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钻石闪耀:霍少,请过招》作者:希雅图 文案: 重生前,念晚晚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不屑于明争暗斗的富家千金,然而一朝被害,曾经的小白兔立刻华丽转身黑化。 渣男浪女?让你们视频门一下。 心机白莲花?给你一巴掌。 然而这一切落在霍顷昱的眼里,不过都是毛毛雨,千方百计把这小女人套路到手,转而就是宠宠宠。 “小白兔黑化?开玩笑,在我这里,黑的白的都是兔子!” 第1章 疼就对了 念晚晚重生了。 在经历了婚礼现场“视频门”,闺蜜和未婚夫双重背叛的狗血剧情下,她接到了父亲出意外的消息,可就在她赶往医院的路上,幕后的黑手却将她推向了马路边—— 脚下控制不住的朝马路上冲过去,不远处一辆疾驰而来的劳斯莱斯根本来不及闪避,直接狠狠的撞到了她的身上。 “砰”的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婚纱,纤细的身体宛若秋天破碎飘零的落叶,却如千金重般的砸在了车上。 “砰!” 车子撞到了护栏边停下,车内的人也已然满头鲜血,丰神俊朗的面容被赤红的液体浸润,四目相对的瞬间,那双墨眸宛若冬日夜空上方最凛冽的一颗寒星。 然而只不过一瞬息间,那眸子便失去了生的光彩。 抱歉…… 这是念晚晚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对疼爱自己有加的父亲,更是对自己不值得的三年。 可,下一秒—— “晚晚,醒醒!” 一声声呼唤由远及近,熟悉的嗓音却一下下的刺激着念晚晚的神经。 她浑身紧绷一瞬,骤然被推了一把,顿时清醒过来! 看台上歌手的低吟浅唱逐渐清晰起来,念晚晚只觉得大脑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低呼一声捂住了头,把身边的吓了一跳。 “晚晚,你怎么了?喝多了吗?” 甜甜的嗓音带充满关切,熟悉却陌生,这声音……仿佛混了毒的蜜,她迷迷糊糊的想着,下一秒却宛若被当头一棒。 瞬间清醒。 头痛欲裂的感觉如潮水般来去迅速,迷离的美眸已然沉淀出清冷的幽寒。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熟悉的场景,包括身边的人。 夏,思,然。 念晚晚愣住了,心脏砰砰的狂跳。 她——竟然回来了? 她不是出了车祸,一命呜呼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晚,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 夏思然的话都没有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骤然袭来,夏思然瞬间就被打蒙了,顿时满脸惊怒:“念晚晚,你干什么?你喝多了疯了吗?” 疯?呵! 念晚晚低头看了看打麻了的手,抑制不住的攥起了拳头,浑身都禁不住的颤抖,而这一次,却是因为兴奋。 她刚刚是以为自己疯了,所以才会狠狠的打了夏思然一巴掌,好看看到底是不是梦。 可手上清晰的疼痛提醒自己,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念晚晚!”见对面的女人打了自己还不为所动,夏思然顿时怒了,“我好心来帮你,你怎么还喝多了耍酒疯?” 恼火的声音把念晚晚的思绪拽回,她抬眸看向面前的夏思然,却倏地一下笑了:“疼吗?” 简短的两个字,顿时让夏思然有些懵逼。 “疼……怎么会不疼,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思然捂着脸叫屈,可这一句却让念晚晚心中更稳了稳。 疼?疼就对了,以后还有更疼的等着。 她垂睫掩住眼底的一丝凉意,面上却摆出了愧疚不已的表情:“对不起啊然然,我刚才喝多了还以为是坏人想要占我便宜,真是对不起——” 说话间,念晚晚关切的抬手,才想去检查一下夏思然脸上的状况,她却闪躲了一下,神色明显有几分忌惮,语气却缓和了下来: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只是你喝了这么多壮胆酒,到底有没有胆子去找乔禹辰?” 有没有胆子? 念晚晚嘴角挑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上一世自己可不就是这么被激将去的?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计谋,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晚上出现的男人是谁,可婚礼上乔禹辰且说他一直和夏思然在一起,偏偏,自己变成了那个万人唾弃的角色。 这么想着,念晚晚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怯色,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担忧:“思然,我这样会不会有点不矜持?” 夏思然闻言顿时暗喜一下,眼看着念晚晚上钩了,赶紧顺水推舟:“哎呀有什么不矜持的,反正你跟乔禹辰也已经订婚了,这个社会怕什么呀,来,再喝一杯壮一下胆。” 她边说边把面前的酒推过去,满脸挚友的真诚鼓励:“晚晚,加油啊!” 玻璃水晶杯里淡金色的液体在酒吧迷离的夜色当中显得格外妖冶,一摇一晃之间都是无尽的诱惑。 前世的念晚晚想都没想就一饮而尽,可眼下—— 她在夏思然热切的注视下接过酒杯,仰首喝下。 “咳咳咳——!”烈酒入喉,火辣异常,念晚晚直接被呛的干咳了起来。 “哇,晚晚你很厉害嘛~”夏思然笑得格外灿烂,用手给她顺了好一会儿的后背,才关切道:“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送你?” 之前夏思然就是这样,连哄带骗的给自己塞了一张所谓的乔禹辰房间的“房卡”,然后拍下了她“出轨”的证据。 前世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尽管此时酒精上头,可这一次念晚晚的思绪却格外清晰,她故意堪堪起身,脚下却“一不小心”一个踉跄。 “哎呀,晚晚,你没事吧?”夏思然故作惊讶的声音虚伪不已,赶紧搀扶住她,越发用力:“你看你这个样子,还是我来送你吧。” 念晚晚扶住额头,假装没有看到她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身上的无力感却不断的催促着她开口:“好……” 说话间人已经被夏思然搀扶到酒吧的门前,夜风吹起念晚晚凌乱的发丝,露出了她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后脖洁白的肌肤上,一点梅花般绽放的朱砂痣更显得格外耀眼。 与此同时,擦肩而过一抹欣长的身影,丰神俊朗的面容长眸萧瑟,视线宛若星辰寒芒从身旁女人的身上掠过,下一秒,脚步却猛地停在原地。 “先生?” 跟在霍顷昱身边的霍然猝不及防,差点一头撞上,赶忙侧目巡视:“是遇到了什么人吗?” 长眸冷然的一眯,转身的瞬间,那女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也许……只是看错了。”清冽的嗓音带着低沉的谙漠,掩盖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第2章 多少钱她买了 霍然应声,可口袋里的手机却应声而响,他接了霍顷昱一个眼色,立刻接通了电话。 那边的人语速很快,简明扼要的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未说完,霍然的脸色便沉重起来,即刻道:“先生,苏小姐出事了!” 丰神俊朗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转身寒声开口:“发生了什么?” “……安东尼那边已经找到了苏小姐,正在希尔顿酒店……” 还未等霍然的话说完,霍顷昱便已经率先走了出去,门前的保镖早已经恭候多时,见到自家先生的脸色,赶紧看向霍然,即刻便被吩咐道:“希尔顿酒店。” “是!” 与此同时,希尔顿。 67层1102总统套房。 念晚晚身形已然不稳,由着夏思然搀扶着来到套房的门前。 “滴”的一声门应声而开,房间内暧昧的灯光即刻便亮了起来,念晚晚再也隐忍不住,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水声哗啦啦的响起,都盖不住她呕吐的声音。 夏思然在洗手间外禁不住露出了厌恶的神情,环顾四周看到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切,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挑了挑。 “晚晚啊,你好好准备,我就先走了,等你——” 好消息。 门应声关上,洗手间内的念晚晚终于喘回一口气,可就算是把之前喝进去的东西吐了个翻江倒海,还是止不住浑身瘫软。 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和之前一模一样。 她原本以为上一世是自己喝多了,直到临死之前才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声在耳边回荡,念晚晚咬着牙起身,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强撑着身体的虚弱,一步步的走向门前,可人还没走到门口,门外却已经传来的清晰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 念晚晚心里一惊,刚想躲闪已经来不及,门被应声打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脚下便率先一软,直直的奔着面前高大的身影倒去。 闷哼一声,鼻子被撞的酸痛。 结实的胸膛实在是太过强健,根本不给她丝毫缓冲的余地,仿佛撞上了一堵墙一般,痛的念晚晚眼冒金星。 该死,这次也逃不掉吗? 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不想一道更有力的手臂禁锢住了她的腰身。 “绾绾?” 晚晚? 念晚晚头昏脑涨,可那道落在耳畔的嗓音却如溪水一般清冽幽寒,后知后觉的撩拨着她的感官,让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面前的男人身上是好闻的木质调香水味,清新又带了一点点皮革似的淳厚,一丝一弦沁入心脾。 这,绝不是夏思然给自己找的男人。 以她的心机,就算不给她找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也会找一个猥琐至极的,怎么会送这种男人过来? 而以念晚晚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来看,即便是模糊不清的灯光,也足够让她将男人丰神俊朗的面容瞧了个大概。 “你……是谁?”她的呼吸有点急促,脸颊已经开始蔓上红晕。 热,仿佛身体里被点燃了一把火。 面前的身体即刻一僵,手下有点迟疑的掰过她的身子,借着昏暗的灯光眯起长眸视线才触及她娇俏的容颜,还未来得及细细端详,霍顷昱眼底就已经掠过一层寒意。 “你是谁。” 明明是同样的三个字,男人却说出了陈述句的语气,却带着命令一样的质问。 念晚晚被他捏的肩膀生疼,短暂的痛觉让她清醒几分,挣扎着拧眉咬牙:“是我先问的你,你……叫我的名字,不知道我是谁?” “绾绾在哪里。”凛然的语气带着冷意,霍顷昱周身的气场都寒了几分,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抵到了墙上。 “说,绾绾在哪里?” 盛夏的天,念晚晚只穿了条裙子,却被撞在了坚硬冰凉的墙壁上,一晃一痛之间脑子更加昏沉,滚热的感觉更加浓烈,仿佛蚂蚁啃噬一般抓心挠肝的折磨,那一股股的酥软仿佛电流一般遍布全身。 她等不到去医院了。 念晚晚暗骂一声,一把攥住了面前男人的领口。 “我……就是晚晚!” 她朱唇翕张,却蕴着温热的酒味扑面而来,手下狠狠用力,一把将霍顷昱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距离,瞬间拉近。 绝然开口,一字一句: “看清楚,我就叫晚晚,我不知道你来做什么,但是……你现在,需要跟,我,做。” 最后三个字咬字清晰,稳准坚定:“你多少钱,我买了。” 既然这个男人要找晚晚,她同样也需要一个男人,只要能帮到她,多少钱都可以。 ……多少钱? 霍顷昱清冷的面容几乎是瞬间了掠过一道凌厉的神色,敢跟他提多少钱的,她还是第一个。 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颔,他的眼神带着逼仄的锁住她那张已经红得不正常的脸,用力的向上抬起,逼着她看着自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冰冷的语气,带着威慑。 呵? 念晚晚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浑身蚀骨一样的酥麻简直要将她淹没,她冷笑一声,直接一把将面前男人的手推开,然后——怼到了墙上。 霍顷昱根本没料到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居然会是只小野猫,猝不及防之下,还未及出手,唇便被滚热的柔软覆盖。 重活一世,既然逃不掉这样的宿命,倒不如顺遂了个顺眼的。 “我,要你!” 沙哑的嗓音蕴着别样的魅惑,滚烫的呼吸沁着酒的醇厚,仿佛有醉人的功效,单刀直入的闯入了男人的鼻腔。 心,不其然的跟着一颤。 禁欲三十几年,这是霍顷昱从未有过的触动。 这是一片陌生的领域,他完全是本能的将手抬起,搂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又细又软的触感瞬间勾起了心底沉睡巨兽。 生涩的吻仿佛羽毛的撩拨,霍顷昱的偃眉深深皱起,面前女人紧紧贴着的身子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一切,他被折磨的不轻,目中闪过燥郁,直接抬手扣住她的后脑,深深的索取起来。 一切突如其来又仿佛顺理成章,昏暗的壁灯将两个纠缠的影子映射到墙上,宛若黑暗中盛开的一朵曼珠沙华。 与此同时,门前。 霍然准备敲门的手在看到里面相拥两人的瞬间,便识趣的关上了门,静默的走向电梯,顺势吩咐下去: “去买点东西,送到希尔顿……” 第3章 真让人恶心 一夜,翻云覆雨。 晨光的熹微还未烂漫,一抹娇俏的身影便撑着酸痛的身子套上宽大的衣衫离开。 痛,酸痛,走路都仿佛在刀尖上似的。 念晚晚暗骂一声床上的男人,临走时却也只是在那有点暗淡的灯光中看了一眼他的轮廓。 她没带钱,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条红宝石的手链,小小的石头又极细的链子串着,她把东西放在床头,转身走的毫不犹豫。 说好的花钱买他就是买他,她念晚晚从来说话算话。 只是,念晚晚不知道的是,在她关上门的瞬间,床上的男人倏地张开墨色长眸,视线在触及那条手链的瞬间,寒光四起。 霍顷昱缓缓起身,被子滑落,露出他健硕的上半身。 可,身边的位置却只剩下女人的余温,若不是那梅花般的落红,他差点就以为昨晚是一场梦了。 该死,三十多年第一次破戒居然这么不知所谓。 想到昨晚的事情,霍顷昱便脸色一沉,立刻拨通了电话。 “霍然。” 修长的手指摁着眉心,他开口的语气格外寒凉,俨然把电话那头的霍然吓得浑身一冷。 “先生。”霍然深吸一口气,才沉声道:“苏小姐已经救出来了,现在正在休息。” 秉着办事不耽误正经工作的想法,霍然在安排好给男主清理麻烦的前提下,依旧履行了责任,找到了苏绾绾。 霍顷昱怒意稍霁,压下语气中的愠意问:“她现在怎么样?” “苏小姐受了惊吓,医生刚刚给她打过镇定剂,现在正在休息。”霍然看了一眼关上门的病房,顿了顿,才道:“先生,安东尼要怎么处理?” 安东尼…… 这三个字仿佛一根带着倒钩的毒刺,每一次提起都会狠狠的扎到霍顷昱的心上,然后一下下的向外拽着,尖锐又血淋淋。 就是这样一个人渣,让苏绾绾在国外受尽苦楚,不仅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甚至身体也被摧残的不像样子。 修长的手指一收,攥紧了一下手机,微微阖的眸子在恢复冷厉的瞬间掠过一层急不可见的杀意。 “先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冰冷的嗓音不见音调的起伏,可霍然已经明白,这是霍顷昱即将发怒的前兆。 他忙不迭的应声,直等到霍顷昱挂了电话,才敢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啪——!” 挂掉电话的瞬间,那部手机便已经被摔得粉碎,挺拔的身姿才站起来,视线便被床头上一颗耀着微光的小物件吸引。 那是一颗做工精细的红色钻石,个头虽然不大,但却能看得出纯度极高,细细链条昭显出她主人手腕的小巧。 他似乎能回忆起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用力的时候无助的攀着他的肩头,甚至在她挣扎的时候,抵在头顶的两只手腕都不敌他一只手的大小。 修长的手指捏起这根手链,霍顷昱的脑海中却骤然回想起那女人昨晚说的话。 她说,跟她做。 她说,多少钱,她买了。 她说,她要他。 所以,这个算是女票资? 霍顷昱冷笑一声,骤然将手一松,手链应声掉进了垃圾桶里。 …… 这边,念晚晚已然匆匆找到了自己的车,好好清理一番换了一件衣服,这才有时间坐在车里回想之前的事。 昨晚的裙子早就被那男人撕成了布条,甚至,她身上还残留着几分那个男人的味道,那些他用力捏出来的青紫痕迹已经被她用衣裳遮盖住,可她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砰砰直跳。 她,念晚晚,不仅重生了,还跟另一个男人z了。 尽管前世意乱情迷,她并不知道那个占有她的是谁,可她终究是没让夏思然那个贱人得逞。 纤细的手指攥着方向盘,念晚晚深吸一口气,倒车镜中的娇容明显清冷淡薄了几分。 按照上一世的经历,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她和乔禹辰的婚房,却意外的撞见了门前的夏思然,而按照她的说法,她是来找自己的,这么说来—— 念晚晚拿起手机,拨打了未婚夫乔禹辰的电话。 果然,那边提醒的是无人接听。 这个时间,以乔禹辰的作息,他必然早已经起床在锻炼了。 所以,这么早,能做什么呢?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念晚晚怎么会回忆起之前的细节?夏思然那明显面含春色又有点暧昧慌乱的神色,有点不整齐的衣衫和氤氲开的妆容,无不昭示着他们的所作所为。 呵,真是恶心。 念晚晚攥着手机的手指狠狠收紧,悄无声息的将车开到了两人的婚房下面,彼时晨光熹微,这个时候的两人只怕还在睡梦当中,可,念晚晚却失算了。 当她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满地的凌乱还是灼伤了她的眼睛。 那些不堪入目的凌乱,早已经让床上的两个人不知所谓。 就算是站在楼下,念晚晚都能听到楼上两人颠鸾倒凤的声音。 胃里,翻江倒海。 念晚晚咬住唇,极力控制着身上的颤抖,一步步的走上楼去,这心急的两个人甚至连门都没有关好,借着晨光的熹微,她的手机恰好可以把两个人拍的清清楚楚。 “啊……禹辰哥……” 放浪形骸的声音传来,无比清晰,宛若锋锐的刀刺进念晚晚的心。 她冷笑一下,转身离开。 一个小时以后,如她所料,夏思然衣冠不整的下了楼,却在见到车里的念晚晚的时候脸色骤然一白。 “晚、晚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有见到你?”夏思然下意识地护着胸口的衣裳,极力想要表现出一种关心的表情。 “是然然啊……”念晚晚仿佛睡眼惺忪的模样,从副驾驶下来:“我昨晚喝多了,进了房间没有找到禹辰哥,所以就叫了代驾开车到这里,谁知道却不小心在车里睡了一晚。” 睡了一晚…… 夏思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立刻轻咳一声掩饰:“你睡在这不会生病么?我……我比较担心你才这么早来找你的……” 她仓皇的借口和上一世一样敷衍,可念晚晚却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谢谢你关心啊然然,看你这样昨晚肯定也激动的没睡好吧?” 清甜的嗓音带着宿醉的沙哑,却在最后几个字上故意咬重了音调。 第4章 我们订婚你一定要来 果不其然,夏思然听到后浑身一颤,面上明显划过一丝惶恐失措:“啊……我昨晚也喝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最关心我的人,既然来了,就进去坐一下吧,想来这个时候禹辰哥也起来了。” 懒得看她再演,念晚晚干脆就掐断她那些蹩脚的借口,直接带着她进了门。 彼时乔禹辰刚刚冲了澡下楼,见到去而复返的夏思然有一瞬间的惊讶,“你怎么还没——” “禹辰哥。” 熟悉的声线传来,顿时让乔禹辰瞠目结舌。 只见念晚晚还穿着昨晚那条红色的裙子,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但却依旧是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夏思然身后。 一时间,除了念晚晚,对视的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思然说她想来找我呢,你怎么没有开门?”念晚晚假装没有看到两人脸上的尴尬,直接脱掉高跟鞋,不动声色的将谎圆过去。 “啊……我在洗澡,没有听到。” 乔禹辰立刻反应过来,在念晚晚看不到的地方和夏思然交换了一个眼神,余光却在拼命的打量着她。 似是感受到两人探寻的目光,念晚晚旋及优雅走来坐到了沙发上:“你们怎么都看着我,不坐么?” 被一语中的的乔禹辰顿时脸色一白,立刻轻咳一声下了楼,却不知道他那些小动作都被念晚晚尽收眼底。 幸而她重活一世,也幸亏她念家千金的身份,不然凌晨的时候找一件差不多的裙子真是很难。 虽然不是全部一模一样,但糊弄这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已然足够。 夏思然显然还沉浸在惊惶之中,相较于她的不自在,乔禹辰倒是镇定了许多,语气中依旧是那种温柔关切。 “晚晚,你怎么一脸宿醉的样子,昨晚喝酒了么?” 他说话间抬手去抚她的发,念晚晚下意识的闪避了一瞬,下一秒,便靠到了他的腰间。 “我……昨晚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呢,可是你居然不在,所以就……”念晚晚故作娇羞的搂住乔禹辰的腰,眼角余光将夏思然发黑的脸色看了个清清楚楚。 朱唇嘴角别有用意的一挑,就算是心底再厌恶,念晚晚也知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似是从没感受到这样的亲昵,乔禹辰也是有些受宠若惊,之前的念晚晚可是连拉手都会脸红的小女生,从小在念家千恩万宠的掌上明珠,感情上却是一个小透明。 这样也是为什么乔禹辰能够有足够自信的认为,他和夏思然的事情绝不会败露的原因。 而此刻,昔日腼腆的小女人居然会这么主动,除了受宠若惊,乔禹辰的心底竟然还漫上了一层别样的情愫,禁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绸缎般的长发,柔声细语的安慰:“你要给我什么惊喜,嗯?” 念晚晚腼腆一笑,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对面的夏思然便轻咳一声,脸色属实有点难看的故作笑颜:“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大清早就给我吃狗粮。” 念晚晚轻笑一声,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娇嗔:“禹辰,我怎么听然然这话那么像吃醋呢~” 这话一出口,不光是夏思然,就连乔禹辰的脸色也一白,前者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找借口。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夏思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乔禹辰,便欲转身离开,可念晚晚却叫住了她:“然然——” 她松开乔禹辰起身,娇容神色泰然又清冷:“三天后是我们的订婚典礼,你可无论如何一定要来啊。” 订婚典礼…… 四个字仿佛毒刺一般扎进了夏思然的心里,她狠狠咬牙,想到昨晚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复又沉下心,转身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你放心,我一定到。” …… 转眼,三天后。 华盛顿酒店,订婚典礼现场。 盛大订婚典礼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中,宾客还未落座便已经是热闹非凡。 与此同时,化妆间。 念晚晚正在准备最后的定妆,首饰一件件戴上,镜子中的女人今日却显得格外娇媚万千,只是眸中那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清冷有些疏离。 熬了三天,终于等到了订婚这一天。 是的,订婚。 因为,念晚晚根本就等不到结婚那天了,她要在订婚仪式上就拆穿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彼时今天的主人公正站在她身后给她挑选最后的项链,夏思然特意挑了一条格外俗气的红宝石送到了她面前,一脸亲热:“晚晚,戴这条吧,我觉的今天要华丽一些才好。” 华丽? 念晚晚挑起嘴角笑意有点盎然,她今天的确需要华丽,不过不是在穿戴上。 “谢谢你啊然然,但是我觉的这个更配你一点,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红宝石的项链吗?” “晚晚……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典礼呢~” 夏思然故作骄矜,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嫉妒和艳羡,可念晚晚已经没有心思陪她演戏了,直接拿了一条很素的锁骨链戴上,转身走了出去。 夏思然措手不及,却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项链:“晚晚,你等我一下!” 大厅,金碧辉煌。 念晚晚在众人的瞩目中搭上乔禹辰的手,视线落到了贵宾席上,彼时念卿远正一身中山装笑意盎然,满目都是慈爱的模样看得她有些鼻酸。 上一世念晚晚都没有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甚至还埋怨自己的父亲在那一天来的太晚,却不想这一别就是永远。 还好,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强忍泪水回给父亲一个安慰的笑,由着乔禹辰带着她走向订婚台。 彼时,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她们曾经在校园里的照片,一张一帧,都是甜蜜的回忆。 从校服到婚纱大概是所有人的期盼,除了—— “啊……禹辰哥……” 第5章 一朵善良的白莲花 骤然传来的娇嗔混合着喘息声从音响里传来,场下顿时一静,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不可描述的画面。 乔禹辰倏地转身,看到那播放的一切顿时脸色铁青。 台下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而他们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在乔禹辰和这视频的另一位主人公——乔思然的身上盘桓。 “禹辰……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念晚晚震惊到脸色惨白,顿时红了眼眶,“你们……你们居然背着我……” 她呜咽一声,捂住了嘴巴,台下的念卿远更是护女心切,直接冲上了台将念晚晚一把护到怀中。 “腌臜东西,不要看!”他搂住念晚晚,已然是怒不可遏:“乔禹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时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脸色黑的仿佛阴雨欲来的天空,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屏幕上香艳的场景,而视频中的主角,正是自己和夏思然。 一旁的夏思然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因为,她的脸再视频里看的一清二楚。 夏思然尖叫一声,拼命想要找到视频的播放器,可乔禹辰却僵硬的站在原地,没有理会她任何求助的眼神,在听到念父的质问后,更是看到了他脸上的深恶痛绝。 “晚晚,你听我解释……”他颤抖着伸出手,但是却被念晚晚狠狠的打开。 “不要碰我,乔禹辰,你真让我恶心!” 愤怒的念晚晚打落了他手中的捧花,亦如前一世乔禹辰一样,高高在上的将那些花朵踩踏,满目的厌恶,鄙夷,甚至还加了一丝丝伪装的惊痛。 是的,上辈子,乔禹辰就是这样,再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所有的自尊都踩踏进了泥土里,而今,念晚晚用同样的方式,一字不落的将这一切还给这对狗男女。 “晚晚,我没有背叛过你,真的,我……我那天晚上是喝醉了……!” 乔禹辰完全始料不及,他从没想过从前一直温顺如猫儿的念晚晚也是有利爪的,这一切,边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他拼命的想要靠近解释,迎来的却是念晚晚满脸泪痕的质问:“你是我的未婚夫,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本以为你跟我一样,都等着把彼此最好的一面交给对方,没想到……” 说到情动,念晚晚已然哭的抽噎起来,转身离开,这更激起了乔禹辰的愧疚之心,他不顾想要上千的夏思然,直接追到了台下。 “晚晚,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我那天喝醉了,我以为她是你……!是她勾引了我!” 一席渣言渣语,瞬间如一颗炮弹一般炸响,同时也让夏思然如遭雷击。 “禹、禹辰哥?”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男人,那个前两天还说着爱自己的男人,如今不仅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否认了两人的关系,甚至还把两人的你情我愿变成了她的一厢情愿? 可还不等夏思然有什么动作,念晚晚已然稳住情绪,开始补刀:“然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禹辰可是我的未婚夫,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自爱?” 前世,在念晚晚沦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夏思然也是这样补刀,甚至于,也是由于她的一句“乔禹辰根本就没有碰过你,你怎么这么不自爱的话”,才让念晚晚明白,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原来,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设计了自己。 可现在,位置互换,夏思然变成了那个脸色惨白的人,她的脸白了又红,这才愤怒的开口:“念晚晚,你算计我?” 此时此刻,夏思然才后知后觉的想到,那天出现在楼下的念晚晚,并不是偶然。 她早就知道,她什么都看到了,甚至,还留下了证据。 这么大的一场订婚典礼,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没有念晚晚的授意,有谁敢有这种天大的胆子毁了乔家和念家的联姻? 念晚晚嘴角冷冷一挑,只不过一瞬,便变成了心痛和委屈的模样,泫然欲泣的开口: “然然你凭什么诬陷我?就算是你也喜欢禹辰,但是你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把他让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三言两句间,念晚晚就从一个被双重背叛的苦情女主,变成了善良懦弱的白莲花,可偏偏,大部分人都吃这一套,这其中,就包括乔禹辰。 他满目的愧疚和心痛,想要伸手上前的举动彻底的激怒了夏思然,她愤怒的推开乔禹辰,冲上前便要撕扯念晚晚,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念晚晚你胡说八道!你敢说你那天在酒店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敢不敢跟我去酒店对峙?念晚晚你这个贱人——啊!” 夏思然的话还未说完,人就被一把推开,念父趁机及时的护住女儿,满目的嫌恶和愤怒,夏思然被推了个踉跄还想起身,却不想乔禹辰已经站在了两人之间,将念家父女护在了身后。 “够了,夏思然,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晚晚这么善良的对你,你居然还在这里污蔑她,你简直太恶毒了!” 她恶毒? 夏思然脑子一懵,脸上缓缓浮出受伤的深情,眼泪掉了下来:“乔禹辰,你什么意思?” 乔禹辰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从前他是因为念晚晚不给自己,甚至有点闷骚才会喜欢这个乖巧又懂事的女人,可如今念家依旧权势在手,他又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小角色而自毁前程呢? 所以,乔禹辰也只不过是俊容白了一瞬,才坚定的再次开了口:“我说,你算计了所有人,恶毒至极!” 此话一出,就连念晚晚也愣了一下,心却更加的发凉,眼底掩不住的嗤嘲。 多么可笑,乔禹辰为了强行洗白,甚至不惜把一切的错误都归结到一个女人身上,更可笑的是,她上辈子居然爱这种男人爱的死去活来,甚至还为了这种渣男牺牲了一切。 这一切,简直荒唐至极。 若非再世为人,她只怕永远都不会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大戏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 念父已然看透了这场闹剧,扬声开口。 第6章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一声愠怒的高喝,震颤的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乔禹辰看向念父,目光灼然的开口,“念伯父,这件事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 “我说够了!你没听到么?”又是一声极具威严的低喝,念父看向他,“我曾以为你对我女儿晚晚是真心实意,可如今,真凭实据摆在眼前,你还说不是我看到的那样,当我眼拙看不清么?” “我……”乔禹辰看着他,张开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装样怒视向夏思然,“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搞成这样!” 出了事,就往拼命往女人身上推,念晚晚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她冷哼,没出声。 夏思然却错愕的看着乔禹辰,粉唇微颤,“禹辰,你,你前天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现在怎么能这样说我?” “你给我住嘴!”乔禹辰咬紧牙,眼神暗示她别再乱说了,想事情变更糟么? 可他这样却伤了夏思然的心,她抛开想攀高枝,也确实是喜欢乔禹辰,才会这么费尽心机从念晚晚手里撬乔禹辰,可现在他竟然会为了保全自己,而过河拆桥! 倏地,她冷笑出声,“你叫我住嘴,那你在床上算计怎么搞出念晚晚的把柄,以后好控制她的时候,怎么不叫我住嘴,还叫我多说一点计策呢?” 什么是蠢女人!这就是! 乔禹辰攥起拳头,阴沉了看着夏思然的眸光,“我让你住嘴,你听到了没有!” 夏思然不服,还要张嘴反驳,反正都这样了,她也不怕破罐子破摔。 念父却开了口,“你们要狗咬狗出去咬,别再这里嚷嚷,还嫌不够丢人么?” “伯父,我……” “啊!” 乔禹辰刚要解释,念晚晚就捂上耳朵叫了一声,随后她满眼伤痛的看着乔禹辰,“我拜托你不要再辩解了行么?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要伤我伤到什么时候?” 一声质问,彷如撕心之痛,让在场人都对念晚晚有了深刻同情。 念家的千金小姐,念父的掌上明珠,要是因为这事,被刺激出个好歹来,那绝对是很痛惜的事! 乔禹辰很心痛似的看着念晚晚,心里盘算着怎么缓和乔念两家的关系,而不是真的在意念晚晚。 “晚晚,咱们好歹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就信我一次机会,好么?我真的是被这女人给设计陷害的,不然这种视频怎么会在咱们订婚宴上出现?她分明是想借机上位!” 这话一出,乔禹辰的人渣本性是被念晚晚看得透透的了。 悔恨前生她竟看不穿,被骗的那么惨。 但这一世也不晚,她会把受到的伤害双倍还回去,谁都别想跑! 想着,念晚晚更屈苦了表情,“乔禹辰!你给我住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任何话,你和夏思然百年好合去吧,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 念晚晚佯装受伤的转过身,扯掉头上的白色头饰,就快速朝后面跑了过去。 念父心急,怕她出事,也快步跟了上去。 随后念晚晚坐到化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被假哭弄花的妆,缓缓勾起了唇角。 这一局,还只是刚刚开始,她跟乔禹辰和夏思然,还有的玩儿呢! 倏地,门被推开了。 念晚晚马上又装作伤心欲绝的模样,低头在那里抹眼泪。 来的不止是念父,还有很多商界董事的女眷家属,都纷纷围过来,劝念晚晚不要伤心,为乔禹辰那种渣男,不值当。 念晚晚哭着继续演苦情戏,可是把众人对乔禹辰和乔家的印象,都败坏到了谷底。 一场订婚宴成了闹剧。 等众人散去,念晚晚就换回日常衣裳,踩着高跟鞋,从后门昂首凛然的走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临近傍晚。 念晚晚想打车回家,却刚招手,身后就突然出现一双冰冷的手,将她推到了马路对面去。 一如前世遭遇,半点不差。 念晚晚抬起头,就看到一辆迈巴赫黑商务,朝她飞驰过来。 她瞪眼倒吸冷气,下意识用手去挡,那迈巴赫黑商务却在要触及到她的前一秒,猛地刹车停了下来。 “霍然,发生什么事了?”车内,男人面色冷沉的疑问出声。 霍然谨慎的探出车窗看眼倒在地上的念晚晚,回过头来,“先生,像是碰瓷的。” “碰瓷的?”疑声低沉磁性。 男人寒眸微动,转手推开车门,脚步慷锵有力的走过去,目光扫及到念晚晚,他倏地冷哼鼻息,“还真是个碰瓷的。” “你才是碰瓷的!你们全家都是碰瓷的!” 念晚晚不爽的顶回去,抬头看去,那犹如天神降世的颀长身形和刀工巧夺般的完美容颜,让她瞬间愣住了。 竟然是他? 念晚晚皱眉,肢体僵硬的爬起身来,想装陌生人赶紧离开。 “怎么,碰瓷被我识破,就急着想走么?” 带着偏见的冷沉声音,再次在空气中响起。 念晚晚倏地攥起拳头,转过身去看着他,“我说我不是碰瓷的!你没听到么?”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车前?” 霍顷昱步伐缓然的走过去,低沉着念晚晚的冷眸,尽是对她的轻蔑,“还有那晚……你不是想借机上位,碰瓷我,又是什么?” 一抹懊恼划过念晚晚眼底,她本想逃掉,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好死不死,碰上了还逃不掉了! 她深吸口气,冲霍顷昱微微一笑,“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从来就没见过你,出现在车前纯属偶然,哪里来的碰瓷和上位?” 她撑着笑,转身就要走,一只冰冷有力的手,将她又拽了回去。 “装傻还是酒没醒?” 霍顷昱寒眸微眯,目光和他声音一样阴鸷如霜,都充满了对念晚晚的偏见和蔑然。 念晚晚猛地迎上他冷暗的眸光,“都不是!我没傻也没醉,跟你也从没见过!咱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谢谢!” 她急着否认,霍顷昱却看向她头上,寒眸更多了一层讥讽冷森,“碰瓷很专业,连血包都有了。” 他说完,念晚晚才感觉到自己的头竟然流血了,应该是刚才被推到马路上撞的。 但,既然眼前这男人不肯放过她,那就算他头上了! 念晚晚明眸一沉,很自然的朝他伸出手,“虽然我不是碰瓷的,但你这样拉扯我,让我头流血了。所以……赔钱!送我去医院!” 第7章 我不是碰瓷的 见念晚晚这样,霍顷昱微沉了下眼眸,冷哼,“都开始讹钱了,还说自己不是碰瓷的。你这操作,可真清新脱俗!” 念晚晚一听,皱起眉来,“我说我不是碰瓷的,就不是!而你拉扯我,让我头上伤势严重了,这可是真的!” 霍顷昱又是一声冷哼,“你如果之前没对我下药,又突然出现在我车前,我也不会不让你走。现在你想以此来讹诈我,达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想都别想!” 念晚晚明眸冷凝着他,那双清冷如霜的寒眸中,对她的偏见和蔑视,不要太明显! 她摸上不断流血的头,疼的龇牙咧嘴,看来昨天的事是逃不掉了。 她张嘴,要承认,“行,那晚是我对你下……可是……我……”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念晚晚看着霍顷昱视线模糊转圈,整个身体直接倾倒在了他身上。 再次这样近距离接触,霍顷昱厌烦的蹙起眉,低眸看着她,“起来!别跟我装蒜!” 念晚晚抬眸瞟了他一眼,心底老多不满,也半个字都没说出来,闭眼晕了过去。 霍顷昱皱眉,用身体支撑着念晚晚,使劲耸动下她,看她软趴趴要往旁边倒,是真的晕过去了。 他倏地伸手拽住了念晚晚,让她靠到了肩膀上。 那温热而又柔软的触感,一如那晚的旖旎温存,暖意流转透着炽热,直接震颤了霍顷昱的心。 他僵在那里,寒眸里有着对念晚晚的厌恶,却被这份一样感觉弄得不知所措。 这时,霍然过来,恭敬的问他,“先生,要送这女人去医院么?还是扔下,直接去见苏小姐?” 一丝犹豫划过霍顷昱的眼底,他冷然开口,“带她一同去医院。” 话落,他将念晚晚甩给霍然,径自阔步走到了后车主位上去。 霍然赶紧扶着念晚晚,把她放到副驾驶去,就马上开车去往了医院,半点都不敢耽搁。 随后博仁医院内。 窗户被外面的风给吹开了,树叶随之飘进窗内,落在念晚晚脸上。 她被惊醒了过来,睁眼看四周,一片白色调的房间,飘着熟悉的药水味,是医院无疑了。 她抬手,看手背上正扎着吊针,头上也一阵阵的胀痛。 刺激得她忍不住皱紧眉,扶着床边栏杆,好半天才坐起身来。 她缓了口气,想伸手去拿床柜上的水杯喝口水,却怎么都够不到,还差点摔下床去。 届时,护士走进来,看她醒了,赶紧过去把水杯递给她,“念小姐,你才刚醒,怎么自己坐起来拿水?有事该叫我们护士啊。” 念晚晚难受的喝了那杯水,看着她,“我这人不喜欢麻烦别人。对了,我昏睡了多久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护士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又问,“要我通知你的家属么?” “不用了。我休息下就没事了。 念晚晚摇头否定了护士。 订婚典礼上已经让父亲够糟心了,她不想再让他担心。 想了想,她又看着护士问,“是谁送我来医院的?人呢?” “是霍先生,他的人送你来这里,就去苏小姐那里了。”护士如实回应着,给念晚晚换了吊针药水。 念晚晚听护士这么说,想到霍先生应该就是她睡过的那男人,就赶紧追问,他把医药费付了没。 见护士摇头,念晚晚来了火气,直接拽下手背上吊针,就跌跌撞撞下床,去找霍顷昱。 她这人就这个倔脾气。 虽然她头上的伤不是霍顷昱给撞的,但也跟他有关系。 他就这么跑路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哎念小姐,你别乱跑,快回去!” 护士还在后面追喊着念晚晚。 她却不管那么多,扶着发痛的头,楼上楼下的翻找霍顷昱。 护士说他去找什么苏小姐了,肯定也是有朋友在这里住院。 加上霍顷昱穿着和样貌气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说不定哪个富二代跑出来的。 想到这些,念晚晚扭头就从医院二楼直冲十楼贵宾病房区域去了。 刚走到那里,念晚晚就被一个身材高大,带着金丝边眼镜,长相还算端正的男人撞了个趔趄。 “哎你这人走路怎么都不看人啊?”念晚晚捂着肩膀,很不爽的冲那男人质问着。 男人却冷横她一眼,“就没看,你能怎么样?” 不客气说完,他阔步生风的朝前面病房走了进去。 念晚晚本就憋着股火,看他这样,皱眉就跟了上去。 却看到他走到病床上,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人面前,冲她微微一笑,“绾绾,原来你在这里,我可是把你好找啊。” 那女人长相清纯恬静,五官亦是绝美精致无比,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 本就忧郁布满青紫的脸,更多了一层恐惧。 她爬起来,惊恐看着男人,向后躲着,“陈万浩!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 男人冷然勾起唇角,像个斯文败类一般,伸手摸上她带着伤痕的脸,“绾绾,你不说你逃到了这里,但我会查呀。而且,身为你的丈夫,我来关心你,这很正常。” “你现在是我前夫!不是我丈夫!我也不要你关心!你给我滚!”苏绾绾惊恐的冲他挥舞手臂,大声喊着。 陈万浩却冷笑着,很粗暴的揪住她头发,逼近她,“我是不是你丈夫,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我关心你,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放开我!好疼!”苏绾绾皱眉,反手抓住他快把自己头皮扯下来的手腕,想要挣扎。 陈万浩却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耳光,让她本就青紫的嘴角,流淌出血来。 站在门口的念晚晚看不下去了,这妥妥的渣男来找茬,简直跟乔禹辰一个德行! “给我住手!”她指着陈万浩冷喝一声,就阔步走过去,猛地推开他,“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人竟然打女人,你还要点脸么?” 陈万浩捂着胸口,诧异看向她,皱起眉来,“我跟我老婆说话,哪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算哪颗葱?” 不单是他这么问,连苏绾绾也对突然出现的念晚晚,惊愕了表情。 念晚晚却冷哼,叉腰横在了苏绾绾前面,瞪着陈万浩,“你一个男人欺负女人,身为女人,就有权来帮女人教训你这种人渣!现在你要再敢动她一下,我就弄死你!” 可能是重生了,又活过一次,念晚晚的性子比前生和要硬气多了,胆子也大了不少。 陈万浩看她这样,愣了两秒,就冷哼一声,“你说不让我动我就不动?我今天还就动了!看你能把我怎样!” 陈万浩说着,跨步绕开念晚晚,就扯住苏绾绾头发,狠狠扇了她几耳光,把她扇的都喷出了血。 这可把念晚晚惊到了,像这样狂妄的人渣,她还是第一次见,比乔禹辰还要过分! 也难怪他会在走廊撞到她,还那副凶神恶煞的德行!那副斯文外表,此刻真是趁得他跟心里变泰一样! “你这人有毛病么?竟然这样打人,赶紧给我滚出去!” 念晚晚怒吼着,猛地将陈万浩推出好远,顺手把旁边的椅子都拽起来,朝他砸了过去。 继而,她转身,关切的看着趴在床上的苏绾绾,“小姐,你还好吧。要不,我给你报警吧,把这人渣抓起来,以防他再伤害你。” “不,不用……”苏绾绾缓缓抬起满是血的脸来,却瞬间惊恐了双眸,“小心!” 念晚晚一听,转过头去,却见陈万浩举着椅子朝她砸了过来。 她猛地倒吸冷气,几乎下意识的扑身抱住了苏绾绾,想带她一起躲开。 可已经来不及了,陈万浩那椅子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念晚晚后背上,差点让她疼的背过气去。 她皱着脸趴到了床上,一双刚毅有力的大手也在此刻抓住陈万浩的胳膊,猛然翻转过去。 清冷如冰霜落地的声音,瞬时在空中响起,敲击着人的心脏,“已经伤过绾绾一次,竟然还敢来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第8章 你没权利管我们 “你又哪儿冒……”陈万浩激恼的回过头去,看到霍顷昱那阴鸷冷沉的脸,瞬间就把话给憋了回去。 霍顷昱寒眸似冰的注视着他,更加重了手上力道,“陈万浩!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陈万浩被他扭的手快断了,紧皱眉头,冷汗直往外冒,“霍顷昱,这是,我跟,跟绾绾的事!你没权利来管我们!” “没权利是么?”霍顷昱冷气森寒的轻哼鼻息,猛地翻转过手腕。 只听咯嘣一声,陈万浩的胳膊就在他手上,断掉了。 陈万浩惊楞一秒,随即捂着胳膊向后跌撞的哀嚎出声,“哎呀疼!疼死我了!霍顷昱你这铁阎王,太狠毒了!” 病房里充斥着他惨烈的惊吼声,刺激的耳膜都快裂掉了。 霍顷昱没管他,直接阔步走到苏绾绾那里,小心扶住了她肩膀。 那双对外寒冷如霜的鹰眸,看着她却温柔的快溢出水来,“绾绾,抱歉我没照看好你,又让你受苦了。” 苏绾绾抿住嘴唇,看着他,很凄苦的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好,没能躲开陈万浩,不关你的事,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别说了。”霍顷昱深沉了眼神,心痛的摸上她红肿的脸,“如果我早一点把你接回来,也不至于你伤成这样。” “不,这真的不关你的事,你对我够好了。是我……” 苏绾绾含泪低下眼眸,“要是当初我不天真的以为,找个人嫁了,就不影响你的前途,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所以都是我不好……” 她越说越楚楚可怜,也越让霍顷昱心疼,连摸她的脸都透上了小心翼翼。 念晚晚却趴在床上,看着霍顷昱,不爽了,“该死的家伙!能不能等会儿再秀你的一往情深?没看这旁边还趴着个人呢么?” 听到声音,霍顷昱才将视线转移到念晚晚身上,却厌恶地皱起眉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念晚晚一听就来了火气,硬撑起些身体来瞪着他,“你让我伤势严重,还逃我的医药费,我当然得出来找你!现在我帮你的人挡了那人渣椅子暴击,正好赔偿一起跟你算了吧!” “你帮我的人挡了椅子,还一起算赔偿?”霍顷昱凝视着念晚晚,拧紧了眉宇。 “对!就是这样!”念晚晚咬牙撑起快要残废的上半身,很坦然的朝霍顷昱伸出了手。 人得帮,钱她也得照要不误,不能白遭罪,否则跟她已经重生了的气质不符! 霍顷昱暗了暗眼神,转眸看向苏绾绾,“她真的帮你挡了椅子?可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绾绾眼含泪光的看着他,“她确实是帮我出头,挡椅子受了伤。但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也不认识她。顷昱,你认识她么?” 霍顷昱没回答,而是又看向了念晚晚,冷哼鼻息,“就算是你救的绾绾,也是别有用心!像你这种处心积虑想靠近我的女人,我见的多了!” 这话一出,念晚晚就不忿的瞪起了眼睛,“哎你这人脑子里想什么呢?我好心帮人还帮出错来了?还我别有用心靠近你,你当你谁啊!国际影帝么?” “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你怎么会追到这里来?” 冷沉质问一声,霍顷昱看着念晚晚的寒眸,更多了轻蔑和偏见。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着他冷笑,“拜托,你把我扔到医院,医药费都逃单了。我不顺藤摸瓜来找你,难道还找院长去么?” “别解释了!”霍顷昱冷喝一声,对念晚晚厌恶的不行,“我看你分明就是在跟踪我,想演苦情戏给我看,来博取同情!就像那晚一样!” 念晚晚摸着快疼炸的后背,听霍顷昱这话,差点一巴掌呼上去。 就没见过疑心病这么重还自恋的人! “你真是够了啊!就算那晚是我不对,但也纯属意外。你能别揪着这事,就自恋起没完了行么?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呢好么?” 念晚晚无语的朝霍顷昱瞟了个大白眼。 苏绾绾却泪眼汪汪的看向霍顷昱,“顷昱,你说跟她那晚……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 苏绾绾咬住嘴唇,没说下去,那表情,活脱脱苦情戏女主上身。 霍顷昱脸色却黑沉下来,搂紧了她肩膀,“没什么,你别多想,我跟她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但她却在想办法缠着我。” “我在想办法缠着你?”念晚晚一听就来了火气,瞪着他,“我八百年都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又自恋到家的人!也别废话了,赶紧陪我双倍医药费,我走人!” 念晚晚火气冲头的冲霍顷昱甩着手,想要了医药费赶紧走,半点都不想再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霍顷昱寒眸略过一丝冷光,转头就将苏绾绾温柔的放到床上躺好,盖上了被子,都没理念晚晚。 见他这样,念晚晚更怒气的绕到他身前,“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霍顷昱依旧不理她,在床边用棉签擦着苏绾绾嘴角的血。 念晚晚被气到,刚张嘴想呵斥霍顷昱。 “你们都把我当空气么?”陈万浩突然高吼一声,捂着胳膊踉跄走了过来。 念晚晚这才发觉,原来这人渣竟然还没走! 她不由向后退开一步,霍顷昱却冷眼扫向陈万浩,“垃圾东西,就不配留在这里!识趣的赶紧滚!” 陈万浩一听,更恼火了表情指着他,“霍顷昱!你恶意伤我,还搂着我的老婆!你就不怕我陈家找你的麻烦么?” 陈家在盛京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商业巨鳄,专攻珠宝开采生意。 家族实力雄厚,势力也深入黑白两路,所以陈万浩才这么豪横。 当初苏绾绾就是看上陈万浩这些背景,才舍弃在霍家失势了的霍顷昱。 哪成想,陈万浩是个酗酒又家暴的赌徒,动不动就打苏绾绾,霍顷昱倒是在霍家又重新得了势。 权衡之下,霍顷昱自然不把陈万浩放在眼里。 他寒眸冷然注视着陈万浩,“我要是怕,就不会在这里了。而绾绾也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你动她就是跟我过不去!你现在要是不滚,就别想走了!” 陈万浩看着他,心里知道霍顷昱的行事作风都极为狠辣。 但面子使然,让他即使胳膊剧痛无比,也冲霍顷昱不忿吼叫,“今天,就是不要命,我也不会让你和苏绾绾这个贱人好过!” 他吼着,用另外一只还完好的胳膊,抓住旁边椅子,就朝霍顷昱砸了上去。 “小心!”苏绾绾惊呼,起身就抱住霍顷昱,要替他挡住那一击。 霍顷昱却抱着她翻身一转,就跃到了病床对面去,顺势将病床猛踹开来,直接怼到了陈万浩肚子上。 陈万浩闷哼一声,差点呕出血来。 “不知死活!”霍顷昱扶抱着苏绾绾,眼神阴沉如霜的对陈万浩低沉一句,就朝门口拍了拍手。 一直候在外面的霍然迅速进来,看到这场面,都没用霍顷昱吩咐,就立马会意的拿出手机,叫人过来清场。 随后,不到三分钟,几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就进病房,强行把陈万浩抬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一片连绵不绝的惨叫声,还有对霍顷昱的咒骂。 霍顷昱脸色沉冷的正了下领结,知道他跟陈家的结怨今天是结定了。 但对于他后面的事,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他低头,眉目依旧温柔的看着苏绾绾,“绾绾,这里已经不清净了,我给你换个医院吧。” 苏绾绾看着他,虽然早已被那爆表的男友保护力,给迷的心神荡漾。 但她脸上的无辜委屈却始终没变,“不用了,你已经为我做够多了。再这样下去,我就配不上你对我的好了。” “只要是你,再多的好,都配得上!”霍顷昱说着,很强势又霸道的搂紧了苏绾绾。 嫣然显得苏绾绾像小鸟依人般,贴到了他怀里。 这看的念晚晚又瞟了个白眼,“我说对人的差距不要太大成么?我的事儿,你还没给解决呢!” 第9章 天下有这个道理么 霍顷昱一听,看向念晚晚,寒眸略过轻蔑,“像你这种别有用心的恶心女人,除了滚,还想我对你有什么待遇么?” 念晚晚本来就不爽,这话让她更火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先是逃了我的医药费不说,现在我帮你的人挡了椅子,差点被砸死。你一句谢谢都没有,还让我滚?天下有这个道理么?” “在我这里,我就是道理!而你这种恶心女人,也只配滚!” 不管念晚晚说的多么气氛不堪,霍顷昱还是冷沉如冰的回应了她,那看着她的凉眸,更是充满了鄙夷。 这一口一个恶心女人可把念晚晚给气坏了。 她叉起腰来指着霍顷昱,“你这死家伙,给我说清楚了?什么恶心女人?我怎么你了你这样说我?” “你怎么了你心里清楚!要不想我对陈万浩那样对你,就赶紧离开!” 霍顷昱脸色阴沉的看着她,下了最后通牒。 念晚晚气的脸都绿了,早知道就不该招惹这狼心狗肺的死家伙,更不该跑来管闲事,凭白挨了那一椅子,连句谢谢都没有! 苏绾绾看念晚晚气的直起伏胸膛。 她不由的看向了霍顷昱,“顷昱,刚才要不是这位小姐来救我,我肯定又得被陈万浩折磨受伤。我看,她说要赔偿,就给了吧,也算是表达谢意。” 这时的苏绾绾对念晚晚还没有任何敌意,所以说这话也是由心而说的。 霍顷昱却不以为然的冷瞥了一眼念晚晚,低沉道,“绾绾,你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别管了。对这种女人,就不能留情!” 听霍顷昱这么说,苏绾绾抿住嘴唇,也没说什么。 毕竟她这满身伤痕的,留给霍顷昱看,来博取同情最重要,可管不了别人死活。 念晚晚却不服气的瞪着霍顷昱,“我也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才遇上你这么个没人性的死家伙!不给我赔偿是吧?那你也别想好过了!” 念晚晚说着,就拿起电话,假装叫人过来收拾霍顷昱的架势,来吓唬他。 霍顷昱却不屑冷哼鼻息,只是朝外面打了个响指。 霍然就带那几个黑西装男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一排排站在门口,听从霍顷昱安排,就跟黑客帝国一样。 念晚晚看着他们白色衬衫还残留着血迹,肯定是暴揍陈万浩留下的,眸底不禁略过一丝畏惧。 “在我的人对你动手之前,滚!” 毫不留情的吐出这句话,霍顷昱注视着念晚晚,威慑力如冰霜震颤人心。 念晚晚看着他,心底清楚,这死变泰绝对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可不想像陈万浩那样,被这些黑衣男暴揍一顿,现在都不知哪儿去了。 “你个人渣!算你狠!”念晚晚不忿的冲霍顷昱吼了一句,就皱眉摸着后背,踉踉跄跄走出去了。 今天就算她倒霉了,以后最好别让她再看见这家伙,否则绝对不会弄死她! 念晚晚在心底恶狠狠发誓,霍顷昱看着她背影,却幽深了寒眸,那内里蕴含的情绪,明显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没意识到,苏绾绾却眼见看到了。 直觉告诉她,霍顷昱跟念晚晚关系,并非他所说那么简单,不然霍顷昱也不会是这个反应。 只是聪明如她,就算看出的事,也是放在心底,绝不会说出来。 而念晚晚气呼呼的走到外伤诊室,自己找医生给后背做了检查。 医生说她很幸运,椅子没有伤到脊背骨,而只是给她造成了外伤,好好休养治疗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不过,这医药费很高,加上之前的药费,念晚晚全都得自己掏。 这可比她受伤,还让她气的呕血。 以至于连院都没住,交了医药费,拿上开的药,就走了。 从医院出来,念晚晚看到霍顷昱那辆黑色迈巴赫商务,如同一个黑曜石般显眼,停放在医院停车处。 她恍然想到,重生之前那场车祸,好像就是这辆车撞的她! 也就是说,是那个死腹黑男开车不当,把她给撞死了,她才又重生回来的! 怪不得第一次见那个死腹黑男就觉得熟悉,原来前生就是他把她给害死的! 今生居然还重复了同样的事,这可真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念晚晚阴冷下眸光,三两步走过去,回头看了眼那十楼贵宾病房。 趁着没人,她抽出钥匙又对那车使劲花了一通,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化完,念晚晚吐出一口气,心情这才算好多了。 她挑眉撩动下头发,就走到对道打辆出租车,离开了医院。 而念家还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以为她又出什么事了。 念父正在念家大宅别墅里,急的团团转。 “你们这群废物!晚晚已经遭遇那样不堪的事了,你们竟然连她没回来都不通报一声,是想气死我么?” 念父冲手下的人发脾气,把报纸朝他们砸了过去! “老爷,我们也是不知道小姐的事,才……”管家和那些下人们低着头,说的很小声。 念父却更恼火吼着,“不知道不会提前打电话问么?难道你们的嘴只会用来吃干饭的么?” 滑落,念父又抄起旁边茶杯,愤怒砸了过去。 念晚晚正好走进来,差点就被砸到了。 她怔楞的看眼脚下摔碎的茶杯,继而抬头看向念父,“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念父看念晚晚回来了,锐眸倏然一亮,快步走过来拉住她胳膊,“晚晚,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害得爸爸我都担心死了。” 念晚晚一听,爸爸是因为自己发的火,就反手挽住他胳膊笑了,“哎呀爸,我这是临时出了点小意外,没来得及通知你。你看你发这么大的火,把咱家佣人都吓着了。” “他们这些家伙都是吃干饭的,你人没了现在才通知我,我能不发火么?” 念父皱眉说完,又紧张的看着念晚晚,“你说出意外了,又是乔禹辰搞的鬼么?伤着哪儿了?” “哎呀没有不是乔禹辰。” 念晚晚撇开手,看着念父,觉得这事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就没说实话,“是我自己过马路不小心跌倒了,被路人送医院去了,好好休养下就没事了。” 念父听这话,才算缓和了些情绪,但依旧怪责道,“就算跟乔禹辰那家伙没关系,他在订婚宴上闹的这一通,我念家也跟他乔家没完!” 念晚晚前生没发生的事,这重生了,后续就来了。 看念父这么气愤乔禹辰,念晚晚顿时伤苦了表情,“爸,这事其实也不能怪乔禹辰。是我不够好,我没夏思然有魅力,能吸引的住他乔禹辰……” 念晚晚说着,就看向别处,长叹了口气,就跟林黛玉似的。 这看的念父可心疼坏了,拉着她手说,“傻丫头,你这说什么呢?你可是我念卿远的掌上明珠,念家的千金小姐,怎么就比不上那出身卑贱的夏思然了?我看就是那乔禹辰不知好歹,这事你等着,我跟他没完!” 念卿远说的咬牙切齿,一副现在就恨不得杀了乔禹辰,替女儿出气的架势。 念晚晚眼底扫过精光,更悲苦的看向他,“爸,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因为我,伤了两家的和气,还有生意上的利益往来。” “该担心伤了生意上利益往来的是他乔禹辰跟乔家,不该是你!” 念父正色凛然的低沉着语气,继而看向念晚晚,“怎么,你这还是对乔禹辰有感情,舍不得要我对他下手么?” 第10章 戏精上身 “怎么可能!”念晚晚倏地抬头看着念卿远,“我只是觉得,订婚礼已经闹的那么难堪了,我不想整个盛京继续看咱们念家的笑话。” 念晚晚揪着裙摆,一副忧国忧民的好女儿模样,活脱脱戏精上身了。 她了解念卿远,越是让他顾忌,别去做的事,他就越要做到底。 即便念卿远很宠她,横竖都会帮她出这口气,但她还是要更刺激下念卿远,让他对乔禹辰更狠些。 果然,念卿远一听她这话,就不忿的冷哼,“他乔禹辰在外面勾答野女人,闹出来的丑事。要丢人也是他跟乔家,你怕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就等着看他们乔家的好戏吧,乖女儿!” 念卿远拍了拍念晚晚的肩膀,不怒自威的锐眸,透着对她的关心,也蕴着对乔禹辰和乔家的不尽寒意。 念家在盛京乃至国际上,都是享有盛名的珠宝龙头巨鳄。 就是国际银行行长见了念卿远,都得恭敬有礼,实属商界之中,人人都想攀上合作关系的最强者。 念卿远只要断了跟乔家的合作,就可以要了乔家半条命,再在商界吹一阵风,那乔家就直接没落了。 即便乔家还有些利益可图,但为了宝贝女儿,再灭掉一个乔家都无所谓。 念晚晚看出念卿远眼底的森寒,没再说什么,装着林黛玉悲情模样,就回房间去了。 她对着镜子,笨拙的给自己后背和头部上药,可不敢让念卿远知道。 不然,她那老爸又得担心得闹出更多的事来。 她跟霍顷昱这笔账,她要自己来跟他清算! 勉强上好药,念晚晚很疲累的趴在床上,大脑犹如过眼电影般,浮现着前世今生的回忆片段。 她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冤屈,以为就这样终结了,却没想到,老天爷又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或许上天也看不过去禽兽和渣女太可恶,想让她回来,报复他们,了结遗恨吧。 想着这些,念晚晚缓缓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 而圣忠私人公寓,夏思然住处。 她忧心忡忡坐在沙发那里,突然听到一声门铃声,瞬间喜笑颜开的快步过去打开了门。 看到是乔禹辰,她张开手臂就搂抱住了他,“禹辰,我就知道你会来!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好久了!” 就算订婚宴上,乔禹辰那样对她,她也不能放弃这么一个金龟婿。 把他钓到手,那可是鸡犬升天的大好事,她委屈点也值得! 乔禹辰看她这样,却冷着脸质问,“这么苦心找我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套出点什么话来,出去乱说么?” 夏思然一听,赶紧搂着他脖子撒娇,“哪有啊,你可别污蔑人家。我叫你来,只是想把事情都说清楚。” “在订婚宴上已经闹成那样了,你该不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乔思辰脸色不悦的推开了夏思然,注视她的眼睛,像冰霜一样冷漠。 夏思然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又凑上去拉住他手,“禹辰,我承认在订婚宴上是没管住嘴,但也是你要把事情都推我身上,我一激动才说的。你就别生气了,原谅我吧,好不好?” 夏思然仰头看着乔禹辰,咬住嘴唇就往他身上蹭。 那玲珑身段上的炽热和柔软,很快就传遍乔禹辰全身。 他到底是个男人,面对念晚晚的不解风情久了,就免不得要吃夏思然这套,心软了。 “好了,就给你这次机会,进去说吧。” 夏思然一听,立马笑着拉他进来坐到沙发上,顺势拿过他最爱的威士忌倒好一杯放在茶几上。 她缓然开口,“禹辰,我知道你心底有我,所以我反复想了好久,觉得整件事情肯定是念晚晚提前算计好了的,就等着咱们俩出丑呢。” 乔禹辰倏地眯起凉眸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 夏思然见乔禹辰起疑了,伸手拿过酒杯递到他唇边,“念晚晚压根就不想跟你订婚,只是看你乔家对她念家有点利图,先利用着而已。所以早算计好订婚宴这些,借着咱们俩出丑,摆脱掉已经没用的你跟乔家。就这么简单,你还看不出来么?” 乔禹辰听着这些,眼神疑虑了,但还抱有迟疑。 “念晚晚好歹跟我在一起五年,要说有利可图,我乔家也只在珠宝开采这里对念家有利,更多的是乔家仰仗念家。没道理她这样对我。” “说到底她不爱你呗!” 夏思然一句话就了结了,顺势攀附在乔禹辰肩上,“她要是爱你,订婚宴上不会出现咱们俩的偷情视频,更不会摆出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博取大家同情。换做我,就算知道你外面有人也得忍着,因为我爱你。” 夏思然深情惘然的说完,闭眼就亲上了乔禹辰的脸。 也就是这万般柔情,打开了乔禹辰的心,让他彻底相信,念晚晚对他从始至终都是利用和阴谋! 他阴沉下气息,喝掉夏思然递过来的那杯酒,就转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住了她。 激情辗转,画面已是旖旎春光,却在这时,乔禹辰的手机响起。 他不耐烦的接通,那边却严谨而又慎重的对他说,念家要撤掉一切与乔家的合作和投资。 念家这一举动,煽动的商界其他跟乔家合作的集团,也都要撤销合作和投资。 乔禹辰一听,瞬间没了兴致。 他坐起身来,愤怒的骂了那边一通,就将手机摔到了一边去! 夏思然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问着他,“禹辰,是念家那边发动势力,开始打击报复了么?” “不该问的事情就少问,你还嫌害我跟乔家不够惨么?” 乔禹辰怒声冷斥,狠狠甩开了夏思然的胳膊,靠坐到了一边去。 夏思然虽对他这推卸不满,但还是凑了过去,“禹辰,我这是关心你。而且这事明显就是念晚晚背后吹风了,她在跟念卿远演双簧你知道么?” 说到底,还是念晚晚在搞鬼! 乔禹辰脸色阴沉的攥紧拳头,继而猛地掐住夏思然的脖子,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一晚冗长。 乔禹辰心底清楚,不管在夏思然这里怎么鬼混,他都得顾全大局,装出不怨恨念晚晚的样子,去将她挽回,重归于好。 所以,他穿戴好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夏思然这里。 而夏思然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了对念晚晚更好的算计…… …… 念家大宅别墅。 念晚晚还没睡醒,就听到手机乱响。 她随手摸过来,也没看是谁就接通了,但那边传来的声音,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晚晚,是我乔禹辰。我想约你出来好好谈谈,还是那个清迈餐厅可以么?” 乔禹辰语气柔和,尽量放低了姿态,但讽刺的是,他现在还站在夏思然的私人公寓楼下。 念晚晚皱紧眉头,只是听声音,过往一切伤痛就再次因乔禹辰浮现眼前。 她不由阴冷了语气,“乔禹辰!像你这样的人渣,我没在订婚宴上叫人打死你,已经仁慈了。所以,请别再来骚扰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作势要挂断手机。 乔禹辰却急速说道,“晚晚!咱们在一起五年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跟你好好解释清楚,行么?” 乔禹辰性格孤傲且大男子主义,这五年来,多数都自居为上。 念晚晚还是头一次听他这么放低姿态跟自己说话。 这让她豁动了心,倒想看看他乔禹辰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佯装犹豫半分,念晚晚沉声回应,“好,一小时后,清迈餐厅,就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第11章 白兔变黑兔 丰城路十号,清迈餐厅。 念晚晚一身黑色高定连衣裙,精致而又优雅的推开餐厅门,踩着那双香奈儿限量款高跟鞋走了进去。 她看到乔禹辰坐在窗边位子,拂动下头发,过去坐到了他对面。“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赶时间。” 乔禹辰看着她,微微一笑,“咱们已经好久没吃泰国菜了,他们家又出了新菜单,咱们边吃边聊。” 乔禹辰说着就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让她把菜单拿过来。 继而他很恭敬的将菜单递给了念晚晚,让她点餐,吃什么全凭她喜好来。 这要是换之前,他仗着念晚晚喜欢他,都是不问念晚晚,全凭他自己心情来。 当然,现在乔禹辰也是为了乔家和念家的利益关系,才这样的。 人人挤破头都想攀上念家,乔家已经和念家有了合作关系,乔禹辰再傻,也不会断送了这样好的机会! 念晚晚心里自然也清楚乔禹辰的动机,但她没说破,很是悠然的看着菜单。 把菜都点成最辣的口味,而乔禹辰半点辣都不能吃。 乔禹辰看她点的菜,用喝水掩饰住微颤的嘴角,心里不满也还是笑脸问她,“晚晚,什么时候你这么能吃辣了?都没看出来。” “我一直都很能吃辣谢谢。” 念晚晚将菜单甩给服务员,眼眸冷淡的看着乔禹辰,“是一直都在将就你这个人渣,我才委屈自己跟着不吃辣。” 乔禹辰眼神一僵,随即笑道,“怪我疏忽了,之前你应该跟我说,用不着这么委屈自己。” “跟你说有用么?你不一直都自以为是,觉得我念晚晚离不开你,所以明里暗里都在故意委屈我么?” 念晚晚靠坐过去,语气冰冷的说着让乔禹辰难堪的话。 乔禹辰隐隐察觉出了念晚晚的不同。 以往她温顺的像个小白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乎对他百依百顺。 现在经过订婚宴一事,她整个人都变了,就像白兔变成了难以驯服的黑兔,连眼神都变得冰冷而又明锐。 乔禹辰放下水杯,依旧冲念晚晚勾着笑意,“以前确实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总是仗着你喜欢我有恃无恐,而忽略了你的感受。不过,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以后都会好好对你,以你为中心。” 乔禹辰自认为说的很诚恳。 念晚晚却冷哼一笑,“狗被撵出家门,知道回来摇尾乞怜了。主人发威,你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一句话,如同刀子般犀利,直戳乔禹辰的心窝子,这就是在拿他比作念家的狗呢! 乔禹辰脸色僵冷下来,却只能用喝水来掩饰自己心里的不满。 如果不是想要修复乔念两家的关系,让念家别断了跟乔家的合作往来。 乔禹辰现在绝对会将热水泼到念晚晚脸上,不会受她这份屈辱! 但此刻,他只能故作感伤的看着念晚晚,“晚晚,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受夏思然的魅惑,背叛了你。但我这次找你来,是真心恳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做个好丈夫的。” “不需要!” 念晚晚直截了当的回绝他,又冷然开口,“你和夏思然是人渣和贱人互相吸引。而我的丈夫必定是人中龙凤,万人敬仰的大人物。而不是你这种渣滓做我的丈夫,对我好,你不配!” 说到这里,念晚晚连饭都不想吃了,起身拿包包就要走。 乔禹辰眼神一沉,拳头攥的咯吱响,明明已经气愤到了极点,他还是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 届时,音乐悠然响起,一如当初念晚晚和他相遇时,那般梁音曼妙,勾起无限回忆。 服务生推着一个银色推车,缓缓走过来,上面有念晚晚喜欢的烈焰玫瑰和鲜花蛋糕。 乔禹辰借势走到念晚晚身前,拿过烈焰玫瑰,和口袋里的戒指,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晚晚,就当我求你,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只要你肯原谅我,我现在就娶你为妻,生生世世都只爱你一人。” 乔禹辰说着,就单膝跪下来,将戒指和鲜花高举在了念晚晚面前。 不用说,这都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想用当众求婚这一招,逼念晚晚就范,不原谅也得原谅。 否则,念晚晚就会成为众人眼中,不尽情意也不识趣的那个人。 如果前生,念晚晚或许就被迫答应了。 但重生后的念晚晚已非当日吴下阿蒙,她冷然看着乔禹辰,根本就不吃这套! “乔禹辰,收起你的算盘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出这些,其实就是为了挽回念家跟你乔家的合作关系,根本就不是为了我!我念晚晚要再信你一次,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说完,念晚晚甩开手包就迈开了步子。 乔禹辰却不死心的拽住了她,“晚晚,这么多人看着呢,我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你要是走了,我多难堪啊。” “这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安排这一出的!” 念晚晚不客气的甩开他手,皱眉看着他,“而你当初跟夏思然滚床单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难堪这两个字呢?” 她这话一出,让周围所有看热闹的人,都纷纷看向了乔禹辰。 原本还当是深情求婚的男人,现在瞬间成了背叛女友,跪求挽回的渣男。 乔禹辰脸色僵住了,那些犀利的眼光,让他觉得很挂不住面子。 而此刻,远处角落座位上,投来一道犀利而又精锐的眸光。 那身穿黑色西装的沉稳身影,看着念晚晚这些举动,薄唇不由勾起了一丝弧度,似是轻蔑也如同兴味。 这样给男友难堪,恐怕也就念晚晚一人了。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他跟旁边的人简语几句,就起身往门外走。 恰时,念晚晚懒得搭理乔禹辰,快步离开。 正好撞到了那沉稳如山的黑色身影。 念晚晚瞬时就身形不稳的朝旁边倒了过去。 “啊!!!” 随着她的尖叫,一双大手却在她落地前一秒,稳稳抱住了她上身。 念晚晚惊魂未定的瞪着双眼,看清抱住她的人,更是诧异了眼神,“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第12章 教训乔禹辰 霍顷昱寒眸微沉,眸光依旧氤氲着对念晚晚的轻蔑,“是我又怎样,难道只许你在这里演戏,不许我见客户么?” “什么叫我在这里演戏?你这人说话嘴真臭!” 念晚晚不爽了,用力挣开身,瞪着霍顷昱使劲拍了拍衣服,“我也真是晦气,才遇到人渣就又碰见了你!出门肯定没看黄历!恶心死了!” “遇到我让你恶心?”霍顷昱倏地蹙起眉宇,“像你这种放荡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自信来说我?” “你不知好歹,逃我的医药费,我帮了你的人,你还倒打一耙。这些,我随便哪一件都有资格说你恶心!” 念晚晚微昂着头,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怼起霍顷昱,半点畏惧都没有。 霍顷昱向来都被人恭敬着,还从没遇上这样乖张跋扈的女人,行为放荡却半点都不知羞悔。 他阴沉脸色看着念晚晚,“如果不是你别有用心在先,以我霍顷昱的为人,根本就不会那样对你。所以,你没有任何资格来评判我!” 霍顷昱?念晚晚看着他,倏地眯起眼眸来。 原来这死家伙叫霍顷昱,名字倒是很好听,但人却很虚伪。 念晚晚不由冷笑,“明明就是眼高于顶,没礼貌,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搞得好像多么无比高尚的伟人似的。我真是要笑死了。” 这话让霍顷昱寒眸更阴郁了几分,“我不是伟人,但你撞了人连句对不起都没有,也好不到哪去!” 霍顷昱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撞邪了,不然从来都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会跟眼前这女人,如此斤斤计较。过不去? 连旁边随行的霍然,在后面看着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跟霍顷昱这么久,还没见过他跟哪个女人交涉这么久,一直不肯放过的。 而念晚晚却不屑的环抱起双臂,瞥着他,“我这人撞到懂礼貌,有人情味的人,自然会以礼相待说谢谢。但对于你,就算了吧,我怕说了晚上会做噩梦。” 可能是重生了,再也不想受任何人的欺辱。 念晚晚性格变了,这嘴皮子也毒辣了好几分。 这话说的霍顷昱脸色阴冷的像万年冰山一样,注视着念晚晚的眸光,更是让人内心胆寒。 如果不是在场人多,他肯定冲上去扼住念晚晚脖子,让这个放荡女人知道,不敬畏他的后果是什么! 但这时,被晾在一旁的乔禹辰皱眉走过来,看着霍顷昱,“晚晚是我女朋友,你哪儿冒出来的竟敢这样对她?” 霍顷昱向来低调,很少出现在新闻公众之上。 所以,乔禹辰这想英雄救美,念晚晚出头的想法,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霍顷昱寒眸冷沉的扫向他,“晚晚是你女朋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就是她口中劈腿的人渣,正在挽回吧。” 一句话就戳到了乔禹辰的痛处,他不忿的朝霍顷昱挺过身去,要呵斥他。 念晚晚却不悦的拉开他,“乔禹辰!你有完没完?怎么纠缠完我,还要对别人撒泼?你菜市场泼妇上身了么?” 乔禹辰倏地看向她,攥紧了手中的烈焰玫瑰。 以往念晚晚都以他为中心,这样护着别人的念晚晚,他还从没见过。 那原因只能有一个! 他微眯起眼眸,“晚晚,我这是在帮你,你怎么还帮着别人说话?莫非你跟这男人有什么关系么?” 念晚晚猛地攥住拳头,强忍着冲动,才没一巴掌呼上去。 “乔禹辰!你别自己肮脏跟人乱搞,就把别人也想的和你一样,那么恶心!我念晚晚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更不用你帮!” 气急之下,念晚晚抄起旁边桌上的菜单,就砸向了乔禹辰,要离开。 乔禹辰后退闪开,继而却朝念晚晚大声道,“如果你跟这个男人没关系的话,怎么会跟他争执这么久,还对我动了手?你分明就是不安分,被我识破,恼羞成怒了!” 念晚晚一听,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不过停顿一秒,就暴走了。 她抄起旁边桌上餐盘,就疯狂往乔禹辰身上砸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我跟别人有关系恼羞成怒,你也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这五年,我真是瞎了眼了!” 她边说边往前抄着两边桌上东西,狂砸乔禹辰,几乎把这么久积压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乔禹辰用手挡着那些餐盘烟灰缸乱七八糟的,可还是没躲开,被砸肿了脸。 周围用餐的人都看呆了,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战斗力这么凶猛,一言不合就抄家伙开砸。 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人渣,看着就解气! 而霍顷昱看着一路开挂般的念晚晚,唇边也不自觉勾起了一丝弧度。 就在念晚晚抄着烟灰缸,差点砸到他的时候。 他猛地向后躲开身子,顺势抓住了念晚晚的手腕,“注意点,别误伤。” 念晚晚明眸扫向他,“误伤不算,顶多是人渣和恶心的人一起收拾了!” 霍顷昱没介意她的话,倒是声音从容浅淡,“我不管你怎么形容我,但因为人渣,在餐厅像疯子一样砸人,可不值。” 念晚晚像是被点醒了,她左右看看,确实搞得自己像动物园发毛了的动物,惹大家看热闹,因为乔禹辰,真不值。 她不悦的甩开手,看着霍顷昱,又突然心生一计。 明眸灵转,她坏笑着楼上了霍顷昱的肩膀,亲昵的贴上去,“顷昱,你说得对。为这种人渣发这么大的火,确实不值。你还是带我去老地方消消火吧。” 这话让人听着无限暧昧遐想。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略过一丝惊异和阴冷。 他不明白念晚晚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但她这茶里茶气的样子,倒是让他更浓了对她的偏见和轻蔑。 “你要做什么?”冰冷如霜的疑问从他喉间滚出。 念晚晚却掐住他强劲的腰干,不动声色道,“不想我用烟灰缸砸你,让你也跟着出丑,就配合点,懂?” 见念晚晚看向了乔禹辰,更亲昵的贴上了他,霍顷昱当然秒懂。 所以,他这是被威胁了? 一种很不悦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起,霍顷昱想拒绝。 可念晚晚这放荡的女人,竟然暗地扯住了他的裤腰带! 显然一副他敢拒绝,就扒他裤子让他当众出丑的架势,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霍顷昱寒眸阴鸷的绷紧了拳头。 念晚晚却不在意的看着乔禹辰,“你不是说我跟他这位有关系么?那你还真猜对了。而且,他霍顷昱还是霍氏集团的二公子,商界有名的霸王,为人处世都是一等一的,就是我所说的,老公的最佳人选!” 后面全都是念晚晚为了气乔禹辰,让他死心,瞎编的。 但她不知道,瞎编也能碰上死耗子,还真让她全给说对了。 以至于霍顷昱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一丝阴暗,怀疑她为了上位,在背地里没少调查自己,才会这么清楚! 而乔禹辰看着念晚晚,却冷笑着将手中烈焰玫瑰扔了下来,“我就说念家的掌上明珠,怎么会那么安分爱着我,其实都是笑话。你不原谅我,就是因为有他这个下家了!” 第13章 狮子大开口 虽说念晚晚不喜欢被人曲解,尤其是乔禹辰这种渣滓。 但眼下情形,却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报复快感。 她看着乔禹辰,更傲气的昂头搂紧了霍顷昱,“看都看到了,还哪来那么多废话?就你那么不要脸跟夏思然鬼混,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么?” “我是没资格对你说三道四,可你这么不安分,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乔禹辰怒视着念晚晚,从没觉得如此屈辱,他都没碰过的东西,竟被别人截胡了去,他咽不下这口气! 念晚晚也懒得再跟他争执,转头贴在霍顷昱肩上撒娇,“顷昱,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吵架。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人渣了,好不好嘛……”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霍顷昱不由抽动了下嘴角。 虽然很无语,但三十年没与女人亲密接触,念晚晚炽热贴紧的身体,还是让他内心有了一丝悸动。 看他没回应,念晚晚暗地掐了下他腰。 “嗯……”霍顷昱被迫发出一声回应般的闷哼。 乔禹辰看的心血上冲,满眼怒火充斥猩红,就差冲过来扯开念晚晚,狠狠给霍顷昱几拳了。 但权衡之下,他还是深吸口气压下火来,看着念晚晚,“好吧晚晚,你跟其他男人怎样我不管,只要你肯原谅我,我还是愿意娶你为妻,跟你好好在一起。” 都这份上了,乔禹辰还能说出这话,念晚晚真是服了。 “乔禹辰,你不是想娶我为妻,是不想放弃念家跟乔家的合作,我拜托你有点自尊吧,别真的像念家的狗一样!” 念晚晚没留情的说完,很亲密的搂着霍顷昱就走出了清迈餐厅。 也没管霍顷昱还有客户没处理,她直接就带霍顷昱上了他那辆迈巴赫黑商务车上。 然后装模作样的强迫霍顷昱把车开出去。 直到远离清迈餐厅,念晚晚抓住了霍顷昱握着方向盘的手腕,“戏演完了,你没用了,我要下车!” 霍顷昱蹙起眉宇,看向她,“用完就想甩人,你以为那么容易么?” “不然你还想怎样?”念晚晚看着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霍顷昱冷哼,对她的轻蔑依旧浓烈,“让念家跟我霍顷昱签订永久合作协议,念家把印度珠宝矿让给我,两者二选一。” 念晚晚一听就瞪大了眼睛,“霍顷昱你没毛病吧!就让你假扮下跟我有男女关系的工具人,你觉得你值这么多么?” “我霍顷昱的名誉不同你这种放荡的女人,自然值这些。” 霍顷昱语气低沉的说着,又看着念晚晚补充,“不过,你要是澄清我们刚建立的关系是虚假的,我也可以放弃这些要求!”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那完全你自己看着办的态度,真是要气死她了。 “我就用你那么一下,你就狮子大开口,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想要我答应你那无力要求?做梦去吧!” 念晚晚说着就抓住他手腕,让他被迫停车,转头就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去。 霍顷昱却拿出手机,气息低沉的拨通一个号码说道,“霍然,帮我查到乔禹辰的电话号,我急用。” 念晚晚倏地回头看向霍顷昱,见他真的要澄清跟自己的虚假关系,让她出丑。 顿时气急败坏的过去抓住霍顷昱拿手机的手腕,瞪着他,“霍顷昱!你这个死变泰!你还真要找乔禹辰那家伙澄清我跟你的关系啊!你怎么这么贱呢!” “不然怎样?”霍顷昱寒眸森冷的瞟向她,“我说了要求了,是你不答应的。” “所以你就公事公办对么?”念晚晚气怒的看着他,要不是看他长得帅,早一巴掌呼上去了。 霍顷昱注视着她,没说话,显然默认了。 念晚晚气急的使劲甩了下双手,“真是够了!霍顷昱!上辈子你就开车撞死了我,这辈子还让我遇上你,揪着我不放,我这是欠你的么?” 霍顷昱倏地皱起眉来,“什么上辈子我开车撞你?你在胡说什么呢?” 念晚晚闭眼深吸口气,看向他,“新仇旧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也别再这里瞎问了,反正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要是再跟我要这要那,那咱们就一起去死!反正我又不是没死过!” 见念晚晚这样,霍顷昱更凝紧了眉宇,深度怀疑念晚晚这是被他要求刺激的,疯了。 “我只是要念家的合作,或者念家把印度竞标的那处蓝宝石矿转给我,这还用不着一起去死。” “你都从我念晚晚这名字猜到我的身家背景了,就是知道这两样要求,哪一个都是亿万人奢求不来的。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傻,真是找抽!” 念晚晚气熏熏瞪着他,拳头攥的咯吱响。 她还真是没看错,单从她名字就猜出身家背景的,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也正是因为这个,念晚晚更后悔那晚竟然睡了霍顷昱这样心机深重的腹黑男! 也怪自己眼拙,都没看出他就是前生撞死自己的那个人,恨死她了! 而霍顷昱看着她,寒眸更多了一层深沉,“就算我从你名字看出你的背景,但像你这样放荡的女人,估计也是念卿远的情妇。枕旁风好吹,我这要求对你也不难。” “霍顷昱!你才是念卿远的情妇呢!你全家都是!” 念晚晚这次真火了,攥拳冲霍顷昱咆哮,“想要用这种事来威胁我,你下辈子吧!” 吼完,念晚晚转身就气熏熏迈开了步子。 随霍顷昱怎么去拆穿刚才的假戏,她死都不会拿念家的生意利益来去做交换,根本就不值! 而霍顷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却觉得她是因为只是念卿远的情妇,说不上话,才会恼羞成怒离开。 并不觉得自己是曲解了念晚晚,反而更对她多了偏见。 是以,他直接开车,从念晚晚身边略过,真的丢下她走了。 念晚晚气的直跺脚,这梁子算是跟霍顷昱结大了。 随后,她好不容易搭到车,回到家换身衣服,去了她所在的私人贵族学校。 这里是盛京最权威的私人贵族大学,专攻上流社会的人进来修习大学科目,光是有钱都进不来,必须得身家背景雄厚才可以进这里上学。 而念晚晚一身休闲裙装,刚进校门,就看见来往的男女学生,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 “你看你看,那不是念晚晚么?她怎么还有脸来上学?” “是啊,就算是念家千金小姐又如何,抢了别人男朋友,不照样是贱人一枚?” 这些话,让念晚晚倏地皱眉,扫向那些议论她的人,“你们说谁是抢了别人男朋友的贱人?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谁都别想走!” 凭白无故,进来就被颠倒了黑白,念晚晚本就压着火气,这下更恼怒的脸都红了。 而向来见多了她温顺和气的那些男女同学,被她这突然爆发给惊的楞了几秒,都以为是看错人了。 随即互相推搡着,谁都不敢再乱说话。 念晚晚却不依饶的走过去,冲他们大声吼道,“问你们话呢!怎么都哑巴了?” 她话音落下,人群中有个女生被推出来。 她看着念晚晚声音很低的说,“是别人说你抢了别人未婚夫,还破坏了人家的订婚宴,可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听说而已。” 一听这话,念晚晚真是要气死了,她指着那女同学质问,“别人说又是谁说的?我又什么时候抢别人未婚夫,破坏别人订婚宴了?” “我,我不知道……” 那女同学低头说了这句,就慌张躲进人群里。 届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靓丽窈窕身影,从人群中缓然走出来。 那清明而又透着娇俏的明眸看着念晚晚,充满了不屑和讥讽。“事情都是我说的,但你抢了我未婚夫,破坏我订婚宴,还想暗地里找人害我,这些都是事实,你没什么好争辩的!” 第14章 倒打一耙 念晚晚看到是夏思然,那副理所应当的正气模样,算是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倒打一耙,还打的这么不要脸! “夏思然,明明是你抢了我的未婚夫,破坏了我的订婚宴,你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说是我做的这些,你真是下贱到家了!” 念晚晚很气愤的说着。 夏思然却不以为然的冷哼,“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贼喊捉贼!你念晚晚好歹也是念家的千金小姐,抢了别人的未婚夫,都不敢承认,还说我下贱,真是笑死人了!” “夏思然!” 念晚晚看着她,怒吼一声,走进两步瞪着她。 “乔禹辰是我未婚夫的事,整个盛京都知道。而你和他这个人渣鬼混破坏掉我的订婚宴,整个商界名流也全都知道。这样你都能颠倒黑白,该笑死人的是你!” 念晚晚真的不想跟这种人争辩。 但曾经的好闺蜜,她真心相待对年,却变成这幅嘴脸来反过来对付她,这真让她感到很失败和愤怒! 可对夏思然来讲,坏事她做了也得要立牌坊,所谓的友情根本一分不值。 她本来就不服气念晚晚有那样的好家世背景,人还那么优秀,跟念晚晚做朋友都是想借势挤进名流上层圈子,来摆脱她的困境。 认识乔禹辰跟他混到一起,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搞垮念晚晚,自己上位,才是夏思然的必要首选! 夏思然看着念晚晚,像是正宫娘娘似的环抱起双臂。 “念晚晚你不要太自恋。全盛京只知道你念家和乔家达成了友好合作,可没人知道你和乔禹辰订了婚。相反,我跟禹辰相恋,全学校都知道,颠倒黑白的可是你!” 念晚晚倏地皱起眉来。 难道重生后的世界,事情都发生了改变,跟原来不一样了? 还是说,乔家为了防止乔禹辰跟她婚礼有什么差错,会丢脸面。 就只单方面说跟念家敲定友好合作关系,并没有承认跟念家有联姻关系? 念晚晚心里闪过质疑,毕竟重生后,许多事已经有了细微差异,她不得不多想,也还是得防备着夏思然这贱人! 她冷下明眸,看着夏思然,“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事实么?简直痴心妄想!” “我是不是痴心妄想,你问问周围的同学就知道了!她们可没必要帮我说假话,只会笑话你下贱抢别人未婚夫!” 夏思然说的很自信,对念晚晚充满了讥诮鄙夷。 而念晚晚下意识看向了她身后和周围的同学。 没等她开口,就已经有欠嘴的对她开了口。 “夏学姐说的对,我们都知道她在跟乔公子乔禹辰在拍拖,可没听说过你跟乔公子订过婚了。” “对对,我前两天还看见乔公子开了一辆红色法拉利过来,跟夏学姐示爱。那烈焰玫瑰可是有九百九十九朵呢,还有一个蓝宝石项链可闪了,我们全校都看见了。” 那边才说完,就连忙有人高声附和的。 还没等念晚晚回过神,那边就又有人低声讥笑的。 “人家乔公子对夏学姐那么好,众所周知。她念晚晚却说乔公子是她未婚夫,还跑去破坏人家。真是妄想症复发,也贱到家了!” 周围你一言我一语,仿佛都在证明乔禹辰和夏思然是名正言顺的,念晚晚反倒成了那抢人未婚夫的贱人。 倏地,念晚晚冷笑一声,看着眼前那些不辨是非的同学,觉得自己跟这帮智障费口舌,简直可笑至极! 正常人谁会跟一帮傻子纠结个没完没了? 想着,念晚晚转身就朝教学楼那边迈开了步子,懒得再理。 可周围人却觉得她这是被戳中要害,没脸再辩解什么了。 夏思然更是乘胜追击,快两步追上去,“念晚晚!你给我站住!事情还没完,你想躲到哪儿去!” “你滚开!我不想再跟你这种贱人废话!”念晚晚不耐烦的甩开手。 夏思然眼神一转,借势就侧翻过身去,“啊!”尖叫着跌到在了地上! 过半分,她扶着出血的额头,缓缓起身看向念晚晚,“晚晚!我就是想让你把话说清楚,你至于故意把我推地上么?”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推你了!”念晚晚皱起眉来,夏思然这都能倒打一耙,她真是服了。 而夏思然却更凄苦了表情,“念晚晚,你抢我未婚夫也就算了,怎么把我推倒撞破了头,也不承认呢?” 论演戏,夏思然绝对是个能手! 她才说完,就让周围人很同情的走过来,扶住她胳膊,问她,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夏思然咬住嘴唇,好像很体谅同学的摇头,“不用麻烦你们了,这是我跟晚晚的私事,不管她怎样对我,我不怪她就好了。” 这话一出,顿时激起民愤一片。 周围同学都纷纷气怒的看向念晚晚。 “真是活久见,抢人家未婚夫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贱人都说轻了!” “就是!人家夏学姐以前对她念晚晚那么好,买瓶饮料都得用手焐热了在给她,她却这么狼心狗肺,简直不要脸!”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念晚晚,生生把她变成该死的那个人。 念晚晚也是无语了,指着他们喊,“我说你们是没张眼睛么?我有没有推夏思然你们都看不到么?现在都来指责我,凭什么?” “就凭你抢了夏学姐的未婚夫,死不承认不说,还恶意中伤她!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没什么好辩解的!” 其中一个女生扶着夏思然胳膊,冲念晚晚大声吼着,全然一副为夏思然打抱不平的架势。 碰上这些不长眼的智障,念晚晚也真是服了。 她深吸口气,“你们都说我恶意伤夏思然是吧!行!” 念晚晚快两步过去,狠狠将夏思然推到地上,让她头再次撞倒了地面。 她却看向周围的人,“都给我看清楚了,这才是我推的!” 念晚晚吼完,就跨步朝教学楼走去。 围在夏思然身边的女同学不干了,快两步就把念晚晚给围在那里,不许她走! 念晚晚气急了,跟她们吵了起来。 这一闹,把校长和教务处都给惊动了。 校长和教导主任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愤然高喝,“都不去上课,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干什么?” 第15章 竟然是他 一声冷怒喝问,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了校长和教导主任。 见到校长那满是愤怒的脸,也全都低下了头,不敢出声了。 校长走过来,看着念晚晚冷声质问,“这怎么回事?” 念晚晚张嘴刚要回应。 “校长,念晚晚她背后对我使坏,还恶意伤我!同学们正气不过帮我跟她理论,不是我有意闹事。” 夏思然一副受害者的委屈模样,先一步跟校长告了状。 多年友情成了讽刺,念晚晚今天算是看清夏思然这嘴脸有多厉害了! 她冷笑,“夏思然,人颠倒黑白可是要遭报应的,你这样瞎说不怕明天就突然暴毙了么?” 这么明显的诅咒,夏思然倏地就攥紧了拳头。 但她依旧很苦情的样子看着校长,“校长!你看见了吧。念晚晚恶意伤我,不知悔过,还这样咒我,我真的太委屈了。” 校长姓李,在这所贵族大学已经任职三十年了,是整个盛京的学校里,最负盛名的校长。 他眼神凝沉的看着夏思然,就算她说的有理,但顾忌念家的实力和学校的颜面,他也不能当众说念晚晚什么。 “都给我到教务处去!有什么事私下跟我说,别在这里阻扰其他同学上课!” 李校长气势威严的低喝一声,就负手转过身去。 旁边的教导主任呵斥周围同学去上课后,就眼神严厉的示意夏思然和念晚晚过来,一同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到了校长办公室。 李校长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威严正色的看着夏思然和念晚晚,“把事情都说清楚,否则当众扰乱学校秩序,谁都别想逃过处分!” 这话一出,夏思然就接着要开口。 “你先别说话!”李校长呵斥住了她,转头看向念晚晚,“你先来说清楚!” 夏思然抿住嘴唇,暗暗瞪了眼念晚晚。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着李校长,“没什么好说的,夏思然跟我未婚夫搞到一起,破坏掉我订婚宴。现在又来学校倒打一耙,才闹出今天这些事来,就这些,爱信不信吧。” “念晚晚!你这什么态度啊!” 夏思然皱眉看向她,“你跟我甩脸色,怎么对校长也这幅鬼样子,真当自己有念家撑腰,谁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很明显夏思然在挑事。 李校长低咳一声,也真吃了她这套,对念晚晚有了偏见。 念晚晚却冷笑看着夏思然,“在外面反咬一口咬够了,现在又来李校长面前,挑拨离间了么?夏思然你可真会啊!” “念晚晚你!”夏思然不服气咬住牙,“你少在那里胡说,都是事实,我怎么挑拨离间了?” “你没挑拨离间也不会闹到校长这里,说那些屁话了!”念晚晚满眼鄙夷的讥讽着她。 夏思然刚要反驳。 “够了!都别吵了!” 李校长怒斥出声,继而站起身来看着念晚晚。 “念家在盛京乃至全国都是享有盛名的集团世家。你身为念家的千金,也应该同样优秀,不该闹出这些事端来叨扰学校安宁。所以……” “所以你想怎么做就直说吧,别在这里绕弯子!你不就是信了夏思然的挑唆,想跟她站一线么?还虚伪什么?” 念晚晚不屑的说了出来。 李校长愠怒了眼神,“念晚晚!你这话什么意思?源头在你身上,你还觉得我偏向谁了不成?” “有没有偏向你心里清楚!不然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了!背地里说不上收了谁的贿赂,别当我不知道你李校长的为人!” 念晚晚很鄙夷的看着李校长,说完就要走。 她可不屑像夏思然那样,跟李校长装可怜来扳回局面,他还不配! 可李校长看她这样却火了。 “念晚晚!你给我站住!你这态度,就不怕我扣你学籍么?” 听着李校长怒喝,念晚晚冷哼,头都没回,“你想扣学籍就扣去,反正这破学校的学籍,拿出来也是没什么用的垃圾!我念晚晚可有可无!” 洋洋洒洒两句话,念晚晚就无比傲气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以念家的实力,李校长就算气死了,也不敢对她做什么过格的事。 所以,念晚晚根本不必理会。 不过,夏思然却在她走后,把她各种坏话都变花样的,给说尽了。 让李院长更深了对念晚晚的偏见,跟她的梁子也结下了。 …… 大二三楼教室。 念晚晚走进去,明眸光芒锐利的扫过那些看到她,低头窃窃私语的学生。 不屑冷哼,她拎着帆布手包就坐到了中间一排位置上,把将要用的书本拿了出来。 耳边还充斥着那些对她难听的品评,甚至还多学生都远离她,坐到了一边去。 念晚晚却不在意的翻开书本,以非常流利的法语,读着上面的文章。 事实证明,以优秀的实力就可以秒杀那些只会嚼舌根的智障! 届时,一个穿着白色t恤牛仔裤的长发女生,凑到念晚晚身边来,“晚晚,我刚听其他人说了你和夏思然的事,怎么样,李校长他怎么说?” 念晚晚回头看向她,翻了一页书,“还能怎么说,夏思然那张嘴进去就挑唆的李院长站在了她那边,我还费什么话啊!” 关切她的这女生叫陈小非,算是除夏思然之外,念晚晚在学校的另一个朋友。 虽然家世也很不错,但性格太单纯,也有些怯懦胆小,对念晚晚倒是挺不错的,比夏思然要强太多。 她听念晚晚这么说,不由皱起眉,“那你就任由夏思然这么诋毁你么?你跟乔禹辰订婚的事,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贱女配渣男刚刚好,像乔禹辰那样的渣滓,不要也罢!没什么好说的!” 念晚晚无所谓的说完,继续低头看文章,对她而言,重生后,报复乔禹辰和夏思然,比什么都重要! 陈小非见她这样,也没再多嘴,倒是又小声跟她说,“对了,有个集团名人要来咱们学校做珠宝经济讲座,人好像应该快到了吧。” “咱们学校这么古板,什么时候还请外界的人来讲座了?那人是谁啊?” 念晚晚好奇的问着陈小非。 届时,身姿颀长,气势清冷凛然,穿着黑色笔挺西装的身影,步步生风的走了进来。 一瞬间就引得在场所有学生朝他看了过去,尤其是女学生,都纷纷发出暗叹的声音。 彼时,念晚晚抬头看去,也惊异了眼神,“竟然是他?” 第16章 竟然是霍顷昱 看着那精致犹如天神亲手雕刻的完美容颜,没有任何表情,冷的像冰山一样,却足以勾动在场所有女学生,心神荡漾。 念晚晚真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陈小非口中亲临学校讲座的那个集团名人,竟然是霍顷昱! 所谓冤家路窄,说的就是他们俩了。 念晚晚攥紧了手中的碳素笔,恨不得扑上去,大巴掌把霍顷昱赶走。 但考虑到重重因素,她直接把书本立起来,低下了头去。 而霍顷昱站在台上,像是天生的王者,气息低沉不怒而自威,那双寒眸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在座的所有学生。 当然,他还是注意到了念晚晚,只不过没出声。 这时,李校长跟夏思然走了进来。 夏思然看了眼霍顷昱,像是被他完美的外貌惊到了一样,眼眸倏地亮了。 但碍于场合,她低头从霍顷昱身前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那双满是心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霍顷昱身上。 而李校长恭敬的跟霍顷昱点了下头,就对在场学生大声道。 “今日是我格瑞斯丽贵族学校第一次开放外宾讲座的日子,所以特邀霍氏集团的行政总裁霍顷昱先生,来给大家做珠宝学术讲座,大家掌声欢迎!” 李校长话音刚落,在座学生就掀起了激烈的掌声,尤其是那些女学生,眼神赤果果盯着霍顷昱狂鼓掌,就差扑上去把他给吃了。 夏思然在下面,也做作起了姿态,含情脉脉的看着霍顷昱轻轻拍动着细嫩的手掌。 她没想到还有比乔禹辰更帅气逼人的男人,那身上冷若冰霜的王者气势,可不是乔禹辰能比拟的。 加上他那样雄厚的身份,夏思然甚至都动了想要勾搭他的心思。 但唯独念晚晚,用书本遮挡着自己的脸,依旧装着没看见霍顷昱。 她早就猜到霍顷昱身份不凡,所以这算是验证了她的猜想,并不觉得多惊讶。 反而想让霍顷昱赶紧离开,不想再跟这种见缝插针的小人多说话。 而这时,李院长挥下手,掌声随之落下。 继而他笑容和善的看向霍顷昱,“霍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你的讲座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我就在旁边。” “不需要,出去,我不想被人打扰。”冰冷淡漠的声音从霍顷昱喉间滚动而出。 李院长脸色一滞,低头就退出了教室,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而霍顷昱步伐凛冽的走上讲台,寒眸如霜的注视着所有人,翻开了台面上的档案。 “今天的讲座分为四个阶段,珠宝的起源,发现,切割,以及珠宝带来的国际经济效益。以霍家为例……” 霍顷昱开始了他的讲座,声音如同冰水低落,沉稳而又震颤人心。 让人不敢有一丝闪神,都全身关注盯着他,听他讲每个字。 而霍顷昱边声音低沉的讲说,寒眸边扫视着趴伏在下面的念晚晚。 就算念晚晚想当鸵鸟装无视他,他也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 这时,一直盯着他,眼睛快掉下来的陈小非,满眼花痴的凑到念晚晚身边,小声说。 “晚晚,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还以为来讲座的是个又老又丑的老爷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帅!还是霍家的行政总裁,也就是霍家有名的二公子啊!” “你怎么知道他是霍家二公子?或许是霍家雇佣的呢!”念晚晚回头,皱眉问着她。 “虽说这霍家二公子一直都很低调,都没见上过新闻。但霍顷昱这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然你以为霍家的行政总裁谁都可以当的么?那必须得是霍家的儿子啊!” 陈小非说的很感慨,对霍顷昱的倾慕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念晚晚却鄙夷的冷哼一声,暗自看向霍顷昱。 就算是有那么好的身价背景又怎样,还不是个见缝插针,想要勒索敲诈她的小人? 就这样的,白送她,她都不稀罕,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哎晚晚,这么优秀的男人,你看了怎么都没反应啊。你不会是被乔禹辰迷住了,对其他男人都没兴趣了吧。” 陈小非突然很担忧的看着念晚晚,口吻活像个老母亲。 念晚晚无语白她一眼,“你可别恶心我了,我就是出家当尼姑,也不至于因为乔禹辰对其他男人没了兴趣。我只是恶心前面那个人,对他没兴趣谢谢!” “前面人可是霍家二公子,长得还超级帅,怎么就让你恶心了,难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就是恶心!别说了!”念晚晚急声打住了陈小非的话。 霍顷昱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寒眸,却扫了过来。 他放下手中幻灯笔,对念晚晚低沉道,“这位女同学,我看你在下面跟同学交流的很认真,那就请你站起来跟大家讲解下,珠宝的起源。” 霍顷昱声音落下,所有学生都看向了念晚晚。 而念晚晚一愣,从书本旁露出半个眼睛,瞄着霍顷昱,隐隐从那双寒眸中看到一丝故意。 她早猜到霍顷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但她还是选择装死,直接趴桌上用书本扣住了头。 “这位女同学?请你站起来回答!”霍顷昱走下讲台,看着念晚晚,声音透着严峻强势。 念晚晚依旧趴在桌上不出声。 陈小非忍不住过来碰了碰她胳膊,“晚晚,人家霍家二公子提问你呢,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怎么不出声呢?” “你觉得是好机会你上,别来烦我!”念晚晚咬牙低声冲她说着。 陈小非却以为她是害羞,直接冲霍顷昱举了手,指着念晚晚吼,“霍先生!念晚晚在这里,她不好意思回答你的提问,你过来叫她吧!” 念晚晚差点一口老血闷过去,终于知道什么叫猪队友毁一生了。 “以后别再跟我坐同桌,我没你这个朋友!” 恶狠狠的冲陈小非说完,念晚晚腾地站起身来,神情沉然的注视霍顷昱。 “珠宝的起源是吧。这得从人类发展史说起,自有人类以来就有了珠宝的存在。珠宝玉石是人类精神所在,在人类发展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人类发现并制作的第一颗珠宝要从……” 念晚晚从容不破的讲解着霍顷昱的提问。 很快就把珠宝的起源讲解的很透彻,分析的很到位,完美的诠释了她这个珠宝学高材生,有多么的优秀。 说到最后,念晚晚眼神淡漠的看着霍顷昱,“霍先生,我的讲解完毕,这些够了吧。” 第17章 吻在了一起 “不够。”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很自然的吐出着两个字来。 念晚晚皱起眉来,“我嘴巴都要说干了,你还说不够,难道要我代替你讲完这整个讲座么?” “没人让你代替我讲座。”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眸光,依旧持着对念晚晚的偏见,“可身为跟珠宝世家的念家有关的人,就这样随便应付人,未免也太让人耻笑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念晚晚手抓着桌角,很不忿的瞪着霍顷昱。 “起码要把珠宝的起源讲清楚!”霍顷昱寒眸淡漠的看着她,说道。 念晚晚却笑了,“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从起源到珠宝发展史,我都说的很通透了。而且,以我念晚晚对珠宝的理解和学识,我就算代替你给整个学校讲座都绰绰有余,你别在这里找茬!” 念晚晚说完,就要坐下。 霍顷昱眸底却略过一丝轻蔑,“如果你认为这样就算说通透了,那你还真是让我见识到了所谓珠宝世家的念家,也不过如此!” “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念晚晚一听,就激怒的叫住走向讲台的霍顷昱,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 看不起她可以,她都不在乎,但侮辱念家一点不好,都不行! “话上的意思,无需多言。”霍顷昱很冷漠的吐出几个字,连头都没回。 念晚晚被气的直咬牙,就要发作。 旁边陈小非看她这样,敢进站起身叫住霍顷昱,“霍先生,你等下!我家晚晚珠宝起源说的不好,但她对珠宝切割和设计,都有很高的见地。你可以再问问她这方面的事,就当互学术探讨了!” 陈小非是急于帮念晚晚表现,不懂她和霍顷昱之间都有什么过节。 念晚晚却被她这话搞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转头瞪着她,直咬牙,“陈小非!你不说话能死是么?” 陈小非被念晚晚激怒的眼神,吓得微微一抖,但还是壮胆低声跟她说,“晚晚,他可是珠宝集团霍家的二少爷,你可以不重视但不能被他看扁啊,我这可是为你好!” 为她好?念晚晚深吸口气,硬压住了要捶死陈小非的冲动,“给我闭嘴!再多管一次我和霍顷昱的闲事,我就跟你绝交!” 陈小非倏地皱起眉,“怎么,听这话,你和霍二少认识?” “跟你没关系!再说话我灭了你!” 念晚晚恶狠狠的对陈小非说完,就看向停住脚步的霍顷昱,“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什么都懂,但我就是不想跟你这种见缝插针的小人说!” “那就是你和念家真的不行。”霍顷昱直言断定,寒眸更冷了几分对念晚晚的轻蔑。 仿佛就像最直白的激将,霍顷昱在有意刺激着念晚晚,来达成已经从他心底敲定的目的。 他如今在霍家虽已经重新获得父亲信任,但他需要更多的势力来巩固自己的实力。 念家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即便念晚晚是念卿远的情妇那么让人作呕,他也不介意拿来一用! 念晚晚却中了招,被他给刺激到了。 “说我和念家都不行是吧!” 念晚晚不忿的挽起袖子,跨步走到霍顷昱身边,“那今天咱们俩就比试比试,看你对珠宝的了解多,还是我更胜一筹!” 霍顷昱看着她,嘴角划过一道蔑然,“你以为我会在这种场合,跟你做比试这种无聊的事么?” “那就是你不行,才会怕了!”念晚晚高昂着头,怒视着霍顷昱。 俨然一副维护念家名誉到底的战士,半点不好都不容别人说。 这倒让霍顷昱起了疑,不过念卿远的一个情妇,连名号都没有,怎么会这么护着念家?难道念卿远给的钱财比较多? 针锋相对之际,俩人互相注视,没说话。 夏思然却在下面,冷哼一声,鄙夷道,“人家霍先生可是霍家二少,有名有实力,会怕你念晚晚?真是笑死人了!” “这是我和霍顷昱的事,轮到你在那里插什么嘴?” 念晚晚倏地冷眼扫过去,这十年有夏思然这么个闺蜜,算是瞎了眼白交了,恨不得她立马消失在人世才好! 夏思然却不服的站起身来,瞪着她,“我说的有错么?你抢我未婚夫,还在这里藐视人家霍二少,你当你是皇室公主么,这么横行霸道!” 这话让念晚晚瞪着她攥紧了拳头,“夏思然?你什么事都想插一脚么?你怎么这么下贱呢?” 夏思然冷笑,“说我下贱,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仗着自己有念家的背景,就来抢我未婚夫,恶意伤害我,这么恬不知耻,还有什么脸跟我争辩?” “夏思然!你给我闭嘴!”念晚晚气怒的冲她吼着,就要冲上去扇她嘴巴。 霍顷昱却轻蔑出声,“原来你还抢了别人的未婚夫?” 这话更刺激到了念晚晚,她猛地转回头,“我没有!夏思然在胡说,你别跟着她上纲上线!这讲座你要讲,就安安分分去讲台讲完。不讲,就都给我滚蛋!” 念晚晚被气坏了,声嘶力竭的冲霍顷昱咆哮着。 脚下却突然一个不稳,整个人都朝霍顷昱扑了上去。 霍顷昱想向后闪开,却还是被念晚晚抓住双臂,撞进他怀中,继而双双跌在了地上。 念晚晚被惯力牵扯,润唇猝不及防印在霍顷昱那冰冷的薄唇上。 俩人从针锋相对,到现在,竟机缘巧合当众吻在了一起。 瞬间引得教室哗然一片,所有学生都侧过身来,惊讶的看着他们俩人。 男生都当新奇看,女生却都是嫉妒的眼睛快冒了火。 尤其是夏思然,她本想示好霍顷昱,结果还是被念晚晚给捷足先登了,气得她很不爽的环抱起双臂,狠狠踹开了书桌。 而万年禁欲没碰过女人的霍顷昱,寒眸注视着念晚晚,也难自控的心跳加速,眸底有了讶异。 他没想到念晚晚会突然跌在他怀里,又双双倒在地上,亲吻在一起。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念晚晚润唇和身体的柔软,也带给了他无法形容的感觉,这让他绷紧拳头,半点都不敢动。 但念晚晚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却充满了厌恶,没有过多的感觉,马上就直起身来,拼命的擦着嘴。 “天杀的,真是要晦气死了,居然被你这种人夺走了……” 念晚晚声音很低,没说完,脸上蕴起了一丝恼怒绯红。 霍顷昱看着她,缓然坐起身来,“是你把我扑倒的,要说晦气,也该是我。” 第18章 自作多情下流 虽然霍顷昱对念晚晚刚才的意外之吻,有了异样,但这依旧不减弱他对念晚晚可能是念卿远情妇的厌恶和鄙夷。 念晚晚却被他这话,激怒了,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自作多情!下流!” 耳光声响彻教室,再次引得在座学生哗然一片。 连站在门口观察教室情况的李校长,也都被惊呆了。 他没想到之前一直性格很温顺的念晚晚,竟然会变得这么叛逆! 对他不逊也就算了,连这难得请来讲座的霍二少,她都敢扇耳光,简直无法无天了! 他走进去想要控场,呵斥念晚晚。 夏思然却尖酸着表情,先他一步冲念晚晚吼道,“念晚晚!你个贱人,怎么能打霍先生呢?你疯了么?” “手张我身上关你屁事!你看着眼气,也可以上来打,又没人拦着你!” 念晚晚很不客气的怼了回去,继而拍着手站了起来,要回到座位上去。 夏思然却气不过的冲霍顷昱喊着,“霍先生,你看见了吧!这就是她念晚晚,自私自利还蛮横不讲理,居然让我也去打你!像你这么完美优秀的人,我能下得去手么!” 夏思然是想在霍顷昱面前,踩念晚晚,来增加霍顷昱对她的好印象,对她来说,攀上高位比什么更重要。 如果现在霍顷昱说对她有意思,她能立马就扑上去,甩了乔禹辰! 而霍顷昱却厌恶蹙起眉来,“好吵!哪来的噪音?滚出去!” 听着这声冷如人心的低喝,夏思然面色一震,看着霍顷昱没敢再出声。 而霍顷昱利落站起身来,依旧是那副天生王者般霜寒凛然的看着念晚晚。“打完我,就想这么走了么?” “不然怎样?”念晚晚回头看向他,眼神很不友好,“难道你还想再挨我几巴掌?” “你没这个机会了!” 霍顷昱声音很冷的从喉间滚动而出,像是一种威慑和警示。 继而他阔步到讲台上,把所有关于珠宝的法文资料,全都丢给念晚晚,“站在那里,全翻译出来,我要用。” 念晚晚猛地一个趔趄接住了那些珠宝法文资料,怒瞪着霍顷昱。 那态度神情,摆明是在说她,你念晚晚不是很能耐么,那这些就都交给你,绝对赤果果的打击报复! 刚才已经引起那么大的风波,让在座所有学生看热闹了,她要是再出丑,绝对会让全校学生,笑掉大牙! “要翻译你自己翻译!我不是助教,用不着伺候你!” 念晚晚吼着把所有珠宝资料全都扔到了霍顷昱脚下,转身就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大不了这课不上了,她也不让霍顷昱用这种方式来整治她! 她跑到操场上去,在观众席上坐了下来,看着操场上那几个正在打篮球的男生,平复着自己愤怒的情绪。 她重生前,真的是全校出了名的好脾气,哪个同学见了她,都会客气的叫一声念学姐。 可现在却被搞的乱七八糟,沾火就炸,这全都是霍顷昱搞的,要不是霍顷昱,她也不会这样暴躁!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念晚晚使劲踢开了脚下的石子泄愤。 这时,陈小非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念晚晚还在发火,就小心翼翼的把买来的奶茶递给了她。 “晚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跟霍顷昱有过结,就是想帮你拉近霍家的关系,你别生气了。” 念晚晚看着她递来的奶茶,再看她那满脸的愧疚,微微叹口气接过了她手里的奶茶。 “算了,不知者无过,我本来也不是气你,就是看不惯夏思然那副嘴脸,还有那个霍顷昱……” 念晚晚怨恨的捏紧了手中奶茶,没说下去。 陈小非看她这样,坐下来喝了口柠檬水,“夏思然本来就心机重,她出身不好,就得靠手段才能上位,你也别多想了。至于那个霍顷昱,你又不是总见到他,无所谓啦。” 听着陈小非的劝慰,念晚晚心情逐渐转好。 可她不知道,这以后见霍顷昱的日子长着呢,可不是不常见那么简单。 陈小非见念晚晚舒缓了情绪,就看着操场上打球的那几个男生感叹,“都是些虾兵蟹将,可惜了那么好的皮囊和背景了,长得跟天神降世一样,居然跟你不和。” 念晚晚听出陈小非在感慨霍顷昱,就瞥着她故意道,“你觉得可惜,那我把你推霍顷昱那里去,看他喜不喜欢你?” “可得了吧!你拿这事开我玩笑,我可开不起!”陈小非咽下柠檬水,笑着推了下念晚晚。 念晚晚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却很不合时的响起来。 “哎呀,到底是软柿子陈小非,都这样了,还能跟她念晚晚凑一起打闹,我算是服了!” 陈小非闻声转过头去,见夏思然环抱双臂很轻蔑的看着她和念晚晚。 她腾地站起身来瞪着夏思然,“我性格是软弱,但怎么也比你强!你抢晚晚未婚夫还倒打一耙,你不要脸!” 夏思然看着她,讥诮冷哼,“呵,软柿子为了贱人,还长能耐敢辱骂我了,你可真是活腻了!” 她作势扬起手,就要打陈小非耳光。 念晚晚忽地起身,将陈小非拽到身后去,怒视夏思然,“夏思然!别忘了,小非是咱们之中的小妹,你敌对我可以,但别动她!” 十年前,念晚晚在一场商业宴会上,遇见了宴会弹钢琴赚钱的夏思然,结为闺蜜。 上学后,又碰到陈小非,让她成为三人之中的小妹,一直都护着她。 现在却随着夏思然全都变了。 或者说,夏思然本来就是奔着爬上高层才有意结识的念晚晚,从就没把性格软弱的陈小非放在眼里。 她看着念晚晚冷笑,“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都是我利用之中的人,你还想我尊重陈小非别动她?简直笑话!” 念晚晚一听,也阴冷下眼神来,“那你就试试,看动她一下,我会怎样对付你!” “呵!恐吓我么?”夏思然不屑冷哼,看着念晚晚,猛地就将陈小非踹倒在了地上,“我就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第19章 小人得势了 “不怎么样!” 念晚晚冲夏思然阴冷一笑,猛地就抓住她头发,狠狠赏了她两耳光,直把她嘴角打出血来。 “啊!!!”夏思然尖叫着,都没有还手机会,就又被念晚晚踹到了地上。 念晚晚蔑视着她,拍了拍手,明眸里隐动着凶狠。 这和以前温润和善的念晚晚相比,简直是两个人,此时的她就像个有仇当场就报的战士。 眼神冷厉,下手也狠辣十足。 “念晚晚!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打我!我饶不了你!” 夏思然觉出念晚晚的不同,虽心里有了顾忌,但还是不服输的捂着脑袋爬起来,冲向念晚晚。 念晚晚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顺势又踹了她一脚,让夏思然摔了个狗啃泥。 相比之前遇事的隐忍,念晚晚现在可没那个好耐性,看不惯直接动手,最起码当下是舒坦了,更狠的以后慢慢来。 她冷然看着夏思然,“你抢走了乔禹辰那个人渣,还倒咬我一口的事,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但别在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会让你比现在更惨!” 她说完,就拉起陈小非,转身要走。 “念晚晚!你还没资格威胁我!去死!”夏思然却突然爬起来,抓起地上的砖头,就朝念晚晚扑上来。 “晚晚小心!”陈小非惊呼出声。 念晚晚刚要回头,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拽住手腕,继而落入冰冷的怀抱里,躲过了夏思然的攻击。 而夏思然受惯力扑到了地上,又给额头添了心伤。 念晚晚惊异了眼神,随即抬头看去,见到是霍顷昱拉走了她,顿时不爽的要挣开他怀抱。 霍顷昱却搂紧了她肩膀,寒眸如霜的看着夏思然,“原以为是念晚晚抢了你的未婚夫,现在看,是垃圾,小人得势了。” 夏思然一听,赶紧坐起身来看向霍顷昱,“霍先生,您看错了,不是这样的!是念晚晚她挑衅我。说勾饮我未婚夫很正常,她经常勾三搭四都习惯了,我才被激怒跟她闹了起来……” 夏思然说着,眸里就蕴起泪光,又演起了戏来,想要博取霍顷昱的同情。 霍顷昱却蔑然冷哼,“如果是念晚晚挑衅的你,你为什么会在上课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我……”夏思然看着霍顷昱,语结了。 她本来是跟李校长谎称出来上卫生间的,现在来找念晚晚的茬,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但她还是不甘心,明明霍顷昱看着对念晚晚并不友好,怎么现在又跑出来护着她了? “滚!别再让我看见!”很冰冷的几个字,霍顷昱拦着念晚晚肩膀,转过了身去。 夏思然却气不过的爬起身来,“你让我滚,但身为学校请来的讲师,讲座没完你不也出来了么?还这么护着念晚晚,难道你也被她勾答上了么?” “垃圾,没资格对我品头论足!”霍顷昱倏地扫视过去,寒眸透射出的冷光像霜刀一样锋利阴森。 震得夏思然心头一颤,她从没见过谁的眼神竟然可以这样锐利可怕。 仿佛看人一眼,就足以让人跌入万年冰窟之中。 但她还是不甘心自己看上的东西,每次都被念晚晚先拿走。 就不怕死的又冲霍顷昱吼道,“不管你怎么说我,我还是得让你知道,念晚晚她作风很差,经常跟男学生暧昧不清甚至上床么!你跟她在一起,会被绿出一片大草原的!” “跟你没关系!不想死,就闭嘴!” 像是最后的警告,霍顷昱面色冷沉如冰的说完,就强势的揽着念晚晚肩膀,离开了操场。 夏思然气不过,却只能在原地跺脚直咬牙。 随后。 霍顷昱带念晚晚到了学校花园地。 念晚晚很别扭的挣开他怀抱,瞪着他,“你不是在讲座么?突然出来干嘛?” “我不出来,你现在已经在医院了。”霍顷昱很平淡的说着,却透出一种冰冷。 “哼,别自恋了,没你我照样对付得了夏思然!” 念晚晚不屑的瞥着他,转身就要拉着陈小非离开。 陈小非哪还敢继续留在这里,瞄着霍顷昱,话都没说就直接跑了。 “陈小非你!”念晚晚气结的抬起手来,都没来得及叫住她,这朋友算是白交了。 “有我在,不会有人敢留在你身边。” 清冷如冰的声音像是一种警醒。 念晚晚猛地回过头去,看着霍顷昱,“姓霍的!你为什么会突然来我的学校讲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你在这学校里,所以我会出现。” 霍顷昱寒眸凛冽的看着念晚晚,缓然靠近过来,“而我的目的,你应该清楚。” 念晚晚注视着他,就算傻子也懂了。 霍顷昱是调查她在哪个学校,故意以来讲座为名,找到她,目的就是想要念家的合作,还有那个蓝宝石矿转让。 “霍顷昱,你还能要点脸么?” 念晚晚明眸蕴上了怒气。 “之前在车上谈不拢,就追到学校来。你以为刚才帮我那一下,我就能同意你的过分要求吗?别在那里痴心妄想了!” 念晚晚说完,转身就要走。 “如果你现在走了,你会后悔的。” 霍顷昱寒眸冷冽的看着念晚晚背影,他对付一个人,有的是手段。 从来都只有他不想做,还没有他达不成的目的。 他可以帮念晚晚脱离夏思然那种垃圾的围困,并不代表就觉得她是干净的女人。 只要有念卿远在,那他就有足够筹码来逼迫念晚晚就范! “你放心!就算打死你,我也不会后悔的!”念晚晚头都没回,很自信的说完,就消失在这花园之中。 她去把陈小非找回来,直接开车出去玩儿了,完全没把霍顷昱放在眼里。 然而,疯闹了一晚上,念晚晚睡到十点才醒。 等她急火火跑到学校去,却发现今天议论她的同学,比昨天还要多,都捂着个嘴,就差笑出声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教导主任给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李校长找我什么事?”念晚晚看着李校长,打着哈欠问他。 李校长转过身来,看她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 “别舔脸问我什么事了?你这学期的学分扣一半,别再犯什么错了,否则直接开除离校!” 第20章 好好整治霍顷昱 这话让念晚晚瞬间精神了。 她瞪着李校长,“我犯什么错了就突然扣我一半的学分啊?你给我解释清楚!” “你看看就这个态度!跟之前比,简直就换了个人一样!” 李校长气恼的敲了敲桌子,又道,“你在学校跟同学闹出那样不愉快的事来,不尊敬我也就算了。昨天霍先生难得来讲座,你还跟人家闹,人家让你做助教翻译资料都不肯。现在霍先生生气了,我不扣你学分扣谁的?” 原来是霍顷昱。 念晚晚一听就明白了,她冷笑,“李校长,您向来自傲都是别人敬着你,怎么现在竟变得这么市侩,这有背景的一生气,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念晚晚没直接说李校长变狗腿子了,都算客气了。 可李校长听这话,还是十分刺耳,“念晚晚!请你端正你作为学生的态度!这扣学分是对你行为不正的处罚,你应该虚心接受!” “那我对这处罚不满,说你李校长行为不端,徇私枉法,你怎么不虚心接受?” 念晚晚眼神鄙夷,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重生前,她性子太柔弱,谁说都忍着不想回嘴惹事。 现在可不同了,都死过一回的人,谁惹她不痛快,那她就要对方双倍不痛快! 李校长被气到了,指着她,“念晚晚!你!你这是疯了么?竟然敢这样跟我这个校长说话,还哪里有往日高材生的样子!” “我都要被你扣除一半学分了,再保持高材生的样子,跟你装优雅,我不有毛病吗?” 念晚晚环抱起双臂,对这个之前就总拿学分学籍来欺压她的李校长,半点好感都没有。 而此时,李校长的电脑突然弹出许多头条新闻。 都是关于念晚晚在学校如何风行不正,各种跟男同学暧昧,还跟乔禹辰牵扯不断的负面新闻。 没有的事也都捏造出来,跟真的一样。 几乎把所有新闻头条版面都占满了。 念晚晚瞬间凝滞了眸光,开始隐隐觉得昨天霍顷昱那句,你会后悔的用意在哪儿了。 这家伙,从见到她开始就没安好心,现在怂恿李校长扣她的学分,又开始搞负面新闻泼她脏水。 显然就是想要逼她就范,答应他那些无礼要求! “念晚晚,你居然都搞到新闻上来了!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校长愤怒的吼叫,拉回了她深沉的思绪。 她看着李校长,“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敢扣我学分,开除我学籍,就随你来,我无所谓!” 她说着,就冷脸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念晚晚没去教室,而是火速回了家。 刚好看到念卿远在客厅打着电话,貌似在说要怎么整治乔家的事。 念晚晚快步过去,挽住了念卿远的手,“爸,你先别管乔家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念卿远一怔,看着她,“乖女儿,什么事这么急啊,至于你才慌慌张张出去就又回来了?” 念晚晚深吸口气,拉着他坐了下来,“你知道霍家吧,有个霍二少叫霍顷昱。” “知道啊,怎么了?”念卿远疑惑的问着她。 念晚晚阴沉了眼神,“这家伙我遇上了,他没安好心,处处跟我作对,还妄想从念家占便宜。爸,这人你得好好整治下他!” 听念晚晚这么说,念卿远深思了眼神,继而道,“晚晚,不是爸爸不帮你,是这霍家不同于普通的集团企业。他们在国际珠宝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巨鳄。爸爸要对付霍顷昱,就得连同念家与霍家一起作对,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那难道你就看着你女儿被霍顷昱那家伙欺负,不管了么?” 念晚晚冷下脸来,有些生气了。 念卿远却叹口气,拍了拍她胳膊,“晚晚,不是我不管,是商界之人都以利益为主。霍顷昱不过是和其他人一样,觊觎念家的实力而已,没必要像你说的那么兴师动众。乔禹辰可就不同了,那才是伤你最深的人渣!” “可霍顷昱为了逼我同意他所说的,跟念家合作,再让念家把那印度蓝宝石矿转让给他的条件。都故意捏造我的丑闻,弄得全盛京都知道了,还让李校长扣我一半学分。他比乔禹辰可强不了多少!” 念晚晚不服气的跟念卿远控诉着。 要不是怕念卿远心脏不好容易气过去,她都把霍顷昱一直说她是自己亲爹情妇的事,告诉念卿远了。 而念卿远听她这么说,也觉得这霍顷昱不简单。 后生可畏,都敢这样威胁他女儿了,确实不得不防。 是以,他深沉下气息,看着念晚晚,“好吧,爸爸就暂且先把乔家的事放一边,找机会来会会这个霍顷昱!” 有老爹这话就够了,念晚晚这才舒展了眉宇。 而但凡她老爹出手的,就没有出不了的气。 念晚晚本来想自己对付霍顷昱,但觉得先让老爹从商业角度对他进行打击,她再私下报复,这样会来的更解恨! “还得是老爸好!我这就给你泡上好的老树铁观音去!” 念晚晚撒娇似的冲念卿远笑了笑,就起身跑去了存茶阁,给念卿远找老树铁观音。 而念卿远也适时的从手机看到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 没用自己宝贝女儿说,他就打通私人秘书电话,开始帮念晚晚找公关洗掉那些负面新闻,顺便彻底调查霍顷昱! 随后念晚晚拿着老树铁观音出来,笑嘻嘻的泡上一壶功夫茶,来孝敬他。 父女俩边喝茶边闲聊着。 念卿远痛恨的说完念晚晚和乔禹辰之间的事,就长叹口气,“我能给你父爱,但到底不如你母亲啊。她要是在的话,你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没妈的孩子,看男人都不准,容易上当。 念晚晚以前不懂,现在才明白。 母爱的缺失,会让人潜意识对男朋友产生依赖,人家稍微对好一点,就完全迷失了方向。 而她的母亲向淑兰,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意外失踪再也没回来过。 这些年,她跟父亲都在找母亲,好多人都说她母亲向淑兰已经不在人世了,可她们父女俩,从没放弃过…… 念晚晚内心酸楚的拿起一杯茶,递给念卿远,“爸,这些年你又当爹又当妈的将我养大成人,已经很不易了。就别再说那些自责的话了。” 念卿远接过那杯茶,又叹了口气,“说不自责,可想想,我真觉得对不起你母亲,竟然把你照顾成这样……” 他话音落下,念晚晚手机就来了李院长的电话。 她皱眉挂断不想理会,手机却一直响个没完,她只好接通了。 没等开口,那边就声音热络的说着,“念晚晚啊,我是李校长。经校方核实,你没有任何过错,校方不会再扣你学分了,快回来上课吧。” 那生怕她不满意的语气,隔着屏幕,念晚晚都能感觉出浓浓的虚伪。 她看了眼对面喝茶的念卿远,冷哼一声,“李校长,之前你不是对我很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我当场写几万字检讨么?怎么这么快就变卦,判定我无罪了?” “身为学生,你还用罪这个词就严重了。再说我和校方已经查清楚了,所有事你都是冤枉的,你可以马上来上学了。” 李校长语气谦和的说着,跟之前那副自持尊高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念晚晚也是笑了,说是校方调查清楚了,可现在学校,校董不在,不就他李校长说了算么? 这事傻子也看清,是她爸爸说话了,才有这通电话的好么? “想让我回去上学,除非你亲自来请。否则,你这种随风倒的校长,没资格随意指令我念晚晚!” 第21章 那么虚伪 念晚晚说完,就挂断手机扔到一旁去。 念卿远看着她,手提起紫砂壶浇灌着茶海,“李校长那边还是别太为难他,对你以后的学业名声不好。” “谁叫他两面三刀,那么虚伪!我要这么轻易就放过他,那不太没面子了!” 念晚晚很不服的瞟着眼眸,转而又对念卿远说道,“还有,爸,以后除非我要求的,不然你别插手我的事。我不想别人说我念晚晚什么都得靠念家才行。” 念卿远叹了口气,“好好,都听你的,以后爸不过多干涉你的事了好吧?” 念晚晚一听,抿唇笑了,凑过来接替念卿远泡那一壶好茶,期间没再提起那些不好的事,父女俩融洽甚欢。 喝过茶之后,念晚晚没去学校,而是吩咐李妈去厨房炖些补品给念卿远。 他年岁大了,又总是操劳念家的家业,她又没有哥哥弟弟的来帮忙,母亲也不在他身边。 所以,念晚晚很心疼他,总是会特意去国外订些高级补品给念卿远,让他保持好身体,避免哪天垮掉,整个念家就都完了。 而念卿远也欣慰,这么多年有念晚晚这个女儿在身边细心照顾他。 否则,就他这样整日没命的工作,身体早就垮了。 随后,念晚晚把补品送去念卿远书房,就回自己房间,打开了电脑。 光靠念卿远对付霍顷昱不行,她也得好好调查下这个霍顷昱,做好对抗工作,防止这家伙什么时候再搞出什么事情对付她。 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念晚晚刚起床,李院长就带着些高级礼品上门来了。 他看着念晚晚,说是学校要举办珠宝设计大赛,念晚晚身为学校有名的高材生,没她参加撑场面不行。 所以,强烈要求她回学校去参赛! 李校长还借势把寻来的极品铁观音茶叶,还有上等和田玉佛送给念卿远。 说知道念卿远喜欢喝茶和收藏古玩,所以他特地送过来的。 念晚晚却看着李校长不屑冷哼,瞎子也看得出,什么珠宝设计必须得她参加,其实就是幌子。 这送她爸爸东西,也是趁机巴结她爸爸和念家。 本来念晚晚不想回学校去,想再整治下这嘴脸市侩的李校长。 但念卿远发话让她赶紧回学校上学,念晚晚这才不情愿的跟李校长回了学校。 而李校长为了接念晚晚回去,不仅亲自登门送礼,还把他万年不舍得开一次的宾利豪车,开来接念晚晚。 这血本下的,念晚晚都暗自咂舌,果然有千面嘴脸的人,都贱。 到了学校后。 李校长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宣布珠宝大赛的事,问谁想参加的同时,还自作主张,说念晚晚也会参加,还是这次参赛的首席人物。 这明显拍马屁的行为,让念晚晚很厌恶,最痛恨别人这样帮她做决定。 而顶着头上撞伤的夏思然,却瞪着她讥讽,“真不愧是念家的人,连参赛都走后门,还被李校长称谓参赛首席人物。哼,恶心!” 念晚晚倏地冷眼扫向她,皱起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像你这种贱人,自己不行,才会这样酸别人!满脑子柠檬树!” “哼。”夏思然轻蔑的冷哼,转过头去,没再跟念晚晚争执,而是举起了手,“李校长,我要参加比赛!” 声音洪亮透彻的在会堂响起,李校长看向了夏思然,满意的点点头,说了句可以。 就算夏思然内里品性差,但对外风评却很好,也是除了念晚晚之外,另一个品学兼优的高材生。 李校长自然满意她能参赛,也和其他拥护夏思然的学生一样,很有信心她能赢。 随后,成功报名的夏思然放下手来,很挑衅的冲念晚晚高昂了下头。 念晚晚转过视线,没理会她。 “比赛还没开始,有什么好得意的?” 陈小非瞪着夏思然,嘀咕了一句,又看着念晚晚,“晚晚,以你对珠宝的设计天分,绝对会秒杀她夏思然,争到第一!” 念晚晚看着已经开始在台上慷慨激昂演讲赛事的李校长,冷哼,“比赛都不是我自愿参加的,而是李院长这势力小人私自说我参加了。拿不拿第一,又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因为夏思然也参加了呀!” 陈小非不忿的瞪起大眼睛,“杀妻之恨,夺夫之仇!就算那乔禹辰是人渣,不值一提。但你也不能输给夏思然这口气,怎么新仇旧恨也要一起算了才行!不然,你不就真成好欺负了?” 陈小非虽然有些胆小,但说话却很透彻。 这倒让念晚晚看向她,激起了斗志,觉得她说的有理。 确实,这场比赛有了夏思然,就不单是拼珠宝天分和比赛输赢,而是争一口气,狠狠打她夏思然的脸! “小非,你性格柔弱,看事倒是透彻,不错。”念晚晚笑着赞她。 陈小非一笑,“因为你是我朋友,又那么护着我,我当然不能看你吃亏!” 念晚晚一听,也笑了,没再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夏思然。 彼此眼神针锋相对,已经预示了这场珠宝设计比赛,会是一场无声的腥风血雨,谁都不会让谁好过! 很快,参赛报名会结束。 念晚晚去了图书馆,看以往珠宝设计大师的书籍,来给自己找灵感。 她坐在那里翻阅着书籍,陈小非把抱着一堆的珠宝名师书籍全都堆到了她面前。 “世界珠宝大师的自传和设计作品集,都在这里了。正好我为了衬托你,也参赛了,咱们一起看。” 陈小非说完,就气喘吁吁坐了下来,顺势拧开奶茶瓶盖,放到了念晚晚面前。 念晚晚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这么热的天,你四处找这些书来,也不嫌累得慌。” “好朋友要参赛,我当然要两肋插刀,奋力帮忙了。” 陈小非仗义似的说着,又凑到念晚晚面前,“晚晚,今天李校长说了,这场珠宝设计大赛,可是霍家主张创办的。听说还有个神秘赞助商,你说会不会是霍顷昱?” 念晚晚倏地微眯起眼眸,“你不提我还没想到,这一提……最好别是霍顷昱,否则…… 念晚晚捏紧了手里的私定钢笔,没说下去,但怨恨已然明显。 陈小非见她眼神可怕,就试探的问,“我不明白,这霍顷昱是怎么招惹你了么?至于你这样……恨他?” 念晚晚瞟了她一眼,“这事你别问了,反正我跟霍顷昱结了梁子,有我就没他!” 第22章 设计稿被毁 可能怨恨刺激灵感迸发。 念晚晚不到一晚,就找到灵感,然后熬了两晚,把设计稿给画了出来,还把关于设计的资料和论文都写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念晚晚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设计稿。 以蓝宝石为中心的项链,周边用白钻石做陪衬,整体形态华丽而不失优雅,末尾结扣也是做的手铐形态。 象征着相遇就无法分开的爱情,与蓝宝石的暗语,高贵的爱,互相呼应。 如果被采纳做成成品,肯定赞! 念晚晚欣悦的笑着伸了个懒腰,就出去洗把脸,准备待会儿上课。 她前脚刚走,后面就闪进来一个人影。 看到念晚晚的设计稿,拿起来就撕了个粉碎。 随后,那人影便迅速消失在念晚晚的私人宿舍中。 很快,念晚晚洗完脸回来了,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就看到桌上被撕烂的珠宝设计稿。 她倏地惊大了眼睛快步过去拿起设计稿碎片,“这是谁干的?怎么会这样?” 她话音刚落,陈小非就打着哈欠走进来,“晚晚,怎么了,喊这么大声?” 念晚晚忽的皱眉看向她,“这设计稿是你撕的么?好端端的居然成了这样!” 陈小非一听就急了,“晚晚我怎么可能撕你的设计稿?我这才从隔壁过来还没睡醒呢,就是过来找你借洗面奶的。怎么,你设计稿被人毁了?” 念晚晚看她这样,长出口气,“对不起,我一时着急错怪你了。这设计稿我刚做出来,出去洗个脸回来,就成这样了。” 陈小非看着从念晚晚手中掉落的设计稿碎片,懵了一瞬。 转而眼神炽灼的看着她,“这不用说了,肯定是夏思然干的!你跟她是敌对,她不想你赢,就背地使阴招,真的太卑鄙了!” 念晚晚看着那些碎片,陈小非不说,她也猜到了是夏思然干的。 “设计稿毁了可以重新画,但就怕我辛苦出来的成果被她给剽窃去了,那时可就说不清了。” 陈小非看着念晚晚,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随即道,“中午就得交设计稿了,你这样再重新设计跟打版,肯定来不及了。要不,你找念伯父,让他叫李校长把交稿日延期吧。” 念晚晚一听,摇了摇头,被扣学分的事,已经通过她爸爸有了特殊化了。 她不想连参加这种珠宝设计比赛,最后也真成走后门,中了夏思然的下怀!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冷静下。能设计出来就参赛,不能,我就放弃。” 念晚晚说着,就拉开椅子,重新拿起了素描笔。 陈小非看着她,微微张了下嘴,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念晚晚坐在椅子上,闭眼开始冥想,找更多的设计灵感。 这样过去了很久,陈小非都跟其他人到参赛大堂去交稿了,也没见到念晚晚。 她很焦急的看着大堂门口,内心五味杂陈。 偏偏夏思然环抱手臂走过来,看着她讥讽,“怎么,脖子伸这么长,是在等念晚晚出现,还是怕她来?” “你不用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我不是念晚晚。” 陈小非看着她,说完这句,就低头绕开她,把自己的稿子交了上去。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下她肩膀。 她回头看到是拿着设计稿的念晚晚,惊喜了表情,“晚晚,你终于来了,都要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能参赛了呢!” “你说的,新仇旧恨要一起算,这种打夏思然的事,我怎么能弃权?” 念晚晚眼眸阴沉的说完,就将设计稿交了上去,正好,她是最后一个交参赛稿的。 “小非,你的设计稿交上去了么?”念晚晚回头,问着陈小非。 陈小非一怔,随即笑了笑,“交,交了呀!就在你交稿之前我交的。对了,夏思然又来找茬了,这次你的设计稿可得小心点。” “嗯。”念晚晚应了一声,转头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夏思然,走出了大堂外。 随后,她刚要去教室,夏思然就走到她面前来,傲气的看着她,“参赛交稿这么慢,不知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才要做压轴交稿!” “这和你有关系?管好你自己得了!别到时输的满地找牙,惹人笑话!” 念晚晚态度不善的怼回去,就要进教室。 夏思然却不依不饶的挡着她,“念晚晚,你哪儿来的自信说我会输?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除了家世比我好以外,哪里比我强了?” “我念晚晚就是比你强!最起码不会在背地对别人的设计稿动手,从这点,你就输了!” 念晚晚本来不想在赛事出结果前,跟夏思然有什么争执,要打脸就一起打。 可夏思然就像个苍蝇,总是在她身边挥之不散,就由不得她忍着不出声了。 而夏思然听她的话,却尖锐了眼神,“念晚晚!你别自己不行,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说我背地里撕你的设计稿,就你的烂设计,用得着我动手破坏么?” “那你还在这里嚷什么?明明就是心虚了!” “你才心虚了!我夏思然才学和珠宝天赋,半点不比你差,用不着对你的设计做手脚!” 见夏思然说的理直气壮,念晚晚冷哼,“行!我暂且就当你没做过手脚,反正我也有新的设计了。咱们等赛事结果出来,再见真章!” 念晚晚说着,就撞开夏思然,要进教室。 夏思然却见不惯她那副嚣张模样,借势就跌在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叫声,“啊!!!” 她这一声,引得教室里所有学生都看向了窗外。 夏思然当即委屈了表情,看着念晚晚,“晚晚,我只不过说,你要是觉得这次比赛不能赢,我就退出,给你减少压力。你怎么就发这么大火,竟然把我推到在地上呢?难道多年的闺蜜友情,我这样也错了么?” 第23章 又开始演苦情剧了 念晚晚看夏思然又开始演苦情剧了,微眯下眼眸,“神经病!”绕开她就要去教室。 那些被夏思然吸引视线的学生,却陆续从教室里出来。 几个女同学过去把夏思然小心扶起来,安慰着她。 而对夏思然有意思的男同学,挡住了门口,眼神不善看着念晚晚说道。 “念晚晚,以往你对人都挺友善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恶毒?竟然对你的好闺蜜这样不堪!你总对她动手内心就不会谴责么?” “说的对!念晚晚现在越来越差劲了,以前对思然还算好的,现在真是太恶劣了。我都怀疑她以前就是装友善,实际歹毒着呢!” 几个男生七嘴八舌的针对着念晚晚,真是看出来,对夏思然很爱慕,才会这么拥护她了。 念晚晚看着他们,却阴沉下眼神来,“你们想当瞎子,看不清是非,就到一边去舔夏思然!别在这里恶心我!让开!” 念晚晚低喝着,想要撞开他们进教室。 他们却梗着脖子,硬挺着不动。 那些扶着夏思然的女生,也很敌对的冲她喊着,“念晚晚,你看你什么态度!之前思然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么?你简直太恶心了!” “对!我在全盛京就没见过这么下贱恶毒的人!还觉得自己能赢得比赛似的那副死样子,真是想得美!” 一个说完,就有令外一个连忙附和的,全都跟夏思然站成了一线。 念晚晚不得不佩服夏思然的好演技,不过两次的自导自演,就让所有人都开始站到了她那边。 她冷笑,“你们说我恶心,那你是没见过她夏思然真正的丑恶嘴脸。现在你们这么拥护她,早晚有一天,她会反过来咬死你们!” “那也是我们的事!现在你欺负思然,就不行!” “对!欺负我们思然女神就不行!这次珠宝设计大赛,我们思然女神也一定会赢!” 那些女生才齐声说完,门口的男声就连忙高声附和,要不是有所顾忌,怕是都要把念晚晚赶出校门的架势。 夏思然看着这些,嘴角闪过一丝窃笑。 转而她却依旧装着柔弱,看着大家,“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向着我。但这事,或许晚晚也不是故意推我的。毕竟我们也是多年的好姐妹,我相信她没大家想的那么恶毒。” 唱完红脸就开始唱白脸,一个人演了好几个人的戏码,偏就有人吃她这套,念晚晚也是服了。 “思然,我们都知道你心善,所以你不用再给她念晚晚博好感了,她这种人不配!” “就是,念晚晚这么恶毒,我们没赶她走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女生说完,男生附和,全教室剩下那几个不敢惹事的没出来,基本全都被夏思然给迷惑了。 “一群瞎子!”念晚晚恶狠狠说完这句,转身就要走。 那些女生却不依饶抓住她胳膊,让她给夏思然个说法,才可以走! 做人不要欺人太甚,明显夏思然鼓动群众,都欺负到她念晚晚头顶上来了。 她猛地甩开手,刚要发火。 “不去上课,都在这里吵什么呢?是想被扣学分么?” 一声极具威严的冷喝响起,众学生一看是李校长来了,全都安分了下来。 李校长背手,看着被几个女学生扶着的夏思然,微微蹙眉,“夏思然,你这是又怎么了?被人围在这里,不去上课,像什么话!” “校长!不是思然的事,是念晚晚,她又来找思然的茬,把她推倒在地上,我们看不过去就……” 夏思然没出声,旁边就有帮她说话的女生。 她还装作好人的样子,拉住那女生胳膊,示意她别帮自己说话,免得惹怒了校长。 转而,她看向李校长,“对不起,是我不对,没跟念晚晚处理好关系,又闹的大家没法正常上课了。” 向来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最会夺人心。 夏思然话一出口,就引得周围人纷纷看向她,目光尤为炽灼。 念晚晚对此却嗤之以鼻,“真是戏精转世,不去做演员都浪费了!” “念晚晚你说什么呢你!你把思然推到在地上,还骂她,我们可都看着呢!别自己恶毒,也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念晚晚才说完,之前帮夏思然跟李校长说好话的那个女同学,就出言反驳,引来一阵附和,吵吵嚷嚷的。 “够了!都给我住嘴,回去上课!” 李校长颇为头痛的怒喝一声。 转而却表情和善的看向念晚晚,“有些人不好就离远点,别惹出乱子给自己添堵,同样也别太让校方难做。” 这态度差距和话里话,就是傻子也会误会,念晚晚这是背后跟李校长通气了,有念家背景的支持,才会让李校长这样。 那些学生虽然不说话了,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却充满了鄙夷和嫉恨。 随后,所有学生拥护着夏思然走进了教室。 念晚晚看着站在眼前的李校长,皱起眉来,“以后别表现出跟我很热络的样子,我们不熟!别搞得好像我有念家才能成气候的样子,那么虚伪!” 念晚晚说完,就撞开他,走进教室去。 毫无意外,除了陈小非跟念晚晚坐在一起,那些先进教室的男女学生,全都躲开她,围着夏思然做去了。 就像两极分派,很明显的,把念晚晚给孤立起来了。 念晚晚眼神阴沉的瞟了他们一眼,只觉得全都是些没脑子的跳梁小丑,根本不足放在心上。 她悠闲翻开书本,准备上课。 夏思然却对这场面,很满意,只不过,她得继续装柔弱,才能煽动更多人来对付念晚晚! 届时,老师进来开始讲课。 期间提问题,满教室的学生,竟没有一个举手,全都很不逊的盯着念晚晚,针对性极强。 老师见势头不对,又问几次谁能回答问题。 最后,所有学生扔掉书本,往后一瘫,异口同声,“我们没能力,不如人家念晚晚家大业大有实力,老师有问题,找她就行了!” 声音隆隆,震荡教室。 向来学校这种冷暴力都层出不穷,念晚晚这算是赶上了。 念晚晚垂眸冷哼,将书本一摔,就站起来,回答老师的问题。 声音洪亮,见解独到,比现在一些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说的都要透彻。 “老师,您还有什么要提问的么?”念晚晚眸光坦然的问着老师。 老师再惹是非,赶紧摇头,“没有了,你说的很好,坐下吧!” 念晚晚敬意的点下头,刚要坐下,后面就传来讥讽声。 “果然是有念家背景,这回答问题都像开挂了,说的跟教材一样,背后没少花钱吧。” 听着这讥讽,念晚晚不屑冷哼,坐下来,翻开书本,根本就懒得理会。 现在对夏思然好,拥护她,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肠子都悔青了的。 很快这节课结束,三天后,珠宝设计大赛的结果也出来了。 所有人都觉得夏思然会赢第一,结果全都被打了脸。 拿第一的那个人是念晚晚,而非夏思然! 这让被簇拥在一众学生中间的夏思然,挂不住脸了。 她怨恨的瞪着念晚晚,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念晚晚给拿了第一。 这不叫她在众人面前,把脸都给丢尽了么? 念晚晚看着她,故意讥笑出声,“哎呀,真不好意思。就算你费尽心机,最后还是我拿了冠军,而你连亚军都没算上,只能屈居季军,这都是天意啊。” “念晚晚!你别太得意!迟早有一天,这些我都会加倍拿回来的!” 夏思然咬牙低声冲她说着,眼里充满了怨毒。 “那就走着瞧好了?相信老天不会让你这种恶心的贱人,有好结果的!” 念晚晚讥诮的说完,转而轻笑着看向她身边的人,“你们不是很坚信夏思然会赢么?现在脸一定很痛吧,呵呵。” 念晚晚笑声说完,故意撞开他们,拉着陈小非,就走到了大堂去。 这时,李校长走了过来,站在台上,神态威严的看着会堂之内的学生。 声音洪亮道,“这次珠宝设计大赛,念晚晚同学能夺得第一,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念晚晚同学出身珠宝世家,自身也是学校有名的高材生。” 李校长顿了顿,又继续道,“当然,没有夺得名次的学生,也不要气馁,学校以后还会给你们更多的争取机会。” “有念晚晚这样靠念家走后门的垃圾在,我们还能有什么机会?真是好笑!” 李校长才说完,下面就起了非议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会堂很安静,这声音就显得很突兀了。 李校长眼神冷厉的扫过去,“谁要是有不服,就上来说,别在下面嘀嘀咕咕的,像个癞蛤蟆一样!” 这一声怒斥落下,所有人都安分下来,那有非议的人,也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嘴。 李校长看着会堂所有学生,冷下脸来,“咱们德瑞斯贵族珠宝学院,以个人实力为。如果你们没那个实力就把嘴闭上!别比不上别人,嘴上还不服,惹人耻笑!” 一番训斥完毕,李校长冷着脸清了下嗓子,那怒而威严的样子,下面的人就是有不满,也暂且不敢出声了。 看着一片安静的会堂,李校长看眼念晚晚,高声道,“这次念晚晚同学夺得比赛第一名,就请她上台来,给大家讲一下她所设计作品的特点和理念!” 李校长说完就眼神示意念晚晚拿着自己作品,上台来。 念晚晚没说话,表情坦然的走上台去,看着会堂之中的学生,刚要发表言论。 却见那些学生全都向后歪斜了身子,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看着她。 好像吃定她就是靠念家走后门,才夺得的第一,很不认可她。 这点念晚晚之前早就预料到了,就李校长对她表现出的那股热络劲儿和特殊化。 就算换念晚晚自己也得觉得,这是走了后门了,根本就不是靠的自身实力。 可眼下说再多也是废话,以实力才能证明一切! 想着,念晚晚微微一笑,“看来,大家对我夺得这次比赛第一,不是很服气啊。” 她说完,台下的人互相看几眼,起初还没谁敢出声,随后却陆续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来。 “还说我们不服,谁私下动用家里的关系走后门,谁心里清楚!” “就是!后门都走完了,现在又装的这么大义凛然的样子,给谁看呢?真虚伪!” “嗨人家是珠宝世家出来的千金大小姐,要不拿出点所谓的实力做做样子,也说不过去啊。” 这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那些讥笑的眼神,各个都像一把刀一样,投射在念晚晚身上。 这要是换做以前的念晚晚,肯定就会被这些眼神弄得,哭着跑下台去了。 可如今的念晚晚已经死过一回了,经历过重生的人,哪里还会怕这群不知所谓的小喽啰? 念晚晚看着他们,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们肯定认为我这次夺得第一,是通念家的权利走的后门,才夺冠的。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念晚晚是通过自己的实力,并没有依靠念家!” 在这场比赛开始之前,李校长就跟她透露过,可以看在念家的份上,内定她做冠军。 但被念晚晚拒绝了,念家千金的身份她无法改变,但她不想因为这个四处都给她开后门,丝毫不看她的实力。 那她跟那些整日混吃等死的名媛千金有什么区别? 可她是这样想的,别人却并不相信。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说你没走后门谁信啊!” “说对!凭实力,应该是思然学姐赢才对!不然思然学姐怎么会连季军都没评上?这比赛不公平!” 下面开始七嘴八舌的吵嚷起来,也不顾及什么了,就直说念晚晚不如夏思然! 这局面,倒称了夏思然的心,她即便不说什么,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起一丝弧度。 念晚晚看着她眼里的得意,还有李校长极力维持的会堂秩序,深意的勾起了唇角。 她跨步过去,扯过旁边的椅子,狠狠摔在正前方。 发出的声音,震得会堂上所有人都看向了台上。 念晚晚面容冷淡的看着他们,“都认为我走后门,夏思然才该是冠军吧。那就让她上来再跟我比一次,我们当场设计,谁才是实力强者,立马见分晓!” 念晚晚话音刚落,夏思然就成了全场焦点,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夏思然左右看看,装着难为情的样子抚下耳边碎发,“晚晚拿第一是实至名归,这个就不用比了,大家也别再说什么了好么?” “怎么,你这是自知自己不行,还没比就开始害怕了么?” 念晚晚看着她冷笑,故意刺激着她。 夏思然瞬时炽热了眼神,但没用她开口,旁边拥护她的女生,就先不忿的瞪向了念晚晚。 “谁说我们思然怕你了?我们这是谦让,真要比起来,思然绝对比你这个走后门的强!” “说的对!还没比呢就这么嚣张,以前真是看错人了,太恶心了!” 第24章 以实力服众 几个女生说完,就都看向夏思然,让她别害怕,大胆上去比,她们都支持她。 夏思然看着念晚晚,虽然也是学校高材生,但家世出身差距大,她心里也没底就准赢。 所以她才会推脱那一下,现在却被推上台面来,想不参与都不行! 是以,她佯装为难了表情,“既然这样,那我就跟晚晚再比一次,希望她不会怪我。” 看夏思然这茶里茶气的样子,念晚晚冷哼,“我不会怪你,但待会儿比试结束,你别输的大哭就行。” 说完,念晚晚转身就要李校长做个公正,又让陈小非拿来她画稿专用的纸笔,很坦然的坐在了台上。 夏思然映着众人期望的目光,也悠然走到了台上,坐在念晚晚旁边,拿起了纸笔。 在规定的时间内,李校长倒计时后,俩人开始了现场的设计创作。 念晚晚坐在那里,并没急着下笔,而是明眸幽深的看向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相反,夏思然怕输,才想了一会儿,就急着下笔,开始创作设计稿了。 而念晚晚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两只小鸟,一大一小,明显像是鸟妈妈带着孩子在嬉戏。 旁边大一些的是雄鸟,正叽叽喳喳叫着,好像要她们赶紧回巢来。 雌鸟很快就带着小鸟飞回了巢,站在巢边上梳理好绒毛后,跟雄鸟开始给小鸟们喂食。 好比一家人,那么相信相爱,其乐融融。 念晚晚不由的笑出了声,这正是她所缺少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同样激发了她的灵感。 她转过头来,看着画板,就在一片空白之上落了比。 很快,画稿就布满了她绘画的痕迹,形成了一副完美的珠宝设计作品。 那是一个以燕归巢为辅,父母与儿女亲情为主的钻石项链。 项链坠做成了鸟巢形态,环扣两边有两个小鸟。 象征着做儿女的无论飞多远,将来都得回归到父母的身边,父母也是儿女们永远的避风港。 “我画完了。”念晚晚笑着,很满意的将设计稿交给了李校长。 李校长看到上面的设计,眼神顿时一亮,不由得抬头看向了念晚晚。 这时,夏思然也不示弱的过来,把设计稿交了上去。 她的是一个蓝宝石手链,形态是以星空为主,环扣处做的像手铐互相扣在一起的样子。 不用她说,念晚晚也猜出她这是想以爱情为中心而做出的设计。 想法倒也算是新奇,只不过…… 念晚晚微勾起唇角,看向李校长,没说话。 李校长款然站起身来,对比了下她们两个人的作品,没做任何评价,而是看向她们开口道。 “先拿着你们都作品,给自己的设计做个简单的概括,然后再下结论。” “那我先来吧。”夏思然怕输就先开了口。 她过去拿来自己的设计稿,自信满满的看向所有人,“众所周知,蓝宝石象征着高贵的爱情,而相爱就都想白头偕老永不分离。所以我选用蓝宝石做成星空主题的手链,加上环扣的手铐设计,来证明我们;恋人相爱可以紧紧拷在一起一辈子……” 一番言论下,夏思然说的声音尤为洪亮,把她所设计作品的亮点,全都表达了出来。 没等她说完,拥护她的那些男女学生,就掀动的全会堂都给她鼓起掌来。 夏思然自然很欣喜这样的回应,简直让她的虚荣心爆棚! 随后,她看向念晚晚,“我的介绍说完了,到你了晚晚。” 念晚晚没理会她,直接走到前面开口,“通常设计珠宝都是以爱情为主,很少有人想到父母亲情。所以这次我舍弃了俗套的爱情概念,而选择了亲情作为主题。这样我们在设计的时候,就可以选用色泽温和的黄宝石来强调亲情的温馨和美好……” 念晚晚气定神闲的说着,每一处都讲解的很到位,还不至于有刻意煽情来让人厌烦。 所以,她还没说完,胜负就已经见分晓了。 夏思然见势头不对,有些安耐不住的冲念晚晚说道,“晚晚,珠宝比试都是以爱情为主,你怎么能用亲情做主题呢?这可是大忌!” “说是大忌,其实就是都觉得没有人会买珠宝送给父母,才会都以爱情为主题!” 念晚晚声音洪亮的反驳回去。 继而,她眼神凌厉的看着夏思然,“况且这次比赛也没有限制什么主题。我以什么做主题来设计是我的事,反倒是你。想法是好的,也确实没用什么背景来走后门,但你抄袭了!” “你胡说!我这可是现场创作的,哪来的抄袭?” 夏思然一听就急了,大声反驳。 念晚晚却冷笑,“蓝宝石做星空主题,象征着美好而又绚丽的爱情。这个在十年前,珠宝大师玛瑞亚就已经做出设计在珠宝展上展示了。” 看着夏思然逐渐苍白的脸,念晚晚轻笑着,继续道。 “而手铐概念也有珠宝后起之秀古雷德斯做出了相关设计,去年的秋冬米兰珠宝展上就有这个展示。就连s的手链形态你都是抄袭的天才宝石名将辛德恩。一抄就抄三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思然看着她,以前只当她是出身好,却从没想过,原来家庭环境影响和出身,真的能让人和人有很大的差距。 这些事,她可能只是在新闻上看到过,但对念晚晚就完全可以有条件到实地去见识。 从这里,她夏思然就输得一败涂地。 但她这人却从没认输过! “念晚晚,我知道你出身好见识多。但你不能这样随便污蔑别人,说一个攻读珠宝学位的学者抄袭,可是会断送别人一生的你知道么?!” 她夏思然也知道伤害别人,会害了别人一生? 念晚晚冷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所以,我已经用手机查到了你所抄袭的名家设计,大家一看就清楚了。” 她说着,就将手机查到的资料传上了会堂大屏幕。 夏思然对三个珠宝名师的相关设计,有哪些抄袭,全都被重点圈了出来。 这下,已经不用比了,照样还是念晚晚赢了! 而这结果,让夏思然脸被打的山响,那些之前拥护她的男女学生,也自觉没面子的低下头来。 怕是有个地缝,他们都能立马钻进去。 谁叫他们看错了人,夏思然竟然这么不争气,当着这公众会堂上都敢公然抄袭! 可夏思然也是急于求成,才会抱着这侥幸心理,觉得可以一举击败念晚晚,也没人看得出来。 没成想,竟被念晚晚给戳穿了。 她暗自怨恨的盯着念晚晚,要不是顾及这里人多她早就冲上去把她给你撕烂了! “怎么,还觉得不服气么?那你就忍着吧,我是没功夫再陪你玩儿了!” 念晚晚笑的很故意,生生能把人给气死的那种。 夏思然还真就只能忍着,来维持她那白莲花的柔弱形象,免得以后连煽动公众对方念晚晚的特技都没了。 念晚晚没在理会她,反是要李校长公布这次比赛的输赢。 李校长起身低咳一声,就煞有其事的开口,“这次比试,还是念晚晚胜!而她之前比赛的设计稿将会做成海报,在展出会那天,由霍家神秘投资商亲自给她颁奖,将她的设计作品收购,制成成品在霍家珠宝大厦限定售卖。” 第25章 都恨得直咬牙 有钱赚,还有霍家的人给亲自颁奖,设计的作品还能在霍家的珠宝大厦,限定售卖。 这名利双收的待遇,恐怕就是已经成名的珠宝设计师,都没有几次。 竟然被还没出师的念晚晚给得去了。 这可让在座的学生急红了眼,满满都是对念晚晚的嫉妒。 尤其是夏思然,她这次失了脸面,又亲眼看着念晚晚把这么好的机会给夺走了。 都恨的直咬牙! 她看着满眼得意的念晚晚,暗暗发誓,绝不会让她这么顺风顺水好过的! 此时,念晚晚轻瞟了她一眼,看向会堂所有人,“感谢大家的变相支持,我以后会更加努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的!” 话里话说完,念晚晚就撞开夏思然,走下了台去。 陈小非很快就笑脸迎上来,挽上了念晚晚的手,“还是我们家晚晚厉害,这么短的时间里,两次设计都能创作出来,还都拿了第一,我可真佩服你了!” “行了别吹我彩虹屁了,我这也是碰巧而已。” 念晚晚看向她,眼神透出一丝无奈,随即疑惑道,“对了,你不也上交作品了么?怎么没看到你的作品被公布出来?” 倏地,陈小非凝滞了下眼神,转而笑了笑,“我的实力弱,作品自然登不上台面。哪像你,出身珠宝世家,还能对珠宝设计有源源不断的灵感。我的作品估计都被李校长给扔了吧。” “你家也是做珠宝生意的,你可没你说的那么差。兴许是被压住,我去帮你问问吧。” “哎你别去!”陈小非拉住了要去找李校长的念晚晚,“比赛都结束了,我不想翻出自己的作品来让大家笑话。” 念晚晚看着她,知道陈小非向来性格软弱,就没在说要去。 毕竟有她这个第一在,搁谁都会难为情。 “我不去了,咱们待会儿找地方吃饭,我请你。” 念晚晚颇为好爽的拍了拍陈小非肩膀。 陈小非看了看她,牵动起唇角,“还是我请吧,就当给你庆祝了。” 念晚晚没回绝,搭着她肩膀,就朝学校外面走去…… ………… 两天后,念晚晚设计的作品被做成了超大海报,放在了学校会堂的正中央,看着尤为醒目。 念晚晚在学校,变得更加出名。 她跟夏思然公开比试的事情,也被有些同学拍下来,传到了网上去。 这让她的名声更加响亮不说,还招来了好多记者来校访问她。 颁奖典礼还没开始,念晚晚就出尽了风头。 然而,树大招风,这对她可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她跟陈小非出去吃饭。 随后来学校拿资料,就看见一堆人围在学校门口,正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念晚晚疑惑的皱眉走过去,却看到整个她设计的作品海报,全都被泼上了红油漆和黑墨水。 稀里哗啦的一片,就没有干净的地方,好好的海报全毁了。 念晚晚急了,转身看向众人怒吼,“谁干的?这到底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看着她,纷纷向后退开步子,没人跟她搭腔。 “我在问你们话呢?都没听见么?”念晚晚更急恼的吼着。 其中有个女学生站出来开口,“别喊了,这种事肯定是你得罪了人才会被人整报复!肯定不是我们干的就是了,不然谁会在这里看热闹?” 念晚晚气冲昏了头,刚要说点什么,陈小非拉住了她。 “大家说的对,你这是遭报复了,人肯定不在这里。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明天可就是颁奖典礼了。海报毁了,让神秘投资人看到,就遭了!” “那你说,现在要我上哪儿去弄这么大的海报去?现去订都来不及!” 念晚晚急躁的捂上额头,看向被毁掉的海报。 早知道她就不出去了,或者叫人在这里盯着也行啊! 现在马上就颁奖典礼了,叫她该怎么办? “急也没用,赶紧想办法去吧。”陈小非拉着念晚晚的胳膊,满脸焦急的劝着她。 念晚晚回头看看她,再看向那一片乌漆嘛黑的海报。 她是得赶紧想办法,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得找出背后搞破坏的人! 想着,一个人影窜进脑海之中。 念晚晚二话没说,直接拉着陈小非的手,朝教学寝室楼跑了过去。 找了一圈,人没在寝室。 反到在操场上,看到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正在跟两个男生站角落里,悄悄说着什么。 那脸上得意的笑刺激到了念晚晚。 她拉着陈小非,上去就推了下夏思然,指着她吼,“夏思然!你给我说清楚!我的设计海报是不是你给我泼的油漆和黑墨水?” 夏思然坐在地上,心底掀起怒气,但碍于这里人多。 她还得装着柔弱的样子看着念晚晚,“晚晚,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给你的海报泼红油漆跟黑墨水?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念晚晚看她这份戏精姿态,更恼怒脸了表情,“夏思然收起你那副绿茶表的样子吧!别背地使坏还不敢承认,在这里装可怜,没人信你那一套!” 念晚晚说的气愤,夏思然却依旧一脸的茫然无辜,“晚晚,我什么时候跟你装可怜了?我好好的在这里跟同学聊天,你上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推倒在地上,能不能不要这么野蛮?” “我野蛮?”念晚晚冷笑一声看着她,“你看我不顺眼,在背地里使坏,还在这里演绿茶戏,你怎么不说自己贱呢?” “念晚晚!请注意你的措辞!别随便污蔑人!” 夏思然没出声,旁边的两个男生就开始替她抱不平了。 他们把夏思然护在身后,瞪着念晚晚的眼睛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念晚晚看着他们,阴沉下眼神,“这是我跟夏思然之间的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给我一边去!” 听着她的呵斥,两个男生非但没让开,反而更向前一步。 “我们不管你是谁的事,想要欺负思然就是不行!” “对!思然那么好,谁都不可以污蔑她!” 看这场景,念晚晚真是要感叹夏思然的茶艺高超,竟把这些男生蒙骗的如此智障是非不分! 她深吸口气,“你们要表现装好人就到一边去,别在我这里碍眼!” 说着,她就用力推开这两个男生,把他们推了个大趔趄。 夏思然一看,就佯装护着他们似的,愤怒了表情,“念晚晚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怎么欺负我都可以,但别对为我出头的同学动手!他们是无辜的!” 第26章 茶言茶语 茶言茶语,谁也比不过夏思然,念晚晚觉得她都能出本书了! 看着好像很护着那些男生,其实还不是变相博取人心的手段? “夏思然,别在这里装好人了?咱们的事还没完呢,你就收起你那套吧!” 念晚晚很冷漠的看着夏思然,说着。 “我没做过的事情,你要我收起哪一套?我看是你心里阴暗,才会这样来污蔑我!” 夏思然反驳完,回头看向那两个男生。 好像很心疼似的问了下他们怎么样。 那俩男生就像如获恩宠似的,连连说没事,还安慰夏思然,别生气,跟念晚晚这样的人不值得! 看的念晚晚这个火大,她甩开一直在旁边阻拦她的陈小非,大声吼道,“夏思然!我都看见你刚才跟这两个男生在旁边窃窃私语了,肯定就是在商量怎么狡辩对我海报破坏的事!你别不承认了!” “跟男生聊天就是密谋你的事么?那你也太自信了!” 夏思然愤怒的看向念晚晚,“我真不懂,比赛和比试你都赢了,为什么还要揪着我不放?而且像你这样的人,恨你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认为是为我使得坏?” “因为你夏思然对我背地使坏的事太多了,也只有你才会做出破坏我海报,这么阴损的事,我当然得找你!” 念晚晚神情冷沉的看着她,每个字都锋利透彻! 夏思然感受着她的不同,心也沉下来,“凡事都讲证据,不是你这样空口说谁干的就是谁!” 念晚晚是没证据,但事实都在她心里呢。 这学校乃至整个盛京,除了夏思然最恨她,嫉妒她入骨,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她想揪着夏思然到别处去理论。 这时,一声冷喝却陡然响起。 “都在这里不回宿舍,干什么呢?” 众人闻声,回头看去,见到是李校长,都沉下声来。 随后李校长走过来,看着念晚晚,“明天就是颁奖典礼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准备呢,她做门面的设计海报都被毁了。” “而且她还来找思然的茬,竟然说海报是思然毁掉的,真是可笑!” 没等念晚晚开口,那两个男生就护着夏思然似的,前后应和着,先说了话。 李校长一听,就皱起眉来,看着念晚晚,“做门面用的海报居然毁了?明天可就是颁奖典礼了,到时来那么多珠宝界的名流,这该怎么收场?” 念晚晚瞥了眼夏思然,“该怎么办别问我,问某些背地使坏的人!敢做出这种卑劣的事,就肯定有办法解决!” 李校长一听,眼神很自然扫向夏思然。 虽然一直对念晚晚的态度很不满,但现在他倒觉得夏思然才是最招惹是非的那一个! “你们两个回宿舍去!你们俩跟我到办公室来!” 李校长呵斥那俩男生一句,又对念晚晚和夏思然下了命令。 随后,他转身径自朝办公室走去。 夏思然眼眸凌厉的扫了一眼念晚晚,快速跟了上去。 念晚晚甩开陈小非,也紧随其后。 很快到了校长办公室。 李校长坐在办公桌前,气势威严的看着念晚晚和夏思然。 “本来我加班,顺便想找念晚晚谈论明天颁奖的事,却碰见你们又起了争执。但现在颁奖典礼在即,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这海报的事,今天念晚晚你必须解决!” “凭什么?”念晚晚不服的瞪着李校长,“凭什么我的海报被她夏思然给毁了,反倒要我来承担后果,解决这件事?” “不然你想全学校现在陪着你跟夏思然纠缠没完没了么?再说,你要是能拿出证据说是她使得坏也行,关键是你没证据!” “调监控!监控就是证据!” “可明天就是颁奖典礼了,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决你的设计海报,而不是调查谁是使坏的人!” 说到这,李校长都有些头痛了。 他得解决问题,还怕得罪念晚晚,从而得罪了念家,真是太难了。 可念晚晚却不依饶,“除非你调监控看谁是凶手,否则我明天是不会上台接受颁奖的!” 李校长一听,皱眉看着念晚晚,算是服了。 “行行行,我这就叫人调监控!” 他说着,就打电话,让保卫科的人把下午的监控全都拿来。 念晚晚在李校长电脑上,挨个查看这些监控视频后。 竟然没看到任何人对海报做手脚的视频,中间倒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空档。 很明显,已经有人先一步把那段视频给截掉,拿走了。 念晚晚质问保安,有谁混进了保卫科。 保安摇头说没有,他一直都在值班就没离开过,这监控显然是有高手远程偷走的。 念晚晚被气的不行。 夏思然却看着她,装着无辜,“晚晚,这下你还要冤枉是我做的么?” “你给我闭嘴!”念晚晚咬牙呵斥她。 这时,李校长站起身来,“好了,这事就先这样,念晚晚你赶紧去解决海报的事,再晚就没时间了。” 念晚晚冷眼扫向他,很是不服气,但眼下证据没有,也只能作罢。 是狐狸终究藏不住尾巴,她早晚会抓到夏思然,双倍还回去! 念晚晚倏地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身后,李校长又开了口,“海报我会找几个人帮你,要夏思然去也可以。等颁奖典礼过后,我也会联合校方,帮你调查出破坏你海报的人。” “不劳你费心!有这时间,你还是多去巴结些名门望族吧!” 毫不留情的怼回去,念晚晚摔门离开。 李校长脑子抽了,是非不分,她还思维正常! 夏思然那贱人巴不得她过得不安宁,还说她来帮忙,简直无语至极! 念晚晚脸色阴沉的走到办公楼外面。 一直在外面等着的陈小非,迎了上来,“晚晚,怎么样了?李校长都说什么了?” “除了让我尽快处理好海报的事,还能是什么?” 念晚晚很不悦的说完,就直奔学校会堂去了…… 陈小非也没敢再说什么,赶紧跟了上去。 …… 念晚晚本来还有些珠宝界的朋友,但重生以后,一些事物就发生了改变。 她原本的朋友,全都不存在这重生之后,甚至她问陈小非。 陈小非都不记得她有那些朋友,连她作为提醒说的那些事,陈小非都毫无印象。 而且,陈小非去找她的校外朋友,也没什么结果,多是些半吊子多。 根本不可能在一晚之间,就把那么大的精品海报做出来,放在学校门口。 念晚晚手抵在下巴上,来回渡着步子,左思右想,都毫无头绪。 她被难住了。 看着那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海报,她坐在地上,发呆不说话。 陈小非在旁边叫了她几声,没回应,就出去找人想办法,没敢再多说什么。 而念晚晚就仰头看着那被毁的画报,往事一幕幕在混乱的大脑中,不断浮现。 她以为重生以后,可以狠狠的报复夏思然和乔禹辰这对狗男女。 可事实上,她满脑子被仇恨支配,根本就没有过任何确切的复仇计划。 所以,她只管出自己心中的怒气了,从没想过要防备什么。 这海报本也不算什么,但跟夏思然沾边后,就有了仇敌对抗的含义。 她不能就此落败,让夏思然称了心! 想着,念晚晚拿出随身电脑,对着自己被毁的画报,开始重新测量绘画。 届时,一辆黑色名车从学校门前,缓缓而过…… 第27章 我决绝你的决绝 “停下!后退!”突然一声令下,霍然赶紧将车后退了过去。 霍倾昱寒眸冷淡的看着坐在学校门口,测量笔锋的念晚晚。 她眼前那被毁掉的海报,在夜色下,显得尤为醒目不堪。 霍倾昱微微蹙下眉宇,冷然开口,“霍然,下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先生。”霍然恭敬回应一声,就快速下车,跑到了念晚晚身边。 他左右看看,问她,“念小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听声音,念晚晚转头看向他,视线很自然的就落到门口车里的霍倾昱。 她倏地就冷下脸来,“我没事,不需要你们来瞎操心!赶紧走开别妨碍我!” 霍然一听,下意识看向车里的霍倾昱。 霍倾昱面色冷沉,没发话。 霍然只得继续问念晚晚,“可我看你这样明显是出事了,你先跟我说一下,我去好去交差,或许我还能叫人来帮你!”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在这里费什么话?闲着没事么?” 念晚晚语气不善的说完,转头继续看着电脑中,已经设计好一半的线稿。 霍然很为难的看了看她,只好回到霍倾昱身边,谨慎道,“先生,念小姐没说发生什么事。但从她紧张的程度来看,那海报肯定是她的,被人给破坏了。你看该怎么处理?” 霍然请示霍倾昱,有点想要他发话帮念晚晚的意思。 霍倾昱看着念晚晚,眸光深沉下来。 他原本可以当没看见一走了之,可见念晚晚那么紧张的样子,他内心却多了别样情绪。 “去找人来,撤掉别毁坏的海报,再帮她连夜重新做一个新海报。” 霍倾昱下达了命令。 霍然当即点头,拿出手机开始叫人来。 很快,几个穿着干练,举止有速的人,从一辆黑面包车上跳了下来。 继而,阔步走到念晚晚身边。 二话没说,其中两个男人就开始撤掉被毁的海报,另外两个穿着职场套装的女人,拿出电脑就要做新的海报设计。 念晚晚一看,急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当我不存在么?” 那几人没理她,继续做着手里的工作。 那两个女人还过来,要拿走念晚晚手里的电脑,看她的设计是什么样的。 念晚晚不悦的闪躲开,“都给我离远点,别碰我的东西,听到没有?” 霍然看念晚晚恼了,双手叠加在腰间的走过去,低声道,“念小姐,这些都是我家先生请来的专业人士。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能更有效的帮到你,请你配合。” 霍然在霍顷昱身边习惯了这严谨的说话方式,可在念晚晚眼里却是极大的厌烦。 她转头看向霍然,“我早在十分钟前就告诉过你,我自己的事自己来,不需要你们来多管闲事,你和霍顷昱都是聋子,听不见么?” 听念晚晚这么形容霍顷昱,霍然眉宇间闪过一丝异样。 他更低沉了声音,“念小姐,这些都是我家先生的好心,你最好还是接受,别惹恼了我家先生。” “这都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不许碰我的东西,就是不允许!” 念晚晚冷厉了眼神,气势凛然的跟霍然喊着。 霍然却垂下眼眸,没理会她,反是转过身来看着那些专业人士,眼神示意,谁都不许停下来。 念晚晚一看,气的过去阻止。 如果是别人,她肯定就欣然接受了这些帮助,但霍顷昱,坚决不行! 然而这些人就跟只听霍顷昱指示的机器人一样,不管她怎么拉扯,都不停下手里工作。 念晚晚气急败坏的转身走到霍顷昱面前,指着他,“霍顷昱!我拒绝接受你的帮助!快叫这些人停下来!” 霍顷昱寒眸扫向她,语气淡漠,“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你,不想让你干涉我任何事!这已经很明显了!” 念晚晚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了愤然。 霍顷昱却依旧冷淡着表情,抬手看了下手腕上蓝色腕表,“从来都是我下达命令,还没人敢拒绝我。所以,即便你讨厌我,这事也容不得你反对。” “凭什么?”念晚晚被霍顷昱的强势给气炸了,“凭什么你说就得服从,你当你自己是天神么?这么霸道!” 霍顷昱听着念晚晚的暴躁,寒眸淡然看着前方,并没再理会她。 这更刺激到了念晚晚。 她猛地扯开那辆迈巴赫黑商务的车门,怒喝,“霍顷昱!我现在命令你下车,带着那些人离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霍顷昱看向她,声音依旧冷沉如霜,“等你对我不客气的时候,我的人已经帮你做完事了。” 念晚晚看着他,彻底服气了,就没见过这么执着的人! “霍顷昱,你非要处处都给我死磕么?我拒绝你的帮助,讨厌你,这些你都当没看到么?” 看念晚晚脸都气红了,霍顷昱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波澜,反倒更犀利了话语。 “讨厌我和拒绝我,是你的事。我的事,是拒绝你的拒绝和讨厌!” 一句话,差点把念晚晚呕出老血来。 虽然恨的不行,但她也拿霍顷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这样了。 “行!霍顷昱,算你狠!”念晚晚咬牙指着霍顷昱说完,就转身走到门口去。 看那些人已经开始要敲定最后的海报制作方案了。 念晚晚上去把电脑抢过来,怒喝他们就算帮忙也别妄想代替她做决定,他们还没那个资格! 随后,她想继续想怎么恢复海报,一个想法却突然在脑海里闪过。 念晚晚抬头看着那被泼墨的旧海报,眼神逐渐亮动起来、 她转头叫上霍顷昱指派来的几个人,让他们去找画油画用的高档颜料过来。 直接就地取材,在原本被毁的海报上,念晚晚亲自执笔,用那些高档颜料,扬长避短的进行人工绘画。 她画不过来的地方,就让霍顷昱找来的人帮忙,反正不用白不用! 这样的操作,遮住原来红油漆和黑墨水的同时,还将她海报上的原创设计,凸显的更加巧妙。 这可比重新制定海报画稿,再重新做成大海报,要强一万倍。 念晚晚看着自己的杰作,勾起了唇角,“谁说海报就一定要电脑设计打印的?人工油画也一样,反而更高级更有质感!” 第二十八章 那么闪耀亮眼 霍顷昱看着笑容洋溢的念晚晚,如同她的作品一样,此刻像极了天边星空,那么闪耀亮眼。 只是,霍顷昱不明白,只是念卿远身边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出奇的四尾和创作能力? 看来但凡跟念家沾边的人,都非同凡响,这更证实了念家的实力雄厚,让他加深了对念家的野心! 而念晚晚看着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帮忙,她才会这么快的解决了这个难题。 是以,她走过去递给他们纸巾,“都擦擦脸吧,今天谢谢你们了,辛苦了。” 那些人看着她一愣,随即接过纸巾,边擦脸边说道。 “辛苦倒说不上,这些都是霍先生的指令,我们本也该尽力去完成。倒是念小姐你,能用油画修改破损海报的想法,真是让我们惊叹。” “说的是,我主攻绘画设计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用油画来做海报,还是在被破损的原海报上修补改良。真是佩服啊!” 一番赞叹,几个人说的连连点头,全都对念晚晚不同于常人的才华和想法,感到折服。 但所谓虎父无犬子,这对念晚晚并不算什么,想当初她父亲念卿远在珠宝界打拼,一路白手起家的时候,比她这个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她这也是从小耳濡目染,学来的本事。 “都是在珠宝界混的,这些都没什么,不用过赞了。” 念晚晚笑着说完,就转头看向霍顷昱,阴沉下脸来。 “我的事解决了,这下你可以走了么?” 霍顷昱眸光冷淡的看着她,没说话,脑子里却有他自己的盘算。 念晚晚感觉出一丝异样,快步过去,冷眯眼眸,“你还不走,是想等着我跟你说谢谢么?那你别想了,这些都是你强行做的,我是不会对你有任何感谢的!” “我不算是帮你,也没想要你感激。”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严峻而又充满深诲。 念晚晚倏地皱起眉来,“那你想要什么?不会是还想惦记着之前要跟念家合作,再让念家把印度那个蓝宝石矿转让给你吧?” 霍顷昱注视着她,微微闪动下冷如冰霜的眸光,很显然是默认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这种强行安排人用餐的人,打开始就没安好心! 念晚晚算是看透了,激恼了表情,“早就猜到你不对劲,原来还等着这茬呢!那我明确告诉你,你别做梦了!你就是费劲心机,我这辈子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念晚晚说着,就用力踹了下霍顷昱那辆迈巴赫黑商务,转身迈开了步子。 霍顷昱看着她背影,却低沉开口,“不急,我早晚会让你同意的。” “同意你妹!你去死吧你!”念晚晚回头,气急败坏的冲他吼着。 霍顷昱却冷淡着面容,朝霍然摆动了下骨节分明的手指。 霍然立马会意的快步走到念晚晚身前,低声道,“念小姐,请先把这次专业人士协助你解决海报危机的工钱结算了,再自行离开。” 念晚晚一听,就瞪大眼睛看向他,“是霍顷昱强行安排人来帮我的,不是我要你们找人来的。竟然还反过来要我付钱?你们脑子没病吧!” 霍然垂下眼眸,虽然也觉得这事不合理,但霍顷昱在前,错的也是对的。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用了我们请来的专业人士,所以这钱就应当你来付。” 念晚晚听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指着他,“我用了就得我付钱,那你们强行安排人来管我的闲事,我还没找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呢!” “这个你得亲自跟我家先生说,我不负责。”霍然依旧垂着眼眸,举止行动严谨的像被格式化了一般。 念晚晚快被气炸了,转头看向霍顷昱,又快步走了回去,“霍顷昱!你这个心机腹黑男,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着法的逼我就范,你不是人!” 霍顷昱淡漠的瞥向她,“我找人帮助你没错,但拒绝付款还辱骂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不过多争辩,始终都保持淡漠如霜的态度,念晚晚真是要被这冰山一样的滚刀肉,给气死了。 她深吸口气,指着他,“霍顷昱,你就想这么跟我死磕是吧。行!那咱们就走着瞧!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活!” 念晚晚说着,就又踹了下他的迈巴赫黑商务,转身过去抽出一沓钱给那些专业人士。 “清算下多少钱,赶紧给我找零!” 那些人看了眼霍顷昱,赶紧算好帐,把多余零钱找给了念晚晚。 继而,念晚晚气怒的拿着五块找零钱,朝前方走去。 霍然看着她背影,为她捏了把汗。 幸亏霍顷昱没说什么,不然就念晚晚踹他爱车那两下子,都够她赔的直接哭死在大街上。 不过,这早晚都是个仇,会被霍顷昱给记在心上的。 念晚晚并不知晓这些,气呼呼进校门以后,就听到霍顷昱那辆迈巴赫黑商务离开的声音。 转头看着霍顷昱坐在后车位上,安然无恙的离开。 而她却只剩下五块钱,在她没开车来学校的情况下,连坐公交回家都不够。 气的她原地直跺脚,发誓,早晚会双倍还给霍顷昱,让他知道,被人坑的滋味有多不痛快! 想着,念晚晚踹开脚下的小石头,就打电话叫陈小非回来,一起看着重新修补好的海报,防止再被人破坏。 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 所有学生都看到了那被念晚晚以油画方式,修补好的海报,全惊呆住了。 纷纷感叹念晚晚出奇的思维和创造力,觉得这在外人都不可能完成的事,她却完成了,简直就是奇迹! 念晚晚对他们的赞叹,很僵硬的笑着,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能在一夜之间修复好这海报,花了她多少人民的币子! 看着还在跟那些学生,大肆宣扬她如何厉害的陈小非。 念晚晚刚要转身去洗个脸,准备参加接下来的颁奖典礼,就看到了走过来的夏思然。 夏思然仰头看到被念晚晚修复好的海报,没了脏污,反而油画概念更胜一筹。 那双美眸不由略过一丝嫉恨,她看向念晚晚,冷笑,“果然是念家的千金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才一晚就把被毁的画给恢复了,真叫人佩服!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才能有这样的结果……” 第二十九章 别总想着故技重施 每次有好事的时候,总有夏思然这个苍蝇出现,来破坏气氛。 念晚晚脸色不悦的看着她,“只有肮脏的贱人,才会在做事的时候,耍手段!也只有贱人,看别人完成了不可能的事,才会跑来恶意诋毁!” “念晚晚你!”夏思然被这话中伤到,冲她瞪起了眼睛,“你不就是有念家撑腰么?要不是念家,你能在一晚上就把海报做好放在这里?” “很抱歉,你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毁掉我的海报,还偷走监控视频。我当然也能靠自己一夜完成这事,还是在原海报上做的修补和创作。” 念晚晚看着她,笑的冰冷而又讥讽,“所以,这次没让你得逞,真叫你失望了。奉劝你下次出手重一些,这样就不会让我翻身,还更出彩了!” 说完,念晚晚撞开夏思然肩膀,要去宿舍。 夏思然却趔趄下,要摔倒的架势。 念晚晚转身就抓住了她胳膊,冲她讥诮的勾起了嘴角,“站稳点,别总想着故技重施,可怜装多了就没人信,也遭人恨了!” 夏思然看着她,眼神阴沉的甩开了她手,“念晚晚!你不用得意!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万劫不复的!” 想到前生那样凄惨,念晚晚冷然轻哼,“那就走着瞧吧,你已经得逞一次了,这次,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话落,念晚晚深意的拍了拍夏思然肩膀,就转身朝宿舍楼走去。 对付夏思然和乔禹辰的路,还很长,她是该好好计划一下了…… 很快,颁奖典礼开始。 所有学生都穿戴姣好的出现在学校的会堂之中。 而作为今天的主角,念晚晚也被陈小非拉着换上那身名媛高定白色小礼服,黑色长发半披散下来。 简约又不失千金小姐的高贵和大气,将念晚晚原本就纯净姣好的脸,显得更加绝美动人。 陈小非拉着她,到人群的最前面坐了下来。 夏思然虽然没夺得第一,但作为亚军,也是穿了一身黑色小礼服,很优雅的坐在了与念晚晚同排,不远的地方。 就算不是第一,她也不能落了下风,让念晚晚独自占风头! 念晚晚看出她的心思,没理她,转头看向台上。 李校长一身黑色高定西装,面色和善的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学生和来访的记者,高昂开口。 “各位在校同学和媒体记者能来我校,参加这次颁奖典礼,我作为校长感到十分荣幸。所以,这次学校的颁奖,希望大家能做个见证,看我校出了念晚晚这样的人才……” 李校长边看演讲稿,边慷慨激昂的发表颁奖典礼前的演讲。 不仅把来访记者都夸了个遍,还把念晚晚得到的殊荣,全都归功在学校和他的悉心栽培上。 好像念晚晚没学校,根本就没这创作能力和设计头脑似的。 念晚晚对此嗤之以鼻,这要是在私下,她肯定讽刺死李校长! 届时,李校长结束了他的演讲,笑脸看向念晚晚。 “下面有请念晚晚同学和其他季军亚军,一同上台来迎接奖杯,大家掌声欢迎!” 李校长话音刚落,台下就掀起了激烈的掌声。 念晚晚故意扫眼夏思然,提起裙摆,走上了台去。 隆重而又悠扬的音乐随之响起。 而夏思然看着念晚晚的身影,也悠然跟上了台。 见念晚晚准备接受冠军的颁奖,她反而没有一丝嫉妒,倒是深意的勾起唇角,过去对李校长说道。 “校长,我身为季军,给冠军颁奖的事,还是我来吧。” 李校长看向她,虽不明其意,但也觉得季军给亚军颁奖比较合适些,毕竟象征着比赛的和平,看着好看些。 是以,他就把奖杯给了夏思然,“好好颁奖,别闹事。” 听到这声警醒,夏思然浅笑着点点头,拿着奖杯走到了念晚晚身前,“恭喜你夺得冠军,虽然我输了,但,咱们来日方长。” 一句来日方长,让念晚晚有了警惕。 下一秒,夏思然将奖杯递给她,却在她伸手时,突然提前松开了手。 念晚晚眼疾手快,当即俯身接住了差点掉在地上的玻璃奖杯,冷汗都跟着冒出来了。 夏思然一看,猛地攥紧了拳头,竟然让她给接住了! 念晚晚深吸口气,冷眼看向她,“夏思然!你要使坏也看点场合!这里这么多人,奖杯就算掉地上碎了,你这个颁奖的也逃不了干系!” “晚晚,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逃不了干系,我只是把奖杯递给你啊。” 夏思然瞬间绿茶护体,很无辜的看着念晚晚。 念晚晚皱起眉来,真是把她活剥了都不解恨,“夏思然!今天人多,我不跟你计较,你也别再给我搞事情。否则,我饶不了你!” 低声说完,念晚晚握紧奖杯,饶有气势的转向了台下。 李校长在旁边看出猫腻,脸色不善的瞥了夏思然一眼,就赶紧漾起笑脸来暖场。 “下面,让我们的珠宝设计大赛冠军念晚晚同学,作夺冠致辞,大家掌声欢迎。” 清透的掌声顺然而起,念晚晚向前一步,“首先这次颁奖……” 念晚晚正说着,台下的人突然全都朝一旁看了去。 念晚晚疑惑的皱起眉来。 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人,将念晚晚全全抱在怀里,边亲她边狂喊着。 “念晚晚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我要向你求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念晚晚被吓到了,使劲挣扎,“你是谁啊!哪里冒出来的?快放开我!” 那赤着上身的油腻男人,没放开她,反而搂得更紧,“我是爱你的男人!你不也曾说过喜欢我么?我现在搞成这样,都是为了你啊!我爱你晚晚!” 他吼着,继续狂亲念晚晚。 念晚晚奋力挣扎,喊叫着。 李校长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叫保安过来把那个赤身男人给强行拉开。 那男人却挣扎开,冲念晚晚狂笑着把身上衣服全脱光,拿出戒指扑了上去。 “晚晚嫁给我吧!哈哈哈!” 念晚晚厌恶的连连往后退,却还是被他给扑倒了! “你个神经病死变泰!快滚开!”她愤怒的踢踹着那男人。 保安也过来把那男人给拽到了一边去。 台下却都是在看念晚晚的热闹,没一个人出来帮她。 不为别的,念晚晚夺冠还得了那样好的机会,就是惹人眼红嫉妒的罪过。 尤其是那些记者,更是不能放过这样劲爆的花边新闻! 而念晚晚捂着被撕扯掉的裙子肩带,屈辱席卷了全身,暴怒随之迸发而出。 “滚!把他给我拖到外面,扔到大街上去!” 第三十章 念晚晚你个贱人 念晚晚的嘶吼响彻整个会堂。 几个保安强行把那个狂笑的变泰男人,给拉了下去。 念晚晚情绪激动的抽噎着气息,还没等缓过神来。 “念晚晚,你个贱人!我弄死你!”突然又冲上来一个男人,暴躁的吼着,狠狠给了念晚晚一耳光。 念晚晚顿时嘴角被打出血来,脑袋嗡嗡响,脚下都不稳了。 那男人却又挥起手掌,给了她两巴掌,“念晚晚!你个贱人!我让你背地勾三搭四,还拿我当备胎!你去死!” 这一声落下,引得现场众人,全都惊楞的看向念晚晚,算是坐实了她水性杨花的传闻。 由此,除了李校长极力嘶喊着,叫保安来维持秩序,没有任何人出来帮念晚晚。 而念晚晚身形踉跄的在讲台那里,抬头正好看到站在眼前的夏思然,嘴角翘起一丝讥笑来。 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念晚晚刚要冲夏思然去。 那男人就从后面,将她狠狠推向了台下。 念晚晚瞬间瞪大眼睛,恐慌席卷全身,都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朝下方跌落去。 她以为自己这下不死也得半残。 却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反而是落入一个强硬的怀抱之中。 那带着古龙香水特有的味道,充满了鼻腔,像极了若有若无的撩拨。 念晚晚抬头看去,一张如霜冷白的脸映在眼前,那刚毅的五官犹如天神亲手雕刻般完美。 促狭的眼眸,清冷而又透着一丝独特魅力,勾动着人的心魂,一眼便难忘。 念晚晚以为霍顷昱那样的皮相就已经很世间少有了。 没想到眼前这位男士,竟也是这样英气不凡,而且也比霍顷昱更多了一丝暖意。 念晚晚不花痴,但这次也不能免俗了。 “如果没事,还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可是很危险的事。” 男人磁性的声音,透着一丝笑意,从喉间低沉而出。 念晚晚这才回过神来,脸微微红的站起身来,“谢谢你抱住我,不然我就要被摔惨了。” “举手之劳,不用谢。” 男人浅声说完,看向台上,微眯起眼眸又问,“发生什么事了么?你怎么会从台上掉下来?” 念晚晚看向他,难为情的捂住肩膀破损的衣料,“突然有人出来捣乱,把我推下了台,所以……” 念晚晚没说下去,但已经开始混乱的现场,和她那被打得红肿的脸,足以说明了一切。 那男人没说话,拉上她手,阔步凛然的再次走上了台。 还在治理混乱的李校长,看到他,赶忙迎了过来,伸手要与他握手。 “霍先生,你来了。让你看到这样的场面,真是失礼了。” 男人瞟了眼李校长伸出的手,并没理会也没回应什么。 倒是念晚晚,疑惑的看向了他,“你也姓霍?” “嗯。” 应了一声,男人看着李校长,“身为比赛的主办方,没有尽到责任,让颁奖典礼出现这样的失误,确实很失礼。” 这话,顿时让李校长额头冒出冷汗来,紧张的要解释。 但随后,男人又开口道,“不过看在冠军的设计很超群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李校长一听,赶紧展开笑脸,把念晚晚拉了过来,“这就是我们学校这次珠宝设计大赛的冠军,念晚晚。” 他说完,又暗示的看向念晚晚,“这是你珠宝设计的赞助商,霍景淮霍先生,快叫人。” 念晚晚看向霍景淮,木讷的点下头,“霍先生你好。” 霍景淮看着她,薄唇微勾起一丝弧度,“能有这样的设计见解跟头脑,我果然没猜错,是个长相出众的才女。” 突然被夸,念晚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霍先生过赞了,我就随便设计的,当不得才女的称谓。” “随便设计的都能夺冠,倒让我好奇,你精心设计会有怎样的奇迹。” 霍景淮眸光透着浅笑,不用过多语言,就可以让人心神荡漾。 念晚晚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男人真的很有魅力,连她不花痴的人,都不由脸红很多次了。 压下心底情绪,念晚晚笑着看他,“那这次合作之后,相信我们还有机会,让你见证我更好的设计。”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霍景淮轻然一笑,视线倏地移到念晚晚头上,伸出手来。 念晚晚有所误会的向后躲开,却脚下不稳,差点被绊倒。 霍景淮单手拉住了她细嫩的胳膊,稳住了她身体,“小心点,台上很滑。” 念晚晚看着他,点点头。 俩人看似很正常的行为举止,在外人眼里,却像相识很久一般,显得格外暧昧亲密。 尤其是台下,不知什么时候到场的乔禹辰,看到这一幕。 那双眼睛就跟刀子一样,迸发着杀气腾腾的冷光。 虽然是他背叛的念晚晚,但此刻看到有其他男人跟念晚晚举止亲密,他心底还是极其不舒服。 就像他没得到过的东西,被别人给抢去了一样,他无论如何都不服! 他气息阴暗的攥紧拳头,阔步朝前走去。 这时,之前打念晚晚那个男人,不知从哪儿又蹦出来,依旧大声控诉着念晚晚的水性杨花,要攻击她。 霍景淮下意识的挡在念晚晚身前,一脚就将他给踹了出去。 继而他冷眼一扫,就惊得几个保安迅速过来,把那男人给拖到了外面去。 念晚晚心有余惊的看向他,刚要说点什么。 夏思然就站出来,皱眉看着她,“念晚晚,今天是颁奖典礼,你就算是品行作风不好,也要控制下,别搞砸这么重要的场合好么?” 毫无意外,夏思然知道霍景淮是赞助商,又长得如此英气不凡,自然是出来刷存在感,贬低念晚晚了。 念晚晚看着她,隐忍着厌烦,“夏思然,有些事我还没开口,你就别往上撞了,否则,你就活到头了!” 这话里话,就是在暗示,整件事,有可能都是夏思然做的。 夏思然感觉出话里不对劲,但还是不忿着表情,“念晚晚!你风行差,负面新闻多,就老实点。别再威胁人,免得谁都厌烦你!” 说话间,夏思然眸光瞟向了霍景淮,不自觉透露出一种别样情绪。 像霍景淮这样沉深城府重的人,自然也察觉出不同。 他站到念晚晚身边,轻然一笑,“看来你和这位季军,关系不太融洽啊。” 念晚晚看向他,刚想解释。 他却看着夏思然,冷眸略过一道沉暗,“不过,你作为季军,不乖乖等着领奖,却在台上对冠军大呼小叫,品性也不过如此。” 第三十一章 乔禹辰的不甘 听着这冷讽,原本还对霍景淮有别的心思的夏思然,脸色瞬间僵冷下来。 她看着霍景淮,“霍先生,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因为念晚晚发生了躁乱,她人品向来不好。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并没有错。” 霍景淮纵横商界多年,什么人一眼便看穿,夏思然自然也不例外。 他浅淡勾起唇角,讥讽依旧,“你是没错,但随便对人品头论足就没资格了。” 一句话,就将夏思然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霍景淮也没再费口舌,转身,神情温润的看向念晚晚,“如果觉得颁奖不顺心,我可以代劳,再重新颁奖给你。” 念晚晚看着他,那眉目如光,是她除父亲外,从未感受到过贴心和温柔。 她眼神也不自觉柔和起来,刚想说不用。 “就算重新颁奖,那也用不着你在这里献殷勤!” 一声带着冷怒的声音,陡然响起。 乔禹辰脸色阴沉的挺括着步伐,走上台来,满眼敌意的看着霍景淮,站到了念晚晚身前。 大有男友吃醋,到场来护女友的架势。 念晚晚看着他侧脸,皱起眉来,“乔禹辰,你来这里干什么?找茬么?” “我不是来找茬!我是来做我该做的!”乔禹辰理直气壮的回应一句,看着霍景淮的眼神,更加锐利。 在旁边的夏思然,见他这样,不愿意了,“乔禹辰!你突然来这里,对念晚晚这样!算什么意思?” “我来参加我女朋友颁奖典礼,不让她被其他人觊觎,你说什么意思?” 很冰冷的回应,把乔禹辰下了床就不认人的绝情,显现的淋漓尽致! 这话却让念晚晚恶心至极,夏思然也怨怒的盯上了念晚晚,风云暗涌。 乔禹辰没理会,一直怒视着霍景淮,“德瑞斯珠宝学院,真的是越来越没有水准了,什么人都能请进学院来,串场走动。” 听着这讥讽,霍景淮看向他,冷眸没有一丝波澜,“怎么,你是这学校的人么?” “我不是,但也有权说你这样别有用心的人!”乔禹辰皱眉,很不客气的说着。 霍景淮微微勾起唇角,没说话。 这样的人,还没资格,让他费口舌。 在旁边的李校长,看到这里,却赶紧过来,呵斥乔禹辰,“你是哪里来的?学校有邀请你么?竟然这样跟霍先生说话!” “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我是乔氏集团的大公子乔禹辰么?” 乔禹辰表情阴怒的训斥着李校长。 李校长盯着他,仔细辨认下,才恍惚想起,从新闻上见过乔禹辰。 虽然是他之前跟嫩模乱搞的花边丑闻,但这乔家大公子身份是真的。 李校长赶紧缓和了态度,“原来是乔家的大公子乔先生,刚才算我失敬了。不过,眼前这位是德瑞斯的贵客,念晚晚这次珠宝设计的赞助商。都是误会一场,请不要动干戈。” 李校长已经尽量把话说的很圆滑了,平复着事情,别再出乱子了。 可乔禹辰却盯死了霍景淮,就看不顺他对念晚晚那样暧昧。 念晚晚是他没碰过的东西,谁敢动她,就是他的敌人! “这些是我的事,你少在这里说官方话,跟你没关系!滚开!” 语气不善的说完,乔禹辰又看向了霍景淮。 霍景淮噙动了下嘴角,却看向了念晚晚,“看样子,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那你可要注意了,我觉得他有家暴倾向!”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被家暴倾向这词惊到了。 不过,看乔禹辰现在这状态,确实很暴躁,像有家暴倾向。 念晚晚清了下嗓子,“他不是我男朋友,就是一个人渣,你不用理会他。” “晚晚,我还是你未婚夫,还深爱着你,你怎么能说我是人渣?太伤我心了!” 霍景淮没说话,乔禹辰倒很不忿的辩驳了念晚晚的话。 念晚晚皱紧眉看向他,“乔禹辰!你能不能要点脸?你都跟夏思然混在一起了,还在这种场合说是我未婚夫,就不觉得恶心么?” “晚晚,我承认我有错,对不起你。可我已经真心悔过了,你为什么还要当众给我难堪呢?” 乔禹辰蹙紧眉头,很难过的看着念晚晚。 好似他才是那个遭到背叛受情伤的人。 念晚晚对他的反感升腾到了极致,多对他说一句话都觉得反胃,“乔禹辰,你别在这里没事找事!赶紧给我滚出去!” 乔禹辰一听,阴沉下眼神来,刚要说什么。 旁边的夏思然看不下去,站出来指着他,“乔禹辰!我要你来看我颁奖你不来,却突然出现跟念晚晚表真心。你这样对我,你还是人么?” “念晚晚才是我未婚妻,我跟她表真心,名正言顺。相反你对我什么都不是!” 乔禹辰语气不善的冲夏思然喊着。 深深刺痛了夏思然,她很失望的看着乔禹辰,“禹辰,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要这样说我?” “那你这种私下对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贱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乔禹辰更阴狠了话语,借机把心底的不愉快都发泄出来。 他不瞎,早在颁奖典礼开始之前,就已经冲念晚晚来了。 台上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在台下没有露面而已。 夏思然看着他,被他的话,伤得体无完肤。 出身决定做派,她是忍不住对更优秀的男人动心思,想爬得更高,但对乔禹辰也还是有感情的。 所以,她想辩驳。 可乔禹辰却看向了念晚晚,“晚晚,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只要你!除非你原谅我,否则我不会放弃的!” 确切的说,他不是爱念晚晚,而是争这口气,他非得得到念晚晚,才甘心! 念晚晚看着他,瞟了个白眼,“神经病!” 懒得再理他,念晚晚拿着奖杯就走到了颁奖台那边去。 霍景淮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乔禹辰,也去了颁奖台那边。 乔禹辰却觉得受到了极大屈辱,忍不住冲念晚晚大喊,“念晚晚!你之前跟霍顷昱暧昧不清,我已经忍了。现在还跟这个姓霍的眉来眼去。你这么贱,又有什么资格不原谅我?” 第三十二章 没资格谈原谅 终于把心底话说出来了么? 念晚晚看向乔禹辰,对他人渣的伪装,很是鄙夷,“别说我没有像你这样肮脏不堪,就算是跟十个男人不清不楚。也轮不到你来指责,你更没资格谈原谅!” 这话如刺深入乔禹辰痛处。 他不忿的上前来,看着念晚晚,“我还是你未婚夫,你任何事,我都有资格来说!” “那你就到一边说去吧!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恶心人!” 念晚晚说完,就厌烦的看向别处。 整个颁奖典礼,她已经成为最大的笑话,不出明天,全盛京都知道了她念晚晚遭受了这些卑劣的事,当丑闻来讲。 她不想跟乔禹辰纠缠,再填一宗别人口水乐事,让人取笑! 可偏乔禹辰不甘心,就站在她面前,不肯走。 “看来,你这男朋友不仅有家暴倾向,脸皮还很厚。” 霍景淮突然低沉的对念晚晚说着,那一直微勾的唇角,让人不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不是我男朋友!”念晚晚冲他压低声音,辩解。 霍景淮没回应,反倒是看向了乔禹辰,“求而不得,放手是君子。反之,就是小人了。以你乔家大公子的身份,还是别当小人了,免得给乔家丢脸。” 看似规劝,实则在拐着弯的骂乔禹辰是小人。 乔禹辰当即就听出来,怒视向他,“什么君子小人,我乔禹辰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桑骂槐!” 他作势就攥起拳头,冲霍景淮去了。 李校长看情况不妙,赶紧上前来阻止,“别吵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冷静些看点场合不行么?” “我在处理我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一边呆着去!”乔禹辰大声呵斥他。 顾忌着霍景淮的身份,要是把他伤着,以后学校都别想好了。 李校长也不由拿出态度,冲乔禹辰提高了嗓音,“你也知道这是你的私事。你要处理私事回乔家处理去,这里是学校,别在这里闹!” 乔禹辰一听,顿时凝紧了眼神,“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找死是么?” “我只想保证学校安定,还有来我校的贵客霍先生,并无恶意。如果你想要我死,就找警察说去!我校,恕不招待!” 李校长面无表情的说完,转头就客气的看向霍景淮,对他表达了歉意。 这更激起了乔禹辰逆向心里。 他也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公子,怎么能受这个气? 他拿出电话,就要叫人来,闹学校泄愤。 念晚晚一看,立马过来打掉他手机,“乔禹辰!你够了!要是再这样胡作非为,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乔禹辰看眼被摔碎的手机,看向她,“好!我不闹事,那你得跟我走!” 他作势就抓住了念晚晚手腕,要把她往怀里拉。 惹得念晚晚厌恶的拼命挣扎。 旁边的夏思然也嫉恨爆表,上去抓住了乔禹辰胳膊,“禹辰,你不能这样对我!她念晚晚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好!她水性杨花,私下跟了好多男人,你知道么?” 乔禹辰没有理会她,仍是想带念晚晚离开。 而念晚晚厌烦的挣扎着。 一拉一扯之间,夏思然突然向后倾倒,整个人都掉到了台下去。 她被头和胳膊都被摔破皮,流出血来。 下一秒,她却痛苦的捂着伤口,看向念晚晚,“晚晚,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我推下台来?” 她这一声控诉,让那些原本就在看热闹的台下人,更被吸引了眼球,暗中嗤笑。 还有记者对台上不停的拍照,当新闻题材用。 好好的颁奖典礼,已然成了笑话,乱成一片。 念晚晚看夏思然又演起了绿茶戏,气的直咬牙,“夏思然!明明是你自己跌下去的,别来污蔑我推的你!我还没那么无聊!” “如果不是你推的我,我又怎么会说是你推的?” 夏思然说着,就委屈了眼神,看向乔禹辰,“禹辰,你刚才就在旁边,就应该看清楚了,就是她推的我。而且在这之前,她就恶意推我好多次了。” 乔禹辰看着她,微微沉暗下眼神。 从他的角度来看,确实像是念晚晚动手推的夏思然,但应该不是故意的? 见他没说话,夏思然更痛苦了表情,掉下眼泪,“多少次了,我抓到念晚晚跟其他男人厮混,都被她找茬,推在地上欺负。全校人都知道,你却还不愿意相信。我无话可说了……” 她摆出很失望已经不奢求的样子,堪称绿茶教母在那里演着戏。 而乔禹辰前一秒还在辩驳,现在却还是被她动容了。 他想下去扶夏思然起来,却碍于念晚晚在,只能低声对夏思然说,“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被念晚晚那么用力推下来,你觉得我还能自己起来么?” 夏思然双眼含泪的看着乔禹辰,在那里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 她这一波抹黑哭闹,却让念晚晚被气到极致,最后哭笑不得。 以前好姐妹相称的时候,她真是没察觉出,夏思然竟然这么奇葩,随时随地都能来场绿茶戏,也是绝了。 乔禹辰却转头看向她,问了句,“在这次之前,你真的推了好多次夏思然?” “你想要怜香惜玉下去扶那贱人,就赶紧去,别在这里恶心人的问我!” 念晚晚无语的瞟了个白眼,就转身朝台下走去,奖杯都不要了,丢给了李校长。 夏思然却不依饶的抹着眼泪,冲乔禹辰哭诉,“禹辰你看到了吧,念晚晚就是这么嚣张。她跟众多男人厮混,还不知悔改,你要再继续被她蒙骗,可真就傻了呀。” 乔禹辰盯着念晚晚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不过迟疑一秒,就转身跳下台去,把夏思然扶起来。 念晚晚却冷哼一笑,对这种两面放不下,谁都想要的人渣,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她快步走下台去,李校长却追了上来,“念晚晚!你站住!你就这样走了,颁奖典礼和赞助的事,怎么办?” 念晚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冷笑,“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么?” 李校长被堵住了嘴,无言以对。 念晚晚又冷笑一声,“赶紧撤销典礼,叫人都散了吧,免得更让人耻笑!” 第三十三章 离开 念晚晚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她没回宿舍也没回家,而是去了体育馆的一个角落里,放空自己。 从她重生以后,就诸多不顺,如同这次颁奖典礼一样。 她开始就不想参加,结果真如她所料,她确实不该参加。 否则,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乱子来。 不出意外,未来一个月,新闻头条,都会是关于她这些破事。 她有些头疼的闭了下眼睛,随手打开了一罐啤酒,仰头喝着。 “弃颁奖典礼不顾,连奖杯都不要了,却来这里喝酒,可不是设计冠军该有的风范。” 一声柔和透着轻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念晚晚侧头看去,见到是霍景淮,正唇角带笑的看着自己。 她赶忙放下啤酒罐,刚想说什么,却被呛的低头咳嗽起来。 霍顷昱适时的将纸巾递到了她眼前,“捂住嘴,深呼吸,就好了。” 念晚晚看着纸巾,接过来照他说的做,果然很快平复了咳嗽。 继而,她抬头看向霍景淮,脸色被呛的绯红,“你怎么来了?” “将要投资的冠军都跑了,我这个赞助商,自然要来这里找人了。” 霍景淮薄唇勾笑的说着,将手里的冠军奖杯,递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迟疑了眼神,受乔禹辰和夏思然影响,现在见着这奖杯,就觉得头疼。 看出她的心思,霍景淮轻声道,“这是你应得的,别因为垃圾而放弃,没必要。” 虽然素不相识,但他的话,却能入到念晚晚心里去。 念晚晚看着他,接过了奖杯,“刚才……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霍景淮在旁边坐下来,语气淡然,“世事无常,谁在人生路上还没遇到过几个垃圾呢?” 念晚晚一听,忍不住笑了,“虽然头一次见,但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比霍顷昱强。 念晚晚在心里默念了这句。 霍景淮看了看她,笑而不语。 念晚晚沉默几秒,又不禁问他,“听校长说,你叫霍景淮,也姓霍。那你认识霍顷昱么?” 霍顷昱这三个字入耳。 霍景淮眼底瞬间略过一丝凝紧。 如果说他不认识霍顷昱,那这世上没有人再比他更清楚霍顷昱了。 不过,他却对念晚晚坦然一笑,“不认识,从来就没听过。怎么,有问题么?” 果然,像霍顷昱那样心机深重的腹黑男,大变泰,怎么可能有霍景淮这样和善温润的人,认识他! 念晚晚这样想着,冲霍景淮摇摇头,“没有,只是随口问问。对了,颁奖典礼失败了,你还会赞助我的设计么?” “怎么,落跑的人,还惦记我的赞助么?”霍景淮半开着玩笑。 念晚晚不由脸红的别开视线,“我那也是被那俩人给气急了,才走的。” 霍景淮看着她,眸底略过一丝深意。 就算不明说,他也看得出,方才乔禹辰和夏思然那番闹腾,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值得的人,以后视而不见就好了。”霍景淮声音浅然的说着。 念晚晚唇边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乔禹辰和夏思然害的她惨死,要不是上天爱戴,让她得以重生,她恐怕早就到地狱报道去了。 要她视而不见,永远都不可能! 没反驳,念晚晚看着霍景淮,转移了话题,“我们这算是通过珠宝设计认识了吧,那以后你就是我金主了?” “嗯。”轻然应了一声,霍景淮看眼念晚晚手里的奖杯,没再说话。 安静片刻后,念晚晚简单跟他聊了几句这次设计上的事,陈小非就来找她了。 正好一个穿灰西装带金丝眼镜的男人,也来找霍景淮。 俩人耳语几句,就离开了这里。 陈小非把念晚晚拉到了一边去,低声跟她说道,“晚晚,这次事情闹的有些严重了。多家媒体没报道你得奖和设计的事,全都是你被袭击跟骚扰的丑闻,李校长那边已经炸庙了。” 这结果,念晚晚早就预料到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有更劲爆的新闻,谁还会报道她这象征性的荣誉? 念晚晚垂了口气,“李校长哪天不炸庙?但凡有点事,他都跟死了亲爹亲妈似的,管他做什么?” “李校长可以不管,这些新闻,可是会要你命的。”陈小非焦急的说着,惆怅念晚晚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念晚晚却无所谓的抬起头来,“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这些新闻会给我带来很严重的后果,我现在也无法挽回了。还不如看开些,谋算点别的事。” 比如,怎么报复夏思然和乔禹辰,查出这些事,都是谁做的,加倍还击! 看念晚晚这样,陈小非算是服了她的心理素质了,都这样了,还能这么风轻云淡,果然够强悍! “算了,顺其自然吧,我也不多说了,有需要你叫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陈小非无奈的长出口气,就挽上念晚晚的胳膊,回了她们俩的私人宿舍。 隔天早上。 毫无意外,念晚晚还没醒,就被手机里各种新闻消息的提示音,给吵醒了。 睁开眼睛,翻开手机,里面铺天盖地的,屏幕都被关于她那些丑闻给盖满了。 如果只是单纯报道昨天现场的突然情况还好。 但多数都是在添油加醋,歪曲事实,把念晚晚生生塑造成了社会反面人物。 引得网上大肆指责她不要脸,作风不正,十足的贱人精。 一扭曲新闻,加上网络暴力,迅速席卷了念晚晚,让她深陷这大漩涡之中。 换做重生前,念晚晚早被吓怕了。 可现在,她却很坦然的看着手机上那些新闻,想着怎么去解决。 陈小非却拿着手机腾地坐起身来,看着她,“晚晚,你该不会现在还没反应,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我有说当什么都没发生么?”念晚晚抬眸看向她,“处理事要找到根源来解决,可不是着急就有用的。” 陈小非看着她愣住了。 以往念晚晚都柔弱如白兔,很怕事,而这样沉着冷静的念晚晚,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不禁开口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念晚晚在么?李校长有事找你,赶紧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但凡出事,李校长绝对是第一个找她麻烦的。 这点真是准到,没有半点意外。 念晚晚微眯起眼眸,跳下床来,对门外喊道,“知道了,我穿上衣服,马上跟你去!” 说完,她迅速穿好衣服,出去跟门口那个找她的女生,去了校长办公室。 进门后,李校长正坐在办公桌前,面色阴沉的看着电脑上,那些关于念晚晚的负面新闻。 念晚晚心知不妙,也没废话,直接问他,“李校长,你找我来是为了那些负面新闻的事吧。” 李校长抬头看向她,“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话落,他起身走到念晚晚身前来,“不过,我主要是想说你奖学金和跟哥伦比亚做交换生的事。”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奖学金她知道,但哥伦比亚交换生这个,她只是听别人说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校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李校长一听,严肃了表情,“我知道你念家的财力,不会稀罕学校那点奖学金。但这次哥伦比亚交换生却是很大的荣誉,荣誉可是钱都买不来的。而校方之前内定的人选是你。” “所以呢?”念晚晚已经猜透李校长意思了,但还是反问出来。 李校长沉吟了一下,“内定人选是你,但这次的事,影响太恶劣。所以校方决定撤销你交换生内定资格,并处以休学一周思过警告。我想出这么大的事,你也没法来学校上课了。” 与其说没法,不如变相说她没脸见人了。 果然来了就没好事,念晚晚深吸口气看着李校长,“学校是不是只会片面看待问题处罚我,根本不会调查是谁在颁奖典礼上捣乱,引发我所谓的丑闻?” 第三十四章 被处分 李校长看向念晚晚,微眯起眼眸,“怎么,你对校方这样的处理,有意见么?” 念晚晚冷笑,“别说什么校方,现在除了学校董事会,不就你李校长说了算么?况且你想处分我息事宁人,还用问我有没有意见么?” 念晚晚字字犀利如风,话里没半点遮掩。 李校长皱起了眉头,“身为德瑞斯的学生,在这件事上已经犯了很大的失误,我想念及念家帮你都不行,你怎么还能这样说?” “不然还要我怎么说?” 念晚晚眼神冷然的看着李校长,对他真是半点和善都做不出来。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身为校长不去调查真相,遇事就总想着处分我来平息事端。就这样还说念及念家,你不觉得羞耻么?” “念晚晚你给我端正你的态度!”李校长怒极,冲她高喝出声。 空气随之安静下来,只剩念晚晚不忿的注视着他。 过半分,李校长晃动了下脖颈,缓了缓态度。 “算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校方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定了。你要觉得不合适,可以动用念家的关系。事情压下来,校方自然不会动你,交换生和奖学金也照旧不变。” 多可笑,校方不调查真相,还让她念家出面来查,才不给予处分。 念晚晚冷哼,“我谢谢你对我开设如此大恩大德,但我不需要!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说着,念晚晚转身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没有过多商量,她了解李校长,两面三刀很在行,但好言相求,根本没用,反而会让他借机搜刮提要求。 学校里已经很多人认为,她念晚晚就是仗着念家才会有这一切。 所以,她不想利用念家来平息这次的事,来坐实,她念晚晚真的只能靠念家才可以。 交换生和奖学金的机会,她要靠自己的能力争取回来! 想着这些,念晚晚去宿舍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学校。 陈小非看到她,赶忙迎过来问,“晚晚,校长都说什么了?你没事吧。” “撤销交换生和奖学金资格,让我回家休学一周思过。”念晚晚背着电脑,脸色很不好的回应了一句。 陈小非被惊到,跟在后面,继续追问,“那你该怎么办?这事闹的这么大,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不在学校,你顾好自己就得了。” 念晚晚说完,就背着电脑和书本,快速离开了宿舍。 以她现在的实力,回念家,给念家做珠宝设计,也是绰绰有余,所以学校她并不放在心上。 陈小非看她远走,没跟上来。 念晚晚却在要出校门时,夏思然嘴角轻挑的走了过来。 “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看你这样子,是受了处分,没法在学校呆了吧。” 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儿都能碰上这苍蝇!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向她,“我怎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与其在这里讽刺我,不如小心点自己吧!” 听着她话里警告,夏思然冷然一笑,“我有禹辰在后面护着,他就算想跟你复合也是表面功夫,心里喜欢的还是我。所以,我不需要担心什么。” 念晚晚看着她,真是被她这份自信给膨胀到了。 “夏思然,话别说的太满。我跟你的事,还早着呢。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出校门,就是为了尽快去调查画报泼墨,和颁奖典礼上的事,谁是始作俑者。 念晚晚很大程度上,怀疑就是夏思然,但现在还没证据! 夏思然看着她,冷笑,“看你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还威胁我呢。没了念家,你什么都不是!” 曾经的闺蜜,有多要好,现在就有多决裂。 如果可以重来,念晚晚真想在认识夏思然那一刻,就把她扼杀在起点,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了! “夏思然,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辩,但你别得寸进尺,否则,我现在就对你不客气!” 说完这句,念晚晚撞开她肩膀,就朝校外走。 这时,陈小非却从图书馆那边走了过来。 夏思然瞟了陈小非一眼,就满是讥讽的冲念晚晚大声喊道,“凡事都有两面,你别光想着对我不客气,也要堤防下身边人啊。” 念晚晚倏地回过头去,看到走过来的陈小非,再看夏思然满脸暗讳的笑,皱紧了眉头。 “夏思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慢慢就知道了。” 夏思然唇角带笑的说完,转身走到陈小非身边,拍了拍她肩膀,“果然小企业家出来的就是用功,看这手里都是关于珠宝设计的书。可惜天资比不过别人,还得继续努力啊。” 她说着,低笑一声,就走了过去。 陈小非垂下眼眸,脸色却变得有些沉暗下来。 念晚晚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和远去的夏思然,刚要开口问什么。 “晚晚,这些书都是我给你找来的,差点就没追上你。你回家再看看,学校不留你,以后给念家设计珠宝也用得上。” 陈小非快两步过来,笑着对她说着。 看着好像很热心,但念晚晚却感觉,自己的心思被她猜透了。 或者说,这书本来就不是给她的? 心里起了疑虑,念晚晚还是接过了那些书,“谢了,等我回校请你吃饭。” 陈小非点了点头。 念晚晚也拿着这些书,快步离开了学校。 而陈小非看着她背影,却意味不明的长出了口气…… 随后,念晚晚把东西放到家里,就窝在房间里,开始找人来调查这两次事的来龙去脉。 两小时后,她趁念卿远还没回来,去见了她找的人…… …… 而此刻,一处幻境幽静的复古别墅内。 苏绾绾正站在窗前,眼神幽暗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听到门响了。 她瞬间就躺会床上,盖好被子,变回那苍白无力的模样。 一身青黑色高定西装的霍顷昱,随之身姿挺括生风的走进来。 那双如霜森冷的锐眸,触及到苏绾绾时,却是一片柔和温暖。 他坐到床边,帮她整理了下被子,“今天第一天出院,感觉好些了么?” 第三十五章 心底的白月光 苏绾绾看着他,满眼柔情的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还好,就是回来时可能有点着凉了。怪我现在体质太差了。” “不怪你,怪我。” 霍顷昱略带心疼的覆上了她细嫩纤手,“如果当初我没放你离开,也不会让你遇人不淑,受这么多的罪。” 苏绾绾抽回手,微微低下头,“顷昱,别说傻话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还提来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具体怎么回事,苏绾绾最清楚。 当初霍顷昱精明能干,给霍家立了不少功劳,还算讨霍老爷子喜欢。 那是他正得势的时候,苏绾绾出现在他眼前,俩人很快就确定了关系。 霍顷昱宠她入骨,俩人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但很快,霍顷昱就因为找母亲的事,而耽搁了霍家争抢极光蓝宝石矿的事,让霍家造成了巨大损失。 霍老爷子勃然大怒,收走了霍顷昱所有在霍家的权利。 而她见霍顷昱失势了,这才编了个爱上别人的理由,离开霍顷昱,嫁给了当时财权昌盛的陈万浩。 现在又告诉他,之前是因为自己得了重病,不想连累他,才说的谎。 其实根本没爱上别人,嫁给陈万浩,也是走投无路,不得已而为之。 她本就是霍顷昱心底的白月光,这一来,霍顷昱更对她怜爱不已。 “说傻话的是你。” 霍顷昱眼神凝重的又覆上了她纤手,“当初我要是知道你有那样的苦衷,说什么都不会放你走!现在你经受那样的苦回来了,我应该珍惜你才对。” 苏绾绾抬头看向他,那双锐眸里,是只对她才有的真挚和温柔。 她双眸瞬间蕴上泪光,“顷昱,我能有你这样的话,就足够了。真的,不奢求什么了。” “你对我不奢求什么,是心里已经没有我的意思么?”霍顷昱看着她,微微蹙起眉来。 苏绾绾赶紧解释,“没有,我是,是觉得自己已经嫁过人,还欺骗过你,如此不堪,怎么配再拥有你的好和珍惜?” “怎么不配?”霍顷昱更沉然了眼神,“只要我霍顷昱喜欢,你就配!” 这话如同一味定心丸。 苏绾绾瞬间凝滞住表情,看着霍顷昱,眼泪无声滑落下来。 过半分,她哽咽的靠到霍顷昱肩上,“顷昱……你这样好,我该怎么办……” 霍顷昱没说话,抬手轻抚上她柔顺的长发,像是无声中,给了她最大的安定,让她别想太多。 这样过去了良久。 霍顷昱缓然开口,“很抱歉,现在霍家情势紧张,我只能委屈你暂时在这别墅里住着了。不过,我会光明正大把你接到霍家大宅去住的。” 把她接到霍家大宅住,就是娶。 苏绾绾听懂暗示,抬手攀上了霍顷昱肩膀,“不用跟我说抱歉,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住哪里都无所谓。就是怕……” “怕什么?”霍顷昱低头看向她。 苏绾绾咬了咬嘴唇,“怕我这样结过婚,还被家暴的女人,影响到你在外的声誉跟在霍家的地位。况且,我现在还没办全离婚手续……” 之前陈万浩威胁她,敢离婚就杀了她。 所以离婚手续到现在还没能办完,加上陈万浩时不时总来骚扰她,她真的快头疼死了。 霍顷昱听到这些,却握紧了她的手,“有我在,你什么事都不用多想,只安心做我的女人就好了。” “顷昱……”像是很感动的低语一声,苏绾绾更贴紧了霍顷昱的怀抱。 同样,霍顷昱也很疼惜的抱紧了她。 空气中,暧昧很快就渲染扩散开。 苏绾绾缓然抬头,眉目柔情的看着霍顷昱,纤手透进了他西装之中。 作为女人,这样主动的暗示,在明显不过。 霍顷昱却抓住了她手腕,滚动下喉结,“等你身体恢复,我光明正大娶你时,再说。” 苏绾绾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微垂下头,“我不是自轻自贱,只是太感动,而情不自禁……” “我懂。”霍顷昱将她搂紧在怀里,“在我心里,你无论怎样都是最完美的,你根本不用自卑去解释太多。” 苏绾绾紧贴在他怀里,没说话。 像是得到一张王牌,如今已经无需做太多,握紧就够了。 这样又过去很久。 霍顷昱的手机响了。 他扫眼手机屏幕,脸色凝沉的起身来,要走向外面。 “顷昱,今晚你又要走么?”苏绾绾柔眸渴求的仰头看着他。 霍顷昱却抚了下她耳边碎发,“好好养病,我以后再留下来陪你。” 说完,霍顷昱就快步走出房间,在拐角处接通了电话。 “霍总,那边有消息了,下一步该怎么做?”低冷沉着的声音随之传来。 霍顷昱微微蹙眉,谨慎道,“海景别墅,详谈。” 挂断电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别墅…… 苏绾绾站在窗边,看着霍顷昱远去的车辆,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眸,又蕴上了幽暗深诲的眸光…… …… 一周后。 念晚晚找人调查学校泼墨和颁奖典礼的事,没有什么结果。 而且,即便她已经找公关,把颁奖典礼的新闻给压下来。 还是有不少人在骂她,甚至有记者在她家附近蹲点偷拍。 念晚晚也懒得搭理,倒是闷在家里,设计出不少能帮到念家的珠宝设计。 她翻阅很多珠宝名书古籍,才有这些以父爱为主题元素的珠宝设计。 所以,她暗中去念氏集团,找她比较相熟的设计总监跟高层,帮她把这些设计,都制作成成品。 想在一周后,念卿远生日,全都展示在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这么多年来,念卿远把她养大不容易。 这样一是让父亲知道她长大了可以帮念家了,也是向外人证明,她念晚晚有实力,并不没有仰仗念家。 而很快,就到了念卿远的生日。 妆容精致的念晚晚,穿着一身黑色小礼服,很早就在她精心准备的场地,等着念卿远。 她还特意叫来念氏集团的人,跟生意场上的合作者,过来给念卿远庆祝生辰。 为了不给念卿远丢面子,她笑容满面的拿着香槟杯,跟那些人谈笑着,期待念卿远的到来。 这时,念家的管家却突然快步过来,在她耳边说道,“小姐,老爷出车祸了,情况很严重,你赶快去医院一趟。” 第三十六章 出车祸了 一句话,念晚晚瞬间凝固了脸上的笑。 她倏地转头看向管家,“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刚给我爸打过电话,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怎么可能出车祸。” “小姐,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这是医院刚打电话通知的消息啊,你赶快去吧!” 管家很焦急的催促着。 下一秒,香槟杯从念晚晚手中脱落。 她恐不及提起裙摆,就冲出门口,上了那辆念卿远送给她的红色跑车。 一路上,她疯狂冲撞,一次红灯都没停过。 那句情况严重,就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很害怕,就此就再也看不见父亲了。 “爸!你等我!”念晚晚嘶喊一声,将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飙到了极点。 很快,她赶到了医院。 却看到念卿远满身是血的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穿着绿色手术服还没来得及脱的医生,随之走了过来。 没等说话,念晚晚就急躁的抓住了他双臂,“我爸怎么了?我爸这是怎么了?说啊!” “你是念卿远的家属吧,请你先冷静下。” 医生挣开被她拽着的胳膊,沉然道,“患者由于车祸,脑部受到严重震荡,我们虽极力抢救回来患者,但他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再也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念晚晚大声喊着。 医生深吸口气,“就是大众所知的,植物人。” 植物人? 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从念晚晚头顶,一直劈到了脚底。 她错愕的站在那里,眼泪一点点在眼眶里凝聚,最后落成线,不断低落。 “不可能的,我们说好,要给他庆祝生日的,怎么会这样?” 她猛然抬头看向医生,再次抓住他双臂,“你一定骗我的!我爸没事,他不会成植物人的!” 医生被她摇晃的头疼,尽量平稳语气,“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患者可能急于去某个地方,才会闯红灯遭遇车祸。送来时,已经命悬一线,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 急于去某个地方?女儿给举办的生日会么? 念晚晚僵住了身体,想到自己之前,为了给爸爸一个惊喜,打了好多次电话催他。 而爸爸不想她失望,就闯红灯,加急赶来,结果就…… “是我害了我爸,要不是我一直打电话催,他也不会成这样……” 念晚晚哭着喊出来,蹲在地上,心像被撕裂了一样难受。 她恨不得抽死自己,要不是她一时任性,也不会成这样。 “我该怎么办啊……” 很懊悔的哭喊一声,念晚晚抬头看向医生,跪在了他面前,“医生,我求求你,再帮帮我爸爸。他英明了一世,做了一辈子强者,不能就让他这样躺床上过后半生了啊……” 念晚晚崩溃大哭,不停哀求医生。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爸爸平安无事。 医生看她这样,无奈叹气,让她起来,他们已经尽力了。 念晚晚跌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一直低念着都是她的错,求医生让念卿远醒过来,不管什么代价都可以。 医生见劝不好她,也只能站在旁边,无言相对。 这时,念家的管家李成义,赶了过来。 看到念晚晚这样,他连忙过去把念晚晚扶起来,“小姐,起来。老爷已经出事了,你不能再垮了。” 念晚晚转头,悲痛不已的抓住了他手,“李叔,爸爸成植物人了,再也醒不过来了。而这些,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一直催他过来,他也不会出车祸呀……” 眼泪决堤,随着她沙哑的声线,模糊了那张原本妆容精致,满是期待的脸。 管家李叔看她这样,很是心疼的扶住她胳膊,“小姐,这都是意外,不能怪你。你冷静下,快些去看看老爷吧。” 没有过多安慰,他声音哽咽的劝着念晚晚最实际的话。 念晚晚仰头痛哭一声,就快步奔向了念卿远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隔着透明玻璃,念卿远就那样满身是血的躺在病床上。 周围都是各种仪器,线路落在他身上,仪器跳动着机械的声音,仿佛他没了这些仪器续命,随时都会死亡。 念晚晚想要冲进去,被护士拦了下来。 她只能趴在窗户上,看着曾经叱咤商界的父亲,如今变得这样脆弱不堪,心如刀绞。 就连当初被乔禹辰和夏思然迫害致死,她都没现在这样痛苦。 那种想要替代父亲受罪,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真的很自责,也充满了无尽的愧疚。 这一刻,念晚晚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管家李叔还在旁边劝着她,希望她冷静下来。 却在这时。 不知谁走漏的风声,把念家董事会那些元老全都给引来了。 三五成群,为首的是刘鸿升,念卿远当初继承念家祖业的第一拥护人。 他帮助念卿远争夺到念家祖业,还帮他在商界创下辉煌,相当于开国元勋。 他看到双手攀在玻璃上,痛哭的念晚晚,没有任何安慰,反倒是皱起眉走上前去。 “你父亲昨天还在董事会跟大家开会,怎么今天就成了这个样子?是你惹出来的祸端么?” 这冰冷的质问,已然是笃定。 念晚晚转头看向他,眼泪顺势滑落,“我不想我爸爸这样……我真的不想……” 刘鸿升见状,更皱紧了眉,“看来,真是你惹出的祸端,不然你不会这么自责,你父亲好端端也不会躺在这里!” 如同锋刀,他每个字都指向了念晚晚,咄咄逼人。 管家李叔看不下去了,将念晚晚挡在后面看着他,“刘董事,老爷出事,小姐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行么?” “你不过是念家的管家,哪里轮到你来管念家的事?一边呆着去!” 这声冷喝来自念家董事会,另一位元老,陈阜盛。 他跟刘鸿升一样,都是帮念卿远打拼,享有董事会大部分股权的股东,元勋。 不过,他比刘鸿升差些,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以刘鸿升为首。 而刘鸿升听他这么说,面色严峻的朝他摆了下手,继而看向李管家,“父亲出事,子女必然难过。但要是事因处于在子女身上,除去难过,不更应该自责么?” 第三十七章 针锋相对 李管家被他这话,顶的极不舒服,“刘董事,你说这话就有点太过了吧。小姐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他出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自责?” “就算自责,现在又有用么?” 刘鸿升高声反斥,那双眼睛不怒自威的看着李管家,“你口中的小姐,年纪已经不小了。如果她不任性,也不会把自己爸爸逼的出车祸!” 很明显,刘鸿升这是听到风声,借机来找念晚晚茬的。 念卿远倒下了,那念晚晚这个唯一合法继位人,就成了众矢之的。 而他的话,也让空气瞬间霜降下来,所有董事会的元老,都锐眸如锋的扫向了念晚晚。 仿佛,她就是让念家主导人倒下的千古罪人,决不可饶恕! 这一切却是念晚晚从没想过的。 以往见到她都很和善的董事会元老们,现在都变成了狠厉的刀子,把她往死里逼。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着刘鸿升,“我承认我任性,是我把我爸爸害成这样。但事已至此,你想我怎么做才觉得合适,你教教我?” 刘鸿升倏地皱起眉来,“是你害的父亲成植物人,我能教你做什么?” “那就别来指责我!” 念晚晚冷声回击,继而眸光湛寒的看着刘鸿升,“我爸出事,我会做我当子女该做的。而刘叔叔你……最好也做好自己该做的,别越界!” 这话很明显警告刘鸿升,我不是你女儿,出事的也不是你,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刘鸿升看着念晚晚,总觉得以往柔弱,倚靠念卿远的小丫头,有了变化。 他很不满的微眯起眼眸,想反驳斥责。 念晚晚却倏然转身,看向重症病房里的念卿远,眼里在没半点眼泪。 “李叔,去搜刮世界各地最厉害的医生过来,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治好我父亲!” 第一次,她对念家的人下达了命令,是那样沉着冷静。 李管家赶紧点头,“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他说完,看眼刘鸿升和他身后的人,就侧身走了。 念晚晚注视念卿远半分,转头看向那身着青色高定西装,满身商人算计和精明的刘鸿升,淡然一笑。 “刘叔叔,怎么,你还想继续带领这些念家董事会的元老,对我父亲进行如此特殊的探望么?” 刘鸿升眸光沉暗的看着她,越发觉得念晚晚变得有些不同。 但眼下,就算在医院撕破脸,他也争不到什么,干脆就缓和了态度。 “念侄女这话就生冷了,我与你父亲打拼多年的兄弟,他出事,我自然得带董事会的人来看望他。不过有念侄女这么孝心照看,也就不需要我们了。” 念晚晚看着他,轻哼鼻息。 这看望,可真如同大礼,让人无福消受。 以往刘鸿升对她和父亲满脸和善,现在父亲一出事,他和其他董事会的人,嘴脸全都现原形了。 说是看望,这阵仗到底什么用意,瞎子也看得出来!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刘叔叔你了,这么英明神武,还对我父亲有情有义,比其他人可强多了。” 念晚晚带着逐客令的意思,顺便还挑唆了一波。 刘鸿升身后那几个董事会的元老,都有些不自然的低咳了一声,各自眼里略过精光湛蓝。 就像没了皇帝在位的朝堂大臣,全都各怀鬼胎。 刘鸿升注视着念晚晚,不由阴沉下脸色来,对她这引战一样的话,十分不满。 却在这时,陈阜盛一副支持刘鸿升的样子,冲念晚晚喝道,“你刘叔叔是跟你父亲打天下的功臣,是长辈,自然身高位重。你个小辈还没资格这样跟他说话!” “是是是,我小辈,你们都长辈。所以,你们还想赖在这里不走么?” 念晚晚忍着心底悲伤,故意冲他们扯出一抹笑,反问着。 “你这死丫头!”陈阜盛怒了,上前一步。 刘鸿升抬手挡住了他,转而似笑非笑的看向念晚晚,“既然念侄女不需要我们在这里陪同,那我们走便是。不过,你记得要照顾好你父亲。” 别有深意的收回视线,刘鸿升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医院。 念晚晚看着他们背影,直到全都消失不见。 她才颓然的蹲了下来,眼泪也随之落下。 说照顾好父亲,其实是暗示她,如果父亲不在了,那念家就会随时易主,姓刘! 以往看着和善的人,现在都成了蠢蠢欲动的饿狼! 她除了无所畏惧的去正面应对,别无选择! 倏地,念晚晚抬头,收起眼泪,走到重症监护室床边,看着躺在里面的念卿远。 “爸爸,你要好好的,我不会让撞你的人,逍遥法外的!” 说完,她就面色冷然的拿出手机,让李管家找人调查这桩车祸,到底是谁干的! 随后,念卿远心肺再次出现出血症状,念晚晚急忙跟他进病房,输了很多血,才让他情况平稳下来。 直到半夜,念晚晚才满脸苍白的从病房里出来,看着医生给的,父亲病危通知书。 这意味着,这一晚熬不过去,父亲可能就永远不在她身边了。 眼泪再次决堤,念晚晚低头痛哭,从没感觉到如此的无助。 可笑的事,她竟然发现,今天刚好是原本与乔禹辰约定好,结婚的日子。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想要复合的人渣,此刻应该听到她父亲出事的事,却不见半点踪影。 还真是没让她看走眼,这人渣和整个乔家都是奔着念家的财权来的。 现在她父亲出事如山倒,他们自然避闪不及。 念晚晚哭着笑出了声,摇摇头,满脸都是失望和沧桑。 这一夜,她都坐在门外候诊椅上,等着父亲平安无事的消息。 最后,眼泪都流干了,她双眼像血一样赤红,终于等来父亲已经度过危险期,再也不会有事的消息。 可没容她高兴半分,李管家就亲自来回应她,说一夜之间,世界名医都通过人脉找到了。 可都说念卿远这情况,只能是植物人,要想恢复太难,根本没人敢接这病案。 念晚晚才上眉头的笑,瞬间无影无踪。 她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念卿远,知道,可能这辈子,他们父女都要这样相处了。 她很难过,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残酷的消息。 集团里,一直跟随念卿远的私人秘书,林青快速走过来,看着念晚晚,“小姐,董事会内讧,所有元老都在争抢集团主要股份,请你速回集团一趟!” 第三十八章 被推上主位 争抢集团主要股份,那跟争集团主位,有什么区别? “我爸还没死呢!他们就这样急着争权夺位,是急着去死么?” 念晚晚怒极看向林青,早就不该把董事会这群饿狼,看成善良的羊! 才一夜就撕破脸,开始大乱,再往后还得了? 林青隐晦的低下头,不过多做评论,“事已至此,还是小姐你尽快去集团主持大局才好。毕竟,你才是董事长的第一继承人!” “林秘书说的对,小姐你赶快收拾下,回集团吧。老爷这边我找人先照应着,你不用担心。” 李管家也附和的跟念晚晚说着。 念晚晚冷沉下眼眸,什么都没说,就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李管家迅速安排好念卿远的一切,就跟上了她和林青。 在车里。 李管家接了个电话,了解到董事会现在详细情况后。 他挂断手机,看向念晚晚,“小姐,董事会的人都不是善茬,他们仗着曾帮老爷打拼念家,又有股权。你就这样去,不会有人听你的。” “那我该怎么做?”念晚晚皱眉看向他。 李管家思虑了下,说道,“小姐,你换身衣服,直接继承董事长的主位吧。” “我爸还好好躺在医院呢?我怎么能继承主位,这不是咒他死么?” 念晚晚看着他,有些激动了情绪。 李管家叹了口气,“小姐,现在情势危机,那些董事会的人全都变成了饿狼。你要不赶紧继承主位,拿出当家主子的态度去处理,根本就镇压不住他们啊!” 念晚晚一听,觉得有理,但仍有顾虑。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从没帮爸爸处理过集团的事,怎么能胜任董事长这位子?” “先别管能不能胜任,哪怕你是代职,等老爷醒了再让位。也得拿出气势,把这些老狐狸都压住再说。不然,念家就真的毁了!” 李管家痛定思痛的说着。 他跟着念卿远,给念家做了一辈子管家,对念卿远情义深厚。 在这关口,没人支助念晚晚,他必须得站出来,帮着出谋划策,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别有用心的人,乘虚而入! 这是他能为念家做的,最有用的事了。 念晚晚注视他半分,转头就冲林青低声道,“去莱茵卡私人订制,我要换身干净的衣服!” 干净的装扮,处理强势的人。 李管家说的对,甭管她能不能胜任董事长职位,她都得站出来主持大局,不能让念家落入这帮饿狼口中! 以前倚靠父亲庇佑,现在父亲出事,她也得挺起身来,独当一片天! …… 董事会的会议室内。 念卿远在的时候,还是一片严肃安静的境地。 现在却尽是针锋相对,连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都锋利如针,恨不得对方死了,就少个竞争对手。 如果念卿远现在醒着,看到这些曾与他打拼商业帝国的兄弟朋友,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肯定很失望心痛。 彼时,一个梳着背头,身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看到坐在临近念卿远主位的刘鸿升,不禁冷笑。 “刘董事,虽说你是念氏集团的大功臣,但你今天坐的地方是不是离主位太近了点儿?” 这话里话讽刺刘鸿升,急功近利,还没等怎样,就想靠上主位了。 刘鸿升比狐狸还精明,自然听得出来。 他森冷下眼神,“坐在哪里并代表不了什么,就怕心思放错地方,可就是大忌了!” “哦?”那中年男人微微挑眉,很深意注视他,“那照刘董事这话意思,只要心思摆的正。就算董事长躺在医院里,你替他坐在正位上,也没什么了?” 刘鸿升倏地攥起拳头,脸色更加阴沉,“卿远还在躺医院里,你说话注意点!” “就是!平时说话没遮没拦也就算了,现在董事长出事,还这么阴阳怪气给谁看呢!” 陈阜盛突然附和的,冲中年男人呵斥着,好似在帮刘鸿升说话的架势。 可中年男人李东成,虽不是帮念卿远打拼天下的人,但在念氏集团也是享有很大的股权,自然不会把陈阜盛放在眼里。 他讥讽冷哼,“现在这个关口都各揣心思,你反倒装出拥护他刘鸿升的样子,又是给谁看呢?” “你!”陈阜盛被刺激到,腾地站起身来,引得其他人也气势汹汹的起身,眼神阴沉看着彼此。 届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声清亮又透足讥讽的声音随之响起。 “董事会的几位叔叔还真是热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念氏集团有什么喜事呢?” 众人一听,全都看向了门口。 只见一身黑色高级定制套装的念晚晚,红唇妆精致,嘴角勾着浅笑,长发干净利落的盘在脑后。 踩着黑色恨天高站在那里的架势,像极了已经驰骋商界多年的女强人。 相比之前柔柔弱弱的形象,念晚晚现在的样子,让所有人眼里都略过了一丝惊讶。 空气也随之安静了许久。 “怎么,都不说话了,是真当念氏集团在办喜事了么?” 念晚晚嘴角勾着笑,打破了沉寂。 继而踩着恨天高,饶有气势的走到了父亲念卿远的座位前,看着所有人。 刘鸿升微微变了脸色,看向念晚晚,“晚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时候你不该在医院照顾你父亲么?” 念晚晚一笑,看向他,“照顾我父亲固然重要,可念氏都趁我父亲乱成这样了,身为女儿不回来主持大局,难道还要等刘叔叔你来处理么?” 刘鸿升张嘴要反驳什么。 念晚晚马上补充一句,“嘶,貌似刘叔叔你也没这个资格吧。” 说完,她就看向了在场所有人,半点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刘鸿升。 其他人一看念晚晚这架势,都开始有了不满。 陈阜盛第一个就很不屑的看着念晚晚,冷哼,“小丫头,我们正在开会,你这没什么本事,却这架势冲进来,是几个意思啊,来旁听学习的么?” 再也没有比这讽刺,更难听的了! 念晚晚没慌,反倒唇角依旧勾着笑意,看向他,“陈叔问的正好,我正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说着,她收起笑看着所有人,“我念晚晚从今天起,要接手董事长之位,直到我爸苏醒为止!” 第三十九章 对付一群老狐狸 一句话,如同重石落入湖泊中,激起了千层浪。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念晚晚,惊讶她居然敢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放肆!” 陈阜盛狠狠拍了下桌子,怒视汹汹看着念晚晚,“你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勇气敢说来接任董事长的职位,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么?” 念晚晚清冷一笑,“那你趁我爸躺在医院里,跟其他人一样,起贼心争念氏主权,又该当何罪?” 一句话,不止把陈阜盛给问住了,其他人也如同被针刺到了心,脸色惊变。 毕竟,念卿远还没死,这谋权篡位的事,可不是小事! 念晚晚攥紧手心里的汗,很欣然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就算心里慌的要死,这关口也不能露出一丝一毫。 陈阜盛却像缓过神来似的,再次瞪向念晚晚,刚要反驳她什么。 刘鸿升就拉住了他胳膊,继而眸光深意的看向了念晚晚,“念侄女,我知道你在学校也是有名的高材生。可凭你现在的实力,来接管董事长之位,恐怕不妥吧。” 如果人以动物分类,那这个刘鸿升就是老狐狸中的老狐狸! 念晚晚看着他,轻哼鼻息,“再不妥,我也是我爸的第一继承人!这位子我坐也理所应当!而别人有实力,也无权坐上董事长的位置!” 话如锋刀,刘鸿升瞬间就被怼的脸色阴沉下来。 念晚晚却没再理会他,纤手划着桌沿渡开了步子,“我知道,我年轻没经验,来接手董事长之位,大家都不满意。但这位子,现在只有我最有资格坐,你们反对也无效!法律不允许!” 念晚晚说的很嚣张,把生平所有的气势,全都拿了出来。 来时,李管家跟她说了。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跟他们拼不过实力,只能比他们更狂妄,摆出念家第一继承人的气势,才能把他们都压住。 果不其然,念晚晚说完,所有人都不再拿她当一个黄毛丫头,而是念卿远储备很久的利器。 关键时候站出来,封住所有人的嘴和不安分的心。 但唯独刘鸿升还是不甘心,他看着念晚晚冷笑,“就算法律生效的第一继承人,想要继承父位,也得看有没有实力。否则,不是在拿整个念氏集团开玩笑么?” 念晚晚倏地冷眼扫向他,继而阔步到他身前,狠狠踹开他身下椅子,顺势把他给推倒在了地上。 她这举动,惊呆了所有人,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对刘鸿升动手! 然而,有些位子坐久了,就该是时候掉下来! 刘鸿升猝不及防被撞破了头,他很愤怒的看向念晚晚,“你个毛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这样无礼!” “很抱歉!” 念晚晚拍了怕手,满不在意的看着他,“你说我拿念氏开玩笑,那我这样对你也是在开玩笑。但念氏现在就需要我这样爱开玩笑不着调的人做阵,你要是不怕我再动手弄你,可以一直反对我!” 用正常的手段,她肯定拼不过刘鸿升这老狐狸。 唯有反其道而行之,才能有些威慑力,把自己当成滚刀肉,谁敢反抗谁就遭殃,反正她什么都不怕。 但这些老家伙年事已高,就经不起折腾了。 刘鸿升坐在地上,眸光幽深的看着念晚晚。 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一口一个叫他刘叔叔,很怯懦温顺的黄毛丫头,如今竟变的如此猖狂霸气,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难道念卿远早就料到有今天,所以才让他的宝贝女儿扮猪吃老虎? 他皱起眉来,高喝,“死丫头,我好歹是跟你爸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撤掉在念氏的全部股权么?” “整个董事会争主权都是你暗中煽动的,目的就是想引起内乱,你好借机上位。用意都这么明显了,还说我爸的好兄弟,你好意思么?” 念晚晚毫不留情的把所有都说穿了,怼的刘鸿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却环抱双臂,微昂起头来,“还是那句话,你看不惯我可以继续对抗我,但我保不齐会对您老再做什么来。其他人也一样,不怕心脏病突发,就也来反对我!我无所谓!” 就这无赖不走寻常路的态度,绝对猖狂! 她说完,董事会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她刮目相看,怀疑眼前的人还是不是念卿远那个宝贝千金女儿,不然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同? 这时,陈阜盛站起来左右看看,很不忿的瞪向了念晚晚。 可话还没等说出口,念晚晚就朝李管家摆了下手,“陈叔叔这是不满了,你找人请他去小黑屋喝茶,别怠慢了。” “我一把年纪,你找人请我去小黑屋喝茶?你还无法无天了你!” 陈阜盛猛地拍了下桌子,被念晚晚气的够呛。 念晚晚却微微勾起唇角,“我就是无法无天了,因为我是念家第一继承人有这个资本。所以你不满意小黑屋,念氏的垃圾间也很符合你!” 董事会,刘鸿升和陈阜盛是最大的刺头。 念晚晚拼着这股劲儿,就专压这俩刺头。 这话一下就把陈阜盛给气的,捂上心口,倒在了椅子上,犯了心绞痛。 所有人都过去查看他有没有事,却听到念晚晚低咳一声,瞬间都坐回了自己位子上,装没看见。 念晚晚微微勾下唇角,故意很大声的对李管家说道,“李叔,快去叫人把陈叔叔送医院去,免得死在会议室里可就不好了。” “是小姐!”李管家恭敬点头,继而叫人进来,把陈阜盛抬出了会议室。 念晚晚转头看向地上的刘鸿升,笑意森寒,“刘叔叔,用我叫人也把你送医院去么?” “不用!你这点把戏还伤不到我!”话里话的说完,刘鸿升气怒的撑起身来,扯过椅子坐下。 念晚晚没再理他,看向在座的人,“那么,我接手董事长之位,在座的董事会叔叔们,谁还有意见么?” 最有权威的,有意见都被当场收拾了,他们这样权位没那么重的,谁还敢反对? “我们念侄女这么有才华,当然是接手董事长之位的不二人选。就算经验少,我们这些元老在旁指点就行了。这都不算事的。” 之前还在明争暗斗的李东成,突然一反常态,笑意深味的起身,看着念晚晚说着。 可都是狐狸心,念晚晚心里自然明白,这只是情势所迫,才对她有的拥护。 她冷笑,“李叔叔能有这心意,我甚是欣慰。不过,我接位,不懂的我会问,用不着任何人的主动指点!” 第四十章 让所有人闭嘴 没留情,连李东成都刺了回去。 这关口,只有拿出足够的态度和气势,才能让所有人闭嘴。 李东成微微难看了下脸色,随即笑道,“念侄女说的对,我们都是思想老旧的长辈,比不上你小辈想法新派。说指点确实是不妥了。” “从现在起,请叫我董事长谢谢。”不管他如何笑脸示好,念晚晚依旧很严峻的对他说着。 也是警告所有人,她现在身份变了,没事别跟她嬉皮笑脸的,她不吃这套! “叫董事长是自然。” 李东成僵了僵脸上的笑,随即又对念晚晚说道,“你新上任,我这里刚好有份很好的合作方案,你来接手,肯定没问题。” 他说着,就讨好一般,从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过去递给了念晚晚。 那文件表面,sy金融珠宝集团黑体字样,尤其引人注目。 在盛京,谁都知道这sy是商界之中,极其有实力的珠宝金融集团,手腕强悍,遇事就从没有输过,也多为神秘。 没有人知道sy真正的主人是谁,但能跟sy签成合作,却是让人很眼红的事。 刘鸿升攥紧拳头,眼眸锐利的看向李东成。 把这么好的事,直接让念晚晚来接手,无疑是把她往神坛上推,是最强的拥护。 这可是犯了他的大忌! 可李东成却不在乎,他反正就跟刘鸿升是敌对,这种时候跟他唱反调也不出奇。 而且,这看似很强的拥护,却是个烫手山药。 新官上任,能做的好,被人敬佩,做不好可是要从神坛上跌下来,受人嗤笑辱骂的。 更何况,他能搞到这合作机会,自然清楚,这sy的幕后主人,可并没那么好摆平! 念晚晚也看出李东成的用意并没那么简单,这些老狐狸,心里要是没点盘算,都对不起他们。 她浅笑着,接过李东成递来的文件,“那就谢谢李董事有这份心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这深意的话,说给这帮老狐狸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这就像是场无硝烟的战争,开始了就得以必胜为准,不能输! 随后,这场内战由念晚晚结束。 念晚晚饶有气势的从会议室走到父亲的办公室,才在角落里,放下了伪装。 她看着父亲所作的位置,周围一切没变,都是父亲出事前原来的样子。 不禁感伤涌上心头,她酸涩了明眸。 单是这一场会议的争斗,就让她筋疲力尽,以后要不断面对那些老家伙的谋算心机,她不死也得扒层皮。 长叹口气,念晚晚坐在了念卿远的位子上,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处理,积压如山的文件,随手拿了一个过来。 这时,李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这场仗打的很响亮,董事会那些人真的收敛了。” “反其道而行之,这是你说的。我不拿出强硬外加无赖的态度,也压不住他们。不过,真的好累……” 从没经历过这些,念晚晚揉上额角,深吸了口气。 “老爷不在,也只能难为你了。” 李总管感慨了一句,又道,“除了董事会的事,学校那边也有消息了。很大嫌疑是夏思然,但具体证据,还得等一段时间才可以。” 是夏思然,念晚晚丝毫不意外,她原本就有所怀疑了。 但眼下关口,那些老狐狸全都虎视眈眈,她先处理好念氏才是最主要的,夏思然以后证据足了,再收拾她! 想着,念晚晚抬头看向李管家,“这事我知道了。你去把林青叫来,让他教我接手我爸的工作,再安排与sy合作签约的时间。” “是,小姐。”李管家恭敬低头,就转身离开。 …… 三天后,与sy合作签约之日。 念晚晚很早就准备好,穿着很正式的,去了念氏集团。 可能出门没看黄历。 念晚晚车在半路,突然抛锚了。 眼看时间就来不及了,她气急败坏的下了车,招手打出租车。 可这里是高架,没有出租车肯停下来。 她只能脱下高跟鞋,快速跑着去公司。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 念晚晚刚要过马路跑过去,一辆黑色商务车,却迎面飞驰过来,差点撞到她。 她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双脚擦破了皮,痛的她直吸冷气。 这时,一个人从车上下来,快速走到念晚晚身边,看了她一眼,就转头冲车里喊,“先生,又是那位执拗的小姐,双脚好像受伤了。” 话音落下,那穿着黑色高定西装,面容清冷的人,从车上下来,走到了念晚晚身边。 “怎么,已经成习惯了么?又想碰瓷?” 这熟悉的讽刺声,让念晚晚抬头看去,毫无意外,就是霍顷昱那该死的家伙! 她冷下脸来,“你才碰瓷呢!眼瞎看不见我差点被你撞到,受伤了么?” “所以你这次打算讹多少钱?”霍顷昱看着她,那寒眸里的轻蔑好似从没变过。 念晚晚被气到,踉跄的站起来,“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之前不赔偿也就算了,现在把我搞成这样,我都没说什么,你倒来挤兑人了,可真逗!” “无论之前还是现在,都是你自己受的伤,与我无关,车根本没碰到过你。” 霍顷昱看着满身狼狈的念晚晚,语气低沉如冰,就断定她不是什么心灵纯粹的人。 念晚晚深吸口气,真是想一巴掌扇死他省着碍眼,可眼下,她没工夫搭理这贱人! 她指着他,“我今天出门就很倒霉了,现在我不想要赔偿,你也别来烦我,说我是碰瓷的谢谢!” 说完,她转身踉跄着步子,很心急的往念氏里走,再晚可就真来不及了。 身后却传来霍顷昱冷讽的声音。 “恼羞成怒通常就是被说中了,你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念晚晚怒极,猛地转身将手里高跟鞋砸了过去,“我不是好人,你个死腹黑男也好不到哪去!” 随着她的爆吼,高跟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霍顷昱向后退开,闪过了高跟鞋。 霍然却在旁边,惊的脸色大变,挡在了他身前,生怕他再被念晚晚攻击。 念晚晚却气怒着脸色,走进了念氏集团。 霍然转头看向霍顷昱,“先生,她竟然敢用高跟鞋砸你!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暴躁又危险的女人,你以后要小心点了!” 第四十一章 暴躁又危险的女人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里去的背影,微眯起寒眸。 同样,他也第一次见这么暴躁又危险的女人,也是第一次有女人用高跟鞋砸他。 这倒让他对念晚晚也有了兴趣,至少他达成与念氏的那些目的后,并不会太枯燥…… 想着,霍顷昱寒眸略过了一道深意的锐光…… 而念晚晚怒冲冲往会议室走,心情因为霍顷昱差到了极点。 最好与sy合作的人,正常一点,别再像霍顷昱这腹黑男那样讨厌至极,不然,她真的就要吐血了! “小姐,已经准备就绪,董事会的人都在会议室等着了。” 李管家迎面走过来,跟念晚晚说完,看到她脚受伤了,又赶紧问,“小姐,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被一个死狗给咬了!” 念晚晚怨气深重说一句,又道,“去叫林青办公室把我之前做的珠宝设计,还有念氏最近金融报告都拿来,绝不能让那帮老家伙看扁了!” 说话间,已然到了会议室。 念晚晚用手顺理了下头发,就气势凛然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同于昨天,今天在座的人,都很安静,没对念晚晚有任何异样。 念晚晚也很自然的坐在主位上,看眼手表,等待sy金融集团的人,来进行合作签约。 可瞪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人影。 念晚晚有些不耐烦了,那些董事会的老狐狸,眼里也开始对她有了讥讽。 尤其陈阜盛,他很轻视的靠坐过去,看着念晚晚,“念侄女,这都一个小时了,人都还没到。怕是sy那边知道是你这人轻年幼的坐镇,不来了吧。”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寒冷了眼神,“陈叔叔,就算我年轻也坐在这念氏的主位上,而你年长,也只能坐在边上旁听。所以,一切尚且未定,请不要乱说话!” 再次被怼,陈阜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由看向刘鸿升。 刘鸿升沉稳着表情,没做任何表态。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身穿高级定制黑西装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那带着金丝边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样子,却气势凛然,非同一般。 他扫视一周,阔步生风的走到了念晚晚身前,身后还跟着个身形样貌内敛,看着像秘书的男人。 “你就是将要与sy合作的念氏集团董事长?”中年男人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沉稳起身,看向他,“是,我就是念氏集团的董事长。你是sy金融集团的玉总吧,有失远迎,抱歉。” 念晚晚很自然的朝中年男人伸出了手。 中年男人却没去握手,反而质疑念晚晚,“我记得,念氏集团的董事长是念卿远,什么时候换成你这小青年了?” 一句小青年,就透足了对念晚晚的不信任和偏见。 念晚晚淡然一笑,解释道,“家父出了点事,所以身为女儿就撑起了念氏的重担,也是情势所逼,希望玉总海涵。” 那个玉总上下打量了下念晚晚,“原来是替父出任重位,怪不得看着这么年轻,要是合作起来,恐怕经验也很匮乏吧。” 会被质疑,念晚晚早就想到了。 董事会那帮老狐狸,到现在都还很轻视她,就别提别人了。 念晚晚继续撑着商业场上的笑,“玉总,还没开始合作,就判定一个人的能力,可不公平啊。” 玉总一听,微微闪动下眸光,这才松口,“好吧,听你这么说,就给你个机会,能不能签约成功,就看你的了。” “那,玉总这边请。”念晚晚赶紧侧开身,笑着冲他摆出了个请的手势。 待他坐在主位的旁边后,念晚晚把准备好的所有资料都拿出来,让林青先做汇报简要。 玉总却抬起手来打断,“说是给你的机会,你叫别人来汇报,算什么?” 李管家说sy的幕后主人,脾气古怪,很难搞,念晚晚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她撑着笑脸,悠然起身,接过林青手里的资料,到前面,做了很详细的汇报和讲说。 把这次合作的亮点,跟前期投入,后期收益,全都说的很通透。 虎父无犬子,念晚晚即便还没帮念家做事,但与父亲耳濡目染,也对珠宝商业上的事,了如指掌。 加上之前她做足了准备,所以第一次面见客户,她没没露出半点怯色。 她很有自信的说完最后一句,看向了玉总,“希望我的陈述,能让玉总你听的明白,达成这次的合作。” 玉总看着她,手指敲击桌沿,“你说的够明白,我也听得清楚,但我并不想跟念氏集团合作。” “为什么?”念晚晚窘热了眼神。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合作,你没吸引到我。”玉总说的很理所应到,不外乎,眼底依旧保留对念晚晚的偏见。 念晚晚看眼那些已经开始等着看她笑话的老狐狸,压住情绪对玉总道。 “我承认我年轻,但玉总你有任何不满可以提出来,我会改正让你满意为止。” “我说了,就是不想合作,不需要你改正!”玉总站起身来,已经有要走的意思了。 念晚晚不想被那些老狐狸看笑话,尽力争取,“玉总,你之前说给我机会了,现在怎么突然不想合作了?” “给你机会,是想看看你的个人实力和魅力,并没说要跟念氏合作,这点都分不清,你还当什么董事长?” 话尽于此,很是锋利,玉总半点情面都没给念晚晚。 念晚晚深吸口气,耐着性子又道,“我个人问题不涉及到念氏的实力。如果玉总现在不看好,那希望以后您能想通,再与念氏达成合作。” 凡事不逼太紧,留个活口,能成是好事,不成也别强求,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也正是因为念晚晚这样诚恳,又沉稳不慌的态度,让玉总对她有了一些改观。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冷淡说一句,“但愿吧。”就离开了会议室。 合作没成,念晚晚也照旧很客气的带着林青,亲自将玉总一行人送出了念氏集团。 没有一锤就定下来的买卖,最后留给对方的主观印象很重要。 目视玉总的车远走不见,念晚晚才带林青回了会议室。 毫无意外,陈阜盛第一个就冲她讥笑了出来,“还说不会让大家失望,这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没办妥,你父亲要是知道了,可要为你蒙羞了!” 第四十二章 找个替死鬼 念晚晚眼神锐利的看向他,轻笑鼻息,“我父亲知道,我在念家内乱时刻撑起重担,只会为我骄傲,不会说什么蒙羞这样落井下石的话。况且……” 她顿了一下,走到主位上去,“玉总好像也没说就准不跟念氏合作吧,他那句但愿就是留了活口。所以一切尚且未定,陈叔叔你又急什么?” 几句话,就让陈阜盛下不来台,脸色跟黑锅底一样难看。 他不忿,想反驳念晚晚这无法无天的死丫头。 刘鸿升却对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安分下来。 届时,李东成撑着深意的笑,站起身,“刚上任,难免留不住合作方。都是情有可原的事,直接就断定董事长不行可不太公平。” “要讲公平,我们是没你会当和事老,这么能装好人!” 陈阜盛很不屑的低声讥讽着李东成。 李东成却轻勾下唇角,“我只是想念氏能在卿远病重之际,和睦无事。可不想挑唆事端,让念氏落败。” 话里话说完,他看向念晚晚,“放宽心,有李叔叔我帮你,保不齐那玉总就回心转意了。” 这话看似是宽慰人,可念晚晚直到,李东成话里没那么简单。 现在念氏就是个大染缸,她父亲不在阵,什么样的嘴脸都露出来了,没一个是揣着好心的。 她能做的,就是先压住他们气势,再一个个剔掉他们的反骨! “诸位都是董事会的老前辈,但应该都清楚。合作这种事都是尽人事听天命。可没有说看谁资质老与否,就能一锤敲定的。不然你们也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这年轻小辈说话了。” 念晚晚面色冷然的看着那帮老狐狸。 话里意思,已然明显。 都是出来混的,别仗着自己资质老,就可以随便对她指手画脚,她才是念氏集团主子,用不着吃那一套,也都给她安分点儿,敬着来! 那帮老家伙都是老谋深算的主儿,自然听得出来念晚晚话里意思。 虽然心里不服,但当下也不能说什么,就都选择了沉默。 念晚晚就仗着这股我是主子的猖狂架势,坐在主位上,低头看了看这次合作资料上的东西。 她抬头,开口问哪里有问题,那些老狐狸才能出声回应她。 念晚晚最后做了个总结。 准备的一切东西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玉总,他压根就没打算合作,言行举止也古怪的一批! 这跟霍顷昱那死家伙,还真有几分相似! 随后,念晚晚结束了会议,去办公室收拾下,准备回家再好好研究下合作的事。 …… 简约白色风格的办公室里。 霍顷昱坐在沙发上,把玩着食指上,镶着蓝宝石的铂金男戒,神态若有所思。 而脑海想的是念晚晚那些不同寻常的举动。 他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能这样前后不一致,对待他就像个行事暴躁的粗鲁女人,对待正事,却严谨冷静的让人出乎意料…… 不过,即便如此,他对念晚晚的偏见,还是没能减少半分。 正想着,霍然突然进来,说苏绾绾找他去红陵园看樱花。 霍顷昱一听,直接拿过西装外套,就迅速去找苏绾绾。 而去看樱花的红陵园,刚好跟念氏集团很近。 苏绾绾在这之前,遇到了陈万浩。 他被霍顷昱使手段,跟苏绾绾断清了婚姻关系,彻底离了婚,心里不甘这样。 就过来找苏绾绾复合,甜言蜜语说尽了,只是想找个心理平衡,不想让苏绾绾跟霍顷昱在一起了。 苏绾绾不同意,跟他大吵一通,强行把他赶走以后,这才找的霍顷昱,想要舒缓心情,顺便博一波同情。 但由于红陵园前面在修路,苏绾绾只好先下车,看看能不能从念氏集团绕过去。 却在拐角处,看到几个穿黑衣服的高大男人,正冲黑商务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而那个人,正是陈万浩! 苏绾绾察觉不对,转身就往念氏集团,快步走去。 很快那些黑衣人跟了上来。 苏绾绾故意在里面乱绕圈子,终于在储物间里,甩开了那些人。 赶巧,念晚晚换上跟苏绾绾相似的白色连衣裙,从办公室里走出了念氏集团大厦。 她车抛锚了还在修,看到路边停了辆出租车,就顺势坐进去,报了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瞄了一眼也穿白裙子的她,没说什么,直接开车走了。 可刚车刚开出去没多久,就被一辆黑商务给强行逼停了。 之前冲苏绾绾来的那几个黑衣人,全都下车过来,扯开出租车门,把念晚晚给拽了下来。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念晚晚惊异的看着他们,大声问着。 “要你命的人!”领头的阴狠回一句,就用白毛巾捂上了念晚晚的嘴,和其他人把她往黑商务里拖拽。 这突来的事端,吓得司机在前面直哆嗦。 其中一个黑衣人却从车窗揪住他衣领,恶狠狠威胁,“识趣的就把嘴闭上,否则,我们也一道送你上西天!” 