此危险。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想我们村只是被孙老鬼盯上,便闹了个村破人亡的下场,而那巫蜀山预备役是专门处理此类事件的,一年之中,也不知道要和多少孙老鬼这样的人物打交道,失手一次。可能就要魂归幽府。不过,既入了那六扇门,那便要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这不正是好男儿应该做的么?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在道士和白紫梵灼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说:“我想好了,等处理好家里的事,我就去报道!” 道士闻言只是笑了笑,而那白紫梵却是一声欢呼,然后也不忌讳男女有别了,竟宛若一个假小子一般,上来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好,我就等着你这话呢。实在告诉你吧,最近呢,那巫蜀山预备役正要组建几个特别行动小组,我呢,经过一系列的筛选,便被定为了其中一个行动小组的领头人,不过上面只给编制,却不给人手,一干人手,皆要自己选定,可以说我现在就是光杆司令一个,这下可好,以后你来了,咱俩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 这白紫梵别看长的白净,漂漂亮亮的,但却是个飞机场,就是平胸,且梳着一头短发,眉宇之间还有一股子英气,而且行事作风也和假小子一般,虽有时会很傲慢,但性格还是比较爽朗的,此刻与我搂在一起,我虽感觉有些别扭,但我俩之间的感觉又拉近了不少,当即也笑了笑,然后问:“你不是龙虎山的掌上明珠么,那龙虎山上的道士皆是有大本事的人,你怎么不去选?” 白紫梵闻言撇了撇嘴,然后说:“我龙虎山确实是能人辈出之地,但是呢,一干下山的师兄师弟们,皆在不同的位置从事着不同的事,都是有用之身,哪里能有空来我这里做一个冲在第一线的小小办事员?而那些还未下山,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们,我还不愿意用,那些小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根本没经历过生死,平日里眼高于顶,一到真章的时候,就变成怂蛋了。” 我闻言‘哦’了一声,而后又问:“那我……我也是刚刚修行,本事低微,不知道……”土长吉亡。 “切,这给你谦虚的,就你刚才杀死蛇婆婆的胆识与机智,便是一般人不能比拟的,对了,这观音洞,一直都是北方的一颗毒瘤,我巫蜀山屡次剿灭而不止,这次蛇婆婆被你击杀,也算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后,我会把这件事如实的汇报上去,到时候免不了你的好处!”她说罢,还很夸张的‘哈哈’大笑,看的我是口水直咽,怎么都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便没有后悔的道理,当即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道士闻言就说:“如今蛇婆婆已死,一众小妖自然也是树倒猢狲散,这观音洞,就算是从世间除名了,不过这观音洞内,还有一众修行不错的小妖,若是被其逃走,东山再起不说,免不了要作威作福,为祸一方,走,咱们这就出去,将那些小妖一起了结了去!” 道士说罢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而后猛地一跃,双脚在墙壁上‘砰砰砰’的瞪了三下,那五六米高的洞口,竟轻而易举的冲了上去。 这道士最初给我的印象便是吊儿郎当,做事不靠谱,却没料到,修行竟是如此深厚,就刚才那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便是我不能及的。 不过我毕竟修行尚浅,若假以时日,成为一方高手也不是难事。 这时,就见道士大哥竟放下了一根藤条,对着我招了招手,道:“兄弟,你且背着那狐狸精上来吧!”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背着流火爬了上去,随后是灰毛猴子,最后才是白紫梵。 站在洞口间向下望去,就见蛇婆婆那巨大的身躯横陈在下方空地之上,虽身上伤痕累累,但余威犹在,现在想来,我当时能将这蛇婆婆击杀,也足以自傲了。 想到此间我笑了笑,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便背着流火跟着道士和白紫梵摸了出去。 这通道七拐八绕的,很是难走,这也是之前为什么道士和白紫梵只是打出一记符箓,却没能尽快赶来的原因。 那符箓,只要锁定了蛇婆婆的气息,便可自主飞来,而白紫梵两人却是血肉之躯,还是要凭借一双脚底板行走的,所以才会耽搁了许久。 不过他俩乃是识途老马了,毕竟走过一次,所以往出走的时候倒也没费什么事儿,没出一会,我们便走出了观音洞,来到了绿叶葱葱的山林之中。 看着周围的一片翠绿,再呼吸着山林间的清馨空气,我忍不住一声长叹,心里暗道,能活着,真好啊! 就在这时,忽然就感觉身上的流火动了一下,我急忙将她放在了地上,随后就见她竟慢慢睁开了眼睛,幽幽的醒了过来。 流火受伤本不重,但却被沉香给迷晕了过去,那沉香乃是黄皮子成精,最擅迷惑之术,所以流火才会一路浑浑噩噩的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过此刻醒来,却是精神了不少,先是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而后又看到了白紫梵和道士大哥。 只是,当看到他们后流火立马便翻身而起,一副警惕的模样,我见状急忙拦在了流火身前,刚要开口说话,那白紫梵却抢先道:“哟呵,怎么,想和小娘练练么?” 流火闻言皱了皱眉,而后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我,我见状就说:“他们是来帮咱们的,若不是他们,恐怕此刻,咱俩就要死于蛇婆婆之手了!” 流火闻言这才放松了下来,但她显然不信任白紫梵二人,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瞄着,我见状无奈的笑了笑,而道士却是在背后不时的对着我竖拇指,甚至还偷偷的和我说:“兄弟,你行啊,这才几天,就把这小狐狸给拿下了,你可知道,这小狐狸,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乃是洪荒异种,赤炎火狐之后,乃是纯阳之体,而你正是纯阴之体,若是你与她修行那双修之术,那可是相得益彰,好处多多呢,嘿嘿!哦对了兄弟,若是你对那房中术有需要,为兄还可以帮你呢,我龙虎山的房中之术,那可是顶级功法呢!” 道士一边说,还一边猥琐的笑,给我弄的脸色一红,正呐呐的不知如何答话呢,却听道士大哥继续说:“不过呢,阴阳虽然相生,却也相克,这世间,很有能有纯阴与纯阳相遇的,就别说是结合了。所以呢,道爷猜测,你们二人,可能皆是对方的劫难,若是有一方身死,那祸事必是因为另一方而起,兄弟,你可小心了!” 我闻言一怔,一脸惊愕的看着道士,而道士见状却笑着摆了摆手,说:“我也只是乱说的,也当不得真,但若是你信我,便去寻个麻衣世家的人物,给你卜上一卦,吉凶,自然一目了然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而这时,忽然就听有杂乱的脚步声自林间响起,转头看去,却是一群观音洞的小妖正在慌张逃窜,道士见状一声低喝,而后一马当先便杀了过去,白紫梵也没有犹豫,冲入林间便和那些小妖斗了起来。 这些小妖都是观音洞的小喽啰,没什么本事,自然不是道士和白紫梵的对手,三两下,便被解决了,不过这两人也没痛下杀手,只不过将其打回了原型,再次化作了一只浑浑噩噩的野兽。 不过,当它们尝到了做为人的快乐,此刻再次回归野兽,每天在林间浑浑噩噩的活着,说实话还不如让它们死了来的痛快。 这小妖众多,但却没有一个可以走脱的,然而在白紫梵和道士大哥两人在林间追踪小妖之际,我忽然就看到,一只大老鼠竟探头探脑的自观音洞内钻了出来,见被我发现,却是‘嗖’的一下便钻进了老林间,我想要去抓,但流火却一把抓住了我,然后道:“这老鼠精修行不浅,比之沉香有过之而无不及,之所以还没有幻化人形,是因为所修功法的缘故,但若是拼起来,你不一定是对手!” 流火的话音刚刚落下,便见白紫梵和道士折返了回来,看了一眼老鼠精逃走的方向恨恨的说:“草,怪不得这些小妖不要命的一般往外冲呢,原来是在给那老鼠精打掩护,不过也罢了,一只耗子精而已,不足为患!” 道士说罢摆了摆手,随即看了我一眼,道:“兄弟,槐树村那边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完,你要不要和我们回去走一趟?” 我闻言心头一跳,当即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想我从村里逃出来的时候,村里的老少爷们,基本都被炼化成活尸,而后被孙老鬼的一击引雷神符给劈成了飞灰了。不过村里的女人却一个都没找到,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我更坚定了回村的念头,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跟着道士和白紫梵往林子深处走去。 第六十六章、她疯了 这深山老林的,人烟罕至,根本就没有路可走,不过道士和白紫梵却因为走过一次,识得一些比较好走的路线,走的倒也不算太慢。 一路上。众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闷着头赶路,而灰毛猴子最是自在,就蹲在我的肩膀上眯着眼睛打盹,唯有颠簸时,才会眯起眼睛挪动一番身体,随后便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灰毛猴子之前和蛇婆婆硬拼过一次,虽让蛇婆婆吃了些亏,但却没有伤其根本,但它自己却因为强行觉醒,睁开了第三只竖眼而导致气血两亏,这许多天过去了,也一直没能恢复过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往前那样活泼好动。 这时,就见白紫梵凑到了我的身前,先是看了一眼我肩膀上的猴子。而后又看了一眼默默跟在我身后的流火,随即悄悄的说:“天麒,这一狐一猴,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闻言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事,我也正在发愁,要知道,如今毕竟是法制社会,万事万物,都要讲究着一个身份,坐火车要身份证,做飞机要身份证。坐轮船也要,反正干什么都得有个身份。而流火乃是赤炎火狐,打小便掩藏在山林中修行,别说是身份了,就连大城市都没去过。 至于那个猴子倒是好办,只要去办个宠物证明就可以。如今最让我发愁的,便是流火。 白紫梵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处,便笑了笑,道:“天麒,我且问你,你和这个狐狸精。是准备怎么样呢?” 她说罢还对我眨巴了一番眼睛,眼神内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给我看的是脸色一红,呐呐的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男女之事,毕竟是大事,虽说我与流火曾私定过终身,但那毕竟是在危难之中,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互相利用的关系。而且,我还有父母,这婚姻之事,怎么说也得让他们给我把把关才是,就是不知道。当我爸妈知道流火是狐狸精之后,会不会被吓晕过去! 想到此间我摇头苦笑,而后说:“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我和她……” 说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一眼流火,而恰巧流火也正在看我,见我看她,便对着我轻轻一笑,我见状笑了笑,随即说:“至于我和她到底怎么样,还是以后再说吧!” 白紫梵闻言撇了撇嘴,然后道:“你不是说,你们曾私定过终身么?” 我点了点头,白紫梵见状就奚落我,“那你怎么能说以后再说呢,虽说你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毕竟你们曾相互允诺过。而且我跟你说,我们修行之人,最在意的便是曾经定下的誓言,若是不能履行,那定然是要影响道心,耽搁以后修行的,且自古便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说,怎么,你是想不承认自己与那小狐狸的约定了么?” 我是万万没料到,原本对流火还有些反感的白紫梵,在此刻竟会变得宛若媒婆一般,在我旁边碎碎念个不停,最后给我念叨的实在有些烦了,就说:“我履行承诺还不成么?待我家里的事处理完,我就和我爸妈说这件事,到时候我俩就登记,结婚。只是,流火的户口可怎么办呢!” 白紫梵闻言乐了,而后还悄悄的对着流火眨了眨眼,流火见状对着白紫梵行了一礼,然后说:“谢谢姐姐了!” “都是女人,不必客气!”白紫梵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而后说:“至于那身份的问题么,我倒是能帮你解决。” “真的?”我疑惑的看着她,她见状白了白眼睛,说:“这么跟你说吧,只要小娘出面,还没有几个敢不给小娘面子的!”说罢,便一脸傲意的扬了扬头,随即继续道:“到时候,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了。不过话说回来,修行之人,若是结为道侣,也不必大费周章去领证登记,只需在三清道祖面前行礼,敬酒,以天地为鉴,诸多道友见证即可!” 我闻言点了点头,白紫梵见我一脸呆愣的样子,便笑了笑,说:“这事,等过段时间,就由小娘给你操办了吧!” “那就先谢谢了!”我表面微笑,但心里却有些发苦,这婚姻大事,本是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大事,却没料到,在这小丫头的三言两语间便给我定夺下来了,怎么都让我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不过有一点白紫梵说的对,那便是修行之人,最重承诺与誓言,想我和流火既已私下许诺厮守终身,那我也不是不守诺之人,是定然不敢违背的。 且流火无论是长相,身段,还是气质,那都是世间一流,这样的美女,在人间少有,若是跟了我,也算是我的福分了! 想到此间我心里的阴霾便被一扫而空了,回头仔细看了看我未来的媳妇流火,见她也正打量着我呢,当即便相视一笑,而后便大跨步的向前走去。 上一次我神魂出体,被流火给勾去了观音洞,只走了几个时辰就到了。然而这一次,我们一众人却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莽莽山林,到我们村头的时候,都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到了我们村之后,我的整颗心立马便沉入了谷底,望着那安安静静,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村子,我只感觉无尽的悲悸立马就袭上了我的心头,让我忍不住眼圈一红,眼泪险些就流下来。土私木号。 槐树村,本是一个很平凡的小山村,却没料到,在几日间遭逢巨变,一夜间,村毁人亡,全村人,除了村支书一家在镇里医院躲过一劫,剩下的,便只有我们老聂家了,其余的,几乎全都死亡,或者失踪。 上百条人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任谁心里都不好受,不仅是我,就连白紫梵都是一脸阴郁,眼圈发红。 村口处的槐树断了,只留下一个断茬不整齐的树墩子还留在原位,至于那吞天巨蟒小青,却是不知道去了何处,我问了道士,道士也说不清,只说那吞天巨蟒与孙老鬼火拼了一夜,待第二天白紫梵带人前来将孙老鬼击退后,才发现那巨蟒也随之一起消失不见了。 我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手伸在怀里,轻抚了一番温润的玉石,这才放下心来,而后跟着几人一起进了村里。 白紫梵虽和道士一同前往了观音洞,是因为道士在我出事的那一晚,看到了观音洞的人将我带走,所以才会去寻我,然而白紫梵却不是一个人来槐树村,还带来了十多个人,这些人有的着军装,有的穿长袍,还有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估计都是所谓的巫蜀山预备役的人。 这些人做事很专业,极少说话,只是在村子里不停的搜索着幸存者,只不过,搜寻了这么久,却一无所获。 过了一会,便有镇里的警察赶了过来,不过有些事,毕竟还是见不得光,要保密的,所以这些警察也只是负责一些外围工作,搜寻工作,还是落在了白紫梵带来的那些人身上。 就这样一直搜索到了傍晚,依然是一无所获,众人都知道救人无望,便准备打道回府,将这件事汇报上去,至于后续工作怎么弄,那就是地方机关的事了。 然而,就在我们几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刚要离开槐树村的时候,忽然就听一声癫狂的笑声自村里响起,我闻声心头一震,回头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人,竟然是刘寡妇! 此刻,就见刘寡妇浑身脏兮兮的,宛若一个乞丐一般,张开双臂,在村里大喊大叫,不时的还‘哈哈’大笑,那模样简直癫狂到了极点。 这时,那刘寡妇终于看到了我,竟快速冲到了我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我,晃荡着我的肩膀,大笑道:“天麒,天麒,你没死?你没死?哈哈哈,太好啦,太好啦!”说道这里,就见她神经兮兮的左右看了看,而后对着我小声的说:“婶子偷偷的告诉你,这村里的人,都死啦,都死啦,哈哈哈哈……” 她说罢,便在原地又蹦又跳了起来,而我却是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她疯了!”白紫梵走到了我的身边,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怜的女人!” 第六十七章、家人团聚言婚事 我看着刘寡妇怔怔出神,只感觉一颗心宛若刀绞一般,痛到了极点。 想刘寡妇正是二十七八的大好年华,这花一样的年纪,却偏偏守了寡,而后村里大变。她却意外的活了下来,然而这活下来的,不一定就是幸运的,从今以后,那宛若噩梦一般的几个夜晚,估计都要如影随行,无时无刻都会折磨她的身心。 若是死了还好,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记挂,可她偏偏还活着,而且还疯了。 我叹了口气,随后问白紫梵这怎么办,白紫梵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这事,有地方机关去管,就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了!” 巫蜀山预备役只负责处理灵异事件。至于善后工作,却是要由地方上的单位配合了。 最后刘寡妇被带走了,我打听了一下,听说是要把她送到医院里检查一番,若是精神出现了问题,恐怕下半辈子,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 临被押上车的时候,刘寡妇咧着嘴角,冲着我没心没肺的大笑,然而笑着笑着,便有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她……似乎并没有疯! 但这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因为下一刻,刘寡妇便再次癫狂的大笑了起来。我见状叹了口气,随即便和白紫梵等人乘车往镇里赶去。 如今我的心里,最惦记的便是我的父母,且我爸重伤在身,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做完手术。好转了? 一想到此间,我的心里便更加急切了起来,几次催促开车的小哥快一些,但那小哥只是笑了笑也不答应我,最后还是白紫梵下了命令,那小哥才往死里踩死油门来。 越野车在山路上急速飞驰。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终是赶到了镇医院,也顾不得和道士等人打招呼了,急忙推门下车,急匆匆的就往医院里冲去。 此刻已是晚上,医院的人并不多,所以一路上我飞奔而走,倒也没人注意到我。 几分钟后,我终是来到了病房前,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拍了拍有些发僵的脸,按捺着激动的心情,便准备推门而入。 然而这时。我忽然就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我爸醒了,此刻正躺在床上,而我妈正在一旁喂我爸吃粥。 看到这一幕后,我的眼泪几乎无法抑制的便流了下来。 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太多,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内心更是不止一次崩溃,然而能支撑我活着回来的,便是我的父母。 因为有他们,所以我心中有记挂,才没有放弃! 而此刻,当我再次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我爸竟醒过来后,我的一颗心便绞在了一起,一抽一抽的疼,眼泪更是宛若雨浆一般,止不住的流。 可就在这时,忽然就有一个带着一缕幽香的手帕递了过来,我一怔,转头看去,却见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流火。 流火见我发愣便帮我擦了擦眼泪,然后笑着对我说:“去吧!” 我点了点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推门而入。 当门被我推开的那一霎那,我才感觉到这门的沉重,和代表的是什么。 推开这扇门,我便是回家了,虽然这里并不是我的家,但家人所在之地,便是家,家人所居之所的房门,便是家门。土私扑亡。 从前,我无数次做过这样的动作,可那种归家的感觉,却没有这一次来的真实。 当门被我推开后,我爸妈立马就转头看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我之后顿时就愣住了,而后,就听‘咣当’一声,却是我妈手里的碗掉落在了地上,随后就见我妈起身风一样的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 “天麒,你可下回来了,妈以为,妈以为你……”我妈说道这里便说不下去了,只是抱着我哭。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了手臂拍了拍我妈,好不容易才将我妈激动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村里出事,我爸妈早就知道了,因为公安局的人不止一个人来过,询问我的消息和下落,这么多天,我爸妈几乎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生怕听到我遇难的消息,这几天,几乎都没合过眼。 最后说到村民,我妈便又抽泣了起来,我叹了口气,正不知如何安慰我爸妈呢,忽然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盘子内,竟只是一些咸菜和煎鸡蛋,别的便再无其他了。 “妈,我爸就吃这个?”我一脸惊愕的问。 要知道,我爸才刚动过手术,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只吃咸菜和米粥,这怎么成? 我妈闻言就是哭,却是我爸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说:“天麒,爸吃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的,天麒,你长大了,经历了这件事后,你也变得像个男子汉了。”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强忍着不让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流下来,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却再次被推开。 我转头看去,随即便是一呆。 就见来人穿着一身警服,左手拎着警帽,右手里还拎着一些煲的汤和一些补品。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女警王倩! 在村里出事那一晚,我背着王倩在林间慌张逃命,最后将王倩藏在树下,而后独自一人将李二奎引了开来,在临走前,我交代了王倩,让她帮忙照顾我爸妈,却没料到,她真的没有辜负我的嘱托。 王倩显然也没料到会看到我,愣了好半天才一声惊呼:“天麒,你还活着,天啊,我以为,我以为你……” 说着,却是眼泪流了下来,我见状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将东西接了过来,然后郑重的对她行了一礼,说:“谢谢你了!” 王倩擦了擦眼泪,说:“天麒,比起那晚你对我做的,这些不算什么!” 她说罢便将饭盒打开,将一些菜和骨头汤盛了出来,然后喂我爸吃,我妈见状急忙接了过去,然后用看儿媳妇的眼神看着王倩,说:“让阿姨来吧,这几天,多亏了你的照顾了!” “阿姨别这么说,若不是天麒,恐怕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这一刻,我看着我爸妈,只感觉心里是无比的温暖,而王倩也真的如一个儿媳妇一般,忙前忙后,甚至还要帮着我爸擦身体。 最后被我爸婉言拒绝这才作罢,然而这温馨的一幕,却被门前的流火看到了,就见流火神色一暗,随即便悄悄的离开了。 而我见状却是心头一颤,然后急忙追了出去,不过还好流火并没有离开,只是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见我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竟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用娇媚的眼神看着我,道:“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可告诉你,我们可是曾许下过誓言的,从今以后,我可就要粘着你一辈子了!” 我闻言羞涩的笑了笑,然而这时,我忽然就看到王倩正倚在门前,一脸惊愕的看着我和流火呢,显然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我虽然谈过一次恋爱,但那毕竟是李萌追求的我,所以我对男女之事也没什么经验,且我和王倩本就没有什么,也没必要去解释,只是对她笑了笑,而后便带着流火进入了病房。 我并没有将我和流火的事说出来,然而我妈毕竟是过来人,在看到我俩牵着手之后便心中明了,不过她神情颇为尴尬,眼神在流火与王倩身上转悠个不停。 这时王倩便起身,说不早了,要回去休息,明天还要配合上级部门,一起去做槐树村做善后工作。 说罢,她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连我妈要送,她都没让。 她走后,我妈便一阵摇头叹息,不时的念叨这是个好姑娘,不过当我妈看到流火之后,脸上却又挂起了喜色,招呼着流火坐下,然后拉着流火的手问东问西。 流火虽是妖,但在观音洞久居上位,礼数自然是懂的,且她乃是纯阳之体,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股温柔的暖意,给人无尽亲近之感,没一会工夫,就和我妈有说有笑起来。 最后,就见我妈把手腕上的银镯子摘了下来,然后对流火说:“阿姨看的出来,你是真心喜欢天麒,这是阿姨出嫁时的嫁妆,虽然不值钱,但却是祖上传下来的,今天阿姨送给你,希望你和天麒以后要好好的过日子,相扶相持,相敬如宾,才能白头偕老!” 说罢,便将镯子戴到了流火的手腕上,而流火也是一阵欣喜,随即就见流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瓶,对着我妈说:“阿姨,我看叔叔刚刚做过手术,气血亏空,正是需要调理的时候,这瓶子里,有一颗药丸,药性温和,不仅可以补气养血,还可舒筋活络,只要服下这药丸,不吃三日,叔叔就能下床行走了!” “三日就能下床?”我爸有些不信,说:“医生说,我这至少需要躺两个月才能下床的!” 我闻言乐了,然后对我爸说:“爸你就放心吧,流火家里是中医世家,这药丸可是有市无价呢,珍贵的很。” 我爸闻言这才将信将疑的将药丸吃了下去,过了一会,药力便发作,就见我爸浑身汗如雨浆,浑身通红,我担心他出事,却听我爸长出了一口气,“唉,舒服啊,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天麒,爸困了!” 这句话才刚落下,我爸便沉沉的睡着了。 我爸睡着后,我便将灰毛猴子招呼了进来,让它守着我爸,而后带着我妈还有流火出了医院,与白紫梵和道士汇合,一起出去吃了顿饭。 因为我妈在,道士也收敛了不少,只是闷头吃肉,而白紫梵乃是名门之后,一直陪着我妈聊天,说到我和流火之后,白紫梵还打包票,说我俩的事,就交给她了,用不了多久,便可以为我俩张罗婚事。 我妈闻言当然是满心欢喜,最后甚至还在白紫梵的劝导下,喝了一些酒。 最后,白紫梵又和我妈说起了我工作的事,我工作这事,我家里一直都发愁,不过当我妈听书我要去参军后,便有些犹豫,毕竟我是名校毕业的,若是找到工作,待遇肯定不低。 不过白紫梵却给我妈吃了颗定心丸,她说:“阿姨,你放心,天麒的待遇问题,起码是副团级别的,工资,一个月应该有两万不止。” “这么多?”不仅是我妈,连我都有些惊讶,白紫梵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对我妈说:“阿姨,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槐树村的一些事吧,这个世间,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在那阴暗处,还隐藏着很多龌龊之事,而我们巫蜀山预备役,便是专门打击那些龌龊之人的部门,天麒因为有过一些奇遇,所以身怀一些本事,入了我们部门后,那必然是会受到重用的,说不准以后,你们老聂家就出了一个大将军了呢!” 我妈没见过世面,被白紫梵一通忽悠便点头应允了,但最令我妈记挂的还是我和流火的事,最后临走的时候,我妈甚至敲定,要在一个月内给我操办婚事,还说要在明年抱孙子,给我惊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这……也太急了吧! 妈你咋不让我今晚就和流火入洞房,明天就给你造出个大孙子呢! 第六十八章、麻衣世家孔老三 白紫梵因为还有事,所以吃完饭后,便连夜驱车离开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道士竟然没有同行,见我看他,便笑吟吟的说:“大哥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修的呢,乃是入世,而所谓入世呢,便是吃最肥的肉,喝最烈的酒,草最……”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便被我一把捂着了嘴,这我靠,我妈可还在这呢,可不能让这叼毛满嘴跑火车,瞎咧咧。 我妈见状只是笑了笑,通过今晚的聊天,我妈也知道我和道士乃是患难之交,过命的交情,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临走的时候,道士将我叫到了一旁。而后就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皱皱巴巴的百元大钞,一边惋惜的说:“唉,这钱呢,本是我攒起来,准备去风月场所潇洒一番的,不过兄弟你既然有难,那这钱我也不能乱花,你且拿着,给你爸买些补品还有换一间好一点的病房!” 我如今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所以也没有推脱,直接就接了过来,道士见状‘嘿嘿’一笑,而后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道:“兄弟。你我二人虽相识才短短几日,但我却和你一见如故,且你的性子,与我相合,所以呢,我便有了与你结交的心思。就是不知道,兄弟你是否愿意与我义结金兰,成那异性兄弟?” 道士这人别看平时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刻却屡次救我性命,且他为人随和。性情虽大大咧咧,但内心却极其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相交知己,此刻他既然提起这一茬,我哪里不答应的道理,当即急忙点头。而道士见状却是咧嘴一笑,然后说:“这事既然你点头了,那咱们便找个黄道吉日,拜三清道祖。到时我会宴请一众修行界的人,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你,免得入了仕途,无人照料你!” 我还纳闷,以道士的洒脱性子,怎么会要和我结拜,并且要大张旗鼓的宴请呢,原来是要把我推出去,让大家都识得我,道士良苦用心,让我好一阵感动。 时间不早,道士也没多留,匆匆的便离开了,只是在临走前扔下一句,让我这段时间不要乱跑,说他去帮我寻一麻衣世家的人,到时候带来,给我卜上一卦。 道士走后,我和我妈还有流火便也结账离开,只不过结账的时候前台却告诉我有人结过了,我问是谁,那服务员一通形容,我才知道原来是白紫梵。 这白紫梵别看一身的傲气,但为人却很细心。 回医院的路上,我妈拉着流火聊了一路,这俩人东一言西一嘴的,聊的很是开心,不过聊着聊着却说到了村子的事上,我妈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村里的村民与我爸妈相处几十年,感情深厚,说没就都没了,一时间换做谁也接受不了,不过事已至此,伤心也无力回天,只希望逝者安息,生者节哀。 回到医院后,就发现我爸竟然已经醒了,正逗着灰毛猴子玩呢,这灰毛猴子也比之前精神了不少,见我爸拿着一粒核桃,便上蹿下跳的讨要,样子极其可爱,给我爸逗的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我离家几日,且加上遭逢大变,所以有一肚子的话要和我爸妈说,不过我妈却让我去隔壁床休息,然后便拉着流火坐在了一旁,又唠了起来。 我见状有些无奈,便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我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太多,想必普通人一辈子,也经历不了这么多奇异吊诡的事,而这些事,更是让我从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变成了一个身怀异术的修行者,真可谓是世事难料啊。 不过,我虽然答应了白紫梵加入巫蜀山预备役,但我的心里却极其坎坷,想我只不过是刚刚入了修行门道的毛头小子,一加入巫蜀山,便要进入白紫梵负责的特别行动小组,我真的能担当起这重任么? 就这般躺在床上好一阵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便困意上涌,没过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过来,转头一看,就见流火正忙前忙后的帮着搬东西呢,见我醒来还笑着说:“天麒,我刚刚用你口袋里的钱去订了一间高级护理病房,现在正要搬东西过去,你快过来帮忙!” 流火一脸的笑意,显然脱离了观音洞后也是心情大好,且脸上还流露出一股子小女人般的甜蜜,真的宛若一个新媳妇一般,看的我心里直痒痒。 我和流火相识才短短几日,本没有什么感情,然而此刻,我却发现,我对这流火,似乎早已萌生了爱意。 这爱意,或许在流火昏迷,我不舍不弃的背着她时便萌生了,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在家人身边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的快,时间呼呼,转眼便已过了四天,这一天,我爸竟然真的可以下床行走了,连身上的骨折都已恢复的差不多,给我爸的主治医生惊得眼镜险些掉地上。 又过了两天,有关部门的人便找上了门来,先是找我做了一些笔录,让我将村里发生的事全都交代了一遍。 这事呢,本来是早就应该做的,但因为白紫梵的交代,所以才拖到了现在,做完后呢,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年轻便和我握了握手,然后说:“梵姐和我说过,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部门的同志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就可以,我都可以帮你!” 说罢还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我见状急忙收好,那小年轻笑了笑,然后又继续说:“这几天上面的指令已经下来了,你们槐树村已没有生人,上级决定把村子推掉,这事,估计这几天就要实施了。” 我闻言有些难过,一个好好的村子,说没就没了,现在还要推掉,这村子,就宛若从未出现过世间一般,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见我叹气,他又继续说:“如今村里幸存的,便只有你家,还有村支书一家,那刘寡妇因为神志不清,被判定有人格分裂的症状,下半辈子,可能就要在精神病院度过了。而你家和村支书一家,上面决定在镇里给你们分一套房子,等过几天一干手续操办齐全了,我再过来与你接洽!” 这无疑是这几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想村子出事,我们一家已是无家可归,此刻国家出面,给予了我们依靠,当真是让心里感觉到了无尽的温暖。 眼镜男走后,我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爸妈,但我爸妈却高兴不起来,我妈甚至还念叨,在农村住了大半辈子,来城里住楼房,还住不惯呢。 我爸也说,这城里没有人情味,邻里之间都不走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有家里的庄稼可咋整,唉! 两天后,道士带着一个穿着麻衣,手持布幌的人走入了病房,一见到我就给我介绍:“兄弟,这位呢,是吉林麻衣世家孔家之后,因在家排行老三,所以江湖朋友都称呼他为孔老三,你叫三哥便是!” 那人闻言急忙摆了摆手,说:“叫啥三哥,叫孔老三就行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人,就发现他穿的土里土气且还脏兮兮的,一双三角眼,贼溜溜的,此刻正在流火身上打量呢。土叨布划。 我去,这货的脾性,倒是和道士一般无异啊。 而且,这货的布幌也算是奇葩,上面写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小字,我仔细看了看,就见上面写着‘铁口直断,不准不要钱’下面是一排小字:出售骨灰盒,冥币,花圈,订做寿衣,纸人,纸马,纸轿车,纸小三儿,纸电视,纸洗衣机,纸冰箱等;超度灵魂,祈福,驱邪,治疗癔症,看宅子,定阴穴,看姻缘,阴阳快递等。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业务量大的,就差给小学生代写作业了,最主要的是,我他妈竟然还看完了! 第六十九章、摸骨算命言前程 我被这位孔三哥手中的布幌给惊得怔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那孔老三也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顶那稀疏的头发,笑嘻嘻的说:“不好意思,让兄弟见笑了。如今活计不好做,这才弄了这么一个布幌,骗骗市井百姓,混口饭吃罢了!” 我闻言笑了笑, 而后和我爸妈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道士和孔老三出了医院,直奔附近的一家餐馆走去。 一路上道士和我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这孔老三乃是吉林麻衣世家的子弟,本事多么多么的大,多么多么的厉害,反正是跟我一通吹嘘,就差点把孔老三捧上天了,还喷了我一脸的吐沫星子。 我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然后对着道士说:“大哥,你找的人我自然信得过,不过……这看相卜卦,是不是得收费啊?” 道士闻言一笑。说:“那是当然,平常呢,这孔老三在街头巷尾摆个小摊,糊弄糊弄市井百姓,收的钱倒也不多,然而兄弟你这可不是小事,所以那孔老三不敢怠慢,肯定是要动用真本事的,到时候费用,可能会不小。” 我闻言有些为难,如今我口袋里只有几千块钱,这钱还是道士借给我的,若是这孔老三狮子大开口,管我要的太多。我还真拿不出,而且如今我家里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也舍不得花这钱啊。 道士见我为难,便道:“兄弟,按理说以我和孔老三的交情呢,是不必谈钱的。但玄学一脉,讲究颇多,最怕的便是沾染因果,你看那些观里的小道士下山帮忙干活,也都是要收钱的。为的是啥,不是差那几个钱,为的就是不沾染因果,他们也不会凭白拿人东西,就是这个道理。不过呢,钱虽然得收,但也是点到为止,意思一下就行了。” 我闻言才将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而这时。走在前面的孔老三却忽然回头笑嘻嘻的说:“还给啥钱啊,这年头,谈钱多伤感情。不过话说回来,兄弟你能给多少啊?” 我了个去,这孔老三的性格当真是和道士一般无二,都是无比的奇葩,前头还装作高人说不谈钱呢,这后脚就问我能给多少,这特么的,你到底是道士请来的高人,还是逗比啊? 正不知如何作答呢,那孔老三却忽然‘哈哈’一笑,说:“兄弟我逗你玩呢,以我和伏虎的交情,还谈啥钱,还不如你请我下顿管子来的痛快,不过呢,你哥哥我呢,最近手头紧,许久没出去潇洒了,你若是能给哥哥找个地方,再叫来几个小妹妹,那就……嘿嘿,嘿嘿!” 孔老三说道这里干笑个不停,我闻言却险些被自己的吐沫给呛死过去,这我去,这货和道士都特么是个闷骚的货啊。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孔老三管道士叫伏虎? 这名字霸气,且我听说过伏虎尊者的名号,却没料到,道士竟然叫这个名字? 我问道士,道士就说这是他师父给他起的道号,他本名李虎,天生力大如猛虎,所以师父才赐号伏虎的,和那伏虎罗汉,一点都不沾边。土助扔弟。 我们几个一边说着话,便一边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饺子馆,到地方后,那孔老三就宛若饿死鬼一般,猪肉大葱陷的饺子点了满满一桌,吃的那是满嘴流油,一个人就喝了一瓶白酒。 而道士也不例外,这两人风卷残云的,便将一桌子饺子吃了下去,见我没怎么动筷子,便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了兄弟,我呢,因为所修习的玄学缘故,所以呢只能独自出来闯荡,这叫做红尘炼心,而所谓红尘炼心呢,便是吃最肥的肉,喝最烈的酒,草最骚的娘们,嘿嘿,不过话说回来,这酒不咋地啊,是不是老板兑水了啊,都淡出个鸟来!” 这孔老三一边说着,还一边把最后一口酒喝干,然后眼珠子一转,看着我道:“之前伏虎也和我说过你的情况,你呢,纯阴之体,千年难得一遇,而我今天一看你的面相,便知道你是个将才,将来必定是要在那六扇门内出人头地的!” 我闻言急忙说:“那三哥的意思是,这巫蜀山预备役,我必须去不可了?” 孔老三点了点头,说:“那里注定是你的起步之地,且你会有贵人相助,虽不能说平步青云,但也是将气加身,一干牛鬼蛇神使得小绊子,都会迎刃而解。” 孔老三说罢便让我伸出左手,先是看了看我的首相,而后又看了看右手,最后还伸出手,在我身上摸索了起来。 通过老头灌顶给我的修行感悟,我知道这孔老三是在摸骨,而所谓摸骨呢,便是要摸出一个人的骨骼重量,这骨骼的重量并不是说俗称的多少斤,而是摸出隐藏在骨骼内的命纹,人之一生,富贵由天定,皆在命纹当中。虽可后天努力,但若是命格不好,再如何努力,也只不过是碌碌无为罢了。 这孔老三对我上下其手,甚至连我的裤裆都给摸了一遍,摸了将近半个小时,孔老三才满头大汗的长出了一口气,而后一脸凝重的看着我,道:“天麒兄弟,你呢,命重三钱二两,但我刚刚一边摸骨,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推演了一番,发现你后天名字带来了一番气运,给你的命格改变成了三钱九两,这可了不得了,我且问你,你是否改过名字,改过命数?” 我闻言皱了皱眉头,我改名字这事我是知道的,我小时候,只有聂二狗这一个小名,后来还是我爷爷托关系给我改的聂天麒,却没料到,这只是简单的改了一下名字,便给我的命格,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我将小时候改名的事说了一遍,孔老三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那给你改名之人是谁,你可晓得?” 我闻言摇了摇头,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而且是我爷爷找的人,说是老关系,具体是谁却不晓得,估摸着,就连我爸似乎都不知道。 孔老三闻言沉思良久,过了好一会才说:“这天下之大,修行圣地无数,而这天底下,素来都有一茅二虎三青之说,说的便是茅山,龙虎山,和青城这三个地方,乃是修行圣地中的翘楚,不过呢,这天下修行圣地,却只传授捉鬼驱邪、阵法符箓之术,摸骨算命之法,却只有隐藏在芸芸众生的麻衣世家才有传承。而如今世家林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但排的上号,有大本事的,我吉林孔家算一个,再一个,便是荆门聂家了。” “荆门聂家?”我一脸的疑惑,问:“与我一个姓,这么巧?” 孔老三闻言笑了笑,道:“这荆门聂家呢,在诸多世家中之所以有名气,一来呢,是因为他们家确实有本事,许多高级领导人的宅子,都是他们给看,给修的。二来呢,便是那传说中的灭神会大挡头神算子聂百鹤了,此人最早是在大内任职,但后来也不知怎么,便脱离了大内,成立了如今华夏最大的邪道组织,灭神会,如今大大小小的邪道组织,背后基本都有灭神会的影子,而那聂百鹤的手段,自然也是极高,不过这事与我们无关。咱们只说你命数之事,我猜测,你爷爷请的人,会不会荆门聂家的人?且你家也性聂,这事,会不会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我闻言一脸的疑惑,问他啥意思,但孔老三却摇头不说了,只说:“这事呢,其实我卜上一卦便可知晓,不过呢,若是荆门聂家给你改的命数,那么我便不好再多参与,一来这里面有一些世家之间的规矩,二来的,也怕我破了那人为你改变的命格,且有些事乃是天机,不可泄露,若是被我窥测,那到时那人为你做的一切,可能就要无果。不过呢,虽不能帮你继续深入谋算,但近来之事,我却也可以给你指点一二的!” 我闻言急忙又要来一瓶白酒,给孔老三道上,孔老三这才笑吟吟的说:“伏虎跟我说过,在医院里的那只小狐狸,乃是赤炎火狐之后,纯阳之体,与你正好相合。我刚才呢,在医院里便打量了那小狐狸一番,发现却是个旺夫相,你们二人若是结合,那肯定是一段没谈。”他说道这里话头突然一转,继续道:“但是兄弟你且记住,若是你们真要结合,便不能长久相聚。正所谓阴阳相生相克,若是长久缠绵在一起,那定然会生出许多的变故,且那小狐狸乃是应劫之人,你们二人结合后,她虽然可以旺你,但是,对她本身却没有任何益处,且她还会因为你,有一次劫难,那劫难艰险,若是过得,你们从此便是比翼鸳鸯,天地地大,哪里都可去得。但若是没过去,那想必,就要落了个香消玉损的下场了!” 我闻言一脸的惊愕,全然没料到,我和流火之间,竟还有这么多的说道。 不过流火乃是火狐,而我是人类,若是在一起,那免不了要遭天谴,大小劫难那是必不可免的,不过今天既然找来孔老三,那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当下便说:“三哥,这事你能帮忙解得?” 孔老三摇了摇头,道:“那给你改名之人比我厉害百倍,在你出生之际,几乎将你一生都给谋算了个通透,想必这火狐,也自然在他的料定之中,而那人既然迟迟没有露面,那说明他心中有数,所以这事,我不好参与。但是呢,我虽然不能用麻衣之术为你解决,却也可以给你想个办法,你最近不是要进入巫蜀山预备役么?那正好,你们二人成婚后,你且去巫蜀山预备役报道既是,那巫蜀山是什么地方,乃是大内六扇门,一年到头忙着呢,到时候,你就没有时间回家抱你那个美人了,嘿嘿!” 孔老三说道这里猥琐一笑,随后继续道:“你们长久分离,自然可将那劫难拖延下来,不过这总不是个办法,该来的东西终归要来,只是希望,到时候你有所成长,能为那小狐狸多多分担,且那为你谋算之人,想必也会帮你的!” 第七十章、预备役的新任务 话说到这,便已经到份了,不过我却有些失望,本以为这孔老三能帮我解决问题,却没料到中间还生出这么多的变故,不过孔老三不愿意出手。那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陪着孔老三继续喝酒。 但我不说,道士却不乐意了,给孔老三一通埋怨,但孔老三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道士如此损他,他都只是嘿嘿一笑,到最后就见道士咬了咬牙,而后使出了杀手锏,在孔老三耳边道:“孔老三,你若是帮我兄弟解决这件事,那这几天,哥哥便带你去俄罗斯边境的黑河潇洒一番如何,嘿嘿,我可是听说,那黑河临近俄罗斯。风月场所里,可是有很多俄罗斯大洋马呢!” 孔老三闻言眼珠子都直了,当即一拍桌子,道:“我草,你怎么不早说!” 说罢,便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锦囊,递给了我,道:“三哥虽然不能帮你解你和小狐狸的事,但却可以给你一个锦囊,这锦囊内有一个方子,待你身陷险境,无法脱身之际方可打开,可帮你脱险。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之际。切不可打开,你可晓得?” 我知道这是救命的好东西,当即一边点头说晓得,一边接过来贴身收好。 孔老三和道士又喝了一会酒,然后才醉醺醺的离开,这哥俩乃是同道中人。一拍即合,当即就乘车直接赶往黑河了。 结完帐后,我便回到了医院,一进入病房,便看到流火在陪着我妈聊天呢。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流火已经和我爸妈极其熟络,真的就宛若一家人一般,平时聊一些家长里短,不过流火的身份我却一直没有对我爸妈说过,我爸妈就算经历过村子的事,对这个世间有了重新的了解,也知道我得到了一些传承,学得了一身的本事。但恐怕,也无法接受流火乃是狐狸精的身份。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而后和我爸妈打了声招呼,便问他们聊什么呢,流火闻言羞涩的笑了笑,我妈却说:“当然是在聊婚事,流火这丫头也怪可怜的,打小便无父无母,长这么大,都没有过家的温暖,天麒,你也老大不小了,且我看你和流火情投意合,不如这几天,你就联系联系白紫梵那个丫头,让她帮忙张罗张罗,把婚事办了得了!” 我闻言便苦笑,而后道:“人家白紫梵可是大忙人,再说,人家又不欠咱家什么,怎么能总麻烦人家呢,而且,咱家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这事,我看还是缓一缓吧!” 我说完之后便看了一眼流火,流火见状也笑了笑,然后说:“阿姨,我们不急的,天麒是个干大事的人,将来肯定是要出人头地的,若是天麒想要去闯事业,那我愿意等他!” “多懂事的孩子!”我妈闻言白了我一眼,说:“再不抓紧,这孩子被人拐跑,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一句话,却是给流火给逗笑了,“阿姨,我这一辈子,跟定天麒了,你就放心吧,就算别人给我金砖银砖,我也不会离开天麒的!” 我闻言好一阵感动,想我和李萌相恋两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家里穷,被人看不起么? 而流火呢,无论哪个方面,都是李萌比不上的,流火这般对我,我又怎能忍心负她呢? 想到这里我便要出门给白紫梵打电话,然而我才刚刚推门而出,就在医院门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不是白紫梵又是谁? 今天白紫梵上身穿了一件修身皮衣,下身紧身牛仔裤,戴着一个墨镜,再加上长的漂亮,气质上佳,引得不少人侧目,不过她却不在意,只是在那东张西望的。 我心道还真是巧了,刚要找她,她就自己来了,而白紫梵显然也看到我了,转头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就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就开始抱怨:“小娘一年也不穿一次高跟鞋,这次为了帮你张罗婚事,小娘连高跟鞋都穿上了,遭罪不说,还崴脚被人看笑话,你小子,以后进入了小娘的行动组,可要多出力啊!” 我闻言紧忙点头称是,然后问她怎么来了呢,白紫梵便说:“我那个不靠谱的师兄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说要和你义结金兰,还要宴请江湖上的修行人士,我一琢磨,既然宴请的话,那么就把婚事和结义的事一起办了,免得麻烦,这不,我才刚刚下车,就跑过来和你商量来了!” 我闻言好一阵感动,刚要说些感激的话,但白紫梵却摆了摆手,说:“小娘是已经把你当成了一个战壕里的兄弟来看待了,你可不要放小娘的鸽子啊!” “不会,把婚事办完,我就去报道!”我道。 “那就好!”白紫梵说完对着外面招了招手,随即就见几个运动服的男女走了下来,这几人全都拎着一些补品、衣服还有金银首饰之类的东西,在白紫梵的指示下,全都送进了病房,而后就听白紫梵说:“这些人呢,都是巫蜀山预备役的人,不过他们能力有限,并没有被我入选进特别行动小组,以后你的级别,可比他们高着呢!” 我闻言笑了笑,而后和那些人打了招呼,他们也只不过是和我点了点头,随后便冷着脸去外面等待了,白紫梵见状撇了撇嘴,说:“都是龙虎山下来的师兄师弟,架子大着呢,甭理他们!”说罢,便一下搂住了我的肩膀,道:“天麒,这婚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办啊?”土助扑才。 我被她搂着很是别扭,当即抖了抖肩膀,然后说:“我想尽早,然后好去报道!” 白紫梵点了点头,说:“那行,我一会就给我那不靠谱的师兄打电话,让他过来,然后咱们定个日子,就把事办了,你俩结婚后,流火的户口就直接落在你家。” 她说完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道:“这里面呢,有二十万块钱,你俩结婚,应该够了,到时候宴请,来的人都是要随礼份子的,我师兄那人虽然贪财,但也不至于贪这点小钱,你全接着就是!” 我闻言有些为难,我和白紫梵无亲无故,她这么帮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但白紫梵见状却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说:“你接着便是,就当是小娘借给你的,以后你领了工资,还给我还不成么?” 我闻言这才接了过来,然后问白紫梵是怎么打算的,白紫梵想了想,便说:“这里呢,乃是小镇,来的人身份又有些特殊,实在不适合安排他们来这,天麒要不这样,等叔叔恢复后,咱们就直接去哈市,那是省会,无论是餐厅还是宾馆级别都高些,也不至于怠慢了来宾,到时候一干费用你不用管,你只管用这些钱买些你们结婚所需便是。不过呢,一些衣服和金银首饰,我都给你准备妥当了,就当是我的贺礼了。” 她才刚说完,电话便响了起来,她急忙接了起来,而后就见她的脸色竟慢慢冷了下来,过了足足五分钟才挂断。 挂断电话后她的脸色便一直冷着,我也不便询问,但白紫梵却直接说:“刚才是预备役领导打过来的,说最近讷河那不太平,出了一些案子,听说我在附近,就让我去处理一下,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赶这个时候有事,而且我这次来,也没带几个人啊,刚才那几个,都是在别的部门就职的,根本就不方便跟我去啊!” 她说罢一脸的难色,我见状想了想,便说:“要不,我陪你走一趟吧?” 白紫梵闻言眼睛一亮,随即道:“那太好了,咱俩去,估计应该是够用了。” 我闻言挠了挠头,然后一脸坎坷的说:“不过我才刚刚修行,境界低微,实力也不怎么样,就怕到时候帮不上忙啊!” “没事,到时候你只管听我的就行,只是一些小案子而已,小娘出马,不信摆不平!” 白紫梵说的轻松,我闻言也把心放进了肚子里,然而这时候的我们还不知道,就是这一去,却险些让我和白紫梵双双殒命。 第七十一章、讷河女童失踪案 因为事出突然,所以白紫梵也不了解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往预备役打电话询问了一番才晓得,原来是讷河那边,最近频频有孩童失踪,这事呢。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人贩子干的,所以也没有报到巫蜀山预备役,只是地方上的公安部门在处理。 只不过调查了好些天,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在公安部门一筹莫展的时候,竟又连续出了几起孩童失踪案,且还有目击者称,说偷孩子的是一团白乎乎的影子,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人,这才引起了公安机关的重视,直接上报给了巫蜀山预备役。 女童频繁失踪,这可了不得,现如今,谁家的孩子都是小皇帝小公主一般的供着,这若是失踪了,家属伤心不说。估摸着。这一个家庭就要面临破碎的境地。 想到此间我和白紫梵便不再多留,和我爸妈说了事情缘由之后,又和流火打了声招呼,便和白紫梵急匆匆的出了医院,而后由白紫梵驱车。直接赶往讷河。 讷河距离我们这不算远,几百公里的路程而已,走高速公路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到。 不过走到半路的时候,白紫梵却问我会不会开车,车这东西,我自然是会开的,当初我和李萌谈恋爱的时候,她的宝马MINI我也没少开,且这车是越野车,乃是橙黄色的悍马H2,比小车要好开多了。 白紫梵的性子便是雷厉风行,当得知我会开车后,竟直接和我在车里交换位置。我了个去,这可是高速公路,且如今车子时速可是将近180码,这若是出了岔子,那岂不是要车毁人亡了? 不过白紫梵却一个劲地催促我,还说那边催的急,快一点。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她这个疯狂的要求。 在交换位置的时候,有几次都险些让车子冲出原有轨道,撞在护栏上,好在白紫梵手法老道,这才几次化险为夷,但就算如此,也是给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道:“我说大姐,你就差这几分钟么?” 白紫梵正在拿着手机翻找电话号码,听到我的话后便说:“多耽搁一分钟,那些失踪的孩子就多一分危险,我们早点到,早点把案子破了,那些孩子也就安全了!” 我闻言不由多看了白紫梵一眼,全然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一身傲意的龙虎山明珠,竟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但下一刻,却听白紫梵对着电话一声大吼:“喂,你们那怎么回事,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从现在开始,你们电话给我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状态,别说到时候小娘找不到你们,跟你们领导告状!” 我了个去,这特么哪里是温柔,完全就是一头母老虎啊! 一路上白紫梵不停的打电话联系讷河地方上的部门,我在旁边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渐渐的也听明白一些。 原来巫蜀山预备役并不只是一个军方编制那么简单,在地方上,还有许多巫蜀山预备役的下属部门,这些部门呢,通常被称为有关部门,不过它们真正的名字却叫做‘宗教事务所’,专门处理一些地方上的灵异事件和宗教事务,不过遇到棘手的案子,还是要上报巫蜀山预备役的,然后再由巫蜀山预备役派出精锐,来协同地方上的同志一起完成任务。 而我和白紫梵二人,这次就算是巫蜀山预备役派来的精锐了。 想到这里我摇头苦笑,想我几日前还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整日为找工作所累,哪里想到,这才几日时间,我便摇身一变,成为了那巫蜀山预备役的精锐人员? 这可真是事实难预料啊! 一路疾驰,终于是在下车三点多的时候到了讷河,我和白紫梵先到公安部门打了声招呼,随即又到宗教事务所了解了一番情况,最后便由几名宗教事务所的人带着我们前往事发地点。 白紫梵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一路上都有宗教事务所的地方领导陪同,这人是个地中海,脸上总是挂着笑嘻嘻的表情,看着就让人讨厌,而他的几个下属也和他一个脾性,一看便没有什么大本事。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人却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人三十多岁出头,板头,一脸的刚毅,身上有一股子军人的气质,而从白紫梵的介绍中我也知道,这人名叫林汉奕,是个五年的老兵,值得一提的是,这林汉奕也曾参加过巫蜀山预备役的选拔,不过最后却没能达标,又被巫蜀山预备役给踢了回来。 这人性子有些冷漠,白紫梵把我介绍一番后,包括宗教事务做的领导老红在内的所有人都笑嘻嘻的和我握手,但林汉奕却是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想想也是,我这般年纪轻轻的人都被选入了巫蜀山预备役,还是特别行动小组的精锐,而他这样的老兵油子却被踢了回来,肯定会心里不服气,甚至有些看不起我都是有可能的。 一路上,白紫梵一直都在了解案情,就这般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是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件事并不是发生在讷河,而是在讷河下属的一个农村幸福村。 这村子不算太大,顶多百十来户人家,今年一年也只有六家添了新丁,分别是四男二女,如今丢了五家,只剩下老姚家一个女娃娃得以幸免。 进了村之后,我们便去了丢了孩子的那五家,通过查看,发现现场根本就没有任何外人入侵的踪迹,连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我看的是眉头直皱,心道这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可怎么破? 这期间那林汉奕一直都不吭声,只是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看着我,见我一筹莫展便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见状苦笑没有说话,然而这时,白紫梵那面却有了进展,就见其眯着眼睛在房间内巡视一番,随即又拿出一张符箓,手捏法印一阵念念有词,下一刻,就听‘滋拉’一声,却是那符箓无火自燃了起来。 白紫梵见状眉头一皱,而后道:“这件案子,应该不是人做的!” 既然上面派白紫梵过来,那这件事肯定是和灵异事件挂钩的,所以当白紫梵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也没有多少惊讶,而地方上的那些人也是常年处理这样的事件,当然也不会惊讶,但这家属却是个农村人,在听到白紫梵的话之后当时就傻眼了,家里的老娘们最后还撒了泼,说公安部门不负责任,现在找不到孩子,就找一群江湖术士神棍来糊弄农村人,最后甚至还要去政府告我们去。 白紫梵自幼在龙虎山长大,哪里见过这等泼辣的阵仗,当即也被吓得直往我身后缩,最后还是老红把孩子家属给安抚了下来,随后带着我们出了屋,在车里商量起了对策来。 老红手底下的这些人呢,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没有个具体的方案拿出来,且这些事在敌方上已经混了七八年,升职无望,整天基本上都是在混日子,如今时间不早,便抱怨着要下班,回家。 我见状摇了摇头,心说就这样的,到底是怎么来宗教事务所上班的呢? 最后还是我对白紫梵说:“梵姐,要不咱们就在这守株待兔吧,通过咱们之前了解到的情况,那偷孩子的无论是人还是精怪亦或是鬼魂,那肯定是对孩子有所需求,既如此,那东西肯定还会回来,将老姚家最后的那个孩子给偷走,到时候咱们埋伏在老姚家附近,直接抓一个现行,不就完了么?” 我说完之后就见白紫梵笑了笑,而后说:“这个法子我看行,你们可有什么意见么?” 白紫梵说完后便扫视了老红等人一圈,老红是个人精,闻言立马大声说没意见,但下面的那些人却一个个黑着脸,满肚子的牢骚,若不是老红这个领导压着,估摸着都要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不过最后白紫梵依然将这些给赶了回去,这些人呢,本事没有,牢骚却蛮多,留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反而看着还碍眼,这些人早就盼着下班回家了,如今得到解放,自然是喜笑颜哭,临走的时候还说等我们好消息。 待人走后,最后留下来的便只有我,白紫梵还有林汉奕,林汉奕是自己坚持要留下来的,白紫梵无奈,只能任由他了。 如今已是下午六点多,天已经要黑了,我们便驱车来到了距离老姚家不远处的林子里,这车越野性能强,白紫梵也不心疼车,直接将车开进了大沟里,然后弄来树叶子隐藏了起来。 起初,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累意,便一直盯着,但到十点多的时候,白紫梵便让我和林汉奕先睡,由她值第一班岗。 白紫梵虽然本事大,但毕竟是个女孩子,我便自告奋勇的要值第一班岗,白紫梵也没坚持,直接靠在驾驶位闭目养神了起来,而林汉奕也是直接眼睛一闭,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跟白紫梵出任务,虽然还没有正式加入巫蜀山预备役,但说实话,不想好好表现那是假的,当即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把眼珠子瞪的跟雷达似的,盯着老姚家瞅个不停。 老姚家是砖瓦房,两侧分别盖了两间仓房,东屋住着老姚头和老姚太太,西屋住着老姚头的儿子姚广义和他的媳妇,那不满三个月的女孩也跟着姚广义夫妇住一个屋。 就这样一直盯到了下半夜一点多,依然是一点动静没有,不禁心里有些犯嘀咕,心道不会是那东西察觉到了什么,不来了吧?土坑叼弟。 守株待兔这个提议毕竟是我提起的,若是那东西没来,我估摸着,那林汉奕免不了又要嘲笑我一番。 就在我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忽然就看到一团白影在老姚家的仓房上一闪而过,我见状浑身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便见那东西竟‘嗖’的一下,直接就顺着墙壁钻进了姚广义夫妇所住的屋子内。 果然来了! 第七十二章、立功心切反误事 我见状好一阵激动,不由分说,便将车座子底下用油布包裹着的盘龙剑取了出来,招呼了白紫梵一声,随即不等白紫梵与林汉奕醒来,便直接冲出了悍马车。直奔那老姚家冲去。 那白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可以穿墙而过,那便说明那东西不是实体,很有可能是灵体之类的东西。 既然是灵体,那不是山野精怪,便是鬼魂,这东西若是以前,我定然要恐惧异常,然而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我的胆识自然也有所成长,当即也没有怯意,持着盘龙剑,直接就冲到了老姚家的院子里,而后来到老姚家的门前,便要破门而入。 然而我却没料到。那老姚家因为最近村里频繁有孩子失踪。却是将门锁的死死的,我拽了好几下都没拽开。 我见状叫了两声,但屋子内黑漆漆的,一点回应都没有,当下便心里着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咬了咬牙,随即将盘龙剑出鞘,一声低喝,而后猛地一剑斩出。 就当‘唰’的一声,却是老姚家的铁门被我一剑给斩出了一个大窟窿,我见状又踹了两脚,随即身子一低,便顺着窟窿钻了进去。 进屋后,我便直奔卧室冲去,我速度飞快,三两步便来到了卧室门前,一脚便将房门踹开。随即手持盘龙剑就冲了出去。 然而,当我冲进卧室之后却当场愣住了。 只见卧室的床上,正躺着一个白花花的身体,那人20多岁,是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少妇,许是农村没有穿睡衣习惯的缘故,又或许是晚上要喂奶为了方便的原因。这少妇竟然赤裸着上身,下身也只不过穿着一件三角裤头,那一片白花花的肉几乎都展露在了我的眼前。而在其身旁,还躺着一个男人,那男子只穿着一件裤衩,此刻睡的正香呢。 而在两人中央处,便有一个不大的婴儿在熟睡着,随着我破门而入,那婴儿立马就被惊得大哭了起来。 这哭声顿时就将床上的男女惊醒了来,待看到我手持长剑,宛若门神一般站在门口处后便‘啊’的一声大叫,那女人拽过一床被子便捂在了身上,而那男人却对着我大喊:“草,你他妈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你什么意思?” 我早已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那团白影进了屋子里来,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 莫非是我看眼花了? 只是这不可能啊,我乃是天生阴阳眼,左眼看阴,右眼观阳,别人就算是道行颇高,但想要看到灵体也需要费一番周折,而我直接就可以看到,却刚才我看到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我敢确定,绝对不会看错。 既然没看错,那又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这时,我忽然便感觉到身后阴风阵阵,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去,却见一团白影在我身后一闪而过。 那白影闪过的突然,将我吓得一声大叫,而后就听一连串的阴笑声响起,那笑声阴森,内里满是嘲笑之意。且随着阴笑声响起,那团白影便‘嗖’的一下,顺着窗户钻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我见状想要去追,但那男人却下了床,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大声质问我怎么回事,我被他抓住走不脱,便心里着急,好在这时白紫梵和林汉奕也冲了进来,看到我的情况后也是一怔,然后问我怎么回事。 我一脸的急切,当即便将之前的情况说明,可那男子却不依不饶,抓着我不放,还说我非礼他老婆,给我闹的心里好一阵烦躁。 我本以为听到我说明情况后,白紫梵和林汉奕肯定会追出去,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两人都没有动作,白紫梵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而那林汉奕却是一副看笑话的神色。 最后还是白紫梵帮我解释了一番,那男子才作罢,不过临走的时候,那男子却依然骂骂咧咧的,给我烦的心里火大,正好看到林汉奕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呢,便没压住火气,直接对着他道:“怪不得你要被巫蜀山预备役踢回来,原来就是个饭桶罢了!” 那林汉奕被我这么一说,当即就脸色通红,也不说话,直接就上前抓住了我的脖领子,而后一个擒拿手便想要拿住我。 然而我所修习的擒龙大散手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一声低喝,身子下蹲稳住了下盘,而后突然出手,左手一把抓住了林汉奕抓住我衣领子的手腕,而后右手一拳便击打在了林汉奕的肚子上。 我这拳虽只用了四分力道,但也是刚猛无比,而林汉奕显然没料到我年纪轻轻,竟然身手这么好,当即就着了道,被我一拳打的跪倒在地,浑身直抖,但他却不服,瞪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这时白紫梵才从老姚家走出来,一看到这情况后紧忙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没说话,转身就上了车,而林汉奕毕竟当过兵,是个硬汉子,虽被我打倒在地,但也知道是技不如人,便也没有多说,哼了一声便走到一旁抽烟去了。 上了车后,我便一脸沮丧的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心里想着刚才的事。 那白影既然来了老姚家,那肯定是要偷那小孩子的,只是,那白影是怎么发现我的,且还隐藏了起来,宛若看戏一般,将我戏耍的团团转?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而这时,白紫梵也上了车,见我一脸沮丧便安慰了我一番,然后又询问了我一番刚才的事。 我将之前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待说道那团白影很有可能是一个女鬼之后,白紫梵便皱了皱眉头,问我:“你确定么?” 我点了点头,说确定,白紫梵闻言没有吭声,过了好一会就见她叹了口气,然后说:“天麒,这次确实是你鲁莽了。” 我闻言一怔,然后辩解说:“可是如果当时我不冲进去,可能那孩子,就要遭了毒手了!” 白紫梵闻言点了点头,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天麒,你应该晓得,做我们这一行的,只有胆识是不行的,还要有谋略,你可知道,那高手之间的对决,在境界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决的便并不一定是境界实力了,而是脑力,哪一方谋划的更为长远,更为全面,便更有可能获得胜利。而你刚才若是将我和林汉奕叫醒,等我们三人一起行动,那女鬼可能就不会走脱了,如今那女鬼不仅溜走了,且还被你打草惊了蛇,想必以后,那女鬼就不一定会再来了。” 我闻言神色一暗,白紫梵说的没错,刚刚我不仅没能留住那女鬼,反而还打草惊了蛇,这一下,那女鬼便会变得越来越谨慎,想要破这个案子,就要难上许多了。 想到这里我好一阵自责,而白紫梵却只是摇了摇头,说:“天麒你也不用自责,你毕竟入行时间短,经验还不够老道,以后慢慢会好的。” 我闻言没有吭声,这时,那林汉奕也上了车,询问白紫梵接下来该怎么办,白紫梵闻言想了想,便说:“那女鬼被惊走,想必今晚是不会再来了,既如此,我们留在这里便失去了意义,先回讷河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从长计议!” 白紫梵说罢便启动了车子,直接离开了幸福村,往讷河赶去。 一路上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几次我想开口对林汉奕开口道歉,但碍于面子,却又张不开口,最后只能无奈一笑,而后靠在座椅上回忆起之前的情形来。 之前我急于抓住那白影,所以也没想那么多,此刻沉下心来,立马便感觉到那白影似乎有些熟悉,只是,那白影毕竟是一个女鬼,我怎么会熟悉一个女鬼呢? 我沉思了良久,随后便是心头一跳,而后猛然坐直了身子。土坑沟才。 我这一举动来的突然,给开车的白紫梵吓了一跳,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我闻言咽了口吐沫,然后说:“那女鬼,我好像见过!” “你见过?”白紫梵闻言一怔,随即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想,那个女鬼,应该是孙老鬼养的三只厉鬼其中的一个。” 那孙老鬼养有三只厉鬼,当初和巨蟒拼斗的时候,也逞了一时凶威,不过后来孙老鬼用了引雷神符,却将那三只厉鬼给收回了小旗里,从此便可以看出,那孙老鬼是极其珍贵这三只厉鬼的。 而那三只厉鬼中,有一个小鬼,名为鬼婴,剩下的便是一男一女两只厉鬼。 而我之前看到的那个,正是孙老鬼所养的那个女鬼!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跳,我草,莫非这孩童失踪案,和孙老鬼有关? 亦或者,这件事,正是孙老鬼所为?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就是冤家路窄了! 第七十三章、全员出动大搜捕 我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后,白紫梵便沉吟了一番,过了好一会才说:“天麒,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刚才是我错怪你了!” 我闻言一脸错愕的看着她,她见状笑了笑。道:“我之前只以为那女鬼是一只孤魂野鬼,没想到却是别人养的厉鬼,若是孤魂野鬼,被你惊走,那自然是你的过错,然而这别人养的厉鬼,就算是不被惊走,被我们给擒住,那也会被养鬼之人知晓,所以,我们留没留下那女鬼,其实是一样的!” 我闻言没有吭声,因为我知道,白紫梵这么说是在安慰我罢了。 如果我们能留住那女鬼,就算惊动了孙老鬼,那么我们也可以用特殊的手段。从女鬼的口中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了。而此刻女鬼走脱,我们不仅惊动了孙老鬼,反而还什么信息都没得到,这么一来,我还是有些过错的。 想我聂天麒虽做事有些鲁莽。但却是个坦率的性子,想到其中关键便也低的下头,当即就对白紫梵道:“是我鲁莽了,不好意思!” 说完又转头看了林汉奕一眼,刚要说话,却见林汉奕一改往常的臭脸,竟对我咧嘴一笑,而后极其豪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率先道:“兄弟,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承认,之前我是有些看你不顺眼,不过那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巫蜀山预备役罢了,想我一个五年的老兵油子,立功无数,却都没能进入那巫蜀山,而你一个油头粉面的毛头小子不仅能够进入,反而还进入了白队的特别行动小组,所以我便先入为主。以为你是那走后门的人了。但没想到,你的身手竟如此犀利,只一招就把我打趴了,我林汉奕服了,心服口服!” 林汉奕在部队五年,自然是个爽朗性子,之前因为我看我心里有气,所以才摆了一张臭脸,此刻把话说开,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闻言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问他刚才没事吧,林汉奕闻言拍了拍胸脯,道:“你以为我五年兵白当的呢,铁打的身板,不碍事的!” 和林汉奕和解后,车里的气氛还算好些,回讷河的路上我们三人不时的还说些笑话,但最后话题还是绕回了孩童失踪案上来。 当初道士被困山村,是白紫梵带着一众人将道士解救了出来,当时那孙老鬼和巨蟒拼斗,已经负伤,随后又被白紫梵趁机打出了一道符箓,这才将其惊走,不过孙老鬼虽然遁走,但却是重伤之躯,想必这一次掳走的那些童男童女,应该是为了疗伤所用。 而最后,白紫梵还说出了一段几十年前的秘辛来。 传说,孙老鬼如今已经近一百三十岁,当年,他乃是明教在中原的四大分舵之一的极北茅庐的副茅主,后期,在正茅主张老魔的带领下,一起进入了一座大墓。 传说,那大墓极其凶险,其中有一具七星镇煞棺,那孙老鬼因为误碰了七星镇煞棺,导致极北茅庐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但没想到,几十年后,那孙老鬼竟然又重新出现了世间。 白紫梵乃是龙虎山的明珠,自然知道很多秘史,此刻就听她道:“我听我干爸白老虎提起过,那孙老鬼之所以能在古墓内活了几十年,是因为他与一具尸体共生了,此时的他,应该只有一半身体是自己原本的身体,而另外一半,应该是那具尸体,那尸体,被修道者称之为尸神,有很多的功效。不过呢,与那尸神共生,虽然可以让孙老鬼活下来,但却也有很多后遗。” 白紫梵说道这里便闭口不言了,而我却心里好奇,忍不住问道:“什么后遗症?” 白紫梵想了想,便说:“传说,每到月圆之夜,那孙老鬼,都要……来一次大姨妈!” 我闻言一怔,随即眼珠子瞪的老大,一脸的惊愕。 我了个槽,那孙老鬼可是男人啊,怎么还会来大姨妈? 这,这他妈也太扯了吧! 不仅是我,就连林汉奕也是一脸的惊讶,白紫梵见我俩不信,便又补充说:“哦,说大姨妈也不准确,应该说是便血。不过呢,这么多年,若是他一直便血,那早就血崩而亡了,之所以还没死,就是因为他得到了定尸珠,那定尸珠可能定住尸体,让尸体永世不朽,而那孙老鬼也不是一个简单之辈,竟用定尸珠定住了与其共生的尸神,延迟了便血的日期,如今,估计只有半年才会便血一次,而这一次,应该就是孙老鬼的便血之日了!” 白紫梵说道这里冷冷一笑,而后道:“便血之日,虚弱之时,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抓住机会,彻底铲除这个大毒瘤,这个孙老鬼,纵横邪道几十年,当时还俘虏过我爸,哼哼,这一次看小娘怎么收拾你!” 白紫梵说罢便猛地一踩油门,而后车子宛若出笼猛虎一般,一声轰隆,便在公路上快速行驶了起来。 回到讷河后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我们三个晚饭就没吃,早已湿饥肠辘辘,当下便找了一家烧烤店,猛吃了一顿,吃完后,白紫梵便让林汉奕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晨7点准时到宗教事务所报道,而后又给宗教事务所的老红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明天开会的时候后,便带着我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 这一晚不仅没能立功,反而还误了事,这让此刻的我身心具疲,在宾馆开了房之后,我便回屋,一头躺在了床上,连澡都没心思洗,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紫梵便来‘当当当’的敲门,我起身看了看,见已是早晨六点,便起身洗漱,而后和白紫梵出去吃了个早餐,便一起赶往了宗教事务所。 宗教事务所的人一般都是八点半才上班,此刻还不到七点,我俩到那的时候,除了林汉奕就只有看大门的老大爷在那。 白紫梵当即便脸色一沉,直接一通电话就给老红打了过去,白紫梵昨天对老红还算客气,然而此刻电话一通,便是劈头盖脸的给老红一通大骂。 那老红怎么说也是地方上的一个领导,我们此次来办案,也需要地方上的同志配合,然而那白紫梵却不管这些,骂完之后把电话往桌子上一拍,抱着胸深吸了两口气,才说了一句:“气死小娘了!” 这白紫梵的性子太烈,真是不敢想象,以后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驯服这样一头小老虎。 过了十多分钟后,就见老红急急匆匆的冲进了会议室,一进来后便点头哈腰的给白紫梵道歉,说年纪大了,睡不好,这才起晚了。 但白紫梵却是眼睛一番,然后说:“岁数大了是吗?既然如此,那我看你也不适合做这份工作了,要知道,我们预备役,可从来不收老弱病残的。” 老红闻言当即脸色一白,冷汗都下来了,急忙挺直了腰杆,说:“我的大小姐,我老红才四十多岁,身体还行,您可别乱说啊!” 白紫梵撇了撇嘴没有在说话,随后,就见宗教事务所的一干人等全都迷迷糊糊的走了进来,这些人的脸上满是抱怨的神色,进来之后还不住的嘀咕,别说是白紫梵了,就连我见到这一副场面,都有些压不住火气。 要知道,那幸福村的五个孩子,可是已被掳走两天了,若是这案子破不了,或是晚一分钟破获,那么,那五个孩子便会多一分的危险。而这些人,身为宗教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却消极怠工,这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最后就见白紫梵猛地一拍桌子,然后大吼道:“谁若是还抱怨,那就卷铺盖给小娘滚蛋,你们虽是宗教事务所的,并不归我们巫蜀山预备役直接管制,但小娘只要说一句话,别说是你们这些小鱼小虾,就算是省局宗教事务所的所长,都要给下娘下马。”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白紫梵吓到了,也彻底了解了白紫梵的性子,当即都被吓得冷汗直流,紧忙全都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等待着白紫梵的指示。 我见状感觉有些好笑,而白紫梵却瞄了我一眼,见我憋不住乐,便偷偷的对我打了一个‘V’字的胜利手势。 接下来,便进入会议内容,由林汉奕主讲,将昨晚我们所经历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白紫梵提议,让公安机关配合我们,再加上事务所的所有人员一起出动,对幸福村周边的山林来一个彻底的地毯式大搜查。土阵女划。 因为我和白紫梵是巫蜀山派下来的,所以并不方便直接领导,且人员都不熟悉,指挥起来也不方便,白紫梵便指定林汉奕为此次行动的协调员和指挥员,同时还要协调各部门之间的配合。而白紫梵只担任总指挥,只在关键时刻下达进攻和撤退的命令,其余的方案,都是由林汉奕和其余的部门一起定夺。 这事林汉奕算是老油子了,且还是个露脸的机会,若是做好了,肯定是要走进各大领导的视野中的,这也算是白紫梵有意提拔这个耿直的汉子。 一干事务安排好之后,我们便开始行动,而林汉奕也确实没让白紫梵失望,只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便从当地的派出所,和下属的一些分所调来了足足五十名警员。 因为地方派出所枪支有限,最后这五十人之中,只有五人配枪,而宗教事务所却是可以持枪的,所以十多个事务所的人,也都配了枪。 一共十五把枪,六十多人,这阵仗可着时不小了,估摸着,这一次那孙老鬼,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十点多的时候,我们便全员出动,来到了幸福村周边的树林中。 这树林不大,且都是后期栽种的,只有几百公顷,根本就算不上老林。 然而这几百公顷在文字上看着渺小,但几十个人一进入其中,没一会工夫便都被树林吞噬了,好在这些人都是五人一组,相互之间都配备有无线电,也不怕一方出事,另一方赶不到。 就这样一路搜索了几个小时,就在太阳偏西,天色将暗,众人以为要无功而返之际,忽然就听无线电内响起了一声惨嚎声,随即就听一个人大叫:“啊,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不要过来,啊!……” 随着这人的惨嚎声响起,还有‘砰砰砰’的枪声传出,惊得林子内的飞鸟扑棱着翅膀,好一阵乱飞。 而我和白紫梵闻言却是心头一跳,出事了! 第七十四章、生死只在一念间 当我听到那惨叫声和枪声后立马就是心头一跳,几乎来不及多想,转头就向枪声响起的地方冲去。 因为此次是五人一个小组,所以几乎每一组都配备有枪支,而此刻,那枪响声就宛若炒豆子一般。‘哒哒哒’的响个不停,不仅将飞鸟惊得扑棱着不停,更加为我指引了方向。 我的速度自然不是那些宗教事务所的人可以比拟的,我到的时候,现场只有白紫梵赶到了,我没有理会白紫梵,而是低头向地上看去。 只是,当我看清场间情形之后却是心头一跳。 只见在地上,竟躺着两个人,这两人皆穿着一身警服,乃是此次被林汉奕调来的地方上的警员,而此时,这两人浑身伤痕累累,眼睛瞪的老大,眼球几乎都凸出来了,就宛若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就发现这两人身上虽然伤痕累累,但致命伤却都在脖子上。 他们的脖子上皆有一道伤口,伤口极深,几乎瞬间就被切开了大动脉。且最主要的是。在伤口四周,竟还密布着一排牙印。 我见状心头一跳,而后抬头看了一眼白紫梵,就见白紫梵点了点头,道:“没错,是活尸。” 当初孙老鬼将我们村里所有的男人都祭炼成了活尸,然而那群活尸皆被天雷劈了个干净,但有两具却没有受到波及,那便是被李大奎驱使的老李头和老李太太,不过当初那老李太太被道士大哥一下拧断了脖子,想必是活不成了,而剩下的活尸,便只有老李头了。 莫非。这两人,是被老李头咬死的? 老李头既然出现了,那么是不是说,李大奎就在附近? 想到此间我紧忙起身,瞪着一双眼睛四处扫视个不停,而这时,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这些人平日里懒惰惯了,此刻在林间跑了几步便累的气喘吁吁,唯有林汉奕面不红气不喘,走到近前看了看,然后说:“这里只有两个人,那剩下的三人呢?” “会不会……是被啥东西掳走了?”一个小警员一脸恐惧的说,其余人闻言也全都转头四处乱看,一副慌慌张张的表情。 我见状摇了摇头,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哪里见识过活尸与厉鬼,此次前来,也只以为是简单的搜索任务,哪里想到这才第一天,便有了伤亡? 我转头看了白紫梵一眼,等着她的定夺,然而就在这时,却听白紫梵一声冷喝:“谁?”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就听不远处立马就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且随着声音响起,还有一个黑影自一棵树后闪出,快速向远处跑去。 白紫梵见状大叫了一声:“你们集合在一起,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事!”说罢,便一个人追了上去,我见状想要去帮忙,但白紫梵却摆了摆手将我制止。 我明白白紫梵的意思,此次已经损失了两个人,白紫梵不想再发生类似的事,所以才会选择自己去追,而她之所以要把我留下来,就是怕暗处的人还有后手,若是这里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有我在,也能勉强抵挡一番。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与林汉奕一起指挥大家聚拢在了一起,原地等待。 等待最是煎熬,且此刻已是黄昏,用不了多久,太阳就要落山了,天黑后还留在林子里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毕竟敌暗我明,若是掩藏在夜色中突袭,那定然是防不胜防,所以我们必须得赶在天黑前撤出林子。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白紫梵依然没有回来,我不禁有些心急,而林汉奕显然也有些担心,便问我:“兄弟,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闻言摇了摇头,以白紫梵的本事若是都出事,那么这些普通人就算去了,那也只能是去送死。 想到此间我抬头看了看,就见夕阳西下,天色将晚,当即便和林汉奕商量说:“林哥,要不,你先把人带出去,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林汉奕闻言想了想,就点头说行,还嘱托我若是遇到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他。 我点了点头,随即便手持盘龙剑,顺着白紫梵的方向追了上去。 这一路我走的是小心翼翼,生怕在暗处隐藏着敌人,被人暗算,然而我越是这般小心翼翼,速度便越慢,且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若是不能和白紫梵及时撤出去,恐怕到了晚上就更危险了。 想到此间我便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开始在林子里发足狂奔了起来,只是我草,我这才刚刚放松警惕狂奔起来,忽然就听‘嗖’的一声,随即便是脚腕一紧,而后整个人宛若一只飞鸟一般,立马便是头下脚上,被吊在了一根树枝上。 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待我缓过神来之后,才发现我已经被吊在了半空,当即一声暗骂,随即挺直腰板,抬手一剑便将绳子斩断。 然而,就在我刚刚斩断绳子,身子向下跌落的瞬间,忽然就听几声破空声自远处传出,那声音由远而至,又快又急,给我惊得当即一声低呼,手中长剑立马一抖挽出了一个剑花,就听‘当当’两声,却是两只箭矢被我格挡,斩落在了地上。 而这时,我也稳稳当当的落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抬头,向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土岛找圾。 只见,在我身前十多米处的一棵树后,一个人正掩着半边身子偷偷的打量我呢,见我没被射杀,反而还发现了他便咧嘴一笑,而后自树后走了出来。 这个人三十来岁,留着一撮八撇胡,干瘦干瘦的,贼眉鼠眼的,一看便不是个好东西,此刻走出,立马就是一声阴笑,而后道:“不错嘛,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躲过我两箭,你足以自傲了!” 我闻言皱了皱眉,我本以为,这林间只有孙老鬼和李大奎两人,却没料到,此刻出来的这人既不是孙老鬼也不是李大奎,当即便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 他闻言冷笑,而后道:“你有这般身手,却不晓得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晓得!” “我草,连我都不晓得,你还混个JB毛。”他对着我一声大骂,而后道:“不过呢,也没关系,反正你马上就是我箭下之鬼了,但是呢,在你临死前,我必须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名号。” 他说道这里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便是箭王黄博老人家的首席大弟子,江湖人称闪电箭的霍思远,怎么着,怕了没?” 他说完之后便一脸冷笑的看着我,而我闻言却挠了挠头,然后问:“闪电箭?真没听说过,还有,那箭王黄博又是什么鬼?” “我草!”闪电箭霍思远闻言当即大怒,咬了咬牙道:“将死之人,不知道也罢!” 说罢,便见他一把抓下了背在身后的大弓,而后自背后的箭袋里取出了一枚箭矢,左手持弓,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箭,搭在弦上后,便将长弓拉成了一轮弯月。 “去死吧!”他说罢便松开了手指,就听‘嗖’的一声,那箭矢立马夹带着破空之声向我飞来,我见状急忙就地一滚躲开,随即就听‘嗡’的一声,却是那箭矢深深的刺进了身后的一颗树上。 我见状不禁冷汗直冒,这力道,若是被扎在身上,那还能活? 正暗暗心惊呢,忽然就听连续几声破空声响起,转头看去,却见那霍思远,竟一次性手夹三只箭矢,而后松开弓弦,全都向我射来。 这还不算,当霍思远射完这三只箭矢之后,就见他伸手在箭袋里一抓,便又抓出了三枚箭矢,而后搭弦拉弓,‘嗡’的一声再次射出。 我的天,他的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简直快到了极点,几乎之前的三支箭矢才刚刚射出,后面的三支箭矢便尾随而至,且这几支箭矢几乎将我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无论退到何处,都免不了被射成筛子的命运。 生死一念间,这一刻,我该怎么办? 第七十五章、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时此刻,那六支箭矢,就宛若死神的请帖一般,只要被命中一支,那便是身死魂消的下场。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生死时刻。也由不得我心生怯意或者犹豫了,当即咬了咬牙,随后一声低喝,脚下猛地一蹬,竟不退反进,手持盘龙剑径直向那霍思远袭去。 此人箭法太过犀利,若是被动躲避,那定然要被其戏耍的团团转,且到那时便陷入了被动,再想反击,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而此刻,那霍思远才刚刚射出六支箭矢,正准备搭弓在射,我见状心头大惊,当即一声大喝,手中长剑疾走龙蛇。就听‘当当当’三声脆响。却是三支箭矢被我尽数格挡,而其余三支也擦着我的身体堪堪飞了过去。 这些箭矢之上,皆被霍思远灌注了气劲,此刻与我长剑相交,我立马便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劲力自长剑上传导而回。几乎震荡的我手臂发麻,但我依然没有停顿,一个纵跃间便来到了他的身前,而后长剑一抖,便直接向其心窝刺去。 生死之间,也由不得我留手,所以这一剑我几乎使出了全力,然而我到底还是低估了那霍思远的能力,就见他一声冷笑,而后挥舞着长弓向前一送,就听‘当’的一声,却是长弓与盘龙剑狠狠的磕在了一起。 这长弓乃是以竹子制成的,韧性有余。但硬度却不行,所以这一剑我很有信心将其长弓斩断。 然而,那意料之中的场景却并没有出现,就见那长弓被我斩的‘嗡’的一声,随即便是一股反震之力传导而回,把我震的脚下一个不稳,‘噔噔噔’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而那霍思远也是一个趔趄。但下一刻便稳住了脚跟,随即就见他再次挽弓而射,一时间就听‘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却是又有三支箭矢向我疾射而来。 我见状忍不住一声大骂,而后在长剑挥舞间,整个人宛若飞鸟一般,一跃老高,瞬间将那几枚箭矢躲避开来。 然而那霍思远刚刚被我近身,还险些被我斩中,所以此刻便不再继续给我机会,就见他不停的在我身周十多米处游走,那箭矢就宛若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向我疾射不停,而我就宛若一个猴子一般,在场间上蹿下跳,弄的好不狼狈,但就算如此,也没有将那些箭矢尽数躲过,我的左臂处,还有右腿上,皆被箭矢擦中,留下了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间,将裤管全都染红了。 “呼呼呼!……” 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那霍思远却是将箭矢搭在弦上,一脸冷笑的看着我。 “怎么样,现在识得我闪电箭了么?”此刻的他一脸的得意,见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吭声便继续冷笑道:“唉,师父一直告诫我,轻易不要招惹六扇门的人,说那六扇门之中的人,个个都身怀绝技,不好惹,也惹不得。但老子偏偏就不信邪,别人惹不得,我闪电箭却偏偏惹得,看看怎么着,还不是被我戏耍的团团转么?嘿嘿嘿……” 他说罢便在那低笑,那笑容中满是得意的神色,而我见状却眯起了眼睛,随即用眼角余光往他的箭袋里看了一眼。 他的箭袋内之前插着满满登登的箭矢,不过经过刚才一系列的疾射,此刻已经所剩无几了,若是不然的话,那霍思远哪里会站在这里和我废话,估计早就不要钱一般的全都想射向我了。 持弓之人,最怕的便是没有箭矢,若是没有箭矢后,那长弓的远程威慑力便不复存在,只能近身肉搏,这霍思远虽然习得一手弓斗术,但若是被我长久贴身,定然不是我的对手。 现在我唯一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让其将箭袋内的箭矢全部射光。 想到此间我便沉心静气,将所有心思都集中在了霍思远夹着箭矢的手指上。 然而那霍思远也晓得箭矢无多,越是如此,便越舍不得继续乱放,只是瞄准着我,一时间,两个人就这般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先动。 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谁先沉不住气,率先有所动作,可能便会露出破绽。而我们两人都懂的这个道理,所以皆没有率先出手。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而过,大约过了几分钟之久,那霍思远挽弓的右手终是有些坚持不住了,就见那最初被拉成弯月的长弓也渐渐松懈了下来。 他之前一通连射,已是让右手臂有些脱力,此刻长时间挽弓不动,最为耗费气力,这么长时间能坚持下来,已经不易了。 最后,还是他没能坚持住,就见他咬了咬牙,而后突然松开了夹着箭矢的手,就听‘嗖嗖嗖’的声音响起,那三枚箭矢立马向我袭来。 不过这三枚箭矢相比之前射出的,却少了一分力道与速度,我只是稍微偏移了一些身子,便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随后不由分说,手持盘龙剑三两个箭步便冲到了他的身前,一声低喝,而后就见寒芒一闪,盘龙剑宛若一道月光一般,瞬间便斩到了霍思远的脖颈间。 霍思远哪里会料到我的速度竟会如此之快,当即便是一声惊呼,而后就见其身子猛然后退,堪堪躲避开了我这致命一剑,而后就见其将手伸进了箭袋内,似乎还想拿箭,但我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手中长剑猛然一抖,便是一连串的剑花被我挽出,就听一声龙吟声自盘龙剑内响起,那声音虽不算震耳欲聋,但也震荡的霍思远动作一僵。 我见状急忙一步向前,手中长剑猛地往前一递,就听‘噗’的一声,却是盘龙剑宛若且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的便将霍思远刺了个对穿。 这一系列变故说时迟,但那时快,从霍思远手臂脱力率先出手开始,到我一剑刺进其胸口结束,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呼吸间罢了。 然而就是这几个呼吸间,那之前还一副嚣张气焰的霍思远,此刻却成了我的剑下亡魂,形势转变之快,落差之大,别说是霍思远,就连我都有些始料不及。 不过修行者之间的对决,场间形势往往都是瞬息万变,谁都不敢说就稳稳吃定了谁,毕竟每一个修行者能行走世间的,都是有一些自己的保命手段,一个措不及防,肯定就要着了道。 而这霍思远,便是没料到我的剑法竟如此犀利,更没料到我在最后时刻,竟宛若出笼猛虎一般,只是身形一闪,便来到了他的身前。 想我修行的乃是传说中的神明功,虽只是地玄中期境界,体内灵气并不充盈,但这也不是一般修行者可以比拟的,且我还修炼有游龙剑法,再配合着擒龙大散手,近身肉搏,可以说是极其强悍。且这每一种功法,都是当世一顶一的顶尖功法,威力自然不是这些邪门歪道所修行功法可以相提并论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身子僵直在我身前的霍思远。 此刻,盘龙剑已将其胸口贯穿,但许是这一剑太快的缘故,他的胸口处竟没有一丝一毫的险些流出,然而我却能感觉的到,他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着。 此时,就见其眼睛瞪的老大,一脸惊愕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下一刻,就见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只是喷出了一口血。 我虽不是第一次杀生,但杀人还是头一次,之前所杀,都是一些妖物,而此刻所杀的,乃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所以这一刻我的内心也并不是如表面那般平静。土岛上圾。 然而我知道,这人乃是邪道中人,一生之中,也不知道杀害了多少无辜,且那丢失的五个孩童,肯定与这人有关,想到此间我心头的那一丝罪恶感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满满的愤怒,当即咬着牙低声问:“说,那些孩子在哪?” 霍思远闻言咧嘴一声冷笑,而后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水,全都吐在了我的脸上,我见状脸色一冷,知道再问也是白费,便不再多言,而是手腕一抖,盘龙剑便被我猛地抽了回来。 当盘龙剑脱离了他的身体后,就听‘噗’的一声,却是滚烫的热血自其胸口处喷洒而出,那鲜血一溅老高,宛若水枪一般,呲出去老远,我急忙躲避开来,随后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霍思远应声而倒,再也没有生息了。 我看着已经生死道消的霍思远怔怔出神,想他既然可以被人称被闪电箭,那在邪道之中想必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却没料到,竟被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斩杀在了这荒山野林之中,真可谓是事实难预料啊!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抬头看了看,就见太阳已经落山,黑暗已经渐渐将山林笼罩。 我知道,再在这山林中停留下去,那定然是极其凶险的,此处竟然能埋伏有闪电箭,那我估计距离孙老鬼落脚的地方也不远了,想必再往前走,肯定还要遇到危险。 但是那白紫梵还没有回来,且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我用腰间的无线电联络,都没有她的回音,最后我又联系了一番林汉奕,从林汉奕那得知,白紫梵一直都没有回去,当即便是心头一沉。 她到底去了哪,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静? 莫非,已经糟了暗中人的毒手了?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随即交代林汉奕,若是天亮之前我和白紫梵没能回去,便往巫蜀山预备役打电话求援,说罢便不理会林汉奕的劝说,直接关掉了无线电,持剑便继续向山林深处行走。 山间难行,且再加上此刻一片漆黑,更是难走,而我虽然可以在夜间视物,但视线也极其受限,难免有死角,所以这一路走的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再如先前那般,落入了敌人的圈套。 就这般走了将近三十多分钟,我忽然就听到,在我四周,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我当即心头一惊,急忙顿住了脚步,而后侧耳倾听,忽然就听到一个极其诡异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是一个人沉重的喘息声! 而那声音,似乎……就在我的身后! 想到此间我心头一跳,而后猛然回身。 第七十六章、林间遇袭受重创 当我听到那声音之后顿时就是心头一跳,几乎来不及多想,便猛然回身,向身后看去。 然而,当我看清身后事物之后,却是身子一僵。整个人瞬间便僵直在了原地,冷汗更是宛若雨浆一般,眨眼间便将我浑身都打透。 只见,在我身后果然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不着寸缕,那白花花的皮肉就那么裸露在外,此刻我俩距离极近,几乎都要脸对脸了,而他正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呢,见我回头,还张开了嘴巴,对着我狰狞一笑。 这一笑之下,顿时便有一股恶臭扑鼻而至,给我熏的险些就吐了出来,忍不住‘噔噔噔’后退了两步,这才作罢。 这人。不是那被祭炼成活尸的老李头。又是谁? 看到这老李头之后我顿时便是心头一跳,老李头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么,李大奎还远么? 想到那李大奎之后,我的心里顿时便有一股无名之火涌起。想那李大奎,若是不勾结孙老鬼,那些村民们,有怎么会落了个身死魂消的下场?不仅如此,最近还被祭炼成了活尸,连一具全尸都没能留下? 若不是李大奎和孙老鬼,那原本平静的小山村,又岂会变成一座死村,最后甚至被推平,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能留下?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而后紧握盘龙剑,转头四处打量了起来。 只不过四周黑漆漆静悄悄的,哪里有李大奎的影子? 但我知道。既然活尸出现了,那么,李大奎肯定就隐藏在附近,当下便咬着牙,对着周围大喊道:“李大奎,你给我滚出来,既然来了。何必又畏畏缩缩的躲在暗处?” 我的声音在漆黑一片的林间回荡着,而那李大奎却没有吭声,我见状一声冷笑,继续道:“怎么,你也知道,你做了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如今不敢现身,不敢面对我聂二狗了么?但你躲藏在暗处,就有脸面面对那些枉死的村民了么?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与你朝夕相处的邻里啊,李大奎,你的心是让狗吃了么?” 我对着四周还一通冷言冷语,然而那李大奎也确实能沉得住气,从始至终,都一声没吭,不禁让我疑惑,莫非,那李大奎真的不在附近? 可是,既然他不在,那么这具活尸怎么会在这,而且,这活尸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我身后? 想我聂天麒修道时间虽然不长,但那老头却通过灌顶的手段,将一身修为尽数传给了我,如今修为虽然被封禁,但一干修行顿悟却尽在我的脑海之中,连一干拼斗经验,也都被我掌握,别说是这个没有神智的活尸,就算是修行不浅的人,想要悄无声息的跟在我身后,我也可以察觉。 既如此,那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这段时间,这活尸又升级了? 道士大哥曾跟我说过,所谓活尸,便是以尸油封住活人的三魂七魄,将其魂魄内的人类情感全部抹去,只剩下最原始的兽性,且祭炼小成之后,便没有痛感,更没有情感,一切生命体征也都泯灭,可供祭炼之人驱使,宛若野兽一般的袭击人。而大成之后更是了不得,静时宛若傀儡,动时来去如风,杀人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难道说,这老李头,已经被祭炼大成,到了静时宛若傀儡,动时来去如风的地步了? 想到此间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下意识的便后退了两步,想要逃离此地。 然而那老李头显然不准备就这般放我离开,见我折身要走便咧嘴一声狞笑,而后,就见其身子一弓,宛若一只野狗一般,下一刻,就听其一声嚎叫,随即整个人宛若出膛炮弹一般,夹带着极其摄人的威势,快速向我冲来。 我的天,此刻这活尸冲出,那气场当真不是盖的,给我的感觉就宛若一个坦克碾压过来了一般,那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势,将我惊得几乎都愣在了原地。 然而我知道,此刻若是我有半分失神,那想必下一刻,便要落一个身死魂消的下场,当即也不敢犹豫,咬牙一声低喝,手中长剑便被我刺入脚下泥土中,而后左手捏法印,口中一阵念念有词。 最后,就听我一声爆喝,而随着爆喝出声,我顿时便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宛若泉涌一般,全部汇聚在了我的拇指尖处,随即,一头浑身纯白的白虎,便自我身前凝聚而成。 这十虎之术,乃是如今我唯一可以完全掌握的术法,且这白虎战斗力极其强悍,之前在蛇窟的时候便立了大功,此刻施展而出,顿时就是一声嚎叫,而后猛然一跃,便和快速袭来的活尸撞在了一起。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那活尸被白虎一头撞倒在地,但那活尸也极其灵敏,瞬间便翻身而起,而后也宛若那野兽一般,四肢着地,瓷牙咧嘴的对着白虎发出了一声声具有威胁意味的低吼。 一尸一虎,就这般对持着,但那白虎性格爆裂,下一刻便是一声虎吼,而后猛然一扑,便与那活尸斗成了一团。 白虎将活尸扑在身下,在林间一顿翻滚,翻滚间,白虎的大口不时的啃咬在活尸的身上,将活尸啃咬的皮飞肉溅,但那活尸没有痛觉,这样的伤害对于它来说无异于挠痒。 且活尸身上有剧毒,不出一会,就见那原本纯白的白虎,浑身毛发竟变得焦黑,身上更是冒起了阵阵黑气。 这白虎乃是我体内灵气凝聚而成,自然与我心意相通,此刻当黑烟冒起,我顿时便知晓,那是白虎身上的灵气正在被迅速腐蚀。 这活尸,竟然还可以腐蚀灵气! 想到此间我心头一跳,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再拖下去,那白虎定然要被腐蚀的一点不剩! 我当即一声低喝,而后手持盘龙剑也加入了战团,然而,就在我刚刚一个箭步冲出之际,忽然便感觉身侧有阵阵阴风扑面而来,当即便心头一跳,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我便感觉腰眼一痛,随后,那剧痛便瞬间袭遍了我的全身,而伴随着那剧痛一起袭来的,还有一股巨力。 那力道巨大,将我打的瞬间双脚离地,整个人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足足侧飞出去五六米远,这才踉跄落地。 我勉强稳住脚步,而后一把捂住了腰眼,低头看去,却见我的后腰处,竟被刺进了一把匕首,那匕首齐根而没,鲜血更是顺着血槽一个劲地滴落。 我深吸了两口气,而后便抬头向前看去。 只见,在我身前五六米处,此刻正站着一个人,那人身高臂长,极其魁梧,不是李大奎又是谁? “李大奎,果然是你!”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痛恶狠狠的说:“怎么,你还嫌犯下的杀孽不够,今天又要将我杀死在这里么?” 李大奎闻言一阵沉默,过了好一阵才开口,用低沉的声音道:“天麒,我也是身不由己!” “你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便可以去害那么多人么?身不由己,便可以拿别人的性命当儿戏么?”我的右手死死的捂着腰间伤口,这一刻,我只感觉我半边身子都渐渐的麻木,似乎要失去知觉了,而我却依然咬着牙,站在原地,对着李大奎道:“大奎,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如果你还有半点良心,那就收手吧,和我去自首,然后以死谢罪!” “我不能死!”李大奎忽然摇了摇头,道:“而且,我也不想死!”土岛丽血。 “草尼玛,你不想死,那别人就想死么?”我对着李大奎大声咆哮,而李大奎却摇了摇头,说:“这个世间,便是实力为尊的世界,强者胜,弱者亡,这是恒古不变的至理,天麒,你今天不应该来,但既然来了,且还遇到了我,那你……就别想再离开了!” 他说罢便一声冷笑,而后宛若一只猿猴一般,动作极其灵敏的向我冲来。 第七十七章、林间恶斗惨被俘 李大奎的动作极快,且他身高臂长,此刻狂奔而起,两条手臂甩动间,那动作和猿猴像极了。 我见状有些许的错愕,全然没料到。这才几日不见,原本忠厚木讷的李大奎,竟摇身一变,成为了一邪道高手,当即咬了咬牙,而后一把将腰间的匕首拔出。 当匕首被我拔出后,立马有鲜血狂喷而出,我忍不住一声闷哼,而后手腕一抖,那匕首便被我直接甩飞了出去。 匕首夹带着破空之声直奔李大奎袭去,然而那李大奎的反应也极快,就见其身子一拧,那匕首便擦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随即,就见其右手往后一捞,便一把将血迹斑斓的匕首抓在了手中。下一刻,他一声低喝,随后一个箭步冲到了我的身前,手中的匕首更是直奔我胸口刺来。土状农划。 我见状心头一跳,全然没料到。本是我出其不意的一击,竟然会被他如此巧妙的利用,动作之流畅,哪里还有李大奎之前憨厚的模样? 这段时间,在李大奎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匕首夹带着破空之声快速袭到了我的身前,我不在多想,而是身子一闪。堪堪躲避开来,而后一声低喝,盘龙剑宛若月光一般,快速向李大奎斩去。 我这一剑,乃是由下而上,直接往李大奎的胸口处撩去,这招在游龙剑中名为撩天一剑,注重的便是一个出其不意和措不及防,角度极其刁钻。所以很难躲避。 而李大奎虽然身法灵敏,但打斗经验却不足。此刻我一剑出手,他立马就慌了手脚,急忙后退想要躲避这致命一剑。 但他终究是慢了一步,就听‘撕拉’一声,却是盘龙剑将他的胸口衣服全部划开,更在其胸口处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剑痕。 这一剑当真是快到了极点,在划中李大奎之后,李大奎的胸口连一丝一毫的鲜血都没能流出,过了好一会,才有血迹顺着剑痕慢慢往出溢,给李大奎疼的一声闷哼,急忙后退。 但我哪里会让他这般轻松走脱,当即手持长剑便要去追,然而那李大奎却是手腕一扬,那匕首,竟被其甩脱了出来。 我见状急忙用剑去挡,就听‘当’的一声,却是盘龙剑与匕首磕在了一起,那匕首被瞬间磕飞,而我也因为那匕首上传来的巨大力道后退了两步。 乘胜追击的机会转瞬即逝,我便也没有继续硬上,而是站在原地,一脸阴冷的打量着李大奎。 此刻,李大奎的胸口处一片殷红,那鲜血虽不至于如泉涌,但也是淅淅沥沥,流个不停。 但李大奎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痛苦的神色,就见其皱了皱眉头,而后用手楷了揩胸口处的血迹,随即喃喃说道:“师父说过,待我将身体祭炼大成之际,便不再会感觉到痛苦,如今看来,我的身体还是没祭炼到火候,要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感觉到一丝疼痛呢?” 我闻言心头一震,而后一脸惊愕的看着他,惊声说:“你说什么?” 