司机一听,赶紧捂住嘴表示不会乱说,随后就逃亡似的,飞速离开了这里。 而在这之前,苏绾绾在暗处,看到那些黑衣人误会,跟念晚晚去了。 但她没出声。 因为她出来,遭殃的可就是她了。 于此,只要她没事,找个替死鬼也正好! …… 车上,念晚晚没挣扎几下,就被白毛巾捂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个黑暗又潮湿的地方,月光从天窗打进来,让这里看上去,像是天黑后的废旧仓库? “唔唔……”她嘴被堵着毛巾,奋力挣扎被捆着绳子的身体,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这样闷闷的声音。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人打牌的叫嚷声。 透过月光,念晚晚朝前看去。 是之前绑她来的那几个黑衣人,正在打牌,怀里抱着个女人,周围漂浮的都是香烟的白雾。 这下,绑个架都这么滋润,黄渡毒可都俱全了。 念晚晚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四周有什么能帮自己解开绳索的东西。 却还是惊动了那些黑衣人。 他们把手里牌一甩,凶神恶煞的走到了念晚晚面前。 为首头目冲她啐了口唾沫,“真他吗扫兴,都要死的人了,还打扰别人玩牌搞女人,这是着急去鬼门关送死么?” “唔唔唔……”念晚晚瞪着他们,用力扭动身体,想要说话。 为首头目却冷笑着踹了她一脚。 “别哼哼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要问我们是谁,又是谁想要绑你的么?这个你得问你前夫陈万浩去,谁叫你不知好歹,把他给得罪了,死你也活该啊!” 第四十三章 遭遇绑架 念晚晚一听,皱起眉来,什么时候陈万浩是她前夫了? “唔唔……”念晚晚更奋力挣扎起来。 为首头目一看,微挑起眉头,“还真是个执拗的主儿。行吧,就让你死也死的痛快些,别憋着了。” 说着,他俯身就扯开了念晚晚嘴上的白毛巾。 “陈万浩不是我前夫,我是念晚晚,你们搞错了!” 嘴上没了束缚,念晚晚当即就焦躁的吼了出来。 为首头目盯着她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之前浩哥就说你不肯认他是丈夫,想跟霍顷昱那小白脸好。现在竟然还这么说,你想逃脱也不找个好点的说辞!笑死人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叫念晚晚,你们搞错了!我没说谎!” 念晚晚有些急了,更用力的挣扎着身子,却有种说不清了的感觉。 为首头目冷笑,还真就不信她的,“少在那儿放屁了,绑没绑错我心里清楚。再说,就算错了也就多条人命而已,有浩哥做靠山,又能怎样?” 念晚晚一听,就知道,这帮人都是亡命之徒,死一个人就跟玩儿一样无所谓。 之前见那个陈万浩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干脆也不争辩了,换了个话术。 “好,就当你们认错,我也不解释了。但你们绑架也是为了钱,他陈万浩给你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只要你们放过我!” “给我们双倍的钱?”为首头目冷笑,“就凭你还有这口气,你当你是谁啊!” “我是念氏集团,念卿远的女儿,也是现在的董事长。能说这话,自然有能兑现的实力!所以,放了我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念晚晚保持平稳的对他说着,尽量用软的来。 为首头目盯着她看了半分,却大笑出来,“明明是苏绾绾,却为了逃命硬给自己改了姓。你可真逗!” “我没骗你!我真的是念晚晚!”见他不信,念晚晚急了,拼命扭动身躯。 为首头目反而笑的更阴冷起来,“你现在要说你是苏绾绾,霍顷昱能来给我双倍价钱我还信。毕竟你苏绾绾是他霍顷昱的心头好。可现在你搞出这些来,我只想快点弄死你,省得啰嗦!” 霍顷昱要是知道被绑的人是她念晚晚,下辈子都不会来出双倍价钱救她! 念晚晚挣扎身子,不想再跟这帮榆木脑袋解释,大声喊道,“你们现在最好放了我,否则,念家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在让我们生不如死前,先顾好你自己吧!” 为首头目冷笑一声,就挥手让手下过来,把念晚晚嘴堵上,抬到仓库中间,用绳索高高吊起来。 按照陈万浩说的,先别把人弄死,狠狠折磨一番再说。 念晚晚瞪着双眼,用力扭动手臂,发出呜呜的声音。 为首男人却阴笑着,拿起手中长鞭,照着她身上就是一顿狠抽,往死里打,没留半点情。 那瞬间袭来的剧痛,让念晚晚猛地闷住一口气,眼睛瞪的老大。 鲜血却从那些伤痕中,缓缓溢出来,汇聚在一起,低落到地上。 在下面站着的那个陪酒女,看着都心发颤,却躲在后面,不敢出任何声音。 随后,为首男人晃了晃抽到酸痛的手腕,看着念晚晚,讥笑一声。 “看这细皮嫩肉被我抽成了这样,满身的血,还真是叫人心疼啊。让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调教你呢?” 为首男人摸上下巴,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冒出了一道蓝光来。 而念晚晚已经被打的满身伤痕,头发也因为疼痛,被冷汗黏腻在了一起,映着那张惨白的脸,显得更加憔悴狼狈。 她撑着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为首头目,“你不过是要钱,我说能给你,就能给你。何苦……非要这样折磨,我……” “因为爷到手的肉,就没有轻饶过的。就算你会给我钱,我也得先跟兄弟们玩够了再说。” 为首头目说完,就放声狂笑起来,身后手下也跟着附和大笑出声,显得无比猖狂。 念晚晚有气无力的看着他们,之前觉得霍顷昱很腹黑变泰,但现在看,这些人才是心理扭曲的亡命徒! 为首男人看她不说话了,就贼笑着转身,让手下过去,把她给放下来。 又用绳子绑住她手腕脚腕,硬扯成了一个大字。 “你们……放开我……”念晚晚很无力的低喊着。 为首男人却勾着坏笑,冲手下说道,“人也遭皮肉的罪了,接下来该受心里的苦了。都给我上,不用客气。” 他一声令下,那些本就恶人相的手下,全都如饿狼般,扑到念晚晚身上,撕扯她的衣服。 皮肉苦,念晚晚能忍,可要她受这些人侮辱,比死还难受! “你们放开我!!!”念晚晚奋力挣扎,嘶吼的嗓子都破了音。 可没有半点作用,反而让那些人更猖狂的对待她。 “放手啊!”念晚晚近乎绝望的嘶喊着,眼睛充斥血红。 上衣却发出撕裂的声音,那样刺耳。 念晚晚看向站在一旁的陪酒女,眼神无助而又渴盼的看着她,泪水不断滑落。 她想让陪酒女帮她,哪怕就只是一句话,也能拖延下时间。 可人性薄凉,谁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想被连累其中。 蓦地,念晚晚看向黑暗的仓库顶棚,身体虽然还没放弃挣扎,但她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然而却在这时,门那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辆黑色重载卡车,随之气势汹汹的撞进来,整个大门都飞了出去。 没有半秒停顿,直接冲为首头目那些人,撞了过去。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只惊得大喊,向旁边跳开,躲掉了这重型黑卡车撞击。 而黑卡车却在要撞上念晚晚,只离她半步远时,猛地停了下来。 念晚晚本能的抬手挡住了脸,车灯光线搭在她满是血的脸上,显得很凄惨,这下也差点吓的她丢了魂。 此刻,大门光线幽暗,灰尘轻飘,一个黑色身影,从中款款走了过来。 黑卡车中,霍然探出车窗,朝那人影惊魂未定似的看去,“抱歉先生,失手了,差点撞到念小姐。” “下次注意。”很淡漠的几个字,从霍顷昱喉间滚落出来。 霍然惊了下眼神,这事还有下次?那不直接要念晚晚命呢么,老板是有多想她不得好? 他缩回头去,把黑卡车倒回去。 霍顷昱扭动下袖扣,走到念晚晚身前看着她,“居然被人搞成这样,真够笨的。” 第四十四章 痛的快要死掉了 念晚晚缓缓抬起头来,虽然痛的快要死掉了,但对霍顷昱依旧有着浓浓的憎恶。 “说我笨,这些还不是拜你那情人苏绾绾……所赐……”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眉宇,“这关绾绾什么事?” “这个要去问苏绾绾,别,别来问我……”念晚晚说的有气无力。 霍顷昱盯着她那惨样几秒,寒眸却依旧浮出轻蔑,“我不需要问绾绾,因为比起来,像你这样的人才会招人报复,绾绾不会!” 这话偏见大的,念晚晚差点被气背过气去。 要不是现在满身都是伤,她肯定跳起来给霍顷昱几耳光,让他脑子清醒点,别那么多浆糊,是非不分! “你要救就救,不救就拉到,别,别在这里惹人嫌……” 念晚晚气怒的说完,就无力的垂下了头去。 霍顷昱看着她,虽然对她偏见很深,但来就是救人的,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俯下身,刚握住念晚晚满是血的胳膊。 “你小子哪里来的,这么猖狂,竟敢动老子到手的肉,反了你了!” 一声暴躁怒吼,为首头目爬起来,将手里的匕首,飞向了霍顷昱。 霍顷昱冷笑,猛地侧身翻转,就将匕首踢回去,从为首头目耳边略过,砰的钉在了他身后的木桩上。 为首头目惊瞪着双眼,吓得都不敢动了,再多半寸,他耳朵就要被削掉了。 霍顷昱却扭动下袖扣,很冰冷的看着他,“我是来取你命的人,你有意见?” 为首头目看向他,吞了口唾沫。 虽然已经被吓的要死了,但还是硬撑着嚣张,冲身后手下大喊,“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一声令下,那些原本战战兢兢的手下,看着那样气势非凡的霍顷昱,害怕也硬头皮抄家伙,冲了上去! 霍顷昱却身姿凛然的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见一丝慌乱。 却见至少十来个穿着黑衣服,身姿矫健的高大男人,从霍然那辆黑卡车上跳下来。 那各个都面色阴冷的样子,一看就是长期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他们过去将为首头目他们团团围住,手里只持着黑色铁棒球棍,就把他们吓的背靠背顶在一起,不敢乱动。 为首男人看这阵仗,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方,不禁哆嗦着看向霍顷昱,“你,你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有霍家团的人?” 霍顷昱挑起寒眸,如锋刀般锐利森寒,“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 话音落下,那些围着为首头目的霍家团黑衣人,就动了手,把他们全都放倒在了地上。 随后,又迅速回到黑卡车上,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 霍顷昱收回视线,看向在车里听歌掐时间的霍然,“人多了,对付这几个喽啰,不需要。” 霍然赶紧把歌停下,冲他点头,“下,下次注意,先生。” 他很惶恐,毕竟霍家团是霍家百年来,就精心培养出来,为霍家兵马效劳的精英。 这要在古代,就相当于是暗影侍卫的存在。 所花费的精力和钱财,是常人无法想到的。 他多出动一个人,就是在浪费资源,惹到霍顷昱不高兴,那可是要遭大央的! 霍顷昱没理会他,转头看向念晚晚,还算温柔的将她扶起来,想要带她走。 念晚晚却瘫软在地上,根本就没法站起来正常走。 “真笨,走路都不行。”霍顷昱斜睨着她,低语了一句。 “我被绑架,打成这样,换你,你能走么?”念晚晚抬头瞪向他,要不是现在得指望他带自己走,她肯定锤爆这个晚期直男癌! 霍顷昱瞟了眼她身上的鞭子伤痕,微微隐动下寒眸,就将她整个打横抱起搂在怀中,阔步朝大门方向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抱女人,连苏绾绾都从没有过…… 同样,念晚晚也觉得这样很不自在,但碍于身上伤太痛苦,她自己走不了,只能先将就了。 随后,霍顷昱抱着她坐到了那辆迈巴赫黑商务之中。 她看着霍顷昱过来坐上驾驶位,脸色不自然的看向前方,“你,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在我身上安定位了?” “猜的。” 霍顷昱寒眸看向她,“毕竟像你这种女人,很容易被仇家报复,而能作为最佳绑架场所的,也只有这东郊仓库。” 这说法可让念晚晚火了,她瞪向霍顷昱,“什么叫我这种女人?我怎么你了,就一直这样贬低我?我欠你的?” 霍顷昱冷然着表情,没说话。 这时,霍然过来敲了敲车窗,随后对霍顷昱说道,“先生,念氏集团的人来问念小姐的情况了,现在要回应么?” “他不说我在这是猜的么?怎么念氏的人还会来问情况?”念晚晚皱起眉,看向车外的霍然。 霍然一怔,随即道,“你被人绑架,先生怎么可能只是猜的。他为了救你,可是下了大功夫的。连霍家团的人都让我搬出来了,这待遇就是苏小姐都没有。” 苏小姐?就是那个苏绾绾了? 霍家团又是几个意思,刚才那些黑衣人么? 念晚晚听完,反而更疑惑了眼神,“那念氏是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的?” “应该是先生。是他去念氏,偶然听到来接你的念家司机,说看到你坐错了车,还一直联系不到你,怕是出了意外,所以……” “霍然!话太多了!” 霍顷昱突然打断了霍然的话,那冰冷如锋的低沉声音,顿时让霍然噤声站直到车边。 过了半分,听到霍顷昱说要亲自送念晚晚回去,他才敢动身回那辆重机黑卡车上。 念晚晚看向霍顷昱,那棱角刚毅沉稳的侧脸线条,表情好像一直冰冷没变过,但这次做的事,倒有那么一点人性。 她抿了抿嘴,很不自然的看向前方,“别以为你这次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这根本不肯能!充其量,也就过后给你两百块车油钱,当补偿吧。” 第四十五章 我也不是来救你的 霍顷昱一听,微动了下寒眸。 初次用未婚夫戒指做补偿,这次用两百块,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清奇的女人! “同样,我也不是来救你的。”他看向念晚晚,眸光依旧清冷。 “那你折腾这一遭是几个意……” “绾绾去了念氏,有人说她被跟踪,我是以为被绑架的人是她,才来的,不是为了你。” 霍顷昱神情淡漠的打断了念晚晚的话,继而看向前方,大手转动了方向盘。 念晚晚看着他皱紧眉头,就知道这死腹黑男没那么好心! 刚才那个跟班的霍然,明显就是在帮他说好话,梳理形象,真是恶心! 她冷下脸来,“不是专程来救我的最好!否则,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为了达成之前的目的,才故意叫人绑架我,来制造这场英雄救美的戏码骗好感!” “我要想夺得念氏合作机会,早就可以了,没必要这样,你也没资格让我大费周折!” 念晚晚没懂霍顷昱话里的意思,但却被他话尾给气到,刚想刺他几句难听的。 霍顷昱突然一个急转弯,她直接被惯力给怼到了车门上,吓的什么话都没了,只顾着抓紧上面把手,不敢乱动。 霍顷昱余光瞥到她那样子,寒眸却不自觉略过一丝温度。 随后,他送念晚晚去了医院。 医生给念晚晚做了检查,说她虽然没什么内伤,但皮外伤很严重,要不小心处理,会留下一身的疤痕。 那些长蛇一样的鞭子疤痕落个满身,对女人来讲,可是要命的。 霍顷昱看眼躺在病床上,很痛苦的念晚晚,喝令医生给她用最好的药,一定不能留半点疤痕。 念晚晚看着他,觉得他这会儿倒有了那么点人性。 但接下来,处理伤口,却疼的她快要疯了。 那用棉签处理淤血和脏污,再把刺激性很大的进口药物撒上去的感觉,比扒一层皮还要痛苦。 念晚晚手抓着床单,咬紧牙关,不想被霍顷昱看扁,一直强忍着剧痛。 可她到底是个女人,在医生给她上最后一道愈合药物时,她还是痛的闷哼出声来。 她下意识看向霍顷昱。 而一直站在旁边注视着她的霍顷昱,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走到了外面。 她皱紧眉,这感觉很不好。 明明是她替他心头肉遭的罪,没换来半点怜惜,反而搞得好像多嫌弃她似的,那么冷冰冰! 想着,念晚晚咬紧牙,再怎么疼,也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之后过了一个多小时,念晚晚处理好伤口,被医生推出来。 靠在墙边拇指把玩铂金戒的霍顷昱,走过来低眸看着她,“人救出来了,但医药费你付。” 念晚晚一听,直接气的腾起身来,“霍顷昱!你丫是钻钱窟窿长大的么?这种时候,没有半点安慰,第一句话就是要我自己付药费?你还有没有人性?” 亏得刚才他对医生那番喝令,还觉得他有点人性,感情在这等着呢。 不花他一分钱,当然什么都要最好的,还把好人给装了。 念晚晚真是要气炸了,就没见过这么腹黑的人! 霍顷昱却清冷依旧的看着她,“救你已是善心,没必要再搭钱。” 猛地,念晚晚倒抽口老气,感觉身上的绷带都要气炸开了! “我谢谢你啊,你这善心发的,可真大!” 不爽的吼完,念晚晚忍着疼,叫医生赶紧送她去病房,好多活几年! 霍顷昱表情淡然的看着她离去,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而念晚晚到了病房,却被他这直男癌晚期,气的手抖。 医药费她能付,但就是不想被霍顷昱这样说出来,搞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那么欠揍! 她躺在床上气鼓着脸,后背却突然痒的钻心。 想起来抓一下,身体却被绷带搞得很僵硬,怎么也够不到,急的她汗都下来了。 “该死,人倒霉,身体也跟着作对!怎么就……够不到……呢?” “应该说你人笨。”沉冷的声音响起,那凛然的黑色身影过来,扶住念晚晚僵持的胳膊,帮她处理了背后的难堪。 念晚晚抬头看去,毫无意外又是霍顷昱,“你这家伙怎么还没走?还在这里干什么?” “你还没付医药费,医生不让我走。” 霍顷昱寒眸淡漠的看向她,说的很理所应当。 念晚晚却被这话气的差点脑溢血,“霍顷昱,我真是服你了,好事都能让你办成痛恨!不就是要钱么?我现在就给你,你赶紧滚滚滚!” 念晚晚作势就要起来打电话,叫人送钱来。 霍顷昱却按住了她肩膀,一脸正色,“钱我可以晚点要,但乱动会留满身疤,你自己考虑。” 他说完,就把念晚晚崩开的绷带,重新系好。 一边没人情味,还一边帮衬着,念晚晚真是没辙了。 她没再说话,任由霍顷昱扶她躺回床上。 头发却不小心挂在了霍顷昱的衬衫领扣上,将他给拽的扑上来。 霍顷昱双手猛地支撑在她两侧,才没完全压在她身上,不然以她身上的伤口,肯定疼死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距离还是很近。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而起,他不自觉的额头蕴起了一层薄汗。 同样,念晚晚看着他,也觉得这样太过暧昧,以至于她的呼吸也有了炽热。 过半分,念晚晚不自然的抿下嘴角,冲他大声道,“哎,还傻看什么,赶紧给我头发解开,别想趁机吃豆腐!” 听这话,霍顷昱寒眸顿时漾出偏见,“别多想,你比不上绾绾。” 言下之意,他有苏绾绾,还不屑吃她豆腐! 念晚晚又被气到,更急躁的耸动了几下头,“别啰嗦!赶紧给我解开!” 霍顷昱垂眸,伸手去弄念晚晚缠在他扣子上的头发,却反而越弄缠的越紧。 “哎呀你会不会弄啊,搞得我疼死了!还说我笨呢,你这不也手生么?就不能先绕进去,再过来么?也让我觉得舒服点没那么疼啊!” 念晚晚急恼的喊着,这话却怎么听怎么引人遐想。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带着斥责的怒喝陡然响起。 霍顷昱本能地起身,看过去,直接把念晚晚头发给扯断了。 “霍顷昱你个王八蛋!”念晚晚痛的捂住头皮,直吸冷气,眼睛都冒金星了。 而眼前那怒喝的人,却阔步生风的走到她面前来,瞪着她,“我在问你话呢?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第四十六章 竟然是乔禹辰 念晚晚捂着快疼死了的头皮,这才向上看去,眼前的人竟然是乔禹辰! 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她更不爽了,“来医院能干什么?当然是看病疗伤了,这跟你有关系么?” “我还是你未婚夫,你和别的男人在医院厮混,我当然有关系和义务来管你!” 乔禹辰看着念晚晚这不屑的态度,更恼火了表情。 念晚晚却冷笑一声,侧眸看着他,“这未婚夫是你还还揪着不放,我可没再承认过。同样,你也要点脸,别搞得跟抓奸一样,你还没那个资格!” “你和这男人都趴一起去了,还在病房里说弄疼了会不会这样的话,你这样不知羞耻,还说我没资格?念晚晚你可真行!” 乔禹辰怒视着她,好像多伤心难过似的。 但之前念晚晚就跟他当面说了,霍顷昱是她新男友,他现在碰上,也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可念晚晚却不惯他这套,揉着脑袋喊着。 “别说我跟霍顷昱没在病房怎样,就真睡一起去了,我们郎情妾意也是我们乐意!当初你跟夏思然搞上了,我还没说什么,现在你也把嘴给我闭上滚!” 没留情,乔禹辰被怼的渣都不剩,还是在霍顷昱面前。 这可刺激到了乔禹辰,他指着念晚晚,“之前新闻把你说的那么乱,我还不信。还想顶着家里压力,继续跟你在一起。现在看,你还真是个肮脏货!” 他说着,就踹倒旁边的椅子,像是他没得到,谁也别想得逞的样子,要在病房里闹腾,搞破坏。 他当念晚晚还是以前,小白兔,不经吓,有点事就哭着喊不要,然后什么都依他的了。 可现在的念晚晚,只是冷眼看着他,只当他是跳梁小丑。 恰好,一个杂志从乔禹辰手中砸到了霍顷昱肩膀上。 原本还冷漠看着他闹腾的霍顷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乔禹辰还没等反应,就被他一个闪身过来,踹到了对面墙上,痛的后背都要裂开了。 霍顷昱却转动着食指上铂金戒指,寒眸锋利的看着他,“滚!别在这里碍眼!” 乔禹辰捂着胸口,很不忿瞪着霍顷昱,想要反击。 可他看得出,霍顷昱那伸手是个练家子,他打不过,只能先认栽,反正只要念晚晚活着,他有的是机会! 想着,他踉跄起身,噙着嘴角走到霍顷昱身边指着他,“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恶狠狠说完,他朝门外走去。 念晚晚看着他背影,糟心的长出口气,别人遇难受伤都能好好休息,就她总是不得安宁! 蓦地,她看向霍顷昱,别扭的说了句,“那个,谢了。” “不需要,都在医疗费里一起算。”霍顷昱语气冷然的走过来,倒了一杯水。 念晚晚郁结的瞪向他,转而拜拜手,“算了算了,收钱就收钱吧,懒得跟你计较!” 她说完,闭眼躺回了床上。 霍顷昱把那杯水强行喂给她,坐在旁边也没再说话。 但第二天早上,霍顷昱就以怕乔禹辰再来骚扰为名,让念晚晚出院,转去了他自己的海景别墅。 念晚晚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结果,他是把名贵的私人医生和护士转到海景别墅去照顾她了。 这下好了,费用更贵了! 要不是怕生气影响伤势恢复,念晚晚真得好好跟这死腹黑男理论理论! 随后,念晚晚又经历一次痛彻心扉的换药。 霍顷昱依旧在旁边看着她,却在接到苏绾绾的电话后,转身就走了。 念晚晚也没指望他什么,自己趴床上挨过痛苦后,就拿过手机,给林青打了个电话。 让他和李管家先管制着念氏,被让那些老狐狸有动作,她两天后就赶回去! 挂断电话,念晚晚就趴在床上,考虑着以后怎么对付董事会那些老狐狸。 没过多久,就听楼下门铃响起来,佣人给开了门。 念晚晚以为是来找霍顷昱的,也没在意。 可紧接着,她的门却被打开了。 “从医院你侬我侬,现在又跑到情人家里来躲清静了,你还真是会享受啊。” 熟悉而又讥讽的声音,念晚晚忽地转过头去,毫无意外是乔禹辰。 她陡然皱起眉,“乔禹辰你来干什么?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乔禹辰阴寒一笑,缓然走过来,“你以为我那一脚是白挨的么?你让我那么难堪,我当然得跟着你,把这不痛快给解了,才行啊!” 合着是为了找心理平衡,这家伙一直在外面盯着她跟霍顷昱,都没走? 念晚晚更皱紧了眉头,“那你想怎么样?” “跟你复合?继续做你未婚夫?呵呵。” 乔禹辰笑的很冰冷,继而冲念晚晚倾过身去,“以前我是这么想的,但今天被你伤透了。我觉得,应该换种方式。比如……我们先实践了夫妻之实,再让你用念氏的股权,做陪嫁?” 他说着,就更靠近了念晚晚。 念晚晚向后跌开身子,怒视着他,“乔禹辰!这里是霍顷昱的地方,到处都有监控,你最好别乱来!否则,后果自负!” “有监控更好。” 乔禹辰冷笑,并不在意,反而更放肆的摸上念晚晚的脸,“这样我全程不露脸,只有你在我身下承欢。你更得拿念氏的股权来遮丑了。不然,以你现在这样的名声,恐怕以后都没法出门了。” 念晚晚被气到了,以前只知道乔禹辰品行不端很花心,现在才是真正见识到,他丑恶的本性! “乔禹辰!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对我做出什么,我也不会动念氏股权一分一毫!但你,我绝对会纠缠到底!” “是么?”乔禹辰阴险了眼里的冷笑,“那就试试吧。” 他说着,就将念晚晚扑倒在了床上,锋唇强势的吻了上去。 “乔禹辰你滚开!”念晚晚用力挣扎,推着乔禹辰,“我受伤了,你个畜生,想要害死我么?” 她刚上过药,那些鞭子伤痕,本就痛的她要死,再经这么撕扯,全都崩裂,渗出血来。 她快疼死了。 可偏偏乔禹辰非但没放开她,反而笑的更可恨,“受伤了更好,这样你才能没法反抗我。不然,你身强体壮的,我也没机会能得逞!” 乔禹辰说着,就扯开了念晚晚领口,即便看到她那极为醒目刺眼的血红伤痕,也没停手。 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他只想要得到念晚晚! 念晚晚气急了,抽出手来厮打他的脸,“乔禹辰!你放开我,想要发兽性找夏思然去!这里是霍顷昱的家!不是你跟夏思然的小旅馆!” 第四十七章 你个畜生 乔禹辰本就忌讳霍顷昱,现在又听念晚晚这么说,更刺激了他的嫉妒心。 他冷笑,抓回念晚晚的手腕,“你这贱人还真是对霍顷昱情意深重啊,这时候都还在乎他。你让我这个未婚夫很没面子啊。” “你已经不是我未婚夫了!” 念晚晚气急败坏的冲他喊着,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我就算在乎霍顷昱,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更不想被你这畜生玷污!” 眼泪随着激动的情绪,从她眼中迸发出来,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乔禹辰的束缚。 而且,她每动一下,每说一次话,身上的伤痕都像再次用钢刀划开一样,直疼到骨子里。 可乔禹辰越听到霍顷昱,就越发狂,“我是畜生,我睡你就是玷污,行!那我今天就如你所说!” 滑落,乔禹辰就扯掉念晚晚下裙,大手探过去。 念晚晚惶恐瞪大眼睛,“乔禹辰!你要干什么?快放手!滚开!滚!!!”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震颤了整个海景别墅。 那个女佣听到了,也没敢上来查看情况,只当念晚晚不检点,才招来这样的人。 而此刻,乔禹辰的手已经得逞,那畅通无阻的感觉,让他倏地愣住了眼神。 怎么会?念晚晚之前不是说,她还没有过么?现在竟然…… 难道她骗人?还是说,她已经被霍顷昱给…… 想到这里,乔禹辰愠怒了表情,瞪着念晚晚,恨不得吃了她! “我都没用过的东西,你竟然给别人?之前还装的那么纯洁,说新婚夜才可以,你这贱人真是太下贱了!” 他嘶吼着,像头疯了的野狗。 念晚晚双眼赤红的瞪着他,“你个畜生!滚!!!” 她愤恨嘶喊,用力将他给踹了出去,随即抱着自己,缩到了床角,身上渗出的血,把床头都染红了。 前生,她遭遇乔禹辰的背叛,车祸而亡,现在重生了,却又被他这样侮辱,前后两次,全都拜他所赐! 这成了她的烙印,在心上无法抹去了! 乔禹辰却直起身,看着曾侵犯过她的那只手,笑的很轻蔑,“都不是头一回了,至于这么大反应么?还是说,你想为霍顷昱那家伙守节?” “滚!滚!给我滚!我怎样不需要你来管!滚!” 念晚晚闭眼指着他怒吼,嗓子都吼破了。 这就是她曾经相恋五年,事事以他为中心的人! 现在,却只能更证明她当初眼瞎了,乔禹辰不是人! “别挣扎了,霍顷昱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如趁现在,咱们再续情缘吧。” 乔禹辰笑着再次俯身过去,已经没了对念晚晚以往那种不可侵犯的尊重。 在他眼里,女人不是第一次了,就跟夏思然一样,贬值了,不需要再珍惜尊重。 眼见他再次压过来,念晚晚嗓子都喊哑了。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 房门被猛然踹开。 还没容乔禹辰反应,一双大手就揪着他后衣领,将他狠狠甩到了门边柜上。 念晚晚诧异的抬头看去,霍顷昱颀长凛然的身形,就像天神降世般,站在她面前。 终于,让她有了一丝安全感,她压住哽咽问,“你,去哪里了?”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再晚点,我就要出事了。 她想说好多话和委屈,但霍顷昱面色依旧冷淡的看着她,只一句,“有事。” 话落,他转身看向乔禹辰,“谁给你的胆子闯进我家来?” 乔禹辰看着他,捂着胸口站起来冷笑,“念晚晚是我未婚妻,她跑你这里来厮混,我自然得来抓奸,还用谁给胆子么?” 抓奸这个词,极其刺耳。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眉宇,“念晚晚身上受这么重的伤你没看见么?还来这里对她做出这样的事,畜生不如!” 乔禹辰一听,却讥笑出声,“别说的那么正义凛然,你和念晚晚也没干净到哪去。说初夜留给新婚夜才行,背地里却都偷着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亲身验证后,乔禹辰可抓住念晚晚的把柄了。 这无疑是,又对念晚晚羞辱了一次。 念晚晚缩在床角,双拳紧攥瞪着乔禹辰,满眼的怨恨,冲红了双眸。 这些反应,落在霍顷昱眼中,他不懂乔禹辰是怎么知道,念晚晚初夜给他了。 但他肯定,念晚晚一定是受到了乔禹辰伤害,才会被乔禹辰这样讥讽。 “他是怎么知道的?”霍顷昱尽量柔和着语气问她。 念晚晚却低下头,越发攥紧拳头没说话。 乔禹辰反倒大笑一声,“当然是用手验明正身了。但美中不足,你来了。不然,我可真就要如愿以偿了。” 很明显,乔禹辰这猖狂态度,就是在故意气霍顷昱,想驳回之前失掉的面子。 霍顷昱却阴沉下脸来,忽地上前去给了他两圈。 乔禹辰本就被他打伤了,这下,更是青肿了脸,满嘴都是血。 可没等他来得及还手。 霍顷昱就抓住了他胳膊,猛地侧过身来控制住他。 继而,霍顷昱转头看向念晚晚,“哪只手?” 念晚晚一愣,意外霍顷昱这样问,没反应过来。 “说话!哪只手?”霍顷昱再次追问。 念晚晚这才很小声的说了句,“右手……”就别过头去。 下一秒,只听咯嘣一声,霍顷昱就把乔禹辰右手的手腕给折断,顺势将他甩到一边去。 “啊!!!”乔禹辰痛的捂着手腕,喊了出来,鲜血从他嘴角流出更多,显得他更加凄惨狼狈。 念晚晚被惊呆住了,怔楞看着眼前一幕,没想到霍顷昱会这样狠辣,做出这样让她意外的事! 霍顷昱却面色冷然的扭动袖扣走到她面前,“以后聪明点,别总被垃圾欺负,丢人。” 他说完,念晚晚愣愣看向他,还没缓过神。 “霍顷昱!你个狗东西,给我死!” 乔禹辰突然拿着烟灰缸朝霍顷昱冲过来。 霍顷昱眉宇微动,忽的向一旁闪身,抬起长腿,要踹开乔禹辰。 乔禹辰却闪开,趁机跃到霍顷昱身前,阴冷一笑。 蓦地,霍顷昱站在那里,僵住身形不动了,鲜血却从他腰腹间,缓缓低落下来。 念晚晚视线往下移,那一手长的匕首,赫然刺入了霍顷昱的腰腹,鲜血已经在他脚下汇成了一个血泊。 她惊得倒吸口冷气,朝前扑了过去,“霍顷昱!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 说完,她又愤怒的看向乔禹辰,“你个畜生!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想要去死就马上死,为什么要害别人!” 第四十八章 霍顷昱受伤 乔禹辰不以为然的看着她跟霍顷昱,“已经让霍顷昱这狗东西打过两次了,我要再不使点招数反击回去,岂不是太窝囊了?” “那你就动刀子伤人么?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 念晚晚气急败坏的吼着,恨不得把那匕首扎回乔禹辰身上去。 可乔禹辰并不在乎,反而冷笑道,“以我乔家的实力,没人敢动我。就跟你念晚晚一样,再是被新闻报道如何脏脏不堪,不也还好好的么?” 这话狂妄而又极具羞辱,念晚晚被气的红了眼。 可转头看霍顷昱血越流越多,脸色也惨白的吓人,没再理会乔禹辰,赶紧跳下床扶住他坐下来,打了120。 乔禹辰见状,也走了,反正也发泄完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念晚晚没管他,见霍顷昱腰腹血越流越多,就把床单扯下来,堵在了他伤口上。 “你说你这人,说不帮忙就不帮,帮了又搞成这样,这我得欠你多大人情啊。” 念晚晚想说点关切安慰霍顷昱的话,可到嘴边就成了这样,眼泪却控不住的掉了下来。 乔禹辰欺辱她,她都没哭,反而因为担心霍顷昱的伤势,掉眼泪了。 见她这样,霍顷昱压着剧痛,低沉说道,“不算人情,这只是意外。” “意外什么呀!你怎么不说是自己笨呢?那么长的匕首,都不知道躲开还去反击,就对自己这么自信么?” 念晚晚看着他,越说越激动,不自觉的,眼泪都变多了。 霍顷昱注视着她,对她这反应有些诧异。 他们不过见过几次面,最多加上那次初夜,他受伤,念晚晚竟然为了他,担心的哭成这样? 莫名的,内心泛起了一丝牵动。 但很快就被他那腰腹上的剧痛给冲散了。 “别哭了,像鬼一样难听。”说完,他皱紧眉,转过头去。 念晚晚一怔,看着他,收住了眼泪。 这时,楼下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医护人员很快上来,要用担架把霍顷昱送到楼下救护车上去。 霍顷昱却坚持要念晚晚扶着,自己走下楼。 像他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念晚晚还是头一次见。 无奈,她扶着霍顷昱走到了楼下。 看到低头站在门边的女佣,霍顷昱却停下来,神情阴冷的看向她,“知情不报,拖延误事!明天不用来了!” 说完,他就握紧念晚晚胳膊,走到了救护车上。 这话不为别的,而是念晚晚在家里出事,她作为知情人,竟躲在旁边,连电话都不给他打。 要不是他觉得念晚晚自己在家不妥,临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留无用人,尤其是这种人! 很快,他被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他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把他情况稳定住,才将他转到了私人看护病房去。 念晚晚在旁边照应着,打热毛巾给霍顷昱擦胳膊,照看他的吊针速度。 好歹是霍顷昱救了她,就算心里还对他有芥蒂,这点事,也是应该做的。 可她身上有伤,一动就往外渗血,她都是强忍着疼,在旁边照顾霍顷昱。 而本已经昏昏欲睡的霍顷昱,突然看着她,冷声道,“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念晚晚一愣,看向他,顿时不爽了,“我说你这死腹黑男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是看你为我受伤,才好心照顾你,你竟然叫我出去?” “就是出去!”霍顷昱冷然了表情,“你离开,自然会有人来照顾我。” 前一秒还拼力相救,后一秒就这态度,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念晚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欠别人的!等你能下床了,求我,我都不带搭理你的!” 说着,她报复性的用毛巾使劲搓了几下霍顷昱的胳膊。 霍顷昱感觉到疼,但也没出声,只是抽回手,拒绝她的照顾。 念晚晚一看,也懒得再上赶着,不爽的甩开毛巾,就到旁边陪同床上去躺下了。 霍顷昱余光扫了她一下,也气定神闲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安静了没多久。 护士就推门进来,知会霍顷昱,有人找他。 随即,一个身穿白色高定贵妇裙装的中年女人,手拿着限量款阔太手包,姿态悠然的走了进来。 那气质非凡的精致脸庞,看到霍顷昱后,更多了关切,只不过有些虚伪。 “顷昱,昨天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受伤了?” 她走过来,微微倾身看着霍顷昱,就像慈母惦念儿子那般真挚。 霍顷昱寒眸却略过一丝阴凉,他低沉道,“只是意外,帮父亲在商界打拼,遭小人算计,很正常。” 这话中有话,贵妇人听了出来,却感慨的微叹口气。 “树大招风,要我之前怎么劝你,还是站霍家后面办事的好。别光彰显自己能力,再把命给搭上。”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她这话,让念晚晚倏地看向了她,总觉得眼前这贵妇人,眉目和善,却并不简单。 同样的,也不像是霍顷昱的母亲,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母亲,看到儿子受伤,会是这个反应跟态度。 果然,霍顷昱看着她的眼神,更冰冷起来。 “陆姨好意,我心领了。但您跟在我父亲身边多年,也一直在彰显能力,想做贤内助,虽然不显露却同样招来不少怨念。可见遭小人报复不关如何行事,倒与人品有关。” 这番含沙射影,算是把陆秋落所有野心和坏处都给暗示到了。 同样也说明,他霍顷昱即便是受伤入院,也不能安下心来去养伤。 他倒下了,立马就有人出来看笑话,等着他去死。 眼前的陆秋落,就是最好的例子! 陆秋落看着他,并不受他这话影响,反而放下手包坐了下来。 “强者为胜,人品再怎么好也得懂得如何做事。像我,也不想干涉霍家商业上的事,可你哥和你父亲都想我辅助在左右,也是无奈。谁叫霍家就你哥这一个长子,霍家和你父亲都需要他呢!” 这番话说的真叫一个绝。 不知道她是来炫耀自己跟儿子在家里地位的,还是来看望霍顷昱的。 念晚晚在旁边看的忍不住撇了下嘴,就跟过年见到烦人亲戚了似的。 霍顷昱心底不悦,却依旧能表情淡漠的看着陆秋落,“那我就谢谢陆姨能在这么忙的情况下,还代替我父亲来看望我了。我出院后,一定跟父亲表述你的用心良苦。。” 第四十九章 摆清自己的位置 一句代替和用心良苦,让陆秋落微微变了脸色。 在霍家,谁敢代替霍松鹤?那简直找死! 而且,要是让霍松鹤知道,她知道霍顷昱受伤不说,却私下来探望,肯定会大发雷霆。 蓦地,她浅笑了表情,“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这是听有人打电话说你出事了,就赶紧赶过来看你,连你父亲都没来得及通知。你要是想见他,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她作势就装样拿出手机,要打电话给霍松鹤。 “不用了。” 霍顷昱冷声打断,看着她,“其实陆姨你来这里什么意思,我都看得清,你做这些,毫无意义!” 陆秋落看着他,脸上的笑冷落下来,也懒得再装关切了,直接开门见山。 “霍顷昱,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但终归不是霍家正式儿子,跟你母亲一样,都进不了祖墓。所以,我来也是想趁这个机会,让你清楚,不是你的别妄想,请摆清自己的位置!你父亲重用你也只是一时的!” 果然,是狐狸总归是藏不住尾巴。 念晚晚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对陆秋落嗤之以鼻。 人家生病了,都跑来咄咄逼人,这在霍家,指不定得什么嘴脸呢! 她摇头正过身打了个哈欠,本来不想干涉他们的事。 陆秋落却冷眼扫过来,质问,“这房间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该不是霍顷昱你招来不三不四的女人吧!” 一听这话,念晚晚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她。 “你才不三不四的女人呢!你了解情况么就在这儿瞎说!” 陆秋落轻蔑冷哼,“物以类聚,不了解,也看得出来。” “你那么会看,怎么不看看自己?” 念晚晚从床上下来,走到她身前,“人家生病了,你还跑这儿来叽叽歪歪的,生怕别人不早点死,好跟你争夺权益似的!你这么恶心,还有脸说别人?“ 前生,念晚晚胆小怕事,可重生后,这嘴可是练的越来越厉害了。 陆秋落自持贵妇姿态,但也被她给气到了。 “你个黄毛丫头,我在跟霍顷昱说霍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那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翻身打哈欠?还说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这不是贱么?” 念晚晚瞪着她,大有气死人的架势。 她出身豪门世家,这种权益争斗,从小就常看,却最烦陆秋落这种,有事没事就出现来欺负人。 陆秋落被气的手抖,转头看向霍顷昱,“你在外面都交了些什么人?怎么这样没大没小的毛丫头,也会出现在这里!” 霍顷昱寒眸冷然的看向她,“我跟她不熟,她一切行为,与我无关。” 直接跟念晚晚划分界限,摆明念晚晚现在就是抽陆秋落大嘴巴,也不是他的意思,同样他也不管。 陆秋落那么聪明,自然看清他用意。 不由沉稳下情绪,看着他,“我不管你怎么做,但在霍家,你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妄想争取更多。否则,你还会再被赶出霍家大门,永远都别想再回来!” 一句永远别想回来,让霍顷昱想起了五年前。 他因为商业上的失误,让霍家遭受巨大损失。 明明是无心,却被陆秋落说成有意,是为了他的私心,故意让霍家出事,私生子就是养不熟! 霍松鹤听信枕边风,就真的收走他在霍家所有的权利,把他赶出家门。 而此刻,竟然成为威胁,被陆秋落给说出来,其用心,可想而知! 霍顷昱看着她,依旧风云不乱,“摆正位置,从我进霍家门,陆姨你就一直在提醒,现在我出事入院又专程来警告。我就这么让你惧怕?还是说,你有别的用意?” 倏地,陆秋落凝紧了注视他的眸光,霍顷昱的实力,在霍家确实对她跟儿子,是个威胁。 同样的,她作为当家主母,总这样咄咄逼人,也自然有别的用意,但绝不会跟霍顷昱说! “我的用意都是为了霍家,不想你功高盖主夺了你爸的权位!这霍家有你私生子一份,你就受着。没有,你也别妄想多得!” 陆秋落说的很强势霸道,半点面子都没给霍顷昱留。 这落到念晚晚耳中,却激起了不忿,凭什么人家生病,她跑来说这些难听的?欺负谁呢! 她张嘴想要帮霍顷昱,跟陆秋落理论理论。 霍顷昱却面色冷然的看着陆秋落,“谢陆姨提醒,过后我会问父亲,我这私生子,能拥有多少霍家的东西,让你放心。” 风云不惊,语气平和,说的话却字字都刺人,层层都是意思。 陆秋落晦暗了下脸色,并没继续纠缠这话题下去,冲他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转身走了。 念晚晚快两步过来,看了看她背影,不忿的冲霍顷昱道,“她谁啊,这么嚣张。欺负人都欺负到头上拉屎了,你都不揍她的么?” “她是我父亲霍松鹤的正妻,陆氏集团的第一千金陆秋落。我父亲当初将要衰败的祖业,是靠她重振雄威的。她地位深重,所以我不能动她。” 霍顷昱缓缓靠到床头上,话语间,那凌厉如锋的寒眸,闪过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疲惫。 常年在霍家勾心斗角,他就是铁打的也会心累。 念晚晚却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气焰那么嚣张,从进门就感觉不一样,原来是霍家的当家主母。不过,她这么明显告诉你摆正位置,也不是什么手段高明的人啊。” “那你就小瞧她了。” 霍顷昱否定她,又目光冷然道。 “陆秋落是有名的笑面虎,最会扮猪吃老虎。她笑着做出让人以为愚蠢的事,背地里却能使手段,阴的你哭!不然,霍家今天的当家主母又怎么会是她?” 念晚晚一听,觉得有道理,能做一个权势鼎盛大集团的当家主母,就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豪门掌权者,多爱风流,想上位的女人也多不胜数,能坚守阵地,不被撼动位置,必然得强悍,有些手段! 想着,念晚晚深吸口气看着霍顷昱,“那你常年在这种人身边,跟她较量也挺艰难啊。还有,她说你那个,私生子,是,什么意思?” 第五十章 永远的心病和隐伤 念晚晚尽量问的柔和些,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可霍顷昱却没多在意,反而坦然道,“我不是陆秋落生的,是我爸在重新得势后,在舞厅遇到我妈,跟我妈生的。” “舞厅?难道你母亲……” “你想太多了!”念晚晚没说完,霍顷昱就冷眼扫过去,那本就如霜的寒眸,此刻变得更加锐利阴寒。 念晚晚被这眼神惊得微微一抖,随即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你的想法和其他人一样,不需要误会!” 霍顷昱冰冷的打断念晚晚,又看向前方,“但我母亲当时只是为了给弟弟治病,在舞厅唱歌,并没你们想的那么肮脏!” 说到这,那双向来沉稳不惊的寒眸,终于有了波澜。 霍顷昱想起了他母亲,这是他永远的心病和隐伤! 念晚晚看着他,知道自己无心的话,伤到人了,很不好意思。 沉默半天,她才小心的问霍顷昱,他母亲现在在哪里,怎么没见到她来。 结果,她不知道,自己这话,又触碰到了霍顷昱更大的禁忌。 霍顷昱看向她,寒眸一点点沉暗下来,但并没发火,反倒声音低冷的回应,“她走了,我也一直在找她。” “哦,想不到你这家伙身世还挺可怜的。”知道自己又问到不该问的了,念晚晚嘀咕一句,赶紧转身去倒水剥橙子,来掩饰尴尬。 这样沉静许久,她把橙子都剥干净好几个了。 霍顷昱突然开口问她,“你真正的身份不是念卿远的情妇,对么?” “我本来就不是!”念晚晚忽地转头瞪向他,“是你这家伙一直在污蔑我,给我乱加的恶名好么?” “所以呢?”霍顷昱寒眸淡然瞥向她。 “我是念氏集团如假包换的千金,念卿远是我爸!你别什么所以所然的,搞出这幅高高在上的德行!姐姐我不比你查!” 念晚晚身姿傲视的看着他,向来很忌讳介绍自己身份,怕别人对自己有只会倚靠家世的偏见。 但在霍顷昱面前,她竟如此骄傲,生怕被他看扁了似的。 霍顷昱看着她,其实早让人去调查了念晚晚,对她的背景也有了些了解,只不过想听她自己说出来而已。 “那你和乔禹辰是怎么回事?”霍顷昱转过头去,惯性的转动食指上的铂金戒指。 念晚晚见他对自己身份并没多大反应,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下,坐了下来。 “还能怎么回事,就未婚夫劈腿好闺蜜,浪费我五年青春的狗血戏码呗。充其量再多个重生……重新开始!没什么好说的!” 差点说漏嘴,念晚晚咳嗽着看向了窗外。 这在霍顷昱眼里,却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忧愁和痛苦。 “所以你恨么?” “我当然恨了!”念晚晚转头看向他,“你被人劈腿,还害成那样,你不恨?” “那没看你有什么反应。” 霍顷昱上下扫视她,断定念晚晚就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需要重新塑造才行! “呵呵。”念晚晚冷笑,“难道遇上这种事,我还得拍大腿坐地上给你哭一场不成?那我不成泼妇了么?” 用高跟鞋砸人,车没碰到也要钱,这难道跟泼妇有差别? 霍顷昱心里暗叹,转而思量了下,对念晚晚道,“如果你对乔禹辰和夏思然恨之入骨,或许我可以帮你报仇。” “你帮我报仇?” 念晚晚有些惊讶了眼神,见霍顷昱点头,又问,“原因呢?凭什么?又怎么报仇?该不会是你还想达成之前对念家的邪念,才这样说的吧。” “我说了,我想达成合作目的,早就可以了。现在只是单纯想帮你,或者说是联盟。” “联盟又是什么意思?”念晚晚微眯起眼眸,觉得事情不简单。 果然,霍顷昱开口就是他的用意,“我帮你复仇,你帮我对付陆秋落和她的儿子,这就是联盟。” 念晚晚一听就明白了。 这联盟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站一条战线上,对抗对方的敌人。 说不上这腹黑的家伙都算计多少天了,真是被人捅刀子躺病床上了,还能说这些,也是服了他了!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念晚晚问着霍顷昱。 “没有。”霍顷昱眸光坦然,“准确的说,这是互惠互利的事,你自己考虑。” 念晚晚一听,有所防备的看着他,“跟你联盟倒也可以,但咱们得签条约,有什么条例都得白纸黑字写上去!不然,你过后阴我,我找谁去?” “可以。”霍顷昱看着她,“但我现在有伤,不方便签约。” 念晚晚看眼霍顷昱已经有些渗血的伤口,微微扬起头,“成交!就这么定了!等你出院咱们就签合约!” 她话音落下,霍顷昱就闭上眼眸,凝气养神。 可他没休息多久,病房的门就再次被推开。 苏绾绾走了进来,看到霍顷昱腰腹满是鲜血的躺在床上,瞬间就红了眼眶。 “顷昱,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伤成这样了?” 她把念晚晚挤到一边去,攥紧了霍顷昱的手。 霍顷昱倏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她,眼神立马柔和起来,“我没事,只是突然发生了点意外,你不用担心。” “意外?之前还好好的,说要带我去吃饭。怎么现在就出了意外?是谁干的!” 苏绾绾很紧张的看着霍顷昱,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正是这样,才显得她楚楚可怜,博得人心。。 霍顷昱缓缓抬手,扶上她还有些苍白的脸,“别着急了,我已经没事了,伤害我的人也会抓到的。” 这语气,完全就是在哄着自己疼爱的小女孩,那种样子。 跟对待念晚晚时,简直天差地别。 念晚晚看着,无语的摇了摇头,就坐到了对面床上去,也休息一下。 苏绾绾却掉了眼泪,万般心疼的看着霍顷昱腰腹间的刀伤,“你就会这样避重就轻的来哄我。五年前你被赶出家门说没事就算了,现在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用没事来安慰我么?” 霍顷昱轻抚掉她脸上的泪,不知该说什么,寒眸倒不自觉的瞟向了念晚晚。 苏绾绾心细如尘,瞬间察觉到异样,也看向了念晚晚,皱起眉来,“该不会是她动手伤的你吧,不然她怎么会在这里,一直不走?” 第五十一章 分明就是心中有愧 念晚晚一听,就不爽的坐起身来,这下还抻动了她的鞭子伤。 痛得她更烦躁瞪向苏绾绾,“我说你们俩是污蔑人有瘾么?我什么时候伤害他霍顷昱了?明明是我一直忍着身上的伤痛,在照顾他好么?” 听她这么说,苏绾绾上下扫了她一眼,才发现她也是满身伤痕,一道道血印都从衣服透了出来。 但女人的敏感,让她多出了其他想法。 “就算不是你动的手,也是因为你顷昱才受的伤,不然你怎么会忍着伤痛,在这里照顾他?分明就是心中有愧!” 念晚晚看着她,竟无言以对。 她确实是因为霍顷昱被乔禹辰给伤到,才跟到医院来,照顾他,也确实很愧疚,霍顷昱因为她,伤成了这样。 但眼前这女人,这样指责她,算几个意思? 她皱起眉来,“我承认,霍顷昱是因为我才受的伤。但他都没说什么,你跑这里说我干什么?” “因为你顷昱才伤成这样,你还有理了么?” 苏绾绾也皱起眉来,眼泪跟着就往下掉,“你知不知道顷昱他身体有多虚弱,这些年来他又经历了多少伤害?你怎么能忍心让他再受这样的苦?你还是人么?” 一番言辞,激烈而又彰显她对霍顷昱的心疼。 但要是念晚晚说出,自己是因为替她被陈万浩的人绑架,受了那么的大罪,才引发这一些列的事。 霍顷昱也信了绑架这件事。 她苏绾绾绝不会,也没底气这么说! 可念晚晚看苏绾绾这样,偏就忘了说绑架的事,倒是很生气的用话怼她。 “霍顷昱以前什么样,我不清楚。但他现在很需要休息,你要想指责,就自己到外面骂街去!别在这里跟我吆五喝六的,我不是你佣人!” 念晚晚说完,就瞟着白眼,坐回对面床上去,傲气的环抱起双臂。 苏绾绾看着她,心里不服,但碍于霍顷昱在,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能转过身,泪眼朦胧的看着霍顷昱,继续装着关切和柔弱。 “顷昱,都怪我没能在你身边照顾好你。不然,你也不会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连累了。” 苏绾绾低下头来,热泪低落在霍顷昱手背上。 那句不三不四听到念晚晚耳里,让她极不舒服,但她也懒得搭理,直接转头闭眼,装没听见。 霍顷昱寒眸深沉的注视着她,微微动了下手,“念晚晚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我出事也跟你没牵连,你不用挂在心上。” 出奇的,他竟然为念晚晚正名,说她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眸。 苏绾绾也看着他,泪眼略过一丝诧异。 印象里,霍顷昱为人冷清淡漠,还从没为谁特意说过话。 这不由让苏绾绾感受到一丝警觉,那是女人对女人之间的威胁。 但对霍顷昱来说,他只是随口一说,并不代表就没了对念晚晚的偏见。 气氛沉寂半分。 苏绾绾哽咽着长出口气,握上了霍顷昱温热的大手。 “不管怎么说,五年前我已经让你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苦痛了。现在与你重逢,我竟又是在你受伤后,最后出现在你面前。我心真的很难过,很愧疚……” 听苏绾绾这么说,霍顷昱看着她,百般温柔的反握紧了她的手。 “我才最该愧疚,当初放你走,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没有过多的语言,却显得那样真挚。 苏绾绾望着霍顷昱,竟有种当初不该为了利益离开他,都是自己肤浅了的错觉。 她想抛开一切,好好跟霍顷昱在一起,从这一刻,开始…… “顷昱,我抛下你离开五年了。你还能接纳这样狼狈不堪的我,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苏绾绾就是死也值了。” 看苏绾绾落泪,霍顷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去了她脸上眼泪。 虽没再说什么,但那寒眸里对苏绾绾的深情,已然浓烈如酒,无需言语。 念晚晚在旁边看着,反感的搓了搓胳膊站起身来,瞥着霍顷昱。 “哎我说你要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反正有人照顾你。我可不看你在这儿腻歪了,鸡皮疙瘩都下来了。” 说完,她没等霍顷昱回应,就捂着肩膀处的伤口,去找外科室医生重新上药。 这一番折腾,她早疼的受不了了,都是在强忍着剧痛,照顾霍顷昱。 这家伙还给她上演,对她冷冰冰,对他喜欢的人就温柔似水的两张脸戏码,真是无语! 她翻了个白眼,走进了外科室。 而霍顷昱这边。 苏绾绾坐下来,给霍顷昱削苹果,看到他手跟手臂,都被擦的很干净。 霍顷昱也在念晚晚走后,一直眸光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由多了心,低声问霍顷昱,“顷昱,我看你对那个念晚晚有些不一样,你是不是喜欢她了?如果是,我可以离开,不会打扰你和她……” 以退为进,最为动人心。 霍顷昱看向她,伸手抚上她的脸,“傻瓜,我心里只有你,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别瞎想了。” “真的么?”苏绾绾抬头,明眸中闪动着渴求。 见霍顷昱点头,她轻笑着靠到了他肩膀上去,感受着这份,独属于她的承诺。 霍顷昱大手也抚上她柔顺的长发,那锐利如锋的寒眸却又游转到上空,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随后,念晚晚换完药,就回家,想休息下,再去念氏处理这些天积压的事,然后去医院看父亲。 可事实跟本不给她休息机会。 很快林青就打电话通知他,那些老狐狸又在念氏闹起来了。 念晚晚只能硬着头皮,爬起来去了念氏。 很快,她到了念氏的会议室。 毫无意外,那些所谓的元老,又在因为个人利益,互相明枪暗箭的争斗。 陈阜盛舞动手臂,跟李东成唇枪舌剑,争吵讽刺补休。 其他人也暗流涌动,谁也不服谁。 而刘鸿升就坐在离主位相邻的地方,微微侧着身,手指敲打着会议桌桌沿,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但很明显,他即便不说话,也是那个领头的人。 念晚晚在门外看的头疼欲裂,这场面比她身上的伤还要糟糕,她却不得不进去处理。 想着,她用力推开门,极具威严的看着所有人,“各位董事争吵的这么热闹,就不怕传出去,让大家看念氏笑话么?” 第五十二章 念氏内乱 一声喝令,让在座所有董事全都看向了念晚晚,也顺势安静了下来。 唯独陈阜盛,依旧不服念晚晚的冷哼一声,侧身坐下来,“说怕让别人看念氏笑话,可自从某些人接董事长的位子,念氏被人笑话的还少么?” 说来说去,还是在暗指念晚晚太年轻,什么都不懂就接了董事长的位子,加上把sy珠宝集团的合约都没拿下。 比起来,再也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耻笑! 念晚晚很聪明,自然听的出来。 她微动下明眸,步伐凛然的走进会议室,看着陈阜盛,“陈董事,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对我说!但这里是念氏,是我爸心血所在,请你管好自己的情绪,少引战!” “什么叫我引战?” 陈阜盛不服的站起身来,看着念晚晚,“要不是你任性,害的你父亲出事,你又没能力,第一庄合作就搞砸了。我们能私下探讨后,发生这样的纠纷么?” 这么多天,董事会上没人敢明说出来的话,陈阜盛全都当面说了。 用意很明显,他就是想让念晚晚下不来台! 念晚晚注视着他,语塞几秒,开口,“我承认,sy集团的合作,我没能敲定是我的责任。但我父亲的事,还用不着陈董事你妄议提醒,请你拎清自己的位置!” “我跟你父亲怎么都一起打拼几十年了,比你位置高!你父亲就是你任性,非要过生着他赶去,才出的事!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陈阜盛单手叉腰站在刘鸿升旁边,眸光锐利的瞪着念晚晚,话语咄咄逼人。 如果刘鸿升是幕后主使,那他就是那最强劲的门前炮。 不用刘鸿升说话,他所想所说的,就都是刘鸿升的意思。 念晚晚看着他们,缓缓的攥紧拳头,尽量控制自己情绪,“所以陈董事你对我指责出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联合董事会所有人来讨伐我么?” “别说讨伐,显得我们多刻薄。我只是说了大家都不敢说的话!你就是年轻丫头,根本胜任不了董事长之位!除非换其他人,不然念氏别想安宁!” 陈阜盛昂着头,手撩开半边西服,叉在腰间,露出的那圆滚肚子,都是为他自己的算计。 而刘鸿升坐在旁边,手指依旧敲打桌沿不出声,如同一只心机深厚的老狐狸。 什么都不说,却有着运筹帷幄的气势,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念晚晚看着他跟陈阜盛联手,摆出的这一场双簧戏,冷笑出声,“所以陈董事,把我这个眼中钉赶下董事长之位,就是你今天的最终目的么?” “你可以这么认为。”陈阜盛理所应当的看着她。 念晚晚一笑,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认为,想把我赶下董事长之位么?” 蓦地,在座的人,都别开了视线不说话。 李东成却突然站起来,大声道,“我可没这么想!你是念卿远的女儿,他出事你接位这很正常!不然,要是别人接替位置,那不成了谋朝篡位了么?” 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陈阜盛和他身边的刘鸿升。 没错,他是在针对他们俩,他坐不上董事长之位也绝不能让刘鸿升得逞!而不是在帮念晚晚。 同样也是防备念卿远醒过来,至少他还是帮念晚晚的那个人,不至于落得不好下场。 但念晚晚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清楚他们各自的用心,没做出回应。 陈阜盛却不忿的瞪向李东成,“刚才还跟我叫板,说自己才是董事长最佳人选,现在又跑来说她念晚晚接位合情合理,你怎么就那么会装好人呢?” “我那只是气话,你要是当真了,就说明你才是真正动了歪心思的那个人!” 李东成边说陈阜盛,眼睛边盯着刘鸿升。 陈阜盛压不住火了,猛地拍下桌子,就过来指着李东和怒吼。 李东和不服,也大声反驳回去,引得其他董事也相互斗气嘴来,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嘈杂之中。 念晚晚头疼的揉上额角,天知道她现在身上伤痕有多疼,多想回去休息不看这些狗咬狗的烂戏。 可念家重担在身上,她不得不去应对。 “够了!都给我住口!” 怒喝一声,平复了会议室的嘈杂,念晚晚看向陈阜盛,“我是念氏唯一合法继承人,不管你怎么闹,我都不会让位!如果你还不端正自己的行为态度,那我只能请你离开董事会!” 她话一出,所有人眼底都略过了讶异。 尤其是陈阜盛,他没想到念晚晚竟会用开除他来威胁他,看着还是认真的? 他不忿的沉下气息,想要反驳念晚晚。 刘鸿升却在桌下,用脚挡了下他,像是在暗示什么。 他倏地转动下眼睛,就暂且压下火气,看着念晚晚冷哼。 “你不想让位也行,但总得拿出点实力让我们这些念氏的元老看看。否则,你就是把我和其他人都请离,也没用!” “所以你想我怎么做?”念晚晚耐着性子,反问他。 “明天之前,敲定一桩跟大集团的合作,证明你确实有实力坐稳董事长之位。以后我和其他人绝不再对你有任何异议。” 陈阜盛说完,嘴角就噙起了一丝深意的笑。 说白了,他就是在变着法的为难念晚晚,想逼她自己知难而退。 念晚晚也懂他的歪心思,但眼下她确实急需一件事来证明自己,树立威严。 不然,光靠她的蛮力,可是震不住这帮老狐狸的! 想着,她坦然大声道,“好!就这么定了!如果明天之前,我没能达成你所说,就主动撤离董事长之位!” “小姐……” 在旁边的李管家,忍不住担心的叫了她一声。 毕竟这可不是小事,要是搞砸了,可是相当于把念氏拱手送人了。 念晚晚眼神安慰的看了他一眼,就神情凛然的看向那些董事会老狐狸,质问他们还有什么其他异议。 众人都沉默不语,唯独陈阜盛补充,说不让任何人帮念晚晚,就让她自己去找可合作的大集团。 念晚晚看出他没安好心,也同意了。 随后,所有人都撤离会议室。 念晚晚回到办公室,才卸下伪装,瘫坐在沙发椅上,那些伤口都要快疼死她了。 可她没时间顾忌自己,只能去翻阅盛京所有大集团的资料。 最后,她脑海突然闪过一道光。 下一秒,她就冲出念氏,跑到了医院去,看着躺在床上正安睡的那个身影。 上去就气喘吁吁的开始摇晃他胳膊,“赶紧醒醒!快点快点,我需要你帮忙!” 第五十三章 央求合作 霍顷昱才刚闭眼没多久,就被念晚晚给摇醒了。 他寒眸冷然的看着她,有些不悦,“我在休息,你没看到么?” “哎呀我知道你在休息,可你这身强体壮的,都中刀了之前也一直在说话没睡,不差我这一会儿!赶紧帮帮我!” 念晚晚拉着霍顷昱胳膊,诚恳的看着他。 霍顷昱却抽出了胳膊,“什么事?” 念晚晚稳了稳气息,“你是霍家人吧,那霍氏集团你肯定也有说话权利。我想要你马上跟我去公司,代表霍氏集团,和念氏签订合作协议,就这么简单!” “简单?”霍顷昱向下瞟了眼自己腰间的刀伤。 念晚晚马上安抚他,“我知道你有伤,所以我给你安排轮椅了!江湖救急,这桩买卖,你不帮也得帮!否则,念氏跟我,就都完了!” “为什么这么急?”霍顷昱疑惑的看着她,想了解情况。 念晚晚却抹了下额头上的薄汗,“这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就看在咱们相识一场,帮我签订合作,让我在念氏树立威信就够了,我会很感谢你的!” 霍顷昱大致听出她遇到了什么事,但还是疑惑反问,“当初我要合作你不同意,现在反倒主动来求我?” 念晚晚微微尴尬了下脸色,随即掩饰的低咳一声。 “之前是你威胁我,我才不同意的。现在你不是提出联盟了么?正好咱们私下联盟,明面上合作,双剑合璧,互惠互利,很合适!”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微微挑动眉毛,满是小算计的样子,低沉道,“如果换我我不同意了呢?” 念晚晚倏地冷下脸上对他的笑,“那念氏出问题,我不好,你也别想好!我会缠着你,天天找你麻烦,直到你死了位置!” “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转动了下食指的铂金戒指。 “那你想怎么样?”念晚晚皱起眉来。 霍顷昱转动着铂金戒指,转回视线,“把念氏夺来的印度蓝宝石矿转让给我,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念晚晚一听就瞪起了眼睛,“你还真是想得美啊!竟然还想我转让那蓝宝石矿!都是真金白银费力得来的,咱们俩就正常合作,你都不算帮忙,凭什么就转给你?” “凭之前你不肯,现在来找我,就是求我!求自然得拿出诚意。” 霍顷昱瞥向念晚晚,说的理所当然,那眸光清冷如霜的模样,真是半点都看不出他受伤了。 论商人算计这方面,念晚晚是服他霍顷昱了。 就躺病床上要难受死了,也跟没事人一样,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她咬牙攥紧拳头,“你要合作就跟我走,不合作就拉到!别动不动就来要挟我,盛京那么多大集团,姐用不着你这套!” 说完,她转身就走出了病房,正好撞上拿着保温桶和补品的苏绾绾。 虽然俩人之前因为陈万浩,还算有些渊源,但此刻再遇,就显得不那么友好了。 念晚晚瞟眼她手中拿的补品,随口道,“霍顷昱是腹部刀伤,虚不受补,你想他多活几天,就扔了换清淡的东西。” 说完,她侧身从苏绾绾身边走过去。 也就是看在霍顷昱救过她,顺嘴那么一说。 苏绾绾却眼底漾起反感的转身看向她,“我跟顷昱相识多年,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哼,那你就多给他喝点大补汤,让他英年早逝,你没嫁就守寡!” 念晚晚不屑的瞟了个白眼,很犀利的说完,就头也不会的走了。 本就被霍顷昱惹的很不爽,苏绾绾她自然也没惯着,怼完觉得心里痛快了些。 倒让苏绾绾心堵得慌,脸色很不好的拿着补品和鸡汤,走进了病房。 …… 念晚晚从医院出来后,就开始让李管家和林青,一起联系盛京可以合作的大集团。 但由于念卿远出事,都知道现在念氏集团的董事长被念晚晚接任。 没了念卿远的威望跟坐镇,以前都绞尽脑汁想要跟念氏合作,现在却都避而远之。 很快就到了晚上。 念晚晚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她跟那些老狐狸赌约的最后期限。 那些董事会老狐狸,早进了会议室,在等着看她笑话。 可她却还没能找来可以合作的大集团。 这意味着,念氏就要拱手让给这帮老狐狸,她父亲的心血全都因为他白费了。 想着父亲因为她而出事躺进医院里,现在连念氏也要被她弄丢了。 那种强烈的自责,挫败掉了她所有的骄傲,她开始后悔当初放弃了霍顷昱这个救命稻草,明明可以好好商量他的…… “小姐,董事会的人等不及了,朝着要见你,你看……” 念晚晚正在外面懊恼,李管家就过来俯身请示她。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念晚晚站起身来,看着李管家和林青,挺直胸膛走进了会议室。 蓦地,董事会所有人都看向了她,那眼神炽热的就像火一样,却都是在巴望她下台,念氏落入他们手中。 念晚晚压力巨大的走到主位前,看着他们,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鸿升看了眼陈阜盛。 没用他说话,陈阜盛就讥讽的朝念晚晚侧过身去,“念董事长,这期限已到,你找到可以跟念氏合作的大集团了么?” 如果找到念晚晚就不会是这样压抑的表情。 他已经看出来了,但偏就要给她难堪才心里舒坦。 念晚晚看着他和其他人,很不甘心就这样把念氏让出去。 也不想说自己无能,连半个想跟她这个新董事长合作的大集团企业,都没有。 可都到这份上了,她不承认也不行,只能攥紧拳头,张开了嘴,“很抱歉,我确实没能招来可以合作的大集团企业,但念氏,我不想就此放弃!” 陈阜盛一听眼睛就亮了,表情更为讥诮。 “你真是可笑!以往整个盛京都挤破脑袋想跟念氏合作,你却没招来一个合作商,都无能成这样了,竟还要独占位子不让,妄想什么呢?” 一番呵斥,让在座所有人都不自觉露出赞同的眼神。 没人需要无德无能的领导者,只想尽快拉下台,他们好上去翻天覆地。 念晚晚看着他们,那一个个锐利如刀的眼眸,压迫的她快要疯掉了。 可就这样让出念氏,她死都不甘心! “念氏是我父亲一生心血,但我没能为念氏招来大集团合作,并不代表念氏就可以拱手让人!仅凭这一件事就想抢夺所有,该说妄想的是你们!” 第五十四章 关键时候出场 就当她耍赖言而无信了,反正就是不能把念氏主权让给他们这帮老狐狸! “那你这是想要抵赖了?” 一直坐幕后不说话的刘鸿升,缓然站起来看着念晚晚,“你这样就不怕适得其反,迎来所有人的敌对抵抗么?” 念晚晚对视着他,那眸光灼然之下,隐藏的是他浓烈的野心! 以前她父亲在,他还有所遮掩,现在已经卸下伪装,迫不及待想登上主位了。 她攥紧拳头,不让自己气势输下来,“就算我耍赖,你们要公然抵抗我,我也不会退位!这是我念家的企业,谁也别想夺走!” “是么?” 刘鸿升冷笑,让人背后发凉,“那我们董事会所有人就都撤股,只留念氏空壳给你坚守,谁都不会争夺了!” 他话落,在座那些老狐狸互相看一眼,就都纷纷站起来,附和了他这提议。 连李东和也见情势不妙,没能例外。 生生给念晚晚上演了一出,逼宫退位的戏码,逼的她手直发抖。 “已经谈好要合作,董事会却都要撤股,是什么意思?” 一道清冷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随着被推开的会议室大门,陡然响起。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边。 却见那身穿黑色高定西装,身姿非凡依旧,每个发丝都透着锋利的霍顷昱,就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门口。 如同天神降世般,面色冷然的注视着所有人,尤其是念晚晚。 而念晚晚看着他,满眼不可思议,这家伙竟然突然来了,还说已经谈好了合作?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顷昱却摆手,让身后的人推他到她身边来。 身后还跟着他的行政秘书,和霍氏集团的人,显得十分正式。 “念董事长,之前说好要见面谈签约合作,却不见你念氏出来迎接,你该给我个解释。” 霍顷昱有条不紊的看着念晚晚,声音透着些许冰冷。 念晚晚晃了晃神,瞬间会意,“哦,那个,抱歉霍总,是我一时疏忽,以为你没同意合作,就没做迎接你的准备,希望你别介意。” 说完,念晚晚视线下移到了霍顷昱腰腹的伤口处。 明明伤的不轻,正常人都得瘫在床上几天才能下床。 霍顷昱却始终保持着精神锐利的状态,完全都不像受过伤的人,连脸色都不见半点苍白,着实让人佩服! “下次注意。”简单一句,霍顷昱把轮椅推近会议桌,算是入座了。 念晚晚回过神来,也迅速进入状态,叫林青把准备好的资料拿来,顺便给霍顷昱倒杯上好的咖啡。 在座的那些老狐狸,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霍顷昱。 尤其是刘鸿升,看着霍顷昱,那充满阴暗算计的锐眸,微眯起来,“说是没招到合作的集团企业,现在却突然出现什么霍总,是不是太唐突了?” 面对他的质疑,念晚晚走到主位上,很平静的看着他。 “是我误会霍总没意向与念氏合作,现在他代表霍氏集团来了,我们应该真诚相待才对,哪里就唐突了?” 一听霍氏集团,刘鸿升看向霍顷昱,阴暗下脸色,没再说话。 旁边的陈阜盛却不忿的站起来,双眸犀利的质疑,“说是霍氏集团的霍总,可跟念氏合作,不见董事长霍松鹤,就这么一个坐轮椅来的,怎么能让人信服?” 念晚晚一听,就蹙紧眉头,很不满的瞪向他,想要反驳这老家伙,嘴就不能安分点! 霍顷昱却面色不惊的看着陈阜盛,“霍家的合作签约,都是我霍顷昱在掌管,家父不予处理。如果你有异议,只能忍着,别无他法!” 两句话,既表明了身份,也顶的陈阜盛无话可说。 他不忿的看了看霍顷昱,只能安分的坐了下来。 念晚晚冷冷一笑,就开始跟霍顷昱讲述了合作重点,跟其他一些事项。 随后,她把签约协议书笑着放在了霍顷昱面前,刚要正回身体。 “别高兴太早,我不白帮人,尤其还是带伤出来。”霍顷昱接空荡,突然在她耳边说了这句。 语气还是冰冷冷的,让念晚晚觉得很不舒服。 她冲霍顷昱撑着官方假笑,低声回应,“只要合作成功,你可以不白帮人。” 但答应你,算我输! 霍顷昱注视着她,没再说什么,抬手拿出他专用铂金钢笔,就在合约书上,刚劲有力的签上了他的名字。 “感谢霍总赏脸与念氏签约,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念晚晚笑着抽过那合约书,转给了林青,很自然的冲霍顷昱伸出了手。 霍顷昱看着她,象征性的轻握了下她的指尖。 念晚晚保持着笑,看向那些老狐狸。 这下再没人跟她对着干了,以为解除了危机,却不想,她陷入了更大的陷阱…… …… 随后,念晚晚很商业性的将霍顷昱和他带来的人,送出了念氏,走完了一系列签约流程。 让那些老狐狸眼巴巴看着她办成了事,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念晚晚很满意的回了办公室,没多久门却被推开了。 霍顷昱很自然的推动轮椅,到了念晚晚身前来,“坐在主位上,手下人管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都是我爸身边的人,不服我很正常。” 念晚晚倒是看得开,说完她又疑惑问霍顷昱,“可你不是在医院,也不同意跟我合作么?怎么突然来了?” “因为念氏易主,对我不利。”具体怎么不利,霍顷昱没说透。 倒是沉吟几秒,他又提醒念晚晚,“而你也最好把人都管好了,不然就算我跟你合作,也没有任何作用!” “软硬的手段都使了,也不管用,我还能怎样?” 说到这,念晚晚就头疼,那都是些野心勃勃的老家伙,全想着怎么算计她,没一个盼她好的。 要说去管好他们,真的太难了。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漾动冷光,“人只有狠,专攻人性弱点,才可以稳固位置,无人敢犯!” 倏地,念晚晚看向他,那一双寒眸,如猎狼般冰冷锐利。 得是经过多少磨难和争斗,才有这般模样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没说话,心底却默默赞同了他的话,开始谋划,怎样以狠的方式,去对付那些老狐狸。 过半分,霍顷昱却突然又问她,“念晚晚,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的事,或许不是意外?” 第五十五章 无利不起早 念晚晚看着霍倾昱,凝紧了眼神。 之前她就觉得,自己父亲这场事故不对劲,现在霍倾昱这么一说,更警醒了她。 “所以你什么意思?”她试探的问着霍倾昱。 霍倾昱沉吟一秒,开口,“从董事会来看,无一人服你,并且很明显他们都想独占龙头,尤其是那个与我对质的中年人。单从眼神上就可以看得出,他非同寻常。你最好多注意下。” “你是说,我爸出事跟他有关?” 念晚晚有所猜忌的看着他。 刘鸿升以往在父亲身边,都是深明大义为人宽厚的形象。 只是在父亲出事后,才显露原相。 只有存心不良的人,才会这样伪装多年。 如果说跟他有关系,也未可然。 霍倾昱看着念晚晚,没做定论,倒是眸光幽深道。 “不管是谁都要防备,尽力调查,不能放过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人!” 看霍倾昱说的那么笃定,念晚晚微眯起眼眸,“霍倾昱,你不是一直都看不惯我,跟我对着来么?怎么今天突然来跟我说这些?” “因为联盟。” 很清冷的几个字,霍倾昱看着她又道,“我们即将达成联盟,你出事会拖节奏,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 念晚晚一听,冷哼下鼻息,“就知道你无利不起早,跟你没有关联的事,你死都不会出手帮忙!” 霍倾昱寒眸冷然的看着她,对此不置与否。 念晚晚看他身上还有伤,也懒得再面对他,就让他赶紧回医院休息,别死在她这儿。 她才说完,霍然就进来了,推着霍倾昱轮椅就往外走。 人已经伤这么重了,还跑出来签约帮人,要是出什么意外,霍松鹤可是要灭了他项上人头了。 偏生霍倾昱临走前,又问了念晚晚一句,“如果需要调查你父亲的事,我可以帮你。” 无利不起早,他话还没完,念晚晚就从他眼里看到了浓浓的算计。 “死腹黑男!别在那里打我念氏的主意,我不需要你帮我调查我父亲的事,更不会给你念氏任何东西!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念晚晚一甩文件夹,坐在了沙发椅上。 霍倾昱看着她,那种竟被看穿了感觉,让他眼底不禁略过一丝异样。 他却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让霍然推他离开了念晚晚的办公室。 念晚晚这才长舒口气,靠坐到沙发椅上,想让自己平静下,缓缓身上伤口的剧痛。 可事实总是紧迫的她停下来喘口气都不行! 她才闭目养神没多久,坐起身来要批阅文件。 一个穿着白色珍珠套装,手拿黑色手提包,长相精致烫着大波浪的中年女人,缓缓走进来。 看着她轻声问,“你是念卿远的女儿,念晚晚么?” 听声音,念晚晚抬头看向她,有些疑惑,“我是念卿远的女儿念晚晚,你是谁?” 一句你是谁,让中年女人脸色局促起来。 她看着念晚晚,叹口气,“这事我跟你说不着,得跟你父亲,亲自方面说。” 念晚晚一听,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父亲出事了,人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整个盛京都知道。你要是有事就跟我说,跟我父亲是说不着了。” “你说你父亲出事了?” 中年女人惊异的看着她,万般紧张,“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怎么样了?人还好么?在哪家医院呢?” 一连串的问题,显示着她的急切。 念晚晚却越发疑惑的皱紧了眉头,“我父亲出事很多天了,人已经确诊为植物人。可这些跟你有关系么?你到底是谁?” 中年女人没回答她,反倒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旁边座椅上。 “居然成了植物人,怎么会……我还没告诉你,当初我不是故意离开你,你还有个女儿啊!” 说完,她很悲苦的落了泪。 念晚晚却从她话里听到了不对劲。 “你说不是故意离开,还有个女儿?这什么意思?” 中年女人从悲伤中回过神,看向念晚晚,哽咽了一声。 “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可你父亲现在出事,我只能跟你说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伸手推搡几下,就把人给拉了进来。 而那打扮精致,满身都是名牌,却一脸不服的身影,不是夏思然还是谁? 念晚晚当即就站起身来瞪着她,“夏思然!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一个乔禹辰就够让她恶心的了,再看到夏思然,更厌烦至极! “你当我愿意来么?”夏思然不忿的瞪了她一眼,还没等说下话,中年女人就拉住了她手,不让她说了。 继而,中年女人看向念晚晚,长叹口气。 “我不知道你之前跟思然有什么误会。但今天开始就都冰释前嫌吧,因为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原来叫念思然,我不想拖累你父亲才带她走,改名夏思然的!” “你说什么?” 念晚晚瞪向她和夏思然,“你说夏思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父亲念卿远清清白白一辈子,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你就算想蹭关系,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好么?” 她也真是服了,以往夏思然总耍心机,装可怜诬赖她也就算了。 现在还找人跟她来这一出,耍手段耍疯了么? 中年女人看念晚晚生气了,拉着夏思然的手,又眼泪汪汪的叹口气。 “我知道这事你听了,会觉得我在说谎,拉着思然就是来故意骗你的,可我没有。事实上在二十年前,我夏静芝跟你父亲真的在咖啡厅相遇,然后有了思然。当时你母亲在生病,我们的关系才一直没敢公开……” 夏静芝说的眼泪不停往下掉。 好像当初她小三插足,没什么不对,反而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念晚晚听她说这些,手都气的直发抖。 “夏思然平时算计我也就算了,你这疯子还跑出来,说这些子虚乌有的话,真当我念晚晚好欺负么?” “好孩子,我没有这样想。” 夏静芝看着她,抹了把眼泪,“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也承认当初是我不好,插足你父亲和你母亲的家庭。但情到深处,都是不得已。现在我真心悔过,只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让夏思然认祖归宗,也好能跟你一起,侍奉在你父亲左右……” 夏静芝越说眼泪越多,最后都泣不成声了。 好似这么多年她忍了多少委屈,今天这一刻才全都说出来那般,让人看着可怜又心酸。 在旁边的夏思然看着她,也哽咽的拉了下她胳膊,“妈,你别说了,她不信你说什么都没用。或许,我爸就算醒着,也不会认我的,咱们走吧……” 第五十六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听夏思然这么说,夏静芝反握住了她手,泪眼朦胧,“思然,你别这么说。虽然你被瞒了这么多年,都没在你父亲身边。但他如果知道你是他女儿,不会不认你的。” “妈,你别傻了,单从她念晚晚就能看出来,整个念家都眼高于顶,根本不会看得起任何人。咱们又何必讨这份脸呢?” 夏思然目光灼然的看着她,一心想要拉她离开这里。 夏静芝却摆出很困苦的样子,摇头不肯走。 “我知道你对念家有恨,也埋怨你父亲没早点与你相认。但这些都是妈的错,你不能这样……” 眼泪随着她的话,刷拉拉往下掉。 念晚晚看着她和夏思然,终于知道,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女了。 这一个个戏精附体,茶艺都能拼上十级了。 她厌烦的皱起眉高喝,“都给我闭嘴!别演戏了!我爸就我一个女儿,你们就演到地老天荒,也没用。赶紧给我滚出去!” 夏静芝一听,看向了她,双眸垂泪。 “我知道你一时没办法接受这事,但血浓于水,思然是你妹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要相信才对!” “我跟夏思然认识这么多年,她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现在你突然说是我爸的情妇,生了夏思然这个私生女,鬼才会信你!” 念晚晚越说越激动,就差动手把她们给轰出去了。 夏静芝却依旧悲苦着表情,赖在这里,要念晚晚接受夏思然这个妹妹。 念晚晚这算是被缠上了,她强压下火,看着夏静芝,“好,你说夏思然是我同父异母妹妹,那证据呢?” “证据我有。” 夏静芝擦了下眼泪,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白色文件,打开放到了念晚晚面前。 “这是思然的出生证明,还有她跟你父亲的亲子鉴定,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们是直系父女关系,你看看吧。” 念晚晚扫了眼那文件,上面鉴定结果,确实显示她父亲跟夏思然是父女关系。 可是…… 她皱眉看向夏静芝,“你说你一直没告诉过我爸,你生了夏思然的事,那又是怎么拿到他的血液,来做亲子鉴定的?” “是头发。” 夏静芝说着,摸上了自己的脸,“我之前出过车祸,容貌有变,所以你爸已经不认识我,我以其他公司经理名义靠近他,拿到了头发做样本。希望他们父女能尽快相认,别再误会下去……” 这说辞,念晚晚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见多了夏思然那丑恶嘴脸,突然蹦出个老女人,说夏思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就算有那鉴定书,说破天,也荒谬至极! 想着,她冷笑,“鉴定书这种东西,随便就能搞来一堆。你也别费心诈骗了,她夏思然要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那我就是观世音!赶紧滚!别在这里废话!” 看念晚晚还是不信,夏静芝更委屈了表情,低头在那里流泪,一遍遍叨咕着念卿远,想要去看他。 念晚晚一听,就快步过来,挡住她,“要滚就滚一边去!不许你去打扰我爸!” 见她这样,夏思然恼了,瞪着她,“念晚晚你给我放尊重点!我妈不过在陈述一个事实,你不肯接受也就算了,凭什么对她这个态度?” “不然我还听信你们鬼话,跪地迎接你们么?” 念晚晚目光冰冷的看着夏思然,拳头攥的很紧。 怕是夏思然再多说一句,她就要动手了。 夏静芝一看,目光流转,当即就拉住夏思然,让她别说了。 然后她又看向念晚晚,哽咽了语气,“我可以不去看你父亲,但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让你妹妹思然,回念家……” 说完,她就拉着夏思然走了。 有些事,可急不得…… 念晚晚看着她们俩的背影,莫名其妙被强行看了这么一出认亲戏,搞得她真的烦死了。 她捂着身上的伤,快步走到办公桌,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念氏集团。 想着霍顷昱之前告诫她的话,念晚晚开始找最厉害的私家侦探,调查董事会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刘鸿升,对他不单纯是调查,念晚晚还叫人全程监控,连饮食起居都没放过。 另外,她还去交通局查了,当时念卿远出事时,高架上的监控录像。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段录像被人给截走了,具体是谁,还得接着调查。 而且,董事会那帮老狐狸,各个都精明透顶,似乎都有着自己的防备和算计。 想调查他们,根本就没那么容易。 几天下来,最厉害的侦探,多人联手,都没查出这帮老狐狸半点猫腻来。 刘鸿升更是密不透风,找不出他任何不对,他的日常也跟其他集团高层一样,除了喝茶就是打高尔夫,再不就在家中凉亭里看书。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念氏退休多少年了,那么闲云野鹤。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不放心。 念晚晚对他加大了调查力度。 随后,她很心累的赶去了医院,想要跟念卿远诉说这些天的辛苦。 但刚到医院门口,她竟凑巧碰见了李东成。 他一身黑色中式西装,身姿挺括,沉稳而又内敛的站在门口,手上还拿着用檀香木盒装着的老黄酒。 而那老黄酒,正是她父亲爱喝的。 念晚晚看着他,微微皱眉,“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东和抽出白丝帕擦了擦手,“来看看你父亲,虽说他现在不能喝酒了,但这老黄酒味道,还是要闻一闻的。” 念晚晚不信他会这么单纯,微眯起眼眸来,“你来肯定不是为了让我爸闻酒,而是有别的目的吧。” 李东和一听,就笑了,“我和你爸相识几十年,就算有私心,也不至于在他这时候做手脚,你想多了。” 蓦地,李东和这样,让念晚晚有种不知他是敌是友的感觉。 她不禁说道,“一个曾煽动念氏内乱,也想争得主位的人,很难让人不多想。” 她说完,李东和没恼,反而更深意了眼里的笑。 “煽动念氏内乱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刘鸿升。别看这老家伙不说话,他可阴着呢。而我也不过是做了大家都做了的事,还没那么阴险。” 比起刘鸿升,李东和有话就直说,从不遮掩自己的野心,这点可比刘鸿升坦荡多了。 念晚晚注视他几秒,随即轻笑鼻息,“那还真是要谢谢李叔你,能有这份心,特意来拿好酒,让我爸闻了。” “谢倒不至于。”李东和眼神闪动的看向她,“你就小心点刘鸿升,别让他阴了你就得了。或者说,我可以跟你站成一线,来对抗他……” 第五十七章 互惠互利的事 念晚晚一听,凝紧了眼神,“李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与刘鸿升敌对,刘鸿升视你为敌。我若与你站一线,对你我都是互惠互利的事,就看你怎么想了。” 李东和用意深厚的看着念晚晚,那如炬精亮的眼神,预示着他没那么简单。 念晚晚也懂,他可不是要帮自己,而是想利用她的位置,来对付刘鸿升。 刘鸿升倒了,那就算没夺到主位,董事会也是他李东和说了算。 在商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说一个字都有八百个用意和算计。 就算全都猜透了,眼下她也确实缺这样能站在身后的人。 她只能马上打好自己的算盘,回应李东和。“让我考虑下,如果有必要,我再找李叔你。” “可以。”李东和轻笑应了一句,就跟身后的秘书,上了车。 念晚晚看着他远去的车影,很疲累的转过身,朝念卿远病房去了。 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真的不适合她,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回到生日那天,让这一切都别发生,就好了。 不自觉,念晚晚走到了病房前。 看着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父亲,本就泛起泪光的眼眸,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 她缓缓走进去,打盆热水,小心的给念卿远擦身,和手脚。 本来还有一肚子委屈要说,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不断往下掉的眼泪了。 随后,念晚晚坐在床边,无声望着念卿远好久,才从病房里走出来,坐在了门口候诊椅上。 她倾身揉上额头,回想以往一幕幕,真是说不出的心累。 却在这时,一个带着哽咽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父亲怎么会成了这样,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么?” 听声音,念晚晚抬头看去,见到是夏静芝,腾地站起身来,“怎么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先别管我是怎么来的,你告诉我,是谁把你父亲弄成这样的?他真的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么?” 夏静芝很急切的抓住念晚晚胳膊,眼泪模糊了视线。 念晚晚却很反感的甩开手,“这跟你没有关系!我爸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夏静芝被她甩的跌出去好几步,差点摔地上。 在旁边的夏思然赶紧过去扶住了她,转头就要骂念晚晚。 夏静芝却拉住了她手,“思然,别对你姐姐发火,赶紧进病房去看看你父亲吧,这才是最主要的。” 她说着,就要把夏思然往病房里面推。 念晚晚急了,挡住了她们,“我爸在休息,你们不许骚扰他,赶紧滚!” “可是,思然是你爸的女儿,也是你妹妹,她不能不管你爸爸呀!这亲子鉴定都拿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夏静芝说着,就更汹涌了眼泪,看着很是可怜。 念晚晚却被气的手抖,“我说了亲子鉴定可以作假,我是不会受你们诈骗,上当的!” “可我真的没作假,到底怎样你才相信?” 夏静芝抹着眼泪,很凄苦的问着念晚晚。 这架势,摆明是不跳黄河不死心,非要纠缠到底了。 念晚晚深吸口气,冷眼看着她,“好!你想要我相信,那咱们就再重新做一次亲子鉴定,正好我爸就在这里。现场取鉴定样本,我看你们还咱们骗!” 念晚晚说着,就自信满满的去找来了护士,给她父亲和细思然做亲子鉴定。 她觉得自己很有底气,可实际上,这事远没那么简单。 很快,夏思然就跟念卿远做完了亲子鉴定。 结果需要下午才能出来。 夏静芝就一直满眼泪水,看着病房里的念卿远,好似多心疼他现在成了这样似的。 看的念晚晚极度反感,起身就进病房关上门,把夏静芝和夏思然锁在了外面,眼不见心不烦。 下午,结果出来了。 念晚晚第一个去拿鉴定化验单,可上面确定是父女关系的鉴定结果,却让她瞬间瞪大眼睛。 “这不可能,这怎么会这样?夏思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这结果太荒谬可笑了!” 念晚晚激动了情绪,她以为当场做亲子鉴定,会拆穿这对母女的诈骗。 可万万没想到,最终夏思然竟真的是父亲私生女!这叫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夏静芝看她满脸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却抹着眼泪走近她,“孩子,我知道这事你一时没法接受。可亲子鉴定已经当你面重新做了,你要还觉得是我在骗人就对思然太不公平了。她真的是你父亲另一个女儿啊!” “别管我叫孩子,搞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里没人吃你那一套!”念晚晚愤怒的冲夏静芝吼了出来,攥紧的拳头,骨节发白。 她不信父亲会有私生子,印象里,父亲一直都是个疼爱母亲的好丈夫,直到临昏迷前,都还在找母亲的下落,怎么会做出背叛母亲的事? 夏思然的存在,就是在崩塌父亲的形象,她绝对不允许! 夏静芝怔怔的看着她,眼泪不停落下,那副凄楚模样,就是不说话,也足以让外人看了,很同情可怜她。 夏思然瞪眼念晚晚,在旁边拍抚她后背,安慰着,不想让她太伤心。 可夏静芝却突然情绪激动的过去抓住念晚晚的手,哭的不成样子,“晚晚,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和你父亲相爱,抢了你母亲的人。可我这么多年我已经赎罪了,思然她是无辜的。你就接纳她,让她进念家认祖归宗吧。我求你了……” 她作势就哭着要低头跪下的架势。 念晚晚却更厌烦的甩开了她手,“她夏思然不是我父亲的女儿!我父亲没有那么渣,背着我妈去找其他女人生孩子!你那亲子鉴定,也肯定是跟医生串通一气了,我这就找他们去!” 念晚晚说着就撞开她,怒气汹汹的朝亲子鉴定诊室快步走去。 夏思然却快两步追上来,挡在她面前,“没重新做亲子鉴定前,你说假的是我们母女俩骗你。现在重新做了你又说我们和医生串通好了,这么不讲理!我夏思然不是非要认祖归宗,相反更痛恨念卿远没养过我,但你不能这样对我妈,你没资格!” 念晚晚看着她,眸光阴冷如冰,“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你们突然冒出来污蔑我父亲对不起我妈,在外有私生女,我就要管!” 她说完就将夏思然狠狠甩开,差点让她摔倒地上。 夏静芝一看,赶紧走过来扶住夏思然,劝慰着,“别打架,都是一个父亲的亲姐妹,不要因为这事动手伤了和气。” 这和善的态度,俨然一副好母亲的形象,没有任何瑕疵。 念晚晚却感到很恶心,猛地就将夏静芝推了出去,“你要再说夏思然跟我是一个父亲,我肯定杀了你!” 她放下狠话,夏静芝的头却应声撞在对面墙上,晕了过去,鲜血淋漓。 “妈!!!” 夏思然楞了一秒,惊呼着扑上去,扶抱起了夏静芝,“妈你别吓我,快醒醒,医生!医生快来啊!” 第五十八章 彻底崩塌了内心 念晚晚看着满脸是血的夏静芝,意外自己没多用力,却让她成了这样。 但心里却没多在意,脸上也冷冰冰的。 因为潜意识里,她已经在认同夏静芝是那个破坏父亲高大形象和她母亲家庭的,小三! 那么,就算死了,也活该! 夏思然还在发疯似的叫喊着,念晚晚却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她没管夏静芝是死是活,而是跑去质问之前做亲子鉴定的那个医生。 当得知医生是用头发和血样来进行鉴定,根本不可能跟任何人串通好,让医院知道,也是会被革职查办的事。 念晚晚还是没信,转身就拿着夏思然和父亲的检测样本,又到其他医院去做鉴定。 最后,整个盛京的医院,她都去鉴定遍了,结果还是一样。 夏思然和念卿远属直系父女关系,且血源关系存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每家医院数据都完全相同。 这让念晚晚彻底崩塌了内心,她紧捏着那些化验结果,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都不知怎么回到念卿远的医院去。 远远的看到夏静芝,头被包满白纱布,就躺在父亲旁边病房里昏迷不醒。 夏思然还在旁边,紧攥着她手,低头哭泣。 念晚晚却像没看到一样,直接略过去,走到了父亲的病房。 周围仪器声音,不断跳动着,预示着父亲身体的虚弱,必须要靠这些仪器,才能维持生命。 虽然念晚晚现在看着,还是觉得很心痛内疚,父亲不该遭受这样的罪,可隐隐的却泛出一丝其他情绪。 她打了盆热水,一如既往的走到床边去,给念卿远擦拭手脚,按摩身体,防止他躺太久,身体僵硬萎缩。 可眼泪却不自觉的充盈了眼眶。 她深吸口气,长叹一声,“爸,我小时候生病,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把我疼在手心里,也对妈妈很好……” 她哽咽一声,眼泪掉下来,“真的,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这样?” 念晚晚停下手来,泪眼蒙蒙的看着床上的念卿远,“你为什么要有其他女人,还跟她生了孩子?你不是说要一直爱我妈,就算永远找不到她,甚至她不在世了,你也不变么?” 她说的很痛心,很失望。 念卿远躺在床上,却不能有任何回应。 蓦地,念晚晚激动了情绪,“你说话啊!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你说啊!我妈还没找到,你让以后她回来,该怎么承受这些?” 念晚晚推搡着念卿远的手臂,哭得不能自已,一直以来对念卿远的信仰和信任,在此刻全都崩塌了。 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真的没办法接受,父亲会是这样的人,一直都在装好丈夫好父亲,在蒙骗她们母女。 而她的声音,惊动了护士。 护士走进来,劝阻她,“念小姐,病人需要休养,你这样大声哭喊,会影响到他病情的。” “你给我闭嘴!我怎样不需要你来管!” 念晚晚转头呵斥她一句,就泪眼朦胧的看向了念卿远,“念卿远,你这个骗子!你对不起我妈!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原谅!” 念晚晚攥紧拳头,涌动着眼泪,转而就将手里热毛巾,狠狠砸在了念卿远身上。 护士一看,赶紧过来拉住她,“念小姐,你不能这样,会对病患造成生命威胁的。” “我说了,我怎样不需要你来管,你听不懂人话么?”念晚晚冷眼扫向她,整个人已经被负面情绪驱使的,走向了偏激。 这时,夏思然走了进来,还哭红着的双眼,瞪着念晚晚,“在隔壁就听见你在嚷嚷,虽然我不愿意认念卿远是我父亲,但你这样对待一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念晚晚本就对夏思然是父亲私生女的事,很恼火,这下夏思然无疑是火上浇油来了。 “我过分?”念晚晚冷眼扫向她,“念卿远是我父亲,与你无关!我对他怎样,你没资格来管!” “血浓于水,鉴定结果,白纸黑字在那儿摆着的,只有我不愿意承认,没有你来说无关的!我说你不能这样对待他,就是不行!” 夏思然冲念晚晚微昂起头来,嘴上说不愿意认,气势上却已经有我也是念家女儿,我不服你的架势。 念晚晚被激恼了,咬牙切齿瞪着夏思然,“我再说一次,念卿远只有我一个女儿,你没权利干涉站在我面前,干涉任何事!” “我不管你其他事,就是不能看你虐待父亲,否则,我就去找媒体曝光你。说你念晚晚表面孝顺,私下对父亲很恶劣,看你还怎么在念氏待下去!” 夏思然气势汹汹的说着。 一个巴掌却毫不留情的扫了过来,将她整个身子,都打侧了过去。 那火辣辣的痛感,让她捂上脸,还没等缓过神来。 念晚晚却脸色阴冷的把她踹倒在地上,指着她,“夏思然!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敢仗着念卿远私生女的身份,挑战我极限,我肯定废了你!” 念晚晚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走到医生诊室时,她进去看着医生,“我父亲你们谨慎照顾着,短期内我不会来了。夏静芝那边你们最好聪明点,知道该怎么去做。如果我父亲再因为不相干的人闹出什么事来,我拿你们试问!” 言下之意,已经警告的很明白。 医生忌于念家势力,只能恭敬点头说是,都闹成这样了,傻子也看得出来,夏静芝和夏思然她们母女是怎么回事。 而念晚晚是念家现在的主权者,她看不顺的,他们自然懂怎么做,也防着夏思然她们对念卿远做出什么事来。 念晚晚没再多留,气势阴沉的转身离开这里。 随后,她回到八岁生日,父亲送她的那所海边别墅中。 她坐在落地窗边上,看着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 脑海里不断浮现她跟父亲和母亲,在这所别墅里,一起给她过生日,玩闹的画面。 那时,母亲还没失踪,一切还都很美好…… 念晚晚从不喝酒,可现在却把整瓶威士忌都喝光了,靠在窗边上,怎么都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现在的念氏已经四面楚歌了,又出现这样的事,叫她该怎么去面对? 越想越觉得烦乱难过,念晚晚喝的大醉,瘫在地上哭着昏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她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接通,林青谨慎的声音瞬时而起,“董事长,有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董事会,那些董事又发生了内乱,你尽快来一趟念氏。” 第五十九章 不该来的人 不该出现的人? 念晚晚疲累的捏上眼角,“是谁?” “不清楚,但必须得你来处理。”林青低声回应。 念晚晚深吸口气,真是连伤感难过的机会,都不给她,大醉后还得去死撑着念氏这烂摊子。 “我马上到。”说完,念晚晚挂断手机,迅速收拾好,恢复成念氏董事长的模样,开车去了念氏。 一到董事会会议室,就看到那些老狐狸端坐在各自位置上,面色沉暗不语,却都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这种场面,念晚晚见太多了,但最让她意外的是,夏静芝和夏思然竟然在这里! 那个所谓不该出现的人,就是她们? “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脑子撞破了,在住院么?”念晚晚态度不善的走了过去。 夏思然不忿的直起身来,要反驳。 夏静芝却按住了她胳膊,看向念晚晚很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我觉得既然已经通过多次鉴定,证实思然是念家女儿了,就该来念氏做些该做的事,我就来了,希望你别解释。” 这样子,是演戏装柔弱,演到念氏来了么? 念晚晚气的攥紧拳头,瞪向夏思然,“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以念家私生女身份来挑战我底线么?你这样,是在找死!” 蓦地,夏思然冷哼,不服的看着她,“凭什么你说不许就不许?我是念家女儿这是无法否认的事,你要威胁我也看点场合,别真把自己当什么都说了算的掌权者!” “我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这里是念氏,没你说话的份儿,赶紧给我滚出去!” 念晚晚怒了,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昨天都警告过,母女俩也都受了伤,居然还能来念氏搞事情,简直无耻至极! 夏思然攥紧夏静芝的手没动,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 果然,那个不安分的陈阜盛,冲念晚晚讥讽开了腔,“看董事长你这架势,是真觉得自己坐上了主位,想让谁滚就滚啊。估计连我们这些念氏的元老,也不会例外。” “我在说我的私事,跟你们董事会有什么关系?陈董事能别什么都往上凑,可以么?” 念晚晚皱眉看向他,言语里已经有了警告。 陈阜盛却不屑的冷哼,“先是闹出那些品行不正的丑闻来,还害的自己父亲成植物人,这又搞出个私生女的事。都这样了,我等董事会的人,怎么能坐视不管?” 念晚晚当初就怕夏思然的事,再次动荡董事会核心,结果还是没拦住。 这帮老狐狸,到底又趁机拿这个来为难她了。 念晚晚稳了稳气息,看着陈阜盛,“之前的品行丑闻和我父亲的事,我都不做辩解。但夏思然这件事,就算闹到念氏来,也是我们念家私事,该由我关门来处理,怎么就劳烦到你们这些董事了?” 陈阜盛冷哼,“你父亲向来以正直严谨自居,现在却突然冒出个私生女来。都到董事会来要在念氏应有的股份了,我们这些董事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了!” 念晚晚一听就明白了。 怪不得这母女俩,身上有伤也一大早就赶到念氏来,夏静芝还说她是来做该做的事。 原来是奔这个来的。 可她们母女俩不要脸不要紧,还把父亲名声给抹黑了,简直太可恨了! 她捏了捏拳头,尽量稳定情绪,对陈阜盛大声道,“她们母女来争夺股权,是她们的事。我和念家从没承认过夏思然是我父亲的私生女。不然,大街上随便谁来董事会争股权,我都要给么?” “那我不管,反正这事闹到董事会来了,我们这些董事都看到了,你怎么都得给个合理的解释,才能服众。” 陈阜盛单手叉腰坐下来,一副吃定念晚晚的样子看着她。 其他人也一样,都注视着念晚晚,咄咄逼人。 偏在这时,夏静芝举止柔弱的站起身来,把手中鉴定结果故意推到办公桌显眼的地方。 “我的思然做过亲子鉴定了,这里是多家医院的鉴定结果,晚晚你别再说她是随便过来,不承认她,好么?” 念晚晚冷眼扫过去,恨不得撕了她,“说什么鉴定结果,就是一团废纸!我不承认你休想在念氏争夺一分一毫!你要是再赖着不走,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夏静芝像是被她吓到了似的抖了下肩膀,低头坐下来,小声哽咽着,“我就是想证明我的思然不是大街上随便拽来的,她是念卿远的女儿,有这么难么……” 夏思然看着,不忿的瞪了念晚晚一眼,伸手拍抚着夏静芝后背,劝她别哭伤身体。 这幅场景,俨然一副慈母为证明女儿身份不得成,而郁郁寡欢,女儿在旁边安慰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念晚晚多虐待她们,让人同情。 念晚晚恨的牙根痒痒,快两步过去,想要把她们撵出去。 “原来董事长处理事情的方式,就只会这么粗暴啊,那我等还真是见识了。” 陈阜盛又很不合时宜的讥讽出声,每个字都在给念晚晚下绊子,让她寸步难行。 “我先关起门来处理私事,难道不可以么?”念晚晚转头扫向他,双眼冲红满是痛恨。 陈阜盛却冷笑,“念家和念氏息息相关,她们就是被你赶走了,也还是会来争夺念氏股权。所以,这里已经不存在私事了,懂么?” 腹背受敌,说的就是现在了。 念晚晚怒视着他们,已经被逼到绝路了。 这时,李东和却站起身来,看着陈阜盛,“就算眼前这什么夏思然是念卿远私生女,可念卿远没亲口承认。只要董事长不给她们股权,随便她们怎么争都无效。你又何必帮着外人来压迫董事长?” 念晚晚倏地抬起明眸看向他,很意外李东和能在这时候,突然站出来帮她。 她不由的想起那边在医院前,李东和对她说的话,共同的敌对都是刘鸿升,他可以和她站成一线,达成共盟。 虽然没说什么目的,但他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李东和投过来的眼神,足以证明了这些。 念晚晚沉下气息,看着他和其他人没说话。 陈阜盛却皱眉看向旁边刘鸿升,俩人像眼神交流似的对视一眼。 陈阜盛随即就大声道,“她们母女白纸黑字摆着的证明,就算她念晚晚不承认,她们要一直来念氏争股权,闹的满城风雨,也总归是个问题吧。” 见他还在为难,李东和刚要反驳。 会议室大门就开了,李管家高举着一份文件,气喘吁吁走进来,高喝,“都别吵了,老爷有明文规定。若非他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动念氏股权。如有为此闹事者,以法律处理!” 第六十章 平息内乱 一声令下,李管家就像是拿着禁令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看向他,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安静半分,陈阜盛第一个皱眉提出质疑,“这是什么意思?原董事长什么时候有这道文件了?该不会是你联合念晚晚一起做的假吧。” 当你持刀出阵,总有小人来找茬,说的就是陈阜盛。 李总管眼神凌厉的看向他,“老爷自觉年事已高,早就拟定了这机密文件。就怕某些奸诈小人,会趁他出事时,掀起争乱让念氏不得安宁!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老爷的亲笔签名,是受法律保护的,你说造假,那你先给我弄个假的来试试?” 几句话,陈阜盛就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压着不忿,坐在那里瞪着李管家。 谁都清楚,李管家话里的奸诈小人,就是在暗示他们这些董事元老,现在又加上了夏静芝母女。 然而,沉寂半分后。 一直没说话的刘鸿升却看向李管家,手指敲击着桌沿,“这么重要的文件,不是你说没作假就真的没有作假的。你得拿出证明来,才能让大家信服。” 李管家就知道刘鸿升会出来为难,不慌不乱的看着他大声道。 “文件上有老爷的亲笔签名,还有他的私人印章。如果这些刘董事你还觉得不能证明文件真实性,那老爷的私人律师也会亲自到场,来证明文件的合法性!” 他说完,转身就让林青出去,把念卿远的私人律师叫进来。 随后,他把那文件上的签名和印章,用投影仪放到前面荧幕上。 律师也出示了相关资料,证实,早在很久之前,念卿远就已经下了这道私密文件,来稳固念氏的一切股权和财力,他不在时,不容任何人动摇! 这下算是把所有人的嘴都给堵上了。 谁都没料想到,念卿远会算计的这么深,老早就把存在的隐患全都给防备上了。 不为别的,都是为了念晚晚,怕他有一日不行了,念晚晚一个人在念氏,对付不了董事会这帮老狐狸。 刘鸿升看着眼前这些证明,幽深了眼底情绪,他痛恨念卿远,自己跟了他几十年,一起打江山。 结果,他什么都没捞到,还弄了这么一道禁令,摆明就主要是在防他呢! 而此时,李管家气息凛然的看向了他,“刘董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质疑的么?” “念董事长这么深谋远虑,算计如此到位,我不过区区一个董事,自然没什么可质疑的了。” 虽然拳头已经在桌下攥的咯吱响,但刘鸿升还是笑意浅然的回应了李管家,没露出半点异样。 李管家像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董事,质问谁还有异议。 这当口,刘鸿升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剩下的董事谁还敢出声惹口舌? 李管家见没人说话了,就眼神示意念晚晚宣布散会。 “这道禁令下来,那我们思然该怎么办?她可是念家的骨血,不能就这样不承认了呀。” 夏静芝不怕死似的,抹着眼泪站起来抗议,不想这样就被淹没没人管了。 李管家看向她,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反感,却沉稳道,“现在老爷正处于昏迷之中。他不能亲口承认有私生女的事实,但你们该有的衣食住行我代表老爷一样不会少给你们。只是念氏的股市,你们就别想了!” 一听要给她们该有的衣食住行,念晚晚有些不愿意的皱起了眉。 李管家却暗地伸手挡了下她手,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收进家门在对付。” 念晚晚会意,看着夏静芝母女,压下情绪,没再出声。 而夏静芝看着李管家,知道这是从年轻时就跟在念卿远身边的老家伙,不好对付,也没再有异议。 “那就劳烦李管家有这份心了,只要不冷落了思然,卿远也快点醒过来,我什么都不奢求了。” 她抹着眼泪,一副凄楚样子,说的无欲无求,可心底算盘打的可不止这些。 随后会议散了,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 陈阜盛跟刘鸿升在一旁耳语两句,就走过来,眼神阴沉的看着念晚晚,“作为董事长你最好行得端走得正,否则,过的了今天,可过不了明天!” “那就不劳陈董事你费心了,只要你不总揪着我不放,我一定会顺风顺水的。另外,别再让我听到你直呼我念晚晚这三个字,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很难看!” 念晚晚冲他微微笑着,眸光却如刀一般锋利冰冷。 暗示着,如果他陈阜盛再不老实,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把他打出董事会! 陈阜盛本就阴沉的脸,听这话,变得更难看起来,却有所顾忌的什么都没说,一甩袖子跟上刘鸿升,走了。 彼时,夏思然也扶着夏静芝走过来。 她很不忿的瞪着念晚晚,而夏静芝依旧低声咳嗽着,好似很柔弱,母女俩眼底却掩饰不住的得意。 行至念晚晚身前,夏思然冷哼,“别觉得我是非要进念家不可,以后我是不会叫你姐姐的!” “思然!” 夏静芝嗔怪的叫了她一声,转头看向念晚晚,“晚晚啊,思然不会说话你别介意。血浓于水,以后就得你多照顾她这个妹妹了。” 就像唱红白脸,这夏静芝就是唱白脸,装好人的那一个。 念晚晚看着恶心,却露出笑来,“没关系,反正走进门了的,日子长着呢。” 意味不明的说完这句,念晚晚勾着唇角,侧身跟李管家离开了这里。 如李管家所说,关进门再好好收拾,有些帐得慢慢清算! 回到办公室中,念晚晚深吸口气看向李管家,“李叔,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小姐,你不用谢我,你该谢老爷。” 李管家感慨了神情,“要不是他这么早就把什么都算到了,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治不了董事会这些人的刁难。都是老爷对你的用心良苦,你不管怎样,都不能怨恨他啊。” 他灼热了看着的念晚晚的目光,已经知道了之前她在医院对念卿远做的事。 真的不想看到关系那么亲的父女俩,走到仇恨的地步,万一被有心人给利用了怎么办? 念晚晚有些心累的垂下眼眸,“我说不上是恨爸爸,只是没办法接受,他在外面有了私生女,还一副好丈夫模样,念着我妈,四处去寻找她。” 第六十一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管家一听,叹了口气,“凡事都有两面,现在老爷在医院昏迷,你也不能光听别人说。总得等老爷苏醒了,你好好跟他谈谈,再下定论也不迟啊。” 这话说的很通透,念晚晚郁结的心畅快了许多,觉得自己确实不该就这样对父亲有了芥蒂。 她看着李管家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李叔,我都听你的。” 李管家点了点头,把那份私密文件交给了她,让她保管好,千万别落入董事会那些人手中。 如果有问题就去找她父亲的私人律师,他会帮她解决这方面的难题。 而后,李管家就走了。 念晚晚拿着那份私密文件,去了念家老宅,放到了最隐秘的地方,打算回念氏处理一些问题。 手机却突然来了信息。 念晚晚以为是林青找她,翻开一看,却瞬间凝沉了眼神。 那上面的信息,竟然是乔禹辰在霍顷昱别墅里,对她侮辱未遂的视屏! 而在这种时候发来这样的视屏,能这样做的人,除了乔禹辰,念晚晚想不到别人。 她翻开信息详情,发现发送号码是陌生号码,气得她手抖,反拨了过去。 很快那边就通了,她大声质问,“乔禹辰,你发这视频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边沉默一秒,传来的却是沙哑的声音,“你是谁?打错了吧,我认识你么?” 念晚晚倏地皱起眉,难道她误会了? 沉顿了一下,念晚晚情绪激动的冲手机喊着。 “乔禹辰,我知道是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了变声器,在跟我绕圈子。我告诉你,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我不怕你!” 那边又是几秒沉默,传来阴冷的笑声,“曾经单纯的念家千金,现在还真是变得不简单了,居然变声都猜到了。我乔禹辰佩服。” 果然,念晚晚没猜错,就知道是乔禹辰在跟她玩把戏! 她被气的上身直哆嗦,“别再这里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禹辰又阴笑一声,“想知道的话,来东郊别墅找我,我会告诉你的。” “想再让我去见你,你做梦!我是不会去的!” 念晚晚愤怒的冲手机吼着,恨不得透过手机,把乔禹辰杀了才解恨! 乔禹辰却不紧不慢的回应,“你不来也可以,但我会把这视频发到盛京每个角落去,尤其是念氏……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可不好对付呀。” 再次受到乔禹辰的威胁,念晚晚恨得牙根直痒痒。 可他有把柄在手,她才经历过一场董事会的刁难,确实无力再去应付。 只能答应乔禹辰,前去赴约。 怕再出意外,念晚晚暗中在身上藏了一把刀,如果乔禹辰再敢乱来,她肯定捅了他! 做好准备,念晚晚走进别墅。 这会正值中午,乔禹辰刚好洗完澡,穿着白色浴袍走出来,微微湿润的头发,映着窗外阳光,透出一丝丝清爽的感觉。 如果不看他的人品,他也算是个长相优质,颇有雄性魅力的人。 见到念晚晚走进来,他唇角勾着浅笑,在白色茶桌上,冲泡着现磨咖啡,“来的有些晚了,坐吧。” 念晚晚表情不善的坐过去,将手包摔在茶桌上,“有什么目的,赶紧说,我没时间跟你耗。” “别急啊,先喝杯咖啡,咱们慢慢聊。”乔禹辰眉目浅笑,推了一杯咖啡过去。 念晚晚随手就挡开,“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你不用来这套虚的,我看着恶心!” 见念晚晚这么急躁,乔禹辰也没再绕弯子,直接坐下来对她开门见山。 “对你也谈不上有什么目的,就是看你现在,在念氏处境艰难,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帮你。” 念晚晚微眯起眼眸来,“你会那么好心,只是单纯的想帮我?真是笑死人了!” 乔禹辰唇角带笑的俯身拿过咖啡,“算你聪明,我确实需要你带着诚意来求我,我才肯帮你。” “乔禹辰,你是被打多了,得妄想症了么?” 念晚晚皱紧眉头瞪着他,“大老远把我要挟到这来,就是为了我带着诚意求你帮我?那抱歉,我不需要你帮!别恶心我!” 说着,念晚晚腾地站起来,要走。 “你不带着诚意求我帮忙,我就把那个视频,发布到盛京每个角落去!” 听着乔禹辰冰冷的威胁,念晚晚猛地顿住了身形,缓缓回头看向他,“乔禹辰,你好卑鄙!” 乔禹辰一笑,悠然站起身来,“我知道念氏董事长这个位子,你坐的很不稳。董事会那些老家伙每天都对你虎视眈眈,想着法的想治你于死地。但我乔家有帮你改变局面的实力,所以你得感谢我对你投出橄榄枝,而不是骂我卑鄙!” 念晚晚怒视着他,拳头攥得紧紧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想过乔禹辰会拿那天的事来威胁她,只是没想到他会卑鄙的选在这种时候! 如果被董事会那帮老狐狸知道,肯定又要借题发挥,闹翻天了。 她忍着暴怒,问乔禹辰,“那你说,想要我带着什么诚意?” “继续联姻啊,你做我妻子,我拥有念氏的集团权利,你也自然就有了乔家的拥护。两家联手,就算有人不满,也不敢再对你造次了。” 乔禹辰说的理所应当,那眼眸里流转的全都是商人算计的精光。 念晚晚当即反驳,“想要我继续联姻做你妻子,你做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乔家拥护我不过是幌子,你还是对念氏没死心!” 念晚晚不傻,乔禹辰安的什么心,她一眼就看得穿! 真要同意联姻,那以后念氏就算稳定了,也会永远受乔家牵制,甚至成为附属品! 乔禹辰阴冷一笑,“视屏公布出去,让念氏动乱,董事会把你这董事长拉下台。跟我联姻扶持念氏走向正规。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说着,他悠然坐下来,架起二郎腿,浅尝着咖啡,很是惬意的样子。 念晚晚看着他,牙都快咬碎了。 两条路,她哪条都不想选! 想着,她走到乔禹辰身前,看着他,“我可以跟你联姻结婚,让你来帮我。但你得把视频底片全部删了,否则,我就是跟你斗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好活!” 第六十二章 再次受伤 乔禹辰挑眸注视着念晚晚,隐隐从她眸里看到了杀气。 他没畏惧,反而笑了,“就凭你这威胁,就想空手套白狼?你真当我傻,会把底片全给你,看着你反悔么?” “你觉得我被逼到这份上,还有反悔的余地么?况且在你乔禹辰这里,就算没了底片又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念晚晚瞪红了眼睛,喊的很大声。 乔禹辰盯着她,仔细一琢磨,认同了她,“这点倒没错,你敢在这上反悔,我就能让你更后悔!” 说完,他拿出手机,把原片当着念晚晚的面给删了。 他不怕念晚晚反悔,如她所说,他有的是招数对付她。 偏就这对念晚晚有恃无恐的猖狂,显得那样刺眼。 念晚晚攥紧了拳头,预备着全力出击。 乔禹辰却笑着,对她晃了晃手机,“都删了,你也知道,我就这一个手机,这你下可以做你该做的了吧。” 他作势伸手摸上了念晚晚的脸,靠近过来。 念晚晚皱眉闪躲开,又被他放肆的抱到怀里,顺势压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乔禹辰,你要干什么?别太过分了!”念晚晚冷声挣扎着。 乔禹辰抓住了她双手,笑的戏谑,“你都同意跟我联姻了,那我提前做夫妻该做的事,当开胃菜,也不过分。” 他低下头来,埋伏到念晚晚肩膀里。 念晚晚假意挣扎了几下,就掏出一直藏在怀里的刀,狠狠刺上了乔禹辰肩膀。 “啊!”乔禹辰痛的低吼,伸手捂上了伤口。 念晚晚趁势摸过旁边的烟灰缸,照着他头,又狠狠砸了上去。 乔禹辰被爆了头,血顺着他脑门,流到肩膀伤口上,汇聚成了血流。 “念晚晚,你,好毒!”乔禹辰咬牙指着念晚晚,说完这句,就晕了过去。 念晚晚喘着粗气,将手里烟灰缸扔到他身上,迅速过去扒掉他的衣服,将他摆出极为羞耻的果体动作。 然后站到旁边,用手机疯狂拍他丑照,录视频。 就算他乔禹辰脸皮厚如城墙,这种照片传出去,也是要他和乔家一起丢人的。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能拿视屏威胁她,她念晚晚也能! 做好这些,念晚晚整理下仪容,深吸口气,准备出去。 一双带血的大手却猛地抓住了她脚腕。 紧接着,乔禹辰竟顺着力道,踉跄的站了起来。 念晚晚惊异的看向他,那满头是血的样子,简直跟恶魔苏醒了一样,令人心生森寒。 “你这歹毒的女人,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乔禹辰怒吼着,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念晚晚惊恐的挣扎大喊,“放手!你个畜生放开我!” 乔禹辰没理会,反而更粗暴了动作,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念晚晚嗓子都喊哑了,却没有半点用处。 蓦地,她瞄到了刚才掉地上的刀子,奋力伸手摸到,再次朝乔禹辰刺了过去。 这次乔禹辰却像提前预知了似的,反手就抓住了她持刀的手腕,笑得异常阴冷。 “已经伤过我一次了,还想再来一次?当我是傻子么?” 话落,他狠狠将念晚晚手腕扭了过去,刀子应声落地,他也继续了他的暴行。 “你放开我!滚开!”念晚晚急了,顶起膝盖冲他下身攻击。 乔禹辰猛地侧身闪开,顺手就抄起旁边台灯,把她砸晕了过去。 随后,乔禹辰看着满脸是血的她,长出口气,“早知道你不老实,我就直接动硬的了。害得我费这么大事,还受了伤,真该死!” 说完,他摇晃着身体,像是打开礼物似的,一点点拨开了念晚晚的衣服。 并不是他多喜欢念晚晚,非要得到她。 而是心里那股强烈的不甘心,他一直没碰的女人竟被霍顷昱给先用了,他怎么也要来第二回,才能找回平衡。 越是这样想,他越急促了对念晚晚的暴行,仿佛不马上得到她,就咽不下这口气似的,整个人都走向了极端。 而念晚晚还尚存些意识,感觉到乔禹辰在对她进行羞辱,却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大脑此时,略过一个人影,是霍顷昱,那是她潜意识里存在的本能意识,希望霍顷昱能出现来救她。 或许是幻觉,她竟真的听到了门被踹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她却看不清…… 乔禹辰正匍匐在她身上,就要闯入禁区。 一个拳头却猛地挥过来,将他打倒在地上,更疯狂的踢踹随之而来,像是深仇大恨那般,要置他于死地。 他被打的趴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就当他快被打死时,那些暴力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身影,映着阳光站在门口前,双手惯性的扭动着袖扣,淡然自若的样子,透着令人胆颤的散寒。 “霍然,下手轻了。”还是那冷淡的声音,从没变过。 霍然赶紧和其他穿着黑西装的人站到一旁,冲他低下头,“下,下次注意。” 没理会,那身影走到念晚晚身前,照旧轻蔑一句真笨,就很自然的将她打横抱起来,朝门口走去。 乔禹辰却不甘心的抬起头来,冲他大吼,“霍顷昱!今天,你要是敢带念晚晚离,离开这里,我过后,必定让她死的很难看!” “垃圾,不配威胁我!”冷眼扫过去,霍顷昱低声说完,就抱着念晚晚离开了这里。 别墅内,很快就再次响起了乔禹辰的痛叫声。 霍顷昱却没听到一般,很从容的将念晚晚放到副驾驶上,等待着她苏醒过来。 没过多久,念晚晚就迷迷糊糊挣开了眼睛。 头上的剧痛,让她皱着表情倒吸下冷气,却看到霍顷昱竟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懵了一瞬,随即就闭上眼睛,嘟囔,“这不是真的,我肯定被砸傻了,出现幻觉了。” 霍顷昱看着她,微微隐动了下寒眸,“只有蠢笨的人,才会认为这是幻觉。” 念晚晚一听睁开了眼睛,才看清他确实是真的出现了,不禁疑惑的坐起身来,“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昏迷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乔禹辰呢?” “我去念氏找你有事,你不在。偶然在高架上遇见了你,但你车速太快我没追上。费力查询才找到这里来。” 霍顷昱看向念晚晚,顿了下语气,“至于乔禹辰,如果不出意外,他在别墅里,应该还活着。” 第六十三章 签订联盟协议 “所以是你救了我?”念晚晚眼神微眯的看着霍顷昱侧脸问。 “不算是。” 霍顷昱手搭在方向盘上,“因为我们还没离开乔禹辰的别墅,你也还处在危险之中。” 霍顷昱说着,寒眸幽深的看向了念晚晚。 念晚晚蹙起眉来,“死腹黑男,你这什么意思?” 霍顷昱沉默几秒,开了口,“陆秋落使计策,让我在霍家失去不少权利。我要你即可跟我联盟,以念氏来助我坐上霍家主位,铲除异己!” “听上去很难,当初说联盟,你可没说有这么严重。” 念晚晚说着,痛苦的摸伤自己受伤的头,“再说,我都被打伤了,你不赶紧送我去医院,却等着我自己醒来,跟我说这些,合适么?” “你答应我,再送你去医院,也不迟。” “那我能拒绝么?” “不能。” 霍顷昱回答的很干脆,看着念晚晚,眸光冰冷依旧,“如果你拒绝,我现在就把你送回乔禹辰那里。他应该还有力气对你做出什么。” 念晚晚无语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怪不得不马上送她去医院,这是逼她听命,再决定要不要留她命。 天下腹黑的人千千万,霍顷昱可谓是黑透了! 念晚晚看着他,无比阴沉了眼神,“遇见你我算是倒了血霉了……联盟就联盟吧。不过你也得帮我,让乔禹辰和夏思然慢慢走向绝路,咱们各显神通。行,咱们白纸黑字现在就拟定协议!” “可以。”霍顷昱应声,随手就将协议书拿出来,摆在念晚晚面前。 念晚晚一看,这协议书都没新样儿了,摆明这家伙早就算计好,给拟定出来了。 她暗戳戳瞪了霍顷昱一眼,就大致看了下上面条款,觉得没问题,才拿起笔在上面签了字。 却不知,这文件可没那么简单。 而这时,霍顷昱突然伸手在她头上点了一下。 痛的她猛地倒吸口冷气,捂着额头伤口瞪他,“霍顷昱你有毛病啊!没事碰我伤口干什么?” “加个手印,更保险。”霍顷昱说着,签好字后,很理所当然的将沾染念晚晚头上血迹的食指,按在了文件上。 还拉着念晚晚的手,也沾下她额头的血,按在了那文件上。 念晚晚却火了,“我有伤你不马上送医院,威胁我不说,还用我伤口的血来按手印,你还有人性么?”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比起乔禹辰,我对你,强多了。”霍顷昱声音冷淡,抬手就握着方向盘,离开了这里。 念晚晚无言反驳,只能坐在副驾驶上,怨念深重的瞪着他,这一路都没移开视线。 直到见霍顷昱把她送到医院去,她才消了些火气,让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等她出来时,正好看到霍顷昱也在隔壁诊室,给腰腹伤口换药。 那俊逸不凡的脸,五官棱角刚毅,明明已经疼的脸色发白了,霍顷昱却气息沉稳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念晚晚看着,都怀疑他是不是铁人做的,没有痛觉。 不然怎么会在受伤后,还很是精神的在算计着她,连睡觉都充满警觉。 甚至伤口没拆线就四处走动,不仅救了她,还能谈联盟的事。 她正晃神,霍顷昱突然扫视过来,撞上了她的眸光。 念晚晚立马咳嗽着转过身去,掩饰掉自己一直盯着霍顷昱发呆又被发现的尴尬。 没多久,霍顷昱走诊室走出来,身形依旧气势凛然,没有任何变化。 “只有愚笨的人,才会有偷开别人的行为,下次改正。” 听着霍顷昱清冷的讥讽,念晚晚抬头看过去,冷笑一声,“同样,只有愚笨的人才会笑别人愚笨!” 霍顷昱垂眸,看着她的伶牙俐齿,转过身去,“如果你早有这份能耐,就不会被乔禹辰欺辱的那么惨了。” 念晚晚一听,皱眉跟了上去,“死腹黑男,咱们现在就是联盟关系,你别总拐着弯的讽刺我,谢谢!” 霍顷昱没理会她,继续朝前走着。 念晚晚跟到外面,见他上了车,忍不住问他,“怎么不说话?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念家。”简单三个字,霍顷昱上了车。 念晚晚问他原因,他也没说,只好也上车,去了念家别墅。 到了那里,霍顷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脱掉外套,直接上楼去了念卿远的书房。 念晚晚一看霍顷昱竟然这么轻车熟路,当场就急了,追上去。 正见他在自己父亲书房里所有查看着,她怒喝,“霍顷昱!你个死腹黑男,在找什么?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书房在这里?你是不是在监视我?” “我会知道你父亲的书房位置,是因为念家跟霍家本就有联系。” 霍顷昱气息低沉的对她说着,并没停下来。 念晚晚皱起眉来,挡到他身前,“我念家和你霍家能有什么联系?你给我说清楚!” 霍顷昱停下来,看向她,“你想报复乔禹辰和夏思然,我想夺得霍家主权,就得趁现在,从源头入手。” “什么源头入手,你到底在说什么?”念晚晚被霍顷昱说糊涂了。 霍顷昱注视着她,沉吟半分,开口道。 “我父亲霍松鹤曾与你父亲是至交。后期由于商业利益冲突才交恶决裂。但在这之前,你父亲曾留有一个绝密文件,跟霍家世代财权相关。找到这文件,我能夺回霍家主权,你也能更好的报复乔禹辰和夏思然。” 念晚晚一听,皱眉仔细琢磨了下他话里的关联,还是对他质疑,“如果真有这样的文件,我父亲怎么会不告诉我,知道的人反而是你?” “我也是听我父亲私下说的,这事关乎到你我仇恨利益,所以我才会要跟你联盟。” 霍顷昱寒眸沉稳的看着她,眸光严谨如神。 念晚晚却笑了,“就算有这文件,我看你也是为了自己!而我想要报复乔禹辰和夏思然,根本就用不着这文件来大费周章!” “夏思然已经以私生女身份进入念家,乔禹辰也有乔家做后盾,如果没有外力相助,你以为光靠我,你能有几分胜算?” 霍顷昱寒眸冷厉的看着念晚晚,眉宇间克制着他说不出的情绪。 他终日机关算尽,最终还是没能防住小人使坏。 如果没被剥夺在霍家的权利,他或许还能帮念晚晚对付乔禹辰和整个乔家,但现在,他必须先自保才行! 念晚晚觉得他所言有理,但还是不忿的反驳,“以往乔家都需要跟我念家联姻才能巩固商业地位,我又何必畏惧他乔家?” 第六十四章 找寻秘密蓝宝石 “你小瞧乔家才是最大的愚蠢!” 霍顷昱提高了令人森寒的声调,看着念晚晚,“乔家一直在隐藏实力,他们同样也知道这机密文件的事。不然,你以为乔家凭什么一心要跟你念家联姻?” 两句话就把所有的事,全给点透了。 念晚晚这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乔禹辰为什么,一直死命缠着她,要跟她联姻,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这里! “所以乔禹辰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乔家!还有那个老谋深算的乔丘志!” 念晚晚咬牙切齿的说着,以为自己看透了,结果什么都不是! “是敌人都要防,没有任何差别。”霍顷昱说完,转身继续去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念晚晚没再阻拦他,反而也跟他去找起文件来。 可不管怎么找,都没有任何踪影。 印象里,念晚晚也没进过父亲书房几回,所以她对这里并不熟悉。 这时,李关键突然进来,看着她问,“小姐,你在老爷书房里找什么呢?” 才问完,他就注意到了霍顷昱,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小姐,这位是霍家的人吧,你怎么能把霍家的人带到老爷书房来?还有你的头怎么了?” 念晚晚转身看向他,有些焦躁的抚了下头发,快步走过来。 “我头意外撞伤了,至于他霍顷昱,我待会跟你解释。你先告诉我,你见过我爸之前有留下个很机密的文件,是关于霍家所有财权的么?” 李管家皱眉想了想,摇摇头。 “不知道有这个文件。但老爷倒是私下跟我说过,在念家与霍家交恶之前,念家曾给霍家设计过一颗蓝宝石,面藏着霍家所有财力的位置秘密。但只有念家的人才能解开这秘密。不知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蓝宝石,霍家财力所在的秘密?” 发现了真正至关点,念晚晚紧张起来,“这些我怎么没听我爸说起过这些,而且,说念家的人才能解开这秘密,我不就是念家的人么?” 李管家一听,长叹口气,“老爷不告诉你,是怕你过早说出去。这可是唯一能保你无事的筹码,有任何闪失,就全完了。至于你是不是能解开这秘密的人,就未可知了。” “那你知道这蓝宝石被我爸藏在哪儿了么?”念晚晚目光灼然的追问着他。 李管家却摇摇头,“这是机密,老爷怕你日后找不到那蓝宝石,只留下一幅画给我,将来交给你做为提醒。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画?什么画?”念晚晚继续追问。 李管家抬眸,有所防备的看向霍顷昱,没回应念晚晚。 念晚晚看出他的警戒,出声道,“李叔,我跟他已经达成了共盟,要做我们各自所需的事。你有话直说,不用防着他。” 李管家听这话,才放松了表情,对她低声道,“我尊重小姐你一切的决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有任何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好人。” 提醒完,李管家就去书房最上方的密码夹层中,以念晚晚生日按下密码,取出那副画,交到了她手中。 那是副名家油画,上面画满了玫瑰花。 李管家说,念卿远当初没说这画有什么含义,只告诉他,这画是钥匙,能找到蓝宝石。 而念晚晚仔细端详了那副画很久,也只看到了满画卷上的玫瑰花,没看出任何不同。 霍顷昱三两步走过来,拿走了她手中的玫瑰花油画。 “你这人是强盗么?怎么还带抢的?”念晚晚很不满的冲他瞪起了眼睛。 霍顷昱却神情沉冷的注视着那副油画,陷入了深思中。 “切!装模作样,好像你能看懂似的。”念晚晚轻蔑的瞟了个白眼。 “你父亲喜欢玫瑰花?”霍顷昱突然抬头问她。 念晚晚一怔,回忆了下,看着他,“是挺喜欢玫瑰花的,怎么了?这你也管?” 霍顷昱手抵在薄唇上,看着油画又思虑半分,问她,“那你想想,你父亲有没有种植玫瑰花的习惯,或者他在哪里为谁大面积种过玫瑰花?” 念晚晚低眸想了想,恍然看向他,“我八岁生日那年,我爸在念家祖宅种满了玫瑰花,说是等以后我出嫁给我做铺嫁陪衬用。而我爸是因为我妈爱玫瑰花,才也喜欢玫瑰花的。” “所以,我们该去你说的念家祖宅看一看了。”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上袖扣,语气沉定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念晚晚有些激动的拉上他胳膊,快步走出别墅,上车往念家祖宅方向去了…… 很快到了那里。 可能也心急有这样的外力来帮助她,复仇和巩固在念氏的地位。 念晚晚挽着霍顷昱的胳膊,快速进去,这样举止暧昧都不自知。 霍顷昱也没多想,由她紧挽着胳膊,在念家祖宅,四处寻找蓝宝石的踪迹。 一路到了后院那片玫瑰花海,红色随风波荡,散发出阵阵幽香。 虽然一眼望去,跟油画上的画面相同无异,但初次之外,不管怎么观察,也看不出哪里有猫腻。 念晚晚看着玫瑰花海,垂了口气,“我爸深谋远虑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把保护我的筹码都藏的这么深,可怎么找啊。” “如果那么容易找到,就不叫机密了。” 霍顷昱望着花海,寒眸隐动着光芒,犹如冰窟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念晚晚看向他,有些无奈了。 “穿过这片花海,前面应该还有住处,去那里看看。” 话落,霍顷昱神情凛然的朝前走去。 念晚晚在后面,却被他带动的脚下不稳,整个人朝前扑了上去。 霍顷昱猛地伸手拉住她胳膊,一同受惯力跌在了玫瑰花丛里,激起玫瑰花瓣随风飞舞一片。 念晚晚心有余惊的看着他,脑海莫名闪过那晚,意外跟霍顷昱翻云覆雨的场景,不禁红了脸。 而霍顷昱以这样暧昧的姿势,压覆在她身上,心底也腾起一丝别样情绪。 那是他禁欲多年,从未有过的悸动。 偏偏他们还挨的那么近,彼此呼吸的炽热,都能清晰感受到。 在清风浮动,四处都是玫瑰花海的推动下,再是克制,各自也都无法避免的加快了心跳。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明明很讨厌,此刻却觉得他出奇的好看,不禁吞咽了下口水,微微抬头过去,亲了他薄唇一下。 该说不说,那冰凉的触感和浅淡的薄荷味,还挺不错的。 念晚晚自我品评着,舔了下舌头。 霍顷昱却很意外的微微一怔,随即冰冷了对她的眸光,“念晚晚,你这是在做什么?女人的矜持呢?” 第六十五章 情不自禁亲了一下 念晚晚看着他,眨巴了下眼睛,不以为然,“矜持什么呀,咱们又不是没那个什么过,我还给钱了呢,有啥好装的。” “你!”霍顷昱蹙紧眉宇,对视着她,还从没见哪个女人这样放肆,都不顾及自己面子的。 “什么你呀我的,不就是情不自禁亲了你一下么,至于搞得好像我强爆了你似的么?” 念晚晚无语的瞟了个白眼,心里并没多大在意。 可霍顷昱的脸色,却越发拘谨起来,整个就像老干部附体似的,那么保守严正,很不喜欢她这样。 念晚晚盯着他,倏地眯起眼眸,“喂,看你这样,该不会是在跟我之前,都还是个春儿吧。” “你够了!一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比男人还开放,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跟你有过那种事!” 霍顷昱脸色很僵硬的呵斥她,可偏生怀里搂着她,心跳也越发的狂乱起来。 “切!谁规定女人就不能说话随意?你看到的矜持女生,不过是装的。” 念晚晚不屑的说完,又瞄着霍顷昱凑近过去,露出一抹坏笑,“我就不喜欢装,看你这样古板,肯定是在撒谎没怎么碰过女人。要不,咱们俩就这此情此景,再来一次良宵美辰?” 像是发现霍顷昱的短板,念晚晚故意逗霍顷昱的把肩带给拉了下去,根本就不是认真的。 霍顷昱却当她是要来真的,眉宇聚集在一起,整个身体都绷紧起来。 脑海也浮现那次夜晚,念晚晚对他的一切行径。 只不过那次是晚上,他没过多感觉,而现在,看着怀里千娇百媚的念晚晚,虽然很抗拒这样随便的她,心却乱成了麻。 “之前可没见你这么随意。”他咬牙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一笑,往上凑了凑,“情势使然,我也是当发善心,才这样的。你要是怕你的心上人难过,可以不用。” 该死的她竟然还提到了绾绾! 霍顷昱绷紧拳头,像是被触动了底线,猛地就抓住念晚晚手腕,翻身压住了她。 “既然你这么随便,那我就如你所愿!” 念晚晚愣了,我靠这是要反客为主,来真的? “那个不是,你先等一等,我那啥……”她窘迫的挣扎手腕。 “不用等什么。”霍顷昱寒眸幽深的看着她,“开始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说着,他就朝念晚晚肩膀埋下了头。 念晚晚懵了,这算,玩火上身?明明看这死腹黑男是禁欲系,不喜欢碰女人么?怎么就拿她开涮了? “喂死腹黑男!你给我起开!别恶心扒拉的拿我当发泄工具,我么开玩笑的!” 念晚晚使劲挣扎手腕,见霍顷昱没理会他,猛地就顶起膝盖,要攻击他下盘。 霍顷昱像预感到一般,侧身就躲开了,继而注视着念晚晚,“你开玩笑的,现在我认真了。” 念晚晚急了,“认真个球啊!我跟你来这是办正事的,不是让你睡的,你给我滚开!” 霍顷昱没回应,反而更抓紧了她双腕,将她整个禁锢在身下。 念晚晚怒了,拼命挣扎,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 这时,霍顷昱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显示,才停下来,继而神情冷肃的到一边去接电话。 是他的人,来通报他,陆秋落那边有动静了,想更进一步的对付他。 他早料到陆秋落不会就此作罢,跟那边叮嘱几句,就挂断了手机。 可刚回来,念晚晚就捂着肩膀衣裳,给了他一耳光。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敢打他! 他冷厉了眼神,缓缓转头看向念晚晚。 念晚晚却气怒的指着他喊,“我告诉你霍顷昱!以后你要敢在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我肯定废了你!” “是你开始的。”霍顷昱蹙紧眉宇,很不平。 “我开始的又怎样,真的假的你看不出来么?就这点抑制力,还总装高冷禁欲,切!” 念晚晚很不屑的瞟着白眼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霍顷昱脸色阴郁下来,对念晚晚的偏见再次腾起,可偏就对她厌恨不起来。 念晚晚整理好衣服,突然转过身来又对他说道,“不行!我得再咱们合约条款上再加一条。就是,不管本小姐怎么一时兴起调戏你,你都得坚守本则,不能对我有非分举动!” 调戏他还不许有非分举动,这么明显的霸王条款,真当他是柳下惠么? 霍顷昱捏紧拳头,脸色很阴沉的看向别处,“条款是我定的,别人没权增改。但,我以后也绝不会碰你!我对蛮横不讲理的女人没兴趣。” 念晚晚冷哼,“说的好像你多招人喜欢似的。我告诉你,就算没有条款,你要敢再对我做过分的事,我也绝对会阉了你!” 念晚晚凶狠着表情,冲霍顷昱摆了下拳头。 “粗鲁!”霍顷昱余光扫想她,很轻蔑说了这句。 “哼!那是啊,像我这样直来直去的女人,当然不如你情人苏绾绾千娇百媚啊,柔情万种啊。” 念晚晚讥讽的转过身去,却觉得这话有股酸味儿,搞得她很不自在,像吃霍顷昱醋似的。 她心底恶寒的搓搓手臂,就是死也不会喜欢上霍顷昱这号人,太阴险腹黑又没绅士风度了。 霍顷昱跟上来,在她耳边却高傲一句,“以你,自然比不上绾绾。” 念晚晚倏地扫向他,眼神阴沉下来,但碍于有正事要办,也没再跟霍顷昱计较。 随后,他们穿过玫瑰花海,看到前面有一个棕色木房子,四周多是用玻璃做墙和窗户。 白色轻纱围在周围随风浮动,玫瑰花海为背景,整个显得仙气飘飘的。 念晚晚有些惊叹的看着眼前景象,以前来过很多次念家祖宅,却从不知道,穿过玫瑰花海,还有这样美的玻璃木房子。 她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陈设家具,一应俱全,但都像尘封了一样,被盖上了白布。 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母亲去世后,父亲就把这里封上白布,以此来祭奠母亲的失去,他的心也就此封存了。 可她不懂,既然父亲对母亲感情这么深,为什么又要跟夏静芝有关系,还生下夏思然,来背叛母亲? 又陷入纠结,念晚晚皱眉朝前走着,以往父亲最爱用玫瑰花织染地毯来装饰地面,这里却都铺满了黄沙。 脚踩上去,就跟进入了沙漠一样,没有任何家具地板的质感。 越是这样,就越显得这里神秘。 念晚晚看向霍顷昱,“我没看懂我爸为什么建这样一个玻璃木屋,你看出来什么了么?” 第六十六章 木屋子的秘密 霍顷昱环顾下四周,而后顶起穿着高定黑皮鞋的脚,用力碾动脚下的黄沙。 除了黄沙颜色不一样,他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先别急着下定论,四处看看再说。”霍顷昱回应着念晚晚。 念晚晚点点头,跟他分开两路,仔仔细细把这玻璃木屋,给勘察了一遍,任何角落都没放过。 可天黑了,也没什么结果。 念晚晚气馁的坐下来,看着从玻璃房顶透过来的满天星辰,长叹一声,“都找了这么久了,也没什么线索,我爸这哑谜打的,是要急死谁么?” “存在即合理,我们能通过油画找到这里,那就有你父亲的道理。” 霍顷昱声音低沉的说着,寒眸看向那星空,璀璨闪耀,就像许多珠宝一样挂在万里夜空上。 在玻璃的反折射下,星光透过来,落在满是黄沙的地上,显得那星空更加明亮,震颤心弦。 可霍顷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念晚晚看向他,皱眉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都这么晚了,还要继续找下去么?” 沉吟几秒,霍顷昱转身看着她。 “这是连环锁,需要慢慢参透。因为那蓝宝石掐着霍氏集团的命脉,人人都想得到。你父亲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封存,一来放着别人窃走,二来也是保护你,急不得。” “你说需要慢慢参透,可我在念氏急需巩固地位,你也要争夺霍氏,咱们来得及么?” 念晚晚忧愁了表情,觉得这辈子恐怕是找不到那个什么蓝宝石了。 “所以我才要你跟我合作,先谨慎应对敌人,再来尽力找到蓝宝石,参透里面的秘密。” 听霍顷昱这么说,念晚晚也只好跟他达成共识。 反正都已经签了联盟合同,怎么做,都是对付彼此的敌人,没任何差别。 “那就先别在这儿耗着了,赶紧出去找地方吃饭吧,都快饿死了。” 念晚晚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摸着肚子往前走去。 霍顷昱却微微蹙下眉,“这么好的星空夜色,你都不多看看的么?” “就一堆破星星,充其量亮一点,长得像宝石一些,有什么好看的。” 念晚晚回过头来,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霍顷昱沉下脸色,“真没品味,比绾绾差远了。” 念晚晚一听就不爽了,“是是是,我就一大俗人,比不得你那个苏绾绾小情人有品味,够温柔。可你要再拿我跟她比,我绝对会把你嘴给缝上!” 凶巴巴的说完,念晚晚转身就走出了玻璃木屋。 霍顷昱脸色深沉的看着她背影,也迅速跟了上去。 穿过玫瑰花海,念晚晚突然停下来。 霍顷昱猝不及防,撞到了她身上,差点又把她撞倒,压了上去。 念晚晚抓住他胳膊,才正回身来,继而瞪着他,“干什么撞我啊,还想再来一次刚才的事么?你想都别想!” 霍顷昱注视着她,微蹙起眉宇,“是你没出声突然停下的。” “我停下是有事要说,可没让你撞我。”念晚晚瞥着他,眼里摆着老大个无语。 见他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行行,我不跟你计较这个。那,我问你,那天之后,乔禹辰怎么样了?” “怎么,你还要关心一下他么?”霍顷昱眼底漾起了一丝讽刺。 念晚晚白眼,“谁要关心他!我是想提前打听下,他被你搞成什么样了。好再算计下,下一步怎么对付他。” “他命大,趁我的人不注意,逃了。”霍顷昱说着,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逃了?一听这词,念晚晚觉得很不爽。 乔禹辰对她犯下那么大的罪孽,打死他都不为过,怎么还是让他逃了? 这样一来,乔禹辰对她的敌意可就更深了,以后说不定哪天又对她使阴招,她得好好防着才是。 想着,念晚晚跟霍顷昱走出念家祖宅,上了车。 一路来到市中心的餐饮区。 念晚晚本想找个高档点的地方,好好吃一顿,就当发泄下这些天的压力和不满了。 可霍顷昱偏偏带她去了一家不起眼的中餐厅,点了一些很普通的菜。 念晚晚看着桌上那些菜,还有周围很一般的装修,撇嘴小声嘀咕,“还是霍氏集团的二公子呢,头回带人家吃饭,竟然是这种地方,无语。” “怎么,照你说,名门豪世出身的人,就必须得是牛排红酒,不能吃大娘水饺么?” 霍顷昱拿茶壶倒着免费茶水,很是理所应当的瞥着念晚晚。 念晚晚却不以为然,“谁管你能不能吃大娘水饺,我只看中态度。好歹也算盟友,第一次来吃饭就选这种地方。说白了,你就是扣!” 霍顷昱很悠闲的倒茶,过半分才吐出一句,“我只是请客,买单的是你,不算我扣。” 一句话,差点呕的念晚晚喷出老血来。 她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怀疑他这话是怎么说出来的呢! “霍顷昱,你这样下去会没朋友的我跟你讲!” 念晚晚咬牙瞪着他,要不是太饿了,她绝不会动筷子,让他得逞! 见她拿起了筷子,霍顷昱惯性的将餐巾纸摆放在桌前,也准备动筷子。 视线却不由被窗外那个跟妈妈吵着要吃冰淇淋的小男孩,给吸引了去。 小男孩拉着妈妈央求,“妈妈,你就给我买一个冰淇淋吧,我就吃一口好不好?” “不行啊孩子,你正生病呢,医生说你不能吃凉的,不然又得咳嗽了。等你好了,妈妈再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 妈妈蹲下来拍抚着小男孩后背,哄着他。 所有的母爱,都汇聚在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里,光芒闪耀,用她的心来关怀着小男孩。 而这种感觉,霍顷昱看的明白,却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当初他母亲林岚跟他说。 她跟他父亲霍松鹤,是在舞厅认识的。 那时,她是舞厅端酒的服务员,因为上错了酒,遇见了霍松鹤。 与他同行的几位老板,很不满意她这样的过失,各种想要刁难她。 是霍松鹤给她解了围,还多付了不少小费,让她早点下班。 事后,她又多次遇见了霍松鹤。 一来二去,俩人相熟,霍松鹤拿出许多钱,帮她堵上了父亲欠下的赌债,也给她母亲治好病,供弟弟上了重点学校。 在万般感激下,她跟霍松鹤确定了感情,在外也买了一套房子。 却在她怀孕一年后,原配陆秋落找上门,她才知道,霍松鹤已经结婚五年了。 而陆秋落带一帮人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把堕胎药喝下去,打掉孩子滚,我兴许能饶你一命!” 第六十七章 回忆中的回忆 还没能接受被小三的残酷事实,就又遇上了原配这样强横的举动。 她崩溃了,在自己家里冲陆秋落大喊着不可能,她不是小三,也不会打掉孩子。 可陆秋落是陆家出来的千金小姐,跟着陆家在整个盛京商界,都是出了名的霸道强势,根本不会容她反抗。 陆秋落直接叫人抓住她,按在沙发上,要强行灌堕胎药。 正巧霍松鹤来了,才制止了这场暴行。 她见到霍松鹤只问了一句为什么,霍松鹤没答,她便哭着跑开了。 这一走,就是五年。 霍松鹤再找到她时,孩子已经五岁了,她也被生活折磨的,满身病痛。 这期间,陆秋落也不知找上门,折磨她多少次。 但霍松鹤见到她,并没有一丝忏悔,只希望她能把孩子交给他带回霍家抚养,因为霍老爷子喜欢孙子。 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暖心话,也没想接她回霍家的意思。 因为霍老爷子是不会接受一个舞厅出来的女人,进霍家门,哪怕是做小,也不可以! 最后,孩子被生生抢走,她也郁郁寡欢,自此消失不见。 而那个孩子,就是他霍顷昱。 他被接回霍家,打着霍家二公子的名声,却从没受过一天公正待遇,反而终日都要面对陆秋落那张虚伪的嘴脸,防着她背后的算计。 因为她恨他这个小三生的私生子,同样一山不容二虎,她也有儿子,也要争夺霍家主权,他自然就成了眼中钉。 所以,在霍家如履薄冰的过活,他连睡觉都要算计好明天该怎么做才能闭眼浅眠。 与母亲那五年,算是他人生中,最温暖的时刻。 这也是为什么别人都说他母亲死了,包括霍松鹤在内,他都没放弃寻找她的缘由之一。 母亲太屈辱了,他要找寻以往母子相聚的时光,也要为她报仇,平复清白! “哎霍顷昱,看什么呢?快点吃啊,菜都凉了。” 念晚晚突然出声催促他,脸被嘴里的菜,塞得鼓鼓的,看着特别可爱。 霍顷昱回过神来,看着她微微一笑,“你看窗外那个小男孩在吃雪糕,我们也买雪糕吃吧。” 念晚晚怔怔的看着他,这死腹黑男,竟然笑了? 遇见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笑,每次都板着个脸,跟个万年大冰山似的。 她瞥向窗外那个到底磨着妈妈,给买了雪糕吃的小男孩,并不知情的嘟囔出声。 “看人家小孩子吃雪糕,你竟然也要吃!真幼稚!我们还在吃饭呢好么?” “吃饭和吃雪糕冲突么?”霍顷昱说着,就朝服务生招下手,让他送些雪糕过来。 随后,他拿起一份雪糕,走到门外递给了小男孩的母亲。 “孩子的童年就一次,他们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需要陪伴的。所以你陪他一起吃吧。” 男孩母亲愣住了,但看他很诚恳的送她雪糕,应该是在附近观察她和孩子很久了,就冲他笑了笑。 “谢谢,很少见你这么有心的人了。”她接过了雪糕,转头看向了舔着雪糕的小男孩,眼里都是温柔和宠溺。 霍顷昱在旁边看着,曾经他的母亲也是这样对他,嘴上说不许,却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如果当时,他没昏睡过去,或许就不会跟母亲分开了…… 他正出神,冰凉的触感突然出现在他唇上。 “喏,你的雪糕,快尝尝甜不甜。” 念晚晚举着巧克力味的雪糕,抵在他唇边,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他,也咬着个雪糕。 他木讷的看着她,轻咬了一口雪糕,仿佛有了母亲的感觉,冲淡了巧克力的苦涩,只剩下念晚晚带给他特殊的甜。 “还可以。”他做出了评价。 念晚晚挑起眉头,豪迈的咬了一口雪糕。 “巧克力的本来就带一丝苦,可压在心里不说就更苦了。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想起你妈了,平时都没见你提起过,现在干啥也不直说?多憋屈啊。” 很意外,她竟然都看穿了,这提升了这女人在他心里的看法。 霍顷昱深沉了眸光,“直说也没有,人也找不到。” “最起码说了心里能痛快,不至于连想妈了,都得靠别的东西来隐晦。” 念晚晚转头咬了口雪糕,眼神也蕴上些许感慨,“你看我,也是很小妈妈失踪了,我一直在找她。但我从不遮掩对她的思念,那样活着太累。”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的侧脸,从她这番话中,隐约看到了她与其他女人不同的闪光点。 就像玻璃木屋之上,那些繁星般明亮,给予在黑暗中的人,光明。 但只有隐藏,才不露锋芒,自然没人能猜透你。 霍顷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朝餐厅走着对念晚晚说道,“先回去吃饭。等明天你就到念氏宣布,已经找到蓝宝石了。” “要我宣布找到蓝宝石了?那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引贼上门捣乱么?” 念晚晚不可思议的跟在他后面,惊呼。 “不过是噱头,只有这样,才能暂且稳住念氏董事会那些人。他们有所顾忌了,自然就不敢再对你造次。” “可单凭我说,那些老狐狸根本不会信我的。”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信,只有你先坐稳了念氏,才能来帮我。” 霍顷昱神情凛然的走进中餐厅坐下来,所说的话语,如同他形色为人一样,沉稳冷静。 念晚晚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那霍氏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被陆秋落打压着,等我来帮你,恐怕不行啊。”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做你该做的。”霍顷昱说完,动了筷子。 念晚晚也没再继续说,接着跟他吃完饭,就离开了这里。 随后霍顷昱问了念晚晚最近夏思然私生女的传闻。 她嫌烦,就没说,直接让霍顷昱送她回了念家别墅。 下车时,念晚晚的鞋跟突然卡在地缝上,怎么也扯不开。 霍顷昱只好下车过去,俯下身来帮她拽掉高跟鞋。 念晚晚单脚不稳,整个半身都压在了霍顷昱肩膀上。 霍顷昱也顺手扶抱住了她腰,想要推她坐到车座上,却看着反而很暧昧似的。 暗处,刚好一双锐利的明眸,看到了这些。 瞬间所有嫉恨冲上了头,拳头攥的咯吱响,诠释着这场误会让她有多难受。 可下一秒,那身影却以较弱而又感伤的姿态出现在了霍顷昱面前。 “顷昱,你跟念晚晚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她这里?” 第六十八章 绾绾你别误会 听声音,霍顷昱倏地看过去,见到是苏绾绾,第一反应就是把念晚晚推到车座上去,继而走到了苏绾绾身前。 “念晚晚鞋跟卡主了,我只是帮她拽下鞋跟,绾绾你别误会。” 见霍顷昱解释,苏绾绾反而更委屈了表情,“顷昱,你不用解释,我都懂。像我这样被前夫欺辱的下堂妻,不配得到你纯粹的爱。你和其他女人暧昧,也是应该的。” “绾绾,你在胡说什么呢?我跟她什么都没有!”霍顷昱走近,拉起了她纤嫩的手解释。 苏绾绾却咬住嘴唇,“都抱一起了,你说什么没有,是觉得我好骗么?你要不是真喜欢我,就别给我希望行么?” 话音未落,眼泪先掉下来了,苏绾绾那凄楚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同情。 霍顷昱更深在其中,他伸手抚上她带泪的脸,“别哭,我真的没有,相信我。” 苏绾绾只信眼前所见到的,根本就不信任何辩解,女人的直觉往往最准。 她转身撇开霍顷昱的手,“不是我不信你,我也没奢求过你怎样,只是你不该这样说对我好,又对其他女人留情。我接受不了这个。” 不作不闹也不质问谁,说完她就抹着眼泪要走的样子,偏就让人看着,更同情。 霍顷昱跨步过去,挡住了她,用尽所有耐心,边哄着她边解释。 而念晚晚捂着差点被霍顷昱推断了的后腰,看着眼前场景,很是鄙夷。 这死腹黑男,平时跟她就冷冰冰,满是算计,对这苏绾绾却百般柔情,完全俩人似的。 她很不爽,也看不惯苏绾绾林黛玉附体的那一出。 “捉奸还在床呢,搞那死德行给谁看呢!” 念晚晚嘀咕着瞟了个白眼,光着脚就往自家别墅里走。 苏绾绾一听,不乐意了,“我是没捉奸在床,可你对顷昱的心思,也没干净到哪去!” 这话让念晚晚笑了,她转身看向苏绾绾,“我心思不干净,那你呢?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家门前,搞这幅死了亲爹似的德行?难道你一直在跟踪他霍顷昱么?” “我,我只是凑巧路过而已,没有跟踪顷昱。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难道你和顷昱不清不楚,也这么理直气壮么?” 苏绾绾梗着泪水辩驳,把脏水反扣回了念晚晚身上。 念晚晚却冷笑,“盛京大路这么多,你别处不路过,偏偏路过到我家门口来,谁信呐?我告诉你,你跟霍顷昱来那惨兮兮模样我不管,但你别来找我茬!我可不惯着你!” 霸气说完,她转身要走,脚上突然踩到了玻璃,被划伤了。 霍顷昱看到,寒眸不自觉一热,像是很关切的样子。 苏绾绾看到他细微变化,心里更多了一层郁堵,“都说我找茬,好像我是蛮横泼妇似的。可有人脚受伤,就有人心疼了。你们真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么?” 说话间,眼泪从她眼眶掉落下来,直击人内心柔软。 霍顷昱看向她,低眸温柔的跟她解释,“没人说你是泼妇,她脚受伤我也只是顺便看一眼,你别多想。” 对外冷冰严谨,处处都是算计,但对苏绾绾,霍顷昱却仿佛捧在手心里,时刻都怕她化了,担心伤到她,眉宇里都是柔情。 念晚晚看得膈应,点起受伤的脚瞪着霍顷昱和苏绾绾,“你们要秀恩爱就回家去,哪怕不拉窗帘上床都没人管!但别在我这里来这一出,我恶心!” “看看,这就是跟你暧昧不清的女人,真的太粗俗了。”苏绾绾梗着泪,还不忘反参念晚晚一本。 霍顷昱瞟了一眼念晚晚没说什么。 念晚晚却被她惹的火大,“我是粗俗,没你装的高雅。但你那德行,说不是蛮不讲理的泼妇,也没比泼妇好到哪儿去!” 吼完,念晚晚转身,点着受伤的脚就进了念家别墅。 此刻在她眼里,霍顷昱和苏绾绾就是一对神经病! 一个误会了拼命装可怜,一个不管她死活,一个劲儿在那里哄,都不像个人! 念晚晚气怒的走到房间去,踉跄着拿出药箱来,处理着脚上的伤口。 伤口虽然不大,但碎玻璃都嵌了进去,割的很深,要用镊子一点点弄出来,才能上药包扎。 念晚晚小心清理伤口,疼的直吸冷气,额头上晕了一层冷汗。 如果不是看在跟霍顷昱签了联盟协议,她今天肯定撕破脸,连着苏绾绾跟他一起打! 很痛苦的处理好伤口,她起身去拿水喝,却从窗口看到,霍顷昱竟然还在哄着苏绾绾,在念家门口没走。 这让她瞬间心底升腾起不快,像莫名堵了个石头一样,很难受。 她对霍顷昱没意思,但好歹也是有过一夜之情的人。 在自己家门口看到自己睡过的人,这么满眼宠溺的哄其他女人,这谁能受得了? 念晚晚砰地摔下杯子,想要下楼驱赶霍顷昱,让他要哄情人回家哄去,别在她家门口,惹她烦。 可转念一想,她这样下去了,苏绾绾肯定觉得她是吃醋了才这样,又得纠缠个没完。 她最近已经够累了,要是再跟这号人争执不休损伤了凤体,可划不来。 念晚晚忍住冲动,拉着脸把窗帘拉上,躺回床上,这账以后再算! 可向来都睡的很好的她,今晚却莫名失眠了…… 隔天早上,她强打起精神洗漱,让自己看着气势依旧的出现在了念氏董事会那些董事面前。 照着跟霍顷昱的原定计划,她宣布了念卿远曾给霍家设计珠宝,并且她已经找到蓝宝石,正在参透其中秘密的事。 预料之中,那些老家伙果然不信她已经找到了蓝宝石,纷纷让念晚晚拿出蓝宝石给他们看,才信。 看着那一双双锐利如锋的眼睛,念晚晚微微勾唇,果然蓝宝石的事,这帮老家伙都知道! 现在看,父亲设下的那一道道禁令,也绝对是有道理的。 “蓝宝石的秘密还没参透,我是不可能拿出来给外人看的。不过,我这里有我父亲给我的油画,是我找到蓝宝石的要是。可以证明,我没说谎。” 念晚晚气势凛然的说完,就拿出来一副油画,只不过可不是念卿远给她的那副,而是一副画满向日葵的油画。 所有人目光都盯向这幅花,惊异念卿远竟留了这么一手,全都想参透这里面的奥秘。 念晚晚却收起了油画,对他们道,“这是我爸亲手画的油画,大家都看到了,还有什么疑问么?” 第六十九章 树立威严 念晚晚话音落下。 一直没出声的刘鸿升注视着她手中油画,质疑道,“光凭一副油画,你说是找到蓝宝石的钥匙,就是么?” “怎么,刘董事还想让我爸从医院过来,证明给你看,我没骗人么?” 念晚晚看着他,笑的很讥讽。 刘鸿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看着她,“这么重要的事,你父亲无法证明,也不是你随便说的,最起码得有证据。” “用证据来证明证据,刘董事,你脑子没事吧。” 念晚晚冷笑着怼了回去,直白的不屑有半点遮掩。 刘鸿升被激怒了,“你!怎么说话呢?” “什么怎么说话,就这么说!” 念晚晚严肃了表情,挺直脊背看向所有人,“这幅画就是我爸留给我,找到蓝宝石的钥匙锁在。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念家宗庙查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片向日葵,和一个木房子!我就是在那里找到的蓝宝石!” 念晚晚极具威严的高喝着,但所谓的向日葵油画,只是她昨晚想出的法子,自己临时画的。 她也早在来之前,就安排好人,去念家宗庙,把那里的一个破旧小木房给改造成很神秘的样子。 加上那里原本就有一片向日葵花海,就算这帮老家伙真去了,她也不怕被查出来。 反而,她更想他们去查,这样光靠这个阵,就够迷惑这帮老家伙一阵子的了。 只要尽快拿稳念家主权,就不怕对付不了他们! 如霍顷昱所说,没办法就尽力想办法,最后总有办法! 念晚晚暗自攥紧满是汗的手,看着那些对视她沉思不语的老狐狸们,神色皆是威严自若。 过半分,刘鸿升冷着脸哼笑,“那照董事长你这么说,是得亲自去查看下,才行。免得误信或冤枉,对谁都不好。” “刘董事,你够了啊。别董事长说什么,你总站出来唱反调。现在念氏坐主位的人是念侄女,可不是你!” 李东和适时的站起来,皱眉看着刘鸿升,帮念晚晚出头。 刘鸿升却侧开身看向他,“我只是想让大家看个公正,这很正常。董事长不让大家去查看才是不正常。李董事你又有什么好急的?” 言下之意,这事他必须查看到底,也在隐晦李东和这是跟念晚晚站一线去了,才会帮她说话。 李东和看出来,不服的想反驳。 “都别吵了。” 念晚晚突然喝出声,看着刘鸿升。 “刘董事要差看确实应当,我也不阻拦。但查证以后,我在念氏,要是再有一人对我不敬,就算资质再老,也别想再留在念氏!我说到做到!” 众锋鼎立,念晚晚在最合适的时机,放出了她维护主权地位的警告。 让所有人都清楚,这次之后,谁都别有那个胆子,敢再造次她,尤其是刘鸿升! 目光锐利如刀,刘鸿升注视着念晚晚,和其他人一样,这种针对背后的含义,他清楚的很! 同样,也开始觉得,念晚晚并没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以前都是小瞧忽略了她。 安静片刻,他悠然起身,“念董事长能有这番话,想必是有底气,不会让我们失望,对么?” 他冲念晚晚勾起一丝阴暗的笑,转身就先从会议室里走了出去。 剩下的董事,互相看一眼,自然也跟了出去。 由此可见,整个董事会,刘鸿升才是那个领头主角,引到着一切方向。 所以念晚晚与其说对付整个董事会,不如说是在跟刘鸿升较量。 只有他败了,剩下的人,就算再厉害,也总能有办法瓦解掉。 念晚晚看着董事会的人陆续都出去了,开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做。 “董事长,人都去了,你不跟着么?”林青在她耳边低声问着。 “跟着去就是心虚,心有成竹的事,才不会那么在乎。” 念晚晚坐下来,一副悠闲的样子看着门外,那双明眸却幽深了眼神。 这一局,她不知能蒙骗多久,但总能哄得个别老家伙,上来献殷勤,协助她将念氏打理的更好。 这样以来,她就有机会慢慢攻破每一个人,拿稳念氏主权,到时再跟霍顷昱联手,效果可想而知…… 想着,她不自觉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显得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 随后,刘鸿升带领的那些董事,很快就回来了。 却都像打了败仗一般,面无生色的坐在了位置上,谁都不说话,眼里却都有着对彼此的算计。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们已经看到了念晚晚口中的向日葵花海,还有小木屋。 虽然把念晚晚拉下水无望,但参透蓝宝石秘密的歪心思,又在他们之间,暗地升腾起来。 蓝宝石在念晚晚手里,那么这秘密肯定在那向日葵花海和小木屋里! 念晚晚看着他们,知道他们已经被自己引到错误的风向里,唇边不由勾起一抹笑,“怎么样,诸位董事已经验证过了,还有谁对我有异议么?” 她说完,所有人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 而刘鸿升,就算心底对念晚晚不服到了极点,也硬是撑出一丝不真切的笑来,“事实都已经证明了,自然有人不敢再对念董事长有异议了。” “说得对啊,原董事长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董事长手上,证明董事长有这个实力坐在念氏主位上,让大家敬重。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刘鸿升才说完,就有个位份中等的董事,站起来,冲念晚晚笑的恭维。 很快,其他董事也都纷纷起来,跟念晚晚说着场面上的话,截然一片倒戈在她这边的景象。 念晚晚笑了,权利总是势力的中心,手里权利握的紧,风向就随着自己走,虽然虚伪恶心,却着实很有用! 陈阜盛看着所有人都偏向到念晚晚那边,很不服的站起来瞪着他们。 “凡事都要德行相重,否则就算有再多的权势象征辅助,也都毫无用处!都别忘了本质是什么!” 一句别忘了本质,就是在暗示所有人,以前可都是反着念晚晚,跟刘鸿升走的。 都是老狐狸了,自然听得出来。 可这时候,再说这样的话,就没人信从了。 李东和站起来,看着他冷笑一声,“既然陈董事说本质,那你就给大家讲讲,你所谓的本质是什么,董事长又有哪一点不合格!” 陈阜盛不服看向他,张嘴要反驳,刘鸿升却用脚踢了下他,他这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继而,刘鸿升笑意幽深的看向念晚晚,“陈董事一时齐声,还望董事长别见怪,他下次不敢了。” 第七十章 放心不会有下一次 一句话,就把念晚晚摆到最高处,显得他们多受欺负似的。 念晚晚笑了笑,“防线,不会有下一次。” 说完,她坐了下来,翻开桌上的资料,以念卿远当初的风范,对这些董事会的老狐狸,盘点了他们手上操控的事物和股权。 以往那些老狐狸,死都不会配合念晚晚调查他们手中接管的事物和股权。 今天却一反常态,很配合不说,还把几个不错的投资方案和合作意向商,都交给了念晚晚处理。 而这些,恰好都是念晚晚想要的。 如同打了一场满载而归的心理战。 念晚晚散会后,坐到办公室,看着老狐狸们给的那些方案和合作资料,很惬意倒了杯茶喝。 手机却来了霍顷昱的电话。 她接通,还没等问干嘛,那边就冷冷说道,“来霍氏一趟,我有急事。” “什么急……”她话没完,那边就挂了。 念晚晚皱眉看眼手机,最烦就是别人电话没讲完,就挂断的渣渣! 但霍顷昱说有急事,她只好起身,把董事会给的那些合作资料跟投资方案,装到手提包里,下楼开车去了霍氏集团。 顶头鎏金双开玻璃门,两侧是白默金艺术形体摆设,里面宽敞而又明亮,正中间的办公桌都是水晶制成的。 低调而又不失内涵高雅,这是念晚晚第一次来霍氏集团,也是第一次见到霍顷昱的办公室。 不能说他很有品味吧,就这气派,就她这个念氏董事长,都比不上。 罪恶的有钱人啊。 念晚晚内心感叹的推开了门,走进去。 看着霍顷昱低头很认真看着文件的样子,神情自若,五官刚毅明朗,看着绝对养眼。 这幅好皮囊安静下来,倒没之前那么冷漠,让人讨厌。 “大白天的还坐个轮椅,你伤不是好些了么?”念晚晚过去坐了下来,问着他。 “我一直都重伤在休养中不能劳累,自然得做轮椅,可从没好过。” 霍顷昱抬头看向她,放下了手中的专属钢笔。 念晚晚却不屑冷哼,“你可得了吧,就你没事坐轮椅还能那么简单?说白了不就装弱给别人看呢么?” “谨言慎行,是合作第一标准,随便说话可是会要命的。” 霍顷昱寒眸冷淡,警醒着念晚晚。 见他这么严肃,念晚晚也烦了,“行行行,怪我多嘴以后都闭上嘴。你赶紧说吧,找我什么事?” “今天打了一场胜仗吧。”霍顷昱意有所指的看着念晚晚。“作为盟友,你该把战利品,分给我一半。” 念晚晚一听就下意识捂紧手提包,冲他瞪起了眼睛。 “你个死腹黑男,我才跟那些老家伙斗智斗勇,得来的东西,你竟然要跟我分一半儿,你还是人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作为出谋划策的人,出招指点你,可不是看你独吞战利品的,自然也得有我的好处。” 霍顷昱转动着食指上的铂金戒指,那注视念晚晚的寒眸,平静如湖,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而他只要一半已经是仁慈。 念晚晚被气到了,算是看明白,这死腹黑男心机深厚,步步为营,把她里里外外算计的明明白白,怕是她头发丝都有他的利用之处。 她不服,试图辩驳,“可我刚拿到这些能稳固我权利的合作资料和投资方案,你要是拿走了一半,我还怎么在念氏立足再来帮你?” 霍顷昱摩擦着食指上铂金戒指,“互相共赢,只是一半,帮得了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以后你多得是这种东西。” 这话说的念晚晚想不出什么措辞来反驳,但总觉得自己成了给他霍顷昱效劳的那一个。 她很不舒服,脸拉的老长。 霍顷昱却拿出一份资料摆在了桌上,“乔家我已经着手调查,并且在乔氏安插了我的人。你与其在这里计较得失,还不如好好算计下,该怎么一步步报复乔禹辰。” 念晚晚看向那资料,上面确实写着很多关于乔氏集团的私密事。 能在一个黑客都不容易攻入的集团中,拿到这些资料,可见是真下了功夫的。 念晚晚缓和了情绪,看向霍顷昱,“算你还有点良心!就当你说得对,我不跟你计较了!” 说着,她抽走桌上那份乔家资料,顺手把手提包里,一半的合作资料和投资项目,递给了霍顷昱。 彼此都仔细看了下手里的东西后,霍顷昱将那些资料和项目文件收了起来。 念晚晚却疑惑的拿着乔家资料,起身凑近他,“你看这里,乔禹辰是乔家唯一儿子,怎么股权就只有这些,少的连高层都不如。” “这就是乔丘志高明之处。”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有些不自在她这样近,却也没动,继续道。 “乔丘志为人多疑,他没把主权放在乔禹辰手上,一来稳固乔氏内部,二来也是防着乔禹辰忤逆犯上,抢走他的主位。” “连亲儿子都防?那我算是知道乔禹辰为啥那个德行了。” 念晚晚冷笑着,言语透露出讥讽,有那样的亲爹,不愁儿子也变得品行不端,唯利是图。 她正想着,霍顷昱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顷昱,我亲手煲了你爱喝的人参鸡汤,快趁热……” 话没完,苏绾绾站在门口,看着念晚晚跟霍顷昱挨的很近,瞬间就凝固了脸上的笑。 她不知道念晚晚跟霍顷昱的合作关系,但对念晚晚的仇恨,却在此刻,变得更加深重。 霍顷昱看向她,当即就把念晚晚推开,继而推着轮椅走过去,“绾绾,你身体才刚好,应该多休息,怎么还汤来这里给我。” 念晚晚捂着被撞疼的腰,瞪着霍顷昱,这死没良心的,见着苏绾绾就变样,亏她把一半好项目跟合作,都给了他。 她气恼的要骂霍顷昱。 却见苏绾绾冷落了脸色,酸气霍顷昱,“我要是不挺着不好的身体,给你煲汤送来,也看不到你跟念小姐在这里私会啊。” 她来了,她来了,她又拿着林黛玉那死德行,扑面而来了。 念晚晚看着苏绾绾,长出口口气,算是服了。 但女人有鉴茶功能,男人没有。 听苏绾绾这么一说,霍顷昱又百般柔情的拉上她手解释,“绾绾,你误会了。霍氏跟念氏最近有了合作,我只是在跟念晚晚谈公事而已。” 第七十一章 又被误会了 “谈公事需要贴的那么近么?” 苏绾绾抬眸看向霍顷昱,双眼又漾动了泪光,“我知道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你,但你也不至于拿我当傻子似的哄骗啊!” 霍顷昱注视着她,寒眸里隐隐略过一丝异样情绪,他不喜欢一味的解释,尤其是对苏绾绾。 但苏绾绾却不自知,还是很委屈的样子看着他,装的像什么都不求,其实比谁都要的多。 僵持下,空气这样安静了许久。 见霍顷昱没回应,苏绾绾有些慌了,逼问他,“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我说中了,懒得否决了么?” “绾绾,我没有那样。” “那是怎样?难道我看到的都是我的幻想么?” 说着,苏绾绾很失望似的,落下了眼泪。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不下去了,“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别总上来就摆出这幅死了亲爹似的表情。谁也不欠你的,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跟顷昱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苏绾绾梗着泪水,冷眼扫向她,质问着。 念晚晚却笑了,“嘴是我的,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么你!” “你在这里勾饮霍顷昱,我就管得着!”苏绾绾流着泪,维护爱情似的冲她提高了声调。 念晚晚被勾饮这个词给刺激到了。 她看着苏绾绾,舔动下腮,“说我勾饮霍顷昱是吧,行!那我就勾饮给你看!” 说着,她就冲上来搂住霍顷昱脖颈,没容他反应,就闭眼吻了上去。 那略带着薄荷香气的清凉触感,和那晚的缠绵辗转一样,都那么扣人心弦。 霍顷昱看着她,再是沉稳,寒眸里也略过了意外惊讶。 他怎么也没想到,念晚晚会反其道而行之,当着苏绾绾的面吻他。 心底某一处,被触动了。 苏绾绾站在旁边,惊楞的看着眼前场景,大脑就像被雷电劈中了一样,久久不能平静。 “念晚晚!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她崩溃似的,哭喊出来,伸手去拉开了吻着霍顷昱的念晚晚。 念晚晚却故意舔着嘴唇,气她,“就亲一下而已,背地里比这事严重的多了去了,你急什么?” “你!你!你不要脸!”苏绾绾气急败坏的指着她骂了一句,都忘了装柔弱。 而念晚晚讥笑一声,掏出口红边补妆边说,“说我不要脸?那你呢?惹的前夫撕破脸,我本来好心帮过你。你反倒让我代替你被前夫绑走,受了那么多的罪。我一直没揭发你,给你脸呢,你倒一而再三来触犯我,咱俩到底谁不要脸?” 苏绾绾一听,心里有些慌了,没想到念晚晚会在这个时候把什么都说出来。 她看眼霍顷昱,当即否认,“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做这些事了?陈万浩早跟我办好了离婚手续,怎么会绑走你?”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尚且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敢认,可你不敢!你只会装绿茶博同情!” 念晚晚言语犀利如刀,半点都没惯着苏绾绾。 霍顷昱在听到这些后,脸色也沉暗下来,看向苏绾绾,“绾绾,她说的是真的么?” “不是的,她在说谎!”这回换苏绾绾急了,跟霍顷昱解释。 霍顷昱却不自觉对念晚晚有了一丝偏向,“可以念晚晚的性子,没有的事应该不会撒谎。” “所以顷昱你这是站在她那边,不信我么?”苏绾绾望着他,眼泪唰的就涌动出来。 “我没有不信,只是觉得你说她撒谎,也总得有证据。” 念晚晚没用说,他就觉得她没说谎,到苏绾绾这边,却反而需要证据。 这细微差别,恐怕连霍顷昱自己都没察觉到。 苏绾绾凝视着他,攥紧拳头,她没证据来证明念晚晚说谎。 再揪下去,恐怕她看见念晚晚替她被绑走的事,却没说,都得被爆出来。 所以她照旧装出酸楚模样,反问霍顷昱,“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不然还要我拿证据证明别人没说谎,诬陷我么?” 霍顷昱看着她,没回应。 念晚晚却冷笑一声,看着她,“苏绾绾你可真够双标的。之前霍顷昱跟你解释哄着你,你不信。现在他提出质疑了,你却好像多失望似的哭哭啼啼,恶不恶心?” “你勾饮顷昱是事实,而代替我被绑架的事,是你诬陷我,两者之间能一样么?” 苏绾绾凝起秀眉,大声反驳着念晚晚,眼泪把精致的淡妆都冲花了。 念晚晚可不同情她这一出,“照你这么说。那咱们现在就把之前绑架我的人给找来,正好还是霍顷昱把人给收拾了的。咱们当面对证,看到底是不是我污蔑你!” 念晚晚说着,就眼神凌厉的看向了霍顷昱,让他把之前的人给找来。 本来她不想提这茬的,是苏绾绾非作死扯起来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苏绾绾见念晚晚来真的,有些慌了神。 但她没表露出来,反而很失望的看着霍顷昱,拉上他手臂,“顷昱,你跟念晚晚什么关系我不管,可你就这么不信我,任由她对我胡作非为么?” 霍顷昱看着她和念晚晚,略微沉暗了眸光,过半分才开口,“这事就算了,谁也别再说什么了。” 再揪下去,恐怕会更麻烦,不是每件事都需要有真相的。 他这样想,念晚晚却不乐意了,瞪着他低咒一句,“不就是护短不想再追究么?真恶心!” 说完,她扣上镜子,撞开苏绾绾,过去拿起手包,就朝门外走了。 苏绾绾见状,也没再提念晚晚跟霍顷昱暧昧的事。 反到泪眼朦胧的靠在霍顷昱肩上,哽咽,“顷昱,以后我们都要给彼此信任,别互相猜忌了好么?” 霍顷昱寒眸幽深的看着念晚晚离去的背影,好半分才回应了个嗯字。 苏绾绾看不到他神色,那眸里自然也不再见半点对苏绾绾的温柔…… 随后,念晚晚回到念氏,气汹汹推开办公室门,却见董事长的位子上,坐了个更让她恼怒的人。 “夏思然!你怎么会在这里?董事长的位子是你坐的么?” 三两步过去,念晚晚愤怒的拽上了夏思然的胳膊。 夏思然却吃痛的皱眉,甩开手,“别再这里大呼小叫的,我也是父亲的女儿,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拥有,你没权利管我!” 第七十二章 真是贱到家了 念晚晚看着夏思然,算是知道什么叫不要脸到极致了。 她不由更愠怒了表情,“夏思然,你不是很不情愿承认是我爸的女儿么?怎么现在又来这里耀武扬威,说我没权利管你?” 夏思然揉了揉被扯痛的胳膊,傲气昂起头,“抱歉,我现在又想承认自己是念卿远的女儿了。他家大业大的,我不做他女儿才是傻子!同样你有的我也得有!” 合着这是奔着念家财势来的,根本就不是真心诚意想做念卿远的女儿! 念晚晚攥紧拳头,气的发抖,“你个贱人,真是贱到家了!赶紧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叫我滚?” 夏思然冷笑,拂动起头发,“我现在是念卿远的女儿,还是你妹妹。就算爸爸醒了也得是护着我,你可没资格让我滚!” “我现在是念氏的董事长,还轮不到你拿我爸撑腰,来跟我对着干!我说什么你就得照做!” 念晚晚指着她大喊,气愤到了极点。 夏思然却不在意的瞟起白眼,“狗屁董事长,不过是你强行霸占来的。要本事没多少,就会抢高位。要是我早来一天,还轮不到你坐主位上呢!” 言下之意,念晚晚不如她,她不来晚,她才该坐在董事长位子上。 这份嚣张和厚脸皮,挑战到了念晚晚的极限。 她阴冷下表情来,“你意思是说,你才该是董事长的人选 对么?那我就成全你!” 滑落,她忽的上去扯住夏思然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揪出门外,狠狠踹倒在走廊上,弄得她头破血流的。 夏思然没想到念晚晚会来这一出,捂着剧痛的额头,瞪向她,“念晚晚你干什么?疯了么?” “我没疯,是你不要脸!” 念晚晚怒目威严的站在她面前,“你说你是董事长位子人选,那这位子我现在就让给你,看你能不能对付的了董事会那些人!”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被董事会那些老狐狸折磨的焦头烂额了,连睡觉都得睁一只眼,防备他们背后算计她。 醒着的时候,每分每秒都得考虑下一步怎么对付他们。 天知道她苦撑着这些有多累,这些天又都是怎么过来的。 可偏偏这些贱人就往枪口上撞,要不给点颜色看看,她念晚晚就白活了。 夏思然皱眉看着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董事会那些老家伙有多难缠,怕是她跟夏静芝联手,都斗不过其中一个。 真要她来坐董事长这位子,每天对着那帮老家伙勾心斗角,还得收拾念氏的各种烂摊子,她还真赶不上念晚晚。 可心底清楚,压着的这口气,她必须得出了。 想着,她冲念晚晚大声道,“你少拿这种事来压我,真当我不行,坐不起董事长的位子么?” “那你就来,我现在就转给你!” 念晚晚眼神凌厉如锋,气势像烈焰一样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冰冷,又继续道。 “顺便让董事会的人来看看,你夏思然多不要脸,才回来强行认祖归宗,就急着抢董事长位子,到底是何居心!” 夏思然气焰削弱下来,她没想到念晚晚坐了几天董事长之后,言语和举止竟变得这么锋利。 这时,周围好多念氏的职员都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堵在门口看热闹,对夏思然指指点点的。 夏思然左右看看挂不住脸了,又开始装起柔弱看向念晚晚。 “我是不该回来认祖归宗,惹你厌烦。可你是我姐姐,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啊。” 看着她又演可怜,泪眼汪汪的样子,念晚晚攥紧拳头。 本就从苏绾绾那里惹一肚子气,现在看到同类人,更愤怒到了极点。 “说我欺负你,那我就实践给大家看!” 怒喝一声,念晚晚上去就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踹了夏思然好几脚,全往脸上招呼。 把所有压着的怒气,都给发泄了出去。 等夏思然反应过来时,脸已经被踹的不成样子。 要不是旁边看热闹的职员把念晚晚给拉开,怕是她夏思然就要毁容了。 敌人无耻可以慢慢报复,但这种找上门来的,拳脚才是最直接的方式。 念晚晚甩开拉她的人,粗喘着冲夏思然喝道,“念氏现在我说了算!不论谁来挑衅我,都没好下场!这只是警告,如若再犯,我肯定弄死你!” 这话不单是说给夏思然,也是说给念氏所有人听的。 现在念卿远不在,她就是天,是念氏的阎王爷! 谁敢对她不敬,就是找死! 董事会的那些老狐狸,她都不惧,照样上手教训,更不会惯着她夏思然! 而四周念氏的人,见念晚晚这样,都灰暗了脸色。 谁也没想到,曾经软弱温柔的念氏千金,竟会变得如此狠厉毒辣,出手都是往死里去的。 夏思然捂着快痛死的脸,也被念晚晚震到了,可那嘴还是不忿的嘀咕出了声。 “都说骨肉亲情,你也是我姐姐,怎么可以……可以对我下这么狠的手?你就不怕传出去,别人说你冷血无情,不是人么?” “我念晚晚既然能坐到念氏董事长这位子上,就不怕别人说我什么!我只注重绝对服从的结果,过程再狠也无所谓!而你,我也从没承认是我妹妹,又何来冷血无情?” 念晚晚眼神冰冷的看着夏思然,那气势霸道又强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她心生胆寒,大气不敢出一下。 面对这样的念晚晚,夏思然没话了,低头啜泣着,想博取众人的同情。 伤不到念晚晚,也能引起众人对她的反感和憎恶。 这时,人群中多出一个身穿白色高定套装的身影,看到眼前这一幕,当即过去把夏思然半扶起来。 “思然你怎么了这是?脸怎么弄成这样了?” 夏思然没说话,而是泪眼委屈的看向了念晚晚,那模样看着令人心疼。 夏静芝顺着她视线,也看向念晚晚,“是你打思然的么?她又冒犯你了?” “明知故问!”念晚晚鄙夷的回应。 夏静芝一听,心里虽然很不快慰,但还是装样叹口气,“哎,我就知道是思然惹到你了。可她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口头训斥下就好。干嘛要下这么重的手打她呀。” “她坐在董事长位子上,一而再挑衅我,我不打她,难道还给她磕头拜年么?” 念晚晚冷声反斥回去,又阴冷冷道,“同样,你夏静芝也别在这里装好人了,你们母女都是不知死活的贱人!” 第七十三章 又来个撞枪口的 念晚晚说完,转身就要走。 夏思然却急了,朝她扑上来,“你骂我打我可以,但你不能骂我妈!” 她抓住念晚晚头发,把她往地上拖。 念晚晚却猛地一个转身,挣脱开她手,反而又给她一耳光,把她扇到了一边去。 “思然!” 夏静芝惊呼一声,扑到了夏思然身边去,扶住她,看着她满脸伤就开始掉眼泪。 “你这傻闺女,都闹到这份上了,怎么还能为了妈,忤逆你姐呢?” 夏思然摸了下惨不忍睹的脸,转头看向夏静芝也含了泪,“妈……她念晚晚都这么欺负人了,你怎么还这么怕她呀。这样下去,咱们母女得让她欺负到什么时候啊……” 夏静芝看着她,哽咽了一声,“你能以念卿远女儿身份进念家,已经很不容易了,就别奢求太多了……” “妈~”夏思然不甘心的轻唤她一声。 这场面,被她们母女演绎的,好像她们是受尽欺压的受害者,念晚晚倒成了不讲理的施暴者。 看的念晚晚攥紧拳头,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穿着青色西装的身影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看到眼前一幕,高声喝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在念氏闹什么幺蛾子么?” 念晚晚冷眼扫过去,见是陈阜盛,脸色更加阴沉,“这是我念家私事,跟你陈董事没关系!” 陈阜盛一听,皱起眉来看向她,“什么叫跟我没关系?我是念氏集团的元老之一,你这小辈在念氏吵闹惹人耻笑,我就得管!” 一个没处理完,又来个撞枪口的。 念晚晚眼神阴冷的轻哼一声,“那就交给你管吧。正好她夏思然哭闹着想占了我董事长位子,对付你们董事会。陈董事手段高明,肯定比我更好处理她们母女!” 几句话,把锅甩出去了,还带着挑唆。 陈阜盛当即就阴下脸来,看向夏思然母女,虽然也憎恶她们,但主项还是针对念晚晚。 “先别说她们母女。就单说你身为董事长,总是给念氏添麻烦,争闹不休,这像话么?” 他转过头来,反斥着念晚晚,对她不放过任何机会。 “像不像话,念氏也是我说了算!用不着陈董事你在这提醒!” 念晚晚烦了,用力踹开倒地上的垃圾桶,就要走。 陈阜盛本就对之前的事不死心,这下抓到茬了,更是放肆的挡住念晚晚。 “好歹也是名门千金,你父亲就这样教育你跟长辈说话的?” 蓦地,念晚晚看眼别处,微微轻笑一下,转头就扬起手,狠狠给了陈阜盛一耳刮子。 那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走廊里,震颤的所有人,都倒吸口冷气,满眼惊讶的看着她念晚晚。 而陈阜盛整个都被打蒙了,侧着身,好半天才捂住嘴角流了血的脸,看向念晚晚。 “你这放肆的死丫头,竟敢打我?” 陈阜盛再不济,也是跟着刘鸿升的前辈元老,在念氏私下横行霸道多年,谁都不敢惹的主儿。 念晚晚这一巴掌,算是出了彩了。 她双眸锐利如锋看着陈阜盛,“不过是念氏里资质略久的高层,却多次以下犯上,对我纠缠不休。我早就想打你了!拖到现在都算仁慈了!” 泄恨,如同打耳光,一个也是打,两个也是揍,今天凑巧都赶上了,那她就一起全收拾了! 陈阜盛气怒瞪着念晚晚,本想找茬却不想反被她给教训了。 他不服大喝道,“目无尊长,动手掌掴公司元老才是大罪。你这是要趁你爸不在,反了天呀你!” “谁叫你多管闲事!” 念晚晚不屑冷哼,又道,“现在念氏我当家做主,你要是不服可以卷铺盖走人!我爸敬着你,我可不惯着!大不了把你打残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这两句话,一下就把陈阜盛顶的,心口郁堵,犯了心脏病,很痛苦的跌坐在了地上。 念晚晚却漠然转身,高喝一声,“林青!去拿几片救心丸给陈董事,别让他死在这儿挡财路!” 早就站在她不远处的林青听到命令,立马过去拿了瓶救心丸来,给陈阜盛喂了进去。 然后,他叫人把陈阜盛送回了家,又话里话驱散夏静芝和夏思然离开。 都闹这份上了,再是不甘心,夏静芝也得拉着夏思然走了。 而念晚晚这一通暴躁操作,算是给所有人一个警醒,尤其是陈阜盛背后的刘鸿升,这下马威绝对够狠了! 回到办公室,念晚晚坐下来,喝口已经冷掉的茶,压压火燥的情绪。 过了半刻,林青推门进来,把手里文件放到她办公桌上,恭敬道。 “董事长,你转给霍氏集团的一个合作方案,跟咱们念氏新动工的珠宝开发地,有冲突。你看这个该怎么处理?” “什么合作方案有冲突?”念晚晚皱起眉,边问他边拿过那文件,翻开查看。 林青站在对面,跟她讲解了其中重点和利害关系。 念晚晚听完,就啪的合上了文件,起身对林青道,“新动工的珠宝开发地照常运行,冲突的事,我去解决。” 说完,她拿过手提包,就直奔霍顷昱那边去了。 虽然很不愿意在看到他跟苏绾绾搞你侬我侬的样子,恶心人。 但涉及到念氏利益的事,她就必须得去解决。 哪怕是给了霍顷昱的,也得要回来,不能只顾着帮他,放着念氏受影响不管不顾。 念晚晚脸色阴沉的开车去找霍顷昱。 可她到霍氏前一刻,霍顷昱就因为私事,离开了霍氏。 而暗处,一双充满阴暗和嫉恨的锐利眼眸,正盯着念晚晚的一切举动。 凡事都有两面,触及到底线时,就算对自己好的事情,那都是有预谋的。 比如念晚晚,看着就没那么简单…… 抱着这样的想法,暗处那双眼睛的主人,悄然开车拐进了霍氏集团的角落之中…… 念晚晚走近霍氏,前台告诉她霍顷昱不在。 她没信,直接上电梯奔顶楼霍顷昱办公室去了。 脑海里浮现过无数个,正好撞上霍顷昱和苏绾绾亲热的场面,惹得她一阵莫名心烦反胃。 结果,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竟真的没看到霍顷昱坐在里面。 “人去哪儿了?”念晚晚皱眉,手搭上门把手,发现,门竟然没锁。 她很自然的就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清纯女生,突然闯过来,撞到了她。 念晚晚抓住门把手,稳回身子,看着她,“你是谁啊?怎么会在霍顷昱办公室?走路都不看着点儿的么?” 那女生抬头看向她,有些拘谨的搓着手,“我,我是霍总身边管理文件的文员。他说办公室文件乱了,要我整理下,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第七十四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念晚晚一听,冷睨着她,“那霍顷昱呢?他干什么去了?” “我就一个管理文件的小职员,霍总的去向我哪敢探听?” 女生谨慎的解释着,看念晚晚没说话,又小声问,“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么?” 念晚晚上下看了看她,嗯一声,就让她走了。 随后,她进来扫视一圈儿,坐下来,本来想等霍顷昱回来再说要回合作项目的事。 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回来。 念晚晚不耐烦的站起身来,直接就去霍顷昱存放文件的地方找她想要的合作项目文件。 这本来就是她的,先拿回去再通知霍顷昱,也没毛病。 况且,真要跟这死腹黑男当面要回,他还不一定给呢。 所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费口舌! “该死的,这死腹黑男,把那合作项目放哪儿了?怎么都找不到?” 念晚晚嘀咕着,手上挨个翻着档案柜里的文件,额头上晕了一层薄汗。 可找了好久,她还是没找到那合作项目的文件。 她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长出口气,觉得肯定是霍顷昱给藏起来了,打算放弃离开。 眼睛却不经意瞟到霍顷昱玻璃办公桌旁边,一个黑金的密码保险柜。 霍顷昱那家伙生性多疑,或许他放这保险柜里了? 念晚晚疑惑的走过去,蹲下来对着那保险柜的密码锁,研究了一下。 刚要去按密码,保险柜竟然自己开了。 她皱眉,打开保险柜门,把里面很厚一沓文件拿出来。 发现不是她想要的合同项目文件,而是霍顷昱在霍氏仅存的股权,以及他掌管的关于霍氏一切商业机密! “这么重要的东西,难怪要用保险柜锁着,换我都得整天贴身带着不撒手。” 念晚晚左右翻看着嘀咕出了声,转而又疑惑,“可这么重要的东西,保险柜怎么突然自己开了?” “念晚晚?你在做什么?” 一声冰冷的喝问,突然在空气中响起。 吓得念晚晚手抖,差点把那些重要文件给撒了一地。 她紧着收手把那些文件捂在了胸口上,转头看过去,见到是霍顷昱,顿时瞟了个白眼。 “喊什么喊,我就是来找你说合作项目的事,又不是来做贼的,这么大声,想吓死我么?” “不是做贼,那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霍顷昱快两步过来,看着念晚晚的寒眸,已然蕴上冷厉。 念晚晚低头看眼护在心口的那些机密文件,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但还是抬头跟他说。 “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来找你要回东陵开发合作项目文件,这些东西都是碰巧我看到的,谁叫你保险柜不锁好了。也就是我,换别人早拿走了。” 念晚晚眼睛睨着他,转身就蹲下,小心把文件往保险柜里放,物归原主。 霍顷昱却俯身,表情阴冷的抓住了她手腕,“你觉得,我会信你么?” 念晚晚一听,火了,猛地甩开他手。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来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念氏在那里新找到宝石开采矿,两者有冲突,我不能光顾着你不管念氏。本来一直等你了,可你半天不回来,我还不行自己动手找么?” “所以你就找到我的保险柜来了?” 霍顷昱缓然起身,寒眸冷眯着锋锐的眸光,注视着念晚晚,心里已经有了断定。 “念晚晚,你就算想从我身边得到什么好处,也要用高明点的手段。这样博取信任,再来偷,真的很愚蠢!” “哎!我什么时候想在你这里捞好处了?” 念晚晚腾地站起来,瞪着他,“明明我把念氏新得来一半的好项目都交给了你,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还反过来怀疑我?还是人么?” “你把念氏的项目分我一半,是合作正常平分,跟你来这里偷拿我股权机密文件,是两码事,请别公然混淆!” 霍顷昱态度冰冷的看着念晚晚,本已经对她削弱的偏见,再次蕴上了寒眸。 他这辈子最痛恨两件事,不忠和背叛,无论什么关系,都是不被允许的! “霍顷昱!你个王八蛋,真够双标的啊!” 念晚晚被他这样子,气得涨红了脸,“跟我抢东西,就是正常平分,我偶然碰到你东西就是偷!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脸说合作联盟?” “信任最基本的前提,就是对方什么都没做!你这样人赃俱获,又有什么脸让我信任?” 霍顷昱注视她,声音更加凌厉冷漠。 他正是因为信任念晚晚才会选择跟她合作,却不想,连她也成了和外面那些人一样的人,令他憎恶又心痛…… 念晚晚深吸口气,朝他摆动着那些机密文件。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来是想拿走我要的合作项目再给你换别的来。我以为你锁保险柜里了,结果保险柜自己开了,我拿到手里才发现不是我想要的。真的就这么简单,这点事我还不至于撒谎。” 念晚晚很尽力在解释了,她不想因为这事跟霍顷昱吵起来,互相产生芥蒂。 毕竟还是要合作下去的盟友,霍顷昱也确实对她有用。 然而…… “保险柜里锁着的东西,有多重要,至不至于你撒谎,你心里清楚。不是你随口说小事,就能用之前转交给我的合作项目,搪塞过去的!” 霍顷昱依旧不信,对念晚晚的态度,也随着质疑,变得更加阴冷寒厉。 “那你想怎么样?自己没锁好保险柜的门,还要给我安罪名送去坐牢么?” 恼火的反问一句,念晚晚瞪着他,被气的手抖。 “好话都说尽了,还这样子。真当你的霸道,就可以在我面前当大爷么?”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霍顷昱寒眸深沉的注视她良久,伸手扯过她手里那些机密文件,再次放到保险柜里。 “商者以谋为大,以利为准。我不会把你送去监狱,因为咱们还有合约在,但完全信任这几个字,以后就别提了。” 霍顷昱缓然坐在办公桌前,寒眸看向念晚晚,已然如霜冰冷,没有一丝宽和。 念晚晚看着他,不屑冷笑,“那你这样就别再提什么合作了,我念晚晚还不至于为了报仇,被人整天像贼一样防!” 第一次,他们心底都产生了芥蒂。 念晚晚转身要走,霍顷昱却轻点下电脑,控制密码锁玻璃门,紧闭起来。 念晚晚愤怒转身,“霍顷昱!你这什么意思?到底想干什么?” 第七十五章 囊中之物 “看了我那么重要的东西,岂是你说走就走的?” 霍顷昱眸光冷然睨着念晚晚,连同发丝都显得锋利逼人。 仿佛嗅到了危险,念晚晚逐渐蹙紧眉头,“不让我走,难道你还要把我关在这儿一辈子么?” “关你一辈子属非法监禁,我不做。” 霍顷昱否认,起身看着念晚晚,双手如同算计般轻点着桌沿。 “不过,为了防止你将看过的东西外泄或者私用。你必须以双倍的等量物品转给我压制,我才能放心你离开。” 双倍等量物品,那不就是将念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及念氏一部分商业机密,全都乘以二,送给他霍顷昱么? 念晚晚顿时一股怒火攻心,指向霍顷昱大骂,“霍顷昱!这种想法你都说得出口,你个畜生王八蛋简直不是人!要我将这些转交给你,你怎么不让我直接把念氏送你了?”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霍顷昱说的风轻云淡,好似整个念氏就像囊中之物,念晚晚敢给,他就敢收! “你!你想的美!” 念晚晚气的直咬牙。 她现在好不容易才在念氏稍坐稳主位,那些老家伙各个都在巴望着她出差错,叫她拿那些东西转给他霍顷昱,还不如叫她去死! “霍顷昱!合作联盟是互相帮助和信任。你如果整天都这样算计我,那既然能成盟友,我也不介意跟你成敌人!” 见念晚晚眼里满是杀气,霍顷昱心底漾起了一丝异样,但转而又归为冷漠。 “是你先动的歪心思,就算你要与我反目成仇,我也没理由阻拦。” “是么?”念晚晚倏地冷笑,“既然你这么肯定我对你图谋不轨,那就调监控来看看。看我来这里是真的图谋不轨,还是你冤枉了我!” 霍顷昱垂眸思付一下,回应,“可以。” 说着,他拨通专线电话,让随身李秘书李锐锋进来,他们一同去了监控室。 可调出来的监控,确实显示念晚晚进办公室以后,坐了没多久就开始翻东西,最后找到了保险柜那里,把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念晚晚不信邪,又让监控室的人,把她来之前到霍顷昱进来后的监控,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 她猛然发现,在她进来之前的监控视频,有几秒卡顿。 “这监控视频被人做过手脚!一定是!”她很笃定的说着,看向了霍顷昱。 霍顷昱眸光沉暗的注视着监控视频,“或许是监控摄像头延迟,并不能说明是有人做手脚。” “霍总说的没错,这很像是视频卡顿了。”监控器的管理员,出声附和着他。 念晚晚不忿,想反驳,脑海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她倏地抓住了霍顷昱胳膊。 “对!我想起来了,在我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一个女的从你办公室出来。她说是你叫去整理文件的文员。说不定是她对保险柜做了手脚,这样你可真就麻烦了。” 她看到不会外泄,别人可不保准,可怜她现在还不自觉的为霍顷昱着想。 霍顷昱却冷漠的看着她低声道,“我从没叫任何人给我整理文件,身边也没有这样的文员,整个霍氏也没人敢随意进我办公室。你要说谎也请编个好点的说辞。” “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看到有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文员,从你办公室急匆匆出来,还差点撞到我。” 念晚晚皱眉看着霍顷昱,“我亲口问她怎么会在你办公室了的呀。你快去找找,不能让她跑了。” 霍顷昱注视着她,隐隐感觉到她好像没有说谎,不然也不能一直担心会有别人泄密,害了他。 难道这是为了摆脱罪名,反道而行之? 他微眯下寒眸,偏见还是让他保有质疑,“如果你想随便编出个人,来分散我注意力,从而自己辩脱。那你别想了,我不会去做的。” 听这话,念晚晚心冷了下来。 算是看明白了,不管她怎么说,霍顷昱都会利益至上,把她往歪了想。 亏她还在帮他着想,怕那个女的看到那些机密,跑出去告密,更害的他走向绝处,真是瞎了眼了。 “所以你这是明知有不对,还死命诬赖我,就想要我把念氏那些东西双倍压给你是吧。”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冷笑,眼泪红润了眼眶,“那我就把你那些机密去告诉陆秋落,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罪名也甩不掉了。 见念晚晚转身,真要去找陆秋落的样子。 霍顷昱肃然皱紧眉宇,上去拽住了她胳膊,“你若敢那样做,我必定废了你和整个念氏!” “随你便!”念晚晚双眸赤红的看向他,“你敢对我不利,我也不会让你好活!” 四目相对,空气骤降,无声中形成了彼此的较量。 念晚晚却莫名有种很心痛的感觉,好像很不想跟霍顷昱有这样龃龉相对的场面。 确切的说,被他这样怀疑,她很难受…… 而霍顷昱注视着她,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正在心底暗流涌动。 好似从开始就是错的,但现在已经走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不知该怎么扭转了。 过半分,念晚晚用力挣开了被他紧握的手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如同一种制衡,霍顷昱不妄想要那些过分的东西,她也不会把他的那些秘密,去告诉陆秋落。 她的心情却被搞的一团糟,上车后,很用力的砸几下方向盘,低头趴了上去。 从未有过的酸楚和委屈,从心底涌动出来。 她以往受过的伤,对付董事会那些老狐狸,都没觉得有什么,偏偏被霍顷昱搞的,这样难受。 她转头看向霍氏大厦,嘀咕出声,“不就是有些手段,帮了我几次的盟友么?有什么好牛的,没了你,我也一样对付得了那些贱人!” 赌气说完,念晚晚压下眼泪,就开车离开了这里。 她没回念氏,而是回了念家别墅,躺在自己床上,放空大脑,想给自己休息的机会,喘口气。 可辗转反侧,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霍顷昱对她冷冰冰的质疑,没有一点信任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她将脸埋进被子,强迫自己不去想,就这样过去了很久,才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就被楼下嘈杂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消停!”她暴躁的起身走下楼去。 却看到夏静芝和夏思然竟然拖着行李,大摇大摆的进了念家,还把父亲从医院给拖回来。 “哎哎,你们都小心点儿,不知道老爷正在病重呢么?伤到了他,你们赔得起么?” 第七十六章 你们是在找死 夏静芝一身黑色高定套裙,头戴贵妇礼帽的站在门口,对着医院跟来的医生护士,呵斥着。 全然一副念家当家女主人的派头,脸上充满了不可一世。 念晚晚被气的缓缓攥紧拳头,怒火随之迸发而出,“你们在干什么!!!” 嘶吼声响彻整个别墅客厅,念晚晚快步冲过去,将夏静芝狠狠推到一边,随即俯身到念卿远身前。 看他好多仪器都撤掉,只剩个呼吸机在维持着他呼吸,脸色都发白了。 念晚晚真的要被气爆了,她转头咬牙看向夏静芝,“为什么要把我爸从医院带出来?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他么?” 夏静芝佯装一愣,随即叹气。 “晚晚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看老爷没事了,才带他一起回念家,这样有他在,对我们母女也有个照应。总不能叫我们娘俩一直住管家给分配的房子吧。” 一个植物人能有什么照应? 说白不就是怕她们进念家,念晚晚会再欺负她们,拉着念卿远回来当说辞,压着念晚晚么? “我爸还在重度昏迷中,少一个仪器都会丧命,是谁跟你说他没事了的?” 念晚晚双眸赤红的瞪着夏静芝,愤怒已然滔天翻腾。 夏静芝看着她,却不以为意,“医生说的,我才敢带老爷回家来的。在家总比医院好,我和思然还能陪陪他。况且医生和护士,都是我从国外找来的顶级医护,你不用担心的。” “你放屁!” 念晚晚怒吼一声,指着她和身后那些不知从哪儿来的医护人员,“有高等医院不住,把我爸接到家里在,让这些垃圾照看。我看你是在找死!” 愤怒到极点,念晚晚冲过去,将夏静芝狠狠踹倒在地上,挥舞胳膊,让进来的人,都滚出去! 夏思然看着不顺,张嘴就骂她,“念晚晚你够了!我和我妈这样也是为了爸好,花了那么多钱请来的人呢,你别不识好歹!” “滚!滚!”念晚晚气怒的冲她嘶吼着,“我用不着你们这样!滚啊!” 夏思然想反驳,夏静芝站起来,拉住了她,沉着气性对念晚晚道。 “晚晚,可能我好心办错了事。但我和思然得搬到这念家主宅里住,我们母女不能让人看笑话,更不能让你爸自己孤苦伶仃躺在医院里没人说话,那样太可怜了。” “我爸用不着你可怜,你们也没资格进念家住宅来住!都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把你们打残,再扔出去!” 念晚晚抄起旁边的花瓶,冲夏静芝挥舞着。 夏静芝却很冷漠的看着她,不再想之前对外那样柔弱不堪,“念晚晚,你是不是只会用武力解决事情?那你还真是可悲。” 话落,她转头冲身后的人使个眼色。 帮她们搬东西的人,就开始往里搬行李,甚至那些医护人员也要把念卿远推到房间里去。 “我今天谁敢动一下!”念晚晚气急了,挡在念卿远身前,将花瓶对准了那些人。 夏静芝却冷哼一声,退到了那些人身后去。 几个帮着搬东西的壮汉,顺势就站出来,晃动着拳头,猛地抓住了念晚晚胳膊。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念晚晚奋力挣扎,要用花瓶砸他们。 却被他们仅仅抓住胳膊,压到对面墙上去,不能动弹。 夏思然瞟了她一眼,很自然坐在沙发上,靠在那里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夏静芝也一改温和,看着念晚晚环抱起双臂,“你能用暴力,我也能用暴力反击。现在我和思然要住进念家,你如果不想出点什么事,就乖乖别出声。我们马上就好。” 这话就如同一对包着柔弱外皮,理直气壮侵占别人家的蛇蝎,没了外人,她自然不必再伪装。 念晚晚奋力挣扎几下,瞪着她,“这里是念家,还轮不到你来撒野!你要真敢对我做出什么事,明天你和你的贱货女儿就能死无全尸!” 夏静芝一听,纤手捂上红唇笑了,“这周围都是我的人,我就算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你觉得是董事会那帮人会帮你,还是你父亲起来救你?真是傻的可笑!” 夏静芝漫不经心的转过身,叫其余的人继续做被打断的事。 见念卿远就那样被推去楼下小客房,念晚晚急了,愤怒嘶吼,“夏静芝!你别碰我爸!你这是谋杀!会害死他的!他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她可以无所谓,但父亲坚决不行! “那就等我和思然安置好了,你再跟我们没完吧。” 夏静芝不在意的抬手抚弄着后脑盘发,叫上夏思然,要往里面参观下这气派的念家住宅。 这时,李管家突然从外面回来,跟夏静芝打了个对面。 看到眼前阵仗,他陡然皱起眉质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叫来这么多人,还对小姐这样无礼?” 一看是李管家,夏静芝微眯下眼眸,“我是想跟女儿回住宅住,又怕挨欺负,就带老爷一起回来了。你一个管家,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之前还一副怯懦的样子,对李管家恭恭敬敬,现在却这幅嘴脸了。 李管家皱起眉来,“我是念家的管家不假,但也是上辈老爷子钦定跟着老爷的人,管你这样目无尊法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说着,就跨步过去,拦住那些要把念卿远推进小屋的医护人员,然后迅速打电话,叫来念家的守卫。 见势不好,夏静芝凝眉看着他大喝,“我和卿远多年感情,又给他生了个女儿。他现在原配不在,我就是这念家的女主人,你没权利忤逆我所做的事!” “是不是念家女主人,得等老爷醒来亲口承认!” 李管家挺直腰杆,怒目威严的看着她,“像你这样,给分配了高等住处和应有的一切,还回来闹事的泼妇。任何人都可以将你趋之门外!” 他话音刚落,念家的守卫队,就训练有素的从外面出现在客厅,一身黑色工装的站在夏静芝周围。 李管家冷睨着夏静芝,走到念晚晚身边,呵斥那些壮汉松开了她。 他小心的扶住念晚晚,让她坐下来休息。 念晚晚摆手说了句没事,就看向夏静芝,“你在我这里闹这一出我不跟你计较,但你最好识趣的给我滚!念家住宅不是你能住的!” 情势已变,这么多救兵,随便谁都能把她们母女给扔出去。 但夏静芝却还不死心的对念晚晚大声吼道,“既然来了,让我和思然离开,绝对不可能!你要是想硬碰硬,那咱们就来!看这么多人闹起来,对你父亲能有什么好处!” 第七十七章 人不死还会回来 开始就拿念卿远当筹码,现在又拿他来做威胁。 念晚晚愤恨的咬紧牙,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当初父亲怎么会跟这样的女人纠缠在一起,还有了同样恶心的夏思然! 她朝前一步,想要教训夏静芝和夏思然,把她们轰出去。 李管家却拉住了她胳膊,低声道,“人不死,还会回来。只有想法斩草除根,才能解决根本。” “难道要我杀了她们母女才可以解决这个麻烦么?”念晚晚皱眉反问他。 他却没回应,转头看向夏静芝,“没人想跟你硬碰硬,你也消停些。否则,老爷要是真没了,董事会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你认为还有有念家住宅给你住么?” 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夏静芝有些不自然的抿下嘴唇,这才有了顾忌。 夏思然却在旁边站起来,大声道,“就算是这样,她念晚晚也没权利不让我们母女住这念家住宅,我可是全盛京医院都做过检测,念卿远的亲生女儿!待遇绝不能比念晚晚差!” “你~”念晚晚想反驳,李总管却拉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拉到身边才最好对付。 念晚晚这才压下火来,很不情愿的扭过头去,赶紧跟其他人送念卿远去医院,不再理会夏静芝母女。 “小姐算是应允了,你们以后最好别再闹!” 眼神凌厉的警告一声,李管家让手下人安排她们母女安定在了念家住宅,他紧随念晚晚去了医院。 …… 见人都走了,夏思然笑着过去挽住了夏静芝胳膊,“这下咱们搬进念家主宅,就都安心了,以后不怕捞不到好处。” 夏静芝余光轻瞥了她一眼,轻哼鼻息,“别高兴的太早,她念晚晚可不真是个只会用武力的憨货,以后要斗下去,日子还长着呢。” “那就斗呗,反正我也不会怕她!还有个乔禹辰呢……” 夏思然说着,眼神阴沉下来。 夏静芝却看向她,否定,“靠人不如靠己,轻敌才是最大的愚蠢!你给我小心点,别搞砸了。” 说着,夏静芝拉着她手,一起朝楼上浴室走去…… …… 博仁医院三楼。 念晚晚看着已经被送进重症看护病房,安全无事的念卿远,坐在了病房外的候诊椅上。 她长出口气,对李管家道,“就这样任由那对母女胡闹,赖在念家不走了么?” 光是在念氏整日对付那些老狐狸,就已经够她受了。 她真的无法想象,再回到念家,还得面对夏静芝母女俩,该是怎样的境地。 李管家看着她,叹了口气,“老爷昏迷不醒,念家所有的事,就得你扛着。那母女你先谨慎应对着,不行还有我帮你主持大局。背地里,还是得继续调查她们才行。” “你的意思是说,她们还有可疑点要查?”念晚晚看向他,微微疑惑的凝紧了眼眸。 “老爷昏迷,突然冒出来这对母女,老爷无法亲口承认的,就不能全信。” 李管家神色严谨的看向念晚晚,“先做好调查和防备,一切等老爷苏醒过来,就可见分晓。” 念晚晚很受用的点点头,“谢谢你李叔,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帮我指点迷津。” “谢什么。” 李管家笑着摆了下手,继而感慨的看向病房中的念卿远。 “我跟了老爷一辈子,老婆孩子都是老爷给安置妥当的。我也对念家注入了不少心血。现在念家有难,我自然得站出来,帮小姐你稳定乱局。” 念晚晚看着他,不由的勾起了一抹笑。 自从父亲出事以后,身边人都巴不得她死在外面,好上来霸占念氏。 李管家怕是这其中,唯一对她很暖心的人。 “李叔,你儿子快从欧洲留学回来了吧。” 像是随口问了一句,念晚晚眼神深意继续道,“等他回国,先让他去我之前所在的学校任教几天,好好对付下夏思然。在去乔氏集团应聘,我以后有用。” 老一辈忠心效劳,下一辈自然也是延续效力。 李管家嗯了一声,就起身去弄些吃的来,给念晚晚。 念晚晚却心事太多,没有一点胃口。 而且,从霍顷昱那里发生矛盾出来以后,他再也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连信息都没有。 这让她本就很不快慰的心,更莫名添了一层堵。 好像被他冤枉,还被他冷落的滋味,比任何事都让她难受。 念晚晚看眼很平静的手机,有些烦躁的放进口袋里。 看到了可探视时间,她起身走进了病房里。 坐在床边,跟念卿远说了这些天,她的一切遭遇,尤其是夏静芝母女。 她质问念卿远为什么找了这样一个女人,让念家更加不安宁,想以此刺激他苏醒。 可念卿远依旧沉睡,没有任何反应。 念晚晚长出口气靠在座椅上看着念卿远,有太多事需要她调查了。 首当其冲就是导致父亲出事的凶手,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还是没查出任何线索来。 念晚晚很心累的揉上额头,这样陪着念卿远好久,李管家来劝慰,她才勉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念家主宅。 一进门,就看到夏静芝和夏思然敷着高级面膜,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边涂指甲边看着电视。 各种名贵点心水果摆了一茶几,连茶水都是从茶房拿的最好的。 俨然一副,母女进家门开启享受人生的状态,丝毫不见外。 念晚晚看着她们,攥拳深吸口气。 要不是想着李管家的话,她肯定冲上去把那茶几给掀了,念家还轮不到她们两个垃圾在这肆意妄为! 硬压下火气,念晚晚选择无视,直接走上楼去,进卧房摔上了门。 听着那砰的一声,夏思然吓得抖下肩膀,随即就不悦的冲楼上喊,“没事摔那么大声门干什么?想吓死谁么?” “嫌不好,就滚出念家,别再这里赖着讨人嫌!” 吼骂间,一个枕头顺势从楼上砸下来,落到茶几上,打翻茶杯,烫到了夏思然。 “该死的烫死我了!” 夏思然腾地站起身,抖着被烫到的腿,随即就仰头看向楼上,要去找念晚晚算账去。 夏静芝拉住了她,“坐下,别第一天来就生事,以后长着呢。” “她念晚晚都欺负咱们成这样了,现在要不给她个颜色瞧瞧,还哪来的以后?” 夏思然不服,拿着热茶杯就上去敲念晚晚的房门,“念晚晚你给我出来!今天就把规矩都给我摆清楚,别以后再跟我甩脸子!” 第七十八章 得寸进尺 夏思然这一吵闹,让念晚晚见识到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念晚晚焦躁的皱眉盯着门口,本来太累不想理会,现在不管都不行了! 直接冲下床,她猛的来开了门,“夏思然你在这里吵什么?是挨打没够,还想我再揍你一顿么?” 一听挨揍,夏思然眼底闪过一丝畏惧,但还是仰起头冲念晚晚喊着。 “现在我住进念家主宅,我也是念卿远的女儿,不是你说打了就能打的!该有的规矩,今天也都得给我说清楚了,我可不想每天都看你脸色!” “强行侵占进念家的垃圾,还想立规矩?” 念晚晚冷笑,阴沉了看着夏思然的眼神,“做人再没脸没皮,也最好别给脸不要脸,去触碰别人的底线,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听出念晚晚话里的威胁,也清楚,她现在的狠厉,说的出就做得到。 但为了以后,自己能争夺更多的利益,夏思然还是不惧的大声道 “念晚晚你不用在这里吓唬我!我既然进了念家门,念家女儿该有的东西,我就一样都不能少!同样你也无权再管制我!” “所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念晚晚轻笑着环抱起双臂,倒要看看夏思然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夏思然看着她,稍作酝酿,便昂气头来, “很简单。我进了念家门,这念家的一切我都要跟你平分。父亲给你的东西,我都要。股份我明天再跟你到念氏清算,现在你就得从房间滚出去,这房间我征用了!而且……” 夏思然顿了顿,也不管念晚晚什么脸色,又继续要求着,“而且以后你不得打我对我耍脸色,要敬着我这个妹妹,好的东西都得让给我。这样父亲醒了,你也才有个交代。” “就这些?”念晚晚阴沉着眼眸,缓缓攥紧了拳头。 夏思然看着她,傲气的挑起眉头,“还有就是你刚才扔枕头,打翻茶杯,把我烫伤了。你得赔我医药费,再跟我道歉!” “是么?”念晚晚瞥向她举国来的茶杯,阴冷了唇角的笑,“那我就好好赔偿赔偿你!” 话音落下,念晚晚猛地抓住夏思然拿着茶杯的那只胳膊,讲她给退出去,狠狠撞到了对面墙上。 夏思然被吓到了,满眼惊恐瞪着她,“念晚晚!你要干什么?我话都说清楚了,你还想对我使用武力么?” “是你说要我赔偿的!那我就不能辜负你的期望!” 说着,念晚晚按住她脑袋,就把她手里的茶杯往她嘴里猛灌! 之前就看到夏思然和夏静芝动了,她之前送给父亲珍藏的那老茶树铁观音。 她本着李管家忠告的,先忍着,以后慢慢算账,才没理会她们母女。 可夏思然就是这么贱,偏要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她了! 念晚晚阴狠着眼神,连扯带拽,往死里灌夏思然,完全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念晚晚,唔唔,你放开我……” 夏思然言语不清的挣扎着,整个脸都被她给抓花了,头发也被她拽下来好几簇,流出好多血来。 “你不是喜欢抢别人东西,还动我父亲珍藏的茶叶么?今天就给我喝个够!” 念晚晚凶狠着表情,没管夏思然挣扎,反而更霸道了手中举动,丝毫不留情。 夏思然也被她弄的急了,奋力挣扎出手抓住了她肩膀,嘶吼,“念晚晚!你就会使用暴力,没有脑子的家伙,早晚会被别人毁灭掉!” 吼声响彻走廊,她顶起腿来,要反击。 念晚晚却很轻巧侧身躲过去,更狠厉了眼神,“对付你这种人,暴力才是最解恨最直接的方式!你敢冒犯我,我就敢让你死!” 细水长流的报复是以后的事,眼下就用暴行让夏思然知道,就算进了念家,也别想有安生日子过,做念家的主人! 夏思然被她用茶水灌的喘不上气来,呛的不断猛咳嗽着。 也不知念晚晚哪来的蛮力,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狠毒,难以对对。 这要换做之前,她一巴掌就把念晚晚给扇地上去了,她也没这个胆子敢这样做! 这时,夏静芝听到楼上动静,上来了。 看到眼前一幕,惊的她倒吸口冷气,赶紧过来抓住念晚晚施暴的手,“你个小贱人赶紧放开思然,要是搞出人命来,我跟你没完!” 念晚晚没理会她,依旧撕扯着夏思然,死命往她嘴里戳着已经没了茶水的茶杯。 夏思然都快被她掐脖子,弄断气了。 夏静芝见事不好,也没再废话,转头就抄起旁边花瓶照念晚晚头上砸去。 鸠占凤巢,却这样理直气壮,横行霸道,已然没有天理可言。 念晚晚眼神一冷,猛地向后躲开,将夏思然给推了出去。 夏静芝见夏思然迎面扑过来,赶紧收手扔了花瓶,才没砸到她的头上。 夏思然跌到她身前,她赶紧伸手扶住,靠在了墙边上。 可见夏思然被弄的那么惨烈狼狈,她很愤怒的看向了念晚晚。 “是你打翻茶杯,烫到了思然,你不道歉,还这样对她,卿远怎么生了你这样恶劣不堪的女儿?简直太过分了!” “是你们自找的!”念晚晚拍了拍手,很冰冷的扔下这句,就朝卧室走去。 夏静芝却不忿的放开夏思然,挡了过去,“思然也是念家女儿,你打了她,就这态度么?” “不然怎样?”念晚晚很漠然的看向她,“难道你也想尝试下,被我按在墙上扯头发灌茶水的滋味?你这把老骨头,行么?” “你!”夏静芝被气的瞪起眼睛,说不出话来。 念晚晚却威严了表情,警告道, “我可以让你们住进念家主宅,但你们要是不服,扔执意进犯我,在念家胡作非为。我绝对会奉陪到底,一次比一次狠!” 说完,她径直走进房间,摔上了房门。 外面也没再听见夏静芝母女的声音。 毕竟鼎力相对,按夏静芝的话,以后互相争斗的日子,长着呢。 谁能保证谁就一定永远嚣张胜利下去?总有落空被毁灭的时候! 此刻,念晚晚坐在窗边,心思沉重的看着窗外,很想念父亲在身边,帮她抵挡所有灾难的时候。 可现在,却只剩一次次对抗外敌,留在身上的疲惫感,真的很无力。 她低头看眼手机,依旧没有预想中霍倾昱的信息,心底更多了一层失落感。 她抬手,想把手机丢到一边,却突然响起了铃声。 她按下接通,那边传来林青严谨低沉的声音。 “董事长,各大新闻媒体在争相报道夏静芝母女的事,还有你跟乔禹辰存在不正当关系的绯闻。董事会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你了,你赶快过来一下!” 第七十九章 又被找茬了 夏思然是念家私生女的事,念晚晚早预料到会被有心人给爆出来,找她麻烦。 可她跟乔禹辰什么时候又有不正当关系了? 念晚晚皱起眉来,恍惚想到之前被乔禹辰骗去,差点侮辱了她的事情。 难道是那次的事,又被乔禹辰拿出来利用了? 想着,念晚晚冷眯起眼眸,回应林青,“先盯住新闻媒体,别让那些苍蝇记者来念氏捣乱。我马上就到!” 说完,她挂断手机,就迅速穿好衣裳赶去了念氏。 到了念氏,看到那些老狐狸都在场。 念晚晚也真是佩服他们,一把年纪了,还能在这么晚,穿的西装革履,坐在那里等她。 念晚晚冷哼一声,漾起假意的笑朝主位走了过去,“怎么,各位董事这么晚还来会议室等我,是又想找我茬了么?” 没客气,念晚晚很直白的讽刺出来。 那些董事会的老狐狸听了,脸色顿时都难看了起来。 刘鸿升看着念晚晚,手指惯性的敲击着桌沿,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没说话。 坐在他旁边的陈阜盛,之前挨了念晚晚一巴掌,心口正堵着一口气。 现下逮着机会了,自然第一个开了口,“自己身为念氏暂时的当家人,行为不正惹出那些事来,倒反过来说我们是在找茬,简直笑话!” 念晚晚看向他,冷然一笑,“陈董事,说话底气这么足,是那天的一巴掌,没打足么?” 一提这事,陈阜盛当即恼怒的站起来,瞪着念晚晚,“那天是我给你面子才没跟你计较。可你竟还这样放肆,就不怕念氏会因为你落败消亡么?” “反驳你念氏就会落败,那陈董事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念晚晚嘴角噙着笑,那看着陈阜盛讥讽的眼神,足以气死人。 陈阜盛想反驳,李东和却起身插嘴,“我觉得董事长说的对。念氏实力雄厚,还不至于因为谁就倒闭的地步。” “我跟董事长就事论事,你插什么嘴?轮到你了么?”陈阜盛转头,不悦的反驳回去。 李东和却一笑,“我看不惯某些人狗仗人势,跟董事长对着来,自然要管。” 这话等于直接摆明了立场,他李东和现在是站在念晚晚那边的。 其余董事,都不由看向了他。 本来都是顾忌蓝宝石的事,他们才都恭维着念晚晚,心里却依旧不服,这下忠心都成李东和的了,把局儿全给搅散了。 刘鸿升看着他,眼神阴冷幽深,“那照李董事这么说,这次夏静芝母女事故,和董事长品行的负面新闻,你也要替董事长管了?” 听出话里的刺,李东和看向他,不畏的轻哼,“你不用拿这话压我,我只看是非做事,不平白坐在这里随便冤枉人,还揪着不放!” 李东和这话,算是把其他人都给得罪了,但他却很坦然的看向了念晚晚。 看似是无所畏惧的帮衬,实际上,没人能猜透他真正的用意。 刘鸿升看着他,陡然顿住敲击桌沿的手,冷声质问,“那董事长惹出来得事,已经影响到念氏的股市和声誉,又怎么算?” 很明显,蓝宝石的事让他有所顾忌,但也还是在暗中抓念晚晚小脚,没打算放过她。 而他这一带头,其余人也都跟着附和,却又都互相反驳,谁也不服谁,搞得整个会议室沸沸扬扬的,乱成了粥。 念晚晚就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帮老不死的,因为这点破事,抓住她就没完。 生怕有一点不成立,那就没法抓她茬来说事儿了。 本就压着一肚子不痛快,这下看的她更烦躁的不行。 偏巧,这时手机响了。 念晚晚低头看到,是霍顷昱来的信息:有事速来 多久都没联系她,偏在这时候来信息,那简单的四个字,顿时惹的念晚晚恼火起来。 她快速回复几个字:来你大爷滚 随后她扣上手机,抬头看向那些吵闹不堪的老家伙们,“够了!都把嘴给我闭上!” 一声怒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了她。 念晚晚看着他们,没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们这些所谓公司的老前辈,一把年纪了不在家逗孙子,却天天跑来抓我的私事不放,都吃饱了撑的么?” 这话让那些董事都互相看一眼,没再说话。 刘鸿升却锐眸深沉的看着念晚晚,质问,“如果不是你闹出这么多事来,影响了念氏的股市和声誉。我们董事会也不会出面来干涉。这点你要搞清楚。” “所以呢?”念晚晚看着他,也阴冷了眼神,“刘董事你想怎样?” 稍加思虑,刘鸿升神态悠然的开口,“惹出这么多麻烦事,还影响到念氏的股份。我觉得你该暂且休息,避避风头才对。” “我休息,你趁机上位抢走董事长位子是么?那你还真会想!” 没留情,念晚晚直接戳破刘鸿升的虚伪。 刘鸿升顿时冷了脸,怒声质问,“你不避风头,难道就让念氏跟着你一起担风险,走向落败么?” “你可闭嘴吧!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来操心!就算念氏真的倒了,那也是我的事我乐意!毕竟念氏姓念,不姓刘!” 实在没绷住,念晚晚直接开黑怼了回去。 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怕跟刘鸿升撕破脸,他要真敢动硬的,那她就敢拼上整个念氏,跟他对着来! 刘鸿升老谋深算,而她就贵在这股啥也不怕的狠劲儿了。 但同样刘鸿升也不是吃素的。 他锐眸阴暗的注视念晚晚,僵持许久,开口依旧冷然,“就算念氏不姓刘,我和董事会也不能看你肆意妄为。这躲避风头一事,你必须得照做!” 他发话,众人皆眼神附和赞同的看向念晚晚。 这无异于抓住把柄,就死命逼着念晚晚退位,怕是她同意离开,以后都别想回来了! 念晚晚注视着他们,缓缓攥紧拳头,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对付这群老家伙,也没人来帮她全身而退。 有的只是一群想把她往绝路上逼的恶魔! 就连李东和想帮她说话,都被压制着,不知从何帮起。 整个陷入了僵局。 正当念晚晚束手无策时,刘鸿升的随身秘书陈政突然进来,走到他身边,俯身耳语几句。 刘鸿升顿时阴沉了脸色,看向念晚晚,逐渐皱起眉头。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很快一群记者就闯进会议室,将念晚晚围堵起来。 质问声尖锐而又犀利,“念董事长,请问夏思然是你父亲私生女是怎么回事?听说你父亲年轻时爱嫖挤,这是真的么?” “还有念董事长,你跟乔家二公子的私密视频是故意泄露出来的么?你能继任董事长位子,也是乔禹辰出手协助的吧。” 第八十章 杀人不见血 一连串过分的质问,就像刀枪利刃一样,疯狂戳刺着念晚晚,杀人不见血。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记者冲进念氏,来闹事情。 念晚晚看着他们,愤怒了表情,“是谁放你们进来的?赶紧滚出去!念氏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 她挥舞手臂驱赶,那些记者反而更加放肆的质问。 “念董事长,你这样驱赶我们,是被我们说中了,恼羞成怒了么?” “我没有!你们给我滚!”念晚晚指着他们,怒吼,转头让人去叫保安。 那些被惊到的董事,这才慌了神,赶紧出去叫保安。 李东和也跃过来,挡到念晚晚身前,驱赶那些记者,否认他们那些烂问题,都是瞎编乱造。 唯独刘鸿升表情阴沉的看着念晚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似听到了什么威胁,心有不甘,却只能这样,无声较量。 对此念晚晚丝毫不意外,她只轻瞥了刘鸿升一眼,就继续愤怒的驱赶那些媒体记者。 可这些记者也不知是谁找来的,不管念晚晚怎么发火,都不怕死的硬往上凑。 提出的问题,也越来越过分,甚至都开始毁谤念卿远出车祸,是念晚晚这个女儿为了早日继承主位,下黑手给害的。 这让念晚晚彻底怒了,她抄起旁边的椅子就朝那些记者砸了过去。 “滚!都给我滚出去!我是我爸从小疼到大的亲生女儿,你们凭什么这样污蔑我?” 椅子随着她怒吼,应声落地摔的叮咣响,那些记者猛地向后退开些。 转而却又都围上来,质问念晚晚。 “我们都是知名媒体。你这样暴力对待我们,就不怕再次影响到念氏声誉,让念氏股市下跌的更重么?” “说的对,我之前就听说你新上任,什么都不懂,却只会用暴力对付人,现在看,念氏股市跌损也不无道理!” 一个说,另一个就附和,吵吵嚷嚷的把念晚晚逼到角落里,各种恶劣的问题就没停过。 念晚晚满眼怒气的瞪着他们,耳朵都快要炸掉了。 而之前叫的保安,来了。 但对这些死缠烂打的记者,依旧没有任何作用,他们还是堵着念晚晚不走。 甚至还跟保安起冲突,大打出手。 这让本就不太平的会议室,变得更加躁动混乱。 一切就好像有人故意安排好的,念晚晚被逼在角落里,突然穿着黑色夹克的记者,拿着花瓶朝她冲了过来。 念晚晚一惊,下意识的闭眼向后躲去,以为会被那花瓶爆头。 一只强有力的手,却猛地抓住了那记者拿着花瓶的手腕,顺势将她拽过来,护在了怀里。 感受到那怀中非同寻常的气息,念晚晚抬头看去,见到的正是霍顷昱那刚毅冷沉的侧脸。 “你……”惊讶还没出口。 霍顷昱就猛地抬起脚,将那男记者给踹了出去。 他夺走的花瓶也随之飞出,重重落在了男记者头上,顿时鲜血涌动。 整个动作干脆利落,快得仿佛他都没出过手一样。 念晚晚看着这些,眼底不由略过一丝心惊。 鬼知道霍顷昱身手竟这么好,以往跟他较劲,他但凡对她动一点真格的,恐怕她都小命不保。 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他了。 “大晚上不在家睡觉,还听董事会传唤来这里,你这董事长可真够听话的。” 霍顷昱转头看向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话兴许带着好意,让她拿出点架子来。 可念晚晚还是听着不舒服,瞪向他,“新闻搞出这么大的事,我不来念氏应付,难道躲避就有用了么?” “难道被传到这里来,让记者围堵到乱喊乱叫,就有用了?” 言语犀利的反问回去,霍顷昱轻哼下鼻息,“你是董事长,可不是练美声呢。” 念晚晚看着他,被堵的无言反驳。 她只顾着怎么震慑这帮老家伙,是有点忽略了当家主子的尊威,不是他们一闹事,就被他们牵着走的! 她没再说话,霍顷昱也漠然转头,让带来的人,拿着家伙,把那些记者全都打了出去。 他却趁着惨叫,对他们冷声道,“今天算是警告,谁若不服,自可来找我霍家,我霍顷昱,一定奉陪!” 谁都知道霍家的势力有多强悍,就算被打吐血,也没人敢去喷一口气儿。 所有记者和摄影师,全都扛着家伙事,满脸青肿的跑了。 霍然看眼霍顷昱眼神指示,才叫住霍家的人,没继续追。 霍顷昱看向那些已经方寸大乱,念氏的董事们,沉冷了语气。 “借今天的事说明,我霍家和念氏合作,不想看到任何人为难念董事长,从而影响到念氏。念氏若是落败,我撤销合作,这后果是谁都担不起的!” 说话间,他寒眸凛然的瞥向了刘鸿升。 这话是警告其他人,也是在暗示他,念晚晚是他霍顷昱的人,识趣的就别动,后果你担不起! 这样一来,霍顷昱站在念晚晚身前,倒有几分强势护妻的味道。 而听他说完,那些董事们,也都漾起笑意,纷纷应和着霍顷昱说好话,全都装的好像对念晚晚多忠心重义似的,虚伪至极。 念晚晚懒得再废话,解散会议,就直接跟霍顷昱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看到霍顷昱抬手按下车钥匙,念晚晚冷睨着他,“不是怀疑我对你心存不轨,也一直不联系我么?怎么还会出现在念氏,帮我解围?” “你心存不轨,我防备就好。还不至于放弃跟念氏合作。” 霍顷昱说着,眸光浅淡的看向念晚晚,“同样,你也一直没联系我。” 第八十一章 真叫我心疼 看着霍顷昱那副淡漠的样子,念晚晚真怀疑他是不是直男癌晚期,都没救了。 她翻了个白眼,指着霍顷昱,“你冤枉人,还反过来要我联系你?是想我一个女生,主动跪求你原谅,然后再磕个头给你拜个早年么?” “道歉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么?”霍顷昱眸光淡然的看着念晚晚,透出一丝理所当然。 “应该你大爷!” 念晚晚火了,用手提包狠狠抽了下他,“你这样没绅士风度的腹黑男,冤枉我还要我道歉,你想得美!我就是跟你解约,也不会顺着你来!” 很有骨气的喊完,念晚晚转身就阔步生风的走向了自己的那辆黑色越野车。 本来看霍顷昱突然出现,帮她解围,她还想着跟他道个谢,互相给个台阶下,就不僵着了。 可这死腹黑男偏不识趣,没两句话就又崩了。 等她主动联系他,她念晚晚不要面子的么? 这样没品的人,就不该搭理他! 不自觉的,念晚晚脸上有了怨气,踩上车狠狠摔上车门,就走了。 霍顷昱站在原地,眼神幽深的看着远去的念晚晚,寒眸略过一丝不解。 他是听到消息,专程来帮念晚晚解围的,怎么这样横气,都没一句谢谢的么? 况且,她念晚晚偷看了他的机密,本来就不对,道歉也是正常吧。 他不过说了一句,至于这么大火气么? 蓦地,他微眯起寒眸,还是第一次搞不懂女人,干脆也就不想了,转身朝自己那辆黑色迈巴赫商务车走去。 …… 夏末,知了在念家主宅附近绿植中鸣叫,预示着夜色已深。 念晚晚的车缓缓行驶过来,停在了门口。 她下车,刚要通知司机过来帮她把车停去车库,就在旁边那颗老榕树下,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橙色火光在那人指尖微微闪动,飘起一丝丝白烟,显得孤寂又虚渺。 念晚晚皱起眉,“是谁站在那里?” “是我。”闻声,人影从暗处走到灯光下,露出那俊逸不凡却让人无法喜欢起来的脸。 念晚晚瞬间更皱紧眉头,“乔禹辰,怎么是你?这大半夜的,你来我家做什么?” 乔禹辰看着她,那双眼眸光芒闪动,内里却依旧蕴存着算计,“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就来看看你。” 说话间,他走向了念晚晚。 念晚晚倏地向后退开一步,眼神锐利的看着他,“有事直说,别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来恶心我!” “我是真的想你,才来看你的。相信我一次,就这么难么?” 乔禹辰微眯眼睛,好似很伤感的靠近念晚晚。 念晚晚冷哼,讥讽道,“你说是来找我麻烦的,都比说是想我才来找我的要真实。看你这德行,被霍顷昱的人揍那么一顿,伤好了么,就跑来跟我嘚瑟。” 一句讥讽不够,还要再添上霍顷昱。 乔禹辰很不舒服的皱起眉,“我在这里的时候,你能不能别提霍顷昱,没了他你是不能活了么?” “还真是。” 念晚晚讥诮的环抱起双臂,“我现在没了他,还真就活不下去。就像你跟夏思然一样,不管怎么揪着我不放,也得抱着她解决生理问题,少一顿都不行。” 这话又狠又刁钻,乔禹辰没想到,曾经那么温顺的小白兔,竟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 他深沉下气息,凝视着她,“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夏思然了,她不配跟我在一起。反倒是你,每天都要对付念氏那帮老东西,那么累,看着真叫我心疼。” “你心疼我?” 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念晚晚指着自己哼笑一声,随即阴冷了眼神,“乔禹辰,你别在这里没话找话了行不行?你不嫌寒碜,我还觉得反胃呢!” 瞟了个白眼,念晚晚拿起手机,要通知司机过来停车。 乔禹辰却过来抓住了她手腕,“晚晚,我是真心想帮你,为什么你每次都不给我机会,还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呢?” “你要是真心的,我就把念氏给吃了!” 念晚晚不耐烦的看向他,“你是有健忘症,自己对我做了什么都忘了么?说是真心帮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也当我傻子,看不出来么?” 话语落下,乔禹辰注视着念晚晚,隐隐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但还是秉着深情不移的样子对她说道。 “我之前对你所作所为是很过分,但都是太爱你,想跟你和好才那样的。现在我也不想奢求你原谅,就希望你能接受我帮助,让念氏不再有任何困扰。你好过,我也就安心了。” 念晚晚看着他,这幅情真意切的好男人模样,要是不知道他过往做的那些恶心事,还真就被他骗了。 可两世都领略过他乔禹辰的渣,她又怎么可能信他的鬼话! “先是把制造出来的监控丑闻放出去,搅的记者围攻我,再来我家装圣人,要拯救我。” 念晚晚猛地甩开乔禹辰的手,眼神冰冷又讽刺,“乔禹辰,你这波自导自演的恶心操作,我真该给你颁个奖!” 身体被甩动出去,乔禹辰闪动下眸光,转而看向念晚晚。 “晚晚,你在说什么?我明明是想来帮你,坐稳念氏位子,不再受那帮老家伙的气。怎么可能故意做那些事伤害你?” “你够了!” 念晚晚冲他怒吼一声,满眼都是对他的憎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一清二楚。我现在忙没空找你算账,请你也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让霍顷昱废了你!” 说完,念晚晚转身按下密码,要进别墅里去。 这一切早在记者围堵上来的时候,她就都看穿了。 不然也不会她刚回来,乔禹辰就在这里等着,来跟她装好人了。 他做这些,所有目也都只有一个,就是那颗蓝宝石里的财富! 而对付乔家和乔禹辰,还在计划之中,她现在只想回去休息,不想理任何人。 可乔禹辰见她要走,却依旧不甘心的抓住了她胳膊,“我再是不好,也陪了你五年。你总拿霍顷昱诋毁我对你的真心,这样还是人么?” 一个人渣在控告她一个受害者不是人,这真是太可笑了! “你跟我五年,也都在跟夏思然不清不楚!所以你没资格这样说我!” 念晚晚甩开他手,眼神锐利如锋,“现在夏思然已经住进念家主宅了,你要是不怕把她招惹出来让你难堪,就自己在这里耗着,别来烦我!” 第八十二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夏思然算什么东西,我心都在你这里,怎么会怕她?” 乔禹辰还是抓住念晚晚胳膊,不依不饶。 念晚晚也懒得废话,猛地抬起高跟鞋,狠狠踩上他脚,趁他吃痛,挥舞手里的手提包,照着他头就是一顿猛砸。 里面装的都是合作商送来的金属陈设样品,没两下就把乔禹辰的头给砸出血了。 “晚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乔禹辰捂着头向后退开,痛的直咬牙。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自找的!” 冷声低喝一句,念晚晚把手提包拉到肩膀上,推开大门就走了进去。 对付这种人,能动手就尽量别废话,免得自己气够呛,还不起任何作用。 “念晚晚!我早晚会让你求着我,帮你的!” 乔禹辰依旧不甘心的冲她背影吼着。 要不是看在利图上,念晚晚又总出其不意下阴手,他一个男的又怎么会总被她打? 眼下,他能忍就忍了,但想要他放手,绝不可能! 念晚晚也知道他不达目的不会离开,余光瞥了他一眼,就绕去后花园,从小路走了。 夏思然还跟夏静芝在里面,要是让夏思然知道,乔禹辰来找她了,肯定又得没完没了。 她已经很累了,可不想再被这不要脸的母女纠缠下去。 干脆找酒店定了个房间,想好好清静一下。 却在远处看见一家酒吧,念晚晚深吸口气,突然很想喝酒,发泄下情绪,就去了那酒吧。 不像其他酒吧那么吵闹,这里灯光绚烂,装修简约,台上只有驻唱歌手在哼唱着,低沉又有韵味的欧美音乐。 来的客人也不是很多,却被这气氛和音乐烘托的,很有情调。 与其说是酒吧,倒不如说是个,真能让人接酒消愁的地方。 念晚晚长出口气,走到吧台那里坐下,冲酒保打个响指,要了杯威士忌。 酒保看她脸色不太好,就建议道,“女生不宜喝那么烈性的洋酒,我给你调一杯橙系的鸡尾酒吧。酸中带点甜,也能缓解心情。” 知道酒保是好意,念晚晚冲他笑了笑,还是否决,“不用了,就一瓶威士忌吧。” 酒保听了,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拿了一瓶常温的威士忌和杯子,放到吧台上,给念晚晚倒满。 看着酒杯里棕色液体,念晚晚毫不犹豫的拿过来,仰头而尽。 极具穿透力的辛辣感觉,顺着食道滑落而下,刺激的念晚晚瞬时眼泪涌动。 她连忙捂住嘴,才没狼狈的咳嗽出来。 接着,她又倒了两杯酒,像是发泄般,一饮而尽。 仿佛只有那辛辣又苦涩的感觉,才能纾解她心底所有的不畅快和难过。 自从父亲出事,她被强行从学校拉到念氏,一切重担全都压在了她身上。 她不能再做父亲身后无忧无虑的女儿,必须咬牙挺起脊梁,做念氏董事长,去应对董事会那些老家伙,不让念氏衰败,落入他们手中。 原本这些,她已经撑的好辛苦了。 可偏偏又爆出,夏思然是父亲私生女这样的事。 一个前生害她惨死的仇人,成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颠覆了她对父亲的美好印象,这是何其的残忍? 但她现在是念家唯一的主事人,不接受也得接受。 哪怕夏思然母女闹翻了天,她也得出面去解决,还要面对乔禹辰的纠缠。 这些已经够让她难受的了,凭白又多出个霍顷昱。 原本很憎恶他,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却不知从何时起,他竟能影响她的情绪,甚至比那些苦难事,还要让她不舒服。 想着,念晚晚捂上额头,硬是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是念氏董事长,既是难过,也不能在外面哭,影响到念氏的形象,被人抓小脚找茬。 真的,好累…… 长叹一声,念晚晚又喝尽了一杯酒。 “这么漂亮的美女,就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太可惜了吧。” 突然一只手挡住了她,语气里透着轻薄。 念晚晚放下酒杯看过去。 是个穿着青黑衬衫打着印花领带,长相清俊却让人厌恶的男人,正唇角带笑的看着她。 念晚晚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是谁?我认识你么?” 男人笑了,更凑近些,“来这里喝酒都是有心事的人,一样的人不需要以前认识,现在认识也一样。” “那抱歉,我不想跟你认识。”念晚晚冷漠的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男人却不爽了,“我观察你很久了,只想跟你喝杯酒,你不会这么不赏脸吧。” “你观察我很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赏你脸?当你是国家总统么?可笑!” 念晚晚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就转头继续喝酒。 男人却被讽刺的挂不住脸了,上来抓住念晚晚的手腕。 “来这里说好听是喝酒消愁,其实都是来钓凯子的。你别再这里装纯情,我陈少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不给面子的。” 见对方动了手,念晚晚本就不平静的心,也被勾起了怒火。 她转头看着他,“我管你是陈少还是王八少,不想搭理你就是不想!别跟我叽叽歪歪的,赶紧滚!” 说着,她狠狠甩开了他的手,拿着那瓶威士忌想换个地方喝。 那个陈少却三两步过来挡住了她,“我今天非要你跟我一起喝酒,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心事未平,又来个找事的。 念晚晚拿着酒瓶,摇晃了下身子冲他吼道,“你给我滚开!别逼我动手!” 男人一听,笑了,上来就抓住她胳膊,“来吧,我看你一个女的,怎么对我动手?” 很明显,他就仗着看出念晚晚酒劲上来了,想要趁机欺负她。 而这酒吧里的人,应该都了解他的背景,所以没人敢管闲事。 这让他更放肆的抓住念晚晚胳膊,要往里面包间拽,根本不容她反抗。 “不问问就随便拽别人女朋友进包间,这么放肆,就不怕出去把命丢了么?” 低沉而又透着威慑的声音,在空气中陡然响起。 那穿着黑色高定西装的颀长身影,也如同天神降临般,出现在酒吧霓虹灯最亮出。 映射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透出更让人畏惧的森寒…… 第八十三章 借酒消愁 念晚晚眼神发虚的看过去,见到竟然是霍景淮,瞬间清醒的瞪大了眼睛。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自上次学校见过一面,念晚晚就再也没见过霍景淮,还以为就此别过,谁也不会记起谁。 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了,还是在这种场景。 霍景淮微微一笑,“到底是我女朋友,喝醉酒了都能认出我。” 念晚晚没说话,那男人不耐烦的拽着她,冲霍景淮大吼道,“你特么谁啊?突然窜出来管闲事,找死么?” 收起浅笑,霍景淮表情冰冷的看向他,“你拽着我女朋友,想要对她图谋不轨,你说到底是谁在找死?” “她是你女朋友?”男人瞪着他,质疑的语气拉得老长。 “不是我女朋友,难道还是你这垃圾的么?” 话语如霜,霍景淮三两步走到念晚晚身边,将她霸气的拽到了自己怀里来。 男人望着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不禁有些心惊,但还是不死心的挺直了腰杆,指着霍景淮。 “你说她是你女朋友就是啊!骗谁呢?谁会让女朋友跑到这种地方来自己喝闷酒?我看你就是来撬行的!” 在盛京的所有酒吧里,出面阻挡别人带看上的女人走,都叫撬行,也叫拎马子。 这是很具有侮辱性的词汇,对待看上的女性就像看上的物件儿,很不尊重。 霍景淮看着他,讥讽的勾起唇角,“晚晚是我女朋友,我不需要撬行,像你这样的垃圾,也没资格这样形容她!识相的,就赶紧滚!” 一声滚,如同冰石滚落山底,惊的男人铮亮了眼神。 他看霍景淮真的像是念晚晚男朋友,那气势看着也像不好惹的主儿,就很不甘心的走了。 霍景淮这才转头看向靠在怀里的念晚晚,“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我刚才酒喝的太急了,现在好多了。” 念晚晚捂上有些烧热的脸,从他怀中站直了身体,不想这么暧昧靠着很尴尬,却又不稳的跌了回去。 霍景淮轻然一笑,扶住了她胳膊,“别逞能了,我还是扶你到那边坐吧。” 说着,他就把念晚晚扶到了自己包座那里,坐了下来。 念晚晚揉了揉额角,让自己清醒些,看向霍景淮,“这么久没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霍景淮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酒,“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在家休息。跑来这里喝闷酒,是出了什么事么?” 和别人不一样,霍景淮的声音总是很舒柔,能透进心底,让人放松戒备。 念晚晚有些心累的长出口气,也没瞒他,“确实出了不少事。从我被迫停学,回到念氏以后,就没消停过。真的好累,我都快被压的喘不过气了。” 说着,念晚晚泛起了泪光,仿佛刚才被男人欺负没发生过,她只难过那些让她疲累的事。 “就算很苦恼,深夜只身跑这里来借酒消愁,可不是好主意。如果不是遇上我,你恐怕就出事了。” 霍景淮浅尝了一口酒,貌似对念晚晚提到的念氏,并没多意外,一切恍若意料之中。 念晚晚转头看向他,笑了一下,“你一说,我还真得谢谢你。不然我这酒量,肯定名节不保了。” “谢我倒不必,毕竟相识一场,我救你也是应该的。倒是你。” 霍景淮拿起酒杯,眼眸深意的看着她,“喝醉酒了都还能认出我,把我记得那么清,挺让我意外的。” “连着两次帮我解围,开导我的人,我没办法不印象深刻。” 念晚晚眸光清澈,如实的说着。 却让霍景淮笑了,他放下酒杯道,“想不到,你人长得美又优秀,说话还这么有意思,倒是挺适合做朋友的。” “你说错了,我不优秀。” 念晚晚否定,又忧愁的叹口气,“如果我优秀的话,就不会害的父亲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又对付董事会那些人,对付的那么艰难。搞得现在家里家外,一团糟。” 说着,念晚晚俯身去拿酒杯,想要继续借酒消愁。 霍景淮却按住了她的手,“凡事再难都是要亲手去应对的,酒只会伤身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难道我喝酒发泄下的权利都没了么?”念晚晚看着他,情绪有些消极。 “酒已经喝过了,剩下有什么不痛快可以找我说。” 霍顷昱说着就拿走了她手底的酒杯,顺势抬手叫来服务生,给她要了一杯温牛奶,暖暖胃。 难得,在这种窘境中,还能出现这样的人关心她。 念晚晚心底泛起一丝暖意,没反驳,把那杯温牛奶给喝了。 看她放下杯子,霍景淮轻柔问道,“还记得你设计的珠宝么?我有去学校找过你,但你已经停学了。这设计就一直被我珍藏了起来。现在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以这个珠宝设计,跟你达成合作,希望能帮到你什么。” “你也想跟念氏合作,达成自己的目的么?” 念晚晚看着他,对他也露出了对霍顷昱那样有色眼镜的冷笑。 霍景淮微微一笑,依旧自顾自的喝了口酒,好似对她这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 “我知道你现在是念氏的董事长,这个李校长跟我说了。但我霍景淮还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要靠这个来强大自己。你念氏现在也没那个实力。” 果然,如念晚晚所料,霍景淮什么都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么沉稳不变。 不过,她倒是很喜欢他的坦诚,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藏着掖着装傻充楞来骗她。 “那就是我想多了。至于合作,以后看情况再定吧。” 念晚晚笑着,像表示歉意似的,拿起酒杯,喝光了里面的酒。 霍景淮没拦着,也同样回敬了一杯酒。 一直生疏的气氛,才算暖融起来。 但很快念晚晚酒劲儿就上来了。 她凑到霍景淮身边,很难过的靠在他肩膀上,低声呜咽,“你不知道,我真的好辛苦好累……霍顷昱那个王八蛋,还欺负我……” 再次听到霍顷昱这三个字,霍景淮皱紧眉宇,眼神也变得幽暗起来。 他缓缓转头看向靠在肩上的念晚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那个乱糟糟的念家!” 念晚晚呼着酒气挥舞下手臂,靠在他肩上又低声道,“我在对街的酒店定了房间,送我去,那里……” 微动下眼眸,霍景淮扶抱着她,就朝门口走去。 之前那个轻薄念晚晚的男人,却突然冲出来,指着霍景淮,“好啊你!我在暗处观察半天了,你特么就是撬行的!还敢骗我说是她男朋友!简直找死!” 第八十四章 垃圾挡路就该死 男人吼着,就朝霍景淮扑了上来。 霍景淮眼神一冷,抱着念晚晚,猛地抬起长腿,就将男人踢了出去。 只听一声哀嚎,男人跌进对面台座的座椅中,撞的头破血流。 霍景淮却好似司空见惯般,劲力扶着念晚晚,阴声一句,“垃圾,挡路就该死!” 话落,他单手扶抱起念晚晚,就阔步凛然的朝门口走去。 “让老子挂了彩,就想这么走了?没门!” 那男人捂着流血的头,仍是不忿抄起酒瓶子,朝霍景淮冲了过来。 霍景淮眉宇微蹙,刚要转身给他个了断。 念晚晚就猛地跃过来,抢走已经冲过来的男人,手里酒瓶子,反手就给他爆了头。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的只听到酒瓶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没人敢信,这是一个喝醉酒女人能做出的举动。 周围人全都惊异的看着念晚晚。 念晚晚却喘着粗气,看着那男人,转瞬就又跌入霍景淮怀里。 霍景淮眉头紧蹙,赶紧扶抱住了她。 而那男人捂着被打的脑袋开了花,血比刚才流的更多,这下可把他给惹急了。 冲旁边的人大喊,“都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呢?给老子上!今天谁要抓到他们俩狠狠教训一顿,老子就把门口那辆兰博基尼赏给谁!” 他话音一落,周围本就熟知他身家背景的人,想都没想就直接冲向了霍景淮和念晚晚。 “快跑!”念晚晚撑起一丝清醒,拉着霍景淮,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 那些人一窝蜂似的,在后面疯狂追赶。 念晚晚知道自己又惹祸了,她受伤不要紧,不能连累了霍景淮。 想着,她忍着快要吐出来的冲动,拽着霍景淮就跑进了一个小胡同里。 这里黑暗无光,周围又都是住户晾晒的被单,足够的隐秘性,让那些人全都追到了别处,没发现他们俩。 念晚晚这才放心的长出口气,转头却看见自己死死抓住霍景淮胸部衬衫,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了。 那身体传来的异样炙热感,顿时让她烧红了脸,从霍景淮身上拉开了距离。 “抱歉,差点连累了你。”她低头,说的很小声。 霍景淮看着她,那双锐眸映着月光,显得格外明亮,“没关系,只要你没事,我就算受伤也无所谓。” 念晚晚抬头,眼神迷蒙的看向他,单凭他这句话,就比霍顷昱那家伙要强,最起码听着暖心。 “别说无所谓,真要让你因为我受伤,我可要内疚死了。” 话落,念晚晚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霍景淮以为她又要晕倒,赶紧扶住了她,“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喝酒了。这次有我在,下次可就不一……” “呕!” 霍景淮没说完,念晚晚就低头吐了出来,她实在绷不住了,也在他面前,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 霍景淮有洁癖,如果换做其他女人,他早就甩开手,放任不管。 可他低头看着念晚晚,没有厌恶,反而不自觉的轻笑出了声,甚至伸手去拍抚念晚晚后背,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 随后看念晚晚吐完了,他很自然的递过纸巾去,让她擦擦嘴,又柔声道,“看你这么难受,我还是赶紧送你去酒店休息吧。” “嗯,谢谢。”念晚晚用纸巾捂住嘴,眼泪汪汪的看着霍景淮,摇摇晃晃的跟他去了酒店。 好在吐出去些,还能让她清醒的把房卡拿出来,递给霍景淮。 让他找前台查看房间,她实在记不起自己住哪间房了。 却在霍景淮将房卡递给前台时,她手机突然响了。 念晚晚打着酒嗝接起来,很不耐烦的问,“谁啊?没事别找我,正开房准备睡觉呢。” “所以这就是你对我发火离开,又不接电话的理由么?”声音清冷如霜,透着一丝威慑和不悦。 听的念晚晚瞬间头皮一麻,继而迷糊糊的转过身去。 那穿着黑色高定手工西装,五官英挺无暇却永远冷若冰霜,不见一丝笑的身影,就算她喝醉了,也认得出,是霍顷昱那死家伙!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念晚晚呼着酒气,垂下拿手机的胳膊又嘟囔,“都来了,还打电话,有毛病。”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逐渐阴郁,“我当然不够好,不然也不会以为你生气,到处找你,却在这里看你跟男人开房啊。” “呵,看你这话说得的,好像咱们俩有什么男女关系似的。” 念晚晚冷笑着摇晃了下身体,看着霍顷昱。 “你也就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惹到我不开心,我出来找男人开房也轮不到你来管。再说了,这霍景淮的小模样,哪儿不比你看着顺眼,还贴心。” 说完,念晚晚借酒劲儿,就嬉笑着伸手摸上了霍景淮的下巴,像极了当众调戏男人的女流氓。 霍顷昱顿时更阴沉了脸色,转而他却看向了霍景,语气低沉道,“外人眼中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今天也会来这种地方,带的还是我的人,霍景淮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念晚晚喝醉了,还摸着霍景淮的脸,笑的迷糊,没反应过来霍顷昱这话里的含义。 霍景淮却看着霍顷昱,唇角勾起浅淡的笑,“别误会,我只是顺路送她回来。不过如果你很在意的话,我不介意跟她来真的。毕竟抢你的东西,一直都是我最热衷的事。” 话里的挑衅,就算傻子也听得出来,这足以证明,他跟霍顷昱的关系,非同一般。 霍顷昱凝视着他,攥紧了拳头,“你热衷抢我的东西,但有些东西不是你说抢就能抢走的!” 同样话里话反击回去,他阔步过来,抓上念晚晚胳膊,把她硬拽到了自己身边来。 “跟我回去!”他低眉看着念晚晚,近乎命令着。 “回个球啊!你是我谁啊,我怎样你管得着么?”念晚晚呼着酒气,很不爽的想要甩开他手。 霍顷昱却抓的更紧,将她禁锢到怀里,“在我这里,我说回去,你就必须照做,不得反驳!” “凭什么?” 念晚晚恼了,抬头瞪着他,用力扭动胳膊,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霍顷昱,你个死变泰,给我放手!” 霍顷昱没说凭什么,依旧霸道的搂抱着念晚晚,就是不想看她跟霍景淮眉开眼笑的,甚至,去开房! 而在旁边的霍景淮却看不下去了,伸手握住了他抱着念晚晚的手腕,冷声道。 “本来就是不速之客,还对她一个女生这么粗鲁,难道你霍顷昱就只会用蛮力么?” 第八十五章 他的禁忌 这话刺激到了霍顷昱,他寒眸冷然的扫向霍景淮,“念晚晚是我的人,就算我用蛮力,也还轮不到你来干涉!放开!” 像是形成了一种较量,霍景淮锐眸深沉的看着他,没放手,反而更加紧了力道,想把他扯开,拉念晚晚回来。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更有兴趣,要跟你争念晚晚了!” 霍顷昱没说话,一双寒眸如同鹰隼般,阴鸷冰冷,盯着霍景淮,也同样加重了握着念晚晚手臂的力道,抵死不相让! 这根源还要从他们之间的血源说起,从来都是霍景淮在抢他的东西,他从没得到过一次公正。 唯有抵死奉陪,才一直没让霍景淮得逞几回。 这次也一样,他起初是想找回念晚晚,问问她为什么生气,来缓和没必要僵持的关系。 可眼下,已经上升到他与霍景淮之间置气关系,绝不可能让霍景淮称心! 见他这样,霍景淮蹙起眉头,“奉劝你放手,天下就没有这样对待女人的,她念晚晚不是你筹码!” “你霍景淮被惹急了,连亲生父亲都利用,还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更何况念晚晚是我的人,该放手的人是你!” 霍顷昱眼神阴怒的注视着霍景淮,像是宣示所有权般,猛地就将念晚晚拽到了一边去。 念晚晚本就喝的头晕目眩,这下被他们拉扯的,更恶心难受,冲他们吼着,“我说你们够了!要争要抢到外面去,别在这里折腾我!” 她说完,转头就又弯腰,干呕起来。 霍顷昱寒眸一紧,快步过去拍抚着她后背,同样也有严重洁癖,对她却只有关切,没有半点嫌弃。 届时,霍景淮抽出丝帕,走过来。 “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废了你!” 霍顷昱忽地冷眼扫过去,那如锋刀一样的眸光,预示着他不是在开玩笑。 霍景淮顿住了脚步,看向念晚晚,虽然确实与其他女人不同,但也没必要因为她,在这里跟霍顷昱大动干戈。 毕竟他和霍顷昱之间的对抗,可比这个多着呢。 想着,霍景淮将丝帕放在前台上,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霍顷昱这才看向念晚晚,“死了没有,没有就赶紧起来跟我走!” 原本是想关心,可到嘴边,话却成了这样。 念晚晚压住呕吐,不爽的看向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就这么盼着我死么?” “我不盼着你死,但你这种随便找男人出来开房的行为,在过去,是要浸猪笼的。” 霍顷昱看着她,嘴上说的狠,身体却很诚实的拿出手帕,递给了念晚晚。 “嘴巴这么毒,当心以后娶老婆丑!”念晚晚扯过他递来的手帕,使劲搓了两下嘴。 “不会,绾绾不丑。”说完,霍顷昱注视着她,过半分又憋出一句,“实在不行还有你。” 一本正经说着近似半开玩笑的话,恐怕他自己都没察觉出,对念晚晚的变化。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愣了几秒,随即将手帕甩给他,“别拿我开涮,我可不是你备胎!你还是找你的绾绾消遣去吧!” 说着,她侧过身,朝前走去,正巧瞄到霍景淮扔在前台上的丝帕,顺手给拿了过来。 霍顷昱顿时蹙起眉宇,快两步过去抢走了念晚晚手里的丝帕,冷声道,“以后只许用我给你的东西,别人的不许碰,尤其是霍景淮的!” “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我欠你的?”念晚晚猛地转过身去,瞪着他,想要抢回霍景淮的手帕。 霍顷昱却把手帕丢进垃圾桶里,将自己的手帕塞塞到了她手上,“我说不许就不许!不容忍和反驳!” “你~”念晚晚气怒的指向他,刚想说点什么,强烈的眩晕感再次席卷全身,她又站不稳的向后倾倒过去。 霍顷昱一个跨步,就将她搂抱在怀里,什么都没说,直接将她带到了外面车里,开车回了他的海边别墅。 这海边别墅是他的私人住处,他没带任何女人来过,甚至苏绾绾也在内。 到了海边别墅,霍顷昱把念晚晚扶到了他的卧房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念晚晚却恶心的难受,扑到床边又开始干呕起来,弄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本来还有些清醒的脑子,这会儿反倒昏沉的就差晕过去了。 霍顷昱见她这样,过去倒了杯温水给她,让她压压恶心,兴许能好受些。 念晚晚却突然抓住他手腕,神志不清的靠了过去,低声呢喃道,“霍顷昱,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你知道么……” 倏地,霍顷昱微眯起寒眸,看着念晚晚没说话。 念晚晚却低笑一声,猛的起身扑上他肩膀。 他没防备,就这样后仰过去,被她压在了身下。 下一秒,念晚晚呼着酒气,迷糊糊的看着他傻笑。 “其实你这人心眼不坏,就是做事太冷冰冰了,什么都利益至上。像咱们俩,都是盟友了,就不能多信任我一些,对我好点儿么?” 几句话,如同暖溪流入冰川里,让霍顷昱那万古不化的内心,有了一丝波动。 他看着念晚晚,明明没有苏绾绾那么温柔可人,却总能有某一处,影响到他的情绪。 而那曲线分明的身体,带给他的炽热,也让他有种想要紧紧拥住的感觉。 这对已经有了苏绾绾的他来说,可是大忌。 “你喝醉了。”他沉下眼神,想要推开念晚晚。 念晚晚却呼着酒气,抓住他肩膀。 “我没喝醉,就是想跟你理论理论,为啥做盟友了,还不信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自己撑着念氏有多难?夏静芝母女每天都在找茬,我连家都回不去了……” 说到难处,念晚晚低下头,哽咽的掉下了眼泪。 她真的是喝醉了,不然也不会抓着霍顷昱,说这些。 偏就是她这幅将脆弱展露出来的模样,触动了霍顷昱的心。 他开始信,念晚晚没动他那些私密资料的歪心思,是另有人所为。 感觉到,念晚晚热泪落在肩膀上,霍顷昱手搭在她披散着的长发上,难得温柔的说了句,“别哭了,好好休息吧。” “屁休息!你一点都不懂我,就知道以自己利益为中心,来算计我!还得是霍景淮,够贴心……” 念晚晚酒劲冲头的说完,就侧身倒到了一边去…… 第八十六章 对她的历练 可霍景淮这三个字,却让霍顷昱的眼神再次冰冷起来。 他忽地起身,看着念晚晚,寒眸氤氲着说不出的阴鸷。 霍景淮是他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触及! 想着,他随手扯过被子给念晚晚盖上,就走了出去。 念晚晚一夜沉睡。 第二天早上,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捂上很痛的头,爬下床,走到外面去。 看到霍顷昱一身青蓝色西装,内衬白衬衫,坐在餐桌前,正低头看着报纸,那张俊逸不凡的脸,永远都严峻冰冷,没有任何表情。 “这年代还看报纸,还真是个老古板。” 念晚晚鄙夷低语一句,走过去,刚好从对面玻璃看到自己,竟然只穿了个男士衬衫。 她惊得赶紧俯身捂紧前面,冲霍顷昱吼道,“该死的,你这家伙对我做了什么?我衣服呢?” 闻声,霍顷昱寒眸瞟向她,放下了报纸,“一个半夜耍酒疯,到处吐,还要脱光跳艳舞的疯子,你认为我会做什么吗?” 她耍酒疯,到处吐还要脱光跳艳舞? 念晚晚惊异了眼神,这要是真的话,那她岂不是在霍顷昱面前,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么? 想着,她不自然的看向霍顷昱,“你,你骗人!以你的行事作风,我那样的话,你早把我扔出去了!还会留我在这儿?” “看清楚,这里是我家。我如果想把你扔出去,又怎么会把你拖到这来,那么臭。” 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下袖扣,语气神态都透露着淡漠。 念晚晚听到他说自己臭,左右闻了下胳膊,虽然有他衬衫的清香掩盖,但还是能闻到那丝酒气味儿,确实不太好闻。 可脸面问题,她还是质疑道,“你要没怎样我,那我衣服谁换的?” 她才说完,这里的女佣就拿着她衣服走出来,恭敬的询问这些衣服该怎么处理。 “烧了。”随口一句,霍顷昱连看都没看,就动起刀叉,开始用早餐。 念晚晚一看,快步过去,把衣服抢了过来,瞪着霍顷昱,“烧什么烧!我还没死呢!” “没死就过来吃饭,晚点跟我去参加个饭局。”霍顷昱冷冰冰的说着。 女佣都出来了,证明衣服是女佣换的,念晚晚也懒得废话,直接走到餐桌前,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待会儿什么饭局?我得提前问清楚,免得你又坑我。” “吃完早餐,自然就知道了。”简单一句,霍顷昱就再也没理会她。 隐隐的,念晚晚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在意,低头把眼前的早餐都吃完了。 随后,霍顷昱就开始叫人过来,给念晚晚装扮改造。 礼服和妆容换了一遍又一遍,念晚晚都快被折腾散架了,霍顷昱才点头认同。 要不是听说饭局上,乔禹辰的父亲也在,对她的计划有利,念晚晚才不会配合霍顷昱,遭这份样罪。 很快,她穿着一身黑色小礼裙,头发微卷垂散,很是精致的跟霍顷昱出现在,盛京最大的私人会所。 原定是念晚晚趁这次饭局,跟乔禹辰父亲达成珠宝慈善金融的合作。 而这合作是霍顷昱凭空捏造出来的,一旦乔丘志签订协议,往里面投钱之后,这合作就会变成无底洞,把他所有资金吞噬。 慢慢的还会以此打入乔氏集团内部,窃取到乔氏的重要机密,来展开更深入的报复。 念晚晚也把之前骗董事会那些老家伙,找到蓝宝石的事,透给了乔家。 有这个诱饵,乔丘志肯定会同意跟她合作,落入这个陷阱之中。 但让念晚晚没想到的是。 她跟霍顷昱到场了,但饭局上,只有几个盛京珠宝界的老总,在跟陪酒女说笑喝酒,乔丘志根本就没来! 这让她有点沉不住气了,转头瞪向霍顷昱,咬牙压低声音,“你不说乔丘志也会来么?怎么就这些人?你耍我!” “急什么,就算他不来,也不影响你结交这些珠宝大亨,巩固实力。” 霍顷昱神情沉稳的说完,拉住念晚晚手腕,就款然走向了那些珠宝大亨。 他没骗念晚晚,但乔丘志不来,却值得多心留意他是出于什么原因。 见他这样,念晚晚也没多话。 同样摆出念氏董事长的姿态,悠然自若的跟他去和那些珠宝大亨,谈笑寒暄,没有半点怯场。 很快就跟他们熟识起来,虽然很看不惯他们左拥右抱的富商气息。 但霍顷昱说的没错,这些人确实能给她带来好处,珠宝大亨结识的多了,实力也随之扶摇而上。 一场饭局下来,让念晚晚很是融洽的谈好了两庒不错的珠宝合作。 随后,她和那些珠宝大亨拜别,还没等喘口气,霍顷昱就又带着她赶去别的富商局。 念晚晚很不愿意。 但霍顷昱说,想要成为没人敢反驳的人上人,就得想方设法融入这富豪大亨的圈子。 只有与他们熟悉了,给他们留下好印象,才能让他们认可,她这个念氏的董事长,而不再只有念卿远。 这是很好巩固地位的方式,所以她受不了这个中铜臭市侩的味,也得忍着! 就这样,一连一个月,念晚晚都在跟霍顷昱参加各种商界名流的重要场合。 从开始的厌恶,到最后,念晚晚已经能游刃有余的自己去应付每一位相识的珠宝富商。 然而,这对她,仅仅只是个开始。 霍顷昱没再提私密资料的事。 而这样带着念晚晚游走在各个商业大亨之间,是默许他们还在合作,也是对她的历练。 看着念晚晚坐在那里揉脚,他放下手中资料低声道,“再去换身礼服,晚上有个慈善晚会,你陪我去。” “还要参加晚会?我这刚下了个饭局啊。” 念晚晚瞪起了眼睛,感觉头都要炸了。 “还有我这些日子,为了穿下那些漂亮礼服,你天天让我吃黄瓜,饿的我都抽筋了不说。咱们都签下不少合作合同了,就不能让我歇歇么?” “你歇了,就有别人顶替上来,尤其是你的仇人!” 霍顷昱站起身,寒眸凛然的看着念晚晚,“你如果想放弃报复,大可回家睡觉,也不用我费心!” 第八十七章 被放鸽子 一听霍顷昱这么说,念晚晚垂下脸色,“好吧,我跟你去还不行么?凶什么凶!” 嘴上嘀咕着,念晚晚直起身子穿好了高跟。 把之前跟那些珠宝集团老总签订好的协议,收起来,顺便叫林青进来,帮她收好,免得又被霍顷昱打什么主意。 随后,她又被霍顷昱叫来的人带到休息室,走完了一系列繁琐的妆造流程。 照旧,每一套造型都要过来给霍顷昱过目,他说可以了才行。 最终,念晚晚一袭红色晚礼服映衬玲珑曲线,再配上红唇卷发,风情动人却不风尘,只需往那一站,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虽然霍顷昱事妈又刁钻,但不得不说,他的品味和眼光真的很强。 每次经他过目确定后的妆造,念晚晚都觉得自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变得更加精致无暇了。 念晚晚提着裙摆走到霍顷昱面前。 霍顷昱似是满意的略微点点头,“比起之前,气质却是有提升了。” “切,我本来就很有气质很好看,好不好!”念晚晚不服的瞟起白眼。 霍顷昱抬手扭动袖扣,眸光淡漠的看着她,“比绾绾差多了。” 这话刺激到了念晚晚,她不忿的瞪向霍顷昱,想要反驳。 霍顷昱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拿过手机看眼上面来电显示,神色严谨的走了出去。 念晚晚这才松懈下身体,靠在了办公桌边上,整天装气势强悍的董事长应付那些商界老狐狸,简直快要累死她了。 她抬手煽动着脖颈,林青却从外面走过来,对她低声道,“sy集团的董事长突然来电,说有了跟念氏合作的意向,正在赶去念氏的路上,董事长你看该怎么办?” 听到这,念晚晚也是笑了。 之前那么求着都不跟念氏合作,现在她在珠宝界稍有了名气,sy的董事长就有了合作意向,还真是够势力的。 “之前不同意,现在突然来了,我这礼裙都穿好了,怎么去会见这号势利鬼?” 念晚晚提起裙摆,本来就霍顷昱折腾的不行,这下,更不想搭理这种见人下菜碟的家伙。 林青却隐动着眼神低声道,“我建议董事长还是去会见,毕竟是个机会,商人利益至上。” 倏地,念晚晚看向林青,是有点个人小情绪,但这话有理。 她拖起裙摆就去休息室,把礼裙换下来,等处理完了,再回来换礼裙也来得及。 怕霍顷昱不让她走,念晚晚直接躲开他,从后门出去,赶回了念氏。 董事会那些老家伙,听到sy珠宝金融集团,主动要来跟念氏谈合作,早就到会议室,等着了。 却都是等着再看念晚晚笑话,他们就不信,才短短一个月,念晚晚能强到哪去,都把sy集团给引来了。 全都巴不得她不好,遭大央。 念晚晚走进去,那各个都目光如炬盯着她的眼神,不用想,也猜得到这帮老狐狸在想什么。 她坐下来,没说话,就安静的等着sy集团的董事长,来谈合同的事。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明明是sy集团董事长主动提的要谈合作,却一直让念晚晚等着,甚至最后连人影都没见到。 念晚晚有些火了,她大老远盯着被霍顷昱抓包骂死的危险,赶回来,结果对方竟然放她鸽子! 眼看慈善晚会时间就要到了,她如果不到场,霍顷昱肯定灭了她。 想着,她腾地站起来,要赶回去,不想再被这种不守信的人耽误时间。 刘鸿升却冷笑一声,看向她,“董事长,不是说sy珠宝集团的董事长,主动要面见你,谈合作的事么?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人?” 就知道会有人为难的,念晚晚看向他,“sy珠宝董事长确实打过电话,主动要跟我谈合作。但他不来是他的事,我左右不了。如果刘董事你着急见他,可以亲自去请,我会感谢你的。” 言语犀利如刀,半点情面都没给刘鸿升。 念晚晚只着急赶回去参加慈善晚会,可不想看着霍顷昱那张冰山脸。 刘鸿升却起身对她说道,“既然坐在董事长位子上,就要谨言慎行。你这样随意对待商业合作,成何体统!” “不然刘董事你说怎么办?” 念晚晚了冷眼看向他,强压下了烦躁的怒火。 “对方人不来了,难道还要亲自上门,跪着请来么?如果刘董事你想这么做,我不拦你。但请别拿这个事来找我茬,我现在不缺合作,也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要做!” 说着,她要走。 刘鸿升却还是不死心的继续为难她,“才不过短短几日,就这么不可一世,说不缺合作,那我怎么没看你把合同拿出来给大家看啊!” 念晚晚一听,阴沉下眼眸来看着他,“抱歉,我是念氏的董事长,所有合同全都由我掌管,别人无权过问。如果刘董事不服,等你有能力爬到我这位置上,再说。” 说完,念晚晚没再给刘鸿升任何反驳机会,快步离开了这里。 她的讽刺,却留在刘鸿升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他肯安下心来,好好的协助念晚晚,以他的实力,绝对能让念氏走向更辉煌宏伟。 他也不会少捞到好处。 可他这人,偏就多在贪心,总觉得念卿远亏待他,没有给他应得的,那他只能靠巧取豪夺了。 会议因为念晚晚的离场,不欢而散。 而念晚晚却开着车,一路狂奔回到休息室,把礼服给换好,想装作从没离开过,刚要去找霍顷昱。 却见霍顷昱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猜不出喜怒。 “去哪儿了?”他问道。 见被看穿了,念晚晚也没瞒着,直接道,“sy珠宝金融集团的董事长找我谈合作的事,我回念氏了,但人放我鸽子了。” 她以为霍顷昱会生气,说她招呼不打,就私自离开去处理私事。 但霍顷昱只嗯了一声,就伸出手,让她过来挽上他胳膊,一起赶去慈善晚会。 盛京最高的东立大厦顶楼,就是这次慈善晚会的举办地。 夜幕下,东立大厦如同平地而起的巨大钻石,光芒闪耀,气势非凡。 举办慈善晚会的场地,更是金碧辉煌,异常的气派,每一处都镶嵌着水晶石,在灯光折射下,比万千星辰,还要绚烂璀璨。 而中间是个喷水池,随着旁边小提琴乐队,奏出的优美乐章,不停的变换着喷水舞姿,塑造着美轮美奂的意境。 念晚晚挽着霍顷昱走进去,看着宴会上已经来了不少名流宾客,万幸自己没迟到,不然可就丢人了。 这时,几个年长些的商界名流,看到霍顷昱,笑着迎过来,跟他打招呼。 霍顷昱微微朝念晚晚侧过头,“我先去应付下,你到香槟塔那里等我。” 第八十八章 参加慈善晚会 “嗯。”念晚晚点点头,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自己好能松口气。 霍顷昱直起身,也露出商业性的神态,跟那几个商界名流走到喷水池那边去,谈着生意场上的事。 念晚晚提起裙摆,走到香槟塔那里,随手拿起一杯香槟,刚要喝一口。 “没事穿成这样出来,是想多勾搭几个男人么?” 熟悉的声音,透着讥讽,在身后响起。 念晚晚转过身去,看到是夏思然。 一身白色小礼裙,头发精致盘在脑后,额前微微垂落两束卷动的发丝,显得她清纯动人,却掩盖不住她令人憎恶的德行。 念晚晚倏地皱紧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穿着一身红来勾饮男人,我当然得穿的端庄得体,来给念家找回颜面了。” 夏思然拂动指甲,说的大仁大义。 却把念晚晚恶心到了,“我是受主办方邀请,作为念氏董事长出席这次晚会,什么时候念家需要你穿个白大褂出来,找回颜面了?” 倏地,夏思然顿住指尖动作,瞪向她。 “我这是礼服大师格丽斯,纯手工为我打造的晚礼服,什么时候就成了你口中的白大褂了?土包子不懂行,真枉费你念家千金的身份!” “所以呢?”念晚晚讥讽了眼神,“你不土包子,就穿着一身丧服,来贼喊捉贼,说我勾饮男人么?” 