李大奎闻言看了我一眼,见我腰间的伤口还在流血,便一声冷笑,随即道:“你以为,我是怎么练得这一身本事的呢?嘿嘿,若是不付出一些什么,又岂能得到回报?”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捂着腰间的伤口,死死的盯着他,李大奎见状便继续道:“想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若是从头开始修炼起,那要多久,才能成名呢?所以,师父用了一身特殊的秘术,将我的身体浸泡在尸油当中,其中再参杂无数剧毒之虫,以此来杀死我体内的痛觉神经,在用特殊的手法,来刺激我的细胞活性,让我的身体宛若活尸一般没有痛觉,却又让我变得无比的灵敏,想我才在那尸油当中浸泡了几日,便有了这一身的本事,若是我长久浸泡在其中,那想必用不了多久,我便要成名于世间了,嘿嘿嘿!” 我闻言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这我草,李大奎这到底是怎么了,只是为了成名,便这般糟践自己? 且杀死自己体内的痛觉神经,那过程想必是极其痛苦的,这李大奎,是如何忍受过来的? 且他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练得一身杀人的本事么? 想到这里我便问李大奎,而李大奎闻言却是脸色一冷,一声冷哼,道:“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变强,为了让别人忌惮我,恐怕我,不敢再随意欺辱我!想我李大奎老实忠厚了三十来年,但最后我得到了什么?老婆和自己的弟弟搞在一起,甚至还是我父母授意的,村里的人更是在背后拿我开玩笑,他们都把我当成了什么?而且天麒,你没听说过一句老话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听到李大奎的话之后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李大奎,在得知刘红与李二奎的事之后,心理竟变得如此扭曲。 我知道,无论我废多少的口舌,都再也不能将李大奎便从那个憨厚的他了,想到此间我也不再和他废话,而是手持长剑一声冷哼,随后忍着剧痛,再次向李大奎袭去。 我的动作极快,转瞬间便冲到了李大奎身前,而后手中长剑狂舞,一时间就听‘嗡嗡嗡’的蝉鸣声不时传出,那长剑更是宛若无骨之蛇一般,贴着李大奎不断游走,将其逼迫的后退连连。 我这一系列动作虽然一气呵成,幸运流水,但毕竟我腰间有伤,且伤口极深,此刻一连串的动作施展而出,顿时便感觉到腰间刺骨的疼,那痛极其难忍,且刺激的身体神经也不受控制的乱抖乱跳,手中的长剑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而李大奎却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抡起拳头,‘砰’的一声便击打在了我的胸口上。 李大奎的这一拳极其刚猛,给我的打的身子一顿,随即‘噔噔噔’的急速后退,然而在后退的同时,我手中也没闲着,就见原本耸拉下去的剑刃被我一抖,顿时挽出了一个剑花,直奔里李大奎的腹部刺去。 但李大奎之前便吃过这撩天一剑的亏,此刻我故技重施,李大奎早有防备,就见其猛地后退一步,随即提起脚掌,一脚便踹在了盘龙剑的剑刃之上。 当盘龙剑与李大奎的脚掌接触在那一起的那一刹那,我顿时便感觉一股巨力顺着盘龙剑的剑刃传导而回,那力道之大,震荡的盘龙剑一阵颤鸣,更震荡的我持剑的右手臂一阵发麻,忍不住身子一歪,一头便摔倒在了地上。 李大奎见状一声冷笑,而后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我的身前,一声冷笑道:“天麒,对不住了!” 说罢,那巨大的身躯便宛若泰山压顶一般高高跃起,直奔我的身上砸来。 李大奎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骨骼硕大,至少得有200多斤,此刻他忽然跃起,再猛然落下,那得有多么大的力道? 这一下,岂不是要将我砸死了? 想到此间我想要挥剑去挡,然而刚才那一下,却是将我右手震的发麻,此刻根本就抬不起来。 巨大的阴影将我笼罩,让我不禁心头一沉,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声虎吼之声响起,随即,一道白影宛若闪电一般,瞬间自远空袭来,一头便撞在了半空中的李大奎的身上。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李大奎的那巨大的身躯,被白虎一下撞飞出去了老远。 而那白狐也是一头栽倒在地,定睛看去,就见白虎身上伤痕累累,有的地方更是一片焦黑,体内的灵气,已经被腐蚀的所剩无几了,再加上刚才全力一击,此刻它再也保持不住身形,巨大的身躯一闪,随即,便在我眼前慢慢消散。 十虎之术被破,我身为施术者,自然也会受到反噬,当即便感觉体内灵气一阵翻涌,胸口宛若被压了一块千钧巨石一般,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起来。随后便是嗓眼一甜,却是一股子鲜血被我喷了出来。 当我吐出这口鲜血之后,体内的憋闷之感倒也好了一些,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 而这时,李大奎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见其吐了一口血,随即擦了擦嘴角,对着我冷笑道:“天麒,真是没料到,你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上天真是不公平啊,想我为了变强,受尽苦楚,而你呢,不仅学到了一身的本事,看你活的似乎也很滋润,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一脸警惕的看着李大奎而一旁对我虎视眈眈的活尸,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随即对着李大奎说:“大奎,放手吧,若是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但若是一意孤行,那到时候,你就会和你爸妈一样的下场,被人祭炼成活尸,没有自己的意识,任人驱使!” “嘿嘿,你可别忽悠我了,师父说了,他只是强化我的身体,并不会将我的意识泯灭,而且师父还说,让我寻到合适的身体就带回去,然后他帮我祭炼成活尸,供我驱使。天麒,我看你体质特殊,是个炼制活尸的好材料,不如,你和我回去,被我炼成活尸,从此以后再也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给你带来的痛苦,你看如何啊?” 这孙老鬼也不知道是怎么给李大奎洗脑了,无论我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最后那李大奎更是一声狞笑,而后就捏了一个手印,随着他的手印捏起,就听那活尸一声低吼,而后宛若一只野狗一般,疵着牙,凶猛的向我扑来。 我见状心头一跳,急忙后退躲避,然而那李大奎却宛若跗骨之蛆一般,迅速袭来,一时间,我以一敌二,明显的感觉到了不支,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气力将近,再也提不起盘龙剑之际,那李大奎终是一拳打在了我的脑袋上,将我一拳轰趴在地。 我趴在地上,只感觉浑身剧痛,且浑身越来越冷,就宛若要死了一般,隐约间,我还听到李大奎一声狞笑,而后,便将我提了起来,快速往山林深处行去。 李大奎要带我去哪? 他真的,要把我祭炼成活尸么? 带着无尽的恐惧,我终是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第七十八章、恰如猛虎卧荒丘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隐约间,我总能听到身边不时的有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一起传出的,还有几个人的喃喃低语。 这杂乱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响起,让我想要醒来。却根本睁不开双眼,然而在下一刻,我忽然便感觉到一阵冰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即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我的眼神好一阵恍惚,晃了晃脑袋后才逐渐看清,就见在我身前,竟然站着三个人,这三人分别是两男一女,那女的一头黄色的短发,浓妆艳抹的,极其妖艳,但却生了一双大长腿,此刻穿着一条紧身的皮裤,看起来极其诱人。 而另外两个男人却要糟蹋很多,其中一人一脸的胡子。眼神凶神恶煞的,看着便让人觉得恐惧,那另外一人却是一个矮粗胖,浓眉大眼,看着一副憨厚相。然而这人手中却提着一个水桶,见我幽幽的睁开了眼,便一声冷笑,随即将桶里剩下的半桶水再次淋在了我的头上。 这水冰冷刺骨,淋在我身上后,立马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昏昏沉沉的大脑也清醒了过来。咽了口吐沫,而后开口,用沙哑的声音问:“你们是谁,这里是哪?” 这一张口,我才感觉到嗓眼里是火辣辣的疼,而面前的三人却是冷笑连连,中间的那个女人更是极具挑逗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指,用又长又尖的指甲在我脸上轻轻划动。然后道:“好嫩的小鲜肉啊,这若是被那个李大奎制成活尸。那可真是可惜了呢!” 说罢,还伸出舌头在猩红的嘴唇上舔了舔。 而这时,就见那大胡子咧嘴一笑,然后用猥琐的声音道:“小小,你若是想要,还不如跟了哥哥呢,哥哥可是相中你好久了,且哥哥听说,你欲望很高,通常几个男人都喂不饱你呢,这小子一看便是中看不中用,跟了他,还不得把你饥渴死,嘿嘿,你雷哥哥,可是器大活好,跟了我,保证让你醉仙欲死呢!” 这大胡子说完之后便在那肆无忌惮的打量起了面前的女人,最后那猥琐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女人那被金身皮裤勾勒的鼓鼓囊囊的屁股上,咽了口吐沫,说:“又大又圆,是个生儿子的料!” 这人说话极具挑逗性,而那名为小小的女人却也不在意,只是妩媚一笑,而后白了那大胡子一眼,道:“离得老远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就你也想占有老娘?” 大胡子闻言脸色一冷,恶狠狠的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而后转身离开,那矮个子见状转头看了看两人,随即也跟着离开,场间,只剩下了我和这个妖艳的女人。 待那两人离开后,这女人便更加肆无忌惮的走到了的身前,伸出手,在我的身上好一通抚摸,最后甚至还摸了摸我的下面,然后笑了笑,说:“果然长了个大家伙呢,就是不知道,持久力怎么样?小弟弟,要不要和姐姐在这里来一场野合呢?你若是答应姐姐,那姐姐便现在给你松绑。” 她说罢便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我看,而我闻言却没有吭声,只是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此刻,我被囚禁在一座木屋内,这木屋不大,顶多也就五六十平方米,这木屋是靠在几颗大树上建的,这几颗大树便是支撑,将木屋稳稳当当的支撑柱,而此时的我,便被捆绑在一颗大树上。 而我身上的伤口,却是被做了简单的处理,已经止血包扎了。 这里是哪,那李大奎又在何处? 这些人,是和孙老鬼还有李大奎是一伙的呢? 莫非是邪灵教的人?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感觉一股热气喷到了我的脸上,我急忙回神看去,却见那妖艳的女人,竟嘟起了嘴唇,直接向我亲来。 我见状急忙扭开了脸,然而我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根本就避无可避,最后还是被其亲在了脸上。 就听‘啵’的一声,随即那女人才心满意足的将嘴巴从我脸上移开,见我一脸的羞涩,便笑了笑,说:“怎么小弟弟,只是亲一下便这么害羞,莫非,你还是个处男不成么?” 她说罢便双眼放光,而后喃喃道:“处男虽然坚持不了多久,但喷射出来的东西可是精华,今天真是便宜老娘了!” 说罢,竟一把扯开了我的裤子,而后一把抓住了我的命根,拼命的揉搓了起来。 最后甚至还伸出猩红色的舌头在我命根上舔了几下。 此刻我虽身陷困境,且身受重伤,但我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且我哪里受到过这等刺激,那女人只是几下,便搞得我浑身一抖,一股热流全都喷在了她的脸上。 而她却是‘咯咯’一笑,而后伸出舌头,将脸上的液体全都吃了下去,这才慢慢站起,用指甲在绳子上轻轻一划,便将绳子划断。 绳子划断后,我本能的便想要挣扎,然而这女人却早已提防,伸出手指在我紫府处轻轻一按。 这一按看似平常,但却封死了我体内的经络,让我无法调用体内的灵气,当即便是身子一软,一下就栽进了她的怀里。 她见状却是‘咯咯’直笑,而后一边抚摸着我的身体,一边在我耳边说:“只要你让姐姐舒服,那姐姐就去教主那为你求情,让她放过你,你看如何啊?”说罢却是一声惊呼,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下面,道:“哎呀,不愧是年轻人呢,这才多大一会,就又硬了呢!” 我闻言一脸的羞愧,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然而那女人却是得寸进尺,竟抱着我,在我的脖子上一通亲,然而我却没有失去理智,咬着牙,强忍着体内的最原始的兽欲。 可那是人最基本的生理本能,就算意志力再强,又怎能忍受的住。土状豆弟。 而就在我即将沦陷之际,忽然就听外面传出了一声炸响,那声音强烈,震荡的木屋都一阵摇晃,随即,就见那矮粗胖冲了进来,对着我怀里的女人大喊:“小小妹子,不好了,有人打过来了!” 说罢,打量了我俩一番,随即也不多留,直接持着短刀就冲了出去。 而小小也是一声暗骂,随即将退到了膝盖的皮裤再次提上,嘟囔了一声:“是谁来坏老娘的好事,若是男的,便一起抓来伺候老娘,若是女的,就骂到越南,做一个娼妓!” 说罢一脸不舍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将我重新捆绑在了树干上,这才冲出了木屋。 当她走后,我顿时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闭眼,开始运转神明功,试图勾动体内的灵气。 然而我努力了半天,也没能联系到体内的灵气,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这么厉害。 这时,就听外面不时传出人的呼啸声,与那呼啸声一起传出的,还有一声声炸响,也不知是林汉奕等人追了过来,还是怎样,反正打的是异常激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响终是慢慢沉寂了下去,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那妖艳的女人一脚踹开了木门,随即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木屋。 这女人此刻极其狼狈,浑身都是泥土,冲进木屋后,便将我身上的绳子用指甲斩断,而后再用绳子捆住了我的双手,便抓着我向外冲去。 “你要带我去哪?”此刻已是深夜,但这女子却拽着我跑的飞快,此刻听到我的话后便说:“当然是逃命,你还以为我带你去旅游么?若是想活命,就乖乖闭嘴,若是想死,我现在就可以帮你!” 此刻的她一改之前妩媚的神色,眼神内满是冰冷的寒意,就听她喃喃骂道:“妈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竟是这么厉害,只是几张符箓,便将那两个糟蹋鬼给弄死了,若不是老娘跑的快,恐怕此刻也要魂归幽府了!” 我闻言心头一跳,莫非,是白紫梵赶到了? 想到此间我心头大喜,而那妖艳女见状却是一声冷哼,一脚便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把我踹的我宛若一个虾米一般,弓着身子一头就栽倒在地。 “妈的,累死老娘了,若不是带着你,老娘早就走脱了!”她说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哼,随即宛若提溜死狗一般,将我拎了起来,便快速在林间穿行了起来。 而我,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因为我知道,此刻若是将她惹怒,那么她真的有可能将我杀死。 这一刻我需要做的,便是忍耐,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只待时机成熟,便突然暴起,给这女人致命一击。 第七十九章、深山古洞邪灵地 这女人带着我在树林内一阵奔逃,起初她的速度还很快,但逐渐的却是有些气力不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此刻已是深夜,她在林间七拐八绕的,早已把我给绕晕。想要判断方位却是不可能了,我现在心中唯一的希望寄托,便是那白紫梵能趁着这女人气力不支的时候追上来,然而越到后来我的心便越来越沉,只见这林间黑漆漆的,唯有森森冷风不时吹佛的树枝左右摇曳,却根本不见人影,想必那白紫梵,不是跟丢了,便是被另外的人给拖住了。 本以为求生有望,却没料到那希望只在瞬间便破灭,让我的心几乎都沉入了谷底。 但我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的事,也从中悟出了不少的道理,其中一条,便是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土木役划。 想到此间我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个妖艳的女人提溜着我在林中前行,随即在体内默默运转神明功,想要勾动体内灵气。 也不知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我的紫府封印的死死的,无论我如何催动体内灵气。那灵气都不会给我丝毫的回馈,就宛若一潭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而这时,这妖艳女人似乎也走的累了,左右看了看,便找到一处背风处,先是将我宛若扔死狗一般扔在了地上。随即自己才一屁股坐下。 这一路行来,她的体力也早已被榨干,此刻坐下,就见其额头上竟布满了熄灭的汗珠,而她也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边喘息还一边给自己煽风,过了好一会才眼珠子一转,看向了我,随即冷哼了一声。道:“没想到啊,你这么一个普通的毛头小子。竟会惹来这么一个厉害的小妮子来救你,嘿嘿,就是不知道,那小妮子,是你什么人呀?莫非,是你的红颜知己?” 她说罢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然而我却闭口不言,对她不理不会,她自讨无趣,便也不再追问,但却依然在喃喃自语道:“嘿嘿,要是你的小情人可就有意思了,若是她知道,你下面那东西,已经被老娘舔过,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来救你呢!” 我闻言咬了咬牙,但依然没有吭声,而这时,就见这女人慢慢起身,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道:“也不知教主是怎么想的,让大家分散这么远来警戒,教主从来都是胆大妄为,做什么事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这一次竟是这般小心?莫非,那传闻是真的,教主他老人家,真的如那女人一般,来大姨妈了?” 这女人是说者无心,然而我这听者却有意,当我听到她的话之后顿时就是心头一跳。 那孙老鬼,竟真的犹如白紫梵所说,到了便血的日子? 而此刻之所以隐藏在这山林之中,就是为了熬过这段时间? 那他为什么要掳走小孩子呢,莫非是要用那童男童女作为药引子,熬煮一锅补药么? 想到此间我皱起了眉头,而后看向了那女人,见她正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呢,便开口,用尽量和谐的语气说:“大姐,你说的那个什么教主,是谁啊?你们又是什么人,我本是周围的村民,进山来采山货的,哪想到就被稀里糊涂的掳了过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呢!” 我这话说的真诚,就连表情都伪装到了极点,然而那女人却是‘咯咯’一笑,蔽了我一眼,道:“你当姐姐是三岁小孩呢,还进山采山货的,你见过哪个修行之人,还进山采山货?你那紫府之中,满是充盈的灵气,你要晓得,姐姐我可是连你下面都摸过的人,对你体内的情况,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小伎俩被识破,我便不再吭声,而这女人却似乎来了兴致,竟蹲在我的身前,用手指在我的脖子上轻抚了起来,一边抚摸,还一边嗅着我身上的味道,然后才喃喃说:“那精液的味道,当真是香醇呢,想你姐姐我采了几年的阳精,但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小弟弟,你可愿意以后跟着姐姐么?若是愿意,那姐姐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什么邪灵教,什么一统天下所有邪道组织,这些对于姐姐来说都不重要,对于姐姐来说,最为重要的,莫过于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呢!” 她说完便一脸希翼的盯着我,然而我却对她好一阵厌恶。 这女人,竟然采了很多年的阳精呢? 那是不是说,这女人性感的嘴巴,吞吃过很多男人的那东西? 我草,想到这里我便好一阵恶心,而这女人似乎也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屑,便冷冷一笑,而后伸出右手,用那修长的指甲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冷声道:“你可是看不起姐姐么,你也认为,姐姐是那什么人都可以骑的浪荡女么?姐姐可告诉你,如今姐姐可还是处女之身呢,姐姐虽然采阳补阴,但却从来没有真刀真枪的和人做过,哼,本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原来也是个俗人罢了!” 她说罢一声冷哼,而后便不再理会我,而是在我身上摸索了一番,随即轻轻一点,我整个人便宛若被下了定身咒一般,竟再也无法动弹了。 随后,她将我安置在了一棵树后,便独自一人飘然离开。 我见状心中满是疑惑,这女人什么意思,怎么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走了? 莫非,是因为我刚才嫌弃她,这女人要报复我么? 不过,这林子虽然大,但却不是深山老林,而是后天栽种的,野鸟麻雀野兔山鸡估摸着倒是有,但大型的野兽那肯定是没有的,既如此,这女人将我扔在这里寓意何在?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便不再多想,而是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如何弄开被封住的身体上来。 那女人的手法,和点穴有些相似,但又不同,所谓点穴,乃是以寸劲击打身上穴道,让被击打之人有短暂的麻痹效果,更阻碍体内气血循环,让人浑身麻痹僵硬,不能动弹。 而这女人所用的手法,似乎更有点像封住了我的经络,这封住经络和点穴的目的如出一辙,都是起到让人不能动弹的作用,不过点穴在短时间内便可以自主回复,然而这封住经络,若是没有一些外力介入,便很难自主破解。 我试了半天都没能冲破那堵塞在我经络内的气劲,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靠在树干上思索着对策。 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左右,就听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自远处响起,我急忙直起身子向声音处看去,却见竟是那妖艳女人再次走了回来。 看到是她之后我便好一阵失望,然而这女人却是兴致勃勃,就见其手上提溜着两只野兔,走到近前往地上一扔,而后问我:“你可会收拾这兔子么?” 我闻言摇了摇头,我虽出生在山村,但打小便一直都在读书,这些手艺却没学过。 她见我摇头便撇了撇嘴,然后说:“老娘管你会不会。”说罢便在我身上轻轻一佛,我僵直的身子顿时可以动了,随即就听她说:“把兔子扒皮,收拾干净,老娘要烤着吃!” 她说完见我迟迟不动便踹了我一脚,大声说:“快一点,没听到我的话么?”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虽有骨气,但也知道此刻也不是耍横犯浑的时候,若是真触了她的霉头,说不准要怎么收拾我。 想到此间我便拿起了地上的匕首,而后开始对付起这兔子来。 然而我虽然在给兔子扒皮,但心里,却一直都在思索着要不要趁这个时候逃走。 不过最后,我却是否定了心中想法。 如今我虽行动不再受限,但体内灵气却依然无法勾动,且我的盘龙剑也不知被李大奎扔到了何处,若是此刻硬拼,我能施展的手段便只有擒龙大散手,但擒龙大散手虽然威力不俗,可若是没有神明功相配合的话,那顶多就是一搏杀之法,根本就无法和这女人相博。 要知道,这女人,可是一身功法尽在,就算我体内灵气未被封印之际,都不知道是她对手,何况现在了? 想到此间我便按捺住了心思,专心给她打起了杂来。 收拾好兔子后,我又在附近捡了一些柴火,而后将兔子窜起,生火,烤起了兔子肉来。 这女人还不算心毒到了极点,兔子烤好后竟将大部分都给了我,而她却只吃了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吃完后,这女人便起身,而后又在我身上加强了一番封印,便押着我,继续往林子深处行去。 我不知道此刻我们已经走出了多远,更不知道那白紫梵还能不能追过来,我只知道,这一路上,我们七拐八绕的,到凌晨的时候,这女人才顿住了脚步。 就见她转头看了我一眼,想了想之后便对我说:“你这一路虽然还挺老实的,但这里乃是我们邪灵教暂时落脚的地方,所以呢,你还是不知道具体位置的好!” 说罢,便在我脖子处轻轻一暗,我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终是幽幽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就见此刻的我,竟然被囚禁在一座石室之中。 这石室与观音洞的石室几乎差不多,只不过空间更小一些,且石壁还无比的潮湿,不时的有水滴滴落,又冷又潮的,当真是难受到了极点。 这里,便是邪灵教的地方了么? 那孙老鬼,就在这里,李大奎也在么? 而此刻,我竟然已被带回了这里,那么是不是,我便在劫难逃了? 想到此间我便好一阵失落,想我聂天麒,自打村子出事之后,便一直慌张逃命,为了活下去而努力拼搏,但却没料到,刚刚那宛若如地狱一般的村子,随即又挣脱了观音洞的噩梦,此刻竟又落到了李大奎的手里,我聂天麒的命,当真是如那黄莲一般,苦到了极点。 我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的瑟瑟发抖,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就听‘吱呀’一声,却是石门被人推开,我抬头看去,却见李大奎慢慢走了进来。 在看到李大奎之后我顿时心头一跳,随即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而李大奎却是咧嘴一笑,而后对着我道:“天麒,别来无恙啊,我们又见面了。本来呢,我是不打算把你带回这里的,毕竟这里乃是如今我们暂时落脚的地方,若是消息走漏了出去,我可是付不起这个责任呢,不过既然你被小小带了回来,那就不关我什么事了。嘿嘿,这是一些吃的,你且吃了,然后……” 他说到这里对着我阴冷一笑,而后一脸狰狞的说道:“而后,我便将你祭炼成活尸,我可是还没亲手祭炼过呢,你将是第一个,嘿嘿嘿,是不是感觉到无比的荣幸呢,天麒?” 第八十章、大锅熬煮祭活尸 他说完后便看着我阴笑个不停,可那笑容在此刻的我看来,却是那么的狰狞,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当即便忍不住浑身一抖,咽了口吐沫。道;“大奎,你果真要这么做么?” 他闻言脸色渐渐阴冷了下来,而后一脸阴狠的看着我,说:“怎么,你以为我是在逗你玩么?吃了吧,待我将外面的大锅烧热,便来拿你!” 他说罢便将手中的馒头扔在了地上,而后转身离开,而我见状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沮丧。 怎么办怎么办,若是那李大奎真的要将我祭炼成活尸,我该如何应对? 是束手就擒么? 亦或是,放手一搏,就算是死,也不做那活尸? 如今我虽然身陷险境,但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慌乱。想我聂天麒这段时间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但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我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随即暗想。若是那李大奎真的来拿我,那我便拼上一拼,就算不能逃脱,那也要弄死几个邪道中人,拉上几个垫背的。 那几个馒头干巴巴的,扔在地上后沾满了灰尘,然而我却没嫌脏。抓过来用衣服擦了擦,随即便大口啃了起来。 既然一会要杀人,那必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是不? 吃完了馒头后,我便坐在地上,闭气养神,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石门终于再次打开,随即就见大奎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见到我后就说:“天麒,大锅已经煮热了。快快和我来吧!”土斤页巴。 我闻言没有吭声更没有动,依然坐在原地,大奎见状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慢步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道:“怎么,你不愿意么?” 见我不说话,便继续道:“天麒,难道,你还不够厌倦这个世界么?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痛苦,肉体上的,心灵上的,这些痛苦每日都在折磨着我们,让我们痛不欲生。而如果变成了活尸,便什么痛苦都感觉不到了,那多好啊,你看看我天麒,现在就算有人拿刀子砍我,拿斧头劈我,我都不会有痛觉,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难道,你不想要么?” 李大奎就宛若疯了一般,越说表情越癫狂,我见状眯起了眼睛,而后说:“可这样的人生,还算完整么?” “呵,完不完整又能怎样,那些弱小的人,被我杀死的人,就完整了么?”他说罢便走到了我的身前,伸手过来抓我,而我早已等待这个机会,当即一声爆喝,随即整个人宛若猎豹一般突然暴起,一把擒住李大奎的手腕,而后猛地一拧。 就听‘嘎嘣’一声,却是李大奎的手腕被我拧的脱了臼,而我却不罢手,右手改掌为拳,猛地一拳便打在了李大奎的胸口上。 这擒龙大散手虽没有神明功的气劲配合威力大减,但也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当我打在大奎的胸口处之后,就听‘咔嚓’一声,却是他的胸口被我一拳轰塌了下去。而后,就见李大奎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快速倒飞了出去,直撞到石壁上,才‘砰’的一声坠落在地。 我本以为这一击就算不能杀死大奎,但也足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了,但哪里想到,那大奎跌落在地后,竟对着我咧嘴一笑,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就见他塌陷下去的胸口,竟宛若气球一般,慢慢鼓起,而随着鼓起,竟还有‘咔嚓咔嚓’的脆响声传出。 当他的胸口全部鼓起后,就见大奎慢慢站了起来,随即右手用力一掰自己的手腕,便将脱臼的手腕给装了回去。 我的天,这一刻我看的是心惊肉跳,头皮发麻,这李大奎,竟然变得这么变态了么? 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可以轻轻松松的恢复,这一仗,还他妈怎么打? “嘿嘿,师父果然没有骗我啊!”李大奎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而后喃喃道:“师父和我说过,若是将自己的肉身祭炼小成后,不仅仅会失去痛觉,身体的恢复能力,也会达到一种极其变态的程度,本来呢,这被祭炼小成,至少得在大锅里熬煮九九八十一天,但我体质特殊,所以只是十多天便已经小成了。” 他说完之后咧嘴好一阵阴笑,随后抬头看向了我,说:“天麒,你的体质要更加特殊,若是被放在大锅里祭炼,那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比我还要厉害,天麒,怎么样,很诱人吧?嘿嘿!”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摆开了架势,随时提防着李大奎。 李大奎见状却是摇头一笑,说:“天麒,你的肉身太过于弱小,若是被我打伤,那祭炼成活尸就不完美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跟我走吧,我带你走进新的世界,到时候你我二人,纵横邪道,岂不快哉?” “你可别他妈磨叽了,草!”这大奎就宛若那唐僧一般,磨磨唧唧的说个没完,烦的我脑仁生疼一声大叫,随后整个人便快速向李大奎扑去。 而李大奎却也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随后,就见其身子微弓,而后双脚猛地一蹬,就听‘咔嚓’一声,却是脚下的石板都被他一脚蹬碎,而他也宛若出膛炮弹一般,猛地向我轰击而来。 我的天,只是微微蓄力,便将脚下的石板蹬踏成了碎片,这力道,得有多大? 而这一击的杀伤力,又得有多强? 几乎是我这个念头才刚刚落下,那李大奎便一头撞进了我的怀里,随即,我便胸口一疼,而后,便是一股巨力袭遍了我的全身,忍不住嗓口一甜,‘噗’的一声便喷出了一口血,整个人更是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快速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了石壁上,将石壁都砸的布满了裂痕。 我自石壁上慢慢跌落在地,就好似一只死狗一般躺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起身,只感觉胸口处宛若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一般,那强烈的剧痛感,更是蔓延至我的全身,忍不住一声闷哼,而后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呼呼呼!……” 我躺倒在地,面若死灰,一脸绝望的大口喘息着。 在紫府内的灵气被封印之后,我果然不是李大奎的对手么? 我,就要死了么? 死在这么一个荒山野岭中,死后,还要被祭炼成活尸,供李大奎驱使? 到时候,当我爸妈得知我已死的消息时,他们肯定会很伤心,就是不知道,当他们看到身为活尸的我时,会不会崩溃。 流火呢,她一定在等待着我回去,和她成婚吧? 我咧嘴一笑,而后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对不起,随即便脑袋一歪,昏迷了过去。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昏迷中的我只感觉浑身燥热无比,就宛若置身于火海之中一般,忍不住痛苦的一声闷哼,而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然而,当我睁开双眼,看清眼前情形之后,顿时便心头一颤,险些就此崩溃。 只见,此刻的我竟被人扔在了一口大锅里,那大锅还‘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显然已经被烧开了。 我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惊悚,因为在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被李大奎煮熟了的小警察。 想到此间我急忙将手提了起来,却见我的双手,双臂皆一片赤红,但奇怪的是,此刻的我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只感觉燥热无比,且我活动了一番身体,似乎并没有被煮熟。 这一锅汤药虽然已经被烧沸,但它们却并没有像熬煮肉汤一般将我煮熟,而是宛若汗蒸一般,将我浑身毛孔蒸的都舒张开来,随即,那些药汤,便顺着我浑身毛孔,慢慢渗透进了我的体内。 第八十一章、猛虎出笼露峥嵘 ‘咕嘟咕嘟咕嘟!……’ 滚烫的沸水不时的冒着水泡,那水汽更是不时的蒸腾而起,将整间石室都给笼罩。 而我,就浑身僵直的跌坐在大锅内,想要挣脱,却根本无法起身。 这一刻。我只感觉这大锅宛若汗蒸房一般,将我浑身的毛孔都给熬煮的舒展开来,随后,那丝丝粘稠的液体,便顺着我的毛孔,渗透进我的四肢百骸。 我本以为这过程会极其痛苦,却没料到,此刻的我不仅不痛苦,反而还感觉极其舒坦,那滚热的液体,渗入我体内之后,便在我体内慢慢游走了起来,所过之处,留下了无尽的暖意。 最后,这温暖的气息,更是慢慢游走进了我的紫府之中。 我的紫府之中满是灵气。此刻,当这温暖的气息游走进我的紫府中后,我体内的灵气便开始发自本能的排斥这外来之物,体内的灵气就宛若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我体内崩腾不止。与那温热的气息,不止一次碰撞在一起、。 这一刻,我的身体便是一个战场,而双方对垒的士兵,便是我体内的灵气,与那渗透进我体内的温热气息。 我乃是纯阴之体,体内的灵气自然也是纯阴之气。而这大锅内升腾而起的热气,却是极其炙热,此刻,这极热与极寒两种气息纠缠在一起,顿时就让我苦不堪言,时而宛若置身火海,受大火灼烤,时而就宛若置身冰窟,被千年寒冰冰封了一般。 就这样在热与冷之间来回转换了也不知多久。我体内的灵气终是一阵暴动,而后。就听‘嗡’的一声,却是在我的紫府深处射出了一道极其恐怖的能量波动。 这股能量波动极其恐怖,始一射出,便将那股燥热的气息压制,而后,竟还从我的身体内透体而出,宛若气浪一波,‘嗡’的一声便扩散开来。 这石室之内满是迷茫的水汽,此刻那寒冷的气息自我体内透发而出,立马就与满屋的水汽产生了反应,一时间,就听‘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哪满屋子的水汽,都被冰冷的寒气凝结成了冰霜。 就连正在熬煮我的大锅,也渐渐变冷,最后,那满锅的沸水,都开始慢慢凝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凝结成了冰块。 而我的全身,更是布满了寒霜,就宛若一个被冰封良久的人一般,浑身僵直,就连喘气,都是白蒙蒙的雾气。 ‘嗡嗡嗡!……’ 一股股爆裂的纯阴之气自我紫府深处弥漫而出,那气息十分强大,比之我体内的灵气都要强大的多,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这股气息,似乎可以轻易的毁灭我身边的一切。 然而它却没有,这气息只是冰封住了石室内的一切,包括我,更包括那渗透进我体内的燥热气息。 此时此刻,我就宛若一个冰人一般,坐在大锅内一动不能动,但我的意识却依然清醒。 我转动眼球,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体,随即心里大骇,忍不住暗想,这是怎么回事,那股强大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 难道,是我紫府内被封印的力量,弥漫了出来? 可是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我紫府内的强大力量,可是被老头设置了封印的,只给我留下了地玄中境的力量驱使,剩余的力量全部被封印。 那既然不是紫府内的力量,那是什么? 难道,是封印的力量? 对了,一定是,那力量,一定是封印的力量! 在刚才,我体内的纯阴之气与燥热气息纠缠在一起,因为过于猛烈,所以碰撞到了封印,甚至让封印变得有些松动,所以那封印才会反击,冰封了周遭所有的一切。 而此刻,那气息还在不断的弥漫而出,我身上的冰霜也越来越厚,最后,我终是被彻底冰封在了冰块之中。 这种感觉当真是玄妙极了,我虽被冰封,身处极寒之中,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痛苦,反而还感觉一阵阵的舒爽,恍惚间,我似乎感觉到,就连我被封印的经络,似乎都被解开了。 我心念一沉,便感应到了体内的灵气,然而,当我的意识与体内灵气相交在一起的那一刻,忽然就听‘轰隆’一声炸响传出,那声音宛若闷雷一般,在我体内轰然而响,震荡的我脑海一颤,体内的灵气更是宛若滚滚乌云一般,在我体内一阵翻涌。 然而那炸响之声却并未停止,接连响个不停,一时间就听‘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那声音足足响起九次,震荡的我心神不宁,灵台险些失守。 然而就在我即将坚持不住之际,那轰鸣之声终是不在响起,且随着那轰鸣之声落下,我忽然便感觉到,一股股极其精纯的气息,自我的紫府深处喷薄而出。 那气息冰冷,乃是极其精纯的纯阴之气,此刻喷薄而出,我立马便感觉到紫府内一阵充盈。 这喷薄而出的纯阴之气,比之我地玄中境体内所有的纯阴之气还要多的多,随着它们飘忽在我的紫府内,我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弥漫至了我的全身,最后游走至我的四肢百骸。 这一刻,我只感觉浑身舒服极了,这种束缚,很难来形容,就宛若重获了新生,脱胎换骨了一般,且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似乎比之前的实力,足足翻了两倍。 我默默地运转了一番神明功,而后便发现,我竟然已经突破了地玄中境,来到了地玄上镜。 这所有的境界,都有上中下三个小境界,这三个境界看似都是一个境界,只是上中下期而已,但就是这上中下三个小境界,便会让自身实力,有天壤之别的差别。 地玄下境,只不过是刚刚步入修行的门道,连一干术法都无法施展,只是速度比寻常人快一些,力量大一些而已,甚至都不算是修行之人。 而到了地玄中期境界,便有了质的改变,这时候,可以施展一些简单的术法,且可以修炼游龙剑法,和擒龙大散手了,与人搏斗,已经初露峥嵘。 而到了地玄上境,便是真正的步入了高手的行列,这时候,所有修炼的术法,都会在力量上有很大的提升,就连游龙剑与擒龙大散手,也会有质的飞跃。土他名号。 这不是修炼境界问题,而是体内灵气充盈,运转神明功后,配合游龙剑和擒龙大散手之后,威力便越大。 比如我以前施展游龙剑,因为担心灵气不足,所以只能将体内的少许灵气灌注在剑身之中。而现在,我体内灵气翻倍的增长,所以便不再需要担心这个了。 这一刻我开心极了,全然没料到,我竟会因祸得福,当即在心里暗暗一笑,随后突然浑身一震,一声大吼,便听‘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随即,那将我冰封的冰块,便宛若蛋壳一般,豁然破碎。 “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吸了两口气,而后握了握拳头,当我拳头握起之际,立马便有爆响之声响起,这一刻的我,只感觉体内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我甚至有信心,能有拳将墙壁打出一个窟窿。 然而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力量提升后的自信心爆棚而已,我的真实力量,并不足以将石壁打破,除非运转体内灵气,全力击打。 我慢慢自大锅内站起,而后走出了大锅。 此刻的我浑身赤条条的,但身上的赤红之色却已经褪去,就连腰间的伤口,也愈合了,只留下了一条红色的伤疤。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头四处打量了起来,就发现此刻我所在的,乃是一座不大的石室,而在正前方,正有一座石门。 那石门高大,我走过去努力推了几下都没推开,便不再用蛮力,而是皱着眉头,四处搜索起机关来。 只是我找了半天却依然一无所获,就在我还要去找的时候,忽然就听‘嗡’的一声,却是那石门慢慢打开了。 我见状心头一跳,急忙侧身躲在了石门后,而当石门彻底打开后,就见一个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这人的手中拿着一个盆子,盆子里装着全都是毒虫,上面用一个布网盖着。 这人在看到石室内的情形后先是一怔,随即喃喃说:“咦,奇怪,这里怎么这么冷,好多冰啊!”说罢,就听他一声惊呼,大叫道:“我草,人呢!?” 他说罢一脸惊讶的转头四处寻找,然而就在这时,我整个人却宛若出笼猛虎一般,猛地冲了出去。 在我冲出去的瞬间,便听‘嗡’的一声,却是我速度太快,带起了一阵破空之声,而那人甚至连惊呼声都没有发出,便被我一拳打碎了气管。 “嗬嗬!……” 他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惊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喉管已经被我破坏,鲜血更是泊泊的往外流,最后,只能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尽的恐怖,怦然倒地。 我回头打量了一番石门,见再没有人前来便蹲下了身子,将这人的运动服扒了下来,随即胡乱的套在了身上,弄好后,便一个箭步冲出了石室,钻进了外面的甬道之中。 这条甬道很长,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尽头,且不时的有岔路,情形倒是和观音洞极其相似。 不过有一点却是不同,那便是这里比观音洞要幽静的多,就宛若阴曹地府一般,除了我的脚步声和喘息声,便再也听不到一丝一毫被的声音,就更别说巡逻的人了。 看来这里真的如那妖艳女人所说,只是邪灵教暂时落脚的地方,并不是他们真正的老巢。 只是奇怪,那李大奎将我置身于大锅之中,是想要把我祭炼成活尸的,怎么他却不见了? 莫非是有别的什么事要去做么? 这时我忽然想起,那李大奎说过,活尸祭炼小成,需要在大锅内熬煮肉身九九八十一天,这李大奎虽然才刚刚加入邪灵教,但却因为是邪灵教老大孙老鬼的首徒,所以地位颇高,估摸着也是事物缠身,只是将我交给别人打理,便没空管我了。 不过如此甚好,这样一来,就更加为我的逃生,增添了一丝希望。 想到此间我咧嘴一笑,而后再次加快了速度,整个人就宛若猎豹一般,一个纵跃间,便是五六米远。 然而,就在我跑的酣畅淋漓之际,忽然便感觉一股深深的危机感自我身后袭来。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oM 这感觉传出的突然,刺激的我浑身汗毛几乎都炸了起来,当即没有任何犹豫,一声低呼,而后整个人猛地向旁边一滚。 而几乎是我刚刚滚倒在地,便听‘嗖’的一声,回头看去,却是一根箭矢,稳稳当当的钉在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上。 第八十二章、十步杀一人 在看到这枚箭矢之后我顿时就是心头一跳,当初我还未被擒获之际,便在林子内,与一个名为霍思远的男子打斗了一番,那人自称闪电箭,乃是箭王黄博的弟子。 而此刻。这射出箭矢之人,手法与箭术甚至要比那个霍思远要厉害一些,最主要的便是悄无声息,杀人于无形,若不是我刚刚突破境界,神识变得强大了多,恐怕还真感觉不到这致命一箭。 我心中千思百转,但一双眼却从那枚还在颤抖的箭矢上移开,眯着眼睛,向来时的方向看去。 我刚刚虽然快速奔逃,但周围的一切却都没有能逃得过我的双眼,只是奇怪,既然如此,那箭矢,又怎么会从我身后射来的? 想到此间我仔细看了一番,然而这一看之下。却是让我心头一跳,忍不住心头大骇。 只见,在我身后不远处,竟然有一个人倒挂在岩壁上,这人就宛若那篇幅一般。隐藏在黑暗中,若不细看,根本就难以发现。而且此人似乎懂得隐匿之术,我根本就无法再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 而此时,那人正瞪着一双眼睛,一脸阴冷的看着我呢,见被我发现。便也不在隐匿,而是一声冷笑,随即从岩壁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地,随即看着我说:“不错,怪不得我那不争气的师弟会死在你的手上,你有这般身手,他死的确实不冤!”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眯起了眼睛。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待气息被我吐出之后。便一声爆喝,整个人宛若利剑一般,豁然冲出,直奔那人袭去。 我既然要逃脱,便不能被拖延一丝一毫的时间,要知道,这里毕竟是那孙老鬼落脚的地方,这周围虽然黑漆漆静悄悄的,但像此人这般隐藏在暗处的,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若是被其拖延住,让掩藏在附近的人前来支援,那到时候我便难以走脱了。 想到此间我不在留手,一上来便运转神明功,配合擒龙大散手,一击掌刀打出。 我这一掌速度极快,且内里灌注了气劲,此刻击打而出,当真就和匕首一般锋利,若是被我的手指刺中胸口,那这人必死无疑。 然而这人却也知道我的掌刀厉害,见我袭来,便举起手中的长弓慌张格挡,就听‘咔嚓’一声,却是我一掌刀将其手中的长弓劈成了两截。 我虽将长弓劈断,但那长弓似乎不是凡品,在折断的瞬间,竟有一股反震之力自长弓上弥漫而回,给我震荡的手臂一麻,整个人也借着那股力道往后一跃,‘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才作罢。 而那人却要比我狼狈的多,就见其身子豁然飞起,足足飞出去六七米远,才跌落在地。 他跌坐在地,看了一眼手中被折断的长弓一声大骂,随即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草,小小那个骚娘们不是说,你的紫府已经被封印,没有多少能耐了么?妈的,竟他妈忽悠老子!” 他说罢,竟没有丝毫的高手风范,转身就跑,我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了上去。 若是让此人走脱,那我逃脱石室的消息想必很快就会被所有人知道,到时候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无法在众人围攻之中突围而去。 想到此间我闷头便冲了出去,那人之前受我一击,想必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跑动起来明显的有些不敢用力,而我却宛若猛虎一般,几个纵跃间便扑了上去,随后,一声爆喝,猛然跃起,一脚踹出。 就听‘嗡’的一声音爆响起,随后,我的右脚,便准确的踢在了这人的脑袋上。 “啊,不要!”他一声惊呼,然而他的声音才刚落下,他的头颅,便宛若西瓜一般,瞬间爆碎,红白相间的脑浆都迸溅了一地。 我见状蹲下身子捡起了一枚箭矢,虽然不再多留,闷头便继续向前奔去。 我这一路连续击杀两人,让我体内热血沸腾,不仅没有丝毫的疲累,还感觉到了无尽的快感。 想到聂天麒刚刚出道,无论遇到什么敌人,都被人压着打,就算胜利,也只是侥幸而已,而此刻,我却以碾压之势,瞬间袭杀两人,那两人连丝毫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感觉,怎么能让我不喜? 我聂天麒,现在也算是一方高手了么?土他杂划。 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我浑身舒坦,忍不住一声呼啸,而后脚步再次加快了几分。 这一路上,我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差不多狂奔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感觉眼前一亮,却是前方出现了尽头。 然而那尽头,却并不是甬道的出口,只见在尽头前方,竟有出现了好几处岔口,在岔口两侧,还插着几支火把,而在那岔口的前方,还有两人把守。 那两人本是一脸无聊的打着哈欠,听到我的脚步声之后顿时起身,对着我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我没有吭声,而是手腕一抖,那枚被我捏在手中的箭矢便飞射而出,就听‘噗’的一声,便深深的刺进了其中一人的胸口,那人身子一软,一头就栽倒在地,再没有生息。 而剩下的那个人却是被我吓得愣在了原地,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你,你是谁?”他浑身都在颤抖,不时的还往后退,我见状一声冷哼,而后一把将其擒住,随即逼问:“告诉我,李大奎将我的贴身事物还有剑都放在哪了?” 此刻我身着别人的衣服,我的衣服,还有一干事物都被李大奎搜罗走了。 别的我不在意,但那玉佩和宝剑,却对我来说极其重要。 那里面栖息着的,可是我的干妈,且巨蟒对我有所托付,若是我将其弄丢,或者被李大奎夺去,那我道时候拿什么和巨蟒交代,且我也对不起对我庇佑有加的干妈啊。 而那盘龙剑,却是老头送给我了的拜师礼,老头对我恩同再造,那礼物乃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又怎能不珍惜? 想到此间我手上的力道便又加到了几分,而这人却被我捏的有些透不过气来,当即松了送手掌,然后厉声问:“说,东西在哪?” “我,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他浑身颤抖如筛糠,更有淅淅沥沥的液体顺着他的裤管流下,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见状咬了咬牙,随即抓起他的手,‘嘎嘣’一声便将其手指拧断,给他疼的眼睛一番,险些就晕过去,而我却死死的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嚎叫出声。 过了好一会,我才继续问:“说,东西在哪,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不珍惜,我便要了你狗命!” “我,我真不知道!”他脸色煞白,颤抖着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求你,别杀我!” 我闻言眯起了眼睛,这人胆小如鼠,既如此,肯定不会撒谎,想到此间我便换了一种方式,问:“这四条甬道,都是分别通往什么地方的?” 他闻言转头看了看,指着其中一条甬道说:“中间这条,是通往教主居所的,左边的,是通往教主徒弟,李大奎住所的,右边那条,是通往外面的!” “还有一条呢?”我厉声问,他闻言紧忙说:“那剩下的最后一条,是,是囚禁童男童女的!” 我闻言心头一震,这丢失的女孩,果然被囚禁在这。 问明白了之后我也不再停留,一掌击打在了这人的脑壳上,直接将此人拍死。 此人既已坠入邪道,若是此刻不除,以后说不上还要作多少孽。 杀了他之后,我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其中一条甬道内。 而这条甬道,便是通往李大奎居所的! 第八十三章、斩活尸,战大奎 进入甬道后,我便放慢了脚步,随即小心翼翼的向深处走去。 李大奎既然居住在这里,那我的东西,肯定要被其放置在了这,就是不知道。此刻李大奎在不在这里,若是在的话,那一会碰面,免不了就是一场硬仗。 我虽屡次败在李大奎之手,但此刻的我却并不怕他,如今的我,已是地玄上境,身法和手段皆不是以前可以比拟的,若是和李大奎硬拼起来,说不上谁胜谁负。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加快了速度,快速向甬道深处走去。 这条甬道虽然没有之前走过的甬道幽深,但也极其狭长,且我速度并不是很快,所以这一走,便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而这时,我就见在前方传出了一阵光亮,定睛一看,就见我果然来到了洞口处。 前方就是李大奎的居所了,且李大奎可能就在其中,我当即不敢托大,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调用体内灵气,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应付李大奎的突然发难。 这一刻的我。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就这般慢慢接近了洞口,而后摒住呼吸,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去。 这是一间石室,足足有六七十平米,内里一应生活用具应有尽有。有床榻,有石桌,石凳,甚至就连茅厕都一应俱全。 然而此刻,这硕大的石室内却空空如也,哪里有李大奎的影子?土帅华划。 莫非是李大奎出去了么? 想到此间我心头一喜,而后不再犹豫。直接就冲了进去,开始翻找起我的东西来。 这石室内可以存放东西的地方有限,一来是床下,二来便是角落内的柜子里。 我直接来到了柜子前,将柜子掀开,随即就见。这柜子里存放着的乃是一瓶一瓶的药水,这些药水全都黏糊糊的,有的呈褐色,有的呈绿色,而在药水里面,还侵泡着一只只奇怪的生物。 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剧毒之物,想必是李大奎平时用来炼体的,当即不敢多碰,只是胡乱扫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我的东西。 我皱了皱眉头,暗道,难道那李大奎,并没有将我的东西放在这里么? 我仍然不死心,还要继续寻找,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个极其诡异的声音自石室内响起。 那声音十分低沉,就宛若一个垂死之人,在剧烈的喘息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马回过了神来,眯着眼睛,全神戒备的开始打量了起来。 然而我这一回头,顿时就看到,在那床榻的下方,竟然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见我发现了它,便咧开嘴角,对着我发出了一声低吼。 这双赤红色眼睛的主人,不是那已经被祭炼成活尸的老李头,又是谁? 看到这活尸之后我顿时心头一沉,之前我一心想要寻找我的东西,所以并没有过多查看屋子里的情况,却没料到,这活尸竟然隐藏在了床榻之下,而此刻被其发现,那李大奎,会不会也有所感应,迅速赶回来? 若是只有李大奎赶回来我还不怕,但若是惊动了孙老鬼,那就麻烦了。 想到此间我哪里还敢犹豫,当即一声低喝,而后手捏法印,将体内灵气全都汇聚在手指之上,随即对着活尸的方向猛地一指,口中随之一声大喝:“疾!” 随着我的声音落下,立马便有一股纯阴之气自我的指尖透发而出,那阴气极其细小,宛若银针一般,若是不细看,根本就无从发现,此刻向那活尸袭去,速度更是快到了极点。 而那活尸被李大奎祭炼了这么久,也极其强悍,待我射出纯阴之气后,就听其一声低吼,随即就见脑袋一缩,竟然将整颗脑袋,都缩回了腹腔之中。而后,就听‘砰’的一声,却是纯阴之气失去了目标,击打在了床榻之上,将那石头床榻都给轰击出了一个深坑。 随着声音落下,灰尘渐渐散去,就见那活尸慢慢将其脑袋自胸腔内伸了出来,左右拧了拧,随即便咧着嘴角,死死的盯着我。 我的天,这一刻的我,只感觉头皮发麻,一颗心都忍不住‘砰砰砰’的直跳。 想我聂天麒虽然也见识过了不少的怪事,但此刻所见,给我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却极大。 这活尸,到底得有多变态,竟能将脑袋缩回胸腔内,以此来躲避开来我的攻击?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这时,就见那活尸慢慢自床下爬了出来,随即对着我一声低吼,便宛若野狗一般,凶猛的向我扑来。 我知道,如今这活尸,早已不是当初在村里,可以随便被道士揉虐的活尸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淬炼,想必已经即将大成,此刻袭来,若是被其扑中,那定然免不了被咬下去一块肉去。 想到此间我也不敢硬抗,而是急速后退,随即身子一侧,便躲避开了活尸的扑击,而活尸一击不中,也不停留,就听其一声低吼,随即竟撩起了后退,猛地向我腰间踹来。 此刻活尸与我的身子已经错了过去,但我却没料到,原本僵直木讷的活尸,竟会变得如此灵活,甚至还给我来了一招野驴摆尾,当真是让我惊讶道了极点。 到惊讶归惊讶,我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当即一声低喝,身子一沉,随后,便是一拳击打而出。 就听‘嗡’的一声,却是我这一拳,将空气都击打的发出了一声音爆,那速度和力量便可想而知。 而后,便是‘砰’的一声,我的拳头和活尸的右腿,猛地击打在了一起。 当拳脚相交之际,我顿时便感觉一股巨力顺着我的手臂传导遍了我的全身,然而我却早已防备,当即右腿猛地一踏,一下就将力道卸下去大半,但就算如此,也震荡我的手臂发麻,拳头都有些微微颤抖。 而那活尸却是被我一拳打的猛然飞起,‘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才作罢。 活尸没有痛感,所以我这一击虽然凶猛,但却不至于致命,而对于活尸来说,只是不致命,那么其余的伤势,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此时,那活尸跌坐在地,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爬起来,却是我一拳,将活尸的右腿给打爆,他的右脚掌,竟被我一拳轰碎,断茬处尽是白森森的骨头断茬,地上,更是布满了碎骨与烂肉。 这样的伤势,若是对于人类来说,那无疑是致命的,就算不能将其杀死,那也会失去行动能力,任人宰割。然而对于活尸来说,却不足挂齿,就见其挣扎了一番,便慢慢站了起来,那血迹森森的有腿骨直接就踏在了地上。 我去,这一下我看着都疼,而这活尸却只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因为右腿短了一截,身子不时的摇晃。 随后,就见其一声低吼,随即,竟然一摇一晃的向我袭来。 我了个去,这一下我看的好笑,只感觉这活尸走起路来,一会一米六,一会一米七的,当即忍不住笑了笑,随后也不废话,直接施展了秦龙大散手中的杀招,分筋错骨手。 这一招,说是一招,但内里却有很多招式,施展开来,自认的脖颈处一直击打到小腹间,若是所有招式全部命中,那么那人便再也活不成了。 而此刻,当我施展开来之后,那活尸几乎一下都没能躲开,一时间,就听‘砰砰砰’的击打声不绝于耳,给那活尸打的一个劲地后退,下一刻,我一声大喝,而后猛然出拳,一下就击打在了它的小腹间,把它打的‘嗷’的一声惨嚎,整个身子豁然飞起。 然而它身在半空,却是‘砰’的一声忽然爆裂开来,宛若一滩烂肉一般,在空中爆发出一片的血花,随之一起落下的,还有一摊摊的碎骨与烂肉。 这活尸,竟被我以分筋错骨手给打爆了。 我强忍着恶心退到了墙角,待所有碎觉尽数落地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此刻,这石室内满是碎骨与烂肉,到处都血迹斑斓,就宛若那地狱一般,看起来恐怖极了,然而我却不在意,只是神情微凝,随即再次转头开始寻找了起来。 奇怪,我的剑和玉佩到底在哪,莫非,李大奎将他们拿到了别的地方,亦或者,是被孙老鬼收去了? 想到此间我顿时心头一跳,我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该怎么办,要知道,那孙老鬼也是纵横邪道几十年的一方枭雄,而我呢,虽然如今的实力大涨,但又怎么可能与一白多岁,修行了近一百年的孙老鬼比拟? 想到此间我的心里满是沮丧,想那玉石内,栖息着的乃是我的干妈,且我答应过巨蟒,会好好保管这玉石,不让其受到伤害或者落于人手,而此刻,却那玉石到底还是落到了孙老鬼的手里,这让我如何能不心急? 且那盘龙剑对我也极其重要,乃是老头留在世间唯一的东西,且我修炼的游龙剑法,与那盘龙剑相辅相成,若是没有盘龙剑,我的实力将大打折扣。 而且,这剑道士说过,乃是神器,是世间不可多得,为数不多的宝物,若是落于邪道之人手中,那不是更加助涨了他们的气焰,助纣为虐了么?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心道不行,这玉石和盘龙剑,我无论如何都要夺回来,就算被孙老鬼收了去,我也要冒险前去博上一博。 且如今乃是孙老鬼便血之日,最是虚弱,若是我隐藏在暗中,突然偷袭,会不会有机会,将这邪道枭雄杀死? 若是我能将其杀死,那肯定是大功一件,且孙老鬼的名头这么大,却死在我手,那不更加为我奠定了名声了么? 想到此间我直接转身就走,然而,就在我转身,往洞口处走去之际,忽然就听一个脚步声响起。 听到这个脚步声之后我顿时便心头一条,是李大奎回来了么,还是别的什么人来了? 正疑惑呢,忽然就见一个人来到了洞口处,而后一脸狞笑的看着我,道:“没想到啊天麒,那大锅不仅没能把你变成活尸,反而还帮你突破了境界,若不是我心有所感,回来查看一番,想必,你现在已经走脱了吧?”他说罢,便看着我冷笑个不停,而后,他突然就看到了满地的碎骨与烂肉,当即神色一僵,而后一脸狰狞的大吼:“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活尸呢?” 他说罢,便手捏法印,似乎是在感应活尸,然而那活尸早已变成了地上的烂肉,如何还能听他呼唤? 李大奎见状咬着牙,一脸狰狞的对我大吼:“你杀了我的活尸?你该死,你该死啊!” 说罢,便一声呼啸,随即夹带着一股腥臭之气,快速向我扑来。 第八十四章、石室激斗 这李大奎的身上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之气,且浑身湿漉漉的,就宛若刚从大锅里爬出来一般,此刻袭来,身未至,但腥臭之气却已扑鼻而来。给我的熏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即后退了两步,口中一声低喝,而后便是一股纯阴之气被我打了出去。 这纯阴之气被我压缩成了一根宛若银针一般的存在,相当细小,被打出后,只能感觉阴风阵阵,但肉眼却看不到那阴风自何处而来,更看不出要击打在身上何处,所以很是难防。 之前,那活尸通过另类的手段躲避了开来,然而李大奎却没有这种本事,且他还是强冲之势,当感应到那细小的阴气之后,想要躲避却是来不及了。 就听‘噗’的一声,却是那宛若银针一般的纯阴之气瞬间将李大奎的胸口贯穿。让李大奎前冲的身体一顿,随即便被那强大的惯性力量,带的倒飞了出去。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李大奎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之上,随即慢慢跌落在地。 此刻,李大奎的胸口处被阴气击打出了一个小洞,那小洞只有拇指一般粗细,里面有亮光透发而出,显然是被打透了。 但说来也怪,若是常人被打出这么严重的伤势。那肯定早已血流成河了,而李大奎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的鲜血溢出,那拇指一般的小洞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胸口,就宛若,那小洞一直就在一般,很是恐怖。 就在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大奎之际,就见他竟对着我咧嘴一笑。而后慢慢起身,随即,在我惊愕的注视下,就见他胸口处的那个小洞周围的皮肉,竟开始慢慢蠕动,发出了‘稀里哗啦’的声音,不出一颗。便彻底闭合,小洞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这他妈什么情况,难道,李大奎已经将自身祭炼大成了么?土帅住血。 根本就不惧怕任何伤害? 要知道。我这一下虽然没打在他的心脏处,但也是胸口啊,若是人类,早就一命呜呼,而李大奎,竟宛若没事人一般,还对着我狞笑。 这他妈也太恐怖了! 李大奎见我一脸惊愕,便咧嘴一笑,随即用阴森森的声音道:“天麒,你是不是以为,我胸口处的小洞,是被你打出来的?” 我闻言心头一震,豁然抬头,问:“什么意思?” “嘿嘿,天麒,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小洞,根本就不是你打出来的,而是我控制自己的血肉,自己生成的一个小洞,而你打出的那道阴气,便顺着这个小洞穿了过去,可以说,那阴气……根本就没打到我啊,嘿嘿嘿!” 什么? 我闻言心头大骇,眼睛更是瞪的老大,一脸的惊悚。 而这时,就听‘砰’的一声闷响自李大奎身后的石洞内响起,我心头一颤,难道,我打出的阴气,真的没有击中李大奎,而是顺着他自己生成的小洞穿了过去,而刚才的那声闷响,便是我打出的阴气飞入了石洞,此刻打在了石壁上了么? 想到此间我顿时心头一沉,一脸阴沉的看着李大奎。 “嘿嘿,怕了吧?”他得意一笑,然后神色癫狂的说:“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如今,我再也不是那个做什么都畏首畏尾,窝窝囊囊的李大奎了,此时的我,就宛若重获新生了一般,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在邪灵教中,还拥有无上的地位,师父将教内的一些事物,全都交给我打理,现在,教众所有人都怕我。嘿嘿,要知道,他们可是邪道中人啊,平日里杀人放手,无所不做其极,而此刻,这些凶恶之徒,却对我马首是瞻,且只要我脸色一冷,便会被吓得噤若寒蝉,天麒,你说,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是不是?” 李大奎说完后还仰头‘哈哈’大笑,那神态之癫狂,看后直让人心底生寒。 李大奎的内心,已经彻底被权势与力量扭曲了,此刻的李大奎,早已不是李大奎,只不过是一具被权利与力量奴役的行尸走肉罢了。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而后不再多言,一声低喝,整个人便宛若炮弹一般,快速向李大奎袭去。 我必须速战速决,若是不然的话,李大奎一声呼啸便可以引来无数的邪灵教高手,到那时,就算是我实力大进,也不可能走脱了。 想到此间我几乎毫无保留的将我所学尽数施展了出来,而李大奎也是一声狂吼,随后,两人便颤斗在了一起,一时间拳来脚往,打的是极其惨烈,就听‘砰砰砰’的拳脚相交声不绝于耳,过了足足十多分钟,我们两人才突然退开。 我退到了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后低头看了看,就见我的衣服,已经被抓的破破烂烂,身上更是出现了无数道伤口,这些伤口,皆是被李大奎那锋利的手爪抓出来的。 而李大奎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就见左肋处,被我打出了一个血洞,鲜血不停的溢出,虽然他的恢复能力很强,但一时之间,这么大的伤口也很难修复。 不过李大奎的痛觉神经已经被尽数杀死,所以他并不会感觉到痛,见自己被我伤的这么重,也只不过是有些微微诧异,然后看着我说:“天麒,没想到你竟这么厉害,想我历经千险,才修得这一身本事,你是怎么修来的?” 我闻言冷笑,而后道:“你有你的经历,我自然也有我的经历与奇遇,大奎,这个世界,并不会以一个人,或者某个人为主角,并不是所有事物全在围着你转,当你经历一些事,慢慢变强的时候,别人,又何尝不是在努力的变强呢?大奎,你真的以为,你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天在做,人在看,大奎,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他咧嘴一笑,而后道:“是啊,报应迟早会来的,所以李二奎被我弄死了,我的父母,也被我弄死了,这他妈就是报应啊。”他说罢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躯,说:“而我的报应,想必就是从此以后,我再也做不成男人了吧?不过也没关系,我既然拜入了师父门下,便不会后悔,想师父早就不是真正的男人,这么多年也忍耐了过来,且还成了一代枭雄,这样的成就,就算不能做男人,那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女人都不可靠,我迟早要杀光这世间,所有的臭娘们,嘿嘿嘿……” 李大奎说罢便一声狂吼,整个人宛若一头发狂的雄狮一般,快速向我扑来,而我见状也咬了咬牙,强忍着剧痛迎了上去。 我和李大奎在石室内足足打斗了一个小时之久,却依然没有生出胜负,此刻的我,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宛若一个血葫芦一般,支撑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立。 而李大奎的身上,更是被我打出了无处的血洞,就连右手,都被我用掌刀削了下去。 然而他不觉得痛,我却痛苦无比,我知道,此消彼长之下,我是必败无疑。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随即用眼睛扫视了一番,就见李大奎此刻也正靠着石壁喘息呢,而那石洞,距离我只有短短几米的距离。 我看了一眼李大奎,而后又看了一眼石洞,随后突然暴起,快速向石洞冲去。 但李大奎却不为所动,也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真没力气追我,就见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一脸冷笑的看着我。 而当我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之后,便发自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想要收势停住身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砰’的一声,却是我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人极其高大,身上的肌肉宛若石头一般坚硬,把我撞的立马倒飞而起,‘砰’的一头跌落回了石室之中。 第八十五章、剑来,随我一战! 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在我倒地之后,我才有些反应过来。 我眯着眼睛,向洞口看去,随即就见,一个足足有近两米高的壮汉正站在洞口处。他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穿着一个大裤衩,身上满是凸起的肌肉,那肌肉不时的还一抖一抖的,里面似乎正孕育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我刚才,便是撞在他身上了么? 这人好强,刚才我在撞在他身上之后,根本就感觉不出是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撞到了一堵墙壁。 坚硬,没有丝毫属于人类身体的温暖。 这时,就见其慢慢走进了石室,转头打量了一番,随即咧嘴一笑,说:“大奎,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随着他走进石室我才发现。他竟然还扛着一根狼牙棒。 这狼牙棒很是粗大,足足有一米多长,上面倒刺密布,看着就极其恐怖,若是被打在身上,那定然免不了被打成筛子。 只是这东西虽然杀伤力很大,但却很笨重,因为前后重量不均匀,所以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拿起,就算可以拿起。也无法再战斗中施展。 不过狼牙棒这类武器,在冲锋掠阵的时候是无上利器,但若是捉对厮杀,却是有诸多缺点。 一来前端太过于沉重,就算勉强拿起,但挥舞时,也会因为前端太过沉重。而丧失一定的准头和杀伤力,可以说对手腕力量的要求极高。 但若是此间高手,却可以通过前后重力间的转换,施展出无上威力,而面前的这人,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他说完话后一双眼睛便在我和李大奎身上扫视个不停,而李大奎闻言却是一声冷笑。然后道:“师父不是让你去给他护法么?怎么你不守着师父,来到我这里了?” “嘿嘿,你以为,师父就真的放心将教中一众事物全都交给你打理么?师父这是害怕你弄出了乱子,所以才让我出来看看,没想到啊。你还真是不中用,你才几天的时间,就把这里弄的一团糟,若是被师父知道,嘿嘿,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这人说完之后便冷笑个不停,而李大奎却脸色一沉,而后咬着牙,说:“我能解决,不用你管,你回去护着师父便是!” “你能解决?”他一脸笑意的看了看李大奎被削掉的右手,而后说:“你的右手已断,若是再不去接上,恐怕以后就是个废人了。这里,还是我帮你打理吧,放心,我大牛,不是那种背后嚼舌头的人,这里的事,我会帮你隐瞒,不会告诉师傅的!” 李大奎闻言有些意动,忍不住问:“真的?” “当然!”大牛挥舞了两下狼牙棒,而后转头一脸冷笑的看向了我,说:“我大牛,最喜欢虐人了,我这狼牙棒,可是许久没有沾过血了,大牛我也许久没吃过人肉了,这小子长的白白净净的,一看就好吃,嘿嘿,今天就让我大牛开个张,然后,好好尝尝这小子的滋味吧!” 他说罢,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而我闻言却是浑身一抖,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草,这个人高马大的壮汉,竟然……吃人肉? 这他妈还是人吗? 想到此间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拉开了架势,随意准备迎击。 李大奎捡起了自己的右手掌,跌跌撞撞的离开了,石室内,只剩下我和大牛两个人在无声的对持着。 这个大牛,给我的感觉便是极其恐怖,那硕大的身躯内,仿若隐藏着极具毁灭性的力量一般,很有压迫感,此刻站在我的身前,就宛若一座大山一般,压得我几乎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然而我知道,此刻的我,早已没有退路了,若是心生怯意或者退缩,那么,等待我的下场,便是死!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咬着牙,对着大牛说道:“来吧!” 大牛闻言咧嘴一笑,道:“嘿嘿,好!”说罢,便向前一个大跨步,而后抗在肩膀上的狼牙棒,就宛若一尊大山一般被其抡起,夹带着呼啸之声,凶猛的向我砸来。 我的天,这一棒的威势当真不是盖的,若是被砸中,定然是血溅当场,身死魂消的下场,且我赤手空拳,哪里敢去硬接,当即一声惊呼,而后紧忙一下扑了出去。 而几乎是我刚刚扑倒在地,便听‘砰’的一声,随即便是烟尘四起,土石翻飞,我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我之前站立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而此刻,那巨大的狼牙棒,已经再次被举起,迎着烟尘与灰烬,再次迎头向我砸来。 我见状急忙一滚,一时间,就听‘砰砰砰’的闷响不绝于耳,那狼牙棒,就宛若跗骨之蛆一般,在我身旁不停的砸落,若不是我反应迅速,恐怕此刻的我,早已被砸成一滩肉泥了。 只是一会的工夫,这石室内,便是狼牙棒摧残的坑坑洼洼,而我,也是气喘吁吁,退到了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这狼牙棒如此沉重,但大牛挥舞了一番之后,却是面不红气不喘,反倒是我,只感觉浑身剧痛难忍,几乎就要力竭了。 难道,我聂天麒,就要死在这里了么? 想到这里我好一阵的不甘,想这么长时间,我经历了无数的险境,又是无数次从险境中全身而退,而这一次,我真的再也不会像以往那般幸运,能够逃脱了么? 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一切的外力都是虚的,唯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最真实的,从前的我,每一次在危机时刻都会有人出手相助,但上天不可能总是这么怜悯我,不可能每一次,都会有人出现,帮我逢凶化吉。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我知道,白紫梵恐怕不会来了,这一刻的她,恐怕已经退走了吧? 且这里如此隐秘,她可能根本就没有追过来! 既然不能指望别人,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头,看向了大牛。 而大牛,也正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我,见我一脸的狼狈,便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的白牙。 “小子,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这小身板,我大牛打十个都不是问题。之所以现在都没弄死你,就是想看看,你这小子到底有多少斤两,竟然将师父精心培育的活尸李大奎都给打的如此狼狈,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说罢,还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不过随后便要嗜血一笑,而后舔了舔嘴唇道:“本来呢,我是想弄死你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嘿嘿,我可是听说,人肉要活着吃,才最嫩啊,小子,我要把你绑起来,然后一刀一刀的割你的肉,再蘸一点芥末,想想我就口水直流啊!” 此时此刻的他,一脸的狰狞,那双眼内,满是嗜血的神色,就宛若此刻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盘牛肉一般,他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现在就吃了我了。 我被大牛的话激的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大牛见状却是一笑,随即一声爆喝,整个人便宛若一座大山一般,忽然就冲到了我的身前,然后,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宛若提溜一个小鸡子一般,将我拎了起来。 我剧烈的挣扎,甚至使用擒龙大散手,在大牛的身上疯狂击打,但也许是我受伤太重的缘故,根本就无法提起力道,打在大牛的身上,就宛若挠痒痒一般,他根本就不在意,反而见我挣扎,还咧嘴大笑不止。 最后,他猛地一甩,我便宛若一条死狗一般,被猛地甩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石壁上。 我慢慢滑落,终是跌倒在地,而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宛若散架了一般,根本就无法动弹。 这一刻的我,就宛若一条死狗一般,瘫软无力的躺倒在地,一双眼,就那么灰白无神的看着头顶,鲜血更是自我的嘴角不停的溢出。 我就要死了么? 不,我不会死,那个大牛说过,要活着吃我。 真是可笑,想我聂天麒,活了23年,却没料到,最后,竟变成了别人肚子里的一坨屎! 想到此间我忍不住眼圈一红,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 而这时,我忽然感觉到头顶一暗,定睛一看,却是大牛走到了我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见我还活着,便咧嘴一笑,随即说:“嗯,看样子我得先砸断你的手脚,要不然的话,还要费一番周章把你绑起来!” 说罢,便缓缓的举起了狼牙棒,直奔我的右手臂砸来。 绝望,不甘,恐惧……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纷杂而至,让我的心都忍不住一阵狂跳,发自本能的,对死亡,感觉到了恐惧。 看来,我真的要死了。 眼泪,不可抑止的自我的眼圈内流出,而我,却没有闭上眼,就那么瞪大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即将落下的狼牙棒。 然而就在我心底绝望,几乎就要放弃之际,我忽然感觉到,我的体内,有什么忽然跳了一下。土节豆圾。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宛若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复苏了一般,而随着这感觉一起传出的,是无尽的纯阴之气,自我的紫府深处弥漫而出。 这纯阴之气宛若无穷无尽一般,疯狂涌入我的紫府,让我原本疲惫不堪,没有一丝一毫力气的身体,竟重焕生机,甚至生出了新的力量。 而下一刻,那种跳动的感觉再次出现了,而随着这跳动的感觉出现,我竟然在隐约间,听到了一声剑鸣声。 是了,这跳动的感觉,是盘龙剑发出的。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早已和盘龙剑血肉相连了,而此刻我即将身死,盘龙剑,终是觉醒。 我感应到了盘龙剑,盘龙剑似是也感应到了我。 随后,就忽然对着头顶的石壁伸出了手臂,我在召唤,我在感召。 这时,狼牙棒已经距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就在狼牙棒即将砸在我身上之际,我忽然咬牙一声爆喝:“剑来,随我一战!” 第八十六章、一条美女蛇 剑来,随我一战! 随着我大吼出声,立马便有一声龙吟之声响彻石室,那声音浩大,震荡的石室都一阵摇晃,就连大牛手中的狼牙棒都僵在了半空。 而后。就听‘砰’的一声,却是盘龙剑,刺破了我头顶的岩壁,破空而来。 ‘嗡!……’ 盘龙剑发出了一声颤鸣,而后宛若月光一般,迅速飞到了我的身前,被我一把握在了手中。 当我握住盘龙剑之后,我忽然有一种,握住了全世界,握住了自己生命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美好了,让我浑身一阵舒畅,忍不住痛快的呻吟了一声。 而这时,大牛也终是在龙吟的震荡声中回过了神来,低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一脸惊疑不定的道:“咦,哪里来的剑?而且。一个垂死之人,还拿着一把剑干什么?你要送给我,用它切割你的肉么?嘿嘿嘿……” 大牛咧着嘴角,在我头顶肆无忌惮的笑着,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声便戛然而止,随后,竟‘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 随即,就见他慢慢低下了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张了张嘴,说:“这怎么可能,你,你明明已是重伤之躯,怎么还会有力气,刺破我的护体真气!”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握着盘龙剑猛地一递,锋利的盘龙剑,立马全部刺进了大牛的紫府之中。 大牛一声痛呼,而后‘哇’的一声便喷出了一口血来,而我却不罢手,手上加力,抓着盘龙剑的右手。猛地往侧面一扯。 就听‘撕拉’一声,却是大牛的整个小腹都被盘龙剑撕扯开来,但这还不算完,当我体内的纯阴之气灌注进盘龙剑,又顺着盘龙剑传导进大牛体内之后,就见其流血的小腹。竟瞬间就布上了一层寒霜,就连血液,都被冰冻,下一刻,就猛地一抖盘龙剑,就听‘咔嚓’一声,却是大牛被冰冻的内脏,被我一剑给捣碎了。 我缓缓拔出了盘龙剑,而后抬头看向了一脸惊讶的大牛。 他眼睛瞪的老大,手中的狼牙棒甚至还举在半空,但却再也没有机会砸下了。 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大牛那巨大的身躯,终是应声而倒,双腿一瞪,便再也没有生息了。 只不过,他虽身死,但一双眼却瞪的老大,内里满是不甘,与对死亡的恐惧。 他死不瞑目! 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是万万没料到,在生死之间,我竟然再次突破了境界,从地玄上境,直接进入到了人玄下境,这让我是又惊又喜。 老头说过,修行之事,不可急于一时,若是为了追求境界,一味的突破,那么可能就导致境界不稳,从而走火入魔。 一日内,我便连续两次突破,我会不会走火入魔? 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但我知道,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一刻,我体内虽然充盈着强大的纯阴之气,但我的身上的伤势却并没有恢复,这时的我就宛若一个血葫芦一般,浑身浴血,且剧痛难忍,若不是我的一根筋一直紧绷着,想必此刻的我,早已经昏迷过去了。 但就算如此,我也是坐在地上好一阵疲惫,甚至都不想起来,可我知道,我不能再这里坐以待毙,我必须离开,若是再不走,那么一会再来人,我便真的要死了。 想到此间我咬着牙慢慢起身,而后步履阑珊的向山洞走去。 这一刻的我,浑身浴血,宛若一个浴血狂魔一般,让人望而生畏,就连闻声赶来的一干邪灵教众,在看到我的模样之后也被吓得后退连连。 此刻,我刚刚走进石洞不远,便被一群邪灵教的教徒都堵住了,只不过,李大奎并不在,所以他们可谓是群龙无首,此刻见我如此恐怖,一时间全都后退连连,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大奎说的对,这个世界,便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我的拳头硬,我的实力强,那么,他们就会惧怕我,甚至,臣服我! 想到此间我咧嘴一笑,而后手持盘龙剑一声呼啸,整个人就宛若魔神一般,瞬间冲出,杀入了人群之中。 这石洞狭窄,所以人多势众的他们在这里并不能占据优势,反而还因为空间的关系有些施展不开,甚至还有几人慌乱间动作过大,手中的短刀误伤在了自己人的身上。土亩每号。 他们阵脚大乱,而我却如虎添翼,一声狂吼,随即剑出如龙,先是寒芒一闪,而后血花飞溅。 随着一声痛苦的嚎叫声响起,一个人顿时应声而倒,他的脖子,被我整齐的切开,鲜血宛若泉涌,疯狂喷射,那血,不仅将石壁染红,更喷了他身旁之人一身一脸。 我见状却是一声冷笑,而后低喝,整个人瞬间跃起,而后宛若身子一沉,便猛然坠落,在坠落的瞬间,我的脚掌宛若出膛炮弹一般,‘砰’的一声踹在了一人的胸口上。 就听‘轰’的一声,却是那人被我踹飞了出去,不仅撞倒了好几人,最后还撞的石壁石屑翻飞,那人的胸口更是被我踹出了一个深坑,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只是眨眼间,便被我袭杀两人,这群人见状全都慌了神,甚至有人正在悄悄退走,然而就在这群人即将大乱之际,忽然就听一个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那声音宛若魔音一般,在响起之际,那群慌乱的邪道教众,竟全都定住了神,随即不约而同的,让开了一条路。 当他们让开之后,就见出现在人群中央的,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浓妆艳抹,身着皮衣,脚踏皮鞋的女人。 而这个人,不是那妖艳女小小,又是谁? 当小小出现之后,那群人就宛若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全都聚拢在了她的身后,而后一脸惊惧的看着我。 我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小小,而小小这一刻也没有了先前妩媚的神态,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我,那双眼神内,满是冰冷。 “没想起,这才几天不见,你又变强了呢?我且问你,那大牛,可是已经被你杀了么?”小小说完之后便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答案,而我闻言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道:“没错,他死不瞑目!” 小小闻言脸色一变,而后就见其脸色越来越冷,眼睛更是瞪的老大,但那一双眼睛内,却噙满了泪水,然后宛若疯了一般,对着我大吼道:“我杀了你!” 说罢,她整个人便宛若疯了一般,张牙舞爪的便向我冲来。 我知道,这女人别看样子癫狂,且张牙舞爪,但她所修功法却是极其阴柔,且那武器,便是她的指甲,如果此刻我被她的样子迷惑,那想必下一刻,我就要挂彩。 想到此间我不敢托大,脚下不慌不忙的后退,手中的盘龙剑却没闲着,直接就向其脖颈间斩去。 然而这女人似乎修炼过柔术,就见其宛若一条美女蛇一般,竟柔若无骨,身子一拧,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便躲过了我的剑锋,随即一声厉啸,而后十根手指虚张,那长长的指甲,立马向我的眼睛挖来。 我见状顿时就是心头一跳,急忙一侧脑袋,随即便感觉脖子一痛,却是她的指甲抓在了我的脖子上,给我的脖子抓的火辣辣的疼,然而这还不算完,她见没抓到我的眼睛,便再次身子一拧,而后真的宛若一条蛇一般,竟顺着我的身体游走,转瞬间便盘在了我的身上,而后,那长长的指甲,自上而下,直接就向我的天灵盖抓来。 此刻我身子被她死死的缠着,根本就无法做出别的应变,且她的身体柔若无骨,且极具韧性,我用力挣脱了几下,都没能将其甩脱,见她向我的天灵盖抓来,当即就是心头一沉,而后咬了咬牙,随后一声爆喝,猛地一嚼舌尖,随即抬起头,对着她便喷射出了一口鲜血。 这口血乃是我的舌尖血,最能破邪法,且内里被我灌注了强大的气劲,此刻喷出,立马发出了一声破空之声,宛若利剑一般,直奔妖艳女的眉心刺去。 然而这女人似乎早有准备,且身子极其灵活,就见她身子一拧,竟轻松躲避开来,随即,就见她张开了嘴巴,猛地一口就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当她的嘴巴咬到我的脖子上之后,我立马便感觉到,我体内的热血,似乎都被她吸到了我的脖颈间,而后顺着那伤口,向她口中涌去。 一瞬间,我便被无尽的痛苦淹没,忍不住一声大叫。 “啊!” 第八十七章、逃脱升天 “啊!” 我一声惨嚎,只感觉眼前一黑,整片天地在这一刻都开始了旋转,而我体内的鲜血,更是被吸的全部往我的脖颈间倒流而去。 此时此刻,这女人的嘴巴就宛若一个犀利极强的水泵一般。将我体内的血液,尽数泵往我的脖颈间,且这种血液倒流的感觉太过于痛苦,只是瞬间,我便汗如雨浆,将我浑身都打湿了。 我双眼通红,就连脸都变成了赤红色,咬牙更是被我咬的死死,下一刻,我终是提起了一丝力气,提起手臂,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大腿,随即猛地一扯、。 就听‘撕拉’一声,却是那女人死死的咬着我的脖子不放,被我一扯,便立马扯下了一块皮肉来。给我疼的一声惨叫,鲜血更是狂飙不止。 我忍着剧痛,随即拎着女人的大腿,将其猛地甩飞了出去,而后便调动体内纯阴之气,将我脖颈间的伤口冰封住了。 鲜血慢慢凝结成了冰晶,伤口也被冰霜封住,就连疼痛感,也因为寒冷的气息而慢慢减弱,我终是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瞪着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的看向了不远处的人群。 小小被我扔飞了出去,然而她却并没有受到创伤,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在空中轻轻一扭,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而此时,她的口中还叼着一块自我脖子上咬下的皮肉,就听‘噗’的一声。将那块皮肉吐了出去,随即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用极其魅惑的声音道:“小弟弟,你的味道,当真是香醇呢,如果姐姐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是处男吧,咯咯!” 她说罢掩嘴一笑,然而下一刻,她却忽然脸色一冷,而后瞪着一双怨毒的看着我,恶狠狠的说:“只是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杀了大牛,你可知道,我从小就与大牛相依为命,若不是他,恐怕我牧小小,早已变成了荒山野林间的一具尸体,若不是她,哪里会有如今现在的我,可你竟然杀了他,你该死,你该死!”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就听其一声厉喝,而后竟再次向我扑来,且这一次其余的人也动了,全都尾随其后,手持武器冲向了我。 这些人胆小如鼠,若不是小小刚才重创了我,他们肯定不敢对我出手,而此刻他们出手,却是让我的境地更加凶险。 我咬了咬牙,紧紧的握住了盘龙剑,而后一声低喝,不退反进,率先向妖艳女小小迎去。 这女人宛若一条美女蛇一般,身子柔弱的超乎人的想象,时而做出违背人体的动作,且攻击角度极其刁钻,很是难防,只是交手数分钟,我的身上便被其挠出了几道伤口,而其余的那些人只不过是佯攻,时而抽冷子偷袭我一下,不过他们道行低微,却是不足为患。 但中国有句老话,猛虎架不住群狼,此刻的我虽然勇猛,但经过了这一系列鏖战,我已是疲惫不堪,甚至已经快要到了强弩之末,而这些人却是战力满满,此消彼长之下,用不了多久,我肯定就要落败。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随即一剑将小小逼迫。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手捏法印,一声低喝。土亩岁划。 随着我低喝出声,体内的纯阴之气立马宛若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我体内一阵奔腾,而后,我忽然张开了嘴巴,对着远处众人一声怒吼。 “嗷吼!……” 这一声吼,竟不似人声,就宛若那龙吟一般,极具威慑力,且随着声音响起,立马便有冷冽的纯阴之气自我的口腔内喷薄而出,直奔那些人袭去。 这气息在空中一阵翻滚,随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竟化作了一条怒龙,就见其一阵摇头摆尾,随即,便夹带着无上威严,瞬间扑入了人群之中。 当怒龙扑入人群的那一刻,就见其张开大口一声咆哮,随即猛地一摆尾,便将其中几人扫飞了出去,而后大嘴一张,就听‘咔嚓’一声,却是一人的头颅,一口被怒龙咬了下来。 这一招,乃是神明功中极其深奥的一招,名为化龙术,乃是将体内气息全部打出,在一时之间化成一条怒龙,而这怒龙就宛若拥有实质一般,极其生猛,不仅可以散发出龙威,威慑敌人,杀人更是像呼吸一样简单。 而此刻,当我施展完化龙术之后,我立马便感觉紫府内一阵空虚,整个人也宛若虚脱了一般,双腿一软,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呼呼!……” 我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抬起头,向场间看去。 此刻,那怒龙在人群中不停的穿梭,就宛若出巡的君王一般,散发着无上的威严。而那些邪灵教中人,显然没料到我竟能打出一条龙,一时间全都乱了阵脚,惨叫声更是不时的响起,只是瞬间,便有三四人命丧龙口。 龙,乃是传说中的存在,且我华夏民族,一直视龙为图腾,极其崇拜,但那毕竟是传说中的东西,谁都没见过,此刻忽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东西,谁能不惊? 这些人中,唯有妖艳女小小还算比较镇定,但她的脸上,也有瞬间的慌乱,不过随即就被其压下,而后躲在人群后面,用那双阴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见状没有理会,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强提起一丝力气慢慢起身,看了一眼大乱的人群,便咬了咬牙,手持盘龙剑冲了上去。 这些人本就被怒龙惊得极其慌乱,且这才一会工夫,便又有好几人命丧龙口,当即全都尖叫连连,也顾不上阻拦我了,全都闷头往外跑,然而怒龙狂躁,岂能让这些人轻易走脱,就听一声龙吟之声响起,那龙吟之声宛若闷雷一般,在石洞内‘轰隆’炸响,震荡的石洞都一阵摇晃,距离怒龙近的几个人更是被震的口鼻流血,一头闷倒在地。 就连小小,也有瞬间的失神,我见状一声爆喝,而后猛然跃起,手中长剑寒芒一闪,便刺到了小小的身前。 我本以为,这一剑定然是伤不到她的,顶多就是将其逼退,然而我却没料到,当我这一剑刺出之后,那小小就还没从失神中缓过来,就听‘噗’的一声,却是长剑,狠狠的刺进了小小的胸口之中。 直到这时,小小才回过了神,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的看着我,而我也是一愣,低头看了看,就见长剑已经将其胸口贯穿了,鲜血更是宛若泉涌一般,不停的溢出。 她有一瞬间的错愕,而后,脸上的表情的便变得狠毒无比,对着我一声凄厉大吼,随即伸出手掌,对着我的脸狠狠一抓。 这一下我避无可避,当即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而这一下也激起了我体内的凶性,咬牙一声闷吼,随即一把拔出了盘龙剑。 当盘龙剑被我拔出之后,那小小就宛若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而后一脸呆滞的看向了石室的方向,似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想要看一眼大牛。 我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却是没料到,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还有如此深情的一面,当即不忍再看,而是别过了头,快速向石洞外冲去。 这一刻,我的紫府内几乎空空如也,唯一支撑我的,便是活下去的信念,也正是这个信念,还支撑着我重伤的身躯,还在步履阑珊的潜行着。 好在那群人都被怒龙惊得慌张逃命,都没在顾及我,且大部分人都已被怒龙袭杀,只有三五人逃出了石洞,也不知道钻到哪去了。 最后,就听那怒龙发出了最后一声龙吟声,而后便慢慢消散。 我见状咽了口吐沫,而后扶着石壁,艰难前行。 走了很久后,我便再次来到了之前的那条岔路,这几条岔路,有一条是出口,还有一条是通往那些被囚禁孩童的石室的。 我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 毕竟此刻我是重伤之躯,且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力,若是去解救那些孩子,那么,我可能不仅仅救不出他们,可能自己也在命丧于此。 想到这里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走进了通往外界的洞口,但好在甬道内再也没遇到任何人,不禁让我长出了一口气。 就这样拖着疲惫,且伤痕累累的身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是感觉到了一丝冷风自前方吹佛而来,当冷风吹佛在我的脸上之后,顿时就让我浑身一颤,浑浑噩噩的大脑也清醒了几分,当即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在我向前走了一会之后,我突然就听到外面竟然传出了打斗声,而伴随着打斗声一起传来的,还有枪声。 听到枪声后我顿时心头一喜,是白紫梵带人来了么?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我不仅逃生有望,且还有可能救出孩子。 想到这里我的体内便再次迸发出了一丝力量,脚步不禁也加快了几分,过了十多分钟后,我终是走出了洞口,来到了山林之中。 此刻乃是正午时分,外面的太阳正烈,晃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忍不住眯着眼角,随即抬头向四周看去。 就见此刻,洞口前一片大乱,不少的邪灵教众全都在慌张逃窜,还有一些教众手持机枪,在与对面的人对射,不过邪灵教的人明显火力不足,且群龙无首,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我抬头向对面的山林看去,就见林间不时的有人影窜动,我甚至还看到几个人,手持武器,与邪灵教的人近身拼斗了起来。 这几人的身手不错,至少要比那些写领教的人高明的多,几个回合间便见那几个邪灵教的人斩杀,而那些手持机枪的教众也终是坚守不住了,就见这些人掉头就往林子里钻,然而他们再快,最终也快不过子弹,尽数被击毙在了林子内。 当驻守洞口的一干邪灵教教众被尽数击毙之后,就见自林子里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那白紫梵,又是谁? 而在白紫梵的身旁,还跟着林汉奕,此刻这两人看到了我,立马就狂奔而来,见我浑身是伤便一把扶住了我,焦急的问我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将那些孩子的囚禁之处交代了一番,便感觉身子一软,却是一头栽倒在了白紫梵的怀里,随即,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带着一丝心安,终是昏迷了过去。 第八十八章、白紫梵重伤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终是呻吟了一声,随即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许是我昏迷了太久的缘故,此刻睁眼,看东西都是模糊的,努力的眨了眨眼。才看清,此刻的我,竟然躺在一个病房里。而在我的病床上,还趴着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是流火。 流火趴在我的身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那好看的睫毛不时的还动了一下,我见状笑了笑,随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而这时,流火竟慢慢睁开了眼睛,见我已经醒来便一脸的惊喜,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天麒,你终于醒了!” “我昏迷多久了?”我用沙哑的声音问,流火闻言就说已经两天了,说完给我倒了杯水。我一饮而尽,而后问了白紫梵等人的情况。 流火摇了摇头,说具体她也不清楚,不过白紫梵这几天却是很忙,听说是预备役下来的人,好几个都受了重伤,还死了好几个人,这件事不小,上面很重视,而白紫梵正是这件事的发起人。所以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处理。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心想,这次死了人,不知道白紫梵会不会摊上责任,不过相比于那些死去的人,就算摊上一些责任,那也不算什么。土边圣亡。 就是不知道。那孙老鬼死没死,那些孩子,救没救出来,还有李大奎,他被抓住了么?还是被当场击毙了? 我问流火,流火对这些却不知道了,我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问这里是哪,流火说是讷河医院。 我没有在说话,而我掀开被子看了看我的身体,就见我的身上包的宛若木乃伊一般,浑身缠满了纱布,且最主要的是。我伤的确实很重,此刻稍微动弹一下,便感觉撕心裂肺的疼。 流火见状便让我不要乱动,而我却是咧嘴一笑,相比于能活下来,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被囚禁的那一段时间,我曾不止一次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料到,最后还是被我活了下来。 老一辈的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几次不死,这以后,是不是要有享不完的清福了? 想到此间我会心一笑,而后看了看流火,问她我父母怎么样,流火闻言告诉我,我爸已经彻底恢复了,和正常人一样,而且前几天他们搬了家,住进了小楼,和刘支书一家也经常相聚,但一旦两家相聚,情绪便都会不好,自然而然的,都会想起村子的事。 我闻言叹了口气,无论到什么时候,村子的事,都会是我爸妈和刘支书一家心里的伤疤,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流走,这块伤疤会越来越淡吧! 流火接着道:“阿姨和叔是不知道你重伤的消息的,这件事我和白紫梵都没敢告诉他们,现在你醒了,我得给他们打个电话。” 流火说完后便拿出了手机,在病房里打起了电话来,而我见状却有些微微的错愕。 要知道,流火可是狐狸精啊,哪里接触过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却没聊到,这才几天的时间,流火便完全融入进了如今的社会之中,这适应能力,也太强了吧! 流火把我的情况和我爸妈说了一下,但伤势还是有所隐瞒,可就算如此,我爸妈也是急的够呛,还说要坐今天的车过来,最后还是我接过电话,我爸妈听到我的声音后,才稳定了情绪,没再吵着赶过来。 我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三天才可以下地行走,第五天才出院,出院那天是道士大哥过来接的我,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那个大忽悠孔老三。 一见到孔老三我顿时就乐了,这货带着一个墨镜,就跟瞎子一样,见我发笑,还走过来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说:“兄弟,哥哥给你的锦囊,你是不是没用啊?” 我闻言当即一愣,随即才忽然想起来,我草,可不咋地。 当初孔老三给我算命,并给了我一个锦囊,让我在危机时刻打开,自可帮我化解危机,只是尼玛,这事我直接就给忘脑后去了。 不过就算我记得也没用,毕竟我的东西都被大奎都收走了,到现在,我也只是拿回了盘龙剑,那玉佩,还不知所踪,也不知道白紫梵能不能帮我追回来。 道士找了辆车,而后拉着我,一起去吃了顿火锅,小肥羊,羊肝管够,说是给我补身子,只是尼玛,到算账的时候道士和孔老三这两货却借口酒量不佳,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 草,要不是流火带了钱过来,这顿饭,就要吃霸王餐了。 最特么可恨的是,流火才刚刚结完帐回来,这俩货便擦了擦嘴巴子醒了过来,这给我恨的,牙根直痒痒。 而这俩人却不以为然,依然大吃大喝,还说把剩下的酒和肉全吃了,别浪费。 吃完饭后,道士才笑嘻嘻的跟我说,他和孔老三去了趟黑河,说那的姑娘标志,还有俄罗斯大洋马,咋玩都行,老刺激,这一趟去,可没少消费,现在道士也是荷包空空了。 道士是为了帮我,才请孔老三去的黑河,我闻言还挺感动的。不过话说回来,这道士和孔老三本就是同道中人,就算没有我的事,我估计这俩货聚在一起,就得合计这事。 想到此间我撇了撇嘴,随即不理会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俄罗斯大洋马的道士,直接上车,直奔火车站。 道士和孔老三是和我一起回去的,道士说了,回去之后,等我伤彻底痊愈,便要给我和流火张罗婚事,还有我俩的结义酒,也一起办。 这事肯定少不了孔老三,且孔老三浪荡江湖十多年,认识的人也不少,还说要找人前来捧场。 不过我估摸着,这货找来的人,都应该和他一样,是个色胚。 在路上,道士说出了一个让我为之震惊的消息。 白紫梵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是被孙老鬼打伤的。 我闻言心头一震,全然没料到,白紫梵竟然也受伤了,而且流火和我说过,白紫梵这几天一直都在处理后续的事,也没说受伤啊。 道士闻言就说:“唉,这件事,别提了。当初我师妹带着大队人马直接找到了孙老鬼落脚的地方,却没料到那孙老鬼早就溜了。且还布置有后手,让我师妹带过去的人伤亡惨重,回来后,还受到了上面的处分,我师妹那小妮子,倔强的狠,便自己暗中调查孙老鬼的踪迹,就在昨日,她独自一人回到孙老鬼之前落脚的地方,想要寻找一些线索,却没料到那孙老鬼竟然杀了个回马枪,就在那地方呢,当即与我师妹就战了起来。不过我师妹呢,虽然道行不浅,但毕竟年纪轻,经验浅,虽用符箓之术惊走了孙老鬼,但自己也是重伤在身,我和孔老三,也是刚刚从哈市的医院看过我师妹,浑身五六处骨折,没死已经很幸运了。” 我闻言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说:“你怎么不早说,怎么说我也得去看看她啊。” 道士闻言摇了摇头,说:“唉,几乎龙虎山的人全过去了,都在那守着呢,兄弟你还是先别过去了,等过几天,你的伤也好些,那些龙虎山的大人物相继离开,你再过去吧!” 我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转头,沉默的看向了窗外。 真没想到,本是一件小小的海通失踪案,却让我和白紫梵双双重伤,险些垂死,甚至还损伤了好几条性命。 若是我和白紫梵知道此行如此凶险,那肯定不会如此鲁莽,只是两人前往的。 到底还是我们两人太过年轻,才酿出了如此大祸! 第八十九章、阴阳交融 到站后,流火便带着我回到了新房,而道士和孔老三这两个二货,竟然只是打了一声招呼便溜了,说是要去摆摊算命,但我估摸着。这俩货,肯定又去哪里潇洒了。 到家后,我爸妈先是对我一阵嘘寒问暖,问我伤的如何,我虽受伤不轻,但此刻却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也就没有说实话,只说皮肉伤,不碍事,我爸妈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还给我做了一桌子的菜,给我接风。 我爸妈做饭的时候,我参观了一下我家的新房子,这房子坐北朝南,且所在地段正是镇中心,是个不错的地界。且房屋装修的也很好,既简洁又大气,只不过,当我看着这空落落的房子后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我爷爷还活着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我妈提起了我和流火的婚事,问我俩准备什么时候办事,还说要给白紫梵打电话,让这小妮子帮忙张罗张罗,然而却被我制止了。 此刻白紫梵身受重伤,还在重病监护室里呢,我将白紫梵的事说了一遍。我爸妈闻言都很震惊,甚至还说要去看白紫梵,但依然被我制止了。 道士大哥在车上和我说过,如今,无论是龙虎山还是巫蜀山预备役的大人物,几乎都守在医院,这些人。可都是随便一句话,就能够搅动风韵的人物,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以接触的。 我爸妈也明白我的意思,便也没有继续强求,而我和流火的婚事,也只能放了一放了。土妖冬弟。 吃完饭后,我们一家人便一起出去散步。期间流火和我妈走在前面,俩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我和我爸却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此刻,我爸是满面笑容,显然心里的愁绪,经过这段时间生活的洗礼。已经扫去大半了,且他们二老,通过这段时间流火的表现,都对流火很满意,不高兴才怪。 走着走着,我爸突然问我:“天麒,你和流火,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而且,这段时间怎么没见流火这姑娘的家人呢?你也只不过是和我们说过她家是中医世家,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家庭,你都没有提起过,这都要结婚了,我们是不是也抽空去登门拜访一下?” 我爸的一句话可把我吓够呛,当即一愣,过了好一会才堆出了笑脸,思绪了一番才说:“爸,流火呢,是被人收养的,养父养母对她非打即骂,所以她很小就离开家,自己出来打工了,这么多年,早就和家里失去了联系,且她父母虽然领养了她,但却很不喜欢她,所以……” 我说到这笑着看了看我爸,就见我爸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见我笑嘻嘻的便问:“是吗?” “嗯!”我点了点头。 我爸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以后好好对待人家吧!”说罢,便不理会我,直接追上了流火和我妈,一起有说有笑了起来。 看着有说有笑的三个人,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暗想,如果我爸妈知道了流火的真实身份,那么,她们还会像此刻这般,接受流火,喜欢流火吗?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而后就这么一路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 到家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爸妈有些累了,便率先睡下了。 而这间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我爸妈住在主卧室,而我之前一直外出,所以流火就住在了副卧室。 而随着我此刻回来,这家里的房间立马就不够了,我见状就提议我睡客厅,但流火却不同意,说我伤势刚刚好一些,不能折腾,而后抱着被褥,要住在沙发上。 开玩笑,流火这么一个女孩子,住在客厅怎么合适,而且要是半夜流火睡毛愣了,再突然变成小狐狸,我爸妈再凑巧出来上厕所,那还不得吓死我爸妈啊! 想到这里我就坚持要睡客厅,流火闻言没有吭声,而是突然神秘一笑,随即甩了甩如瀑般的长发,媚眼如丝的看着我,一脸娇媚的说:“要不,姐姐搂着你睡,怎么样呀?” 我了个去,当流火说出这一番话,再配合此刻她魅惑的神态,那当真是诱惑到了极点,给我勾的魂险些都飞了出去,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竟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但流火却是‘噗嗤’一笑,随即拍了拍我的头,说:“搂你个头,我们自己睡自己的,晚上你可不许乱来哦!” 说罢,便铺好了两床被褥,而后慢慢闭上了灯。 黑暗中,我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转头看去,就见此刻的流火,正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 我能夜间视物,这件事流火是知道的,而既然她知道,却还是没避讳我,那是不是说……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了,我了个去,莫非,流火嘴上说不许乱来,但心里,却很希望我乱来? 要知道,流火可是极其渴望纯阴之体啊,而她乃是纯阳之体,两种体质相互吸引不说,就连她所修的狐媚之术,也正需要与纯阴之体的交融突破。 而这时,流火却突然要和我睡在一起,并在我面前脱衣服。 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和我……结合了么? 悉悉索索间,流火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衣物,随即就见其慢慢站在了床位上,背对着我,双手用力的一甩如瀑般的长发,随即,慢慢拿起了皮套,开始弄起了头发来。 此刻的流火站在月光下,那结实爆满,无比的完美且性感到爆的身体,就那么展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忍不住心头一荡,一颗心,几乎都如小鹿一般,‘砰砰’乱撞。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就算是在电视里,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身材。 完美的马甲线,性感挺翘的屁股,修长笔直的大腿,粉嫩的小脚丫,紧绷的小蛮腰,如山峰般雄伟的胸部,无不散发着巨大的诱惑力。 我看的是口干舌燥,但偏偏流火的动作还慢慢吞吞的,最后甚至还翘起了脚尖,双手用力的一抖头发。 那一瞬间,我彻底迷乱了,迷乱在了她散乱的长发里,迷乱在了她清馨的体香里,更迷乱在,她微微一笑的眼神里。 我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便起身一把抱住了流火,而流火也只是一声惊呼,随即便宛若一只小白兔一般,一动不动的被我抱在了怀里。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所以只是傻傻的抱着她,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我甚至都不敢用手去过多的触碰她的肌肤,两个人就紧紧的抱在一起,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久久无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流火终是‘噗嗤’一笑,而后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天麒,你不会就要这么抱着我,站在床尾一宿吧?” 我闻言窘迫的挠了挠头,流火见状白了我一眼,随即一把牵住了我的手,将我轻轻的推到在了床上。 下一刻,就见流火媚眼如丝的骑坐在了我的身上,而后一脸魅惑的问我:“天麒,你可愿意跟我在一起么?若是不愿意,我绝不强求!” 我几乎没有过多的思考,便点头道:“我愿意。” 流火闻言轻轻一笑,而后就见她慢慢的解开了我的衣服扣子,慢慢的,将我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脱下。 最后,我的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件小裤衩,而流火却没有急着去退,只是骑坐在我的身上,用她爆满解释的屁股,隔着我的裤衩摩擦着我的身体,随即轻轻俯下身子,和我狠狠的吻了起来。 这一刻,房间内是一片即将无声,唯有两个急促的喘息声在不时的响起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呀’的一声痛呼声响起,却是我深深的进入了流火的身体,将流火痛的眉头高高皱起,身子更是一阵僵直,许久都没缓过来。 我见状轻柔的抚摸了一番她光洁的后背,并在她耳边轻声问:“我弄疼你了吗?” 流火咬着牙摇了摇头,然后用那双满是水汽的双眼看着我,说:“天麒,你喜欢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流火见状羞涩一笑,而后说:“那奴家,今天晚上,就是你的人了呢,公子若是喜欢,怎么……怎么玩,都可以呢!” 流火这话说的极具挑逗性,且她媚眼如丝,言语间还一脸的羞涩之意,且不时的用眼睛瞄着我,将我撩拔的内心如火烧,当即也不客气,直接快速的耕耘了起来。 这一夜间,我和流火几乎彻夜未眠,我们从床头滚倒床位,又从床位滚到地上,最后又回到床上,反正是各种各样的动作,几乎都试了一遍。 这一夜的我们,就宛若干柴遇到了烈火一般,终是在一起熊熊燃烧了起来。 当天色将亮,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之后,我和流火才紧紧的搂抱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一看时间当即就是心头一跳,刚要去叫流火,却发现流火竟然已经不在了。 我急忙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就见我妈和流火正有说有笑的在厨房做饭呢,见我出来,流火便一脸的羞涩,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而我妈却白了我一眼,然后说:“快让流火去休息吧,我劝这孩子,这孩子就是不听我的!” 我闻言不禁一愣,我妈这是啥意思,我怎么感觉,我妈好像知道我和流火昨天晚上…… 我草,不会是我妈给流火出的主意,让流火和我发生关系,拴住我的吧!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挠了挠头,随即‘嘿嘿’一笑,便牵着流火的手回到了房间,随即摸了摸她的脸,问:“怎么样,困不困?” 流火闻言摇了摇头,说:“我的体质和你们不同,以前修行的时候,甚至几天都不会睡觉的。”流火说道这里话头一顿,随即一脸羞涩的低下了头,我见状急忙问:“不过什么?” “我……我内个地方,有点痛!”说完之后,她的脸几乎都红成了一个大苹果,而我也是心头一跳,随即强忍着笑意逗了逗她,最后甚至都要去扒她的裤子,让她给我看一看,是不是被我弄坏了。 最后,流火被我闹的逃出了房间,而我却转头看了看床单上的红色血迹,忍不住会心一笑。 我和流火虽然还没有成婚,但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时,所以此刻的她,已经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和道侣了。 第九十章、大红灯笼高高挂 在家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后,消失许久的道士和孔老三却忽然找上了门来,这俩二货,一个个造的灰头土脸的,一进屋还没等我打招呼呢,就直接钻进了厨房里。打开冰箱,掏出一堆剩饭剩菜就开吃。 我了个去,我被这一幕给惊得怔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说实话,若不是我知道道士和孔老三的底细,还真的以为这俩货是来打劫的呢。 只是尼玛,这俩人也是太奇葩了,别人打劫都是劫财或者劫色啥的,这俩货,竟然他妈的劫剩菜剩饭! 真是奇葩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 不仅是我看的目瞪口呆,就连流火都瞪大着眼睛看傻了,若不是我爸妈没在家,出去散步了,估摸着也要被这一幕吓够呛。 这哥俩就好像逃荒的难民一样。一人抓着一个馒头好一顿狼吞虎咽,直将冰箱里一切能吃的东西都一扫而空这才作罢,最后就见道士和孔老三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咕咚咕咚’的全都喝下去这才一脸舒爽的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爽啊!” 说罢道士便转头,见我看的目瞪口呆便挠了挠头,而后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兄弟,让你见笑了,我哥俩实在是饿坏了,特么的好几天没吃了!” 我闻言一愣。我草,好几天没吃了?这俩货这是干啥去了? 道士见我疑惑便说:“妈的可别提了,要不是孔老三这货,我俩也不能造这样!” 恐怕闻言还不服,一边剔牙一边说:“放你娘的屁,要不是你相中了那个大屁眼大咪咪的娘们,咱们会让那娼门一脉的人给抓了去?让咱哥俩吃尽了苦头不说。以后咱哥俩的名声估计都要扫地,草,这以后可还怎么行走江湖,还怎么混?” 这哥俩你一眼他一嘴的,说的我是云里雾里,最后在我的询问下,道士才说:“兄弟。这娼门呢,你可听说过?” 我闻言摇了摇头,道士就说,“所谓娼门呢,最早起源于青楼,只卖艺不卖身。那青楼内的一些女人,都身怀不小的本事,有迷惑的手段,有魅惑的手段,以此来满足客人的需求。后来,这些人发展的越来越壮大,便成为了如今的娼门。不过呢,如今这娼门早已变了味,不仅卖艺,还卖身,只要你有钱,便什么事都干。而我哥俩呢,便是呃……受人所托,去寻找娼门的踪迹,没想到我哥俩一时大意,竟失了手,被发现不说,还他妈没打过人家,被抓了起来,若不是孔老三这货关键时刻用了一张风遁符,估摸着我哥俩就要交代了!” 道士说的是绘声绘色,涂抹星子横飞,而我闻言却是冷笑,什么受人所托,寻找娼门踪迹,这俩货,肯定是特么去嫖霸王娼了,事后被人囚禁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道士也真是没谁了,竟然被他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睛的。 道士见我不信,便拉着孔老三让他说,孔老三也点了点头,说:“内个……伏虎说的没错,我俩确实是被娼门的人暗算了,他奶奶的,我是万万没料到,这小小的小镇内,竟然还隐藏着娼门中人,当真是出乎人的意料。”说罢转头看向了道士,问:“伏虎,这件事,你怎么看?” 道士闻言眼珠子转了转,随即说:“那娼门一脉,在十多年前被巫蜀山预备役险些彻底剿灭,不过还是被先代家主的姬凤带着一众人逃走了,这些年,她们元气大伤,一直都没有露面,巫蜀山预备役也追查了很多年,只不过一直没有她们的消息,却没料到,她们竟然是藏身在了这个小镇里,怪不得找不到。不过奇怪,按理来说,她们应该继续躲藏才对,怎么这一次,会不再有所顾忌,直接亮明身份,而且还敢对我俩下手呢?莫非,这期间,还有什么别的变故不成?” 道士说完之后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件事,必须得通知预备役的人,这娼门的人,修的大多都是采阳补阴的功法,若是一般的男人,只要交合一次,就能吸走大部分的阳气,轻者大病一场,严重者,可能会导致肾功能衰竭,继而身死。” 道士说完后便用我家电话打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时候,道士的表情很严肃,而且语气也很冷漠,我见状皱眉,这道士大哥,看样子似乎和预备役的人不怎么对付啊? 不过不对劲啊,白紫梵既然在巫蜀山预备役是个领导,那道士大哥的地位肯定也不会低啊,他怎么会和预备役不对付呢?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故事不成? 这时,就见道士挂断了电话,而后叹了口气,随即说:“巫蜀山方面已经联系好了,估摸着,明天就会来人调查这件事,只是,那娼门一脉被我和孔老三打草惊了蛇,恐怕今天就要撤走,不行,咱们不能等巫蜀山的人了。”说罢看了我和孔老三一眼,然后问:“两位兄弟,你们可愿意和我一起去监视娼门一脉的人么?” 孔老三显然之前被道士坑过无数次了,此刻闻言立马就将脑袋摇的跟波浪似的,而我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士见状‘嘿嘿’一笑,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不是和你吹,那娼门一脉的人,个个皆是美女,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虽然只是监视,但只是看看,也爽啊!” 我闻言立马窘迫的看了流火一眼,而流火却是严厉的蔽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这一幕被道士给捕捉到了,立马就笑,说:“弟妹你就放心吧,我们这一次去,是办正事的,而且我兄弟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 流火闻言笑了笑,说:“天麒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那娼门一脉,修习的便是魅惑人的功法,且你和孔三哥之前就中了一次招,若是这一次去,再被捉住可怎么办?” 道士闻言立马拍了拍胸脯,说:“弟妹你就放心吧,上一次呢,是我和你孔三哥大意了,轻视了敌人,这一次去,我们肯定打起十二分精神,绝对不会让我兄弟犯险的!” 流火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说:“那好,我在家等着阿姨和叔叔,天麒你去吧!” 我闻言笑了笑,而后不在意孔老三个道士的目光,轻轻的在流火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在她耳边小声说:“放心吧,有你一个,我已足够,而且,难道你还认为,那娼门之中,还有人,能胜过你么?” 流火闻言顿时脸色一红,然后说:“贫嘴!”说罢还白了我一眼,我去,那一眼的风情,当真是妩媚到了极点,勾的我浑身麻酥酥的。 我在家拿了些钱,而后告别了流火,与孔老三和道士一起出了门,随即在道士的带领下,我们三人在小镇内一阵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了小镇郊区处的一间废弃厂房。 这一代这两年要拆迁,所以全都是空房子,而这间厂房,以前是屠宰场,如今已经废弃好几年了。 不过,道士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呢,莫非,那娼门的人,就隐藏在厂房里?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跟着道士进入了一间空屋子,随即隐藏了起来,趴在窗户口,监视起了那间厂房。 只是,那厂房内一直都没有动静,就好似根本就没有人一般,然而,就在天色已晚,大约晚上九点来钟的时候,忽然就听道士低呼了一声:“来了!” 我闻言一怔,随即转头看去,就见那厂房的门果然被人推开了,随即走出来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土妖记弟。 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我并没能看清这女人具体长什么样,只能看出她的穿着极其暴露,且诡异的是,手里竟然还提溜着一个十分古老的大红灯笼。 随后,就见那女人慢步走到了大门前,而后,将手中的大红灯笼挂在了大门上。 当大红灯笼被挂起之后,立马就吹起了一丝夜风,那夜风吹的大红灯笼一阵摇曳,在这漆黑的夜里,看起来诡异极了。 第九十一章、入虎穴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本能的便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一脸疑惑的说:“大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挂个大红灯笼?” 这大红灯笼太诡异了,在夜色下。就宛若一只巨大的眼球一般。虽风轻摆间,就宛若在冷冷的注视着这个世间一般,我只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心底生寒。 而道士闻言却是哼了一声,说:“这大红灯笼呢,是一个信号,代表着此刻,那娼门一脉已经开始营业,接客了。不过呢兄弟,你也不要小看这小小的红灯笼,这灯笼,乃是那娼门一脉自古传下来的宝物,如今被娼门一脉的门主姬凤掌握着,这灯笼名为千眼,传说中它与娼门一脉的门口心意相通,只要那姬凤心意一动。便可通过这灯笼,来观察着周围的情势,端的是厉害无比。兄弟,这下我们要小心了。若是不小心被那灯笼看到,那就糟了!” 娼门一脉,竟然这么厉害? 只是一个小小的灯笼而已,竟然还有监控器一般的功能? 不过一想我也就释然了,想那娼门一脉,乃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起源于古代青楼,若是追朔,一直可以追朔到青春战果时期,这么久远古老的门派,那定然是有一些骇人听闻的手段的。 不过,传承这么古老的门派。却没料到此刻竟已经落魄到在一间废弃厂房接客的程度,当真是时过境迁,世事变幻啊。 而通过娼门一脉。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无论一个人多强,或者一个势力多大,那都有没落的时候,人终究会死,花也终究会败,这乃千古不变的天地至理。 我们三人一直监视了良久,都没有见过一个人来,我不禁有些疑惑,道士可是说过,这娼门一脉的人,那可都是个顶个的美人花,若是开门迎客的话,应该有许多前来才是,怎么会没人呢? 我问道士,道士撇了撇嘴没说话,倒是孔老三接过了话茬,说:“兄弟,这娼门一脉消声觅迹多年,如今这世间,知道这娼门的,已经不多了。而且,这里乃是小镇,人口不多,有钱人呢虽然不少,但说实话,还没到接触到娼门的这一种层次,而且娼门也不是什么客人都接的,所以客人少也是正常。”孔老三说完忍不住摇头唏嘘道:“唉,想那从前,娼门是何等的昌盛,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社会名流出现在他们的门第,且就算是国外的友人,也经常过来消费,要知道,那娼门之中,可不仅仅有我们东方人,就连大洋马,还有金发女郎,那也是不少的,不过现在已经没落,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孔老三说完之后还一脸好奇的表情,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看看,我见状有些好笑,忍不住道:“那三哥,要不你进去看看,我哥俩在这等你?” 孔老三闻言脖子一缩,嘟囔了一声:“我草,你以为你三哥傻啊,上次就出了亏,估摸着我和伏虎两个人的名字已经上了她们的花名册,黑人单了,若是再敢大摇大摆的进去,估摸着,就得被抬出来了!” “娼门真的这么厉害?”我忍不住问。 孔老三闻言点头,说:“娼门最擅长迷惑之法,而且兄弟你不要小看这废弃的厂房,这周围,也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阵法,只要进入其中,那你的小命,就不是你的了,若是人家看你不顺眼,或者你敢惹事,弄死你,只是分分钟的事!” 我了个去,这娼门竟然这么牛逼,不过话说回来,这道士和孔老三到底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才会让娼门一脉如此动怒,将两人给囚禁了起来。 我问了半天,孔老三吭吭哧哧的也没说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道士笑了笑,然后说:“兄弟,你可知道,那娼门之中,有一样宝贝?” 我闻言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道士闻言就说:“那娼门之中的所有人,除了休息魅惑之术外,便要休息采阳补阴的功法,目的就是为了增强功力,强健体魄。但在传说中,这娼门一脉最开始的创始人,却是一个男人,而那男人所修的功法,乃是采阴补阳的路数,修成之后牛逼的一塌糊涂,这人死后,将那功法传给了娼门之人,但那功法也不知道怎么的,娼门之中的男人都修习不了,我估摸着,是体质的原因!” “你和孔三哥,就是为了那功法去的?”我问,道士闻言摇头,说:“你看我和你三哥都这个年纪了,现在修炼还有用吗?” “也是,那你俩到底去干嘛了啊?”妈的,我心里太好奇了,这道士和孔老三都是一个德行,那便是无利不起早,这俩人既然对这娼门这么上心,那肯定是有利所图。 道士闻言‘嘿嘿’一笑,随即继续道:“那娼门的创始人,羽化后不仅仅只留下了一种功法,而且……似乎还留下一副药方,嘿嘿,传说,只要能炼制出药方上的药物,那么不仅仅可以让生殖器变大,还会提高肾功能,提升性能力,可谓是房中至宝,我和你三哥,自然就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我闻言一愣,一脸的惊愕。 我了个槽,这俩人,冒这么大危险,费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那一副药方? 这特么有毛病吧! 等等,不对劲,道士说,那东西可以让人的内东西变大,那么是不是说……道士和孔老三,这俩人的内东西……呃,很小?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人,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道士和孔老三这俩二货闻言立马就急了,对着我骂骂咧咧的一通解释,见我似笑非笑的有些不信,这俩人甚至都要脱裤子和我比量一番了,我见状这才制止两人,而道士却暗骂了一声,说:“兄弟,不是和你吹牛逼,你大哥我的那东西,乃是神器,个头咱先且不论,单说技术,那肯定是无人能敌!”役私大技。 “你可别吹牛逼了,我孔老三表示不服!”孔老三说完后看着我道:“兄弟,不要听伏虎胡咧咧,其实呢,我俩之所以想要得到那药方,是因为我俩最近合计了一个生财之道,你想想啊,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被雄风不振,萎靡不举的问题困扰着?而若是我哥俩得到了那房子,那到时候就注册商标,然后弄一个制药厂,嘿嘿,到时候不仅可以发财,还可以造福人类啊,让那些被性事困扰的男人们重振雄风,我俩,这也是心系苍生啊!” 我闻言‘噗’的一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这尼玛,这哥俩,也太奇葩了吧,还造福人类,心系苍生,自己想吃就说自己吃得了,还整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是没谁了。 不过我也没拆穿,只说若是真得到了,那到时候开场子,可得有我的股份,这俩人是连忙点头,说:“放心吧兄弟,到时候咱三兄弟,就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财主了,嘿嘿!” 我们这个这一通乱扯,不知不觉间已经就半夜了,我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老房子,而后说:“我看,今晚是不会来人了,而且这娼门中人似乎也没有撤走的意思,要不然,咱们先走吧,等明天预备役的人过来,再一起行动?” 道士和孔老三闻言全头摇头,说:“不行,必须得盯住,要是被她们溜了,那方子就没了,那咱哥三的发财梦,就特么要落空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只能继续陪着这哥俩,在这做发财梦。 这一片全都是老房子,都已经没人住了,有的房子甚至都要倒塌,且此刻乃是深夜,夜风一吹,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将那些空房子托显的极其诡异,恐怖。 看到这一幕后我心中暗想,这地方若是有人来,那才是怪了。 然而几乎是我这个念头才刚刚落下,就听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自远处响起,我急忙转头看去,就见远处竟然有一辆车正慢慢向此处驶来。 我草,真的有人来? 那是一辆轿车,停在厂房的门口后,立马便有几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迎了出来,这几个女人比之刚才挂灯笼那个,看起来要性感的多,之前的那个明显是丫鬟一类的人,而这几个,才算是真正的娼门中人。 车上下来了三个男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其中有个大胖子走路都走不稳了,也不知道这车是咋开过来的,然而这将近二百来斤的胖子,却被其中一个女人用一只手轻松的给扶住了,随即竟半拎着,给拖进了厂房里。 我去,这些人,果然有些功夫。 当所有人都进去后,我忍不住转头看了道士一言,问道士啥意思,道士想了想之后就说:“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先打草惊蛇了,若是再惊动了这些人,那肯定是要溜。” “可那几个人怎么办,大哥你不是说,只要和娼门的女人交合,那轻者就要大病一场,严重点,甚至会导致肾功能衰竭,然后身死的吗?” 道士闻言一脸的难色,孔老三也皱着眉不说话,我见状想了想,就说:“不行,咱们必须得办法,把这几个人弄出来,可不能被娼门的人给害了!” 我说完后就问两人有没有什么办法,两人都是摇头,并说他们两个是熟练,要是出现,那就暴露了,说罢,这两人忽然抬起了头看向了我,几乎异口同声的说:“我草,有招了!” 我被这俩人吓了一跳,咽了口吐沫,问:“啥招?” 道士咧嘴一笑,然后笑嘻嘻的说:“我们两人是熟脸,但兄弟你不是啊,嘿嘿,要不……你就进去一趟,把那三个人,给救出来?” 我草,我就知道这俩人没什么好主意。 而且,我进去怎么救,连道士大哥和孔老三两人都能被擒住,我去,不是送死么? 道士就摇头,说:“不是让你硬来,是让你假装成那三个人的熟人,把他们叫出来,反正他们三个也喝醉了,你到时候就见机行事就是了!” “那,那万一那三个人不出来,或者我被发现了,怎么办?”我忍不住问。 道士闻言和孔老三对视了一眼,随即这两人全都摇头,说:“那就只能你自己相办法了!” 尼玛! 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声,随即心里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怎么办,我现在要不要进去,去帮那三个人? 虽然那三个人和我素不相识,但怎么说,也是三条人命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个,被娼门的人给迫害呢? 而且,我若是此刻不去救,那以后难免会影响我的道心,让我的修行受阻。 想到此间我摇了摇头,心说妈的,拼了,若是被发现,那大不了就是拼斗一场罢了。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和道士还有孔老三两人商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若是我被识破,那他们两个便立马前去救援,与那娼门的人拼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不再耽搁,借着月色便出了破旧的老屋,而后绕了一圈,从别的路来到了厂房前。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红灯笼,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便跨步向院子里走去。 第九十二章、一大波美女正在来袭 当我来到厂房前之后,那血红色的灯笼便在夜风的吹佛下一阵摇摆,然而在隐约间,我似乎感觉到,在那大红灯笼内,似乎正隐藏着一双眼睛。此刻正阴冷的盯着我看着。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紧张与激动,而后慢步向厂房走去。 几乎是我刚走出没几步,伴随着‘吱呀’一声,那厂房的门便被推开了,随即就见一个穿着旗袍,挽着头发的女人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这女人看样子差不多二十三四岁,长的确实美艳无比,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若是一般男人,只怕被看上一眼,都要被勾去了魂去。 然而我是有备而来,且我家流火乃是绝世美人,这女人虽美,但和流火还差的远,而且流火的魅惑乃是浑然天成。这女人却是有意为之,又有些落了下成,所以对于我来说,倒也不是不能抵抗。当即淡然一笑,还没等那女人开口呢,我便率先问道:“请问,刚才是不是有三个人来过?” 那女人闻言笑了笑,然后走过来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用轻柔的语气说:“我们这里的客人可多着呢,不知道哥哥说的,是哪三个人?” 这女人身着旗袍,脚踩水晶高跟鞋,身上还散发着极其魅惑的香气,再加上那旗袍的开口很高,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就更加诱人了,且她说话的语气极其柔软,若是定力不佳的。估摸着骨头都要酥了。 而我虽然不至于被迷惑,但心里却也是紧张到不行,就连手心里都出了一层细汗,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强压下内心的紧张之感,继续说:“他们应该刚来不久,门口那辆车就是他们开来的!” 这女人闻言一笑,说:“哦,原来哥哥说的是那三个人呀,是呢,他们刚来不久,怎么,你们是一起的么?” 我点了点头,而她却笑着问我:“那你们怎么没有一起来?” “我们是一起来的,但中途我下车办了点事,所以耽搁了!”我的话音几乎刚刚落下,那女人便一把拉开了房门,随即拽着我进了屋。 只是,一进屋之后我顿时就愣住了。 这厂房从外面看极其破烂,然而内里却别有洞天,装修的极其奢华,且此刻大厅内,竟站着两排穿着旗袍的女人,而在中央处,还铺着红地毯,当我进屋之后,那两排女人立马对着我行礼,并整齐的说了声:“欢迎光临!” 我了个去,长这么大,我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 这整齐有序的动作,这一张张美艳无比的容颜,这一条条修长白皙的大长腿,这一双双魅惑诱人的桃花眼…… 我承认,在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几乎都傻了,就那么呆愣愣的站在门口,一个劲地咽口水。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有钱人,家里娶了一个,外面养着好几个,却还要来这里寻花问柳了。 有这样的阵仗,那生意不好就怪了! 见我发愣,那个引我进屋的女人却是一声娇笑,而后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对我说:“哥哥你可有中意的么?” 我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下一刻我便想起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当即紧忙摇头,而那女人却以为我没有看好的,皱了皱眉头,说:“这都没有看中的么?” 说罢,便拍了拍手掌,而随着清脆的‘啪啪’声响起,就见在大厅内侧的走廊内,竟然又走出十多个美女,这十多个美女要比之前站在这里的两排妹子长的好看一些,身材也更火爆一些,显然是级别比较高的。 “哥哥,这回可有喜欢的么?”她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说:“我们这里可以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如果你喜欢制服,我们可以穿上制服,如果你喜欢学生妹,我们这里也有大学生,反正只要你提出要求,那我们就都会一一满足你呢,就算……”她说道这里白了我一眼,然后才一脸羞意的道:“就算你要我陪你,也不是不可以呢!” 我了个去,这女人说话间还特意摆出一副娇羞的神态,那样子当真是诱人到了极点,就连我都忍不住有瞬间的失神。 但下一刻我便回过了神来,咽了口吐沫,而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才说:“内个,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我是来找人的,刚才来的那三个人,你能帮我叫他们一下么?我找他们有点事,很重要!” 女人闻言一愣,随即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你只是来找人的么?” 我点了点头,她见状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而后示意那些女人退了下去,随即将我引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对我说:“那你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吧,你那几个朋友,已经选好了妹子,上了钟了,一个小时后才会出来。” 她说罢再次笑了笑,然后说:“现在才过去十多分钟呢,你可等好长一会,不如,你也选一个进去放松放松?” 我闻言急忙摇了摇头,说:“算了算了,下次吧,这次真有事,你还要帮我叫一下吧!” 女人闻言只是对着我笑了笑,说现在就去帮我叫,让我在这里小坐一会,随即便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后我才长出了一口气,这女人气质不凡,且说话很有一套,看其模样修行似乎也不低,和这样的女人说话,说一句想一句,他们的当真是心累。 此刻她离开,我才得以松了一口气,随即转头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大厅很大,足足得有上百平方米,装修的也极其豪华,真皮沙发,电视等设备一应俱全,而在大厅的最左侧,还有一处楼梯,那楼梯直通二楼,估摸着,二楼就是包房了。 这样的地方,消费那肯定极高,不过想一想也真是憋屈,来这里消费,虽然舒服一时,但却要付一笔不小的钱财,且还要被吸走一身的阳气,当真是得不偿失,土鳖到了极点。 我在客厅内坐了大约能有十来分钟,那女人却迟迟没有回来,我当即就有些坐不住了,这女人怎么还没回来,莫非是她根本就没去帮我叫人? 亦或者,她识破我是修行者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随即便起身往楼梯处走去。 我本以为会有人出来阻止我,但出乎我预料的是,直到我走上楼梯,都没有人出来管我,且刚才的那些女人全都消失无踪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这偌大的大厅内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就让人心慌。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快步往楼上走去,然而,就在我即将走到二楼之际,忽然便感觉双腿一沉,随即,便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这位哥哥,你要去哪呀?” 听到这声音后我顿时心头一颤,回头看去,就见站在我身后的竟是刚才离开的那个女人,而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副软鞭,此刻,那软鞭已经缠在了我的小腿上。 在看到这女人的瞬间我便心头大骇,这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到?役私亩扛。 见我发愣,那女人便一声娇笑,但缠在我腿上的软鞭却没松开,而是越缠越紧,随即就听那女人说:“哥哥,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便知道你是一个修行之人了。不过呢,我们这里也经常有修行者来这里寻花问柳,倒也没有见怪不怪,不过呢,你却说不是来玩的,既如此……那你是来干嘛的?” 她说完之后便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而我却怔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间急的我满头大汗,而这女人见状却是一声冷哼,随即就听‘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那刚刚离开的几十个穿着旗袍的美女竟全部出现在了客厅里,将楼梯口和大门给堵死。 “给我把他拿下!”随着面前的女人一声令下,那些之前还一副乖乖女形象的旗袍女们,顿时就变成了一群母老虎,气势汹汹的向我袭来! 第九十三章、最毒妇人心 我的天,当这些穿着旗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全部向我冲来之后,我当即就傻眼了。 这尼玛,长这么大,我哪里见过如此阵仗。这地方。他妈的分明就是一个妖精窝啊! 这些女人一个个胸前波涛汹涌的,虽脚上穿着高跟鞋,但跑动起来却速度不慢,此刻,随着那女人一声令下,立马便有人冲上了楼梯,而后手爪如勾,直勾勾的向我双眼抓来。 这些女人别看平时娇滴滴的,一朵花儿一样,但打斗起来却是极其毒辣,这才刚刚交手,就直取要害,当真是毒辣到了极点。 而我也不敢托大,一声低喝,随即整个人气息一沉,便是一个鞭腿甩了出去。 就听‘嗡’的一声。却是我出腿速度太快,带动的空气都一声爆响,随后,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我的腿狠狠的踢在了那女人的手臂上。 我这一腿快到了极点,那女人本是进攻姿态,却没料到我的反击竟是如此犀利,当即双手交叉,护住了她那波涛汹涌的大波,但她这一下虽护住了那迷惑男人的东西,双手却要遭罪,就听‘咔嚓’一声,却是骨裂的声音,而后,那女人便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我一脚踢飞了出去。直接就从楼梯滚落在地。 “哼,一个男人不仅仅打女人,下手竟还如此狠辣。当真是禽兽不如!”那领班模样的女人一声冷哼,随即走过去扶起了被我踹飞出去的女人,对着其余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道:“给我把他拿下,我已看出此人体质特殊,到时候若是被我们捉住,那就赏给你们尽情玩乐,吞噬他的阳气!” 她的话音落下之后,那些个旗袍女人立马转头齐刷刷的看向了我,那眼神之中满是贪婪的神色,有几人甚至还伸出了舌头,舔了嘴唇一番,随后,这群女人便宛若虎狼一般,全都冲上了楼梯。 一时间,本就狭窄的楼梯,便被无数条美腿挤满。 我见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此刻,这大厅内便有二十多人,这些人看样子修行都不是很低,看来想要救那三个人却是不可能了。 想到此间我也不再犹豫,而是一声呼啸,随后整个人宛若出笼猛虎一般,对面前的美女们不理不会,而是直接一跃而起,自楼梯上跳了下去。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这些女人的能力,当我刚刚跃起,还没落地之际,我忽然便感觉到背后生风,回头一看,却见一条软鞭快速向我腰间缠来。 看到这条软鞭之后,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身子一拧,堪堪躲避开来,只是我草,我这才躲过一条,但随即,就又抽过来十多条,忍不住心头一跳,转头一看,就见这二十多个女人,竟全都手持软鞭。 我的妈呀,这要怎么躲? 就听‘啪’的一声响起,却是一条软鞭趁机缠在了我的脚踝上,我见状咬牙一声爆喝,随即右脚猛地一拽,便将那手持软鞭的女人自楼梯上拽了下来,但这条软鞭,只不过是那十多条软鞭中的其中一条罢了,一时间就听‘啪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全都缠在了我的身上。 而半空中的我,更是感觉身子一沉,却是被那些软鞭吊在了半空之中。 此刻的我就宛若一个木乃伊一般,被十多条软鞭缠的结结实实的吊在半空,我用力挣脱了两下,却发现这些软鞭全都结实无比。 草! 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声,随即猛地吸了一口气,下一刻,我忽然一声爆喝。 这一声爆喝宛若闷雷一般,在大厅内‘轰然’炸响,震荡的整座楼梯都一阵乱颤,而那些手持软鞭的女人更是浑身一僵,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便松了一些。 我见有机可乘,便气息下沉,猛地往下一坠,而后整个人立马向下坠落,‘砰’的一声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此刻我虽落地,但那些鞭子却还缠在我的身上,我急忙七手八脚的将这些鞭子从身上弄掉,而后掉头就往大门口冲去。 然而这群女人显然不准备就这么让我走脱,就听一声骄喝自身后响起,随即便是一阵香风袭来,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领班模样的女人竟宛若一道风一般,迅速冲到了我的身后,而后手爪如勾,直取我的后心。 这女人手指甲极长,且上面抹着耀眼的红色指甲油,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若是没毒还好,大不了受一些皮肉伤,但若是有毒,那就糟了。 想到此间我不敢托大,直接转身,一掌打出。 两掌相交,立马便有‘嗡’的一声响起,随即便是一股无形的气浪自我俩的掌心处弥漫开来,那气浪强劲,吹佛的我和领班女全都‘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才作罢。 而就是被这领班女耽搁了这么一会工夫,那些在楼梯上的女人便又围了上来,死死的堵住门口。 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只是可惜,因为只是监视,所以我并没有将盘龙剑带来,此刻赤手空拳面对这么多美女,估摸着,还真有点应付不过来。 “你的气息怎的这么阴冷?”那领班女看了看掌心,见她的掌心间竟有淡淡的冰霜,便眉头一凝,而后直勾勾的盯着我道:“气息属阴的人我见过不少,也玩乐过不少,不过,能达到你这种程度的,却是少见。难道,你是传说中的纯阴之体?” 她说到这里脸色一变,而后猛地向后跃去远离了我,指着我大喝了一声:“此人乃是传说中的纯阴之体,上一个纯阴之体出世,只要了短短几年间,便成为了九人杰之首,可想而知这种体质的珍贵与强大,你们快快一起上!” 这女人宛若缩头乌龟一般,躲在人群之后,而那些旗袍女却好像不怕死一样,听到领班女的号令后便快速向我袭来。 我知道,此刻不能再留手了,若是再手下留情,那么今天我肯定就要走不脱,甚至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此间我手捏法印,随即一声低喝,一缕纯阴之气宛若细线一般,被我瞬间打出,直奔那旗袍女袭去。 而那旗袍女显然看到了那缕纯阴之气,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就见她快速后退,口中还大叫道:“快,拦住那道气息!”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就见足足有三个旗袍女挡在了她的身前,而后就听‘噗噗噗’的声音响起,却是那宛若细线一般的纯阴之气瞬间将那三个旗袍女的额头穿透。 那细线极其细小,和银针差不多粗细,这也是我修炼的不够火候,若是火候到了,那便能将其压缩的比头发丝还要细小,且速度更快,就算以肉眼可以看到,但也来不及躲避。 而此刻,当那三个旗袍女的额头被阴气穿透之后,就见她们三个的身体全都僵直在了原地,其额头处,也出现了一个红点,随后,这三个美女的身体,便软绵绵的躺倒在地,显然是活不成了。 我见状有些于心不忍,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三条鲜活的生命,却在我手下眨眼间便消散了,且这三个女人都是花儿一般的年纪,这美丽的生命消散在了我的手间,让我或多或少,都有些愧疚。 但那领班女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一脸阴冷的看着我,随后就见其手腕一抖,却是那软鞭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手上,而后竟首当其冲,快速向我冲了过来。 这女人不仅内心毒辣,且手段还歹毒无比,为了自己活命,甚至可以牺牲别人的性命,而且还是三个人。 三个生命换她一条生命,且那三个女人还没有一丁点的犹豫,这个女人,当真就那么重要么? 既如此…… 我忽然弓下了身子,双腿死死的蹬在地上,而后一声爆喝,整个人便宛若离弦之箭一般,忽然窜了出去。 我全力施为,速度自然快到了极点,就算那领班女,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想要躲避之际,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一头撞进了女人的怀里,随之而来的,便是她胸口处的一团柔软和香气,但我却不为所动,而是双手张开,一把将其抱进了怀里,随即身子一扭,便出现在了她的背后,我的右手,更是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让其不得动弹。 “都别动,再动一下,我就弄死她!” 我眼神微寒,看着这群女人冷冷的说。而这个领班女果然是怕死,当即吓得浑身一抖,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急忙对着那群旗袍女说:“不要乱动,全都听他的!” 她说罢,便换了一种哀求的语气,对我说:“哥哥,不知你师承何处,在何处挂职?我们娼门一脉,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姓埋名,从未与人结过仇,不知你为何上来便要寻我们的麻烦?”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押着她往门口走去,而那群旗袍女这时候果然变乖了很多,见我过来,急忙让开了一条路。役广夹划。 “打开门!”我冷冷的说,但那群旗袍女闻言却没有动,二十全都转头,看向了被我擒住的领班女,领班女见状急忙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门?” 领班女一发话,那些女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打开了大门,我见状一边戒备的看着这群女人,一边向外慢慢走去。 出了大门口,我才得以喘了一口气,随即看了看大门处的大红灯笼,低声的问:“那灯笼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人知晓了?” 领班女闻言咽了口吐沫,然后说:“是,那灯笼名为千眼,乃是我们娼门一脉的至宝,而掌控那千眼的乃是我们的门主姬凤大人,此刻你所做的一切,都已被姬凤大人尽收眼底,若是你不想惹麻烦,我劝你还是放了我,然后快快离开。若是你想要对我不利,或者还想要找我们娼门一脉的麻烦,那……” “那又怎么样?”我低声问,领班女闻言一声冷笑,随即说:“那就别怪我娼门一脉,手下无情了!” 我闻言冷笑,而后冷冷的说:“你都被我擒住了,还能耍什么把戏不成么?” “呵,你真的以为,我娼门一脉,就这么点能耐么?实话告诉你,我家门主,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只需一刻,她就可以赶回来,而且你可看到了,我可以拿手下人的生命不当一回事,那么你认为,我们门主,会拿我的生命当回事么?你以我的生命威胁她,你以为,那有用么?” 我闻言心头一凌,她说的没错,此地确实不宜久留,若是拖延下去,说不定还要发生什么变故。 想到此间我便押着她快速往大门口走去,当我走到大门口之后,我便在那女人的胸口一点,那女人的身子立马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而我却是快速向外窜去,然而,就在我刚刚窜出大门之际,忽然就听那瘫倒在地的领班女冷冷的说:“哼,既然来了,你以为还能走脱么?”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忽然就见,我眼前的景致竟快速扭曲了起来,只是须弥之间,我周围的一切,便全都变了! 见到这一情形之后我顿时心头一沉,难道,我是入了娼门在这里布下的法阵了么? 第九十四章、破阵,逃跑 此时此刻,我眼前的景致在快速扭曲,只是瞬间,那些老旧的房屋,便消失不见了,就连身后的废弃厂房。甚至连我头顶的大红灯笼。也都一起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顿时心头一颤,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眼前的景致,说变就变了,难道,是那娼门的人,在这周围还布下了什么阵法,而此刻,便是那大阵启动,将我困在了其中了么? 想到此间我皱了皱眉头,老头传给我的修行感悟中,并不是没有破解阵法的门道,但此刻,我连自己被困在什么阵法之中都不得知,这要如何破解? 且每一个法阵,其运转远离都离不开灵气。而灵气便是靠阵眼来摄取的,此刻我的四周皆是一片荒芜,别说是阵眼了,就连一棵树。一根草都找不到。 我身陷囹圄,无处可走,这可如何是好? 一瞬间,我的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里更是焦急,因为我知道,这大阵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真的被困在其中,那么甚至都不用别人出手对付我,只需困我几日,便会精疲力尽,到时候便要任人宰割了。 想到此间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心想,妈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左右看了看,便凭着感觉,找准了一处方向,向前走去。 然而,我这才刚刚前行几步,忽然就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之上,这一下撞的防不胜防,险些就让我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揉了揉额头,随即抬头看去,就见在我身前空空无也,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撞到墙壁上呢? 但下一刻我便心头一沉,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这所谓的阵法,并不是说将我周围的事物全部改变了,只不过是将我迷惑了而已,而我刚才撞到的,也确实是墙壁,只不过那墙壁已经被阵法掩盖,我无法看到而已。 如此说来,我现在应该还在那废弃厂房的大门口处,而我身前,便是一处破旧的房屋。 我知道,这时候我绝对不能乱走,因为可能我随时都会走进娼门布下的陷阱或者圈套之中。 我慢慢起身,而后调动体内灵气,护住我的全身,随即瞪着一双眼睛四处查看,试图找出一丝这阵法的破绽。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在身前不远处,竟有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升腾而起,那烟雾升的突然,且无声无息,看起来极其诡异。 而随着那烟雾升起之后,就听在其中传出了阵阵‘呜呜呜’的鬼哭之声,随即,那粉红色的烟雾竟一阵扭曲,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身着旗袍,手持软鞭,不是那领班女,又是谁?役杂农血。 在看到领班女之后我便眉头一皱,而后冷声说:“我果然是陷入了你们布下的阵法之中么?” “咯咯!”她掩嘴一笑,而后一脸媚意的说:“那是当然,不过这阵法,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大阵名曰九天十相迷幻阵,在这大阵之中,我可以随便改变我的容貌,形态,我可以变成一条龙,一只老虎,甚至是一只蚊虫,哥哥,你可怕了么?” 我闻言冷笑,若是这女人不出现,我可能还会有些慌乱,但这女人既然出现,那我便不再害怕。 人之所以会感觉到恐惧,便是因为一切的未知性,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会害怕,发自本能的恐怖。然而真到发生的那一刻,你便会感觉,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而此刻,我便是这般的心理,本以为这娼门的大阵会是多么的玄妙,哪里想到,只是一些迷幻人的小把戏罢了! 想到此间我一声冷笑,而后不再多言,一声低喝,随即便宛若猎豹一般,迅速向那女人袭去。 若是能将这女人拿下,那我定然可以走出大阵。 然而我还是轻视了这个女人,或者说是轻视了这个打针。 因为当我冲出之后,那女人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见状眉头一凝,但依然没有停住势头,而是举起拳头,夹带着破空之声,凶猛的向她击去。 但就在我的拳头即将击打在女人身上的瞬间,就见她的身体竟‘呼’的一声,再次化成了粉红色的烟雾,快速在我的眼前消散。 随后,就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哥哥,我在这里呢,来抓我呀!” 听到这声音后我先是心头一颤,随后便咬了咬牙,而后转身一拳向后打去。 只是我草,当我回身,挥出那一拳之后,立马就发现,我的身后竟也空空如也,哪里有半点人的影子? 人呢? 这时我真的有点懵了,转身四处找了一圈,却发现那女人正站在不远处,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呢。 “咯咯,我说过的,在这里,我可以随便改变我的形态,你是碰不到我的!”她说罢忽然一甩皮鞭,就听‘啪’的一声爆响传出,随即,那软鞭便宛若柔若无骨的小蛇一般,直奔我的胸口抽来。 我见状急忙闪躲,然而那软鞭却瞬间变幻了形态,变成了足足十多条软鞭,随着我闪躲开来,那软鞭竟然也调转了方向,直奔我追来。 就听‘啪’的一声,却是我措不及防之下,被那软鞭狠狠的抽了一下。 这一下抽的我胸口火辣辣的疼,连衣服都被抽烂了,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随即急速后退,快速远离了那个女人。 只是我草,我这才刚刚后退两步,忽然就感觉脚下一空,随即便一个大跟头摔进了壕沟里。 我低头看了看,就发现此刻我摔倒的地方,跟平地无疑,然而刚刚摔倒的那一瞬间,我却分明的感觉到,这里是一个壕沟。 妈的! 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在这大阵之中,我当真是被动之际,甚至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当真是让人难受到了极点,就好像你满含力道的一拳打进了软绵绵的棉花里一般,根本就不受力。 这时候我不禁将道士和孔老三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这尼玛的,我这边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这俩货怎么还不出现,麻痹的,别告诉我,等老子被玩死了,这俩人才出来给我收尸啊! 正在心里骂娘呢,却忽然听到一个猥琐的声音传了进来。 “兄弟别慌,大哥来救你!” 听到这声音后我顿时就心头一喜,这猥琐的声音,不是道士,又是谁的? 随着道士的声音响起,就见那领班女也是眉头一拧,而后冷声道:“臭道士,又是你们两个,上次被你们走脱,这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说罢,便见领班女的身影一闪,随后‘呼’一声便消散在了空气中,但那女人虽然消失了,可空气中却突然传出了一阵打斗的声音,伴随着一起传出的,还有道士的呼啸声,和孔老三猥琐的大叫声。 是那女人出了大阵,然后带人和道士打起来了么? 正想着呢,忽然就听那女人一声大叫:“你们干什么,那千眼乃是我娼门一脉的至宝,你们若是乱动,那定然会死的很惨!” “嘿嘿是么?那你道爷我今天还偏要动一动了!” 随着道士的声音落下,我忽然就感觉身边的场景一阵扭曲,随后,周围的景致瞬间变幻,我转头一看,就见此刻的我正站在一个臭水沟里,而道士和孔老三正站在不远处,与那领班女,和一众旗袍女对持着。 最主要的是,那道士的手中,竟然还拿着一个大红灯笼,那大红灯笼,正是娼门一脉的至宝,千眼。 我了个去,这叼毛够狠,竟然连人家的宝贝都给抢来了! 我见状心头大喜,随即对着道士喊道:“大哥,别和她们废话,那女人狠毒无比,小心着了道,直接擒住她了事!” 我说完之后便向那女人冲去,之前我在大阵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出了阵,我肯定要好好发泄一番。 只是我擦,让我万万没料到的是,前一秒还威风凌凌,霸道无比的道士大哥,下一刻却忽然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大红灯笼,而后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对着我大叫:“还打个JB啊,那姬凤马上就要回来了,风紧扯呼啊!” 尼玛! 第九十五章、箭王 我去,当我看到道士和孔老三二话不说,竟转身直接逃跑之后,我顿时就傻眼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前一秒还威风凌凌的道士大哥,下一刻。竟然变得宛若兔子一般。快速逃窜? 就在我这一愣神的时候,那领班女带着一众旗袍女便快速向我袭来,我见状顿时心头一跳,随即也顾不上其它了,转头看了看道士的背影,随即也跟着快速逃窜。 道士的跑路工夫我自然是晓得的,然而那孔老三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那孔老三只是个算命的,没什么本事,哪里想到逃命的本事竟也是一流,比特么道士跑的都快,跟一阵风似的,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成片的房舍间。役杂记扛。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钻进了成片的房舍之中,随后就宛若消失了一般,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我见状左右看了看。就见此刻我所在的地方乃是那成片房舍的中央处,四周都是一些老旧房屋,而此刻又是深夜,那些房舍内黑漆漆的。有的窗户都烂了,被夜风一吹还发出‘吱呀吱呀’的老旧声,很是恐怖。 然而在此刻,这老旧的房舍便成为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当即也来不及多想,闷头就冲进了一个屋子之中。 这屋子不大,里面也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我扫视了一圈,就见在屋子的正中有一口菜窖,当即不再犹豫,打开盖子。直接就跳了进去。 只是我草,当我跳进去之后,立马就感觉到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看呢,就听一声惊呼响起,随即便是一个愤怒至极的声音响起:“我日你大爷,你特么看着点啊,你踩到老子裤裆了!” 我去,这声音,可不就是那孔老三的么? 我低头看了看,就见孔老三还有道士大哥,竟然也躲在这口菜窖里,不禁干笑了两声,然后说:“我还以为你俩跑了呢,没想到你俩也藏这了,对不住,对不住了!” 孔老三捂着裤裆,骂骂咧咧的老半天才消停,而这时,忽然就听外面传出了高跟鞋的声音,我们三人立马闭嘴,随即全都凝神,一脸戒备的看着头顶的菜窖盖子。 那脚步声在房子内走了一圈,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随即就听那脚步声由近致远,似乎是离开了。 我们三人几乎是同时舒了一口气,而后就听道士说:“妈的,太危险了,好在今晚那姬凤有事不在,要不然的话,估摸咱哥三都要交代在这!” 我闻言忍不住问:“那姬凤,就那么厉害?” “你以为呢?”道士撇了撇嘴,继续说:“那姬凤十多年前,便是一成名人物,她修的乃是媚功,而且人长的极美,不说别的,单说被她看上一眼,估计都要被勾了魂去,且那千眼你知道吧?在别人手里就是个简单的灯笼,但若是配合上姬凤的功法,那灯笼,便会转换成大阵,传说,那千眼内里被刻印了无数种大阵,只要那姬凤捏动手印,便会被释放而出。” 我闻言忍不住心头一跳,那千眼,竟然这么变态? 要知道,大阵这东西,那可不是随便说布就布,说破就破的。那必须很强悍的精神力来操控,且还需要一应用具,然后在特定的方位摆放一些特定的物品,才能成阵。 而大阵的功效也都不一样,有的是为了迷惑人的,有的是杀人的,有的是困人的,但每一种,都极其难缠,若是身陷其中,都很难突破而出。 且这大阵乃是以弱胜强,以寡敌众的不二法门,所以古代兵家极其推崇,而这娼门一脉,竟然掌握有这么多种阵法,不愧是从古至今传承下来的古老门派,当真是不简单。 又在菜窖内躲了一会之后,我们三人便对视了一眼,随即便一把推开了菜窖的盖子,准备出去。 只是我草,当我推开菜窖的盖子,看清外面的情形之后,顿时就傻眼了。 只见,在菜窖的四周,竟然站了一圈穿着旗袍的女人,这些女人全都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们,那眼神,就宛若在看三个傻帽一般。 我尼玛! 我的一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而道士和孔老三也都蒙圈了,愣了半天都没说过话来,最后还是孔老三一拍大腿,然后说:“嗨呀,真他娘的失算了,早知今晚有这一劫,老夫是说啥都不会来啊!” 但说啥都已经晚了,此刻我们已被围住,若是想要走脱,那只能强闯了。 只是这里足足有几十个旗袍女,想要强闯,估计也没那么简单。 然而就算有一线生机,以我和道士的脾气也定然要试上一试、。 想到此间我和道士对视了一眼,而后互相点了点头,随即便深吸了一口气,一声呼啸,便冲出了地窖,随即直奔周围的旗袍女冲去。 旗袍女的数量太多,几乎占据了整座房间,当我和道士冲出来之后,立马就陷入了她们的围攻之中。 不过这些人的道行有限,就算人多,也但并不能制服我和道士,反而我和道士乃是拼死一搏,下手根本不留情面,一时间打的那些女人是连连后退,不出一会,我和道士便打出了一条路,而那孔老三也紧紧的跟着我俩冲出了房屋。 当我们出了房屋后,就见那领班女正阴沉着脸站在不远处,见我们冲了出来,便冷哼了一声,随即说:“你们以为,破了那九天十相大阵,就可以逃脱了么?实话告诉你们,这一片老旧的房屋,皆是我们娼门一脉的地盘,眼线密布,明岗暗哨更是数不胜数,你们若是想逃走,恐怕是难了!” 孔老三虽然没啥能耐,但这嘴却不是一般的贱,当听到领班女的话后立马就跳起老高,掐着腰骂道:“你妈的,你可别吹牛逼了,还明岗暗哨无数,既如此,那我们之前隐藏在暗处监视你们,你们怎么没发现我们呢?看你那个B样,一个万人骑的玩应,还在这根你三爷吹牛逼,信不信你三哥一炮干死你!” 我了个去,这孔老三,当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在我的认知里,一般麻衣世家的人,都应该是仙风道骨,万事万物,尽在谋算之中才对。 怎么这货,竟然这么猥琐,不仅猥琐,而且还他妈贱。 正所谓人至贱,则无敌。 当孔老三这个大喷子开了呛之后,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污言秽语连珠炮一般的喷向了那领班女,就算那领班女见多识广,但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给骂的是脸色通红,咬牙切齿,最后在我和道士惊愕的注视下,这女人竟然掐着腰,与那孔老三对骂了起来。 我的天,这一刻,我和道士全都傻眼了。 这特么到底是来打架的,还是来骂街的? 怎么这两人,全都掐着腰,骂了起来? 而下一刻我忽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这领班女带着这么多人前来,那定然是要将我们三人捉拿回去的,可是她为什么迟迟不出手,只是与孔老三对骂呢? 难道,是这领班女并没有把握擒下我们三人,所以才在这里拖延时间,等那姬凤回来,再收拾我们?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跳,当即就要喊孔老三,让他别骂了。 只是我草,我这还没等开口呢,忽然就是心头一跳,随即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立马袭上了心头,就连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当即来不及多想,一声惊呼,随即扑出去,一把将孔老三给扑在了身上。 而几乎是我将孔老三扑倒的一瞬间,便听‘嗖’的一声,随即便是‘叮’的一声,转头看去,就见一根箭矢,竟深深的刺进了孔老三之前站立位置的泥土之中。 那箭矢的力道很大,且速度极快,在刚才那一瞬间,我几乎都没看清那箭的影子,若不是我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恐怕此刻,孔老三就要被射出一个大窟窿了。 孔老三显然也很后怕,忍不住暗骂了一声,随即抬起头,对着那女人大叫道:“你个贱货,竟敢诳老子!” “咯咯!”那领班女闻言捂嘴一声娇笑,随即身子快速后退,一边后退还一边说:“箭王他老人家已经赶到了,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当个活靶子吧!” 说罢,便把手一挥,那些旗袍女,竟全都撤到了一旁,冷眼看着我们三人。 然而,当我听到箭王两个字之后却是心头一跳。 箭王? 这个名字,我不止一次听说过,当初在讷河乡下的轮子里,那闪电箭便说自己是箭王黄博的弟子,随后,在邪灵教的山洞里,又被我击杀了一个箭王的徒弟。 而此刻,这箭王,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 且那箭王的弟子箭法便犀利无比,这箭王,岂不是要无敌了?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听一声破空声响起,那声音有缘之际你,速度快到了极点,我几乎来不及多想,便原地滚出了老远,随后便见一道黑影,夹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稳稳当当的钉在了我之前躺倒的地上。 那箭矢力道极大,此刻钉在地上,箭尾还发出着一阵颤鸣。 “这下糟了,来人,似乎是箭王黄博!”道士惊呼了一声,随即就见他撒腿就跑,只是他刚跑出没几步呢,忽然就有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身前。 道士的反应也快,在危急时刻身子一拧,而后一头栽倒在地,随即就听‘砰’的一声,却是一枚箭矢,深深的刺进了泥土之中。 这一次,那箭王再也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时间,而是一通连射,那箭矢就宛若雨点一般,劈头盖脸的朝我们疾射而来,把我们三人戏耍的就宛若闷葫芦一般,不时的在地上滚老滚去,躲避箭矢。 这一刻我心里是艰苦连连,这尼玛,这射箭的速度,当真是变态,我甚至都怀疑,在漆黑一片的老旧房舍中,隐藏着一群弓箭手。 只是短短几十秒钟,地上便刺了足足几十枚箭矢,而我们三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挂了一些彩,这里面孔老三最惨,左肩膀被箭矢划过,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若不是道士及时将他扑倒,恐怕那一箭,就要将他脖子射穿了。 “兄弟,这么下去不行,咱们分头跑,若是那箭王瞄准了谁不停的射,就算是他倒霉,你们看咋样?”道士猫着腰,一双眼睛跟他妈雷达似的不停的乱瞄,见我和孔老三都不说话,便催促道:“草,快做决定啊!” 我闻言点了点头,而孔老三却是二话不说,起身撒丫子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箭王爷爷,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你老人家可千万别射我啊!” 我日! 第九十六章、强援 当我和道士听到孔老三的喊叫声之后立马就愣住了,我草,见过不要脸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你妈的!”道士忍不住大骂了一声,随即说:“这台词明明是老子的!”说罢便冲了出去,跑动间还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嘴里还大叫着:“我也是打酱油的,箭王爷爷别射俺!” 这尼玛,我被这俩二货气的是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上去狠狠揍他俩一顿,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嗖’的一声,却是那箭王见我迟迟未动,便向我射出了一箭。 我见状哪里还敢逗留,当即一个驴打滚躲避开来,随即宛若猎豹一般,弓着身子,快速逃窜。 道士和孔老三分别逃往了不同的方向,而我也没有去追那俩人,而是找准了一个方向,径直冲去。 不远处就站着一群旗袍女,这些女人之前一直没有动手。此刻见我们三人想要逃离,便分成了三股,分别追向了我们。 负责追我的足足有六七人之多,这六七个大美女全都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向我追来。再加上我头顶不时有箭矢飞过,那场面当真是惊险到了极点。 而且,那箭王果真没有去射道士和孔老三两人,就好像认准了我一般,对着我疾射个不停,草,只是眨巴眼的工夫,我便因为躲避不及,身上被箭矢带起的气劲擦出了好几个伤口,浑身上下,几乎都开始火辣辣的疼。 而这时,就听一声骄喝声响起。随即便是一股香气扑鼻而至,我心头一惊,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旗袍女猛地跃起,用那高跟鞋跟,狠狠的向我脑袋踹来。 这女人穿着恨天高还能跳这么高,真他娘的变态,而且最主要的是,那鞋跟又尖又细,若是被踹中,那肯定就是一个大血窟窿。 想到此间我气息一沉,随即猛然回身,一声爆喝,而后突然伸出了手掌,一把抓住了这女人的脚腕,随即猛地一扯,便将这女人自空中扯了下来,随即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抬起脚掌便向着女人的小腹间踹去。 我这一脚根本就没有留有余力,所以速度极快,夹带着破空之声和滚滚阴气,‘砰’的一声便踹在了女人的小腹上,就听‘呀’的一声惨叫,随后,那女人便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迅速倒飞而去。 这女人足足被我踹飞了七八米远才落在地上,随即整个人就宛若一只死狗一般蜷缩在地,良久未动,显然是活不成了。 然而就是被这女人拖延的工夫,那剩余的旗袍女便全都追了上来。 逃走的机会稍纵即逝,此刻想要继续逃走,那绝对是不可能了,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而后一声大叫,整个人便宛若大鹏鸟一般,一跃而起,而后一脚就向其中一个女人踹去。 这些女人的道行低微,虽跑动速度极快,但打斗的手段和经验皆不足,所以我这全力一击,她们根本就挡不住。 然而,就在我的脚掌即将踹到那女人的脑袋之际,忽然就听‘嗖’的一声破空声传出,随后就见一道黑影,宛若彗星一般,夹带着长长的尾巴迅速袭来。 就听‘噗’的一声,却是那箭矢准确无误的刺进了我的脚掌之中,血花飞溅间,我整个人立马失去了重心,一下就从半空中坠落了下来。役东刚划。 因为脚掌吃痛,所以我并没有站立在地,而是一下扑在了地上,忍不住一声闷哼,随即低头看去,就见那枚箭矢已经将我的右脚掌刺穿了,但那箭矢力道很大,竟然没有卡在我的脚掌里,而是直接穿透,这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剧烈的痛苦顺着我的脚掌瞬间弥漫至我的全身,不仅仅让我的右脚掌开始慢慢失去知觉,浑身更是因为痛苦而颤抖个不停。 且这时,那其余几名旗袍女也追了上来,但她们并没有将我团团围住,而是站在我身前几米处,死死的盯着我。 我知道,她们不会上前与我打斗,因为她们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才会留有空间,就是为了让箭王用箭矢解决我。 想到此间我豁然转头,瞪着一双眼睛往黑暗间看去。 四周黑漆漆的,唯有几座破旧的老屋伴随着不知名的怪叫声屹立在夜空下,而那箭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子。 这个人太强了,从始至终,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将我射伤,失去了行动能力,这样的人,当真是可怕! 我知道,今天的我肯定是走不脱了,如今留给我的,只有两个下场,一个,便是被娼门的人俘虏,且我击杀了好几名娼门一脉的女子,若是将我俘虏,那肯定会受到非人的折磨,甚至被吸光体内阳光都有可能。 而剩下的一种,便是直接被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箭王给直接射杀。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好结果,也都不是我想要的,但如今的我脚掌手掌,只能勉强站起,想要逃走,那绝对不是可能了!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强忍着剧痛,慢慢站了起来,而后转头,对着漆黑一片的老旧房舍说:“来吧!” 说罢,我便将体内的灵气全部释放而出,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然而那箭矢却迟迟未到,不禁让我皱起了眉头,暗道,莫非是那箭王,去追道士和孔老三了么? 若是如此的话……我似乎还有机会? 想到此间我心头大喜,随即便拖着手掌的右脚,试探性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我的内心紧张极了,因为我害怕,当我一动之后,那箭矢便会疾射而来,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那箭矢竟真的没有再出现,当即心头大喜,也顾不上脚掌上的疼痛了,一声呼啸,随后便一瘸一拐的向远处逃去。 只是我草,我这还没来得及庆幸呢,忽然就听‘嗖’的一声响起,转头看去,却见一枚箭矢,竟快速向我袭来。 看到这枚箭矢之后,我的一颗心几乎瞬间就沉入了谷底,我的心情,也从大喜,跌落进了大悲,让我忍不住心头一颤,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然而,就在那箭矢即将射到我身前之际,忽然就听‘嗡’的一声,随后,一枚箭矢竟后发先至,宛若流星一般,瞬间划破天际,‘叮’的一声便射在了那枚向我射来的箭矢上。 就听‘咔嚓’一声,却是那枚箭王射出的箭矢,被另一枚见状一下撞断。 我的天,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我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这射出箭矢的人是谁? 他的箭,怎么会这么强,后发先至不说,且还将箭王的箭矢给射断了? 要知道,但凡能将一门手艺修到顶峰,能被称为‘王’的,那肯定都不是简单之辈。 然而这后来者,却似乎比那箭王的箭术还要高明,且高明的似乎还不是一点半点,这怎能不让我心头骇然? 不仅仅是我,就连那些旗袍女都被惊呆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全都瞪大着眼睛,一脸惊讶的表情,显然也不敢相信,箭王射出的箭矢,竟然被另外用弓的人,给射断了。 既如此,那么,箭王,还能被称之为箭王么? 这名号,今天是不是要易主了?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听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自黑暗中响起,我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着中山装的老者,手持牛角弓,自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 这老者个子不高,留着一撮山羊胡,那一双眼就宛若利剑一般犀利,且手中的牛角弓极其巨大,足足将近一米长,与这老者的身高形成了鲜明的比例。 “年轻人,你没事吧?”他看了看我的右脚,淡淡的问,而我闻言却摇了摇头,随即说:“敢问这个老先生是?” “我乃龙虎山善扬真人,江湖人都喜欢称呼我为无影箭,你与叫我前辈就可以了!” 这个老头,竟然是龙虎山的? 第九十七章、一入江湖深似海 我是万万没料到,在最危急的时刻,竟然会有人赶来支援,且来人,竟然还是龙虎山的。 龙虎山,那可是顶级道门。乃是正道巨擘。传说一般的存在,而这善扬真人,乍一出现,便射断了那号称箭王射出的箭矢,单单就这一手,就可以看出善扬真人的箭术,要比箭王黄博强悍的多。 道士大哥是龙虎山的大师兄,而白紫梵更是龙虎山的掌上明珠,说起来,我与这龙虎山也算是有些渊源,也不敢怠慢,当即行了一礼,说:“谢谢前辈救命之恩!” “都是江湖儿郎,不必这么多礼!”老者笑了笑,随即眼神一凌,看着不远处的一座老旧房舍道:“黄博。当年你偷袭我一箭,让我几乎成为废人,若不是人间守护张一凡出手把我医治,恐怕此刻的我。早已经是一个乡下老头乐。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四处寻你,要报那一箭之仇,却没聊到,你竟然屈尊,加入了邪灵教,又与娼门一脉勾结,呵,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善扬真人对着远处的房舍冷冷一笑,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就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自那房舍中响起:“善扬。当年我没有一箭射死你,还真是养虎为患啊!” “呵,你箭法本就不如我。只不过是耍了一些小心机罢了,今天,我们重新战上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看如何?” 我是万万没想到,这善扬真人看似个子矮小,脸上的表情也和蔼可亲,但说起话来,却是这么的狠厉,一上来,就要与人拼个生死,就连那箭王,也都沉默,好半天都没吭声,显然也不想和善扬真人拼命。 然而善扬真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且他们有旧仇,善扬真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见其一声冷哼,随即二话不说,抓起巨大的牛角弓,而是猛地拉开,直将长弓拉成了一轮弯月,才停止了拉动的势头。 这善扬真人虽使用长弓,但却并没有弓箭,不禁让我疑惑,这老头,不射箭,要射什么,难道要射空气么? 而下一刻,我便知道了答案。 就听‘嗡’的一声,随即,一枚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黑影便被射了出去,而我看的分明,那黑影,竟然是老者体内的天地灵气。 我的天,这老头,竟然以天地灵气为箭? 这箭术,已经高明到了什么程度? 灵气,本就是天地间的一部分,所以在飞行之时,根本就不会受到外力的影响。比如人在飞行时,会受到空气阻力,会有各种各样的外力影响速度,或者是方向。 然而那灵气就不会,因为它就是这天地间的一部分,此刻被老者射出,几乎是那一缕灵气刚刚脱离弓弦,便飞到了那座房舍前。 这速度,当真是快到了极致,不,这已经不能说是快了,给我的感觉,就宛若那灵气,是直接出现在了房屋前一般。 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那灵气幻化而成的箭矢直接将房屋的墙壁射出了一个小窟窿,直接钻进了房屋之中。 这一刻我看的是目瞪口呆,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这便是修行高手么? 举手投足间,灵气便被其所用,可以幻化万物,杀人无形? 就在我怔在原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就听‘嗡’的一声,随后,竟然有一枚箭矢,夹带着黑色的尾巴,从那个小窟窿里飞了出来。 这枚箭矢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极其凌厉,比之之前射向我的任何一箭,都要犀利的多。 而此刻,那箭矢,竟夹带着破空之势,宛若彗星一般,迅速向老者袭来!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刚才老头的那一箭,已经被箭王给化解了么? 而此刻,是箭王,已经开始了反击?‘ 想到此间我急忙后退了几步,躲避开了战场,而后就见善扬真人右手拨动了几下弓弦,一时间,就听‘嗡嗡嗡’的声音不断响起,而随着声音落下,就见一枚枚箭矢宛若夜里的流星一般,迅速疾射而出。 箭矢与箭矢,在半空中相遇,而后,宛若彗星撞地球一般,瞬间炸散开来,就听‘砰’的一声,随即,便是一股强劲的气浪弥漫开来。 那气浪强劲,就算是站在远处的我,都被吹佛的一阵后退,而那些旗袍女,在见到善扬真人出现之后,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当作活靶子,早就退的老远。 我站定之后,便向场间看去。而随着气劲慢慢消散,我立马就看到,那善扬真人,竟挽着长弓,傲立于烟雾之中。 此刻的我,腰杆挺的笔直,整个人就宛若绷紧了弦的长弓一般,浑身都散发着傲然的气息。 而再看远处的房屋,竟被他射出了无数个大窟窿,就宛若筛子一般,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房子已经被射成了筛子,那里面的人,还能活么?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那箭王,就听一声低沉的咳嗽声响起,而后就见在破旧的老屋中走出了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 这老头造粒糟蹋的,穿着一身油腻腻的褂子,身上背着一个箭筒,此刻箭筒里面的箭矢已经所剩无几了,而他的身上,更是背着好几个长弓,有长弓,短弓,甚至还有弩,反正是什么样的弓都有。 此时,这老头的身上有好几处伤口,一边往出走,还一边剧烈的咳嗽,最后站定在了距离善扬真人几十米处,抬头看了一眼善扬真人,而后咧嘴一笑,说:“十多年没见了,你还是那么精神抖擞,拉起弓来,还是那么的有精神啊!” 善扬真人没有说话,只是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却是灼灼的看着他。 箭王黄博见状一声冷哼,随即说:“我最见不得别人的箭术比我耍的好,而且,你这老犊子,不仅箭术比我好,连拉弓的姿势和神态都要比我帅气,专注,这他妈的,老子不弄死你,以后这箭王的称号,岂不是要易主了么?” “哼,箭王不是自己封的,而是江湖中人叫的,你被人称了十多年的箭王了,也该知足了,现在,该还给我了!”善扬真人的声音很冷漠,就宛若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一般。 我知道,此刻,善扬真人已经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长弓之上。 箭王闻言冷笑道:“还给你?那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么本事了!”说罢便是右手一扬,却是一枚箭矢直接被他徒手甩了出来。 手腕的力量自然不比长弓的力道足,所以这一箭并没有多么犀利,可就算如此,那也不容小觑,善扬真人也没有托大,而是轻轻一挽长弓,就听‘嘣’的一声,随即便有一枚灵气幻化成的箭矢疾射而去。 就听‘叮’的一声,却是两枚箭矢在空中相遇,随后,那枚被箭王甩出来的箭矢便被折断,而箭王这一招只是虚招,就见其手捏箭矢,搭弓上弦,随即‘砰’的一声,便松开了箭矢。 善扬真人一声冷哼,随即用中指在弓弦上打了一个结,随即猛然松开,就听‘砰’的一声炸响传出,随后,竟有一片灵气幻化成的箭矢,向箭王疾射而去。 而箭王见状却是一声呼啸,随后一阵疾射,两人是好一阵你来我往,一时间,场间几乎都变成了箭矢的海洋。 我知道,这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只是几个呼吸间便能分出胜负,所以这一刻我几乎都不敢胡乱眨眼,就那么盯着场间一个劲地看。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便有一声惨嚎声响起,随即便见那箭王整个人都倒飞而起,那佝偻的身体,足足飞出去十多米远,才跌落在了臭水沟里。 而善扬真人,身上虽然也伤痕累累,但却没有致命伤,此刻的他,依然神采奕奕,虽然右手也在微微的颤抖,但体内的灵气还算充盈,估计,还能勉强射出几箭。 结束了么?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急忙走过去,问道:“前辈,你没事吧?” 善扬真人摇了摇头,随即不理会我,径直向箭王黄博走去。 此刻,黄博跌落进了水沟里,就宛若一只死狗一般,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役东边技。 而当善扬真人走到近前之后,那黄博却突然暴起,手中的长弓猛地一抖,随即,竟利用弓弦,快速向善扬真人的脖子割来。 但善扬真人显然也有防备,当即一声低喝,随即一掌拍出,竟后发先至,一掌拍在了黄博的胸口,就听‘噗’的一声,却是黄博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后,他整个人就宛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萎靡了下去,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而当黄博跌落在地之后我才看清,这黄博的胸口处,竟然有一个大窟窿,那大窟窿足足有拳头那么大,已经透亮了。 这样的他,竟然还在临死之前,对善扬真人发动了最后一击,也算是一狠人了! 而此刻,当他跌坐在地之后,便再也无法站起,抬头看了一眼善扬真人,而后咧嘴一笑,吐着血沫子说:“没想到,十多年前我不如你,如今,我还是不如你啊!” 说罢,便脑袋一歪,随即一头栽倒进了臭水沟里,显然是死了。 我见状心头一震悸动,无论我和黄博是敌是友,但不管怎么说,此人都是名动江湖的一方大拿,却没料到,生前风光无限,受人敬畏的他,在死后,竟宛若死狗一般,跌落进了臭水沟,甚至都没有人敢上前来给其收尸。 唉,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再无逍遥身。 黄博死了,远处的那些旗袍女见状也都快速撤走,这时,那原本还神采奕奕的善扬真人却忽然喷出了一口血,随即身子一歪,就要跌倒在地。 我见状急忙一把将其扶住,随即问:“前辈你没事吧?” 他摆了摆手,随即说:“刚才耗费了太多的灵气,休息几日就可以,没什么大碍的!” 我闻言放心下来,随后问他,看没看到道士大哥还有孔老三,而善扬真人却摇了摇头,说:“我们一共来了十多个人,皆是巫蜀山预备役的高手,另外的十二个人,已经前去围剿娼门门主姬凤去了,估计,伏虎和孔家的三小子,不会有危险!” 我闻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扶着善扬真人坐在了地上,看着臭水沟里的昔日箭王怔怔出神。 第九十八章、自毙 我和善扬真人身上都有伤,接下来的战斗是不可能参与了,索性就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善扬真人受伤不轻,虽然不至于致命,但也流了不少的血。不过此刻他报了旧仇。整个人显得特别精神抖擞,和我说了好多的话,说的都是他和那黄博之间的仇怨。 原来这俩人,竟是同门师兄弟,那黄博,也师承龙虎山,只不过后来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才导致最后的拔刀相向。 这期间有诸多曲折。与我关系不大,所以我也只是个听客。也没太往心里去。 如今我最在意的,便是那道士和孔老三的安慰,这两个人宛若兔子一般在老旧房舍间乱窜,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且那姬凤已经赶了回来,不知道会不会碰见。 不过,善扬真人说他们一共来了十三个人,那剩下的十二人,已经前去围剿姬凤了,估摸着,就算是道士和孔老三不幸遇到姬凤,应该也不会有危险。 毕竟此次来的,都是巫蜀山预备役的高手。 想到此间我长出了一口气。而后转头看了看善扬真人,随即问:“前辈,你还能走吗?” “没问题!”善扬真人点了点头,随即在我的搀扶下,两人便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我脚掌受伤,走路不便,而善扬真人受伤也颇重,两个人便互相扶持。慢慢向娼门的老巢走去。役布介巴。 这一段路明明不远,但我俩却走了二十多分钟,累的是气喘吁吁,更被疼的满头大汗。 然而还没等我俩缓口气呢,便被那废弃厂房内的打斗声吸引了过去。 我急忙抬头看去,就见,那名为千眼的大红灯笼竟然漂浮在半空之中,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红芒,那红芒炙盛,将整座老旧厂房都给笼罩在了其中,就宛若一层幕布一般,让这废弃的厂房看起来一片模糊。 善扬真人见状立马皱起了眉头,然后说:“看样子,大伙应该是被困在里边了!” 我闻言心头一跳,急忙问:“前辈,你不是说,此次前来的,都是巫蜀山预备役的高手吗?怎么一个姬凤,就能将十二个人全都困住?” 善扬真人闻言笑了笑,说:“我们这一次来的人固然是厉害,但那姬凤,也不是省油的灯,十多年前便已经名动江湖了,这十多年间过去,修为也不知道增长了什么地步。且那千眼极其诡异,内里刻印着数种大阵,此刻,想必是那姬凤已经催动了大阵,将厂房与世隔绝了,此时若是我们想要进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我闻言急忙问:“那怎么办?” 善扬真人淡然一笑,道:“这娼门一脉,与我巫蜀山争斗良久,他们的底细我们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此次前来,我们也是带了破阵之人的,你且放心,用不了多久,这大阵便会被破开,而当大阵破开之际,便是那姬凤伏法之时!” 此刻,善扬之人一脸淡然的神色,似乎心里充满了信心,而我见状也是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继续等待了起来。 过了一会,道士和孔老三这两个二货便偷偷的溜了回来,在见到善扬真人之后,道士竟掉头就要跑,但善扬之人却喝了一声:“伏虎,你要哪去?” 道士闻言动作一僵,而后转身一脸笑嘻嘻的对着善扬真人说:“师叔你怎么来了!” “哼,还不是听说你身陷囹圄,前来救你?”善扬真人冷哼了一声,而后继续道:“你离开龙虎山也有三年了,怎么,是不想再回师门了么?你是否,还在因为三年前的事,而对师门耿耿于怀?” 我站在一旁,听到善扬真人的话之后却是有些发愣。 难道,道士大哥,和龙虎山之间,发生过什么误会么? 这时,就听善扬真人继续道:“三年前的事,错本就在你,若是你那么莽撞,不等后续支援,便带着你的第一小组深入了灭神会分舵,会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哼,要知道,那些死去的,可都是大门大派的得意门生,其中一人,甚至还是老君阁的大师兄,你知不知道,为了平息这件事,师门在背后付出了多少?而那巫蜀山,虽然表面责怪你,但你知不知道,在背后,又给了各大门派多少承诺,才平息各大门派的怒火?” 道士闻言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随即低着头,说:“我从没有怪过师门和巫蜀山,我只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太年轻,太莽撞,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执意要继续深入,也不会害死那几位师兄,这些年,我一直行走天下,就是想要找到灭神会的总舵,然后给几位师兄报仇!” “报仇?”善扬真人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也想和灭神会斗?再回去练上一百年吧!” 道士被善扬真人一顿奚落,但却出奇的没有吭声,而善扬真人也是话头一转,随即道:“这一次,你师妹受伤,掌教真人白老虎和洛紫衣都很担心,已经将你师妹接回去了,我希望你也能回去看看你师妹,你师父这段时间也时常念叨你,还有你师娘,他们都很惦记你,希望你能回去看看!” 道士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说:“我会回去的!” 善扬真人见状叹了口气,随即不再多说什么,而这时,就听‘嗡’的一声颤鸣声响起,随即,就见那粉红色的迷雾,竟宛若碎纸片一般,瞬间消散,就连空中的大红灯笼都一阵摇曳,宛若随时都会坠落一般。 而当大阵被破掉之后,就见那废旧的厂房内,立马传出了打斗的声音,而后就听‘砰’的一声,却是厂房的大门被瞬间撞开,随即一个身着红色长袍的妖艳女子便自厂房内猛然冲出。 她的速度极快,冲出后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便宛若飞鸟一般,瞬间掠起来老高,一把将大红灯笼抓在了手中,随即便向远方遁走。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一缕丝布忽然自厂房内飞出,而后直接缠绕在了那红袍女子的脚踝上,狠狠一拽,便将那红袍女子自空中拽了下来。 红袍女子的右脚被束,无论她如何挣扎,都难以挣脱,就见她一脸的阴冷,眸光四处扫视,在我们的脸上看了一圈,随即说:“没想到,我娼门一脉躲藏了十多年,最后还是难逃被你们这群正道伪君子剿灭的下场么?” 随着她悲凉的声音落下,就见一群人自厂房内鱼贯而出,这些人皆气度不凡,但都是中年人,此刻全都手持武器,那些武器上,全都沾染着险些,显然之前经历了一场大战。 而此时,当这些人冲出来后,立马便将姬凤团团围在了当中,随即就听一个中年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姬凤,你们娼门一脉,这么多年作威作福,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百姓,若是此刻你束手就擒,那我巫蜀山还可以给你个痛快,但若是你继续做无意义的抗争,那就别怪我巫蜀山心狠手辣了!” 姬凤闻言一声惨笑,而后阴沉着脸,扫视了一圈,随即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姬凤,是怕死之人么?” 这姬凤长相绝美,不亚于流火,且因为修炼媚功多年,身上气质十分成熟,很是诱人,再加上那一身红色的大麾,更加为其添加了几丝魅惑。 而此刻,当她说完之后,却是抬起头一声狂笑,那笑声中满是狂傲,却又饱含悲壮,下一刻,就见其抬起手掌,随即一掌便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而当这一掌拍下之后,就见她脸上表情一僵,随即,那美丽的身躯,便宛若面条一般,软绵绵瘫倒在地。鲜血更是顺着她的七窍喷出。 她,竟然自杀了! 第九十九章、我在灵界等你 在场的人全都没有料到,这姬凤竟会是如此刚烈的性子,想她也是成名多年的一方江湖大拿,却没料到,今日竟自绝于此,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姬凤死后。那剩余的旗袍女。也都放弃了反抗,全都被巫蜀山的人控制了起来,这些旗袍女人数不少,难免会有几个漏网之鱼,只不过,巫蜀山这次下来的只有是三个人,此刻上百的旗袍女,就算逃走几个也无力去追。只能联系公安部门,让他们多加防范了。 一直忙活到了凌晨。这些旗袍女才被有关部门带走,而巫蜀山的人也相继离开,至于我和善扬真人,却因为受伤的缘故,被送了医院治疗。 这段时间,我几乎都成了医院的常客了,身上也多出了很多道伤疤,让我从一个青涩少年,成长成了一个满身疤痕的男子汉。 不过,这还没正式加入巫蜀山呢,便涉险这么多次,这若是以后正式加入,跟着白紫梵走南闯北。那岂不是更加危险了?役叉助弟。 不过,如此精彩的生活,不正应该是好男人要的么? 在医院躺了五天,我脚上的伤才好转一些,可以下床走路了,但走路的时候仍然会感觉到疼,更不能长久的下床,无奈。最后只能出院,回家静养。 至于善扬真人,却只在医院住了两天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来看了看我,说我不错,让我以后好好干,前途无量。 善扬真人走后,道士也来看了看我,并告诉我,他本来是打算和善扬真人一起回龙虎山的,但想一想,还是决定等我的伤好一些,然后带我一起回去,一起去看看白紫梵。 我点头同意,而后道士便在我家住下了,而至于孔老三,却是个一个地方呆不住的性子,在娼门事了之后,便持着布幌,继续行走江湖去了。 在家足足呆了两个近两个星期,脚上的伤势才得以痊愈,我本以为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哪想到康复之后,和受伤前没什么两样,当即放下心来。 这一天在吃饭的时候,我爸妈再次提起了我和流火的婚事,我闻言看了流火一眼,便笑着说:“爸妈,不要着急,我和流火的事早已都得办,不过现在白紫梵受伤了,我们要去看看她,而且,这件事白紫梵肯定要参加的,所以我想,等她伤好了之后,在办你们看行吗?” 我爸妈闻言立马点头应允,而流火也是对我轻轻一笑,显然也没有意见。 第二天,我和道士,还有流火便坐上了前往哈市的大巴,一路舟车劳顿几个小时,下了车后,又换了飞机,下了飞机后,又在道士的带领下倒了几次车,在第二天的上午,我们才来到了龙虎山。 龙虎山,乃是道家圣地,顶级的道家门派,虽然在二十多年前遭受过一次巨大的打击,但如今生气早已恢复,就见山上一片琼楼玉宇,好不恢弘气派。 且这龙虎山的前山游客十分之多,都是来祈福的,而后山,才是真正的龙虎山修行圣地。 道士乃是龙虎山的大师兄,来到此地自然不会受阻,且随着他回来,还有很多龙虎山的小道士前来迎接,一个个见到道士后全都嘘寒问暖,显然都和道士的感情不错。 道士离开了龙虎山三年,此刻再次回来,眼圈都是红的,心情显然也有些激动。 我们先被安排在了一间客房休息,而道士却率先去拜见师父师母了,到下午的时候,道士突然来找我,说他师父师母都想见我,我闻言心头一跳,本能的便感觉到有些紧张。 道士的师父,乃是龙虎山的掌教,名为白老虎,之前我听道士说起过他的师父,乃是修行十分之高的顶尖高手,且为人脾气火爆,虽在二十年前伤了双腿,如今坐在轮椅上,但实力也是顶尖。 而至于道士的师母洛紫衣,那更是有名气,当年以刁蛮无理而著称,后来爱上了张一凡,怀了张一凡的孩子,而张一凡消失多年,最后才下嫁给了白老虎,而那白紫梵,虽然性白,却是张一凡的孩子,所以这里面关系极其复杂,而此刻他们竟然要见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不过这俩人皆是大人物,既然要见我,那我自然不敢怠慢,当即整理了一番,随即带着流火,便跟着道士出了门。 道士带着我和流火一直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了后山,离得老远,我便看到一个作者轮椅的男子,而在他身旁,还伫立着一个女人,她身着一袭紫色长裙,一头长发宛若瀑布一般垂放在背后,单是这背影,也不知道要秒杀多少女神。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老虎,与洛紫衣么? 这一刻,我的心里紧张极了,因为我即将要见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如今声名赫赫,威望极高的龙虎山大拿,甚至在大内,都有着极高的地位。 然而,出乎我预料的是,这白老虎,竟极其的平易近人,脸上挂着一丝笑意,看了看我,然后点头,说不错,而至于洛紫衣,却是冷着脸打量了我一番,随即又看了看流火,然后说:“二十多年前,黑龙使为了救一个孩子,最后与酆都鬼城的鬼将玉石俱损,那个孩子,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跳,原来,我与干妈,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怪不得一见到干妈,我便没由来的会生出一股亲切之感。 只是,如今干妈栖息的玉石,却被孙老鬼夺走了,一想到此间,我的一颗心便一阵绞痛,而洛紫衣似乎也知道这里面的事,笑了笑,道:“那孙老鬼纵横邪道上百年了,当年,甚至还擒获过……”她说道这转头看了一眼白老虎,见白老虎并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说:“当年,他甚至还擒获过未成名的张一凡,而这次的事,也惊动了张一凡,过几日,他便会自灵界归来,亲自前去捉拿孙老鬼,将你干妈抢回来,要知道,你干妈,可是他的红颜知己呢!” 不知怎么,当洛紫衣说道这之后,我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醋意,而白老虎却仿若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只是看着远处的山林怔怔出神。 洛紫衣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道:“纯阴之体,又得到了离九歌的衣钵,不错不错,将来,会是他的一大助力!” 我闻言心头不解,忍不住问:“前辈,晚辈不懂你再说什么!” 她闻言笑了笑,而后摇了摇头,说:“现在你不必懂,等以后,你到了某个层次的时候,你自然就懂了!” 说罢,她摆了摆手,然后说:“你们先回去吧,过几天张一凡前来,肯定会见你,到时候,他问你什么,你如实说就是了!” 我闻言行了一礼,随后带着流火转身离开,然而就在这时,那洛紫衣却又忽然叫住了我和流火,看着流火道:“你就是洪荒异种,赤炎火狐之后吧?” 流火闻言行了一礼,柔声说:“是。” “嗯,不错,怪不得能让梵儿赞不绝口,且你乃是纯阳之体,与这纯阴之体正是一对,结合在一起,也算是天造地设。”说罢,她笑了笑,而后继续道:“你们且回去,过几天,紫梵伤势好后,她会为你们亲自操办婚礼。” “谢谢!”我和流火道了声谢,随即便退走了,而在回去的途中,道士却一脸激动的抓住了我的手,然后说:“我草,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啊!” 我闻言一脸的疑惑,问:“什么意思?” “好什么意思?你特么是真傻,还是装傻?”道士一脸的鄙夷,继续道:“你可知道,那张一凡是什么人?他乃是人间守护,他的一举一动,皆代表着这人间生灵的意志,且他修行登峰造极,人间没有人能与其争锋,如今,他身在灵界,与灵界诸多势力征战,为的就是成仙。而这一次,他回来,竟然要见你,我草,你小子,可有福气了,不说别的,只要他随便指点你两下,你的修行,可能就要进步万里啊!而且,就算他不会指导你,但如果能见到传说中的九玄女,那也是莫大的福分啊,而且,我听说张一凡这一次回来,不仅会带九玄女,还会带红纸扇,这两个女人,皆是张一凡的红颜知己,九玄女位列九人杰,而红纸扇,却是毒后,身着七彩灵衣,当真是绝美,啧啧啧,想一想,都让人激动啊!” 我闻言撇了撇嘴,道士这个叼毛,一天竟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三句话离不开美女。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流火一直都住在龙虎山,期间白天流火就去陪着白紫梵,白紫梵这次受伤很重,服下了很多灵丹妙药,但如今还不能下床行走,每天躺在床上,无聊的很。 而流火便陪着白紫梵说话,这两人整天呆在房间里,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 就这么一直平静的过了一个星期,白紫梵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虽还不能运行灵气,但至少行动已经没有问题。 而这一天,我正在房间内看道家典籍,忽然就有人敲门,我本以为是道士,就没在意,只是骂了一声:“什么时候还学会敲门了,快滚进来吧!” 随着我的声音落下,就见房门被慢慢推开,随即竟然走进来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人。 看到这个人之后我顿时一怔,本以为来人是道士那叼毛,却没聊到,进来的竟是一个中年人。 这个人气度不凡,星眉虎目,眉宇间,透发出一股浩然正气,那一双眸子,更是极其深邃,内里宛若正有无尽星辰在闪烁一般,让人看后,便忍不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你就是聂天麒吧?”他对着我笑了笑,随即伸出手,跟我握了握手,说:“我是张一凡,听紫梵和紫衣提起过你,嗯,不错的后辈!” 说罢,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而我却瞬间傻愣在了原地。 他……就是传说中的张一凡? 我本以为这样的大人物,身上怎么说也会是威严无边,哪里想到竟是如此的平易近人,让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呐呐的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他见状咧嘴一笑,随即说:“不必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我听说,你得到了离九歌的传承,所以过来看看,这一看,果然不凡,嗯不错,十年后,又是一代枭雄。”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道:“我在灵界等你,等你来助我与灵尊一战!” 说罢不等我回过神来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第一百章、落幕 我本以为张一凡这样的大人物来到龙虎山,那肯定是要大张旗鼓去迎接的,哪里想到,这人竟如此低调,悄悄的来,然后又悄悄的走。外人几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而我。也还有点没从上次的见面中回过神来。 张一凡临死的时候说过,他会在灵界等我。 我知道灵界,哪里自成一界,灵气十分充裕,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不知道能进入到那里的,都是绝顶高手,如今的我。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又过了几日,张一凡忽然再次来到了我的房间。而后将干妈的玉石交给了我,并嘱咐道:“你干妈因你而死,本应由你来照料她,待时机成熟,我会亲自为她重塑肉身,这段时间,你且好生保管,你可再被人夺走了!” 我自然是满口答应,而后小心翼翼的将玉石贴身收好,随后想要请教一番张一凡修行上的问题,却没料到,这一抬头,张一凡的人。早已不见了。 他人呢? 怎么在我的房间里忽然消失了? 难道,是离开了么?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这等高人的手段,当真是神鬼莫测,他们的能力,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了,甚至称呼他们为神,都不为过。 又过了两日。白紫梵也痊愈了,随后与我们一同下山,前往我家,准备给我办婚事,待办完婚事,就去巫蜀山预备役报道。 这婚事,乃是人之一生最为重要的一件事之一,而道士和白紫梵也是不留余力,出人出力又出钱财,甚至还邀请了八方豪客,有些人,乃是各大名门子弟,甚至连茅山派的大师兄都亲自前来道喜。 想这些人都是名动一方的人物,若是以往,我聂天麒哪里会晓得他们,而今天,他们却全都从四面八方而来,为的,只是参加我的婚礼,这世间之事,当真是奇妙,令人意想不到。 然而在婚礼上,还来了几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物。 刘明是我的好兄弟,自然要来,却没料到,他将我结婚的事告诉了李萌,李萌也跟来了。 看到李萌的那一刻,我还有瞬间的失神,全然没料到,她竟然会来。 想当初,我俩相恋两年,但最后,两年的情感,却被她轻飘飘的一句‘分手’收回,此刻再见,心头情绪极其复杂,万般滋味具杂,当真是苦涩到了极点。 而李萌的神色也极其复杂,怔怔的看着我,许久都没有说话,倒是刘明笑了笑,然后递给了我一个大红包,说:“恭喜你了兄弟,之前你不在家,我跟阿姨通过电话,阿姨说,过几天你就要去参军了,兄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走到了这一步,那巫蜀山预备役,阿姨跟我说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你以后,可要好好干!” 说罢,还跟我来了一个熊抱,随后,李萌也递给了我一个红包,红着眼睛说:“天麒,恭喜你了。” “谢谢!”我笑了笑,而李萌张了张嘴似乎还要说什么,但这时流火穿着旗袍忽然走了过来,我见状一把挽住了流火的手,给她介绍刘明和李萌。 今天的流火很美,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天下间,真的再也找不出比流火更美的女人了,别说是我这个男人,就连李萌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见到了流火,也有瞬间的失神。 流火和两人打了一番招呼,随即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天麒,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去敬酒呢!”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安排李萌和刘明就坐,便跑去忙活了。 婚礼的事,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待各方宾客全都离开之后,我才长出了一口气。 今天结识了不少的人,虽然这些人可能是冲着道士和白紫梵的面子来的,但至少已经混了个脸熟,大家也都知道我和白紫梵与道士的关系了,以后再巫蜀山,肯定会对我诸多照佛。 晚上的时候,我单独请刘明,李萌,道士,白紫梵,还有公安局的王倩一起吃了饭。 我们喝了不少的酒,喝着喝着,李萌第一个哭了,然后是王倩,这两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出流,流火转头看了看我,随即笑着和大家说:“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说罢便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却在我耳边媚笑着说:“你先安慰安慰她们两个,我先回去,等你!” 说罢,还冲着我眨了眨眼,随即便离开了。 当流火离开后,道士和白紫梵还有刘明孔老三都相继离开,一时间,包房内,只剩下我和李萌还有王倩。 李萌我俩的感情自然不必多说,因为两年时间内,我们共同经历了太多。 至于我们王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更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情感,我只知道,当初在我们身陷困境之际,是我奋不顾身,将李二奎引走的。 看着两个女人,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而李萌却擦了擦眼角,随即端起了酒杯,泪眼娑婆的对着我说:“天麒,真羡慕你,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婆,真漂亮,比我漂亮千百倍,我自认自己是比不上的。”说罢,便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笑着说道:“天麒,我家里人看不起你,不喜欢你,所以逼迫我和你分手,我听从了家里的意见,离开了你。到底还是我爱的不够坚定,到底,还是我没有那个福分,成为你们聂家的儿媳!” 李萌说完自嘲一笑,而后踉跄起身,便向外走去,我想去送她,可她却对着我一笑,随即一把抱住了我,在我的唇角一吻。 “天麒,我不奢望你会一辈子记得我,我只希望,你会记得一个叫李萌的女孩,在你的青春里,留下过足迹!”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李萌的背影,出神了良久。 我知道,这一别,此生,我们恐怕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当李萌离开后,王倩也起身离开,她并没有和我说太多,只说以后让我好好对流火,并告诉我,经过这次我们村的事,她肯定也要被调往巫蜀山预备役,虽然只是文职,但至少也会离我近一些。役叉引号。 说罢,便带着一丝笑意离开。 我是万万没想到,王倩竟然也会被调往巫蜀山预备役,虽然只是个文职,那也比在这地方上当一个小公安强的太多。 当所有人都走后,我一个人喝了一瓶白酒,我想了很多,想了关于以后的事,也想了我和流火,今后的打算。 婚事办完之后,我便要进入巫蜀山预备役了,从今往后,便要和邪门歪道,还有一些灵异事件打交道,肯定是充满了危险。 不过,我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便不会后悔,且,我还很期待那样的日子,更期待,当我修为有成,名动天下的那一天。 就是不知道,孔老三所说的,我和流火之间的劫难会在何时降临,到时候,我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危机吗?流火,会不会出事? 想到此间我的心情又变得有些沉重,不过随即我便有些释然了。 人的命,天注定,若是我和流火注定有这么一劫,那么只需坦然面对就是了,且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我和流火,定能相守到老的。 而且,孔老三说过,那为我改名之人,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直都在帮我谋算,甚至还为我改过名,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的直接告诉我,这个人,一定和灭神会的大当头,聂百鹤有关!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会会这个和我同性的邪道巨擘! 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带着几丝醉意,往家里走去。 我知道,在家里,我美丽的新娘,还在等着我! 想到此间我咧嘴一笑,而后走入了寂寥的夜色中。 全文终 第一百零一章、洞房花烛夜 (昨天是逗你们玩呢) 回到家后已是午夜时分,而流火却依然没睡,端坐在床上等我。 此刻,屋子内的灯光很是昏暗,那昏暗的灯光,将流火整个人托显的。愈发的诱人。 她身着红色的旗袍。那分叉高高的岔开,露出了白皙的美腿,也不知她是故意引诱我还是怎么,隐约间,透过分叉,我甚至在若隐若现间,还看到了她紫色的镂空小内内。 此刻我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在看到这美如画卷的一幕之后。立马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就扑了上去。将我的美娇娘抱进了怀里。 然而流火却是莞尔一笑,推了推我,说:“去洗澡!” 此刻的流火很是温柔,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就那么充满爱意的凝视着我,看的我的一颗心几乎都要被融化了,当即咽了口吐沫,随即一把将流火扑在了身上,喘着粗气说:“不洗了,我现在就要将你这个小妖精就地正法!” 我说罢便在流火的身上上下其手,而流火却被我抓的‘咯咯’直笑,随即一把托住了我的脸,微笑着凝视着我,说:“天麒。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闻言笑了笑,而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绝美的脸庞,轻轻的说:“流火,以后,我聂天麒定会一心一意的对你,若是我聂天麒负了你,那定然……” 我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便被流火捂住了嘴巴。然后一脸责备的看着我说:“不要说这么傻的话,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要说点好的!” 我闻言憨憨一笑,而后将鼻子探到了她的胸口,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邪邪的说:“那我们,造个小天麒好不好呀?” “哎呀,不要咬我,啊你轻一点,讨厌!”