从白大褂到丧服,这尖锐的词汇,可刺激到了夏思然。 “你才贼喊捉贼!你念晚晚什么品行外面都传开了,不用我说你勾饮男人,也都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色!” 夏思然怒瞪着眼睛,恨不得当场把念晚晚生吞活剥了似的。 念晚晚却不屑的笑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无所谓。倒是你,都被我打成那样了,还敢跟我叫嚣,真叫人佩服!” “你!”夏思然气结,想反驳却找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高定西装陪黑衬衫领结的颀长身影,走了过来,看着念晚晚道,“就说你躲不掉,我们在这儿都遇到了。” 听着这暧昧的语气,念晚晚转过头去,看到是乔禹辰,穿的人模狗样的,却跟夏思然一样,都不是人。 “盛京所有商界名流都会来这慈善晚会,连夏思然这种不入流的都到场了,你遇到我有什么好稀奇的!” 说着,念晚晚举起香槟喝着,不想再看乔禹辰。 乔禹辰张嘴想要说什么,夏思然却拉住了他胳膊,“禹辰,我找你好久了,这么多天没见,你是在躲着我么?” 乔禹辰心思都在念晚晚身上,见夏思然这么问,当即冷落了表情,“既然知道我在躲着你,为什么还要问?不觉得尴尬么?” “禹辰……” 夏思然被他的冷漠惊到了,却依旧不甘心的问道,“你之前不是说最爱的是我么?怎么才几天你就变的这么冰冷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最爱的是你了?你别往脸上贴金!” 没留情,乔禹辰很冷漠的说着,甩开了夏思然的手,转头看向了念晚晚。 还没等开口,夏思然就又拉上了他胳膊,“不是的,你之前明明说最爱的是我,不是念晚晚!我什么都给你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没回应,乔禹辰厌烦的甩开她手,走近了念晚晚。 “晚晚,你看到了,我现在跟夏思然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不再对我冷漠,我为你一辈子不娶都可以。” 凭白就看了一出分离戏,还是前任渣男和小三演的,念晚晚都要吐了。 也是纳闷自己为什么,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这对贱人! “别在这乱表真心,你跟不跟夏思然,终身不娶,和我有什么关系?赶紧滚!” 念晚晚纤手捏着香槟酒杯,侧过身要离开。 乔禹辰却伸手挡住了她,“我不跟你表真心,我都听你的。但来都来了,你对我态度好点,总可以吧。” “抱歉,你什么货色我什么脸色,我可做不到对一个渣滓笑!让开!” 念晚晚猛地打开乔禹辰的手,径自朝前走去,多看他们一分钟都觉得糟践自己。 乔禹辰不甘心想要跟上去,夏思然却拉住了他的手。 “禹辰,你不能这样绝情。现在我也是念家的女儿,同样都有念家血脉,你应该找我,为什么非要死贴着念晚晚?” “私生女和公认的正牌千金,能一样么?”乔禹辰烦了,猛地回头,冲她怒吼出来。 正是这一句,就把尊贵高低给清晰的分了出来。 夏思然看着他,怔住了表情,曾以为攀上念家女儿的身份,就可以比的过念晚晚。 结果,还是没能抹去人们心底的刻板印象,她终究是不如念晚晚出身高贵的那一个。 但是她不服,依旧死死抓着乔禹辰胳膊,“只要是念家的女儿就都一样!念晚晚能带给你的,我也能!” “这话等念卿远醒了,亲口承认你是念家千金,给你实权了再说吧。” 乔禹辰鄙夷的看着她,甩开了手,朝念晚晚走去。 夏思然看着他冷漠的背影。 不想就此认输的劲头冲上来,驱使她攥紧双拳低吼道,“我知道念晚晚手里攥着蓝宝石,我可以帮你得到里面的财富!” 乔禹辰倏地顿住脚步,缓缓回头看向她,“就凭你?也能帮我得到蓝宝石里的财富?” “就凭我!” 夏思然眼神坚定的靠近他,附在耳边,“我住在念家,念晚晚有任何动静,我都能知道。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念晚晚参透蓝宝石秘密,我就帮你窃取那些财富!” 达成共识只是一瞬间,更何况这话很有道理。 乔禹辰看着她,倏地笑了,“或许,我可以考虑……” 追着念晚晚不放,再利用夏思然帮自己搞定蓝宝石,怎么都不亏,反正他脚踏两只船也不是第一次了…… 看他缓和了态度,夏思然也暧昧的靠在他身上,“不用考虑,会让你满意的。” 暗示通透,乔禹辰左右看看,拉着她手就避开人群,朝后花园去了…… 彼时,念晚晚两杯香槟喝下,左右巡视着霍顷昱身影。 却听有人宣布慈善晚会开始了。 上来的第一件拍卖品是个清朝白瓷瓶,成色一般,却有好多人举牌子。 念晚晚以为霍顷昱走了,刚想出去找他。 人群中,那英气凛然的身影,却从暗处缓然走了过来。 “你干嘛去了?慈善拍卖都开始了。”念晚晚皱眉问着他。 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上袖扣,看向台上,“出去一下,意外看到了脏东西,就回来了。” 第八十九章 打脸夏思然 “什么脏东西?”念晚晚好奇的看着他。 霍顷昱转眸,注视她几秒,浅淡说道,“垃圾而已,不值一提。” 听他这么说,念晚晚也没多问,转头看向台上,等待着更好的拍卖品展出。 却远远看到,乔禹辰跟夏思然紧挨着,从后面走到了人群来,像模像样的站在那里,看着台上拍卖展品。 可傻子也看的出来,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念晚晚鄙夷的冷哼鼻息,前脚还弃之不理,现在就纠缠在一起,果然渣男的恶心程度,永远都能刷新人们的认知度。 “说了是垃圾,别看了。”霍顷昱看着前面,突然说道。 念晚晚看向他,那淡漠如霜的神态,不用说也知道,他之前是看到了乔禹辰和夏思然的龌龊行为。 不然也不会回来说什么脏东西之类的话。 她没说话,继续看向台上,已经被拍卖的那件青花瓷真品,跟着其他人拍手鼓掌。 而再次上来的拍卖品,是一件极为精致奢华的红宝石戒指,足有鸽子蛋那么大,是正统的鸽子血。 念晚晚对这个无感,从小就跟各种珠宝打交道,早就麻木了。 而一直冷眼盯着她的夏思然,看到这红宝石戒指,眼睛却放了光。 她紧抓着乔禹辰的胳膊,暗示他能买给自己。 可这鸽子血红宝石戒指,品种稀有,低价就三千万,每次叫价一千万起。 就是乔禹辰有心买给她,也无力去支付这比巨额拍卖款。 “三千万低价,现在开始叫价,在场有没有喜欢的?可以拍下做珍藏,也能帮助慈善机构做慈善,一举两得。” 台上主持人,满面笑意的烘托着气氛。 念晚晚正看的热闹,霍顷昱却突然靠近她,低声问,“喜欢么?” “啊?”念晚晚怔楞的看向他。 “喜欢,我买给你。”霍顷昱转头,寒眸清亮透着真意。 念晚晚傻了,“我没听错吧,你,霍顷昱,要买台上那么贵的红宝石戒指,送给我?” “嗯。”霍顷昱很自然的应了一声,代表他所言不假。 念晚晚注视着他,还有点懵,总觉得他霍顷昱没这么好心,竟会送东西给她,还那么的贵。 身后却再次传来讥讽声,“看来你也看上那戒指了,可你现在得看董事会的脸色,能买也不敢买吧。” 念晚晚看过去,毫无意外又是夏思然,正满脸讥笑的看着她,好像跟乔禹辰私会一会儿,就春光得意了似的。 念晚晚冷下脸来,“抱歉,我从小就跟珠宝打交道,不像你那么稀罕,更不会买一颗破石头还得看董事会的脸色!” “哼,看上了不敢买,就承认,有什么好否认的!” 夏思然冷笑着,像宣示所有权似的,挽上了乔禹辰的胳膊。 乔禹辰看着念晚晚,脸色微微尴尬,但也没挣脱开她。 念晚晚微眯下眼眸,贱人找上门,不对付都不行,“就一块破石头,我随时都可以买下。反倒你,墨迹这么半天,怕不是还得等着乔禹辰给你买吧。” “你!”被戳到痛处,夏思然瞪起眼睛,转头不甘心的看向乔禹辰,希望他能替自己出头,长威风。 可那红宝石戒指不是小数目,乔禹辰就算再傻,也得掂量掂量。 见乔禹辰没出声,念晚晚讥诮的勾起嘴角,转头就要出最高价拍下那红宝石戒指。 她坐拥念氏集团,买块石头还用不着犹豫。 林青却在这时,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董事长,你不能拍。念氏资金链条有误,恐怕内鬼侵扰,导致股盘都在下跌了。” “怎么会这样?之前记者冲进门的事,你已经失职了,怎么连念氏内部都看管不严呢?” 念晚晚看向他,眼神异常冷厉。 “是我过错,董事长喜怒。” 林青歉意的低下了头。 “这事我已经在控制了,但拍卖你不能参与,否则会导致念氏资金链直接崩盘。” 他说的很小声,不然这样大的事,被别人听到,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无奈,念晚晚只能落下要举牌的手。 夏思然却讥讽出声,“怎么不举牌了?是没那个胆子在继续装下去了么?” “我不想买了醒么?”念晚晚眼神凌厉的扫向她,要不是人多,肯定还会动手扇她! “切!我看你就是装不下去了!那么贵的红宝石,你买回去,董事会不剥你皮!” 夏思然环抱起双臂,自以为是的瞪着念晚晚,很大声。 “夏思然!”乔禹辰皱眉,扯了下她胳膊,示意她收敛点。 她没听,反而更自傲的昂起了头。 “我买来送给晚晚,董事会就不会扒她皮了。” 霍顷昱突然低沉一句,顺手搂过念晚晚肩膀,朝台上举起牌子,“一亿五千万!” 全场最高价,呼之而出,惊得所有人都看向了霍顷昱。 要知道,之前最高给价的人,还没到九千万呢。 念晚晚仰头看着霍顷昱,打死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说到做到,真的给她拍了。 而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夏思然,看着霍顷昱,只剩下震惊了,“你,你竟然花这么大价钱,给念晚晚拍红宝石了?” “原本就要拍下送给晚晚的,是你们来打断的,除了令人厌恶,没什么好稀奇的。” 冷声说完,霍顷昱身姿凛然的走向台上,直接将那红宝石戒指拿过来,戴到了念晚晚手上。 瞬间让念晚晚成为了全场焦点,所有艳羡记恨的目光,都投注在了她身上。 霍顷昱却很自然的对她说道,“以后喜欢什么尽管说,我都买给你,不需像某些人那样,下贱央求才可以。” 念晚晚看出他是在帮自己出气,也配合的笑着冲他点点头,继而凑过去,抱住了他肩膀,甚是亲密。 气的夏思然直咬牙,转头推搡下乔禹辰,要他帮自己出头,不能就这么输了。 乔禹辰的注意力却在念晚晚对霍顷昱那份亲昵上,很不忿的攥紧了拳头。 他不甘心就这样输给霍顷昱,让他得到念晚晚的青睐,从而拿到蓝宝石。 是以,他冲霍顷昱大声喝道。 “不过是一堆臭钱买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炫耀的?真有能耐就拿出真本事来比一比,看是你霍顷昱厉害,还是我乔禹辰才是真的有实力!” 第九十章 一语惊人 乔禹辰一语惊人,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了他。 这种场合,多少名流都在场,争着做慈善来给自己赢得名誉,偏他提出要比试,摆明是冲霍顷昱挑事来的。 念晚晚皱起眉头,想要斥问他到底哪根筋不对,来这套。 霍顷昱却暗自伸手挡住了她,眸光冷淡的看着乔禹辰问道,“你想怎么比?” 乔禹辰对视着他,酝酿了下,大声道,“就以堵此次拍卖展品的成色,猜错了就高价拍下送给对方,并且将女伴也让给对方,共进良宵。这样赢者能得藏品,慈善晚会也能获得更多善款,一举两得!” 这样思维清晰,挑理通透的赌约,显然是乔禹辰早就想好的! 念晚晚不忿的瞪着他,“乔禹辰,现在是什么场合你心里清楚,想找茬去外面,别再这里没事找事!” “公平对抗,我并没妨碍这次慈善晚会什么,反而是在做善事,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乔禹辰眸光凛然的看着念晚晚,随即又讥讽道,“还是说,你知道霍顷昱不行,所以提前怕了?” “霍顷昱会怕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念晚晚很不服的怼着他。 就算她对霍顷昱有成见,那乔禹辰也是一百个不如他! “你吵架有瘾么?”霍顷昱突然看向她问了一句。 “啊?”念晚晚看着他一愣。 霍顷昱却拉住她手,让她站到自己身后,对乔禹辰冷然道,“我同意跟你比试,就让在场的所有名流人士,做见证。谁输抵赖,就剁手谢罪!” 剁手谢罪,这附加条款,可真够狠毒的。 乔禹辰从霍顷昱眼中看到了那丝杀气和阴冷,预示他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心底慌归慌,他还是很痛快的应了声,“好!就照你说的来,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 他话音落下,拍卖会彻底变成了他和霍顷昱之间的赌局。 此刻,举办这次慈善晚会的珠宝商业巨鳄陈总,也笑容满面的出来,帮他们组织了比试的空地。 他本就是召集盛京所有富商来投资慈善,所以是比试,还是直接拍卖展品来投善款,对他都没差别。 这样反而顺水推舟,给乔家和霍家做了个人情。 乔禹辰很不服的看了一眼霍顷昱,就朝向了台上。 夏思然也傲气的瞪着念晚晚,挽上了乔禹辰的手。 他们这幅德行,念晚晚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很担心的看向霍顷昱。 “这赌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猜拍品的成色和真假,整场下来,至少得有几十件拍品啊!” “所以你觉得我会输?”霍顷昱回眸,反问了她一句。 念晚晚一怔,随即想解释,霍顷昱却握紧了她的手,“你只管在我身边看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霍顷昱便气息沉然的看向了台上。 与此同时,比试的第一件拍品被礼仪小姐缓缓推了出来。 是一个白瓷如意,主持人只说明是清朝,但上面并没有落款。 但凡古董的东西,都需要很强悍的经验和眼力,才能辨别的出来。 而且这种慈善晚会,就算很正式重大,也免不了有假的混在其中。 因为那些名流富商只注重投入的善款,能给他们带来多大名誉,并不在乎东西到底有多真。 他们有钱,就算买来假的,别人也会说是真的。 “这种白瓷古董物件儿,霍顷昱你懂么?”念晚晚担心的问着霍顷昱。 “这是对我最后一次质疑,不许再有!”霍顷昱冷声说完,阔步走向台上,仔细观察着那白瓷如意。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玉石,但从造型在到材质打造,都很细腻精美,白洁的没有一点瑕疵。 论摆件儿,是个好东西,但年份还得再定夺。 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上袖扣,陷入了沉思。 而乔禹辰也不甘示弱的上来,站在他对面,观察着这白瓷如意摆件。 乔家除了金融,还做古董贸易,加上他父亲乔丘志又是个古董行家。 他从小耳濡目染,没多久就辨别出来了,冲台下人大声道,“这确实是清朝乾隆时期的白瓷如意摆件儿,由于是皇家官窑出来的私品,才没下落款。” 他说完,台下有懂行的富商,顿时眼睛都亮了。 乔禹辰却难掩得意的看向了霍顷昱,“到你了霍先生。” 霍顷昱看着他,寒眸深沉如冰潭,让人猜不透他任何想法,“是明朝末期,普通官宦人家的摆件。东西普通,所以没落款。” “普通官宦人家,还普通,霍先生可真逗!”乔禹辰一听,顿时讥讽的笑了出来。 霍顷昱没做声,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站在旁边的张总却出声公布道,“这次乔禹辰先生胜出,霍先生你猜错了。” 这结果,让台下的念晚晚顿时冒了冷汗,霍顷昱却依旧沉稳自若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驳。 乔禹辰看着他冷笑一声,“这白瓷如意就算没落款,也是清朝皇家物,低价叫五百万,你出高价,怎么也得三千万吧。” 三千万,你怎么不去抢?念晚晚瞪起眼睛,差点就喊出来了。 这才赢一局就嘚瑟成这样,往下再比,还得了? 念晚晚快两步冲上台去,想替霍顷昱反驳乔禹辰。 霍顷昱却将她拉到身后,很沉定的对乔禹辰道,“好,三千万就三千万,我付。” 念晚晚一听,就惊异的看向他,压低了声线,“才花了一亿五千万买戒指,现在又三千万,你不要命了么?” 霍顷昱没回应他,依旧寒眸幽深的看着乔禹辰,让人猜不透。 “到底是霍家的儿子,就是痛快啊。”乔禹辰尽肆讽刺着。 台下很快也掀起了议论声。 “不是霍家的私生子么?前几天还听说霍老爷子发火,撤去了他在霍家主权,现在就出来跟人赌博了?” “不然私生子,你还想他能怎样?本来就是低等货色,不过是为了霍家财产,在那儿硬装势力强悍的人罢了。” 这议论声,过分至极,念晚晚在台上都听的清楚,霍顷昱却不为所动,仍是稳如泰山站在那里。 可见,他也不像她想象的那样,霸气强势,万人恭敬。 心底看不起他的人多着呢,只不过都装着没表露出来。 对此,念晚晚没有嘲笑,反而对霍顷昱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她以往得来的尊敬,又何尝不是念家千金这个背景,得来的? 现在失势了,她如果强悍起来,恐怕再久被人给玩死了。 彼时,台上又响起了洪亮的宣布声,“下一件拍品是白翡翠原石,低价一千万!” 第九十二章 就像是判了死刑 就像是宣判了死刑。 念晚晚无望的向后跌了下步子,眼睛都没了光。 先是白白输了那么多钱,现在,才猜错个瓶子,就又宣布球赛也属一球。 这球赛,还是霍顷昱加的码,真是丢钱又打脸。 夏思然却一高蹦起来,抱住乔禹辰吧唧亲了一口,“哈哈,禹辰你真是太棒了!不亏是我看上的男人,真的好厉害啊!” 乔禹辰并不喜欢她这举动,但气氛烘托下,他还是得意的看着念晚晚和霍顷昱。 好似在向念晚晚暗示,霍顷昱什么都不是,他才是最强的那一个王者! 念晚晚没理会他,反是担心的看向霍顷昱,想让他及时止损,赶紧走。 霍顷昱却依旧沉稳不变,对乔禹辰道,“比试和球赛还没结束,高兴太早可不好。” “好啊!那就继续!我今天就让你死的明白!”乔禹辰也来了劲,赢太多,有点飘飘然了。 球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下一个拍卖品也被推上来。 是个宋代的青花瓷瓶,线条勾勒细腻,瓶身也很端正,就像个窈窕淑女般那么优美玲珑。 乔禹辰在旁边观察半刻,没说话,反倒让霍顷昱先开口。 霍顷昱收起寒眸,直言断定,“瓶身过于端正,瓶底不够圆润,是赝品。” “赝品?” 乔禹辰不客气的笑了,指着那青花瓷瓶,“这么端正的瓶身,加上线条层次清晰的青花瓷,只有宋代官窑才能出来,这等珍品竟然被你说成了赝品?真是可笑!” “所以,垃圾才会觉得垃圾是好东西。” 很冰冷的讥讽一声,霍顷昱走近那青花瓷瓶,拿起旁边的木槌,照着那青花瓷的瓶底,就砸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青花瓷瓶顿时四分五裂,惊的众人倒吸口冷气,全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霍顷昱。 乔禹辰也慌了,指着他,“你疯了么?你怎么能随意毁坏这么好的古董?” “假的东西,没必要留。” 很冷漠的说完,霍顷昱将碎裂的青花瓷瓶内部,翻转过来,“只有镶嵌在瓶壁夹层的这些珠宝,才价值连城!” 他话落,所有人都注视着那碎裂的瓶子内部,竟真的镶嵌着许多名贵珠宝,映着灯光如同星辰般闪耀。 这些珠宝,单颗都是天价,加上时间背景,价格更是无法估量。 原本还都觉得霍顷昱疯了的众人,这下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大荧幕上的球赛,德国竟在短时间内,连进两球,结束了整场比赛。 乔禹辰选的巴西队输了,解说员激烈的解说,像是一把刀子,在狠狠剜着他的耳朵。 他看着霍顷昱,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而念晚晚仰头看着霍顷昱,也被惊的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一千一万个都没想到霍顷昱会在最后关头赢。 而且,一赢就赢这么大,难不成他在憋大招? 看着众人不同的反应,霍顷昱拿起其中一块镶满宝石的青花瓷碎片,看着乔禹辰。 “你说瓶体端正,青花勾勒层次分明,那是因为瓶壁要藏宝石,瓶体自然要做的宽厚正统,青花纹路也是在做掩饰。不被人看出这里面藏有珠宝。但以你的眼界没看出来,也不稀奇。” 末了羞辱一句,乔禹辰的脸色顿时阴暗下来,“那瓶身明明是宋代青花瓷,你说是为宝石作假就作假的么?” “明代末年清兵入关多战乱,官宦人家藏珠宝,不伪造宋代,难道还伪造清代么?” 霍顷昱气语有力的反击回去,像是一种威慑,震颤的人内心胆寒。 乔禹辰不甘心的看着他,攥起拳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彼时,张总站出来,公布霍顷昱鉴定是对的。 但没说不知道这瓶子里藏珠宝的事,不然他这场慈善晚会,可就真要成笑话了。 念晚晚见霍顷昱赢了,一直忧愁的脸,终于漾起了笑,转头抱住霍顷昱兴奋的赞叹,“就说你不是凡人,这下可赢了,都吓死我了!” “这下不质疑我了?”霍顷昱垂眸看着她,冷声问着。 念晚晚赶紧摇头,“不了不了,你这么厉害,我激动还来不及呢,哪还能质疑你?得是我有眼无珠,没远见才对!” 念晚晚一溜烟似的拍着马屁,都忘了自己之前一直对霍顷昱有偏见来着。 见她这样,万年不笑的霍顷昱,不自觉唇边勾起了一点弧度,手也搭在了念晚晚腰上。 这却刺激到了乔禹辰。 他本是想借这机会,给霍顷昱点颜色瞧瞧,未成想,反倒让自己吃了瘪。 他不甘心,但事到于此,他也只能咬牙忍着了。 念晚晚却在喜悦中,突然转头看向了他,很讥讽的拿起一块宝石花瓶碎片。 “这瓶子里的宝石,单一颗都得五千万打底。这么多加一起,再算上球赛。敢问壮士,现金还是刷卡?” 这句壮士,极具羞辱性,让本就下不来台的乔禹辰,更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他咬牙紧攥双拳,一双眸子阴沉的注视着念晚晚,没做回应。 旁边夏思然却替他出头似的,冲念晚晚吼着,“你个贱人,不就是仗着旁边的姘头赢了么?最多也就运气好而已,有什么好神气的!” “还真就挺值得神气的!有种你也让乔禹辰运气好一个试试!” 念晚晚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冲她笑着,又恍悟道,“哦对了,当初还说输了的,要把女伴送给对方的,你这是不是得……” “我对垃圾没兴趣。”她还没说完,霍顷昱就冷言的否决了。 继而,他看向张总,问他,“之前贵集团有个很抢手的金融投资项目,是否趁今天也一并拿出来招竞标了?” 张总看着他一愣,随即点头,“也好,正巧人都在。” 说着,他面对众人宣布了那整个盛京商业,都想抢到手的金融投资项目,开始竞标。 众人随即应声举牌,都在叫着高价,想达成合作。 霍顷昱却扭动两下袖扣,冲台下低喝一声,“霍然,把资料都拿上来。” 他话落下,霍然迅速到台上,将已经准备好的资料,交给了张总。 张总看到资料,瞬间惊楞的看向霍顷昱,“原来你是……” 霍顷昱转身,神态沉稳凛然的朝他伸出手,“我霍顷昱不才,掌管sy珠宝金融集团,希望联手念氏,能与张总你达成合作。” 第九十三章 最神秘的金融王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了霍顷昱。 谁能想到,整个盛京最神秘的金融王者,sy珠宝金融集团的掌管人,竟然会是那个最不被人看得起的霍家二少,霍顷昱? 在众人暗中唏嘘下,念晚晚怔楞的看着霍顷昱。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霍顷昱这架势,完全不像是假的。 也就是说,那个一直放她鸽子的sy集团掌管人,是霍顷昱,之前那个来念氏的中年男人,才是假的。 怪不得之前霍顷昱说他想要得到念氏合作,早就动手了,也不用跟她讲条件才行。 原来,原因在这儿。 那这样算来,跟三番五次戏耍她,有什么区别?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念晚晚阴沉下气息,看着霍顷昱背影,声音很低的说一句,“我真心待你,你却都在隐瞒,太过分了!” 霍顷昱听到了她的话,却没理会,依旧寒眸沉然的看着张总,“怎么,张总不愿意跟我集团和念氏合作么?” “哦没,没有。” 张总回过神来,走近握住了霍顷昱的手,露出商人的微笑,“我只是有些意外,享有盛名的sy金融集团的主人,竟然会是你这样的年轻才俊。若说合作,我自当愿意。” 盛京有三大商业巨头,念卿远在时,念氏属第一,其次是霍家,再者是乔家。 sy金融集团,虽没列在其中,但却是最神秘的商业巨鳄,实力很是雄厚。 若不是这些年都低调行事,恐怕早就跟念氏齐名,同为第一了。 现在,念氏今非昔比,霍顷昱爆出身份,sy必定要顶替念氏,做整个盛京商业帝国的第一了。 张总也就是张继桓,虽也是这商界的头号人物,但没有人会嫌弃自己更强大,能跟sy合作,对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如果张总愿意,那我们就在这里签订合作合同,以后彼此共同商业交好。” 霍顷昱声音沉稳的说着场面话,但目的却不止是跟张氏集团合作,还有更多。 张总听着他的话,笑的直点头,“也好。你我都算是商业帝国的强者,要是就此签订合作,以后必然强上加强。” 说着,他就叫随行秘书过来,把早就拟定好,等着合作者签约的合同拿过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取消竞标,改为跟霍顷昱签订合作。 乔禹辰却在旁边看的眼热,他同样没想到sy集团的主人会是霍顷昱。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不服的大声喝道,“张总,你说好是竞标,现在却当众取消改为跟sy集团合作,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况且,他霍顷昱也不配跟你签订合作。” 张总一听,抬头看向乔禹辰,对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多事者,生了不满。 “竞标都是以强者为准,sy集团既然肯赏脸,主动跟我张氏集团合作,我又岂有不给面子之理?” 这话说的很直白了,强者才配跟他张总合作,他也只是给sy面子而已,不存在说不过去。 反而,只有垃圾才会在那里乱叫嚣。 乔禹辰看出来张总的意思,还是不甘心,想要对霍顷昱说点什么难听的。 霍顷昱却寒眸冷厉的扫向他,低声道,“如果不服,你大可代表乔家来请求张总合作。我自会退让给你这个手下败将。” 浅淡一句,却极具羞辱。 乔禹辰脸色更阴沉下来,看着他攥紧了拳头,“我乔家在盛京也是商业龙头,用不着求任何人合作!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对别人摇尾乞怜!” 话语恶毒至极,就上去对霍顷昱动手了。 霍顷昱却依旧冷淡着表情,看着他,“果然,输不起的人只会骂人,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话音落下,他转眸看向张总,拿出私人专用的铂金钢笔,在那份资料上挥舞下霍顷昱三个字。 张总也随手拿过秘书递来的笔,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双方集团的合作,就此达成。 “希望以后,你我能合作顺利。”张总漾着笑意,冲霍顷昱伸出了手。 霍顷昱很自然的握了上去,一切都顺理成章,跟预想中的完全一样。 随后,慈善拍卖继续进行。 没争夺到竞标的那些富商,对接下来展出的拍卖品,依旧兴趣浓厚,至少拍下来,还会给他们带来荣誉。 念晚晚看眼霍顷昱,转身就到一边去,自我消化着失落下来的心情。 霍顷昱却注意到她,缓缓走了过来,“怎么了,看着好像很不高兴?”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着他,“被人给耍了,你觉得我高兴的起来么?” “所以你是在介意我没告诉你,我是sy金融集团的掌管者?”霍顷昱微微侧头,看着她问道。 念晚晚却不屑的冷哼,“谁管你是哪里的掌管者,我是生气你明明是sy集团的主人,却找个老头来糊弄我,三番五次放我鸽子。真当我是傻子,耍着好玩儿么?” 越说越恼火,念晚晚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霍顷昱见她真生气了,沉默几秒开了口,“一直没说自己是sy集团的掌管者,是怕树大招风被人陷害。所以才一直让老钟叔装作sy的董事长,替我谈合作,并无恶意。” “那这次晚会之前呢?”念晚晚瞪向他,“你要是没恶意,干嘛晚会之前还说要合作,害得我白跑一趟!” 提起这事,念晚晚更来气了。 她急火火跑去念氏,等的心急如焚,回来还担心霍顷昱会骂他。 结果他没有任何反应,却是因为,戏耍她这次的人,就是他! 霍顷昱看着她,不可否认,是有那么点别有用意的私心,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他试图转移话题,“这事等晚会结束后再说。” “不!我就要现在说!凭什么你总是,说什么别人就得照做?你骗了我,把我耍的团团转,就想我算了?想什么呢!” 念晚晚语气激动的冲他发着脾气,就像是生了气的女朋友,倒不像是霍顷昱的合作盟友了。 霍顷昱见说不通,就又严肃了表情,“那好,你如果想放弃跟张继桓的合作,还有报复乔禹辰和夏思然,你就在这里闹,别停。” 第九十四章 不然你想怎样 念晚晚一听,就冲霍顷昱瞪起了眼睛,“你个死腹黑男,就会用这种伎俩来让别人服软么?” “不然你想怎样?”霍顷昱眸光冷淡的反问。 念晚晚瞪着他,却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就算闹下去也没用,况且她需要跟张氏集团合作,也想要继续给那对贱人好看…… 所以…… “等晚会结束,我再跟你算账!”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放了怂的话,念晚晚装过头去,不在看霍顷昱。 这时,张总拿着香槟走过来,笑着递给霍顷昱一杯,“接下来有更好的拍卖品,霍先生不参与了么?” 霍顷昱转身,接过那杯香槟,“不必了,比起参与拍卖,我更想跟你谈谈念氏的事。” 张总一听,就垂下拿着香槟杯的手说道,“方才就听你提到,与念氏联手,要跟我张氏合作交好。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sy集团与你张氏集团合作共盟,而念氏现在的掌管者,需要你的威望来立足于商界。我这么说,张总你应该懂了。” 霍顷昱气息沉然的将所想说了出来,顺势也将念晚晚拉到了前面,让张总注意到她。 以霍顷昱现在的实力,可以帮念晚晚解决不少问题,但他威望不够,还不足以让念晚晚完全服众。 张总明白他的意思,为了两者交好,很自然的就笑着看向了念晚晚。 “早闻念氏老董事长念卿远出了事,由念家千金继位,想必就是你了。看样子,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后生。” 听这话,念晚晚下意识的看眼霍顷昱,明白他这是在举荐自己,帮她赢得更大的好处。 她笑意浅然的看着张总,谦逊道,“哪里,不过是才疏学浅,被迫乘业的野丫头。真要如你所说,就不会让念氏陷入窘境了。” “所以,有窘境就需要帮,我最待见你这种谦虚又看着不凡的年轻人了。” 张总说着商人的客套话,也都是看在霍顷昱的面子上。 随后,他走到前面台上,举着香槟杯,笑着冲在场所有人说道。 “今天,我张氏集团能与sy合作,又邀请到大家这些名流人士,我张某人甚是荣幸。特此宣布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我将认念氏集团的千金念晚晚,做我张某人的干女儿,让张念两家,共建和睦交好!” 说完,张总豪气的将手里香槟,一饮而尽。 在场的人,听到他这宣告,却再次被惊到。 都知道张继桓家里有个嚣张跋扈的女儿,他这突然认干女儿,还是那个已经在衰退的念氏集团的女儿。 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大的翻天来。 但出于场面,众人还是笑着冲张继桓举起酒杯,相继祝贺。 张继桓却看向念晚晚,示意她走上台来。 想要获得众人尊重,张继桓这样认她做干女儿,是最好的捷径。 念晚晚有些惊讶他这突来的举动,但很快坦然下来,提起裙摆,在众人注视下,走上了台去。 张继桓很自然拉上她手,笑着大声道,“以后张家就是你娘家了,你父亲不能照顾的,就来找我。干爸一定会帮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这话算是给众人一个警醒,念氏现在不是念晚晚一个人,还有张氏集团,sy集团,做后盾。 这正是霍顷昱想要的结果。 念晚晚看着张总,也演技高超的露出明媚浅笑,“知道了,有干爸你在,不会有人敢欺负我的。” 张总淡笑不语,宛如一幅慈父的样子,看着念晚晚,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在场的人看到这,都拿着酒杯,纷纷上去跟念晚晚打热络,对她也因为张继桓减少了许多偏见。 所谓现实,就是这样丑恶。 念晚晚拿着酒杯,跟张继桓应对那些前来道贺寒暄的宾客,一时风光无限。 夏思然在下面看的眼热,恨不得冲上去把念晚晚拖下来,当众扒光泄愤。 同样都有着念家女儿的名头,凭什么她就能有sy集团和张氏撑腰,还被张继桓认作干女儿。 她不服!她也应该拥有这一切才对! 她满怀嫉妒,拳头攥的咯吱响。 在旁边的乔禹辰,盯着台上光芒万丈的念晚晚,也越发难看了脸色。 他是想让霍顷昱难看,把念晚晚赢回身边,反倒让他们俩人成了晚会焦点。 这口气憋的他快爆了。 偏在这时,应付完那些富商的念晚晚,挽着霍顷昱的胳膊,朝这边走了过来。 路过他时,霍顷昱停顿住了脚步,看着他,“之前你说,我没实力,不够资格跟念晚晚在一起。也看不起念晚晚,觉得她有你帮助才行。现在,你还有这个想法么?” 霍顷昱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挑衅和羞辱。 说好要帮念晚晚报复,打脸贱人,就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让念晚晚风光无限,也让乔禹辰和夏思然脸,被压到尘埃里。 乔禹辰看着他,眸光锐利如锋,皆是不服,“霍顷昱!你不要得意!今天你能得到的,明天我就能让你双倍失去!” 这威胁杀气十足。 念晚晚却嗤笑出声,“别光说狠话了,有种就把你今天输的钱,都拿出来再说。不然按规定,你连门都出不去,还说什么明天,笑死人了。” 乔禹辰之前是让霍顷昱输了不少钱,但比起那满瓶子上的宝石,还有赌球的钱,简直是毛毛雨。 要他当场把钱全都交出来,怕是乔丘志在,也得要了半条老命。 “念晚晚!你不要欺人太甚!”乔禹辰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对念晚晚说着。 念晚晚却不屑的轻哼,“怎么,你这是要当着全盛京富商名流面前,赖账了?” “就赖账了,你能怎么着?还吃人不成!” 没等乔禹辰说话,夏思然瞪起眼睛,冲念晚晚吼出来。 乔禹辰却冷眼扫向她,低喝,“闭嘴!这没你的事!给我安静点!” “禹辰……”夏思然不甘心的叫一声,拉上他手,“我这是帮你说话,你怎么还反过来对我发火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乔禹辰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心烦到了极点。 夏思然被伤到了,转眼就把怨气落在念晚晚身上,“都是你个贱人!要不是你,禹辰也不会被逼成这样!” 第九十五章 夏思然闭嘴 “所以呢?你骂完了,乔禹辰就能拿钱出来付账么?” 念晚晚眼眸轻佻的看着她,讥讽味儿十足。 夏思然被气的起伏胸膛,指着念晚晚,刚想反驳。 “够了!” 乔禹辰突然冷喝一声,看向霍顷昱,“今天算你有种,钱我照给,但你别想就这么算了!” 放下狠话,乔禹辰就到一边去打电话,让助理筹钱过来。 那些东西加一起的价钱,就是他是乔家的富公子,也不能立马全都拿出来。 夏思然看他在旁边筹钱,也跟着心急的转头冲念晚晚发火,“你个贱人!禹辰碰到你就没好事!这些钱就算如你愿了,你以后也不得好死,有命拿没命花!” 这张脸,装起柔弱一顶一,这嘴咒起人来,也是恶毒至极。 念晚晚愠怒的皱起眉,刚想反驳回去。 “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在我的慈善晚会上,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像什么样子?” 张总突然现身,出声训斥着夏思然。 夏思然看着他,一时愣住了。 念晚晚却眼睛一转,笑着过去挽住了张总胳膊,“干爸,说来惭愧。她不是野丫头,而是我爸的私生女,叫夏思然。一直都在外面闯荡了,所以不太懂规矩……” “在众人做慈善的地方诅咒别人不得好死,这不是不懂规矩,是没教养!” 张继桓冷睨着夏思然,低喝完又道,“真无法想象,这样的人竟然会是念卿远的女儿,跟你比,差远了!” 一句差远了,深深刺痛了夏思然。 她最忌讳别人拿她跟念晚晚比,还比不过她! “张总,你这话就说的过分了,什么叫……” “夏思然!闭嘴!” 她刚想反驳,乔禹辰就过来呵斥着,将她拉到了一边去。 “你干什么!松开手!”她气怒的挣脱了手,脸都变形了。 “我今天已经够糗的了,你还跑去招惹张总,还嫌我丢人丢的不够么?” 乔禹辰冲她吼着,所有厌恶都摆在了脸上。 夏思然却冷笑,反驳,“说什么丢人,我看你是看念晚晚成为张总的干女儿,不想得罪张总,失去做他干女婿的机会吧!” 一语道破,乔禹辰虽然很生气念晚晚对他的一切举动,但不否认,他确实还没死心,有这个意思。 可脸面问题,乔禹辰当即否认,将她狠狠推到墙那边去,自己到会堂门口,等人送钱来。 钱不到位,晚会的安保人员是不会让他走的。 念晚晚看着眼前一切,压抑这么久,才觉得有种出了气,很畅快的感觉。 她不由的笑着拿起一杯香槟,仰头喝尽,眉眼间都是难掩的喜悦。 “别高兴太早,这只是开胃菜。招惹了,战争就真正的开始了。” 念晚晚一听,转眸看向霍顷昱,虽觉得他说的有理,但还是没好气道,“我懂啊,不用你在这儿装高深提醒我!咱们的事儿还没完呢!” “乐意奉陪。”浅淡一句,霍顷昱也抬手喝起了香槟。 张总看着他们,却浅笑道,“你们看着好像情侣关系,是在闹别扭么?” “当然不是!谁跟他是情侣啊!”念晚晚当即否认,眼睛却不自觉瞟了霍顷昱一眼。 这时,远处一个穿着浅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的身影缓缓走过来。 是苏绾绾。 那画着精致淡妆,却堪比林黛玉在世的优柔面容,念晚晚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她看向张总,“呐,正主来了,那位才是我们霍大总裁的心上人!” 张总一听,顺着她视线看了过去。 苏绾绾也身姿悠然的走到了他们眼前。 她看着霍顷昱,很温柔的问他,“顷昱,不是说好了,回家陪我吃晚饭的么?怎么来晚会了,也不带我一起呢?” 一句话,就宣示了她和霍顷昱的亲密程度,就是给念晚晚听呢。 霍顷昱看着她,俨然没有料想她会突然来,随手放下酒杯道,“我看你刚吃过药,身体也一直没恢复好,就没忍心折腾你陪我来晚会。” 所以对苏绾绾不忍心,对她念晚晚就从不留情是么? 念晚晚鄙夷的撇下嘴,转过身去,不再看霍顷昱。 苏绾绾听霍顷昱这么说,倒是更温柔了表情,“顷昱,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只要有你在我才安心,就是身体欠佳,我也想跟在你身边。” 说着,她走到霍顷昱旁边,很自然的顶替了念晚晚的位置,挽住了他的胳膊。 霍顷昱见她这样,也将手搭在了她腰间,“既然这样,那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带着你,好么。” “嗯。”苏绾绾勾起唇,冲他笑的很甜。 张总在旁边看了看,疑惑的问霍顷昱,“所以你跟念晚晚不是情侣,这位才是你的爱人?” 蓦地,念晚晚支起耳朵,突然想听霍顷昱怎么回答。 霍顷昱看着张继桓,“嗯,苏绾绾是我女朋友。” 听到这回应,念晚晚心莫名的就有了凉意,她很不痛快的瞪向霍顷昱。 看着苏绾绾亲密的靠在他身边,他手也搭在苏绾绾腰间。 念晚晚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快步走出了会场。 霍顷昱寒眸一紧,想要过去追她。 苏绾绾却拉住他的手,笑着说道,“光听你们说话了,你还没给我介绍眼前这位是谁呢。” 显然,苏绾绾是故意不想让霍顷昱追念晚晚。 霍顷昱看向她,只好给给她介绍了张总。 之后,苏绾绾很顺然的跟张总攀谈起来,就像念晚晚从没来过一样,完全代替了她。 慈善晚会结束后,霍顷昱带她走出了盛恒大厦。 看到外面下起了大雨,霍顷昱蹙起眉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念晚晚的号码,却一直无人接听。 他转头看向苏绾绾,“绾绾,抱歉,我有点事,先让霍然送你回东郊别墅,我晚点就回去。” 说着,他脱开苏绾绾挽着的胳膊,要走。 苏绾绾却急了,冲他质问道,“顷昱,你不是有事,你是去找念晚晚,担心她淋雨,对么?” 霍顷昱停住脚步,看向她,想否认却没能做到。 “念晚晚跟我合作这么久,吃了很多苦。她要是淋雨病倒了,也会对我造成商业损失。请你谅解,我确认她没事,马上就回来陪你!” “你觉得念晚晚吃了很多苦,需要你,那我呢?” 苏绾绾咬住嘴唇,漾动了泪水,“我这样跟着你,每天硬挺着病痛都要等你回来,又算什么?” 第九十六章 却是因为念晚晚 第一次,苏绾绾对霍顷昱有了控诉,却是因为念晚晚。 她不甘心,一直都以她为中心的霍顷昱,会对念晚晚分了心思。 霍顷昱看着她,那满眼是泪水的柔弱模样,是个男人都不会立刻抛下不管。 他尽量放柔了语气,试图商量,“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很真,也懂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好,但是我去找念晚晚,确保她没事,这跟你并不冲突。她是公事,你才是我心里的人。” “既然我是你心里的人,那我就不想你去找她。我吃醋,我很不喜欢!” 向来都装的很通情达理,这一次,苏绾绾却耍起小性子似的,就是不让霍顷昱走。 见她这样,霍顷昱深沉下气息,“绾绾,我马上就回来,你听话,好么?” “我不要听话!我听话你就去找其他女人了!那个念晚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被她给蒙蔽了!” 苏绾绾说着,走到霍顷昱身前,仰头看着他,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楚楚可怜。 霍顷昱心底却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往的苏绾绾可从不会这样胡搅蛮缠,他低声道,“我去去就回来,没你想的那么多。” 说着,他转身就朝自己的黑商务车走去。 “霍顷昱!” 苏绾绾在身后高喊他一声,随即砰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霍顷昱下意识转过头,看她倒下了,寒眸瞬间一紧,迅速跨步过去,将她扶抱起来,“绾绾,你醒醒,你怎么了?别吓我!” 他轻轻拍着苏绾绾娇嫩的脸,声音掩饰不住的焦急。 过半分,苏绾绾缓缓挣开眼睛,看着他,眼泪更加汹涌的哽咽道,“顷昱,你别走,好么……” 话音落下,苏绾绾很是虚弱的咳嗽两声,本就有些憔悴的容颜,显得更加苍白柔弱。 霍顷昱看着她,攥紧了抱着她的大手,心里虽然还惦记着念晚晚,却也只能点了点头,“好,我不走,我这就送你回家。” 说着,他倏地将苏绾绾打横抱起,阔步生风的走向了车里。 很快就到了霍顷昱给苏绾绾单独安排的私人别墅,地处东郊,最安静价格也最高的地方。 霍顷昱走到苏绾绾的卧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又去拿她常吃的药和温水,喂她吃下,还叫佣人去给她炖了温补的补品过来,攻她养身调气血用。 自从霍顷昱将苏绾绾接到这以来,都是以女主人级别照顾,衣食住行吃穿用度,每一样都是最好的,光是佣人和私人医生就配备了三四个。 只因苏绾绾说她身子弱,气血查,经不起折腾。 霍顷昱就把最好的都给了她,让她足不出户,就能安心治病养病,私下对她的照顾,也是一千个陈万浩,都比不过的。 可人得到的多了,想要的就更多。 苏绾绾吃完药,顺势就很依恋的抱住了霍顷昱的胳膊,将脸贴了上去低喃,“顷昱,你对我太好了,我舍不得你对别人好。所以,我今天才会这样失态,请你别怪我,好么?” 见她这样,霍顷昱反手摸上她额头,“我不怪你,你好好休息吧。” “那你,也别走好么?”像是太害怕失去,苏绾绾又拉住了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眸,都是渴盼和感伤。 这样令人怜爱的模样,就算是铁打的心,也被融化了。 霍顷昱握紧她的手,在旁边坐了下来,“你好好休息,我就不走。” 话音落下,佣人进来,把炖好的银耳燕窝盅端到了床头柜上,对霍顷昱恭敬道,“先生,按照您的吩咐,一品宫燕加上好银耳,人参红糖为辅,炖出这养身盅来。您趁热给小姐喝了吧。” “嗯。”霍顷昱应了声,又告诉她再去备点温补的补品来,就拿起银耳燕窝盅,用瓷勺小心吹凉,喂给苏绾绾喝。 这样到了后半夜,苏绾绾才算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霍顷昱坐在旁边,拿出手机看上面没有任何动静,黑暗中那双寒眸绽出深沉的光芒,显得他更加冰冷如霜。 他转头看向双眸紧闭的苏绾绾,原本心思都在她上面,事事也都做到了位,可现在,他却不自觉的总在想念晚晚,那惦记她的心,一直都悬着,没落定。 心之所向,他还是将手从苏绾绾紧握着的双手中,缓缓抽了出来,起身走向了门外…… 听着那砰的一声门响,黑夜中,苏绾绾睁开了双眼。 最终,她还是没能争过念晚晚。 甚至,念晚晚都没争,就把霍顷昱给勾走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也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可这次,她不会再明着争,那样只会讲霍顷昱越推越远,所以,要从长计议,对付念晚晚这个路障,日子看来可是要长着了…… 想着,她缓然攥紧拳头,看着窗外已经开车远去的霍顷昱,那双明媚的双眸,逐渐阴暗了下去…… …… 林郊大道上。 霍顷昱开着那辆迈巴赫黑商务,四处寻找着念晚晚的踪影。 他去念家了,但念家的管家说,念晚晚没有回家,管家也在找她。 本来以为念晚晚会去他们的海边别墅,可他去了以后,依旧没见到她。 害怕念晚晚会出事,霍顷昱又去了念氏集团,也没见到人影,就急的开始在大街上,到处寻找她的踪迹。 这一找,天都亮了,他还是没看到人。 整夜大雨,把路冲刷的湿漉漉一片,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直到现在都没停雨,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让霍顷昱更焦急起来,却不敢加快车速,只能慢慢的开,生怕把念晚晚错过去。 正当他准备要下高架时,突然看到路边躺着一个人,从穿着的红色礼裙来看,应该是念晚晚了。 他猛地踩刹车,从车上下来,快步过去,从后面把人给扶抱了起来,“念晚晚,你没事吧,怎么会躺在这里?这么大的雨,怎么不进车里?” 他有些急躁的晃了晃她,见人没反应,他感到了恐慌,“念晚晚,我命令你赶紧醒过来,别在这里吓人,听到了没有?” 随着他的急躁,人依旧瘫软在那里。 霍顷昱阴沉下寒眸,猛的收紧手臂,就要将人抱起来送车里。 “哎,你个死腹黑男在这里喊什么呢?怎么抱着个大妈,恶不恶心啊!”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充满了嫌弃和鄙夷。 霍顷昱忽地转头看过去,见到念晚晚披头散发,满身湿漉漉站在眼前,他微微蹙起眉来,“原来你没事?那这个人是谁?” 第九十七章 淋了一晚上的雨 “我哪知道是谁?”念晚晚瞟了个白眼,看着那同样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话说你眼神儿不好使么?那样穿着破红裙子,躺在大街上的醉鬼大妈,会是我?” “同样穿着红裙子,躺大街上这种事你也干的出来,我会认错,很正常。”霍顷昱将那大妈放回原处,不缓不慢的说着。 念晚晚一听就不乐意了,“我呸!正常个屁!要不是你这死腹黑男见色忘义,我会白白在这里淋了一晚上的雨么?” 说着,念晚晚仰头打了好几个喷嚏,冷的她捂上了胳膊。 霍顷昱却疑惑问道,“你不是有车么?在车里待着,也不至于淋一晚上的雨。” “有车管什么用!” 念晚晚看着他,很不自然的抿了下嘴唇,“赶上我倒霉,从你那里出来没多久,在路上车就抛锚了,我想回到车里,车锁还坏掉锁死了。手机没电,又赶上大雨,我绝对是被你给克的!” 念晚晚恶狠狠的瞪霍顷昱一眼,表情跟话一样,都有那么一点刁蛮。 霍顷昱看着她,那满身湿漉,脸色苍白,裙子也破损不堪的凄惨模样,确实不难想象,这一晚大雨连绵,她能熬过来有多难,也比醉在街边上那个大妈,好不了多少。 他有些心疼,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个意思,“你如果不走,我完全可以送你回家,你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那照你这么说,你在那儿跟苏绾绾你侬我侬,我还得在旁边看着,就为了等着你送我回家呗。” 念晚晚反问完,冷笑一声,“霍顷昱,你脑子没毛病吧。我念晚晚像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么?看你跟苏绾绾求恩爱,再当电灯泡,死乞白赖让你送我回家,我是活不起了么?” 在大街上淋了一夜的雨,四下无人管她,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凄凉过,却是拜霍顷昱所赐! 她也很费解,自己怎么就这么看不顺霍顷昱和苏绾绾亲密,以至于都被气跑了,倒霉的在大街上淋雨,硬熬过了一整晚。 再见到霍顷昱,那一直压着的焦躁心情,全都不受控了。 霍顷昱看着她,想说自己找了她一夜,可现在比起她遭受这一夜的罪,都微不足道了。 “我送你回家吧。”他轻声道。 “现在想起送我回家了?呵,用不着!我就是自己走回去,也不用你的施舍!”念晚晚傲气的说完,就拖着狼狈的身子,朝高架下方走去。 老天却跟她作对一样,大雨越下越大,不停的搭在她身上,冲得她都睁不开眼了。 霍顷昱寒眸微动,快两步过去拉住了她手臂,“都已经淋一夜的雨了,再跟我怄气自己走回去,是想不要命了么?” “我不要命关你什么事?都已经淋一夜雨了,我还怕自己走回去么?” 念晚晚转身甩开他手,双眼迷蒙的看着他,又忍不住道,“你有苏绾绾,她那么需要你,你赶紧陪她去,别虚情假意的管我闲事!” 这话里带了酸气,只是她不自知,霍顷昱也还没感觉出来。 而直男思维,也让霍顷昱注视她几秒后,问出,“你真的想自己走回去?” “对!我用不着你管!”念晚晚赌气的说着。 霍顷昱却真的撒开了手,“那你走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女生都是说反话的,念晚晚见他这样,阴沉了气息,转身就趟着雨水,往起走去。 霍顷昱只觉得这样顺着念晚晚意思,不会惹她更生气,转头也上了车,缓慢着车速,就在后面跟着念晚晚。 念晚晚见他这样,更气的快炸了肺,冲他吼着,“死腹黑男,给我滚远点儿!别跟着我!否则,我杀了你!” 气怒吼完,念晚晚转过身来,却突然眼前一黑,身子瞬时瘫软在地上,晕了过去…… 霍顷昱看到,寒眸倏地一急,迅速下车扶抱起念晚晚,轻拍她的脸,“晚晚,醒醒,别装晕吓人,听到没有?” 见念晚晚没反应,真的晕过去了,他皱紧眉宇,打横抱起她,返回了车上。 他没去医院,而是去了他们专属的海滩别墅,找来了私人医生,给念晚晚查看。 私人医生说念晚晚淋了一夜的雨,得了很严重的伤寒,要是高烧不退,很容易就会转为急性肺炎。 随后给念晚晚输了液,私人医生和护士就到外面候着,预备随时进来帮念晚晚诊治。 霍顷昱亲自打盆温水来,给念晚晚擦手跟额头,帮她物理退烧。 那向来都对外寒冷如霜的眼眸,此刻却变得异常温柔,甚至透出了一丝愧疚,是出自这一整晚都让念晚晚在高架上淋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念晚晚有这些感觉,只觉得,看她这样虚弱躺在床上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蓦地,念晚晚陷入噩梦,发出焦躁的梦呓,“爸!不要走!你不能离开我!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不!你们快走开,不要这样对我!念氏是我念家的~” 她双眸紧闭的挥起双手,恐慌中又发出令人心疼的哭泣声。 可见念晚晚受了多大的重压和委屈,才会连做梦都是这些恐怖的事情。 霍顷昱伸手抓住了她乱舞的双手,压在心口,“晚晚,醒醒,你梦魇了,快别想那些事情,有我呢。” 迷蒙中,听到呼唤,念晚晚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泪眼茫然的看着霍顷昱,过半天才缓过神来,“我这是在哪儿?你怎么还在我身边?” 高烧没退,烧的她嗓子生疼,声音也嘶哑的要命,整个人很虚弱很难受。 霍顷昱看着她眼里的厌恶,如实回应,“你晕倒了,我带你回海边别墅了,没人照顾你,自然得我陪着你。” 听着这话,念晚晚视线却落在被他紧贴在胸口的手,当即皱起眉抽回手,“死腹黑男,我晕倒了你还占我便宜,真没人性!” 霍顷昱看了看被她甩开的手,沉下了眸光,“你梦魇,我才抓住你的手,怕你出不来,可没你想的那么多。” “得了吧。”念晚晚捂嘴咳嗽两声,不屑看着霍顷昱,“你本来也不是什么绅士君子,不然也不会马后炮来把我接回来,还解释什么呀。” 一听这话,霍顷昱寒眸略过一丝深沉,“所以你一直都没把我往好处想过,对么?” 看他认真了,念晚晚不自然的转动下眼眸,嘴硬道,“是啊!不然你还想我把你这种腹黑心机的人,想的怎么好又单纯么?” 第九十八章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好办了。” 霍顷昱站起身来,又恢复那不苟言笑的严峻模样,看着念晚晚,“昨晚慈善晚会一事,必定会遭到乔禹辰记恨。最近你要小心点。另外,你父亲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但你想知道具体详细,也得帮我办一件事。” “我才醒,还病着呢,你就跟我谈条件,能别这么现实么?” 说话间,念晚晚又忍不住咳嗽几声,也真是服了霍顷昱了,才说不认为他有什么好,就立马变脸,比翻书还快。 “合作期间,公事公办,你如果不想知道父亲出事的线索,可以病着不管。” 霍顷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之前那份温柔仿佛从没存在过。 念晚晚无语了,又咳嗽几声指着他,“行!算你有种!说吧,想要我帮你办什么事?” 霍顷昱思付半刻,寒眸沉深道,“我亲生母亲失踪已久,我一直都在找她,却一直没结果。我想你帮我找,两人结合,或许能快点有线索。而两者作为交换,对你我都有好处。” 说白了,就是他帮她查父亲出事的事也不是白查的,还是要她付以回报才行。 “虽然寻人找人这事很难,但我答应你,帮你找母亲。但我父亲的事,你可不能打赖皮。”念晚晚看着他,明眸透出一丝小凶狠。 “你能做到,我自然也不会赖账。” 给予肯定,霍顷昱从手机泛出一个监控视频来,给念晚晚看。 “从画面显示上看,你父亲在开车过十字路口前,却是有辆车一直在等着他的车出现。显然是有人知道你过生日,你父亲会在那段路上出现,早就准备好。等你父亲一出现,就故意制造出车祸的。” 听着霍顷昱的分析,念晚晚盯着那监控视频画面,眼睛炽热如火,恨不得隔着屏幕,把那撞她父亲的人给揪出来,万刀泄恨! “是谁?那人到底是谁?”念晚晚激动的抓住霍顷昱的胳膊,双眸充斥上了血丝。 “那人蒙了面,视屏模糊,车牌号也没有,还得继续查。”霍顷昱安抚的将她手拿开,放回床边,“这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所以还要我继续看着我父亲不明不白躺在医院里,那个撞他的凶手逍遥法外么?”念晚晚猛地坐起身来,大声质问着霍顷昱,却话语太急,激的她直咳嗽。 霍顷昱微微蹙下眉宇,转手拿过一杯温水递给她,让她喝下去,压住咳嗽,“既然已经知道是有人预谋害你父亲的,只要专心查这人是谁就好了。你这样急躁,有用么?” 话里,霍顷昱又不自觉对念晚晚有了关切和心疼。 念晚晚喝下水压住咳嗽,听他这话却忍不住落了泪,“我真是太没用了……如果能交换,我真想替我爸出那场车祸,躺在医院里……” “说什么蠢话呢!”霍顷昱呵斥一声,又严肃道,“有难过的功夫,不如强大自己去应对更阴险的敌人。眼泪是这世上最不没用的东西。” 这话如同一针强心剂,让念晚晚瞬间收走了悲伤,看着他抽了下鼻子,“我觉得你言之有理,所以,有吃的么?我饿了……” 前一秒还再哭,后一秒就要委屈扒拉的要吃的? 霍顷昱看着她,感觉自己还真没白劝,不由低声道,“等着” 起身,他出去让佣人做了些清淡的饭菜,亲自端上来,摆放到念晚晚面前。 念晚晚也不矫情,坐过来就拿起碗筷,开始大方的吃起来。 看她吃的香,霍顷昱给她边夹菜边道,“别光顾着吃,蓝宝石还得继续找。不然哪天穿帮了,我也帮不了你。” 霍顷昱这一提,念晚晚才记起来,还有蓝宝石这事没解决。 忙吞下嘴里的饭,对霍顷昱道,“等我吃完,就去祖宅找。我觉得那里还是有问题。” “等你退了烧再说。”态度严峻,霍顷昱举止却还是透着关心。 念晚晚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吃完饭,她吃了点药,没多久烧就退了。 她起身穿好衣服,跟霍顷昱去了念家祖宅,打算再彻底搜查一遍,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期间,手机上却传来新闻。 说是sy金融集团真正主人现身,竟是霍家二公子霍顷昱,并且霍顷昱还协助念氏,让念晚晚做了张氏集团张总的干女儿。 身价一路飙升,让原本资金链出现问题的念氏,股市暴涨不说,主动求合作的电话都快打爆了,几乎让念氏起死回生,门口都堵满了记者。 不过好在念晚晚没在念氏,不用忍受这帮苍蝇的疯狂围堵和追问。 而这一切,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慈善晚会出那么大风头,这效应绝对是必然的。 念晚晚顺手关掉手机新闻,跟霍顷昱进了念家祖宅。 眼下,找到蓝宝石要紧。 不然穿帮,被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抓到把柄,就算有今天这些效应,也没用,她还是坐不稳念氏主位。 念晚晚和霍顷昱兵分两路,又将祖宅和那片玫瑰花海仔仔细细搜查一遍,却依旧没任何线索。 最后,她和霍顷昱在那件玻璃做墙的木房子里汇合。 看着脚下一片黄沙,念晚晚气馁了,“这么找都没找到,我真怀疑这里压根就没有蓝宝石的线索!” “如果没有,你父亲就不会用那副玫瑰花海的油画,来做暗示了。” 霍顷昱说着,朝前方挂着干玫瑰花环的玻璃墙迈开了步子。 “哎你等等我。”以为他要走,念晚晚跟了上去。 脚下却不知踩到了什么,只听扑通一声,念晚晚都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跟霍顷昱一同,随着凹陷的沙子地面,掉了下去。 所有沙子瞬间堵住了上面通风口。 念晚晚满身凌乱沙土的趴在霍顷昱身上,昏睡了过去…… 过去好久,她才咳嗽着清醒过来,看到周围一片黑暗,再摸到身下的霍顷昱,她急躁的呼喊出声,“霍顷昱,是你吗?快醒醒?我们这是在哪儿啊!快醒醒!” 第九十九章 早就成了他的心魔 霍顷昱身体被一堆沙土压着,尽管念晚晚冲他喊的很大声,可他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陷入了噩梦之中。 很阴暗的童年,加上他亲眼看到母亲被陆秋落设计给逼走,他也差点让陆秋落淹死在水缸中。 这些早已成了他的心魔。 每次睡觉或者陷入危机的时候,都会陷入这些噩梦之中出不来。 所以多年以来,霍顷昱睡觉都处于警惕之中,从没放下过任何防备,唯独跟念晚晚在一起时,才真的安心入睡。 同样,那些噩梦过后,他又走近这么多年的另一个梦境。 就是刚被接回霍家时,陆秋落叫人把他给偷着绑去悬崖边上,扔了下去。 他命大掉进山下湖里没摔死。 硬是挺着在湖边石坡上,熬过了两天。 之后,有个跟学校一起郊游的小女孩,发现了他。 把他拖到山洞里,给他生活烤干衣服,再把他伤口都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但她回去找老师时,却发现所有人已经全都走了。 她只能又回来,接着陪他。 没过多久,他没事了,她却发起高烧,昏迷不醒。 那时他年纪还小,不懂该怎么救她,只能相仿妈妈的方式,用外面湖水给她擦额头,希望能让她退烧。 然而他伤口沾到水,感染了,导致他晕倒在地上,没办法再照顾那女孩。 过了很久,那女孩醒了,见他伤口溃烂躺在地上,硬是咬牙把他背起来,拖出了大山。 走到马路上,小女孩瘫倒下来,跟他一起晕了过去。 后来,他被人救走,却再也没见到过小女孩。 他拖着满身伤痕回到家,看到陆秋落那惊恐的表情,什么都没说,也没跟霍松鹤告状。 只是把这些都记在心里,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自此,他冰冷了内心,再也没笑过,直到有一天,苏绾绾出现在他眼前。 让他知道,那个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寻找的小女孩,是她苏绾绾。 他霍顷昱就把她放在了心上,这也是他为什么,苏绾绾被别人抛弃,还愿意接受她的原因,之一…… “霍顷昱,你醒醒呀,别吓我啊。这里被堵住了,咱们得赶紧出去啊!” 念晚晚还在旁边抓着他胳膊,边摇晃边焦急的喊着。 这里黑暗闷堵,空气不流通,加上她太过着急,喊的嗓子哑了,额头也都是汗。 霍顷昱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霍顷昱!你醒醒!我求你了,我以后不跟你翻白眼了,对你好好的还不行么?” 念晚晚喊着,伸手摸索的想要把霍顷昱整个抱过来。 上方却嗖的一下,像是塌陷了一般,漏进更多沙子来。 念晚晚猛地一惊,想都没想就扑到霍顷昱头上,用身体挡住了那些沙子,不让霍顷昱受到伤害。 她却被沙子呛得,猛劲咳嗽差点背过气去。 这时,霍顷昱终于有反应了。 他双眸紧闭,突然抓住念晚晚的手,“绾绾,绾绾你不能走,我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 蓦地,念晚晚看着他,那完好无损的脸上,都是焦急和心痛,却是对绾绾的,而不是晚晚的。 她本该无所谓,心却莫名有些冷落下来,甚至有些酸楚。 那种我拼命护着你,你却还想着别人的感觉,真的让人心理很不平。 念晚晚猛地松开手,恨恨道,“你个死腹黑男,这时候都还想着苏绾绾,你滚球找她去吧!” 说着,她转头缩到一旁去。 霍顷昱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意识还有些迷蒙的问道,“是绾绾么?我们这里是在哪儿?” 听他还在念叨苏绾绾,念晚晚瞪起眼睛,“我不是苏绾绾!我是念晚晚!我们被困在玻璃木屋的沙子地下面了,如果你实在想苏绾绾,就扒开沙子找她去!别把我当成她!” 莫名的,她话里都漾起了一股酸气。 霍顷昱挺这话,也没解释什么,反是轻轻侧过身子,仰头看着已经被堵住的通风口。 上面还有一丝缝隙没被堵死,但沙子松动不实,稍有大动作,就会全部塌下来,把他们全都闷死在里面。 霍顷昱皱眉看向念晚晚,低声问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从我以为你死了,嚎到嗓子都哑了的程度来看,至少一晚上了。” 念晚晚没好气的回应了他,摸上自己嗓子,觉得很不值。 霍顷昱思付下,又问道,“你手机还在身上么?” 念晚晚一听,小心着动作的摸了一下,皱起眉,“没了,可能是跟你一起掉下来时,被甩出去了。” 她说完,霍顷昱伸手摸了下自己口袋,也没找到手机,相当于他们想找人救援都没法联系了。 他看眼周围,在仅存不多的空间中,用脚顶了下,下方的沙子地。 念晚晚却赶紧阻止他,“霍顷昱你傻么?用脚顶沙子地,想被彻底活埋啊!” “没救援,只能自救。否则,在这空气稀薄的狭小空间,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霍顷昱冷声对她说完,有试着用脚顶了下别的地方。 既然沙土是松动的,那证明周围就不是墙体,肯定有出口。 念晚晚见他这样,也用手小心试探的推周围。 反正早晚都是死,还不如像霍顷昱所说的,先来自救,大不了碰错地方当即就死了还没痛苦,总比在这里慢慢憋死强。 可下一秒,念晚晚脚却碰到下面沙土缝隙,所有沙土全都松动掉落下去,成了悬空状态。 就在他们俩要掉下去时。 霍顷昱猛地抓住上面露出的一个石块,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念晚晚。 念晚晚惊魂未定的瞪大双眼,看着下面,沙土全部落下褪去,俨然显示出是一个人工打造的石室。 这上下距离,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就像个天然地下室一样,晦暗阴森,往上面透着阵阵凉气。 继而,她抬头看向霍顷昱,他大手紧握着的,是地下石室入口的门栓。 只有婴儿手腕粗细,如果只是霍顷昱还好,但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很快就会让这门栓断掉。 霍顷昱的臂力也坚持不了多久。 想着,她故意恼火大骂道,“你个死腹黑男,都怨你,非得要找什么出路,现在搞成这样了。你还不快点松手,想要一起死么?” 第一百章 其实苏绾绾不如你 霍顷昱低头看着她,微微蹙了下眉,“这时候你还对我这个态度,我看你才想死!” 说着,他又紧了紧手上力道,“这里这么高,我要是松手,你就别想活了。” “那你还真别吓唬我,我死就死了,你活着好去找苏绾绾啊。她人美心善多招你喜欢啊。放开我去找她,隔年再生个大胖儿子,绝对不亏。” 乱七八糟的,念晚晚酸里酸气也不知说些什么,就想让霍顷昱放手,总比一起摔残废强。 霍顷昱注视着她,绷紧了唇齿,闷声半天才说一句,“其实,苏绾绾,不如你。” “嗯?”念晚晚一愣,瞪大了眼睛。 霍顷昱猛地收紧手腕,要把她给拽上来,额头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却听咯吱一声,他紧攥着的上方石门栓,有了断裂的声音。 念晚晚一看,也不琢磨他那话啥意思了,直接扭动手腕,“霍顷昱,你个傻子,遇上你算我倒霉。也不用你费力救我了,我要没摔死,你伺候我后半辈子就成了。” 她想牺牲自己,让霍顷昱平安无事。 也是搞不懂自己,当初跟乔禹辰五年,都没让他碰过身子。 如今遇到霍顷昱,相处没三个月,就肯让他睡了第一次,还愿意这么糟践自己。 乔禹辰要是知道了,估计死了都得从棺材板里蹦出来,死不服气。 念晚晚皱眉去扒霍顷昱紧握着自己的大手,人生第一次这么决绝。 霍顷昱却青筋四起,冲她吼道,“念晚晚,我忍你很久了!总是跟我耍性子,我又不欠你什么!你真有能耐,就上来做我女人,别让我伺候你后半生!” 念晚晚看着他愣了,打死也没想到霍顷昱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感动归感动,她还是嘴硬的不屑道,“做你女人?那我还不如摔残废了。” 说着,她猛地甩开手,注视着霍顷昱,重重摔了下去。 “晚晚!!!” 霍顷昱寒眸冷光凝聚,随着撕心裂肺的呼喊,他也松开手,冲念晚晚去了。 而这次,他由心喊的是晚晚,而不是绾绾…… 灰土被激起,在空中弥漫。 霍顷昱落在念晚晚对面,有气无力的看着她,缓缓伸出手,在晕过去最后一刻,抓住了念晚晚的手。 血,在他们彼此身下,汇聚成了一片赤红血泊,刺眼而又显得无比凄凉。 或许,在这一刻,他们之间,已经从所谓的合作盟友,发生了改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霍顷昱醒了过来,看着念晚晚满身是血的躺在对面。 他顺着紧握着她的手,咬牙硬撑起来,拖着被摔伤的脚爬过去,把她扶抱起来,“晚晚,醒醒,别睡,听到没有?” 念晚晚满脸血瘫在他怀中,一身的伤痛,没有反应。 第一次,霍顷昱有了害怕失去的恐慌。 他轻拍了下念晚晚的脸,又用薄唇贴上她额头,“晚晚, 我命令你醒过来!你不能救了我,又离开我!” 他喊着,心隐隐作痛。 倏地,念晚晚咳嗽出声,血顺着她唇里涌动出来。 霍顷昱寒眸一紧,立马扶住她下巴,擦掉那些血,“晚晚,你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带你找出口!” 念晚晚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腿,手臂也都是伤,便扯住他衣角,“不用了,我这样对你是个拖累。还不如你自己找出口逃出去,再找人来救我。” 霍顷昱看着她,突然有种很心痛的感觉。 “晚晚,你知道你为什么总被人欺负不当回事么?那是因为你总是为别人着想。如果我先走了,不来救你,你就死在这儿了,你知不知道!” “是么?” 念晚晚突然笑了,虚弱的看着黑暗的上方,“那样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出去面对那些令人头疼的事了,还不用拖累你,一举两得!” “什么一举两得!” 霍顷昱蹙紧眉宇,寒眸炽热如炬,“你那是想让我轻松逃出去,不连累我!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咱们的合约还没完,你这辈子都别想躲掉!” 说着,霍顷昱打横把念晚晚抱到怀里,硬忍着脚上的剧痛站起来,一瘸一拐朝前方走去。 念晚晚见他这样真情实意,也没再阻止,反而很暖心的贴在他怀里,淡笑低语道,“所以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自己走了,不来找我的……” 感受到念晚晚的信任,霍顷昱没说话,更抱紧了她,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念晚晚见他脚伤的实在太重,就态度强硬的让他放下自己。 跟他互相搀扶着,往前踉跄步伐。 看气氛太无趣了,念晚晚转头看向霍顷昱,笑着开玩笑,“你还别说,这样互相搀扶着的样子,还挺像到老互相扶持的老伴儿似的。你要是没苏绾绾,我做你女人也应该能不错。” 听她这么说,霍顷昱深沉下眸光,想到苏绾绾,那一份多年的责任,让他什么都没回应。 念晚晚看他没说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自顾自的说道,“嗨,我知道你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才说要我做你女人。我刚才也是开玩笑活跃下气氛,才不会做你女人呢。” 越说越尴尬,念晚晚干脆闭上嘴,抓紧霍顷昱胳膊,往前走。 再走到一道光束前。 霍顷昱突然看向她说道,“如果没有苏绾绾,你这种玩笑会是真的。” “啊?”念晚晚看着他,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霍顷昱就拉着她,走到前面光束下,看到周围是个狭小的石室。 而这正中间,有个半人高的石台,上面放着方形石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借着昏暗的光线,念晚晚转头问霍顷昱,“你说蓝宝石是不是就藏在这里?” 霍顷昱看着那石台上的方形石体,幽暗了寒眸,也跟念晚晚有着同样的猜测。 他松开念晚晚的手,缓慢走到石体前,小心摸了几下。 看到地上有石头,他捡起来,看向念晚晚,“我砸开这石体,如果出什么意外,咱俩都得死在这,你怕么?” 倏地,念晚晚笑了,“都跟你到这份上了,弄得满身伤,你觉得我还会怕死么?” 第一百零一章 患难见真情 得到肯定,霍顷昱转身就用手里的大石头,砸向了方形石体。 随着砰砰几声巨响,方形石体碎落,露出的却只是个狮子头一样的雕刻物件儿。 根本就没有念晚晚预想的蓝宝石。 悬着的心一落千丈,念晚晚垂丧下肩膀,“完了,这里也没有蓝宝石,白期待了。我爸到底把蓝宝石藏哪儿了呀。” 霍顷昱寒眸凝沉的盯着那破碎石体,缓然伸出手,握上了那雕刻狮子头,“或许,有转机。” 他说着,猛地拧动那狮子头。 只听轰隆一声,石台如同门一样向旁边移开,露出个充满光芒的小石室,瞬间把整个地下石室,都照亮了。 念晚晚看着眼前景象,惊呆住了,霍顷昱却拉着她手,直接走进去。 不出霍顷昱所料,这光芒最明亮处,一个水晶棺之中,竟真的存放着一个有拳头大小的蓝宝石。 雕刻切面精致繁复,在这小石室的光芒映衬下,更是璀璨夺目,比天上繁星还要美。 “原来蓝宝石在这儿!” 念晚晚惊奇的呼喊出来,也顾不上身上伤痛,就拉着霍顷昱瘸拐着走了过去。 想要拿出蓝宝石,却发现水晶棺上还带着密码锁指纹锁。 念晚晚无奈了,看向霍顷昱。 “我爸这也太夸张了,藏个蓝宝石,都快赶上穿越古墓了。又是油画暗示,又是沙地木屋石室的。好不容易找到蓝宝石真身,还有个密码指纹锁。这是想为难死咱们么?” “蓝宝石蕴含着霍家最深的财富机密,也是可以号令整个念氏的权令。你父亲不这么做,早就被人给抢走了。” 霍顷昱寒眸炽灼的看着那蓝宝石,声音低沉的对念晚晚说着。 念晚晚无言以对,确实那么重要的东西,就得藏得谨慎。 可防贼防外人,父亲差点把她都给防了。 这不拿命掉进来,估计她这辈子都找不到蓝宝石了。 想着,她不由感叹道,“之前来那玻璃木屋,就觉得木屋里搞出沙地很突兀。这次回来在查看下,还真来对了。就是不知道这密码锁怎么办。” 霍顷昱注视着那水晶棺上的密码,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看向念晚晚。 “蓝宝石的秘密需要念家人才能参透,你是念家人,你试试看,能不能解开这密码锁。” 念晚晚一听,擦掉手上的血渍,试着去解那密码锁。 可试了无数次有密码可能性的数字,都没通过。 甚至念晚晚用自己生日都没解开那密码锁,弄的她都想放弃了。 霍顷昱却低声道,“你母亲喜欢玫瑰花,你父亲就种了那片玫瑰花海。你需要蓝宝石做后盾,你父亲就盖了那玻璃木屋。证明,这里囊括了他对你们母女的爱……” 倏地,霍顷昱看向念晚晚,“所以,你不如结合你和你母亲的生日来试试。” “这些都是线索,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一语惊醒人,念晚晚转身就用母亲的出生年份,和她的出生日,组合成密码,输入了进去。 母亲为尊,出生年份放在前面最合适。 在念晚晚按下指纹后,想不到竟真的打开了那水晶棺。 “天呐!开了,我打开了!霍顷昱你真的太赞了!” 惊喜万分,念晚晚激动的抱住霍顷昱,兴奋得不得了。 霍顷昱也难言欣悦的,唇边勾起一丝弧度,抬手抱住了念晚晚的腰,轻声道,“你身上有伤,安分点,别扯到伤口。” “嗯嗯。”念晚晚点点头,转而别开身,看着那光芒万丈的蓝宝石,伸出双手,小心的拿了起来。 霍顷昱动作利落的扯下白衬衫衣料,顺势包住了那蓝宝石,系好放到了念晚晚口袋里。 “好好保管,早点参透里面的秘密。我这就带你出去。” 念晚晚看着他,很意外他竟没像以往那样,存着私心算计,把蓝宝石占为己有,而是交给了她。 心再次被触动,她捂住了口袋里的蓝宝石,跟着霍顷昱走出了小石室。 突然轰隆一声,隐藏的石门重重落下,把小石室堵死了。 强烈的震动,导致前方大石室也开始出现晃动坍塌,激的周围灰尘飞扬,砖瓦不断掉落。 “这里要塌陷了,快走!” 霍顷昱疾呼一声,拉着念晚晚的手,就快速躲避着那些掉下来的石块砖瓦,往前面狂奔,连脚上的伤都不顾了。 念晚晚在后面紧跟着,她身上的伤比较重,根本就跑不快。 这样下去,迟早会拖累霍顷昱。 想着,她掏出蓝宝石放到霍顷昱手上,“我不能连累你一起死在这里!带上蓝宝石赶紧走!” “你不在,我要蓝宝石有什么用?”霍顷昱回头冲她喊着,突然转身将她打横抱起,朝前面狂冲。 那死也要带她出去的疯狂模样,触动了念晚晚的内心。 这世上,除了父亲念卿远,霍顷昱是第二个肯为她这么拼命的人! 她不再说丧气话,紧搂着霍顷昱的脖颈,想跟他一起逃出去,好好活着。 却在这时,前方掉落一个大石块,震颤的前面彻底塌陷下来,堵住了去路。 念晚晚懵了,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猛地挣脱开霍顷昱的怀抱,就冲到前面塌陷处,疯狂的扣抓着沙土碎片。 “不可以这样,不行!霍顷昱还没出去呢!不能就这样堵死了!不可以!” 她嘶吼着,眼泪随之疯涌出来,模糊了视线。 霍顷昱那么拼命救她,想要一起活着,老天却把他堵在这里,要他跟她一起死。 这种感觉,比她自己堵在这里,还要绝望。 见她这样,霍顷昱走过来,蹲下抓住她已经抓出血的手,“冷静点,该来的挡不住,你这样也没用。” “那就要你陪我死在这儿么?” 念晚晚泪眼朦胧的冲他喊着,也同样攥紧了他的手,“你说过得自救。哪怕我死了,也得找到出路,让你活着!” 患难见真情。 霍顷昱被念晚晚这情真意切的话,触动到了。 那尘封已久的冰冷内心,有了暖流,促使他猛地抱住念晚晚,吻了上去。 没有过多缠绵,却深情沉重。 霍顷昱别开唇,用头抵着念晚晚满是血的额头,看着她,“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谁也不许死,我们一起活着!” 第一百零二章 我们会活着出去的 念晚晚望着近在眼前的霍顷昱。 那双寒眸一直都冷冰冰的好似没有任何感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深情而又真挚的眼神。 她不由得手扶上霍顷昱后颈,也闭眼深沉的吻了一下他薄唇,继温柔一句,“都听你的。” 霍顷昱看了看她,没再耽搁,转头用双手去扒那些堵住的尘土。 念晚晚也忍着手臂伤口上的剧痛,跟他一起扒土,来求得生路。 那种想要一起活着出去的希望,支撑着他们。 这样患难与共的场景,也让霍顷昱想到,当初与小女孩,也就是苏绾绾,一起被困在山洞上的情景。 同样的刻骨铭心,也同样更加的现实残酷。 这样过去不知多久,霍顷昱和念晚晚的双手都被泥土岩石摧残的血淋淋,不成样子。 封闭的空间,空气逐渐在减少,彼此也因为没有食物,而虚弱的靠在泥土旁边,再也没有扒土的力气。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长叹口气,“早知道会是这样,是就带点吃的来了。或者,我对你态度好点儿,也不至于眼巴巴看着你一起死。” “别多想了,我们,会活着出去的。”霍顷昱说完,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他伸手,将念晚晚揽到了怀里,像临死前的心心相惜,把她搂的很紧。 念晚晚靠在他怀里,突然笑了,“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么讨厌你,最后竟会跟你靠在一起,互相安慰取。上天真是作弄人。” 听这话,霍顷昱也饱含深意的长出口气,“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 他话音落下,念晚晚勾起唇笑,很怕冷似的,抓住他心口,更凑近了他的怀抱。 霍顷昱也缓缓低下头来,下巴抵在她头顶,闭上双眼,更搂紧了她。 看似那紧紧依偎的心已经发生变化,却没能有好的预期…… 时间在他们昏迷中度过了两天。 迷蒙中,念晚晚听到有人扒开了泥土封口,在一遍遍呼喊着她,“小姐,小姐,我来救你了……” 她恍惚半睁开眼,看到也有人在喊霍顷昱的名字。 甚至苏绾绾在他旁边哭的伤心,还讲她紧握着霍顷昱的手,硬生生给拉扯开。 她很不情愿,但意识里又觉得是梦,就这样妥协了,闭上眼睛,彻底堕入一片汪洋大海的梦境中…… 又是时间的飞速流逝。 念晚晚被一阵强烈的剧痛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刺眼的灯光有些发虚,周围也是一片安静白色那样的陌生。 而思维意识里,却很清晰的闪过霍顷昱的身影。 “霍顷昱!”她惊呼出来,忽地起身,就要下床去找霍顷昱。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被吓我啊。” 旁边正打瞌睡的李管家,一下就被她吓清醒,起身拉住了她胳膊,不让她乱动。 念晚晚这才回过神来,疑惑的看向他,“李叔,你怎么在这儿?” 李管家缓口气,看着她道,“小姐啊,你摔糊涂了。这里是医院啊。你跟霍先生跑到念家祖宅,遇难了。我这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你们俩找到,送医院来的。” 听李管家这么说,念晚晚环顾下四周,才发现这里是医院,自己也被缠满纱布,手背上还输着药水和营养液。 鲜血从纱布上透出来,看不见伤口,依旧显得很吓人。 念晚晚突然有些头疼的揉上额角,低声问李管家,“李叔,我来医院多久了?” “你失踪了三天,在医院就躺了五天。一直都没醒,可吓死我了。” 李管家心有余惊的说着,念卿远不在,他真的当念晚晚是亲女儿来疼。 念晚晚一听,忽地看向他,“那霍顷昱呢?他怎么样了?” “哎呦我的小姐啊,你这都才脱离危险,刚醒过来,怎么还有心思惦记霍先生,可好好休息,养养伤吧。” 李管家说着,就要叫医生过来,给念晚晚重新检查一下。 念晚晚却直接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硬撑着满身伤下了床,“霍顷昱是被我连累掉进祖宅地下石室的,他跟我经历了那么多,我怎么不能不管他!” 情绪激动的说完,念晚晚就一瘸一拐的扶墙走出了病房。 李管家看管不住她,只能迅速拿来个轮椅,追上去,叫念晚晚坐上面,把她去了霍顷昱的病房。 念晚晚火急火燎的往霍顷昱那里赶,就怕他有什么事,担心的要命,自己的伤势都抛到脑后了。 可到了霍顷昱病房前,念晚晚心头火,却被泼了一壶冷水,彻底冷落下来。 眼前,霍顷昱半靠在床上,受伤的脚被打上了绷带,明明收手没事,却享受着苏绾绾温柔喂鸡汤的帝王待遇。 那俊逸不凡的脸,除了嘴唇还有一丝苍白,整个气色已经不见半点虚弱憔悴。 可见,他霍顷昱就比她好了,而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却是李管家,可见霍顷昱压根就没想陪过她。 念晚晚看着苏绾绾,满脸柔情蜜意的给霍顷昱吹凉瓷勺里的鸡汤,再小心的味道嘴边。 那本就白莲花转世的娇美容颜,此刻更显得温柔暖心,细致入微,让男人无法抗拒。 念晚晚不由的轻笑出声,突然感觉自己真多余。 怎么都比不过苏绾绾重要,还这样焦急的惦记人家,来看人家有没有事,弃自己于不顾。 这除了一个贱字,别无他词可形容。 什么患难与共,谁都不许死,还许诺做他霍顷昱的女人。 危机解除了,这些都是空口白话,毫无任何意义。 越想越觉得没意思,念晚晚收回视线,低眸掩盖住流露出的心酸,对李管家道,“李叔,回去吧,他有人照顾,不需要我。” 李管家看着念晚晚长大的,她什么心思,他自然看的穿。 不由低声问道,“小姐,就这样回去,不进去看下霍先生,那不白来了么?” 倏地,念晚晚苦笑一声,抬头看向他,“不然呢,人家有未婚妻,我进去算几个意思?” 见她这样,李管家思付几秒,试探的问道,“小姐是对霍先生有意思了?” 念晚晚张开嘴,想否认,却不知该说什么。 说喜欢,觉得有些别扭,说不喜欢,又有些违心,这可从没有过。 李管家看着她,却笑了,“人相处长了,总会有变化,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有意思就表露出来,结果如何交给天意。” 第一百零三章 结果交给天意 有意思就表露出来,结果交给天意? 这话让念晚晚沉思了眼神。 或许经过地下石室的生死存亡之后,她心底是对霍顷昱发生了变化。 可要她去跟苏绾绾对抗,争抢霍顷昱,她现在还做不到。 蓦地,她抬头看向李管家,“李叔,先不说这个了。我去念家祖宅的事,你必须封锁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对外只说我受伤是出车祸就行了。” “嗯,我已经做好封锁了,没人知道念家祖宅的秘密,这点小姐你放心。” 李管家郑重的回应后,又凑到念晚晚耳边小声道,“蓝宝石已经被我收起来,就等小姐你出院回去亲自藏好了。” “蓝宝石我在地下石室时,已经给霍顷昱了,怎么会在你那里?”念晚晚疑惑的问道。 李管家谨慎的看眼不远处病房里的霍顷昱。 将念晚晚推到旁边去,低声道,“私人感情是一方面,对霍家你不得不防。毕竟霍松鹤这人老奸巨猾,现在又与念家交恶,不再像以前跟念家那么要好了。” 听李管家这么说,念晚晚深沉了眸光。 她对霍松鹤并不了解,但霍顷昱这么腹黑攻于算计,一定是随了父亲,那这个霍松鹤想必是个更不简单的人物。 “既然蓝宝石在我这里,那就听李叔你的,谨慎收好,不得不防。” 抬头说完,念晚晚最后看眼正在病房里,跟苏绾绾浓情蜜意的霍顷昱,就推动轮椅,跟李管家回了病房…… …… 霍顷昱病房内。 “顷昱,顷昱?” 见霍顷昱看着窗外发呆,苏绾绾拿着汤勺,轻声唤着他。 霍顷昱盯着窗外的急救车,这才缓过神来看向她,“嗯?什么事?” 大概看出霍顷昱在想什么,苏绾绾掩饰的笑了笑,“哦,没事,就是看你突然不说话,以为你又不舒服了。” “没有。”霍顷昱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又看向她,“只是昨晚才醒,心口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 “你脚还没好呢,这满身都是伤,还是好好养病,等好些了,我再带你出去透风。” 苏绾绾很心疼似的,又重新舀起一勺鸡汤,喂到了霍顷昱嘴边。 霍顷昱张嘴吃下,注视苏绾绾几秒,才试探的问道,“你看到念晚晚了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从醒过来,就看苏绾绾陪在身边,他有意去找念晚晚,苏绾绾却以他刚醒为由,不让去。 他不好硬来,只能在心底惦记着。 苏绾绾听他又提起来,却有些不高兴的把汤碗放到床头,“你刚醒就提过她一次了,这身体还没好,就又惦记她。她前天晚上就醒了,都没说来看看你,你至于总想着她么?” “念晚晚前天就醒了?”霍顷昱看着苏绾绾,微微蹙起了眉。 苏绾绾睨着他,“当然前天就醒了。否则,我也不会怕你看到心里不舒服,不让你去看她了。念晚晚就是个白眼狼,你白费心救她了。” 听这话,霍顷昱沉落了眼神。 或许,所谓的患难与共,不过是在危机时候的一时冲动罢了。 等危机一过,谁又会真的管谁? 想着,那双寒眸再次换为冰冷如锋的光芒,不再对念晚晚有暖意。 他抬眸,正巧瞥见苏绾绾手腕里侧有很重的淤青,不禁蹙眉问,“你手腕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苏绾绾一听,赶紧故作遮掩的扯下袖子,侧过身,“没有,你看花眼了,我眼影蹭上去了。” “你整天素面清淡,不化妆,哪来的眼影蹭上去?” 质疑中,霍顷昱身手拉过她手腕,看清了上面的淤青,肿得老高,表皮都渗血了。 “还不说是怎么弄的?”他看着苏绾绾,寒眸略过心疼。 苏绾绾这才酸楚的抿动下嘴唇,“当时在地下石室发现你,你被石板压住了。我为了跟别人快点救你出来,抬石板砸的。还有肩膀也被落下的碎石划伤了……” 说完,她似是不经意的落下身上开衫,露出肩膀那些刺眼鲜红的划痕,如同皮开肉绽了一样。 霍顷昱注视着这些伤,炽灼了寒眸,他忽地就揽过苏绾绾肩头,低声道,“绾绾,为了我,让你受苦了……” “只要你能好好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苏绾绾哽咽的说完,又酸气一句,“比起来,念晚晚可比我对你真诚多了,至少她还跟你经历磨难了……” “别说了。” 霍顷昱冷声打断,心底莫名泛起一丝不畅快,看着苏绾绾,“谁也比不过你。” 得到了肯定,苏绾绾抿唇羞赧的笑了出来,“好了,你的心意我懂,赶紧躺下,好好养病,早点出院。” 说着,她双手搭上霍顷昱肩膀,扶他躺好,随后去打盆热水来,给他擦手臂,仔细照顾着。 霍顷昱却寒眸深暗的看向窗外,依旧盯着救护车发呆,脑子里回荡着在地下石室,跟念晚晚在一起的情景…… …… 五天后。 念氏董事会那些老狐狸,硬生生来医院找了念晚晚好几次,想试图抓出什么猫腻出来。 念晚晚都跟李管家里应外合躲过去,在今天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念晚晚站在病房洗手间的镜子前,用药布擦掉腰间那个桃花胎记上的血渍,就穿好衣服,拄着手杖走出了病房。 在三楼走廊,念晚晚看到拐角处,霍顷昱正一身西装凛然的站在苏绾绾身前说着什么。 苏绾绾侧眸正巧瞥见了念晚晚,忽然故意的向前倾倒,跌到霍顷昱怀里。 霍顷昱没看到念晚晚,很自然的就搂抱住了她的腰,还嘱咐一句,“小心点,地上滑。” 苏绾绾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伸手很暧昧的给他系领带,“没关系,我摔倒不要紧,主要是你,脚上伤还没痊愈,得仔细些。” “嗯。”应了一声,霍顷昱手臂揽过她肩膀,朝前走去。 念晚晚明媚一紧,忽地就躲到了拐角处,不想这样面对霍顷昱。 李管家却突然从缴费处过来,问她,“小姐,你怎么不找地方坐一下,扯到伤口怎么办?” 他的声音,引得刚要进电梯的霍顷昱停住脚步,侧过身,正好看到了念晚晚。 霍顷昱内心忽地略过一丝异样,灼热了寒眸。 念晚晚见藏不住了,也干脆站出来,像没看到霍顷昱似的,叫上李管家,阔步挺然的迎面走了过去。 不过几步之遥的一段走廊,却走得很漫长。 念晚晚目光注视前方,不看霍顷昱,想从他身边走过去。 霍顷昱却越发攥紧双拳,看着她那清冷的模样,终是质问出口,“我和你死里逃生,你就想这样装没看到,走过去了么?” 第一百零四章 不觉得羞耻么 倏地,念晚晚看向他,冷笑,“你身边不是有苏绾绾陪着么?那我看没看到你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就是你早就醒了,却没来看我一眼的缘故?你这过河拆桥是不是太快了些。” 不自觉,霍顷昱话里蕴上了怒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质问念晚晚,只觉得念晚晚不来看他,心里很不舒服。 念晚晚听他这么说,却好笑的冷哼一声,“什么?我早就醒了不看你?明明是你早醒了,不管我好么?这样倒打一耙,怎么不说你虚情假意?” “你在前天就醒了,在顷昱病房前路过,都没进来。是我一直在顷昱身边陪着,你现在这样说,不觉得羞耻么?” 没等霍顷昱说话,苏绾绾就为他抱不平似的,冲念晚晚控诉出来。 念晚晚第一次被人冤枉,这么难受过。 她看向苏绾绾,“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前天醒过来,在霍顷昱门前路过了?你为了给自己博好感,这么说瞎话,不觉得恶心么?” “我没说谎,我亲眼看到的。” 苏绾绾语气坚定,随即又漾动了泪水,“顷昱因为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陪着顷昱这么多天,都没见你来说句感谢,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么冷血的人。” 她话里听着都是在心疼霍顷昱,为他抱不平。 可细品,却都在强调她一直守在霍顷昱身边,不离不弃,而念晚晚是那个狼心狗肺的人,跟她形成鲜明对比。 身为女人,这绿茶战术,念晚晚自然看得出来。 她抬头冷笑一声,看向苏绾绾,“话都是你说的,又有谁能证明,我念晚晚这么不近人情?反倒是你和霍顷昱,喂汤吃药,可亲密的很!” 话说完,念晚晚心底漾起一股心酸。 她本来一心想让霍顷昱好,甚至刚醒就奔他去了,却看到他跟苏绾绾你侬我侬,这也就算了。 今天她要躲过去,偏偏被说成了无情无义的人,这恐怕是她遭遇最难受的事了。 霍顷昱看着她,隐约从她话中觉出了不同,不禁问道,“你来过了?” “我没来过!”念晚晚当即否认,目光痛灼的看着他,“我不可能来看你这种没良心的人,你有苏绾绾,也用不着我!” 说着,念晚晚就拄着手杖,侧身要离开。 霍顷昱却忽地转身看向她,“话都没说清楚,你就想这样走了么?” “不然你还想怎样?” 念晚晚转头看着他,压制住一直要漾动的泪感,“是要被你和苏绾绾继续控诉无情无义,还是接着看你对苏绾绾有情有义?地下石室的事都过去了,不是么?” 倏地,霍顷昱注视着她,语塞了。 那沉冷的心,有了从未有过的复杂和挣扎。 过半分,他才隐晦的开口,“我会记得你在地下石室,对我舍命的情义。但绾绾对我很重要,我是要和她结婚的。” 如同最终结果,击破了所有的幻想。 念晚晚扫眼别处,似是酸楚的冷笑一声,“得了吧。我就是觉得那么拼命救你不值。可不是想跟你有什么。你别自恋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你有想法!” 硬气的说完,念晚晚转身,拄着手杖,跟李管家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医院…… 苏绾绾转头,看着注视念晚晚背影的霍顷昱,那种威胁感变得更加强烈。 她挽上霍顷昱手臂,依旧装着单纯靠在他肩上,“顷昱,谢谢你能在外人眼前,给我这么大的承诺和肯定。今生我就是你的妻,永远不变。” 听着苏绾绾这样深情动人的话。 霍顷昱收回视线,看向她,寒眸有了别的情绪,却依旧温柔到,“你不变的东西,我也不会变。” 苏绾绾没听懂这话真正的含义,只当是霍顷昱回应了她的誓言,更亲昵的挽紧了他的手臂…… …… 医院外。 念晚晚上了自家的保姆车,看眼医院三楼走廊窗口,转头掩饰掉了差点落下的眼泪。 可能真的对霍顷昱动了情,她才会这样难过,但她却不想承认。 李管家关上车门,看她这样,不由试探问道,“要不我叫人去查查那苏绾绾的底吧。小姐想要的,我一定帮你驱走敌人,给夺回来!” “不用!”念晚晚否决,看向窗外,“我没有想要霍顷昱,他还不够资格。” 说着反话,念晚晚叫司机开了车。 霍顷昱心在苏绾绾身上,她抢来人,也得不到心,她念晚晚还不至于落得这地步,最起码的自尊还是有的。 车开过半,念晚晚给林青打电话,让他把之前签订的合作协议都整理下。 明天她就重回念氏,把这些合同的集团老总,全都挨个会见一次。 劫后余生,她要大展宏图,不能这样浪费了。 然而刚进念家住宅,夏思然就很惊讶她还活着的瞪起眼睛,随后便讥讽出声。 “有些贱人就是命大,出车祸都还没死掉,老天真是不长眼。” 念晚晚冷眼扫向她,“像你这种垃圾都还活着,没被我打死,我当然福大命大!” “你!”夏思然瞪起眼睛,指着念晚晚过去,要大骂。 念晚晚却甩起手杖,把她打到一边去,对这种人,犯不着顶着满身伤,去纠缠个没完。 她拄着手杖上楼去休息。 夏思然不服,也要跟上去找茬,李总管过来,跟她对峙几句,才让她安分下来。 念晚晚隔着落地窗,看着在楼下横行霸道,弄得到处都是垃圾的夏思然和夏静芝。 眼神阴暗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个手机号,“听我指令,准备随时对夏静芝母女下手。记住,来时做的干净点儿。” “是!我明白!”那边应了声,就挂断了手机。 随后,念晚晚坐到床边,拿出李管家交给她的蓝宝石,仔细观摩着。 或许她该收回走偏的心,好好参透这蓝宝石的秘密,跟霍顷昱走完合约才对…… 想着,她躺到床上,到后半夜才安睡…… 第三天晚上,她换好青蓝色连衣裙,去盛京最大的娱乐会所,见昨天约好的盛世集团老总,商定启动合作项目的事。 一进门,念晚晚就被那灯红酒绿的庸俗气氛给包围,音乐在耳边震颤回荡。 念晚晚推开玻璃落地门,看着那两位老总,正搂着陪坐女,喝酒谈笑,好不快活。 她走进去,露出商业性的微笑,“盛总,厉总,抱歉,我来晚了。” 看到念晚晚一身素净进来,盛总摆摆手,“没关系,过来坐吧。” 念晚晚歉意的一点头,俯身坐过去,看着他,“盛总,怎么说我也来晚了,我罚酒一杯吧。” 她笑着刚要去拿酒杯,盛总就按住了她手,“不用,你不算来晚,因为还有个主角没到呢。” 他话音刚落,落地玻璃门就被推开,那高挺凛然的身影,应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第一百零五章 又多了一丝酸气 念晚晚看着那穿着一身正式高定青黑西装的霍顷昱,五官精致不凡的脸上,清冷淡漠好似从没变过。 不由惊异了表情,低声问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念晚晚,霍顷昱微微隐动下眼眸,显然也没想到多日不联系,会在这里遇上她。 “我来这里与盛世集团的厉总谈合作,你呢?” 念晚晚一听,轻哼一笑,“你是来谈合作,我也一样,只是没想到你整日那么忙着陪苏绾绾,也会来这里。” 不自觉的,念晚晚话里又多了一丝酸气。 霍顷昱听着,寒眸深暗了光芒,却什么都没说。 倒是盛世集团的厉总,左右看看他们俩,拿起酒杯问念晚晚,“怎么,念董事长和霍总认识?” “算认识吧。”没过多解释,念晚晚拿起酒杯,说的很轻描淡写。 厉总也没多问,看向霍顷昱笑了笑,起身热情的叫他过来坐。 霍顷昱看眼念晚晚,双手趁着西装衣扣,阔步走过来。 厉总有意让开身,让霍顷昱坐在念晚晚身边,毕竟他们认识,坐一起不尴尬。 念晚晚却心生嫌隙似的,侧过身去,避开霍顷昱,坐到了厉总的另一侧,看着霍顷昱冷声道,“我跟厉总你谈生意,坐你旁边说话方便,就不坐霍总那里了。” 厉总看看她,又看看寒眸冷沉的霍顷昱,许是感觉出了什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好,坐我这里,喝酒聊天也都不生分。” 说着,厉总就不见外的将手搭在了念晚晚肩膀上。 霍顷昱倏地视线就转移过去,那双冷沉的寒眸,更加阴寒了眸光。 念晚晚瞥着他,看出他的介意,却没别开厉总的手。 反而故意笑着拿一杯酒过来,冲他道,“厉总,你和李总今天是来跟念氏谈合作的,怎么叫霍总过来,都不提前跟我知会一声呢?” 厉总看眼霍顷昱,笑着回应。 “现在你念氏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我盛世与霍总交好,又与霍家有合作往来,自然是得一起来跟你谈商业合作。怕你不同意,就没提前说。没成想你们还认识,就更好了。” 好什么好!一个从医院分开,连个电话都没有,只顾着跟苏绾绾厮混的人,巴不得永远都见不到! 念晚晚冷凝着霍顷昱,心底一阵腹诽后,扯出笑来,“厉总,你倒是做顺水人情了。可我念氏跟你合作,连点私密性都没有,这不好吧。” “你想有私密性,等会儿跟厉总去房间里谈,也行啊,哈哈。” 旁边搂着坐台女的李总,唱完歌过来,跟念晚晚开着玩笑,脸上都是醉酒的绯红。 “李威,别胡说,跟念董事长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厉总呵斥他一声,转头冲念晚晚歉意道,“抱歉念董事长,李总他喝多了,你别当真。” 他话是这么说,可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却很赤裸,心里也跟李总想的差不多。 商业往来,能多出暧昧绯事,也未可不好。 念晚晚看眼李总那满脸醉气,对他跟厉总这样油腻的中年老总,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反感。 可碍于商业情面,她还是笑着说道,“没事,我知道李总是在开玩笑,你们都像我父亲一样令人敬畏,我怎么能当真呢。” 她不失礼貌的将酒杯敬了过去,也是在暗示他们的年龄,都能当自己爹了,我尊敬你们,你们也乖乖谈生意得了。 厉总听出来,有些介意的勾起唇角,没去碰她酒杯,反倒凑近些,“怎么,念董事长这是觉得我和李总年纪太大了,都不年轻了么?” “没有,厉总你误会了。”念晚晚笑着,向后退坐了一下。 “念董事长这么拘谨,谈生意可不行啊。比起你父亲差远了。” 李总醉意笑着走过来,也坐在了念晚晚旁边,顺手拿起一杯酒,要跟她喝。 霍顷昱倏地放下放在唇边的酒杯,看向他们,“厉总,李总,你们二位不是来谈生意的么?跟念董事长这样亲近,不太合适吧。” 厉总一听,抬眸看向他,笑了,“我和李总是在跟念董事长谈合作啊。只是觉得刚见面有些生分,想更熟络些方便日后合作,这很正常。霍总,你在商业场上这么久,不会不懂这些吧。” 一句暗示,用意不言以表。 在商业场上,这些年长的富商老总,多会借着合作的名头,对一些看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凑近乎。 甚至公司董事长副总,也不例外,照样会被他们哄着揩油,甚至去开房。 霍顷昱从十岁就跟霍松鹤在商界混,自然懂这些潜规则。 之前带着念晚晚四处应酬,也都让她见识过了。 可谁都行,念晚晚,他坚决不行! 放下酒杯,他看着厉总,“我跟念董事长熟络,厉总你和李总有什么不方便合作的,可以来找我,不必跟念董事长这样,太麻烦。” 听出霍顷昱话里的意思,厉总眼眸深意的摩擦着酒杯,“你说跟念董事长熟络,可她刚才却说跟你只是算认识。这样比起来,那她和你,还不如你跟我相熟呢。” “我们之前闹了点不愉快,她这么说很正常。” 霍顷昱起身,坐到念晚晚身边,手很自然搭在了她细嫩的肩膀上,寒眸沉然的看着厉总。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很不悦的耸动下肩膀,眼神示意他离自己远点儿。 这在厉总眼里,反倒真像是闹别扭,有着别的意思。 他不由勾起唇来,笑的意味不明,“霍总,我记得你现在家里可是有美人相陪,这你跟念董事长,是在发展第二战线么?” “如果我没记错,厉总你和李总也有老婆。”霍顷昱看着他,直言不讳的顶了回去。 厉总眸底略过一丝尴尬,低头喝了口酒,看向他,“以往看你霍顷昱正严威色,坐怀不乱。还是头一次看你对女人这样。得,我懂了。” 他暧昧的笑了出来,李总也在旁边起哄似的,冲霍顷昱举起了酒杯。 念晚晚却起了反感,家里抱着苏绾绾,对外又跟人默认她是外面的三儿,这拿她当什么了? “你想装情圣找别人去,别来恶心我!” 皱眉说完,念晚晚猛地耸动开身子,看向厉总,“厉总,你别听霍顷昱胡说,我跟他也就普通的合作关系。咱们照常谈合作,不用理他。” 第一百零六章 赌气作践自己 “哦?”厉总微微挑眉,看着念晚晚,摇晃酒杯,“既然念董事长这么说。那我就信你的。咱们先喝酒,过后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合作。” “好!就这么定了。”念晚晚应下,仰头就干了手上酒杯的酒。 霍顷昱看着她侧影,寒眸略过一丝凝紧,有种介意念晚晚看不懂他意思。 念晚晚却故意气他似的,跟厉总没谈两句,就又干了一杯酒,转头又跟李总寒暄说笑,好不畅快。 甚至还把那两个坐台女也叫来,让她们在旁边,好好陪厉总和李总。 而厉总手在她身上摸索过,她也没表现出任何介意和闪躲。 霍顷昱看着她,越发凝沉了寒眸,在他眼里,此刻的念晚晚就是在赌气,作践自己。 他伸手挡住要过去跟厉总敬酒的念晚晚,低冷的声音蕴上了怒气,“念晚晚,你为了利益,就这么出卖自己么?有我在,你至于么?” 念晚晚回头看向他,冷笑出声,“我正常跟集团老总谈合作,怎么就成出卖自己了?难道非得倚靠你,才算正经买卖么?” “我已经为你挡下来的事,你还往上凑。这样谈生意,你和那些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董事副总,有什么区别?” 太过恼怒念晚晚不自重,霍顷昱抬高了声调,好在包厢音乐掩盖住了,没被其他人听到。 念晚晚却更抗拒的甩开了手,“是啊,我就是跟那些人没区别,也比不上你的苏绾绾。但还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她转身要到厉总那边去。 霍顷昱忽地抓住了她手,拉她过来,“在地下石室时,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别提地下石室了!” 念晚晚看着他,明眸也蕴上了冰冷,“危机过了,就该恢复本来的样子。我和你是盟友,你跟苏绾绾是恋人。我做我本就该做的事,也用不着你装圣人可怜我!” 霍顷昱注视着她,隐约觉出念晚晚是在介意苏绾绾。 可出于某种责任,他还是对念晚晚说道,“苏绾绾小时候,舍命救过我,我不能放下她。所以地下石室我说过什么,我跟你道歉。你别拿这个,跟我赌气糟践自己。” 所以,地下石室说的再情真意切,出来都可以为了苏绾绾,当什么都没说过? 念晚晚笑了,甩开他手,“那就回去好好疼你的苏绾绾,别来管我闲事,我不需要你谢谢!” 说着,她转身就走到厉总身边,拿着酒杯,继续跟他谈笑风生,那娇艳的脸上,好似从没有不快过。 霍顷昱盯着她背影,那双映着灯光微微闪烁的寒眸,似是隐藏着众多复杂和心事,却是他必须忍着,不能说的,包括苏绾绾…… 随后,过去很久。 见念晚晚真的要跟厉总和李总离开,去其他地方。 霍顷昱快两步拉住念晚晚胳膊,真的怒了,“念晚晚,你不能走!快跟我回家!” “凭什么要我听你命令?你谁啊!”念晚晚不耐烦的甩开手,看着他,脸上也有了醉酒的红晕。 “就凭我的命令,你必须得听!”冷声低喝,霍顷昱再次拉紧了念晚晚的手臂。 念晚晚当即皱眉挣扎起来。 旁边厉总一看,伸手拍了下霍顷昱肩膀,“哎,顷昱。就是出去吃个饭,没必要这么紧张。大不了你也跟着一起去。” “念晚晚是我的人,你觉得我会放她,跟你们一起厮混么?” 霍顷昱寒眸扫向他,毫不留情呵斥了回去。 厉总神情微微一怔,随即摆摆手,“算了,难得你霍顷昱这么认真,我这不跟小辈一样的。就让念董事长喝完桌上那杯酒,我和李总签了合同,便找别人陪去。” 话说完,他就过去把桌上那杯威士忌拿过来,递给了念晚晚。 见他说这份上了,霍顷昱也没拦着念晚晚,允许她喝了那杯酒。 厉总也不开玩笑,转身就跟李总拿笔过来,把剩下没签的合同,都签了。 随后,他和李总就回到原位,继续跟那些坐台女喝酒谈笑。 念晚晚看眼霍顷昱,还要坐回去,却被霍顷昱很强硬的给拽了出来。 “霍顷昱,你要干什么?没完了是么!”念晚晚皱眉扭着被霍顷昱抓着的胳膊。 霍顷昱寒眸阴沉道,“只要你不回去,我就不管你。” 说着,霍顷昱就拽着念晚晚,去了卫生间。 见他上卫生间,也拽着自己,念晚晚极不愿意的用力甩着手臂,大骂他变泰。 霍顷昱却说,只让她在门口等着,他洗个手就出来,然后放她走。 念晚晚这才没挣扎,跟霍顷昱走到卫生间门口,甩开手,让他进去了。 “该死的家伙,早知道他来,我就不来了!” 念晚晚扯着被霍顷昱弄乱的裙子,不爽的嘟囔着。 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念晚晚揉着额头靠在了墙边。 可过去很久,都没见霍顷昱出来。 念晚晚有些不耐烦了,冲里面张望了下,正巧冲出来个带着鸭舌帽,穿黑衣服的男人,差点撞到她。 念晚晚赶紧躲到旁边假装照镜子,怕被人误会,她一个女人要进男厕所,要尴尬死了。 又过了一会儿,念晚晚见霍顷昱还没出来,看看男厕里面貌似没人了,就很不耐烦的走了进去。 “霍顷昱,你是不是跳窗走了,怎么还不出来,耍我……” 话还没说完,念晚晚就看到霍顷昱瘫坐在厕所隔间马桶前,鼻子和嘴上都是血。 “霍顷昱!你怎么了?”念晚晚惊呼着扑身过去,摸上霍顷昱满是血的脸,“怎么这么会儿功夫,你就成这样了?” 听声音,霍顷昱很难受的咳嗽一声,又流出很多血来,缓缓抬眸看向念晚晚,“有人,有人偷袭我……” “谁?是谁偷袭你?”念晚晚心疼的擦着他嘴上不断流出的血,快急苦了。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霍顷昱喘了下粗气,又道,“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他在我身后,打了,一针……” 第一百零七章 一夜缠绵 “穿黑色衣服,戴鸭舌帽的男人?” 念晚晚恍惚响起刚才差点撞到她的那个男人,凶手竟然是他? “该死的,我刚才撞到他了,却不知道他伤了你,还在外面傻站着。我真的太该死了!” 念晚晚自责着,手不停擦霍顷昱嘴里流出来的血,忍不住哭了出来。 霍顷昱抚上她擦血的手,“不怪你,你也,不知道……” “别说了……”念晚晚哽咽,抓起裙摆给他擦下巴的血,“你怎么不喊我进去?现在该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喊你进去,你也会遇害……”霍顷昱皱眉坐起身来,用袖扣堵住鼻子上的血,“那人应该还在盯着我,所以去医院不安全。” “那该怎么办啊!” 念晚晚眼泪涌动,紧握着霍顷昱胳膊,“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你进来洗个手就成这样了。是不是厉总他们,不满你带走我,对你下的手啊。” “不是。厉向年他们还不敢动我。” 霍顷昱深沉下气息,又道,“树大招风,早在慈善晚会之后,我就对你说过。你和我风头出尽了,总有人会,嫉妒。从而对我下手……” “你是说乔禹辰派人伤你的?”念晚晚看着他,炽灼了眼神。 “也不全是,慈善晚会上人眼中多,说不定是谁眼红了。只不过乔禹辰的可能性,比较大而已。” 霍顷昱说完,抓着念晚晚手臂,硬撑起身子,要她带自己去会所里的情侣包房去。 伪造出他从没出来过,再让念晚晚包裹严实,从会所后门偷偷溜出去,按照他说的,去药店买来祛毒的药回来。 霍顷昱自己调试好针剂,对着血管注射进去,又吃了些祛毒的药。 撑到明天早上再去医院,比现在半夜去,要安全的多。 看念晚晚很担心的在旁边看着自己,霍顷昱伸手搭上她手腕,安慰道,“没事的,对方应该只是想给我个教训,让我吃点苦头,并不想要我命。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我还没死。” “有些药,就是把人折磨透了,才让你死。看你这连医院都不敢去自己注射药的样子,我能不担心么?” 说着,那种无以言表的焦虑感,让念晚晚又漾起了热泪。 “哭什么,这种事,我从小到大经历的多了,要死早死了。” 霍顷昱伸手拂去了她脸上的热泪,从他回到霍家起,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差点被人害的丧命了。 他都是这样自己救活自己,从没跟任何人说过,所以才会这样熟练的给自己打针。 看他这样,念晚晚也收起眼泪,转身去接盆温水来,给霍顷昱擦胳膊和身前的血迹,让他缓解些痛苦。 霍顷昱看着她,缓缓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深沉了眸光。 没过多久,他突然觉得一股躁动窜上来,冲的他整个身体都炽热如火,烧得很难受。 他脸色涨红,双手抓紧床单看着旁边的念晚晚,心底竟莫名有了想要把她抱过来压下的冲动。 念晚晚抬头,看出他异样,不由凑近问道,“霍顷昱,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是又不舒服了么?” 望着念晚晚那纯真干净的眼眸,霍顷昱克制自己的扭过头去,“没有,你离我远些,我休息下就好了。” 念晚晚注视他几秒,倏地笑了,“怎么,都这时候了,你还嫌弃我,想着苏绾绾呐。” “我没有。”霍顷昱绷紧拳头,额头上蕴起一层克制的薄汗。 “那是什么?”念晚晚更凑近过来,眨眼开着他。 霍顷昱深吸口气,身体里的躁动快要把他烧着了,念晚晚这样亲近更让他紊乱了气息。 “说话啊,我这样照顾你,你不会突然变脸不理我了吧。” 念晚晚又凑近些,根本就没发觉霍顷昱的异样是因为什么。 她身体的软柔和清香,却如同致命的引诱,在霍顷昱心头萦绕,让他深刻感受着一切美好。 他终于绷不住的看向念晚晚,“因为我被人偷袭的药可能不是简单的药。而是能让我中毒,还让我心性不稳的椿药!” 一听还有椿药兴致,念晚晚懵了,视线也落在霍顷昱下身,那异样终于让她反应了过来。 忽的,她像弹簧一样坐起身,看着霍顷昱不再开玩笑了,“你这,这,这该怎么办?怎么能这样,下药的也太毒了!” 霍顷昱深吸口气,抓着床单的手都有些发抖了,“这药性很烈,可能是下药的人算计着,不能要我命,也要我兽性大发,毁掉名誉。” “你是说,这药不解,你会出事?”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猜测着。 “嗯~”霍顷昱闭上眼睛,已经快达到了极限。 念晚晚注视他沉默几秒,见他那么难受,不由长出口气,“算了,就当我欠你的吧。” 说着,她扯掉裙子肩带,就俯身趴在了霍顷昱胸膛上。 霍顷昱一怔,低眸看着她,“念晚晚,你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爱啊,能做什么?”念晚晚瞟了他一眼,就闭眼亲了他下颚一口,小手也开始不忌讳的乱摸起来。 霍顷昱没想到她会这样,有些懵了,“念晚晚,你这样……不可以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在人命面前,一切都是浮云。过后你能记得我的好就行了。” 念晚晚说的无所谓,心里却介意的很,她可以对霍顷昱付出,救他出水火,但不想过后就被他给忘了。 心里不停做着建设,念晚晚手上撕扯着霍顷昱衬衫扣子。 比起之前那晚,这次她更像心里存着爱意,想让他安好,而非一时玩乐。 感觉到念晚晚的不同,霍顷昱心底也有了触动。 他倏地抓住念晚晚的手腕,翻身将她覆到身下,寒眸一片炽灼,“念晚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可不是一时冲动!” “废话!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然这样被你压着,在做法念佛么?” 念晚晚瞟了个白眼,又扯着霍顷昱领口道,“都说了想让你好,别耽误时间得了。小心憋炸了,爆体而亡!” 她越是说的轻松,霍顷昱就越是重视,捏住她扯领口的小手,再次问道,“所以,你不后悔?” “只要你不把晚晚当绾绾,就不后悔!”念晚晚很郑重的看着他说着,闭眼就笨拙的吻了上去。 霍顷昱也没再绷着,大手扣住她后脑,反客为主,深入辗转,一夜冗长,缠绵…… 第一百零八章 帮你是我自愿的 清晨的阳光,温柔而又娴静,像是一双温暖的手,透过窗户,轻抚在念晚晚脸上。 让那精致的五官,彷如玻璃娃娃般,轻柔透亮,诱人心动。 念晚晚微微颤抖下幼感十足的长睫毛,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霍顷昱就在旁边,手臂刚毅有力的搭在自己身上。 那怀抱依旧温暖暧昧,仿佛从没变过。 晨光落在他俊逸不凡的五官上,也显得那样温润,扣人心弦。 这样睡梦中,袒露肌理分明的上身,紧搂着她护在怀里的模样,也让空气充满了,男性荷尔蒙强烈味道。 念晚晚不由心跳加速,回想昨晚的一切,脸上更是蕴上了红晕。 她悄悄伸出手,去摸上霍顷昱的鼻尖,隔空描绘着他面部轮廓。 比起第一次,她玩乐性的甩下跟乔禹辰的订婚戒指,当过夜报酬,转身离开。 这次,她对霍顷昱,却多了一份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喜爱,又想舍不得离开的依恋。 连触碰霍顷昱,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倏地,霍顷昱动了一下。 念晚晚立马惊的,起身身坐到旁边,摸过衣服披上,假装镇定的在床边系着扣子,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霍顷昱缓然挣开寒眸,看着念晚晚背影,晨光透过来,描绘着她的曲线,那样玲珑柔美。 “醒了?”霍顷昱不禁伸手,摸上念晚晚的后腰。 念晚晚心头一颤,转而故作镇定的低头,应了一声,“嗯。”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霍顷昱微微吹膜,沉默半刻,才开口,“昨晚,我们……” “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该跟苏绾绾怎样就一切照旧,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帮你是我自愿的。” 像是恐慌听到什么不想听的,念晚晚低头系着扣子,快速的堵住了霍顷昱没说完的话。 霍顷昱注视着她,深沉了寒眸,“所以你已经做好了我不会负责准备,也觉得我不会负责么?” “不然呢?” 念晚晚微微侧过脸,却没正面看他的勇气。 “你有苏绾绾,你不能放弃她,我这样也只是迫于危机帮你,谈责任就太大了。说难听的,我这都算小三介入,自己本身就是受害者,却做了这样的事。还敢奢求你事后能为我做什么呢?” 只有被伤多了,太害怕伤害,才会这样懂事的让人心疼。 霍顷昱注视着念晚晚,心底泛出说不出的滋味。 “念晚晚,记得我说过,你总是被人欺负,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如果这事换做别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名分。” 念晚晚倏地笑了,“可惜我不是别人,我是念晚晚,随心做事,用不着那么厚脸皮。” 说着,她瞥眼别处,压住心底的不舒服,又故作无所谓道。 “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是睡了而已,又不是第一次,没什大不了的。” 不同常人,没有醒来的相拥温存,念晚晚只想保持底线和自尊,不让霍顷昱觉得她是麻烦,甩掉她。 不想再像之前那样,一腔真情相对,最后却换来霍顷昱解释不能放下苏绾绾,显得她倒贴别人都不要一样,那么掉价。 霍顷昱注视她半刻,却忽地坐起身,从后面环抱住了她,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如果我说,我想对你负责呢?” 一句话,如同巨石落入冰湖里,激起千层浪的同时,也让湖水有了温度。 念晚晚诧异的回头,才敢正眼面对霍顷昱,“你说你要为我负责?” 霍顷昱很郑重的点了头。 念晚晚看着他,却笑了,“怎么负责?甩掉苏绾绾,来跟我在一起。就因为你睡了我,有愧疚感,并不是真的爱我?” 霍顷昱寒眸微怔,随即口气沉稳道,“我没想这么多,只想认真对你负责。如果你介意这些的话,我可以妥善处理好跟苏绾绾的关系,再重新追求你。” 以霍顷昱那样清冷的性子,这恐怕是他说过最多也最诚真的话了。 念晚晚注视着他,心底一阵阵潮流涌动,没想到霍顷昱会为了自己,能说出妥善处理苏绾绾的话来。 “所以,你不能现在说爱我,但想从头开始,一步步追我,直到你可以说爱我?” “算是吧。”霍顷昱眸光淡然,更拥紧了念晚晚。 得到肯定,念晚晚也没再抗拒,转身将头埋在他怀抱里,什么都没说,却是最好的信任和回应。 前生已经历过世态炎凉,生死磨难。 现在她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只需要用心去对待的细水长流,这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来的实际…… …… 过去很久,念晚晚别开身,冲霍顷昱抿唇笑着,穿好衣服。 霍顷昱也心情大好的披上那身高定西装,面对着念晚晚,系着领扣,线条分明的腹肌,在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彰显着他的刚毅不凡。 那寒眸也不再冰冷,柔润温和都是对念晚晚暖意。 念晚晚大着胆子走近他,表情羞赧的伸手抚上他领带,不是很熟练的帮他系着。 气氛从之前的冰川期,逐渐进入暧昧状态,连空气都充满甜甜的味道。 霍顷昱突然抓住她手腕,注视着她,“饿了吧,待会儿去吃什么?” “都行,听你的。” 念晚晚笑着抿唇回应他,又开玩笑的抬头看向他,“我觉得秀色可餐,你长这么好看,当菜吃也行?” “认真的?” 霍顷昱不自觉勾起唇角,忽地抱起念晚晚,将她压在床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唇边,“我不介意再让你解毒一次。” 看他要来真的,念晚晚赶紧扭动身子挣扎,“霍顷昱,你这死腹黑男怎么这样啊,我开玩笑呢,听不出来么?” “听不出来。” 霍顷昱摸着她的唇,难得露出有情调的一面,寒眸尽是邪肆的笑,“我只听出你要把我当菜,就地吃了。作为菜,就更不该客气了。” 说着,他就冲念晚晚颈间俯下头去。 那薄唇冰凉触感,让念晚晚瑟缩了一下,同时柔软的辗转,也痒得她忍不住笑出来。 “哈哈,好痒,霍顷昱你起开,别闹了。” 念晚晚大笑着,扭动身子,伸手去反击霍顷昱,也抓他肋骨,让他发痒。 霍顷昱情不自禁笑出来,随手抓住念晚晚双腕压到头顶,用薄唇在她肩膀上辗转,惹得她笑的更厉害。 他也难得这样放下戒备和冰冷,畅快着自己,笑的那么发自内心。 却在这时,霍顷昱的手机突然响了。 霍顷昱停住跟念晚晚的嬉闹,寒眸扫过去,见到是苏绾绾,顿时凝固了脸上的笑。 念晚晚也看到了那来电显示,挣开了手腕看着他,“正主来了,赶紧接吧,还等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变得亲近起来 感情这东西,一旦有了,说话就会不自觉发酸。 念晚晚最痛恨小三,现在自己竟成了这种人,两者反差和冲突,让她很不舒服。 从霍顷昱身下侧过去,她看着床头,明眸开始空洞起来。 霍顷昱看了看她,起身当着念晚晚面接通,用最不伤人的话,跟苏绾绾结束了通话。 随后,他坐到念晚晚身边,看着她,“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苏绾绾说清楚。不会让你陷入牵连,我也会兑现承诺。” 听霍顷昱这么说,念晚晚坐起身来,重新给霍顷昱系领带,“这种事解释太多就没意思了,赶紧穿戴好,出去吃饭吧。” 念晚晚很豁达的说着,这种事,别人办不到,她也不会强求,自当转身就走,不会做任何纠缠。 她的爱情观,从来都是你若深爱,我才不弃,很现实。 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下袖扣,就带念晚晚走出了会所的酒店房间。 念晚晚挽着霍顷昱的胳膊,看着比以往要亲密很多。 走到会所包厢区门口,正巧碰上了从包厢出来的厉总和李总。 这两位竟然还没走,念晚晚有些讶异。 厉总看念晚晚,眼里也闪过一丝异样光芒,却依旧笑着迎过去,“呵,这满面春光的样子,看来一夜值千金,没白来啊。” 话是这么说,可昨晚他让念晚晚最后喝那杯酒里,下了作料。 本来看念晚晚那么不服霍顷昱,早晚得闹崩分开,他就等着念晚晚落单,把她带楼上,深入了解下,也不白签约。 没想到,霍顷昱一步没离,还让他捡了便宜。 念晚晚看着厉总脸上的笑,总感觉透着股阴险,没那么单纯,不由也半开着玩笑。 “厉总这玩笑就开过了,昨晚我只是带霍总去休息,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肯定发生什么了?难道你提前做好了什么准备?” 念晚晚在暗示,怀疑他是暗害霍顷昱的人。 厉总却误会自己给她下药被察觉,略僵了下脸色,随即笑道,“你和霍总本就关系匪浅,哪用得着我做什么准备,念董事长可真会说笑。” 念晚晚还想回驳点什么。 霍顷昱手臂挡住了她,寒眸冷然的看向厉总,转移了话题,“昨晚不辞而别,没有陪好你和李总,很抱歉。希望你别介意。” “除了我们厉总对念董事长没能如愿,不会介意的。” 旁边李总搂着个穿着暴露的坐台女,像醉酒没醒似的,冲霍顷昱摆手笑的很恣意。 “李总,别乱说,赶紧去醒醒酒!” 厉总当即呵斥回去,又漾起笑看向霍顷昱,“顷昱,李总随口一说,你别多想,昨晚也是我考虑不周才对。” 霍顷昱看着他,感觉出异样,但依旧淡声回应,“既然这样,那我就和念董事长回去了,以后再见。” 说着,他便拉着念晚晚走出会所,坐进他那辆迈巴赫黑商务中。 念晚晚看向他,微微蹙眉,“那个厉总明显不对劲,你怎么不再仔细盘查下?” “他可能对你下药了,但有我在,没能得逞。所以昨晚的毒针并不是他找人做的。” 霍顷昱大手握住方向盘,看着前方,神态严谨而又深沉。 念晚晚一听,才想到昨天,在跟霍顷昱缠绵的时候,身体确实有种难以言喻的燥热和冲动。 迫使她恨不得已经从想要救霍顷昱的心思,变成了莫名的渴求。 “难道是那最后一杯酒?” 念晚晚疑惑问出声,见霍顷昱默认,她有些心惊了眼神。 如果昨天没有霍顷昱,药效再快点,她肯定就会被厉总和李总这两个油腻大叔,给拖走,侮辱了。 而这种事,在商业合作商也见怪不怪,就算事后,念晚晚也是得顾忌对念氏的影响,有苦不能言。 “所以,以后还任性么?”霍顷昱寒眸清淡的瞟向念晚晚,发动了商务车。 念晚晚不自然的抿了下嘴唇,“这次算我犯蠢了,但也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霍顷昱诧异的看向她。 念晚晚胡乱摆下手,“哎呀没什么,总之就当这次,给我张记性了,我以后不会再犯,你也不准再提!” 见她这样,霍顷昱也没再说什么,大手握紧方向盘,就去了他选好的餐厅。 到了那里,霍顷昱点的菜都是念晚晚爱吃的,也习惯了似的,给念晚晚擦好餐具,跟餐巾纸一起摆放在她面前。 这让念晚晚很意外,霍顷昱竟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还难得这么贴心。 不由冲他笑的很甜润,也擦好餐具,倒杯温水放到他面前。 远远看着,她跟霍顷昱,比霍顷昱和苏绾绾,更像相恋已久的情侣。 互相注视对方,不说话,一些小动作却难掩彼此流露出的默契和爱意。 菜上来,念晚晚给霍顷昱夹菜,从没想过能跟霍顷昱相处的这么融洽。 却在收回筷子时,念晚晚突然看到窗外,有个穿着严密的身影,猛地躲到了一辆黑面包车后面去。 像是在一直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有人在盯着咱们!”念晚晚忽地站起来,不由分说就跑出去,想抓到那人。 霍顷昱也神情冷肃的跟出去,左右寻看着。 但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念晚晚有些微喘的看向霍顷昱,“是不是昨晚害你的人,还再盯着你,看你没死,还想再下手?” “不排除这个可能。”霍顷昱寒眸幽深的看着远处,“但人没抓到,只能回去慢慢的排查。” “吃完饭,回会所调监控吧。我再叫林青找人来调查。”念晚晚谨慎的说完,就拉着霍顷昱的手,走进了餐厅。 暗处,却多了另外一双眼睛,看到他们这份甜蜜,那本就充满嫉恨的眼眸,越发阴毒了眼神…… …… 饭后,念晚晚按照所说的,去安排好了一切,就跟霍顷昱到霍氏去,没回念氏。 霍顷昱坐在玻璃办公桌前,看着堆成山的文件资料。 念晚晚就在旁边,帮他给资料分类,帮他更好的披阅,连咖啡都给泡好了。 只是一夜,关系就变得很亲近,让念晚晚情不自禁的,想要对霍顷昱好。 霍顷昱看念晚晚这么认真,也抬手很温柔的拂过她垂落的碎发,寒眸里尽是对她的柔情。 感受着这份变化,念晚晚坐在他旁边,仔细整理着文件,要不是李管家突然来电话,说念氏有人要找她。 她还得留在霍顷昱这里,帮他处理完文件不可。 挂断手机,念晚晚恋恋不舍的跟霍顷昱分别,回了念氏。 却在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那矗立在沙发前,身姿非凡凛然的身影,让她惊讶呼道,“竟然是你?” 第一百一十章 突然的示爱 “怎么,我来念氏,你很意外?” 霍景淮转过身来,看着念晚晚,脸上的笑,依旧温润如玉。 不同往日,穿着严谨的黑色高定手工西装和白衬衫,领带和发丝都整理的一丝不苟。 今天的霍景淮,身穿青色外套,配蓝衬衫黑西裤,没打领带,却依旧映衬的他清爽严峻,不同于凡人。 如果没有那标志性的温润微笑,念晚晚恍惚间,竟从他五官中看出了霍顷昱的影子。 回过神来,念晚晚拂动下头发,轻笑道,“没有,就是没想到,你会不到招呼就来。我没准备,怕怠慢了你。” “有你在就是最好的准备,我不需要什么了。” 话语轻柔,霍景淮走过来,看着念晚晚的眼神,有了暧昧。 念晚晚不傻,自然感觉出来,尴尬的向后退开一下,“霍先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开这种玩笑。” “如果我不是在开玩笑呢?” 霍景淮微勾起唇角,像是故意似的,伸手打掉念晚晚肩膀上落的漂浮物。 念晚晚顿时向后耸开身,跟他保持了距离,正色道,“霍先生,如果你来是想跟我说这些的话,那就请回去吧。等你清醒了再说。” 看念晚晚这样,霍顷昱倏地笑了,看着她微微摇头,“外人都说你念晚晚品行不正,私生活很混乱。我这一试,都吓成这样。看来谣言还真不能信。” 念晚晚看着他,没说话。 他深沉下气息,转动拇指戒指道,“不和你开玩笑了。这次我来,是想看看你的意向,要不要跟我合作,将你之前设计的珠宝,推向国际。” 见他说了正题,念晚晚也缓和了表情,若有所思道。 “虽然我那个设计还不太成熟,如果能推向国际,倒也是好事。不过,霍先生要是以方才的态度,跟我合作的话,那抱歉我不能奉陪。” 听念晚晚这样说,霍景淮微微隐动下深暗的眼眸。 随即抬手抵在唇边,说道,“刚才是我唐突了,跟你合作自然态度严谨,公事公办。只不过我好奇,你同样跟霍顷昱合作,就能和他很亲近,为什么我不就不行呢?” 没错,他之前出霍氏集团,在霍顷昱门口,看到了念晚晚跟霍顷昱的亲昵。 他不知道才短短几天,原本两个不和的人,会变得这么亲密。 但这份转变,却让他内心难平,霍顷昱有的,他也想有,才会来到念晚晚这里。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还不想在霍顷昱没跟苏绾绾做了断前,就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你想多了,我跟霍顷昱没什么。商业往来,难免有让人误会的地方。” “所以,你脖间这一点,也是我误会了?” 忽地,霍景淮上前,伸手抚上了念晚晚脖间那一点草莓,看着她,笑的深味。 念晚晚顿时摸上脖子,这才想起来,昨晚忘我缠绵,早上起来又跟霍顷昱说了那些话,压根就不记得,脖子上被霍顷昱种了爱痕。 她瞟眼霍景淮,很尴尬的转过身去,使劲蹭着脖子。 霍景淮眸底却略过一丝深意的笑,“别擦了,只是我,又不是苏绾绾,没必要那么介意。” 一句话,有点到致关处,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念晚晚转头看向他,那眼里温润的笑没变,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变了。 “霍景淮,你真的是来跟我谈合作的?” “一半一半吧。” 霍景淮坦诚的看着她,从她手包里拿出一个粉底液,侧头给她脖子上做遮掩。 念晚晚想躲,却被他抓住手腕,不能后退。 那扑洒在脸上炽热的气息,和这样亲密的距离,却让她脸上不受控的蕴起了一丝绯红。 这时,霍景淮突然开口道,“我是想跟你合作,但两次的相处,我觉得你很好,可以发展超出合作以外的关系。比如,做我女朋友。” 霍景淮看向念晚晚,他没霍顷昱那么隐晦,直接表露了自己的想法。 念晚晚却被吓的抖起肩膀,扯过他手里粉底液躲开,“你还是跟我谈合作吧,做你女朋友,抱歉我做不来。” “是觉得太突兀么?” 霍景淮抽出丝帕,漫不经心的擦着骨节分明的手看着她,“那我也可以从头追你,直到你接受为止。” 说不突兀是假的,可现在不单是突兀的问题。 念晚晚有些无奈了,“既然要谈合作,就好好谈,为什么非要扯到感情上来,你不觉得别扭么?” “不觉得。” 霍景淮将手上丝帕丢进垃圾桶里,看着念晚晚,“感情和公事同时进行并不干扰。要是你觉得别扭,那只能说明,你是在意霍顷昱。” 念晚晚看着他,那漾着温润笑意的眼眸,多是真诚,才明白霍景淮哪里变了。 他是对自己有了男女情义,想要追她,才变这么奇怪。 无奈,她长出口气只好承认了,“我和霍顷昱的关系是发生了变化,所以我才不能接受你。” 听这话,霍景淮却道,“可我并不觉得你跟霍顷昱会有什么好下场,那个苏绾绾就会是你最大的难题。所以,在你遍体鳞伤前不如跟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从来想要的就会直接说出来,没有半点遮掩。 念晚晚却对他有了疑惑,“你和霍顷昱到底什么关系?怎么感觉你话里总是对霍顷昱有敌意?” “这个你就得去问霍顷昱了。” 霍景淮眼眸深意的说完,转身拿过他叫林青泡好的咖啡递给念晚晚。 “不过,我还是劝你谨记我的话。有苏绾绾在,你跟霍顷昱没好下场。我能帮你很多,给你纯粹的喜欢。但霍顷昱不能。” 念晚晚看着他,没法适应他的突然示爱,也当局者迷,还不信这话。 届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霍顷昱随之进来。 看到霍景淮在这里,那尚且温和的脸,顿时阴冷下来,“霍景淮!你怎么在这里?” “正主来了。” 霍景淮戏笑着口吻,将咖啡放到念晚晚手里,看着霍顷昱,“念氏有我喜欢的人,我当然会来这里了,很奇怪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 原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听出霍景淮的暗示,霍顷昱寒眸冷厉的走过来,看着他,“什么时候,念氏也有你喜欢的人了?” 霍景淮一听,浅笑一声,“你霍顷昱都能抛下苏绾绾,来跟念晚晚暧昧。我当也得对念晚晚上点心了,毕竟像她这么优秀有魅力的女人,可不多。” 霍顷昱注视着他,寒眸里对他的敌意,不言而喻。 霍景淮却看向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微勾起了唇角,“都说你霍顷昱为人冰冷,心里只有苏绾绾。现在看,也不尽然。这点心和小礼物,没少费心准备吧。” 说着,霍景淮眼眸锋利的挑响了霍顷昱,笑意深味。 霍顷昱阴沉下眼神来,看着他,“霍景淮,你来念氏,难道就是为了挑拨离间的么?我对晚晚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心晚晚别叫错成绾绾。” 霍景淮深意的噙动起嘴角,“如果是绾绾,那就跟我没关系。要是晚晚,那我喜欢的,我必定争取!” 话里话讽刺着,霍景淮对自己的目的,依旧没有半点遮掩。 他就是想,霍顷昱有的,他也要得到! 而霍顷昱自从回到霍家,就与他树敌,当初连去山上,差点遇害,都是轻信他霍景淮,才上的山。 此刻又怎能看不穿霍景淮的心思! 他冷沉着神色,双眸如锋般注视着霍景淮,眉宇间透出阵阵威慑,“霍景淮!这里不是霍家,容不得你随心所欲!尤其是念晚晚!” “你在恐吓我么?”霍景淮眸底略过不屑,“男未婚,女未嫁,我正当争取,难道还要你霍顷昱批准么?” “你别太过分了!”霍顷昱绷紧拳头,看着他的眼神,越发阴暗下来。 霍景淮也不甘示弱的盯着他,神色看似漫不经心,眼底眸光却如同黑毒蛇般,无比锋利。 念晚晚站在旁边,怔怔的看着他们俩。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这俩人进来见面就开始正面刚,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 这次遇见,又互相憎恨,恨不得马上杀了对方似的。 比对方杀了自己双亲,看着还要水火不相容。 她忍不住想缓和气氛,冲霍顷昱尴尬的笑了笑,“那个,顷昱,咱们不是刚见过面么?你怎么突然想起带点心和礼物来找我了?” 这话在他们彼此针锋相对中,显得很突兀。 空气安静好半分,霍顷昱才紧盯着霍景淮,回应她,“突然觉得你该补补,那蓝宝石项链也很趁你,就来找你了。却不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一句你该补补,说的意味不明,很容易让人遐想,也同时是在跟霍景淮宣示主导权,念晚晚不是他可以匹配的! 念晚晚听这话,却更尴尬的笑了笑,“那你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如果提前来,就看不到某些人对你的另有企图了!” 冷声回应念晚晚,霍顷昱寒眸依旧锋锐的注视霍景淮,投以警告。 “父亲喜欢你,亲信你,是你手段高明。别四处胡作非为,把这些都搞砸了!那你母亲陆秋落的心机可就拳头白费了!” 感受到那份威胁,霍景淮微眯下锐眸来,随即哼声一笑。 “别这么说,在你进霍家的十年里。父亲可是一直都很器重你,把你当未来接班人培养。是你自己不争气,才落得今天丢掉实权,又能怪谁?” 听这番话,念晚晚在旁边看着他们,愣住了。 过半分才缓过神来,惊呼道,“什么父亲接班人的,难道你们是亲兄弟?” “应该说,是我很不幸,有了他霍顷昱这样同父异母的弟弟。” 霍景淮看向念晚晚,锐眸里毫不遮掩对霍顷昱的厌恶。 念晚晚看着他跟霍顷昱,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俩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 原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俩。 那照霍顷昱所说,陆秋落是霍景淮的母亲,陆秋落那样心机对待霍顷昱,这么多年说不上使了多少暗刀子。 以至于现在,霍顷昱被霍松鹤拿走实权,都跟陆秋落有关。 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霍顷昱和霍景淮一见面,就水火不相容了。 正常普通家庭,同父异母的兄弟都难和睦在一起,就别提霍氏这样财权强大的大家族了。 各种争斗,肯定少不了,谁都想多争一杯羹,不想被落下。 念晚晚收起思虑,看着霍顷昱道,“霍景淮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怎么不早说?我要早知道是这样,也不会让你们见面啊。” 谁也不想油烧的正旺,偏往里面浇水,惹得更麻烦。 霍顷昱却冷声道,“我是霍家人,无可避免见到霍景淮,你以为特意避开,就有用么?” 念晚晚被问住了,这豪门恩怨仇敌,确实不是你想躲避不见,就能解决问题,相安无事的。 该来的还是会来,这从她跟霍顷昱签订合约时,就已经立下的目标,对付陆秋落,夺回霍家的主权。 只是那时,她并不知道霍景淮会是陆秋落的儿子,也没想到,这其中敌人,还有霍景淮。 这一细想,脑子就乱成一团了,难道她以后也要与霍景淮为敌么? 墓地,霍景淮看着霍顷昱冷哼,“母亲都没被霍家承认过,还能自称是霍家人,霍顷昱你很自负么?” 被触及到底线,霍顷昱恼怒了眼神,“霍景淮,我警告你!你怎样对我都可以,但你再敢对我母亲不敬,我必定废了你!” 那双寒眸,如鹰隼般透着锋利的光芒,足以威慑得人心惊胆战。 霍景淮看着他,却清冷一笑。 “就算你废了我又如何?不还是改变不了你母亲是陪酒女硬缠上我父亲,才有你的事实么?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霍氏大厦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父亲对你母亲那点狐媚,恋恋不忘么?” 越说越过分,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讥讽和轻蔑,刺激到了霍顷昱。 从不轻易因谁改变情绪,此刻他却漾起拳头,朝霍景淮狠狠挥了过去。 霍景淮没躲,被重重挨了一拳,鲜血从他嘴角缓缓流下来,他却勾着唇笑,抓住了霍顷昱的手腕。 “说不过就动手,你和你母亲还真是一路货色!” 奚讽落下,他反手就还了回去,那眼睛依旧带着笑,却透出他不同常人的阴狠。 霍顷昱被打趴到办公桌上,嘴角也流了血。 念晚晚在旁边惊的瞪大眼睛,赶紧上去阻拦,“别打了!各自都少说几句不行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事与你无关 霍顷昱看眼念晚晚,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这事与你无关,让开!”就再次攻向了霍景淮。 都是出身豪门,为了争做接班人,都要培养自身文武双全,不落于旁人。 霍景淮向后一退,很轻巧的躲开霍顷昱的拳头,转身就跟他比划起来。 弄得念晚晚办公室噼里啪啦,东西掉了满地,一片狼藉。 念晚晚在旁边好言相劝着,让他们消停点,不至于因为一点矛盾,就大打出手。 可没人听她的,反而越打越激烈,谁都不服谁。 “够了!” 念晚晚站到办公桌前,大吼一声,气息发抖的看着他们,“你们有私人恩怨,就到外面打去。是死是活,随你们便!别再我这里捣乱,你们不顾脸面,我念氏还要脸呢!” 她话音落下。 霍景淮看向她,倏地笑着松开抓住霍顷昱胳膊的手,走到念晚晚身前,擦掉嘴角的血。 “好,我听你的。” 念晚晚看着他,那眼里的笑温润依旧,明明很浅淡的一句话,却显得很有深意。 届时,霍顷昱阔步走过来,将念晚晚挡在身后,注视着霍景淮,“别打念晚晚的主意!否则,就不止是今天这场打斗了!” 听着威胁,霍景淮笑了,“你先处理好跟苏绾绾的事,再来干涉我跟念晚晚的事吧。” 说着,他系好袖扣,悠然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他转头又对念晚晚笑着说道,“明天上午十点,我再来跟你谈合作的事,咱们不见不散。” 念晚晚看着他,木讷的点点头,“好,好~” “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苏绾绾……”霍景淮有所暗示的看着念晚晚,没说下去,转身就走了。 念晚晚却陷入了沉思,苏绾绾现在就像她心里的疙瘩,如果不妥善解决,她永远都过不安生。 “你为什么还答应他再来找你?什么合作这么重要?” 霍顷昱突然质问出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看向霍顷昱,那脸上泛起的青红,让人心疼。 “你来之前我不知道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就答应了他,把我之前设计的珠宝,联手推向国际。这对念氏是好事,我这人也没有反悔的习惯。” “所以,你就打算跟霍景淮合作了?”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阴沉下寒眸,“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听这话,念晚晚有些无奈。 兄弟俩,互相在她面前诋毁对方,都要她堤防着对方,弄得她不知该听谁的了。 “哎呀,先别说这个了,我这里有药箱,给你处理下脸上的伤痕,不然怎么出去见人。” 念晚晚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拉上霍顷昱,就坐到办公桌前。 她拿出医药箱,用棉签沾碘伏,小心的给霍顷昱脸上青紫和擦伤,擦拭消毒。 霍顷昱看着她,这样近的距离,彼此呼吸炽热交转,念晚晚散落下来的头发,清扫在他肩膀上,他不由得再次触动了内心。 这样温柔细致入微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届时,念晚晚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变化,转身去重新沾了下药水,深吸口气看向他,“苏绾绾的事,你看……” 念晚晚抿住嘴唇没说下去。 霍顷昱握住了她手腕,眸光很诚真的看着她,“后天下午一点,我会和苏绾绾说清楚,不让你为难。” 感情既然发生了,就无可避免的事,念晚晚垂下眼眸,什么都没说,继续给霍顷昱的脸上药。 她不强求霍顷昱什么,但他想两边都不清不楚,或者做不到她想要的,那就一切免谈,她不会有任何纠缠! …… 念氏金融大厦外。 霍景淮坐进那辆黑色旋风商务车上,带着蓝水鬼手表的手腕,很自然搭在车窗边,一副很随性的样子,锐眸却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旁边一个穿着谨慎的男人转头看向他。 “少爷,你吩咐的,让我去查念晚晚前几日出车祸的事。我已经查好了。她和霍顷昱不是出车祸,而是掉进了念家祖宅设置的机关地下室里。”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废话?”霍景淮锐眸冷扫了他一眼,却透出让人胆寒的森芒。 男人立马恭敬低下头,又小心问道,“那,你要我调查念晚晚找到那蓝宝石的事,您想怎么办?” 霍景淮倏地看向他,眸光依旧带着笑,却阴冷如锋,映着玻璃反光,比刀子还让人不寒而栗。 “我什么时候说有蓝宝石这回事了?又什么时候调查过了?” 见他这样,男人顿时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来,点头道,“对,是我喝多了乱说的,没什么蓝宝石,少爷您见谅。” 看着他那惶恐的样子,霍景淮勾起唇角,依旧笑的温润,“既然喝多了,那今天车就由我来开,你以后谨慎点儿。” 话里话警告着男人,霍景淮就下车,把他拽下来甩到后车位去,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那双强有力的大手握紧方向盘,一个急速油门,就冲了出去。 像是对那男人办事不利,说话又不小心的报复。 这一路,霍景淮都把车开的很快,惊的那男人坐在后座上,紧抓住两边车座,吓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却不敢出声。 霍景淮透过后视镜轻瞟一眼,没放慢车速,反而更加快了车速。 在他这里,他可以笑脸面对任何人,但谁一旦要是惹了他,就不会有好下场! 跟着他的这男人,是陆秋落从小安排给他的忠仆,叫李臣。 一直在他身边暗处,兢兢业业的帮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调查任何难查的东西。 陪到他这个年岁,也是人过五旬了,他这番折腾,李臣心脏病不要他命,也够他呛。 但,这就是惩罚,毫无例外! 霍景淮飞驰着车速,脑子里思虑着念晚晚的事,最终将车停在一家女性高级定制礼物店面前。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那富丽堂皇的门面,对李臣道,“帮我准备一切可能讨女孩子欢心的东西,全都要最好的。从今天起,我要追念晚晚!” 第一百一十三章 霍景淮的追求 我要追念晚晚,这无疑是在表露,霍景淮的目的。 李臣从小看他长大,当然秒懂。 都顾不上快被吓瘫的身子,就爬下车去,摇摇晃晃走到霍景淮面前,低头道,“少爷,你放心,我会办妥当的!” “嗯。”随意应了一声,霍景淮打开车门,下了车。 双手趁了下西装两侧,就迈开长腿,阔步生风的走进了那高级定制礼物店面里去…… …… 念晚晚这边,给霍顷昱上好药,遮住脸上青紫以后。 霍顷昱起身,把他带来的蓝宝石项链拿出来,戴到了念晚晚脖子上。 随后,他站在念晚晚身后,看着办公室里的镜子,低沉道,“虽然这个比不上你的蓝宝石,但这是我第一次送女人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念晚晚看着镜子,伸手摸上了脖子上那蓝宝石吊坠,下面铂金处刻了wh两个字母,应该代表着他们的名字,一看就是用心了。 她不由抿唇笑了出来,看向镜子中的霍顷昱,“你能送我东西,都算破天荒了。我哪还敢说不喜欢?” “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对你很小气么?”霍顷昱靠近她,微微闪动下眸光。 “你说呢?”念晚晚冲他挑起眉,又道,“整天算计我,你怎么合适怎么来,连念氏签的合同都要走一半儿。还不小气么?” 以前这话像是怨恨,现在听着,却有点情侣间小矫情的意思。 霍顷昱看着她,薄唇勾起一丝弧度,“以后都不会了。” 那眼神太过温柔,念晚晚一时无法适从的看向别处,过半分才憋出一句话来,“那个,我,我有点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好。”霍顷昱温和的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念晚晚转过身,也没再扭捏,拉上他手,就离开了念氏…… 关系发生变化,无论做什么,彼此之间都流转着甜甜的味道。 吃过饭以后,霍顷昱开着那辆迈巴赫黑商务,送念晚晚回了念家。 临下车前,念晚晚捏着手,迅速在霍顷昱脸上亲了一下,才推开车门,笑着跟他说拜拜。 霍顷昱还愣神她这个吻,人就已经进念家大门了,他不由的轻笑了出来。 这一幕,却刚好被在二楼的夏思然看到,嫉恨的火焰,瞬间升腾,她不想念晚晚过的比自己好,那对她是种折磨! 倏地,又一个计划在脑海中盘旋而出。 夏思然阴险的勾起唇角,放下窗帘退到了黑暗之中…… 随后,念晚晚进家门。 出奇的今天谁都没出来,找她麻烦。 她快速上楼,洗漱好自己,就躺在沙发上,沉浸在跟霍顷昱在一起的幸福当中。 这一晚上,她都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也没看到夏思然和夏静芝,倒是难得舒心的吃完早饭,就去了念氏。 结果,刚一推开办公室的门。 铺天盖地的全都是玫瑰花,赤炎如火般绚烂,没有一处空白,香气也阵阵迎面萦绕鼻尖。 念晚晚愣了,刚要叫人来问问怎么回事,就看见玫瑰花丛最前面,一身高定手工西装的霍景淮,站在那里,英气不凡。 “霍景淮,这,这些都是你弄得?”念晚晚疑惑的看着他,走了过去。 霍景淮转过身来,笑容温润依旧,“我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所以就把这些最好的玫瑰花,都买来送给你。” “为,为什么?”念晚晚怔怔看着他,有点被吓到了。 霍景淮走到她身前来,“因为我昨天说过,要追你,这还只是个开始。” “追我?” 念晚晚惊讶了眼神,没想到他来真的,“可我昨天表达的很明确了,你应该看出来我跟霍顷昱的关系了。怎么还能这样呢?再说送这么多玫瑰花,不感觉很土么?” “土么?”霍景淮轻哼一笑,“如果是霍顷昱送你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念晚晚语塞,一时没法反驳他。 霍景淮视线却落在她颈间那颗蓝宝石项链上,又深沉道。 “霍顷昱就是这样,野心太大,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放在心里,你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所以我敢跟你打赌,他根本就放不下苏绾绾!”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念晚晚被他说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我忠告你,你不听随你,但追你就是我的事了。” 霍景淮眸光浅淡的看着她,漾出的笑意,依旧如白玉般,温润和善。 偏是这样的人,让你想赶他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着他,“我是不可能同意你追求我的,跟你只能是合作关系,即便没有霍顷昱,也依旧如此!” “合作和追你,两不耽误,刚好我正想帮念氏一把。” 霍景淮说着,就拍拍手,门外的人应声而入,将一堆文件,捧了过来。 霍景淮扫眼那些文件,对念晚晚道,“今天除了跟你签订珠宝设计的那项合作,这里都是我招来的好项目,你随便挑。” “我随便挑?”念晚晚怔楞看向霍景淮,“你做这些,也太突然了吧。” “不突然。” 霍景淮正色看向她,“早在你之前跟我说接手念家以后,如何委屈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帮你的准备。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两次。” 看霍景淮认真了表情,念晚晚有些质疑,“不是因为跟霍顷昱置气,才这样的?” “他还不配!” 很坚决的否定,霍景淮放柔了眼神,走到念晚晚身边,“我知道突然提出追你,你接受不了。但我可以跟你从朋友坐起,霍顷昱没给的,我都会给你……” 念晚晚抬头看着他,想起那晚在酒吧喝醉,跟他一起打人逃跑的事。 可能她在意识不清时,说了很多触动霍景淮内心的话,才让他做出这么多。 并不是他突兀,而是她不记得了。 不知该怎么回应霍景淮,她左右看看,转移了话题,“那个,你这些项目合同就不用了,咱们只谈我那个珠宝设计的事就好。” 没得到正面回应,霍景淮也依旧勾起温润的笑,轻声道,“好,那就谈完珠宝设计的事,跟我去吃饭,我在西区法国餐厅定了位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的人生太苦了 念晚晚没好意思拒绝霍景淮,点头答应了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霍景淮也让他手下的人,把办公室的玫瑰花都搬出去,念晚晚不需要的那些项目资料也都拿走了。 转而,他气势洒脱的坐在了念晚晚对面,严谨正色的跟她谈起怎么将她之前设计的珠宝,推向珠宝商界,打开国际市场。 和刚才的温润公子,双眸都充满柔和的样子,不同。 谈起经商之事,霍景淮就像变身久经战场的商界将军,面色严肃冷峻,去分析每一条可行的策略。 跟念晚晚仔细谈论着,珠宝界的一些潜规则和经验,每一处都有他极其独到的见解。 念晚晚看着他,听的很认真。 以往霍顷昱也会跟她说,商业场上的黑暗和规则。 商场如战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不见血的地方,一句话都有一千个意思,唯有够狠,脑子够精明,才能生存下去。 但霍顷昱话不多,只是教她如何防备和应对。 没像霍景淮这样,从珠宝设计如何推广,再到如何盈利,赚盆满钵满,全都是经商的利益之道。 现下念氏,已经因为sy集团和张氏集团的事,名誉高涨。 唯独她还不懂怎么去运用盈利,只有懂得如何盈利,她才能让念氏,安安稳稳走下去。 看霍景淮说到珠宝成品,要先放到市中心,霍氏和念氏旗下的珠宝私人订制店,去试水时。 念晚晚忍不住问道,“珠宝成品先拿到霍家和念家旗下的珠宝私人订制店面去试水倒没错,可日后推广,是不是还得需要找人拍个广告?” “确实需要,不过珠宝以感恩父母为主,人选不好找。” 霍景淮手指摩擦着桌边,若有所思的对念晚晚说着。 念晚晚想了下,看向他,“现在当红的广告模特很多,不然我叫林青做个模特筛选会吧,应该能找到合适的广告模特。”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霍景淮看着念晚晚,锐眸再次温热起来,“我觉得你就很合适。” “我?”念晚晚惊楞的指向自己,随后摆手,“不行不行,我不是模特,可拍不来这广告。” “怎么不行?” 霍景淮反问一句,双手抵在桌沿注视着念晚晚,“那条项链是以感恩父母为主题的,想必你是以父亲念卿远为灵感设计的。加上你身材和样貌,都不比模特差。我觉得合适。” 念晚晚愕住了,确实当时她在设计那条项链的时候,想的就是父亲这么多年,把她带大的辛苦和不易,才会想到要感恩父母。 她很佩服霍景淮,才接触几次,就什么都看穿了。 只是着模特…… “拍广告,我真没底气,还是算了吧。” “自己设计的作品,自己拍广告,更有说服力,也是向外界澄清你念晚晚,是真的有本事,而非他们口中那样肮脏不堪的富家小姐。” 霍景淮手指敲定在桌边上,那双看着念晚晚锐眸,温润不变,所说的每个字却都能敲击人的内心。 见念晚晚还有顾虑,他又勾唇开玩笑似的,说了句,“如果你想,我把你捧成大明星都可以。” 念晚晚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却不得不赞同他前面说的很有道理,“好吧,既然你觉得我行,那我就试试。反正是你投资,到时候搞砸了,哭的也不是我。” 见她笑了,霍景淮微微付过身去,眸光柔和道,“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跟我在一起多笑笑。” “是么?呵呵。” 念晚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转而在那珠宝设计合同上签上自己名字,又推给了霍景淮,“既然都谈妥了,签个字吧。” 霍景淮看着合同书上,念晚晚在上面的秀气签名,也笑着拿出专用钢笔,在上面,潇洒挥舞上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他起身,如约带念晚晚去了那家法国餐厅…… 到餐厅靠窗位置,霍景淮很绅士的给念晚晚拉开椅子,待念晚晚过来坐时,手不小心碰到了念晚晚的腰。 念晚晚忽地向旁边躲了一下,看着霍景淮的明眸,不自觉有了界限。 见她这反应,霍景淮却和润的笑了,“别误会,我只是不小心。就算霍顷昱不在,我也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的。” 说着,他侧开身,推近椅子,让念晚晚安稳坐下来,就坐到对面去,接过了服务生递来的菜单。 他却没看,而是笑着递给了念晚晚,“女士优先,菜你来点,我遵循你的口味就好。” 这贴心的举动,念晚晚想拒绝都不行,只能接过菜单,按照法国菜式,随便点了前餐和正餐还有甜品,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然后她转头看向霍景淮,“今天我开车,就不点红酒了。” “可以。”霍景淮看着她,微微一笑又道,“不过,这里菜单都是法语,想不到你还懂法语。” 念晚晚抚了下耳边碎发,“以前在珠宝学院上学的时候,去法国做了一年交换生。所以法语懂一些。况且,法国是珠宝奢侈品消费大国,做珠宝生意的,法语是必修课。” “原来是这样。” 霍景淮了然的手指敲击下桌沿,又笑道,“那你可比那些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私生活混乱的富家女强多了,至少很上进,也很有珠宝设计天赋。” 从没被人这么夸过,念晚晚一时有些不适宜的笑了笑。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在我父亲出事前,我也是在家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现在是没办法,我不得不撑起念家的重担。” 话说完,服务生就送上来开胃前菜。 念晚晚的是分子巧克力料理,霍景淮的是樱桃草莓吟配雪冻。 都是做法绝妙,摆盘很精致的前菜。 念晚晚看着那分子巧克力料理,却不由想到了父亲。 以前她常陪父亲来这样法国餐厅吃饭。 可是后来父亲遇难,她肩负重任,就没那个精力再来这里,等待法餐漫长的上菜时间了。 忽地,霍景淮伸手撤走了她那盘分子巧克力料理,笑着道,“你的人生太苦了,不该再吃苦的东西,我的甜,送给你。” 说着,霍景淮就把自己那盘樱桃草莓吟配雪冻,放到了念晚晚面前,顺势还将餐具递给了她。 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举动,却洞悉了念晚晚内心般,给她一阵阵暖流。 念晚晚看着他,不由的笑了,“霍景淮,谢谢你。”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想看你满脸忧愁 “不用谢。” 霍景淮双眸温润如玉的看着她,“以后就像这样,跟我在一起多笑笑就行了。我喜欢看你开开心心的,不想看你满脸忧愁。” “好,我听你的。” 念晚晚接过他递来的餐具,在那雪冻上轻挑了一点,放到嘴里,不自觉更深了笑意,抬头看向霍景淮,“确实,很甜。” “你喜欢就好。” 说着,霍景淮从衣袋里拿出个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放到念晚晚面前,“这个,送你的。” 念晚晚一看,那是一条通体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手链。 每个红宝石都鲜亮如血,环扣处的钻石双戒设计,显得这红宝石手链一点都不俗气。 不用说,这也是精心设计好,找珠宝大师专门定做的。 “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念晚晚抬头看向霍景淮问道。 “霍顷昱送你蓝宝石项链,我送你红宝石手链,这样更相得益彰。不然,我要同样送蓝宝石,不是跟他一样了么?”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神态依旧温柔谦和,让人挑不出毛病。 念晚晚却倏地凝紧了眸光,“所以你这还是拿我跟霍顷昱较量,才送我红宝石手链的?” “不是。” 霍景淮否认,微微朝她付过身,“我不想跟霍顷昱一样,才用心亲手设计出这红宝石手链。至少我喜欢你,和手链上那wh字母,都很纯粹。” 他这一说,念晚晚才注意到,那红宝石手链的双戒环扣处,确实一边w,一边是h。 就像他们两个名字的缩写,比喻两个人紧紧环扣在一起,真的是用心了。 是以,念晚晚没听出霍景淮话里另一番意思,倒是回绝道,“算我误会你了。可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恐怕,你是怕霍顷昱看到多想吧。” 霍景淮深意的看着念晚晚,又坦然道,“放心,我不会干涉你和霍顷昱任何事,这手链你收了也大可说自己定做的。我只想做你追求者,直到你同意为止。” 一番话,敲击在心上,面对他的坦荡,念晚晚沉默下来。 过半分,她才缓然问道,“可我不懂,你为什么突然一定要追我呢?” “因为你让人心疼。” 霍顷昱看着她,深沉了眼神。 “那晚你喝醉,趴在我身上哭诉,说自己的难过。一个眼泪把我衣服都打湿了,还嚷着要振兴家业的女人,我真的很想拉到身边保护起来。” 念晚晚怔怔的看着他,那晚的事她已经记不清了,但霍景淮说的话,却如同丝丝溪流,渐入了她心里。 “好像,除了我爸,还从没有人对我说过,心疼……”念晚晚掩饰尴尬的低头笑着喃喃自语。 “以后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包括霍顷昱。” 很郑重的说完,霍景淮起身,将那条红宝石手链,拿起来,戴到了念晚晚纤细的手腕上。 那如艳红色的红宝石,映着灯光,显得念晚晚的手更白嫩柔润。 届时,小提琴师拉着水晶小提琴,走过来,浪漫的小提琴曲,很适时的在周围萦绕起来。 灯光也随之暗下,墙壁上映照出玫瑰花瓣形状的影响,不断落下,消失不见。 却好似在空中漂浮散落般,美的让人惊艳,将气氛推向了极致。 “你说玫瑰花土,那我就让它们变成影像消失,再也不会烦到你了。” 霍景淮突然对念晚晚柔声说着,也适时的将她手腕放回了桌边。 念晚晚怔怔的看着墙壁景象,就算是跟乔禹辰在一起时,也没见他这么花心思对她过。 霍顷昱为人冷冰腹黑,更是不可能了。 天下女孩子都喜欢礼物和浪漫,她念晚晚也不例外。 她转头看霍景淮,“准备这些,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你喜欢就好。”霍景淮坐回原位,说的风轻云淡,可那双眼眸里,却都是念晚晚。 但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好,念晚晚还没法适应,有些局促的对霍景淮道,“以后,你跟我正常相处就好,不用劳神做这些。” “跟你谈公事,自然正常相处。但追你,必须用心思。” 霍景淮目光沉定的说完,又冲念晚晚浅然一笑,“同样,你也不用担心我和霍顷昱之间的关系。我们的恩怨只是我们的,与你无关。” 这句话,算是把念晚晚所有的顾虑都给封死了。 可谓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替她想到了。 念晚晚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坐在那里,等着上菜用餐。 霍景淮也同样,举止优雅的动起餐具,面带微笑的看着念晚晚,用餐。 一顿漫长的法餐,就在这彼此安静无声中,过去了。 恰好到了下午三点。 念晚晚起身想要回念氏。 霍景淮却拉住她手,说要带她去个好地方。 随后就不由分说,将念晚晚带到了这法国餐厅大厦的最顶层。 秋风呼啸,在顶层更加猛烈吹在脸上。 念晚晚跟霍景淮站在最顶层的边缘石台前,看着整个盛京的高楼大厦,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磅礴气派。 尤其现在正值下午,太阳余晖落下来,映在那些高楼大厦上,更显得辉煌无比。 是念晚晚从没想过,能有这样的地方,看到如此景象。 霍景淮将手挡在念晚晚长发漂浮的头上,指着右边远处,大声道,“看到了么?那就是你们念氏集团的大厦,刚好在霍氏集团的大厦对面。” 霍景淮一说,念晚晚注意到,念氏集团的大厦,真的在右边远处,和霍氏大厦形成对立。 就像两个拔地而起的巨刺,即便隔得再远,也威风凛凛,让人无法辨认不出。 念晚晚抿住衣怀,看向霍景淮,“怎么会突然想起带我来这里?” 霍景淮看向她,双眸温热如水。 “当初你念家与我霍家交好,两家大厦本来是并列在一个位置的。后来交恶,我父亲才一气之下,将大厦毁掉,在念氏对面建立了这霍氏大厦。” 他顿了顿又道,“我不管上辈恩怨如何。但带你来,是想让你看看,霍氏和念氏在盛京是何等的气派,谁都不该落寞下去。所以,以后只要念氏有危机,我都会帮你,用霍氏的身家性命去担保!” 餐桌上才经历过那些浪漫唯美的事,这又带她来这里,说出这些振奋人心的话,念晚晚看着霍景淮,心跳都加速了。 过半分,她回过神来,缓慢问道,“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我真的值么?” “只要你喜欢,就值!” 霍景淮神色沉然的说着,将身上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念晚晚身上,“我不想你有事只能倚靠霍顷昱,没了他,你还有我。” 第一百一十六章 霍景淮的温柔 那西装外套的余温,落在念晚晚身上,像是强大的羽翼,将她包裹住,抵挡住了大厦顶层的狂风。 自从父亲出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被人保护的安全感,霍景淮却给了她。 她不由扯住西装衣领,抬头看向霍景淮,什么都没说,但那双明眸里透出的光芒,却是温暖柔和,不在有疏离抗拒。 或许,从第一次见开始,她就没想过要站在霍顷昱那边,把霍景淮当敌人,所以她才选择了相信。 霍景淮见她没说话,露出一抹淡笑,转身看向天空感叹,“风快停了,夕阳下山留下余晖,真好。” 听着,念晚晚也看向了天空,太阳正在一点点往西偏移,留下淡红色的光芒,不刺眼,反而给人一种娴静的美。 她不自觉的靠近了霍景淮,忘了与他保持距离。 直到太阳落下山,她跟霍景淮很安静的欣赏完这场日落。 她看眼时间对霍景淮说道,“天黑了,该回去了。” “不急。”霍景淮淡笑着拉住了她手。 随之砰的一声巨响,绚丽夺目的烟花,在夜空中硕然绽放开来,如同璀璨的珠宝,撒在黑罗布上,光芒盛开,流光云散。 念晚晚错愕的看着空中,被这突如其来的烟花盛宴,给震惊到了。 “喜欢么?”霍景淮笑着靠近她,毫无意外这还是他精心准备的。 接连的惊喜,让念晚晚有些发蒙看向他,焰火光芒映在他完美的脸上,温柔中也透着扣人心弦的英气。 “喜,喜欢……”念晚晚木讷的回应出声。 “喜欢就好。” 霍景淮一笑,手搭在围栏上,双眸沉然的看着她。 “我祖母说过,人在重度昏迷时,放烟花就是在向上苍替他祈福。我想你父亲还没醒,就放这场烟花替他祈福也是给你惊喜。” 念晚晚看着他,这番话将她对霍景淮的距离感,彻底打消掉了。 念晚晚一直以来的心病,就是父亲念卿远,没人想到,霍景淮却想到了。 她忍不住哽咽了一下,看着霍景淮,“谢,谢谢你。” “我说了,不需要谢。” 霍景淮伸手拂过念晚晚垂落下的头发,“如果你信的过我,我下周就把世界顶级医生请来,给你父亲治疗。他要是醒了,我想你也就开心了。” 在陆秋落身边长大,霍景淮最会的就是洞悉人心,他说的每一个字,也自然钻进了念晚晚心里。 念晚晚看着他,抿住嘴唇,一时心流涌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用力点头说,“我信,我当然信!” 霍景淮浅淡一笑,将她碎发别到耳后,就靠近她,一同看向了满是绚烂烟花的天空。 从始至终,霍景淮的手,都没有在念晚晚身上有过分的举动,一直都保持着绅士风度。 恰恰是这样安静的好,才最深入人心。 念晚晚看着夜空中,瞬间绽放又颓然而陨的烟花,感慨着人生的大起大落。 要是父亲能醒来,那她的心结就能彻底解脱了…… …… 烟花过后,霍景淮带念晚晚走下大厦顶层,亲自送她回了念家。 下车时,念晚晚安全带卡主了。 霍景淮侧过身去,帮她解开。 这样看似在亲吻,很暧昧的一幕,刚好被站在二楼窗帘后面的夏思然给看到了,并且拍了照。 “该死的贱货!昨天刚被霍顷昱送回来,这又勾答上令一个小白脸!真恶心!” 嫉妒火焰窜长,夏思然不服,她不比任何人查,怎么就有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念晚晚? 猛地攥紧拳头,她看念晚晚跟霍景淮拜别,进了念家别墅,转身就跑下楼去,想堵念晚晚,找她茬。 可念晚晚提前一步进了房间,锁上了门。 夏思然不忿,过去想要敲门,突然看到手上的照片,不由露出一抹阴笑来。 单枪匹马对付贱人不合适,她得再找个有利的帮手! 目标定下,夏思然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天早上,念晚晚一出门,她就包裹严实,从后门开车跟了上去。 念晚晚是为了谈拍广告的事,去找霍景淮。 但在夏思然眼里,却成了另一种邪恶的意思。 她全都用手机拍下来,最后拨通一个电话,约定好在东区莱茵河咖啡厅见面。 之后,她到咖啡厅选了个隐秘些的座位,坐下没多久,约的人就来了。 米色风衣映衬一袭白色长裙,披肩长发随着步伐微微浮动,若有若无扫在那白皙的脸上,徒添一种柔弱的美,气质却如同冷空气,超与常人。 来的正是,苏绾绾。 她摘掉墨镜,坐在夏思然对面,“是你找我对吧,有什么就直说吧。” 见对方这么直接,夏思然笑了,“之前我在慈善晚会上见过你,知道你是霍顷昱的未婚妻。真想不通,你这么好看,霍顷昱为什么会喜欢念晚晚!” 听这话,苏绾绾微微蹙下秀眉,看着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念晚晚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夏思然吧。你来找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我和你的敌人都是念晚晚,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苏绾绾疑惑了眼神。 夏思然一笑,将之前拍好洗出来的照片推到苏绾绾面前。 “前天晚上,我亲眼看到霍顷昱送念晚晚回家。还很亲密的接了吻。但昨天我就看到念晚晚又跟另一个男人很亲密的回来了。像你这样优秀的人,老公真不该被这样的贱货给勾走!” “霍景淮?” 看到照片上的男人,苏绾绾不由低声惊呼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念晚晚竟连霍顷昱的兄弟都勾答上了,还是死对头。 “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夏思然疑惑问道,她出身一般,对名流人物了解并不太多。 苏绾绾平静的看向她,“这是霍景淮,霍顷昱同父异母的兄弟,霍家大少爷!他们,水火不容!” “啊?” 夏思然一怔,之前在学校见过霍景淮,知道他身份不凡,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跟霍顷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让她对念晚晚的嫉恨更深了。 两个身价不菲的人,还是亲兄弟,都喜欢上了念晚晚跟她暧昧不清,凭什么? 转而她攥紧拳头,冲苏绾绾露出笑来,“那正好了。他们兄弟水火不相容,我也清楚念晚晚每日的去向。你跟我合作,想要制造误会,让霍顷昱痛恨念晚晚,远离她,不是很容易?” 第一百一十七章 误会的开始 苏绾绾看着夏思然,虽然对她并不熟悉,也不否认她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可她还是质疑的问道,“你不是念晚晚同父异母的妹妹么?按道理应该跟她是一个战线上的才对。怎么会主动提出跟我合作,反过来对付她?” 夏思然看出苏绾绾的顾虑,不禁笑着反问,“霍顷昱和霍景淮也是同父异母,你见他们和睦了么?” 见苏绾绾变化了眼神,夏思然又道,“同理,我跟念晚晚也水火不容。到现在我在念家还没有任何实权,都是念家女儿,凭什么她全权掌控,我就不行?我不服,所以,我要帮你对付她!” “所以,你是为了个人利益,才来找的我?”苏绾绾看着她,还保持着警惕。 “只要敌人相同,就是同盟。我帮你霍顷昱不被念晚晚勾走,你帮我对付念晚晚。至少,也要我拿到念家一些权益,不然我白折腾了。” “什么白折腾了?”看着夏思然满脸的不甘,苏绾绾微眯起了双眸。 夏思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掩饰道,“没什么,我意思,我看不下去念晚晚勾三搭四,也不想受她控制了。只要你肯合作,她的行踪我随时都可以给你。” 苏绾绾听着这话,纤细的手指在桌上若有若无的画着圈儿。 那双眼眸光芒浅淡,却深不见底,心思没人能猜透。 夏思然是想做就做,有点小伎俩,在苏绾绾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念晚晚确实给了苏绾绾很的威胁感。 从那天在医院开始,她就感觉出,霍顷昱对她的不同。 以至于前天,她在暗处,看到霍顷昱拉着念晚晚从会所酒店出来,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性质,已经变了。 所以她信夏思然说,看见霍顷昱跟念晚晚接了吻,跟夏思然合作,也未尝不可。 她正需要念晚晚的行踪,随时防备着,但不能就这么答应了。 想着,苏绾绾露出一抹深意的浅笑,看着夏思然,“你的提议确实很值得考虑,但我体弱多病,不适合跟你四处奔走,出点主意倒是可以。” 夏思然不傻,这话听得出来,无非是不想露面,想让她当冲锋炮么。 可嫉恨冲头,有人给出主意,里应外合对付念晚晚,她打头阵也认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是我联系方式,具体计划咱们电话里说,这次咖啡我请了。” 夏思然将名片和两张大票,放到桌上,就拿上手包要离开。 苏绾绾眼眸深意的看着她背影,低声提醒道,“记得,保密。” “知道。”回头也露出一抹阴暗的笑,夏思然踩着高跟鞋,萧然离去…… 苏绾绾看着桌上的咖啡,拿起汤匙在里面若有若无的搅动许久,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很深沉的声音,“有事?” 苏绾绾直言不讳道,“我知道你也盯上那东西了,但我警告你,不管你用什么阴谋伎俩,都别伤害霍顷昱,否则,我跟你没完!” 那边沉默几秒,倏地笑了,“怎么,你这也是要开始护着霍顷昱了么?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干涉了?你也配?” 苏绾绾脸色剧变,就像被人用石头塞住了,说不出话。 可过几秒还是梗着语气,威胁回去,“我可以帮你得到你一切想要的,但伤害霍顷昱绝不可以!不然,我就把所有事情都抖出去,谁都别想好过!”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随后声音很冰冷的问道,“所以,你想怎样?” “我要霍顷昱,你要你的东西,目的达成后,互不相欠,谁也不干涉谁!” 苏绾绾说出了自己想要的,那边却讥笑一声,“那时,没了财权的霍顷昱,你也要?还真是稀奇啊。” “这你别管!你答应我要求就行!” 苏绾绾说的很决绝,那边又笑了一声,就答应了。 …… 与此同时。 西区金融广告公司内,各色职员都在来往忙碌着。 已经换好妆造的念晚晚,一身白色露肩连衣裙站在镜子前,很不自在的摸着自己披散下的长发,左右照着。 正巧从镜子里看到,霍景淮在后面角落里打电话,她转身走了过去,笑着问,“在跟谁通话,怎么一直都没过去?” 霍景淮看向她,迅速收起手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抱怨点事情而已。怎么,要拍广告的衣服还没定下来么?” 念晚晚难为情的摸了摸肩膀,“虽然你说这白色裙子很简洁大方,但我还是觉得太露了。要不,你再帮我挑一身吧。” 霍景淮看着她,神色温和的拉上她手到镜子前,“我觉的不露。珠宝就是要带在身材好的人身上,才能更体现出珠宝的美,就这个吧。” 念晚晚从镜子里看着他,那双眼眸柔光似水,总是带着笑,也没法拒绝,就点了头。 随后,霍景淮将她转过来,似有深意的将她手上那红宝石手链,重新扣了一次,“戴好这个,拍广告时,会更让你大放光彩。” “哦。”念晚晚木讷应了一声,随后又问他,“广告先拍了,那放在市区的几家试水珠宝高定店面呢?” “后天开业,珠宝展都做好了。”霍景淮说的漫不经心。 念晚晚不由惊呼,“这么快?” “做生意,快才能早赚。”霍景淮眼神和润的说着,将她头上沾染的纸屑,拿了下去。 随后,广告公司的老总亲自过来,笑着要念晚晚进摄影棚,开始进行广告拍摄。 霍景淮很自然的拉上念晚晚手,一同进了摄影棚。 第一次面对镜头,念晚晚即便受过专业形体课程,但表现的还是不那么自然。 好在霍景淮一直在对面,很暖的冲她笑着,给她加油打气,她才放松自己,开始摆出各种好看又高雅的姿势。 可到动态广告时,原本跟念晚晚搭戏的男模特突然来不了了。 广告公司的老板,只好焦急的问霍景淮,“霍总,你看这事实在对不住,要不等明天再拍,好么?” “没关系,我来给念小姐搭戏。”霍景淮态度谦和的说完,就看向了念晚晚,“晚晚,可以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样公平么 “你么?” 念晚晚一愣,看着霍景淮,想拒绝。 可当折磨多人面驳他面子,实在令人难堪,就只好点了头。“那,你不嫌麻烦,就来吧。” 霍景淮一笑,阔步凛然的走到她身边,手轻搭在她肩上。 感觉到她瑟缩一下,他声音轻柔道,“跟我都熟悉了,不用紧张。” “嗯。”念晚晚看着他点下头,就深吸口气,冲镜头露出微笑。 霍景淮也站在她身后,做出很亲密的样子,笑意如阳光般温暖。 广告公司老总,赶紧叫摄影拍下这一幕,随后又叫他们变换一些看似情侣才会有的姿势,拍了很多平面。 念晚晚也都跟霍景淮配合的很完美,现场所有人都惊呼,他们真的很有cp感,比真情侣都像情侣。 念晚晚不禁脸红,想要跟那些人解释。 霍景淮却拉住了她的手,温柔道,“随他们怎么说,又不是真的,咱们只管拍好广告就好。” 听他这样说,念晚晚也没再说什么。 接着,跟他按照着剧情,女生父亲将女儿交到男方手里,让男方给女生戴上那珠宝项链,作为定情,拍摄了动态广告。 从眼神到举动,霍景淮无不满是深情的对待着念晚晚,好似她真的是自己最挚爱的人一般,疼惜宠溺不以。 念晚晚很佩服他的演技,能做的这么好,这份亲昵,别说外人,她自己都要信了。 随后,广告拍完了,霍景淮就带念晚晚去了高档中式餐厅,点了些她爱吃的菜,还有红枣鸡汤。 菜上齐,霍顷昱边给念晚晚盛鸡汤,边笑着说,“小的时候,我祖母常熬鸡汤给我喝,说鸡汤不论男女都很补。我看你脸色不好,就要这红枣鸡汤给你尝尝。” 念晚晚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鸡汤,感受着他这份贴心,低头喝了一口问他,“那祖母一定是个很温暖的人吧,她现在在哪呢?” “她确实很好,不过……”霍景淮神色黯然一下,又笑着道,“已经过世好多年了。”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伤心事的。”念晚晚连忙道歉。 霍景淮坦然勾起唇角,“没关系,人固有一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 说着,他抬手叫来服务生,又要了一瓶酒,自顾自倒了一杯喝掉。 念晚晚看出他这是故作无所谓,其实很心痛,就笑着拿过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就当是庆祝今天广告拍摄成功,你别自己喝,我也陪你喝一杯。” 说完,她就仰头喝尽了杯子里的酒,辛辣刺激感,瞬即呛的她忍不住咳嗽出来。 霍景淮轻柔一笑,将纸巾递给了她,“这酒度数高,慢点喝。” 念晚晚接过纸巾捂住嘴,压住了咳嗽,坐正身子看着霍景淮,又说上关于广告和推广的事,转移了话题。 没多久,念晚晚就有些喝醉了。 霍景淮起身,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扶着她走到餐厅外面,上了自己的车…… …… 与此同时,苏绾绾也如约在常与霍顷昱见面的餐厅,那个老位子上,等着他。 随后,一身青黑色高定西装配黑衬衫的霍顷昱,就气息沉稳的出现在餐厅的屏障处,看着坐在餐桌的苏绾绾。 那寒眸里的光芒,是从未有过的复杂,好似承载了很多不能说的事。 但下一秒,他还是气势凛然的走过去,坐到了苏绾绾身前,“等很久了么?” 苏绾绾看着他,虽然神情依旧温柔,可话却明显感觉出了生疏。 她轻柔的笑了笑,“还好,只要是你,等太久我都没关系。” 就是这样的温柔,让霍顷昱眸光沉暗了一下,又问她,“你一定很饿吧,点菜了么?” “点了些你爱吃的菜,应该快好了。” 说完,苏绾绾又侧头探究的看着他,“顷昱,你约我来这,不是只想请我吃饭的吧。” 霍顷昱寒眸深沉的滚动下喉咙,看着她,“确实,有些事我想要跟你说一下。” “是念晚晚吧。”苏绾绾佯似早料到似的点破,双眸瞬间就红润了。 看霍顷昱沉默了,她又冷笑着看眼别处,“其实我早知道你想要和我谈你跟念晚晚的关系,发生变化了。不然你也不会反常的提早约我,来咱们俩第一次定情的地方。” “绾绾,我……”霍顷昱微微蹙下眉宇,不知该怎么说。 苏绾绾却含泪看向他,“我懂,像我这样抛下你,又有前夫的二婚女人,配不上你。我也不是非得赖着你,可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让我如何都舍不下一个你?” 用最柔弱的姿态,说着最深入人心的话,仿佛每个字都有着深情挚意。 霍顷昱看着她,深沉下气息来,“我懂你的心意,但对晚晚,我不能食言。” “你对她承诺,就忘了对我也有过承诺么?” 见霍顷昱要走,苏绾绾忽地起身,冲他哭着质问出声,随即又哽咽道。 “我是有很多不完美,但你温暖了我又将我扔进深渊里,真的公平么?” 霍顷昱顿住身形,缓缓看向她,那泪眼蒙蒙的凄苦模样,任谁都忍不住同情。 可他想跟苏绾绾分开,不单单是因为念晚晚,还有另一个原因。 随即,他低声一句,“以后我会补偿你的。”就要走。 “顷昱你别走!”苏绾绾嘶声喊着他,转瞬就捂着头,晕在了桌子上。 霍顷昱寒眸一紧,倏地跨步过去,扶抱起了她,轻轻摇晃,“绾绾,你怎么了绾绾,别吓我。” 蓦地,苏绾绾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瞬即泪涌满眶扑到他怀里,“顷昱,你别走,你要是走了,我的病,就没法活了……” “什么病?”感受着苏绾绾哭得颤抖的较弱身体,霍顷昱抱紧了她。 苏绾绾缓了半分哭泣,将一张诊断书拿出来,摆在他眼前。 “陈万浩常年的殴打和惊吓,让我患上了很严重的心脏病,所以身体才一直都不好。我怕你担心,就一直没敢告诉你。你要是走了,我真就得去死了……” 话落,她热泪再次疯涌,打湿了霍顷昱胸前的衣料,显得那张苍白的脸,更加我见犹怜。 霍顷昱盯着那化验单,像是艰难的抉择摆在眼前,寒眸越发阴沉了光芒。 但下一秒,他却镇定道,“绾绾,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又算什么 德莉娜情侣度假酒店内。 霍景淮把喝醉了的念晚晚扶进房间,放到床上,让她很舒适的躺好。 随后他扯开领带领口,坐在了窗边,侧头静静的看着她。 圆润的小脸白皙透亮,睫毛卷翘迎着灯光映出一点倒影,饱满的嘴唇正若有若无呼着酒气。 睁眼时,满是要强不服输的劲儿,这样安睡后,倒是难得的可爱。 霍景淮微微勾起唇角,不可否认念晚晚确实招人喜欢,如果她跟霍顷昱没关系的话,他或许可以跟她试试看。 想着,他伸手摸上念晚晚的脸,将她垂下的头发,扶到而后,“哎,可惜了……” 说完,他解开衣扣,赤身躺在了念晚晚身边,双眸柔润的看着她,一同盖上了被子。 这才是他不送念晚晚回去的真正用意…… 而念晚晚却以为他是霍顷昱,迷糊糊翻过身来,抱住他,直往他怀里钻,“我就知道你不会送我回去,肯定又想我了,坏坏……” 那软柔温热的触感,让霍景淮身形微微一怔,随即低头看向怀里的念晚晚,她在跟自己撒娇? 心底拂过一丝动荡,他深意的勾起唇角,更搂紧了念晚晚,“正好了……” …… 一夜安睡,念晚晚整晚都在梦着霍顷昱跟苏绾绾说清楚,带她去游山玩水。 然而晨光打在脸上,让她从梦境清醒过来。 却在转头的那一刹那,看到霍景淮赤身躺在床边,她差点没吓背过气去。 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冲霍景淮大喊道,“霍景淮!你怎么在这里?” 霍景淮被惊醒,睁眼看向她,却并没露出半点惊慌,低声道,“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来酒店休息。我也喝了不少酒,就在你床边睡着了。” “那,咱们没有,发生什么吧?”念晚晚侧头,试探的问着他。 霍景淮笑了,坐起来看着她,“我霍景淮没有酒后乱姓的习惯。要是想有什么,上次跟你在酒店就有了。” 念晚晚一听,才稍安心下来,却看见霍景淮的视线突然往下移,最后落在她前方正中中央处。 她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胸衣,连被子都忘了遮上,坐在他对面,顿时羞赧的抓过被子捂上胸口,转过身去。 “抱歉,本性使然,我不是故意的。”霍景淮也绅士的转过身去,穿好了衬衫。 等念晚晚穿好衣服,他才转过身来,刚要跟她说点什么。 念晚晚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是霍顷昱,念晚晚有些心虚的看眼霍景淮,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就接通了手机,“喂,顷昱,你找我有事啊。” “你在哪儿?”霍顷昱问道。 “我在……”念晚晚左右看看,把窗户打开,“我在外面呢,要到念氏了。” 霍顷昱沉默几秒,缓然开口,“我确实有事,但怕面对你我说不出口,就在手机里说吧。” “什么事?”念晚晚倏地攥紧手机,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又是一阵沉默,霍顷昱道,“绾绾得了严重的心脏病,我不能离开她,所以,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昨晚,霍顷昱送苏绾绾去了医院。 医生说她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况且,苏绾绾躺在病床上,拉着他手哭诉,年幼时,在山上奋不顾身救他,为他舍命都行的那份心,一直都没变过。 他做不到狠心忘了那段恩情和责任…… 听到这,念晚晚愣了几秒,随即冷笑,“所以,你看到苏绾绾那凄楚模样,又犹豫了?” 面对质问,霍顷昱选择沉默。 念晚晚却火了,“前天还有情有义,现在一个电话就把我打发了,当我念晚晚是什么?霍顷昱,你给我等着!” 气呼呼说完,她转身就冲到门口,扯开门,要去找霍顷昱。 哪怕是当面跟她正式说清楚,回归到合约关系,她也会潇洒离开不会纠缠。 可这样一个电话就想了结,她不服! 然而,冲出门的一瞬间。 她转头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不远处客房门前的霍顷昱。 念晚晚愣住了,霍景淮却不适宜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瞬间,空气骤降,如霜般凝结。 霍顷昱注视着念晚晚,缓然放下拿着手机的手,寒眸阴沉的走了过来。 “你不是说,你在外面,要到念氏了么?” 念晚晚望着他,一时语塞,转而却反问回去,“那你说要跟我算了的事,又怎么算?” “我电话里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霍顷昱冰冷了眼神。 念晚晚冷笑,“你所谓的解释清楚了,就是心疼苏绾绾,怕她病死了,就拿我耍着玩儿是么?那你还真够可以的!” “我再怎样也比不过你,接二连三的被我在酒店遇到你和霍景淮在一起!” 霍顷昱攥紧拳头,神情霜冷到了极点,每个字都刺到了念晚晚心声。 “接二连三?”念晚晚神伤了表情,“我跟霍景淮是清白的,怎么都比你跟苏绾绾干净!” 情绪冲头,谁都当仁不让。 “你!”霍顷昱气结。 旁边的霍景淮却将念晚晚拉到身边,眸光锐利的看向霍顷昱。“霍顷昱,你自己烂摊子都没擦干净,凭什么来指责晚晚?她欠你的么?” “就凭你又动了念晚晚!” 霍顷昱忽地伸手揪住了霍景淮,平时都沉稳冷静,遇到念晚晚的事,他却再也无法安定。 “我警告过你,别碰晚晚,她是我的人,你还打她注意,找死!” 话落,他猛地朝霍景淮挥去了拳头。 霍景淮却微勾唇角,一把就抓住了他拳头,讥讽的看向他身后,“你说晚晚是你的人,那从你房间出来的那位,又算什么?” 蓦地,念晚晚看了过去,见到苏绾绾捂着心口,脸色惨白的站在客房门口,心一下就冷了。 她缓缓看向霍顷昱,“霍顷昱!你可真双标!” 霍顷昱眸光灼热的看着她,想要解释。 苏绾绾却咳嗽着,冲他哽咽喊道,“顷昱,别打架,跟我回去,我不想你受伤……” 第一百二十章 就此别过吧 像是无形中一种默契,苏绾绾话音刚落,目光就和霍景淮对视在了一起。 没错,霍顷昱就是她说不想在医院里待着,医院药水味让她喘不过气,霍顷昱才连夜带她出院,中途来这个度假酒店休息的。 哪怕是霍顷昱有疑虑,她装着柔弱,说些直入人心的话,霍顷昱也得信她,乖乖就范。 所以,霍顷昱会和念晚晚同时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她和霍景淮,夏思然,之间的关联,也已然不言而喻。 想着,她捂上心口,更虚弱了表情,含情脉脉的看着霍顷昱。 霍景淮也转头看向霍顷昱,冷厉的眸光如霜阴寒,“还不放手么?” 霍顷昱怒目威慑的注视着他,“你进犯了我的人,别想我放过你!” 话落,他猛地朝霍景淮挥起了另一个拳头。 霍景淮侧头躲开,反手扼住他脖子,抵到对面墙上,“所以你只当念晚晚是你的私有物,根本就不爱她。看到她在我房里出现,你才会这么生气!” 因为他从小就喜欢争抢霍顷昱的东西,不管是钱还是物,以至于霍顷昱喜欢苏绾绾的时候,他也曾示过好。 他说这话是给念晚晚听,也刺激到了霍顷昱。 “你不是我,没资格品评我!”大手抓住霍景淮手腕,霍顷昱猛地将他甩了出去。 霍景淮两个个踉跄稳住身体,转头看向他,满眼讥讽,“那你说你当念晚晚是什么?你身后的苏绾绾又是什么?” 凭白生出两个选择,每个都要把霍顷昱往死路上逼。 他不管说谁,都会有一个受伤,这里权衡利弊太重了。 霍顷昱看着他眼里的嚣张,缓缓攥紧拳头,“我在说你跟念晚晚暧昧不清的事,不要转移话题!” “我没转移话题!” 霍景淮站直身体,勾唇看着他,“就让你说出个所以然来。你要觉得念晚晚不算你什么,我霍景淮现在就带她走!永远不见你!” 话语气势凛然,好似真的做到了,之前承诺念晚晚的,要开始护着她,谁都不能欺负她,包括霍顷昱在内。 念晚晚不由看向霍景淮,明眸变得温热。 谦谦温润,贴心又懂人心,比起霍顷昱霸道冰冷,且是非不分,真的好太多了。 而这样的眼神,在霍顷昱眼中,却成了眉目传情。 他注视念晚晚和霍景淮,内心如滔天江海翻转不息,那丰神俊朗的面容都变的阴冷至极。 如果之前,他可以毫不犹豫选念晚晚走,但现在,他做不到! 这时,苏绾绾见他一直不说话,有点慌神了,赶紧捂着心口走到他身边来,柔声道,“顷昱,赶紧走吧,为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生气,不值得。” 霍顷昱没动,而是寒眸沉暗的看向了念晚晚,什么都没说,目光却百转着深沉的情绪。 感受到他的眼神,念晚晚也看向了他,却坦然的深吸口气。 “霍顷昱,你不用看我了。我知道你不会信我跟霍景淮是清白的,就像我不信你和苏绾绾没关系一样。既然都不信那就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的。” 说完,她就拉上霍景淮的手,转身要走。 闹也闹过了,与其纠缠没完,不如就此结束,也省的继续闹心。 同样,霍景淮也安慰似的揽过她了肩膀。 这时,身后却传来霍顷昱如地狱升起的阴冷声音,“我不选择的人,你霍景淮也别想带走!” 忽地,霍顷昱冲上来,抓起念晚晚拉到一边去,就挥拳将霍景淮打倒在地上。 “霍景淮!”念晚晚惊呼一声,要过去。 霍景淮却将她推开,顾不得擦鼻血,就挥拳朝霍顷昱反击了回去。 从霍顷昱被霍景淮骗到山上差点死掉开始,他们见面就没有和气的时候。 即便霍松鹤在场,他们也照样会有动手的时候。 此刻,霍顷昱更是不会留情,每一次挥拳,都照霍景淮死门打。 霍景淮左右闪躲开,也凭着矫捷伸手,处处朝他下死手。 一时间,酒店走廊噼啪乱响,四处混乱不依,引得周围客房的人都纷纷开门,探头出来看热闹。 念晚晚急的不行,冲他们喊着,“别打了,都给我住手别打了!” 见情况不妙,霍景淮要伤害霍顷昱,苏绾绾也快步过来阻止,“顷昱,快躲开,我不想让你被伤到,听到没有。” 她们呼喊落下,却不起任何作用。 苏绾绾看到霍顷昱被霍景淮打了一拳,转头就把怨气撒到了念晚晚身上,“都是你这个祸水惹的麻烦!要不是你勾三搭四,怎么会让顷昱受伤!” 念晚晚倏地看向她,见她底气十足,满是怨怒瞪着自己,当即反斥,“苏绾绾,你不是心脏不好,都虚弱的不行了么?怎么斥责起我来,却这么有力气?” 苏绾绾脸色一僵,随即捂上心口瞪着她,“我这是被你气的!你这个贱人最好跟霍景淮离顷昱远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她这幅圣母莲花在世的德行,念晚晚冷哼,“那你就试试看,怎么不放过我们!” 丝毫不惯着,她猛地就将苏绾绾推到一边去,转头就冲到霍顷昱和霍景淮中间去。 “你们要打就先打死我!不然就都给我安静下来!” 嘶喊声落下,霍顷昱猛地收回差点打到她的拳头,倒退几步才稳住,那寒眸依旧不自觉流露着对她的不忍和感情。 而霍景淮的拳头,正好落在念晚晚肩膀上,力道不重,但也把她打到了墙边上。 谁真的有情,明眼可见。 但下一秒,听到苏绾绾的痛呼声,霍顷昱却转头跑到她身边去,将她扶抱了起来,“绾绾,你怎么了?没事吧。” 苏绾绾抓住他胳膊,眼神凄苦的看向那边的念晚晚,“顷昱,不要怪念晚晚,她不是故意推我的,她也不了解我的病情……” 她才说完,霍顷昱就眉宇微蹙的看向了念晚晚。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看在念晚晚眼里,就是在埋怨,不分青红皂白,苏绾绾的话胜过一切。 这一刻,念晚晚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心凉。 倏地,她冷笑出声,看着霍顷昱,“霍顷昱,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说白了不就是你只信她苏绾绾的,只心疼她一人么?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此别过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夏思然的轻贱 说完,念晚晚捂上被撞痛的肩膀,挺起身朝前走去。 霍景淮微动下润眸,也快步跟了上去。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背影,攥紧拳头想起身去追。 苏绾绾却抓住他胳膊,靠在他怀里,虚弱低喃,“顷昱,我心脏好痛,快送我到房间去吧……” 看苏绾绾脸色苍白,手都被走廊的绿植给刮伤了,霍顷昱微微隐动眸光,什么都没说,就把她打横抱起,走回了房间。 一别两过,念晚晚身影落寞,显得霍顷昱的离去,那样决绝无情。 到了房间里,霍顷昱把苏绾绾轻轻放到床上,刚要起身。 苏绾绾抓住了他衣襟,双眼含泪的看着他,“顷昱,我把念晚晚给气走了,你不会生气吧……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霍顷昱看着她,梗动了下喉咙,“不会。” “那……”苏绾绾咬住嘴唇,“那你也别怪念晚晚,她真的不是故意推我的。她只是着急你和霍景淮打架,一时不小心……” “我懂。”低沉一句,霍顷昱身手抚上她额头,“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晚点带你走。” “那,你别走好么?”苏绾绾拽进了他西服衣襟,满眼的渴求。 “嗯。”冷然应一声,霍顷昱坐在床边,沉暗了眼神…… …… 秋风瑟瑟,吹拂着城市的尘埃。 念晚晚有些冷的抿紧衣怀,环抱住了自己,缓慢着步伐。 霍景淮在后面跟着,走到路边,不禁对她说道,“晚晚,今天的事很抱歉,我如果不送你来酒店就好了。” 念晚晚回头,看向他,微微笑了下,“不怪你,是我的原因,我太单纯,也太过相信他了。” “其实……”霍景淮似是犹豫的深吸口气,“其实霍顷昱那人只是很霸道不让人,心底应该不坏,如果你还舍不得,可以跟他去谈谈。” 这无谓是一种试探。 念晚晚没察觉出,只是冲他淡然一笑,“不用了,不值得。” “那,我送你回去吧。”霍景淮很贴心的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要给她披上。 “不用。” 念晚晚笑着躲开,视线正好落在他胳膊的伤口上,倏地皱紧眉,“这也是霍顷昱弄的吧,你等下。” 她转身快步过马路,到对面药店买来些创伤药和棉球过来,拉霍景淮坐到酒店花园椅子上,小心的给他处理伤口。 霍景淮却有些错愕了眼神。 转而,看着她低头认真给自己上药消毒的样子,说不出的温柔,心底竟漾起一丝从没有过的异样。 不自觉的,他勾起唇,笑的很真。 “胳膊上好药,这几天别沾水,我再给你看看你脸上的伤。” 念晚晚说完,忽然抬起头来,正对上霍景淮一直温柔注视她的目光,却后知后觉的问他,“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没,没有。”霍景淮掩饰下眼神,坐正了身体,“你把药给我吧,脸上的伤我回去自己处理。” 念晚晚见他可能是不好意思让她处理脸上的伤,那么亲密,就把药和棉球递给了他,“好吧,那我也回去了。” “真的不用我送?”霍景淮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念晚晚说完,就起身给他摆摆手,走了。 她该好好考虑考虑,是忍着所有不痛快,回归原位,继续跟霍顷昱合作下去,还是彻底一刀两断,永远不见……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离去的背影,心底却有了种说不去的感觉。 但下一秒,他就润眸深沉的站起身来,走到远处停车位自己车旁边,想要开车离开。 一双白嫩的手却突然抓住了他刚毅的手腕,“才从酒店出来,就这么急着走,怎么念晚晚没陪你一起出来么?” 听声音,霍景淮转头看过去,见到是个身穿淡色连衣裙配风衣,长相姣好的女人,微微蹙起眉,“我,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夏思然掩唇一笑,眉目如水的看着他,“霍氏集团的大少爷,霍景淮对吧。你送念晚晚回来时,我见过你。” 听到念晚晚,霍景淮站直了身体,“怎么,找我有事?” “怎么说也算相识一场,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夏思然佯装娇柔的拂动下耳边长发,透视出她找霍景淮的不单纯。 霍景淮看她这样,心底却泛起一丝厌烦,却依旧笑容温润问道,“如果你要是没事,我可是要走了。” “哎别啊。” 见他要拉动车门,夏思然抓紧了他手臂,“我是想跟你深刻认识一下,毕竟我也是念家的女儿,身份地位都不比念晚晚差。或许你深刻了解我后,可能觉得我比她还要优秀。” 霍景淮一听就懂了,这是嫉妒念晚晚不过,跑来送上门来了。 这么不值钱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是么?”他温柔的勾起唇角,别开手,摸上她的头发。 却在夏思然误以为他对自己有了意思的时候,他猛地抓住她头发,顶在车窗上,讥讽道,“就凭你,也配?” 下一秒,夏思然就像垃圾一样,被他给甩到了一边去。 夏思然跌倒地上擦破了腿,转头却不甘心的爬起来,凑到霍景淮身边去,拉住他胳膊。 “别生气啊,像你这样英俊不凡的人,我真是喜欢的紧。再者怎么说,也是我给苏绾绾报信,她才带霍顷昱来这酒店的。你应该懂得。” 夏思然冲霍景淮挑动着暧昧的眸光。 这话里的暗示,却触及到了霍景淮的禁忌,他阴冷道,“你觉得,我该懂什么?” “就是,我同样我也是念家的女儿,念氏跟霍氏实力相当,不会有不配一说啊。” 霍景淮有洁癖,看到她贴自己这么近,润眸顿时狠厉起来。 “念晚晚身姿高傲清白,绝不会像你这样如同j女一样主动贴男人。你们,差远了!” 话落,霍景淮毫不留情甩开了她,拉开车门,上了车。 夏思然踉跄几步,猛地转过身,依旧不甘的拍车门,“凭什么念晚晚可以众星捧月,谁都喜欢他,我就不行?我身材样貌哪里比她差?你给我下来说清楚!” “疯子!” 憎恶的说一句,霍景淮开动车,随手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德莉娜度假酒店车库,有个人给我处理下,我不想再看到她干净的活着!” 第一百二十二章 遭到暴行 霍景淮刚走没五分钟,酒店车位处就突然出现一辆黑色轿车,没容夏思然反应,就捂上她嘴,给拽到了车里。 “呜呜……”夏思然惊恐的看着车里穿着特殊服饰的几个男人,发出呜呜声。 见挣脱不开,她猛地咬了下捂住她嘴的男人,趁他吃痛,要拉开车门,逃跑。 却被两个男人给拽回去,压在后车座上,匕首也适时的抵在了她脖子上。 “老实点儿,否则现在就灭了你!” 拿匕首的壮硕男人,冷狠的威胁着她。 她恐惧的瞪大眼睛,质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没回应,下一秒壮硕男人就挥拳将她给打晕了过去,连迷药都懒得用了。 当夏思然醒来时,自己已经在一家酒店里了。 看着自己袒露在床上,衣衫都被撕了个粉碎,旁边还有一堆不明包装,还有身上的各种青紫。 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遭受过什么了。 看着凌乱的白色大床,夏思然呆愣一秒,就被小腹传来的剧痛击倒,双手抓上头发撕心裂肺吼了出来。 “啊!!啊!!” 尖叫声穿过整个房间,凄厉惨烈,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同情。 “念晚晚!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我恨你!恨你!” 夏思然双眼激红着泪水,像受伤过后的野兽,癫狂而又愤怒,仿佛随时都能将人给撕咬粉碎,吞入腹中。 下一秒,她却瘫倒在床上,痛的蜷缩起了身体。 那样的暴行过后,带给她身体是无法磨灭的伤害,甚至在她身下都落下了血滩…… 崩溃过后,夏思然缓缓抓紧了染满泪水的床单,腾地坐起来,想要去找念晚晚算账。 客房门却突然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身影,让夏思然瞬间僵在了那里,“禹,禹辰……” 乔禹辰眼神阴沉的看着她,没出声。 夏思然却慌乱的转身,去拿那些破碎的衣服往身上遮,眼泪不断的疯涌,模糊了视线。 下一秒,她很委屈似的跳下床,扑到了乔禹辰怀里,崩溃大哭,“禹辰,救救我,我被人害了。你不给我主持公道,我这辈子就没法活了。” 夏思然向来自傲自负,就算家境贫寒,跟念晚晚在一起的时候,也从不觉得自己比她差什么。 此刻,她是真的委屈难过,一场暴行,毁了她所有的骄傲。 乔禹辰看向她,眼眸却透出无比的冰冷和恶心,“你说你被人害了。可怎么有人告诉我,你是勾饮霍景淮未遂,又来跟几个壮汉群嗨啊。” 夏思然一听懵了,当即抬头冲他哭诉,“不是的!禹辰!是念晚晚找人害我,都是她嫉恨我跟你,想要报复才对我下手的。你要相信我!不然你怎么会听人说来这儿?” “那是你把手机直播到了通信录上,你认识的人都看见了!包括我,也在内!” 阴狠狠说完,乔禹辰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夏思然。 夏思然跌到地上,抬头才看到自己手机真的摆在床头上,还在软件通信录上,做着视讯直播。 有些看不下去,已经关掉了视讯,只剩些好事的还没关掉。 她懵了,这下人生真的全毁了。 眼泪无声落下,她才感受到,什么叫绝望和痛。 乔禹辰看着她,却依旧冷酷,“我来找你,是看你跟我一场,不想被人诟病,说我乔禹辰玩过的女人,竟然这么肮脏!趁你还活着,赶紧穿衣服给我滚出盛京,永远别回来!” 几句话,就给夏思然判了最后的死刑。 夏思然怔楞几秒,看乔禹辰将一沓钱甩在她光着的身上要走。 她忙不迭爬起来,拽住乔禹辰裤腿,“禹辰,你别走。我没有,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害的。我没有对不起你……” 她哭得惨烈,乔禹辰却冷冷看着她,一脚就踢开了,转身阔步离开。 夏思然趴在地上绝望的看着他背影嘶吼,“禹辰别走,我错了,我改,我以后给你洗衣做饭什么都听你的,我求求你,求求你……” 嗓子喊哑了,却依旧没换来一次回头…… 人或许会真的忏悔自己自食恶果,但夏思然躺在地上,却把所有的怨恨,全都加注在了念晚晚身上。 “念晚晚!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 …… 念氏集团办公室内。 已经沉寂几天的念晚晚,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去了会议室。 她已经想通了,要跟霍顷昱断掉一切关系,这就像分手后的男女,在见面只会尴尬。 可是当霍顷昱走进会议室时,她才想起来,之前跟好多珠宝老总签订的合作协议里,都有霍顷昱的份。 原来关联不是说断就断的,她有些气不顺,起身就对所有人高声道,“我身体不舒服,今天签约会议暂停!” 说完,她拿起桌上准备好的资料,就侧身从霍顷昱身边走过去。 弄得在场人一愣一愣的,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霍顷昱却气息阴沉的抓住了她胳膊,低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甚至不惜当着合作商面更改签约日期,失去信誉么?” 念晚晚倏地一笑,甩开他手,“我想霍总多虑了,我只是突然身体不舒服,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顷昱脸色暗沉下来,凑近对她道,“你可以讨厌我,但别任性!输了信誉你赔不起!” 随便更改签约日期,不单失去信誉,可能会影响所有商界集团跟念氏的签约意向。 念晚晚深沉的看眼别处,转头冲霍顷昱微微一笑,“行!你走,我就不任性!” 霍顷昱注视着她,那明眸里的疏离和厌恶,让他蠕动下嘴唇,却什么都没说。 转头,他跟要签约的集团老总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会议室…… 念晚晚看着他背影,掩饰住内心翻乱,转头便漾起和润的笑容,从容解释,“抱歉甄总,出了点小意外让你见笑了,这边请。” 来合作的甄总笑意的说了句没关系,就顺着她手势,坐到主位旁边位子上。 随后,一场签约会议结束。 念晚晚融洽的谈好这桩合作,笑容满面的送甄总离开,转头却看见霍顷昱还在。 她瞬间冷下脸色,径直朝门外走出了念氏。 霍顷昱随即跟上,一直到外面马路上,他忍不住抓住了念晚晚的手,“你就打算这样跟我下去了么?那咱们合约怎么办?” “别跟我提合约!”念晚晚猛地甩开他手,“咱们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念晚晚气冲冲朝马路对面走去。 却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朝念晚晚急速狂驰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连环车祸 “晚晚!” 霍顷昱低喝一声,迅速跨步过来抓住念晚晚手臂,将她抱在怀里,扑倒在了一旁。 那辆黑色轿车瞬时扑个空,冲向了一侧马路去。 急刹车导致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发出滋啦啦刺耳的巨响,震颤心弦,也激起一阵烟雾灰尘。 护着念晚晚的霍顷昱,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念晚晚满脸惊魂未定,手臂跟他一样,都受了擦伤。 不由担忧道,“晚晚,你没事吧。” 念晚晚看向他,赌气的推开他,踉跄站起来,“我不用你管!” 话音刚落,那辆黑轿车竟然又朝她冲了过来。 念晚晚眼神一惊,赶紧后退着要躲开,高跟鞋却猛地打了个趔趄,崴到了脚。 霍顷昱忽地起身,再次将她抱到怀里,朝一旁闪躲开。 但那黑轿车似乎是故意的,竟追着念晚晚冲撞,车速快的似乎想要念晚晚一击毙命,充满了怨气。 念晚晚来不及看清驾驶位上的人是谁,只顾着抓紧霍顷昱手臂,跟他快速朝前面跑着。 那黑轿车在后面紧追不放,势必要将她撞死似的,发疯冲击着速度。 加上这地段车不是很多,更让这黑轿车里的主人,肆无忌惮。 霍顷昱看眼车窗,沉暗下寒眸,转头就抱起念晚晚,朝一旁跑两步打了个幌子,把黑轿车引到了前面路段去。 他抱念晚晚躲到了马路花台上。 却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那黑轿车没能踩住刹车,直接撞到十字路口开过来的黑色劳斯莱斯豪车上。 强大的惯力,将那辆劳斯莱斯豪车,冲击出去老远,正好被过来的一辆卡车,撞翻了出去。 剧烈碰撞的声音,极其刺耳,激起的烟雾灰尘也混着烧起来的火焰,也让惨烈的现场,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好端端的一场道路行驶,却在转瞬间,形成了这样的人间惨剧。 不用说,那个劳斯莱斯豪车里的主人,经过这样剧烈的车祸碰撞,也活不成了。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那辆黑色轿车,却安稳稳的杵在原地,车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弃车而逃。 念晚晚满眼心惊的看着这如同硝烟战场的车祸现场,久久不能回神。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过个马路,就引发这么严重的事,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没多久,就过来许多围观群众,有不少人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显得现场更加混乱起来。 “走吧,我们也过去看看。”霍顷昱突然出声,顺势揽住了念晚晚肩膀。 可能刚受过惊吓,念晚晚没松开他的手,而是呼吸不稳的跟他走到了那辆已经破损不堪的劳斯莱斯前面。 虽然没离太近,但那碎裂车窗中映出,满是鲜血的面容,却让念晚晚惊住了。 “完了……”念晚晚垂丧的落下手臂,看着那人脸竟有些心酸的感觉。 “怎么了?”霍顷昱疑惑的问着她。 她转头,眼神刺痛的看向他,“怎么会是乔禹辰的母亲呢?” 话落,她就湿润了眼眶。 乔禹辰很渣,千错万错都可以说是畜生。 但他的母亲,却是个很温厚的人,一直在背后操持着乔家的内事。 对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也是很温和善待,尝尝把自己都舍不得的东西,都给她。 哪里有好玩的,稀奇的地方,总是忘不了她。 甚至,老早就把祖上传给儿媳的翡翠项链,都给了她。 就是希望,念晚晚能跟乔禹辰好好的,别嫌乔禹辰心性不定,富家公子气息太重。 到现在,念晚晚都觉得,如果乔禹辰人品正,他母亲柳月萍,都会是个绝佳的好婆婆。 可是现在,因为她,却受到这样惨烈的车祸,真的太无辜了。 看念晚晚含了泪,霍顷昱问道,“乔禹辰那么坏,他母亲出事,也不至于你难过吧。” “那不一样!” 念晚晚否定,又眼眸炽热的看向车里,状态惨烈的柳月萍,“乔禹辰坏,但他母亲不坏啊。她对我很好的……可,我救不了她……” 在剧烈车祸发生时,谁都不能动现场,尤其是现在整个车都侧翻过去了。 念晚晚落了泪,心里很不是滋味。 霍顷昱却看周围人越来越多,派出所的人也都赶来了,就拉着念晚晚手臂道,“你得赶紧跟我离开,不然被警方盘查起来,就麻烦了。” “那个黑轿车怎么办?车里的人明显是要报复我,置我于死地,就这么算了?”念晚晚转头质问着他。 “发生这么大的车祸事故,那黑轿车的主人跑不了。” 霍顷昱眸光沉深的看着念晚晚,“如果警方不行,还有我。” 念晚晚注视着他,转瞬却冷笑,“你就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说着,她就耸开霍顷昱的手,一瘸一拐朝前走去。 霍顷昱见她这么固执,沉暗下气息,迅速几个跨步过去,从后面将念晚晚打横抱起,走向自己的车位。 念晚晚眼睛一惊,想要挣扎,他却反抓住她手,低声道,“你可以讨厌我,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这样身上带伤又一瘸一拐,太引人注目了。” “所以你就想让我逃脱责任?”念晚晚有些生气的瞪着他。 “我只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人也不是你撞的。” 神色严峻的说完,霍顷昱迅速就走到那辆迈巴赫黑商务前,将念晚晚塞进副驾驶,自己上车去了医院。 念晚晚想不配合,但脚和胳膊的伤都很痛,她没必要因为霍顷昱跟自己过不去。 就乖乖跟霍顷昱到外伤诊室,让医生检查脚伤和胳膊擦伤。 药水消毒跟揉动崴伤,都很疼,但碍于霍顷昱也坐在对面处理胳膊上的擦伤,念晚晚咬紧牙忍着,看都不看他。 随后,医生给她开了药,让她注意休息,别加剧崴伤和胳膊擦伤的伤势。 念晚晚扶着墙踉跄着走出来,看到霍顷昱已经坐在门口候诊椅上了,她立马站直了身体,装没事人走过去。 见她这样,霍顷昱微动了下寒眸,“为了别人,来逞强惩罚自己,值得么?” “要你管!” 念晚晚瞪了他一眼,却碰到了胳膊上的伤,痛的她皱起眉,更激恼的斥责霍顷昱,“都怨你!要不是你非得跟着我,我会差点被车撞,弄出一身伤么?” “树敌众多。”霍顷昱站起身来,看着她,“你以为没有我,你今天就能躲过别人的报复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乔禹辰的绝望 这话说的念晚晚无言以对。 在能想到的人中,她坐镇念氏这么久,说不上招来了多少嫉妒,商业上想要她跟念氏消亡的人,比比皆是。 但碍于那口气,她干脆转身离开,不理霍顷昱。 “合约还没结束,你想去哪里?”霍顷昱寒眸冷峻的看着她,赫然质问。 “那你想怎样?” 念晚晚忽地转身,看向他,“要我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跟你合作,看你跟苏绾绾成双入对?抱歉,我做不到!” “你是想违约了?”霍顷昱注视着她,眉宇中透出一种威慑。 念晚晚却不在乎的冷笑,“就算违约,你霍顷昱又能拿我怎样?还真当我念晚晚没你霍顷昱和那个什么sy金融集团,就不行了么?” 霍顷昱看着她,想好好谈谈化解矛盾,可性格使然,到嘴边他又有了隐忍,“我,有苦衷。” 念晚晚眼神微动,转瞬却笑了,“我不管你什么苦衷,都不关我的事。我没必要为你的个人利益买单!” 说完,她继续要走,身后的护士和医生却急匆匆从她身边过去,好像出什么大事了的样子。 还都是些重症诊室的教授和医护。 念晚晚看着不对,顺手就拉住一个护士问道,“护士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哎中环东街十字路口发生了严重车祸,伤者是乔氏集团的夫人柳月萍,现在生命垂危,我们全医院都出动了。” 护士急速解释完,就快步跟上其他医护人员,朝楼下跑去。 念晚晚愣在原地,没想到她竟然跟柳月萍凑巧到了同一家医院,果然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 她正发愣,柳月萍的急救床,已经被推上了楼,就在她眼前匆匆而过。 那一瞬,仿佛时间放慢。 念晚晚看着柳月萍,原本那样完好的人,现在满脸血肉模糊扣着呼吸器,仿佛随时都会消亡不见。 心一点点被刺痛,她踉跄着,要跟上去。 霍顷昱却在身后拽住了她胳膊,“你不能去!还嫌自己身上的麻烦不够多么?” “麻烦多就得一直躲着么?” 念晚晚转头冲霍顷昱吼着,气息都有了颤抖,“柳月萍对我很好,你可以视之不见,但我不能那么没良心!” 说完,她甩开霍顷昱胳膊,就冲到了柳月萍进的急诊室门前。 没多久,乔禹辰就来了。 他看念晚晚和霍顷昱都在,不禁皱眉问念晚晚,“晚晚,你怎么在这里?我妈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伯母她……”念晚晚看着他,眼神隐动的没说下去。 这时,医生突然从里面出来了,“谁是伤者家属?” 乔禹辰一听赶紧冲了上去,“我是!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看向他,惋惜的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伤者头部受损严重,能撑到医院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节哀吧……” 蓦地,乔禹辰懵了,愣在那里,许久才呢喃出声,“怎么会……我妈刚刚还打电话叫我晚上回家喝她煲的汤,怎么会……” 下一秒,他急躁的抓住医生手臂,“医生!你在说谎对不对,我妈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别骗我!” 他如同疯了一样大吼着,嗓子都破了音。 医生却忍着他剧烈摇晃安抚他,“请你冷静点。伤者经受过那样剧烈车祸,就算我们圣手神医,也无力回天呐。” “不可能!”一听这话,乔禹辰更癫狂了状态,抓住医生狂喊,“我妈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出车祸!你们这群庸医,去死!” 一拳落下,医生被他打倒在地上。 见他还要发疯打医生,念晚晚忍不住上去拽住了他胳膊,“乔禹辰!你冷静点!伯母的事,是意外,你不能怪医生!” “你放开我!我要为我妈报仇!” 向来自傲不羁,此刻的乔禹辰就像走丢了的孩子,哭喊着他的绝望。 念晚晚就算很痛恨他,看到他这样,也不由心里有了不忍。 随后,医生站起来,还算客气的对乔禹辰说,柳月萍临终前一直攥着一个玉坠,应该是留给他的,叫他赶紧去看看,也算是见母亲最后一眼了。 乔禹辰这才安定下来,冲进急救室,看到了柳月萍的遗体。 手上攥着的,正是他之前说过,很想要的白翡翠吊坠。 而今天,刚好是他的生日…… 乔禹辰看着柳月萍的遗体,失魂落魄的跪在了她面前,眼泪无声落下。 最后变成无比绝望的呼喊,“妈!!!” 他趴在了柳月萍的遗体上,悲鸣穿过了走廊…… …… 过去很久,柳月萍的遗体被推了出来。 乔禹辰没魂了一样,跟在后面,脸色惨白。 出于对柳月萍的愧疚,念晚晚迎过去,想要劝慰他点什么。 警方的人却突然到场,拿着手令和笔录,问乔禹辰。“你是这次车祸伤者的家属吧。” “我是,怎么了?”乔禹辰很无力看着他们,完全没了以往锐气。 “我们是中东街区派出所的。经过当时对周围目击者的调查,有人发现案发前,有一男一女出现在现场,从而导致了车祸。请你跟我们回去做详细了解。” “一男一女?”乔禹辰疑惑了表情,视线正好就落在了念晚晚和霍顷昱身上。 他们身上的伤,像是某种预告,让乔禹辰迅速就联想到了什么。 “念晚晚,你能解释下,你和霍顷昱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么?” 乔禹辰盯着念晚晚,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锋芒,仿佛早已笃定。 “我……”念晚晚看着他,稳定了下凌乱的思绪,回道,“我和霍顷昱是被一辆黑轿车撞到,受伤的。” 她说完,警方的人就注意到了她和霍顷昱。 其中打头的李队直接对她说道,“你说黑轿车,是不是导致这场惨烈车祸,现在还停在现场的那辆黑轿车?” 念晚晚看向他,也不想遮掩什么,就点了头。 李队恍悟,“那你和身边那位先生,不就是案发现场的那对男女么?你好,请立刻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李队说完,念晚晚没出声。 乔禹辰却脸色聚变,指着她,“念晚晚!我就知道我妈出这场车祸跟你有关!你竟然一直遮遮掩掩,是何居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冤枉了 “乔禹辰,我没有别的意思。” 念晚晚有些焦急的看向乔禹辰,“伯母出这样的意外,我也没想到,一切都是意外。” “意外?意外怎么偏偏是我妈出车祸身亡,你又出现在现场?” 乔禹辰眼神怒气的瞪着念晚晚,像一把刀子一样。 “分明就是你对我怨恨,想要报复我,才联合霍顷昱开车害死我妈!” 念晚晚一听这木须由的罪名,就慌了,“不是乔禹辰这种事你怎么能乱说呢?警方的人都在这呢,要是我和霍顷昱撞死的伯母,那我们还能安然坐在这里治伤么?” “不是你们,也是你们找人撞的我妈!不然你们怎么会逃跑,还一直遮遮掩掩的不肯说实情?” 乔禹辰怨毒的冲念晚晚吼着,就认定了是念晚晚害死的自己母亲。 念晚晚无语了,“我们离开就是不想被你诬陷,沾惹上麻烦,可到底还是没躲开。你失去母亲很痛苦我理解,可伯母出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啊。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害她!” “你够了!别在这里花言巧语的了!我是不会信你的!” 乔禹辰愤怒的咆哮一声,转瞬就朝念晚晚狠狠扇了一耳光。 直把她打翻到地上,嘴角溢出猩红的血来。 “乔禹辰!”霍顷昱冲乔禹辰怒喝一声,反手就一拳还回了去。 看着被打翻在候诊椅上的乔禹辰,他寒眸如锋威慑道,“你不管做什么事都是自是恶果,别找晚晚的麻烦!否则我废了你!” 说着,他转身气势凛然的过去将念晚晚扶起来,护在怀里,那双眼眸还是抑制不住对她的温柔。 乔禹辰缓然站起来,看着念晚晚那高肿的脸,讥讽怒吼,“我是自是恶果,那你念晚晚就是蛇蝎心肠是毒妇!我后悔遇见了你,害死了我妈!” 念晚晚看着这样癫狂的乔禹辰,内心说不出的复杂。 不由深沉了语气,“乔禹辰,你对我很渣,但伯母对我很好。我就算要报复你,也不可能拿伯母开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不想明白,我只想杀了你这个贱人,为我妈报仇!” 乔禹辰疯了,抄起旁边的垃圾桶,就冲向了念晚晚。 旁边警方看着事情不对,赶紧上来将他控制起来,继而让念晚晚立刻准备好,跟他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孰是孰非,终有个答案,但念晚晚心里清楚,柳月萍的死,真的是受她无辜牵连,不然她也不会那样内疚。 “念晚晚,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走廊里充斥起乔禹辰愤怒滔天的嘶吼,久久回荡不息,而真正的凶手却在逃窜…… …… 事情回到案发当时。 黑轿车里的人,在冲击过后,没两分钟就从方向盘上清醒过来。 抬头看周围一片混乱破碎,几乎都没用考虑,就偷偷趁乱流下车去,捂着满是血的脑袋,从绿植小路逃了。 却在要穿过公路绿植丛前,她猛地撞上一个人,差点就跌到在地上。 “谁啊,这么不长眼睛。”激恼的声音响起,站在对面的人正是苏绾绾。 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看到是她,当即就起身要跑。 苏绾绾却倏地眯起双眸,反手抓住了她胳膊,“等一下!我看你很不对劲,你到底是谁?” 见被她抓住,那人挣扎着要把她推开。 苏绾绾一个过肩摔就把她摔到地上,压制住她脖子,扯掉了她黑面罩。 “竟然是你,夏思然?”见到是夏思然,苏绾绾惊呼出声,但眼眸里却并没多大意外。 夏思然看躲不掉了,干脆喘着粗气对她说道,“是我,我这次闯大祸了。你既然看见了,就一定要帮帮我!” “帮你?”苏绾绾微微侧头看向她身后从林外的公路景象。 那惨烈的车祸,却并没让她有多惊讶,反而很平静的问夏思然,“对面车祸是你干的?” 深吸口气,夏思然点了头,继而双眸怨恨如血。 “苏绾绾,念晚晚她不是人。竟然找许多男人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来。我的人生全被她毁了。我想报复她,却引发车祸把乔禹辰母亲给撞死了。咱们是盟友,你可一定得帮我!” 苏绾绾一听,便深味了眼神,“我们是盟友不假,可你这故意杀人的罪名,可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我怎么帮?” 夏思然一愣,明白苏绾绾的意思,但还是不死心的说道。 “我承认是我不甘心比念晚晚差,才跑去勾引霍景淮的。可我没想到他看着温文尔雅,背地里竟能对我做出那样阴险的事啊。” “你竟然跑去招惹霍景淮了?” 苏绾绾心惊了眼神,继而起身冲她怒斥。 “蠢货!霍景淮是出了名的笑面虎。明里温柔公子,暗里比毒蛇还阴。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稳坐霍家接班人位子的?才让你通风报信一次,就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夏思然出事时,她也收到了那样龌龊的视屏连接,觉得恶心就关掉了,却没想到,竟然是霍景淮干的,果然够狠毒! 夏思然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也急躁的站起来,“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想报复念晚晚没想到这些……” “你没想到是你蠢,跟我没关系!别烦我!”苏绾绾转身就要走。 夏思然一看,当即就抓住了她手,“你别走!当我无知,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我……我,我什么都肯为你做!” “什么都肯为我做?”苏绾绾转过身,冲她微微挑起了秀眉。 夏思然注视着她,咬咬牙,重重点了头,“对!什么都肯为你做!” 跟夏静芝精心策划这么久,不能就这么被她给搞砸了。 像是得了桩早就算计好的买卖,苏绾绾美眸里略过一道光芒。 转而她似是很为难的思虑半分,看着夏思然,“好吧,就看在你被念晚晚害得可怜的份上,我就帮你这次。你也说话算话!” “行!我绝对不食言!”就像不得已为之,夏思然心里清楚也只能回答肯定。 而苏绾绾得到这样有把柄在手的枪炮,却很满意的勾起唇角。 “记住,今天你一直都在家里从没出去过。而你包裹严实,除了我没人认出你。我会帮你消灭马路监控录像,还有伪造你一直在家的证据。你只管乖乖听话,懂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别白费力气了 柳月萍的遗体被送进医院太平间,等候警方后续调查处理。 乔禹辰在警方控制下勉强安稳下来,却一直跪在柳月萍遗体前,不肯离开。 整个人就像冰冷的山川,满眼愧疚的看着柳月萍,一动也不动。 而念晚晚和霍顷昱跟警方离开前,乔丘志从国外赶回来了。 看到为乔家和自己操劳多年的妻子,躺在太平间,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死状都很是惨烈。 乔丘志也崩溃了情绪,抓住柳月萍的手,痛哭流涕,一遍遍呼喊着自己来晚了,对不起她这个妻子。 一时间,儿子失魂落魄,父亲悲痛欲绝,像是世上最惨痛的画面,任谁看到了都会心酸同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念晚晚也跟警方通融下,去了太平间,远远看着柳月萍的遗体,想安慰乔丘志,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造成今天这样局面,都有她一定的因素。 而乔丘志虽然平时寒厉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但这次看到念晚晚,就算听到乔禹辰说了事情原委,也没对念晚晚做出多大反应。 平静的,连句话都没有,这反倒却是最大的责怪。 念晚晚站在门口,看着乔丘志,哽咽的小声说了句,“伯父,对不起……” 乔丘志却冷漠转过头,没有理会她,继续眼眶湿润的看着柳月萍。 对念晚晚,曾经再肯定的儿媳,出了这样的事,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平静不降罪。 “别白费力气了,走吧。”霍顷昱在身后,拉住了念晚晚的手。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向他,狠狠甩开手,就跟后面已经等很久的警方人员,沉重的离开了这里。 霍顷昱看眼乔丘志,就紧随跟了上去…… 在警局一番调查后,警方证明念晚晚和霍顷昱不是凶手,而把目标锁定了那个黑轿车上,开始了调查。 但想要出警局,还需要人保释。 没多久,第一个来接念晚晚的人,是霍景淮。 他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映衬整洁的白衬衫,显得那颀长身形更加刚挺有力。 这样站在念晚晚身前,目光依旧温润如玉,“被审讯那么久,肯定累了吧。我带你去喝点东西,休息一下。” 念晚晚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不用了,带我去走走吧。才发生那些事,我心情很乱。” 说着,她就拉住了霍景淮递来的手,站起身来。 这在霍顷昱眼里,却成了公然的暧昧,那双寒眸瞬间骤降了几个度。 他起身,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苏绾绾就急匆匆从外面赶了过来,那脸色依旧苍白,却止不住关心的拉上了霍顷昱的手。 “顷昱,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被叫到警察局来?” 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能装出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得不佩服苏绾绾心性和演技。 霍顷昱压下情绪,转头温和的看着苏绾绾,“没事,只是出了点意外。” “那你胳膊的伤,是被车撞的么?看过医生了没?” 苏绾绾很紧张的上下看着霍顷昱缠着纱布的手臂,就连关心人,都有种让人疼惜的感觉。 “看了。” 浅淡一句,霍顷昱就又看向了念晚晚,“怎么,你和霍景淮都公开了么?” 念晚晚倏地抬头看向他,就算跟霍景淮没事,一听这话,她也讥讽的冷笑出来,“你和苏绾绾都当众你侬我侬的了,还想限制我和霍景淮么?” 霍顷昱看着她,被说的一时语塞。 苏绾绾看着不对,就拉着他手,柔声道,“顷昱,像念晚晚那样优秀漂亮的女人,被霍景淮追到也很正常。你就别管了,跟我去医院吧,医生需要我复查。” 这话术可谓茶到了极致。 “虚伪!”念晚晚鄙夷的说了一句,就拉着霍景淮的胳膊,要走。 而霍景淮见霍顷昱按捺不住的朝前走一步,当即冲他笑道,“对了,忘记跟你说。父亲感念你这几年为霍家操劳,没功劳也有苦劳,所以请你回霍家祖宅吃饭,特意让我转达,别迟到。” 这话里带着戏弄,当即触到霍顷昱禁忌,让他冷下脸来,低沉道,“不劳你费心!我不会回去的!” “那就是你的事了。” 说完,霍景淮深意的勾起唇角,又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听话些,否则会失去的更多。” 就这样当着霍顷昱的面儿,他故意很亲密似的握紧念晚晚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霍顷昱注视着他们背影,寒眸阴沉的可怕。 过半分,他才转头看向苏绾绾,“绾绾,你怎么会找到警局来?” 苏绾绾心思一转,眼神温柔道,“我去找你,霍然说你出去了。正好听到中东街车祸的事。那里离你去的地方近,我怕你有事,手机联系不上就到处找你。最终就找到这来了,还好你没事。” 她做出安下心的表情,抓紧了霍顷昱的手臂。 霍顷昱拿出手机,看到确实有很多苏绾绾的未接电话,也柔和了语气,“你身体不好,以后就别乱跑了,我有空会去陪你的。” “嗯。”苏绾绾点点头,露出一抹无害的浅笑,没人猜出她之前都做了什么,有什么样的预谋…… 过半分,她又试探问道,“顷昱,刚才霍景淮说伯父要找你回霍家吃饭,你看……” “不去!你也不许再提!”直接否定,霍顷昱携着她的手臂,阔步离开了警局…… …… 霍家祖宅豪园。 古朴年华气息深重的老式书房中,满是上好檀香木制成的书架,混合着众多名书古籍,散发出阵阵幽香。 一身中式舒适银扣外套映衬白衬衫的霍松鹤,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手里那张存封太久,已经有些发旧了的照片。 女人容颜清秀,眼神清澈,站在年轻时他的身边,笑的很明媚。 但这么多年,他只将这照片拿出来看过两次。 长叹一声,他不由感慨,“当初要是没有变故,林蓝,你跟顷昱,是不是就不会母子分别了……” 可能出于愧疚,父子俩僵持一个月,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霍顷昱的号码。 那边意外没挂断,但也没出声。 霍松鹤想好措辞,尽量温和了语气,“顷昱,之前发生了不少事,让咱们父子闹了矛盾。这次回霍家吃饭吧,咱们父子好好说说话。” 沉默几秒,霍顷昱回应,“之前霍氏股份出现异象,有人陷害是我故意暗箱操作,目的推翻你抢走霍氏主位。你既然已经信了,再找我回去,还有意义么?” 之前腿受伤,他因为这事,硬是坐在轮椅上装了好久瘸子,来隐藏实力。 sy金融集团身份公布后,他才敢堂堂正正站在商界。 现在作为父亲,霍松鹤突然示好,他反倒觉得他是别有目的。 听着这些话,霍松鹤晦暗了眼神,“之前为父我是太过偏激了,才收走你的实权。现在咱们都别提,你回来吧,我把实权都还给你。” “抱歉,你可以当没发生,但我做不到,也不需要你给的权利!”霍顷昱说着,就要挂断手机。 霍松鹤也皱起眉,冷声质问,“你现在翅膀硬了,也是大集团的主人了。难道连母亲的踪迹都不想知道了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霍家家宴 一听这话,霍顷昱顿住了挂断的手,蹙眉问道,“你知道我母亲的踪迹?” “回来,好好吃完这顿和家宴,我会告诉你答案。” 没说详细,霍松鹤挂断了手机,看着手里照片中的林蓝,又是一声长叹。 “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就不该听别人的,苦了你了……” …… 霍顷昱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逐渐复杂了眼神。 下一秒,他迅速上车,去了自己办公室…… 大概到了晚上五点。 他如约到了霍家祖宅豪园,想要得到母亲的踪迹。 可一进门,就看到念晚晚正笑容明媚的,跟霍景淮坐在沙发上,研究手机上的游戏。 俩人靠的很近,都很开心的样子。 霍顷昱却被这份亲密给刺激到,本就不愉快的眼神,变得更加沉暗下来。 他阔步走过去,看着霍景淮,“怎么只有你们?父亲呢?” 闻声,念晚晚第一个抬头看向他,当即冷下脸,坐直身子,到旁边摆弄手机游戏,但心思却已经散掉了。 霍景淮看着霍顷昱,松动下肩膀,“父亲在书房,如果有事就去找他,晚饭还得些时间。” 言下之意,别在这里杵着,打扰我跟念晚晚相处。 霍顷昱却没走,反而注视着念晚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景淮带我来的,说是霍家有家宴,有问题么?”念晚晚看向他,眼神很无所谓。 “那你可知带女人来霍家的家宴,意味着什么吗?”霍顷昱看着她,丰明神俊的容颜,气息沉冷。 “什么?”念晚晚并不懂。 这时,门外却传来佣人亲切的呼唤,苏绾绾随之换好鞋子,走进来。 好像只看得到霍顷昱似的,她笑着挽上他手,“顷昱,今天家宴,不是说好一起来么?你怎么自己来了?” 霍顷昱缓和下神色,看向她,“你身体不好,我想让你好好休息,就自己来了。” 苏绾绾一笑,“你就知道在意我,可这规矩乱了叫别人怎么看我?我又不像别人那样什么都不懂。” 念晚晚听出她是在影射自己,不屑的轻哼一声,起身笑着问霍景淮,“景淮,洗手间在哪儿?” “念小姐,你都不知道霍家的卫生间在哪里么?” 霍景淮刚要回应,苏绾绾就佯装惊讶冲念晚晚呼出声。 继而,她漾起不达眼底的笑过来,拉上念晚晚的手,“那我带你去吧,同时女性也方便。” 这一拉,念晚晚就知道不简单,也假笑着说,“既然苏小姐这么熟悉霍家,那我跟你去了。” 话落,她手猛地攥紧苏绾绾手腕,说是让她带着去,倒暗中扯着苏绾绾走了。 苏绾绾眼神略过一丝冰冷,保持住身姿的,跟她走到了卫生间,笑着教她,里面东西都在哪儿,怎么用。 末了,又故意叮嘱念晚晚,别弄坏了,都金贵着呢。 念晚晚看她那明争暗讽的德行,不屑冷笑,“苏小姐是有多想成为霍家的媳妇,才这么急着把霍家所有东西都摸清了,连厕所都没放过?” 听出奚讽,苏绾绾不怒反笑,“我本就是霍老爷子心仪的儿媳,来得多了自然清楚霍家每一寸东西。不比你,头次来还得是霍景淮领着。” 听到霍老爷子心仪的儿媳,念晚晚心底无比的膈应,“那霍老爷子还真是没远见,找你这样小门小户的女人当儿媳,也不怕寒酸。” 第一次用门第来奚落人,念晚晚也是真看不惯苏绾绾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恰好苏绾绾最忌讳这个,她家境不差,但唯独算不上豪门,只能是比较有钱的书香门第。 加上陈万浩的事,一直都让人诟病她。 她看着念晚晚,变了脸色,“你出身豪门,却使下作手段勾饮顷昱。就连霍景淮估计也一样,不然怎么连霍家家宴是什么意思,就跟他来了?” 见她恼了,念晚晚轻笑环抱起双臂,“那你说,这家宴除了吃饭还能有什么意思?” “是可以成为恋爱关系见家长的女伴!”苏绾绾直言说出来。 念晚晚愣住了,还以为霍景淮说缺个人一起回家吃饭,就只是找人陪而已,没想到还有这层意思。 但转瞬,她就漾起了冷笑,“那又怎样?跟你有关系么?” “像你这种不检点的女人,就不配进霍家,做霍家的儿媳!我不想跟你成妯娌,当然要管!” 苏绾绾说的底气十足,完全没了之前的柔弱,但她心底是怕念晚晚以后进了霍家门,还是会缠着霍顷昱。 念晚晚听这话却觉得太可笑了,“你装可怜要来霍顷昱疼,还想当霍家挡门狗,不让我进来?你脑子坏了么?” 知道苏绾绾领路是为了找茬,但没想到竟她这么恶心。 念晚晚侧过身要进如厕间。 苏绾绾却霸道的抓住了她手,“我说不许就不许!否则你进霍家也不会有好下场!” “那也用不着你管!”念晚晚恼了,猛地甩开手。 苏绾绾却像大树飘零下来的叶子,一下就跌到了地上,惊呼出声,“啊!!!” 也不知是提前故意的还是怎样,她腿下顿时就漾出鲜血来,很是刺眼。 念晚晚看着她,皱起眉,没等说话,霍顷昱就第一个闻声冲了进来。 霍景淮紧随其后。 同样看到苏绾绾坐在地上,腿上都是血。 霍顷昱微动下眼眸,就冲过来扶抱住了她上身,“绾绾,你这是怎么了?” “顷昱……” 苏绾绾痛苦的抓上他手臂,眼神柔弱的看向了念晚晚,“念小姐她……怨恨你跟我在一起,就跟我动了手,把我推倒在了地上。但她不知道我口袋里钥匙上有水果刀,你别怪她……” 嘴上说别怪,她说完就咬住嘴唇,靠在了霍顷昱怀里,装出心脏也受到刺激,开始难受的样子。 霍顷昱握紧她手,锋眸看向念晚晚,“绾绾心脏不好,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对我说,为什么要私下对她动手?” 这话无疑再一次宣示,他霍顷昱的不信。 念晚晚看着他和苏绾绾,算是懂了苏绾绾带她来卫生间的真正目的。 可不止装可怜那么简单,她是想要让霍顷昱彻底厌恶她念晚晚! 蓦地,念晚晚冲霍顷昱笑的刺眼,“所以,你霍顷昱想要怎样?” 霍顷昱蹙起眉宇来,“你做出这样的事,都不想解释的么?” “解释?”念晚晚冷笑,“对你,就是在浪费口舌!” 这话让霍顷昱沉暗下了眼神,想否认她的说法,苏绾绾却拉住了他手哽咽,“顷昱,千万别生念小姐的气,她真的不清楚,也不是故意的……” 霍顷昱低头看向她,给予了安慰的眼神。 念晚晚却觉得像现场秀恩爱那样,无比刺眼。 “你苏绾绾有心脏病是吧。”她突然冷笑,忽地就冲到苏绾绾身前,狠狠给她一脚,“这次才是我故意的!要死赶紧死!”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比解释更解气 苏绾绾被踹的嗷一声,趴在霍顷昱怀里,不停颤抖。 “念晚晚!”霍顷昱怒吼,冲她急躁了寒眸。 念晚晚却不以为然的晃动下脚腕,“我没聋不用那么大声。要杀要剐,都在这儿呢,悉听尊便!” 就是这无所谓的态度,把霍顷昱堵死死的,一点辙都没有。 一直在边上旁观的霍景淮都对念晚晚,有些惊了,以前觉得她有点独特,现在看简直是与众不同,暴力的让人喜欢。 想着,他不自觉勾起唇角,才出场似的站到念晚晚身边,看着霍顷昱,“这事只能算你没护好苏绾绾,怪不得晚晚。父亲还在外面,我想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说着,他拉上念晚晚的手,就堂而皇之把她给护走了。 “顷昱……”苏绾绾不甘心的抓住霍顷昱衣襟,轻唤着他。 霍顷昱却只是寒眸深沉的看着,霍景淮带念晚晚里去的背影,并没动。 而后过半分,他才把苏绾绾扶抱起来,到外面小卧室,让佣人找药箱给她处理伤口。 而霍景淮跟念晚晚走到客厅,忍不住问她,“发生这样的事,肯定不是你做的,你怎么不解释?” “如果解释有用,霍顷昱第一句就不是质问我了。” 念晚晚看向他,“反之,你不觉得这样比解释更解气么?” 这话说的霍景淮无言以对,冲她笑了笑,“平时看你很温和,想不到遇到事也挺够劲儿的。” “都是被逼出来的。”念晚晚眸光冷然的看向了别处。 重生前她也是连拒绝都不会的温柔小白兔,经历过那些事,她要不狠下心性,早就被那些饿狼给分尸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来一声不友好的斥问,打断了念晚晚的思绪。 她和霍景淮看过去,见到是陆秋落,依旧一身白色高定贵妇套裙和限量款名包,映衬着她光彩照人。 那脸上的鄙夷和不悦,却与这高雅的身姿装扮,很违和。 “妈。”霍景淮笑着轻唤了一声,走到她身边,替念晚晚解释,“今天家宴,晚晚是我带回来的。” “家宴,你竟然带这女人来,是什么意思?”陆秋落看向他,眼里毫不遮掩对念晚晚的厌恶。 这让霍景淮不禁问道,“妈,看你这样,是认识念晚晚么?” “何止认识。”陆秋落明眸冷锐的看向念晚晚,“简直是印象深刻。” 上次念晚晚帮着霍顷昱,在医院差点把陆秋落气个半死。 再见面陆秋落会是这个态度,念晚晚真是一点都不意外,也料到来霍家会碰见她,不然也不会霍景淮商量她,才跟着来了。 她深吸口气,尽量漾出笑来,“伯母,很抱歉之前对你失礼了,希望你作为长辈,别跟我小辈计较。” “别拿长辈来说漂亮话,做你这种人的长辈,我可嫌晦气!” 没留面子,陆秋落直接出言羞辱,拎着手包侧身上楼。 又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跟霍景淮补充,“还有景淮你注意点,别什么人都往霍家里领,免得伤财招灾。” 这话可是够狠的,没点心里承受力,早被说跑了。 念晚晚却保持着和善,站在那里,注视陆秋落上楼,丝毫不在乎。 倒是霍景淮疑惑的看向她,“你跟我母亲怎么了,至于她这样说你?” “因为霍顷昱,跟她有一点小矛盾,没事的。老年人脾气都不好,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念晚晚看向他,依旧笑的纯然无害 霍顷昱听她这么说,也没多问。 这时,霍松鹤气势深沉的从里面书房,缓缓走了出来。 那身影仿佛一处深山不老松,劲力十足之余,又极具严峻威慑,让人不敢放松随意。 念晚晚看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霍松鹤本人,以前只是听父亲提到而已,不由拘谨了气息。 霍松鹤看到她,神情依旧看不出喜怒的问道,“你是念家的女儿念晚晚吧,我在新闻上见过你。” 念晚晚一听,就绷紧了身子,“伯,伯父好。” “嗯。”应了一声,霍松鹤看着她,“是顷昱带你回来的吧。” “不,不是。”念晚晚勉强笑了下,“是霍景淮,我们,是朋友。” 霍松鹤有些意外的瞟了眼她身后的霍景淮,随即低声道,“也罢。你和景淮坐吧,今天家宴不用拘谨,马上就开宴。” 说着,他走到沙发这边来,念晚晚赶紧侧身让开,看着他坐在了正位上。 虽然常听父亲说念霍两家交恶,有渊源,但这霍松鹤气场太强大,念晚晚还是不自觉对他有着敬畏。 霍松鹤抬头看向霍景淮,“顷昱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眼里的特别关切,让霍景淮心底介意,却依旧笑着回道,“二弟好像带苏小姐去卧房了,要我去叫他么?” 听到霍顷昱带的是苏绾绾去卧房,霍松鹤微微蹙起眉来。 正好,苏绾绾挽着霍顷昱从小卧室出来了。 看到霍松鹤,她当即装乖巧,冲他打招呼,“伯父好,几天没见,你气色看着越来越精神了。” 她说完,还暗中耸动霍顷昱,也想让他跟霍松鹤示好。 结果,霍顷昱没动,霍松鹤也没理会她,倒是起身问霍顷昱,“前几日不是常听人说你跟念晚晚在一起么?怎么今天带她来的人是景淮,不是你?” “是念小姐要跟景淮来的,跟顷昱没关系。” 被打了脸,苏绾绾没等霍顷昱开口,就急急跟霍松鹤解释了。 霍松鹤却淡漠的看向她,“我好像没跟你说话吧,在霍家抢话,可是在破坏规矩!” 苏绾绾当即收敛的噤了声,霍顷昱反手就挡住了她,看着霍松鹤,“绾绾说的没错,你不用拿霍家规矩吓人。该进行家宴就尽快,大家都很忙。”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场家宴 如此袒护,念晚晚不由瞟向苏绾绾腿上的伤,果然受伤后,更惹霍顷昱怜爱了。 她鄙夷了眼神。 而霍松鹤看着霍顷昱,却什么都没说,让佣人叫陆秋落下来,就径自走到餐桌主位坐下来。 霍景淮拉着念晚晚的手,过去坐到了旁侧位子。 霍顷昱带苏绾绾,坐到了他们对面,就像一种人物错乱的讽刺,彼此面对面,显得那样刺眼。 随后,换了一身白色裙子的陆秋落,从楼上走过来,很不友好的看眼念晚晚,就和颜悦色的坐在了霍松鹤身旁。 家宴开始,佣人开始上菜。 看着像家常菜的菜式,用料却都不普通,做法和摆盘也极具精致奢华。 菜上齐后,霍松鹤摆手叫大家用餐,才都敢规矩的动了筷。 豪门规矩繁复且多,但霍家尤其严格,用餐的每一个步骤,每人都按照规矩来,仿佛在霍松鹤面前,没人敢有差池。 也都不说话,只听见餐具碰撞餐盘的声音,搞得念晚晚都快郁闷了,这样吃饭太没劲了。 这时,苏绾绾突然显示自己似的,冲霍松鹤开了口,“伯父,这吉品鲍是之前顷昱从日本给您带回来的吧。真的很入味,很适合给您补身呢。” “这只是景淮从上海运回来的一品干鲍,佣人随便烹饪一下,你是怎么尝出这是顷昱从日本买给我的?” 霍松鹤看向她,锐眸看着威慑十足。 苏绾绾捏紧刀叉,望着他,尴尬的一笑,“我……” “再者,苏家也是书香世家,长辈就没教过你食不言寝不语么” 没给苏绾绾说话机会,霍松鹤又怼了回去。 苏绾绾想给霍顷昱讨好不成,倒被驳掉面子,这下彻底不说话了。 霍松鹤却态度坦然的看向念晚晚,“这饭菜还合口吧。” 怼苏绾绾,倒关心念晚晚合不合口味,这份殊荣,让苏绾绾和陆秋落,都眼神锐利的看向了念晚晚。 “合,合口味伯父。”念晚晚也意外的差点呛到,赶紧放下刀叉给压了回去。 “那,你父亲现在的状况还好么?”霍松鹤喝了口红酒,问道。 不是交恶了么?怎么还会态度这么平和,还问她父亲状况? 念晚晚有些纳闷,但还是如实回应,“景淮帮我找来国际脑科医生托兰迪先生,给我父亲诊治,目前状况很好。” 霍松鹤了然的点点头,又看向霍顷昱,“家宴后,你和念晚晚到我书房来,我有事要跟你们单独谈。” 什么事要他们进霍老爷子书房谈? 念晚晚和霍顷昱不约而同的对视在了一起,又都看向了霍松鹤。 这时,霍景淮突然拿着酒杯笑着起身,对霍松鹤道,“父亲,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趁这家宴,跟大家说一下。” “什么事?”霍松鹤看向他问。 霍景淮笑意温润的看眼念晚晚,举杯道,“就是我想要念晚晚做我女朋友,只要她愿意,我以后会娶她做霍家儿媳。” 一句话,就像掉进热油里的冰石,激起硝烟弥漫。 霍顷昱当即就阴沉下脸色,看向霍景淮的如刀冷锐,连墨色发尾都透着怒色锋利。 “我不同意!”他冷声反对。 同时,陆秋落也站起身来,赫然道,“不行!她念晚晚不能做霍家儿媳!” “妈,为什么啊。晚晚明明很好啊。”霍景淮不解的看着陆秋落。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陆秋落语气很坚决,转眼就厌恨的看向了念晚晚。 这倒让念晚晚莫名躺枪了。 她忍不住拉了下霍景淮的衣角,低声问,“你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想吓死谁么?” “你难道不清楚带女伴回霍家用家宴的含义么?都答应跟我来了,就不算我别出心裁。” 念晚晚这才想起来,这含义刚才苏绾绾说过。 她刚想阻止霍景淮,他却态度坚决的看向陆秋落,“晚晚是我喜欢的人,妈我不管你对她有什么芥蒂,都希望你能成全。” “你这孩子!”陆秋落气结,转头看向霍松鹤,“老爷,你说过娶妻娶贤良。那念晚晚风行品德都不正,负面新闻都上了一大把。这种人绝对不能进咱们霍家的门啊!” 头一次,以做派温和端庄着称的陆秋落,这样失态去反对一个人。 霍松鹤沉吟半分,喝了口酒,也道,“确实不行,这有背祖训戒法。” “父亲,什么组训戒法会关乎到我的恋爱关系?”霍景淮提出质疑。 霍松鹤深沉下气息,看向他,“因为按照霍家和念家,两家的祖上关联,遗训就是要霍顷昱和念晚晚结成联姻。所以,你不可以娶念晚晚。” 这话,比霍景淮的还要惊天爆炸,让在座每个人脸色都有了不同颜色。 念晚晚讶异的看向霍松鹤,没想到她跟霍顷昱闹掰,现在又要被霍松鹤给绑回来。 她不愿意,霍顷昱绷紧的眉宇却有了一丝舒展,看着她的寒眸也温和下来。 坐在他旁边的苏绾绾就没那么轻松了,她攥紧拳头,盯着霍松鹤,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伯父,顷昱选了我做女朋友,他,不能娶念晚晚。” “霍家由我做主,我说娶谁就娶谁!什么时候轮到你出言反对了?” 霍松鹤冷声斥问回去,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苏绾绾。 回想这段时间,苏绾绾总来给他献殷勤,就像博好感,结果是一点好都没落下。 苏绾绾绷紧气息,一直看着霍松鹤,却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倒是霍景淮看着霍松鹤,出言道,“我觉得苏小姐说的没错!我二弟之前认定她做老婆,你突然让二弟娶念晚晚,太违背常理了。” “我不管什么常理,只听祖训,这事就这么定了,待会顷昱你和晚晚到我书房来一趟!” 一家之主敲定了话,没人敢再反驳。 霍景淮脸色不是很好的坐下来,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但也只能安静的吃完这顿家宴。 饭后,念晚晚和霍顷昱一起随霍松鹤到了书房。 苏绾绾不甘心,却不敢拦霍顷昱,眼巴巴看他们离开,自己生闷气。 霍松鹤进了书房,照旧坐在那张太师椅上,看着霍顷昱和念晚晚,“我知道你们找到了蓝宝石,所以今天就跟你们好好谈谈这事。” 第一百三十章 所谓假结婚 一听蓝宝石,霍顷昱起了疑心,“不是说我回来,你要告诉我母亲踪迹么?怎么是蓝宝石?” 看出霍顷昱眼里的防备,霍松鹤缓声道,“那个不急,我会告诉你的。眼下,蓝宝石的事最主要。” 霍松鹤说完,便从旁边小书桌下,拿出一本类似古籍的棕色书,翻开来。 “这是霍家祖上留下来的珠宝古籍,里面详细说明那蓝宝石是来自威廉斯冰川之巅。念家当初是为了延续与霍家永世交好才亲手打造出这蓝宝石。就算后来交恶,这宝石里的财富秘密,也得由你们俩亲手来解决。”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懂。”霍顷昱看着他和估计,蹙起了眉宇。 霍松鹤合上珠宝古籍,看着他和念晚晚。 “简单说,就是参透蓝宝石秘密的线索在我手里。想要彻底解开蓝宝石秘密,又得需要你们孩子的骨血。所以,为了霍家和念家,你们必须马上结婚,诞下子嗣,才可以化解蓝宝石这个难题。” “为什么必须是霍顷昱和我,不能是别人?”念晚晚不解的问霍松鹤。 “因为珠宝古籍里有明注,必须是你和顷昱,念家唯一的后人,和霍家最小的儿子。只有这样的基因才会形成最纯粹的骨血,做开启蓝宝石迷的钥匙。” 霍松鹤神情沉然的说着,心思却盘算关乎他个人的利益。 念晚晚听完,转头看向霍顷昱,很复杂的皱起眉来。 “虽然我很想解开蓝宝石的秘密。但现在我不愿意跟霍顷昱这种人结婚。而伯父你既然知道蓝宝石秘密的线索,作为长辈就应该直说,没必要这样藏着掖着。” “这关乎到念霍两大家族的命运,我不能说出来,由着你们任性妄为。” 言下之意,就是怕他们不结婚留一手,实际上,霍松鹤是防备霍顷昱。 他可以因为对林蓝的愧疚,疼爱霍顷昱。 但作为父亲,霍顷昱眼里的野心和想法,又怎么会看不穿? 如同高坐皇位,霍顷昱想推翻他,掌管霍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跟对他这个父亲的很一样深。 不然,也不会藏匿sy那样强大的集团,这么多年。 倘若他下台,霍家必定乱,霍顷昱带给他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所以,他不得不拿出一个把柄,来防备。 念晚晚不懂霍松鹤这些谋算,只觉得现在跟霍顷昱结婚很膈应,还是否决,“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跟霍顷昱结婚。一个整天想着其他女人的人渣,我看着难受。” “这点你放心。你跟顷昱结婚,我会处理掉他身边所有女人。还会解除多年仇怨协助念氏,同时让顷昱做霍氏的接班人,让两家称霸商界。” 霍松鹤开出诱人条件,为的就是稳定他们的心思,好好参透蓝宝石的秘密,打开无限财富,巩固霍家。 但念晚晚对这个不太动心,倒是勾起了霍顷昱的野心。 他寒眸沉然的注视霍松鹤,“你说的可当真?” “我不需要骗你,说了必定算话。”霍松鹤回答的很肯定。 沉吟半分,霍顷昱拉住念晚晚的手,“那我们答应你!” 念晚晚倏地瞪起眼睛看向他,“什么叫我们答应……” “父亲,你先在书房休息,我和晚晚出去了。” 没容念晚晚说话,霍顷昱直接拉着她,就走出了书房,连林蓝的事都不问了。 到了外面,念晚晚用力挣开了他手,“霍顷昱,你有毛病啊!你答应就行了,为什么还拉上我?谁要跟你结婚!” “这种事对你也有利,我替你答应,没什么不妥。”霍顷昱说的理所当然。 念晚晚却不以为意,“对我有利?我看是你听到让你做霍家继承人,动心了,才答应的吧!” 她瞟着白眼,转身就要走。 “你可以讨厌我,但不能不顾蓝宝石的事。” 霍顷昱伸手抓住她,幽深了寒眸。 “倘若老爷子说话算数,到时念氏和霍氏都会成为我们的,再有蓝宝石的财富加持,必定所向披靡。我想你也想做出个名堂给念卿远看看吧。” 一番话直入人心,念晚晚看着他安定下来,思虑几秒问他,“所以,我就要为了这些,真跟你结婚?” 霍顷昱注视着她,精锐的眼眸里漾动着复杂,“你,真的很讨厌跟我在一起,喜欢霍景淮么?” 念晚晚一怔,随即笑了,“我拜托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舍不得苏绾绾,还不信我跟霍景淮的好么?怎么搞得好像我有问题似的。” “如果我跟苏绾绾断了呢?” 霍顷昱语气透出决绝,从某种意义上,有了霍松鹤让他做接班人的承诺,那苏绾绾就没太多必要了。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现在不太想跟你结婚。”念晚晚清冷冷的说着,转身还要走。 霍顷昱忽地将她拉转回怀里,凑到她耳边,“如果不愿意,可以假结婚做做样子。” “假结婚?”念晚晚诧异的看向他,那寒眸幽深预示着他没开玩笑。 “事成之后,我们还是商业合作关系,念氏和霍氏的利益和意义就不一样了。” 拂过她耳边碎发,霍顷昱传达了他的暗示。 念晚晚垂下眼眸,觉得他说的假结婚也未尝不可,内定关系不变,到时候需要的东西却都骗到手了,很划算。 同样她也确实需要作出一番成绩给父亲看,这样就算父亲余生都躺在床上,也心安了。 想着念晚晚瞬间就漾起了笑脸,看向霍顷昱,反客为主的搂上他劲腰,“那我就听老公你的,希望咱们能早日达成目标。” 入戏就是这么现实又快,这也是念晚晚与其他人的不同缩所在。 霍顷昱看着她,微微隐动下寒眸,霸道地收紧她腰肢,“一定会!” 念晚晚莞尔一笑,又与他别开身,肩并肩走下了楼。 坐在沙发那里的霍景淮,看到他们明显缓和了的神态,本就透着心事的锐眸,更蒙上了一层阴沉。 他比念晚晚和霍顷昱先从书房门口下来的,霍松鹤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只是,他只能隐忍装什么都不知道,暗自谋划。 而苏绾绾看到霍顷昱下来了,赶紧迎上去拉住了他胳膊,“顷昱,怎么这么久?伯父都跟你们说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霍顷昱你个死腹黑男 苏绾绾问的迫切,霍顷昱却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就是你之前听到的那样,父亲要我和念晚晚结婚。” “所以你答应了?”苏绾绾像是抓最后一根稻草,抓紧了霍顷昱手臂。 “嗯。”霍顷昱应了声,彷如对她的残酷。 苏绾绾不愿信的摇头,“不可能的,你心里只有我,怎么会答应?念晚晚还恨着你呢,你们怎么可能……” “霍顷昱父命难为,伯父又承诺会帮衬念氏,我们会答应这不稀奇!” 可能是出于对苏绾绾的讨厌,念晚晚说的很故意,还挽紧了霍顷昱的胳膊。 这大大刺激了苏绾绾,她看着霍顷昱,眼泪一点点积聚,“顷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恨你!恨你!” 悲痛控诉,苏绾绾转身就哭着跑了出去。 霍顷昱眼眸略过一丝不忍,却没有追上去。 这时,霍景淮走过来,看着念晚晚,笑的有些苦闷,“所以,你以后就要做我弟妹了?” “我……”念晚晚垂下了眼眸。 前面跟霍景淮来霍家吃饭,现在又突然说要跟霍顷昱结婚,真的不是一般的尴尬。 见她不说话,霍景淮却豁然笑了,“好吧,只要你喜欢就好。以后,我还是会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说完,他向霍顷昱投去了深意的眼神。 陆秋落突然从楼梯那里走了过来,饶有姿态的对霍顷昱说道,“虽然你的事本质上与我无关,但你身为霍家的二子,跟这样的女人结婚,恐怕有失体统。” “这些是父亲的意思,我只听父亲的,不管陆姨所谓的体统。” 像是跟陆秋落作对,霍顷昱正色说完,就握紧了念晚晚的手。 陆秋落看着他,噙住了唇角,一双美眸充满了锐利的光芒和不悦。 霍松鹤突然从楼上缓然走下来,“秋落,叫老陈准备车,我要出去一下。” 陆秋落转头看向他,当即笑着点头迎过去,扶住他胳膊,“知道了老爷,你慢点走。” 说罢,她侧头看霍松鹤脸色还不错,就试探着小声问他,“老爷,让顷昱娶念晚晚的事,真的不再考虑下了?” “祖上遗训的事,没什么好考虑的。怎么,你还想违背组训不成?”霍松鹤锐眸扫向她,无形透出当家主的威严。 陆秋落赶紧否认,“没有,我哪敢啊。既然是组训,俩孩子又情投意合,那我这做母亲的就给他们挑日子了。” 阻断不了,就做顺水人情讨霍松鹤欢心,陆秋落算是把两面三刀发挥到了极致。 随后,霍松鹤问念晚晚了句,要不要坐车一起走,念晚晚摇头说不用,他就跟陆秋落先走了。 而霍顷昱看眼霍景淮,也迅速带念晚晚离开了霍家。 …… 车离开霍家,到下路转口,念晚晚看向霍顷昱,“现在没人能看到咱们了,你把车停下,我打车自己回家。” “霍家未来儿媳,自己中途打车回家去,就算霍家人看不见,别人会看的见。” 霍顷昱气息沉稳的握紧方向盘,没放慢半点车速。 念晚晚皱起眉来,“那你想怎样?我非得贴你身上才行么?” 霍顷昱轻瞥了她一眼,“扣紧安全带,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方?”念晚晚惊异了眼神,“你想干嘛?” “既然要假结婚,就做的像点,搬到一起住,不容易让人起疑。” 话落,霍顷昱猛地转动方向盘变道,加快了车速,完全不给念晚晚任何反抗的机会,就直接去了海边别墅。 偏巧刚下车,就下雨了。 念晚晚用手包挡着头顶,跟霍顷昱快速跑进别墅里,还是被浇的满头。 霍顷昱整理下西服衣领,就径自进去拿个浴巾丢给念晚晚,“先擦一擦,再去洗个澡,别这样湿漉漉的站在门口,很难看。” “知道了。”念晚晚白了他一眼,就边用浴巾擦着头发,边弯腰换好拖鞋,走去了楼下浴室。 很快她洗好澡出来,看到已经换好衬衫的霍顷昱,正坐在茶几前,骨节分明的手指飞速敲击着键盘,好像在办公。 “我睡哪儿?”念晚晚擦着头发,问他。 霍顷昱抬起眼眸,“自然是我的卧室。” “你卧室?”念晚晚被惊到,快两步过去,“霍顷昱你没事吧,让我睡你卧室,是想图谋不轨么?” “做戏做全套,万一有人偷拍咱们分房睡,就成把柄了。况且……” 霍顷昱看着她,关上了电脑,“对你,我什么都见识过了,不需要图谋不轨。” “你!”念晚晚气结指着他,神特么有人偷拍,分明就是故意找说辞,可偏生她又反驳不出来! “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休息。” 霍顷昱站起身来,不管念晚晚反对,拉着她胳膊,就把她给拽到卧室去。 念晚晚反抗不了,干脆跑到床上去,让霍顷昱睡地上。 霍顷昱不慌,反而很沉稳跟她说,分床睡也会有人偷拍。 念晚晚气急了,扯过枕头横在中间,“那你睡床边,我睡里面,你要过界,我就把你踹下去!” 霍顷昱没说话,扯开领带,就到床边躺下,合上了双眸。 念晚晚侧头看观察他几秒,才抱着另一个枕头,安心躺下来。 刚闭上眼睛,却觉得有什么物体靠近了,她猛地睁眼,霍顷昱还老实躺在那里,闭眼又觉得他靠过来了。 如此反复,念晚晚受不了了,甩开枕头喊道,“霍顷昱,你刚才是不是靠近我了?” 霍顷昱转头看向她,“我没有,倒是你,枕头打到我了,脚也放在了我身上。” 念晚晚这才看到自己情绪激动,脚真踹偏到了霍顷昱下半身,当即羞怒的收回腿,冲他砸枕头,“那也是被你气的!你个死腹黑男!” 霍顷昱抬手臂挡着她枕头暴击,忽地瞳孔收紧,他伸手抓住念晚晚脚腕,把她拽过来,压到了身下。 “不许再打我了!”声音冷沉威慑,却如同魔音,绕耳勾魂。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这样近的距离让她扭动着呵斥,“霍顷昱!你要干什么?给我下去!” “别动!” 那软柔身子带来的触动,让霍顷昱迅速变了脸色,他寒眸幽深的看着眼前满脸赤红的女人,“念晚晚,我想问你,你真的跟霍景淮没什么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想解除误会 “当然了!不然你当我念晚晚真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么?” 念晚晚冲霍顷昱瞪了下眼睛,又问他,“你这家伙问这个干什么?” “想解除误会。”霍顷昱纾解了之前的芥蒂,手抚上了念晚晚的脸,“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本来就是你错了,也压根就不该误会!是你跟苏绾绾暧昧不清,还跑来指责我!” 念晚晚不忿的使劲推搡开他,要起身到旁边去。 霍顷昱却抓住她手腕控制在头上,寒眸幽深的看着她,缓缓的靠近。 “你要干什么?”念晚晚戒备了眼神。 “误会解除了,当然做我该做的事。” 霍顷昱低头到她耳侧,磁性声音如地狱使者般魅惑引诱,根本不容念晚晚反抗,就将她死死压制。 “你个混蛋,赶紧滚开别碰我!” 念晚晚急了,用力挣扎着身体,“你说讨厌就跟苏绾绾你侬我侬,说喜欢就来找我寻欢作乐,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同样我跟苏绾绾也没有过什么!” 霍顷昱沉声冷然,表示自己清白后,他满眼温情的看着念晚晚,“我只有过你,晚晚……” 蓦地,念晚晚对视他的眼眸,那柔和似水的眸光,不再生疏冰冷,仿佛在诉说,他霍顷昱从始至终,真的只有她一个晚晚。 女人都是心软动物,不过这样,念晚晚就难以自抑的又对霍顷昱有了触动。 或者说,她只是跟霍顷昱置气,对他的感情从来就没减少过。 她停止挣扎,很认真的注视着霍顷昱,“你确定是晚晚,不是绾绾?” “晚晚只有一个。”霍顷昱再次覆到她耳边,所有的温柔都倾尽于此。 “算了,就再信你一次。” 念晚晚咬咬牙说完,就环抱住霍顷昱脖颈,闭上眼睛与他缠绵辗转,一片旖旎美好。 即便她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但遇上霍顷昱就全都乱掉,忘了什么是原则…… “晚晚……”情到深处,霍顷昱紧握着念晚晚放置两侧的双手,难以自控的在她耳边低沉呢喃出来。 磁性声音如同催化剂,更让念晚晚忘情的迎合,彼此交融透彻深刻…… ……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缓然落下,轻柔的好似丝绸般,拂面温和柔漾。 霍顷昱睁开双眸,霜冷的眸光锋利清亮,好似他从没睡过般,那样透彻明锐。 他侧头看念晚晚还在沉睡,姣好的身躯带着特有的温热清香,就近在他身边。 晨光映衬下,那张圆润的脸也更加透亮可人,睫毛微翘同样更舔她的娇憨俏丽。 霍顷昱微微起身,用手支在头侧,静静看着念晚晚,感受她沉稳的呼吸,从未有过这样舒心。 或许,从他遇到念晚晚开始,一切就已经被打乱,变了…… 倏地,念晚晚睁开了眼睛,看霍顷昱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当即皱起眉,“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霍顷昱语气沉然道。 “有什么好看的!”念晚晚忽地用被子捂住心口坐起身来,转到床边去。 想了想,她又侧头看向霍顷昱,“对了,昨晚的事,纯属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我发慈善了。” “为什么你睡了总是想逃?” 霍顷昱坐起身来,露出棱角分明的腹肌就像勾人犯罪一样,他凑近过去,“还有,你不是说你不是个随便的人么?怎么能把这种事当慈善?” 念晚晚脸色一红,很别扭的瞪眼霍顷昱,“我不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还继续指望你会负责么?” 不自觉的,她话里又透出了酸气。 霍顷昱唇畔却勾起一丝弧度,伸手抚着念晚晚发梢,“是我让你失望了,以后就算假结婚,我也好好待你。” 念晚晚看着他,这温柔的样子,和之前简直天差地别,难道和女人有过肌肤之前后的男人,都这么不一样? “那就继续保持假结婚的样子,离我远点儿。”念晚晚端起架子,转身扯被子裹着身子下床去穿衣服。 霍顷昱也心情尚好的起身跃下床,迅速穿好了衬衫西服。 随后,他和念晚晚到楼下吃佣人陈妈准备好的早餐。 从始至终,谁都没说话,但偶然碰撞流转的目光,却依然比之前缓和了情绪。 早餐后,霍顷昱带念晚晚去了霍氏。 在假结婚之前,他要和念晚晚对关于蓝宝石所有的事,都做个详密的计划部署。 同样,念晚晚也很认真的跟他商讨这些事。 整个上午,彼此相处的还算融洽,她与霍顷昱的意见也一如往常的默契。 随后,念晚晚看眼手机时间,就到外面茶水室冲了两杯咖啡过来,冷脸推给霍顷昱一杯。 “呐,别误会,这是我不小心多冲出来的,不是专门给你的。快点喝,喝完去吃饭。” 她瞟着白眼,自顾自的侧身喝咖啡。 虽然一夜温存,确实让她软了心,但不能这样轻易就跟霍顷昱和好如初,总得再端下姿态再说。 猜出她的小心思,霍顷昱微动下唇角,将咖啡杯拿过来,靠坐在沙发椅上,浅浅喝着。 念晚晚余光偷瞄了他一下,想听他对自己咖啡的评价,霍顷昱偏什么都没说。 她不爽的轻哼一声,转头就扯过椅子坐下来,继续处理桌上的文件。 而她这些小动作和表情,霍顷昱全都看在眼里,那唇畔勾着的浅淡弧度,毫无意外,他是故意的。 届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苏绾绾。 他眼神倏地凝沉起来,念晚晚同样也看到了手机显示,心里更多了不满。 她不由酸气了看着霍顷昱的眼神,“最心爱的人来电话了,接啊,晚了就迟了。” 霍顷昱看向她,怎么会听不出这是反话,随手就划过手机挂断键,“要假结婚,就要做到位。除了你,我不能再跟任何异性有来往。” “是么?”念晚晚板着脸拉长尾音,心底却热腾起来,“所以,一旦假结婚过了,你就会再次跟苏绾绾热情似火起来,我说的没错吧。” “不会。” 霍顷昱回答的很肯定,他看着念晚晚起身过来,双手温柔搭在她肩上,“不管真假结婚,我都会好好待你,这是我之前就说过的承诺,不会改变。”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这只是意外 再次给予承诺,那潜在的安全感,让念晚晚转头看着他,半点酸气都没了。 到底是霍顷昱,感情站上,输的还是她。 念晚晚不自然的抿下唇,站起身来,“行了,都这么熟了,还说这些话,肉不肉麻。赶紧去吃饭。我,我做给你吃。” 脸上表现的好像不耐烦,可她手却诚实的拉上了霍顷昱胳膊,拽着他往外走。 典型的嘴硬心软,没几分钟就端不住架子了。 很快,念晚晚就跟霍顷昱回了海边别墅。 装出一副很懂做菜的样子,结果她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就懵了。 她长这么大,衣食住行都是家里佣人伺候。 每天睁眼就是学习珠宝知识,怎么在上流社会的名媛圈,为念家争得一席之地,就没碰过厨房。 念晚晚有些后悔说给霍顷昱做菜吃了。 可话都说出去了,她也只能硬头皮上。 把食材都从冰箱拿出来,然后偷偷用手机查菜谱教程,在厨房装模作样折腾。 霍顷昱看她做的认真,就走到厨房问她,“需要帮忙么?” “不用,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等着吃就得了,我会搞定的。” 不耐烦的说完,念晚晚低头很笨拙的切着番茄,却不小心切坏了指甲,“哦该死我新做的指甲啊!” 她懊恼的甩甩手,抬头看霍顷昱正注视自己,立马又恢复原样,继续切番茄。 转头就把切老大块的番茄丢进锅里,随手摸过整个鸡蛋也要扔里面。 “你确定鸡蛋不用去壳?而且你锅也没放油。”霍顷昱忍不住提醒道。 念晚晚懵懂的抬起头,“鸡蛋要去壳,锅里也要放油的么?” “这是基本常识。”霍顷昱看着她,微眯起寒眸,“你真的会做饭么?” “当,当然会!”念晚晚微昂起头,看霍顷昱还在质疑,就过去推他,“你别在这里打扰我,赶紧走走走!” 霍顷昱见她这样,只好到客厅坐下,闲散的看着霍氏今天股市情况。 没多久,就听念晚晚被水池里的活鱼,吓得满厨房乱叫。 他看过去,想要帮忙,念晚晚却立马恢复没事人一样,皱着小脸儿高举菜刀,跟活鱼对抗。 他无奈了眼神,这什么事都咬牙逞强的本性,是改不了了…… 随后时间又过去一小时。 霍顷昱以为念晚晚饭菜做完了,要起身去看看。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厨房炸了。 “霍顷昱救我!” 念晚晚吓的从厨房崩出来,一下就扑到他怀里,跟考拉似的抱紧了他,小嘴直嘟囔,“太吓人了,鱼诈尸了,把厨房都炸了。” 自己把厨房搞炸了,居然能赖上鱼? 霍顷昱眼眸略过一丝无奈,低头伸手摸上念晚晚头发,“不会做饭就别硬逞能,人要伤到了怎么办?” “我会做!这只是意外!” 念晚晚仍不服的反驳着,转头畏惧看眼稀巴烂的厨房,“那,除了鱼汤罐子炸了,还有其他菜好好的呢。赶紧端过来吃。” 说着,她蹑手蹑脚的过去,把那几个所谓还完好的菜,端到了餐桌那里去,摆手让霍顷昱过去。 可谓盛情难却,霍顷昱起身走到餐桌坐下。 念晚晚难得满脸笑容的给他摆上碗筷,夹好菜,“快点尝尝,看好不好吃。” 霍顷昱看着餐盘里,那称作菜的黑不溜秋不明物,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但还是拿筷子夹起来,放到了嘴里。 “好吃么?”念晚晚立马就期盼了眼神。 霍顷昱沉暗着脸色,那诡异的味道让他喉咙痛,“老实说,我真的没见过用煮鸡蛋做西红柿炒蛋,还做成黑色的。” 念晚晚一听,瞬间冷落下了脸色,他赶紧改了口,“不过,很好吃!” 念晚晚却嗅到了一丝狗头保命的气息,她拿起筷子迅速把菜都尝了一下。 结果差点没把她送走。 她呸呸狂吐掉,转头就拍下筷子冲霍顷昱喊,“你这死家伙,这些菜这么难吃,你还说好吃!是不是耍我!” 霍顷昱很无辜,眸光浅然看着她,“看你第一次做菜,不想伤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见被看穿了她是第一次,念晚晚气赧的坐下来,“我做的确实不好,那,苏绾绾一定比我厨艺高。” “苏绾绾是书香世家,讲的就是要女性贤良淑德,厨艺是必修课。而你出身珠宝世家,讲的是高贵,自然与她不同。” 蓦地,念晚晚看向霍顷昱,意外他那么清冷的人竟然也会夸人,不过这话她倒是挺受用。 “算了,我还是请你出去吃吧,晚点叫人过来给你修厨房。” 霍顷昱点点头,起身过去拿起西装穿好,就和念晚晚去了附近的餐厅。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吃饭,看音乐会,看电影,就像大多情侣一样,只要有时间,就四处玩乐。 念晚晚也在这其中,逐渐对霍顷昱热络起来。 期间,苏绾绾一直都在给霍顷昱打电话,但霍顷昱却一直都没接过。 直到陆秋落充当好人,给念晚晚和霍顷昱选好了结婚日子,还定了酒席和拍婚纱照的地点跟摄影师。 苏绾绾又驳了几次霍顷昱的电话,都没得到回应。 而霍顷昱看着手机来点显示,寒眸闪过一丝复杂,似乎对苏绾绾年幼时的恩情,还是有些不忍放下。 但他思绪很快就被穿着婚纱从试衣间出来的念晚晚,给引了过去。 一身白纱圣洁,肩膀微露小性感中又彰显落落大方,彷如念晚晚是上天赐予的公主,那样耀眼夺目。 “怎么样,这身可以吧。”念晚晚拖着裙摆,神情愉悦的问着他。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寒眸,掩饰住内心那份惊艳,低沉道,“还好,适合拍婚纱照,婚纱还欠缺些隆重。” “那我再去换?” “不用,就这个吧。”霍顷昱起身,惯性的扭动下袖扣,拉上念晚晚手腕,朝摄影场地走去。 这时,手机又响了,毫无意外还是苏绾绾。 念晚晚朝霍顷昱口袋看一眼,“要不,你还是接了吧,总不能让苏绾绾就这么一直打下去。” 像是给个出发点,霍顷昱动了心,他随手拿出手机接通。 没等他开口,苏绾绾就哭着问他,“顷昱,你真的要跟念晚晚结婚,永远都不理我了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留她一人在婚礼 那悲痛的哭声掺杂着咳嗽,更显得苏绾绾柔弱捂住,任谁听了都会不自觉同情。 霍顷昱亦是深沉了脸色,半分才缓然开口,“绾绾,别哭了。你身体弱,好好休息,这些事过去后,我会送你出国安养治病。” “我不要你给我治病!我要你只属于我!”苏绾绾哭的很大声,“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蓦地,霍顷昱颤动了内心,他握紧手机,低沉道,“绾绾,事已至此,你应该懂事……” “别让我懂事!我就问你,是不是真的要跟念晚晚结婚?” 痛声质问,却换来无声沉默,苏绾绾突然爆发了情绪,“好!你跟念晚晚结婚,我就去死!没了你,我活着也无用!” 嘶喊落下,苏绾绾挂断了手机。 霍顷昱赶紧再反拨回去,可那边已经关机了,这让他沉重的蹙起眉来。 念晚晚侧头看着他,“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别真的出什么事?” “不用,苏绾绾不会真的那么幼稚。” 霍顷昱气息深沉的说完,拉着念晚晚的手,走到了拍摄场地去,专心跟她拍婚纱照。 看霍顷昱这样,念晚晚也安心的勾起笑,配合摄影师指示,和他变换各种亲密姿势。 她觉得,霍顷昱心里已经真的有她,在意她,才会这样对苏绾绾置之不管。 心也开始暗自逐渐朝霍顷昱靠拢…… 随后拍完婚纱照,霍顷昱又主动带念晚晚去见念卿远。 虽然口头上说假结婚,但见父母这项,还是不能少。 念晚晚伤感的握着念卿远的手,说了很多让人内心酸楚的话,多数都是关于父女情意。 即便现在念卿远不能像别人父亲那样,亲手送她去教堂,把她交到丈夫手上,相信以后会有机会的…… 感伤过后,念晚晚跟霍顷昱离开了医院…… 很快,就到了结婚典礼的日子。 婚礼酒宴地点选在了霍氏通天大厦的最顶层。 从上到下,都极具奢华繁琐,彰显了念霍两大世家的气派,盛京商界所有名流人士都参与了这场婚礼,那场面真可谓壮观隆重。 而念晚晚一身圣洁白纱,坐在化妆室让化妆师精心化着新娘妆。 她容颜欣悦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然忘了,这婚礼还有着所谓假结婚的名头。 这时,霍景淮突然进来,暗自挥开了周围所有人,走到念晚晚身边,拿起化妆刷,在她精致的脸上,清扫着。 感觉有点不对,念晚晚睁开眼睛,看到是霍景淮,心惊的瑟缩了一下,“霍景淮,你,你怎么会……” “嘘。”霍景淮食指抵在念晚晚唇上,看着镜子里的她,用眉笔给她轻扫秀眉,“你要出嫁了,我想让你很美的出去。” 看他这样,念晚晚眼里有了愧色,“霍景淮,我知道这事对你伤害很大,我之前也不该跟你走太近,但,我真的不想伤你……” “没关系。”霍景淮冲她笑着,依旧温润暖心,“这是我个人情感,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就当我是哥哥好了。” “哥哥?”念晚晚诧异了眼神。 “嗯。”霍景淮直起身来,朝她伸出手,“你父亲躺在医院不能送你进教堂,那我就长兄为父,代替伯父送你进教堂。” 一番话贴心之至,念晚晚不禁炽热了看着他的眸光,她没想到,霍景淮竟能为自己做到这份上。 不由感动的拉上他手,站起身来,跟霍景淮缓缓朝外面会堂走去。 霍景淮亦然摆出长兄的姿态,带着念晚晚,没有半点令人不适的感觉。 对他现在来讲,只要念晚晚能进霍家,那谁娶念晚晚都无所谓,他一样有机会接近。 却不知,这会是他日后最悔恨的想法…… 霍顷昱看着他带念晚晚进教堂,没说什么,而是目光专注的看着念晚晚,深情不移。 念晚晚亦是低头羞笑,白纱遮掩着姣好容颜,让她像仙女一样,望着霍顷昱,缓缓靠近。 玫瑰花瓣飘落,众人目光热切,映衬教堂神圣的婚礼古典乐,气氛被烘托到了极致。 霍景淮带念晚晚走到了霍顷昱身前,煞有其事的对他说道,“算你赢了,人交给你了,好好对待,否则饶不了你。” “不劳你提醒,我会的!”冷言回应,霍顷昱从他手中夺回了念晚晚的纤手,一同转向了神父。 照常,神父先问念晚晚婚礼誓词,一句你愿意么过后。 念晚晚包含情意的看眼霍顷昱,就笑着回应,“我愿意。” 神父点点头,又看向霍顷昱,“霍顷昱先生,请问你愿意,跟念晚晚小姐,不论生老病死,都与她互相扶持爱慕,直至死亡么?” 霍顷昱紧了紧握着念晚晚的手,开口刚要回应。 霍然就突然从一侧急匆匆赶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先生,苏小姐自杀了。” 如同一颗冰冷的炸弹,在霍顷昱心头炸开。 他瞬间沉冷了寒眸,看向霍然,“什么的事?” “就在刚刚,佣人打来电话,说是浴室割腕,现在人在医院,生死未卜。” 怕惊扰到现场,霍然声音很克制。 但旁边的念晚晚依然听的一清二楚,她攥紧花捧,看着霍顷昱,内心开展了赌博。 她赌霍顷昱不会抛下自己,逃婚去见苏绾绾,也在怕霍顷昱其实没拿她那么为重。 然而,不过一分钟,霍顷昱就神色凝重的看向她,“对不起,我得去看绾绾。” 没有下话,他摘掉婚戒,就径自朝台下跑去。 念晚晚内心如同被狠狠捅了几刀,她看着为苏绾绾那样焦急的霍顷昱,心痛到了极点。 “霍顷昱!你真的要这样把我丢下,去见念晚晚么?” 听着她满是失望的质问,霍顷昱凝沉了眼神,却没回头,“人命关天,绾绾对我很重要,我回来会给你个解释的。” 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不见,就连怒然而起的霍松鹤,都没能叫住他。 只有念晚晚自己站在宣示台上,迎着所有人诧异的目光,成了全场乃至全盛京的笑话。 花捧从手中落下,念晚晚仿若被抽了魂,眼里再也没了方才的光彩,只有无比的失望。 无论真假结婚,我都会好好待你,还恍如昨日在耳边承诺,结果,却是一场讽刺,只耍戏她一个人。 甚至,就连情欲高涨时,在她耳边呢喃的晚晚,都该是绾绾…… 是她太天真了,竟又错信了霍顷昱一次。 倏地,念晚晚冷笑一声,心从未如此的痛,像要碎裂了一样…… 而台下,却响起嗤笑声。 “看看,就说这念氏集团的念晚晚不检点,不然能搞得新郎逃跑找其他女人去,让念霍两大家族的联姻成为笑话么?” “就是就是,这种女人啊,也是活该……” 第一百三十五章 痛不欲生的伤 这些嗤笑声,每个字都像锋利的针芒,全全扎在念晚晚身上,无疑又给她添了一层痛不欲生的伤。 她好似麻木般,站在那里,不知所向,也不懂该怎么面对,一切仿佛都空了。 台下,霍松鹤气度凛然的走上来,对她表歉意,“晚晚,很抱歉出现这种事,我会把顷昱揪回来,让他当面给你道歉的,你不要太难过。” “不用了。”念晚晚回应的很无力。 对她来说,一个心里根本就真的有她的人,就算强行拽回来,也只是对她更大的羞辱,那又何必再见他? 彼时,台下非议声愈演愈烈,仿佛所有人都在怪罪她这个无辜者,而忽略掉,逃婚的事霍顷昱,不是她念晚晚。 霍景淮看着她,润眸里漾动起异样,二话没说,就重新跳上台,脱下外套披在念晚晚身上。 冷眼厉色冲台下呵斥,“你们都安静下来,不知实情全貌,无权评论是非!” 话落,他将失魂落魄的念晚晚护在怀里,从后面离开了教堂。 短短一瞬间,念晚晚就从满心欢喜与霍顷昱成婚的新娘,成了落败兵将,连离开都显得无比狼狈。 开始她觉得自己可以洒脱,心真正痛到快死掉,她才知道,她根本就做不到被霍顷昱为了苏绾绾弃之而去,还能坦然面对…… 踉踉跄跄走到化妆室,念晚晚都不知道怎么换下身上这身婚纱,又和霍景淮跑到了外面,离那教堂好远好远…… 霍景淮拿着湿巾,擦掉她脸上的新娘妆,将碎发顺到她而后,“念晚晚,现在起,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去忘记,霍顷昱会后悔的。” 会后悔么?念晚晚缓慢的眨动眼眸,“不需要了,人都走了,还要后悔做什么?” 她拿过霍景淮手里的湿巾,对着镜子把脸擦得变了形,那滑稽的样子,让她突然笑了出来。 “原来,我可以主动让霍顷昱去看苏绾绾,但接受不了他真的去,根本就没那么大方……” 她仰头扩大了笑声,眼里明明有了泪,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这种痛才是最磨人的,也是她从没想过,那样洒脱的自己,会这样的痛。 见她这样,霍景淮蹙起眉宇,走过去安慰的扶住她肩膀,“晚晚,别这样。我会帮你教训霍顷昱的,不能让他凭白负了你。” 负了她么?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利益的假结婚,又谈何负了谁? 想着,念晚晚更苦涩了脸上的笑,她摇摇头,扔掉手里满目疮痍的湿巾,“算了吧,就这样吧。” 她看向身后的霍景淮,“带我去医院,我想我爸了……” “嗯。”被那眼眸中的感伤动容,霍景淮应了一声,就拉着她,从咖啡厅包厢,迅速去了念卿远所在的博仁医院。 …… 见到念卿远以后,念晚晚拉起他苍白的手,哽咽了声音,“爸,女儿又回来了……” 一句话包含了所有委屈,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却再没有任何哭诉,就只是这样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的父亲,眼神隐忍着她的所有。 霍景淮在门边,墨眸幽深的看着念晚晚这样悲苦的坐在念卿远床边,一直到晚上都不曾移动半步。 心里不禁有了翻动,那像极了对念晚晚的不忍,但他又不得不坚持本心,继续下去…… 深沉下气息,他转身走到别处,不再看念晚晚…… 而后,念晚晚在医院守了念卿远几晚,突然什么都想通了。 她走到霍景淮身前,眼神很平静的问他,“霍景淮,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什么忙?”霍景淮语气疑惑。 “帮我把我爸转移到托蓝迪医生所在的医院,我想带他去好好养病。”念晚晚语气深幽,脸上难掩疲累。 “你要走?”霍景淮惊异了眸光。 念晚晚微微叹息,“也不算是,只是想找地方,跟父亲静静。念氏就先给李管家和林青掌管,有大问题我再来处理。” 这话她掺了假,想带父亲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才是真。 她觉的,为了商业利益,又是合作又是假结婚的,你争我夺,拼来拼去的,真的挺没意思的。 父亲苦心经营念氏一辈子,最后不还是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么? 带着父亲离开,陪他颐养天年,必要的时候,把念氏也一并迁移过去,一切就都清静了…… “好吧,你能想的开比什么都好,这忙我帮你。” 霍景淮宽慰的笑着拍了拍念晚晚肩膀,就离开,说是去帮她办这事。 转头,他就沉暗了双眸,因为念晚晚离开,对他可没什么好处…… 随后,念晚晚安排好念卿远后续的出院事项,就去念氏做好离开的准备。 消沉过后,她想的是该怎么过好以后的生活,不会为谁一直郁结下去,这就是念晚晚与她人的不同。 而与此同时,在博仁医院旁边的盛京医师医院里。 已经醒过来的苏绾绾,躺在病床上,脸色憔悴的嘴唇都透着惨白。 那腕上刀伤深入见骨的手,更是紧紧握住霍顷昱的手,一刻都不敢松懈。 “顷昱,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么?没你我活不下去……”话落,眼泪从她眼眶疯涌而出,让她看着更加可怜。 霍顷昱看着她,凝沉了墨色眸光,安慰的拂动她额前头发,“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会陪着你的。” “不行!我要你答应我,不会再不理我,更不会抛下我不管!” 苏绾绾攥紧了霍顷昱的手,泪眼里充满迫切和渴求。 霍顷昱注视着她,内心变得更为复杂,他梗动下喉咙,还是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顷昱……” 得到肯定,苏绾绾热泪盈眶的凑过去,紧紧靠在了霍顷昱怀里,“你能答应我真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没有你……” 人一旦不择手段,连自己都会下狠手,苏绾绾就是典型的例子。 