当我解开流火的衣扣,嘴巴触碰到她胸口处的那一团柔软之后,耳边立马便传出了流火那娇嗔的声音,可这声音不仅无法阻止我,反而还激起了我体内的兽性与欲火,当即也顾不上脱下流火的旗袍了,只是将她身上的旗袍往上一撩,随即退下裤子,便扑了上去。 这一刻,注定无眠! 当我和流火结合在一起之后,我们两人体内的阴阳之气,也立马交融在了一起,它们相互排斥,却又互相吸引,在我俩体内一阵游走之后,竟在我的丹田处,结成了一个太极图。 而此刻,我和流火已经彻底结合在了一起,这一刻的我,几乎心意相通,且我竟然可以内视流火的紫府。役休亚血。 流火的紫府内,有一颗流光似火的小珠子在悬浮着,我知道,那是流火的内丹,而此刻,就见那内丹散发出了强大的光芒,随即,那光芒,竟慢慢扭曲,也形成了一个太极图。 而当流火体内的太极图成型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似乎在慢慢发生着变化,就连她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迷离,就宛若那一汪春水一般,雾气蒙蒙的,极其诱人。 是流火的狐媚之术,得意突破了么? 我在心里这般想着,而流火却感应到了我的心思,对着我笑了笑,而后便伸出香舌,与我舌吻了起来。 这一刻,阴阳二气在我和流火两人的身上来回窜动,最后,竟不分彼此,彻底的融合在了一起,彻底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且,随着我体内的太极图成型之后,我的境界,竟然又突破了。 让我从人玄下境,直接突破到了人玄中境。 这一刻,我只感觉我的体内充满了力量,那力量就宛若无穷无尽一般,让我感觉此刻的自己无比的强大,且这一刻我竟宛若性超人一般,与流火长时间交合在一起,竟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且还越来越兴奋。 然而,随着时间慢慢流转,两个太极图,在我的紫府内越来越清晰之后,那兴奋的火焰,便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发的平和。 这种平和的心态让我瞬间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慢慢闭上了眼睛,一把将流火抱起,让其坐在了我的大腿根处,而后我紧紧的抱着她,以一种骑坐的姿势,和流火身子贴着身子,抱在一起慢慢感悟阴阳交融带来的好处。 这一夜,我们一夜未眠,心思全都沉浸在了修行之中,到了天蒙蒙亮之际,流火的脸上才出现了一抹潮红,而后呻吟了一声,随即整个人便软绵绵的倒在了我的怀里。而我也是一声闷哼,随即身子一抖,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随后,我们两人,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之际已是中午了,我和流火皆一丝不挂,互相看了看对方,皆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当我看到流火那完美的身材之后,便再次有了反应,一把将流火按在了床上,随即掀开被褥,仔细的欣赏了起来。 “你干嘛啊?快起来,一会让爸妈看见多不好啊!”流火娇嗔的说,脸上一片羞涩,而我却对她的话不理不会,就那么贪婪的看着她的身体。 这一刻,她的身体在我面前展露无余,我也没有客气,从头,一直看到脚,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没有落下。 看着这美好的身体,我的心里不禁感慨,这女人,从此以后,便是我的了么? 这个女人,便是以后,要陪着我,走过一生的另一半了么? 想到此间我会心一笑,而后在流火的唇角轻轻一吻,而流火也轻柔的回应我,待吻到动情处,我便分开了流火的双腿,随即,再次与流火结合在了一起。 这一次,我们只用了半个小时便结束了战斗,算是一次正常的做爱,没有任何修行的东西参杂在其中。 结束后,我和流火两个人都是气喘嘘嘘,大汗淋漓,躺了好一会才紧忙起床。 出了房间后,才发现我爸妈早都将饭菜预备好了,不过我爸妈却没在家,因为昨晚是我和流火大喜的日子,所以这俩人去隔壁刘支书家住了。 我和流火先去刘支书家把我爸妈叫了回来,一起吃了饭,吃完饭后,我爸便问我:“天麒,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巫蜀山预备役报道?那白紫梵,今天上午还来找过你,想和你商议这件事的,不过见你俩还没起床便离开了,说是等你电话!” 我闻言看了一眼流火,见流火也正看着我呢,便说:“我想再好好陪流火几天,然后再去!” 我爸点了点头,“嗯,也好!”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都和流火腻在一起,生活的幸福而甜蜜,有时候我甚至不禁会感慨,有美如此,夫复何求? 而流火在和我结婚后,也彻底从一个妖,变成了一个合格的人妻,每日里和我妈去买菜,做饭,为了我洗衣服,俨然就是一个贤妻的模样。 不过,我却不想流火变得这么平庸,毕竟流火身份不凡,乃是洪荒异种,赤炎火狐之后,修行有成后,那可是极其恐怖的存在,让她做这种事,却是有些委屈她了。 我甚至动过,让流火一起和我去巫蜀山的心思,然而流火却拒绝了我,流火说:“天麒,我自幼父母双亡,从此我一直被这血海深仇蒙蔽了双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但自打和你结婚之后,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了温暖和幸福,如果,我爸妈在天有灵,肯定也希望我这么生活下去吧?天麒,仇恨的事,我已经渐渐放下,从此,我也不想再卷入江湖事物之中了,只是希望,你不要与我那仇家有什么干戈就好!” 我闻言忍不住问流火仇家到底是谁,而流火却摇了摇头,说不想再提,我见状也不忍再问,只是安慰了一番流火,随即便给白紫梵打了个电话。 白紫梵因为有事,所以先回巫蜀山预备役了,接到我电话后,立马就对我说,如今正有一批新人刚刚进入巫蜀山,即将要接受培训,让我尽快过去报道,还能赶上培训。 巫蜀山预备役,既然是军方编制,那肯定是军事化管理,军事化训练的,白紫梵告诉我,可不能小看那培训,在培训当中,我们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比如追踪和反跟踪,痕迹学,占地急救,还有应变能力,布置陷阱和枪械使用,反正是林林总总,很多学科。 而这里面的每一种学科,都可能在战场上,救我们自己一命! 培训即将开始,我也不敢耽搁,和家里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决定第二天就上路,前往巫蜀山预备役。 只不过那巫蜀山预备役路途遥远,总部虽在京都,但我们所在的训练基地,却在南疆的深山之中,且担心被邪道中人发现,进而发起进攻,所以那基地,可是极其隐秘的存在。 白紫梵也没告诉我怎么去,只是说让我在家等着,会有人前来接我。 我在家里足足等了两天,等来的却是道士这个叼毛,这货这几天也不知去哪里潇洒去了,风尘仆仆的,就进屋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然后笑嘻嘻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流火,而后咧嘴一笑,悄悄的对我说:“兄弟,这几天,过的舒坦不?” 我闻言笑了笑,而后突然大声咆哮:“舒坦你大爷!” 道士被我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骂骂咧咧的说:“我草,你怎么和大哥说话呢,你可别忘了,咱俩再你婚礼上,可是磕过头的异性兄弟,你得尊重长者啊!” 道士这货说话太不靠谱,我也不愿意搭理他,就问他,是不是白紫梵让他过来接我去巫蜀山预备役的? 哪想到道士却摇了摇头,说:“不是啊,你这几天就要去预备役报道了?也对,如今刚刚有一批新人进入了预备役,正要培训呢,你现在去正好。不过兄弟,我可事先告诉你,那些新人,都是各大名门大派的弟子,一个个都鼻孔朝天,牛逼的狠,你轻易不要和他们结下梁子,要不然,以后肯定要遭罪!” 我闻言就说:“他们都知道咱俩的关系,还能拿我怎么样?” 道士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说:“我这个龙虎山的大师兄,也不是万能的,虽然龙虎山的弟子,会因为你我的关系,对你诸多照佛,也会主动与你亲近,但你要知道,这正道各大门派之间,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其中有些门派还素有仇怨和间隙,那些与我龙虎山交好的门派弟子,你若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他们定然也不会招惹你,但那些与我龙虎山之间素来不合的门派弟子,恐怕不仅仅要和我龙虎山新去的弟子较劲,估摸着,连你也要受牵连了!” 第一百零二章、十万大山门户 我闻言有些错愕,全然没料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刀光剑影。无论是明枪还是暗箭。那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想到此间我也便释然了,此次我前往巫蜀山预备役,一方面是想要用自己的本事,给祖国出力,另一方面也想要借此机会锻炼自己,如此一来,反而正好。 我笑了笑,随即问道士。这几天去哪里潇洒了,怎么一身的风尘。道士闻言咧嘴一笑,而后说:“这不娼门一脉有一些漏网之鱼么,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寻找这些漏网之鱼的身影,嘿嘿!” 我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嘴,这货,别的事一点都不上心,唯独对美女一事,出奇的关注,且这事跟他根本就没啥关系,这货还去追踪,也真有他的。 不过道士却说:“兄弟,我有些事。你不晓得,但你要知道,我与那灭神会,有不共戴天之仇,而这娼门一脉,之所以能再短时间内迅速崛起,我想,背后肯定会有灭神会的影子。你要知道。那灭神会,乃是邪道巨擘,那灭神会的大当头聂百鹤,更是有一统天下邪道的野心,而且,那箭王乃是灭神会的人,之前他的弟子便出现在了邪灵教中,这一次他亲自出手,为娼门一脉护法,我的猜测肯定准确无疑。只是可惜,这些人如今都已身死,具体的事,却问不出来了。” 道士说完后一脸的惋惜,而我见状却忍不住问道士之前的事,道士闻言摇了摇头,然后说:“兄弟,我曾经在巫蜀山预备,也是一个小领导,手底下也跟着一群兄弟,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和硬汉,却没料到,因为我的一次指挥失误,导致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全部身死,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便是灭神会。这些年,我行走江湖,一直都在打探灭神会的消息。可是这邪道巨擘隐藏的太深,虽然市井之中也时常能打探到他们的消息,但他们的老巢,或者分舵,却极其隐秘,没几个人知晓,所以这些年我也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不过,这个仇,我肯定要报,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亲自手刃灭神会的大当头和一众长老,将灭神会的老巢捣毁!” 道士说道这里时一脸的阴沉,而我闻言却没有吭声,只是摇了摇头,在心里暗暗叹息。 没想到,一向不靠谱,生活态度洒脱的道士,也有着这么沉重的辛酸往事。 怪不得道士与巫蜀山预备役不对付,也怪不得道士三年都不回龙虎山,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故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道士,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白紫梵派人来接我的事,道士闻言就笑了笑,说:“来接你的人,如果不出乎我预料的话,那肯定是我龙虎山的师弟,范一统了!” 我闻言一愣,下意识的说:“饭桶?” “草,是范一统!” “饭一桶?”我又是一愣。 道士闻言白了我一眼,说:“范师弟虽然本事不大,但为人圆滑,在巫蜀山预备役混了个文职,也算是不错,且接人待物的事,一直都是他跑腿,这次,肯定是他来接你,你等着就是了,肯定误不了你培训的时辰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让我妈做了一桌子的菜,道士没心没肺,刚才说起往事还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此刻一上桌,见到桌上的烧鸡后立马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完饭后,道士便有急匆匆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嘱托我,让我在巫蜀山预备役低调一点,那地方,乃是各大门派高手汇聚之地,更是大内六扇门,高手如云,一个不小心,就要吃亏。 我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低调,才是能活的长久的办法,低调,才是王道。 道士离开后,没过两天,那名为范一统的人果然来了,这人长的还算端正,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身运动服,一进门就点头哈腰的跟我握手问好。 说明了来意之后,我便收拾好东西,带着我的盘龙剑便出发,不过这盘龙剑乃是属于管制物品,是不能带上火车和飞机的,但范一统却有办法,却公安部门,开了一个证明,且他随身携带有巫蜀山预备役开的一系列文件,倒也不用担心这些事。 临走的时候,我爸妈眼睛红红的,他们很怕我这一走,便再也回不来了,毕竟从此以后,我要打交道的事物,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我却只是笑着安慰她们,并说过年的时候,肯定会回来团聚。 而流火却是默立在我爸妈身旁,只是含情迈迈的看着我,并不吭声。 我知道,我这一走,流火对我肯定是百般不舍,且也会担心我的安慰,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走过去,在她脸上轻轻一吻,然后说:“在家等我回来!”役休扑圾。 “嗯,天麒我等你!”流火说罢摸了摸肚子,而后一脸笑意的说:“也不知道会不会怀孕,要是能怀上就好了!” 她这话一出,连我爸妈都笑了,我妈更是说:“流火,这怀孕的事,可是急不来的,你想要的时候,偏偏不来,等你不想那件事的时候,好事,就悄悄的来了!” 我闻言笑了笑,随即与家人告别,便与范一统出了门,直奔客运站。 我来一直坐车来到了哈市,又在哈市上了飞机,直飞丽江,随即又在范一统的带领下,一路辗转,倒了十多次车,最后还包了一亮越野车,这才出现在莽莽大山之中。 我俩这一折腾,便是两天过去,也怪不得这范一统姗姗来迟,原来这路途竟是如此的遥远。 而此刻,我俩所在的地方,乃是苗疆十万大山的门户,虽然我俩还没有深入,但只是看着眼前的苍茫山林,便有一种自身极其渺小的感觉,这若是走入其中,迷路的话,可就糟了。 不过范一统却有些不在乎,还对我说:“这段路,我们就要自己走了,因为那基地是保密的,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一路之上,你也要多加注意一些,别被人跟踪了!” 我闻言有些发愣,问他还会有人跟踪? 范一统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用过来人的口吻对我说:“兄弟,我可告诉你,当我们走入这大山之后,便是算正式进入考核了,那巫蜀山预备役,可不是什么人随便都能进的,你虽然有大小姐和伏虎大师兄的关系,但也要经受考核的!” 我闻言点了点吐,说对,若是介绍来一个饭桶的话,那巫蜀山预备役肯定是不收的。 只是我去,我这才刚刚提起饭桶两个字,那范一统就有些火了,还让我以后再也不提饭桶这两个字。 范一统这个人,性格很有意思,很喜欢吹嘘自己,且他很对得起自己的这个名字,那就是很能吃,每次吃饭,没个五六碗大米饭,根本就不下桌,这一点倒是和道士有点像。 我甚至都有点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龙虎山的时候都吃不饱啊? 范一统见我没说话,便继续道:“这些考核之人,会暗中跟踪我们,给我们出各种各样的难题,比如驱使野兽攻击我们,指挥毒虫来扰骚我们,甚至还会挖陷阱,反正是想着法的霍霍你,我可提前跟你说了,到时候你若是着了道,可别怪罪我。若不是大小姐提前跟我打了招呼,这话,我是不能跟你说的。”他说道这里看了我一眼,我见状急忙表示感谢,他才这继续说:“而且,有很多邪道中人,对我巫蜀山预备役心存心思,这次新来的一批人,更是未来国家的新生代力量,所以,那邪道中人肯定会有人前来找麻烦,我们可得小心了,若是被考核的跟踪也没什么,但若是被邪道中人跟踪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通过这范一统的话我也明白了,那些暗中跟踪我们的人,说是考核我们,其实我感觉还是保护我们的意味要多一些,毕竟能来巫蜀山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一般的考核,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若是被邪道的人跟上,那可就惨了,到时候不仅生命有危险,且还有可能暴漏隐藏在大山中的基地。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跟着范一统向深山走去。 第一百零三章、石头蛊 南疆苍莽大山,速来以毒虫出名,此刻亲身前往,果不其然,这才刚刚进入其中,便有一团一团的蚊虫围着我和范一统‘嗡嗡’的飞个不停。 不过说来也怪。那范一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那些蚊虫只是围着他飞了一圈,便全都调转方向直奔我来了。 见我被蚊虫弄的狼狈,范一统便在那幸灾乐祸的傻笑,我见状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气息一沉,立马便有一股纯阴之气自体内透发而出。 这阴气凝练,此刻一透发而出,我身上的体表温度都降低了几分。更有一股寒冷之气自我身上散发而出,别说是那些蚊虫了。就连范一统都被吓了一跳,冷的远离了我,随后看着那些快速逃离我的蚊虫呆呆的说:“这我草,你就是个移动的电冰箱啊!” 我闻言笑了笑没有吭声,这范一统,之前肯定以为我只不过是个走后门进来的呢,路上也想让我受些苦头,却没料到我只是随便露了一手,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最令人困扰的蚊虫问题,他怎么能不惊讶? 要知道,这深山之中,毒虫最多,而我此举。几乎是将毒虫的隐患全部解决了。 这一下范一统也收起了对我不屑的笑容,还跑到我身上问这问那,最后还问我师承何处,修的什么功法。 对此,我也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言。 要知道,每个人所学的本事,那可都是秘密。若是透漏出去,有人要是有意对付你的话,那岂不是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暴漏了? 他见我不说便也不再追问,而是带着我一阵七拐八绕的,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日上三竿,我们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丛林。 此刻放眼望去,周围尽是一片翠绿,且那范一统带着我一顿乱钻,此刻我虽然还能勉强分辨方位,但想要一个人走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范一统的体力不好,下午的时候便有些体力不支了,往地上一坐,一边拿着一片大树叶子煽风,一边气喘吁吁的说:“大哥,我不行了,咱歇一会吧,一会你出去弄点吃的,然后咱俩睡一会,等晚上的时候,天凉快一些,咱俩再继续出发!” 这小子是带路的,没有了他,我自己肯定是不能走的,无奈之能点头答应,随即便充当起了苦力,在周围寻了一些干树枝,而后又出去掏了几窝鸟蛋,做了一锅蛋汤,这才作罢。 吃完东西后,那范一统便往地上一躺,直接就睡了起来,然而我却不甘睡,这里毕竟是深山,毒虫繁多,若是睡着,被毒虫咬上一口,那可就糟了。役冬丰技。 而且,若是此刻我放松警惕,那考核之人来收拾我,那我不就要被淘汰了么? 想到此间我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是,这周围静悄悄的,虽不时的有不知名的虫鸣声响起,但也属正常。 这周围,真的有考核之人么? 看起来,似乎不像啊! 而且,我也放出灵气感应了一番,这周围,除了一些不知名的动物,根本就没有人的踪迹啊! 莫非,是范一统这个叼毛在忽悠我?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而后心想,不管了,先睡一会再说,若是不休息,那一会赶路,我肯定会体力透支,且这深山老林的,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地方,若是不休息,那定然是不行的。 想到此间我便盘膝坐在了地上,但我却没有入睡,而是打坐,开始在体内默默运转神明功,吸收天地间的渺渺灵气。 此刻我虽然将心神都沉浸在了修行之中,但我的灵识却一直外放,若是外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就这样一直到天色将晚,那范一统还是没有醒过来,我也继续沉着心思修行,然而,就在我运转神明功,在体内行大周天之际,忽然便是心头一跳,随即便有一股如芒在背的错觉袭上了我的心头。 这种感觉很恐怖,就宛若在我身后,正有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我一般,而几乎是瞬间,我便从修行中醒了过来,豁然睁开了双眼,随即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是,在我身后乃是一片老林,此刻天阳虽已西沉,但我仍然能看清,在那个方向除了一片树木个灌木丛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莫非,是我感觉错了? 只是不可能,自打我修炼神明功之后,我的灵感神识,都呈几倍的在在增长,而此刻的我更是将神明功修炼到了人玄中境,实力早已今非昔比,若是我的灵识传出了预警的正着,那定然是有危险在悄悄袭来。 想到此间我皱了皱眉头,随即转头看了一眼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范一统,而后叹了口气,提起盘龙剑,便小心翼翼的往那灌木丛走去。 我走的是小心翼翼,生怕在那灌木丛中真的隐藏着什么东西,但说来奇怪,此刻我的神识已经将那片灌木丛笼罩,并没有探知的什么生物,既然不是活的东西,那又会是什么呢?‘莫非,是有什么陷阱不成? 想到这里我便更加谨慎了,因为如果是陷阱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巫蜀山预备役的人设置的,估摸着是为了考核我。 我用盘龙剑轻轻撩开了一片棺木,随即瞪着眼睛往里面看去,然而,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却微微一怔。 只见,在这片灌木丛中,竟有几块碎石,这几块碎石极其不规则的摆放在棺木从中,而随着我将灌木丛撩开之后,我似乎感觉到,其中一块碎石,竟微微颤抖了一下。 就好像,在被我发现之后,本能的感到了恐惧一般。 这可真是怪事了,一块石头而已,怎么还会感到害怕,甚至是颤抖? 莫非,这石头,乃是妖物么? 想到这里我便用盘龙剑去捅了一下那石块,而那石块被我一捅之后,立马便一跳老高,仿佛是在躲我的长剑,我见状急忙后退了两步,一脸戒备的看着那几块碎石,随即就发现,那几块碎石,竟在一瞬间全部活了过来,蹦蹦跳跳的,快速向我袭来。 我草,这尼玛,当真是深山大泽怪事多,只是几块石头而已,竟然尼玛的活了? 我被惊得是后退连连,且因为不知道这石块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冒然出手,就那么一脸惊愕的看着。 然而就在这时,那睡的宛若死猪一般的范一统却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见我发愣,便在我身后问我:“大哥,你看什么呢?” 我闻言‘嘘’了一声,随即说:“别说话,快来看,这石头活了!”‘“石头活了?”范一统闻言一愣,随即也耐不住好奇心,起身走了过来,只是,当他看到这几块石头之后却是浑身一抖,随即一脸惊恐的说:“草,这哪他妈是石头活了,这分明,这分明是石头蛊啊!” 范一统一脸的惧色,脸上更是写满了恐怖,此刻说完之后,立马就后退连连,似乎想要远离那几块石头。而我闻言也是有些惊愕,这几块石头,竟然是石头蛊? 蛊这东西我知道,在苗疆,湘西,甚至是东南亚都极其盛行,但养蛊人具体有什么法门我却不知,毕竟我没有亲眼见过。 而此刻,眼前的这几块碎石,竟然就是蛊的其中一种?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也急忙后退,一边后退一边问范一统:“石头蛊是什么东西?怎么破解?还有,这石头蛊,会不会是考核之人,在考核我?” 此刻范一统脸都绿了,闻言就说:“石头蛊乃是蛊毒的一种,这种石头,是有灵的,与养蛊人心意相通,按照养蛊人的心意行事,若是被石头打中,那么,这石头便会挤进你的身体里,堵塞你体内的经络和血气,甚至还会破碎,将石头的碎屑,融入进你的五脏六腑,用不了几日,就会身亡。我只知道这么多,那解决的办法,除非是养蛊人,其余的人是都不知道的。而且,这他妈不可能是考核的人在考核你,这,这哪里还算是考核,分明是要玩命啊!” 我闻言也是心头一跳,这石头蛊,竟然这么厉害? 而且,若不是巫蜀山的人在考核我,那会是谁在这里摆下了石头蛊? 莫非,我们真的被人跟踪了么? 亦或者,是被阻击了? 想到此间我脸色一沉,随即皱着眉头四处扫视,然而这周围出奇的安静,静悄悄的很可怕,宛若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虫鸣声都离我远去了,唯有那几块碎石蹦跳间发出的‘哒哒哒’声在响起着。 这暗中的养蛊人似乎很强,竟然将这里与世隔绝了,这种手段,虽算不上大阵,更没有大阵犀利,但却可以隔绝外面的世界,若是外面的人看这里,根本无法发现这里的异常,甚至连声音都传不出去,这个养蛊人之所以这么做,我估计,是要避开那暗中跟着我们的考核人。 这个人,难道是有足够的底气,可以杀死我么? 想到这里我一声冷哼,想我聂天麒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修行小成的人物,更是多次与成名江湖已久的一方大拿斗过法,而这个养蛊人,竟是如此托大,那我就必须露一手了。 想到这里我一声低喝,而后体内纯阴之气立马蓬勃而出,手中的盘龙剑更是被灌注进了纯阴之气,让盘龙剑散发出一抹寒光,那光晕慢慢散开,将周围照的一片通亮。 范一统见我毫无惧色,似乎还要准备迎战,便小声的对我说:“大哥,这石头蛊,诡异莫名,且养蛊人的手段更是邪异,怪异之法层出不穷,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硬拼了,跑吧,那暗中跟随的考核人员,肯定会出手救我们的。咱们只要等到那考核之人前来,就没事了!” 我闻言冷声说:“若是他不能来呢?” 范一统闻言一怔,呐呐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而我却对他不理不会,只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几块石头。 我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更是明白,不能一味的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于别人之手。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声低喝,猛地一挥盘龙剑,立马便有一道银光挥洒而去。 那银光宛若月牙一般,将那几块碎石全部笼罩,然而那碎石却极其灵活,在那一瞬间全部跳起,竟躲避开了我挥出的剑气,而后,就见那几块石头一跃老高,随即夹带着破空之声,快速向我袭来。 第一百零四章、中蛊 这石头蛊外表和普通的石块并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在此刻,却展现出了极快的速度,就宛若那流星一般,瞬间划破了天际,夹带着破空之声。迅速向我袭来。 而也就在这时。我的灵识,才在那几块碎石之上感应到了一丝不同,但此刻已经来不及多想,当即提起长剑,一声呼啸,而后手腕一抖,便是一片剑花被我刺出。 一时间,就听‘当当当’的脆响声不断响起。却是那几块碎石皆被我斩飞,但这几块碎石却出奇的坚硬。这盘龙剑乃是神器,摧金断石都不在话下,此刻竟没能斩碎几块石头,这几块石头的不平凡,便可想而知。 这几块碎石的速度不仅快,力道还很足,这几下我虽然格挡住了石块,让它们并没有沾染到我的身体,然而那巨大的反震力,却让我的手臂有些微微发麻。 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脸凝重的看着那几块散落在地的石头,内心中满是焦急。 这石头蛊竟然这么厉害,我本以为。我几剑将其斩碎,便没有事了,却没料到,我不仅仅没能将其斩散,反而还震荡的自己手臂微微颤抖,这若是那养蛊人亲自出手,那还得了? 然而这时,那范一统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说:“大哥你放心,那养蛊人,一生都只修炼一种蛊毒,这个人的蛊毒乃是石头蛊,也就是说,这是他的唯一手段,只要你能破了这石头蛊,那个人,就会落败,甚至可能会遭到反噬!” 我闻言心头大定,这范一统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揣摩人心思的本事却是一流,见我一脸凝重,便知道我在想着什么。 而此刻,我是他活命的唯一保障,他自然是将心中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甚至跟在我身后,不离寸步。 那几块石头此刻散落在我身体的四周,隐隐成了包围之势,但这一次它们却没有冒然出击,只是在地上一跳一跳的围绕着我转圈,似乎是在寻找时机。 我知道,这石头蛊很是难破,但若是寻找到那暗中的操控之人,那便好解决了。 想到此间我便对范一统说:“你好好注意四周的动静,发现什么异常,立马告诉我!” 范一统急忙点头,随即将一双眼睛瞪的跟雷达似的,四处乱瞄。然而在这时,那石头蛊终于动了。 它们似乎也知道挑软柿子捏的道理,此刻,竟不在攻向我,而是直奔范一统袭去,给范一统吓得一生大叫,急忙缩在了我的身上。 而我见状却是气息一沉,随即将体内灵气猛地灌注进了盘龙剑里,一声爆喝,立马便是一抹寒光被我斩出。 这一剑,我几乎使出了此刻人玄中境的全部实力,这一剑斩出,声势自然浩大,就听‘嗡’的一声,那银色的剑光立马就将那向我飞来的几块石头全部笼罩,随即就听‘砰砰砰’几声炸响,其中几块石头,立马便被我斩的爆散开来,宛若天女散花一般,石屑劈头盖脸的便向我袭来。 我知道,这石头蛊之上,乃是有剧毒的,而这石屑肯定也碰不到,当即猛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呼’的往出一吹,立马便有一股纯阴之气被我吹出,‘呼’的一声便将那些石屑吹飞了出去。 然而,我斩碎的只是其中几块碎石而已,那剩余的碎石却趁机袭到了我的身后,直奔那范一统袭去。 就是一声惨叫响起,回头看去,却见那范一统正捂着大腿,一脸痛苦的模样,我见状立马心头一颤,大声问:“怎么回事?” 此刻范一统的表情极其痛苦,听到我的话后几乎都要哭了,颤声说:“大哥,我被那石头打中了?” 我闻言急忙四处一看,却见那范一统的身周哪里有石块?当即就问:“那石头呢?” “石头?”范一统闻言一怔,随即整张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哭着说:“好像,好像挤进我腿里了!” 挤进腿里了? 这下糟了! 之前范一统便和我说过这石头蛊的厉害,而此刻范一统中蛊,那还能活吗?役夹吐弟。 在去巫蜀山预备役之前,我的心里便有了准备,知道此去凶险,从今往后,肯定是刀山火海,哪里都要去得。但我却是万万没想到,这还没到巫蜀山预备役呢,只是中途,便生出了这么多事端,而这领路人,竟然还中了蛊。 若是这蛊毒不能及时解除,那范一统便有性命之忧,这可怎么办? 这一刻的我是满心焦急,然而那暗中操控之人显然看出了我的焦急心态,竟不在主攻,而是操控剩余的石块围绕着我不停的转悠,显然是在拖延时间,让我露出破绽。 我知道,这时候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只能强行突围,然后带着范一统快速赶往巫蜀山预备役的集合点,毕竟那巫蜀山预备役乃是大内六扇门一样的存在,里面高手如云,说不准就有人能解这石头蛊呢!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而后一把背起了范一统,随即左手抓着范一统的腿,右手紧紧的握着盘龙剑,转头扫视了一番,认定了方向后,便向外突围而去。 然而就在我刚刚行动之际,那剩余的几块石头就宛若跗骨之蛆一般,瞬间就贴了上来,我不敢怠慢,急忙挥剑去挡,然而因为我背着范一统的缘故,却让我的视线有了死角,虽将身前的石头格挡开来,但身后却传出了呼啸风声。 我当即心头一沉,几乎来不及多想,便在地上一个翻滚,而几乎是我刚刚翻滚出去的瞬间,那枚袭向我的石块,便‘砰’的一声击打在了地上,直打的泥土飞溅,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我翻滚而出,势头却不减,双腿猛地一瞪,整个人便宛若猎豹一般‘蹭’的一下窜了出去,随即蓄力猛地一挥长剑,立马便有一道银光挥洒而出。 就听‘嗡’的一声,却是周围的一切,都被我斩的一阵扭曲,而后,便听一声声虫鸣之声再次响起,就连眼前的事物,都变得真实了许多。 我见状心头大喜,知道若是我能斩开着结界,那便说明那隐藏在暗中的人修行并不比我高明,反而还不如我,只不过是这蛊毒诡异,一时之间才让我着了道而已。 而且,随着结界被破,我立马便听到‘哗啦’一声,转头看去,就见在左手边几米处,竟有一黑影自一颗大树上一闪而过。 那个人的速度很是敏捷,奔跑着无声无息,就宛若夜里的幽灵一般,很是诡异。然而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脚下生风,快速追了上去。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石头蛊既然是他的,那他定然是有解决办法的,然而此刻我背着一个人,且那个人对这一代的地形似乎极为熟悉,几个窜动间,便钻进了老林子里,便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就在我心里暗暗着急,却又无计可施之际,忽然就听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响起,我急忙寻着声音找了过去,就发现在一棵树后,竟然躺着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人。 这人看样子四十来岁,圆脸,满脸的坚毅,然而此刻那张坚毅的脸庞却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变得扭曲,而这痛苦的来源,便是他的小腹间。 他的小腹肿胀的极其厉害,我摸了摸,发现里面硬邦邦的,就好像塞进了无数块石头一般。 难道,他和范一统一样,已经中蛊了? 而且,这个人穿着迷彩服,是不是那个暗中跟着我们,考核我的巫蜀山预备役人员? 第一百零五章、个子不高,口气不小 想到这里我便急忙问范一统:“饭桶,这个人,是不是暗中跟着我们,考核我的人?” 此刻范一统也极其痛苦,不过闻言也勉强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颤声说:“是,没想到。他竟然也中蛊了,而且,比我要严重的多,似乎,似乎没救了!” 我闻言心情有些沉重,此刻我背着范一统,行动便已经很不便了,若是再带上一个人,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可是,让我将其扔在这见死不救,我也是做不到的,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这时,那身着迷彩服的男子却停止了惨嚎,而后勉强睁开了眼睛,紧咬着牙关,看着我说:“不要管我,我已经中蛊至少十五个小时了,我的五脏六腑内,已经被石头挤满了,没救了,你俩快走,他们不是一个人,你自己。你自己不是对手!” 我闻言心头一跳,那个养蛊人,竟然还有同伙? 我急忙蹲下身子,抓着中年人的手问:“大哥,他们一共几个人,都有什么手段?” 中年人因为强烈的痛苦,导致他的牙关直打颤,上牙床和下牙床直打架,一时间就听‘哒哒哒’的声音不断响起。但就算如此,他也是尽可能的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告知于我:“偷袭我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个用的石头蛊。想必你已经见过了,另外两人,一个是泰拳高手,另外一个,应该是暗器高手,这三个人中,唯有那养蛊人近身肉搏能力弱,所以,所以若是他逃跑。你千万别追,可能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这几句话,他说的是满头大汗,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就见他长大了嘴巴,仰头‘啊’的一声惨叫,随即,就见他的小腹一跳一跳的,就宛若里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下一刻,就听‘噗’的一声,却是他的小腹破开了一个大洞,先是流淌出了一滩血水和黄油,随即,便是无数个手指肚一般的小石块从他的肚子里流淌了出来。 我的天,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就算是我,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石头蛊,竟然恐怖如斯,此刻,这中年人的肚子里,几乎都被这拇指肚一般大小的石块灌满了,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心底生寒。 中年人死了,但他在临死前,仍然将自己所知的一切情报告知了我,不愧是从巫蜀山预备役出来的人,绝对的硬汉,让我极其敬佩,此刻他身死,我自然也不可能让他暴尸荒野,当即放下范一统,随即暗暗运气,将盘龙剑往地上一刺,一下便挖出一个大坑来,随即将他的尸体掩埋掉,对着他的坟包拜了拜,这才背着范一统离开。 在路上,范一统忍着剧痛,将石头蛊的原理和我说了一遍。 这石头蛊呢,在碰触到人体之时,会瞬间爆散,变成粉末一样的存在,而后顺着毛孔,挤进人的体内,甚至是进入血液之中。 只是瞬间,这石头蛊便可将周围的一切东西凝结成结石,那粉末有多少,便能凝结出多少凝结。 且那些结石还会顺着血液的流动方向慢慢游走,无论是何处中蛊,最后都有可能游走进大脑,或者心脏内,可以说,只要中了这石头蛊,那便是必死无疑了,而且还会极其痛苦。 范一统在说这话的时候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因为他也中了蛊,若是我不能及时带他回到巫蜀山预备役的话,那肯定是和那中年人一样的下场,满肚子的结石,最后肠穿肚烂而亡! 这种死法太过于恐怖,无论是谁,我想再这一刻都会忍不住崩溃!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安慰了范一统一番,而后在他的指引下,加快了速度,往集合点奔去。 然而我却不敢将全部心思都用在赶路上,因为我知道,既然那几个人对我们出手了,那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下场,此刻虽未露面,也只不过是在寻找时机,或者在置顶陷阱罢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心说妈的,若是这次还没等我到达巫蜀山预备役的集合点便挂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随即将手中的盘龙剑握的更紧,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就感觉到脚下一轻,随后,脚下所踩的那一片土地竟快速塌陷了进去,惊得我心头一跳,而后一声呼啸,猛地一跃而起。 然而就在我刚刚跃起之际,忽然就听有破空之声响起,那声音由远至近,速度极快,且我人在半空,乃是突然之间的变幻,再加上我背着范一统,想要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暗器,恐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然而我聂天麒毕竟不是那坐以待毙之人,就算只能躲不过去,但也不会就此罢手,当即一声呼啸,而后体内纯阴之气滚滚而出,在我体表形成了一层气罩。 下一刻,就听‘砰砰砰’一连串爆响传出,而随着每一声爆响声响起,我便感觉我体内的阴气一阵鼓荡,三声落下之后,我整个人的半边身子都被那暗器击打的一片酥麻,当即一声惊呼,整个人便从半空之中跌落而去。 在跌落的瞬间,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只是我草,就是这一看之下,我顿时被惊得亡魂皆冒。 只见,在我身下,竟然是一个深足足有三四米的大坑,而在坑底,竟然密布着木头削成的倒刺,那倒刺密密麻麻的,若是掉落下去,肯定免不了被刺成筛子的命运。 看到这密集的倒刺后,我哪里还敢让自己掉落进去,当即提起一口气,在半空中猛然运气,而后手中的盘龙剑迅速刺出,就听‘噗’的一声,却是盘龙剑深深的刺进了坑壁之中,我和范一统,也被吊在了半空之中。 此刻,我的双脚距离那倒刺,差不多只有一米不到了,这若是我反应在慢一些,恐怕此刻就已是身死道消的下场。役余低号。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抓着剑柄的手猛地一提,双脚在坑壁上一瞪,整个人便飞了上去。 只是,就在我刚刚飞上去,双脚还没等我落地呢,忽然就感觉背后生风,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皮肤黝黑的矮个子男子,宛若猎豹一般向我扑来,袭到我身后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个飞踹向我的脑袋踹来。 这一刻的我当真是叫苦连连,这尼玛,若只是一个人,那我肯定不惧,只是这三个人,接连的出手,变幻手段,且衔接的几乎天衣无缝,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几乎是让我防不胜防,这一仗,可还怎么打? 然而生死时刻,嘴里的苦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且那飞踹已经近在咫尺了。 我咬了咬牙,而后快速偏了一下脑袋,那一双脚掌,顿时夹带着破空之声自我的脸颊边上错过,虽没被正面踹中,但那双脚掌带起的劲风,却也是吹的我脸面升腾,且他的屁股,还在我肩膀上带了一下,把我整个人撞的宛若闷葫芦一般,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这才停住了势头。 “呼呼呼!……” 我趴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刚才那一系列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只不过在几个呼吸间,然而就是这几个呼吸间,我却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当真是凶险到了极点。 而此时,那范一统因为剧烈的疼痛,整个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我心里焦急,便也不敢再多耽搁,一把提起了长剑,随即背着范一统扑身而上,直奔那皮肤黝黑的小个子袭去。 这个小个子,定然就是那迷彩服中年人口中说的泰拳高手无疑了,泰拳这东西,我之前并没有接触过,但在电影上,还有一些网络视频上却是见识过他的威力。主要的攻击手段,以肘部,膝盖为主,且速度极快,力道刚猛,若是不被打到还好,但若是中了一下,就足以让人丧失行动能力,乃是近身肉搏中极其刚猛霸道的拳法。 而此刻,当我袭向那矮个子之后,就见其立马将膝盖提起,架在了身前,而当我袭到他身前之后,就见其小腿迅速抬起,冲着我的下体方位猛地一蹬。 我草,这一招当真是阴险,给我吓得是膀胱一紧,就连挥出的长剑,也都有瞬间的懈怠。 若是我不收剑,便极有可能斩掉这个人的头颅,然而我的下体部位,肯定就要被废掉。 想我才23岁,正值壮年,且家里还有个美娇娘等着我呢,我又岂会为了斩杀这么一个邪道中人的性命,而放弃我后半生的性福? 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便放弃了斩杀此人的机会,而后身子一拧,快速躲过了这毒辣的一脚,然而,就在我整个人还未站稳之际,忽然就听‘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我来不及多想,一个侧身便滚倒在地,随即也顾不上形象了,在地上一阵翻滚,一时间就听‘噗噗噗’的声音不断响起,却是那暗器,深深刺破泥土的声音。 躲过了那几枚暗器之后,我急忙起身,随即快速后退,将盘龙剑横在身前,一脸戒备的注视着身前的泰拳高手。 这一刻的我气喘吁吁,浑身是汗,虽然这才交手一瞬间,但说实话,就是这一瞬间,却比我以往的每一次战斗,都要惊险。 而且,这三个人极有默契,显然是在一起磨合了一段时间的,对互相的招式都有了解,往往一方招式才落,另外一人的手段便又接上,其中衔接的时间不差一秒,只要我稍有失误,或者反应慢一些,便有可能殒命。 这三个人,无论是那是用暗器的,还是这个泰拳高手,亦或是那个养蛊人,若是与我一对一的捉对厮杀,那我谁都不惧,然而此刻三人联手却将我闹的如此狼狈,不禁心中感慨,人多,果然是力量大啊! 这时候我当真是怀念道士那个叼毛,若是他在的话,恐怕我怕也不会如此狼狈了。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脸凝重的注视着那泰拳高手,咽了口吐沫,便问道:“我与阁下无怨无仇,阁下为何一见面,便要夺人性命?” 那小个子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的白牙,随即活动了一番拳脚,又晃了晃脖子,发出了‘嘎嘣嘎嘣’一阵脆响,随即才用一口生硬的中文对我说道:“我们无怨无仇,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乃奉命姓名,今日不论是谁,都不允许经过这里,尤其是……”他说道这里眼中精芒一闪,而后沉声道:“尤其是,像你这种中原的修行之人,见一个,我杀一个,见两个,我杀一双!” 第一百零六章、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顿时心头一沉,就连脸色也都阴沉了下来,那矮个子见状却是咧嘴一笑,而后说:“我这次来中原,便是要见识见识中原的道术的,我师父说过。中原地大物博,修行者也为数众多。且但凡是修行者,随便揪出来一个,都有不凡的手段,但今天一看……” 他说道这里摇了摇头,而后一脸嘲讽的道:“今天一看,中原的道术,也不过如此嘛!” 这泰国人说话太过狂妄,若是辱没我几句也就算了,但侮辱我的祖国,我却是不能让他的,当即一声冷笑,而后沉声说:“我中华大地。能人异士无数,各方修行大拿更是名震大江南北,而我呢,在我们这,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只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哦?是么?”矮个子咧嘴一笑,说:“我猜也是,以你的手段,也就是皮毛而已!” 这我草,我只是谦虚几句而已,这货竟然还登鼻子上脸,埋汰起我来了。我能让他么?那肯定不能! 当即就说:“虽只是皮毛,但收拾你,足矣!”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矮个子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眯着眼睛,一脸阴沉的盯着我,那一双拳头更是紧紧的握起,发出了‘嘎嘣嘎嘣’的脆响。 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提起盘龙剑,随时准备迎战。然而这时,一直被我背在身上,因为疼痛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范一统却忽然说:“兄弟。把我放下来!” 我闻言一怔,而后皱着眉说:“他们三个人,若是我将你放下来,难免照料不到,万一……” 我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便被范一统打断,他忍着疼咬牙切齿的说:“兄弟,把我放下,你才能专心应战,拿出真本事来。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几千年的传承,可不只是皮毛而已!” 我是万万没料到,这个之前表现懦弱,甚至中蛊之后还哭的稀里哗啦的龙虎山弟子,此刻竟表现出了如此决然的态度,看来,能进入龙虎山的,果然都不是普通之人,不论手段如何,单说这份爱国的心,就值得人去敬佩。 范一统的这一份决然的心态感染了我,这一刻,我体内的热血几乎都要沸腾,我甚至极其渴望与那泰国人一战,让他见识见识,我大中华道法的厉害。 这一刻的我甚至想,就算我埋骨此地,也不能弱了我大中华的名头!役余乐巴。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不再多言,直接将他放在了一棵树后,而那个泰国人也没有冒然出手,只是冷笑着看着我,待我将范一统放下,手持盘龙剑拉开了架势之后,他才用生硬的中文道:“对嘛,这才像话,小子,拿出点真本事来,让我见识见识中原修行者的厉害,哦对了,我察差手下不死无名之鬼,你且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闻言一声冷哼,而后傲然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聂二狗,便是我了!” “聂二狗?有意思的名字!”他说罢便转头对着身后的方向道:“你们,不要出手,这个人,我来对付!”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他整个人忽然气势一变,就见其身上的肌肉全都高高隆起,一时间就听‘咔嚓咔嚓’的脆响不断从其体内响起,而后,就见其整个人宛若一只猎豹一般,身子微微一弓,随即,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瞬间刺破宁静的黑夜,直勾勾的向我袭杀而来。 我知道泰拳凶猛,不可硬抗,所以也不正面想接,而是一声呼啸,随即整个人高高跃起,已灵巧飘逸的游龙剑应对。 游龙剑并不是刚猛暴戾的剑术,而是以潇洒飘逸著称,挥剑间动作飘逸,灵动写意,极其潇洒。而这游龙剑,也正是以柔克刚的法子。 而此刻,当那名为察差的泰国人袭到我身前之后,我便身子一转,整个人几乎是贴着他刚劲有力的身体转身而过,瞬间来到了他的身后,随即举起长剑,直奔此人的大腿刺去。 然而这名为察差的男子既然敢说出那般大话,那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当我转到其身后之后,就听其一声爆喝,而后竟是一计神龙摆尾高高撩起,直奔我的胯下踢来。 我草,这察差之前便往我胯下踹过一次,这一次竟然又是这个套路,不禁让我有些厌恶,甚至暗想,这泰国拳法,难道就这么下流不堪么? 不过不管下不下流,这一招的杀伤力却是毋庸置疑的,我当即收回长剑,而后整个身子猛然一跃,随即用脚掌一脚踹在了察差撩起的右腿上。 这一下两脚相击,我立马便感觉到一股刚猛的气劲瞬间我的右脚传导而来,只是瞬间,便传导至我的大腿根处,让我的整条右腿都有些微微发麻,而察差也不好受,被我踹的一个趔趄,整个人都向前跌去,而我,却借着他右腿后撩的力道高高跃起,随即鼓起了腮帮子,对着那察差的后脑猛地一吹。 就听‘呼’的一声,却是一道纯阴之气被我吹佛而出,那纯阴之气宛若一根银针一般,极其锋利,且速度奇快无比,此刻向那察差袭去,那察差几乎都没察觉的到。 可是,就在那纯阴之气即将击打在察差的后脑之际,就听那察差忽然‘嘿嘿’一笑,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那察差,竟宛若一道狂风一般,瞬间自原地消失了。 我的天,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消失的那一瞬间,甚至都将身周的落叶全部带的飘飞了起来,而我虽然没有捕捉到他肉身的动向,但那落叶飘起的方向却成为了我的引导。 那落叶从察差消失的地方飘飞而起,一直蔓延至我的身后。 我见状心头一跳,几乎来不及多想,便回身一掌拍出。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全掌相交在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而后,就听‘嗡’的一声,一股无形的气劲,顿时自我俩之间弥漫开来,那气劲强劲,吹佛的落叶漫天翻飞,周围的树枝,都被吹佛的‘哗哗’作响,而我,却宛若泰山一般,站在原地,巍峨不动。 然而此刻的我,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在刚才,我是慌张之间的拍出一掌,而察差却是蓄力出拳,且泰拳刚猛,而我的掌法,虽出自擒龙大散手,也是极其刚猛的近身肉搏之法,但以力道论,掌天生便敌不过拳,所以这一下,其实是我有些吃亏了。 然而,我体内气血翻腾,那察差肯定也不好受,就见其脸色一变,就连眼皮都是微微一挑,似乎没料到,我竟能在瞬间反应过来,找出他的方位,并接下了他的拳头。 不过,下一刻他却忽然咧嘴一笑,而后对着我道:“聂二狗,你可知道,我这一拳,只不过是佯攻而已?”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这才注意到,我接下的这一拳,竟然是他的左拳。 而他的右拳,正握的死死的藏在背后,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是一个右直拳,直奔我的面门打来。 我知道,若是被这一拳打中,那我的脑袋就算是铁打的,肯定要被打出一个大坑来,何况我一个有血有肉的肉体凡胎了? 然而,这一战关系到我大中华的名声,我又岂能不接下这一拳,便退走? 那样做的话,不就说明,我大中华的道法,不敌泰国拳法了么? 想到此间我紧咬牙关,而后突然扬起了左手,五指在手掌间不断变幻,捏出了一个个极其繁琐的手印。 这手印虽然繁琐,但此刻生死存亡,我却也发挥了全部的潜能,只在瞬间就全部捏完,而随着手印落下,我的手掌心内,顿时便有声声龙吟之声响起,下一刻,我一声狂啸,随后猛然出掌,与察差的拳头,轰在了一起。 ‘轰隆……’ 第一百零七章、报信 ‘嗷吼!……’ 在我出掌的那一瞬间,立马便有龙吟之声自我的手掌心响起,那声音虽算不上浩大,但也极其有气势,而后,便是‘轰隆’一声。一拳一掌,瞬间交击在了一起。 这一掌。我几乎使出了此刻我能使出的全部实力,而察差显然也没有留手,所以这一下交击在一起的力道极强,就听‘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却是我和察差脚下的大地,竟全都龟裂开来,而后便是一股劲风‘呼呼’而起,吹佛的落叶与泥土漫天翻飞。 而我和察差两个人,却宛若两座铁塔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刻,就听‘噗’的一声,却是那察差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后,他巍峨不动的身体,竟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迅速倒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七八米远,才跌落在地。 而我虽依然站在原地,但体内的灵气也是一阵翻腾,宛若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我体内横冲直撞,随后,我便脸色一红,张开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过。当这口血被我喷出之后,体内崩腾的灵气却缓和了下来,不禁让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咽了口吐沫,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一边大口喘息,一边抬起头看去,就见那察差跌落进了落叶之中,此刻正挣扎着想要爬起,然而刚才我们拳掌相交,无论是力道或是劲气,皆是我俩的巅峰实力,可以说。这一招,必然会分出胜负,甚至分出生死。 而我,显然是略胜一筹的。 想到此间我咧开满是血迹的嘴巴一声冷笑,而后低沉的问:“现在,你可服气么?” 察差坐在地上,嘴巴里却不时的往出溢血,听到我的话后却是一声冷哼,而后冷着脸问我:“我且问你。这掌法名为什么?怎的如此刚猛霸道,施展时,怎还会有龙吟之声响彻云霄?” 我闻言冷冷一笑,也没有隐瞒,而是直言道:“伏龙掌!” “伏龙掌?”察差若有所思,而后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只是奇怪,这么霸道的紧身肉搏之术,怎的会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呢?这不可能,你可别忽悠我!” “我聂二狗从不诳人!”我认真的说,察差闻言点了点头,说:“不愧被巫蜀山预备役选中,是条汉子。你这样的人,我察差最是喜欢,若不是在这种场合遇到,可能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察差在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真诚,看样子不像作伪。而且,察差这人也算是一条汉子,他本可以联合另外两人,一举将我袭杀的,可他却没有,而是提出和我捉对厮杀,这人刚烈的性子,可想而知。 察差见我不说话,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只是可惜,我也是奉命而来,但凡是从这里经过的人,全部格杀勿论,尤其是修行者,更是不能放过。所以……你别怪我!” 我闻言皱起了眉头,这里乃是去往巫蜀山预备役的方向,而察差三人竟然埋伏在这里,且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得知,他们,似乎知道肯定要有修行者从这里经过。 这么说的话,莫非,他们已经知道了巫蜀山预备役这次的集合地点在哪了?所以,才会埋伏在这里,守株待兔?‘想到这里我心头一颤,既然这些邪道之人知道了这一次巫蜀山预备役的集合地点,那么是不是说,此时此刻,那预备役的集合地点,也已经被邪道中人袭击了?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抬起头,一脸凝重的看向了察差,随即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你说吧!”察差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已经知道了巫蜀山预备役这次的集合地点在哪对么?而且此刻,想必已经有人,前往巫蜀山预备役的集合点,进行攻击了吧?”我直接一针见血,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东西,而察差闻言却是咧嘴一笑,也没瞒着我,说:“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没错,这一次,我残袍来了数名黑袍法师,特地与那灭神会联合,就是为了一举灭掉你们巫蜀山预备役,而此刻,想必,那巫蜀山预备役集合点的人,已经全灭了吧!” 我闻言心头大骇,巫蜀山预备役集合点的人,已经被灭了? 这他妈怎么可能,巫蜀山预备役,乃是大内六扇门,高手如云,且乃是国家的力量,区区一个邪道组织灭神会,竟能灭掉巫蜀山,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下一刻我却忽然心头一跳,这察差说的残袍,是什么东西? 莫非,也是一个组织么? 这时,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范一统忽然颤声的对我说:“兄弟,那残破,乃是泰国最大的邪道组织,与国际接轨,跟日本,越南,马来西亚很多著名组织都有来往,而他们的黑袍法师,手段更是毒辣,一个比一个难缠。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快去集合点报信,如果现在那些邪道的人还没进攻,那你去报信还来得及,让他们,让他们早作准备,快走!” 我闻言皱了皱眉,但还没等我说话呢,那察差却忽然咧嘴一笑,而后说:“聂二狗,对不住了,我察差虽然不耻于与人联手,但这次也是无奈,上面有话,必须留住在这里经过的所有人,所以……”他说道这里突然抬起了手,而后猛地一挥,大喝道:“动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立马便听到有破空之声迅速袭来,那声音由远至近,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便袭到了我的身前。 是暗器! 我咬了咬牙,随即提起盘龙剑一声呼啸,一片剑光便被我挥舞了出去,一时间,就听‘当当当’数声响起,随后,便是五六枚暗器掉落在地。 然而这些暗器,也只不过是前奏罢了,当这几枚暗器被我格挡住之后,我头顶立马传出了呼啸之声,抬头看去,就见头顶上,竟然有一片的小石子,劈头盖脸的向我拍打而来。役鸟岁血。 这些小石子,此刻就宛若天女散花一般,笼罩范围极广,想要躲避,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然而危急时刻,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当即把盘龙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握在一起,快速捏动手印。 而随着手印捏起,我体内的灵气便开始源源不断的往我的指尖聚拢,下一刻,那纯阴之气便自我指尖喷薄而出,在我身前一阵扭曲,最后化成了三只浑身纯白的白虎。 十虎之术! 这十虎之术,最多能凝聚出十只通体纯白的白虎,之前我地玄中境的时候,只能召唤出一只。然而此刻,我的实力已经成长到了人玄中境,此刻再次施展而出,竟一次性召唤出了三只。 然而,随着这三只通体纯白的白虎被我凝聚而出之后,我体内的灵气也所剩无多了,不禁身子一软,险些就跌坐在地。 而这时,就听那三只白虎一声虎吼,随即,三只白虎便直接扶摇直上,飞在半空,分别挡在了我和范一统的头顶。 一时间,就听‘噼里啪啦’的脆响声不时响起,那是小石子拍打在白虎身上发出的声音。 然而,这白虎虽然将石头蛊全部抵挡住了,但自身也被石头蛊上的蛊毒腐蚀的身子破败不堪,不过这并不能减弱三只白虎的凶猛,当所有的小石子都掉落在地上之后,那三只白虎,便是一声呼啸,随即疵着牙,全都向外冲去。 其中两只,在林子间一跃,身子便消失在了老林之中,显然已经锁定了那藏身两人的气息,前去追杀了。 而剩下的察差,因为与我交手时受了重伤,此刻行动不便,却是被白虎瞬间扑倒在地。 白虎凶猛,虽是纯阴之气凝聚而成,但也宛若拥有实质一般,被咬上一下,便能撕扯下一片皮肉来。 而此刻,那察差被白虎扑在身下,虽用力挣扎,但毕竟是强弩之末了,没一会的工夫,便被白虎咬的伤痕累累,浑身血迹,更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而我也没有心软,直接冲上前去,一剑刺进了他的心口。 当盘龙剑刺进察差的体内后,察差的眼睛瞪的老大,那眼神中,虽没有恐惧的神色,但也是极其震惊。显然是没料到,他这个泰拳高手,竟然会身死他乡,且还是死在了我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里。 ‘噗’的一声,我便将盘龙剑从其体内抽出,而后不再理会那剩余的两人,直接折身背起了范一统,快速往巫蜀山预备役的集合点赶去。 那剩余的两人虽然都是高手,但近身肉搏显然和察差不是一个级别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躲在暗处,干那偷偷摸摸,背后下黑手的勾当了。 此刻,那两人被白虎追杀,且白虎乃是灵体,对暗器与蛊毒一类的东西,虽谈不上免疫,但想要杀死,却是极难,所以那两只白虎对付那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十虎之术,乃是如今我掌握的最强道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施展,因为施展之后,我体内的灵气,几乎会被抽空,若是再遇到强敌,那几乎就没有一战之力了。 而此刻,我虽然勉强可以奔跑,但因为体内灵气空虚的缘故,也是气喘吁吁,且之前与察差交手,也受了一些内伤,所以没跑一会,我便是浑身大汗,几乎再也跑不动一步了。 我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转头看了一眼范一统,就见其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而他中蛊的腿,已经肿起来老高,用手一摸,就发现他的腿硬邦邦的,里面满是石块。 我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便提起了一口气,跌跌撞撞的往集合点赶去。 这时,我身旁的白虎终是慢慢消散,那澎湃的纯阴之气,瞬间消散在了天地之间,我见状急忙在体内运转神明功,疯狂吞噬那消散的纯阴之气,然而能被吸回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但用以支撑赶路,却是足够了。 范一统之前便将这一路的标记告知了我,所以我也不担心迷路,就这样跌跌撞撞的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力竭栽倒在地。 然而就在我刚刚栽倒在地之际,忽然就听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我抬头看去,就见来的,竟是一男一女,这两人皆穿一身的迷彩服,和那死去的中年男子一般无二。 “是范一统,快,抬回去!”那女人一声惊呼,而后两人便将我和范一统背起,快速在林间窜行了起来。 我扶在那女人的背上,勉强抬起了头,而后问:“你们可是巫蜀山预备役的人么?” “是,你体内灵气空盈,很虚弱,不要多说话!”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说:“马上就要到了,坚持一会!” “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先不要管我,快快回去,告诉领导,就说,残袍组织的人,联合灭神会,要来攻打这次的集合点了!” 第一百零八章、有实力,就是这么自信 此刻的我身心具疲,几乎就要昏迷过去,然而我却依然咬着牙,将我知道的情报告知了这个女人,可这女人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却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我见她似乎有些不信。便有些着急,在她的背上一阵挣扎。并大喊:“放下我,不要管我,快回去报信啊!” 这时候我是真急了,然而那女人却只是眼睛一横,一脸阴沉的说:“我说知道了,你没听见么?” 我闻言一愣,还要再说,但那女人却抢先道:“我们已经和灭神会的人交过手了,而且灭神会的人已被击退,你不要担心。至于你所说的残袍组织的黑袍法师,却是没见到。” 巫蜀山预备役,已经和灭神会交过手了? 而且。灭神会的人,已被击退?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悬着的一颗心才落进了肚子里,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扶在女人的背上,渐渐睡了过去。 只是,在半睡半醒之际,我依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察差说过,这一次,他们残袍组织,派过来数名黑袍法师来助拳,而这女人却说没见到黑袍法师,只与灭神会的人交了手。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察差在忽悠我么?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此刻需要想的了,毕竟巫蜀山预备役高手无数,且有自己的体制,上面的领导,也会有自己的判断力,我只需将我所知道的事告知,便可以了。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是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就见此刻的我竟躺在一个宿舍里,这宿舍和大学宿舍差不多,是上下铺的,而此刻的我,便躺在一进门左右边的下铺上。 其余几个床铺是空的,也不知道人都干什么去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慢慢坐起。穿好衣服后,便下了床。 我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发现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而我昏迷的时候,应该是后半夜,也就是说,这一觉,我足足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不过,昏迷之前的我紫府内灵气稀薄,几乎都是空的,而此刻醒来,紫府内的灵气虽然比巅峰状态时少上一些,但至少也不算空了,施展一些道法,也可以施展,且疲惫感也离我而去,这一刻的我,只感觉浑身舒坦,神清气爽。 就在我站在屋子内愣神的时候,宿舍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我转头一看,就见进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见我醒了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笑,说:“你醒了啊!” 我点了点头,随即问了一些我昏迷后的情况,这人闻言就说:“你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因为你被背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很久了,不过,你还是先去主任办公室报一下道吧。” 我闻言道了声谢,随即出了宿舍,按照那中年人的指引,直奔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因为是临时的集训点,所以这里也并没有什么建筑,一切设施,几乎都是临时搭建的,就连我们住的宿舍,也是搭帐篷,而主任办公室,便在操场最左边,那座最大的帐篷就是了。 此刻我一出了帐篷,立马就看到,在远处,竟有一队身着迷彩服的年轻人正在跑路,这些人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号子,步伐稳健,个个气质不凡,显然都是修行之人。 他们也是新来的么,此刻已经开始了集训? 来到主任办公室门前后,我先是敲了敲门,随即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进来吧!” 我推门而入,随即就见,坐在办公室里的,竟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我本以为能在这种地方干到主任级别的,那肯定得七老八十了呢,却没料到竟然这么年轻,当即还有些错愕,然而那主任却笑了笑,说:“是聂天麒吧?我听白紫梵说起过你!” 我闻言笑了笑,急忙打了声招呼,而后又将白紫梵之前交给我的介绍信拿了出来,交给了主任。 这信是我和白紫梵第一次见面时给我的,也就是我被困在观音洞,白紫梵将我救出来的那时候,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贴身保管,此刻交给主任后,他却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说:“你是紫梵要的人,自然没错的,而且,我这里早就有你的资料了,包括你家里人的资料,我也是一应俱全。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双德,是巫蜀山预备役的办公室主任,虽然不主抓具体的训练事务和外出执勤事务,但在这集训点的大小事务,吃喝拉撒,还有人员报备,还是都归我管的。” 他说道这里笑了笑,而后道:“本来紫梵要的人,是不需要来这里特训的,但紫梵说,你没什么底子,虽然有一身的本事,但一些基础知识,和对邪道组织的一些分布都不怎么了解,所以就把你推荐过来了,你也不必紧张,你有什么要求,跟我提就是了。” 我闻言急忙说,没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吃点东西,毕竟我昏迷了十多个小时,再加上一夜奔逃,此刻早已饥肠辘辘了。 李主任闻言乐了,然后说这好办,随即就见其拿起电话吩咐了一声,立马便有人进来给我带路,临走的时候李主任说:“小聂,吃完东西,你再休息一下,明天,就正式开始训练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李主任,我想问一下,昨天,灭神会的人,真的来了么?” 李主任笑着点了点头,我见状更加忍不住了,问:“那……”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会毫发无损,且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为什么还会淡定的在这里,继续训练么?” 我闻言点了点头,李主任便继续说:“如果说军队,是我们国家摆在明处的力量,那么,我们巫蜀山预备役,便是隐藏在黑暗处的尖刀,你说,一个国家的尖刀,会被一些恶势力给吓退么?如果被吓退,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为国家效力?” 我闻言点了点头,说了声懂了,但临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范一统,便问了问他的情况,李主任让我不要担心,说范一统已经被苗族的一个养蛊人接走治疗去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他说道这里还笑了笑,说:“你这次的表现很好,没有舍弃同伴,这次,我会给你记一功,待你以后正式出外勤任务,或者走上战场,立功之后,再将这次的一并给你补上!” 我闻言笑了笑,而后便和那个小年轻一起离开了。 这个人应该是李主任的警卫员,身上带着枪,走路目不斜视,且寡言沉默,一路上也没说一句话,到地方后,才和食堂的人吩咐一声,让他们给我加餐,随即便离开了。 这里的伙食不错,红烧肉大米饭管够,我足足造了三大碗才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而后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想着这次的事。 通过刚刚和李主任的谈话,我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巫蜀山预备役不准备撤离,而是急需在这里集训。役帅东才。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面临一个问题,那便是邪道组织,会不会集结人手,大举进攻? 如果真会这样的话,那么只凭借集训基地的这些人手,能抵抗的住么?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说这些事,哪里是我一个毛头小子该闹心的,而且,那李主任既然这么自信,那么肯定是有自信的底气的。 想到此间我把碗放桌上一方,而后便起身回到了宿舍,盘膝开始修炼了起来。 这一刻的我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养好精神,让身体达到巅峰状态,这样,才能迎接明天正式开始的集训,才能不让自己在集训中,丢道士大哥和白紫梵的脸。 第一百零九章、午夜斗殴 我一直在宿舍内打坐至黄昏十分,才被参杂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宿舍的门正好被推开,七个穿着迷彩服的人鱼贯而入。 这七个人皆是二十多岁,高矮不一。此刻进来看到我之后先是一愣,而后一个白脸小子便率先开口。问我:“新来的?” 我点了点头,不可置否,这人见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继续问:“哪个门派的?叫什么名字?” 这人的语气很生硬,根本就不像是打招呼,而更像是在审问我,我对这样的人一直都不感冒,但因为刚来的缘故,且我们是一个宿舍的,碍于这方面,我也不好给人家冷面,就笑了笑。说:“无门无派,自学了一点东西。” 我这话说的本没什么,还很谦虚,然而这小白脸听了却是转头与其余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的笑意,随即就听他说:“这巫蜀山预备役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连这种无门无派的小杂鱼,都给招进来了,难道,各大名门大派,都没人了么?还需要这种小杂鱼还充数?” 他说完之后,那剩下的七个人便哄堂大笑。看的出来,他们七个人,肯定是一起的,就是不知道这七个人是哪个门派的,亦或是军方的人? 来之前我便知道,此次来这里集训的,不仅仅只有各大门派的人,还有一些军方的顶尖精英人物。 我见状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坐在床铺上,但那小白脸却是我的上铺,往上爬的时候。臭脚丫子不小心踢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当即就有些反感,刚要说些什么,但他却探下了脑袋,说:“不好意思啊哥们。” 我闻言将到嘴边的话头咽了回去,而后起身,准备出去转转,然而那小白脸却叫住了我,并说要和我聊聊。无奈,我只能坐回去。役帅吉划。 这小白脸先是一番自我介绍,他名叫林雨轩,乃是茅山弟子,这宿舍内的人,也都是茅山的,而这林雨轩在茅山很受重视,是个长老的弟子,所以这些人才会以他马首是瞻。 这林雨轩一通介绍,最后又问我叫什么名字,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就说我叫聂天麒,来自大兴安岭一边陲小村,我这才刚说完,哪想到那林雨轩当即就从上铺坐了起来,因为力道有些大,弄的床铺的木头板子‘嘎吱嘎吱’直响,掉了我一脑袋的灰。 但他却不在意,只是探下脑袋,一脸好奇的问我:“兄弟,前段时间,大兴安岭那边有个小村子出事了,那件事,你知道不?” 我闻言皱眉,然后沉声问:“你说的,是哪件事?” “就是被孙老鬼杀了全村人的那件事啊,我听说那个村的村民全都被孙老鬼祭炼成了活尸,而后又被天雷劈的毛都没剩下,可惨了,你知道这件事不?” 他说完便笑嘻嘻的看着我,而我闻言却脸色一冷,就连一双眼睛都被我眯了起来。 这段时间,无论是在外边还是家里,我都在有意回避这个话题,然而此刻听到这林雨轩肆无忌惮的提了起来,当即就有些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拽下来,狠狠的揍他一顿。 然而我来之前,道士大哥特意叮嘱过我,来到这里,为人要低调,此刻若是我与林雨轩发生冲突,那么吃亏的肯定是我,要知道,这宿舍里,可是有七个人全都是茅山弟子,茅山那可是顶级道门,手段自然是高明,若是动起手来,七个人,我肯定不是对手。 而且,以后我们还要在一个宿舍里相处,这若是得罪了他们,估计以后我的日子也就不得安宁了。 想到这里我长出了一口气,但也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往床上一躺,林雨轩见我不说,便撇了撇嘴,随即也躺在了床上。 这些人跑了一下午的步,肯定也是累了,躺在床上都没说话,一时间,宿舍内都充斥着一股臭脚丫子味。 过了能有一个小时左右,宿舍的大喇叭便响了起来,这些人听到喇叭声之后便全都起来了,穿上衣服便往出走,我不明所以,就问这喇叭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是晚饭时间到了,我闻言‘哦’了一声,随即也要起身跟着出去,只是这时候上铺的林雨轩却‘蹭’的一下跳了下来,一双穿着鞋子的脚正好踩在了我的床上,给我的被褥踩出了一个大泥脚印,我有些生气,就说了一句你往哪踩呢,而那林雨轩却是笑呵呵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准。 他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跟没事人一样,而我却有些憋屈,饭也没吃,直接把被褥的面拆了下来,拿到水房去洗。 洗好后,饭点已经过了,食堂里只剩下一些馒头和咸菜,肉菜几乎都没了,不过我自幼在山村长大,对吃的东西也不挑剔,能吃饱就成,当即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稀粥,回到宿舍之后,也不搭理那群茅山弟子,蒙头就睡。 因为之前睡了很久的缘故,所以这一觉我睡的并不沉,到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有凉冰冰的东西往我脸上滴落,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入手冰冷,似乎是水。 我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就见上铺边缘的位置上,有个矿泉水瓶,那水瓶盖竟然没盖,此刻正往我铺上流水呢,且在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几声若有若无的笑意。 草,这群人什么意思,是在故意捉弄我么? 可我与他们素未谋面,更是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整我? 想我聂天麒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火气正旺的时候,且我这段时间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无论是胆气和手段,都不再是之前任人欺凌的毛头小子了,此刻我哪里能受的这等闲气? 白天的时候我一再忍让,然而这群人却变本加厉,我当即就下了床,站起来穿好了衣服和鞋子,而这时,其余的人都开始装睡,但我却一声冷哼,而后也没客气,伸出手,一把就将上铺林雨轩的被子给抓了下来,随即冷声的说:“你他妈以为,你装死,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 我说完把他的被子往地上一扔,而林雨轩也坐了起来,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说:“聂天麒,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你为什么掀我被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最清楚!” 听到我这么说,那林雨轩也不装了,而是冷冷一笑,然后说:“行,你挺牛逼的,本以为你是个软柿子呢,没想到还挺有骨气啊,难道你不知道,这屋里的人,全都是我茅山弟子么?” “那又怎么样?”我将拳头紧握,冷声问。 “怎么样?呵呵!”林雨轩一声冷笑,而后从上铺跳了下来,随即他跳了下来,剩余的人也全都起身鱼贯而下,将我团团围住。 “你要闹事么?”我扫视了一圈,问:“你就不怕李主任触发你么?” “李主任?”屋子里的人全都轻藐的笑了笑,然后说:“你还不知道吧,那李主任,也是我茅山派的人啊!” “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有靠山啊。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过节,你们为什么要整我?”我问。 “没过节?我们当然有过节。你叫聂天麒是吧,而且还是白紫梵引荐来的,白紫梵呢,是特别行动组一组的组长,而我师兄呢,是二组特别行动组的组长,这两个组呢,一直都暗中角力,所以一组和二组一直都不对付,这只是其一。其二呢,便是我茅山,和龙虎山素来不合,明面上,我茅山和龙虎山都是顶级道门,撑起正道一片田,但私下里,这两个门派的关系,可紧张的紧呢,然后,还有其三。” 他说道这里语气一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沉声道:“你来的时候,那个跟踪考核你的人,乃是我师叔,他因为保护你而死,而你却见死不救,甚至将他的尸体直接掩埋在了荒郊野岭之中,而那龙虎山的弟子虽然中蛊,你却没有舍弃,呵呵,小子,你说说你,是不是看我茅山不顺眼,在报复我茅山啊!” 我闻言有些错愕,全然没料到,那个中了石头蛊死去的中年人,竟然是林雨轩的师叔。 不过,他虽然因为考核我而死,但却是死在邪道之人手底下,与我虽然有些关联,但关系不大,而这林雨轩竟然强行加罪于我,这就有些不地道了。 然而,这些人显然是不准备和我讲道理的,就听那林雨轩一声令下:“给我揍他!” 随即,那些人便全都围了上来,直接对我挥起了拳头。 我来这里是来训练的,可不是挨打的,而且我聂天麒虽然不惹事,但也绝对不会怕事,当即也没有客气,直接一脚踹开,其中一个人立马一声大叫,一脚被我踹倒在地。 而后,我又施展了擒龙大散手,整个人在人群中宛若泥鳅一般,在狭小的空间内一阵闪转腾移,虽然不时的会挨上一下黑拳,但也没有大碍,而这些茅山弟子也并没有下重手,所以一时间两方人也是僵持不下。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那林雨轩大叫了一声:“都给我让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其余的人全都闪开,随即就见其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接向我的脑袋踢来,我见状急忙架起了胳膊,硬抗了这一下,随即气息一沉,整个人瞬间扑出,一下就把林雨轩扑在了身下,举起拳头就要揍他。 但这时,就听‘咣当’一声,却是宿舍的门被人推开了,而后便是一束手电的光亮照射了进来,我急忙转头看去,就见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而当他进来后,其余的人立马恭敬的叫了声教官,而这管教却不理会众人,只是用手电照了照我和林雨轩,然后厉声说:“干什么呢?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说罢便上前一把扯开了我,随即给我劈头盖来你的一顿训,而林雨轩却站在一旁幸灾乐祸,过了一会,林雨轩几人便说明了缘由,说我半夜突然起来,把林雨轩的被子扔在了地上,挑衅他们,这才发生的冲突。 我一个人人轻言微,而且这个教官,显然是有些偏袒林雨轩等人的,也不听我解释,便直接一把揪住我,说:“才来一天,还没等开始集训呢,便在半夜斗殴,你这胆子也太肥了,走吧,禁闭室的伺候!” 第一百一十章、孔大炮 听到教官的话后我便心头一沉,想要辩解,但那教官显然是不准备给我机会,揪着我的脖领子,便往外拽,而那林雨轩等人。却是发出了嘲笑的笑声。 我气的是牙根直痒痒,双手死死的抓着门框。不让教官把我拎出去,然而那教官却是眉头一横,冷着脸说:“怎么地。你还要殴打教官吗?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我管你是通过谁的门路来到这里,都要给我卷铺盖滚蛋!” 我闻言恨恨的看了林雨轩几人一眼,随即松开了手,任由教官连拖带拽的把我拽出了帐篷。 此刻已是半夜。外面月冷星稀的,十分寂寥,而这教官显然也怕打扰了其他人的休息,也不打声说话。只是给我打了一个手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大房子。 我见状向那小房子走去,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小房子是用泥巴沽的,差不多能有一百多平方米。 而当教官打开门之后,我立马就看到,里面竟然是一排排的小格子,教官直接打开了其中一扇门,随即指着黑漆漆的小格子说:“你殴打同学,肆意滋事,关你紧闭两天,你服不服?” 我自然是不服,但我知道,这巫蜀山预备役,有它的规矩,我若是和教官对着干,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我只能咬牙点头,随即被教官一把推了进去。 这屋子只能供一个人蹲坐在地上,连站起都不能,就更别说伸腿躺下了,反正是十分憋屈。 教官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到了饭店,会有人给我送饭,若是想要方便,就直接往角落里的桶里整就行,说完就把门一关,锁好后离开了。 一入学,就受到了这种待遇,实在是让人沮丧,心头更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让我喘不上气来,最后我实在憋屈的不行,便握着拳头,猛地一拳打在了墙壁之上。 这一拳打的瓷实,就听‘咚’的一声,随即‘莎莎’掉落了好多泥土这才作罢。 然而,这一拳虽然将我心中的压抑发泄出去了,但却惊扰了隔壁的邻居,就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我草,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顿时被吓了一跳,全然没料到,这里边,竟然还关着一个人?吗向东扛。 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和情况,所以也没有冒然答话,然而那人似乎也没了睡意,竟隔着土墙,和我说起了话来。 “嘿,新来的,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怎么称呼啊?”这个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在狭小的空间内就宛若低音炮一般,‘嗡嗡’直响,而我闻言也没有藏着掖着,苦笑了一番,随即说:“斗殴!” “斗殴?我草,你行啊,牛逼,按照这巫蜀山预备役的尿性,打架斗殴这件事,是不分对错的,反正是赢得那一方,肯定被关进来,这么说,你打赢了?”就算隔着一堵墙,我也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我笑了笑,然后说:“算是吧!” “对面几个人啊?”他又问。 “七个。”我如实答。 “我日,七个,你都打的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继续说:“要知道,能来这里的,可都是各门各派,或者名门世家的经营子弟,你竟然可以一个打七个,牛逼啊兄弟,敢问你怎么称呼,师承何处?” “我叫聂天麒,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哦,我懂了,你定然是某个隐士的弟子,不愿意说也罢了。”他说完之后又自顾自的介绍道:“我呢,名叫孔成龙,乃是吉林麻衣世家孔家家主的儿子,不过呢,旁人都愿意称呼我为孔大炮,你就叫我炮哥就行了!” 炮哥,我去,这名字够别致。 不过,这个孔大炮,竟然也是吉林麻衣世家孔家的人? 这么说来,这个人,岂不是和孔老三是亲兄弟? 想到这里我急忙问:“那你和孔老三,是什么关系?” “咦,你认识我三弟?”他充满疑惑的问我,我说:“认识,之前还一起破获了娼门一脉的案子。” “我草,缘分啊,没想到咱哥俩还有这渊源,等出去的,咱俩去食堂,好好喝两口。”这人的性格极其豪爽,就算没见到他的人,都能从其话语中感觉的到。 “炮哥,你是怎么关进来的?”我问。 “唉,别他妈提了,我也是昨天才关进来的,麻痹的,我刚来的时候,那个教官和我人五人六的,敢在你炮哥面前装逼的人不少,但这教官绝对不是其中一个,这不,我就给他揍了一顿么!” 我靠,这孔大炮,竟然刚来就把教官揍了? 这人有点牛逼啊! 要知道,那些个教官,要么说军方的精英,要么就是各大门派的人派来指导我们修行的,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那能力都不会差,毕竟要教我们。然而这孔大炮,竟然把人家揍了? 这货,不是在和我吹牛逼吧? 孔大炮见我不说话,便知道我有些不信,哼了一声说:“天麒兄弟,不是我和你吹牛逼,就这些教官那点修行,在你炮哥这,还真有点不够看,实话跟你说,你炮哥我之前便在东北的宗教局工作,什么案子都遇到过,各种邪道组织也都打过交道,死在我手底下的邪道之人也不在少数,哪一个,都比这里的教官牛逼多了。” 我闻言急忙笑了笑,然后说:“我信,不过炮哥,你殴打教官,得关多久啊?” “关了五天,你呢?”他问我,我闻言就说关两天,孔大炮‘哦’了一声,随即说:“兄弟,我告诉你件事啊,你只是关两天,要是想拉屎,可千万别再桶里整,憋着点,要不然的话,有你受的!” 这屋子这么小,若是再这里拉屎,那这屋里估计也就没法呆了,我对孔大炮道了声谢,而后也不再多聊,直接沉心静气,开始运转起了神明功来。 这里一片漆黑,且没有时间观念,只感觉每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而若是修行,那时间还好熬一些。 时间幽幽而过,就在我运转了五个大周天之际,忽然就听‘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我睁开了眼睛,随即就见门上那个小格子被打开,而后一个人把两个碗送了进来。 我看了看,发现是一大海碗米饭和一大碗红烧肉。 我虽被关了紧闭,但毕竟是巫蜀山预备役的人员,且还有白紫梵的关系,所以也不敢克扣我的吃食,毕竟我们修行之人,最是需要力量,且我们可是国家未来的新生力量,若是把我们饿坏了,那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接下来的时间,我几乎都在修行中度过,有时也会和孔大炮聊上几句,通过聊天,我知道孔大炮以前在地方上的宗教局,也是一个小领导,手底下也跟着好几个弟兄呢,前段时间,他正好破获了一起灵异凶杀案,才进入上面领导的眼帘,而后,他家又通过自己的势力给他铺了铺路,这才来到了巫蜀山预备役。 不过孔大炮说,他家里,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地方,只等在这集训完毕之后,便能够上岗了。 吉林孔家,虽是麻衣世家,但也有自己的一套传承,所以这孔大炮的修行应该也是不低的,估摸着,之后分配的地方,也不会差。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恍恍惚惚间,便到了日期。 当我出了禁闭室之后,发现外面阳光正盛,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然而此刻我却顾不了许多了,一把捂住肚子,问明了厕所的方位之后,便直奔厕所冲去。 妈的,憋了两天了,可下可以松快松快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白紫梵来了 被关了两天,我这身子骨就好像生锈了一般,上完厕所后,我整个人就仿佛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操场上一顿猛跑,而后又打了一套拳。这才作罢。 然而就在我刚刚收势,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却看到林雨轩几人穿着背心,正一脸笑意的往我这走呢。 这几个人浑身是汗,显然是刚刚集训完。此刻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就见其中一个人皱了皱鼻子,说了一声:“我草,好臭啊!” 这两天我一直都窝在那旮旯地方,身上自然是有一股子异味的,然而这人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我心底的火气顿时就起来了。 我弄成这般模样,不都是拜这几人所赐么? 想到此间我握紧了拳头,然而我却没有冒然出手。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再动手,那肯定还要被关禁闭,那地方,我可不想再进去。 这两天,通过和空大炮的聊天让我知道,这巫蜀山预备役,其实并不怎么干预学员斗殴,毕竟这地方,就是实力为尊的地方,只要你有能力,能打,不怕挨揍就行,不过,打完之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便是关禁闭。 这几个人,乃是茅山弟子,且茅山势大,连这里的李主任都是茅山的人,我若是再和他们发生冲突,那吃亏的肯定还是我,想到这里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松开了拳头,不理会这几个人嘲讽的目光,直接往宿舍走去。 “哟呵,这小子不是挺牛逼的嘛,怎么这次这么乖了呢!” “那还用说么,肯定是关禁闭关怕了呗!” 那几人在我身后好一顿冷嘲热讽,然而我却不理不会,直接回到了宿舍,随即整理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这,换个地方住。 只是,当我掀开被褥,准备取出我藏在被褥下的盘龙剑之后我顿时就傻眼了。 盘龙剑,竟然不见了! 那盘龙剑,乃是老头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物件,对于我来说,极其珍贵,我一直都很爱惜,但之前半夜打架,之后就被教官带走了,所以这盘龙剑我也没来得及取走。 而此刻,盘龙剑,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是林雨轩那几个人,给我拿走了? 想到这里我就要去找林雨轩几人算账,但这时,林雨轩几人却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我见到他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一下把他按在了墙壁上。 我这一下力道很足,以至于林雨轩根本就没法反抗,而其余人显然没料到我还敢动手,全都愣住了,但我却对其余人不理不会,而是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我问你,我的剑呢,是不是你偷走了?” 林雨轩被我死死的按着,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他依然咬着牙,说:“你给我放开。” “我问你,是不是你拿走的,回答我!”这一刻的我被气的浑身都在发颤,一双眼睛,都被我瞪的通红,而林雨轩显然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就见他咽了口吐沫,而后说:“你的剑,我没动。” “你没动?那是谁拿的!”我瞪着眼睛问,林雨轩闻言说:“是教官拿走了,说是帮你保管!” 我闻言一把松开了林雨轩,而后直奔宿舍外走去,只是,我这才刚刚松开林雨轩,就听林雨轩大叫了一声:“给我按住他!”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其余的人立马就扑了上来,我一个措不及防,直接就被这些人压在了身下,我死命挣扎,但奈何他们人太多,根本就无法挣脱。 “妈的,这给你狂的。”林雨轩揉了揉脖子,随即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你说说你,一个无门无派的狗东西,只不过是攀上了白紫梵这个高枝而已,就敢在老子面前装逼?实话跟你说吧,你那剑,确实在我这,嘿嘿,小子,你剑不错啊,我在茅山二十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剑,你告诉我,那剑,是不是一件神器啊?” 我闻言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而他却是冷冷一笑,然后继续道:“二十多年前,佛陀所用的佛器出世,惹得八方风雨,各方大拿全都出动,就是为了争夺那传说中的神器。那神器我虽然没有碰触过,但几年前,佛门大拿夏雨欣曾去过我茅山做客,我也有幸亲眼见识过一次佛器,而你那宝剑上散发出的气息,似乎……并不比佛器弱啊。真没看出来,你一个琼山皮痒出来的穷小子,竟然还有神器傍身,真是小瞧了你了啊!” 他说罢还笑嘻嘻的拍了拍了我的脸,随即起身,在床下把盘龙剑取了出来。 “真漂亮啊!”他一边欣赏者盘龙剑,一边摇头说道。 盘龙剑的造型确实很美,不说剑身,单是剑鞘,就不是凡物。 那剑鞘之上,雕刻着一条神龙,刻画的惟妙惟肖,极其华丽。 而剑身寒光冷冽,散发着森冷杀机,最为出彩的,便是剑身上盘着的龙身,和剑柄上的龙头了。 然而此刻,我却没空欣赏盘龙剑,当林雨轩将盘龙剑拿出后,我立马就暴躁了起来,对着林雨轩大叫:“林雨轩,你他妈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这里是你茅山的地盘么?我告诉你,这里是巫蜀山预备役的集训点,巫蜀山可是国家的六扇门,你以为,你可以肆意妄为么?” 我的声音很大,几乎响彻整座帐篷,而林雨轩却不怎么在意,只是摇了摇头,说:“若是再巫蜀山预备役的总部,我肯定不敢这么狂妄的,但是,在这集合点嘛,我还真就有狂妄的资本,这里呢,全都是我茅山的人,所以呢,无论我惹出多大的事来,都有人给我兜着!” 林雨轩这话说的狂妄,给我气的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这算什么,难道,这里全都是他茅山之人,便没有王法了么? 茅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道家圣地,顶级道门,几千年的传承,怎么这茅山下来的弟子,素质竟这么差? 我本以为,修行之人,每一个都仙风道骨,品德优良呢。哪里想到,这修行之人中,也有这样的害群之马。 这样的人,是怎么进来巫蜀山预备役的? 我死死的咬着牙关,一双眼,更是紧紧的盯着林雨轩,而林雨轩却是一把抓住了剑柄,随即‘唰’的一声,便将盘龙剑给拔了出来。 然而,当他将盘龙剑拔出之后,那盘龙剑却猛地一颤,随后,便是一股龙吟之声响起,给林雨轩惊得脸色一白,一把就将盘龙剑扔了出去,随即后退了两步,指着我大叫:“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要勾动宝剑,杀了我吗?你太狂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盘龙剑便也‘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而我却一声爆喝,随即气劲灌注全身,整个人就宛若出笼猛虎一般,一声呼啸,便挣脱而起,而后伸手一招,那盘龙剑便‘嗡’的一声向我飞来,一把被我抓在了手中。 当盘龙剑被我抓在手中之后,我顿时有了无尽的安全感,就好像,我握住的,不仅仅只是盘龙剑,而是整个世界一般。 失而复得,让我心情无比的激动,然而我却不准备放过林雨轩等人,眼神一冷,扫视了几人一番,随即整个人往门口一站,堵住了门口,冷冷的说:“你们,给我跪下,要不然,今天谁都别想走出去!” 这一次我真的怒了,但我知道,若是我伤了他们,那肯定要摊上大事,所以我只是让他们给我道歉,不过,只是道歉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我要让他们,颜面扫地,自尊破碎。 然而那林雨轩也是茅山娇生惯养的主,哪里会给我跪下,只是扭曲着脸,对着我咆哮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还给你跪下,我草你妈的,大家一起上,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然后把剑给我抢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这群人立马就向我扑来,我见状咬了咬牙,随即将气劲灌注进了盘龙剑中,刚要出手,但宿舍的门,却忽然被人推开了。 “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大喝极其霸道,所有人闻言全都一愣,转头看去,却见来的,竟然是白紫梵。 在看到白紫梵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十分激动,然而林雨轩等人却宛若老鼠见了猫一般,全都脖子一缩,一声都不敢吭了。 而在白紫梵身边站着的,是李主任,此刻,就见白紫梵冷冷的看了李主任一眼,随即对着我们喝道:“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可以让你们肆意而为?说,怎么回事?” 林雨轩等人闻言没有吭声,白紫梵见状看向了我,我犹豫了一番,随即将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白紫梵闻言一脸的惊愕,就连李主任也都有些微微的惊异。 要知道,这偷别人的东西,那可是品德问题。而这里,乃是巫蜀山预备役,乃是国家的六扇门,这样的人,还能容得下一个偷盗之徒么?‘果然,白紫梵闻言大怒,但还没等她说话呢,那李主任便快步上前,甩开巴掌,‘啪啪啪’的打在了林雨轩的脸上。 这几下打的很重,给林雨轩打的脸都肿了起来,嘴角都是血,而林雨轩也哭丧着脸,说了一声:“师叔,是,是他血口喷人,我,我没拿他的剑。” “你给我闭嘴,我茅山,怎么会有你这样不成器的东西!”吗反布才。 看的出来,李主任是真的怒了,想他堂堂茅山,竟然会出这种无耻之徒,若只是斗殴,那也没什么,但偷人宝剑,那就不一样了,丢的,可是茅山的人。 茅山丢的起这样的人么? 茅山容得下一个偷盗之徒么? 显然不能! 然而,李主任毕竟是茅山出身,肯定还要偏袒林雨轩的,打完之后便转过头,笑着看向了白紫梵,说:“紫梵,你看这事闹的,都是我管教不严,一会,我立马让人关他们几个禁闭,你看这事……” 白紫梵闻言没有吭声,而是转头看向了我,示意我什么意思。 这件事,确实是林雨轩等人太过分了,但我知道,若是我一味相逼,那肯定要和李主任结仇,且还会被人认为心胸狭隘,当即也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说:“算了吧,反正东西也没丢!” 白紫梵闻言点了点头,对李主任说:“那就这样吧,不过李主任,郭老总将这次的巫蜀山集训交给你全权负责,你可不要辜负郭老总对你的期望啊!” “是是是,紫梵你就放心,以后,这类事件,绝不会发生了!”李主任说完转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聂天麒,我李双德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若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我肯定帮你!” 我们几个又客气了一番,随即李主任便叫人来把林雨轩几个人带走了,临走的时候,林雨轩也没有之前那股嚣张的气焰,耸拉着脑袋,只不过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却极其隐秘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怨念,极重。 我知道,我和这林雨轩,算是结下梁子了,以后,肯定还会有许多纠缠。 第一百一十二章、特训结束 之后白紫梵带我去食堂吃了饭,因为白紫梵来了,所以不仅加餐,连李主任都一直陪同,那些个教官更是不时的趴在窗户上乱瞅乱看,估摸着。就是为了一睹龙虎山明珠的风采。 不过白紫梵却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吃饭。一边吃,还一边和李主任聊一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通过聊天,我知道这一次龙虎山也来了不少的弟子。只不过在另外的几处帐篷内住着,而这次白紫梵之所以会来这里,便是因为上一次,这里被灭神会袭击的事。 和白紫梵一同来的,还有十来个人,这些人,皆是巫蜀山预备役的能人。不过这些人都被白紫梵派出去,在周围设置机关陷阱去了。 且白紫梵还说,他们得到确切消息,那灭神会。似乎在南疆大山里。还在调集人手,估计,肯定还要来大干一场,到时候,定然是一场艰难的考验,而上面也决定,利用这次机会,磨练磨练我们,所以才没有撤走。 这一次,只是修行之人就来了十多个,后续,可能还会有军方被调过来,具体来多少人,白紫梵就不清楚了。 吃完饭后,李主任又给我换了一件宿舍,这一次和我住在一起的,皆是龙虎山弟子,他们都知道我和白紫梵的关系,所以对我很是客气,然而,我却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几名女子,不禁有些惊愕,心道,莫非这巫蜀山预备役这么开放,都是男女住在一起的么? 到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这些女子,只不过是过来凑热闹,和白紫梵聊天的,而她们,也都是龙虎山的弟子,这次也是过来集训的。 晚上的时候,白紫梵才从宿舍离开,去了单独的帐篷居住,临走的时候告诫我们,若是灭神会的真的前来,一定要小心,众人点头应允,白紫梵这才离开。 白紫梵离开后,那几个龙虎山的弟子立马就凑了过来,围着我问这问那,还问我,和白紫梵是不是有内种关系,而我闻言只是笑,说我都结婚了,但他们却不以为然,说现在结婚算什么,在外面养小三的可有的是。 不过说到最后那人却话锋一转,说:“不过呢,以紫梵姐的身份,是肯定不肯给你当小三的,但是我看的出来,紫梵姐,似乎很看重你啊!” 我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后躺在床上便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一晚我睡的并不好,在第二天天刚刚亮,我便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就见众人基本都起来了,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还对我笑了笑,说:“快穿衣服吧,先吃饭,然后就要开始每天例行的负重十公里长跑了!” 这人名叫陆震,在这里他年纪最大,已经28岁,且他师承龙虎山戒律长老,所以地位也算挺高,所以大家都师兄师兄的叫着。 不过这个人却没什么架子,且是个东北人,热心情,通过昨天晚上的聊天,和我已经熟络了起来。 我先是起床洗漱了一番,随即船上了新发的迷彩作训服,便和陆震等人一起去吃饭,六点的时候,大家准时在操场集合,等待即将开始的集训。 集合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的人可真不少,放眼望去,足足上百人,这里面男女参半,其中不乏颜值高,身材好的妹子,而男的当中,也有长相极帅,气度不凡的。 不过这些人都很低调,此刻站队,皆是目不斜视,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便来了几位身着迷彩服的教官,来的人是三男一女,那女人看样子应该是领导人物,不到四十岁,生的一双大长腿,此刻穿着一身迷彩服,看起来更是英姿飒爽。 然而她的脸色却极冷,眼神也是冷冰冰的,背负着双手,对着我们道:“老规矩,最后十名返回来的,要接受惩罚,一天不准吃饭,取背包,然后出发!”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大家全都冲了出来,拎起了地上装满石块的背包,便向集合点外冲去。 而我却跟着陆震几人在中央不紧不慢的跑着,一边跑,陆震还一边跟我介绍那女人。 那女人名叫赵薇薇,名字很有女人气,但却是个女汉子,修炼也狠,昨天后十名回来的那几个人,一天都没给饭吃,然后还得饿着肚子参加接下来的训练,当真是苦不堪言,并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落下,要不然,有苦受。 我闻言点了点头,想我自幼就不是娇生惯养的主,贴打的一双脚底板,再加上我神明功在身,倒也不怕这十公里负重越野。 起初,那些个名门弟子,跑动如风,速度极快,到后来却都被落了下来,这些人,都是温室里的花朵,虽然修行不弱,但若说这体力活,肯定还真不怎么样。 而我和陆震几人,却一直不紧不慢的跑着,最后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们虽然没拔得头筹,但也是中规中矩,排在三十多名,而第一个返回的,却是一个女孩子,这让我有些微微的错愕。 这个女孩长的文文弱弱的,背着那大背包,感觉都快把她压趴下了,然而此刻已经夺得第一的她,却是面不红气不喘,极其淡然。 我不禁有些惊讶,这女人,似乎很厉害啊! 陆震见我惊愕,便说:“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但性子很要强,而且,她是蜀山剑派如今掌教郭沐麟的弟子,我听说,她好像是一个乡下孩子,出生的时候百鬼缠身,直接就被家里遗弃了,后来在孤儿院长大,之后拜入了郭沐麟门下,耍的一手好剑,是个厉害角色!” 我闻言点了点头,而这时,几乎所有人都回来了,那后回来的是个人,果然接受了惩罚,但这些人也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有些懊悔,显然是很服那个女教官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我们都是在艰苦的训练中度过的,这训练乏味,此处便不再提起,但值得一说的是,当孔大炮被放出来之后,与我喝了好几顿大酒,而我也和孔大炮还有陆震关系处的极好,俨然成为了巫蜀山预备役集训点的铁三角,几乎到哪都是在一起。 而我们三个,在特训中的表现都很不错,尤其是孔大炮,这货简直就是个变态,刀枪棍棒,没他不会耍的。 且他长的威武,陆震足足一米八,长的也魁梧,然而和孔大炮一比,就有些不够看了。 孔大炮足足一米九十多,身高臂长,一身的横练肌肉,近身肉搏很是强悍。 不过这货嘴太欠,在这得罪了不少人,也揍过不少人,一个月的时间,得有半个月是在禁闭室中度过的。 我们在这里训练的内容也很繁杂,而之前那个女汉子教官,主要负责我们的体能训练和搏击训练,至于其余的枪械,陷阱,跟踪和反跟踪,痕迹学,心理学,都是别的教官负责的。吗反木血。 这里并不教人怎么修行,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拥有修为的,且都是名门子弟,个个身手不凡,所以她们能教的不多,也只不过是讲讲修行上的经验,让我们少走些弯路罢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两个月后,我们所有人的集训都结束了,所有人都集合在了操场上,而后就见李主任走了上来,对我们说了一些勉励的话,最后,那女汉子教官走了上来,冷冷的扫视了我们一眼,随即道:“接下来,我们准备举办一场竞赛,这场竞赛,便作为你们此次集训的考核,之后我们会按照你们的考核成绩,进行工作分配。” 第一百一十三章、有埋伏 女汉子教官说完后冷冷的扫视了我们一番,随即继续道:“这次竞赛,你们五人一组,共分成二十组,往深山里面进发,哪一组率先到达。便会受到上面领导的特别重视,而最后到达的几只队伍。那么对不起,你们还是回去多多修行吧!” 女汉子教官说罢对旁边的人点了点头,那人见状便吩咐人给我们下发地图。这地图画的极其复杂,然而通过这段时间的集训,看一个小小的地图自然是难不住我们,不过,当我们看到地图上所画的地点之后,却全都有些懵。 那地图的终点,竟然在南疆大山深处的巫王大墓。 这段时间。我们学了不少的知识,而这巫王大墓,前几天教官才给我们讲解过。 巫王和巫王母,并称为九人杰之中的二巫王。手段通天。乃是十分厉害的养蛊人,而他的大墓,早已尸去墓空了,就连巫王的尸体,也都被极南茅庐的刘懿鸿夺舍了,但就算如此,那大墓内也肯定极其凶险,难免有遗漏下来的机关。 而我们这次的终点,竟然设立在那? 且那里乃是十万大山深处,距离极远,不说路途中遇到麻烦,只是走的话,也得走上几天啊。 地图发完后,便是分组时间了,然而这一次,并不上面给我们分组,而是我们自行分组。 这一下可就乱了套了,大家几乎都在人群中寻找与自己相熟相好的伙伴,而我自然也不例外,几乎第一时间便找到了空大炮和陆震,这两个人,早就聚在了一起,也正在人群中寻我呢。 我们三个聚在了一起,先是商量了一番剩下的两名人选,陆震推荐自家的师弟,我和孔大炮既然是没有意见,说实话,这次的考核,我们几个都是信心满满,就算是只有我们三个一组,完成也是肯定没问题的。 但既然是五个名额,那就再带两个也无妨。 剩下的两人一个叫赵朝,另外一个叫赵阳,是亲兄弟,这俩人也是我宿舍的,这段时间处的也不错,而且这俩人一个擅长符箓,另外一个擅长阵法,倒也是为我们的队伍添加了一丝不俗的力量。 一个小时后,几乎所有人都分完了组,但因为我们这一次并不是正好一百人,所以分成二十组之后,竟然还剩下了十多个人没有分组的,这些人,也可以勉强分成两组,但他们互相都不怎么熟络,所以就没组到一起。吗找巨划。 这队伍看似只是随便分的,但其中却大有门道,这若是不熟悉的人分到一起,那么到时候遇到危险,配合起来肯定没有默契,甚至连对方懂的什么,有什么手段都不知晓,那到时候怎么配合? 所以这几个人才没分在一起,但让我没料到的是,那女汉子教官一指那几个没分组的人,竟说了一句:“你们几个,卷铺盖,滚回去继续修行!” 这一下,不仅那十多个人,就连我都有些傻眼,这就给赶回去了? 