为了逼霍顷昱回来,她两个手腕,都用刀片割到露了骨头,躺在浴缸里半个小时。 真的是在用命博,差点死掉。 这足以证明,她认定的人那,就只能属于她一个的,稍有差池,她死,别人也别想好过…… 而霍顷昱看着她,墨色眼眸里,却减少了以往对她的温柔和热忱。 没有男人喜欢女人以死相逼,更何况,这份感情已经因为某些因素,变得不纯粹。 届时,病房里的电视播放起广告,正是念晚晚和霍景淮之前,拍的那个珠宝项链广告……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值得留恋 那每一个亲密动作,丝丝入扣,都像在挑战人的神经极限,让霍顷昱缓缓蹙紧了眉头。 苏绾绾看向他,很适时的吹起了风,“顷昱,只是广告,念晚晚性格随意不觉得有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好么?” 从来都是劝阻,实则是诋毁,苏绾绾就是在说念晚晚水性杨花,不值得留恋。 霍顷昱收回目光,什么都没说,伸手扶着苏绾绾重新躺好,“有些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好好休息,养好了我带你回去。” 没看出霍顷昱怎么想的,苏绾绾反转下心思,很柔弱的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她又伸出那缠着纱布的手,抓紧了霍顷昱大手,表现着她害怕他离开的恐慌,让人触动。 霍顷昱墨眸静静看着她,心思却飘忽到了别处。 已经三天了,为什么还没有念晚晚的消息? 他想去问,却不敢去问,连霍然,他都不没派去打听。 只见到新闻上,各种对念霍两家这次联姻事故,各种铺天盖地的花边报道,却一直没听到念晚晚的消息。 这成了一块石头,重重压在了他心口上,久久不能平息…… …… 三天后,苏绾绾出院。 霍顷昱叫人给她收拾好东西,扶抱着她走出医院。 就像早就设计好的,她和霍顷昱刚到门口,就看到念晚晚满脸憔悴的从博仁医院里走出来。 好巧不巧,霍顷昱看见了她,念晚晚也不经意看了过来。 多日不见,彼此目光碰撞,却激起心底千层浪。 霍顷昱深沉了墨色眸光,就像梵天的星星,凝重了锋芒,他不自觉的加重了抓着苏绾绾胳膊的力道,唇畔无言。 而念晚晚就像触碰到让她痛到极致的东西,下一秒就转移视线,想绕开他们,离开。 而苏绾绾瞟一眼霍顷昱,看出他的异样,转瞬就抚上额头,装晕眩的跌在他怀里。“顷昱,我头突然好痛,有点恶心……” 霍顷昱赶紧扶住了她,眼神透露紧张,“我这就送你回去。” “不行,我脚软走不了了。”苏绾绾虚弱的,仿佛连声音都快发不出了。 霍顷昱微动下墨眸,心底在意着念晚晚在那里,可架不住苏绾绾一直很难受似的往怀里跌。 倏地,他沉冷下眸光,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阔步朝霍然开来的那辆黑轿车走去,一眼都没敢看念晚晚。 这却成了刺在念晚晚心头,最毒的那根刺。 她冷落下眸光,更加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明明什么都成定局了,她居然还对霍顷昱有期盼。 觉得他会放下苏绾绾不管,来找自己。 真是可笑,难道她受到的羞辱还不够么? 全盛京最大的笑话落在身上,她疯了才会看到现在,没马上走到! 想着,她转身就从另一条路,快速离开了这里…… 霍顷昱,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了…… …… 就此别过后,苏绾绾在车上,靠在霍顷昱肩膀上,享受着他独给自己的温柔。 心底却盘算着,怎么让念晚晚更加对霍顷昱私心。 这样到了霍顷昱给她的那个东郊别墅,她拉着霍顷昱的胳膊,柔声说道。 “顷昱,我才出院,想找个地方吸收点新鲜空气,养养身体。不如,后天我们去西陵花园住几天吧。” “西陵花园,那里太偏僻了吧。” “就是偏僻空气才好啊,你就陪我一起去嘛。”苏绾绾勾着柔唇,撒娇似的靠在他胳膊上央求。 霍顷昱完全心不在焉,就随口答应了她。 之后,他叫佣人过来,去准备晚餐,在放洗澡水给苏绾绾沐浴,还叮嘱要小心,别让她手腕伤口沾到水。 苏绾绾很满意他又回到曾经的贴心,乖乖随佣人去洗澡。 洗过澡,吃完晚饭,她特意换了身红色丝绸睡衣,不暴露却将她身体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后,她装作无意的走近霍顷昱房里,躺在他床上,抱住了他,“顷昱,怎么还在看书,一起睡吧……” 见苏绾绾突然进来,霍顷昱墨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抗拒,他微微侧身抓住她胳膊,“我这就要睡了,你回自己房间去吧。” “我不要嘛……”苏绾绾撒着娇似的,往他身上贴,心思已然明显。 霍顷昱却挡住了她贴上来的身子,表情凝沉道,“早点去睡吧,我累了。你也刚出院,该多注意休息。” 倏地,苏绾绾眼里闪过冷落,她知道霍顷昱的抗拒都是因为念晚晚,在为她守节。 可她却抬头漾起笑脸,很懂事的在霍顷昱脸上亲了一下,“好吧,那就听你的,我去乖乖休息。” 反正,她也不急于这一时,该来的,迟早一样都少不了! 她侧身下床去,走出霍顷昱的卧室。 转身的一瞬间,她就冷了脸上温柔的笑。 “念晚晚,你欠我的,我会双倍让你还回来!” 怨恨划过唇边,她缓然着身姿,消失在灯光黑暗之中…… 隔天早上的阳光,舒润怡人。 苏绾绾很早就起来,跟霍顷昱准备好行李,坐着他配给自己的专享豪车,去了西陵花园。 那里四季如春,到处都长满了奇珍异花,中间就是个很豪华奢靡的情侣度假酒店。 向来都是情侣私会的圣地,以暧昧浪漫着称。 苏绾绾跟霍顷昱定好房间,就叫人把行李都搬进去。 她挽着霍顷昱的手,浅笑盈盈的看着房间陈设,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给霍顷昱看。 然后又有意无意的拉霍顷昱坐到了床上,“谢谢你能带我来这里,我真的好开心啊。” “你开心就好。”没多想,霍顷昱浅淡的说着。 “我听说这里有特色情侣定食,酒也不错,你要点些试试么?” 苏绾绾亲昵的将下巴抵在霍顷昱肩膀上,一双明眸眨动着温柔。 “都可以。”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下袖扣,看向了窗外。 看出他心思不在这,苏绾绾反倒装出欣悦的表情,到一旁去,点了那所谓的情侣定食和好酒。 正值傍晚,等东西送到房间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苏绾绾过去把酒打开,倒一杯给霍顷昱,自己也装样倒一杯,坐在了他旁边。 “你尝尝这葡萄酒,据说很不错,是这花园老师傅手工酿制的。” 霍顷昱没多想,微微仰头尝了一口,觉得可以,就受苏绾绾蛊惑,连着喝了三杯。 苏绾绾笑着夹起一块樱桃肉,放到他唇边,“顷昱,这菜也很好吃,你尝尝。” 霍顷昱摇摇头,突然觉得头很晕,“奇怪,这酒怎么醉的这么快,我好像………” 话没说完,他人就向后倾倒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迫不得已 苏绾绾看霍倾昱倒下,瞬间落下脸上柔媚的笑,放下手上筷子,缓缓躺在了他身边。 “倾昱,对不起,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只要能好好的跟你在一起不被念晚晚打扰,我不管做什么的值得。” 这些天,霍倾昱虽然一直在她身边,但都心不在焉的,心里到底想什么,她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不会看不穿。 她真的太害怕霍倾昱会被念晚晚给勾走了。 所以,才会有出院时,与念晚晚相遇的那一幕。 都是她提前算计好的。 从自杀在到去的医院,选在旁边又不显得那么刻意,还能随时查到念晚晚在对面医院的动向。 出院时,来制造偶然相遇的误会,就是要她念晚晚再看一次,霍倾昱只管她苏绾绾依旧不管她。 但光是这个还不够,她得来个更深刻的。 想着,她就伸手扯开了霍倾昱的衣服,让他完全袒露在自己面前。 随后,也将自己裙子褪下,和霍倾昱紧紧抱在了一起。 苏绾绾轻抚着霍倾昱的脸庞,那俊逸五官每一丝线条,都让她着迷。 她闭眼,轻轻的吻着霍倾昱,从最初的私心,已经完全变成了对他深入骨髓的爱慕。 算好时间,她停下亲吻躺在霍倾昱身边。 昏迷的霍倾昱也适时醒过来。 他转头看向苏绾绾,昏昏沉沉的摇晃下头,眼前的人却逐渐变成了念晚晚的样子,让他难辨是非。 即便潜意识里清楚,念晚晚没跟自己来这里,他们已经闹僵了。 他还是被药物驱使了思维,缓缓附身上去抱住了苏绾绾,“晚晚,你能在这里真好~” “傻瓜,我一直都在这里。”苏绾绾笑的甜润,双手环住了霍倾昱脖颈。 霍倾昱在她脸上亲吻着,忽然抬头,寒眸迷蒙不清的看着她,“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他这么问,苏绾绾只当他是被药效冲昏了头,不知道他把自己看成了念晚晚。 便抚上他的侧脸,笑着道,“傻瓜,我当然是跟你一起来的了。有你在,我才安心嘛。” “有我在,你才安心……” 这句话就像种难以言喻的魔力,彻底推翻了霍倾昱所有的意志,他低喃完,就扑身,跟苏绾绾翻滚到了一起去。 与此同时。 也受客户相约,来西陵花园的念晚晚,被客户的电话指引,找到了三楼的情侣套房。 本来正经谈生意,客户偏约在这种情侣圣地的酒店,搞不好,传出去,说不上又得怎么诋毁她了。 她都要走了,真是不想再惹麻烦,可这客户是个大珠宝商,能给念氏很丰厚的珠宝供应。 她离开前,总得给念氏招来更好的利益,才能放心交给李管家和林青。 以后就算把念氏迁移到国外去,也不会损失太重。 想着,念晚晚深吸口气,伸手敲响了门。 但里面没人回应,倒是手机来了客户的信息。 他说人出去买东西了,叫她先找客房服务把门打开,让她先进去等他。 念晚晚无语的飘了个白眼,只好叫过来的客房服务生把门打开。 可门开的那一瞬,却让念晚晚和服务生都楞在了那里。 里面有人,而那热切翻滚的两个身体,就像无比锋利又寒冷的刀子,狠狠扎在念晚晚心上,将她彻底推进了深渊。 说什么客户,结果却成了霍倾昱跟苏绾绾,在那里上演活春宫。 最意想不到的事,就这样发生在她眼前,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念晚晚看着压在苏绾绾身上的霍倾昱,眼泪一点点积聚,那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又被添上一道无法磨灭的伤。 “霍倾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失魂落魄的质问出来。 霍倾昱听到声音,迷茫的转过头去,看到真的念晚晚站在门口,再看身下是苏绾绾 混沌不清的大脑,这才清醒过来,他猛地推开苏绾绾,“怎么会是你?” “倾昱,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要的就是我啊。”苏绾绾拉过被子遮掩住上身,满眼娇羞的拿着他。 霍倾昱却蹙紧眉头,腾地扯过床单包裹住下体,顺手批上西装,快步走到念晚晚身前。 “晚晚,我喝多了,所以不知道……” “啪!” 不及霍倾昱说完,念晚晚就满眼含泪的将巴掌打到了他脸上。 清脆的声音响彻房间,透足了她的绝望,真的从未这么痛恨一个人。 “霍倾昱,你简直不是人!已经在婚礼抛下我,让我见识过你跟苏绾绾的郎情妾意,竟还要我来看你跟苏绾绾现场直播,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念晚晚大声控诉着,比之前抓到乔禹辰和夏思然,还要痛苦。 顾不及嘴角溢出的血,霍倾昱看向她,眉宇紧促,“晚晚,我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都做了,一句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掩盖过去。” 念晚晚冷笑,狠厉了充满泪水的眸子,“霍倾昱,你可真无耻!” “我……”霍倾昱想解释,但又传来一阵强烈的晕眩,他闭眼揉上额角,试探让自己清醒。 苏绾绾却从床上下来,对念晚晚说道,“念小姐,虽然你个人行为随意。但能不能尊重下别人的。就这样随便闯进别人房间,还对别人男朋友质问呵斥,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这话一出,就把自己锅给甩给了念晚晚。 好像是念晚晚生性放荡硬闯进来的,与她无关。 “这是我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给我滚一边去!” 念晚晚冷眼呵斥回去,继而又看向霍倾昱,“算我念晚晚眼瞎看错了人。你霍倾昱想羞辱我下贱不值钱,很好,你赢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冷声说完,她带着所有痛苦,转身要离开,想要自己潇洒一点。 霍倾昱却拉住了她的手,寒眸百般复杂,“晚晚,信我一次好么?我没有要让你来看什么,更不会故意伤害你。” “别说漂亮话了,你从始至终对我的伤害还少么?” 猛地甩开手,念晚晚看着他,想洒脱些,却终是被拉回来,在霍倾昱面前落了泪。 “原本,你说互惠互利,关系很纯粹。但你打破了这个界限,却三番五次为了苏绾绾丢下我,现在又要我相信你。凭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预期一样的效果 霍倾昱看着她,那脸上的泪,让他墨色如夜的寒眸,渐渐沉暗了光泽。 他真的伤念晚晚太深了,才会让那么要强不服输的人,伤心成这样。 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而这沉默,却让念晚晚更觉得心冷,她仰头压住泪水,不想再让自己在霍倾昱面前流露软弱。 “什么都别说了,我只希望能和你老死不相往来,永远都不要见!” 说着,念晚晚就要走。 可霍倾昱却被她这话触动了神经,他再次抓住了她的手,“晚晚,你说的是认真的么?” “别叫我晚晚!跟某些人同音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恶心!” 念晚晚甩开手,满眼厌恶的看着霍倾昱,再也没有半点感情。 他们早就结束了,这次不过是偶然,再继续纠缠,只会让她觉得霍倾昱渣。 而苏绾绾在旁边看着,心里却很是得意,这效果跟她预期的一样,看着都那么生动,令人愉悦。 虽然牺牲点色相,还让外人看到了,但能让念晚晚彻底死心,也值了。 看霍倾昱脸色阴沉,她歉意了神态,拉上他手,“抱歉倾昱,我不知道念晚晚会突然闯进来。让她看到你酒后对我表达爱意,真的纯属意外。” 这话装了好人,也暗示念晚晚,霍倾昱不是酒后乱行,而是真的对她情难自抑,才做出床笫之事。 虽然还没能成功,但两人坦诚交缠,也足够给念晚晚强大的刺激。 霍倾昱转头看着她,头还晕着,心绪也烦乱复杂到了极点。 明明不想苏绾绾在这个时候说任何话,却因为年幼时深山上的事,没能对她表露出任何异样。 “你先去休息,我跟她出去谈谈,马上回来。” 一听霍倾昱要走,苏绾绾有些慌了,抓紧他的手,“有什么说你和念晚晚不能当面说的,非得要出去?” 霍倾昱未语,垂下了寒眸。 苏绾绾见状,赶紧装出柔弱不堪的样子,还要追问他什么。 “霍倾昱,你不用跟我单独出去谈,我也不想跟你说任何话。” 念晚晚突然冷声说道,转眼视线就落在苏绾绾双手手腕上。 那两处伤口,及时过了这么多天,都还透着纱布血淋淋的,可见苏绾绾对自己下手有多狠。 她不得不佩服,为了达成目的,拿命相博的血本都下。 她不禁冷哼,又对霍倾昱补了一句,“留着力气,好好伺候苏绾绾,免得她这手白割了。” 这话刺激到了苏绾绾,她蹙起眉看向念晚晚,念小姐,你这话太过分了!我用我的方式让倾昱回到我身边有问题么?拿命爱他,你又敢么?” “抱歉,我的确没你那么缺心眼儿,为了男人玩儿自杀。这是你下手悠着了,不然真见阎王去了,怕是就亏大了。” 念晚晚满眼讥诮的讽刺着苏绾绾,事情闹到这份上,她没动手,真的很有素质了。 “你!”苏绾绾被气到,但不能破坏形象,转头就委屈的看向了霍倾昱,“倾昱,你看她,怎么能这样诋毁我对你的真心呢?” 霍倾昱没说话,墨色如霜的眸子,一直都在看着念晚晚。 念晚晚也被苏绾绾那两面三刀的茶艺展示给搞烦了,扯过旁边脏兮兮的地毯就丢到她身上。 “赶紧,被子都掉下来了还不知道,煞笔!” 她一说,苏绾绾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下去了。 看着服务生还在门口拐角处,她顿时羞恼的蹲下身来,摸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念晚晚你太过分了!” “是你自己瞎,怨不得别人!”念晚晚很鄙夷的看着她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霍倾昱眼眸一劲,想要追上去。 苏绾绾却拉住了他的手,“倾昱,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的,我怕~” 转过头,霍倾昱正对上苏绾绾那满眼柔弱泪光的眼眸,在是想追念晚晚,也软下了心。 “别蹲在地上,会受凉。” 他打横将苏绾绾抱起,轻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对不起。” 苏绾绾忽地起身抱住了他脖颈,热泪涌动出来,“无端端又让你遭遇这样的事,是我没选好地方,又让你喝了酒……别怪我好么?” 以退为进,没责任也要招揽责任,来博取同情,提现出她那份害怕失去的恐慌和小心翼翼。 霍倾昱看着她,突然有点厌倦她这样的示弱,但儿时深山上她拼命救过自己的事,是他的心结。 他能放弃那个关于霍景淮的因素,却无法撇弃这个。 所以他才会听到苏绾绾自杀了,才会立马赶过来。 但那早就不是爱了,而是无法割舍的恩情。 “我知道,不怪你,早点睡吧。” 他轻抚上苏绾绾头发,声音很淡,昏沉的思维也变回清醒。 而苏绾绾却缓缓抬起头,望着他,“倾昱……我爱你……” 一声忘情的轻唤,苏绾绾闭眼吻住他,想趁机跟霍倾昱真的生米煮成熟饭。 最好能怀上个孩子。 那时,就算霍倾昱想变心,也不能了。 让念晚晚彻底死心,再加上这个,才是真的她这次谋划的真正目的。 霍倾昱坐在床边,由她亲吻着自己,如寒霜冰冷的眸子却没有半点光芒。 在这之前,这唇也只有念晚晚碰过,他脑海里毅然都是念晚晚满眼失望和眼泪的模样。 忽地,他推开苏绾绾,凝重了神色,“绾绾,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这样,你也冷静下来。” “为什么?”苏绾绾看着他,有些被伤到了。 霍倾昱隐动了下眸光,“我真的没办法让念晚晚自己走。” 到底还是因为念晚晚。 苏绾绾看着霍倾昱,这次换她心凉了。 但她不像念晚晚,对待感情非要做什么洒脱,她偏要执拗。 “我不管!我只要你!你只能是我的!”她耍赖似的,往霍倾昱怀里钻,扒着他的衣服。 霍倾昱却再次推开了她,“我说了不行,你也别再任性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走,没有一丝留恋。 “倾昱你别走!”苏绾绾趴到床边,满眼泪水的看着他,“你要是走了,我现在就跳下去,一死两清!” 第一百三十九章 霍倾昱你回来 再次用命来威胁,霍倾昱微微蹙下眉宇,测过头的她低声道,“生命很可贵,应该好好珍惜,不该拿来当对任何人的筹码。早点休息。” 语罢,他再次迈开了步子。 苏绾绾忙不迭趴起来冲他喊着,“倾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哪里比不上念晚晚?” 没再有任何回应,霍倾昱走的很决绝。 “倾昱!霍倾昱你回来!” 苏绾绾无望的趴在床边,呼喊着,眼里装出来的泪,真的成了她的悲痛,决堤如洪。 下一秒,她却把所有的怨恨,都加注在了念晚晚身上。 成了日后念晚晚最难以消解忘却的痛…… 与此同时。 走到外面的念晚晚,真的碰上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说是她要见的客户。 只不过,俩人到旁边简单聊了几句之后,那客户就以不是很有合作意向为由,婉拒了念晚晚的合作。。 整件事可谓是天衣无缝,算计的十分到位。 就算查起来,也不会有漏洞,惹人怀疑。 因为,确实有客户约了念晚晚,她也见到了。 只不过,念晚晚不明真相,才经历过那样的事,又没了合作,心情真是糟透了。 她很疲惫的走出西陵花园,开车回了家。 却看到,夏思然把家里珍藏的所有茶叶和食材,还有名酒都拿出来,跟那些狐朋狗友开趴体。 弄得到处都是恶心的垃圾和呕吐物。 夏静芝也找来所谓的名媛太太,在二楼打牌,吵吵闹闹的,母女俩把整个念家搞的乌烟瘴气。 名眼一看,就知道是在跟她作对,故意气她才这样做的。 如果换做往常她会发飙,可现在她连管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进卧室,关上门,仿佛一切都清净了…… 随后,她拿出手机,拨通霍景淮的手机,问念卿远转去国外养病的事,就准备订机票。 她想离开,越快越好! …… 一个月后。 心有不甘的苏绾绾,之前去找念晚晚,想要跟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但她不想被霍倾昱发现,破坏她柔弱的形象,就让夏思然找人,把念晚晚的腿给打伤了。 导致她没能马上带念卿远离开,一直修养在家里。 而她苏绾绾也算准时间,在今天,来到霍家大宅。 她盘算好计划,走进去,正巧看到霍松鹤坐在沙发那里,在看着报纸。 她接过佣人递来的拖鞋换上,缓缓走过去,“伯父,真巧,你在家呢。” 霍松鹤闻声看过去,见到是苏绾绾,对她也不说讨厌,但也不算喜欢。 他扶了下金丝边眼镜,问道,“突然到访,有事?” “嗯。”苏绾绾点点头,很规矩的坐在了他对面沙发上,刚要开口。 霍景淮就从楼上缓然走下了下来。 他看到苏绾绾,润泽的眼眸并没有一点波动,反是很平淡的走到藏酒室拿了一瓶提神的果酒来喝。 全然没把苏绾绾放在眼里。 苏绾绾也直接忽视他,看向霍松鹤,“伯父,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我必须得说。就是……我怀孕了。” “怀孕了?”霍松鹤倏地凝重了看着她的目光,继而质问,“是倾昱的?” 虽然未婚先孕在当代不算什么,但霍松鹤介意苏绾绾结过婚有前夫。 这就不得不质疑孩子的血统了。 苏绾绾看出他的心思,郑重了表情,“我和倾昱相处这么久,这孩子自然是他的。同样,我苏绾绾虽然结过婚,但也绝非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绝不会随便跟谁有了孩子,就说是倾昱的!” 见她说的一脸正色,霍松鹤微眯下精锐的眼眸,“之前倾昱不是说喜欢的是念晚晚么?怎么会跟你有孩子?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抛下念晚晚,逃婚去找你的?” 听这话,苏绾绾当即就哀叹了表情,双眸湿润的看着霍松鹤。 “伯父,倾昱当时是因为我自杀了,才逃婚去找我的。但我也是没办法,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我怕光告诉倾昱我有了他的骨肉,不能把他叫回身边来,才~” 苏绾绾咬住嘴唇没说下去,但那眼泪打转却怎么都不让掉下来的样子,看着好像真的隐藏了太多苦衷,很是可怜。 霍松鹤听的,眉头愈发紧促,他恨霍倾昱不争气,好好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 但苏绾绾都怀着孩子找上门来了,他不能无视霍家子嗣。 是以,他对苏绾绾说道,“这事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养胎。等我把倾昱找回来,好好谈谈再说。” 可目前苏绾绾还不想跟霍倾昱当面对峙,怎么也得先把霍松鹤糊弄过去,再去哄骗霍倾昱。 想着,苏绾绾哽咽了语气,“伯父,我没生养过不知该怎么保胎。所以这事拖不得,您无论如何都要为我做主!总不能让倾昱在我和念晚晚之间来回揪扯不清,这样置我于何在啊!” 说话间,她眼泪垂落下来,显得她更加凄惨可怜。 里里外外装出,霍松鹤否认了她,她就成了彻头彻尾的下堂妇的样子,全盛京都得笑话霍家居然不要怀孕的儿媳妇。 霍松鹤看着她,心思越发凝重,就像家族利益和后世子嗣摆在眼前,让他选择一样,令人难以抉择。 过半分,他道,“你既然有孕在身,倾昱会给你个稳妥的交代。你又何必担心那么多?” “不是这样的伯父。”苏绾绾擦了擦泪水,“倾昱这几天他,又开始对念晚晚动了心思。这样下去,我无名无分的拿什么去管他,把他心收回来?” “倾昱真的这样?”霍松鹤皱紧了眉头。 见有成效,苏绾绾赶紧点了头,表情更委屈。 这让霍松鹤陷入了深思,完全没预料到霍倾昱会成了这样没有方寸的人。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霍景淮身姿款然的走了过来。 “爸,我觉得这次二弟做的过分。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让苏小姐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自己到一旁养胎,这说不过去。” 第一百四十章 一场苦情戏 蓦地,苏绾绾看向霍景淮,有些意外他竟然能突然出声帮自己说话。 这样她不由深暗了眼神,看着霍景淮,如同往常那样配合着,继续装出委屈的样子,演这场戏。 “大哥,感谢你能为我说话。但如果霍家容不下我的话,倾昱也没那么爱我。我也不想勉强,我会自己到一边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 说着,她仿若克制眼泪的低下了头。。 而霍景淮很了解苏绾绾的行事作风,对她这份苦情戏心底只有鄙夷。 但从某种利益程度上,他还是选择配合着帮苏绾绾,“苏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已经有了霍家的骨血,我霍家就该负责。哪怕我二弟不是人,对你不好,我们都不会容的。” 苏绾绾眼神微转,霍景淮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经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想着,她感伤的长叹一声,“一切都是我命不好,但凭伯父给我做主。真的不行也不勉强,我不想让倾昱和霍家太为难。毕竟我出身确实比不上有念氏撑腰的念晚晚。” 话里话外,又把念晚晚推到了刀刃上。 苏绾绾这个弱者,算是软硬兼施,给做足了。 霍松鹤注视着她,苍劲如松的眼眸,逐渐幽深了眸光。 他有自己的谋划,却没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苏绾绾没得到想要的回应,有些心慌的暗中攥紧了手。 而霍景淮看出她的心思,蔑视的轻勾了下嘴角,转头又跟霍松鹤吹风。 “爸,我看这事你就答应了吧。不然,要是让外界知道,我们连二弟怀了霍家孩子的女朋友都拒之门外,可就要有损声誉了。” 一个诡计多端善于装可怜做武器的女人,这怀孕又能有几分真? 他什么都看的穿,但偏要推波助澜,帮苏绾绾这一把。 只有这样,霍倾昱跟苏绾绾结婚了,念晚晚就会完全属于他一个人,那他想要的也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帮苏绾绾也是在帮他自己。 霍松鹤也尤为重视名誉,霍景淮的这番话正戳到了他的软肋。 他看向苏绾绾,深沉了气息,“好,这事我为你做主。你大可安心养胎,我会让倾昱跟你结婚的。” 得到肯定,苏绾绾一直绷着的心瞬间明朗起来。 她感激涕零的看着霍松鹤,更炽热了眼泪,“谢谢伯父,真的谢谢你!等我进门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 “我不用你孝敬,你只要把倾昱管住,别让他再这样胡作非为给霍家添乱就行了。” 霍松鹤神色严峻的说着,起身就朝书房走去。 霍倾昱和念晚晚的事有变,他得再谋划其他的计策去…… “我知道了伯父,我一定会做到的!” 苏绾绾也赶紧站起身来,满眼心悦笑容的看着霍松鹤背影,目送他离开,多一句废话都不敢有。 而霍景淮看霍松鹤走进书房,他转眸,笑意深味的看向苏绾绾,“好好把握,不然可就白费这番心机了。” 听出话里话,苏绾绾冷下脸上的笑看着他,“多谢提醒,我难得求来伯父替我做主,自然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霍景淮唇角微微一翘,走到苏绾绾身侧,“要进霍家门做媳妇了,我希望日后还能在你这个弟妹身上找到可用的价值。” 说完,他没管苏绾绾什么反应,就萧然离开,也去了书房,找霍松鹤谈论集团里的私事。 苏绾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明眸随着逐渐攥紧的拳头,亦然阴暗下来。 按霍景淮话里的意思,她进霍家后的日子,必然不会安生。 但,她能嫁给霍倾昱,做霍太太,就算死,也值了…… 想着,她悄然离开了霍家,等着霍松鹤的消息。 霍松鹤为人重声誉,答应过的事,必然会做到,她不必有任何担忧…… …… 两天后。 念晚晚难得清静的自己一个人在家。 夏思然跟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去了,夏静芝也去打牌,完全过起了阔太的生活。 连佣人都被夏思然故意给打发走了,就想让念晚晚自己没人管。 但眼不见心不烦,念晚晚现在能无视就装看不见,也落到清净,省的糟心。 放下手里的资料,她有些疲累的揉揉眼角,继而踉跄拄拐杖站起身,拖着还没恢复的腿,下楼去厨房,想弄点喝的来提提神。 自从一个月前,她加班晚上从念氏出来,被人给打坏了腿。 她就在家里修养,伤势却一直反反复复,到现在都没好。 她也找来去医院看过,都说她伤势比较重,所以才恢复的慢。 但这腿伤却疼的诡异,像有无数个蚂蚁咬,外加钢针扎似的,每晚都折磨的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才不过一个月,她整个人就又瘦了一大圈儿。 只是她心急要带念卿远一起离开,也没休息,都在处理念氏的事,做离开的准备。 有些细节也都忽略掉了。 走到厨房那里,念晚晚想去拿橱柜上的蓝山咖啡豆。 可身高不够,她试图踮起脚取拿,脚下却突然猛地一滑。 “啊!”她惊呼着,整个人都倾倒了过去。 一双温厚的大手却从后面扶抱住了她,“小心!” 声音落下,她稳稳的落入那炙热怀抱中,继而心惊的抬头看去,见到是霍景淮,松了口气。 “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家女佣回来给我开的门,我正好看到你在拿东西,就过来了。幸亏及时,不然你又要伤残了。” 霍景淮将她扶正,顺势将她想要拿的蓝山咖啡豆拿下来,递给了她。 念晚晚接过来,缓了缓神儿,问他,“今天怎么突然有空来玩这里来?是我父亲的事,出问题了么?” “是有点问题,托兰迪教授要去法国研究医学项目,那是个怪老头,不知能不能阻拦下来。不过……” 霍景淮意味幽深的看着念晚晚,“有件事,我想你会更想知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要结婚了 “什么事?”念晚晚漫不经心的问着,转身去磨咖啡豆。 霍景淮看她不方便,就把机器搬到了她身前,缓然道,“霍倾昱要和苏绾绾结婚了,我父亲给他们做公正。” 倏地,念晚晚顿住了往机器放咖啡豆的动作,浅淡的眸光也跟着晦暗下来。 她以为自己再听到这样的事,不会有任何感觉,未曾想,霍倾昱还是会左右她的心情,给她带来伤痛。 但,她却故作无谓的冲霍景淮冷笑一声,继续倒咖啡豆,“你专程找到我家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吧。” “我来是想看看你腿伤好么有,想照顾的。这个只是顺嘴一提。不过,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在乎么?” 看念晚晚面无表情的磨着咖啡豆,霍景淮不禁有些担忧,难道自己失策了?现在念晚晚已经放下了? 听他这么问,念晚晚看着极速转动的咖啡打磨机微微有些发呆。 这种事,她怎么可能马上就做到释然,一点都不在乎? 可性格使然,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为霍倾昱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和柔弱。 “没有什么在不在乎的。他和苏绾绾那么相爱,结婚也是自然。而霍老爷子身为父亲,自然是要遵从儿子意愿来。这没什么可说的。” 她尽量装出洒脱,让自己的心思放空。 霍景淮却润眸深诲的看着她,“我父亲会同意他们结婚,是因为苏绾绾怀孕了。父亲怕有损霍家荣誉,才答应倾昱娶她。否则,父亲不会放着你这么好的儿媳不要,让苏绾绾进门。” 怕念晚晚真的无所谓,哪天又回到霍倾昱身边,霍景淮借机添油加醋一番。 果然,念晚晚去调整咖啡机按键时,不小心刮伤了手。 她慌张间,竟然去拿厨房抹布过来,要擦手指上的血。 霍景淮倏地就将她手拉过来,张嘴含住了她受伤的手指,将伤口上的血液吸吮干净。 这暧昧的举动和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念晚晚惊异看向他,蒙掉了。。 霍景淮看着她,那脸上的反应,让他看出来,念晚晚还是因为霍倾昱和苏绾绾的事心慌了。 只不过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想着,他放开念晚晚的手指,在唇边轻吹了几下,“在我面前不用逞强,有什么心事就直说。不管你哪儿伤了都有我在身边,给你疗伤。” 很平淡的语气,说的确实触及人心的话。 念晚晚看着他,从认识到现在,霍景淮已经不知做多了多少让她暖心的事。 每次受伤,他也都在身边,确实做到了,之前承诺的守护不让她受欺负。 这样的人,不管是做朋友和恋人,都是值得共度一生的。 想着,她缓缓抽回手,微叹口气,“毕竟在一起过,听他要结婚,苏绾绾还怀了孕,心里难免触动。但,在我这些难过日子里,都有你的贴心对待,也算是我人生里的一到曙光了。” 人非铁石,做不到对感情上的伤痛无动于衷。 但她都亲眼看到苏绾绾跟霍倾昱滚床单了,那苏绾绾会怀孕,与霍倾昱结婚,就不稀奇了。 “只要你能过得好,我愿意永远都做你的曙光。” 霍景淮站到念晚晚身前,润色眼眸注视着她,尽是诚然和温柔。 念晚晚笑了,顺手拿柜子里的药箱下来,“永远做我的曙光,那你不结婚,不找女朋友啦。” “有你,我还用找别人么?”说完,霍景淮突然笑着凑近念晚晚,“要不,你嫁我,也做霍家媳妇。好好气气霍倾昱和苏绾绾这对狗男女,如何?” 念晚晚一怔,狗男女这词放到霍倾昱身上,竟让她觉得有些突兀。 再看霍景淮那样开玩笑却透着认真的样子,她抿了下嘴唇,“这个就别闹了,我都要带我父亲走了,可不想嫁任何人。” “那你还能做一辈子女光棍么?”被拒绝了,霍景淮笑着反问。 “当女光棍好啊,自由自在,不用为男人操心,一心只为事业,做个快乐的光棍富婆,多爽。” 念晚晚笑的明媚,见他还要说什么,直接把冲好的咖啡递给他一杯,让他尝尝,转移了话题。 霍景淮看出念晚晚这是被霍倾昱伤怕了,也没再纠问下去。 浅尝一口咖啡后,他笑着称赞,“人长得美,泡咖啡的手艺也好。估计你厨艺应该也不错,改天你再给我展露下厨艺,如何?” 唔,念晚晚差点被咖啡呛到,之前发贱给霍倾昱做饭,厨房都炸了。 那里面都是意大利纯手工的高等厨具材质,她花好几十万才给修好,要再来,她可就疯了。 “我最近有点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说着,念晚晚掩饰的转身喝咖啡。 这时,一声充满讥讽的声音突然响起。 “哎哟,到底是念晚晚,风流佳人一个,从来都不缺男人。这前脚刚被甩,这后面就有人来陪着喝咖啡了。” 念晚晚舔动下腮,这贱兮兮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那贱货夏思然。 她拿起拐杖和咖啡,眼神示意一下霍景淮,就一起朝楼上走去。 对这种垃圾,她现在是能无视就装看不见,真的不想再多废话,浪费自己的时间。 可夏思然见她这样,却眯着眼神快步过去,挡在了念晚晚身前。 “怎么,有男人在家陪着,就装瞎子,不想理人了么?你架子还真大呀!” “不然你想怎样?”念晚晚看向她,“我跟你这种垃圾吵一通,还是把你揍一顿,扔垃圾桶去?” “你!你才是垃圾呢?”夏思然气怒了表情,“准确说,像你这种狠毒的人,垃圾都不配!你就不该活在世上,应该立马死掉才对!” 之前的遭遇,让夏思然现在一看到念晚晚,就想到自己遭受的那些暴行。 那么多男人,只糟蹋她一个人,让她名声臭烂,走在路上都有人被指责耻笑。 念晚晚却好好的在那里,没受到一丝伤害,她不服! 念晚晚看着夏思然,对她眼中那变得更浓重的仇恨,感到莫名其妙。 她们的过节,只是因乔禹辰而起,她经历过惨死重生都还你说什么,夏思然的眼神却像要立刻把她撕碎生吞了似的,赤色通红。 她不禁蹙起眉来,“夏思然,你总是这样咒别人死,就不怕哪天报应到自己身上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个人恩怨必须个人解决 “再痛苦的事我都遭遇了,现在只要你能立刻死在我面前,我还会怕什么?” 夏思然双眸怨怒的看着念晚晚,攥紧了拳头。 要不是苏绾绾说先不能轻举妄动,她早就动手杀了念晚晚了。 而念晚晚见她跟疯了似的,皱眉摇摇头,“那你就盼着去吧,等你死了,我也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说着,念晚晚绕开身就要走。 夏思然依旧挡住她,偏要找茬不让她安生的架势,死盯着她不动。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霍景淮,不由阴沉下颜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夏小姐,貌似你好像很喜欢跟人作对,难为人啊。” 闻声,夏思然看向他。 那笑却无比阴冷的眼眸,让她瞬间就想到那天被他揪着头发说狠话的场景。 以至于后来的残暴遭遇,都出自他的手。 真不愧苏绾绾说的,十足的笑面虎。 她心底惧怕,但那些残酷暴行带来的仇恨感,让她怕也直视上霍景淮的眼神。 “事出必有因,如果我没经历过什么,也不会跟她念晚晚纠缠。所以这是我的事,你个外人少管!” 命令他少管?霍景淮微微勾起唇角,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喝令他,甚至是暗示他的暴行…… “因果循环,既然招惹了就该预料到有什么后果。你要我别管,也得是什么都没做才行。否则,可不一定还会有什么下场。” 同样回应了暗示,霍景淮对夏思然笑着的眼眸,内里更多了一层阴暗。 夏思然也听出他的意思,暗暗发怵的攥了下拳头,却依旧不甘的说道,“有些事我不应该,但某些人也逃不掉罪责。这个人恩怨,只有两清了才算完。” 话音落下,念晚晚看着她和霍景淮,总觉得他们俩之间好像有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这样打哑谜。 刚要问他们在说什么。 霍景淮就揽住她肩膀,冲夏思然浅笑着,“我现在是念晚晚的靠山,你想了结个人恩怨,就来找我,我跟你了结。” 夏思然看着他,没话了。 之前招惹他都差点死在宾馆里,要跟他了结,那真是不要命了。 见夏思然怂了,霍景淮轻蔑冷哼,搂着念晚晚侧过身,差点把夏思然撞下楼梯。 她猛地抓住扶手,才稳住身体。 霍景淮却楼抱着念晚晚,走进了里面书房。 气的夏思然整个脸都绿了,却不敢再去招惹霍景淮。 苏绾绾也警告过她,别乱了计划,否则再遭到霍景淮的加害,可不管她。 “念晚晚!我一定要让你死的很难看!”阴狠狠说完,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去…… …… 书房内。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不由笑了,“看你平时温文尔雅,原来对付外人,也这么气人。” “因为我说过,要保护你,就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你。” 霍景淮说着,俯下身来查看着念晚晚脚上的伤,微微皱起眉,“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都不见好?我看,还是给你换家医院吧。” “不用,或许是我体质问题不爱愈合,过几天就好了,别麻烦了。” “都有感染迹象了,你都没注意到么?” 霍倾昱抬头看向她。 念晚晚这才低头仔细看到,腿上伤口里侧,竟真的有感染溃烂的迹象了。 她腿是外伤加骨折,按说骨头不爱好,这伤口一个月了也该愈合了。 不能不愈合,还溃烂啊。 她皱起眉来,左右看着伤口,“怎么会感染溃烂呢?” 霍景淮微微隐动下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没说出来,而是沉声一句,“我得赶紧送你去医院,不能再拖了。” 就忽地将念晚晚打横抱起来,阔步朝楼下走去。 念晚晚惊愕起眼神,想让他放下她自己走,可他走太快,没容她开口,人就已经把她放进车里了。 随后,霍景淮上车,飞速去了医院。 很快到医院,霍景淮给念晚晚找了最好的教授看腿伤。 在一番检查后,医生问念晚晚有吃过什么含去腐生肌,阻碍伤口愈合的药。 不然这么久了,不可能伤口还没愈合好。 念晚晚摇头,说自己只吃了之前医生给开的强骨健体散,还有消炎药,没吃过其他的。 医生却纳闷,说明明从她的血液样本里看到了对愈合伤口不利的药。 这下,念晚晚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伤口一直没好还反而发生溃烂了。 估计,是某些有心人,给她下药了。 幸亏发现及时,不然她真要变成瘸腿的残废了。 但忙着挽救腿伤,具体是谁使坏,她得等过后再去调查。 随后,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把腐肉都清理掉还不能打麻药,最后用酒精消了毒才给她包上纱布。 痛的她整个人牙都快咬碎了,脸色很惨白的被霍景淮扶出来,坐到候诊椅上缓着痛苦,却从始至终,一声都没出。 霍景淮看着她,就是男人都未必有她这个刚强劲儿,润眸里不由略过一丝佩服。 这时,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身影,突然从拐角妇产科区域走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苏绾绾。 而她旁边跟着个衣着朴素的佣人,很是小心扶着她,生怕她滑倒的样子。 正巧,念晚晚抬头看到了她。 那副娇宠自得的样子,看着极为刺眼,念晚晚鄙夷的冷哼鼻息。 就算怀孕,也不过短短两三月的样子,又不是大肚子不能走,至于这幅德行么? 转头,她扯了扯霍景淮袖子,想要离开,不想跟苏绾绾打碰头。 可苏绾绾却看见了她,正愁没地方显示自己现在的身价和荣宠来气念晚晚呢。 这撞上了,她岂能放过? “是念小姐么?可真巧啊,在这儿还能碰见你。” 隔老远喊了一句,苏绾绾由佣人扶着快步走了过来,眼睛扫了下念晚晚腿上的伤,又故作惊讶的惊呼。 “哎哟,你这腿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弄成什么样跟你没关系,别装作很熟的样子,我不待见你。” 念晚晚冷着脸,直接怼了过去。 苏绾绾不怒,反到看着她轻然一笑,“话可别这么说,我既然碰上了,就得顺路关心下不是。怎么说,你也是倾昱之前留过情的女人嘛。” 第一百四十三章 苏绾绾的羞辱 留过情的女人,这话真是刺耳,仿若念晚晚连霍倾昱的女朋友都不算,就是一个被玩过的女人。 念晚晚看着她,脸色愈发阴暗下来,“苏绾绾,你是没事找事么?非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有意思?” “当然有意思啊。” 苏绾绾笑的明媚,手顺势附在肚子上,“要不是你的推波助澜,倾昱也不会更加爱我,还有了我们的孩子。说来也巧,他担心我送我来体检,我还碰见你了,真是有缘啊。” 故意在念晚晚面前提霍倾昱,好像霍倾昱现在有多疼爱她跟肚子里的孩子。 字字句句都在咄咄逼人,也全然如锋针,扎在念晚晚心上。 念晚晚看着她的小肚子,凝滞了眼神,到底还是介意了。 之前的事,还在心上,一道道伤疤没愈合,每晚都在深夜,让她痛不欲生。 就是腿有伤,不然她早走了。 可现在,又亲眼看到苏绾绾怀着霍倾昱的孩子,在她眼前耀武耀威。 这感觉,真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深沉下气息,念晚晚拄着拐杖,只想离开这里,不再看苏绾绾。 苏绾绾偏咄咄逼人,走上前来,“念小姐,你先别走啊。我这来产检,佣人却笨手笨脚的,要不你赔我产检吧。正好再帮我孩子想想名字。” 要她配情敌产检,还要帮着给孩子取名字。 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过分的羞辱了。 霍景淮看着苏绾绾,却并没像对待夏思然那样,出言护着念晚晚。 因为他也需要念晚晚死心,所以他的沉默就等同在帮衬苏绾绾。 念晚晚却冷厉扫向苏绾绾,咬牙道。 “要产检找霍倾昱陪你去,他不是很爱你么?别跟我咋咋呼呼的,惹急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孕妇,照打不误!” 但凡她动手,可没处讲理,她就是理,谁也治不了她。 苏绾绾也清楚念晚晚这行事作风,没再纠缠,反正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见念晚晚要走,她故意扶着肚子幽幽道,“好吧,念小姐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正好倾昱也来找我了。” 说着,她就走到窗口,朝下看了去。 念晚晚也不自觉看向窗外下面,竟真的看到霍倾昱从那辆黑色迈巴赫商务车里走了出来。 瞬间,她原本就凉透了的心,又多少一层冷霜。 在避免看到霍倾昱和苏绾绾,甜甜蜜蜜去做产检,期许他们未来儿子诞生的模样。 念晚晚拉上霍景淮的手臂,就拄着拐杖快速离开了这里。 宛如打了败仗的逃兵,显得那样狼狈慌张。 苏绾绾看她这样,唇角缓然勾起了一丝弧度。 这空无一物的肚子,真的很有用途,不过,她得尽快将里面填满,才能继续有用下去…… …… 一楼走廊上。 念晚晚从楼梯走下来,霍倾昱走进了电梯去。 就这样擦肩而过,谁也没看到谁…… 随后,念晚晚跟霍景淮上了车。 霍景淮转头看向她,握上方向盘,“你又不是有什么过错,至于这么怕见霍倾昱么?” “我不是怕,我是不想见他。”没说心底话,念晚晚将拐杖放到后车坐,转头看向霍景淮,“赶紧送我去国外,我现在就想走,一刻都不想留。” “就因为霍倾昱?”看着念晚晚眼里的决绝,霍景淮感受到了不妙。 他怕是真的要留不住念晚晚了。 “想离开一个让我伤心难过的地方,和父亲好好生活,并不需要因为谁才可以。” 沉声回应了霍景淮,念晚晚转头系好了安全带,就开始低头订机票,连腿上的伤都不顾了。 爱谁谁下的毒,她只管带父亲一起离开,就都清净了。 霍景淮见她这样,也没在说什么,转头开动车,心底盘算起另一个谋划来。 之后,差不多第二天下午,念晚晚就处理好了一切。 霍景淮也帮念卿远做好了转院,然后包专机,让顶级医护人员全程陪同。 他阻拦不了念晚晚离开,那就尽量找时间陪在她身边。 早晚会达成所愿,这事亦然急不得。 一切准备就绪,念晚晚上霍景淮的车,要到医院带父亲去机场。 却在下车时,她突然感觉很恶心,转头就捂着胸口狂呕了出来。 霍景淮赶紧下车,拍抚着她后背,问她,“你怎么了?” 念晚晚摇摇头,勉强压制住恶心,“我没事,可能是晕车了。” 说着,她直起身来,刚要拄着拐杖往前走,一阵突来的强烈晕眩感,让她整个人向后倾倒了过去。 “晚晚!”霍景淮当即从后面扶抱住了她,继而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医院里…… 昏睡中,念晚晚一直做着关于霍倾昱的梦。 起初很甜蜜,但后来都是看他搂抱着苏绾绾,对她说尽了伤人的话。 她被刺激的,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看着四周都是熟悉的白色,还有浅淡的药水味。 是医院无疑。 而霍景淮就坐在旁边看着她,脸色好像比之前要凝重了几分。 她有些难受的皱了下脸,哑声问他,“景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爸呢?” 霍景淮看着她,沉默半分才开口,“伯父他很好,只是你身体欠佳,得多注意休息和补养么,不然还得晕倒。” “我身体除了腿伤,一直很好,为啥会晕倒?”念晚晚疑惑的看着他。 霍景淮润色眼眸闪过一丝复杂,连气息都有些凝沉,“因为,你,怀孕了……” 几个字,他说的心事重重,好像念晚晚怀孕对他是很大的打击一样。 他整个心都很不舒服,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而念晚晚听到自己怀孕,却惊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我怀孕了?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念晚晚怀孕了 “我没有弄错,在你晕倒时,医生亲口跟我说的。孕期已经一个多月了。” 霍景淮声音低沉的说着,润眸中又的多了一层晦暗。 “一个多月了……”念晚晚眼神呆滞的看着身上白色被子。 回想起来,在一个多月前,确实是她跟霍倾昱感情很好的时候,也常黏在一起。 她生理期也延迟一个多月没来了,只是最近事情多,她都在忙着准备离开的事,给忽略掉了。 “可是我要走了呀,怎么可以怀孕呢……” 念晚晚抬眸,感伤的看着霍景淮。 这真的是上天跟她开的最大的玩笑。 明明已经做好了斩断一切的准备,永远都不见霍倾昱。 可却突然让她怀孕了。 眼泪缓然湿润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茫然不知所措。 霍景淮看着他,心绪也复杂不宁,过半分才开口,“所以,现在你要想想该怎么办。是留下,还是……” 那个词他没有说出来,毕竟很不人道。 念晚晚却陷入了挣扎,她不想再看见霍倾昱,甚至怕看到他跟苏绾绾结婚。 她没法承受整个盛京铺天盖地都是他们结婚的新闻,让她像个可怜的抛弃者一样。 但,想要毫无任何牵扯的离开,就得放弃孩子。 这对刚知道怀孕的她来讲,也是一种残酷…… 念晚眼神呆滞许久,最后她抬起头,还是下了狠心,“这孩子,不能留。” 蓦地,霍景淮锁紧了温润的瞳眸,“你确定要这样么?那可是你的孩子。” “我也不想,但我必须离开霍倾昱,我不要他无休止的活在我的人生里,和苏绾绾一起羞辱我!” 念晚晚悲声说着,泪水扑簌下来,她也很痛,很挣扎,但她只能这样做。 霍景淮听她这样说,却皱起了眉头。 “念晚晚,你一定什么事都要受霍倾昱影响么?离开盛京是,看到他娶别人是,现在连留不留下孩子也是!你觉得你是离开他,岂不知你这样才真的是没放下,走到哪里都一样!” 话到此,霍景淮不由激动了情绪。 他这人虽然内心以利益为重,但有些事他也会不忍心,站在人情处出发。 哪怕念晚晚打掉孩子,就可以如他所愿,彻底离开盛京,归他所有,但孩子,是无辜的。 念晚晚听他这么说,更汹涌了眼泪,“那你说,要我该怎么做?霍倾昱要和苏绾绾结婚了,你要我留下孩子,看他们俩个双宿双飞么?再让苏绾绾带着她跟霍倾昱的孩子,来羞辱我么?我不要!我不要!” 念晚晚哭喊着坐起身来,眼里曾经的希望,全都被磨灭成了绝望。 之前她还想着,霍倾昱会来找她,跟苏绾绾断干净,那她依旧会选择原谅。 可感情光是卑微退让没有用。 霍倾昱要和苏绾绾结婚,苏绾绾又怀着孕,来羞辱她时,她心就已经凉透了。 “所有人都在伤害我,为什么要我委曲求全,承担下所有痛苦?这不公平!” 抓紧被子,念晚晚再一次哭喊出来,心痛的就想要随时起去一样。 霍景淮眼眸隐动,忽地起来抱住崩溃了的念晚晚,“好,我不劝你留下孩子,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景淮,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谁能来救救我呀……” 念晚晚哭的痛不欲生,她最想的是,现在霍倾昱能过来,疼爱她,欣喜他们有了孩子。 计划着过以后的生活。 可是,霍倾昱做不到也不会来,那就不能怪她现实了…… “有我在,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霍景淮抱紧了她,眼眸里不自觉,诚挚了对念晚晚的承诺,不再是功利心。 可人不对,不管怎么安慰,都贴不到心上的那个痛,就注定是悲剧。 念晚晚扑在他怀里,哭得颤抖,却什么都没说…… …… 随后没多久。 霍氏集团大厦内。 霍顷昱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寒眸幽深的注视着下面车流,不知在想写什么。 这时,门被悄然推开,霍然步伐轻健的走过来,停置在霍顷昱身前,恭敬低下头,“先生,事情都查清楚了,要听么?” 最近霍顷昱总是阴晴不定,他怕惹到霍顷昱,所以问的很小心。 “可以。”没回头,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上袖扣应了一声。 霍然酝酿了下,拿出资料。 “如您所料,苏小姐确实有些问题。像是这次念董事长被人劫持伤了腿,还有之前她遭到人绑架,也都跟苏小姐有关。因为陈万浩当时要报复的人是她,绑匪却弄错绑走了念董事长……” 霍顷昱静静的听着,没做出任何反应,因为之前念晚晚说过,绑架的事,是她替苏绾绾受了罪。 只是当时他出于偏袒,没信她的。 至于腿伤的事,他没料想到。 但昨天苏绾绾找他去医院,突然说有了他的孩子,要跟他过一辈子。 还无意中透露,见过念晚晚,怕他再被勾回去,想拿孩子做牌,跟他签个协议,永远都别再见念晚晚。 他就开始起疑心了。 以往苏绾绾都是很单纯柔弱的样子,现在却突然变得这么有心机,还对念晚晚那么大的恨意。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伪装。 而且,他并不记得,自己有碰过苏绾绾…… 霍然观察了下霍顷昱脸色,又继续低声道,“还有,我查到苏小姐还想密谋,对念董事长不利,这个我听你的指示行事。” “她都在暗中做那么多事了,到底还想怎样?” 霍顷昱倏地转过身来,那双寒厉的眸子,第一次有了对苏绾绾的怒气。 霍然被那令人胆寒的眼神,给吓到了,好半天才小心的说道,“或许,是苏小姐太在意你了呢……” “她在意我就去伤害别人,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来威胁我?” 霍顷昱看向霍然,眼神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开始有些讨厌这样的苏绾绾。 到底是他给宠多了,现在全都变了味道。 霍然垂下眼眸,生怕多嘴惹到霍顷昱,就那样恭敬站着,等霍顷昱说下话。 看他这样拘谨,霍顷昱脸色很不好的转过身去,“继续说。” 霍然迅速擦了下额头上的薄汗,看着手上资料,“还有……太太失踪的事。之前念小姐找到了线索,但苏小姐怕她博得您的好感,就叫人给阻断了,所以……” 第一百四十四章 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倏地,霍顷昱攥起拳头,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暗起来。 什么事他都能忍,唯独这件事,却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他看向霍然,眸光如霜,“我母亲的事,你也一直在调查。她在做这些时,你都在做梦呢么?为什么不阻止?” “是苏小姐说会告诉你的,不让我插手,否则她会对我妹妹下手。” 霍然低着头,眉宇间尽是为难和惶恐。 霍顷昱却更攥紧了拳头,看着窗外,咬牙阴沉道,“苏绾绾,我凭心待你,你却四处威胁人。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还是你本就是这样的人!” 听着他的话,霍然低头不敢搭腔,但心底一样也对苏绾绾很厌恶,毕竟没人喜欢谁拿家人来威胁自己。 只是,他之前是看霍顷昱很宠她,怕惹到霍顷昱,才有怒不敢言。 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过半分,他缓了缓表情又继续道,“还有,在您出去的时候,苏小姐有两次以霍家未来儿媳的身份,动用了霍氏款项,去接济陈万浩,至今没归还。” “所以,霍氏养你们这群人都是吃干饭的么?” 霍顷昱忽地转身,怒不可遏的看向霍然,呵斥声冷冽森寒。 霍然歉意的一低头,“对不起是我失职,但苏绾绾当时仗着你很宠她,这种事真的没人敢跟你多嘴。” 霍顷昱看着霍然,愈发阴沉了眸光,这些都是苏绾绾的恃宠而骄,他怪不得霍然。 但苏绾绾都做到这份上了,他就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想办法把款项追回来,不能让父亲知道款项从我这里丢失。” 霍顷昱严谨了态度,思付下又道,“另外,多找些人手注意苏绾绾的动向,绝不能再让她伤害到任何人,尤其是念晚晚。” “是,先生。”霍然沉声一点头,以为霍顷昱还会有对苏绾绾的指令。 但霍顷昱却眸光深沉的看向窗外,浅淡一句,“就这样吧。” 如果换做别人,他早就叫霍然去处理掉了,论起手段狠辣,他可一点都不比霍景淮差。 但苏绾绾年幼时拼命救过他,还在他最困难时,以另一家企业名义,帮他东山再起。 单凭这些,他就是再愤怒,都不能动她。 霍然微微侧头看着他,没想到苏绾绾都过分到这个地步了,霍顷昱竟然还在包容她。 他不由的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平复,又轻声对霍顷昱道,“先生,我今天去医院,看见了念董事长,她好像……” “晚晚怎么了?”霍顷昱紧张的看向他。 霍然一怔,随即垂眸,“念董事长,她,好像怀孕了……” “怀孕了?”霍顷昱微眯起墨色瞳眸,被惊到了,接着又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她怀孕多久了?” “就在博仁医院。我看到霍景淮陪在她身边,听他亲口说念董事长怀孕了。我怕不准,又跑去问医生。确认,念董事长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了……” 霍顷昱若有所思的低语着。 算起来,确实他和念晚晚在一个多月前,有过两次床笫之事。 比起苏绾绾,他更相信念晚晚怀了他的孩子。 想着,霍顷昱寒眸不自觉漾起了欣悦的光芒,他转过身,要去找念晚晚。 却在走到门口时,他倏地顿住了脚步。 不行,现在苏绾绾都对念晚晚敌意这么强烈了,要是她知道念晚晚怀孕了,那念晚晚岂不是更危险? 霍顷昱缓缓收回要拉开门的手,蹙起了眉宇。 他不能再让念晚晚受到伤害,唯有疏远她,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而对苏绾绾,他不能做那个坏人,就只有让她成为坏人,自己毁了自己…… 想着,霍顷昱垂下手腕,神色又恢复以往淡漠如霜,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冷声对霍然到。 “既然念董事长怀孕了,那你就去送两盒补品,表表心意就行了。” “就送两盒礼品?” 霍然有些惊了,以念晚晚之前跟霍顷昱的亲密程度,这孩子怎么看也是他的吧。 可霍顷昱随口送两盒礼品就打发了,这也太绝情了吧。 “怎么?有问题?”霍顷昱寒眸扫向他,质问声让人胆颤。 霍然赶紧拘谨身体,垂眸道,“没有,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可不敢多嘴。 霍顷昱看着他背影,却隐伤了寒眸,他不求谁能理解他这份苦心,但求念晚晚能一切安好…… 随后,他拨通苏绾绾的手机,跟她说,不信任博仁医院的产检方式,想换一家更好的医院。 没错,他怀疑苏绾绾怀孕的真实性。 苏绾绾一听,却慌了神,赶紧跟他解释说给自己产检的医生,是盛京最权威的产科教授,不用换。 但霍顷昱坚持要换,苏绾绾不好推脱,只好打探出他要去哪个医院。 随后,她赶紧找到这家医院,花大价钱跟院长做好了沟通,才敢跟霍顷昱见面。 她从别墅里出来,一上霍顷昱的车,就亲密的靠在了他肩上,“顷昱,我今天又孕吐了,真的好难受呀,幸亏有你这么贴心,找人照顾我,真好。” 一番撒娇般的感叹,尽显她小女人的娇美柔情。 霍顷昱侧眸看着她,眼里却再也找不出当初对她任何的温情,倒是有些生分了语气,“你怀孕了,我找人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换言之,如果真的一切如初,苏绾绾怀孕,他又岂会让别人照顾? 苏绾绾笑着环住他胳膊,“伯父昨天说了,怕我肚子显怀结婚不好看,所以打算下周就给咱们举行婚礼,要我问问你的意思。” 下周,如果不是她逼的急,以他父亲的性格,怎么会这么仓促的要办婚礼? 霍顷昱沉了沉眸光,握紧方向盘,“这事先等你产检后再说,孩子安好,婚礼重要。” 说着,他就将车发动开了出去。 苏绾绾也识趣的从他肩膀上起来,坐正在了副驾驶上。 可霍顷昱却没去他说的那个医院,而是换了另一家妇产权威机构医院,是他认识的人开的。 这么明显的试探,苏绾绾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霍顷昱不信她。 她却没动声色,全程很配合的做检查,还时不时朝霍顷昱投来甜蜜的眸光。 好似她真的像期待新生命到来的待产妈妈,毫无破绽。 随后,医生拿着检查结果出来。 霍顷昱故作坦然的走过去,想听真伪,医生却道,“从四项产检上来看,胎儿和大人都没问题。请多注意保养,避免劳累,否则头三月会有流产的危险。”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听到这结果,霍顷昱心头瞬间略过疑惑,难道苏绾绾真的怀孕了? 他看着医生,深沉了眸光。 苏绾绾却勾动下唇角,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如果不是提前把盛京所有医院都打了招呼,她也不会这么镇定自若的跟霍顷昱坐产检。 甚至于,为了万无一失,她还跟陈万浩有了秘密,这也是她动用霍氏资金的原因…… 想着,她满脸幸福的过去抱住了霍顷昱手臂,“顷昱,你听到没,医生说宝宝和我都很好。以后我就要进入吃睡吃的小猪生活了,真怕我变丑变胖了你会嫌弃我……” 她表情憧憬,就是等霍顷昱哄她,说好听的。 霍顷昱却神情淡漠的看着她,“怀孕都是如此,你习惯就好了。” 苏绾绾一听,脸上的笑逐渐僵冷下来,“哦,是么,那就怕不习惯……” 以往霍顷昱早就会搂着她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会喜欢她诸如此类的话。 可现在,那无形中的淡漠和疏离,她就是傻子也感觉得出来,可她不能表露出不满,只能继续保持温柔的人设。 “顷昱,产检结束了,我有些想吃酸的,你带我去吃泰国菜吧。” 她挽紧霍顷昱手臂,笑着冲他说着,这酸儿辣女的暗示,不要太明显。 对于豪门来讲,添男丁永远是最显贵的象征。 霍顷昱看着苏绾绾,感觉出她这份功利心,真的让他厌恶。 他沉声道,“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四处走动,还是回去,我叫佣人做给你吃。” “可是……”苏绾绾有些不甘心。 霍顷昱却突然问她,“你之前说念晚晚腿受伤了,好端端的她腿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苏绾绾心头倏地一紧,怕霍顷昱怀疑上了什么,当即稳定心绪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受伤,可能是意外吧。” 见霍顷昱没说话,她又装吃醋的眯起眼眸,“怎么,你突然想起问这个,是还想着她么?” “就是随口一问,没你想的那么多。”说着,霍顷昱就径自迈开了步子。 苏绾绾怕再说下去会漏出什么,就赶紧挽住他手臂,跟在后面。 却好巧不巧,在走廊拐角处,霍景淮扶着念晚晚缓缓走了过来。 看到念晚晚腿上的伤,和那惨白如雪的脸,霍顷昱不由凝紧了眸光。 他想冲上去,把霍景淮扯到一边,自己去扶住念晚晚,把她抱到怀里。 可理智却让他伸手将苏绾绾揽入怀中,神情坦然的朝念晚晚迎面走了过去…… 彼时,念晚晚也看到了他。 那大手将苏绾绾紧紧护在怀里的样子,像极了曾经护着她的守护者,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子,让她遍体鳞伤。 她想不在乎,手却不自觉抓紧了霍景淮的手臂,就这样默默走了过去。 同样,霍景淮也说博仁医院产科不够精炼,才带她来的这里,偏生碰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而苏绾绾看着念晚晚,虽然有些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但现在被霍顷昱搂着的人是她苏绾绾,不是念晚晚,这就足够她得意的了。 想着,她故意更搂紧霍顷昱的手臂,看着念晚晚勾起了唇角。 很快,念晚晚走到霍顷昱身前来,想当没看见,就此擦身而过。 霍景淮却顿住脚步,冲霍顷昱笑道,“二弟,这么悠闲跑来跟未来大嫂来产检啊。看你把大嫂宠的,我都羡慕了。” 这话里话刺激到了霍顷昱。 他看向霍景淮,表情淡漠依旧,“还好,不如你对念晚晚。才短短一个月,就让她怀孕了。你这喜得贵子,可比我幸福多了。” 听这话,念晚晚倏地看向他,意外霍顷昱竟然知道了她怀孕的事。 但他却当这孩子是霍景淮的,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这无疑又是一把锋刀,狠狠扎在她那千疮百孔的心上,让她痛得颤抖。 同样霍景淮也怒了,“霍顷昱,你是没有心么?念晚晚为什么怀孕你不知道?” 霍顷昱暗自紧了下拳头,心里比谁都清楚,但又必须做他该做的。 他搂紧苏绾绾,故意轻蔑道,“你和念晚晚常在一起,她为什么怀孕,最该清楚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你!”霍景淮气结,怒视着霍顷昱,他自诩自己以利益为重,今天却输给了霍顷昱。 倏地,他将念晚晚搂到怀里,也不解释了,“你说得对,晚晚是跟我睡了,孩子也是我的。所以,等我们结婚摆酒时,你可别迟到!” 他本来是想念晚晚对霍顷昱彻底死心。 可事情到现在,他反而替念晚晚觉得不值,很仗义的带她撞开霍顷昱离开了这里。 而念晚晚全程都像个木偶一样,没说一句话,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 人被伤到了极致,就是这般了无生气。 但走到电梯,要进去时,念晚晚还是本能的转头,看向了霍顷昱。 她还是想霍顷昱信她,孩子是他霍顷昱的,过来问问孩子好不好,劝阻她别因为他,放弃孩子…… 可霍顷昱见她看自己,却立马转移视线,看向怀里的苏绾绾,满眼宠溺的露出一抹微笑。 甚至像调情一样,掐弄着苏绾绾下巴,将她搂紧在怀里,朝相反方向走去。 这让苏绾绾误会,霍顷昱真的是在宠爱她,对念晚晚彻底绝了情,这让她放下心来。 念晚晚却如同抽线木偶一样,全身上下痛无可痛的被霍景淮拉到了电梯里。 就此关上门,再也看不到霍顷昱任何踪迹…… 直到外面,霍景淮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斥问,“念晚晚,你不是说要离开么?连孩子都想放弃了,为什么还要因为霍顷昱,做出这幅要死不活的德行?” 不可否认,这一刻,对念晚晚,他真的心疼了。 念晚晚却垂眸看着腿伤上透出的血,浅声问他,“霍景淮,你以前有喜欢过的人么?” 霍景淮一怔,随即坦诚,“有。是我上学时的初恋,后来她跟别人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你应该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念晚晚抬眸看向他。 “就是那种不管对方怎么狠心,犯了多大的错,你再看到,还是会被他影响情绪,甚至抱有幻想。就像你,我连名字都没提,你就第一个想到了她,是一样的道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死里逃生 念晚晚躲在公路斜坡下的草丛里,听着上面的动静,等刀疤男人带着手下,从别处找她去了。 她才敢松口气,艰难的爬起来,从下面小路跌跌撞撞逃跑了。 跑了很远,直到又伤了公路,她看见前面有光线,才终于撑不下去,跌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迷蒙中,她感觉身边有车辆经过,好像有人惊呼一声,就把她抬进了车里。 但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一直陷入沉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身上的剧痛给刺激的惊醒过来。 她满额头都是汗,看着四周,还是那片干净的白色,还有清淡的药水味,又是医院,只不过这里看着比博仁医院,要小的多。 “晚晚,你醒啦。”一声惊呼透着喜悦。 念晚晚转过头去,看到床边坐着的竟然是陈小云。 自从她从学校回来,接管念氏,就没再见过陈小云,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又遇上了。 她不由炽热了眼神,嗓子像掺上一把沙子似的,嘶哑开口,“小云,这里是哪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西郊区东溪医院。我跟同学来做珠宝矿山考察,正好路过西郊区马路,看到前面倒着个人,没想到竟然是你。就赶紧把你送医院来了。” 如实说完,陈小云又歉意了表情,“我身上没带太多钱,只能给你送小医院来诊治,希望你别嫌弃。” “救我命的人,我要挑三拣四,就不是人了。” 念晚晚气息微弱的说着,看陈小云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就知道,她在床边守了她一夜。 经历的苦难多了,能有这样的人,这么用心对她,真的弥足珍贵。 陈小云见她不嫌,笑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你一直忙都没空找我,但你有难,我当然得帮。” 念晚晚一听,也暖了眼神,“看你这满脸疲累的样子,肯定一宿没睡,光守着我了吧,赶紧去休息。” “我没事,晚点补一觉就好了。” 陈小云无所谓的摆摆手,又看向念晚晚身上那些伤,虽然被包扎好了,但依旧看着很凄惨,不禁问道,“话说你这是怎么弄的?被人绑架了么?” “算是吧。”念晚晚看向别处,冷暗了眼神。 陈小云紧张的蹙起眉,“到底谁干的这么狠,用刀子割你肉,还那么多鞭子伤,这也太不是人了。” “还不知道。”念晚晚浅淡回应一声,突然想到什么,眸光炽热的看向她,“小云,我的孩子怎么样?没事吧?” “哦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医生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但皮外伤挺重的,要注意休养不能再颠簸,否则会有流产的风险。” 听陈小云这一说,念晚晚才松了口气,转而伸手摸上小肚子,眼眸间不自觉流转着对孩子的爱意。 如果不是孩子,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冲劲儿逃出来,光着脚走了那么远,就想让孩子在肚子里,跟她好好活着。 见她这样,陈小云微微侧头看着她,“多日不见,你竟然都怀孕有孩子了,还真挺让人意外的。这孩子父亲是谁,我见过么?” “是霍顷昱。”没有隐瞒,念晚晚说的很干脆。 大人之间的恩怨与孩子无关,她没必要遮掩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这对孩子不好。 陈小云听到却惊了,“就是那个人称商界铁手腕的霍家二公子霍顷昱?之前我好像听你说,跟他不对付,怎么还怀上他孩子了?” 念晚晚长出口气,看向别处,“这事说来话长,我现在不舒服,以后再说。” “行我不问。我这就给你找医生来再检查下,这么久光顾着跟你说话了,都差点忘了。” 陈小云说着就跑了出去。 念晚晚身上伤口突然疼起来,身体里也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她忍不住趴到床边,干呕起来。 身上伤口却被她的动作抻动得,再次出血,在纱布上渲染出更大的血花,刺眼鲜红。 这样持续好久,她又难受的晕了过去。 再睁眼,霍顷昱竟坐在床边,一双墨色眼眸如天上星辰般,充溢温柔看着她,好似暖流直入心底。 念晚晚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霍顷昱不会出现,更不会再对她有这种眼神。 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只温厚的大手却握住了她的手,瞬间驱赶了那上面所有的冰冷。 “闭上眼睛是不想见我么?” 轻柔的声音透着磁性,震颤了念晚晚的心弦,一滴眼泪瞬时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霍顷昱来了,是真的来了。 她虽然恨他来晚了,但委屈和压抑这么久的感情冲上来,还是让她起身抱住了霍顷昱的腰,哭出了声。 “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遭了很多罪?他们,他们用刀子割我的肉,用铁鞭子抽我……灌我堕胎药不成,还把我丢到公路上,撞死我和孩子……” 眼泪汹涌,她哭的很伤心,却如同找到救命草般,更拥紧了霍顷昱。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为什么要这样狠心,把我甩到一边就不管了。我和孩子明明很需要你呀,你都看不出来么?” 一声声控诉,悲伤至极,每个字都仿佛烙铁般,深深烫在霍顷昱心上。 他滚动喉结,手落在念晚晚头发上,寒冽的眼眸竟也有了湿润。 他愧疚自己来迟了,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好念晚晚,也懂念晚晚所说的痛苦有多痛。 可千言万语梗在喉间,都归为一句最感伤的话,“晚晚,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以后都不会了……” “你之前也在承诺,可最终都会变。” 念晚晚哽咽了一下,仰头看着他。 “什么时候你能不变,真心的跟我在一起。没有苏绾绾,没有那么多的事。我也不在装无所谓,诚实的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孩子也是你,我们都需要你……” 说到这,念晚晚已经泪流成河,泣不成声。 她毫无保留的跟霍顷昱展示了自己的脆弱,渴求他能心疼,别再对她无情,跟她和孩子,好好过日子。 霍顷昱看着她,那满眼泪水哭诉的样子,加上那些话,就是心再硬的人,也都融化了。 他低头,将念晚晚搂近怀里,眼眸湿润的用下巴蹭动着她头发,“不变了,再也不变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比的绝望 得到肯定,念晚晚更拥紧了霍顷昱。 就像大多数人一样,一旦爱上了,就算心里看的很清楚,也无法自控去退步原谅,只想跟他在一起。 同样,霍顷昱也有些动摇了原本的计划,他萌生了想放弃一切,带念晚晚离开的想法。 可事实却远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念晚晚还趴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他就从窗外,远远看到苏绾绾找到了这里来。 他倏地凝紧了眸光,念晚晚出这样的事,很有可能跟苏绾绾有关。 但在查到证据前,他必须得跟念晚晚继续保持距离,才能让苏绾绾放松警惕,露出马脚来。 碍于以往那些恩情,他不能做那个坏人,等苏绾绾自己走上绝路时,就怪不得他了。 想着,他忽地推开念晚晚,眸光炽热隐忍百般苦衷的看了她几秒,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念晚晚一愣,随即跌撞下床,“霍顷昱你要去哪里?你又要抛下我不管么?” 霍顷昱忍着心痛没回头,加快了步伐。 念晚晚哭极,踉跄追上去,“霍顷昱别走,你不是说不变了么?你答应我的,别走……” 她扶着墙,一路追到电梯那里去,霍顷昱却怕她追上来,转头去了楼梯。 念晚晚赶紧忍着身上剧痛,也跑到了楼梯,光着脚一路踩着冰冷的台阶,追赶着霍顷昱。 “霍顷昱,你别走,你回来,我不管你和苏绾绾纠缠不清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第一次,高傲自负的那个念氏董事长,为了一个人这样卑微,甚至身上伤口都撕裂,溢出血来,都不自知。 霍顷昱在前面快着步伐,心如刀绞,想回去抱住念晚晚告诉她一切苦衷,但苏绾绾已经从楼梯走上来。 他必须把这场戏演下去…… 却听念晚晚一声尖叫,从楼梯滚落了下来…… 这一刻,成了霍顷昱永远的悔恨。 他不知怎么去把念晚晚抱起来,送进急救室的。 只知道在苏绾绾来了以后,念晚晚身上的血,浸透了他的衬衫,他们之间也自此,真的划上了句号…… 醒后的念晚晚,目光冰冷的看着窗外,不再理霍顷昱,也不说一句话。 孩子没了,心也真的死了,就在这两天内,她经历了死里逃生,卑微求一个男人爱她和孩子。 最后遍体鳞伤,却都成了一场空,上天对她惩罚太大,早知如此,还不如死掉,又何必重生? 眼泪从眼角无声划过,却不再有任何温度,她就那样清冷冷流着泪,毫无生气…… 这时,听到消息赶来的霍景淮,看到霍顷昱和苏绾绾站在门口,上去就给了霍顷昱一拳。 继而揪起他的领口,抵到墙上,恶狠狠道,“你因为苏绾绾那个贱人,不想做坏人,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晚晚!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要你这样折磨她!” 霍顷昱垂眸未语。 他不会说自己听念晚晚失踪,找了她一夜,把整个盛京都翻遍了,最后接到陈小云电话,就立刻赶了过来。 更不会说,他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念晚晚,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解决苏绾绾。 因为他到底做了坏人,甚至结局更惨,无法挽回。 而苏绾绾见霍景淮这样,赶紧上来抓住他揪着霍顷昱衣领的手臂,“霍景淮,你给我松手!你又不是念晚晚的谁,凭什么这样对他!” “你给我闭嘴!”霍景淮怒然扫向苏绾绾,双眸赤红如血,“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拿你这个贱人怎样!识趣的就给我滚远点儿!” 苏绾绾阴下眼神,当即禁了声。 霍景淮也懒得在搭理他们,猛地甩开手,就快步走进病房。 看着念晚晚脸色惨白躺在那里,眼神毫无生气的看着窗外,他心痛的坐到床边,握紧了念晚晚的手。 “别难过,孩子以后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安慰,念晚晚看向他,倏地哭着笑了,眼泪不断划过眼角,充满苦涩和自讽。 霍景淮一时情动,俯身就抱住了她,什么都没说,却尽力给她最大的安慰。 以往他想的是利益,现在对念晚晚,只想她能快点好起来,带她永远离开…… 霍顷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缓缓擦掉嘴角的血,眸光隐动着复杂,却说不出半个字。 苏绾绾见他这样,走过来拉住他手,“念晚晚是意外,这个不怪你。是霍景淮不分青红皂白伤你,不用理他。” “你别说了!”霍顷昱厌恶的皱起眉,甩开她手,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苏绾绾眼眸一沉,阴险的瞥了下念晚晚,就快步跟了上去,不敢再多嘴。 …… 一个月后。 由于念晚晚的事,霍景淮在家族斗争上,更加剧了对霍顷昱的针对性,比以前还要下手阴狠,不留后路。 本就是兄弟之间的利益争斗,这下霍景淮弄的霍顷昱搞砸了霍氏两桩大生意,还让他手下管制的分集团股份大跌。 甚至sy都受到了牵连,股市停止增长。 霍松鹤为此大怒,把罪责都怪到霍顷昱身上,父子俩关系变得恶化起来。 霍顷昱却无暇在意霍松鹤的态度,一心去挽救sy集团和霍氏分集团的损失。 这些都是他手里的王牌,绝不能就此倒下,否则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于此同时,念晚晚已经坐在机场,等待飞机起飞。 霍景淮先让她去国外安顿下来,他处理完国内的一些事,就马上带念卿远去找她。 到时里应外合,对念卿远的安置也有好处,不会太折腾他。 所有的计划都如期进行,念晚晚只想了无牵挂的离开,跟父亲过好以后的日子…… 却在飞机要起飞,念晚晚要关机时,突然收到了医院来的电话。 “是念小姐么?您的父亲念卿远因为出现长期窒息状态,现在人已经过世了,请你马上赶到博仁医院来,做后续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念晚晚懵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捏紧手机大声问,“怎么可能?我父亲之前还好好的,怎么我才离开没多久,他就出事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不如死 念晚晚崩溃了,直接起身冲出了飞机机舱。 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处都充满无助感,让她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久的圈儿,才跑出机场,直奔医院。 却在到医院那一刻,她看到父亲盖着白布,从病房里缓缓推了出来。 “爸!!!”呆愣一秒,念晚晚冲上去,趴伏到念卿远身上,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医院走廊。 丧失至亲的痛席卷全身,她哭得惨烈,过半分才抬起头,抓住念卿远的手,把白布扯下来,露出念卿远惨白泛着青色的脸。 以往那精锐的眼眸,就那样睁着,毫无生气的看着上空,预示着他,死也不瞑目。 “爸!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离开这里,去过未来的日子么?我什么都不要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念晚晚哭的不能自已,身体颤抖着脆弱,仿佛被世界抛弃的飘叶,无助而又绝望。 在经受那么多痛苦之后,她的天,在这一刻,彻底塌了。 念卿远在时,她还有指望,现在,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爬起来,抓住念卿远肩膀,“爸你醒醒啊,跟我一起走,我求你了……” 医生见她这样,也不由心酸的过去拉住她胳膊,劝慰,“人死不能复生,请念小姐节哀,否则念先生在天也难安心。” “我爸死了你叫我怎么节哀?” 念晚晚忽地转头看向医生,“还有,我已经嘱咐你们,要好好照顾我爸。两天后就有人带他离开,你们怎么还会让他出事?” 医生一时语塞,随即歉意解释,“念小姐您是吩咐过,可您集团里来人说,你要我们先暂停看管念老先生,有人会接替我们的护理,我们才扯掉人手的。” “我什么时候托人来传达这种滑稽的指令?我那样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又怎么会让别人来改变计划?” 念晚晚气急了,整个人就像暴躁的狮子,双眼赤红,整个心都充满了怒火。 医生看着她,沉默半分,“这事就得念小姐过后自己细查了。我们医院也是受害者,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虽然有着同情,但谁也不想背黑锅,遇事就得站在自己利益上处理,这就是现实。 念晚晚看着医生,虽然愤怒他这样甩锅行为。 但悲伤冲涌,她转身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念卿远,眼泪再次汹涌。 毫无意外,这次是有人故意趁她不在,来加害她父亲。 也是她招来的怨恨,才牵累了父亲。 “爸,是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先走……” 她趴在念卿远身上泣不成声,原以为自己已经遭受了那么多的报复,事情就都过去了。 可她才离开两个小时,劫难就落到了父亲头上。 一切,都是她的错…… 痛苦至极,她趴在念卿远身上嚎啕哭了好久,才听护士的,起来把念卿远送到停尸房去。 就跪在念卿远身前,呆呆看着他,默默流泪。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念晚晚整个人都僵硬了,仿佛没有灵魂一般,还跪在那里忏悔。 门外,一双阴暗的眸子却在观察几秒后,带着那毫无人性的得意,瞬闪而过,消失不见…… 而那轻狂的身影,白色裙摆随步伐轻风浮动,像她拔掉念卿远氧气罩时,一样狠厉毒辣。 路过旁边镜子,恰恰映射出夏思然那唇角带笑,下巴微扬的脸,让人无比憎恨…… 与此同时,来医院拿柳月萍死亡证明的乔禹辰,也正好从停尸房路过,看到了跪在里面的念晚晚。 仇恨心理驱使他推门走进去,极尽嘲讽的俯视着念晚晚,“你这贱人害死了我母亲,现在自己父亲惨死,这就是你的报应!” 听到乔禹辰的声音,念晚晚没像往常那样反驳,反是苦涩一笑。 “是啊,这就是我的报应。我不该在重生后,想着报复,还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人。不然也不会落得满身伤,还把我爸的命也给搭上了……” 说着,眼泪再次滑落,却因哭的太多,里面已经掺杂了血丝。 见她这样,乔禹辰眼底闪过意外,没想到曾经那样高傲自负的人,现在竟变成这样落寞不堪。 但很快觉得念晚晚是受刺激疯掉了,不然怎么会说重生之类的话。 他蹙起眉来,继续讽刺,“我看你就是天生命贱,活该就这样死亲爹亲妈。我也真是庆幸之前没能把你挽求回来,否则,遭大央的可就是我乔家了!” “是啊,我是罪人,我不该活着连累别人……” 念晚晚摇晃着身体,笑的凄苦,那混着血丝的眼泪,显得她整个人就跟鬼一样,无边无尽都是绝望。 乔禹辰看着她,厌弃了眼神,“真是,疯子!” 他转身,不想再搭理念晚晚,迎面却挥来一拳头,将他重重打到地上。 霍景淮身姿凌然的站在他面前,眸光锋利如刀,“就算晚晚落魄,那也是上天对她不公,还轮不到你这种人来羞辱!” 对乔禹辰与念晚晚之间的过往,他早已了然通透。 这种时候,他绝不能再让任何人欺辱念晚晚! 乔禹辰晃了晃被打晕的头,起身看向霍景淮擦掉嘴角的血,“她念晚晚杀了我妈,我羞辱她都是轻的,没杀她报仇已经是仁慈。哪里就由你这小白脸来管闲事了?” “念晚晚是我的人,你要再敢对她不敬,我现在就废了你!” 霍景淮言语威慑,快两步走到念晚晚身前,将脱下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俯身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乔禹辰一看,当即冷笑,“果然是功夫一流的贱人,前脚刚没了个霍顷昱,就又来个小白脸护着,我还真是佩服!” 他话音刚落,停尸房的椅子就从霍景淮手里,飞到了他身上。 他吃痛皱眉,刚想反击,但眼眸一转,就不跟你们见识似的,挑眸笑着走出了门外。 转瞬,他就趁霍景淮不注意,把停尸房从外面,用一根铁棍给掐住了。 顺手还把用来保持尸体不腐的氮气罐堵在了门口,这样就是再有力气,也没办法推开门。 他笑着看向窗户里面,拍了拍手,“小白脸,好好跟念晚晚在停尸房享受二人世界吧,拜拜。” 说着,他就吹着口哨离开了这里。 霍景淮气急,快两步过去,冲他怒吼,“你个混蛋,别让我逮住你,否则我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就听咣当一声,念晚晚倒在了地上。 他赶紧过去,将念晚晚扶起来,轻拍着她脸,“晚晚,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 念晚晚闭着眼睛没反应,外面却突然拉起了警鸣声。 众人慌乱的呼叫随之而来,“不好了,医院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情字最磨人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不可否认她的话,确实是大多数陷入过感情中的人,有过的感受。 连他这样的人,也没能幸免。 当初,他在国外上学,还没能在父亲手下拥有多大实权,初恋觉得他不会有希望继承霍家,就跟其他集团的贵公子走了。 他也一样难受了很久,甚至都怕听到她的名字。 只是……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不是这样嘴上说无所谓,离开就不能活!更不是卑微和犯贱!” 他炽热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双手握住她肩膀。 “你如果真的放不下,就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屈辱的去求霍顷昱,给你和孩子一个家。如果做不到,就给我忘了他,当他没存在过!” 念晚晚随着他的摇晃,眼泪积聚落下来,“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心,我真想当霍顷昱从来就没存在过。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那你这样,就算逃到国外也没用,时间久了,你迟早会疯掉!” 情字最磨人,更痛苦的是你的情字里,都写满了那个人。 霍景淮经历过,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念晚晚清醒过来。 念晚晚垂下眼眸,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肚子,如果她走了也一样忘不掉霍顷昱,那孩子是不是太无辜了…… 想到这,她眼泪更加炽热涌动,母爱是天性的,她如果想打掉这孩子,两次都在医院里,随时都打了。 她却一直都没动,反而愧疚感和痛苦,越发的浓重。 她做不到跑去求霍顷昱给她和孩子一个家,却要把别人的过错,放在孩子身上。 作为母亲,她真的太不配了…… 越想越觉得痛苦,念晚晚失声痛哭出来。 重生,没让她得到快乐,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痛苦,这些都源于霍顷昱…… 蓦地,霍景淮再次抱住了她,眼神略过一丝复杂,“别哭,你要放不下霍顷昱,我去帮你把他拽回来。或者,你舍不得想生下孩子,我也可以做孩子的父亲。”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只觉眼前的念晚晚必须这样护着,换一个人都不行。 念晚晚听了他这话,反而哭的更难过,“霍景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傻瓜,因为我喜欢你呀。”这次是由心的,但霍景淮自己没察觉。 念晚晚抓紧霍景淮肩膀,眼泪炽热,“孩子,我不打了,我要留下他。但是,不要你来做他父亲,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霍景淮拥紧她,代替霍顷昱,给了她,男人该给的温暖。 念晚晚将头埋在他肩膀上,泣不成声,心底对霍景淮又多了一层愧疚感,让她久久不能平息。 而此时,在暗处,那双寒厉的眸子,正注视着他们,眸光氤氲着五味杂陈。 他心痛这样难过的念晚晚,想过去抱住她说抱歉,可现在,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而经过这一次,他知道,或许他跟念晚晚之间真的就要相隔两别,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顷昱,医生叫你过来拿下化验单,快过来。” 苏绾绾在后面叫着霍顷昱,并没察觉到,他在暗处观察念晚晚。 霍顷昱看着趴在霍景淮肩上痛哭的念晚晚,隐动下眼神,转身神色就归为平淡,缓缓走到了苏绾绾身前。 苏绾绾当即笑意融融的挽上他手臂,朝医生科室走去…… 之后的日子,霍顷昱带她吃饭逛街,什么都依着她来,看着比之前还要对她宠溺百倍。 这让苏绾绾以为霍顷昱是真的回心转意,最爱的还是她,不由的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每天都端着个霍顷昱未来太太的架子,在别墅和霍氏集团进进出出,搞得每个人都对她敬着,不敢说一句难听的。 自然,苏绾绾也对念晚晚放松了警惕和敌意,专心想要假怀孕变成真。 但多次引诱霍顷昱到床上去,都被他以前三个月危险期为由,给婉拒了。 这样下去,就算她算计的再好,和别人怀上了,日期不对,也迟早会被调查出来。 是以,苏绾绾晚上叫佣人精心准备好饭菜,硬是哄着要去霍氏忙工作的霍顷昱留下来吃晚饭。 看霍顷昱坐在餐桌那里,苏绾绾趁佣人不注意,照旧故技重施,在酒瓶里下了迷情药。 “顷昱,这是我昨天新买的红酒,来尝尝看。”她走过去,笑着将酒杯递给了霍顷昱。 霍顷昱接过来,摇晃几下,“你平时不是不喝酒的么?怎么最近突然对买酒有了兴趣?” 苏绾绾眼神微怔,随即一笑,“以前你不总在我这里,现在家里有男人了,我就多备点好酒,因为你喜欢。” 说着,她又夹了点菜,放到了霍顷昱餐盘里。 霍顷昱看眼她,也没多想,仰头就把酒喝了,脑海里依旧是念晚晚痛苦的样子,怎么都挥之不去。 苏绾绾见他喝完一杯,马上又续上,“伯父说下周举行婚礼,产检也做完了。咱们是不是该明天给伯父回个话,再去选婚纱和钻戒什么的?” 她作势,把倒好的酒推给了霍顷昱。 霍顷昱却沉暗了眼色,他不想和苏绾绾结婚,甚至听到这个词,内心都有些厌烦。 可又不能伤了苏绾绾,他只得道,“最近父亲恢复我在霍氏的实权,事情比较多,所以婚期不急,先推一推。” 听这话,苏绾绾也没敢再多说,笑给霍顷昱夹菜,一起吃饭。 没多久,霍顷昱就头晕,觉得气息都跟着燥热起来。 他很不舒服的扯开领结,眼神迷蒙的看向苏绾绾,额头上蕴起了一层薄汗。 苏绾绾见状,赶紧拉住他手臂,“顷昱,你是喝醉了么?来,我扶你进卧室。” 说着,她起身扶起霍顷昱,转头让佣人离开,就带霍顷昱进了卧室,把他推到了床上。 她顺势趴在霍顷昱身上,气息暧昧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顷昱,我好久没有过了,今天,你要了我好么?” 第一百五十章 只想跟你甜蜜一次 软语柔情在耳边回荡,霍倾昱更浓重了气息,他感觉这次跟上次在西陵花园的酒店一样。 都是喝了点酒,人就变得躁动不安,唯独那次他晕了。 他绷紧拳头,额头上青筋薄汗尽显,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该有的冲动想法。 苏绾绾见他绷着自己不动,却更放肆的将手探进他衣服里,轻吻着他的侧脸。 “倾昱,你怎么不说话?是觉得太难受了么?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热血冲涌,霍倾昱忽地侧头抓住了她的手腕。 在苏绾绾以为他绷不住,要乖乖就范时,他却绷紧牙根质问道,“绾绾,你是不是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不然我怎么会这样反常?” 苏绾绾一怔,没想到霍倾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问出这话来。 生怕露馅儿,她赶紧媚笑道,“倾昱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在你酒里下什么东西。我又不是想害你,只是想跟你甜蜜一次……” 说着,她勾着嘴唇,又侧到霍倾昱肩膀,轻吻着他的脖颈,像是要把自己整个都揉进你他的身体里,极尽妩媚温柔。 霍倾昱寒眸深沉的看着上空,愈发攥紧拳头,忍耐走到极限,他猛地坐起身来,踉跄的走到了门那里,要离开。 苏绾绾却懵了,冲他喊着,“倾昱,你要去哪里?你不能走啊!” “我去冷静一下,你现在怀着孕,我不能害了你。” 霍倾昱气息粗重的说着,头都没敢回,怕自己再把苏绾绾当成念晚晚,那他就真的十恶不赦了。 可苏绾绾也不傻,什么怀孕都是借口,她冷声道,“你不是怕伤到我,是心里还放不下念晚晚,对不对?” 霍倾昱眸光一冷,“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你身为母亲也要以孩子为重。” 说着,他拽开门,就阔步走了出去。 他可以为了保护念晚晚,对苏绾绾百般的好,但绝不能做出越格的事,这是底线。 苏绾绾见他真走了,激动了情绪,“霍倾昱你给我回来!你不能走!我不许你再记着念晚晚去找她!” 她喊的歇斯底里,身上也跟着愈发的燥热起来。 刚刚在晚餐要结束时,她掐算着时间,也喝了一点那加了料的红酒,想跟霍倾昱轰轰烈烈的做一次真正夫妻。 可是她失策了,她没想到霍倾昱即使别下了药,也能忍到这种程度,这是除他意外没有男人可以做到的。 但他做到了,确实为了念晚晚! 苏绾绾怨毒了眼神,死死纠扯着床单,“念晚晚!都是你!我一定要让你死!” 话音落下,她迅速从床上下来穿戴好,出去看到霍倾昱已经不在别墅里了。 她顾不上生气,赶紧开车去找了陈万浩。 之前她怕霍倾昱一直不碰她怀不上孩子,就已经找过一次陈万浩了。 这次她再来找他解决问题,陈万浩那种心胸狭隘又有些变泰的人,自然不会把她当人看。 落到他手里,几乎把苏绾绾折腾个半残,才放过她。 末了,他将手里用来擦拭的秽物丢在,满身伤痕趴在床上的苏晚晚身上,眼里尽是轻蔑。 “今天感觉不错,应该能帮你如愿。只是这酬劳,我可要比上次加倍。” 苏绾绾之前以霍家未来儿媳身份挪用的款项,就是拿来给了陈万浩。 这次再被索求,苏绾绾怨恨的看着他,“已经给你那么多钱了,你还想怎样?” 陈万浩看着她,凑近冷哼一笑,“霍家子嗣可是宝贝疙瘩哎,你找我帮忙,不下点本钱,怎么个给霍家生下宝贝疙瘩享尽荣华富贵?” “所以,你想怎样?”苏绾绾怒视着他,咬紧了牙。 “简单啊,把霍氏的商业机密偷出来给我,也让陈家风光风光,就算我没白帮你。” 陈万浩勾唇看着她,满眼都是阴险坏笑,他就是那毒瘾,粘上了就别想逃掉。 苏绾绾当即坐了起来,“我帮你偷着挪动霍氏的项目款项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再要我去偷霍氏商业机密,不是让我去死?” “被霍倾昱发现你没怀孕,可比死还要生不如死。” 陈万浩眼神犀利的道破,继而摸上苏绾绾的脸蛋,“既然你找上我,就乖乖的。我会帮你把这事办成的。” 苏绾绾厌恶的撇开脸,瞪着他。 要不是当初陈万浩找到她,说可以帮她对付念晚晚,唯一要求就是从霍氏上捞点好处。 她也不会沾上这么个混蛋,以至于现在,人和钱都搭进去,她要他敲断念晚晚腿的那件事也掐在他手里。 想甩开他都甩不掉。 这些事要是让霍倾昱知道了,她也真的就完了。 思前想后,她还是咬着牙点了头,“好!我答应你!但这次之后,你别想再来纠缠我!” 说着,她就摸过衣服转过身去穿戴。 陈万浩却轻佻了语气,“哎用完就变脸还真是绝情。不过,像我你那样高傲自负的人,为了霍倾昱居然能回头找我,还真是让人意外。” 以前,他打了苏绾绾之后,想多碰下她的手都不行,那样自尊强烈的人,最后为霍倾昱变得这么下贱,还真是今非昔比。 “我的事不用你多嘴多舌,赶紧滚!”苏绾绾穿好衣服坐在那里,连回头都觉得恶心。 陈万浩也懒得废话,警告她别忘了霍氏商业机密的事,就转身走了。 苏绾绾坐在床边,却眼神阴狠的抓紧了床单,这一切的苦痛和怨恨,她全都加在了念晚晚身上。 她原本以为霍倾昱对她那么好,已经回心转意,都放弃了对付念晚晚的计划,但事实根本就没变过。 那就别怪她心狠不留情了。 想着,她起身走出房间,从暗处离开了这里。 大概一周后的晚上,她把弄来的霍氏商业机密交到陈万浩手中,但他得按照之前计划,对念晚晚下手! 陈万浩欣然答应,强行跟苏绾绾一番后,就走了。 隔天下午,念晚晚跟霍景淮去产检,她决定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走。 不想让孩子成为对霍倾昱错误的承担者。 她进彩超检查室,霍景淮在外面等着。 很快结果出来了,医生说她的孩子很健康,让她多吃叶酸和补品,多注意休息安胎。 之后,她跟霍景淮走出医院。 护士突然过来说有个检查报告没拿,让霍景淮去拿一下。 霍景淮不想折腾念晚晚,就让她在门口等着,自己去了。 这时,念晚晚觉得有些恶心,就到一旁干呕。 突然有人捂住了她嘴,没容她挣扎一下,就硬生生把她塞进了车里,飞速离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亲眼看着她痛苦才快乐 天空黑暗布满乌云,阴沉沉的刮着冷风,吹得破旧的窗户,发出吱呀的声音,显得阴森又凄凉。 念晚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周围破旧晦暗,像是个荒废很久的仓库。 脚下还有许多虫子和老鼠在四处乱爬,有的已经趴到她腿上,肆意咬着她还没痊愈的伤口。 她惊恐起双眼,奋力挣扎,想大声呼救,可嘴却被毛巾堵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急的浑身冒冷汗,四处巡视尖锐物品,想自己割开绳索自救。 这时,却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 两三个身形壮硕的男人,缓然走到了她身边。 为首的是一个样貌生冷,脖子上有刀疤的男人。 那是别人想杀他却失败反被他给杀掉,留下的合计。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念晚晚,伸手扯掉她嘴上的毛巾,“还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我杀人不喜欢人憋着口气死。” 嘴上没了束缚,念晚晚大声质问,“你们是谁?又是谁指使你们来害我的。” “拿钱办事,不会泄露主家。你说遗言的机会用完了,到我了。” 刀疤男人冰冷冷的说完,就朝手下一挥手,手下立马就拿出刀子,奔念晚晚去了。 按照主家说的,要一点一点把念晚晚折磨致死。 但他作为头目,不屑于动手,只管在旁边看着。 第一项就是一刀刀的去割念晚晚身上的肉。 眼见他们要动手,念晚晚急了,“我不问你们主家是谁,但你们得放了我。你们杀人也不会是为了钱财,放了我想要多少,我都给!” “拿钱办事,不毁约,是我的职业操守。你还是省点力气,抗住酷刑吧。” 刀疤男人看着念晚晚,语气一丝温度都没有。 手下的人也一刀就扎上念晚晚的手臂上,痛的她仰头撕喊出来。 第二刀却接然而至,鲜血喷涌,在念晚晚手臂和腿上,滑落成分歧线,最后形成刺眼鲜红的血泊。 念晚晚一声比一声惨厉,痛的手都要把椅子抓破了,剧烈颤抖着身体。 她下意识看向大门,多希望霍倾昱此刻能出现,把她带走,不要她受这样的伤害,她已经够痛了。 然而,比伤痛更绝望的是,无论她怎样,霍倾昱都不会来。 匪徒连着在她身上划了好几刀,怕她晕死过去,才停下来。 而在暗处,一个人正坐在那里,像看戏似的,边喝咖啡,边看着念晚晚所承受的痛苦。 仿佛她越痛,带来的快乐就越强烈。 刀疤男人转身走过来,透过门缝询问着她,“下一步,您想怎么做?” “上鞭子吧,如果没死,就把她那条腿再打断。” 说完,那轻尝一下咖啡的唇,勾起了一抹阴暗的弧度。 刀疤男人点头,转身就叫手下照做,拿着铁鞭子,在念晚晚身上抽打一下又一下。 念晚晚痛苦撕喊,嗓子都喊破了,感觉头晕目眩,就要晕过去。 铁鞭子突然停了,转而那些人又拿来铁锤,照着她还未痊愈的腿,要砸下来。 “不要!不要!”念晚晚惊恐的大喊着,极力往后缩着身体。 就在这时,暗处传来响动,刀疤男人当即命令手下停了手。 他快步过去,听从指示。 里面幽幽道,“主动把她打残了太明显,不如灌点堕胎药,在把她推到马路上,伪造成车祸死亡,要来的更自然些。” “是。”刀疤男人一点头,迅速又回到了念晚晚那里。 而月光透过缝隙,露出那张带着浅笑的面容,正是苏绾绾。 她原本是想让陈万浩把念晚晚搞残废,在扔到很远的地方,让永远都无法回来。 可她在陈万浩行动前,突然在博仁医院看到了念晚晚怀孕的事。 毫无意外,念晚晚的孩子是霍倾昱的。 这对假怀孕的她来说,念晚晚真怀着霍倾昱孩子,绝对是个威胁。 搞不好,她所以的心机全都白费了,还得被逼向绝路。 她不能让念晚晚毁了自己,绝不能! 所以,她要念晚晚跟她的孩子,一起死! 想着,她更阴狠了眼神,就亲眼看着念晚晚在那里受苦才开心,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此时,刀疤男人命令手下把堕胎药搅碎放进水里,过去掐住念晚晚脸,就要往嘴里灌。 “你们,你们放手……咳……” 知道他们是要对自己孩子下手,念晚晚奋力扭动着头,往外喷那苦涩的药水。 之前想要打掉孩子,现在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她母性就爆发出来,拼着所有力气去反抗。 刀疤男人看药水都被念晚晚喷了出来,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把她打的满眼冒金星,嘴里都是血。 转头,他又拿啦堕胎药,捏着念晚晚的嘴,往里灌,“给我喝!喝下去!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你!” “我不喝!”念晚晚吼着,张嘴就咬上了他手,双眼怨毒如血,混着凌乱的头发,跟疯了一样。 “啊!”刀疤男人痛的乱叫,反手抓住念晚晚头发咬牙,“臭娘们!给我松开!听到没有!” 念晚晚没松,反而咬的更紧。 刀疤男人被逼急了,转头看眼暗处的苏绾绾,就硬从念晚晚嘴里扯下手腕。 继而将她从椅子上解开,很粗暴的拖拽出了门外,跟手下把她塞进了车里。 苏绾绾没跟着,因为她知道,陈万浩手下的人,从来办事都干净利落,不会有差错。 随后,刀疤男人把念晚晚扔到不远处马路上,想用一辆无照黑车,撞上去,伪造成车祸。 念晚晚也瘫软在那里,没有反抗,仿佛已经死在了那里一样。 刀疤男人看她不动了,以为她是被折磨的没力气反抗了,顺手点颗烟,抽了一口才发动殷勤,朝念晚晚冲了过去。 却在这时,念晚晚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挣扎起身子,朝旁边山坡滚了下去。 刀疤男人一看,当即下车跟手下跑到山坡,却没看到念晚晚踪影。 起的他甩掉手里烟咒骂,“该死的臭娘们居然耍诈逃了,这下老子可要替你背锅了,干!”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年后…… 霍景淮一听,当即将念晚晚放到旁边靠坐好,然后快步走到门口去。 却看到医院所有人,抱着头慌乱四窜,才不过几分钟就滚起浓烟阵阵,火势也如同洪水泄闸,汹涌的往这边烧起来。 而且还都围着停尸房这边,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的火,想要害念晚晚。 霍景淮凝沉眸光,顾不上想是谁放的火,赶紧过去扶抱起念晚晚,轻拍她的脸,“晚晚,醒醒,快醒醒。着火了,我得赶紧带你出去。” 恍惚听到轻唤,念晚晚睁开了眼睛,看到浓烟正往屋里窜,外面吱哇喊叫一片,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着火了,赶紧走。”霍景淮作势就要抱起她,想冲开被乔禹辰堵死的门。 念晚晚却沉下身子,推他的手,“你自己逃吧,就让我这个灾星跟我父亲一起烧死在这里,免得再去牵累别人……” 经历那么多的绝望,此刻念晚晚早已没了生的希望,只想一起随父亲葬身火海,也落得个干净。 霍景淮却皱紧眉头,“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你觉得你很痛苦,想一死了之,可你父亲泉下有知,能心安么?” 念晚晚看着他,眼睛依旧如陨落碎石,毫无任何生气和光泽,仿佛一切都空了。 霍景淮见她这样,深沉下气息,“赶紧跟我走,就算你痛的要死了,也得给我挺着。你有你父亲辛苦打下的念氏,你有未来的人生要替你父亲活,你还有,我!” 一番话,字字如铁敲击在念晚晚心上,让她清醒过来。 霍景淮也劲力将她抱起,走到门那边,抬脚狠厉踹上门锁。 却发现门没锁,而是被人从外面用铁棍子给别住了,还用貌似很重的东西挡住了门。 而此刻外面,火势汹涌蔓延,也将铁门烧的滚烫。 霍景淮急了,又狠狠踹了铁门几脚,铁门依旧纹丝不动。 念晚晚看着他额头上蕴起的一层急汗。 不想成为拖累,扭动身体让他放下自己,转身抄起旁边垃圾铁桶,就咣咣砸门,顺带朝外面呼救。 可外面的人只顾着逃生,根本就没人管他们,加上都是喊叫声,念晚晚的呼救,不过多添了一层嘈杂而已。 没人救只能自救,霍顷昱扯下衬衫布料缠在手上,扯过念晚晚手中的垃圾铁桶,以蛮力疯狂撞击铁门。 只要撞开一个缝隙,他就能将门强推开些,带念晚晚逃出去。 可不管他怎么砸门,都纹丝不动。 外面窜进来的浓烟,却越来越重,大火也从通风口窜了进来,开始烧周围可燃物体。 念晚晚朝门窗下面看一眼,拉住了霍景淮,“别动,门外面堵着个氮气瓶,旁边就是火,如果你把它撞倒发生爆炸,就都完了。” 霍景淮停手,也门窗下面看了一眼,才注意到那个被斜当着铁门的氮气瓶。 动手自救是死,不自救困在这里最也是死,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霍景淮心里有些懊恼,如果他没跟乔禹辰那种人计较,或许就不会无故招来这祸端。 他抬头,看到顶棚上面空调通道的小门没锁,火势也不大,但只够容下一个人。 他想都没想就拉着念晚晚过去,借着旁边桌椅踩踏上去,猛地捶开小门,转头看向念晚晚,“快上来,我送你出去!” “那你怎么办?”念晚晚皱起眉看着他。 “先别管我,你赶紧逃出去再来救我。”霍景淮抓紧她手,就要往上拽她。 念晚晚却缩住手,“不行,要走一起走。” 她话音落下,空调通道忽地窜出一股猛火,席卷了霍景淮撑着小门的手臂。 他猛然闭上眼睛忍住剧痛,却没松开小门,反倒咬牙催促念晚晚快上来。 念晚晚没敢再推脱,赶紧借力被他拽上去。 刚要钻进空调通道口时,忽然猛火灌满整个空调通道窜上来,直直扑向了念晚晚。 随着她的尖叫,她和霍景淮都从高处掉了下去。 挡在门口的那个氮气瓶,也同时倒下,触及到大火,发生了爆炸,轰鸣声震耳,将整个停尸房都席卷,落入无尽大火狼烟之中…… …… 三年后。 秋天的风,轻轻拂动着树上的树叶,即使树叶没枯黄还翠绿如玉,也被秋风无情掠夺下来,落在地上,任人践踏。 世间万物,本就无情,是人想多了,就变得有情了。 世纪大厦最高层,一个身穿黑色长裙外搭紫色皮草披肩,头发随意挽起,垂落两丝额鬓,却彰显着她独特的风情和成熟。 她站在落地窗前,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那秋风落叶的景象,就是她念晚晚现在的见解。 比起以往还觉得人间有爱,此刻的她,心思冷沉,对待人和事物都保有戒心,再也不信会有什么爱。 人,本就是冷血动物,也该是。这样就不会因为心软,而落得凄惨无比的地步。 想着,她不自觉勾起唇角,眉眼里流露出的凌厉和阴暗,已然不在是当初那个保有天真的念晚晚。 这时,门被推开,穿着黑色职业装的身影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翻开资料。 “盛和集团的杜总,今日来电说有意向与您合作。另外念氏的内部混乱,已经被林青解决。剩下股市动荡部分,就得由您来出面管理了。” “明面上的事,你和景淮去做,我现在还不想露面。” 念晚晚转身,看向陈小云,那带着眼睛一身严谨沉定的姿态,已然不在是之前怕事的胆小鬼。 当初火灾,她跟霍景淮都被困在停尸房,差点就被烧死在里面。 危急时刻,是陈小云突然出现,冒死撬开铁门,将她和霍景淮给拖拽出去,这才让他们俩人,捡回了命。 只是她头部受到创伤,落下了时常头痛的后遗症,腰上那个心形胎记也被烧烫成狰狞疤痕。 霍景淮手臂同样,差点废掉。 后来他按照原计划,带她来国外,经过医生精心治疗,才让他胳膊恢复自如。 她也保住了自己的脸,没被毁容,可这心里落下的仇恨,却是永远都无法抹掉了…… 陈小云看着她,都做念晚晚助理这么久了,自然懂她心思,“好,我会尽快去安排。另外,托斯教授今天下午回国,需要我预约他,来给你诊治头痛病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的正事就是你 火灾留下的头痛病,每个月的月末都会复发,每次都折磨的她像毒瘾发作似的,在床上翻滚,生不如死。 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好。 念晚晚有些烦了,挥挥手,“不用的,我想休息,不想去看病。” “可是你要是不治的话,又该遭罪,把所有人都忘了。” 一般这种时候,陈小云都会出去不再说什么。 可念晚晚拒绝会见医生治病,这要头痛发作,她受罪不说,睁眼可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还是经过治疗后的结果,最初念晚晚失忆,谁都不认识。 她跟霍景淮引导好久,念晚晚才勉强记得他们俩,还时常头痛发作,又忘记了。 念晚晚看着她,失忆什么的自然心里有数,“别说了,我就是不想见医生,你出去吧。” “不看医生不治病,你是想等犯病时,把自己活活疼死么?” 磁性而又清亮的声音陡然响起,霍景淮一身黑色高定西装出现在门口,仿佛天神降世般,身姿凛然不凡。 那精致的五官,依旧温润如玉,却也同样经历风霜雕刻般,变得更加沉稳老练。 他眸光温柔的看着念晚晚走过来,很自然搂住她肩膀,“每个月到日子了,你就闹脾气,治病就比受折磨,让你犯难了?” 念晚晚看着他,脸上闪过不悦,“这破头疼治了这么久,一点起色都没有,倒是把托斯教授家族的所有名医,都见个遍了。我都快烦死了,你还要我见医生?” 霍景淮瞥了眼陈小云,她会意的走出去了。 “那你拒绝看病,要真是疼死了,我不就没未婚妻了么?” 这话说的念晚晚脸色绯红,虽然当初共患难的感情深入骨,但她还是不习惯霍景淮这样亲近。 不由耸动下肩膀,板着脸道,“别有事没事就调戏我,赶紧说点正事吧。之前你说霍氏和念氏私下联手的事,怎么样了?” 霍景淮一笑,从后面抱住了她,“我的正事就是你,其他的都先不急。” 他作势低头,轻吻上念晚晚脖颈。 念晚晚倏地绷紧神经,转身就抓住他手臂,一脸正色,“我在跟你说正事的时候,请你也认真一点,否则,别怪我翻脸。” 霍景淮一怔,随即感叹,“现在还真是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行,咱们谈正事。” 说着,他走到办公桌前,神情平稳的跟念晚晚说起霍氏和念氏私下合作的事。 念晚晚离开这么久,一直没露面,却是在以另一个神秘人身份,接管着念氏所有。 刘鸿升几次想趁机上位,都被她打压的连气儿都不敢喘,手里所握实权也大不如从前。 而盛京到现在还在盛传,念氏集团董事长念晚晚,与前任老董事长都困在医院大火之中,不明去向。 由于是停尸间,一场大火下来,都是烧焦的尸体,所以都说念晚晚已经被烧死了。 其不知,她已经跟霍景淮逃到了国外,并且共创辉煌,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几乎是商业龙头般的存在。 更狠烈的复仇计划,也在如期进行着。 比如,早两年前回国的霍景淮,以死里逃生姿态,让霍松鹤倍感珍惜,后续将霍氏一半实权都交给他掌管。 他苦心经营这么久,现在就开始琢磨要暗中跟念氏联合,来报复所有伤害过念晚晚的人,尤其是霍顷昱! 说完联合计划,霍景淮眼神幽深的注视着念晚晚,轻然开口。 “霍顷昱又开始四处找你了,上周他抓到我,依旧要杀了我的样子问你在哪里。都已经是一百零八次了,你看……” “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许再跟我提霍顷昱这三个字,否则你别想再见到我!” 念晚晚忽地看向他,一双眼睛怨毒如火,手里捏着的咖啡杯差点被她摔在地上。 “行,我不提,你别生气。” 霍景淮赶紧过来搂住她肩膀,生怕她头痛病发作会要了她命。 也无奈念晚晚受伤太深,这三年里最不能听霍顷昱这三个字,连他们研究复仇计划时,霍顷昱都得用那个谁代替。 念晚晚看着手上落下的烫伤疤,勉强平稳了情绪,“陈小云那里,我还得装一次失忆,这次就彻底忘记,为后续做准备。还有……” 她看向霍景淮,眼眸漾出一丝阴暗的笑,“既然你提了,那不如就叫人去动点手脚,在我回去前,再让他股市受点损伤,当给我接风了。” 霍景淮看着她,那不再似以前清透简单的双眸,除了黑暗就是算计,他不知道,让念晚晚变成这样,是错,还是对…… 但,他还是点了头,又抱紧她浅声道,“就定在下周吧,咱们的订婚典礼。” “好。”念晚晚勾唇笑着,宛如一条沾满剧毒的蛇蝎,盘算如何出击,让每个伤害她的人,不得善终…… …… 霍氏大厦内。 霍顷昱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深然的看着眼前交错高耸的大厦建筑。 那一如既往的高定黑西装,剪裁精炼的映衬在他身上,依然是身姿凌厉不凡,透露出大将之风。 比起以往,那背影却多了一层沧桑和颓然。 念晚晚的失踪和杳无音信,如同心魔,一直盘绕在他心上,无法抹去。 短短三年,他大半个地球都快翻遍了,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念晚晚…… 彼时,门被推开,穿着白色高定职场装束的身影,缓然走到霍顷昱身边,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无尽温柔。 “顷昱,别总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发呆,很伤神。先跟我看看,与东程集团高总的合作,怎么处理。” 闻声,霍顷昱转过身去,看着苏绾绾。 一身白色职场装扮显得她落落大方,三年的时光,也跟着他历练成八面玲珑的商业精英,帮着他做成不少难事。 可他对苏绾绾的态度,却从没改变。 “先把资料放在那里吧,我待会儿会看。顺便把王总秘书叫进来,我又是跟他说。” 现成的人在这不用,偏找别人。 苏绾绾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佯装严谨道,“sy集团是我协助你创立的。现在股市下跌,难得我拉来高总签合约帮咱们,别耽搁了就好。” 第一百五十四章 破茧成蝶的美 听出苏绾绾又再暗示她的功劳,霍顷昱掩饰下心底不快,冷淡出声,“这个我自有分寸,你先出去忙自己的事吧。” 看霍顷昱态度依旧冷清,苏绾绾微微蹙起眉来,试探问道,“每次你这样站在窗口发呆的时候,就是你没能找到念晚晚,这次也是吧。” 霍顷昱倏地凝紧了眸光,扫向苏绾绾,“这是我的事,我不希望你过多干涉!” “不希望我过多干涉……” 苏绾绾笑了,看着他眼里含上泪。 “这三年来,你多少难做的事,都是我出面帮你解决。甚至我放下信信,游走在各个富商之间,也都是帮你获取更多机会。你现在才说不希望我过多干涉你的事?” 霍顷昱隐动下眸光,没回应。 两年前苏绾绾生下了孩子,但他现在都没给她任何名分,连孩子霍信这个名字,都是苏绾绾自己取的。 她说永远都坚信他会爱她。 然而,这三年他却从未停止调查她。 一直没断掉关系,也不过是因为苏绾绾给他生了信信,而年幼时的恩情都随着念晚晚的失踪,淡化了。 “就当我说错话,你回去陪信信吧。”他淡漠一句,又转身看向了窗外。 苏绾绾却不忿的站到他面前,泪眼朦胧。 “三年了,每次你都要我自己回去陪信信。你这个亲生父亲又几时关心过他?他长高了换奶粉了会叫爸爸了,你通通都不知道。因为你眼里只有念晚晚!” 被触及到痛处,霍顷昱眸光冷然看向她,“不要再说了,赶紧回去!” 苏绾绾摇头否决,注视着他,眼泪不断滑落,“三年了,念晚晚要活着早回来了,你就不能放下么?” 霍顷昱皱紧眉,说念晚晚死就是触动他的禁忌,他忽地抓住苏绾绾衣领,凝紧了唇畔。 “没人可以说她死了,尤其是你!我还跟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信信,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苏绾绾怔楞看着他,那寒眸里的阴狠和杀气,仿佛从地狱里升腾出的阿十罗刹,随时都能置人于死地。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霍顷昱,不由有了恐惧。 这时,王总秘书走进来,说霍老爷子打电话来,信信要找妈妈。 霍顷昱这才平息怒火,松开了苏绾绾衣领,继而转身跟王总秘书出去商讨股市上的事,没给苏绾绾留半点情。 苏绾绾捂着脖子,跌坐在地上,看着霍顷昱离开的背影,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这三年来,她已经尽力去帮霍顷昱做事,最后却还是输给了一个死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不甘心的低吼着,拳头紧攥,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缓缓渗出血来。 这三年来,她无数次像这样崩溃,却在下一秒又恢复优雅的状态,擦干眼泪走出霍顷昱办公室。 因为她是给霍家生了男丁的未来儿媳,就算霍顷昱一直没娶她,她也得保持姿态,不让任何人轻视她。 可实际上,孰是孰非人人心里都有个数,只不过都是有所顾忌,不敢表露出来而已,这才是真正的轻视。 …… 一周后。 盛京洛天大厦顶层,霍景淮和念晚晚的订婚典礼如期举行。 整个典礼现场都极尽奢华浪漫,仿佛人间天堂一般,鲜花紧簇,在那长道似的音乐喷水池两侧,形成花海,在灯光照射下,绽放着它绚丽的美。 四周也多用水晶作为主体相称,显得订婚典礼高贵而又不失高雅,比结婚典礼,还要用心。 而念晚晚一身简单的订婚小礼服,包裹着她玲珑身材,恰到好处的在腰间留出缝隙,露出已经被她刺绣成蝴蝶的疤痕。 没显示出疤痕丑陋,反而有种破茧重生的妩媚风情。 她举着酒杯,头发颇有神秘感的微微遮住半张脸,正笑意满面的跟到场的富商宾客,谈笑敬酒。 仿佛在商界身经百战的老手,交际手段,八面玲珑游刃有余,与三年前那个出来谈生意还略显生涩的念晚晚,简直就是两个人。 事实证明,她念晚晚离开霍顷昱,也照样能行,甚至更加风生水起。 女人,只要不沾染感情,便什么都好…… 霍景淮简单应付下过来谈笑的富商名流,就走到念晚晚身边,低声道,“待会典礼就要开始了,如果累了就先歇一下,我来应付。” “这里处处都是机会,歇了就真的歇了。” 念晚晚浅淡喝口香槟,深味的勾起唇角,“况且,正主就要来了,我怎么能歇呢?” 霍景淮看着她,微动下眸光,却什么都没说。 随后,典礼开始。 念晚晚挽着霍景淮的手臂,缓缓走到台上,听牧师念订婚祝词。 念晚晚满脸幸福笑容,看着在场所有宾客,微微靠在霍景淮胳膊上,仿佛她真的已经爱上霍景淮,想对他托付终生。 霍景淮侧头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都要信了。 却在牧师问念晚晚,真的愿意跟霍景淮定下婚约,日后白头偕老时。 念晚晚却看到,一个穿着青色西装陪着黑色领带的冷峻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毫无意外,是霍顷昱。 念晚晚微勾着唇角,并不讶异,霍顷昱见到她,却惊楞了寒眸,站在那里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迅速跨步上台,激动的抓住了念晚晚手腕,“晚晚,是你,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活着,太好了。” 三年的追寻终于见到了人,霍顷昱有些哽咽,想要保住念晚晚。 念晚晚却皱眉向后闪躲开,看着他,“这位先生,你是谁啊,我认识你么?” 霍顷昱一怔,随即更抓紧了念晚晚手腕,“我是霍顷昱,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霍顷昱?”念晚晚茫然了眼神,“我不认识,从来就没见过你。” 她想了想,又故意转头看向霍景淮,“老公,你认识这个人么?” 演戏要演全套,霍景淮搂上她肩膀,解释,“阿涅,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一直都忘了跟你说。抱歉,吓到你了,我这就让他走。”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念晚晚怀孕了 “我没有弄错,在你晕倒时,医生亲口跟我说的。孕期已经一个多月了。” 霍景淮声音低沉的说着,润眸中又的多了一层晦暗。 “一个多月了……”念晚晚眼神呆滞的看着身上白色被子。 回想起来,在一个多月前,确实是她跟霍倾昱感情很好的时候,也常黏在一起。 她生理期也延迟一个多月没来了,只是最近事情多,她都在忙着准备离开的事,给忽略掉了。 “可是我要走了呀,怎么可以怀孕呢……” 念晚晚抬眸,感伤的看着霍景淮。 这真的是上天跟她开的最大的玩笑。 明明已经做好了斩断一切的准备,永远都不见霍倾昱。 可却突然让她怀孕了。 眼泪缓然湿润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茫然不知所措。 霍景淮看着他,心绪也复杂不宁,过半分才开口,“所以,现在你要想想该怎么办。是留下,还是……” 那个词他没有说出来,毕竟很不人道。 念晚晚却陷入了挣扎,她不想再看见霍倾昱,甚至怕看到他跟苏绾绾结婚。 她没法承受整个盛京铺天盖地都是他们结婚的新闻,让她像个可怜的抛弃者一样。 但,想要毫无任何牵扯的离开,就得放弃孩子。 这对刚知道怀孕的她来讲,也是一种残酷…… 念晚眼神呆滞许久,最后她抬起头,还是下了狠心,“这孩子,不能留。” 蓦地,霍景淮锁紧了温润的瞳眸,“你确定要这样么?那可是你的孩子。” “我也不想,但我必须离开霍倾昱,我不要他无休止的活在我的人生里,和苏绾绾一起羞辱我!” 念晚晚悲声说着,泪水扑簌下来,她也很痛,很挣扎,但她只能这样做。 霍景淮听她这样说,却皱起了眉头。 “念晚晚,你一定什么事都要受霍倾昱影响么?离开盛京是,看到他娶别人是,现在连留不留下孩子也是!你觉得你是离开他,岂不知你这样才真的是没放下,走到哪里都一样!” 话到此,霍景淮不由激动了情绪。 他这人虽然内心以利益为重,但有些事他也会不忍心,站在人情处出发。 哪怕念晚晚打掉孩子,就可以如他所愿,彻底离开盛京,归他所有,但孩子,是无辜的。 念晚晚听他这么说,更汹涌了眼泪,“那你说,要我该怎么做?霍倾昱要和苏绾绾结婚了,你要我留下孩子,看他们俩个双宿双飞么?再让苏绾绾带着她跟霍倾昱的孩子,来羞辱我么?我不要!我不要!” 念晚晚哭喊着坐起身来,眼里曾经的希望,全都被磨灭成了绝望。 之前她还想着,霍倾昱会来找她,跟苏绾绾断干净,那她依旧会选择原谅。 可感情光是卑微退让没有用。 霍倾昱要和苏绾绾结婚,苏绾绾又怀着孕,来羞辱她时,她心就已经凉透了。 “所有人都在伤害我,为什么要我委曲求全,承担下所有痛苦?这不公平!” 抓紧被子,念晚晚再一次哭喊出来,心痛的就想要随时起去一样。 霍景淮眼眸隐动,忽地起来抱住崩溃了的念晚晚,“好,我不劝你留下孩子,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景淮,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谁能来救救我呀……” 念晚晚哭的痛不欲生,她最想的是,现在霍倾昱能过来,疼爱她,欣喜他们有了孩子。 计划着过以后的生活。 可是,霍倾昱做不到也不会来,那就不能怪她现实了…… “有我在,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霍景淮抱紧了她,眼眸里不自觉,诚挚了对念晚晚的承诺,不再是功利心。 可人不对,不管怎么安慰,都贴不到心上的那个痛,就注定是悲剧。 念晚晚扑在他怀里,哭得颤抖,却什么都没说…… …… 随后没多久。 霍氏集团大厦内。 霍顷昱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寒眸幽深的注视着下面车流,不知在想写什么。 这时,门被悄然推开,霍然步伐轻健的走过来,停置在霍顷昱身前,恭敬低下头,“先生,事情都查清楚了,要听么?” 最近霍顷昱总是阴晴不定,他怕惹到霍顷昱,所以问的很小心。 “可以。”没回头,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上袖扣应了一声。 霍然酝酿了下,拿出资料。 “如您所料,苏小姐确实有些问题。像是这次念董事长被人劫持伤了腿,还有之前她遭到人绑架,也都跟苏小姐有关。因为陈万浩当时要报复的人是她,绑匪却弄错绑走了念董事长……” 霍顷昱静静的听着,没做出任何反应,因为之前念晚晚说过,绑架的事,是她替苏绾绾受了罪。 只是当时他出于偏袒,没信她的。 至于腿伤的事,他没料想到。 但昨天苏绾绾找他去医院,突然说有了他的孩子,要跟他过一辈子。 还无意中透露,见过念晚晚,怕他再被勾回去,想拿孩子做牌,跟他签个协议,永远都别再见念晚晚。 他就开始起疑心了。 以往苏绾绾都是很单纯柔弱的样子,现在却突然变得这么有心机,还对念晚晚那么大的恨意。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伪装。 而且,他并不记得,自己有碰过苏绾绾…… 霍然观察了下霍顷昱脸色,又继续低声道,“还有,我查到苏小姐还想密谋,对念董事长不利,这个我听你的指示行事。” “她都在暗中做那么多事了,到底还想怎样?” 霍顷昱倏地转过身来,那双寒厉的眸子,第一次有了对苏绾绾的怒气。 霍然被那令人胆寒的眼神,给吓到了,好半天才小心的说道,“或许,是苏小姐太在意你了呢……” “她在意我就去伤害别人,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来威胁我?” 霍顷昱看向霍然,眼神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开始有些讨厌这样的苏绾绾。 到底是他给宠多了,现在全都变了味道。 霍然垂下眼眸,生怕多嘴惹到霍顷昱,就那样恭敬站着,等霍顷昱说下话。 看他这样拘谨,霍顷昱脸色很不好的转过身去,“继续说。” 霍然迅速擦了下额头上的薄汗,看着手上资料,“还有……太太失踪的事。之前念小姐找到了线索,但苏小姐怕她博得您的好感,就叫人给阻断了,所以……” 倏地,霍顷昱攥起拳头,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暗起来。 什么事他都能忍,唯独这件事,却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他看向霍然,眸光如霜,“我母亲的事,你也一直在调查。她在做这些时,你都在做梦呢么?为什么不阻止?” “是苏小姐说会告诉你的,不让我插手,否则她会对我妹妹下手。” 霍然低着头,眉宇间尽是为难和惶恐。 霍顷昱却更攥紧了拳头,看着窗外,咬牙阴沉道,“苏绾绾,我凭心待你,你却四处威胁人。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还是你本就是这样的人!” 听着他的话,霍然低头不敢搭腔,但心底一样也对苏绾绾很厌恶,毕竟没人喜欢谁拿家人来威胁自己。 只是,他之前是看霍顷昱很宠她,怕惹到霍顷昱,才有怒不敢言。 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过半分,他缓了缓表情又继续道,“还有,在您出去的时候,苏小姐有两次以霍家未来儿媳的身份,动用了霍氏款项,去接济陈万浩,至今没归还。” “所以,霍氏养你们这群人都是吃干饭的么?” 霍顷昱忽地转身,怒不可遏的看向霍然,呵斥声冷冽森寒。 霍然歉意的一低头,“对不起是我失职,但苏绾绾当时仗着你很宠她,这种事真的没人敢跟你多嘴。” 霍顷昱看着霍然,愈发阴沉了眸光,这些都是苏绾绾的恃宠而骄,他怪不得霍然。 但苏绾绾都做到这份上了,他就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想办法把款项追回来,不能让父亲知道款项从我这里丢失。” 霍顷昱严谨了态度,思付下又道,“另外,多找些人手注意苏绾绾的动向,绝不能再让她伤害到任何人,尤其是念晚晚。” “是,先生。”霍然沉声一点头,以为霍顷昱还会有对苏绾绾的指令。 但霍顷昱却眸光深沉的看向窗外,浅淡一句,“就这样吧。” 如果换做别人,他早就叫霍然去处理掉了,论起手段狠辣,他可一点都不比霍景淮差。 但苏绾绾年幼时拼命救过他,还在他最困难时,以另一家企业名义,帮他东山再起。 单凭这些,他就是再愤怒,都不能动她。 霍然微微侧头看着他,没想到苏绾绾都过分到这个地步了,霍顷昱竟然还在包容她。 他不由的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平复,又轻声对霍顷昱道,“先生,我今天去医院,看见了念董事长,她好像……” “晚晚怎么了?”霍顷昱紧张的看向他。 霍然一怔,随即垂眸,“念董事长,她,好像怀孕了……” “怀孕了?”霍顷昱微眯起墨色瞳眸,被惊到了,接着又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她怀孕多久了?” “就在博仁医院。我看到霍景淮陪在她身边,听他亲口说念董事长怀孕了。我怕不准,又跑去问医生。确认,念董事长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了……” 霍顷昱若有所思的低语着。 算起来,确实他和念晚晚在一个多月前,有过两次床笫之事。 比起苏绾绾,他更相信念晚晚怀了他的孩子。 想着,霍顷昱寒眸不自觉漾起了欣悦的光芒,他转过身,要去找念晚晚。 却在走到门口时,他倏地顿住了脚步。 不行,现在苏绾绾都对念晚晚敌意这么强烈了,要是她知道念晚晚怀孕了,那念晚晚岂不是更危险? 霍顷昱缓缓收回要拉开门的手,蹙起了眉宇。 他不能再让念晚晚受到伤害,唯有疏远她,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而对苏绾绾,他不能做那个坏人,就只有让她成为坏人,自己毁了自己…… 想着,霍顷昱垂下手腕,神色又恢复以往淡漠如霜,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冷声对霍然到。 “既然念董事长怀孕了,那你就去送两盒补品,表表心意就行了。” “就送两盒礼品?” 霍然有些惊了,以念晚晚之前跟霍顷昱的亲密程度,这孩子怎么看也是他的吧。 可霍顷昱随口送两盒礼品就打发了,这也太绝情了吧。 “怎么?有问题?”霍顷昱寒眸扫向他,质问声让人胆颤。 霍然赶紧拘谨身体,垂眸道,“没有,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可不敢多嘴。 霍顷昱看着他背影,却隐伤了寒眸,他不求谁能理解他这份苦心,但求念晚晚能一切安好…… 随后,他拨通苏绾绾的手机,跟她说,不信任博仁医院的产检方式,想换一家更好的医院。 没错,他怀疑苏绾绾怀孕的真实性。 苏绾绾一听,却慌了神,赶紧跟他解释说给自己产检的医生,是盛京最权威的产科教授,不用换。 但霍顷昱坚持要换,苏绾绾不好推脱,只好打探出他要去哪个医院。 随后,她赶紧找到这家医院,花大价钱跟院长做好了沟通,才敢跟霍顷昱见面。 她从别墅里出来,一上霍顷昱的车,就亲密的靠在了他肩上,“顷昱,我今天又孕吐了,真的好难受呀,幸亏有你这么贴心,找人照顾我,真好。” 一番撒娇般的感叹,尽显她小女人的娇美柔情。 霍顷昱侧眸看着她,眼里却再也找不出当初对她任何的温情,倒是有些生分了语气,“你怀孕了,我找人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换言之,如果真的一切如初,苏绾绾怀孕,他又岂会让别人照顾? 苏绾绾笑着环住他胳膊,“伯父昨天说了,怕我肚子显怀结婚不好看,所以打算下周就给咱们举行婚礼,要我问问你的意思。” 下周,如果不是她逼的急,以他父亲的性格,怎么会这么仓促的要办婚礼? 霍顷昱沉了沉眸光,握紧方向盘,“这事先等你产检后再说,孩子安好,婚礼重要。” 说着,他就将车发动开了出去。 苏绾绾也识趣的从他肩膀上起来,坐正在了副驾驶上。 可霍顷昱却没去他说的那个医院,而是换了另一家妇产权威机构医院,是他认识的人开的。 这么明显的试探,苏绾绾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霍顷昱不信她。 她却没动声色,全程很配合的做检查,还时不时朝霍顷昱投来甜蜜的眸光。 好似她真的像期待新生命到来的待产妈妈,毫无破绽。 随后,医生拿着检查结果出来。 霍顷昱故作坦然的走过去,想听真伪,医生却道,“从四项产检上来看,胎儿和大人都没问题。请多注意保养,避免劳累,否则头三月会有流产的危险。” 听到这结果,霍顷昱心头瞬间略过疑惑,难道苏绾绾真的怀孕了? 他看着医生,深沉了眸光。 苏绾绾却勾动下唇角,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如果不是提前把盛京所有医院都打了招呼,她也不会这么镇定自若的跟霍顷昱坐产检。 甚至于,为了万无一失,她还跟陈万浩有了秘密,这也是她动用霍氏资金的原因…… 想着,她满脸幸福的过去抱住了霍顷昱手臂,“顷昱,你听到没,医生说宝宝和我都很好。以后我就要进入吃睡吃的小猪生活了,真怕我变丑变胖了你会嫌弃我……” 她表情憧憬,就是等霍顷昱哄她,说好听的。 霍顷昱却神情淡漠的看着她,“怀孕都是如此,你习惯就好了。” 苏绾绾一听,脸上的笑逐渐僵冷下来,“哦,是么,那就怕不习惯……” 以往霍顷昱早就会搂着她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会喜欢她诸如此类的话。 可现在,那无形中的淡漠和疏离,她就是傻子也感觉得出来,可她不能表露出不满,只能继续保持温柔的人设。 “顷昱,产检结束了,我有些想吃酸的,你带我去吃泰国菜吧。” 她挽紧霍顷昱手臂,笑着冲他说着,这酸儿辣女的暗示,不要太明显。 对于豪门来讲,添男丁永远是最显贵的象征。 霍顷昱看着苏绾绾,感觉出她这份功利心,真的让他厌恶。 他沉声道,“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四处走动,还是回去,我叫佣人做给你吃。” “可是……”苏绾绾有些不甘心。 霍顷昱却突然问她,“你之前说念晚晚腿受伤了,好端端的她腿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苏绾绾心头倏地一紧,怕霍顷昱怀疑上了什么,当即稳定心绪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受伤,可能是意外吧。” 见霍顷昱没说话,她又装吃醋的眯起眼眸,“怎么,你突然想起问这个,是还想着她么?” “就是随口一问,没你想的那么多。”说着,霍顷昱就径自迈开了步子。 苏绾绾怕再说下去会漏出什么,就赶紧挽住他手臂,跟在后面。 却好巧不巧,在走廊拐角处,霍景淮扶着念晚晚缓缓走了过来。 看到念晚晚腿上的伤,和那惨白如雪的脸,霍顷昱不由凝紧了眸光。 他想冲上去,把霍景淮扯到一边,自己去扶住念晚晚,把她抱到怀里。 可理智却让他伸手将苏绾绾揽入怀中,神情坦然的朝念晚晚迎面走了过去…… 彼时,念晚晚也看到了他。 那大手将苏绾绾紧紧护在怀里的样子,像极了曾经护着她的守护者,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子,让她遍体鳞伤。 她想不在乎,手却不自觉抓紧了霍景淮的手臂,就这样默默走了过去。 同样,霍景淮也说博仁医院产科不够精炼,才带她来的这里,偏生碰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而苏绾绾看着念晚晚,虽然有些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但现在被霍顷昱搂着的人是她苏绾绾,不是念晚晚,这就足够她得意的了。 想着,她故意更搂紧霍顷昱的手臂,看着念晚晚勾起了唇角。 很快,念晚晚走到霍顷昱身前来,想当没看见,就此擦身而过。 霍景淮却顿住脚步,冲霍顷昱笑道,“二弟,这么悠闲跑来跟未来大嫂来产检啊。看你把大嫂宠的,我都羡慕了。” 这话里话刺激到了霍顷昱。 他看向霍景淮,表情淡漠依旧,“还好,不如你对念晚晚。才短短一个月,就让她怀孕了。你这喜得贵子,可比我幸福多了。” 听这话,念晚晚倏地看向他,意外霍顷昱竟然知道了她怀孕的事。 但他却当这孩子是霍景淮的,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这无疑又是一把锋刀,狠狠扎在她那千疮百孔的心上,让她痛得颤抖。 同样霍景淮也怒了,“霍顷昱,你是没有心么?念晚晚为什么怀孕你不知道?” 霍顷昱暗自紧了下拳头,心里比谁都清楚,但又必须做他该做的。 他搂紧苏绾绾,故意轻蔑道,“你和念晚晚常在一起,她为什么怀孕,最该清楚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你!”霍景淮气结,怒视着霍顷昱,他自诩自己以利益为重,今天却输给了霍顷昱。 倏地,他将念晚晚搂到怀里,也不解释了,“你说得对,晚晚是跟我睡了,孩子也是我的。所以,等我们结婚摆酒时,你可别迟到!” 他本来是想念晚晚对霍顷昱彻底死心。 可事情到现在,他反而替念晚晚觉得不值,很仗义的带她撞开霍顷昱离开了这里。 而念晚晚全程都像个木偶一样,没说一句话,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 人被伤到了极致,就是这般了无生气。 但走到电梯,要进去时,念晚晚还是本能的转头,看向了霍顷昱。 她还是想霍顷昱信她,孩子是他霍顷昱的,过来问问孩子好不好,劝阻她别因为他,放弃孩子…… 可霍顷昱见她看自己,却立马转移视线,看向怀里的苏绾绾,满眼宠溺的露出一抹微笑。 甚至像调情一样,掐弄着苏绾绾下巴,将她搂紧在怀里,朝相反方向走去。 这让苏绾绾误会,霍顷昱真的是在宠爱她,对念晚晚彻底绝了情,这让她放下心来。 念晚晚却如同抽线木偶一样,全身上下痛无可痛的被霍景淮拉到了电梯里。 就此关上门,再也看不到霍顷昱任何踪迹…… 直到外面,霍景淮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斥问,“念晚晚,你不是说要离开么?连孩子都想放弃了,为什么还要因为霍顷昱,做出这幅要死不活的德行?” 不可否认,这一刻,对念晚晚,他真的心疼了。 念晚晚却垂眸看着腿伤上透出的血,浅声问他,“霍景淮,你以前有喜欢过的人么?” 霍景淮一怔,随即坦诚,“有。是我上学时的初恋,后来她跟别人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你应该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念晚晚抬眸看向他。 “就是那种不管对方怎么狠心,犯了多大的错,你再看到,还是会被他影响情绪,甚至抱有幻想。就像你,我连名字都没提,你就第一个想到了她,是一样的道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双倍奉还 霍景淮说着,就要叫人赶霍顷昱走。 念晚晚却拉住他手臂,温柔道,“景淮,既然是你兄弟,这么相熟的亲系,咱们订婚再赶他走,可要让人笑话了。” “可是,你不是被他这样给吓到了么?”霍景淮装作迟疑的看着她微微蹙眉。 念晚晚一笑,挽紧他手臂,“你看你,总是这么紧张我。我陈晚涅什么时候那么娇气了。” 霍景淮一听,伸手抚上她额前碎发,“那就都听你的,订婚宴结束后,我再让他离开。” “嗯。”念晚晚点点头,笑容甜腻,那双看着霍景淮的明眸,好似充满了对他的爱意。 霍顷昱在旁边看的心跳加速,不由攥起拳头质问霍景淮,“霍景淮,这到底怎么回事?念晚晚怎么会跟你订婚?” 霍景淮闻声,眸光冷淡扫向他,“很抱歉,在我旁边这位不是念晚晚,是我在美国认识的未婚妻,陈晚涅。请你不要混淆弄错。” 陈年旧事不要再提,晚晚已成过去,现在是涅盘重生,陈晚涅就此得来。 霍顷昱看着他,却如何都不信,“你胡说!什么陈晚涅,她分明就是念晚晚!你休想骗我!” “骗你?” 霍景淮冷笑,冲他微微昂起头。 “早在三年前,念晚晚就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我没能救活她,你也负了她,这些都是事实。现在我不过是到跟她相像的人订婚而已,用不着骗你!” 听着,霍顷昱看向念晚晚,除了一双眼眸变得精锐冷厉,那高傲清冷的身姿和模样,与之前完全相同。 他不信自己辛苦找了那么久的人,出现在眼前,会是别人。 “晚晚,霍景淮在胡说对不对?你是念晚晚,只不过在怨恨我,才不肯承认对么?” 霍顷昱一时情动伸手拉住念晚晚胳膊,想要把她拉到身边来。 念晚晚却厌恶的皱起眉挣扎,“你放手!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看在亲戚份上,留你在我和景淮订婚典礼上,你居然一而再三冒犯,太过分了!” 见她这样,霍顷昱没松手,反而更迫切了眼神,去抱她。 “晚晚,我不是冒犯你,我是霍顷昱,找了你三年了,难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三年的渴盼,日日夜夜都在折磨他,让他沉寂思念中,受尽痛苦。 可这一刻的否认,让他彻底全都乱了。 念晚晚看着他,眸底略过一丝阴沉,转而更剧烈了挣扎,“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什么念晚晚!我是陈晚涅,你松手!” 霍顷昱不依,当着这么多人面就把念晚晚抱入怀中。 瞬间引起哗然一片。 在场的人都惊异的看着霍顷昱,暗暗咂舌。 谁能想到向来以沉稳如山着称的商界贴手腕,会在别人订婚典礼上,当众强行抱新娘子? “你放手!”念晚晚愤怒的推耸着霍顷昱,痛恶伴随心底的怨恨,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给杀了。 旁边的霍景淮看霍顷昱这样乱了分寸,当即伸手拉开霍顷昱,挥拳将他打倒在地上。 继而,他拉过念晚晚紧紧搂在怀里,像是安慰,也同时宣示拥有权的怒视着霍顷昱。 “霍顷昱!我再说一次!我身边的是我霍景淮的未婚妻陈晚涅!你要再敢对她放肆,我现在就废了你!” 威胁声冷如冰川,回荡在订婚典礼上,让在场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典礼台,不知该唏嘘还是异议。 霍顷昱擦掉唇边的血,看着霍景淮,缓缓站起身来,“你说她是陈晚涅,不是念晚晚。那,证据呢?” “你要证据是吧。” 见霍顷昱不信,霍景淮冷笑一声,转而将念晚晚拉到身前,撩开她长发遮盖住的腰部,漏出那个蝴蝶纹身。 “这是阿涅小时候骑马落下腰伤,被父母带去刺绣的蝴蝶纹身。只有加纳大崇胜集团董事长的千金,陈晚涅,才有的标致,念晚晚没有!” 说着,霍景淮又撩开念晚晚额前垂下的头发,露出眼角被火星沾染,留下的红痣,看着霍顷昱又道。 “这红痣,也是阿涅绝无仅有的。她觉得丑,所以才一直用头发遮掩着。这些都足以证明,她是陈晚涅,不是念晚晚!” 越说越激动,霍景淮睨着霍顷昱,有些粗重了气息。 要不是念晚晚让他压着情绪,把这场订婚典礼当着霍顷昱的面,如期举行下去。 他真的想上去狠狠揍霍顷昱一顿,这么些年的积怨,加上念晚晚所有遭遇,他早就受够了。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身上这些特有的标记,还是不敢信自己寻觅三年,最终竟是一场空。 他寒眸隐动,气息深沉的过去,拉住念晚晚的手,“虽然你确实有些不同,但我知道你是晚晚。你可以恨我,但别不认我……” 曾经孤傲如天神,无人敢亵渎,此刻却在面对念晚晚,语气里竟有了恳求。 念晚晚却很冷漠的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我是陈晚涅,不是念晚晚!这话我不想再重复!请你安分点,别耽搁我和景淮订婚!” 像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惩罚,念晚晚说完,就冲霍景淮展开笑颜,挽住他手,想继续这个婚礼。 霍景淮也淡漠的看一眼霍顷昱,转身搂紧念晚晚,走到了牧师面前,完成还未来得及说的订婚誓言。 当牧师问完致辞后,念晚晚很甜蜜的看着霍景淮,“我愿意与霍景淮先生定下婚约,他日结为夫妻,相伴到老,至死不渝。” 说着,她双眸晶亮如星,主动的踮起脚来,亲吻上霍景淮的薄唇。 清凉如霜,碰撞上温柔暖润,瞬间混成电流,席卷霍景淮全身,让他注视着念晚晚的眸光,变得更加神情诚真。 随后牧师又问了他订婚致辞,他也很肯定的说愿意,相爱相守,永生不弃。 下一秒,他便情不自禁的将念晚晚拥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 似是要将多年对她克制的感情,都倾泻于此般,辗转热情似火,恨不得将念晚晚揉进身体,合二为一。 念晚晚惊楞着霍景淮的吻,但碍于霍顷昱在场,她很快就漾动笑意,反手拥紧霍景淮去回应,引得在场人艳羡欢呼无数。 天空中也适时的飘落起玫瑰花瓣,将这场订婚典礼浪漫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霍顷昱站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这样恩爱情深,却如同地狱修罗般,浑身都散发着阴冷气息。 他攥着拳头,想上前去拉开念晚晚,一双纤柔的手却拉住了他。 “人家订婚,你就不要再干涉了,否则只会更丢人。” 霍顷昱转过头,看到是苏绾绾。 那一身黑色小礼服精致典雅的装扮在她身上,头发微微盘起,看似随意,实则却是精心打扮而来。 他不禁蹙起眉,“你怎么来了?我好像没告诉你我要参加酒会。” 最初,霍景淮只是告诉他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宴请盛京所有的名流富商,并没说是他的订婚宴。 他不想落下这场商业竞争才过来赴宴,结果却看到霍景淮跟念晚晚订婚,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而苏绾绾却早就知道这是霍景淮和念晚晚的订婚宴。 她没空惊讶念晚晚还活着,第一个想的就是,要霍顷昱亲眼看到这场订婚宴。 他不死心,所有的事,依旧都会继续。 她看着霍顷昱,神情平稳,“是伯父身体不舒服,要我替他来的。很意外是订婚宴,现在,你跟我回去吧。” “我说过,不要试图干涉我任何事,后果你承担不起。” 没留情,霍顷昱甩开了她的手,又要过去找念晚晚。 苏绾绾却蹙眉上去拉住他,压低声音,“霍顷昱!人家都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她不是念晚晚是崇胜集团的千金陈晚涅,你还要闹的所有人都耻笑你么?” 她不敢信,都亲眼看到了念晚晚把他忘了,和霍景淮恩爱订婚,霍顷昱竟然还不死心。 这更加大了她对念晚晚的怨恨,活着比不过,死了还能复活来扰乱霍顷昱的心!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里已然不在遮掩憎厌,“就算被所有人耻笑,她也是念晚晚,任何人都不能否定!” 话落,他再次甩开苏绾绾的手,走上前去,霸道的将念晚晚和霍景淮分开。 继而拉上念晚晚的手,二话不说就要带她离开。 不管怎样,他都要带走念晚晚,寻求一个解释的机会。 念晚晚见他这样,却急了,“你放手!你个疯子,别碰我!” 憎恶从骨子里翻腾出来,脑海里浮现出跟霍顷昱以往所有,那些伤害,让她体无完肤,现在被他触碰都是恶心。 霍顷昱却充耳不闻,硬是将她拽到怀里打横抱起,大有要抢婚的架势。 仿佛那个沉稳内敛的冷面总裁不复存在,只有此刻为了念晚晚几近癫狂的痴情人。 他乱了,现场也随着唏嘘喧哗,跟着乱了。 霍景淮瞳孔骤缩,猛地扯掉领结,就冲上来,从后面狠狠踹开了霍顷昱。 “我说过,她是陈晚涅,你不许碰我的女人!” 怒吼从喉间滚出,霍景淮再次攻向了霍顷昱。 霍顷昱刚起身,猝不及防又被他打了一拳,喷出血来。 “啊!”赶过来的苏绾绾掩唇惊叫一声,迅速过去要扶霍顷昱。 霍顷昱却冷漠的将她挡到一边去,墨色瞳眸如冰山般看着霍景淮,“谁的女人,还不一定呢!” 话落,他腾起拳头就冲过去,将霍景淮打倒在地上,也让他挂了彩。 周围人再次惊愣住,纷纷起身看着霍顷昱和霍景淮的这场,感情斗争。 霍景淮没顾得上擦掉嘴上的血,就冲过去,抓住了霍顷昱的领口,泄恨似的,疯狂挥舞着拳头。 见霍顷昱被暴打,苏绾绾心痛的连连呼叫,让人上去阻拦,见谁都不动。 她提着裙子跑上去,抓上霍景淮胳膊,“霍景淮你住手!盛京名流富豪都在这里,你要不怕丢人,我可报警了!” “你滚开!这是我和霍顷昱的事,你算哪个,出来管我们?” 霍景淮猛地将苏绾绾踹到一边,继而怒气汹汹的瞪着霍顷昱。 “当初我亲手将念晚晚交付到你手中,你没珍惜她。还让她那么绝望,活生生被火烧死。现在我找到了长相一样的人,想好好疼爱。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争抢?你配么?” “念晚晚没死,你别想骗我!” 霍顷昱怒极,反手给了霍景淮一拳。 霍景淮却没松手,反而冲起怒火,将霍顷昱顶到对面宣誓台下,随手扯过铁棍,照着他头,就是一阵猛砸。 不消一瞬,霍顷昱就满头是血,没了还手之力。 苏绾绾见状,连滚带爬扑过去,哭着阻拦霍景淮,“你放手,快停下!我求你快停下!都是我的错,你有气,都冲我来!” 她央求不断,每个字都透着真心和对霍顷昱的心疼。 苏绾绾可以对任何人心狠手辣,但唯独对霍顷昱,是真的很爱。 而念晚晚就站在不远处,眼神很冷漠的看着霍顷昱被打,没有一丝感情。 犹如当初,她苦心哀求霍顷昱别走,一路光脚追着他,说自己什么都可以包容不管,只求他别离开。 霍顷昱却那么冷漠的加快步子,最后导致她跌下楼梯流产,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她,一步都没进病房时,一样。 她从冰川中走出来,经过冷酷洗礼,自然也要还之双倍,冰冷看着他受苦,才完美。 与此同时。 霍顷昱抬眸,鲜血划落,他从缝隙看到了念晚晚,那无动于衷的样子,眼眸冰冷陌生,就像是在看戏,没有任何感情。 心脏如同被穿刺了无数把钢刀。 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痛。 可对念晚晚来说。 流产,遭遇绝情,父亲无故过世,她被困在大火,差点跟霍景淮丧命,最后她连父亲的骨灰都无从寻觅。 这些,才是生不如死的痛,她万幸挺过来了,唯有麻木不仁的去报复所有人,才能抚平她内心所有的伤! 看霍顷昱放弃了挣扎,念晚晚也不想在自己订婚典礼上闹出认命,就抬起手来叫住霍景淮。 “景淮,算了吧,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惹得大家笑话。” 霍景淮这才停下手来,将沾满血的铁棍扔在霍顷昱旁边,冷冷瞥了他一眼,就走到念晚晚身边,凑近问她,“怎么,心软了?” 念晚晚瞪了他一眼,“杀人诛心,如果打一顿就解气了,那我还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么?今天可是咱们订婚宴,别因为他搞砸了。” “难得老婆大人这时候,还记得咱们的订婚,不错。”霍景淮看着她,勾起一抹舒润的笑。 念晚晚看着他,也不由轻笑着推了下他,“才三年,你嘴可是变得越来越滑头了。这让外人看到,还哪里有昌盛集团总裁的威严?” “跟你都熟了,只要你不笑我,谁敢不怕我?” 霍景淮笑着揽过念晚晚,将她散下的碎发顺到耳后去,动作亲密又甜腻,完全不管在场的人怎么看。 念晚晚又推了下他肩膀,便笑着什么都没说。 苏绾绾看着他们调情,却恼了,放下霍顷昱,就气冲冲过来狠狠给了念晚晚一巴掌。 “你个贱人!让霍景淮把顷昱打成那样,你不管,却在这里跟他当着众人面打情骂俏,你简直太可恶了!” 说她可恶?她苏绾绾之前的所作所为,可比这恶心多了! 念晚晚掩饰着内心狂涌,捂住脸很委屈的看着她,“你是谁啊,为什么打我?我都不认识你。你和那个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在我和景淮的订婚宴上,找茬?” 她加重了找茬那两个字,让在场人都看向了苏绾绾。 无端出现两人在人家订婚宴上闹来闹去的,女的还动手打准新娘,可不就是找茬么。 苏绾绾气急败坏的瞪着念晚晚,“你这贱人少装了!不就是命大没死么?现在装成另一个人跑回来跟霍景淮订婚,还勾的顷昱为你方寸大乱,你觉得很有意思么?” 念晚晚心底略过阴冷,她回来就是报复的,霍顷昱只是个开始,开头彩当然有意思。 可面对苏绾绾的控诉,她捂着脸,硬是挤出了眼泪,“这位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求求你带那位先生走吧,别再欺负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她泪眼蒙蒙的看眼周围人,就很害怕的看着苏绾绾,缩到霍景淮身后去。 苏绾绾气不过,自己管用的招数竟被她给用了,当即跨步要找念晚晚麻烦。 霍景淮反手就挡住她手腕,接着一耳光落下,替念晚晚还了回去。 继而,他搂过念晚晚,看着被打得满嘴血的苏绾绾,冷然道,“我霍景淮从不打女人,但你是贱人。贱人就该打!” 苏绾绾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看着霍景淮,再是情绪翻涌,也无力反驳。 周围却掀起对她的指点议论声,觉得她是在自取其辱。 而此时,霍顷昱站起身来,扯开领带擦净头上鲜血,依旧身姿凛然的走过来,俯身扶起了苏绾绾,仿佛从未受过伤,气势威慑冷沉。 “顷昱……”苏绾绾满眼柔情的轻唤一声,靠到了他肩膀上。 霍顷昱没再闪躲,而是寒眸沉定的看向念晚晚,眼神氤氲着万般复杂,最后却只是浅淡一句,“或许,真的是我,认错了……” 他转过头,拉着苏绾绾的手臂,就径自阔步离开了订婚典礼,仿佛他从未来过,那么清冷淡漠。 念晚晚扫了眼他背影,就过来挽住霍景淮手臂,很无害的对他说,“谢谢你老公,要不是你我都要被欺负死了。” 见她又装样给别人看,霍景淮反而笑了,伸手碰下她脸蛋,“在国外人人闻风丧胆的商业女魔头,现在这是在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么?” 念晚晚勾着笑意,凑近他耳边,语气冰冷,“知道我是女魔头还敢调戏我,不要命了你!” “我都敢跟你订婚了,命这东西早不值钱了。”知道念晚晚现在可轻易惹不得,霍景淮还是笑着调侃了回去。 念晚晚挑眸看向他,“成!两大集团里的百分之二十股份,我现在就收回。看你命,到底值不值钱。” 说话间,念晚晚眉眼里一直带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在跟霍景淮调情。 霍景淮却僵住了脸,这翻脸比翻书还快速度,真是让他没辙。 才几句话就拿走他那么多股份,好不容易攒回来的东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 他试图想认错商量下,好歹以后还要结婚的,不能这么绝情。 念晚晚却勾着红唇,转身就看向在场的人,洪亮了声音。 “抱歉各位,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景淮的订婚宴,却让你们看了异常笑话,实在过意不去。我陈晚涅陪酒一杯,望大家海涵。” 话音落下,她饶有姿态的拿过香槟,喝了下去,继而以空杯示人,以表歉意。 在场的人,本来就是冲着商业利益来的,根本没人在意什么纷争,权当是看了场热闹。 很快当中就有位年长的大集团董事长,笑着冲念晚晚举起了酒杯。 “像陈总你这样优秀的人,必然会遭人妒忌,来你这里闹事。所以,你不用介意,我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说完,后面就都纷纷举杯,连声附和。 商界里,为利益可忽略一切的虚伪嘴脸,在这一刻尽显。 念晚晚和霍景淮也顺应着,举起酒杯回敬他们,将这场明着是订婚宴,实则是商业利益交流宴会的订婚典礼,完美进行了下去。 尽管有些盛京名流,也觉得陈晚涅像三年前的念晚晚,但都被念晚晚的大气风姿和处理能力,给婉转了过去。 现在,所有人都信,她不过是跟念晚晚长得像,其实是崇胜集团的千金陈晚涅。 但实际上,在国外的崇胜集团和昌盛集团,都是念晚晚在霍景淮的扶持下,以三年的时间,打拼出来的。 她能稳坐在两大集团最高处,还以神秘人身份,远程操控念氏集团,靠的也都是实力。 如果没在国外成为商业龙头,她也没资格谈回来复仇。 就是奔着这股劲儿,她才一路狂拼,有了今天这些。 随后一场订婚宴结束,念晚晚换下礼服,踩着那恨天高,气势凛冽的出去,坐到红色跑车里,一路飞驰去了新别墅。 这是霍景淮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婚房。 她进门,去浴室正打算洗澡,外面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随后,霍景淮就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看着镜中的她,“折腾一天,累了吧。” “嗯。”念晚晚垂下眼眸,有意无意的避开霍景淮对她的亲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用应付那些富商名流么?” “一场订婚宴已经签下好多合作了,剩下一些虾兵蟹将没资格我配着。” 霍景淮顺手拿过卸妆棉,拉住念晚晚手,温柔的给她卸妆,“再说,新婚燕尔的,他们哪有老婆你重要。”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宛如老夫妻 霍景淮顺着话,就将手滑到了念晚晚腰部,很自然的亲密动作,没有半点邪意。 念晚晚没躲开,伸手拿过他手里脏了的卸妆巾,换了个新的给他,“你呀,最好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的,我还是喜欢以前温文尔雅的那个霍景淮。”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有了喜欢的人。” 霍景淮笑着,挤出点卸妆水在卸妆巾上,像老夫老妻那般,轻柔的给念晚晚卸着妆。 对念晚晚,他不在掩饰自己内心对她的情感,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对她表明心意。 可三年过去了,念晚晚除了在外人面前,好像跟他很亲近似的。 私底下总会无形中跟他保持距离,是他无法越过去的屏障。 念晚晚微微扬着脸,享受着霍景淮给她的卸妆服务,却没回应他的表白,反是正色道。 “明天你叫陈小云也回国吧,与东大集团张总的见面会,我想亲自去。” “在外人面前展露锋芒,你不怕别人泄露出去,对你不利了?” 霍景淮丢掉卸妆巾,挤出点柔肤水在念晚晚脸上轻拍着,宛然一个贴心十足的好男友。 念晚晚严肃了神情,看向镜子,“如果有人想抓我短处背叛我,迟早会去做。我与其防着,不如试探着。更何况,我信陈小云不是那样的人。” 说话留半分,她现在可不会再信谁,只不过,陈小云当初拼命救了她和霍景淮,与其他人略不同而已。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隐动下眸光。 今日心思老练的念晚晚,真的不再是之前还心存天真,刚涉入商界的小姑娘了。 人在受到巨大创伤后,才会变得如此冰冷阴沉,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或许他一直没真正贴到念晚晚心上,正是因为如此。 她心变冷了,不会再有任何温度…… 几秒沉思,霍景淮漾动浅笑,给念晚晚涂精华液,“好,都按你说的做。只是你最近也别太累,看看这脸都累出褶儿了。” “瞎说!我才没皱纹呢。” 念晚晚白了他一眼,凑近镜子才发现,三年的日夜拼搏操劳,确实让她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可她已经遭受过那么多磨难,身体和心都布满疤痕,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算满面皱纹老死过去,也都值了。 “时候不早了,你也去洗漱吧。我自己来护肤。”念晚晚说着,自己倒了些抗衰精华,在脸上精心按摩着。 霍景淮温柔一笑,挽起袖口走到浴池旁边,给念晚晚调试好洗澡水,放好浴巾。 他才走到外面的小浴室去,脱衣沐浴洗漱。 没多久,念晚晚洗漱完,穿着干净的白色浴袍走到房间去,却看到霍景淮站在衣柜那里。 她疑惑蹙起眉,“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去睡么?” “哦,李妈把我领带错放到你柜子里来了,我来找找。没事你先睡吧,我找到就走。” 霍景淮解释着,转身继续翻动柜子。 念晚晚却微眯起眼眸来,李妈照顾她饮食起居三年了,连她回国都随身跟着,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察觉出霍景淮的不对劲,但她没说,顺手拿过一本金融财经的书,靠坐在床头,翻看起来。 霍景淮余光瞟了她一眼,就借由走过来拿走了她的书,“都劳累一天了,再接着看书,眼睛不要啦。” 他俯身把书放到念晚晚里面那侧,却停住没动,继而缓缓转头看向念晚晚,温润的眸光,漾起了炽热。 暖调灯光柔和,映在念晚晚精巧的脸上,显着她的娇柔妩媚,周身气息也透着丝丝暧昧。 霍景淮不禁伸手抚上她长发垂落的侧脸,滚动下喉咙,“三年了,每次看到你,我还是会心动……” 念晚晚看着他,知道他又动了情,淡漠的垂下眼眸,什么都没说。 霍景淮微微叹下气,他摸着念晚晚侧脸,就要凑近吻她。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想真正得到念晚晚,因为他们订婚了,他想念晚晚真的做他妻子,不是假象。 却在触及到那片柔软前,念晚晚忽地伸手推上了他肩膀,“不行!” 霍景淮顿住,微微侧眸看着念晚晚,这样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炽热鼻息的距离,一声否定他都不能再继续,眼中难免略过了失望。 念晚晚却看着他,表情严谨的似乎没有任何感情,“你答应过我的,在我真正喜欢上你之前,你不会碰我。” “三年了,还不可以么……”霍景淮眸光柔然,凑近过去。 念晚晚却向后闪躲开,双手挡住他肩膀,“不可以,就算咱们今天订婚,也不可以。” 霍景淮注视着念晚晚,那双明眸里的坚决,像把刀一样刻在他心上。 他很痛,但转瞬他却勾唇笑了,“都这么久了,我真怕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 像是自嘲,他别开身到床边去,起身就要走,不想让念晚晚看到他的失落。 念晚晚看着他背影,内心漾起复杂,忍不住叫住了他,“今天你不用走了,就在这里睡吧,我腾些地方给你。” 腾些地方,证明还是不可以。 霍景淮轻笑一声,没回头,“不用了,我怕我留下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你就不好了。” 说着,他跨步走向门口。 念晚晚却忽地下床,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同样我也不想伤害你。所以,别就这样失望的走了。” 蓦地,霍景淮转身看向她,若说无情那双明眸里还有着温度。 他不禁无奈的叹息,伸手抚上念晚晚侧脸,“你呀,真叫我拿着没办法……” 话落,他搂过念晚晚肩膀,又走回床上,就像老夫妻那般,手拉着手安然躺下,没有半点僭越。 软香柔玉在侧,霍景淮保证自己不碰念晚晚,算是对她最大的尊重了。 这也是他们这三年来,第一次同床共枕,如此的纯粹,却让霍景淮在念晚晚身边,彻夜安眠。 隔天早上,霍景淮没用李妈做早饭,自己很早起来,亲手给念晚晚做了她最爱的蜂露松饼,配蛋黄煎奶。 念晚晚梳洗好,一如那雷厉风行的姿态下楼,跟他吃完早餐,就去约见东大集团的张总。 她推开门进去前一秒,陈小云就拿着所需的文件出现在她身边,随后跟她一同走了进去。 她办事效率,这三年来从没让念晚晚失望过,即便上一刻还在机场,也能很快拿着资料到达念晚晚身边。 同时,在里面喝茶的张总看到念晚晚,笑着站起身来,“陈总,不知你已经来了,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念晚晚露出商业性的微笑,走过去伸出了手,“能与张总合作已是荣幸,该是我来迟怠慢了您,要您见谅才对。” “陈总这话客气了。”张总不失礼的浅握了下她指尖,“来过来坐,我这刚叫人送来的好茶叶,你尝尝。” 念晚晚一笑,优雅的过去坐在了张总对面。 陈小云也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在了念晚晚身旁,以金牌助手的姿态,端坐在那里。 张总将冲泡好的茶水,推给念晚晚一杯。 念晚晚谢意的冲他点头轻笑,接过茶杯浅尝一口,发觉是父亲生前最爱的那颗老树铁观音采下来的茶。 念晚晚愣住了。 这味道她跟父亲喝了十年,直到父亲去世后,那颗百年铁观音老树就也跟着死了,她才一直没喝到,不会察觉错了。 往事瞬间重回眼前,念晚晚沉重了气息。 见她不动,张总不禁问她,“陈总,怎么了?是这茶不对口味?” “不是。” 念晚晚回过神来,看眼茶汤笑了笑,“只是喝出这茶的不同,想起了故人。也有些好奇,这百年铁观音老树,三年前已经死了,怎么张总还能弄到这茶来。” “陈总果然天资不凡,只尝一口,就尝出这茶的不同来。” 张总眼神晶亮的赞叹一句,又拿着茶杯道,“要说这老树铁观音,还是一位朋友把珍藏拿过来送给我的。我见今天与陈总你谈合作,特地拿出来共享。若你喜欢,我还可以拿些转送你父亲。” 那百年铁观音老茶树,是她父亲买下的专属茶树,念晚晚想不到会是哪位朋友送的张总茶叶。 但可以肯定,张总想趁机巴结崇胜和昌盛两大集团,互惠互利。 却不知,她念晚晚现在还哪有什么父亲,两个集团都是她的。 但为了给父亲留个念想做祭祀用,她还是笑着答应,“好,那我就替父亲谢张总你了。” “这话就客气了。” 张总摆下手,眼眸闪动着商人算计的光芒,“只要我们两家集团,生意往来昌盛交好,再贵重的东西,也只能算我张程的心意,无足挂齿。” 话说的轻巧,却充满暗示。 念晚晚勾唇深意的笑着,放下茶杯,“既然张总这么说,那咱们就先谈公事,待会儿再品茶。” 不绕弯子,直接说重点,这可是张总巴不得的。 见陈小云把资料打开放在茶桌上,他也示意身后秘书把合作项目文件打开,跟念晚晚谈起了合作。 而谈生意就像打心理战,即便想合作,也得沉稳对待,不能露出一丝心底想法。 否则,让别人猜透了心思,这场谈判局,可就被别人拿了上风,牵着鼻子走了。 所以,三年来,念晚晚练就了察言观色和心理学的本领,别人一个细微动作,她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张总说着项目,稳的像久经商场的老将,几乎开过口。有什么话,陈小云就替她说了。 就是这幅老练深沉的模样,让在商界叱咤多年的张总,都不禁心底有些发慌,怕念晚晚不满意,合作就砸了。 过半分,他说完项目的事,抬头问念晚晚,“项目的百分之六十利益都归陈总你集团所有,不知这次合作,陈总意下如何?” 念晚晚纤指抵着侧脸,沉吟半分缓然道,“项目和这利益都不错,可以考虑。” 张总一怔,有些不满念晚晚这回应,但还是笑道。 “合作事项都谈到这里了,陈总还能这么沉稳说考虑,倒让我想起了霍氏集团的霍顷昱霍总。他便是再好的合作也得先考虑再说。不过之前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董事长就差远了。” 说这话,张总有所暗示的看着念晚晚,端起了茶杯。 念晚晚自然听出他是在说曾经的自己,只是霍顷昱那三个字更刺她心口。 她冷笑,“是么,那我昨天见到的那个霍顷昱,怎么没像张总说的那么,精明?” “可能是一时冲动吧。” 张总尴尬的笑着喝了口茶,继而看着念晚晚,“说起来,我倒是觉得陈总你挺像霍顷昱之前身边那位念氏的董事长,貌似叫念晚晚?” 倏地,念晚晚捏紧了茶杯,心底泛起介意,但却依旧冲张总勾着笑,“好多人都说我像她,虽然我不是她,却让我对她挺好奇的。” “那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父亲去世自己一介女流撑起了整个念氏,虽然商业手段略显逊色,却也让念氏至今还辉煌不败。可惜三年前一场大火,就再也不见她消息了……” 张总佯装感叹的略微摇了摇头,不知是何用意。 念晚晚盯着他,掩饰住眼底的介意,没有再接话。 那过去对她来说,每一寸都是伤,提起就是在揭她伤疤,让她置身痛苦和阴暗中。 亏得她如今心性够稳,不然早就变脸了。 一旁的陈小云发觉她的不对,赶紧以合作为名,跟张总转移了话题…… …… 与此同时,霍家大宅。 霍松鹤特设的婴幼房里,苏绾绾正坐在地上,逗着信信站起来,往她那边行走。 信信穿着青色针织马甲配白衬衫,跟黑白长袜相称,脖子上戴着个小黑领结,不见正式反而显得可爱逗趣。 “来呀,信信,到妈妈这里来,加油,妈妈知道你可以走了。” 苏绾绾冲他拍着手轻唤,也只有这时候,她才像所有母亲那样,脸上充满温暖的笑容,没有半点阴狠。 “妈,妈妈~”信信踉跄着小脚,张开小手,往她那边颤颤巍巍的走。 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扑闪着纯真的光芒,五官精致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娃娃,唯独却是个厚嘴唇。 “妈妈~”信信吃着手指,奶声奶气的扑到了苏绾绾怀里。 “哎,我的好宝宝,今天会走了,妈妈好高兴啊。”苏绾绾激动的将他抱起来,举高高转圈圈。 母亲所有的幸福,全都洋溢在了她那张笑脸上。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那穿着青黑色西装,身姿冷肃颀长的身影随之进来。 苏绾绾恰好转头看去,却愣住了,“顷,顷昱……” 信信出生这么久,霍顷昱这是第四次来信信房间,也不怪她惊讶。 霍顷昱没说话,款然走过来,看了信信一瞬,竟破天荒的伸手摸上他肉乎乎小脸蛋,很温柔说道,“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信信换奶粉了,伯父新请的营养师给信信搭配的饮食也好,所以他张的快了些。” 苏绾绾有些受宠若惊的解释着,注视霍顷昱几秒,又赶紧补充,“还有,信信会走路了,不信你看。” 苏绾绾说着,就将信信放在地上,引导他走路给霍顷昱看,“来信信,起来走一下,给爸爸看看。” 信信眨着大眼睛,看了看霍顷昱,小屁股一扭,就爬起来,踉踉跄跄的,竟走到霍顷昱那里去,抱住了他大腿。 “爸,爸爸~” 这声奶气的爸爸,比糖都舔,把人心都叫化了。 苏绾绾惊异了眼神,没想到自己孩子竟然这么争气,没找她,反而去找霍顷昱叫爸爸。 她不由眼神炽热的看向了霍顷昱。 而霍顷昱低头看着抱住自己大腿的小家伙,也不禁温热了目光,俯下身来摸上孩子脸蛋。 “我都不怎么来,你这么小却知道叫我爸爸,果然很聪慧。” “其实孩子……”苏绾绾咬下嘴唇,双眸漾动起泪水,“孩子一直都想念爸爸,总抱住你相片不撒手。只是你,不来……” 这话,就是再狠心的人,也会软下心来,霍顷昱也不例外。 他轻柔的摸着信信小脸蛋,信信也嘟起小嘴去摸他的脸,还张开手,要抱抱。 但,常言爱屋及乌,恶其余胥,他因为念晚晚,这么多年都对苏绾绾有着防备和芥蒂,自然也就对信信有了疏冷。 即便现在,信信这样可爱招人疼,他也没能将信信抱入怀中,做那个所谓的父亲。 “爸爸~抱~”信信张着小手,往霍顷昱怀里扎。 见霍顷昱一直没动,苏绾绾落了泪,“顷昱,抱抱孩子吧,从出生你就没抱过他……” 霍顷昱深沉下气息,缓然站起来,将信信牵手拉到苏绾绾那里,“我来是告诉你,最近公事太多,我要从霍家搬出去住,只是顺便看下孩子。” “只是顺便看下孩子……” 苏绾绾看着他,向后踉跄了一步,从惊喜霍顷昱会来,在到现在,双眸里已然落寂无光。 “所以,你还是没正视信信的存在,连抱他一下都不肯,对么?” 霍顷昱垂落下寒眸,“就当我这个父亲不称职,你自己好好照顾信信,我忙完就会搬回来。” “你走了还会搬回来么?”苏绾绾戳穿了他,眼泪随之汹涌,“信信就你这一个父亲,你不该这样狠心!” “信信有你就够了,他不需要我这个父亲。”直接断定,霍顷昱转身就朝门口阔步而去。 信信还在后面奶声奶气叫着爸爸,都没能让他回头。 “霍顷昱!!!” 苏绾绾悲愤的喊出声,眼泪模糊了视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因为念晚晚对么?她回来了,你终于可以有理由甩开我,跟她在一起了,对不对!” 霍顷昱顿住拉开门的动作,站在那里没说话,却如同默认。 苏绾绾情绪有些失控的无声痛哭几秒,又看向他,“我拜托你,就算不看我,也对信信好一点行么?别让我也恨你!” 一句别让我也恨你,戳到了霍顷昱心里。 但没有让他在意苏绾绾,反而提醒他,伤害了念晚晚,让她失踪了三年。 他缓然道,“就算你恨我,我也做不到假装去疼你和信信,让你活在欺骗之中。我能做的只有给你和信信最好的生活,仅此而已。” “所以,你来看信信,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走的心安而已,去找念晚晚也没那么愧疚,对不对?” 苏绾绾抿住嘴唇看着霍顷昱,眼泪氤氲着她的屈辱和痛苦。 霍顷昱却没说话,直接拉开了门,冷然离去。 苏绾绾崩溃了,飞速过去抓住门喊着。 “顷昱,你不能这样,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我还要照顾你……就算你再去找念晚晚,她现在那么恨你,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听到没有……” 从恳求,再到发恨的呼喊,苏绾绾跌坐在地上,看着霍顷昱的背影,那曾经温柔相待,如今全都成了冷漠以对。 她眼神阴毒的抓紧地板,把所有怨恨,再次加在了念晚晚身上…… …… 东风醉茶楼里,念晚晚已经跟张总谈完合作,正客套的往外面走着。 对面一个全身名牌,穿着华丽的人,从茶楼落地窗走过去。 又忽地退回来,看到念晚晚正跟张总说笑,那张脸瞬间变了颜色。 她三两步过去,刚拉开门,正巧念晚晚和张总就走到了门前。 “念晚晚,竟然真的是你!”夏思然皱眉瞪着念晚晚,惊讶之余,心底也多是恐慌。 她没想到一个烧死之人,竟然还能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怕不是要活见鬼了。 念晚晚表情平静的看着夏思然。 自己不在盛京这三年,倒是让她以念家唯一女儿,占据着念家大宅,天天花枝招展,到处猖狂行事,招揽无数狐朋狗友。 却依旧是没长脑子的模样,让人耻笑。 掩饰住鄙夷,念晚晚佯装疑惑问道,“这位小姐,很抱歉我不是念晚晚,你认错了,请别挡路。” 作势,她要跟张总离开。 夏思然却挡住去路,表情尖酸的指着她,“念晚晚,你少在那里装蒜了!就你那张贱货脸,全盛京都认得出来,还跟我说你不是念晚晚?” 念晚晚看着她,这换之前早一巴掌扇过去了,可现在她不能暴露身份,只得压下火来。 “我是崇胜集团董事长的女儿,陈晚涅。根本就不是什么念晚晚,也不认识她。请你让开!” 夏思然没动,反而冲她讥讽冷笑,“一场大火没把你烧死,回来倒装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怕父亲死不瞑目么?看你这德行,旁边跟着的也是你新傍上的大款吧。呸!真是下贱!” 她侧头,鄙夷的啐了一口。 张总却被她这话给惹恼了,皱眉看着她,“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凭白就上来辱骂人,家里没告诉过你什么是教养么?” “抱歉,我爹死了,一场大火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你这老男人想要跟我说教养,得去抬他老人家棺材去!” 夏思然无所顾忌的反驳着,每个字都充满羞辱,也对念卿远十足的大不敬。 念晚晚被刺激到,眼神阴沉的盯着夏思然攥紧了拳头,却硬是把翻滚的情绪给压了回去。 “这位小姐,我不认识你,也请你放尊重点,别羞辱我和我的客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夏思然一听,挑眸看向她,不屑哼笑,“哟,这是装不下去,要恼羞成怒想再对我动手了么?那你就来呀,看我还会不会怕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夏思然无脑挑衅 念晚晚注视着她,愤怒被挑战到了极点,脑海里亦是夏思然过往种种不堪。 很想真的狠狠教训一顿夏思然,可理智告诉她,绝不能因为这种人暴露了自己。 她咬牙忍着没动。 夏思然却环抱起双臂,继续挑衅,“哼,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敢了,还是消失三年变怂了?” 代替念晚晚当了三年念家大小姐,别的没练出来,这嚣张和狂妄,她倒是比之前要精炼不少。 在面对念晚晚,更是忘了惧怕,还有自己真正姓谁。 念晚晚稳住了心绪,依旧没回应。 旁边的张总却看不下去了,瞪着夏思然,“你这街头泼妇还有完没完?陈总不搭理你,你还上脸是么?给我滚开!” 张总作势拉着念晚晚就要撞开夏思然,离开。 夏思然却来了劲,展开双手挡住念晚晚。 “你个贱人,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所畏惧了。我告诉你,今天被我抓到了,就别想逃!我非让大家看看你念晚晚内里有多肮脏不可!” 她说着就要上去扒念晚晚的衣服,就像三年前,她被一群人在酒店凌辱那样,她也要念晚晚受同样的屈辱! 念晚晚皱起眉,反手抓住夏思然手腕,刚要反抗,张总就大骂着,狠狠踹了夏思然一脚。 夏思然吃痛却没躲开,还扯着念晚晚衣领,扬手要扇她耳光泄愤。 一双冰冷的大手却忽地扼住了她手腕,转瞬就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她猝不及防跌在地上,撞破了膝盖,顿时恼怒的抬起头,“谁这么不长眼,想要谋杀……” 话未完,夏思然看着眼前的人,愣住了,“你,你……” “鸠占凤巢这么多年,到处招惹是非,现在还不知收敛,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霍顷昱寒眸冷沉的看着她,扭动袖扣,身姿凛然犹如天神降世般,让人看着心生胆寒,不敢直视。 夏思然没想到霍顷昱会突然出现,那嚣张的眼眸不由有了恐慌。 回想这三年,霍顷昱因为念晚晚,可没少去找她麻烦,总觉得她对念晚晚做过什么不利的事。 搞得她现在看到霍顷昱,都有心理阴影了。 可外人当前,她怕也不能丢面子,硬是爬起来,冲霍顷昱昂起头。 “什么鸠占凤巢?我本来也是念家的女儿,住在念家,享有念家一切特权,天经地义。你一个霍家人没权这么说我!” “念家最大的败笔,就是有你这样的女儿!” 霍顷昱憎厌的说完,转身看向念晚晚,寒眸不再有过多情感般,很平淡。“你没事吧,陈,小姐。” 听霍顷昱称呼自己陈小姐,念晚晚也淡漠着表情,“还好,就是不知道这人哪里冒出来的,也说我是念晚晚来骚扰我。” 一个也字,暗示霍顷昱昨日闹订婚宴。 霍顷昱隐动下眸光,并没多大反应。 就像他头上还没好的重伤,他都用酒精麻痹到,只用头发遮掩住,就像正常人出来行动做事一样。 他很平静道,“陈小姐与大家都知道的故人相似,被误认成她,也很正常,望别介意。” 昨天还疯狂,今天就平淡如水,好似真的第一次见念晚晚一般透着陌生。 念晚晚不由怀疑,今天的霍顷昱和昨天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随即她一笑,“相似之人难免被错人,确实如此。而父亲曾教导我做人要宽宏大量,我自然不会怪大家。” “陈总不介意就好。”霍顷昱客气一句,又看着她问,“看你这跟张总在一起,可是有事在谈?” “哦,是我东大集团想跟崇胜和昌盛两大集团,进行交好合作,特意约陈总前来商谈。出来却碰上这么个疯女人,让霍总你见笑了。” 未及念晚晚说话,张总先笑着回应了霍顷昱,商业上的利益,他是一寸不落下。 霍顷昱了然点下头,又看向念晚晚,“正好我来此也是有项目要与盛丰集团董事长详谈,不如陈总与我同去,给我做个参考可好?” 念晚晚一怔,随即浅笑,“商业之间的项目都属私密,我作为另一方集团代表人不好参与,所以就不去了。” 她心里清楚,接近霍顷昱,从他身边得到商业机密,会有很大的报复机会。 但现在还太早,她还得再等等。 “抱歉,我之前曾与念董事长有过合约,总是跟她一同出来谈合约。所以一时忘了你不是她,冒失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同去。” 霍顷昱眸光深然的看着念晚晚,有意无意的说着这话。 念晚晚自然也听出他的暗示,却不恼反笑,“别人都是错认,霍总还能在工作上把我比作那人,真是与众不同。” 这话带着讽刺的意味,念晚晚挽起袖口,已然有了要走的意思。 霍顷昱还想挽留,一旁盯着他们的夏思然不爽了,指着他和念晚晚,“我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就想这么无视我了么?” “不然你想怎样?”霍顷昱冷眼扫过去,眸光似万年寒霜令人胆颤。 夏思然瑟缩下瞳眸,随即挺起腰杆,“她就是念晚晚,你别被她骗了!之前她欠我那么多事,今天我必须都得还回来!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这样堂而皇之像别人讨债,也就她夏思然一人了。 念晚晚心底鄙夷,这三年来怎么就没见她长点脑子,做事还是这么没智商,真是服了。 霍顷昱看着夏思然,“那你倒是说说,念晚晚之前欠你什么了,至于你这样胡搅蛮缠?” “念晚晚她……”夏思然突然顿住了声音,瞪着念晚晚愣是再说不出一个字。 大庭广众之下,要她说因为念晚晚,她被那些人轮着强了,那不是等同再扒光一次,让大家笑么? 就是念晚晚之前打她的事,也没凭没据,根本不好说出来。 她咬紧牙,气的快炸了,却成了哑巴。 “怎么不说话?是诬陷人说不出来了么?” 霍顷昱冷声,像把最锋利的剑刃,朝前逼近一步,让夏思然无可退路。 她盯了念晚晚一瞬,又看向霍顷昱,“今天算你们走运!但霍顷昱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你会载在念晚晚身上,你们俩都不会有好报应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从没放弃过 夏思然恶狠狠说完,就转身踉跄着步子,走了。 但她的诅咒却预示着,这件事,远远还不会就此结束。 念晚晚看着她背影,心里有了盘算。 而霍顷昱转身看向她,神色温柔,“陈总,如果没事的话,我霍氏有个金融方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看出霍顷昱有意想靠近,念晚晚不失礼的一笑,“不用了,最近与我陈家合作的集团颇多,我忙不过来,只能抱歉了。” 说着,念晚晚就侧身,邀请张总一同从霍顷昱身边走了过去。 干脆利落,没留半点情面,好似她于霍顷昱,就是从未相见的陌生人,疏离中有着憎厌却不那么明显。 霍顷昱转身看向念晚晚上车的背影,隐隐觉得她确实不同从前,但也不信她真的不是念晚晚。 气息深沉下来,他阔步走进了茶楼,要见的盛丰董事长,一来是合作,二来还是调查当年火灾的事。 对于念晚晚,他从没放弃过…… …… 下午三点,念晚晚送张总回了东大集团。 她仰头看着东大集团坐落的泸天大厦,朝陈小云摆摆手,“去叫人好好调查下东大集团的底细,必要的时候,放几个进去。我要在合作期间,东大被我牵着走。” “是!”陈小云冷然一点头,脑海里已经开始密谋念晚晚的赦令。 蓦地,念晚晚唇边勾起了一抹深意的弧度,转身走回车上。 她能在三年内,在国外成立两大集团,做到商业龙头的位置,靠的就是这种阴险的手段,虽然不高明,但很有效果。 一旦哪个集团被她的人介入,不出两月,不是被迫让她牵着鼻子走,就是面临瓦解崩盘。 那时她在以恩人的形象出来收购集团,给当事人足够的钱全身而退,转手她就将收来的集团恢复原样,高价卖出。 完全做到了世上除了倒卖军火,第二最赚钱的买卖,收购倒卖金融集团。 这次她盯上了东大集团,同其他集团老总一样,都以为跟崇胜和昌盛搭上合作关系是好事,其不知,厄运才是快要来了…… 随后,念晚晚去了霍景淮那里。 还在办公桌前筹划策略的霍景淮看到她满脸疲累,连忙起身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手提包。 “都说你现在要多休息,还到处跑,这要是累倒了,看你怎么办。” “我累倒了,不还是有你呢么?”念晚晚揉着额角,冲霍景淮笑着。 “你也就是仗着我宠你,都不怕我担心你着急上火。”霍景淮把手提包放下,过去冲了一杯提神颗粒递给念晚晚。 念晚晚喝了一口,感觉烦乱的心绪好多了,便冷漠道,“我遇见霍顷昱了。” “所以呢,旧情复燃了?”霍景淮开着玩笑。 念晚晚狠狠瞪了他一眼,“看来收回百分之二十股份,对你是罚清了,就该连你总裁职位一起撤了,嘴就不贫了!” 霍景淮一听,赶紧摆手表示自己不多嘴了。 念晚晚这才说往下说了,霍顷昱邀请她一起共同跟其他人谈合作的事。 霍景淮说这是接近他的好事,念晚晚依旧觉得现在还为时太早,先吊着霍顷昱一段时间再说。 然后让霍景淮去找夏思然的茬,总不能叫这贱人今天白冲她发了那一通疯。 霍景淮听到夏思然又来找茬,阴狠下眼神,当时就想到了怎么让她长记性的办法。 随后,念晚晚走到办公桌前,突然又犯起了头疼病,跌到桌子上,头晕的站不起来。 霍景淮赶紧过去扶抱起她,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清心丸给她喂下去,然后抱着她就去见了托尔教授。 到了面见托尔教授的私人诊室。 托尔教授给念晚晚全面检查后,还是摇头,说她这是心病,一直牵引着头部后遗症不退。 要想去除头痛病,还得从心理治疗。 这无疑又要念晚晚在催眠中,回忆起以前所有的伤痛,甚至是亲眼看着父亲死亡后,被大火烧成灰烬。 她跟霍景淮死里逃生,现在连祭拜父亲,骨灰都无处寻。 霍景淮不忍心念晚晚受这样的苦,但也只能这样。 念晚晚躺在椅子上,头痛被止痛针止住了,可托尔教授的心里催眠,却让她陷入了曾经的困境。 那些伤害就像魔爪利刃一样,抓着她不放,一刀刀剐在她身上,深入骨髓却不见一滴血。 她双眼紧闭,痛不欲生的嘶吼着,挣扎着,却如同被绑在椅子上,无人能救赎。 霍景淮站在门口,那嘶吼声穿过耳膜,刺着他的内心,隐隐泛起愧疚和痛苦。 他再一次怀疑自己把念晚晚催化成这样满身冰冷仇恨的状态,去报复所有人,尤其是霍顷昱,到底是对还是错…… 像是不忍再看,他转过身来,手有些颤抖的点燃了一支烟。 三年来多少次这样,他都会点支烟平复心情,让自己觉得,对念晚晚并没有那么自私。 可至今烟瘾形成了,让他手指沾满了烟草味,他却始终没能放下那份私心…… 许久后,念晚晚从痛苦挣扎出来。 她大汗淋漓的躺在靠椅上,紊乱着气息,那双明眸从噩梦中的惊慌,最后落为平淡如冰水,没有任何温度。 在过半分,她好像习以为常般,从容的站起身来,让托尔教授给她开些药品,越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就走了出来。 霍景淮赶紧捻灭青烟,快步过来扶住了她手臂,“怎么样,你还好吧。” “没事,死不了。”念晚晚眉目冷漠的回应一句,又看向他,“叫人去乔禹辰那里吧,有些帐,咱们得开始好好清算清算了。” 一场催眠,回忆中那大火的凶手,再次跃于目中。 乔禹辰这个原本就有深仇大恨的人渣,这次她绝不会轻易绕过! “可是你的身体……”知道念晚晚的心思,霍景淮蹙起眉来。 “我说了,我死不了!” 念晚晚有些寒冽了眼神,“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的,不是来养病的!你如果想我安好,就都听我的,把事情办妥,我才会安稳的考虑嫁给你,过以后的生活!” 第一百六十章 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托尔教授私人诊所外面,开车路过的乔禹辰刚好看到念晚晚和霍景淮走里面走了出来。 他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立马摘掉墨镜,仔细盯着念晚晚,看她上了车,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赶紧转动方向盘,从后面偷偷跟着,直到见念晚晚进了霍景淮所掌管的霍氏分集团。 他冷眯下眼眸,发恨的握紧了方向盘,“这贱人命还真是大,居然没死!看来,以后有的玩了。” 话落,他猛地转动方向盘,离开了这里…… …… 与此同时,东区别墅内。 苏绾绾正眼眸幽深的看着坐在地上玩球的信信,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对付念晚晚才合适。 门铃却突然响了。 佣人刚去开了门,夏思然就急冲冲的过来,站到了苏绾绾面前,“我见到念晚晚那贱人了,你还不知道她还活着吧,现在该怎么办?” 苏绾绾瞟向她,视线顺下落到她没换鞋的脚上,顿时厌恶蹙起眉来,“看到就看到了,这么慌慌张张鞋都不换,像什么样子?把我进口地毯都踩脏了。” 夏思然一听,这才低头看自己高跟鞋踩在了那进口手工地毯上。 知道苏绾绾有严重洁癖,她赶紧过去把鞋换了,又回来坐在了苏绾绾对面,“怎么,你这是早就知道了?” “昨天她跟霍景淮订婚宴,见过了。” 苏绾绾漫不经心的拿过一本卡通书递给信信,又挑眸看她,“怎么,你这么急是撞见她了?” “岂止是撞见,我还想收拾她泄恨了呢!可惜这贱人非说是什么千金小姐陈晚涅不是念晚晚。霍顷昱也突然出来帮忙,我就没得手。” 夏思然说的一脸不服和惋惜。 苏绾绾却变了脸,“蠢货!只是见到她活着回来而已,你上去招惹什么是非!要是被霍顷昱察觉出什么猫腻,我看你拿什么解决!” 突来的呵斥,让夏思然一阵懵,随即皱起眉来。 “不就是找个茬么,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做过。况且,想起之前的事,我就压不住火,恨不得当场扒了那贱人的皮!你吼我做什么?” 苏绾绾被她气到了。 之前收她到身边,是看她会装柔弱,有点害人的手段。 现在看,就是个没脑子做事又莽撞的蠢货! “我说过很多次了,只是你在做事,与我无关。你要再敢把我牵扯进去说出来,我绕不了你!” 苏绾绾看着她,眼里多是警告和威慑。 夏思然有把柄在她手里,心里不满也不得不低头,“我这也是一时情急才乱说的,你可别生气,气坏自己,再吓着信信就不好了。” 听着这恭维的话,苏绾绾收起冷厉,看向信信,起身过去跟他玩儿。 见苏绾绾不搭理自己了,夏思然看着信信,有那么一瞬,眼里腾起了阴狠。 但下一秒,她还是起身过去问苏绾绾,“你看念晚晚这事该怎么办?霍顷昱可是已经在蓄意接近她了。” 思付几秒,苏绾绾抱起信信,“找几个人,趁其不备,把她给绑了。就照你当年所受的迫害,如数还回去。再把人卖到那种地方,她回不来了,自然就都清静了。” 夏思然看着她,这么狠的招数,苏绾绾却能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可见这心有多歹毒。 “那这人从哪里找合适?” 苏绾绾倏地扫向她,“这么多年你只知道吃喝玩乐了么?这种事还用我教?” 夏思然赶紧低下头,想到了苏绾绾曾经雇佣的那些人,也心生了计谋。 三年的呵斥蔑视,加上动不动就拿把柄要挟她做那些不干净的事,她早就对苏绾绾有了仇。 既然要动手,那就用苏绾绾的人,解决了念晚晚,日后再嫁祸给苏绾绾,便是一箭双雕了…… 打定主意后,夏思然笑着跟苏绾绾拜别,就离开了这别墅。 苏绾绾抱着信信,很蔑视的瞟了眼夏思然背影,“真是蠢货,迟早甩掉你,当替罪羊!” 这样各怀了鬼胎,崩盘是迟早的事。 夏思然走出别墅区,正要上车离开,却碰到了乔禹辰。 自从上次受众人凌辱的事,她一直试图去挽回乔禹辰。 直到念晚晚失踪第二年,她放弃了,逐渐将重心转向拿到念氏的主权,已经一年没见过乔禹辰了。 今天意外,竟碰到了他,夏思然反而很平淡的拉开车门,什么都没说就要走。 乔禹辰却过来挡住了她,笑的暧昧,“这么急着走,是要见哪个男人去么?” “乔禹辰,好歹跟我相处一场,麻烦把嘴巴放干净点,我没你想的那么肮脏。” 夏思然很讨厌乔禹辰这种不尊重的态度,作势要进车里。 乔禹辰拉住了她的手,“你如果是正经女人,就不会跟我在一起,又跟那些男人群嗨了。” “所以你想怎样?多日不见,遇见我就想来说这些?”夏思然回头看向他,想甩开手。 乔禹辰却猛地将她拉近,噙起嘴角。 “虽然你这贱货确实挺让人厌恶的,但我现在觉得,你应该蛮有用的。比如跟我对付念晚晚,用美色把她得到的合作全都瓦解掉……” 夏思然看着他,第一次见识了他乔禹辰的无耻! “抱歉,我现在不需要这样,也不会沦为你的工具!” 她冷脸挣扎着,乔禹辰反手掐住她下巴,鄙夷着唇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着苏绾绾,她只会利用你最后让你自己背黑锅。还不如跟我双赢,至少我不会害你。” 夏思然用力挣了下身子,很意外乔禹辰竟然都猜到了,但她可不信他的为人会有多好。 “你要是真有说的这么好,就不会在当初舍弃我而不顾了!我现在有自己的计划,用不着去帮你卖弄身体!” “不为我办事,就去找人陷害念晚晚,无非是断手断脚强爆各种凌辱,这种手段谁都会做!” 乔禹辰更抱紧了夏思然,就像把她当成手中宠物般束缚于掌中。 “要害一个人,得让她里里外外身败名裂后,惨死街头。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再次同流合污 夏思然看着乔禹辰,没在反抗。 不可否热他说的都对,准确的说他们是一路人,有一样的品行和作风,也都恨念晚晚。 不然之前也不会厮混到一起去了。 但它她即便答应,也会按照原来的想法走,双向进行,万无一失。 想着,她娇媚了笑容,伸手抚上乔禹辰的嘴唇 “那我答应协助你,你也得答应我在事成之后,给我乔太太的身份。乔家该有的股份和权利,你一样都不能少我,怎么样?” “可以。”乔禹辰答应的很干脆,反正事成之后,会是怎样的结局,还说不定呢。 先用嘴哄下来再说。 夏思然一听,更娇柔了媚笑,贴在他怀里,“那,咱们得签个合作协议。免得你事后赖账。” “跟苏绾绾都没见你签协议,跟我反倒来这套,你很不真诚啊。” 乔禹辰凑近她,惩罚性的掐了她细腰一下。 夏思然不怒反笑,“不是我不真诚,是你乔禹辰心思太多,总是对我出尔反尔。我也是被伤怕了。这次再次成为你的人,我不得不这样做。” 夏思然说的好听,当然不会说跟苏绾绾合作,是因为有把柄捏在她手里。 尤其这个把柄还是她害死了乔禹辰的母亲,林月萍。 乔禹辰看着夏思然,那双眼睛全都是对利益的谋算,可不再像之前那么听话好控制。 但,就算签订协议,他赖账,夏思然也无处告他去。 蓦的,他一笑,伸手摸上夏思然娇嫩的脸,“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够听话,把事情都办妥了,我都答应你。” “这还差不多!”夏思然勾唇浅笑,垫脚就亲了乔禹辰侧脸一下。 所谓同流合污,以前她是对乔禹辰爱意深沉,现在有爱,但多数都是个人利益了。 她光攻克念氏主位不行,她还得有个正当名分,去争更多的财产和权利! 她跟乔禹辰稍稍腻歪几分钟,怕人看见,就赶紧避讳的各自上车,以相反方向离开了这里。 而恰好这时,苏绾绾从别墅里出来,老远看到夏思然和乔禹辰的相遇。 她隐隐觉得不妙,以夏思然那点心性,要是被乔禹辰利用,最后把加害念晚晚的事情搞砸了。 再搞得之前所有事情都败露,让霍倾昱知道,那一切就都完了! 她必须得再单独找一波人,去对付念晚晚,多层防备,事情才稳妥。 想着,她转身就到角落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崇胜分集团,东陵大厦内。 念晚晚坐在办公桌前,略为心烦的双手揉着额角,思考着最近的一些事。 已经连着好多天,她所接手的商业合作,在签订合作之前,集团老总就会突然叫秘书通知取消合作。 本来也无关痛痒,就是觉得背后有人在捣鬼,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这时,霍景淮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走了进来。 那身黑色高定西装映衬在他身上,显得那颀长身姿气质非凡,却不失绅士温柔。 好似无时无刻都犹如翩翩公子般,温润如玉,令人心生暖流。 “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好。” 霍景淮把资料放在桌上,轻柔的对念晚晚说着。 念晚晚看向他,摇摇头,“不用,直接说正事吧。” “乔禹辰那边有动静了。” 霍景淮坐下来翻开了资料,“这些日子,我们与各大集团的合作事故,我们手下的人都在签约地点的附近发现了相同的黑色商务车。细查后,这车跟乔禹辰有关。” “所以呢?”念晚晚抬头看着他,目光冷然。 霍景淮沉吟半秒,沉冷道,“我怀疑乔禹辰已经发现你回来,并且在跟踪你。” 听到跟踪,念晚晚陷入沉思,这几天确实总感觉身后有车,像是有意无意的跟着她。 只是最近项目太多,她也没太在意。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乔禹辰在跟踪她,并且在看到她跟哪位老总来往后,就暗地使阴招子,把合约搅黄了。 想到这,念晚晚不由的阴狠了眼神,“我还没动手,他倒先按捺不住了,看来还真是嫌命长了!” 听着念晚晚这样冰冷的自语,霍景淮又翻动一页资料。 “就算乔禹辰跟踪你,暗地使坏也是白费力气。我们的人已经成功接近到他身边,个顶个都是美女级别的商界精英。只要线放的够深,日后你想乔禹辰死,绝对轻而易举。” 念晚晚听这话,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桌沿。 乔禹辰好色,属于他皮相好看,见了美女也会风流本性全露,难改色心的人渣。 所以他掌管的乔家分集团,靠他中心位置的部下,几乎都是一水水,身材玲珑的美女。 而他是乔氏的独生公子哥,大把的女人绞尽脑汁往上扑,都想做乔太太,这点连夏思然都不例外。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次招揽的美女,想利用这些她们,被夏思然带着,去搅散念晚晚的各种生意合作。 偏偏这些美女都是念晚晚叫霍景淮安插进去的内线。 任由被搅散生意,不过是想让这些美女内线,更博得乔禹辰信任而已。 念晚晚不爽,只在于乔禹辰这人渣,竟然先动手了,这场争斗局,应该她拿主导权才对! 霍景淮看出念晚晚在介意什么,合上文件说道,“照乔禹辰这架势,估计在发展下去,就是要找人对你下手了。你如果嫌烦,不用等,我可以直接废了他!” 直接废了乔禹辰? 念晚晚眼神阴暗的勾起唇角,“他当初那么阴损,差点害死我跟你葬身火海。直接废了他可就没意思了。” 说着,她起身看向霍景淮,“杀人诛心,他不是想害我么?那便将计就计,看最后被折磨死的人会是谁!” 对上念晚晚那流转精光的眼神,霍景淮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再让乔禹辰成瓮中之鳖,反受其害。如果他命大还活着,就让他亲眼看着乔氏衰亡。只是,这事得需要你做引子,才可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就该被扫除抹去 寒风瑟瑟,吹落树叶不断飘洒在空中,最后被清扫归于尘土。 如此预示着深秋的薄冷凄凉,却也让树叶明白,春夕枝头招摇得意,冷秋时分,就该被扫除抹去。 念晚晚穿着驼色风衣,手上拎着只有高级会员才可以买到的,手工定制名包。 就那样身姿摇曳的只身走在深夜街上,她似落叶,极尽柔媚飘零感,却是秋风那样,真正的主宰。 自从那日跟霍景淮商定好后,她故意装出跟霍景淮大吵一架,然后开始冷战,每天都这样自己行动往来,连深夜也是如此。 她就是让某些人觉得,她落单了,没了霍景淮的保护,什么都不是。 实际上,暗处那双精锐如钢的双眸,一刻都没离开过她身上。 很快,一辆黑商务出现在了旁边不远处的巷口,缓慢着车速。 念晚晚余光注意到,却假装没看见,故意身姿凛然的朝前面,念家祖宅方向走去。 高跟鞋落在地面的声音,不断敲击在人心上,显得这偏僻的巷子区,更加空荡。 那辆黑商务车依旧,时近时远的跟着。 却不知,念家祖宅玻璃木屋下面,是一片地下石室。 三年前她跟霍顷昱掉下去,差点没活着回来。 这次,她叫人恢复成原本的沙地还设置了陷阱,引诱那轿车里要害她的人,让他们敢动手,没命回! 同时,她还安排了一个男人,在她要到念家祖宅时,她假装崴脚,那男人就出现,演着戏把她带进祖宅里。 这样,就算被乔禹辰看到她进念家祖宅,她也有理由为自己辩脱是别人带她进去的,与她无关。 一切想要害她的人,也被引进那陷阱里去了。 很快,念晚晚就到了念家祖宅不远处,余光瞄到那黑商务车还在,她当即哎呀一声,装崴脚跌到在地上。 “好痛!有没有人啊,我脚崴到了……”她装样喊着。 过半分,晦暗的巷口才走出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却不是念晚晚事先请好的那位。 念晚晚倏地皱起眉,有所防备的刚要站起来,那男人却快两步过来,俯下身问她,“小姐,你怎么了这是?” 念晚晚手放在脚上,没说话,余光一直瞄着那黑商务车,想找机会逃开。 男人却一脸憨相的又问她,“我看你这是崴脚了吧。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来这种地方,多危险。你要不嫌,我扶你找个地方看看脚吧。” “我不认识你!”念晚晚皱起眉,暗中握住了衣兜里的匕首。 男人见她一脸戒备,才反应过来似的挠挠头。 “那个我不是坏人,我是这片区的值班保安,我叫李贺成。我就看你一个女生半夜在这儿崴了脚,太不安全了,就好心……你要不愿意就算了,呵呵。” 他憨笑一声,把衣服脱下来给念晚晚,就要走。 刚好念晚晚找的人在暗中漏了面,念晚晚一个眼神就让他躲了回去。 这时候再出现一个人来扶她,可就引不了那些人上钩了。 还不如将错就错,用这个男人带她进念家祖宅。 想着念晚晚伸出了手,“抱歉大哥,你好心,我把你当坏人了。你还是扶我找地方休息下吧。” 李贺成一听,赶忙在身上蹭了蹭手,把念晚晚扶起来,左右看看,还真就看准了念家祖宅。 “这里看着挺干净的,咱就进这儿,我放下你打救护车就走。” 他扶着念晚晚走进了念家祖宅。 随后,那辆黑轿车在念家祖宅大门前,停住,下来的人,却竟然只有乔禹辰一个。 他左右看下周围动静,确保没人,才鬼鬼祟祟跟了进来。 念晚晚注意到只有他,不由蹙起眉来,但不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也没声张,只装作痛苦的跟李贺成往玻璃木屋走。 “这里外面看着很气派,里面好荒凉啊,怎么还造了这么一个怪屋子,看着真渗人。” 李贺成看着玻璃木屋,咧嘴感叹,却不敢松开念晚晚跑掉,怕丢人。 念晚晚见他真的是个铁憨憨,更皱紧了眉头,反手撇开他,“谢谢你,我自己在这里打救护车就行了,你走吧。” 李贺成不太放心,但也没多说什么,转身挠着头就走了。 念晚晚趁机窜进玻璃木屋里,躲在门边角落。 随后,乔禹辰真的跟了进来,左右寻看着,没找到念晚晚,里面的景象倒着实让他惊到了。 出于防备,他没敢往里面走,只在门口附近徘徊。 这时,突然有好多穿黑夹克的男人,从玫瑰花丛飞速穿梭过来,进了玻璃木屋。 周围太黑,他们没看到念晚晚,只看到乔禹辰,带头的平头男,当即喝问,“你是谁?念晚晚人呢?” 乔禹辰转身看向他们,也意外了眼神,“你们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躲在暗处的念晚晚一看,皱起眉来,千防万防,竟没想到,乔禹辰跟这些要害她的黑衣人,不是一伙的。 很明显,除了乔禹辰,还有想对她不利。 忽地,念晚晚想到了两个人有这种可能性,但不管是谁的人,都聚在这里,那就一起收拾了! 她暗中捏紧手中匕首,深沉了气息。 而那带头的平头男见乔禹辰这样猖狂,眯起了眼眸,“看你这样,肯定是念晚晚的人,说!你把她藏哪儿了?” 乔禹辰一听,就恼了,“我还正找她呢,你们说我把他藏起来了,是眼睛瞎了么?” 平头男看着他,噙动下嘴角,也懒得废话,挥手就叫手下朝他冲了过去。 念晚晚适时的将手里匕首,飞向对面,发出声响来。 让平头男他们更误以为乔禹辰把她藏起来了,抓住他胳膊,就往沙地上压。 沙地被念晚晚提前做过手脚,没被折腾两下,就把他们和乔禹辰全都掉了下去。 “啊!!!” 听着那刺耳的惊呼声,念晚晚神色阴暗的从角落里出来,走到沙地陷下去的出口边缘,刚要往地下石室下面看。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脚腕,惊得她倒吸口冷气。 却看到乔禹辰单手抓住出口边缘,腾空着身体,咬牙切齿瞪着她,“念晚晚!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你个贱人!我要你的命!”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发现蓝宝石的秘密 乔禹辰吼着,就拽着念晚晚脚腕,要爬上来。 念晚晚赶紧踢甩着脚,想把他踹下去。 乔禹辰却急了,抬手去抓她另一只腿,却扑了空,把念晚晚也给拽着,掉了下去。 念晚晚惊恐万分,却正巧落到那些想要害她的黑衣人身上,她才万幸没受伤,也没晕过去。 乔禹辰却正落在一旁水泥地上,摔的头破血流,昏迷不醒。 念晚晚坐起身来,摸过一根棒子,照着平头男的脑袋就猛砸了一下,然后又把那根棒子放到乔禹辰手中。 这样,就算他们醒了,也只会狗咬狗,一嘴毛! 随后,她赶紧往前面弯道跑去。 这里,在两年前,她就改变了里面的通道,想要离开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可能太着急了,她没走几下,就跑到了之前跟霍顷昱找到蓝宝石的那个石室门前。 往事重回脑海,彷如昨日历历在目。 念晚晚看着石室,没有过多感慨,只有对霍顷昱无穷无尽的恨。 是他做出那般生死与共,非她不可的样子,骗到她的心就弃之不顾,才让她受了那么多磨难,至今无法逃离魔障。 念晚晚阴狠下眼神来,猛地挥拳砸上石室的门,鲜血随着仇恨倾泻下来。 与此同时,尘封已久的石门也忽然有了动静,缓缓挪动开来。 念晚晚一愣,看着里面,发现之前的塌陷过后,竟又出现了更明亮宽敞的空地。 她微眯起眼眸,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几经辗转,她在一片废墟之中,看到了一整面完整的墙,上面像是用刀刻上去的珠宝梵文。 刚巧她在修珠宝典籍的时候,看过类似用来观测古董珠宝的梵文典故,比较懂。 她走近仔细观摩下,愣住了。 那上面梵文写着的不是别的,正是蓝宝石的秘密! 要找到那隐藏着的巨大财富,就得去蓝宝石出处的那座雪山,蓝宝石就是打开巨大财富的钥匙。 念晚晚这凑巧翻译出这墙上珠宝梵文,知道了蓝宝石的秘密所在,也恰好验证了那句,只有念家后人才能解读出蓝宝石的秘密。 一切机遇因果,好似早就安排好了,如此精妙,念晚晚十足被惊到了。 她伸手摸上墙面,那珠宝梵文让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苦心寻觅了这么久,甚至她离开这三年都没放弃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答案。 当初石室里找到蓝宝石,如今废墟里找到结果,一切宛如破茧重生,跟她如此相似,时间地点都刚刚好。 她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高明和远见。 “爸!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声音哽咽的落下承诺,念晚晚将这面墙上的梵文用手机拍下来,就迅速离开了这里。 石室门应时在她身后,重重落下。 念晚晚收好手机刚要往小路走,就看到乔禹辰满身是血,歪斜个身子站在了她面前。 “故意引我进来,又重伤别人嫁祸到我头上,害我差点被打死。念晚晚,你这一套计谋,用的很出彩么!” 乔禹辰擦着嘴角上的血,阴狠狠的冲念晚晚说着。 念晚晚明眸略过一丝寒冷,她没想到乔禹辰和那帮人会醒的这么快,却也装出恐慌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还有,这里是哪儿啊。” “念晚晚,都这时候了你竟然还装!”乔禹辰毒辣了眼眸,“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他扯着手里的棍子,就朝念晚晚走了过来。 念晚晚冷凝着眸光,向后退步,“我不是念晚晚,我是陈晚涅。你到底谁啊!我不认识你!” “你少在这里装蒜!你要不是念晚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禹辰提着棒子,瞄眼念晚晚身后的石室门,阴险了笑,“你肯定在这石室里找到了什么秘密,不然这石室底下也不会有灰土松动的痕迹!” “什么秘密?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念晚晚向旁边挪着步子,寻找逃跑的机会。“有找我茬的功夫还不如赶紧跑,要被那些人找到,你休想活着出去了!” “就算死,我也得拉上你做垫背的!更何况,在你这里能得到我想要,我是不会死的!” 乔禹辰恶狠狠瞪起眼睛,挥舞手中棒子,就朝念晚晚的头打了过去。 念晚晚猛地向一侧闪躲开,眼神阴冷下来,瞄到乔禹辰腹部,当即抽出怀里另一把匕首,猛地刺了上去。 速度快的,没有半点感情,只有想让乔禹辰血债血偿的恨! 乔禹辰错愕的低下头来,血很快就从他腹部涌动,在脚下形成了刺眼鲜红的血泊,看着那样触目惊心。 他来不及呼痛,念晚晚就又搅动了下匕首,继而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靠近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认识你,是你先要伤害我,我才,报复回去的!” 话里话的加重尾音,念晚晚看着他的眼睛楚楚可怜,唇畔却尽是阴狠。 “念晚晚,你……”乔禹辰愤怒的瞪向她,嘴里却涌出鲜血,迫使他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不是念晚晚,记得以后别认错,也别随便想伤我。” 念晚晚委屈似的抬手抹掉眼角的泪,靠到他耳边,“因为,后果你承担不起!” 话音婉转耳畔,犹如恶魔在装着柔弱,告诫你,跟她斗,你死不起一般,让乔禹辰心中有了战栗。 他第一次见识到,原来念晚晚有这么狠,或者说,她真的不是念晚晚! 没过多停留,念晚晚勾起唇角就将匕首狠狠拔出,转身装哭,从小道跑了。 那哭声回荡在地下石室中,却如猖狂的笑声,让人痛恨又害怕至极。 乔禹辰想追,却身体不支的倒在了地上,念晚晚虽没伤他要害,但要论被救出去,却不知何年何时了…… 转瞬,念晚晚从念家祖宅走了出来,抽出手帕闲散的擦着手上的血。 为了回来报复,三年来她不止练习经商头脑,也练心理战跟身手。 现在一般男人都打不过她,也没有她狠! “怎么满手都是血?受伤了?” 一直藏于暗处的霍景淮,看到念晚晚出来,赶紧过来关切的握住了她双手。 念晚晚摇摇头,把擦血的手帕丢给他,“你安排的人,不好,差点就露馅儿了。回头好好处理了他,你懂怎么做。” “你没事就好,其他的交给我。”霍景淮收起了那沾满血的手帕,将西服脱下披在念晚晚身上,“事情都解决了?” 念晚晚一听,看向他,想告诉他发现蓝宝石秘密的事,但出于某种戒心,她还是咽了回去。 “乔禹辰和要害我的几个黑衣人不是一伙儿的。明显还有人对我不利。但都被我设计进了圈套,狗咬狗一嘴毛。如果没人救他们,怕是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因为我喜欢你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那语气清淡,眼神却阴狠的模样,真的跟之前天真善良,完全不一样。 仿佛再狠毒的事,如今在她眼里,也都无足轻重。 他想要的那个念晚晚,终于达到了,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 而且,他隐隐感觉,事情并没念晚晚说的那么简单,她肯定还有别的事,不然不会满手是血的出来。 但他没问,有些事,该知道的,他迟早清楚。 “管他们怎样,事情解决了就好。天凉了,得赶紧回去了。” 他说着,惯性的搂过念晚晚肩膀,朝隐蔽处的黑巴克车,走了过去。 在警方发现这里出事之间,他们必须得磨灭掉来过这里的所有痕迹…… 念晚晚抿紧领口,余光暗睨了霍景淮一眼,坐在副驾驶上,就侧身靠到了他肩膀上,“这些年,为了我,整天担惊受怕,攻于算计,你辛苦了。” 霍景淮倏地笑了,伸手轻揉了下她头发,“跟我还这么客气,怎么真当我是外人,不是你准老公么?” 他半开着玩笑,知道没有念晚晚的准许,他也只能是个名义上的准老公。 但念晚晚看着他,竟破天荒的侧脸抱紧他手臂,感叹道,“等所有事情都忙完了,我们就找一个谁都找不到咱们的地方,结婚吧……” “你是认真的?” 霍景淮微眯起眼眸来,见念晚晚点头,他有些欣喜的搂紧了她肩膀。“那我可得帮你好好做完这些事,不能让我的新娘留下遗憾。” 听着这话,念晚晚眼眸深暗的抿动下嘴唇,又缓缓然,“景淮,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为我去做一件事,但是很危险,你会去么?” 她在指去雪山找到蓝宝石秘密中的巨大财富。 那里地形偏僻,大雪连绵不尽,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是不是立马能找到,所以需要一个人先去探险。 同样,她这也是在为说出真相后,提前对霍景淮的试探。 看他会不会有私心,上雪山拿到财富宝藏后,就翻脸,不管她了。 霍景淮看着她,感觉出这话背后意义非凡,便轻然一笑,“只要是你说的命令,就算是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念晚晚仰头,对视上霍景淮那双润泽的眼眸,诚然清淡没有任何杂质,仿若他心也是如此。 念晚晚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对她这么好的人,她还想利用他,如此的不真诚。 可私心和不信任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可是谁都不会例外的。 正是因为被伤的太深,念晚晚才会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念晚晚喃喃问出声。 “因为我喜欢你。”霍景淮回答的很肯定,转而他搂紧念晚晚,单手转动方向盘,离开了这里…… 很快,他带念晚晚回到了西区他们的婚房别墅,谨慎的把她身上穿的衣服脱掉烧毁,还放水让她仔仔细细洗个干净。 随后念晚晚穿着白色浴袍出来,坐到了梳妆台那里。 霍景淮照旧端了一杯牛奶,放到了她面前,顺手拿着吹风机,动作轻柔的给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暖风划过发丝,如同霍景淮的温柔,阵阵暖着念晚晚的心。 她喝着牛奶,由着他给自己吹着头发,就像多年的老夫妻那般娴静安好,她便是那个被宠坏了的老太婆…… 做完这些,霍景淮将明天要用的资料全都准备好。 然后只在念晚晚额头吻了一下,就躺在她身后,抱着她腰,一起入眠安睡。 念晚晚不同意,他绝不会做越界的事。 这跟了念晚晚极大的安全感,就算这么多年被头痛病折磨的快疯掉,有霍景淮在身边,她也都能一直睡的很好…… …… 半个月后,念晚晚吃完早饭,照常去崇胜的分集团处理事务。 虽然被乔禹辰捣毁很多项目合作,但崇胜依旧有很多事要做。 而且国外总集团那里,她不在,光靠霍景淮的人在那边打理,也是远远不够的。 还是得需她这个总董事长来处理重要的事宜。 这样忙到了晚上,霍景淮来电话,说是定了她最喜欢的餐厅,约她一起去吃晚饭。 念晚晚本想加班不回去了,但想到蓝宝石雪山的事,就答应了。 想要霍景淮死心塌地去做那件事,就得软下态度,让他靠近才行。 想着,念晚晚收起了手件,正准备离开。 手机却突然又响了。 看到是陌生号码,念晚晚以为事哪个客户,就随手接了起来。 那边却传来低沉而又阴冷的声音,“几日不见,念小姐别来无恙啊。” 这充满挑衅和滑腻的声音,念晚晚就算是戳聋耳朵,也听得出是乔禹辰的声音。 她没想到,他竟然从念家祖宅里面逃出来了,还能在这短短几天里,气力很好的给她打电话。 没死,还真是个奇迹。 她冷下脸来,作为伤人者,并不想承认自己听出来他是谁,“请问,你是谁?打错了吧。” “那你把我引到那鬼地方,害得我被人打个半死,又差点一刀杀了我。也是打错了么?” 感觉出念晚晚要挂断,乔禹辰急声说道,语气充满了怨恨。 念晚晚早料到他没死,就会来找自己,反而显得很平淡。 “很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执意打扰,我就只能报警了。” “那你报啊,看警方是抓我,还是你这个蓄意谋杀的凶手!” 乔禹辰有恃无恐的挑衅着念晚晚。 念晚晚攥紧手机,眼神阴冷下来。 她不能被激怒,露出任何马脚,但也绝不是好欺负的!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只能报警了。” 她说着,就真的喊秘书进来,让秘书拨通了110,说这里有人打电话恶意骚扰敲诈她。 还故意说的很大声。 以她现在的实力,就算真的伤人致死,也总能有办法摆脱罪行。 尤其是乔禹辰恶意跟踪在先,她对他做出任何事都属于正当防卫,根本不用怕他! 乔禹辰听念晚晚真的报了警,气的咬牙切齿,没想到她现在变得这么绝! 逼得他直冲手机吼道,“念晚晚你要是想知道你父亲的死因,就乖乖的听话,别对我做出任何忤逆的行为,否则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后悔!” 第一百六十五章 父亲的死因 倏地,念晚晚凝紧了眸光,朝秘书摆了下停的收拾,随之看着手机沉默下来。 隐隐觉得乔禹辰没有说谎,他肯定是知道当初她父亲为什么会死。 不然也不会使坏,把她和父亲还有霍景淮关到停尸房里,出那场大火,差点一起烧死! 而乔禹辰也察觉到他的话被念晚晚听进去了,她沉默却不挂电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不由请哼一声,讥讽的笑了出声。 “我知道你在那个低下石室发现了秘密,还是关于蓝宝石的。所以,作为交换,你告诉我蓝宝石的秘密,我就告诉你父亲的死因。我得到财富,你也能报仇,一举两得。” 原来,乔禹辰也知道了蓝宝石的事,也一直都在算计着这事。 不然那天,他也不会偷偷跟着她进了念家祖宅。 先从她身上获取到蓝宝石的秘密,再杀人,以绝后患,算盘都打在这儿呢! 念晚晚阴冷着眼神,没说话,心里却翻江倒海。 她想知道父亲的死因,但乔禹辰这样阴险,真的不足信任。 而乔禹辰听那边没动静,可没那么多耐性,“我要的就这些,你如果不同意想抱憾终生,那你父亲的死因我就是抱进棺材里,也绝不会告诉你!” 说着,乔禹辰就假装要挂断手机。 “你真的知道念卿远的死因?” 念晚晚急声问出了口,却留有防备的没直接叫父亲,而是念卿远。 乔禹辰得意的一笑,“还说你不是念晚晚,这不就比逼的,装不下去了?” 讥讽一句,他又道。 “我乔禹辰人品是不够好,但没影的事也不会乱说。蓝宝石秘密,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得用有价值的事来换了。” “好!我答应你,见面地点你定!” 念晚晚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乔禹辰得意的一笑,“果然是念晚晚,不枉我之前为了蓝宝石,死乞白赖缠了你那么久。就是够爽快!” 听着他这话,念晚晚恨不得透过手机,上去再狠狠捅他几刀! 怪不得当初乔禹辰那样死缠着她,不管怎么羞辱他,他都阴魂不散,直到柳月萍死了,他才算放手。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蓝宝石的存在,想打蓝宝石的主意! 念晚晚愤恨了眸光,呵斥,“少废话,赶紧说约见地址!” 乔禹辰冷笑一声,就告诉她来西郊东锣湾的废弃仓库见面,只能她自己来,多一个人,他都不会露面。 念晚晚同意,直接挂断了手机。 她沉下气来,看着灭掉的手机屏幕,思索着该怎么应对乔禹辰才合适。 这事要是办砸了,一切精心部署和心血,可就都完了。 过半刻,她眸光冷然的抬起头,拎着手提包就阔步凛然的走出了崇胜分集团。 恰好,她刚出来,就看到了那辆迈巴赫黑商务车,缓缓行驶停在了大厦门口。 一身笔挺高定黑西装的霍顷昱从车上,气质非凡的下了来。 那西装下的白衬衫,领口微露映衬着他英气的五官,在月色下显得他更加明俊如神。 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下袖扣,看着念晚晚走过去,“这么晚才下班,霍景淮没来接你么?” 念晚晚上下扫了他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英气逼人,却让她无处不憎恶。 “抱歉,我有急事,没空跟你闲聊这些没用的,请让开!” 她侧过身,就要撞开霍顷昱离开。 霍顷昱却微微蹙下眉头,看向她,“即便你不是念晚晚,也没必要这么厌烦我。” “霍先生,你想多了。” 念晚晚转头,冲他冷笑,“你与我不过是陌生人,我还不至于对一个陌生人有厌烦。你,还不配。” 心里惦记着父亲死因的事,念晚晚奚落完,就转身快步过去,上了自己车,飞速离开…… 霍顷昱看她往西郊方向去了,还这么急,不由若有所思的微眯起了寒眸…… …… 半小时后,念晚晚找到了东锣湾那个废旧工厂。 她左右巡视着走了进去,看到周围都是破败不堪的物价和已经坏掉的一些机器。 光是走路都能激起一片灰尘,呛的她直扇鼻子,明显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 而中间就是一片很大的空地,只有上面一个旧灯照下来,所以显得很昏暗。 念晚晚冷下眼神,高阔了声音,“我人都来了,你就别再装神秘了,这样藏着掖着多没意思。” 话音落下,回声激起一层灰尘。 随之乔禹辰带着猖狂的笑,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说不是念晚晚,可为了听到念卿远的死因,你比我还急啊。” “别废话了,赶紧说正题!”念晚晚不耐烦的看着乔禹辰。 那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脸色也略显苍白,显然他还没怎么休养彻底,就急着跑出来找她做交易了。 乔禹辰对视着念晚晚,却轻然一笑,缓缓走到她身边来,“别急啊,既然来了,就先跟我好好叙叙旧,再说别的事也不迟。” 他说着,手就如同冷蛇一般滑到了念晚晚肩上。 念晚晚忽地闪开肩膀,继而冷眼扫向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叙旧啊。” 乔禹辰挑起眉宇,走到念晚晚身后,在她耳边低沉道。 “看见这工厂了么?以前可是专门帮人开采珠宝原石,在用船渡到国外去。却因为你父亲从中作梗,落败成了这样。你作为念家他的女儿,难道不该愧疚么?” 念晚晚看着眼前的一片破败,记得以前父亲是说过,他跟官方的人,联手捣毁了一个帮人做珠宝开采的大型工厂。 但那工厂本身就是帮国外的珠宝商做走私勾当的,也多次暗中伤害到了念氏的利益。 她父亲逼不得已才跟官方合作,捣毁了那珠宝开采工厂,怎么到乔禹辰嘴里,反倒是她父亲的错了? 念晚晚皱紧眉头,看向乔禹辰,“这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除了念卿远的事,其他的我也根本不想听!你要是不说,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着,念晚晚就要走的样子。 乔禹辰却拉住了她胳膊,靠的很近,“你要我说,也得先拿出我想要的,不然你翻脸不认人,我找谁去?” “那要是你出尔反尔了呢?”念晚晚转眸看着他,明眸冷然。 乔禹辰想了想,伸手摸上念晚晚细嫩的耳垂。 “那这样,我拿出关于你父亲死因的资料,你拿出在地下石室里看到的东西。互相见到了实物,再交给彼此,就不怕对方反悔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狡诈的乔禹辰 念晚晚佯装考虑了下,就爽快答应了。 随后,她从手机里泛出一张满是梵文的照片,告诉乔禹辰,这就是蓝宝石的秘密所在。 还在乔禹辰面前,撩开了挡着额头的头发,露出被她用遮瑕盖住的烫伤疤痕处。 那里好似干净如新生,从未受过伤一样,恰好被乔禹辰看见了。 这看似无意的动作,却是念晚晚有意的。 而乔禹辰也拿出一个u盘来,看着念晚晚说道,“你父亲死因的一切真相都在这里,但我怎么知道你手中的梵文照片,就真是蓝宝石的秘密?” “你是乔家的人,身边肯定人才云集,可以在我离开前,当场找任何人传送过去,翻译过来,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不再伪装,念晚晚故意展露着自己原本的样子,好似很了解乔禹辰。 乔禹辰盯着她,沉吟半分,同意了,伸手递出优盘,跟念晚晚做了交换。 随后,他迅速将图片传给父亲,让他鉴别上面的梵文。 乔丘志在珠宝界叱咤风云几十年,关于珠宝的梵文早就参透了。 很快就回复乔禹辰,这梵文上确实说的是蓝宝石的秘密。 而念晚晚也用随身携带的小型电脑,将乔禹辰的优盘放上去,里面却是一片空空如也。 她倏地皱眉看向乔禹辰,“乔禹辰!这上面什么都没有,你耍我!” 乔禹辰一听,保存好手机上那梵文照片,冲念晚晚笑的得意,“要是不耍你,难道我还真给你去查你父亲的死因么?你还真是天真!”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念卿远的死因,都是在骗我了?” 念晚晚眼眸微眯看着他,缓缓攥起了拳头。 乔禹辰却笑的更猖狂,“你杀了我母亲,我找你报仇还来不及呢。就是有念卿远那老王八蛋的死因,我也不会告诉你!” 他说着,像炫耀似的,左右摆弄起存着那梵文照片的手机,故意气念晚晚。 念晚晚眉目阴沉的盯了他一瞬,却忽地轻哼笑了,“那就当我白来了,蓝宝石秘密背后的东西,你慢慢找去吧!” 她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乔禹辰能使诈,她也不是傻子。 来之前,她早就在地上随便找了块石头,用匕首在上面刻上关于蓝宝石的梵文,拍了照。 可上面说的却不是蓝宝石所在的雪山,而是更为凶险的迪迦拜雪山。 她巴不得乔禹辰参透了,带着乔丘志一起去送死! 看念晚晚这么随意,乔禹辰却阴险了笑声,朝着身后就拍了几下手。 瞬间从阴暗处窜出好几个身材矫健壮硕的黑衣男来,气势汹汹的朝念晚晚逼近,各个都双眼如狼般,锋利冷寒。 念晚晚看着他们,意识到不妙,转身就从空隙处跑去。 却被两个黑衣男抓住胳膊,硬是给拉到了乔禹辰面前。 乔禹辰,看着念晚晚惊慌的样子,走过来捏起她的脸,“东西我拿到手了,就让你这么走了,不是太可惜了?” “乔禹辰,你到底想怎样?”念晚晚憎恶的甩开脸,斥问他。 乔禹辰一笑,凑到她耳边,“咱们之前的帐还没清呢,既然把你骗过来,怎么也得把仇报了,才算完啊。” 话音落下,他忽地别开身,喝令那些黑衣男,把念晚晚绑起来。 他要看着念晚晚受苦,被他们这些人凌辱,最后扔到街上被车撞死,让她也感受下,他母亲当初的痛苦! 黑衣男们得令,就要把念晚晚绑起来,对她动手。 念晚晚眸光一沉,猛地挣扎身子,抬脚就将挟制她的两个黑衣男给踹开了。 她趁机朝前面大门跑去,却被突然从暗处出现的黑衣男给抓住,又给拖拽了回去。 “你们放手!今天谁敢动我,我必定叫你们死的很难看!” 念晚晚叫嚣着,还想反击,一把冰冷的刀子却忽地抵在了她脖子上。 “不想当场毙命,就乖一点,至少还能多活一会儿。” 乔禹辰手握着匕首,双眼如蛇一般阴险滑腻的看着念晚晚,仿佛她敢乱动,就真的一刀隔断她的喉咙! 念晚晚冷横着他,不敢再乱动,“乔禹辰!东西都已经给你了,你再这样就不怕事后,我的人废了你么?” “怕就不会骗你出来了。” 乔禹辰蔑然冷笑,“再说,你的人不就是霍景淮么?像蓝宝石的秘密,那么大一块肥肉,你还真当谁都是圣人,无欲无求么?” 话里话的说完,他一个眼神,黑衣男们就把念晚晚绑到了椅子上。 他顺势将刀子抵在了念晚晚脸上,“这么会伪装的脸蛋,要是刮花了,会不会太可惜了?” 乔禹辰勾着唇角,双眸赤红,已然被仇恨跟私欲,冲涌的进入了癫狂状态。 见他真要动手,念晚晚猛地抬脚,踹上了他下身要点。 “你这贱人!”乔禹辰痛的弯下腰,咬牙直吸冷气。 转瞬,他就气急败坏的冲黑衣男们吼着,让他们扒念晚晚衣服,凌辱手段越变泰越好! 黑衣男们得令,转身就按住念晚晚,扯开了她的衣服。 念晚晚没再挣扎,也没呼救,反倒是双眼如冰般,阴冷的看着他们。 她要记住这些人面貌,等劫难过去,她若能逃走,一个都活口都不会留! 很快,她的上衣被扯掉,那些黑衣男眼露凶光的全都扑了上来。 却在这时,大门突然发出剧烈响动。 乔禹辰刚看过去,大门就冲进来的黑色卡车撞飞了。 继而,那黑色卡车气势汹汹,直冲他飞驰过来。 乔禹辰眼神一惊,转头就如同老鼠般,四处闪躲乱窜。 那黑色开车却如同神军剑甲般,在后面紧追他不舍 像是要非撞死他不可,每次油门发动,都让巨大轮胎在地上发出强烈的摩擦声,刺耳阵阵。 眼看就要被撞上了,乔禹辰忙趴到高处铁箱子,缩到角落里去,才躲过一劫。 而此时,黑色卡车停下来,那英气非凡的身影,从车门跃然而下,激起轻然灰土,却犹如薄烟悠然,映衬着来者的霸气凛冽。 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上袖扣,看着乔禹辰,“同一件事,反复多次不死心,不是没脑子,那就是找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念晚晚的报复 乔禹辰捂着被擦破的胳膊,看着霍顷昱,没想到竟然再次碰上他来搅局,不由怒了。 “霍顷昱,你少在那里装英雄!没了霍家你什么都不是,还跟我吆五喝六的,你配么?”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眸光,更冷厉了眼神,“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 话语霸气落下,他抬手暗令了一下。 又有两辆黑卡车,如同黑骑军甲一般,气势汹汹从大门冲了进来,跟霍顷昱之前停下来的那辆,一同对准了乔禹辰。 于此同时,卡车上也纷纷跳下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将乔禹辰和他带来的人,全都围堵起来,就是差池也难逃。 乔禹辰看这架势,就算再狂妄也有些慌了。 谁能想到,就只为了一个念晚晚,霍顷昱竟然把大半个霍家团的军卫都找来了。 这些训练有素的伤人机器,要是一起动手,不用武器,一人一拳也够打死他们所有人的了。 乔禹辰环视下四周,向后退开了步子,冲霍顷昱吼道,“霍顷昱!你有本事就自己单枪匹马来救回念晚晚!搞这么多人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对你也不用讲什么道义!” 冷冷说完,霍顷昱一声号令,霍家团所有人就都举起手中黑色棒球棍,朝乔禹辰和他带来的人攻了上去。 迎着那一阵阵惨叫,霍顷昱转身走到念晚晚身边,看着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狼狈样子,心中不由略过心疼。 但他没表现出来,只俯身去给念晚晚松了绑。 念晚晚起身,扭动了下肿痛的手腕,看着霍顷昱,“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个你不用问,你只管说怎么处置进犯你的那些人,我来照做。” 霍顷昱语气沉然,看着念晚晚的眼神,也不再呈现的那么热切。 念晚晚疑惑的睨了他一眼,转头再看向已经被打得满头是血的那几个黑衣男。 回想之前他们扒她衣服,想要凌辱她的恶心模样,她冷冷道。 “把他们扒光,找些特殊的人也凌辱他们。要是没死,就绑起来丢到马路上去任由车撞,是死是活就看他们造化了。”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这么狠毒的话,却被她说的平淡无常,眼里亦然跳动着仇恨的火焰。 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谁得罪了就得加倍奉还,没有半点善念! 这可跟他之前认识的念晚晚,完全不一样! 见霍顷昱不说话,念晚晚微蹙起眉来,“一直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觉得我说的太难,不想做了?” 霍顷昱深沉下眼神,“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个人。” 具体是谁,霍顷昱没说,但念晚晚不傻,一听就知道他是在隐晦自己。 她眼中掠过一丝厌恶,没说话,霍顷昱也真的命令手下,照着她说的,去处理那些黑衣男。 乔禹辰也被打的满头是血,见事不好,他趁霍家军不注意,想从空隙溜了。 念晚晚却眼神一沉,当即喝令霍家军把他给抓了回来。 继而,她缓慢走到乔禹辰身边,捡起地上的匕首,如法炮制抵在了他脖子上,笑的阴冷。 “不想当场毙命,就乖一点,至少我还能让你多活一会儿。” 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话,此刻却充满羞辱,回击到乔禹辰身上。 乔禹辰不忿的抬头瞪着她,“我落到你这贱人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想用这套来羞辱我!” “是么?” 念晚晚挑眉一笑,又将匕首滑到他脸上。 “刚才你就是用这幅嘴脸,跟我说,你和我有仇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即便我解释我不是念晚晚也没用。那现在,我是不是该毁了它来泄恨?” 看着念晚晚眼里的阴狠,就如同出洞毒蝎一样,笑的让乔禹辰心里也不由发了毛。 他最得意的就是这张俊逸风流的脸,要是毁了,怕是以后跟父亲出去应酬都不行了。 “少拿刀吓唬我,你要不是念晚晚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奋力的挣扎了下,却被身后霍家军钳制着胳膊,压的死死的。 “好啊。” 念晚晚依旧勾唇浅笑,照着他脸就轻划了一下想,一道血痕顿时跃然而出,泛着炽热。 乔禹辰吃痛,低头闷哼出声。 念晚晚却眼神无辜的加深了笑意,“你看,我可没吓唬你呢。” “念晚晚你!”乔禹辰咬紧牙,被气炸了。 念晚晚却眼神一横,直接将匕首抬起对准了乔禹辰的眼睛。 “你知道我不是念晚晚,也对你不会留情!所以,不想再变成瞎子,就给我跪地趴到马路上去!没被车撞死我就算你命大!” 嗜血的疯子! 乔禹辰脑海一瞬间就窜出了这个词。 他瞪大双眼看着念晚晚手中近在眼前的刀尖,滚动了下喉咙,额头也随着恐惧话落下汗水,跟血液混在了一起…… 尊严和生命之间,他决断选择了保命,至少还有逃跑的机会,“放下刀,我听你的!” 念晚晚看着他,阴暗一笑,站直了身体,这里这么多人,不怕乔禹辰不照做。 而对于乔禹辰的恨,她得慢慢玩儿死他才对得起自己和父亲在天之灵,绝不能一刀杀,那么便宜他! 乔禹辰看了她一眼,就被迫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被霍家军压覆着,直奔外面马路去了。 念晚晚眸光淡漠的将匕首收起来,扯过掉下肩膀的衣裳,跟了出去。 霍顷昱在旁边看着念晚晚所有的举动,那心狠毒辣的模样,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他不知道念晚晚到底经历什么才会变成了这样,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放弃…… 想着,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像是监督,念晚晚坐在车上,一路看着乔禹辰趴在地上,爬到了马路上,被霍家军绑起来。 在过往车流中,他如同蝼蚁四处蠕动闪躲,苟且偷生。 念晚晚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比起之前他造的孽,这些本就是他该受的惩罚! 只是之前一直天真,听信霍顷昱要慢慢来,才会让他苟活那么久! 如今,她再次回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 蓦地,她拿出手机,轻笑着将乔禹辰所有丑态全都拍了下来,然后发到了各大媒体,让他成为全盛京最劲爆的笑话! 看她热络的在手机上发着乔禹辰视屏,霍顷昱握紧方向盘问道,“我救了你,让你出了气,怎么一声谢谢都没有么?” “你让我出气?” 念晚晚看向他冷笑,“明明这些都是我想到的报复方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就算没有你,我也照样能逃脱出来,让乔禹辰生不如死!” “他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 霍顷昱看眼差点被车撞到的乔禹辰,又看向念晚晚,眸光隐动,“什么时候,你竟然变成了这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已然不用再等了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听这话,念晚晚真是想笑。 这话他霍顷昱最没资格问! 当初她最危险的时候,霍顷昱没来救她,而是在陪着苏绾绾郎情妾意。 以至于她在医院,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信他不会再负自己。 结果一场赤脚追逐,把孩子摔没了,她那颗对霍顷昱炽热如火的心,也彻底凉了。 再到后来,她父亲突然死亡,她跟霍景淮被关在大火中差点丧命。 她真想问问,那时候你霍顷昱又在哪儿? 之前那些人都在欺负她,想置她于死地,她已经用天真的方式反击了,却没伤到他们一分一毫,现在她又凭什么心慈手软? 一番心思翻滚,念晚晚清冷一笑,“什么叫我变成了这样,我陈晚涅本来就是这样!又不是你眼中的念晚晚,平白无故扇什么情!” 霍景淮眼眸倏然一沉,看着她,“就算你不是念晚晚,最基本的谢谢也应该懂。” 见他端起了态度,念晚晚轻哼一笑,“要谢谢是吧。行,我这就好好谢谢你!” 说着,她拨通陈小云的电话,当着霍顷昱的面就大声道。 “之前霍氏分集团的霍总给东风集团递交过合作意向是吧。你找人截下来,再看霍氏分集团的投资股份如何。没必要的就叫上头撤下来,免得占用股市资源!” “是,陈总!我这就去做!”那边陈小云低沉回道。 念晚晚挑眸看着霍顷昱,挂断了手机,“这样的感谢,够了吧。” “公然阻断我的生意和股市,这叫感谢?”霍顷昱蹙起眉来,怎么感觉现在的念晚晚有点坏的难缠呢。 “不然呢?” 念晚晚神色理所当然的收起手机,“我这是帮你解决掉没必要的麻烦。让你减少些合作跟投资上的风险。免得你跟那些不知名的小集团合作,该吃亏了。” “东风集团是不知名的小集团?”霍顷昱有点被气到了。 东风集团靠地产和石油发家,虽然不及霍氏,也都是祖上做大生意的名家豪门,如今亦然全国前五十强的存在。 他是看重东风集团能让他跟石油和地产生意连上线,才执意合作的。 如今,念晚晚竟公然给他截下来,这胆子也太大了! 念晚晚却不以为意的舔动下腮,“东风集团在我崇胜和昌盛集团面前,就是不知名的小集团。你若不信,我现在把东风的董事长叫来,让他给我端茶洗脚他都得屁颠屁颠来!” 比起以往出去谈合作都没底气,念晚晚现在确实有这个实力。 虽然都在猜测为什么短短三年,国际珠宝界上就迅速突起个崇胜和昌盛两大集团。 但不可否认,这两大集团的实力绝对雄厚到令人无法想象,是每个精明商者都想合作的商业龙头巨鳄。 而做到今天这成果,念晚晚靠的就是狂妄,还有狠! 霍顷昱注视着念晚晚,被她这话给噎住了。 崇胜和昌盛两大集团是怎样的存在,他比谁都清楚,自然无言反驳。 但他还是正严威色的对念晚晚说道,“就算你崇胜和昌盛厉害,也不能随意断了别人的财路。这份感谢你最好收回,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那就试试看,看最后是谁不放过谁!”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眼眸笑的深意,这话暗示着她对霍顷昱的仇恨,已然是不用再等了。 霍顷昱寒眸略过一丝异样,什么都没说,握紧方向盘就送念晚晚去了医院。 她千躲万防,到底还是手臂落了伤。 医生给她检查后,用镊子把她伤口里的玻璃,全都夹了出来,有的都嵌到骨头上了。 医生扒开伤口硬拽出来,连麻药都没打,念晚晚也咬牙冷着脸,一声都没坑。 反倒是拿出手机,看她发出乔禹辰丑事的视屏,动向如何了。 霍顷昱站在门口,看着这样的念晚晚,心思越发沉重起来。 不是陌生感扰人,而是念晚晚变的这样冷漠阴暗,让他内心辗转反侧,很不安,甚至是心疼…… 但对念晚晚来说,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万幸挺过来了,可不由她再有任何矫情。 她垂下包扎好的手臂,很淡然的走出来,要打电话让霍景淮来接她。 霍顷昱走过来,看眼蓝色腕表,“时间都这么晚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我未婚夫霍景淮会来接我。”念晚晚态度冷淡径自朝前走。 “所以你就想这个样子,让景淮来接你,要他担心?”霍顷昱声音平和,话语却透入了念晚晚心里。 她转头看着他,皱起眉来,“就算我不让景淮来接我,那也不用你送!小叔子跟嫂子,要避嫌这点你应该懂!” “我只是好心送你回家,又没想对你怎样,何来避嫌一说?” 霍顷昱走过去,神情平淡的看着念晚晚,眼神却没再那么单纯。 念晚晚斜睨着他,对他的怨气快要掩盖不住了,“那也不用你送!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作势,她转身寒冽了步伐。 霍顷昱却故意高声道,“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就防备着点乔禹辰和他手里的人。月黑风高夜杀人夜,我刚得到消息,他们都逃了。” 念晚晚倏地顿住了脚步,没在往前走。 霍顷昱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总能抓住她的弱点和想法。 她是不惧乔禹辰和那些人,但她再厉害也只是个女的,现在又受了伤,再被报复抓走,怕是没法逃脱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都不如命重要。 念晚晚转身就勾起唇角,看着霍顷昱走到他面前,笑而不达眼底的说道。 “既然你这么担心我,那我就破例让你送一次。要是被景淮撞见误会了,你就说是你强迫我的,与我无关。” 话落,她就将食指转动的车钥匙丢给了霍顷昱。 整个变脸过程一气呵成,好似她从未对霍顷昱有过怨恨,倒像把他当成了暧昧对象其中的一个。 霍顷昱深沉下眼神来看着她。 人变的阴狠,心思也转的快,要他送还得先撇清关系,什么时候念晚晚这么攻于算计了? 见他不说话,念晚晚笑着伸手抚上他衣领,“怎么不说话?是又不想送我了么?” 前一秒生冷疏离,现在又媚态百生,十足的利用相,就说是妖精也不为过。 霍顷昱忽地扼住念晚晚拂动他衣领的手腕,“我说的事,不会反悔。地址,告诉我。” 第一百七十章 很不巧成为你的邻居 念晚晚看着他,心底冷哼,他霍顷昱反悔的事还少么?现在假模假样的说这话,也不觉得亏心! “西郊别墅区三零四号,你开车。”掩饰心思,念晚晚轻笑着说完,就径自朝前走去。 霍顷昱没说话,紧随其后。 很快,念晚晚跟他上车离开了医院。 却在车开一半时,念晚晚突然说家不在那个地址,改成了另一个方向。 霍顷昱没多问,转动方向盘按她说的方向,飞驰而去。 没过多久,念晚晚又故作懊恼的敲下头,说自己记性不好,竟然路痴的搞错了家里地址,还要霍顷昱掉头。 霍顷昱看出她是故意的,也没说什么,依旧照做。 这样来来回回在路上折腾着,改了好几个路线,差不多把半个盛京都走遍了。 念晚晚看着窗外,唇角勾着深意的弧度,就是想着法的整治霍顷昱。 却在立交桥上,霍顷昱突然刹车停下来。 强劲惯力让念晚晚猛地耸动了下,差点撞到前面车载音响。 她当即皱眉看向霍顷昱,“你有毛病啊,突然停车不怕出车祸撞死人啊!” 霍顷昱看向她,神色平淡,“撞死人不会。但你家这么难找,我倒是觉得有必要带你去我家。” “什么去你家?” 念晚晚忽地看向他,“是你说要送我回去的,就这么绕了下路,你就不耐烦了,还说去你家。我看你分明就是存心不良!” “存心不良的人是你!” 霍顷昱精锐了眸光,直接拆穿。 “你不就是想故意绕路,来达成整治我让你泄愤的目的么?那去我家正好,我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让你整治!”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让她整治,念晚晚被这话激的瞪起了眼睛。 什么时候霍顷昱竟然也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她差点挥拳过去,打死他算了! 咬牙忍住,念晚晚冷笑,“就你那腰无二两肌的德行,连景淮半个边儿都比不上。还想让我去你家,整治你?你做梦呐!” 他腰无二两肌?忘了当初缩在他怀里,一直摸着他腹肌不撒手的时候了么? 霍顷昱内心翻滚的隐动下眸光,“知道你喜欢霍景淮,不必跟我显示,你这样掩盖不住你想整我的歪心!” “对啊,我就是看不惯你,想整整你。被你看出来了,你能拿我怎样吧。” 念晚晚没否认,反而挑眉说的理直气壮。 霍顷昱看着她,轻哼一声,转眸靠坐在驾驶位上,“我不能拿你怎样。但你一直不报真实地址又不去我家,那我只能请你下去露宿街头,我自己回去了。” “你!”念晚晚气结瞪着他,那没品没绅士风度的小气模样,真是一点都没变! 但眼下在高架桥上,深夜根本没人会停车,就她这一辆车还在霍顷昱手上。 权衡之下,念晚晚又笑面如花的看着霍顷昱,“好,我不跟你闹了。地址是东郊区高级公寓一百六十号,快走,我可不想露宿街头呢。” 见她这样,霍顷昱心底略过无奈,握紧方向盘,就照念晚晚说的方向驶去。 但念晚晚并没说真实住址,而是她除开跟霍景淮婚房,新买的另一个复式公寓,用来她自己单独住的。 很快到了那里。 念晚晚立马变脸,推开车门就要往上走,就差回头照霍顷昱脸上啐一口唾沫了。 这用完人就变脸的样子,也是无敌了。 霍顷昱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她,“我救了你,又送你回来,你不说谢谢,急着跑什么?” “谢什么谢?你别想了!要不是怕你把我丢在路上,你真以为我会对你有笑脸么?” 恶狠狠冲霍顷昱说完,念晚晚就霸气昂着头,走进了公寓里。 不可否认,按霍顷昱的话,她现在这样子是不合适让霍景淮看到,再怎样她都不想让霍景淮担心…… 而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走进公寓的背影,却萌生了一种想法。 或许,他是时候把人给追回来了…… …… 公寓才装修完不久,空气中还有股胶水白泥的味道。 念晚晚微蹙起秀眉,过去把里面的窗户打开,就去放些热水给自己狼狈的身体,擦洗干净,才躺到床上去。 想就这样安睡,可脑子里总是反复出现霍顷昱的身影,就像苍蝇挥之不去,愣是扰的她整晚都没睡着。 霍景淮连着来好几个电话短信,她也没敢接,就那样睁眼看着天花板,到天亮。 却在六点时,突然一阵叮叮咣咣的装修声,从对门传来。 念晚晚本就因为失眠心烦,这下更是激恼的用枕头捂住头,躲进了被子里去。 可清静没躲成,又传来工人搬家具的吆喝声,映衬着装修声,就像人为轰炸机,把她整个人都快吵炸了。 她受不了了,气冲冲跑过去拽开了门大吼,“是谁让你们大清早在这里扰民的,把他给我叫出来!” 所有工人看向念晚晚,都愣了。 而一个身形凛然寒冽的身影,却从对面房屋缓缓走出来,站到了门口,“是我。” 念晚晚闻声,睁眼看过去,顿时气的倒吸口冷气,“霍顷昱,竟然是你?你来这里搞这些干什么?” 霍顷昱寒眸浅淡看着她,扭上袖扣。 “我昨天看你住的这个公寓不错,所以也买了一个户型来住。好巧不巧做了你的邻居,以后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你大爷!” 念晚晚说的咬牙切齿,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霍顷昱这是故意的! “我昨天连你送都怕被人误会,你突然买个房子搬我对面住,就真不知道什么是避嫌么?” “我大爷知道避嫌,但我不知道。买房子买成你对面纯属意外,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关门不看我。” 霍顷昱依旧神色淡然的说着,转身间,那清冷的薄唇,却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 念晚晚捂上脑门,突然有了脑淤血的感觉。 这还没等她出手,霍顷昱就主动出击搬到了她对面,这种感觉岂止不喜欢,简直不爽透了! “我命令你!”她颤抖着手指,指向霍顷昱,“现在就赶紧带着你所有的人撤离,死都别住在我对面!” “为什么?”霍顷昱转身,佯装疑惑,“这么亢奋的要我搬走,你得有个理由。” “没理由,我就是不想你住我对面!” 光是一面就让她彻夜无眠,这要住对面天天见,可是要她彻底跟睡觉永别了。 “这个理由不充分,我房子也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不能你说走我就走。” “那我给你钱,这房子我买了行了吧!” 念晚晚情绪激动的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银行卡甩给霍顷昱,“没密码,随便刷,只要你滚离我的视线,谢谢!”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沉默下来,继而走近,缓缓俯身到她耳侧,“你这么激动的想要我离开,该不会是怕总见到我,旧情复燃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仿佛吃定了念晚晚 念晚晚一听,顿时羞恼的后退开来,怒视着霍顷昱,“你脑子有毛病么?我跟你都不相熟,哪来的旧情复燃?” “那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我在哪里住,又与你何干?”霍顷昱眸光浅然,却仿佛吃定了念晚晚。 念晚晚咬紧牙,“我就是讨厌你!更何况,没人会喜欢一个大闹订婚宴,差点让自己成为全盛京笑话的死变泰!” 死变泰? 霍顷昱看着她,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唇畔不自觉略过一抹笑,真的太久违了,让他都有了欣喜感。 念晚晚见他笑,却皱起了眉,“死变泰,你笑什么?” 霍顷昱定住眸光,“我觉得,不管你怎么变,其实跟之前还是挺像的。” 这话,傻子也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念晚晚当即恼火否决,“什么跟之前像乱七八糟的,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念晚晚,我是陈家的千金陈晚涅。你要这样揪着没完没了到什么时候?” “好,你是陈晚涅,我不再说你是念晚晚。但也请你回去,别乱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霍顷昱看眼手上蓝色腕表,就转身朝房间走去,还嘱咐工人动作快一点,别耽误他入住。 那些工人知道他的身份,听到嘱咐如同听到军令,立马就加快速度,比之前更卖力,噪音也跟着变更大。 念晚晚在门口看着他们,那电钻的声音就像在钻她太阳穴,气的她崩溃了,咬牙一阵跳脚。 过去扯过一根木棍去阻止那些工人,别再扰民,可没人听她的,倒把她手上木棍抢过来,让她少捣乱赶紧滚蛋。 念晚晚气的不行,却只能转身摔门回房间,跑到对面卧室床上,趴到被子里躲清静。 可对面叮叮咣咣装修声愈演愈烈,甚至还传来意大利歌剧的音乐声,分贝还放的老高,隐隐还透出皮鞋有节奏踩踏地面的声音。 念晚晚趴在被子里,不用想也知道是霍顷昱故意的。 脑海里甚至已经自动脑补出这死变泰在对面放歌剧,跳着伦巴舞步。 真是搞不懂,搬到她对面气她,就这么值得他开心么,还放音乐跳舞,怎么不去跳楼? 一阵怨气的腹诽,念晚晚实在受不了了,扯着睡衣领口就跑到对面,砰砰使劲敲门。 “霍顷昱!你个死变泰赶紧给我出来!你这么扰民,算什么意思?就不怕我找物业投诉你么?” 她气的头发都快炸起来了,霍顷昱却过了好久,才悠闲的开门,站在门边冷凝着她。 “我装修,乔迁之喜自我庆祝,这都算正常事。你即便是报警,也说不出理来。” 念晚晚看着他,这番臭不要脸的话,差点让她呕出一口老血来。 “霍顷昱!你装修乔迁之喜庆祝,你倒是小点声啊!在这儿扰我清静,不知道一直不能睡觉会死人么?不信你问问周围,你这样扰民,哪个会愿意?” “好,我这就问。” 霍顷昱说着,就拍了下手。 所有工人马上下来,当着念晚晚的面,挨家挨户把门敲开,问里面的住户,“我们霍氏集团的霍总在这里装修,有打扰到你们么?” 一听是霍氏集团的霍总,那些左邻右舍相互看了眼气势霸道凛然的霍顷昱,赶紧全都摇头。 哪个敢不要命说被打扰到了,就算耳朵被震聋了也都得忍着! 见他们这样,念晚晚急了,过去挨个问他们。 “我说你们都是聋子么?那么大声音都听不见?就怕得罪他霍顷昱,全都当缩头乌龟了么?” 虽然是公寓,但在这里住的也都是年轻的富二代居多,对霍顷昱身份自然甚是了解。 听念晚晚这么说,有个年轻的男人站出来,否定她。 “这位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难得人家霍总来这公寓居住,就算有点噪音也属于正常。先来者为主,我们自然要有待客的包容。你怎么能说我们这是缩头乌龟呢?” 男人说完,就略带谄媚的看向霍顷昱,笑容灿烂。 念晚晚攥紧拳头,真想一巴掌呼过去,真后悔买这种地方当私人住处,怎么到哪儿都有这种拍马屁的市侩小人? “你可得了吧,他要不是霍家二少爷,你和其他人早就出来把他轰走了!还在那儿呲牙笑什么笑啊!” 她直接怼回去,转头看那些住户都耷拉着个脑袋,大气不敢出,生怕惹到霍顷昱的架势。 就算她说破天,也给自己争不回来一分理。 想着,她转头瞪向霍顷昱,“算你够阴险,来这套!但你要继续这样过分下去,你不走,我走!” 说着,她怒气冲冲回去,摔上了门。 霍顷昱盯着门,深沉了眼眸,还真有些怕把念晚晚给惹走了,这事看来还得悠着点来…… 这时,刚才的男人突然笑脸凑过来,“刚搬来没多久的小姑娘,不太懂事。霍总你别介意,我会帮忙说和的。那,我是宏达集团的大公子,我……” “滚!” 冷如锋刀的一个字从霍顷昱喉间低沉而出。 他眼眸寒冽的注视着对面房间,脑海里想着都是念晚晚的事,其他一切,对他都是骚扰。 男人脸色一僵,眼神畏惧的看着霍顷昱,不敢再多言,转身就挥手,让所有人都跟着他,各种回了房屋。 霍顷昱却一直盯着念晚晚的房间,过半分疑惑的低语,“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善变呢?难道她看不出,我这是在吸引她的注意?” “看不出。”霍然从房门里走到他旁边来,低咳一声。“老实说不是不是女人善变,是你这样属实不好。我若是女人,你搞这么大动静骚扰,早动手抽你了。” 倏地,霍顷昱寒眸扫向他,犹如出鞘利刃般锐利冰冷,“霍然,我看你是皮痒了,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霍然眼神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先生,我也只是说实话。为了你的终身幸福,你这样真不行。” “我怎样做,还用不着你来教!” 霍顷昱冷然呵斥,背着手就走进了房间,继续听着意大利歌剧,手拿起红酒杯站在落地窗前,一双锐眸沉思依旧。 过半晌,却突然听到对面有摔门离开的声音,像是念晚晚走了。 霍顷昱快两步过去,在门口只看到念晚晚风衣凛然的背影,像是真被气到了。 他想去追,但又觉得不合适,转头悻悻的走到霍然面前,端起架子低声问霍然,“那个,我这样不行,你说怎么办吧。” 上一秒还冰冷呵斥人家,现在就啪啪打脸了。 霍然也是无奈自家先生的善变,想了想凑近他耳边。 “这女人,你跟她反着来也不能太过,还得哄。什么浪漫来什么,直到她心软,爱上你为止,你这目的也就达成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追妻第一计 “就这?”霍顷昱斜睨着霍然,感觉他在说废话。 霍然谨慎了下眼神,又道。 “当然,这个还得看你个人发挥怎样。要知道女人心最难琢磨,在这上,先生你还真不如大少爷会来。最起码人家温柔体贴,能抓到女人弱点,他就……” 没再说下去,霍顷昱那越发阴暗的脸,把他给吓的闭了嘴。 “霍然,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乱接我话不说,竟然还敢当我面说霍景淮的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霍顷昱声音冷然,每个字都如冰霜,敲击着人的心脏。 霍然惶恐赶紧解释,“我不是说霍景淮好,是他对女人确实有一套,你得学着来,不然怎么把念小姐哄回来?” “行了!别废话了!哄女人我懂,用不着跟霍景淮学!” 男人的尊严,让霍顷昱神色不悦的否定了霍然的话。 霍然却不怕死的又嘀咕,“先生要真是懂,就不会把念小姐气走了……” 霍顷昱一听,抬手就要抽他的架势。 霍然赶紧向后躲开,继而快速的说帮霍顷昱制造浪漫,给他支招,尽快把念晚晚哄回来,就差在脸上画个狗头保命了。 霍顷昱其实也不太懂女人,见他这么说,也收回怒气,坐下来,听他怎么支招…… 追妻第一计,经常借故来借东西,制造见面的机会…… …… 念晚晚身上伤还没好,不想让霍景淮担心,只跟他通了视屏通话,说自己在外面出差,之前是手机信号不好,才一直没接到信息和电话。 霍景淮也没多猜疑,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事情办完早点回来,就挂断了视讯。 念晚晚怕他撞到,连崇胜分集团的事,她都是在咖啡厅,跟秘书远程视讯来处理的。 很快就到了傍晚,她总不能一直在咖啡厅坐着,到底还是回了高级公寓。 到站门口,念晚晚仔细看看对门,好像没动静了,应该是装修工人都走了。 她这才松口气,按下密码,打开门走进了公寓房间。 在外面坐了一天,念晚晚很疲累的揉着脖子,往浴室走去,打算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也是无奈,明明是她自己先搬进来,回自己家来,却搞的跟做贼一样,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生怕霍顷昱没走,又跑过来找她麻烦。 她还没出手,就先被这死变泰盯上了,念晚晚很不爽的将毛巾甩进浴池里,“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剁了你泄恨!” 说着,她就迈腿躺进了浴池里。 还没容她喘口气,就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速度快的就跟催命符一样。 她顿时激恼的皱起眉,“哎呀烦死了,泡个澡都不消停,谁啊谁啊!追魂呐!” 不耐烦的站起来,她扯过浴巾裹住自己,穿拖鞋走到门口,拽开了门。 却看到,霍顷昱单手支在门框上,眉目依旧冷冽却透出几分潇洒闲散的味道。 “还没睡么?”他看着念晚晚,语气清淡。 念晚晚却很恼火的皱起眉,“霍顷昱!怎么又是你?白天装修听歌剧叮叮当当的,我跑出去回来想休息,你又来敲门是想搞死我么?” “我只是想来借点酱油煮面,没那么严重。”霍顷昱站直身体,惯性的扭动几下袖扣。 念晚晚抿紧嘴唇,“借什么酱油!你这家伙烧个开水都费劲,会做饭么?” “你,怎么知道我烧个开水都费劲?你提前了解过我,还是……” 霍顷昱寒眸深意的看着念晚晚,缓缓靠近过来。 “给我离远点儿,别靠我这么近!” 念晚晚当即伸手挡住了他,又皱眉道,“哪个常在商界的总裁,会烧水煮饭?那都是佣人做的事,我就不信你会!” “三年了,不会的,想着某些人,也会了。”霍顷昱佯似感慨了眼神。 念晚晚心忽地猛跳了一下,她感觉出霍顷昱是在故意说给她听,但还是对这话有了反应。 三年了,她又何尝不是因为那一腔仇恨,只顾着强大,甚至不择手段去达成目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学会了。 以至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那么狠毒…… 可这些,都是拜谁所赐啊,霍顷昱! 想到这,念晚晚狠狠将霍顷昱推了出去,“你会不会做什么跟我都没关系,请你离我远一点别再来骚扰我!我不会借给你任何东西!” “不借东西,那我进去送你东西。” 念晚晚刚要否决,霍顷昱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盘来,看着她道,“东征珠宝集团新找到一处红宝石原矿,被我竞标购买了下来。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个。” 东征珠宝集团是国际上专门寻找珠宝原矿,再高价竞拍出去的商业集团。 而红宝石从来都是珠宝界追捧的稀有珠宝,这原矿意味着什么,念晚晚可比谁都清楚。 赚钱的买卖,还白送,这波可是不亏。 想着,念晚晚质疑的冲霍顷昱微眯起眼眸,“你真的要白送我?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让我进去,借一瓶酱油,这红宝石矿就是你的了。我说到做到!” 霍顷昱眼神坦然,没有半点欺骗的意思。 念晚晚盯着他看,没察觉出什么猫腻,倒是很认真。 那这一瓶酱油换一个红宝石原矿,可就太值了。 她当即就变了脸,笑的灿烂,“好嘞客官里面请,我这什么牌子的酱油都有,你随便拿。实在不行我亲自去给你做饭都成,但你要敢骗我的话,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她让开身,全程都勾着笑,说的话却阴狠狠的,让人后背发凉。 这变脸速度,十足利益为上的奸商相。 霍顷昱睨着念晚晚,似乎习惯了她这样子,但回想她之前做饭,他要再敢让她下厨,怕是不反悔,也得被炸死在厨房。 没说话,他径自走进公寓里,四处环视一下,看到厨房走了过去。 翻开上面橱柜,他明明看到了酱油,却迅速关上柜门,转头问念晚晚,“酱油在哪里?我没找到。” 念晚晚不耐烦的噙动几下嘴,挤出笑脸走了过去,“就在上面的橱柜里,你打开柜子就看到了。” 霍顷昱随意翻动两下,“你放的东西,还是你来吧,我没看到。” “瞎了么?这都找不到!”念晚晚嘀咕着,脸却笑容依旧走过去,“看着,就在这里。” 她站在霍顷昱前面,踮起脚打开柜子,让他看里面的酱油。 霍顷昱身高优势,视线却下移到不该看的地方,那里他曾经亲近辗转,软嫩的仿佛蕴含着念晚晚所有的温柔。 他不自觉滚动下喉咙,“没看到,你再往上踮踮脚,帮我往外移动下。” 念晚晚忍住不耐烦,又使劲踮起脚,帮他把酱油往外扒拉下,“就在这里,看到了没?你自己拿,我够不到了。” 这个角度,霍顷昱看的更清了,甚至念晚晚整个后身都贴在了他身上,而不自知。 他心速开始加快,寒眸也深沉下来,“还是没看到,不如我抱着你,拿下来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吃我豆腐想都别想 一听这话,念晚晚脸色阴沉下来,就是傻子也看懂霍顷昱是故意的。 她猛地转头瞪向他,“你个老刘忙!拿瓶酱油还想抱我,吃我豆腐,你想都别想!” “我只是没看见,想以最简便的方式拿到酱油离开,没心思吃你豆腐。” 霍顷昱说的冷颜正色,眼睛却很诚实的落在念晚晚中间那处柔软,未曾离开过。 发现他眼神不对,念晚晚才低头注意到自己这个角度,白软正好被他看了个清楚。 她当即羞恼瞪向霍顷昱,“你个死变泰!还敢说不想吃我豆腐?那眼睛都快掉上去了!赶紧拿酱油,把东西给我,离开这里!” 她蹦起来拿到酱油,塞到霍顷昱怀里,继而伸出手,朝他要那个红宝石矿的硬盘。 霍顷昱却寒眸幽沉的注视着她脖子以下的部位,沉默下来,而且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怎么你想反悔了?”念晚晚皱眉斥问他。 霍顷昱抬手抵上薄唇,“我想,你应该先穿好衣服,再问我问题。” 念晚晚一怔,低头看去,猛地瞪起眼睛,差点当场呕血晕过去。 刚才她一蹦跶,整个浴巾都掉下去了,偏生被气昏了头,都没察觉,这下可被霍顷昱这死变泰全给看光光了! “你个死变泰!给我滚出去!”念晚晚怒吼着抱住自己,俯身捡起浴巾裹住了身体。 霍顷昱没走,转过了身去,脑海里却浮现着念晚晚那满是伤痕的身体。 即便配合治疗三年,念晚晚也还是无法抹去那些烫伤疤痕,甚至有时还要跟头痛病,一起折磨她。 这看在霍顷昱眼里,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不知道念晚晚受了多大的苦,才有这些疤痕,但心底的愧疚和心疼,却比往日更胜。 “把东西给我。”念晚晚裹好浴巾,再次朝他伸出了手。 霍顷昱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神却不自觉有了隐痛,“这么多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念晚晚看着他一怔,随即想到他刚才肯定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疤痕,恼了表情。 “什么受很多苦,我身上是我跟父亲去谈生意,遭遇火灾落得疤。在商界摸爬滚打的人,身上哪有几个不带伤的?你少在那悲悯春秋了。” 见念晚晚否认,霍顷昱唇畔勾起了一抹复杂的弧度,沉默半分才道,“东西我会给你,但我想在你这里喝杯东西再走。” “不是借完酱油就……”念晚晚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摆摆手,“算了,想喝什么直说,喝完赶紧走!” “蓝山咖啡。”几个字,从霍顷昱口中有意滚动出来。 这是当初念晚晚常给他冲泡的咖啡,念晚晚自己也很喜欢蓝山咖啡,直到现在还一直保留这个习惯。 但看出霍顷昱的别有用心,念晚晚却有些烦躁的皱起眉,“没有蓝山咖啡,就普通速溶的,爱喝不喝!” 为了保险起见,她到卧室穿好衣服,才过来在橱柜上面给霍顷昱翻速溶咖啡。 她是咖啡控,什么品种的咖啡都会在她所到之处,一应俱全。 但就是不想给霍顷昱冲蓝山,搞什么煽情旧忆,来恶心自己! 可速溶咖啡放的太靠里面了,她垫脚半天都没够到。 “我来吧。”霍顷昱过来,握住了念晚晚够东西的手腕。 那大手上宽厚的炽热,顺着念晚晚手腕,迅速窜遍全身,像是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念晚晚本充满怨恨的心,却加速了跳动。 这让她对自己产生极大的憎恶,竟然对霍顷昱还会有反应,简直该死! “不用你!”念晚晚甩开手,转身想去拿椅子,却猝不及防嘴唇擦碰到霍顷昱薄唇。 她的温热瞬间带走了那上面的寒凉,霍顷昱错愕了眼眸,已经沉稳下的心,不由再次燥动起来。 念晚晚看着他,如同电流窜遍全身,脸随之变得绯红,也被这个意外,漾起万千感受。 三年里,霍景淮也在情难自控时,吻过她。 她却从未有过任何感觉,可霍顷昱不过一个偶然,就让她整个人都有了反应。 但这是她的禁忌,她绝不能再犯蠢! “滚开!再敢占我便宜,我就阉了你!” 念晚晚猛地就将霍顷昱推开,随即用力擦了下嘴,跑去拿椅子过来要拿速溶。 霍顷昱却已经从容的在橱柜上拿下了一罐蓝山咖啡豆,还有咖啡机。 “你这里有蓝山咖啡,这样骗人,不好。” “我有蓝山咖啡也不想给你喝!这是留给景淮的!” 念晚晚过去,伸手抢走咖啡罐,脚下却突然一滑,整个人都向前倾倒过去,正好趴在了霍顷昱腾起的手臂上。 不偏不倚,胸那里把霍顷昱手臂压了个紧实。 她的轻柔软嫩,他的炙热温度,彼此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就像老天有意为之,总是在发生巧合,让他们凑到一起去。 念晚晚却烦透了这种偶然亲密,恨恨攒起牙,“霍顷昱!你吃豆腐揩油上瘾了是么?还不快把手拿开!” “刚才是意外。”霍顷昱忽地翻转手臂,将念晚晚拉到怀里,搂紧了她,“这才是故意吃豆腐揩油。” “你!” 念晚晚瞪着他,又羞又恼,搞不清楚霍顷昱什么时候变这么滑头了,想挣扎开,却反被他抱的更紧。 “霍顷昱,你再这样我喊非礼了!” “霍景淮这样抱你,你也会威胁他喊非礼么?” 霍顷昱抱着她,突然泛出了一股酸气。 念晚晚被问的更生气了,狠劲踹了下他脚,“我跟你不熟,你跟景淮也没有可比性!” “是么?”霍顷昱轻哼下鼻息,忽地就俯下头,吻上了念晚晚清冷的唇。 念晚晚却愤怒的将他推开,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脸上火辣灼心,霍顷昱却看着她,表情深沉淡漠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这一巴掌,对他无足轻重,只要念晚晚开心。 “还不松手么?”恼怒至极,念晚晚瞪着他,声音都变沉了。 霍顷昱缓缓松开了手,在事情恶化之前,如约将手中硬盘放下,真的只拿一瓶酱油,就离开了这里。 到了外面,霍然走过来低声问,“先生,这是被赶出来了?” 霍顷昱寒眸如利刃倏地扫向他,什么都没说,眼神却足以杀死人。 霍然没敢再问,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严谨的脸上漾出了笑。 “知道了老婆,我晚点就回去喝你亲手煲的汤。咖啡啊,蓝山的,我也给你买回去……嗯,明白你对我好,不会把我赶出去……” 正说着,霍然看到霍顷昱脸色阴沉下来,才觉得在情感示意的上司面前秀恩爱不道德,赶紧解释。 “那个,上个月,刚谈了个恋爱,呵呵……” 第一百七十四章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不介意。”霍顷昱神色冷然,侧过身要离开。 霍然松口气,手机那边偏响起了女朋友的声音。 “霍然,你在跟谁说话呢?又是你那个变泰难搞的上司么?他怎么那么多事儿啊,他感情不顺,关咱们什么事儿啊……” 猛地,霍然捂住了手机话筒,看向霍顷昱,汗都冒下来了。 “先生,我这女朋友不懂事,我……” “不用解释。”霍顷昱神色冷沉的看向他,“去跟财务说以下,这半年你都不用领工资了。” “啊?”霍然愣住了,赶紧快步过去,“先生,要不我现在就分手,你看……” “霍然!你大爷的,竟然为了讨好上司,要跟我分手!你今晚不用回来住了!给我睡外面!” 霍然女友在手机里愤怒的喊完,就挂断了手机。 霍然想解释,可碍于霍顷昱在,又不好给女友打过去,只能低下头嘀咕,“这女人怎么都喜欢把人赶外面去……” “你是在影射我么?”霍顷昱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沉暗下来。 霍然抬头,慌了表情,“先生不是,我是说女人都这样,没说您。您没错,是念小姐不知趣把你赶,出,来……” 越说越乱套,到最后霍然干脆闭嘴了。 霍顷昱却扭上袖扣,冲他冷眯起双眸来,“所以你的意思是,念晚晚不值得我这样苦心追回了?霍然,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竟敢说起我的人来了!” “不是的先生!”霍然看着霍顷昱,都快要哭了。 他跟了霍顷昱这么久,是想让他开心,别再像之前那样,用酒精麻痹自己,忘却对念晚晚的思念。 可现在,他却有种弄了个绳子,自己把脖子伸过去,往里套的感觉,难过死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扣除一年工资,下个月你去南非宝石基地考察!” 说完,霍顷昱萧然转身,阔步生风的朝前走去。 霍然却苦闷了表情,南非宝石基地原本是派个底层员工的,那么艰苦,去了就算能回来也得扒层皮。 工资没了,还得去受苦,他真的太难了。 看着手机,他偷偷给女朋友回拨过去,可女朋友直接关机了,连微信都给他拉黑了。 他不由低声感叹,“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 这话好巧不巧,被霍顷昱给听到了。 他倏地顿住脚步,气息阴沉的转过身去看向霍然,那身姿凛然的模样,犹如地狱修罗般,浑身都散发着至冷危险。 霍然陡然瑟缩了下瞳孔,“先生,我不是说你……” “这话,站在这里说一千遍,说完为止。”下达了命令,霍顷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寓。 霍然可惨了,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忍着尴尬,站楼道里就开始喊,“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第一遍。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第二遍……” 屋内,刚冷静下来的念晚晚,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嚎这话,以为霍顷昱又在作什么妖。 抿着领口,她走过去透过门眼,看到霍然满脸苦闷的站在那里嚎,把左邻右舍都招出来了,他也不敢停。 还真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念晚晚鄙弃的翻了个白眼,“主子变泰,下属心里也不正常,凑在一起简直没治了。” 她转过身去,懒得在理,这情况霍顷昱肯定是走了,她得去好好补个觉才行…… …… 隔天早上,霍然终于喊完了,哑着嗓子还得去跟霍顷昱说情,别让他去南非,这丢下女朋友不管,可是要了他命了。 最后,他给支了另一招追回念晚晚,霍顷昱才算勉强同意不让他去南非。 于是,追妻第二计,主动的不行,那就装被动,让对方被迫主动跟自己在一起,制造机会。 霍顷昱信了,当即就给秘书拨打了电话,“红宝石原矿还有尾款没付吧,那就让崇胜分集团的陈总来付,这原矿我转给她了。”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走到落地窗前,看向了大厦下面…… 不出意外,没半个小时,念晚晚就气冲冲找到了他这里来。 啪的一巴掌拍在他办公桌前,念晚晚怒喝道,“霍倾昱!你是有毛病么?答应给我的东西,居然还有尾款要我来付,这时人干的事儿么?” 听着念晚晚的吵闹声,霍倾昱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看着她,放下了手中的铂金钢笔。 “我只说把红宝石原矿送给你,但没说已经付完了所有款项。既然你执意想要,就得负担后面的所有事,这很正常。” “正常什么正常!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念晚晚用力拍了拍桌子,瞪着他,“有这样给人东西,还得要人家掏钱的么?还不是小数目,那可是三亿啊!” “在我这里,送人东西,也要别人花钱就是正常。” 霍倾昱双手交叠,目光悠然的看着,念晚晚,“况且,你不是说崇胜和昌盛实力雄厚么,三亿对你也不过是个钢镚吧。” “你家钢镚是三亿啊,那你信不信我用这么大的钢镚直接砸死你!” 念晚晚气的直瞪眼睛。 霍倾昱却面不改色的靠坐在沙发转椅上,“三亿的钢镚砸我,随时奉陪。” “你!” 念晚晚噙起嘴角,指向霍倾昱,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最后只能咬紧牙。 “我不管,反正你给我的东西,就要付全部责任。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可以不要,还给我。”霍倾昱眸光冷然,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却气死个人。 念晚晚抿紧薄唇,怒视着他,那么大的红宝石原矿,要是就这么还回去,她亏,也太便宜霍倾昱了! 仔细想想,补上三亿做那红宝石原矿的主人,也还不算亏。 “算你狠!”念晚晚恶狠狠说了一句,就拿出一张无线额金卡来,“三亿我付了,但你得亲自拟定个付款协议,互相签字画押,免得你过后又赖账!” “可以。”霍倾昱答应的很爽快,转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干脆利落的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很快,一张付款协议就从旁边打印机,缓缓影印而出。 念晚晚一把扯过来,拍到霍倾昱面前,“你先签字,我再签!” 霍倾昱没说话,直接拿铂金钢笔在上面,挥舞上他的名字,字体苍劲有力,如同他人一般,霸道非凡。 念晚晚见状,也附身写上自己名字,继而在那张无线额金卡上,把三亿转给了霍倾昱。 就当她以为两清没事了,要走时。 霍然突然急匆匆走进来,恭敬的站在霍倾昱面前,“先生出事了。那个红宝石原矿在开采时发生了塌陷,现在伤亡未知,需要您赶快过去一趟。”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念晚晚一听,就惊了,“我还没接手开始赚钱呢,原矿就给我塌了,还有伤亡。这什么意思啊?” 霍然低头,没回应。 霍倾昱听到这消息,神色却依旧淡漠没有任何反应,反倒对霍然说道,“红宝石原矿已经不归我管了,出事你得找它新主人,陈总。” 这锅完美甩在了念晚晚身上。 念晚晚突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还是很惨的那种。 她冷眼扫向霍倾昱,“你这个死变泰,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知道那矿有问题,还让我付了三亿,你想整死我么?” “东西是你非得要的,钱也是你亲手付的,还签了字。你情我愿的事,何来我想整死你一说?” 霍倾昱神态自若的看着念晚晚,他想迫使念晚晚顶不住时,来找他,以此创造复合的机会。 总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念晚晚却觉得他除了坑人就会伤人,更加气怒。 “我看你就是发现红宝石原矿有问题,才故意说要给我,再引我上钩帮你背锅!但你放心,以我崇胜和昌盛的实力,这点事还难不倒我!” 说着,念晚晚转身就冲门口走去。 正巧撞到霍然,他捂住胳膊,嗓子像咽了一把沙子出了声,“念小姐,看点路再走。” “你嗓子怎么了?”听着那难听的声音,念晚晚皱眉看向了他。 霍然下意识看眼霍倾昱,清了下嗓子没敢说实话,“卡,卡门上了。” 嗓子能卡门上? 念晚晚无语的瞟个白眼,踩着高跟鞋就要离开这里。 霍然却叫住了她,“念小姐,你还不能走,得跟我去一趟红宝石原矿。不然那些工人找不到主事人,会聚众闹事的。” 霍然喊了一宿,那声音沙哑的就想水壶烧开了似的。 念晚晚本来就心烦,再听他这动静要她去主事,简直要打人了。 她想走不想管,霍然却快两步过去,低声道,“念小姐别走,好歹也三个亿呢……” 一句提醒,念晚晚想到自己那三个亿,要不管,可就打水漂了。 只能认栽,她转头眸光阴冷的看着霍然,“我跟你去,但你要再把我认成什么念小姐,我第一个先废了你!” 霍然一听,低下了头,也是无奈,先生惹的念晚晚,关他什么事儿啊…… 念晚晚颜色不善的瞟了眼霍倾昱,就气势冷冽的离开了这里。 霍然紧随其后。 很快,他们坐最早的航班到了那个红宝石原矿开采基地。 红宝石原矿很大,但已经有一部分严重塌陷,激起烟雾灰尘一片,到处都是碎裂的石头。 而那些工人和原矿的工头,正跟官方来的人,紧急救援着被压在里面的工人。 现场呼喊声混着雨声,嘈杂中,早已是一片狼藉。 念晚晚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状况,霍然在旁边打着黑伞给她遮雨。 很快负责这原矿开采的工头跑过来,是个身材高大的白种人。 见到念晚晚,说着英语,确定了她是这原矿主人陈总后,就让她赶快把事情解决掉。 不然,以在这里采矿的旷工么,野蛮程度来讲,肯定会闹出更大的事来。 念晚晚听着,神色平淡的用英文问他,“原矿塌陷是什么时候,原因是什么?” “塌陷时间是在今天上午,具体原因,还得查明再说。” 那白人工头扬着手,说话是外国人惯有的姿态。 念晚晚沉下眸光,朝塌陷方向走近一些,大雨中已经有人从废墟中找到了遇难者,大声呼喊着,一同把人给救了出来。 才一转眼的功夫,就找出了不少人,但身上都受了很重的伤,鲜血混着泥土,显得那些伤者特别的凄惨。 念晚晚目光扫到原矿最高处,用来采石的塔吊车,不由皱紧了眉。 那白人工头看念晚晚不说话,又持着一口英语过来冲她嚷着。 “陈总,这次塌陷很大原因应该是,你们负责人没有给足施工款项,导致防护机械不到位。所以这是你作为原矿主人,得负全责。” 还没怎样,就开始疯狂甩锅,这外国人一贯的作态,惹到了念晚晚。 她转头,眼神冷厉的看向白人工头,以英文回敬。 “既然是红宝石原矿,在开采之前,就不会出现施工款项给予不足的情况。而原矿本该用钢铁滑轮来运输废石的开采机,你们却没用。这样偷工减料,除了你这工头贪污了款项,别无其他可能!” 看念晚晚气势寒冽的反驳着,白人工头愣住了。 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能有这样大的气场和敏锐的观察力,一下把事情都看穿,反驳了回来。 他佯似不赞同的摊下手,想反驳念晚晚。 “你不用说了,你被解雇了!” 