要知道,最苦最累的集训期都挺过来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竟然就这么玩完了? 那女教官见众人惊愕,便说:“哼,我巫蜀山预备役,乃是一个大团体,在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是需要将所有力量集中在一起,拧成一把刀的,而你们,在这里两个月,竟然连熟人都没有,我是该说你们性格孤僻呢,还是你们持才自傲呢?亦或者,是你们的交际能力,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快滚!” 这女汉子教官在这里极有威严,这么一吼,那几个人立马就不敢吱声了,一个个耸拉着脑袋便离开了。 女汉子教官说的对,两个月时间,就算你再孤僻,那多多少少也该有几个朋友吧,可这几个人,显然是独行侠,这样的人性格过于孤僻,且持才自傲,到时候很难管理。 一个小时后,众人都已经分完组,教官扫视了一番我们的分组,随即便对我们说:“这一次,你们在考核中,为了争夺更好的名字,在不伤害性命的情况下,可以使用各种手段,互相争夺。且这一次我们只给你们配备地图,其余物品,除了你们自己的装备之外,都不允许带,好了,你们出发吧。” 女教官说罢把手一挥,立马便几队人出发了,而我们五个却没有着急一时,商量一番后,绝对先去食堂大吃一顿,然后再走。 这时候是大队部出发的时候,一个弄不好,在路上这些人可能还会演变成大规模斗殴,这修行者之间斗殴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可能都要殃及鱼池,所以我们并不准备跟着大部队,而是先吊在后面,慢慢的追。 和我们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好几只队伍,而这几只队伍里,便有林雨轩几人。 我和林雨轩也算是老对头了,这两个月内,大小冲突无数,还有一次甚至险些约架,但被教官制止了,给孔大炮气的恨不得连教官一起揍。 我们几个吃完饭后已是中午,当下也不再耽搁,直接出发。 我们这一次全都是轻装简行,除了必须的装备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带,而我更是只带着盘龙剑,至于孔大炮,直接就是赤手空拳,而陆震也和孔大炮一样。 那剩下的两兄弟,却是背着旅行包,里面满满的都是东西,估摸着是写符和布阵的东西。 符箓之术,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需要一颗静怡的心,而大阵之法,更是难中只难,像如今修行大拿无数,但阵法高手,却极其稀少,而这类人才,也是军队之中不可缺少的,所以说极其抢手,估摸着,这赵朝和赵阳兄弟二人,毕业后也能有个好去处。 我们出发后,专挑小路走,不过这小路也只有一段,在进入大山之后,别说小路了,连个像样能走的地方都极少,几乎是荆棘丛密布,这一路上,我就担当了开路者,持着盘龙剑,在前面一阵劈砍。 就这样走走停停几个小时,太阳将落得时候,我们几人终是累了,便找了一块空地休息,陆震去抓了几只野鸟,回来后我们生火烤了吃掉,随即几个人便拿出地图,围成一圈研究了起来。 此刻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那巫王大墓还极远,以现在的速度来看,若是白天行路,晚间休息的话,那还需要两天时间,但若是不休息的话,日夜兼程,一天一夜就能到达。 “我估计,那其余的队伍,肯定是不休息的,哥几个,虽然咱们毕业后,都有地方去,也不需要夺得好名次给自己铺路,但是,咱哥几个也不能弱了名头不是?”孔大炮说完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众人闻言全都点了点头。 我们五个人,都不怎么在意那个好名次,毕竟我们结业后,直接就会被人要走,我去白紫梵那,孔大炮具体去哪没说,陆震三是兄弟,也有地方可去,所以这名次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然而,我们几人却不能弱了这名头,要知道,这些集训的人里面,有不少人都在暗中较劲,比如茅山和龙虎山的弟子,又比如,我和林雨轩这样有仇怨的人,那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输给对方的。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番,便绝对现在就出发,而后连夜兼程,尽量走小路,不与众人发生冲突,最后陆震和孔大炮两人还提议,若是遇到林雨轩几人,那肯定要好好收拾他们一番,给我吃口气。 商量完之后,我们便再次出发,这一次,我们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然而走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后,我敏锐的感知立马就告诉我,这周围,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急忙对后面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众人见状全都隐藏了起来,而后就见远处的孔大炮对着我眨眼睛,意思是问我什么情况,我见状打了几个手势,示意这里,似乎有埋伏。 孔大炮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不解,谁会不敢露,埋伏在这里等着我们? 就算耽搁了我们的进度,那他们的速度,不也慢下来了么? 然而我却没想那么多,只是皱着眉头,四处扫视个不停,然而,我们就这般躲藏了能有十多分钟,四周却依然没有任何异动,那孔大炮是个火爆性子,当时就有些按捺不住了,直接就站了起来,用大嗓门说:“我草,天麒,你不会感知错了吧?” 然而,当孔大炮的声音才刚刚落下,忽然就听‘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孔大炮当即一个惊呼,而后一个驴打滚翻倒在地,而几乎是孔大炮才刚刚倒地的瞬间,就听‘砰’的一声,却是一枚匕首,深深的刺进了泥土之中。 果然有埋伏! “我草,这谁啊,上来就下死手,要不是老子躲得快,这一下身上非得弄出个大血窟窿不可!”孔大炮趴倒在地,骂骂咧咧的说,而我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孔大炮说的没错,这个人,下手也太狠了一些,这一下若是真的命中,估摸着孔大炮就要没命了。 “咱们这批学员里,谁是玩匕首的,或者暗器的,你们知道吗?”我小声的问。 众人全都摇头,陆震说:“大家对自己的手段和底牌都藏着掖着的,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这谁也不知道啊!” 陆震说的不错,别说旁人了,就连我,连陆震和孔大炮到底有什么底牌都不晓得,就更别说不相熟的。 不过,我们几个也和别人打了几次架,相互间对彼此的近身肉搏之法却极其熟悉,这样若是打起来,近身肉搏的时候,互相也能照应。 这匕首就好像是一个警告,在警告我们不允乱动,而我们几人自然也不会傻到用身体去接刀子,只是老老实实的趴着。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总不能被一把匕首就吓得不敢前进了吧?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而后扫视了一圈,认准了一个方向,便对着几人说:“你们几个,掩护我,我摸上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好勒!”孔大炮得令之后,立马就站了起来,对着远处一声大叫:“我日你仙人板板,有种再刺老子!” 随着孔大炮的声音落下,就听‘嗖’的一声,果然又有一把匕首飞了过来,给孔大炮吓得‘哎妈呀’一声大叫,抱着脑袋就趴在了路上。 而我,却宛若豹子一般,在确定了匕首飞出的方位之后,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一声爆喝,一道剑光便被我甩出,就听‘咔嚓’一声,却是一根树枝被剑光斩断,而随着树枝被斩断,就见一个人顿时跟着树枝从一颗树上掉落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冲突 见此人暴露身形,我当即就要冲上去将其制服,然而那人的身法却也极其灵活,整个人才刚刚落地便顺势一滚,随即宛若一只兔子一般,往前一窜。三两下便钻进了荆棘丛之中,没了身影。 我见状顿住了脚步没有再追。而这时陆震也冲了过来,我急忙将他拦下,“陆哥。别追,小心有埋伏!” 陆震闻言顿住了脚步,看了我一眼,问:“看清脸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没,距离太远,看不清。” 这时孔大炮也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将地上的两把匕首全都拔起,在手上把玩了一番,随即说:“这匕首,你们可在谁身上见过?” 众人闻言全都过去看了一番。随即全都摇头。孔大炮闻言骂骂咧咧的说:“妈的,这人藏的真深啊!” 这变故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小插曲而已,不可能影响我们的进度,然而,通过这件事,我们几人的心底也提高了几分警惕,知道有些人,为了这名次,可能会是不择手段的。 这只是一个考核而已,若是再这受了伤,或者丢了性命,那可真是不值当了。 有了前车之鉴,我们几人走的便更加小心翼翼,然而这一路上,孔大炮却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而我却一声不吭,因为这一刻的我,心底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和白紫梵吃饭的时候听她说过,那灭神会的人,最近都隐藏在深山大泽之中,在伺机而动,而我们集训了两个月,那些人也没有出手,是不是说,他们就是在等着我们走出集训地,然后再动手?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此刻,便是他们一举消灭我们这些新生代力量的最好时机。 莫非,刚才埋伏我们的,并不是巫蜀山预备役的学员,而是……灭神会的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孔大炮几人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显然没料到,这次的考核,还会涉及到这个层面。 而且,我还在隐约间猜测,这一次巫蜀山预备役之所以设立这个考核,是不是就是想要利用我们,把灭神会的人引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次的考核,便不仅仅只是考核那么简单了。 说到这里,孔大炮几人便开始摩拳擦掌了起来,这几人虽然不看重名次,但对于能和灭神会交手这件事却极其热情,孔大炮甚至还说,若是能擒下一个灭神会得高层,那功劳,可就大了。 相比于他们的激动,我却反而沉着了很多,因为我和太多的恶势力打过交道,更知道这些人的可怕,当初,只是一个孙老鬼,便灭了我们全村,之后一个娼门,便险些让我和道士还有孔老三丧命。而此刻,这邪道巨擘灭神会亲自出手,那肯定是准备的十分周全,想必这一次,估摸着出现伤亡的情况,是无法避免了。 这样小心翼翼的,一直都到了深夜,我们几人便停下开始休息。 因为知道这件事,不只是简单的争夺名次那么简单,所以我们便也不急于一时了,只求能平安到达地点,至于名次,倒是次要的了。 我们几人也没有生火,只是吃了一些在途中采摘的野果充饥,随后我们几个轮班休息,就这样一直挨到了天亮,这才重整旗鼓,再次出发。 这一路上,除了那个埋伏我们的人,其余的队伍一个都没遇见,不禁感觉有些奇怪,心说莫非那些人,早就把我们落下了么? 然而,这一天,我们几人才刚刚没走多远呢,忽然就听‘啊’的一声大叫自身后响起,回头看去,却见是那个阵法人才赵阳被一根绳子缠住了脚踝,直接就给吊在了半空。 我见状心头一颤,折身就要去救人,然而我这才刚刚动身,立马便有一枚箭矢疾射而来,‘砰’的一声射在了我的身前。 “不许动!”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前方响起,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顿时就是一怔,随即火气也从心底升腾了起来。 草,这个林雨轩,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在这里又相遇了。 而且看这架势,林雨轩似乎等我多时了。吗找休划。 就见林雨轩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而随着他跳了下来,周围也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转头看去,就见隐藏在周围的,竟足足有十多个人。 我见状一愣,而林雨轩却是冷笑着说:“聂天麒,我们又相遇啦!” 我闻言没有吭声,倒是孔大炮开口就大骂:“我日你娘的,你这啥意思啊,埋伏我们啊?怎么的,你们人多就牛逼啊?你以为你爷爷我怕你?” 这林雨轩,看样子是联合了另外两只队伍,不过这些人,基本都是茅山的人,平日里也都很听林雨轩的话,所以才会听他调遣。 而此刻,我们被围,还有一个人被吊在半空,这场景,当真是被动到了极点,虽说这林雨轩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但一顿暴走却是免不了的。 果然,我这个想法才刚落下,就见林雨轩脸色一冷,而后指着孔大炮说:“孔大炮,你以为你很牛逼是么?老子今天揍不死你!”说罢对着身后的人大喊了一声:“上。” 随着林雨轩的声音落下,十多个人立马就朝我们扑了过来,这可都是我们的学员,所以盘龙剑是万万不能用的,想到此间我后退了两步,一剑斩断了绳子,把赵阳给放了下来,而后将盘龙剑归鞘,当成了一个棒子来用。 至于孔大炮和陆震,却是两个肉搏高手,二话不说,上去就干,一个照面,这哥俩就放倒了对面好几个人,而对面毕竟都是茅山弟子,不乏高手,其中一个矮个子滑不溜秋的,动作极其敏捷,与力量为主的陆震竟然打了个旗鼓相当。 而其余的人,修为都要比我们差一些,但却比赵朝和赵照强一些,因为都是学员,所以这两人所学的东西并不能施展,要知道,那符箓之术若是施展而出,那不死也得重伤,就更别说大阵了,且此刻打的乱成一团,也没空去布阵啊。 众人全都打成了一团,赵朝和赵阳两兄弟最先不支,被打倒在地,而后孔大炮也被四五个人撂倒在地,孔大炮生猛,还要往起挣扎,但那几个人叠罗汉一样,一下就压在了上面,给孔大炮压得嗷嗷直叫。 接下来,便是我和陆震,皆被放倒在地,我和林雨轩之间一直都有梁子,此刻这林雨轩下手也够狠,给我们五个人放倒在地一顿猛踹,把我们几人打的是鼻青脸肿,这才停手。 但临走的时候,这林雨轩竟然还用绳子,给我们几个绑在了树上,并冷笑着说:“这下,你们就等着最后一名吧,哈哈哈!” 说罢,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孔大炮被气的破口大骂,但林雨轩却不理不会,而我也将灭神会的事说了出来,但林雨轩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摆了摆手,随即便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我们五个人是一阵沮丧,本来,我们几个还想与灭神会的人大干一场,没料到,最后却折在了自己人的手里,这他妈的让我们几人心里好一阵憋屈。 最他妈憋屈的事,我们还被绑在了这里,这若是来只野兽,毒虫,或者倒霉点,灭神会的人正巧来到这里,这可怎么办? 正发愁呢,忽然就见孔大炮闭上眼睛,默默念了几句口诀,而随着口诀落下,就见从其身后,竟飘出了一个一袭红衣的美艳女子。 这女子乃是灵体,飘出来后,立马就开始帮我松绑,而孔大炮见我们几人一脸惊愕,便笑着挠了挠头,说:“你们可别误会,这是我家祖传的养鬼之术,嘿嘿,嘿嘿!” 第一百一十五章、九阳离火大阵 这红衣女子长的极其美艳,且因为是女鬼的缘故,整个人的气质给人的感觉特别的空灵,此刻飘出,几个人全都看的一愣,而孔大炮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这是我家祖传的养鬼之术,见笑了。嘿嘿,嘿嘿!” 众人闻言都有些忍不住乐,全然没料到。这个一米九的大汉,竟也有如此腼腆的一面。 不过这孔大炮,似乎是对这女鬼别有一番感情,此刻这女鬼飘忽而出,孔大炮的一双眼睛几乎都不离开这女鬼的身上。 松绑之后,那女鬼也极其有礼貌的对着我们行了一礼,而后便‘嗖’的一下飘飞进了孔大炮的怀里。也不知道收进了什么法器中。 众人心中好奇,然而孔大炮却不准备说起这女鬼,只是看了看天色,然后说:“哥几个。你们就准备把这口气咽下去么?我孔大炮是咽不下去。妈的,这个仇,我肯定要报,你们跟不跟我去追那帮龟孙?” 众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全都点了点头,妈的,这林雨轩欺人太甚,要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还真当我们几个是泥捏的呢。 我们几个谋划了一番,随即便快速上路,虽然之前被林雨轩等人打的满身是伤,但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此刻行路,速度也是极快。 那林雨轩众人也刚刚离开不久,我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是在一个小时后,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然而,当我们看到林雨轩众人之后却全都是心头一跳,因为在前方,不仅仅有林雨轩等人,还有一群不认识的黑衣人,此刻,那群黑衣人已经将林雨轩等人团团围住,两方正在对持,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架势。 “我草,这群黑衣人,不会就是灭神会的人吧?”孔大炮瞪着一双眼睛,大骂道:“妈的,活该,让这个龟孙装逼,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那群黑衣人人数众多,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至少也得有二三十人,且这些人全都手持武器,一个个气势不凡,一看就是修行之人,而林雨轩一方虽都出身名门,但人数上却要差一些,这若是打起来,那肯定要吃亏的。 而且,这些人可都是丧心病狂的邪道之人,若是打起来,可就不会如我们之前那般挨几拳就了事的了,那肯定是要不死不休的。 想到此间我皱起了眉头,心里头好一阵盘算。 这林雨轩虽然与我有仇,但此刻面对的,却是邪道中人,而我和林雨轩的仇怨,属于内部矛盾,此刻面临外敌,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然而我知道,我并不是我这小组的领导人,所以也不能独断独行,必须要征求众人的意见。 我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询问众人什么意思,孔大炮闻言骂了一声,随即说:“天麒说的对,我们和林雨轩之间,属于内部矛盾,此刻这灭神会的人在这作乱,若是我们不出手相助,那我们的罪名可就大了。” 众人闻言全都点头,一致同意出手,而这时,忽然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声响起,我抬头看去,就见林雨轩等人已经动起了手来,刚才那一声惨叫,却是灭神会的人,被茅山弟子一剑给斩了。 这些灭神会的人虽然人多,但其中高手也就那么几个,而剩下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学了皮毛的散修,不足为患,肯定不是茅山弟子的对手。 不过,那其中的几个高手很是厉害,其中一人手持软件,抖动间便是银光一片,把林雨轩逼的是后退连连,而另外一人却是赤手空拳,极其威猛,已经干趴下一名茅山弟子了。 这里面还有几个好手,手段都很毒辣,看样子,林雨轩等人也坚持不了多久。 “天麒,我们动手吧?林雨轩那帮龟孙,恐怕要不行了!”孔大炮急的直挥拳头,然而我却摇了摇头,随即将赵朝和赵阳叫到了身前,几人全都趴在了草丛里,小声说:“赵阳兄弟,你能再这周围,布上大阵么?” 赵阳学的一手布阵的本事,然而这本事,不到真刀真枪对垒的时候却是派不上用场的,这段时间也给他憋够呛,此刻听到我的话,立马就是眼睛一亮,而后点头说:“没问题!” 我闻言又看向了赵朝,问他:“你可有写好的符箓?” 他闻言咧嘴一笑,而后从怀里拿出了几张符箓,默念了几句口诀便交给了我们,并说:“这是疾风符,你们佩戴在身上,可以提升你们的行动速度,打斗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众人知道这东西珍贵,急忙接了过来。 而后,众人便在赵阳的吩咐下,开始悄悄的向四周潜伏而去,而后将布阵所需的材料,放在赵阳所说的特定部位处。 这赵阳布下的大阵,名为九阳离火大阵,这大阵极其出名,乃是当年武当张三丰,张真人所创,布下下,可招来漫天神火,端的是厉害无比。 然而因为赵阳修行有限,所以并不能施展出全部威力,只能施展出真正威力的三成,然而,对付这些小杂鱼,却也足够了。 这大阵布置的时候十分繁琐,其中需要的一干物品也是奇异,有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而当四方阵旗插好之后,赵阳便转头看了看我,我见状看了看孔大炮和陆震,随即互相点了点头,便一声低喝,冲入了战场。 大阵已成,如今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将林雨轩众人带出大阵,然后便可启动大阵,一举将这些灭神会的人歼灭。 此时,林雨轩中人只是在苦苦支撑,他们共十五个人,此刻能站着的,却只有十人不到了,而对方也倒下了七八人,这些人倒地之后便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此刻当我和孔大炮还有陆震冲出之后,那林雨轩惨白的脸顿时焕发出了一丝激动的神采,对着我大叫道:“聂天麒,咱俩之间的矛盾,以后再解决,现在我们联手,一起干翻这些灭神会的人,这功劳,全都归你,我一点也不抢!”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直接一剑斩出,将林雨轩的对手拦了下来。 林雨轩早就支撑不住了,此刻我将他的对手拦下,这货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林雨轩的对手是那个手持软件的人,这人神情冷漠,瘦的跟一根竹竿似的,此刻见我突然杀出,便冷冷的扫视了我一眼,而后低声道:“找死!” 说罢,便迎头一剑,直接向我斩来。 这人使用的乃是软件,且剑法也极其犀利,此刻斩出,我也不敢托大,直接就施展出了游龙剑,一剑荡出,便与那软剑交击在了一起。 就听‘叮’的一声,随后,就见那软剑宛若无骨之蛇一般,竟然顺着盘龙剑游走而上,直接我的手腕刺来。 我见状心头一跳,急忙手腕一抖,盘龙剑便抖出了一个剑花,‘嗡’的一声就将软剑震了下去。 我这次出手,并不是要和这些人分的你死我活的,而是掩护林雨轩等人撤退,所以我也不与这瘦高汉子缠斗,直接退开,并对身后的林雨轩说道:“你带着人先走,快点!”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心胸狭隘的林雨轩,此刻竟表现的大义凌然,就见他脸色一冷,说道:“聂天麒,你把我林雨轩当成什么人了,我林雨轩是那种临阵脱逃,弃同伴安慰与不顾的人么?” 我闻言心里发笑,心说尼玛的,都这时候了,还在装逼,若是还不走,一会估摸着都走不脱了,当即也没好脸色,直接骂了一句:“让你走就他妈走,被在这墨迹!” 林雨轩闻言脸色一僵,我见状急忙给他打了一个眼色,林雨轩见状一怔,随即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对着身后的人大叫:“背上不能走的兄弟,快撤!” 他说罢,便一剑斩退身侧的一名黑衣人,随即一把背起倒地的人,而后带着一群人,快速往战场外冲出。 灭神会的人显然不准备让他们这么简单走脱,见状就要去拦,然后我和孔大炮还有陆震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此刻我们身上佩戴了疾风符,速度比以往也快了几分,当即身形一闪,将那几名黑衣人拦住,而后全部出手,就听‘砰砰砰’的几声,却是那几名黑衣人被打倒在地。 而后,我们三人一声呼啸,宛若大鹏鸟一般,一跃老高,快速往战场外掠去。吗农土巴。 而当我们所有人都冲出大阵的范围之后,就听‘嗡’的一声,随即,那之前还一片混乱的战场,顿时变得炙热无比,而后,便有熊熊火焰自大地之下窜出,几乎瞬间,场间便变成了一片火海。 这九阳离火大阵,好凶! 第一百一十六章、苦战 刚才还一片翠绿,喊打喊杀的战场内,只是须弥间,便化作了一片火海,这场景反转之快,实在是太过突然。以至于林雨轩带来的人,全都呆愣在了原地。张大着嘴巴,呆呆的看着火海怔怔出神。 别说是他们,就算是心里有准备的我。还有陆震和孔大炮等人,也都是惊恐莫名,暗道真他娘的险,若是晚出来一步,恐怕此刻,就要被烧熟了。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震撼,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呆愣了良久都没回过神来。而此时,那熊熊大火,就宛若一只只怪兽一般,从地下张牙舞爪的钻出。随即将那些邪道中人。全部淹没。 这些邪道中人有的已经追着我们来到了大阵边缘,然而他们终究是差了一步没能逃脱,且那大阵乃是结界一般的存在,但凡启动之后,岂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所以此刻那些就算没烧死的人,也只有在大阵里抱头鼠窜的份了。 大阵内一片惨嚎之声,那声音,乃是人在死前最后的挣扎,内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让人听后便觉得遍体生寒。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转头找到了在一旁主持大阵的赵阳,便说了句:“赵阳兄弟,差不多就行了,不要赶尽杀绝啊!” 然而赵阳却摇了摇头,说:“真大阵只要启动,便不能随意停下,若是冒然关闭,那我会遭到反噬的啊!” 我闻言沉默了,知道这些人,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嗖’的一声破空之声响起,随后,那主持大阵的赵阳,便‘啊’的惨叫了一声,他整个人也应声而倒,定睛一看,就见他的小腹间,竟深深的刺进了一枚匕首。 “不好,还有埋伏,大家小心!”孔大炮一声大吼,而后不由分说,直接就往那匕首飞出的方向掠去,其余也是直接隐藏了起来,而我和陆震直接冲到了赵阳的身边,蹲下一看,就见那匕首深深的刺入了赵阳的小腹之中,看这深度,恐怕是伤到紫府了。 我见状心头一沉,而陆震的脸色也变得冷青。 要知道,这紫府,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乃是重中之重,若是紫府受创,轻者影响修行,严重点,可能修行尽毁。 而此刻,赵阳双眼紧闭,虽然已经昏迷,但眉宇间却满是痛苦的神色。 我和陆震查看了一番那匕首,就见那匕首,竟然和之前偷袭我们的人所用的一模一样。 我见状心头一跳,而后急忙转头,问躲在一旁的林雨轩:“之前,你让没让人用匕首偷袭我们?”吗农见才。 林雨轩闻言一头雾水,说:“没有,聂天麒,老子要是想对付你,那绝对是光头正大的揍你,怎么会偷袭你?而且,我们都是同期的学员,怎么可能动刀子?” 我闻言心头一沉,知道,恐怕之前偷袭我们的人,便是灭神会的人了。 这时,赵朝也从远处冲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赵阳,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赵朝与赵阳乃是一胞兄弟,此刻见弟弟受伤,当即便疯狂了,一声大叫,而后便跟着孔大炮往林间冲去。 我见状叫了一声,而赵朝却对我的喊声不理不会,直接就冲了进去,陆震见状也要跟过去,却被我拦住:“陆哥,你在这照顾赵阳兄弟,我去看看!” 说罢,我便提着盘龙剑跟了上去。 孔大炮冲的最快,此刻身影已经隐没在了老林之中,而赵朝就在前方不远处,这赵朝不擅长近身肉搏,修的乃是符箓之术,此刻虽然用了疾风符,但速度也没有我快,我三两步便追上了他。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一抹破空之声,而随着这破空之声响起,我整个人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我好一阵心惊肉跳,当即一声惊呼,随即一把将赵朝仆倒在地。 当我和赵朝扑倒在地后,就听‘噗’的一声闷响传出,转头看去,就见一柄匕首,深深的刺进了泥土之中。 草,这人没跑,既然如此,孔大炮去追谁了? 难道,偷袭我们的,不只是一个人,而空大炮,是被引走了?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跳,然而还没来得及我做什么呢,那暗器,便宛若催命符一般,再次袭来。 我急忙一把拖起赵朝,随即将他护在身后,手中盘龙剑猛地一抖,便听‘叮’的一声,却是盘龙剑与一枚匕首磕在了一起,那匕首虽被磕飞,但那巨大的力道却震荡的我手臂发麻。 这力道,这气劲,好熟悉。 下一刻,我忽然想起,之前我来巫蜀山预备役集合点报道的时候,便被人以暗器偷袭过,那伙人,是三个人,一个泰拳高手,一个养蛊人,还有一个,便是用暗器的。 泰拳高手毙命于我的伏龙掌下,而剩余的两人,被我召唤出的白虎一路追击,但最后我急于逃命,也没顾得上感应那两人的死活。 此刻看来,莫非,那两人,并没有被白虎袭杀,而是侥幸逃过一劫。 想想也是,十虎之术虽然强悍,但若是没有我这个施术之人主持,也只不过是个花架子而已,而那两人虽然近身肉搏不够强悍,但也是刀口舔血的人物,区区一个术法,估计也难不倒他们。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双眼环视四周,开口沉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的,何不现身一见?” 我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着,而那人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回应。 这时,在我身后的赵朝也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大阵的方向,随即忽然出声道:“赵阳乃是大阵的阵眼,这大阵只要启动,便不可以随意关闭。但若是主持大阵的人受伤,那么,大阵便会不攻自破,此刻,那大阵已经被破了,那些人,恐怕要逃出来了!” 我闻言急忙转头看去,果然,随着赵阳受伤,那熊熊大火竟然已经熄灭了,而火光熄灭后,立马便有几个被熏的灰头土脸的黑衣人自大阵内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活下来的,能有十来个人,能在这九阳离火大阵中存活下来的,皆不是普通角色,而此刻这些人与那偷袭的人一起发起攻击,那我们还能是对手吗? 要知道,那些茅山弟子,虽然都身手不凡,但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从没与人真刀子真枪的对垒过,此刻见到这等阵仗,心智不坚者,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了。 我知道,这一次,肯定是没法善了了,这里我们有接近二十个人,而经此一战之后,也不知这二十人里,还有多少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随即对周围说道:“兄弟,你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吧?要战就战,何必再这消耗时间呢?” “嘿嘿嘿,你小子,有点意思啊,上一次不仅被你走脱,还他妈放出一只纯阴之气凝结而成的白虎来追击我们,若是我以替身术诱骗了那白虎,恐怕我和梁秋就要命丧白虎之口了呢!” 这声音很是沙哑,此刻传出,却是十分的飘忽,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具体方位,然而既然这人开口说话,那便总比在这僵持的强,当即冷笑了一番,道:“你也是知道我手段的,更亲眼目睹了察差是怎么死在我手上的,若是你此刻退走,这事就这么揭过,但若是你继续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我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然而那人却不怎么在乎,轻藐的说了一句:“哦?是吗?呵呵,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实话告诉你吧,我的任务,只是在这里拖着你,而后由梁秋一个一个的用石头蛊把你们解决掉!” 我闻言心头巨震,草,果然有陷阱。 那梁秋,乃是养蛊人,石头蛊的厉害我更是体会过,而空大炮虽然修行不错,但这人性子耿直,肯定想不到这么多,若是着了道,那就麻烦了。 我与孔大炮相识两月有余,感情极好,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暗算?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随即小声对身后的赵朝说:“一会,我们分头跑,你往回跑,我去追孔大炮,小心那暗中之人,那人的暗器很厉害。” “放心,我用了疾风符,躲开暗器还是可以做到的,若是那人露头,那我的符箓,也不是吃素的!”赵朝的弟弟赵阳被此人所伤,我真的很担心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但此刻也想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各安天命。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突然大叫了一声:“散!”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整个人立马如猎豹一般,猛然窜出,而赵朝也是一声大喝,随后快速往茅山弟子那头跑去。 茅山弟子那边已经和从大阵里跑出来的灭神会的人交上手了,虽然场面混乱,但也不是不可控制,且陆震在那边坐镇,就算不敌,估计也能安然退走。 想到此间我便放心了下来,随即一路疾风,向前冲去。而那使用暗器的人见我要去帮孔大炮,便急忙出手阻拦,我也不跟他硬碰,只是一味躲避。 然而,那人一心的想留下我,却忘了还有一个对他虎视眈眈,仇恨在心的赵朝,就听一声爆响传出,随即,便是一团炙热的白光传出,我回头看去,就见是赵朝打出了一道符箓,那符箓就宛若一团太阳爆开了一般,直接将一颗树都给拦腰炸断了,而那隐藏在树上的人,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一头闷倒在地。 第一百一十七章、伤亡惨重 赵朝打出的这道符箓极其强悍,此刻爆开,立马便散发出一股狂暴的力量,那力量直接将一颗大树炸断,而那隐藏在树上的人,也被炸的一声惨叫。随即便从树上一头栽了下来。 我见状哪里还会犹豫,直接快步冲了上去。还没等那人爬起来呢,便将盘龙剑递到了他的身前。 “别动,再动。让你人头落地!”我一声低喝,而那使用暗器的人知道大势已去,也极其配合,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咧嘴笑着道:“我李大侉子凭借着一手暗器工夫纵横邪道十多年,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了你们这群毛头小子的身上。唉,大意,大意了啊!” 此时,这李大侉子已经身受重伤。那符箓。直接将他的一双腿给炸断了,那森森白骨,就暴露在外,看起来极其渗人,然而此人也是一条汉子,竟然咬着牙,不吭一声。 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问:“说,这一次,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都埋伏在哪?” “嘿嘿,小子,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秘密。”他咧嘴一笑,而后一脸邪异的道:“你就不担心你那个伙伴么?梁秋乃是养蛊人,石头蛊极其厉害,你就不怕,你那伙伴着了道么?” 我闻言心头一动,下意识的便转头向孔大炮消失的方向看去,然而就在我这一转头的工夫,那李大侉子却一把抓住了我的盘龙剑,随即脖子往前一伸,一下就撞在了剑刃之上。 盘龙剑是何等锋利?摧金毁石,皆不在话下,何况这血肉之躯的人了? 且李大侉子这一下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所以撞的极狠,一点都没留余地,只是瞬间,便有泊泊鲜血自其脖子内流出,堵都堵不住。 李大侉子满身是血,然而在临死之前,却还对着我咧嘴一笑,随后便脑袋一歪,一动不动了。 我见状叹了口气,全然没想到,这人的性子,竟然是这般的刚烈,认可死,也不做我的阶下囚。 灭神会里,都是这样的强人么? 怪不得可以纵横邪道几十年,甚至还要一统天下邪道组织。 这时,赵朝也冲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李大侉子,随即恨恨的说:“这样就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转头看了看四周,随即对赵朝说:“你回去帮他们对付那群黑衣人,我去接应孔大炮!” “好!”赵朝点头,随即便折身而返,而我也直接往孔大炮消失的方向摸去。 此刻这林子里极其安静,这种安静,和以往的安静还有不同,就宛若飞鸟毒虫,在这一刻都消失了一般,安静的异常可怕。 越是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便容易感觉到恐惧,而此刻,我也是紧张莫名,握着剑的手心里,几乎都是冷汗。 孔大炮,你他娘的到底跑哪去了,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别告诉我,这孔大炮,已经着了道,挂了? 但这不可能啊,孔大炮乃是麻衣世家出身,身手了得,且还懂得养鬼之术,就算不敌那养蛊人,但弄出点动静来还是可以的吧?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听一声大叫自前方响起,我顿时心头一跳,几乎来不及多想,便直接冲了过去。 我拨开了一片灌木丛,随即瞪着一双眼睛四处乱看,然而,这四周静悄悄的,哪里有半点人影? 只是我去,就在这时,我忽然就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响声传出,几乎来不及多想便豁然转头,而后便看到,在我身后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小石块,正一跳一跳的悄悄接近我呢,见被我发现,便‘嗖’的一声,直接奔我袭来。 果然是石头蛊! 我和这养蛊人也算是老对手了,而且,之前考核我的那个中年人,便是死在了这人手下,甚至还因为这中年人的死,让我与林雨轩发生了一系列的冲突。而此刻见到这罪魁祸首,我哪里还能压得住火气,当即一声大喝,而后剑出如龙。 就听‘嗡’的一声,却是一片银光被我斩出,那银光瞬间将那小石块覆盖,就听‘噼里啪啦’宛若炒豆子一般的炸响声响起,那小石块,被瞬间斩的细碎。 而当这小石块被我斩碎之后,就听‘嗖’的破空声响起,我下意识的抬起剑去挡,就听‘当’的一声,却是一枚小石子打在了剑身上,打的盘龙剑一阵颤鸣。 然而,几乎是‘当’的一声才刚刚落下,就见消失已久的孔大炮,竟从一片灌木丛内窜了出来,这家伙此刻宛若出笼猛虎一般,气势汹汹的,都没和我打声招呼,便冲到了一棵树下,而后一跃而起,一声爆喝,就听‘砰’的一声,却是一人被孔大炮直接给从树上踹了下来。 那你落地之后还想挣扎,但却被孔大炮一个擒拿手给制住了,我见状急忙冲了过去,就见这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长相极其丑陋,而此刻,这人正瞪着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盯着我和孔大炮呢。 “妈的,就是这孙子躲在暗处,用那石头偷袭老子,若不是老子有女鬼傍身,说不定就中蛊了。”孔大炮骂骂咧咧的,对着那人便是一巴掌,随即厉声问:“说,你们是不是灭神会的人,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剩余的人,都埋伏在哪?” 梁秋闻言瞪着一双眼睛看了我和孔大炮一眼,而后,就见其突然狠狠的一咬,喉咙一阵蠕动,下一刻,他整个人便吐出了白沫,浑身抽搐了起来。 我草,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给我和孔大炮惊得后退了好几步,待我俩再次上前,就发现这养蛊人,已经浑身僵直,气息全无了。 “妈的,这个龟孙,竟然在牙里藏了毒胶囊,这些人,不愧是邪道的,真他妈丧心病狂啊!” 我闻言摇了摇头,随即蹲下身子,在这人身上摸索了一番。 这养蛊人的口袋里,装着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便见里面竟然装着一个小石块,这小石块极其普通,然而我却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石头蛊了。 这养蛊人,便是厉害这块石头,污染其余的小石块,来下蛊的。 这东西凶悍,我和孔大炮都不敢乱碰,最后一合计,便直接放了一把火,连尸体带石头,直接都给烧了,弄好后,才折身往回反。 我俩一路走的飞快,没一会便冲了回去,只不过,当我们回去之后,看到场间情形后顿时就心头一颤。 此刻,只见那十多名黑衣人正大逞凶威,把林雨轩一众人打的是节节败退,而陆震虽然强悍,再加上有赵朝在一旁以符箓之术打掩护,但众人竟然也敌不过这十多名黑衣人。 这十多名黑衣人,皆是一些有特别手段的汉子,其中一人手持流星锤,更是凶悍异常,那硕大的流星锤所到之处,竟无人能敌,只是一下,就能打飞一个人。 我和孔大炮见状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听孔大炮大骂了一声:“你娘个腿儿的,老子来会会你!” 说罢,就见其手印一捏,而后,那红衣女鬼便自孔大炮的怀里钻了出来。 红衣女鬼飘忽而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随后,便张开嘴角,‘呀’的一声厉啸。 那利啸声十分尖锐,夹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在四周弥漫开来,就算是我,也都被震荡的头晕脑胀,一个站立不稳,险些就跌倒在地,而那群黑衣人更是被震荡的身形一滞。 孔大炮见状哪里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一声大吼,随即生前一把便抓住了那大汉的肩膀,猛地一拧,便听‘嘎嘣’一声,却是那汉子的胳膊直接就被卸了下来,手中的流星锤,更是直接跌落在地。 然而那汉子虽然被卸了一个胳膊,但也只是瞬间的慌乱,随后,就见其宛若猛兽一般,咧开嘴‘啊’的一声吼叫,随即一脚踹出,一下就将孔大炮给踹飞了出去。 孔大炮被踹到在地,好半天都没爬起来,而那女鬼见状却直接疯了,就见其美丽的面孔瞬间变得狰狞,那一头长发更是无风自动,须发皆张,随即,便是一声厉叫,夹带着滚滚阴风,快速向那汉子袭去。 这女鬼的速度奇快,只是眨眼间便袭到了那汉子的身前,那汉子见状折身就要跑,然而那女鬼岂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当即一声厉啸,随后便有一缕红色布凌自身上疾射而出,瞬间就将那汉子给缠住了。吗页私弟。 我的天,看到这一幕之后,就连我都忍不住心惊肉跳,这女鬼,竟然这么厉害,始一出手,便制住了那汉子?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那红衣女鬼已经将那汉子给缠成一个木乃伊了,我见状急忙一步上前,手中盘龙剑直接刺出,就听‘噗’的一声,直接就把那汉子的气管给切了开来。 这汉子显然是这些人的小头目,此人一死,剩下的人也都无心再战,皆折身逃窜进了老林之中,陆震见状还要带人去追,但却被我拦住了。 “不要追了,大家查看一下伤亡情况,然后想办法连续集合点,我们得将这件事传出去!”我说完之后便走到了孔大炮身前,此刻孔大炮才刚刚爬起来,一边往起爬,还一边揉肚子,嘟嘟囔囔的说:“妈的,这一下,好悬没给老子的屎踹出来!” 我闻言险些笑出声,好在我忍不住了,然后问他:“你没事吧?” “草,能没事吧,不然我踹你一脚试试?”孔大炮骂骂咧咧的,随即对着那女鬼招了招手,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这孔大炮,竟然十分爱昵的摸了摸女鬼的头发,甚至还在不经意间亲了那女鬼一口。 孔大炮的动作隐秘,然而却被我看到了,不禁心头一跳,暗道,这什么情况?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人鬼情未了么?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这时那女鬼也被孔大炮收了回去,随即转头看了我一眼,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兄弟,这事,你得给我保密啊!”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他这女鬼,什么情况? 而孔大炮显然不想说,只是推脱以后再告诉我,我见状也没继续追问,而是过去开始查看伤亡情况。 此次一战,共斩杀七名黑衣人,再加上使用暗器的李大侉子和养蛊人梁秋,一共斩杀了九命邪道人员。 然而我方的伤亡也极其惨重,林雨轩那一方,死了一个,重伤两人,轻伤几乎人人身上都有。 而我这一组的赵阳也受了重创,此刻虽然做了紧急处理,止住了血,但依然昏迷不醒。 我见状皱了皱眉头,这才出来没多久,就死了一个,伤了这么多人,这若是继续走下去,那么这剩下的人,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能走出这片大山。 第一百一十八章、伏击 从地图上看,此刻的我们距离那巫王大墓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相比之下,距离集训的基地却是近了很多,我当即就提议直接折返回去,毕竟这些受伤的人需要治疗。若是治疗不及时的话,恐怕要有性命之忧。 然而我的提议却被大部分人否决。这些人,都是出身名门,一个个的早就卯足了劲。想要和邪道中人大干一场了,此刻有了这机会,众人哪里会退缩? 而且,这些人既然从师门出来,来到了巫蜀山预备役,那便是想要在朝堂之上出人头地的,此刻出师未捷。哪里肯回去?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在那吵个不停,把我吵的头都大了,有几个之前与黑衣人对战时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茅山弟子。这时候也来了能耐。在那说的涂抹星子横飞。 我见状叹了口气,心说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平时牛逼吹的响当当,一到真章的时候,就变成怂包了。 这群人,自然不可能听我的,然而那陆震也是龙虎山出身,论师门,并不比茅山差,而此刻就见陆震咳嗽了两声,然后说:“大家都别吵了,要不这样,咱们派几个人,把受伤比较严重的兄弟先送回基地去,剩下的人继续前进,一路上尽可能的联合其余的小组,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间也没人吭声,最后还是林雨轩点了点头,说:“这个办法可行,但,谁回去,谁继续前进?这是个问题。” 受伤的人有好几个,这都耽搁不得,当即我便出声,指了指几个修为低,胆气也不佳的人说:“让他们几个回去吧。” 那几人之前还吵的火热朝天,此刻被我一指,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乖顺的点了点头。 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众人便也不再拖泥带水,直接行动了起来。 回去的人足足有五人,再加上赵阳和茅山的两名伤者,一共八人,至于死去的那人,林雨轩等人直接挖了个坑,将其就地掩埋了,不过林雨轩说,等解决完这件事后,这位师弟的尸体还是要带回茅山的。 弄好一切后,我们剩下的几人便继续出发,这一次,我们皆走的小心翼翼,且一路上尽可能的联络其余的小组。 然而这一路前行,一直到半夜的时候,我们也没能遇到其他小组,不禁全都有些担忧。 按理说,小组与小组之间的距离肯定不会被拉下太远,怎么我们都追了这么久了,还没遇到呢? 难道,他们都遇到不测了么? 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我们这一批学员,可是有百人之多啊,若是这上百人全都遇难了,那可就有些恐怖了。 我在心底好一阵胡思乱想,而这时在前面开路的孔大炮忽然抬头看了看,然后说:“天要亮了,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天色放亮,再继续上路。” 众人闻言皆没有意见,而后找了一片空地,围坐在一起,拿着地图,研究起路线来。 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距离巫王大墓差不多还有一天的路程,若是按照正常行进速度的话,此刻的我们已经快要到了,但这一路上发出了这么多事,给我们耽搁了,所以才会慢了这么多。 喝了些水,又吃了一些水果之后,众人便轮班休息。 凌晨是一天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刻,且也是人最犯困的时候,然而就在我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很是杂乱,且由远至近,仿佛正有几人往我们这里跑来,且从混乱的脚步声可以判断,这些人似乎很慌乱。 我急忙翻身而起,而听到这脚步声的不仅我一人,孔大炮和陆震还有林雨轩等人都听到了,此刻全都坐起,互相打了一个手势,而后便全都起身,隐藏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众人也全都紧张了起来,因为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如果,来人是灭神会的人话,那肯定要免不了一场恶斗。 过了能有两分钟左右,终于有一人自黑暗中窜了出来,然而当我们看到这人之后却是心头一喜。 此人身着一身迷彩作训服,竟然是我们的人。 而在其身后,还有三个人陆续的冲了出来,他们跑的很慌乱,其中一人的身上,似乎还受了不轻的伤。 这时,就见孔大炮吹了一声口哨,而后说:“我是孔大炮,你们是谁?” 孔大炮在这批学员中名气挺大,因为他脾气火爆,爱打架,所以大家都知道他。而此刻孔大炮一自报家门,那几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说:“我们是青城山老君阁的弟子。” 既然是我们的人,那也便没什么好藏的了,当即全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围在这四人身旁,好一阵询问。 那老君阁弟子对我们说,他们在之前,遇到了灭神会的人袭击,当场就死了一个人,而后这四个人,是拼死冲出来的,不过也都或多或少受了不轻伤。 “对方有多少人?”我问,老君阁弟子李爽闻言就说:“当时太黑了,而且又乱,具体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感觉,至少得有十个人。” 我闻言沉默,而李爽却继续说:“我们逃走后,那些人便在后面穷追不舍,一路上我们虽然将一干留痕全都消除了,但那群人里,似乎有追踪的高手,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们甩掉,我估计,用不了几分钟,那群人,就要追过来了。”吗页纵扛。 众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听孔大炮说:“他娘的,来的好,快,大家埋伏起来,干他娘的!” 孔大炮的声音落下后,众人便全部隐藏了起来,随即屏息静静等待敌人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大约五分钟后,终于是有脚步声响起,随即,就见能有七八个人自黑暗中冲出。 那领头的,是一个独眼汉子,此人一身横练肌肉,很是壮实,然而却瞎了一只眼,也没戴眼罩,那空洞洞的眼眶看起来极其吓人。 而跟在他身后的人皆穿一身黑衣,这些人全都行动敏捷,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 而此时,当这群人冲出来后,就听一声低喝声响起,而后便是一枚暗器疾射而出,直奔那独眼汉子袭去。 这一手暗器,是老君阁的一名弟子打出去的,极其犀利,然而那汉子却也极其敏捷,当破空声响起之后,那汉子便纵身一跃,轻而易举的便躲避开来。 不过这枚暗器,只不过是这场大战的开场而已,随着暗器打出,我们众人也不再隐藏,直接自黑暗中窜出,二话不说,冲上去就干。 孔大炮首当其冲,直接就和那独眼汉子对上了,而我的对手却是一名手持短刀的小个子,这小子生着一双小眼睛,此刻,那双小眼睛内却闪烁着精光,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极其摄人。 然而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聂天麒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只凭这一个眼神想要把我吓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即一声冷哼,而后手持盘龙剑,兜头就向那汉子斩去。 然而那汉子也是一用刀好手,且出手速度极快,招式大开大合,极其难缠。 然而此人到底只是一个舞刀之人罢了,自身是没有任何修行的,就算刀法再犀利,也不可能敌得过我以神明功配合施展而出的游龙剑。 这小个子与我缠斗了能有三两分钟,便有些不敌了,而我也没有磨叽,直接抓住机会,一声爆喝,随即便是一片银光被我挥洒而出。 就听‘噗’的一声,却那汉子持刀的手腕,被我一下给削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茅山的符 当这矮个子的手腕被我斩断之后,此人立马发出了一声惨嚎,但他毕竟也是刀口舔血的人物,此刻虽身受重创,用刀的手腕被我削了下去,但却只是瞬间慌乱。随即便急速飞退,往那独眼汉子身后退去。 那独眼汉子显然在这群人里地位最高,且修为不低。虽赤手空拳,但此刻却是压着孔大炮在打。而此时,当那独眼汉子看到矮个子受伤之后,立马就是一声爆喝,一拳将孔大炮轰退,随后整个人夹带着熊熊气势,瞬间挡在了我的身前。 这其中变化,说时迟,但那时快。从我斩断那矮个子的手腕起,到独眼汉子一拳将孔大炮轰飞,随即拦住我,也只不过是须弥之间而已。 而此时,当这独眼汉子拦住我之后,其周身立马就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势,而后,他整个人便宛若出膛炮弹一般,双腿一瞪,急速向我冲来。 这一下太过凶猛,若是我硬接的话。免不了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想到此间我当即就是一声低喝,随即整个人宛若飞鸟一般,瞬间一跃而起,而后快速向后掠去。 然而我这往后飞速后退间,那独眼汉子却对其他人不管不顾,瞪着一只独眼和一只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就往我怀里扎来。 我知道此人近身肉搏厉害,虽然我修炼的擒龙大散手也是近身肉搏的强悍功法,但此人四十多岁,打斗经验不可能是我可以比拟的,若是真被他贴上来,那我肯定是要吃亏的。 想到这里我还要闪躲。然而那独眼汉子的速度实在太快,就在我心生退意的时候,他整个人便宛若一座大山一般。瞬间袭到了我的身前,随后猛然扎进了我的怀里。 我的天,这一下的力道,那可真不是盖的,给我的感觉,就宛若撞到了一堵墙上一般,给我撞的一声闷哼,随后整个人便向后跌落而去。 我跌落在地,那独眼汉子还要来追,但这时孔大炮终于冲了过来,直接就将这独眼汉子给缠住了。 孔大炮人高马大的,拳脚功夫也极其犀利,然而和这独眼汉子比起来,却是差上一些,所以此刻孔大炮也不再保留,直接就将红衣女鬼给唤了出来,对那独眼汉子左右开弓。 那女鬼红衣飘飘,此刻手持红色布凌舞动而起,当真是美到了极点,然而这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杀心,我明白这个道理,那独眼汉子显然更明白,见孔大炮召唤出女鬼之后便是一阵急退,随即,就见其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符箓,一阵念念有词,随即便猛地往空中一抛。 就听‘哗啦’一声,却是那符箓被夜风吹的在空中一阵摇曳,看其模样,就好似随时都会坠落一般,且那符箓皱皱巴巴的,看着就好像农村用的手纸一般。 然而在此间,我却在那皱皱巴巴的符箓上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本能的便让我心头一跳,冲着孔大炮大叫了一声:“小心。” 孔大炮显然也知道那符箓危险,急忙将女鬼往回召唤,然而就在这时,那飘飞在半空中的符箓却猛然一闪,随即便是一道炙盛的白光爆散开来,那白光耀眼,在那一瞬间,几乎将周围的一切全都照亮。 那白光炙热,虽然我距离那符箓极远,然而在此刻却也感觉到浑身被灼烤的极其疼痛,忍不住一声闷哼,随即急速后退。 然而这白光只不过是这符箓的一个前奏罢了,就在众人飞速急退的时候,忽然就听‘嗡’的一声,却是一股气劲瞬间弥漫开来。 这气劲强劲,就算离的老远,也将我吹佛的身子一晃,一头就栽倒在地,而那些离的近的,更是宛若闷葫芦一般,摔倒在地,滚了好几圈才停止了势头。 这符箓太强了,竟然将场间所有人都干翻在地,然而作为施术者的独眼汉子却毫发无损,而躲藏在其身后的那群人,也并无大碍,此刻倒在地上的,几乎都是我们的人。 我见状心头一沉,心道这下糟了,这一张符箓,几乎就决定了我们这一战的胜负了! 独眼汉子站在场间,瞪着那只独眼扫视了一眼众人之后便咧嘴一笑,而后说:“龙虎山与茅山派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嘛,只是一张符箓而已,竟然就被干趴下了,啧啧啧。”他说道这里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随即又说:“不过话说回来,这符箓,真他妈牛逼啊,嘿嘿,最开始的时候,老子还以为这皱巴巴的一张纸,根本就没用呢,没想到,在这时候,却立了大功!”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我们这边走来,然而这时,就见林雨轩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即咬牙切齿的对着那独眼汉子大叫:“你他妈是谁,怎么会有我茅山派的纯阳烈炎神符?” 林雨轩的话让我心头一跳,这独眼汉子用的,竟然是纯阳烈炎神符? 这符箓在特训的时候,教官给我们讲解过,很难制成,且制作之人,也就是写符之人,必须是纯阳之体,在写符的时候,将自己的一身纯阳之气,尽数输送进符箓之中,这其中过程极其繁琐,且承载这强大纯阳之气的还是一张黄纸,所以很难做出来。 然而这符一旦制成,那威力便极其恐怖,若是纯阳之体的人施展,恐怕只是这一张符,就能将我们在场的人全部秒杀了。吗女丰巴。 所幸这独眼汉子对此符似乎并不怎么了解,且也不是纯阳之体,如若不然的话,我们可就惨了。 不过,这纯阳烈炎神符,乃是茅山派的不传之术,只有几个长老级别的人物,知晓制作工序而已。而这千金难求的符箓,怎么会在这邪道之人手中,且这人虽然在这群人里地位挺高,但既然前来袭击我们,那在灭神会中的地位,肯定不怎么样,可就是这灭神会中的一个小喽喽,竟然都能得到这种宝贝符箓? 这其中有很多细节都值得推敲,然而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就见那独眼汉子顿住了脚步,咧嘴一笑,随即对着林雨轩说道:“哦?原来这符箓,还有一个这么响亮的名字?纯阳烈炎神符,啧啧,似乎也不过如此嘛!” 林雨轩闻言气的直接咬牙,恨恨的说:“那是你不懂的如何使用,若是让我来施展,信不信我能炸死你个王八蛋!” 那独眼汉子被林雨轩一激,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一声冷哼,随即说了一句:“死到临头了,还他妈嘴硬!” 说罢便一个箭步冲到了林雨轩的身前,一脚便将林雨轩踢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三四米远,才跌落在地。 “咳咳!”林雨轩被踹的嘴角溢血,但这人别看小肚鸡肠,在此刻却也表现出了一丝年轻人应该有的血性,就见其左右转头看了一眼,随即咬着牙,颤声的大叫:“他妈的,茅山弟子何在,起来,和这狗日的拼了!” 随着林雨轩的声音落下,就见其首当其冲,直接就爬了起来,而其余的茅山弟子也没有含糊,直接起身,跟随在林雨轩的身后,直接就向独眼汉子扑去。 然而就在林雨轩等人刚刚冲出去之际,忽然就听‘砰’的一声炸响传出,随后,那之前被我斩断了手腕的矮个子,便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瞬间被炸成了一坨碎肉。 那矮个子本来还躲在独眼汉子身后,哪里想到此刻,却变成了一地的碎肉。 我的天,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别说是独眼汉子了,就连我们这边的人,也全都愣住了,然而这时,那陆震却忽然站了起来,一声大吼:“给我上!”说罢,便直接冲了上去。 而这时我才看到,那赵朝一直隐藏在一片灌木丛里,而之前那矮个子之所以会被炸成碎肉,显然是赵朝打出了一道符箓。 我们这群人,基本都是一些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在经过刚才的挫败之后,自信心难免受挫,此刻最需要的,便是振奋士气。而赵朝的这一计符箓恰到好处的起到了这个作用,当众人看到那矮个子,在赵朝的符箓之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便身死道消之后,心底几乎都打了一计强心剂,也不再犹豫了,全都翻身而起,直奔那群黑衣人冲去。 这群黑衣人之前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然而此刻,在亲眼目睹了同伴炸碎之后,也有些慌乱了,他们毕竟只是灭神会下面养着的小杂鱼,说的好听点,那便是死士,有什么危险的事,都要身先士卒,说的难听一点,那便是炮灰。 而此刻,当他们看到我们这群人再次焕发了战斗力之后,立马便心生退意,而那独眼汉子显然不准备就这么退走,咬了咬牙,随即大叫了一声:“他妈的,舵主说了,不管是谁,只要能杀死这巫蜀山预备役的一人,将其头颅割下来,那么都可以回去领赏,一个人头,一百万,这些人,都不是人,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移动的钞票,大家还在犹豫什么?给我上,草!” 这些人为什么跟着灭神会干,不就是为了钱财么? 而此刻被独眼汉子这么一吼,这些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全都一声大叫,而后手持武器,与我们的人打在了一起。 这群人中,只有少数的几人是修行之人,剩余的人,虽然都是练家子,身法犀利,但对上我们这群修行之人,却有些不够看,虽然可以利用丰富的战斗经验勉强维持战局,然而僵持一会之后,这些人便会露出疲态。 而我们这边,因为都是修行者的缘故,所以无论是体力,还是耐力,那都异于常人,此刻彼消此长之下,我们的优势立马就被打了回来。 这群人中,我和孔大炮在没参加巫蜀山预备役之前,便和邪道中人交过手,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所以打斗起来异常凶猛,只是一个照面间,便有一人折在了我的剑下,而空大炮也与美艳女鬼配合,击杀了一人。 而陆震与林雨轩也带着人在群人中横冲直撞,只是瞬间,便将独眼汉子这方的人冲的七零八落。 那独眼汉子之前还凶猛异常,然而此刻见己方大势已去,便也不再缠斗,就见其咬了咬牙,随即恶狠狠的瞪了我们几人一眼,随即说:“妈的,撤!”说罢,便从腰间掏出了几个弹丸,猛地往地上一抛,随即便是‘砰’的一声,而伴随着闷响一起传出的,还有一股浓烟。 这烟浓烈,几乎将我们所有人都笼罩,待到浓烟散尽之时,那独眼汉子早已经带着人跑的无影无踪了。 第一百二十章、黑袍法师 说实话,当浓烟散尽,众人发现独眼汉子等人已经撤退之后,第一个念头并不是去追,反而是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战。虽谈不上凶险,但对于这些初出茅庐,还没沾过血的名门弟子来说。确实算的上惊心动魄了。然而这样的场面我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自然不怎么放在心上,转头看了一圈,见孔大炮正坐在不远处大口喘息呢,便快步走了上去,低头查看了一番孔大炮身上的伤势,随即问他:“你没事吧?” 孔大炮的手臂上中了一刀,此刻鲜血直流,不过这伤口虽深。但却不致命,而且孔大炮这人性子大大咧咧的,根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听到我的询问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事,皮肉伤而已。”说罢转头看了四周一眼,随即继续说:“只不过,这些小子,有的是第一次杀人,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心里。会不会受到影响。” 杀人,对于我们这种修行者来说,是必须要经历的一件事,尤其是参加了巫蜀山预备役之后,手上沾血那肯定是难免的。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过去这道坎,有很多惊才绝艳的修行之人,在修行上造诣极高,然而却倒在了这道关口上,影响了道心,导致修行再难以寸进。吗巨有扛。 严重的,甚至还会患上精神疾病,比如抑郁症。 不过。若是连这道关口都过不去,那便说明心志不坚,这样的人。就算资质再好,那在后期的修行上,肯定也很难取得太高的成就。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这次的考核,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安排的,上面明明知道灭神会的人就在附近,却偏偏还要让我们进山接受考核,难道,上面的领导,就是想要把我们拉出来和灭神会的练一练,锻炼锻炼我们的胆气么?” 孔大炮闻言摇了摇头,说:“上面领导到底咋想的我不敢说,但上面领导知道灭神会要袭击我们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这次巫蜀山在暗中派没派人过来支援,如果没有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孤军奋战了,妈的,可别还没结业,就他妈被灭神会的人弄死了,我们孔家,可还等着我光大门楣呢!” 我闻言苦笑,随即忽然想起了白紫梵来。 当初集合点被袭击,众多教官和学员合力,才击退了灭神会的人,而后巫蜀山预备役总部接到消息后,便派了一些人过来坐镇,而这些人之中,便包括白紫梵。 来的人虽然只是十来个人,但那些人皆是高手,不过之后在训练中,我却一次都没见过这些人,只有白紫梵偶尔会来看看我,不过当我问道那些人的动向之后,白紫梵便闭口不言,只是告诉我,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做。 现在想来,莫非是那群人早已离开集训点,来这深山之中部署了? 只是我们都进山这么久了,连一个己方的教官都没看到啊? 正胡思乱想呢,陆震和林雨轩忽然走了过来,陆震拍了拍我,然后又问候了一番孔大炮的伤势,知道没有大碍后,便直接说:“刚才我和林雨轩商量了一下,以如今的形势来看,咱们想要完成这次考核肯定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俩的提议是,退回去,回到集训点,你俩怎么看?” 我闻言和孔大炮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听孔大炮说:“退回去?咱们都走出来这么远了,现在退回去,谈何容易?而且,我们现在已经走了一半了,往前后,和往后退,所用时间几乎都差不多,那干嘛不往前走?我他妈可不想当临阵脱逃的龟孙!” 孔大炮这话说的虽然有点过,但确实在理,陆震和我们关系不错,所以闻言没有吭声,然而那林雨轩闻言顿时就炸了,直接就站了起来,对着孔大炮质问道:“草,你说谁是临阵脱逃的龟孙呢?” 孔大炮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抬起头瞄了林雨轩一眼,然后咧嘴冷笑,道:“我说谁,谁心里没数啊?” 林雨轩闻言脸一阵青一阵红的,显然要搂不住火气了,我见状急忙起身安抚了一番林雨轩,随即说:“我理会你们的心情,但现在往回退肯定是有些晚了,且不说路途遥远,且说那往回退的路上有没有埋伏还说不定呢,若是那灭神会的人正在后面,堵咱们的后路,那我们回去,岂不是正好撞枪口上了?而且,我们距离这次的目的地也不远了,何必往前走试一试?还有你们别忘了,我们这次可是百人考核,我们这里,才只有十多个人,那剩下的八十多人,可还都没有任何消息呢,你们就忍心这么离开,扔下他们不管么?” 我说完之后便看了众人一眼,见没有人吭声才继续道:“不过我也不逼迫大家,大家自愿决定,想退回去的,现在就可以走。但你们始终要记得,我们来巫蜀山预备役是干嘛来的,不就是为了铲除邪道组织的么?此刻既然遇上,那哪有退走的道理?”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些个茅山弟子一个个的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过了好一会,才有几个人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随即和林雨轩打了一声招呼,便折身离开了。 这几个人的修行不弱,但说实话,之前在打斗的时候,这几人便藏了心眼,一直都跟在后面打秋风,此刻离开,我也不觉得惋惜,而且,人各有志,也许这些人来这里集训,只是为了镀金也说不定,回去之后便可以安稳的坐在办公室,混个领导当当,犯不上在这里拼死拼活。 想到这里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又看了众人一圈,继续问:“还有要离开的么?” 我说完之后便看向了林雨轩,而林雨轩见我看他,便冷笑了一声,说:“聂天麒,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离开?这样,以后我见到你就抬不起头了,是不是?呵,我还真就告诉你了,今天老子和你杠上了,就算是死,也是别人给我抬回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他妈不带往回退半步的!” 我闻言感觉有些好笑,但还是对林雨轩竖起了大拇指,说:“好,这才像个爷们!” 说罢便转头看了陆震和孔大炮一眼,两人见状便全都起身,随即招呼大伙,继续出发。 茅山离开了三个人,此时的我们已经只剩下十一个人了,这些人里,还有几个受了重伤,虽然不至于影响行路,但肯定会影响战斗力的发挥,然而这几人皆是茅山的硬汉,说什么都不往回退,众人无奈,只能带着他们继续上路。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天终于是放亮了,然而就在这时,在前面开路的一名茅山弟子忽然惊呼了一声,众人闻声立马赶了过去,随即就见,在前方的地上,竟然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足足五具尸体。 这五人皆身着迷彩作训服,显然是我们的人,且他们死的极其凄惨,身上竟然都开始腐烂了。 尤其是其中一人的小腹间,竟然还生了一堆白花花的蛆虫,看起来恶心极了。 只是奇怪,就算这南疆大山内气温再高,也不可能让这几人的尸体腐烂啊? 正疑惑呢,忽然就听孔大炮大叫了一声:“我草,这是黑袍法师的黑纱虫掌!” 黑袍法师? 我闻言一怔,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就听到一声呼啸自众人身后响起,急忙回身看去,就见一名身着袈裟,坦胸漏乳的老僧,已经袭到了一名茅山弟子的身后。 “小心!”我一声惊呼,随即二话不说,提剑便迎了上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副舵主小森 这老僧个子不高,但却生了一身的肥肉,然而此人虽肥,但行动间却速度如风,此刻袭来,那速度当真是极快。且众人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面前的几具尸体上,根本就没注意身后,所以此刻那老僧袭来。根本就没人能反应过来。 然而自打我修行到了人玄中境之后,不仅仅实力大涨,就连灵识也都成长了许久,所以当那老僧始一出手之际,我便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开口提醒,便提剑迎了上去。 老僧的速度快,但加持了疾风符的我速度也不慢,竟后发先至。率先赶到了那名茅山弟子的身后,随即一声低喝,手中的长剑直接就斩了出去。 那老僧的一双肉掌眼看着就要打在那茅山弟子的身上了,却没料到半路杀出我这么一个程咬金,当即就是大怒,然而他也知道长剑锋利,也不用肉掌硬抗,只是一声呼啸,随即整个人便宛若一座肉山一般,只滚滚的向我砸来。 我草,我当时还有点发愣。心说这他妈是什么套路,这老僧不要命了么?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往我剑上撞?就算是他皮糙肉厚,肥油多多,但也不可能扛得住我这一剑吧? 我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将手中长剑猛地往前一送,但预料之中将那老僧一剑刺穿的场面却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叮’的一声,就宛若刺在了一块金石上一般,随后,便是一股巨大的力道顺着长剑传导而来,且那老僧身躯巨大,此刻不仅没被我刺穿。那肥胖的身躯反而还朝我碾压了过来。 这是肉弹战车么? 竟是这般强悍!吗共双号。 我和老僧交手只在瞬间,而当我刺出的长剑受阻,老僧劈头盖脸的朝我压来之后。站在一旁的陆震也终于率先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起身便是一脚,直接踹在了老僧那肥胖的肚子上。 然而,那老僧在此刻就宛若一个皮球一般,陆震的一脚竟将老僧的肚子一下踹的干瘪了下去,随后,那老僧的肚子猛地一弹,整个人便快速旋转着向一侧掠飞而去。 那老僧人在半空,四肢却舒展了开来,随即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他体重很大,所以落在地上之后,还发出了‘咚’的一声,当真是宛若一座肉山一般。 那老僧站在地上后,便脸上堆笑,笑眯眯的看着我们众人,随即将眼神定在了我的身上,说:“小子,不错嘛,灵识很强,反应也快,嘿嘿,怪不得那灭神会的大当家的这么急于将你们这群初出茅庐的小子扼杀在摇篮里,这若是再给你们几年时间,恐怕这天下,就要是你们的了。” 这黑袍法师的中文说的很生硬,显然并不是本土人,而联系到之前那泰拳高手所说的残袍组织,我估摸着,这黑袍法师,应该是泰国人无疑了。 只是奇怪,那灭神会,为什么要联合泰国的邪道组织,一起来对付我们呢? 要知道,灭神会自己的势力也很大啊,莫非,他们还有什么别的事要做,所以腾不开人手?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见陆震上前一步,然后对着那黑袍法师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阁下便应该是泰国赫赫有名的黑袍法师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这胖僧人闻言咧嘴一笑,随即说:“我的名字呢,太长,说出来你们也记不住,不过,组织内的人都喜欢称呼我为笑脸和尚,你们也这么称呼我便是了。” “那敢问,地上的这几个人,可是你杀的?”陆震继续问,笑脸和尚闻言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正是。” 笑脸和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竟然还挂着淡然的笑意,就宛若杀了那几个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似乎一点内疚的感觉都没有,不禁让我感慨,如今的和尚,慈悲心都哪里去了? 众人闻言脸色一冷,而这时,那笑脸和尚却再次看向了我,笑眯眯的道:“小子,你,手段不错,若不是贫僧穿着这金缕僧袍,恐怕那一剑,就要把贫僧刺了个对穿了。” 我闻言定睛往他身上看去,就见他所传的那僧袍,果然和普通僧袍不同。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僧袍上,不时的折射出刺眼的光线,显然是那僧袍乃是特殊材质制成的,所以之前我才有一种刺到了金石上的感觉。 然而我这剑,乃是神器,乃是赫赫有名的盘龙剑,就算如此,都没能将那金缕僧袍刺穿,这件衣服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妈的,都别和他废话了,这胖货好像就一个人,大家一起上,把他拿下,给那些死去的学员报仇!”孔大炮突然一声大叫,而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他便首当其冲,直接向那老僧扑去。 然而那老僧却只是咧嘴一笑,随即说了一句:“你这不是自己找死么?还敢和贫僧近身肉搏,你以为贫僧的黑纱虫掌,是吃素的么?” 他说罢便一声爆喝,随即一掌打出。 这一掌极其凶猛,且在打出之际,掌心之中竟还有黑气隐隐毛出,在隐约间,我似乎还看到在他的掌心中,有几根丝线一般的虫子在游走。 我见状心头一跳,随即暗道,这些学员,之所以死后虫子缠身,便是因为这黑纱虫掌么? 既如此,那岂不是说,这老和尚的手掌碰不得,碰到,便可能中了那黑纱虫掌? 想到此间我立马大声提醒孔大炮,然而孔大炮之前既然能说出这黑纱虫掌的名字,自然也知晓其间的厉害,就见其一声呼啸,随后那高大的身躯竟猛然越起,避开了老僧的肉掌,直奔老僧的头颅踹去。 且在孔大炮跃起之际,那美女的红衣女鬼也被其放了出来,此刻正围绕着那老僧上下翻飞,寻找时机呢。 而其余人见状也不再犹豫,直接全都向老僧冲去。 这些人中,我的速度最快,此刻三两个箭步冲出,便来到了老僧的身前,随即手中长剑往上一撩,便直奔老僧的小腹间撩去。 这撩天一剑,讲究的便是快和出其不意,而此刻老僧被众人围攻,显然没料到我竟然下手这么阴险,就听‘撕拉’一声,却是那老僧的裤裆被我一剑撩开,连里面的裤衩,都给露了出来。 “我草!”老僧气急,怒骂了一声,随即双手翻飞,猛地打出了五六掌将其余人逼退,而后一脸怒气的直奔我胸口抓来。 “你这小子,下手这么黑,若不是贫僧反应快,这一下,恐怕就要断了龙根了!”老僧一边向我抓来,一边大声怒骂,而我见状也不惧,微微往后一退,随即猛吸了一口气,下一刻便‘呼’的一声,冲着那老僧吐出了一股劲气。 这劲气,乃是纯阴之气凝聚而成,细如丝,肉眼几乎不可见,然而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却是可以用灵识感应的到的,所以此刻那气劲被我喷出,老僧几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前冲的势头立马止住,随即一声惊呼,急速后退。 老僧一路后退至五六米处才站定了身子,随即扫视了我们一眼,笑骂道:“你们这群毛头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说罢便收起了笑容,对着周围的人大喝道:“你们,还要藏到什么时候?若是再不出手,贫僧的龙根,都要不保了!” 我闻言顿时心头一沉,难道,这周围,还有埋伏? 果然,随着老僧的声音落下,立马便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随即就见十多个人自林间走出,而这些人中打头的,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这人气息沉着,手持一柄弯刀,眉宇间,满是英气。 这样的一个人,乍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便是满身正气,然而此刻他却与这黑袍法师为伍,那肯定是邪道中人无疑了。 “小森先生,其余的人都交给你了,然而这个手黑,要割我龙根的小子,却是要留给贫僧。”笑脸和尚指了指我,然后问那名叫小森的汉子:“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问题!”小森沉声道,说完之后便将弯刀出鞘,而后扫视了众人一番,便对着身后的人说:“舵主说过,要我们尽量留活口,你们可懂的?” 后面的人立马应声,然而那笑脸和尚却是眉头一拧,然后问小森:“你们舵主,还说过这话么?” “我们舵主说什么,需要和你交代么?”小森这人竟也不惧这黑袍法师,说话也是硬气,然而这黑袍法师极其自负,闻言之后立马脸色一黑,紧紧盯着小森,似乎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然而最后这黑袍法师却是忽然一笑,随即对着小森道:“森副舵主,果然如传说中那般,是个硬汉子啊,你们分舵的舵主林御寒和你比起来,都要差的远呐。” 小森闻言没有吭声,只是一声冷哼,随即对着身后众人下令道:“上!”说罢,便提着一口弯刀,直奔林雨轩而去。 我能感觉到,小森的修为不低,此刻的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的,而他带来的那些人,却要比他差的多了,按照道理来说,小森既然是这群人里最强的,那肯定要挑我们这群人里最硬的人来打。 我们这群人里,我和孔大炮的修为不分伯仲,陆震稍差一些,其次才是林雨轩,然而这小森一出手,便直奔林雨轩而去,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以强击弱迅速解决战斗么?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小森在和林雨轩打斗的时候,明显实力有所保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故意让着他一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笑脸和尚却忽然袭了过来,此时此刻,其余的人皆被小森带来的人牵制住了,所以那笑脸和尚再也不用顾忌其余人偷袭,只专心对付我一个人便可。 而此时,这小脸和尚速度如风,整个人夹带着滚滚气势,迅速袭到了我的身前,那一双肉掌,更是宛若跗骨之蛆一般,贴着我的身体不停的拍打,只是一个照面间,我便陷入了被动,被这笑脸和尚压着打。 我知道,这笑脸和尚修行多年,一手黑纱虫掌更是凶狠诡异,若是近身硬拼,那我定然不是对手。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一剑将笑脸和尚逼退,下一刻,我便将盘龙剑往地上一插,手捏法印一声低喝:“十虎之术,凝!” 第一百二十二章、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几十年 随着我的喝声落下,我体内的纯阴之气立马凝聚在了我的指尖之上,随即,便有一只白虎在我身前快速凝聚成形,摇头摆尾间,自有一股凶威弥漫而出。 这十虎之术。是可以随着我修为精进一起成长的,以此刻我人玄中境的实力,可以凝聚出三只白虎。然而若是凝聚出三只白虎,那我体内的纯阴之气也会被抽空,到时候虽然白虎凶猛,但我却没了自保的能力。 而此刻,我只凝聚出一头白虎,却是保留了自己的实力,配合着白虎,与那笑脸和尚缠斗了起来。 这笑脸和尚在起初还有些微微的错愕,一双眼睛不时的扫视那白虎一眼。显然心中有所顾忌,然而在见我又冲上来之后,便也顾不上其它,直接与我交上了手,一边与我缠斗,还一边笑眯眯的说:“小子,没想到,你这手段还不少,你且跟我说说,这阴风滚滚,寒气逼人的白虎。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术法啊?”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咬着牙一声爆喝,而随着我爆喝出声,那一直在旁边游走的白虎忽的一声怒吼,随即,便张开了大口,对着那老僧一声咆哮。 这一声咆哮,其内充斥着一股无形的威严,且自白虎口中喷薄而出的气息极其冰冷,只是须弥间,周围的绿叶之上,便凝结了一层薄霜。甚至连周围的灭神会的人,还有我这边的人,都受到了影响。 而作为白虎的主要攻击目标的笑脸和尚更是狼狈。就见其油亮油亮的秃头上,竟瞬间布满了冰碴,随即,那冰碴一路蔓延,只是瞬间,并蔓延至了他的脖颈间。 这一刻,那笑脸和尚浑身冰碴子,就连脸上,也都布满了寒霜,然而他毕竟修行多年,这纯阴之气虽寒,但也只能暂时延缓他的行动,却无法给其带来任何致命的伤害。 这也是我修行尚浅的缘故,若是我修为强悍,这一下,估计直接就能将这笑脸和尚冻成冰雕。 但就算没能冻成冰雕,这也足够了,我一声低喝,随即整个人宛若出笼猛虎一般,瞬间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剑猛然一抖,游龙剑法,被我瞬间施展而出。 在那一瞬间,有龙吟之声自长剑内弥漫而出,那声音虽小,但却极具王者之气,此刻响起,立马就让那老僧浑身一僵,再加上他被纯阴之气冰冻,整个人几乎都无法动弹了。 此刻不斩杀此人,更待何时? 我当即心头一喜,随即一剑便向那老僧的喉咙间刺去,然而就在盘龙剑即将斩在那老僧的喉咙之际,忽然就听‘嗡’的一声,随即就见一团白花花的物体,兜头向我砸来。 那团物体速度很快,但我还是看清,那竟然是一团线虫! 这团线虫纠缠在一起,此刻翻滚着向我袭来,那阵仗当真是骇人,就算是我,也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且这线虫,乃是那笑脸和尚所修的黑纱虫掌凝聚而成的,估摸着身上肯定有毒,若是被沾染上,还免不了被钻进体内,到时候我恐怕就要和之前死的那五个人一样的下场了。 想到此间我立马就放弃了这绝佳的斩杀机会,整个人身子一拧,瞬间躲避开而,而那团线虫,也贴着我的身体,‘呼’的一下掠了过去,若是我再犹豫一秒钟,恐怕此刻那线虫,就要糊在我身上了。 我是好一阵心惊肉跳,而这时,就听‘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却是那笑脸和尚身上的冰碴渐渐破碎开来,我见状脸色一沉,随即不由分说,心念一动,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白虎,便直接扑了上去。 白虎的速度很快,扑上去之后,直接就张开了大口,往笑脸和尚的脖颈间咬去,然而此时那笑脸和尚已经挣脱了冰碴的束缚,只是一只白虎,又岂能奈何与他? 就听他一声冷笑,随即手腕翻转间,一掌便打在了白虎的身上。 这一掌的力道很大,打的那白虎‘嗷呜’一声大叫,随即那巨大的身躯,便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倒飞而去。 且那白虎在倒飞间,身上还不时的冒起一团团的黑气,显然是中了这笑脸和尚的黑纱虫掌了。 然而那白虎毕竟是纯阴之气凝聚而成,纯阴之气,乃是那纷杂的灵气种类中,极其阴毒霸道的一种,此刻那白虎虽中了黑纱虫掌,但纯阴之气鼓荡间,却将那一团钻进体内的线虫瞬间冰冻,再也动弹不得,随即,白虎那巨大的身躯,便‘砰’的一声砸落在了地上。 而随着那白虎被击飞之后,那笑脸和尚便一声冷哼,低沉的说了一声:“贫僧就不陪你这后辈玩了!” 说罢,整个人便瞬间袭到了我的身前。 我的天,这速度实在太快了,比之他之前展现出的速度,简直快了一倍有余,而此刻他袭到我的身前,便也不再留手,直接就是一掌,向我胸口拍来。 简单利落,显然是要一击将我毙命! 然而我聂天麒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活到今天,也不是单纯的只靠运气的,当这笑脸和尚袭到身前之际,我便知道这一下必须得硬拼了。 我咬了咬牙,随即一声爆喝,浑身气势攀升到了极点,纯阴之气更是在我体内鼓荡个不停,衣袖翻飞间,我的右手掌,也瞬间击出。 “嗷吼!……” 在那一瞬间,有龙吟之声响彻天际,那声音虽谈不上震耳欲聋,但也极其震撼。 擒龙大散手中的绝学,伏龙掌! 当初,我便是以伏龙掌,一掌打死了泰拳高手察差,而此刻我全力施为,声势自然浩大。 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却是伏龙掌与黑纱虫掌交击在了一起。 这是两种掌法的角力,更是我华夏绝学,与泰国黑巫术的对抗! 两掌相击,顿时便有浓烟四起,那弥漫而出的气劲,将周围的树木吹的‘哗哗’作响,地上的落叶更是好一阵翻飞,就连周围打斗中的两伙人,也都被惊得跳出了老远。 而我与笑脸和尚两人,却宛若两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立在气劲中央处。 这一刻的我双目圆瞪,体内纯阴之气在疯狂的翻涌,只感觉整个人似乎随时都会爆开一般。 而那笑脸和尚显然也不好受,额头上汗珠密布,但却被澎湃而出的纯阴之气凝结成了冰晶,定格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一刻的我们,已经将我们这一身最强大的修为尽数凝聚在了这一掌之上,谁都不愿意就此罢手,谁都不愿意就此认输! 然而我的修为终究是差了一线,就见那笑脸和尚一阵爆喝,随即便是一股澎湃的力量加持在了其手掌上,而我却后力不济,被其打的‘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整个人便快速倒飞了出去。 我人在半空,鲜血却狂喷不止,随即,便‘砰’的一声,狠狠的砸落在地。 我跌落在地,鲜血却狂喷不止,这一刻的我,只感觉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受我自己控制了一般,软如面条,且体内的纯阴之气,几乎一丝不剩了。 我终究,还是败了么? 我深吸了两口气,随即强忍着剧痛,慢慢抬起了头。吗共场亡。 只见,那笑脸和尚此刻也跌坐在了地上,而他的半边身子,几乎都布满了冰霜,然而此时,他的脸上却挂着一丝狞笑,对着我道:“好小子,若不是贫僧比你多修行了几十年,恐怕这一掌,败的就是贫僧了。唉,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几十年啊,你,不错,不错,只是可惜,今天我必须杀死你,若是让你成长起来,那我们邪道组织,危矣!”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转头往一旁看去。 然而这一看之下,我的一颗心,顿时就一是一颤。 只见,孔大炮等人,竟然也都败了,且孔大炮似乎还受了重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连他养的那美艳女鬼,也都不知所踪了。 我见状一脸的灰败,难道,我们就这样败了么? 就要这样,死在这荒山野岭了么? 不甘心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被擒 看到这此情此景,我的心顿时一阵激荡,体内所剩无几的纯阴之气更是一阵翻腾,让我忍不住‘哇’的一声,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神色。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孔大炮。 “你们,你们把他怎么了?”我瞪着眼睛。对着小森大吼,而小森闻言只是平静的道:“你放心,我们只抓活口,他还没死!” 没死就好,我闻言放下心来,随即转头看向了笑脸和尚,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哦?说来听听。”笑脸和尚笑眯眯的道,我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说:“此刻的我体内灵气空盈,已无一战之力,你既然说今日必杀我,那我也就不再做无用的抵抗了。但是,你能不能放了我这些兄弟,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愿意用我自己的命,换他们的命,若是你不愿意……”我说到这里眼神一冷,随即一脸狰狞的道:“就算是我聂二狗粉身碎骨,也要从你身上撕下一块皮肉来!” 我这一句话说的阴狠,就连笑脸和尚闻言脸色都冷了下去,而其余的人却是一怔,林雨轩和陆震等人的脸上。更是布满了震惊的神色。 “天麒,不可,我们一起来的,要走一起走,要死,就他妈一起死!”陆震咬着牙,对着我大吼,而林雨轩却只是红着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过了好一会,他才说:“聂天麒,你他妈装什么大半蒜。我林雨轩的命,需要你来换?省省吧你!” 我不理会他们的话,而是转头一直盯着笑脸和尚,笑脸和尚也盯着我,过了好一会他才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不错啊。不错啊,如果我们不是对立面的话,我还真想收你做我衣钵的传人啊,小子,有血性,有义气。”他说道这里话锋一转,随即冷笑着继续道:“不过,你也说了,你体内灵气空盈,已无一战之力了,那我且问问你,你还能用什么,从我身上撕下一块皮肉来?” “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说完后便死死的握住了盘龙剑,体内那仅剩下的纯阴之气,也从我体内弥漫而出,而笑脸和尚见状却是一声冷哼,随即就见其慢慢站起,竟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似乎,真的要试试。 然而,就在我准备和笑脸和尚拼命的时候,那名叫小森的副舵主却忽然拦在了我的身前,对着笑脸和尚道:“林舵主说过,让我们抓活口,这些人,我都要带走,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笑脸和尚闻言顿住在了原地,一脸阴沉的盯着小森,而小森也不避不让,两人四目相交,就算是我,都能感觉到笑脸和尚眼神内的怒火。 然而笑脸和尚终究是泰国来的,在这里,他的底气并不足,面对如此强势的小森,也不得不罢手,就见他咧嘴一笑,随即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贫僧也只不过是被你们请来,帮助你们袭击灭神会的罢了,至于这些人如何处理,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我替林御寒林舵主先谢过大师!”小森对笑脸和尚行了一礼,随即回身,对着手下吩咐道:“把他们都绑起来,带走。” 随着小森的话音落下,那些人便立马上前,拿出准备的绳索,将我们众人全部捆绑了起来,随即压着我们,往深林里走去。 孔大炮身受重伤,由陆震背着,一路上,众人都没有说话,脸上皆写满了沮丧。 想我们几日前还神采奕奕,以为毕业后,便可分配到各个部门,为国家出力,大展拳脚,将来为自己争取个好前途,哪里想到,这才几日光景,便沦落为了别人的阶下囚,这转变之大,当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别说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名门弟子了,就算是我,也忍不住心里沮丧。 这些邪道之人虽然此刻没有杀我们,但他们手段毒辣,杀人从不眨眼的恶名,那可是传遍天下的,而此刻这些没杀我们,那么是不是说,他们需要我们,去做什么,亦或者,要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信息? 只是,我们这些人,都是刚刚进入巫蜀山预备役的,身上能有什么信息? 既如此,那他们又要做什么? 难道,是有比死的恐怖下场,在等着我们吗?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颤,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小森,忍不住开口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这是要带我们去哪?” 小森闻言回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说:“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放心,一时三刻,你们还死不了。” 他说罢便催促众人快些走,众人闻言无奈,只能被这些人驱赶着,往老林里走去。 一路上,我也不是没想过反抗,然而我们这群人里,此刻皆受伤不轻,几乎全都没有能力再战了,若是此刻反抗,那便是找死。 想到此间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便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跟着他们往前走。 就这样一路七拐八绕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小森终于喝令,让我们停下,随即就见他对着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立马便有人头套,把我们的脑袋全都套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啊,不要套我!”有人开始大喊大叫,然而这些邪道之人可不是好惹的,当即就将那茅山弟子踹倒在地,大骂道:“妈的,别叫唤,再叫,信不信你爷爷我现在就弄死你!”吗豆大圾。 这茅山弟子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了,此刻被这般殴打,威胁,内心几乎都要崩溃,这时,还是林雨轩开口,鼓励那名弟子道:“师弟,别怕,师兄还在这呢,放心,师门的兄长,会来救我们的,我们一定不会死的,坚强点,站起来,别屈服!” 这几日,林雨轩给我的印象极其深刻,我本以为,这人就是一个阴险小人呢,没想到,到这时刻,他还为了门人着想,真所谓是万事万物,都不能只看表面啊。 看来,这些人平日里以他马首是瞻,也是有道理的。 那茅山弟子被林雨轩这么一说,也平静了下来,任由邪道之人给套上了头套。 头套弄好之后,我们这些人,便被人推搡着往前走去,因为无法看到前路,所以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道摔了多少个大跟头,然而我们这些人,在此刻却全都一声不吭,就算摔倒,也忍着疼爬起来继续行走。 就像林雨轩说的,在这一刻,我们,没有人屈服!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明显的感觉到,我们似乎走进了一个山洞之中,这山洞内干燥,且没有风,所以此刻进来,我立马就感觉出来了。 进入山洞后,我们这伙人便被押进了一个石室之中,随即才被拿下了头套。 当头套拿下之后,众人全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来躲避那刺眼的火光,过了好一会,我的眼睛才有些缓过来,转头四处一看,就见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石室,在石室的墙壁上,插着无数把火把。而这石室似乎是一个监牢,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且我们这些人,并不是关押在一起,而是用无数个大铁笼子,给我们单独的关在了铁笼子里。 我转头看了一圈,就见所有人都低着头,面若死灰的坐在铁笼子中,就连平日里性格坚韧的陆震,此刻也是一脸的沮丧,就更别说那些茅山的弟子了。 这时,我终于找到了昏迷中的孔大炮,就见其被关押在我隔壁的笼子里,我们这两个笼子,中间的阻隔便是铁栅栏,所以我是可以将手伸过去,给孔大炮疗伤的。 我将孔大炮拽到了铁栅栏的旁边,随即开始查看起他的伤势来,然而当我将他背后的衣服扯开之后,立马就是心头一颤。 只见,孔大炮的后背上,被短刀砍出了一条深深的伤口,那伤口太深了,被砍开的皮肉就那么翻卷着,鲜血更是宛若泉涌一般,几乎将他浑身衣服全都染红了。 “天麒,大炮怎么样?”陆震隔着笼子,对着我问,我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不乐观,你们的身上,谁还有止血的药?” “我有。”许久未说话的符箓高手赵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粉,随即又有茅山弟子从身上找出了绷带,全都给我扔了过来。 在集训的时候,我们全都学过临时急救,所以此刻我处理起这伤口来,倒也不至于觉得无法下手。 我先为孔大炮止了血,随即用针线将其伤口缝合,弄好后,又将他们的伤口包扎。 伤口是处理好了,然而孔大炮这一路失血过多,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靠在铁栅栏上,看着石壁上的火把怔怔出神。 这一刻的我们,都在等待,等待有人来救援,亦或者,我们,都在等邪道的人对我们的处理结果,也可以说,我们,就是在等死。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起初,众人全都闷不做声,然而随着我们被关押的时间越来越久,终于有人开始坚持不住这压抑的气氛了。 声声低泣的声音开始在石室内响起,这一刻的他们,再也坚持不住了,那原本就不算多坚韧的内心,早就在这一路的厮杀中逐渐崩溃,而此刻,那悲伤悸动的情绪,终于是如那爆发的山洪一般,再也无法收拾。 这哭声,就宛若会传染一般,起初只是有低泣声响起,然而,随着这低泣声传出,周围的人,竟然也开始流起了眼泪来,到最后,甚至演变成了痛哭。 “草,你们都哭什么,我们都是茅山弟子,宁流血,不流泪,都他妈别哭,要不然,别怪老子看不起你们。”林雨轩对着众人大骂,然而他骂着骂着,自己的声音却也哽咽了起来,我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转头看向了陆震和赵朝,就见赵朝,竟然也开始哭了起来。 他的亲弟弟生死不明,此刻自己也被囚困在邪道组织当中,心里,肯定不好受。 而陆震,却是一脸的阴沉,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至于孔大炮,依然昏迷不醒,没有醒来。 而我,心底或多或少,也充斥着一股低落的情绪,但若是绝望,那肯定是谈不上的。 因为我经历的多,所以心性也相对坚韧一些,但就算再坚韧的心性,也架不住被这哭声感染,一时间,我竟然也有些想家了,想我的父母,想流火了。 然而,就在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吱呀’一声,却是石室的石门,被人推开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永不屈服 当石门被人推开之后,几乎所有人全都猛然抬头,向石门看去。 然而,当众人看清,那推开石门,走进来的人并不是我们期望已久的救援之人后。便全都忍不住心头一沉。 来人,是一个瘦高的汉子,他手持一柄砍刀。此刻走了进来,那一双阴冷的眼睛便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个不停,过了好一会,他才伸出手,指着一名茅山弟子道:“你,出来。” 他的话,就宛若死神的请帖一般,而被他点名的人,当即就是浑身一颤,随即整个人便缩到了角落里。 “你们要干什么,我不去,我不去。”他一边发抖,一边大叫着说,然而那瘦高汉子却是一声冷哼。道:“去不去,可由不得你,我奉劝你最好乖乖的,要不然,有你苦受。” 瘦高汉子说完后便用钥匙打开了铁笼子的门,走进来后一把就将那茅山弟子给提溜了起来,而那茅山弟子,此刻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整个人就宛若小鸡子一般,被那瘦高汉子给拖了出去。 “哈哈,看你这怂逼样。就你,还是正道名门弟子呢?真他妈给你师门丢脸啊!”瘦高汉子一声大笑,随即抡开巴掌,在那名茅山弟子的脸上扇了两下,给那茅山弟子打的眼睛一番,险些就晕厥过去。 “妈的,这么不抗打。”瘦高汉子嘟囔了一声,随即便宛若拖死狗一般,拖着那名茅山弟子往外走。 然而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林雨轩却忽然站了起来,对着那瘦高汉子说道:“狗东西,有种你他妈和我单挑?欺负一个受伤的人。算什么好汉。” “哟呵,你小子,挺能咋呼啊!”瘦高汉子回头看了林雨轩一眼,然后说:“嘿嘿,你也别咋呼,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等一会,你爷爷我就来教训你,让你吃点苦头就不这么狂了。” “草,有种你放了我师弟,带我走,妈的,别等一会,现在就来。”林雨轩依旧大喊,然而那瘦高汉子却对林雨轩不理不会,直接走出了石室,当石门再次被关闭之后,林雨轩便宛若丢了魂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脸的沮丧神色。 当瘦高汉子离开后,所有人都沉默了,那低泣声,再一次若有若无的传了出来。 “师兄,他们,他们要带师弟去哪?他们要干什么?” “师弟,会不会被他们杀死?” “救我们的人,怎么还不来?” 所有的茅山弟子,全都在眼巴巴的看着林雨轩,而林雨轩,却是沮丧的低下了头,然后颤声的说:“大家再等等,快来了,就快来了。”吗豆每扛。 这一刻,我能感觉到林雨轩心底的挫败,此刻,林雨轩的话便是众人的精神寄托,是支撑众人撑下去的唯一希望,然而在这时,就连林雨轩自己,都开始动摇了。 因为他知道,恐怕,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起身,对着众人说:“我们既然入了巫蜀山预备役,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下场,不过,若是一会要死,那么,你们是要在死前,不屈服,做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还是选择懦弱,哭哭啼啼,做一个让人看不起的软蛋,你们自己选!”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说:“何况,这些邪道中人,也不一定会杀我们,他们可能会把我们当成筹码,来和巫蜀山预备役或者你们的师门来谈判,而且,你们别忘了,茅山与龙虎山,那可是正道巨擘,顶级道门一般的存在,传承几千年,这些邪道组织,只不过是近百年间才崛起的而已,如何能和茅山与龙虎山比?若是他敢动我们,那么,他们会有好果子吃么?灭神会的人不是傻子,不会干这种激怒国家,激怒茅山和龙虎山,却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 我的这一席话,立马就让所有人焕发了一丝生的希望,此刻他们全头抬头,看着我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嗯,真的!”我点了点头,随即说:“一会,若是那人再来拿人的话,那不管点到我们谁,我们都要拿出顶级道门的风骨与骨气来,让他们看看,我们巫蜀山预备役,全都是铁骨铮铮,不怕死的汉子。若是被抓走后,对我们严刑拷打,问我们关于巫蜀山的事,那我们千万不要说,就算是死,也不能说。若是我们说了我们这一次的考核的事,那么,那么还在外面,与灭神会拼死抗衡的同期学员们,就有危险了,你们可懂的么?” “我们懂!”陆震第一个点头,随即众人全都点头,我见状笑了笑,随即握起了拳头,铿锵有力的说:“记住,我们是男人,我们,永不屈服!” “永不屈服!”众人全都低声的说,而这时,就听‘吱呀’一声,石门,再次被推开了。 当石门推开后,众人便全都转头,一脸阴沉的看向了那进来的人。 这一次来的,依然是那瘦高汉子,来的人还是那个人,然而我们这些被囚禁的人,此刻却换了一副精神面貌。 原本哭哭啼啼,极其懦弱的茅山弟子们,这一刻,全都瞪着眼睛,一脸慷慨赴死的神态,有的人,眼底还有着一丝仇恨的火焰,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和这邪道的人拼了。 然而我们都身受重伤,此刻无力再战,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了。 瘦高汉子进来后,看见我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模样,立马就笑了,说:“哎哟呵,怎么着,我才离开这么一会,你们的变化咋就这么大?是打了鸡血了,还是吃了六味地黄丸了啊?” 他说完咧嘴一笑,随即转头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嘟嘟囔囔的说:“妈的,刚才那个怂包,一路哭哭啼啼的,没想到骨头还挺硬,问什么都不说,不过我实话告诉你们,就是因为他的不识趣,此刻的他,已经去阎王爷那报道了,至于你们呢,想活的,一会就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我保证你能活的好好的,甚至比在你们师门都要活的滋润呢,你们可懂的?” 众人闻言心头一颤,刚才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我草你祖宗,有种,你现在就杀了老子,老子不想活了,快弄死我!”一名茅山弟子突然对着瘦高汉子疯狂大吼,把瘦高汉子给吓得往后跳了一下,随即一脸惊愕的说:“我草,老子还是头一回见过不想活的,好好好,那我就成全你,走起!”说罢便打开了牢笼,将那人给抓了出去。 然而这名茅山弟子似乎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当瘦高汉子将他抓住之后,就听其一声大喝,随即手爪如勾,直接就往瘦高汉子的脖子抓去。 然而他终究伸手太重,且自身修为也不比那瘦高汉子高明,所以始一出手,便被那瘦高汉子给制住了。 “草,你他妈找死!”瘦高汉子给这名茅山弟子一顿暴打,然而这茅山弟子却咬着牙,一声不吭,而其余的人,也都站了起来,冲着瘦高汉子大喊大叫。 最后瘦高汉子似乎也打的累了,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茅山弟子,便吐了口吐沫,骂了一声:“草,这么不抗揍!” 说罢,便将其提溜了起来,一把扔回了牢笼里,锁好牢笼之后,便转头看向了众人,见众人全都一副愤怒的模样,便咧嘴一笑,道:“嘿嘿,这一次,我要选谁呢?” 他说罢,便伸出手,指着我们,过了一会,他的手指突然顿住了,而他指着的人,正是我。 “你,出来吧!”瘦高汉子咧嘴一笑,一脸狰狞的对着我道。 我闻言立马从牢笼里站了起来,脸上无悲无喜,有的只是一片冷漠。 “记住了,永不屈服!”我对着众人说道,言罢,那瘦高汉子便进来抓我,而我却后退一步,道:“不用你抓,我自己会走。” 说罢,便一脸决然的向外走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严刑逼供 “呵,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英雄,老子倒要看看,一会,你是真英雄。还他妈是狗熊!” 瘦高汉子在我身后骂了一声,随即猛地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出了石室。往石门处走去。 这一刻的我,脸上无悲无喜,然而我的内心,却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谁又能真正的做到不怕死呢? 他们怕,我自然也怕,而且,我怕的要死! 但我知道,此刻的我,只能将心底的恐惧深深的掩藏,因为,就算此刻的我将内心中的恐惧表露出来,那么也无法让我逃过一劫,甚至。还会被邪道中人耻笑。 既如此,我何必咬紧牙关,走一遭呢! 想到此间我咧嘴一笑,随即一脸淡然的走到了石门前。 临走出石门的时候,我顿住了脚步,而后回头扫视了一眼那些被囚禁在牢笼里的同伴们。 此刻,他们全都一脸沉默的看着我,这些人里,有我的朋友,有的人,之前甚至还与我发生过冲突。然而在此刻。我们这些人里所有的仇怨全都放下了,所剩下的,唯有相互之间的担忧。 这一刻的我们,才是真正生死与共的战友,生死并肩的兄弟!吗叼尤弟。 我对着他们笑了笑,而这时我才发现,孔大炮不知何时竟醒了过来,他虽然很虚弱,无法站起,但此时,却一脸阴沉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担忧的神色,还有对我浓浓的不舍。 我对着孔大炮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如果我没能回来,那么……我想请活着离开这里的兄弟,给我家里带句话,告诉我的爸妈。儿子没能尽孝,对不起他们,还有,告诉我妻子流火,让她忘了我!” 我说完之后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大跨步的向外走去。 出了石室之后,进入的便是一道走廊,这走廊极其昏暗,且七拐八绕的,走了能有两分钟,才来到另一处石室的石门前。 瘦高汉子打开了石门,随即推了我一把,道:“进去。” 我被瘦高汉子推的一个趔趄,人也一下子冲进了石室里,而当我进去石室之后却神色一僵,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瞬间怔在了原地。 这里,似乎是一个行刑的地方。 就见之前被带走的那两人,还被吊在一根铁锁上,这两人脚不沾地,双手被铁链死死的缠着,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身上被打的伤痕累累,嘴角间,更是挂满了血迹,而此刻当我被推进来之后,他们两人竟还奄奄一息的睁开了眼睛,当他们看到我之后,竟然还张了张嘴,问我:“天麒,救我们的人,来,来了么?” 我闻言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就掉了下来,但我知道我不能哭,便强忍着悲凉的情绪,说:“快来了,坚持住,我们会活下去的。” “草,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闭嘴!”这时,从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对着那说话之人便是一棒子。 他手中拿着的棒子上满是血迹,且十分沉重,此刻打在那名茅山弟子身上,顿时就发出了‘咚’的声音,然而那茅山弟子似乎早已被打的麻木了,竟一声不吭,只是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宛若恶鬼一般,死死的盯着那邪道之人。 “看什么看,怎么还不服?”那手持木棒的人还要打,却被瘦高汉子给拦住了,“行了行了,别给打死了,林舵主说了,不让我们弄死他们,说到时候还要和巫蜀山预备役谈笔生意呢,这些人,别看此刻死狗一样,但他们的师门为了他们,可是愿意下血本呢,嘿嘿!” 瘦高汉子一边说,一边用铁链子绑住了我的脚踝,而后用手猛地一扯铁链,我整个人,便被倒挂在了半空之中。 而这时,我才发现,在我的脑袋下面,竟然摆放着一口大水缸,水缸里面的水装的满满的。 此刻,我双手被束,整个人也被吊在半空,就宛若那板上鱼肉一般,任人刀俎。 我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我体内的灵气,根本就不足以让我杀死这瘦高汉子,且,我与那笑脸和尚拼死对拼了一掌,让我身受重伤,虽不影响我走动,但却伤了我的经络,让我无法行气。 而此时,当我被吊起之后,那瘦高汉子便咧嘴‘嘿嘿’一笑,随即走到了我的面前,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脸,说道:“怎么不装了,你不是挺能装的么?嗯?大英雄!” 我闻言阴沉着脸没有吭声,而他见状却是一声冷哼,随即说道:“我看你呢,也是一个识趣的人,我也不瞒着你,虽说我不会弄死你,但让你受些苦头,那肯定是免不了的。但若是……你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那么,这些苦头,你就可以不用受,兄弟,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受罪还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自己选。” 他说罢便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闻言却是‘呸’的一声冲着他吐了一口吐沫,随即低沉的道:“要杀要剐,随便,别他妈在这磨叽。” “呵,好,好,挺他妈有骨气!”他说完后便对着一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见状邪恶一笑,随即一把抓住了铁链子,手猛地一松。 就听‘哗啦’一声,却是我整个人瞬间自半空中坠落,一头扎进了水缸里。 这水缸里的水很冷,此刻,我的上半身基本都浸了进去,我虽不惧寒冷,然而那窒息的感觉却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的。 虽然我修行之后,闭气能力大大提升,一时半刻不喘息也不会死去,但人力终究有时穷,过了好一会之后,我便达到了极限,只感觉肺部火辣辣的,就宛若要爆炸了一般,我的眼球,更是被憋的大大的鼓起。 然而就在我即将忍受不住的时候,我整个人便被提了起来。 我张大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边喘息,还一边咳嗽,而那瘦高汉子却没给我太多的喘息时间,下一刻,便再次将我放进了水缸里。 ‘骨碌碌骨碌碌……’ 我瞪大着眼睛,在水缸里凶猛的挣扎,然而这一次,那瘦高汉子显然准备让我多吃点苦头,竟然久久没将我拉上去,最后我终于忍受不住,张开嘴,‘骨碌碌’的呛了好几口水,给我呛得肺部火辣辣的,宛若要爆炸了一般,整个人的意识,甚至都渐渐的游离,似乎随时都要昏迷过去一般。 然而那瘦高汉子显然不准备就让我这么死去,就在我的意识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之际,我终于被拉了起来。 当我整个人被拉起,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整个人立马打了个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呼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随即‘哇’的一声,便喷出了一口苦水,而瘦高汉子见状却是笑了笑,说:“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你现在,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一脸阴狠的看着他,而他见状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也是真佩服你们,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你看看你,说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我也不问你什么国家机密呢,就是想问问你,你们这一次巫蜀山预备役的考核的目的地,设立在什么地方而已,就这么点事,你说了,不就完事了么,到时候你省的受罪,我也省的挨累了不是?” “放你妈的屁!”我对着他大骂了一声,而瘦高汉子闻言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邪笑着说:“行,不说也行,那继续吧!” 说罢,便解开了裤腰带,随即在我面前,将黄橙橙的尿液,全都喷进了水缸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生的希望 当我看到这瘦高汉子,竟然对着水缸尿尿之后,我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去,我的心底,更是燃烧起了熊熊的怒火。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瘦高汉子。是要干什么,我们都是修行之人,虽正邪有分。但也不至于这么侮辱我啊。 然而那瘦高汉子却对我不理不会,只是抓着自己那黑乎乎的东西‘哗哗’的尿着,过了好一会,他才打了一个激灵,随即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啊,舒坦啊,唔,不好意思,这几天有点上火,味道大了点,颜色重了点,嘿嘿。” 他说罢便提起了裤子,随即对着那个拽着铁链子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一声邪笑,随即一松铁链子,我整个人便快速往水缸里扎去。 “我草你祖宗!”我一声大骂,随即,整个人便一头扎进了水缸里。 这一刻,无尽的屈辱感在我心头升腾而起,这屈辱感,比那肉身的折磨,更让我难以接受。 这瘦高汉子,不仅仅要折磨我的身体。更是要摧残我的内心啊。 而如果我的内心被摧垮,整个人崩溃的话,那对于我的修行,定然会有很大的影响,而这一次的羞辱过程,也必将成为我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我人在水中,紧咬着牙关,瞪大着眼睛,苦苦的忍受着这让我毕生难忘的痛苦。然而过了一会之后,我终是再也忍受不住了,下意识的便张开口想要呼吸,可是。随着我张开嘴巴,那带着一丝骚味的水,便立马呛进了我的喉咙里。 “呜呜呜,呜呜呜!……” 我在水缸里拼了命的挣扎,然而这些都是徒劳,因为我根本就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灵气。 我的伤太重了。且还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经络就宛若堵塞了一般,且体内灵气枯竭,想要自己疗伤,几乎都做不到。 我的肺部,火辣辣的疼,我的意识,也开始渐渐的游离,我甚至都感觉到,我的灵魂,似乎都要慢慢被抽离了。 我就要死了么? 被呛死在,这参杂了尿液的水里? 我参加了巫蜀山预备役后,便是军方的人了,一个军人,应该有军人的死法。 可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亦或者在执行任务时,意外身亡。 无论是哪一种,都要比此刻的死法好上百倍。 带着无尽的屈辱和沮丧,我的眼睛终是慢慢的闭上,我的意识,也终是慢慢沉寂了下去。然而,就在我处于半昏半醒之间的时候,我忽然便感觉到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当新鲜的空气,疯狂的灌注进我体内之后,我才慢慢的睁开了疲累的双眼,转头扫视了一圈,就见那瘦高汉子,正咧着嘴,笑吟吟的看着我呢。 “怎么样,这味道,不太好吧?”瘦高汉子咧嘴一笑,而后转身,走到了一旁的炉火旁。 那炉火中,正烧着一块铁烙子,此时铁烙子已经被烧的通红,而瘦高汉子却直接拿起,来到我身边后,便对着我道:“你说,若是这铁烙子,在你的脸上留下一道印记,你这俊俏的小脸,会变得什么样呢?” “杀了我,有种杀了我!”我开口,用虚弱的声音道,而瘦高汉子却摇了摇头,说:“杀你?岂止那么容易?小子,我告诉你,这铁烙子上面呢,可是刻有我灭神会的标志的。但凡要加入我灭神会的人,都要在身上刻印下这个标志,如果,我在你的脸上刻下这个标记,会怎么样呢?嘿嘿!你会不会被正道中人当成是我灭神会的人,然会被正道追杀?就算不被追杀,这个烙印,那么也会成为你一生的屈辱吧?哈哈哈……” 瘦高汉子癫狂的笑着,而我却瞪着眼睛,咬着牙大吼道:“操你祖宗,有种杀了老子,有种杀了我!” “别以为我不敢!”瘦高汉子突然打了我一拳,这一拳打在了我的胸口,给我的打的气息一滞,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而瘦高汉子却是冷哼了一声,随即对着旁人那人说:“放下来,送回去!” “不审问了吗?”那人问,瘦高汉子摇了摇头,说:“这些人应该是串通好的,肯定不会说了,就算说,也不一定是真话,先送回去吧,我去请示一下舵主再说。” “舵主好像联合其余几个分舵的舵主去追捕预备役的人了,一时半会好像不会回来。”那人回应道。 “那谁在?”瘦高汉子问。 “好像副舵主小森在。”吗叼贞技。 “那好,我去请示一下副舵主,你把这三个人送回去吧,记住了,不准给他们饭吃,只给他们一点水喝就行。”瘦高汉子说完后便离开了,剩下的这人打量了我们三人一眼,随即将我们三个慢慢放了下来。 我们三个之中,我伤的最轻,然而我受的折磨,却不一定比他们两个轻,此刻被放下来后,也是浑身无力,宛若面条一般,而另外那两人,更是走路都困难,浑身,也不知道被打断了多少根骨头。 “草,起来,快走,别在这装死啊!”那人踹了我们三个几脚,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才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往外走去。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用余光瞄着那个人,估算着此人的实力。 这人走路间步伐稳健,且手中持着一柄短刀,看其手上的老茧,估摸着,是个用刀的老手,这样的人,若是之前,我便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但此刻,却万万不是对手。 就算是我们三个人联手,也不可能是对手,那两名茅山弟子,走路都困难,就更别说打斗了。 而且,就算我们三个可以解决掉这个人,那么,我们也不可能逃出这里。 因为在外面,也不知还有多少人把守,且那副舵主小森也在,若是逃走,恐怕就直接是身死道消的下场了。 想到此间,我便放弃了反抗的打算,随即三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往囚禁我们的石室走去。 当我们回到石室,再次进入囚笼之后,整个人便宛若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一屁股跌倒在地,随即躺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 因为之前的折磨,此刻我的肺部,火辣辣的疼,就连喘息,都有些不顺畅,且体内旧伤也无时无刻的折磨着我,让浑身剧痛不已。 而另外两人,被送回来后直接就昏迷了,趴在地上,无论众人如何呼唤,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 “天麒,天麒,你怎么样?”孔大炮爬了过来,一脸虚弱的问我,我闻言强打起一丝精神,看了孔大炮一眼,随即道:“没事,暂时死不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孔大炮闻言摇头叹了口气,随即说:“我这伤,只是皮肉伤,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无力而已,没什么大碍。”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忽然想起了那美艳的女鬼,便问孔大炮,那女鬼去哪了,孔大炮闻言脸色一沉,随即一脸愤怒的骂道:“妈的,当时打斗的时候太乱了,我也没注意到其中一个小子,竟然施展了一种专门克制阴灵的术法,一下就把素素打成了重伤,虽不至于灰飞烟灭,但恐怕也要沉睡一段时间了。” 原来那个女鬼叫素素。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提起一丝力气翻身坐起,转头看了看,就见陆震和赵朝全都一脸关切的看着我呢,见我坐了起来,便喊我,道:“天麒,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了摇头,陆震闻言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这时,林雨轩也凑了过来,问了一句:“我说,你没招吧?” “没有!”我脸色阴冷的说,林雨轩闻言就说:“那就好,算你是个爷们!” 林雨轩说完笑了笑,随即说:“你临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挺爷们的,我当时都想,如果我能活着离开这里,就把你的父母,当成我的父母孝顺,给他们养老送终呢!” “草,滚丫的,天麒这还好好的呢,那轮得到你,而且你这小子,是不是打天麒老婆,流火的主意呢,我可是听说了,天麒结婚的时候,有很多正道大拿,都去参加婚礼了呢,这些人回来都说,那流火是个大美人,你这小子,肯定动机不纯!” 孔大炮和林雨轩你一言他一嘴的,在那打起了嘴炮来,而我见状却笑了笑没有吭声,随即盘膝坐了起来,开始试图沟通紫府。 沟通紫府后我才发现,我体内的灵气,真的所剩无几了,仅剩下的那丝纯阴之气,就宛若稀薄的雾气一般,缥缥缈缈的,若是不细看,根本就感应不到。 但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要强。 我开始勾动那一丝纯阴之气,随即慢慢在我体内游走,然而行走至涌泉穴的时候,气息却受到了阻碍,再也不能游走一丝一毫了。 是涌泉穴受损了么? 神明功乃是世间顶级修身功法,其内自然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疗伤体系,而此刻,我便运转起了神明功,开始修复体内的伤势。 可我伤的太重,且灵气不足,就这样打坐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从入定中醒了过来,转头看了看,就见所有人都一脸沮丧的坐在地上,全都闷不吭声,各自想着心事。 “我们来这里多久了?”我出声,用沙哑的嗓音问。 陆震闻言看了看火把,随即在心底默算了一番,便说道:“应该超过24小时了。” 24小时,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被抓到这里,一天一夜了么? 这么长时间了,巫蜀山预备役怎么还没来人救我们? 难道,我们的失踪,巫蜀山根本就不知道么? 只以为我们是迷失在了老林里,亦或者,早已死去? 想到这里我便叹了口气,知道,这一次若是想要活,恐怕就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此间我继续闭眼,沉心静气,开始入定。 而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收起了沉重的心情,开始入定,恢复伤势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体内的纯阴之气,终于又慢慢充盈了起来,虽然和巅峰时期比起来差的远,但也不至于那么空盈了。 且,随着纯阴之气渐渐充盈了起来,我疗伤的速度也快了起来,涌泉穴的伤势,终于是逐渐恢复,虽还没有彻底康复,但至少此刻,已经不影响行气了。 可以行气,便能施展术法,可以舒展术法,便有了一拼之力。 然而,就在我刚刚打通涌泉穴之后,忽然就听外面传出了打斗的声音,当即便心头一跳,急忙睁开眼睛,一脸期待的往石门处看去。 “你们听,是打斗的声音,一定是巫蜀山预备役的人来救我们了,太好了,太好了!” 众人全都醒了过来,趴在铁栅栏上,死死的盯着石门,脸上,皆写满了期待,与生的希望。 第一百二十七章、茅山快剑 外面的打斗声并不是多么剧烈,只是偶尔会传出几声闷哼之声,听这声音,似乎是石室外的守卫,被打昏了。 这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期待。全都趴在铁栅栏上,眼巴巴的望着石室的门。 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就听‘吱呀’一声。石室的石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当石门被推开后,立马便有一个黑衣人一头钻了进来。 这个人个头中等,身材也不算魁梧,然而却给人一种极具爆发力的感觉。且此人脸上蒙着黑面,此刻进来,便在石室内扫视了一眼,随即二话不说,走过来一刀便砍断了林雨轩所在牢笼的铁锁,并出声,用极其低沉的声音道:“还能走么?” “能!”林雨轩点了点头,那蒙面人见状将一串钥匙扔给了林雨轩,说:“去帮他们打开铁锁。” 不用吩咐,林雨轩早就开始开锁了。 这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欣喜,似乎没料到,竟然真的有人会来救我们。 然而此刻的我,却皱着眉头,盯着那黑衣人看个不停。 这黑衣人。是巫蜀山预备役的人么?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且,还要鬼鬼祟祟的,蒙着面?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此人的身影,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胡思乱想呢,林雨轩却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打开了铁锁。说:“能走么?” 我点了点头,林雨轩见状也不再多言,而是回头,对着一众师弟说道:“快,背上受伤重不能行走的师弟。咱们一起冲出去!” 众人闻言全都动身,将受伤重的人背了起来,随即在黑衣人的带领下,慢慢走出了石室。 石室外躺着三个人,这三个人的脖子上,皆有一处剑伤,这剑伤很是犀利,几乎是一击毙命,且从切口来看,那人的剑,还极快,甚至,比我的剑,都要快上几分。 这黑衣人的剑法,竟然这么厉害? 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身前的黑衣人,而此时,这黑衣人也正好勘察好地形,对着我们几人摆了摆手,低沉的说道:“跟上我!” 说罢,便宛若猎豹一般,快速往外窜去,众人见状不敢耽搁,急忙跟上。 然而我这一路上,却都在紧盯着那黑衣人胡思乱想。 为什么我会对这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呢?而且,他的声音,似乎是可以压低的,难道,这个人,不想在我们面前暴露身份?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忽然就听前方传出了一声闷哼声,抬头看去,却是那黑衣人再次一剑斩杀了一个人。 只是我草,当我看到那个人出剑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快,太快了,在我看到的那一刹那,我只感觉一抹银光一闪,就宛若那月光一般,随即那邪道之人,便一命呜呼了。 而惊异的不仅只有我一个人,就连我身旁的林雨轩也是一怔,随即喃喃说:“这,这竟然是我茅山剑法?” 我闻言急忙问:“这是什么剑法?” “这是我茅山绝学,茅山快剑,此间修炼到极致,对手甚至都看不到你出剑,他却已经身首异处,这剑法很是犀利,而且奇快无比,修炼的条件也苛刻,我虽然也有修炼,但却很好使用,因为我根本就没练到火候,而从此人的出剑速度来看,估摸着,就算是我茅山上的那些长老,都没有此人的茅山快剑,修炼的炉火纯青啊!” “那你看他,可是你们茅山上的人么?”我继续问,而林雨轩却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自幼在茅山修行,茅山里的那些个长老我都很熟,就算他们蒙着面,我也能认出来,但这个人……我没见过!”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闷着头,继续跟着黑衣人向外跑去。 这一路上,一共遇到了四个人,皆被黑衣人轻而易举的一剑击杀,手段极其干净利落,都是一击毙命,那些人连一点声息都发不出来,就更别说抵抗了。 然而这山洞之内,地形颇为复杂,这一路上七拐八绕的,早就把我们给绕晕乎了,然而那黑衣人却是轻车熟路,一路走的飞快,且每到岔路的时候,几乎都没有犹豫,这不禁让我疑惑,这个人,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难道,他来过这里么?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见前面的黑衣人停住了脚步,随即道:“你们的东西,全都存放在这里,你们进去把东西取出来,快点。” 他说罢,便一把推开了一座石室的们,众人紧忙鱼贯而入,进入后,便见这间石室内,存放的果然都是一些武器,而我的游龙剑,便被挂在墙壁上,十分显眼。 我过去一把取下了游龙剑,抽出剑身看了看,见没有损坏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众人也全都将各自武器取回。 “快走。”黑衣人在外面催促我们,众人急忙出了石室,只是,就在我们刚刚出了石室之际,忽然就听外面的石洞里响起了阵阵的脚步声。 听到这脚步声之后,众人皆有瞬间的慌乱。 虽然我们被人救了出来,但救我们的,却只有一个人,这人身后就算再好,但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啊,且我们这些人皆或多或少的还有伤,虽勉强可以一战,但战斗力,估计也不会太强。 然而此刻遇到,却也是无路可退了,唯有一战,才能走脱。 至于,能走脱几人,那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对着周围的人小声的说:“这山洞空间狭小,一会大家都跟在我和林雨轩的后面,闷头往出冲就行了。若是我和林雨轩任何一人倒下,那么不要管我们,直接来人,把位置顶上,你们可懂的了么?”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就见身后的人全都往前挤,这种场面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我本以为,我这话说完,这些人会往后缩呢。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一次的事之后,我们所有人,确实都成长了不少。 我见状笑了笑,这时,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而那黑衣人却是身子一掠,整个人宛若飞鸟一般,瞬间飞起老高,整个人便宛若蝙蝠一般,贴在了棚顶。 几乎是黑衣人刚刚贴在石壁顶部之后,前面的拐角处,便冲出了一队人马。 来的足足有十多人,而那为首的,正是那瘦高汉子。 此刻,这瘦高汉子持着一把短刀,扫视了一眼我们之后便冷声道:“妈的,没想到你们这群小子这么不消停,这样都能被你们逃脱出来,本准备留的你们性命呢,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大家给我上,若是有抵抗的,就地杀死!” 随着瘦高汉子的话音落下,他身后之人便一声呼喝,全都冲了上来。 然而当这群人刚刚冲出之际,那隐藏在众人头顶的黑衣人却忽然跳了下去,他人在半空,手中长剑却快速刺出,‘嗡’的一声便是一片剑光洒落而下,就听几声闷声响起,那打头的几人,便全都倒在了地上。 我的天,这人的剑法太犀利了,只是眨眼间,便解决了三个人,而后面的那些人显然也被吓到了,愣了下来,还是那瘦高汉子大叫了一声:“妈的,给我上,别怕,只要杀死一个人,舵主就奖励一百万!” 随着瘦高汉子的声音传出,这些邪道之人就宛若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冲了上来。而那黑衣人之前出手虽然犀利,但也胜在出其不意,此刻与这些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却也无法快速解决战斗。吗厅休巴。 这时林雨轩大叫了一声:“冲!” 随即,便带着众人冲了上去,而我,也首当其冲,快步迎了上去。 然而,我的目标却不是那些邪道中人,因为我的眼中,只有站在最后,一脸邪笑的瘦高汉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他是卧底 在瘦高汉子刚刚出现之际,我的一双眼睛,便死死的盯着他的身上,几乎不离寸许。 瘦高汉子给予我的羞辱,让我没齿难忘,唯有将其斩杀。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所以此刻冲出,我几乎对那些邪道中人不理不会,直接就向瘦高汉子冲去。 而瘦高汉子显然也看到了我。就见其冷冷一笑,随即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对着我冷声道:“小子,怎么还想报仇么?”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快步上前,一剑便向瘦高汉子刺去。 此时此刻,我只体内燃烧着熊熊怒火,那一幕幕羞辱我的场面,就宛若刚刚发生一般,所以始一出手,我便使出了全力。 然而让我没料到的是,这瘦高汉子竟也是个高手,此刻我全力施为的一剑,竟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随即就见他咧嘴一笑,随即道:“小子,想报仇,你还差的远呢,这么多年。你爷爷我也不知羞辱过多少名门大派的子弟,可你看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而至于那些找我寻仇的名门子弟,呵呵,坟头草,估计都得有一米高了!” 我闻言咬了咬牙,随即一声大喝:“此仇不报非君子,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罢,便是一声呼啸。整个人宛若飞鸟一般,快速向瘦高汉子掠去。 我这一下冲出,势头极猛,体内的纯阴之气更是弥漫而出,在我的体表形成了一层保护罩。随后,便是‘嗡’的一声,盘龙剑一声颤鸣,一道银光,瞬间便被我挥洒而出。 而瘦高汉子却临危不惧,就见其手持短刀猛然跃起,瞬间躲避开了我的长剑,随即其手腕一抖,便是一抹刀光向我袭来。 我与这瘦高汉子修行旗鼓相当,若是我全盛时期,应付他自然轻松自如,然而此刻,我身受重伤,虽有所恢复,但实力也是大损,所以此时打的也是极其吃力。 然而我心中怒火正盛,打的也是极其凶猛,出招大开大合,全然不顾自身会不会受到伤害,只是交手几分钟,我的身上,便被瘦高汉子的短刀割出一道伤口,而瘦高汉子的左手臂,也被我一剑挑破,此刻正泊泊的往出流血呢。 我中刀的位置在左肩膀,虽不影响右手用剑,但也是极疼,此刻,那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冷汗更是额头密布,然而我却没有丝毫退却,一声呼啸,随即猛地对瘦高汉子喷出了一口纯阴之气。 这气息宛若丝线一般,很难捕捉,而瘦高汉子乃是修行之人,自然是有些手段的,此间就听其一声低喝,随即手指捏在一起猛地一弹,便有一团灵气被其弹出,随后,就听‘砰’的一声,却是纯阴之气与其弹射出的灵气在半空中相遇,两种不同的气息碰撞在一起,立马就爆散开来,然而这爆散之声,却成为了我和瘦高汉子进攻的号角,我们两人几乎在同时,冲向了对方。 这一刻,我体内纯阴之气狂涌,心头的怒火,也燃的正盛,而瘦高汉子也是瞪大着眼睛,一脸的狰狞。 下一刻,我们两人终是碰撞在了一起,一刀一剑,在空中猛然相遇,一时间刀光剑影,灵气纵横,两人更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想从对方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我一共挥出三十七剑,而瘦高汉子却斩出了三十八刀,那多出来的一刀,便斩在了我的小腹上。 剧烈的疼痛在蔓延,让我整个人的身形为之一滞,然而此刻的我也是被打的红了眼,竟调动体内纯阴之气,护住了我的左手掌,随即快速探出手掌,一把将其短刀抓在了手中,随即一声大喝,伏龙掌被我瞬间击出。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我一掌击打在了瘦高汉子的胸口处。 这一掌的力道极大,给瘦高汉子打的瞬间倒飞而起,整个人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迅速倒飞了出去。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瘦高汉子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之上,而后,他整个人便宛若死狗一般,跌落在地,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站起。 伏龙掌,乃是擒龙大散手之中极其刚猛霸道的掌法,也是如今的我,可以施展的最强搏斗之术。 我曾用此掌法,击杀过泰拳高手察差,后又以此掌法与黑袍法师笑脸和尚的黑纱虫掌对拼了一击,我虽重伤,但笑脸和尚显然也受伤不轻,可以算是两败俱伤。 这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尤其是后者笑脸和尚,乃是黑袍法师,而黑袍法师,在泰国的邪道之中,身份极其尊重,就算是这样的人,都被我的伏龙掌折服,何况这灭神会分舵中的一个小角色了? 此刻,那瘦高汉子倒地不起,鲜血更是自其口中不时溢出,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我见状只感觉心底的恨意也渐渐消散了,当即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捂着肩膀处的伤口,慢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低声的说道:“你之前说,那些找你报仇的名门弟子,坟头草都长了一米高了,是吗?” 我说完之后便冷眼看着他,而他闻言却没有吭声,只是一脸狰狞的看着我,我见状冷冷一笑,开口继续道:“那么明年,你的坟头草,估摸着,也不会太矮了!” 说罢,我便一剑刺出。 就听‘噗’的一声,却是盘龙剑,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口处,随后,我手腕一抖,盘龙剑便一声颤鸣,瘦高汉子的心脏,便瞬间被我绞碎。 我一声冷哼,随即拔出了盘龙剑,而后转身向身后看去。 此时,黑衣人带领林雨轩等人几乎也解决了战斗,对面基本都被斩杀了,就算还活着的,也基本身受重伤,瘫倒在地。 看来,这一战,我们胜了。 我对着孔大炮等人咧嘴一笑,随即问那黑衣人:“我们现在往哪走?” 黑衣人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了一眼瘦高汉子,随后才说道:“跟着我就可以了!”说罢,便钻进了一条岔口中,快速向前走去。 众人见状紧忙跟上,在石洞内快速狂奔了起来。吗厅役圾。 这一路上,我们再也没遇到任何阻碍,显然这灭神会分舵之中留下的人,显然也不多。 我们狂奔了差不多能有十多分钟,终于是冲出了山洞,抬头看去,就见此刻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深山之中,而在前方不远处,便是一片沼泽地,沼泽里不时的冒着水泡,偶尔还有一缕缕黑气弥漫而出,显然,那片沼泽内,有胀气溢出,而胀气,是有剧毒的。 “你们跟紧我,若是走错一步,那便是尸体无存的下场,你们可懂的?”黑衣人看了我们一眼,说道。而众人闻言紧忙点头,黑衣人见状才向前走去。 但让人惊讶的是,这黑衣人,竟然一步踏进了沼泽地里,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黑衣人,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般向下沉没,而是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沼泽上,随后,就见其亦步亦趋的向前走去。 “看好我的脚印,不要踩错!”黑衣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而我们这些人,自然也不敢有任何差池,要知道,这可是沼泽地,若是走错一步,那便会被沼泽吞没。 而且我听说这沼泽之中,可是生有毒虫的,就算坠入其中后,被及时救了上来,但往往整个人把拽上来后,腿上的皮肉,几乎都要被啃光了。 想到此间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一步一顿的,慢慢向前走。 我们这群人走的是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走错,便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而前面的黑衣人走的也是小心翼翼。 走了一会后我才发现,我们之所以可以在沼泽上行走,是因为我们所踩踏的地方,竟然是一块块的大石,而这些大石,显然都是灭神会分舵铺设的。 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走了能有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是走出了沼泽地。 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众人全都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大家全都大喜过望,有的甚至激动的哭了起来。 直到此时,我们才算是真正的从囚笼之中逃了出来,恢复了自由之身。 然而就在这时,那黑衣人却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若是这时,林御寒林舵主带着人回来了,那我们就走不脱了。” 黑衣人的话让我们瞬间冷静了下来,也不敢再耽搁,急忙带上受伤的人,加快了脚程,快速远离这里。 我们在老林里一直走到天色将晚,这才停下来休息,这几天,我们粒米未尽,滴水未沾,此刻逃脱升天,再加上一路上快速奔逃,体力早已透支,此刻一坐下,肚子立马便‘咕咕’的叫了起来。 陆震带着几个受伤比较轻的,去抓了几只野兔,还打了几只野鸟,回来后,直接烤着吃,众人吃饱后,便开始轮流休息。 而这期间,黑衣人一句话都没说,众人问他什么,他只是沉默,也不吃东西,直到众人全都睡了,由我值班放哨的时候,这黑衣人才看了我一眼,随即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也睡会吧,放心,我看着。” 我闻言摇了摇头,随即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巫蜀山预备役的人,对么?” 他闻言没有说话,而我却继续道:“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不是茅山的人,虽然……你用的是茅山剑法。” 他依然没说话,而我却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你能告诉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么?为什么要救我们?” 他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转头看了我一眼,说:“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说罢,他便摘下了面罩,然而,当我看到他的脸那一刻,我却瞬间一怔,一脸惊愕的呆愣在了原地。 这个人,竟然是之前抓了我们的副舵主,小森! 只是,这怎么可能,这小森,明明是灭神会分舵的副舵主,位高权重,怎么会帮助我们呢? 难道,那小森,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么? 正惊愕呢,那小森便笑了笑,说:“很惊讶么?” 我点了点头,他见状就说:“我本是茅山弟子,但在二十多年前,却被派到了明教在中年的其中一个分支,极南茅庐做一名卧底,后来几经辗转,又加入了灭神会,这其中曲折颇多,我也不与你细说了。小兄弟,我看你人不错,而且遇事冷静,也有着一身的本事,所以我没瞒着你,只希望你别告知别人才好。” 我闻言点了点头,而这时候,我也终于知道,当初这小森在抓我们的时候,为何对林雨轩等人留手了。 原来,按照小森的辈分,林雨轩还要叫一声师叔或者师伯呢。 小森转头看了看睡熟中的人,随即继续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请说!”我点了点头,他继续道:“等你回去之后,务必要告知你上面的领导,最近灭神会要有一次大行动,真针对一些正道小门派的,这灭神会,最近联合了多国的邪道组织,想要一举铲除正道门派,最先下手的,便是一些小门派,你回去,将这个消息通告上去,告诉他们,要加派人手,驻守在正道门派之中。但若是有人不信你,你便去茅山,找我的师父,李传神,将我说的话告诉他,然后将这个东西交给他。” 小森说罢便拿出了半块玉佩交给了我,随即对着我道:“这玉佩,我与我师妹一人一块,是龙凤配,只是可惜,当年我进入邪道,成为了卧底,而师妹从此便误会了我,以为我误入了歧途。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他说罢一脸的惋惜的神色,借着月色,看着玉佩怔怔出神。 似是想起了,青春年少时,与心仪女孩在一起的甜蜜往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请君入瓮 过了好一会,小森才将玉佩交给了我,我急忙恭恭敬敬的接过,贴身收好,随即说:“前辈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嗯!”小森点了点头,随即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而后咧嘴一笑。说道:“像啊,真像。” 我被小森说的一头雾水,忍不住问:“前辈你说什么?” “我说,你像一个人。”小森笑了笑。说道:“二十多年前,那时的我还在极南茅庐刘懿鸿的手底下做事,在前往巫王母大墓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而你,和他,真的很像。” “不知前辈遇到的是谁?”我疑惑的说,小森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即笑着说:“张一凡。” 我闻言一怔,一脸的惊愕。 张一凡这个名字我自然不陌生,乃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无论是正道和邪道之人,对张一凡都极其崇敬,甚至大家都习惯称呼他为大英雄。只因此人在二十多年前的天地大劫时,拯救了人间亿万生灵。 而随后。张一凡,更是成为了人间守护,他的所作所为,皆代表人间生灵的意志。 而此刻的小森,竟然说,我和张一凡很像? 我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随即说:“张一凡乃是人间守护,天地英雄,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罢了,怎敢与其相提并论呢。” 小森闻言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纯阴之体,且你施展的功法极其刚猛霸道,乃是顶级法门。不过这样的法门,我却没在旁人的身上见到过,我想,你应该是有过什么奇遇,得到了什么强大的传承吧?”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也没瞒着他,说道:“我的尊师,乃是离九歌,九人杰之首,只是可惜,他在传功给我之后,便羽化成仙了。” “离九歌?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成为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呢!”小森笑了笑,说道:“无论是你的为人,还是你的际遇,都和张一凡很相像。当初张一凡也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后来诸多奇遇,才成就了如今的天地英雄,人间守护。且你们性情相像,如果你们能遇到的话,说不定你们还会成为好朋友呢!” 小森说完后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说罢,转头看了我腰间长剑一眼,突然说道:“你刺我一剑。” 我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为何?” “因为只有这样,我回去才能和林御寒解释。”小森凝重的说,我闻言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长剑,随即又看了一眼小森,见他的眼神坚定,便点了点头,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握住了剑柄,说道:“前辈,得罪了。” 随着我的声音落下,盘龙剑便瞬间出鞘,只见寒芒一闪,随即,便深深的刺在了小森的肚子上。 “嗯。”小森一声闷哼,我见状心头一紧,急忙问:“前辈,你怎么样?” “没事。”他摆了摆手,说:“此间事了,我这就要回去了,记住我和你交代过的事,且不要将我的身份说出去。” “晚辈记住了。”我对着小森行了一礼,小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便钻进了漆黑一片的老林中,眨眼间,他的身影,便被黑暗淹没了。 小森走后,我便回到了火堆旁,看着火堆怔怔出神。 本是作为这次集训结业的考核,没想到期间竟生出了这么多事端,死亡多人,受伤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就连我,此刻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身心具疲。 我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睡熟中的人们,随即笑了笑,便盘膝坐好,开始运功疗伤。 后半夜的时候,陆震起来接班,我也没有推托,直接倒地就睡,一直睡到天色放亮,众人才都醒了过来,简单收拾了一番,又吃了一些东西,这才继续上路。吗在肠亡。 上路之前,众人还问我那黑衣人怎么不见了,我推脱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自己离开了,众人闻言没在说什么,只说这人好神秘,并对他十分好奇。 我笑了笑没在说什么,而是拿出地图,与众人研究起路线来。 此刻从地图上来看,我们距离巫王大墓,只有不到半天的行程了,如果脚程快一些的话,估计两三个小时就能到。 不过我们却没有急于一时,而是四处搜索,试图联系到更多的考核人员,然而我们这一路行走,却很少遇到同伴,不禁疑惑,暗想莫非是他们全都到了巫王大墓了? 正疑惑呢,忽然就见走在前面的陆震摆了摆手,大家见状紧忙隐藏了起来,而这时,就听一个声音自前方传出:“你们是什么人?是巫蜀山预备役的人吗?” 随着这个声音传出,就见在前方的林间,便走出了一个少年,这人二十来岁,此刻走出,便对着我们喊道:“我看你们穿着迷彩作训服,应该是我们的人吧,我是这次巫蜀山预备役的学员李闯,你们是谁?” “草,原来是李闯师弟!”陆震骂了一声,随即便走了出来,而对方在见到陆震之后便心头大喜,急忙回头喊了一声,而随着他的喊声落下,就见在前方竟悉悉索索的,走出了三十多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的,有的受了一些伤,但大多数人都完好无损。 “你们怎么样,可遇到灭神会的人了?”陆震问李闯,李闯闻言点了点头,说:“嗯,我龙虎山的师弟,死了三人,剩下我和另外一名师弟得以逃脱,然后才遇到了诸位学姐学弟。” “你们怎么隐藏在这里?”我忍不住问,“没继续前往巫王大墓么?” 李闯摇了摇头,说:“我们之前刚与一伙灭神会的人交过手,对方人少,被我们打退了,本打算休整一晚,在继续出发的,没想到就遇到你们了。” “那其余的人呢,你们可遇到过?”林雨轩问。 “没有。”李闯摇头,说:“我们这些人在一起两天了,除了遇到一伙灭神会的人,便没再遇到任何人了,我估计,可能是先我们一步抵达巫王大墓了。” 这么多人,并不是全都认识,就算认识,也有很多人不怎么熟悉,有些人,我甚至都叫不上名号来,而且在集训点的时候,大多都没什么交集。 然而此刻遇见,众人却都十分的热情,主动上来握手,就连是我,这时候看到他们,也都感觉十分亲切。 李闯众人在得知我们被囚禁在了灭神会分舵之后,也是十分的惊愕,当听我们说到我们是被一个黑衣人救出之后,李闯也是一脸的疑惑,显然也很好奇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不过这黑衣人的身份,就算他们想破了大天,估计也想不到,便是那副舵主,小森吧!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随即众人继续上路。 此刻,我们这可以说是大部队了,我们本身就有十多个人,此刻再加上李闯等三十多人,这大部队,便近乎有五十人来人了,此刻行走在林间,浩浩荡荡的,很有气势。 然而众人都知道,这人多了,目标便会增大,到时候不好隐藏身形,容易招惹来麻烦,所以大家商量了一番,便分成了五组,十人一组。 我,孔大炮,陆震,赵朝,李闯,还有五个师弟为一组,而剩余的便是林雨轩带一组,另外几组,都是一些不熟悉的人,此刻分完组,众人也不再多言,直接分散开来,各自寻找路线,往巫王大墓行去。 越是接近巫王大墓,我们走的便越是小心翼翼,一直走到中午,才逐渐接近巫王大墓。 然而,随着我们距离巫王墓越来越近,我们却发现,在这周围,似乎被布下了什么阵法,只感觉前方的一切,看起来都一片朦胧,看不真切,且就算离得很远,我都能感觉到,一股股澎湃的能量,在不时的溢出。 “前面,似乎被布下了阵法,大家小心点。”我回头和众人说了一声,众人点头,随即便慢慢向前摸去。 然而走了一会之后,我便突然顿住了脚步,因为,我们已经到了阵法的边缘处。 此刻,在我们身前,便是一座高山,然而此刻这高山看起来却极其不真切,就宛若被笼罩上了一层大雾一般,但若是以灵识细细感应,便不难发现,笼罩在那大山之上的,根本就不是雾气,而是极其浓郁的,阴邪之气。 何为阴邪之气? 阴邪之气,又可称为煞气,邪气,这气息诡异,且极其霸道,而一般出现这种气息的地方,便很有可能有鬼怪邪祟出没。 而此刻,这里的阴邪之气竟然这么浓重,那么是不是,这阵法内,有许多恶鬼,或者,许多鬼魅之物? 只是可惜,我们这队人里,本来有个赵阳,是阵法高手,如今他身受重伤,被带回了集训点,所以我们这些人里,便无人可破开这阵法了。 既然破不开,那便只有硬闯了,众人合计了一番,便决定由由伤势严重的孔大炮,赵朝,还有几人在外面守着,我,陆震,李闯,还有几名龙虎山的师弟,一起进入大阵。 商量好之后,众人也不再耽搁,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便往大阵处走去。 这大阵诡异,进去之后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所以此刻众人心里都有些没底,然而我们却没有退却,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便一步跨入。 然而,随着我一步踏出,我立马便感觉到,周围的景致在快速的变化,不时的有滚滚阴风吹佛在我的身上,那阴风浓烈,且周围鬼气滚滚,看起来极为恐怖。 而且,在隐约间,我似乎听到有阵阵鬼哭之声不时响起,那声音起初还很轻微,但随着我彻底走进了大阵,那声音便越来越响,到最后,甚至有些震耳欲聋了起来。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在我身后,竟变成了一个无底深渊,哪里还有孔大炮等人的影子? 而且,随着我一起进入的陆震等人,在此时也不见所踪了,我左右寻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 难道,在这里,我们互相,都感应不到彼此么? 这,便是阵法的力量了么?果然很强! 就在我站在原地,感应同伴气息的时候,忽然就听一声狞笑自前方的鬼气中响起,随即,就听一声低沉,狰狞的声音说道:“嘿嘿嘿,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等候多时了呢!” 第一百三十章、八方邪祟入阵来 这声音十分低沉,而且很是飘忽,此刻响起,便宛若闷雷一般,震荡的大阵内的鬼气好一阵翻滚。 而我,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高度戒备。 “你是谁?”我手持盘龙剑,低声问,而随着我的声音落下。那低沉,狰狞的声音便再次响起,说道:“我?嘿嘿,你猜一猜!” 我闻言一声冷哼。说道:“装神弄鬼!” “嘿嘿,是不是装神弄鬼,你一会便知,你既入了我这纳八方鬼神大阵,那不让你品味品味其中滋味,我怎么好意思呢,嘿嘿嘿……” 随着这低沉的声音落下,就听‘呼’的一声,却是阴风大作,那滚滚鬼气,更是在空中好一阵翻腾,随后,就听阵阵鬼哭之声在鬼气中响起,下一刻,那些鬼气。便慢慢扭曲,最后竟形成了一张张阴森恐怖的面孔。 这些面孔皆是死气沉沉的,此刻凝聚而出,便张开大口,对着我发出了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的嚎叫之声。 这声音若是一只厉鬼发出,那么便不足为惧,然而此刻,这成十上百的鬼魅一起发出嚎叫,那便有些恐怖了。只感觉那声浪,宛若排山倒海一般。快速向我袭来,震荡的我耳膜生疼,脑仁更是针扎一般的,阵阵的刺痛。 然而我既然敢走入这大阵,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当即手捏法印,一声低喝,随即便有滚滚纯阴之气自我体内弥漫而起。 这纯阴之气,乃是与鬼气一个属性的存在,皆属阴,且对阴魂恶鬼最有吸引力,所以此刻被我释放而出,那些恶鬼,便宛若流浪汉见到了热食一般,争先恐后的,向我扑来。 而我见状却是咧嘴一笑,随即一声爆喝,那缭绕在我体表的纯阴之气便瞬间爆散而开。 ‘嗡!……’ 一声闷响传出,随后,那缭绕在我体表处的纯阴之气,便宛若波浪一般,瞬间在四周荡漾开来,而那些阴魂恶鬼,也被瞬间笼罩在了其中。 纯阴之气极其阴毒霸道,虽然属性属阴,但又岂是这些阴魂恶鬼,可以随便吞噬的? 所以此刻,这些阴魂恶鬼,只是瞬间便被纯阴之气给冰封住了,他们本是灵体,身体由人死后的残魂组成,内里满是阴气,而此刻被我的纯阴之气包裹,它们体内的阴气,便宛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被我快速吞噬。 这一刻,有滚滚阴气自这些阴魂恶鬼的体内弥漫而出,顺着我释放出的纯阴之气,迅速灌入进了我的紫府之中。 这阴气,虽不是纯阴之气,与纯阴之气的精纯度也相差甚远,然而聊胜于无,此刻被我吞噬,立马就被我体内的纯阴之气接纳,吸食,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被神明功,转化成纯阴之气。 想到此间我咧嘴一笑,随即对着周围厉声道:“纳八方鬼神大阵,就这么点能耐么?不过如此!” 然而,随着我的声音落下,那低沉的声音却是低沉一笑,随即说道:“真没想打啊,在我的有生之年,竟然还可以遇到一个纯阴之体,太珍贵了,太珍贵了啊。想当年,九人杰之首的离九歌,便是以纯阴之体,修炼神明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若不是败于灵尊之手,恐怕此人,如今依然还在纵横世间吧。而这纯阴之体,自古便只出了离九歌一人,如今天下,竟又有纯阴之体现世,嘿嘿,看来你小子,在一番成长之后,成就也不会平凡啊。只是可惜,你遇到了我,而我,将要把你杀死,然后将你的灵魂,祭炼成阴魂,供我驱使,哈哈哈!” 他的声音极其狂妄,说完还极其癫狂的大笑了起来,而我闻言却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竟然知道我的师尊。 九人杰,天下修行之人皆知,然而直到九人杰都叫什么名字的,却少之又少。而此人既然知道,那恐怕,定然是一个极其难缠的人物了。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手中长剑一抖,厉声说道:“哼,纯阴之体,世间罕见,既然出世了,那么你以为,就会这么简单的,被你杀死么?” “哦?”他一声沉吟,随即问道:“那我问你,你可有什么办法,破开我这纳八方鬼神大阵么?” “没有。”我如实说道。 “那你为何还在此嘴硬!”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而我闻言却傲然道:“因为我乃是巫蜀山预备役的一员,我巫蜀山预备役,集天下名门高手,高人无数,区区一个阵法而已,何足道哉?” “呵,小子,你倒是挺能吹嘘的,你们巫蜀山预备役,能人确实无数,不过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到有能人前来破开我这大阵,救你出去啊!” “不试过,又怎能知道?”我傲然说道,他闻言一声冷哼,随即道:“好,那咱们就试试!”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就听‘嗡’的一声,随即,便是一股极其浓烈的阴气自大阵深处弥漫而出,而随着这阴气弥漫而出,就见在远处,竟有成片的阴灵飞舞而来。 这些阴灵,几乎布满了天空,在滚滚阴气中若有若现,飞舞间,自有一股子强大的能量自它们体内弥漫而出。 这些鬼魂,比之先前被我吞噬的,要强大的多!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盘龙剑死死的握紧,而后一声低喝,便持剑长驱而入,直奔那成群的阴灵冲去。 而那些阴灵,也是一声厉叫,随后全都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向我冲来。 这些阴灵极其凶猛,刺激袭来,便是围着我上下翻飞,不时的伸出鬼气森森的爪子,想要从我身上抓下一块肉去,然而我周身纯阴之气缭绕,这纯阴之气此刻就宛若一个护身罩一般,让这些阴灵的爪子近不得身,所以一时半刻,我也能支撑的住。 然而,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这阴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我可以斩杀十个,百个,但依然有成片的阴灵袭来,根本就杀之不尽,到时候此消彼长之下,我定然要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想到此间我的神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终于体会到,这纳八方鬼神大阵的厉害来。 这纳八方鬼神大阵,便是可以将这周围的鬼神邪祟,全部吸引过来,然后供其驱使,虽然这些鬼魂的实力都一般般,但胜在数量庞大,就算是人海战术,累也能将一个人活活累死。 除非,那个被困之人的修行,要远远高于布下大阵的人,若是不然的话,便很难有胜算。 而我虽然修为不错,但若是想要凭借蛮力破开这大阵,却还差的远呢,所以此刻的我,便要尽可能的支撑的更长久,这样,才能等到有人来破开大阵。 想到此间我气息一沉,也不再浪费纯阴之气,而是将气息尽数沉于紫府之中,只留有少量的,可以维持护身罩的纯阴之气缭绕在体表,随后,施展游龙剑,配合擒龙大散手,在无尽阴灵之中拼杀。 这些阴灵一个个面露贪婪的神色,显然也是被我体内的纯阴之气吸引,然而他们却苦无对策,根本就不能破开我的护身阴气,久而久之之下,这些阴灵便开始抓狂,暴走了。 而随着我斩杀了几十个阴灵之后,就见剩下的那些阴灵,竟不再与我应聘,而是全都飞起,随即体内阴气外放,与其余的阴灵炼成了一体。 下一刻,就见他们全都咧开了大嘴,随后,发出了一声高亢,尖锐的厉啸声。 我的天,当那利啸之声发出之后,我顿时便是浑身一颤,只感觉我的灵魂似乎都被深深的刺痛了,随后,就听‘咔嚓’几声,那恐怖的厉啸声,竟然将我体表的护身阴气,给震散了。吗在在圾。 而当我体表的浑身阴气被震散,我整个人还僵直在原地之际,立马便有一个厉鬼扑在了我的身上,张开血盆大口,便向我的脖颈间咬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巫王大墓 这阴魂来势汹汹,且速度极快,此刻袭来,立马便张开大口,直接向我的脖颈间咬来,一点都不留余地。 然而在这时。我也终于是回过了神来,当即一声惊呼,随后体内纯阴之气一震。立马就将那阴魂给震飞了出去,随后,我手持盘龙剑一声呼啸,一抹剑光便被我斩出。 就听‘嗡’的一声。随即,便是一声痛苦的厉叫声响起,那阴魂,只是眨眼间,便被我斩散。 然而,这只厉鬼只不过是这成百上千的阴魂中的其中一个罢了,它虽被我斩散,却有更多的阴魂恶鬼扑将了上来,一时间,我的头顶恶鬼缭绕,声声啼哭,嚎叫之声更是充斥在我的脑海间,那场面,要多恐怖就有恐怖。 我知道,不能再这么缠斗下去了。这样消耗下去,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这纳八方鬼神大阵,可以召唤来无穷无尽的厉鬼,就算我可以支撑一时,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想到此间我一声呼啸,随即猛地喷出了一口纯阴之气,一时间,就听‘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成片的纯阴之气立马就将这成群的厉鬼给击散开来,而我也趁着这个空隙一声大喝。随即整个人宛若惊鸟一般,飞速后退。 我退的飞快,然而这群厉鬼却宛若跗骨之蛆一般,一直跟随着我,仿佛不将我杀死。吞噬,便不会罢休。吗投页划。 我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我的一颗心,也越来越沉重。 怎么办,如今我身陷大阵之中,且还没有破阵之法,难道,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么? 那些与我一同进入大阵的人呢,他们,是不是也遭遇到了和我相同的情况,此刻,他们还活着么? 我的心底有无数个念头闪过,但却被一声厉叫声打断,抬头看去,就见那些厉鬼,竟再次追了上来,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冒然对我发起攻击,而是在我的头顶来回盘旋,似乎在寻找进攻的时间。 “呜呜呜呜!……” 声声啼哭之声在头顶传出,那声音时而如泣如诉,低沉婉转间,好似在讲述着它们生前的故事。时而又尖锐狰狞,宛若在发泄着体内的无限怨恨。 这声音一直往我的耳朵里钻,避也避不开,躲又躲不掉,当真是让人很是烦躁。 且随着我听这声音久了,我的一颗心便变得越来越暴躁,心底压抑的不行,这种感觉让我几近抓狂,然而我却知道,这是这些厉鬼骚扰我内心的手段,若是此刻我真的坚持不住,恐怕下一秒,这些厉鬼便会全都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烦躁不安的情绪压了下去,随即咬牙一声厉喝,整个人便宛若离弦之箭一般,瞬间扑向了厉鬼。 既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那便战吧! 这一刻的我,浑身气势已经攀升到了极点,整个人就宛若战神一般,浑身都充斥着爆发性的力量,且体表冰冷无比,所过之处,就连土地都开始逐渐结出了一层冰霜。 而这些厉鬼,起初还很贪婪我体表的纯阴之气,然而在此刻,却对我体内的纯阴之气产生了恐惧之感,随着我扑了进去,它们竟然一哄而散,随即嚎叫着,快速逃离。 我见状有瞬间的惊愕,但下一刻也反应了过来,当即咧嘴一笑,随即手持盘龙剑,快速追了上去。 我一声低喝,随即便是寒芒一闪,就听‘嗡’的一声,随即便是一片银光挥洒而出,霎时间,便有一片阴灵被斩杀。 我在成群的阴灵中横冲直撞,将那些阴灵惊得四处逃散,然而,就在我杀意正浓,战的正酣之际,忽然便感觉我所在的地方竟然一阵摇晃。 这摇晃并不剧烈,然而此刻传出,却让我好一阵心惊肉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暗中操控大阵的人,又出了什么新花招么? 而且,随着这摇动传出,那些个阴灵,竟也开始慌乱了起来,四处乱飞,有几个阴灵,甚至惊慌的自己撞到了我的剑刃上。 而下一刻,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传出,随即,便是好一阵地动山摇,而随着这巨响声传出,我立马就感觉到,我周围的一切,竟都在快速的扭曲,变幻。 而那些个阴魂厉鬼,竟全都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厉叫声,随即,竟全都往大阵外飞去。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正在破这大阵吗?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喜,而这时,忽然就听那个低沉狰狞的声音响起,“小子,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以为,我这纳八方鬼神大阵,是那么容易被破的么?” 然而,随着他的声音才刚刚落下,就听‘嗡’的一声,随后,我眼前的事物便快速转换,只是眨眼间,那滚滚的阴邪之气,便消失无踪了,身后的无底深渊也消失不见了,周围,再次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是大阵被破了么? 想那操控大阵的人刚才还在吹牛逼,但转眼间大阵就被破了,这可真够打脸的。 而这时我也看到,在我身旁几十米处,陆震和李闯几人也是一脸的惊愕,正站在原地四处乱看呢,而在更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人躺倒在地,似乎是受伤了。 我们几人急忙冲了过去,蹲下身子一看,就见这人便是之前与我们一起进入大阵的其中一人,然而此刻,他却脸色苍白,浑身僵直,眼圈一片乌青,显然是活不成了。 众人见状心头一沉,刚要说些什么,但这时身后却传出了杂乱的脚步声,急忙回头看去,就见来人,竟然是那个长腿女教官。 而在长腿女教官身后,还跟着一群巫蜀山预备役的人,之前那些学员,也都跟在后面。 我的天,在看到这在平时严厉无比的女教官之后,我顿时便长出了一口气,而其余人也是一脸欣喜的神色,而女教官却只是眉头一皱,随即说道:“灭神会的人,已经查到我们此次的目的地便是巫王大墓了,此刻,有一部分学员和教官已经被围困在了里面,你们,伤势严重者,原地休息,伤势较轻和没有受伤的,随着我一起进入大墓,将剩下的学员救出来!” 众人闻言全部点头,随即,留下了一些受伤比较严重的学员和一些巫蜀山预备役的人在这里接应我们。 孔大炮伤势挺严重,所以留下,而我的伤势也不轻,所以女教官也让我留下,然而我却不愿留在此地,当一个观战者,且我虽然受了重伤,但此刻却不影响我战斗,所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女教官终于是点头,同意我一起前往。 众人先是休整了一番,随即,在女教官的带领下,便浩浩荡荡的往巫王大墓走去。 此刻,巫王大墓就在眼前,然而在大墓的上空,却不时缭绕有一股股浓烈的阴气,显然,大墓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很有可能,里面正在激烈的战斗。 一起进入巫王大墓的,共有五十多人,外面还留了近二十人,所以我们这一股力量,绝对不容小觑,而且,还有女教官和其余几名教官带队,阵容可以说极其强大。 所以此刻,我们这些学员,都极其有信心将灭神会的人拿下。 然而我们却没料到,我们这才刚刚接近巫王大墓,便遇到了阻碍。 就见原本平静的山林间,竟忽然冲出足足三四十名灭神会的人,这些人的修行皆不低,此刻冲出,立马就与我们缠斗在了一起。 而且,在暗中,不时的还有人放冷箭,且这里还被布上了陷阱,只是刚一交手,便有一名学员直接被布满倒刺的木棒打中,直接身亡。 这一刻,女教官展现出了绝佳的战斗力和霸气。 就见其身着一身紧身迷彩作训服,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宛若一把尖刀一般,直接就冲入了人群之中,随即,那修长的大长腿便猛然踢出,就听‘嗡’的一声,却是这一下的速度太快,竟然都带起了一阵空气的爆响。 大长腿教官每一次出击,都有一名邪道之人被其踢飞,且大长腿教官修行很强,虽并没有展示太多的战斗手段,但在此刻,那一双修长的美腿,对于那些灭神会的人来说,绝对是死神的召唤。 每一次出腿,必有人身亡,亦或是被踢飞。 这便是巫蜀山预备役教官的实力! 这女教官看起来年纪不大,估计也就与我年纪相仿,却没料到,修为竟是如此强悍。 众人跟在大长腿女教官身后,一路势如破竹,只是短短几分钟,便将那些灭神会的人打的落花流水,有的人甚至放弃了抵抗,直接转身往大墓里跑去,而剩余的人,除却在战斗中被杀死的,便全都被抓获了。 这一场只持续了几分钟的战斗,敌方共死亡七人,这七人,几乎都是被大长腿教官给踢死的,符箓十四人,跑了大约十来个人。而我们这一方,死亡了一人,受伤三人,也算是一场大胜了。 只是可惜,那死亡的那人,也是一名门弟子,还没等大展身手呢,便被陷阱杀死,死的也真够憋屈的。 众人收拾了一番战场,随即便再次出发。 而这一次,我们一路走来却顺利了许多,显然灭神会并没有再外面安排太多的人手,这也证明,大墓内的战斗过于激烈,灭神会的人,特腾不开。 就是不知道,大墓内,到底困了我们多少人,灭神会,又有多少人。 若是能将敌我信息全部了然于胸,那就更好了。 不过世间哪有那尽善尽美之事,想到此间我不在胡思乱想,跟着大长腿教官一路疾行,终是来到山脚下的一处山洞前。 “进去后,大家要多加小心,这巫王大墓,虽然早已空置了下来,但里面还有许多机关可以运转,且里面岔路多多,地形也很是复杂,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可能灭神会的人,会在里面埋伏我们,一会进去后,大家分成五个小队,每一个小队都有一名教官带领,分头前进。”女教官说罢,便对着其余几名教官点了点头,随即众人分组,分好之后,便开始鱼贯而入。 我和女教官一组,此刻,我跟在女教官身边,突然就闻到,这外表冷漠如冰霜一般的女人,身上竟然还飘着一股香味,那香味很是诱人,我忍不住多抽了两下鼻子,用力的嗅了一下,然而我这一举动,却被身旁的女教官察觉到了,就见她转头,冷冰冰的看向了我,我见状浑身一僵,随即尴尬的笑了笑。 “你,不要走神!”她说完便转过了头,随即,第一次进入了巫王大墓之中,而我也急忙跟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机智的秃驴 这巫王大墓,虽然早已尸去墓空了,但此刻进入,依然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且这里一片漆黑,不时的还有诡异的声响自黑暗中响起。若是胆子小的,估计都要被吓尿了。 然而我们这些人,皆是修行之人。这点小小的恐惧并不足以阻挡我们的步伐,此刻我们进入其中,五个小队立马分散开来,分别进入了不同的岔口。彼此间留下了暗号作为碰面时的交流,随即便向巫王大墓深处走去。 这巫王大墓很大,里面的岔口太多了,此刻,我们所进入的这条岔路,又窄又低,所以走路的时候只能猫下腰,撅着屁股慢慢行走。 女教官打头,我在第二个,后面依次是陆震几人。 然而走着走着,前面的女教官却突然停了下来,我因为在打量四周,便没有注意到,所以脑袋一下就撞倒了她的屁股上。 我了个去,这一下给我撞的是满脸通红。且她的屁股十分柔软有弹性,给我撞的还往前退了几步,而后,就见女教官猛然回头,瞪着一双冰冷的眸子看了我一眼,问我:“你怎么回事?” “对,对不起,我刚刚在打量四周,没看到你停下。”我有些窘迫的说,女教官闻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注意点。” “嗯!”我急忙点了点头。女教官这才回过了头去,然后继续往前走。 只是尼玛,这一路上,在女教官身后,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心里想着刚才那一下触碰的柔软,给我整的是心不在焉的,有好几次,都撞到了女教官的身上,起初女教官还只是会严厉的说了几句,但最后女教官也被我惹怒了,且脸色还有一些羞红,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并说道:“你走在前面。” 说罢,便与我交换位置。 只是,这通道太窄了,我们两想要交换位置,那便必须脸贴脸,身子紧紧的贴着对方的身体,才能错过去,但女教官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便询问女教官,是脸对脸错过去,还有背过身去,后背贴着后背错过去? 女教官似乎害怕我再碰到她屁股,所以就说脸对脸吧,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挤在了一起,慢慢的错开身子。 只是我去,此刻我俩几乎都脸贴脸了,且两个人的身体还紧紧的贴在一起,摩擦间,竟然让我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这女教官之前我没好好打量过她,此刻一看,竟然长的很漂亮,俨然就是一个冰山美人啊。 而且她的身材太火辣了,此刻与我紧紧的贴在一起,我顿时就感觉到她的胸口鼓鼓的,还很软,而且,她的大长腿,也与我贴在一起,蠕动间,竟然还砰了几下我的裤裆,我的妈,给我整的,下面立马就有反应了。 女教官当即便感觉出来了,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而我却是脸色一红,紧忙一用力,两个人的身子便错了过去。 只是我去,在过去的时候,我的手还碰到了女教官的大腿根,我明显的感觉到女教官身子一颤,脸一下就红了。 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好在这里很黑,跟在后面的那些人并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所以才避免了很多尴尬。 “还不快走?”女教官催促我,我也不敢耽搁,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咧嘴一笑,紧忙便向前走去。 我这一笑,便很有调戏她的味道了,我以为她会训斥我,但她竟然没有,只是瞪了我一眼,随即便跟在我的身后,一起往前走去。 我是万万没想到,这平日里冷漠严肃的女教官,竟也有小女孩一般娇羞的时候,当即忍不住在心里发笑,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就听到前方传出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当即便顿住了脚步。 只是我去,我这一下似乎停下的有些突然了,跟在后面的女教官一下就撞在了我的屁股上,给她撞的‘啊’的叫了一声,我急忙回身,对着她打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即蹲下身子,仔细的听了起来。 这一听之下,果然听到了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听起来并不真切,很是飘忽,但我能肯定,那伙人,似乎也在我们所在的这个甬道里,而且,正在往我们这里走来。 “能看到人么?”女教官在身后小声问我,我闻言摇了摇头,说:“看不到,因为前面有个拐角,教官,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埋伏在这里,还是悄悄摸过去?” 我说完后便看着她,等着她的命令,而她却不知为何被我看的脸色一红,但迫于教官的威严,又不得不装作一副很冷漠的样子,咳了一声,随即说道:“悄悄摸过去,大家小心点,被弄出太大的声音,这里地形狭窄,若是对方有火器,那我们就直接趴倒在地,千万别转身跑,这里就这么大地方,跑是跑不掉的。”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而这时,就见女教官,竟然从怀里拿出了两把手枪,递给了我一把,说道:“一会看到人之后,先确认一番是不是我们的人,若是不是,直接开枪射击!” 我闻言接过了枪,上膛之后,便慢慢向前摸索而去。 在集训期间,我们用实弹射击过很多次,所以对于枪支,我并不陌生,而此时,有了这把枪之后,我心底的底气也足了起来。 当我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便回头,对着教官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这里地形太窄了,若是全过去,因为地形原因,后面的人也帮不上忙,且还会堵住我退回来的路线,所以这个提议,立马得到了众人的同意,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提着枪,便摸了过去。 然而当我摸过去之后,立马就看到,在前方大约几十米处,正有几个人往我们这里摸来,因为地形原因,所以我只能看到前面打头的人,后面具体有几人,也不是很清楚。 然而我能看到他们,他们自然也看到了我,当即就顿住了脚步,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丝说话的声音。吗投广血。 那声音很低,然而我却听出,那根本就不是国语,似乎是……说的泰国话。 草,说的泰国话,那肯定不是我们的人了,想到此间我哪里还会有所犹豫,直接举起了手枪,对着对面的人一通点射。 这手枪上装了消音器,所以声音并不大,此刻射击,就见那在前面打头的人便一声不吭的趴倒在地,而后面的人顿时就慌了,就听一个人喊:“他们有火器,快退。”随后,便是一个人,用泰国话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哪里管那么多,直接扣动扳机,一时间就听‘啾啾啾’的声音不时响起,而随着每一次响起,便有一人躺倒在地。 待我将梭子里的子弹全部打光之后,对面的人也全都倒地了,我回头对着教官打了一个手势,随即便快速上前。 地上共躺着七具尸体,这七个人,皆是灭神会的人,而其中有一人,穿着僧袍,坦胸漏乳的,似乎是泰国过来的黑袍法师。 这个黑袍法师肯定没料到,自己纵横一生,最后却折在了火器的身上,死前,肯定憋屈坏了。 然而,就在我暗暗得意的时候,忽然就见那倒在地上的黑袍法师猛然睁开了眼睛,随即伸出手掌,快速往我脖子间抓来。 我顿时心头一惊,大骂了一声:“草,你个秃驴,竟然装死!” 第一百三十三章、追 我本以为这些人都已折在了子弹之下,哪里想到,这外国秃驴竟然如此机智,还他妈装死,当即就是一惊,急忙往后躲去。 然而这老和尚的身法极其犀利。见我往后撤离,整个人便宛若一只猎豹一般,突然自地上弹起,随即张开口大叫了一声泰国话。顿时便有一团丝线一般的虫子向我兜头打来。 泰国黑袍法师,皆擅长使用黑纱虫掌,所以此刻被其打出的,定然是线虫无疑了。 这东西,若是沾身,那定然没有好下场,且这里地形狭窄,根本就无处闪躲。 我知道此刻躲是躲不过去了,唯有硬拼,才有一丝生机。 想到此间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便是‘呼’的一声,将一缕纯净的纯阴之气喷出,那纯阴之气被我吹出之后。周围的温度在骤然间便下降了好几度,而后,就听‘吱吱’的一阵怪叫,却是那团线虫被我吹出的纯阴之气给冻结了。 那黑袍法师见打出的线虫被我冻结,当即就叽里呱啦的大叫了一声,随即整个人便向我飞扑而来。 我见状想要起身相迎,然而就在此时,突然就听女教官在我身后大叫了一声:“躺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我的身后立马传出了阵阵破空之声,我哪里还敢犹豫,直接往后一仰头。躺倒在了地上。而几乎是我刚刚躺倒在地的瞬间,女教官整个身子,便宛若离弦之箭一般。骤然跃起,双脚平行向前踹去。 而这时,那黑袍法师也扑了上来,见一双皮靴踹向自己,当即就是一惊,随即一声大叫,握起双拳,便与女教官的双腿对拼在了一起。 就听‘砰’的一声,随即便有‘咔嚓’的骨裂声响起,而后,就见那黑袍法师一声惨嚎,整个人竟然都被踹的倒飞而起,往后跌落在了三四米,才倒在地上,而他的一双手,因为护在胸口,被女教官踹了正着,此刻却是耸拉在肩膀上,显然是断了。 而随着女教官的这一脚踹出之后,她平行在半空的身体也立马落了下来,只是尼玛,可怜了老子正平躺在地上,此刻女教官落下,直接就砸在了我的身上,这我草,给我砸的是直翻白眼,显然就他妈晕过去。 不过好在女教官的屁股十分柔软,若是不然的话,这一下非得坐死我不可。 我在女教官身下好一阵瓷牙咧嘴,而女教官显然也感觉到砸疼我了,当即就翻过了身子,面对面的问我:“你怎么样,没事吧?”记岛丸号。 我闻言急忙抬头,只是我去,此刻这女教官就趴在我的身上,我一抬头,两个人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她喷出的气息,更是扑打在我的脸上,给我弄的直痒痒。 我咽了口吐沫,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事。” 她似是也感觉到了我的异常,急忙翻身而起,随即便不再理会我,而是直接走到了那黑袍法师身前,冷声说道:“你可是残袍组织内的黑袍法师?” 然而那老和尚并不会说中文,只是用泰语叽里呱啦的一通说,看其狰狞的神情,显然是没说什么好话。 女教官也不和她墨迹,直接说道:“我乃是巫蜀山预备役第三行动小组组长张楠,你因为非法入境,且涉险命案,被捕了。”说罢,便蹲下身子,迅速出手,猛地在那老和尚脖颈间一点,那老和尚便身子一僵,晕厥了过去。 这时陆震等人也赶了过来,见我坐在地上,便问我:“天麒,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随即抬头,看向了女教官。 她叫张楠么?是哪个楠,男人的男,还是楠楠的楠楠? 不过话说回来,她做事雷厉风行的风格,和冷漠的性子,还真的有点像男人婆呢,若不是生的漂亮,还长了一双大长腿,估计,没有人会把她当成女人。 想到此间我咧嘴一笑,随即翻身而起,走到了张楠的身后,问:“张教官,这个黑袍法师,怎么处理?” “这黑袍法师在泰国的残袍组织内地位极高,而且修行也不低,先让人带出去扣起来,看好,等这里的事解决了,再做打算。”张楠说完之后便回头对着陆震等人说:“你们先把他押出去吧,我和聂天麒,继续深入。” 陆震等人闻言便带着黑袍法师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张楠嘱咐道:“小心点,此人乃是黑袍法师,一身修行极其诡异,你们不可大意。” “知道了教官。”陆震几人应了一声,随即便快速往外行去,待他们离开后,我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六具尸体,见这些人都手持短刀,在其胳膊上,皆烙印有灭神会的标志,显然是灭神会的人了。 “这把枪还给你。”我把枪递给了张楠,但张楠却摇了摇头,说:“你先拿着吧。” “可没有子弹了!”我干笑着说,张楠闻言便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弹夹,说道:“火器的威力固然很大,杀人也很方便,但你记住,我们修行之人,不可过于依赖外物的力量,这样的话,对于我们的修行,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我闻言点头,说我懂,随即接过了弹夹,收拾好后,便跟着张楠继续往前走去。 这巫王大墓地形太过复杂,期间我和张楠与另外几组在岔口处相遇了几分,彼此询问了一番情况后,发现他们也或多或少的遇到了一些灭神会的人,只不过都被教官轻松解决掉了,己方几乎没有任何伤亡。 之后,我们五组,再次分别进入了不同的岔口,这一次,因为我们组只剩下了我和张楠,所以我们两个走的是小心翼翼,一边走,一边仔细倾听四处的动静。 然而这一路走来,却再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整个墓室内,也寂静的可怕,就宛若这天地间,只剩下了我和张楠两个人一般。 这种感觉很令人压抑,这一刻的我,是多么的希望能听到有其余的声音响起,哪怕是敌人的声音也好,然而我越是这么想,心底就越是烦躁,而张楠显然也有这种感觉,就见其扯了扯领口,随即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小心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被布置了某种阵法,这阵法,可能是上古时代,巫王时代遗留下来的,虽然已经残缺,并不能运转了,但残余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我闻言点头,说知道,随即问她:“那巫王的身体,真的被一个叫做刘懿鸿的人夺走了吗?那个刘懿鸿,竟然和巫王的身躯完美的融合了?这是不是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张楠闻言哼了一声,随即说道:“那刘懿鸿,当初只不过是神教在中原的一个分支,极南茅庐的一个茅主,小角色而已。然而自从他得到了巫王的身躯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声灭迹,再次出世时,他的灵魂,竟与巫王的身体得到了完美的契合,不仅修为大涨,且体魄强度更是恐怕,如今的刘懿鸿,早已不是之前那般的小角色了,而是成为了一方大拿,前段时间更是有传言,此人加入了灭神会,似乎成为了灭神会的副会长,而这一次便有情报说,带人来围剿我们巫蜀山预备役的,正是刘懿鸿这个老东西。” 我闻言心里有些惊骇,若张楠的情报是真的,那么,这一次,我们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要知道,那刘懿鸿,可是拥有巫王身躯的人啊,巫王是什么人,那可是九人杰之一,与巫王母并列为二巫,这样的人物,那可是震古烁今的,一身修行,几乎已经站在了人间的巅峰,战斗力更是强悍,虽然神魂已灭,但肉身,也极其强大,内里蕴含着极其恐怖的毁灭力量,若是刘懿鸿真的与巫王的身躯完美的契合了,那么,别说是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我估摸着,就算是那些正道的大拿前来,都不一定是刘懿鸿的对手。 张楠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笑了笑,说道:“不过呢,你也不用担心,这一次,我正道也来了不少高手,不仅仅我巫蜀山预备役来了大拿,就连正道名门中,也来了帮手,就连白紫梵的娘亲,洛紫衣都亲自来了呢,她可是如今的符王,有她在,你也不必担心什么。”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多言,跟在张楠身后,继续前行。 这大墓,越往深处走,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便越浓重,且不时的,还在黑暗中传出诡异的异响,那声音起初只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然而随着我和张楠越走越深,那声音,终于是清晰了起来。 然而,当我将这声音听清之后,却忽然发现,这声音,似乎是人的喘息声。 只是,这喘息声太低沉了,在这漆黑一片的大墓内,听起来十分诡异,让人心底发寒。 “查看一下四周。”张楠回头对着我小声说,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一前一后的,拿出了手电筒,四处照了起来。 只是我草,随着我将手电筒照向了前方的石壁顶部,立马就看到,在石壁的顶端,竟然挂着好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皆已被开膛破肚,肚子内的内脏都被扯的满地都是,而且,他们被吊在空中的姿势很古怪,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将他们挂在这里,储存食物一样。 什么东西,才会吃人? 又是什么东西,会将人挂在棚顶,储存起来? 想到此间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里,已经升腾起了一丝恐惧,然而张楠却只是皱了皱眉头,下一刻,她忽然身子一颤,随即冷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就听在黑暗中立马传出了杂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显得有些慌乱,但速度很快,只是瞬间,便远离了我们。 “是什么?”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问张楠,张楠闻言摇了摇头,说:“没看清,不过我感觉……那东西似乎不是人!” 不是人? 那会是什么? 下一刻,我忽然心头一颤。 莫非,是活尸? 难道,孙老鬼也来了? 孙老鬼所在的邪灵教,乃是灭神会的下属教派,若是他来了,那也算是理所当然,但我此刻想的最多的,却是既然孙老鬼来了,那么,李大奎,会不会也来了? 一想到孙老鬼与李大奎我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们,我们槐树村,又怎能会落了个村毁人亡的下场?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随即对着张楠说了一声:“追!” 说罢,便跻身上前,冲着那脚步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天生魔躯 我从张楠的身边掠过,随即便在黑暗中拼命狂奔,然而身后的张楠却大声叫我,让我不要冲动,但此时的我,哪里能听的下去这些?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一刻的我,内心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头脑。几乎都已经被仇恨给蒙蔽了,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追上去,不论是看到李大奎还是孙老鬼,都要杀死! 我与孙老鬼与李大奎的仇恨不共戴天,当初,若不是他们,我的爷爷,就不会死,槐树村的村民们,可能还会过着平静的生活,而且。这孙老鬼还夺走了我干妈栖身的玉佩,这段时间,我也一直都在托白紫梵帮我打听孙老鬼的下落,都一直都没有消息,此刻既然遇到了活尸,那孙老鬼,还会远么?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速度也加快了几分。而这时,张楠竟然追了上来。 这张楠生着一双大长腿,虽然穿着高跟皮靴。但跑动的速度竟然不比我慢,此刻追上了我,一把便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想要用力挣脱,然而她却手腕一用力,随即一个过肩摔,便把我摔倒在地。 “你干什么?”我大怒,然而张楠却只是站在原地,冷冰冰的看着我,道:“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在黑暗中奔跑,是很危险的?若是有敌人埋伏,你就不是被我摔倒在地这么简单了!” 我闻言一怔,随即心底的火气也消了几分,但依然有些不服气的说:“那你就不能温柔点么?你虽然是我的教官,但你更是一个女人啊,整天跟个男人婆一样,可惜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和魔鬼身材了。”记呆农血。 后面的那几句话,我是用小声嘟囔出来了,然而张楠修行比我深厚的多,依然听到了,当即脸色一冷,冷声问:“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我一时语塞,看了看她冷漠的脸,随即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我说,呃,你漂亮,身材好,我喜欢!” 我的话才刚落下,张楠便一计鞭腿,直接踹在了我的肩膀上,这尼玛,给我疼的是呲牙咧嘴,而张楠却是一声冷哼,随即蹲下身子,用秀气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子,说道:“我警告你,之前你对我做的那些猥琐的事,我可是都知道的,而我,是这次考核的负责人,你们的表现和成绩,都是我一句话的事,若是你现在不乖乖听话,或者乱说话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暗骂,你妹的,这婆娘,竟然敢威胁老子。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再加上这娘们还是负责这次考核的,我也不敢不听她的,虽说这次的考核对我的影响不大,因为我是白紫梵特招的小组成员,但我毕竟想依靠自己争取一个好成绩,这样,以后才不会在背后指手画脚,说我是走后门的。 想到此间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说:“之前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那通道太窄了,我才不小心摸到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你还说?”张楠眯着眼睛,指着我厉声说道:“不许再说!” “哦!”我急忙应了一声,张楠见状冷哼了一声,随即问我刚才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冲动。 我将我们村的事和张楠简单说了一遍,之后又说了我干妈的事,而张楠闻言却是眉头一皱,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说:“你是谁,你的干妈,是黑龙使,韩默默?”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就见张楠低下了头,嘟囔着说:“这小子,竟然是我姨的干妈?” 她姨? 黑龙使,是她姨? 我了个去,这也太巧了吧? 等等不对,如果黑龙使是她姨的话,那么,她是谁的孩子? 要知道,黑龙使韩默默只有一个妹妹,那个妹妹的名字叫韩霜霜,天下人都称呼她为毒后,红纸扇。而红纸扇,乃是张一凡的红颜知己。 而张楠既然管黑龙使叫姨,且她还姓张,那她…… 难道……她是张一凡的女儿? 也就是说,她和白紫梵,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了个草,这个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时间也有点没转过弯来,而张楠显然也不想和我多说什么,只是冷着脸往黑暗中看了看,随即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起来,去追!” 张楠说罢,便快速往黑暗中狂奔而去,速度比我之前还要快上几分,全然忘了之前教育我,不能再黑暗中狂奔的道理。 但我知道,张楠也是心系黑龙使的安危,所以才会如此,想到此间我也不再耽搁,急忙起身,快速追了上去。 张楠的速度极快,只是转眼间,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一个拐角处,我见状急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只是,随着我追到了拐角后,却看到张楠竟然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 我见状有些惊愕,便走过去,刚要问她怎么了,却忽然听到有诡异的喘息声自前方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后我顿时心头一跳,抬头向前看了一眼,立马就看到,在前方十多米处,果然有一具活尸。 在看到这具活尸后,我顿时便将盘龙剑抽了出来,而张楠却一把拉住了我,随即说道:“小心点,这里不对劲,煞气很重!” 我闻言感应了一番,果然,这里的煞气确实很浓重,只是奇怪,就算这具活尸再牛逼,那也不可能散发出这么浓重的煞气才对。 难道,这里除了这具活尸,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 想到此间我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神戒备。 然而,这时那活尸却张口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嚎叫,随后,便甩动双臂,快速向我和张楠扑来。 这活尸的级别,并不如之前被我击杀的老李头级别高,所以我并不惧怕,此刻见他袭来,也是首当其冲,手持盘龙剑便迎了上去。 然而我却没有将其击杀,只是使用游龙剑与其缠斗,试图将隐藏在暗中的东西给引出来。 不过,那隐藏在暗中的东西却很有耐心,就算活尸被我斩的伤痕累累,也不曾现身,甚至都没有展现出一丝一毫的精神波动,不禁有些奇怪,莫非,那隐藏在暗中的,不是人么? 正疑惑呢,那活尸却一声嚎叫,随后,竟挥舞着双臂,极其生猛的往我怀里撞来。 这活尸没有痛觉,所以就算我用盘龙剑刺中了它,也无法阻止它前进的势头,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纯阴之气灌注进了盘龙剑中,下一刻,我手腕一抖,那活尸便‘砰’的一声,瞬间爆散开来。 我急忙后退,躲避开了漫天坠落的血肉与碎骨,而这时,就听声声狞笑自黑暗中响起,那声音很是尖锐,根本就不似人生,而随着这声音响起,我立马便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煞气,便从我们头顶传出。 我和张楠全头抬头看去,就见,在我们头顶处的石壁上,竟然有一个大头娃娃匍匐在上面,此刻见我们发现了它,便咧开嘴角,露出了一口的尖牙,对着我们凄厉一叫,而后便快速往大墓深处遁去。 这大头娃娃我见过,正是那孙老鬼养的鬼婴! 想到此间我急忙对张楠说:“这鬼婴是孙老鬼养的,跟上它,一定能找到孙老鬼。” 张楠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我们两人便跟着那鬼婴快速往黑暗中冲去。 然而那鬼婴身形娇小,速度不尽快,还极其灵活,只是眨眼间,便不知钻到了什么地方去,我和张楠见状停住了脚步,随即抬头四处张望。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声狞笑自黑暗中响起,随即,便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纯阴之气,还有一个,竟然是天生魔体,且还对剧毒免疫,啧啧啧,这么罕见的体质的,竟然凑到了一起,难道,真如聂百鹤所说,这天下,要大乱了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擒鬼婴 这个声音十分低沉,且内里还充斥着一股邪异的味道,不是那孙老鬼的声音,又是谁的? 我与孙老鬼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对他的声音自然也十分熟悉,此刻听到他的说话声。立马便提起了盘龙剑,对着黑暗中说道:“孙老鬼,不要躲在暗处装神弄鬼,几个月前。你杀害了我们槐树村全村的人,后来甚至还夺走了我干妈栖身的玉石,虽然玉石最后被天地英雄张一凡帮我夺了回来,但是你杀害我们全村村民的仇恨,今日,我们必须有个了断!” 我说完后便瞪着眼睛扫视四周的黑暗,然而我瞅了半天,却依然没看到孙老鬼隐藏在什么地方,刚要开口大骂,但孙老鬼却率先出声,一声狞笑,随即愤怒道:“哼,你休要提起张一凡,你以为,我孙老鬼,真的就怕他么?呵。天地英雄,人间守护,真是笑话。想当年,他,还不是我孙老鬼的阶下囚?” 张楠闻言顿时脸色一冷,随即对着黑暗怒道:“孙老鬼,家父与你之间的事,我也知道,我家父既然曾经找到过你却没杀你,我相信是我爸心怀仁慈,但你别忘了,家父乃是大魔神的修为,堪比圣人,他心怀仁慈,然而我们这等肉体凡胎。却还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而且,我巫蜀山预备役这段时间也一直都在追捕你,你自创邪灵教,四处着急人手,在我国边境更是做了几起丧尽天良的事,今日。我张楠必将你亲手拿下!” “拿下我?今日,我就要看看,你这个天生魔体,如何能将我拿下!”孙老鬼大喝,且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我立马便感觉到有森森鬼气自四周弥漫开来,这鬼气浓烈,只是眨眼间,便将我和张楠包裹在了其中。 这鬼气已经浓烈到了形成雾气的程度了,孙老鬼的修为,从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是极其高深的,至少,比我和张楠。高了何止一个档次。 然而此刻我和张楠却浑然不惧,两人的脸上,皆写满了坚毅。 我们两人背靠着背,全神警戒四周,而这时,就听‘呱呱’的一声怪叫响起,随后,便是一道黑影自我身前一闪而过。 我的天,这黑影的速度极快,几乎只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带起的劲风,将周围的鬼气吹的上下翻滚。 然而,就在我左右扫视,想要寻找那黑影的踪迹时,忽然便感觉到肩膀一沉,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却看到一张满脸狰狞的面孔,此刻正趴在我的肩膀上,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满眼怨毒的看着我呢。 我草,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给我吓得膀胱一紧,险些就尿了出来,好在我聂天麒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胆气也大了不少,虽然有瞬间的慌乱,但下一刻便镇定了下来,一声低喝,手中盘龙剑便宛若月光一般,直接向那鬼脸刺去。 “嘿嘿嘿……” 然而,那鬼脸在面对我这犀利的一剑时却浑然不惧,就见其咧开了嘴角,对着我狰狞一笑,而后便是一只鬼气森森的大手自鬼气中猛然探出,竟一把抓在了盘龙剑的剑刃之上。 盘龙剑何等锋利,摧金毁石那都是轻而易举,然而此刻,竟被一只厉鬼抓住了剑刃,让我怎能不惊骇? 然而就是这一走神的工夫,忽然就听一声厉啸自身侧响起,随后,在我身旁不远处,竟伸出了一双鬼爪,直奔我的面门抓来。 这鬼爪的指甲极长,且呈血红色,看起来便极为恐怖,这若是抓重我的面门,那么就算不死,也要落了个毁容的下场了。 只是此刻,我身体受限,根本就无法躲避,正暗暗焦急呢,忽然就听一声爆喝响起,随后,便是一条大长腿猛然自鬼气中抽出。 这一腿的速度极快,在踢出的瞬间,便有空气爆响声响起,而后,更是后发先至,在那双鬼爪即将抓到我面门的时候,猛然袭来,一脚便踹在了那双鬼爪之上。 张楠的腿功极其犀利,且天生腿长,所以在对敌之时,占有着天然的优势,而此刻这一击,力道也是极大,给那一双鬼爪踢的‘咔嚓’一声,一下断成了几截,那一双手臂,更是以极其诡异的弯度耸拉了下来。 然而这双鬼爪的主人毕竟是一只厉鬼,它们本就没有实体,此刻手臂被踢断,其实对于它们本身来讲,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但这一下带来的疼痛感,却是无法消除的。 就听一声凄厉的大叫声响起,随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便自浓雾中展露而出。 这女鬼若是细看,不难发现其长相也算上等,但也许是被孙老鬼养了多年的原因,身上怨气极重,且一双眼内,满是怨毒的神色,此刻站在远处死死的盯着我和张楠二人,看后便让人不寒而栗。 而这时,那抓着我剑刃的男鬼见女鬼受伤,立马也抓狂了起来,冲着我一声咆哮,随后,便提起了左手,直奔我的心口抓来。 看的出来,这男鬼与女鬼在生前,定然是一对,说不定,那鬼婴就是两人生下来的呢。而此时男鬼见女鬼受伤,下手定然是不留情面,我见状心头一惊,急忙运转神明功一声爆喝。 随着我爆喝出声,体内的纯阴之气,便开始源源不断的往盘龙剑内灌注了进去,下一刻,便听‘嗡’的一声,却是盘龙剑宛若活了一般,发出了一声颤鸣,而后,我手腕一抖,那男鬼抓着盘龙剑剑刃的手指,便被我一剑且下。 挣脱了男鬼的束缚后,我便急速后退,而这时,男鬼的手爪也抓到了我的身前,就听‘撕拉’一声,却是将我胸口处的衣服抓出了一个大洞。 我暗暗心惊,这若是我再晚退一秒,恐怕此刻抓破的,就不是衣服那么简单了。 我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转头看了一眼张楠,问道:“你没事吧?”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张楠看了我一眼我的胸口,随即抬头,看向了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 此刻,这两只厉鬼也后退了几步,而后,就见其两人周身鬼气森森,那女鬼的手臂,不时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差不多几秒钟后,那原本被张楠踢断成几截的手臂,竟然恢复了原状。 而那男鬼被我斩掉的手指,也慢慢生长了出来。 我见状心头有些惊骇,这两只厉鬼的级别,恐怕已经超过厉鬼的层次了,实力当真是恐怖,怪不得这孙老鬼,只凭借养鬼之术,便能纵横邪道上百年,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然而,这养鬼之术,终究是外道,此乃小术尔,很难有太大的成就,所以孙老鬼修行了一百多年,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邪道枭雄而已,和那些正道成名多年的大拿,却是无法比拟的。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对身边的张楠说道:“女的交给你,男的我来对付!” “那男的可比那女的难对付多了,你确定要这么分工么?”张楠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我见状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心说奶奶个熊的,这娘们,未免也太小看我聂二狗了吧? 想我聂二狗,怎么说也是得到了九人杰之首的‘神’的传承的,一身修行虽算不上高绝,但也绝对不是菜鸟,一个男鬼而已,我怕个卵蛋! 想到此间我哼了一声,随即不再多言,而是直接扑了上去,用行动表明我的决心。 只是尼玛,我这才刚刚扑上去,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竟他妈的全都迎了上来,一时间给我打的是手忙脚乱,后退连连,可恨的是,张楠这个婆娘,竟然抱着胸,站在后面看戏。 这我靠,这娘们,什么意思? “我靠,你快出手帮忙啊,不带你这么玩的吧?我可是你姐姐,白紫梵点名要的人,若是我折在了这里,你怎么和她交代啊!”我哭丧着脸,对着张楠大喊,而张楠闻言却‘切’了一声,随即道:“我和她有什么交代的,死了就是死了,交代什么?而且,谁告诉你她是我姐姐了,我还不认她呢,哼!” 你妹,这冷漠的女管教,怎么这时候还特么傲娇起来了。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招,我只能一边应战,一边苦苦哀求她了。 我是好话说尽,但这张楠就是不为所动,我见状咬了咬牙,心说妈的,你不来,老子就自己收拾了这两只厉鬼,看到时候你还怎么和老子狂。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体内气息顿时被我勾动了起来,随后,我便手捏法印,一声低喝。 然而,就在我即将施展术法之际,忽然便听‘呱呱’的叫声自身后响起,而随着这声音传出,还有一股阴风自身后袭来。记休向亡。 我心头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袭来的,竟是那大头娃娃,鬼婴! 妈呀,我怎么把这个鬼东西给忘了? 此时我身前还有两只厉鬼需要应付,身后竟又来了一只鬼婴,就算是我三头六臂,此刻怕也是应付不了了。然而就在这时,那站在原地,许久未动的张楠却忽然出手,就听其一声爆喝,随后整个人宛若猎豹一般,猛然窜出,随后再我惊愕的注视下,就见其竟一把将鬼婴抓在了手中。 我了个去,这一下张楠的速度可以说是快到了极点,我只感觉眼前一花,反应过来之后,鬼婴已经被张楠给抓住了。 而鬼婴头大如斗,身子却极其娇小,长的很不协调,但力气却出奇的大,此刻在张楠的手中一阵挣扎,不时的还咧着大嘴,想要咬张楠一口。 且,随着这鬼婴被张楠擒住,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顿时就发狂了,一声嚎叫,随即就要奔张楠袭去。 张楠见状却是将手中的鬼婴往半空中一举,随即冷声道:“再向前一步,我现在就让这鬼崽子神魂俱灭!” 这一句话,顿时就将那两只厉鬼吓得愣在了原地,只是瞪大着血红色的双手,一脸狰狞的看着张楠,似乎恨不得将张楠给生吞活剥了。 而我,却是悄悄的对着张楠竖起了大拇指。 我还以为张楠这娘们是不想帮我呢,哪想到是在等鬼婴出手,而这鬼婴看样子肯定是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的孩子无疑了,若是不然的话,那两只厉鬼,也不会这么乖乖听话。 想到此间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退到了张楠的身边,问了张楠一句:“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楠低头看了我一眼,随即说道:“你拦住它们!”说罢还用下巴点了点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我闻言有些疑惑,拦住它们,什么意思? 真疑惑呢,忽然就见张楠抓着鬼婴,转身就跑,而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见状顿时就一声嚎叫,直勾勾的向我扑来。 我日你妈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张楠魔化 看到张楠转身就跑,那两只厉鬼向我扑来之后,我立马就傻眼了,忍不住大骂了一声:“我靠,这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我让你拦住它们!”张楠一边快速狂奔。一边对着我喊道,我闻言暗骂了一声,随即手持盘龙剑,硬着头皮便冲了上去。 这两只厉鬼都极其凶猛。若只是一只的话,那我可能还有胜算,但此刻两只合璧在一起,那我就只能是被动挨打的份了。 然而那张楠毕竟是我的教官,也算是如今我的直属上司,正所谓上司下令,下属拼命,我怎么说也没有退走的道理。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心说你妈的,拼了! 我一剑将这两只厉鬼斩退,随即快速后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将盘龙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捏法印,一声爆喝。 随着我爆喝出声,体内的纯阴之气立马汇聚在了我的指尖处。随后,便是两只白虎迅速成型。 虎乃百兽之王,这两只白虎,虽不是真正的林中猛兽,然而毕竟是纯阴之气凝聚而成,身上自然而然的,便有一股股威严之气流转而出。 而那两只厉鬼虽然不是林中凶手,但鬼魂,素来害怕凶物。 比如家里有恶人的,便很少会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就是这个道理。 而此刻,当这两只白虎成型之后,那一男一女两只厉鬼立马便被惊得后退连连,不时的,还从嘴里发出一声声具有威胁性的低吼。似乎是在警告这两只白虎,不要上前。 但这两个白虎岂会被它们的低吼声吓住? 就见这两头白虎一阵摇头摆尾,随即张开大口,一声虎吼,而后,便宛若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向那两只厉鬼扑去。 而我。也手持盘龙剑,尾随其后。 那两只厉鬼本来还一副很恐惧的模样,然而此刻见我带领着两只白虎扑了上来,也是一声厉啸,随后,便化作了一团阴气,与白狐拼杀在了一起。 白虎乃是纯阴之气凝聚而成,而这两只厉鬼,乃是灵体,也就是阴气凝聚而成的,纯阴之气,乃是至阴至纯的阴气,无论是精纯度,还是其内蕴含的力量。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此刻斗在一起,那两只厉鬼天生便会受到压制,在加上我在一旁,不时的抽冷子放冷箭,一时间把那两只厉鬼逼迫的是吼叫连连,就连逃走的机会,几乎都没有。 施展了十虎之术后,我体内的纯阴之气虽然所剩无多,但还能支撑我继续施展游龙剑,就算威力没有先前凶猛了,但至少剑招还在,而此时,当我手持盘龙剑将那男鬼缠住之后,就见那男鬼仰头一声咆哮,随即竟咧着嘴角,对其身旁的白虎不管不顾,直奔我扑来。 我见状心念一动,那白虎立马遵循我的意愿,直接就扑到了男鬼的身上,张开大口,一口就咬在了男鬼的肩膀上。然而这男鬼也是凶猛之极,就见其一声咆哮,随后猛然出手,一拳便击打在了白虎的腹部,给白虎打的一声哀鸣,那巨大的身躯竟也后退了好几步。而那男鬼,便趁这个工夫,直接袭到了我的身前,伸出鬼爪,直奔我的心口抓来。 我见状急忙提起盘龙剑来迎,然而就在我将盘龙剑刚刚提起之际,那男鬼却‘呼’的一声,化作了一团阴气,随后再我面前一闪,瞬间便消失无踪了。 而几乎是那男鬼消失的瞬间,便有滚滚阴气自我身后袭来,我当即心头一惊,来不及多想便是回身一剑斩出。 这一剑虽是仓促之中斩出,但因为那强烈的危机感的原因,所以我在出手之际,几乎将体内的纯阴之气尽数灌注进了盘龙剑之中,所以此刻出剑,那气势也是极强,一时间周围阴风阵阵,浓雾滚滚,甚至还有着一丝丝龙吟之声自盘龙剑内响起。 下一刻,就听‘嗡’的一声闷响传出,却是盘龙剑与那男鬼的鬼爪瞬间交击在了一起,那男鬼心系鬼婴,一心想要弄死我,然后去救,所以此刻出手也是全力一击。 而当盘龙剑和鬼爪交击在一起之后,我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巨力顺着盘龙剑的剑身传导而回,震荡的我浑身发麻,忍不住张口,‘噗’的一声便喷出了一口鲜血。 然而我却没有退后半步,当即一声低喝,随即猛然将手中长剑再刺出半分,就听‘嗡’的一声,却是夹带着滚滚纯阴之气的盘龙剑,瞬间刺进了男鬼的胸口内。 当盘龙剑刺进男鬼的体内后,那男鬼顿时身子一僵,而后,就听‘嗡嗡嗡’的蝉鸣声不停响起,却是盘龙剑,开始疯狂的吞噬起了男鬼体内的浓烈阴气。 无尽的阴气被盘龙剑吞噬,又快速传导进了我的紫府之中,让我原本空盈的紫府,竟慢慢充盈了起来,而那男鬼,却是一脸的狰狞,眼底满是痛苦的神色,就见其张开大口,仰头发生了一声声的惨嚎,浑身也在拼命的挣扎,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啊啊啊啊!……” 男鬼的惨嚎声极其渗人,此刻在石室内回荡开来,听后直让人心底发寒,而被两只白虎纠缠住的女鬼此刻见男鬼被制住,也发起了狂来,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嚎叫,且披头散发的,想要冲出两只白虎的包围,来救男鬼。 然而那两只白虎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最后女鬼不仅没能冲出来,反而还被其中一只白虎扑倒在地,一口咬住了头部。 而后,另外一只白虎也扑了上去,两只白虎,只是须弥之间,便将那女鬼撕成了碎片,体内的阴气,也尽数被两只白虎吞噬进了体内。 我见状心头大喜,而这时,那男鬼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原本鬼气森森的身体,此刻却变得近乎透明,最后,它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随后就听‘砰’的一声,瞬间爆散,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当男鬼爆散之后,我整个人也是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两只厉鬼难缠,我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却没料到,最后盘龙剑竟会帮我吸住男鬼,且还吞噬起了阴气,这让我有些惊愕,不禁仔细查看了一番盘龙剑,随即心想,莫非是那老头没交代清晰,这盘龙剑,还有吞噬别人修为的能力?记休匠才。 此时,那被我吞噬进体内的阴气,也开始慢慢转化成了纯阴之气,随后,那两只白虎,也在我的意念驱使下瞬间消散,而后化成两团纯阴之气,被我吞噬回了体内。 而这两只白虎因为吞噬了那女鬼体内阴气的原因,所以反馈回来的纯阴之气,竟然不比我施术时耗费的少,也就是说,此刻我体内的阴气,比之与这两只厉鬼交手前还充盈一些。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起身,转头往张楠逃走的方向看去。 这个臭娘们,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抓到鬼婴之后便逃离了,奶奶的,留下老子一个人在这顶着,若是老子还有两把刷子,估计就得交代在这。 想到这里我暗骂了一声,随即起身,往张楠离开的方向追去,然而我这还没追出去多远呢,忽然就听‘轰隆’一声炸响传出,而随着这炸响声响起,我所做的这处墓室都一阵晃动,而且,我在隐约间,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魔气?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感觉到一股魔气? 难道,是张楠在逃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故么? 想到此间我更加加快了脚步,大约五分钟之后,我终于看到了张楠。 然而,当我将张楠看清之后,整个人却瞬间怔在了原地,一颗心,都忍不住颤了又颤。 只见,此刻的张楠宛若魔神一般,浑身被魔气包裹,整个人的气势,也攀升到了极点,给人以极其恐怖的感觉。 而此时,她正瞪着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眼,盯着身前不远处的一个老头看呢。 这老头浑身是血,起初我还没看出来是谁,但随着我越走越近,终于是看清,这老头,不正是孙老鬼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大仇得报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顿时心头一跳,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满脸的惊愕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张楠,怎么会变成这般恐怖的模样了? 此刻的张楠,哪里还有往日里的冷艳与性感。此时的她,就宛若一尊魔神一般,那一头长发无风自动,飘飞在其脑后。浑身上下,更是被滚滚黑气包裹,那黑气浓烈,却和普通的灵气大不相同。似乎……是传说中的魔气。 怎么会这样,难道,张楠中邪了吗? 下一刻,我忽然心头一震,因为我想起了之前孙老鬼说过的话。 孙老鬼说过,我和张楠,一个是纯阴之体,而另一个,乃是天生魔躯,难道,张楠,真的是天生魔体,此刻,她已经入魔了? 入魔这种事情,在修行界很是长见,若是修行不慎。或者心中执念过重,都有可能导致入魔。 然而,张楠的入魔又和走火入魔不同,张楠乃是魔体,而张楠的父亲张一凡,修的乃是魔功,又是大魔神的境界。莫非,这张楠,也修炼了魔功吗? 正站在原地胡思乱想呢,忽然就见浑身是血的孙老鬼咧嘴笑了笑,随即说道:“唉,没想到啊,你才二十岁,魔功竟然就修炼到了如此境界,当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不过,当年张一凡成名的时候,年纪也和你相差不多,呵呵,当真是遗传了你父亲的上好资质啊!” 孙老鬼说完后咧嘴一笑。随即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的血水,而后转头,看了我一眼。 当他看到我之后,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子,那两只厉鬼,我养了二十几年,杀死过无数英雄豪杰,没想到,最后竟折在了你的手上,呵呵,你,很好,很好!” 他说罢便一声冷哼,而后,竟对不远处的张楠不理不会,直接就向我冲来。 “既然你杀了我所养之厉鬼,那么,就由你来填补我鬼旗中的空缺吧!”说罢,他浑身气势攀升到了极点,随后,宛若一只猛虎一般,快速向我扑来。 我的天,此时此刻,孙老鬼身上散发着森森鬼气,那气势,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别说是交手了,只是看上一眼,便会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孙老鬼到底是纵横邪道上百年的大拿,若是想拿我这等毛头小子,那肯定是分分钟的事,然而此刻我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硬拼了。记亚丸扛。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随即将盘龙剑出鞘,大叫了一声给自己壮胆,而后整个人便迎了上去。 然而,就在刚刚迎身而上之际,我忽然就听到‘呼’的一声,随即,便是一团黑影瞬间自我眼前一闪而过,下一刻,原本站在远处的张楠,竟快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见状当即顿住了脚步,随即一脸惊愕的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张楠。 我的天,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只是眨眼间就飞奔了过来,而这时,那孙老鬼也刚好冲了过来,就听孙老鬼一声爆喝,随即猛然出掌,往张楠的胸口打去。 “吼!……” 忽然,张楠仰头一声咆哮,而随着她咆哮出声,她的长发顿时随风翻飞,浑身上下的滚滚魔气也是一阵鼓荡,随后,就听其一声冷喝,随即,也是一掌打出。 此刻,我站在张楠的身后,一脸的惊愕,已经看傻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长腿女教官吗? 我本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冰山美人,哪里想到,竟还有如此生猛的一面,当真是把我吓到了。 而且,此时我站在张楠身后,所以只能看到张楠的背影。这一刻的我只感觉,张楠的背影,是那么的柔美,然而那柔美之中,却又孕育着极其强劲的力量,只是站在她身后,竟然就给了我无尽的安全感。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心思百转,然而这些念头,也只不过是在转瞬间在我心头闪过而已。 而这时,孙老鬼与张楠的手掌,也终于是对在了一起。 我本以为这两人迅猛的一击,肯定会弄出巨大的声响,我甚至都做好被劲风掀飞的准备了。 但哪里想到,两掌相交,竟然只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没错,就是‘啪’的一声,就宛若,扇巴掌时发出的声音一般。 两人手掌相交,随后,便全都一动不动,我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呢,忽然就听‘嗡’的一声,竟是一股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瞬间弥漫开来。 这气浪强劲,始一弥漫而起,石室内便是一阵飞沙走石,而在飞沙走石间,我隐约间看到孙老鬼那张丑陋的面孔竟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扭曲。而张楠的背影,也开始了微微的颤动。 下一刻,便是‘轰隆’一声炸响,随后,便是一股狂躁的力量瞬间爆散开来,这力量太过凶猛,此刻爆散开来,离得最近的我,立马就感觉到胸口好像被打桩机打了一下一般,忍不住一声闷哼,随即整个人便被掀飞了出去。 我足足飞出去十多米,直到撞到墙壁上才停住了势头,跌落在地后,我只感觉胸口发闷,就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起来,随后便是嗓眼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 然而随着这一口血喷出,我的气血却顺畅了许多,呼吸也顺畅了,当即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眯着眼睛,向场间看去。 只是我这一看之下,顿时就是一惊。 只见,此刻的张楠浑身魔气已经消散,她虽然高挑却略显单薄的身体,也是颤了又颤,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但她太过要强,竟强撑着站在原地没有倒下,然而嘴角处,却不停的往出流血,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而孙老鬼,却是站在原地不动不动,就连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难道,他已经死了吗? 