一句话,念晚晚直接断送了他的工作生涯。 霍然当即叫人,把白人工头给拖了出去。 念晚晚看着惨叫连连的伤者,还有那狼藉废墟,直接脱掉脚上高跟鞋,就盯着大雨,跑去指挥那些工人怎么去救援。 雨下这么大,如果不多加注意速度又慢,怕是还得继续塌陷,救援的人都得埋在原矿里面。 念晚晚喊着工人,去把上面采矿机转移到另一侧,免得再塌陷时,采矿机落下来,造成更惨裂的伤亡。 按常理,其他有钱有势的董事长,都会端着架子,让工人来做这些,只站在旁边看。 念晚晚却像个男人一样,在瓢泼大雨中,不顾自己一身狼狈,指挥那些工人怎么做,还亲自动手帮忙搬压下来的原矿石,丝毫不扭捏。 霍然看着她,不禁感叹,自家先生看人是独到。 这样坐的起高位号令员工,也下得了神坛出苦力,率性洒脱的女人,没法不叫人动心。 他也扔掉雨伞,过去帮忙。 大雨过后,终于熬过了这场浩劫。 念晚晚浑身湿漉漉的看着那些被完全救出来的采矿工,累得脸色已经有些惨白。 但她还是坚持,让霍然把这些采矿工,全都用现有的车辆,紧急送到五十里外的急救医院去。 这里都是山路,车不好开,要是耽搁了,可就真出人命了。 等人都上了车,念晚晚才跟霍然挤到一个普通面包车里,一同去了那个急救中心。 随后,医生给所有人做了紧急治疗。 所有费用念晚晚全都付上,站在手术门口,一直都没走。 霍然看她浑身湿透,脸色也很憔悴,就过去低声说道,“陈总,你先去换身衣裳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她把家属给揍了 “不用。”沉声否定,念晚晚走到候诊椅上,低头疲累的揉上额角,“你去给我买杯热饮就好。” 霍然一听,也没多说什么,点下头就转身去给她买热咖啡,按自家先生说的,只能是蓝山。 这里是一个美洲小镇,比较偏僻,所以霍然跑了好远,才买到一杯热的蓝山咖啡。 他折返回来时,已经有许多采矿工的家属来了医院。 在了解情况后,全都冲念晚晚去了。 各自用英文大声质问着念晚晚这都是怎么搞得,他们的家人为什么在工作时候,出现这种状况。 还有些外国妇女情绪激动,站在那里哭的很大声。 场面真的跟电影里,那些外国人遇事后的反应,一样,嘈杂的让人头疼。 霍然赶紧过去,拉住念晚晚的手,“陈总,快跟我走走,不能和这些人纠缠,他们不会讲理的。” 国外不像国内那么讲道德理论,但凡出来做矿工的家庭,也都是国外最底层人士。 基本上只会想以暴力解决问题,不会文明想对。 霍顷昱不在这里,他霍然得保护好念晚晚才行。 念晚晚却甩开他手,异常冷静的说道,“不用,我自己会解决!” 不用,竟然还是不用,霍然错愕的看着她。 念晚晚倒是神色凛冽的看着所有冲她叫嚣的伤者家属,英语赫然出口,“如果你们想得到解决的话,就都给我把嘴闭上,安静下来!” 就像是落在地上的警钟,她冷如冰霜的声音,让那些家属瞬间安静了下来,直直看向她。 其中一个身材富态,长相略显刁蛮的外国大妈站出来,指着她,“你这黄种人说解决,得先说明怎么解决。差一点,我们都不会同意!” 她的话引起了后面家属的欢呼附和,各个都挥舞着拳头,对讨伐念晚晚,雀雀欲试。 霍然有些慌了,事态已经严重偏离了预算的轨迹。 念晚晚却依旧冷静自若的看着他们,一点想找霍顷昱的意思都没有。 “出了事,我作为负责人也很愧疚。但你们在这里吵嚷,无非就是想多索要点赔偿。这钱我给,也请你们自重,别再医院里闹事喧哗!” 三个亿她都花了,也不差这点钱,怎么也不能让霍顷昱那家伙看扁就是了。 念晚晚随手拿出那张无限额金卡,要霍然去找银行,做跨国取现。 那外国大妈见她这样,却不满了,扬起手冲她吼着,“你们忠国人,就是这么嚣张的么?遇事只管用钱解决,生命都不重视了么?” “我没有不重视生命,这里也还没有人死亡。”念晚晚态度冷冽的回应着。 面对这些野蛮人,她真的没必要有好脸色和耐性。 那外国大妈却被刺激到了,叫嚷几句,就引动的身后家属,又开始吵嚷着,要找念晚晚麻烦。 甚至有个外国壮汉,直接冲过来,想要对念晚晚动手。 霍然瞳孔一紧,刚要挡住念晚晚。 念晚晚却猛地将他拽开,上去一个跨步就抓住那外国壮汉的手臂,怒然弯下腰,完美的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直痛的那壮汉躺地上,连连痛苦哀嚎。 那外国大妈见状,有些惊恐了眼神,但还是不忿的抄起旁边垃圾桶,朝念晚晚砸过去,“你这个碧池,去死吧!” 话音还未落,念晚晚就抓住她手腕,迅然翻身一转,就将她也摔到了地上。 继而她拉扯着那外国大妈的胳膊,神色冷厉。 “忠国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讲的是给你脸你得要脸,不能得寸进尺!虽然忠国人还讲得尊老爱幼,但对你这种人,没必要客气!” 说完,她就甩开了外国大妈的手,并没继续刁难。 外国大妈趴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用外国俚语骂着念晚晚,还想鼓动其他家属,帮她对付念晚晚。 可那些人看念晚晚这么厉害,也都不敢上前了。 但出于人道主义,念晚晚还是手指夹着那张金卡,要兑现诺言。 谁要多少赔偿,只要不是天价,她都照给不误。 她之前对外国大妈说的那些话,那些家属也都听到了,这脸给了,确实得要,总比闹下去一分捞不着强。 是以,都挨个过来报出了赔偿数字。 正巧医生出来,说那些采矿工,只是受了程度不等的砸伤,并没人有生命危险。 家属们,全都松了口气。 念晚晚也叫霍然拿着金卡,取钱过来,给他们。 霍然接过金卡,呆呆的走出急救医院,有些被念晚晚惊到了。 谁能想到,一个女人能当男的用不说,处理事情还这么凶猛,三两下就都解决了。 这时,他手机响起来,是霍顷昱。 他接通,那边传来寒冽而又磁性的声音,略透着期待,“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念晚晚怕了吧。” “没,没有。”霍然眼眸呆愣捏紧手机,“念小姐她,把闹事的家属,给揍了。事情已经全都解决了。” “把家属揍了,事情还全解决了?” 手机那头,霍顷昱皱起眉来,这跟想象中,念晚晚会哭着来求他帮忙,从而制造复合机会,可完全不一样。 霍然擦了把汗,“是,是的。而且赔偿款医药费,她全都付了,一点要找你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手机突然一阵沉默…… 过半分,传来霍顷昱如同鬼神般阴冷的声音,“南非照去,你明年的工资也没了。” 霍然一听慌了,“先生,别啊。是念小姐太厉害,这不关我事啊。再说这招不灵,还可以再换别的……” “再换别的?” 霍顷昱微眯起眼眸来,沉定半分,又道,“那我就再信你一次,若还失败,你就等着去南非娶非洲女人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简直是活腻了 非洲女人? 脏辫,黑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 霍然脑补出这个画面来,连忙摇头,非洲女人没他的月月漂亮,他不要! 赶紧跟霍倾昱下了保证,说他这次绝对能办好一切事情。 这趟浑水蹚了,就别想出去了。 霍然低头看着手机,想到念晚晚,这钟国人会武功的事儿,算是彻底说不清楚…… 想着,他苦闷的叹口气,就赶紧开车去找银行了。 随后这边的事情都解决完了,他带念晚晚回了盛京。 但跟那些工人家属动手,导致念晚晚手臂上的伤,又裂开了。 她把霍然支开,自己去医院处理好,用袖子遮盖住,就赶紧回崇胜。 红宝石原矿的事搞定,她得赶紧找人对这原矿尽快开采。 把红宝石做成商品后,迅速打开国外市场,才能让她那三亿和给工人家属的钱,回本。 不同以往,念晚晚现在的经商之道,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以前她很不屑甚至讨厌商人那一套虚伪,攻于算计的嘴脸,现在她偏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这却让她迅速敛财,成长起来,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爱情,自以为很洒脱的小女人。 而她手里训练出来的人做事效率都很高。 才不过半天,就已经找到这方面的高人,迅速对那红宝石原矿进行了塌陷修复和开采。 之前被她炒鱿鱼,那个白人工头的位置,也立马就有更优秀的人替换上去。 她终于能安心的回私人公寓,好好休息一下。 可能被霍倾昱搞的心里阴影了,念晚晚刚到门口,就下意识仔细观察了下霍倾昱对门的动静。 感觉里面静悄悄,应该没人,念晚晚才按下密码,打开门走了进去。 要不是怕霍景淮见她这样会担心,她才不用小心翼翼跟做贼一样,非得住在这里。 随手把包包扔到沙发上,念晚晚到浴室放洗澡水,小心着受伤的手臂,躺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听门铃又响了起来。 念晚晚顿时阴沉了气息,“这是没完了么?想死就直说,整天这样烦死了!” 她堵上耳朵,想装没人,可门铃却越按越凶,吵的她额角突突直跳。 受不了了,念晚晚起身扯过浴巾裹上,气冲冲朝门口走。 “霍倾昱!你个死变态,什么时候不来,非得每次赶我洗澡的时候来找事,真是活腻了!” 她吼着扯开了门,却看到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外卖员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打包盒。 看到她微微一愣,随即偏移视线问她,“你好小姐,饿的快送餐,请问这里是601么?” 念晚晚一听,皱眉瞟了眼对面,“你找错了,六零一在对面,那家姓霍,我姓陈!没事不要搞错了听到没有!” 她态度不善吼着,就要摔上门。 送餐员愣了一下,当即伸手挡住了门,“对面没人,这东西你就帮忙代收下。不然东西送不到,我会扣钱的。” 没容念晚晚反驳,他把餐盒塞到念晚晚手里,就迅速跑开,进了电梯。 “哎你……”念晚晚想去追,但身上裹着浴巾,也没法追。 只能拿着东西进去,摔上了门。 “什么人啊这是,莫名其妙。你怕罚钱,我还不想麻烦呢。” 念晚晚很不满的嘟囔着,瞄到餐桌上的打包盒,“好好的点外卖,人却不在家,真是个怪胎!” 话这么说着,念晚晚还是好奇的把打包盒打开,看霍倾昱到底点了什么东西。 见到里面竟然是惠灵顿牛排佐三文鱼沙拉,连小菜都是配的黑松露煎松茸。 念晚晚鄙夷了眼神,“叫个外卖还吃这么好,真奢侈!再说,这些菜品不去餐厅里吃,叫外卖过来,不是糟践东西么。” 她自言自语着,又给打包盒系上袋子。 这时,门铃又响了。 她以为是那个送餐员来要回这餐品了。 就顺手拿过外套穿上,去给开了门。 不偏不倚,正看到霍倾昱一身笔挺青黑西装,趁着浅蓝衬衫,身姿巍然的站在门口。 仿佛他永远都保持着这样气度不凡的姿态,没有过半点邋遢和懈怠。 “怎么又是你?你来干什么?”念晚晚皱眉质问他。 霍倾昱惯性的扭动下袖扣,“外卖员把东西送你这来了,我过来取一下。” 念晚晚一听,眼神不善的瞟着他,“你等着,我这就拿给你。” 她刚要关上门,霍倾昱就伸手挡住了门,“我的东西,还是习惯自己去拿。别人碰了……我嫌脏。” 明明是想趁机进来,话到嘴边却急转,成了这样。 念晚晚瞪着他,还嫌脏,早知道她刚才打开的时候就往里面吐口水了,看他回去吃不吃! “东西爱要不要,你别想趁机再进……” 话还没完,霍倾昱已经推开门,侧身进来了,像是品评似的环视一周,低声道,“之前没看清,现在看,你这装修真差。” 说装修差就是说人品味低,念晚晚很不满的走过来,“都是我未婚夫霍景淮帮我精心设计的,他的眼光从来都一流,哪里用你来说三道四了!” “还没结婚就这么护着,看来你对他感情很深啊。” 霍倾昱转头看着念晚晚,眸光似是深意,也氤氲着一丝吃味。 “用不着你管,赶紧拿了东西走人!” 念晚晚指着门口,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霍倾昱视线落到餐桌上的打包盒,那还没来得及完全系好的包装袋,让他唇畔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外卖有人动过了,我不吃。” “哪里就动过了?”念晚晚不忿看着他。 霍倾昱走到餐桌前,随手触了下打包袋,看向她,“这袋子都还没来得及系好,要是没人动过,难道见鬼了么?” 念晚晚看着那半开不开的袋子,不自然抿下嘴唇,“动就动了,你少在这里大惊小怪。不要就赶紧走,别耽误我休息!” “未经允许,私自动别人东西,就这么理直气壮?” “那你想怎样?”念晚晚看向他,皱紧了眉。 “原单照做一份,我就不在计较。” 霍倾昱坐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叉叠加在一起,眸光似是无意,实则深意的看着念晚晚。 念晚晚当即否决,“要我伺候你,你想都别想!原单陪你点钱,赶紧走。不然我就喊人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追妻第三计 “如果你想喊,也可以。只不过,会有几个人出来,就未可知了。” 霍倾昱眸光淡然的看着念晚晚,一副吃定她的态度。 念晚晚也知道,就那些恨不得都来巴结霍倾昱的邻居,怕是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理。 可眼下霍倾昱典型在耍无赖,她又赶不走,只能咬牙问他,“是不是我给你原单照做,你就真的走,不再骚扰我了?” “怎么,你很怕我来找你么?”霍倾昱不答反问。 念晚晚捏紧拳头,“回答我,别转移话题!” 霍倾昱沉吟半秒,手轻抵了下鼻尖,“没错,你原单照做,我立马走人。” 是否再来,就不一定了。 念晚晚听着琢磨了下,就点头同意了。 反正他都不怕被毒死,那她有什么可怕的? 转身,她去穿好衣裳,出来进厨房系好围裙后,给陈小云打电话,要她送惠灵顿和黑松露煎松茸的食材来。 霍倾昱以为给念晚晚出了个难题,觉得她不会做饭,肯定做不成功。 但很快陈小云就带着食材,送上门来。 见到霍倾昱也在,陈小云眸中略过一丝讶异,随即就低头冲霍倾昱示意一下,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念晚晚和霍倾昱的事,她后来也全都了解,但她能做念晚晚助手和闺蜜,念晚晚感情的事,她可不敢掺和。 念晚晚拿到食材后,就像模像样的在厨房忙碌起来。 做酥皮,煎牛排,还有中间夹心配菜部分,都需要时间。 黑松露和松茸也需要特殊处理后,才能用。 念晚晚本就胳膊有伤,这样做起来就更难了。 所以,她严重怀疑,霍倾昱是故意点这些东西,送错到她家来,为难她的。 可逃不掉,只能硬头皮忍着做这些。 霍倾昱见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菜品步骤,寒眸路过一丝意外。 这跟之前把厨房都炸了的人,可完全不一样。 他所点的菜品,就算有经验的高级西厨,都不一定做的很好。 念晚晚看着却像对厨艺很了解,每个步骤都做的很精细到位。 他不禁站起身来,走到念晚晚身后,“什么时候学的厨艺?” 念晚晚手中道具一顿,随即语气自若道。 “什么叫什么时候学的,我陈晚涅,十五岁就跟着父亲拜米其林主厨托罗斯为师,学习厨艺。这些都是接管家族企业,交集应酬的必备技能,没什么好稀奇的。” 霍倾昱微微隐动下眸光,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不信,眼前的人不是念晚晚,而是一个陌生人。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十五岁就跟西厨大事学了厨艺。” 听出怀疑,念晚晚转过头去,“我就这技艺,你爱吃不吃!厨房重地,别在这里瞎搅和!” “作为损失方,监督赔偿方制作赔偿品,这并不冲突。” “我觉得冲突,所以,请离我远一点,我对你过敏!” 念晚晚挥舞着道具,驱赶霍倾昱。 见她这样,霍倾昱也没再多话,双手抻动下西服,就到旁边椅子那里去。 所谓追妻第三计。 霍然说,主动和被动都不行,那就两者掺杂在一起。 让制造出来的错误,促成俩人再次有独处的机会。 一来,能看到这三年来对方的变化,也能趁机表现,这三年来自己的不同,让对方内心开始发生转变。 而在这最关键的就是,霍倾昱得散发男人魅力。 他听霍然的,过去拿来餐桌上放着的笔记本,坐在念晚晚身后。 装出在上面忙于工作的样子,修长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又停下来,若有深思的将手抵在薄唇上。 温暖的灯光落在他刚毅英气的脸上,让他显得温润而又舒朗,就像亲临人世间的神明一样,融暖着所有。 这就是霍然说的,沉醉于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 “来,你尝尝这小菌菇的味道可不……” 念晚晚忽地转身,正巧看到霍倾昱煞有姿态的坐在身后椅子上,灯光柔暖映衬着他忙碌的样子。 似是深沉又透出一种稳重和忧郁。 念晚晚不由攥紧了手中木铲,气息有些紊乱。 不得不承认,霍倾昱确实有勾人心魄的资本。 但是…… “你有毛病啊!那么大一包燕窝坐在身下,你感觉不到么?那可是值好几万的燕窝!这还能吃了么?” 念晚晚不爽的过去,把霍倾昱扒拉开,宝贝似的拿过椅子上的燕窝礼盒抱在怀里,吹了吹灰。 “大晚上的耍什么帅,不怕招鬼么?” 霍倾昱脸色一僵,随即掩饰的手抵在鼻尖,轻咳了一声,看向别处,“抱歉。我,没看到。” “那就别在这里碍事,赶紧出去!”念晚晚把燕窝礼盒放到柜子里,驱赶他。 不想继续尴尬,霍倾昱走到餐桌坐了下来。 但,霍然怕是真得去南非考察,取非洲女人做老婆了…… 两个半小时以后,念晚晚才做完这些菜品,双手很稳的把惠灵顿牛排跟其他配菜,端了上来。 “赶紧吃,吃完走人。” 霍倾昱瞟了眼桌上惠灵顿牛排,很意外,竟被念晚晚做的异常完美,几乎无可挑剔。 但他不能承认,拿起刀叉敲了下牛排外面的酥皮,“酥皮颜色深了,也老了。这样品相差的餐品,不配入口。” “所以我辛苦两个多小时的结果,就这么被你否定了?” 念晚晚看着他,攒起拳头,怕是霍倾昱多说一句,她就要动手了。 霍倾昱未答,反是看向了她手臂上的伤,“想不到,红宝石原矿那么难的事,你都解决了。” “那是自然,我没有你霍倾昱,也照样可以解决任何难题,过的很好。” 念晚晚眼神流露出自傲,转念却意识到这话说的太暴露了,不由掩饰的冲霍倾昱皱起眉。 “要吃就吃,不吃就走!别在这废话!” 霍倾昱看着她,寒眸却不觉幽深了光芒,过半分才深沉的开口,“你,确实不一样了。转眼间,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意外同去沙漠 听出霍倾昱话里的隐晦,念晚晚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顺手摘下了围裙。 “问你到底吃不吃呢,别转移话题。” 霍倾昱看向惠灵顿牛排,突然不想刁难她了,拿起刀叉切下一块,放在嘴里品尝。 和之前做菜,都能毒死人的念晚晚相比,现在她做的这牛排,真的毫不逊色西厨大师。 而这三年来,他为了弥补念晚晚不会下厨,早早学会了中西餐厨艺,就为了等她回来,做给她吃。 可如今,她什么都会了,连最难的事也都独自轻松解决,不再需要他。 这让霍倾昱嘴里的牛排,突然像嚼蜡一般,令他心头感伤。 “我的西餐水平,托雷斯先生亲自认可的。这道惠灵顿牛排,我给各路口味刁钻的集团老总做过不下十几次。” 念晚晚看着他,将围裙揉成了一团。 “如果你还能挑出毛病来,那我只能用强硬手段,赶你走了。” 听着她的威胁,霍倾昱放下刀叉,抽出丝帕擦着手,“想合作么?我这里有个很好的慈善金融项目,是东风集团送上来的。可以让崇胜和昌盛有很大的利图。” “不需要!你别再想法坑我了!”直接否定,念晚晚又疑惑了眼神,“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撤走了你和东风集团的合作,怎么还会……” “你能撤走,我就能拉回来。这是商家常事,不足为奇。” 霍倾昱声音沉冷,继而悠然站起身来,仿佛念晚晚对他的所有算计,都伤不到他半分。 念晚晚阴暗了思绪,怪自己没当机立断下狠手,才会让霍倾昱在她面前嚣张。 她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 想着,她丢掉手里的围裙,冲霍顷昱莞尔一笑,“红宝石矿的事你已经把我坑惨了,我可不信你这次能有什么好心。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个石油金融项目,可以让我们都双赢。” 人人说项目的时候,都说会双赢,可各自都揣着自己的心思。 霍顷昱是为了跟念晚晚靠近,自然也看得出念晚晚提出这项目,并不简单。 但他还是眸光坦然问她,“什么项目?说来听听。” 见他有了意向,念晚晚在旁边坐了下来。 “咱们做珠宝生意的只局限于珠宝,这样不行。所以我花高价买下个石油开采倒卖的金融项目。只需要投资,到时石油转手,再从金融贸易渠道上市,绝对翻倍赚!” 念晚晚说着,明眸亮动起光芒,就跟事实存在似的。 霍顷昱看着她,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念晚晚瞬间变脸,扯过椅子凑近,问他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没有,嫌这惠灵顿牛排难吃,她还可以做别的。 一副包君满意的样子,前后态度差别,简直两个人。 但凡有利可图,念晚晚现在绝不会绷着装高雅。 因为那所谓的石油项目,其实有个很大的漏洞,只要霍顷昱入圈,所有的投资都会被吞噬,想收手都会一直暗中吸取他的财力,最终只会让他元气大伤,资金崩塌。 而她只管全身而退,还哪里会有什么双赢可言。 她算计的深,也把霍顷昱招待周到,最后送出了门外…… ………… 隔天早上,崇胜分集团董事办公室内。 “你说什么?那个石油金融项目开发的董事李志锋,居然要我跟霍顷昱去沙漠找什么破石头?” 念晚晚皱眉将手里文件重重摔在桌上,质问着陈小云。 陈小云站在她旁边,将文件收整好,“李志锋是项目开发者,想要找到那沙漠中祖母绿原石,就只能指使你和霍总出面寻找。” “这项目是我竞拍下来的,凭什么还要听他指令?”念晚晚不满,喊的很大声。 陈小云无奈的叹口气,俯身到她耳边小声道。 “因为他是项目开发者,你在项目上做任何手脚,他都看得出来。所以为了封住他嘴,就得给他留点项目上的干涉权利。在商界,所有商人也都会在竞拍的项目上留一手,这并不稀奇。你就认了吧。” 对内,陈小云才会放下拘束,跟念晚晚以这样挚友身份相处。 念晚晚也知道她这是在劝自己,别因为一时计较,得罪了人,把正事给毁了。 她深吸口气,站起身来,“去订去新绛沙漠最早的航班,等我办完事回来前,把李志锋留的尾巴,尽快给我处理掉!我不想有任何把柄在别人手上,来威胁我!” “好,我知道,这就去办!”陈小云一点头,就阔步离开了办公室。 随后下午三点。 念晚晚一身驼色职场套装,带着米色遮阳帽和太阳眼镜,站在机场门口。 在秋日傍晚阳光照射下,如同随风垂落的银杏叶,似蝴蝶般优美,又像天降女神立足于人世。 光是气场,就已经超越了过往绝大多数人,让人觉得清冷,不敢靠近。 她左右张望着,终于看到霍顷昱从那辆迈巴赫黑商务车上,利落干练的走下来。 依旧是那青黑色高定西装配以白衬衫,在秋日阳光映衬下,让那颀长冷冽的身形,在后面拉出长长的影子,亦是与常人不同,气度非凡凛然。 念晚晚快两步过去,什么都没说,拉着他手,就往机场里面走,再晚一点飞机就要起飞了。 终于登上飞机,没多久,却因为天气原因,飞机在离新绛区域一百公里的沙漠城市迫降下来,随后就打道回府了。 念晚晚站在机场门口,看着远处一片荒凉不尽的狂沙肆意,有些傻了眼,觉得自己的倒霉才刚刚开始。 她转头看向霍顷昱,“跟你就没好事,现在,就算现打电话叫人来,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自己拖行李走,骂我没用。” 霍顷昱面色冷冽的说着,大手握上行李箱拉杆,就径自朝前走去。 大漠荒芜,风沙之下,显得他背影苍劲而又寒凉…… 念晚晚不爽瞟了个白眼,也只能跟上去。 或许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时突然过来一个出租车。 念晚晚见到,连忙过去招手拦停,讲好价钱后,叫霍顷昱过来,一起上了车。 司机师傅是个带着绣花小帽,穿着很有异域特色的中年大哥,却不像中年人那么死板。 他嚼着口香糖,从前视镜瞟了眼念晚晚和霍顷昱,就用一口羊肉串味儿的口音,笑着问念晚晚,“小姑娘,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吧。看着很帅气好看,还帮你拖行李箱这么贴心,真是很好很外瑞古德!” 第一百八十章 你别想歪了 “不是,坚决不是!你别想歪了!”当即否认,念晚晚抱紧了手中电脑资料。 相比她,霍倾昱倒坦然的多,甚至还有些欣喜这样的误会。 这时司机师傅又笑着摇头,“小姑娘,你这一看就是害羞了嘛。喜欢人家不好意思直说,那我就帮你点透。” 说着,他转过头来,看着霍倾昱,“小伙子,你喜欢这姑娘么?喜欢就直说,别憋着。” 霍倾昱神色略暗一下,抬手掩饰的轻抵上鼻尖,“确实喜欢。” “哎,这就对了嘛。做男人的就该主动一点,来亲一个。” 司机师傅单手握着方向盘,冲他和念晚晚笑的暧昧,完全看热闹不嫌事大。 念晚晚有些恼了,“什么亲一个,你一个司机师傅职责是好好开车,没事八卦别人的事,像话么?” 话说着,她脸不自觉有了绯红,平白无故又被霍倾昱给表了白,心里怎么都别扭。 司机师傅见她生气了,就转过头摆下手,“你这小姑娘,真是不懂情趣。我好心帮你,你还火了。好人难做啊……” “开你的车吧!多管闲事!”念晚晚白了他一眼,靠到了窗边。 霍倾昱正身坐在那里,余光暗自轻瞟了念晚晚一眼,见她没说话,他也没出声。 可这气氛,却因为司机师傅的一番话,变得奇妙起来。 随后,出租车正式进了沙漠高速路区域。 司机在前面稳稳的开着车,还时不时的哼着异域风情的民歌。 那声音山响,一股羊肉串味儿,听的念晚晚脑仁都快炸了,跟着就晕车泛起了恶心。 “你没事吧。”霍倾昱看念晚晚靠到一侧干呕,想伸手安抚她后背,却克制住了。 “没事,不需要你操心!”念晚晚捂住心口,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司机师傅顺手递过垃圾袋,催促念晚晚可别吐他车上,然后又接着开车。 念晚晚打掉他递来的垃圾袋,喊着,“我不用你垃圾袋,你把嘴闭上别唱歌就行了!” “你这小姑娘,可真不尽情意,我好心你都能这样暴躁。” 司机师傅透过前视镜,看向霍倾昱,“小伙子,有这样的姑娘喜欢,可够你受啊。” 听这话,霍倾昱有些想笑的隐动下神色,转而看向前方,“还好,也不是很难受。” “什么不是很难受!” 念晚晚有些急了,“霍倾昱别人往你脸上贴金,你还真接啊!我喜不喜欢你,你心里没数么?” “这个……”霍倾昱缓然看向她,“我还真不清楚。” “你!不要脸!” 抿唇骂了霍倾昱一句,念晚晚转头瞪向司机师傅,“我不管你之前怎样,但从现在开始,你好好开车,不许说话不许唱歌,以最快的速度,给我们送达,听到没有!” “你这小姑娘真是太没人情味了,以后很难嫁出去了……” 话音刚落,司机师傅一脚油门,将车速加到了极致。 念晚晚被惯力带动,猛地一耸,好巧不巧倒在了霍倾昱腿上。 霍倾昱低眸看着她,幽深了眼神,刚想伸手扶念晚晚起来。 念晚晚看着他楞一秒,就迅速弹起身来,捂住胸口,“死变泰,又想趁机吃我豆腐!赶紧靠边坐去!” 霍倾昱没说话,冷颜正色的坐在那里也没动。 念晚晚见状,懒得再搭理他,紧靠到窗口,看向了窗外。 大漠狼烟,光秃秃的一片,却有种延绵不尽的苍凉之感,仿佛能看见将士在此征战沙场的场景,最终却只徒留岁月流逝的痕迹…… 念晚晚正看的出神,司机师傅却突然停车了。 一个身穿黑色旅行装的男生,把行李装到后备箱去,坐到了前面副驾驶上。 “师傅,西峰区东沙小镇,谢谢。” 念晚晚一听,诧异的看向司机师傅,“不是,我说你这还带拼车的啊。” 司机师傅瞟了念晚晚一眼,没说话,一脚油门就开出去了。 念晚晚不忿,敲了下车座,“我在问你话呢,怎么不出声?” “不是你要我别说话别唱歌的嘛,真是的。” 司机师傅不爽的撇了下嘴,“再说,都是小本生意,多一个也不多。互相通融一下的事,你这小姑娘真不近人情。” “你……”念晚晚想争辩,霍倾昱按住了她胳膊,眼神示意别冲动,就这一辆车。 念晚晚气恼的环保双臂,看向窗外,忍了。 车开了一会儿,前座带着耳机的男生突然转身,笑呵呵看向念晚晚,“美女,看你和这位先生都不像一般人,长得又这么好看,肯定是情侣吧。” “不是不是不是!”念晚晚恼火的冲他吼着。 耳机男生一愣,转头悻悻的戴上耳机,靠在窗边听起歌来。 没多久,他拿出一包吃的开始吃,想想又转头递给念晚晚一包火腿肠,“路途遥远,一定饿了吧,吃点儿?” 来时就没吃东西,念晚晚早就饿了,他打开食物袋子冒出的香气,也勾的她胃痛。 但她还是没好气的别过头去,不理会。 见念晚晚不给面子,耳机男又把火腿递给霍倾昱,“嘿哥们儿,她不吃,你来点儿吧。” “不用,我不饿,谢谢。”霍倾昱客气的摆下手,婉拒了耳机男。 他转头看向满脸恼火的念晚晚,不禁低声道,“可以决绝别人的好意,但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对自己不好。” 念晚晚一听,轻瞟了下余光,虽然她对霍倾昱很不满,但这样的劝慰,她也缓和了情绪。 “我没生气,就是觉得有点倒霉,出个差都能遇上恶劣天气。” “凡事都有定数,也许这样的霉运,让你躲过了别的事。” 霍倾昱话音刚落,出租车上的音响就报道,他们之前所坐的航班在往返时候,遇到了龙卷风。 他们之前下机的飞机场,也受到了狂沙侵袭。 这些都是他们刚上车没多久的事。 霍倾昱本来想影射他跟念晚晚,一切都是有定数和缘分的,却意外应和上了别的事。 念晚晚不禁看向他,心里对此有了变化,不再那么生硬。 而那耳机男突然咬着牛肉干笑了,“我就说人生得往好处看么。我这走出这么远竟然躲避了暴风沙太牛了。来吃点东西,咱都庆贺一下。” 他转头,又递来火腿肠给念晚晚和霍倾昱。 念晚晚却冷着脸,“说了不吃,你还给,东西很多么?”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切都有注定 耳机男瞬时冷了脸上的笑,有点不开心念晚晚这态度。 霍倾昱看眼念晚晚,冲他比了下头,轻声道,“她这儿不太好,你别介意。” 念晚晚一听,就瞪向了他,没反驳,却暗自狠狠踹了他一脚。 霍倾昱吃痛,却依然面无表情的正坐在那里,没表露出来。 出租车随后开过一半,耳机男下车了,又上来个身材富态的大妈。 这种沙漠区,还能一连接单,也是无敌了。 而这大妈一上来就说自己是跟旅行团走散的,各种抱怨旅行团的不好。 脖子上那大花丝巾,随着窗户灌进来的风,直往念晚晚脸上飘。 念晚晚一遍遍打开,大花丝巾却死命往她脸上呼。 这时,那大妈突然转头看向霍倾昱,“小伙子,你长得可真帅气啊。旁边长得像丝瓜那个瘦姑娘是你女朋友么?” 穿着大红大绿,爱八卦,踩低捧一,果然都是大妈们的标配操作。。 念晚晚不悦的扫向大妈,“你说谁长得像丝瓜呢?” “没说你像丝瓜,是说你苗条。”大妈解释着,又笑着嘀咕,“就是有点不配这小伙子。哎,小伙子,你还没结婚吧,要不我把我闺女介绍给你?” 她接着又双眼冒光的问向了霍倾昱。 原本已经缓和的气氛,再次霜降下来。 念晚晚看着霍倾昱,微眯起双眸来。 霍倾昱也略显尴尬的闪动下眸光,婉拒了大妈,“不用了,我很喜欢我的女朋友,谢谢。” 这个女朋友暗示的就大了,很明显,只能是念晚晚。 换之前念晚晚绝对会否认,这会儿,她对大妈不爽,就没辩解,反倒跟霍倾昱身边凑了一下。 大妈一看,也不撺掇,随手拿出自己包里的一块手绢笑道。 “这是我老头子年轻时候送我的一块手绢,我一直贴身带着。这次走散还以为会死在沙漠里回不去了,手绢都拿出来想当遗物带走。意外碰到你们这辆车,看来是老头子给我带来了幸运啊。” 她一脸幸福的说着,俨然跟自家先生感情很好。 随后,她看向霍倾昱又问,“小伙子,你看这手帕过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亦然好看?” 霍倾昱看着那手帕。 质地是丝绸老面的,虽然绣花像是自己绣的,但明眼一看,就知道这手帕是出自锦绣堂的。 在那个年代,能买得起锦秀堂的丝绸,再亲手刺绣上代表白首不相离的并蒂莲,绝对是用了心的。 霍倾昱在这样至深的感情中,仿佛看到了自己,不由低声回应,“确实,很好看。” “你看嘛,我就说我老头子给我的东西最好。” 大妈说着,感慨的折叠起手帕。 “这人啊,就这一辈子。不管两个人有多大误会,都得好好沟通,解除误会。再相互信任扶持,才能白头偕老。信别人说坏话,没用。” 这话,就像是注定说给念晚晚和霍倾昱听的。 俩人坐在一起,虽然还隔着距离,脸上和心里,却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念晚晚垂下眼眸,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也许是误会需要解开的想法。 但很快就被她否决,再怎样都无法弥补霍倾昱对她的绝情,她也不需要去解开什么! 想着,她再次冰冷了眼神。 出租车却突然踩刹车停了,耸动的她撞到了车坐上。 她皱起眉来,喝问,“你又怎么了?怎么突然停车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同睡一张床 “加钱!这路太远了,不加钱我不走了。” 司机师傅皱眉说着,随手点了一根烟。 念晚晚一听就火了,“你一路八卦唱歌,还拼单拽人也就算了。半路居然还加钱?有你这么做事么?” “你别管我怎么做事,你这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现在就我这一辆车,你不加钱就下车别坐!” 司机师傅靠在车座上,尝尝吐出烟雾,一副吃定念晚晚的样子。 念晚晚被那烟雾呛得头疼,直咳嗽的扇着鼻子,“你这人半路加价,你还有理了你。现在叫我们下车,我们去哪儿找车去?” “那我不管,就冲你之前的态度,没一万块,我去不去了。” 司机师傅说着,打开窗户,故意让风沙往念晚晚脸上吹。 念晚晚闭眼往后躲着,这里四处沙漠狼烟,又临近傍晚,下车根本就走不了。 她忍下性子,想商量司机师傅。 “下车!我们不坐了!”霍倾昱直接就断定下来。 念晚晚看向他,都愣了。 霍倾昱却真的打开车门,把她拽下车,继而去后备箱把行李拖拽下来。 连车里的大妈都劝他,临近傍晚,沙漠危机四伏,不让他冲动下车。 霍倾昱没听,反倒踹了出租车一脚,就让司机走了。 念晚晚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激起的尾烟飞老远,扑到脸上,让她楞了许久。 下一秒,她转过头来。 “霍倾昱!你有毛病啊!让我忍了那么久,现在却突然下车,现在怎么去新江镇?” “正因为忍不下去了,才下车。”霍倾昱看向她,“当然,如果你可以忍受那司机的敲竹杠,可以去追车。” 说着,他大手握上行李行拉杆,径自朝前走去。 他不会说,自己身上没有一万块现金,这里没有信号也转不了账。 而那司机看着面善,但看他脚下踩着的斧头,就知道很难缠。 出门安全要紧,他没必要再忍耐,继续纠缠。 至于那个大妈,一看就没钱,司机师傅也不会难为她。 念晚晚见他走了,也气呼呼扯下帽子,跟了上去。 天无绝人之路,他们走了一会儿,就看大漠过来一个骆驼队。 霍倾昱过去跟骆驼主人商量几句,就带念晚晚骑上骆驼,朝前面不远处的沙漠旅店走去。 进了旅店,念晚晚使劲晃了晃满头的沙子,走到柜台前,问前台还有什么房间。 前台直接告诉她,就剩一间房了。 “这么大的旅店就一间房了?”念晚晚惊了眼神。 前台小姐点头,“最近来沙漠探险的人比较多,也有不少来寻石的。所以客房都满了。你再晚来一会儿这间房都没了。” 来寻石的,应该说的是找那个祖母绿原石的。 看来想要得到这宝贝的人,还不止他们俩。 “开房吧。” 还没容念晚晚回应,霍倾昱就直接交上了身份证和银行卡。 念晚晚一看,也只能交上身份证,让前台开了房。 到房间后,毫无意外是个一体的双人床。 念晚晚想都没想,就冲上床去,把被子枕头挡在边上,指着霍倾昱,“你睡地上,我睡床,休想跟我同床占我便宜!” 看她这样,霍倾昱幽深了寒眸,姐儿走过去。 “知道么,你这举动跟当初的某些人简直一模一样。但那次她占床失败,这次也一样。” 念晚晚知道霍倾昱是在暗示三年前,他们刚住在一起时的事。 但没容她多想,霍倾昱就直接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地上,顺便还算良心的丢了个毯子给她。 念晚晚坐地上不忿看着他,“霍倾昱,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绅士风度!居然让我睡地上,我身上还有伤呢!” “沙漠水土养人,伤口多接触地面,更健康。” 霍倾昱扯开领带,侧身就躺了下来。 念晚晚腾地站起来指着他。 “霍倾昱,你说得倒轻松。可这次要不是你,我至于跑这里来跟你争床睡么?” “如果不想睡地上,可以跟我同床,我免其为难,接受你。” 霍倾昱单手垫在头下,一副闲散无谓的样子,闭着眼睛说着。 念晚晚气的脸拉老长,要她再跟霍倾昱同床共枕,还不如一刀杀了她! 争不过,又说不通,干脆她扯过那毯子躺在只有薄地毯的地上,懒得再跟霍倾昱废话。 霍倾昱却睁开眼睛。 看念晚晚宁可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冻的发抖,也不肯软下态度,跟他睡同一张床上。 内心不禁略过一丝无奈。 “你什么都变了,唯独这个,丝毫没变。” 忽地,他侧身下床,将念晚晚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念晚晚诧异看着霍倾昱,挣开了他搂着自己肩膀的胳膊。 “不是要我睡地上么,抱我到床上来想什么?你别想我会跟你睡一张床,我还要跟景淮结婚呢。” “我只是开玩笑,你胳膊受不起凉,并没想真的让你睡在地上。” 霍倾昱掩饰住对念晚晚口中霍景淮的醋意。 转身就脱下西装,毛毯子做铺盖,西装为被,躺在了地上。 念晚晚看着他,脑海里浮现之前跟他争床的画面。 当初霍倾昱是想逼她跟他睡一张床上,拉近彼此的距离,或许现在也是一样。 只不过,如今的霍倾昱,貌似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感情,不再强迫她。 蓦地,念晚晚心头竟略过一丝不忍。 在床上辗转几下,她坐起身来,对霍倾昱语气不善道,“别在地上装可怜了,就当我发慈悲,上来睡吧。” “不了,你自己在床上好好休息吧。”霍倾昱闭着眼睛婉拒,唇畔却不自觉有了弧度。 “让你上来就上来,哪来那么多废话!”念晚晚不耐烦的嚷着。 霍倾昱也没再推辞,起身就走到了床边。 念晚晚却把枕头放在中间,不让他过界。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此情此景,真的跟当初一模一样。 霍倾昱看着她,寒冽的眼眸不自觉暖柔起来,就算中间还隔着东西,此刻他跟念晚晚也走近了。 他躺下,用西装盖住了上身,显得有些拘谨。 念晚晚飘了个白眼,随手就将被子一角扔到了他身上,继而侧过身去不再理他。 一夜安眠,霍倾昱难得睡得很安稳。 他睁开眼睛,那双寒眸凛冽异常,清澈的没有半点惺忪。 想到念晚晚,他有意无意的伸展出手臂,却是空空一片。 再看床里面,人似乎早就走了。 霍倾昱忽地坐起身,轻唤了几声念晚晚,没人回应,他下床去卫生间,也没见人影。 他的行李都在,唯独念晚晚的没了。 难道念晚晚丢下他,自己一个人走了? 霍倾昱蹙起眉,拿出手机打给念晚晚,却无人接通。 想到昨天念晚晚提起霍景淮,能这么急着离开,准是回去找霍景淮了。 想到这,霍倾昱跌坐在床上,寒冽的眸子瞬间没了任何暖意,只有醋气和怒火。 他不管怎么做,到底还是没能比过霍景淮对她的重要性,这是事实,也是对他的残酷…… 蓦地,他轻笑一声,冰冷而又苦涩,随即扯过西装穿上,就离开了房间。 他想去找念晚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丢下他去见霍景淮! 走到旅店大厅,霍倾昱看到门外那一抹驼色身影,正拖着行李,跟一行人要骑上骆驼离开。 他冷下脸,阔步生风的走过去,猛地就抓住那纤细的手腕,将人从骆驼上给拽了下来。 “我这样护着你,你却自己走了,算什么意思?” 他质问声透着怒气和感伤。 落下来的人看到他却愣住了,“霍总,怎么是你?” 霍倾昱定晴一看,这才注意到被他拽下来的人,是苏绾绾之前给他举荐的商业精英。 现在正在他手下的霍氏分集团任职行政总监。 “吴胜男,你怎么在这?”看着那张秀气动人的脸,霍倾昱未答反问。 “您之前说这片大漠上有个石油开采项目,要我来实地考察,您忘了么?” 霍倾昱略回忆下,才想到石油开采项目的事,原本是给念晚晚准备的,但她否决,就交给吴胜男了。 “大漠这么危险,你就一个人来的?” 听霍倾昱这么问,吴胜男以为他在关心自己,不禁羞涩的抚上耳边碎发。 “是我一个人来的。虽然危险,但能为霍总你效劳,也是福气。在这里遇见你,更是幸运。” 这话透着暧昧,她看霍倾昱的眼神也透上了柔情。 霍倾昱不为所动,反是对她正色道。 “工作固然重要,但你一个女人在这种地方考察,还是不妥。你先暂停前行,我找人来陪你,再走。” 霍倾昱随手拿出手机,就要叫霍然派人来。 吴胜男却误会了。 她看着霍倾昱,虽然她是打着考察名义,给苏绾绾办事的,目的就是监视霍倾昱。 但像霍倾昱这样英俊又多金的完美男人,谁都会动心。 她吴胜男自然也不例外。 “霍总,既然你对我这么用心。”她眸光轻柔的走打霍倾昱身前,“不如,您陪我一起去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再三进犯简直下贱 吴胜男说着,就装作没站稳朝霍顷昱身上跌了过去。 霍顷昱倏地抬起手臂挡住了她,让她与自己保持了距离,“沙漠地柔软,还是小心点的好。” 霍顷昱话里暗示吴胜男清楚自己身份,别做出越过工作以外的想法。 吴胜男却觉得霍顷昱是在关心自己,更温柔了眸光站直身体看着他,“还是霍总温柔体贴,懂得怎么关心女人。比起其他男人简直要好太多了。” 听着这暧昧的话,霍顷昱心底有了厌烦,但碍于她是苏绾绾举荐的人,不能冷脸,只能低声劝道,“这里风沙大,你还是进旅馆休息吧。” “没事,有霍总在,就算再大的风沙吹在脸上,也是一种浪漫。” 吴胜男明眸柔情的看着霍顷昱,借势又凑了上去,到底撞到了霍顷昱身上,一手柔胰细手瞬时抓住了他手臂,头也贴在了他胸膛上。 看似无意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却如同情侣当街秀恩爱那般,暧昧十足。 到底是苏绾绾身边出来的人,向来对外都是严谨高冷的行政总监,都能在霍顷昱面前,做出这幅白莲茶的姿态。 这要是让苏绾绾知道,她派去的人,还没开始做事,就先勾饮起霍顷昱来,准会被气的要杀人。 吴胜男可不管,逮着机会,就使劲用那狐媚子气往霍顷昱身上蹭,占他便宜。 霍顷昱垂眸,不可否认,吴胜男的样貌和才能都算是集团里一等一的,可人心不正,怎么看怎么都厌烦。 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微微蹙起眉,“吴总监要是不进去,那就自己在这里吹风沙。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顷昱转身就要走。 “哎霍总,你要去哪里,一起去吧。”吴胜男再次抓住他胳膊,不肯放过。 霍顷昱有些恼了,猛地抽出手臂,吴胜男却借着惯力,整个人都扑到了他怀里。 明明是故意的,还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双手紧抓住他衣襟,娇喘连连,“我的天呐,这沙漠的地还真软。走几步都会跌跟头。幸亏有霍总你……” 她抬头,明眸像清水湖畔般,对霍顷昱放着柔波光芒,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和心思,都透过眼神让霍顷昱知道。 这幅娇婵模样,甚是妩媚,换做别人早就拉着她,一起进旅馆共度良宵了。 可霍顷昱心里只想找到念晚晚,对吴胜男这些举动,就像吃了垃圾,恶心至极。 “所以,你想一直这样抓着我不放么?”霍顷昱声音冷沉,已然有了怒色。 吴胜男却无知无畏的勾起浅笑来,“霍总这么好,我当然不会放了。” 话落,她踮起脚尖,就不要命的在霍顷昱侧脸轻吻一下。 这一幕,却被暗处那双明锐的眼眸,看了个彻底。 转瞬,那双眼眸的主人,就阴沉着脸,离开了这里。 而吴胜男以为自己这样很诱人,下一秒却被霍顷昱狠狠推在了地上。 他厌恶的抽出丝帕擦着被她吻过的地方,阴沉看着她,“我见你是苏绾绾举荐过来的人,才一再对你客气。可你却如此不知廉耻,再三进犯我,简直下贱!” 冷狠说完,他毫不留情的就将手里丝帕丢在了吴胜男脸上。 曾经他百般温柔对待的苏绾绾,都没能成为他心里的人,她吴胜男又岂配? 霍顷昱脸色沉暗的向旅店远处走去,想要把念晚晚拦截回来。 吴胜男看着他离去背影,心有不甘的用力捶下地,继而她赶紧起来,拨通苏绾绾号码,跟她汇报了霍顷昱的行踪。 她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休想安生! …… 沙漠幻境恶劣,眼看沙尘暴就要来了,霍顷昱还在沙漠公路上寻找着念晚晚的身影。 狂风吹的他脸生疼,没阻止他前行,反而赠重了他内心的怨气和不平。 直到快出沙漠口,路过的骆驼队看他自己一个人,连忙停下来,硬是把他给拽上骆驼,又回了沙漠旅馆。 恰时,沙尘暴侵袭而起。 霍顷昱满脸阴沉的走回房间。 那原本干净清冷的青色西装白衬衫,早已灌满了沙尘,显得他就像落败而归的将军一样,看着让人心疼。 然而,他推开门,却看到念晚晚正坐在餐桌那里,脸色冷然的喝着茶水,旁边还有两块糕点。 霍顷昱顿时翻腾了情绪,快两步过去抓起了念晚晚手腕,“你既然没走,为什么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顶着沙尘暴去找你,差点回不来?” 念晚晚一愣,看着他满身风沙,知道他所言不假,但她依然冷漠侧起头,“我什么要跟你说?谁知道你走没走?这大漠狼烟的,你要找我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霍顷昱心被刺痛,他不想念晚晚现在竟变得这么绝情,他所有的好,在她这里都如此廉价! 他隐了隐伤痛的眸光,冷哼鼻息,“所以,你失踪这么久,其实就是想去找霍景淮了吧。” 念晚晚看着他,没否认,因为她早上确实是接到霍景淮消息,说他手臂受了伤,问她在哪里,想要见她。 她这才急的连行李都没拿,要回去找霍景淮。 这三年来,霍景淮对她的好和用心,感情怎么都比霍顷昱要多。 她不能只顾着自己的私欲,而不管他。 只是最近风沙天,她出去根本找不到车,这样环境恶劣的沙漠,没车步行,死在荒漠中都没人知道。 她这才被迫回来的。 霍顷昱见念晚晚不说话,比起争执,这样的沉默才最伤人。 “你要走,我不拦你。为什么一声不吭?我想你回来,找了那么久,你却在这里喝茶吃点心……是不是我死在外面,你都无所谓?” 语气从感伤,到冰冷的质问,霍顷昱忽地将念晚晚从椅子上拽起来,目光如锋凝视着她,再冷厉也是想寻求答案。 念晚晚对视着他的眸光,心里也略过一丝异样,但转念一想,她却冷哼出声。 “别用这种眼神和语气来质问我。你霍顷昱在沙漠这种地方都有美人投怀送抱,献上香吻,可死不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互相折磨 霍顷昱寒眸倏地一动,有些意外的蹙起眉来,“你全都看到了?” 念晚晚冷笑,“我又不是瞎子,你那么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搂着个女的秀恩爱,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本是讽刺,可这话却透出了一丝酸气,是念晚晚不自知的。 霍顷昱凝视她半分,想解释,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番。 “就算我跟其他女人秀恩爱,也你比一声不吭跑去找霍景淮强!而你既然看到了却在暗处不出声,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念晚晚一听,却更讥讽的笑出来,“我看到你跟其他女人秀恩爱,不躲起来,难道还要过去给你们鼓掌,让你们加油么?真是笑话!” 话语一如既往的犀利如刀,字字都戳人心口。 霍顷昱看着她,眸光隐动,真是又爱又恨,“你不用奚落我,你这样不顾一切去找霍景淮,只为夺得他的宠爱。在我看来,就是下贱!” 下贱,这次刺痛了念晚晚。 她猛地推开霍顷昱,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霍景淮对我瞻前马后,一心只为我能够开心。这样世间少有能温暖我的人,你霍顷昱凭什么说我对他的惦念,是下贱?” 从未如此愤怒,念晚晚双眼赤红,这种话霍顷昱最没资格说! 霍顷昱缓缓转过脸来,看着念晚晚用手指抹掉了唇角的血。 对她这样护着霍景淮的态度,缓了半晌,才掩盖住内心的受伤。 “所以,只要对你好,你就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去在意。那我呢?” 霍顷昱再次霸道的抓住了念晚晚手腕,胁迫她靠近自己。 念晚晚用力挣扎无果,瞪着他,“你霍顷昱,跟霍景淮,永远都没法比!” 一句话,堪比严冬里的冰雹,重击在霍顷昱心上,带走他心里所有温度,也否定了他对她的一切用心。 霍顷昱隐伤了眸光,“你真这么觉得的?” “对!你霍顷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霍景淮!” 念晚晚语气很坚决,还不忘再补刀。 “他会在我难过时,给我安慰。会我发病时,一直守着我到天亮。我说不许,他就只抱着我睡,从不碰我!永远都不会像你这样霸道,强迫我!” 话说到苦处,念晚晚眼里都被情绪带动,有了泪光。 感觉这三年来,她一直都在恨霍顷昱,想着报复他和所有人,却辜负了霍景淮太多太多…… 听她说这些话,霍顷昱才知道这三年来,被别人代替了多少本是他该对念晚晚做的。 他看着念晚晚,眸光复杂的滚动了下喉咙,“你这样,真的像极了当初那个人……” “我没有像任何人,我只是陈晚涅!”念晚晚打断了他,讨厌极了霍顷昱这样的暗示。 霍顷昱注视着她,是却又变得不像从前那个人,这样互相折磨,真的太痛苦了…… 倏地,念晚晚用力挣扎起身体,想脱离他到别的房间去。 这样背地里抱其他女人的怀抱,充满了那女人的香水味,让她恶心。 霍顷昱却恐她离开再也找不到,霸道的收紧怀抱,垂眸凝视她,一言不发。 念晚晚急了,仰头冲他咆哮,“霍顷昱!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我陈晚涅可是你哥哥的未婚妻!” “除非,你夺了被我抓住的手,再去杀了霍景淮,我就放过你!” 情到深处,话不则以,霍顷昱脸色深沉的注视着她,又说了与内心背道而驰的话,想以此挽留念晚晚。 念晚晚倏地顿住挣扎,转瞬就从怀里掏出匕首,朝自己手腕狠狠扎了过去。 霍顷昱寒眸瞬间一缩,猛地就用手臂挡住了她的匕首,尖峰瞬间没入他皮肉里,鲜血涌动而出。 念晚晚被那刺眼红色惊到,忽地看向了霍顷昱。 霍顷昱却皱眉忍住剧痛,看着她,“你还真是变了,我不过一句话,你就真做的出来,念晚晚,可没这么狠……” 蓦地,念晚晚看着他冷笑一声。 以前的念晚晚确实没那么狠,心软面善与人友好,是个心底很单纯,被父亲宠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 永远都不知道心机和狠是什么,甚至经历过那样惨烈的事重生了,也还会相信人,尤其是霍顷昱。 可结果,除了让她遍体鳞伤,生不如死,又带给了她什么? 她变成这样,又是谁造成的? 念晚晚多想把这些跟霍顷昱控诉出去,可对这种人,说了也没用,不如按实事计划,才能平复自己的伤痛和仇恨…… “我跟你说过,我陈晚涅向来如此。我处事狠辣,心里也只有霍景淮一人,从未改变!” 冷漠说完,念晚晚狠狠甩开霍顷昱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霍顷昱攥紧拳头,想去追回,却如同吹落的树叶,颓然坐在床上,任由手上鲜血涌动,在他脚下汇聚成血泊…… 念晚晚走到外面,本想换个房间,心绪却莫名的很乱,脑海里都是霍顷昱那受伤的脸。 她想不通,满身伤痕累累的是她,为什么她说那些话,霍顷昱反而像被伤到了一样,眉眼里掩饰不住的痛苦…… 她站在前台发呆,突然过来几个骆驼客,是之前拽霍顷昱回来的骆驼队那些人。 打头的络腮胡男人,看到念晚晚,就问她,“我之前救回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我看他进你房间了,他人没事吧。” 念晚晚一愣,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络腮胡男人见状,摸着下巴感叹道。 “也不知那位兄弟受什么创伤了,明知道前面沙尘暴要来了。还拼命的往前走,说是非要找回他爱的女人。怕她被别人抢走了,又怕她有危险。要不是我撞见把他拽回来,估计人早就死在沙漠里了。” “死在沙漠里了……”念晚晚喃喃着,暗淡了眸光。 “是啊。沙尘暴那么凶险,我骆驼队再晚一点,都回不来了。他还疯了似的往前走要把人找回来,现在还有用情这么深的人,我是少见了。” 说着,络腮胡男人又看着念晚晚问,“哎小姑娘,你还没回答我话呢。他人怎么样了?那风沙如刀,吹那么久肯定满身细伤。过后可是要人半条命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像极了愧意 念晚晚凝滞住眼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只顾着在房间里闹情绪,根本就没注意霍顷昱吹着强烈风沙回来,身上又是否受了什么伤。 这让她烦乱的心,又多了一丝难以纾解的郁堵,像极了愧意。 “他……应该还好吧。”念晚晚回答的很生涩。 络腮胡男人看她这反应,还有霍顷昱回来就进了她房里,大致也看出了什么。 就从背包里拿出一罐药水递给她。 “年轻人都火气盛,有什么事安静坐下来说通了就好了。这药你拿给那兄弟吧。记住,眼见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意味深长的说完,络腮胡男人就叫前台开好房间,拿背包和其他人走了。 念晚晚看着柜台上的药水,陷入了纠结。 突然前台提醒她,“小姐,你的房间还开么?” 念晚晚回神看向她,心一沉,还是拿走柜台上的药水,朝霍顷昱房间走去。 她是恨霍顷昱,巴不得他立马就死了,但真到他这么拼死对自己的档口上,她又不想昧着良心却报复他。 所以,就是一个药而已,至少让自己良心好受点。 念晚晚这样安慰着自己。 却在到霍顷昱门口时,正撞上一个人。 念晚晚打了个趔趄,那人稳住脚也不悦的嚷着,“谁啊,走路这么不长眼。” 话落,她看过来,见到念晚晚,眼神明显一怔,显然她认识念晚晚。 而念晚晚看着她,一身颇为职业的女性黑色套装,长卷发红唇妆相称,严谨正式中又不失女人的风情妩媚。 那张白皙的脸亦是姿色绝美,在这沙漠之中,没受半点摧残,倒让她看着像大漠走出来的异域美人。 可美则美,她是之前跟霍顷昱当众秀恩爱的女人,就显得恶心了。 念晚晚压下原本的道歉,直接漠视她,敲上了霍顷昱的门。 吴胜男见她这样傲慢,不满的打开她敲门的手,“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么?” “抱歉,我对骂自己不长眼的人,没有任何歉意。”念晚晚面对门,连看都没看她。 吴胜男却皱起眉来,抓上她手腕,“你这人,还真如苏姐所说,傲慢无礼还带着下贱相!我今天必须得让你道歉才算完!” 念晚晚瞟向她,看了眼被钳制住的手腕,冷冷道,“听这话,你认识我?” “像你这种下贱又无礼的人,谁不认识!我就是来……” 猛地收住话锋,吴胜男看着她,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 要是提早暴露,把事情搞砸了,她也别想回去继续当行政总监,帮苏绾绾办事了。 “就是来什么?”念晚晚阴沉了眼眸,已然对吴胜男有了动手倾向。 吴胜男不自然的抿了下唇,“我知道你是来找霍顷昱的,但今天你要是不道歉,休想完好的进去!” “是么……” 念晚晚阴暗的勾起唇角,本来今天心情就不佳,想到她跟霍顷昱眉来眼去的样子,真是没必要客气。 她猛地抽出手,想要把吴胜男踹到一边去。 房门却突然开了。 霍顷昱站在门口,看到念晚晚拿着药又回来,锐眸不禁漾动了下光芒。 转瞬见吴胜男也在,那锐眸瞬间冰冷下来,“吴胜男,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胜男一愣,还想找点念晚晚的麻烦,没想到霍顷昱竟突然开门出来了。 “霍总,苏副总说有个紧急文件要给你过目,我是来送文件的,还以为你出去了……” “你哪只眼看到我出去了?” 霍顷昱声音冰冷的呵斥她,身上风沙还在,却依然威严不减。 而这苏副总,自然是苏绾绾。 她三年没能成为霍顷昱的妻子,但为霍家诞下儿子。 霍松鹤欣喜之余,才给她在霍氏落了这么个高职位,也算是种肯定。 可这三年来,霍顷昱对苏绾绾所谓尽职尽责的帮衬他,却觉得是种负担,很多余。 只是碍于之前苏绾绾对他的那些恩情,他才没明说自己的反感。 彼时,吴胜男缓缓低下头来,“霍总,是我疏忽了。你看这文件,怎么办?” “给苏绾绾转交回去,让她处理。霍氏的副总,可不是随便刻意推脱要事的摆设!” 一句刻意,就已经道破,霍顷昱看出了吴胜男出现在这里,并非出差那么简单。 他当着吴胜男的面,就把念晚晚拽进房间里,重重摔上了门。 继而,他又眸光冷然的坐回床边,看向窗外已经吹黄了天的沙漠风暴景象。 “我把你拉进来,是不想你被那种女人纠缠。等她走了,你也走吧,我不勉强。” 念晚晚站在那里,原本洒脱出去的人,此刻反倒显得有些局促。 她手轻抵下鼻尖,不自然的低咳一声,“说人家那种女人,可你刚才抱那种女人,可抱的亲呢。” “那是她对我动了歪心思,死命往上撞的,与我无关!” 没回头,霍顷昱面色沉然的解释着。 “哼,怎么她就偏往你身上撞,不往别人身上撞呢?还是你有问题!” 话是这么讽刺着,念晚晚却走过去,把手里的药水扔给了霍顷昱。 霍顷昱回头想辩驳,看到了床上的药水,强装冷漠的脸,瞬时有了暖色。“这是给我的么?” “别误会,这是那帮骆驼客的头领让给你的。我也是想得个心安,才拿过来,不然鬼才会理你。” 念晚晚冷脸瞟着白眼,作势要走。 却见霍顷昱费力的抬手脱衣服,想要自己擦药,西装半天都没脱下来一个袖子,倒把他痛的额头上蕴起一层薄汗来。 这一看就是苦肉计。 念晚晚不屑的冷哼,想无视离开,可偏偏还是软了心,过去按住了霍顷昱的胳膊。 “别乱动了,疼死在这里,我可就说不清了。” 她没好气的扯掉了霍顷昱西装,又把他衬衫扣子都拽开。 痛的霍顷昱低眸绷紧了拳头,可那唇畔却不自觉有了一丝弧度,尽管粗暴,但也是种好,他知足了…… 而念晚晚脱掉他衬衫,看到身上连着脖子,全都是被风沙吹磨,刮出来犹如发丝的细小伤痕,都在往外渗着血。 她不禁愣住了。 那骆驼客没骗她,这样风沙磨砺的伤,看着都痛,却真真落在霍顷昱身上,可见他当时有多拼命找她。 可她刚才,还那样报复性的给他脱了衣裳…… 蓦地,她伸手摸上了霍顷昱肩膀伤口,喃喃低语,“既然有这份心,当初又为什么那样残忍。你毁了我,再对我拼命,真的很好玩么……”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就是医我的良药 “你在说什么?” 霍顷昱回头看向念晚晚,虽然她说的很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 这如同间接承认她是念晚晚,霍顷昱不由炽热了眸光。 念晚晚却别开视线,掩饰下自己流露出的情绪,“我什么都没说!你赶紧坐好,我给你上药。” “我明明听到你说当初伤你……” “你听错了,我在嘟囔之前跟我父亲陈东升去应酬,遇上的火灾,看到你身上的伤,有所感触而已,跟你可没关系!” 念晚晚矢口否认,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让自己露出更多,她拍下霍顷昱肩膀。 “你别废话了,还要不要我给你上药了?” 霍顷昱吃痛,微蹙下眉宇,转过身没再说话。 念晚晚平复下心绪,拿起消毒棉球,谨慎的给他那些细小伤口,消起毒来。 虽然药水所触之处,都让霍顷昱身上如同再被刀片割了一遍般,痛的他额头薄汗淋淋。 可能让念晚晚这样细心照顾,就算疼死他,也无所谓了。 至少,他为念晚晚拼这次命,没白浪费那一番心思。 “你稍微抬起头来,我看看你脖子伤的怎么样。” 念晚晚忽地到他前面来,俯下身,手托起他下巴,很认真的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 由于处于暴露在外的状态,脖子被风沙吹的伤口要更多更重。 已经看不清伤口,全是渗着血的仓红一片,还肿的厉害。 念晚晚微微蹙下眉,怕霍顷昱太疼,就用手把消毒水温热了一下,才小心的给他脖子伤口消毒,擦洗掉混在里面的沙粒。 举止间,那面跟霍顷昱靠的很近,她却不自知。 而霍顷昱看着她,那温热的呼吸,与他的气息,在彼此鼻尖流转交织,映衬着那极为认真注视他伤口的眼眸,让念晚晚凭白增添出一抹温柔。 霍顷昱不禁滚动下喉结,仿佛身上的痛楚,都因此烟消云散,他眼中就只剩下念晚晚,成为了他的所有。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轻触下念晚晚白嫩的脖颈,将她拥入怀。 念晚晚却条件反射的向后躲开,皱眉看着他,“霍顷昱,你干嘛?又想占我便宜么?” “不是。” 霍顷昱眼底略过不自然,视线落到她脖颈上,“你脖子上有个虫子,我怕吓到你,想给你抓下来。” 一听虫子,念晚晚惊了,转身要去照镜子看,手上却不小心碰到了霍顷昱的伤口。 霍顷昱闷哼一声,就捂着心口趴到床边,咬紧了牙,仿佛很痛苦的样子,额头上冷汗更重。 念晚晚看着他,疑惑了眼神,“别装了,就碰那么一下,能疼到哪儿去?” “你的指甲,刮到了我伤口,还有那虫子……” 霍顷昱抿紧薄唇,抬起头来,那张脸已然苍白布满薄汗,“你脖子上的虫子,好像,有毒……” “有毒?”念晚晚惊了,下意识拍上脖子却没摸到什么,再看霍顷昱已经很痛苦的在床上蜷缩起了身体。 到底熬不过心软,念晚晚信了,赶忙扑过去扶上霍顷昱胳膊,“哎你可别吓我,这沙漠连鸟都不落,哪来有毒的虫子?” “看颜色和形体,可能是毒心虫,传言沙漠里特有的一种带毒虫子……” 霍顷昱捂着心口,痛苦的紧蹙眉头,汗不断低落,都把他墨色头发浸湿了。 念晚晚看得也跟着焦急起来,“什么毒心冲,都没听过啊。再说为什么我脖子上落的,偏偏你有事,我没事啊。” “是我拿下去的,没咬到你,所以你没事。而且这种毒虫……” 霍顷昱顿住,仰头难受的深吸口气,又咬牙道,“这种毒虫只要我动情,想到心里深爱的人,加速心血循环,就会更痛苦,直至被毒死……” 念晚晚一听,再见他这样,都懵了,手胡乱的摸着霍顷昱心口和身上。 “那你就别想了,好好安静下来。身上已经这么多伤了,再中毒,我想送你去医院都没车,再死在这里就全完了。” 她是恨霍顷昱,可也不想眼睁睁看他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太难受了。 霍顷昱却忽地抓住她手,按在了心口上,那看着她的寒眸炽热如火,“要我不想你,放弃爱你,我宁死也做不到!” 念晚晚看着他,愣了。 虽然这话很真挚,如同三月潺潺溪流般,流入心底,暖动了那里的冰冷。 可念晚晚听着,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倏地眯起眼眸,看着霍顷昱,“霍顷昱,我怎么觉得你在套路我。什么毒心虫想念深爱的人会被毒死,我看是你瞎编的吧。” “我霍顷昱,为你什么都肯做,还不屑用这种方式来骗你……” 霍顷昱低下头,双手紧抓床单,绷起青筋细汗,让他看上去又憔悴了几分。 念晚晚皱眉凝视他几秒,将信将疑的站起身来,“算了,你这样下去也不行,我还是赶紧去给你找医生过来吧。” “外面沙尘暴正凶猛,你去哪里找医生?” 霍顷昱伸手拽住了她手腕,抬眸间,眼神已然变得不单纯。 念晚晚回头看着他,“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疼着了?” “不必,你就是医我的良药。” 微微勾唇,霍顷昱忽地就将念晚晚拉到怀里来,手臂顺势将她牢牢禁锢,气势霸道逼人。 念晚晚使劲挣扎了下,就是傻子也看得出,霍顷昱刚才那一出是装的。 “霍顷昱,你个混蛋!我好心给你上药,你居然这么骗我!我饶不了你!” 她作势抬起腿,要踢霍顷昱。 霍顷昱却猛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继而,他抬手抚上念晚晚额头碎发,寒眸透出丝丝暧昧,“你能被我骗到,就证明你关心我,也还会为我着急。这样,就算我真的中毒死在这儿,也瞑目了。” 这样动情的话,念晚晚听着却一点都不敢动,反而更激恼了情绪。 “你少在这里说这些好听的,你要真是这样深情的人,也不会在这里继续用粗暴的方式,来对我!而你所有的歪心思对我都没用,我是陈晚涅不是念晚晚,心里永远都只有霍景淮!”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承认自己是念晚晚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随着她这话依旧很伤他,但他却放开了介意,更温柔了手上拂动她头发的动作。 “解释就是掩饰,真的爱也不需要刻意去表明。你想用这话否决我,却不知,你这样真的和以前一样……” 念晚晚最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她三年没日没夜的去拼搏,就是想撇弃念晚晚,成为涅盘重生后的陈晚涅。 霍顷昱却一次次否定这些,要将她拉回来,她不愿意,也更愤怒。 “我最后说一次,我不是念晚晚,是陈晚涅!你想睹人思情,去找别人!别来烦我!” 念晚晚气急,剧烈挣扎出长腿,攻向霍顷昱下身。 霍顷昱却轻巧侧身躲开,反手压死了念晚晚手臂跟长腿。 还没等说话,念晚晚就张嘴狠狠咬上了他手臂,那双明眸盯着他,似是要将所有怨恨都倾注于此般,无比阴沉。 霍顷昱吃痛,却没有挣开手臂,反而低头更靠近念晚晚。 “你既然不是念晚晚,那我就从今天起,追你陈晚涅!就算你抗拒我,我也不会放手!” 他看到了念晚晚眼里的恨,所以他想要弄清,念晚晚为什么如此恨他,更想去弥补…… 但他越是这样,念晚晚就越觉得心慌,好像永远都摆脱不了他,一直被他牵着走。 她松开嘴,猛地挣扎着侧身翻到了床下去,气喘吁吁看着霍顷昱,情绪波动到了极点。 “你说追就追,说不要就弃之不顾,总是这么霸道。你以为事事都会遵循着你的意愿来么?你别做梦了!” 本想好好给霍顷昱上药,让自己安心些,现在她反而更堵了心,整个人陷入很糟糕之中。 霍顷昱看着她,坐起身来,“我从未想强迫过你什么,从始至终想要的也只是你……” “你够了!” 念晚晚愤然怒喝,赤红了看着霍顷昱的眼睛。 “你总是这样深情的表明真心,可哪次你做到了?时至今日,你竟然还想这样对我,真的太恶心了!” 没再绷着,念晚晚随着情绪,彻底暴露了出来。 因为霍顷昱,她苦心经营的形象,还有所谓的涅盘重生,在这一刻全都崩塌了。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随之变得幽深复杂,沉默半分,他才缓然道,“你到底还是隐藏不下去了……” “没错!我就是念晚晚!但不是曾经那个心里爱着你,希望你能共同相守到老,一派天真的念晚晚!” 不再遮掩,念晚晚满眼愤恨的嘶吼出来。 这三年来的伤疤,也就此被撕开,那般血淋淋,比之前还要痛。 霍顷昱注视着她,面对这样的念晚晚,他显得很无措,起身想要靠近,念晚晚也向后躲开了。 又是一阵沉默,他目光有所隐忍的问道,“我不懂,你是念晚晚,为什么要以装成另外一个人,拒绝承认自己,还这样抗拒我?” “因为我恨你!” 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念晚晚看着他,眼里积聚了泪光。 “是你抹杀掉我对生的希望,也是你毁了我对爱情和未来所有美好向往。你更是杀掉了我们的孩子,弃我于不顾。你让我不再敢去爱,相信任何人。甚至看到男人都觉得恶心!” 这就是霍景淮苦心对她那么久,她都不曾接受的原因。 而这番话,就如同落入深渊的受难者,在尽肆控诉,没一个字都含着血泪,也都重重敲击在人心上。 霍顷昱看着她,话在嘴边,却被念晚晚眼中所有伤痛,全都梗住,沉默了下来。 不管当初如何,能让念晚晚这样痛苦,他就是错了…… 念晚晚梗着眼泪,心如刀割,她讨厌自己到现在,还像个怨妇一样,跟霍顷昱控诉,张口闭口都是委屈。 可积压许久,怨恨找到倾斜口,就再也收不住了。 “我恨的,不是我当初遭人绑架,他们用刀子给我的肉,打断我的腿,不停折磨我。而是我一遍遍期盼你能来,你却没来。更恨你……” 念晚晚倏地攥紧双拳,紊乱了气息。 “更恨你在我醒来时,你承诺我不会再负我了,却让我光脚追你跌下楼梯丢了我们的孩子,你连进来看一眼都没有。在我跟霍景淮被困大火中差点丧命时,你也一样没来……”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又凭什么现在说爱我,要得到我?” 话落,一滴泪从念晚晚眼角滑落下来,所有痛恨,不甘,过往伤痛,全都包含在了其中。 当初她一直都在等,甚至大火逃生,跟霍景淮做烧伤康复时,她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也想霍顷昱能出现在身边,缓解她所有的恨和痛苦。 可他始终都没出现,又谈何原谅?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那双充满孤冷阴凉的寒眸,也因为念晚晚的痛哭,而有了感伤。 他滚动下喉咙,一瞬间声音都沙哑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和霍景淮被困大火中的事。而当初,我也是装作狠心离开你,就是怕苏绾绾暗地对你和孩子不利。想让她自己露出尾巴来……” “所以,你一切的绝情狠心,都是在为我和孩子好?” 念晚晚冷笑一声,继而更怒红了双眸,“霍顷昱,你就算想找个理由掩盖自己的渣,也编个好点的。用这招来哄骗人,不觉得恶心么?” “我没有骗你!”霍顷昱寒眸凝沉,向念晚晚靠近一步,想要解释。 念晚晚却向后躲开,冷横着他,“想保护别人的方式千千万,我不信你非得用这种伤人的方式才行!你霍顷昱不过是想跟苏绾绾双宿双飞,就别说的那么高尚了!” “我如果想跟苏绾绾双宿双飞,就不会三年来,她都没能成为我的妻子了!” 声音沉然,霍顷昱抓住了念晚晚手腕按在心口,“不信你可以摸摸看。这里一直都在爱着你,也看出你受了很多苦。我很愧疚,也想弥补!” 他说的情真意切,甚至那么清冷的人,寒眸里都有了泪光。 念晚晚却不再敢相信,用力挣扎着手,“你伤我那么深,不是你一句弥补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这辈子都不能!”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所有的亏欠和内疚 念晚晚挣开身子,要离开这让她窒息的地方。 霍顷昱却猛地将她拽回怀里,双手碰上那满是伤痛的脸,闭眼吻了上去。 像是把所有的亏欠和内疚,还有疼爱都夹杂在其中,他吻的霸气,也很小心。 念晚晚一愣,随即挣扎,双手用力捶霍顷昱肩膀。 不想让他再跟自己亲近半分,那只会掀起记忆里所有的伤,让她痛上加痛。 可霍顷昱没有松开,反而搂紧她,更加深了这个情绪复杂的吻。 念晚晚很抗拒的扭动上身,却忽地听到一丝哽咽从霍顷昱唇齿间传来,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似乎在证实他的感伤。 没再动,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缓缓闭上眼睛,眼角也滑落下一滴泪水。 所有复杂的情绪,都交织在一起,让彼此的心,隐隐作痛。 三年来,她从未哭过,哪怕是烧伤复建,头痛病发作,再痛苦的事,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这一刻,却因为霍顷昱,全都崩塌了。 到底,她还是逃不过心结,忘不掉心里有着他。 念晚晚隐隐啜泣着,泪水逐渐滑落到彼此交融的唇畔中。 霍顷昱感受到了那份苦涩,他缓然放开念晚晚,双手爱怜的捧着她脸颊,寒眸亦然氤氲着湿润。 这样凝视半分,他才语气沉然开口,“我知道你不能马上原谅我,但我会让你相信我没有骗过你,也会尽力去弥补。只希望,你别再疏远我。” “事情你都做了,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念晚晚抬眸,泪眼朦胧,“这三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又知道么?” 忽地,霍顷昱俯身抱紧她肩膀,薄唇深深埋进了念晚晚颈间中,“是我错了,我不该想的那么片面伤了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念晚晚仰着头,霍顷昱的怀抱和他的话一样,依旧那么温暖,却似乎已经暖不到她的心了。 “霍顷昱,我会回来给你上药,是想良心过得去。承认自己是念晚晚也是情势所迫。但你的话,我不会再信了。” 她很冷漠的说着,眼泪也在落下最后一滴,戛然而止。 霍顷昱知道留不住她,却依旧很害怕失去的拥紧念晚晚。 如果可以重来,他绝对会舍弃一切,只留在念晚晚身边,好好守护她。 然而,念晚晚到底强硬的掰开他的手臂,转身走向了门口。 霍顷昱站在那里,看着念晚晚决然的背影,神色寒冽苍凉,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最终,在念晚晚打开门要走时,霍顷昱急火攻心,伸出手叫了她一句,便呕出一口血来。 “唔,晚晚,别走……” 一声挽留,混着血液,在霍顷昱唇畔肆意流淌,悲情而又痛苦。 念晚晚顿住脚步,回头看着霍顷昱,满身伤痕累累,嘴边鲜血刺眼。 那眼里的渴盼和感伤,一如她当日挽留他那样,让人看了心声酸楚。 “别走,我还有伤啊……” 苦涩的勾起薄唇,霍顷昱再次挽留,曾经寒冽如霜,威风凛凛的商界铁手腕,此刻放下了所有姿态,只想念晚晚别扔下他离开……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想无视离开,可霍顷昱所受的伤,还是让她没能狠下心来,迈过那道坎。 沉默许久,念晚晚出去了。 霍顷昱瞬间垂落下手,仰头跌坐在沙发上,仿佛没了生气般,寒眸里尽是伤痛。 他以为念晚晚这一走,就再不会回来。 却在两小时候,念晚晚气喘吁吁的推开门,旁边还带来一个拿着药箱的医生。 而她满身风沙,白嫩的脸都被吹得有了细小血口,就可见她盯着这场沙尘暴,把医生找来有多艰难。 “就当还你拼命去找我,我不想欠你人情,你的伤就交给医生来处理。” 念晚晚冷脸跟霍顷昱说完,就让医生过去给他检查伤势。 自己到一边抖落身上的沙子,还有乱七八糟的头发,那被沙尘暴洗礼过的身体,伤口密布,也没比霍顷昱好到哪儿去。 而霍顷昱看着她,却温热了眼神,那是意外念晚晚竟没抛下她离开的欣喜。 随后医生给他做过检查,说他是风沙导致皮肤破损,呼吸道也受了影响,加上急火攻心,才吐了血。 附近偏僻,他这个赤脚医生也只能暂时给霍顷昱开点药,稳住他现在的情况,具体治疗还是得回市里再说。 说罢,医生开了药,又包扎好霍顷昱手臂上的刺伤,还有他身上那些没处理完的细小伤口,就走了。 念晚晚回头看眼靠在窗边的霍顷昱,过去弄了点热水过来,让他把药吃了。 霍顷昱接过水杯,看着她把药咽了下去。 继而忽地抱住她腰肢,翻身将她压到床上。 念晚晚皱眉想要挣扎,霍顷昱却捏住她下巴,墨眸柔情而又欣悦,“晚晚,你竟然没走,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 念晚晚一怔,随即否定,“你别自恋了,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出什么意外,我良心过不去。你现在要还想对我乱来,我一定会翻脸!” “所以,我吐血,还留住你了。”霍顷昱勾起唇,笑的很暖,“那就值了。” 他抬手拂动几下念晚晚吹伤了的脸,很心疼的看着她身体落下的风沙伤痕。 随即起身也拿过消毒水给念晚晚身上伤口,给她上药,清理脏乱的头发。 到不该看的地方,他就把消毒棉弄好放到旁边,然后转过身不看念晚晚,让她自己擦拭伤口。 念晚晚见他这样,内心翻动出说不出的情绪,转身去擦洗好了其他地方的伤肿。 霍顷昱这才转过身来,眸光柔然的看着她,将她手拉货来放在心口上,缓缓躺了下去,真的没再对她做出什么逾越的事。 念晚晚没再抗拒,也躺了下来,看着沙尘暴已经过去了,露出满天星辰,就像一切雨过天晴一样。 她不由长叹口气,“三年,我就像做了一场梦。你既然这样怕我走,又何必当初呢……” 倏地,霍顷昱翻身抱住念晚晚,薄唇万般渴念的吻上了她脖颈,“相信我,我会让你明明,我从未舍弃过你……” 现在解释已经无用,不如用真心去暖念晚晚已经冷掉的心,渐渐缓和彼此陌生了的关系。 感受着那份炽热,念晚晚闭上眼睛没再说话,这一夜却注定无眠……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该来的人 霍顷昱受了伤,需要好好调养才可以重新出发,加上最近沙尘天气很重。 他们在沙漠旅店滞留很久才继续前行。 随后到了目的地,新绛镇的矿石区域。 这里到处都是各色奇石异玉,当地人也都穿着具有异域元素的衣服,以卖这些石头为生。 念晚晚跟着霍顷昱在这里考察好多天,都没找到那个祖母绿原石。 她一度觉得李志锋是在设套,故意把她支开,好对那个石油金融项目做什么手脚,心里一直堤防着。 而这些天的相处,她跟霍顷昱的关系却缓和了许多。 至少在一起时没那么生冷,晚上睡觉时也不分床睡。 霍顷昱依旧只拉着她手放在心口躺在旁边不乱来,给予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和尊重。 这让念晚晚竟有了或许都是误会,想要解开这误会的想法,开始有意无意跟霍顷昱走近。 但很快,他们找到了祖母绿原石。 念晚晚一时激动的抱住了霍顷昱,“太好了,辛苦这么多年咱们终于找到了!” 感受着念晚晚的喜悦和拥抱,霍顷昱也勾起薄唇,抱紧了她,“证明有你在,一切都是幸运的。” “那我回去肯定要再买几张彩票!”念晚晚欣喜的笑着,完全忘了对霍顷昱的隔阂。 转头,她跟这块祖母绿原石的售卖商,开始谈价钱。 霍顷昱见她这么开心,墨色眼眸里也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但祖母绿原石,虽说本就是那石油金融项目里面该有的。 可这么好的东西,落到这帮商人手里,那就别想凭白拿走了。 而且因为东西稀有,除了念晚晚和霍顷昱想要带走,几乎来这新绛小镇的人,都想要这祖母绿原石。 之前那帮骆驼客,就是奔这个来的。 念晚晚想砍砍价,祖母绿商人不耐烦了,扬起手来。 “我是看你跟李总有交情,才同意不走拍卖,直接跟你交易。你却跟我砍起价来,还给的那么低,太不地道了!” “可这石头本来就是项目里的东西,你独吞了,我同意花钱买已经很仁义了。现在你还要那么多钱,到底谁才不地道?” 念晚晚皱起眉,跟他争执,果然在这荒漠里做石头生意的商人,都这么野蛮不讲理。 祖母绿商人听这话,更恼了表情,“都是商人别跟我讲什么道义,爱要不要。不要后面一堆人等着要呢,你别挡路!” 见对方摆明了态度,念晚晚不忿的还想争辩。 霍顷昱却在身后拉住了她,贴耳道,“他们只认钱,这事就算跟李志锋说了也没用,就认了吧。” 霍顷昱说完,之前拽他回来的那帮骆驼客就来了。 可能看出是竞争对手,打头络腮胡男看到了霍顷昱也没说话,叫着同伴也挤到了祖母绿商人那里查看情况。 念晚晚有些急了,握上霍顷昱手,用手指暗示祖母绿商人要价是三个亿。 她之前已经投进去了三个亿给红宝石原矿,再花三个亿买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太亏了。 霍顷昱看着她,反手搂住她肩膀,“这价格买块祖母绿原石不亏,转手必赚。你若舍不得钱,我买来送你。” 他说着,就搂紧念晚晚,示意祖母绿商人找个私密地方详谈,把这交易定下了。 却在这时,一个穿着棕色阔腿裤陪风衣,带着女士遮阳帽的身影,从那高大的骆驼身上,款然落身下来。 “顷昱,找了你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你了。” 声音灵动清透,苏绾绾摘掉墨镜,笑着朝霍顷昱走过来。 那红色轻纱丝巾绕着她脖颈,随风飞舞,给她增添了一抹异域的风情妩媚。 见到她,霍顷昱心底略过一丝不快,像是完美中侵扰进不该来的人,他原本还有着笑意的墨色瞳眸,也随之变得沉暗下来。 “这里风沙这么大,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风沙再大,你在外面,我也放心不下过来找你啊。” 苏绾绾浅笑盈盈,很自然的过去顶替了念晚晚位置,站在了霍顷昱身边,仰头看着他,一脸的善良无害。 霍顷昱却觉得凭白多了压抑,像是被人监视了,“我是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是吴总监,她说你跟陈总去了沙漠中区的新绛镇,我怕你有危险就连夜赶来了。” 没遮掩,苏绾绾挽住霍顷昱手臂,瞟眼念晚晚,就靠了过去。 霍顷昱却侧身抽回手,冷凝着她,“所以你是在找人监视我了?” 苏绾绾看着他一怔,随即笑了,“顷昱,你说什么呢。我担心你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找人监视你?” 说着,她视线落在念晚晚身上,又端起霍顷昱夫人的样子冲她笑道。 “陈总,我看你们这是找到祖母绿原石了。多少钱,我替顷昱给,他的财务都在我这管理。” 念晚晚看着苏绾绾,对她的出现,很介意,却也露出深意的笑,“祖母绿原石本就是我的东西,我自己付款就好,不劳苏小姐你来费心。” 话里话点了苏绾绾一句,她转身就跟祖母绿商人进了前面小楼里。 苏绾绾却察觉出她的不同,眸底略过一抹阴暗,随后她便笑意柔润的看向霍顷昱,挽住他手,好言哄着也跟了进去。 可能是出于赌气,念晚晚没用霍顷昱的钱,当着他面儿把三个亿转给祖母绿商人,提起装着祖母绿原石的箱子,就下了楼。 霍顷昱不放心,快步跟上来拉住她手,“晚晚,你带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走不安全,我得陪着你一起走。” “不用了。” 念晚晚似笑非笑的抽出手,瞟着他,“留这功夫,好好在这大漠里陪你的总裁夫人吧。你的陪行,我可无福消受。” 比起之前的冷漠,话里行间,念晚晚已然有了酸气。 她作势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小云电话,让她火速过来接自己。 没多久,陈小云就派直升机过来了。 念晚晚当着霍顷昱的面儿,走上直升机,眸光似有用意的俯视着霍顷昱。 心里说不上再对他有多恨,倒是挺恼他身边竟然还有苏绾绾缠着的。 彼时霍顷昱想追过去一起走,苏绾绾却拉住了他的手臂。 “顷昱,你别急着跟陈总走了,她有直升机带走那祖母绿原石,不会有危险的。倒是信信,他好久没见到爸爸了,很想你,你跟我回去看看他吧。” 第一百九十章 心口不一 昌盛分集团,办公大厦内。 念晚晚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仔细研究怎么在下周的拍卖晚会上,把那个祖母绿原石转手卖出去。 李志锋在她前天回来时,已经听到祖母绿原石在她手上的消息,叫秘书找过她两次了。 但东西一旦入了她的手,别人就休想打任何主意! 彼时,陈小云走进来,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了念晚晚桌上,“李总又叫秘书来找你了,说是明天下午想约见你和霍顷昱。” “你不是已经将项目的事,跟他撇干净了么?没有把柄在他那里,那还理他做什么?” 念晚晚向后靠坐过去,冷淡的神情中透出一丝妩媚慵懒。 陈小云看着她,似是所隐瞒的抿动下嘴唇,却没继续说这个,反是翻开了桌上的资料。 “这是霍顷昱昨天叫人送来的一个金融慈善项目,说是已经跟盛东集团的董事长签订好合作协议,现在转送给你了。” 念晚晚听着,瞥向桌上的文件,白纸黑字写的明白,确实是跟别人签订好的赚钱合作,转给了她。 只是,前天霍顷昱还跟苏绾绾相守在大漠,今天就送项目来,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想着,念晚晚起身随便翻动几下文件,就丢到一边去,“现在崇胜和昌盛都很忙,这种小文件没事就不要往我这里送了。” “可是盛东集团主要做慈善项目,咱们昌盛和崇胜回国,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打好名誉,这能赚钱又能讨到名声的项目放弃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陈小云有些惋惜的看着念晚晚。 念晚晚却瞟向她,眸光冷然,“准确说,我不信霍顷昱,懂么?” “那,这钻石项链呢?” 陈小云试探的问一句,打开手里的丝绒首饰盒,露出跟当初霍顷昱送念晚晚一样的蓝宝石项链。 念晚晚倏地炽热了眸光,即便隐晦,也掩饰不住,她内心为此有了激荡。 当初决裂,她离开时,就把霍顷昱送的那个蓝宝石项链丢进了垃圾桶里,关于他一切的东西,都扔了,再也不想见。 可如今眼前这蓝宝石项链,从成色和形态来看,无疑是原来那个,竟被霍顷昱给找到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蓝宝石项链?”念晚晚蹙眉看向陈小云。 “是昨晚霍顷昱送来,让我转交给你的。对了,还有这个。” 陈小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走到门外拍下手,就看到足足有三大捧的999支玫瑰花,被鲜花配送员给费力搬了进来。 全都摆放在念晚晚面前,占了好大一块空地,缱绻出阵阵幽香。 还没从蓝宝石回过神,就又见到这阵仗,念晚晚看着那些鲜花,微微陷入了沉思。 她想到了以前,霍顷昱在沙漠旅馆说的,要重新追她的话,也浮现在脑海中。 蓦地,念晚晚起身走到那些玫瑰花前,纤细手指若有若无的轻扫着花瓣边缘,冷笑一声。 “以前就是送蓝宝石项链,让玫瑰花摆满屋子,现在还是。霍顷昱,你哄女人的招数,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念晚晚嘴上说的鄙夷,却情不自禁拿下一朵玫瑰花,放在鼻尖轻嗅着,唇角也不由勾起了一抹弧度。 陈小云在旁边看着,感叹似的笑了。 已经三年没见到念晚晚这样由心底发出的笑了,如今却因为霍顷昱,笑的这样舒心。 到底是没忘,即便否认,情字也是深刻于心,无法抹去的。 不然,若不爱,又怎会如此深恨,想着要去报复来平复自己的伤,不还是放不下么? 倏地,念晚晚发现陈小云的笑,有些不高兴的问她,“你笑什么?” 陈小云回过神,看着她,“没什么,只是觉得看你这样开心的笑,还是三年前的事了。看来,经过沙漠一行,有些人又走进你心里了。” “我有么?我不是天天都对着景淮笑?还有什么走进我心里了,我心里只有景淮!再胡说我辞了你!” 念晚晚冷脸吓唬着陈小云,手上那朵玫瑰花却拿得紧。 “好好好,我不乱说,你可别生气。”陈小云笑着安抚念晚晚。 可她看得出来,念晚晚对霍景淮完全是出自感恩,可不是感情,就算笑也不是发自内心的,不然也不会总这么急着强调了。 但她可不敢点透,不然跟念晚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见念晚晚冷眼瞧着那些玫瑰花,她低声道,“晚晚,你要是觉得这些玫瑰花看着心烦,要不,我跟那蓝宝石项链一起扔了吧,省着碍眼。” 念晚晚心头一滞,想到都扔掉,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她故意板起脸来,很傲娇的样子说道,“虽然碍眼,但也是花钱来的。你把蓝宝石项链拿来我看合不合适,不行就一起转手卖掉换钱来。” 这理由可够牵强的,陈小云微微挑动眉头,转身就把那蓝宝石项链递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傲气的抬头,对着前面那个试衣镜,在脖子上比量着那蓝宝石项链。 嘴里不断吐槽着各种不好和缺点,却掩盖不住她眼角眉梢里那丝别样情绪。 或许正如陈小云所说,她对霍顷昱的感情,在沙漠这几天内,难以克制的复苏了…… 然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那身姿凌然如风,气度却堪比润玉的身影,随之走进来。 陈小云看到霍景淮,微微一怔,刚想出声,却被霍景淮笑着比了个嘘的手势。 继而她退身走出去。 霍景淮到了念晚晚身后,手搭上她肩膀,“对着镜子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念晚晚猛地一抖,转过身来,看到是霍顷昱,脸色很不自然的舒了口气,“是你啊,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霍景淮刚想回应,视线却落到念晚晚手里的蓝宝石项链上,温润的脸瞬时闪过一抹僵色。 随即他看向念晚晚轻笑,“是你太过投入看某样东西,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吧。” 听出话里话,念晚晚将那蓝宝石项链背手塞到衣服口袋里,看着霍景淮,“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要回国外处理崇胜总集团的事么?” “你已经消失那么久了,我听小云说你回来,当然得赶回来看看你了。” 霍景淮拉上念晚晚的手,又半开起玩笑,“怎么,看你这反应,是不想看到我,我也来的不是时候?”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的心里只有你 念晚晚瞳眸一怔,随即笑着推了下霍景淮肩膀,“说什么呢,你是我未婚夫,担心我来的。我怎么可能不想见到你?” “那这些玫瑰花是怎么回事?”霍景淮润眸氤氲着笑意,搂过念晚晚肩膀,却透出一丝介意。 念晚晚扫眼那些玫瑰花,也没想隐瞒,“都是霍顷昱送来的,他那么烦,不用理他。” “除了玫瑰花,那蓝宝石项链也是他找回来送你的吧。” 霍景淮还是笑着,只是看念晚晚的眼神不在单纯,他又指上念晚晚的心。 “所以,你消失这么多天都是跟他在一起,这里也重新有了他,对么?”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渐渐冷了脸上的笑。 “我不想骗你,这几天我确实是跟霍顷昱在一起。但也只是因为公事,还有我发生意外不想让你担心而已。你如果这样想我,那就太伤我心了。” “出意外?什么意外?”自动屏蔽掉其他,霍景淮双手扣住念晚晚肩膀,紧张了眼神。 是因为深爱,才会直接忽略掉任何事,眼里只担心在意的那个人。 念晚晚见他这样,挽起了袖子,露出了上面的伤。 “是乔禹辰,他用我父亲死因骗我去找他,叫人伤了我。我怕你担心,就一直在东豪公寓没回去。” “那你身上这些小的伤口呢?看着像被钢刷擦伤了一样,一定很疼。” 霍景淮手轻抚着念晚晚手臂,润眸里多是心疼。 念晚晚深吸口气,并没想解释太详细,“是在沙漠,风沙太大,我被风沙吹的,没什么事。那祖母绿原石倒是被我淘回来了。” “你呀就是财迷。” 霍景淮嗔怪着宠溺,俯身将念晚晚抱入怀里,下巴抵在她头上,“以后什么事都让我陪着你,别一个人逞强。你也只能需要我。” 最后一声强调,透出他的不安和宣告。 念晚晚垂下眼眸,手慢慢攀附上他的胸口,“现在我是你的未婚妻,无论什么时候心里都只有你。三年的感情,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媲拟的。” 念晚晚想让霍景淮心安。 霍景淮紧搂着她,薄唇在她头上长发落下一吻,看向那玫瑰花,却漾出一抹深味而又苦涩的笑。 而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会更伤人。 所以,他随后就跟念晚晚去商讨如何将祖母绿原石转卖获取利益,还不伤崇胜和昌盛集团名誉的事。 念晚晚怕霍景淮介意,也叫人把那些玫瑰花都搬出去扔了。 等公事做完,就一起去吃饭,逛街,好像什么都没变过一样。 但霍景淮不在时,念晚晚却总能收到霍顷昱的短信,还有各式各样的礼物。 从珠宝,到霍顷昱精心做的各种盈利项目,每个看着都花尽了霍顷昱的心思,就是想跟念晚晚靠近。 开始念晚晚还装无视,可时间久了,内心难免会有变动。 而这天,念晚晚加班,很晚才从崇胜出来。 正巧看到霍顷昱身姿凛然的站在那辆迈巴赫黑商务前。 一双墨色瞳眸比夜空还要深不可测,却唯独对她氤氲着炽灼光芒。 “你来干什么?”念晚晚语气不善的质问着,走了过去。 “送你礼物。” 霍顷昱转身从车窗里拿出一个用几何图案丝帕包着的餐盒,提在念晚晚面前,“里面是我亲手做的惠灵顿牛排,你尝尝看。” 念晚晚冷着脸接过来打开,色香味俱全,无论是从酥皮还是牛排选料,再到烹制时间,都恰到好处。 确实如霍顷昱之前所说,三年里,不会的他为了某个人都会了,甚至为那个人做的更好。 念晚晚心里微微一动,随即扬起脸来,“表皮烤制时间太久了,坏掉了的食物不配入我的口。” 原话奉还,她姿态比霍顷昱之前还要冷傲。 霍顷昱微微挑动眉峰,将那餐盒收回来,又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惠灵顿不合你胃口,我做的这个焦糖布丁应该可以。” 念晚晚斜眼瞟了下那盒子里的焦糖布丁,色泽透亮诱人,确实很讨喜。 她勉强的接过来,又挑眉梢问,“就这?” “还有你用你照片做的拼图。” 霍顷昱从车里拿出来一整张念晚晚照片拼图,给她看,“霍然说女人都喜欢男人为她们做这种用心的事,所以我拼了三天三夜。” 念晚晚看着那拼图,整张都是她三年前笑容最灿烂开心的样子,霍顷昱只在角落里放了他一张小人头像。 一副想跟你同框又怕你生气的样子,堂堂在商界威风凛凛的霍氏总裁,竟卑微如此,这要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 念晚晚掩饰的低咳一声,冷脸睨着霍顷昱,“这种都是小女生喜欢的东西,你当我还是以前么?真够无聊的!” 她作势要走,霍顷昱微微蹙下眉,伸手拉住了她,“等下,还有这个。” 像是被迫,霍顷昱很不自然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个礼盒来,递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看着他,依旧端着架子接过那礼盒打开,看到里面竟然是女人丝绸睡衣,还是红色超短款的。 她顿时变了脸,“霍顷昱!你有毛病啊!居然送我这种睡衣?我跟你现在很熟么?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啊!” 霍顷昱隐动下墨色瞳眸,也是有些尴尬,但还是拉着念晚晚的手解释。 “霍然说,对心爱的女人,什么礼物都要尝试下。或许有一天你会喜欢,咱们能用到呢。” 本来是种暧昧情趣,在霍顷昱一本正经的语气下,却显得格外怪异。 对待行商做事,城府和心计,他都可以游刃有余,但唯独对念晚晚不行。 要不是真的没辙了,他那样自持清冷孤傲的人,也不会拿出这种礼物来。 念晚晚看着他,恼了,“你个死变泰,霍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啊,他叫你去死你也去么?” 她甩开霍顷昱的手,气冲冲朝前走去。 霍顷昱瞳眸一凝,迅速过去抱住了念晚晚,想要解释。 却在她挣扎扭动间,他没站稳,整个扑倒过去,将念晚晚压在了身下。 崇胜分集团门前,那两个霓虹灯音乐喷水池,应时喷涌出犹如舞姿的水柱来。 在这月色下,独添了一抹浪漫,让他们看上去,更加暧昧。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念晚晚也怔楞的注视着他。 彼此都有些诧异,可不过一瞬,霍顷昱就扫去所有情绪,只留不尽温柔,低头吻住了念晚晚……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从未如此挣扎 秋季中旬,天气人的让窗户挂上一层薄水雾,让外面的惊色虚无许多,却感受不到多少凉意。 就像昨晚的事,霍顷昱抱着念晚晚缱绻着那个吻,即便秋风入怀,也没让念晚晚感觉到冷,更没像以往,再抗拒霍顷昱。 此刻,念晚晚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发呆。 脑海里都是昨晚和霍顷昱忘情拥吻的这些事。 她很诧异自己竟然本能里还对霍顷昱有感觉,甚至都没推开他,反倒情动的回应起了他。 一吻过后,霍顷昱在她耳边深情着语气,“只要你不再抗拒我,跟我好好的,命都给你。” 这话敲击在念晚晚心上,比以往霍顷昱所有承诺都重,她招架不住,心也跟着开始要沦陷了。 念晚晚有些懊恼的双手揉上额头,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过了三年人鬼不如的日子,应该反抗霍顷昱,继续报复他才对。 可脑海里怎么都撇弃不掉他昨晚对自己的温柔,还有那句重中之重的话。 蓦地,念晚晚看向电脑桌面上霍顷昱又发来,要她共进晚餐的软件,深吸口气。 如果不是昨晚她清醒过来,人都跟霍顷昱去那个海滩别墅,做出更亲密的事了。 恨的跟爱的都是同一个人,念晚晚趴在桌上,心底从未如此挣扎难受过。 这时,陈小云突然推门进来,“晚晚,下周慈善晚会的礼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要试一下么?” “嗯?”念晚晚忽地起身被吓了一跳,看着陈小云稳定下心神,“以后进来先敲门,吓死我了。” “额,我敲门了,敲了好多次,是你没听见。” 陈小云过来把礼服包装盒拿来放到办公桌上,看念晚晚脸色不太好就又问,“看你这样,是有什么心事么?” “没有。”念晚晚当即否认,想了想又看着她,“衣服我晚点再试,你去帮我备车,我要去一个地方。” 陈小云没多问,点头应了。 念晚晚低头暗地给霍顷昱回了个信息,说要去见他,想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也算是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了。 信息发完,她收起手机站起身来,看陈小云依旧职场装扮站在旁边,这三年跟着她都没变过。 不由叹口气对陈小云道,“你跟我也三年了,该是时候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见订婚宴上有个赵氏集团的二公子,对你挺好的。你抽空打扮下也跟他约个会吧。” 倏地,陈小云抬头诧异的看向念晚晚,对她的惦念挺感动的,“可你的事还没完,我怎么能谈自己的私事?” “我的事完不成,你也不能一辈子都这样跟着我不结婚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那么自私。” 念晚晚过来,明眸沉然的看着陈小云,拍了拍她肩膀,就转身出去了。 陈小云也迅速叫人背好车,紧随其后…… …… 很快到了霍氏分集团的大厦。 前门在装修,念晚晚跟陈小云从后门过去。 正好看到是一片种着红色郁金香的后花园,周围还有许多幼儿娱乐设施,像个小游乐场似的,设备应有尽有。 念晚晚纳闷,好端端这么大个集团企业,后面怎么会有这样种满郁金香的小游乐场?也太不合理了。 这时,一双肉肉的小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腿,仰头喃喃作语,“阿姨,漂亮~额呵~要喝奶奶……” 听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念晚晚低头。 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背带裤白上衣,戴领结的奶娃娃,正眨着那双大眼睛,好奇又渴盼的看着她。 小嘴嘟嘟流着口水发出咿呀声音,就跟小馋猫似的,满脸的纯真。 念晚晚心下一动,不由蹲下身来,摸上那小家伙细嫩的肉脸蛋,“宝宝,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啊,你妈妈呢?” “妈妈,在后面~”小家伙说着,就张着小手扑到念晚晚怀里,求抱抱的样子,讨喜极了。 念晚晚忽地幽深了眼眸,如果当初她的孩子没死,应该也这般大了吧。 她勾起唇,小心的揉了揉小家伙头发,继而将他抱起来轻哄着,“那,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她说完,陈小云眼睛瞟下暗处,凑过来劝道,“晚晚,还是放下这孩子,叫其他人来吧。不然被别人误会,你可就说不清了。” “我又不是人贩子,抱个小孩子去找妈妈,有什么说不清的?” 念晚晚反驳了陈小云,转头伸手逗弄着那小家伙,见他笑了,她也跟着笑出了声,完全没了之前那份冰冷。 陈小云看着她,心底感慨,人无论怎么变,本性善良,都不会成为恶人。 她没再劝阻,跟着念晚晚抱那孩子往霍氏分集团里面走。 “念晚晚!你在干什么?快把我儿子放下来!”一声怒喝突然从身后传出来。 念晚晚刚诧异的转身,手里小家伙就被冲上来的苏绾绾给抢了去。 孩子被苏绾绾的举动,惹的哇哇哭泣来,小手胡乱挥舞着。 “喔哦别哭,妈妈在这里。妈妈知道你被贱人吓到了,不怕不怕。”苏绾绾上下掂动身子,轻哄着孩子。 念晚晚看着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疑惑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那样圣母白莲花的人,竟能生出这样可爱讨喜的孩子,真是出奇了。 苏绾绾冷眼横向她,“这就是我和顷昱的孩子,叫霍信。小名信信。是顷昱亲自取的名字,蕴意他永远相信我们会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原来霍顷昱跟苏绾绾,都有了孩子…… 念晚晚看着苏绾绾,清冷一笑,这就像天下最大的讽刺,给她满是伤痕的心,又来重重一击。 她居然还来找霍顷昱想要说清楚,真的太可笑了。 苏绾绾见她不说话,阴凉了唇边的笑,“怎么,你打听这个,是存心不良,想把孩子抱走害死他么?” 这话触及到了念晚晚底限,让她冷下脸来,“我陈晚涅就算心再狠,也不会对孩子起坏心。那只能说明你内心阴暗,做得出这样的事,才会这样想我!” “是么?” 苏绾绾轻蔑一笑,继而眼眸锐利的逼近念晚晚,“你既然没安坏心,又为什么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想要把信信抱走?” 第一百九十三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此话一出,念晚晚算是清楚什么叫陈小云说的,被人看见就说不清了。 压下内心的烦乱,念晚晚阴沉了语气, “我抱这孩子,是看妈妈没有在身边,怕他出事想要带他去找妈妈,可没你想的那么肮脏!换言之,我如果知道她是你孩子,也不会抱!” “你少在那里说的好听了!” 苏绾绾尖酸了表情,完全不像在霍顷昱身前那么温婉。 “信信是顷昱的孩子,全盛京都知道,你那么记恨顷昱会不清楚?我看你就是想对我的孩子不利,一次来报复顷昱!” 苏绾绾斥责的很大声,混着信信躁动不安的哭声,直戳人的神经。 念晚晚缓缓攥起拳头,还没从霍顷昱与苏绾绾有孩子的重击中回过神,又被苏绾绾凭白诬陷。 这样咄咄逼人,就算心性再沉稳,也绷不住了火气。 她伸手抓住苏绾绾胳膊,想让她知道,话不是乱说的。 陈小云在后面低咳一声,示意她别冲动。 彼时信信也突然止住哭闹,稚嫩的小手握住了念晚晚的食指,呀呀呓语,“阿姨,抱~抱~” 或许是内心对那逝去孩子的愧疚,念晚晚看着信信瞬间就软了心。 继而她转眸看向苏绾绾,“信信是个讨喜的孩子,我不会对他起任何坏心。也请你自重,别没事就来找我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念晚晚转身要走。 苏绾绾明眸一转,却笑着大声道,“既然不是你,那下周是信信两岁生日,我邀请你来参加。算是弥补我对你误会的过失。” “信信两岁了?”念晚晚倏地转身看向苏绾绾,心像被巨石击中了一样,更加的难受。 可转念一想,从信信身高和时间来算,可不就是两岁么。 而往前算,苏绾绾怀上信信的时间,正是她跟霍景淮围困在大火中,生死未卜的时候。 多可笑,她神处地狱快要死了的时候,霍顷昱却跟苏绾绾有了他们的孩子。 如今,霍顷昱又转头跟她说,找了她三年,只要她肯原谅,命都可以给她…… 霍顷昱还真是给她狠狠上了一课,让她见识到什么叫虚伪。 念晚晚心又添了一层冰冷。 苏绾绾看着她,抱着信信走过来,笑的深意。 “信信是两岁了。顷昱很疼他,为了这生日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整个盛京的名流都请来了。你看这后花园里的一切,也都是顷昱亲自给信信设计,供他玩耍的。信信都快被他给宠坏了。” 像是故意炫耀,苏绾绾专往念晚晚心尖儿上捅刀子。 她就是要让念晚晚误会,霍顷昱永远都爱她跟孩子,其他说再多,不管做什么,都不过是在哄骗她念晚晚而已。 哪来什么从未放弃过你的真情,都是一场虚假,可笑至极。 念晚晚看着苏绾绾,心中窜动起的火焰,被浇灭,抹杀的一干二净,又变回了那冷冰冰的陈晚涅。 “霍顷昱对你和这孩子有多好,是你们的事。你和我陈晚涅说什么?又跟我没关系!” “好歹你将来也是这孩子的婶婶,我说顷昱疼爱孩子,你该高兴才对,怎么能没关系呢?” 苏绾绾抱着信信,冲念晚晚笑的很故意。 这对念晚晚来说,就是最大的羞辱,“抱歉,这孩子的婶婶,我可无福消受!” 转身,念晚晚面色寒冽的迈开了步子。 苏绾绾却抱着信信快两步追上来,“看你这样,该不会是要去找顷昱吧,那你就别去了,免得看他对我和信信好,伤心。” “我说了,你们怎样与我无关,别再这里寻衅挑事,以我陈晚涅的性格不保准会对你做出什么!” 念晚晚冷眼横着苏绾绾,眸里寒厉如霜的警告,预示着她可不是在开玩笑。 苏绾绾不惧,却反而勾唇轻笑,“你要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三年前就不会遭遇那么大的事。现在回来,还能被顷昱骗的团团转,却不知道他一直对你另有目的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念晚晚蹙眉,警觉起来。 苏绾绾看着她,微微侧头。 “很简单,顷昱知道你有蓝宝石,所以对你所有的好,都不过是为了哄骗你解出蓝宝石秘密,拿到那隐藏的财富,再把你一脚蹬掉!就算是现在也是如此!” 就像一双满是寒霜的手,突然出现,又将念晚晚重重推回了深渊,彻底没了光芒。 她眼眸沉沉的看着苏绾绾,常人都会有辨识真假的能力,此刻她却信了。 但出于自尊,她还是不屑的冷哼,“什么蓝宝石,我陈晚涅从来都没听过。你这样可真无聊!” “无聊么?” 苏绾绾看着念晚晚侧影,勾唇笑的阴暗,仿佛一切她早就都算计好了,尽在掌握中。 “当顷昱跟我说这些对付你获取蓝宝石秘密的计划时候,我可不觉得无聊。不然,你以为他有了孩子又那么爱我的人,怎么会过了三年还对你真情不移?都是假的,骗你而已!” 都是假的,骗你而已…… 这话重重击打在念晚晚心上,她缓缓攥紧拳头,想让自己不去在乎。 可回想这么多天,霍顷昱拼了命的在挽回靠近她,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如果不是为了蓝宝石的秘密,又怎么会这么卖命? 终归,是她心不够狠,竟然还对霍顷昱有情…… 她心如冷石的往前走着,咬紧牙,“我知道什么蓝宝石,也与霍顷昱没那么亲近,你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用!” “如果没用,你就不会这个反应了。” 苏绾绾轻笑着,明眸里对念晚晚不尽嘲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你说自己是陈晚涅,可眼里对霍顷昱的感情却骗不了人!哪怕你是失忆了,我说霍顷昱是利用你,也不忘对他有情,你说你这样多贱啊!” 话刻薄至此,真是在用钢刀挖着念晚晚心底的伤疤。 旁边跟着的陈小云看不下去了,她寒眸冷怒的扫向苏绾绾,“苏小姐,你差不多得了!这样咄咄逼人,都不知道给信信积点德么?”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没有骗过你 “我在跟念晚晚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小云的话刺到了苏绾绾,她语气不善的呵斥回去,眼里也有了对陈小云的警告。 陈小云拧动下秀眉,想要反驳苏绾绾别太过分。 念晚晚却伸手挡住了她,“跟这种人废话不值当,跟我回去!” 陈小云看着苏绾绾,勉强压下情绪来,拉住念晚晚的手,就跟她离开了这里。 “不管你是谁,我都奉劝你离霍顷昱远一点,免得自取其辱,落得满身伤~” 苏绾绾带着讽刺和傲慢的声音,在身后飘荡。 落到念晚晚耳中,让她增加了对霍顷昱的痛恨,指甲深深扣紧了掌心里…… 她放弃了跟霍顷昱的见面,直接回到崇胜,胡乱翻开办公桌上那些关于霍顷昱的文件,冲陈小云喊着。 “把这些垃圾全都拿出去给我烧了!还有,之前设计霍顷昱那个石油项目,即刻执行,我要立马看到霍顷昱深陷其中,永不能翻身!” 念晚晚双目赤红的将那些文件挥舞到地上,整个人都被仇恨包围了起来。 陈小云见她这样,弯腰捡起那些文件,感叹的走过去。 “执行那个石油项目需要时间,霍顷昱不是傻子,不可能立马就能上套。你这样因为苏绾绾几句话,就气成这样,是在不值得。” “那你就去想办法,我死也要让霍顷昱这人渣,落魄死在大街上!” 念晚晚怨毒的吼着,没了冷静和沉稳,全都乱了。 “你可别再动怒了,要是犯了头痛病,就麻烦了。” 陈小云快步过去倒了杯热水,顺便递给念晚晚一颗药丸,让她稳定下来。 “你说报复,都陪着你。可你偏偏又动了情,苏绾绾说几句你就这样了。要是证实了霍顷昱所做都是真的,你不是要疯了,就问你值么?” 念晚晚脸色难看的接过药丸吃下,看着她,“我就是恨自己不争气,又被霍顷昱蒙骗了。为什么总不能长记性!” 她猛地,一拳垂在了桌上,那双眼眸里,怨恨,懊恼,心痛,全都掺杂在了一起。 陈小云长叹一声,“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说着,她安抚着念晚晚坐了下来。 这时,念晚晚手机来了信息。 念晚晚低头,看到书名是霍顷昱,可翻开却是苏绾绾发来的。 “知道那些总裁为什么几百万字,男女主最后都是悲剧么?因为他们彼此都利用和不信对方。就像你和顷昱,再好也是假象,你变成陈晚涅,他也不会真的爱你!” 才见过,奚落一番,又追到手机上来,还用的是霍顷昱账号,这样欺负人,她苏绾绾就那这么开心么? 念晚晚怒极,猛地就将手机摔了出去,撞到对面玻璃柜上,摔了个粉碎。 “怎么了?是霍顷昱发来信息了么?”陈小云轻声问着。 “不是!但比那个更过分!”念晚晚抿紧嘴唇,脸色阴暗到了极点。 陈小云看着她,沉吟几秒,给念晚晚倒了杯咖啡。 “什么事都不如保重自己重要。知道那些总裁里,为什么几百万字,男女主都是悲剧么?因为彼此都不信和利用。所以为这种事费心,真的不值得。” 这话如此相似。 念晚晚倏地看向她,微微蹙下眉,“你这话是哪儿学来的,又凭白说这个做什么?” 陈小云眼眸一滞,随即在她旁边坐下来看着她,“话是在一本书上看见的。我说也是想让你放宽心,想报复霍顷昱别停。这样折磨自己,真的没必要。” 念晚晚眼眸幽深的看向别处,也没多想陈小云的话。 倒是让她查清苏绾绾现在的底细,安插些圈套过去,让她知道出言不逊的后果,总不能让她今天就这么白欺辱了自己! 陈小云点头,随后安慰她一会儿,就走了。 …… 三天后,霍氏分集团股市动荡,竟破例在霍顷昱手上暴跌好几个点。 念晚晚手指挑动铂金钢笔,看着电脑的股市分析线,红唇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就算石油项目不能立马伤到霍顷昱,她也总有办法让他受损。 彼时,办公室门忽地被推开,那身姿寒冽的身影,步如生风走过来,站在了念晚晚身前。 “约我见面却放任不理,连着好多天都在躲我,想必霍氏股市动荡的事,也跟你有关吧!” 念晚晚漫不经心的抬眸,毫无意外来的是霍顷昱。 “我又不是你的谁,见你还是不见都随心意,你管不着!这股市动荡也是常有的事,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就说是我做的?” 霍顷昱看着她,微微蹙紧眉宇,“才几天,你怎么又变成了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我本就该这样。” 念晚晚站起身来,看着霍顷昱,笑的媚然却极尽冰冷。 “而这些不是你教我的么?想要达成目的就该不择手段。对恨的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你能做出那么恶心的事来,我又为什么不能做出反击?” 霍顷昱对视着念晚晚,不过几日那双明眸就变得如此陌生,充满了冰冷怨恨。 他不由幽深了瞳眸,“可你前两日,对我还不是这样的。” “不然你想怎样?” 念晚晚奚讽的走过去,看着霍顷昱,“要我相信你可以对我舍命相待的真心,让蓝宝石的秘密被你哄骗去,再把我甩掉?” 听这话,霍顷昱眸光陡然冷凝,他诧异看向念晚晚,“是谁跟你说这些的?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这歪心思?” “有没有这歪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来问我!” 念晚晚凝视着他,也冷了眼神。 “我也真是佩服你霍顷昱的演技,就像个情场高手,竟能把这套哄骗招数,对我用的天衣无缝,害我差点就信了!” “我没有骗过你!” 霍顷昱语气沉然的过去,握住了念晚晚肩膀,“蓝宝石是我们一起找到的,那上面有着我们共同的心血。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歪心思,再来伤害你!” “那信信呢?” 念晚晚瞟眼霍顷昱捂住肩膀的手,眼眸毫不遮掩露出憎恶和冷漠。 “你既然跟苏绾绾有了孩子,为什么都不说?还这样用尽心思靠近我,难道不是因为舍不下蓝宝石的秘密,才会这样会么?”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不会再负你了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凝沉了眼神,沉默半刻才缓然开口,“你竟然,知道有信信的事了……” “不然呢,还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到么?” 念晚晚冷笑一声,继而环抱起手臂看着霍顷昱。 “我说你也真是够恶心的,都跟苏绾绾有孩子了,还能过来跟我花言巧语哄骗我!要不是我看到了信信,怕是又要伤你的当了!” 这才是念晚晚最痛恨自己的地方,每次都那么容易轻信霍顷昱。 她才会从苏绾绾那里回来,发那么多脾气,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霍顷昱注视着她,眸光幽寂。 “如果我说,我不告诉你信信的事,是怕你误会。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蓝宝石的秘密,你会信我么?” 念晚晚倏地挑起眉梢,冷凝着他,“霍顷昱,你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了么?以为摆出这样深情的态度,就可以继续蒙骗我么?你做梦!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话里行间,都暗示着念晚晚之前有信过他,唯独因为信信,才再次崩塌了所有。 霍顷昱不由微蹙下眉宇,双手再次紧扣念晚晚肩膀上,“但我真的没骗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呢?” “我如果没信过你,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了!” 念晚晚满是憎恶的耸动肩膀,那烧伤的疤痕在颈间处若隐若现,隐喻着她当时有多生不如死。 霍顷昱没松开她,反倒紧张的从后面抱住了她,那种怕失去的恐慌,不言而喻。 念晚晚却更恼火了情绪,奋力挣扎,“霍顷昱!你和苏绾绾都有孩子了,还要这样纠缠我到什么时候?你不觉得很可耻吗?” “晚晚,你冷静点!我没骗你,信信有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霍顷昱在后面紧搂着念晚晚,声音沉冷犹如利剑出刃,穿透了周围空气。 念晚晚倏地顿住身形,缓缓看向了他,未语却对这话有了诧异。 过半分,霍顷昱看着她,深沉下气息,才道出下文。 “三年前,苏绾绾让你在西陵花园看到我们同房,造成我们误会。我想追你没找到你。事后苏绾绾就说怀孕了,可我根本就不记得跟她有过那种事。而且她生产日期也晚了一个月。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调查她怀孕的事,只是一直都没查到结果。” 念晚晚垂下眼眸,仔细分析了下他的话,转而又冲他冷笑。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随便一个亲子鉴定就能解决的事,还用什么调查么?况且哪有哪个男人会对那种事没印象,当是被下了药么?” “就是被下药了。” 霍顷昱神色沉定的说着,继而又道。 “我事后做过血液样本,血液里确实有致幻药物存在。我让苏绾绾去做事后检查她也推脱掉。甚至我几次跟信信做亲子鉴定也都证实他跟我有血源关系,这些都太蹊跷了。”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念晚晚正过身来,依旧冷着脸。 “信信有可能就不是我的孩子,是苏绾绾在骗我。否则……” 说着,霍顷昱深沉下眼眸。 “从你被约见到西陵花园,撞近我和苏绾绾的房间,再到后来的一些事,不会那么巧合,全都撞到一起去了。苏绾绾更不会关于对信信的事一直遮遮掩掩极力推脱。” 这话一出,念晚晚沉思了眼神。 回想起来,三年前确实觉得不对。 她本在念氏处理另一桩项目合约,却凭白收到什么大东集团老总邀约,还正巧约见到西陵花园。 说好的见面房间,却成了苏绾绾和霍顷昱所在的房间,遇上了那样的事。 风波过后,虽然也见到了那个老总,但三言两语就以不合适合作,就把她给打发了。 害的她车抛锚,只能徒步走回了念氏。 再后来,她跟霍顷昱勉强缓和关系,又遭到人堵到胡同里,差点打断腿。 甚至还被人绑走,差点被折磨死在那荒无人烟的野蛮地里。 还都是发生在同个时间段里,几乎相差没多久,这些要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就太说不过去了。 可没证据,也不能光听霍顷昱一面之词。 念晚晚微微蹙眉看着霍顷昱,“你既然怀疑苏绾绾,又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能彻查她?甚至当初我那样苦心挽回你,你都舍弃我而去,让我失去我们的孩子!” 像是控诉,念晚晚终于把积压三年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因为……” 霍顷昱垂眸,似是有所隐忍的攥紧拳头,思付了很久,才深沉的长舒口气。 “苏绾绾对我有恩,她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舍命救过我。我因为这个才一直对她手下留情,但这些年她越来越过分了。甚至打起了霍氏财产的主意。而我当初也是查到她想要害你,才不得不狠下心疏远你,以此来保护你和孩子……” 这些话在霍顷昱心里盘旋已久,终能对念晚晚坦然而出,算是给他沉重的心,减轻了负罪感和压抑。 至少,他不用再对念晚晚继续隐瞒。 念晚晚看着他,内心泛起复杂,那双明眸也逐渐有了红润。 “为了保护我和孩子,才狠心疏远我,这话你之前也说过。可方法那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而你对苏绾绾的感恩,又与我何干?” 一句句话如重锤,用力击在霍顷昱心上。 他看着念晚晚的寒眸,隐动起愧疚和心痛,“我承认是我想的太片面了,才伤你这么深。所有过错都在我身上,我现在只希望,尽力去弥补能跟你重新开始……” “那我这三年呢?谁来负责?你让我带着这满身疤痕,又怎么跟你重新开始?” 念晚晚猛地推开霍顷昱,情绪激红了双眼,泪水随之落下,坠成了断线。 她不可否认,还爱着霍顷昱,所有的恨,都是因为爱他,可她接受不了,自己受过所有的伤,都被霍顷昱这样一笔带过! 心太过痛苦,她转身抹掉眼泪,想要离开这里。 霍顷昱皱眉,快步过来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颈间出,发出微微的颤抖。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求你,就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负你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信你一次 那样在商界叱咤风云,人人都畏惧的霍顷昱,对外都是孤冷不可靠近,此刻竟能如此卑微的说出求字。 可见霍顷昱是有多怕再次失去念晚晚,他的心又何尝不是伤痕累累。 念晚晚心痛的看向别处,眼泪不断滑落。 如果可以重来,她也想回到产生误会那天,把不该发生的全都抹去,一切就都好了。 “霍顷昱,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在三年前我光脚追你的时候,就做出来,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爱一个人很难,一直恨一个人竟然也这么难。 想着,念晚晚更汹涌了泪水,即便被乔禹辰伤害,惨死重生,都没有现在这样痛苦。 霍顷昱滚动喉结,深深拥紧了她,在耳边感伤的低语,“相信我,我会慢慢抚平你这三年来受的所有苦。这是我欠你的……” 念晚晚梗着眼泪,注视门口许久,她忽地转身看向霍顷昱,“好!我就信你这次,但你若再负我,此生就此陌路,仇敌相对!” 她承认自己心软了,也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可继续恨下去,也痛苦,莫不如给霍顷昱一个机会,也让自己能放下来。 霍顷昱注视着她,墨色眸光隐动许久,什么都没说,重重将念晚晚抱入怀中,所有的渴念和伤感,都深入于此。 他等这句相信,真的等了很久了…… 终于,让他的追寻有了结果,是道不出的珍惜。 念晚晚垂眸,眼泪不断落入霍顷昱肩膀上,滚烫了他,也烧灼了自己的内心。 渐渐的,她也伸手抱住了霍顷昱的肩膀,默默啜泣,心里感伤着。 霍顷昱,我给你这次机会,但愿你不会再负我…… 这样相拥许久。 霍顷昱缓缓别开身,双手抹去念晚晚脸上的泪水,继而薄唇印贴了上去。 就像是捧在手里失去许久,又寻回的珍宝,霍顷昱吻的很轻柔,也很小心。 没了往日那霸道的强取豪夺,他只想用心让念晚晚感受到,他真的很爱她。 爱到可以舍命,没了她,生也无任何意义…… 念晚晚闭目,泪水不断滑过眼角,也试着忘却以往,回应霍顷昱,跟他沉静在这多少次梦中见过的深吻之中…… 好似,她内心也渴盼这彼此使然的场景许久了,只是她不曾自知而已…… 一吻过后。 霍顷昱头抵在念晚晚额头上,墨色如星般的眼眸,深情缱绻注视着念晚晚,“我会彻查苏绾绾,给你个完好的交代,不让你这些年白受了那些苦……” 念晚晚深吸口气,对望着他,“不用跟我保证,尽管去做你的,我现在只看行动,不信任何承诺。” 这是她仅存的理智。 霍顷昱抿紧薄唇,似是肯定的沉默下来。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 进来的霍然看到这场景,瞬间愣住了,“额,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他的话,打破了霍顷昱和念晚晚此刻的暧昧。 霍顷昱收起温柔,冷眼扫过去,“知道来的不是时候,还不快出去?” “哦。”霍然转身要走,却又顿住,回过身来看着霍顷昱,“可是,你要我……” 霍顷昱锐眸里有了怒色,他猛地顿住了话语,不敢再说,却也没走。 念晚晚见状,就别开身,又恢复之前气度冷然的姿态,看着霍然,“有什么就直接说,有我在,霍顷昱不敢拿你怎样。” 霍然瞄了眼一旁正严威色的霍顷昱,踌躇半分才低声道,“先生他……要我去南非考察,还安排了个非洲女人让我娶。我不愿意,我女朋友也跟我闹翻天了……” “为什么?霍顷昱为什么这样做?”念晚晚被勾起了好奇心。 霍然又谨慎的瞄眼霍顷昱,支支吾吾的开口,“是因为,先生想挽回你,我给支招没能成功,他对我的惩罚……” 念晚晚一听,了然的微挑起眉头,转而看向霍顷昱,“自己的事总能强加到别人头上,霍大总裁,你这套对谁都玩儿的挺灵的啊。” 这话里话刺着霍顷昱,他不自然的低眸轻咳一声,“这是霍然瞎说的,你别信他的。” “不信他的难道信你的?你这个死变泰!”念晚晚瞟了个白眼,完全不给霍顷昱半点面子。 霍顷昱偏没恼也什么都没说,倒是眼神不善的扫了眼霍然,如同风霜打在了他身上,让人不寒而栗。 霍然眼眸瑟缩一下,但看这架势,瞎子也看出来,念晚晚和霍顷昱关系缓和了。 他看向念晚晚,就像抓到了救命草,苦闷了表情。 “念,哦不对,是陈总!这事你可得给我做主,我是想你能和我家先生关系和睦,相亲相爱,才绞尽脑汁出主意的。其实我也是恋爱新手。现在的女友是初恋,可不能就这么完了呀。” 看霍然这样子,跟以往沉稳少言的形象相比,算是让念晚晚大跌眼镜了。 可见确实是个一遇恋爱就智商为零的愣头青。 但没啥经验还给霍顷昱支招,霍顷昱搞不定,就想出让他去南非娶非洲女人,这主仆俩的思维也真是够绝的了! 念晚晚略有沉思的噙动下红唇,看向霍然,“所以,霍顷昱对我做出那些差点烦死我的烂招数,都是你出的主意了?” 感受到危险,霍然瞬即绷紧了神经,看着念晚晚许久,才憋出一句,“我,我是无辜的,我也是为了你和先生好,我也不能没有月月啊……” 看霍然为了女朋友,都憋的快哭出来了,念晚晚不由噗呲笑出了声,不再吓唬这愣头青。 “好了,这事我给你做主,不用你去南非考察娶什么非洲女人。以后你好好对月月,别负了她就行。” 念晚晚可不想在有第二个她出现,那对谁都是种折磨。 霍然一听,顿时星亮了眼神,恭维的快两步走过去,“我就说念小姐是个气度非凡的大女人,做事就是果断利落。完全不输我家先生,甚至比他更厉害,令人钦佩!” 为女友放出此等慷慨之言来拍马屁可以理解,但就不怕惹毛霍顷昱么? 念晚晚眉梢微挑的看着他,觉得霍然胆儿是真肥了。 霍顷昱脸色亦是难看的冷凝着他,声音低沉仿若地狱出谷让人森寒,“霍然,你话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嗯?” 第一百九十七章 堪比地狱使者 霍然倏地低下头,没敢说话,而是下意识往念晚晚那边靠拢了下步子。 要知道,他家先生可以对念晚晚百般温柔,恨不得宠在手心里,可对外却堪比地狱使者,冰冷淡漠的足以冻死人。 不然,怎么会在商界,让人称为行事作风狠厉独断的铁手腕? 念晚晚看了眼霍然,又看向脸色阴沉如霜的霍顷昱,微微摆下手,“好了,霍然出的主意虽然很烂,但也算好心,就别揪着这个事没完了。” 听念晚晚替自己说话,霍然像找到靠山了似的,暗地冲她露出了明媚的笑来。 却正好被霍顷昱给看到了,他脸色不善的扭上袖扣,“我看他不止是出主意很烂,这见风使舵的本领也见长了!” “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你以为你就很好么?” 念晚晚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死变泰一个,就知道用脑残的方式。要是你什么都懂,也不至于来问霍然。亏的我心胸宽广,不然早抽死你了。” 不然早抽死你了,这话貌似霍然也说过。 霍顷昱微微垂眸,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自然,继而看着念晚晚,“那也是我对女人经验少,只对你用心了。” “少来吧你,就你这用心,可是要人命了。” 念晚晚冷凝着他,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小怨气,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全消解的。 霍顷昱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霍然左右看看他们俩,就到一边冲了两杯蓝山咖啡过来,放到了办公桌上,“陈总,你喝点蓝山咖啡消消火,这事都怨我,你就别跟我家先生置气了。” 要么怎么说,做上司的还是得有个会洞悉人心的好下属呢。 这上来就蓝山咖啡,接物煽情勾回忆恰到好处,还缓和了又冷掉的气氛。 念晚晚瞟了眼那蓝山咖啡,对霍然道,“咖啡就不用了,我跟你家先生也没那么多恼火。但以后对外你得叫我陈总,不能暴露。这身份我还有用。” “是,这是自然。” 霍然恭敬低了下头,念晚晚能重新回来,必定不简单,就是不说,他也得恪守本职,管住嘴。 “好了,正好现在是吃饭时间,你叫月月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念晚晚说着,随手拿过大衣披上,预备做个和事老,总不能让霍顷昱自己得了好,把霍然的感情事给搅黄了。 霍然讶异的看向她,没想到念晚晚竟会提出这个,“这,不合适吧……” 霍顷昱寒眸看着霍然,虽然也不愿意霍然打扰了他跟念晚晚难得缓和了的关系,但还是端着态度,质问。 “怎么,总裁夫人说的话,你都敢质疑了么?” “没有没有,我是觉得……” “谁是你总裁夫人!八字还没一撇呢,少在那里乱说话!” 念晚晚打断了霍然的解释,穿好大衣,一点儿面子都没给霍顷昱留,就怼了回去。 霍顷昱像是受到内伤,低咳了一声,却也只能在霍然面前,保持着男人尊严的负手昂首,紧跟上了念晚晚。 霍然在后面看着霍顷昱背影,暗自感叹,能让自家先生这样放下姿态,甘愿服帖在身后的也就念晚晚,未来的总裁夫人了。 看来,以后有事就找她,准没错…… 霍然盘算着小九九,霍顷昱走到念晚晚身侧,有意无意的触碰她纤手,最后紧紧握在了掌中。 念晚晚余光瞥了他一眼,也没挣扎开,唇边不自觉勾起了舒润的弧度。 很快,到了念晚晚选定好的那家西餐厅。 念晚晚跟霍顷昱坐定没多久后,霍然的女朋友月月就来了。 她穿着一身黑色机车服,将那姣好的身材修饰得玲珑有致,铆钉长靴也映衬得她那双腿,很是修长完美。 淡紫色的长卷发随着她摘掉黑色头盔的动作,飘扬在空中,垂然甩在脑后,整体显得她干练又洒脱。 这跟念晚晚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没有小女人的扭捏和温柔,看上去倒是很率性,不拘小节的大女子风范。 月月一过来,就坐在了霍然旁边,大有找他讨伐的架势瞪着他,“说吧,这么急着把我约来想要干什么?是听你瞎掰,还是跟你一起舔你那个无聊上司啊!” 上来就这样直言不讳,霍然顿时被吓的变了脸。 他赶紧偷瞄一眼霍顷昱,然后暗地手拽了拽月月衣角,很小声道,“月月,说话前先看看都有谁……” “不是你找我来么,还能有谁?” 说着,月月瞟过眼神来,看到了念晚晚和霍顷昱,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这两位是……” “霍顷昱,你口中那个变泰上司。而我旁边这位,是我未来总裁夫人,陈晚涅。” 霍顷昱墨色眼眸阴暗的看着月月,多少有点记仇的意思。 念晚晚却被他这话给激到,瞪着他,“都说过,我可不是你未来总裁夫人,再乱说小心我抽你!” 又驳了霍顷昱的面子,念晚晚整理下风衣前身,态度温和的看向了月月,“你就是霍然女朋友月月吧,我之前听他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很耀眼。” 月月看眼霍顷昱,又看看念晚晚,直觉告诉她,这俩人关系可不一般。 她随即一笑,“你过奖了,我就一普通人。倒是我总听霍然说你跟霍总两个,磨合挫折挺多的。搞得我和他也总提着心,挂念不安的。” 这话里话,透出一股抱怨,念晚晚当即了然,冲她笑了笑。 “这事确实牵扯到你和霍然了。要不是某些死变泰处理不当,也不会搞成这样。霍然也是护主心切,我在这儿给你赔礼了,你就别怪霍然了。” 当着外人也能叫他死变泰,霍顷昱在旁边脸面有点挂不住了。 却只能喝水来掩饰,谁叫自家刚哄回来的夫人,跪着也得宠到底才成。 而月月一听念晚晚这么说,可找着亲切劲儿了,直接用身子顶开霍然,就坐到了念晚晚旁边去。 “哎呀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自从我跟霍然认识以来,他就总围着霍总转,连理都不理我。甚至我生病了,都得自己去医院。他这么尽职尽责,霍总还扣他半年工资,甚至要让他去南非娶非洲女人,我这心里苦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洒脱的李潇月 这前一秒还高冷洒脱,现在就满是委屈跟她诉苦,可是够自来熟的。 念晚晚看着她,微怔一下,随即笑了,“的确,这事霍顷昱做的过分,回头我说他。你跟霍然好好和解,别闹别扭了。” “别回头了,就现在吧。霍总这样对待,尽职尽忠跟着他的人,总得有个合理的解决方式。不然我跟霍然就太苦了……” 月月作势抚上自己的脸,说的好像很委屈,要让念晚晚帮着诉冤似的。 念晚晚微微挑起眉梢,看向霍顷昱,“来吧,你造的孽,差点把人家的好事搅黄了,给个合理的说法吧。” 霍顷昱倏地坐正身体,神态依旧冷峻如霜,却只能遵循念晚晚意思,从牙缝挤出来,“提升霍然做行政总秘书长,工资翻倍,永不用去非洲考察,还可随时请假陪女朋友。” 可怜他今天的面子,是让念晚晚当空气,随便甩了。 念晚晚却微微点头,看向月月,“这处理方式,怎么样?” “成交!”月月很洒脱的举下手,继而看着霍顷昱,“不过霍总,我还有个要求……” “月月……”霍然皱眉轻唤了她一声,霍顷昱能说出这些来已经是很出奇了,不想她更得寸进尺。 月月却不管这个,继续盯着霍顷昱那张冷冰冰的脸。 “你给了霍然优厚处理,也得帮我看着他。只要他有不对你就跟我说,我来替你教训他。同时也为之前对你的不敬道歉,以后有事尽管言语,我一定尽责帮到底的!” 还以为会对霍顷昱提出什么过分要求,结果这话,反而是来约束霍然的,倒显得月月有那么几分江湖义气。 霍顷昱看着她,微动下眼梢,低沉一句,“可以。” “霍总就是豪爽!来,今天这顿我李潇月请,你和陈总随便点餐,别客气!” 说着,李潇月就把菜单递给了霍顷昱跟念晚晚,完全没了之前那委屈诉苦的模样,变脸速度堪比过眼云天。 而念晚晚见多了在这种场合,不断恭维富商名流的女人,还没见过李潇月这样爽朗,半点都不畏惧霍顷昱,变脸还超快的女人。 这点,倒是跟她挺像的,不由对李潇月多了几分好感。 霍顷昱拿过菜单,照旧放到念晚晚眼前,让她先点。 等念晚晚点完餐,他才要了一瓶年份不错的拉菲红酒,顺势还将餐巾纸和餐具,都按照念晚晚顺手的方式重新摆放好。 仿佛这些,霍顷昱已经成了习惯。 李潇月看着,却瞟向萧然,暗示的低咳一声。 霍然一愣,没懂啥意思,倒是紧张的去摸她肩膀,“月月,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不舒服你妹!也给我摆餐具和餐巾纸!”李潇月瞪着他,很无语,“你这愣头青,就不能学学霍总么,看人家多体贴!” 那你是没看到念晚晚在自家先生这里,受了多大的伤。 霍然心里嘀咕着,手上却赶紧给李潇月摆好了餐具和餐巾。 李潇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冲念晚晚露出了微笑。 随后,念晚晚点的餐品,就逐渐端了上来。 霍顷昱第一杯酒,就先倒给了念晚晚,又把她餐盘中的牛排都分割好,鲜虾也剥掉了虾皮,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李潇月一看,又斜睨向霍然,低咳两下,“倒酒,分割肉,剥虾!赶紧的!” “哎哟我的姑奶奶,其他都行,这喝酒可不成,你这开着越野摩托来的。上次喝酒把人家八条路灯都撞废了,你要再喝酒,我小命都吓飞了。” 霍然很无奈的抓上李潇月的手,那恐慌又窘迫的样子,可不是在说假。 李潇月却甩开他手,环抱起双臂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霍顷昱和念晚晚,“霍总,陈总,霍然居然敢违抗我指令了,你们说这怎么办吧!” 霍顷昱轻瞥她一眼,自顾自倒酒没说话。 倒是念晚晚,微挑下秀眉,笑了,“随便喝点酒应该没事,反正我有车,可以送你回去。” “听到没有!”李潇月转眼瞪向霍然,撒气似的捶着他肩膀,“别人都说能喝,就你管我!你混蛋混蛋!” 霍然受不住女友暴击,连忙抬手应和,“我倒,我这就给你倒,你喝趴下了,老公抱你回去!” 说着,他赶紧倒了慢慢一杯酒,笑脸送到李潇月嘴边去。 霍顷昱看着霍然这恭维举动,鄙夷的轻翘了下薄唇,低语,“没骨气,一点都不像男人的样子!” 他话音刚落,念晚晚就冷眼瞥向他,皱起眉来,“你知道我不吃肥肉的,怎么才三年,就忘了?” 霍顷昱一听,视线就落到念晚晚餐盘中,没来及剃掉的肥肉,立马拿过刀叉,剔掉放到了嘴里,继而正严威色的坐直身体。 “你的事,我什么时候敢忘过了?就是一时疏忽而已,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 这话说的很高冷,却掩盖不住他眼底对念晚晚的讨好。 看着自家先生,前一秒还笑话他,现在就被啪啪打脸,霍然忍不住低笑出声来。 恰好被霍顷昱听到,他一记眼刀飞过来,锐利而又寒厉,“霍然,你是吃咸了么,笑成这样!” 霍然赶紧绷住表情,摇头否认,“没有,是月月在掐我……啊!” 他想扯谎圆过去,没想到李潇月竟真的狠狠掐了他一把,瞪着他,“你自己偷笑你上司,关我什么事?还有,你不知道我也不吃肥肉么?” 被自家女人拆了台,霍然有苦不敢说,只能悻悻的低着头,老实给李潇月剃掉盘子里的肥肉,放嘴里消灭掉。 李潇月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转头看向念晚晚,边用餐边跟她闲聊起来。 通过了解,念晚晚才知道,李潇月是李氏珠宝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属于家里独生一个的宝贝千金小姐。 而李氏珠宝集团虽不能媲拟霍氏和念氏,但在盛京也是享有盛誉的大企业。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李潇月能这样洒脱自如,像个女中豪杰一样有个性,还方言说能帮霍顷昱了。 只是霍然那样呆愣的性子,就不知道能不能降服的住,李潇月这样的女朋友了。 不过念晚晚倒真的很欣赏这样豪放,不拐弯抹角的直爽女生,所以一来二去,俩人就聊的很开,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饭后,李潇月提议要跟念晚晚去逛街,正好当消食了。 念晚晚也没扭捏,起身穿好衣服就跟她走出了西餐厅。 霍顷昱和霍然两个男人,相视一眼,自然是拿着自家女人的手包,跟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避免夜长梦多 很快就到了李潇月说的那个购物大厦,整整二十层,全都是卖各种奢饰品和珠宝首饰的。 两个不差钱的女人,到这儿算是来到天堂了,却苦了霍顷昱和霍然,分分钟沦为拎包客,在后面跟着,一刻也不敢怠慢。 李潇月拉着念晚晚到了一家名贵珠宝店,挑了一件红宝石吊坠在她脖子上比量,“这个项链比较适合你,我买来送你了。” “不用了,你跟我都是从小围着珠宝转的,这种东西早就麻木了。”念晚晚想推脱。 李潇月却道,“那可不一样,咱们不缺珠宝,并不代表男人就该省下给咱们买珠宝的心思和钱。该有的形式还是得有的,这个我让霍然付款,我当见面礼送你。” 李潇月说着,就冲霍然勾勾手指。 霍然屁颠屁颠过来,卡那么一划,五十万就没了。 李潇月喜滋滋的把红宝石项链放到了念晚晚手上,又拉她到别的专柜去看看。 念晚晚也没失礼,看准个白玻璃种翡翠手串,也学着李潇月,冲霍顷昱勾勾手。 霍顷昱虽不自在的用手轻抵下鼻尖,但也看着四周有没有熟人,款然走过来,给念晚晚刷了卡。 一百万买了那白玻璃种翡翠手串,念晚晚转头就送给了李潇月。 李潇月看着她,孺子可教的笑着点了点头,继而拉她到别处去,边走边低声道。 “这男人啊,你得灵活对待。在外面谁欺负了,你使劲护着,得帮他扳回局面。私下该怎么惩治半点都不用留情。不这样里应外合的来,迟早会被其他女人给勾走。” 念晚晚一听,不由冲她笑了,“为什么突然想到要跟我说这些?” 李潇月倏地看向她,微微叹口气。 “你和霍总的事,我从霍然那里也隐约了解些。都是两个相爱的人,凑到一起不容易。你不能总执拗的绷着一个想法去对待霍总,得用心看清他到底是什么人。别让其他女人给利用了,现在心机重的女人可太多了。” 李潇月的话,让念晚晚深思了眼眸。 不可否认,她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同样她也确实那样做了。 在明明生霍然气的时候,还帮他挽救局面,找回不平。 转头女友该有的姿态她也一个没少,可不是单纯的跟霍然耍矫情。 这点,念晚晚跟她比起来,倒是差了挺多。 “可,该怎么用心去看清一个男人的本质呢?”她不由喃喃问出声。 “这还不简单。” 李潇月看向霍然,露出欣然的浅笑。 “就像霍然,他虽然是个不懂情调的愣头青,但会起很早跑十八条街,买我最爱吃的早点。某些重要场合,逼不得已因为其他女人凶了我,过后也会道歉,用尽办法哄到我笑为止。” 说着,李潇月看向念晚晚,“爱不一定是用嘴说的。只要你看他本质是不是围着你转,就懂他究竟爱不爱你,不再会受其他人挑唆了。” 一番话,直入念晚晚心底。 长久以来,她都只看霍顷昱如何对苏绾绾好,却忽略了,过后霍顷昱对她深沉的悔意。 倘若霍顷昱真的薄情寡义,不爱她,那么在沙漠的时候,他也不会拼了命顶着沙尘暴去找她了。 或许,现在一切还不晚…… 想着,念晚晚长出口气,看着李潇月温和一笑,“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想要什么,我送你。” “不用客气,你跟霍总好好的,我和霍然也开心呀。走,那边有护肤品咱们去看看。” 李潇月拉着念晚晚,就快步去了前面护肤品专柜,乐呵呵的开始疯狂购物,跟之前还苦心劝念晚晚的样子,简直两个人。 念晚晚也没再端着,放回以往模样,跟她大肆挑选东西,难得笑的那么开心。 霍顷昱和霍然,却只能跟在后面不停的刷卡,累了也不敢出声,完全成了摆设。 搞得霍顷昱,满脸阴沉的看着正跟李潇月试裘皮大衣,试得不亦乐乎的念晚晚,咬牙低声对霍然说道,“霍然,以后你再放出你女朋友来搅局,我就废了你!” 霍然没敢回应,却苦闷了脸色,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银行卡。 他又何尝不想跟月月共度二人世界,现在倒好,为了月月开心,钱没了,还都落到未来总裁夫人口袋里,又要被自家总裁埋怨。 他,好苦啊…… “先生,我这就把月月抗走,不打扰你和总裁夫人相处!” 恭敬说完,霍然快步过去,不由分说就真的把李潇月扛起来,迅速消失在购物大厦里。 空气中只徒留李潇月暴躁的嘶喊声,“霍然你大爷的,突然扛起我,想死么?我的腰啊……” 正巧,念晚晚从试衣间里出来,左右瞅瞅,看向霍顷昱,“嗯?李潇月跟霍然呢?” “一起化蝶飞走了。”霍顷昱板着脸说道。 化蝶?念晚晚微眯起眼眸,觉得霍顷昱在胡扯,他却三两步过来,霸气的搂住了她肩膀。 “你现在难得跟我缓和了关系,就别总惦记着跟别人在一起了,你得多陪陪我!” 念晚晚抬头看着霍顷昱侧脸,这傲娇模样是没救了,“我说,你该不会对我跟李潇月在一起也吃醋吧。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就管我……” “不是管你,就是不开心你因为别人一直忽略我!” 酸气的打断,霍顷昱低眸看着念晚晚,忽地就将她打横抱起来,直接就朝门口方向阔步而去。 念晚晚懵了一瞬,挣扎着手,“东西!东西!买的东西还在那里呢,还有这么多人看着,羞不羞!” “我现在就是要公知天下,让所有人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那些东西,霍然化完蝶后,自然也会回来拿!” 如同大将威风凛然,霍顷昱很强势的说完,就搂紧念晚晚,径自走向门外,直把她放到了副驾驶里,还不忘顺带在她唇上深吻了一下。 把念晚晚搞的云里雾里一阵晕眩。 霍顷昱倒很坦然的坐上驾驶位,单手握上方向盘,另一只手紧握住念晚晚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疼惜的紧。 念晚晚抽不回手,只能无语的看着他,“把我抱出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民政局,领结婚证。”霍顷昱面色凛然,一脚油门将车飞驰了出去,“避免夜长梦多!” 第二百章 又被套路了 “领结婚证?”念晚晚下巴差点被惊掉了,“咱们还没好到那个地步呢,你就这么快!赶紧停车,否则我现在就废了你!” 念晚晚用力挣扎着手腕,霍顷昱却紧按着她胳膊,转头看向她。 “这种事就该快刀斩乱麻,不然我好不容易把你哄回来,一个李潇月都能引走你注意力,那别人不是更容易把你抢走?” 这个别人自然说的是霍景淮,从来都沉稳冷静,攻于城府的人,此刻霍顷昱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但对念晚晚却太突然了,她还有好多事在身上,可不能跟霍顷昱一样冲动,就把结婚证给领了。 “什么快刀斩乱麻,我说了不行,你赶紧给我停车,不然别怪我翻脸了!” 见念晚晚真的有些恼了,霍顷昱这才松开手,略暗淡了眼神,“我不过是试探你一下,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念晚晚一听,深沉口气,“顷昱,我现在信你心里都是我。但咱们好歹分开三年了,有很多事情不是一笔就带过的。想要回到从前并不容易,总得有个过程才行。” 三年的磨炼,让念晚晚不再对感情抱有冲动,可以不顾一切随着想法去走。 换而代之的是沉稳,和对前后的顾虑思考,这也是给自己留后路,不再孤注一掷,最后再落得满身伤痛。 霍顷昱该是看出了念晚晚这些,也微叹口气,“是我莽撞了,以后我都会按着你的想法走,不会再勉强你任何事。” 念晚晚看向窗外没说话,但手却重新放到霍顷昱手上,这已经是最好的肯定了…… 随后,她跟霍顷昱去了那个高级公寓。 走到门口时,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抬手拂过耳边碎发,“我要进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说着,她转身打开了门,刚要进去,霍顷昱就过来拉住了她的手,“都送到这儿了,不要我进去陪你么?” 念晚晚抽出手,转过身来看着他,“都说了,凡事要有个过程,慢慢来急不得。” 话落,她就走进去,关上了门。 照旧脱掉外衣,把手包放在沙发上,去浴室洗个热水澡出来。 却听到门铃响了,念晚晚擦着头发过去,打开门,不出意外是霍顷昱。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又来了?” 霍顷昱单手抵在门框上,眉宇透出一种率性和洒脱的看着念晚晚,“你说要慢慢来,那我现在饿了,要你再做一次惠灵顿牛排,也不为过。” “你刚不是吃过饭了么?还要我做惠灵顿牛排?”念晚晚看着他,皱起眉来。 “想你导致思维运转过快,让胃部血液循环也加速,所以饿了,这都是你的责任,我当然得找你。” 霍顷昱说的冠冕堂皇,也没管念晚晚同不同意,直接侧身就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瓶上好的红酒。 念晚晚转身,冲他微眯起双眸。“霍顷昱,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腔滑调了?” “有你这样优秀的未来夫人在身边,嘴自然得讨巧些,不然就被别人比下去了。” 这个别人还是在影射霍景淮,霍顷昱款然走过来,薄唇轻勾的靠在念晚晚耳边,“红酒启瓶器在哪里?老公找不到了。” 念晚晚瞳眸一瑟,虽然不习惯霍顷昱老公这词,但还是擦着头发侧开身,去橱柜那里给他翻找红酒启瓶器。 找了好久,念晚晚在橱柜最上面看到了红酒启瓶器,却怎么垫脚都够不到。 她转身朝霍顷昱摆摆手,“来,你个子高,帮我拿一下。” 霍顷昱眉峰微动,阔步凛然走到她身后,抬头张望,“是棕色那个,还是红木那个?” “就红木那个,棕色的坏了。”念晚晚也垫脚往上看着。 “确定是红木的?”霍顷昱敞开大衣口,有意无意的将念晚晚包拢进怀中,唇角也勾起一抹深笑来。 念晚晚却不知觉的还拼命往上蹦跶,“就是红木那个,我家的东西,我还不了解么?” “你家的东西了解,但或许你对我还没那么了解。” “什么意思?”念晚晚莫名其妙转过身,正对上霍顷昱突然俯下身来,满是深情的脸庞。 那双寒眸宛如天上最明亮的星辰,温柔缱绻不尽,直能穿入人心里,为之颤动。 念晚晚心倏然一抖,下意识向后躲开,却没稳住身子,好巧不巧正吻上了霍顷昱那勾着浅笑的薄唇。 一切仿佛都是某些人早就安排好的,他自然是不客气的顺势搂紧念晚晚腰肢,加深了这个所谓意外之吻。 念晚晚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考虑,就被霍顷昱反客为主,辗转反侧,攻尽了她所有的美好甜腻。 她一时都忘了反抗,只被这巧合引动的,竟随着霍顷昱有所动情的,回应起来。 她惊了,讶异自己怎么会变的这么快,完全都不受控制。 却在一番缠绵后,霍顷昱缓然放开她,一双星眸墨色幽深,流转着温柔也不乏戏味。 “不是说要慢慢来么?夫人这突来的投怀送吻,倒是让老公我很是惊讶。” 念晚晚被这话惹的一阵羞红,手肘用力撞了下霍顷昱腹部,“没事瞎说什么,我才没有!是你使的诈!” 她作势要走,霍顷昱却用外衣将她禁锢在怀里,垂眸看着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戏谑和宠溺。 “吻都吻上来了,又有什么好辩驳的呢?就说你心里有我,一时情不自禁,不好么?” “不,不好!” 念晚晚嘴上否认,可在霍顷昱衣怀里,那衣服上阵阵散出他独有的气味,在她鼻尖若有若无萦绕,是许久未曾触及的味道。 霍顷昱身体的温度,也带着炽热,将她围裹在其中,她想平静,都控制不住心脏加速跳动。 “我觉得这样挺好。”霍顷昱忽地俯身,从后面抱住了念晚晚,顺势将已经拿下来的红酒启瓶器,停置在了她眼前。 念晚晚却守不住这暧昧荡漾,猛地耸开身子想要推开霍顷昱。 霍顷昱忽地吃痛,闷哼出声,跌靠在了厨灶大理石上。 念晚晚转身看向他,见他眉宇紧锁,捂着眼角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不由皱眉,“霍顷昱,你这是又在搞什么花招?还想像沙漠那次,骗我么?” “不是。”霍顷昱抿紧薄唇,微低着头,“你太过用力,让我眼角撞到橱柜门上了,好痛。” 第二百零一章 不是装的 念晚晚一看,霍顷昱也不像是装的,就赶紧踮起脚来,摸上他捂着眼角的手,“来,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有没有撞坏。” “嘶,慢点,不是那里,你再往上看看。”霍顷昱神情流露着痛楚。 念晚晚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你得先把手拿开,我才能看到伤哪儿了啊。” “不行,手拿开很疼,你再往上看,就看到了。”霍顷昱指挥着,唇角却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念晚晚睁着大眼睛,尽力垫脚往上看,身体却越来越贴近霍顷昱胸膛而不自知,整个都快挂在他身上了。 霍顷昱低眸看着她,嘴角噙着笑,还叫她再往上一点。 念晚晚此刻倒是放下芥蒂,仿佛回到从前那般天真,听着他的话,焦急的查看他眼角伤到了哪里。 如果时间能定格如此,将会是霍顷昱和她最难得美好的时候,可事实,却总是残酷,注定不会就此太平…… “到底有事没事呀,脚都酸了!”念晚晚有些不耐烦了,想要走开。 霍顷昱忽地单手搂抱住她腰,贴的很近,“你走了,我可就有事了。” 念晚晚一怔,看着那流转暧昧的墨色瞳眸,不太像是受伤了样子,不由微眯起双眼,“霍顷昱,你该不会是又在耍我吧,这样趁机吃我豆腐,有意思么?” 她不爽的挣开身,霍顷昱却松开捂着眼角的手,那上面竟真的鲜红一片,充满血丝。 念晚晚神色微惊,继而捧上霍顷昱的脸,“我的天,你眼角真的被我搞得,撞成了这样!这么好的姿色,不是毁容了么?” “怎么,你是心疼了,还是我毁容,就嫌弃了?”霍顷昱说着,更靠近了念晚晚,近到鼻息都炽热的勾动着情意。 念晚晚看着他,不自在的向后躲了下。 感觉霍顷昱今天很不一样,那么会撩动人心,跟以往那冷冰冰的样子相比,简直换了个人。 她压了压慌乱的心绪,别开头,“没人嫌弃你什么,就拜托你正常的,你这样我不习惯。” “慢慢就会习惯了。”霍顷昱勾着浅笑,抬手卷动起念晚晚耳边碎发,在指尖萦绕。 即便放下身价,他也不想再冷冰冰的对待念晚晚,一点情调都没有。 自家老婆,私下怎么宠都无所谓,只要能把心里人宠住,才是正道。 霍顷昱是想开了,念晚晚却在局促中瞄到了他手掌上那道红颜色,像极了染料。 倏地,她抿紧红唇,“我看我这辈子是习惯不了你这死变泰了!竟然不知从哪儿摸来的红染料,还想哄骗我!你去死吧你!” 念晚晚恼火,冲霍顷昱漾起了拳头,这死家伙害的她好一阵担心,简直该杀! 霍顷昱侧头闪过,猛地就扼住了她手腕,顺势将她整个抱起,搂紧在怀里,薄唇轻启。 “夫人莫恼,为夫这样也是想多看看你担心我的模样,毕竟想见你心里还有我,梦里梦到多少回了。” “梦你个大头鬼!少在这耍滑舌,赶紧给我松开!”念晚晚憋着脸,用力挣扎。 “晚了,夫人身体太软,松不开了。”霍顷昱说着,就抱着念晚晚径自朝卧室走去。 继而将念晚晚放在床上,他轻柔的压覆上来。 念晚晚瞪着他,有些慌了,“霍顷昱你要干什么?不是说要慢慢来,不再强迫我的么?” “与夫人在床上调情,也算慢慢来,这并不冲突。” 霍顷昱抬手撩起念晚晚额前长发,向来冷沉孤傲的墨眸,竟透出丝丝腹黑的味道。 所谓兵不厌诈,在霍顷昱这里,算是用的淋漓尽致了。 念晚晚气恼着表情,想要挣扎,霍顷昱却忽的低头,薄唇印贴在她红唇上,透出丝丝微凉,亦是霸道的让人无法反抗。 念晚晚皱眉看着,对自己缱绻掠夺的霍顷昱,开始后悔把这死腹黑男放进来了,他整个就一个不按常规出牌的人! 可该死的,她偏没能守住原则,被他带来的感触,衍生出无限美好,不过一瞬,就沦陷了进去。 就在她深入忘情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相册,正是霍景淮在三年前,陪她复建,在病房门口留下的合影。 念晚晚恍然清醒,顿时用力推开了霍顷昱,“不行,我不能跟你这样,这样太不对了……” 霍顷昱气息紊乱的看着她,锐眸中氤氲出难言的复杂,过半分才开口,“是这样,让你觉得对不起霍景淮吧。” 一句话,正中要点。 念晚晚垂下眼眸来,算是默认了。 霍顷昱盯着她良久,倏地苦笑一声,翻转过身体,躺在了她旁边,手臂似是遮掩酸涩的抵在了额头上,“我就知道……” 见他这样,念晚晚长叹口气。 “三年了,不管在我多困难的时候,都是霍景淮陪我度过难关。就算你觉得难过,我也不能抹去这些,当什么都没发生跟你在一起。这对霍景淮不公平,我也不能昧良心。” “那你想怎么办,就这样下去了么?”霍顷昱看着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念晚晚有些烦乱的揉了下额头,“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试着跟你重归于刚好。如果真达到可以跟你在一起的程度,我会找机会跟景淮说清楚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欠霍景淮太多,又对他心存了利用,要想说清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看念晚晚苦恼,霍顷昱也没再勉强,伸手拉过她手放在心口上,“我最大的渴盼就是你别再疏离我,所以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一语落罢,包含了霍顷昱对念晚晚所有的隐忍和深情,他能做的,可不比霍景淮少,只是误会使然,一切都错过了。 念晚晚注视着他,略过一阵沉默,趴伏到了他胸膛上。 “这么多年我都在查我父亲的死因,之前乔禹辰就是用这个把我骗去的。或许三年前我们的事,也跟这个有关。我想你也帮我查查吧。” “嗯。”霍顷昱看着窗外星辰,低沉应了一声,又道,“还有苏绾绾。在我查到她底细前,你明面上还得跟我保持距离。你对外还是陈晚涅,我也依旧与你有着隔阂。” 念晚晚一听,抬起头来,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笑的深味,“怎么,都这会儿了,你霍顷昱还惧内,怕她苏绾绾呢啊?” 霍顷昱转头看着她,墨眸沉然,“不是怕,是防!苏绾绾已经变得彻底不复从前,难保她不会背地里对你做出什么!” 念晚晚冷哼,“这话说的好像,你之前很了解苏绾绾嘛。” 隐隐嗅到那丝吃味,霍顷昱勾唇笑着,翻身一转又将念晚晚压到身下,伸手宠溺的勾了下她鼻子,“我从未了解过任何女人,现在只想好好了解你……” 第二百零二章 身家性命都给你 一夜相拥入眠,虽没有做出缠绵悱恻的事,但念晚晚和霍顷昱的关系,却显得更加亲密了许多。 隔天早上,念晚晚洗漱好,才下楼就看到,霍顷昱已经做好早餐,坐在餐桌那里等她。 见念晚晚过来,还在专注今早股市情况的霍顷昱,顿时收起严肃起身走到她身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来,顺手倒好了热牛奶。 餐桌上做的早餐,也都是念晚晚喜欢的,从始至终霍顷昱都没有让佣人插手。 外人眼中孤冷寒冽的霍总,此刻在念晚晚面前,却体贴如此,怕是谁都无从预想到的。 念晚晚坐在对面,边吃早餐边看着霍顷昱,虽然彼此没有任何话语,但眼神上的交流,足以流转他们对彼此的情意。 一切,彷如昨日那般娴静美好,从未破裂过。 早餐后,霍顷昱要送念晚晚去崇胜分集团,念晚晚没用,而是自己开车过去了。 到了崇胜分集团,念晚晚照常开完早会,跟陈小云商讨了一些最近崇胜和昌盛的要事,还有项目合约。 没多久,电脑就发来两个机密文件,上面是关于霍氏分集团的商业机密,而署名落款是霍顷昱。 念晚晚下意识的瞟了眼坐在对面的陈小云,就把那文件主页遮掩了过去,随即就发信息问霍顷昱:你这什么意思? 不过半分,电脑就跳出霍顷昱发来的邮件信息,“我说过,只要你不再抗拒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念晚晚微微皱眉,看着电脑屏幕,又立马用手机回复,“那你把这些给我,你怎么办?就不怕我哪天翻脸不认人么? 信息才发过去,霍顷昱就回话了,“你是我未来夫人,我把在霍家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中了,自然不怕你会翻脸。” 看霍顷昱说的这么正经严肃,念晚晚都被搞晕了,总觉得太突然了。 可随后,霍顷昱又发了条信息给她,“所以,看在我这么用心的份上,夫人你是不是可以将霍氏的股份调整回来了?” 念晚晚倏地眯起眼眸,原来这家伙在这儿等着呢。 这上来就示好,外加讨巧的语气,可真是太不像他霍顷昱了。 不过,上来就把身家性命交上来,也确实是用心了,要是继续让霍氏分集团的股份暴跌下去,对霍顷昱和她都没什么好处。 是以,念晚晚就回复,“看在你有心,我就放过你了,以后别再犯错!” “好,未来夫人。” 霍顷昱火速回复,一个以往发信息都不加标点符号,冷漠得一批的人,竟还在末尾加了个爱你的表情。 念晚晚瞟起白眼,感觉也是醉了,这说出去谁能信? “怎么了晚晚,谁给你发信息了?”陈小云见她这样反常表情,不禁低声问道。 念晚晚回过神,掩饰的低咳一声,“没什么,就一个不知名企业发来的骚扰信息,不用理会。对了,你去帮我冲杯蓝山咖啡,我头有点疼。” 陈小云一听,就点头起身,朝门口走了出去。 念晚晚赶紧把霍顷昱发来的信息和那机密文件,全都隐藏加了密码保存好,避免没必要的麻烦。 没过多久,门突然被推开了,念晚晚还以为是陈小云,刚说了句,“把咖啡放下,你先去忙别的吧。” 一个清脆却又带着刻薄的声音,就陡然响起,“三年不见,还以为人不在了,没想到真如我女儿所说,搞了更富丽堂皇的地方躲起来了!” 闻声,念晚晚抬起头来,却看到是久不曾见的夏静芝。 她穿着一身白色香奈风的贵妇高级套装,手腕上挎着个限量版名牌手提包,头发在脑后盘着优雅发髻,脖子上也映衬着很明亮的珠宝项链。 正在那里,上下张望着,满眼却都是不屑和轻蔑。 三年的时间流逝,没让她沦为土气的老妇人,倒让她显得更加高贵,浑身充满了豪门贵妇的傲慢气息。 念晚晚眼神沉暗的捏紧钢笔,对这种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好感。 但介于现在的身份,她只能压制着情绪,低声问道,“请问,你是哪位,来这里找谁?” 夏静芝闻声瞟向她,倏地冷笑,“果然,我女儿没说错,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装糊涂不肯认人。这上来就问我是谁,怕是忘了三年前,你是怎么对我大不敬的了!”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摆明是听夏思然谗言,专程来找茬的。 念晚晚放开钢笔,向后靠坐过去看着她,“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是走错房间的闲杂人等,那请你出去。” “我是闲杂人等?” 夏静芝又是一声冷笑,走过来把手包放在念晚晚办公桌上,那模样可不像三年前那么唯唯诺诺,很软弱似的了。 “就算过去三年,你父亲也不在了,我在名义上也是你的继母。你说我是闲杂人等,这传出去可是要被外人笑掉大牙的!” 父亲,这女人现在竟然还有脸跟她提她父亲? 想当初,她父亲出事,她夏静芝和夏思然连面儿都没敢露。 甚至火灾之后,她们这对恶心的母女,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鼓动刘鸿升在念氏闹事,瓜分念氏的主权。 现在一切风平浪静,她却跑这里找事,简直是活腻了! 念晚晚表情沉冷的看着夏静芝,克制自己情绪不受她引诱。 “我父亲是崇胜和昌盛两大集团的总董事长陈万年,我是他唯一女儿陈晚涅。从没听说我父亲有你这号女人,还自称是我继母!如果你是来挑事的,那我只能叫保安了。” 念晚晚作势就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电话,要叫保安过来。 夏静芝却一把按住了念晚晚的手腕,眼神刻薄瞪着她。 “你少在那里装蒜了!同样的举动和模样,就算化作灰,我也认得你就是念晚晚!像你这样不承认自己是念家女儿,如此大逆不道,你父亲就算死了也在地下,不能安生!你居然还有脸叫保安,赶我走?真是笑死人了!” 第二百零三章 咄咄逼人 三年来,念晚晚不在,却让夏静芝和夏思然得了势,变得如此嚣张跋扈。 跟之前还得靠装可怜博同情的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 而夏静芝这样的举动,明显就是想故意刺激念晚晚,让她自己绷不住,承认自己身份。 这样对付起她来,就更得心应手了。 念晚晚眼神冷沉的看着夏静芝,这老女人的鬼心思,她又怎会看不透? “所以,你也是借着说我是念晚晚,来叫嚣挑衅的人了?” “不是借,是你本来就是念晚晚!” 夏静芝撩着眼皮,很不客气的伸手怼上念晚晚肩膀,又悠然自得的自言道。 “这我家思然,整天巴不得,别人承认她是念家女儿,给她个公正的身份。到你这里却死活不承认,这简直是对念家的奇耻大……啊!” 夏静芝话没完,念晚晚猛地就抓住了她怼自己肩膀的手指,向旁边扭了过去。 夏静芝顿时痛的说不出话来。 念晚晚却冷笑着靠近她。 “我陈家势力强大,在国内外商界称霸多年,还从未有你这样狂妄的人来进犯!说我是念晚晚,不认祖宗的奇耻大辱?也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念晚晚!” 念晚晚说着,就抬起另一只手,撩起了垂落下来的头发,露出了额角那烫伤疤痕。 注视着夏静芝的眼神,也比之前更加森寒阴冷。 夏静芝盯着她,眼底隐隐有了畏惧,本就忍着剧痛的气息,也开始细微颤抖起来。 眼前的人,确实跟念晚晚很不一样,曾经的念晚晚再凶狠,也不过像个会咬人的黑兔子。 而她却像随时能把人吃掉,还不吐骨头的野豹子,让人不寒而栗。 或许,她真的不是念晚晚? 这样的猜想在夏静芝脑海顺然而过,但转念就被她抹去。 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她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念晚晚又怎会一成不变? “越是极力证明就越是在掩饰!三年前出过那场火灾,你额头上的伤疤就该是最好的证明!你别想再狡辩了!” 夏静芝忍着手指的剧痛,依然尖锐着嘴脸,冲念晚晚高喝着。 她就是想要逼念晚晚承认,来达成她一直都在密谋的计划! 而念晚晚也被她激的,情绪达到了顶峰,差点就用力将她手指扭断,以此泄愤。 却硬是凭着沉稳心性,冷静了下来。 “你对我来说不过垃圾一个。我不管你信不信,这事都到此为止。如果你还继续挑衅,那你就休想完好的走出这个门!” 放下狠话,念晚晚狠狠将夏静芝甩了出去。 恰好,侧翻过去的夏静芝,把那杯蓝山咖啡撞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念晚晚瞟了一眼,顿时皱起眉来,刚要叫陈小云进来,把这里处理了。 趴在办公桌上的夏静芝,就捂着手指站起身来,恨恨的看着念晚晚,“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她就过去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那身穿中年黑色西装,神色严谨老练的身影,如同泰山一般,步伐沉然走进来。 负手而立,一副藐视群雄的冷傲姿态,看向了念晚晚,“三年不见,念侄女能这样面不改色的说自己是其他豪门之女,真是叫我开了眼界了。” 声音洪亮而又锐利,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眸,一如既往充满了算计,不是刘鸿升还会是谁? 念晚晚陡然凝紧了眸光,没想到夏静芝为了逼迫她承认自己真实身份,连刘鸿升都搬出来了。 这等苦心,怕是跟她对念氏主权那份歪心思,逃不了干系! 她沉下心虚来,冷声质问,“你又是谁?你们这样公然闯入我的办公室,不怕我报警么?” 刘鸿升冷笑,阔步走过来看着她,“怎么,曾经还在会议室上跟我大肆对抗,鼓动念氏所有人敌对我的念侄女,如今才三年,就不记得我了?” 来了个夏静芝已然是麻烦,在加上个刘鸿升,怕是要难搞了。 念晚晚起身,阴冷了对他的眸光,“像你这样凭白出现,对我胡言乱语的疯子,我每天都要遇上几个。难道各个都要记得么?” “不记得也可以。” 刘鸿升勾唇,眼里露出难以捉摸的光芒。 “念氏这么多年都没个真正的主事者打理,我今天跟夏夫人在念氏商讨过,大家一直认为我该接管念氏主权。正好你崇胜势力雄厚,今天就在这里,当给我做个见证了。” 他争夺念氏主权,偏要来崇胜,让她念晚晚做见证,这不明摆着要逼她就范,落入他的圈套中么? 如今她还有很多事没做,要对付这些居心叵测的小人,就不能将自己身份公之于众。 否则,她精心策划出的完美身份,就会破灭,被他们这些小人当做把柄来大肆宣扬,到时崇胜和昌盛也都会受到牵连。 念晚晚凝视着刘鸿升,暗自攥紧了拳头,神色却依旧淡然自若。 “你念氏的事,与我崇胜何干?再者,据我所知,念氏虽失去了主事人,但一直有个神秘人暗中协助念氏的管家打理念氏。又何须你这空口之人,上来宣示拿走主权?” 这话也算是说到了尖峰之上。 刘鸿升隐动了下寒冽的眸光,继而冷笑着更走近了念晚晚。 “我刘鸿升是开拓念氏的功臣,位居董事会之首,自然有拿主权的资格。反倒是你,既然身处崇胜,又何来你对念氏的据我所知?” 这气势,如同猎豹,咄咄逼人,怕是不达目的,他是不会罢休了。 念晚晚对视着他,内心情绪盘旋翻转到了极点,要不是有所顾虑,早就照旧动手,先打他个心脏病复发再说了! 这三年来,他可是趁她不在,把念氏搅了个天翻地覆,要不是霍景淮一直强压着,早被他得逞夺走主权了! 可眼下,她必须得忍,想办法去应付! 想着,她倏然讥笑出声。 “原来你就是刘鸿升!在念氏横行霸道,终日妄图夺走主权,如此德行不正,整个商界都众所周知。现在还能这样大言不惭说自己有资格占有念氏主权,这脸皮也是厚的可以!” “你!” 刘鸿升被念晚晚的话刺激到,未曾想三年后,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他不由恼怒了表情。 “今天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就是要在你面前,联合念氏所有高层,拿下本就属于我的念氏主权!什么神秘人,还是管家,谁都不能抵挡我刘鸿升半分!” 他凛然高喝着,一巴掌拍在了念晚晚的办公桌上,那气势如硝烟般狂肆,大有势在必得的架势。 念晚晚看着他,却像在看一个为了达成目的,在凭空耍疯的老泼皮,这样借故蛮不讲理的刘鸿升,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恰好在旁边的夏静芝,也跟着叫嚣附和着,让刘鸿升公事公办,不能放过她,白憋屈这三年! 念晚晚一听,冷下脸来,也懒得废话,随手拿出手机,就要叫人进来,把他跟夏静芝这俩老东西,拖出去,眼不见心为净。 却在此刻,一个低沉而又薄凉的声音,极具威慑力穿透而来,“想要如此狂妄的拿走念氏主权,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二百零四章 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随着话音落下,那气势凌然,犹如地狱使者降临的冷傲身影,恍然出现在了门口。 一双冷眸注视着刘鸿升,透足了拒人千里的威慑力和淡漠,令人胆寒。 刘鸿升抬眸望去,见到是霍顷昱,刚才还狂肆的眼神,不由的冷沉下来,多了一层异样颜色。 对于霍顷昱,他之前因为念晚晚,有过几次交涉,知道是个并不好对付的狠角色,所以并不陌生。 但转而,他却轻然露出了笑,“霍总,这貌似是我们念氏之间的事,你凭白出来说有没有本事之类的话,恐怕说不过去吧。” 看着刘鸿升,霍顷昱走到念晚晚身边来,像守护神一样,站在她身侧,傲视凛然。 “念晚晚曾是我未婚妻,即使她不在,我也有权代她干涉任何念氏的事。倒是你,这样堂而皇之来崇胜说念氏的事,才真的叫说不过去!” 一番话,有理有据,让刘鸿升脸色晦暗,盯着霍顷昱好半分,才勉强笑着找出话来应付。 “霍总你虽然与我念侄女有过婚约,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你出来说这个,是不是太牵强了?” “那也总比你来崇胜,跟陈总叫嚣着抢走念氏主权,要来的妥当!” 霍顷昱神色冷然,话锋回怼的比刀尖还要锐利,刺入人心。 刘鸿升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这明摆着霍顷昱是来救场,想要找他难堪,把他给顶出去的。 但他要是能如这对黄毛小儿的意,那他就不叫刘鸿升了! “好,就算我来崇胜说念氏的事不妥当,那又与你霍总何干?难道说,你霍顷昱与眼前这个所谓的陈总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刘鸿升冷眯着眼眸,话语暗藏尖峰,直逼要害。 念晚晚看着,心虚再次不平静的翻乱起来,她略微皱眉看向霍顷昱。 相比她的不稳,那侧脸刚毅依旧,堪比陈山般泰然自若,并不见一丝慌乱。 霍顷昱安慰似的暗地握紧了她的手,寒眸冷冽看着刘鸿升。 “我霍氏与崇胜和昌盛都签订了合作交好协议。作为合作伙伴,有人在陈总这里闹事,我自然鼎力相互,容不得任何人在这里撒野!” “是么?” 像是不信的冷哼一声,刘鸿升阔着步子走过来,探视的盯着霍顷昱,“我看应该是眼前这位陈总本就是我那念侄女伪装的。才会让你这么费心掩护吧。” 霍顷昱眼色沉冷的看着刘鸿升,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贼心不死,还善于心计的老不死的。 “做人做事,都要有眼界。不是非抓住一点不放,就能达成目的的。刘董事你也在商界摸爬滚打许多年,应该比谁都该懂这个道理。”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掩护,她就是念晚晚的事实了?” 刘鸿升眯笑着眼睛,满是精光肆意,咄咄逼人。 在一旁的夏静芝看着,却有些等不及了似的,大声嚷着。 “我说刘董事你还跟他们啰嗦什么?直接把在念氏一票通过的合同拿出来,管眼前这贱人是谁,你跟我都签了字,那念氏的主权不就直接是你的了么?” 这一嚷嚷,夏静芝算是把她的野心给说出来了。 念晚晚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就会全面崩塌,影响到众多的事,她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就只能亲眼看着刘鸿升夺走主权。 横竖,她都是念晚晚那张脸,不管刘鸿升做什么,她就不愿意,也都等同见证人的存在,到法律上都是说不清的事。 而夏静芝在念氏没那么大发言权,就只能让刘鸿升下手。 等刘鸿升争夺下念氏主权后,她也就能分一杯羹,或者再用计谋把念氏主权给争回来。 这估计也是她这三年来,一直都在谋划的事,终于看到念晚晚回来了,才展开的行动。 可她算计的好,却不曾想过刘鸿升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念晚晚苦心争斗,都得耗费大功夫才勉强压制的老狐狸! 此刻,刘鸿升闻声看向夏静芝,深意一笑,“这种事不急,怎么也得先问清楚了再说。免得过后被人诟病,说咱们趁人之危!” “有什么好趁人之危的!” 夏静芝一改往日柔弱姿态,扭着脸色走过来,指着念晚晚大声道。 “她既然说自己不是念晚晚,那就等于三年前那场大火,念晚晚跟她的死鬼老爹一起丧生在太平间里了。那你作为念氏集团唯一董事领首,就有资格接管念氏主权。来让这黄毛丫头当见证都算是给她脸了,你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这番话下来,说的夏静芝眼睛都红了,可是把她给急坏了,生怕刘鸿升今天不成事,她就白计划了。 霍顷昱却冷眼扫过去,眸光如锋刀锐利森锐,“这是我与刘董事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插嘴了?” “我是念卿远的女人,给他育有一女。在整个念家都有权说话,倒是你哪来的资格,这么质问我?” 夏静芝眼神犀利的瞪着霍顷昱,一点惧色都没有。 霍顷昱冷然一笑,充满讥诮,“这些都是你一直在自演自说,又什么时候被我的准岳父,念卿远亲口承认过?” 一句话,直接把夏静芝堵的瞪起眼睛,却无从反驳。 刘鸿升见状,也懒得再纠缠,直言喝道,“霍先生,这是我们念氏的内事,你个外人就不要干预了。识趣的就一起做个见证,这样大家都好过。” 言语透出了威胁,刘鸿升注视着霍顷昱,一双眸子像尖刀般,阴寒而又充满锋芒。 霍顷昱没惧,反而垂眸清冷一笑,继而看向他,“你说我是外人?那抱歉,这点你说了不算,因为我,就是那个一直暗中掌控念氏的神秘人!” 一番唇枪舌战后,霍顷昱像是终于忍不住爆出身份那般,看着刘鸿升握紧了念晚晚的手,霸气又自然。 念晚晚被惊到,满是讶异的看着他,那双却墨眸沉然如深潭,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刘鸿升更是诧异的皱起眉,“你说你是那个神秘人,可你刚才进来时为什么不说?该不会是看情况不对,信口胡说的吧!” 第二百零五章 防止小人乘虚而入 “我霍顷昱从不屑于说这种大话。” 比起刘鸿升轻视的态度,霍顷昱更冷蔑了眼神。 “而我之所以没立马就告知,正是因为神秘人的身份可以掌控大局,防止你这种小人乘虚而入!可如今,我是非说不可了!” 如霍顷昱所说,他如果进来就爆出自己是神秘人,那动机就太过明显不可信,反倒是这样,像是逼不得已,才显得真实。 刘鸿升盯着霍顷昱,想从中找到猫腻,却看不出一丝破绽,反而那超乎常人的凛冽气势,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如果霍顷昱不出现,念晚晚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她不承认自己是念晚晚,也只能亲眼看他刘鸿升夺走主权。 这才是他为什么会跟夏静芝堂而皇之的来此进犯。 可有霍顷昱在,事情就难办了。 思付半分,刘鸿升质疑道,“你说你是这三年来,掌控念氏的神秘人就是了么?凡事总得要拿出证据吧。” “要证据可以!” 霍顷昱蔑然勾唇,抬手冲门口拍了两下,霍然立马出现,从黑皮包里所有文件全都拿出放在了办公桌上。 霍顷昱翻开那些文件,从容不迫的就像久经沙场的将军,看着刘鸿升。 “这里是念晚晚当初出事前,跟我签订的念氏集团掌管委托协议。为的就是防止,她有什么不测,念氏无人掌管落入小人手中!” 闻言,刘鸿升不信的上前去,仔细翻看着那些文件。 连夏静芝也皱眉过去,胡乱翻着文件,生怕有一丝假,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 然而,那文件白纸黑字写的明白,不单有手印和念晚晚跟念卿远的专属名章,连介入其中的高等律师就多达五位。 可见这文件的重要和机密性,都是最顶级的。 这对刘鸿升来说,就像龙王闸前,突然降临个免死金牌,他死都没想到,念晚晚会留有这一手。 当然,念晚晚也没想到,霍顷昱会说自己是神秘人,连这种文件都准备好了,还这么齐全。 她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该说他心机太深,这种事都算计到了。 “刘董事,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霍顷昱墨眸凛冽的看着刘鸿升,一句反问,就足以将他逼退到死角里去。 刘鸿升面色冷暗的看着桌上那些文件,虽然证据摆在眼前,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既然有这些文件,我怎么会不知道?而这些文件也都是你的片面之词,还不足以全信!” “这些是用来防不轨小人的,又怎会告知刘董事你?” 霍顷昱话里有话的刺着刘鸿升,一如那双锐眸般锋利透足了讥讽。 “况且,刘董事你在念氏也只是个董事,还没那么大的职权知晓这么机密的事。如果你还不信,大可再找些律师来,一竞高下!” 话音落下,刘鸿升本就晦暗的脸色,瞬间变得犹如黑炭般阴沉难堪。 他这么多年的忌讳,就是痛恨别人说他在念氏没实权,永远居于念卿远甚至念晚晚之下的地位。 如今反倒被霍顷昱拿来当讽刺,他很怄火,可却找不出任何话来反击。 偏在这时,一旁的夏静芝按捺不住了,胡乱翻看着那些文件。 “怎么可能呢?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破文件?我看一定是念晚晚这个贱人,临时做出来的,就是不想让出主权!” 话锋一转,夏静芝嘴脸尖锐的瞪向了念晚晚,“你这贱人,不承认自己身份,还霸着念家主权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她伙同别人来抢东西,还质问别人是何居心,念晚晚看着她,真是要笑死了。 要不是碍于身份,念晚晚真想一巴掌抽过去,打死这老女人,连带刘鸿升一起扔出去,世界都清静了。 但眼前,她只能自持姿态的冷笑,“抱歉这位疯子女士,我不是念晚晚。有关于念氏的一切,请跟我旁边这位能掌权念氏的霍先生说,别纠缠我。” 见念晚晚这样,夏静芝彻底不淡定了,伸手就要抓她衣服,“你个贱人,别在这里装了!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抓破你这层皮,彻底拆穿你!” 她嘶吼着,可手还没碰到念晚晚,就被霍顷昱抓住手腕,一把甩到了地上。 她头正撞到了桌角上,顿时磕的头破血流,让她除了那快断掉的手指以外,又多了一道伤,却是自己活作出来的。 霍顷昱也不再客气,表情冷峻的看着刘鸿升低喝道,“刘董事,事已至此,还不快走,是想吃官司么?” 刘鸿升眉宇紧蹙,眼神阴沉的看着他,纵使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夏静芝却不死心的爬起来,还要纠缠念晚晚。 “够了!”刘鸿升怒然冷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还嫌不够丢人么?赶紧走!” 呵斥落下,夏静芝咬紧嘴唇瞪着念晚晚和霍顷昱,好半分才捂着满是血的头,跟刘鸿升走了出去。 临了还不忘折回来拿她落下的那个限量款名牌包包。 一场闹剧落下,念晚晚心惊胆战之余,就像看了一场笑话。 她潺潺松口气,看向旁边的霍顷昱,“戏演得不错嘛,说吧,那些文件都哪儿来的?” “嘘。”霍顷昱转眸伸手抵在了她薄唇上,继而搂住她腰到办公桌一侧,冲霍然使了个眼神。 霍然走出去后,他才凑到念晚晚耳侧,暧昧低语道,“小心隔墙有耳。” 念晚晚看着他,突来的紧密接触,彼此呼吸都在炽热流转,这哪是怕什么隔墙有耳,这分明是霍顷昱想抱她亲热而已! “你少故弄玄虚了,赶紧说神秘人,文件你都从哪儿知道的,不然别想我在理你!” 念晚晚扭头,佯装生气。 霍顷昱一看,手摸上她侧脸,唇畔微微勾出薄笑,“有关未来夫人的事,我自然得时刻做好准备,防止你被欺负了我都无从保护。” “你可别贫嘴了,再绕弯子,我可走了!”念晚晚转头瞪着他威胁。 “好,我说。” 霍顷昱温柔的将念晚晚耳边碎发顺了过去,眼里都是对她的柔情。 “你不在以后,我就开始协助念氏,稳定念氏的走向。防止刘鸿升那老狐狸趁机吞噬念氏,这文件也是那时拟定好的。不然,你以为光凭霍景淮,就能把神秘人的身份做的这么好么?” 第二百零六章 趁机有所企图 原来早在三年前,霍顷昱就做好了准备。 念晚晚看着他,才真正意识到这家伙的深不可测,不由微眯起眼眸来,“所以,你三年前就开始打念氏的主意,现在搞出这文件来也是想趁机有所企图了?” 霍顷昱眸光略微一怔,随即捏住念晚晚的脸,“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嗯?” “不然呢?” 念晚晚挑眉,侧脸耸开他的手,“像你这样事事都能提前算计到,城府深厚的死变泰,难保不会有什么六亲不认的歪打算,我不得不防着。” “不得不防是么?”霍顷昱倏地眯起眼眸来,“我苦心为你,你还这么想我。我看是该好好收拾你才对!” 说着,霍顷昱就噙动嘴角,猛地将念晚晚抱紧,压倒在办公桌上,像是要惩罚她般,放肆了举止。 念晚晚被吓到,瞪着他,“霍顷昱,你个死变泰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我办公室!” “正因为是夫人的办公室,才不会有人敢进来打扰。” 霍顷昱缓然凑近,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邪肆和戏意。 眼见他大手真的朝衣服里探进来,念晚晚慌了,用力挣扎,“你有毛病啊!在家不亲近,偏在这里轻薄我,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说的好像在家你让我碰似的。”霍顷昱似是有怨言般,低语一句,手上却没放开任何放肆。 念晚晚也是无语了,用力捶他肩膀一下,“不是说好慢慢来么?怎么又这样急上了,你是想死么?” “对,夫人,我就是很急。” 霍顷昱浅勾唇畔,直言承认,低头就吻上了念晚晚。 念晚晚猛地推开,“你急个p!再这样我就……” 话没说完,霍顷昱就又坏笑着吻上了她。 那略带薄荷气息的温柔触感,让念晚晚愣了一瞬,感觉浑身都烧燥起来,脑子都空白了。 她下意识的还在嘟囔着反驳,霍顷昱就故意的,又吻上了她。 只要她开口说反抗的话,霍顷昱就用薄唇堵住她嘴,如此反复,直到霍顷昱彻底吻住她。 她也怔怔的瘫在那里,沉浸在霍顷昱如痴如醉的热吻中,不再有任何反抗。 那颗满是鲜血伤痕的心,也好似在这些缠绵中,逐渐得到了平复,就好像霍顷昱真的是她的药。 心病需要心药医,只有他才能疗她的伤…… 深吻过后,霍顷昱放开念晚晚,手轻拂过她侧脸,“夫人,现在还觉得我心存不轨么?” 念晚晚脸色一红,没好气的白眼,“是是是,你最好了,行了吧。” 霍顷昱一听,眸光略过无奈,伸手掐了下她脸蛋,就直起身来,整理着有些乱掉的西装。 “准备一下吧,晚上跟我去参加盛和的慈善拍卖晚会。” “那是要对我找到祖母绿原石拍卖的那个慈善晚会,不是下周才展开么?” 念晚晚收拢着长发,疑惑的问着霍顷昱。 霍顷昱系着袖扣,看着她,“因为祖母绿原石太过珍贵,主办这场晚会的盛和集团董事长等不及了,就把日期提前了。” 念晚晚了然了眼神,看来盯上这块大肥肉的人可不少啊。 她没多说什么,直接拨通内线电话让陈小云把晚会事项准备好,晚点随同她一起去参加。 随后,她换好那身早就预备好的黑色晚礼裙。 绸缎面料鱼尾小拖尾款式,包裹着她玲珑曲线,将她的好身材衬托到了极致。 再配以那头紫色长卷发和明艳的红唇妆,让她整个人就像世界上最珍贵的黑珍珠,散发着冷冽而又闪耀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同样,一身黑色绅士高定西装的霍顷昱,也是气势非凡,犹如米修罗雕像般,神圣不可侵犯,仿佛每一寸都是天降所赐,与众不同。 念晚晚挽着霍顷昱手臂,从黑色豪车下来,走进晚会会场那一刻,就注定成为今晚最夺目的一对金童玉女。 当然,也会在此,有诸多不平定。 首当其中就是刘鸿升。 才与他在崇胜经历一番争斗,此刻就又在慈善晚会上,碰上了。 刘鸿升看到念晚晚和霍顷昱到场,本在与众多富商名流谈笑,顿时冷下脸,用喝酒掩饰他的不悦。 霍顷昱握紧念晚晚的手,“淡然点,再遇到纠缠只管打回去,有我做后盾,不用怕。” “知道了,罗里吧嗦!”念晚晚口嫌体正的冲他瞟了个白眼。 正巧,一些熟识霍顷昱的富商总裁看到他,手里拿着香槟,笑着走过来,跟他客套几句,就拉他倒一旁谈笑风声了。 念晚晚也拖着裙摆往里面走去,寻找着盛和集团的董事长。 毕竟这次拍卖,她才是祖母绿原石的主角,有些事总得提前说清楚才行。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好多虚伪的集团董事认出来,围堵着她,借着生意场上的话,跟她手下的崇胜和昌盛套近乎。 念晚晚心里虽然厌烦,但也是持着浅笑,像个混迹商界多年的老手,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他们。 几番虚假周旋之下,一道极具讽刺的薄凉声音,突然从念晚晚身后传来。 “几日不见,就能在这里与众位名流商者寒暄周旋,你还真是好体力啊!” 这如同下水道里钻出来的泥鳅,黏腻而又冰冷的音感,念晚晚就是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她碾动下唇齿间的香槟,转身看过去,毫无意外是乔禹辰,却依然勾起浅笑,“原来是乔先生啊。可印象里,我好像之前并未见过你,又何来的几日没见?” 乔禹辰一听,冷声哼笑,“念晚晚,你少装蒜了!之前你对我做的事,让我差点死在外面!现在终于恢复回来了,你竟然还来这套,真当我乔禹辰傻么?” 很明显,之前乔禹辰一直没动静,是在疗伤。 他像狗一样在大街上逃生的视屏,也够他受一阵子的了。 现在能穿的人模狗样再出现在这种地方,也就是托了乔家财势强大的福了。 旁边人看事不好,也都借由跟念晚晚拜别走掉了。 念晚晚看着乔禹辰,还真就像对待傻子似的,装无知。 “对不起乔先生,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最近一直都在忙于崇胜的事,根本就没见过你。怎么你受伤了么?啊那可太凄惨了,好同情。” 第二百零七章 我乔禹辰不会放过你 念晚晚的态度,都可以用猖狂来形容了,却是对待乔禹辰这种人的最佳方式。 乔禹辰看着她,一时被气的攥紧手中酒杯,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念晚晚,你别以为在那里装傻,就可以抹掉那天对我所做的事,我告诉你,我乔禹辰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又怎样?还不是被她接连整的很惨?要不是她想留着慢慢报复,还能让他在这里叫嚣? 念晚晚心底冷哼,那双明眸也自然透出一层不屑。 “乔先生,你说的话真是叫我越来越糊涂了。你都受伤了还不在家养伤,偏偏来说不放过我,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 “你够了!” 乔禹辰凛然怒喝,看着眼前浑身都是伪装的念晚晚,尽是憎恶。 “我受伤是你害的,被媒体攻击成为整个盛京的笑话,也都是你导致的。这不过才半个月的事,你就在这里装失忆,我看你是嫌活的太长了!” 乔禹辰凝沉了眼神,上来就抓住了念晚晚手腕。 他是不会公然在这种场合做出什么,但总得找点念晚晚的难堪。 念晚晚看着他,眼底略过一丝阴冷,没慌乱反而继续装无辜的看着他,“乔先生,您这是干什么?我明明没对你做过什么,你这样是不是太无理了?” “别狡辩了,事情做都做过了,要不要我拿出视屏给你看才肯承认?”乔禹辰眼神冷冽,逼近了念晚晚。 念晚晚对视着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甩掉这死垃圾,但眼睛还是一片纯真无辜。 “什么视屏?我不知道啊。乔先生确定之前见到的人是我么?” 说话间,念晚晚借着挣扎的动作,有意无意的撩起头发,露出了额头上那道烧伤疤痕。 恰好她今天穿的黑色晚礼服,腰部也有镂空,正将那个蝴蝶刺绣完美展现出来,更增添了她的独特韵味和魅力,妖娆却不俗气。 乔禹辰看到她额头疤痕和蝴蝶刺绣,微微怔住了眼神。 这些和那略显局促的表情和纯净的眼神,互相映衬起来,好似眼前的真不是念晚晚,而是另外一个人。 想到那晚真的没有见到念晚晚有这些不同,乔禹辰不禁有了猜疑,或许自己真的看错了? 但转瞬,他就觉得太荒唐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倏地,他更用力抓紧了念晚晚手腕,“你这贱人别在这里混淆辩驳了,我是不会信你的!赶紧跟我走!” 他说着,就拽着念晚晚要往前面会场偏僻处去。 念晚晚见说不通,随手就将手里的香槟酒,泼到了乔禹辰头上,借势由他手扯掉了礼服肩带。 继而她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惊呼,“天呐,乔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救命啊,乔氏集团的大公子要轻薄我!” 乔禹辰被她浇了个落汤鸡,转头刚要冲念晚晚发火,就看到四周围上来不少人,都是被念晚晚喊声吸引过来的。 乔氏集团在商界也是有头有脸,排行前十的富家企业。 见念晚晚捂着被扯下的肩带,满脸屈辱看着乔禹辰,乔禹辰又怒气冲冲还死抓着她的手。 那些商界名流,不免都对乔禹辰议论纷纷起来。 “这是什么人?想闹事也不看看场合,这样公然对崇胜集团的陈总放肆,真是嫌命长了。” “看前几天的新闻,应该是乔氏集团的大公子乔禹辰。这家伙可不是个好东西,才给乔氏丢那么大的人。现在又出来,估计他老子都要气断气了。” “哈哈哈。” 一番言论嘲讽,引得周围全都低声哄笑起来。 乔禹辰看着四周,本就满是不快慰,这下更是挂不住脸的瞪向了念晚晚。 “你个贱人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轻薄你了?就你这样,白给我我都嫌恶心!” 念晚晚瞟了眼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霍顷昱,立马郁结了眼神看着乔禹辰。 “乔先生,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又什么时候做出伤害你的事了?你借故发挥找我难堪,也是我的错了?” 这么一说,四周围观的人就都明白了,乔禹辰这是借酒发疯,想找人家陈总的麻烦,伺机轻薄。 众人都纷纷摇头,鄙夷乔禹辰的不知天高地厚。 乔禹辰一看情况不对,气的咬牙切齿怒视着念晚晚,刚要斥驳她什么。 人群中,一袭金色晚礼服的夏思然,手拿着钻石小包,款然走了出来。 看到乔禹辰抓着念晚晚的手,念晚晚还衣衫不整的,她当即就恼怒了表情,上去抓住了乔禹辰另一只胳膊。 “姓乔的,你在这里跟这个贱人做什么?我苦心为你做出那么多事,你都当不存在了么?” 念晚晚还没解决,这又来个搅局的,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乔禹辰神色冷厉的看向夏思然,“这里没你的事,先给我到一边去别添乱!” “你让我到一边去?” 夏思然诧异了眼神,继而刻薄道,“姓乔的!你前天还说我是你最爱的未婚妻,现在就为了这贱人让我走!你简直不是人!” “夏思然!你看事情能不能动动脑子!”乔禹辰火了,冲她吼了出来。 可夏思然这么久以来,都在背后帮他游走在各个富商之间,帮他招揽实力。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快就从当街像狗逃命的社会舆论中洗白出来。 这背后夏思然为他做了太多,他答应的却没做到一个。 夏思然本就安全感十分匮乏,这被他当众吼叫,更压不住情绪爆发了出来。 “我今天就没脑子了!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居然为了这贱人,这样吼我,那也别想我给你留情面了!” 她说着,就跟乔禹辰撕扯起来,还想对念晚晚动手。 念晚晚冷然勾动下唇角,向后躲开,夏思然整个人就都趴在了乔禹辰身上,真是像极了狗咬狗! 眼见周围人嘲笑声越来越多,乔禹辰也绷不住,猛地就将夏思然给推到了地上,让她狼狈百出。 “夏思然!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指着夏思然吼完,乔禹辰又看向念晚晚,“你不是不承认你是念晚晚,对我做出恶劣的事么?那我就把证据都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谁,又有多恶毒恶心!” 第二百零八章 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乔禹辰说着就推开步子,朝空中拍了两下手。 会场前面的荧幕上,顿时出现那晚,念晚晚叫霍顷昱的人,绑住他乔禹辰,强迫他在公路上如同狗一样,残喘求生的视屏。 而念晚晚就坐在车里,看着他,满眼都是狂妄的笑,好似只有见他这样狼狈不堪,才解恨一般。 众人看在眼里,随之哗然一片,都面面相觑,猜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这是乔禹辰早就算计好了的,就等着在这晚会上让念晚晚出丑,塑造的身份破败。 他勾起唇角,看看向念晚晚的眼神,不无得意。 念晚晚却不见半丝恐慌,反而异常平静的看着荧幕上那些影像,仿佛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很快,周围人对荧幕上的事,都偷偷看着念晚晚开始了窃窃私语。 “之前就觉得像,会不会真的是同一个人啊。” “我看未必,这陈总跟之前那个念晚晚完全两种性格,行事作风可比一般商界老前辈都老辣。” “那这视频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见鬼了?” “别说了,先看戏吧,反正今晚的慈善晚会注定不会太平。” 几个富商拿着酒杯,在念晚晚附近,饶有姿态的议论着,明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却装的深度非凡。 念晚晚无视这些非议,依旧以一个弱者的样子,看着乔禹辰不说话。 乔禹辰却觉得她是怕了,出言挑衅,“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念晚晚酝酿了下语气,拉上礼服肩带。 “乔先生,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捏造的这个视频,但我真的没做过这些事。我一直都在周转崇胜和昌盛之间,你想说我半夜跑出去害你也得有原因吧。况且,所有人都知道我对棉絮过敏,根本不可能穿那种卫衣啊。” 半夜跑出去的原因,直接就堵乔禹辰不敢说是他骗她出去的,棉絮过敏也告知,穿那种衣服的人,肯定不会是她! 乔禹辰看着念晚晚,冷眯起眼眸,没想到这关口,她还能找出措辞来为自己辩脱。 “所以,你死到临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念晚晚,又对我做出那样恶毒的事了?” 念晚晚一听,苦闷了表情,“为什么你们总是说我陈晚涅是念晚晚?我跟她明明就不一样,你们要这样揪着我不放到什么时候?” 说着,她佯装痛苦的抓住了心口,好似有千言万语都解释不清般,很难受。 乔禹辰不忿,跨步过来,想要继续拆穿她。 却在这时,突然周围看热闹的里面,有人盯着屏幕惊呼起来。 “你们看,还别说。这视频里的人跟陈总确实很不一样。眼神模样不同没那么柔和,这额头上也没有陈总那块伤疤啊!” 一句话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就像某种心理暗示,在众人仔细观察后,都连声附和那人说的对,觉得荧幕上的念晚晚,跟此刻的念晚晚,完全就是两个人。 “这乍一看,确实很像。但仔细看,这细微差别可就大了。人家陈总只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哪会有这样变泰狠毒的眼神?” “对啊,你看不仅额头没有疤痕,露出来的腰,也没那个蝴蝶刺青啊。那可是人家陈总与生俱来的标识啊!” 一些富商名媛在周围议论开了锅,各个好像很懂似的鉴别着。 其不知,人站到一定高度,有了财权实力,就算是黑的,也会有人带着某种趋附心里,帮你说成白的。 念晚晚现在就是典型的例子。 而乔禹辰,明明是想给念晚晚找难堪,风头却突然转变。 他绷不住了,指着那些人吼着,“视屏摆在眼前,人也在这里,你们偏说不是一个人,眼睛都瞎了么?” 一句话,犯了众怒。 所有人的视线都从荧幕,落到他身上,却皆是鄙夷嫌弃。 “这么无礼的想抓人家陈总小脚,还说别人瞎,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别这么说,人家可是乔氏集团的大公子,他这样,也只能说明乔丘志没教好~” 慢悠悠的奚讽,引来的是更多的嘲笑。 偷鸡不成蚀把米,此刻用在乔禹辰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他愤怒的瞪向念晚晚,“你个贱人,都是你搞的鬼,死不承认还迷惑的所有人都偏向你,你就是个十足的害人精!” 见乔禹辰有点癫狂了,念晚晚不惊不惧,反而无辜着表情,“乔先生,是你先对我动手污蔑我的。怎么现在却反过来辱骂我?你这样我真的好害怕~” “你这个贱人!别装了!”乔禹辰快两步过来,扬手就要打念晚晚耳光。 念晚晚没躲,刚要暗地阴回去,一双大手就先她一步,扼住了乔禹辰手腕。 “想动我的人,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磁性而又威慑的声音陡然响起,如同冰雹入谷敲击着人心,森寒不已。 一身黑色高定礼服西装,洁白衬衫领口束着藏蓝领结的霍景淮,神色凛然明俊站在乔禹辰面前,单从气势上,就足以将他压迫。 乔禹辰看着他,倏地露出讥笑,“前脚还有亲弟弟跟这贱人挽手暧昧,你这后来者就开始护花了。兄弟俩抢着要一个贱货,也不嫌恶心!” “那也恶心不过你。” 霍景淮阴冷冷的笑着,反手就将乔禹辰打翻了过去,让他鼻血喷出去老远。 他双手抻动下西装衣襟,看着站在对面的霍顷昱,像是宣示主导权般,站在了念晚晚旁边。 继而,他面对所有人,高声道。 “今日本是崇胜主拍祖母绿原石的慈善晚会,让诸位看到如此不堪一幕,实属抱歉。为了能稳定晚会局势,崇胜和昌盛的总董事长陈万生先生,特地从国外回来主持这场晚会!” 话音落下,他让开身。 就看见盛和集团的董事长万培政,像个带路人一样,很是客气的摆着请的手势。 正中间是个身穿灰色中式西装,面色严峻冷暗,头发有些花白且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让人不敢直视的模样,缓缓从会场后面走了过来。 身后跟了好多身穿黑色正装,同样神情冷酷的商业精英,派头气势可谓是达到了极致。 看到中年男人过来,霍景淮主动让出主位,恭敬的低下头叫了声,“陈伯父。” “嗯。” 中年男人应了一声,就宛如严肃父亲般看向了念晚晚,“叫你留在总集团里安分点,非要到国内来扩展分集团,现在惹的众人耻笑,心满意足了?” 第二百零九章 所谓的父亲出场 念晚晚看着中年男人,她所谓的父亲,崇胜和昌盛两大集团创始人陈万生。 不得不说,从开始选人到现在,这老爷子都做的很到位,甚至私底下都对她照顾无微不至。 真的像她亲生父亲那样,弥补了她这三年父亲的空缺和所有遗憾。 想着,她讨巧的笑着凑过去拉住陈万生的手,“哎呀爸……我也是为了咱们陈家好嘛,你让我老老实实固守成规也不像我啊。” “你呀,就是不让我省心!”陈万生略显嗔怪的瞟了她一眼。 这些看在众人眼里,真的像一个父亲拿野心强大的女儿,没辙的那个场景。 而这盛传于商界三年的崇胜和昌盛集团的总董事长,陈万生,今天也算是真正的露面于公众了。 下面所有的富商名流,都好奇的巴望着眼睛,恨不得现在全上去跟陈万生谈笑风生套近乎。 而被打翻的乔禹辰看到陈万生,摸着鼻血也跟着懵了。 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真有陈氏总董事长陈万生这么个人! 眼前不是念晚晚的猜想再次浮现在脑海,乔禹辰这次真糊涂了。 此刻,陈万生收回对念晚晚宠溺眸光,看向在场所有人,声音洪亮而又极具穿透力的开了口。 “我小女陈晚涅回国多时,想必在盛京掀起不少风波。若给在场诸位带来麻烦,我陈某人替小女道歉。也请大家接下来放开心情继续晚会,我陈某人必定会让大家尽兴。” 会堂上回荡着陈万生的致辞。 像是最具有权利代表性的中心,哪怕是有不满,此刻也都变成了笑声附和,各自虚假的说无关紧要。 慈善晚会照常进行。 霍景淮走到乔禹辰面前,宛如天神般居高临下看着他,话都没说,就抬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乔禹辰愤怒,想反击,却被霍景淮狠狠踩住了后背。 霍景淮看着他,“现在,你应该搞清楚谁是念晚晚,谁是陈晚涅了!如若再犯,我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眼里带笑,却说着最让人胆寒的话。 乔禹辰侧头怒视着他,紧抿唇角牙都要咬碎了。 此刻,陈万生走过来,旁边念晚晚轻挽着他的手。 “景淮,今日已经闹了不小的笑话,就别再惹事了。” 陈万生神色冷肃的对霍景淮说着,转头看向了乔禹辰。 “听闻你总找小晚的麻烦,但我希望今日仅此一次,否则,我必然会让你乔氏在商界除名!” 这话说的很是威严,好似他真的有这个实力般,令人畏惧。 乔禹辰站起身来,看着陈万生,此刻从他和念晚晚身上,已经找不出任何破绽,只徒留深深的怨恨。 念晚晚却依旧平静的看着他,这些本就在她算计之内。 陈万生她早就安排好了,为的就是逼不得已时,亮出这张王牌让众人信服。 不然,她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回国,还这样无所畏惧了。 “乔先生,你这样看着我,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想继续纠缠么?”念晚晚问的很故意。 乔禹辰阴下脸来,拳头攥的咯吱响却只能愤然朝会场远处走去。 恰好乔丘志从里面走过来,他看到念晚晚和陈万生,眸光略过深暗,如同幽潭一般不可测。 却在下一秒,他转头就去找乔禹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去了! 在一旁的夏思然看情况不对,也狠狠瞪一眼念晚晚,追上了乔禹辰。 一场闹剧过后。 霍景淮温柔的看向了念晚晚,“怎么样未来老婆大人,今天我赶来的还算及时吧。” 已经跟霍顷昱之间有了变化,再听霍景淮这么说,念晚晚笑的有些不自然。“还好吧,你不来我自己也能搞定。” “没陈伯父可不行,这样才能让你的身份更风光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霍景淮走到念晚晚身边来,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又来了句,“或者说,你现在有霍顷昱也一样可以?” 毫无意外,霍景淮看到她跟霍顷昱来了,也受乔禹辰挑唆了。 念晚晚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推开他,“三两句不到,你就又冒酸气了,我哪有你说的那样?” “没有么?”霍景淮意味盎然的勾唇笑着。 霍顷昱随即就阔着步子,手持香槟杯走了过来,“作为今天我的女伴,晚晚你这样跟其他男人亲密的交头接耳,可不太好。” 念晚晚晕了,一整晚都在人堆里看戏,偏在这时候跑出来搞事情,这不是叫她难做呢么? 她看着霍顷昱,才说完,他就来打脸了,真是无语。 “我只是跟你一起来的,可没说是你女伴!” “哦?”听这话,霍顷昱眉宇里挑起了不悦,“那你是谁的女伴?” “这还用问么?晚晚自然是我的女伴,也是我的未婚妻。” 霍景淮润眸冷然的看着霍顷昱,顺势揽住了念晚晚肩膀,宣示了所有权。 念晚晚却觉得像夹在烧板中间似的,浑身火烫烫,既尴尬又难受。 尤其霍顷昱看她被霍景淮搂住了肩膀,那双冰冷如霜的眸子,瞬间更森寒了几个度。 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也要从霍景淮手中抢回来似的,霍顷昱阴恻恻开口,“是谁的女伴,看的是先来后到,可不是光凭嘴上说说的!” “那照你这么说,我跟晚晚已经订了婚,这准夫妻关系,可不是光凭嘴上说的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争?” 霍景淮倏地收紧了念晚晚肩上的胳膊,似笑非笑看着霍顷昱的润眸,恰似寒冬霜雪,足以冻死人。 霍顷昱沉默下来,寒眸亦是冰冷异常的与他对视,双方眸光宛如利剑相互交锋,不相上下,却血光暗涌。 念晚晚夹在中间受不了了,猛地抬手挣开霍景淮的胳膊,闭眼低喝,“我谁都不是谁的女伴!今天就我自己来的!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儿!” 喝声落下,霍顷昱和霍景淮双双看向她,谁都不想伤她,却都不甘心放下。 “不是谁的女伴更好,那我就邀请你跳个舞,如何?” 先下手为强,霍顷昱将手中香槟杯放到过来的侍者托盘上,朝念晚晚绅士的俯下了身。 霍景淮也不甘示弱,同样朝念晚晚伸出了手。 这二选一已经够为难了,又让念晚晚选跟谁共舞,是要把她往死路里逼么? 念晚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选谁都不是,干脆就,“我谁也不选!我要跟我爸跳舞!” 说着,她就拉起旁边的陈万生,旋身一转就到了舞会会场上。 陈万生懵了一下,随即慈父般挑起了念晚晚的纤手,翩然起了舞步。 “你这孩子,关键时候就会拿我当挡箭牌,我算是拿你没辙了。” 第二百一十章 迟早都是个问题 听着陈万生带着宠溺的嗔怪,念晚晚微微挑动下秀眉,“没办法啊,不然你想我夹在他们俩中间,被头疼死么?” 对待陈万生,三年的相处,让念晚晚跟他真的像亲父女那样,亲近自然,没有半点生分。 所以说起话来,念晚晚也不拘束,不用藏着掖着。 而对外,陈万生都是严父的形象对念晚晚,私底下陈万生对念晚晚是要多慈蔼就有多慈爱。 听念晚晚这话,陈万生抬手转动下念晚晚身姿,又靠近低声道,“拿我做挡箭牌倒没什么,可景淮和霍顷昱,你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时,迟早都是个问题。” 这个念晚晚也早就想到过,可眼下她只想逃避,不由叹口气,“这个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是不想因为这个心烦,纠缠没完。” 陈万生眸光沉然,又换了个舞步,像父亲那样问念晚晚,“那霍顷昱……你想不再继续针对他了么?新仇旧恨这么快就想抹掉了?” 就像触碰到刀刃上,念晚晚抬眸看向站在对面的霍顷昱,心思一下变得更加繁乱起来。 她是没能当机立断就放下对霍顷昱以往所有过错的怨恨,但也不可否认,她确实还爱着他,也心软了。 这就是把双刃剑,她赤足走在中间,每一步都是痛的。 唯有霍顷昱能真正做到弥补,解释他以往所有错都是情有可原的,才可能真正的将她救赎。 所以,她才会说慢慢来,为的就是想观察霍顷昱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不让自己像以往那样,再次深陷,落得满身伤痕。 思绪百转,念晚晚又长出口气,“我不是说放弃了,只是觉得这样整日抱着仇恨活着,太累了。想给霍顷昱一个机会,也是在放过自己……” 陈万生一听,就摇头笑了,“傻孩子,你这还是爱着霍顷昱啊,不然不可能说这些。” 一句道中,念晚晚垂眸,身姿随着舞步流转,没有任何反驳。 沉默半分,陈万生又感慨道。 “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自相折磨。像我当初和阿华认识时,只见了一面就商定结婚了。简简单单过了一辈子,直到她过世,反而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真想明白了,就认命再选霍顷昱,也不算丢人。” 陈万生虽给念晚晚做假父亲,但在国外也是私有企业的董事长,不算个简单人物。 他口中的阿华是父母媒妁之言定的夫人,真如他所说,见了一面就结婚。 像多数老辈人一样,就算平淡如水,又或吵吵闹闹,也都很简单,相安无事的过到了老。 他说这些,也是拿念晚晚当女儿劝导,想明白了就去做。 不论后悔结果又如何,都是自己的选择,根本没必要自我挣扎纠结,这样反而活的洒脱。 念晚晚看着陈万生,炽热了眼神,能在没有父亲的时候,有这样一位长辈做指明灯,真的算很幸福了。 “谢谢。”她由心的浅笑说着。 “父女俩还这么客气么?”陈万生回以温笑,举止慈爱的扩开舞步,跟念晚晚在会场中尽兴共舞。 在外人眼中,这就像严厉的父亲,私下却很宠爱自己掌上明珠般,那么怡得自然。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抬手喝了一口香槟,略有深意的对霍景淮开了口,“即便没有做选择,人心在哪里也能从眼睛看出来,这是必然的。” 霍景淮挑眸看向他,也喝了一点香槟,“现在的晚晚就是最闪耀的夜明珠。她曾经受磨难最痛苦的时候,你没再身边,如今又有什么资格配的上她?” 一句配不上,让霍顷昱转过身来。 看着霍景淮的墨色眼眸,寒光湛湛充满威慑,在灯光映衬下,连那深黑发尾都显得锋利无比。 “配不配的上,是晚晚说的算,而绝非是你!” “是么?” 霍景淮看向霍顷昱,薄唇勾出一抹讥讽的笑,“那就看看,晚晚是要一个让她满身伤痕累累的畜生,还是要守护她熬过三年的人。” “放心。”霍顷昱阴暗下眼神,亦然不示弱的露出冷讽,“我不会输的!” 听这话,霍景淮不怒,反而更深了讽笑转过身去。 “我很佩服你这份自信,但在这之前,还是想想怎么处理你的苏夫人吧。烂摊子没收拾好,就敢这样大言不惭,呵。” 嘲讽的冷哼声,如同冰霜击在霍顷昱心上,让他更阴沉下眸光,捏紧了手中香槟杯。 彼时,已经和陈万生成为舞池焦点的念晚晚,与陈万生在音乐最后个节点上,优美而又怡然的摆出舞姿,作为这支舞的收尾。 瞬间迎来一片掌声,众人纷纷目光炽热看着她和陈万生,疯狂拍手。 所谓众星捧月说的就是现在了。 念晚晚挽着陈万生的手,像公主一样朝公众施礼,就款然走到了香槟塔附近,与陈万生同时持着巨大香槟,往下缓缓倒落下去。 继而,又是迎来众人一片喝彩,算是正式宣布慈善拍卖开始了。 念晚晚拖着裙摆,走到霍顷昱这边来,笑着递给盛和董事长一杯香槟,刚看向前方,等待礼仪小姐推出第一件拍卖品。 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就抓住了她礼裙,“阿姨,漂漂,我要,抱抱……” 提琴合奏的音乐下,这声音显得格外稚嫩,也透着熟悉。 念晚晚低下头,看到正是信信。 那圆滚滚的小身子穿着白衬衫黑色背带裤,配着青色小领结,看着既正式,又憨态可掬,很是可爱。 对信信,念晚晚没什么反感,也总是能想到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 但有信信在,苏绾绾就必然在场。 她脸色不由僵冷下来,看向霍顷昱,眼神也跟着不太友善。 霍顷昱自然懂她在忌讳什么,信信过来扑向他,他都没敢碰,转头就要叫人把信信抱走,别再造成没必要的误会。 这时,苏绾绾一身白色礼裙走过来,那长发披肩的模样,仿佛永远都身着白色,纯净而又甘醇。 “顷昱,抱歉我没看住咱们的信信,给你添麻烦了吧。” 她像个弱者似的,眼神克制的看着霍顷昱,俯身就将信信抱了起来。 旁边正喝着香槟的盛和集团董事长万培正,却被误导的,疑惑看向霍顷昱,“霍总,这位小姐和宝宝,是你夫人和孩子么?怎么,没随同你一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明争暗斗 上来就宣示主权,如同一记暴击,让念晚晚直接被冠上了霍顷昱外面闲杂女人的标签。 也显得霍顷昱有老婆和孩子,还带其他女人来这种重要场合,很不道德。 这正是苏绾绾想要的,不动声色就站在了主位上。 霍顷昱脸色变得沉暗下来,看着苏绾绾,又不好否定她和孩子的身份,只能低沉回应。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孩子也是我的叫信信。之所以没带她和孩子一起来,是觉得这种场合,不太方便。” 这解释,苏绾绾满意了眼神。 却让站在旁边的念晚晚,心底不是个滋味。 虽说商量好的,她现在对外跟霍顷昱还得保持着相应的距离,防止苏绾绾背地使坏。 可看着自己心里的人,去跟别人介绍情敌是他未婚妻,还有了孩子,念晚晚怎么都不舒服。 见念晚晚眼神有些不自然,霍顷昱很在意的捏紧手中香槟杯,却不能说什么。 偏在这个尴尬的气氛,万培正又自顾自的说着,“这也不算什么特殊场合,带着家眷过来也是种捧场。在场不也有很多人都孩子跟妻子来的么?陈总是不会介意的。” 他说着,就笑着冲念晚晚示意的举起了酒杯,本是想给念晚晚讨好头,却不知自己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念晚晚微动下唇角,露出不达眼底的笑,看着霍顷昱和苏绾绾。 “是啊,这娇妻美丽,孩子可爱,可不就得多往出带带。不然旁人哪知道霍总有这等好福气,连我都要误会他还在单身了。” 这话里话说的是夹棍带棒酸气十足。 霍顷昱听得晦涩了眸光,只得用喝酒掩饰自己。 连在念晚晚旁边的霍景淮听着也都觉得不对劲,盯着念晚晚侧脸,总觉得她之前可不会在意这个。 唯独苏绾绾,看着念晚晚抱紧信信,笑的怡然自得。 “陈总所言极是,我爱人顷昱确实很有福气。不然也不会有我们信信这么可爱的儿子。只是他这人总是挂念我们母子,才会劳烦别人一起出席宴会。陈总可别多心啊。” 一句可别多心啊,就摆明在警告念晚晚。 你就算跟霍顷昱同行参加了这宴会,也不过是替代品。 霍顷昱最疼爱心疼的还是她苏绾绾跟儿子! 论说话,苏绾绾绝对是高手,配合行为举止都能当无形的刀子,不动声色就足以刺中人心。 念晚晚心顿时像压上了个大石头,但脸上依旧挂着荣辱不惊的浅笑。 “苏小姐视若珍宝的东西,我有什么好可多心的?只怕是苏小姐你想多了,觉得别人做什么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用心看就好。总不会从别人口中辨别,这点我家顷昱就做的很好。总是能对我和信信无微不至,照顾的很好。从不听别人说我和信信有什么不对。” 苏绾绾唇角勾着弧度,浅笑盈盈的紧抱信信,显得她温柔大方,孩子也乖巧听话,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念晚晚看着她,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 万培正却偏偏又笑着站到苏绾绾身前来,举杯示意。 “看得出霍总对你和孩子都很疼爱,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苏小姐既然来了,那不如借此喝一杯,看看拍卖展品如何?” 他话一出,念晚晚就后悔让霍景淮找这种人来举办这场慈善晚会了。 把祖母绿原石经他手拍卖,简直被猪糟蹋,是种侮辱! 念晚晚碾动下嘴唇,仰头喝光了手中香槟。 苏绾绾瞥了她一眼,就笑意婉拒万培正,“我还带着孩子,酒就不方便喝了。不如您跟陈万生总董事长喝吧,毕竟他和陈总才是今晚的主角。” 苏绾绾来时就已经看到陈万生和念晚晚的事,自然没必要再揪着念晚晚身份的小脚,给自己惹麻烦。 倒不如把势头甩给陈万生,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花来,要实际的多。 万培正听她这话,还真就讨好的拿着香槟,转身敬向了陈万生。 陈万生眼神冷肃的看着苏绾绾,看出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也只能眼神暗示念晚晚小心应付,便回应了万培正这猪脑子的敬酒。 而霍顷昱注视着念晚晚,已经接连喝好几杯酒来平复自己的心绪。 苏绾绾一看,瞬时漾起温柔的笑,挡住了他又要喝酒的手,“顷昱,你也别喝了。待会儿还要帮我抱信信回去,喝醉了信信又要吵着要爸爸了。” 霍顷昱看向她,神色冷落下来,“我在应酬,这种场合你就应该带信信回家,而不是在这里干涉我的事。” 没给苏绾绾留情面,霍顷昱说的很直白。 苏绾绾脸色一僵,随即撑着笑柔声道,“是信信吵着要爸爸,不然我也不会来。你不为信信,喝酒也伤身,还是别喝了。” 说完,她就暗地戳了下信信的小腿儿。 信信如同被驱使的棋牌,那么小就很懂怎么帮妈妈,朝霍顷昱伸出手喃喃呓语,“爸爸~爸爸抱抱,不喝酒酒,臭臭~” 霍顷昱看着信信,孩子总是无辜的,可苏绾绾总拿孩子说事,是真的讨厌。 “二弟,照我看你还是赶紧带信信和弟妹回去吧。这里有我在,也不需要你。” 没等霍顷昱说话,霍景淮就别有深意的冲他笑着,顺势伸手搂住了念晚晚肩膀。 这刺激到了霍顷昱,他脸色冷沉的接抱过信信,呵斥了句,“我怎样还不需要你来操心!” 转头就要让霍然送信信和苏绾绾回去。 苏绾绾心里知道霍顷昱为什么执意要她走,但她没表现出来,反倒笑着接抱回信信,柔声道。 “今天有重要拍卖,我是代替霍伯父来的,还真的不能带信信先走。” 苏绾绾话音刚落,礼仪小姐就推着第一件拍卖品走了出来。 那是一件清初皇家白玉瓷花瓶,通体流畅映着灯光还散着淡淡的光泽,体态犹如少女般婀娜美好。 万培正在前面笑着公布了低价,为一千万。 这价格可不低,但贵在是皇家用品,花瓶品质也很好,又是出自盛和集团的慈善拍卖晚会上,就物有所值了。 苏绾绾看向念晚晚,笑的很故意,“陈总,这么好的拍卖品,作为今晚的主角,你不第一个叫价拍下么?” 第二百一十二章 暗流涌动 刚来就宣示主权,这又借拍卖把箭头指向了她。 念晚晚冷下了眸光,要不是有所顾忌,肯定会狠狠教训苏绾绾,一巴掌把她扇出会场泄恨! “既然苏小姐说是代替霍老先生来参加这场拍卖的,那第一个拍品,我自然得让贤,由苏小姐你来拍下了。” 念晚晚勾着浅笑,微微冲苏绾绾举杯,以示敬意。 却是又把锅甩了回来,苏绾绾又不得不接,只能应承下,“这样也好。不过,我作为顷昱的未婚妻,让他帮我拍下更为妥当。是吧,顷昱。” 苏绾绾眼神期许的看向了霍顷昱,唇角笑意温柔依旧。 霍顷昱钳动了下指尖,苏绾绾没走,他心底已经很不悦了,但眼下他不好再给苏绾绾难堪,就只好同意的抬手叫了价。 希望拍下这花瓶后,苏绾绾能马上离开。 然而,两千万五百万的价格买下花瓶后。 苏绾绾反而更欣喜的挽住他胳膊,好似很亲密的对他大肆赞许,也让信信当着念晚晚的面,亲他的脸。 完全就是故意做给念晚晚看的。 念晚晚拿着香槟杯,好似很平静的一直勾着浅笑,可内心早就翻江倒海了。 而霍景淮最了解她,自然看得出来,那双温厚的大手安慰的搂紧了她肩膀,凑到她耳边来低语。 “未来老婆大人,想要什么拍品直接说,老公买下来送给你,只博你一笑,别为无关紧要的事烦心。” “你觉得我现在这么富有,还需要什么拍品么?”念晚晚转头看着他,也开起了玩笑。 “嗯~”霍景淮若有所思了表情,“确实不需要什么拍品,但或许,你需要我,我这么帅~” 霍景淮笑着更靠近了念晚晚,平时温润如玉的人,总能为了逗念晚晚开心,变得油腔滑调的。 念晚晚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戳着他五官完美的脸,“谁说你帅了,你这都是靠穿衣打扮衬出来的,而且你好像还贴假睫毛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才不是!我这是天生的!”霍景淮故意凑更近,闭眼展示给念晚晚看,“我基因好,咱们以后生的孩子肯定赞!” “少皮了你。”念晚晚笑着推开了他的脸,转眸就瞟见了气息阴郁的霍顷昱。 念晚晚瞬间冷傲了表情,别开视线看向了前面。 这时,礼仪小姐推出一个如同孔雀开屏般的蓝宝石王冠,配着那对水滴耳钻,真是把高贵和优雅权势的淋漓尽致。 相传是国外百年前一个女王佩戴过的,光是低价就五千万,可谓是极尽尊贵。 这也是在为那个祖母绿原石做铺垫。 在场的人相互私语一阵后,就纷纷开始叫价。 念晚晚虽然对珠宝已经麻木,但对这王冠的背景和款式倒是挺喜欢的。 霍景淮看出她眼神里的热衷,第一个就凑过来问他,“你很喜欢这蓝宝石王冠?那我拍给你,让你做我的女王殿下,可好?” “喜欢,但价格可以再压一压。” “只要你喜欢,倾尽所有我都买给你。” 念晚晚才说完,霍顷昱就过来,神情沉然的说了这话。 明显,他是怕念晚晚生气,霍景淮借此趁虚而入,实在绷不住,要哄念晚晚欢心了。 念晚晚瞟向他,却冷哼,“霍总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您妻儿都在这里,你却为我拍下这高昂的拍品。且不说不合适,我也受不起额。” “只要我想送,就没有合不合适跟受不起这一说。”霍顷昱神色凝冷的说完,就抬手叫出最高的价格,一亿两千万! 众人都惊讶的回头看向了他。 霍景淮却跨步站到念晚晚身前,盯着霍顷昱,叫出更高的价格,一亿五千万。 “三个亿!”霍顷昱不甘示弱,声音透着令人森寒的冰冷。 “五个亿!”霍景淮跨步,润眸亦是如刀锋锐利,逼视着霍顷昱。 霍顷昱紧随其后,叫出八个亿的价格。 俩人就像上了战场的双方敌对将军,谁都不服谁,接连叫出比对方更高的价格。 仿佛价格就是他们争抢尊严和念晚晚的利刃,一刀比一刀狠,也越来越离谱。 最后,霍景淮和霍顷昱站到了彼此对面,互相锋眸流转锐光,不动声色眼神就足以将对方凌迟。 “三百亿!赔上我所有身价,只为拍下王冠博得小晚欢心!”霍景淮说的坚定! 霍顷昱亦是赌气开口,“四百亿!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满意!” 两人话音落下,本就惊呆了的众人,更是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俩,下巴都要掉了。 霍氏兄弟为了崇胜集团陈总,在慈善晚会上针锋相对,拼尽身价。 这噱头,肯定是明天新闻上,最精彩的头版头条! 念晚晚站在他们俩中间的正前方,傻眼了一会儿,受不了了。 捂上耳朵很是暴躁的吼道,“你们俩够了!这王冠我不要了!你们爱买给谁就给谁去!别在这里闹事!” 霍景淮和霍顷昱一听,立马侧开身,各自站到了一边去,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倒是让这蓝宝石王冠尴尬了,叫价后没人拍,就只能流拍了。 “没那个实力,就别乱说话,惹的晚晚不开心!”霍景淮低声奚落着霍顷昱。 霍顷昱不屑冷哼,“我是随着念晚晚的意来,可不像你,居然说自己有三百亿身价,你值么?” 念晚晚在后面,看着他们俩还在暗流涌动,抿紧了嘴唇。 要不是看还有祖母绿原石没拍出,她早扭头走了,省着看着心烦! “还真是个祸水!”苏绾绾在旁边,看着前面,低声讽刺了她一句,敌意满满。 念晚晚懒得搭理她,权当她是嫉妒,看向了前面拍卖台。 很快作为压轴的祖母绿原石出场了。 由于很珍贵,即便低价一个亿,也有很多人争先恐后的举牌叫价。 最后价格都炒到十个亿以上了。 念晚晚很满意这结果,霍景淮和霍顷昱也都在按兵不动,等待更高的价格。 却在前面拍卖师反复确认,还有没有比十二亿更高的价格了的时候。 一个温柔却不乏穿透力的女人声音陡然响起,“十五个亿!” 念晚晚倏地诧异看过去,竟然是苏绾绾! 第二百一十三章 摆明欺负人 一声叫价,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苏绾绾。 念晚晚更是没想到,会叫出如此高价拍卖祖母绿原石的人,竟然会是苏绾绾! 而万众瞩目下,苏绾绾却嘴角噙着笑意,身姿悠然的看着前方拍卖台,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没有半点违和感。 与其看着霍顷昱跟霍景淮在祖母绿流拍后,再次为了念晚晚竞争,互相攀比高价拍那祖母绿原石,来给念晚晚出风头。 还不如她苏绾绾来做这个最风光的人,既帮了霍松鹤出头,也给自己夺得了风采和好处。 不然她也不会早在一周前,就处心积虑让霍松鹤准许她作为代替拍卖者出席这次慈善晚会了。 所有的事都在她算计之中,别人不过是随着她的计划走罢了。 拍卖台上,万培正下意识看了眼念晚晚,还算记得今晚这个主角,又诧异的看向苏绾绾问道。 “苏,苏小姐,您说出十五个亿来买这个祖母绿原石是真的么?” “叫价即为定音,在这种场合我苏绾绾可不会随意开玩笑。况且,这怀抱大小的祖母绿原石,实属稀有,也值这个价。” 苏绾绾浅笑温柔的回应着万培正,眉目举止都透出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让众人折服。 谁都知道祖母绿原石珍贵,若是再经过精雕细琢,随便做成任何首饰陈设,都会价值连城,超出原本拍卖的本价。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得来,不然霍松鹤也不会任由她来出嫁竞拍了。 万培正垂眸思付了下,又巡视的看向念晚晚和陈万生,这东西他们才是主家,他可不敢随便乱定夺。 但真正说了算的,还是念晚晚。 她看着苏绾绾,举杯喝了口香槟,仔细琢磨着她的用意,可未必简单。 霍顷昱也看向苏绾绾,眉宇略过冷沉,低声质问她,“十五个亿,可不是小数目。你凭白来凑这个热闹,拿得出来么?” 苏绾绾闻声,看向霍顷昱,依旧柔笑嫣然,“我既然敢说就能拿得出来,别忘了,可是父亲让我代替他过来竞拍的。” 言下之意,她说再多的价格,都有霍松鹤顶着,她也会有分寸去进行,总不能风头全让念晚晚一个人占掉就是了。 霍顷昱一听,不禁攥紧拳头,对苏绾绾的厌恶又多了一层,“还没结婚,父亲不是乱叫的!” “算我口误,顷昱你别介意,有什么事等我拍下这祖母绿原石,带回去给霍伯父再说。” 苏绾绾勾着淡笑,不闹不惧,神情语气都那么自然流畅,让霍顷昱不好再说出什么冷人的话。 彼时,万培正在台上深吸口气,开始朝全场试问,“十五个亿,还有没有比这个价格更高的了?” 声音在会场上回荡,空灵而又悠扬,却许久都没人回应,反而显得一片寂静。 万培正有些尴尬,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后悔接了这么难搞的事情,却只能硬着头皮再出声高喝。 “既然没有更高的价格了,那,十五个亿一次,十五个亿两次,十五……” “十七个亿!” 突来的声音透彻明亮,几乎穿透了整个会场,让在场所有人的惊讶更上了一个高度。 而叫价的不是别人,是念晚晚自己! 万培正看着她,都傻眼了,自己拍自己的竞拍品,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念晚晚却从容的放下叫价的那只纤手,继而环抱起了双臂,“十七个亿,我想在场已经没有比这个更高的价格了。” 确实没有,她一开口,周围连呼吸都显得谨慎了,哪还敢跟着叫价? 苏绾绾脸色倏地冷落下来,这么明显找她难堪,岂能忍? “念晚晚,你这是什么意思?哪有自己拍自己的竞拍物品的?” “抱歉,我不是念晚晚,请苏小姐睁大眼睛别再认错。” 念晚晚勾唇笑的冰冷且嘲讽,继而又道,“以往确实没有自己叫价拍自己竞拍物品的。但今天我陈晚涅就开了这个先例。准确的说,我就是不想卖给你。” 念晚晚冲苏绾绾微微挑起眉,一副我摆明看你不顺眼,想让你难堪,你能拿我怎样的模样。 苏绾绾气息阴沉的眯起眼眸,差点就被念晚晚惹得发了脾气,“都是公平竞拍,按竞拍者叫价来竞拍,陈总这样随意更改规矩,未免也太儿戏了。” “你觉得儿戏,可我不觉得。东西是我的,我喜欢怎样就怎样。你如果不满意,可以再继续叫更高的价格。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让给你。” 念晚晚笑而不达眼底的看着她,就是在仗着自己所有的权利欺负苏绾绾,半点都不遮掩。 以前她可以忍,但现在,但凡让她陈晚涅不好受的,就都别想好过,不用等以后,有仇当场就报了! 苏绾绾气的直攥拳头,看向旁边的霍顷昱,希望他能替自己说话。 霍顷昱却看向念晚晚,缓然举杯喝着香槟,完全无视苏绾绾。 一个是憎恶却不还不能动的人,一个是自家夫人。 就算夫人上房揭瓦,摆明欺负人,他也拎得清到底该护着谁。 “顷昱……”苏绾绾不甘心的轻唤了他一声,却依旧不起任何作用。 偏偏霍景淮这时眉宇略过一丝狡黠,又帮腔似的开了口。 “苏小姐,如果实在喜欢这祖母绿原石,可以再加些价。过后实在不行,去卖掉祖宅,也是能把钱凑齐的。” 这有一个霍顷昱偏袒就够了,这还来个霍景淮,两个人一起助长念晚晚气焰,苏绾绾瞪着眼睛,脸都气绿了。 这时,一个身穿青黑色略微中式西装的身影,从人群中缓然走过来,负手停置在了念晚晚身前,是霍松鹤。 他看着念晚晚,声音略显威严,“看着很像,但应该你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不过你也算商界名流后辈,还是别扰乱了规矩,让竞拍者正常参与竞拍吧。” 霍松鹤的出现,让念晚晚有些意外。 三年的风霜洗礼,虽然让他额鬓有了花白,却丝毫不减他那双锐眸里的精气,反而看着更加抖擞精明。 商者若论等级,刘鸿升是随时都在展露锋芒的老狐狸,那霍松鹤恐怕就是最能隐藏实力和城府的老虎了。 不然也不会生出霍顷昱和霍景淮,两个实力不相上下的儿子,城府和心计都随他了。 念晚晚平复下心虚,看着霍松鹤,露出疑惑,“这位老先生你是谁?又何出此言?” 第二百一十四章 霍松鹤的算计 “霍松鹤,霍顷昱和霍景淮的父亲。” 霍松鹤目光如炬的看着念晚晚,很自然的介绍了自己,又不失半点威严。 念晚晚佯装略微一讶,赶紧歉意的伸出手来,“抱歉伯父,我不知道是你,您别见怪。” “没事。”霍松鹤蜻蜓点水般,在念晚晚指尖意思握了一下。 念晚晚随即转头看向霍景淮,“景淮你看你,都不提早跟我说明霍伯父,现在人来我面前还得自我介绍,太丢人了。”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不过我父亲不会怪你的。”霍景淮站到念晚晚旁边,打着圆场。 霍松鹤看眼霍景淮,又看向念晚晚,“这次竞拍,我本该亲自到场,奈何有要事在身才让准儿媳苏绾绾替我前来。要是论起来,还得请陈总和你父亲海涵才对。” 一句准儿媳,就替苏绾绾立了正身,也让后面那些客套显得很是虚伪。 倒像是在暗示念晚晚,这我准儿媳妇叫的价,你不给他面子,也要让我霍松鹤几分。 念晚晚在商界混了这么久,能有今天的成绩也不是光靠想出来的,霍松鹤的话里话她自然听得出来。 “霍伯父对我这个晚辈这样客气,就见外了。” 念晚晚笑而不深的顿了一下语气,又道,“如果是霍伯父喜欢这祖母绿原石,那就由苏小姐的叫价竞拍。我再送些古玩拍品给霍伯父你,咱们两厢和气。” 霍松鹤出场,就等同他来拍下的东西,只不过借苏绾绾的手。 念晚晚整治了苏绾绾,也顺手卖了霍松鹤这个人情,还把东西给卖了。 解气又有利益的好事,干嘛不做,还要在手里死拖着? 霍松鹤看着她,那双明眸里闪烁着的商人算计和精明,可绝非是当日念晚晚能所有。 卖东西还能当卖他面子来,如此会心机,不可谓不算市侩。 “既然陈总这样说了,那就这么定了。”霍松鹤负手,转身看向了苏绾绾,锐眸中却多了冷厉。 苏绾绾略微闪躲下眼色,知道自己这事没办妥惹老爷子不高兴了。 也只能赶紧快两步过去,把那祖母绿原石,以十五个亿的价格给拍了下来。 作为压轴的祖母绿原石被拍走,整场慈善晚会也就此落下帷幕。 念晚晚到后台跟万培正处理了拍卖后的相关事宜,刚要离开,就被霍松鹤叫到了休息室去。 “霍伯父,你叫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么?”念晚晚佯似纯真的冲霍松鹤笑着。 霍松鹤却背过手去,眸光凛然的看着她,“这里没人,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是念晚晚。” 一句话,念晚晚就知道这伪面老虎用意不简单。 “霍伯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念晚晚,只是跟她长得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念晚晚依旧浅笑做着解释。 霍松鹤却阔步低声道,“众所周知也不一定是真的。你虽然跟以往确实有很多变化,但你急于装不认识我的样子太假了。也只有念晚晚才会那样无所畏惧的直视我。”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工于心计一辈子的人,眼睛都这么毒。 念晚晚毫无意外被霍松鹤看穿了。 她注视着霍松鹤,稳定下心绪来,继续笑着,“霍伯父,我对您不熟悉,您又是长辈,会直视你说话也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但你会跟我单独来这里,就不正常了。” 霍松鹤定身在念晚晚身前,看着她的那双锐眸犹如钩子般,直入人心。 “只有怀揣心事的人,才会谨慎小心,怕别人看出什么,才装作很乖巧顺从。再从别人口中打探出什么来,让自己安心。” 好啊,居然全中了,念晚晚真就是怕他看出太多,才跟过来,想探听下他到底想怎样。 “所以,霍伯父你到底想说什么?”念晚晚坦然了表情,这时候再伪装就没意思了。 “我知道,这三年来,你发生了很多变故,受了很多的罪。景淮也一直都跟你在外面苦熬着,才让你有这番成就重新回来。” 霍松鹤看着念晚晚,顿了下,又道,“所以,我也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你无论跟景淮还是顷昱,都要好好的。别伤害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就这么简单?”念晚晚微眯下眼眸,可不信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会这么简单。 霍松鹤似笑非笑的勾动下嘴唇,又深然了眸光。 “当然,我会这么说也是考虑之前那件重要的事。三年前你失踪让那个约定消散,现在有苏绾绾在中间,你和顷昱不能重归于好。要是跟景淮好好为琢磨那件事,为霍家打算也是很好的。” “所以,你饶了这么大弯子,想说的其实是蓝宝石的事?” 念晚晚点破,眉眼里不自觉有了鄙夷,到底还是没能逃过算计蓝宝石,果然够虚伪! 霍松鹤一听,也不兜圈子,走近直言道。 “确实,蓝宝石的事一直都是我的心事。我现在老了,不能再掌控霍氏多久。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顷昱和景淮身上。所以你不管跟他们谁,我都会支持。” 你那不是支持,你那是在算计蓝宝石! 念晚晚心底腹诽,随即冷哼一声,“那抱歉,我陈晚涅的事还不需要任何人来干预。霍伯父你既然年纪大了,也还是少操心为妙。”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身后却传来霍松鹤冷声质问,“我想你现在还没对顷昱死心,不想我从中作梗,让你们再次离合吧!”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了?”念晚晚回过身,眉目里已然有了不悦。 霍松鹤单手附在腰间,神色寒冽中透着怡然。 “这不算是威胁,只是要求你完成三年前没做完的事。只要你肯将蓝宝石解析出来的秘密财富分给我一半,顷昱和景淮任你挑,你横竖都是霍家的儿媳。” 第二百一十五章 对不起景淮 用自己亲儿子做筹码,念晚晚算是见识到了。 这大概就是苏绾绾为什么孩子都生了,霍松鹤却没发话,强制霍顷昱让她上位的原因了。 如果不心存目的,以霍松鹤在霍家的权威,他如果下令,哪怕是霍顷昱,也不敢不从! 但念晚晚现在也不是吃醋的,她跟谁怎样,最终结果都只能窝在她手上,还轮不到别人来只配! “那霍伯父,您就慢慢去算计吧,我可没功夫陪您,也不屑有你的主攻,做霍家儿媳。我自己就是豪门,娶别人倒插门还差不多!” 很是狂妄的说完,念晚晚扯开门就离开了这里。 这些年来,她念晚晚敌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再来这一个! 走到外面,正巧霍顷昱迎了过来,顺手就要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披到念晚晚肩膀上。 念晚晚抬手就躲了过去,仰头冲霍顷昱笑而不达眼底,“霍先生,您的西装太过珍贵,还是留着去温暖苏小姐吧,我可受不起。” 听出酸气,霍顷昱拉住她手腕,“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要暖也是暖你,更该心疼你才对!” “你可得了吧!” 念晚晚甩开手,鄙夷看着他,“一个在拍卖场上,给人家花高价拍花瓶讨欢心的人,说这话,不觉得心虚么?” 看念晚晚真生气了,霍顷昱握住她肩膀,靠的很近,“当时是情势所逼,而且对外我不得不装对苏绾绾好,这是咱们之前就商量好的。” “商量好的多了去了,我其他的没看到,怎么就见你对苏绾绾的事上心了?” 念晚晚推开霍顷昱肩膀,想着霍松鹤的话,情绪更烦乱起来。 “你要是舍不下苏绾绾就直接跟她过幸福生活去,别在我这里装深情,我嫌恶心!” 听念晚晚这么说,霍顷昱心底也有了刺痛,他快两步过去拉住了要走的念晚晚。 “我如果真想像你说的那样,就不会在外面等这么久,急着跟你解释了!” 说话间,霍顷昱抱住了念晚晚肩膀,又急声道,“你要是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假装,那我现在就跟苏绾绾说清楚,把她赶出霍家!自己女人如果都保护不好,那也不配做个男人!” 这话说的霸气凛然,也可见霍顷昱真是急了,很在乎念晚晚。 同样念晚晚也安静下来,缓缓转身看向他,“我可没强逼着你做违背自己意愿道德的事,你不用这样。” “不用你强迫我,只要你开心,我随时都可以去做!” 换言之,霍顷昱也早受够苏绾绾了,如果不是有曾经的恩情在,又加上信信,他早不客气了。 “你是说真的?”念晚晚皱眉问着。 霍顷昱眸光沉然的点了头。 正好,苏绾绾抱着信信,笑容温柔的朝霍顷昱走过来,还没等开口。 “你等我一下。”霍顷昱轻握了下念晚晚肩膀,快步过去。 不过三言两语就如同三伏天里的霜雪,让苏绾绾从天堂瞬间跌到了地狱。 “你真的要跟我一刀两断,赶我和信信出霍家的门?” 呆愣半分,苏绾绾才不可置信的看着霍顷昱问了出来,怀里的信信,也跟着大哭起来。 “你好自为之吧,我不想在继续骗你跟我自己。”没正面回应,却比正面回应更果断。 霍顷昱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顷昱!” 苏绾绾一把抓住了他胳膊,眼泪随之奔涌出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还有信信啊,你赶我们走,信信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别跟我提信信了!”霍顷昱侧眸,却皆是憎恶不再有一丝温柔,“你用信信绑架了我三年,现在也该让出位置了。” 话落,霍顷昱甩开手,阔步朝念晚晚走去,没有半点留情。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苏绾绾跟信信离开霍家后,还给予她们母子丰厚的生活,也不枉苏绾绾对他有过的恩情。 倘若不然再继续被苏绾绾捆绑下去,即便念晚晚不说什么,他恐怕也会疯掉。 “霍顷昱,你别走,听到没有!” 苏绾绾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冲霍顷昱哭喊着,混合信信的哭声,透出凄惨的气息,让人看了心酸。 霍顷昱却充耳不闻,很自然的将手里西装披在念晚晚身上,将她搂紧到怀里。 三年来他给苏绾绾的关爱够多了,也是时候好好疼爱念晚晚了。 这时,霍景淮从里面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收紧拳头,深沉了眸光。 他没立马过去争抢念晚晚,知道那样会让她难堪,所以,只能站在那里,等念晚晚做一个选择。 念晚晚站在霍顷昱怀中,到底还是来到了这艰难的时刻。 她抬眸看向霍景淮,长长叹口气,伸手拉紧霍顷昱的西服,缓缓走了过去。 耳边还充斥着苏绾绾的哭喊,比她当日的绝望,好不了几分。 很快,念晚晚停到霍景淮身前,注视他半分,轻柔笑了,“今天的天气还真是冷,你的脸遇冷又变得惨白了。” 因为三年前那场火灾,霍景淮为了救念晚晚差点毁容,即便治好了,脸色一受冷也会变得惨白如纸。 霍景淮知道,念晚晚先提这个,是想以感恩开头,证明她还有心,记得那些事。 可这却是愧疚的开始。 他也笑着伸手拂过念晚晚耳边长发,仿佛这个动作在三年里已然成了习惯。 “你也一样,身上一遇冷就会变得敏感,所以才会需要霍顷昱的西装来保暖,对吧。” 念晚晚倏地抿住嘴唇,心里一阵抽痛,抬眸间已然有了红润,“其实景淮我心里一直知道你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可感情的事……对不起……” 念晚晚低下头来,说不下去了。 “说对不起,是你已经选择霍顷昱,想重回他身边了对么?”霍景淮依旧笑着,却笑得让人心疼。 念晚晚沉默了,她没想到抉择会来的这么快。 但霍顷昱已经当机立断,为她当面跟苏绾绾断绝关系了。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还继续两头纠缠,谁都不放手,那她跟曾经的霍顷昱又有什么分别? 霍景淮看着她,伤感了润眸,“晚晚,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选我,跟我过未来的生活,可以么?” 那样自傲的人,此刻语气里竟有了恳求,念晚晚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 或许从陈万生说的那些话时,她就已经做好决定了。 而此刻,她却只能满是愧疚的低头啜泣,“对不起景淮,都是我的错,你就当一切都错付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晚晚别走 念晚晚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再也无法继续面对霍景淮。 霍景淮却从后面抱住了她,心底泛起的恐慌让他声音都有了颤抖,“晚晚,别走……” 一句最触动内心的别走,让念晚晚更汹涌了泪水,她低着头,心绪百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是三年来都陪伴照顾她,甚至舍命相救的人,一个是纵使让她遍体鳞伤,也还爱着的人。 前后都是艰难抉择,念晚晚无论不选谁,对那个人都是残忍。 三年来,她总说是对男人产生了抗拒,才不肯接受霍景淮,其实她不过是自欺欺人,还放不下霍顷昱。 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哪怕是要被世人说无耻没良心,念晚晚也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内心下去。 想着,她缓然转过身来,双手碰上霍景淮那张英气却氤氲伤痛的脸,眼泪不断扑簌。 “景淮,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我真的不想骗自己,也不想继续拖着你。除了我,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握住念晚晚手腕,霍景淮渴切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是我错了……”念晚晚长叹一声,哭红了眼睛,“我不该将放不下当成借口,来一次次给你希望。是我亏欠你太多了……” “所以,你对我只有愧疚,从来就没爱过对么?”霍景淮直言笃定,那样自负的人,眼里也有了红润。 念晚晚低头落泪,根本不敢再看他。 曾经与霍景淮所有的期许和憧憬,此刻都成了刀子,由她亲手刺上去,让她成了那个最可恶的人。 可她现在也只能是愧疚,不能再继续骗霍景淮说心里有他,这样只会继续给他希望,让事情变得更糟。 霍景淮看着她,抿住薄唇沉默许久,才语气沉然质问她,“那这三年来,我算什么?你的备胎,还是你受伤的临时避难所?” “不是的!” 念晚晚泪眼扬头看向他,心没比他好受半点,“你在我心中无可替代,我很感激这三年的磨难能有你来陪我熬过去。你对我很珍贵!” “什么都行,除了爱我,对么?”霍景淮红着眼眶,话势逼人却掩饰不住眼底的伤情。 念晚晚语塞,望着他又归为无言。 见她这样,霍景淮瞥向不远处的霍顷昱,苦涩的冷笑一声,又看向念晚晚,“你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总是给我希望?这三年我一直都在期盼,你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么?” 从来都是对念晚晚无限包容和宠爱,第一次,霍景淮也有了抱怨和控诉。 他就是不服,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搭进去了,最后还是比不过霍顷昱! 念晚晚低头,咬紧嘴唇,眼泪落在地上摔的很碎,最后却只能归为一句,“景淮,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霍景淮双手握住念晚晚肩膀,激动了情绪。 “凭什么我陪了你三年,都不如霍顷昱陪你三天?他哪里比我强了,至于你跟他这么几天就变了心思,连报仇都忘了!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 “对不起,我想信一次霍顷昱,不想一直都活在仇恨里……” “你想信霍顷昱一次,就这样对我么?”霍景淮激红了眼,抓着念晚晚肩膀的手也变的暴力起来。 念晚晚不想再解释,只能忍着伤痛,挣开霍景淮的手,要往霍顷昱那边跑去。 霍景淮彻底慌了,上去拽住念晚晚胳膊,再次从后面抱紧了她,“我不让你走,你只能是我的!” 话语间,霍景淮神色慌张的低头,胡乱亲吻着念晚晚。 念晚晚挣扎,让他冷静点,反而让他情绪更加不稳定起来。 原本站在不远处,想给念晚晚解决这件事空间的霍顷昱看到,顿时冷沉下眼神,快步过来抓住霍景淮胳膊,将他狠狠甩了出去。 继而,霍顷昱将念晚晚搂到了怀里,寒眸冷厉的看着差点跌在地上的霍景淮。 “看在你是我兄弟,也不想让晚晚难做,我才没对你动手。但你要是再对晚晚纠缠没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着霍顷昱的威胁,霍景淮正回身子,看着他不屑冷笑,“晚晚本就是我的人,只不过被你用诡计给骗去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叫嚣?” “就凭晚晚爱的是我,这就是我的资格!”语气强硬,霍顷昱神色凛然,搂紧了念晚晚。 念晚晚却哭着低喝道,“都别说了!全都是我不好!你们到此为止,不许再争了!” 说着,念晚晚挣开霍顷昱的怀抱,转身就拖着黑色礼服裙,快步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这里。 霍顷昱眼神阴沉的看了一眼霍景淮,就快速追了上去。 而霍景淮不想念晚晚继续为这事痛苦难过,就站在看着她离开,那里没再追上去。 这时,苏绾绾抱着信信走过来,满眼不甘而又愤恨的看着霍顷昱追念晚晚的背影,低沉道。 “这就是你违背本心,也要护着的女人。现在反倒跟你的仇敌在一起了,我都替你不值!” 闻言,霍景淮轻哼一声,“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抱不平,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就得了。” “难道你就想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果实,被别人吃了么?” 见霍景淮要走,苏绾绾冲他急声呼喝着,随即又走近两步,语气郑重道, “如果你想,我们完全可以联手,去分和念晚晚和顷昱,让他们重回我们身边!” 没回头,霍景淮凝沉了脸色,却不屑的勾起薄唇。 “她是陈晚涅,不是念晚晚。霍顷昱也是因为她长得像念晚晚,才会如此用心,我也是一样。我是不会跟你同流合污这种事,除了做棋子,你还不配!” 话音落下,霍景淮阔步走到车上,飞驰离开了这里。 他即便很痛苦念晚晚会有这样的选择,但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不被苏绾绾这种只配做棋子的人,给钻了空子。 苏绾绾看着霍景淮离去的车影,薄唇紧抿一口贝齿都快咬碎了。 “你不跟我合作,我也不会放过那贱人的!早晚我会让你们双倍奉还,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音落下,信信被她那凶狠的模样吓得,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苏绾绾本就心烦,低头看信信更恼火的使劲掐他胳膊,完全没了之前慈母的模样,“都是你!你个孽种该做的事一样都没做好,倒给我添麻烦了!这下被要是被赶出霍家,看你跟我怎么办!” 第二百一十七章 满心的愧疚 高级公寓内。 念晚晚筋疲力尽的走进去,将钥匙随手丢到茶几,瘫坐在了沙发上,抬手遮住眼睛,却抑制不住泪水流下来。 虽然是她选择拒绝霍景淮,但内心愧疚折磨,让她的痛苦,一点都不比霍景淮少。 这时,霍顷昱走进来,悄然的坐在了她身边,看她难过,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微微叹息,他起身烧了点热水,冲泡一杯暖胃的奶茶过来,放到了念晚晚旁边,“事情起因都是我,你不需要愧疚。” 念晚晚看着眼前,瞟着袅袅白气的奶茶,不由想到了霍景淮。 曾其何时,在她难过时,霍景淮也会这样冲泡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让她喝下去,如同他人一样,暖着她的心不再难受。 忽地,念晚晚转身扑到霍顷昱怀里,双手抱紧了他的脖颈,呜咽出声,“我觉得我很不好,伤了一个对我那么真的人……” 霍顷昱垂眸,手抚上念晚晚长发,体谅她会有这样的愧疚是人之常情,并不介意。 “既然做了就不要难过了。以后我会试着跟霍景淮好好相处,不让你在中间难做。” 只要念晚晚开心,没那么内疚,他可以放下一切成见和仇恨,不再跟霍景淮敌对。 念晚晚听了霍顷昱的话,更感触的将下巴深陷到他肩膀里,“让我这样安静一会儿就好……” 她从不想别人为她做什么,却总是牵累别人,这感觉真的很难受…… 霍顷昱没再说话,大手轻抚着念晚晚长发,给予她无声的安危。 这样过去好久,念晚晚勉强平复好情绪,站起身来,到厨房拿了一瓶红酒,走到落地窗前,坐在了竹椅上。 今晚的月色很好,星辰也是布满了夜空,像落入黑幕中的钻石一样闪耀亮眼,跟那并不美丽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念晚晚自顾自倒了一杯红酒,浅尝了一口,那烧灼却带着微甜的触感顺然而下,却解决不了任何忧愁。 霍顷昱走过来,和她并排坐在了一起,仰头看着夜空,略感叹了语气,“这三年来,我的空缺,真的亏欠了你太多,最该愧疚的人,其实应该是我……” 蓦地,念晚晚勾唇笑了,继而靠在霍顷昱肩上,“我希望这三年真的都是误会,不然现在我对你孤独一掷,你若再负我,可真就是把我逼到死路上去了……” “你为我倾尽所有,我自是不会负你。”霍顷昱伸手揽住念晚晚肩膀,说的毅然决然。 都经历这么多了,念晚晚肯再信他,他必然会倍加珍惜,又怎会再次挥霍掉这万般难得的信任? 念晚晚抿唇笑着,脚尖若有若无的轻点地面,让吊缆长竹椅轻轻晃动,增添着那浪漫和幸福感。 过了许久,念晚晚微微叹息,开口道。 “三年前,我父亲意外身亡。我和霍景淮在停尸房时,被乔禹辰锁在里面。是霍景淮舍命做人肉梯将我托到通风口,才没死。可即便后来陈小云来救我们,他也差点在那场爆炸中毁容。” 话到酸楚,念晚晚停顿下,继续哽咽。 “我身上烧伤很多,做复建很痛苦。都是霍景淮一直陪着我。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没舍弃过我。要是没有他,我不会熬过这三年,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他给了我一切,说不亏欠,我真的做不到……” 说着,念晚晚仰头喝尽了手中红酒。 她说这些,算是伤感中的追忆。 更是想让霍顷昱明白,她虽然不爱霍景淮,但霍景淮在她人生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她现在做出这样冷情的抉择,也多是因为太爱他霍顷昱。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眼中闪动的泪光,自然懂她的想法,“霍景淮给了你无法替代的三年,那未来,我会给你无可取代的六十年,至死不渝。” “好,我等着。”念晚晚微微一笑,看着霍顷昱,靠紧了他。 霍顷昱也将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搂紧了她。 俩人相拥坐在吊篮长藤椅上,彼此仰头看着那满是闪耀星辰的夜空,宛如一篇最美好的画卷,书写着他们甜蜜又充满苦涩波折的爱情…… …… 一周后。 借乔禹辰当初使坏,锁住停尸房大门的事。 霍顷昱提议,将他现在的势力,和念晚晚的实力,合并在一起,再拉拢些商界政客,煽动下时势情况。 就可以立马绊倒乔氏,让乔氏在商界除名,这样一来,没了乔氏,对乔禹辰来说,就是最不可逆转的创伤。 他想翻盘,这辈子都不可能,甚至都得跟乔丘志去睡大街。 原本念晚晚说杀人诛心,想慢慢来。 可仔细想,乔氏就是乔禹辰乃至乔丘志的心脏,乔氏没了,那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所以,就同意了霍顷昱的提议,开始将崇胜和昌盛的势力,跟霍顷昱手上霍氏的实力,还有sy集团,逐渐合并。 念晚晚这样,算是彻底信任了霍顷昱,跟他不再有任何间隙。 霍顷昱也很动容念晚晚能对他如此毫无保留,俩人的关系从而更加亲密。 这天,霍顷昱正和念晚晚商量合并以后,该找哪些商界政客来弹劾乔氏时。 苏绾绾抱着信信来了。 她看到霍顷昱正在念晚晚身后,很是热络的商讨着什么,顿时眼热如火,恨不得过去将念晚晚拉开,推到楼下去! 只是心机深沉如她,她只能忍住,泪眼蒙蒙的看着霍顷昱,“顷昱,你已经很久没回霍家了,是真的打算不要我跟信信了么?” 看到她,霍顷昱顺手关掉了念晚晚的电脑,站起身来,“那天,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离开霍家,我看在以往情分上,还会给你和信信优厚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没有不满,我只是舍不得你!” 苏绾绾咬住嘴唇,万般苦涩的看着他,“一夜夫妻百夜恩,就算你现在变心了,可我还深爱着你。而你也是信信的亲生父亲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可给他积点德吧 苏绾绾话音刚落,信信就看她一眼,转头朝霍顷昱伸出了小胳膊,呀呀呓语,“爸爸,想爸爸,爸爸别,不要信信……” 才那么小的孩子,话都说不利索,就懂得看苏绾绾眼色,像她的棋牌一样,来讨好霍顷昱,给她占先机。 霍顷昱看着信信,以前会为之动容,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可次数多了,越发觉得这里面透着苏绾绾的心机。 “所以,你是想用信信来套牢我一辈子么?”他微蹙眉宇,看着苏绾绾的眼神已然冰冷。 苏绾绾一怔,随即更汹涌了眼泪,“身为孩子的父亲,孩子想爸爸,需要爸爸难道不应该么?怎么到你嘴里,却变得成了这样?” “三年里,我每次不回霍家,你都会拿信信来约束我。我给你们母子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现在还想要什么?” 霍顷昱看着她,以往对苏绾绾温柔体贴,是觉得她很单纯,单纯到即便做错了事,也不忍心怪罪。 现在的苏绾绾却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功利心,连信信也仿佛成了她手中的把柄,妄想控制他。 时间久了,叫他如何不厌烦?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泪水无声落下,知道他心已经彻底变了,可她就是不甘心原本是自己的东西,会被念晚晚给抢走! “我从没想对你奢求什么!” 她抱着信信走到霍顷昱身前。 “是你太过狠心,想着的都是念晚晚,连信信这个亲生儿子都很少顾及!我可是拼了命才为你生下的信信,你这样叫我怎么能不委屈?” “那你敢说,信信就准是我霍顷昱的亲生儿子么?” 霍顷昱声音冷然如霜,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苏绾绾心上。 让她双眸含泪看着他,呆愣在了那里。 连旁边一直看着他们的念晚晚,都诧异了眼神,怎么也没想到霍顷昱竟然这么刚,连这种话都直接问出来了。 空气仿佛凝滞,安静的没有任何起伏。 苏绾绾注视着霍顷昱,以往只觉得他对信信冷漠,是因为念晚晚,如今看来,他是对信信的血统,从未相信过。 从某种意义上,她没错,不过是太过爱霍顷昱了,才会这样不择手段。 如今,即便是她,被霍顷昱这样质疑,也不由觉得心凉了。 但霍顷昱本就是她的人啊,她又怎能放弃? “所以……”苏绾绾痛苦的碾动下薄唇,“顷昱你从始至终都怀疑信信不是你亲生的,对么?” 霍顷昱神色凛然,没回应,却如同冰山冷漠,算默认了。 倏地,苏绾绾自嘲般仰头苦涩一笑,继而锐利了眸光,“霍顷昱!我满心都是你,为你拼命生下的孩子,你怎么可以无凭无据,就这样质问我?” “信信的出生日期,跟你与我同房的事,都不清不楚,你叫我怎么能不怀疑?” 话既然出口,霍顷昱就不再有所保留,所幸都说清楚,也落得个干脆。 苏绾绾听了,明明心里有鬼,却像受伤般笑的冷清,“我看你是因为这个贱人,才会对我有质疑吧!” 霍顷昱没回应,对苏绾绾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苏绾绾却激怒了情绪,转头看向念晚晚,“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顷昱也不会变成这样!” 说着,她双眼通红的朝念晚晚冲了上去,连跌在地上的信信都不顾了。 念晚晚向后一闪,躲开了苏绾绾的攻击,就势握住了她手腕,想让她安分下来。 却猝不及防,被苏绾绾猛地转身,狠狠抽了一巴掌。 念晚晚嘴角溢出鲜血,娇嫩的脸顿时苍肿起来。 霍顷昱看到,瞬间寒眸冷沉的跨步过来,将苏绾绾推到在地上,伸手抚上念晚晚的脸,满眼都是疼惜。 “没事吧,有没有被打坏?” 念晚晚摇摇头,看向苏绾绾,心里不无气愤,却什么都没说。 倒是霍顷昱,护妻心切,看向苏绾绾的眼神犹如冰潭一样阴冷。 “我本不想多说什么,可你实在太过分了!自己多行不义,还反过来怪别人!这些事算起来,与小晚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苏绾绾冷笑,站直了身体,指着念晚晚,要不是因为这个贱人,你会这样对我,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么?” “信信未必是我亲生儿子,在你眼前的却是我未来的夫人,陈晚涅!” 没留半点情面,霍顷昱说的冷漠至极,满眼都是对念晚晚的袒护。 苏绾绾见他这样,笑的更加苦涩,“是陈晚涅如何,不是念晚晚又怎样?顷昱你不还是为了那同一张脸,抛下我对你的恩情还有信信不顾了么?” “你既然清楚这个,就知道该怎么做,别再继续纠缠,对你没好处。” 霍顷昱语气冷漠,随手抽出手帕,仔细给念晚晚擦着嘴角的血。 苏绾绾却被这份温柔刺激到,“霍顷昱,我就是不清楚,才会陷得这么深,现在就请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她再次冲过去,想要把霍顷昱从念晚晚身边拉过来,整个人都陷入了执拗中。 信信也跟着坐在旁边地上,哇哇大哭,冲击着人的耳膜。 霍顷昱反手握住苏绾绾手臂,也冷怒了眼神。 “以我未来夫人私自动用霍氏账户至今未停手,阻碍我的人去查找我母亲的踪迹,私下多次跟霍景淮交涉,怎么你还想要我说的更清楚么?” 苏绾绾看着他,僵住了身体。 没想到,自己以为很私密的事,霍顷昱竟然全都知道! 那这么久以来,她岂不是都在自作聪明? “我,我没有……”苏绾绾试图狡辩。 霍顷昱却冷哼,“你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我一直没有说,并不是我真糊涂。而是看在你曾经舍命救我,也对我是真心不假,才会装不知道。可你越发得寸进尺,就不能怪我不留情了!” 苏绾绾望着他,没话了。 而信信越哭越厉害,念晚晚看不下去了,就过去把信信抱起来,轻哄着。 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 苏绾绾看到,却跟疯了似的,冲过来,要抢走信信,“你这个贱女人,不许碰信信!你别想抢走顷昱,还对信信图谋不轨!” 一拉一车间,信信被吓到,哭的更厉害,小手挥舞着直往念晚晚怀里躲。 念晚晚无语了,瞪着苏绾绾,“本来我不想说什么,但你实在太过分了!自己做错事从不知悔改,还把信信也搅进来。他还这么小,你可给他积点德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都是你这贱人在搞鬼,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说我得给信信积德?” 苏绾绾嘶喊着,双眼全都是对念晚晚的恨意。 她本可以保持着原有的优雅姿态,继续以柔弱去博取霍顷昱的同情。 可此刻,霍顷昱已经不受她这套了,她也没必要在装下去了。 念晚晚见她这样,无语的皱起眉,转头轻哄着信信,就算苏绾绾很过分,但这孩子看着却实在可怜。 信信也很懂事,知道念晚晚对他没恶意,张着小手往她怀里钻,可见私下信信得受了苏绾绾多少负面情绪的洗礼,才能这样。 可这在苏绾绾眼里,却成了大忌。 她伸手拉住念晚晚的胳膊,吼着,“你个贱人,把信信还给我!不许碰他!顷昱跟信信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你吓到孩子了!”念晚晚皱眉,向后躲着,尽量安抚信信别受苏绾绾影响。 苏绾绾却跟疯了似的,死命拉扯着念晚晚胳膊,甚至连信信的小手都抓伤了,她也不受控的还在拉扯着。 霍顷昱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上来拉住苏绾绾,“绾绾,你给我冷静一点!信信是你孩子,他还这么小,你这样吓到他怎么办?” “信信就只是我的孩子么?” 苏绾绾忽地转头看向霍顷昱,满眼都是不忿和控诉,“他也是你的孩子啊!如果你在乎我和信信,我会这样么?” 霍顷昱凝沉了眼神,沉默半分看着她缓然开口,“如果你一直保持单纯善良,我或许还会对你和信信用心,不至于对你产生厌恶。” “所以,你的狠心绝情,全都是因为我了?” 苏绾绾反问着,见霍顷昱沉默,苦涩的冷笑出来,“霍顷昱,我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宁愿从没救过你,也没爱过你……” 一句话,清冷而又绝望,如同滚落冰潭的山石,只闻见碎裂声,不见伤痕血。 苏绾绾曾经是别有所图,却不想自己会真的爱上霍顷昱,让自己泥足深陷,想出来都回不了头了。 蓦地,苏绾绾仰头扩大了笑声,转而便眼神锐利的盯向念晚晚,“我不好,谁也别想好!你这贱人,把儿子还给我!” 她伸手扑到念晚晚身上,环抱住了信信的小身体,硬往过拉扯着。 信信被她双眼赤红的样子,吓得哇哇大哭,嘴里嘶喊着,“妈妈~妈妈~信信怕,信信跟你回家,妈妈不要,生气……” 这场面,看的念晚晚心抽痛,直接把孩子给了苏绾绾,不想拿孩子较劲。 苏绾绾抱紧了信信,冷冰冰的怒视着念晚晚。 信信那双大眼睛虽然明显有着对苏绾绾的畏惧,但还是堵着小嘴儿,亲上她的脸,张开小手搂住了她的脖子,抽搭着,“妈,妈妈~信信听话,信信保护你……” 孩子懂事,不论大小,是天生根骨就如此。 念晚晚看着信信,不由叹了口气,她本意是不想苏绾绾一时激动伤了孩子,却不想反而把孩子给吓成了这样。 弄巧成拙,她挺惭愧的,就对苏绾绾道,“咱们的事先暂且不论,你赶紧带信信回去,别惊到孩子吓出什么毛病来。当妈的这点你应该拎得清!” “别拿信信说事儿!你想装圣人,借由赶我们母子走,想都别想!你抢走了顷昱,这笔账我必须跟你算清楚!” 苏绾绾抱着信信,声音很大的冲念晚晚喊着,不再像从前那般贤良淑德的模样,连信信也没顾忌。 念晚晚看着她,皱紧眉,怎么好好的人就成了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霍顷昱!你招来的情债,要算清楚,你跟她算清楚去!别来找我心烦了!” 念晚晚冲霍顷昱喝令着,转身就坐到了办公桌里侧的沙发椅上。 自家夫人发话了,霍顷昱转眸就对苏绾绾低声道,“回去吧。该有的待遇,我对你和信信一样都不会少,你没必要再闹下去。” “我不是闹,我是想你回来,跟我和信信一家团圆,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眼泪炽热奔涌出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弱化了她的蛮横,又归为柔弱惹人同情。 霍顷昱深吸口气,凝沉了看着她的眸光,“有些事一旦发生改变就无法再回到从前了。我还能对你和信信的生活负责已经是最大的宽度,别让这个也被你消磨掉。” “可是我……”苏绾绾还想为自己辩驳。 信信突然在她怀里,向上翻白眼,呜嗷一声就晕了过去。 “信信!”苏绾绾看到,吓傻了,用力摇晃着信信的小身子,都没叫醒他。 霍顷昱倏地寒眸一沉,快步过来扶抱住信信探下去的小脑袋,轻拍他的小脸,“信信,醒醒!” “还叫什么啊,赶紧开车送孩子去医院啊!”念晚晚腾地站起身来,拿过车钥匙就往外走。 苏绾绾担心信信,也没再跟念晚晚较真,抱紧信信,就跟霍顷昱快速到外面,上了念晚晚的车。 念晚晚一路飞驰车速,连闯好几个红灯,终于到了最近的医院,把信信给送进了急救室。 苏绾绾在外面急的直转,哭得不行。 念晚晚看着她也是心烦,早就说了别吓着孩子,她偏拿孩子当把柄掺和进大人的事来,也真是醉了。 念晚晚不由长叹口气,却引到了苏绾绾的注意。 她瞪向念晚晚快步走过来,“都是你这贱人!要不是你,信信也不会晕过去被送进医院来!” 念晚晚向后退开,躲掉她扬手过来的巴掌,也恼了。 “我说这女人还能不能讲点理?明明是你带孩子来跟霍顷昱博同情的,我也劝你别吓着孩子,现在孩子进医院,反而怪起我了?” “不怪你怪谁?”苏绾绾尖锐着眼神,“要不是你,我用那么卑微的带信信来,求着顷昱回去,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么?” 念晚晚彻底无语了,想着信信还在里面,干脆也懒得理苏绾绾,转身要到一边去。 苏绾绾不依饶,还要上来抓住她胳膊。 “够了!” 霍顷昱忽地冷喝一声,跨步过来扼住了苏绾绾手腕,“信信还在里面,你这个当妈的不安静下来祈愿他没事,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第二百二十章 这就是她跟苏绾绾的差别 听这话,苏绾绾才安静下来,哽咽的低落了眼泪,“我也是太过担心信信了呀……” 霍顷昱看着她,没说话。 这时,医生突然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拿着诊断卡大声问道,“谁是霍信的家属?请过来一下!” 闻声,苏绾绾快步走了过去,霍顷昱也随之跟了上来。 “我是,我是信信的母亲!信信他怎么样了?” 医生翻了两下诊断卡,看着苏绾绾和霍顷昱,“孩子没什么太大的事,只是惊吓过度,需要好好调养,否则会造成习惯性惊厥,容易休克猝死。” “真的没什么大事么医生?”苏绾绾紧张的抓着医生胳膊,追问着。 医生又看了下诊断卡,“目前是没什么事,但孩子有一项血液样本还在检验中,你们先等那个结果出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听这话,苏绾绾才勉强安下心来,拉着医生又问信信什么时候能出来。 医生说再给孩子做下输液处理,就可以了,然后医生回了急救室。 没几分钟,信信就躺在滑轮床上,被医生护士给推了出来。 苏绾绾赶紧迎上去,双手抓住床边,急切的呼唤着信信,一路朝病房飞速奔去。 霍顷昱看信信脸色苍白,那么小的身子就躺在急救床上,也有些焦急的跟了上去。 到病房,他帮苏绾绾将信信抱到正常病床上,盖好被子,又去打热水来,细心的给信信擦着手脚。 苏绾绾坐在床边,紧握着信信小手贴在脸上,满眼泪水盯着信信,一刻都没离开过。 念晚晚看着信信,也觉得这事多少都跟她有关,就站在门口,一直没走。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信信醒了,看着苏绾绾叫了声妈妈,又叫霍顷昱爸爸,还奶声奶气的要喝奶。 苏绾绾在旁边,摸着信信小脸,眼泪哗哗的流。 霍顷昱也被信信这样子给融化了心,赶紧去外面买奶粉,准备给信信冲奶喝。 而念晚晚见到信信醒了,心也终于落了地,转身去弄了些温糖水过来,轻声跟苏绾绾说道。 “孩子刚醒,容易低血糖,你少喂点温糖水,应该会好些。” “我是信信的妈妈,凡事都有我和医生,还轮不到你来瞎操心!” 苏绾绾紧握着信信小手,并不领念晚晚的情,反而满满都是敌意。 念晚晚长叹口气,把温糖水放到旁边病床柜上,“信信才醒,你还是控制下自己的情绪。温糖水就放这里了,爱喝不喝,反正没下毒!” 念晚晚说完转身就要走。 苏绾绾却冷哼一声,“我是你情敌,信信是我的孩子,你会这么好心?” “抱歉,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心肠歹毒,甚至连自己亲生孩子都拿来做把柄,博取男人同情的。” 念晚晚转过身来,眼神大气凛然看着苏绾绾,“至少我陈晚涅的章程都放在了生意场上,而不是只为了男人耍那点歪心思!” 闻言,苏绾绾又是不屑冷哼,“说的好听,可你不也照样围着霍顷昱转呢么?” 这点,念晚晚是没反驳,她喜欢霍顷昱,确实是放不下他可以为他倾尽所有。 但这只建立在自己这里,从不会因为霍顷昱而处心积虑去迫害别人,这就是她跟苏绾绾的差别。 “我围不围着霍顷昱转,也是我的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别让信信跟着你受罪!” “我是信信的母亲,不管怎么做,我都会对他负责。可是霍顷昱就不同了。” 苏绾绾看着念晚晚,眼神透露出很深奥的意思,像是在景象,又或是讥讽。 “不要以为霍顷昱对你好,你就可以全然放下防备。他曾经也是对我百般温柔,现在不也照样弃我于不顾连孩子都不管?我的下场,早晚都会是你的真实写照!” 最后一句话像极了诅咒,重重落在念晚晚心上。 她很不舒服,但又不禁对此有了谨慎。 一个人能对一个人再温柔之后变得狠心绝情,也未可然不会对另一个人这样。 念晚晚心底就是有这样的顾虑,才会对霍顷昱暗示,她放下那样好的霍景淮,全都是为了爱你。 感情中,一方对一方有了愧感,才会倍感珍惜,加倍的去对那一方好,这算是种牵制。 可心里怎么算计,念晚晚却不想被另一个女人看透。 她勾唇,笑的坦然而又深味,“多谢提醒,不过即便霍顷昱负我,我也有全身而退的资本,与你可不同。” 转身,念晚晚萧然离去。 身后却传来苏绾绾不甘的声音,“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霍顷昱,只能是我苏绾绾的!” 念晚晚倏地挑起眉,对待这种混不吝,就不该心软。 想想自己为了救她的孩子,连闯好几个红灯,她不领情,自己反倒还要被扣车分,真是不值! 念晚晚摇摇头,往前走着,正巧路过护士站的休息室,看到两个护士正在那里边处理药物,边闲聊着。 隐约间,念晚晚听到信信,不由的悄然靠近到了墙边。 “知道今天刚送来405病房8号床那个小男宝吧,据说那可是霍家唯一的长孙,叫霍信。” “我当然知道了,你没看霍家二公子霍顷昱都来了么,还有那个生子三年都没结婚的霍家准儿媳,哭的跟泪人儿似的。” “哭有什么用啊,当妈的在怀孕时候,在咱们医院吃了那么多催生药,搞得孩子早产,现在又总是惊厥晕过去,送医院来。这种人也配当母亲?” 催生药? 念晚晚听着,倏地瞪大了眼睛。 诧异信信怎么会是吃催生药才造成的早产,明明听霍顷昱说是因为跌下楼梯才早产的啊? 这时,其中一个粉衣护士却小声道,“哎你可别瞎说,让这霍氏的准儿媳听到,咱们职位可不保了。” “我哪里敢乱说,这都是真的。三年前,那个霍家准儿媳苏绾绾,亲自来找咱们院的院长买催生药,还花高价做封口费。那催生药还是我给院长送去的呢。” 其中一个看着年长些的护士,调试着药剂,语气中透着鄙夷。 这话惊的旁边粉衣护士瞪了好久眼睛,又凑过来问,“那你说,这霍家准儿媳好端端的为啥要吃催生药,人为早产呢?不怕孩子有事,她地位就不保了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这里面还真乱 “还能为了什么?”年长护士冷哼,多是轻蔑,“保不齐那孩子来路不明,怕生产时间不对,露馅儿了不好弄呗。” 粉衣护士一听,了然的点了点头,又不禁感叹,“豪门恩怨复杂,这里面还真乱。” “哎,我跟你说了,你可把住嘴门儿,这要是传出去,咱俩可都得报废!” 年长护士神情谨慎的提醒着粉衣护士。 “那是自然,这嘴有准儿。”粉衣护士笑着指了下自己的嘴,就再也没说什么。 念晚晚在门口却听了个彻底。 事情果然跟霍顷昱怀疑的没错,如果苏绾绾心里没鬼,也不会来这里找什么催生药,还花高价买人封口。 那这样看来,信信就显得更可怜了。 小小年纪,亲爹不祥,还让亲妈拿来做把柄,博取另一个男人的好感,像棋子一样活着,苏绾绾简直残忍! 如果继续放纵苏绾绾这样下去,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事来。 念晚晚微微眯起眼眸,想到一个主意,快步离开了这里。 很快就找到了买奶粉回来的霍顷昱。 “你怎么出来了,信信好些了么?”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问道。 念晚晚长舒口气,“孩子倒是没事了,就是苏绾绾还处于极端的状态,我看你还是得把这事处理好了才行,不然别想安生。” 霍顷昱倏地深沉了眼眸,沉默半分缓然道,“我会的,毕竟信信是无辜的。” 提起信信,念晚晚盯着霍顷昱,心底琢磨了半天,才凑过去,伸手摸上霍顷昱墨色头发,“也别太烦心了,这事得慢慢来,看你操劳的都有白头发了。” 话落,念晚晚收回手,将从霍顷昱扫下来的头发,放进了口袋里。 霍顷昱查不明白的事,她总得有办法帮他查清楚才行。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体贴的举动,不由勾唇笑得温柔,“还没到额鬓花白的年纪,就开始这么关心我了。夫人,有进步。” “先把烂摊子收拾干净了,再来叫我夫人吧。”念晚晚斜睨着他,有些无语。 “好。”霍顷昱笑着答应,想叫念晚晚一起去。 念晚晚看着他手中奶粉,语气凉凉,“还是你自己去吧,我总得给你处理事情的空间不是?正好我公司也有事,先走了。” 说着,念晚晚就径自朝前走去。 霍顷昱也没多说什么,转身朝病房去了。 念晚晚却在上车以后,猛地转动方向盘,朝崇胜名下的私人医院,飞驰而去…… …… 隔天,信信的血液样本检查结果出来了,血小板凝固有些异常,需要留院观察。 可没多久,信信就突然出现鼻血止不住的情况,又被送去了急救室。 得知信信需要紧急输血,霍顷昱没犹豫,立马就给信信输了很多血,才稳住了信信的情况。 但这意外来的血型完全匹配,倒让霍顷昱犯了疑虑。 如果信信不是他亲生的,为什么血型会匹配的上? 带着这个疑惑,霍顷昱在病床前,跟苏绾绾照顾了信信一周。 终于信信可以出院了。 看苏绾绾那么憔悴劳累,霍顷昱也不好再让她离开霍家,带着信信去别的地方住。 就打电话,让霍然送她们母子回了霍家。 却在下午时,霍顷昱突然接到霍松鹤的电话,说是信信痊愈而归,想要他回去吃个家宴,给信信添喜。 毫无意外,这是苏绾绾背后怂恿的。 可霍顷昱不知道,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要带念晚晚一起回去,正好趁这个机会,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做个了结。 挂断霍松鹤电话后,霍顷昱就拨通了念晚晚手机,跟她说明了情况。 念晚晚也同意霍顷昱的决定,穿着打扮好,就下楼,被霍顷昱接去了霍家。 一进霍家别墅的门,佣人李妈就过来给念晚晚和霍顷昱放下拖鞋,转头就冲里面知会着,“老爷,夫人,二少爷带着念小姐来了。” 佣人不知道念晚晚现在的身份,误认错了,念晚晚也懒得纠正。 她跟霍顷昱换好拖鞋后,就走到了客厅去。 霍松鹤照旧坐在沙发上,满脸威慑严谨的看着财经报纸,电视上播放的也是最近股市情况。 感觉到念晚晚来了,也不像从前那般客络,反而跟没看见一样,冷冰冰的。 倒是念晚晚勾出一抹笑来,轻唤道,“霍伯父,忘记提前知会你我要来,请莫见怪。” 说着,念晚晚不失礼的将手上那千年老人参红礼盒,放到了茶几上。 霍松鹤这才抬起锐眸来,看了眼那老人参红礼盒,冷声道,“我最近肝火旺,不易用补品,这个顷昱没跟你说么?” 果然,跟这老狐狸唱反调以后,她什么都不对了。 念晚晚勉强一笑,“顷昱没说霍伯父你这个情况,我又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托人找来这千年老人参。如果霍伯父不喜欢,那下次我再送您别的。” 伸手还不打送礼人呢,你不爽也得下次看心情再说!念晚晚心底腹诽着。 霍松鹤没再跟念晚晚细究这个,而是挑眸看向了霍顷昱,“平时不见都你回来,是不是只有带身边这位,你才肯蹬霍家的门啊?” “我想回来,家里也得有我顺心的才行。” 霍顷昱表情冷肃的拉着念晚晚,没用霍松鹤准许,直接就坐在了他对面。 这样放肆,霍松鹤当即就略变了脸色,“你这话意思,是整个霍家都只有让你添堵的人,唯独某些人才让你顺心了?” 霍顷昱看向他,“你说要我回来吃家宴给信信添喜,我进门就这样找我不对,又是什么意思?” 霍松鹤倏地凝沉下眸光,虽言语交流不顺,但也不想因为对念晚晚的不满,而跟霍顷昱关系搞僵了。 “算了,是我太久没见到你,话说的有些重了,你能回来吃饭就好。” 难得霍松鹤软下了态度,霍顷昱也没再绷着脸,顺势将手里的古玩手串拿出来,递给了他,“上周出差,在古城寻来的,上面有古玉,正好能给你养身。” 很少收到霍顷昱礼物,霍松鹤眼底略过一丝意外,很欣然的就拿过来,收到了口袋里。 这时,陆秋落抱着信信,跟苏绾绾笑脸盈盈的从楼上走下来。 却在看到念晚晚之后,陆秋落瞬间冷下脸上的笑,转而变得讥讽。 “哟,这失踪了三年的人都还能好模好样的回来站在这里,还真是活见鬼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反而变本加厉 闻声,念晚晚抬头看过去。 见到陆秋落,她丝毫不意外,但力求罗这幅眉眼朝上的德行,却还是让她极度不适。 都说经过时间洗礼,人或多或少都会变,可三年过去了,念晚晚身边的人没一个变的,反而更变本加厉。 这陆秋落就首当其冲。 念晚晚压着情绪,故意茫然了表情没说话。 苏绾绾看眼她,却勾唇笑着对陆秋落柔声道,“伯母,您认错了,她是掌管崇胜和昌盛两大集团的陈总陈晚涅,可不是什么念晚晚呢。”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让人听着可不单纯。 陆秋落冷眼瞟着念晚晚,不屑冷哼,“就算不是本人,也长了一个德行,看着就不像什么品行好的人。” 以外贸论偏见,陆秋落算达到了极致。 而苏绾绾会跟她这么看着很亲近的样子,完全是因为她曾多次在背后暗示陆秋落。 信信是她跟霍景淮所生,而非霍顷昱。 由于苏绾绾跟霍景淮确实有着某种关联。 加上陆秋落误以为苏绾绾这样,是想绿了霍顷昱,还让他帮霍景淮养孩子,苏绾绾也确实拿出亲子鉴定做了证明,就信了苏绾绾的话。 而苏绾绾带信信这三年,霍景淮几乎都没怎么回霍家,陆秋落也就没问过他,自己内心就把这事确凿了。 可这个中原因复杂,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信信却是陆秋落的亲孙子,她没理由不跟信信和苏绾绾亲近。 苏绾绾这一套棋牌打的可谓是圆满又高明。 不仅间接能帮霍顷昱,还攻破陆秋落更稳定了她在霍家的地位,算计实在是太到位了。 她看陆秋落对念晚晚满眼敌意,虽然她之前也跟念晚晚发生过不愉快,但还是装样拉上陆秋落的胳膊,柔声道。 “伯母,话也不能这么说,来者就是客,咱们得宽厚待客,不然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了。” “什么小家子气?这种人来霍家,你就不怕惊扰到信信,给霍家带来晦气么?” 陆秋落眼神明锐的看向苏绾绾,怒意却是对念晚晚,而非对她的。 苏绾绾浅笑着没回应。 霍松鹤却忽地放下报纸,冷然喝道,“家里不管来了什么人,也不该你们这样站在楼梯说三道四的。还不快下来?” 陆秋落一听,拉着个脸把信信给苏绾绾,这才迈开高跟鞋,走下了楼。 苏绾绾抱着信信,紧随其后,跟陆秋落走到了客厅沙发那里。 不同以往,苏绾绾没再看霍顷昱,反而很乖顺的冲霍松鹤打了招呼。 霍松鹤点点头,转而看到信信,那严峻冷肃的脸才略有缓和,从而冲信信张开了双臂。 苏绾绾也适时的将信信放到了霍松鹤怀里。 隔代亲,亲更亲。 信信才到霍松鹤怀里,就挥舞着小手,捧住霍松鹤略显苍劲的脸,嘟起小嘴吧唧就是一口。 还咿咿呀呀说着,“爷爷,胡胡,好扎~” 这话可把霍松鹤给逗笑了,照信信小脸摸了一把,就故意用胡子蹭了几下信信细嫩的脖颈。 信信也跟配合似的,仰头发出稚气的笑声。 站在旁边的陆秋落看着眼前这一幕,也跟笑了火气似的,露出姨母笑来。 仿佛不敢明说那也是她亲孙子,她也想抱着狠狠稀罕一番似的。 念晚晚站在那里,看着眼前欢声笑语,别人肯能觉得很温馨有趣,但她却看到信信并不是真的开心。 相反,他一直在偷看苏绾绾,好像在观察她给的指示,做出相应的反应,就只为了博取霍松鹤的欢喜,来给妈妈带来更多好处。 才那么小的孩子,就被亲妈培养的察言观色,揣摩利益,甚至本该纯真的眼睛都有着惊恐,如同生来就是工具,真不知是喜还是悲。 念晚晚内心感叹着。 霍松鹤的逗孙子活动,也在信信突然尿裤子大哭而结束。 尽管霍松鹤说没事,也试图哄信信。 苏绾绾依然迅速过去把信信从霍松鹤身上抱过来,很是歉意的看着霍松鹤,三两下就制止住了信信的哭声。 随后,她就抱信信回房间,说是换尿片去了。 这时,陆秋落瞟了眼念晚晚,拿着丝帕走到霍松鹤身边,给他擦拭西装马甲。 “老爷,你看我就说吧,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总会闹出点事情来。且不说你这西服有多贵,恐怕信信也得惊着了。” 念晚晚无语了,这话充分证明,一个人仇视你,既是你站着不动,也能有错怪到你头上。 她想反驳,霍顷昱却攥住她的手,寒眸凛然的看想陆秋落,“我带人回来,就是不速之客。景淮带人回来便是贵宾,陆姨你这是在针对我么?” 听出霍顷昱语气里的威慑,陆秋落看着他,“你母亲可是老爷的心头好,你又是她生的。我怎么敢针对你呢?” 说不针对,这明里暗里,她可没少针对,这话都在触及霍顷昱的底限。 霍顷昱寒眸瞬间更多了一层阴霾,“所以照陆姨你的意思,只要手段用得好,在我父亲心里有了位置,就能在霍家为所欲为了对么?” “你!”陆秋落被霍顷昱怼的气结。 “够了!”霍松鹤突然呵斥了一声,看向陆秋落,“不管怎样,都是顷昱带回来的人。今天给信信添喜,就都少说两句!” “松鹤~”陆秋落不甘的轻唤了他一声,看他态度冰冷,就没敢再说什么。 转而,陆秋落看向念晚晚,“算了,我一个长辈也不跟你个小辈计较,就快开宴了,你随便坐吧。” “多谢伯母提醒。”尽管心里不爽,念晚晚还是不失礼的冲陆秋落点头一笑,继而从容坐在了上发上。 陆秋落看眼霍顷昱,也坐在了霍松鹤旁边。 随后,霍顷昱跟霍松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生意场上的事,气氛也算融洽了下来。 念晚晚夹在中间,觉得很没劲,就借口上卫生间,离开了客厅。 虽然她知道霍家卫生间在哪儿,还是故意找佣人李妈问清楚,才去的二楼。 正好,路过一个卧房,里面传来很低的哭声,吸引了念晚晚的注意。 她靠过去,从门缝正好看到苏绾绾坐在床边,竟然态度很凶的数落着信信。 信信就光着屁股坐在床边,小手抹着眼泪,一个劲儿抽噎着给苏绾绾道歉。 原因不是别的,就因为信信一时没憋住,在霍松鹤身上尿裤子了。 苏绾绾瞪着眼睛边没好气的扯着尿片,边低冲信信低吼,“你个废物,教你多少次了,要尽量讨好爷爷咱们母子才有出路,你都不记得么?真是白长那么可爱的脸!”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整个人都惊呆了 “妈妈~信信,错了~”信信很难过,却还在奶声奶气的道着歉,连哭都很克制,怕别人听到似的。 他也才不过两岁多的年纪啊,刚会说话没多久,就这么懂事,还要承受这些。 念晚晚看到,整个人都惊呆了。 以前只觉得苏绾绾心机深,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柔弱。 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达成目的,得到霍顷昱,在霍家站稳脚跟,竟然这么丧心病狂,连自己亲生孩子都不放过。 还真把孩子当成自己手中的棋子了!