只是这怎么可能,一个纵横邪道上百年的邪道巨枭,怎么可能,就会这般轻易死去? 正疑惑呢,忽然就见孙老鬼身子一晃,随后,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随即就见其一阵咳嗽,咳嗽间,不停的往出喷血。 但他却并没有过多痛苦的表情,反而还咧嘴笑了起来,随即抬起头,看着张楠说道:“怪不得你与我交手,会这般有恃无恐呢,原来,那张一凡早在我体内埋下了一缕魔气,只等着你的魔气,来激活呢。唉,看来那张一凡,早就算到你我会交手,之所以上次见到我没杀我,只是在我体内埋下一缕魔气,原来就是因为想留着我,给你练手啊!呵呵,想我孙老鬼,活了一百四十多岁,纵横邪道一百多年,却没料到,最后,竟成了别人的磨刀石,真是可悲,可叹,可笑啊!咳咳咳……” 孙老说完后便是一阵咳嗽,且随着他咳嗽出声,鲜血就宛若止不住了一般,自他的口中泊泊流血,看那架势,显然是活不成了。 而且,我也从其口中听出来了,原来,是天地英雄张一凡,早在上次夺回我干妈玉石的时候,就在孙老鬼的体内埋下了一缕魔气,而这缕魔气,在刚才打斗之时,被张楠体内的魔气给激发了,所以这孙老鬼,才会这么快的败了下来。 张一凡是什么人,那可是人间最强战力,就算是在灵界,那也是一方枭雄,他的一缕魔气,那可不是普通的一缕灵气那么简单。 可以这么说,张一凡若是想要杀死正道大拿,那只需动动手指头,那些所谓的大拿们,便可能会人头落地。 甚至,以张一凡的能力,都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屠尽一界。 想到此间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走到了张楠的身后,问她:“你没事吧?” 张楠闻言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就见她眉头一皱,而后‘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下一刻,她竟然身子一晃,一下就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急忙一把将她抱住,低头一看,就见她竟已经昏迷了。 “哼,小子,张一凡的女儿你也敢碰,有点胆色啊!”孙老鬼虽然生机不多,但却没有就此死去,而是还留有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随后,我将张楠放在了地上,手持盘龙剑,一步一步向孙老鬼走去。 “孙老鬼,你杀了我们槐树村上百口子人,更害死了我的爷爷,这笔账,今日,终于要有个了断了。”我一步一步的向孙老鬼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槐树村的村民们,如果你们在天有灵,便睁眼看看,我聂二狗,今日,给你们报仇了!” 我说吧便举起了盘龙剑,而后看向了孙老鬼,说:“你可还有什么遗言么?” “遗言吗?”孙老鬼低头想了想,随后,竟仰头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没料到啊,我孙老鬼,竟也有这么一天,只是可惜,我看不到邪道一统的那一天了,可惜,可惜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癫狂的大笑,而我,闻言却是闭上了眼,随后一剑刺出。 就听‘噗’的一声,却是盘龙剑,深深的刺进了孙老鬼的心窝里,而当盘龙剑刺进孙老鬼心窝内之后,就听‘哇哇’一声怪叫响起,转头看去,却见那大头娃娃鬼婴,竟站在不远处,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对着我大叫呢。 “娃娃,快跑吧,正道之人不会容你,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成长起来,为你父母,还有我报仇!”随着孙老鬼的声音落下,那鬼婴竟好似真的能听懂一般,竟掉头就跑,我见状还要去抓,然而就在这时,那深深刺在孙老鬼体内的盘龙剑却‘嗡’的一声,随即,便是一股股阴气,顺着盘龙剑传导进了我的体内。 而且,这阴气,和我之前吞噬的那两只厉鬼的阴气还有不同,那两只厉鬼体内的阴气,就只是单纯的阴气而已,而这孙老鬼体内的阴气,却是蕴含了孙老鬼的一生修行的,所以此刻传导入我体内之后,我顿时便感觉到,一股股强大的力量,开始在我体内肆虐了起来。 这力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宛若要将我的紫府都撑爆一般,让我忍不住浑身一僵,随即开口,一声痛苦的大叫。 “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人玄巅峰 ‘嗡嗡嗡!……’ 此时此刻,盘龙剑在剧烈的颤抖,而随着盘龙剑颤抖,一股股暴戾,狂躁的阴气,更是顺着盘龙剑传导进了我的体内。让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根本就动弹不得。 且那阴气,在进入我体内之后便是一阵肆虐。最后,甚至与我体内的纯阴之气纠缠了起来,我的身体,就宛若一个战场一般。而对垒的两方士兵,便是我体内的纯阴之气与自孙老鬼体内源源不断输入进我体内的暴戾的阴气。 两种气息在我体内互相纠缠,交锋,竟是不分伯仲,然而此时的我却痛苦不堪,虽不能动弹,但却能发出叫喊,而此时,整座石室内,便只有我痛苦的嚎叫声不时的回荡着。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盘龙剑,为什么会吞噬别人体内的阴气? 如果只是单纯的吞噬阴气还罢了,然而此刻,我吞噬的可不只是阴气那么简单,而是孙老鬼的一生修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神明功配合上盘龙剑,竟还有吞噬别人修为的能力吗? 可是,老头在临终之前,为什么没有对我说? 难道,他也不知道吗? 但这怎么可能,这神明功,老头可是修炼了上千年的。若是真有这种能力的话,不可能只单单在我身上出现,在老头的身上,更会出现。 而这时,我突然想起,当初老头和我说过,他修行的时间也比较晚,然而却只是在短短几年的时候,便成为了一方大拿,当时我听起来并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是老头的资质好。 现在想来,莫非,老头便是靠着吞噬别人的修为,一跃成为一方枭雄的?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这一刻,若说我心底没有欣喜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孙老鬼可是修行了一百多年的,修为深厚,一般的邪道大拿,都不是他的对手,而若是他的修为被我吞噬了,那么,我的修为,是不是会大涨? 然而下一刻,我却又心头一沉,因为我想起了,在巫蜀山预备役集训点培训时,来自龙虎山的一名教官给我们讲过的话。记以向扛。 他说过,修行,不能急于一时,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走下去,破镜后,不要再给于破镜,而是要稳固境界与实力,如此,才不会因为实力的突然大涨,而让自身信心膨胀,也就不会产生心魔。 而若是修行突然间大涨,不仅仅自己可能使用不好,酿成大祸,可能还会出现心魔。 若是出现心魔,那便糟了,轻者,宛若精神分裂一般,时而清醒,时而迷乱,宛若野兽一般,没有人性,见人就杀。 若是严重者,那便直接变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了,到那时,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会追杀。 因为这样的人,没有理智可言,只会凭借野兽般的本能行事,所以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不容许这样的人存在。 而此刻,我疯狂的吞噬孙老鬼的修为,那我,会不会入魔? 若是入魔了,我该怎么办? 我咬着牙,在心底好一阵胡思乱想,然而下一刻,我的思绪便被无尽的痛楚给打断了。 孙老鬼体内的力量,就好似无穷无尽一般,疯狂的往我体内倒灌而来,连我的紫府,都被撑得宛若要爆炸了一般,体内的两股力量,更是变得越来越狂躁,越来越暴戾。 然而就在我的小腹越来越涨,越来越鼓之际,忽然,就听‘嗡’的一声闷响传出,而随着这一声闷响传出,我立马便感觉到,我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那被打开的地方,黑漆漆的,就宛若一个无底深渊一般,但内里,却散发着极其强大,恐怖的力量,那力量,给我的感觉,似乎都可以毁天灭地。 而此刻当那深渊被打开,那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力量,立马就被吞噬了进去,那力量在我体内时是无比的霸道,然而当它被吞噬进深渊中后,就宛若小石子落进了大海中一般,连一个水花,都没有打出来,就这般,悄无声息的,被吞噬了。 我知道,那深渊内封印的,便是老头给予我的力量,若是这深渊内的力量尽数释放而出,那么,我便会瞬间成为神玄境界的绝世强者。然而老头告诫过我,不可触碰这封印,更不能打开封印。 老头对我有再造之恩,他的话,我自然谨记,然而此刻,那封印竟然自己打开,宛若拥有自己的意志一般,竟然开始的吞噬孙老鬼的力量,这让我有些惊愕,心里想,莫非,这封印,真的有自己的意志不成? 亦或者,是我紫府中的异样,激活了封印,所以才会打开的? 但不管怎么说,那胀痛的感觉终于是消失了,而且,孙老鬼体内的力量,也被压制了,变得温顺了起来,随即,一点点,一丝丝的,被纯阴之气慢慢转化成了我的力量。 这一刻,孙老鬼的尸体,已经变的干瘪不堪了,就仿佛一具干尸一般,随即,便是‘砰’的一声,瞬间炸散,肉块碎骨,迸溅了满地都是。 而我,也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吞噬孙老鬼修为的这过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但却让我有一种度日如年一般的错觉,此刻跌坐在地,也是浑身大汗淋漓,衣服几乎全都湿透了,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闭上眼睛,细细感应了一番,随即就发现,我的境界,竟然又有长进了。 我竟然,突破到了人玄上境的巅峰状态,只差一步,便能突破进天玄境界了。 要知道,天玄境界,可是神明功的一道分水岭,进入天玄境界之后,神明功中的一些大术,才能得以施展,而力量,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可以说,只要我进入天玄境,那么,在这人间,我就也能算是一放高手了。 这还是那深渊帮我吞噬了大部分孙老鬼的力量的原因,若不是那深渊吞噬了大部分力量,恐怕此刻的我,已经进入了天玄境界,不过,既然那封印帮我吞噬,并封印了大部分的力量,那肯定是有其道理的,而且,此刻我境界虽然高,但肉身强度却有些没跟上,若是那封印不帮我吞噬,我的肉身,可能还真会承受不住,最终导致爆体而亡。 想到此间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盘膝闭眼,开始入定,巩固起了状态来。 我并没有入定太久,只是半个小时而已,因为张楠还重伤昏迷呢,我只不过是将境界稳固一番,不让体内的力量狂躁而已。 醒来后,我便走到张楠身边,试探了一番张楠的脉搏,发现她虽然面色苍白,昏迷不醒,但脉搏却强筋有力,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我放心了下来,随即一把将其抱起,而后,往大墓外走去。 张楠昏迷不醒,必须送出去救治,而且,此刻的我境界不稳,也无法参与战斗,若是遇到高强度的战斗,可能还会导致体内的灵气混乱,到时候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我抱着张楠一路疾行,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是出了大墓。 出了大墓后,我便开始寻找起孔大炮等人来,然而我找了一圈,却都没找到,不禁疑惑,孔大炮等人去哪了,莫非,是遇到了灭神会的人,交上手了? 正疑惑呢,忽然就听‘哒哒哒’的爆响声自远处响起,惊得一群飞鸟扑棱着翅膀在空中一阵乱飞,而我也被吓得浑身一抖。 这,竟然是枪声? 然而这几声枪响也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下一刻,就听枪声大作,而在远处,也是火光大作,似乎,那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便摆着张楠快速赶了过去,然而,随着我接近战场后就发现,此刻交上火的,竟然是军方的人正在围剿灭神会的人。 军方共来了上百人,全都全副武装,真枪实弹,而在军方的人里,还隐藏着修行高手,孔大炮等人,就在其中。 而灭神会一方,虽然人数不少,也有火器,但却被压制的败退连连,有很多人,都开始抱头鼠窜了。 看到这里我心头大喜,看来,灭神会这一次的偷袭大势已去,我们终是赢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符王洛紫衣 灭神会的人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出一会,便已经有了溃不成军的迹象了,而巫蜀山预备役的人却是越打越猛,上百把长枪,组成了一张无懈可击的火力网。那些灭神会的人,就算想逃,几乎都没有可能了。 我见状心头大喜,知道。灭神会蓄谋已久的这次偷袭,已经失败了,而且,这一次灭神会还会折损很多高手,就连泰国来的黑袍法师,恐怕也要折在这。 我抱着张楠。偷偷的潜伏在了老林中,随即找到机会,绕回了巫蜀山预备役这一方阵营里,然而我才刚刚接近,立马便有人持着长枪跳了出来,并喝道:“什么人?站住。” 我闻言立马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去,就见三名手持长枪的士兵从树上跳了下来。已经把我包围了。见我打量他们,便说:“双手抱头,蹲下!” 我闻言急忙照做,毕竟这刀枪无眼,若是走火,就他妈冤枉了。 我蹲下后,便对着他们说道:“我是巫蜀山预备役集训的学员。我叫聂天麒。” “巫蜀山预备役的?”其中一人皱了皱眉头,随即回头对身边的一个人说:“你认识吗?” “没见过。”他摇了摇头,我见状急忙说:“这受伤的是我的教官,名叫张楠,不信你们可以查看一番。” “张楠?”那人闻言一惊,随即快步冲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惊慌道:“真的是张中校,快,通知卫生员做急救。” 三人显然认识张楠,此刻见到张楠受伤昏迷,竟是一阵手忙脚乱,我见状就说:“不用惊慌,她没有生命危险。” 那人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即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汇报一声。”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过了五分钟后,这人便带着卫生员回来了,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孔大炮。 孔大炮的伤已经经过处理了,此刻虽算不上生龙活虎,但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此刻见到我,立马就给我来了一个熊抱,说道:“兄弟,可他妈担心死我了,其余的人都出来了,唯独你和张教官没出来,大家还以为你们遇到了不测呢,若不是在这里与灭神会的人交上了火,我们早就冲出去救你们了。” 我闻言笑了笑,随即问他们:“灭神会的人,都在这了么?” 孔大炮摇了摇头,说:“没有,还有一伙高手,在林子另一边与巫蜀山预备役的上层大拿交手呢,估计,一会也要见分晓了。” “那你们怎么没去帮忙?”我急忙问,而空大炮闻言却一阵苦笑,说道:“那种级别的战斗,别说帮忙了,恐怕离的近一些,都要受到牵连。”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帮着卫生员将张楠用担架抬头,最后又用军方给运了回去,说是要送往最近的医院接受治疗。 而我,因为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所以也被要求一并回去,我知道,这里,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考核已经结束,灭神会的人也基本败了,且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此刻离开,早些养伤。 想到此间我点了点头,而这时,我忽然想起了白紫梵,便问孔大炮白紫梵的下落,孔大炮就说:“白紫梵啊,她这次可立了大功了。” 我闻言急忙问孔大炮怎么回事,孔大炮闻言咧嘴一笑,说:“我也是听说的,我听说,在巫王大墓里边,白紫梵用了一张什么幽冥地火符,一下弄死了三名黑袍法师,若不是她,恐怕这一次进入巫王大墓的人,死伤起码要提高两成,刚才我还听军方的领导说,回去后,要给白紫梵嘉奖呢。”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也上了军方,孔大炮因为受伤了,所以也跟着回去,而军方上,还有几名受伤的人员。 一共近二十辆军方,几乎都是运送伤员的,最后面那辆是运送尸体的,在路上,听一名军方的人说,他们已经统计了,这次死亡的人数,起码在三十人以上,这里面,有近十五人是修行之人,剩下的,便都是军方的人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们几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那些死去的人,我们可能互相都不认识,或者素未谋面,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起集训的学员,此刻身死,不免心里有些负面情绪。 汽车一路颠簸,走了能有三十分钟后,坐在一旁的孔大炮突然指着窗外大喊了一声:“你们快看,那是谁,我的天,好美啊!” 我闻言急忙转头向外看去,随即就看到,在半空中,竟然漂浮着一个女人。 她身着一袭紫色长裙,此刻,就宛若一个仙子一般,慢慢悬浮而起,而在其胸前,还悬浮着一张符箓,此刻,就见其张开手臂,手捏法印,嘴角不时的蠕动,显然是在催动符箓。 “这是……龙虎山的掌教夫人,洛紫衣!”一个人认出了这个女人,一脸激动的说道:“洛紫衣乃是当代符王,我的天,我竟然有机会能一睹符王的风采,这一趟,真是没白来啊!” 看的出来,洛紫衣在修行界的地位极高,这个小伙,估计也极其崇拜洛紫衣,此刻见到洛紫衣施展符箓之术,激动的说话都开始颤抖了。 我当初在龙虎山见过洛紫衣,所以并没有那么激动,只是沉默着,紧紧的盯着她。 这一刻的洛紫衣,就宛若仙女一般,出尘脱俗,让人看上一眼,便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也怪不得,当初她会和张一凡再一起,也唯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张一凡那种大英雄吧。 只是可惜,后来她并没有能和张一凡再一起,但最起码,她给张一凡生了一个孩子,那便是白紫梵。 “你们猜,这张符箓,会不会是龙虎山的最强符箓,幽冥地火神符?龙虎山的幽冥地火神符与茅山的引雷神符,都是世间最强大的符箓之术,若是能亲眼目睹符王施展幽冥地火神符,那就好了。” 那人在那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见众人都没搭话,便无趣的闭嘴了。 而这时,就听‘嗡’的一声,随即便是一股强大的能量自空中爆散开来,我们距离洛紫衣极远,少说也得有千米的距离,然而此刻,当那符箓在空中爆散开来之后,我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量传导了过来。 ‘呼呼呼!……’ 劲风呼呼,吹佛的树枝左右摇曳,尘土飞扬间,便是一团白光自空中弥漫开来。 这一刻,整片天地,似乎都因为那张符箓爆散出的力量而黯然失色,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我的眼中,唯剩下那一片纯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光终是渐渐散开,随即就见在远处的空中,竟燃烧着熊熊烈火,那烈火呈黑色,散发出的,却不是滚滚热浪,而是阵阵寒气。 就算的离的这么远,我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那火焰的力量,可想而知。 而这时,就听那小伙突然激动的大叫了起来:“天啊,真的是幽冥地火神符,之前在巫王大墓内,虽然有幸见识过白紫梵施展,但和符王洛紫衣施展的威力,那可差的远了。天啊,太厉害了,就是不知道,洛紫衣前辈,是在和谁对战,她的对手,能接的下这幽冥地火神符吗?” 这时,孔大炮忽然开口,说:“能让洛紫衣前辈施展出幽冥地火神符的,恐怕,应该是这次偷袭的领导者,灭神会的二当家,刘懿鸿了。” 我闻言心头一颤,刘懿鸿我之前听张楠说起过,此人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修行之人,虽然修为不低,但也算不得太过厉害。但是,这人后来竟夺得了巫王的身躯,并且将自己的灵魂,融入进了巫王的身躯内,这么多年过去后,恐怕已经完美的融合了,无论是修行还是肉身力量,都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而此刻,若是洛紫衣的对手真的是刘懿鸿,那么,洛紫衣会是对手吗?记丽亩血。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见一个黑影自林间快速冲出,这黑影的身上此时还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此刻就宛若火人一般,突然冲出,而后,竟径直向最前方的军方冲来。 “草,都烧这样了,竟然还能活?”孔大炮大骂了一声,而后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那火人,一头撞在了最前方的一台军车上。 军车得有多么坚固? 那可是防弹防爆的,然而此刻,在那人面前,却宛若豆腐一般,竟被其一下撞出个大坑来,随即,就见其伸出手,一把扯掉了车门,而后抓出里面的人,三两下,便将其全部杀死了。 我草,这一刻,我们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这他妈还是人类吗?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而且足足有五六人之多,其中有人还佩戴着枪支,然而在这人面前,却一点反抗之力都生不出? 甚至给我的感觉,他杀死那几个人,就宛若碾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个人是谁,这也太恐怖了吧! 当那辆车出事之后,后面所有的车顿时全停了下来,那些当兵的此刻全都冲了下去,手持长枪,向那人射击。 然而那人就宛若铁打的一般,子弹竟不能打进其体内分毫,一时间,就听‘砰砰砰’的爆响声不断响起,那些子弹,打在他身上之后,竟全都坠落在地。 我们所有人都看傻眼了,就连孔大炮都忘记了骂脏话,就那么张大着嘴巴,一脸惊愕的看着那个人。 这时,他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的差不多了,他浑身被烧的焦黑,有的地方,甚至都露出了森森白骨,然而就算如此,他却宛若没事人一般,开始疯狂的杀戮。 “草,这人,这人竟然是刘懿鸿,这,这下完了!”孔大炮似乎认出了那个人,一声大叫,随即看向了我,问:“天麒,这人我们不是对手,要不……咱们组织大伙,跑吧?” 我闻言没有吭声,然而这时,洛紫衣也追了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张符箓打出。 刘懿鸿显然很惧怕洛紫衣,此刻见洛紫衣袭来,竟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想要逃走,然而洛紫衣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当即一声娇喝,随后,便是手持长剑,与刘懿鸿缠斗在了一起。 然而洛紫衣的剑法,竟也是极其犀利,只是一个照面,便在刘懿鸿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伤口,那刘懿鸿的身体,乃是巫王的躯体,就连子弹都无法伤其分毫,可是洛紫衣的剑,竟然将他斩伤了。 刘懿鸿被斩伤后,便是一声低吼,随即瞪着一双血红色的双眼,四处扫视了一番,最后,竟将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下一刻,他便一声大吼,而后,宛若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迅速向我冲来。 第一百四十章、荆门聂家的人 我的天,在看向刘懿鸿向我冲来之后,我顿时就是心头一颤,孔大炮等人也是大惊,随即就见孔大炮拉开了架势,大喊道:“天麒。快跑,我来挡住他。” 只是我草,孔大炮的话才刚落下,就被迎面冲来的刘懿鸿给一下撞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十多米才落地,而后,刘懿鸿便是狰狞一笑,快速向我扑来。 刘懿鸿的速度太快了,想要逃走,那几乎是不可能。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硬着头皮拼了。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随即一把抽出了盘龙剑,只是尼玛,我这剑还没等抽出来呢,那刘懿鸿便宛若战车一般,夹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到了我的身前,随即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而后猛地一拽,我便宛若一只小鸡子一般,被他提溜了起来。 这个刘懿鸿太生猛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就宛若蚂蚁和大象的差距一般,根本就生不出一丝一毫抵抗的力量。 而这时,洛紫衣也赶了过来,站在原地冷着脸。死死的盯着刘懿鸿,说道:“刘懿鸿,你要做什么?” 刘懿鸿闻言咧嘴一笑,随即说道:“这个小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纯阴之体吧?” 洛紫衣闻言没有吭声,刘懿鸿见状便咧嘴道:“纯阴之体,那是何等样的珍贵,若是被其成长起来,那么,你们正道,便会又出现一个绝世强者,呵呵,若是我此刻杀死他,你们的损伤,肯定会很大吧?他的性命,是不是在你们的眼中,比那些死去的普通修行者,都要珍贵百倍?” 洛紫衣闻言一声冷哼,随即说道:“何谓正道?所谓正道,便是众生平等,做事公正,行事磊落,这纯阴之体固然珍贵,但其余人的性命,也一样珍贵无比。刘懿鸿,我劝你不要惹怒我,若是将我惹怒,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要在今日拿下你!” “嘿嘿,好大的口气啊!”刘懿鸿一声冷笑,随即说道:“不过,你有把握,在保住他性命的情况下,又抓住我么?嗯?” 洛紫衣闻言脸色一沉,她显然没有这个把握,而我闻言却是咬了咬牙,随即抬起头,对着洛紫衣喊道:“不要管我,杀了他,替天行道!” 洛紫衣闻言看了我一眼,而刘懿鸿却是一声冷哼,随即一掌打在了我的脑袋上,给我抽的脑袋‘嗡嗡’直响,随即就听其说道:“小子,你是聂百鹤要的人,今天,我必须带你走。” 他说罢,便抬起头看向了洛紫衣,道:“不要过来,若是再向前一步,我杀光这里所有人!” 话音落下,就见其一声爆喝,随即猛地扔出了一个弹丸,就听‘砰’的一声,随即便是一阵浓烟弥漫开来,而刘懿鸿,却借着这个机会,提溜着我快速逃离。 隐约间,我看到洛紫衣追了过来,然而这刘懿鸿的速度太快了,不时的还扔出弹丸迷惑洛紫衣,只是几个呼吸间,洛紫衣就被甩掉了。 刘懿鸿带着我在老林里一阵狂奔,而我却抬起了头,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周围尽是成片的老树,显然是已经进入十万大山腹地了,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你刚才说,是聂百鹤要见我?” “没错,若不是聂百鹤要见你,你以为我会留着你的性命么?”刘懿鸿一声冷哼,随即在我的脖颈间一按,我的身子便是一僵,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感觉到,那刘懿鸿扛着我似乎依然在快速奔行,我想要挣扎,然而这刘懿鸿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我无法提起一丝一毫的力气。 刘懿鸿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看了我一眼,随即便再次将我弄晕。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颗大树下面,而刘懿鸿,就在前方不远处。 只是,待我彻底醒来,看到刘懿鸿的模样之后,顿时就是心头一颤。 此刻的刘懿鸿,双手双脚之上,竟被两根红绳缠绕,他的修为极高,且又夺得了巫王的躯体,一身修为极其高妙,就连符王洛紫衣,也只能伤他,而不能将其杀死或者制住。 而此刻,那两根红绳,却将刘懿鸿捆的死死的,无论刘懿鸿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挣脱,且随着他剧烈挣扎,那红绳还越捆越紧,给刘懿鸿气的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的低吼。 这是怎么回事,刘懿鸿,怎么会被那红绳束缚住,那红绳,又是什么来头? 又是谁,在操控那红绳? 我抬头四处张望,却没看到周围有任何人影,然而就在此时,那刘懿鸿却停止了挣扎,而后对着周围说道:“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绳子,应该是捆仙索无疑了,而捆仙索,一直都是荆门聂家的宝贝,聂家的人,不必鬼鬼祟祟躲躲藏藏了,出来吧!” 荆门聂家的人? 我闻言顿时心头一颤,这荆门聂家,我之前便听道士大哥还有孔老三说起过,他们还说过,那给我改名之人,应该就是荆门聂家的人。而此刻,这刘懿鸿竟然说,荆门聂家的人就在附近? 且,还制服了他?记丽欢亡。 正疑惑呢,忽然就听悉悉索索的声音自远处响起,我转头看去,就见竟然有两男一女自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那两名男子一个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留着一撮山羊胡,另外一个大约二十多岁,满脸的傲气,而旁边的那个女人,看样子年纪差不多只有十五六岁,生着一张娃娃脸,长相可爱甜美,然而那胸脯,却是鼓鼓的。 这三个人,便是荆门聂家的人么? “哎哟大叔,原来你知道我们家的捆仙索呀,还以为我们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看来失算了呀!”那小姑娘性格调皮,出来后便蹦蹦跳跳的走上前去,她也不怕刘懿鸿,而是围绕着刘懿鸿看了一圈,随即一脸嫌弃的说:“我本以为传说中的巫王会长的多么帅气呢,原来生的这么丑,跟猿猴似的,可怜了你刘懿鸿,竟被困在这么一副身躯里,啧啧啧!” 这小姑娘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晃脑的,看起来滑稽极了,然而那刘懿鸿却是冷冷一笑,而后道:“巫王的魔躯,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望得到却不能,我刘某福泽深厚,不仅得到了魔躯,还与魔躯完美的融合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能说是我的灵魂被困在这里了呢?小姑娘,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个修行的好料子,不如你放了我,跟着我修行吧,总比在聂家,学一个算术之法来的痛快!” “哼!”小姑娘闻言一声冷哼,说:“跟你学有什么用,你一身本事,还不是被本姑娘用捆仙索束缚住了!” “晚秋,不要自傲!”那四十多岁的老者叫了那小姑娘一声,随即就见其走到了刘懿鸿身前,说道:“在下荆门聂家聂远行,有礼了!” “原来你就是聂游云的儿子,聂远行,不错,不错。”刘懿鸿点了点头,说道:“你乃是我家大档头聂百鹤的表弟,我们也算是有些渊源,不知今日,为何在这里设伏,困住我呢?” 那中年问闻言笑了笑,随即指了我一下,说道:“为了他!” “原来如此,我懂了!”刘懿鸿脸色一沉,道:“真是搞不懂,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为什么聂百鹤,还有你们荆门聂家的人,都这么感兴趣呢?” “这个,就是我们的家事了,与刘老无关,刘老,今日我们也是无奈之下才得罪了你,还望你老不要怪罪!”聂远行对着刘懿鸿行了一礼,随即回头对着身后的年轻人说道:“凌冬,弄昏他!” 那个年轻人闻言一脸傲气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见其走上前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打开后,便有一股异香弥漫而出,而后,就见其手捏法印,口中一阵喃喃低语,下一刻,便是‘呼’的一吹。 就见一股股灵气混合进了那气味里,随即,全都被吹佛到了刘懿鸿的脸上,而原本凶神恶煞的刘懿鸿在闻到这气味之后,竟是神色一阵恍惚,随后,便是身子一软,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十香软骨散!”刘懿鸿抬头看着聂家的人说:“没想到,你们聂家,这一次这么肯下血本,这十香软骨散,可是你们聂家的宝贝,这一次为了这个小子,竟然都舍得拿出来,看来,这个小子对你们很重要啊!” “是的,得罪了!”聂远行点了点头,随即,那捏晚秋便手捏法印,将捆仙索撤了去。 “刘老,凌冬刚才只用了很轻的药量,大约一个时辰后,药效自解,我们就先告退了!”聂远行说罢,便让那聂凌冬过来背起了我,随即,便钻进了老林之中,快速远遁。 第一百四十一章、磨人的小妖精 我被那名叫聂凌冬的年轻人背着在老林间快速奔行,这一刻的我虽然身体疲惫,提不起太多的力气,然而我的修为和感知能力却还在,我能感觉的到,这名叫聂凌动的年轻人。修为竟也不低,虽比不上我,但也和孔大炮,陆震等人差不多了。也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 而旁边的童颜巨乳的小姑娘聂晚秋,修行却很薄,可以说若是单打独斗,我可以瞬间就制服她。至于旁边的那个聂远行嘛,暂时看不出来,不过我猜测。这人的修为应该不低,且还精通算术之法,若是不然的话,那刘懿鸿也不会听说过此人的名号。 这三人也不准备对我解释什么,只是背着我狂速奔行,一路上,尽挑一些不好走的荆棘丛前行,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三人才停了下来。将我放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三叔,那刘懿鸿,不会追上来吧?”聂晚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他的修为太深厚,若是追上来,我们可不是对手。” “哼,放心吧表妹。刚才我可是下了很重的药量,没个三两个小时,他缓不过来。”那个年轻人说完之后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满脸的不屑,说道:“三叔,我们就为了这个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值得么?” “怎么不值得?”聂远行看了我一眼,随即将两人叫到身前,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那两人闻言都没在吭声,只是不时的用眼睛瞄向我,我被他们看的浑身都不舒服,便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前辈,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走我?我与你们荆门聂家从没有过任何交集,更没有什么仇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切,谁说是我们抓你了?你眼瞎啊,明明是我们救下的你好不好?若不是我们的话,那刘懿鸿早就把你带回灭神会去了,你知道那灭神会是什么地方么?进了那地方的人,都没好,几十种大刑用一遍,人都傻掉了。” 晚秋说完之后一嘟嘴,而后又继续嘟囔道:“你可倒好,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晚秋,不得无礼!”聂远行呵斥了聂晚秋一声,随即笑着看向了我,说道:“你就是聂天麒吧?”记鸟华技。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是我!” “嗯,很好,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叫聂远行,是聂游云的儿子,可能你没听说过聂游云,但你应该知道聂百鹤吧?” 我闻言点了点头,说:“知道。” “家父聂游云和聂百鹤,乃是同胞兄弟,也是如今荆门的门主,你若是叫到门主,还应该叫一声爷爷呢!”聂远行说完之后便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闻言却是一怔。 爷爷? 聂远行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我和聂家,真的有着一些渊源? 想到这里我便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我也是聂家的人?” 聂远行点了点头,说道:“聂百鹤,聂游云,聂飞雨,乃是同胞三兄弟,这三人,一个擅长卜卦,一个擅长相术,一个擅长风水堪舆之术,聂百鹤的卜卦之术天下无双,可前推五十载,后算一百年,是个当时奇才,而家父聂游云的相术,也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出其左右,至于聂飞雨……” 他说道这里看了我一眼,随即问我道:“你可知道,聂飞雨是谁么?” 我闻言摇了摇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哪想到聂远行却笑了笑,说道:“聂飞雨,正是你的爷爷!” 我闻言心头巨震,眼睛瞪的老大,一脸的惊骇。 聂飞雨,是我的爷爷? 但这怎么可能,我爷爷,一直都被称呼被聂老憨的,从来没人提起过,或者说起过聂飞雨这个名字啊,而且,就连户口本上,都写着聂老憨三个字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三个人找错人了,我根本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但又不像,这三人说的信誓旦旦的,应该不会找错,莫非,是我爷爷改了名字,隐姓埋名了? 想到此间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问:“你们说,我爷爷,和聂百鹤,还有荆门当代门主聂游云,是亲兄弟?” “没错!”聂远行点了点头,说道:“就连你如今聂天麒的名字,都是你爷爷托家父聂游云取得。” 原来真的是这样,当初,孔老三给我摸骨算命,说过我的名字,在后天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气运,能做到这一点的,非荆门聂家莫属,如今看来,孔老三没有筐我。 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一时间,我有些无法接受。 最重要的是,爷爷既然是荆门聂家的人,那么,他为什么又要离开聂家,隐姓埋名,生活在那么一个小山村里? 且,我爷爷既然擅长风水堪舆,有着一本的风水本事,那为什么我从来没见他用过? 甚至还被人害死了,就连尸体,都产生了诈尸的现象?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然而这时,那聂凌动却忽然走了上来,对我说道:“我叫聂凌动,今年22岁,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你声堂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这时晚秋也走了上来,说:“堂哥,我叫聂晚秋,我爸叫聂远山,排行老二,凌冬的父亲叫聂远海,排行老大,还有三叔聂远行,他们三个,是亲兄弟,都是爷爷聂游云的孩子。堂哥,你跟我们回家吧,爷爷在家等着你呢。” 我没有理会聂晚秋和聂凌冬,而是问聂远行,“既然你说我爷爷是聂飞雨,那我问你,我爷爷,为什么要脱离聂家,隐姓埋名生活在那片小山村里?这里面,是不是还有着别的波折?” 聂远行点了点头,说:“这里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回去之后,我会详细的告诉你,而且,我们都姓聂,乃是一家人,你大可相信我们,不会害你的!” 我闻言长出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既然提到了我的身世,那么,这荆门聂家,看来我是必须去走一趟了。 这一刻,我对爷爷的身世好奇极了,爷爷既然是风水堪舆之术的大家,又为什么会偏居一偶之地,情愿一辈子做一个朴实的老农民呢,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为了我吗? 可是,爷爷早就很多年前就定居在槐树村了,那时候还没有我,甚至都没有我父亲呢,莫非,是爷爷和荆门聂家的门主的聂游云算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让爷爷离开的?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通,但既然想不通,那我便不再去想,反正到了荆门聂家,他们会告诉我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话可不可信。 此刻我们所在的地方乃是苗疆十万大山深处,想要走出去,那可不是一时半会的工夫,所以我们这一路上也并没有急于一时,而是走走停停,起初的时候,还担心刘懿鸿带人追上来,但随着我们在林间行进了一天一夜,也没看到刘懿鸿的身影,这种疑虑便被打消了。 那聂晚秋是个小萝莉,话多,一路上总是缠在我的身边,对着我喋喋不休的问东问西,这小姑娘,很少出得家门,这次出来,也是因为她是荆门聂家少数能使用捆仙索的人,所以才会跟来了,若是不然的话,恐怕这么危险的任务,也轮不到她。 而至于那个聂凌动,却是荆门聂家年轻一代的最强者,此次带他出来,也是想历练他一番。 这人心高气傲,典型的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初出茅庐,谁都不服,这很正常,至少比那些茅山的弟子,要有礼貌多了,虽然看向我的眼神会有些不屑和不服气,但至少表面上说话还是过得去的。 就这样在老林中窜行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我们终于是来到了老林边缘处,在这里,聂家竟然早有准备,就见聂远行拿出了一枚烟火,放飞之后,便对着我们道:“我们在这里等着吧,一个小时后,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全都坐在地上等待。 我身上有伤,而且伤的不轻,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高强度的战斗,就算不战斗的时候,也都在高强度的奔走,根本没有好好休养过,所以这伤一直都没有恢复,只要一有时间,我便会盘膝入定,运转神明功疗伤,因为我担心日久成疾,落下暗疾那就糟了。 聂晚秋这丫头对我修行的功法很感兴趣,且还不止一次的问我,真的是纯阴之体么? 每次我都肯定的回答她,然后这小姑娘便宛若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一边嘟囔着难道老祖宗的预言是真的,要在我的身上应验了么? 我对这小姑娘口中的预言很好奇,然而我问她,她却不敢说,只说回去之后,门主会告诉我的,然后便闭口不提了。 我知道,荆门聂家这么大老远的来找我,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许,就是因为聂晚秋口中所说的那个预言也说不定。 只是,那预言会是什么呢? 一个小时后,接应我们的人终于到了。 一共来个三辆越野车,这车我认识,竟然都是大悍马,可以看出来,这荆门聂家,似乎也是财大气粗的主啊。 我和聂晚秋一个车,上了车之后,这小姑娘便开始对我喋喋不休起来,然而我却没有说话的兴趣,只是简单敷衍了这小姑娘几句,随即便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这段时间我太累了,所以此刻闭眼,不出一会我便睡着了。 越野车一路颠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是醒了过来,转头往窗外一看,就见此刻汽车竟然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不禁让我疑惑,那荆门距离这里极远,莫非,我们是要坐车回去么? 我问聂晚秋,聂晚秋就点头,说:“嗯,本来打算坐飞机的,但是,我们担心不安全。” 我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你们就这样把我带走,那巫蜀山预备役那边怎么办,他们还不只带是你们救了我,可能还会组织人手营救我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听说过,你和白紫梵关系不错,之前我已经跟白紫梵通过电话了,告诉她不必担心,你在我们这。”聂晚秋说完之后便眨巴眨巴大眼睛,随即一脸好奇的问我:“话说,你和那个白紫梵什么关系呀?你可知道,那白紫梵,是谁的女儿么?” 我闻言苦笑,随即说:“你不要乱说,我们只是同事加朋友的关系而已!” “且!”小姑娘撅了撅嘴,随即鬼头鬼脑的说:“不愧是我荆门聂家的人呢,泡妞都泡的这么有一套,我可是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呢,啧啧啧!” 我闻言一脸黑线,这尼玛,这聂晚秋,是老天爷派来磨人的小妖精吧! 脑洞也太大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荆门聂家家主,聂游云 汽车行驶了一天一夜后,终于是在第二天的凌晨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荆门聂家。 一到了聂家之后,我便被聂家的门楣给震慑住了。 我的天,到底是麻衣世家,这府邸果然气派。 此刻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四合院。院子里,是一座座的小洋楼,建筑风格古色古香,很有古韵。且在大门前,还有两只石狮子,气派极了。 最主要的是,这院子真大,那下人带着我在里面转悠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才将我带到客房。妈的,若是我一个人出去,肯定要迷路不可。 而且,这一路上走来,我发现这聂家的大院,设计的也很有讲究,我虽然不懂阵法与风水,然而修行毕竟是相同的。这院子内孕育的充沛灵气和那种一进入便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我却是真真切切可以感觉到的。 到了客房后,聂晚秋便对我说:“堂哥,一会会有人给你送来一些吃的,你吃完后先好好休息一下,门主若是要见你的话,我会来找你的。”记鸟介弟。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问:“我能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聂晚秋说完后便让下人去给我准备电话。随即对我说:“堂哥你休息吧,我也要去补一觉,这一路上,可折腾死我了!” 聂晚秋说完便离开了,我见状长出了一口气,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总算是走了,这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吵得我脑袋都大了。 过了能有五分钟之后,那下人便给我送来了一步手机,是新的,我拆开一看,竟然还是最新款的水果6,连电话卡都给我预备好了。 我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这几个月间,我只给家里打了少数几个电话,这一次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有些想家了。 接电话的是我妈,我先和我妈说了一会话,又问我爸的情况,我妈说我爸身体很好,现在出去遛弯去了,要一会才能回来。 之后,我又和流火说了一会话,许久不见,我真的很想念流火,而在话语间,我也能听出流火对我的思念之情,我俩足足聊了半小时之久,期间我不止一次想说出我在荆门聂家,甚至还想问我妈,知不知道聂家的事,但最后,我都忍住了。 我不想让我的家人再参与到这些事里来,江湖上的事,太过复杂,一个不慎,可以就会带来灾祸,能避便避吧。 挂断电话后,我又吃了一些稀粥,吃完饭后,便躺下休息,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黄昏时分,醒来后,就发现在客厅里,竟然有人给我准备好了衣服。 我也没客气,洗漱一番后直接穿上,而这时,便有人敲门,随即就听聂晚秋的声音传了进来:“堂哥,你醒了么?” “嗯,醒了,有事吗?”我应了一声,聂晚秋闻言直接推开了门,当她看到我之后却是眼睛一亮,说道:“哇,换了一身衣服后,变得好帅啊,果然不愧是我聂家的人。” 我闻言没有吭声,聂晚秋见状就继续说:“吃晚饭了,爷爷叫你一起过去吃饭。” 我闻言皱了皱眉头,爷爷?莫非,是荆门聂家的家主,聂游云么?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点了点头,说:“好,走吧!” 说罢,便跟着聂晚秋往外走去。 聂晚秋带着我穿过一片花园,随即就便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吃饭都是单独的饭堂,此刻一进入其中,就见在饭堂中央处摆着一个长桌,此时长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此刻我一进来,这些人立马全部转头,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我了个去,我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跳,当即就怔在了原地,这时,就见最上首位置的一个白发老者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说道:“是天麒吧,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都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这老头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看就是有道之士,而从其言语间从位置上便不难猜出,这个人,便应该是荆门聂家的家主聂游云了。 这可是聂家家主,不说我是不是聂家的人,就说这礼数,我可是不能丢的,闻言急忙行了一礼,说:“见过老前辈了!” 他摆了摆手,说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都是自家人,你叫我一声爷爷就是了。” 我闻言没有吭声,他也没有勉强,只是对我招手,说:“快坐吧!” 这时其余的人也都站了起来,迎接我,上来和我寒暄了一番。 这些人我都没见过,然而此刻见面,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回家了一样,而他们对我也是极其热情,问东问西,不时的还问我我爸的情况,我都一一回答。 最后,我坐在了离聂游云最近的位置,也算是上位了,这位置,一般都是老爷子的长子坐的地方,而此刻,却让我坐下了,不免有些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不过好在这聂家的人都很客气,也没什么修行之人的讲究,上菜之后直接就吃了起来,一点都不拘束,跟在家里一样,这时,坐在我身边的聂晚秋,便开始给我一一介绍其桌上的人来。 坐在我对面的,分别是聂游云的长子聂远海,次子聂远山,三儿子聂远行,而在下首位置,便是与我同辈的聂凌冬,聂凌冬是聂远海的儿子,聂天风,聂远行的儿子,聂夏雨,聂远海的女儿,这些人基本都与我年龄相仿,除却聂凌冬一脸的傲气之外,其余人都还很好说话。 我本以为这顿饭会聊很多东西,会聊到我的身世,我爷爷的过去,甚至我父亲,然而并没有,老爷子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番我家里的情况,当得知我已经成家之后便笑了笑,说道:“嗯,好啊,老憨如果知道你已经成家了,那么他在九泉之下,便可以安心了!” 我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随即便专心对付起桌上的饭菜来。 这一顿饭吃的我相当拘谨,虽然他们都很热情,但这里毕竟不是我家,不可能甩开膀子吃,吃完后,已是晚上七点多,大家各自散去喝茶,然而老爷子聂游云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天麒,爷爷的房间里有上好的普洱茶,你且随我来,帮爷爷煮上!” 我闻言低着头跟了上去,而这时晚秋也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一把拉住聂游云的胳膊,嗲嗲的说:“爷爷,有好茶,你怎么不叫上晚秋呀,晚秋最喜欢喝茶了!” “好好好,晚秋也去!”老爷子笑了笑,随即便带着我和晚秋穿过了花园,来到了他的房间。 老爷子的房间古色古香,很有韵味,一进入其中,迎面看到的便是一个巨大的书柜,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有修行方面的,有风水堪舆方面的,卜卦的,看相的,反正是极其繁杂,然而这每一本,却又都是道家经典,都是名门所著。 我对这些没兴趣,自然不会翻看,然而晚秋却好似看到了宝贝一般,拎起了一本卜卦之术的书籍,随即便去一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帮忙煮茶,一边看起了书来。 而这时,老爷子也坐在了椅子上,我本以为老爷子会和我客套一番,却没料到,这老爷子,一上来,便说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你可知道,我聂家,为何大老远的,把你接过来么?”老爷子笑呵呵的,一脸慈祥的看着我问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预言之子 我闻言急忙抬头,然后看着聂游云问:“晚辈不知道,但晚辈很想知道。” “呵呵。”聂游云笑了笑,说道:“五十年了,你爷爷聂飞雨已经聂家五十年了,想当年。我们哥三个,那是何等样的意气风发啊,可是最后却因为修行上,还有聂家未来的发展方向上。出现了很大的分歧,最后,我的大哥,聂百鹤出走聂家,加入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小组织的灭神会,而你爷爷聂飞雨。也离开了聂家,隐姓埋名,做起了一个普通老百姓。虽然你爷爷离开了,但是这么多年,我和你爷爷也经常联系,还时常劝你爷爷回来,但你爷爷那个人,一根筋。平日里话语也少。决定了的事,很难回头,所以就……” 聂游云说道这里惋惜的摇了摇头,叹道:“若是你爷爷能回来,恐怕也就不会遭难了,你爷爷的风水堪舆之术,不说第一。也能撑得上第二了,若是回来,我聂家,可能又会是一番新气象了。” 聂游云说的这些都是关于我爷爷的事,然而他说的却又不够详细,听的我云里雾里的,而且,这些事我根本就不怎么关心,如今我最想知道的,便是聂家,为什么要大老远的把我接回来,别告诉我,他们只是路过,顺手救下了我而已,若是这么说,估计鬼都不信。 然而我还不好意思打断这老爷子,无奈之下,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 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他们哥三个年轻时候的事,一直说到九点多,才话音一转,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知道,当初我们哥三个,为什么会闹出矛盾么?” 我闻言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想,莫非,是因为家主之位么? 我知道,很多名门大派还有一些麻衣世家,都会因为争夺掌教或者家主之位而大动干戈,而这聂家乃是第一麻衣世家,这家主之位,是何等样的风光?记帅布技。 然而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我心中的疑虑,只听他道:“外面都传言,是我们哥三个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才分裂的,其实不是,我们三个人之所以会产生分歧,皆是因为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个预言。” 预言?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一脸疑惑的问:“什么预言?” 不仅是我,这时候,就连聂晚秋也都放下了书,一脸好奇的看向了聂游云,等待着聂游云接下来的话。 聂游云见状便笑了笑,说道:“当年,老祖宗仙逝的时候,曾留下一条预言,预言中说,在我聂家的后人之中,必定会出现一个人,带领聂家,走进一个全新的时代。” “全新的时代?是什么样全新的时代?”聂晚秋一脸好奇的问,而聂游云却一脸严肃的说:“成仙!” 我闻言心头一跳,而聂晚秋也是一怔,小嘴巴张的老大,一脸的惊愕。 成仙? 这个词,我曾在无数的仙侠电影和奇幻小说里看到过,然而在现实中,却很少听说到。 因为那太不真实了,从古至今,唯有几位圣人据说成仙了,但也没有真实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是死了,还是真的羽化飞升,成仙了。 而且,仙界,那只是传说而已,虽然修行之人都说有这么一个地方,但是,从没有人见到过,更没有人进入过仙界,就更别说成仙了。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问:“晚辈不懂,成仙,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谓成仙,当然是进入仙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生老病死,与天地同寿了!” 聂游云的话让我神色一僵,随即忍不住摇头苦笑。 这人都是怎么了,长生不老,真的就那么有吸引力么? 人们为什么修真,有的人是为了得到强大的力量,受人尊重,有的人,纯粹的就是修身养性,这一类人境界最高,但他们的术法和打斗的手段,可能还弱一些,因为他们注重的,乃是德行与境界。 而剩下的一类人,便是一心求长生的人了。 这样的人很多,而想要求的长生的人就更多了,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人了,谁都不想死,谁又不想长命百岁呢? 所以,有些人便开始钻研长生之道,也确实也有一些人找到了一些门道,比如上古时代的中医赛头翁,拥有529岁的高寿,然而他到死,也没将其中奥妙说出来,后来还有很多人研究过他,但都没有得出结论。 而此刻,这聂游云,竟然说聂家会出现一个人,那个人将带领聂家,集体成仙? 这他妈不是做白日梦呢么? 聂游云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如此,当即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只是可惜,你爷爷不在了,若是不然的话,他会证实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这条预言,确实是存在的。” “但晚辈不懂,这预言,和晚辈有什么关系?”我一脸不解的问,聂游云便继续说道:“因为预言中说,那预言之子,会是纯阴之体,而你,正是纯阴之体!” “你是说,我就是那个预言之子?”我一脸的惊愕,聂晚秋也是一脸的讶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聂游云,然后喃喃说:“天呐,也就是说,以后,堂哥要带着我成仙?好酷耶!” “呵呵,这些都是预言中说的,至于会不会真的应验,就需要我们共同去努力了!”聂游云说道。 “怎么努力?”我忍不住问,聂游云拿起茶杯,把玩了一番,随即说道:“当然是在短时间内,让你的修为迅速成长起来,只要有了实力和境界,才有可能进入灵界,那成仙路,会在灵界出现,聂百鹤曾和我说过,成仙路,将在五年后出现在灵界,到那时,你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去和灵界的人,争夺进入成仙路的机会。” 成仙路,灵界? 灵界我听说过,天地英雄张一凡,便一直在灵界征战,而我的师父离九歌也提起过灵界,还与灵界的灵尊有仇,甚至连巫王母与巫王都是被灵尊镇压的,可以说,九人杰,与灵尊都有仇。 然而成仙路我却没听说过,在老头灌顶给我的修行经验中,也没有提到过,莫非,是老头也不知道成仙路? 亦或是,老头故意隐瞒我? 他为什么隐瞒我呢,是不想我知道成仙路吗?亦或是,害怕我知道了,一心成仙,会影响我的修行? 我的心中千思百转,然后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且不说我是不是预言中的那个人,就算是,那么,我也不可能在五年内成长的那么快,张一凡是何等人物,这样的大人物,在灵界中也都不是无敌,还有很多敌手,就更别说是我了。” “呵呵,我想你应该不是很了解张一凡的经历吧,当年,他还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但他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到世间第一战斗力的过程,也只不过用了三年多,不到四年而已,他可以做到,你为什么不可以做到?他修的是魔功,无上神功,而你,也得到过决定功法的传承,且离九歌的功法,走的是偏激的路子,可以吞噬人的修为,若是你找到捷径,你甚至可以很快就成为一个高手。” 我闻言心头一跳,这个聂游云怎么会知道我继承了离九歌的衣钵? 这件事,我可是没和什么人说过的,莫非,是聂游云调查过我? 亦或者,他给我卜过卦? 聂游云似是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便笑着说道:“你的名字,都是我给你改的,你这一生所要经历的事,至少有四成,都被我谋算到了,就连你日后的道侣乃是纯阳之体,我都晓得,你继承离九歌衣钵这么重要的事,我自然也算的到。” 我闻言没有吭声,沉默了好一会才忍不住问:“那我爷爷,当初为什么离开?” “因为,你爷爷也早就算到那预言之子就是他的孙子,所以他离开,就是不想你受到伤害,而且,你爷爷并不同我的想法,他厌倦了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想让你的父亲,还有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那聂百鹤呢,他又为什么离开?”我继续问,而聂游云也极其有耐心的说:“他?呵,他的贪念太重,万事万物,都想为己所用,而当他知道预言之子会是你爷爷的孙子之后,便开始谋算,甚至还偷偷的要给你爷爷改名,让预言之子不会降生成你爷爷的孙子,可惜被你爷爷识破,然后他才被迫离开的!” “可是我不懂,他为什么不想我降生成爷爷的孙子呢?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因为,他想让预言之子,成为自己的儿子,或者孙子!”聂游云说完之后便起身,看着外面的日夜星辰说道:“天麒,今天我就给你说这么多,至于你同不同意我的说法,那就由你来决定了,若是将来有一天,你真的成长到了那种地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忘记聂家,毕竟,聂家是你的根啊。” 我闻言在心里冷笑,这个老不死的,原来是想让聂家全都成仙,这也太敢想了,而且,就算我真的有那么能力,那么,这些人,真的可以进入成仙路么? 成仙路,既然是通往仙界的道路,那内里,定然会危机重重,而且众人还会争夺进入成仙路的机会,到那时,我带着一大家子的人,男女老少的,还成什么仙,这不是搞笑呢么? 不过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聂晚秋见我离开,也跟着我往外走,而这时,老爷子便又说:“白紫梵明天会来接你,你明天就可以跟着她离开了。” “嗯!”我应了一声。 “还有,在将来,不管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聂家,聂家会倾尽所有帮助你的!” “谢谢!”我道了声谢,随即转身离开,出去后,聂晚秋便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不时的那大胸脯还会碰到我的胳膊,然而我却一路沉默,因为我在心里想着,聂游云说的话的真实性。 聂家,真的有那么一条预言么? 我爷爷,真的是因为我,才离开聂家的么?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一次聂家来接我,也有情可原,若不是真的,那这老头子,要见我又是什么目的呢? 我只不过是个穷小子,要钱没钱的,修为也只能说一般般,他能再我身上谋算什么呢? 唉,这种人,都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他们的想法,我确实搞不懂。 而且,爷爷已经死了,这预言的事,也不能再爷爷那里求证了。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或许,这个人可以证实聂游云说的话的真实性。 这个人,便是聂百鹤! 第一百四十四章、小狐狸的温柔乡 回到房间后,我便躺下休息了,不过聂游云的话一直都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心中千思百转,翻来覆去的,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这人。谁又不想无病无灾,长生不死呢? 我想,无论是谁,都经受不起这等诱惑吧? 而且。若是我真的有实力去争夺进入成仙路的机会,那么,若是我成功了,真的进入了仙界,我是不是,还可以将流火和我父母带进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似乎……也不错! 我偷偷笑了笑,随即便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身,然后盘膝坐在床上入定,修行,一直到聂晚秋来叫我吃饭,我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出了房间。和聂晚秋一起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聂晚秋便带着我到处参观,这聂家大宅确实大,我和聂晚秋在里面转悠了一上午,才全部参观完。 不过说实话,我对这样的住宅不怎么感兴趣,而是旁敲侧击的,在聂晚秋那打探关于预言的事。 但聂晚秋是一问三不知。她对这事,也根本都不知道,也是昨天才听说的,不过这丫头嘴快,把这件事给说出去了,想必如今,整个聂家都已经知晓了。 怪不得我碰到了几个聂家的人,都对我那么客气,甚至,还有一些巴结我的感觉呢。 不过我发现,聂凌冬对我的态度却越发的不好了,想想也是,谁不想受到家人的重视呢,谁又不想获得对自己实力的肯定呢? 这聂凌冬,我估计肯定早就知道预言之子的事,而他,估摸着,也一直都幻想自己是预言之子吧? 只是可惜,就算他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成为预言之子,因为预言中说,预言之子,是纯阴之体,可他不是。 中午的时候,白紫梵到了,下了飞机后,便直接被人接了过来,看的出来,白紫梵和聂家很熟,而且那个聂凌冬,似乎对白紫梵很有意思,见到白紫梵之后,那张臭脸一下就变了,跟个哈巴狗一样,跟在白紫梵屁股后面说好话,白紫梵只是礼仪性的对她笑了笑,然后便走到了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说:“不错,没缺胳膊也没少腿,我还以为这次你凶多吉少了呢!” 我闻言笑了笑,说:“我命大,遇到了聂家的人解救,若是不然的话,恐怕此刻的我,就不是在这,而是在灭神会的大牢里了!” 白紫梵闻言笑了笑,随即竟然也不顾及有旁人在,竟然直接上来揽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怎么样,聂家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而这时,白紫梵便问我:“聂家老爷子,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随便敷衍了两句,而这时,我忽然看到聂凌冬一脸怒意的看着我,当即急忙推开白紫梵,说:“注意影响。” “切!”白紫梵撇了撇嘴,说道:“小娘想搂谁就搂谁,唉对了,晚上你住哪啊?睡的惯不,要不要小娘晚上给你暖床呀!” 我闻言一脸的窘迫,而这时,聂晚秋便带着我们进入了聂家,随后,白紫梵去见了聂家老爷子,说是有事要谈。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爷子与白紫梵说了一点酒,说了很多话,但大多都是巫蜀山预备役还有龙虎山的事,听到最后,我只能听出来一个信息,那便是,聂家,想送几个年轻一辈的人进入龙虎山修行,而聂凌冬,似乎想要进入巫蜀山预备役,聂游云甚至还推荐聂凌冬进入白紫梵的特别行动小组。 这些事,白紫梵统统答应了下来,我不禁摇了摇头,唉,从此以后,竟然要和聂凌冬这个小白脸一起执行任务,真是闹心啊! 散席后,大家便各自回去休息了,白紫梵又和聂家老爷子密谈了很久,一直谈到了深夜,而后竟然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了个去,此刻的我只穿着一个大裤衩,正盘膝修行呢,此刻白紫梵进来,立马就往沙发上一座,拿起一个苹果,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我,给我看的心里直发毛。 “我说大姐,你这是啥意思啊?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你不怕我犯错误啊!”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开玩笑的说,而白紫梵却撇了撇嘴,说:“怎么,你还想对小娘图谋不轨呀?就你那样,我能打你三个!” 这个白紫梵确实有点吹牛了,以她的修为,顶多和我打个平手,不过若是祭出符箓,那就不好说了。 我知道白紫梵深夜前来,肯定有事,就问她有事吗? 哪想到她只是笑了笑,随即问我:“我听说,我妹妹张楠,是你救出来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说:“我真没想到,她竟然是你的妹妹,而且,在打斗的时候,她竟然还魔化了,若是不然的话,孙老鬼也不会被我杀死!” 白紫梵点了点头,说:“嗯,她确实是天生魔体,很受我那个老爹的重视,而且,她妈,也就是红纸扇韩霜霜,还给她制作了一件贴身的肚兜,百毒不侵,啧啧啧,真是羡慕。” 我闻言笑了笑,说:“你不也是张一凡的女儿么,你的待遇,会差么?而且,你的二爸,是白老虎,龙虎山掌教,这身份,也够尊贵的了。” “哎呀,不说这些。”她摆了摆手,随即说:“我们明天上午的飞机,直飞哈尔滨。” “哈尔滨?”我一愣,然后说:“去那干什么?” “去你家呀,离家三个多月,你不想家么,嘿嘿,告诉姐姐,你是不是想你家里那如花似玉的小媳妇了?”白紫梵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闻言却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之后问:“那我们不去巫蜀山预备役报道了么?”记帅木才。 “是要回去报道的,不过你有一个月的假期,没事的。回家待一段时间,然后和我回去报道,我的特别小组也组建的差不多了,也该拉出去磨练磨练了,一个月后,我们估计会有大任务,到时候,我会任命你为副组长,你和我各带一个小组。” “我副组长?咱俩还各代一个小组?”我一脸的惊讶,说道“我们行动组,不是没什么人吗?怎么还需要分成两组?” “这段时间,我又招揽了一些,有的呢,是世家子弟,有的是我龙虎山的师弟,哦对了,那个孔大炮,你的朋友,也进入了咱们小组,以后让他跟着你,他人不错!”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和白紫梵说了一些话,她便离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完饭后,聂家的人便把我和白紫梵送到了机场,下午的时候,我们便道了哈尔滨,直接我又坐上大巴,终于是来到了我们那的小镇上。 因为之前和家里打过电话,所以她们都知道我会回来,流火和我爸老早就过来接我了,让我意外的是,道士这个叼毛竟然也在,见我回来,立马就给了我一个熊抱,然后看了看我,说:“在那,没人欺负你吧?” “有!”我郑重的说,道士闻言一愣,随即骂了一声:“哎呀卧槽,谁啊这么不长眼,敢欺负我兄弟!” 我闻言乐了,说:“放心吧,敢欺负我的人,都被我修理了!” “嗯,这才对!” 回到家后,我妈已经坐好了一大桌子菜了,白紫梵我们几人一边吃,一边说着行动小组的事,吃完后,已是晚上九点,道士这货还叫来了孔老三,这俩人,还他妈喝多了,甚至还打了起来,最后还是白紫梵给俩人送走的。 送走他们后,我和我爸妈说了很久的话才回到房间,一进入房间里,我立马就看到,流火只穿着一间很薄的内衣躺在床上等我呢,隐约间,我还看到一条白色的小尾巴在床尾处摇来荡去的,见我进来,流火竟然还用手臂拄起脑袋,对着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大叫了一声:“小狐狸,想死我了。”说罢,便一下扑进了温柔乡里。 第一百四十五章、特殊任务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我和流火刚结婚没多长时间我便离开了,此次回来,那可是憋着火的,这时看到如此魅惑的流火,我又怎能忍受的住。 当即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虎扑,便扑到了流火的身上。 然而流火却是眯着眼睛,对着我妩媚一笑,眼波流转间。自然有一股难言的媚意流转而出,给我诱惑的是口干舌燥,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我哪里还会放过这个小狐狸精,当即‘嘿嘿’一笑,随即一把按住了流火,然后问她:“小妖精。这段时间,想我没?” “不想!”流火翻了一个白眼,我见状对其上下其手,给流火痒的‘咯咯’直笑,最后这流火甚至还逗我,说因为有隔壁老王。 好哇,我几个月不在家,这小狐狸精竟然都学会荤段子了。 我能饶了她么。自然不能。 我和流火就宛若干柴烈火一般。纠缠在一起,一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的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起来后,就发现我妈早就给我准备好了饭菜,吃了些东西后,便问我妈这几个月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我妈笑了笑,说好,什么都好,只要我好,那他们就好。 我闻言笑了笑,随即看了我爸一眼,想要问他关于聂家的事,但最后,我却什么都没说。 也许,我爸也不知道聂家吧? 毕竟,爷爷是在50年前离开的,那时候,还没有我爸,甚至我爷爷还没娶到我奶奶呢。 想到此间我便什么都没说,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些钱交给了我妈,说这是我的工资,我花不到钱,留着没用。 我爸妈是农村人,家里条件也不咋好,我这才出去三个多月,就拿回了两万块钱,他们还有些不相信,还问我咋这么多。 我笑了笑,说:“我们的待遇好,这我还是低的,白紫梵他们这样的老人,一个月有好几万呢,还有外勤津贴,反正一个月能开很多钱。” 我爸妈没在说什么,而是把钱收了起来,这时,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递给了流火,问她:“喜欢吗?” “好漂亮!”流火眼睛一亮,一把就夺了过去,随即拿出里面的项链,看了一会便笑着说:“还想着给我买这些!” 我笑了笑,随即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家常,中午的时候,白紫梵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接了起来,就听白紫梵用很急的语气说道:“天麒,出了一些状况,你的休假取消了,你准备一下,一会我就去接你。”记节役才。 “出什么事了?”我问,白紫梵说:“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一会我接到你之后,在车上说。” “好!”挂断电话后,我便让流火给我收拾一下东西,而流火闻言却是脸色一暗,说:“你又要走了?” “嗯,有任务。”我点了点头,流火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天麒,我能不能也加入巫蜀山预备役?”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而流火却说:“我的修为,不比你低,而且,我跟在你身边,心里也踏实,这样每天在家,你知道我多担心吗?我很害怕接电话,因为我怕听到关于你的坏消息。” 我闻言笑了,抱着流火亲了她一口,随即说:“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过你加入巫蜀山预备役的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一下,到时候我和白紫梵说说,看看她怎么想。” “嗯!”流火点了点头,随即便和我妈帮我收拾东西,这时,我爸拍了拍我,说:“天麒,在外面,一切以安全为主。” “知道了爸!”我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问:“咦对了,那灰毛猴子呢?” “那猴子,唉别提了,一天到晚四处乱跑,前几天来了一个马戏团,把人家马戏团的母猴子给追的滋哇乱叫,要不是这猴子机灵,估计都要被人家马戏团的人打死了,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在哪乱跑呢。” 我闻言乐了,随即也没在多问什么,收拾好了之后,便提着背包出了家门。 这时,白紫梵开着车也到了,我和家人告了别,随即便出门上了车。 我转头看去,就见流火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呢,那一双眸子内满是温柔的笑意,见我看她,还冲我挥了挥手,说:“天麒,等你回来。” 我点了点头,随即也不顾白紫梵在一旁,大喊了一声:“等我下次回来,给我生个儿子!” 我的话音刚落,白紫梵便开着车离开了。 一路上白紫梵开的很快,一边开,还一边和我说:“这次任务很急,而且是营救任务,所以上面这一次只准备派两人前往。” “就你我两个人?营救谁,去哪?”我问。 “泰国!”白紫梵说:“上次围剿巫蜀山预备役的时候,来个几名泰国的黑袍法师,这些人基本都被留住了,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但还跑了一个,叫笑脸和尚的,他跑掉也就算了,但他抓走了你们集训地的李主任,那李主任,你可认识?”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一脸阴沉的说:“认识,而且,那笑脸和尚,我也认识。” “你们认识?”白紫梵闻言眉头一皱,随即说:“也没事,到时候乔装一下,认不出你来的。” “李主任怎么会被抓的?他不是主管后勤和人事吗?”我一脸不解的问,而白紫梵也摇了摇头,说:“不清楚,这次的事有些奇怪,李主任是茅山的人,但这一次,竟然没派茅山的人去执行任务,而且,上面给的命令下,若是救不出来,就直接击杀。” “直接击杀?”我闻言挠了挠头,随即喃喃说:“莫非,那李主任不是被抓走的,而是叛逃?” “有这个可能,反正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泰国不比我们这,黑巫术横行,乱的很,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中招,到时候你我可能还要分开行动,天麒,你能胜任吗?”白紫梵一脸平静的看着我,我闻言点了点头,说:“能!” “我就知道你行!”白紫梵笑了笑,随即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越野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速飞驰,几个小时后,我们便来到了哈市,而后坐飞机,先飞帝都,最后直接飞往泰国。 泰国的护照已经办好了,是特别部门给我们准备的,还给我们开了特别证明,所以我和白紫梵是可以带着武器上飞机的。 上了飞机后,我和白紫梵先熟悉了一番资料,将李主任还有一干黑袍法师的资料捋了一遍。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泰国,竟然有这么多的黑袍法师,足足上百人。 要知道,这每一个黑袍法师,都是极其难缠的角色,在残袍组织里,都是一方大拿啊,这上百人,那是什么概念? 若是倾巢出动,可以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毁灭一个一线城市,造成大恐慌! 看完资料后,便直接销毁,而后我和白紫梵便戴上了眼罩,休息了起来。 几个小时后,我和白紫梵便在泰国的清迈下了飞机,一下了飞机,我立马便感觉到一股异国他乡独有的风气,这里确实和家里不同,大街上,可以随时看到穿着僧袍的僧侣,且活海鲜,水果,满大街都是,整个国家的上空,都飘着一股股独有的水果和海鲜的香气。 “这里的海鲜很便宜,水果也是,晚上咱俩去吃海鲜大餐!”白紫梵大大咧咧的,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就好像哥们一样说:“我以前来过这里旅游,但才来几天就被召回去了,都没玩够,这一次,咱俩可要好好玩几天!” 她说罢,竟还像情侣那样,一把牵住了我的手,我顿时身子一僵,而白紫梵却白了我一眼,随即在我耳边小声说:“现在我们的身份是情侣关系,一起来旅游的,你配合配合嘛!” “哦!”我一把将白紫梵搂了过来,也许是太过突然,给白紫梵还吓了一跳,骂了一声:“你他妈占小娘便宜。” “我这不是配合你嘛,女人就是事多!”我叹了口气,说道。 “你……”白紫梵咬了咬牙,随即说:“晚上的海鲜,你请客!” “行!”我点了点头,这时,白紫梵突然一指前方,说:“舅舅来接我们了。” 我抬头看去,就见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在等着我们呢,我俩见状急忙迎了上去,随即就听那人说:“你们可是小白和小聂吗?” “是的舅舅,几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白紫梵对答如流。 “家里你姥姥身体还好吗?”他又问。 “不怎么好,这次我俩来一是来玩的,二来,便是去庙里求得一些偏方,给姥姥治病的!” 这个暗号,是之前我们就定好的,此刻对完之后,那矮个子立马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先走吧,找个地方住下!” 泰国这地方不比我国,可以各行各业的人极其繁杂,这大街上的人,你根本不知道哪个是邪道的,或者黑道的。 有可能那些满大街游荡的僧侣,便是残破组织的人也说不定呢。 所以我们必须谨慎! 这小个子直接带我们去了他家住下,他家是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落,院子里堆着一大堆的水果,一进入其中便闻到一股榴莲的气味,熏得我和白紫梵眉头直皱,而那小个子也是笑了笑,说:“在这做点小本生意,混口饭吃!” “你的薪水,不是很多么?还需要做这个?”白紫梵说,那男人闻言笑了,说:“我不得有个身份在这里隐藏么,你以为我愿意卖这东西啊,一天卖不出就烂掉了,为了隐藏身份,我可是天天赔钱赚吆喝,大小姐,你回去可得给我说说这事啊!” “这是小事,只要你把这次的任务办好了,我说说好话,把你调回去都行!” “那太好了!”矮个子笑了,随即白紫梵给我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巫蜀山预备役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名叫李国,在这里五年了。” “你好你好!”李国和我握手,我笑了笑,也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即李国便出去了。 因为我和白紫梵是情侣的关系,所以我们两个必须住在一起,若是不然的话,很容易暴露。 不是说我和白紫梵疑神疑鬼,只不过是我们的身份泰国特殊了,谁也吃不准,在残破组织内,有没有我和白紫梵的资料,若是有,那就算伪装,也会暴漏。 若是没有,那我们的戏自然要做足。 我和白紫梵收拾了一番,随即又换了一身衣服,便将李国叫了进来,开始询问情况。 第一百四十六章、流氓 李国在这片已经混了五年,也发展了不少的眼线,有时候甚至还会卖一些邪道或者黑道组织的情报给别的组织的人,这些情报对于我们巫蜀山预备役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而且这里异国他乡的,李国也确实不容易。所以这些事上面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李国这么做,也确实能起到掩护身份的作用。 此刻,李国进来后。便直接切入主题,说道:“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得到确切消息的,那李双德,确实是被抓了回来,抓他的人。便是残破组织在清迈的分舵副舵主,笑脸和尚,至于关押在哪里,我现在还打听不到,但残破组织在清迈的据点就那么几个,我只需一天时间,就能一一排除!” “一天时间太多了!”白紫梵摇了摇头,说:“若是那李双德是叛逃。那我们无话可说。但若是被擒获的话,一天时间,足够残袍组织用别的手段,将李双德的嘴巴撬开了!” 白紫梵说的没错,若是李双德是叛逃,那么可能早就把知道的说出来邀功了,但若是被抓来的。那么李双德定然不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知道的事说出,肯定是要熬一阵子的。 不过黑袍法师手段诡异,若是用特殊的手段窃取李双德脑海里的情报,那可就糟了,所以此刻当务之急,便是找到李双德被关押在哪,还有调查出,李双德是被请回来的,还是抓回来的,这两点都很重要。 将任务交代下去后,那李国便去办了,而我和白紫梵也没闲着,穿着一身休闲服,伪装成了情侣后,便拿着相机出去溜达去了。 一路上,白紫梵拍个不停,不时的还给我们两个自拍,这小丫头平时别看是个领导,挺强势的,但性子却是大大咧咧,这样的人,很容易和下面的兄弟打成一片。 和白紫梵游玩了一天,去个很多寺庙,最后我俩又在附近的一个海鲜大排档出了顿海鲜。 吃完后,我和白紫梵便回到了住处,此刻已是夜晚,然而回去之后,却发现住处根本就没开灯,黑乎乎的,我俩当即对视了一眼,随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慢慢走了进去。 我俩对视了一眼,随即悄悄的绕到了房屋后方,从窗户跳了进去。 这时候,我和白紫梵都不敢用灵识去感知,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是修行者的身份,所以必须谨慎,然而此刻,当我们从窗户跳进去之后,立马就看到一个黑影自屋子内一闪而过,快速往另外一个窗口冲去。 我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就抓在了那人的衣服上,然而这人也是灵活,身子一抖,竟然来了个金蝉脱壳,直接就从衣服内挣脱了出来。 不过这时白紫梵也赶了过来,一脚就将这人放倒在地,只是这人躺倒在地后,却是浑身一阵抽搐,嘴里都吐出了白沫子来,白紫梵见状就说:“服毒了,这人,肯定是残袍组织的探子!” 我闻言皱了皱眉,心中不禁想,我草,这残袍组织的人也太他妈狠了,这才刚抓住,就他妈服毒自杀了? 这得下多大决心啊! 然而下一刻我便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这人既然是残袍组织的,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调查我和白紫梵的? 莫非,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只是这怎么可能,我和白紫梵还没有任何行动呢,怎么会暴露? 这时,白紫梵也一脸疑惑的说道:“这人,到底是来这干什么的呢,是来调查李国的,还是来调查我们的呢?” 这两种都有可能,李国在这里多年,手底下有很多情报,若是残袍组织向对他不利,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我来便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就发现屋子里被翻找的很乱,衣服什么的被扔的到处都是,看样子,这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离开!”白紫梵说完后便拿出纸币,在那写字,而我却忍不住问:“那李国怎么办?” “我会留下暗号通知他,你先把这个人处理掉!”白紫梵说罢,便用特殊的记号笔,在墙壁上留了一个隐蔽的暗号,而我也将这人藏在了柜子里,随即我们两个便出了门,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 这旅馆距离李国家不远,从窗户甚至可以看到李国家里的情况,有利于监视。 我俩只开了一间房,此刻进入房间,白紫梵便直接来到了窗户边,将窗帘全部拉上,随即挑开一条缝隙,开始观察了起来。 “李国会不会已经暴露了!”我小声的问,白紫梵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应该没有,李国的手里有很多情报,那人也许只是来窃取情报,想要卖钱的也说不定!” “只是,若只是单纯的窃取情报,他也不至于自杀啊!”我不解的说,白紫梵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这一晚,我和白紫梵都有些坐立不安,生怕在午夜某个时候,便有人突然摸上来。 但我俩一直坚守到凌晨三点左右,也没有任何事发生,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李国还是没有回来,我怀疑李国可能出事了!”我放下了窗帘,对着正在打瞌睡的白紫梵说。 白紫梵闻言揉了揉额头,然后说:“我们睡吧,没事了!” 说罢,她便起身走向了浴室,说:“我洗个澡,不要偷看!” 我闻言笑了笑,心里却暗想,这女人真是麻烦,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想着洗澡。 过了半个小时后,白紫梵才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她也没有忌讳,直接钻进了被窝,然后对我说:“没事了,一起睡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说:“我睡地上吧!” “睡床上吧,你还怕我吃了你?”白紫梵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翻了个身,没一会就睡着了。 我见状也没在推脱,都是江湖儿女,没那么矫情,当即也洗了个澡,随即只穿着内裤便钻进了被窝。 因为是双人床,所以只有一床双人被,刺进钻进被窝,我还不小心碰到了白紫梵的后背,当即忍不住心头一跳,随即紧忙转过了身子。 不过白紫梵好像睡着了,并没有感觉到,这我才放心,而后也沉沉的睡了过去。记节扑划。 睡的正迷糊呢,隐约间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我的身上,给我压得狠不舒服,当即伸手去推,然而这伸手一摸,入手间却是一片柔软的滑嫩,当即心头一跳,睁眼一看,就见压在我身上的,竟然是白紫梵的大腿。 再一看白紫梵,当即就给我吓了一跳。 我靠! 此刻的白紫梵,身上的浴巾早就掉了,而她的身上也只剩下了内衣裤,此时,她就好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抱着我,她的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甚至还流了我一肩头的口水。 我了个日,这什么情况? 我身子僵直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过了好一会,我才慢慢挪动身子,想要从她身下挣脱,但她抱的太紧了,我这一用力,白紫梵一下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就‘呀’的一声尖叫。 “聂天麒,你占小娘便宜!”白紫梵一把抓过了被子,随即一脚就把我给踹了下去。 这一脚踹的不轻,给我踹的好一阵瓷牙咧嘴,心里更是大呼冤枉,忍不住骂了一声,随即说:“小姑奶奶,明明是你占我便宜好不好!” 白紫梵闻言咬牙切齿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说:“我说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怎么感觉有人摸我胸呢,原来是你这个流氓!” 我闻言一脸的冷汗,忍不住看了白紫梵那干巴巴的胸口一眼,随即撇了撇嘴,说:“你胸在哪呢,我没看到!” “啊!小娘要杀了你!” 第一百四十七章、放马过来 白紫梵追着我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我俩在房间内是好一阵上跳下窜,过了一会,这疯婆娘也许是追的累了,这才作罢,掐着腰。站在床上一阵气喘吁吁,不时的还用眼睛白我一眼。 “我说姑奶奶,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啊,你这样只穿着内衣……我,我……” “你什么你?摸都摸了。你还想怎么样?”白紫梵看着我咬牙切齿的说:“聂天麒,你这个王八蛋,家里已经有个美娇娘了,竟然还打小娘的便宜。” “我冤枉啊!”我一把捂住了额头,这一刻的我,真的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特么的,这白紫梵也太不靠谱了,我就算是要摸,那也只能是摸摸她的大长腿也就罢了,至于她的胸……说实话,跟飞机场一样,我特么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白紫梵跟个假小子一样,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那小脾气一上来。也是极其刁蛮的,就好像此刻,认准了我占她便宜,我也没招。 不过白紫梵的身材确实不错,大长腿,皮肤也白,就是胸小了点,若是胸像她妹妹张楠那样,就完美了。 此刻已是早晨5点多了,我和白紫梵闹腾了一会就消停了下来,不过白紫梵依然气呼呼的,不时的用眼睛瞪我。给我瞪的浑身不舒服,只能干笑个不停。 经过这么一闹腾我肯定是不敢睡床上了,只好躺在地板上,然而,就在我和白紫梵准备再睡一会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外面传出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微,但我和白紫梵都是修行之人,就算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我们的耳朵,何况这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了? 因为昨晚的事,我和白紫梵的神经一直都是高度紧张,此刻听到这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之后立马就翻身而起,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随即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偷偷往外看去。 只是我草,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啊! 只见,在外面竟有一群穿着便衣的人在旅馆的门前鬼鬼祟祟的,这群人都聚拢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中一些人,还不时的往我和白紫梵所住的这个房间瞄上一眼。 “糟了,好像是残袍组织的人找上来了。”我放下了窗帘,回头问正在穿裤子的白紫梵:“现在怎么办?是继续伪装,还是冲出去?” “还伪装个屁啊,这摆明就是冲着咱俩来的,咱们已经暴露了。不用伪装了!”白紫梵提上了裤子,随即从背包里将我的盘龙剑拿了出来,扔给了我,说:“一会我们分头走,记住,这里是泰国,不是咱自己的地盘,能不杀,就不杀,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点了点头,而后我们两个便走到了门前,准备冲出去。 只是,就在我刚准备开门之际,忽然就听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便是一个人用泰语说了一句什么,我不懂泰语,但白紫梵懂一些,就见白紫梵对我打了一个手势,让我隐蔽,随即就听她说了一句什么,应该是让他离开之类的话,只不过外面那人似乎不合作,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白紫梵见状暗骂了一声,随即对我使了一个眼色,一把便拽开了房门。 当房门拽开的那一刻,我和白紫梵全都躲避在了门的后面,而几乎是门刚刚打开的那一瞬间,便有数枚箭矢‘嗖嗖嗖’的射了进来。 这箭矢刚劲有力,此刻射出房间后,全都深深的刺进了床头上,而当箭矢一停之后,我和白紫梵不由分说,直接一声低喝,随后两人便往外冲去。 身为男人,我自然是首当其冲,此刻冲到门口,立马就看到在门外竟然堵着不下十个人,因为我们这间房是二楼,房门正对应着楼梯,此刻那楼梯口处,还堵着不少人,把整个楼梯都堵的满满登登的,想要从这里冲出去,估计是不可能了。 我见状急速后退,一边出剑去迎冲上来的几个人,一边对身后的白紫梵大喊:“这出不去了,跳窗!” 几乎是我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哗啦’一声,却是几名黑衣人抓着绳索,一脚踹开了窗户,随即就地一滚,全都跃进了房间里。 我草,前有狼后有虎,这一下,我和白紫梵只有硬拼的份了。 这屋子内空间不大,也就五六十平方米,此刻这些人一冲进来,本就不大的房间就更显得狭窄了,盘龙剑几乎都施展不开,当即也不再施展游龙剑,而是直接归鞘,随即一声爆喝,一拳便击打了出去。 我紧紧的守在门口,那率先冲上来的一个人直接被我一拳给轰了出去,然而这人被我一拳轰退,后面立马就有人顶了上来,我也没有含糊,手捏法印,直接一声爆喝,随即便是一掌伏龙掌打了出去。 危机时刻,我直接使用了全力,当这一掌轰出之后,立马就是‘砰’的一声空气爆响,而后,那堵在门口的几个人,直接就被我轰飞了出去,连带着后面想要冲上来的人,都被砸落了下去。 “你走楼梯,我从窗户走!”白紫梵在身后大叫了一声,我闻言没有犹豫,直接一跃而起,往楼下跳去。 只是我草,我这才刚刚冲出房间,还没等我跳呢,忽然就有一人从身侧扑了上来,这货也不和我硬拼,只是一把抱住了我的腰身。 这人跟一头蛮牛一样,抱住我的腰之后,便一声狂吼,随即抱着我猛地向前冲去。 就听‘咔嚓’一声,却是我们两个将楼梯的扶手都给撞烂了,随后,我们两人便宛若闷葫芦一般,直接从楼梯上摔落了下去。 只是我了个去,这一下摔落下去之后,那人还好死不死的直接砸在了我的身上。 这人人高马大的,给我砸的险些就背过气去,然而生死时刻,我哪里还顾得上疼,落地之后便是一声大叫,随即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这人的双臂,猛地一扭,便将其双手直接卸了下去。 这一下用的力道很足,那人的手臂直接就脱臼了,给他疼的一声大吼,而我也趁着这个空档快速挣脱,只是我这才刚刚爬起来,立马就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至,我几乎来不及多想,便抬起双臂格挡。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黝黑的膝盖正凶猛的向我胸口顶来,下一刻,便是‘砰’的一声,那坚硬的膝盖直接就撞在了我的双臂上,我只感觉双臂一痛,随后便是一股酥麻之感传导而来,伴随这酥麻之感一起传导而来的,还有一股巨力袭遍了我的全身。 这一下来的太快,我措不及防之下,一下就被撞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三四米远才落在地上,我想要翻身而起,然而躺在地上的我却看到一双脚掌正猛地往我脸上踏来,当即就是心头一跳,随即猛地翻滚了几圈,随后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那人的脚掌,直接就地面都踩踏出了一个小坑。 这时我才狼狈的爬了起来,抬头一看,就见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泰国人,这人皮肤黝黑,看不出多大年纪,但那一双眼睛却极其锐利,宛若鹰眼一般,闪烁出的寒芒极其摄人。 且他光着上身,只穿着一件大裤衩,那裸露在外的肌肉呈黑色,内里似乎充斥着极其强大的爆发性力量,只是看上一眼,便知道此人乃是比察差还要强悍的泰国高手。 而这人只不过是围捕我的其中一人罢了,在我四周,还零零散散的站着十来个人,此刻,这些人有的手持武器,有的赤手空拳,但无一例外的,全都是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睛如狼似虎,很是凶悍。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后揉了揉酥麻的手臂,闻到:“我和阁下素未相识,不知阁下为何才一见面就痛下杀手?”围刚边弟。 “哼!”他一声冷哼,随即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察差,你认识吧?” 我闻言心头一颤,察差我自然认识,而且,这人还是死在我的手上,而此时,他竟然问起了察差,那么就说明,他定然是残袍组织的人无疑了,只是不知道,他和察差是什么关系,看其这般憎恨我的模样,难道是亲戚? 他见我不说话,便冷冷一笑,说道:“我名叫巴颂,察差是我的堂弟,前段时间,察差奉命前往华夏执行任务,但却一去不复返,后来我听闻副舵主所说,是死在了你的手上,我一直认为,能杀死我堂弟的人,那定然是一方高手呢,却没料到,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的话音中是满满的不屑,而我闻言也是冷冷一笑,说道:“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又如何,杀死察差,也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而已,怎么,你也要和我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过两招么?” 我说罢还特意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巴颂见状立马笑了笑,说道:“好,今天我就会会你这个来自华夏的毛头小子。”说完后对着周围的人说了一堆泰国话,似乎是让他们不要插手。 这人的地位似乎挺高,周围的人闻言后立马后退了两步,呈旁观的姿态。 “来自华夏的小子,你准备好了么?”巴颂板着一张脸,用那双犀利如刀的眸光紧紧的盯着我,而我也不甘示弱,眯起了眼睛,低声说道:“放马过来吧!”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巴颂便宛若出膛炮弹一般,一声爆喝,随后整个人便冲到了我的身前。 这巴颂的实力确实要比察差强悍的多,此刻只是单纯的冲到我的身前,我便能感觉到他带起的劲风与强悍的力道,而随着他来到我身前之后,立马就是一声爆喝,而后,那坚硬的膝盖便猛然抬起,直奔我的小腹击来。 泰国的攻击手段极多,但用的最多的,还是以膝盖,肘关节为主,这些地方是人体最为坚硬的地方,若是被击中,那定然就是失去战斗力的下场。 我既然知道此间厉害,那肯定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打中我,当即后退了一步,躲避开了这强劲的一击,而后施展擒龙大散手,与其缠斗了起来。 擒龙大散手也是极其刚猛霸道的近身格斗之法,然而这巴颂无论是近身战斗技巧还是刚猛的力道都不是此刻的我可以比拟的,所以我并没有再第一时间与其硬拼,而是以游斗的方式和他纠缠了起来。 我身法灵活,然而巴颂也是极其敏捷,两人脚步交错之下,双手却都没闲着,一时间,就听‘砰砰砰’的闷响声不断响起,拳脚相交间,我们两人都使出了全部实力。 然而我与巴颂的近身格斗终是差了一线,就听‘砰’的一声,却是巴颂一拳击打在了我的胸口处,给我打的气息一滞,而后整个人便快速向后退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偶遇佛门大拿,夏雨欣 这一下的力道很足,给我打的足足后退了三四米才作罢,然而我却并没有停下后退的势头,而是借着这股力道急速后退,随即猛然一跃,便跃出了包围圈。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他妈,就算我打赢了这巴颂又能怎样,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最后还不是要被残袍组织的人给逮住,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尽快逃离。 要知道,那残袍组织可是极其残忍的,若是被抓住,那肯定没好,而我们巫蜀山预备役的戒训第一条便清楚的写着,不论在什么情况,都要努力的活下去。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才能有更多的可能。围刚狂血。 若是死了,那么,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活着,才是王道! 所以此刻的我也顾不上颜面什么的了,撒丫子就往外冲,而这时。就听那巴颂在后面用泰语大叫了一声,听其愤怒的语气,显然是在骂着什么,而那些将我包围的人也回过了神来,全都哇哇大叫的朝我追了上来。 我三两步便冲出了旅馆的小院,左右一看,就见此刻的街头已经熙熙攘攘的尽是旅人了,当即没有犹豫,直接一头就扎进了人潮里,随即便开始撒足狂奔。 我跑的飞快,不时的还拐进胡同里,最后甚至都跑出了市区。来到了一处极其破败的郊区小镇。 这里的人比起市区来说要少一些,然而因为旁边便是寺庙,所以这里的游人也很多,我在心底琢磨了一阵,最后便咬了咬牙,直接就冲进了寺庙里。 泰国的寺庙随处可见,这也是泰国被称为佛国的原因,且这里高僧大德无数,这些人,一生贫苦,专心于修行,且有着一颗慈悲之心,若是我冲进去,他们应该会帮助我的吧。 我一口气便冲进了佛堂里,而在佛堂里,正有几名僧侣在念经。下面是一群游人拜佛的地方,我左右看了看,见那佛像金身巨大,便直接躲藏在了佛像的后面。 这时,那些僧侣已经看到了我,其中一个老和尚,更是睁开了眼皮,看了我一眼,然而他却只是咏了一声佛号,什么都没有说,这时,就听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我偷偷看去,就见巴颂竟然也带着人冲了进来。 巴颂进来后。便将那些拜佛的人赶了出去,随即就听巴颂气喘吁吁的说了几句什么,然而那老和尚还有下面的一些小和尚,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只是依然念着佛经。 巴颂似乎很是气愤,对着老和尚叽哩哇啦多了很多,而这时,那老和尚终于开口,说来奇怪,这老和尚,说的竟然不是泰语,而是中文,只听他说道:“施主,这里乃是吃斋礼佛之地,你一身的杀气,就不怕佛陀降下责罚吗?” “放屁,佛陀,早在二十多年前,被大魔神张一凡杀死了,你个秃驴,休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信不信我一把火,烧光你这寺庙!”巴颂破口大骂,然而那老和尚只是咏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随后,便闭口不言了。 巴颂显然也对这老和尚有所忌惮,最后无奈之下,便放下狠话,带人离开了。 待巴颂离开后,我才长出一口气,随即走了出来,对着老和尚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活命之恩,来日有缘,必有厚报。” 说罢,我便转身离开,然而那老和尚却忽然开口,说道:“施主请留步!” 我回头,一脸疑惑的说:“前辈还有什么事么?” “施主,有人要见你,你且随我来!”他说罢便起身,往佛堂后面走去,而我却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疑惑。 有人要见我? 那个人是谁? 我在泰国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人要见我呢? 我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因为我很想知道,想要见我的人,到底是谁。 我跟在老和尚的身后,一路七拐八绕,终于是来到了一处小院。 这小院极其清幽,不时的有声声鸟鸣之声响起,是个静怡的好地方。 而这时,那老和尚便指着一处房舍说道:“施主请吧,里面有人等你。” 我闻言皱了皱眉头,随即问:“敢问前辈,想见我的人,是谁?” “施主进去便知!”老和尚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慢步走到了房屋前,抬起手敲了敲门之后,便听里面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进来吧。” 我闻言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入其中,我立马就看到,在床榻上,竟然盘膝坐着一个女人。 而当我看到这女人之后却是一怔,因为此刻,她的身上,竟然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尤其是在其额头处,仿佛有一个金色的光圈一般,给人的感觉极其震撼。 且她面相疾苦,宛若这世间所有的疾苦都汇聚在其心中一般,她的双手更是捏着法印,随着我进入其中,她的手印便是一变,而随着手印改变,她身上弥漫而出的金光也瞬间收起。 当金光收起之后,她的整体气质顿时一变,变得几乎和普通人无异,而这时我才看清,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肌肤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然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极其强大,给人以冰清玉洁,佛法高妙之感,让人不忍生出亵渎之心。 不过我看不出她的年龄,且她的穿着也极其随意,竟然穿着一身运动服。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正有些不知所措呢,就见其慢慢睁开了眼睛,而后转头看向了我。 我的天,当她转过头,我看清她的眸子后,我瞬间就是心头一颤。 那到底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啊,那一瞬间,我似乎在她的眸子内,看到了世间百态,生老病死,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随后,便是一道金光自其双眼内一闪,最后归于平淡,什么都看不到了。 “请问前辈,是,是你要见我么?”我咽了口吐沫,唯唯诺诺的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见我有些紧张,便笑了笑说道:“不不必拘束,过来坐。” 我闻言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而后问:“不知前辈……” 我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她给打断,就见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即问我:“你可就是聂天麒么?” “是。”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不知前辈是……” “我叫夏雨欣。”她平静的说道,而我闻言却是心头一震,随即,一脸的惊骇。 这个人,竟然夏雨欣? 我的天,这就是传说中的佛门大拿么? 我在巫蜀山预备役集训的时候,便有人专门教授我们如今修行界的格局,其中有一课,便是专门介绍这佛门大拿夏雨欣的。 此人和张一凡一起进入修行界,与张一凡的关系也极其暧昧,遭遇也很是离奇,经历了一系列的奇遇与磨难,最后才成就了一方大拿。 这个人,虽然不如张一凡留下的传奇多,但也是传说中的人物了,然而就是这样的大人物,此刻竟然要见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看其模样,似乎是早就等在这里了,难道,她早就知道,我会躲在这里,所以才在这里等我的? 我心中千思百转,正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呢,她却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我丈二摸不到头脑的话:“很不错,怪不得楠楠回去养伤的这段时间,总是和我念叨你!” 我闻言一怔,下意识的就问:“楠楠?楠楠是谁?” 她闻言一笑,说:“张楠。” 第一百四十九章、守株待兔 我闻言心头一震,张楠竟然和夏雨欣是认识的? 但下一刻我便释然了,张楠乃是张一凡与红纸扇韩霜霜的女儿,而这夏雨欣,与张一凡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两人认识。那也是正常了。 只是有一点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张楠为什么会在私下里,与夏雨欣说起我来呢? 毕竟,我和张楠只不过是在集训的时候认识的,私下里。也没有太过的交集。若不是最后我们两个一起进入巫王大墓,互相搭救了几次,可能我们到现在,也不怎么熟悉呢。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问夏雨欣:“不知前辈为何在这里等着晚辈,是有什么事么?” 夏雨欣闻言笑了笑,也不说话,而是起身来到了窗前,一把推开了窗户。随即看着外面的阳光说道:“如果我说的没算的话,白紫梵那个小妮子,此刻已经落入残袍组织的手里了吧!” 我和白紫梵一同自小旅馆内突围,我走的是楼梯间。而白紫梵却是破窗而出,然而自打我冲出旅馆之后,却再也没看到白紫梵的身影,我本以为白紫梵已经脱身了,却没聊到,此刻夏雨欣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夏雨欣是何等人物,那可是人间顶尖大拿的存在,不可能等在这里,只是为了逗我玩。既然她都说了,那肯定是真的了。 想到此间我心头一沉,白紫梵在巫蜀山预备役,乃至华夏修行界,都是很重要的人物,因为她是龙虎山的明珠,若是再泰国蒙难,那就代表着,龙虎山肯定要实施报复行动,若是她真出事了,那就不单单只是她自己的事了。 而且,我和白紫梵相识良久,我们两个的感情也极深,此刻她若出事,我定然要全力相救的,当即就问夏雨欣:“前辈,那晚辈要怎么办,怎样,才能救出她来?” 夏雨欣摇了摇头,说道:“单凭你一个人,想要救人,是不可能的。那残袍组织,在泰国根深蒂固,是延续了几百年的大组织,且组织内高手如云,单黑袍法师,就足足有上百人,别说是你了,就算是那些正道大拿前来,也是无计可施。”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紫梵身陷囹圄,而我却置之不理吗?”我一脸的焦急,而夏雨欣却说:“你可以回国求援,然后带人前来交涉,若是交涉不成,便可以开战了。” 回国求援? 若是我真这么做了,那么回去便需要一天的时间,回去后,还要汇报情况,然后开会讨论,最后确定来交涉的人选,再加上赶往泰国的时间,那这么算下来,回来就得是三四天之后的事了。围尤女才。 三四天,这世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足够杀死很多人了。 而且,若是那些残袍组织的人,为了在白紫梵那得到情报,使用非常手段,那白紫梵会受到非人折磨不说,可能还会被残袍组织的人得到情报。 这样一来,那我们这次的人物不仅仅以失败而告终,甚至还帮了倒忙。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随即说:“不行,我不能回去,我必须想办法,尽快将白紫梵救出来,她多被困一秒,就多一分危险,我不能让她出事!” 