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念晚晚皱紧眉头,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小腹,当初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也会是位母亲,但绝不会这样对待孩子! 利欲熏心真的太可怕了! 她想推开门,教训苏绾绾一顿,再把信信抱走! 不然这样长此以往下去,信信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不死也得被逼疯,心里根本不可能健全。 可转念一想,撇开那是情敌孩子的因素,她一个外人,真的没权管这个,没名头好做不好说。 深吸口气,念晚晚攥着拳头,只能装没看见,径自去了卫生间。 出来时,正好碰到苏绾绾开门出来。 敌人见面分外眼红,苏绾绾眼神锐利的扫了眼念晚晚,就要下楼,却突然转过身来,冲念晚晚一笑。 “对了,看你的样子厨艺应该也不赖吧,来跟我去厨房处理下老汤,兴许还能在伯父那里给自己讨个彩。” 念晚晚嗤鼻,想说自己不屑于讨好任何人,但想要是再回到陆秋落和霍松鹤那里。 一个敌意一个冰冷,这样的气氛,她还不如跟苏绾绾去厨房了,哪怕又是唇枪舌战,也能落个痛快! “好啊。”念晚晚欣然答应,又看了眼那卧室,“不过,信信怎么办?” “他是我儿子,已经睡着了,不需要你来操心。”苏绾绾话里带刺的说完,就先下了楼。 念晚晚也懒得多嘴,悠然着步子跟到楼下,去了厨房。 正巧看到苏绾绾在厨房的大理石台上,安安静静的给信信准备辅食材料,每个步骤都很精心。 好似刚才在房间里,对信信那个凶巴巴的妈妈,不是她湿的。 念晚晚微眯下眼眸,总觉得苏绾绾这样前后反差,没那么简单,但也没多话,挽起袖子就问她,“说吧,我该做些什么?” “先去拿根山药来,信信喜欢吃,再看那个鲍鱼鸡汤熬的怎么样了。”苏绾绾没回头,低声说着。 念晚晚也没多想,转身到冰箱里翻了半天,才找到压在最底下的那根山药,转身递给苏绾绾,就去看着炉火上的鲍鱼鸡汤。 明明盯汤火这种事都该是佣人做的,苏绾绾偏偏叫她来做,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念晚晚瞟了她一眼,俯下身来把炉火调小了一些。 苏绾绾突然又道,“去拿些坚果来,我要给信信研磨点坚果粉放到粥里。” 自己腾空着手站在那里,却指使她拿东西,这是真当她念晚晚是佣人了么? 念晚晚皱起眉,有些不悦,但还是去冰箱翻找坚果,最后翻了一圈儿却是在橱柜上面找到的。 拿出来的坚果罐子有点旧,跟那山药一样,像压箱底儿似的。 “这坚果放多久了,还能给信信吃了么?”念晚晚拧着眉头问苏绾绾。 苏绾绾却白了她一眼,“让你拿东西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自己儿子吃什么我心里还没数么?” “哼,就你这明里暗里对信信都不一个样的妈妈,还真就不一定有数。” 念晚晚低语着,眼里多是鄙夷。 苏绾绾听得瞬时皱起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看到什么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念晚晚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就改变了注意,“我能看到什么?就是好心提醒你,爱听不听!反正又不是我儿子!” 念晚晚转身,走到炉火旁边去,盯着飘白雾气的沙煲,时不时用手扇扇火。 苏绾绾看了她一眼,唇角略过深意的笑,转眸弄着桌上的辅食,便什么都没再说。 念晚晚还以为来厨房会有一番唇枪舌战,未曾想苏绾绾今天安静的出奇,就自顾自在那里给信信做辅食,连句话都没有。 搞得气氛,反而比外面还要压抑,加上厨房有炉火又很燥热,弄的念晚晚满额头都是汗。 终于看烫煲快熬好了,念晚晚擦下额头薄汗,刚想关掉炉火。 苏绾绾就笑意不明的转身看着她,“从中搅合,抢走我的顷昱,你最近和他过的一定很好吧。” 倏地,念晚晚顿住手中动作,也不由笑了。 还以为苏绾绾转性了,原来是一直忍着没说。 她看向苏绾绾,“如你所见,要是不好,顷昱也不会带我回霍家来吃饭,还是给你儿子添喜的喜宴。” 这话很刺耳,苏绾绾阴暗了内心,唇角却依旧挂着浅笑,“抢来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有一段欢乐的时光。这期限过后,新鲜劲儿没了,那便垃圾都不如!” “所以,你说你现在就是垃圾了?”一声反问,念晚晚笑的很刺眼。 苏绾绾克制住了怒火,没跟念晚晚细究这个,反倒是摸过厨房纸巾擦擦手,“你帮我把大理石台上的坚果粉和山药放进信信粥里,我等下来拿,跟你纠缠这些,没意思。” 苏绾绾说着,转身就走出了厨房。 念晚晚看着大理石台上的坚果粉和山药,总觉得苏绾绾不对劲。 她那么细心给信信做辅食,怎么会唯独没放下两样东西,就急着出去了? 抱着怀疑,念晚晚没动,而是直接走出厨房,想要去找佣人来放那两样东西,免得惹祸上身。 这时,霍松鹤却在沙发那边喝令开宴。 李妈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女佣,朝厨房走去,准备开始往餐厅端喜宴的菜式。 念晚晚站在厨房不远处,差点就跟李妈撞了个满怀。 李妈抬头看向她,大喘了口气,“哎呦念小姐啊,老爷都放话开宴了,你赶紧去找二少爷到餐厅坐好吧,可别瞎晃惹老爷不满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怕有事才谨慎 说完,李妈就慌慌张张的带其他佣人进了厨房。 念晚晚轻吹了口气,就走到霍顷昱那里,被他拉着手,去了餐厅。 霍松鹤首当其中坐在餐桌主位上,那不苟言笑的模样,透着冷冰和威严,让人不敢有半点僭越。 陆秋落随之坐在了他旁边,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模样,自带贵气和尊傲。 所有人都入座后,苏绾绾从里面小卧室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一瓶古酒放在了霍松鹤旁边,“伯父,这是我舅舅从国外古城寻来的百年古酒,您尝尝。” “嗯。”霍松鹤点头应声。 苏绾绾转眸看向念晚晚,“晚晚,信信那碗辅食粥呢?怎么没见你端来?” 都逃离厨房了,剑锋又被苏绾绾指在了身上,念晚晚噙动下嘴角,“我,我忘了,你叫佣人给端吧。” 她可不想沾染那碗粥,最后碰上什么麻烦,苏绾绾这种人黏上了可甩不掉。 苏绾绾却客气笑着,“佣人都粗手粗脚的,那辅食粥是那你帮着弄的,还是你端来吧,我放心。” “不要!”念晚晚反应有些激烈了,又赶紧解释,“我是说,我在厨房忙半天了,脚有点痛,还是让佣人去吧。” “可是……”苏绾绾欲言又止了一下,叹口气,“算了,我去抱信信,让佣人把辅食粥端来,不劳烦陈小姐你了。” 苏绾绾像被念晚晚驳了面子似的,落寞去了楼上卧室。 陆秋落冷眼瞥着念晚晚,“哼,到底富贵人家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啊,才在厨房那么一会儿,就脚疼了,还真是矫情!” 念晚晚无语,她可不矫情,而是对苏绾绾,不得不防! “没事吧。”霍顷昱凑近,有所隐喻的低声问着她。 念晚晚摇头,也低语回应,“没事,但就是怕有事才谨慎。” 沉默半分,霍顷昱又道,“忍着吃完这顿饭,我就带你走。” 话落,霍顷昱安慰似的,大手在桌下扣住了念晚晚纤手,握紧在掌心里。 念晚晚没再说话,很快苏绾绾也抱着信信到餐桌坐下来。 佣人将那碗辅食粥放到了信信面前。 霍松鹤说开动,苏绾绾才拿起婴儿汤勺,舀起粥在唇边吹凉,仔细喂着信信。 那满眼温柔冲信信笑着的模样,还真的都是疼爱,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信信也很乖巧的坐在高脚桌上,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苏绾绾喂的粥和其他营养辅食。 霍松鹤看自己乖孙吃饭的样子,也畅意了神情,“到底是我霍家的子孙,活泼开朗,吃饭也有模有样,不同于其他孩子!” “那是啊,毕竟是顷昱的孩子。”苏绾绾浅笑说着,又颇有深意的瞟了眼霍松鹤旁边的陆秋落。 真是两边,谁都不落下。 念晚晚看着他们,嚼着嘴里的菜,却觉得没滋没味还很冰冷。 有人演虚伪戏,就有傻人看,还真是讽刺啊!念晚晚心里鄙夷着。 这时,信信突然瞪起眼睛,像是被谁扼住了脖子似的,憋住呼吸,小脸瞬间涨红的像要爆掉了似的。 “信信!” 苏绾绾惊呼,吓的碗都扔在了地上,双手抱起信信,一时手足无措的轻拍信信小脸蛋。“信信,别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 一旁的霍松鹤见状,也慌了,腾地起身过来,摸上信信小脑袋,“这孩子不对劲,赶紧送医院!” 旁边陆秋落听了,转身就跑出去准备车,她的孙孙绝不能有事! 苏绾绾抱着信信,跟霍松鹤迅速到外面上了车。 念晚晚一看这阵仗,也有点懵了,转头看眼霍顷昱,什么都没说,就拿过手包,跟他开车,紧随其后。 很快到了医院,信信被送去了急诊室。 医生开始给信信做全面的紧急检查,苏绾绾在急诊室外面哭的跟泪人儿似的。 霍松鹤看她这样,介于是自己准儿媳,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等结果。 同样陆秋落也在旁边急的来回渡着步子,却什么都不敢说。 没多久,医生就出来了,一群人乌泱泱围了上去。 苏绾绾抓住医生的手哭着问,“医生,我的信信,怎么样了?” 医生扶了下眼镜,低声道,“孩子是食物过敏,据检查结果来看,过敏源应该是坚果和山药。你们家长有给孩子误食这两样东西么?” “没有啊……”苏绾绾否认,眼泪汹涌,“我知道我儿子这两样东西过敏,怎么可能敢让他吃这个?” 这话一出,念晚晚瞬间缩动了瞳眸。 苏绾绾早原来就知道信信那两样东西过敏,还叫她去拿来给做辅食,这里果然有诈! 可她都没动那两样东西,怎么会信信还是过敏了? 念晚晚正疑惑,医生却道,“可能是不知情的人,给孩子误食了。孩子现在情况很危急,需要做血液透析,如果过敏症状今晚消退了,那就没事了,否则情况就会相反。” 这话就像是下了最后通牒,能抱住信信的命只有今晚这一丝机会。 苏绾绾愣了几秒,抓住医生的手嚎啕大哭,是真的崩溃了,“医生,怎么会啊,我的孩子那么健康,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糟糕?今天吃的可是喜宴啊,信信不会死的!” 她哭声撕裂,穿透了整个走廊,信信会这样,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站在旁边的霍松鹤,眼眸凝沉的看眼苏绾绾,便对医生喝令道,“医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能救回我孙子,你就是我霍家恩人,我霍家所有财权任你取用!” 医生叹口气,“这与钱财无关,只能说我们医护人员会尽量吧。” 说着,医生转身就进了急诊室。 这时,苏绾绾突然站起身来,冲急救室呼喊两声无果,转身就冲念晚晚扑了上来。 “你个贱人!都是你!我在给信信做辅食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我身边转,也是你最后一个走出厨房的!肯定是你给信信加了山药和坚果,不然他不会这样!” 猝不及防,念晚晚没能多开,迎面就受了苏绾绾一耳光,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霍顷昱寒眸一沉,紧张的过来扶住了她灼痛的脸。 念晚晚却冷然撇开他手,眼神锐利扫向苏绾绾, “厨房是你叫我去的!信信的辅食,始终都是你在做!而你要我帮你把山药和坚果粉放到辅食粥里,我根本就没放。信信出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还是人么 “信信的辅食是我在做,可你也一刻没离开过。总是在我身边转,问我要不要坚果,要不要山药。这些信信都过敏,我接过来放在一边根本就不敢用,又怎么会让你帮忙放辅食粥里?” 苏绾绾说的声泪俱下,气愤难当,好似恨不得立马杀了念晚晚似的,又接着喊道。 “事情你都做了,你却在这里装无辜说跟你无关,才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下得了手,你还是人么?” “我是人么?” 念晚晚冷笑,看着苏绾绾,“山药和坚果都是你让我去拿的,现在却反过来这样控诉我!苏绾绾你可真是算了一手好妙计啊!” “你给我闭嘴!” 苏绾绾捂着心口,嘶声冲念晚晚咆哮出扣,“我的信信都被你害成那样了,你怎么还能这样说?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了么?” “不是冤枉是什么?” 念晚晚也冷冽了表情,上前两步。 “厨房是你叫我去的,东西也是你让我拿的。现在信信突然出事,你不找别人,第一个就说是我干的!这么明显的企图,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来么?” “念晚晚!”苏绾绾撕心裂肺的喊着来,转瞬就再次朝念晚晚扑上来,“把信信害成这样,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念晚晚眼神一冷,向后躲开,没用霍顷昱护着,也没再由苏绾绾伤到自己,反倒是狠狠扼住了她的手腕,冷狠了眸光。 “我最恨别人管我叫念晚晚,这就是耻辱!或许她可以任人欺负,但我陈晚涅,绝不会!” 曾经的念晚晚,即便重生过也不过是一把未曾开锋的剑刃,而现在的陈晚涅才是最凶狠的寒剑! 苏绾绾泪眸冷怒的瞪着她,“你伤害了信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试试看!到底谁不放过谁!”念晚晚噙着嘴角,扬起手来就要将那一巴掌还回去。 哪怕是被诬陷说不清,念晚晚也不容任何人随意打骂她! 却在这一刻,一直略显苍劲的大手扼住了念晚晚的手腕,极具威严的声音也随之穿透空气。 “恶意伤了我孙子,还敢这样放肆,简直是活腻了!” 闻声,念晚晚抬头看去,霍松鹤单手掐着她手腕,那双锐眸如同狩猎鹰隼落下般,光芒如锋的怒视着她,整个身形像极了一坐大山,压抑气息扑面而来。 换做常人,面对这样的霍松鹤,早就怕了,念晚晚不惧反而冷笑出声。 “她苏绾绾随意污蔑人,是她本性就如此。霍伯父你身为长辈,难道也这样是非不分么?” 倏地,霍松鹤被这话激得锐眸更多了层阴冷。 “要讲是非,也得是没做过才行。当时只有你跟绾绾在厨房,她出来你都没出来,随后没多久信信就出事了,你还敢狡辩你什么都没做么?” 苏绾绾也就算了,这又来个霍松鹤,一老一幼像唱双簧似的,就这么给她定了罪。 念晚晚觉得好笑,冷哼一声斜睨着霍松鹤,“凡事都要讲个证据,这连查都没查呢,你就这么急着跟苏绾绾站一线去了,莫非您老也跟苏绾绾这准儿媳有什么密切关系?” 这话讽刺的很难听,连旁边的霍顷昱听着,眼底都略过一次惊讶。 他拉住念晚晚的手,想将她从霍松鹤那里拽回来,有什么事,他替念晚晚来说。 霍松鹤却冷怒着脸色,二话没说就狠狠给了念晚晚一耳光! 那原本就红肿不堪的脸,瞬间落下更明显的红掌印,血液更多的从嘴角涌动出来! “霍松鹤!”一时情急,霍顷昱拉住念晚晚的手,怒然直呼了自己父亲的名讳。 霍松鹤怒目冷扫他一眼,转而看向念晚晚,气息阴沉如霜,“我霍松鹤一生行得端走得正,即便你出身名门,又岂是你能随意侮辱的?” “你霍松鹤是高高在上不由人侮辱,但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让你随意打人的!” 未及念晚晚说话,霍顷昱就霸气护妻的反驳了回去,转而他眼神凝沉的抽出抽出丝帕,给念晚晚擦嘴角上的血。 念晚晚却挥开他的手,一双明眸像是冻上冰霜般,极致阴冷的看着霍松鹤,绷紧了牙根。 “你霍松鹤如果真的行得端做得正,就不会这样偏袒苏绾绾来公报私仇了!” 这话暗示着那天霍松鹤找她谈蓝宝石的事。 如果当时谈拢了,霍松鹤根本不会一改往日常态,从她进霍家门就对她冷冰冰的。 苏绾绾的事,也不至于上升到动手打她! 一切起因都是因为霍松鹤的一己私欲没有得逞! 霍松鹤陡然冷峻了锐眸,那么聪明如狐狸自然听得懂念晚晚这话,但即便事实如此,他也绝不会承认! “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反咬别人,你家里是没教过你叫什么叫做教养么?” “是没教过。”念晚晚勾唇笑的阴鸷,“但我父亲教过我,遇到欺辱出气最好的办法就是还回去!不论对方是谁!” 话落,念晚晚扬起手就要朝霍松鹤脸上扇过去,真是半点情面都不想留。 霍顷昱却倏地沉下寒眸,一把就抓住了念晚晚的手腕,将她拉到了怀里,“你冷静一点!不可以这样做!” 念晚晚微怔一秒,转而诧异的看向他,过半分才问出口,“为什么?难道你就要任由我被人这样欺辱冤枉么?” 霍顷昱隐动下眸光,他深知念晚晚动手后会招惹来霍松鹤更凶狠的反击,那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再怎样霍松鹤也是他父亲,一大发生冲突,他不可能跟念晚晚一起动手打他。 隐忍下思绪,霍顷昱寒冽了语气,“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念晚晚盯着他,突然甩开了他的手冷然一笑,“我看你是也在护着苏绾绾,觉得其他人都是对的,我就不该反抗吧!” “我没有!”霍顷昱反驳,眸光闪动着深沉。 念晚晚却多了反感,向后退开,“别狡辩了,你就是跟他们一样,信苏绾绾说的,是我害了信信,才会两次不让我反击!”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个贱人不许走 “我说了我没有,你能不能别这样随意曲解我,好好冷静下来,不行么?” 霍顷昱拧眉,看着念晚晚的墨眸,越发深沉了眸光。 “要我冷静?”念晚晚酸楚的冷笑,再看向霍顷昱时激怒了情绪,“接连两个人打我,一老一少都不分是非,我冷静的了么?” 吼声划破声带,嘶哑而充满怒火,穿透了整个走廊,念晚晚差一点眼泪就涌了出来。 最难受的不是苏绾绾带头,联合别人一起诬陷欺负她,而是霍顷昱,他不帮自己出气,还反倒让她安分下来! 这跟和那些人站在一个阵营里,有什么区别? 霍顷昱缓缓攥紧拳头,墨色眼眸里翻转着复杂的情绪,连想带念晚晚离开这里,都显得那么无力。 见霍顷昱沉默了,念晚晚更深了眼里的难过,“不信就是不信,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你,到底是霍家人,想的都是苏绾绾……” 一句话,如同划下了银河,将她和霍顷昱再次隔离开,那么的伤人。 念晚晚转身,要离开,不想再做任何争辩。 “你个贱人不许走!” 苏绾绾却瞪起眼睛,怒吼一声,快步过来抓住了念晚晚的胳膊。“你害的信信成这样,我要你一命偿一命!” 念晚晚猝不及防,被苏绾绾拉倒在地上,摔得她后脑顿时涌动出热流来。 念晚晚痛的皱起眉,没容反击,苏绾绾顺势就骑到她身上来,死死压住她,扯着她头发叫嚣,“你个贱人!我杀了你给信信报仇!” 头皮被她拽的剧痛不依,念晚晚冷怒着眼神,双手也抓住了苏绾绾的肩膀跟她对抗。 “你说一命换一命,信信不是还没死呢么?你要杀我,也得等信信咽气了再说!” 不再留情,从这一刻,念晚晚连同信信,也没了半点好感。 而苏绾绾听到这话,也更发狂的扯着念晚晚头发厮打,“你个贱人给我闭嘴!你不许咒信信!” 霍顷昱见状,气息冷沉下来,要过去将苏绾绾拉开。 霍松鹤却突然冷喝一声,抓住了他胳膊威胁道。 “事已至此,信信摆明就是那女人害的。你要是敢过去,再护着她,跟她继续纠缠不清,那霍家未来继承人将永远没你的份,你也别想在霍家待下去!” 话语如同冰锥入脑,刺痛着霍顷昱神经。 他知道这背后的重要性,但还是转头看着霍松鹤甩开了手,“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了,那就算有再多的财富,也毫无意义!” 话落,霍顷昱冷睨着霍松鹤,转过身去。 霍松鹤却再次赫然出声道,“就算你为了这个女人甘愿放弃霍家的一切,我也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你了解我的做派,最好慎重选择!” 霍顷昱倏地顿住脚步。 他是了解霍松鹤的手段,伤人从来都是伤身又诛心,不然当初他母亲也不会莫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而他不是神,不能随时都跟在念晚晚身边,保证她平安无事…… 霍顷昱墨眸看向念晚晚,缓缓攥起拳头,再次选择了隐忍…… 而此刻,念晚晚被苏绾绾压在身下,透过缝隙看到霍顷昱站在那里,四目随之对视。 她却只看到了霍顷昱对自己的无动于衷,甚至是对苏绾绾的偏袒…… 蓦地,念晚晚冷然一笑,像是无数钢针刺在心上,让她从内而外发出炽痛,那么可悲那么傻…… 这时,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忽然从天而降,抓住苏绾绾的后衣领,将她狠狠甩了出去,如同丢一件极其厌恶的垃圾。 苏绾绾重重撞在对面墙上,头被磕破出了血,痛的她发出呼喊来。 念晚晚还在发懵,却见霍景淮一身黑色紧身西装配深蓝衬衫,如同夜空最闪耀的星辰般,干练有型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抱紧到了怀里。 “我说过,有事就找我,我永远都是你最强硬的后盾!” 低沉的声音随之在耳边回荡,充斥着霍景淮特有的霸气和强悍,却如同细流,直暖金念晚晚心里。 念晚晚仰头看着他,那双眼眸依旧有着对她的温润,一时百感交集,“景淮,我……” “什么都别说了,全都交给我。” 霍景淮伸手抵住了念晚晚薄唇,顺势将她凌乱头发顺理好,便转眸冷然看向苏绾绾。 “本来我不想来,怕小晚因为我跟霍顷昱的事在中间难做。可你却不知廉耻在这里闹事,真是嫌命长了!” 苏绾绾捂着被撞破的头,看着他,微张下嘴唇想反驳,可又出于某种畏惧,话愣是没敢出口。 在旁边的霍松鹤却向前阔开一步,低声对霍景淮道,“这女人恶意在信信辅食粥里放了坚果和山药,把信信害的进了医院。绾绾教训她,是我默许的。” 霍景淮看向霍松鹤,稍有缓和了眸光,“我知道爸你一向精明公正,所以说是小晚故意害信信说的这么笃定,一定是有证据了?” 霍景淮跟霍松鹤关系比较亲近,所以即便是质疑,也要温和许多,基本都是反向操作。 霍松鹤脸色一下就有了不自然,“证据,还没有。但这女人一直都在厨房,以她的人品,害信信的动机很大。” “没证据,就这么说,爸你不觉得对小晚太不公平了么?” 霍景淮语气温和的反问,见霍松鹤晦暗了神色没说话,他又补了句,“照我看,一定是苏绾绾在中间挑唆的!不然以父亲你这样正直的人,是不会随便诬陷人的!” 一句话,把锅甩给苏绾绾,还给霍松鹤戴了高帽,好像他再继续刁难念晚晚就过分了似的。 霍景淮这话真是高明。 霍松鹤背过手去,依旧没说话。 苏绾绾急了,踉跄站起身来,“景淮,你这样说未免也太偏袒那贱人了!信信就是她害的,事实摆在眼前,怎么成了我在中间挑唆?” “你跟霍顷昱什么关系,会不会对情敌做出这种肮脏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润眸冷冽,霍景淮看向她,声音霸气凛然。 “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无凭无据你就在这里耀武扬威的,谁又能说你不是别有用心?”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叫我怎么信你 两句话,怼的苏绾绾瞪着眼睛,想半天才找到话反驳。 “霍景淮,你要护着那贱人也要有点底限好么?信信是我的孩子,我亲眼看到念晚晚在我身边转,还故意拿山药和坚果给我,要我给信信用,这都是证据啊!” “就信信那个样子,随便喊一声你妈妈来了,都会被吓死。用得着小晚费这么大劲害他么?小晚第一次去霍家,除了你这个妈,又怎么会知道信信山药和坚果过敏?” 霍景淮阔开步子,朝苏绾绾走去,润眸变得锐利逼人,让苏绾绾哑口无言。 他却抓起她的衣领,气息冷狠,“还有,小晚不是贱人!如果霍顷昱不要她,她依然是我霍景淮的女人!听到没有?” 苏绾绾怔怔的看着他,怕是敢说一句逆反的话,都会被他当场捏死。 看到她眼里的恐惧,霍景淮却冷哼一声,像丢垃圾般,将她甩在了地上。 转身,他走到念晚晚身边,心疼的抽出丝帕给她擦掉了嘴角上的血,随即脱掉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念晚晚看着他,摇摇头,那种无颜面对他的愧疚感,让念晚晚离开了他的怀抱,走到了苏绾绾面前。 “虽然我没有害信信,但对今日的暴行,我不会就此罢休!” 说着,她扯住苏绾绾衣领,就连同霍松鹤那巴掌,通通还了回去。 期间,她还故意看向霍顷昱,像是打给他看一般,耳光狠厉的直划破了苏绾绾的侧脸。 有仇当场就报,是她现在特有的作风。 苏绾绾跌坐在墙边,虽然依旧满眼愤恨,却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 霍松鹤看着拍了拍手就要走的念晚晚,却受不了她这么狂妄,冷声喝问,“信信的事还没有结果,你就想这么走了么?” “如果信信的事真跟我有关,等你们拿出证据,警方会拘捕我。不过现在,你们限制我的自由可没这个权利!” 没回头,念晚晚很是不屑的说完,就阔步离开了这里。 霍景淮看眼霍松鹤,什么都没说,就追了出去。 念晚晚看到他,却赶紧加快脚步,跑上车,飞驰了出去。 霍景淮感觉出她在躲自己,也没在追,而是折返了回去,毕竟霍松鹤那里,信信的事他还得插手解决。 但对念晚晚来说,躲霍景淮却是愧感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能躲藏。 很快,念晚晚到了高级公寓,筋疲力尽的瘫坐在了沙发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是太糟糕了。 她不由烦躁的揉上额头,倒向了一边去。 可能是太过疲惫了,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梦里,还是那个令人憎恶的场景,苏绾绾不停的纠缠她要她给信信偿命,而霍顷昱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漠然而又冰冷。 念晚晚忽地睁开眼睛,像是被惊醒的,心脏一阵阵抽痛,额头上也蕴起一层冷汗,顺着脸滑落到眼角,跟眼泪混到了一起。 她顺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多可笑。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来。 念晚晚起身过去打开了门,看到霍顷昱那沉稳如霜的脸,她顿时冷下眼神,要摔上门。 霍顷昱忽地抬手挡住了门框,“让我进去,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念晚晚用力关门,霍顷昱手臂却挡在那里,不管她怎么使劲推门,霍顷昱都不动。 看他额头都疼的蕴出薄汗来,还咬牙硬撑着,念晚晚烦躁的松开手,“行行行,你进来吧,有话赶紧说!” 念晚晚转身走到客厅,环抱起双臂坐在了沙发上。 霍顷昱晃动了下肿痛的胳膊,走到她身前来,“还在生气么?” 念晚晚瞟了他一眼,冷哼,“哪敢啊,在你这一心只想护着其他女人,连管都不管我的死骗子面前,我可不敢说自己被冤枉的有多生气!” 听她这么说,霍顷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今天的事,应该都是误会。”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念晚晚微眯起眼眸看向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似是有隐忍的沉默半分才缓然开口,“你,真的没有在信信的辅食粥里,放坚果和山药么?” 念晚晚一愣,随即腾地站了起来,“霍顷昱!你来就是为了质疑我的么?” “我不是质疑,我只是想问问你,再调查对你有利的证据,堵住那些人的嘴!” 霍顷昱也站了起来,解释的很急。 念晚晚却对他失望了,“你可别说的那么好听了,不信就是不信,说再多也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这样真的很可耻!” “晚晚,我只是想找到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而不是单纯的护你一时,过后还是一堆麻烦!” 霍顷昱伸出手,想要摸上念晚晚受伤的脸,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用心。 念晚晚向后躲开,看着他的眼里再次有了冰冷和疏离。 “我现在是陈晚涅,有权有势,可以保护自己,也能解决掉任何麻烦,不需要你来费心!你给我滚!” “晚晚……” 霍顷昱眉宇紧蹙的轻唤着她,靠近了一步,“我信你不会那样做,可光我信你没用,得要证据,不然霍松鹤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信!”念晚晚声音冷沉的笃定,“你是在怕霍松鹤拿走你现在的一切,让你不再是霍家的二少爷!” 这话刺痛了霍顷昱。 他如果真的在乎这个,在医院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受霍松鹤的威胁了。 他怕的是霍松鹤会以很不好的手段伤害到念晚晚,而他现在还不能拿霍松鹤怎样,就连霍景淮也得忌惮这个亲爹。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面对误解,微微叹息,“你说我不信,你又何曾信过我……” “我想信你!” 赫然一声,念晚晚压住心底翻滚的情绪看着他。 “可是,在我被苏绾绾骑着打的时候,你站在那里无动于衷,我跑出来你也没追上来,还是霍景淮救我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地方。该站出来的时候你都躲了,还叫我怎么信你?”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切都显得很苍白 看到念晚晚眼里的失望和难过,霍顷昱深沉了眸光,站在那里,一切都显得很苍白。 空气随之沉默下来,安静的都能听到彼此呼吸,也莫名冷的人心里发凉。 念晚晚这样望着霍顷昱,那双寒眸似乎隐忍了许多事显得深不见底。 她想猜都猜不透,霍顷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每次出发点和想法都跟其他人不一样! 还是说,他心底根本就没有她,所有一切都是在骗她? 深吸口气,念晚晚压住将要涌出的眼泪,指向门口,“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有害信信,全都是苏绾绾设的圈套故意陷害我。不管你信不信,现在都请你离开!” 再次失望,念晚晚现在跟霍顷昱多说一句,都觉的很累。 而霍顷昱再次被她驱赶,也痛了心,对她冷然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我的气,可是如果我没有护着你,就不会三番两次把你挡在身后跟霍松鹤起冲突了!” 没称之为父亲,而是霍松鹤,在霍顷昱心底,霍松鹤都不算是父亲,只是站在高位,他还不可推翻的一个人。 所以,相比起来,还是念晚晚在他心里最重要。 但他对念晚晚的爱,总是屈居于隐忍,念晚晚又不懂。 尽管说再多,念晚晚也觉得他是在为自己辩脱,“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听你说任何废话,我好累……” “晚晚!”霍顷昱痛心的还了她一声,眉宇紧蹙似是有千万般愁索。 “走!”念晚晚闭眼指着门口,声音无比决绝。 霍顷昱注视着她,纵使对外冷若冰霜,谁都不敢进犯,此刻他对念晚晚也没了办法。 只能这样站在她对面,沉默好久,才缓然转身朝门口走去,身影显得无比落寂。 而在霍顷昱关上门的那一刻,念晚晚才不用忍着,涌出眼泪来。 她很难受的抓住头发,缓然坐在了沙发上,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压在心口,让她快要窒息了。 如果,霍顷昱一直护在她身边,不让她受任何人欺负,又或者进来来找她,是安慰她别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相信她是被苏绾绾故意陷害的,而不是质问她到底有没有害信信,她绝不会这样对他。 可一次又一次,霍顷昱总是让她失望,这真的让她太痛苦了。 眼泪不断落下,掉在裙子上,尽管再炽热,也瞬间润泽进衣料里,化为冰冷消失不见。 真的像极了她跟霍顷昱的感情,纵使再汹涌如火,也总会遇到事情,冷却下来,如同讽刺一样存在他们彼此之间。 越想越觉得难受,念晚晚倒在沙发上,眼泪止都止不住。 对外她在商界游刃有余,再难的事都没怕过,如今已经将自己练就商界女魔头一样的存在,让外人敬畏。 在霍顷昱这里却总是节节退败,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念晚晚忽地坐起来,将抱枕重重砸到对面发泄情绪,柜子上那两个高级雕花盘就此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霍顷昱!你个混蛋!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 念晚晚大声喊着,顺手又扔过去个抱枕,砸碎了两个意大利纯手工水晶灯台。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念晚晚以为是霍顷昱又回来了,闷着那股气她坐在沙发上没动。 门铃却越按越急,朝的她火气更大,直接从沙发上翻过去,就跑去拽开了门。 “你个混蛋!又来干什么?没完了是么?” 莫名来了一通骂,门口的身影看着她,微微一笑,“怎么,就这么不想见我么?连给我开门都这么大火气。” 念晚晚抬头看去,怔住了,“怎么,是你啊。” “不想开门,见到我也这么意外,看来你现在是真的很讨厌我呀。”霍景淮不怒,反而单手支在门框上,笑的很温润。 念晚晚晃了晃神,“没有啊,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找到这里来。” 她可从没告诉霍景淮,自己还有这么一个高级公寓做私人空间。 霍景淮闻言,倏然润笑,“想要了解你,就得什么都得清楚。就算你以后不会做我的妻子,我也得确保随时能找到你,让你安全。” 很明显,霍景淮早就知道她有这个高级公寓做私人空间了,出于体谅,他才没戳穿她。 念晚晚很感动霍景淮能为她想的这么周到,他的话也让她觉得心里热热的,之前那些难过瞬时消散了不少。 “怎么,真的讨厌我讨厌到,都不想让我进去坐坐了么?”霍景淮笑着开着玩笑。 念晚晚这才回过神来,“没有,我讨厌谁都不会讨厌你,就是事情太多有点晃神了,你快进来,我给你弄点喝的。” 念晚晚侧开身,让霍景淮进来,她光着脚跑到厨房去,拿出霍景淮最喜欢的美式咖啡豆,打算给他现磨一杯美式咖啡。 霍景淮却过来俯下身,大手握住她冰冷的脚,“穿上拖鞋,地上这么冷,光脚会肚子疼的。” 说着,他就温柔的将拖鞋穿到了念晚晚脚上,体贴中透露着惯性。 念晚晚低头看着他,感受脚上那双大手传来的炽热,一直暖到心里去,不禁红了眼睛。 这三年来,都是霍景淮在照顾她,以至于她那天都那么绝情跟他要断掉关系,他也依旧对她如此关怀,从未改变。 真的无法想象,如果这三年,没有霍景淮在她身边,她将会是怎样的境地。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自己来就好。”抽回脚,念晚晚转过身去,掩饰下自己伤感的情绪。 霍景淮却觉得她是在躲闪自己,侧头问她,“怎么了?是怕我对你好,让霍顷昱见了介意么?” “不是!”念晚晚否定的很坚决,“以后,不要跟我提他,他就是个大骗子!” 霍景淮一听,微微拧了下眉,看着念晚晚,“是因为苏绾绾的事,你才这样说的么?” 念晚晚深吸口气,没回应,算是默认了。 霍景淮靠在大理石厨台上,看到念晚晚眼底闪动着泪光,不自觉伸手抚上她垂下的长发。 “看你这哭得,眼睛都肿了,肯定是霍顷昱那家伙又惹你难过了。他在对面也买了个房子吧,我这找他去,帮你出气!” 第二百二十九章 有我在不用怕 “哎别去!”念晚晚拉住了霍景淮,心虚突然变得更烦乱。 霍景淮能说出霍顷昱在对面买了房子,就证明他早知道之前,霍顷昱跟她在这高级公寓里所有的事,却一直都在装傻没说。 是多深沉的爱,才能让霍景淮对她有这样的包容? 想到这,念晚晚更加愧疚了内心。 霍景淮看着她,继续开着玩笑,“怎么,你这还是心疼霍顷昱,不想让他难堪是么?” “不是!” 念晚晚抬头看着他,眸光灼然,“我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再继续牵连你,也不想跟霍顷昱纠缠下去。我真的很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念晚晚很苦恼的摇着头,眼泪再次涌动出来。 也只有在霍景淮面前,她才可以这样不用克制自己的感受和情绪。 霍景淮见她又哭了,连忙抽出丝帕给她擦眼睛,“别哭,我不去找霍顷昱的麻烦,就安安静静陪着你。信信的事,总会查出来的。有我在,不用怕。” 连番的安慰,像是春日里最暖的阳光,明媚却悄然无声,润泽在念晚晚心上,抚慰着她所有的难过。 可霍景淮越是这样,念晚晚心底的愧疚就越深。 她看着霍景淮,热泪充盈眼眶,“霍景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都那样对你了,你不恨我么?” 霍景淮一怔,随即笑着揽过她肩膀。 “说实话,当时我是挺恨你的,觉得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绝情的女人,拿我当傻瓜么?可仔细一想,因为我爱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无限包容。和对你好一样,都是本能。” 念晚晚靠在他肩上,一句都是本能,让她更汹涌了眼泪。 像是找到了支撑点,所有委屈都随之如注倾出,念晚晚很自责的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感受到念晚晚微微的颤动,霍景淮低下头,用丝帕擦着她脸上的眼泪,“都说不许哭了,就别哭了。好好跟我研究下,该怎么处理信信的事。” 念晚晚一听,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别开身看向他,“所以,你来该不会也是想问我,信信是不是我害的吧。” 这话念晚晚说的很委屈,霍景淮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掐了下她脸蛋。 “傻瓜,你拿我当霍顷昱么?他死板老套,会按冷酷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我可不会。怎么也得谨慎处理,不能伤着你才可行。” 看他这不意外的样子,显然他也早知道霍顷昱来过她这里了。 念晚晚擦干脸上的眼泪,继续给霍景淮冲咖啡。 “信信确实不是我害的。” “当时苏绾绾叫我跟她去厨房,整个过程我都在看着烫煲的炉火。是苏绾绾时不时叫我拿坚果和山药给她,也是她让我把坚果粉和山药帮她放进信信的辅食粥里,就走了。我怕有诈没敢放。” “所以,从开始苏绾绾让你去厨房,就应该是她设计好的,那该会是谁放的坚果粉和山药?” 念晚晚将咖啡豆放到咖啡机里,想了下,“我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李妈带着其他佣人急火火往厨房里跑。等吃饭的时候,信信就出事了,总不能是她吧。” “李妈在霍家工作了一辈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难免其他工龄短的佣人,会被苏绾绾收买。” 霍景淮微眯润眸,若有所思的分析着。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苏绾绾为了诬陷我,故意买通佣人,往信信的辅食粥里放山药和坚果粉吧。她可是信信的亲妈,她疯了么?” “这只是猜测,但以苏绾绾的个性,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回想着以往和苏绾绾种种接触,霍景淮润眸里更多了一层深味。 念晚晚有些惊了眼神,沉默半分又忽地看向霍景淮,“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起件事来。” 酝酿下,她道,“昨晚我嫌在客厅待着太闷了,就借由去卫生间。正好路过苏绾绾的卧室,发现她在训斥信信,把信信吓的哭都不敢哭,就只因信信在你爸身上尿裤子。” 霍景淮一听,皱起眉来,以前就知道苏绾绾总拿信信这霍家唯一长孙来跟父亲邀宠。 明面上总是慈爱母亲的形象,却没想到,私底下为了博得父亲好感,对信信如此不堪! “照你说来,那苏绾绾就更有可能是故意拿信信陷害你了,真是个疯子!” 听到这,念晚晚倏地一笑,转过身去,“苏绾绾就真的是疯子又怎样,她还不是有霍顷昱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其他人也都那么信她。” 霍景淮看着她,神情略为复杂的沉默半分,才缓然开口。 “其实,顷昱也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坏。他个性沉稳不喜张扬,总是习惯把事压在心底,以最稳妥的方式去处理,所以总会被人误会。” “奇怪,你怎么会突然替他说话?”念晚晚诧异的看向他。 霍景淮沉然一笑,“这不算是替他说话,这是事实。因为我父亲看着很平静,实则手段阴狠,总会出其不意就把人解决掉了。所以除了他,我也怕我父亲会因为信信的事,对你不利。” “那你的意思,也是说,霍顷昱是为了保护我,才受霍松鹤要挟没为我出头了?”念晚晚微眯起眼眸,语气里仍旧保有质疑。 “他具体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排除这个因素。” 说完,霍景淮又若有所思的碾动下薄唇。 “不管我和他现在有多么强大,都是霍家的儿子。在不能完全脱离霍家之前,我们都不得不忌惮我父亲!” 这是实话,霍松鹤是他们的父亲,也是商界神一样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商业帝国,让霍家名列前茅,财权令人闻风丧胆。 霍松鹤有多厉害,他们做儿子受牵制于他这么久,自然比谁都清楚。 所以,霍景淮这是在警示念晚晚,也真的不算替霍顷昱说话。 但这话,却在念晚晚心底产生了涟漪,她脑海里又想到了霍顷昱那满眼隐忍的样子。 不由低声问霍景淮,“那现在,该怎么办?” 霍景淮空拳抵在下巴上,想了想,“信信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但这事光凭你嘴说没用,得找证据。霍家厨房都有监控,我先查监控,再调查当晚进厨房的佣人,兴许能找到线索。” 第二百三十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听到信信没事了,念晚晚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即便因为苏绾绾,对信信也没了什么好感,但终归那只是个孩子,被牵连成这样,也实在是可怜。 念晚晚微微叹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好在信信没事,不然苏绾绾哭都来不及。” “你就别想别人怎样了,安心养好精神,过了今晚,事情可多着呢。” 霍景淮双手握上念晚晚肩膀,看着她眼底闪动的光芒。 不管人再怎么变,心底存封的善良,都不会消失,这就是让他心疼的念晚晚。 念晚晚点点头,冲他露出最甜润的笑,转身将沸腾起来的咖啡机关掉,给他倒了一杯美式咖啡。 霍景淮接过咖啡杯,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怎样,那双看着念晚晚的润眸又增添了一抹难解的情绪。 他沉然道,“霍顷昱性格内敛,不善于哄女人,只会用心做事,缺点就是太能忍了什么都放心里不说。我把他的优缺点都告诉你了,要选择继续还是分开都随你,但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的。” 念晚晚看着他,心底明白这是霍景淮为她做出最大的牺牲和包容了。 可她却不能那样自私。 她伸手拉住霍景淮手腕,笑的有些苍白。 “我知道你对我的心,但不管我以后是否跟霍顷昱在一起,我都不会再跟你做情侣了。不是我狠心,是我不想有事找你,无事就回到或顷昱身边。这对你不公平,而你也值得拥有更好的。” 霍景淮微微闪动了眸光,听到这些话说不难受是假的,可他明白念晚晚的用意,也就释然了。 “傻瓜,我懂啊。”他笑着伸手搓了搓念晚晚的头发,就此把爱藏进心底,再没了下话。 随后,他喝完咖啡,跟念晚晚商量了下,该怎么对付苏绾绾,让念晚晚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就离开了这里。 由于事情太多,这一晚,念晚晚失眠了,整晚都没睡。 第二天早上,她浑浑噩噩的起来,去了崇胜,刚叫陈小云准备开早会。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务人员就突然闯进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领头的警官正严威色的看着她,拿出了一张抓捕令和警员证,“你好我是东区派出所的李警官,经过调查,发现你涉嫌一起恶意投毒伤人事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果然如霍景淮所说,要好好养足精神,这后面的事多着呢。 这才过了一晚,事儿就找上头了。 念晚晚看着李警官,怎么也没想到苏绾绾竟然会闹到警局去,这恶人先告状可真是有一套! “抱歉,如果有什么事,劳请各位跟我们陈总的私人律师谈,在这之前,你们不能带走她!” 未及念晚晚说话,陈小云就神情冷肃的站到她面前,对峙着李警官。 李警官却依旧刚正着脸色,冷声道,“跟律师谈,是抓捕之后的事,现在我们有权带犯罪嫌疑人去警局调查!” 陈小云皱起眉,还想护着念晚晚说点什么。 念晚晚伸手拉住了她,冲她蹙眉晃动了下眼神,示意她别冲动,有事过后再想办法帮她。 转而,她站出来看着李警官,“我跟你们走。” 话音刚落,李警官的手铐就扣在了她的手腕上,将她带到外面,警车一路鸣笛。 到了警局,念晚晚被女警员很不客气的推进了审讯室。 随后,就对她开始了轮番轰炸般的审讯,整个警局最厉害的警员全都出动了。 全都态度很恶劣的冲念晚晚吼叫着,一遍一遍重复着那些问题,搞得念晚晚都烦透了。 但稍有不配合,那些警员,无论男女都会怒吼着将手里刚做好的笔录狠狠砸向她,半点都不留情。 看起来,不像是审讯她,倒像是有意在刁难她。 最后,念晚晚趴在桌上,实在没力气回答了,嗓子都哑了。 前面那个胖女警却抖着脸上的横肉,快步过来抓起她头发,“我在问你话呢,你在受害人遭到陷害时,知不知道他对坚果和山药过敏?别装死!回答我!” 念晚晚头皮被她扯的生疼,忽地窜起了火,仰头冲她怒吼。 “我说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事情不是我做的,到底要我说几遍?还有没见过哪个警局是这样审讯人的,你们是受谁指使了么?” “我们是司法部门的人,做的都是司法教育!像你这样不配合审讯不说实话的,就只有暴力对待!不然你还想舒舒服服躺在这里过年么?” 胖女警扯着念晚晚头发,嗓门大的像头牛,那满脸肥肉都被声音震颤的直抖。 念晚晚使劲挣扎开她扯着头发的手,双眼腥红的指着她,“在没有确定我有罪之前,就算你是司法人员,对我做出人身伤害,我也可以起诉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听着念晚晚的威胁,胖女警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而走到对面坐下来喝着水。 旁边做笔录的瘦女警放下笔走过来,有所忌讳的问她,“现在怎么办?什么都问不出来,要是人真出个好歹,过后投诉咱们可就坏了。” “问不出来就一直问,再不成饿上两天,什么都说了。这种事咱们警局见的多了,要是怕投诉警局早倒闭了。” 胖女警不以为然的瞟着白眼,起身走出了门外。 而瘦女警虽然有些顾忌,但还是照她说的做了。 不但接着对念晚晚连番训斥,随后进来的警员,更是对念晚晚动了手。 最后还真把她关到小黑屋里,生生饿了两天。 等到门被打开,阳光透进来时,她已经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渗血,整个人不成样子。 而出现在门口的那个身影,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冷沉了眸光,快步走过去将她扶抱到怀里,心疼不已。 “晚晚,你还好吗,对不起我来晚了……” 念晚晚迷蒙睁开双眼,看到霍顷昱满脸焦急的抱着自己,以为是在做梦,苍白的笑了。 “我真傻,这时候梦到的居然还是你……” “不是梦!” 一句话说的霍顷昱心如刀绞,他抱紧念晚晚,将西装外套扯下来抱住她冰冷的上身,“我这就带你回家!” 第二百三十一章 仿佛他从没变过 “霍先生,一切还没审讯清楚,你不能带她走!” 见霍顷昱抱着念晚晚从小黑屋出来,那个胖女警态度冷沉的伸手挡在了前面。 霍顷昱寒眸冷厉的扫过去,眸光像是瞬间出鞘的锋剑,让人不寒而栗,“我的人,你们竟如此对待,现在还敢拦我,找死!” 话音落下,霍顷昱狠狠将胖女警踹了出去,继而迎着她痛哭的哀嚎,阔步威严的抱着念晚晚走出了警局…… 念晚晚眼眸昏沉的望着霍顷昱,那刚毅阴沉的脸上,有着对她的在意,怀抱也是那样的温暖,仿佛他从没变过,是她误会了他的心意。 这样想着,念晚晚靠到霍顷昱胸膛上,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念晚晚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病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药水味,她手上也扎着吊着,在输营养液。 “要喝点水么?”看到念晚晚醒了,霍顷昱紧张的握住了她的手。 念晚晚转眸看向他,领口领带扯开,黑色西装略显凌乱,那双墨色眼眸也布满了血丝,必然是守在她旁边,整晚没睡,才会显得如此疲累。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嗓子却像灌了沙子似的,又哑又疼。 霍顷昱欣悦了表情,腾地起身去弄些温水过来,不敢给念晚晚喝太多怕呛到她,只敢用汤勺稍稍喂了两口,给她润润嗓子。 念晚晚这才觉得好受些,看着霍顷昱,“我,睡了多久?” “两天。”霍顷昱沉然道,又握住念晚晚的手贴在侧脸上看着她,“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两天对我太折磨了。” “我,只是审讯加上饿,被折磨太久了,又不是,得了绝症。” 念晚晚有些无语了表情,看着霍顷昱那眼里的疲惫,又问气息不顺的问他,“你该不会,守着我,两天两夜,没睡吧……” “嗯。”霍顷昱点点头,像是失而复得似的,深深吻住了念晚晚的手,低语,“你躺在这里昏迷不醒,我哪敢去睡。” 蓦地,念晚晚心中涌动起一股暖流,那双寒冽眼眸里的疼惜和恐慌预示着霍顷昱不是在说假话。 她有些怄气的抿了下嘴唇,“你既然有这心思,当时我有事,怎么不出来护着我?还那么听霍松鹤的,就站在那里看着苏绾绾打我,都不管……” “我不是不护你,是太想护着你,才会惧怕霍松鹤伤害你。” 霍顷昱深沉下眼神,侧脸贴上念晚晚手背。 “以前我对苏绾绾好,是出于她曾舍命救过我,也曾帮我起死回生,这是恩情不是爱她。但你不一样,我心里有你,现在又还斗不过霍松鹤,就只能受制于他。” “真的?”虽是疑问,但念晚晚问出这话时,心里其实已经不自觉信了霍顷昱。 霍顷昱点头,眸光沉然透彻,“就是因为这些,尽管苏绾绾做了很多恶事,我都没动她。但现在,就另当别论了。” 念晚晚垂下眼眸,想了想又看着他问,“那,你信我没有伤害过信信么?” 霍顷昱微微叹口气,“我信,但是别人不信。我就得从根源入手,私下问你有没有做过,做成录音拿给霍松鹤听。我跟你私下的对话才显得有可信度。” 如果不是迫于无奈,他也不会进去第一句就是问念晚晚有没有伤过信信,而当时霍松鹤就在楼下盯着他。 “既然如此,你在这之前完全可以通知我,又或者中断录音跟我商量好了,再做录音。” 念晚晚提出质疑,霍松鹤却否定了她。 “提前告诉你,中断录音再作假,怎么都会被霍松鹤察觉,这就是他的厉害所在。” 如果他现在可以掌握霍家大权,让霍氏在商界名列第一,就不用再畏惧霍松鹤会伤害念晚晚。 可三年来,他的重心一直都放在寻找念晚晚身上,势力财权都没有什么进展。 要不是有蓝宝石吊着,恐怕霍松鹤早就不把他考虑在霍家接班人之中了。 念晚晚看着他,或多或少懂了他心底的苦衷。 真的如霍景淮所说,他凡事都压在心底,默默去做好不与人说,这也不可谓是爱的深沉,才会如此。 念晚晚反手握紧了霍顷昱的手,长舒口气,“以后,有事跟我说别压在心底,我不想我们再有什么误会了。” “嗯。”抿唇应声,霍顷昱温柔了眼神。 蓦地,念晚晚微微一笑,转而摸上肚子,说自己饿了想吃东西。 霍顷昱叫来医生,让医生给念晚晚做了下检查,确定她没事可以进食了,才打电话叫霍然送来补气补血的养生粥来。 没多久,霍然就带着保温餐盒过来,把各式各样的养生粥放到了床头柜上,就离开病房站到了外面去。 霍顷昱用勺子舀养生粥,轻轻吹凉喂着念晚晚。 念晚晚吃了几口粥,才缓过来些气力。 突然想到警局的事,就问他,“信信的事还没调查清楚,警局那边恐怕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我吧?” “警局那边我会处理,你只管好好休养身体就行了。”霍顷昱说着,吹凉瓷勺里的粥,放置到了念晚晚嘴边。 这时,霍景淮突然走进来,看到霍顷昱在旁边给念晚晚喂粥并不意外,反而很自然的坐在了旁边看向了念晚晚。 “听到你出事,我差点吓死,这来了一看,有美男在陪,是我多操心了。” 听出这话里的酸味儿,念晚晚赶紧咽下了粥,“没有没有,我也是刚醒,有人关心我,求还求不得呢,哪里是多操心了。” 看念晚晚这么急的解释,霍景淮忍不住笑了,“行了,我逗你呢。你出事的消息我知道的晚,还不许有人替我照顾你么?” 说到这个,念晚晚委屈了表情,“哎,突然被人叫到警局去,轮番肾虚,还关小黑屋饿我两天。加上昏睡这两天,我感觉现在自己都能吃下一头牛!” 这话说的,霍景淮更深了脸上的笑,“平时吃饭多给你添碗汤你都吃不下,这下饿你几天,正好也让你涨涨饭量,别总瘦的跟猴儿似的。” “你,你才是猴儿呢!”念晚晚瞪着他,张嘴恶狠狠吃下了霍顷昱喂来的粥! 霍景淮也不跟她逗嘴了,正了神色。 “先不开玩笑了。我这两天去查信信的事,从霍家监控里,发现你确实给苏绾绾递过山药和坚果。也在后来靠近过辅食粥那里。但只是背影,前面是监控四角,就看不到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霍景淮的用心 “后来进去的是佣人!坚果粉和山药也都是苏绾绾让我拿的,我怎么就说不清楚了呢?” 念晚晚情绪有些激动看着霍景淮,要坐起来。 霍景淮无奈了,安抚挡住她,“我说你脾气怎么这么急呢?先听我说完啊!” 念晚晚深吸口气,平复下情绪看着他等下文。 霍景淮才开口,“视屏有死角,但很明显摄像头有人提前动过。不然死角不会那么精准,就偏偏错开了正脸。所以,很有可能是进去了跟你背影差不多的佣人,放的坚果粉和山药。”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到头来我还是洗不清责任。”念晚晚有些丧气了的说着。 霍景淮却摇摇头,“这个也未必。做贼的人都心虚,只要我慢慢查总会抓住马脚。霍家所有佣人我已经都控制起来了,在我查明真相前,谁都不许离开霍家一步!” “除了这个,我觉得你应该再找人盯着苏绾绾,她的问题才最大。”念晚晚若有所思的补充。 “嗯。” 霍景淮应声,想了想又道,“警局的事我查过了,是有人买通了里面的警长,才会对你恶意伤害和审讯。能做这种事的人除了苏绾绾我想不到别人,所以她是得找人盯着。” 这点,念晚晚早就猜到了,不然又不是旧社会,现在审讯犯人都讲究话术手段,谁还会笨的去对犯人动武,最后反被犯人起诉。 “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就好好养身体,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见念晚晚没说话,怕她忧心,霍景淮细心安慰着,转眸又挑衅似的故意问霍顷昱。 “哎,二弟。我为晚晚忙了这么多事,你这号称最疼爱她的人,为她做什么了?不会就只是在这里干守着了吧。” 霍顷昱脸色微僵,抬眸既是冷厉,“我做的事,比你想的周到,用不着你来质疑!” “说到底,不还是怕父亲么?” 霍景淮冷哼,润眸里透出不屑,“不过也是,像你这样在霍家无依无靠的独生子,这三年来又没为霍家做出什么贡献,可不得受父亲压制着么。” 不冷言相对都是暂时的,到底还是敌对,终归在一起都容不得对方。 霍顷昱被他的话挑起了情绪,放下汤勺来,“如果你不趁机把晚晚带走,我也不会找她三年,手里的权势更不会落在你下风!” “呦呵!听你这意思,你不行还赖上我了?” 霍景淮哼笑鼻息,漠然冷冽了眸光。 “当初我要是不带走晚晚,她就要死在停尸房了!我陪她度过最煎熬的三年,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我苦心打拼出来的。人已经被你花言巧语骗回去了,就没资格再说这些了!” 话一提起来,霍顷昱痛处也被揭开。 他放下粥碗,腾地站起来怒视着霍景淮,“当初你是怎么接近晚晚,博取她信任,再到后来出事带走她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照顾晚晚!” “怎么照顾?”霍景淮嘴角噙着冷笑站起来,对视着他,“就看你怎么伤害晚晚,最后告诉她你是有苦衷的么?那当时晚晚还没出事,她父亲去世最需要人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如同最沉重的冰石落下,压制了空气中原本的和睦和暖融,也让霍顷昱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霍景淮却阔近一步,润眸冷寒,“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你总是缺席,把晚晚伤的最深。她要不是爱你这个混蛋,早就不会再看你一眼!” 像是控诉,霍景淮把他心里的不平,还有念晚晚该说不想说的,都给说了。 他懂念晚晚内心的纯粹,在爱的人面前,就想爱人直言不讳的告诉她一切,可霍顷昱不懂,永远用自己方式去做事和爱人。 就想念晚晚永远看不穿霍顷昱的用意和想法一样,总是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那晚从念晚晚私人公寓出来后,霍景淮就不想念晚晚再这样,跟霍顷昱反反复复,受伤痛和委屈。 念晚晚也看出霍景淮的用心,再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就打断了他。 “景淮,什么都别说了,路是我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霍景淮看向她,笑的意味深沉,“就是因为你这样一再的包容,自我催眠,才会给人一而再三伤你的机会。我真不懂,你为什么就那么傻呢……” 念晚晚没说话,垂下了眼眸。 霍顷昱看着霍景淮,墨眸沉然复杂,“有些事我不想再跟你多说,同样我也会为了晚晚放下对你的敌意,解决完所有事情之后,我就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让她在受伤。” “我用不着你大仁大义似的,放开对我的敌意。我们该是仇人这辈子不会变,可晚晚是否受伤,却全在你身上。” 霍景淮润眸凛然着深意,手点上了霍顷昱的肩膀。 瞥了眼这挑衅又警告的动作,霍顷昱微动下寒眸,用力打开霍景淮的手指,“我会做到我该做的,只要你别再干预,动你的歪心思!” 这话里,透着只有他和霍景淮才懂的暗示! 霍景淮微微一笑,抽出丝帕擦着被霍顷昱打掉的那只手,“你爱晚晚能放下一切,同样我也能!” 说着,他便安然坐下来,给念晚晚削苹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霍顷昱也不再跟他纠缠,坐在他对面,转头继续给念晚晚喂养生粥。 可两个都对她很好,却是仇敌的人在她面前坐着,念晚晚却没了胃口,又不能赶他们任何一个人走,只能扭头装睡。 直到信信的事有了消息,霍景淮才离开了医院。 念晚晚这才舒口气,看着霍顷昱坐在旁边,虽然谁都没说话,但至少气氛不再那么压抑。 很快,念晚晚就出院了。 霍顷昱带念晚晚回了私人公寓,还叫霍然送一堆好食材上来,他亲自在厨房给念晚晚煲汤和补药,调理身体。 念晚晚想要帮忙,他反而扶着她胳膊,给送到沙发坐下,让她只管看电视吃零食,什么都不用她做。 或许是受霍景淮那些话影响,霍顷昱越发急切想要对念晚晚补偿,把她宠到天上去才最好。 而念晚晚靠在沙发上,边磕着零食边看霍顷昱在厨房里忙活,虽然很闲得慌,但心里也是甜丝丝的。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霍顷昱在公寓里细心照顾着念晚晚,煲汤做家务所有事全都包了。 谁都想不到那个对外雷厉风行,令人畏惧的总裁,在家里会把家务做的这么熟练。 还得听念晚晚这个老婆大人的指挥,她说擦哪里就立马擦倍儿亮,说吃什么立马就去做,一刻都不敢耽误。 念晚晚很得意的看着扎着围裙拖地的霍顷昱,往嘴里扔了个爆米花,刚要再指使他倒杯果汁来。 门铃突然响了,霍顷昱要去开门。 “哎别停!继续拖地,我去开门!”她笑嘻嘻的制止住要他,自己穿拖鞋跑去开了门。 可见到门口那个身影,念晚晚脸上的笑,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为了这女人简直疯了 “陈大小姐,信信的事还没解决,你在这里躲着,可挺开心啊。” 冰冷的声音透着讽刺,那穿着中年高级定制黑西装,负手而立,神态冷肃严谨的人,不是霍松鹤,还能是谁? 念晚晚深沉下气息,打死也没想到霍松鹤会找到这里来,硬挤出一点笑。 “霍伯父您说笑了,我这是意外被某些受人指使的警局带走,受到了些伤害,在家养伤呢,可没故意躲着。” “是不是故意躲着,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说其他的来敷衍我!” 霍松鹤声音寒冽,穿过耳膜冻的人直发冷。 念晚晚也是无语了,很明显善者不来,他这是找茬来了,继续挤笑,“那霍伯父,您来这里,就是想探究下,我是躲着,还是在家养身么?” “你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我孙子,还有,我的儿子!” 冷声呵斥回去,霍松鹤锐眸扫向了霍顷昱,见他竟扎着围裙在那里拖地,脸色顿时更阴冷了几分,“顷昱!你给我出来!” 早听到是霍松鹤来了,霍顷昱不想跟他再起纠葛,只是在用拖地做掩饰,装没听见。 霍松鹤见状却愤怒了表情,直接撞开念晚晚闯了进来,站到霍顷昱面前,“你好歹也是我霍松鹤的儿子,竟然为了讨好这个女人,把自己当佣人在这里拖地,还像话么?” 倏地,霍顷昱顿住拖布的动作,漠然看向他,“我和小晚是恋人,这里是我们的私人住处。恋人之间做什么都是正常,何来讨好一说?” “你!你为了这女人,简直疯了!”霍松鹤怒不可遏瞪着他,像是霍顷昱做了什么奇耻大辱的事。 霍顷昱却冷哼鼻息,“信信的事,你已经对我做出要挟。我私下跟小晚在一起,难道你也要干涉么?” 霍松鹤倏地攥紧拳头,发出咯吱声,“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再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不保证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你这是在明知故犯!” “所以呢?你来就是再次对我发出威胁的么?”霍顷昱放下拖布,神情冷然不惧的看着他。 霍松鹤深吸口气,“我要你跟我回去!再也不许见这个女人!” “不可能!” 直接回绝,霍顷昱墨眸寒冽。 “信信的事,我会证明小晚的清白给你们个交代,但我不会就此舍弃小晚。如果你继续威胁我的话,我就不得不怀疑你的用意了。” 这话透着暗示。 他看得穿念晚晚不是陈晚涅,霍松鹤是他父亲,更精明如神,又岂会看不出? 而曾经都以霍家主权作为利诱,让他们结婚为霍家生下长孙的人,又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暴戾,让他和念晚晚分开? 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嫌隙,才会让霍松鹤改变如此。 霍松鹤听出他话里意思,没受牵动反而更阴冷了眼神。 “苏绾绾为霍家生下长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现在就是不想你跟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一起,而舍下绾绾和信信不顾!你必须跟我回去!” 霍顷昱没接话,就那样看着他,站在原地不动。 空气陡然骤降,眼看就成了僵局。 旁边的念晚晚看不下去了,无奈的叹口气走到霍顷昱身边来,推耸了下他胳膊,“好歹是你父亲,你就跟他走吧。这样僵着大家都不好看。” “嗯。”念晚晚一劝,霍顷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霍松鹤在旁边气的吹胡子瞪眼睛,都不如念晚晚一句话来的好使,这让霍松鹤心里更加不痛快。 霍顷昱起身拂过念晚晚头发,叮嘱她几句,就径自走出了门外。 霍松鹤看着念晚晚,低声威慑,“我一天不达成所愿,你就别想跟顷昱安生的在一起!” 赫然甩手,霍松鹤气势霸道的阔步,跟上了霍顷昱。 念晚晚看着霍松鹤背影,不屑的冷笑一声,“神经病!还真以为我会怕你么?蓝宝石的秘密,霍顷昱我都没告诉,会告诉你个老家伙?” 挑起眉,念晚晚转身坐在沙发上,继续吃起了爆米花,根本都没把霍松鹤放在心上。 …… 霍顷昱这一走就是一周没见人。 之前在私人公寓跟他腻歪着,被他伺候了那么久,冷不丁不见人,念晚晚觉得挺冷清的。 给霍景淮打电话,想问问信信的事怎么样了,霍景淮也一样,不接电话。 念晚晚心烦的穿衣服走出崇胜,想要开车去散散心。 一只大手却按住了她将要打开的车门,透着讥讽的声音随之而来。 “才几日不见,风姿就更加动人,看来霍顷昱和霍景淮两兄弟,给你养的很好么。” 念晚晚抬眸,毫无意外是乔禹辰,她瞬间阴沉了眼神,“慈善晚会上的事,你还没丢够人么?怎么还敢来找我?” “正因为慈善晚会的事,你让我丢尽了脸,我才专程来找你,告诉你一件事。” 乔禹辰勾着唇角,那双光芒肆意的眼眸里,充满了阴险。 念晚晚不是傻子,对这种人是不会再信了,“你让开!我可对你的话没有任何兴趣!” 她用力拉开了门,跨坐到驾驶位上。 乔禹辰却挡住车门,急声道,“我知道是谁拔掉了你父亲的氧气管,害死了他!这个你一定感兴趣!” 念晚晚没信他的,继续强硬拉着车门,“你别在这里胡扯了,滚开!” 乔禹辰没让开,反而勾着阴笑,大声道,“三年前,有个人偷偷潜入了405病房,有人亲手拔掉了你父亲的氧气管,他姓霍,叫霍顷昱!” 倏地,念晚晚顿住了拉车门的动作,缓然看向他,那眼神虽然如毒蛇过身般让人心底恶心,却又不像是在说假话。 可仔细一想,未免也太荒唐了,念晚晚冷下表情怒喝,“霍顷昱不可能害死我爸!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我是不会信你的!” “人心叵测,你就这么信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一直在利用你的人么?” “那也比信你强!” 乔禹辰皱眉,大手猛地抓住了念晚晚拉车门的手,“我如果有视频证明霍顷昱是凶手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 那样痛不欲生 “什么视屏?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念晚晚拧眉看着乔禹辰,眼底有了怀疑。 乔禹辰微微一笑,“先别慌,我觉得这么重要的事,咱们应该找个地方慢慢谈。” 念晚晚一听这话,就拉下脸来,“有话就在这里说,我不想跟你去任何地方!” 有了上次的经验,念晚晚要再跟乔禹辰走,那可真就是傻子了。 乔禹辰见念晚晚态度强硬,也不绕圈子,侧头看着她,“你不跟我找地方谈,那我上你车上说,总可以吧。” 念晚晚想了想,俯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默许了乔禹辰上车。 乔禹辰绕开身坐到副驾驶上,手顺势搭在了念晚晚白嫩的腿上,戏谑笑着,“果然是不一样,这人伶牙俐齿好像咬人,身子可是够细滑诱人的。” 念晚晚瞥着他摸着腿的手,冷厉了眸光,“把你脏手拿开!别逼我把你踹下车去!” 乔禹辰一听,微微挑眉收回了手,“变成了刺猬还真扎手,这要是没有霍顷昱假模假样的护着,怕是你早就被人给打死在街头了!” “我让你上车是说视频的事,可不是让你来说这些废话的!”念晚晚手握住方向盘,声音寒冽如霜。 乔禹辰不屑冷哼,勾唇瞟向她,“现在着急知道,恐怕待会儿你就要后悔知道真相了。” 说着,乔禹辰不再啰嗦,随手就拿出一个硬盘,放到随身携带的旅行电脑连接口。 他飞速敲打几下键盘,视屏随之跃到屏幕上。 念晚晚紧盯着屏幕,果然看到自己的父亲躺在病床上。 霍顷昱缓慢走进来,在床边停留一分钟左右,就忽然起身凑到父亲耳边,好像在说着什么。 随后的一幕,就让念晚晚瞪大了瞳孔,霍顷昱竟将父亲的氧气罩拿下来,又贴耳跟他说了些什么之后,就快速离开了病房。 紧接着视屏闪了一下,她父亲就开始在床上抽搐,很痛苦的看着天花板,最后活活憋死在床上,都没人管。 念晚晚忽地捂住嘴,眼泪瞬间充盈眼眶。 她无法想象父亲临死前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在绝望中死去,父女俩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天人永隔了。 更想不到,做这件事的凶手,竟然会是霍顷昱! 心很痛,就像人生被毁灭掉了,那样痛不欲生。 那是她最信最爱的人,最后却成了害死她父亲的凶手,她竟然还浑然不知,享受着他所谓的好和弥补,觉得很幸福。 甚至,在乔禹辰拿出视屏的前一刻,她还坚信,霍顷昱不会做出害死她父亲的事来,毕竟曾经他对父亲是那样的敬重,就像对待亲生父亲那样好。 可最后,霍顷昱却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怎么会……你怎么会是凶手……”念晚晚颤抖着声音,想哭,眼泪却在眼睛里打转,连落下的力气都没有。 她心痛的快要窒息了,像是所有的山石都朝她扑面而来,很快就全都压在了她身上,透不过气。 乔禹辰见她这样,却得意的勾起唇角,仿佛看到念晚晚生不如死,才是他最大的享受。 “怎么样,这出好戏,够精彩吧。现在你还不相信这件事是霍顷昱做的么?”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向他,那眼里的幸灾乐祸很是刺眼,“信不信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 乔禹辰玩味的摸上她发梢,轻轻卷动,“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我当然也得做些让你难受的事来。告诉你这事的真相,可比杀了你都要让人痛快。” “所以呢,你现在得逞了!”念晚晚抿紧嘴唇,愤恨了语气。 乔禹辰却轻狂一笑,摇摇头,“你错了,这事还没完呢。知道霍顷昱为什么要这样做么?” 念晚晚盯着他没说话,但心里却很想知道霍顷昱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不通,那样对父亲敬重又用心帮他治病的人,为什么会致父亲于死地! 乔禹辰碾动了下她的长发冷声道。 “因为蓝宝石,人人都想知道它的秘密,找到那不可估量的财富,霍顷昱也不例外。所以,不管你是念晚晚还是陈晚涅,只要蓝宝石在你手上,他都会在你身边。” “蓝宝石我给过他,是他要我保管的,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他没必要动手杀我父亲。” 听念晚晚提出质疑,乔禹辰笑的更深了。 “说你傻还真傻,蓝宝石的秘密他要是能解开,就不需要念家后人了。他跟着你就是想等你解开蓝宝石的秘密,找到那笔财富就把踹了,懂么?” “那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蓝宝石是你父亲藏的,秘密的根本肯定在你父亲那里。霍顷昱想要知道就得总去找你父亲,寻求机会。从我调查中,医院说你父亲当时已经有苏醒迹象,霍顷昱肯定早发现了,就是没告诉你。” 乔禹辰一番话,好像把什么谜团都点开了。 好似霍顷昱一直围在她身边,就只是在利用她解开蓝宝石的秘密,找寻到那笔财富。 可念晚晚之前一直都没能解开蓝宝石的秘密,霍顷昱等不及,就经常去医院在她父亲那里寻找线索。 还让她误以为,霍顷昱对父亲很关心,敬如亲夫,实则是另有所谋! 后来发现父亲有苏醒的迹象,他就开始了打探行动,最后谈不拢,就狠心拔掉氧气管,把父亲给杀了。 想到这里,念晚晚的心脏像是被人抓住,狠狠剐了几刀,只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痛,却不见一滴血。 以前只觉得霍顷昱心机城府深重,让人猜不透,却不想他竟如此的可怕。 要不是亲眼看到病房的监控视频,她恐怕这辈子都不敢想,霍顷昱将她算计的这么深,连父亲都不放过! 念晚晚双手颤抖的握紧方向盘,身体逐渐发凉没了温度,眼泪如同碎裂的玻璃,一点点掉下来,充满了激愤。 乔禹辰侧身靠坐在副驾驶上,勾唇看着她,“看你,三年前被霍顷昱伤的那么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有了这番成就,又被他迷惑。总是这么不长记性,还真是可怜。” 第二百三十六章 所谓杀人诛心 “你说够了没有?” 念晚晚忽地转眸怒视着他,“不要以为你告诉我这些,我就会对你改观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和霍景淮锁在停尸房的。我死里逃生,也是拜你所赐!” “我知道咱们的仇还没完,但有些事总归得让你知道,让你很清醒的感受痛苦,可比对我改观强多了。” 乔禹辰笑的狂妄,所谓杀人诛心,做起来得到的成效,确实比较爽! 念晚晚咬紧牙根,恨的不行,所有痛苦却只能她自己一人承受。“我现在知道了,你,可以滚了么?” 乔禹辰挑眸看着她,感叹的摇摇头。 “这脾气,还真是臭!早知道我就在上次绑了你的时候,就把真相给说了,你也不会跟霍顷昱悠哉过那么久好日子,我也能把这难得查来的秘密多留几天。” “滚!给我滚!”念晚晚突然发疯似的,冲他嘶吼着,那声音里有着她所有的心痛,不甘和愤怒。 “滚可以,不过既然来了,我临走怎么也得再送你一个大礼。” 说着,乔禹辰嘴角噙着坏笑,又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念晚晚在医院,趁机放火,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活在世上,阻挡在我和绾绾中间!” 那声音低沉磁性,却堪比地狱深潭升腾而来的恶魔,给人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冰冷。 念晚晚瞬间觉得心口郁堵,差点背过气去。 那是她最深爱深信不疑的人,又朝夕相处那么久,怎么会听不出这是霍顷昱的声音? “录音时间是你出事前。这录音也是我派去霍氏分集团的眼线,意外得来了。而sy珠宝金融集团的sy两个字母其实是霍顷昱和苏绾绾姓氏的缩写,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 说完,乔禹辰看着念晚晚冷笑一声,就下车离开了这里。 迎着风,他步履很轻快,唇角也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有些事就像是风,究竟谁真谁假,孰是孰非,又有谁知道呢? 念晚晚垂眸,气息像逆转不过来般郁堵了好久,最后一股强劲的心痛翻动上来。 她猛地抓住心口衣料,竟哇的呕出一口鲜血来。 念晚晚本就有旧疾再身,这下接连的打击,无疑对她更是雪上加霜。 鲜血从她嘴角肆意,落下满嘴腥甜的味道。 念晚晚仰头靠在车座上,仰头笑着流泪,“为什么啊,为什么!霍顷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过不伤我的,最后却伤我最深!” 一声声撕心裂肺控诉,穿过车内,道不尽念晚晚的悲伤和痛苦。 念晚晚闭眼撕扯着心口的衣料,哭的不能自已。 爱的人突然成了杀父仇人,还想要杀她,就只为了苏绾绾,不让她做他们的碍脚石! 如此杀人于无形的刀,全然捅在她最要命的地方。 她不知该去报复,还是再去亲自调查下,不听别人片面之词,误会霍顷昱。 乱了,她全都乱了…… 念晚晚靠在车上,哭到嗓子嘶哑,最后眼泪都快流不出来了。 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显示,是已经消失一周的霍顷昱。 她想挂断,却在犹豫之后,接通了。 还没开口,那边就跟紧张的对她解释,“抱歉晚晚,这几天处理了一些急事没见你,别生气,我这就过去给你做饭吃。” 听到这些贴心的话,之前念晚晚或许还会觉得很暖很幸福,但此刻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不用了,我没胃口。”她语气很冷,连同她身体一样,都在克制着怒恨。 霍顷昱感觉出她的异样,低声问道,“你怎么了?听声音,不舒服么?” “没有。”念晚晚梗动了下喉咙,侧眸看向车窗外,沉默半分又忍住颤抖问他,“霍顷昱,你,真的爱我么?” 话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念晚晚酸涩的要命。 听她这么问,从未提过那个字的霍顷昱,很沉定的回应,“爱!是真的很爱。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既然爱,为什么要杀我父亲?既然爱,为什么处心积虑的为了蓝宝石而伤害我?又为什么还对我痛下杀手,就只为了成全你和苏绾绾? 一些列的控诉,像狂草般在念晚晚心底疯涨,却在到嘴边时,念晚晚半个字都没吐露出来。 她是恨霍顷昱所做的这些事,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乔禹辰不是好人,不能完全信他的话,她得亲自调查下才行。 说到底,她还是想给霍顷昱一个机会,不想再和他有误会,继续走向分离的道路,也不想让自己再活在仇恨之中。 深吸口气,念晚晚抹掉眼泪,“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从没对我说过,想问问你。” 蓦地,霍顷昱笑了,“傻瓜,我不说是因为我想用实际行动来爱你,而不是用嘴。不过你喜欢,我以后天天说给你听。” 我们还有以后么? 念晚晚一时晃了神,悲从心中生,她仿佛已经看不到自己和霍顷昱还有未来。 听到霍顷昱一直在叫她,她回过神来,“我也有些事情要回国外处理,就不见你了。” 没等霍顷昱回应,她就挂断,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就握紧方向盘,离开了这里。 很快,念晚晚就找到当初她父亲所在的博仁医院,跟当时照顾父亲的医生护士做了详细的调查。 还有当年的火灾,念晚晚也将监控和所有相关资料,全都找了出来。 结果,在医生和护士的口述中,得到证实,霍顷昱确实经常来找她父亲,而且每次都锁上门,单独在病房跟她父亲在一起,两个多小时才出来。 她父亲当初也的确有了苏醒的迹象,但是霍顷昱没让他们说,他们也就没敢告诉她。 另外火灾的事,念晚晚在监控显示,也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身影,出现在火灾前的四楼停尸房区域。 虽然只是背影,但从那西装是高级私人订制,只供给霍顷昱,袖扣上的h字母就是最好的证明! 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念晚晚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很可笑的冷笑出声。 “霍顷昱,原来真的是你,我竟然还信你,这下我想骗自己都不能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真是太讽刺了 越说越觉得可悲,念晚晚那本明锐如锋的眼睛,再次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仿佛迷失了方向的旅者,原以为找到了归属,其实是悬崖断壁,若不是利益牵扯,她早就被推下去,粉身碎骨。 现在想起来,哪有什么因为受霍松鹤牵制,才不管苏绾绾欺负她,其实就是在暗中护着苏绾绾而已。 当着她面再是把苏绾绾说的不堪,实际上不也是为了蓝宝石么?真是太讽刺了! “小姐,请问这边还需要查询什么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要下班了。” 医院保安科的保安很客气的问着她。 念晚晚缓过神来,抬眸间泪水已然被压下,“不需要了,已经都查清楚了。如果有人问起的话,麻烦你别说我来过,谢谢。” 念晚晚起身,拿着手包走出了保卫科。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她派去调查信信的人。 她接通后,那边告知,通过霍顷昱的头发和信信血液样本的检查对比,确定信信不是霍顷昱的亲生儿子,血型匹配也完全属于巧合。 没错,那天念晚晚趁机扯掉霍顷昱头发,就是为了找她的人给做个确切的亲子鉴定。 但这结果,念晚晚却一点不意外。 至于为什么霍顷昱之前多次没能鉴定出信信不是他儿子。 除了苏绾绾买通了盛京包括附近城市所有医院,再就是霍顷昱跟她撒谎,并没有跟信信亲子鉴定,心底就认同信信是他儿子,完全都是在做假象给她看! 以前念晚晚会信前者,但今天过后,她选择信后者。 一个杀亲父,连她都想毁掉的仇人,没理由再把他想的那么美好! 而她也没必要把信信亲子鉴定的真相,告诉霍顷昱,就让他头上顶着绿,为别人养一辈子孩子,才好! 想到这,念晚晚眼神再次恢复之前那般冷若冰霜,她不会再信霍顷昱,对他只有恨! “信信的事,我要你把鉴定结果改成是霍顷昱亲生儿子,最好让他完全信了,而我也从没找过你,懂?” 她低声警告着手机那头的人。 那人熟知她的脾气做派,当即回应,“我明白,我会处理好的。” 话音一落,那边就挂断手机,号码都立马做成空号了。 念晚晚寒冽下眼神,高跟鞋在脚下发出敲击人心的声音,她抬手就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 随后,她回到了崇胜,像是又恢复了雷厉风行的模样,叫来陈小云,召开了紧急会议。 把崇胜和昌盛能力弱,有差错的人,全都裁剪了出去,剩下的精英她也全都训斥了一遍,让他们更尽力把昌盛和崇胜做到最强。 整场会议都处于紧绷状态,没人敢多说一句话,甚至看着念晚晚时,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人心里都暗叹,曾经那个商界女魔头又回来了,可是要小心了。 一场会议下来,全都跟被念晚晚扒了层皮似小心翼翼,职员也被裁剪掉了一多半。 这还不算完,念晚晚回到办公室,就让陈小云准备一下。 要找人攻打sy珠宝金融集团的主系统,将他们的内幕机密全都偷来,借机摧毁sy。 sy不是霍顷昱精心和苏绾绾创造出来的集团,还以他们俩姓氏缩写命名的么? 那她念晚晚就全都毁掉,谁也别想好! 另外,就算霍顷昱将手上在霍氏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她,如今看来也只能是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跟蓝宝石秘密背后的财富,他这点东西连边角都算不上! 念晚晚再次佩服霍顷昱,心机玩儿的够深,舍小财套大财,还能把女人感动的要命,不服不行! “晚晚,你这的要这样做么?” 陈小云看到不止sy,念晚晚连霍顷昱所掌管的一切霍氏分集团,全都要攻陷进行摧毁。 她整个人都惊了,不懂念晚晚为什么突然这样,只能再三确认下。 念晚晚却冷眸扫向她,声音阴寒,“怎么,连你也对我有质疑,想背叛我么?” 陈小云一愣,随即合上文件,“我就是问问你,干什么这么大火气,都快像要吃人了。” “不用问,要你做就去做好了,事情办妥了,我给你发红包再买台车给你。”念晚晚冷着脸说道。 陈小云却摇摇头,“红包和车就免了,我就想要个老伴儿,还有想看你开开心心的。别三天两头就因为霍顷昱突然发疯,搞得全集团上下都跟着遭殃。” “我哪儿让集团遭殃了?那些人不够优秀,还起外心,难道不应该开除么?我不这样精益求精,哪来的崇胜和昌盛?” 念晚晚瞪着眼睛反驳,怕是陈小云再多说一句,都得受她惩罚了。 陈小云无奈了,“行啦,我知道你厉害。不管发生什么了,咱别生气了,消消火,啊。” 说着,陈小云起身,去给她泡了一壶茶来。 念晚晚喝了一口,才缓和好情绪看着她来了句,“之前说过的,盛大集团的陈公子不错,你缺老伴儿,我可以给你撮合撮合。” “先别管我了,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了。”陈小云笑着收起桌上的文件,转身去处理念晚晚安排的事了。 念晚晚看着茶壶,她这怪脾气,也就陈小云能受得了,换个助理早辞职了。 但就是不知道,她这唯一的好朋友,会不会也背叛她…… 念晚晚正发呆,突然一只温厚的手摸上她头发,下了她一跳。 抬头看到是霍景淮,念晚晚才拍拍胸口舒口气,“我说你走路没声音的么?吓死我了!”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霍景淮看着她,“你脸色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至于想事想的这样入神?” 念晚晚摸上自己的脸,长出口气,也没想瞒着什么,“是发生了让我很痛苦的事,逼的我急火攻心,吐血了。” “吐血了?”霍景淮眼神一惊,俯下身来摸上念晚晚的脸,“去医院没?现在还吐么?” 看着这样紧张自己的霍景淮,念晚晚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摇摇头,“我在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没事。” 霍景淮这才松口气,将念晚晚长发顺到而后,“所以,到底什么事,让你反应这么大?” 念晚晚垂下眼眸,像是再次揭伤疤那般,不愿再提却逃不过。 “今天乔禹辰告诉我,是霍顷昱拔掉我父亲的氧气管,也是他找人放的火,制造了那场火灾。” “乔禹辰?”霍景淮拧起眉宇,“乔禹辰是你仇敌,最想你过的生不如死,他的话能信么?” 第二百三十八章 什么都乱了 念晚晚叹口气,很烦躁的揉了揉额角。 “我之前也跟你想的一样,觉得乔禹辰的话不可信。但我亲自去查证后,证实乔禹辰所说的全都是真的。而且通过这件事,我的身份也暴露了。” 精心塑造的新身份,本来是想以这个身份来报复当初所有伤害她的人。 眼看乔禹辰,夏静芝,刘鸿升他们,都要信了。 却因为霍顷昱,什么都乱了。 她原本可以稳住,不让乔禹辰诈出她的真实身份。 可偏偏父亲就是她的软肋,而霍顷昱刚好恰在她的软肋上,她想不露馅都不行。 越想越觉得苦恼,念晚晚闭上眼睛,更用力的揉着那发胀的额角。 看她这样,霍景淮也严谨了眼神,“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已经叫小云去准备,对霍顷昱手上掌管的霍氏分集团,还有sy珠宝集团下手了。作为报复,这些全都攻陷以后,我再亲自裁决霍顷昱!” 念晚晚阴沉下眼眸来,话说的异常冰冷。 霍景淮却不由深思的微微蹙起眉来,“真的要这样么……” 霍顷昱虽然跟他是仇敌,但终归还有着相同的血脉,他可以跟霍顷昱明争暗斗,甚至头破血流。 可真要到动真章的时候,他又不想借念晚晚的手,让霍顷昱一败涂地,继续让念晚晚活在仇恨之中。 念晚晚不懂他的想法,只当他是心软了,冷声道,“对这种人,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念晚晚忽地起身,看着霍景淮,眼里充满了对那人的恨意。 “当我查证,是霍顷昱亲手拔掉我父亲氧气管,就只为了蓝宝石的秘密,他派人放火要烧死我,也是为了能跟苏绾绾在一起时,我就知道我放弃恨他就是今生最大的错误!我要让霍顷昱一命赔一命!” 霍景淮看着她,那明眸里再次燃起的火焰,让他内心五味杂陈。 过半分,他缓然开口,“如果,这些只是误会呢?毕竟乔禹辰敢来告诉你,就敢设计更全面的圈套。” “乔禹辰如果有那么重的心思,就不会被我耍的团团转了!” 念晚晚声音冷厉的否决,又深沉下气息道。 “况且,我是亲自调的监控视频,也从医生护士口中得到证实。我父亲之前确实有过苏醒迹象,这期间霍顷昱总是借着探望跟我父亲独处。却从没跟我说过我父亲已经有了苏醒迹象。这些都是为了打探蓝宝石的秘密!我父亲苏醒不告诉他,他就拔掉氧气管,杀了他!” 越说越激动,念晚晚双眼赤红,蒙上那一层水雾,更显得她滔天愤怒。 霍景淮看的很是心疼,上去抱住了她肩膀,“晚晚,你冷静点,凡事再看看,别太早下结论……”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看的?你今天总是这样跟我唱反调,难不成你还想包庇霍顷昱么?” 念晚晚冷眼看着他,情绪达到了极点,仿佛任何人都触碰不得。 霍景淮不由叹口气,“我和霍顷昱是仇敌,我包庇他做什么?不过是不想你被人利用,搞得自己身心疲惫,遍体鳞伤的,别人不心疼,我可看不下去。” “利用?”念晚晚似是苦涩的冷笑一声,眼泪积聚眼眶,“说起利用,我被霍顷昱利用的还少么?” 话到此处,痛恨变成哽咽,眼泪顺然而下。 “我以为,三年前是真的误会他了。放下一切,甚至跟你断下关系,都要跟他在一起。他说他不会负我,呵,我信了。可结果,却是他用最狠的方式,给我了最致命的一击,就只为了蓝宝石!” 念晚晚攥紧拳头,满腔的情绪郁结在心口,她恨霍顷昱,更恨自己这样不长记性。 一次又一次的相信霍顷昱,最后被他伤的体无完肤,留在身边的还是霍景淮。 犯下了所有亏欠和犯贱,她悔愧,已经不敢正视霍景淮。 霍景淮却心情更为复杂的伸手轻抚上她头发,“感情是最说不准的东西,你爱霍顷昱没错。错的是他不懂珍惜。所以你没必要这么难过,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不值得。” “景淮……”念晚晚缓缓抓上他胳膊低着头,“我欠你太多了,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还是你……” “傻瓜。” 霍景淮轻然一笑,抬起念晚晚的脸,与她对视的双眸似有说不尽的温柔。 “我说过,我爱你,不管你做什么,是否跟霍顷昱在一起,我都站在你身后,做你的避风港。履行承诺不是应该的么?” 念晚晚仰头望着他,仿佛他身上有无数光芒,渐渐潜入她的心,驱赶着她所有的阴霾和痛苦。 可越是对你好的人,你就越是感到不安和愧疚,尤其是她之前还对霍景淮那样绝情过。 “你对我这样用心,就不觉得不值么?”话语落下,一滴泪划过念晚晚的眼角。 霍景淮勾起薄唇,手指抹掉了那滴泪水,“就像你一次又一次的信霍顷昱,也没想过值不值吧。同理,我爱你,所以一切都值。” “可是我之前那样对你……” “没有可是。”霍景淮手指抵在念晚晚唇上,封住了她的话,继而拥紧了她,“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不会跟你计较得失。” 像是一颗滚烫的铜锥,重重落在冰封已久的湖面上,瞬间让冰层全部炸开,继而四分五裂,随着冰冷和黑暗消散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明媚,如同念晚晚此刻的内心,再是难过,也被霍景淮的话给驱散了。 念晚晚热泪汹涌的反手拥紧了霍景淮。 重生前,到重生后,她劫难不断,一直都没能安稳过,可万幸有霍景淮在身边,成了她最大的疗伤解药。 可能情绪波动太大,念晚晚突然翻上一股强劲的头痛。 她捂着额头,表情很痛苦的向后仰去,感觉头都快裂掉了。 “晚晚,你怎么了?”霍景淮忽地搂住她腰肢,很紧张的看着她。 念晚晚咬紧牙,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头痛病,犯了。好疼……” 霍景淮一听,二话没说,直接打横抱起念晚晚就下楼开车,去了博仁医院,顺势打电话叫来了托尔斯教授。 在医院,念晚晚经过一番很痛苦的治疗和催眠过后,才勉强平稳下来,昏睡了过去。 霍景淮坐在病房外面,看着病房里的念晚晚,眉头紧蹙,那双眼眸也温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沉暗。 他算计好了一切,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真的爱上念晚晚,爱到只要看她受一点苦,就心痛的快要疯掉。 甚至,可以抛下一切…… 所以,霍顷昱来了。 他一身黑西装,领带被扯开,很焦急的站在了霍景淮面前,“晚晚呢?她怎么样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拿什么来弥补 听着那声音里的急躁,霍景淮微微侧头,看着霍顷昱笔挺的西裤和鳄鱼定制皮鞋,不用往上看,都觉得深深的憎恶。 “人就在病房,张眼睛不会自己过去看么?” 霍顷昱一听,转身就走到病房门前,看到念晚晚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他皱眉要进去。 霍景淮却忽地起身拽住了他胳膊,“你这人渣,没资格进去打扰晚晚!能让你看一眼已经是仁慈,现在,给我滚!” “我之前和晚晚分开时,她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凭什么叫我滚?” 霍顷昱寒眸凛冽的看着他,似是深冬最冷的冰霜,愤怒而又威慑。 霍景淮却阴沉下眸光,更加重了钳住他胳膊的力道。 “晚晚会这样,全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落下这头痛病,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是愧对晚晚,但也在尽力弥补,她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承担,轮不到你在这里指责我!” 霍顷昱声音寒厉的甩开霍景淮的手,要进病房去看念晚晚。 “你把晚晚伤害成这样,你拿什么来弥补?” 霍景淮忽地挡住了门口,看着霍顷昱的眼眸锋利如刀,恨不得杀了他,却顾忌念晚晚不得不忍着。 “你跟晚晚说过,不负她,却伤她最深。我也警告过你,人交给你了,你不好好对她,我肯定废了你!可你是怎么做的?利用她,伤害她,一次又一次枉费她对你的爱和信任,你特么的就不是人!” 情绪升腾到极点,霍景淮甩手指点着霍顷昱,粗口都爆了出来。 霍顷昱看着他,却蹙起眉宇,“你说我伤害过念晚晚,我承认,三年前我的错误想法是让她受了很大的伤。可我从没利用过她!” “你够了!别再这里狡辩了!晚晚会信,我可不会信!” 深吸口气,霍景淮单手叉起腰怒视着他。 “你想看晚晚,我是不会同意的。晚晚醒了,也不会想要见你这个人渣。我能让你来看她一眼,也是想让你见得到她,却永远别想再靠近,一辈子可望不可即!” 倏地,霍顷昱深沉了眼眸,灯光下连那墨色发梢都显得有些锋利。 他不解霍景淮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但想让他就此顺从,简直做梦! “你没这个资格!”冷然一声,霍顷昱阔步就要往病房里闯。 “晚晚现在还是我未婚妻,她受到伤害,我就有资格保护她!” 霍景淮站在门口,犹如寒江冰锋屹立高耸,气势迫人之下,是直逼人心的凛冽森冷。 霍顷昱不懂他的举动,只当他故意找茬,威慑了神情,“晚晚已经跟你断绝恋人关系了,识趣的就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该不客气的人是我!”霍景淮拳头攥的咯吱响,注视霍顷昱的双眸,愤怒已经沸腾到了极点。 “如果你不想惊醒晚晚,让她看到你更加痛苦,就适可而止,赶紧离开!我不想当着晚晚的面对你动手!” 这是霍景淮对他最后的警告,也是他忍耐的极限。 可常年都跟他对足鼎立,霍顷昱那刚烈冰冷的性子,又岂会顺服? “你想动手随你,但晚晚是我的人,我不允许有任何人挡在我和她中间!” 话音落下,霍顷昱猛地抬脚踹上霍景淮下盘,趁他闪躲之际,阔步进了房间。 霍景淮眼眸一沉,猛地抓住霍顷昱后衣领,挥起的拳头顺势朝他脸上落下去。 霍顷昱猝不及防挨了这一拳,转瞬他冷下眸光,反手抓住霍景淮胳膊,猛地转过去,又将这拳头还了回去。 三两下不过,两人就从病房打到了病房外面,将外面垃圾桶陈设物,都撞到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引来周围不少病房的人探出头来看热闹,都很不满霍景淮和霍顷昱这样吵闹,都没法休息,在那里窃窃私语。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纠缠,请你顾忌下晚晚,赶紧走,听到没有!” 霍景淮冲霍顷昱怒吼着,向后躲开了他的拳头。 霍顷昱却抓住他手腕,双眸寒冽,“我可以走,但你得说出为什么不许我见晚晚的原因!” “蓝宝石!因为蓝宝石你把晚晚害成这样,还有脸来问我什么原因么?” 霍景淮双手怒不可遏揪住霍顷昱的领口,嘴角上溢出的鲜血,更为他添了几分狼性的狠厉。 而霍顷昱看着霍景淮,瞬间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却马上否定。 “我曾对蓝宝石有过野心,但那也只是局限于我还没爱上晚晚之前。从找到蓝宝石以后我就再无二心,只想让晚晚拿着蓝宝石快速稳定位置。又何来因为蓝宝石伤害晚晚?倒是你,守在晚晚身边,扬词阵阵,用意又有几分单纯?” 蓦地,霍景淮缩紧了瞳眸。 他不可否认,霍顷昱说中了,但只对了一半儿。 开始他接近念晚晚的目的,确实也毫无例外是因为蓝宝石。 可自从同生共死,经历那场劫难过后,事情却开始发生不可逆改的转变。 他,爱上了念晚晚。 甚至在霍松鹤威胁他,尽快利用念晚晚找出蓝宝石的秘密就赶快灭口。 否则就将霍氏接班人的位置转给霍顷昱,连同他母亲,一起都赶出霍家时。 他想的都是怎么让念晚晚在没了蓝宝石以后,如何脱身,还能继续富足的生活着。 这三年来,他对念晚晚也存在利用,可又爱她那么深。 一面尽心温柔,一面又不得不算计的双重折磨下。 他每次看着念晚晚因为仇恨而犯头痛病,被折磨痛不欲生时,都在质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以至于现在,他都已经想放弃一切,只想念晚晚能开心的活着,哪怕不是跟他在一起,跟另一个人。 可偏偏这另一个人负了念晚晚,也枉费了他这番苦心! 想着,霍景淮再次寒厉了眼眸,咬牙看着霍顷昱,“就算我别有用心过,那也比你这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去对付晚晚的畜生强!” 话落,他猛地朝霍顷昱扬起了拳头。 “都给我住手!”一声充斥着痛苦和怒火的声音突然穿透走廊,念晚晚扶着门框,出现在了那里…… 第二百四十章 信任就成了笑柄 霍景淮看过去,立马甩开霍顷昱,快步走到念晚晚身旁扶住她胳膊,“晚晚,怎么起来了?你的病还没好,赶紧回去休息。” “我想休息,可你们让我安生么?”念晚晚脸色惨白的看着他,气息很不稳定。 她的头痛病,病源原因很复杂,所以每次发作,治疗都要配合仪器和心里催眠治疗。 仪器已经很痛苦了,而催眠会让她回忆起那些痛苦的事,无疑是在反复揭伤疤,对她的折磨雪上加霜。 所以,每次头痛病无论是发作和治疗,都会要了念晚晚半条命。 “是我不好,不该叫霍顷昱过来,犯这种低级错误。” 霍景淮扶抱住念晚晚肩膀轻声说着。 可话虽如此,他实际上是想让霍顷昱亲眼看看,念晚晚因为他,受了多大的罪,有多惨,一辈子都记住这个愧疚! 可事情再次跟他的预想走偏了。 念晚晚也没计较他叫霍顷昱来,只是很疲累的抓紧他胳膊,转身想回病房,看都没看霍顷昱一眼。 霍顷昱却快步过来,关切的看着她,“晚晚,你现在好些了么?怎么有头痛病都没跟我说过?” “跟你说有什么用?” 念晚晚冷笑看向他,“是让你拿来,虚情假意的关心我,还是用你老招式,再找个国外教授给我治疗,显得你很用心?” 霍顷昱微微一怔,随即疑惑了瞳眸,“晚晚,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你和景淮今天怎么说话都这么奇怪?” “我为什么这样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再这样装不懂,来恶心我!” 念晚晚抓紧霍景淮的胳膊,转身就要进病房,内心翻腾如火,半刻都不想看到霍顷昱。 “晚晚,就算你要怪我,也要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好么?” 霍顷昱跨步走到念晚晚身前,眼神凝沉的看着她。 念晚晚深吸口气,怨恨再次浓烈升腾。 “三年前,你拔掉我爸的氧气管,还密谋放火要烧死我。就只是为了得到蓝宝石的秘密,舍弃我跟苏绾绾好好在一起。现在,你竟然还装糊涂反过来问我?霍顷昱,你真是太可耻了!” 听到这些,霍顷昱瞬间惊动了瞳眸,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念晚晚,“晚晚,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是乔禹辰说的,我也亲自查证,这些就是你做的。事实摆在眼前,我不想再听你争辩,也不会放过你!” 念晚晚怨恨的看着他,双眼赤红蒙上了一层水雾,心也如同刀搅,那样的痛。 她苦心查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杀她父亲的凶手,却是她最爱的人,这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霍顷昱却深沉了眼眸,语气沉然道。 “蓝宝石的事,我确实对你有过私心,但在爱上你之后我就放弃了这私心。不然也不会在找到蓝宝石之后,就把蓝宝石交给你保管。再者苏绾绾我对她不过一点恩情,怎么会为了她去放火烧死你?这太荒谬了!” “你把蓝宝石交给我是因为,只有念家后人才能解开蓝宝石的秘密,放在你那里也无用,不如交给我还能博得我信任。而苏绾绾要真如你说的那样无足轻重,你也不会到现在还没赶她走!” 把这些再次掀到明面上来说,念晚晚心真的痛到了极点。 她看着霍顷昱,愤怒中多是失望,那么深爱的人,最后还是让她输了。 “你总是说的很好,就像对待我父亲,那么尽心尽力的为他治病找名医。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他能苏醒,好从他身上尽快找到蓝宝石的秘密!对我也不过是利用!” 声声控诉,撕心裂肺,念晚晚眼泪随着情绪,奔涌出来,不是哭别人,而是哭自己,太傻了。 霍顷昱看着她那越发惨白的脸,很心疼,也有些慌乱了思绪。“晚晚,你先冷静一点,别这样气坏了身体。这些事或许是误会,我没有利用你,也不可能害你父亲,我……” “你没有害我父亲,那病房又是谁进去的?把氧气管那个身影,又是谁?而我父亲有了苏醒的迹象,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质问透着不尽心痛,念晚晚抓住心口,那里痛的她快要窒息了。 霍顷昱看着她,眼神也逐渐变得复杂。 过半分,他才语气深沉的开了口。 “我进你父亲病房,多是代你照顾他。陪他说关于你的事,以此来唤醒他。但从没动过他氧气管,更不会害他。而我发现你父亲有苏醒迹象,本来是立马就去找你的,可没找到你。等我从念氏出来,你父亲就已经出事了。” 霍顷昱尽量说的平稳,试图让念晚晚相信自己。 可是,有些事一旦产生,那么信任就成笑柄了。 念晚晚冷冷看着他,漠然如水,“你觉得,我现在还会相信你么?” 霍顷昱神色平定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蓦地,念晚晚深吸口气,步步逼近。 “告诉我父亲苏醒,一个电话就可以,而你偏偏让医生护士别说!我父亲出事你也照样可以来陪我,而你却躲起来找人要烧死我!现在你来跟我解释这些,不觉得太可耻了么?” “你父亲苏醒是好事,我怎么可能让护士别说?我找你也是想当面跟你说这个好消息。未曾想出了差错,让我三年都没见到你。” 霍顷昱眉宇微蹙的看着念晚晚,真不想他跟念晚晚因为这些荒唐事,再次疏离成仇。 “你再想想,如果是我放火想要烧死你,又怎么会苦心找你三年?” 这个疑问,让念晚晚心底有了一丝动摇,但很快,就被仇恨衍生出的理智战胜。 她眼神冷漠的看着他,“因为你找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蓝宝石的秘密!毕竟我不在了,蓝宝石还在。你肯定还要在我身上找到线索!” 这分析,让霍顷昱折服了。 他沉默半分,再看念晚晚的眼神,也归为平静。 “好,那你再说说看,我既然想找到蓝宝石的秘密。又为什么要拔掉你父亲的氧气管。又为什么要烧死你,再从你这死人身上找秘密的线索?” “因为我父亲苏醒,却不告诉你蓝宝石的秘密,你就狠心害死了他。而单是苏绾绾,就足以让你……” 话没完,念晚晚突然翻起晕眩,向后跌了一步。 霍顷昱想要去扶她,却被霍景淮挡住,抢先扶住了念晚晚。 霍景淮柔声道,“晚晚,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跟这种人废话了。你的头痛病不能再受刺激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会不会也伤害我 “我没事~”念晚晚很疲累的摆摆手,勉强稳定住气息,才没晕过去。 见她脸色苍白,霍景淮抱着她微微叹口气,“连站都站不稳了,还在逞强,赶紧过来躺床上休息,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嗯。”应了一声,念晚晚靠在霍景淮身上,朝病床那边走去。 霍顷昱眉宇紧蹙,不自觉的阔步过来。 霍景淮却忽地冷眼扫向他,如剑锋出鞘般狠厉,“晚晚需要休息,你还想再纠缠她,是想她死在这里么?” 霍顷昱顿住身形,眸光深暗的看着他,复杂与眼底闪动。 虽然不想就这样离开念晚晚不顾,但再继续下去,只会让情况更加恶化。 “照顾好她。”暗暗攥下拳头,霍顷昱对霍景淮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医院。 霍景淮压下不好的情绪,转眸万般温柔的扶念晚晚安然躺在床上,顺手拿来温水,喂给她,让她顺顺气,能舒服一点。 随后,霍景淮坐在念晚晚旁边,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想吃点什么吗?我叫人给你送来。” 念晚晚摇摇头,缓然闭上了眼睛,那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掩盖她心底的悲伤和眼眸里的湿润。 见她这样,霍景淮深沉了瞳眸。 “我说过,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不值当。既然看清了一个人专心报仇就好,不吃不喝毫无用处。我记得你和你父亲都爱吃鸡汁粥,就这个了。” 头一次态度这么强势,霍景淮转身出去叫陈小云给念晚晚买豫满楼那家的鸡汁粥,是念晚晚和父亲常去吃的。 而后,他又打来热水,仔细给念晚晚擦手脚,又将水果处理成小块。 等陈小云把鸡汁粥送来以后,他吹凉鸡汁粥,一口口喂着念晚晚,又喂她吃了这些水果块。 动作轻柔又带着些许善意的强迫,念晚晚想不吃都不行。 被霍景淮强行喂饱后,念晚晚精气神明显好了许多,她看向窗外,深吸口气,“景淮,能陪我一起看看窗外的星空么?” “好。”应一声,霍景淮俯身抱起念晚晚,为她披上厚外套,拉着她手走到窗外阳台那里,一同做了下来。 像是习惯,念晚晚很自然的侧头靠在了他肩上,看向星空的明眸漾起感叹,“盛京繁华昌盛,想不到夜空也如同乡村山林般,美丽山药,一眼望不到头。” “因为你父亲在这里,他的守护和福运都化成了繁星,照在你头上,所以这里的星空才这么美。” 霍景淮声音平淡的说着,如同他唇边的浅笑,在尽力给念晚晚打造着光明和希望。 念晚晚听出他在哄自己,也感慨了语气,“如果我父亲死后,化作天上的繁星在守护我,那一定很辛苦。因为,我好像一直都很坎坷,没安生过。” “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霍景淮手臂收紧了念晚晚肩膀。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对已经满身伤痕累累的念晚晚,他也只能这样安慰着,不让她彻底堕入黑暗无望之中。 念晚晚垂下眼眸,思付许久,突然感伤了眼神,低声问霍景淮,“景淮,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事瞒着我,以后是不是也会伤害我,离我而去?” 心像被什么抓住,霍景淮凝滞了气息,盯着星空半分才看向念晚晚微微一笑。 “傻瓜,我没有事情瞒着你,也不会伤害你,离开你。” “我是认真的!”念晚晚抬头看向他,眸底有些复杂,她之前在病房听到了霍顷昱对他说的话。 已经受了那么多的伤,念晚晚真的好怕霍景淮为她所做的一切,其实也不是真的,这让她更加的不安。 霍景淮注视着她,纵使心底百转千回,也沉然的对她回道,“我也是认真的。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又怎么会骗你,弃你而不顾?” 念晚晚盯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突然很烦乱的捂上额头,“对不起,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你对我已经这么交心了,我真不该还怀疑你……” “没关系,你也被伤怕了。”霍景淮轻柔抚着念晚晚长发,好似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立马理解到位。 念晚晚伸手抱住他肌理分明的腰,侧脸紧贴他胸口,梗着那说不清的滋味,什么都没能再说出口。 而霍景淮望着夜空,明锐的眼眸却深邃沉暗,仿佛那里蕴藏着他的秘密,他又不得不骗念晚晚,说自己没瞒她什么…… 星空无际,如人生迷茫看不到头,念晚晚靠在霍景淮肩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霍景淮转眸看着她,悄然起身将她抱起来,走回病房,重新放到了病床上,随后他走了出去…… …… 一夜沉睡,却都是处在噩梦之中,念晚晚被惊醒过来,看到的是霍景淮在给她用温水擦手。 那润眸里布满血丝,暗示着他守在这里一夜未睡的疲惫。 念晚晚心间不由一热,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博仁医院的院长带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外国男人走进来。 院长带着点谄媚的冲念晚晚笑着,“陈总,病情还没恢复太好吧。” “除了还有点头痛,还可以。”念晚晚态度冷淡的回应着。 “那正好,我院请来了专门治疗脑部疾病和心理治疗的国际顶尖医学教授,格雷斯教授,给陈总你治疗。希望能让你痊愈。” 院长笑容明锐的看着念晚晚,看她没回应,又赶紧自作聪明的补了一句。 “这可是霍总特地从法国请来格雷斯教授的,陈总别辜负他的好意。” 本就对这什么格雷斯教授没兴趣,这听到是霍顷昱找的,念晚晚当即就愤怒了眼神,瞪着院长。 “不管是谁请来的狗屁教授,我都不用!尤其是霍顷昱,我不需要他在这里事后献殷勤!他欠我的债,只能拿命还!” 院长一愣,本以为是好事,结果念晚晚这态度,明显事儿不对。 “可这格雷斯教授可是很难请到的,霍总一番好意……” “我说不用你没听到么?还杵在这里,是想我叫人把你们给扔出去,还是把整个博仁医院都强拆了?” 念晚晚声音冷厉如冰,瞪着院长的眼神,威慑寒冽像一把锋锐的刀,再敢进犯就毙命相待。 院长怕了,赶紧带着格雷斯教授和护士,退出了病房。 霍景淮将毛巾丢进水盆里,看着满脸阴沉的念晚晚,“不喜欢,我来把人赶走就好了。你动什么火气,不想出院了么?” 念晚晚横眉不善的别过头去,“事后献殷勤,还自己为是的弥补,来博取好感。我看了就恶心,怎么能不生气?” 第二百四十二章 突来的噩梦 霍景淮听念晚晚这么说,无奈的摇摇头,安抚了她一会儿,便叫人送来了早餐。 而此时,霍家大宅内。 霍松鹤一脸威严的坐在沙发上,单手拿着紫砂茶杯,锐眸深沉的看着茶几,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苏绾绾就坐在他对面,手里攥着纸巾,很是凄苦的看着他,连声音都有了颤抖。“伯父,信信的情况已经变严重了,您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做主啊!” 霍松鹤神情冷肃的喝了一口茶,没看苏绾绾,“信信的事,已经闹腾这么久了。我也默许你找那个女人麻烦,是你没做好,就别来找我说这些了。” “但是,信信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苏绾绾不甘心的搅着手里纸巾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信信本来就先天不足,因为那个贱人已经进过一次医院了。她不但拆散我和顷昱,还再次恶意伤害信信。您要是不管,我和信信可怎么活啊!” “那你叫我怎么办?” 霍松鹤倏地看向她,锐眸锋芒森冷,冻的人内心发抖。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给你权利去闹腾,现在搞的一团糟,警局的人差点找我来平息你的事。你还要整个霍家都陪着你继续瞎胡闹么?” “伯父~”苏绾绾不甘心的唤了他一声,就算怕他,也不能让信信的事就这么算了。 信信先天不足,白血病已经确诊,并且病情正在恶化,她不趁这个机会,用信信绊倒念晚晚。 那以后,她们母子在霍家可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为了权益,为了能真的嫁给霍顷昱,重新拥有他,她必须得豁出去,搏一搏,哪怕是用自己的孩子当筹码! “那个女人这么恶毒,今天能伤害您的亲生孙子。你要是不管,哪天要是进了霍家的门,她说不定就要对你下手了。您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 苏绾绾继续往偏处刺激霍松鹤,说的梨花带雨,让人看不出一点心机来。 而霍松鹤也恰被她戳中了要点。 确实有蓝宝石的因素在,他没和念晚晚达成共识,倒让她发现了自己的心思,对她还真得防备着。 霍松鹤看着苏绾绾,“行了,把眼泪收起来,别哭了。信信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苏绾绾一听,赶紧擦净眼泪,抽噎了下鼻子。 “医生说信信现在需要匹配骨髓才能有痊愈的可能,但顷昱骨髓配型的不符合,您这样隔代亲属也不行。就只能做化疗治疗,孩子被折磨的天天都哭的不行……” 说到这,苏绾绾捂上嘴,低头压制住了哭声,这是真的心痛孩子,可也没办法。 她总不能放弃一切,去找那个人配型,那样就露馅,全都毁了。 看她哭的痛哭,霍松鹤也缓和了脸色,“信信,我会叫人尽快寻到合适的骨髓配型。至于那个女人,我会想办法,帮你制裁她。你现在赶紧回去照顾信信吧。” “谢谢你伯父,上次我是因为急着照顾信信,才没处理好警局的事,让那女人被顷昱救出去了。这次,我肯定不会了!” 苏绾绾抬头,眼神晶亮闪动着泪光,很沉定的对霍松鹤说着。 “你知道该怎么做,不把事情搞砸了就好。” 霍松鹤转动着手里的紫砂茶杯,好像在琢磨什么似的,深思了眼神。 苏绾绾当即保证绝对不辜负霍松鹤的帮衬,而后踌躇半分,她又壮着胆子对霍松鹤道。 “伯父,那顷昱说要赶我和信信离开霍家,让那个女人进来,你看这事……” “信信是我亲孙子,你也是我未过门的媳妇!纵使有千万般不是,也轮不到那个女人进我霍家门!顷昱那里,我会说的,你不需要担心!” 霍松鹤蹙眉,威慑气息不言自盛。 他可不喜欢一个不配合,跟他唱反调的儿媳妇。 当初让念晚晚跟霍顷昱结婚,也不过是看上她是念家后人,猜想她可能会解开蓝宝石的秘密。 但三年过去,人已经变了,那不受控制的就是仇敌,对待仇敌他自然不用有什么好脾气。 苏绾绾看着他,全都得到了肯定,立马识趣的站起身来,说是要去照顾信信。 霍松鹤也烦了似的冲她摆摆手,便拿起报纸,继续神情冷肃的喝茶。 苏绾绾也不敢再烦扰他,赶紧快速离开了霍家大宅,去了医院。 却在要进医院时,一个穿着灰色休闲西装的身影,挡在了苏绾绾面前。 苏绾绾皱眉想躲开,那身影偏又挡住了她,不让她过。 “你这人有毛病啊,赶紧让开!”苏绾绾火了,冲那身影喊着。 那身影却摘下黑色墨镜,唇角讥诮的勾着笑,“才半年不见,人就变得这么暴躁,怎么是要当上霍家二少奶奶了?看你狂的。” 苏绾绾看清那面容,顿时攥紧拳头,浑身都变的冰冷颤抖起来。 这就像是突来的噩梦,她没想到时隔半年,竟然在信信所在的医院前,遇见陈万浩! 半年前,她已经从霍氏偷偷转走一笔巨款,给了陈万浩,让他离开。 可他却突然回来了! 苏绾绾脸色惨白的咬紧牙,好半天才质问出口,“你不是已经连同陈氏集团都搬到了国外去么?为什么还要回来?” 陈万浩一听,舔着腮笑了,“当然是回来看我儿子啊。听说你们母子俩现在混的很不好,三年没上位成功,传出霍顷昱要把你们母子赶出来的消息,还真是可怜啊。” 他说着,伸手摸上苏绾绾的头发。 苏绾绾向后一闪,狠狠打开了他的手。 曾经时常被他打个半死,要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再接触,如今看到她都觉得恶心。 “这里没有你的儿子!我在霍家也过的很好!人前人后所有人都要尊称我一句苏夫人!而你要的东西我全都给你了,请你别来骚扰我!” 听这话,陈万浩笑的更深了,“真要是人前人后都称你一句苏夫人,就不用你自己来医院照顾儿子了。也就是你脸皮厚,死赖着不走而已,真当我看不出来么?” “陈万浩!你到底想怎么样?”被戳穿,苏绾绾气怒的冲他吼了出来。 陈万浩却眼神轻佻的看着她,伸手捏上她下巴,“不想怎样,只是陈氏集团出了点问题,还需要你帮助一下。或者你不帮,我带走儿子也行。” 带走儿子,就等于把苏绾绾和他的那点秘密,公知天下,那会毁了苏绾绾。 苏绾绾猛地扭开头,怒视这他,“想要我再帮你,你做梦!信信也只是我和霍顷昱的孩子,你永远都别想打歪主意!” 第二百四十三章 把她往死路上逼 “霍顷昱的孩子?” 陈万浩像是听到天大笑话一般,冷笑出声,继而盯着苏绾绾。 “这种话也就只有你苏绾绾能说的出口!信信究竟是谁的孩子,我不说,你也比谁都清楚。如果你不想这件事露馅的话,就乖乖听我话,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给我做什么!” 陈万浩狠厉了眼神,伸手再次掐住了苏绾绾的下巴,贴上了她身体。 苏绾绾不忿的扭头,却反被他搂住抱的更紧。 那种恶心瞬间变得更加浓烈,苏绾绾急了,想咬上陈万浩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陈万浩像提前预想到了似的,闪躲开,反手就扯住苏绾绾头发,将她压在了胳膊底下。 “我说过,你不想一切心血都毁之于但,就别妄想反抗我,否则,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惨!” “信信只是我的孩子,就算你闹翻了天,亲子鉴定上写的也是信信跟霍顷昱有直系血缘关系!所以你别做梦让我再为你做那些恶心的事!放手!” 苏绾绾吼着,用力挣扎肩膀,巴不得陈万浩现在就去死,不然被别人看到,她有嘴也说不清。 陈万浩没松手,反而更变本加厉,朝她心口摸去,“别这么自信!你能动手脚的事,我也能!世界可不止就盛京有医院,你再有通天的本事,手也伸不到盛京以外的地方!” 这话里意思已然明显。 苏绾绾可以买通盛京所有医院来伪造这个亲子鉴定的结果。 但除了盛京以外的,她就无能为力了。 念晚晚都能通过自己手下的医院来调查清楚信信亲子鉴定的事,就别提陈万浩这个无赖了。 苏绾绾深知这其中利害,就是对陈万浩满腔憎恶,也不得不强行平定下情绪,冷横着他,“所以,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 “很简单。” 陈万浩摸着她的软嫩,笑的阴险。 “你去霍氏总集团,将他们的商业机密偷出来给我。让陈氏集团度过难关,重新雄盛起来。再给我陪睡几晚,你那么浪,想必这三年霍顷昱没怎么碰你也憋坏了,咱们也算互补了。” 这话入耳,就像一条滑腻腻的毒蛇,在苏绾绾肩上缠绕,让她从里到外泛出强烈的恶心和憎恨。 却不得不忍受这份欺辱,谁叫这是她做的孽,招惹了就得想办法甩掉! 苏绾绾咬紧牙,踌躇半分,到底还是答应了他,“好,我帮你做这些。但这之后,你要再敢来招惹我,我绝对会让你不得好死!” 那双眸透出的冷光,阴毒而又狠辣,陈万浩知道苏绾绾的脾气秉性,逼急了真的会说到做到。 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也不会在商界混迹这么久,陈家以阴招毒辣着称,早就臭名远扬,却没人敢造次了。 “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都那么轻车熟路了,干嘛说的那么绝啊,难不成还怕我跟霍顷昱检举你不成。” 陈万浩摸着苏绾绾的脸,笑的狂肆。 好似苏绾绾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玩具,如果不是有点利用价值,他还真懒得玩弄她。 苏绾绾撇开他手,冷横着他,“对付你这种人,就不该客气!你若敢做出毁我的事,那你也别想好活!” “是么?”陈万浩挑眉,收回了手,“好,我不毁你,事情都定了,先陪我开个房总行了吧。” “我没空,还要照顾信信,别在这里碍眼了!”苏绾绾撞开他,就朝医院里走去。 陈万浩也没拦着,反是看着她背影,深意的勾起了唇角。 把柄在手,无需着急。 而这场游戏,他没玩儿好的话,那别人也别想消停! 想着,陈万浩戴上眼镜,转身哼着小曲儿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这里。 此时,那一直站在暗处的身影,却陡然现身出来。 看眼飞驰车速的陈万浩,又看向医院里,那人若有深意的微眯起眼眸,也阔步凛冽的走进了医院里。 信信进化疗室,做完化疗出来,就被推进了无菌病房里。 苏绾绾站在窗外,看着信信,脸色苍白如纸,虚弱的连嘴唇都没了颜色。 才那么小的孩子,就遭这样的大罪,躺在无菌病床上,想要妈妈陪都不能,只能无助的哭着。 苏绾绾捂上嘴,眼泪汹涌出来。 她再是有私欲,心机重,也是个母亲,看到孩子这样,也心如刀绞。 或许,她真的不应该拿信信当王牌,去为她争夺利益和霍顷昱,而讨好别人…… 善念和愧疚闪过,苏绾绾泪水决堤。 “怎么,看孩子这么遭罪,你也知道心痛了么?”一道带着冷嘲的低沉声音忽然响起。 苏绾绾猛地转过头去,看到霍景淮一身西装笔挺配以蓝衬衫,干练沉冷的站在了她旁边。 她微微蹙起眉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信信是我的孩子,他受罪我自然会心痛,这有什么可质疑的!” “我看,信信应该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霍景淮话里有话的看着她。 苏绾绾立马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霍景淮背过手去,薄唇勾起一丝深意的笑,“我母亲陆秋落女士,很担心孙子的病,特意叫我过来,给孩子做骨髓配型。” 这话一出,苏绾绾就知道霍景淮来的不单纯了。 她为了博得好感,卸下陆秋落敌意,暗示陆秋落,信信是霍景淮的孩子。 霍景淮这一来,要给信信匹配骨髓,明显是知道了什么,想要拆穿她。 今天遇到陈万浩已经够让她恼火了,现在霍景淮又来找麻烦,这无疑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勉强稳住心绪,苏绾绾平定的看着他,“叔叔大伯这些亲属,骨髓型号未必能匹配。不过你要试的话,我可以叫医生过来给你做配型。” “叔叔大伯不行,那亲生父亲呢?”霍景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走近一步。 苏绾绾攥紧拳头,强装镇定笑了笑,“顷昱是信信的父亲,但他不愿意来,我也没办法,只能让孩子遭罪了。” “顷昱不愿意来?你问过他了,还是说,你其实有所顾忌,并不敢问?” 霍景淮再走近一步,虽笑着,润眸里却锋芒凌厉,直逼的苏绾绾不敢对视。 她向后跌了一步,靠在墙边,“我能有什么顾忌的?顷昱为了那个女人都疯了,不管我们母子死活不很正常么?” “霍顷昱和晚涅已经闹崩了。” 霍景淮直接说了出来,看着苏绾绾的眼神,也变得深不可测。 “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觉得很兴奋?你和霍顷昱又有希望了,你通过努力得来的信信,和那些手段,也全都没白费,该跟那个人报喜去了,是不是?”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招惹她就是找死 苏绾绾眼神凝结的看着霍景淮,手抓紧窗边已经无处可退,就算是傻子也看出,霍景淮这次来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但经过那么多次的套路和恐吓,她都没露过马脚,这次又岂会乱了方寸? 想着,她微眯起眼眸,“霍景淮,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什么手段又是信信的,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是听不懂,是你在装不懂来掩盖你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霍景淮唇角微勾,润眸透露出的都是对苏绾绾的轻蔑和鄙夷。 “人一旦有事要掩盖,就是你这幅样子,不断的去否认遮掩,试图蒙骗所有人。背地里还用尽手段去伤害别人来获取利益。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你骗不过我!” 苏绾绾看着他,心脏被那些话敲击的砰砰乱跳,她确实是心虚,一直在遮掩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看上去有异样。 可嘴硬也是她的一种本事,没人能从她这里诈出话来。 “我苏绾绾行得端走得正,哪里来的你口中有什么秘密?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我!” 反斥回去,苏绾绾侧开身想要离开。 霍景淮却抬手猛地抵在墙上,挡住了她,“我说过,你的一切事都瞒不过我。你有没有秘密,孩子是不是信信的,你心里也都清楚,别让我亲自点明说出来。” 这话摆明是霍景淮什么都知道了,苏绾绾想装都装不下去了。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眸已然有了敌意,“霍景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非要彻底毁了我才甘心么?” “不是我在逼你,是你一直在自寻死路,接连触犯我的底线。” 霍景淮站直身体,晃动手腕,盯着苏绾绾的润眸如同初春风霜,看似柔暖却阴冷刺骨。 “不管是念晚晚,还是陈晚涅,有着相同的脸,那就是我女人。你接连对她不轨就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度。我可以不管你骗我母亲,说信信是你和我的孩子,但你招惹她,就是找死!” 苏绾绾似是畏惧的闪动下眸光,她果然没猜错,霍景淮其实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只是他这人心机寒厉深沉,没有流露出来过而已,也是不想理会,若真较起真来,她恐怕早就不知怎么死的了。 心惊阵阵,苏绾绾压下有些不稳的气息,看着霍景淮,“现在顷昱跟那女人闹崩了,我不会再找她麻烦,只想信信早日康复,一家人好好的。也用不着你来说这些恐吓我。” “所以,如果霍顷昱跟小晚和好,你还是会背地里害她对么?” 霍景淮清冷的笑着,直让人背后发凉。 苏绾绾看着他,想要反驳,他却忽地俯下身来,气息压迫的对视她。 “我不管你跟谁生的信信这个孽种,也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拿信信当手牌。你要是再敢做出伤害小晚的事,我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苏绾绾知道霍景淮是什么样的人,表面看着温润如玉,实则阴险狠毒,心机深不可测。 所以他绝对会说到做到,夏思然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她这人也最不喜欢被人威胁,有一个陈万浩就够受了,再加上霍景淮,她不反抗迟早会被逼上绝路。 想着,她不屑冷笑,“你也不用这样跟我说话,比起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彼此知根知底,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你如果对我不利,那我也不会让你好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倏地霍景淮眯起锐眸,大手扼住苏绾绾脖子,“你还敢反过来威胁我?活腻了么!” 苏绾绾被掐的喘不上气来,憋得直咳嗽,“咳咳!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你不害我,我也,不会,进犯你!” 她跟霍景淮之间,没有男女关系,却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联系。 她怕霍景淮,但也掐着他的秘密,一旦霍景淮害她,那她必然反水,以护自己周全! 恰好念晚晚现在成了霍景淮的软肋。 他虽恨不得当场掐死苏绾绾,也不得渐渐放开手,将她甩到了一边去。 看着靠在墙上,捂住脖子不停咳嗽流眼泪的苏绾绾,他蹙眉冷声道。 “就算咱们互相牵制,如果你敢再对小晚不利,我也绝对会在你开口前,就让你永远没办法再有活着张嘴说话的机会!” 话音落下,霍景淮甩手,阔步凛冽的朝前方离开了这里。 信信的事,他知道跟苏绾绾有很的关系,他没戳穿是想逼她自己说出来才更毒。 所以这事,还远远没结束…… 苏绾绾抓住心口,看着霍景淮背影,也知道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赶紧看眼信信,就找人来做好防备。 …… 下午一点十分。 念晚晚又经过一次治疗后,想要回家去。 霍景淮却没让,悄然把他想的计划,告诉了念晚晚。 念晚晚这才想起来,还有信信的事没解决,这样拖着,苏绾绾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是以,念晚晚到晚上就捂着头和肚子,很痛苦的在床上翻滚着,没多久就满身冷汗的昏死了过去。 随后,她被推进了急救室去,没多久就传出她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 霍景淮佯似悲痛万分抓住医生胳膊发火,崩溃大吼大叫,私下却第一时间把这消息,故意透露给苏绾绾。 无巧不成书,苏绾绾在霍景淮走后,真的叫人过去对念晚晚下手。 这突然得知念晚晚过世,苏绾绾以为自己派去的人得逞了,但又不太确信,也不敢告诉霍顷昱。 就叫人偷偷潜入医院,看到念晚晚竟真的盖着白布,被退去了停尸房。 原因就是药物中毒,引起她头痛旧疾恶化,导致死亡。 各种情形因素全都吻合,苏绾绾得到手下人的回复,却准念晚晚真的死了,她整个人都兴奋的颤抖起来。 她派去的人,是花了大价钱买的死徒,出事也会顶罪牵连不到她。 而这下人死了,不管她是念晚晚还是陈晚涅,都不会有人再阻碍她,成为别人威胁恐吓她的绊脚石! 苏绾绾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看着霍家大宅的庭院,才感觉人生真正有了希望。 以后霍顷昱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她也会稳坐霍家二少奶奶的位置,谁也无法撼动! 想着,她阴冷下眼神来,掩饰不住的得意,“我说过,谁敢妄想跟我争,我就会让他死!你个贱人,就算有人护着,也只能永远躺在棺材里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白色身影 “准夫人,二少爷回来了,正在楼下等你。” 忽然推门进来的李妈,吓了苏绾绾一跳。 她捂上心口,收敛起展露出来的本性,不悦瞪着李妈,“进来都不敲门的么?想要吓死我啊!” 李妈脸色一僵,微微低头道,“抱歉准夫人,二少爷回来找你找的急,所以我才忘了敲门。” 李妈是这里资质最老的佣人,从霍松鹤年少时就在霍家做女佣管家,所以对苏绾绾也没必要太恭敬。 苏绾绾听到霍顷昱急着找她,也没计较这个。 转身从衣柜里快速找出件端庄气质的裙子,就让李妈先出去,她换好衣服后,才下了楼。 看到霍顷昱黑色高级定制西装,挺括映衬在身,那身形如同冰川站在那里,气势冷然迫人,却让人忍不住仰望倾慕,想要靠近。 苏绾绾勾起淡笑,微拉裙摆的走过去,看着霍顷昱,“怎么今天这么出奇,回霍家,还急着找我出去?” 霍顷昱扫了她一眼,抬手扯下领结,“盛大集团有个鉴宝晚会,没有合适的人陪同,而你对古董有些见解,跟我去正好。” “所以这是没有合适的人,才想到我了么?”苏绾绾眼眸媚动,跟霍顷昱半开着玩笑。 她心底知道,霍顷昱这是跟念晚晚闹崩了,这种场合才轮到她,没叫念晚晚一起去。 可念晚晚已经死了,这种震动人心的事,她瞒着霍顷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故意往上撩。 霍顷昱看着她,墨眸平淡的像是一潭死水,已经说不出是厌恶还是无谓。“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去。” “谁说我不喜欢,只是怕你不喜欢,嫌弃我。” 苏绾绾话里透出一丝抱怨,转眸就笑意明媚的让霍顷昱等着,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打扮的精致又美好。 一身白色礼服配以黑色长发,款然下楼,跟霍顷昱上车,去了那个鉴宝晚会。 期间霍顷昱虽然没跟她说几句话,但明显感觉态度没之前那么冰冷,言语里透着暖意,还时不时问信信的病情如何。 这让苏绾绾觉得,完全是因为念晚晚不在缠着他,他才会有这样的转变。 这像极了出去野够了的男人,终于被她苦心挽回,给拽回了家,一切的努力都没白费…… 却不知,霍顷昱不过另有目的,这些也都只是表象而已。 随后,一场鉴宝晚会,霍顷昱让苏绾绾在这里出尽了风头,也似有若无的对她做出贴心举动,给外人看。 让苏绾绾那颗本就虚荣的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接下来的日子,霍顷昱也时常回霍家,跟霍松鹤商讨生意上的事,还去医院陪苏绾绾照顾信信。 这更让苏绾绾天真的以为,霍顷昱会就此对她回心转意了。 却在七天后的晚上。 原本跟苏绾绾照顾信信的霍顷昱,突然接到电话说有急事先走了。 只留苏绾绾一个人在病房,虽然她很不情愿,但怕霍顷昱反感也没敢说什么。 信信躺在床上,突然说想要喝奶。 苏绾绾摸了下信信滚烫的小脸儿,就拿水杯出去,想找护士要些无菌水,给信信冲奶喝。 可是才不过九点,病房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整个走廊阴暗暗的,安静的可怕。 苏绾绾到护士台没找到护士,按了几下呼叫铃也没人理,医护工作室也都黑着没开灯。 苏绾绾正诧异,突然窗户被吹开,冷风呼啸吹在她身上,吓得她猛地一哆嗦,冷汗瞬时冒了出来。 苏绾绾捂着心口朝后看过去,看到窗户被风吹的噼啪乱动,外面树枝透过的影子也随风摇曳,跟鬼似的。 可能做过亏心事的人,都会在这种坏境下,出奇的恐惧跟害怕。 鬼这个不好的词在脑海闪过,苏绾绾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往病房跑。 走廊的灯却忽闪起来,显得气氛更加诡异。 苏绾绾顿住脚步,正巧看见前面飘过去一个白衣身影,顿时吓的她手脚冰凉,踩着高跟鞋就往病房冲去。 却在此时,整个走廊灯都灭了。 苏绾绾吓的胡乱摸着病房的门,突然灯又亮了起来。 她转头,那白色身影正瞟着一头遮脸长发,站在她面前,吓的她,嗷一声尖叫出来,跌到在了地上。 “苏绾绾……你害我死的好惨啊……”白色身影伸着惨白的双手,语气阴森森的朝苏绾绾缓缓靠近。 苏绾绾吓傻了,不断往后挥舞手臂,往后躲着,“不是我,我没有害你,是别人害的你,你要找就去找别人!” “就是你害的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死,我要你赔我的命!” 声音阴沉森寒,白色身影越靠越近,那长发底下,却是明眸精光闪动,无不狡黠。 苏绾绾以为念晚晚鬼魂回来复仇,吓的脸色惨白像纸一样,不断哆嗦着,“陈晚涅,我没害你,是你自己命短,怪不得我!” “都这时候了,你还敢嘴硬?” 白色身影语气透出冷怒,忽地俯下身来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要抓苏绾绾。 “是你冤枉我害了信信,我才会进医院,最后不治身亡,都是你害的我,我要你给我陪葬!” 苏绾绾差点被抓到,快吓疯了,闭眼不停挥舞手臂大喊。 “我不是有意诬陷你害信信的。只能怪你非要跟我争霍顷昱,让我不能如愿嫁给他做霍家二少奶奶。信信是我唯一的筹码,就算这样会伤到他,我也别无选择,这些都是你逼的!” 自己做坏事,还反而怪在别人身上,这要不是太过心虚,怕鬼来找上门,还诈不出来她苏绾绾实话了呢! 白色身影微眯下眼眸,又伸着满是血的手要抓苏绾绾。 “所以,你就买通佣人给信信放山药和坚果粉,来诬陷我。为了一己之私对自己孩子都这么狠,你这种人就该跟我下地狱!” “啊不要!”苏绾绾摸过垃圾桶朝白色身影狠狠砸了过去,却被白色身影轻巧躲开。 她瞬间崩溃了,双眼赤红的瞪着白色身影,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都是你这贱人的错!如果你不抢走顷昱,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信信是我的孩子,他会变成这样,我也没预想到,全都是被你给逼急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发挥到了极致 有些人,很善良,可以温和对待每一个人。 但有些就满是心机,明明很恶毒,却总能衍生出很多怨恨,把错归功在别人身上。 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情有可原,理所应当! 苏绾绾算是把这些发挥到了极致! “你自己有野心,想要争取更多的利益,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全都是你在造孽,还要拉上信信,他托生成你的孩子,可真倒八辈子霉了!” 白色身影恶狠狠的说着,伸手就朝苏绾绾扑了上来。 苏绾绾尖叫着,也急了,慌乱爬起来摸到窗台上一根铁棍就朝白色身影乱挥起来。 “你个贱人,我能叫人下毒害死你一次,逼急了,你就变成鬼,我也能再杀了你,让你永不超生!” 苏绾绾大吼大叫,跟疯了一样挥舞铁棍,完全被恐惧只配了理智,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而就在她扬起手,铁棍要落到白色身影头上时。 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猛地就抓住那铁棍,黑色身形随之如冰川立于苏绾绾身前,气势寒冽迫人。 “都这样了还不知悔改,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充满鄙夷的声音响起,走廊的灯应时亮了起来。 苏绾绾抬头,这才看清抓住铁棍的人是霍景淮,顿时诧异了眼神,“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话音刚落,白色身影就扭动着脖子,将那长发给扯了下来。 “哎呀,都说别买这种橡胶做内衬的头套,可闷死我了。这要长疹子,你得负责知道么?” 念晚晚瞥着霍景淮,冲他抱怨着,顺手将那带血的长发丢到了苏绾绾面前去。 苏绾绾看眼那长发,再愣愣看向念晚晚,顿时恼火了表情,“你个贱人!竟然装鬼吓我,我跟你拼了!” 她嘶吼着,要抽出铁棍打念晚晚,却被霍景淮死死抓住铁棍,动弹不得。 霍景淮横眉冷冽的怒视着她,“只有恶事做多了,才会心虚怕鬼。我们不用这招,还诈不出你用信信诬陷小晚,还叫人来害她的事实!” 知道这是个圈套,苏绾绾双眼赤红的瞪向霍景淮。 “人在高度惊恐的时候,可是会胡言乱语的。你想这样就诬陷我做了那些事,也得有人信算!况且,把我逼急了,你也别想好!” “今天,还就有人信了。” 未及霍景淮说话,念晚晚冷笑着朝空中拍了拍手。 整个走廊和各个病房办公室的灯,都接连全亮了起来。 医生护士,附近病房的病人,甚至是霍松鹤都从暗处,缓然走出来。 看着满身大汗很是狼狈的苏绾绾,多是鄙夷和非议,觉得世上就没见过她这么心机深厚歹毒的女人。 她以往塑造的温柔端庄,又是坚强母亲的形象算是毁了。 苏绾绾左右看着周围的人,彻底慌了,求救似的轻唤了一声霍松鹤伯父。 霍松鹤负手而立,神情冷肃的看着她,根本就没理会。 他答应会帮她找人对付念晚晚,是她自己等不及,把事情又搞砸了,他可不扶无用之人。 见求他无望,苏绾绾站在那里咬紧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偏在这时,霍顷昱又从众人身后,走到了霍松鹤身旁。 那寒冽如霜的表情,以及注视着她的墨眸不再有一丝暖意,苏绾绾就知道,霍顷昱已经在这场圈套中,什么都知道了。 眼泪积聚,苏绾绾还是不死心的冲霍顷昱笑着,轻唤道,“顷昱~你怎么才来啊……” 霍顷昱没理会她,转眸看向霍松鹤,“现在事情已经摆在眼前,苏绾绾都亲口承认了,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话一出,苏绾绾就崩溃了,眼泪瞬间疯涌,“原来,你也在设计我,之前对我的那些转变,其实也都是在配合他们,逼我说出这些,对么?” 霍顷昱瞟了她一眼没回应,算是默认了。 苏绾绾倏地冷笑,仰头看着刺眼灯光,觉得自己就像被人任意耍弄的小丑,一切都太讽刺了! 霍松鹤看着苏绾绾,虽然之前想借她的手来让念晚晚吃点苦头,逼念晚晚同意交出蓝宝石的秘密。 但他没想到苏绾绾竟然这么狠毒,为了达成目的,连那么小的儿子都下手。 还妄图用这个来哄骗他帮忙对付念晚晚,简直是活腻了! 现在出这样的事,他自然不能沾惹到身上,再去管她! “怎么说苏绾绾都是你的准夫人,她犯错,你做准丈夫的就有法处理,问我这公公可不合适。” 霍松鹤背过手,放下话,就转身穿过人群,离开了这里。 霍顷昱看出霍松鹤是在甩锅,不过他们演这出戏,让霍松鹤看清楚了真相,顺带也让别人看个真切。 这样霍松鹤想因为信信袒护苏绾绾,继续对念晚晚不友善,都不能了。 没了靠山,苏绾绾泪眼蒙蒙的看着霍顷昱,“顷昱,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你爱我,不是害别人,甚至连信信都不放过的理由!你既然能对别人恶,就别妄想我还会真的对你好。” 霍顷昱声音冷然,不带一丝感情。 要不是他还记着苏绾绾当初对他的恩情,现在早不会这么客气了。 苏绾绾感伤的深吸口气,冲他挤出微笑缓缓走过去,“顷昱,我都是太爱你了,才为了你逼不得已去做那些。你别怪我,带我和信信回家好么?” 满心苦涩,苏绾绾仿佛溺在水中,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霍顷昱却躲开她,走到了念晚晚身旁,“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最好别再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 苏绾绾冷笑,锐利了看着他的眼神,“你做的那些事败露,跟念晚晚都闹崩了,还贴在她身边,又比我强到哪儿去?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对你好,你都看不到?” 面对控诉,霍顷昱只有反感,他蹙眉,“有些好,只是你认为,我根本就不需要!” “哎哎哎,你们要掰扯旧情到一边儿去,别在这里没完没了。我的仇怨还没解决呢,当我这鬼是白装的么?头套都要闷出热痱子了!” 没等霍顷昱说话,念晚晚就瞟着白眼,很不满的吼着霍顷昱,转眸又看向苏绾绾。 “污蔑诽谤,恶意伤害,这两项罪名加一起可不轻,你是找律师跟我掰头,还是让我也下药毒你玩玩儿?”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 本来只是想装鬼,把信信的事从苏绾绾嘴里吓出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这白莲表居然真的派人来害她。 害人不成反害己,倒迎合了他们的计划,那她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苏绾绾看念晚晚是认真的,眼神略微惊恐的后退两步,“都是你逼我的,我哪个都不选,你也没资格这样对我!”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念晚晚晃动着手腕,看着她的眼神透露出冷狠。 “恶意毁谤,蓄意投毒,这种缺德的事儿做完了,你就该想到自己不会有好结果,我也不会放过你!” 苏绾绾一听皱起眉,手抓住窗台还不肯低头,“你说不放过我就可以随便来了么?就算我有罪,要抓我也有警方,你想私下对我不利,就不怕受到法律制裁么?” “你做这些破事之前,都没怕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作为反击又怕什么?” 念晚晚漫不经心的收起白袍子袖扣,系成了死扣,一副随时要出击,打死人的架势。 “况且,我陈晚涅有权有势,就算杀人想逃逃脱刑罚制裁,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不然装鬼吓人这种事,我也没胆做出来。你就等着死吧!” 话音落下,念晚晚明眸冷锐如锋的瞟向苏绾绾,忽地冲过去,抓住了苏绾绾的衣领,将她狠狠顶在了墙上。 苏绾绾没想到念晚晚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 脖子被念晚晚揪着的衣服紧紧勒住,她脸色通红,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只能艰难的看向霍顷昱,低声求助,“顷昱~救我……她,疯了,不能这样对我……” 霍顷昱神色冷然,只站在那里看着她没说话。 他本就跟念晚晚生了隔阂,这种时候要是再帮苏绾绾说话,那他这辈子都别想跟念晚晚再有和好的机会。 “顷昱,救我,别,这么狠心,求你……”见霍顷昱不为所动,苏绾绾不死心的冲他断断续续着话语。 霍顷昱看向念晚晚,佯似是想要为苏绾绾求情,开口却是对念晚晚的担心。 “这事就交给我处理吧,你大病初愈,不易这样大动肝火,再引起头痛病就麻烦了。” “少在这里虚伪!你想担心你的未来夫人想求情,就直说,别跟我绕弯子来恶心我!” 霍顷昱是好意,念晚晚并不领情,反而觉得他更渣,连想要包庇苏绾绾都套上包装,说的这么好听。 霍顷昱垂下眼眸,没再说任何话,被人认定不好,那么连呼吸都是错的,最好就只是沉默。 念晚晚没再理会她,转眸看向苏绾绾,“我本来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想动你。可你一而再三进犯我,触碰我底限。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顷昱!”苏绾绾很痛苦的朝霍顷昱大喊了一声,又挣扎着说道,“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不能这样不管我!” 话音落下,霍顷昱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忽略掉她话里暗示的,曾经那些恩情。 而念晚晚的拳头也随之落下,打得她脸顿时肿胀如火烧,嘴角也溢出鲜血来。 她还没等回过神,念晚晚又抓住她头发,将她强行按在窗台上,表情异常的凶狠。 “你不是什么都不选么?那我就给你做主,也给你下毒,塞你嘴里,看你是不是也命大,能逃过这一劫!” 念晚晚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果汁,咬开盖子就往苏绾绾嘴里灌。 苏绾绾被吓到了,拼命摇晃着头,“你,放开我,不要!你这个,贱人!” “居然还骂我?”念晚晚阴冷一笑,捏住她的脸,就更凶狠的往她嘴里灌那果汁。 苏绾绾被呛的直咳嗽,想要挣扎却挣不开,只能被念晚晚压在窗台上,尽力咬紧牙,不喝那果汁。 念晚晚也跟她揪扯的烦了,转头看向霍景淮,“景淮,我没力气了,快过来帮我按住她!” “来了,老婆大人!”霍景淮噙起坏笑,三两步就过来,大手按住了苏绾绾,帮念晚晚公然行凶。 霍顷昱就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苏绾绾受虐,无动于衷。 周围看热闹的那些病友,还有医生护士,都知道念晚晚他们的身份,所以都纷纷回避,没人敢多管闲事。 原本苏绾绾还能挣扎几下,霍景淮一来,她连动都不能动了,嘴也被他强行掰开。 念晚晚阴笑着,直接将整瓶果汁都灌了下去,然后推开,将空瓶狠狠甩在苏绾绾身上。 霍顷昱也随之松开手,像对待垃圾般将苏绾绾推到了地上。 苏绾绾趴在那里,费力的咳嗽几声,立马就爬起来用力抠自己的嗓子,试图催吐出来。 念晚晚却接过霍景淮递来的白丝帕,冷凝着她擦手,“别费力了,这果汁里下的药,进入人的五脏六腑就会立马溶于血液中。你就算是把嗓子抠出来,也没有任何用处!” 说着,她将擦过手的白丝帕丢在苏绾绾身上,“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兴许我心情好,还能叫人来给你收尸。” 念晚晚作势,就挽上霍景淮的手臂,转身要走。 苏绾绾却双眼赤红的冲她嘶吼,“你个贱人!不许走!你这样公然对我下毒,我就算是死了,我家里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念晚晚倏地冷笑一声,转眸看着她。 “你家里人要真的那么在乎你,就不会一直让你赖在霍家都不管了。你与其在这里跟我叫嚣,还不如跪下来求我,我还有可能给你解药,饶你不死!” “要我求你,简直做梦!” 苏绾绾咬住嘴唇,胃里竟真的开始有了痛感,但还不足以让她低头。 “我苏绾绾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向你这种人跪地求饶!” “好,苏小姐果然有骨气!那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这氰化钾带来的美妙感受吧。希望你在死前,还能顺畅呼吸。” 念晚晚语气凉凉的说着,看着要走却没真的走,就是在吊着苏绾绾。 而此时,苏绾绾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她捂着脖子,感觉一股强烈的热气正往上涌,造成窒息感,让她不停的吸着气,头部也开始跟胃剧烈疼痛起来。 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快要爆掉了一般,难受到了极点。 苏绾绾知道,念晚晚没有吓唬她,她曾经研究过医学课业,这些症状确实都是氰化钾中毒的症状。 念晚晚,真的在那果汁里下毒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像狗一样求饶 苏绾绾看向念晚晚,双目赤红像要溢出血来般充斥着浓烈的痛苦,“陈晚涅,你不能这样对我,快,快把我送去急救室,听到没有?” “你接二连三的想整死我,说让我送你去急救室就去么?真是笑话!” 念晚晚环抱起双臂,既然来都来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苏绾绾。 苏绾绾被逼急了,咬牙切齿的问着她,“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想要我放过你,就趴下像狗一样爬到我身边,跪着磕头求我,我满意了就饶了你!” 念晚晚环抱双臂,唇角勾笑的冷横着苏绾绾。 说放过,哪里会真的放过?她就是要一点点报复苏绾绾,折磨掉她所有的骄傲,等真正毁掉她时,也才能更痛快! 经历过那么多人的加害,她可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苏绾绾怒视着念晚晚,恨不得现在跳起来一刀杀了她。 要不是念晚晚,霍顷昱也不会变的如此冷酷绝情,曾经对她那么温柔体贴,此刻看到她被人欺负,却漠视不管。 如今念晚晚还要她跪下来求她放过自己,这样的屈辱实在让人难以平愤。 苏绾绾想反驳,可身上的痛苦加重,她这样死在这里可就趁了念晚晚的意了,更何况她还有信信。 “好!我跪!”咬紧牙答应,苏绾绾硬头皮趴在地上,一点点朝念晚晚爬过去。 一瞬间,所有的羞辱都压在了苏绾绾身上,从来都高高在上,自持高傲,如今却趴在地上,向仇敌求饶。 怨恨,屈辱,积聚在那双心机深厚的眼眸里,苏绾绾会永远记住这天,将来加倍还回去! “哎,别往前爬了,都快压住我脚了。”念晚晚后退开,抬脚挡住了苏绾绾。 苏绾绾咬紧牙,暗暗看向霍顷昱,还是一样如冰川威耸,冷漠所有般站在那里,那双寒眸虽看着她,却没有半点感情。 这一刻,苏绾绾才体会到,霍顷昱的绝情,有多么的让人心冷。 他不会主动伤你,但表现出的姿态,却足以让人的心被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可纵使如此,苏绾绾拼着那股执念,仍旧不想放弃霍顷昱。 转眸,苏绾绾看向念晚晚,直起身姿赫然开口,“陈小姐,求你放过我,绕我一命!” 话落,她额头重重落在了地上,翻出的肿痛,却半点不及她身上的剧痛和对霍顷昱的心痛。 念晚晚冷漠的看着她,没回应代表并不满意。 苏绾绾被迫,只能再起身又重重磕了个头,直到磕头磕到她额头流血了。 念晚晚才讥讽的笑着,俯下身来,伸手扶起她下巴,“看看,那么自傲的人为了活命也能这样下贱。苏小姐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现在,你能绕过我了吧。”苏绾绾气息不稳的瞪着念晚晚,鲜血从额头缓然落下,布满了她整张脸,显得格外凄惨。 “可以啊。” 念晚晚阴冷一笑,朝霍景淮抬手要来丝帕给苏绾绾擦脸上的血。 “你表现的这么好,确实不用死了。确切的说,你本来就不用死。毕竟我用来治头痛病的特效药,只能让你头脑更清醒,死不了人。” “你什么意思?”苏绾绾眼神凝紧的抓住了念晚晚手腕。 “没什么意思。”念晚晚用力撇开了她的手,“就是我没给你下什么氰化钾,而是我治疗头痛病的特效药。” “所以,刚才一切,都是你在故意耍我?”苏绾绾怒了,伸手要去打念晚晚。 念晚晚忽地起身躲开,冷眼看着她,“我说过,你既然对我做了那么多恶事,就别想能有什么好结果!这还只是开始,以后有你好受的!” 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氰化钾这种剧毒来当众害人? 就算她事后动用关系,逃脱法律制裁,公然下毒害人的恶性罪名,也是会影响到昌盛和崇胜的。 为了苏绾绾,赔上两大集团的声誉,可不值当。 况且,她头痛病犯了,每次吃那种特效药,都会遭受那些痛苦,自然也得让苏绾绾这个恶毒女人,好好感受一下了。 苏绾绾瞪着她,气的胸膛不停起伏,她就没受过这样的欺辱!“你这个贱人,竟敢这样戏弄我!我杀了你!” 苏绾绾忽地爬起来,踉跄的冲向念晚晚,想要打她泄愤。 “景淮,我累了。”瞟着明眸冲霍景淮说了一句,念晚晚就扶着额头,退到了他后面。 霍景淮润眸瞬间阴冷下来,抬手就扼住冲过来的苏绾绾的脖子。“还能活命就知趣些,赶紧滚!否则,小晚不杀你,我可不会留情!” 苏绾绾被他掐的眼泪恒流,奋力咳嗽着,那力道再多一分都能让她脖子当场断掉。 她知道霍景淮的狠,从来都是不动声色却说到做到,也不敢再造次。“放开我,我,我走~” “放吧,别脏了手。”念晚晚漫不经心的挑弄指甲,跟霍景淮说着。 霍景淮听她的,松开了大手。 苏绾绾顺然瘫倒在地上,捂住脖子,边咳嗽边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抬头,万般怨恨的看着念晚晚,又很是不甘的看眼霍顷昱,纵使心绪百转,却一句话都没说,咬牙爬起来,跌跌撞撞离开了这里。 一场诡计圈套落下帷幕,惩罚和报复却刚刚开始…… 念晚晚看向霍景淮,晃动下手腕,“明天去找金律师过来吧,该处理的事一个都别落下。” 金律师,名为金锐锋,盛京曾享有盛名的高级律师,如今在国外已是最顶尖的法务律师。 三年前被念晚晚收于麾下,成了她专属私人律师。 这话一出,霍景淮自然懂念晚晚要做什么。 苏绾绾做出这样恶劣的事,可不是磕头下跪求饶就这么完了的,该受的惩罚必须不能轻饶! 而这其中,更是包括另外一个人。 “我知道,今晚就给金律师打电话,保证让老婆大人你满意。”霍景淮笑着跟念晚晚开玩笑,锐眸却深意的看向了霍顷昱。 念晚晚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舒服,她瞥眼霍顷昱,就抱怨似的对霍景淮道。“还没结婚呢,就总这样叫我老婆大人,听着多别扭。就不能赶紧把婚礼办了,再好好的叫么?” 第二百四十九章 竟然做的这么绝 霍景淮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念晚晚会突然这样说,但很快润眸就漾起了温柔的笑。 他伸手摸上念晚晚的头发,无限宠溺,“知道了,等忙完眼下这些事,我就送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婚礼无需太奢靡,只要人能真心,跟我白头到老就好。” 念晚晚语气平和的跟霍景淮说着,眼睛却不经意的扫了下霍顷昱。 很明显,在不自觉中,念晚晚这些都是做给霍顷昱看的。 她恨霍顷昱,但心底对他的爱也是一时无法磨灭的。 这就形成了诡异的关系。 就像很爱一个人,但这个人伤你最深,毁掉了你所有一切,你恨他还控制不住自己爱他,反复折磨,这才是最痛苦的。 同样,霍顷昱面对念晚晚再次的冷漠和疏离,也在这其中痛苦挣扎,却找不到任何可以让念晚晚相信自己的理由。 他看着念晚晚,攥紧拳头,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晚晚,你不可以跟霍景淮结婚!绝对不可以!” “抱歉,我叫陈晚涅不是念晚晚。景淮本就是我未婚夫,我们结婚也天经地义,你没权干涉!” 念晚晚看着他,语气冷淡如霜,眼里也被克制的,对他没有一点感情。 “你是我的!除了我,你没有跟任何人天经地义的婚礼!” 朝前阔然一步,霍顷昱墨眸凝沉着光芒,他到底没能控制住对念晚晚的感情,即便她真的很冷漠。 念晚晚却冷笑,“收起你自以为是的霸道吧,别以为配合我让苏绾绾说出实话,我就会对你改观。你只是我拿来用一下的工具,不配说我是你的人!” “晚晚,你一定要跟我僵化成这样么?”霍顷昱眸光炽热,隐隐透出一丝痛楚。 “不然怎样?” 念晚晚微微侧头看着他,尽是冷意。 “还想我像之前那样,跟傻子似的信你爱我不会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么?你杀了我父亲,就该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奉劝你有这时间赶紧去看你的准夫人吧,别真死了你可哭都来不及了!” 言语依旧犀利如锋针,每一个字都深深扎在霍顷昱心上。 他眼眸闪动着隐伤,注视念晚晚许久,却没能再说出一句辩解。 还是那句话,他不被相信,那么呼吸都是错的,继续解释只会更伤害念晚晚。 深沉下气息,他缓然道,“我不争了,只要你开心,嫁给景淮也好……” 话音落下,霍顷昱转过身去,曾经苍劲有力的步伐,此刻变得轻然无力,那刚毅的背影也变得落寞。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离开的身影,梗动了下喉咙,心似是被添了满是沙石的乱麻。 烦躁不安也夹杂着让她窒息的郁堵,或者说她心底实际上也不想跟霍顷昱重新变得这么冰冷。 可他杀了自己父亲,做了那么多伤害自己的事,她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站在霍顷昱身边,说爱他! 心绪越来越重,念晚晚忽地转过身,压下了那翻起的酸楚,看着霍景淮,“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 “想吃什么?”霍景淮抽出丝帕,温柔的擦着她脸上装鬼化的白粉底。 “还是老三样,鸡汁粥,柚子茶,配牛腩炒河粉。嗯……再加个龙虾蒸蛋吧。” 念晚晚临了又补了一句,顺势将身上那白色长袍给脱了下来。 “怎么,想化悲愤为食欲么?吃的这么多。”霍景淮跟她开着玩笑,脸也给擦干净了。 “为了他,还不值得。”念晚晚皱眉说完,就拉上霍景淮的手,快步朝另一个方向的楼梯走去…… …… 隔天早上,念晚晚在跟金锐锋金律师商讨后,将所有收集来的证据整理到一起,就按照原计划,将苏绾绾告上了法庭。 霍顷昱也没有例外,念晚晚也以他谋害自己父亲的罪名,起诉了他。 而与此同时,霍顷昱手上掌管的sy珠宝集团,还有霍家分集团。 也被念晚晚在暗中使得手段,搞得股市接连暴跌,集团内部严重动荡,一塌糊涂。 霍顷昱在这边处理着各种紧急状况,极力挽回局面已经焦头烂额,却又收到了念晚晚的紧急起诉书。 他猜出,这些动荡是念晚晚利用之前他交给她的那些底细,故意报复他做出来的。 但没想到念晚晚会告他,还通过司法人脉把原本很慢的开庭时间,提前到了两天后。 仿佛之前所有情分都不在,才能让念晚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霍顷昱跌坐在沙发椅上,看着那张起诉书,眼神变得空洞,没了任何情绪。 霍然在旁边看着,很困苦霍顷昱和念晚晚没好几日,又忽然变成了这样,不禁开口问道。 “先生,念小姐这是要跟你动真格的了,你看要不要我也找个律师?她若败诉,事情兴许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他觉得,念晚晚要是败了,或许会知难而退,不再跟霍顷昱较真。 霍顷昱却摇头否定,“她能做到这一步,就不会认输,没有人会放过一个杀了自己父亲的人。” “可是你对念卿远明明很用心在帮他治病,怎么会……” “没有什么会不会的,她认定了就随她去吧……” 霍顷昱缓然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划过,那双墨色眼眸却如水般沉寂平静。 或许,他不反抗,任由念晚晚做她想做的事,她就能消了火气,这也该算是一种弥补…… 霍然见他放弃反抗,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拿着文件离开了这里…… 外面硝烟战火如同风沙战场,霍顷昱极力去挽救,不让霍氏分集团和sy就此败在他手里。 念晚晚做的事,他来抗,不想怪念晚晚,也不想对她有任何抵抗。 就这样,一直撑到了两天后,霍顷昱拖着满身疲惫,正准备去法庭,面对念晚晚的控告。 苏绾绾突然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看见他那一瞬间,就热泪盈眶扑到了他身上。 “顷昱,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在医院那样羞辱我之后,还把我告上法庭!我该怎么办?你要救救我啊!” 第二百五十章 同样冷的让人发寒 苏绾绾怎么也没想到,念晚晚会真的对付她,把她告上法庭。 她得知消息后,动用了所有人际关系,去阻挡这场官司,可念晚晚手上的势力太强悍了,所有司法部门的人全都跟她有内幕联系,根本不是她能撼动的。 这场官司非同小可,她阻碍不了,又不想被逼上绝路,就只能来求霍顷昱。 而霍顷昱寒眸冷然的看着她,抬手就将她推离自己身体,“你既然能做出那样恶劣的事来,就该料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我帮不了你也不会帮。” 和念晚晚同样的话,同样冷的让人发寒。 苏绾绾仰头望着他,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顷昱,你对我绝情无所谓,我可以接受惩罚。但那个女人,对你也如此,一纸诉状就将你告上法庭,你就真的不在乎么?” 在乎,可他更在意念晚晚是否会解开心结,他接受这样的惩戒后,她又是否会快乐。 霍顷昱深沉下气息,看向窗外,“这不该你来管的,你也无权干涉。” “所以,你就甘愿这样被那个女人伤害,连一声反驳都没有么?” 苏绾绾看着他,眼里的感伤逐渐变得浓重。 她没想到,霍顷昱对念晚晚的感情会这样深沉,甚至不同的人,有相同的脸,也会难以舍弃,任由她伤自己。 曾其何时,苏绾绾觉得自己才是霍顷昱最爱的人,所以她才会在当初一时虚荣跟陈完后走后。 经历了那惨败而又耻辱的婚姻,还能有底气回到霍顷昱身边,让他继续对自己百般温柔。 然而现在看,那只不过是霍顷昱对她的感恩,根本就没真的爱过她。 想到这里,苏绾绾看着没有任何回应的霍顷昱,更汹涌了泪水,大声质问。 “顷昱,我真的不懂。有我这样全心全意对你,你为什么还要那个伤你的贱女人?我到底哪里不好,怎么在你心里就比不过她呢?” 霍顷昱看着窗外,深沉了眼眸,“你哪里都好,但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苏绾绾。你做太多伤害别人的事,却不自知。这样的你我爱不起来,也跟她比不了。” 霍顷昱说的很平静,从心底来讲,他爱念晚晚,就能任由她做任何事,而苏绾绾从未真正在他心上过,所以根本无法媲拟。 得到这样的回应,苏绾绾倏地冷笑。 “曾其何时,我也很单纯。爱着你希望你好,甚至可以为此牺牲自己……” 眼泪炽热,苏绾绾深吸口气,看着霍顷昱。 “可你遇到念晚晚以后,眼里就不在有我,对我那么冷漠,甚至连信信都不管。你这样叫我还怎么单纯善良?我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个女人离你远一点又有什么错?” 人始终都是为自己利益着想,可别人不会站在你这个角度看待问题。 尤其是霍顷昱,既是听到苏绾绾这样伤心的控诉,他也依然冷颜如霜。 “错就是错了,再多的理由都不过是掩饰。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你自己,别像信信一样,强加在我身上!” “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那个女人,你还会这么说么?”苏绾绾望着他,满眼泪水透出不甘和失望。 霍顷昱隐动下眸光,转身看向苏绾绾,“如果小晚犯下了对我不可逆转的错,我也一样会这样对待,但她并没有。” “错就是错了,对任何人都一样是么?”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苦笑轻轻点头,“你最好记住今天这话,别在将来应验的时候,又找出其他理由来包庇她!” “她不会,我信她。”霍顷昱语气沉然,充满肯定。 苏绾绾漠然深意了唇角的冷笑。 她会让霍顷昱今天的话成为讽刺,让他明白,自己所信的人其实就是一把冷血的刀子,能毁掉他最在意的软肋,也让他陷入仇恨之中! “我现在不说这个,只论这官司的事。那女人已经把事做绝了,就当看在以往情分上,你帮我摆脱这官司。我还有信信,不能被送进监狱去!算我求你了……” 苏绾绾收起锋芒,又是那副凄楚的样子,泪眼蒙蒙朝霍顷昱靠近了一步。 霍顷昱漠然看着她,没有一丝动容,“犯错受罚,我帮不了你。而小晚将你告上法庭没找人动私刑,已是仁慈。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这明里暗里无不是在帮念晚晚说话,听得苏绾绾内心怒火烧腾。 可她不能表露出来,还得装着柔弱靠近他。 “顷昱,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不对的事。你要是不想管我也可以接受处罚,但那女人连对你都这么狠心,你就真的无所谓么?” 明的不行,就用侧面的,只要能说通霍顷昱反抗,那她也会得到庇佑。 想着,她忽地扑到霍顷昱身上,抱紧了他,好似你憎厌我,我也爱你不变,是最担心你的那个人。 可霍顷昱只是冷淡扫眼她,就毫不留情的挣开她的手,将她推到了一边去。 “我说过,我的事你无权干涉,我包容小晚对我做任何事,也与你无关。你如果不想我对你更加厌恶,就管好自己,别再犯错!” 话落,霍顷昱扯过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披上,就阔步凛冽的朝门口走去。 他能跟苏绾绾纠缠这么久,完全是出自他不想去法院跟念晚晚对簿公堂,过早感受那样的难堪和痛苦。 而苏绾绾却看着他背影,仍是不甘心的哭着,“顷昱,你别走。我什么都不要了,就要你和信信。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好吗?” 霍顷昱没回头,步伐毅然决然。 苏绾绾追上去,哭声悲戚,“算我求你了,你不顾我也得管自己。这样跟那个女人对簿公堂,你会坐牢的!你不能因为她而毁了自己的一切,快回来……” 苏绾绾的呼唤,在走廊回荡,充斥着她所有情绪,除了个人利益,她也真的是在担心霍顷昱会因此一无所有。 却不知,如果霍顷昱害怕这些,就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给念晚晚了。 追到拐角,苏绾绾突然跌倒起不来,只能看着霍顷昱走近电梯,直至电梯门合上,他都未曾看她一眼。 苏绾绾摸上剧痛不已的脚踝,顿时发了恨,“霍顷昱,你为那个贱人这样不顾一切,那我就让你看看,你这样爱她是何等的笑话!” 第二百五十一章 对簿公堂 盛京东区法庭内。 由于念晚晚走了金律师的司法人脉关系,所以对苏绾绾和霍顷昱的两场起诉审理,都归为了同时间段的上午。 先审理的是苏绾绾恶意诬陷和投毒加害的案子。 念晚晚一身黑色毛呢长大衣坐在被告席中,头戴英式礼帽,长发随意披散在后面,映衬着脸上那浅淡妆容。 神情淡漠清冷之余,如同上世纪名媛公主一般,无不彰显着高贵端庄。 而相比刚从霍顷昱那里哭诉一番,显得有些狼狈的苏绾绾,状态却差了一大截。 她身上米色大衣配长裙,衣服没换,脸上被泪水冲花的妆容也没补,整个人看着都很暗淡。 见到念晚晚一袭黑色冷肃装扮,气定神闲坐在那里,苏绾绾顺势阴冷了眸光,继而走到被告席上坐了下来。 而此刻,由于念晚晚的特邀,霍顷昱就坐在在陪审席面对着苏绾绾,看着眼前一切,神情森冷不见一丝波澜。 明显,念晚晚这是故意让霍顷昱看着的。 他不是护着苏绾绾,还对苏绾绾难割旧情么?那她就让他霍顷昱亲眼看着苏绾绾受审讯,最后关进监狱。 这对霍顷昱也算是种报复。 而霍顷昱侧眸看着念晚晚,凛冽如霜的墨眸,透出难言的情绪和复杂。 他想过去,跟念晚晚说话,可念晚晚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那份透骨森寒的冷漠,一直深入他心底,却终归是无可奈何。 眸光隐动,霍顷昱收回视线,若有深思的看向审判台,很快苏绾绾的案子结束后,就要轮到他了…… 彼时,法官和审判员在审判台上,宣布了开庭,开始正式审理苏绾绾的案子。 苏绾绾坐在被告席,双手捏住台脚,看着法官,即使强装镇定,也再难掩眼底的恐慌。 相比之下,念晚晚双手叠加放置腿上,眼神坦然自若看着审判台,无言中倒透出威严和冷冽。 法官看着她,邀请她这个原告开始陈述案件经过和事实。 念晚晚从容起身,抚了下衣摆看着法官。 将苏绾绾是如何诬陷她陷害信信,又是怎么样的情况下,对她进行投毒,蓄意加害的经过,全都诉讼了出来。 字字慷锵有力,且有理有据,说的很是透彻到位,这气势和态度,放在这司法之地,念晚晚真的半点都不输金牌律师! “我的陈述完毕,苏绾绾就是这样为了个人利益,对我实施诬陷毁谤,又蓄意下毒杀我灭口。我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避开,恐怕早就死在她手中,还望法官大人明鉴,为我做主。” 念晚晚看着法官,气度凛然的做完最后陈述。 可未等法官说话,苏绾绾就按捺不住的瞪着她反驳,“你这贱人,说我恶意毁谤你,又投毒害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对我不利,想要害我和信信!” 都这时候了,苏绾绾还不死心,竟然反咬一口,念晚晚也是服了。 她眼神冰冷的看向苏绾绾,“那好,那你就说说看,我怎么对你不利了?说的出来,让众人信服,兴许我还可以考虑撤诉。” 话一出,苏绾绾就像被人硬塞了块大石头,被堵了半天,才想出反驳来。 “你喜欢霍顷昱,他是我未婚夫,信信又是他的儿子。你心生嫉恨,本来就是想给信信的辅食粥里放坚果粉和山药,想害死他来报复我的。投毒也是你想下毒害我,现在又反过来说我下毒害你,简直无耻至极!” 苏绾绾锋锐着眼眸,语气凶狠,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念晚晚不得不服她这编瞎话的能力,怕是再说下去,她自己都要信了。 “我陈晚涅再无耻,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害一个小孩子,更犯不着冒着触犯法律的风险去杀你这种人。” 讥诮回应,念晚晚看着苏绾绾,明眸里又多了一层阴冷。 “倒是你,拿着信信做棋子,来博取霍家人的欢心。那么小的孩子,稍做的不好,就受到你训斥和打骂。这样不配当妈的人,说起来才可耻?” 倏地,苏绾绾漾动了下眼神,傻子也看得出来,念晚晚这是都撞见了。 怪不得那天她出来,别人没看到,却看到念晚晚在卫生间附近晃荡,原来,原因在这儿…… 想着,苏绾绾赤红了双眼,“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我是信信亲妈,怎么可能拿他当棋子去讨别人欢心?反而你,没证据却在这里随意诬陷人,视公法何在?” “说我诬陷是么?” 念晚晚冷笑,瞬间就让人寒彻入骨,“那就让你死的明白。” 她转身向法官示意了下,就让霍景淮过来,把搜集到关于苏绾绾诬陷和投毒的证据,全都拿了上来。 经由金律师转交给法官后,念晚晚面对着审讯台对法官道,“这里是我方收集的,对苏绾绾一切罪状证据,劳请法官仔细查看,给我一个公正。” 所谓证据,不止霍景淮之前找来的线索,还有念晚晚在装鬼那晚,暗中偷录的录像和录音。 没有念晚晚装鬼的荒唐景象,全都是苏绾绾当众承认自己,诬陷念晚晚并且对她投毒蓄意杀害的事实。 可见念晚晚准备的有多充分,就是不想让苏绾绾就此逃脱,继续过的安生。 法官在翻看那些证据后,抬头看向念晚晚,“如果证据属实,那还有其他证人可以作证么?” “有!” 金律师突然发声,目光沉然的看着法官。 “我的委托人还有一位在霍家做事的女佣,可以证实苏绾绾恶意诬陷一事。并且,有对我委托人恶意投毒的倾向。” 话落,他转身就让司法人员将那个霍家女佣带了进来。 念晚晚一看,正是之前跟李妈差点撞到她的那个女佣人。 面相白白嫩嫩的长得挺文静,看着却很怯懦胆小,走到证人席上,也低着头没敢看法官。 直到法官提问,她才谨慎的看眼苏绾绾。 把苏绾绾从厨房暗门绕过去,往辅食粥里放坚果粉和山药,又偶然听到苏绾绾给人打电话,说要下毒害念晚晚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苏绾绾顿时就急了,声嘶力竭的冲女佣大吼。 “你胡说!我都没在霍家见过你,什么时候给自己亲儿放坚果粉和山药,又给人打电话预谋投毒害陈晚涅了?霍家厨房从来就没有过暗门,分明是你们串通好的,来污蔑我!”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用我认罪 这话一出,念晚晚就猜想到,女佣绝对跟苏绾绾有关系。 但女佣看到苏绾绾被告上法庭了,怕受牵连,才会颠倒事实把自己给甩出去。 再谎称听到苏绾绾打电话谋划投毒害她念晚晚。 这样坐实了苏绾绾的罪证,她不会受牵连,过后也不用怕被苏绾绾报复,绝对的一举两得。 由此可见,但凡进出霍家的人,心机都不是一般的深厚。 面对苏绾绾的吵闹,女佣很害怕似的往后缩着身体。 法官也嫌苏绾绾太聒噪,敲击着法官锤,“肃静肃静!法庭重地,不得喧哗!” 呵斥完,法官转头又问女佣,“你所陈述,可有虚假?” “没,没有!绝对没有!”女佣抬头,说的很坚定,这会儿倒是看着没那么怕了,显然她的恐惧全都是装的。 而苏绾绾彻底坐不住了,她不能让自己的一切全都毁在一个女佣人身上! “你给我闭嘴!你就一个佣人,没权在这里作证!” 她怒吼着,转头指着念晚晚对法官进行反诉。 “法官大人,你所看到的视屏和录音,全都是这个女人装鬼吓我,恶意编排出来的。人在高度恐惧中所说的话不足以作为证据!这女佣也是他们花钱雇来的,请法官明鉴!” “如果你想反诉,可以将所说的这些,拿出证据来证明是否属实。”法官大人态度公正的说道。 苏绾绾一下就被堵住了话。 念晚晚的起诉突然又霸道,几乎将所有的人脉和她可以反击的信息全都垄断起来。 她根本没机会去找可以应对这场官司的利刃,不然也不会被逼的去找霍顷昱求助。 现在又让她从何拿出证据? “苏绾绾,别再死扛了,事实摆在眼前,证据确凿,你再反抗也于事无补。”念晚晚眼神讥讽的看着苏绾绾,语气阴凉。 苏绾绾冷横了她一眼,转眸,水雾迷蒙着感伤的看向霍顷昱,渴求他能在这最后关头心软,帮自己一次。 可霍顷昱神态淡漠的坐在那里,就像个世外人一样,根本不为所动。 而此时,法官再次开口,“既然你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反诉属实,那我方司法便依法判定你的罪行,现在退庭等候宣判!” “不行!不可以!”苏绾绾慌了,拼命摇头想要反抗跑出去,却被法警给抓住硬拽了回来。 苏绾绾急了,看着念晚晚嘶喊,“你个贱人!你这样毁我,我要杀了你!” 她踢踏着腿,就跟疯了似的,却还是被法警给压了下去。 最后,等候审理结束。 法庭宣判苏绾绾恶意毁谤和投毒谋杀未遂,两个罪名加一起,有期徒刑五年,念及有儿子年幼,缓刑一年执行。 苏绾绾很不服,叫嚣的厉害,却还是被法警强行拉到监管所里,进行进一步审理。 但在等候审理期间,念晚晚却对带走苏绾绾的司法部门交代,要对苏绾绾进行特殊对待,别少了任何程序。 都是拿钱办事,又畏惧权势的时代,面对念晚晚这样财权强悍的巨头,给了好处,自然都唯命是从。 随后,只稍作休整,念晚晚就接着上法庭,坐在原告席上,看着霍顷昱坐在了对面被告席上,与他正式对簿公堂。 四目相对之间,霍顷昱墨眸凛然,看似淡漠却对念晚晚有情。 而念晚晚看着他,眼神冷清透着恨意,这场公堂官司更是提醒霍顷昱是她杀父仇人,她必须置他于死地,还父亲一个公道! 可心底却道不尽复杂,早已乱成了麻。 这样两两相望,心思各异,让静默下来的空气,也透出说不出来的压抑。 蓦地,法官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让念晚晚宣读原告诉状,陈述被告的犯罪事实。 念晚晚看着已经被金律师不知反复敲琢多久的诉状。 突然视线变得模糊,呼吸也变得很重,好像那诉状纸燃起了一团火,直烧进她心里,让她很难受。 深吸口气,念晚晚强压下这些感觉,硬是将所有的诉状和陈词,全都说了出来。 每个字却如锋刀在喉,相比对苏绾绾的振振有词,念晚晚念的很艰难,心情也越来越乱。 最后,她说完坐下来,看着依旧冰冷带着恨意,可眼底却隐下了泪光。 当法官问她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诉讼属实时,念晚晚没有动,而是看向了霍景淮。 看出她的犹豫,霍景淮直接起身就将搜集来的证据,递交了上去。 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地,让人内心五味杂陈。 法官在看过那些物证资料后,抬头看向霍顷昱问道,“原告方已经递交证据,经查看证据属实,你还有什么要申诉的么?” “没有,我认罪。” 声音低冷透着相似年迈老人那般沧桑的沙哑,霍景淮眼神淡漠如水的看着法官,回答的很平静。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讶异的睁大了瞳眸。 她原以为霍顷昱会反驳,否认一切,却没想到他竟这么坦然的认了罪,没有半点反抗,甚至连律师都没有请。 这完全超出了一个正常犯罪的人,该有的反应。 反而像是已经放下所有,任她处置那般空洞无谓。 念晚晚注视着霍顷昱,心底隐隐泛起了一丝痛,让她很难受。 霍景淮看着她,那明眸下的痛苦是骗不过他的。 他心疼,所以代替她,向霍顷昱开了口。 “罪证在前,你如果觉得不符合,可以为自己申诉。看在同父兄弟的份上,我会代晚晚给你这个机会,免得毁了你的后半生和所有心血。” “不用了。” 低声否决,霍顷昱看向念晚晚,寒眸透彻如水。 “该有的已经没了,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我没什么可解释的,再要什么后半生和心血,也没用了。” 我只希望你能就此开心,不再恨我。 这后半句,沉沉的隐匿在了霍顷昱心底。 正如他开始来时那样淡漠,尽管念晚晚那样恨他,把他告上法庭,他也从未想过要跟她反抗,再伤害她。 所以,他连律师都没请,只因对方是念晚晚。 霍景淮看着他,微微蠕动下薄唇却什么都没说。 他看不透霍顷昱在想什么,但如果霍顷昱没有什么阴谋的话,那他对念晚晚的爱,可不比他浅。 念晚晚垂下眼眸,没敢再跟霍顷昱对视,却像被灌了四月的梅子酒,心底说不尽的复杂和酸楚。 她想霍顷昱就此消寂,以命来还她父亲的命债。 可真当霍顷昱这样坦然认罪时,她反而陷入了挣扎,更加痛苦。 沉默许久,空气冰冷。 法官突然开口问道,“被告方不用以申诉,那原告可还有要更进一步补充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真是爱错人了 深吸口气,念晚晚看着法官,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犹豫,但回答的很肯定。“没有,我对原告就只此这些诉讼。” 说完,她默默收紧了手中的硬盘,那里有着对霍顷昱当初意图放火烧她的录音。 这可能是她对霍顷昱最后的一点留情。 换句话说,她死里逃生,没被霍顷昱烧死,那就当放过他一马,不算自己被他害死,也无需让他罪加一等。 但他亲手杀了她父亲,这个就绝不能忍了,刚好一命换一命。 霍景淮看着她,他们一起又重新收集的证据,怎么会不知道她手里还有个关于火灾的录音? 但自己爱的人手下留情了,他也只能依着她的意愿来,否则只会让念晚晚陷入两难境地,更加痛苦。 而此时,法官翻看下证据文件,又看向霍顷昱,“作为一场恶性谋杀民事诉讼,如果被告你觉得有不满之处,可以当场叫律师过来,为你做最后的辩解。” 显然,法官都在给霍顷昱最后一次申诉辩解的机会。 而霍顷昱看向念晚晚,那如霜寒眸此刻却如同化尽冰冷的温泉,承载着对她无限的温柔和隐伤。 她可以不懂自己,但他必须得做到,“法官大人,我既然没带律师来,就没打算要申诉,请你依法宣判吧。” 回答的声音已然很沉定,却透着像灰尘那样的死寂。 他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又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在闹,我便舍命陪你,让你舒展心结,再次的笑。 念晚晚注视着霍顷昱,可能也感受到了他眼眸里的用意,那样炽热如火,烫的她不敢再继续对视。 恐不及自己再心软,她会当场宣布撤诉,放了霍顷昱。 法官得到霍顷昱回应,与陪审员互相审查了那些证据文件,就清亮了嗓音。 “被告霍顷昱,当场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我司法人员也在核实之后,定以原告呈上证据皆为属实。依照共和国人民刑事法规定……判处被告霍顷昱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法官宣判的声音,响彻整个法庭,走廊外都听的真切。 也如暴雨风霜,每个字都锤击在念晚晚心上,尤其是死刑那两个字。 她怔怔看到霍顷昱,原以为让他一命赔一命,自己就能放下心结,很快慰。 可真的听到他被判了死刑时,却没半点快乐,反而心脏像被人揪着,很痛也很复杂。 念晚晚抓紧原告席的桌沿,看着霍顷昱,逐渐赤红了双眼。 霍顷昱看着她,却神色坦然,对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是宽慰她,也透着他的苦涩。 这样四目相望,念晚晚内心变得更加复杂,她明明是在为父亲讨公道,看着这样的霍顷昱,反而有种她做错了的错觉,很难受。 直到法官宣布退庭,才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事情已经成定局,她已经把霍顷昱送上公堂等待处决,那就没有回头路,她也该稳下心神,去面对接下来的事了。 想着,念晚晚深吸口气,看着法官离席后,才随同霍景淮走出了法庭。 而霍顷昱被法警扣上手铐,就那样从她眼前走过,押送到了后面看管室去。 而霍顷昱那情绪万千一直回头望着她的眼神,却印在念晚晚脑海中,挥之不去。 念晚晚突然觉得心很累,抬手揉上额角,脸色也越发苍白。 霍景淮低头看着她,声音温柔,“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头痛病又犯了?” “没有。”念晚晚摇摇头,看着他笑的很无力,“就是觉得有点累了……” “你个贱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连顷昱都不放过!我杀了你!” 念晚晚话音才落,苏绾绾就不知从哪儿突然冲出来,扯住她衣领,就将手里的酒瓶砸到了念晚晚头上。 念晚晚瞬间一懵,摇晃着差点向后跌了过去,鲜血随之涌动,流的满脸都是。 “苏绾绾!”霍景淮怒了,手扶着念晚晚,一脚就将苏绾绾踹了出去。 苏绾绾重重撞在墙上,手肘也擦破皮,流出血来,她没管,反倒满眼怨毒的看着念晚晚,恨不得当场杀了她。 霍景淮怒视苏绾绾一眼,转头就皱眉看向念晚晚,用衣袖擦着她脸上的血,“小晚,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他说着,就俯身要抱起念晚晚,送她去医院。 念晚晚捂上晕眩的额头,弄得满手都是血,却还是要强的对霍顷昱说,“不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装矫情,勾饮男人,你这贱人就该去死!” 恶狠狠喊了一句,苏绾绾再次摇晃着起身,朝念晚晚冲了上来。 霍景淮倏地阔步挡在了念晚晚身前,想要将苏绾绾打出去。 念晚晚却推开他,赫然站在他身前,一把抓住了苏绾绾再次攻击过来的手,眸光冷冽的看着她。 “你心思不正,犯法害人,有这样的结果也是你罪有应得,你还有什么不服的?奉劝你赶紧回法警那里去,免得罪加一等!” “我罪有应得,那霍顷昱呢?” 苏绾绾冷横着念晚晚,不说还好,一说更让她心底郁堵愤怒,她苦心爱着的人,凭什么念晚晚就可以这样任意糟蹋? “顷昱对你一片真心,让我嫉妒的发狂。可你不珍惜,偏偏要把他往死路上逼,你怎么可以这样狠毒?” 说着,苏绾绾眼泪唰的一下,就涌动出来。 而念晚晚如同被戳到了痛处,也黯然了眼神,看着苏绾绾好久,才开口。 “因为霍顷昱亲手拔掉我父亲的氧气管,害死了他。也为了你,要找人放火烧死我。我如果不是跟霍景淮死里逃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而他对我所有的好也不过是利用,你说我狠毒,怎么不看看他霍顷昱?” “我就是看到顷昱对你那么用心,才这么恨你!” 苏绾绾嘶吼着,双手抓住了念晚晚的衣领。 “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么?这世上就没有单纯的事,而你对顷昱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从不看他的内心是怎样的!对于你,顷昱真的是爱错人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亲手推霍顷昱去死 被苏绾绾这样扯着领子吼叫,念晚晚也有些火了。 “你这个为了自己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没资格这样说我!霍顷昱到底爱谁也跟我无关!官司结果已定,谁都无法改变了!” “所以你就要亲手推顷昱去送死么?” 苏绾绾双眼赤红,嗓子都喊哑了,她可以伤害任何人,但对霍顷昱却真的很爱。 “他霍顷昱对你那么用心,身家性命都给你了。而你却这样对他,知不知道这会毁了他,这世上也不会再有霍顷昱!” 话到急处,苏绾绾疯狂撕扯着念晚晚。 念晚晚被她拽的踉跄不止,眉头紧蹙看着她,却也心乱如麻,再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苏绾绾。 或许,在她心底,也觉得这样对霍顷昱太过火,只是心结太深,让她无法释怀,也对此不自知。 霍景淮见苏绾绾这样,却不客气的抓住她胳膊,将她甩到一边去怒视着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都是定数,你在这里无理取闹也没用!还不如想想怎么给自己减刑!”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霍景淮当然希望霍顷昱死了!少了霍顷昱这个敌对,霍家所有权势,你想要的东西和人就都是你的了。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大圣人!” 苏绾绾眼眸锐利的看着霍景淮,恨不得当场把与他纠缠的所有秘密,都捅出来。 霍景淮却感受到威胁般,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把她扇倒在地上,满嘴都是血。 “我说过,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如果进犯到我,你别想好活!” 听着霍景淮如冰刺骨森寒的警告,苏绾绾没惧怕反而仰头笑出声来。 继而,她眼神怨毒的盯着霍景淮和苏绾绾。 “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贼心不死,满心都是利用。一个对付完我,还像傻子一样被人利用反过来害顷昱。现在最重要的人都没了,我还祈求什么好活!” 忽地,苏绾绾从怀里掏出一块尖玻璃,直朝念晚晚刺了过来。 霍景淮眼神一沉,拉住念晚晚,就要往后退。 一个黑色身影却突然出现,猛地就踢开了苏绾绾手上的尖玻璃,继而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 苏绾绾挣扎着抬头看去,见到是霍顷昱,顿时舒展了紧蹙的秀眉,“顷昱,你还能出来,真的太好了。” 她热泪滚烫,霍顷昱却依旧保持着淡漠沉冷。 “我是听到外面有吵闹声,才冲开法警的阻拦到这里的。所以,你安静点,别让我再看到不该发生的事。” “顷昱~”苏绾绾望着他,哽咽了喉咙,“她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会冲出来这么护着她?你是死刑,你要死了,能不能用心看看,谁才是爱你的人啊!” “我说过,我的事,只由我来决断,其他人没有任何资格来干涉!”霍顷昱墨眸冷然,像是有所隐忍,没敢再看念晚晚。 苏绾绾却不甘心,反手抓住他胳膊,“我想不干涉,可你这样以往所有的心血会没有,霍家也不会管你,你命也都没了,就为这个贱人,值么?” “我没有为谁,杀人偿命,我认了罪的,受刑罚,理所应当。” 霍顷昱语气轻然,仿佛将一切都看透了那般,他在赌,念晚晚会不会真的将他送上断头台,眼睁睁看着他死。 这样又是否真的让她解开心结,从此不再活在仇恨中。 苏绾绾见霍顷昱如此决绝,抓住他双臂低头哭的痛苦,“只是死了一个人,你为什么拿命来换?你只想到她,就真的从没有考虑过我么?我不想你死,你知道么?” “同样,我也不想你在做出伤害别人的事。” 霍顷昱说着,就掰开苏绾绾的手,重新往看管室走去,墨眸如星那么深沉不见底,没有看念晚晚一眼。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念晚晚看着霍顷昱背影,心被他牵动起来,想要叫住他,就此撤诉忘记所有。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冲破心结,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顷昱,以你现在的实力,可以上诉,解除所有的刑事惩罚,你可以不管我死活,但你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大声哭喊着,却不见霍顷昱有一丝回头。 她急了,转身看向霍景淮,“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即便你恨他,他也是跟你有血源的兄弟!你去救救他,放过他一马吧!” 霍景淮看着她,润眸深然让人看不透。 这种事,完全在于念晚晚,只要她不发话,他是不会违背她意愿,去做任何帮霍顷昱的事。 “杀人偿命,亲兄弟也如此,没人能改变。”霍景淮说的决然。 苏绾绾盯了他一瞬,突然笑了,“希望在你出事的时候,也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种话来,不求霍顷昱救你!” 怨毒说完,她眼眸锐利的盯向念晚晚。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我真的信了你是陈晚涅。因为只有陌生人才会对霍顷昱这么狠毒。但现在,我真希望你就是陈晚涅,至少你的狠,不会让顷昱那么痛苦!” 话说完,苏绾绾甩掉高跟鞋,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法庭。 纵使做逃犯,她也要找出解决霍顷昱和她自己的办法,不能让她所有的心血,最后都化成眼睁睁看着霍顷昱上断头台! 此刻,警鸣响起,法庭的法警全都出动,去追苏绾绾。 一时间,整个法庭闹的沸沸扬扬,唯独霍顷昱安坐在那里,重新被扣上手铐的双手略微叠加,低头不知在那里想着什么。 而念晚晚也如同经历了一场浩劫,看着眼前的混乱,脑海里苏绾绾的话,霍顷昱的眼神,全都盘旋回荡,不能散去。 她头上的血越流越多,慢慢转头看向霍景淮,“景淮,我好累……” 话音落下,她就闭眼晕了过去。 “晚晚!”霍景淮皱眉,忽地扶住她肩膀,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她,阔步凛然的走出法庭,开车送她去了医院…… 再醒来时,念晚晚睁眼看到自己又到了熟悉的病房,而霍景淮就在身边,用热毛巾给她擦着手。 念晚晚皱眉,蠕动了下干涩的嗓子,第一句话就是问,“景淮,苏绾绾说我只看到了表象,我们是不是应该再把,整件事,重新查一下?” 第二百五十五章 痛苦的挣扎 闻声,霍景淮顿住了手上动作,到底念晚晚还是对霍顷昱放不下,这让他内心五味杂陈。 停滞半分,他才缓然看向念晚晚。 “重新查一次,也不过是给你内心找个理由。你如果不忍心要他死,就直接撤诉,我会通过人际关系让他无罪释放。大可不必再多此一举。” “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他杀了我父亲,我再亲手送他去死,这让我很乱,很难受。” 念晚晚皱着眉,声音就像被灌了一把沙子,沙哑的要命。 如同她现在,好似陷入了沙地中,很挣扎纠结,却只有无边的痛苦。 “不用说了,我懂。” 霍景淮伸手抚上她额前碎发。 “你不能马上忘记对他的感情,就像你无法忘记他杀了你父亲一样。夹在两者之间,换做我,也一样会痛苦和挣扎。所以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尊重你的意见去帮你。” 念晚晚垂下眼眸,反复深思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能放下对霍顷昱的心结,“我,在医院睡了多久?” “一周了,你似乎陷入了梦里,总是不断梦呓,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霍景淮低头继续给念晚晚擦着手。 一面是自己的野心,想要绊倒霍顷昱,什么都归于他。 一面又是他爱的女人,他不想念晚晚这样痛苦,霍顷昱以这样方式消失在他面前,他也一样心里有着不舒服。 所以,内心煎熬的不止念晚晚一个人,还有他。 念晚晚没注意到霍景淮的情绪,神情落寞下来喃喃道,“一周了,按照本国法律,原告与被告见一次面后,就该执行刑罚了吧……” “缓刑一年,会将他送进临时监狱看管,以我父亲的作风,会将他所有权利都收走,已保霍家名誉不受损。” 霍景淮低声说着,眼里也透出一种难解的思绪。 霍松鹤是个好父亲,他给了他和霍顷昱完好的生活,将他们训练成最有实力的强手利刃。 但唯独父爱太少,只把他们当做能给霍家争取利益的后代,稍有不对,所有的好就荡然无存,收走你一切拥有的东西,绝不留情! 这像极了古代帝王家,只有实力和权益说话,不看父子亲情。 所以,他和霍顷昱才会争斗的这么凶,因为一旦落败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念晚晚垂下眼眸,霍松鹤的做派,她领略过,不然当初也不会拿霍家继承权来做诱饵,让霍顷昱和她结婚解开蓝宝石的秘密了。 如果霍松鹤真的那么绝情,恐怕霍顷昱最后死都是心寒的。 想到这,念晚晚心口像压住了什么,更加郁结了…… 霍景淮看着她的感伤,也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就静静的给她擦手,继而叫人送些补品和药膳来,给念晚晚吃。 大概下午的时候,法院那边就来传唤念晚晚,让她去跟被告霍顷昱见面,做最后的事实陈述。 念晚晚身体状况还没好,她却拖着疲败的身子,跟随司法人员去了法庭,没让霍景淮跟着。 …… 到了坚守所,念晚晚在椅子上做了下来。 看着四周,一片灰色墙壁,没任何陈设在内,只有法警在门口一身警装制服在门口守着,冷清至极。 很快,霍顷昱被法警送进来,坐到了念晚晚面前。 虽然寒眸光芒依旧冷冽,但那身狱中制服,却减损了他不少风采,手上那对手铐也显得格外刺眼。 念晚晚心陡然一颤,再面对这样的霍顷昱,她做不到来时预想的那样平静。 就算以往都是假的,但她对霍顷昱的感情是真的,一时半会根本就抹不掉。 气氛突然更加凝重起来。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还是霍顷昱注视她,露出一抹温润的浅笑,“看你脸色不好,头也还有伤。要多补养跟休息,身体才会好。” “我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 念晚晚突然出声,阻断了他的温柔,不想让自己更加繁乱。 “今天是最后一面,我跟你做完所有案件事实的陈诉过后,就会离开。所以你别再表现的很关心我了,没用。” “陈述就不用了,我已经认罪了。但你是否安康过的好,却比什么都重要。”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神情依旧那么坦然。 念晚晚却突然站起身来,明眸凝沉的看着他。 “霍顷昱!你一定要这样么?让我看着你死了,我以后都不能安生,你就开心了对么?” 念晚晚心底防线崩塌了。 她哽住眼泪,真的搞不明白,明明是霍顷昱杀了她父亲,也对她起过杀心。 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在公堂之上收了霍顷昱蓄意放火害她的录音,看他被判刑,她内心竟然还有了谴责! 而霍顷昱偏偏这幅不争不抢,任由她摆布,只愿她安好的样子,真的快要让她疯掉了! 面对这样暴躁不安的念晚晚,霍顷昱寒眸里终于有了波澜,他沉声道,“我这样,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不用那么痛苦,仅此而已。” “所以你就这样像一潭死水,不反驳我,也不找任何律师辩护!连死刑你都不怕么?” 念晚晚大声质问着他,这感觉真的糟透了。 霍顷昱注视她半分,却很平静的开口。 “没有什么比你不信我,一直恨我更痛苦的事了。我找了你三年,如果这就是结局,那我认命。你想我死,我陪你。但愿你以后能过得好。” “你这样不争不辩的态度,叫我以后怎么过得好?” 念晚晚冲他喊着,眼泪也绷不住流了下来。 “你杀了我父亲,可以争辩,可以找律师为自己翻案,可以跟法官解释,为什么我都收起了你蓄意放火害我的录音,你却偏偏什么都不说,要这样来折磨我?” 霍景淮说的对,她放不下对霍顷昱的爱跟感情。 说是把霍顷昱送上法庭,要他一命换一命,可她内心根本就不希望他死! 倘若他争辩,找出任何他没有害她父亲的证据,她或许就在已经心软的情况下,放下心结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做,就以这种平静如水的方式面对她,真的让她太煎熬了。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脸上的泪,眼底依旧难以自控的有着心疼,“我辩解过,你不信。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安定下来,不用一直恨我活的那么痛苦。”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不需要你这样 “可是我不需要你这样!”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往下掉。 她真的不想看霍顷昱这样,哪怕霍顷昱现在对她发火,恨她将他送进了监狱里等待死刑。 她都不会这样内心难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对霍顷昱,是不是错了。 霍顷昱看着她,却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能撤诉依旧想要我死,那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没了我,你能过的好。” 像是某种牵引被斩断,念晚晚抬头收起了眼泪,继而看着他。 “你想以这样自以为对我很好的方式结束一切是吧,那我也不再跟你废话,就让你死的痛快,你也不用惦记蓝宝石的秘密了!” 说着,念晚晚拿起手包就要转身离开。 霍顷昱却释然的轻笑一声,看着她,“其实蓝宝石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 念晚晚倏地顿住身子,缓缓看向他,“你这什么意思?又在搞什么鬼么?” “我一个将死之人,对你这一心要我死的人,还能搞什么鬼?” 霍顷昱笑的冷清,又好似觉得自己要赌输了,那么苦涩。 “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念晚晚察觉出不对,皱紧了眉头。 霍顷昱看着她,墨眸依旧如星般明亮深邃。 “蓝宝石的秘密,我在一年前就已经发现了。但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所以就隐藏了起来,等着你自己去找寻到,就等于物归原主了。” 听这话,念晚晚不禁深思了眼神,但转念又觉得不对,看着霍顷昱冷笑一声。 “你要是早知道了,还会坐在这里,让我控告等着去死么?恐怕早就去找到蓝宝石秘密背后的财富,据为己有了!” “看来你是真的不信我……” 霍顷昱轻然一笑,眸底泛起浓浓的苦涩,他看着念晚晚,终于不再隐忍。 “玻璃木屋崩塌密室,里面有刻着梵文的墓碑。梵文寓意蓝宝石背后财富藏在阿加尔雪山。如果不是我立下这墓碑,刻上我在密室深处找到的那梵文,指引你去,你也不会找到这墓碑,知晓蓝宝石的秘密。” 一切全都应对上,半点都不差。 念晚晚看着他,惊异了瞳眸。 她怎么也没想到霍顷昱会早就知道蓝宝石的秘密,却一直都没说。 如果他没说出这些可能是假的,但他说的全都属实。 而且当初她也怀疑过,为什么这墓碑会在密室出现的这么突兀,就不怕被人提早发现么? 如今,霍顷昱这里,她算是得到验证了。 可如果事实真如此,那为了蓝宝石的秘密杀他父亲,还利用她的事,就不成立了。 霍顷昱也没理由起了杀意,找到想要的还放在那里不动,让她找到。 她皱紧眉头,很不解的看着霍顷昱,“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蓝宝石的秘密,为什么我把你告上公堂,都不说?” “因为我在赌。” 霍顷昱对视着她,墨眸是从未有的沉静,“我赌你会信我,不会那么绝情,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 “如果输了呢?”念晚晚攥紧拳头,泪珠在眼眶凝结成冰冷。 “输了,我不在,蓝宝石的秘密就不会有第二人知道,还有那些财富陪着你,度过安稳的余生。” 霍顷昱手指搭在桌沿上,看着念晚晚的眼神仿佛把一切都看淡了,真的是拿命在爱她,陪她闹。 念晚晚仰头深吸口气,心像被巨石狠狠重击了一讶,压抑而又无比剧痛。 她忽地看向霍顷昱,“所以你不说,非要用这种方式来对我,连命都不顾了是么?” “不然呢?我不随着你的恨意来,当时就说出这些,你会信么?” 霍顷昱神色暗淡下来,一句反问也氤氲了他心底来自念晚晚给予的伤。 如果他不说出这些,是不是念晚晚就真的会送他去死,到最后都不会给他一丝信任和留情? 这答案或许太血腥,他恐怕这辈子都不想知道。 念晚晚注视着他,内心繁乱如麻,这话却是问道了她致命处。 她不是不信霍顷昱,而是一时无法接受,他亲手拔掉父亲氧气管的事实。 如果没有监控和录音,她哪怕没亲眼看到,都坚决不会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真的没法做到抱着杀父仇人,忽视掉所有继续跟他你侬我侬。 但她要真的想让霍顷昱死,也不会在法庭上留情,更不会来这里见他。 她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理由,让她能心安放下杀父仇恨这个心结的理由。 只是这些话,念晚晚都压在心里,除了泪眼凝沉的看着霍顷昱,一个字都没能对他说出来。 这沉默,却让霍顷昱似乎懂了什么,又是自嘲一笑。 “父母亲情最深,没人能安然面对杀父仇人。这些我都懂,只是面对那样的你,也是挺伤人的。而我们也确实输在相处时间短,不够信任对方……” “你别说了!” 念晚晚纤手抵上红唇,极力抑制着眼泪。 “如果你当时说出早就知道蓝宝石秘密的话,我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非得觉得是你害的我父亲。” “霍景淮在你旁边,我不可能说。后来也没机会说了,看到你那么不信我就更不想说了。” “霍景淮?”念晚晚看着霍顷昱,觉得他这话里有话。 霍顷昱却坦然的点头。 “因为我知道,你的性格找到蓝宝石秘密也不会告诉他。确切的说,他对你跟我最初一样,也因为蓝宝石有着私心。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利用你,当时就只能忍着没说。” 这话就像高空坠落进深渊湖泊的石头,在念晚晚心底荡开层层涟漪。 霍顷昱把她的心思都看穿了,这是她如何都没想到的。 可也让她的心更加繁乱成麻,“霍景淮不会利用我的,一个舍命救我,跟着我死里逃生,还在三年里助我成气候的人,怎么会利用我?” “我都能舍命陪你,他霍景淮如何不能为了私心对你下功夫?况且,助长你成气候也是在帮他自己,他也一样会握有权利!” 见念晚晚竟这样信霍景淮,霍顷昱蹙紧眉头,把什么都戳破摆在明面对她说了出来! 念晚晚却腾地站起身,冷凝着他,“够了!你别把话题带到别处去!我不想听!你的事,我也会重新调查,不会冤枉了你!” 第二百五十七章 才知道她错的有多深 念晚晚走了,她不想自己信的人,都对她有所图,连连霍景淮都不例外。 这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而霍顷昱看着她的背影,那份决然对他,也不谓是种冰冷,让他心隐隐作痛。 说到底,他们始终都在验证苏绾绾那句话。 总裁里的男女主之所以一直纠缠,恨来恨去到彼此遍体鳞伤,都是因为他们不信对方…… 而他们也因为这个,备受折磨…… 念晚晚走到外面,打开车门,看着那高耸的坚守所大楼,内心像是被灌了四月梅子酒,酸涩而又繁乱的要命。 或许,霍顷昱说出这些话,已经让他杀人动机不足,但她还是得去再查一次真相,让她放开隔阂跟霍顷昱重归于好的理由,更加充分。 想着,她上车,飞驰着车速,离开了这里…… 念晚晚先到去念家老宅那个玻璃木屋地下石室,仔细检查了下那个梵文石碑。 确实在附近找到了一个腾空的石板,掀开后里面,真的有个石盒子,里面像是被人拿走过什么东西。 墓碑上的字迹也不像是刻了很久,字迹还没那么老旧。 而且,石室崩塌的方位也很隐秘,如果不知道从后面天窗能进来,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找到这个梵文石碑。 可见霍顷昱所言不假,他确实用心隐藏起了蓝宝石的秘密。 看到这,念晚晚已经不想再查下去,要回去撤诉放霍顷昱出来。 可细想想,她会被乔禹辰这样误导,这背后肯定会有更深一层的秘密,说不定会牵扯出杀她父亲的真正凶手。 想着,念晚晚赶紧去了博仁医院,重新将三年前所有关于她父亲的病房监控都调了出来。 她坐在那里一点点翻看,不错过任何细节。 也打电话让陈小云过来,拿那段霍顷昱要放火伤她的录音,再辨别一次真伪。 正当她查的认真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冰冷入骨的声音。 “别查了,我知道谁杀了你父亲,有人隐匿了线索,你这样不过是白费心机而已。” 闻声,念晚晚忽地回头看去,见到是身穿黑色长大衣,头被围巾包裹严实又带着黑墨镜的女人。 熟悉的气息和那被墨镜掩盖都能透出精光的眼眸,让念晚晚一下就认出来她是谁。“苏绾绾!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能躲掉警方的追捕,一直跟着你,会出现在你身边自然不稀奇。倒是你。” 苏绾绾抬起带着黑皮手套的手,摘下黑墨镜,眸光凌锐的看着她,“这样查到世界末日,也依旧找不出真正的凶手!” “所以你跟我到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谁是凶手?你苏绾绾会有这么好心?” 念晚晚冷笑,对苏绾绾这种人,真是厌恶至极。 苏绾绾挑动下墨镜,神情依旧悠闲,“当然,我不会好心的凭白告诉你,也是有条件的。” “上来就提条件,你觉得我会信你空口无凭说知道谁是我杀父凶手,我就会信么?” 念晚晚站起来,冷冽了看着她的眼神,同时也做好了防备。 谁能预想到,一个被她送去判刑正处于逃亡的人,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苏绾绾看着她冷笑一声,也没废话,直接从身上拿出一个硬盘,放在电脑上。 电脑屏幕顿时出现念卿远当时出事前的监控录像。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卫衣,带着帽子遮掩住脸,长发垂在肩膀两边的女人,趁护士不注意流进了念卿远的房间。 用氧气罐压住了念卿远氧气管的边角,然后迅速离开了房间。 可能是太过心虚,那女人不经意的抬头朝摄像头看了一眼。 应该是考虑到了有监控的问题,她当即就加快了脚步,朝保安室方向跑去…… 但监控视频被人打了码,念晚晚怎么都没能看清那女人的脸,究竟是谁。 而苏绾绾也适时的扯下了硬盘,像是捏着筹码,冷眼斜着她,“这些足以证明,我知道真相,并没有骗你。而是否答应我的条件作为交换,也全凭你。” 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念晚晚眼神阴鸷的看着她,“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对我和霍顷昱全都撤诉,以你的人脉关系,足以能证明我俩是清白的。” 苏绾绾没绕弯子,直接说出了条件。 她不想霍顷昱死,也得要自己清清白白的出来。 她还要嫁给霍顷昱,堂堂正正做霍家的二少奶奶,带着信信跟霍顷昱,过她最想要的尊贵生活。 这样她就不会再被那所谓书香门第,却极为势力眼的父亲和苏氏家族看不起,整个家族也会跟她荣光无限。 所以,她不能就这样入狱,被念晚晚把一切都给毁了。 “想不到,你爱霍顷昱还挺深,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他。” 念晚晚讥讽的勾起哼笑,可不认为苏绾绾是真的爱霍顷昱,才会冒这么大的险来威胁她。 一个习惯利益至上,心机算尽的人,怎会这么简单? “反正,我爱顷昱你比深,怎么都没你那么绝情!” 像是炫耀,苏绾绾睨着念晚晚,傲视了眼神。 “要答应就赶快,别在这里浪费口舌,我能耽误的起,顷昱的命可不行。” “好,就当我做错了赎罪,我答应你。”念晚晚爽快答应下来,不是为别的,而是她确实做错了,对霍顷昱有了愧疚。 而此时,陈小云也来电话,说那录音是通过音频高手通过霍顷昱以往说话声音合成的,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她如果不找更厉害的人来解析,也找不出任何猫腻。 得到证实,念晚晚心蒙上了一层凉意,她没多想,直接打电话给金律师,委托他火速对霍顷昱和苏绾绾撤诉。 又动用所有司法关系,让霍顷昱立刻免除死刑,无罪释放,苏绾绾也跟着被取消了刑罚。 看到念晚晚麻利做好这些,苏绾绾又将硬盘重新放到电脑上,屏幕瞬时播放下面一段监控视频。 那女人走后没多久,霍顷昱就拿着一本书走进来,看着像要给念卿远读书听,却发现了他的异样。 霍顷昱起身凑近,看着像是在逼问念卿远什么,实则是念卿远突然清醒知道自己不行了,对他的临终嘱托。 霍顷昱没听清,这才拿开氧气管想给他做人工呼吸,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他跑出去也不过是去找医生护士而已。 没了前半段的监控录像,才让他看起来像凶手,也让念晚晚意识到自己竟错的那么深……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还真是够恶心的 念晚晚盯着电脑屏幕,那上面的内容,让她双眸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如果她像今天这样,再仔细重新调查一边,就算找不到丢失的监控视频,也能知道被陈小云拿走的那段录音是假的,被人捏造出来的。 可当时她被仇恨冲昏了头,加上之前就觉得霍顷昱舍弃她三年有着心理隔阂,如此又出现杀父仇人这样的事。 一瞬间,她就全都乱了,现在又突然告诉她,是她误会了霍顷昱,这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 念晚晚心底像被泼了一层冰霜,正难受,苏绾绾却语气凉凉说道。“很明显,你父亲不是霍顷昱杀的,而是夏思然。” “你怎么知道是夏思然?还有这段监控视频为什么会在你手上?”收回思绪,念晚晚理智依旧的看着苏绾绾质疑出口。 苏绾绾微微挑动秀眉。 “因为夏思然在想要害你父亲之前,来找过我,要我帮她害你父亲,我没同意。后来出事她怕暴露,就把裁剪掉的这段监控交给了我,要我保她无事否则就拉我下水,我被逼无奈就同意了。” “所以,你就跟她狼狈为奸,同流合污的把这事隐藏下去了?”念晚晚攥上拳头,眼眸里闪动起恨意。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为了保全自己。有这段监控录像在手,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谁也说不定,就像现在,我就能拿这个来帮自己和顷昱解除危机。” 苏绾绾抽出硬盘,看着念晚晚,眉眼里掩饰不住的高傲得意。 念晚晚却对她憎恶嗤鼻,“你为了自己,连站在一个线上的人都出卖,还真是够恶心的!” “不恶心又怎样?难道还像你这么没脑子,别人说什么都信么?” 苏绾绾冷笑,看念晚晚的眼神透出奚讽。 “夏思然可不是随便就来你念家的,她是为了争抢念家主权,但知道念卿远已经立遗嘱把主权给了你,加上蓝宝石也交到了你手上,才一时气恨,对你父亲下手的。你却防了不该防的人,真是笑死了!” 这个不该防的人,只得是霍顷昱。 苏绾绾将念晚晚说的一无是处,好似什么都不懂,但倘若她遇上这种事,可未必见得能比念晚晚冷静多少。 以她别人犯她,纵使虚假不实,也要双倍奉还的个性。 恐怕她比念晚晚更加狠心,早就不顾一切送霍顷昱去见阎王了。 而夏思然动手杀念晚晚父亲的事,其中念家主权动机确实占一半儿。 但她跟夏思然纠扯三年,一直都是她做药,夏思然当枪炮,这里面所谓的真相有多少其他水分,除了她又有谁知道呢? 最多,她供出夏思然,念晚晚箭头会指向夏思然,她也保全了自己,还有心心念念的霍顷昱跟霍家…… 苏绾绾如意算盘在心底敲得叮当响。 可念晚晚纵使被人蒙蔽那么多,能混到今天的位置也证明她不是吃素的。 她看得出苏绾绾所说必然没那么简单,她苏绾绾就不是个单纯的人。 但眼下知道夏思然跟苏绾绾有过关联,想要顺着藤蔓往上摸,查出更进一步的真相,也不会太难。 想到这,念晚晚看着苏绾绾,冷笑一声。 “说到底,你不还是跟夏思然狼狈为奸,把加害我父亲的事给隐瞒下来了么?如此你又在这里装什么高风亮节?” “我确实不算什么好人,至少面对你我是好不起来。但我没像你这猪脑子,只调查一次就要把顷昱送进鬼门关!如果换做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苏绾绾眼神锐利,话如锋刀,专往念晚晚痛处戳。 念晚晚却确实中了她下怀,觉得这事过后,霍顷昱不会原谅她,一辈子都会在他留下个心结。 可面对苏绾绾,她没流露出来,反而回击道,“你如果早将这个拿出来,我也不会被人蒙骗。整件事你逃不了干系!” “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真的要把顷昱送上死路,我也不会把这件牵扯到我的事供出来!现在我和顷昱都走上绝路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苏绾绾声音寒厉的低喝着,眼里对念晚晚也有了怨怒。 这件事她帮夏思然包庇下来,就等于同伙,说了就会败坏在霍顷昱心里的形象。 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她才不会爆出来。 “不过是为了个人利益,却硬要拽上霍顷昱,把自己说的那么好,你苏绾绾还真是令人作呕!”念晚晚直言戳破了苏绾绾的虚伪。 “你也一样!” 苏绾绾不在乎的冷笑看着她。 “只想着自己好坏,从不管别人死活,却恰恰落在别人的利用之中。我奉劝你擦亮眼睛看看身边谁才是好人,别再出现这种没脑子的事!” 讥讽落下,苏绾绾戴上墨镜,不想再纠缠。 走到门口时,她又停下留了一句,“还有乔禹辰,你借这个机会好好调查下他吧,白痴!” 看着苏绾绾那样高傲得意的离开,念晚晚攥紧拳头,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了她。 可想到霍顷昱,这些天对他的种种,都成了无法弥补的过错,念晚晚又不禁心脏抽痛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不过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上天跟她开的这个玩笑,如同巨石压顶,她真的承受不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顷昱…… 念晚晚很懊恼的抹掉眼泪,抚上头发看向窗外,双眸里承载的痛苦,已经远远超出了极限…… 就这样,她在这里发呆了很久。 直到陈小云过来找她,她才回过神,恍惚看向陈小云,“你怎么在这儿?” 陈小云叹了口气,“我都来这里半小时了,一直叫你都没回应,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只能在旁边等着你回神。” “那你我找我什么事?”念晚晚皱眉很难受的揉上额头。 陈小云道,“你对霍顷昱和苏绾绾撤诉的事,已经全都解决了。霍顷昱今晚就会被看守所释放出来,霍景淮要我来问问你,你去不去给霍顷昱接风。” 第二百五十九章 她的躲避 问她是否去给霍顷昱接风,就是在让她再重新做个选择。 霍景淮表面说是遵从她的意愿,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最不想霍顷昱被放出来,跟她重归于好。 这是本性,无错可有,但念晚晚现在心已经很乱了,真的不想在考虑这些饶人的事。 “不去!”念晚晚腾地站起身来,“要接风就让霍景淮自己去,别来问我了。” “那霍景淮呢?”陈小云试探的看着她,“我看他知道霍顷昱被你动用一切权利撤诉释放后,挺不开心的。” “也随他去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念晚晚说着,就系上大衣扣子,阔步生风的走出了门外。 陈小云没多言,紧随其后。 念晚晚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开始从乔禹辰误导她霍顷昱是杀父仇人的事入手调查。 能掐准监控录像,伪造出真实性那么高的录音,把所有事情做得这么透彻,差点让她找不出任何破绽。 这背后的目的和牵扯,必然不简单。 一来就是乔丘志给乔禹辰支招了,让他做出这圈套来,让她念晚晚入套成为利器,帮他们攻向霍顷昱。 从而解决掉霍顷昱,他们这个眼中钉,以报当时所有羞辱之仇。 再者,很有可能乔禹辰和夏思然又重新凑一起去了,两个都对她有仇恨的人,自然最想她生不如死。 那让她误伤霍顷昱,送他去死,就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些,念晚晚手心都被气的发凉,恨不得现在就找出一切真相,去宰了乔禹辰! 但眼下她得保持冷静,把所有事实都查出来,再把乔禹辰和夏思然这对狗男女,一起裁决了也不迟! 不用以往,这次念晚晚没用别人来调查,而是她自己跟陈小云,亲自去查这些事情的线索。 这样才不用等别人来告诉自己结果那么煎熬,也更加仔细,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然而,念晚晚和陈小云没日没夜的查了半个月,也没有任何进展。 看来真的是乔丘志出手了,才会把线索都隐匿的这么干净。 念晚晚坐在办公桌前,没有线索又到处奔波,这让她揉着额角,脸上掩饰不住的疲累。 这时,陈小云从外面回来,左右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遗留,整理好自己才走进办公室去。 看到念晚晚在那里叹气,她微微蹙下秀眉,眼底似是有着隐藏,转瞬就变为关切,走过去轻声道,“已经查这么久了,你一直都没见霍景淮,是不是该看看他去了?” 念晚晚抬头,看向她,双眸布满了血丝,显得那张脸更加苍白无力。 自从在博仁医院回来,对霍顷昱撤诉后,她就忙着调查乔禹辰,还有夏思然害她父亲的真正底细,没见霍景淮。 不见霍顷昱是愧疚,霍景淮就是她不想在这关口,被他提起任何关于霍顷昱的事,让她两面难堪。 可越是想逃避的,总是越让她去面对。 她才跟陈小云说完不见霍景淮,要再去查乔禹辰的事。 霍景淮就推门走了进来,还是那身裁剪精致的青黑色西装,映衬着他颀长的身材犹如冰山般,冷然寒冽。 而陈小云触及到他那双深邃凌厉的眼眸时,却下意识的闪躲开了视线,不是畏惧,倒像是心虚。 霍景淮注意到陈小云的异样,没管她,直接走到念晚晚身边,浅然一笑,“怎么,一忙起来就不管我这个未婚夫了么?” 念晚晚仰头看着他,本就疲累的心更乱了起来,“不是,我是事情太多,不想打扰到你,就自己忙了。” 这解释好牵强,霍景淮没在意反而深了眼里的笑,伸手摸上她长发。 “不用说,我知道,霍顷昱的事情解决了,你总是要调查之前没查彻底的事还有人。但你也不用自己扛着,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做。” “可这次,我想自己来,不想等着别人来告诉我结果,也不想你再被牵扯下去,这样我会越欠你越多。” 情绪使然,念晚晚看着他,不自觉说了这么多。 “没人觉得你欠我什么,是你想太多了。” 霍景淮将念晚晚垂下的头发抚到耳后。 “霍顷昱出来了,他不用死,所有人都松一口气,这是件好事,你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没想象中那些责难,霍景淮反而用他的方式,在安慰着她,这让念晚晚不自觉深沉了眼神。 “差一点,我就铸成大错了,如果等霍顷昱死了,我才知道自己冤枉了他,恐怕我没法好好活着了。” “万幸人没事,你要再继续忧郁下去,可就要有事了。”霍景淮语气轻柔的打趣着,半点都没露出其他情绪。 念晚晚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向了乔禹辰。 “整件事都是乔禹辰误导了我,所以你不嫌烦,就跟我一起去调查他吧。” “调查乔禹辰,还不如继续查苏绾绾,这女人嘴里的话和她人一样,可都不简单。” 霍景淮若有见解的说着,那润眸里隐动的光芒却暗示着,他想借此彻底除掉苏绾绾。 这次能让她侥幸逃脱,完全是因为顾忌念晚晚,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纵使与她有着牵连,他也总不能留着这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反爆了自己。 然而没等念晚晚开口,陈小云就急着对他说道。 “我来的时候,好像在大富亨会所看见了夏思然,既然整件事跟夏思然有关系,还是从她入手,一起调查乔禹辰比较妥当。” 陈小云虽然跟念晚晚三年,塑就成干练精英助手的模样,但曾经在学校那胆小怕事的本性,还是藏在骨子里。 所以,一般这种大事,她都是站在念晚晚旁边,很少发言,今天竟然出奇了。 念晚晚不禁看向她,眼底闪过诧异,“你既然看见夏思然了,怎么进来都不说?” 陈小云闪动了下眸光看着念晚晚,“我进来看你不舒服,就把这事给忘了。” “你跟我以后,做事一向严谨,可没见你忘过什么东西。” “我最近也是忙太多事了,也有点不舒服。”面对念晚晚的质疑,陈小云干笑着抚上了额头。 霍景淮眸光深暗不见底的看着她,低声道,“既然不舒服就去休息,我跟晚晚一起出去查事。” 第二百六十章 放荡的夏思然 说着,霍景淮就扯过搭在椅子上的大衣,给念晚晚披上,一同走了出去。 很快,他开车带念晚晚到了大富亨会所。 这里富丽堂皇,到处都透着奢靡和金钱的味道,是盛京所有富豪最隐秘的高档娱乐场所。 几乎囊括了黑白两路所有的娱乐设施,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做不到的,所以这里表面有多光线,背地里就有多阴暗。 而就在这会所的最高等包厢里,念晚晚隔着玻璃,竟真的看到夏思然穿着暴露,正坐在沙发上,跟一群名流富商喝酒谈笑。 时不时有油腻的中年富商大叔摸她腿,和其他私密处,她也无所顾忌,跟没看到一样。 如果不是这里得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才能进来,夏思然这个样子真跟外面陪酒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了。 但很明显,夏思然是有目的,才会来这里的。 她坐在里面,一杯酒下肚,脸上已经满是绯红,却还得保持清醒笑着看向旁边的富商大叔。 “李总,我说乔家那个金融项目,你到底能不能签了呀,我都等不及了。” 那个李总满脸油光正面,拿着酒杯搂过她肩膀,“别急啊,这才刚开始,都还没尽兴呢,你替你们主家来做事,怎么也得拿出诚意啊。” 所谓诚意,不光要陪喝酒,还要陪睡。 答应跟乔禹辰共盟后,这种事夏思然做多了,怎么会不清楚? 而霍顷昱在出事之前,对乔家展开一系列打击,让乔家损失惨重。 霍顷昱侥幸逃脱了,她就得卖力气,帮乔禹辰从别处找回好处,让乔家恢复元气。 为的就是乔禹辰承诺的,将来他成气候,就娶她做乔家少奶奶,他乔禹辰唯一的夫人。 想着这些,夏思然硬是忍着恶心,冲那李总挤出笑来,“我懂李总的意思,只要你能签了合同,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李总看着她那娇媚的笑颜,顿时心情大悦,连叫几声好,就仰头干了手中的酒,跟夏思然把这合同给签了。 夏思然觉着还不够,又转头看向身后其他富商,鼓动着他们也都签合同,好似只要签合同,她就任由摆布那般放肆不顾。 念晚晚看不下去了,直接拉开门走了进去,抓住夏思然的手腕,“强行挤入念家,又亲手害死了父亲,却在这里跟一群老男人花天酒地,你恶不恶心?” 夏思然错愕一下,转头看到是她,当即讥讽了表情,“哟,这不是崇胜集团的陈总陈晚涅么?怎么也到这种地方来消遣了?还有我怎样关你什么事?” 之前夏静芝回去跟她说过那天在崇胜的事以后,她就多少信了眼前这人不是念晚晚,而是陈晚涅。 但对这女人的敌意,她可是半点都没减。 念晚晚看着她,满脸的酒气和傲慢令人厌恶恼怒。 “你别管我来干什么,你这样打着念家女儿的旗号,却在这里陪酒卖弄风情,有辱念家门风,就是不行!” 如果不是夏思然杀了她父亲,又跟乔禹辰有关联,她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现在看她盯着念家女儿这样不顾身份左右逢源,无论如何念晚晚都不能忍! 夏思然却不在意的甩开手,“你算老几啊,你在这里管我?我这里都是盛京名流富商,你凭什么说他们是老男人?” “能来这里娱乐消遣的,就没有几个是正人君子!我不管你跟这些虾兵烂蟹怎样,但请你别盯着念家女儿的身份出来招摇放纵!” 念晚晚气急败坏的冲夏思然吼着,要不是觉得事情还有疑点,她真恨不得当场杀了她为自己父亲报仇。 夏思然瞪着,眸光锐利的大喊,“我就顶着念家女儿出来招摇了,你能把我怎么招吧?你又不是念晚晚,跟你有什么关系?” 念晚晚见她这么不在意,怒气瞬间升腾到极点,猛地就掐住她脖子,将她按在了茶几上。 旁边其他女公关顿时惊叫着躲到了一边去。 而那个李总却皱起眉,上来就抓住了念晚晚的胳膊,“你个臭表子,进来就骂我们虾兵烂蟹老男人就算了,还敢当着我们的面儿,伤我们的人?反了你!” 龇牙吼完,他扬手就要扇念晚晚耳光。 霍景淮一个闪身过来,就挡住了他的胳膊。 继而将他踹到一边去,护在念晚晚身前,润眸冷厉的看着他。“同样,我的人,也不是你能动的!” 一句威慑,如冰川寒冽,那个李总捂着胸口看着霍景淮,像是看出了什么,惊恐了眼神,没敢再说一句话。 而夏思然被念晚晚掐着脖子,本就醉酒通红的脸,更加红的发紫,就快憋过去了。 霍景淮见念晚晚被情绪冲昏了头,赶紧拉住了念晚晚的手,眼神凝沉道,“有事,拽她出去说,别闹出人命来。受害变行凶可就本末倒置了。” 这话入耳,念晚晚才恢复理智,扯着夏思然的头发,将她拽出包厢,狠狠摔在了外面的胡同里。 夏思然穿的少,娇嫩身子贴到地面,顿时冷的抱起双臂直哆嗦,看向念晚晚,“你这贱货,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念晚晚眼眸阴沉的看着她,逐渐走进,“只是想跟你好好清算一下旧账,让你在死之前,能吐的干净些!” 感觉出事情不对,夏思然拧紧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能有什么旧账可算的?” 念晚晚看了眼霍景淮,就站在那里挑弄起指甲。 霍景淮自然秒懂她意思,站出来眼神寒冽的看着夏思然。 “挤进念家,绞尽脑汁想要得到念家主权,却在一切未果后,拔掉念卿远氧气管害死了他,又隐匿这些逍遥法外。如今利用这事差点害死霍顷昱,别说这些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像是如数家珍,霍景淮准确无误的将这些罪证,全都说出来。 夏思然看着霍景淮,原本就对他曾经叫人轮番侮辱自己的事,还心存畏惧,再听到他说这些,更是惊异了眼神。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都听不懂!” “听不懂是吧。”念晚晚冷笑,眸光锐利扫向她,“那你就好好说说,为什么会在大富亨这种地方,帮乔家陪酒换取那些富商的合同!不说清楚,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第二百六十一章 死到临头还嘴硬 夏思然看着念晚晚,手防备的摸上身后墙壁,“这是我自己的事,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说威胁我就听你的,当警查是吃素的么?”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是么?”念晚晚阴冷下眼神,活动下手腕,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朝夏思然冲了过去。 反正有仇,这里也没人,正好教训夏思然先处处气。 而夏思然却早有准备,抓起墙壁上的灰土,扬向念晚晚,转身就要逃跑。 霍景淮冷冽下眼神,一个跨步过来,扯住夏思然头发,就硬生生将她拖拽了回来,继而摔到地上,穿着高级定制皮鞋的脚,狠狠踩住了她的头。 夏思然被迫趴在地上,嘴撞得鲜血直流,痛的她皱紧眉头,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奉劝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则,有你好看的!” 霍景淮出言威慑,那双润眸光芒寒厉,似乎只有在看念晚晚时,才会变得温和。 而且,都不用念晚晚动手,这种粗活儿他就直接做了。 夏思然余光瞥着霍景淮,领略过他的阴狠,心底畏惧却依旧不服,“我所有的事都与你们无关,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揪着我不放,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才肯罢休?” “因为,你做的恶,足以让我对你做出十倍百倍的奉还!我只是想在这之前,让你吐出更纯粹的东西来!可不止是针对你!” 念晚晚缓然走过来,俯下身,看似漫不经心的对夏思然说了这些话,眼神却阴鸷如鬼煞,令人胆颤森寒。 夏思然看着她,从心底泛出一股畏惧,那是连对曾经的念晚晚都没有的。 “所以,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 “别管我是谁,你只管说我想要听的,会不会放你,看你表现。”念晚晚站起身来,对着月光观赏着自己纤指上的红宝石戒指。 好汉不吃眼前亏,逃又逃不掉,夏思然只得同意配合,趁机从霍景淮脚下挣扎着站了起来。 虽然一身狼狈泥土,但她还是傲气的昂起头,“我会来大富亨给这些富商陪酒,都是为了乔禹辰,帮他拿到有利的合作,来雄厚乔家实力。” “乔家的财势,在盛京已经名列前茅,跟霍氏念氏齐肩并首,还需要你来做这种勾当么?” 念晚晚冷眼瞟向她,提出质疑。 夏思然眼眸却透出一股怨气,“还不是因为你!崇胜和昌盛的出现,将整个盛京商界都搅的鸡犬不宁。乔氏也跟着受了很大影响,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累,帮着禹辰四处奔波!” 这点念晚晚不否认,崇胜和昌盛实力过于强硬,一出现就引得盛京整个商界巨鳄都争相求合作。 还有不少集团受不了挤兑被迫衰退,最后只能被崇胜和昌盛低价收购。 这也是念晚晚回来就能立马在盛京商界立足的原因。 但这话从夏思然嘴里出来,真实性可就没那么多了,不然她也不会来帮乔禹辰陪酒盈利了。 念晚晚冷眼睨着夏思然,“无利不起早,你这样做,总得有利可图吧。” “那是自然!” 夏思然得意的挑起眉,“禹辰答应过我,等他跟乔家成大气候以后,就娶我做乔家少奶奶,做他唯一的妻子!念家不能给的,他都能给!” 听到这,念晚晚差点笑出声来。 以前觉得夏思然挺聪明的,现在看她这样,感觉别人都变了,她这脑子可是一点都没见涨。 “曾经你那么干净的一个姑娘,乔禹辰都没娶你进门,你觉得你这样帮他流转权贵富商之间,他成气候以后,还会要你这满身肮脏的垫脚石么?” 念晚晚唇角勾笑,将事实摆在了明面上。 再也没人比她更了解乔禹辰是什么样的人。 偏偏夏思然不以为意,反而愤怒的瞪着她。 “你少在那里胡说了!禹辰要真是这样,也不会将乔家三分之一的股份都放在我这里!还买了好多房产给我!我在念家三年都没捞到一点好处,禹辰却都给我补偿到了!我不允许你污蔑他!” 放狗咬人还得给三两肉做甜头呢,这些不过是乔禹辰让她更加卖力的引诱。 等目的达到了,不杀人灭口就算乔禹辰仁慈了,还会娶她进乔家为妻?做梦呢! 可怜夏思然竟蠢到为乔禹辰正名,对他坚信不疑的地步,念晚晚也真是服了。 不过,这些话,她也不屑于跟这种蠢货说! “你想给乔禹辰当牛做马我不管。” 念晚晚顿住语气,阴寒下看着夏思然的眼神。 “但现在,你得好好解释下,三年前你拔掉念卿远氧气管杀还他的动机和具体细节。乔禹辰又是怎么拿到那天的监控视频。还有那场火灾跟乔禹辰和你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一连串的逼问,让夏思然瞳眸逐渐放大,不禁诧异的问念晚晚,“你问这些干什么?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蠢猪就是蠢猪,都这份上了,还看不穿她到底是谁,念晚晚也是被蠢到了。“让你说就说!哪来的废话!是不是想死啊!” 夏思然皱紧眉头,就算傻也看出不对劲,但眼下她逃掉是不可能了。 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 “三年前,确实是我拔掉念卿远的氧气管,但也是他把事做绝了,同样都是念家的女儿,他不留财产给我。连苏醒过来,也没说给我什么东西。不然我也不会逼急了对他下手!” 见夏思然说的理直气壮,很无所谓,念晚晚攥紧拳头,一双明眸愤怒滔天,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一刀解决了她。 但理智让她强忍住情绪,咬牙低沉,“继续说!” 夏思然瞟了她一眼,又抿了抿嘴唇。 “还有就是火灾,当时是乔禹辰来给母亲开死亡证明,他原本就想报复你,正好碰上了你和霍景淮,就封住了门口。火好像是他手下人放的,跟他无关。” 之前都对,但放火的人,夏思然没敢说实话,这里牵连太多,她怕说了,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念晚晚绷紧牙根,双目已然赤红,“拔念卿远氧气管,就只是你个人原因,没有其他人掺于其中么?” 第二百六十二章 恨不得咬死她 夏思然看着念晚晚,越发觉得不对,却也只能继续说下去。“就是我自己,我当时也是想惩罚下这个吝啬的父亲,没想要害死他。” 这里,夏思然也做了隐藏,毕竟某些人狠起来,可比念晚晚更可怕。 念晚晚却迸发了情绪,嘶吼出来,“那可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样冷血,为了钱财就去害他?你说没想害死他,可氧气管就是他的命!你这贱人!” 念晚晚怒极,冲过去掐住夏思然的脖子,恨不得咬死她,将她拆骨扒皮才解恨! 夏思然被她掐的,憋红了脸直咳嗽,奋力扭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念卿远,身为父亲,做的这么绝,我会这样也很正常!你没权利干涉!” “如果这都能算正常,那这世上就不该有你这样的畜生出生!”念晚晚嘶喊着,更凶狠掐她的脖子。 霍景淮却快步过来,握住了她掐着夏思然的胳膊,“快放开!杀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得!” 他是在提醒念晚晚,念氏还有刘鸿升虎视眈眈,又有夏静芝在念家做映衬。 念晚晚如果现在对夏思然暴露身份,那之前一切伪装就都白做了。 她已经在太多人面前暴露了自己,不能再招揽更多的人,来对付她,尤其是刘鸿升。 他可是一直都想借着念晚晚这身份,来当托词,吞并掉整个念氏。 念晚晚愤怒冲头,在霍景淮阻拦下,终于找回理智,逐渐放开了夏思然。 夏思然靠在墙上,捂住脖子边咳嗽边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转而,她看向念晚晚,“你别光顾着讨伐我,有问题的还坐在念氏集团里,他对念卿远作的恶,可比我狠的多!” “是谁?”念晚晚蹙眉追问。 夏思然冷笑,“这个就得靠你自己去查了,我是不会冒着丧命的风险告诉你的!” “你不说就别想从这里出去!”念晚晚作势抄起旁边的木棍,朝她腿上打去。 夏思然眼神一紧,猛地扬手过去,她暗中抓存在手心的白墙灰顿时扑到了念晚晚眼睛上。 强烈的烧灼感,当即让念晚晚捂住眼睛,退开步子,连连闷哼。 夏思然趁机,甩掉高跟鞋,就从旁边暗角狂奔了过去。 霍景淮心急念晚晚眼睛,也没顾得上追夏思然,就让她这么给跑了。 白石灰伤眼睛,搞不好就会把眼睛弄瞎了。 霍景淮赶紧抱起念晚晚冲向会所里,找服务生要来大量的冰水加上食用油,给念晚晚冲洗眼睛。 勉强让念晚晚减轻了些痛苦,随后他开车将念晚晚送去了医院。 医生给念晚晚眼睛做了紧急治疗和检查。 也亏的是霍景淮当场处理的及时,冲淡了她眼里的白石灰,不然她这眼睛不瞎,也要落个半残。 做完治疗后,念晚晚过了好久,眼睛才勉强恢复了正常。 霍景淮松口气,拉着念晚晚的手,递给她一杯温水,“你放心,夏思然我会处理她,不能让她就这样白伤了你。” “随你怎么处置她,唯独先别闹出人命来,我害得留着她好好清算这笔账!” 念晚晚捏着水杯,既是眼睛受伤也掩饰不住里面的怨恨和怒火。 她要对付的不止夏思然,还有乔禹辰! 杀她父亲,害她和霍景淮差点丧生火海,这滔天大仇如果不加以十倍奉还,她这辈子都不会泄恨! “你先好好休息,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做的。” 霍景淮温和说完,就扶着念晚晚躺下,转身去拿些冰袋来给她敷眼睛,让她能好过点。 …… 三天后,已经从医院回来的念晚晚,坐在昌盛集团的副董办公室里,批阅着积压已久的文件。 这些天以来,她一直在外面忙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昌盛和崇胜好多重要的事都被停滞下来。 陈万年对外是她父亲,可两大集团的总董事长实际也不过是个闲职,他早就回国外,帮她去忙国外集团里的内务去了。 念晚晚不得不放下预备要对付乔禹辰和夏思然的事,处理集团里这些机密文件。 这时,陈小云突然推门进来,看着她道,“陈董,有人来应聘金融部门副总助理,需要您看一下。” “应聘不是有面试官么?找我做什么?”念晚晚没抬头,继续批阅文件。 “金融部门的人一向都是您亲自看,而且,上次您裁掉了好多人,已经没人敢出头面试新人了。” 陈小云说着,手抵在唇上轻咳了一声,想想之前念晚晚发飙的后果都觉得夸张。 听她这么一说,念晚晚才想起之前的事,抬头看向她,“那就让人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色西装配白衬衫,很是高大魁梧的男人,就闯了进来,满脸憨笑看着她,“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进来了。” 才说完,那男人就诧异了表情,“诶?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嘶……几个月前,我还在老东区花园做保安,你好像脚崴伤了那个女的?” 听他这么说,念晚晚仔细看了看他,恍惚想到刚回盛京的时候,被乔禹辰盯上。 她故意引乔禹辰去念家老宅玻璃木屋的地下石室那次,在进去前,好像是遇上这么个人,叫什么来着? 念晚晚一时没想起来,看着他略微发了楞。 那男人却突然欣喜了表情,指着她。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当时在那个阴森森的老宅子前,你崴脚了,还是我扶你进的那宅子。我之前不放心还想回去找你来着,没想到时隔多日竟在这遇上你了!” 这话提起来就远了,念晚晚都忘记有这号人了。 她本就不想被人知道她之前引乔禹辰进念家老宅的事,还偏蹦出来个他,把事都说了。 可要是赶他走,说不定他又会跑出去跟谁乱说。 念晚晚只能忍住不悦,冲他挤出一抹笑,“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但你能来就算缘分,有正事就赶紧说吧,别讲其他无关的。” “哦对,我是来应聘的,这事不能耽搁了。” 那男人挠着头,走到念晚晚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我叫李东和,这个你应该不记得了。这次我来就是想应聘金融部门的经理助理的,希望你能聘用我。” 第二百六十三章 意外来的真相 念晚晚瞟眼陈小云,示意她出去,又问李东和,“你之前不是做保安的么?做金融部门的经理助理,行么?” 李东和揉了揉鼻子,很憨厚的从黑皮包里拿出来一沓文件和证书。 “这是我金融硕士博士的学历证书,还有之前做金融的阅历和经验。你看看,应该可以任职吧。” 念晚晚看着他拿出那些学历证书,还有关于金融的阅历文件,有点被惊到了。 谁能想到在那偏远地方做保安的,还能有这么强悍的实力? 而且,这些都是真的没有半点造假,就更令人唏嘘了。 念晚晚看向他,“你既然有这个实力,为什么还跑去做保安?” 李东和一听,不好意思挠挠头。 “这不是之前投资公司失败了嘛,被老妈骂到炸。我得赚钱养家只能去当保安,现在有余钱给老妈了,才敢来你这应聘搞金融。” 能投资公司的都不是一般人,算是跻身未成的商业枭雄。 念晚晚看着他那憨里憨气的样子,实在跟这些实力,联系不起来。 但值得肯定的是,他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别说助理,就直接做金融部门的经理,都够用了。 “工资薪酬你预期多少?” 李东和想了想,很认真看着念晚晚,“我来这里是想展示裙角证明给我妈看的,所以工资你看着给,别辞退我就行。” 这要求,还真跟他本人一样实在。 念晚晚无奈的笑了,直接纸笔在一张纸条上挥下字迹,递给了他,“直接去人事部报道,金融部门经理你来做。” “啥?”李东和愣住了,“金融部门经理?我是来应聘助理的。” “助理对你太屈才了,经理正合适。”念晚晚看中了他的憨厚,觉得是个可用的人才。 但李东和却直摆手,“不行,上来就经理,我会飘的。你让我从基础做起,做出成绩了我再坐高位,尽心帮你!” 别人都巴不得做高层,他却偏要做基层,这样憨实的人,念晚晚也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样的人,也许反而会更忠心。 “随你吧,工资按正常员工价走。还有……” 念晚晚站起身来,神色严谨的看着李东和,“那天我出现在老宅的事,你就当你什么都没看见,不许再提起,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事。” 没问缘由,李东和注视着念晚晚,这养近的距离,反而让他红了脸,低下头,“行,我不说。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以为是威胁,念晚晚微眯起了眼眸。 李东和却傻乎乎的说道,“我妈不让我再接触金融,我来这里上班你也得替我保密,而且也别说你这上司是女的,因为我还没女朋友,我妈会以为……” “打住!我会照你说的做,你快去人事部报道!”越听越无语,念晚晚赶紧打断了他。 李东和红着脸,跟她连说几声谢谢,就站起身来要走,却扫见念晚晚文件里,夏思然的照片。 他盯了半天,貌似想起什么,看着念晚晚问,“这女的,陈董你认识啊?” “怎么了?有问题么?”念晚晚看着他,谨慎了眼神。 李东和挠着头,“三年前,我跟投资公司的合伙人在马路上等红灯,在那里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我好像见过这女的。” 念晚晚倏地凝紧眉头,“你说三年前那场西街重大车祸,你见过夏思然?” “这女的叫夏思然么?” 李东和有所诧异的问了一句,又盯着照片嗤鼻道。 “挺好听的名字,人可不咋地。我记得当时没什么车,就看她开个黑车来回撞一女的。后来车失控,撞飞了一辆豪车,造成那车主当场死亡,她却逃了。还好我跟朋友躲的急事,不然也跟着倒霉了。” 几句话,就把当时一直没能解开的谜团,全都解开了。 念晚晚望着李东和,谁能想到多年以后,会有这么一个目击者,憨憨的把真相给说了出来? 平定下心绪,念晚晚问他,“你既然看到了,当时怎么不跟警方说呢?” “哎,能在大街上肆意撞人害命的,都不是啥好人。我当时也是怕被报复,加上朋友劝阻,就没敢说。现在想想,如果我说了,那当场暴毙的车主是不是死的就没那么冤了。” 说完,李东和低下头,脸上掩饰不住的懊恼。 他是个老实人,但某些人可不是。 打着爱乔禹辰的幌子,为他鞍前马后的做事,结果却是他的杀母仇人。 当初还大张旗鼓的帮乔禹辰来讨伐她,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偏生乔禹辰看不清真假,还找夏思然来做自己垫脚石,在富商之间周旋,果然报应都有轮回,说不定哪下就恶心回去了! “不知道,乔禹辰知道是夏思然杀了他母亲,会作何感想。”念晚晚冷笑着,自顾自叨念出声。 “什么乔禹辰?”李东和一愣,问着她。 念晚晚回过神来,看着他,“没什么,今天的事,你就先存在肚子里,等我需要的时候,你再说。” “这个可以,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李东和看着念晚晚,眼睛透出一抹晶亮。 见他要提条件,念晚晚有些不悦,“什么事?” 踌躇几秒,李东和低头捏着手,“就是,上次我见过你之后,就一直想着你,现在又遇到了。你能不能……跟我,吃个饭?” 念晚晚猛地咳嗽一声,被他这话惊的不轻。 这么老实的人,表白竟然这么直接,念晚晚当即严肃了表情,“我是副董,你是职员,先做好工作,别想这些杂七杂八的,懂么?” 李东和见她这样,也没敢再说什么,低头就赶紧出去,到人事部报道了。 念晚晚也没耽搁,立马将桌上文件资料收起锁好,扯过外套就出去找乔禹辰了。 他能使计谋,引诱她上套,差点铸成大错。 那她自然得给乔禹辰来个更狠的,才对得起自己! 很快,念晚晚在大富亨的超级贵宾包厢,找到了正跟一群女公关花天酒地的乔禹辰。 夏思然前两天还在这里为他卖命,他今天就拿着夏思然给的资本,在这里左拥右抱,还真是一对互相报应的狗男女! 念晚晚嗤鼻冷哼,直接扯开门走了进去,“乔大少爷,才做了亏心事没多久,就在这里逍遥快活,你还真是个畜生啊!!”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还想找我茬么 听到声音,还在跟旁边女公关喝酒的乔禹辰转头看过去,见到是念晚晚,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不见。 他摇晃着酒杯,冷笑,“怎么,你这陈董事长,不在监狱里好好看霍顷昱最后一面,却跑来骂我畜生,是觉得死一个不够,还想找我茬么?” “你少在那里装傻充愣了,霍顷昱已经被放出来了,他为什么会入狱,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来也是跟你好好清算这笔账的!” 念晚晚冷厉了眼神,扯过旁边的玻璃瓶就狠狠摔在地上,像示意警告那般充斥着怒火,令人生畏。 “霍顷昱出狱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乔禹辰看念晚晚这架势绝对是要来真的,而事情也肯定有变化,不由警觉的眯起了眼眸。 念晚晚却冷笑,“你不知道是因为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已经被我的人抓到了。你从始至终都在找人监视着我,不然也不会每次都那么精准的出现在我身边!” 说着,念晚晚拽开门,让她手下的人,把乔禹辰那个眼线给推了进来。 那是个身材高大,长相老成的年轻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憨厚眼底却精光肆意,头脑绝对够明锐,不然也不会给乔禹辰做事。 乔禹辰见到他,微眯着的眼眸略过一丝危险,这种能被抓到的蠢货,在他这里基本就是没什么好活路了。 乔禹辰转眸看向念晚晚,不以为意冷哼,“就算你抓到了人又怎样?谁能证明就准是我派他监视你的?况且,霍景淮会入狱,也是你哭天喊地送进去的,可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 念晚晚阴下眸光,跨步过去,“如果不是你故意误导我,是霍顷昱杀了我父亲,我会送他进监狱么?你自己搞出的圈套,还想洗白,简直是无耻至极!” “说我无耻,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就已经告诉你了。看到你过的生不如死,就是我最大的欣慰。是你傻看不清真相,与我何干?” 乔禹辰摇晃着酒杯,眉目轻眺着念晚晚,那副怡然自得,置身事外看她笑话的样子,令人憎恶到了极点。 念晚晚攥紧拳头,恨不得现在一刀宰了他,可目的还没达到,杀人要诛心,乔禹辰惯用的做派,她怎么也得加倍还回去! 想着,她克制住了差点爆发的情绪,怒视着乔禹辰,“我与你有仇,你都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还要拉上霍顷昱,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就要问霍顷昱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像奴才似的,帮你对付我。害的我乔家差点宣布破产,如果不是我母亲留了一笔巨额资金,我乔家就玩完了!” 话到怒极,乔禹辰捏紧酒杯,双目赤红的瞪着念晚晚,继而又道。 “而利用你杀了霍顷昱,既诛了你的心,让你生不如死,也让霍顷昱死了,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话让念晚晚瞬间了然。 怪不得夏思然会在大富亨那么尽心的帮他跟那些富商周转,从而拿到众多合同来支助乔家。 原来是乔家真的出了问题,夏思然没说谎。 回想起来,之前她跟霍顷昱,打算快刀斩乱麻,赶紧处理掉所有仇敌时,霍顷昱确实对乔家下手了。 只是她没想到,霍顷昱会这么干脆,差点让乔家倒闭。 这手段和实力真的非一般人能比拟,而霍顷昱背后对她的用心,也足见深厚。 这让念晚晚内心不由对霍顷昱更多了一层愧疚,看着乔禹辰的眼神也更多了痛恨。 “说到底,根源在我,你想报复我,也还想从霍顷昱那里侵占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后落败了你反而想拉上他,让我亲手害死他。简直太可恶了!” “事实如此又怎样?你是能杀了我还是能将我绳之于法?” 乔禹辰不屑的冷哼,转眸搂着女公关灌了她一杯酒,“说我可恶,你误以为霍顷昱是杀父凶手,一心想要他一命换一命的时候,又有多善良?” 一句话戳中念晚晚软肋,她盯着乔禹辰,唯独这话没能找出半句反驳。 抛开以往,这次,她真的做错了,错到她都怕这辈子,霍顷昱都会把这事放在心上,永远不原谅她。 可内心的愧疚,不与乔禹辰这种人展露,念晚晚收起眼底的感伤,寒厉了声音,“你说再多,也掩饰不了你是个卑鄙小人!如果不是这次我及时收手,早就中你下怀了。” “你及时收手?恐怕是有人告诉你视频真相了吧。”乔禹辰冷笑,满眼都是讥诮。 “那你手上的视屏,又是谁给你的?”念晚晚皱紧眉头,三年前那段录像她查找多次,可都是空白的。 如果不是突然凭空出现,念晚晚也不会信的那么深,造成这场误会。 乔禹辰瞟着她,双手搂着两个漂亮女公关靠在沙发上,“这个你就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所以,预谋杀我父亲,制造那场火灾,都是你做的了?”冷声质问,念晚晚眯起了瞳眸。 “谁告诉你这些是我做的?”乔禹辰倏地坐起身来,紧蹙的眉宇里透出一丝冷冽。 念晚晚轻笑,俯身凑近,“当然是你一直用着很好的棋子,夏思然了。” 念晚晚故意撒了话,目的就是引乔禹辰进圈套,不然她也不用跟他这么多口舌。 乔禹辰碾动舌根,仔细琢磨下,像是信了念晚晚的话,大骂出来,“这臭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着那张嘴,除了会给男人玩活儿,就是乱嚼舌根!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了?” “做没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你否认,我就能放过你的!”念晚晚怒喝,纤手暗中握住了旁边的酒瓶。 乔禹辰被激怒,瞪着她,“你看不清是非,别拉上我。我没做过那些事就是没做过!我对你的报复,也都是你杀了我妈,无论我怎样都没错!你没资格在这里说我!” “我没资格,夏思然就有资格了对么?” 念晚晚冷笑,缓缓靠近乔禹辰,对视着那充满怒火的眼睛,“如果我说,杀了你妈的真正凶手,是夏思然,你会怎样?” 第二百六十五章 念晚晚的杀人诛心 乔禹辰倏地凝紧了怒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杀你母亲的人是夏思然,不是我,你报复错人了,还把她当宝儿似的利用。” 念晚晚勾着唇角,话语里透着一层阴毒。 乔禹辰脸色渐渐变得阴暗下来,既是室内灯光流转也在映照不出他脸上半点光彩。 显然念晚晚的杀人诛心,已经开始奏效了。 只是乔禹辰现在还没能完全信她,“你别再这里胡说八道了!想要摆脱自己的罪名,也找个好点的托词!说夏思然是我杀母凶手,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可笑的恐怕是你!” 念晚晚攥紧酒瓶瓶颈,看着他,开始了叙述。 “三年前那场车祸,夏思然本意是想开车撞死我。但她没撞到,气急败坏之下就随便找个路人撒火。而这人正是炖好鸡汤要你回去吃饭的,你母亲柳月萍!偏偏出事后夏思然还逃逸了,你说多可笑!” “你胡说!怎么可能是她!她就算蠢,也不会这样骑到我头上来,害死我乔禹辰的母亲!” 乔禹辰怒了,摔掉酒杯,冲念晚晚大吼着,吓得旁边女公关都尖叫着,跑出了门外去。 念晚晚不惊,反而更深了对他的笑意。 “夏思然是蠢,但还没蠢到撞死你母亲还跑来跟你说的地步!但这却不影响她在你这里做乔家儿媳妇的美梦!你也还当她是把好棋子,一直好吃好喝哄着让她为你效劳,也算绝配了!” “你给我住口!滚出去!我不想听!”乔禹辰怒吼着,挥掉茶几上所有的酒瓶杯子,摔得噼啪乱响。 念晚晚闪躲了下,继续看着他故作感叹,“看你这样子,早知道你这么难以接受,我就在你把夏思然娶进门的时候再告诉你真相了。那样你应该会更生不如死,杀人诛心嘛,可是你惯用的伎俩。” 这话刺激的乔禹辰气怒更胜,念晚晚这是讲他所用的套数,又还了回来! 乔禹辰起伏着胸膛走到念晚晚身前,抓住她胳膊,“你以为你说我就会信么?没有证据,杀害我母亲的人永远都是你!” “要证据是么?”念晚晚抿住嘴唇,用力撇开他的手,冲门外喊了一声。 李东和瞬时推门进来,那魁梧的身形跟座山似的,直接笼罩住了念晚晚身影,气势逼人,“陈董,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要我收拾了他么?” 这憨气,让念晚晚有些无语,“不用,你只管说三年前那场车祸就行。” “哦,那就先说,等会儿再收拾这小王八蛋!” 李东和恶狠狠晃动了下拳头,就瞪向开始说三年前那场车祸的所有经过。 乔禹辰听完还是不信,念晚晚又拿出刚刚通过大量人脉找寻来,当时已经失踪的车祸监控录像。 那上面切切实实显示着,夏思然在铸成大错以后,趁乱从另一侧车门逃离了现场。 虽然她穿着一身黑,但监控摄像头却正好照到了她的脸,这下就算她人在现场也百口莫辩了。 乔禹辰看到监控录像,以为念晚晚也在用他用过的伎俩,断章取义来蒙骗他,仍是不死心。 念晚晚却忍不住笑了,指着监控视频看着他,“这监控微码可是交通部门的原视频才有。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找来的。而夏思然不过你手上一个棋子,你这样一再否认有意思么?” “我不否认又怎样?你不就想让我知道,杀我母亲的人,是我一直自以为是当成好棋子用的人,让我受煎熬么?我偏不吃你这套!” 乔禹辰噙着嘴角说的肯定,但那双布满血丝充斥着愤怒的眼眸,却出卖了他,预示着他内心根本就没表面这么平静。 念晚晚不傻当然也看得出来,“都已经信了,还这样苦撑着做什么?杀你母亲的人在你身边晃了这么多年,如今你又拿来当自己人用。如果是我,想想都得哭死!” “你闭嘴!再说我撕了你!”乔禹辰瞪着眼睛,抓住念晚晚胳膊。 还没等动手,李东和就揪住了他衣领,“你个小王八蛋,敢动我敬仰的陈董,我特么灭了你!” 他作势就要挥拳头揍乔禹辰。 乔禹辰抬手就挡住了他胳膊,另一只手狠狠落在了念晚晚脸上。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念晚晚嘴角缓然溢出了鲜血,脸上赫然落下一个红色巴掌印。 李东和看到,倏地瞪起双眼,刚想问念晚晚有没有事。 只听砰的一声,念晚晚一直在手里攥着的那个酒瓶子就狠狠落在了乔禹辰头上,碎裂的玻璃四溅出去,鲜血随之涌动出来,流了他满脸。 乔禹辰懵了一瞬,转而就捂住头闷哼的向后退开步子,痛的直咬牙,“念晚晚!你这个贱人,竟敢用酒瓶砸我,我饶不了你!” “想饶不了我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活着对付我!” 念晚晚凶狠着表情,像是在洞中克制许久,终于能出击的猎豹,眼神里尽是杀气。 “夏思然杀了你母亲,真相已经摆在你面前,你还想找我麻烦!那就是在找死!你既然误导我差点杀了霍顷昱,当初又引出那场火灾差点烧死我和霍景淮,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就算夏思然杀了我母亲,那我跟你之间的仇,也不会就此磨灭!你想让我没好下场,做梦去吧!” 乔禹辰捂着鲜血不止的头,都这样了,还是不忿的冲念晚晚吼着。 念晚晚轻蔑冷笑,“那也未必!” 话落,她又抄起两个威士忌的酒瓶子,一手一个,砸向了乔禹辰的头,清脆有力的声音顿时响起,都没给乔禹辰半点反应的机会。 这两酒瓶下去,乔禹辰晕眩着在原地摇晃步子,满眼都是雪花迷乱,脑子彻底懵了。 念晚晚却没有收手的意思,乔禹辰犯那么大罪过,她只是这样就太便宜他了! 她瞄准旁边的花瓶,随手搬起来就砸到乔禹辰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砸垮,趴到了地上。 乔禹辰千算万算,就是忘了现在的念晚晚是陈晚涅,她没了以往的软弱,真的特别狠! 狠到那种,恨不得杀了你,却慢慢攻击,不立即要你的命! 他满身血趴在地上,侧眸看着念晚晚,虽恨不得起来掐死她,却好半天都没能挣扎爬起来。 念晚晚看着他,眼里说不尽的阴冷,“不管你是否还有同谋,今天都是给你的警告!以后我们的帐还有的算!李东和!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完这句,念晚晚扯过桌上餐巾,边擦着手边往外走! “好的陈董!我一定让你满意!” 得了号令,李东和像最崇拜念晚晚的铁粉,立马笑意满面的应承下,转头就扭着拳头咯吱乱响,冲乔禹辰去了…… 包厢的门在念晚晚身后缓然关上,既是她不看,听着里面的叫喊声,也知道,现在的乔禹辰根本不是李东和的对手。 如果李东和打死乔禹辰,那她就动用人脉,保这个老憨实平安无罪。 要是乔禹辰命大没被打死,那就是老天仁慈,她和他的帐,日后必然加倍来算! 第二百六十六章 重归于好 念晚晚走到外面,站在车门旁边,看着手表没走。 很快李东和从里面出来了,走到念晚晚身边,擦了下嘴上的血,“这小王八蛋还有点身手,要不是陈董你砸伤了他,我还得跟他周旋一阵子。” 念晚晚瞟向他嘴角的瘀血,“你挨打了?要紧么?” 以为是念晚晚关心自己,李东和羞涩的低头挠挠后脑勺,“没事,就是没注意挨了他一拳,回去擦点药就好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再碰到他,我肯定不轻饶!陈董你的敌人就是我的仇人!” 你的敌人就是我的仇人,这话让念晚晚挑起了眉头,看着李东和,“所以,你这话意思,是想对我尽忠了?” “这必须的啊!如果换做别人,我可能就当个职业做了。可你不同,你是我女神,你想怎样我都照做,除了经理,给你当贴身保安都行!” 李东和说的一脸诚恳,那憨厚的模样,说他在撒谎,都没人信。 只是这保安,念晚晚绝对拒绝,可不想天天有个傻憨憨在自己身前转,“不用!你就听从我安排,以后尽力帮我办事,别吃里扒外就行!” 念晚晚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人背叛,所以这话也算是在给李东和个忠告。 李东和一听用力点头,随即又很是仰慕的看着念晚晚,“啧,该说不说,陈董你看着白白净净的,下手可真狠!两下就把那小王八蛋干灭火了,这反差,我看着真是太爽太敬佩你了!” 听这话,念晚晚无语了眼神,“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挤兑我呢?” “当然是夸你啊!”李东和铮亮了眼睛,“你看看现在的女人一个个扮可爱装柔弱的那么假。哪像陈董你,雷厉风行,执掌着两大集团,对待敌人还这么凶猛干脆!真的无人能及啊!” 一顿彩虹屁吹的念晚晚胃都不舒服了,她赶紧摆起手,“打住!以后少跟我说这样的话!今天的事,你也别跟外人说,听到没有?” 李东和瞅着念晚晚眨巴下眼睛,没敢问为啥,只得狂点头,坚决不乱说。 念晚晚无奈的摇摇头,这憨货在古代绝对是死士级别的,虽然那热忱劲儿不太讨喜,但应该会很忠心。 想着,她拉开车门,要李东和上车,一起回去。 这家伙顿时受宠若惊的否决了她,说是他皮糙肉厚,自己回去就好,不能脏了她的豪车,非要自己到对面打车走。 念晚晚无语了,刚想跟李东和说点什么,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车后不远处。 依旧裁剪工整的高级定制黑西装,配着那青蓝色衬衫,和那张严峻冷冽的脸一样,都彰显着他的一丝不苟和令人生畏的气势。 念晚晚呆滞住神情,眼里逐渐积聚了炽热,她以为就这样,再也不会见到那个人,他也会就此记恨上她。 然而这一刻,再次相遇,她内心瞬间纷乱起来,说不尽的复杂。 “我出来半个月了,你一直都躲着我,看样子,是又有新的追求者了?” 霍顷昱瞟眼念晚晚身边的李东和,那话里的调侃,却让人半点都笑不出来。 念晚晚抿动下红唇,过半分才想出如何回应,“别乱说,他是我新招聘的金融经理,不是什么追求者。” 说到这,念晚晚停顿住,又似是犹豫的问霍顷昱,“你,最近还好吧。”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跟我这么生疏了么?” 霍顷昱轻笑着,缓然走到了念晚晚身前,那墨眸光芒清冷,却不减半分对她的柔和。 念晚晚脑海里都是之前对他误会所做的事,愧疚充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能被动的否认,“我没有,就只是单纯的问问你。” “如果我说我过的不好,你会怎样?”霍顷昱看着她,话说的意味不明。 “那也是因为我吧。” 念晚晚苦涩一笑,垂下眼眸,“如果不是我不看清真假,一心想要你死,你现在还好好的坐在霍氏集团里,根本不用被这些事所烦扰。” 看出念晚晚心底在想什么,霍顷昱隐动了眸光,“我来可不是看你自责的。” “那你想看什么?我为冤枉你的难过,还是依旧不觉得自己错,当什么都没发生?” 念晚晚抬眸看向他,话没完,眼睛就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霍顷昱看着她,长叹了口气,终是克制不住的抚上了她侧脸,“我是怕这件事,在你我之间形成隔阂,你真的再也不见我了。所以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而不是看你一直愧疚,觉得对不起我。” 听到这话,念晚晚更触动的内心,哽咽问他,“我对你那么过分,你就一点都不记恨我么?” “记恨什么,都是我有话没说,你所做的也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挂在心上不放的。” 霍顷昱靠近念晚晚,四目相对,那眸光依旧温柔,似乎从没变过。 他在监狱中煎熬过,也确实被念晚晚这些不信任的举动伤过,那滋味真的很难受。 可想想,念晚晚曾因他在外漂泊三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也是这样的痛苦不堪,他受的这些也只是等于跟她扯平了,谈不上什么记恨。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面对他的包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下头重重靠在他肩上,无声落泪。 感受到肩膀渲染开来的炽热湿润,霍顷昱大手抚上念晚晚后脑,感叹了语气,“我不要你对我有愧感,我只想你爱我信我,别再因为不信,而离开我……”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念晚晚抓紧了霍顷昱胸口衬衫,极力克制着哭腔,对他许下了承诺。 误会来的很快,想要解开也很容易。 霍顷昱搂紧念晚晚肩膀,一直冷沉的心终于舒缓下来。 他们彼此以为很难堪,再见面会出现的各种不好的预想,等到实际真的遇见时,却发现,都想多了。 只要没放下心底与对方的感情,释怀不过一瞬间的事。 “别哭了。”霍顷昱轻声安慰着念晚晚,抽出丝帕给她擦眼泪。 而在旁边充当电灯泡,看了很久的李东和,却突然出声问念晚晚,“那个陈董,这人谁啊!怎么一直抱着你,还惹你哭啊。你不是单身么?这样不合适吧。” 他这一说,念晚晚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个憨货没走,刚想解释。 霍顷昱就拦住她肩膀,看着李东和,“她是我未婚妻,因为一点事我们暂时分开了。她不是你口中的单身,你也别多想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也拿她无可奈何 虽然眼前的人,并不足以对他有任何威胁,但给念晚晚免除不该有的麻烦,还是有必要的。 毕竟那双眼睛里对念晚晚的热忱和仰慕,如果太多了,可是会惹人烦躁的。 李东和看着霍顷昱,那不怒自威令人生畏的气势,加上英气非凡的容貌,绝对是人中龙凤,不是常人可比你的。 他喜欢念晚晚,但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僭越,反而转了话锋,“你说你们之间因为一点事暂时分开了,啥事啊这么严重?” 追问完关系被怼,又八卦起别的事,李东和这清奇的脑回路,念晚晚算是无语了。 她想让李东和赶紧走别啰嗦了,可这憨货要是不问明白,显然是不会走。 正好他今天参与到乔禹辰的事了,干脆她就把所有事情的大致经过都给他说了。 本以为他满足了八卦会走,没成想这铁憨憨反而愤青的跳起来,指着大富亨会所大吼。 “你说的就里面这孙子干的这些破事儿?我真没见过这么缺德的!你等着,我非再削他一顿不可!” “得得得,你可消停点吧!”念晚晚赶紧拽住了他,叹口气,“这事先这样,你要实在气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对付他来展示自己!” 李东和这才安分下来,看着念晚晚,像是特同情她似的抽了下鼻子,“看你真是个可怜人,遇到相爱的人,还得被这种人给搅合,以后我可得好好帮帮你才行!” 这话让念晚晚瞬间缺氧,飘起白眼,“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说了。” 念晚晚驱赶着他,怕再说下去,这憨货就没完了。 李东和点头,嘱咐她几句,就跑到对面打车挥手走了。 念晚晚这才松口气。 “这傻子你是从哪儿招来的?”霍顷昱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问着。 念晚晚扶上额头,也挺无语的。 “之前在念家老宅引乔禹辰入套时候遇见的路人,没成想又遇见了。我看他忠厚老实又有些才华,就招进来做事了。傻是傻了点儿,以后应该能是个忠诚的下属。” “凡事都要小心点,别光看表面,先试一试再说是不是真的忠诚。” 霍顷昱叮嘱着念晚晚,揽着她肩膀往自己车上走去。 念晚晚也没问他去哪里,预想之中,霍顷昱带她上车,回了他的海边别墅…… 有些事其实不用说,默契就会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去做同样的事,因为彼此心底都有对方,再多的沟壑都能迈过去。 到了海边别墅,霍顷昱俯身拿双拖鞋给念晚晚,随后自己换好鞋子,照旧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给念晚晚。 念晚晚开始还觉得不太自在,但在沙发坐了一会儿后,也放松下来,听霍顷昱的去浴室洗澡。 已经很久没跟霍顷昱回到这海边别墅了,虽然有些陌生,但这里的一切,都跟她走时一样,丝毫没变。 念晚晚看着浴室的洗手池,护肤品和洗漱用品都还是她用过一半的样子摆放在那里。 可见她不在,霍顷昱也从没带女人来过这里。 念晚晚唇角不由勾起了润泽的弧度,继而去放热水,安心的洗了这个澡。 而后,她裹着浴巾出来,原本还在电脑上看霍氏分集团股市走向的霍顷昱,立马合上电脑走到她身边,用外套盖住了她肩膀。 “天气凉,赶紧回房间去。如果肚子饿,我待会儿煮碗面给你。” “要煮面也该是我去,你都为我做那么多了,我总得为你做点什么。”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眼眸流转着情意。 霍顷昱轻然一笑,伸手勾了下她鼻尖,“你只管安然完好的跟我度过余生,其他的都交给我。” 念晚晚怕痒的向后躲了下,也笑了,双手握住他手臂,“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怀疑你,一直信你。这样,我们才能共度余生,白头到老,对吧。”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霍顷昱勾起唇角,忽地俯身将念晚晚打横抱起,阔然走近了卧室里。 他将念晚晚放在床边,拿出吹风机,静静的给她吹着长发。 一切风雨嫌隙过后,似乎比之前还要娴静美好。 他不提,她不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连一点裂痕都看不到。 长发吹干,霍顷昱缓然凑到念晚晚耳侧,轻嗅着她独有的清香,“老婆,你好香~” 炽热呼吸撩拨,念晚晚感受到霍顷昱带来的暧昧和异样,不由红了脸,“你,你想干嘛?” “你说呢?” 霍顷昱勾唇一笑,忽地将她翻转过来扑在身下,墨眸里寒意不见,多是不尽的缱绻。 “虽然我不在意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但你总要有所表示,来补偿我受伤的心吧。” 这话意思已然明显,念晚晚红着脸别开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都经历这么多事了,她也没什么可推脱的了,就随霍顷昱去了。 一夜缠绵,融化了所有。 念晚晚靠在霍顷昱怀里,临近中午的阳光,照到她脸上,她才颤动着睫毛,睁眼醒了过来。 转头看着霍顷昱还在身后睡着,昨晚的疯狂瞬间涌回脑海,念晚晚羞赧了脸色。 她动动身,想要先下床出去,以免撞上霍顷昱醒来会尴尬,耳边却倏地响起低沉的声音来。 “这么急着逃跑,是昨晚还没累够么?” 霍顷昱醒了,将念晚晚再次拉入怀中,禁锢着她不能动,那看着她的寒眸,清冽如霜,不见半点惺忪。 念晚晚梗动下喉咙,看着他,“我,我是突然想到昨晚刚处理了乔禹辰的事,想再找别的计策对付他,哪里是什么逃跑。” “那就不用去了,乔禹辰利用里来进犯我,我不会让他和乔家安生的。另外,你刚告诉他夏思然是杀他母亲凶手的事,他现在也好过不到哪去。” 霍顷昱说着,就霸道的将念晚晚裹进被子里,想跟她再亲近些。 念晚晚却扬起下巴垫住被子,讶异问他,“你这家伙居然都知道了?你是涨了双眼睛在我身上么?” “没长眼睛在你身上,倒是你一直躲着我,我放不下你,一直跟在你身后了。” 霍顷昱捏住念晚晚的下巴,话里带着些怨气,也拿她无可奈何。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不忠之人就该这个下场 “我还以为躲着你不见,彼此会好过些,结果你这加过居然一直在跟踪我!” 念晚晚瞪起眼睛,像是怪责霍顷昱,却多出小女人蛮横的样子。 霍顷昱捏了捏她下巴,轻笑出声,“知道自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以后就乖乖的,别轻易信别人搞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亏得你老公我有些本事,不然真就要被你折磨死了。” “切!还没结婚你才不是我老公!” 念晚晚瞟着白眼扭开了下巴,又想到什么似的,斜睨着霍顷昱。 “对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三年前我父亲的事,你是不是该详细说一下了。” 霍顷昱注视着她,微微叹口气,开始了回忆。 “当初你忙于对付刘鸿升,我一直都在帮你寻找世界名医来给伯父治病。终于等到他苏醒过来,他拉着我嘱托要我好好照顾你,还告诉我蓝宝石的秘密在哪里。但我看他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出去找医生,结果……” 霍顷昱抿住薄唇没说下去,但无非是他带医生回到病房后,念卿远已经因为氧气管的问题,窒息而亡了。 念晚晚在旁边望着他,明眸蕴上了水雾,却没问,只等着他的下文。 霍顷昱停顿半分,又沉重了语气。 “伯父当时拉着我说,他虽然一直出于昏迷,但能感觉到我和你的一切,知道我是可以托付的人,才敢嘱托我那么多。” “我原本是想找来医生救回你父亲,再告诉你他苏醒的这个好消息,可出事以后我没找到你,又被霍景淮骗到霍松鹤那里去,这一耽搁没想到,就是找了你三年……” “所以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念晚晚低喃出声,眼泪也随之话落下来。 霍顷昱看向她,手指划掉她脸上的泪,“是真的不假,但我错不该,没把伯父早有苏醒迹象的事告诉你。怕给你希望,最后伯父不会醒过来,你会更难受。其实都是我想多了。” 以后,他不会在按自己方法去做事,不跟念晚晚商量,或许就不会再有任何误会来隔阂他们。 “应该是我不够信你,才会没查清是夏思然作的恶,就误会你那么深。如果这次你真的因为我死了,我知道真相后,恐怕也不能活了。” 念晚晚说着低下头,哽住眼泪靠在了霍顷昱肩上,心底多是对他失而复得的感伤。 “都过去了,没必要再自责。现在该好好想想,怎么处置夏思然和乔禹辰。” 霍顷昱摸上念晚晚的头安慰着,又深诲了眼神。 “你不在这三年,我也曾调查过你父亲的事,还有那场火灾。虽然查出些苗头,但总觉得这事背后还有另一层关系,没那么简单。” “对,我知道是夏思然害死我爸的时候,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因为依照她的心性,不可能做出这么完美的谋杀计划,还能侥幸逃脱。而且……” 念晚晚微眯起眼眸看向霍顷昱,“你还记得当初西郊区冲我来的那场车祸吧。造成乔禹辰母亲柳月萍死亡的人,正是夏思然!” “原来这事是真的,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设计乔禹辰,故意跟他说的假话。”霍顷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道。 “乔禹辰不傻,他那种人,要不是真实的,再拿出证据,他是不会信的。不然我维护那么好的新身份,他也不会一直都处于怀疑之中。” 念晚晚说着坐起身来,扯过衣服披到身上。 “所以,对待乔禹辰和夏思然,不能再手下留情了。”霍顷昱起身,手搭在念晚晚肩膀上说完,就下床穿上了青色衬衫。 佣人洪妈已经做好了早餐,霍顷昱带念晚晚下去吃过早餐后,就一同去了崇胜。 乔禹辰能利用三年前的事,来误导念晚晚陷害他,那霍顷昱这样手段阴冷,城府极深的人,自然不会轻饶了他。 很快,乔氏集团的股市再次受损,好几个重大项目也莫名出现漏洞,牵连了不少与他们合作的集团董事。 这让商界其他集团董事,也都避而远之,纷纷撤走了合作意向。 这样一来,即使夏思然绞尽脑汁找来的合作,也全都白费了。 而她在用白灰伤念晚晚眼睛之后,也被霍景淮的人给截走,扔到地下红灯区,让那些头目折磨的惨不忍睹。 如果不是她命大逃了出来,恐怕早就交代在那里,死了都没人管,就更别提出来还能帮乔禹辰做些什么了。 不过短短几日,整个乔家就又陷入了困顿之中,上下乱成了一片。 商业与商业之间,特别是鼎力相对的竞争对手,都会安插自己的人到对方集团去,逐渐打入内部,来输送重要机密。 可这次,霍顷昱将乔禹辰遣派进霍氏集团的眼线,全都一网打尽,用最极端的方式处理了他们。 让他们保住命,却再也无法在盛京待下去,哪怕是到外地,想要找工作生活都极其困难。 对霍顷昱来说,之前不过是想要放松乔禹辰警惕,才在发现这些眼线后没立即处理了他们。 如今人已经欺负到他头上,时机也成熟了,他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然而,他这些大幅度举动,也引得手里霍氏分集团上下都不安起来。 很多人不懂霍顷昱为什么连多年的老职员都裁掉,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人人自危。 恰在这时,霍顷昱看着电脑,正准备做下一步处理。 一个身着黑西装,带金丝边眼镜,装束很严谨的中年男人突然闯进来,气喘吁吁的看着霍顷昱,大声道。 “霍总!你为什么要辞退我,还让我跟那些人通通被商界孤立?我可是在你手下做了十年的金融经理了!” 闻声,霍顷昱挑眸看向眼前的人。 衣着依旧工整严肃,通身下来都透着一丝不苟,可那看似老诚忠实的脸,却有着他很讨厌的不甘心。 来人正是在他手下做了十年的部门经理,连赫程。 “做了十年又怎样?不忠之人就该是这个下场。”霍顷昱寒眸清锐的说着,继续看办公桌上的文件。 连赫程却神情急切的上前两步,“可霍总,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不仁我不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霍顷昱抬头放下手中铂金钢笔,看着他,眸光凌冽令人森寒。 “想你跟我十年,我从你结婚生子再到升职,一直待你不薄。我不在,霍然也多次提拔你。可你不知好歹,串通外人来谋和我,如今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我说了我没有!” 连赫程激动了情绪,双眼通红的看着霍顷昱。 “我没有将霍氏分集团的机密给任何人!也没有跟外面任何企业串通来谋和你!我是被冤枉的!跟了你十年,难道这点信任都不给么?” “给你信任,也得你是值得信任的人!” 霍顷昱蹙起眉宇,寒冽的声音里透出了怒火,他要叫霍然来清场了。 连赫程却不甘苦心了这么多年,就落得这样结果,三两步就跨到霍顷昱身前,双目炽灼的瞪着他。 “我呕心沥血为你卖命十年,最后连个证据都没有,你就要这样对我,我不服!” 不服是么?霍顷昱冷眯下寒眸,看向门口,“霍然!” 没废话!直接叫霍然进来清场! 他霍顷昱下的决定,还容不得任何人这样造次! 连赫程见霍顷昱叫霍然进来,肯定是要对他动手了,当即怒火冲头,伸手就抓住了霍顷昱衣领。 “我想要结果,你却这样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说着他抄起旁边水晶台灯,就要照霍顷昱头上砸去。 霍然却突然出现,立马抄起门口花瓶,冲连赫程砸过去。 霍顷昱也寒眸冷沉,恰时侧过头,躲开连赫程的攻击,顺势起身抓住他胳膊,站到他身后,将他狠狠压在了办公桌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借由伤我,你还没那个本事!” 语气冷狠的说完,霍顷昱脸上杀气尽显,如同冰山般,周身都散满了令人不敢靠近的寒气。 霍然也应时跨步过来,抓住赫连城头发,手上的花瓶砰地落下。 吓得赫连城赶紧闭上眼睛,却没预想中的头皮血流,睁开眼看到,那花瓶只是落在了他眼前。 