夏雨欣闻言转过头看向了我,我见状咬了咬牙,随即对着夏雨欣行了一礼,而后说:“前辈,你乃是我华夏佛门至高无上的存在,若是您出手,那别说救白紫梵,恐怕灭掉残袍组织都是举手投足间的事,还请,还请前辈能够出手,救白紫梵!” 夏雨欣闻言‘扑哧’一声,却是笑了出来,我见状一怔,随即就听夏雨欣说:“灭掉残袍组织?你把我看的太高了,就算我能灭掉,又岂能可以随意为之?要知道,这里不是华夏,这里面,会涉及到很多层面,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不过,救出白紫梵嘛,我倒是可以帮你,而我这一次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前辈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料到,我和白紫梵,会在这里出事?”我不解的问。 夏雨欣点了点头,说:“那你以为,我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我了个去,当夏雨欣说出这话之际,我对她的崇拜之情,就宛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宛若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啊。 高,这才是高人啊,人家只是掐指一算,就知道我和白紫梵要出事,就这等境界,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而且,白紫梵可是张一凡的女儿,夏雨欣既然和张一凡关系不一般,那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刚才我有些心急,所以没想到这一点,此刻听夏雨欣这么说,我顿时就放下了心来。 既然夏雨欣愿意帮忙,救出白紫梵,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然而我这想的挺好,却没料到夏雨欣接下来的话,便宛若一瓢凉水一般,瞬间就给我来了个透心凉。 “不过呢,救人还需要你自己去救,我只是帮你一个小忙而已。”夏雨欣说完后,便从窗台上拿过来一块小石子,这小石子本是放在窗台上卡住窗户用的普通石子,然而此刻被夏雨欣抓在手中,却是散发出了一阵金光,我甚至还感觉到,有阵阵强大的金色佛光,正慢慢灌输进这块小石子里。 几十秒后,夏雨欣周身的金光便慢慢熄灭了,随即,就见夏雨欣摊开了手掌。 当夏雨欣摊开手掌的那一刻,我立马就看到,这原本平淡无奇的小石块,此刻竟变得光滑圆润,且表面不时的还缭绕着一层淡淡的佛光,内里更是有金光不时翻滚,看起来美轮美奂,奇幻极了。 “这块石头,里面蕴含着我的佛力,不且收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使用。若是真到了生死关头,你只需运转灵力,将石块捏碎便可救你性命!”夏雨欣说罢便将石块递给了我。 这可是救命的东西,我自然要好好收着,当即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用手把玩了一番,随即便贴身收好。 夏雨欣见状便说道:“有情有义,怪不得楠楠说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呢,确实不错。” 我闻言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问:“那……前辈还有什么要指点晚辈的么?如果没有的话,那晚辈就先离开了。” “去吧,万事多加小心!”夏雨欣摆了摆手,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夏雨欣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间后,才发现那老和尚已经在远处等我多时了,见我出来,便对着我说道:“施主,请跟我来吧!” 老和尚带着我穿过一座内堂,随后来到了一处院门前,说道:“前门已经被人围住了,你从这里走,出去后,前面胡同左拐就可以了。” “多谢前辈!”我行了一礼,随即便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把推开了房门。 推开房门后,我便快速窜了出去,按照老和尚的指示,在一个胡同后左拐,果然躲避开了残袍组织的人,随后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此刻我孤身一人,虽身处在人流之中,却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独,连一个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 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暗暗盘算了一番,便决定重返李国家看看。 到现在,我心里最大的疑惑便是,我和白紫梵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这里面最大的疑点,便是李国。 李国从昨天夜里便消失了,现在想来,莫非是李国叛变了,将我和白紫梵的身份,告知了残袍组织的人? 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李国在泰国呆了五年了,若是被残袍组织策反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间我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回去看看。 这里距离清迈市区不算太远,我一路尽走小路,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便来到了李国家的附近。 我隐藏在附近的一个壕沟里,静静等待目标的出现,然而我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过去,那李国却宛若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直都没有出现,不禁疑惑,莫非,李国真的叛变了,不打算回来了? 我本打算放弃这条线,然而我思来想去,如今我唯一的线索,便是李国了,若是我放弃李国这条线,那我估计就只能去大街上,找巴颂硬拼了。 想到这里我沉下了气来,随即继续埋伏。 时间悄悄而过,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月上三杆了,而我,却依然匍匐在壕沟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李国的家。 皇天不负有心人,大约十点半的时候,李国的家里,终于有了动静。 就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溜进了李国家的小院,而后关上了院门,蹑手蹑脚的往屋子里走去。 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我并不能看清那到底是不是李国,但不管怎么说,如今有了动静,我必须要搞清楚。 当那人进屋之后,我便起身,悄悄的来到了房屋的后面,随即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去。 此时,屋子内漆黑一片,然而借着月光,我依然能看清,一个人正撅着屁股,在屋子内挖着什么,而这个人,不是那李国,又是谁? 只是奇怪,这大半夜的,李国这是挖什么呢? 莫非,这屋子下面,还埋着什么宝贝不成?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见李国似乎挖到了什么,就见其一把将一把布包从坑里抓了出来,随即一边念叨着:“还好这些东西没被发现,若是不然,这些年,我可是白他妈混了!” 说罢,便一把扯开了布包。 然而,当布包扯开,我借着月光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却是心头一颤。 只见,在这布包里面装着的,竟然全都是金灿灿的黄金,其中还有几件金饰,似乎是佛家的物件,一看就价值连城。 这李国,怎么会有这么多之前的宝贝? 莫非都是这些年,卖情报赚的么? 不过这些与我无关,此刻我只要抓到他便可。 想到此间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身子一轻,整个人便直接窜上了窗台,直接就破窗而入,那李国闻声一声惊呼,随后二话不说,直接就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 然而我既然冲进来,那就有十足的把握将其制服,此时见李国竟然拔出了枪来,当即便是一声低喝,而后一脚便踹在了他的手腕上,随即一个擒龙大散手,便将其制服,按在了地上。 “别动,再动,弄死你!” 第一百五十章、埋伏李双德 “别动,再动,弄死你!”我死死的按着李国,不让他有任何挣脱的机会,而此刻,当我开口之后。那李国也立即停止了挣扎,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一脸愕然的说:“草,是我,李国啊。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冷冷一笑。说道:“那你又在干什么?” “我……”李国话音一顿,随即‘嘿嘿’一笑,说道:“最近这地界不怎么太平,兄弟,我在这面呆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也捞了点油水,这不,我准备转移个地方吗?兄弟,你是不是看上我这东西了。你看上哪件只管说,咱哥俩平分还不行吗?” “放屁!”我大骂了一声,随即抓着他的手臂猛地一扭,给他扭的‘嗷嗷’直叫。而我的另一只手却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不让他叫出声,随即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说实话,要不然,我现在就料理了你。” “我,我说什么啊我,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疯了!”李国的脸憋的通红。但还是嘴硬,我见状狠了狠心,随即一把拔出了盘龙剑,直接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说道:“你也是巫蜀山预备役出来的人,巫蜀山预备役的规矩你也应该懂,若是有人叛逃,那下场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李国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就见其咽了口吐沫,随即说:“记,记得,当然记得,若是叛逃,那么,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巫蜀山预备役,也会,也会清理门户,将其碎尸万段!” “你既然知道巫蜀山预备役的规矩,那你为何还做出这等龌龊的勾动?说,白紫梵现在被关在哪?”我的语气很强硬,而李国却也是个老油子,竟然还想狡辩,我见状二话不说,直接手腕一抖,将李国的大母猪给切了下来,李国当即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随后,他竟然一下跪在了地上,对着我说道:“兄弟,别,别杀我,我说,我将知道的全说出来,只求你别杀我,好不好?就算我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不容易啊兄弟。” “你最好老实一点!”我见状长出了一口气,随即问他:“没有人跟踪你吧?” “没有,这个我敢保证!”李国紧忙信誓旦旦的说,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椅子,说:“坐吧,然后慢慢说。” 我说完后便捡起了地上的手枪,而后指着李国说道:“说罢,但事先我要告诉你,若是你有半点不老实,那么,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李国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口说道:“兄弟,其实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在泰国也非常的难熬,但我对巫蜀山预备役的忠诚,那是不容亵渎的。我虽然做了一些小营小利的勾当,但是,我绝对没有做过半点出卖巫蜀山预备役的事。但这次,这次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什么意思?”我沉声问。 “兄弟,那李双德,真的是叛逃到了这里的,我调查到了,你也知道,李双德是负责巫蜀山预备役的人事和后勤的,巫蜀山预备役安插在外面的眼线,他都知道,所以,所以他就派上抓了我,然后,然后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若是不告诉他们你和白紫梵来这里的目的,就要杀我全家,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李国说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而我闻言却是心头一跳。 我草,李双德是主管巫蜀山预备役的人事和后勤的,而巫蜀山预备役安排在各国各地的眼线,他几乎都知道,那他这时候叛逃,那岂不是说,那些卧底在敌人组织内的眼线,全都危险了? 想到此间我咬了咬牙,随即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若是有半点虚假,我不得好死!”李国抹了一把脸,随即说:“兄弟,那白紫梵,被他们关押在了郊区外的一处别墅里,由李双德亲自审问,那里守卫很森严,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冲动,你若是单独前往,那定然也是九死一生啊!” 我闻言没有吭声,在心底思索了一番李国的话的真实性,过了好一会我才问道:“那别处在什么位置,你现在就带我去!” 哪里想到,李国闻言却一下就跪了下来,说:“兄弟,不是我不想带你去啊,实在是,我们两个去,就是送死啊,你可知道,那里只黑袍法师,就有十来个,每个黑袍法师手底下,都带有一群组织成员,总成员人数,不下百人啊,就你一个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是对手啊!” 我闻言沉默良久都没有吭声,这李国说的没错,那残袍组织的分舵,便是龙潭虎穴,我若只是孤身前往,那别说救出白紫梵了,可能连我都有可能丧命。 只是,如果不这么做,我又能怎么办呢? 联系巫蜀山预备役么? 可这里是泰国,巫蜀山预备役的实力就算再强劲,也是鞭长莫及啊,而且就算有人赶过来支援,也来不及了。 想到此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问李国:“那你有什么建议么?” 李国闻言沉默了一阵,过了好一会才眼睛一亮,随即说道:“有了,我之前听说,今天夜里,那巴颂可能要带人去郊区的寺庙防火,而李双德似乎也要一起前往。” 我闻言皱眉,不解的问:“李双德跟着去干嘛?” “好像是,那寺庙里有什么东西,很重要,李双德想要得到!”李国说完之后看向了我,继续道:“兄弟,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拟定一个暗杀的计划,你偷偷的潜伏在寺庙里,只要李双德进入其中,你便将其擒住,然后逼迫残袍组织,与你交换人质?” 在李国说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直视他的眼睛,但此时的李国,眼里满是真诚,看样子似乎不像是在作假。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敢耍我,那可别怪我的剑不长眼睛,而且,你的家人还在华夏,以后他们的生活如何,也就在你此刻的表现中了!” “放心,我李国,绝无半点虚言!”李国拍着胸脯说。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与李国商议了一番,两人便悄悄摸出了李国的家门,随即顺着小路,往寺庙赶去。 那寺庙正是我之前去的那个,至于巴颂说要去烧毁寺庙,我觉得不怎么现实,因为这里虽然乱,但毕竟是泰国的一个大城市,若是寺庙被烧毁,那泰国政府,会不管么? 正所谓贼不与官斗,那残袍组织,不可能这么傻吧?围尤状亡。 与其说是去烧毁寺庙,还不如说是奔着寺庙内的东西去的,只是,那寺庙内,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残袍组织如此大动干戈呢。 那个夏雨欣,如今还在寺庙内么? 若是在,那我也不必担心什么,但若是不在的话,那寺庙,今晚,可要上演一场浩劫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和李国终于是来到了寺庙处,此刻虽已是深夜,但寺庙内依然一片灯火通明,不时的还有咏经声传出,给人以一片宝相庄严之感。 我和李国对视了一眼,随即悄悄溜了进去。 佛堂内没有人,我见状便和李国直接躲藏在了一尊佛像的后面,这佛光巨大,且与墙壁之间只有很小的缝隙,左右还有别的佛像挡着,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藏好之后,我和李国便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着李双德的到来。 时间分分秒秒而过,到了午夜的时候,整座寺庙内,便陷入了寂静之中,佛经声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不在发出任何声息。 整座寺庙,已经陷入了沉睡。 然而就在此时,寺庙外却忽然传出了杂乱的脚步声,当我听到这脚步声之后立马屛住了呼吸,因为我知道,李双德,可能已经到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叛徒 当我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之后,立马就将盘龙剑出鞘,随即屛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李双德的到来。 过了能有一分钟左右,就听那脚步声由远至近,终于是来到了佛堂里。而后,就听几个人用泰语叽哩哇啦的说了一些什么,我侧耳倾听,却没听到李双德的声音。 那李双德难道没来么? 正疑惑呢,忽然便感觉一股劲风自身侧袭来,那劲风强劲。此刻袭出,我顿时就是心头一跳,发自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危机感,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身子一侧,一下就跳出了老远。围讨史扛。 我转头看去,就见李国一脸的邪笑。见我一脸的惊愕,便说道:“你切掉了老子的一根大拇指,老子今天就切掉你整只手掌!” 草! 我大骂了一声,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他妈李国,也早已叛变了,而他之前。只不过是在和我演戏。 且李国说,那李双德会来这里取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妈的,莫非那东西,就是我? 李国这么一开口,巴颂等人也立马发现了我,当即就有人向此处冲来,我知道不能再这里被缠住,若是被缠住,那定然逃不了被活捉的下场,当即一声低喝,长剑一挥,便将李国逼退,而后整个人便是纵身一跃,瞬间便从佛像后面跃了出去。往佛堂外冲去。 只是这巴颂带来了足足几十号人,此刻,已经将佛堂围的水泄不通了,此刻我从佛像后冲出,立马就被几号人给缠住了。 我一边挥舞着盘龙剑,一边在心里暗道自己大意了。 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相信李国那个王八蛋,只不过。那李国是老江湖了,而我却是初出茅庐,虽修为不低,但这经验却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的。 想到此间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而后一声低喝,随即便是一道剑光被我挥洒而出。 就听‘嗡’的一声,却是那与我缠斗在一起的人尽数被剑光所笼罩,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声响起,却是其中一人被我瞬间斩掉了手臂,鲜血宛若泉涌一般,一下就喷了出来。 当惨叫声响起之后,那几人顿时有瞬间的慌乱,而我却趁着这个空档快速往外冲去,然而,就在我刚刚冲到佛堂的入口处,马上就要冲出之际,忽然便感觉到一股劲风自身后传出。 那劲风十分凶猛,此刻吹佛在我的后背上,让我的后脊梁骨都‘嗖嗖’的冒冷汗,当即也不敢再硬冲,而是急忙回身,一剑斩出。 当我回身之后,立马就看到,那向我袭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巴颂。 此刻,就见巴颂高高跃起,那坚硬的膝盖直奔我的胸口撞来,然而随着我这一剑斩出,那巴颂也是脸色一变,当即身子一扭,竟一下躲避了开来,随即双脚平伸,猛地向我的手腕踹来。 这若是盘龙剑被其踹飞,那我今日定然难以走脱了。 想到此间左手捏印,一声爆喝,随后一掌击出。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我的手掌与巴颂的脚掌瞬间交击在了一起,巴颂是临时变招,而我也是全力施为,所以这一下我却是占了一些上风的。 而巴颂也是被我打的身子一抖,随后整个人便一个翻转,急速向后退去。 但我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提剑便冲了上去,而巴颂也不愧是泰拳老手,见我冲了上去也是冷冷一笑,随即便稳住了身子,与我缠斗在了一起。 这巴颂我之前便与其交过一次手,深知此人的泰拳工夫极其凶猛,所以此刻我尽量不与其硬拼,只是以游龙剑法与其游斗,然而上一次我俩交手,那周围的人却是在看热闹,而此次,那周围的人却没有这种雅致了,就见他们全都气势汹汹的向我冲来,随时都可能会给予我致命一击。 我知道不能再这里纠缠下去,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我一边观察着周围情势,一边快速思考着如何冲出去,然而就是我这一分神的工夫,却给了巴颂机会,就听其一声爆喝,随后便是一计鞭腿,猛地抽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一计鞭腿极其生猛,此刻抽打在我的肩膀上,立马就让我的左肩一片酥麻,甚至开始失去了知觉,而我也是一声痛呼,身子一个趔趄,险些就摔倒在地。 而周围的人见到有机会可逞,也立马冲了上来,各种各样的武器,全都向我劈砍而来。 “不要弄死他,留活口!”这时,李国忽然大叫了一声,我闻言脸色一沉,随即咬了咬牙,一声爆喝,快速捏印。 随着我手印捏成,体内的纯阴之气立马就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我的指尖,随后,便是两头白虎快速成型。 “嗷嗷嗷!……” 当白虎成型之后,立马就是一声虎吼,摇头摆尾间,自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严弥漫而出,而后,便宛若猛虎出笼一般,快速向那些袭向我的人冲去。 这白虎乃是纯阴之气凝聚而出,此刻被我施展而出,整个佛堂内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分,而那些修行低微者,更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这一刻的白虎,就宛若狼入羊群一般,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只是眨眼间,便撕碎了三名敌人。 而我也是一声爆喝,随即瞪着眼睛,咬着牙,快速向李国袭去。 李国这个王八蛋,今日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巴颂大哥,快,快拦住他,快啊!”李国见我气势汹汹的冲来,立马就慌了神,当即躲在了巴颂的身后,而巴颂也是一声冷哼,不屑的看了李国一眼,随后便是咧嘴一笑。 当巴颂咧嘴一笑后,我立马就是心头一颤,随后,一股深深的危机感,便弥漫在了我的心头,我几乎是发自本能的,便身子一扭,想要躲避开来。 几乎是我刚刚躲避的瞬间,就见巴颂双手捏印,口中一阵喃喃低语,而后,就见其猛然一掌击出。 我的天,当他的这一掌击出之后,我顿时就傻眼了。 只见,一个巨大的,灵气凝聚而成的手掌,随着巴颂一掌而出,而快速成型,随即,快速向我推进而来。 这手掌巨大,且上面冒着阵阵黑气,一看便知道是黑袍法师的黑巫术。 这种黑巫术,只要沾身就有可能会毙命,因为可能是有剧毒的,我哪里会硬拼,当即一声大叫,随即转身便往佛堂的入口处冲去。 只是我草,就在我刚刚冲到佛堂出口处之际,忽然就听一声邪笑自门外响起,而随着这邪笑声响起,我顿时就看到,一道银光自天而降,‘唰’的一声,便斩在了我的身上。 这银光太快了,就宛若月光一般,只是在我眼前一闪,随即我便感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就见我的胸口处,已经出现了一条深深的伤口。 然而这还不算完,就在这银光斩落在我身上之后,竟还有一双肉掌,直接拍在了我的胸口,给我拍的浑身一震,‘啊’的一声惨叫,随后,整个人便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快速向后倒飞而去。 我人在半空,鲜血却狂喷不止,直飞出去了十多米远,才一头撞在了佛像之后,就听‘砰’的一声,随后,我整个人便宛若面条一般,跌落在地。 “呃……” 我捂着胸口,痛苦的闷哼了一声,随即便是‘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呵呵,中了我一剑一掌,竟然还没死,你小子,有两下子!”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自外面响起,而我闻言却是心头一震,因为这个声音,正是李双德的。 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一抹银光,便是李双德施展的茅山快剑,怪不得那么快,我几乎都来不及躲闪。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擦了擦嘴角,瞪着眼睛看着门口处说道:“李主任,竟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难道,你还害怕我这一个垂死之人么?” “呵呵,我有说过我怕了么?我连巫蜀山预备役都不怕,连茅山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随着这个声音落下,就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慢步走进了佛堂,这个人,不是那李双德,又是谁? 此刻,李双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了李国一眼,说道:“李国,做的不错。” “应该的。”李国笑了笑,随即说道:“二叔,这小子,怎么处理?” 李国说完之后便一脸冷笑的看着我,而我闻言却是心头一沉。 二叔? 莫非,这李国与李双德,是他妈的亲戚? 草,这么重要的情报,巫蜀山预备役为什么没有告知我和白紫梵? 若是告知我们,那我们又怎么会傻乎乎的来找他? “他,带回去吧,这小子一身修行进步神速,且还是纯阴之体,很有用。”李双德说完后看向了我,又看向了我手中的盘龙剑,随即眼睛一亮,说道:“这盘龙剑,乃是九人杰之首,离九歌的神器,给你小子用,是可惜了。” 说罢,便将盘龙剑归鞘拿在了手里,而后继续道:“你既然使用的是离九歌的武器,那么,我想你也应该得到了离九歌的传承了吧?你放心,这次我们带你回去,也不会难为你,你只需要将离九歌的传承如实说出,那我们不仅会放过你,还会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如何呀?” 李双德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却咬牙切齿,一脸恨意的看着他,问道:“你们把白紫梵怎么样了?” “你放心,她很好,比你还要好,毕竟,她可是龙虎山的明珠,她的母亲,乃是当代符王,而她的父亲,可是张一凡啊,就算我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拿她如何,你说是把?”李双德笑眯眯的,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随即道:“不过嘛,从她口里撬出一些龙虎山的事,我们还死敢的。” “草泥马,你个叛徒!”我对着李双德大骂:“你就不怕巫蜀山预备报复你,龙虎山和茅山都报复你吗?” “呵呵,我若是怕,就不会这么做了,如今我已经这么做了,那么你说,我怕不怕?”李双德说完之后便对着巴颂挥了挥手,说道:“带走,带到郊区别墅,和白紫梵关押在一起!” 第一百五十二章、荒郊别墅 我本想反抗,拼死一战,然而当我听到李双德说道,要将我和白紫梵关押在一起,我顿时就放弃了抵抗的心思。 如今,我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发现我藏在身上的那块小石子就好。 那块小石子,乃是夏雨欣给予我的,并告知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使用。 而如今,那块小石子。便是我最大的依仗,若是被搜了去,那我和白紫梵,就彻底没机会了。 然而,就在巴颂等人要将我押走之际,忽然就听‘当当当’的钟声忽然响起。而随着钟声响起,立马便有一群小和尚冲了自后堂内冲了出来。 这些小和尚皆赤手空拳,然而此刻冲出,却迅速站位,俨然间,便布下了一个阵法,将这佛堂团团围住。而后,就听一声佛号响起,随后,便是一个老僧走了出来。 这个老僧,正是之前引导我去见夏雨欣的那个老和尚。 “阿弥陀佛,施主,这里乃是礼佛清净之地,你们在此斗法,甚至在佛陀面前见了血,这是不是有些过了!”老和尚看着李双德,说道:“我们可是与残袍组织有过约法三章的,不得在我寺庙内撒野,此次你们深夜闯入,甚至还要杀人,这。怎么算?” 这老和尚的中文说的很是流利,而且,也没有别的和尚那种腔调,说的话也是强硬,当即就给李双德等人拦住了。 李双德显然料到这老和尚会出来,也不慌张,只是笑了笑,说道:“大师。对不住了,今日是我们不对,来日,我们必有重谢送上门来,还请行个方便!” “我给你们行个方便,那谁又在佛陀面前,给我行个方便?”老和尚一声怒喝,而随着其怒喝出声,那些小和尚立马结阵,摆出了架势,随时都准备出击。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有人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这个人说的是泰语,我听不懂,然而我却能感觉到,随着这个声音响起,那老和尚的脸色顿时一变,整个人的气势也低了几分,显然,门外的那个人,让这个老和尚极为忌惮。 那人说了很多,而老和尚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最后就见老和尚一声冷哼,随即挥了挥手,用泰语说了一句什么,而随着老和尚的话音落下,就见那些小和尚全都收起了架势,挡在了老和尚的身前。 “嘿嘿,这才对嘛!”李双德笑了笑,随即对着老和尚行了一礼,说道:“谢谢大师了!” 说罢,便带着人离开,而我,也被人架着,带出了佛堂。 临出佛堂之际,我回头看了那老和尚一眼,却见老和尚的眼中满是无奈,而我却依然对着他点头,报以谢意。 这老和尚既然没能出手帮我,那肯定有着难言之隐,他毕竟是一寺之首,做人做事,自然是要以寺庙的利益为重的。 而且,刚才外面的那人说话语气很是强硬,我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却可以猜测出,定然是一些威胁老和尚的话。 这老和尚可能不怕死,但这硕大的寺庙,若是被残袍一把火烧了,那不仅老和尚罪过,我也要罪过了。 然而下一刻,我又是心头一颤,随即心想,佛主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老和尚被人威胁,就没有出手相救,那他,是不是也犯了戒律呢? 想到此间我摇了摇头,随即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国。 这小子就是小人得势,之前还在我面前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此刻却是摇头摆尾的,一脸的得意,见我看他,竟还呵斥我:“看什么看,怎么,受的伤还不够重,不够疼么?那老子就帮你松松骨!” 说罢,便是一脚踹在了我的身上,我死死的咬着牙关,一言不吭,而李双德却是对李国呵斥道:“行了,不要弄死了他,这人还有用。” “放心吧二叔,这小子,皮糙肉厚的,抗揍着呢,你看,你这茅山快剑是何等样的犀利,这小子竟然都没什么事。”李国笑眯眯的说,而李双德闻言也是笑了笑,说道:“我这一剑,本就没斩他的要害,只是让他暂时失去了战斗的能力,不过以他的修为和体质,只需几个小时,便可以行动自如了,这点小伤,对修行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我被押上了一辆越野车,在车上,有人给我的伤势做了简单的处理。 在车上的时候,我不仅一次想要行气,然而这李双德确实有几分能耐,那一剑,或者那一脚,似乎封住了我体内的经络,让我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灵气来。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转头往窗外看了看,就见此刻,我们正往市区外行驶而去,估计,是在往李双德口中所说的别墅走呢。 越野车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后,便彻底出了市区,进入了一片山林之中。 这山林上有一条小路,越野车在小路间慢速行驶着,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是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我被人押下了车,抬头看去,就见此刻,我所在的地方乃是一片山林之中,周围荒无人烟的,夜风一吹,便吹的树枝‘哗哗’作响,很是渗人。 而在山林的中央处,是一片空地,那栋别墅,正坐落在空地处。围讨岁亡。 此时,那别墅内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再配合上此情此景,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鬼屋一般,恐怖极了。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这时,就听李国说道:“怎么,怕了?我可告诉你,这里,孤魂野鬼多的是,知道为什么么?” 我闻言没有吭声,李国便冷笑着继续道:“因为,这里每天都要死几个人,都是死在这栋别墅里的,有的呢,是受不了折磨,自杀死的,有的呢,是被我们折磨死的,还有的,是被我们杀死的,嘿嘿,你小子,一会进去之后,可别被吓得尿了裤子!” “哼,修为之人,岂会害怕那些孤魂野鬼!”我硬着头皮说,而李国却是‘嘿嘿’一笑,也不答话,随即便让人将我带进了别墅里。 一进入别墅,我顿时便感觉到冷飕飕的,而且,透过月光,我看到,这客厅内,摆放的竟然不是沙发和家具,而是一些刑具,我甚至还在地上看到了一些血迹。 草,这里哪里是他妈别墅,分明就是一个关押人的地方啊! 怪不得这里阴气这么重! 我被人带进了其中一个房间,这房间内黑漆漆的,连床板都没有,被推进去后,就听那李国说道:“你且在里面老实的呆着,过一会,会有人来伺候你,嘿嘿!” 李国说完后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离开了。 而我却一屁股跌坐在地,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将手伸进怀里。 当我摸到干妈的玉石和那块小石子后才长出一口气,还好,都在。 我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房门,因为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提我,外面的那些刑具,可能都会用在我身上。 我被囚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自然不会太害怕,而此刻我最担心的,便是白紫梵。 白紫梵到底怎么样了,外面刑具上的那些血迹,会不会是她的? 正胡思乱想呢,忽然就听‘当当当’的墙壁敲击声传了出来,我当即心头一颤,随即侧耳倾听,听了一会才发现,这规律有序的敲击声,竟是我巫蜀山预备役的一种特别的暗号。 我仔细听了听,就发现,这敲击声是在问我是谁。 这个声音,是谁敲出来的,莫非,是白紫梵? 想到此间我便激动了起来,急忙就要回复她,然而下一刻我却心头一颤。 那李双德和李国都是巫蜀山预备役的,这暗号,他们也自然知道,会不会是他们在套我? 我犹豫了好久,这时,那敲击声再次响了起来,还在询问我同一个问题。 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太担心白紫梵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即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用手敲了几下墙壁,回复道:“我是聂天麒,你是谁?” 第一百五十三章、以符为刃 当我敲击完墙壁之后,便一脸期待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果然没过多久,那敲击声便再次响了起来,而这一次,对方竟然回复我。她是白紫梵。 我顿时就激动了起来,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救出白紫梵么? 此刻寻找到了白紫梵的踪迹,我又怎能不大喜过望?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继续传送暗语,问她怎么样。而白紫梵也回复我,说没什么大碍。 想想也是,白紫梵的身份太过于尊贵,是张一凡女儿的身份就不说了,单说她是龙虎山明珠这一身份,就没有多少人敢对她怎么样。 想到此间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时,白紫梵继续问我,怎么也会被抓进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敲击墙壁,回复道一言难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又问她有没有什么对策。 白紫梵回复我,说没有,她的经络,已经被尽数封禁了,此时一丝一毫的灵气都提不起来。 我闻言沉默,白紫梵的情况应该和我差不多,都是为了以防我们防抗,被人封印了经络,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有力量,也打不出了。 不过,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脱身才是。 想到此间我便说,一会若是有人来提审我,可能我要反抗,到时候你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 白紫梵回复我,让我不要冲动,等待时机再说。围土系划。 结束了暗语对话后,我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又处理了一番胸口的伤口,而后才盘膝而坐,进入了入定状态。 此时此刻,我体内的灵气被尽数封印在了紫府之内,而经络被封印。便是切断了我与体内灵气的联系,所以才无法勾动,而此时我要做的,便是打破那封印,勾动体内灵气。 然而这说出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极难,若是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这么放心的把我关押在这里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总是要试试。 想到此间我便暗暗运转神明功,只是,当我运转神明功之后。我的经络,便开始隐隐剧痛,起初,那痛苦还很轻微,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痛苦的感觉便越来越重,疼的我几乎都无法忍耐。 我强忍着剧痛,拼命的运转神明功来冲击被封印的经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全身都被冷汗打透之后,我愕然发现,那被封印的经络,竟然被打通了一部分了。 我顿时心头大喜,当即更加卖力,而这时,随着我冲击的越来越猛烈,我忽然发现,老头在我紫府内打上的封印的力量,也忽然运转了起来。 那封印就宛若一个八卦图一般,此刻在我体内慢慢旋转,而随着它旋转而起,顿时便有一丝丝强大的力量弥漫而出,那力量凶悍,进入我的经络之后,便势如破竹一般,将那封印的力量,尽数摧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双眼紧闭的我,终是闷哼了一声,随即,便是一股鲜血顺着我的唇角流了出来,下一刻,我便猛然睁开了眼睛,‘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好一会,我才从那剧烈的痛苦中回过神来,当即咧嘴一笑,而后再次闭眼,开始勾动起体内的纯阴之气来。 我是万万没想到,在危机时刻,体内的封印之力,竟然会帮助我冲破了被封印的经络,这让我大喜过望,不禁在心里感谢了一番老头子。 我运转神明功,稳定了一番身上的伤势,而后便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此刻,那封印我经络的力量已经被彻底打破,我唯一需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冲出去的机会。 想到此间我便起身,而后躲避在了房门的后面,等待着有人进来提我,而后破门而出。 这一刻,我就宛若一只匍匐在草丛里的饿狼一般,只待敌人露出破绽,然后便给予致命一击。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忽然就听外面传出了几个人的说话声,而这说话声我还很熟悉,竟然是那李国的。 听到李国的声音后我顿时冷冷一笑,心说来的正好,老子正要去找他呢! 这时,就听李国对那几个人说了一声什么,随即便打开了铁门上的铁锁,就听‘吱呀’一声,却是房门应声而开。 而当铁门被推开后,李国便也走了进来,他进入房间后,看到屋子内空空如也之后先是一怔,随即便是脸色一变,刚要大叫,我却从门板后方瞬间冲出,一击伏龙掌,直接拍出。 我这一掌,乃是蓄力良久的一击,力道那自然不用说,且我对李国怀恨在心,恨不得直接将其击杀,所以当我的手掌拍打在李国的身上之后,顿时就是‘咔嚓’一声,李国的肩胛骨,一下就被我拍碎,而后,李国就宛若一只死狗一般,被我瞬间拍飞,‘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最后,宛若一只死狗一般,慢慢滑落,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李国不知是生是死,而我也没时间管这些了,提起一口气便冲了出去,而当我冲出去之后,正好遇到了听到响声往屋子里冲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皆赤手空拳,此刻与我撞在一起,显然也是一怔,而我却是一声爆喝,随即施展雷霆手段,只是两招,便将这两人撂倒在地,拍晕了过去。 只是,这别墅本就空间不大,此刻这边闹出了动静,被的地方自然能听到,就听杂乱的声音瞬间自别墅内响起,那脚步声很是杂乱,听其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都有人正在往我这里赶过来。 我对那些脚步声不理不会,而是直接来到了白紫梵的牢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一声爆喝,抬腿就是一脚。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铁门被我直接踹飞了出去。 当铁门被踹飞之后,我立马就看到一个黑影宛若游鱼一般,快速窜了出来,定睛一看,这人不是白紫梵,又是谁。 但出乎我预料的是,此刻的白紫梵,竟然一点伤都没有,跟个没事人一样,而且,从其刚刚窜出来的动作与速度来看,她体内的封印,似乎也被解开了。 “你解开封印了?”我惊喜的问,而白紫梵却只是皱了皱眉头,一边四处扫视,一边不屑的说道:“你都能解开,小娘自然也能解!” 我干笑了一声,随即便和白紫梵两人往别墅大门口处冲了过去。 “这一次,不能再分开跑了,咱俩一起冲!”我跟在白紫梵身后,对着她大吼,白紫梵闻言笑了笑,随即点头,说道:“嗯!” 这时候,已经有人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处,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手中皆持着短刀与匕首,此刻见我们两人竟然跑了出来,立马就对着我俩‘哇哇’大叫,见我俩继续往外冲,便全都‘哇哇’的冲了上来。 这些人的修为并不是很高,且这里乃是走廊,地方很是狭窄,所以对方的人数优势也发挥不出来,我和白紫梵深知这一点,所以也凌然不惧,一声呼啸,两个人便宛若猎豹一般,快速迎了上去。 白紫梵打头阵,我似乎对付背后的冷刀子,一时间拳来脚往,在这狭窄的走廊内打的是好不热闹。 这些人自然不可能是我和白紫梵的对手,几乎一个照面,就要被我们给撂倒好几人,此刻,走廊上躺着不下十多人,这些人躺倒在地,有的已经昏迷,有的却是被我和白紫梵打断了胳膊或者手臂,此时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一声声痛苦的惨嚎声,更是不时的从他们口中传出。 一时间,整座别墅内都鬼哭狼嚎的,好不热闹! 这时,我一把抓起了其中一个人,而后厉声问:“李双德那个王八蛋在哪?” 这名泰国人被我打断了手臂,此刻疼的脸色煞白,面对我的质问,只是一个劲地摇头,随后用泰语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我也听不明白,当即一声冷哼,随即一脚就将其踹飞了出去。 “先离开这在说!”白紫梵喊了我一声,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快速往门口冲去。 此刻,别墅内还站着的,只剩下十多个人了,这十多个人,皆手持武器,然而在往日里凶神恶煞的他们,此时,却宛若耗子见了猫一般,被我和白紫梵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 这些都是小鱼小虾,我们自然不会痛下杀手,所以我和白紫梵并没有过多理会,而直接来到了别墅的门前,想要冲出去。 只是我草,就在白紫梵刚刚抓住门把手,准备打开别墅的大门之际,我忽然便有一股深深的危机感袭上了心头,这危机感十分强烈,让我浑身汗毛,几乎都倒竖了起来,当即心头一跳,随即一声惊呼,一下就将白紫梵扑倒在地。 而几乎是我刚刚将白紫梵扑倒,便听‘砰’的一声枪声响起,转头一看,就见其中一个泰国人,竟然拿着一把手枪,见我俩躲开了第一枪,竟再次调转枪头,瞄准了我们。 “草!”我大骂了一声,随后抱着白紫梵在地上一阵翻滚,一时间,就听‘砰砰砰’的枪声不断响起,而随着每一次枪声响起,地板都会被打出一个大窟窿。 我和白紫梵一连在地上滚出了好几米远,然后我俩这一通翻滚,却是滚到了墙角处,再也无处可滚了,而那泰国人见状却是一声冷笑,随即,再次将枪口对准了我和白紫梵。 就在这危急时刻,我怀里的白紫梵瞬间挣脱了我的怀抱,随后,就见她右手一扬,一张符箓瞬间就被其甩脱了出去。 那符箓的速度极快,且还发出了‘嗖’的一声宛若刀锋切割空气的声音。 下一刻,就听‘啊’的一声惨嚎声响起,却是那泰国人持枪的手腕,竟被那张符箓砍了进去。 我的天,符箓,竟然还可以这么用? 而且,这得多么强大的手劲,才能将这一张薄薄的纸张,当成暗器来用,直接斩断对方的手腕?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这时,就听白紫梵一声娇嗔:“还不快放开小娘,你还准备抱到什么时候!” 我闻言脸色一红,急忙一把松开了白紫梵,白紫梵‘哼’了一声,随即一跃而起,手捏法印一声低喝,就听‘轰’的一声,却是那深深斩进泰国人手腕内的符箓瞬间化作了一个大火球,只是眨眼间,那熊熊烈火,便将那名泰国人吞噬了。 下一刻,便是一声痛苦的惨嚎声响起,伴随着那惨嚎声一起传出的,还有一股股焦臭的味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暗杀 白紫梵的这一手太过犀利,别说是那些残袍组织的小喽罗了,就算是我,也被她这一手震慑到了,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对着白紫梵竖起了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 而白紫梵只是‘哼’了一声,随即说道:“小娘的本事大着呢,这只不过是小娘真实实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我了个去,这小娘们,说她胖,还他妈喘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白紫梵,修为虽然和我相差不多,但手段确实不少,但说这符箓之术,就是一强大的手段。 而且别忘了,她爹可是张一凡啊,张一凡是什么人,那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魔神。拥有这样的一个爹,能没有点保命的手段么? 张楠是天生魔躯,修的乃是魔功,与张一凡如出一辙,而白紫梵虽然不是天生魔躯,但我估计,也是特殊体质,就是不知道,这小妮子,到底是什么体质。 解决了那名泰国人之后,剩余的人就更不敢继续往上冲了,只是跟在我来的身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都不敢当出头鸟。 我见状咧嘴一笑,随即与白紫梵来到了别墅的门前,一把就拽开了别墅的大门。 “走!”我一声低喝,随后,我和白紫梵两人便快速冲出了别墅,宛若两只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冲进了周围的老林里。 那些泰国人虽然不敢上来与我和白紫梵交手,但却也不敢就这么放走我们,就见他们一直远远跟在我们的身后,我和白紫梵见状便对视了一眼,随即加快了脚步,在林子里一阵七拐八绕,终是将那群人给甩了。 我们两人并没有急于逃脱,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此刻我和白紫梵逃离,想必此刻,这消息已经传达到李双德与巴颂的耳朵中,这两人,皆是高手,想必此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只要他们一来,那肯定要组织人手搜索我和白紫梵的下落,但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我和白紫梵,竟然会隐藏在距离别墅只有不到百米的林子里。 “你怎么样。没事吧?”白紫梵看了看我胸口处的血迹,皱着眉头说道:“看这伤口,似是剑伤,莫非,是李双德用茅山快剑斩出来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白紫梵见状咬牙切齿的说:“这个王八蛋,竟然敢用剑砍小娘的人,看小娘有机会怎么收拾他!” 白紫梵的话让我一怔,我啥时候成她的人了? 这我去,这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啊,白紫梵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误,脸色一红,随即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是我队伍里的人!” “我懂,我懂!”我干笑点头,随即又询问了一番白紫梵那天的状态。 白紫梵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天我刚刚破窗而出,哪想到直接就被一股香气给迷晕了,醒来之后,就发现被关在了这里。”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他们没拿你怎么样吧?” “没有,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他们之所以抓我,也只不过是想和我爹,还有龙虎山谈比交易罢了!” “交易?什么交易?”我不解的问。 白紫梵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那李双德还有笑脸和尚,似乎对稀有的功法很是在意,我怀疑,他们是想要得到我爹修的魔功!” 我闻言沉默,因为这时候我忽然想起,当初那李双德说过,让我交出神明功的秘籍,如果他们真要用白紫梵交易的话,那我估计,打的肯定是张一凡所修功法的主意了。 但张一凡是什么人,那可是人间守护,说他是一界之主也不为过,这样的人物,他们竟然也敢打主意? 莫非,是他们的背后,有人撑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背后,给残袍组织撑腰的人,得有多强?围土豆号。 至少,也得和张一凡相差不多吧,要不然,怎么可能敢与张一凡叫板? 我和白紫梵在树上休息了一会,随即就见一对人拿着手电筒,从别墅方向呼呼啦啦的冲了出来,而后散开,开始在林子里,地毯式的搜索了起来。 我见状急忙对白紫梵打了个手势,白紫梵会意,我们两人便慢慢散开,而后,一路躲避人群,慢慢往别墅的方向潜伏而去。 李双德和巴颂,甚至是笑脸和尚,肯定都在别墅内,那么别墅的方向,反而是最安全的。 我和白紫梵的动作很快,不出半个小时,便全都来到了别墅后方的林子里,躲避在了一颗树上。 这时,白紫梵忽然捅了捅我,随即问我:“对了,你是怎么被抓的?” 我闻言恨恨的说:“被李国给坑了,这货,和李双德是叔侄关系,妈的,早就叛变了。” “原来是这样!”白紫梵点了点头,而我却接着说:“不过,我在郊区的寺庙里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谁?”白紫梵问我,我闻言神秘一笑,而后从怀里拿出了那颗小石头,对着白紫梵说道:“你猜!” 白紫梵接过了小石头,随即闭眼感受了一番,只是瞬间,便浑身一颤,而后一脸惊讶的说道:“好精纯的众生念力,莫非……是佛门大拿,夏雨欣?”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 白紫梵闻言却很激动,说道:“哎呀,夏雨欣姑姑竟然来了,怎么不来救我呢,真是的。” “她可能有别的事吧!”我对白紫梵称呼夏雨欣为姑姑自然不赶到奇怪,毕竟夏雨欣和张一凡的关系非凡,白紫梵认识她也不足为怪。 “不过,有了这块石头,我们两个不就不用害怕李双德他们了。”白紫梵垫了垫石头,随即交给了我,说道:“天麒,你想不想为巫蜀山预备役,清理门户!” 白紫梵收起了笑脸,一脸的严肃,我闻言急忙点头,说:“当然愿意!” “那好,我们就潜伏于此,待时机纯属,我们便摸进别墅,杀了李双德那个王八蛋!”白紫梵恨声的说。 我们两个先是制定了一番计划,只不过,这计划也是我俩临时制定的,且对别墅的地形也不怎么熟悉,所以漏洞颇多,然而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毕竟我们手里还有夏雨欣给我们的大杀器,若是暗杀不成,那顶多就是释放小石头内的众生念力,到时候,不信还弄不死李双德那个王八蛋。 至于李国,我估计,之前我那一击,就算没能打死他,也将他给打残了。 又过了一会,别墅内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我和白紫梵对视了一番,随即便悄悄的向别墅摸去。 这别墅很大,楼下有很多窗户,此时,我和白紫梵便找到了我之前被囚禁的那个房间,随即打破窗户,跃了进去。 进入后,就发现李国已经被弄走了,地上只有一滩血迹,看样子应该是李国的。 我们两个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就见别墅内的灯几乎都打开着,然而这整个一楼,却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种绝对的安静极其渗人,在加上这别墅空间很大,还阴森森的,就更恐怖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而白紫梵显然也有些害怕了,我见状对她笑了笑,随即说:“没事,别怕,跟着我!” 白紫梵这时候一改大大咧咧的形象,反而像个小女孩一样,乖乖的点了点头,随即跟在我的身后,往外摸去。 一楼很大,然而此刻却空无一人,但在隐约间,我似乎听到,在楼上,有说话的声音传出。 我当即与白紫梵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之后,便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慢慢的往楼上走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再遇笑脸和尚 我和白紫梵走的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丁点的声响惊动了楼上的人,且,随着我俩慢慢往上走,那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隐约间我听到。那说话之人,说的竟然是国语,只不过语气很是生硬,显然是一个泰国人,而与其对话的,便是李双德无疑了。 此刻。就听那人说道:“李双德,你和舵主承诺过,若是得到九人杰之首,离九歌的传承功法,那么,就升你为副舵主,与我平起平坐,可是如今,你不仅放走了那个小子。甚至连龙虎山的那个小丫头都给跑了,这个罪过,你要怎么担当?” “副舵主,我也是没料到啊,当时送来的时候,我已经封印了他们体内的灵力,他们没道理可以自行解开啊。” 听的出来,此刻的李双德内心很是紧张,语气毕恭毕敬的,显然对这笑脸和尚很忌惮。 而那笑脸和尚闻言却是一声冷哼,说道:“限你一天时间,必须将那两人给我抓回来,若是不然。就别怪舵主不客气了!” “是是是,副舵主放心吧,这次肯定办好!”李双德紧忙点头答应,而那笑脸和尚这时突然问了一句:“你那个侄子,李国的伤势怎么样了?” “不乐观,他体内的经络,被纯阴之气冰封瓦解了大半,已经没有复原的可能了,就算可以恢复伤势,但也无法修行了。” “哼,我们残袍会,从不养废物,你看着办吧!”笑脸和尚说完之后,楼上便传出了脚步声,听其声音。似乎是往楼梯这走来了。 我和白紫梵当即就是心头一跳,对视了一眼之后,急忙就要从楼梯上跃下去。 我们是来杀李双德的,这笑脸和尚虽然也该死,但此刻却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若是李双德与笑脸和尚联手,我和白紫梵,还真的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只是,也许是我和白紫梵有些慌乱的缘故,导致我俩往下跳的动作很大,力道有些没掌控好,落地之后。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声闷响可了不得,这别墅内静悄悄的,冷不丁的发出这么一声,立马就惊动了楼上的人,就听楼上的李双德立马低喝了一声:“谁?” 我和白紫梵紧忙闭嘴,不敢吭声,而后,我左右看了看,就见我们左手边,是一个走廊,看样子也应该是关押人的地方。 我对白紫梵打了一个手势,随后,我们两人便悄悄的潜伏进了走廊内,随后打开了一个房门,一头就钻了进去。 “怎么办,我们已经被发现了,是走,还是硬拼?”白紫梵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问我。围役共扛。 白紫梵本是我的领导,但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个女人,且年纪与我相仿,遇到事,难免有些心慌。 而这时,便需要我站出来,毕竟,我是男人。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们静观其变,若是他们发现了我们,那就拼了,若是没发现我们的话,那在从长计议!” 白紫梵点了点头,随即,我们两个便不再说话,全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一片寂静,这种寂静最容易让人心生紧张,因为你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更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便有人发现我们,一把推开了门。 我的盘龙剑被李双德拿走了,所以此刻我和白紫梵皆是赤手空拳,而此时,我们两人便隐藏在门的一左一右,若是有人进来,那定然会施展雷霆手段,给予其致命一击。 时间分分秒秒而过,这种未知的等待,最是难熬,心里紧张不说,整个人都紧紧的绷着,只是一会,我和白紫梵便浑身大汗淋漓了。 “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白紫梵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我们先在这躲一会,一会等那笑脸和尚离开,我们再出去!” 我闻言点了点头,刚要说话,房门却忽然‘砰’的一下被人给踹开了。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给我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的便后退了两步,而白紫梵更是被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我见状一把将她给拽到了身后,随即拉开架势,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房门。 当烟尘散尽后,就见站在门口处的,正是笑脸和尚和李双德。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啊,啧啧啧,你们两个也挺有胆色的,竟然还敢回来这里?”李双德一脸的邪笑,看着我和白紫梵说道:“怎么,是不是苦头还没吃够?” “叛徒!”白紫梵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一双眼内,杀机毕露。 “呵,我背叛了巫蜀山预备役就是叛徒么?只不过是我的思想,和巫蜀山预备役的思想不同罢了,没有谁背叛谁的道理。”李双德摆了摆手,而这时,笑脸和尚也笑眯眯的说:“我刚才听说,要等我离开,你们在出来,我想问一下,你们可是为巫蜀山预备役来清理门户的么?” “没错!”我沉声说:“巫蜀山预备役有戒训,不论是谁,只要背叛了巫蜀山预备役,做出了有损国家利益的事,那么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找到他,然后将其粉身碎骨!” “这样的规矩,我们残袍会也有,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按理说呢,这是你们巫蜀山预备役的家事,我笑脸和尚也不便插手,然而这李双德,早就加入了我们残袍会,之所以在你们巫蜀山预备役工作了这么久,就是在给我们提供情报罢了,今天你们若是执意要杀了李双德,那你们可得先够贫僧这一关了!” 我闻言一声冷哼,随即恶狠狠的看着李双德,说道:“我说灭神会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此次特训的集结点,原来是你!” “没错,是我。”李双德咧嘴一笑,随即贱兮兮的说:“是我又能怎么样,你……能杀死我么?嘿嘿嘿!……” “能不能杀,试试便知!”我说罢一声低喝,而后首当其冲,快速向李双德冲去。 在刚刚房门被推开之后,我便在暗暗蓄力,而此刻出击,气势自然是凶猛无比,整个人就宛若出膛炮弹一般,夹带着滚滚气浪,快速向李双德袭去。 然而,就在我一步箭步冲到门前之际,那笑脸和尚却忽然往前一步,正好阻挡在了我的面前,而后,就见他笑眯眯的说:“贫僧来会会你吧!” 说罢,他便一甩僧袍,而随着僧袍被甩起,立马便有一股黑气自僧袍内弥漫而出,隐约间,我似乎还听到了‘嗡嗡’的声音。 在见到那黑气之后我顿时心头一跳,急忙顿住脚步,随后整个人一跃而起,一脚踹开,直奔笑脸和尚的秃头踹去。 而笑脸和尚也是有恃无恐,淡淡一笑,随即一掌便击打在了我的脚掌之上。 拳脚相交,两股巨大的力量立马就对冲在了一起,我一声闷哼,随后整个人凌空一个翻滚,‘砰’的一声便落在了地上,‘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定,而笑脸和尚也是身子一慌,但最终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从这一点上来看,我的修为,和笑脸和尚还是差一线的。 落地后,我并没有再次冲上前去,因为这里的地形太小,实在施展不开,当即与白紫梵对视了一番,随后两人便是一声低喝,纵身一跃,直接就打破了窗户,从窗户口跃了出去。 站在草地上之后,我和白紫梵便往老林里钻去,而这时,笑脸和尚与李双德也跟了出来,就听那李双德在后面叫嚷道:“嘿嘿,你们两个,不是要为巫蜀山预备役清理门户么?怎么这才刚交上手,就跑了?” 我没白紫梵都没搭理李双德的嘲讽,而是钻进了老林里,随后,就听白紫梵对我说:“李双德那个王八蛋交给小娘,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闻言点了点头,白紫梵见状继续说:“小心那来和尚的黑纱虫掌!” “我知道,我们两个,交过一次手。”我一边盯着慢慢走来的笑脸和尚,一边和白紫梵说道,而白紫梵闻言却是一脸的惊愕,说:“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考核的时候。”我说。 “那时候的你,修为还没有现在这么凝练,你竟然能再他手底下活下来?你们最后胜负如何?”白紫梵一脸的惊愕,问我。 “平手,55开!”我说道。 白紫梵闻言‘噗’的一声,却是笑了出来,随即白了我一眼,说:“那好,既然你说你们55开,那一会小娘可不会帮你。” 我闻言咧嘴一笑,随即说道:“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又像上次一样,稀里糊涂的就被迷晕了,被囚禁是轻,失身就不好了。” “你……”白紫梵气急,刚要反击,但笑脸和尚与李双德已经冲了过来,白紫梵见状对我‘哼’了一声,随即看了一眼李双德,转头就走。 李双德见状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了看笑脸和尚,就听笑脸和尚说道:“还不去追?” “是!”李双德得令,立马就追了上去,我见状长出了一口气,随即看着小脸和尚说道:“距上次一战才过去几个星期而已,没想到,我们又要交手了。” “呵呵,是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呐,小子,我看你的修为,越来越凝练了,似乎,在这段时间进步不少嘛!”笑脸和尚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上一次,你施展伏龙掌,与我的黑纱虫掌打了一个平手,那是因为我轻敌,不知道你竟有如此手段,这一次,却是不会让你占这种便宜了。小子,来吧,这一战,关乎到组织的利益,我不会留情了!” “哼,那就请吧!”我沉声说道,而随着我的话音落下,笑脸和尚立马就是一声爆喝,随后,他整个人气势瞬间大变,给我的感觉,就好似从一个肥胖的和尚,瞬间变成了一座大山一般,此时,正夹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向我疯狂碾压而来。 我见状不仅没有露怯,反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也是一声爆喝,身子微弓,宛若一只猛虎一般,瞬间窜出,迎着快速袭来的笑脸和尚便冲了上去。 我们的速度都极快,只是眨眼间,两人便撞在了一起。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两个人的身体猛烈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一声炸响,而后,我们两人全都快速出手,一时间拳来脚往,瞬间缠斗在了一起。 第一百五十六章、你真是疯了 我和笑脸和尚,始一出手,便施展了雷霆手段,可谓是龙争虎斗,皆没有留手,拳来脚往间。那‘砰砰砰’的爆响声不断的响起,只是眨眼间,我们两人便交手十多招有余。 笑脸和尚的掌法犀利,而我也不甘示弱,这一次,我并没有像以往那般以游斗的方式。而是与其硬碰硬。 如今的我,已经是人玄巅峰的修为,只差一个契机,便可以迈入天玄境界,而我,正是想要借助笑脸和尚之手,逼迫自己,再次突破。 想到此间我咧嘴一笑,而后体内纯阴之气磅礴而出。一时间,就听‘嗡嗡嗡’的闷响声不断响起,而后,那至阴至寒的纯阴之气,便将我和笑脸和尚全部笼罩。 这气息阴冷,此刻置身其中,就宛若坠入了被封印了千年之久的冰窟中一般,笑脸和尚那油光锃亮的光头上,顿时就挂上了一层冰霜,就连眼毛,眉毛,也都变成了白色。 而我乃是纯阴之体,自然不惧严寒。此刻身在纯阴之气中,就宛若鱼入海水一半,动作变得越来越灵动,掌风翻动间,自有一股股浩荡的气势澎湃而出。 笑脸和尚见状脸上一沉,而后,就见其猛地后退了一步,随后,身上的袈裟竟然无风自动,宛若一块巨大的斗篷一般,‘呼’的一声便飘飞了起来,而随着袈裟飘飞而起,我顿时就听到,有‘嗡嗡’之声自袈裟下响起。 那声音和响,给我的感觉。就宛若有一群苍蝇躲藏在袈裟下,正在煽动翅膀一般。 之前在别墅内的时候,这笑脸和尚便施展过这一招,不过当时我躲避及时,笑脸和尚便没有继续施展,而此刻施展开来,我立马就看到,一股股浓烈的黑气,自袈裟下弥漫而出。 那黑气极其诡异,散发而出后,竟瞬间将纯阴之气给驱散开来,随后。宛若一片乌云一般,瞬间笼罩在了我的头顶上。 且,随着那黑气笼罩在了我的头顶,我也顿时将那黑影彻底看清了。 草,这竟然真的是一团虫子,只不过,这虫子并不是苍蝇,而是线虫,但这线虫又和之前我见过的线虫不同,它们全身呈黑色,那长长的身体上,足足生长了数十对小小的翅膀,看起来极其不协调。 而此刻,这黑气内的线虫少说也是成千上万,这么密集的虫子,让我瞬间打了个激灵,头皮都麻了,身子也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草,这笑脸和尚太变态了,身上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黑线虫,妈的,想想就恶心。 笑脸和尚见我发愣,便笑眯眯的说道:“这黑线虫,乃是线虫的进化版,毒性很烈,只要沾身,便会溃烂,小子,如果你此刻束手,那么,我便召回黑线虫,但如果你继续执着,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可要先提醒你,到时候,你的死相可是会很惨,浑身溃烂,就连骨头,都丝毫剩不下,就好像,你这个人,从来没有再世间出现过一样,嘿嘿,可不可怕啊?”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是沉着脸看着那团黑气,而后忽然张开大口,猛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呼’的一声,便喷了出去。 就听‘呼’的一声,无尽的纯阴之气宛若泉涌一般喷薄而出,瞬间就喷射在了那团黑线虫的身上,一时间,就听‘吱吱’的怪叫声不断响起,那些黑线虫,瞬间就纯阴之气斩落大半,然而剩下的那些,却是狂躁了起来,围绕着我的头顶一阵盘旋,随即,便挥动着翅膀,直奔我袭来。 我的妈呀,这么多的虫子,成片的向我袭来,这场面,不害怕那是假的,而且,人对虫子,天生就有一种恐怖感,此时见它们兜头向我呼来,我立马就是一声惊呼,随即一个驴打滚,堪堪躲避开来。 然而,我这虽然躲避开了黑线虫的袭击,但却没能躲避开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笑脸和尚。 就听一声爆喝响起,而后,笑脸和尚那巨大的身躯,便夹带着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瞬间袭到了我的身前,随即提起大脚,一脚便踢在了我的小腹间。 “啊!”我一声大叫,随后,整个人便被踢飞了出去,落地之后,滚了好几滚才停住势头。 这一脚踢的我的肠子几乎都拧在了一起,疼的我脸上冷汗直冒,但此刻的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喘息,因为那笑脸和尚已经操控那群黑线虫,再次冲了上来。 我见状紧张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随即手捏法印,一声爆喝,便有一只白虎瞬间成型。 当白虎成型之后,立马就夹带着滚滚纯阴之气向那群黑线虫冲去,就听其一声虎吼,竟震荡的那群黑线虫在空中一阵摇晃,险些全部坠落在地,随后,那白虎便一下跃入了黑线虫之中,摇头摆尾间,一股股纯阴之气便从其口中喷薄而出,成片的黑线虫,便被冻结,宛若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落。 我见状心头一喜,而这时,那笑脸和尚却是一声咆哮:“老子祭炼了近一个月的黑线虫,全部你这毛头小子给毁了,今日老子要不弄死你,难解老子心头只恨!” 随着笑脸和尚的咆哮声落下,就见其整个人气势大涨,而后,宛若一个肉斗战车一般,直勾勾的向我碾压而来。 我去,这一刻的笑脸和尚,哪里还有半分招式可言,完全就是要凭借肥胖的身躯碾压我啊,但我哪里会在此坐以待毙,急忙拉开了架势,随后调动体内纯阴之气,尽数汇聚在我的手掌之中,下一刻,我便是一声爆喝,随即一掌拍出。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我的手掌,狠狠的拍打在了笑脸和尚的胸口处,然而此刻的笑脸和尚,就好像一个大肉球一般,浑身高高的鼓起,随着我拍在他的身上,她的胸口立马就憋了下去。 我了个去,我这一下,就宛若打进了棉絮里一般,根本就使不上力气,而笑脸和尚却是对着我‘嘿嘿’一笑,随后身子猛地往前一挺。 随着她这一挺,我立马就感觉到,那被我打出的巨大力道,竟然被反弹了回来,全都作用在了我的身上。 “噗!……” 我张开口,猛地喷出了一口血,随后,整个人便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倒飞而去。 我足足飞出去二三十米远,跌落在地后,浑身就宛若散架了一般,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站起。 刚刚的伏龙掌,我几乎使出了我所有的力量,这么生猛的一掌,若是直接打在一头牛身上,都能将其拍死,何况全部作用在我自己身上了。 此时的我,只感觉体内纯阴之气疯狂翻涌,气血也极其不稳,全都在往头上涌。 “哇!”我张开口,喷出了一口血,随即才感觉舒服一些,而后强压下体内翻滚的纯阴之气,慢慢坐起。 “嘿嘿,小子,你空有一身本事,但打斗经验,还是嫩了点啊!”笑脸和尚早已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站在我身前十米处,笑眯眯的看着我道:“你那伏龙掌,乃是极其刚猛霸道的掌法,别说是你小子,就算结结实实的打在我的身上,我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失去战斗力,嘿嘿,小子,想必此刻的你,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吧?” 我闻言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盯着笑脸和尚,笑脸和尚见状咧嘴一笑,随即说道:“你可还有什么手段么?若是有的话,快快施展,若是不然的话,你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我到底,还是要动用夏雨欣给予我的那块小石头么? 我本以为,我只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战胜笑脸和尚,却没料到,败的会是这么的惨,这么的彻底。 到底是我太年轻啊!围吗巨圾。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而后将手入怀,拿出了那块普通至极的小石头。 “咦?这是……”笑脸和尚定睛一看,而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狂妄的说道:“你小子是不是被打懵了,竟然拿出一块小石头来,你是要用这个小石头杀死我么?疯了,真是疯了,哈哈哈……” 第一百五十七章、纯阴,纯阳 笑脸和尚那癫狂的笑声在林中回荡着,惊起了成群的飞鸟,而我,却是一脸的沉静,慢慢摊开了手掌,而后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我能感觉到,那小石块内澎湃的众生念力,在小石块内疯狂的翻滚着,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念力内的情绪。 下一刻,我猛然睁开了双眼。而后紧紧的盯着笑脸和尚,说道:“你以为,这真的是普通的小石头吗?” 我说罢,便浑身猛然一震,而随着我身子一震,体内的纯阴之气也被我输送进了小石块内。 当纯阴之气与众生念力交缠在一起之后,那小石块顿时光明大放。 那光呈金色,此刻释放而出,立马就将周围全部照亮。宛若这整片林子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一般,看起来美丽极了。 这时,那笑脸和尚才反应了过来,脸色的表情一僵,而后就见他脸色一变,随即伸出手,指着我手中的小石块颤抖的说道:“这,这是……众生念力?好纯净的众生念力,这个石头,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看到笑脸和尚那一脸的惊恐后,我顿时咧嘴一笑。 谁又能想到,前一秒还在我面前肆意而笑的他,此刻。却一脸的惊惧,宛若见到了老猫的耗子一般? 而这一切,皆因为一块小石头。 夏雨欣,到底有多强,只是随手捡起的一块小石头,就能将残袍分舵的副舵主吓成这副模样,若是本尊前来,那还了得?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一声呼啸声传出,我转头看去,就见白紫梵竟呼啸而来,快速来到了我的身边,而在她的身后,还跟着李双德。 此刻的李双德身上一片焦黑,显然是中了白紫梵的符箓了。而此时,当他看到我手中的小石块之后也是一怔,张了张嘴,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好恐怖的能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石头,应该是出自佛门夏雨欣之手把?”笑脸和尚说罢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见状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能死在佛门大拿,夏雨欣的手里,值了!”笑脸和尚说道之后‘哈哈’一笑,而后,就见其身上。竟猛然爆起了一团金色的火焰。 这火焰十分迅猛,只是眨眼间,便将笑脸和尚吞噬了,他几乎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嚎叫,就被烧成了飞灰。 笑脸和尚的死,只是眨眼间的事,不到一秒时间,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便成为了飞灰,这场面太过震撼,就算是我,也是有瞬间的失神。 而这时,那李双德却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刚要求饶,但一切的都晚了。 就听‘呼’的一声,却是一团金色的火焰瞬间自李双德的身上燃烧而起,眨眼间,便将其吞没了。 这金色火焰太过强悍,只是瞬间,李双德便也成为了飞灰,只在地上留下了两摊飞灰,而当两人被烧成飞灰后,那金色的佛光,便慢慢收敛了起来,‘嗡’的一声,便慢慢消散了。 这时,突然有一阵夜风吹佛而来,‘呼’的一下,那两团飞灰,便被吹的烟消云散了。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随即喃喃道:“这,这就结束了?” “嗯!”白紫梵点了点头,说道:“夏雨欣姑姑的众生念力很强大,别说是他们,就算是顶级的修行高手,也扛不住。” 我闻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夏雨欣,到底有多厉害? 这时,白紫梵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天麒,我们走吧,李双德已死,那李国,恐怕也没什么好活的了,而且那李国并不知晓我们安排的别的眼线,所以,没大碍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起身,与白紫梵离去。 直到这时,我才从之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起身后,便被白紫梵搀扶着,慢慢往林间走去。 我受伤很重,走了一会后,便有些体力不支了,而且,在林间,不时的还有残袍组织的人在搜索,所以我们这一路上走的很慢,躲躲藏藏的,走了几个小时,都没能走出林子。 而这时,我的体力已经不支了,忍不住一声闷哼,随即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 白紫梵见状一声惊呼,随即便给我查看起了伤势来。 “你胸口的剑伤被扯开了,在流血,还有,你的经络受损了,你好好休息,不可再运气,若是不然的话,很可能毁掉你一身的修行!”白紫梵一脸的忧色,我闻言却是笑了笑,说道:“别担心,没什么大碍的!” 白紫梵闻言没有吭声,而是蹲下身子,一下将我背了起来,并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在说话,趴在我身上睡一觉,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 我闻言没有吭声,而白紫梵见状却转过了头来,脸贴脸的看着我,问到:“你不信任我吗?” “我当然信任你!”我平静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做!”白紫梵用命令的口吻说,我闻言笑了笑,随即不再多言,而是直接闭上了眼睛,趴在了白紫梵的身上。 不知怎么,此刻,当我趴在白紫梵单薄的后背上之后,我却感觉到了一股股暖意,心里,更是升腾起了无尽的安全感。 这安全感,让我将心中的担忧全部忘去,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落回了肚子里,紧绷着的神经与身子,也放松开来,不出一会,便在颠簸中,渐渐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我睡的并不好,我伤的很重,体内经络几乎全部受损,变形。就连紫府之内的纯阴之气,也宛若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我体内疯狂窜动,我几次努力想要压下,但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我知道,我一身的修行,可能就要尽毁了。 此次前来泰国,我一直都在高强度的战斗,且身上的伤势,也没有来得及救治,此刻再被自己的伏龙掌所伤,新伤旧疾一起发作,我终是再也支撑不住了。 睡梦中的我,只感觉我的体内,就宛若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我的身体一般,让我忍不住一声闷哼,随即,便‘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围围吐划。 这一口血喷出之后,我立马就感觉到,那血液,似乎在喷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冻结了。这还不算,我甚至感觉到,那流淌在我体内的血液,似乎也在渐渐结冰。 血液的流动速度越来越慢,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冷,这一刻的我,只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置身于冰窟中一般,那逼人的寒气,直接就钻进了我的骨子里,把我冷的,几乎都哆嗦成一个蛋了。 要知道,我可是纯阴之气,天生不惧严寒,然而此刻的我,却被冻的瑟瑟发抖,浑身冰冷,嘴唇甚至都变成了青紫色,显然,我已经控制不住我体内的纯阴之气了。 而这时,就听一叠声的呼唤在我耳边响起,我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一张眉头紧皱,愁云紧缩的脸。 “这,这是在哪?”我一边颤抖的问,一边想要起身,而白紫梵见状却急忙制止了我,说:“天麒,别乱动,这里很安全,你放心。” 我闻言咽了口吐沫,随即说:“水,我想喝水。”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白紫梵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只是,当我结果水杯之后,就听‘咔嚓’一声,那水杯,竟瞬间炸裂,随即,那滚烫的热水全都溅了出来。 本是滚烫的热水,此刻在流到我手上之后,竟立马就冻成了冰碴,我见证忍不住一怔,而白紫梵也是动作一僵。 我慢慢抬起了头,看向了白紫梵,随即问:“我还有救吗?” 白紫梵闻言强打起了精神,给了我一个笑脸,随即说:“放心吧,我们现在在寺庙里,这里有一名高僧,医术很好,他会治愈你的。” 我知道白紫梵是在安慰我,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如果,能在第一时间救治的话,肯定能保住我的一身修为,但我们耽搁了太长时间,且我那伏龙掌太过刚猛霸道,那一刻的我,乃是全力出手,后来被全部作用到了我的身上,我根本就一点防备都没有,没有被那一掌之力反震而死,已经是万幸了。 想到此间我咧嘴一笑,而后说道:“没想到,最后竟然要被自己的伏龙掌废掉一身修行,真是造化弄人啊!” 白紫梵闻言没有吭声,只是怔怔的看着我,我见状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到丹田处猛地一跳,随后,体内的封印八卦,竟然快速旋转了起来。 这八卦图,乃是封印我体内修行的存在,此刻,随着它疯狂旋转,我立马就感觉到,那封印,似乎在慢慢松动,且,一股股纯阴之气,更是自我紫府的深渊内弥漫而出。 这纯阴之气极其精纯,且不仅仅只是纯阴之气那么简单,里面还孕育了,极其强大的力量。 八卦图旋转的越来越快,封印,几乎都有了要崩溃的迹象,而我也是痛苦不堪,只感觉那力量来的太过突然,只是眨眼间,便将我的紫府撑得要爆炸了。‘“啊!”我一声痛呼,随后,便是眼前一黑,一头晕厥了过去,只是,那痛苦太过折磨,我几乎才刚刚昏厥过去,便又被那无尽的痛苦折磨的醒了过来。 我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而这时,我发现,我的床边,竟然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乃是白紫梵,而另外一个人,竟然是之前帮助过我的那个老僧。 此刻,就见那老僧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一声声的咏诵着佛号,而白紫梵这时却忽然开口,说道:“大师,他的修为,真的保不住了吗?” “何止是修为保不住,此刻他体内的封印已经完全破开,他的实力,在快速攀升,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攀升到神玄巅峰境界,到那时,他的肉身会承受不住那恐怖的力量,直接爆体而亡!” 老僧说完之后摇了摇头,而白紫梵却咬了咬嘴唇,问:“就没有被的办法了吗?” 老僧闻言沉默,随即才用低沉的声音说:“有是有,不过……条件很苛刻!” “什么条件!”白紫梵一把抓住了老僧,老僧闻言说:“如果能有一个纯阳之体,与其交合,将其体内的纯阴之气渡到自己的体内,再将自己体内的纯阳之气渡给他,做到阴阳调和,他便没事了。这样,不仅可以保住他的性命,还可以保住他神玄巅峰的实力!” 老僧说完之后摇了摇头,说道:“可惜,纯阳之体何其难寻,怕是来不及了。” 我闻言心里一声哀叹,暗想,如果这事,流火能再这,该有多好啊。 只是可惜…… 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意自身旁传出,随即,就听老僧一脸惊讶的说:“白紫梵姑娘,你……” 我闻言急忙转头,随即就发现,此刻,在白紫梵的身周,竟然有一只小虫子在围绕着她飞舞,盘旋,而那滚滚热浪,正是那只小虫子体内散发出的。 “我就是纯阳之体!”她咬着牙,看着我说。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生所爱 “我就是纯阳之体!” 当白紫梵说出这句话之际,不仅是我,就连身旁的老僧也都愣住了,良久都没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那老僧才指着那肉虫子说:“这是……纯阳蛊?” “没错!”白紫梵点了点头,老僧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说道:“传言,你母亲在年轻之时,便得到了这纯阳蛊,只不过这么多年间,你母亲专心于符箓之道,一直都没有施展过。所以几乎被世人遗忘了。却没料到,你母亲洛紫衣,竟然将这纯阳蛊传给了你,天意,天意啊!” 老僧说罢一声长叹,随即转身便离开了,整间屋子内,只剩下了我和白紫梵。 这一刻,白紫梵身上的气质大变。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股暖意,这种气息对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在此刻,我很渴望,很渴望那股纯阳之气,而那肉虫子,显然也被我身上弥漫而出的纯阴之气吸引了,不时的围绕着我和白紫梵飞来飞去。 “回来吧!”白紫梵将手掌摊开,那肉虫子见状立马落在了白紫梵的手掌心上,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那肉虫子,竟化作了一滩晶莹剔透的液体。慢慢的融合进了白紫梵的体内。 而当那肉虫子融入进白紫梵的体内之后。她的体内,顿时就爆散出一股极其浓烈的纯阳之气。 这纯阳之气浓烈,几乎将我身上的棉被都要烤的着火了,然而被我身上的纯阴之气一扫,却又恢复如初。 纯阴与纯阳,真的是绝配。 阴阳,乃天地之道,自古便相吸。而此刻,当我和白紫梵对视在一起之后,我立马便感觉到浑身一阵,体内的纯阴之气,几乎不受控制的,便慢慢向白紫梵弥漫而去。 而白紫梵体内的纯阳之气,也将我慢慢包裹,让我沉浸在了一个温暖的空间里。 “大师说的没错,也许。这便是天意吧!”白紫梵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我娘说过,我这辈子,只会有一段感情,而那个男人,却注定要负我,我们注定不会有结果,但我……却依然如飞蛾扑火那般,总是情不自禁的接触你,有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这种莫名的心动,让我害怕,让我恐慌,但每一次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什么都忘记了,我甚至,都忘记了我自己是谁,我的眼里,唯剩下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随即慢慢向我走来。 “紫梵,别,别这样,也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我咬着牙,别过了头,说道。 而白紫梵,却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向我走来,一边说道:“一生中总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我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你。”她说罢,已经将自己脱的一丝不挂,那白皙且带着丝丝暖意的身体,就呈现在我的身前。 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白紫梵却将手指放在了我的嘴边,轻轻的‘嘘’了一声,随即柔声说道:“这是我自愿的,无怨无悔!”她说罢,便轻轻的躺在了我的胸口,随即喃喃的说:“流火,对不起,你的男人,今天是我的了,明天再还给你。” 她说罢轻轻一笑,而后,在我惊愕的注视下,一口吻在了我的嘴上。 当两嘴相交之后,我立马就感觉到,一股股纯阳之气,随着她的香舌,一起流入了我的口中。而后,顺着我的喉咙,一直窜进了我的体内。 而我体内的纯阴之气,也宛若开闸的坝口一般,疯狂的泄入了白紫梵的体内。 白紫梵显然没有和男人亲密接触过,所做一切,都很生疏,但她依然帮我脱下了衣服,而后,我们两人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那暖意,我无法抗拒,这柔情,我不忍拒绝。 我们两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过了良久,白紫梵才笨拙的起身,而后跨坐在了我的身上,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响起,我们两人,终于是彻底的结合在了一起。 纯阴与纯阳,在我们两人体内相互排斥,却又互相吸引,最后,终是慢慢交融在了一起。 而当这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之后,我顿时感觉到,我体内的经络,似乎在慢慢的恢复,那狂躁的纯阴之气,也慢慢平和了下来,我甚至感觉到,白紫梵的修为,也在快速攀升。 这一刻的我们,全都沉浸在了这美妙的世界里,虽身体纠缠,但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灵。 屋子内,两个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就这么忘情的拥吻着,那极阴与至阳两股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内,将我们两人紧紧包裹。 而我的修为,也在这一刻急速攀升,我感觉到,我的修为突破了人玄巅峰,进入了天玄,随即又突破了天玄下境,进入了中境,然后是人玄上镜,人玄巅峰,最后,直接进入了神玄巅峰境界。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神玄巅峰,并不是神明功的最高境界,因为在神玄之上,还有一个境界。 那便是--归墟境。 进入归墟境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归于混沌,我的身体,也不再局限于只能吸收纯阴之气,可以说是海纳百川,任何气息,我都能吞噬,而且可以瞬间转化成纯阴之气。 可以说,如果我进入到归墟境界之后,那么,这天地间的灵气,便可以为我所用,源源不断的被我炼化。 甚至,我与敌人对战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出现灵力不济的情况,因为,这天地间的灵气,可以随时随地的补充我消耗掉的灵气。 甚至可以说,当我进入归墟境界之后,这天地,便成为了我的紫府,因为这天地间的灵气,可以任意的为我所用,这和紫府,又有什么区别? 此刻的我,乃是神玄巅峰境界,实力与张一凡还差上许多,但和佛门大拿夏雨欣的境界,应该相当了。 不过,当我突破到归墟境界之后,我想,我的实力,就应该和张一凡持平了吧。 到那时,我是否也会进入灵界,与其一起征战灵界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是从这种美妙的境界中醒来,醒来后,我发现,我体内的伤势,竟然在这一刻全部恢复了,不仅如此,就连我胸口处的剑伤,也痊愈了,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就发现,白紫梵正侧着身子,躺在我的身侧。围围协划。 她背对着我,所以我并不知道她是睡着还是醒着,我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这时,白紫梵忽然开口,喃喃的唱起了一首歌。 她的嗓音在这一刻变得狠低沉,那歌声更是如泣如诉,让人听后,不禁黯然伤神。 她唱的,是大话西游中的插曲,一生所爱。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 鲜花虽会凋谢 但会再开 一生所爱隐约 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我静静的听着,可是她唱着唱着,却哭了。 我沉默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九玄女与红纸扇 一个星期后,我和白紫梵终是踏上了回国的旅途,我们两人坐在飞机上,彼此无言,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 我们就这般坐在彼此的身旁,沉默着。 “天麒。那天的事,忘了吧!”白紫梵忽然转头,看着我说道:“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 我闻言沉默,没有吭声。 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我没有防备。更没有预料,所以此刻的我,才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我已是有家室的人,和白紫梵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我不能对不起流火,不能让流火伤心。 可是,如果我不能和白紫梵在一起,那么,白紫梵会不会伤心? “我娘早就和我说过。我这一生中,会有一段感情,我注定要被那个男人伤害,这是天命,是命中注定的,天麒,你不要有什么包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白紫梵笑了笑,继续说道:“如今的你,早已不是从前的你了,如今,你已经进入了神玄巅峰境界。实力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你,巫蜀山预备役这个小池子,已经容不下你这条大鱼了,天麒,你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更大的舞台?”我疑惑的转过了头,问:“那是哪?” “灵界!”白紫梵平淡的说道:“我父亲正在灵界等你,他需要你的帮助。” “可是……可是如今的我,只是神玄巅峰境界,距离归墟境,还有很长得一段路要走,这样的我,能帮助到他吗?”我说完后便怔怔的看着白紫梵,而她竟被我看的脸红了,低下了头,然后低声说:“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我去问张一凡吗?可是,你说过。他在灵界,如今的我,连如何进入灵界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问他?”我说完之后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说道:“紫梵,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灵界,我不想去。” 白紫梵闻言没有吭声,直到飞机起飞之后,她才忽然说道:“一切,都是命运,是命中注定的。” “我去征战灵界,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么?既然是命中注定的,那我就偏偏不去,我倒要看看,这老天,能奈我何!”我一脸冷漠的说,而白紫梵却喃喃低语道:“只要在这尘世间,便无法逃避命运。” 我闻言心头一震,而后忽然想起了聂家家主和我说过的话。 他说过,我是预言之子,预言中,我是要带领聂家一起成仙的。 那么是不是说,我这一生,真的就是为了成仙而生? 这,真的就是我的命运吗? 无法逃避,不能挣脱? 唉! 我一声悲叹,随即自嘲一笑,说道:“如果天意如此,那我……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其实我想过要抗争命运,可是,往往逆天之人,都没有好下场,我不是没有那么胆量,我只是很想知道,如果我顺从天意,那么,我的下场会是如何。 亦或许,如果我选择了逆天,那也是上天注定的呢? 几个小时候,我和白紫梵终是下了飞机,来到了我国帝都,出了机场后,我发现孔大炮这货竟然来接机来了,这货在毕业后,也被分到了白紫梵的特别行动小组,本来我任副组长,孔大炮是要跟着我的,没想到,我在泰国,竟直接突破到了神玄巅峰境界,这样的我,已经不会在巫蜀山预备役工作了,我想,就算是巫蜀山预备役的创建者郭老的修为,应该都没我高。 和孔大炮见面后,自然是好一阵寒暄,但白紫梵的情绪却不高,因为她知道,此刻我们一别,可能以后就会很少见面了。 而且她知道,从泰国回来后,一切的一切,我们都要选择去忘却,也必须去忘却,然后,我回去,和流火过我们的生活,而白紫梵,依然还在冲锋在第一线,为国泰民安奔波。 我们三人在一家五星级九点吃了顿饭,而后便各自散去了,分别时,白紫梵将自己脖颈间的相连摘了下来,送给了我,说:“这是我爸为我加持过的护身符,送给你,希望你平安!” 我没有推脱,直接就接了过来,而后到了一声谢,白紫梵笑了笑,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白紫梵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她的身影被淹没在人潮中,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喂,我草,你小子看啥呢,不会是看上人家白紫梵了吧?我可告诉你啊,你可是有家室的人,而且人家的爹是张一凡,你小子就别妄想了!”孔大炮一把拦住了我的肩膀,随即问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说:“我准备去灵界!” “嗯,你现在的境界实力,在人间已是无敌,灵界,才是你的舞台,兄弟加油,我看好你。”孔大炮说罢伸出了手,我见状笑了笑,随即与他握在了一起。 和孔大炮分开后,我便直接坐上了飞往哈市的航班,到了哈市后,我并没有坐大巴,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一声低喝,整个人便宛若流星一般,瞬间飞起,直奔家的方向飞去。 我的速度快极了,就算是坐车,也要近七八个小时的路程,我只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便道了地方。 我直接出现在了家门前,隐约间,我听到家里有电视的声音,还有流火与我妈说话的声音。 偶尔,还有我爸的笑声。 这才是家的感觉啊,我会心一笑,随即敲了敲门,就听屋内传出了流火的声音:“来啦来啦。” 随着流火的声音落下,门也被瞬间大开,而当门打开后,我和流火,便对视在了一起。 流火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回来,当即便愣住了,而我,在看到流火如今的模样后,也是一怔。 流火还是那么美,只不过,她的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容,和母性的光辉。 我低头,看向了她的肚子,就见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已经怀孕了。 “天麒回来啦!”这时,我妈突然看到了我,一把将我拽了进来,随即喊我爸,我爸也急忙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见到我,全都高兴的笑了。 流火和我妈正在包饺子,我回来后,也换了身衣服,洗了洗手,加入了包饺子的队伍。 这一顿饭,我们一家人吃的红红火火,有说有笑,而我,却对我这段时间的经历闭口不提,家里也知道我工作的性质,所以并没有问。 饭后,我和流火回到了房间,流火依偎在我的怀里,然后呢喃着问我:“天麒,这段时间还好吗?” “嗯,挺好的。”我笑了笑,随即一边轻抚着流火的长发,一边轻声问:“你呢?” “我也好,有这个小家伙陪着我,我也不会觉得孤单!”流火一脸的幸福,笑着说:“妈陪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小家伙一切都很健康。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会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我闻言笑了笑,随即说:“男孩女孩我都不在意,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我就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呀?”流火用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看着我,柔情的问:“嗯?告诉姐姐,担心什么?” 她说完,还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我挠了挠头,随即说:“我就担心,我们的孩子,会有一条小尾巴,哈哈!” “讨厌!”流火白了我一眼,我见状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随即抱着她说:“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前往灵界。” 流火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即说:“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修为,似乎……” “嗯!”我点了点头,说:“我已是神玄巅峰境界。” “天麒,我感觉到,你的体内,你的体内,似乎……有另外一股纯阳之气,你……”流火咬着嘴唇,吞吞吐吐的问我,我闻言刚要如实说出,但流火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角,说:“你能回来就好,其它的,不要说了,天麒,我爱你,无论你做过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爱你的心,只要……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当然有你,你是我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女人!”我一把抱起了流火,随即两人一起上了床。 因为流火怀有身孕,所以我们并没有干坏事,只是赤身搂在一起,在彼此耳边说着情话。 这一夜,我们说了很多,直到很晚才搂在一起睡去,第二天醒来后,先是在家里吃了早饭,而后在我的建议下,我决定带着他们,一起出去旅行。 父母劳累一声,从没有走出过这个小镇,如今我有能力了,应该带他们出去看看。 我们先去了帝都,去了天安门,爬了长城,随后又飞往三亚,在哪里足足呆了几个月之久。 流火的身材一流,就算是挺着肚子,其余的地方也没有长肉,此时穿着薄薄的夏衣,自然吸引了很多目光,而我只是躺在沙滩上,一边微笑着注视着玩水的流火,一边享受着阳光。 我们在三亚一直生活到流火生产,都说十月怀胎,可流火却足足坏了十五个月,才将这个小崽子给生出来。 是个男孩,重九斤九两九钱,孔老三来给算了命,说这孩子,将来是帝王之相,也许成就,将在我和张一凡之上。 满月宴上,白紫梵,张楠都来了,道士大哥,孔老三,孔大炮,陆震,也都到场。 甚至连茅山,都派来了代表,前来道贺,巫蜀山预备役的二把手,也亲自前来。 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龙虎山的掌教白老虎和洛紫衣夫妇,竟然也来了,可以说,这个宴会,乃是当今修行界的,一大盛事。 当宴会散场后,一个让我预料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人,正是张一凡。 而张一凡,并不是一个人前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人,身着七彩霞衣,整个人看起来美轮美奂,且她的眉眼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妩媚,让人看后,便容易心生亲近之感。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便是威名赫赫的毒后,红纸扇韩霜霜了。 而另外一个女人,却是风华绝代,美艳冠绝天下,这个人,定然就是九人杰之一的九玄女了。围扑叨血。 此刻,当她们看到我之后,就听那九人杰一声哀叹,随即说道:“没想到,时隔千年,我竟还能看到故人之后,能有人传承大哥的衣钵,我想大哥就算身死,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终章、就此别过 听到九玄女的话后我忍不住神色一暗,离九歌对于我来说,不只是恩师那么简单,他对我,恩同再造,如果没有他。可能我这一生,便和普通人不会有任何区别,是他,造就了我,让我的人生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想到此间我笑了笑,随即对着张一凡三人行了一礼。说道:“拜见三位前辈。” 张一凡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你和紫梵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闻言心头一颤,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而张一凡却很开明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有些事,是上天早已注定的,是命,我们谁也改变不了,紫梵注定一生孤单。就算是我拥有毁天灭地之能,也无法改变。所以,你不要有太多包袱。” 我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在心底一声哀叹。 没想到,白紫梵的一生,竟会如此凄苦,孤独一生,这样的苦难,别说是一个女人,恐怕就算是男人,也没法忍受的吧。 我和张一凡还有红纸扇九玄女三人来到了内屋,我们三人谈了很久,谈的最多的。都是灵界的事。 如今。灵界的势力,分为两股,其中一股以灵尊为首,另外一股,便是以张一凡为首了。 如今,两军交战,早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过这么多年了,这股势力,一直都是僵持不下,如今的局面,很需要一个强者来打破,那个人,便是我。 所以这一次张一凡前来,是希望我能前往灵界,帮助他的。 “成仙路即将现世。而出现的地点,我已经推演出来了,就在灵界的伏魔山上,几千年前,我曾在伏魔山下,败于佛陀与灵尊之手,这一次,我不希望重蹈覆辙。” 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说:“我会去灵界帮助你们,可是如今的我,实力只不过是神玄巅峰境界,若是我能踏入归墟境,我想,我定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张一凡闻言笑了笑,说道:“所谓男人,便是要在一次次的战斗洗礼下成长,天麒,我看好你,我会在灵界,等待你的归来!” 张一凡说罢,便带着红纸扇与九玄女离开了,过不了多久,灵界将会有一场旷世大战,那一战,关乎到成仙的奥秘,所以必然是生死战斗。 而在这之前,张一凡要去看看他的孩子,张楠与白紫梵。 张一凡离开后,我也回到了住处,此刻,流火正躺在房间内,侧着身子,看着孩子傻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都陪在流火的身边,我们一家人,几乎都在围着这孩子转,一晃一年时间过去,孩子已经会跑了,而我,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一股股不平凡的力量,总是自灵界弥漫而出,我知道那力量并不属于灵界,而是来自仙界。 仙界的力量已经弥漫了出来,且透过了灵界,渗透进了人间,这说明什么,说明成仙路,已经即将出现了。 而现在,想必正是张一凡与灵尊决战的最后时刻。围扑住血。 这一晚,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了很多的话,我爸妈只知道我要远行,却不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我也不会说,因为我不想给他们徒添负担。 吃完饭后,我和流火便将孩子交给了我爸妈,而后,我们两人,便回到了屋子。 这一夜,我和流火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对方,在彼此的耳边说着情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很早就起来,先去看了看孩子,而后,与父母道别,便出了家门。 “天麒,活着回来!”流火忽然叫住了我,我闻言回头,就见流火颤动着双眸,泪眼娑婆的看着我。 我见状对她笑了笑,随即说:“放心吧,等着我回来接你。” 说罢,我便转身离开,而后一飞千里,来到了龙虎山。 我来到了龙虎山的后山,因为我在这里,感应到了白紫梵的气息。 果然,当我走进后山后,果然看到,白紫梵正站在后山处,看着苍莽山林怔怔出神呢。 我慢步走到了她的身侧,而后也看着远方的景色,不言不发。 “你要走了?”她突然开口,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 “还会回来吗?”她再次问我。 “会!”我笑了笑,随即说:“到时候,你也会随着我们一起进入仙界的吧?” 白紫梵闻言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又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肯定会得。”我说罢,便转身离开,然而这时,白紫梵却叫住了我,说:“还有人想见你。” “谁?”我问。 “我姐,张楠。”随着白紫梵的话音落下,就见长腿女教官张楠从山林间走了出来。 她依然身着皮衣皮裤,脚踩一双皮靴,整个人看起来既冷艳,又魅惑。 我转身看向了她,而她也径直走到了我的身前,随即伸出手,说道:“交出来。” “什么?”我不解的问。 “我姨的玉石。”张楠冷漠的说。 我闻言将干妈的玉石拿了出来,随即摇了摇头,说:“我不能交给你。” “为什么?”张楠不解的问。 “因为仙界的仙气很充裕,可以帮你干妈重塑肉身。” 听到我的话后张楠收回了手掌,随即说:“那好吧。” 随后,我们三个人,便再次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我终是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与她们道别,而后手捏法印,猛地一跃,便来到了九天之上。 然而,让我没有料到的是,当我飞起之后,我在仿佛间,似乎听到了‘吱吱’的叫声。 这叫声极其熟悉,似乎是……消失良久的灰毛猴子,通臂魔猿的! “小灰?”我皱了皱眉头,随即一头扎进了大兴安岭的原是老林间,果然在一处小溪旁,找到了这头猴子。 没想到,这猴子竟然自己回到了老林里,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找到它。 灰毛猴子在看到我之后,便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与我好一阵亲昵,而我,却对着灰毛猴子说:“我要去灵界,与张一凡一起去征战成仙路了,你愿意和我一同前往吗?” “吱吱!”灰毛猴子点了点头,而后,就见灰毛猴子伸出了爪子,而在它的爪子上,抓着的,竟然是肉灵芝。 此时的肉灵芝早已干瘪了,不过它的根茎还在,若是找到合适的地方,还是可以再生的。 “原来,你是想进入仙界,将这肉灵芝栽种在那里!”我笑了笑,随即说道:“也好,肉灵芝本来就是仙药,来自仙界,我们就将它送回去吧!” 我说罢,便带着灰毛猴子飞到了九天之上,而当我来到九天之上后,我立马就感觉到,一股浩大的气息,自空中弥漫而出,而后,整片天空,就宛若被撕裂开了一个口子一般,慢慢的被打开了一个通道。 我知道,这是张一凡打开的,他在等我,等我前往灵界,与其一起征战成仙路。 我并没有急于进入灵界,而是回头,俯视着脚下的山河大地。 曾经的过往,曾经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在我心头缓缓流淌而过,这其中有悲伤,有快乐,在此刻,却全部成为了我最美好的回忆。 且在仿佛间,我好似看到了流火,此刻的她,正抱着孩子,静静的注视着我。 随后是白紫梵,她正用那双满怀悲伤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苍莽山林。 而后是张楠,她亦如从前,还是那般冷漠。 道士大哥,孔老三,孔大炮,所有的人,在这一刻,我都看到了,他们都在进行着自己的生活,平凡,且快乐。 我淡淡一笑,而后轻声说道:“如若有缘,定会再见。就此别过!” 说罢,我整个人便纵身一跃,遁入了灵界之中!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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