霍然看眼霍顷昱,嘴角冷狠的凑近连赫程,“在先生这里不容任何背叛之人!你这样闹事就是在找死!不想活,我现在就送你一程!” 连赫程不服,用力挣扎了下,抬眸冷横着他,“我们公事十年,最后就落得你们这样对待我,还有公道可言么?” “你想找公道,就去乔禹辰那里找!这些年,你为乔氏都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先生没要你命已经是仁慈,别逼我替先生动手!” 霍然向来沉稳少语,对待下属也都很亲和,但对敢跟霍顷昱不敬的人,他可是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狠! 杀人这种事霍顷昱不动手,他绝对可以替霍顷昱做到! 连赫程见他这样,却笑了,“霍然,我这样卖命,霍顷昱都给我如此下场,你这样对他死心塌地,还指望有什么好结果么?” “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你不配!”霍然阴狠着眸光,更用力揪着连赫程头发。 连赫程自知理论不出结果,也懒得再装了,从怀里掏出匕首,猛地翻转过身体,朝霍顷昱和霍然挥了过去。 霍顷昱皱眉,瞬时拉过霍然闪躲开连赫程手上匕首。 连赫程不服,立马跳上办公桌,直朝霍顷昱心口刺了过去。 反正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不如遵从主家的话,杀了霍顷昱,满足了主家的心愿,还能给老婆孩子留下一笔钱。 却在这时,一个花瓶飞过来,狠狠砸在他头上。 连赫程懵了一瞬,瞬时满头是血的倒在了地上,而那在他身边碎裂成片的花瓶,正是霍然冲进来拿的那个花瓶。 在他身后出现的人影,也舒展了霍顷昱脸上的诧异。 念晚晚看着连赫程,摘掉黑色皮手套,轻蔑的冷哼,“像这样的人,直接一花瓶砸死不就得了,哪还能容他在这里放肆!” 说完,她朝外面打了个响指,“都别看热闹了,进来收尸!” 话音落下,门外那些偷偷看热闹的职员全都乖乖走进来,两个职位低的把连赫程拖了出去。 剩下的职员,无论职位高低,全都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指示,不敢出声。 霍顷昱阔步走过来,拉住念晚晚的手,“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见客户么?” “见客户没有见你重要,你搞出这么大动静,就知道会有事发生,结果真让我赶上了。” 念晚晚说着,转眸神色寒冽的看向在场,霍顷昱手下所有员工,负手渡步走了过去。 “我身为崇胜和昌盛的董事长,本不该干涉你们霍氏的事。但霍顷昱与我关系匪浅,他手下有不安分的人我就得管!今天的事就是个警醒,如果谁敢再以下犯上,方才拖出去的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话落,念晚晚气势凛然的定身在霍氏所有职员面前,那不怒自威的模样,不说还真有霍氏分集团当家女主人的模样。 那一众霍氏职员听后,都异口同声对她下了保证。 同时,霍顷昱看着她的眼眸,也不自觉更加明锐了光芒,像是赞赏念晚晚,也像讶异念晚晚会有如此震慑人心的气魄。 而念晚晚收到满意的回应,就点头挥手让所有人都去忙工作,不许再有趴门缝,八卦主家私事的行为! 那些职员本就怕霍顷昱,会迁怒到他们身上,自然都谨慎的互相簇拥着,迅速离开了这里。 “老婆大人好厉害,三两下就解除危机,还把我的人驯服了,佩服。” 霍顷昱声音透着调侃的走过来,双手搭在了念晚晚肩上,那满眼温柔敬仰看着她的模样,跟对外冷厉如冰的气场,完全两个人。 念晚晚转过头看向他,不以为意,“不用你在这里捧我,我也是不想你为我做那么多,到头来又被别人伤着,我反而什么都没做。怎么也得为我后半生着想。” “原来老婆大人,是怕我被打残了,后半生不能跟你缠绵悱恻了。” 霍顷昱唇角微勾,看着念晚晚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单纯。 果然刚有过那种事的男人,都会这样邪里邪气的,念晚晚沉下眼神,手肘顶了下他,“霍顷昱你能正常点儿么?霍然还在这儿呢!” 第二百七十章 判若两人 “没事,他现在是空气。”霍顷昱不忌讳的笑着,从后面抱住了念晚晚,在她耳边若有若无的呵着气。 气氛一下就从严谨寒冽,变得暧昧炽热起来。 念晚晚脸色绯红的皱起眉,刚想说点什么。 “先生,我可不是空气。” 霍然突然咳嗽一声,走过来,很是敬仰的看着念晚晚。 “夫人,该说不说,你做事是真的干脆。那么大的花瓶,我下手都有些犹豫,你进来不声不响就砸下去了。果然是先生的女人,就是大气够狠!” 看这满眼晶亮,小迷弟的样子,跟之前护在霍顷昱那么狠厉的模样,也是天差地别。 搞得念晚晚很无语,觉得他们主仆是不是都有双重人格,反差一个比一个大。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很简单的道理,没什么值得说的。你少跟你主子一样来这套!” 念晚晚挣开霍顷昱的双臂,走到办公桌那里去,看眼桌上文件,又问霍然。 “月月呢?之前她跟我签订个集团合作,又帮我调查崇胜内鬼的事,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 “她肚子饿,我错把她养的宠物鱼给煎了,喂她吃了。我还在等她原谅我,所以也很久没见到她了。” 霍然说着抿住嘴唇,像小媳妇似的,委屈的耷拉下了眼角。 念晚晚当即就无语了,“她生气,你就去哄啊,哄到她原谅你为止不就得了吗?哪有在这里干等着人家原谅的,真服了你们男人不花钱只动动脑子的事都不会做!” 亏得月月还算有忍耐性,都没跟霍然提分手,换别人,早就说拜拜了。 “哦,那我现在就去。”霍然转身要走,想想又看向念晚晚,“那个夫人,还是你陪我去吧,帮我跟月月求求情,不然我怕她不原谅我。” 说到底,月月是他初恋,他其实也没恋爱经验。 之前给霍顷昱出的招数,都是他从书上看来的,不然也不会让霍顷昱失败,还显得那么low。 当然这个他打死都不敢跟霍顷昱说,他怕去南非娶非洲女人! 念晚晚看着他,无奈的叹口气,转头和霍顷昱打声招呼,就跟霍然走了。 霍顷昱寒眸瞬时对霍然多了一层冷寒,只是霍然心里光顾着快点去找月月,没注意到。 随后他们走没多久,一个身姿凌然非与常人的身影,出现在霍顷昱办公室。 那神情样貌透着冷锐,好似他的温柔,只对念晚晚一个人。 “经过这么大的事,都能死里逃生,你霍顷昱命还真硬!” 带着不友好的讥讽声,清冷响起,霍顷昱不由抬头看去,见到是霍景淮,没有半点意外,反而很平淡的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继续看着文件。 “跟你斗了这么多年,你阴损的招数比乔禹辰多了,我都还安然活着,证明我在看到你落败之前,就命不该绝!” 这话语寒冽透着霸气,霍景淮不屑冷笑,走到他身前来。 “那是晚晚心里有你,没能狠下心。不然你以为你有几条命,能安然逃过这一劫?” “你都承认晚晚心里有我没你了,那除了个人利益斗争,晚晚这里你已经没什么能跟我争的了。” 霍顷昱抬头看着他,看似漫不经心,那寒眸里对他的敌意却没减过半分。 这话或多或少刺到了霍景淮的软肋,但他这人可从不服输。 “就算晚晚心里没我又怎样?只要我想要,哪怕在我身边只是个躯壳,我也会从你身边夺走!” 霍景淮嘴角勾着笑,眼底却是无尽的阴冷。 他们的争斗从未停止过,说放下也不过是宽慰念晚晚的心,不想她难过而已。 霍顷昱也冷寒了眸光,看着他,“所以,你就不择手段,哪怕是用肮脏的手段,也想置我于死地,是么?” “别把我想的那么恶劣,我还不至于跟那种人掺和来害你。” 霍景淮否认了霍顷昱对他这次跟乔禹辰同谋的猜想,转而双手支在办公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来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你跟晚晚重归于好,我们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你在别人那里逃脱的掉,我可不会放过你!该有的争斗,日后一样都不会少!” “彼此彼此。”不屑的冷哼一声,霍顷昱寒眸凛冽的看着霍景淮,向后靠坐了过去。 这时,陈小云突然开门进来,看到办公室里只剩霍景淮和霍顷昱,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抱歉我以为晚晚还在这里,不知道她已经走了。” “她跟霍然出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霍顷昱看着她问道。 “崇胜股市有波动,需要她会崇胜处理一下。我刚才一直在打电话没注意到她已经走了。” 陈小云如实回应着,目光不经意瞟到地板上的血迹,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她说是在打电话,其实是看到连赫程被打成那样,让人给拖拽了出去,给吓到了。 出手能这么狠的只有念晚晚,她比起以前行事作风已经大有不同。 对待伤害她念晚晚的人,从不会讲什么留情。 这让她不由联想到自己,以后在念晚晚这里,会不会也落得这个下场。 所以在外面平复好久,才敢进来,吓得连念晚晚已经走了都不知道。 霍景淮注意到了陈小云的异样,阴沉下眸光,背过手去没出声。 霍顷昱看着陈小云,也觉得有些不对,“今天早上崇胜的股市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出问题了?” “目前还不清楚,我猜想应该是乔家做出反击了吧。”陈小云说着就垂下眼眸,不再看霍顷昱,还有那刺眼的血迹。 霍顷昱若有所思的盯了她一瞬,就摆手让她先回去,他来通知念晚晚这件事。 陈小云没推脱,转头就离开了这里。 “你是不是也觉得陈小云不对劲?”霍景淮看着陈小云慌忙离去的身影,冷眯起润眸,问着霍顷昱。 霍顷昱看着门口,“没过多接触,但确实看着有问题。” “看来,我有必要查查她了。” 霍景淮饱有深意的说完,转眸看向霍顷昱,透出警醒。 “不管结果怎样,我做出什么样的处理,你都不许跟念晚晚说,她现在受不了任何人的背叛。我们之间的争斗,也别让她知道!我不想再让晚晚受任何伤害,同样你若敢再让她受伤,我必定废了你!”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这贱人怎么不去死 乔家大宅内。 客厅陈设古朴透着奢靡,巨大的吊灯扑洒着淡色光芒,让整个正堂都格外明亮耀眼。 气氛却在此刻,显得极其压抑,甚至有些冰冷。 乔丘志穿着深灰色西装马甲配以白衬衫和同色西裤,正在酒杯陈列架那里,单手拿着一本书,微微低头看着。 黑框眼镜下,那双锐眸似是刀剑般,透着冷冽森寒的光芒,让站在他身前的乔禹辰,畏惧的捏着拳头,垂眸不敢说一句话。 过半分,电视上股市新闻又开始报道,乔氏集团的股市走向再次跌了两个点。 这对刚刚又受到重创的乔家,无疑是雪上加霜。 乔丘志的怒气也被重新勾动起来,异常严厉的看向了乔禹辰,“看看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已经帮你铺好了路,都能搞砸了,我乔丘志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由于上次霍顷昱针出手,让乔家大受损伤,乔丘志本不想与霍家交恶,也因此掺于其中,给乔禹辰出谋划策。 可没成想,快要成了的事,都能白费力气,实在让他失望! “是,爸你骂的对,我是辜负了你的心思。” 乔禹辰低着头,赶紧认错,转而又急促的解释。 “可这件事,也不全是我的原因。如果没有人出来给念晚晚报信,捣毁了整个计划,霍顷昱此刻恐怕早就经念晚晚的手,送去监禁等待死刑了。” “就算有人出来报信,也是你没能将整个计划做到精细周,才让人钻了空子。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乔丘志双目迥异的呵斥着乔禹辰,对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儿子也实属无奈。 要不是看他母亲过世的早,他早就动手教训这逆子了! “这次是我没做好,掉以轻心了。”乔禹辰皱紧眉,抬头看向乔丘志,“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让霍顷昱和那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这,已经消沉很多天的乔禹辰,更浓烈了眼睛的痛恨。 他自认为有了父亲的出谋划策,再在商界上加以煽动,肯定会借着念晚晚的手,让霍顷昱永无翻身的可能。 之后再告诉念晚晚真相,这样一来,以念晚晚的性子,绝对会疯掉。 本来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他也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告密者,把他遮掩的事都给说了。 他很懊恼,目前却也无可奈何。 乔丘志看着他,锐眸凛冽,“以目前那女人的实力,她若不针对霍顷昱。两人重新联手,别说反击了,他们想彻底灭掉乔家都有可能,还谈什么下一次!” “那难道就这么作罢,放过他们了?”乔禹辰皱起眉,明显不同意。 “当然不会!我乔家祖上精心打下的家业,岂容他霍顷昱黄口小儿来毁灭掉?” 乔丘志冷然否定,负手看着乔禹辰,“要做就来个彻底的反击!在这之前,得尽快让乔家恢复回来,你懂么?” “我懂,只是现在大半个商界的集团,都跟乔家撤销了合作关系和意向,股市也受到了严重波动。该怎么处理,才能让乔家恢复原样?” 一听这话,乔丘志本已消下去的怒气,再次升腾上来。 他指着乔禹辰,“你呀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现在这种情况当然是自降身价去找回那些合作,有了合作才能让乔家稳定下来,继而股市回升,这都还要我教么?” “是,爸你教训的对!是我没想到!”乔禹辰连忙低头认错。 那脸上的淤伤在灯光下,更加明显,让他看上去,也多添了几分局促和狼狈。 那天在大富亨会所,是李东和手下留情了,会所的人后来也把他送到了医院去。 不然怕是要直接死在里面了。 而夏思然杀死他母亲的事,他在做过调查却准念晚晚没撒谎后,也跟着消沉了好多天。 直到乔丘志叫他回来,他整个人都出于不清醒之中,所以一连好几句话,都触犯了乔丘志怒火。 这要不是乔丘志的亲儿子,早被拖出去打了。 见乔禹辰这样谨慎怯弱的样子,乔丘志皱眉长出口气,“什么时候你能真的成气候,也给我长长脸!再这样下去,我死了,乔家交给你,也迟早会败落到别人手中!” “不会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乔家拜在我手中!”恐不及乔丘志对他失望,乔禹辰抬头看着他,很紧张的下着保证。 乔丘志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略微思索下,就想跟他商讨下,怎么把失去的合作集团,全都找回来。 却在这时,门铃被按响,佣人刚去打开门,夏思然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着乔禹辰立马哭了。 “禹辰,我出事了,念晚晚找上了我,我差点被她害死。这么多天了,你怎么一直都不见我?我好怕……” 看到夏思然满身狼狈的穿着个破白裙子,出现在眼前,乔禹辰瞬间就想到她杀害自己母亲的事,怒火陡然腾起。 “你这贱人,居然还有脸来找我!你怎么不去死?” 一声愤怒嘶吼,让夏思然看着他愣了,继而颤抖了声音,“禹,禹辰,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你这贱人自己做了什么心理清楚,少在这里装糊涂!” 快两步过去,乔禹辰怒目猩红的瞪着她,恨不得一刀捅死她,才解恨。 夏思然被吓的攒着双手向后瑟缩了下,满眼惊恐的看着乔禹辰,“禹辰,我,我一直都真心爱你,为你做事,到底怎么了,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你这贱人!竟然还装!”怒极,乔禹辰猛地抓起她胳膊,要对她动手。 乔丘志却蹙起眉,锐眸里多是对夏思然的厌恶,“要处理私事,就到外面去,别让这种女人脏了乔家的地。” 很明显,这话也是在准许乔禹辰处理了夏思然,不管多残忍的手段,事后他乔丘志都能摆得平。 “是父亲,我这就带她出去!”乔禹辰冲他点下头,转而就凶神恶煞的要拖夏思然出去。 夏思然被吓到,向后拖着身子,“禹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这样对我?我死里逃生回来,你该好好关心我的呀。” “三年前,你开车撞死了我母亲却肇事逃逸,让我错把别人当杀母仇人你却逍遥了三年!还让我关心你,你真是不知死活!” 乔禹辰忽地回头,那赫然痛斥的声音,和他脸上的神情一样,都充满滔天怒火和杀气。 夏思然这才静止了向后拖拽的身子,怔怔看着乔禹辰,好半天才挤出否认,“禹,禹辰,我,没有杀你母亲,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乔禹辰冷笑,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现在就解决了她,“念晚晚说了一遍,我找人又调查了三次。结果都是你,还有什么误会可言?你就乖乖等着死吧!” 夏思然一听这话,彻底慌了。 她来不及痛恨念晚晚跟乔禹辰说了这真相,只知道以乔禹辰的性格,绝对会让她比落到霍景淮手里,死的还要难看。 “禹辰,禹辰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害你母亲。我当时是要报复念晚晚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极力挣扎着手,跟乔禹辰解释的语无伦次,眼睛也充满了泪水。 可乔禹辰已经消沉这么多天,留着她没动了,现在人送上门来了,他又岂会轻饶? 他猛地将夏思然踹趴在地上,扯住她头发继续往前拖拽,“我已经拿你这贱货当过一次人看了,如今真相大白,你别想我放过你。不想死的更惨,就老实点儿!” 夏思然双手抓住乔禹辰胳膊,头皮被他撕扯的生疼,不禁大声哭喊。 “禹辰,你说过,等你成气候以后,会娶我进门,做乔家唯一的少奶奶。我好歹为你出卖自己,做了那么多事,你不能这样对我,好疼……” 她哭的撕心裂肺,本来是想找乔禹辰,博得同情和安慰,没成想却是这样的解决。 乔禹辰听着她的哭诉,不领情,反而轻蔑冷笑。 “你个蠢货,你以为我事成之后,真的会娶你这个被万人骑千人捅的贱货么?我不过是利用你为我卖命,乔家怎会要一个表子做儿媳!” 第二百七十二章 残酷的让人不想看清 听到这话,夏思然一下就心凉了。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乔禹辰,那双眸里的怨恨和轻蔑,是她从未看到过的浓烈。 好似乔禹辰对她从来就没有过爱,她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有些利用价值,不然早就被当成垃圾扔到了一边去。 “禹辰,你真的是这样想我的么?”即便如此,夏思然还是含泪,不甘的对乔禹辰问了出来。 而乔禹辰却不会对她有半点留情,“不然呢,对待一个本身就卑贱,又杀了我母亲的烂货,你想我还能当宝贝供起来么?” 一句话,再次如锋刀扎在夏思然心上。 她倏地冷笑出声,这结果是念晚晚早就告诉过她的,可笑她当时居然不信,还为乔禹辰辩驳。 这世上,到底谁才是真的善,又谁是真的恶,残酷的让人都不想看清了。 “原来,我再次信任你,为你出卖身体换取你的利益,最后竟在你眼里这么不值钱。还骂我贱,说只是利用我……” 夏思然喃喃自语着,眼泪顺着眼角崩塌流下来。 她看着乔禹辰,再次苦涩笑出来,看着那样可悲又可怜。 但这里是乔家,眼前的人是乔禹辰,不会给她半点同情,只有不尽的憎恶和痛恨。 “既然知道真相了,就少废话了!赶紧跟我走!”乔禹辰喝令着她,更粗暴的拽住她头发往外拖。 夏思然抓住他胳膊,心在被他一刀刀剐着痛到了极致,连哭喊都显得那么悲惨。 “乔禹辰!我是害死了你母亲,可也不是故意的!就算我有千万般错,我对你做的一切也够弥补了!我也是人,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对我!” 她从小家庭就不好,挣扎到现在,也不过是想有地位,有人疼,有个好家庭,活出个人样来,又有什么错? 眼泪随着这些酸苦越流越凶,乔禹辰却毫不留情的反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直把她脸打肿,满嘴都是血,乔禹辰却没放手,硬是把她拽到了外面去。 至于以怎样恶劣的方式对付夏思然,没人管,也不会有人在意。 而站在酒杯架里的乔丘志,心里只想着该怎么对付霍顷昱跟霍家,让乔家重振旗鼓恢复从前。 对这种事,除了厌恶,就是对乔禹辰的恨铁不成钢,又岂会干涉半分? 直至夏思然被乔禹辰暴力拽出去,他都只是站在酒杯架那里,观赏把玩着那些收藏酒杯,对所发生的一切,都如同没看见,充耳不闻。 “伯父,救我,啊!!!”夏思然在外面万般绝望的冲别墅里呼喊出来,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她凄厉的叫声。 乔丘志不关心她遭受到了什么,径自悠闲的上了楼。 但以自家儿子的作风,夏思然必然凶多吉少,不过却是他默认的。 但凡触犯了乔家,都不会有好下场,任何人都不例外…… 一场风波落下,夏思然就这样被乔禹辰拖到外面处以极端,连任何再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晚过后,乔丘志正式出场,对外表明要与霍顷昱和霍家为敌,在盛京商界引起不小的轰动。 与此同时,乔丘志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刘鸿升。 作为身在念氏,却与念晚晚为敌的一个元老级人物,与刘鸿升合作,同盟对抗念晚晚和霍顷昱,可是再好不过的事。 刘鸿升也确实需要乔丘志带着乔家,来做他的势力辅助。 所以在乔丘志提出,以协助他夺得念氏集团为利,来达成瞳眸合作时,刘鸿升立马就答应了。 于此,乔家和霍顷昱展开了对战,首先在股市,两方就闹的不可开交。 加上刘鸿升以个人势力,在商界煽动,帮乔丘志拉回那些撤销合作的集团时,也让整个商界董事都开始针对霍顷昱和念晚晚。 两方争斗,必有一伤。 而在这种情况下,这次伤的却是霍顷昱。 才不过半个月,乔家就重振旗鼓,借机对付霍家,让霍家主集团的股市,也跟着大幅波动,开始出现大批撤资情况。 明明是霍顷昱的事,却牵连到霍家主集团。 这让霍松鹤大动肝火,喝令霍顷昱必须在短时间内收拾好这乱摊子,让霍氏恢复平定,否则就收走他手上掌管的所有权利! 再次被霍松鹤以收回权利威胁,霍顷昱虽然很反感,但权衡之下,他也只能沉稳对待,不能忤逆霍松鹤。 而念晚晚的昌盛和崇胜也受到影响,无法帮助他,这让情况变得更加窘迫。 无奈,念晚晚突然想到蓝宝石的秘密,她没犹豫,扯过大衣披上,就去找霍顷昱。 霍顷昱坐在办公室里,还在思索着怎么应对这些事。 念晚晚突然闯进来,气喘吁吁的看着他,“我们一起去阿加尔山找蓝宝石秘密所说的那个巨额宝藏吧。找到这个,能转变危机,我们也不用再顾及任何人了!” “你知道,阿加尔山,常年被风雪掩盖,登山不易,很容易就死在上面回不来了!” 没过多诧异念晚晚会突然提起这个,霍顷昱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早就亲自登山,把宝藏寻回来给念晚晚了。 只怕他有去无回,念晚晚身边也再无他霍顷昱。 念晚晚看着他,也知晓这个中凶险,不然当初也不会试探霍景淮,想利用他代替自己上山寻宝。 也就是这唯一一次对霍景淮起的利用心,加重了她对霍景淮的愧疚。 可现在危机当头,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不去阿加尔山把宝藏寻回来,这次危机会更加恶化下去,这明显是乔家的反击报复,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念晚晚说的坚决,看霍顷昱一直注视着自己没回应,她又道,“如果你不想去,我就自己去找,就算豁出命也要帮你解决掉这次劫难!”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是不想你去冒险 “我没有不想去,我是不想你去冒险!”霍顷昱摸着念晚晚侧脸,寒眸里不尽担忧。 念晚晚纤手覆上他大手,长出口气。“你为我做那么多,又差点因为我死掉,我总该为你付出点什么。那宝藏早晚都得拿出来,这次也不过是个契机而已,你没必要想那么多。” 听念晚晚这么说,霍顷昱也没再说什么,他很动容的将念晚晚揽入怀中,一切已然不言而喻…… 对念晚晚来说,没告诉霍景淮蓝宝石的秘密,还对他起的那份私心利用,算是她心底最大的愧疚。 如果她这次能安然回来,她会将财富分给霍景淮一部分做补偿。 要是死在上面,那就让霍景淮当她跟霍顷昱走了,永远都别再想起她,就此了却了他对她的这份情…… …… 很快,念晚晚做好登山准备和宏略,暂时让陈小云来处理昌盛和崇胜的一些事,就跟霍顷昱去了机场。 临行前,陈小云突然抱着平板电脑过来,跟她说,夏思然被打断腿住进医院了,做这事的人是乔禹辰。 现在新闻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也都纷纷猜测,后续夏思然会不会将乔禹辰告上法庭,闹的挺乱的。 而念晚晚听到这消息,却并不惊讶。 像乔禹辰那么内心阴暗歹毒的人,知道夏思然杀了他母亲,会这样对待夏思然,简直不要太正常。 也就是他消沉了几日,夏思然又被霍景淮扔到底下红灯区了。 不然乔禹辰早就对她动手了,下场有多惨,自然不言而喻。 说到底,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顶数有人帮她动手解决夏思然了。 只是夏思然命大没死,这后面查到真正始作俑者,她对夏思然还有的惩罚。 很快,念晚晚和霍顷昱乘飞机到了布拉斯加城,最邻近阿加尔山脚下的一个小城镇。 这里住的都是些原生本土人,有着自己的文化和生系,崇尚女者为尊,男者为辅。 所有的男人都对女人有着无上的敬意,对老婆可谓宠爱到了极致。 所以念晚晚一到这里,接待她和霍顷昱的城长,奥夫斯基先生,就摘掉礼帽放在胸前,先对念晚晚施了个绅士礼,才转头看了眼霍顷昱,表示欢迎。 念晚晚看看周围,全都覆上了一片白雪,放眼望去,整座城都像盖上了一层白被子,美则美,却冷的她止不住发抖。 “才是初冬,就下了这么大的雪,你们这里还真是不一样。”她捂着领口,跟城长往前走着。 这里语言跟英文相近,所以城长听得懂念晚晚的话,不由看着她笑了。 “这里靠近伟大的阿加尔山,所以千百年来,温度都比其他地方低。外地人来都会受不了,但是我们布拉斯加城的人,却因此得来强劲不怕冷的身体,这对我们很受益。” 听这话,念晚晚看着城长,注意到他身上只穿着淡薄的外衣,脸色红润却不是冻的,反而很健康有活力的感觉,确实跟他们不一样。 “忠国有句话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到你们,果然这话不假。”念晚晚叨念着,更缩紧了胳膊。 霍顷昱看她这么冷,凑过来,抱住了她肩膀,让她能暖和些。 城长看了看两人这么不耐寒,就对念晚晚道,“前面就是我们城中聚众大堂了,城里的人知道你们要登阿加尔山,所以早就在那里准备了篝火晚宴,等待你们的到来。” 一听有篝火晚宴,念晚晚才搓着手打起精神,跟霍顷昱加快脚步,直朝城长说的那个聚众大堂走去。 这里是小城镇,但聚众大堂是城中人,用来举行重大晚会和仪式的重要地方。 所以从门面到里面,装修设计都特别气派奢华,颇有欧式贵族的风范,整个格调也都是金碧辉煌,看着暖暖的。 念晚晚挽着霍顷昱胳膊,一进去,那些正来会穿梭忙着准备晚宴餐食和其他事的城中人,就立马停住脚步,看向了他们。 与外面不同,这里人都穿着类似欧洲中世纪的服饰,只不过要简易许多。 男士上身短马甲内衬白长衫,下身是哈伦长裤,颜色各异,女的是束腰蕾丝蓬蓬裙,优雅中又不失现代感。 整体增添了他们自己的文化和元素,也很有异域风情。 而且,每个女人身边,都围绕着两到三个男人,帮女人拿东西,挽着女人的胳膊怕她跌倒。 而女人只负责拿着花朵,在那里貌美如花。 剩下没围在女人身边的男人,看到念晚晚,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世上难见的珍宝一般,脸也全都红了。 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冲念晚晚吹口哨,喊着,“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士,我为你欢呼,来跟我们共进晚餐吧!” 面对这特有的热情,念晚晚很不自在的拉紧了霍顷昱的胳膊。 要进阿加尔山,只有这里的人熟悉阿加尔山的特性和登山技巧,布拉斯加城又是必经之路,不然她还真不想来这里,搞得都奇奇怪怪不舒服。 城长似乎看出念晚晚的异样,赶忙笑着解释,“这几个都是没跟女人结婚的毛头小子,说话没轻重,陈小姐你别在意。” 城长都这么说了,念晚晚扯出一丝笑回应,“没关系,我只是有点冷,没想那么多。” 客气完了,一个穿着灰白色蓬蓬裙的金发女人,款然走过来,看着念晚晚,笑容很是温和。 “这位就是上头说的,那个要登阿加尔山的女士么?看到真人还真是被惊到了。要知道你可是登阿加尔山的第一个女士。” 念晚晚看着她,金发碧眼容颜精致深邃,像极了欧洲中世纪的年轻贵妇,不由心存了好感笑着回道。“您过奖了,我也是有公务在身,被逼无奈而已。” 金发女依旧敬仰的冲她一笑没说话。 城长转眸,对念晚晚介绍了她,“这位是我们布拉斯加城的女祭司,对阿加尔山有着丰富的研究。她将会给你们占卜出最合适登山的时间,以及最精确的登山指引。” “那就有劳了。”霍顷昱搂着念晚晚肩膀,先一步回应了城长。 城长也没再多话,跟那个女祭司,邀念晚晚和霍顷昱,进入了会堂之中。 等他们全然都入席后,城里精选的少男少女就一身白衣圣洁的出来,站在最前面唱他们的经文圣歌。 算是对念晚晚和霍顷昱这样的贵宾,最崇高的敬意和仰慕。 随后圣歌结束,城长宣布宴席开始。 念晚晚和霍顷昱先开动,那些双手合十做完祷告的人,才拿起餐具跟着用餐。 吃了两口,念晚晚觉得饭菜不符合胃口。 抬头正好看见一些女人身边都围着男人,在旁边给女人切牛排夹菜,扇风擦嘴的,像是献殷勤可那些男人眼里,却多是对女人的温柔和崇拜,不见半点虚假。 念晚晚不禁看向旁边的城长问道,“这里的女人为什么身边都有好几个男人服务着?男人都不用吃饭的么?”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妻多夫制 城长见念晚晚这么问,笑了。 “因为布拉斯加城,崇尚女者为尊,这里女人会被男人当女神一样对待。所以都是持行一妻多夫制。那些男人也不过是在照顾他们爱的老婆而已,这很正常。” 这很正常?念晚晚被惊到了,以她受过的教育里,一妻多夫制和一夫多妻制,都很不正常好么? 这里还合法盛行?天呐,她的三观都被刷新了! “可是外面都是一夫一妻制的,这样一妻多夫制,也太不尊重人权了吧。你让那些男人这样低三下四去伺候女人,多委屈!” 念晚晚提出质疑,城长却不以为然。 “没有委屈,因为这里远古时期就是母系社会。千百年前又遭遇一场女性毁灭灾难。所以这里的男士都是自愿做女人丈夫之一,也是爱她才会这样宠他的妻子,不存在不尊重一说。” 这话说的,念晚晚算是服了。 不过种种原因导致男女失衡,这也算是个办法,只要人家愿意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也算是这里特有的文化了。 她没再多问,戳起牛排往嘴里塞,想吃完赶紧去休息,一路颠簸,都快要累死她了。 这时,那个女祭司琼斯突然冲她笑着说道,“如果陈小姐有兴趣,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帅气男人做丈夫。像你这么美丽,想做你丈夫的男人一定很多。” “咳!”听这话,念晚晚猛地抓住桌子,差点喷出来,连忙挡住嘴朝女祭司摆手,“不,不用了,我不需要……咳咳。” “没关系的,在这里一个女人有很多个丈夫是常事,我也有两个丈夫在这里。这并不影响我去外地做我的地势研究工作,陈小姐也不用不好意思。” 女祭司笑着劝慰念晚晚,朝后拜拜扇子,就真的有两个五官深邃英俊的青年男人过来,俯身坐到了她身边。 给她剥水果,切牛排,还很爱慕她,生怕宠她不到位的样子。 念晚晚本就被惊的呛到了,看到这,直接崩不出转头咳嗽出来。 都说越偏远的地方,民风越是离奇,这里还真是与众不同。 念晚晚咳嗽的脸通红,霍顷昱却递纸巾过来,凑到了她耳边很暧昧的说道,“如果老婆大人想要再这里多找两个丈夫,尽管去,我是不会阻拦你的。” “霍顷昱!” 念晚晚转头瞪向他,那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模样分明是在故意说反话。 “你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还这么说,是不是想我扔你在这儿自己回去?” “如果你真这么狠心,那我屈尊在这里找个富婆做丈夫之一,也不会有怨言。” 霍顷昱看着她,眸光闪动着轻笑,倒透出一种被迫无奈的感叹。 念晚晚用手肘狠狠怼了下他,“我看你就是闲的,在这里没话找话!你要真敢找富婆包养去,我就在这儿聘夫,招他个二十几个老公!” “二十几个老公?老婆大人胃口还真大。” 霍顷昱伸手摸上念晚晚发尾卷动,对外人冰冷如霜,对念晚晚可是除了宠溺,就是调戏了。 “少没正经的!”念晚晚白眼,耸开他的手,“我来这里,是舍命陪君子,要帮你渡过难关的。你要再这样说我,我可生气了!” 见念晚晚认真了,霍顷昱也收起不恭,坐直身体,看眼对面那些男人,也学着他们,开始给念晚晚切牛排夹菜,极尽宠爱。 果然,宠妻狂魔都一个样,对自己的女人,宠到让人跌下巴,他还不自知。 念晚晚看到女祭司还在等她回话,硬是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来,回应她自己无福消受这个,帅老公还是留着给她们用吧。 然后,她就低头拿刀叉吃着霍顷昱夹来的菜。 在她心里,纵使跟霍顷昱有过纷争隔阂,恨过也痛过,分分合合那么久,最终还是霍顷昱好。 再多的男人,也比不上他一个,这是念晚晚从未变过的想法,只不过她从没说过而已。 女祭司见念晚晚和霍顷昱这样亲昵,立马秒懂他们关系非比寻常,就没再劝念晚晚聘夫,而是换了另外话题。 “晚餐过后,我会在对着阿加尔山做一场登山祈祷仪式,看什么时间适合登山,最好避开暴风雪。” 听女祭司开始商讨登山的事,念晚晚咽下嘴里的菜,也开口问道,“现在是科学时代,还用占卜祈祷这种方式来看登山时间,合适么?” “虽然是科学世代,我也用的是探测器进行勘测登山时间。但占卜也不能少,这是阿加尔山的一种敬畏,也让布拉斯加城的人得个安心,不然我这个女祭司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女祭司用流利的英文回应着念晚晚,她举止优雅从容不迫,带着本地人的风气,却也明显是个常在外流转,有学识的人。 念晚晚听她这么说,也不再质疑。 确实,这里偏僻,有着自己的风俗文化,讲科学之前,还是得遵循这里民众的生活习惯。 即便没有鬼神论,贸然登山,也是对这阿加尔山和这里民众的不尊敬。 想到这里,念晚晚看着女祭司,“那做过祈祷仪式后,大概能侦测到最快的登山时间是什么时候?还有,城长说你会给我们指引,是也会跟我们一起登山么?” 女祭司摇摇头,“我在欧洲地理侦测局工作多年,虽然也是个有名的教授。但阿加尔山极其凶险,还有很多没能侦测到的神秘之处。我只能给你们通过卫星电话远程指引,不能同时随行登山。” 说白了,女祭司也不想跟陌生人冒这个险。 人家在这里有好几个老公,在欧洲又是有名的地质侦查教授,实在犯不着玩这个命。 念晚晚一听就都明白了,也不强人所难,女祭司能给他们做指引,选好最佳登山时间就够了。 反正,她也不想再多个人知道蓝宝石的秘密。 念晚晚低头,继续吃晚餐。 随后,晚宴结束,桌椅被撤下,城里的人开始手拉手,围着篝火绕成一圈儿,很开心的跳起篝火舞来。 女祭司说这是布拉斯加城对贵宾餐后特有的欢迎仪式。 念晚晚自然也入乡随俗,拉着霍顷昱的手加入人群中,跟随着他们,踢踏起了舞步。 欢笑上下跳动之间,念晚晚看着旁边的霍顷昱,也难得放下心事,敞怀了笑意。 权当是借这个机会,来跟霍顷昱蜜月旅游了,如果登山回不来,怕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念晚晚正跳着,一个穿着花哨,头戴五彩碎绳的小男孩,像个圆球似的,从篝火那里滚过来,撞到了她小腿上。 可能是撞疼了,那小男孩坐地上捂着脑袋就咧开了嘴,“啊啊,好痛啊,妈妈我撞到大石头了,呜呜……” 第二百七十五章 老婆乖我教你 念晚晚低头看去,那小男孩约莫能有三四岁,西方化的五官让他看上去,白白嫩嫩跟洋娃娃似的,加上哭的逗趣,实在招人稀罕。 她忍不住蹲下去,摸上小男孩的脸,“小家伙,姐姐不是石头,是你撞到姐姐的腿了。别怕别怕,揉揉就好了。” 小男孩忍住哭声看着念晚晚,明明还委屈,却冒出来一句,“姐姐,你可真好看,比城里所有的姐姐都漂亮!” 念晚晚被这话给逗乐了,伸手捏了下他小脸蛋,“果然这布拉斯加城的男人都以女者为尊,你这么小就这么嘴甜,会哄女人。” “什么叫会哄女人?” 小家伙抽噎了下,一脸天真的看着念晚晚,转而又想到什么似的,憋起了嘴。“不对,妈妈要我装圣物给姐姐表演的,我却失败了,好丢人啊!” 说着,小家伙就仰头,又开始哭上了。 念晚晚被吓到了,连忙抹着小家伙脸上的眼泪,哄着他,“别哭别哭,应该是姐姐不好,没躲开让你撞到了,不丢人的。” “姐姐,骗人,明明好丢人的。”小家伙抽噎一声,继续大哭。 念晚晚更加手足无措的摸着他小脸蛋,哄也不是,想要抱也觉得不对。 霍顷昱见状,俯下身来表情严肃的看着小男孩,“别哭了,那么难看,魔鬼会找你的!” 他是想吓唬小男孩,别磨念晚晚,哭个没完。 结果,小男孩看着他,反而哭的更厉害了,“这个叔叔,好,好吓人!救命啊!” 念晚晚一看,转头就瞪霍顷昱,“你有毛病啊,拿魔鬼来吓唬小孩子,吃饱撑的!” “我是看他一直哭,怕你被闹的头疼。”霍顷昱一本正经的说着。 念晚晚瞟了个白眼,“我头不疼,你这一添乱,我才疼!” 说着,她转头缓和下表情,摸着小男孩的脸蛋,继续哄他别哭。 小男孩瘪嘴看着霍顷昱,那冷若冰霜没有半点笑意的模样,让他直往念晚晚身后躲,还是忍不住哭声。 这一闹,惹得周围那些跳舞的人,全都停下来,看向小男孩这边。 但由于小男孩是作为扮演圣物出场,谁都没敢上前去将他抱走。 霍顷昱却被那哭声绕的实在烦了,皱眉冲小男孩低喝一声,“别哭了!再哭我就叫人把你抓走!” 他作势就将念晚晚拉到怀里来,不让任何人纠缠她,想带她走。 这时从人群中跑过来一个穿着黑色传统裙装的年轻女人,将小男孩从地上抱起来,很歉意的看向念晚晚和霍顷昱。 “抱歉先生女士,这是我家的孩子迪斯。本来是想扮演圣物给你们远道而来的贵宾助兴,没想到反而烦扰到你们了,别介意。” 年轻女人说着,低头训斥两声小男孩,又晃动着哄了哄他。 小男孩这才止住哭声安静了下来,瞪着一双满是泪水的大眼睛,看着念晚晚还很委屈的说,“对不起漂亮姐姐,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看那皱在一起的小脸,很难过了还给自己道歉。 念晚晚被萌到了,用力挣开霍顷昱怀抱,就去拉住了小男孩的小手,“姐姐本来就没怪你,你这么可爱,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说到这,念晚晚又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 如果那孩子还活着的话,现在也应该这么大了吧。 霍顷昱看出念晚晚眼底闪过的落寞,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小男孩就指着他,问念晚晚,“那这个怪叔叔呢?他那么凶,也喜欢我?” 管念晚晚叫姐姐,管霍顷昱却叫叔叔,还是怪叔叔,这差别,真是让霍顷昱极其的不适。 他看向小男孩,冷冷勾起嘴角,“你说,怪叔叔喜不喜欢你啊,嗯?” 小男孩看着他,明显恐慌的瞪大眼睛,向后躲了去。 “霍顷昱!你吓到他了!一边儿去!” 念晚晚白眼用手肘顶开霍顷昱,转眸很温柔的看着小男孩,“那怪叔叔出门没吃药,你别管他,有姐姐喜欢你就够了。” “唔唔,好。”小男孩咬着手指,笑了出来。 转而,他妈妈看着念晚晚,又道了歉,给她添麻烦了。 念晚晚却摸着小男孩的脸摇摇头,说孩子小,不懂事,会这样都很正常。 总之,念晚晚对这样软萌萌的小家伙,完全没有抵抗力,不管怎么哭闹,她都喜欢。 随后,她将小男孩抱到怀里来,跟大家一起围着篝火,重新跳舞玩闹。 过了好久,她才把小男孩送回年轻女人那里,继而跟城长去了指定的住处,安置了下来。 念晚晚脱掉外套,站在窗口看着雾蒙蒙的一片白色,眼神不自觉深沉下来。 “是那个小男孩牵动了你的心吧。”霍顷昱突然过来,双手搭在了念晚晚肩上,一同看着窗外。 念晚晚微微侧头,没否认,“确实,那孩子太可爱了,让我想到了以前不该想起的事。” “以前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样的痛苦。” 霍顷昱双手握着念晚晚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寒眸包含愧疚的看着她。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要个孩子,来弥补当初我对你的缺憾。” 念晚晚垂下眼眸,感伤的轻叹口气,“这次登山,生死未卜。要是能活着,我自然愿意跟你生儿育女。可倘若回不来,这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说什么傻话呢。”霍顷昱搂过她,下巴抵在她头上,“有我在,怎么都要护你周全。我还要你给我生儿子,所以咱们必须平安回来!” “生儿子?怎么,女儿你就不喜欢了?还重男轻女啊你。”念晚晚抬头,扭着鼻子看着他。 “没有。”霍顷昱伸手笑着刮了下念晚晚扭着的鼻子,“只要你生的,男女我都喜欢。” “这还差不多!”念晚晚挑眉说着。 霍顷昱注视着她,倏地勾唇靠近她耳边,轻柔呵气,“所以,老婆大人是不是该宽衣解带,实施我们的创作计划了?” “什么创作计划?”念晚晚有点发懵的看着他。 “就是这样!”霍顷昱猛地搂住她腰,没容反应就将她抱起来压到了床上,“老婆乖,把眼睛闭上,我教你……” 第二百七十六章 登山占卜仪式 夜色过半,念晚晚刚入睡,门就被敲响了。 她被惊醒过来,揉着眼睛皱眉翻转过身体,嘟囔了句谁呀,就要起身去开门。 “别动,我去就行了。”霍顷昱伸手挡住了她,扯过衬衫穿上,翻身下床去开了门。 “抱歉先生,这么晚还打扰你。”来的是女祭司,很是歉意的看着霍顷昱。 霍顷昱虽有不快,但也和颜悦色道,“没关系,你有什么事么?” 女祭司看了眼里面的念晚晚,沉声回应,“是这样,我方才算了下时间,今天半夜刚好适合做占卜侦测,所以麻烦你和陈小姐出来准备吧。” 霍顷昱一听,心突然多了曾凝重,这代表着,他和念晚晚安然在一起的时光不多了。 登山后就是生死未卜,一切都要靠天意,只是都来的太快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时,念晚晚看着门口,大声问他,“顷昱,发生什么事了么?快让女祭司进来啊。” 霍顷昱转过头看向她,“起来穿好衣服,女祭司说现在要进行登山时间的占卜仪式了。” 听到这话,念晚晚的心也咯噔一下,她也清楚,占卜过后,登山时间将很快敲定。 她和霍顷昱安然相守的日子,也不会有太多了。 念晚晚没说话,拉过衣服穿好,等霍顷昱也穿戴整齐,就一起跟女祭司去了外面,布拉斯加城的最中心。 这里有八个按照不同方位树立的通天铁木,互相支在一起,周围用巨石围成了像护栏一样的圆圈。 铁木上还飘着白色的丝带,象征着阿尔加山的纯洁和神圣,并且按照山行地势四个不同方位,建筑了圣火石坛。 整体看上去没有半点迷信色彩,反而像很有科学依据来铸造的一切,令人心生敬仰,不敢亵渎。 而此时,尽管是半夜,城中的人也都起来,相继聚集在了这里。 这是布拉斯加城专门用来举办各大神圣仪式的圣地,不管任何仪式,都没人敢不来祈祷崇敬。 这样团结的精神和气势,着实惊到了念晚晚,她紧握着霍顷昱的手,站在仪式圣坛不远处,看着眼前一切,不敢出声。 而女祭司在说完一段听不懂的祈祷之后,就从城长手中接过火焰,点燃了那四个不同方位的圣火神坛。 火焰顺势窜起老高,形成的烟雾直冲天际,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烟雾随后全都朝阿尔加山方向飘了过去。 看似神奇不可思议,后来念晚晚才从女祭司那里知道。 四个圣火神坛其实就是阿尔加山的山脉分支,点燃火焰正好能引动底下的山脉气体。 从而让那些燃烧的山脉气体烟雾,能准确的朝阿尔加山飘去,来判断山上的风向如何,有多大的风雪,适不适合登山。 占卜仪式不过是城中人对阿尔加山的敬畏和信仰,无关迷信与否。 正是因为这个,世代靠近阿尔加山的布拉斯加城中的人,才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靠着阿尔加山的资源一直完好生存下去。 如此,女祭司站在高处,观察那烟雾风向许久之后,才下来用现代仪器,结合数据,确定了最近和最远合适登山的时间。 随后她走到念晚晚身前来,神情凝重道,“最早登山时间是明天,最晚是下周。从风雪数据来看,我建议你是下周,准备也充分些。” “下周不行,太晚了。” 念晚晚否决了她,以目前霍氏和sy都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下周再进山找宝藏,等回来霍顷昱所有东西恐怕都易主被别人抢走了! “可是如果明天的话,对于没有任何攻克雪山经验,准备也不充分的你们来说。如果那白毛风暴突然来袭,你们可是会死在山上的!”女祭司满是担忧的看着念晚晚说道。 明天登山是快,可侦测到的那场白毛风暴不知什么时候会来,她才建议下周,拖延时间,白毛风暴也就躲过去了。 可念晚晚看眼霍顷昱,却还是摇头,“老实说,我们这次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才会选择进阿尔加山。所以下周再进山,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可什么能比命更重要?再大的事,也不如好好活着啊。” “有比我命更重要的东西,他不好,我也活不安生。” 一句话,念晚晚饱含深意的阻断了女祭司的劝慰,但转念一想,她又转了话锋,“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合适的话,那下周也可以。” “哎,这样就对了,拿命拼太不值了。”女祭司略有感叹的说完,转身又对着仪式圣坛做了最后收尾。 聚集在此的城中人,也跟着闭眼双手合十,做起了祷告。 是对阿尔加山的敬畏,也是在祈愿念晚晚和霍顷昱登山能一切顺利,完好回归。 随后,念晚晚看到女祭司跟着人群去了教堂。 她和霍顷昱回到房间没多久,就趁他不注意,偷偷溜出去,找到了女祭司。 女机修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陈小姐,你这是找我有事?” “嗯。”念晚晚点点头,看着她低声道,“我要你现在就帮我做准备,我明天要自己登山,别让我老公知道!” “你要自己一个人进阿尔加山?”女祭司被念晚晚的话惊到了,“这不行,阿尔加山地势凶险,环境又恶劣,专业登山队进去都要再三考虑。你自己一个人去,不是去送死么?”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没得选择!我老公现在处于艰难时刻,我不能袖手旁观,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让他跟我一起去冒险。” 念晚晚神情凝重的说出心里话。 她称霍倾昱为老公,这就意味着,即便她嘴上对霍倾昱否认,但在她心里,霍倾昱已经是她老公,无关任何人,也不介于那两张红纸。 她满心都是霍倾昱,所以为了他,她可以舍命去冒险,唯独不能让他有事。 女祭司看她这样,还是劝诫道,“我看的出你和那位先生,情深义重。但这种事你最好不要冲动。否则,你出事了,留下你先生,他也不会过的好。” 第二百七十七章 独自登山 听女祭司这么说,念晚晚垂下眼眸,微微叹口气。 “你说的我都懂,但人生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没人说的准我就一定会出事。所以,你尽力去帮我做好准备,我会保住命活着回来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劝你了。登山方面的事,我会帮你做足准备,这个你放心。” 女祭司说完,也感慨了气息。 用情至深这事,无论国家和男女,都不例外,但真的很少见念晚晚这样,连性命都不顾,只想对方好的人。向来崇尚唯我主义的她真的被震撼到了。 “麻烦你了,记住千万别告诉他。”念晚晚客气的叮嘱一句,就转身离开了教堂。 随后,她在外面盯着阿尔加山出神,那看不到边际的皑皑白雪,在她心上又冻结上了一层冰霜。 过了很久,她才回到住处。 看到霍倾昱竟然坐在茶几那里,似乎在等着她,念晚晚愣住了,“你,你怎么醒了?” “发现你不见了,就起来了。”霍倾昱眸光深邃的看着她,缓然起身,“这么晚,去哪儿了?” “我,我肚子疼,让城长给我找医生看了下,没什么大事。”念晚晚笑了笑,解释的有点牵强。 “可城长来我这里说登山的事,刚走。”霍倾昱走过来,温热的手很自然抚上念晚晚的侧脸,“如果有事,跟我直说,别瞒着我。” 这话触动了念晚晚内心酸楚,她极力克制才没涌出泪水,硬是扯出一抹笑,“我哪有什么事,就是肚子痛,找医生去了。城长应该是帮我找到医生后,才来你这里的。你别多心了。” “你没事就好,不然我自己也不会过的安生。”霍倾昱说着,拉起念晚晚的手,转身往床那里走。 念晚晚看着他背影,却被这话触动的拉住了他,“倾昱~” “嗯?”霍倾昱顿住脚步,没等回过身,念晚晚就从后面抱住了他。 她不敢看霍倾昱,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哭出来,只是贪恋的抱了他好久,才压住哽咽缓然而出一句话。 “倾昱,我会好好的,不让你担心,给你生儿育女,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可能是真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念晚晚突然觉得有好多话要对霍倾昱说,却没机会说完,就只剩他们彼此的期盼,被她当成遗憾说了出来。 霍倾昱墨色眼眸隐动出复杂的光芒,转瞬就变成温柔,,“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个承诺,毕竟我们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误会和亏欠,有太多该说的话,都没说过了。” 说完,念晚晚眼眸已然蕴上一层水雾,但怕霍倾昱看到,她立马不动声色的抹去。 现在回想起来,曾经的一切真的是在蹉跎他们相守的时间,跟现在比起来,真的无足轻重。 没有那些事,他们或许会过的很好,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事实不容她后悔,念晚晚漾起笑意看向霍倾昱。 “这次登山下来以后,我们都好好的,不管有什么事都要信对方,不要再出现任何误会,那些害我们的人也不要让他们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嗯。”没过多的话,霍倾昱转过身来,昱眸光深沉的看着她,应了一声。 念晚晚又笑了一下,就仆身更拥紧了他,不需要任何话语,就足以蕴意了她对霍倾昱所有的贪恋和不舍。 随后,霍倾昱拉着她的手,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他在后面拥抱着念晚晚,念晚晚却只是装睡,在确准霍倾昱真的睡着了时。 恰好天刚蒙蒙亮,念晚晚再一次穿好衣服,偷偷离开了这里…… 出去后,女祭司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 卫星电话,定位标,雪山帐篷,所有登山装备和数据全都放在了登山背包里。 念晚晚也换上了最好的登山服,看着眼前的阿尔加山,依旧一片白雪,看不出任何风霜呼啸,平静的仿佛可以让人任由进出。 但往往越是平静的背后,就越是凶险。 女祭司看着念晚晚,最后让她考虑下,不想她一时冲动丧了命。 念晚晚却没多说什么,直接拿过她准备好的登山包和重要装备,告诉女祭司,如果她回不来了,就转告霍顷昱,她是怕死不想进山,逃脱了。 总之尽量把她描述的恶劣些,彻底斩断霍顷昱对她的好念想。 随后,没再做过多停留,念晚晚走的很干脆。 迎着山上吹来的冷风,念晚晚逐渐踏入了阿尔加山附近的雪山路。 在那足有膝盖高的白雪上,留下了一连串深厚的脚印,念晚晚每一步都走的很笨拙艰难。 却在临近山口时,那狂风呼啸吹起雪花之下,念晚晚竟然看到有个穿着红色登山服的人,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她。 怕是自己眼花了,念晚晚揉了揉满是雾气的眼睛,向前走两步,才看清,竟然是霍顷昱。 她瞬间倒吸口冷气,踩着厚雪层,跌跌撞撞冲了过去,气喘吁吁的看着霍顷昱,“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呢么?” “你能自己跑出来,我当然也能装睡,不然真让你自己来登山不管么?” 霍顷昱站在山石附近,气息沉稳的说着。 即便是迎着风雪,他也如神降世一般,屹立在那里,气势依然霸道凛然,散发着强大的安全感。 念晚晚看着他,热泪一下涌动出来,伸手捶着他肩膀,“你个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好好睡觉,要跟我过来,还装睡。不知道现在进山你会死的么?” “同样你进山也会死,这让我怎么心安理得的躺在那里睡觉?” 任由念晚晚捶打几下后,霍顷昱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怀里,用身上的体温,让念晚晚安静了下来。 念晚晚哽咽着抬头看向他,泪水朦胧了双眼。 “霍顷昱!我这么费心思偷着走,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你跟我进山送命。如果我遇难,我会将宝藏精准位置通过卫星电话发送给你,你让霍然找人来拿就好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就是因为明白,才不能看你一个人进山!” 霍顷昱蹙起眉,伸手抚上念晚晚隔着防护服的侧脸,寒眸无限缱绻着温柔。 “你不想我死,我也同样没了你,无法好好活着。所以,我一直站在你身后都没出声,就是想先一步等你,一起进山。” 第二百七十八章 遭遇白毛风暴 一句句话,滚烫如火,仿佛驱散了周围的寒冷,让念晚晚内心和上伤都很温暖。 她看着霍顷昱,才明白,当时在女祭司确定登山时间后,他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原来是已经做好了先行一步,在山口等着她的准备。 而昨晚她出去找女祭司时,霍顷昱也应该都知道了她想要干什么,只不过没说而已。 彼此的心贴近在一起,都爱着对方,想要对方好好活着,无法做到舍弃。 念晚晚也没什么再多说的,伸手摸上霍顷昱侧脸,很是爱怜的注视了他许久,就互相拉手,迎着风雪朝山上走去。 过了山口,有一个雪地摩托,应该是女祭司找人送上来,给他们用的。 而眼前恰好是山地上升区域,没有什么崎岖山石很平坦,雪地摩托能加快他们登山的速度。 霍顷昱拉着念晚晚过去,先将她抱到雪地摩托后面去,他跨步坐在前面发动引擎,直朝更高的海拔行驶上去。 一路风雪扑脸,每片雪花混着狂风都像刀子一样,割着他们的脸,即便有登山防护装备,也还是不能减缓多少痛苦。 霍顷昱皱紧眉,加快了雪地摩托车,想要躲开这风雪,到半山上的雪洞区域那里去,就算找不到宝藏也能避避这风雪。 念晚晚在后面,双手紧抱着霍顷昱的后腰,眼睛半眯看着迷蒙不清的前方,一点都不敢乱动。 而此刻,风向突然变动,转向了别处,霜雪也跟着减缓了下来。 很快还是风雪满天狂吹的四周,就变得艳阳高照,风平浪静的,竟然还慢慢暖和起来,都没那么冷了。 霍顷昱停下雪地摩托,朝周围观察了下,看到天气转好,原本迷蒙不清的视线,眼前也出现了一大片平坡。 只要冲过去,就能越过这个小山头,离他想要去的半山腰山洞也就不远了。 “坐稳了,我要从这里冲过去了。” 霍顷昱回头嘱咐了念晚晚一句,就发动雪地摩托的引擎,顺着雪地大平坡,就朝目的地飞驰而去。 却在越过这平坡之后,雪地摩托车突然卡在了石缝里,动不了了。 霍顷昱低头皱眉不断发动引擎,都没能将那雪地摩托车发动起来,倒是排烟口开始滴起汽油来。 前段用来发动的暖水箱也跟着结冰上冻了。 “咱们还是步行过去吧,反正也没多远了。跟这雪地摩托车耗时间,不值当。” 念晚晚在旁边劝了霍顷昱一句,抬头朝前面看去,他们想要去的阿尔加山主山脉的半山腰,就在眼前,想要攀越也不难。 “近大远小,山看起来都在眼前,尤其是雪山,要想到达不是简单事。” 霍顷昱拧着眉头,说完就俯身用力去推那个雪地摩托车。 念晚晚见状,也半俯下身,帮霍顷昱去推雪地摩托。 可这里温度太低,雪地摩托卡在石缝里没多久,就已经结一层冰,彻底没法启动报废在这里了。 山上天黑的又快,眼看就快要到傍晚了,念晚晚赶紧拉着霍顷昱,朝对面主山脉走去。 虽然雪层的厚度,让念晚晚和霍顷昱每一步都走的很费力,必须得靠手上的登山杖才能走下去。 但天气却出奇的好,没再见一点风丝和霜雪,这让他们很顺利就走到了阿尔加山的主山脉下面。 再坚持往上攀爬,过个两三小时,也就到半山腰那个山洞区域去了。 念晚晚仰望着半山腰喘口气,虽然快到地方了,但总觉得一切太过顺利,反而让人不安心。 “顷昱,你有没有觉得很不对劲?” 念晚晚皱眉看向霍顷昱。 “正常这样地形天气都很恶劣的雪山,不可能才刮了那么一会儿风雪,就半点风都没有了,顶天的大太阳照着,快傍晚了也没落下去。” 霍顷昱想四周看了一圈,沉声道,“你一说,我也觉得不太对。就算山上日照时间长,也不会这到山脚下了,连点风都没有。” “这样吧,保险起见,我还是打卫星电话问下那女祭司。” 念晚晚说着就从装备背包中拿出了卫星电话,打算联系女祭司问明情况。 可卫星电话出现干扰噪音,她举起来挑弄半天都没有任何好转,山下也没能联系上。 念晚晚有些急了,跨着雪层走到高处,想增强卫星电话的信号。 霍顷昱看向远处,却突然惊起了瞳眸,冲她大声喊道,“晚晚!快点过来!对面卷起了龙卷风朝这边来了,可能是白毛风暴狂袭了!” 念晚晚一听顿时慌乱的塞起卫星电话,往霍顷昱这边跑,却不小心栽了跟头。 霍顷昱赶紧踉跄着飞奔过来,拉起念晚晚顺着那高处岩石,往半山腰跑去。 可两个人身上本就穿着笨重的防护登山服,还背着那么重的装备,才在膝盖高的雪层上,根本就跑不快。 眼看着白毛风暴就要过来了,霍顷昱猛地卸掉他和念晚晚身上的背包,冲她大吼着,“来不及了!快点原地刨雪层,做出个雪坑躲进去,不然我和你都得死在这儿!” 念晚晚一听,也想到曾经父亲告诉过她,雪山中遇到白毛风暴,跑不过就原地刨雪坑躲进去的事。 赶紧跪在地上,跟霍顷昱没命似的扒雪层,在白毛风暴过来之前,她和霍顷昱终于刨出个雪坑来,双双拖进去,顺势将背包装备给拉了进来。 果然,越是平静的背后,就越是凶险来临的前兆,还真被念晚晚给才准了。 要是再晚一分,恐怕他们都得被白毛风暴吹走,死在着山上。 彼时,念晚晚和霍青闭上眼睛相互拥抱在一起,听着那满天狂风暴雪在头上呼啸而过,不断有风雪顺着雪坑洞口扑打在脸上和身上。 念晚晚冻的瑟瑟发抖,脸也被霜雪打的通红,额头和睫毛上结了厚厚一层霜花。 霍顷昱睁眼看了她一下,立马背过身去,扯开衣怀将她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给她取暖。 “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安慰声如同春日暖阳,在念晚晚耳边响起,直润到她心里,也暖着她的身体。 念晚晚忍不住抱住霍顷昱,也暖着他,“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熬过劫难 风暴霜雪狂肆,像是万条白龙在天空中飞舞,喧嚣着它们的暴躁无情,仿佛转瞬间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将人的骸骨永远都留在这一片漫无边际的白色山峦之中。 没人知道这场天灾气象什么时候能够过去,只知道它在周围肆虐了好久,快讲念晚晚和霍顷昱冻僵了。 才逐渐平息下来,不再见一丝风霜狂暴。 霍顷昱紧抱着念晚晚,这样互相依偎取暖,终于熬过了这一夜,相安无事。 感受到外面再次有阳光进来,似乎也温暖了许多。 霍顷昱缓缓挣开眼眸,依旧墨色深沉,却在看到念晚晚紧缩在自己怀里没睁开眼,有了慌乱。 “晚晚,醒醒,白毛风暴过去了,我们该走了。”霍顷昱伸手轻拍着念晚晚被风雪吹红的脸。 念晚晚过半分才缓上一口气来,睁眼看向霍顷昱,见他和自己都没事,顿时热泪涌动的抱紧了他脖子,“太好了!我们终于逃过了这一劫!白毛风暴走了!” “嗯,女祭司侦测到的白毛风暴过去了,接下来都不会有这么严重的暴风雪了。” 霍顷昱安慰着念晚晚,伸手就推开了头上积雪层,抱着她起身钻到了这雪坑外面去。 念晚晚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在雪坑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憋了那么久,都快憋死了。 终于能跟霍顷昱活着出来,呼吸这雪山里的新鲜空气,简直不要太好! 念晚晚看着坐在旁边整理身上防护登山服的霍顷昱,为了护着她,肩膀裸露出来,冻的一大片青紫,看着就吓人。 她赶忙爬过去,伸手摸上霍顷昱肩膀,心疼又懊恼,“都怪我,要没我,你也不会搞成这样,受这份罪。” “傻瓜,没你做我精神支撑,我还熬不过去这场白毛风暴呢。” 霍顷昱轻笑着站起身来,朝念晚晚伸出手,“跟山下约定时间是三天,时间不多了,快起来往半山腰走吧。” “嗯。”没过多啰嗦,念晚晚握上他的手站起来,将装备背包重新系到身上,就一同朝半山腰走去。 可能是刚经过那场风暴,这样走着不说话也很无趣,念晚晚气喘吁吁的看着霍顷昱,开起了玩笑。 “霍顷昱,你说这次咱们如果能平安回去,但我被冻坏了胳膊腿,以后都不能走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霍顷昱看眼她没说话,转头继续拉着她手腕,拄登山杖往前走着。 念晚晚一看,皱起眉来,“怎么,不说话是默认会嫌弃我了?” “没有。”霍顷昱否定,尽量平复住紊乱的气息,“我是在想,咱们能平安回去,第一件事是不是该把婚礼办了。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不会变。” 这话再次暖近念晚晚心窝里,她忍不住笑了下,却故意摆下手,“哎呀你真没劲,我就随口说说的,你反而那么认真起来了。” “怎么,你不想跟我结婚么?”霍顷昱转头看向念晚晚,换他在意了。 念晚晚看着快要到了的半山腰,太过缺氧让她用力喘了口气,“想跟你结婚,但也得是能平安下山以后。” 三年的分分合合,他们总是在商定着结婚,却总在要实现的时候,发生别的事,从而不欢而散。 这次如果能平安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念晚晚都想嫁给霍顷昱,做他真正的妻子,给他生儿育女。 听着念晚晚这话,霍顷昱墨眸里闪过一层沉暗,他也在担心,却依旧安慰念晚晚,“会没事的,不要想太多了。” 说着,他拉紧念晚晚的手,跨着厚厚的雪层,朝半山腰走去。 很快就到了他选定好的那片山洞区域。 这里有三个主要山洞,里面交错复杂着许多小山洞,就像迷宫一样。 外面是一片厚雪层,这里面却潮湿阴暗,滴答着化掉的雪水,温度也比外面要暖和许多。 各式怪石岩层垂直而下,给这里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的同时,看上去也像是个天然庇护所,比起外面终于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念晚晚左右看着,身上登山防护服被滴满了那些雪水,隔着厚厚的衣料都觉得冰冷。 “顷昱,你确定这里能找到所谓的宝藏?”她皱眉,不禁问着霍顷昱。 霍顷昱环视下四周,微眯起了寒眸。 “这里是阿尔加山主山脉的最中心。既然有宝藏想要藏在这里,那选择这种天然形成的山洞最适宜。很少有人登上阿尔加山,这里也能稳妥的保护住宝藏。但这也只是猜测,还得继续往前查看才行。” 念晚晚觉得有理,没多话,抓紧霍顷昱的胳膊,趟着脚下雪水,往山洞更深一层走去。 但随后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两个不同方向的分叉口。 如果念晚晚和霍顷昱选一个,一同走,就有可能错过正确的地点,耽误更长的时间,这对他们都不利。 念晚晚看向霍顷昱,直接说要分开走,谁先找到宝藏,就立马转回来,利用卫星定位去找对方。 霍顷昱放心不下,但也拗不过她,只能嘱咐她,这天然山洞,来避难的野生动物必然会很多,叫她一定要小心。 之后,霍顷昱抱住念晚晚,深吻了一下她额头,就彼此分开,朝不同方向走去…… 没了霍顷昱在身边,念晚晚瞬间觉得身上变得冰冷,每一步都走的极其小心,生怕有一点失误,就真的再也看不到霍顷昱了。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念晚晚穿过了好多个错综复杂的小山洞,每个山洞前,都用扎上了地标,来告诉霍顷昱自己的方位。 手表上,同样也现实着霍顷昱的定位方向,跟她走的进度差不多,而且还在前行者,显然还没找到宝藏位置。 念晚晚不想耽误进度,更加快了脚步。 走的她腿都僵了,高海拔也让她严重缺氧,眼看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念晚晚咬牙硬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穿过了对面的山洞,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 “我的天呐,这,这太太不可思议了!” 第二百八十章 终于找到宝藏 光芒万丈,耀眼炫目,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去看那万年难遇的奇景。 谁能想到,这里会有如此之多的坦桑蓝宝石,遍布整个山洞,直通山洞最顶层,每一块都有脸盆那么大。 而且从山洞晶体来看,似乎整个阿尔加山的山洞都有这些坦桑蓝宝石,差的只是开采和发觉。 世人都知道,目前世界最珍稀的宝石,就是坦桑蓝宝石。 只需几克,就价值连城,更何况这满山洞都是了,这背后的财富真的无法估计。 “真是太好了!我可算找到这宝藏了!” 念晚晚惊呼着,差点喜极而泣,这一路真的太不容易了。 想想之前霍顷昱给她的那个红宝石矿,已经让她够惊讶的了。 但比起来,红宝石根本比不过这坦桑蓝宝石,产量数目也与之相差甚远。 其他宝石矿需要旷工费力开采,这里简直都可以随手拿了。 念晚晚惊叹的仰头看着四周,缓慢走进去,临近山洞中央时,脚下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去,发现是个大铜箱子,上面还压着许多大块的坦桑蓝宝石跟珍稀的黑水晶,似乎里面装着什么秘密。 她不由好奇的打开大铜箱子,看到里面好像压着一沓厚厚的黑色纸张。 念晚晚从里面拿出来,打掉纸张上的灰尘,才看清上面写着类似签字画押的东西。 竟然看到了她念家,霍家,还有乔家爷爷辈的名字。 而具体内容,就是三大家族的联盟,如果有一方反水,对对方不利的话,就可收回背叛者所有财权势力,以儆效尤! 由此可见,念家,霍家,乔家,之前真的有过莫逆之交,这签订协议,也应该是他们祖辈还是关系好的时候,所拟定的誓言。 怕的就是后背会突然分裂,让三大家族从此交恶。 但三个祖辈遇上有这么多珍稀坦桑蓝宝石的石洞,却不争抢,反而写个协议放在这里。 那这背后的真正用意,可就耐人寻味了。 念晚晚正想着,就在协议末尾看到了很小一串字:三大家族永世交好,绝不可动这宝石洞一草一木,以诅咒为戒! 这就让念晚晚笑了,果然都是表面君子,说是协议,也不过是在防备对方的小人之心来争取这里的宝藏。 至于为什么没人来动这里的东西,估计是怕动了,就牵制不住对方了吧。 毕竟,这里的宝石不会变没,破坏了规矩,自己的财权势力可是要全都交出去的。 商人的虚伪,永远都那么冠冕堂皇,念晚晚曾经很鄙夷,现在经历的多了,也不免俗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或许她父亲也早猜到,她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她爷爷告诉他蓝宝石的秘密,他又传给了她,也算是她念家留的一点后手。 这也完美解释了,她父亲为什么会总给她讲雪山的事,就是在给她找到蓝宝石秘密打基础,那不过都是爷爷曾经的经历。 而霍松鹤和乔丘志都那么紧张蓝宝石的秘密。 也是因为各自早就已经不守规矩了,只是都没说破,小辈还不清楚状况而已。 上一辈的事,念晚晚可没心思管。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这宝藏,才是值得她欣喜的事。 她将这协议贴身放进内衣里,有了这东西,就算不回来开采这些坦桑蓝宝石,也足够威胁乔丘志乖乖听话,不敢在对霍顷昱造次。 想着,她放上最大的地标,转身就去找霍顷昱了。 看着手表上地标显示来时的路线,念晚晚又经过好久的艰难跋涉,终于又回到了那个分叉路口。 她实在太累了,靠在山岩上不断深吸气,让自己吸取更多氧气,尽量平复回体力,才看着手表上,霍顷昱留下的地标路线,走进了他选的那个路口。 而这里地面崎岖,越往里走也越多的积雪,还有好多冰川都高高吊在头顶,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来,将人从头上穿透。 念晚晚万般谨慎的盯着头上冰川走着,终于到了霍顷昱标下的最终点。 她转了一圈,却都没有看见霍顷昱。 这下念晚晚急了,双手抵在脸上大声喊着,“霍顷昱!你在哪儿?别吓我!快点出来!” 喊声急切,在山谷间回荡扩散,传来的却只是阵阵回音。 突然一个不好的猜想闪到念晚晚脑海中,她心瞬间冷了下来。 “不会的!霍顷昱不会有事的!”念晚晚摇头否定,又跑到对面小山洞去呼喊着霍顷昱。 然而,直到念晚晚嗓子喊哑了,除了回音都没有任何回应。 念晚晚颓然的倒在在山石上,再也绷不住,放声哭了出来,“霍顷昱你个王八蛋!说了要好好活着,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说没就没了,你要我以后,该怎么活啊!” 哭声在山洞间回荡,显得尤为凄厉。 念晚晚不愿信霍顷昱遇难了,腿上的伤却让她再也没力气爬起来,去其他地方找他。 她躺在山岩上,哭的死去活来,感觉费力找来的东西,却把霍顷昱给弄丢了,一切都没了意义。 想到这,她哭的更加悲痛,恨不得立刻死去,才能解除痛苦。 “哎老婆,你这么哭,荒山野岭的就不怕把鬼招来么?” 带着气喘和些许调侃的沉冷声音突然响起,让这死寂般的山洞有了一丝生气。 念晚晚一愣,止住了哭声,不可置信的缓缓看过去。 见到霍顷昱满身霜雪,很是狼狈的站在另一个小山洞前,防护帽不见了,头发都被冻上了一层厚厚的霜雪,俊逸的脸也是一片红肿,异常吓人。 念晚晚来不及多想,直接翻身冲过去,抱住了霍顷昱,热泪疯涌,“就算是幻觉,我能见到你也值了!我要一直陪着你,你不许走!” 霍顷昱怔了下寒眸,随即笑了,“傻瓜!什么幻觉,我还活着呢!怎么说的像我死了一样。” 还活着?念晚晚眉头微皱,忽地别开身看着霍顷昱,那鼻息炽热,有血有肉的模样确实是大活人。 念晚晚顿时更恼怒的哭着捶上霍顷昱肩膀,“你个王八蛋!跑哪儿去了?都要吓死我了!连话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掉雪窟窿里去,死了呢!” 第二百八十一章 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霍顷昱被念晚晚捶打的晃动着身形,看她为自己那么心急,不由笑了出来,“那是你觉得我死了,我还要等着你给我生儿育女呢,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念晚晚仰头看着他,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如果你真的出了意外,别说生儿育女,就是我,也不能活了!” “傻瓜,你是我的唯一。就算没了我,你也得替我好好活着,懂么?” 霍顷昱伸手抚上念晚晚满是泪水的脸,眼里的浅笑依旧温柔如春日阳光那般,暖着念晚晚的心。 他不会说,自己在到这个山洞之后,再去前面小山洞时,真的掉进了雪窟窿里。 那里冰层很厚,周围很冷,几乎出于封闭的状态,还时不时有冰雪耸动散落下来。 他屈身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要是乱动一点,就会引发雪崩,彻底被隐瞒在那里。 但他知道念晚晚会在他最后放置地标的地方等他,所以他不敢随意行动,也不敢死。 只能拼着一口劲儿,硬是徒手在旁边小心挖开雪层,终于上天爱戴,让他找找到了连接外界的出口。 他才免于一死,活着爬出来,正好听到念晚晚的呼喊,回到了她眼前。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气息随着哽咽呼出一阵白雾,“你个王八蛋!别说什么唯一之类的话来煽情,我不需要你说这些,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别让我替你活那么没劲!” “好,都听你的。”霍顷昱宠溺的摸着念晚晚的脸,随后又问她,“看你折返到这里,是发现宝藏了么?” 光顾着难过了,霍顷昱这一提,念晚晚才想起了宝藏的事,她摸了把眼泪,“岂止是宝藏,简直是重大发现!” 说着,念晚晚从衣怀里将那个协议书拿出来,给霍顷昱看。 “这是念家,霍家,还有乔家,爷爷辈签订的契约。相当于对彼此的一种束缚。谁要违背约定,就有权收走对方所有财权势力。是我在宝藏山洞里找到的。有了这个,就不怕乔丘志不乖乖投降。”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手上的协议,虽然有些老旧,但看尾款,确实是他爷爷的字迹和签名。 而且说得也都是彼此约束对方,日后三大家族永远都不许进犯对方的协议。 这也就印证了念家,霍家,乔家,曾经确实是交好联盟之势,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是对彼此的防备。 由此看来,他父亲和乔丘志都这么在意蓝宝石背后的秘密,也就说得通了。 “除了这协议,还有其他别的东西么?”霍顷昱不禁疑惑的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深吸口气说道,“还有在我选定那个路口的尽头,有个山洞,里面全是世上最稀有的坦桑蓝宝石。从岩体上的晶片来看,这整座阿尔加山应该都有这坦桑蓝宝石。如果开采,所得财富将不可估计。” 除了那份协议,这也正是宝藏的真正所在。 如果不是这样蕴含无尽财富还有那协议书,也不会又是油画又是蓝宝石和梵文的,将秘密藏的这么曲折离奇。 而且念晚晚手上的那蓝宝石现在看来,就是坦桑蓝宝石,明显出自这宝藏山洞之中,是暗示也是打开秘密的钥匙。 说是念家后人才能解开这秘密,不过是念晚晚的爷爷拿了这至关重要的筹码,要解开秘密,自然得是念家人才行。 于此真是不得不佩服,人为了财富和自身利益,真是想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 霍顷昱思付了下,看向念晚晚说道,“如果开采,布拉斯加城的人未必会同意,毕竟阿尔加山是他们的地盘。你先带我去看下那山洞,做好标记回去处理完眼下的事,再定夺开采问题。” 听霍顷昱说的有理,念晚晚点点头,挽住他胳膊,就拖着已经虚脱了的身体,朝那个山洞走去。 霍顷昱看念晚晚脸色不对,从怀里拿出一包巧克力,让她放在贴身衣兜里,必要的时候可以给她保命。 而后,他直接俯身就将念晚晚打横抱起来,阔步离开了这里。 他再累也不想念晚晚忍着难受走下去,真是实打实的心疼着念晚晚。 念晚晚看霍顷昱满脸通红,头上还带着冰霜,就算他没说也知道,他消失之后肯定没遇到好事,挣扎着想要他放下自己。 霍顷昱却更抱紧了她,让她安分点,彼此都少费些力气。 念晚晚拗不过,只能靠在他肩膀上,搂紧他脖子,静静的感受着霍顷昱慷锵有力的步子。 很快,就到了那个宝藏山洞,里面坦桑蓝宝石散发出的光芒,依旧光满万丈,让整个山洞像白昼一样,闪耀逼人。 念晚晚从霍顷昱怀里落身下去,用装备背包里的宝石探测,又给这些坦桑蓝宝石做了精准的侦测。 正常坦桑蓝宝石很易碎,所以一大块才能切割出米粒大小成品,很少有十克拉这么大的成品。 而这些石头却都有着极高的密度,成色和质地都属于万中极品,不需要任何切割,就能拿出一整块成品来。 念晚晚收起了珠宝侦测仪,万般欣喜的看着霍顷昱,“这些坦桑宝石半点废品都没有,都是上好的极品。如果能开采回去,真是取之不尽的财富!” 霍顷昱看着周围,纵使置身珠宝帝国,见到这么多的坦桑蓝宝石完全暴露在外,也不由为之震撼。 但说开采,可不太容易。 他看向念晚晚,若有所思了眼神。 “这么多珍稀宝石在这里,念家霍家和乔家,爷爷辈发现的时候,必然就已经想到了开采。却没动反而再次定下协议,应该就是想到了,根本就不能动这里。” “如果我偏要动呢!”念晚晚有点不信邪,傻子才会放着这么强悍的财富,光欣赏却不想着带走归为己有。 霍顷昱看着那数量不可估计的坦桑蓝宝石,微眯起眼眸。 “有协议在这里,你动了就是违反规则。霍家和乔家就有权收走念家所有财富。而这样有着如此珍稀宝石的宝石矿一旦被开采,就不可能瞒住消息,协议也会被发现。霍松鹤和乔丘志是不会放过我和你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划算的买卖 开采这里,消息就会传出去,协议也无处遁形,等于两头堵,这才是祖上爷爷辈真正意义的互相牵制。 念晚晚皱起眉,却还是不死心的问,“那难道就放任这些宝贝不管了?能不能少量拿点出去不被发现啊。” “可以。” 霍顷昱看向她,念晚晚眼里刚闪起光芒,他就斩断了她的希望。 “但你得背着这些石头,穿过这危机四伏的雪山,下去后还不被布拉斯加城的人发现。不然,有命拿也没命享有。而一点坦桑蓝宝石的价值,还比不上你现在所有的财权。” “说白了,就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呗。”念晚晚耷拉下脸嘟囔着,看向那些耀眼坦桑蓝宝石,真的是很惋惜。 但她跟霍顷昱上山来,都差点被一场白毛风暴给弄死,要是贪财背着这些石头下山,恐怕她和霍顷昱就得直接交代在这儿了。 “先回去,等想到办法再拿走这些石头也不迟。”霍顷昱过来,安慰的拉住了念晚晚的手。 只要处理掉他父亲和乔丘志,阻碍没了,就没必要再遵守什么协议,这里的一切也自然会归属他和念晚晚。 “好吧。”念晚晚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些坦桑蓝宝石,跟霍顷昱里开了这里。 没再用霍顷昱抱着,念晚晚找了个岩石坐下来,活动着手脚让身体热起来,顺便跟霍顷昱吃了点东西。 休息了一会儿,她才和霍顷昱互相搀扶着,朝山洞区域下面走去。 可还没等到山下,就突然刮起了暴风雪。 念晚晚眯眼拉住霍顷昱胳膊转头躲着风雪,却被吹的都快站不住了。 她忍不住朝霍顷昱喊道,“之前,女祭司不是说,除了那场白毛风暴,就不会再有暴风雪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阿尔加山本就凶险无常,女祭司侦测也未必全准!你快到我后面来,我护着你走。”霍顷昱咬牙,很艰难的说完这话,就拉住念晚晚胳膊,让她到身后来。 这里正是风口,暴风雪最恶劣的地方,下面就是断雪层,稍有大动作就会掉下去,甚至造成大雪崩。 念晚晚谨慎的抓着霍顷昱的手,盯着暴风雪一点点往他身后挪,身体被吹得都快冻僵了。 她哆嗦着,终于抱住了霍顷昱脖子,要跟他往里面退些,偏离下面断雪层再往前走。 这时,她突然脚下一滑,吓得她啊一声叫出来,激的霜雪不断掉落。 霍顷昱反手就扶住她肩膀,却没能稳住重心,整个人都随着裂掉的碎雪,坠了下去。 “霍顷昱!”念晚晚疾呼一声,猛地趴到雪面上,抓住了霍顷昱手腕。 “别,别松手啊,我,我这就拉你,上来……”念晚晚咬紧牙看着霍顷昱,额头青筋绷起,想要将他拉上来。 可没动两下,上面就不断有碎雪落下来,身下的积雪也有着松动,念晚晚搞不好,也会被带下去。 碎雪打在霍顷昱脸上,刺骨冰凉。 他看到最上面的断雪层已经有了裂痕,正对着念晚晚,不禁眼神凝沉对她说道,“老婆,对不起,我让你痛苦三年,最终也没能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以后,替我好好活着。” “霍顷昱!你在说什么傻话!没了你,叫我怎么活?你给我闭嘴我要拉你上来!” 念晚晚双手抓住霍顷昱手腕,满脸的急恼,却怕引起雪崩,连歇斯底里都显得那么克制。 霍顷昱看着她,墨眸却蕴上红润笑了,“即便如此,我也不想你陪我一起死。以后,霍景淮会照顾你……” 像是做好临终嘱托,霍顷昱猛地挣开了念晚晚的手,干脆的没给念晚晚任何反应,人就已经急速下坠了下去。 “霍顷昱!!!” 念晚晚猛然张大嘴瞪起双眼,声嘶力竭的呼喊着,痛苦瞬间扩散在整个山谷。 她趴在那里,胡乱的扒动着眼前的积雪,不敢信霍顷昱就这样永远的消失在她眼前,再一次哭喊出声,“霍顷昱!你回来!我还要给你生儿育女呢,你快回来!” 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念晚晚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再也见不到任何光芒。 而上方断裂的雪层,也被她的喊声震动的,掉落下来。 念晚晚只觉得灭顶般的压力顺然而下,她整个人都被掩埋在雪层之中。 也是因为没了霍顷昱的坠压力,她才只是被雪层拍晕过去,而没有掉下山崖断雪层。 或许,是念晚晚太过悲伤,不愿接受霍顷昱就这样在她面前掉掉下了山崖,她昏迷了好久,都没醒过来。 而她的身体机能却因为这厚厚的雪堆,正在逐渐退步,热量那不尽冰冷一点点夺走,如果她再不醒过来,就会活活冻死在这里。 迷蒙中,她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刚认识霍顷昱的时候。 那时,他们还没有过多交集,只是后来为了彼此利益,才达成联盟,共同合作对付他们的敌对。 可念晚晚从没说过,其实她第一次看见霍顷昱时,就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在某个时空,她和霍顷昱已经遇见过,只是她重生后,一切都变了而已。 不然,也不会在跟霍顷昱分分合合,受尽他带来的伤痛,时隔三年,复仇变复合,深爱的那个人还是他,仿佛从来就没变过…… 画面一转,念晚晚恍惚间听到霍顷昱在叫她。 她转过身去,看到霍顷昱正一身西装站在她私人公寓的厨房那里,做好了她最爱的惠灵顿牛排,“晚晚,快过来啊,牛排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你不是已经掉下山崖断雪层了么?”念晚晚看着他,满脸的诧异。 霍顷昱一怔,随即轻笑着走过来,“傻瓜,你是睡糊涂了么。我明明在家里给你做牛排吃,怎么会掉下山崖断雪层了?” 看着霍顷昱惯性的抚上自己的脸,那温度瞬间打消了念晚晚的疑虑,她忽地就扑到了霍顷昱怀里,泪水哽咽。 “顷昱,我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梦到我和你去雪山寻宝,结果你为了让我活着,自己挣脱我的手,掉下山崖断雪层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第二百八十三章 傻瓜都是梦而已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微微笑着,眼眸却好似没有任何生气的抚摸她脑后长发,“傻瓜,都是梦而已。有你在,我不会死。” “嗯,那就好!”念晚晚咬住嘴唇,极力克制着眼泪。 霍顷昱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像往常那样抹掉她脸上眼泪,“别哭了,快过来尝尝我做的牛排,风雪那么大,你在外面呆了那么久,也该饿了。” 念晚晚点点头,很怕失去霍顷昱似的抱紧了他胳膊,走到了厨房去。 看到那惠灵顿牛排色香味俱全,她笑着赞赏了霍顷昱一句,就拿起刀叉尝了一块,却不禁皱眉看向霍顷昱。 “这牛排怎么是冰的?好冰嘴啊。” “惠灵顿就是冰的,现在也只有冰的给你吃。”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解释着,那笑容依旧温柔如春阳,蛊惑的念晚晚不在有半点异议,反而觉得他说的都对。 念晚晚低头,表情木衲的吃光了所有的惠灵顿牛排,身上也越来越冷,让她止不住的哆嗦。 但她还是满眼希冀的看着霍顷昱问他,“你之前说过,要办婚礼的事,咱们这几天是不是该准备下了?” “你很想跟我结婚么?”霍顷昱勾着薄唇,反问她。 念晚晚很用力的点点头,霍顷昱却更深了笑意,将她搂到怀里来,“你这点还真是跟你重生之前,一点都没变。对我,还是那么用情至深。” “你,你知道我是重生过的人?”念晚晚忽地看向他,满眼都是诧异。 霍顷昱很自然的点点头,缓然道。 “因为在你重生前的某个时空,我们就是恋人。因为我做错了一些事,伤你至深,还害的你意外身亡。我想弥补,所以通过一位巫师也重生到了你重生之后。只是你不认识我,我也忘了曾经……” 一番话,让念晚晚震惊不已,她没想到霍顷昱竟然和自己有这么大的情分在里面。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霍顷昱,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种像是深爱,却特别讨厌他的感觉,一直盘踞在心底。 念晚晚伸手摸上霍顷昱的侧脸,“所以,你历经千难万险,就是为了找到我,弥补你对我的愧疚和爱,对么?” “嗯。”霍顷昱点点头,看向她,眸光终于有了生机,“所以,不想我再离开你,你就赶紧振作起来,去你真正该去的地方!活着!一定要活着!” 我要跟你一起活着!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刚张开嘴,话都没出口,就猛地一个激灵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周围的霜雪和冰冻感,瞬间让她身体有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她皱紧眉,原本已经放弃了生的念头,但想到梦境里,霍顷昱对她嘱托的那些话,已经死去的心便再次燃起了火焰! “霍顷昱!我不信你就这样死了,我一定要找到你!” 念晚晚咬牙切齿的说着,从背包里抽出抛雪铲就开始疯狂挖掩埋住自己的断雪层。 可这断雪层太厚了,在她昏迷这段时间,也冻成了坚硬的冰层。 念晚晚咬牙拼劲全力刨了很久,也只是抛出来个脸盆大小的雪坑而已。 她很快就没了力气,装备背包又被卡在最上方雪层里,她要是硬拽,就会带动更严重的雪层坍塌。 那样,她就得直接死在这里,别想逃出去了。 不能打卫星电话求救,就只能自救。 念晚晚打起精神,继续用抛雪铲刨雪层,激起阵阵雪花碎冰打在脸上,刺骨的阴寒带走了更多热量。 念晚晚咬着牙,半刻没松懈,硬是拼着一口气,终于在几个小时后,听到扑通一声。 包裹着她的断雪层碎裂出个窟窿,念晚晚将抛雪铲扎到外面,拼尽全力里爬了出来。 她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蔚蓝的天空,雪山平静的没有一丝风暴,在她眼里却依然那么的残酷无情。 没过多休息,念晚晚撑着已经冻僵了的身子,打开身上的登山棍,绕路朝霍顷昱掉落的放下走去。 她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这样,念晚晚摇晃着身子,走了不知多久,才到了山下。 但事实却比预想的要残酷太多,她还没等继续前进,就再次刮起了暴风雪。 山下都是大片的雪地平坡,暴风雪一来,无法招架,念晚晚也很快就迷失了方向,越来越偏离了目的地。 终于,念晚晚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被暴风雪掩埋住了身体。 但最痛苦的是,她还有意识,能清楚感知暴风雪带给她每一寸痛苦,却无法反抗。 装备背包不在身边,念晚晚已经达到了人体极限,想到霍顷昱之前给她的巧克力。 她双手僵硬的从怀里拿出来放在嘴里,才知道霍顷昱为什么给她巧克力,说这东西能在关键时刻保住她命。 那是因为,他在失踪的时候,经历了这样要人命的劫难…… 嘴里含着巧克力,念晚晚失声痛哭起来,眼泪却瞬间结冰,连痛苦都那么冷…… 终于,她撑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念晚晚以为自己会死,却在不久后,上空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 有人来营救她了…… 又是一场很不美好的噩梦,念晚晚惊醒过来,看到四周一片干净白色,手上也缠着白纱布,输着营养液,知道自己是被救,送到了医院。 她却忽地坐起来,拔掉手上吊针,就要下床。 女祭司刚好进来看到,立马快步过来拦住她,“陈小姐,你刚刚被营救,身体还没恢复,不能下床!” “霍顷昱,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我老公!”念晚晚慌乱的冲女祭司喊着,脑海里就剩这一个执念。 女祭司按住她胳膊,“我知道你很心急你的丈夫,但搜救队已经去找他了,请你好好养伤,耐心等待他!” “不行!我等不了了!他是为了让我活着,才选择挣开手坠崖的,我找了他那么久都没见人!还叫我怎么等?” 念晚晚声嘶力竭的吼着,双眼被焦急充斥的血红。 女祭司无奈的皱起眉,呵斥道,“你现在找他也没用,反而你的腿,要是再不休养配合治疗,就会截肢的你知道么?” 第二百八十四章 但愿如此吧 听着女祭司的话,念晚晚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的低温而变得遍布青紫,之前受的伤也有了恶化的迹象。 能被营救回来,还能保住这双腿,已经是万幸,如果再乱动不好好休养,那她真的就会变成残废。 念晚晚看向女祭司,凄苦的哭了出来,“我找了他那么久,都没见到人,我现在又这个样子,我该怎么办……” “听我的陈小姐。” 女祭司双手搭在念晚晚肩上,以外国人特有的冷静看着她,“你好好休养争取让身体快点好起来,这样在搜救队找到你先生的时候,你才能以最完好的样子和他重逢,懂么?” 这话触及到了念晚晚的柔弱点,确实她如果残废了,等到霍顷昱回来,也要照顾她一声。 她不想成为霍顷昱的拖累,也不想他因为责任,继续跟一个残疾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念晚晚安稳下来跌坐回了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白色床单她手背蹭上的鲜血,发起了呆。 回想这些天就像一场梦一样,她本意是想进山帮霍顷昱度过危机,却不想反而害了她。 以前苏绾绾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看来,她还真的不负这骂名! 想到这,念晚晚双手缓缓捂上脸,掩盖的都是她说不出来的痛苦。 女祭司看她这样,也叹息一声,伸手搭在她肩上安慰,“陈小姐,你别太担心,上帝会保佑霍先生平安归来的。” “但愿如此吧。” 念晚晚语气沉沉的感叹一句,转而想到什么,连忙摸上自己衣怀,才发现衣服已经被换了。 她抬头看向女祭司问道,“我被营救回来前的贴身衣物呢?你给放到哪儿去了?” “是那个你贴身穿的保暖衣么?我给你换下来,放到储存室了。”女祭司如实回应。 不想被看出异样,念晚晚尽量平稳情绪的看着她,“那是我先生给我的保暖衣,你帮我拿来,我想抱着它睡。” “好吧,我这就给你去拿来,但你不许再做傻事,要好好躺着养伤知道么?” 没过多问什么,女祭司说完,见念晚晚点头,就出去给她拿那保暖衣,顺便叫来护士,重新给念晚晚输上营养液和药物。 念晚晚不想被女祭司知道过多的事,就以睡觉为名,让女祭司出去了。 随后,她赶紧将那保暖内衣拿过来,扯开里面的夹层内衬,还好那协议书还在,没被人发现拿走。 不然,她和霍顷昱貌似进这一次山,就全都白费了。 念晚晚看着保存完好的协议书,又重新折起来,放到她脖子上戴的那个折叠吊坠的暗格里,才放心的躺回了床上。 她看向窗外,烦乱的思绪在脑海里盘旋,逐渐变得更加凝重,每个画面都在冲击着她的酸楚,让她眼泪再次从眼角无声息话落下来。 念晚晚期盼霍顷昱能平安无事回来,可外面那风雪交加的恶劣气吼,却一直在提醒她。 霍顷昱掉进悬崖断雪层,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 再也没有比夹在绝望中,还依旧抱着希望,更加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 念晚晚这样看着窗外,不知哭了多久,眼泪都流干了,才气力不支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昏睡,还是晕了过去,念晚晚又做了那个有着霍顷昱的噩梦。 起初是霍顷昱跟她你侬我侬,似乎把所有宠爱都放在了她身上还嫌不够。 却在她倍感幸福不愿醒过来时,霍顷昱又突然当头喝棒,让她受尽伤害,最后驱赶她回到现实来。 每次惊醒,念晚晚都满脸苍白,浑身都是冷汗,这次也不例外。 看着周围丝毫没变的环境,也不见霍顷昱归来的身影,真的像极了梦境那样,从美好瞬间变为残酷,反反复复,让念晚晚几近崩溃。 她看着窗外,再次落起了泪,想到那噩梦,已经不敢再入睡。 这样折腾了好几天,念晚晚整个人憔悴的吓人,虽然腿伤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但她看上去却丝毫没有一点生气。 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下床,坐着轮椅让女祭司把她推到搜救队下山的雪山口,等着霍顷昱回来。 如此,她在雪山口日夜期盼,又等了多少个日夜。 搜救队一次又一次的上山下山,给她希望又亲手破灭掉,最后搜救队都说人不会救回来了,要放弃搜救了。 念晚晚硬是跪下求搜救队的队长,让他去救霍顷昱,队长才带着搜救队,进行了最后一次搜救。 再一次陷入等待中,念晚晚站在雪山口,眼泪一点点滑下,凝结成冰,把所有的期望都付诸于此,却是从未有过的煎熬。 不知等了多久,念晚晚身体都冻僵了,视线还是没离开雪山口半寸。 女祭司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过来又给念晚晚披了件棉大衣。 “回去吧,搜救队已经超过了搜救时间还没回来,就等于人不会再有希望被救回来了。况且,阿尔加山这样恶劣的环境,人掉下去了,就算救回来,也只能是死尸了。” “我不要!”念晚晚哽住眼泪,身体颤抖着冰冷,“我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霍顷昱是为了我才放手的,我怎么可以没见到人就放弃!” 事实已经深埋心底,只是念晚晚不愿承认,也秉着那股执念,就算死也要看到霍顷昱! 女祭司见念晚晚这么执着,不禁叹了口气,转而用卫星电话联系登山队,搜查情况怎样了,想给念晚晚个安心。 却在这时,搜救队的几架搜救直升机,从山上迎面飞了下来,落在了雪山口最近的停机坪上。 念晚晚顿时亮动了眸光,跌跌撞撞冲过去,抓住了搜救队队长的胳膊,“队长,找到我老公了么?他在哪儿?你快告诉我!” 看念晚晚这样激动,队长抚上她抓着自己的手,皱眉叹口气,“很抱歉,人是找到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看队长没说下去,念晚晚急切的追问着,却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搜救队的队员,从直升机上,抬下来一个用白布缠绕着,显然已经冻僵了尸体。 像是已经预知到了结果,念晚晚瞪着眼睛愣住了,随即不敢信的摇头否认,“不会的,不会的,他命那么大,不会就这样离开我的……” 说着,念晚晚跌跌撞撞冲过去,扑到那缠满白布放身体上,冰冷瞬间席卷她全身。 她颤抖着手,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露出了遮掩在里面的脸…… 第二百八十五章 霍顷昱死了 霜雪极冷,让那张脸已经布满冰霜,看不清究竟是何模样,可手上那蓝宝石男士手表,却是霍顷昱特定的。 只有他才有这个蓝宝石男士手表,身份也随之得到验证! “啊!!!” 念晚晚崩溃的尖叫出来,向后跌了过去。 看着眼前满是冰霜的霍顷昱,已经冰冷的在也不会有任何气息,瞬间悲从心中来,她闭眼仰头痛哭出来。 心像是被活活撕裂了,一块块残缺零碎,除了生不如死的痛,让她再也找不到任何生的希望。 她等了,真的乖乖听话等了,可等了那么久,霍顷昱却给他这样的结果,她不愿意,真的不愿意! 泪水决堤,她哭的声嘶力竭,恨不得现在就死去,好能换回霍顷昱好好活着! “陈小姐,别太难过,接受事实吧。”女祭司看她这样痛苦,也不禁落泪的过来安慰她。 念晚晚却忽地挥开她的手,扑到那冰冷的尸体上,崩溃大哭。 “霍顷昱!你个王八蛋!你不说要跟我生儿育女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断给我希望又让我陷入绝望,你这样丢下我死了,叫我怎么活?” 悲痛凝聚到极点,念晚晚用力捶打着那尸体,回应的却只有无尽的冰冷,不会再有一丝温度。 “我多想你能好好的,跟我一起回去解决那些危机,重新过我们错过的想要的生活……为什么你要放手,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你醒过来,醒过来呀!” 念晚晚激动的抱住尸体肩膀,用力摇晃着,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愿意,甚至替你去死!” 哭喊声响彻整个雪山口,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显得那样悲戚,周围人看着念晚晚,都为之酸楚的湿润了眼眶。 女祭司和搜救队队长,在旁边拉着念晚晚,让她节哀顺变,这样痛苦只会让她身体恶化,没有任何用。 念晚晚不依,仍是挣扎着抱住尸体痛苦大哭,不肯放手离开。 可没多久,她急火攻心,整个人就在过度悲伤中,晕倒在了尸体上。 女祭司和搜救队队长,赶紧叫人过来把她送去了之前的医院。 念晚晚躺在病床上,一直沉寂在霍顷昱死亡的梦魇中,出不来。 那原本神采奕奕的脸,如今惨白如纸,布满了冷汗,看的让人心痛。 恍惚间,念晚晚又看到了霍顷昱,眉眼还是那样温柔,却在下一秒将她了出去。 她一下就惊醒过来,意识回到了现实。 看着熟悉的周围,念晚晚摸上额头的冷汗,转眸竟看到了霍顷昱一身黑色棉衣长裤,头发胡子凌乱,脸也被风霜洗礼通红的坐在她床边。 念晚晚以为自己是做梦,却没犹豫,猛地就扑身搂住了他脖子,热泪疯涌。 “我知道这是梦,但我宁愿一直活在梦里,也要看到你还活着,跟你去做我们约定好却没来得及做的事……” “老婆,想跟我做约定好的事,直接在现实里多好,在梦里多无趣。” 听这话,念晚晚微微一怔,继而缓缓别开身,看到霍顷昱正勾着唇角对自己笑的很温柔。 就像是梦里那样,暖暖的充满宠溺,却又比梦里真实许多。 但她已经亲眼看到尸体了,眼前怎么可能还是活人? 念晚晚不禁伸手,摸上霍顷昱的脸,那上面切实的温度,让她瑟缩了一下。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惊异了眼神。 霍顷昱却笑了,抓住她手贴紧了自己的侧脸,“因为还有你在等着我,我怎么可能不活着?” “可我明明已经亲眼看到搜救队把你的尸体,从山上带回来了。难道这还是梦?我还没醒过来么?” 念晚晚使劲揉上眼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霍顷昱却忽地将她搂进怀里,让她的手覆在了他心口上。 那胸膛上的炽热,还有慷锵有力的心跳,在念晚晚掌心鲜活明亮,证实着这不是梦,他霍顷昱还确切的活着! 念晚晚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头上却传来霍顷昱轻柔的声音。 “搜救队找回来的是另一个人的尸体,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我那么像,但那确实不是我。我是后面被营救回来的,看到你时你已经晕过去了。” “可,可你掉下山崖断雪层了,又经过了那么多天,怎么还会好好的活着回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念晚晚贴在霍顷昱心口上,依旧觉得眼前一切不是真实的。 “谁说我是好好回来的?”霍顷昱别开身,将腿缓缓放到了对面椅子上。 念晚晚这才看到,他双腿都绑满了白纱布,上面透出大片的血迹,那样刺眼鲜红。 念晚晚惊讶的捂住了嘴,心痛又心疼。 霍顷昱却伸手摸上她的头发,微微叹气,“上天待我不薄,我掉下山崖,意外挂到下面断冰层上,只摔坏了腿却没有要我的命。能熬到活着回来,也全都是想着,还有你在等我回去。” “所以,你没死,真的回来了?”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恐不及再失去霍顷昱,又扑到他怀里,侧脸贴在那炽热胸膛上,紧紧抱住了他,感受着这难得的生死重逢。 虽然喜悦,却让念晚晚更加心痛酸楚。 她在雪山经历过那样能把人逼疯的劫难,知道独自走在满天暴风雪之中,毫无方向的跋涉,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女祭司叫搜救队提前上山来搜救,在那片平坡上发现了她,她或许已经死在了那里。 因为当时她已经觉得霍顷昱无希望生还,她便也放弃了生的念想,想就此掩埋在那暴风雪之中。 可想而知,在那样令人绝望的环境下,霍顷昱拖着摔伤的腿,是熬过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才被搜救队发现,撑着一口气回到她身边。 念晚晚梗着悲伤,无声哭着说不出话来。 霍顷昱伸手抚上她长发,安慰着,“好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回来,处理好腿上的伤就过来陪你了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 难得的生死重逢 “你是回来了,但我好怕你会再消失,我真的不想再经受失去你的绝望,那样真的太难受了。” 念晚晚抽噎着,话没说完就已经在霍顷昱怀里,泣不成声。 霍顷昱见她这样,却轻然笑了,“傻瓜,我既然想着你,撑着最后一口气都回来了,怎么可能再消失?你就放心吧,等养好身体我们一起回去。” “不止我,你也要好好养身体,我们都要好好的再回去!”念晚晚仰头双眼透红的看着霍顷昱,闷闷的鼻音透出一点小霸道。 “好,都听你的。”霍顷昱浅淡一笑,抱着念晚晚的肩膀,将她放回床上躺好。 即便他也被腿伤的痛苦吞噬着,但能这样看着念晚晚,跟她在一起,什么都可以忽略。 念晚晚紧握着霍顷昱的大手贴在胸前,看着他,半点都不敢移开视线,也不敢闭眼。 还是霍顷昱哄着,说真的不会再消失,她才缓缓合上了眼睛,却没松开霍顷昱的手。 可能情绪波动太大,她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这时,护士来找霍顷昱,让他再去检查身体配合治疗。 霍顷昱只好暂时脱开手,跟护士去治疗。 只有完好的身体,才能更好的照顾念晚晚,他也不想做个瘸子,站在念晚晚身边。 但念晚晚没多久就惊醒过来,看到霍顷昱不在床边,她当即翻下床,跌跌撞撞跑出了病房。 “霍顷昱!霍顷昱你在哪里?你不是说不走的么?怎么又不见了?快点出来啊!” 念晚晚四处嘶喊着,以为之前又是梦,霍顷昱又消失不见了,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却在她被人撞倒在地上,满身狼狈时,霍顷昱突然出现,神情凝沉的扶住了她肩膀,“晚晚,我在这里,我没走,别怕。” 念晚晚抬头看到霍顷昱,猛地就扑身抱住了他脖颈,“霍顷昱!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又消失不见了……” “我没走,是去治疗身上的伤了。你说的,都得好好的再一起回去。” 霍顷昱安抚着她,寒眸掩饰不住的心疼,只有太怕失去,才会这样脆弱。 念晚晚这才稳定下情绪,看着霍顷昱已经处理好的腿,再次溢出大片的血来,顿时紧张的摸上他腿,“都怪我!害的你又受苦了,赶紧叫护士帮你重新处理下腿伤。” 说着,念晚晚抓着霍顷昱的胳膊爬起身来,就往护士站走。 护士看到霍顷昱满是血的腿,皱眉叹口气警示他,“叫你安分点好好休息,你偏不顾阻拦跑出去。如果伤口恶化,你就等着截肢吧!” 念晚晚一听,立马紧张的问护士,“我老公腿上的伤很重么?” “拖着骨折的腿在雪山走那么久,皮肤表层都是冻伤,你觉得能好到哪儿去?” 护士看着念晚晚反问一句,又去调兑药物继续道。 “况且,他现在除了腿伤,身上还有多处冻伤。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如果好好配合治疗,以后就是废人了。” 念晚晚被岩体刮伤那么一点伤口,都让她满腿都是青紫,差点废掉,显然霍顷昱的伤势比她要严重太多。 念晚晚看向霍顷昱,眼眸再次蕴上愧疚和泪水,“都是我不好,害得你掉下断雪层,现在又让你为我操心,把伤口抻动开了……” “我想你好好的,不想你自责,再重的伤也迟早会痊愈的。”霍顷昱伸手抚掉念晚晚脸上的泪,死里逃生最想看到的就是她安然明朗。 念晚晚深吸口气,抹去悲伤冲霍顷昱露出一抹柔笑,让护士给他继续治疗身上的伤。 同样,唯愿霍顷昱好,她什么都可以。 …… 半个月后,念晚晚的身体已经完全好转。 只是霍顷昱的腿部伤势过重,在经过治疗后,骨头虽然有明显愈合,但他还是没免去被截掉三根脚趾,来防止伤势恶化,避免掉截肢的危机。 这在念晚晚心里成了块无法抹去的心病。 像霍顷昱那样傲气不凡的人,常年身居高处如同天神一般令人敬仰,如今却因为她有了这样的不完美。 即便霍顷昱说他能安然回来已经是万幸,这点小折损不算什么,念晚晚心底也过不去这道坎,总对霍顷昱有着愧疚。 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霍顷昱,到医院门口看着雪山落日,没了暴风雪,落日阳光扑洒显得格外温暖。 “都过去这么久了,国内情况已经一团糟了,我想先回去处理好那些事,就回来陪你,以后都不回去了。” 微微叹口气,念晚晚语气平和的对霍顷昱说着。 经历过生死,她觉得什么都不如跟霍顷昱好好活着,过他们平淡的生活,要来的重要。 所以,念晚晚想趁这次危机,解决掉所有的仇敌,就跟霍顷昱在这里定居。 虽然环境一般,但胜在偏僻,很适合他们归隐,生儿育女。 “你想趁这次,把一切都解决掉,恐怕会没那么简单。”霍顷昱看着落日映在雪山巅峰上,眸光深然的说道。 “如果解决不掉所有人,那就解决掉杀我父亲的仇人。对付夏思然还没那么难。” 只要能跟霍顷昱安然过后半生,念晚晚可以只寻杀父之仇,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霍顷昱知道念晚晚有了抉择也没多说什么,跟她看了会儿日落,就让她推自己回去。 却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个穿着白色羽绒服,头发优雅盘在脑后,五官很是精致的中年女人。 她拦住护士似乎在问什么却没问出来,就走到霍顷昱身前,刚要开口,却在看清霍顷昱的脸后,瞬间凝固了脸上的笑。 “你,你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小昱……” 听到她叫自己小昱,霍顷昱陡然凝紧了眉宇,“小昱是我母亲林蓝给我的小名,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母亲林蓝给的小名……”中年女人低喃出声,看着霍顷昱的明眸转瞬就变得炽热起来,“你说你母亲叫林蓝,那你就是小昱了,对么?” 霍顷昱看着她,也察觉出了不同,“我是霍顷昱,我母亲是叫林蓝,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奇怪的女人 那个中年女人一听霍顷昱这么说,立马跨步过去,拉住霍顷昱胳膊,拨开了他的耳朵。 在看到那上面的黑痣后,中年女人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瞪着双眼一直摇头,“不可能的,怎么会这么巧,我走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 “你,认识我?”霍顷昱看着她,蹙紧了眉头,越发觉得这事不对。 中年女人看着霍顷昱,微张了下嘴唇却又无法说出口似的,摇头否认,“不,我不认识你,逃离了这么久,绝对不会这么巧!” 语无伦次的说完,中年女人捂上嘴,转身就哭着快步走了。 弄得霍顷昱云里雾里,念晚晚也觉得莫名其妙,转头问着霍顷昱,“这女人好奇怪,你见过她么?” “没有。”霍顷昱否定,看着中年女人跌跌撞撞离开的背影,深沉了寒眸,“不过,看着很眼熟,那身影很像,我的母亲。” “你母亲?” 念晚晚一听惊讶了眼神,迅速朝那中年女人看去,人已经走没影了,她有些急了。 “既然是这样,那不管是误会还是眼花,得赶紧把人追回来问清楚啊。” 说着,念晚晚就要追上去,霍顷昱却拉住了她,“我母亲的长相我有很深刻的印象,她只是身影像而已,未必是我母亲。” “从她的反应来看,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还是追上去问问吧。” 念晚晚说完,就推着霍顷昱朝那中年女人追了过去。 霍顷昱生性多疑,遇事总要仔细观察之后才做定夺,但念晚晚性子急,喜欢直接问清楚,可受不了慢悠悠的出结果。 念晚晚推着霍顷昱,以为可以追上那中年女人,可问了路过的护士,都说没看见她去哪儿了。 觉得是错失了搞清楚状况的机会,念晚晚有点沮丧,但也只能推霍顷昱回病房去。 他的腿伤该换药了,也到了输液治疗的时间。 已经过去半个月,霍顷昱每到这时候,都要把纱布重新掀开,往伤口上倒药粉,再重新包扎,将固定骨头的夹板重新加固一番。 而且截掉的脚趾为了防止粘连,也要人工分和开来。 每个步骤,都相当于将霍顷昱的伤再重新来一遍,痛的他脸色惨白,冷汗连连。 他个性刚毅,却咬牙从未出过一声,喊过一次痛。 念晚晚在旁边看的心疼,她经历过治疗腿伤的过程,知道那有多痛苦,可却没有一点办法,也帮不上忙,只能看着霍顷昱干着急。 终于,霍顷昱挨完了所有酷刑一样的治疗过程,念晚晚扶着他躺在床上,极力忍着眼泪不敢在他面前哭出来,怕影响他情绪。 “我跟护士说了,今天临睡前给你打一针止痛针,都半个月了,你一直被折磨的没能好好睡过,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不行。” 念晚晚给霍顷昱盖着被子,语气尽量温柔不透出半点难过的说着。 “打止痛针,恢复的慢。你身体还没好,我不想一直让你这样没日没夜照顾我,我能忍住。”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拉住她的手,墨眸略显虚弱,却盖不住他对念晚晚的惦念。 念晚晚没否决他,只想他安心休息,该做的她都照旧会准备,“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你给我倒杯热水吧。”霍顷昱不想折腾念晚晚,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念晚晚也没再说话,起身拿起暖水杯就去打水。 却在走廊撞见一直躲在外面偷看霍顷昱的那个中年女人,眼睛红红的好像还哭了。 念晚晚不禁皱起眉问她,“你这位女士真奇怪,找你半天找不到人,却在这里躲着偷看霍顷昱。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中年女人侧头抹掉脸上的眼泪,看着念晚晚,“我不想干什么,就是路过正好看到他在治疗,那么痛苦,挺让人心酸的。” “霍顷昱与你无亲无故,你心酸个什么劲?你这肯定有问题!” “没有,我真的只是路过。”否定念晚晚,中年女人转身就要走。 念晚晚却一把就抓住了她胳膊,“刚才话就没说明白跑了,现在还来?你赶紧给我进去说清楚,否则别想再走!” 没容反抗,念晚晚直接拽着她,给推到了病房里,霍顷昱的床前。 再次看到中年女人,霍顷昱蹙起眉宇,“跑掉又回来,这样反反复复,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中年女人看着霍顷昱,已经隐下的泪水再次涌动出来,她似是很痛苦的哽咽许久,才缓然出声,“我没有目的……小昱,你真的认不出我了么?” “我为什么要认出你?你到底是谁?”感觉出不对劲,霍顷昱质疑着她。 中年女人却更汹涌了眼泪,俯身抓住了霍顷昱的手,“小昱,我是你失踪已久的母亲林蓝啊!难道你都忘了么?” 一句话,犹如最烈的酒从头顺然而下,驱走了霍顷昱所有的迷蒙不清,让他瞬间讶异了瞳眸,看着中年女人,久久不能相信她会是自己母亲,林蓝! “怎么可能,我对我母亲印象那么深,你怎么会是我的母亲,林蓝?”霍顷昱看着她那陌生仅有一丝熟悉的脸,觉得太荒谬了。 林蓝却仰头克制了下眼泪,看着他。 “我走时,你十岁。我们十五岁在那场舞会见过。但事后我出了车祸,脸做了修补,所以面容有所改变。你认不出我,但你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认错你!” 因为陆秋落的压迫,林蓝被逼无奈,在讲霍顷昱送回霍家认祖归宗后,就永远消失了。 这一晃就是五年,那时霍顷昱十五岁,确实在霍松鹤举办的慈善晚会上见过自己母亲林蓝。 林蓝却没给他相认的机会,再次匆匆离开。 如今十五年过去了,且不说林蓝真的出了车祸脸部做了改动,就算没有。 霍顷昱都三十岁了,他会变成熟不再稚嫩,她也会变老,彼此陌生认不得,也属正常。 只是在这过去寻找母亲的艰难岁月里,霍顷昱已经经历过好多冒认者,现在又事发突然,他实在没法立马就相信。 “你说我是你儿子,那你拿出证据,否则,我不会信你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母子相认 中年女人忍着眼泪的看着他,“你耳朵后面有颗痣,不是天生的,是儿时起风疹,扎针灸留下的。” 霍顷昱没出声,因为对上了,但只凭着一个,还不足以相信。 中年女人哽咽一声,又道。 “你十岁之前都跟我在盛京西区的老房子住。因为那时你父亲还不允许你跟我回霍家。后来陆秋落找人上门来胁迫我,我才把你送到霍家认祖归宗的。” 她所说的再一次应对上,霍顷昱深沉下眼眸,心底防线开始被攻破,掀起了阵阵不平静。 中年女人继续往下说,从开始跟霍顷昱年幼时的种种生活,再到与他最后一次见面分别之后,所有事都说的一清二楚。 最后,她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设计很精美的圆形红宝石吊坠,给霍顷昱看,“这个是你父亲跟我的定情物,我一直都戴在身上,这个你应该记得。” 霍顷昱看着那红宝石吊坠,确实是霍松鹤送给他母亲林蓝的定情物。 母亲很珍惜和霍松鹤的感情,自从他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将这红宝石吊坠离开身过。 母亲告诉他,这吊坠之所以是圆的,是因为霍松鹤曾经在定情时对她说过。 圆形代表团圆,永不尽头的爱,他会一直爱母亲,和他们的结晶到永远,所以他才亲手打造了这红宝石吊坠送给母亲做定情物。 然而,在他十岁的时候,霍松鹤在知道陆秋落来闹事,差点逼死母亲,却没有任何作为。 直到母亲失踪消失了,霍松鹤才将他接回霍家认祖归宗,却一直受爷爷和霍家所有人冷言冷语,甚至佣人都可以随意对待他。 等爷爷去世,他真正在霍家有了一番作为,才真的受人尊敬,不被欺负。 这些都历历在目,那红宝石吊坠也是真的,霍顷昱心底却涌动出一股难解的情绪,很郁堵很难受。 他看着中年女人,终于默认了她是自己母亲,林蓝,“你既然是我妈,为什么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都不来见我!以至于,遇见我了,还要躲着我?” 话落,霍顷昱那向来冷厉如霜的眼睛,蕴上了赤红水雾,掩藏着他的痛苦。 林蓝看着他,长叹一声,“因为愧疚。我抛下你消失这么多年,真的没脸再见你。即便遇上了也要跑开。但看到你在病房受罪,又忍不住心疼,却只能偷偷看你……” 一番话情意至深,把母亲对儿子的爱,却因为亏欠必须隐忍的酸楚和感伤,全都隐动出来。 见到又跑掉,而不是立马相认,这样忧心顾虑多的行事作风,倒很符合他母亲林蓝。 霍顷昱垂下眼眸,扶着床边要坐起来。 念晚晚赶紧上前,扶住了他,拿过靠近垫在后面,让他靠坐着舒服一些。 而且知道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她也没掺和一句话,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霍顷昱看向林蓝,内心五味杂陈,沉默半晌才缓然开口。 “你说你对我愧疚不敢见我,可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又被多少个冒认者毁掉希望么?作为母亲,你应该懂,我不需要你愧疚,只想你回来……” “我已经面目全非了,回来只会给你增添麻烦,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有一番成就了。我不想回到霍家成为你的拖累!” 话到痛处,林蓝眼泪汹涌落下,所有的痛哭都摆在了她脸上。 霍顷昱凝沉下那红润的眼眸,“你以为这样是为我好,可一个十岁的孩子,在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环境下,没有母亲的庇佑,有多难熬你知道么?” 刚以私生子回霍家,大到爷爷整日找茬打骂,小到佣人连饭都不给吃,即便有饭也是剩饭馊饭! 原以为霍景淮是真的帮他解除困境,把他当亲弟弟看待,却把他偏上山,差点死掉。 为什么他这么恨霍景淮,原因就在这! 这些霍顷昱都不想再提,可他真的不想看到母亲躲着他不见,还找借口! 林蓝看着霍顷昱太过激动,伤口又被抻动透出血来,紧张的扑身过来满眼忏悔,“小昱,是妈不好,没考虑到离开后你在霍家的处境。你别激动好好养伤,我这就走。”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不想霍顷昱受她影响,恶化伤势。 霍顷昱却拉住了她,眸光凝聚着沉重,“难道你还不明白么?我要的是你回来,不是你自以为是的离开!妈~” 最后,那一声如山重,久不曾闻听的称谓,从霍顷昱口中沉然而出。 林蓝倏地顿住了身形,继而她转身就抱住了霍顷昱,像一个失去孩子许久终于得以相认的母亲,哭的悲切万分。 “小昱,妈错了,妈不该丢下你,以后,我都会守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 情之深痛,霍顷昱缓缓抚上林蓝肩膀,也红着眼眶感伤了神情。 这一天,他想了很久,虽然多有曲折,但也终于见到了他想念的母亲,得到了圆满。 念晚晚看着眼前一切,酸楚的忍不住抹了下脸上的泪。 怎么也没想到,行为奇怪的女人最后竟然是霍顷昱找寻多年的母亲林蓝。 更没想到,她也帮着霍顷昱寻了那么久,都没半点线索,最后却奇迹般的在这里遇上了。 一切都那么巧合,巧合的天衣无缝,让人折服。 而母子重逢相认是好事,林蓝抱着霍顷昱哭诉好久,才逐渐平复下情绪,别开身坐在了霍顷昱床边擦眼泪。 霍顷昱看自己母亲这样难过,就安慰她别哭了,转而就跟她介绍念晚晚。 “妈,这是我的未婚妻念晚晚,她人很好很优秀,我很喜欢她。” 第一句介绍就表明爱意,看来是真的很在意念晚晚,林蓝不由看向了念晚晚,微微露出浅笑。“看着是不一样,有这样好的儿媳妇,以后我这做婆婆的可有福了。” 念晚晚看着林蓝,虽然夸自己,眼睛里也充满笑意,却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真诚。 反倒那眼底透出一丝冷寒,是林蓝背对着,霍顷昱看不到的。 虽然很不舒服,但念晚晚还是含蓄的笑了笑,“伯母过奖了,我也没那么好。只是跟顷昱相处久了,跟他学的比较多而已。像伯母你这么有涵养,我做您儿媳妇才是有福才对。” 第二百八十九章 总归没那么单纯 可能多年来在商界混多了,念晚晚被人冒犯到,就会不自觉有所反击。 这话听着总归没那么单纯。 听到林蓝耳朵里,像是在说她不如她念晚晚陪着霍顷昱时间长,最好收敛点,别两面三刀。 林蓝勾动下唇角,对念晚晚笑的也不纯粹起来,“别说什么福气了,我毕竟跟小昱分开的时间长。以后要想一家亲近和睦,还得看你啊。” 话又点回到念晚晚身上,暗指要想过得好,她得在中间好好做人,否则就不能安生。 这叫什么?来不来就开始婆媳明争暗斗了么? 念晚晚也没说什么,她林蓝上来就对她有很大敌意似的,这让念晚晚更加重了心底的不舒服。 她尽量保持着眼里的笑,回应,“我和顷昱感情一直挺好的,就算以后结婚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伯母你不用操心。” 暗里把话顶回去,见林蓝又要说话,她赶紧笑着说道,“顷昱刚做完治疗,需要休息。伯母您刚哭过也累了,也对我去休息吧。” “不用。”直接否决,林蓝在霍顷昱床边坐了下来,“难得和小昱相认,我想多陪陪他。你去打热水吧,我做过战地护士,知道怎么护理他的伤口。” 之前还那么为难的不肯相认,现在又做过战地护士,要给霍顷昱护理伤口,这么宣示主导权,什么人啊这是! 念晚晚不畅快的眯下眼眸,看眼霍顷昱,要不是顾忌他,她才不会去做打水工。 “好的伯母,我这就去。”念晚晚笑的很假,转身退出病房,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虽然她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但这个林蓝对她的初始印象,显然并不是很好。 具体原因,她还得再接触接触再说。 想着,念晚晚直接去热水房打了一壶热水,又去找护士订了些饭菜,对霍顷昱养伤好的,给林蓝丰盛一些的,都有了。 就算林蓝对她不算客气,她总不能失了礼数就是了,毕竟还有霍顷昱在中间。 这里靠近雪山,食材不多制作时间也很长,念晚晚只能坐在医院餐厅门口等着。 与此同时,霍顷昱的病房内。 林蓝眼神感伤的看着霍顷昱腿上的伤,用旁边医用酒精布给他擦着手腕静脉处。 “小时候,你生病我总这样帮你减轻痛苦,可你现在伤的这么重,应该也没什么用了。早知道我就该早点出现陪在你身边,或许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没关系,我已经在康复了。我和晚晚进雪山,我会坠崖也是意外,还能捡条命与你重聚,不是很好么?” 霍顷昱眸光温和的看着林蓝,语气很是坦然。 林蓝却看着他皱起眉来,“听你这话意思,是因为那丫头,你才进雪山发生意外的?” 感觉出林蓝的语气不善,霍顷昱低声解释,“准确的说,是晚晚为了解除我的危机,才冒险上山的。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我不选择放手,我们俩都得坠崖而亡。” 林蓝一听,看着霍顷昱更皱紧了眉头,好半分才缓然开口,“所以,你就为了她,连命都肯舍得出去,是么?” 霍顷昱看着她,没说话,已经深刻于心的事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林蓝却叹口气,拍了拍他的手,“傻孩子,再怎么爱一个人,也不能连命都不要。你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不值得呀。” 听到这,霍顷昱疑惑了眼神,“妈,记得小时候,你可是告诉我,爱一个人就要对一个人忠诚至死不渝,怎么现在又说不值得?” 林蓝山动下眸光,感伤的叹了口气,“以前是因为太爱你父亲,才会觉得对待感情就该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经历过你父亲的绝情后,才觉得为了对方失去自己,很不值得。” 听着自己母亲这样说,霍顷昱被她眼底的伤感触动到,不禁安慰她,“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这次我们重聚,以后你要是不想看到父亲,我可以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都依你的,只要能看着你弥补多年来,不在你身边的缺憾,我怎么样都行。只不过……” 林蓝似是有难言之隐的皱了下眉头,看着霍顷昱,“我看那个什么晚晚并不太讨喜,小昱你真的要跟她白头到老么?” “在我心里,晚晚是独一无二的,和她白头到老这点,毋庸置疑。”霍顷昱看着林蓝,回答的很肯定。 林蓝却依旧保持质疑的态度,“感情的事都要互相多了解,稳定稳定才下结论。别年少一时冲动,像我和你父亲一样,到时后悔就完了。” 见林蓝这么说,霍顷昱心底有些逆反,他蹙起眉来,“妈,你才刚见到晚晚,还不太了解她。怎么好像对她看法很大,难道你很不想我们在一起么?” “做母亲的,都希望儿子好。我是觉得那个晚晚眼神不单纯,怕你吃亏,才说这么多的。” “晚晚跟我历经磨难才在一起的,她什么样我很了解。我和她在一起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吃亏的问题。你想多了。” 霍顷昱否定了林蓝的话,眼底不自觉流露出那种,母子刚相认不想林蓝过多干涉的异样。 林蓝看着他,明锐的凤眸闪过一道光芒,随即叹息道,“好了,先不说这个。你好好养伤,这才是主要的。” “嗯。”霍顷昱看着她应了一声,又想到什么似的问她,“妈,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还有,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阿尔加山的医院?” 像是酝酿说辞,林蓝垂动下凤眸,缓然说道、 “这些年我在外一直漂泊,过的很辛苦。先是创业失败又去叙利亚做战地护士后被遣送回国。如今在国内有个美容店维持着生计。听人说这阿尔加山有对皮肤效果超群的雪山草,才来这里的,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你……” 说到这,林蓝眼眸再次酸涩的漾起了水雾,却又不想被霍顷昱看到似的,转头将眼泪压了下去。 霍顷昱看着她,一举一动还是印象里母亲难过时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酸,他不禁安慰道,“绕了这么大一圈,你都能回到我身边,证明我们母子缘分深,你也就别难过了。” 第二百九十章 林蓝的偏见 “对,我的小昱说的没错,是我们母子缘分深,饶了大半个地球,时隔多年还能重聚。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我不该再难过。” 林蓝喜极而泣般冲霍顷昱笑了,那样明媚动容,好似她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没有任何不同。 久别重逢,霍顷昱也难得心情舒畅,很珍惜这次的母子相认,但林蓝对念晚晚的那种偏见,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为念晚晚辩解。 看着林蓝给自擦完手上静脉,细心收拾着用过的酒精棉和镊子,霍顷昱开口道。 “妈,晚晚其实很好,你多跟她相处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不止我对她好,她对我也是可以舍命相待的,日后也会是个好儿媳。” 见霍顷昱又开始为念晚晚说好话,林蓝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转眸却漾起了笑意,“只要你认为好就行,不用顾忌我,当妈的怎样都无所谓。” 要是没偏见了,就该说儿子喜欢的妈也会当亲闺女疼爱,可不是这样,好像她在迁就霍顷昱那么委屈。 林蓝才跟霍顷昱相认,就表现出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妥。 但霍顷昱珍惜这久违的相认,也没再跟林蓝多说什么,以后总会慢慢相处融洽的。 这时,念晚晚从外面拿着暖水壶和定好的午餐走了进来。 她看着林蓝,边将饭菜打开,边客气的笑道,“伯母,这里是雪山,物资没外面那么丰富,我简单订了些家常菜,希望你别嫌弃。” 林蓝扫了眼床头柜上的饭菜,笑不达眼底的看着念晚晚,“没关系,小昱那么喜欢你,那你给我定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我怎么敢嫌弃呢?” 这个怎么敢就很灵性了。 念晚晚听得很不是滋味,却依旧保持微笑将筷子递了过去,“伯母你先尝尝看,如果不合口,只能等我们回国,我再请你吃好的了。” “吃好的就不必了,我只希望小昱的伤势能快点好起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林蓝轻瞟着念晚晚接过筷子,好似只有她惦记霍顷昱,别人都不想着似的。 这幅慈母样子没让念晚晚感动,倒是更加重了反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林蓝这个未来婆婆了,怎么刚认识就对她这样暗里都是不友好。 碍于情面,念晚晚眯眼笑了笑,转身去打开给霍顷昱专门定的营养粥和鸡汤。 林蓝却忽地过来挡住了她的手,“我们母子刚刚重聚,这种事还是我来做吧,你去休息。” 正值饭点,不说让她一起吃饭,还抢了念晚晚原本做的事,这举动实在让人心底不舒服。 念晚晚看着她,看着慈眉善目的很有涵养,可总感觉跟霍顷昱口中描述的差很多。 按说刚跟儿子相认,不说一直愧疚之前的分离,至少也要收敛些,哪有这么喧宾夺主的。 念晚晚有点忍不了了,伸手就笑着扯过那打包盒,“伯母你刚跟顷昱相认,对他的习性还不清楚。所以还是我来照顾他进食,你到旁边吃饭,不用管我们。” 话没说完,念晚晚就打开了打包盒,盛好粥和鸡汤,挤开林蓝,坐在了霍顷昱床边,情意浓浓的喂着他吃午餐。 霍顷昱看了眼林蓝,对念晚晚这举动也没说什么。 这让林蓝看着念晚晚,凤眸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敌意不要太深刻。 她没再说什么,拿着筷子在旁边用餐,垂眸间似乎在思付着更多的事。 念晚晚余光瞥了下林蓝,喂了霍顷昱一口粥,语气悠闲道,“国内的事暂且稳定了下来,所以我不用急着回去,先照顾你痊愈,再一同回去。” “已经稳定下来了?”霍顷昱微微蹙起眉宇,“上午你不还说情况很不好,要急着回去处理么?怎么突然就变好了?” “就是变好了,陈小云打电话来说的。我机票都退了。”念晚晚板着脸说完,就又塞了一口粥给霍顷昱,让他闭嘴。 霍顷昱看眼她,又扫眼她身后的林蓝,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没再说话,安静的吃饭。 随后,林蓝出去接电话。 念晚晚刚要去扔收拾好的打包盒,霍顷昱就拉住了她,沉声道,“我母亲生性孤僻,又与我分散这么多年,要是对你有不周到的地方,你也别生气,我跟她说。” 显然霍顷昱也看出了她们之间的异样,只是不好明面说,只能背地里缓和关系,他总不能让自己老婆受委屈就是了。 念晚晚知道霍顷昱的心思,转身看向他,笑着覆上他的大手,“我又不傻,你不说我也明白。你们母子刚刚重聚,还有很多事要磨合,我在中间自然得懂点事,不让你难做。” 念晚晚想的很好,但所对待的人物和方向却错了,以至于后面她和霍顷昱的关系越走越偏,再次化为冰冷。 霍顷昱墨眸炽热的看着她,握紧了念晚晚的手,对她这番话很是动容。 念晚晚无谓的笑了笑,就拿着出去把垃圾扔了,随后回来扶着霍顷昱下床,让他在窗边的双杠做行走复健。 如果一直在床上躺着不动,对霍顷昱日后的行走恢复很不利,搞不好真就成残废了。 所以,即便再痛苦,霍顷昱也得忍着,双手撑着双杠,一遍遍的走。 念晚晚在旁边照应着,怕他跌到,不敢移开半点视线。 这样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霍顷昱没了气力,才满头冷汗的在轮椅上坐了下来。 念晚晚拿手帕给他擦着脸上的汗,满眼都是说不出的心疼。 霍顷昱接过她手里丝帕自己擦着汗,“别担心了,等再过半个月,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倒是你刚才说危机解除了,机票都退了,恐怕不是真的吧。” 被戳穿了,念晚晚垂下眼眸也没否认,“我是没退机票,明天也照样回去。就是不喜欢你母亲对我说话的态度,我才故意那样说,不想让她挤走我照顾你似的。” “就猜到你的小心思了,那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霍顷昱无奈的伸手刮了下念晚晚鼻子,又叹口气。 “我也不替她说什么话了,毕竟母子分别十五年,我自己都要再重新了解相处。以后,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我会让你享清福的 看出霍顷昱的无奈,念晚晚垂下眼眸,“要不,我去跟伯母说下,还让她来照顾你,我赶明早飞机回去处理好事情在来找你。” “不用,你就照常做你该做的事就好,我母亲生性温和大度,没那么小气。”霍顷昱语气温柔的说着。 念晚晚点点头,突然想到梦里的事,可能太过真实了,她不禁试探的问霍顷昱。“顷昱,在我们相遇之前,你有没有见过我,或者见到我又因为某种原因,躲起来了?” “没有,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霍顷昱不解的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念晚晚若有所思的拂动下耳边碎发,“就是觉得我和你历经了这么多都没分散,挺神奇的。好奇咱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渊源和缘分,就随口问问。” 霍顷昱一听笑了,“你这小脑袋瓜想法就是与众不同。不过,你一提,我倒想起来,初次见你时,确实觉得你有点熟悉,但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见到你就特别熟悉,可又说不上来。那时跟你还互看不顺眼,就没把这感觉放心上。” 念晚晚睁大眼睛看着霍顷昱,似是找到了知音,很惊奇霍顷昱竟然也有这种感觉。 见她认真的,霍顷昱感叹了眼神,“或许,冥冥之中你和我的缘分已经定下,所以才怎么打都不散。又或许前世我欠你的,今生来偿还的也说不定。” 这话像是戳到了重点,念晚晚想到梦里那个霍顷昱,说在某个空间里,也是伤她很深,造成无法逆转的局面。 特意重生回到她重生之后,想要弥补,却因为意外,他不记得了自己,她也忘记了他。 或许这都是真的,是重生后的霍顷昱,在那种恶劣环境下,神识通过梦境,告诉她之前一切,鼓励她振作起来,不能死在那里! 只是深藏在神识里的东西,在霍顷昱安然回来后,就再次被掩存起来,他也就不记得了。 想到这些,念晚晚看着霍顷昱,越发诧异了眼神。 “可能在某个时空里,我们就已经相恋相知,最后因为误会我被车撞死,而现在你与我的相遇,是来弥补的。” 虽然听着有些扯,但霍顷昱恍惚间确实想到,自己梦到过类似的梦境。 他浅然一笑,握紧了念晚晚的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更应该珍惜你,才不会辜负你。” 话是这么说,可预想的却没有变的快。 念晚晚总觉得她和霍顷昱不会就此这么太平,肯定还会有事要发生,而且还不小。 换而言之,如果真有梦境里那样霍顷昱重生的事,能造成她死亡,事情必然不会小。 时空论说过,即便回到过去,发生过的事也很难改变。 她既然现在还没死,霍顷昱也还不记得什么重生的事,那就证明那个将他们俩推向决裂的大事,还没来。 这就无形中成了一个炸弹,随时都会爆掉,让彼此都不安宁。 但愿,这只是她脑洞太大想多了,经历这么多,她只想跟霍顷昱好好过日子,可不想再有任何事情来阻隔他们。 深吸口气,念晚晚冲霍顷昱挑眉一笑,“经历了这么多,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想不对我好都不行,咱俩之间我说了算!” “好,在我霍顷昱面前,老婆大人就是老大,叫我往东绝不敢往西,我什么都听老大的。” 霍顷昱举起手掌,唇角勾着笑意跟念晚晚下保证,活脱脱为了宠妻连脾气秉性都快改了。 念晚晚看着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顺势打掉霍顷昱举起的手,“少来了你,没个正经的,赶紧到床上躺着去。” “遵命老婆大人!”霍顷昱一本正经的说着,推上轮椅到了床边。 念晚晚过去扶着他胳膊,让他躺回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正好护士来通知她去取止疼药,她跟霍顷昱叮嘱下,就快步走了出去。 随后拿完止痛药,念晚晚往回走,却在拐角处看到林蓝站在楼梯口那里,好像在给谁打电话。 昏暗的灯光下,那张优雅的脸明媚不见,反而衬托出一种阴暗的感觉。 念晚晚不禁走近两步,侧耳听着林蓝和那手机里的对话。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伤势,大概还得半个月。”林蓝语气低沉的回应着手机里的人。 而她们所说的,应该就是霍顷昱,念晚晚躲在角落,屏住呼吸,继续往下听。 手机那边停顿半分,又说道,“你先照顾好他,其他事等回国之后再说。” “嗯,放心,我会办好的。”林蓝沉声回应着。 念晚晚皱起眉来,想不通林蓝这是在跟谁通话,怎么照顾霍顷昱还成了任务似的,跟别人承诺会办好的? 她正想着,林蓝忽然挂断手机,冷眼朝这边扫了过来。 念晚晚吓的立马绷紧身体,顺着墙面溜回了霍顷昱房间去。 看到霍顷昱正拿着他年幼时跟母亲的合影,在发呆,念晚晚长出口气,过去拿了杯水一饮而下。 见她这样,霍顷昱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没,没什么,就是走的急了。”念晚晚有所掩饰的回应着,可心底却对林蓝在楼道那通电话,疑虑不止。 这时,林蓝走了进来,看到霍顷昱拿着一张合影,感慨了语气,“分别这么多年,我手里都没你的照片,你却还有咱们母子的合影,我这个母亲当的真不称职。” 霍顷昱一听,赶紧安慰,“妈,别这么说。照片比不过心底的情意,我知道你一直在惦念着我,只是无法表达而已。” 蓦地,林蓝炽热了眼神,走到霍顷昱身边,感叹,“小昱你能这样想,妈真的知足了。不然,这心里实在愧疚难当。” 说着,她从怀里抽出绣着兰花的丝帕,慈爱的给霍顷昱擦着额头上冷汗。 那兰花丝帕是霍顷昱年幼时买来送给林蓝的,如今还在林蓝手上,不可谓是对他思念的寄托。 霍顷昱心底动容,拉住林蓝的手,让她坐下来,“以后你不用愧疚,我会让你享清福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有意无意的针对 林蓝满眼动容的看着霍顷昱点点头,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暖心的话,对霍顷昱掩饰不住的欣慰。 无形中,却又把念晚晚挤到一边,让她成了局外人。 看着像无意,其实明里暗里都是在有意针对。 可念晚晚脑袋里想的都是之前林蓝楼梯口那通电话,也没想着要做出点什么反应。 林蓝却再次喧宾夺主,拿过念晚晚打好的热水,用热毛巾给霍顷昱擦手脚,一副慈母的样子,细致照顾着霍顷昱。 霍顷昱也难得体会到这么多年缺失的母爱,那犹如鹰隼般的寒眸,没了锐利锋芒,看着林蓝尽是温和。 对待母亲的印象,他最社科的只是十五岁那年匆匆一别,但林蓝的温柔贴心,却让他再次回想起来,年幼时她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那样柔和娴静,仿佛是最温暖的湖水,将他照拂的无微不至,让他深刻于脑海,无法忘怀。 远远看着,母慈子孝,一副安静美好的画面,连进来给霍顷昱测体温的护士,都不禁感叹林蓝真是位好母亲,能这样用心照顾霍顷昱。 本是很正常的话,可此刻说出来,倒更显得念晚晚像外人,之前对霍顷昱所有的好,都被林蓝一点点贴心给比下去了。 撇开脑子胡乱的思维,念晚晚看着满脸笑意却不达眼底的林蓝,一种虚伪的感觉直冲脑门,终于想起要做出反应了。 她冷着脸低声咳嗽了一下,过去接过护士的药,“为人父母都是想对儿女好,能为儿女做的可不止表面上这些,私下可要多得多,看你也没结婚,以后结婚有了孩子就懂了。” 她对护士笑着,话却是说给林蓝听的。 暗示她要对霍顷昱好,就尽管做自己母亲该做的那份好,别抢别人的权益来给自己贴金,还搞得像表面功夫给别人看事的。 林蓝微动下眼眸,听出念晚晚意思,却依旧保持笑意的给霍顷昱擦胳膊。 “伯母,顷昱该吃药了,手脚不用擦那么久。”念晚晚走过来,直接拿过林蓝手上毛巾,作势要将手里的药递给霍顷昱。 林蓝却似笑非笑的拦住她,“这个也交给我吧,小时候小昱都是我喂药,这点比你了解他。” 没容念晚晚反驳,她像抢似的就把药给拿过来,放到霍顷昱嘴边,又拿被温水给他顺了下去。 念晚晚不悦的皱起眉,转身去拿丝帕要给霍顷昱擦嘴。 林蓝还是挡住她,从身上抽出那该死的兰花丝帕,说霍顷昱小时候就用这丝帕擦嘴各种巴拉巴拉的。 念晚晚拿过护士递来的消毒水,要在霍顷昱周围做消毒,林蓝也不让,直接代替了她。 总之不管她要给霍顷昱做什么,林蓝都会过来接替她,还都以那句霍顷昱小时候就怎样怎样来做说辞。 真要那么好,怎么还要抛下自己儿子,那么多年都不来看一眼,现在回来了还有脸一直拿小时候说事儿? 念晚晚郁堵的心脏直砰砰跳,真想把这话都给林蓝怼回去,可碍于霍顷昱夹在中间,念晚晚只能咬牙忍了。 晚上,林蓝照旧在床边守着霍顷昱,一副想弥补过错很悔不当初的慈母模样。 念晚晚看不惯,但也懒得看,转身出去到门外在陪护床上休息了下来。 终于,这一夜算是熬过去了。 念晚晚看着林蓝已经困的直晃了,还在那儿硬挺着,换别人念晚晚肯定感叹母亲对儿子的爱真深厚,可对林蓝,她只想呵呵。 念晚晚径自走进去洗把脸,看到霍顷昱也醒了,跟他叮嘱几句,就去赶最早的那趟飞机,打算回国处理那些急事。 反正有林蓝在,她是霍顷昱母亲,不会对霍顷昱怎样,也能对他照顾的足够尽心。 可念晚晚已经登机了,但由于大气流有暴风雪的前兆,飞机被迫停飞了。 念晚晚只好下飞机,想要开车去远离阿加尔山的德斯瑞城,可天气缘故,车也无法正常行驶。 她只好拖着行李,又转回了医院里。 刚要推开病房门进去,就看到林蓝坐在床边,给霍顷昱剥着橘子,嘴里还叹息着,“你说晚晚那姑娘很好,但老实说,我却不太看好她,总觉得她没那么单纯,哪里怪怪的。” 念晚晚一看,合着这是趁她不在,母子俩开启了私话会,林蓝还专门挑起她毛病来了。 怪不得一直对她挑三阻四的,原来是从开始就没看好她。 念晚晚阴沉下眼神,站在门外继续看着里面没出声。 霍顷昱听林蓝这么说,咬住她递来的橘子瓣儿,沉声道,“我说了,你只是对她了解的少,以后相处多了,自然就懂晚晚的好了。” 林蓝一听,抬眸瞟了他一眼,继续剥着橘子说道。 “你也别怪妈刚和你重逢就事多,我活半辈子了,看人总比你准。如果她真有那么好,就不会监视我,还在楼梯里偷听我打电话了。我是你母亲又不是贼她这样处事,真不适合做你妻子。” 听这番话,念晚晚忍不住笑了。 背地里说人已经够过分的了,或许天下婆婆都一样看媳妇不顺眼,但像林蓝这样还背后扭曲事实的,就真的让人不能容忍了。 念晚晚刚要推门进去,就见霍顷昱寒眸深沉的对林蓝说道,“妈,你跟晚晚能相处融洽,才是对我最大的欣慰。而你刚回来,就别操心太多的事了。” “我是关心你,想让你过的更好,如果你觉得我是多管嫌弃,那妈以后都闭嘴不干涉你的事了。” 林蓝说着就眼圈红润的低下了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像谁欺负她了似的。 见霍顷昱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念晚晚压不住气了,男人就是不靠谱,跟瞎子似的,看不清是非。 她直接推开门,笑意清冷的走了过去,“伯母,好话不背人,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非要在这里跟顷昱吹冷风,这样有意思么?” 第二百九十三章 婆媳之争的俗套 念晚晚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摊上婆媳之争这么俗套的事情,对方还是她仰慕已久霍顷昱传说中的母亲。 这下一来二去,她对林蓝的好感,是半点都不剩了。 林蓝没想到念晚晚会突然回来,身形明显一怔,继而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怎么回来了?还有,你怎么就听到我在说你坏话了?难道监视和偷听你还上瘾了么?” 这是来劲了是么?念晚晚冷哼一声,“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监视偷听你了么?我看是你冤枉人上瘾了!” 林蓝一听就蹙起了秀眉,“你没监视偷听我,怎么会躲在楼梯口那里?当我没看见么?” “好,那你正好解释下,跟谁才需要说,会处理好这边的事,让对方放心的?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话都说到这了,念晚晚也懒得再憋着,干脆就往死里怼。 林蓝说不过,就愤怒了表情,“你放肆!有你这么跟正被说话的么?” “之前我敬你是长辈,但你背后这样跟霍顷昱诋毁我,还不想我做他老婆,抱歉,尊敬两字你不配了!” 念晚晚环抱起双臂看着林蓝,要不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也不会这么半点颜面都不顾了。 林蓝气急了,转头指着念晚晚看向霍顷昱,“小昱!这就你说的未来可以对你好,很孝顺我的好媳妇!居然这样目无尊长,哪来的教养可言!” 霍顷昱看着林蓝,和她旁边的念晚晚,微微皱起眉来。 和林蓝重逢相认不过两天,就突然变成这样,说不烦都是假的。 他不懂林蓝为什么对念晚晚偏见这么大,几次都说不通,实在让他头疼,可他偏不能退缩,只得在中间说和。 “妈,晚晚性子急,说话不知道含蓄你别介意。还有晚晚,我妈也是误会了,没别的意思。都消消火。” “没什么可消火的,这样无礼的女人做你老婆,我绝对不放心!”林蓝一甩手,声音冷沉的定然了一切。 霍顷昱墨眸却闪过一丝反感,低声道,“妈,以前你很温柔娴静,可是从不会发这么大脾气的,怎么现在变得情绪这么不稳定?” 林蓝一听,这才缓和下脸色来,“以前我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陆秋落欺负成那个样子。时隔多年,我经历过那么多磨难,你要还想我像从前那样温柔,我已经做不到了。” “所以,你就要在病房里,当着我的面,跟我喜欢的人吵闹不休么?到底我该怎么说你才能想得通?” 霍顷昱凝紧了眉宇,看着林蓝赫然反问着她。 林蓝抿紧薄唇,看眼念晚晚,这才放缓了语气,“是我太急躁了,也是想到以前的事才波动了情绪。这事先不说了,小昱你好好养伤吧。” 明明是说不过了,却偏摆出都是为你我才隐忍的样子,看的念晚晚实在是窝火。 干脆也没容林蓝这样装虚伪,念晚晚冷笑,“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晚晚!”霍顷昱低喝一声,不想让她再继续下去,让局面难堪。 念晚晚却没管他,冷眼看着林蓝再次开口,“你是长辈,我是不想跟你多计较什么,但你既然提楼梯口那通电话了,总要说清楚是在跟谁通话吧,搞得那么神秘。” 显然,念晚晚被惹到了,咽不下这口气,那林蓝就别想好! 林蓝看着她,凤眸里闪过一丝锋锐,“我给我美容院的股东打电话,告诉他处理好这边的事就立刻回去。你个小辈这样揣测我一个长辈的私事,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呵,她还知道过分两个字,念晚晚鄙夷了眼神,怎么不想想之前她是怎么背后说人的。 想林蓝也不会说实话,念晚晚也懒得再追问下去,“你爱怎样怎样,但请你以后别再背后跟顷昱说我的坏话。毕竟未来五十年里,你还得跟我相处。” 说着,念晚晚就过去整理行李,发信息问陈小云,国内的情况如何,想再找个快速的方式回国。 这话也给林蓝撂这儿了,你不满意霍顷昱也得娶我,未来五十年里,你都得面对我,最好识趣点儿! 林蓝也知道念晚晚不是吃素的,不想把局面搞的太难收拾适得其反,她也什么都没再说。 一场无形的风波过去,霍顷昱趁林蓝不注意,看向念晚晚,眼神安慰她别多想。 念晚晚却转开视线,不想看他。 她谅霍顷昱刚和母亲重逢相认,不会为了她把事情弄得太遭,姑且放过林蓝这次,但以后林蓝不安分,她会怎么做可就不一定了! …… 三天后,天气转好,霍顷昱却不放心念晚晚自己回去,执意要跟她一起回国,顺便带上林蓝。 念晚晚拗不过,只好同意,订下了特等机舱的机票,让霍顷昱途中减少颠簸。 很快飞机落下,他们回到了盛京。 霍然站在那加长黑商务车前,已经跟手下的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看到念晚晚扶着霍顷昱走着,霍然立马过去帮忙扶住霍顷昱,将他送到了车上。 转眼霍然看到林蓝,觉得有些熟悉,但还是把她当成过路人,就要忽略她跳上车去。 林蓝低头轻咳一下,对霍顷昱叫了声小昱。 霍然这才从霍顷昱那里得知,原来她竟是霍顷昱失散多年的母亲林蓝,变化如此之大,真是让他难以置信。 可看自家先生那么重视,自然错不了,霍然连连跟林蓝道歉,把她请到了车上,才让司机开车离开。 念晚晚看不惯林蓝这摆谱子的德行,干脆转头不看她,沿路只看风景,一句话都没说。 随后,车停在了霍氏分集团大厦前面。 念晚晚刚扶着霍顷昱下车坐到轮椅上,就看到苏绾绾一身呢大衣,抱着穿的圆滚滚的信信,站在门口,好像等很久了,母子俩脸都冻红了。 这贼心不死让念晚晚看着很反感,想要推着霍顷昱绕开从侧门进去。 苏绾绾却抱着信信和其他员工走了过来,双眸炽热的看着霍顷昱,“顷昱,你终于平安回来了,我和信信等你等的都要望眼欲穿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态度天差地别 霍顷昱扫了眼苏绾绾和她怀里的信信,语气低沉,“天气这么冷,你不该抱信信出来。他的病还没好,你这样是在害他。” 苏绾绾脸色微微一滞,随即焦急的解释,“是信信想你了,非要吵着要见你,我才抱他出来,迎接你回来。” “小孩子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么?这么不知轻重,信信病情加重有你哭的。” 态度依旧冷漠,霍顷昱对苏绾绾这样的等待,并不领情。 苏绾绾被怼的很没面子,却只能转移话题,“是我失误,不该抱信信出来。但除了我们娘俩,你离开这么久,霍氏的员工也很挂念你,盼着你回来。” “是啊,苏小姐在霍总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真的是煞费苦心的在帮霍氏缓解危机,半点都没敢松懈。” 苏绾绾才说完,其中一个部门经理,就帮着苏绾绾说话,随后她身后站着的几个职员也跟着连声附和,说苏绾绾的好。 霍顷昱却没缓和一丝神色,反而看着苏绾绾蹙起了眉,“霍氏什么时候用你来呕心沥血延缓危机了?还是说,我给你优越的生活你觉得不够,还想要更多权利?” 这一问,苏绾绾愣住了,没想到霍顷昱从雪山回来,人也比之前冷了几分。 她抱紧信信,低下眼眸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可我也是看霍氏分集团跟sy危机四伏,光是霍然实在难以招架,才拿出所有存款,确保你不在这段时间,局面不会更加恶化。” “即便如此,以后我也不想你干涉我的事。” 没有苏绾绾预想中的感谢,霍顷昱说的很清冷,随即他又看着苏绾绾身后的那些员工,寒眸威严如霜。 “不服从主家,与别人私自做事,已同叛主无异,从现在起,你们都不用来霍氏了!” 那些员工诧异的抬起头,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霍顷昱作势径自推动轮椅要往霍氏里面去。 林蓝却阔步过来,拦住了霍顷昱,“小昱,你刚回来,还是别急着把人炒掉,有话好好说。” 霍顷昱微动下眼眸,似是不赞同林蓝的话,却也没说什么。 转眸,林蓝看向苏绾绾,柔和了眼神,“看你很眼熟,应该是苏家的那小妮子苏绾绾吧,我之前见过你。听说你与小昱在儿时还救过他,这恩情我真是要记一辈子了。” 才见面,就开始提苏绾绾对霍顷昱的过往,听得念晚晚很是刺耳,但碍于场面,她也不好出声。 苏绾绾看着林蓝,先疑惑的问她是谁,再得知她就是霍顷昱失踪已久的母亲林蓝时,却惊讶的不得了。 “你就是顷昱的生母,我的天呐,这太不可思议了!” 林蓝似是不好意思的抬手抚上侧脸,“年岁大了,模样有变化,也难怪你会这么惊讶。”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顷昱找了你那么多年,这次去雪山竟然把真你找回来了,很为他高兴,没有觉得您老,有什么变化。” 苏绾绾连忙解释着,还不忘讨巧林蓝,给她说好听的。 林蓝被她说的笑意渐浓,拉过她手,就赞叹,“果然人长得淑女轻柔,说话也动听。不像某些姑娘家,那么没规矩的忤逆长辈。” 毫无意外,这话还是说给念晚晚听的。 苏绾绾也很乖顺的腼腆一笑,跟林蓝客套几句,就把她注意力转移到了信信身上。 林蓝看着信信那胖嘟嘟的可爱模样,又知道那是自己孙子,自然是异常欣悦,赞叹着,“果然,什么样的母亲生什么样的儿子。看这小家伙,以后肯定会跟顷昱一样,是人中之龙!” 她摸着信信的小脸蛋,凤眸星光肆意,对苏绾绾和念晚晚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果然能一眼就凑到一起的,都是一路人。 念晚晚瞟了个白眼,双手握紧霍顷昱轮椅把手,就推着他往里走。 林蓝看到瞬即就不乐意,“长辈还在这里,你招呼都不打就要带小昱进去,太没规矩了!” “抱歉我就是没规矩!” 念晚晚挑起眉转头看着她,“你要叙旧就找地方跟苏绾绾慢慢说,别让我和霍顷昱陪着你们挨冻!还有你才刚回来,最好别过早端架子谈规矩,对你有好处!” 说完,念晚晚就推着霍顷昱继续往里走。 霍顷昱想开口让她缓和下性子别这么急,都没机会开口,被念晚晚用手捂住嘴,就给他推进了大厦里。 林蓝一看,气的皱紧了眉,却没再跟念晚晚纠缠,而是转眸看向了苏绾绾,低声说道,“一起进去吧。” “嗯。”苏绾绾低沉应了一声,抱着信信就跟林蓝走了进去,瞬间她们之间就仿佛少了点什么。 随后,霍顷昱和念晚晚就将最近他们不在,霍氏分集团和sy所遭受的一切数据状况,调动出来。 看到乔丘志趁他们不在,大肆对霍顷昱手下执掌的集团疯狂攻击,股市上已经为此出现多处漏洞。 而且,这之中竟有刘鸿升插手的痕迹,显然乔丘志已经跟他达成共识,相互联手了。 念氏也同样受到了不小的波动。 要不是霍然跟那几个忠心的高层在这里极力顶着,恐怕失态早就全面崩塌,都等不到他们回来。 可见这次他跟念晚晚回来是对的,这种情况下,念晚晚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 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霍顷昱直接让苏绾绾离开,又让霍然去把林蓝给暂时安顿好,才放心的跟念晚晚商讨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更合适。 经过一番研究后,霍顷昱遵从念晚晚的想法。 以宣布霍氏分集团和sy不堪受创,即将面临倒闭的名义,欲招购入集团股东,价高者就专卖集团,让出主位。 但这消息,却只放给了乔丘志和刘鸿升,让他们以为别人都听到风声,到这次转让集团的晚会上。 实际上,隔天晚会开始,进场的却只有刘鸿升和乔丘志,最多还有个乔禹辰。 他们进来,看着四处装扮炫耀夺目,却一片片空荡荡的会场,都发觉不对劲,皱起眉来。 这时,空气中却响起讥讽的女人轻笑声来,“三位晚上好啊,消息放出去,就只有你们迫不及待的到场了,还真是让人作呕啊!”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小云关门放狗 听到声音,刘鸿升,乔丘志和乔禹辰都不约而同朝楼上看去。 见到念晚晚一身黑色晚礼服站在楼梯扶栏那里,如同黑珍珠般闪耀着光芒,唇角微勾着的笑意和讥讽,却也极其刺眼。 乔丘志皱紧眉头,第一个冲念晚晚高声喝道,“以转让集团的名义来举办这场晚会,却只有我们到场,你这什么意思?” 念晚晚一听,笑了,“该是你们做贼心虚,背地里对霍氏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儿。现在跑来丢人现眼想趁机图谋不轨,还反过来问我什么意思,你们才是有意思!” 没遮掩,念晚晚表明就是善者不来,专门找他们麻烦的。 乔禹辰看着,耐不住性子指向她吼道,“念晚晚!你少在那里故作玄虚弄这些噱头,到底想干什么直说,我们可没空陪你!” “别急啊。” 念晚晚看着他,挑动下眸光,更浓了讥笑,“你们都有空细细研究怎么整垮霍顷昱和我了,现在都到这份上了,还说什么有空没空,咱们可是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 念晚晚话一出,乔丘志和刘鸿升就明白,念晚晚这是要借这个机会,找他们麻烦了。 生意场上,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最不怕的也是树立敌人,会被对方反过来报复也是常事。 所以乔丘志并没害怕,反而拉住自己那沉不住气的儿子,锐眸冷然的看向了念晚晚。 “生意场上,一旦形成对立,就要做出反击。能否承受得起全看自己本事,要单拿出来报复谁,就太没风度了。” 听这话,念晚晚真想一耳刮子抽死这老家伙得了,差点祖宗三代都要骂出来了。 “合着你这意思,你给别人使坏,别人承受不住是别人没本事,与你无关。要反击你就是市井小民没肚量呗?你个老东西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乔丘志被念晚晚这通话给气到,顿时阴沉下脸色来,“我说的都是商业场上的长盛之道,你个后生小辈哪来的资格敢这样跟我说话!” “无德即便年长也是垃圾一个,我就算是小辈,也没做出偷鸡摸狗的事,还眼巴巴跑来别人地盘想趁机抢走别人的东西,这么没脸没皮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想想之前那些事,念晚晚嘴就像吃了机关枪,一顿炮语连珠,半点都没留情面。 乔丘志深暗下气息,活到这年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如今倒被如此狂妄的念晚晚给气到了,不由冷喝道。 “做人做事都要留三分情面,你这样打着噱头却不做实事,还在这里训斥商界长辈,你家里就没有人告诉你什么是家教么?” 念晚晚最讨厌别人开口就拿家教说事,这跟那个林蓝一样,简直让人恼火! 人活在世上,从开口吃饭,家里人就教怎么做人做事,哪是让这帮垃圾来当羞辱质问的? “别拿家教说事儿,你们这些垃圾不配别人好言相待!也别觉得委屈,是你那制杖儿子先对我不利,我才做出的反击。有仇必报,这才是正常!” 念晚晚环抱起双臂,美眸冷然寒冽,一番话说得极其霸道强悍。 乔丘志气不顺,想要反斥回去。 乔禹辰却拉住他,冲念晚晚吼出来,“你个贱人!别在那里吆五喝六的!都是你我妈才会被车撞死,我报复你,你一点也不冤屈!之前要不是看你有利用价值,你觉得我会搭理你么?” “你可快闭嘴吧!你那点烂心思,不说我也比谁都清楚!我没一刀捅死你已经是仁慈了,还在这儿叫来叫去的,真当自己是狗么?” 狗这个词,念晚晚是故意提的。 很快就让乔禹辰联想到,之前念晚晚坐在车里,硬逼着他在公路上像狗一样乱爬,脸面丢尽才得以逃脱。 乔禹辰瞬间涨红了脸,攥起拳头要朝念晚晚走过去,想对她动手的架势。 刘鸿升却拉住了乔禹辰胳膊,眼神示意乔禹辰别冲动,继而他气息老练的看向了念晚晚。 “有事就直接说事,没必要在这里吵闹,人生攻击,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对你也有失身份。” 一句身份,暗示了念晚晚之前极力隐藏身份的事。 事情走到这里,乔丘志既然跟刘鸿升联手了,那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但念晚晚却不想跟刘鸿升承认,依旧照怼不误,“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要是看不惯可以戳瞎眼睛,别再这里装好人!” 这张嘴,还是那么锋利,刘鸿升阴沉下眸光,“那你难道就想一直这么耗下去么?” “既然你这么想急着带其他人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念晚晚勾起红唇,笑的很深意。 她提起裙摆,缓缓下楼,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足以挑起眼前每个人的神经和怒火。 行至楼下,念晚晚从大堂里侧正门,将霍顷昱推出了出来。 霍顷昱看着乔丘志他们,寒眸冷厉森冽,面容绝伦。 一身黑色高级定制西装映衬在身上,即便坐在轮椅上,气势也如天神在世,充满了威慑力。 “老婆,如果还没怼够,你可以继续,出气为止。” 看着他们,开口却是在跟念晚晚说话,即便语气淡漠,也不乏宠溺在其中,这对眼前三位的轻视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念晚晚乏味的抿起红唇,“不要了,对这三个垃圾没什么可废话的了,赶紧开始办正事吧。” 霍顷昱没做声,低头不紧不慢的打开了文件袋。 显然他现在才出来,是宠着念晚晚让她多怼会儿这三个家伙,出出气,现在才是他开场的时间,也是要下死手的时候。 乔丘志看着霍顷昱,察觉出不对,眼神示意下刘鸿升,三个人相继都转身,要朝大门那边走去。 “事情还没完就想走?小云,关门放狗!” 念晚晚一声令下,陈小云直接拉下门闸,只听咣的一声,大门就被锁死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乔丘志皱起眉,倏地冷眼扫向念晚晚,“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着虚名把我们骗进来,还要非法监禁,不让我们走么?” 念晚晚冷笑一声,“很欣慰你还知道非法监禁这么聪明。不过,我可没兴趣监禁你们这三个老王八蛋!只是要把这前前后后的帐,跟你们好好算一算!” 第二百九十六章 都无路可退 三个老王八蛋这话,十分刺耳。 乔丘志气怒的看着念晚晚,“我们都是受邀到场的宾客,能有什么帐,要你来跟我们算!” “今天的集团转让晚会,消息发出去那么久,就只有你们来了!我要算什么帐,你们心里清楚!” 念晚晚冷声说完,也懒得再啰嗦,转身就看向霍顷昱,将他递来的文件接了过来。 “利用商界权利,鼓动其他集团来孤立霍氏和sy,找股市推手对霍氏和sy的股市进行破损。联合念氏的刘董事,妄想连同念氏一起捣毁,最终据为己有……” 如数家珍般,说完文件上规整好的,乔丘志他们背后犯下的所有罪证,念晚晚冷然看向他们,“事实都摆在眼前,你们没什么好狡辩的了!” 证据都在这里了,也没必要否认,乔丘志冷笑,“没错,我是做了这些,所以你不赶紧跟身边这半残废回去收拾残局,还想拿我怎么样么?” “话别说太早,或许我能让你跪下哭,都无路可退!” 念晚晚冷笑着,随手就将那张保护完好的协议书拿出来,展开在了乔丘志三人面前。 “这是什么?”乔丘志看到协议书,皱眉问道。 “这是念家,霍家,还有你乔家爷爷辈曾经签订的制约协议,我想你比我们这晚辈更要清楚这上面写了什么!” 念晚晚气定神闲的看着乔丘志,唇角勾起冷冽讥讽。 这是王牌,也是好戏的开始。 乔丘志冷沉下眼神来,制约协议的事,可是他爷爷一直在告诫他的戒训,所以乔家才会这么紧张蓝宝石的事。 虽然对此心知肚明,但他生性多疑,还是阔步走近些,仔细看了下念晚晚手中的协议书。 的确不是假的,但他也没承认,反而冷笑起来,“说什么协议书不过就一张纸,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家,霍家,念家,爷爷辈为了永世交好,才设定这协议书互相制定,你说跟你没关系,这是想连祖宗都不认了么?” 念晚晚言语犀利的反问回去,眼神都不自觉厉害上几分。 乔丘志却依旧不屑一顾,“我乔丘志认祖宗,但可不认你这无名小辈拿来的废纸!你想吓唬我,还不够资格!” 果然,人不要脸都是遗传的,乔禹辰为了个人利益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他老子也一样! 念晚晚阴沉下眸光,将那协议的背面翻转了过来。 “这后面清清楚楚印着三大家族爷爷辈的红印章,你乔家的尤其大。连血手印都有,你说是假的,岂不是连你诅咒都要是假的了?” 乔丘志被念晚晚的话激到,却看着那协议书背面,赫然三个红印章和血手印印在上面,刺眼鲜红让人无法忽视。 如果血手印有假,但那红印章却是他父亲,专属的亲笔刻章,是他否认不了的。 这下,他没话了。 一旁的乔禹辰却不忿的指着念晚晚,“你个贱人,拿出一张破纸就在着故弄玄虚。说是什么协议,那你倒是说清楚,这么重要的协议,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看着这么嚣张的乔禹辰,念晚晚阴暗下了脸色,恨的牙根直痒痒,可协议书的来处还真不能说,否则那么大的坦桑蓝宝石明矿,就全暴露了。 “是在雪山。”霍顷昱突然出声道。 念晚晚立马惊异的瞪大眼睛看向了他。 而霍顷昱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神态冷然的看着乔禹辰,“必加尔斯雪山的山脚下,我在一个女祭司那里意外寻得了这协议书。我们俩消失这段时间,就是去寻这协议书了。” 听霍顷昱这么说,念晚晚才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说实话呢,原来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而从乔丘志的反应来看,爷爷辈为了互相制衡,怕后辈经不住诱惑出大错,应该只是说了雪山,没有确切告诉那满是坦桑蓝宝石矿洞在哪座雪山。 乔丘志注视着那协议书,微微颤动着锐眸,事实摆在眼前,他已经否忍不了了。 怪不得霍顷昱会突然消失这么久,他乘虚而入得逞了好多事,还以为就要达成所愿了。 未曾想,霍顷昱竟然貌似上雪山,憋了个大招来对付他,真是够绝的! 乔禹辰见自己老爹阴着脸不说话,倒很不服的看着霍顷昱开口反击,“什么到雪山找来的协议,我看你就是在跟那个贱人胡编乱造呢!” “禹辰!”乔丘志突然呵斥一声,不想让这没出息的儿子再继续丢人,继而他转过头看向霍顷昱,“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 霍顷昱将念晚晚手上的协议书拿过来,墨眸尽是冰寒、 “你不守规矩,动了我霍家,还联合外人对念氏不利,自然要按照协议书上的协议来办,才较为合理。” “还得再加一条,背信弃义者,应当缝嘴割喉,这样就不会再否认自己的罪行,还自持长辈了!” 念晚晚勾着坏笑,凑到霍顷昱耳边又补了一句。 霍顷昱淡漠看着乔丘志他们,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乔丘志皱紧眉头,脸色阴沉的像地狱修罗一样,“商业公平竞争,你们却上升到违背祖上协议约定,妄想收走我乔家所有财权势力,未免也太卑鄙无耻了!” “哎老东西,是你先联合你的智障儿子对我和霍顷昱不利的,搞得我们鸡犬不宁差点死在山上。现在你说我们卑鄙无耻?你也配?” 念晚晚冷笑,话语犀利如锋,回怼的不要太霸气。 乔禹辰气不过,指着她就骂,“你个贱人,搞来那破东西害我们,看我不弄死你……” 他作势就要朝念晚晚阔步过去,乔丘志却气怒的拉住了他胳膊,让他安分一点。 转而,乔丘志看向念晚晚,“不管怎么说,你想为此收走我乔家所有财权势力是不可能的!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得对!事情到这个地步,最多是将霍顷昱所受的损失赔回去,也不能把所有的财权势力都交出去。更何况,这事跟我也没关系,你无权将我牵扯进来!” 刘鸿升突然站出来附和着,看着像是在帮乔丘志说话,可那闪着精光的锐眸却充满了算计,显然是他见事不好,要缴脱狐狸尾巴走人了。 乔丘志眼神深暗的看了他一眼,虽有不满却什么都没说。 念晚晚可不惯着,直接开怼,“你个老王八蛋是外人不假,但掺和到我们的恩怨之中来搅局,加上你之前种种恶劣行为,你觉得你能撇清的了么?” “所以,你这是要连我也一起对付了?”刘鸿升锐眸凝沉的盯着念晚晚,眼底腾起了危险。 念晚晚却笑了,“本来我也没打算放过你。现在我身份已经不用再掩藏了,对你趁我不在这些年所做的事,我不双倍讨回来都对不起自己!”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只想在这里报仇 话音落下,念晚晚看向了乔丘志,“事情摆在这里,就算你跪下来哭也没用,我必须照着协议书上来,才不辜负爷爷辈的苦心!” “那你就照着来,我就不信,一张纸,你还能闹到公堂上,说破天去!” 事已至此,乔丘志也拉下脸来,不想认这件事。 就算有戒训在先,也没人愿意将自己所有的财务都交出去,尤其对方还是个黄毛丫头。 可事情不是他想耍赖,就能赖得掉的。 念晚晚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招,所以并不害怕。 “那你还真说错了,这协议上的红印章,我已经查证是念家霍家乔家,爷爷辈专用印章,血手印也可通过司法查证。如此就算你不想认账,上面的协议也在法律上生效,谁都不能违抗!” “上一辈的事,与下一代有什么关系?只凭这一张纸就想要人家的全部资产,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未及乔丘志说话,他身边的刘鸿升就深沉着眼神,先一步对念晚晚开了口。 念晚晚却倏地冷下脸来,呵斥回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的帐还没算呢,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一边呆着去!” 刘鸿升一听,瞬即不悦了神情,“我好歹也是念氏的前程功臣,念卿远在的时候都要恭敬我几分。你却总是对我不敬,也太不像话了!” “想找像话的,等我跟你算完账,出门到街口端个碗去找!别再这里跟我叽叽歪歪的,还没轮到你头上呢!” 念晚晚唇枪舌弹怼回去,直接把刘鸿升都羞辱成街口要饭的了。 刘鸿升怒视着她,想反斥回去,却耐不住气性不够,心脏开始绞痛,他抓上心口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念晚晚收回视线,表情更加冷肃的看着乔丘志。 “要协议和证据,我都有!不管你同不同意,明天我的律师和司法部门的人都会按协议行动。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智障儿子滚了!别再这里碍眼!” 乔丘志盯着她,锐眸逐渐凝聚阴冷,年过半百都是只手遮天,受人敬畏,还没人敢对他这样无礼! 他气的绷紧牙根,拳头攥的咯吱响。 乔禹辰也不忿的盯着念晚晚和霍顷昱,脸色阴沉的跟黑锅碳似的,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反被他们给阴了,还这么狠! 可眼下情势所迫,就算再不服,乔丘志也得软下态度来,对念晚晚道,“协议书的事我不在与你争,可乔家所有资产都转让给你,这绝对不可以!除此之外,你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我想要你亲手杀了你儿子,给我以此谢罪,你做得到么?” 念晚晚锐利了眼神,见到乔丘志僵滞了神色显然是不同意,她又冷笑。 “当初乔禹辰他在医院把我和霍景淮锁在停尸房里差点被大火活活烧死。如今又三番五次联合夏思然那贱人来害我,你们父子还沆瀣一气,让你杀了他都算仁慈了!” “这个我确实是也做不到,但我可以弥补霍顷昱因我遭受的所有损失,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乔家和念霍两家也就此了断,再无来往!” 乔丘志极力忍耐着心底翻腾的怒火,能这样跟念晚晚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念晚晚不傻,自然看得出这老东西看着诚恳,其实不过是想趁这次机会,摆脱乔家跟这协议里的关系。 这样她放了他,日后他也还是会过来反咬一口,别想就这么算了! “老东西,算盘别打的太响,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么?” 念晚晚冷哼,锐利了眼神,“这事你要么交出乔家所有资产作为惩罚,要么就在这亲手杀了你儿子给我谢罪,否则没得商量!” 话都说到这儿了,念晚晚和霍顷昱拼了命才找到的王牌,自然也是要把乔丘志往绝路上逼。 乔丘志看势头对自己不利,再争辩下去也无用,干脆深吸口气,对念晚晚说道,“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咱们就只好法庭上见了!” 说着,乔丘志就气势凛然的转身朝大门那边走去。 乔禹辰不懂自己父亲为什么明知道没胜算,还要放下打官司的话来,但知道父亲从不做无用之事,就赶紧跟在了他身后。 事情都谈完了,念晚晚也自然开门放他们走了。 现在只剩下刘鸿升了,他想要走,门闸却咣的一声再次落了下来。 “好了,现在该到我跟你刘董事你好好算一算账了!” 念晚晚勾着红唇,明眸闪动着似笑非笑的光芒,像极了即将要展开猎杀的黑豹子,让人心底发凉。 刘鸿升看着念晚晚,虽不畏惧,但也着实讨厌这种被单独圈紧起来对付的感觉。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帐可算的,有也是跟念晚晚的。你不是陈家大小姐陈晚涅么?陈晚涅跟我可没有任何关联。” 来不来就开始拿她身份这事,狗头保命了。 念晚晚嗤鼻的冷哼一声,“你也知道陈晚涅是我装的了,就不要再拿来当挡箭牌了。我现在装够了,就想跟你好好清算一下,这三年来你趁我不在,在念氏做的所有恶事!” 说着,念晚晚推霍顷昱走到刘鸿升面前,气势咄咄逼人。 霍顷昱像转为贤内助似的,将另外一个文件递给了念晚晚,“可以开始了老婆。” 念晚晚冲他一笑,接过那文件,就开始宣布起刘鸿升这三年来所有的罪状。 从她离开,刘鸿升就已经开始窜动念氏内讧,几次都搞得念氏股份大跌,想趁机篡位夺得念氏主权。 要不是霍景淮及时找人出面抗衡,念氏恐怕在那时就已经是刘鸿升的了。 后来念晚晚又以神秘人出现,才压制住了他。 但直到她现在回来了,刘鸿升都没安分,还在妄想联合夏静芝和乔丘志置她于死地,取而代之。 这些罪证随便哪一条,都够让刘鸿升去死的了! 但念晚晚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知道刘鸿升所做的另外一件事,会比所有这些都让她想活活剐了刘鸿升! 罪证说完,念晚晚合上文件看着刘鸿升,“这些都有了证据,并且我也在司法部门立了案。但我不想通过官方解决,只想在这里报仇!门闸锁的那么紧,你是跑不掉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有权有势就能掌控一切 刘鸿升一看念晚晚这是要冲他下死手来了,纵使沉稳不惧,他也一把年纪了,这种情况根本就对他不利! 他不由防备的向后退开一步,看着念晚晚呵斥道,“就算你有证据,也是司法部门来惩治我,你没权利私下处置我,这样也是犯法的!” “让你在念氏嚣张了那么多年,之前还联合夏静芝来挑衅我,已经够意思了。现在别说犯法,就是凌迟了你,以我现在的财权势力,也跟玩儿一样没人会追究!” 念晚晚笑意阴沉的对他说着,所言却确实属实。 自古有权有势就能掌控一切。 没人会不向财权势力雄厚的人低头。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及时被冤枉了,也因为背后的势力太强悍,而选择忍气吞声了。 但刘鸿升绝对不冤枉,他的所作所为,就算念晚晚用私刑把他处死,都不屈了他! 刘鸿升看着念晚晚,那双锐眸沉暗下了光芒,第一次觉得曾经不以为意很轻视的小丫头,现在变得竟如此可怕。 常年在阴谋堆里游走的老狐狸,今天却被个小丫头给阴了,这让刘鸿升很不服气! “就算你现在有权有势又如何,我刘鸿升在商界混迹这么多年,手上掌管念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念氏的大股东。你能奈我何!” 刘鸿升气势冷厉的指着念晚晚,声音都比以往洪亮几分,真是不屈他那老狐狸的绰号,满满都是精锐阴谋! 念晚晚却笑了,纤手抵在唇边,“刘鸿升,我还真是佩服你的自信。不过…… 她走近两步,冲刘鸿升笑的像毒蛇一样冰冷。 “自从知道你与乔丘志联盟后,我就已经暗中撤销了你在念氏的所有股份。同时把你这种叛徒的行为告知了商界所有人。你觉得你还有资本在这里跟我喊么?” “你这贱人!竟敢这样阴我!”刘鸿升一听就急了,上去就要扬手打念晚晚。 霍顷昱忽地起身,就抓住他手腕,随即就将他狠狠甩了出去。 刘鸿升踉跄着跌到地上,撞破了头,鲜血顿时涌动出来。 他捂上满是血的额头,看过去,见霍顷昱一身凛然的站在念晚晚身边,气势迫人冷寒,不由讶异出声,“你竟然站起来了?不是说你的双腿已经残废了么?” “和这晚会一样,都是专门放给你们三位的假消息。不然,也不会引你们上钩。” 霍顷昱惯性的扭动下袖扣,眼神淡漠如霜的看着刘鸿升,抬手拦住了念晚晚肩膀。 这下刘鸿升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次晚会根本就是个骗局! 他们以为霍顷昱转让集团面临倒闭,双腿还报废,如此凄惨正是一举歼灭的好机会! 可实则却是请君入瓮,不过一场鸿门宴! 而念晚晚以他是叛徒的名义,削掉他在念氏所有的股份,又将他做的丑事放出去,让商界所有人都知道。 商界不会对一个叛徒有任何好感,从而对他会敬而远之,念氏那些被他压迫的员工们,也自然会趁这机会出来把他推下去。 这摆明,不仅让乔丘志走投无路,还要把他也逼上绝路! 刘鸿升踉跄爬起来,怒视着念晚晚,“我是念氏的首级元老,你父亲在为难时,念家都是我帮着一手振兴雄伟起来的。你父亲曾有戒令,谁都不能动我在念氏的地位!你更没资格!” 念晚晚看着他,不以为然反而更深了笑,“你走投无路想拿这个来压我,但很抱歉,我父亲已经过世了,我现在是念氏当家主人,这种戒令我不需要继续遵循!” 话落,念晚晚朝空中拍了两下手。 楼上顿时涌现她的人,还有霍家团,全都一身戎装黑衣的排成队形,迅速从楼梯下来,虎视眈眈的看向了刘鸿升。 看架势是要动手了,刘鸿升这才有所畏惧的向后退开步子,很警戒的看着这些人,显然霍顷昱和那死丫头早有准备! 而念晚晚转头,眼眸变为温情的看向霍顷昱,“老公,你说,该怎么收拾这老东西呢?” 霍顷昱整场都没怎么说话,任凭念晚晚出气,现在念晚晚转给他特权了。 他寒眸阴冷如冰的看着刘鸿升,轻启薄唇,“就按文件上他的罪行,一条一条的去惩罚,直到咽气为止!” 念晚晚一听轻声笑了,这不说话一直沉冷,出口就比她还要狠,果然跟她是一家人! “好,就照你说的办。” 念晚晚巧笑盼兮的挽住霍顷昱胳膊,靠在他肩膀上,就对霍家团和她的人下达了命令。 “欺主犯上,先吊起来打一顿再说!” “是!夫人!” 一声回应震天向,所有戎装加深的霍家团和念晚晚手下,迅速冲过去,将刘鸿升抓住,用绳子捆绑住,生生吊了起来。 刘鸿升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一把年纪就像猪肉似的,被悬挂在半空中。 黑色西装掉落下来露出沾满他头上鲜血的白衬衫,显得他极其狼狈。 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刘鸿升也急了,冲念晚晚嘶吼,“你个死丫头!我是与你父亲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你的长辈!你没权这样对我,快放我下来!”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念晚晚反而被触及到痛处,冰冷了眼神看向他。 “别提我父亲!你一直都在对念氏虎视眈眈,暗地里做了多少对我父亲不利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父亲如果知道你现在还在为篡夺念氏主权做恶事,肯定死不瞑目从棺材里跳出来!” 念晚晚声音冷厉的高吼着,霍家团的人也开始拿长棍子,狠狠打上了刘鸿升。 都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每棍子下去都带着强劲的力道,皮肉都跟着绽裂开,就差骨头被震碎了。 刘鸿升受不住这个,咬牙没忍多久,到底还是痛苦的喊出声来。 念晚晚看着他,冷狠的噙起红唇,“我父亲会忍让你的恶行暴戾,我可不会!接下来对你还有好多酷刑,慢慢享受吧!” 念晚晚说完,就让霍顷昱坐回轮椅上,他的腿虽然能站起来,但恢复正常还得需要一段时间,不能过多劳累。 她推霍顷昱到正堂里面的老檀木茶桌前,叫陈小云拿来上好父亲遗留下的那个老树铁观音。 之前她一直都舍不得喝,现在拿出来喝,边跟霍顷昱看着,刘鸿升在隔窗外受苦刑,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却不想,这给她日后埋下了更大的祸根。 时间过去很久,霍顷昱放下茶杯,看眼外面已经被打得满身血的刘鸿升,对念晚晚问道。“已经过了第四道罪行惩罚了,你真想把他打死么?” 第二百九十九章 心头肉不好惹 念晚晚看向隔窗外的刘鸿升。 头部微垂,鲜血染透白衬衫,向来都精明锐利的人,此刻却被打的如此狼狈不成样子,怕是进来个熟人都认不出他了。 念晚晚抿唇考虑了下,“就这样把他打死好像是不妥。不如先打废他一条腿,再交给警方处理吧。” 霍顷昱隐动下眼神,废人一条腿再让警方处理去坐牢,这貌似比在这里弄死更狠吧。 他这心头肉,现在还真是不好惹。 莫名的霍顷昱身后泛起一丝凉意,但宠妻在先,他还是点了点头,顺便还征求念晚晚意见,“一条腿够么?要不两条一起?” “那样太残忍了,咱们还是仁慈点儿,阿弥陀佛。”念晚晚低头叨念了一句,嘴角却勾起了阴坏的浅笑。 “来呀,直接把他一条腿废了,再送去景查局!” 老婆大人发话,霍顷昱自然是谨遵圣旨,一声喝令冲霍家团喊的尤其洪亮。 而霍家团也立即听从当家主子的话,扬起手里棍子就朝刘鸿升的左侧腿打了上去。 只听嘎嘣一声,刘鸿升腿废没废不知道,但那骨头肯定是碎裂了,以后能走也得是个瘸子。 刘鸿升的惨叫随之穿透整个会堂,腿上的剧痛让他都忘了挣扎,却不见一丝血流出来。 这就是霍家团手法精妙之处,让你痛不欲生还不见一点血,脏了地板。 而这里是霍顷昱的私人宴请宾客之处,他不发话,没人会来,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 霍家团任务执行完毕,领头的过来请示念晚晚,“夫人,刑罚已完成,接下来请指示。” 自家主子都听念晚晚的了,那他们自然有话也得问念晚晚这个准夫人了。 念晚晚很满意霍家团很有眼色的举动,手托住下巴递给霍顷昱一杯茶,“先这样吧,我和你们先生都累了,把人拖出去吧。” “是,夫人!”霍家团为首郑重点下头。 这时,大门突然被人砸开,乔丘志带着一群穿警服的人,随之涌了进来。 那些穿警服的警务人员看到眼前场景,立马就将念晚晚和霍顷昱,还有霍家团那些人围了起来。 “都不许动!把手扣在脑后!现在例行检查!”警务人员为首的一个平头队长,朝他们喝令着。 随后,他走到念晚晚和霍顷昱身前,冷声正色道,“我们接收到紧急报警,说这里有人在非法监禁并且动用死刑,对人进行人身伤害。请你们陪我们走一趟!” 念晚晚看眼站在警方身后的乔丘志和乔禹辰,不禁笑了。 没想到这老东西还这么有义气,走了还能报警回来救刘鸿升,还真是可笑! 她看向那平头队长,语气淡漠,“这事你跟我丈夫说吧,他会给你个完美的解释。” 说完,她就坐回原位,悠哉的继续拿起茶杯喝茶。 平头队长看她这态度,顿时不满的皱起眉来,却没等开口,霍顷昱就朝霍然摆了下手。 霍然立马就过去搂住平头队长肩膀,几乎强硬的将他带到旁边去,跟他不过耳语几句。 平头队长脸色瞬时就变了,他回头看眼乔丘志和刘鸿升,转而很局促的对霍顷昱低声道,“很抱歉,我不知道是霍先生跟贵夫人在谈私事,多有冒犯,请多多包涵。” “知道了,还不快出去?”霍顷昱大手捏着茶杯,寒眸轻佻间,尽是冷厉森寒。 平头队长惊恐了眼神,却没走,而是低下头紧张道,“我知道是我们失误,但那面多人看着呢,霍先生也别叫我们警方太难办!” “怎么,你还真要我把夫人交出去,让你们审才满意么?” 霍顷昱冷横着他,语气里已然蕴上了一层冰霜,威慑十足。 平头队长立马惶恐的否认,“不是这样,霍总你误会了,我是觉得外人已经看见这里的情况,好办不好说。不过,我可以照霍总的意思去做……” 解释完,平头队长再没面子难办,也得硬头皮撤离了这里所有的警务人员。 只留乔丘志和乔丘志,灰溜溜站在门口,都没说把他们一起带走。 乔丘志看着霍顷昱,不由的皱起眉来。 他是想回来救刘鸿升,给刘鸿升卖个好,日后好能利用他为自己卖命。 没想到霍顷昱会有这么大的势力,竟然让警方都畏惧,实在是失策! 念晚晚看着他拿起茶杯冷笑,“乔伯父好兴致啊,跑了都能报警回来救同盟。怎么,是也皮子紧,想他一样受刑么?” “什么报警回来救同盟,我不过是中途遇上警查,一同跟过来的而已,你别在那里胡说!” 乔丘志大声否认,如此牵强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 念晚晚冷哼轻品了口茶水,“想救人就明说,这样失了算计,还把那点人情都给折损进去了,反而让人记恨你,多难看。” “这就不用你多虑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说完,乔丘志看眼吊在半空的刘鸿升,情势不对,他也只好带乔禹辰赶紧走了。 “装模作样!”念晚晚轻蔑的一哼鼻息,转头就让霍家团把刘鸿升放下来,拖出去送往警局那里。 折腾了一晚上,念晚晚也累了,起身到霍顷昱身边,靠着他肩膀依偎了一会儿,就推着他从后门离开了这里。 随后,他们回到了海边别墅。 念晚晚靠在车座上,闲散的问着霍顷昱,“刘鸿升解决了,乔丘志和乔禹辰明天就开始收掉乔家资产,也算惩治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到夏思然了。” “我觉得,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霍顷昱寒眸深沉的看着前方车窗,又道,“按乔丘志的行事作风,不会就这么妥协。夏思然的事也最好把事情全都查清楚后,再动手。” “可是我怕夜长梦多,这种事拖久了肯定会出更多乱子,我还想快点解决完所有冤仇,跟你隐居过想要的生活呢。” 念晚晚靠在霍顷昱肩膀上,对未来无限期许,很迫切的想摆脱这些束缚。 霍顷昱却安慰的摸上她长发,“事情不处理干脆,连根拔起,你想过安慰日子,也不会让你如愿。所以,还是再等等。” 第三百章 不速之客 “好吧。”念晚晚不是很情愿的答应,随即下车跟霍然将霍顷昱转移到轮椅上,她推着走进了别墅。 才开门,就看到林蓝穿着拖鞋坐在沙发那里,正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捧着一本德国看。 见到霍顷昱回来了,她立马喜笑颜开的起身走过来,“小昱,你可算回来了,害得我好担心,生怕你腿再受到什么伤。” 面对关心,霍顷昱反而诧异了眼神,“妈,我不是叫霍然把你安排到东郊别墅去了么?你怎么会在这儿?” “东郊别墅太远了,我看不到你不安心。就问苏绾绾你平时都住哪里,之后就来这儿了。” 林蓝边说边走到霍顷昱身后,代替念晚晚将他推到了客厅去。 之前的事还没完,这又开始表现母爱了。 念晚晚反感的皱起眉,幅度很大的俯身换鞋脱衣服,走进去没好气问霍顷昱,“折腾这么久了,饿没饿,没饿我去睡了!” “你去睡吧,我已经提前给小昱做好了晚餐,都是他喜欢吃的。”霍顷昱刚要说话,林蓝就一本正色的先回应了念晚晚。 随后,她低头笑着拍了拍霍顷昱肩膀,“你该好久没吃过我做的饭菜了。你等下,妈这就给你再热热饭菜去。” “妈,不用了,我还不饿。”霍顷昱看出念晚晚不高兴了,就叫住了林蓝。 林蓝却笑着摆摆手,“不饿也吃点,不然我就白费功夫了,那老参鸡汤我可是从早上就开始熬了。” “这么晚还喝老参鸡汤,也不怕被补的流鼻血而亡么?”念晚晚冷横着林蓝,怨气的坐在了沙发上。 林蓝听到,脸色微僵了一下却没理会,直接拿过围裙就进了厨房。 念晚晚看着林蓝在厨房忙来忙去,点火又端盆端碗的,换别人还真觉得林蓝像极了心疼儿子的好母亲。 可在她这里,只觉到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丝毫都不真切。 看出念晚晚的情绪,霍顷昱凑近伸手揽住了她肩膀,“别多想,我妈或许只是不懂怎么与儿媳妇相处,并没别的意思。” “她不懂怎么相处,就私自跑来咱们的私人住处,还这么喧宾夺主代替我的位置,还搞得她多么慈母圣洁么?” 念晚晚转身看向霍顷昱,心里都是委屈和不满。 好歹现在她也是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却要被这突然来的女人压着,真是令人难以服气。 霍顷昱看着她,无奈的叹口气,“是我失误,你别难过。待会儿我就叫霍然把她送到东郊别墅去,相处不来以后也别见面了。” 两人感情里,如果婆婆介入,最怕男人在中间不作为,还偏向自己母亲。 好在霍顷昱不是这样,很为念晚晚着想。 她缓和下了情绪,撒气的用拳头怼了下霍顷昱肩膀,“这还差不多!还算你有点良心!” “好了,乖乖吃完这顿饭,我就让霍然送她走。”霍顷昱宠溺的捏了下念晚晚的脸,话里不自觉的还是把她放在第一位。 念晚晚靠在他怀里,傲娇的昂起头,没再说话。 这时林蓝走过来,看到念晚晚和霍顷昱那么亲密,眼底顿时闪过一丝不悦,却依旧笑着对霍顷昱道,“饭菜已经热好了,小昱你快过去吃吧。” 只叫霍顷昱,都没叫念晚晚,这刻意的,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念晚晚想着霍顷昱的话,也没计较,扶着霍顷昱坐到轮椅上,就跟他走到了餐桌前。 林蓝过去把饭菜都拿来,摆放到桌上,每一道都色香味具,但唯独没有一道是念晚晚喜欢的,反而都是她讨厌,吃了会过敏的。 就像提前调查过她一样,全都那么精准无误。 念晚晚板着脸,很不痛快也还是被霍顷昱拉着手坐了下来。 林蓝看到她也入座了,轻哼的笑了,“你不是说要去睡觉么?赶紧去吧,小昱交给我就好。” “抱歉,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想在这里陪着顷昱,以免累着你老人家!”念晚晚挑眸看着她,话里话怼的很犀利。 林蓝隐动下眼眸,没再说什么,摘掉围裙也坐在了霍顷昱旁边,笑着给他乘碗汤,“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喝的老参鸡汤,来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十年前,我人参过敏住院,已经很久不吃人参了。”霍顷昱不想念晚晚不痛快,就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了林蓝。 林蓝脸色一滞,随即笑着换了道青菜炒肉,“那尝尝这个,也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霍顷昱摇摇头,还是找理由推掉了。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林蓝叫佣人去开了门。 进来的却竟然是苏绾绾。 她一身白裙子配米色呢子长大衣,长发微卷披在脑后,淡妆浅然的样子,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就够了,现在又来一个! 这里可是她念晚晚和霍顷昱的私人住处!除了他们不容任何人随意进入,尤其是苏绾绾! 念晚晚腾地站起来,皱眉瞪着苏绾绾,“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苏绾绾看着她宛然一笑,“是林伯母让我来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出去!这里是我和霍顷昱的私人住处,不欢迎你!”没废话,念晚晚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蓝却不悦的瞥了她一眼,转而笑意温和的过去拉住苏绾绾纤手,走了过来,“天气这么冷,你一定冻坏了吧,快脱衣服暖暖。” “还好,听你说要我来给顷昱做药膳补身,也就不冷了。”苏绾绾说着,就有意的瞟向了霍顷昱。 林蓝一听,恍然大悟的轻拍下额头,“你看我这记性,你要不来我都忘了,是两天前告诉你给小昱做药膳的,没想到你还记得。” 第三百零一章 一唱一和跟双簧似的 这一唱一和的,跟双簧似的,让念晚晚不得不怀疑,她们俩是串通好的。 她想赶苏绾绾走,可她跟林蓝寒暄一句,就自来熟的脱掉外套系起围裙,去厨房了。 念晚晚当即恼怒了表情,跨步过去拉住了苏绾绾胳膊,“我说让你离开,你是聋子听不见么?这里是我和顷昱的家,赶紧滚!” 苏绾绾看着她没说话,林蓝却过来拉住了她手,冷眼看向念晚晚,“人是我找来的,你用不着这么凶。要是看不过去,就走,别赶我的人走!” 念晚晚才说一句话,林蓝就开始护上了,搞得好像念晚晚是在无理取闹似的。 念晚晚不忿的抿住嘴唇,看着林蓝,刚要反驳过去。 苏绾绾就握住了林蓝的手,神色为难的看着她,“伯母,既然这里有人不喜欢我,那我就走吧。我不想打扰你们吃饭,惹得大家都因为我不痛快。” 说着,苏绾绾就红了眼眶,转身要走。 林蓝立马就拉住了她,语气很温和,“绾绾,有我在,你不用管别人,只管为顷昱做你该做的事就好,别想太多。” “可是……”苏绾绾秀眉微蹙,看眼在餐桌前一言不发的霍顷昱,“顷昱看样子也不欢迎我来吧……” “没有的事,他只是碍于某些人不好明面表达出来对你的欢迎。你就做你的菜,有我在,就不信谁敢真的赶你走!” 说话间,林蓝凤眸锐利的扫向了念晚晚,这话是在警告她她,有她林蓝在,谁都没权利撵苏绾绾走! 念晚晚瞬间怒气凝结在心口,就算欺负人也没这样合起伙来欺负的,当她是吃素的么? “伯母,这里是我和霍顷昱的私人住处,貌似就是你,也没权让谁去谁留吧。” 林蓝挑眸看去,见到念晚晚满眼阴冷,也不悦了神色,“霍顷昱是我儿子,这里是我儿子家,你还没过门做他妻子呢,到底谁才是没权利来决定这别墅里的事??” 好家伙,还没结婚呢,一个刚失踪寻回来的未来婆婆,就敢这么嚣张的把念晚晚分割成了外人。 念晚晚像被硬生生堵了一口烟雾弹,心脏都狂跳发疼,终于忍不了了,“我不管你怎么说,这里就只有我和霍顷昱说了算!谁要随意介入,在这吆五喝六的,那就别想好过了!” “怎么,我才让别墅进来一个客人,你就这态度,难不成你还想当着顷昱面前杀了我不成?” 林蓝顶风上,凤眸越发锋利,半点都不退步。 苏绾绾看眼念晚晚,立马就低头掉了眼泪,对林蓝哽咽不已,“伯母,别吵了。我知道自己是个不速之客,不想惹念小姐心烦,我还是走吧……” 林蓝皱紧眉,拉住了她,还没等开口。 “苏绾绾你可收起那一套吧!动不动就装可怜,眼泪来的那么快怎么不去非洲支援旱灾?你本就不受欢迎,纯属厚脸皮硬挤进来的,心里没点笔数么?” 念晚晚张口就话语犀利的怼到了苏绾绾身上,那气势汹涌的模样,出口每个字都能扎在人心上,勾动怒火。 苏绾绾看着念晚晚,心里纵使已经将她千刀万剐,那眼泪也很可怜的不断从眼眶滑落,什么都没说。 林蓝不悦的深吸口气,推着苏绾绾就让她去厨房继续给霍顷昱准备药膳。 “我做的晚饭你使坏不让顷昱吃,这请来的人给顷昱做药膳,你还想赶走,就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 林蓝在那里气堵的嘀咕着。 念晚晚听到却冷笑,“觉得我这样就蛮不讲理了是吧,那我就更蛮不讲理给你看!” 说着,她上去就把大理石台上锅碗瓢盆,还有食材,全都挥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瞬间四处都狼藉不堪。 惊的林蓝拉着苏绾绾向后退开,转而她诧异看向念晚晚,“你疯了?才不过说你几句,就这样,想上天么?” “是你们先惹我的!就别管我不客气了!”念晚晚眼神锐利的怼着她。 林蓝转头就气怒的朝霍顷昱冷喝道,“这就你说的好未婚妻,现在竟然敢这样,你还不赶紧管管?” 一直在那里没出声的霍顷昱,看着眼前场景,深蹙起了眉宇,从没像今天这样烦躁过。 他看向气焰高涨的林蓝,寒眸蕴起复杂,“你是我母亲,她是我爱的人,本就是你不该随意带人来这里,还是我们都讨厌的人,你想让我说什么?” “所以,你意思是在说,这些都是我的错了?”林蓝抚上心口,反问间眼睛已经蕴上了一层水雾。 “我没有说你错,你别曲解我的意思。这顿饭还是要吃的,等吃完我会叫霍然送你回去。” 霍顷昱语气平淡的说着,转眸又看向念晚晚,“东西都砸了你也该消气了,快过来坐下。” 看似命令的口味,却透出对念晚晚霸道的偏向。 念晚晚没好气的瞥了眼苏绾绾和林蓝,也顺着霍顷昱给的台阶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一双温厚的手却在桌下覆盖住了她的纤手,霍顷昱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不用说情意也已然明显。 林蓝看着霍顷昱,想到她才刚跟霍顷昱相认,要想完全有话语权,还得些功夫,就没再多说什么。 反倒苏绾绾,看了看霍顷昱,就咬着嘴唇,一副苦情大戏女主似的蹲下来,强忍泪水去收拾那些被念晚晚挥到地上的碗筷食材。 搞得念晚晚好像多么暴躁不讲理,她反而是忍辱负重,最乖巧的那一个。 还不经意似的割破了手指,苏绾绾第一时间就抬头看向霍顷昱,眼眸泪光转动,像祈求霍顷昱能同情心疼她,过来给她包扎。 结果,霍顷昱却拿了块糕点给念晚晚,看都没看她。 苏绾绾只好自己起身到水池那里处理手指,然后继续做药膳。 眼看着她手被割破,还张罗出那么多药膳,摆放到了桌上,念晚晚真是不得不佩服她苏绾绾,倒贴都这么有毅力。 林蓝拉着苏绾绾坐下,一顿夸之后,就赶紧盛了一碗鱼胶汤给霍顷昱,“你说不喜欢喝我的老参鸡汤了,那绾绾忙了这么久,给你做的鱼胶汤总可以了吧。” 第三百零二章 撞枪口上了 不想再起纷乱,霍顷昱没做声,接过了林蓝递来的鱼胶汤碗,拿起汤匙浅尝几口意思了一下。 可林蓝见身边的苏绾绾,却笑着给苏绾绾脸上贴金,“一碗汤两口就快见底了,原来不是不喜欢喝汤了,这是想要喝绾绾亲手做补汤了。” 她故作恍悟的说完,又感叹的尬夸起苏绾绾,“也难怪,绾绾这么心灵手巧的,这做出来的菜和汤,真是把我都比下去了。” 念晚晚瞟了眼霍顷昱装着鱼胶汤的碗,那么一点点,吐个口水都能装满,哪儿就成了霍顷昱爱喝的表现,夸她苏绾绾的资本了? 她心底很是鄙夷,苏绾绾却贤妻良母似的,表情柔弱对林蓝谦虚,“哪有,抡起这种事,我也不过是为了顷昱现学现做而已,哪里比的过伯母你的厨艺精湛,对顷昱又用心。” “说起用心,你这出身书香门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能为顷昱特意去钻研厨艺,就足以证明,你对他是真心的好了。” 林蓝拉住苏绾绾的手,又开始婆婆对心仪儿媳人选那般,语重心长了。 念晚晚看得膈应,但不想废话,就在桌底下踹了下霍顷昱。 霍顷昱立马坐正身子,对林蓝道,“妈,这汤只是碗口浅,味道很一般,比起小时候你做给我的,差远了。” 一句话,就把林蓝的尬夸,彻底整成了苏绾绾的尴尬。 林蓝转眸看了看他,还是对苏绾绾表示赞赏,“我做的再好,也只是出于本性的母爱。人家绾绾对你可是真情真意了,不然也不会大冷天,这么晚还跑过来给你做药膳。” “做药膳,晚晚也会给我做,我也没让她苏绾绾来。”霍顷昱看着林蓝,话里没给苏绾绾留一点面子。 自从对她有反感之后,霍顷昱就再也没磨灭过,反而对苏绾绾的厌恶更重。 而护妻第一条,再某些时刻,就得站在老婆大人的角度,为老婆说话! 林蓝有些不满霍顷昱的冷情,反问道,“苏绾绾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对你尽心尽力,你这样说合适么?” “除了她苏绾绾,晚晚也对我尽心尽力,甚至用情比她深。她苏绾绾做的只是皮毛,晚晚可是能在雪山上与我经历生死的,妈你觉得哪个更值得我珍惜?” 又把话不温不热套了回去,霍顷昱眉宇眸光淡漠依旧,暗中攥紧念晚晚的手,彰显出男人另一种刚劲霸气。 林蓝听他这么说,仍是帮苏绾绾说话,“你说的这些,如果换做绾绾,在那种情况下,也未必比她念晚晚。念晚晚不过是凑巧赶上了。” 一句话,就把念晚晚所对霍顷昱的付出,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好像舍出命也要为对方着想的举动,很轻松一样。 念晚晚看着林蓝,忍不住冷笑出声,“吭,伯母,苏绾绾给了你多少钱啊,你才认识她这么两天,就这么为她说话。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蓦地,林蓝像被戳到了短处,眼神明显闪动了下,却反驳道,“有些人不用相处太久,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像绾绾这么温柔大方又出身书香世家,一看就比某些人强!” 这个某些人就暗讽意味十足了。 念晚晚冷眯下眼眸看着她,“那伯母你还真是火眼金睛啊,光是看一眼就知道她苏绾绾温柔大方出身好。其不知,她背地里有多损,又做了多少肮脏事!” 林蓝皱起眉来,“绾绾那么温柔大气的女孩子,曾经在深山里救过顷昱的命,如今又给顷昱生了儿子,能做什么肮脏事?我看你就是自己不行,还见不得别人好!” “苏绾绾救过霍顷昱这件事,是贴到她苏家的祖坟上了么?天天拿出来当邀功来说,还要不要点脸?” 直接怼回去,念晚晚眼神锐利的看着林蓝,见她张嘴还要反驳,立马又冷冷补充。 “信信不是霍顷昱亲生的,是苏绾绾跟别人的孽种!请搞清楚再来跟我废话!” 如同一个惊天炸弹落下来,瞬间让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她,呆住了。 谁也没想到,念晚晚会突然把这话冒出来。 过半分,霍顷昱寒眸疑惑的凑到念晚晚耳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没有证据,事情会变遭的。” “既然敢说就是有底气,我总不能让别人继续欺负我!”念晚晚很是傲气的回应了霍顷昱。 这时,林蓝才回过神来,看着念晚晚,“凡事都要有证据,不是你随口乱说,就是真的!” 苏绾绾收起心虚,也对念晚晚冤屈了表情。 “我苏绾绾行的端走的正,信信是我跟顷昱找了多少医院做亲子鉴定,都却准是顷昱亲生儿子的心血所在。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诋毁掉我和信信的名声呢?” “行了,你可别装了!那么煞费苦心四处买通医院,现在还在这里演苦情戏,累不累啊!” 念晚晚不耐烦的皱起眉,随手就将一直放在手包最隐秘夹层里的那张鉴定结果拿出来,拍在了桌子上。 “想要证据,就在这呢!仔细看清楚,这可是我跑到盛京之外,找最权威的医院做的鉴定,可没动用一点贿赂!” 霍顷昱见到那张亲子鉴定,寒眸倏地闪过一丝惊异。 这无疑是把他之前跟苏绾绾做的所有亲子鉴定都给否决了,而且也确定了他原本就对信信并非自己亲生儿子的猜忌。 他看向念晚晚,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他唇畔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还真是说有底气,就真的拿出底气来,连他都被惊到了。 所以,这场自家老婆的主场戏,他就不出声了。 可苏绾绾看着桌上那张亲子鉴定,心底却真的慌了,可出于本能,她还是抬头冲念晚晚否认。 “你就是恨我,也不要在那里含血喷人好么?说信信不是顷昱亲生的,我又和医院串通了。盛京那么多医院,我怎可能去挨个串通?” 念晚晚冷笑,“信信是你和别人的野种,却说是霍家血脉这种恶性欺骗行为,你自然得费心跟盛京每个医院串通起来,骗霍家跟霍顷昱了!” 第三百零三章 再次亲子鉴定 “我是真心爱顷昱的,怎么会跟别人生孩子?况且,你就准说这亲子鉴定就一定准么?我那么多亲子鉴定,还比不过你这一个?” 苏绾绾稳定心神,明眸精锐的看着念晚晚,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破绽。 念晚晚却冷笑,“你觉得我这个不可靠是吧,那好!那咱们现在就去丰都的博诚医院。这是国际最权威的医院,不会受任何人的贿赂,鉴定也准确,绝不会有任何差错!你敢去么?” 一句话就把苏绾绾给堵上了,她眸光冷沉的看着念晚晚。 当初买通那些医院,帮她蒙混过关,过程有多艰难,她比谁都清楚。 时到今日,她还在怕那些医院的院长会突然反水,过来拿贿赂的事要挟她。 所以,虽然信信博得了霍松鹤和陆秋落的喜爱,也会让霍顷昱多少受到信信的牵制,但她没有一天不是心惊胆战的。 而她在得到霍顷昱,坐稳霍家二少奶奶位置后,这些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因为就算忌惮霍家的势力,也不敢来造次她。 可如今,念晚晚却当面把这些都戳穿出来,她不管去不去,都将是死路。 似是不经意,她余光瞟了下林蓝。 林蓝深沉口气,皱眉看着念晚晚。 “什么亲子不亲子鉴定的,就是简单吃顿饭你就搞出这些来,简直是瞎胡闹!绾绾大老远来是给顷昱做药膳进补的,可不是让你呼来喝去的!还想待在这就老实坐下,不想就出去!” 林蓝这话一出,念晚晚就隐隐觉出,林蓝有点不对劲,怎么苏绾绾不管说什么,她都向着苏绾绾呢? 她不屑的环抱起双臂来,“抱歉,这里是我和霍顷昱的家,您虽是长辈但还无权赶我走!至于苏绾绾亲子鉴定的事,你也别帮她岔开话题,今天我还非得把这事儿给办了!” 本来她还想把这事留着,找个时机再说,今天既然都非要往枪口上冲,那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林蓝见念晚晚态度这么坚决,转头就看向霍顷昱,“小昱,你的未婚妻这样无理取闹,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么?” 霍顷昱抬眸看向她,神情平淡,“信信与我的血源,我也一直都抱有怀疑,所以我不觉得晚晚这是在无理取闹。” 一句话就把林蓝堵住了,这下她想帮苏绾绾说话都不能了。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眼眶逐渐充盈了泪水,“顷昱,我为你生下信信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想不到你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我和信信,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霍顷昱看向她,寒眸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不是我残忍,是我印象里就没碰过你。无论是同房还是怀孕,都是你一个人说的,医院也都是你带我去的,我怎么能不抱有怀疑?” 话说的很通透,他其实比谁都想的明白,只是碍于之前苏绾绾对他的情份和恩情,才一直没有戳破。 眼泪从苏绾绾眼眶滑落,她就像受了很大伤害的女人,表情充满了心寒。 “顷昱,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拿怀孕这种事来骗你?这对我根本就没好处,不然你也不会三年都没跟我在一起了。” “那是你的事,我心里有着晚晚,根本不可能在她不在时就接受你。” 霍顷昱说的很冷漠。 但在这之前,他看在以往情分上,也想出了男女感情之外给苏绾绾安定生活,是她不满足,就怪不得他只剩厌恶了。 “好!”苏绾绾腾地站起身来,梗住眼泪看着他,“既然你不接受我,那我就离开这里,独自把信信养大。只当他没你这个亲生父亲,也不要他受再次去鉴定的屈辱!” 说着,她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就要走。 念晚晚却起身,三两步挡在了她身前,冷然一笑,“别装的那么深明大义,你不过是想找个借口逃脱鉴定而已,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随你怎么说,但我的儿子,不允许任何人来屈辱他,给他造成心理阴影!”苏绾绾眼神寒厉的看着念晚晚,说的很坚决! 念晚晚却轻哼笑了,“为了为自己逃脱,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儿子心理阴影都说出来了!真当谁都是傻子,信你那套说辞么?” 话落,念晚晚猛地拉住了苏绾绾胳膊,将她拽回餐桌上,威胁她,要么就认了桌上的亲子鉴定是真的,要么就跟她再去做亲子鉴定,否则别想走出这个门! 念晚晚这是发了狠,谁叫苏绾绾不知死活,好路不走,偏偏跑来招惹她,还照旧摆出那副无辜白莲花的模样,来恶心人! 苏绾绾见念晚晚来真的,极力挣扎开,气息不稳的靠在桌边看着她,“要我做鉴定,好!我这就回去带信信出来,跟你去医院,让你死了这条心!” “信信我叫霍然送来就好,你就老实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怕苏绾绾会背地耍花招,念晚晚直接就断了她后路,转身拿出手机给霍然打了电话。 比起自家主子,现在念晚晚这个夫人最大。 霍然听到念晚晚指令,原本正跟李月月造小人呢,都把李月月扔下,马不停蹄的把信信接过来,抱到了念晚晚身前。 “夫人,信信到,请查收!” 念晚晚见他衣衫不整,信信蹿着小手还用力扯他领带,不禁皱起眉,“你怎么搞成这样?被人打劫了?” “不是,是我跟月月正在,咳嗯那个。听到你电话就立马来了……”霍然不自在的噙动下眉头,将信信递了出去。 至于他话里在干啥,念晚晚自然秒懂,顺手接过了信信。 信信好像对念晚晚印象还不错,没抗拒她抱着,反而张开小手去摸她的脸,小嘴嘟嘟笑的很开心。 念晚晚虽然心被触动,却没心情稀罕这小娃娃,转眸看向苏绾绾,“信信来了,咱们该走了。” “信信是我儿子,给我!”苏绾绾霸道的从念晚晚怀里抢走了信信。 念晚晚也懒得搭理,转身就去给霍顷昱穿好外衣,跟霍然把他推出去,送到外面商务车上。 林蓝怕事不好,也赶紧跟了上去。 随后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到了丰都的博诚医院…… 第三百零四章 好戏已经有结果了 这时,已经是早上七点。 念晚晚一直在后面边推着霍顷昱,边紧盯着苏绾绾,以免她搞鬼。 可苏绾绾却一改之前态度,好似要争这口气似的,抱着信信完全配合检查,没再有半点不情愿。 亲子鉴定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验血,霍顷昱抽完血,念晚晚心疼的帮他按住动脉。 信信太小,被抽血却哭的很大声,苏绾绾借由在那儿哄着他,又开始很委屈的抹眼泪,装给别人看。 霍顷昱和念晚晚都没反应,林蓝倒心疼孙子的赶紧凑过去,轻拍着信信小肩膀,哄他别哭。 许是怕信信的病情会受外界感染,从而恶化,苏绾绾赶紧叫霍然把信信送回医院去。 正好,霍然已经想很久的手机又响了,他硬头皮才敢接起来,那边马上就传来李月月的河东狮吼。 命令他十分钟必须出现在她眼前,否则就阉了他! 霍然耳朵都要被震聋了,除了自家夫人和先生,他也怕这个暴力女友。 他点头一顿赔不是,从苏绾绾手中接过信信,就飞奔了出去,连手机都没敢挂断。 念晚晚看着霍然飞速离去的背影,想到之前李月月帮她联系合作商都那么雷厉风行,搞得合作商连个不字都不敢说,很乖签了合同。 她内心不由祈祷,霍然这次回去能平安活着。 随后,她把霍顷昱推到等候室,等待结果。 苏绾绾朝检查室张望了一眼,就急火攻心似的抚上额头,向后踉跄了一下。 林蓝赶紧过去扶住了她,简单安慰几句,就扶她走到等候椅这边来,眼神不善的瞪向念晚晚,“看不得别人好非要闹事,你就等着打脸吧!” 念晚晚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反正结果已经成定局,任由苏绾绾怎么扑腾也不过是最后的挣扎,她没必要再废话。 苏绾绾看向林蓝,很柔弱的拍了拍林蓝的手,“伯母,你坐吧,不用再费神跟她说话。” 才说完,她就晕眩的踉跄跌到了椅子上。 林蓝惊了,扶住她胳膊,“绾绾,你怎么了这是?” “没事,我只是颠簸太久,有点头晕,去卫生间洗把脸就好了。”苏绾绾很虚弱的冲她笑了笑。 林蓝点了点头,扶着苏绾绾胳膊,让她稳了稳身子,就让她去卫生间。 念晚晚却叫住了她,“站住!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林蓝一听,不高兴了,“绾绾抱着信信跟你来这里,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会头晕还不是因为你?怎么连去卫生间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反倒成她念晚晚的错了,念晚晚不由冷笑,“要想去也可以,但我得跟着。” “我不是犯人,用不着你这样监视我!洗完脸我会立马回来!”苏绾绾气息不稳的冲念晚晚喊着,眼泪也随之掉落,好似很屈辱似的。 念晚晚也是醉了,转眸看向霍顷昱,他眼神示意不用那么苛刻,她才没再拦着苏绾绾。 苏绾绾抚着心口朝卫生间走去。 林蓝冷横着念晚晚,在霍顷昱身边坐了下来,对他嘘寒问暖的很是关心。 念晚晚也坐在霍顷昱旁边,有意无意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当着林蓝的面,靠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 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看病的人很多,转眼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见苏绾绾还没回来,念晚晚起了疑心,也没废话直接起身就去找苏绾绾。 结果,苏绾绾根本就没再卫生间。 念晚晚问在那儿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人家说这里马桶堵了,她半小时前就在这里收拾卫生了,根本就没见到苏绾绾。 人没来过卫生间却消失这么久,这问题可就大了。 念晚晚冷眯眼眸,去附近的几个导诊台,问导诊有没有看到苏绾绾的去向。 到底被她给问了出来,苏绾绾上了十一楼。 一般医院的重要医务高层都会在这里坐镇上班,苏绾绾会去这里,目的肯定不单纯。 念晚晚一路冲到十一楼,挨个查看房间,终于在院长办公室前,听到了谈话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博诚医院向来严谨劝慰,连国家重要人物都过来看诊治病。但我霍氏的权利你也知道,这点小事对你们不过举手之劳,犯不着你们忤逆犯上。” 这声音,毫无意外是苏绾绾的声音。 显然她是来搞事情的,却端着霍家二少奶奶的架子来话里话要挟人家,也真是让人佩服。 念晚晚沉下气息,继续听里面说着什么。 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回应而起,应该是院长,“霍氏的权势再大,也管不着我们医学界。恕我不能认同你变更亲子鉴定,说孩子是霍家二少亲生儿子这种假话!” “那你这是要跟霍家作对了?”苏绾绾的声音更浓了威胁。 念晚晚冷笑一声,直接就踹开了门,以免他们达成协议,就难办了。 苏绾绾和院长都被吓了一跳,皆诧异的看着她,惊恐了眼眸。 下一秒,苏绾绾皱起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要干什么?” 念晚晚瞟了眼办公桌上那张黑卡和支票,跨步走过去拿起来看着苏绾绾,“不想干什么,就想弄清楚,什么事让你会这么大手笔,写上一千万的支票还把这霍家黑卡都交给博诚的院长了。” 霍家黑卡,只有是霍家的人和媳妇才有,可以无限透支想要的数额,霍松鹤是看苏绾绾生了信信才给她一张。 苏绾绾曾认为这是霍松鹤将她默认成霍家儿媳的象征,如今交出来,也实在是被逼无奈。 如果秘密彻底暴露了,那她所有的心血可就都白费了,所以现在交出黑卡抱住秘密,以后她事成了,想要多少黑卡照样有多少。 苏绾绾愤怒瞪着念晚晚,“这不关你的事,给我!” 她伸手去抢,念晚晚忽地抬高了手,顺势将她推了出去,“事情都做了,就别想再挣扎了,没用的。” 说着,念晚晚就拨通霍顷昱的手机,冷然开口,“上来吧,好戏已经有结果了。” 第三百零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 “你要干什么?你把手机给我!” 苏绾绾一看念晚晚给霍顷昱打了电话,急了,上去就要抢她手机。 念晚晚却轻巧躲开,对霍顷昱大喊一句,“快点上来,苏绾绾就在院长办公室,别耽搁了好戏听到没有!” 挂断手机,念晚晚转头就朝博诚医院的洪院长冷喝道,“还有你!不想惹上没必要的麻烦,就好好的配合处理这件事情,否则你知道后果会怎样!” 洪院长看着念晚,这气势就算不说也知道背景不是一般人,会来跟苏绾绾较真亲子鉴定的事,这个中也肯定不简单。 他自然正色凛然的点了头,“我不会掺和你们任何事,只会如实回应这位苏小姐方才在办公室的所作所为。” 这话简单明了,谁也不得罪,直接就把他给撇清了。 一旁的苏绾绾一看,当即怒了,指着念晚晚,“你个贱人,为什么一定要抓着我不放,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么?” 念晚晚眼眸瞟向她,冷笑,“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与我可没任何关系!” “与你没关系,呵!那我就让你有关系!”苏绾绾说着摸过办公桌上的职务牌朝念晚晚冲了过来。 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再装柔弱也没用,大不了大家抱着一起死! “不自量力!”念晚晚眼神阴沉的鄙夷一句,猛地向后闪开,刚想抬脚踹上苏绾绾。 一双大手就忽然扼住了苏绾绾的手腕,转眼就将她甩了出去,重重撞在了旁边装着档案的档案柜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苏绾绾的头被撞出了血,顺着额头扩散开来,看上起尤其狼狈。 “之前还柔弱不堪,现在却在院长办公室里,蓄意伤害晚晚,这场戏你演的是不是太过了?” 霍顷昱身姿凛然的站在念晚晚身边,那双眼眸如同鹰隼般锐利森寒冷视着苏绾绾,即便身后是轮椅,也不减他半分气势,反而威慑力十足。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知道他会上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对她下手还这么丝毫不留情。 像是惯性,她捂着满是血的额头,那双看着霍顷昱的明眸再次充盈了泪水,“顷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曾经的你,对我不是很温柔么?怎么现在却变得这样冷冰冰?我到底哪里不好呀……” “是人都会变,曾经的你还很善良,现在也一样变得满腹心机,令人憎恶。” 霍顷昱寒眸冷冽的看着她,抬手搂过了念晚晚肩膀,厌恶和宠溺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呀,你如果一直心里都只有我,我又岂会成这样?” 苏绾绾伤心欲绝的冲他哭喊着,还没开始今天的事,就又是那么悲戚的样子。 霍顷昱没理会她,念晚晚倒是很心疼的扶住他胳膊,“我说与人动手这点小事,我自己就能处理。你现在腿伤还没好,瞎掺和什么,万一瘸了看你怎么办!” 说着,念晚晚将他扶到轮椅上坐下来,重新给他盖好了厚毯子。 霍顷昱仰头,眸光化为深情温柔的看着她,“老婆大人一发话,我就得快马加鞭赶过来,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行了行了,赶紧说正事吧,可别肉麻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念晚晚嘴上不耐烦似的,心底却对霍顷昱这话美的很。 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林蓝,她看向苏绾绾,正了颜色,“现在人都到齐了,我想你也该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偷跑到院长办公室来了吧。” 苏绾绾看着她,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找院长是想说要他帮我治信信的病,这很正常,没有什么解释的!” “给信信治病?”念晚晚冷笑,将手里的黑卡和支票亮出来,“给信信治病需要这么多钱,连霍家的黑卡都交出去么?苏绾绾,你想编理由蒙混过关也找个好点的吧!” “信信的病已经很严重了,院长不肯收信信给他治病,我当妈的交出这些贵重东西,花大价钱就想救信信一命,怎么了?” 苏绾绾冲念晚晚嘶吼着,眼睛都红了,就是不肯承认。 念晚晚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死到临头还嘴硬,也懒得再跟她废话,转头就看向了洪院长,“她不肯说,你说吧。” 听这语调,怕是有一句谎言,都不会容他。 洪院长酝酿了下,开口道,“半小时前,这位苏小姐就来我办公室,先是用这黑卡和巨额支票想要贿赂我,帮她捏造孩子是霍先生亲生儿子的检查结果。我不同意她又开始用霍家势力威胁我,我依旧不为所动,才会僵持到现在。” 几句话,简单明了就把苏绾绾来找他的所有情况,都说清楚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不与苏绾绾同流合污,完全是因为博诚医院实在是太强大了,就连国家高层都指定的医疗机构,真的没必要怕任何人和势力。 他能坐上博诚院长的位置,也不缺钱,反而比谁都有钱。 唯独怕的就是惹上麻烦,损坏声誉,这可是要受民众谴责,国家点名批评的。 完全犯不着为了芝麻丢西瓜。 所以,这此苏绾绾是踩到钉子上,算计错了。 可她还是不服气,瞪着洪院长就嘶吼,“你个老东西,明明是你不接收我儿子,还想要更多的钱,我不同意,才跟我僵持到现在的。怎么就成了我要找你修改鉴定结果了?” 达不成共识,就开始倒咬一口,她会这样,念晚晚真是一点都不稀奇。 洪院长表情冷然的看着她,没说话,完全不屑于反驳。 倒是念晚晚开了口。 “苏绾绾,亏你还这么聪明,来做这种勾当之前都不打听打听,博诚医院的背景么?那可是国家高层指定医疗机构,最不会做的就是与人勾结,偷鸡摸狗的买卖,也最不差钱。不然你以为我是随便找个医院,就让你来做鉴定的么?” 听到这里,苏绾绾算是明白了念晚晚的‘煞费苦心’。 她自以为很聪明,但真招惹了念晚晚,这贱人比她还阴毒! “所以,从一开始,你说孩子不是顷昱亲生的时候,就已经谋算好了是么?” 第三百零六章 念晚晚你好毒啊 苏绾绾咬牙切齿的反问着念晚晚,这档口也没什么能继续掩藏的了。 念晚晚一挑眉,环抱起双臂,“准确的说,应该是你之前在医院污蔑我伤害信信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找人调查信信与霍顷昱的血缘关系了。” “念晚晚!你好阴毒啊!我千防万防,竟然没防住你在背后搞鬼!”苏绾绾气急败坏的冲她吼着。 念晚晚却冷然一笑,“说我阴毒?那你怎么不说你当时非陷害我伤了信信呢?既然惹了我,你还想好?做梦呢啊!” 苏绾绾瞪着她,双眼通红极具着愤怒的泪光,气的说不出话来。 念晚晚看着她,又语气悠闲的补充一句,“其实我本来想找个恰当的机会再说,说你不争气非得逼我这么早说出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念晚晚!你个贱人!我杀了你!”苏绾绾摸过旁边的高尔夫球棍,就朝念晚晚冲了过来。 那满脸血,又无比愤怒的张狂样子,显得苏绾绾就像个疯子一样,可憎又可悲。 念晚晚神色冷冽,还没等拽着霍顷昱轮椅闪开。 霍顷昱就忽地起身,一手抓住了苏绾绾手里高尔夫球棍,怒气滔天的冲她喝道,“苏绾绾!你够了!事情已经被你做绝了,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高尔夫球棍在霍顷昱手中应声断裂,苏绾绾也被他给狠狠甩了出去。 苏绾绾跌撞到办公桌上,没容缓一秒,就转头泪眼蒙蒙的看向霍顷昱。 “我不想胡闹,我也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做个温柔善良的妻子。可你不给我机会,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招式来拴住你,你知道么?” “你做这些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走到今天这地步,也是你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霍顷昱沉声凛冽的低喝着,对苏绾绾成了这样子,心里也很难平静。 他之前知道苏绾绾是父亲找来接近他,监视他一举一动的。 但因为她儿时救过自己,之后又拼尽全力帮他重振势力和集团,他才会装不知道,继续迎合着她,对她温柔。 可现在,之前那点情分都被苏绾绾给作没了,他对她就只剩下了厌恶。 苏绾绾看霍顷昱态度决绝,哭着扑过来,抓住了他胳膊。 “顷昱,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拿孩子的事来骗你,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别离开我。我太爱你,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苏绾绾哭的悲切又卑微,跟之前那盛气凌人的模样,真的判若两人。 霍顷昱低眸看着她,就是想怜悯也怜悯不起来,只能深沉下气息说道,“你现在跟我谈不上离不离开,你是信信的母亲,我也不会对你怎样,以后怎么过,全凭你自己。” “顷昱,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不要这么冷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哪怕你打我骂我,都别这样好么……” 苏绾绾抱着霍顷昱胳膊,仰头不断央求着,这种像是不管她死活的冷漠,比之前还要折磨人。 “孩子的父亲是谁?”霍顷昱突然问她。 苏绾绾一怔,想到陈万浩跟霍氏的一切牵连,她不想把更深层的事牵扯出来,就只能咬紧牙撒了谎。 “孩子,孩子是我托人在福利院抱养的。我是假怀孕,生产时,孩子被抱进了产房。而做这些,都是太怕失去你,想要用孩子把你绑回来……” 眼泪汹涌,模糊了苏绾绾的脸,这恐怕是她说过最愧对自己孩子的话,全都是被逼无奈,也全都是因为念晚晚! 霍顷昱看着她,神情异常平静。 “我不怪你做这些事,这三年我也对信信没尽到什么义务。看在以前你对我的恩情份上,我还是会继续让你和信信过富足的生活。但如果你再敢来招惹晚晚,打乱我们的生活,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苏绾绾望着他,泪水一滴滴滑下,看着那样的痛苦悲戚。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对我变得如此无情的。你说让我跟信信继续过富足的生活,也不过是要我离你远远的,别再来纠缠你……” 她其实什么都懂,只不过是不愿放弃而已,那个她一直都放在心上,最后悔当初抛下离开的男人…… 霍顷昱看着她,依旧对她的话有任何反应。 “你当初是因为什么才会来到我身边的,你心里应该清楚。现在事已至此,我能做到的就只有看在你曾经对我的恩情上,不跟你计较,仅此而已。” “我当初是你父亲霍松鹤安排在你身边,监视你不假。可后来我喜欢上了你,为了帮你重振集团拿回权利,我差点把我整个苏家都搭进去了,现在我父亲都不让我进家门。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跟你在一起,我又有什么错?” 情绪到了极致,苏绾绾捂着心口哭喊了出来。 这么多年,霍松鹤怕霍顷昱回来认祖归宗,是为了他母亲报仇的,所以一直都防备着他。 以苏家为命,要挟她苏绾绾在中间监视着他一举一动。 可他们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又与她何干? 为什么霍顷昱即便对她好的时候,也从没放下过对她的怀疑?哪怕她不惜赔上苏氏家族来帮他,最终也没落下半点好还要输给念晚晚这个贱人? 她不服,她真的不服! 越想越悲愤,苏绾绾哭的声嘶力竭,她好想霍顷昱能懂她,哪怕依旧只有感激也好…… 霍顷昱看着她,隐动了下寒眸。 “正因为知道你为我所做的这些,我才不管你做什么错事,都在容忍你。包括你恶意阻挡我的人去找我母亲,如果不是我跟晚晚在雪山碰上了,恐怕我们母子这辈子都不会相见。” 苏绾绾一听,痛苦的仰头笑了,“你只知道我阻挡了你的人找伯母,却不知,你的人早就在密谋找个假的人来糊弄你。霍顷昱,你是真的不懂我的心啊……” 话说道这,或许别人会为之动容,可不被信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信。 就像垃圾桶,即便套了塑料袋,也不会有人认为它是干净的。 霍顷昱看着苏绾绾,深沉下气息,“现在说那些已经毫无用处,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信信的病很重,你作为母亲,好自为之吧。” 第三百零七章 苏绾绾急了 见霍顷昱摆手,要跟念晚晚一起离开。 苏绾绾急了,上去就拉住了霍顷昱的手,呜咽哭着说不出话来,却转眸看向旁边的林蓝。 林蓝自然懂她什么意思,可眼下这种场景,她这种身份真的不好说什么。 之前苏绾绾也没说,信信不是霍顷昱亲生的啊,这叫她该怎么办? 皱眉想了想,林蓝看向霍顷昱出声劝阻道,“顷昱,我知道信信的事,你对晚晚很生气很失望。但她好歹带着信信,跟了你三年,你就准说她们母子没给你带来一点快乐么?” 霍顷昱表情沉定的看着前方,没说话。 林蓝见状,站到他身前再次谏言,“她念晚晚离开三年,我敢说要没绾绾和信信,你早就撑不下去了。况且信信都认定你是亲爹了,你要对绾绾这样无情,那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这话说的真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或许别人听了会动容,但念晚晚却品出无理辩三分,硬往上撩情怀的味道。 见霍顷昱抬头要回应林蓝,念晚晚直接就截了他的话,怼了林蓝。 “你可别没话找话了行么?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霍顷昱亲妈,哪有儿子头上被人都种上非洲大草原了,还反过来帮对方说话,劝儿子要大度的,你脑子有毛病啊!” “你,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我就事论事,看绾绾可怜,在中间说和说和,不想把事情弄大,怎么就不对了?” 林蓝不服,眼神锐利的反斥着念晚晚。 念晚晚冷笑,“自己儿子让人绿成那样,硬把别人孩子说是他的,你还在中间说和,你这个母亲可真伟大!” “你说什么你?”林蓝指着她呵斥,“绾绾都说了信信是她从福利院找来的,这只能算是变相的做善事,哪儿就给我家小昱带绿帽子了?” 变相的做善事?念晚晚听这话,三观都别林蓝给踹塌了。 这是要让她把本想收起来的话,全给抖落出来啊。 那她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你说没戴绿帽子,她苏绾绾有没有奸夫你看见了?这么护着一个贱人,怎么不问问她前夫……” “念晚晚你够了!” 苏绾绾突然愤怒的打断,双眸赤红着眼泪注视着她,“今天的事算我栽在了你这儿,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你也别再跟任何人继续争执下去,让大家都不好过!” 见苏绾绾情绪这么激动的阻扰了她的话,念晚晚不由微眯起眼眸。 她才提个前夫,就能让苏绾绾这么急,那这里面必然不止信信是陈万生的那么简单。 是以,她把这早就查到的事给压了下去,想顺藤摸瓜,牵扯出苏绾绾更大的惊天秘密。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跟顷昱一样,放你条生路不跟你计较,但你以后若是还敢进犯我,可就不一定了。” 念晚晚对视着苏绾绾,话里留下了警告。 苏绾绾也从念晚晚眼神中看出,念晚晚知道了信信亲生父亲的秘密。 这在她心里又为念晚晚种下了一颗炸弹,早晚有一天会全部爆掉,将念晚晚粉身碎骨! 她缓缓放开抓住霍顷昱胳膊的手,从念晚晚手里夺回那黑卡和巨额支票,就这样冷横着她,踉跄离开了这里。 这些财务她得要,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本钱,有本钱才能对付念晚晚! 一场闹剧结束,念晚晚微吐口气,看向正严威色站在窗口的洪院长,轻然一笑,“刚才的事,谢谢你了。多有打扰,望见谅。” “不需要你们谢,只希望你们这种人少出现在我博诚医院,给我们添堵!” 洪院长冷声说完,就阔步坐到了办公桌前,执起桌上钢笔,继续批阅病历档案。 果然是靠官家活着的顶级存在,真是傲气的谁也不惯着。 念晚晚也没再多话,本来就是在人家地盘闹了这么一通理亏,她俯身给霍顷昱整理毛毯,“饿了没?待会儿去哪儿吃?” “听说丰都的煎羊排不错,我叫霍然定位子,咱们去那里吧。”霍顷昱语气温和的回应着。 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转头俩人就开始卿卿我我讨论吃什么了。 林蓝站在霍顷昱身后,却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不禁皱眉低声道,“小昱,你忘了,我对羊肉过敏。” “那你就打车回家待着去,保姆会给你做饭吃!” 没等霍顷昱说话,念晚晚就怼了回去,转头她推着霍顷昱轮椅就飞快了脚步,“快点去吧,折腾这么久,我都饿死了老公。” 话音刚落,人已经带着霍顷昱进电梯了,只留林蓝站在那里,眉头紧锁,好似在思虑着什么…… …… 丰都星海餐厅内。 念晚晚坐在霍顷昱对面,双手开动,美滋滋的享受着自己点的那些羊肉特色菜,嘴腮的像只小仓鼠一样,圆鼓鼓的甚是可爱。 霍顷昱看着她,不由笑了,拿起餐巾擦着嘴角、 “以往在我面前吃饭的女人,无论是集团董事长还是集团高层,都会很文雅用餐,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吃的眉毛都跳起来了,全然不顾形象。” “那是她们想泡你,才会装成那样。你都被我弄到手了,还装模作样的吃饭,烦不烦?” 念晚晚咀嚼着嘴里的羊排,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吃的更香。 如果在自己爱的人面前,都不能做真实的自己,那她活着也没劲,还不如把霍顷昱给扔了。 听这话,霍顷昱手抵在下巴上,勾起了唇角,“你确定,已经把我弄到手,不会跑了么?” “怎么。”念晚晚放下刀叉看着他,“你这话意思,还想跟别人跑了不成?啧,别在是苏绾绾,她那样绿你,你还要帮她养孩子去吧。” “念晚晚。”霍顷昱微眯起寒眸,“我觉得你现在被我宠的皮痒了,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切,谁叫你这么问我了,我当然得以牙还牙了!”念晚晚不屑冷哼,拿起刀叉继续开吃。 霍顷昱也拿她没办法,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问道,“对了,刚才在医院,你被苏绾绾打断的话,是想要说什么?我听你提起了她的前夫?” 第三百零八章 罪无可恕 念晚晚停顿一秒,本来想等查清楚更深层的事再说,可眼下事情这么多,光靠她自己调查也不行。 想着,她放下刀叉看向霍顷昱。 “我之所以会提到苏绾绾的前夫,是因为我在做亲子鉴定的时候,意外撞到了陈万生。” “我感觉他好像是在跟踪我。就跟他争辩了几句。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在鉴定结果出来后,根据上面的数据,我又去查陈万生的基因数据。发现他与信信基因相似度竟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 念晚晚没说下去,但基因数据能相似度如此之高的,除了是亲生父子,也别无可猜了。 本来对这事,念晚晚还保佑怀疑,觉得怕是陈万生有什么其他目的,故意背后搞的鬼。 可今日一看苏绾绾的反应,加上再次鉴定后跟上次一样的结果,就证明这件事可不是她没有猜错! 霍顷昱缓然微眯墨色冷眸,像是陷入深思般看着桌上从医院拿出来的亲子鉴定。 过半分,他才开口,“所以,信信其实是陈万生的儿子,苏绾绾只不过是借他生子,再来说是我的。难怪,从怀孕日期再到生产时间,都不对……” 霍顷昱漠然冷笑,怎么也没想到,苏绾绾竟然会变成这样,又或者说,她本就心机深重,只不过是隐藏的很深而已…… “你说苏绾绾的生产日期我倒想起来了。” 念晚晚拿过水杯喝了口柠檬水,润润嗓子。 “之前苏绾绾污蔑我害信信进了医院,我跟她争执后跑出来,正好从储物间听到两个护士讨论,她曾经为了修改生产时间,硬是让博仁的院长给她打了好多催生药,才把信信生了下来。” “催生药?”霍顷昱被这词惊动了,他蹙起眉,“大量使用催生药,会伤到孩子,搞不好也会大出血,苏绾绾不要命了么?” “苏绾绾就是不要命了!” 念晚晚直言笃定,又道,“而她做这些,就只为了把你拴住坐稳霍家二少奶奶的位置。为了利益她不放过自己,连孩子都不顾,这心还真是狠的可怕。” 霍顷昱拧紧眉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苏绾绾以前就算是为霍松鹤办事,心底也还是存着善良,现在却如此狰狞恶毒。 别说什么都是情势所迫,别人逼的,心里若不存恶念,又岂会成恶魔? 霍顷昱深沉下气息,“不管什么原因,身为母亲不顾孩子死活,就是罪无可恕。可她偏偏还为了包庇自己谎言,说信信是她从福利院抱养来的!” 气急,霍顷昱猛地捶拳在餐桌上,将刀叉都震颤了起来。 念晚晚怕坏情绪会影响霍顷昱的伤势,赶紧安慰他消消火,没必要为这种事大动干戈。 随后,她递过一杯温水给霍顷昱,又缓声道。 “正因为苏绾绾撒谎说信信是福利院抱来的,我才觉得这件事疑点更重。说不定会有更深一层的秘密在里面,所以我才没继续跟她纠缠,想私下找人再调查一番。” “查!必须查!而且还要把信信从她身边带走,像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不知道还会对信信做出什么事来!” 霍顷昱攥紧拳头,语气冷厉的低喝着,那双寒眸赤红着血丝,更添了一层滔天怒色。 念晚晚不由叹口气,“确实该把信信接走,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苏绾绾现在就让信信察言观色去讨好长辈和她利益之中的人,不听话背地就打骂。以后真不知道逼急了还得怎么对信信。” “你说,苏绾绾背后还打骂信信?”霍顷昱寒眸炽灼的问着她。 念晚晚想了想,还是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之前在跟你去霍家家宴的时候,我在去卫生间正好就看见苏绾绾因为信信没讨好你父亲,尿他身上了,不单训斥信信还恐吓他。后来苏绾绾污蔑我伤害信信,事闹的挺大,我就忘了跟你说。” 说完,念晚晚又叹了口气,“那么小的孩子,就承受这些。看着信信很懂事,其实都是吓怕了……” 蓦地,霍顷昱攥紧拳头,心底一阵翻江倒海着怒火,“再怎么样,都不该拿孩子做讨好别人的工具,这简直太过分了!” “不止信信,我更怕苏绾绾背地里做出了更缺德的事儿,所以必须得狠狠查查她。” 念晚晚说完,将奶油蘑菇鲜汤推到霍顷昱面前,想继续吃东西,不小心把餐叉碰到了地上。 她俯身去捡,却看到一双黑亮质感高级的鳄鱼定制皮鞋,定置在了眼前。 感受到气息透着熟悉,她顺着那笔直的西裤朝上看去。 霍景淮那温润如玉,双眸却氤氲着些许寒意的俊逸脸庞,赫然映入她眼帘。 念晚晚手一抖,才捡起来的餐叉又掉了下去,她刚想去捡,耳边就响起如陈酒甘醇浑厚的声音。 “都回来这么久了,也不知会我一声,看来你我的关系真是疏远了。” 霍景淮俯身,将那餐叉拿起来,唇角勾着似笑而非的弧度看着念晚晚,递给了她。 念晚晚看着他,没想到他也会来丰都,出现在这里,稍愣了一会儿神,才僵硬的接过了餐叉,顺嘴说一句,“谢谢。” “怎么,现在我连帮你捡个餐叉,你都这么客气了么?果然陌生了。”霍景淮看着她,轻笑出了声。 念晚晚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这样,低声解释,“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有些意外你会来这里,一时嘴笨没说出来而已。” “我会来这里,全都因为你啊。” 霍景淮语气轻松,眉宇里透出的情绪可一点都不轻松,他继续笑着,手搭在了念晚晚肩上。 “你突然消失,又跟霍顷昱一声不响的回来,我可不得细心找你,才知道你在哪儿么?” 隐隐的,念晚晚感觉出霍景淮是在介意她突然跟霍顷昱消失,回来也不告诉他。 但霍景淮这样,却让她很压抑,不由皱起眉,“景淮,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我回来没告诉你,也是一直在忙重要的事,并不是有意的。” 第三百零九章 我就想要你一句实话 “那你突然跟霍顷昱失踪呢?又是为了什么?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霍景淮反问着念晚晚,眼底依旧漾动着浅笑,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念晚晚垂下眼眸,不知该怎么跟霍景淮说。 雪山宝藏的事,她原本就瞒着他了,现在也不想让出了她和霍顷昱以外的人知道。 不是她自私,是现在如果再让霍景淮知道宝藏在哪里,她可以不要,但霍景淮绝对会因此跟霍顷昱产生更大的争斗。 本身就对他们是个祸害的东西,霍景淮不知道最好。 想着,念晚晚看着霍景淮回道,“我觉得压力太大,就跟霍顷昱去欧洲旅游了,刚回来没多久,要处理些要事,就没去找你。” 这理由很充分,但霍景淮不信。 “确定是欧洲,不是别的地方?” 他轻笑质问,又转到念晚晚身后,俯身凑到她耳边,“还有,我就不信你有多重要的事,能让你对我避而不见,我看你是心里藏了事,对不对?” 毕竟跟他朝夕幕处了三年,念晚晚的脾气秉性早就被他猜了个透彻,会被他一眼看穿,也不稀奇。 但在霍顷昱面前,霍景淮对她这样的暧昧举动,却让念晚晚不自在的向旁边躲开了。 “我对你没什么事可藏在心里的,回来也是要对付乔丘志和刘鸿升。这两个老家伙都已经骑到头上来了,我不赶紧处理了,可就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早不对付,晚不对付,偏要这时候来对付他们。乔丘志和刘鸿升势力雄厚,老奸巨猾,你又拿什么来对付?” 霍景淮收起了眼里的笑意,对念晚晚认真了表情。 “我就不信,你若没瞒着我什么,就敢这样有恃无恐的说话!” 话说到这,气氛就已经变了,念晚晚低头没再说话。 “霍景淮!你够了!” 一直坐在对面没出声的霍顷昱,冷然怒喝他一声,大手拍在了餐桌上。 “晚晚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无权以这样的姿态,斥问她任何话,请你远离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霍景淮起身,瞟了眼坐在轮椅上的霍顷昱,轻蔑冷笑,“当初跟晚晚举行订婚典礼的人是我,我还没说跟她解除订婚关系,你又算什么东西,哪轮到你来给我不客气?” “订婚典礼只是个仪式,最重要的是晚晚心里有没有你,况且这次我们回来已经商定好要结婚了,你说我算什么?” 霍顷昱寒眸漾起奚讽,随手拿过红酒浅尝,对霍景淮透出浓烈的轻视。 “他说的是真的?”没理会霍顷昱,霍景淮倏地看向了念晚晚,润眸里蕴上了诧异。 念晚晚垂着眼眸,双手局促的纠缠在一起,不知该怎么回应,可偏偏她的沉默,却预示了默认。 霍景淮蓦然一笑,像是自嘲也如同秋日寒霜里的酒,充满了苦涩。 “你突然消失,我生怕你出事,四处找了你许久。终于得知你在这里,一路飞驰车速赶来,没得到你一句实话,却得知你要与他霍顷昱结婚的消息,还真是讽刺啊。” “景淮……” 念晚晚抬头看向他,心蕴上了沉重,“我是和顷昱经历了很多事,生死过后,才下了这样的决定。而之前我跟你说要回到霍顷昱身边时,你也早猜想到会有这一天的……” “所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这里了?” 反问一声,霍景淮推开步子,又是苦涩冷笑,继而凝沉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眸。“那你说,你和霍顷昱去了哪里,才会让你们经历了生死,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曾经他也跟念晚晚经历生死出来的,却一直没能暖化念晚晚,让他爱上自己…… 他可以不抱怨这个,但唯独不能忍受念晚晚欺骗自己。 念晚晚看着他,四目相对隐动着眸光,却藏着各自的心事深暗无比,最终她抿紧嘴唇,还是选择了沉默。 霍顷昱看不下去,再次出声怒喝,“霍景淮,你够了!你不就是觉得晚晚回到我身边,一直心里不平衡么?那你有什么不满就都冲我来,别跟晚晚吆五喝六的,她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霍顷昱你给我闭嘴!”霍景淮转头吼回去,双眸充斥着滔天愤怒,“我在跟晚晚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先管好你自己吧!” “该管好自己的人是你!”愤然一声,霍顷昱从轮椅上肃然而起,阔步到霍景淮身前,就要将他从念晚晚身边推出去。 “都给我安静一点!”念晚晚闭眼高喝一声,继而她站起身来,命令霍顷昱,“你,赶紧给我坐回轮椅上,如果残废了,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霍顷昱见念晚晚发了火,虽不愿意,也只得冷横着霍景淮走回轮椅坐了下来。 念晚晚深吸口气,平复下情绪看向霍景淮,“我知道我一声不吭跟霍顷昱突然消失,回来也忘了告诉你,你很生气。但除了我说的,你别再逼问我,我是不会说的。” “所以,你对我就是想欺骗到底了?” 霍景淮看着她,一声反问更浓了他心底对念晚晚的苦涩和失望。 念晚晚对视着他,神情坦然,说出这些,反而没了不在拘谨跟不自然。 见她这样,霍景淮冷笑一声,转而润眸就变得锐利冷然。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和霍顷昱其实是去雪山寻找宝藏,并且已经找到了么?不然你拿什么来跟乔丘志和刘鸿升抗衡,还把他们整的那么惨?” 这话一出,念晚晚惊异了眼神,“原来,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是知道,但我没想到,你对宝藏的事,会防我不防霍顷昱,连一句实话都不肯告诉我!” 霍景淮绷紧拳头,看着念晚晚的眼眸,蕴上了血红,他真的很心痛。 “景淮,我,我没有防备你什么,我是……”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愧疚跃于心上,念晚晚想解释,霍景淮却打断了她。 霍景淮克制下情绪,深沉了看着她的眼神。 “宝藏我早就知道在哪座雪山上,甚至位置在哪里又是什么东西,只不过一直没说而已。对你,我也同样可以陪你进雪山,不惜舍命救你,不止他霍顷昱才能这样,你懂么?” 第三百一十章 并不比任何人干净 念晚晚倏地惊异了眼神。 比起霍景淮说知道她和霍顷昱去雪山,对付乔丘志和刘鸿升是因为找到了宝藏。 他知道宝藏在哪儿,是什么,更让她震惊。 这说明,从她整治乔禹辰,意外从玻璃木屋地下室找到蓝宝石的秘密那天起。 霍景淮就已经什么都猜到了,甚至她说要他去雪山帮他办事情,他都爽快答应。 可见他早顺着这些线索,找到了蓝宝石背后宝藏的位置所在,也恰好解释了,他之前为什么会突然回国外,说是处理那边的急事,其实应该就是去雪山了。 她还以为自己一直都在这件事上利用他而内疚,其不知是霍景淮隐藏的太深,一直都没跟她说过罢了。 想到这,念晚晚内心像是灌了五月的梅子酒,浮乱杂陈的说不出个滋味来。 沉默半分后,她才缓然开口,“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在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跟霍顷昱上雪山,你又开始怪我,我真的想不通。” “我可以为你舍命什么都不顾。可你上雪山却是为了帮霍顷昱解除困境,而不是为了我!” 深吸口气,霍景淮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显得那么感伤,他看着念晚晚继续道。 “但凡你是只身一人登山,又来亲口跟我坦诚一切,我都不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你和霍顷昱去送命。可你一直对我心存利用,最终也没能给我一句实话,真的叫我太寒心了。” 话说到这,触及到了念晚晚心底的酸楚,她红润了眼眶看着霍景淮。 “我承认,我是在知道蓝宝石秘密后没告诉你,还想利用你去登山。因为多年磨难让我对每个人都失去了信任,就想让你上山去找宝藏。一来能试探你会不会为了这个背弃我,二来找不到也能让我死心。这很自私,我没什么好辩解的。” 事情到这个地步,念晚晚也没什么可掩瞒的了,她把积压在心底对霍景淮那点愧疚都说出来,反而轻松了许多。 霍景淮听到这话,却清冷一笑,“我陪你熬过那艰难的三年,你反而怀疑我会不会因为财富伤害你,对霍顷昱却可以舍命上山,还真是讽刺。” 最后这个讽刺,霍景淮也是说个自己的,在这整个大染缸里,他知道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干净。 只是念晚晚亲口承认对他有利用和不信任时,心还是会很痛。 念晚晚感伤的仰头压制住要掉下来的眼泪,语气却透上了哽咽。 “正因为你陪我熬过了三年,我才会为自己对你这点小心思一直心存愧疚。时至今日没跟你说实话也是不想让你和霍顷昱,因为宝藏的事相互争抢,弄得两败俱伤。你们俩都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人,我最不想看到你们这样……” “我和霍顷昱积怨已久,你以为掩藏掉宝藏的事,我们就会停止多年的争斗,化为和平么?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霍景淮双目赤红的冲念晚晚否定了一切。 豪门如过去皇家,除了财权势力就没有多少亲情可言,尤其是旗鼓相当的同父异母兄弟。 谁是未来的接班人就足以让对方仇敌到底,要化敌为友相亲相爱,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可笑至极! 同样,霍顷昱也因为这话,挑起了对霍景淮的怨怒。 “霍景淮!你别把自己摆的那么清高,在晚晚看不到的地方,你做了多少黑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挑明是给你面子也是不想晚晚难过,你就别再这里得寸进尺了!” “你这开始就是在利用晚晚找宝藏的人,没资格来说我!” 霍景淮转头怒斥回去,那双向来润泽如云的眸子,充斥着愤怒的红色,戾气尤为的重。 “为了利益,一个苏绾绾,让晚晚受了多少伤害,甚至差点死在我怀里!她每个发病的日夜都在喊着你名字,你不在全是我陪着的!而你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擦干净一身脏,又哪里来的脸斥责我?” 听这话,霍顷昱脸色冷沉下来,“我这三年是亏欠晚晚太多,但对她的那点利用也只限在刚认识她的时候。反而你,从认识晚晚开始,又有几分单纯的心思?” “你给我住口!”霍景淮指着他怒喝回去,不想再让他多说一句对自己不利的话。 转而,他看向念晚晚,“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我都可以不管你,继续待你如初。可霍顷昱,你别想我会跟他化敌为友。就宝藏的事,我绝对会跟他争斗到底!” 说着,他冷眼厉色的阔开步子,朝对面电梯走去。 念晚晚恐不及会激霍景淮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来,快两步追了上去,抓住了他胳膊。 “景淮,都是我想到太片面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请你别这样被我激化了怨恨,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和霍顷昱争的两败俱伤。” “你是心疼霍顷昱,不想我对付他而已!” 直接笃定,霍景淮转头看向念晚晚,那双润眸不自觉又泛起了温柔,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侧面长发。 “晚晚,这三年我为你做的就够多了,唯独这件事,绝对不可以!” 话落,霍景淮收回手,转身就走进了电梯里,没再给念晚晚留一丝说话的机会。 他走的有多决绝,内心就有多压抑伤痛。 念晚晚有私心,他对她也有,但他想要放下一切跟念晚晚在一起,却发现他始终落不到念晚晚心上。 而念晚晚心心念念想要择一处城,归为平静生活的人,也不是他…… 念晚晚站在电梯口,看着霍景淮从她眼前消失,一阵消寂后,终于眼泪从眼眶掉落了下来。 她心里更深了对霍景淮的愧疚。 可恰恰如此,她才明白,对霍景淮只是因为他为自己付出太多的感激和恩情,无论她怎么强迫自己,都不会变成爱情。 所以不管怎么维系,最终这种关系还是变得很敏感脆弱,如同玻璃一碰就碎了。 在电梯门口站了很久,念晚晚才落寞的回到座位上,再看盘里的食物,已索然无味。 霍顷昱看着她,刚想就这事跟她说点什么。 林蓝就突然从电梯那边,急匆匆走了过来,“小昱,我可找到你了。医院那边来电话了,说信信病情加重,苏绾绾已经赶回去了,你快看看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 信信病重 “信信病重?”霍顷昱微微蹙下眉,转而神情恢复平定的拿起水杯,“信信病重有医生照看着,苏绾绾也回去了,要我去做什么?” 林蓝一听,有些焦急的叹口气,“我知道这信信鉴定出不是你的,你很生气。但好歹信信叫了你三年爸爸,你不拿他当亲生的,他拿你当唯一的爸爸呀!” 霍顷昱本就对信信不太上心,所以即便这话,也没让他有所动容。 林蓝心急了,转头看眼念晚晚,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急切的眼神,足以说明她是要念晚晚帮着劝劝霍顷昱。 念晚晚心里正乱着霍景淮的事,本来不想掺和不关她的事。 但想想信信那么小就病魔缠身,对她也挺亲的,就看向了霍顷昱说道。“伯母说的对,信信好歹管你叫一回爸爸,大人错不及幼儿,孩子是无辜的。还是去吧,我陪你。” 老婆大人发话,不想理会也变要紧事,霍顷昱没考虑,直接点了头。 念晚晚穿上外套,起身走到霍顷昱身后,推着他轮椅,跟林蓝一同走出了餐厅。 丰都比盛京冷,才出门就看到下了满天的大雪,北风呼呼的刮,直往脸上吹。 念晚晚走到商务车那里,上车以后发现车子引擎管竟然被冻住了,车子发动不了了。 她很心烦的下车摔上门,打电话让霍然再安排个车过来接他们。 总裁夫人下令,还在给李月月跪榴莲认错的霍然,立马站起来给念晚晚安排。 才不过五分钟,新来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了。 念晚晚吹了下冰冷的手,给霍顷昱腿上盖好瘫子,就推着他往前走去。 这时侧面突然过来一辆卡车。 念晚晚下意识推开霍顷昱轮椅,再看林蓝站在前面也不知想什么呢。 “伯母小心!”她急喝一声,猛地就将林蓝给拉到了身后,惊的她瞬间一身冷汗。 林蓝瞪大眼睛看着她,这才回过神来,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念晚晚没顾的上她,看着前面晃晃悠悠的卡车就开骂,“你个王八蛋!会不会开车!没看见有老人和残疾人过马路呢么?开这么快,是赶着去死么?什么东西!” “你才赶着去死!”司机醉醺醺从车窗探出头来,冲念晚晚竖起了中指。 “早晚喝死你!”恶狠狠说完这句,念晚晚也懒得再理这醉鬼,一手拉着林蓝一手推着霍顷昱走到了对面新派来的商务车面前。 念晚晚看向林蓝,“伯母,你刚才想什么呢,幸亏我手快,不然就撞上你了。” 林蓝怔怔的看着念晚晚,心底逐渐泛起了别样情绪,使得她不自觉对念晚晚态度缓和了许多。 “我,我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糟心事,一时走神了。还有,我还没老,小昱也不是残疾人,他的腿一定能治好……” “嗯?”念晚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是看到那卡车差点撞到你和顷昱,太生气了。才语无伦次的骂人,可没说您老,霍顷昱是残疾人的意思。” “哦,我知道。那咱们赶紧上车,去看信信吧。” 林蓝说着就帮念晚晚将霍顷昱扶到车上坐好,她随手把轮椅收进了后备箱里,就也跟念晚晚上了车。 司机一路飞驰,很快在中午前,就赶到了博仁医院。 念晚晚和霍顷昱还有林蓝到上楼以后是,信信已经从急救室转移到了无菌病房。 而苏绾绾先回来的,她趴在玻璃窗前,满眼泪水的看着躺在里面的信信。 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却布满了仪器管子,苍白的小脸上还扣着氧气罩,随着周围心率仪的微弱跳动,仿佛信信随时都会消寂在众人眼前。 “妈妈对不起你啊,一直都没照顾好你啊,该怎么办,你不要离开妈妈……” 苏绾绾痛心疾首的吹着心口,痛哭着她的悔恨。 可现在悔恨又有什么用,孩子好好的时候,没能尽心去陪伴照顾,反而一直拿他当讨好别人的工具,现在一切都晚了。 念晚晚看着苏绾绾皱眉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从旁边办公室走出来的医生问道,“孩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看着她,扶了下眼镜,“孩子情况不太乐观,犹豫一直没找到匹配的骨髓,所以现在也只是靠化疗在维持孩子的生命。如果继续下去,恐怕再多的抢救也救不过来了。” “不可能啊,霍家那么有钱,孩子的爷爷不可能找不到骨髓来救孩子的。”念晚晚表示质疑。 医生却摇摇头,“骨髓匹配这个事,跟家庭是否富裕无关,得看机缘。不是你想拿多少钱,就能立马有匹配的骨髓的。” 医生的话让念晚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并非是圣母,而是出自一个正常人的同情心。 觉得信信那么小还那么懂事,未来还有无限种可能,真不该就落得这下场。 苏绾绾所犯下的错,该由她自己来受过,不该报应在信信身上。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念晚晚询问着医生,秀眉里透出一股急切。 “除非在半个月内找到匹配的骨髓,否则孩子活不过明年春天。”医生直接下了通牒。 念晚晚心咯噔一下,惊的好久没回过神。 霍顷昱寒眸里也氤氲上了惋惜和痛心,毕竟才那么小的孩子,听到被判定死期,心再硬也会动容。 苏绾绾却听到了医生的话,愤怒的朝念晚晚冲了上来,“你个贱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非要做亲子鉴定,信信也不会染上风寒恶化了病情,被送进急救室,我要杀了你!” 眼见着苏绾绾张牙舞爪扑了过来,念晚晚却没有躲。 下一秒,只觉得撕裂剧痛,苏绾绾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脸上,鲜血顺着嘴角缓然滑了下来。 那火辣辣的烧灼伴随着脑内嗡嗡作响,预示着苏绾绾这一巴掌真的很重。 但念晚晚受了,本来就是她执意要把信信抱来做鉴定的,所以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不过,对于苏绾绾,她却有着不尽的鄙夷和蔑视,“是不是觉得这一巴掌打的很过瘾?但作为母亲,你一直都很舒心,信信可都在遭罪,没真正感受过母爱!” 第三百一十二章 你就真的不记恨我么 杀人诛心,念晚晚的话直接击中了苏绾绾那颗脆弱敏感,且充满对信信愧疚的心,但也更激化了她对念晚晚的怨怒。 她咬牙切齿的指着念晚晚,“你个贱人,别假惺惺在那里装圣人。我是信信的母亲,是我从小把他带大的,你没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那你拿信信当讨好别人的工具,他没按照你要求,把霍松鹤哄开心,你背后就打骂他,这又怎么说?” 念晚晚寒声冷厉的喝问着苏绾绾,她给的一巴掌她受了,但对苏绾绾没好好对信信,反而来怪罪别人的行为,简直深恶痛绝! “你给我住口!我没打骂过信信,也没像你说的拿他当讨好别人的工具!反而是你害得他加重了病情,别给我转移话题!” 苏绾绾说着,就抓上了念晚晚的头发。 她在逃避念晚晚口中的事实,唯有对念晚晚暴力还击,才能抚慰内心,证明她没错,没那么恶劣! “苏绾绾!你够了!信信已经危在旦夕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霍顷昱忽地抓住苏绾绾胳膊,呵斥间寒眸已然充满了愤怒。 苏绾绾看向他,“信信都被这贱人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我对她好言相向么?” 嘶吼震破声带,她猛地挣开霍顷昱的手,就跟念晚晚撕扯起来。 已经受了那一巴掌,念晚晚也没再容忍,反手就抓住苏绾绾头发,将她狠狠踹了出去。 “信信还躺在无菌监护室里,生死未卜。你有跟我撒泼的功夫,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弄来合适的骨髓吧!” “在这之前,我也要先弄死你!”苏绾绾呲着牙,像是已经疯掉了的野兽,再次朝念晚晚冲了过来。 “行了,都别吵了!能不能消停点!”林蓝突然冲上来,挡住了苏绾绾。“有什么事等孩子好了再说,你这像什么样子!” 一番训斥,貌似是在像着念晚晚说话? 苏绾绾眸光深沉的看向林蓝,四目相对一瞬,她猛地就将林蓝推到了地上,“这里不用你来管闲事!” 之前还很要好,此刻说翻脸就翻脸,林蓝头撞到地上,久久没能起来,反而缓缓流出来一摊血。 “妈!妈你怎么了?”霍顷昱紧张的站起身,走到了林蓝身前。 念晚晚皱起眉,眼见苏绾绾再次冲过来,她一脚就踹开苏绾绾,快步过去扶起了林蓝的肩膀。 看她满脸是血,头被撞出好大一片伤口,念晚晚想都没想就拉着林蓝手臂,将她搭在了自己背上。 “别废话了,赶紧把伯母送急救室去,别再撞出什么毛病来。” “可你这样淡薄,能背的动我妈么?”霍顷昱担忧了神色。 “背不动也得背,难不成要你来背么?你腿不想要啦!”念晚晚急躁的说完,就背着林蓝快速朝急救室那边走去。 正好碰到了医生,帮她把林蓝放在了急救床上,推进了急救室。 随后,霍顷昱坐在轮椅上,跟念晚晚在门口等待结果。 而原本还像泼妇一样吵闹不止的苏绾绾,却坐在窗边,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信信,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明深意的弧度。 事情似乎正在往她预算的方向走,这,很完美…… …… 霍顷昱看念晚晚累的满头是汗,还不断朝急救室里面观望着,心里不由泛起动容。“晚晚,我妈对你态度那么差,你还能这么奋不顾身救她,真让我感到意外。” 念晚晚一听,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意外的,我救的是人,又不对事。好歹她还是你妈,我格局可没你想的那么小。” 听这话,霍顷昱不禁勾唇笑了,推着轮椅到念晚晚身边来,拉她坐下,“先休息一会儿吧,别救了我妈,老婆大人你在累坏了。” “别来这套,人还在里面没出来呢,在这儿腻歪说得过去么?”念晚晚躲开霍顷昱要摸她脸的手,很不耐烦似的。 可说到底,还是心太热太善良,换做苏绾绾那样真正狠毒记仇的人,怕是林蓝死在她面前,也不会管一下。 大概半小时后,医生从里面出来了。 念晚晚推着霍顷昱迎上去,还没等霍顷昱开口,她就急着问,“怎么样?人没事吧。” 医生看着她说道,“患者只是轻微脑震荡外加皮外伤,住院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话,念晚晚和霍顷昱都松了口气。 随后,医生进去,将林蓝从急诊室推出来。 霍顷昱腿伤没好,只能跟在旁边看着林蓝,倒是念晚晚不遗余力的跟医生护士,将林蓝送到了病房,抬到了病床上。 等医生护士走后,她又去打热水,给林蓝擦脸跟手脚,帮她看着吊针,叫护士来换药,护理的很精心入微。 霍顷昱在旁边看着,心里对念晚晚说不出的动容,毕竟世上这样不计前嫌对自己母亲的女人,也就仅此一个。 忙乎好久,念晚晚才在林蓝床边坐下来,转身还不忘剥个橘子递给霍顷昱,安慰他别担心,林蓝会没事的。 直到夜深,念晚晚才支撑不住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霍顷昱扯过一条毯子悄悄给念晚晚盖在身上,就到一旁照看着林蓝。 可能是头太痛了,天还没亮林蓝就醒了,看到念晚晚趴在她床边,还握着她的手。 她心顿时泛起了一阵说不出的感觉,很暖也透足了惊讶,让她不禁抽回了手。 念晚晚被惊醒,迷糊糊抬起头来,看到林蓝醒了,顿时精神了,“伯母你醒啦,感觉好点没,我这就给你叫医生去!” “不用了。”林蓝叫住了她,看向她的眼神也随心惊有了变化,“你,昨天在这儿跟小昱守了我一晚上?” 念晚晚回头,霍顷昱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就点头道。 “苏绾绾昨天把你推倒,你撞破了头。我把你背到了急救室,又跟医生把你送回病房,怕你出意外就一直守着你。霍顷昱的腿伤还没好,我总不能让他来做这些。” 林蓝听完垂下眼眸,不知该说什么了。 好半天她才缓然开口,“我之前对你态度那么不好,你还能这样对我,就一点都不记恨我么?” 第三百一十三章 我格局可没那么小 “记恨?” 念晚晚笑了,随即慵懒的伸起懒腰,“人生中迫害我念晚晚的人多了,我要连你这点小事都记恨,那我心脏岂不是得被挤破了?我格局可没那么小!” “可,可我还向着苏绾绾说话,来针对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林蓝看着念晚晚,她的坦然,反而让她有一丝不安跟窘迫。 念晚晚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看着她。 “说实话之前确实挺讨厌你的,但苏绾绾那圣母手段超强的人,连霍顷昱都招架不住,你会中招替她说话也不足为奇。况且我对事不对人,救人总没错,你也还是霍顷昱的妈。” 这番言论,算是让林蓝心底对念晚晚折服了。 这份豁达和开明,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同样也很容易被人伤害和欺骗,纵使林蓝对念晚晚动了恻隐之心,事情的走向也不会由她来控制。 想到这,林蓝抿动下嘴唇,很不自然的说了句,“谢,谢谢你。” “别说谢谢,以后你离苏绾绾远点,别总跟她来找我茬,我就很知足了。我可不想因为你,总让顷昱在中间为难。” 念晚晚实事求是的将心底话说了出来,要是经过这次的事,林蓝还继续跟苏绾绾,对她没完没了,那才真是没救了。 林蓝看着她,眸光隐动,虽然心底已经辩清了是非,但事实却不容她答应念晚晚,也不会让她那样做,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念晚晚也懒得再跟她费什么话,凡事都由心去做,要是没那个明辨是非,知恩图报的心,嘴皮磨破也没用。 她转身去摸了下床头柜上的水壶,温度还没凉,就倒了杯水温水凑到林蓝嘴边,“昏睡一晚上了,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不想喝水,我想……”林蓝很难为情的咬住嘴唇,没说下去,却控制不住的扭动了两下腰。 念晚晚一看就懂了,俯身把床底的尿盆拿出来,直接掀开了被子,“门关着呢,放心吧,没人看。” 林蓝看着她,眼神漾起讶异,“你,你都不嫌弃的么?” “嫌弃什么?你是霍顷昱的妈,我未来的婆婆,照顾你是迟早的事,现在正好练练手。况且谁都有老的时候。” 念晚晚说的很自然,起身推开林蓝的腰,就要把尿盆塞进去。 林蓝却觉得羞愧难当,硬是撑起身子坐起来,挡住了她,“不用你这样,我不习惯,还是自己下床去解决。” 说完,林蓝就摇摇晃晃的下床,伸手去够挂在上面的吊针。 念晚晚忍不住劝她,“你脑震荡还没好,这样折腾,不要命啦?” 林蓝不听坚持要自己去卫生间,她不想再麻烦这个善良的小姑娘,让自己内心谴责。 念晚晚拗不过她,只好帮她拿下吊针,扶着她去了卫生间。 随后,她又把林蓝小心扶回床上躺好,边给她盖被子边问她,“想吃点什么?我打电话给你订一些送过来。”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还是打电话把小昱找回来,让他订吃的吧。” 林蓝看着念晚晚,难得眼神和语气都出奇的温和。 念晚晚看了眼她,点点头,随手拿出手机,就拨通了霍顷昱的号码。 原来他是腿伤发作,怕影响到她们,偷偷跑去外科室换药了。 等人回来时,身上已经带上许多水果营养品,还有补身体的药膳跟念晚晚喜欢吃的菜式。 “去哪儿也不说一声,坐个轮椅要是摔出好歹了怎么办?” 念晚晚走过去,从霍顷昱身上拿过那些东西,嘴上嗔怪着,却关切的将他推到床边,蹲下查看他的腿伤。 霍顷昱看着她,微微一笑,“看你照顾我妈那么累,我怎么忍心叫醒你。再说我这腿也只是不能剧烈活动,又没完全残废,不用这么紧张。” “不用紧张你也不会疼的偷着跑去换药了。” 念晚晚抬头白了他一眼,看那腿上鲜血渗出纱布晕染一大片,明显就是之前跟苏绾绾动手导致伤势恶化了,竟然还说不重! 霍顷昱笑了笑没说话,转头看林蓝已经醒了,正看着自己,心情顿时更舒润了不少。 “妈,你终于醒了,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林蓝点点头,看眼念晚晚,“已经好多了,这多亏了晚晚的照顾,不然我这年过半百的人,想要这么快醒过来也难啊。” 念晚晚倏地看向林蓝,难得她竟然能当着霍顷昱夸自己,还真是稀奇。 见林蓝有了改观,霍顷昱眉宇间也少了一丝惆怅,“确实,晚晚对你真的是用心了。” 随着这句话,气氛逐渐变得暖融起来。 霍顷昱将药膳和其他饭菜打开,他盛了一碗清汤过去喂林蓝,让念晚晚休息吃饭。 念晚晚也没推辞,拿起勺子坐在旁边拨饭菜。 这时,林蓝咽下口中的清汤,突然对霍顷昱道,“以前是妈偏见了晚晚,现在看她确实如你所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趁早要个孩子吧,我想最后能看到孙子。” 她话有着更深层的意思,念晚晚却被惊的汤水刚碰到嘴边,就喷出去了。 她赶忙抽过纸巾,胡乱擦着到处是汤水的床头柜,“伯母,你,你这话可真犀利,我跟顷昱还没结婚呢,一堆事摆在面前,哪儿有精力生孩子。”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先生孩子再补婚礼也没人笑话你们。再说什么事再重要,都可以先生完孩子再做。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帮你们照看一下……” 说到这,林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念晚晚看着林蓝,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看着是对自己改观了,反而又开始婆婆的催生了,这谁能受得了。 比起她的剧烈反应,霍顷昱唇畔却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喂着林蓝清汤的举动,好似他很赞同林蓝的建议。 念晚晚深吸口气,“伯母,您还是先好好休养吧,生孩子的事以后再……唔!” 话没等说完,念晚晚突然从胃里犯上一股恶心,忍不住捂住嘴转身干呕起来。 霍顷昱寒眸一紧,放下汤碗抚上她后背,“晚晚,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叫医生?” 第三百一十四章 爱屋及乌 一周后,信信得到陈万浩的骨髓匹配,最终手术成功被送进了无菌病房内。 而林蓝也安然出院。 念晚晚怕她的头受风,用围巾给林蓝脸跟头裹的严严实实,身上也给她套上了大棉袄,小心在旁边扶着,才肯让林蓝出去。 林蓝被念晚晚这热切的关心,搞得内心很是感动,但也充满了愧疚感,恐怕她是配不上念晚晚这样对她的好了。 然而念晚晚没想那么多,她属于别人记她三分好,她便用心对待到极致的那种人。 反正林蓝已经转变了,迟早都是她的婆婆,这些天的相处,她们关系也已经融洽,念晚晚觉得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随后,念晚晚开车跟霍顷昱把林蓝送到最近的那处花园别墅,方便过后他们俩去照看林蓝。 顺便还叫陈小云安排最好的护工过来,照顾林蓝,算是做到了尽职尽责。 陈小云看她这样,都忍不住趁没人跟她感叹,“晚晚,除了霍顷昱,我还没见过你对哪个人这么上心的。还真是爱屋及乌,连林蓝之前那样对你,你都不计较了。” 念晚晚看向她,整理着袖口,“我敬佛还得看人三分面呢,更何况她是霍顷昱的母亲,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对她好一点,也是让霍顷昱在中间好做人。” “你呀,说的冷漠冷样,实际上还不是内心太善良,没有什么大恩大过的都不会记仇么?” 陈小云看着念晚晚,无奈的摇摇头。 人的根本再变也不会变到哪儿去,所有的阴毒和狠辣不过是一时因仇恨激起的尖刺,等褪下尖刺还是原来那个充满善意不懂算计的人,说的就是念晚晚了。 真不知道她继续这样下去,还会被多少人坑害。 想到这,陈小云不由隐动了下眸光,那双眼眸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念晚晚看着她,却不以为然道,“我这不能叫内心太过善良,顶多是看人下菜碟。别人是什么脸色,我就是什么样的对待,林蓝变客气又是霍顷昱的亲妈,我自然得好言相向些。”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陈小云不跟她争辩这个,转而就拿出随行电脑开始一本正经的和念晚晚说起了公事。 “乔丘志名下的财权机构和势力,已经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耽搁很久了,你该和霍总去看一下了。另外刘鸿升已经快半个月没去念氏了,至今音信全无。” 陈小云一说,念晚晚才把这些事想起来。 确实,本来早就该处理好的事,被林蓝和苏绾绾这么一闹,倒忽略到脑后去了。 “去备车吧,今天就去收走乔丘志的财权势力。至于刘鸿升,已经被咱们的人打半残了,他不去念氏反而少煽动念氏时局。” 念晚晚扯过呢大衣披在身上,气势凛然的对陈小云下了令。 陈小云恭敬一点头,却疑虑道,“这时候刘鸿升不在念氏,确实不会影响念氏时局。不过我怕这老狐狸躲起来,是在密谋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听到这,念晚晚不屑冷笑,“我没在念氏三年,都整治的他刘鸿升不敢上位,还会怕他躲起来谋划对我不利么?怎么,看你这顾虑的样子,是你怕了?” “你这么有魄力压镇商界,我有什么可怕的,跟着你走就对了。”陈小云神色严谨的说着,话里却不忘捧念晚晚一句。 念晚晚看着她笑了笑,转身就去楼上叫霍顷昱了。 过了这一周,霍顷昱已经不用在坐轮椅,单手拄着拐杖就可以随意行走。 而他黑色笔挺西装加身,不苟言笑的神态,一双寒眸锐利冷冽,配上单手拄着檀木雕龙头拐杖的模样。不像是腿脚有伤的伤患,倒像是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豪门老爷。 平添了一份气派跟老练,让他看上去更极具不可进犯的威严。 念晚晚过去,扶住他胳膊走下楼梯。 他看到念晚晚,脸上的寒冽跟严肃瞬间消散,变成绵羊似的柔暖,反手握住了念晚晚胳膊,“我自己走就好,这样扶着我会累到你的。” 这宠溺,算是达到了极致,念晚晚瞟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纸糊的,你才丢掉轮椅,我不搀着你点走,等你往下挪,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去办事!” 霍顷昱心疼她,她这急性子可不管那么多,说完就拽着霍顷昱胳膊,快步往楼下走。 霍顷昱踉踉跄跄在后面,小碎步都飞起了却不敢说一个不字,没办法自己选的夫人,含着泪也得宠,往死里宠! 到了楼下,念晚晚接过陈小云准备的相关合同跟律师函,还叫了律师跟她手下的人,就气势汹汹和霍顷昱走出了门外。 却在这时,李东和突然气喘吁吁的跑到这里来,看着念晚晚,“哎呀陈总,我可算找到你了!真累死我了。” 念晚晚看着他,疑惑的微蹙起眉,“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是陈小云陈总秘书告诉我的,哎这个不是重点。” 李东和咽了口唾沫,来得急嗓子都快冒烟了,“重点是,你说把我雇佣到金融部门做经理,是要做大事的。可我除了之前帮你打过人,还找了条狗给你关门放狗用,再也没有啥大事用上我,我都快闲出屁了。” “你急火火找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没多想陈小云为什么告诉李东和来这里来,念晚晚反而有些诧异李东和这憨货的脑回路,怎会如此清奇。 李东和点点头,“就是这事。你最近总不在崇胜,我连你面都见不着,整天闲的就剩四处拍苍蝇了,你可快给我安排点大事做吧。” 念晚晚无语的抚了下额头,她算是真的服了! 看架势,不给这憨货点事做,他都不能走了。 想着,她带上墨镜,冲李东和摆下手,“那就随我们一起去乔氏集团砸场子,你还负责打人,专治不服的!” 李东和一听,眼睛瞬间锃亮,连忙点头答应,转身就给念晚晚开路,上去充当司机跟保镖。 一路护送念晚晚到了乔氏集团的大门口。 却发现,本是金碧辉煌的门口,如今变得冷风呼啸,一片狼藉凄凉。 连在门外站岗的保安都不见了,就剩一些没用的文件纸在空中飘舞,正好落在了念晚晚手里。 念晚晚瞄了眼那破文件纸,皱眉看向大门,冷声道,“走!进去看看!” 第三百一十五章 人去楼空 念晚晚跟霍顷昱,带着一众人走进乔氏集团大厦内。 看到这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半个人影没有,只剩下破旧的办公用具,文件纸散落了一地,竟然比外面还要萧条。 念晚晚俯身捡起地上的家具封条,看上面日期,是今天早上动工的,显然乔丘志在早上就已经叫人将这大厦里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半空了。 她不禁皱起眉,看向陈小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咱们一来,这里就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陈小云低下头,“这个,我也没预想到。” “什么没预想到?我之前不是让你利用关系,冻结掉乔氏所有的资金账户和资产了么?怎么还能让乔丘志这老家伙卷着财权给跑了?” 念晚晚猛地甩掉手里封条,生气是因为乔丘志跟她这套,而不是对陈小云的。 陈小云也不恼,倒是神情略显愧色的看着念晚晚,“是我一时疏忽,没监管好派去的人处理冻结乔氏资产和账户的事,才会导致没能及时将乔氏资金账户冻结。” “所以说,你的疏忽让乔氏集团根本就没能受到任何冻结,才会让乔丘志有机可乘,给跑了是么!” 念晚晚抚上额头,很是恼火却不知道有气该冲谁撒。 “对不起晚晚!”陈小云蹙眉低下了头。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念晚晚看着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赶紧,快查乔氏集团现在的股市和资金走向,以及名下企业跟产业的所有情况,再找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乔丘志和乔禹辰的方位给我揪出来!我就不信到嘴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不成!” “嗯!”陈小云郑重一点头,转身就去打电话。 霍顷昱看眼陈小云,若有所思的微眯下眼眸,随即看向念晚晚说道,“咱们才说要来,乔丘志早上就提前搬空这里,这事摆明没那么简单,现在再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 “查不到也得查!难道吃了这通憋,还要就这么算了么?”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想到之前被乔丘志害的跟霍顷昱上雪山差点死在上面,这回来费那么大劲才抓住他命脉,这老家伙却趁机给跑了,就气的眼睛都冒金星了。 “查归查,但有时候眼光也得往别处看看。”说着,霍顷昱看向前面满是焦急打电话,查事情的陈小云,深味了寒冽的眼神。 念晚晚没空细想霍顷昱的话,转头看向李东和,让他把整栋大厦里里外外都搜一遍,看看能找到什么重要信息,是乔丘志遗落的。 已经闷了很久没事做的李东和,当即点头,转身就跑到楼梯那里,开始一层层的搜寻。 这时,陈小云也查完所有的事,走到念晚晚身边来,低声道。 “刚收到消息,乔丘志已经将乔氏集团所有的资金和名下企业资产,全都转转移到了国外一个叫塔瑞斯的金融富商名下,就连股市也因为他的资产转移开始下跌点数。他们父子俩现在也已经赶往了国外最早的飞行航班,我已经叫人去拦截了。” “乔丘志这老狐狸竟然将乔氏集团所有资金和企业资产,全都转移了!” 念晚晚微眯起眼眸,咬紧了牙。 她预想过乔丘志会耍花招,不会就这么甘愿屈服,却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 怪不得之前在那场鸿门宴会上,乔丘志跟她争执到最后,会突然转话锋同意让她收走乔氏所有财权企业,原来这老狐狸是想到后路怎么对付她了。 “早知如此,我就该第一时间收走乔家所有财权企业,让乔丘志无路可逃!” 念晚晚语气愤恨,很后悔自己当时没能当机立断,去处理了这件事,不然今天也就不会扑个空了。 霍顷昱环顾下四周,看着她却道。 “乔氏集团是世袭企业,背景深厚雄伟,能在短期内将这么大家业,借别人身份转移到别处,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显然是有人提前通知他,我们有事缠身,让他提早做了这些举动,才得以卷财走人的。” “这人会是谁?”念晚晚皱眉问着他。 霍顷昱思付下说道,“是谁暂且还说不准,不过日后好好查查咱们身边所有人,谁在这期间内暗中接触过乔丘志,应该就会有眉目。” “调查先放一边,关键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费尽心思,叫到嘴的鸭子给飞了吧。”念晚晚皱紧眉,语气神态很是急躁。 这就是陈小云对她情意深重,有救命的恩情,不然换别人出这么大纰漏,她早就发火杀人了。 霍顷昱想了想,眼色深沉道,“你不是已经叫陈小云去派人到机场拦截乔丘志和乔禹辰了么?那就等把人抓回来再说。在协议期间,未经持协议者同意就擅自转移财产,也是违法的无效行为。” 听这话,念晚晚转头看向陈小云,让她再打电话问问,乔丘志和乔禹辰到底在机场拦下了没有。 陈小云不敢怠慢,立马打电话询问。 这时,大堂遗留下的荧幕电视,却缓然播放起了商界新闻。 新闻主持一脸正色的播报着。 “剧今日最新消息,乔氏集团因金融风向跌宕,投资失败等一系列缘故,今日将宣布破产终告。下面请看乔氏总董事长乔丘志亲自宣布破产的新闻发布会画面。” 镜头倏然一转,电视屏幕上,出现乔丘志满脸沉重且略带歉意的站在公众面前的模样。 他看着众多记者,说了一些官方的漂亮话剥夺同情后,很郑重的宣布,“是以,乔氏集团宣布就此破产,我和儿子也将奔赴国外,预备东山再起!” 说完,他就跟乔禹辰转身消失在公众面前,没容任何记者提问,与其是说躲避,倒不如是演完赶紧溜了。 先是悄无声息的迅速将乔氏所有财权产业,转移到国外其他人名下,不受念晚晚任何强迫制裁。 甚至于有没有国外那个富商塔瑞斯都是个未知数,只不过是找个名头来转移财权产业,东西还是他乔家乔丘志的! 现在又突然宣布破产,而财产转空加上股市暴跌刚好附和破产的条件,所以乔丘志在做财产转移的时候,连乔氏股市情况都算计进去了。 念晚晚气息冷然的微眯起眼眸,都不由咬牙赞叹他乔丘志,“这出好戏,你这个老狐狸演的还真是绝妙啊!” 第三百一十六章 金蝉脱壳掩她耳目 整个计谋无非就是金蝉脱壳,来掩她耳目,等蒙混过去之后,再以跟犬子重振家业的名号杀回来。 除了损失点股市动向跟迁走产业流失的资金,乔丘志丝毫不受影响,还能顺便给乔家卖个惨博得更多关注。 而这点小伤跟将乔家全部交给她念晚晚,简直不足挂齿。 之前绝就得乔丘志老谋深算不好对付,现在看,乔丘志这波操作,确实不得不让念晚晚服气。 她看向陈小云,“问的怎么样了,人在机场被拦下了没有?” 陈小云放下手机,走到她身前低声道。 “乔丘志已经带乔禹辰登上飞机了,不过我们的人也追上去了。而另一边来报说刘鸿升昨天去了念氏,在拿走一些东西后,貌似也跟乔丘志走了。” 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乔丘志走了,刘鸿升能这样跟上去,肯定没好事! 念晚晚皱紧眉,冲她喝令,“赶快查下念氏有什么重要东西丢失了,别让刘鸿升这老家伙,再来添个堵!” “是!”陈小云恭敬一点头,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 这时,李东和气喘吁吁从楼上走下来,到念晚晚身边,擦掉脸上的汗说道。 “整栋大厦我都搜遍了,乔丘志这老东西鬼奸的什么都没留下,就凑巧让我在他办公室踩到一个衣服扣子,还差点把我脚给咯坏了。” 说着,他将那个暗红碧玺西装扣子递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看他满脸大汗,喘的都快断气了,跑遍整个大厦主要的没找到,偏就给她找来个西服扣子。 这无语程度,她就差直接冲李东和翻白眼,让他滚蛋了。 “我觉得这扣子应该也能是个线索,说不定有啥针眼监控在里面,陈总你该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见念晚晚没接,李东和这铁憨憨又提醒着她。 念晚晚真心烦乔丘志的事,也懒得废话,随手接过来就放到了口袋里。“行了,暂且没你事了,一边儿歇着去吧。” 她说完,陈小云过来脸色很不好的对她说道,“刚问过李管家了,念氏的所有重要机密都被刘鸿升给盗走了,现在念氏已经乱作一团了。” “什么?” 念晚晚诧异的皱起眉看着她,手都发抖了。 “念氏的重要机密包括股市,重大项目,以及资金研发所在!这些都是念氏的命根子,怎么能让刘鸿升就这样给盗走了?你招来那些高层精英都是吃干饭的么?” 念氏这些重要机密,平时都由林风和李管家专门保管,专门放在念氏那么全军机械性的保险室里。 最后一道密码也在霍景淮那边。 没有重要的事,他不带林风和李管家去,不会有人拿出来。 如今却被刘鸿升给偷走了,要么就是他找到了能破解密码的高人,要么就是公司有内鬼,在暗中偷看到了霍景淮输入的密码。 可林风和李管家都是对她最忠心的老忠臣,是断不会做这种背叛她的事。 越想越心烦,念晚晚猛地就踢开了脚下滚来的铁垃圾桶,脚上瞬间传来一阵剧痛,却丝毫缓解不了她的怒火。 见她这样,霍顷昱深沉下眼眸,伸手拉住了她胳膊。 “事到如此,你就算发火也没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让念氏先稳住局势,再把刘鸿升和乔丘志给追回来,才是正题。” “那两个老家伙已经逃到了国外,手下办事的人又不行,怎么追?这不是大海捞针,老鹰猎食反被食给咬了么?” 念晚晚大声喊着,都快被气死了,真想冲过去,把乔丘志跟刘鸿升这俩老王八蛋抓回来,活活扒皮打死了,就都消停了! “我知道你很生气。” 霍顷昱眼神温柔的揽住了念晚晚肩膀,尽量安抚她。“可商界尔虞我诈,会出现这种事很正常。只怪自己没防备好,让这种人钻了空子,尽快去解决将损失降到最低,也不算是问题。” 听到霍顷昱这样说,念晚晚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转而她看向陈小云说道。 “念氏那些机密还包括念氏的资金账户,如果刘鸿升动了里面的钱,就立刻利用这个锁定他的方位,让人在那边第一时间就将他控制起来!” 想了想,念晚晚又补充,“还有刘鸿升走的这么急肯定家眷没来得及跟去,你立刻派人将他的家眷控制起来,再放出消息,就不怕他刘鸿升不回来!” 陈小云看着她,刚要点头说是。 “陈小云最近操持的事情已经很多了,这种事就让霍然去做吧,男人办事效率也高些。”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截了陈小云的话,那寒眸隐动的光芒却预示着他这话,没表面这么简单。 念晚晚看着他,却不解的嘀咕道,“可小云是我多年好朋友,从上学时候我俩就在一起,她在我身边做事效率也很高啊。” “还是霍然去吧,这些天他总陪着李月月,膝盖都快跪成沙漏了,也让他出来活动下筋骨,别残废了!” 霍顷昱不容反驳的说完,就搂着念晚晚肩膀,阔步到外面,开车去念氏了。 而陈小云看了眼李东和,就从乔氏大厦后门,离开了这里…… 之后,念晚晚在念氏,以昌盛和崇胜在商界的影响力,又迅速跟之前与念氏有重大合作的显赫集团,重新签订了项目合作协议。 并且股市和内部股份方面,也都做了相应的调整。 同时资金账户全部加了防盗,一旦被动用就会立马冻结,同时也会立即定位动用之人的位置,来方便抓刘鸿升。 这老家伙是跟乔丘志走的,所以找到他,必然也会把乔丘志给牵出来,一个都跑不掉! 霍顷昱也从sy调来不少资金,协助念晚晚,总算在是稳住了念氏的动荡。 念晚晚松口气,跟霍顷昱去了花园别墅,林蓝那里。 一进屋,护工正在沙发那里给林蓝头上伤口换药,而林蓝在电视上的商界新闻。 看到他们回来了,林蓝连药都不换了,就小跑过来拉住念晚晚的手。 “晚晚,我看新闻说乔丘志宣布乔家破产了,念氏也出现动荡。你们搞得这么晚才回来,事情怎么样了,都好了么?” 第三百一十七章 婆媳亲密无间 念晚晚看着林蓝,很疲累的叹口气。 “不知是谁给泄露了口风,乔丘志提前已经卷着乔氏集团所有资产跑掉了。刘鸿升也偷走念氏的重要机密跟他一起去了。我和顷昱拆东墙补西墙,才算勉强稳住念氏的局面,情况挺糟糕的。” 林蓝一听,皱起眉来,“到底是谁这么缺德,把事情给走漏出去了?这以后让你们俩可怎么办啊!” 像多数长辈一样,林蓝对念晚晚他们出这些事,很忧愁担心。 “我已经叫人去追乔丘志,顷昱也让霍然去把他家人给控制起来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其他的谁都说不准。” 念晚晚俯下身,边换拖鞋边跟林蓝说着,神态里掩不住的消寂。 林蓝见她这样,安慰的握紧了她手,“你也别着急上火,你和小昱能力都这么强,事情肯定会被你们安然解决的。” “我知道,顷昱也劝过我了,就是这事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休息下就好了。” 念晚晚冲林蓝笑了笑,拉着林蓝的手,走到沙发那里做了下来。 她看着林蓝头上没处理完的伤口,又道,“你这头上的伤还没好,要在家好好休养。来我给你接着上药吧。” 林蓝想说不用麻烦,可念晚晚已经用消毒湿巾擦好手,拿消毒棉给她清理伤口了。 举止温柔细致,就像亲生女儿那样贴心。 林蓝看着念晚晚,心底泛起热动,越发觉得念晚晚并没有那样恶劣不堪,反而像个表面全身是刺,内里很善良没心眼的傻姑娘。 貌似她活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晚辈对她这样好,也是第一次享受天伦之乐。 可注定是昙花一现,这些也只能局限她内心的想法,现实上的事,她根本无法改动半分…… 想到这,林蓝眼圈不自觉的红了。 念晚晚看到,诧异了眼神,“怎么了伯母?是我给你弄疼了么?” “不,不是,你弄的很好很轻柔。是我眼睛被药水给熏到了。”林蓝微微低下头,掩饰的笑着揉了下眼睛。 “那我给你吹吹,再给你上点眼药水吧。”念晚晚抬起她下巴,睁着水汪汪大眼睛仔细瞧着林蓝的眼睛,小心给她吹风,又上了眼药水。 林蓝看着她,不由被她这些举动引得舒心笑了出来,“还真是个傻丫头,都被心事烦成那样了,还这么细心照顾我。” “你是顷昱母亲,就是顶数也是我母亲,我对亲妈就算再心烦,也得尽孝心不是。” 念晚晚说的理所当然,给林蓝上完眼药水,又接着给她处理额头伤口。 这时,在门口的霍顷昱空拳抵在鼻尖下,暗示的轻咳一声,“我说,林女士你的亲儿子在这儿呢?你们俩是不是给我忘了?” 霍顷昱这一出声,念晚晚跟林蓝才想起来似的,朝他看了过去。 见他还站在门口,念晚晚不屑票起白眼,“那么大个人了,不赶紧进来,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呢?” 霍顷昱脸色不自然的隐动下寒眸,瞟眼别处,“我,腿有伤,不方便蹲下换鞋。” 他一说,念晚晚才想起来,这家伙腿还缠着绷带呢,要是蹲下来换鞋,伤口直接崩开! 怪她跟林蓝聊的太好了,还真把他给忘了。 念晚晚赶紧过去,给霍顷昱换好鞋,把他扶到沙发对面坐下来,转头继续给林蓝处理伤口。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和林蓝,上药换纱布,还谈论包包衣服,有说有笑的,就是不看他。 这种忽略感,让他不自觉嘀咕出声,“别人,都是娶了妻子忘了娘。换我,妻子有了婆婆老公就成了空气,邪门。” “什么叫邪门?晚晚跟我关系好,你还不乐意么?”林蓝耳尖听到了霍顷昱的话,直接冷横着他质问了回去。 “没有不乐意,你们继续!”霍顷昱坐正身体,一本正色的回应着,却透出那么一丝小可怜坐等老婆大人想起他的意味。 林蓝却还不忘再警告他,“我告诉你啊,现在晚晚正是难过的时候,你必须全力以赴帮她度过这场劫难!要是影响到她备孕,我肯定宰了你!” “嗯!”霍顷昱点头,还能说什么?乖乖陪衬服从这两位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才是正道! 林蓝没再理他,转头笑着看向念晚晚,“我听佣人说市中心那边有名包和衣服在打折。等你忙完这些事,咱们就去逛逛,我这做婆婆的也该买些礼物送你了。” 念晚晚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 霍顷昱的手机就响了,他随手拿出手机接听后,脸色瞬间冷沉了下来。 “许久不见你回霍家,你是又忘了自己是霍家二少爷的身份了么?” 这如陈年老酒般浑厚,锋锐而又冰冷的声音,无疑是霍松鹤了。 霍顷昱看着林蓝,内心顿时翻江倒海起来,停滞几秒才回到,“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所以才没回去。怎么,有事?” “你为了帮那女人报仇,将霍氏分集团搞的一塌糊涂,严重影响到霍氏主体,到现在还存在很多危机,你说我有没有事?” 一声反问,比万年寒冰还要冷漠,威慑人心。 霍顷昱微眯寒眸,沉稳下气息,“所以,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就好。” 霍松鹤像是思虑似的沉默几秒,随即低沉出声,“带那女人回霍家,我再慢慢跟你们说!” 没等霍顷昱回应,霍松鹤就挂断了电话,强势气息浓重。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不是很好的脸色,疑惑问道,“怎么了?是谁来的电话啊!” “是霍松鹤。”霍顷昱神色冷沉的说着,攥紧了手机。“他要我跟你回霍家一趟。” 这话让念晚晚倏地皱起眉来,旁边的林蓝凤眸里也瞬间闪过一丝心惊。 念晚晚心里清楚,这时候霍松鹤要她和霍顷昱回霍家,目的可没那么简单。 霍松鹤那么老谋深算的人,比乔丘志城府还要深重。 乔丘志为什么会突然宣布破产,之前又是去参加他们那场鸿门宴会,这个中原因霍松鹤不会猜不到。 加上霍顷昱还没处理好霍氏分集团那些所受的危机,霍松鹤一定会借这事,往雪山宝藏上牵扯,来达成他一直以来的目的! 而对林蓝来说,霍松鹤是谁她自然很清楚,那是她的命门,如果相遇便是催化她死期的毒药,她想保自己都保不住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霍松鹤突然到访 “那现在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念晚晚眼神凝沉的问着霍顷昱。 霍顷昱略微思虑了下,寒声冷沉道,“这事躲不掉,不去霍松鹤也不会就此放过。除此之外,我更担心我妈。” 他看向了林蓝,眸光里更多了一层复杂。 “你失踪了这么多年,霍松鹤会在这时候突然找我回去,可能不单单只是为了我集团上的事,还有你。所以,我觉得快刀斩乱麻,你应该跟我一起回去。” “不要!”林蓝当机否认,干脆中眼神还隐隐透出一丝恐惧,“你父亲是我这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痛!我绝不可能再见他!” “可逃避不是办法,你既然回到我身边了,他早晚有一天会知道,那时他再来找你,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霍顷昱蹙起眉,语气蕴上了一层沉重。 他了解霍松鹤的行事作风,不管对谁首先想到的都是利益,而霍松鹤现在最想控制的人就是他。 如果发现林蓝回到他身边了,那霍松鹤必定第一时间就将林蓝塑造成他的软肋,来操控他,不敢为霍家主位对他霍松鹤有任何造次! 如果霍松鹤不是这样的冷血,当初也不会听他爷爷的,说将他们母子抛弃就丢在外面不管了。 连陆秋落把他母亲活活逼走了,霍松鹤都没管一下! 可林蓝听着他的话,却皱着脸色侧过身去,“我坚决不去!你要再逼我,我现在就走,再也不见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霍顷昱也不敢再说下去,怕林蓝真的再次失踪,只能听林蓝的。 这时,门铃却突然响了。 念晚晚看眼手表都快十点了,嘟囔着谁这么晚还来敲门,就过去开门。 却在拉开门那一刻,她顿时愣住了。 那冷肃如万年冰霜的脸,没有半点笑意却充满威慑力,让人看见心生畏惧的同时,也很厌恶他的出现。 除了霍松鹤,恐怕没人能有这样的气场,让人有这种感觉。 “见到我不尊称一声,还啥愣着,是想我教你怎么做么?” 霍松鹤负手而立,开口对念晚晚便是冷沉的斥问。 念晚晚回过神,脸色也不善起来,“我是诧异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哪有你想的那么事儿多!” 霍松鹤看着她,不屑冷哼,“看来,本性不好,就算你跟顷昱再久,也改不过来!” “哎,你突然来是专门找我茬的么?说话这么难听!”念晚晚冷横着霍松鹤,老大个不爽。 这时,霍顷昱从里面探头问道,“晚晚,门外是谁,怎么还不进来?” “是你高傲不可一世的父亲,霍松鹤!”念晚晚回头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 林蓝一听,连忙起身跑到里面卧室去,锁好了门,就像听到瘟神来了那般,很是恐慌。 才挂断电话让他们回去,人就亲自找上门来了,看来霍松鹤是坐不住了。 霍顷昱深沉下寒眸,也没拦林蓝,随口让念晚晚带人进来,就拿过笔记本打开了今天的股市状况。 霍松鹤不客气的撞开念晚晚走了进来,看到霍顷昱在看股市情况,锐眸顿时漾起冷讽。 “有这么用功的劲头,还能把我交给你的分集团搞得一团糟,甚至牵连到了霍氏主集团,你也真是够可以的!” 霍顷昱本就不想见霍松鹤,再听这话寒眸倏地更加冷沉下来,他看向霍松鹤。 “做人做事都有过失,商界尔虞我诈会被人害有多正常你比我更清楚。作为父亲你不需要进来就这样讽刺我,该做的我哪样都不会差!” “没做好就是没做好!说再多都是狡辩!如果我年轻时一直都像你这样尽量是弥补过失,那霍氏陈年家业早就倒在我手上了!” 霍松鹤坐在霍顷昱面前,语气威慑凛冽,犹如久经沙场般的老将军,那样气势迫人。 虽然他说的句句都是商界之道,但霍顷昱却并不他,“我想你来找我不单是为了说我这些,不然也不会费力找到这里来了。” 知父莫如子,霍松鹤笑了,“我本想让你带念晚晚回霍家,但怕你不回去,就通过苏绾绾找到了这里。毕竟咱们父子有些话,还是尽快当面说的好。” 这里是他新给林蓝安排的住处,苏绾绾怎么会知道? 霍顷昱心有疑惑,但没空多想,只看着霍松鹤,等着他下文。 霍松鹤看着他,继续道,“我听景淮说,你跟念晚晚消失了这么多天是去雪山了。而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对付乔丘志跟刘鸿升,把刘鸿升打的半残,还逼的乔丘志宣布破产跑到国外去,这背后的手段肯定不简单吧。” 果然,念晚晚猜中了,霍松鹤会这么急不可迫的跑来这里,就是来打听宝藏的事来了。 而霍景淮说要跟霍顷昱争斗到底,他会告诉霍松鹤霍顷昱跟她去了雪山,在情理之中也预示着他确实开始行动了。 念晚晚站在旁边,微微靠着陈设台架,看着霍松鹤没说话。 而霍顷昱注视着霍松鹤,寒眸逐渐冷沉下眸光,像是将军与老将无形中的对抗,过半分他才缓然开口。 “我跟晚晚去雪山,也不过是蜜月旅行而已。至于乔丘志和刘鸿升,他们俩狼狈为奸,背地使用肮脏手段差点断送我手下一切。我回来自然要更狠的去报复,这是商界常事,何来手段可言?” 即便是父子,霍顷昱的回应也做的天衣无缝,听上去没任何亲情温度,只是商人与商人之间的算计和较量。 霍松鹤看着霍顷昱,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没谁比他更清楚。 “商界打击报复,获取更高的利益是常事,但没手段,又拿什么把人逼到死路上去?我不信乔丘志会那么弱,让你随便就抓起来吊打,连老巢都扔下走了。” 自己父亲老谋深算,疑心病也很重,这点霍顷昱心知肚明,但他也早习以为常,并不露怯。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我利用股市漏洞让乔丘志退败而逃,你是我父亲,我也没必要欺骗你。” 第三百一十九章 令人心寒的父子亲情 “父亲?” 霍松鹤冷笑,锐眸对霍顷昱更多了一层凛冽。 “你从你母亲那里回来认祖归宗,有真的把我当过一天父亲么?哪天不是跟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过不去!现在我想问你点事,你实话都不肯说,还谈什么父子亲情!” “我本来也没想跟你谈父子亲情,你也从没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自然也没什么可多说的。” 霍顷昱态度冷淡的看着霍松鹤,过往那些事,已经让他对霍松鹤产生很大的怨结,这辈子都不会解开了,也不屑于跟他打亲情牌。 霍松鹤见他这样,却愤怒的拍上沙发扶手。 “我是来找你谈事的,你却这个样子,真是跟景淮差远了!他还知道把你跟那个女人上雪山是为了找蓝宝石背后的宝藏告诉我,对我毫无私心。同样是亲骨肉,你偏处处与我作对,真是要气死我了!” 一听这话,霍顷昱也皱眉腾地站起身怒视着他。 “你一直都器重霍景淮,把最好的都给他,霍家一半主权都在他手里,父子俩同站一条船上,他当然对你没私心!而你对我除了苛刻就是防备,我差点被霍景淮害死你也视若无睹,现在来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么?” 霍景淮为什么主动告诉霍松鹤,还不是想要利用霍松鹤过来,逼他把雪山的事全盘托出,手上再无任何把柄,任由宰割么? 霍景淮说知道雪山宝藏具体位置在哪里,能打感情牌骗得过念晚晚,可骗不了他! 要是他霍景淮真有那么深情不移,霍松鹤也就不会来这里了! 可霍松鹤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只想达成目的,怒不可遏的瞪着霍顷昱,“你,你这个逆子!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接回来认祖归宗,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同样,我也不希望你把我接回来,不然也不会逼的我妈失踪那么多年,在外吃苦,一直到现在……” 霍顷昱及时收住话锋,隐忍着即将要爆发的情绪,没有说下去。 可霍松鹤没空细听别的,指着他怒吼。 “不要一到争执的时候,就提你母亲!她对霍家跟我而言,丝毫不可怜,没人赶她走,都是她自己作的!而你,最好把实话说出来,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 但凡这种威胁,都是要收走他在霍家的权利,还有作为霍家继承人的资格。 霍顷昱早习以为常了,可霍松鹤对他母亲这样的评判,却刺激到了他。 他攥紧拳头,双目赤红的看着霍松鹤,“有蓝宝石背后那些东西,我不屑于再要霍家一分一毫,你现在无权威胁我!更没资格说我妈任何一句坏话,你不配!” 父子针锋相对,连空气都如飓风般寒冷刺骨。 如果是霍景淮,霍松鹤还能看父子情与他攻向。 可对他霍顷昱,如果他全盘托出,等霍松鹤找到宝藏,达成目的后,根本就不会再给他任何权利和地位,第一个就是弃掉他这个棋子! 霍顷昱比谁都看的清楚,这也是他对霍松鹤最寒心的所在。 总是拿着母亲照片装出很是思念的深情模样,十几年来却一次都没找过林蓝。 对他也是委以重任,很重视的模样,却连在他被欺负的时候,一次都没帮他给予公正爱护。 霍松鹤看着他,知道是不能从霍顷昱嘴里问出什么了,便指着他怒喝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别后悔!” 说着,他愤怒的甩手朝门口走去。 不经意间,从走廊拐角那小卧室门缝中,他瞥到了正在偷看外面的林蓝。 四目相对一瞬,林蓝神情木讷,霍松鹤也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快步到门口,摔门而去。 凭白闹了这么一场,霍顷昱知道接下来霍松鹤会怎么对付他,心更蕴上了一层阴郁。 念晚晚看他脸色冷沉很难看,才敢过来拉住了他胳膊安慰,“别想太多了,咱们手里有那宝石矿洞,大不了就上山开采,不怕他霍松鹤会怎样。”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霍松鹤也不只收了我在霍家的权利就会就此罢休。”霍顷昱看着门口,深暗了眼眸。 念晚晚看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档口本来就很多麻烦事,就从霍松鹤明知道霍顷昱上过雪山,却只关心宝藏的事,连他伤到哪里问都没问,就知道。 即便霍顷昱跟霍松鹤好言相向,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还不如直接把霍松鹤气走,要来的好得多。 想着,念晚晚安抚霍顷昱在沙发坐下来,就去把林蓝叫了出来。 “人已经走了,伯母你要是不想见霍松鹤,以后就尽量避开吧。” 念晚晚扶着林蓝胳膊,跟她坐在了沙发上。 林蓝眼神思虑的点下头,盯着茶几什么都没说。 霍顷昱看着林蓝,想到霍松鹤刚才那番话,不由伸手安抚的握住了她的手,“妈,刚才我爸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这么多年都这么冷血,早就该习惯了。” “嗯?什么话?”林蓝一愣,看着他,随即抚上额头,“我刚才在屋里,没打听清霍松鹤说什么。怎么他除了骂你还说我了么?” 霍顷昱注视着她,心里萌生出一丝异样感觉,但还是把话岔了过去,“没什么,霍松鹤只跟我争执了,没提到你。” 林蓝点点头,神情平淡的就像刚才的事都与她无关似的,转而她看向念晚晚,“对了,知道你最近很累,我让佣人做了鲍鱼汤给你补身,现在汤应该煲好了,我去看看给你成一碗。” 说着,林蓝就起身去了厨房…… …… 与此同时,念家大宅内。 一身紧身裙配浅色皮草的夏思然靠坐在沙发上,脸色很不好的看着夏静芝,嘟囔道。 “你说咱们都来念家三年了,事情还一点进展都没有。现在刘鸿升那老家伙居然卷着念氏重要机密自己跑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夏静芝修着指甲,瞥向她,并不着急。 “念家家业那么大,你以为就凭咱们俩,就能轻松夺得主权么?时间久点很正常。咱们就等着刘鸿升被念晚晚那死丫头抓回来,再用他在咱们手里的把柄威胁他,坐享渔翁之利就好了,有什么好急的!” 第三百二十章 母女起内讧 听夏静芝这么说,夏思然忽地放下叠加在一起的长腿,眼神锐利的看着她。 “你总说坐享渔翁之利,可哪次咱们捞到好处了?不都是给别人作嫁衣裳了么?我顶着念家二小姐的名号,还偏偏要给乔禹辰那畜生出卖身体,想想我都冤,现在你竟然还叫我等?” “你为乔禹辰出卖身体,是你自己蠢,怪不得别人。” 夏静芝轻瞥着她,滑动手上指甲搓条,悠闲的姿态中透出斥责。 “再说我都告诉你多少回了,做事要沉住气,别总动歪脑筋,去指望别人,到头来准就让别人当枪使了,可你总不长记性,还能让我说什么?” “你说我沉不住气,那你呢,都急的跑去勾答刘鸿升,想要以此让他帮你,最后不还是被他给玩儿了?” 夏思然瞟着白眼用力扯了下皮草领口,很轻视的样子。 夏静芝被刺激到了,用搓条指着她。 “你个小蹄子,有你这么讽刺长辈的么?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能尽快在念家占有一席之地,真的受人敬重么?现在你竟然反过来这么说我,长没长心?” “你可拉倒吧!都是有利可图的人,就别说的这么伟大了!” 夏思然不屑的怼回去,环抱起手臂挑眸看着她,“咱们当初为什么来念家,又是怎么来的念家,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要不是图的比我多,也不会急的连刘鸿升的床都想爬!” “干什么干什么?敌人还没处理明白,你就要跟我内讧了么?” 夏静芝瞪着眼睛,呵斥的很大声,接着又开始不忿的抱怨。 “这要不是你那死鬼老爹不行,我会跑来跟你费尽心机,折腾了这么多年么?我的青春就不值钱,就活该一直养活你,到头来还看你讽刺我么?” “跟我来你也没遭罪,反而顶着念卿远二奶的名号,把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享受个遍了!要不是我,你还在那破房子里待着,跟一群狐朋狗友搓麻将过活呢!” 夏思然环抱手臂,把话顶了回去。 想到以前,念晚晚在学校要什么有什么,可她这种出身贫寒的孩子,就只能跟在她身边等待着她念晚晚的施舍。 虽然靠着念晚晚在学校里也风光无限,可背地里哪个不是在讽刺她是念晚晚身边的一条狗? 回到家里,作为母亲夏静芝从没给她做过一顿饭,整天跟一帮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老男人打牌赌钱,花天酒地,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甚至,还有些男人趁夏静芝不注意,还想把她给强暴了,平时动手动脚也是常事。 可即便夏静芝看到了,也不管,还反过来骂她是狐狸精,不知检点,连她带回来的男人都想勾引,然后就是一顿耳光。 她打累了,就又去接着跟那些老男人打牌喝酒…… 过往种种,都在夏思然心里成了一道道伤疤,所以她恨念晚晚什么都比她好,她想要得到念晚晚拥有的一切,想要比她更好! 而对夏静芝的哭诉,她也不过觉得可笑而已。 见夏思然这样说,夏静芝被伤到了般,眼里逐渐蕴上了水雾。 “是!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我是没尽到母亲的责任,可我也没让你在外面饿死!回到念家所做的一切,我要没有为了你以后能好,不走我老路的成分,我也不用一把年纪了还舔着脸去要跟刘鸿升那老狐狸搞暧昧!” 说到这,夏静芝捂住心口,很伤心的跌坐在了沙发上。 毕竟是自己母亲,夏思然看到不由动容的朝前走了一步。 而夏静芝哽咽了下,又道,“我之前就说让你离乔禹辰远一点,可你又轻信他跟厮混在一起。要不是我求着刘鸿升,你被乔禹辰扒光打个半死扔在街头上被记者拍下来的事,根本就不会被压下来。你现在却反过来拿着个奚落我……” 眼泪哗然落下,夏静芝哭的很痛心。 夏思然抿下嘴唇,忍不住过来扶住了她肩膀,“妈,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你。我只是太着急了,都三年了咱们除了享受了一些名头上的待遇,什么都没得到,真的等够了!” “等够了也得等!” 夏静芝垂泪看向她,“这念家的家业雄厚,不是咱们能轻而易举就全部得到的。咱们这种人,能在念家享有了这三年的高昂待遇,就已经很难得了,真要是不行,急也没用。”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念晚晚什么都有,我就要屈居人下,一辈子都受穷,让人耻笑!” 夏思然皱起眉,眼眸自觉漾起了怨恨。 夏静芝按住了她手,长叹口气,“都是妈不好,你父亲已经已经是不负责任的穷赌鬼了,我还没对你做到母亲该做的,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啊。” “妈,其实我也没真的恨你,只是挺怨当时你跟一群男人厮混,他们欺负我你都不管,还骂我……” 夏思然低下头,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靠在了夏静芝肩上。 夏静芝摸了摸她头,更汹涌了眼泪,“当时妈自己养你,实在没办法只能靠那些男人过活。打你也是因为怕你学我,走我老路,只是表达方式不对……” 听到这,夏思然也红润了眼眶,侧身抱紧了夏静芝,“妈,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说你……” “没事啊,母女俩哪有不拌嘴的,把话说开了就都好了。”夏静芝拍了拍夏思然的手,漾起了微笑。 随即她又劝着夏思然,“咱们母女俩熬到现在不容易,你听我的,以后别再跟乔禹辰在一起,苏绾绾也别联系了,那不是什么好人,心机深的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乔禹辰把我折磨成那样,你不说我也不会再跟他厮混在一起。但苏绾绾不行,我有把柄在她手里。” 说着,夏思然就贴在夏静芝耳边,将之前所有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 夏静芝听完,倏地皱起眉头看向她,“就说你别跟苏绾绾在一起,这些事显然就是她搞出来的圈套,就等你跳进去,当她的枪使呢!” “我也早知道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已经被她套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夏思然垂下眼眸,心里比谁都明白,却也谁都救不了她。 倏地,夏静芝抓住了她的手臂,“照这个情形看,咱们也别争什么念家主权了,尽快搜刮些财务,趁着念氏大乱快不行时,就赶紧跑路。到时改名换姓,她苏绾绾想找你都找不出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 谋划圈钱跑路 夏思然一听,皱起了眉,“可是,我们在这里费尽心思耗了三年,就这么走了不是太可惜了?更何况,我还要乔禹辰兑现承诺,就算他知道我杀了他母亲,我也想尽办法,让他娶我做乔家少奶奶!” “哎呦我的傻闺女啊,都这时候了,你还做什么春秋美梦呢啊?” 夏静芝神情急切的握住了夏思然的手,继续道,“你杀了人家亲妈,就算拿刀逼着乔禹辰,他也不会娶你啊!现在你那么多事掐在苏绾绾那心机女手里,不赶紧抓钱跑路,还想什么呢?” 夏思然皱紧眉,没回应,还是心里老大的不甘。 夏静芝看着都急了,恨不得一巴掌抽醒她。 “我知道你不乐意,可没什么比保命更重要。咱们这种人,在念家享受了三年高级待遇,再抓上一大笔财产离开,也不亏了。不一定非得要念家所有主权,咱们撑不起!” 听到这,夏思然才勉强想通一点,看着夏静芝回道,“那就听你的,赶紧抓钱走人。等念氏不行了的时候也就剩个空架子了,要不要主权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对了!” 夏静芝长舒口气,起身就到楼上去,把一个大口袋拿下来,将里面东西哗啦啦都倒在了沙发上。 “这是这三年来,我暗中在念氏转走的资金账目跟倒卖念氏项目所得,连念家这处老宅子,也被我偷偷转到了你名下。等走之前把这老宅一卖,就又是一笔钱。” 说着,夏静芝又从那口袋里掏出一堆天价珠宝首饰来,嘱咐着夏思然。 “这些珠宝也是我私藏起来的。接下来你要去念氏上班,争取快点把那两处蓝宝石矿给转移到你名下。这样咱们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夏思然看着沙发上那些东西,眼睛都直了。 她原以为夏静芝这么久以来,只是在四处跟阔太打牌消遣,却没想到她竟然搜罗来这么多东西,难怪会那样不着急。 相比起来,她靠这个靠那个,费尽心机去算计,却连自己母亲半点都不如,什么都没捞到的人是她! 蓦地,夏思然终于明白了夏静芝的苦心,抬头漾出热泪,“妈,原来这么多年你都在为我谋算着,是我错怪你了……” “嗨,天下哪有不惦记自己孩子的母亲,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还得看你去念氏把那宝石矿给转过来,妈不合适去念氏做事。” 说着,夏静芝就将那些东西重新收到袋子里去,放到楼上暗格中的保险柜里藏好。 转头回到客厅时,也将保险柜的密码告诉了夏思然,让她别忘了。 母爱不管是谁都是无私的,可夏静芝这些举动,对别人却是极其恶劣的伤害! 就如同养在家里的老鼠,一点点盗空所有,如果念晚晚不能将刘鸿升追回来,那念氏就真的会由此变成一副无法挽回的空架子…… 而这些,恰恰是夏思然最想看见的,只要念晚晚过的不好,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夏思然跟夏静芝研究着,怎么能去念氏上班。 随后夏思然打听到念晚晚现在没在念氏,就趁机奔念氏去了。 红色法拉利气势凛然的停在念氏大厦门口,她迈出嫩白长腿,抻动着身上的皮草,长卷发随风拂动着她傲气的脸。 念氏保安看到,连忙过来给她关上车门,冲她一顿点头哈腰,指引她往里走。 如果不看夏思然之前跟乔禹辰那些肮脏勾当,被乔禹辰扒光暴打的丑事,此刻看她还真有念家二小姐的强势派头! 夏思然踩着高跟鞋,走上念氏人事部,本想借着自己念家二小姐身份,让人事部给她金融部门经理做。 却在拐角处,看到陈小云一身正装,手捧着文件走了过来。 夏思然勾唇一笑,戴上墨镜过去挡住了陈小云。“许多天不见了,你也不说去找我,是翅膀硬了么?” 陈小云抬头看向她,凝沉了眼神,“这里是念氏,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是注意一点。” 说着,陈小云侧开身就要走。 夏思然却再次横到她身前,不悦了神色,“少拿念氏来压我!我看你这就是在念晚晚身边待久了,觉得她是你靠山了,才敢这么跟我说话!要是念晚晚知道了你底细,看你还能不能傲的起来!” 陈小云一听,抿了下嘴唇看向她,“好,你如果有事,就赶紧说吧,我不想别人看到,节外生枝。” “没事就不能纠正下你的态度了么?” 夏思然走近,伸手就扯住了陈小云的头发,“看看你现在这幅德行,做了几天念晚晚的狗都不知道自己姓谁了!要不是我,你早在上学那会儿就被一群流氓给论尖了!” 陈小云被扯很痛,头皮都快掉下来了,却屈辱的咬紧牙,不敢反抗,“思然,你要干什么就直说,我又不会违背你,你干嘛这样这样暴躁,我又没惹到你。” 这软柔的态度,跟以往在念晚晚身边那个做事雷厉风行,令所有员工都钦佩的陈主事,真的天差地别。 亏得四周没人,不然被看到,陈小云一切就都毁了。 夏思然看着陈小云那屈服样,就鄙夷的翘起了嘴唇。 “想当初在学校,你像条狗似的围在念晚晚身边,还帮着她反击我,可私底下对她却没少干缺德事儿。到头来遇上麻烦了,什么狗屁姐妹情深,还不是我帮你摆平的麻烦?现在再看到你这谨小慎微的样子,我真是恶心啊!” 说着,夏思然更用力的撕扯下陈小云头发。 陈小云痛极了,却敢怒不敢言咬牙忍着脾气,“思然,你有话就直说,以前我做的那些丑事你就别提了,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既然记得我的恩情的话,那就再帮我做一件事。” 夏思然眸光深意的勾起唇角,凑到陈小云耳边,“让人事部,直接提我做金融部门总经理,念晚晚那边你来处理。这日后该做的,你得尽心尽力,懂?” 第三百二十二章 陈小云的秘密 念晚晚之前就勒令,不管夏思然回念氏做什么,都不让她触碰到念氏的中心内部。 而金融,项目,资金,这些部门都是念氏中心内部机构。 夏思然会突然提出来,肯定是目的不纯。 却偏偏要她陈小云直接提她来做金融部门总经理。 且不说金融部门总经理是林风手下的人,就是念晚晚知道了,也不会视而不见。 而夏思然口中日后的事,也预示着她夏思然进来后,更不会让她消停。 想到这些,陈小云额头上蕴起一层冷汗,她心惊的看着夏思然,“现在正是念氏多事之秋的时候,你叫我做这些,不是让我去送死么?以后我和晚晚还怎么相处?” “晚晚?” 夏思然倏地冷眯起眼眸,透射出一种危险看着陈小云。 “这声晚晚叫的还真是亲切啊!你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念晚晚的亲姐妹了,还想着以后怎么跟她相处……你就不怕惹恼了我,我先找人把你跟你全家弄死么?” 陈小云抿紧薄唇看着夏思然,没回应,眼底窜动着无声的抵抗。 夏思然却冷然一笑,在她耳边轻吐三个字,“乔禹辰……” 陈小云心一惊,看着夏思然想都没想就答应她,“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 “明白,你这么乖的人我怎么能轻易毁掉呢。”夏思然笑着,尖锐的指甲在陈小云脸上轻然划过,落下冰冷入骨的阴凉。 陈小云神情凝沉的看眼四周,抱住手上文件,“跟我去人事部吧,我现在就替你办理!” 说着,她阔步在前,带着夏思然到人事部,通过一些手段,到底让林风手下的那个厉正峰暂时休假,由夏思然坐上了金融部门总经理的位子。 夏思然坐进办公室,又威胁陈小云把不必要的麻烦和尾巴都收拾干净,才肯放她离开了这里。 陈小云忧心忡忡的去了崇胜集团,正巧在走廊撞上了念晚晚,手里文件稀里哗啦搞了一地。 她俯身连声说对不起,只顾着低头捡文件,都没抬头看念晚晚。 “小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就撞上来了?”念晚晚蹲下帮陈小云捡着文件,疑惑的问着她。 陈小云这才抬头,看到是念晚晚,心不由咯噔一下,随即掩饰的说道,“没,没什么。就是最近太累了,我就没大看路,给你撞疼了吧。” “没有,我还没那么脆弱。”念晚晚一笑,随即侧头看着她,打趣道,“我看你这样子,倒像是跟陈公子谈恋爱,累到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谈婚论嫁了吧。” 陈小云一听,赶紧否认,“没有,我跟陈志然关系进展还没那么快,还在互相了解中。” “多了解了解也好,省得以后结婚了麻烦。等你要结婚的时候,陪嫁不用愁,我给你备足足的,手下那两个红宝石矿都给你算上,不能让陈家小瞧了你。” 念晚晚收拢好文件,很豪气的跟陈小云说完,笑着将那些文件交到了她手上。 平时在公事上,她对陈小云很严厉,都是公事公办。 可她心里永远都记着陈小云在学校对她的好,又舍命将她和霍顷昱从大火里救出来。 所以私下里,她对陈小云很亲和,把她能想到最好的都给了陈小云。 或许是心里压着事,陈小云眼眸深沉的看了念晚晚半分,才缓然开口,“晚晚,我还没考虑结婚的事,只想好好跟在你身边帮你做好事情。所以,你这陪嫁礼太重了。” “没考虑也要考虑了,我看陈公子对你不错,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我,该嫁人始终都要嫁人的。而以你以往对我所做的一切,这两个宝石矿做陪嫁根本就算不什么。” 念晚晚说着,就拉过陈小云的手,略有感叹了眸光。 这三年来,除了霍景淮,要没有陈小云这样尽心尽力帮衬着她,她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而陈小云能为了帮她,从那么懦弱的人变成今天她最得力的助手,也算是命数中注定的。 陈小云看着念晚晚的感慨,心底更增添了复杂,有些事她根本不情愿却不得不去做。 愧悔让她不禁试探的问念晚晚,“晚晚,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迫于无奈对你做了什么错误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怎么,听你这话意思,是偷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念晚晚唇角轻笑,阔然着步伐,显然没怎么把陈小云的话当真。 陈小云却转眸低下头,否认,“没有,我是看你对刘鸿升乔禹辰他们都挺狠的,有点害怕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其实胆子很小……” “对待刘鸿升和乔禹辰他们,是因为他们太过分了!倘若他们没一而再三进犯,我也不会这样对待他们!同样,你又没跟他们似的,还用得着怕我也那样对付你么?” 念晚晚手随意的搭在陈小云肩上,睨着她的明眸轻松自然。 陈小云却绷紧神经,心底升腾出很大的压力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念晚晚的话在她耳中,意思就成了,倘若她也跟刘鸿升他们一样,做了对不起念晚晚的事,下场也不会得好报! 这就像一把锋锐的剑悬在了她头上,比任何事都要让她难受百倍,却有苦不能说。 看到陈小云额头上蕴起一层冷汗,脸色也有些苍白,念晚晚不禁皱眉问道,“小云,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该不会是我对待别人狠,倒真把你给吓到了吧。” “没,没有。我就是最近有点累,身体发虚而已。”陈小云抬手擦掉了额头上的汗。 念晚晚也没再多问,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阿胶糕给她,“这是我准婆婆给我的上好阿胶糕,你先吃了,晚点我叫人买些给你送去。” 念晚晚说完,霍然就从对面阔步凛然的走了过来,见到她恭敬一低头,“夫人,刘鸿升动过念氏的账户了。通过这个已经确定了他的具体位置。他的家眷也被我手下的人给控制了起来,您要不要去见一见?” 第三百二十三章 抓来家眷做威胁 不拿刘鸿升的家眷来做威胁,就算找到这老狐狸的具体位置,也不会轻易抓到他人给弄回来。 而且以刘鸿升的性子,这么快就沉不住气动了念氏账户,肯定是跟乔丘志起了什么纷争,不然也不会这么急。 这样一来,他们起内讧,事情就好办了。 “这么好的王牌,当然要见一见了!”念晚晚冷眯着眼眸,话音刚落,就已经气势如虹的朝前阔开了步子。 陈小云要跟上去,霍然却抬手挡住了她,让她去做别的事了,随即只有他跟在了念晚晚身边。 这个举动,显然是霍顷昱暗中嘱咐他的。 很快,念晚晚跟霍然就到了崇胜集团对面的小公寓里。 霍然打开门。 一个看上去四十岁,模样皮肤都很好很年轻的中年妇人,正拉着一男一女约莫十来岁的孩子,坐在餐桌前。 看到念晚晚跟霍然进来,那中年女人更局促的抱紧了两个孩子,盯着念晚晚不敢说话,生怕她会伤害孩子。 这模样,搞得跟念晚晚是大坏蛋把她们给绑架了似的。 念晚晚无语的抚下额头,看向霍然,“我让你把人给请来,你这搞得像绑匪似的,把她们吓成这幅样子,是想待会儿就撕票么?” 霍然一听,就绷直了身体低下头,“夫人,我请了,可这刘鸿升的妻子倔的很,根本就不配合。我只好叫人给绑来了。再说如果待会儿她还是反抗,咱们还真就得像绑匪,来硬的了。” 能做刘鸿升的夫人,还给他生了一男一女,自然也不是好对付的。 念晚晚看着刘鸿升夫人,觉得霍然说的有理,但还是挑眉喝令道,“就算如此也是你失职,回头叫月月把你领回去,两个月都别拿工资了。” 霍然一听,就憋屈了表情,“夫人,你扣我工资行,但别叫月月来领我回去,我这膝盖受不了,家里都跪漏三个榴莲壳了。再说月月还怀着孕呢……” “月月怀孕了?”念晚晚有些诧异,转而算起李月月跟霍然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不稀奇了。 “那这次就看在月月面子上放过你,晚点买些补品给月月一份,再给陈小云送去。” 说完,念晚晚就神情冷肃的走到了刘鸿升夫人面前,“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念氏集团的主权人,也是崇胜和昌盛集团的董事长……” “我认识你,知道你叫念晚晚,也懂跟我老公是什么关系。你想要干什么就直说,不用说那么多废话!” 刘鸿升夫人冷脸打断了念晚晚的话,手上更抱紧了那两个孩子。虽双眼红润着恐惧,可气势却丝毫不输,确实如霍然所说,是个倔性的人。 念晚晚也不绕弯子,扯过椅子坐在了她面前,“你放心,我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想通过你跟孩子,让刘鸿升回来。我想你也知道,他偷了念氏最重要的机密,逃到外面去了。” “我是知道,可我老公也是被你念家给逼的!” 刘鸿升夫人抱着孩子,冲念晚晚提高了声调,又很不忿的控诉着。 “鸿升这么多年为你们念家当牛做马,没捞到一点好,反而被你父亲整日防备着,到现在还得被你对付,差点打死在外面。我要是他,也会被逼急了,偷机密走人!” 很明显,眼前这位确实什么都知道,但却完全被刘鸿升给带跑偏了。 念晚晚也不恼,很平静的看着她。 “我知道刘鸿升背地里跟你说了很多,但他肯定没说过,是他整日惦记念家主权,想尽办法来害我,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如果不是他勾结念家敌对来进犯我,我也不会把他吊起来打!你连是非都没搞清楚,又有什么资格说刘鸿升做的对?” “你胡说!我柳姝芸再怎样也不会嫁给个背信弃义的人!鸿升对念氏和你父亲那么尽职尽忠的一个人,是你们没好好对待他,他跟本就没有任何错!” 即便念晚晚说的很到位了,可柳姝芸还是抱着俩孩子,理直气壮冲她喊着,坚持相信刘鸿升的人品,不会做出那些事来。 念晚晚抬手扶上额头,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死骨头油盐不进了。 “所以,你这是铁了心坚信刘鸿升没做出对不起我和念氏的事,死都不会配合我了?” 这是最后通牒,柳姝芸心知肚明,但还是抱着俩孩子,气势汹汹的盯着念晚晚不说话,是要死磕到底了。 念晚晚也懒得再废话,转头冲霍然使了个眼色,就起身退到了一边去。 对待这种说不通的人,还真就得按霍然说的来了。 霍然也没客气,上去就让人将那俩孩子从柳姝芸身边拽过来,推到对面小屋去,给绑在了两张椅子上。 惹的那俩孩子嗷嗷嚎,哭的不成样子,其中那个小女孩都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喊着柳姝芸要爸爸来救他们。 那个小男孩倒挺刚性的,咬着牙很不服的挣扎着身子,冲念晚晚吼着,“你这烂女人!敢这样对我们!等我爸爸回来,肯定灭了你!” 这气势,倒真有刘鸿升那么几分气势跟劲头,儿子确实不输老子。 念晚晚挑眉,来了兴趣,走过去捏起那半大小伙子的下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会让你爸爸回来,灭了我,是么?那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说你需要他,好吧。” 刘鸿升儿子瞪着她,用力扭头,却没挣脱开下巴,反而让念晚晚尖锐的指甲抠出很深的两道血痕。 柳姝芸看到,急了,冲念晚晚大喊,“你有什么都冲我来!我儿子跟女儿还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敢伤害他们,我跟你拼命!” “你想要跟我拼命,我还不想奉陪呢!” 念晚晚嗤鼻冷笑,转头冷横着她,“开始我就说了,我只要你打电话让刘鸿升回来,不想伤害你们。可你们非要这样不听话,那我就只能以暴力来解决问题了。” 什么祸不及家人,在念晚晚这里都是扯。 在这种事情面前,她会好言商量一次,可绝不会有第二次! 随手松开刘鸿升的儿子,她指甲又在那下巴上留到血痕,转而她就喝令霍然关上小卧室的门,像要开始对那俩孩子动手的样子。 柳姝芸被逼的彻底急了,咬紧牙这才绷不住大吼出来,“你放了我的孩子,你说的我都去照做!” 第三百二十四章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有多狠 念晚晚一听,倏地抬起手示意霍然停手,随即她轻笑着走到柳姝芸面前,“早这样听话,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么?” 她话音刚落,霍然就将手机递到了柳姝芸面前来。 柳姝芸双眼通红的看着念晚晚,缓缓伸出手,却一直没能把手机接过来。 念晚晚一笑,环抱手臂凑到她耳边来。 “别觉得刘鸿升真的是什么好人。他要是把念氏那些机密全部消化掉据为己有,能成大事的时候,就不会要你跟孩子了。毕竟他这种人可不会带着累赘,到处拖累自己。” “你要我做什么,我会听从,但你不许再诋毁鸿升!我跟了他二十年,比你清楚他的为人!” 柳姝芸怒视着念晚晚,满眼都是为刘鸿升的不忿和怒恨。 念晚晚却漫不经心的站直身来,看着她,气息缓然道。 “我要是你,趁现在还年轻,就赶紧卷资产踹开刘鸿升,带孩子跑路。不然你守着这么大你十来岁的老头子,说不定哪天他又惹出什么事连累了你,你哭都找不到调。” “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像你说的,去背叛鸿升的!”柳姝芸双眼激红,咬牙说的很坚定。 念晚晚轻勾起唇角,“反正事实我都给你挑明了,你要是哪天能想明白,说不定我还会出钱出力帮你一把,走的毫无后顾之忧!” 说着,她拿过手机,直接怼到柳姝芸手里,挑唆说完了,自然得赶紧办正事儿了。 柳姝芸看着手里的手机,回想以往常年都不在家的刘鸿升,还有他的花边新闻,眼眸不由蕴上了很深的情绪。 显然,念晚晚的话她听进去了。 所以,几乎没怎么再犹豫,她就拨通了刘鸿升的手机号。 那边才通,她就开始大声哭喊,要刘鸿升来救她跟孩子,说自己被念晚晚控制起来了,情况很危急。 柳姝芸才说完,那俩孩子就开始冲手机里呼喊,哭的更为惨烈。 刘鸿升一听,急了,隔着手机大声威胁念晚晚,“你个死贱人!快点把我的家人给放了!否则我饶不了你!” 闻声,念晚晚不屑一笑,从柳姝芸手中抢过手机,“想要我放了你家人,你就快点拿着你偷来的念氏机密滚回来!否则,就别想再看到你的妻儿了!” “你个贱人,竟然用这种方式威胁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手机那头,刘鸿升愤怒嘶吼着。 念晚晚却毫不在意的轻挑秀眉,“同样,你偷走我那些重要机密,就此不回来,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趁早滚回来,是你唯一的出路!” 说完,她三两步过去,狠狠掐住了刘鸿升儿子的肩膀,指甲直扣进肉里。 痛的刘鸿升儿子嗷嗷叫唤,哭的更厉害了。 柳姝芸见了,更激动的冲念晚晚哭喊着,让她放过孩子,都冲她来。 母子俩的哭喊,加上旁边小女儿害怕的惨叫,让刘鸿升急了,拼命的在手机那头嘶吼,却没说半个字回来。 念晚晚走到柳姝芸身边,俯身看着她捂住了手机听筒,“看见了没?你跟孩子都哭成这样了,刘鸿升为了自己利益,都不肯说回来,你再那样信他就是傻了懂么?” 杀人诛心,不管刘鸿升回不回来,念晚晚都要搞的他妻离子散。 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卷着家产,带孩子跟别人跑了,这比什么都要痛苦难受。 柳姝芸垂下眼眸,像是陷入了念晚晚话语中,沉思良久,她猛地抢过念晚晚手里的手机,冲着话筒大吼。 “刘鸿升,你是不是非要等我们娘几个死在这里,才肯回来?你真就只为了个人利益,这么狠心绝情么?” 这一嗓子,吼的念晚晚都被吓到了。 她怔怔看着满眼泪水的柳姝芸没说话,刘鸿升也照旧沉默,没回应。 倒是柳姝芸,好似将多年的委屈全都爆发出来似的,继续哭诉。 “刘鸿升,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四处沾花惹草都不回家,我从没说什么,甚至我跟孩子都被绑架了,我还替你说话,坚信你的人品。可到头来,你竟然只顾着自己,都不管我跟孩子的死活!” 说完,柳姝芸就放开了哭声,看上去很是凄惨。 这是,刘鸿升才终于开了口,“好,我回去,我这就去救你们!” “念晚晚!你最好保证他们安然无损,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末了,刘鸿升又威胁了念晚晚一句,就挂断了手机。 念晚晚看着情绪还很激动的柳姝芸,顺手递过一张纸巾,“只要刘鸿升回来肯把偷走的东西交出来,我依然不会伤你们。你要想带孩子离开他,我也照旧会帮你。” 柳姝芸抬眸看向她,什么都没说,接过了纸巾,这代表着,念晚晚的话已经落在了她心上。 随后,念晚晚坐在了对面椅子上,眼神示意霍然,叫人盯着刘鸿升的追踪动向,别让他耍什么花样。 大概过了七个小时,接近傍晚,刘鸿升踹门来了。 他看眼满脸泪水的柳姝芸,没过去,反而第一时间朝他儿子刘潇去了。 老来得子,刘鸿升还是重男轻女的很,却凉了柳姝芸跟小女儿的心。 而霍然和其他人也站在门口,拦住了他。 刘鸿升气怒的看向念晚晚,“我不是叫你别动我儿子,放了他么?他怎么会弄的满脸是伤?” 念晚晚一听,冷笑出声,“想自己儿子安然无恙也得把吃进去的吐出来才成!况且你这有妻女不问,上来偏只管儿子,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 “你少在那儿说三道四的,想要我交出东西,先把我儿子放了!放一个人,我交一部分,谁也别想耍花样!” 刘鸿升怒气冲冲的朝念晚晚高喝着。 之前侥幸逃脱掉,他保住了腿没被念晚晚打残,这到国外恢复几日,又变的精神抖擞,气势逼人。 念晚晚真不得不佩服,她勾唇轻笑,“你觉得,这种都是我的人的情况下,你有资格跟我讲这种条件么?” 又是一笑,念晚晚冷声道,“限你三十秒考虑,把东西全部交出来,我再来放人。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有多狠!”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一手交物一手放人 刘鸿升看着她,现在的念晚晚变得有多狠,他自然比谁都清楚。 不然也不会一把年纪,被她吊起来,差点打死在外面。 要不是他半路侥幸挣脱那些黑衣人逃出来,他别说去偷念氏的重要机密跑到国外去,怕是早就双腿残废,终生都要躺在床上度过了…… 可眼下,就算他极其不愿意把那些好不容易弄来的那些东西,就这么还给念晚晚这死丫头。 妻儿都在念晚晚手里,面前又这么多人围着,他就是有八只手,也抵不过念晚晚和这些人。 偏生他还是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留后用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他后半辈子都会不安生。 权衡之下,刘鸿升攥紧拳头,只能咬牙低头,“好!我现在就把偷来的东西交给你!你赶紧放了我儿子跟妻女。” “早这么痛快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念晚晚挑眸冷哼,转而就示意手下压住刘鸿升的儿子,准备一手交物一手放人。 刘鸿升怕念晚晚的人伤到儿子,也赶紧将随身带着的那些念氏机密拿出来,放到念晚晚手里。 念晚晚也如约让人放开了他儿子,但却并没有放柳姝芸跟他女儿的意思。 刘鸿升一看,皱起眉来,“念晚晚,你这是什么意思?东西我已经交出来了,怎么不放我妻子跟女儿?” 念晚晚看着他,环抱起手臂来,“东西我总得检测完,看有没有问题,再说放不放你妻子跟女儿吧。” 刘鸿升绷紧拳头,无话反驳,只能硬忍着怒火说道,“那你就赶紧检查,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念晚晚不屑冷笑,转眸让霍然去把刘鸿升交上来的东西,全部检验一遍。 随后,霍然恭敬的俯身在她耳边道,“夫人,除了账户上被刘鸿升动了一些钱,其他的都没问题。” “动了多少。”念晚晚微微侧眸问道。 “一千万。”霍然如实回应。 念晚晚冷眯起眼眸,看向刘鸿升,“你在念氏这么多年,捞到的钱可不会少,怎么突然在念氏内部账目上动了这么多钱?干什么去了?” “我东西已经交了,除了这些钱,其他都没问题。按约定你该放了我的妻子跟女儿了。” 刘鸿升眸光冷寒的看着念晚晚,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念晚晚多问。 可念晚晚却更阴冷了眸光,“回答我!你拿这钱去干什么了?否则休想我放过你老婆跟孩子!” 刘鸿升咬紧牙,知道说出这钱的用处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没说实话,“你冻结了我的资产,我一人在国外,当然得拿这钱来当日常花销了。” “你日常花销短短几天,需要一千万这么多么?” 念晚晚赫然冷斥着刘鸿升,见他神色紧绷垂着眼眸不出声,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她冷笑着向后靠坐过去。 “我看你分明就是跟乔丘志有了什么纷争,他不给你金钱资助,我又冻结了你所有账户,你逼不得已才动的念氏的钱吧!” “没有!我根本就没跟乔丘志在一起,怎么会是因为他才动的念氏的钱?”刘鸿升大声反驳。 念晚晚却讥诮出声,“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再狡辩了!我能查出你在哪里,自然也知道乔丘志有没有跟你在一起。所以,奉劝你乖乖说出这钱的用处,还有乔丘志在哪里,否则连你都别想出这个门!” “你!”刘鸿升气怒指向念晚晚,双眼瞪的通红,却说不出任何一句斥驳,反而被气的心脏泛起疼来。 他不由咬紧牙抓住了心口,想想当下情况对他不利,就只能说了实话。 “是!是乔丘志的人帮我偷走的念氏那些重要机密,我随后又到加纳大找他汇合。可他已经将乔氏所有资产转移到一个只有空名的富商身上,却不满足,还要我来利用那些重要机密,将念氏一点点搬空。” 说到这,刘鸿升脸色难看的缓了口气,又道,“我不想成为他利用的牺牲品,想拒绝。可乔丘志却以过河拆桥,事成不给我任何分成做威胁,我也只能认栽找照他说的去做。” 刘鸿升有心脏病,这些事他本来就觉得不痛快,又被念晚晚威胁着全都说出来,话刚完他就捂着心口跌坐在了沙发上。 “原来是跑到加纳大去了……”念晚晚若有所思的手指轻抚着下巴,才不会管刘鸿升死活。 倒是乔丘志,加纳大是多元性的国家,他带着所有乔家所有资产到这里,先转给个只是空名而不存在的富商身上,不会受任何法律约束。 过后,再把这些资产转到瑞士银行去,风头一过,他就可以把钱转回自己身上。 妥妥的把乔氏资产洗了个遍儿,那时他再说这些是他跟儿子重新打拼回来的,念晚晚就是有八百个协议书,也不能再约束到他。 这招金蝉脱壳,暗度陈仓,可真是让乔丘志做到了极致,就算是她加上霍顷昱跟霍景淮,也未必能算计到这一招。 念晚晚摸着额角,感觉很头痛,比起刘鸿升,这乔丘志才是真正最难对付的。 简直就是个老泥鳅,任你怎么抓,他都有招数逃掉,顺路还能过来反咬你一口。 “这下,我能带走我的妻女儿子了吧!”刘鸿升喘着粗气,突然出声喝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回过神,看着他坐正身体,“你做为念氏这一方,还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却背叛念氏帮外敌做事。你觉得,你不作出些弥补来,我会这么轻易就放你们一家离开么?” “话我都说了,东西我也全交了,你反倒一次次违背约定,到底想怎么样?” 刘鸿升急了,忽地站起身来,却守不住心脏胀痛,又跌坐了回去。 柳姝芸看着他,往常会很担心的呼出声,这次却选择了沉默。 念晚晚轻瞟了柳姝芸一眼,唇角勾起刺骨冷笑看着刘鸿升,“现在给你这个叛徒一个机会,帮我把乔丘志骗回来,我不单放走你的妻儿老小,还让你继续留在念氏做刘董事。” “你会有这么好心?”刘鸿升噙着牙,质疑反问。 念晚晚挑起纤手看着上面透亮的指甲,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阴寒的让人内心发怵,“反正你就这一个选择,你,没有决绝的机会!” 第三百二十六章 绝不会让你好过 刘鸿升看着念晚晚,心脏越发绞痛,也知道帮念晚晚骗来乔丘志的后果有多严重。 可这死丫头极为狠毒,如果不答应,他一家人死在这儿,都不能出去! 整个处境,他都处于被动受要挟之中,也顾不得太多了,“好,我答应你把乔丘志骗来!但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诺,差一点,我都会跟你鱼死网破,绝不会让你好过!” “这是自然,你为我办事,我也不会差你事。”念晚晚轻笑着,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刘鸿升沉定下气息,手有些哆嗦的拿出怀里的速效救心丸。 “霍然,倒杯水给刘董事,别让他吃不好药,死在这儿。”念晚晚微勾着唇角,冲霍然喝令了一声。 霍然恭敬低下头,转身倒杯水给刘鸿升。 刘鸿升冷眼接过水,仰头把救心丸顺了下去,随后拿出手机,当着念晚晚的面儿,拨通了乔丘志的手机号。 那边才喂了一声,刘鸿升就低声道,“事情已经办成了,念氏的资金转让协议我拿到手了,你想要就赶紧过来签字,不然我就直接拿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怎么都不说一声?还有那资金转让协议什么时候这么好拿下了?” 一连串的质疑,预示着乔丘志的多疑,并不太信刘鸿升。 刘鸿升皱起眉,眼看着妻儿都被念晚晚胁迫满脸泪水,急的冲刘鸿升发了火。 “我到底是念氏董事会的主权者,不是你的佣人,做什么不需要随时跟你报备!这资金转让协议是看你救我出来,又承诺日后会将你乔家一半股份分给我,我才同意弄回来让给你的,别不识好歹!” 刘鸿升这一吼,念晚晚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他跟乔丘志是立下了这样的利益合作,怪不得刘鸿升那么奸诈的人会同意跟乔丘志联盟。 可看着是互惠互利的事,对乔丘志这种老奸巨猾的人,在事成之后,会给刘鸿升一分一毫都算奇迹了。 乔氏一半的股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在糊弄刘鸿升玩儿呢。 可刘鸿升这一火,乔丘志在沉默几秒后,终于开了口,“好,你说个隐秘的地点,我做最早那趟航班去找你。” 刘鸿升看向念晚晚,示意她给个地址,别说他耍花样。 念晚晚朝霍然摆下手,接过霍然递来的纸笔,在上面写上,经纬新区六号公馆的地址,给刘鸿升看。 “经纬新区六号公馆。”刘鸿升随即跟乔丘志报了地址。 乔丘志应声后,就挂断了手机。 “人已经同意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刘鸿升垂下攥着手机的手,看着念晚晚问道。 念晚晚站起身来,悠然自得的看着他,“你跟乔丘志随时保持联系,直到把他骗到六号公馆为止。至于你的妻儿,就先好好待在这儿,等事成之后,我就会放他们自由。” 说着,念晚晚迈开步子,走向门外。 霍然推着刘鸿升一同跟了上去,刘鸿升想拒绝都不行。 随后,霍然开车,一路飞驰到了六号公馆。 这里是念晚晚跟霍顷昱名下的一所豪宅。 之前他们没产生误会分开时,是原打算用来当婚房的,后来因为那些事就荒废了。 现在嫌晦气,就没想再拿来当婚房,换了更好的地段又买了一个豪宅,唯独婚期一直都还没定。 念晚晚跟霍然带刘鸿升走了进去。 里面装修设计极尽奢华,每一处都是念晚晚最初喜欢的超现代风格。 但好久没人来,四处已经弥漫上了一层灰尘,空气也透着说不出来的味道。 念晚晚抬手扇了扇鼻尖,走到客厅中间,霍然立马用袖子擦了擦沙发表面,退站到一边去。 念晚晚坐到沙发上,看着刘鸿升,“给乔丘志打电话,问他到哪里了,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等他。” 刘鸿升脸色阴沉的看着她,虽然不情愿,也只能照做拿出手机拨通了乔丘志的手机号。 随后,他挂断手机回应念晚晚,“人已经上飞机了,大约凌晨一点能到。” “真是麻烦。”念晚晚皱眉嘀咕一句,就让霍然再叫些人过来,在公馆四周隐藏好,以备不测。 霍然点头照做,转而就过去把刘鸿升按坐在了念晚晚对面椅子上,监视这老家伙别耍什么花样。 念晚晚手抵在额角,向后靠坐过去,缓缓闭上眼眸,像是在浅寐,又像是在想着什么。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客厅侧面那口古董立地老钟陡然发出报时敲击声来。 念晚晚忽地睁开眼,抬手看手表,才知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立马坐正身体,却不见门口有任何动静,偏生刘鸿升熬不住了似的,在那儿歪斜着身体闭眼浅眠起来。 “刘鸿升!你不说凌晨一点人就到么?怎么还不见人影?” 念晚晚冷喝出声,刘鸿升立马惊的睁眼,坐直了身体,看着她,又看眼时间,也皱紧了眉,“乔丘志这家伙疑心重,八成是又有变化了。” 说完,他赶紧翻开手机,刚要拨号码过去。 大门就出现了响动,霍然看眼念晚晚,当即跨步过去侧身到墙边,伸手打开了门锁。 门被打开,乔丘志出现在大门中间,月光落在他身上,透出清冷而又威严的气息。 霍然想动手,将他按倒在地,却被念晚晚抬手制止住了。 而乔丘志见到念晚晚坐在沙发那里,却倏地皱紧了眉,“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正主来了,念晚晚肃然起身,明眸清亮的没有一丝惺忪倦意,反而看着乔丘志冷笑道,“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乔董事长大驾光临,这个你得问你的好盟友才对。” 听这话,乔丘志冷眼扫向刘鸿升,“原来是你故意引我来这的!你其实根本就没拿到什么资金转让协议,一切都是诱饵,对吧。” 刘鸿升看着他,没出声,事都已经做了,说再多也都是废话! 乔丘志却恼火了表情,“你这个叛徒,把我引到这里来,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要是完了,你还能有好果子吃么?” “我的妻儿都在念晚晚手上,我只能这样做。况且,念晚晚还能让我在事后重回念氏董事会的主位上。你这种只想着把我当枪使的人,我并不信,你会真的将乔氏一半股份分给我。” 刘鸿升神情冷漠的看着乔丘志,他也是个狠角色,自然什么人都看得透。 只不过是看在乔丘志在他遇难时,拉了他一把,他才忍着没戳穿而已。 乔丘志怒视着他,愤然吼道,“你既然不信我,又为何与我同盟,当这些都是儿戏么? 第三百二十七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别提什么同盟,不过是为了利益各取所需而已。现在我有难了,自然就得牺牲你来保全我自己跟家人,这很正常。” 刘鸿升说的理所当然,把商人权衡利弊的算计跟心机,展现的淋漓尽致。 乔丘志气的起伏着胸膛,却不能拿他怎样,转头就看向了念晚晚,“说吧,你费尽心机把我引到这儿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别明知故问了。” 念晚晚冷笑,环抱起双臂看着他。 “你把乔家所有资产转到一个空名富豪身上,想来个金蝉脱壳,摆脱我手中祖上协议的控制,这招用的确实妙。但我拼了命才拿到的协议,就这么被你给耍了,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么?” 面对念晚晚的戳穿,乔丘志也不惧,反而更阴沉了神色,“你就算知道了我的计谋又如何,就凭你个黄毛丫头,想不放过我,也没那个本事!” “有没有那个本事,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 念晚晚冷然低喝,踩着高跟鞋几乎瞬间就到乔丘志身前,抬手抓住了他衣领,眼神比霜雪还要阴凉。 “你也一把老骨头了,奉劝你最好乖乖的投降,把转走的资产全都转回来交给我。否则,以我这暴戾性子,可保不齐会对你做出什么!” 话音刚落,念晚晚就有所暗示的瞟向了他身后的刘鸿升。 当时在那晚会会场,刘鸿升被打的有多惨,乔丘志历历在目。 今天念晚晚把他引到六号公馆,不过是想换个地方打人,总在一个地方沾血,不吉利。 感受到念晚晚的威胁,乔丘志阴暗下锐眸来,抬手也掐上了念晚晚的脖子,“小丫头片子!就凭你,还轮不到这样放肆威胁我!刘鸿升可以任你宰割,我可没那么好对付!” 念晚晚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脸涨的通红,嘴角却噙着诡异的微笑。 霍然刚要过来挟制住乔丘志,她猛地抬起腿,就踹到了乔丘志下身正中位置。 乔丘志一愣,瞬即就痛的高呼出声,捂住下身向后连连退步。 “老家伙!敢动我,真是不要命了!” 霍然刚要动手,念晚晚又飞起一脚,将乔丘志踹到了墙边上,随即扯下脚上高跟鞋,照着乔丘志脑袋就是一顿猛砸。 看的霍然都呆了,之前听自家先生说夫人特别的狠,也见识过,却没想到念晚晚会这么狠,发起疯来,真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揍不误! 而乔丘志本就没从那下身暴击中缓过来,再被念晚晚这样暴力对待。 整个人没多久,就已经头破血流,搞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就这么死过去了。 念晚晚终于打够了,气喘吁吁的穿上高跟鞋,看着乔丘志开骂。 “上次跟你好说好商量,没像刘鸿升那样也对你动手,是看在咱们祖上关系不错的份上。可你这老家伙却不识好歹,把资产都转走了!我真是给你脸了!现在赶紧把资产转回来,否则我就把活活打死在这儿!” 果然,年轻人不讲武德,说不通就直接动手。 乔丘志满脸是血的看着念晚晚,之前看她把刘鸿升打个半残,就知道她狠,可没想到会落到自己身上。 向来都受人敬仰,无人敢忤逆,受到这样屈辱,让乔丘志愤怒到了极点。 “你个死丫头片子!会动手又如何!今天就算你打死我,那些资产也只能是乔家的!不会落入你这贱货手中!” “是么?” 念晚晚勾唇冷笑,脱下另一只高跟鞋,照着乔丘志脑袋又狠狠砸了两下,继而穿好,转身撩起长卷发对霍然冷声道。 “让刘鸿升再打电话给乔禹辰,说他老爹在我手里,如果两个小时之内,不把乔家所有资产转回来交到我手上。我就把他爹的手指一个个剁下来,再把人丢进粪池里喂蛆!” “是!”霍然恭敬一点头,转身就将手机递给了刘鸿升。 刘鸿升顿时眼神凝紧的看向她,“乔丘志我已经给你引来了,你再叫我给乔禹辰打这样电话,不是逼我去死么?” “你不打,就代替乔丘志,躲掉手指,扔进粪池里喂蛆!放心,我会介绍个帅哥给你老婆,让她带着你儿子女儿改嫁的!” 念晚晚漫不经心的说完,随手掏出个化妆镜,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好烦,揍这老东西,把发型都弄乱了……” 看念晚晚这样,刘鸿升咬咬牙,只能接过霍然递来的手机,拨通乔禹辰电话。 按照念晚晚所说,原话不动的跟乔禹辰说了。 那边听完,立刻发疯一样嘶吼着,“念晚晚!你要敢动我爸,我要你的命!” “得了吧,你要不赶紧按我说的去做,我就要先要你爹的命了!” 念晚晚冷笑着瞟眼手机,继续对镜整理头发。 乔禹辰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而已经残败不堪的乔丘志靠在墙角,却怕乔禹辰就此服软,愤怒的冲手机嘶吼着,“你这逆子!要是敢听这贱人的,把乔家资产转回来,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永远不再相见!” 那边一听急了,“爸!乔家资产固然重要,可我要是放任不管,你会死的!” “我就是死,也不要你把乔家所有资产交出来!”乔丘志睁着血红的眼睛,撕裂了吼声。 念晚晚却不耐烦了,朝上拍了下手,顿时隐匿在公馆周围的人,就涌进来,将乔丘志按在地上,一顿乱踢。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被这些人压在地上乱踹,乔丘志想忍住,都没能控制住发出痛呼来。 乔禹辰在手机那边听到自己父亲一声声惨烈的喊叫,心如刀绞,终于绷不住冲手机怒吼,“念晚晚你个贱人!快停下来!别再动我爸!我答应你,这就把乔氏资产转回来!” 他话音一落,念晚晚就抬手叫停了手下人对乔丘志的暴行,挑眸不紧不慢的说道,“早这样顺从,不就不用受苦了?非得让逼我使用暴力,还真都是一群贱皮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 绝不会轻饶你 念晚晚说完,乔丘志就撑起头,冲她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念晚晚挑眸一看,踩着高跟鞋就走到乔丘志面前,纤手掐住他略显消瘦的下巴,阴寒冷笑,“怎么,你这把老贱骨头,被打成这样,还不服是么?” “你这死丫头,自来还没人敢这样对我乔丘志!你这样是犯法的,我出去后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乔丘志瞪着念晚晚,愤然嘶吼划过声带,充斥着他滔天的怒火。 念晚晚却不以为然,语气慵懒的对霍然道。 “霍然,乔董事长说咱们这是犯法的,他也不会饶过我!你是不是该给监察院的李院长,还有景查局的安菊长请来,问问我这处理私事,算不算犯法,眼前这个要伤害我的人又怎么处理?” 说完,念晚晚倏然笑出了声,像是一条最阴毒的毒蛇,从头滑到乔丘志的骨血里,让他浑身都充满了战栗。 显然,念晚晚这话里暗示,两个最重要的司法高层都跟她相熟,畏惧她的实力。 而最具权威的金律师都在她名下,她会跟这样司法高层相熟,也不足为奇。 乔丘志怒视着念晚晚,一双锐眸赤色猩红,恨不得用眼睛就将念晚晚凌迟处死! “你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别以为自己手上有点势力,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乔丘志在商界混迹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你想随意处置我不受惩治,还没那个本事!” “是么?” 念晚晚冷笑,缓然蹲下来,看着被她手下人压制不能动又满脸是血的乔丘志。 “按理说,之前你也曾是我未来的公公,我不该这样对你。可你儿子心肠歹毒,跟夏思然那个贱人厮混,还把我关在那场大火之中,差点让我死于非命。你偏又掺和进来,跟你儿子一起害我。我想念及旧情,都不行了。” 说着,念晚晚尖锐的指甲就从乔丘志脸上狠狠划过,落下血痕,让乔丘志痛苦闷哼的同时,也让他看上去更加惨烈。 尊老爱幼原是种美德,可回想起乔丘志跟乔禹辰之前做的那些事,念晚晚只觉得,对这种人就不该有尊重的想法,唯独阴狠报复,才最适合! 所以,在乔禹辰来之前,她也要乔丘志好好吃点苦头,才不枉因为他,她跟霍顷昱差点死在雪山上的仇。 乔丘志受尽了今生最大的屈辱,他咬牙瞪着念晚晚,“你记住!千万别让我出去,否则我肯定会让你这死丫头生不如死!” “那你还真是提醒我了。” 念晚晚若有所思的挑起眼眸,纤手轻拍了拍乔丘志的脸。 “你那蠢货儿子现在估计已经在转回乔家资产中,在他把东西交给我后,防止你报复我,我确实该把你们父子毁尸灭迹,比较合适。” “你!”乔丘志怒极,气息郁堵在心口,说不出话来。 念晚晚倏地站起身来,神色凛然的冲霍然喝道,“霍然!把人给我吊起来!好生看着,别让他死了!在乔禹辰来之前,有任何差错,我拿你试问!” “是!夫人!”霍然恭敬点头,立马就执行了念晚晚的命令,不敢有任何怠慢。 不然,照夫人这狠劲儿,怕是连先生的面子都不顾,吊起来的人就是他了! 刘鸿升看乔丘志被人困着吊在了风扇上,那满身是血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自己那天在晚宴会场时的惨烈,锐眸里终于对念晚晚有了畏惧。 他看向念晚晚,“现在,你叫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该放我妻儿还有我离开了吧。” “放你妻儿可以。” 念晚晚转眸看向他,“但你不行。这关口放你走,是让你去给乔禹辰报信么?况且,你动我的那一千万,总得让你妻儿还上再说。” 说白了,放他妻儿回去,不过是让他们凑赎金来赎他刘鸿升,还是变相的绑架,一环扣一环。 而柳姝芸在念晚晚之前的挑唆下,就算回去,也只能是变卖刘鸿升所有家产,自己带孩子跑路,还哪里会回来救他这风流成性的老家伙! 念晚晚一步步早就算计到了,刘鸿升看出不简单,气的手抖哆嗦了,“你个贱人,接二连三说话不算数,分明就是在设圈套,耍我!” “就是算计你呢,你又能拿我怎样?”念晚晚阴冷笑着,缓然冲他走了过去,“比起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损事,这些都算我仁慈了!” 见念晚晚定身再自己眼前,刘鸿升下意识的向后退开了一步,这如同蛇蝎穿肠狠毒的人,他再想轻视,也不得不有所畏惧。 思付之下,刘鸿升攥拳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先放了我妻子跟儿子女儿,让他们拿钱来赎我回去。但你这次必须说话算数,让我事后接着回念氏任职也不能食言。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饶了你!”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把事情做到位了,我自然会履行承诺的。” 念晚晚轻笑说着,转眸看向乔丘志,又讥讽低语,“养个儿子蠢到极致,找个合作伙伴还这么意志力不坚定,说倒戈就倒戈,你命还真是苦额!” 乔丘志被吊在那里,恶狠狠瞪着念晚晚,却浑身伤痕累累,没力气再去嘶吼反驳。 念晚晚也懒得再费口舌,转身悠然坐在沙发上架起了长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等待着乔禹辰的大驾光临。 刘鸿升迫于形势,也只能站在念晚晚这一边,帮她打电话联系乔禹辰,催促他快点别耍花样,还不忘询问念晚晚的意思,转达给乔禹辰。 算是把临阵倒戈的墙头草,演绎的淋漓尽致。 很快乔禹辰来电话说,已经将乔家所有资产重新转到了乔氏的名下。 接着过去了五个小时的飞行,乔禹辰终于拎着个黑色手提包,一脚踹开了大门。 此刻天已经微微亮了。 念晚晚被乔禹辰这踹门的巨响,惊的坐直身体,看着乔禹辰清醒了精神,不满的皱起眉,“来不会敲门么?这样踹门,是想急着送死,赶去投胎么?” 乔禹辰看到乔丘志一把年纪,却满身是血的被挂在风扇上,立马激恼了情绪,跑过去想要把乔丘志放下来,却被念晚晚的人给拦了下来。 他这才怒气滔天的看向念晚晚,“你个贱人少在那里废话!赶紧放了我父亲!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第三百二十九章 想不到还是个大孝子 看乔禹辰这发了疯的模样,念晚晚起身略微伸了个懒腰。 “看把你急的,想不到你还是个大孝子。可你想放人,也得把东西如数交上来不是。不然我这里这么多人,别说你杀了我了,我不连你一起杀,都算仁慈了。” 乔禹辰看着念晚晚,激红了双眼,“你要我交东西可以!但也得先把我父亲放下来,送到外面车上去。不然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嘶吼着,冲乔丘志又挣扎着靠近几步。 乔丘志被吊了一晚上,看到乔禹辰到底来了,情绪也沸腾起来,“你个逆子!我让你别来,你却真的把资产都转回乔氏来这里,是想死我么?” “爸!” 乔禹辰看向浑身是血的乔丘志,万般心痛的高喊了一声,又咬牙道,“恕儿子愚蠢,真的不能就这样看着你被这贱人给残害致死。万贯家财没了可以再赚,父亲却只有你一个!” 被逼到绝路,最没人性的人,偏展露出了那点人性,说来也真是讽刺。 见乔禹辰这样救父心切,乔丘志虽痛心乔家那些家产,也为之动容的抿紧嘴唇,不再说什么。 乔禹辰转眸看向念晚晚,“想要东西,就先按我说的做,否则,我就是把乔家所有资产合同都毁了,也不会交给你!” “可以。”没啰嗦,念晚晚直接答应了,反正她人多,附近又都是自己的地盘,不怕乔禹辰会耍什么花样。 “夫人,要不要叫先生过来。”霍然突然担忧的出声询问念晚晚。 “不用,他腿脚不好,回头我还得照顾他。”念晚晚回绝了霍然,让他叫人把乔丘志放了下来,送到门口去。 跟对待刘鸿升一样,乔禹辰交一点东西,她就把乔丘志放出去一点,直到东西交完,乔丘志才能到外面车上去。 乔禹辰会算计,她念晚晚也不差。 偏生乔禹辰现在不占优势,只能先交出了乔家的一些金融产业给念晚晚。 等看到乔丘志靠近车那里了,乔禹辰猛地抬头看向正满脸得意的念晚晚,抓住她头发就势手臂环住了她脖子,手里抽出的枪对准了她脑袋。 “叫你的人把我父亲送上车,快!不然刀子可不长眼!” 念晚晚眼神一冷,想到乔禹辰不会就此罢休,但没想到他会对自己来这套,连枪都准备好了。 “乔禹辰!快放了我家夫人!否则你和你父亲休想活着出这个门!”霍然怒然喝令着,跟其他人朝乔禹辰围了过来。 “那你就试试看,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们人多,来的快!”乔禹辰疯了,冲霍然嘶吼声穿透了整个客厅。 念晚晚看向满脸冷肃的霍然,低声道,“就照他说的做,把乔丘志送到车上去。” “不行!除了送我父亲上车,你的人也要退到门外去!”乔禹辰双目赤红的冲念晚晚吼着要求。 念晚晚微眯起眼眸来,不想应允他,可眼下命掐在他手里,也不得照他说的冲霍然下令,把乔丘志送上车以后,在带着手下人撤到外面去。 霍然皱眉紧张的看着被乔禹辰用枪挟持的念晚晚,跟手下人把乔丘志拖到外面车上,退到了门外,却不敢对念晚晚移开一丝视线。 念晚晚侧眸,余光斜睨着乔禹辰,“现在,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该放开我了吧。” “你刚吞了我那么多乔家的资产,怎么也得在我出去前,全都如数还回来,我才能考虑放过你!” 乔禹辰说着,手上的枪用力顶了下念晚晚额角,又多了几分威胁。 万事不如命大,念晚晚眼神凝沉的说了句好,转身就操控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将乔禹辰之前传输的数据合同,全都重新做好修改,给乔禹辰转了回去。 做完这些,念晚晚抿着嘴唇突然很难过的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满电脑上都是。 乔禹辰皱起眉来,看着她,“少装模作样的,我还没开枪呢,你哭什么哭?” 念晚晚举起手,小心的转身,满眼泪水看向他。 “我哭不是害怕你开枪,而是觉得咱们真的没必要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如今都已经找到了蓝宝石秘密背后的宝藏,要你乔家的资产不过是置气你联合你父亲报复我,根本不是需要你乔家资产。如果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们也不会是敌人……” 念晚晚咬住嘴唇,很是委屈的掉着眼泪,那满眼柔情好似在暗示着乔禹辰,如果没这些事阻隔,她还爱着他那般,让人我见犹怜。 乔禹辰更皱紧了眉,“念晚晚,现在你说这些,又想搞什么花样?” “我命都掐在你手里了,你说我还能搞什么花样?我就是说个实话而已。” 念晚晚哽咽了一声,试探的靠近乔禹辰一分,“想想以前咱们感情还是很好的。如今都仇敌这么久了,你要是不杀我,咱们重归于好,我把宝藏告诉你,都没问题,就怕你不肯要我……” 说到这,念晚晚眼泪流的更凶了。 乔禹辰微眯起眼眸来,不为了念晚晚口中煽情所动,也为那蓝宝石背后宝藏动容了。 他父亲说过,蓝宝石背后的宝藏足以能分成十个乔家那么雄厚,如果他放过念晚晚,假意跟她和好,将宝藏的位置骗来的话…… 见乔禹辰思绪了眼神,念晚晚哭着握住了他拿枪的手腕。 “禹辰,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心狠,是不会跟我冰释前嫌的。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你现在就开枪杀了我吧。就此咱们所有恩怨烟消云散,宝藏的事也随风而去吧。” “你!”乔禹辰眸光凝紧的看着她,手腕竟有了一丝退缩。 “开枪吧!”念晚晚更靠近他,抓住他胳膊,像是要往他怀里扑似的,无声诉说着她悲情的决绝。 却在乔禹辰怔住无措那一瞬,念晚晚猛地抓住他手中的黑枪,用力向后弯折他胳膊,向后抬腿踢在乔禹辰裤裆上,就势狠狠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在茶几上。 乔禹辰顿时痛的嘶吼出来,却在念晚晚要把他手里黑枪抢下来时,他猛然抓住念晚晚手腕,把她压在身下,“你个死贱人!竟然敢耍我,我弄死你!” 话音落下,争抢中,只听砰的一声,陡然显现的枪声穿透了公馆内外,震惊了周围所有人…… 第三百三十章 彪悍的总裁夫人 霍然在外惊呆了,立马带人闯了进来,却看到念晚晚被乔禹辰压在茶几上,肩膀中了枪,血淋淋染红了一大片。 “夫人!”霍然惊叫一声,刚想过去。 念晚晚咬牙嘶吼着,那抓住乔禹辰拿枪手腕的纤手,猛地反转过去,让枪对准了乔禹辰腹部,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又是一声枪响,乔禹辰中弹,鲜血从他腹部渲染涌动而出。 念晚晚趁势反转过身体,骑住乔禹辰,抢下他手里的枪却没再开枪,反而抄起旁边的水果刀,照着他对自己开枪的手,就是一顿疯狂猛扎。 “叫你不识好歹,敢拿枪威胁我!说对你有感情要分宝藏给你,你就信!就你也配得到宝藏?” 念晚晚咬牙切齿吼着,势必要废了乔禹辰那只手的架势,让人看了闻风丧胆。 乔禹辰受不了这暴行,怒吼着踹开念晚晚,摇摇晃晃爬起身来,从窗口跳出去,上了外面那辆车,带着乔禹辰一路狂奔,撞开大门,飞驰了出去。 念晚晚气喘吁吁从地上爬起来,双眼通红的看向霍然,“还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少一个头发丝,我都要你命!” 霍然看着满身血的念晚晚,都没敢发愣,转身就叫人开车去追乔禹辰和乔丘志。 而此时,接到电话的霍顷昱,赶到了现场,看到这六号公馆内的一切狼藉血腥,还没等说话。 念晚晚就捂着肩膀,皱眉怒喝道,“算了,那群废物追上也白扯,还是我亲自去追!” 说着,她就踩着高跟鞋冲了出去。 霍顷昱蹙眉,拉住了她,“晚晚,你都这样了,还要到哪儿去?不要命了?” “你一边儿待着去!女人的事男人少管!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再回来跟你说!” 念晚晚甩开霍顷昱的手,跨步过去上车,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才来就看自家老婆出去飙车追人,霍顷昱也是无奈了,赶紧叫上霍然,开车追了上去。 眼看着念晚晚在前面愤怒滔天的狂驰车速,霍然畏惧的直咽口水,这自家夫人战斗力爆表,属实让人害怕。 他不由小声对霍顷昱道,“先生,你来晚了。夫人刚跟人经历了一场恶战,乔禹辰拿枪都没干过她,还差点让她把拿枪那只手给废了。你说夫人这是不是打激素了?” “少废话!你才打激素了!给我好好开你的车!夫人要是有事,我第一个废了你!”霍顷昱脸色冷沉的呵斥霍然,看着前面飙车的念晚晚,寒眸更多了几分凝紧。 他只听霍然打电话,说念晚晚私自行动,绑了乔丘志,跟乔禹辰对峙起来了,却没想到自己老婆这么彪悍,中了枪还飙车追人,也真是够愁人了。 他翻开手机,打给念晚晚,让她停车,别瞎胡闹了。 可念晚晚不解,反而更加快了车速。 眼看着前面来了两辆大卡车,乔禹辰刚好接着遮挡,顺高架下去,消失不见了。 念晚晚跟丢了,这才被迫停车,下来四处观望着,却准人已经溜走了,她气恼的踹着车门,“玛德!费尽心机折腾这么久,到底还是让这对贼父子给跑了!气死我了!” 霍然开车缓缓停了过来,霍顷昱随之开门下车,走到她身边,扶住她肩膀,却摸了一把血,不禁恼怒了表情。 “你看你都中枪了,还这么疯,是想没追到人,就先死在路上么?为什么有事不叫我,要让我这么担心?” “你知道什么?” 念晚晚愤怒看向霍顷昱,“我费尽心机才把他们给骗过来,结果我受伤了,他们却还是跑掉了。这叫我怎么能甘心?不处理掉他们,我们又怎么能归隐过想要的生活?” “可你这样要是死了呢?还哪里有想要的生活?”太过关心,霍顷昱也气怒的吼了回去。 念晚晚很懊恼的抓住额头前头发,来回渡步没理霍顷昱。 这时,先去追乔禹辰的那些人开车回来了,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西装梳着飞机头的高挺男人,走到念晚晚面前,歉意的低下了头。 “夫人,很抱歉,乔禹辰利用货车挡路跑掉了,我们没能追上。” “就是跟丢了呗?” 念晚晚叉腰冷眼看着他,见他低头不出声,顿时更加恼火挥舞手臂。 “你们这帮废物!垃圾!先跑出去的都没能把人抓回来,竟然还会跟丢!还号称是霍顷昱训练出来的人,就这点能耐么?” “抱歉,夫人!”为首男人再次出声表示歉意。 “现在我要你道歉有什么用?人都没追回来,一群吃干饭的!” 念晚晚恼怒的吼着,转头又看向霍顷昱推了他肩膀一把,“这就你调教出来的人!做事还不如我的人靠谱!我那么辛苦设的局,就这样让他们给跑了,这事你说怎么办?” “叫霍然立刻打电话封锁机场,盛京各个出城口,都叫人给堵上,这样乔禹辰就是插翅也难逃!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你这样急躁骂人,毫无用处只会害了自己!” 霍顷昱眉宇紧蹙的冲念晚晚大声说着,他心疼念晚晚,但这种时候,他必须得保有理智跟冷静,去帮念晚晚处理问题。 “那你就赶紧叫霍然去做啊!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念晚晚捶打着霍顷昱肩膀,催促着他,完全忘了自己肩膀上还中着枪弹,血都已经将她半个身子都染红。 霍顷昱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了念晚晚,下巴抵在她头顶,寒眸掩饰不住的心痛。 “好了,事情我会叫霍然去做,但你得安静下来,别再发火了。你这样,让我看着真的很心疼。” 感受到霍顷昱怀里的温暖,还有那语气里的微微颤抖,念晚晚这才安分下来,靠在他胸膛上,很孱弱的说了句,“你,一定要把他们抓住,不能心血都白费了……” 话音落下,折腾许久的念晚晚,忽地松下绷紧的神经,闭眼在霍顷昱怀里,晕了过去。 感觉到不对,霍顷昱低头,抱紧了她,“晚晚?晚晚?你怎么了?别吓我!” 没得到回应,霍顷昱急了,二话没说就将念晚晚打横抱起,阔步走到车上,对霍然冷声喝令,“照我刚才说的去做,势必将乔家父子抓回来,让夫人安心!” 说完,他开车,送念晚晚朝附近医院,飞驰而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 深深触动了林蓝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念晚晚醒了。 睁眼看到周围又是那一片熟悉的干净陈设,空气中依然飘散着药水的气味。 她微微转头,看霍顷昱趴在床边,大手紧握着她纤手,显然在这里守她到睡着都不曾离开过。 感受到念晚晚动静,霍顷昱忽地抬头看向她,见她醒了,那双布满血丝的墨眸终于有了光亮,“晚晚,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给你叫医生!” “不用!”念晚晚拉住他,皱眉吞咽了下那像顶着无数细针的嗓子,开口问道,“乔禹辰他们,抓到了么?” 霍顷昱一听,冷沉了眼神,“手术了五个小时,肩膀上那颗子弹才取下来,保住了你那条胳膊。醒了竟然还想着乔禹辰父子的事,真是疯了!” 念晚晚侧眸瞟向肩膀,才察觉到肩膀已经被缠上厚厚的纱布,上面透染出一大片刺眼鲜血,隐隐散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可即便如此,念晚晚还是皱眉持着灌了散沙般的嗓子,反驳霍顷昱,“我受伤,也是因为乔禹辰父子。他们逃掉,我自然得关心是否抓回来,才不白费我的心机。” “你就只想着你自己了,私自行动的时候都没想过我么?” 霍顷昱墨眸凝沉的看着她,所有关心和疼溺不言而喻。 “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所向往的平静生活,不是就只有我了?” 听到这,念晚晚垂下眼眸,才稳定心神对霍顷昱有了愧意,“我也是觉得你腿有伤,不方便行动,就想自己把事情办妥了,再告诉你。不想事事都拖累你掺和进来……” “夫妻俩就是共同进退,互相扶持的。雪山之行,你已经想要自己去冒险了,这次真不该还这样。” 霍顷昱握紧念晚晚的手,语气虽然是嗔怪,但却也透着后怕。 如果今天不是他来了,拦住了念晚晚,照她这性子,铁定拖着中枪的胳膊,也得追踪到底,非把乔禹辰父子揪回来不可! 念晚晚偷瞄了下霍顷昱,咬咬嘴唇,“好啦,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么莽撞私自行动,让你操心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你只要安稳的在我身边好好活着,我不需要你道歉。”霍顷昱伸手摸上念晚晚,语气略显无奈的说着。 念晚晚冲他嘿嘿一笑,想要翻过身来,肩膀枪伤却痛的她差点当场去世。 霍顷昱赶忙起身挡住她,让她安分一点,别伸到伤口就不好办了。 念晚晚皱眉看着霍顷昱,“该不会要我因为这死枪伤,一直躺在医院里不能下床吧。” “都是你自己作的,就算躺一辈子,你也得给我好好躺着不许动,直到伤好为止!” 霍顷昱霸道的命令着,随手拿过温水,凑到念晚晚嘴边,不敢让她喝太多,只给她润了下嗓子。 随后,他出去问医生,却准已经昏睡三天的念晚晚能吃东西了,才叫人送来补汤和营养粥来。 他坐在床边细心喂着念晚晚,念晚晚想伸手自己来,都被他打回手去,只能像个乖宝宝似的躺在那里让他喂汤。 念晚晚偷瞄着霍顷昱,看他不生气了,还是不死心的问他,“所以,乔禹辰和乔丘志到底抓到了没?你就说吧,别让我惦记了。” “这事霍然做好会来亲自跟你说的,现在你只管养伤,不用操心那些。” 霍顷昱吹凉汤匙里的粥,直接堵上了念晚晚还想问话的嘴。 这时,林蓝一身羊驼色呢大衣急火火从外面走近病房来。 看到念晚晚肩膀满是血躺在床上,她快步走到床边拉起了念晚晚的手,“晚晚,我才听霍然说你出事了,这是怎么弄的,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念晚晚看着林蓝,忍着疼痛轻柔道,“没事的伯母,就是发生了点小意外,养几天就好了。” “听霍然说肩膀都中枪了,还是小事?” 林蓝眼神诧异反问一声,转而看向霍顷昱狠狠锤了下他肩膀,“你个臭小子!都说让你好好护着晚晚了,竟然让她伤成这样!有你这么做丈夫的么?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霍顷昱看向林蓝,心里很冤屈,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是林蓝知道她儿媳妇,三天前对付两个商界老狐狸,还跟一大男人肉搏,手里有枪都没干过,愣是被她追了十几里地。 估计就不会说是他没保护好念晚晚,反而怕念晚晚一时兴起杀了她好儿子了! 念晚晚看霍顷昱望着林蓝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抿唇轻咳了一声,“那个伯母,这事是我太莽撞了,不怪顷昱。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看你就是太要强,难受也不说。” 林蓝略微嗔怪的看着念晚晚,在床边坐了下来,“我这来的急,都没给你熬点补汤。等会儿我回去,给你熬点老参鸡汤补补气血,好得快。” “不用,我喝顷昱给我买的汤就好,你就别折腾了。”念晚晚拉着林蓝的手,笑着说道。 林蓝瞟了眼霍顷昱喂给念晚晚的汤,却嫌弃的皱起眉。 “他买的算什么汤,顶多凑合事儿。还得我回去给你用上好的老母鸡和人参熬汤,喝了才好的快。小昱没照看好你,我这做婆婆的必须得补上。” 林蓝神情温和的拍了拍念晚晚的手,转身就去洗水果,用水果刀切成小块。 等霍顷昱喂念晚晚喝完汤,她就坐窗边小心的喂念晚晚吃水果,就跟当初她生病时,念晚晚对她一样,细致入微。 之前还冷眼相待,如今却这样亲和友善,林蓝心境不一样了,念晚晚也觉得舒心。 几块水果喂下,林蓝不敢再给念晚晚吃太多,抽过纸巾擦着她嘴角说道。 “你受了伤,备孕的事就先放一放,好好把伤养好了再说。我不能一直跟着小昱,还得是你陪他到老,所以你的身体很重要。” 像多数长辈那样,林蓝说的语重心长,却让念晚晚觉得从未有过的暖心。 她拉住林蓝的手,眼神满是动容,“伯母,我母亲失踪多年一直都杳无音信,所以即便我跟顷昱结婚,也要你跟我们住在一起,以后你就是我的妈妈。” 以后你就是我的妈妈,这话深深触动了林蓝的内心。 从没有人这样付以真心对待她,甚至把她认作是母亲。 她很动容,却下意识的抽回手转移了视线,她不配得到念晚晚这样的敬爱,“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以后的事就以后来说。” “嗯。”念晚晚抿唇笑着点点头。 林蓝给她擦好嘴,也起身走了出去,说是给她买上好老人参跟母鸡去了。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微微感叹了语气,“我妈能跟你这样和睦,算是了却了我心底压着的石头,相信以后我们会过的很好。” “等乔禹辰跟乔丘志的事解决了,咱俩带着咱妈找个僻静的城市安稳生活,我再给你生个宝宝,这日子当然越过越好了。” 念晚晚微微得意的挑起眉头,眼神里闪烁着无限憧憬,美好的让人忍不住去想象。 随后,她又恍惚想到什么似的,拉住霍顷昱的手,“对了,说起生宝宝,我还从来没问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一切都依着你来。”霍顷昱反握住念晚晚的手,满眼温情的看着她,放在唇边轻轻吻动。 “这么没主见,真没劲!”念晚晚扭过头去,唇角却难以自制的上扬起了弧度,像是对霍顷昱回答的得意又像是欢喜霍顷昱对她这样心悦臣服。 这时,霍然走了进来,看着已经醒了的念晚晚,神色严谨开口道,“封锁机场跟盛京出城口,外加派人监管乔氏一切资金流转动向,我全都照着先生说的做了。” “所以呢,结果如何?”念晚晚一听霍然是来报乔禹辰消息的,立马来了精神。 霍然有些窘迫的看眼霍顷昱,见他没什么反应,才低头说道,“但乔禹辰还是趁我们的人不备,从国道那边带着乔丘志出盛京了。一旦离开盛京,我们人手再多也管辖不到了。” “所以,你意思是说,去了那么多人,霍家团都惊动起来了,封锁盛京所有出口都没能抓俩大活人回来。那你还费这么大劲干什么?直接带着那群废物去打牌啊!” 念晚晚被气的直起伏胸膛,瞪着霍然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霍然低着头,不敢出声,自家先生都宠着的人,就算骂死他,也得受着,本来也是他没把这事办好。 霍顷昱看念晚晚又动了肝火,伸手按住了她要撑起身的肩膀。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冲霍然发火也没用。倒不如趁乔禹辰把转回来的乔家资产,还没及时转走,赶紧找人给冻结了,再想办法对付他们父子,更实际些。” 念晚晚一听,冷眼扫向霍然,“还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照他说的去做?” “是,夫人!”霍然恭敬一点头,随手拿出手机就开始联系银行跟金融方面的人脉,对乔家资产进行紧急冻结。 可没多久,他就接受到了银行来的消息,这让他神色窘迫的看向了念晚晚。 “银行查询到,乔禹辰只将乔家资产转过来一小部分,其余大部分都还在那个空名富豪身上。即便冻结也只能是这一小部分。” 念晚晚倏地锐利了眼眸,“该死的!就知道乔禹辰这家伙不会乖乖就范,没想到竟然跟我来这招!” 说完,她看向霍然,“给我顺着冻结这部分的资产往上查,势必把乔丘志用空名富豪来转移资产的证据给我揪出来!就算我得不到乔家所有资产,也得给他乔丘志扣上洗黑钱的罪名!” 要玩狠的,念晚晚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久,比谁都阴狠,玩过的损招也不胜其数,不然也不会靠着倒卖公司,这么快突厥发起昌盛跟崇胜这两大国际集团! “我看,差不多得了。别把乔丘志逼的太狠,否则对你不利。”霍顷昱看着念晚晚,突然出声劝道。 念晚晚看着他,并不赞同,“如果现在不赶尽杀绝,让乔丘志跟乔禹辰卷土重来,才是对你我最大的不利!” 话落,她看向霍然,喝令就照她说的做,霍然看眼霍顷昱,立马就遵循念晚晚命令,打电话找人调查。 做完这些,霍然才敢稍稍松口气,站在了一边。 念晚晚也缓和了神情,看着他随口问道,“霍然,小云呢?她经常跟你一起共事,怎么没见她跟你来?” “自从我跟你去见刘鸿升家眷,就没在见到她。昨天打电话给她,说是感冒了在养病中。”霍然低头如实回答。 “感冒了?”念晚晚微眯眼眸念叨着。 陈小云性格柔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以往可没见她感冒就待在家里不出来的时候。 念晚晚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刚想让霍然买点补品去看看陈小云时。 陈小云忽然推开病房门,探头看着念晚晚悄然走了进来,继而看到念晚晚缠着纱布满是鲜血的肩膀,惊异了眼神。 “晚晚,我听在这医院工作的护士朋友说你受伤了在这里,没想到你真的伤成这样躺在这儿!怎么回事,你跟我在崇胜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才念叨人就来了,念晚晚看着她浅然一笑,“没事,就是一点意外而已,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你一定很疼吧。”陈小云神情感伤的缓缓摸上念晚晚侵染鲜血的肩膀,眼里闪过愧色,“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了这样……” 念晚晚一听,笑了,“这是我跟乔禹辰的恩怨,是他用枪把我打伤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我是说……”陈小云晃了晃神,冲念晚晚笑道,“我是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跟着你一起去了。至少我打不过姓乔的,还能帮你挨枪子,也省的你伤成这样。” 看陈小云语气诚恳,说完眼睛就蕴起了水雾,像极了当初在学校护着她那个小软蛋,念晚晚不禁深了眼里的笑。 “傻姑娘,说的好像你的命不值钱似的。三年前你已经舍命从大火里把我跟霍景淮救出来了,这恩情大过天。就算这次你跟我去了,我也不会让你替我挨枪子的,可别说胡话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哪来的心虚可言 听念晚晚这么说,陈小云稍稍宽下心来,想侧身在念晚晚床边坐下,霍顷昱坐在床中间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为了避免尴尬,陈小云只能绕开身,到床另一边,拉着念晚晚的手,跟她说着暖心的话。 简单聊了几句,念晚晚看着她问道,“我听霍然说你感冒了,怎么样现在好些了么?” “好,好些了,就是嗓子还有些不舒服。”陈小云作势摸了摸嗓子。 念晚晚左右看了看她,“气色是差了些,可这么多年都不见你因为感冒请过假,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别的事才这样的?” “没有!我绝对没有其他的事!” 陈小云突然绷紧了神情,见念晚晚诧异又赶紧解释,“我是说,我正因为这么多年生病都没请过假,有些累了,就想在家歇歇而已,并没因为其他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念晚晚语气温和的说着,转而让霍顷昱拿个椅子过来给陈小云。 霍顷昱看眼陈小云,什么都没说,起身就到外面去了,并不理会她。 念晚晚觉得奇怪,刚要问霍顷昱这是怎么了,陈小云却拉住了她手,说自己在这儿陪她说会儿话就回去了,不用坐。 念晚晚没再说什么,跟陈小云闲聊了几句,就因为肩膀剧痛,不得不休息,让陈小云走了。 陈小云走到病房外,正看见霍顷昱站在走廊那里,气势威严如山不可亵渎。 她微微低头想直接走过去,霍顷昱却横在了她身前,声音如冰霜出谷直入骨髓,“不是跟晚晚聊的很好么?怎么这么急着就走了?” “晚晚肩膀痛,要休息了,我才赶紧出来的。”陈小云依旧微垂着头,看似恭敬实则是畏惧霍顷昱,不敢对视他。 霍顷昱冷哼,“我看,你是心虚,不得不来看晚晚做样子给她看!又怕露出尾巴才借由急着离开!” “霍总,你这话我就不懂了。” 陈小云抬头对视上霍顷昱那双锐利的墨眸,“我尽心尽业跟在念晚晚身边那么久,哪来的心虚和尾巴可言?”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霍顷昱负手,更加森寒了眼神,“我不管你背后在搞什么小动作,但我警告你,最好别再伤到晚晚!否则就算我不出手,霍景淮也不会饶过你!” 在守护念晚晚这方面,他跟霍景淮都当仁不让,而众所周知霍景淮的手段更加阴毒! 陈小云感受到这里存在的恐怖和危险,心里暗暗颤抖,却依旧迎着霍顷昱的目光不偏不移。 “我只能说霍总你的警告是多余的,我不会对晚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是么?”霍顷昱墨眸微微隐动寒光冷笑,“你很会装柔弱跟忠诚,但能骗得过晚晚,却骗不过我!所以管好你自己,别让我连你跟晚晚那点情意都不顾,让你生不如死!” 闻言,陈小云看着霍顷昱深吸口气,“你总是这样警告别人,就从没想过自己其实都没能保证,丝毫不伤害晚晚么?” 一声反向质问,鼓足了陈小云所有勇气,直戳霍顷昱要点。 霍顷昱倏地微眯起寒眸,更危险了光芒,“以前我没想过,但现在我不用保证,也能做到不伤害晚晚,护她一生周全。而你,却没资格这样质问我!” 听到这回答,陈小云蓦地放开了绷紧的神经,冲霍顷昱笑了,“那,霍总最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千万!别!食言!” 意有所深的说完,陈小云侧身撞开霍顷昱肩膀,阔步生风的朝远处走去,已然又恢复回那职场雷厉风行的陈主事。 霍顷昱转身看向陈小云背影,缓然蹙起眉宇,觉得陈小云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可能牵扯的事情会很多很重…… …… 两周后,念晚晚安然出院。 一直床前床后照顾她的林蓝,老早就准备好了保姆车,还有出院所需物品,把念晚晚接回了海边别墅。 进家门,林蓝又开始在厨房忙乎,给念晚晚炖补汤,照顾她喝完补汤吃好饭之后,又烧药汤给念晚晚泡脚。 等念晚晚在家休养几天后,林蓝又怕她闷,给她捂的严严实实,带出去逛街买东西。 霍顷昱都觉得太夸张,过去劝林蓝,“妈,你也忙这么多天了,晚晚就交给我来陪着,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之前就说要陪晚晚逛街,在人终于能出来了,我总不能让她一直闷在家里,说话不算数吧。” 林蓝瞟着霍顷昱,随手扯过他手里的包装袋,“要回你回去!正好我还怕你把我送给晚晚的翡翠镯子弄坏了呢。” 她说着就打开包装袋里的首饰盒,将那通体透亮水头十足的翡翠镯子拿出来,笑着给念晚晚带上。 虽然她不能像其他豪门婆婆那样,拿出个价值连城的祖传翡翠镯子给儿媳,但这价值千万的翡翠镯子,也倾注了她所有的心意。 念晚晚也感恩林蓝对她的这份心,俩人有说有笑的继续往前走。 反观霍顷昱这个拎包客,走了一路亲妈都没给他买任何东西,现在更是彻底把他忽视在身后了。 这时霍顷昱突然接到电话,说是乔禹辰的事有眉目了。 看念晚晚跟自己母亲逛街那么开心,霍顷昱也不想打扰她,就随便找个理由离开了这里。 林蓝看眼霍顷昱背影,什么都没说,转身拉着念晚晚继续往前走着。 却在跟念晚晚去卫生间时,她突然冷下脸来对念晚晚说道,“你觉得,你这种心机深重的贱人,真的能配得上小昱,跟他在一起么?” 听林蓝这话,念晚晚都愣了,“伯母,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别叫我伯母!谁是你伯母?” 林蓝尖锐了眼神瞪着她。 “现在小昱不在,我也不用跟你装客气了!像你这种贱人,自始至终都没入的了我眼,我对你友善不过是装给小昱看而已,目的就是想把你赶走!你倒真把自己当成救我的恩人了,简直太可笑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突然决裂 看着林蓝说完这些话,念晚晚微眯起眼眸来,“伯母,你确定是说这些是认真的?” 林蓝微微昂起下巴,“当然是认真的,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跟你说笑话,逗你玩儿么?” 语气尖锐的反问完,林蓝更恶毒了羞辱继续道。 “像你这种下贱的人,就算救我一百次,我也不会真的记在心上。这些天的友善也只是不想小昱在中间为难,暂时装跟你和睦相处,过后我还是要将你扫地出门,永远都别想嫁给小昱!” 念晚晚看着林蓝,凤眸光芒锐利像把锋刀一样,恨不得当场就将她凌迟处死,那里面的每一寸厌恶也都不是装出来的。 相反,这些日子的友善亲和,倒像她所说,全都是装出来了,最后该是憎恶她,还是依旧如初,不会接纳她! 可想想这几天来,林蓝的细心照顾,就如同母亲那般,事事都面面俱到尽心尽力,难道一个人的演技真的会高超到如此地步么? 念晚晚心里揣着怀疑,试探的问林蓝,“伯母,你真的是这样想,一直从没变过么?像母亲一样在病床前为我忙前忙后,还到商场买礼物送我,也都只是做给霍顷昱看的?” 她不信,善心换不来善意,可林蓝深吸口气,却毅然决绝的回应她。 “什么像母亲为你忙前忙后的,我又不真的是你亲妈。讨厌你就是讨厌你,这辈子都不会接纳。你倒自己在那儿异想天开,还说什么跟小昱结婚也要带着我一起生活,你简直做梦呢!” 这一番话,让念晚晚心彻底冷了下来,不再对林蓝有任何质疑,反而觉得自己这样信她,很可笑。 蓦地,她自嘲的冷笑一声,再看林蓝的眼神也随之锐利起来。 “我确实是在做梦,以为这世上能以心换心,好好对你,就能消除你对我的偏见,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别人羡慕的日子。可惜我眼瞎,看不出你都是装的,你林蓝也压根不是那种善心善意的人!” 闻言,林蓝微微蹙下眉头,随即声音冷寒喝道。 “你少在那里说没用的!这么多天我像奴才一样鞍前马后伺候你,就是为了趁小昱不在,让你赶紧从他身边滚蛋。现在时候到了,你也该识趣的走了。别叫我来动手,让你滚!” 话都说到这了,念晚晚也没什么可客气的了,“你说让离开霍顷昱我就离开么?真是笑话!霍顷昱只是你儿子,不是你私人物品,他你都无权干涉,你哪里来的资格管我?” “霍顷昱是我儿子,我生他为人,他所有一切的事,就都得归我管,这就是资格!”林蓝大声反斥回去。 念晚晚却目光阴鸷的笑了,“生而不养,消失那么多年,一回来就对霍顷昱的事指手画脚,还两面三刀的闹事,试问你这样的还有脸自称是霍顷昱母亲,有资格管他的一切?就不怕遭雷劈么?” 好的时候,念晚晚可以掏心掏肺,但已经撕破脸,所有都是谎言时,她真的没什么好惯着的。 只怪自己太天真,好心好意给了林蓝这种人,当成了驴肝肺。 “你个死丫头!长这么大家里人就没教过你什么是教养么?竟然敢这样跟我这个长辈说话!我看不让你跟小昱在一起算对的,否则像你这种品行不正的女人跟了小昱,迟早会让他也家破人亡的!” 林蓝指着念晚晚怒斥着,之前有多么和善慈爱,现在对念晚晚就有多么刻薄尖锐,那张嘴跟眼神就像把刀一样,每个字都锋利无比,羞辱至极! 念晚晚就算再傻也听得出林蓝在暗示,她母亲失踪,父亲因她而死,可不就是家破人亡么。 被刺到了痛处,念晚晚怒了,猛地打翻旁边肥皂盒,瞪着林蓝,“你虚伪演戏,两面三刀我不跟你计较!但你要再敢提家教,我家里这些,我饶不了你!” “那你就放马过来!别以为自己能跟男人拳脚肉搏,我就会怕你!你要敢动我一下,小昱都不会饶过你!” 林蓝扬头凑近,瞪着念晚晚的凤眸充满了嚣张跟挑衅。 念晚晚看着她,心里已经怒火翻腾如海,却秉持着那一点顾忌霍顷昱的理智,没发作。“离我远一点,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又能怎样?” 林蓝冷笑,更得寸进尺了羞辱。 “像你这种没爹没娘的下贱货,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就该出去被车撞死,否则跟你一样卑贱不堪的父母,死了都没脸活在地下!” “不准说我父母!”念晚晚看着她,攥紧拳头极力克制怒火。 “哼,你爹妈没教好你,让你这个丧门星把念家搞得家破人亡,还要来捣毁小昱的人生,还不让人说了?” 林蓝环抱起双臂,凤眸更浓烈了对念晚晚的讥讽。 “我让你闭嘴啊!”念晚晚这下憋不住了,扬起手就给了林蓝一耳光。 林蓝没站住,猛地跌到水池旁边,撞破了头,鲜血顺着她额头涌动出来,落进了水池里迅速渲染成刺眼鲜红。 “你竟然敢打我?我要你好看!”林蓝捂住额头发了一句狠,猛地冲过来将念晚晚扑到水池里,抓住她头发,从口袋里掏出的药瓶,就往她嘴里灌。 “你……干,唔,什么……”念晚晚奋力扭头,不肯喝那药瓶里的药水。 林蓝却硬掰着她的嘴,到底把那药水给灌了下去,随后甩掉瓶子,退到了一旁就开始看着念晚晚狂笑,整个人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都疯癫了。 念晚晚捂住脖子拼命咳嗽几下,转身就扣喉咙想要把药水催吐出去,可嗓子都抠破了,也没吐出来任何东西。 反而突然开始晕眩起来,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变得扭曲旋转。 她转身,晃晃悠悠看向林蓝,那驼色身影已经模糊成了一团,“你,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灌我喝这个!” “给你喝的自然是好东西,很快你就知道了。”林蓝看着她,更疯癫了狂笑。 “你……”念晚晚指着她,想走过去,却晕眩的仿佛随时要倒下似的,转瞬间再看林蓝,已经像个疯子一样,拿着砍刀向她冲了过来。 她一急,随手摸过了一个东西,就朝林蓝砸了过去,迸溅了一身血。 睁眼却看林蓝再次发疯似的冲她挥舞砍刀过来,“让你走你不走,我只好杀了你,才能让你彻底对小昱死心,永远离开他!” 第三百三十四章 我不想伤害你 “你别过来了!我不想伤害你!” 念晚晚闭眼嘶吼着,手上却不受控的朝林蓝挥舞着那根不知从哪儿摸来的铁棍子。 而此刻卫生间没有任何人,门也早被林蓝用拖布杆给反别起来了。 念晚晚发疯似的冲林蓝挥着铁棒子,隐隐感觉鲜血喷涌洒在手上的炽热,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该这样伤人。 可睁眼看到的却是林蓝拿着砍刀,面目狰狞的想要伤害她,而且那砍刀离她越来越近。 她不得不向后闪躲开,顺势照林蓝头上猛击着那根铁棍子。 一切都乱了,念晚晚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只知道不能让林蓝把自己活活砍死。 最后,她抓着满是鲜血的铁棍子,思绪混乱的尖叫一声,跑出了卫生间。 身后却传来林蓝阴狠的怒喊声。“想跑?没那么容易!我今天必须杀了你!” 听到这话,念晚晚恐慌的回过头,看到林蓝满身是血,拿着两个砍刀追了上来。 念晚晚吓的又是一声尖叫,立马加快步伐往前跑,到购物商厦外面,随便上了一辆车,紧张兮兮的握住方向盘。 本来她是想逃跑的,可不知怎么的突然看到林蓝拿着砍刀出现在车头前面。 这让她顿时绷紧了神经,闭眼想都没想就踩着油门冲了过去,“啊!!!我不能让你杀了我!” 随着崩溃怒吼,一声剧烈的撞击声赫然而起,那被撞的人也飞了出去。 恰在这时,折返而归的霍顷昱出现在马路对面,看到这一幕,瞬间愣住了神情。 血,如同小溪缓然扩散,流淌成了狰狞长线,让这场突来的车祸,看上去更加的惨烈。 而躺在那片血泊之中,双目紧闭的人却是林蓝! 头发凌乱遮挡住她惨白的脸,鲜血浑浊了她驼色大衣,染透成了一片片刺眼赤红。 “妈!” 霍顷昱嘶声吼了出来,继而愤步飞奔过去,将林蓝从地上扶抱起来,看着她满身是血那般惨烈,从来寒冷如霜的眸子瞬间就红了。 “妈!你醒醒!别吓我!”霍顷昱急了,摇晃着林蓝肩膀,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抬头冲周围人嘶喊着,“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救救我母亲!她不能死!” 周围看热闹的人,赶紧拿出手机帮霍顷昱打电话叫救护车。 就在此时,霍顷昱赤红的双眼看到了坐在旁边车里的念晚晚,依旧神色慌张的紧握着方向盘,嘴里好似在嘀咕着什么。 毫无意外,人是她念晚晚撞的。 这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霍顷昱心上,比念晚晚一刀杀了他还要难受! 霍顷昱将林蓝放到地上,阔步过去拉开车门,气息颤抖的看着念晚晚,“我妈,是不是你撞的?” 念晚晚看向霍顷昱,还是模糊不清很飘忽,但能看出是霍顷昱,她哆嗦着回应,“不,不是这样,是林蓝要杀我,是她要杀我……” 念晚晚现在神志已经不清了,看上去跟疯掉完全没什么两样。 可事实上却是,从她被灌下那瓶药水后,再看林蓝就已经不是她眼中的那个样子。 她觉得林蓝拿着砍刀要杀她,林蓝其实根本就没动,反而是在一直躲着她的攻击。 她手里的也不是贴木棍,而是卫生间里的铁垃圾桶,将林蓝硬生生砸的不成样子。 所以逃跑出来的也不是她,而是林蓝。 她看到的一切,都是那瓶药水所导致出来的幻觉。 以至于,林蓝逃跑,她才会开着抢来的车,一脚油门撞了过去,直到现在,她都还没能清醒过来……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墨眸激红充斥着愤怒和伤痛,“我妈已经改好了,床前床后伺候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杀你?你说啊!” 情绪奔涌,霍顷昱撕裂了吼声,念晚晚却怔怔的看着他,更慌乱了神色,“不是我,我不知道,林蓝要杀我,真的,我没,没骗你……” 看着这样语无伦次的念晚晚,霍顷昱很痛心的闭下寒眸,恰逢救护车来了,他转身过去将林蓝抱起来送到了救护车上,丢下念晚晚直接走了。 很快到了医院,霍顷昱亲眼看着林蓝被送去了急救室。 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就像宣判了林蓝的生死,是霍顷昱从未有过的煎熬。 他才刚和母亲重聚,不能就这样分开,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起因又源自他最爱的女人,这太过残酷了,他不接受! 霍顷昱重重跌坐在候诊椅上,垂下布满血丝的眼眸,承受着所有情绪的冲击,却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解决这些伤痛。 一面是失散已久再次重逢的母亲,一面是共同经历生死磨难的爱人,两者突然成了冲突,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 此时,念晚晚还坐在车里,神色慌乱的在那里嘀咕着,四周围过来好多看热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也恍然不知。 就连接到报警来的警务人员,一直敲车窗,都没叫醒她,被迫就要砸车窗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一声冷喝陡然响起,霍景淮突然出现,眸光冷怒的走到了那些警务人员面前。 警务人员这才没砸车窗,对他说道,“里面那位女士刚刚撞了人,我们一直叫她,她都不出来也不理会,我们只好采取强硬手段砸车窗了。”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霸气呵斥回去,霍景淮猛地拽开车门,探身进去看着神志不清的念晚晚,伸手拍上她脸,“晚晚,晚晚?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景淮,快下车跟我走。” “我没杀林蓝,是她要杀我,我开车撞她是自卫……”念晚晚还在哆嗦着身子,语无伦次嘀咕着。 霍景淮一看,凝紧了眼神,抓住念晚晚胳膊,就将她给拖出来抱在怀里,随手拿出清凉药丸给她喂了下去。 念晚晚这才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手里都是血,又仰头看向霍景淮,“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手上这么多血?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念晚晚真是连自己都不清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霍景淮看着她,润眸凝沉下来,“警查说你开车撞了人,但看你这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应该是被人下了致幻药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开车撞人了 “我开车撞了人?”念晚晚诧异皱起眉,见霍景淮点头,这才恍惚想起来,之前跟林蓝发生争执,又被她灌下药水。 之后确实在争斗一番后,她上车,开车朝林蓝撞了过去…… 想到这,念晚晚倏地惊大了眼眸,很是无措的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向后跌开步子。 “不,不可能的,明明是林蓝说这些天对我好,都是装给霍顷昱看的。是她要用刀砍死我,我撞她是自卫,不是有意撞她!我真的没想杀她!” 看着念晚晚又陷入了惊慌,霍景淮赶忙将她搂到怀里,急声道,“你先冷静一点!好好想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向来都不是这样随便冲动的人!” “在,在卫生间,林蓝突然变脸跟我争吵起来,然后就抓住我,强行给我灌了一瓶药水,我就,成这样了……” 念晚晚惊恐着眼神,靠在霍景淮里止不住的颤抖。 霍景淮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眸,“我看,是林蓝给你灌的迷幻药,故意制造了这一切!事情很棘手,远没现在这么简单!” “那,那她人呢?”念晚晚怔怔的抬头看向霍景淮,思维一片空白。 “看现场,如果我没猜错,霍顷昱亲眼目睹了这场车祸,已经把林蓝送去医院了!”霍景淮神色凝重的回应了念晚晚。 林蓝的事他已经从手下人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但顾忌父亲知道林蓝回来了,会影响到他母亲陆秋落在家里的地位,以及霍家现有的安宁,才装不知道没声张。 却不想,再次遇上念晚晚,竟是这种不堪的境地。 他虽然怨念晚晚心里只有霍顷昱,可眼下这情况,他也还是心疼念晚晚,必须守在她身后才行! 而念晚晚听了他的话,却呆滞了眼神,“霍顷昱,亲眼,看见,我……开车撞了他母亲?” 叨念完,眼泪唰的一下涌动出来,念晚晚想都没想就朝马路对面冲了过去。 警方想要拦住她,去警局做审讯,却被霍景淮阻挡,转而霍景淮迅速开车追上去,让念晚晚上车。 不用念晚晚说,他也明白念晚晚这是要去医院看林蓝到底怎样了,好跟霍顷昱解释。 所以,念晚晚一上车,霍景淮就加大油门,朝着最近的市区人民医院飞驰而去。 果然到那里,在前台那里确认,林蓝被霍顷昱送到了这个市区人民医院,正在抢救中。 念晚晚忙不及跑到急救室那里。 看到霍顷昱脸色深沉的坐在门口候诊椅上,双手撑在双膝上,寒眸比往日更多了一层冰霜阴冷,却也免不了憔悴。 念晚晚深吸口气,走到霍顷昱面前,薄唇碾动半分才试探的开口,“伯母,她……怎么样了?” 听到念晚晚的声音,霍顷昱陡然抽痛了心脏,他缓然抬头看向她,曾经对她满是温柔的眼睛,已然被红润充斥得很是冰冷。 “你觉得,被你发疯撞飞的人,会平安无事么?” 一声反问,让念晚晚倏地攥紧了拳头,双眼含泪的看着霍顷昱。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事实真的是,林蓝要杀我,又挡在车前面。我出于自卫,逼不得已才开车撞了过去。我当时脑子都是蒙的,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 念晚晚心很难受,很用力的在解释着,可换来的却是霍顷昱的冷笑。 他寒眸赤红的看着她,“你说我妈想要杀你,可理由呢?她对你已经改观了,这些天前前后后事无巨细的照顾你,前一刻还给你买镯子,怎么会在我走了,就要杀你啊!” 他想信念晚晚站在她这边,可他真的接受不了,亲眼看到念晚晚开车撞飞他母亲。 那惨烈血腥的场面,他想起来就难受。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咬住嘴唇,痛苦不比他少一分。 “你走后,林蓝她突然在卫生间说之前对我的好都是装的,只不过是为了骗过你让你安心,事后好想办法让我离开你。我不同意,她就抓住我硬给我灌了迷幻药水。我后面所做的都是幻觉导致的。这就是你要的理由和原因!” “我妈这样大费周章,就是让你离开我,甚至不惜灌你迷幻药,让你亲手杀了她?”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赤红的寒眸被伤痛和愤怒冲涌,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迷幻药这个词真的太讽刺了。 蓦地,他很失望的冷笑出声,“晚晚啊,你就算想逃避责任,要我别怪你,也编个好点的说辞。或许我会因为太爱你,而原谅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撒谎?我就那么好骗么!”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 看着这样满眼受伤又忍不住痛恨她的霍顷昱,念晚晚冲他哭喊出来。 心像被插了一把无法扒掉的刀子,将她搅动的血肉模糊,痛的要命! “是林蓝给我灌了迷幻药,也是她说自始至终都没接纳我,只有杀了我,才能让我离开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信你!但是我不能信自己明明亲眼看到你开车撞了我妈,还信你被我妈灌了迷幻药,才开车撞了她!” 霍顷昱腾地起身,墨眸炽灼的看着念晚晚,随着这声冷喝,一滴如冰寒冷的眼泪也缓然落了下来。 这是念晚晚第一次看见霍顷昱哭,却是那样的触摸惊心,如同烙铁,在她满是伤疤的欣赏,又印下了一道烙痕。 念晚晚碾动着薄唇,注视霍顷昱良久,都没能再说出一句话来。 这时,霍景淮走到了她身边,拉住她手臂将她护在了身后,继而眼神寒冽的看向了霍顷昱。 “我找到晚晚时,她还在车里没清醒,显然是被人灌了迷幻药。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这点都看不出来么?” 原本这只是霍顷昱和念晚晚两个人的事,霍景淮的出现,反而激化了霍顷昱的情绪。 他寒眸愠怒看向霍景淮,“晚晚究竟是有意的,还是吃了迷幻药,事后我的都会查清楚,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帮腔作势!我妈也不会那么幼稚去拿自己命来陷害别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林蓝死了 “那晚晚就活该被冤枉么?你又有什么证据来保证林蓝就准不会做这种事来陷害别人?” 霍景淮被霍顷昱的话激怒,很不忿的反驳了他。 这时,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霍顷昱没理会霍景淮,焦急的阔步迎了上去,“医生,我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看着他,摘下口罩惋惜了表情,“很抱歉,病患伤的太严重,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强烈震荡,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话直接宣判了林蓝的死亡,可霍顷昱怔楞了一下,却抓住医生的胳膊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母亲送来是让你们救治的,什么叫已经尽力了?” “抱歉霍先生,你母亲伤势实在太重,就算神仙降世也无力回天。现在你还是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医生挣脱出手来,哀叹的对霍顷昱说着。 霍顷昱不敢相信这结果,一时无措的大手抓住头发,左右闪动着寒眸,随即冲医生愤然嘶吼出来。 “我妈已经过世了,你叫我如何见她最后一面?人送你这里来是要你们救活她的,为什么要让她死?为什么?” 霍顷昱倒吸着冷气,赤红的双眸里尽是痛苦和愤怒,吼得医生怔怔看着他,不敢回一句话。 霍顷昱却被医生的反应,更刺激了情绪,抓住医生胳膊愤怒摇晃,“你说话啊!哑巴了么?你们这群庸医,还我妈命来!” 第一次,向来沉稳内敛的霍顷昱,像发了疯的狮子,暴戾狂躁,完全没有了理智。 医生被他吼的发懵,眼神不胜惊恐的看着他,想要解释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霍顷昱还抓住他衣领,继续发泄着他的暴躁。 念晚晚看着,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怯弱着步子缓缓靠近他,伸手摸上霍顷昱肩膀,“顷昱……你别这样……” 她想安慰,霍顷昱却猛地转身给了她一耳光,把所有的愤怒和痛苦,就此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念晚晚侧着头,任由嘴角溢出鲜血,腥甜中泛着令人心凉的苦涩,比起脸,心反而更痛更伤…… “霍顷昱,为什么,你还是不信我……”眼泪落下,念晚晚低喃出声。 霍顷昱攥紧拳头,注视着她,心绪百转着复杂,出口却再也无法温柔,“我想信你,可我妈死了,而我亲眼看到你撞死的她!你毁掉了我的至亲,我真的没法再信你!” 寒眸赤红着血丝,霍顷昱话没说完,眼泪就已经冰冷落下,氤氲着他所有的痛苦,挣扎,对念晚晚无法克制的怨恨…… 念晚晚缓然转头看向霍顷昱,那双泪眸不过一瞬就又是千疮百孔。 “我说了,是林蓝她突然在你走后,跟我变脸,还强行给我灌下迷幻药,产生了幻觉。不然我也没理由去杀害她,这是明摆着的事,你为什么就一定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不信我?”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那双明眸中的每滴泪,都滚烫在他心上,他到底还是对念晚晚深情不枉,可却也无法立马就原谅她,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深沉下气息,他冷漠了声音,“我现在还不想跟你争辩太多,等我处理好我妈的事,真相究竟如何,我会查清楚!” 保持着仅存的理智,霍顷昱说完,就阔步走进了急救室之中。 打念晚晚那一耳光,属于情绪失控,而此刻,他是在给念晚晚机会,也是不想在跟她产生任何误会…… 念晚晚站在门口,看着霍顷昱的背影,眼泪越流越凶,心也如同扎满钢刀,搅的她痛不欲生,却颤抖着气息,说不出一句话来…… 霍景淮站在后面,轻轻揽住她肩膀,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陪她一起沉默难过。 而霍顷昱走到急诊外室,看到林蓝盖着白布被医生推了出来。 他猛地哽住喉咙,快步过去抓住了林蓝的手,薄唇凝滞半分才万般心痛的开口,“妈~儿子来迟了……” 太过痛苦,再多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霍顷昱跪下身去,抓住林蓝的手,再是刚硬不屈的人,也落泪痛哭不止。 而林蓝受伤太重,那白布下的脸也因为车祸撞击到地面,而变的血肉模糊。 医生见霍顷昱想要掀开白布,还提醒的挡了下他手,怕他看到承受不了。 霍顷昱没顾阻拦,到底还是掀开了林蓝脸上的白布,虽然脸已经扭曲,鲜血淋淋的看不清了。 但林蓝的身形和穿着,还有气息,霍顷昱都再熟悉不过了。 而林蓝手腕上还带着念晚晚方才在商场送她的钻石手链,如今却像极了讽刺,直扎在霍顷昱心口上。 霍顷昱痛苦的捂了下泪水充红的眼眸,又忍痛将白布给林蓝盖了回去。 这一刻,失而复得最珍贵的至亲永远不见了,他感觉天已经塌了,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举目无亲,受尽屈辱的儿时岁月。 他握紧林蓝的手,眼泪不断落在那白布上,侵染出一朵朵水花,却只能让自己母亲体温渐渐化为冰冷毫无任何办法,,这才是他真正的痛不欲生。 良久,霍顷昱看着白布下的林蓝,终于又说了一句话,“妈~我想知道,晚晚是不是真的有意要杀你的,我不想恨她……” 说到这,霍顷昱眼泪更加冰凉汹涌,转瞬间那像座冰山不可进犯的神,却握住林蓝的手,在她旁边哭的像个孩子…… 最爱的人杀了自己的母亲,这比世上任何一个酷刑,都要残忍。 霍顷昱低着头,已经被逼疯了,恨不得立马死去,就不会陷入这样痛苦的纠结中,念晚晚也不会受任何责怨…… 医生看他这样难过,想要安慰他却不敢出声,只好悄然出去,告诉念晚晚林蓝已经过世了,叫她进来去劝劝霍顷昱。 医生以为念晚晚也是家属,才这样做的,却不知这里的细情,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 念晚晚犹豫了下,没让霍景淮跟着,到底还是自己进了急救室,看到霍顷昱攥着林蓝的手,跪在地上发呆,悄无声息的滑落着眼泪。 而林蓝盖着白布,鲜血渗透出来,也已然没了生气。 念晚晚抿动下嘴唇,走到霍顷昱身前,“顷昱~你起来吧,有什么事,咱们……出去说,好么?”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一切就都听天命吧 霍景淮目光凝沉的盯着地面,没看念晚晚,“你走吧,事情我会查清楚,现在,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声音很冷漠,就像一摊燃灰,毫无生气充满了死寂。 念晚晚看着他,咬紧了嘴唇,霍顷昱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难受,心就像插满了刀子,让那片千疮百孔更加血肉不堪。 沉默半分,念晚晚还是梗着泪水对霍顷昱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恨我,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可你身体重要,伯母已经过世了,你不能再倒下了……” 话说完,眼泪顺然而下,让念晚晚看上去更加悲戚痛苦。 霍顷昱听着她的规劝,却依旧紧攥林蓝的手盯着地面,冷漠的仿佛没有了灵魂。“不要说了,你走吧……” 他不想面对一个杀了自己母亲的人,更不想为此责难念晚晚,对她发狂发疯。 所有的伤痛,就都由他一人来承受,在这最后时刻,好好陪自己母亲最后一程。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仰头难以自控的流着泪,长叹口气,在空气中散出白色霜雾,显得周围更加凄冷寂寥。 之前过往种种,甜蜜美好幸福,都成了过眼云烟,到底她跟霍顷昱还是没逃过魔咒,又陷入了这让人痛不欲生的劫难之中。 是否能再逃过,已经是未知数了…… 念晚晚捂上抽痛不止的心口,缓缓看向霍顷昱,她该走却又不舍得走,就像她想霍顷昱相信自己,却无力改变霍顷昱不信他,和眼前这些事实。 “霍顷昱,你是不是从此以后,就想跟我恩断义绝,永远不再想见了?”眼泪汹涌,念晚晚克制住哭声问着霍顷昱。 霍顷昱缓然看向她,那双锋锐的眼眸早已被泪水充斥的赤色血红,“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你也别逼我。走吧,让我自己静静。” 温度不在,话语还是那样冰冷,可他有着怨恨却在压制着怨恨,是对他的惩罚,对念晚晚也是种无声的折磨! 念晚晚受不住了,她蹲下拉住了霍顷昱胳膊,哭的很厉害。 “霍顷昱,你别这样,就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撞死你母亲的!是她灌了我迷幻药水,让我在幻觉中撞了她。我求求你,别不信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这样折磨我,好不好……” 念晚晚央求着,像个孩子哭的直咳嗽,生怕霍顷昱就这样一直对她冷漠下去,她真的被这份陌生和疏离给吓到了。 “我们在一起不容易,历经了那么多的劫难才走到今天。我不可能去做杀害你母亲的事,让你痛苦。你和我不要因为这事再产生误会分开了,真的不要了……” 念晚晚哭着扑到霍顷昱身上,用力抱住了他,像三年前在医院恳求他别走,别丢下她时一样,那么的卑微。 无论重生前后,她都过的太苦了,才落到身上的幸福,她不要就这样转眼消失掉了。 越想越痛苦,念晚晚哭的更加悲戚。 热泪落在霍顷昱肩膀上,那炽热滚烫了他的心,却还是没能让他缓和过来。 就此释然,他做不到! 霍顷昱表情沉冷的抬手将念晚晚手臂挪开,念晚晚渴求的再扑上来。 他还是扒开了她手臂,寒眸淡漠如霜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波澜。 “正因为我们一路走到今天很不容易,所以我才要查清真相,再跟你说这件事。我现在没怪罪你,请你也给我些空间,走吧。” “我不要走!我怕我现在走了,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就像三年前你不要我了时一样,我没能追上你,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也让我们分别了三年!” 念晚晚扑过去,环抱住霍顷昱的腰,对他所有的情感跟害怕失去的恐慌都倾注于此,让她哭的不能自已。 霍顷昱低头看着念晚晚,出于爱她的本能,看她这样委屈痛苦,心底还是对她泛起了心疼。 回想念晚晚口中的那三年,他的眼泪似乎也比方才多了起来。 不由的,他伸手想去摸念晚晚头发,却想到了林蓝而又收回了手,随后到底还是推开了念晚晚,看着她的寒眸漠然依旧。 “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在弥补。可如今我的母亲被你撞死了,还是在我去给你选定结婚日期,买结婚戒指的时候……” 说到这,霍顷昱痛楚的停顿了下,将怀里那选好的钻戒拿了出来。 鸽子蛋大小的钻石被雕刻成心形,周围镶满了碎钻做陪衬,戒指铂金圈托内里雕刻着hn,霍顷昱跟念晚晚名字开头的字母缩写。 蕴意真心相守,白头偕老永变。 可如今再是闪耀用心定制的婚戒,在此刻也都黯淡无光,仿佛成了天大的笑话,刺痛着霍顷昱和念晚晚的内心,谁都很痛很难过…… 念晚晚盯着那钻戒,捂住嘴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没想到霍顷昱早已定好了婚戒。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霍顷昱就要跟她结婚了,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残酷。 “婚期我定在了月末,正是你之前在雪山期许的正阳日。” 霍顷昱双眸红润着泪光,看着念晚晚继续道。 “可我万万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真的无法接受亲眼看到你撞死我母亲,也不能当即原谅你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未来怎样我不知道,但请你离开,我不想现在就恨你!” 霍顷昱把话都说尽了,为人子他不能无视杀母之人,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调查真相,不盲目去怨恨念晚晚,跟她产生误会…… 念晚晚看着他,知道说再多也无用,不过是更往彼此心上扎刀子而已,一切就都听天命吧。 她缓然起身,看眼手上林蓝送她的那个翡翠镯子,走到林蓝遗体前,摘下来戴到了她手上。 也将她送林蓝的那条蓝宝石手链摘下来,彼此物归原主,好似从没交际过。 这或许能减轻些她无心将林蓝撞死,带给霍顷昱伤害的愧疚,又或许她不跟林蓝去逛街,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拉开门,念晚晚回头看了霍顷昱一眼,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走到外面,霍景淮还站在窗前等着她。 出于对念晚晚的体谅,霍景淮没跟她进去,看到她出来了,自然是阔步迎了上去。“怎么样,霍顷昱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过分的话,伤害到你?” 第三百三十八章 是造化弄人 “没有。”念晚晚摇摇头否认,所谓没有却比有还要让她难受,折磨的她身心都好疲累…… 看着念晚晚满脸的消寂,霍景淮大致也猜到了什么,却没点透,而是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别想太多了,跟我去检查室,我要检查下你的血液是否含有特殊药物成分,好拿来做证据让你不受蒙冤。” 念晚晚想了想,看着霍景淮点了头,跟他去医生那里开了检查单,就到采血室进行检查。 可结果出来后,医生却说念晚晚血液数据正常,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念晚晚诧异了,看着霍景淮直说自己真的被林蓝灌了迷幻药,在这之前她甚至清醒的很,绝不会是幻觉,也不可能做血液检查都测不出来。 霍景淮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念晚晚,皱眉思付了半分,对她说道,“有可能不是迷幻药,是特有的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并且能短时间的消散,连血液都查不出药物细胞的存在。” “可我跟林蓝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给我灌这种药?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我永远离开她儿子?但这也不符合逻辑啊。” 念晚晚皱眉,对霍景淮说出了疑惑。 让她离开霍顷昱的办法有很多种,也没必要给她灌药,又让她开车撞死她,这太荒谬了。 霍景淮却微眯润眸说道,“既然出现就是合理,总归会有他的道理。而现在,抛开霍顷昱不论,你拿不出证据不是蓄意撞林蓝的,就得受刑事责任,这才是最棘手的。” 听这话,念晚晚若有所思的垂下了明眸。 霍顷昱亲眼看到她撞死了他母亲,现在不说什么,不过是在等他在亲自查明事情而已。 一旦她没有证据,就落实了杀人的罪名,霍顷昱拿林蓝那样为重,必然不会再对她存留任何感情。 她也会像霍景淮所说,进监狱受刑事责罚。 想到会在监狱里跟霍顷昱冷面相对,念晚晚就觉得很糟糕,额角突突的乱跳。 蓦地,她抬眸看向霍景淮,语气难掩感伤,“霍景淮,为什么你会这样信我,被我一次次伤了,还能出现在我身边,帮我?” 霍景淮笑了,拉过她的手润眸温柔依旧,“我也怨恨你总是伤我,弃我不顾。可我更爱你,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信你,守护你,这是很正常的事。” “很正常的事么……”念晚晚眼神怔怔的看着他嘀咕着,很正常的事,为什么霍顷昱就不可以? 看念晚晚又出神了,霍景淮无奈的叹口气,揽住她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爱分深浅,有的人能为你不顾一切,有的人却做不到。这与你无关,怪的是造化弄人,总不让你安生,所以你想再多也没用。” 所以,霍顷昱没能爱她那么深,做不到不顾一切选择相信她,是吧。 念晚晚微微低着头,想到这突然心里的苦涩更浓了,“我什么都懂,可却没法改变今天的一切,让霍顷昱信我,我该怎么办……” 眼泪再次涌动而出,念晚晚想克制,都忍不住的哭。 霍景淮看她这样,心疼了眼神。 “老实说,今天就不是霍顷昱,是我亲眼看到你撞死了我母亲,我也不能接受。正是因为当局人不是我,我才会看得清这么信你。可霍顷昱就不同了,他亲身体会了这场惨剧自然会是这种反应。你也就别再纠结他信不信你了,把事情都交给时间,真相流出自然会给你清白。” 霍景淮对霍顷昱仇怨深厚,但对待念晚晚,他却总是能站在客观角度去规劝她,为的只是让她开心别陷入死局中,痛苦难过。 念晚晚听了他的话,抿唇冲他笑了一下,就拉着他胳膊去了别处。 林蓝的事还没完,她不想让霍顷昱误会自己,就得赶紧去搜集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所以她跟霍景淮去了那个购物大厦,想要找目击证人证明当时确实是林蓝突然变脸给她灌下的药水。 可里里外外,念晚晚没找到一个看到当时情况的人,反而出来一堆看到她撞飞林蓝,还在车祸现场徘徊,拍视频蹭热度的人。 妥妥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哪里捣乱到想着给自己捞点利益,搞得念晚晚额角突突的跳,情绪更糟糕了。 她坐在购物大厦休息区域的椅子上,刚接过霍景淮递来的水,想喘口气。 之前被她抢了车撞人的车主,就吵吵喊喊的带着景查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景查先生,快看!就是她!那个穿黑色呢大衣那个女的。就她刚才抢了我车,把一个中年女人给撞飞了。” 打头的背头警务队长一看,三两步就带其他警务人员走到了念晚晚面前,上下打量了下她正色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就是上午撞了人却肇事逃逸的那个女人吧。现在我们又接到报警说你撞人还是抢了别人的车,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警方调查!” 念晚晚看着眼前警务队长和他身后那些景查,凝沉了神色,本来是找证人证明清白的,这下倒把景查给招来了。 “我确实是上午撞车离开的那个女人,但这事情有很多蹊跷需要我自己来调查,所以你们不能抓我走。” “有蹊跷和问题,我们警务人员自然会调查,用不着你这个嫌疑犯操心!如果你不肯跟我们走,那我们只好当你拘捕对待了。” 警务队长态度很强硬,说着就眼神示意让身后的警察对念晚晚实施抓捕。 “你们要干什么?” 霍景淮忽地拉起念晚晚将她护在了身后,眸光锐利的看向警务队长,“我霍景淮还没发话,你们就敢抓我的人,当我们霍家不存在么?” 警务队长看着霍景淮,微眯起眼眸来,“犯罪就要负刑事责任,这不是以家世强大就能压下去的。不想落个包庇罪犯的罪名就让开,否则我们连你一起抓!” “你动一个试试?” 霍景淮狠厉了神色怒视着他,“盛京所有司法高层还没谁敢不给我霍景淮的面子,你这无足小辈竟要对我无力,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被抓进景查局 霍家,财权势力雄厚,黑白两路商界内外,无不对霍家敬畏惧怕。 可偏生这背头警务队长是个生冷不惧的硬气主儿,就看不上霍景淮这拿权势压人的纨绔气息。 他冷肃下脸色,也冲霍景淮昂起了头。 “我们奉公行法,抓的是犯了罪的罪犯。你就算拿霍家所有权利来压迫,我也不会违反司法制度。相反,你要是再这样妨碍公务,我就真的连你也抓了!” “对!什么霍景淮,霍家的,都是钱多烧的,在那儿欺负人民基层呢!” 警务队长刚说完,那个被抢了车的车主,就颤巍着啤酒肚子,在旁边帮腔附和。 转而又不怕死的冷横向念晚晚,继续讽刺。 “你看那个女的就不是好东西,抢我车,还把那中年女人撞那么老高,血都流了一地。估计现在人已经死了,景查先生你们要是不抓她关进大牢里,我们人民群众都不服!” 毫无意外,这是个车被撞,怨气冲头,又极其仇富的市井民众。 这种情况说出这种话,真跟键盘侠没什么区别了。 念晚晚看了看他,也没恼,再痛苦的事都经历过了,实在眉笔要跟他计较。 “我跟你们走,别为难我身边的人。”她拉开霍景淮,很平静的冲警务队长伸出了双手。 “晚晚!”霍景淮皱眉唤了她一声。 念晚晚看向他,“跟警方纠缠抵抗没用,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跟他们走后,你去帮我把金律师找来,我会没事的。” 念晚晚说完,警务队长就给她扣上了手铐,带她离开商厦,去了警局。 那个啤酒肚车主还不死心的跟在后面,就等着警方把念晚晚审讯完,再让念晚晚赔偿他一大笔车辆损坏费。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背影,也没耽搁,立马就去联系司法人脉,势必不能让念晚晚出一点事。 很快,念晚晚到了警局,坐在审讯室,接受警务队长对她的审讯。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进警局了,所以她没有任何慌张,反而很平静的将事情所有来龙去脉,全都跟警务队长说了个清楚。 可即便如此,警局的惯性都是选择不相信,继续对她刨根问底,试图从各方面细节找出漏洞,去攻破他们所认为的谎言。 念晚晚虽然经历过这些,知道警方会是这样子。可一遍遍面对质问去解释,就算耐性再好,也被他们给磨到抓狂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就是林蓝先强行灌我喝致幻药,我才在幻觉中开车撞了她!为什么霍顷昱不信,连你们也觉得我是在说谎?我欠你们的么?” 念晚晚猛地拍上审讯桌子,双眼通红的冲警务队长跟他助理吼着,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喊什么喊什么?”警务队长用笔冲她敲击着桌子,“审讯就是要从各个方面反复审问才能找到问题所在,你这样不耐烦,是所说的都属于编造的么?” “你才编造的!我说的这么详细,就连傻子都听得出我没撒谎!为什么你们就偏不信我?” 念晚晚怒吼着,转而又很焦躁的捂上脸低头哭了起来。 警务人员的不信任,直接让她联想到了霍顷昱对她的不相信,情绪彻底崩塌了。 警务队长看她突然哭成这样,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来,“哭解决不了问题,你还是老实的继续接受我们的审讯,别想耍花样!” 没有安慰,只有秉公执法的冰冷,跟这个审讯室一样,让人发寒。 念晚晚烦躁的抹掉眼泪,抬头看着他,“问吧,我继续给你们这些耳聋的重复!” 警务队长没理会念晚晚的讽刺,还真的重新翻开笔录本,对她重新进行审问。 念晚晚面无表情一遍遍回答着没有差别的供词,就像被抽干了灵魂,整个人都麻木了。 直到半夜十一点,警务队长审讯的困了,才叫手下的人把她关押到看守室去,他去睡觉了。 念晚晚躺在冰冷的床上蜷缩成一团,没有被子只有身上淡薄的衣服,承受着这黑暗中所有的冰凉。 她望着窗外残缺的月亮,眼泪无声无息划过,心也跟着逐渐冷掉,没了任何温度…… 这样熬过了一夜,念晚晚整夜未眠,却还是被叫起来,去继续接受审讯。 直到中午,霍景淮才打通关系,带着金律师进了警局。 见到才一夜,念晚晚就蓬头垢面,满脸苍白,身形都有些摇晃了,霍景淮当即怒了,转头就冲警务队长吼道。 “人到这里来是接受审讯的,不是让你们这群垃圾虐待的!才一晚上就把我的人搞成这样,你们想死么?” 那些站在霍景淮对面的景查,被他吼的身形一抖,都低下了头。 那警务队长却不以为意的摔下文件站起身来,看着霍景淮,“我们把嫌犯抓来只做了审讯,是她弱不禁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有事快说,别在这里妨碍公务!” “你!”霍景淮攥紧拳头,就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景淮!”念晚晚喝住了他,“赶紧办正事,别节外生枝!” 霍景淮沉下气息,看着警务队长,这才缓缓放下了拳头,转而让金律师过来,跟他一同坐在了念晚晚面前。 金律师看着念晚晚,翻开了皮包里的司法文件。 “陈总,你的事霍先生已经全部跟我转达了。从整件事的细节来看,对方应该是有目的性在实行着计划,至于动机,还得详细调查才行。” “你是说,林蓝是故意安排这些事,来让我进圈套的?”念晚晚看着他,皱起眉来。 金律师点头,“如果不是这样,也不可能带你去商场,又跟你去卫生间,与你发生冲突,再灌你药水。” “可是,我不明白,林蓝为什么要这样做?绕这么大个圈套,都不惜把命搭进去,总得有个理由吧。” 念晚晚皱紧眉,疑惑的额角都绷紧了。 金律师轻抚了下额头,指着文件上的数据。 “动机还未知,这么短时间我能查到的东西也只有这些简单证明你没有杀人动机的资料。最关键的,还得是看死者的母亲,霍顷昱。他如果能原谅你,想办法证明你清白,你就不会受刑事责罚。” 第三百四十章 会被判死刑的 林蓝对霍顷昱来说,已经重要到成为了执念,不然也不会在所有人都说林蓝死掉了,他还坚持找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没放弃。 在度过了那么黑暗的童年,终于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亲,如今却亲眼看到她念晚晚撞死了林蓝。 在她没有多少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情况下,霍顷昱不恨她都是大度了,要奢望他帮她想办法洗脱冤屈,简直是天方夜谭。 念晚晚心里知道这些不可能,但却克制不住的很难受,她低下头哽咽了声音。 “这事是我自己没留心,太过轻信别人。现在出了事,只能从我这边慢慢找证据洗脱冤屈,就别想霍顷昱能怎样了,我也不可能去找他……” 说到这,念晚晚侧头看向别处,眼泪顺然而下。 之前去安慰霍顷昱,就已经被他的冷漠给伤得体无完肤,再去求他帮自己洗脱冤屈,只会让他们之间变得更糟。 即便霍顷昱不信自己,她还是舍不下对霍顷昱的感情。 金律师疑虑的皱起眉。 “可要是不去求霍顷昱来帮你摆脱罪名,以咱们现在手里有的东西,根本就不能证明你是无罪的。如果霍顷昱再坚持上诉告你蓄意杀害他母亲,这种当街杀人的犯罪行径兴致恶劣,法官必定会判你为死刑的!” 会被判死刑…… 这话像一根尖刺狠狠扎在了念晚晚的心上,让她想起了之前说霍顷昱杀了她父亲时的情景。 她也是发了疯似的非要将霍顷昱告上法庭,想让他一命还一命。 唯独不同的事,霍顷昱很冷静,没有对她有任何过分的行径,也不说恨她。 或许这样冷漠的背后,也不过是在等一个契机,一旦找到却准是她蓄意杀害了他母亲,那所有的事就都会变了。 儿女情长只要沾上家族仇恨,亲情恩怨,就都不会有好结果。 没有人会接受一个杀了自己父母的人,装什么都没发生跟他共度余生,继续走下去。 这点念晚晚深有体会,此刻落在她身上,也是那样备受折磨,痛不欲生。 她带着手铐的手抚上额头,深吸口气说道。 “金律师,你说的我都懂。可我不能去找霍顷昱帮我洗脱冤屈,他没这个义务,我也不想拿这个再去逼他。这事还得你帮我跟景淮去找对我有利的证据。至于霍顷昱会不会起诉我,就看他的了……” 这想法真的跟当初霍顷昱如出一辙,她也不想过多干涉霍顷昱的行动。 不管他怎么做,全凭他自己,她也不过是在等一个希望,一个霍顷昱信任她,不会将她告上法庭的希望…… 霍景淮见她这样,有些急了。 “在生意场上,无论什么事你都能应付自如,可偏偏对待霍顷昱你就这幅柔弱不忍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念晚晚忽地抬头看向他,泪水积聚蒙上了一层水雾。 “是求着霍顷昱帮我洗刷冤屈,还是让他现在就原谅我?现在是我杀了他母亲啊!在没证明清白之前,我怎么能拿这个再去伤他,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么?” “你为他霍顷昱着想,万一他要是把你告上法庭怎么办?你会死啊!” 霍景淮攥紧拳头,赤红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眸,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势。 念晚晚却依旧平淡如水,“所以我要等,等你跟金律师找到证据,来帮我洗脱冤屈,证明我不是故意杀人。” “就算证明你不是故意杀人,林蓝也死了。霍顷昱想要告你,你还是得负刑事责任!我看你不是在等我们找证据,这还是在对霍顷昱抱有希望,等他来信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一语道破,霍景淮忽地站起身来,神情冷肃的看着念晚晚。 “你不做什么,还对霍顷昱有什么想法我不管,但我绝不能就这样看着你白白等死!你不去找霍顷昱,我去!” “景淮,你不许去!听到没有?”见霍景淮朝门口迈开步子,念晚晚急了,抓住审讯桌冲他大声喊着。 霍景淮没回头,依旧神色冷沉的决绝着步伐。 他跟霍顷昱仇敌怨深,但为了念晚晚,他可以放低姿态,去求霍顷昱别追究念晚晚,帮她找证据洗脱罪名,绝不能让她入狱被判死刑! “霍景淮!我叫你别去听到没有!” 念晚晚奋力朝他呼喊着,眼泪随之汹涌,却被困在着审讯桌里,不能追去半步,把他拉回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这审讯室之中。 念晚晚悲伤的跌回座位上,她知道霍景淮这一去,事情将会更加不平凡。 她无力阻止,只能低头哭着,任由眼泪一点点消失殆尽。 “陈总,放心,霍总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金律师安慰了念晚晚一句,就拿着那仅有的资料,跟她分析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做。 …… 很快过去了十天。 念晚晚被关押在景查局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没人跟她说,也没人来找她。 这些天简直过的度日如年,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虚弱无力的样子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 终于在今天早上,警务队长突然过来跟她说,有人来担保她,她可以走了。 念晚晚心底瞬间一喜,以为是霍景淮去找霍顷昱有结果了,来担保她的人,应该是霍顷昱。 不然在这种情形下,警方是不会轻易放她出来的。 这样想着,念晚晚很欣悦的走出了景查局,却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霍景淮时,瞬间凝固了嘴角的笑,心也随之冷了下来。 霍景淮看着她,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走过去说道,“不用想了,是我接你,霍顷昱不会来的。” 念晚晚深吸口气,仰头冲他一笑,“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期盼霍顷昱会来接我?怎么都得是你最惦记我才对!” 霍景淮看着她,那原本俊俏的脸蛋,如今双颊略微凹陷,苍白如纸,短短几日就落得这样憔悴虚弱,还硬撑着冲他笑,实在是让人心疼。 想到霍顷昱,他更觉得这对念晚晚很残忍,不由伸手摸上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你不用这样故作坚强,我知道你期盼的是霍顷昱来接你,但事与愿违。我只能做到打通关系,暂时让警方放你出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一切都是命 他找霍顷昱,低三下四求了他很久,也费尽心思找了很多关系,才让警方暂时将念晚晚放出来。 该做的他都做了,可最终的结果很不理想,却也只能这样。 霍家的势力雄厚,但也无法包庇一个毫无证据证明清白的杀人犯,尤其霍顷昱还…… 霍景淮攥紧拳头,润眸里蕴上浓浓的复杂。 可他不用明说,念晚晚也听得出来,霍顷昱没能信她,同意帮她洗脱冤屈,就算他霍景淮费劲口舌也没用。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很扎心罢了。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苦涩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也尽力了,这事最后到底如何都是命,或许我和霍顷昱本就不该太太平平的走下去。” “对霍顷昱你就认命了,那你的命也太不值钱了。” 霍景淮有些责备的说着她,将她散落下的长发顺在脑后,“这事有我在,我是不会眼睁睁看你进监狱被判死刑的。他霍顷昱想让你死,还没那个资格!” 说着,他脱掉外套披在念晚晚身上,很霸气的霸气搂过她肩膀,走到车那里,上车离开了这里。 像是有意躲避,霍景淮没让念晚晚回她跟霍顷昱的海边别墅收拾东西,而是带她去原来住的别墅,洗澡换身新衣服,就到崇胜,处理一些比较急的文件。 一进门,陈小云就在门口候着了。 她看到念晚晚回来,立马笑着将手里那盘豆腐拿了过来,“晚晚,恭喜你平安归来,快吃点豆腐,清清白白以后再也不去警局那种地方了!” 念晚晚看着陈小云盘里的那块豆腐,想到自己身上罪名还没洗脱,霍顷昱的态度也不知道是怎样的。 心里就说不出来的发凉难过,不由发起了呆。 陈小云一看不对劲,想要问她怎么了又不敢说,只能尴尬的举着手里的豆腐观察着她。 霍景淮却皱紧了眉,很不友善的冲她呵斥道,“事情还没解决,晚晚只是暂时出来,你就拿一块豆腐让她吃。是想找她难堪,让她更难过么?”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给晚晚接风洗尘……”陈小云看着霍景淮,很局促的解释。 本意是好的,豆腐蕴意清白方正,吃了再也不会回到警局那种是非多的地方,这是她姥姥那辈传下来的传统。 却没想到,今天碰到钉子了。 “接风洗尘有很多种,也不是你这样莽撞的!晚晚的事情还定在头上,她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用不着你拿豆腐来说她清白!她本来就是干净无罪的!” 霍景淮语气寒冽,说的陈小云又惊又怕,逐渐低下头,都不敢看他了。 “好了,小云又不清楚整件事怎么样了,你别凶她了。”念晚晚深沉口气,劝了霍景淮一句,就过去坐在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她被关进景查局的事,虽然霍景淮已经让公关极力压了下来,但还是走漏了风声,导致崇胜和昌盛的股市跌了好几个点。 也不知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在网上散布她的负面信息,说她杀人逃逸,人品极其恶劣,这种情况下,昌盛和崇胜早晚在她被判死刑时,宣布破产。 还煽动商界之中的集团老总,都纷纷孤立崇胜和昌盛,撤销各类投资,也是坏透了。 墙倒众人推,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念晚晚也早习惯了。 她随手打开文件,仔细看着她不在这些日子的亏损,再都签上字,让陈小云拿给金融资金部门去处理。 霍景淮走过来,习惯性的将念晚晚长发输在脑后,用他手上随时背着的皮筋给她绑起来,方便她工作。 “我听霍然说,刘鸿升之前趁你追乔禹辰时要逃跑,后开被霍家团给抓住了。正好被我碰上,我就替你做主,让他家眷拿一个亿来赎他自己。” “一个亿?”念晚晚略微诧异的看向他,“我当初也只不过要他归还一千万,你要一个亿,咱们不成绑票的了么?” “不然你做的事也跟绑票差不多了,这样一来还能让他老实点儿。” 念完一听,轻声哼笑,“一个亿,在被我冻结账户的情况下,都要了刘鸿升老命了,可不得老实点儿了么。” “他被你冻结的账户已经要我叫人给解开了,这样才方便他的妻子卷钱带着儿女逃跑。估计现在刘鸿升已经抓狂崩溃了吧。”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薄唇勾起了一丝邪肆的坏笑。 俩人不点互通,念晚晚对视着他,也笑了出来,“霍景淮,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要做什么,你都清楚。” “不足够了解你,如何爱你?在你想到的时候,就把事情都做稳妥了,才是正道。” 霍景淮俯下身来,冲念晚晚笑的如玉般柔润,充满了宠溺。 念晚晚却落寞了表情,“可惜,你总是对我做的很贴心到位,我却总是伤你心……” “想那么多干什么?谁叫我喜欢你,可不就得义无反顾的对你么?” 霍景淮扯过椅子坐在念晚晚身边,像往常那样,她审理文件,他在旁边当参谋,仿佛只要是为了念晚晚的事,他都放在第一位,忽略自己。 念晚晚看着他,也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看着桌上那些文件。 陈小云站在对面,一直很紧张的看着念晚晚清对念氏的账目和一些项目,生怕她看出什么问题来。 只是她这份局促,念晚晚心思都在文件上,完全没有注意到…… 直到念晚晚翻出之前念氏跟霍顷昱sy签订的那份金融项目合作,她愣住了眼神,心随之凝重起来。 这项目很重要,是霍顷昱已经投入大量资金出于开发之中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霍顷昱是项目法人,这项目也不能继续下去,只能找他解除项目合作,否则后期亏损不堪设想。 “如果你不愿意去,我帮你来处理这个项目合作。”没用念晚晚说话,霍景淮直接就道出了她的为难。 念晚晚垂下眼眸,深吸口气,“不用,该来的终究会来,还是我自己去面对他比较恰当。” “不行!”霍景淮抓住了念晚晚的手,眉宇紧蹙的看着她,“现在,你不能去见霍顷昱,我怕你会……” 第三百四十二章 真的很怕念晚晚会受伤 霍景淮没说下去,他心里清楚现在的霍顷昱是怎样的冷酷,真的很怕念晚晚会受伤。 可从霍顷昱没来接她时,念晚晚就已经预料到了,再面对霍顷昱会是怎样的难堪境地。 “如果霍顷昱想恨我,趁现在我斩断跟他一切的关联,反而是种解脱。就算最后他还是要我死,那我也只能当自己没爱过,他也没来过……” 神情平淡的说完,念晚晚起身拿着手里的那个金融项目文件,就阔步毅然的走出办公室,朝霍氏分集团去了…… 霍景淮不放心,也迅速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可到外面后,却不见了念晚晚的踪影。 霍景淮急躁的甩下手,拿出手机打给念晚晚也没接通,只好开车去了霍氏分集团。 然而,霍顷昱没在霍氏分集团,念晚晚也被他叫去了博仁医院…… 念晚晚走在三楼走廊里,缓缓靠近自己父亲曾经住过的那个监护病房。 她心里清楚霍顷昱让她来这里见他,用意就已经不单纯了。 因为她父亲死了,现在他的母亲也过世了,她之前冤枉了他是杀父凶手,如今在他眼里,她却是真的杀母凶手…… 用最无声的方式来冷她的心,预示着恨已经开始了…… 她无力阻止这一切,只能随着霍顷昱来,等到最残酷的结果,最后斩断跟霍顷昱所有关联。 即便她是那么的不情愿,但却别无选择…… 念晚晚走到念卿远曾经病房前。 看到霍顷昱一身青黑色西装,气势凛然的站在那里,森寒的眸子沉暗如霜的注视着那早已经空荡荡的重症监护病房,没有一丝温暖,只有无边的冰冷。 念晚晚深吸口气,走到霍顷昱身前,将手里的文件拿了出来,“之前签订的文件都在这里,解除合作的文件我已经拟定好了,你在上面签个字就行。” “你觉得,我在这里见你,就只是想解除这无关紧要的合作么?” 声音犹如地狱升腾而起,霍顷昱神色冷冽的看向了念晚晚。 “还是说,你杀了我母亲,就想立马跟我斩断所有关系,来摆脱你该有的谴责?”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明眸瞬间随着抽痛的心,蒙上了水雾。 她预想过霍顷昱会是怎样的冷漠,可相比之前,这样的霍顷昱就像一把锋利的冰刀,狠狠扎在她心上,又冷又疼。 她过半分才缓过气来,“我来只是跟你谈公事的,没想太多。” “这件事没想太多,那你开车撞死我母亲的时候,是不是也没想太多,就撞过去了?” 霍顷昱神情阴鸷的阔步逼近了念晚晚。 念晚晚下意识向后退开一步,梗着喉咙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已经解释很多次了,我真的不是存心要害死你母亲。是她给我灌下了致幻药,我才在幻觉中撞了她。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信我……” “我很相信你,甚至我妈被送去火化时,我还在想着找出你无罪的证据。可是……”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情绪复杂的攥紧了拳头。 “可是在我彻底调查清楚,看到监控录像里,你当时在卫生间差点把我妈活活打死,她满身是血跑出来,却还躲不过你开车撞死她的劫数。你叫我还如何信你是无辜的?” 话落,霍顷昱赤红了眼眶。 该做的他都做了,结果母亲走了,最爱的人也证实确实是恶意杀人,此刻真的没有人比他更加痛苦了。 念晚晚望着他,心虚也变得讶异起来,“你看到我在追着林蓝打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她灌下了致幻药。你既然调了监控,难道这个就没看到么?” “看到了。”霍顷昱声音冷沉一句,转而却道,“但我看到的是你压着我妈,在扯着她头发灌着东西,而不是她那样对你!” “怎么可能?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怎么监控视屏就反过来了?你确定你看到的监控没被人动过手脚么?” 念晚晚皱眉提出质疑,事情跟她想的偏差也太多了,就算她没去调查什么监控,真相也不该被扭曲成这个样子! 霍顷昱却冷哼一声,目光锐利的看着她,“开始我也以为监控被人动了手脚,可我是找黑客高手一帧一帧分析的,根本就没发现监控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有问题的是你,这话带着霍顷昱所有的不信任,重重敲击在念晚晚心上。 她目光怔怔的看着霍顷昱,又向后跌了一步,“不可能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灌的林蓝药水,是她突然变脸强迫我喝下那致幻药,才有了后面的事……” “你够了!”霍顷昱突然怒喝一声,赤红了看着她的寒眸,“事情我都已经查清楚了,为什么你还要狡辩?我就想听你自己亲口承认,说一句实话就有这么难么?” 声音冷寒入骨,就跟当初念晚晚对他所说的话一样,只不过念晚晚是误以为他杀了自己父亲,而如今他霍顷昱是坚信,她是杀母凶手! 像是一场轮回,在伤害到对方后,又以同样的方式落回自己身上,再也没比这更讽刺,更残酷的事了。 念晚晚看着他,眼泪终于滑落下来,“那你呢,就信我一次,有那么难么?” “事实摆在眼前!”霍顷昱攥拳凝沉下气息,“除非我死,再也不是林蓝的儿子!我或许会忽略一切去信你,可是现在,我做不到!” 身为人子女,亲眼看到所爱之人杀了生身父母,这是念晚晚也不能容忍的。 可如今落在她身上,真的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念晚晚低下头,眼泪不停落下,现在已经不是纠结霍顷昱信不信她的问题了,而是恨! 霍顷昱即便在克制,她也能清楚感受到,他在恨她! 这样对立沉默半刻,念晚晚深吸口气,抬头满眼泪水看向霍顷昱,“所以,我们之间完了,你恨我,也会像常人一样,亲手将我送去被判死刑,给你母亲一命还一命,对么?”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再有一丝温暖 说到这,念晚晚热泪已经模糊了那原本充满幸福,跟对未来期许的脸。 霍顷昱就这样看着她,寒眸不再有一丝温柔暖融,只剩下无边的冰冷跟怨恨,还有被他隐藏起来的痛苦折磨。 “你说这些话,觉得很委屈,可我妈那么用心对你,最后却惨死在你手里,又有多痛,多绝望,你知道么?” “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要杀她!”面对霍顷昱咄咄相逼,念晚晚捂着脑袋,冲霍顷昱痛哭嘶喊了出来。 林蓝死了,她比谁都崩溃,可再面对霍顷昱这样,她真的要绝望了。 “你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妈都死在你手里了!” 霍顷昱跨步过去,抓住了念晚晚双臂,赤红的寒眸蕴上了冰冷泪光。 “从我亲眼看到你撞死我妈,再到我亲手送她进火化炉火化,最后变成一把灰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这样让我有多痛苦么?我找了我妈十五年,刚有了盼头,你却又把这一切推进了黑暗之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霍顷昱呼喊着,他恨念晚晚造成了这一切,更恨命运不公,让他终于找到的期盼,又回到了原点。 念晚晚看着他,那快要杀人的愤怒,让她被霍顷昱圈紧在双手上,像一只小鸟,那样无助又委屈。 “霍顷昱,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你不要这样……” 念晚晚呜咽着,哭的不成样子。 “我们历经劫难,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可是为了我都能舍去性命的人,我真的不会故意做出这样的事来,伤害你。真的真的,求你信我……” 放下身价和强势,念晚晚只怕霍顷昱会就此跟她一别两宽,对她就只有恨意,连以往情分都不顾了。 可她现在的卑微换不来霍顷昱任何心软,只会让他觉得更怨恨念晚晚促成这一切,还这么柔弱求着他信她。 “我舍命都要救的人,是念晚晚,而不是如今杀我母亲的杀人凶手!过往不要再提了,我承受不起!” 霍顷昱松开了念晚晚手臂,念晚晚却倏地伸手抓住了他胳膊,“你说不要再提,就能从此忘了,对我冷心绝情了么?那为什么开始又要为我舍命相待,现在说放下就恨我入骨了?” “不然你想我怎么样?” 霍顷昱眼神森寒的看着她,“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你在一起,对生身母亲一点愧疚都没有么?” “我没有让你这样,就只是想要你信我,好好彻查这件事,别让咱们之间再产生任何误会。已经受了那么多磨难了,你我真的受不起了……” 念晚晚看着他,眼泪不停从眼眶汹涌流出,就没停过。 霍顷昱凝视着她,因为爱,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心疼她的眼泪,可情势所然,他已经不会再表露出对念晚晚任何感情。 “我负了你三年,一直在弥补,本想守你到地老天荒,可如今发生的事,我做不到原谅你,而你所做的事也抵消了我欠你的三年!以后,我霍顷昱将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感情!” 不会对她再有任何感情!那就只剩恨了呗? 一番话将所有的薄凉冷情都道尽了,念晚晚蓦地含泪笑了出来。 “我现在算是彻底感受到了苏绾绾的心境有多痛苦了,你霍顷昱说不爱就能绝情绝义,让人痛之入骨,还是你够狠啊!” 听着念晚晚充满苦涩的话,霍顷昱依旧表情阴鸷,无动于衷。 念晚晚深吸口气,将眼泪都咽回去,很平静看向霍顷昱,“你说是我蓄意谋害了你母亲林蓝,但你总归得说出我的动机吧。没有冲突和怨恨缘故,可是不会杀人的!” “你也说了,是我妈突然变脸,跟你说她从没接纳过你。人在争执冲突的过程,很容易冲动犯错,这大体就是你的动机!” 没犹豫,霍顷昱直接笃定了念晚晚的质疑。 念晚晚抹掉眼泪,冷笑一声,“你对我判定的动机,还真是简单啊。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一点小事就能让我杀了你母亲,真的太可笑了!” 念晚晚抬手抓住头发低下头,想克制自己不再痛苦,却忍不住还是难过的掉眼泪。 霍顷昱看着她,从见到林蓝死到亲手送去火化,他整个灵魂已经被抽空了,所以对念晚晚只有冷漠。 “现在已经不是讨论动机的时候了,是你撞死了我母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接下来你就要把我送上死刑台,从此恨我入骨了对么?” 念晚晚泪目炽灼,冷声质问了出来。 “我不会送你上死刑台。” 像是给人希望,霍顷昱缓然靠近,下一秒就抓住念晚晚肩膀,给了她无尽绝望,“但我会用我的方式,让我母亲死的安息瞑目!” 他语气异常平静,念晚晚的心却像被狠狠扎上了刀子,不断翻搅,瞬间就让她痛不欲生。 霍顷昱说要用他的方式,让林蓝死而瞑目,那便是让她生不如死,他现在就已经做到了。 念晚晚对视着霍顷昱,那双寒眸曾经对她充满万千温柔,人也将她宠到了极致,如今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她再次汹涌了眼泪,“如果你恨我,大可用最直接的方式让我受到惩治,不需要这样费心思对我!” “我怎么做,就不需要你来管了!从此以后,你只是我杀母仇人,再毫无其他可言!” 霍顷昱松开她肩膀,双手抻动下西服对襟,举手投足间尽是冷冽寒霜,一如最初念晚晚第一次见到他那样,只有冷漠和疏离。 话尽于此,念晚晚看着他,缓缓揉上肩膀,也不想再多说任何话。 生死爱人,转眼就变成了血债仇敌,这本就是最大的悲剧,她无法逆转,只能默默承受。 念晚晚将手里文件甩给霍顷昱,“签了它吧,咱们该算清的都断干净,这样你恨我,报复我也简单些。” 霍顷昱看眼脚下曾经跟念晚晚亲手研发出来的那个金融项目文件,缓然俯身捡起来,左右翻动两下,冷然一笑。 “你想跟我断干净,再趁机全身而退,跟霍景淮远走高飞,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真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么?” 第三百四十四章 黄泉路上很冷 听这话,念晚晚愣了,看着霍顷昱许久才回过神来,“霍顷昱,我只是想跟你清算下之前的合作往来,怎么你现在竟然都能这样想我?” “一个撞死我母亲的人,我现在已经想不出你还能有什么高尚的思维来!” 霍顷昱将文件甩在地上,身姿挺括的睥睨着念晚晚,像是抉择一切的君王,他认定了的谁都不能反驳。 念晚晚心再次被划了一刀,她愤恨的瞪着霍顷昱,“我是撞死了你母亲,但你不能这样羞辱扭曲我!” “当初你不也是这样对我的么?”霍顷昱冷笑,“现在变成你真的杀了我母亲,那这些你就该受着!” 念晚晚蓦地想到了之前她误会霍顷昱杀了她父亲,也是这样对他冷漠,伤他至深。 果然,她没想错,还真是个轮回啊,可这其中报复的又是谁? 念晚晚酸苦冷笑,俯身捡起脚下文件,“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现在,我是无权干涉了。” 她转身想走,霍顷昱却冷冷说道,“你杀了我母亲,又有这么多项目合约夹在中间,想这么走了,可没那么容易!” 念晚晚倏地回头看向霍顷昱,不想他现在竟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眼泪不由再次充盈了眼眶。 她没说话,霍顷昱却阔步走到她身前来,冷冰冰的看着她,“不说话,也逃避不了任何事,你该懂在我这里犯下了错,会有怎样的惩罚。”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念晚晚哽住喉咙,颤抖了语气。 霍顷昱微眯下眼眸,惯性的扭上袖扣,“我妈还没入葬,你这个害死她的罪魁祸首,不受法律制裁,总要去给她送葬,跪下来忏悔罪行,才说得过去。” “我不是恶意杀害林蓝,是她给我灌的致幻药,我为什么要去给她送葬,跪下来忏悔?” 念晚晚不忿反问,她没做错,却要她去放下自尊,去为林蓝下跪忏悔,这不公平,她死都做不到! “没让你一命还一命已经是顾念以往情分,这送葬忏悔本就是你该做的,你没权反抗!” 霍顷昱声音寒冽的下了赦令,继而又俯身到念晚晚身侧,低声道,“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你没有一天赎清罪行,就别想我放过你!” 念晚晚侧眸看着他,那冷心绝情的模样,真的比他对苏绾绾还要狠上几分。 现在她终于明白,霍景淮为什么不让她来了。 因为霍景淮早就知道霍顷昱亲自调查了所有,一切在他这里都成了定局,谁都说不通,霍顷昱也不会信她。 那态度可想而知,必然会伤她入骨,让她生不如死。 眼泪一滴滴滑下,念晚晚心也随之冰冷下来,殊途陌路原来真的这么简单…… “就当你我从来没有过任何情分,你休想让我去给林蓝送葬,下跪忏悔!” “这容不得你!” 霍顷昱锐利了眼眸,大手忽地揪住了念晚晚,这个他爱之切,却也恨入骨的女人! 念晚晚就这样看着他,眼神中充斥着无尽伤痛,但也没有任何惧怕退让。 “霍顷昱!你在干什么?给我放开晚晚!” 一声怒喝在空中赫然响起。 找了念晚晚许久,终于找到这里来的霍景淮,三两步就走到霍顷昱身边,抓住了他牵制念晚晚领口的手腕。 “霍顷昱!不要以为你看到的就都是真的,今天你要敢动晚晚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 霍顷昱看向他,寒眸瞬间更多一层冷寒,“这是我跟念晚晚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给我滚开!” “你伤害晚晚,我就得管!” 霍景淮猛地一拽霍顷昱手腕,随即就挥过拳头去。 霍顷昱闪躲开,这才松开了念晚晚。 念晚晚没站稳,猝不及防向后跌了过去。 霍顷昱潜意识朝前挺了下身子,却立马收了回来,俊逸的脸上依旧一片冷霜。 而霍景淮惊呼一声晚晚,到底还是他过去,扶抱住了念晚晚,润眸里止不住的心疼。 “我说不让你来见霍顷昱,你不听。非得被他伤得体无完肤,活不成了才甘心么?”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瞬间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所有的委屈和酸楚都冲涌了出来,却只能梗着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霍景淮看她满眼泪水,无奈的皱起了眉,伸手抹掉了她脸上的泪,“别哭了,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到你。” 说着,他将念晚晚扶正身体,冷眼扫向霍顷昱,“林蓝的事,我会想办法证明晚晚的清白。但在这之前,你要敢动晚晚的话,我必定废了你!” 他搂过念晚晚肩膀,就要走。 霍顷昱过来,一把就将念晚晚扯了过来,继而寒眸冷怒的看着霍景淮。 “念晚晚撞死我母亲,事情原委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事实摆在眼前,念晚晚作为凶手,就该接受应有的惩罚,还轮不到你在这里为她伸张正义,你没那个资格!” 念晚晚被霍顷昱情绪激动的扭扯着胳膊,痛得她额头泛起了一层冷汗,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霍景淮看这情形,也怒了,“霍顷昱!你要还是个人的话,就赶紧放开晚晚,别逼我对你动手,让你下去陪林蓝那个贱人!” “不许说我妈!”霍顷昱怒极,猛地就挥拳过去,狠狠打在了霍景淮脸上。 霍景淮没防备,侧身踉跄到了对面窗台上。 在这关口,这样说林蓝,无疑是在霍顷昱伤口上撒盐,更激发了他暴戾的情绪。 但霍景淮可不管这个,就是恼火霍顷昱总是为了别人去无底线的伤害念晚晚。 转瞬间,他就擦掉嘴角的血,朝霍顷昱冲过来,将拳头还了回去。 霍顷昱手上掐着念晚晚胳膊,没能躲开,这一拳比霍景淮挨的还要结实狠厉。 他猛地跌撞过身去,念晚晚也被他拽了过去,头撞在了旁边墙面上,流出血来。 霍顷昱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噙着嘴角的血,冲向了霍景淮。 同时间,霍景淮却惦记念晚晚,想要过去拉起她,正中霍顷昱攻击,被他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缓过神,霍顷昱就俯身双手揪起他衣领,咬牙愤恨道。 “念晚晚杀了我妈,我对她任何惩罚都是她应该受的!黄泉路上很冷,你要是敢再干涉进来,我就让你去给我妈陪葬!” 第三百四十五章 霍顷昱你给我停下来 霍顷昱激红了眼,冲霍景淮吼完,又狠狠给了他一拳。 霍景淮被打侧过头,鲜血溢了满嘴都是,转瞬他却咬着牙,反手揪住霍顷昱衣领,愤怒嘶吼。 “霍顷昱!你不要以为你看到的就都是真实的!伤害晚晚,不信她的事你做的还少么?现在事情真正的真相还没查出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伤害晚晚一根寒毛!!!” 猛地,霍景淮翻过身,将霍顷昱压制在下方,随即挥拳还击了回去。 霍顷昱瞬时青肿了脸,嘴角也溢出鲜血来,却没能让他有半点畏惧,气势依旧汹涌的抓住霍景淮衣领,双眸像猎豹一样瞪着他。 “今天如果死的人是你妈,你还会这样说么?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知道这有多痛苦!我找了我妈十五年,如今亲眼看到念晚晚撞死了她,你叫我还怎么去原谅念晚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怒吼划破声带,霍顷昱冲起身来,照着霍景淮的脸再次打了过去。 霍景淮又结实挨了他一拳,下巴都快被打脱臼了,却还不忘揪着他衣领,反驳他的话。 “今天的事就算发生在我身上,我也得把事情查到底,揪出真相才去做决定,而不是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恨晚晚,去伤害她!!!” “就算杀了她给我妈报仇,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在这里装正义!” 霍顷昱扬起手,再次朝霍景淮挥去拳头。 霍景淮一把抓住他手腕,润眸充斥着血色愤怒瞪着他。 “霍顷昱你简直是无药可救!你的母亲林蓝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被撞死,也都是自己作的!唯独你看不出来,简直跟瞎子没有任何区别!” “我说过,不许羞辱我母亲!”霍顷昱愤怒瞬间翻腾到极点,接连冲霍景淮挥去好几拳。 霍景淮想让霍顷昱冷静下来,重新看待事情,却没能躲开他的拳头,被打得直接喷出了血来。 “够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念晚晚看得急了,终于绷不住攥拳吼了出来。 霍顷昱看眼她,没在意,依旧钳制着霍景淮脖子,居高临下的将他踩在身下,还要挥拳打他。 “霍顷昱!你给我停下来!” 又是一声怒吼,念晚晚快步过去,抓住了霍顷昱高高扬起的胳膊。 她看着霍顷昱,明眸充盈了泪水,“你不就是想让我去给林蓝送葬,再在她灵前下跪忏悔么?我去!但你不能再伤霍景淮!” “晚晚!”霍景淮蹙眉,低喝了她一声,不愿她这样做。 念晚晚没理会他,依旧双目炽灼的盯着霍顷昱。 霍顷昱逐渐微眯起了寒眸,“你竟然为了他,肯同意照我说的做?” “我总不能看你在医院,把霍景淮活活打死!况且,比起你,霍景淮是这世上最在乎,最肯不顾一切对我好的人!” 念晚晚梗着语气,眼泪滚落下来,内心随之更多了一层悲戚。 这话却刺激到了霍顷昱,他现在怨恨念晚晚,可她这样说,就将他之前对她所有的好,全都抹掉当不存在了。 倏地,霍顷昱掐紧了霍景淮的脖子,阴冷冷的对念晚晚说道,“就算你答应了我,霍景淮这样羞辱我母亲,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说着,他从衣怀里抽出把匕首,就要朝霍景淮刺去! “不要!”念晚晚急声吼出来,猛地就抓住了霍顷昱将要落在霍景淮肩膀的匕首。 利刃瞬间渗透进她手上皮肉,直深入到骨头上,鲜血随之汹涌流出来,剧痛万分,却没让念晚晚松开半分。 “晚晚!”霍景淮惊到了,挣扎着要起身,却怕匕首更伤到念晚晚,没敢乱动。 而念晚晚抬头看着霍顷昱,满眼都是冰凉的眼泪。 这里已经被霍顷昱给封锁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就算他在这里行凶,也不会有拦着他,就只有她可以! “你想要对我怎样,都可以!我都不会反驳!但你要是敢因为我去伤害霍景淮,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紧抓着匕首,双眼充斥着愤怒怨恨的模样,心底泛起了惊动。 他没想到念晚晚竟然能为了霍景淮,这样徒手去抓匕首。 所以,在念晚晚心里,霍景淮也占了很大位置,是么? 想到这,霍顷昱皱紧了眉头,“我这人最讨厌威胁,所以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泛着来,看你到底能怎样!” 霍顷昱猛地将匕首从念晚晚手里抽了出来,顿时把她掌心皮肉都搅烂了,他依旧神色阴鸷的朝霍景淮挥去了匕首。 “霍顷昱!你个畜生!”霍景淮愤然怒吼,抓住霍顷昱拿着匕首的手腕,就翻身将他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那匕首还是划伤了他胳膊。 可他没顾自己,直接就去抱住念晚晚,看着她腾空双手疼的发抖,心疼得他瞬间红了眼眶,“该死的!我又不会被霍顷昱怎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他很无措的捧着念晚晚双手,吹了两下又用袖子擦着血,最后扯下自己衬衫,给念晚晚缠住了手。 “走,我带你去外科室处理伤口!” 他扶抱着念晚晚,就要带她去楼下外科室。 霍顷昱却被他们这样亲密扶持的样子,刺激到,三两步就冲到前面去,一把将念晚晚拉了过来,怒吼道。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想趁包扎伤口就跟霍景淮逃掉了,你想都别想!赶紧跟我走!” 念晚晚双目含泪看着他,没说话。 霍景淮却怒了,“霍顷昱!晚晚都已经这样了,你都不放过她,你还是人么?” “我是不是人跟你没关系!她念晚晚撞死了我母亲,就要为她的罪行履行惩罚,不管什么原因都必须照做不误!” 霍顷昱抓住念晚晚胳膊,气势强硬的反斥着霍景淮。 念晚晚胳膊被他抓的生疼,双手也流血不止,可现在心已经凉透了,她连挣扎都不想去做。 “别吵了,我跟你走。”声音平静的像一摊似水,念晚晚只想她的配合,能别再牵扯霍景淮。 霍顷昱看向她,什么都没说,拽着她胳膊就朝二楼走去。 霍景淮皱紧眉,想要跟着,念晚晚却转头让他回去,他不情愿也只好顿住了脚步…… 随后,霍顷昱在外科室停下来,将念晚晚推了进去,“赶紧去处理好手上的伤,别耽误我所说的事!” 第三百四十六章 霍顷昱的折磨 念晚晚冷眼看了下他,忍着手上的剧痛,走进了外科室。 医生问念晚晚这手和头上的伤是怎么弄得,念晚晚心里很不舒服的看向别处,没有说。 医生也没再问,当着霍顷昱的面,很迅速就处理好了念晚晚头上跟手上的伤。 叮嘱念晚晚,在伤口愈合之前,都不能沾水,也不能拿东西去触碰伤口,以免造成感染,手就废了。 念晚晚点点头,就去交了包扎治疗费用,随后霍顷昱拽着她到外面车上,一路朝西郊区的殡仪馆飞驰而去。 很快到了殡仪馆,霍顷昱下车过去把念晚晚粗暴的下来,走到殡仪馆里面,林蓝等待入葬的灵位前。 “跪下!”他将念晚晚甩了过去。 念晚晚跌到在地上,手肘撑住身体才没让缠着纱布的手掌按在地上。 她扭头,双眸积聚着眼泪的看着霍顷昱,喉咙间一阵阵涌动酸楚跟委屈,没动也没说话。 霍顷昱微微皱下眉,俯身拉住她胳膊,“我让你跪下!没听到么?” “疼……”念晚晚手掌伤口被他牵动,忍不住低喃了一声,眼泪也为霍顷昱突然变得这样冰冷狠心,滚落下来。 霍顷昱看着她,沉默几秒还是用力耸动下她手臂,“不要妄想以任何借口,来逃避你该受的惩罚,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手下留情!不然也不会强行把我带这里来了!” 念晚晚仰头看着他,反斥了回去,继而站起身来,看着前方四处飘白,灵幡立在左右的灵堂。 林蓝那似笑非笑的黑白灵照就置于台案的最中间,随着漂浮的灵堂白布,显得格外冷清凄凉。 回想当时在卫生间,跟林蓝所发生的的一切,念晚晚眼泪一滴滴落下。 她不懂自己明明没错,为什么还要被霍顷昱逼着给林蓝下跪忏悔,这真的很不公平! “下跪忏悔是你该做的,没什么好哭的!”看着念晚晚站在那里不停流泪,霍顷昱冷冷的说着,随即一脚就踹着念晚晚跪了下来。 随着膝盖撞击在地面那一刻,念晚晚看着林蓝的灵照,心瞬间凉了个彻底,被抽走了所有温度。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不过停滞几秒,就麻木的伏地叩首,嘴里低喃着所谓的忏悔。 “我错了!对不起!是我不好,害的你这样,我真的错了……” “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认为你真的接纳了我,还想跟你做世界上最和睦的婆媳,轻信你所说的一切,也不会在卫生间发生那么多事,最后你死了,我也生不如死……” 眼泪随着话语,在念晚晚叩首地上,化成一滴滴冰冷的水花,伤透了她的心,也让她彻底对霍顷昱没了热忱…… 颤抖的深吸口气,念晚晚苦涩的勾起唇角,“我错的太离谱了,倘若从开始就没遇见你,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什么未来,什么择一座城,带着林蓝一起隐居,过想要的生活,曾经的期许如今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霍顷昱看着趴伏在地上的念晚晚,寒眸里隐动起了异样情绪。 念晚晚痛,他也痛,可念晚晚能说,他却有口不知该如何解脱…… “我让你只对我母亲林蓝忏悔,不要总是提关于我的事。就算没有遇见我,你撞死我母亲,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不用你一遍遍重复提醒!”念晚晚趴伏在地上,再开口已经对他冷漠森寒,不再有任何幻想。 平复下情绪,念晚晚继续叨念着那所谓的忏悔,直到霍顷昱满意,她才有权坐起身来。 可没多久,霍顷昱就将她拽起来,到殡仪馆内部去,掐算着时间,开始准备给林蓝送葬。 由于林蓝回来的事,霍顷昱一直都没告诉霍松鹤,所以就算是送葬,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做着葬礼筹备,除了他不见一个霍家人来。 这也是霍顷昱心里的痛。 母亲生前没能得到父亲疼爱,被逐出家门生死未卜十五年,如今回来惨死,都没能得到父亲的送行,真的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悲凉的了。 霍顷昱压着所有痛苦和痛恨,看向念晚晚,“如果不是我妈已经送去火化了,我真该叫你守着她的遗体,看看她在你手下死得有多惨!” 念晚晚冷睨着他,“现在人已经死了,化成了一把灰,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是觉得林蓝死了,把我也折磨死掉,才算公平么?”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把对我母亲犯下所有的罪行,全都赎尽,才算终止!” 霍顷昱赤红着眼眶,冷声说完,又将念晚晚推到了棺材前,“给我打头阵,抬棺!” 念晚晚看了看站在四周等待起灵的高大男人,对霍顷昱诧异了眼神,“有这么多抬灵棺的人不用,你要我来给林蓝抬棺?我手还有伤啊!” 她说完,那些准备抬棺送灵的人,也觉得让念晚晚抬棺不合适,就试探的跟霍顷昱说。 “霍先生,抬棺都是身体强壮的男人来做的事,这姑娘看着这么瘦弱,双手还受了重伤,你叫她抬棺确实有点难为人了。” “我霍顷昱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说三道四了?” 霍顷昱冷眼扫过去,如冰川过水森寒无比,让那抬棺人都不禁瑟缩了一下。 “我要她念晚晚怎么做就得怎么做,你们要是觉得她可怜,就跟她一起受罚,谁都别想活着回去!”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畏惧的低下了头,没谁再敢多一句嘴。 念晚晚凝视着他,算是看出来了,人心变狠不过一瞬,以往再多的情份都暖过变了的心。 冷冷一笑,她直接阔步过去,双手抓住了林蓝棺材最前端的把手。 那一瞬间,伤口撕裂,鲜血顺着念晚晚手心流淌出来,痛的念晚晚咬紧牙,身体都发凉了。 她却硬是咬着牙,双眸恨恨的看着霍顷昱,挺起了弱不禁风的身体,将棺材一脚抬了起来。 额头绷起青筋,伤口随之也流出血来,顺流而下模糊了她的眼睛跟脸,看上去异常凄惨狼狈。 霍顷昱却视若无睹,转身将林蓝的灵照从灵台上拿下来,双手捧在腰腹前。 冰冷如霜的神色下,他将所有痛苦都压在心口,冲着天空扬声一句,“起灵!子为母,送行!”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为林蓝送葬 送葬仪仗队浩浩荡荡从殡仪馆出发,赶往了霍顷昱为林蓝选好的墓地。 原本可以用车来送灵棺,可霍顷昱偏要念晚晚在前面,跟其他抬棺人,把林蓝的棺材从殡仪馆抬去墓地那里,直到下葬为止。 在霍顷昱看来,这对念晚晚也是一种忏悔惩罚。 念晚晚也没反驳,在前面踉踉跄跄的撑着棺材主要重量。 瘦弱的身体都快被压塌了,手心也皮开肉绽早就血肉模糊一片,她也咬着牙没出一声,也没再跟霍顷昱说任何卑微柔弱的话。 霍顷昱选的墓地,路途遥远又要经过西郊小山,念晚晚就这样一直抬着林蓝棺材,艰难的前行。 等爬到半山腰时,她脚和肩膀都已经磨出了一层血泡,头发被冷汗黏腻在额头上,整个人憔悴的惨白。 霍顷昱冷冷看着她,却没说一句停下来,仍是不停催促着她快点往前走,别耽误了下葬的时辰。 对这样冷漠的霍顷昱,念晚晚似乎已经麻木了,用着全身仅存不多的力气,挺着肩上的棺木把手,朝前加快了脚步。 却不小心踩到了石头,她猛地向前趔趄了一下,棺材差点掉下来压住她。 霍顷昱寒眸倏地一沉,跨步上去就在后面用手抓住了后面棺木底,将失衡的棺木又重新平稳回来,才没砸到念晚晚。 但下一秒,他又冷着脸对念晚晚呵斥道,“看着点路,别想装跌倒来逃过惩罚!” 念晚晚一听,愤恨抿紧唇看向他,“如果你不瞎应该看得出我不是装的!这前方棺木吃重,男人抬都要发抖,我能抬到这里没死就已经命大了,就请你别说三道四了!” 说完,念晚晚转过头来,很委屈的眨巴下眼里的眼泪,继续用那血肉模糊的双手抓紧棺材把手,挺起身来,往山上墓地走。 别人以为这里四处环山绕水,是不可多得的好墓地,赞叹他霍顷昱是个大孝子。 可如今看,这么偏远的地方,就是给她念晚晚准备的!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折磨她,让她比死还难受,而这些却只是刚刚开始…… 没幸福美好几天,就又跌回远点,这或许就是命,她念晚晚注定跟霍顷昱就没好结果…… 想到这,念晚晚侧头蹭掉脸上的眼泪,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没用的,加快了脚步。 很快,就到了林蓝的墓地。 念晚晚终于可以将林蓝的棺木从肩膀上卸下来,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她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疼的她直皱眉,肩膀跟脚也都是伤,仿佛动一下上面血泡就都会破掉,流出血水来。 霍顷昱漠然看了她一眼,就将手中捧着的林蓝灵照,放置在墓地旁边。 随即他转头对念晚晚说道,“起来抬棺木,让我妈入土为安!” 念晚晚顿住轻吹掌心的动作,看着霍顷昱,明眸里蕴上了一层伤痛。 她的手掌已经烂掉了,他真的看不到么? 微微抿动下嘴唇,念晚晚什么都没说,还是爬了起来,走到林蓝棺木旁边,再次抓住了棺木的把手。 旁边的抬棺人,看她满手是血,很不忍心的低声跟她说道,“小姑娘,我不知道你跟这位先生有什么过节。但我看你还是跟他说点软话,求求情吧。不然你这手可就要废了。” 原是好话,可在念晚晚耳中却觉得很讽刺,苦涩的冲抬棺人一笑,“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什么都没用了。” “可是……”抬棺男人皱眉看着念晚晚血肉模糊的手掌,还有那肩膀都被磨烂了,她额头上的伤也流了她满脸血。 真想不明白多大仇恨不能正常解决,非要这种方式折磨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可主家给钱他们办事,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偷偷塞到念晚晚手心底下。 “用这个垫一下,会好些。待会儿抬棺入葬,我让其他兄弟帮你多吃点重。” 说完,抬棺男人就从念晚晚身边跳到了棺材后面去。 多讽刺,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下,竟会有一个陌生人给她为数不多的温暖和照顾,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念晚晚苦笑一声,抓紧手心下那白色手帕,咬牙再次撑起棺木,跟着其他抬棺人,把林蓝的棺材放进了墓坑里。 霍顷昱却冷声道,“跳下去,用手给我母亲埋葬!”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瞬间心如刀绞,很痛也让她腾起了愤怒。 “霍顷昱!你想要惩罚我,大可用最直接的方式置我于死地,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我?是不是看到我生不如死,才能慰藉你对我的怨恨?啊?” “这样你就觉得很痛苦了?” 霍顷昱眯下寒眸,走到念晚晚身边,抓起她血肉模糊的双手,“那你用这双手开车撞死我母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比你疼一万倍,一千倍?” “如果不是林蓝给我灌下致幻药,她也不会死!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她,不是我!” 念晚晚声音冷寒的大声喊着。 从最初对林蓝的死还有愧疚,对霍顷昱也存着感情和幻想,此刻就已经什么都没了。 霍顷昱猛地抓紧了她的双手,鲜血更汹涌的流出来,也将他大手渲染上赤红。 “我开始很信你,可从始至终你都没能跟我说一句实话,甚至到现在我把事情真相都查清了,你居然还在狡辩!真以为我只是这样简单折磨你,不敢拿你怎么样么?” “这样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了,你还想怎样?” 念晚晚看着他,眼泪随着冷笑划过眼角,“是想将我大卸八块才解恨,还是想我死掉才能消散一切?” 霍顷昱对视着她,被这话问的凝紧了眼神,薄唇微动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念晚晚又是一声冷笑,心已经寒冷得绝望,“沉默就是默认,那我现在就撞死在林蓝棺木上,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忽地挣开霍顷昱的手,朝林蓝棺木冲了上去。 霍顷昱寒眸一紧,忽地跨步上去,在念晚晚撞上棺木前一秒抱住了她的腰,将她给拽了回来。 念晚晚梗着眼泪,还在挣扎着让他放开自己,情绪冲涌到了极致,想以此来解决一切。 霍顷昱却将她按在怀里,揪住她头发,在她耳边气息阴鸷的说道,“我不送你去接受死刑,就是想让你活着来给我母亲赎罪。所以,就是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第三百四十八章 怎么会变得这样狠心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用力挣扎着身体,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从深爱再到厌恨的绝望。 “我想死你不让,就要这样折磨我,霍顷昱你怎么会变得这样狠心?怎么会啊!” 念晚晚哭着呼喊出来,眼泪随之汹涌决堤,将所有悲痛都倾泻而出。 霍顷昱看着她,却依旧眉宇冷沉禁锢着她身体,“如果你没有开车撞死我母亲,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你造的孽,就该承担这样的后果!” “承担后果……” 念晚晚冷笑,明眸滑落泪水。 “在这之前,我跟你生死与共,哪怕是舍弃自己的命,也唯愿对方安好。甚至已经想好该去哪里定居去过想要的平静生活,转眼间却成了这步田地……” 她看向他,痛到撕心裂肺,“霍顷昱,难道这些你都忘了么?真的就一点都不之前的情份了么?” 霍顷昱对视着她,心不过略过一丝动容,就逐渐沉暗了下去。 “血亲之仇当前,我做不到只谈儿女情长。同样当初你错认我是杀父凶手时是,也一样无法原谅我。所以别再提过去情份来博取可怜,那样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话说到这,念晚晚彻底寒透了心,不再对霍顷昱有任何奢望他能变回曾经深情温柔。 或许,他们早就该在她误会他杀了父亲的时候,了断这段情,从此一别两宽,再也不相见,就没这些事了。 最后一滴泪落下,念晚晚放弃了挣扎,“既然你把我折磨到死才甘心,就随你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念晚晚缓缓闭上眼睛,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等着霍顷昱松开手。 霍顷昱看着她,从她额头蔓延到他手上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眸,可不过一瞬就又都恢复了原本的冰冷。 他像舍弃垃圾一样,将念晚晚松开推到了林蓝棺木旁边,“不要觉得自己多可怜,这本就是你该做的!给我用手挖土!” 听着霍顷昱的命令,念晚晚爬起来双手捧起一把泥土,覆盖在了林蓝棺木上。 她表情麻木的流着眼泪,后悔自己最不该的就是跟霍顷昱继续下去,又相信林蓝对自己转变,最终又是遍体鳞伤。 想着这些,她一遍遍捧起泥土洒在林蓝棺木上,那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掌沾满了泥沙,磨砺得她伤口痛到骨子里。 可她却像没了知觉一样,不断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没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仿佛此刻她就只是个躯壳,不会痛也不会反抗,任由霍顷昱这样折磨自己,被寒冷完全包裹在其中。 霍顷昱注视她半分,就别开视线,走到墓碑旁边把林蓝遗照拿起来,捧到念晚晚面前,好似在让林蓝看着,念晚晚在为她赎罪一样。 别人看他这样的所作所为太狠,但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痛。 他无法改变这样惨烈的局面,也做不到原谅,唯独让念晚晚这样,才能让一切都显得平静,没那么多罪恶感。 此刻,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雪,落在人身上转瞬却成了冰凉的雪雨,让寒冷更加刺骨。 念晚晚抬起头,不过只淡淡看了霍顷昱一眼,就继续用已经烂掉了的手去刨土给林蓝棺木埋葬。 如果这是霍顷昱想要的,哪怕她没有错,也不该在这里忏悔,她也依旧照他去做。 只为求她跟他,最终能有一个解脱。 而一同随行的殡葬队,忍受不了这霜寒冰冷,全都哆嗦着找地方躲了起来。 唯独就剩霍顷昱站在那里,看着念晚晚用双手刨土埋棺木,她冷,他亦冷入彻骨…… 大雪弥漫了一切,谁都看不清楚谁。 却在这时,霍景淮突然出现在林蓝墓碑旁边,怒吼穿透山谷,“霍顷昱!你个畜生!居然这样对待晚晚,我要你命!” 三两步冲过来,霍景淮一拳将霍顷昱打倒在林蓝墓碑前,继而狠狠踹了他两脚,就跨进墓坑里,紧紧抱住了念晚晚。 “晚晚,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他霍顷昱这样对你,你就不知道逃么?” 霍景淮哽咽了喉咙,看到念晚晚受伤害,比伤他还要痛苦万分。 念晚晚迎着风雪抬头望向他,却平淡的如同死水一样,“就算现在逃了又如何?这仇怨,霍顷昱一天不消,就不会放过我。莫不如依着他来,反而轻松了……” “你依着他来,心里想着念着都是他,可他这样却是会慢慢折磨死你,要你的命啊!” 霍景淮低吼着,眼眸充斥了红润。 他最不想看到念晚晚这样为霍顷昱无条件去放纵容忍,偏偏念晚晚总是对霍顷昱不争不抢,霍顷昱说什么变是什么。 他真的很心痛,可念晚晚还是表情麻木的转过头,看着林蓝的棺木,什么都没再说。 见念晚晚这样,霍景淮很无奈的皱起眉,直接就将她打横抱起来,跨步要跳出墓坑。 霍顷昱从地上爬起来,怒气滔天的横到了霍景淮身前,“念晚晚现在是我的人!我说的事她还没做完!你,不能带她走!” 霍景淮冷眼看向他,戾气愤怒在那双润眸中翻腾到了极点,却因为在意念晚晚没发作出来。 “我知道你霍顷昱狠心绝情,却从未想过你对爱过的人都这么狠毒,简直畜生不如!” “别站在制高点说我,这事换做是你,你做的会比我更绝情!”霍顷昱反斥了回去。 霍景淮看着他,拳头攥的咯吱响,“我不跟你说这些废话!如果你不想晚晚现在就被你折磨死在这里,就给我让开!” 霍顷昱冷凝着他,寒眸逐渐更阴沉下来渡上一层冰霜,没有动半分。 霍景淮也懒得废话,直接撞开他,就侧身抱着念晚晚离开了这满天霜雪的坟墓地。 可能是折腾的太久,终于找到了唯一可靠的温暖,念晚晚在霍景淮怀中也恍然晕了过去…… 这一昏睡,念晚晚就深陷到了梦中。 她恍惚看到了霍顷昱正在私人公寓的厨房里,给她做着惠灵顿牛排。 旁边也煮着她喜欢的蓝山咖啡,白色雾气从咖啡机缓缓漂浮出来,显得整个梦境更加虚渺不实。 念晚晚却浑然不知自己是在梦中,还很感伤的走到霍顷昱身后,哽咽许久才问出口,“你不是想要把我折磨到死来为你母亲赎罪么?怎么会在这里给我做牛排?” 第三百四十九章 梦境中的霍顷昱 霍顷昱回过身来,看着念晚晚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反问,“晚晚,你怎么会问这个?我一直都很疼爱你,什么时候要把你折磨致死来赎罪了?” 这回换念晚晚愣住了,她逐渐皱起眉看着霍顷昱。 “就在刚刚,你还要我用双手挖土给你母亲埋葬,怎么你现在就忘了?还是说,你这又是在搞其他花样来折磨我?” 霍顷昱被说糊涂了,放下手里的牛排专用刀,过来拉住念晚晚的手。 “晚晚,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怀孕了我一直都在照顾你,怎么可能让你用双手去挖土埋葬?况且我母亲还活着啊。” 霍顷昱笑着拿起念晚晚的双手,在唇边轻轻吻着。 念晚晚看到自己原本血肉模糊的双手,此刻却是鲜嫩白皙没有一点伤痕,有些懵掉了。 “可是我明明被你母亲灌下致幻药,在幻觉中开车撞死了她。你太过痛恨我,也刚刚在你母亲墓地,要我用双手挖土埋葬她了呀!” 听到这,霍顷昱突然暗淡了眸光,“该来的还是来了,就算重新开始也依旧没能阻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念晚晚侧眸看着他,感觉出了不对劲。 霍顷昱深吸口气,感叹的看向她,“之前你深陷危险中,我们见过。我就是经历过一次这些事的那个霍顷昱,在时间缝隙中,我一直试图更改局面。可到底该发生的还是没任何变化……” “你是说……”念晚晚倏地恍悟过来,“原来你是那个梦里的霍顷昱!怪不得会突然对我这么温柔!” “准确说,我也是现实中的霍顷昱。只不过现在的霍顷昱还不知道后面的事,而我早已经历过。留着这残存的信念,在你梦里告诉你,不管怎样,都要好好活着,一定得活着!” 霍顷昱看着她,眸光刺眼灼热,仿佛太过怕她会走向绝境,忧心的忠告着她。 只可惜念晚晚还不懂,为什么两次梦见这样的霍顷昱,都一而再三提醒她要一定要活着! 反而对他的出现很好奇,她问道。 “既然你是经历过所有事又重生回来的霍顷昱,为什么不能跟现在的霍顷昱合体在一起。就像我一样,我重生回来原本这时空的我就消失了,我还是我。” “时空的事本就难以捉摸,你能重生继续做原本的自己,我却只能留着这残存的信念,在关键时刻彻底点醒这时空的霍顷昱,让他别再犯同样的错。因为失去……” 霍顷昱突然顿住,没再说下去,那双寒眸却蕴含了复杂和感伤。 念晚晚被勾起了好奇心,“那你能说说,我跟霍顷昱后来都发生了什么,我们的结局如何,你所说的失去又指的什么吗?”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霍顷昱转头看向她,墨眸里忧郁满伤,“你只要知道,一定得好好活着!这样才能跟这个时空的我有好结果!” 听到这,念晚晚落寞了眼神,“好好活着容易,可要我这样承受这时空的你,这样的折磨,我怕哪天真的就撑不下去了。” “会有好结果的,相信我!”霍顷昱忽地双手握住念晚晚肩膀,语气沉稳坚定。 念晚晚看着他,突然苦涩的笑了,“要是现实中的那个你,这样信我,对我真挚不移该多好……” “既然躲不掉的就去面对,只要活着就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而不论是现在的我,还是现实中的那个霍顷昱,无论怎样,始终都是爱你的……” 霍顷昱搂过念晚晚肩膀,语气深沉的说完了这些话。 经历了这么多年痛苦的念晚晚,靠在他肩上,也委屈的抱住他胳膊,撕心裂肺哭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故意撞死你母亲,真的没有,好想现实中的你也相信我……” 一遍遍重复着这话,念晚晚猛然惊醒了过来,脸上却已经哭满了泪水,把旁边枕头都浸湿了。 她忽地坐起身来,左看右看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只是个梦,那样温柔深情的霍顷昱,已经不存在了。 她落寞下眼神,眼泪无声无息话落,身体感觉瞬间又被抽走了灵魂。 “晚晚,晚晚?你怎么了,别吓我!” 霍景淮轻轻摇晃她肩膀,她缓然抬起头来,这才听到有人叫她。 看到是霍景淮,憔悴的眸子却从潜意识里略过一丝失望,她梗了梗喉咙开口道,“我,我没事,只是做噩梦惊到了……” 霍景淮不傻,刚才她的眼神,他看得出她是梦到了霍顷昱,醒来却看到是他,很失望。 但他爱念晚晚,自然也不会表露出来,反而扶住她胳膊,让她重新躺好。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你只管养好伤,别想太多。现在你的手脚都要谨慎对待,不然可就真要废掉了。” 霍景淮这一说,念晚晚才看到自己双手被缠满了纱布,脚也被绑上了绷带,上面渲染出血迹像妖冶的花朵,很是刺眼。 那难以忍受的剧痛,也让她手脚都不敢蜷动一下,感觉整个手脚指头随时都要掉下去了。 念晚晚盯着手脚这些伤,突然笑了。 “之前在雪山,我和霍顷昱谁都不想对方变成瘸子残疾,很用心的去照顾彼此。他还为了在逃命回来,我能第一眼见到他,硬是冒着被断腿的风险,守在了我床边。如今他看到我手烂掉了都没有半点动容,还真是讽刺啊!” 念晚晚的话刺痛了霍景淮的心,却是因为心疼。 他伸手拂过念晚晚被冷汗黏腻在额前的碎发,柔声道,“既然已经翻到了新篇章,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后你躲着点霍顷昱,我会尽快查清林蓝的死因,还你个清白和公道!” 第三百五十章 人的心冷了 念晚晚没有接霍景淮的话,对她来说,现在霍顷昱能对她做出这些让她生不如死的事来,林蓝的真相与否,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人的心冷了,就算有真相,人也不是原来那个心里所想所念的人了…… 她侧过身,拉住了霍景淮的手,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似的,低喃出声。 “景淮,我想我妈了。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感受过亲情的温暖,不知道我妈失踪这么多年,还在不在……” 她一直都在寻找她妈妈,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没找到任何线索,受尽苦痛也还是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有母亲可诉说…… 听出念晚晚的期许,霍景淮伸手轻抚着她额头,“你想见母亲,我就多派些人,无论如何都把人找到,带你面前来。” “嗯。”只应了一声,念晚晚就抱着他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本就憔悴的脸也随之更多了些许苍白。 她很累,只想找个安稳之处躲起来,至少也能让身上的伤,没那么痛…… 霍景淮看着她,也没再说话,随手拿过湿巾,给她擦着冷汗黏腻的额头,让她舒服一些,被她抱着的手,却没敢挪动半分。 直到念晚晚醒了,他才起身打电话叫人送些补身体的膳食来,又去打盆热水给念晚晚擦脸,很细致体贴的照顾着她。 这样一连过去好几天,念晚晚的手脚伤势终于好些了。 霍景淮带着她出院,又回到了他们之前住的婚房。 念晚晚看着周围,虽然曾经跟霍景淮的种种欢笑吵闹,都历历在目,仿若昨日才刚发生过一般,可心底还是对这里有了些许陌生。 而霍景淮却很欣悦能再次带念晚晚回来,为了照顾好她,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推掉了手上所有的事,让助理先暂时帮他打理。 随后,他扶着念晚晚要到卧室去休息,念晚晚说太闷了想在外面透透气,他立马带她坐到客厅沙发上,将她爱的果盘和零食都摆到她身边来。 “最近有个电影不错,是你喜欢的战争题材,我找给你看。”霍景淮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拨动着,尽量想办法让念晚晚开心些。 念晚晚表情淡漠的靠在沙发上,看着他道,“战争题材是霍顷昱喜欢的,我之前不过是迎合他而已。现在我喜欢悲剧。” 因为她整个人生回首起来,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没有任何喜悦可言。 霍景淮隐动下眸光,转而笑着说道,“好,都听你的。你喜欢喜剧我就陪你笑,你想看悲剧我就陪你哭,对你怎么都成。” 霍景淮说着拨开了一个讲述一个女人一生悲惨命运的悲剧电影。 他坐在念晚晚身边,本想陪着她通过这个电影,把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她人也就开心了。 可念晚晚却趴伏在沙发扶手上,语气淡漠说她饿了。 霍景淮不会做饭,但也立马去厨房,用手机查教程,给念晚晚熬了一碗清粥和简单的配菜。 怕念晚晚会嫌弃,他把这些端过来解释着。 “医生说你现在手脚上的伤,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只能吃清淡些。刚好我只会做粥跟咸菜,你凑合着吃吧,等好了我再带你吃大餐。” 念晚晚瞟了眼托盘里的清粥咸菜,虽然简朴但也确实是难为霍景淮这对厨艺不通,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霸王了。 “吃东西不过是让人活着而已,你能给我用心做已经很好了,我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念晚晚语气略显消极的伸手想去捧起碗,可手上的伤立马痛得她收回了手。 霍景淮无奈的轻叹口气,拿起粥碗来,“有我在,就别瞎逞能了,我照顾你快点痊愈,比什么都强。” 霍景淮舀起一勺粥,在唇边吹凉,喂到了念晚晚嘴里。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一直都是这样不怨不悔的照顾她陪着她,突然心底泛起了酸涩。 她哽咽道,“景淮,你总是这样对我,真的从没有过抱怨么?在我跟霍顷昱好的时候,你也一定很怨恨我吧……” 霍景淮倏地顿住了喂粥的动作,继而看向她,却笑了。 “我是人,有血有肉自然也会生气你跟霍顷昱在一起,弃我不顾。但因为爱你,最后都选择去包容,也就谈不上怨恨你了。唯独不想看到你被霍顷昱折磨,他这样对你,你真该以牙还牙才对!” 念晚晚很动容霍景淮这番话,可说道对霍顷昱以牙还牙去反击报复,她潜意识里却还是抗拒的。 “之前我最恨霍顷昱害我生不如死活了三年,一直都想要报复他,亲眼看到他死为止!可是现在,真的太累了。我已经没有恨任何人的力气,尤其是霍顷昱。” “我看你是太傻,不忍心再跟霍顷昱成为仇敌,还期盼着能跟他重归于好!” 霍景淮直言不讳的捅破了念晚晚心底那层纸,继而又眼神忧愁的握住念晚晚的手。 “我说这话也不是想伤你,是真觉得你为霍顷昱这样不值。他都能因为林蓝的事,连你们生死与共的情份都忘了,对你这样残忍。你要还念旧情出不来,迟早都得死在他手里!” 被戳中了要害,念晚晚看着霍景淮,明眸又蕴上水雾,视线被模糊却掩盖不住她的痛苦。 “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就是做不到再把他,那个肯为我舍命的人,再次当成仇敌。他霍顷昱够狠心,我却已经不行了……” 话说完,念晚晚已是泪如雨下,她低头靠在霍景淮肩上,虽然很自私,但这是她唯一可以倾诉痛苦的倚靠。 霍景淮侧眸看着念晚晚,深沉了眸光,所有情绪在心底回转。 他痛恨霍顷昱多年与他仇敌相向,更恨念晚晚都被伤成这样还不成器的在为霍顷昱心软。 可最终这些都依旧化为了他抚上念晚晚长发的温柔,“你做不到自有我在,只要你肯,那他霍顷昱就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念晚晚哽住喉咙,热泪滚烫落下,过半分才感伤开口,“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跟霍顷昱成为敌人。哪怕成为陌路人,我也不想再看到他这样对我……” “可是你不想,他却能狠的下心来!”霍景淮别开身,双手握住念晚晚肩膀,润眸炽灼,“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抵不过林蓝,甚至是任何人!” 第三百五十一章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就像唯一的幻想被戳破,念晚晚满眼泪水的看着霍景淮,痛苦的说不出任何话来,连哭都没了半点声音。 霍景淮看她这样,也不敢再说下去刺激她,而是重重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 “他霍顷昱狠,我不恨。不管你想怎样,我都是你的靠山,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开心,好好的活着。” 好好的活着,念晚晚恍惚想起在医院昏迷时做的那个梦。 梦里霍顷昱也对她说了这话,只是梦里的他依旧百般疼宠温柔的爱着她,现实中却已经像冰一样冷,完全变了一个人。 想到这,念晚晚落寞下眼神,对霍景淮低声问道,“景淮,你相信人能重生么?” “重生?” 霍景淮诧异,虽不知念晚晚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也笑着回道,“我心人或许能重生,但已经发生的事,就算重生也很难改变,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念晚晚在心底低念着,继而伤感的长出口气,“景淮,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霍景淮嗯了一声,念晚晚缓然开始了阐述。 “我看过一本,里面女主的未婚夫跟闺蜜在一起了,还在婚礼大肆羞辱女主之后,导致女主跑出婚礼现场被车撞死了。后来女主重生了……” “她以为重生就可以报复曾经伤害她的那些人,却没想到遇上了一个人,这人才是她今生最大的劫,即便是重生也无法改变。以至于他们经历了分分合合,生死离别,也没能得到好结果……” 说到这,念晚晚顿住了,眼泪无声无息落下,更加冰冷悲伤。 曾经与霍顷昱一切过往,全都浮现在眼前,如同一把把钢针,接连刺在了她心口上,让她很痛却道不出的一句悲伤。 而霍景淮似乎从她话里感受出来什么,却只是静静等着她的讲诉,没有任何打断和疑问。 念晚晚抿住滑到嘴角的眼泪,继续道。 “如果女主没遇上这个人,她会过的很好。可事情已经都发生了,女主逆转不了就只能默默忍受。而这其中她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人说是未来的他,知道一切的事,是回来改变局面的。可现在他却说,他也改变不了这一切,只叫女主好好活着……” “所以,由此可见,像你说的重生真的改变不了什么……” 念晚晚苦涩一笑,垂下了眼眸,突然觉得自己好傻,把重生这些事都讲给霍景淮听。 霍景淮沉默几秒,却气息深沉对她说道。 “听说过蝴蝶效应么?倘若这世上真有你说的重生。那么女主不管怎么做,都有不同的坏结局。只不过相比较起来,现在的或许会是更好些的。所以凡事都有定数,阻挡不了该来的,那就活好当下,总会为自己逆天改命的。” 说完,他看向念晚晚,抿唇一笑,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如同他的人生一样,劝慰都这样通透。 念晚晚看着他,似乎也想明白了些,拉住他胳膊靠在了他肩膀上,“我很幸运,这么自私,却总在最困苦难熬的时候,有你这样无条件的陪伴开导着。” 霍景淮一笑,轻揉着她头发,“我也不见得就是绝对的好人,但,总比霍顷昱强。” 他的狠只对跟他仇敌的人,而霍顷昱却是翻脸连最爱的人都可以狠到极致。 正因为如此,他对霍顷昱才更多了仇视。 没再继续这些话题,念晚晚靠在霍景淮肩膀上,把电视里那个悲情电影从头到尾看完。 哭得累了,霍景淮就送她去卧室休息,怕她再做噩梦,在床边坐下,也一直没走。 这样又过了好几天,霍景淮和念晚晚在一起,平平静静的吃饭聊天,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相守的日子。 可没多久,念晚晚就接到陈小云的电话,说是念氏出了点问题,得需要她回去处理一趟。 霍景淮担心她的手还没好,不想让她去。 可念晚晚想着刘鸿升被她害的那么惨,怕是刘鸿升又回来搞鬼,就说通霍景淮,去了念氏。 到了那里,陈小云不在,念晚晚却看见办公桌上摆了一堆文件等着她来处理。 通常这种时候,陈小云一定是在旁边帮她梳理重要性文件,她不来绝不会离开。 可偏偏这会儿就没见到人,打电话陈小云也没接。 念晚晚以为陈小云是又不舒服在家休息了,就没在意,走到办公桌前,很费力的翻开那些文件,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结果,在众多文件中,她发现好几个项目被解除了合作,这或许是之前她撞死人舆论造成的,但夏思然竟然做了念氏金融部门的经理! 而公司招聘职员一直都是陈小云掌管,她面试完最后带来给她做最终敲定结果。 可这次竟没人告诉她,陈小云也都闷声没说! 这就让念晚晚不得不窝了火,起身按下内部电话打给林风,“林秘书,陈小云一直都在跟你共事,她现在人呢?把她给我叫来我有事要问她!” 在公事上,念晚晚眼里揉不得沙子,除了这样的事,对陈小云态度也好不起来。 林风却在电话沉声回应,“陈小云昨天就请假了,说是心情不好跟陈公子出去旅行了,还是你批准的。” “我批准的?” 念晚晚皱起眉,明眸更蕴上一层怒气,“我一直都在家养伤,都没来过念氏,也没跟陈小云通过电话,怎么就批准她去旅行了?现在念氏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么?” 四面楚歌,都虎视眈眈等着念氏落败,她念晚晚跌下高位,巴不得她跟念氏一起去死。 陈小云偏这时候突然走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这就去派人把陈助理找回来!”没多话,林风一向冠以沉稳冷静的说出解决方式。 念晚晚应准,又让他把夏思然叫到办公室来,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夏思然就踩着高跟鞋,一身黑裙包裹玲珑曲线,皮草轻拢肩膀,身姿妖冶的走了进来。 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却没有半点名家小姐气息,反而像个风尘女子似的坐在了念晚晚面前。 “怎么,这么急着让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大事要交给我处理么?”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别消耗我的耐性 念晚晚看着她,浑身上下穿的极致奢华,眉眼却挑着风情万种,仿佛随时都要勾两个男人过来似的,哪里像是在这里正经工作的样子! “搞得像个陪酒女,交给你什么大事,你也配?” 念晚晚鄙夷冷哼,随即态度冷然的正直了身子,“赶紧说,你为什么会在念氏当上了金融部门的经理?谁让你上位的?” “我是念家的女儿,我不想在家当米虫了,要来念氏工作,这很正常吧,还用得着谁同意么?” 夏思然环抱双臂,眉目轻佻的斜睨着念晚晚,随即又冷笑道,“再说,以我这念家女儿的身份,别说金融部门经理,就是跟你平起平坐都不为过!” “少说废话!念家没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念晚晚砰地捶了一下桌子,怒然冷视着她,“不管谁想进念氏都得我同意,我才是念氏的主人!你赶紧给我说实话,到底是谁让你进来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夏思然瞟了眼念晚晚渗着血,缠满纱布的手,即便念晚晚怒威自盛,她也不由多了两分轻视。 “你不客气能怎样?我人都来了,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久金融部门经理,把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深得人心。你还能把我踹出去么?” 没废话,念晚晚忽地将旁边带着刺的仙人掌盆栽,砸向了夏思然。 夏思然一惊,瞬即躲开,差点就被她的仙人掌砸得头脸开花。 还没等缓过神来,又被念晚晚抓住了衣领,在她眼前冷狠道,“别消耗我的耐性,否则我不介意在办公室里把你活活打死!” 夏思然看着念晚晚,那双眸阴寒如霜的样子,像极了随时会吞噬人的猎豹,她眼里这才有了畏惧。 蓦地,她耸开念晚晚揪着领口的手,冷笑。 “既然你不怕难过这么迫切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是陈小云!她亲自到人事部让我坐上金融部门经理的位子,只为讨好我。” “不可能!陈小云跟我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们感情那么深厚,她怎么可能去讨好你,做出这种违背我的事?” 念晚晚皱起眉,直接否决了夏思然。 夏思然却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似的,更浓了眼里的冷笑,“念晚晚我说你是太聪明了还是太傻了,陈小云对你是真的还是假的,都看不出来么?” 念晚晚脸色阴沉的看着她,没搭话,她不信陈小云会做出这样的事。 夏思然却继续道。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冤枉陈小云,她背地里对你做的恶心事可多了去了。除了这次的事,她不止一次帮着我来对付你。准确的说,学校那次你化作被毁,都是她干的,从那以后她就一直配合我,让你很不好过。” “怎么会……这不可能!”念晚晚皱眉看着她,“小云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你编造来挑唆我跟她的!” “陈小云本来就跟我一样嫉妒你的样貌家世和才华,当然做得出把你的创作毁掉,再窃走创意拿去投给别人这种事。不然她那破家世,怎么可能靠着卖珠宝就突然变成了大集团?还不是从始至终都吸你的血?” 说完,夏思然得意的挑起了眼眸。 刚才她不是不能说,就是不想那么快顺从了念晚晚。 现在都到这关口了,为了让自己无事一身轻,自然得把陈小云供出去,没有什么好可给她掩藏的。 别说什么过河拆桥,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念晚晚看着她,逐渐激红了双眼,心里清楚夏思然的阴损,足以让她供出的这些都是真实的。 可反而这些才最扎人心,让她信都不敢去信。 “简直,一派胡言!”念晚晚颤抖了语气,“你想摆脱擅自入职的罪行,也找个好点的理由!拿陈小云当挡箭牌,就不怕我不饶你么?” “你不饶我?你是想被陈小云卖了还帮她撑腰输钱么?” 夏思然冷笑,对念晚晚充满了鄙夷。 “你也不想想,当初你问陈小云要参赛作品,她为什么参赛作品都没拿出来!那是因为她把窃取你的作品拿去给投资商了!靠这个让家族振兴雄厚,她背后还帮我反咬了你多少次了,居然还不信我,真是傻透了!” 话说到这,已经没有什么信不信的了,念晚晚目光冷沉的看着她,“既然陈小云这么帮着你来对付我,为什么你现在要告诉我?” “当然是想要看你痛苦啊!” 夏思然环抱起双臂侧头瞟了眼念晚晚手上和肩膀的伤,深了坏笑。 “这几天听说你发生了不少事,撞死霍顷昱的母亲,被霍顷昱虐的惨不忍睹。我这么恨你,自然得给你雪上加霜。看你爱情友情都化成了泡沫,痛不欲生,是件多快乐的事啊!” 到底是跟乔禹辰混出来的一路货色,这姿态跟话语,简直和乔禹辰如出一辙! 念晚晚缓缓攥紧了拳头,此刻心痛掺杂着愤怒,像一把刀不断割着她的心脏,将她推向绝处。 可她绝不能在夏思然面前表现出来痛苦,正中她下怀。 “那你就想多了,我念晚晚经历了这么多痛苦,不是人受的都受了,这点小事还影响不到我!” “是么?” 夏思然又是一笑,起身凑到念晚晚身前,眸光深意的看着她,“那你就天真了。除了我,陈小云跟乔禹辰还有关联,不然你也不会落得这么惨!” “你这话什么意思?”念晚晚倏地凝紧了眼神看着她。 夏思然勾起唇角,“什么意思就得你自己去找答案了,这样亲眼看到自己深信的友情不过是一场笑话,才最有意思!” 说着,夏思然缓然正回身去。 念晚晚却忽地抓住了她衣领,冷狠了表情,“你最好说清楚!否则别想出这个门!” 夏思然瞟了眼她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并没那么畏惧,“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会发现的,越急反而越对你没好处。” 毕竟谁能在失去爱情的同时,又承受得起友情的背叛,看清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全都是假的? 夏思然笑着,想要扒开念晚晚的手离开。 念晚晚却更紧了力道,鲜血随之用处沾染了夏思然的衣领,更显得她狠厉寒冽。 “就算不谈陈小云的事,你随意任职也还没完,在解决之前,你休想走!” 第三百五十三章 豺狼虎豹里应外合 夏思然看着她,不屑冷笑,“这事你还真就说了不算!我是陈小云保荐上来的,你想找麻烦,找她去!跟我没关系!” 夏思然抓上念晚晚的手腕,想要扒开她的手。 念晚晚却忽地将她拽的更近,一双明眸仿佛出谷猎豹,散发着阴鸷冷寒,“你最好给我乖乖的把这事解决完,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夏思然看着她,微眯起眼眸也正了神色。 “既然你来真的,那我就只好明说了。在父亲草拟的那份遗产协议中,其中除了让你暂时接管念氏集团,还有就是明写着要照顾念家其他人,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违背意愿。这里就是在暗示我!” “什么父亲草拟的遗产协议?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念晚晚皱紧眉,愤怒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夏思然依旧沉稳不惧的说道,“当然是跟蓝宝石有关的那个遗产协议!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该不会忘了吧!” 听夏思然这么说,念晚晚才恍然想起来,当初找到蓝宝石之后,父亲怕她受欺负,确实在那副画之中留下来一份遗产协议。 上面除了说让她接管念氏,也真的说明要善待念家其他人,她当时以为是念家的其他亲系,没太在意,未曾想居然现在让夏思然钻了空子。 情绪冲涌,她更抓紧了夏思然的领口,“那遗产协议,一直在我这里保管,你是怎么知道的?而这其中善待念家其他人,你就这么确定是你?” “我是父亲私生女,他不好明说,但念家除了你我,该死的都死绝了,也无其他人,除了是在暗指我,还能是谁?” 夏思然眼神犀利的反问回去,随即又得意了表情。 “再者,你把遗产协议保管的好,刘鸿升可会找到过来转告我,让我不被蒙在鼓里。除此之外,他还利用以前职权,帮我弄来念家的一点小股份,这大恩大德我还得谢谢他呢。” 说着,夏思然仰头哈哈笑着,猛地就打开了念晚晚的手。 念晚晚手正落在桌子上,瞬间剧痛席卷,鲜血渗透出来更多,她却没顾忌,秀眉紧蹙的看向夏思然,“刘鸿升我还没让他回来复位,他怎么能回来动用职权,给你股份?” “因为有我啊。” 夏思然狂妄冷笑。 “我好歹也是念家的二小姐,我进来念氏做高层,想让刘鸿升打着复职的幌子给我转移一点股份,试问谁敢管?陈小云那么厉害,对你很忠心的样子,不也得乖乖让我上任金融经理么?” 说到这,夏思然更猖狂了脸上的笑,明明清脆的笑声,却极其刺耳,听不出任何好听。 念晚晚气急了,拳头攥的咯吱响。 刘鸿升被她整的那么惨,照霍景淮的话来看,柳姝芸已经卷走他的财产带着孩子跑了。 现在别说让刘鸿升光明正大的回来复职,就算跟他握手言和,他也恨透了她,巴不得她去死。 这对上夏思然在念氏,共敌都是她念晚晚,豺狼虎豹里应外合,哪有做不成的事? 想到这,念晚晚愤怒到了极点,抄起旁边的文件就砸上了夏思然,指着她,“我不管什么遗产协议,还有股份,现在你就给我滚蛋!再让我看到你,就废了你!” “这个你就说了不算了!” 夏思然摸了下被打痛的头,像是有了把柄,对念晚晚底气也硬了起来。 “我是念家的女儿,有权享有父亲遗产协议所说的事项,股份也是我应得的。你若不服,大可跟我上法庭对峙,再去把父亲的坟刨开,让他更改遗产协议,看他老人家看你这样霸道无视亲情,能不能死得瞑目!” “你给我闭嘴!”念晚晚怒吼,抓起旁边玻璃瓶砸向夏思然。 夏思然轻松躲开,真是把念晚晚气到了极限,还继续冷嘲热讽。 “你念晚晚就活该遭受众叛亲离的滋味!幸福和快乐本就不属于你!你现在也无权把我赶走,遗产协议,念氏部分股份,这些就足以牵制你不能继续对我霸道下去!” “滚!滚!”念晚晚歇斯底里的冲她吼着,额头气得青筋蹦起。 夏思然却还在笑,俯身将碎了一半的花瓶捡起来,摆到她面前办公桌上。 “女人生气对皮肤不好,你与其对我发这么大的火,不如把陈小云找回来。看看你和霍顷昱的爱情破碎了,再感受下友情是怎样的虚伪,多美妙啊。” 又是讥讽一笑,夏思然抬手挡住了念晚晚扇过来的手掌,顺势将她推开,转身傲气凛然的走向了门外。 被念晚晚压制这么久,第一次让她夏思然发泄的这么痛快! 念晚晚脸色阴鸷的站在那里,夏思然充斥着得意的高跟鞋声,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猛地,她嘶喊着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挥到了地上,愤怒淹没了她,让那双明亮的眸子赤红得像染了血一样。 她很暴躁踉跄着步子,转身将书架上陈小云整理好的文件也都打到了地上,疯狂踩踏。 这怒气之中,多是在寒心,她对陈小云那么真,除了工作上与她相处严厉些,私下把最好的都给了她,待她如亲姐妹。 最后却成了一场笑话,这太讽刺了! 蓦地,念晚晚痛苦的抓住头发,靠着书架缓缓滑坐到了地上,原本那么要强不肯哭的人,却又落了泪,难以自控。 这样过去了很久,念晚晚流血的手架在支起的膝盖上,神情冷漠的坐在那里,已经没了眼泪。 这时,林风走进来,神色严谨的对她说道,“小姐,陈小云找回来了。” 念晚晚抬头看去,见陈小云双手捏在一起微微低着头,比起以往在她身边那雷厉干练的陈助理模样,倒窘促了许多。 “你出去吧。”念晚晚对林风说了一句,林风恭敬点头,转身就走了。 念晚晚看着陈小云,原本翻腾的内心现在冷沉到了极点,“去哪儿了?” “我,我跟陈公子去旅行了,刚到机场听林风说你有事就回来了。”陈小云没敢抬头,语气很低的回应着。 念晚晚似有意味的冷声一笑,“陈公子刚刚还打电话问我合作的事,怎么就跟你去旅行了?若真是这样,你还用林风亲自去机场把你抓回来么?”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友情有多可笑 陈小云倏地抬头看向她,知道自己的事可能瞒不住了。 但看念晚晚这样满手是血坐在一片狼藉的书架下面,血都染红了她的衣裳,立马就快步过去扶住了她胳膊。 “晚晚,快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说,地上太凉了。” “别转移话题!我不用你管这个!” 念晚晚甩开手,眼神冷沉的看着陈小云,缓缓撑起了身子。“说!你去机场到底是逃跑,还是有别的目的?” “我,我没有。”陈小云看着她,焦灼了眼神,“我只是觉得太压抑了,想出去走走。可自己突然这样离开,怕你担心,就随便扯谎说跟陈公子去旅游了。” “太压抑?” 念晚晚冷哼,随意锐利了眸光,“在我这里,什么事能让你压抑到要跑到外地去散心?还是说,你背地里对我做了太多昧良心的事,于心不安,想逃出去不受谴责?” “晚晚,我……”陈小云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要叫我晚晚!”念晚晚怒喝一声,“我没有表面对我真情真意,背地里却联合别人对我使坏的朋友!” “晚晚,我没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陈小云慌了,抓住念晚晚胳膊,想要说清楚,不想跟她的友情就此断了。 念晚晚却冷冷的看着她。 “夏思然把什么都说了,从上学时你毁坏我的作品再剽窃创意拿去卖掉给家族利用,再到后来无时无刻都在跟她夏思然联系着,监视着我一举一动,一步步害我。现在又把夏思然弄进念氏做金融经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气火攻心,念晚晚情绪激动的低吼着,再次激红了眼圈。 最没想到的就是陈小云会是这样的人,表里不一的跟别人算计她,这比狠狠捅她几刀还要痛苦。 陈小云看着念晚晚,知道事情都被夏思然抖落出来了,也不想再遮掩什么。 她红了眼眶,也掉下眼泪。 八*零*电*子*书 *w*w*w*.*8*0*8*0*t*x*t*.*c*o*m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听。可当初剽窃你的创意也是我无奈之举,我父亲染上赌博,当时家里正处于破产的边缘。我只能拿你这个创意去换钱来救我家里。” 哽咽一下,她继续道,“可不想,这却被夏思然抓上了把柄,从此一直被她威胁帮她做事。我不想让她跟你抖落出来,把柄就越滚越大,所以……” “所以,你就替她办事,表面跟我做好姐妹,背地里却跟她合起伙来害我,是么?” 念晚晚反问一声,见她不说话,倏地笑了。 “我以为我身边的陈小云,虽然性格有些软弱,对我却是真心真意可以豁出一切的。可实际上,她不过是在帮别人害我所做出来的假象!你真是叫我见识了,友情有多可笑!” “晚晚,不是的!我对你一直都很真心,从没想过要害你。只是夏思然抓着我的把柄,我不得不照她说的去做。而事后我都会想办法尽量弥补回来,来保证你平安无事,这是真的!” 陈小云焦急的跟念晚晚解释着,眼泪刷刷往下掉。 像极了曾经在学校跟在念晚晚身边,遇到事就怕到不行的那个陈小云。 念晚晚看着她,眼角也为之所动的滑落下一滴冷泪,“你既然有苦衷,大可直接来跟我说。以咱们之间的情意,那点小事我根本就不会怪你,何苦要走到今天?” “我,我是害怕,也不想家人受到牵连……”陈小云低下头,咬住嘴唇哭得满是愧悔痛苦。 恍惚间,念晚晚想到之前种种,到底对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有我在,你真的不用害怕……” 话还没说完,念晚晚看到陈小云袖口的扣子,倏地皱起了眉。 “你袖口上的扣子……”她拉起陈小云的手,那猫眼石袖口发出浅淡光芒,仿佛在引动着她的某种记忆。 同时在一片凌乱之中,她又看到之前放在这里的大衣,一个相同的猫眼石袖扣,从口袋里掉落在旁边。 这是之前乔禹辰跟乔丘志逃离乔氏时,李东和在乔氏大厦里面找到的袖扣,她随手放到那大衣口袋里的。 如今,这猫眼石袖扣却又跟陈小云衣袖上的,完全吻合,那么…… 念晚晚倏地看向陈小云,再次冷厉了眼神,“陈小云!除了夏思然,你是不是也跟乔禹辰有什么关联?” 陈小云一愣,当即否认,“怎么可能?我只是被夏思然抓着把柄才帮她做事,怎么可能跟乔禹辰那种人有关联?” “那你袖口上的猫眼石袖扣是怎么回事?”念晚晚冷声斥问。 “我这袖扣,袖扣怎么了?”陈小云有些慌张了眼神。 念晚晚深吸口气,转身去将那大衣掉落出来的猫眼石袖扣拿了过来。 “这是当初我去找乔禹辰和乔丘志,却发现他们逃跑时,李东和在乔氏大厦找到的。跟你衣服上的袖扣完全吻合,如果你跟乔禹辰没有关联,又怎么会在乔氏大厦找到你的袖扣?” 陈小云看了眼那袖扣,紧张了眼神,“不是这样的,你看这种袖扣用的人很多,兴许是别人遗落的,怎么可能是我?我再不是人,也不可能跟乔禹辰联系,来害你啊。” “这袖扣是我叫人专门定做,放在私人服装订制机构只供你用的。当时我没看出来,现在都已经对上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同样我也没说你跟乔禹辰害我这个字,你自己就说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念晚晚声音冷厉的质问着她,彻底寒了心。 陈小云看着她,眼泪逐渐滴落下来,“晚晚,我没有跟乔禹辰有关联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真的没有……” “少在这里掉鳄鱼眼泪了!你要是没做过这样的事,那这袖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乔氏大厦出现,还是乔禹辰和乔丘志刚走不久的时候!” “我,我……”陈小云低下了头,不知该怎么去说这些事。 第三百五十五章 陈小云的坦白 念晚晚看着她,多希望陈小云能给出个让她信服的理由,哪怕是假的也好,她也会被骗过去,继续她们的友情。 可陈小云的沉默却无意等同了默认,心被刺痛,念晚晚冷笑,透出一丝苦涩。 “我看你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分明就是跟乔禹辰同流合污,帮他来算计我,提醒他我要对付他的每一步。” “包括这次要收服乔氏所有资产,也是你告的密,提醒他们转变资产逃跑。不然没人会知道我的计划,让他们跑的那么及时,又准备的那么周全!” 念晚晚不傻,只需抓到一个线索,就能看透所有,是别人都当她好糊弄,一直在骗她,伤她…… 陈小云见一切都被念晚晚说中了,眼泪更汹涌的同时,她深吸口气抬头看向了念晚晚。 “我承认,我是跟乔禹辰关联在了一起,帮他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这次他和乔丘志逃跑,也是我提前告密,还帮他做了不少对不起你的事。” 陈小云坦白了,念晚晚心却又被划上几刀,让她痛到了极致。 “为什么?”眼泪落下,念晚晚淡漠的问着。“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要让你这样对我?” “你哪里都好,对我也很好!但就因为你太好,太完美了,想要的事都可以唾手可得!我却只能在你身边观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像你一样,要什么来什么!” 说到最后,陈小云也激动了情绪,她看着念晚晚,眼泪不停的掉,像是在诉说着她的痛苦和委屈。 “这么多年来,我跟着你,你是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可从没问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真正喜欢的人又是谁!你只想为了自己利益去给我安排什么陈公子,却不知我喜欢乔禹辰!” “你喜欢乔禹辰?” 念晚晚被惊到了,千想万算,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内敛本分的陈小云,竟然会喜欢乔禹辰那种畜生! “对!我是喜欢乔禹辰!” 陈小云直言坦白,看着念晚晚的泪眼却瞬间更多了一层痛苦。 “可就是因为我喜欢乔禹辰,才会在上学的时候,我去找夏思然没找到,被乔禹辰哄骗着强爆了,还让他拍了视频。不然也不会一直被他威胁着,替他跟夏思然做事。” 听到这,念晚晚心惊了眼神,她想到陈小云跟乔禹辰联合算计她,没想到陈小云竟然还被乔禹辰这样侮辱了。 她深沉下气息,对陈小云说道,“遇上这种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会替你解决,根本就构不成你和乔禹辰这畜生来害我的理由!” “我被乔禹辰强爆了,还让他拍了视频。我去找你,你又能改变什么?是让我回归干净的身子,还是让乔禹辰娶我?” 反问回去,陈小云苦涩的讽笑一声,锐利了泪眸。 “念晚晚,你总是站在最高点来俯视众生,好似谁都会被你解救出来似的!却不知,我家里人和我爸的公司都被乔丘志给控制起来了,你叫我去找你,不是太可笑了么?” 越说越难过,回想之前跟乔禹辰的种种,陈小云哭的泣不成声,充斥了所有的懊悔和痛苦。 念晚晚看着陈小云,确实被她的话动容了,可理智战胜了感性。 “从开始的时候,你就将这些告诉我,以我的实力肯定想尽办法帮你摆脱乔禹辰,不会让他和乔丘志将你控制的这么深。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在于你!” “我承认,我是软弱,心里还对乔禹辰有着情,所以才会越陷越深,到后来被他控制着,连乔丘志都要去陪睡!” 说到这,陈小云猛地攥紧了拳头,仇恨怨气像一把把刀子,将撕碎的不成样子。 念晚晚蹙紧眉头,没想到,她会被乔禹辰逼到这地步,连乔丘志也要侮辱她。 而陈小云深吸口气,又继续冲她控诉。 “你觉得你很难受,可我在经受这些的时候,又有多痛苦你知道么?你高高在上,我却要像狗一样跟着你,无人能救赎也无处解脱!我真是恨不得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你痛苦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念晚晚低喝着走近她,明眸蕴上了炽灼。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十年了。我一直都拿你当朋友,甚至是亲人,把最好的都想着给你,也很感激你当年救我的情意。可最后你却背地里跟两个人来算计我,你太让我寒心了!” “我让你寒心,你自以为是给我安排的一切,就不让我难受了么?” 陈小云很是酸楚的反问回去,热泪不停蒙上眼眶。 “我不喜欢陈公子,可你为了公司利益偏要安排我跟他在一起。我不喜欢做你助理打理那些没完没了的公事文件,你偏要让我站在高位上,来辅助你完成霸业,什么时候想过我的感受?” 面对这些控诉,念晚晚注视着她,明眸也滑落下了眼泪。 “我给你安排陈公子,是看他人品家世都好,能宠你给你幸福,想让你嫁得良人。不然也不会一直撮合你们俩,除了那两座红宝石矿,还给你念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做嫁妆。” 念晚晚梗了下喉咙,深吸口气继续道。 “同样让你在我身边处理这些事,也是把你当自己人,想有朝一日你自立门户时能独当一面。最后,你却是这样想我,对我的……” 听到这,陈小云怔楞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从来都当她太强势,掌管了她的一切,却没想过,这些背后的缘由。 不由的,她眼眸蕴上了愧色。“晚晚,我……” “什么别都别说了。” 念晚晚打断了她,痛苦的抚下额头,感伤了声音。 “我早就知道,你以后会离开我,也不想把你一直拴在我身边。等嫁人后,总得有一番你自己的事业不能让婆家人看不起。所以我还以你名义建立了一家公司,想着等你结婚后,再送你,可你真让我心凉了啊……” 对陈小云该做的都做了,只是念晚晚从没说过而已。 在知道这背后其实蕴藏了很多秘密和埋怨,念晚晚仿佛被推向了冰川深处,除了寒冷和心痛,再也找不到任何感觉。 陈小云看着她,终于明白了念晚晚的苦心,哭着扑上去抱住了她。 “晚晚,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其实我也很后悔帮乔禹辰和夏思然对你做的那些事。所以每次被迫做出来之后,都在尽力挽救回来,让你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三百五十六章 更可悲又可笑 念晚晚目光清冷的看着对面陈小云一直跟她办公的位置,眼泪无声滑下。 如果陈小云开始就跟她承认所有,或许她这些忏悔还能打动她的心,让她给予原谅。 可现在她心冷了,已经做不到当什么都没发生了。 “小云,在你说是夏思然胁迫你做那些算计我的事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要原谅你了。可我真的没想到你还会跟乔禹辰联合在一起来伤害我。原以为至深至切的友情也不过如此,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念晚晚撇开陈小云的手,不想让她再触碰自己一下,让自己看上去更可悲又可笑! 陈小云见她这样,却痛哭的更厉害,拉住了念晚晚的胳膊。 “晚晚,是我不好,我没懂你的苦心,跟那些恶人来算计你,犯下了那么多错事。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求你了……” “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听……”念晚晚神情淡漠的甩开手,想让陈小云离开。 陈小云却哭得撕心裂肺,抓住她胳膊哀求不止,屈下身来。 “晚晚,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跟那些人来伤害你。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在你身边,也因为悔恨做出了很多弥补。看在这上面,你别恨我,原谅我好么?” 曾经软弱无助的人,跟着念晚晚被训练成雷厉风行的陈助理,让人集团上下都畏惧万分。 如今在念晚晚面前,悔恨将她彻底冲垮,又回到以往在念晚晚面前柔弱的陈小云,只为求念晚晚一个原谅。 念晚晚若是恨她,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念晚晚低眸看着她,以往最不忍心陈小云受委屈,在离开盛京后也从没再让她哭过。 现在,再看到她这幅模样,念晚晚心底却只有麻木。 “你走吧,看在之前你舍命救过我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怎样,该给你的东西也照给。但我们的友情缘尽于此,就当你没来过,我也从没认识过你……” 一番话说到了最尽处,陈小云却像遭受巨大打击般,怔楞在那里,只默默落泪,哭都没了声音。 “你,真的要跟我断了情分?”过半分,她哽咽的问了念晚晚这一句。 念晚晚转身没回应,算是默认。 看到这,陈小云垂眸落下最后一滴泪,缓缓站起身来,苍白了语气,“既然如此,我不会要你给的东西,但我会一直守在你身后,只要你需要,我还是会立马出现,毫无怨悔。” 说完,陈小云没再多话叨扰念晚晚,就像一只备受损伤的飞雁,拖着满身愧悔疲惫,走向了门口。 开门时,陈小云转头,万般不舍的看了眼念晚晚,才出去悄然关好门,离开了这里。 她知道自己把念晚晚伤透了。 或许,这一眼,就是再也不会相见…… 念晚晚看着窗外,手紧紧抓着陈小云那颗猫眼石袖扣,无声克制许久,才涌动泪水,微微哭出声来。 现在终于明白,夏思然为什么会提醒她,陈小云未必是好人,除了跟她夏思然有牵扯,跟乔禹辰也有更深的关联。 而霍顷昱和霍景淮,又为什么那么可以避讳她,后面重要的事都让他们心腹去做,没让陈小云去碰。 原是她自己太傻了,以为陈小云单纯,不用那么太防备,最后反而被她骗的这么深…… 念晚晚闭眼,跌坐在旁边椅子上,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记忆也随之回到跟陈小云初次相识的时候。 那是一年盛夏花开正茂的时候,她才十五岁。 父亲在家中举办宴会,来了不少商界的精英和一些珠宝生意人。 她作为念家的掌上明珠,自然也要盛装出席,跟一些富商名流,以及他们的家眷来交际应酬。 可那时的她被父亲宠在手心里,娇生惯了,不知道人的尔虞我诈,商界的阴险多事,只想做温室公主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是真的很讨厌这些虚伪客套,所以没过多久她就偷偷从后门溜去了后花园,想去透口气。 站在喷泉前面,她对着天空刚深吸口气,就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哭。 她转身,疑惑的走到花丛那边,才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正坐在花丛边上,低头哭的很伤心。 她忍不住侧头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哭?” 小姑娘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哽咽回应。 “我,我叫陈小云,是陈龙昌的小女儿。因为宴会里其他富家小姐嫌我家没名气,就把我赶出来,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坐在这里等爸爸出来……” “还有这样的事?” 念晚晚一听就蹙起秀眉,来了正义感。 “这里可是念家!我这个主人都还没说什么,就有人敢在 这里撒野!走,我带你去找她们!” 她朝陈小云伸出手,想要帮她去出气。 陈小云却没敢伸手,反而很怯懦的看着她。 “还是不要了,像我父亲只是西区一个珠宝小公司的老板,原本来这里就是找那些名流富商合作投资的。我不能因为自己这点小事,给爸爸添麻烦,让他招不来投资。” 懂事的人从来都很懂事,不想影响到别人,哪怕她陈小云在家里根本就不受重视,一直都被姐姐跟弟弟欺负,也要忍着一切,去为家里着想。 而念晚晚是父亲掌上命中,被娇宠惯了,家里家外没人敢对她不好。 虽然那时的她也很柔弱善良,但面对这种事,也是会拔刀相助。 她直接握上了陈小云的手,把她给拽了起来,“别怕,有我在,我会帮你解决这些事,让那些人给你认错,不敢再欺负你!” “这不是欺不欺负的事,我怕我会影响到我爸爸招不来投资商……”陈小云怯懦的低下了头。 “这你不用管了,既然见面就是朋友,我会让我父亲给你们投资的,放心吧。” 念晚晚说着,就拽着陈小云走进了宴会大堂。 看着那些富商千金小姐,莺莺燕燕围在一起,互相谈笑寒暄像极了乌合之众,让念晚晚看了瞬间厌恶到了极点。 才十五岁的她,立马当着所有人的面,冲那些富商千金小姐大声斥问道,“你们,刚刚谁把我的朋友陈小云给赶出去了?赶紧给我站出来,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对陈小云的回忆(一) 那些富商千金,一听陈小云是念家大小姐的朋友,都惊楞的看向了念晚晚,却各自拿着香槟酒杯,谁都不敢出来承认。 这里是念家,在这里造次找事惹到了念晚晚,无疑是撞枪口上了,谁敢出声? 念晚晚一看都成哑巴了,也懒得啰嗦,拽着陈小云走到念卿远跟前,撒娇的跟他耳语几句。 念卿远就宠女狂魔现身似的,看向那些富商家眷小姐,神情冷肃喝道。 “你们谁做的事最好出来承认,别惹小女不痛快,否则你们谁都别想要跟念家合作,我念某人说到做到!” 在场人一听,都纷纷看向自家的女儿,怂恿她们站出来。 那些欺负陈小云的富家千金,这才不情不愿的站出来,跟念晚晚承认,是她们赶走了陈小云。 念晚晚握紧陈小云的手,冷脸看着她们,“这里是念家,谁给你们的胆子,敢随便撒野赶走我的人?是觉得自己家境比别人好,就自持高人一等了么?” “没有,我们当时只是看陈小云穿的太简朴了,配不上念家这么盛大的宴会场合,让她回去换衣服而已。也没想到她会是念小姐你的朋友……” 为首的富家千金,低眉顺目的对念晚晚解释着。 念晚晚却冷笑,“这是念家的晚宴,宾客有什么不对自有念家人来说,哪里就轮到你们这几个烂人来指三道四了?要照你们话的意思,不是我念晚晚朋友,你们就可以随便欺负了?” “不是不是……”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给陈小云道歉!以后别出现在念家!” 念晚晚打断了那富家女的解释,发号赦令,不容反驳。 富家女碍于念家势力,家族企业也都要争抢着要跟念家合作,就只好硬着头皮,跟身后那些人一同走到陈小云身前来,低下了头。 “陈小姐,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 陈小云看着她们,瞬间惶恐了表情,刚想点头说好。 念晚晚就拉着她手,喝令出声,“没听清!再大声,说整齐一点!” 富家女们互相看了一眼,不满也只能忍着窝囊,跟陈小云异口同声说对不起。 陈小云生性胆小,没让念晚晚继续为难,立马就点头说原谅了她们,让她们继续回去喝酒聊天。 念晚晚一看陈小云这样,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把这帮莺莺燕燕赶到外面,让她们也体会陈小云之前被赶走的感受。 转头,她就拉着陈小云叹口气,“这里有我在,你根本就不用怕,怎么就这样轻易绕过欺负你的人呢?” 陈小云抿了抿嘴唇,看眼躲在角落很紧张,却也满眼怨恨她惹事的父亲,叹了口气。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我就算让她们在这宴会上难堪到底,她们也照旧是出身富豪世家的名媛,有的是办法来报复我,最后受伤的只能是我们这种无名小辈。我回到家也好过不到哪去。” 父亲是托了好大关系才挤进这场宴会的,若是被她搞砸了,回家也免不了全家谴责和打骂。 她来没能帮上什么忙,总不能再给父亲添麻烦。 念晚晚看出陈小云的顾虑,就给父亲个眼神。 念卿远当即会意,拿着酒杯冲众人宣布,要跟陈氏公司达成合作投资,帮助陈氏公司扩展实力。 陈小云的父亲听到,瞬间亮了眼睛,这才喜笑颜开的从角落里走出来,拿着生意场上那虚伪模样,对念卿远一顿感激。 搭上念家这艘大船,陈龙昌都快激动哭了,也算是商人精明市侩的真实写照了。 从这以后,念晚晚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着陈小云,帮她做一切常人不敢想的事。 陈小云也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念晚晚的身后,享有她带给自己的便利优越,也在念晚晚受到欺辱和偏见时,帮她站出来打抱不平。 那时陈小云十三岁,在念晚晚面前就是个性格柔弱,什么都不懂的小妹妹,却对念晚晚很上心。 一晃五年过去,俩人同时考入格瑞斯珠宝贵族学院。 念晚晚学习成绩优异,长相出众,很快又称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每天写情书追她的学长学弟,乃至富家公子都一大把。 可念晚晚对这些人却丝毫不感兴趣,整日都拿着个画板,一身白色连衣裙在操场的座位席上,画着自己的设计稿。 相比之下,陈小云扎着两个低马尾,一脸纯真无邪的样子,坐在她旁边,看着那些帅气学长打篮球,平凡的即便坐在高处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那些学长学弟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感觉,目光都被念晚晚给吸引去了,打篮球也不过是秀给念晚晚看。 陈小云拖着下巴,很无聊的看向念晚晚,“你终日抱着个画板画珠宝设计稿,放着这么多帅学长不看,也太暴殄天物了。” “这有什么暴殄天物的,我想要多画些特殊的珠宝设计来帮助家里,他们那种紫色根本就比不上我这宏图伟业。” 念晚晚纤手握着铅笔,在画板上飞速划动,连头都没抬一下。 陈小云看着她,眼里闪过了一丝异样,连带她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太过耀眼的人总是这样身居高位,不与世俗同,但也深深刺痛了她这种平凡无奇的人,想要的得不到,反而总成为了她这颗夜明珠的陪衬。 虽说念晚晚给了她很多,让她也顺利成为陈家二小姐,可人性使然,往往这种时候,她也还是免不了对念晚晚心生嫉妒。 念晚晚没听到陈小云说话,就转头看向她,柔润的笑了,“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看上哪个学长不好意思出声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下去把他们叫上来,给你牵线搭桥!” 念晚晚作势就假装要下台阶去,陈小云赶紧拽住了她手,“你可别吓我了,我又不是喜欢他们,就是看你整天画设计稿,都不想谈恋爱的事,才那么一说的。再说,我也有喜欢的人了……” “你竟然有喜欢的人了?谁啊?”念晚晚来了兴趣。 正好看到设计部高材生,珠宝大亨林鸿志的独子林奕成,一身篮球衣,左右倒着蓝球,阳光帅气的走了过来。 正巧,陈小云的脸也红了,念晚晚似乎懂了什么,没明说心理却打起了算盘。 这时,一双温厚的大手从后面搭到了她肩上,充满温柔的声音随然而至,“晚晚,在跟小云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连我都没看到。” 第三百五十八章 对陈小云的回忆(二) 念晚晚回头,看到是乔禹辰,瞬即漾起了润笑,“禹辰,你怎么突然来了?你不是说选新的赛车去了么?” 这时的乔禹辰,还是个喜欢赛车的阳光少年,年长念晚晚一岁,刚跟她确定关系不久。 乔禹辰看着念晚晚,也笑的动人,“我心里惦记着你说要吃意瑞兰家的甜品,所以赛车选好后,就立马买来他家的草莓蛋糕给你,快尝尝。” 乔禹辰从手提袋中,把蛋糕拿出来,打开包装盒,用蛋糕勺挖了一点,放到了念晚晚嘴里。 奶油的丝滑配着草莓的酸甜,瞬间侵夺念晚晚的味蕾,让她惊喜了眼神,“嗯,好吃!还是原来那个味道!我的乔先生有心了。” “你喜欢就好,过几天我把他们的店都盘下送给你,我的念小姐。” 乔禹辰笑着回应念晚晚的调侃,甜蜜暧昧飘散,空气都泛着恋爱天天的味道。 陈小云在一边看着,乔禹辰对念晚晚的好,让她心底逐渐扩大了不舒服,却装作没事,没有表露出来。 乔禹辰跟念晚晚腻歪了几句,轻佻起眼眸,这才看到了陈小云,顺势也笑意温暖的对陈小云说道。 “差点忘了,我给晚晚买草莓蛋糕时,还给你带了一份蜜桃马卡龙。我记得你爱吃这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盒蜜桃马卡龙,递给了陈小云。 陈小云受宠若惊的睁大了眼睛,“给,给我的?” 见乔禹辰点了头,她才忍着颤抖伸手接了过来,嘴角难以自抑的露出一点微笑。 她双眸含情的对乔禹辰说了声谢谢,就把那盒马克龙放到口袋里,自此放到过期都没打开吃一点。 这时,林奕成也拿着篮球走了上来。 原本秀了一圈球技,是给念晚晚看的,她没理会,他就只能上来找念晚晚。 可念晚晚却误会陈小云对林奕成有意思。 林奕成才跟她打声招呼说了两句话,她就把陈小云拉起来推到他身前,说陈小云有一些珠宝设计方面的知识不懂,让他带到图书馆去教一教陈小云。 随后她就拉着乔禹辰走了,还笑着跟乔禹辰说,别在这里当电灯泡。 却不知,陈小云对她的芥蒂,就此便已经产生,从而越发加重…… 陈小云看了看林奕成,没跟他去图书馆,林奕成却想从她这边接近念晚晚,一直跟着陈小云。 造成了陈小云是他女朋友的误会,惹的全校都沸沸扬扬的,对陈小云影响很不好。 而念晚晚这时跟乔禹辰正是热恋期,每天都会跟乔禹辰在图书馆看书打情骂俏的,陈小云就默默坐在后面看着他们。 紧接着,作为念晚晚另外一个要好的闺蜜,夏思然突然结束进修回来。 知道念晚晚在图书馆,很自然的就来这里,坐到了念晚晚面前,拿走她正要喝的奶茶,“晚晚,我看你真是不想我,我出去进修两个月,你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真是过分啊。” 念晚晚看眼被夏思然拿走的奶茶,笑了笑,“我这不是一直都忙着画设计稿,才忘了给你打电话的事么,这你也计较。” “我看你不是忙着画设计稿,是忙着贪恋爱吧。” 夏思然嘴咬着吸管,杏眸瞟向乔禹辰,像是骨子里自带的魅惑,不经意就透了出来。 乔禹辰眉头微微一动,很快就接受到信号似的,坐正了身子,继而掩饰的看向了别处。 夏思然却身姿慵懒的靠过去,问念晚晚,“都恋爱这么久了,还不介绍下你身边这位帅哥是谁么?” 念晚晚一怔,随即笑着看向乔禹辰,介绍道,“这是乔禹辰,乔氏集团的大公子,也是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这个字眼在夏思然听来很是刺耳,不过乔氏集团大公子这信息,却让她看着乔禹辰的美眸,更多了一丝别样柔情。 “原来是乔氏集团的大公子,原就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于常人。这么气势非凡英姿飒爽的,别说晚晚,我看了都要动心了。” 夏思然说完,就遮上红唇媚笑了起来,继而看着念晚晚,又补了一句,“哦,我是开玩笑的,晚晚你可别当真啊。” 彼时,念晚晚心思还很单纯,对夏思然这样也不在意,冲她笑了,“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早习惯你这样了,怎么会当真?” 说着,念晚晚翻开书本,放到了乔禹辰面前。 夏思然却跟乔禹辰正对了一下目光,彼此迅速躲开后,她又自艾自怜的手抵在侧脸支到沙发扶手上。 “哎,说起来,我这身材样貌都挺好的,却比不过你,有乔公子这样贴心暖男来疼,到现在还单身可真愁人。” “夏小姐还是单身么?”乔禹辰唇角勾笑的突然出声问她一句。 夏思然倏地看向他,知道鱼上钩了,继续哀叹着表情。 “当然是单身啊。可怜我家世样貌都不比晚晚差,可就是不像晚晚那样每天都有一大堆男生追求,围着她转。可能我就是不如晚晚有魅力,有男人缘吧。” 先是明告诉乔禹辰单身,在间接告诉他,念晚晚水性杨花每天都招来一大堆男人,不像她这么清纯无害。 夏思然从一开始就带了这绿茶属性,可惜那时的念晚晚还看不出来,只当她是好闺蜜之一。 而乔禹辰却对夏思然感了兴趣,继续笑着说道,“我看也不尽然,肯定是你眼光太高了。毕竟像你这样优秀漂亮的女孩子,都不会是随便就跟谁恋爱的人。” 这一夸,夏思然更飘了,媚眼如丝的看着乔禹辰,“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就是我不如晚晚而已。要是我也能遇到你这样完美的男朋友就好了。” 这话听着就不对味儿了,念晚晚忍不住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对乔禹辰道,“那个禹辰,我的奶茶被思然喝了,你再去给我买一杯吧。” 乔禹辰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她微微一笑,点头说声好,就起身走向了图书馆门口。 夏思然坐在念晚晚对面,假模假样的跟她聊了几句,就找借口也出去了。 陈小云看眼夏思然背影,凑到念晚晚身边来,“晚晚,你没看出夏思然对乔禹辰,有些不对劲么?她这出去肯定是找乔禹辰去了,你确定不追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百五十九章 对陈小云的回忆(三) 念晚晚一听,笑了,随手拿过一本书来,“思然就那个性格,喜欢张扬处事,她出去也未必是找禹辰去了,根本就不用去看。她和禹辰品行也都很好,我相信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夏思然总是很强势的在她身边,想要她的东西,从来不问就直接拿。 但在念晚晚眼里这只能算是直爽,并不算什么,没必要把夏思然想的那么恶劣,所以她也从没把夏思然平时的行为放在心上。 可陈小云却很介意夏思然这样,蹙着眉低头继续跟念晚晚说道。 “就你天真,总把人想的那么简单。可事实上,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单纯么?我告诉你,往往被挖墙脚这种事都是闺蜜做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安啦,咱们三个都认识十年的好姐妹了,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思然身上。况且她可是咱们设计系的妖精学姐,什么样的男人要不到,真没必要来挖我墙角。” 念晚晚轻笑嫣然,映着窗外透过来的阳光,就像一泊湖水,干净而又美好。 那时的她,真的单纯到了极点,放眼望去明眸里都闪动着如星辰般的光芒,从没想过什么是人心叵测,世事难料。 一直被捧在温室里的公主,只自带着高贵气场跟优雅从容,优秀的不可方物,对待爱情和一切事物也都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所以面对这种事,念晚晚也是秉持着善良纯粹,没把夏思然想的那么复杂肮脏。 陈小云见说不通她,也没再继续劝,而是微微叹口气,“算了,这种事非得你亲眼看到才会信,现在提醒你也没用。我还是问问你,跟乔禹辰最近相处的怎么样了吧。” 念晚晚放下珠宝古籍,想了想说道,“还好吧,我今年二十了,听我爸说,乔家已经在张罗给我和禹辰订婚的事了。” “这么早就订婚?也太快了吧!”陈小云腾地站起身来,睁大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睛。 念晚晚一愣,随即抚了下耳边头发,“这个我本来也不想这么早的,可乔禹辰父亲比较着急定下婚事。商业联姻,两家也能更蹙紧利益繁荣,这也很正常。怎么你好像很激动似的?” “哦,没有。” 陈小云坐下来,定了定神色。 “我的意思是你大好前途一片,还有好多的梦想可以去实现,真不该这么早就定下婚约来束缚自己。况且乔父这么着急定下你们的婚事,肯定是怕你太优秀,追你的人太多,会被别人给翘走了。” “这个倒是你想多了,乔禹辰父亲已经说了,我就算是结婚也可以行事自由,乔家不会干涉我做任何事,自然不会耽误我去实现任何梦想。” 念晚晚心思单纯的跟陈小云说着,丝毫没察觉出陈小云不经意流露出的异样。 陈小云暗中攥紧了拳头,她挺不甘心的。 明明当初是她最先在咖啡厅撞见的乔禹辰,她手中咖啡洒到他高定西装上,从而产生一段巧遇奇缘,他们还互相换了电话号。 为什么转眼再见,乔禹辰就是念晚晚的男朋友,现在他们俩人还要订婚了? 陈小云内心情绪很阴沉,但柔弱的外表却遮盖了这些,她继续低声对念晚晚谏言。 “有些事,提前说的都很好,事后就开始转变,你也不能全信。万一乔禹辰父亲只是说的好听,过后变卦,等你跟乔禹辰一结婚,想反抗都不行了。” 这话念晚晚也有点听进去了,但转而就被她的乐观天真给消解了。 她转头冲陈小云笑着,“无所谓,管他乔丘志怎么做,只要禹辰爱我就行了,我是跟他过一辈子,又不是跟他爸。” “哎,你这样,以后有你好受的,真是说不……” “好啦,人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水道桥前自然直,别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跟林奕成发展的怎么样了?” 念晚晚打断陈小云的话,眼神暧昧的问着她。 陈小云心思根本就不在林奕成那里,更何况林奕成就算跟她在一起也是不停的问关于念晚晚的事。 这让她脸色略过一丝黯淡,“还好吧,我可能跟他不太合拍,所以见两次就没再见了。” “那肯定是长得帅家境好的男生,都直男癌,不太懂女生,这样吧。” 念晚晚笑着搂上陈小云肩膀。 “这周我爸爸要举行慈善晚会,你穿的漂亮点,我把林奕成也叫来,给你们俩制造下相处的机会,你看怎么样?” 陈小云当即就想拒绝,把心中所想都告诉念晚晚,让她别再一意孤行。 可性格使然,加上想到乔禹辰应该也会去,就硬是笑着冲念晚晚点了头。 之后,念晚晚带陈小云去了最近新开的那家高档法国餐厅吃饭,点的都是陈小云爱吃的菜。 从陈小云认识念晚晚那天起,她的吃穿用度,甚至陈家的一切花销,都是念晚晚在承包。 陈家也因为跟念家达成合作后,从此平步青云,短短几年就由一个珠宝小公司变成了珠宝上市集团。 可以说,因为念晚晚的出现,让陈小云全家都走上了人生巅峰。 可这背后,却都说陈小云和她全家都不过是念晚晚的一条狗,没了念家的扶持,她和陈家什么都不是! 这话也一直在陈小云心里扎了根,从此涨越狂肆,最终成了她不可抹去的心结…… 很快就到了念晚晚说的那场宴会时间。 陈小云被念晚晚拖着去换好她给买的那身天价高定黑色礼服,在她手下专业妆造团队的打造下,也从一个平平无奇的丑小鸭,变成了耀眼的天鹅。 随后陈小云坐在念晚晚昨晚新送她的那辆豪车上,一同去了念卿远在念家古堡庄园举办的那场慈善晚会。 不消片刻,她们就到了那里。 陈小云被念晚晚扶着下了车,眼前的繁华奢靡瞬间映入眼帘,让她惊叹的眼睛都直了。 原以为自己陈家在念氏的扶持下,已经跻身上流社会,享有了很多奢侈繁华。 可如今一看,陈家那买下的高山老宅别墅,跟这念家古堡庄园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常听人说念晚晚是公主,如今陈小云也信服了这说法,因为真的只有公主才会拥有这样凡人无法想象的古堡宫殿,还不只是念家资产中的之一。 念晚晚看陈小云看的愣住了,不禁笑着拉上她手,“快走别看了,里面有比外面更有趣的东西。” 第三百六十章 对陈小云的回忆(四) 陈小云被念晚晚拽着,进了那古堡花园正中央的主堡别墅里,瞬间就被里面的奢华光芒笼罩了身体。 凡是眼睛所到之处,都充满了金钱的味道,处处都是珠宝钻石点缀,陈设也都是最贵最豪华的顶级配置,蕴足了欧洲贵族的味道。 但这高贵之中却不失品味和庄重,处处都透着主人的内涵和品性独到。 外面的景象就已经让陈小云震惊了,这里面更是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公主拥有的地方。 她陈家比起来,真是一丝一毫都及不上。 这让陈小云心底的嫉妒更胜了一层,再看念晚晚的眼神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但念晚晚不知道,还心性单纯的拉着她到紫水晶搭建的音乐喷水池旁边,拿起香槟塔上的一杯香槟给陈小云。 又拿块糕点给她,笑着说道,“这是我爸专门找法国顶级甜品师做的法点,我记得你爱吃巧克力,这里面正好还配了黑松露,你快尝尝。” 陈小云看着念晚晚,心里很抵触她递过来的法点,但还是露出微笑,接过来放到了嘴里,很违心的说了句,“确实很好吃。” 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巧克力,那原是她随口跟念晚晚说的。 可念晚晚却当真了,一直都专门在法国订天价巧克力给她吃,这本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福分。 可那只有专属贵宾才有权定制一块就三万元的巧克力,这背后蕴含的属性,却深深刺激到了陈小云敏感脆弱的内心。 她如果不是认识念晚晚,恐怕这辈子都吃不到这么贵的巧克力,却也是她最深恶痛绝的。 看着念晚晚,陈小云尽管心思百转,也始终笑容不落,“你别光看我吃,你也吃。” “不了,还是你吃吧,我最近要跟禹辰拍订婚照,得减肥塑形了,吃巧克力太容易胖了。” 念晚晚手捂上脸,略带忧愁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陈小云的细微变化。 或许,从开始她的单纯就害了她,让她没能看出陈小云和其他人的心思,才会那么傻乎乎的去对别人好,最后反被别人害的那么惨…… 很快,念卿远从那些商人政客堆儿里,款然走到正中台前,笑意柔和的对在场所有人说着官方的话。 多是以这场慈善晚会为主,让大家随意畅饮,贵在参与慈善捐款,无需拘束,这类话。 随后,念卿远就走到念晚晚身边来,笑容慈爱的搭上她肩膀,“好几天没见你回来了,是不是又跟禹辰出去玩,都把你爸爸我给忘了?” “哪有。”念晚晚撒娇似的挽上他胳膊,“我这几天都在忙着给念氏设计新的珠宝款式,帮爸爸你招揽更多利益。可没光顾着谈恋爱,也更没忘了你,这个小云可以跟我作证。” 念晚晚说着就笑着看向了陈小云。 陈小云一怔,本就有些怕念卿远,这下更绷紧了身子低头怯声一句,“是……是的伯父,晚晚这几天都在画设计稿……” 多一句她都没敢再说下去,念卿远气度凛然的看向她,微微举起酒杯,“你这孩子说话实在,我信你的。今日宴会,你父亲也来了吧,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陈小云低头没敢看念卿远,心里清楚那个不提气的父亲又去赌城赌博了,这认识更多合作集团的大好机会被他浪费了,她也不敢说出实情。 “我父亲生病了,所以没来,晚点我让他来给您亲自登门拜访……” 受人恩惠起家,终归是要矮人一截,陈小云连对念卿远说话都自带卑微。 念卿远却不在意的摆下拿着酒杯的手,“不用了,就让你父亲好生养病吧,宴会过后我会叫人带些补品去看他的。” 说着,念卿远又看向念晚晚,“怎么样,最近你和禹辰相处的还好吧。” “挺好的呀,我和禹辰已经要拍订婚照了。他爸爸也要拿出传家宝在订婚礼上送给我这未来儿媳,所以我跟禹辰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念晚晚挽着念卿远的胳膊,很天真的笑着,对未来和乔禹辰都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如果那时她能幡然醒悟,早点看出乔禹辰的真面目,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可一切归于一个命字,该发生的谁都无法改变。 念晚晚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跟着念卿远与那些她不喜欢的商人政客打交道。 虽然在这上表现得游刃有余,但对其他人和感情方面,她还是没能看懂。 随后乔禹辰一身笔挺西装礼服走过来,对念卿远打声招呼简单寒暄几句,看着念卿远走了。 他才靠到念晚晚身边,暧昧的凑到她耳边去,“怎么,来了都不去找我,是都不想我,开始觉得我烦了么?” “我哪有。”念晚晚嘟嘴耸动了下肩膀,明眸轻瞟着他,“我是时刻都想着你,就怕你怀里搂着我,脑子里却在惦记着别人。” “这话是从哪儿说的?”乔禹辰挑起眉头,更靠近她,“从第一次见你,我心里就只有你,怎么还会惦记着其他人?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乔禹辰举起了四根手指,话音刚落,夏思然就一身白色小礼服裙,踩着细高跟鞋,姿态悠然婀娜的走了过来。 他视线很自然就被吸引了过去,夏思然轻飘了他一眼,却跟念晚晚调侃起来,“哟,这我才来,就看见禹辰跟你发誓,连场合都不顾了,他可真够宠你的啊。” 念晚晚被说的红了脸,忙把乔禹辰发誓的手给拉下来,看着夏思然,“什么宠不宠的,都是他瞎胡闹。哎,今早打电话给你,你不是说不来么?怎么又突然来了?” 见念晚晚转移了话题,夏思然轻撩下长卷发,“在家里待着太闷了,想出来趁着机会找几个合眼的富家公子,看看能不能结束单身生活。” 夏思然漫不经意的扫向四周,余光却略带含义的瞟了眼乔禹辰。 不得不说,夏思然的风情真的比念晚晚的单纯懵懂,要勾人太多了,乔禹辰一时看入了神。 念晚晚瞟向他,觉出不对劲,皱眉用手肘怼了下他,“看什么呢?” 乔禹辰回神,掩饰的低咳一声,“哦,没什么,突然想起给你订的订婚戒指款式不对,得赶紧改改,就晃神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都是一场孽…… 那时的念晚晚心思单纯,听乔禹辰这么说,还真就信了。 “订婚戒指随便定一个就好,我没那么挑剔,能跟你幸福过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笑容清甜的对乔禹辰说着,乔禹辰此刻心里却都是夏思然。 夏思然看着他们,轻然一笑,“晚晚,听你意思,你们都要订婚了?还真是快啊!” “也不是很快,我今年二十岁,跟禹辰订婚后,我和他出国留学几年,帮家里扩展下产业,再来谈结婚,年龄也就不小了。” 念晚晚挽住乔禹辰,对未来已经有了初步打算,只可惜身边的人,心早飞了,也从没跟她真正想过未来…… “那作为好闺蜜,就祝你幸福,跟禹辰白头偕老了?”夏思然随手拿过侍者托盘中的香槟,笑着冲念晚晚敬了下酒杯。 念晚晚也傻乎乎的回敬了下她,真的从头到尾都只当夏思然和陈小云,是她今生最好的闺蜜,胜似亲姐妹。 可事实却残酷的,让她成了天下最傻的那个人…… 随后,夏思然找个理由,就拿着酒杯身姿妖冶的朝后花园方向走了过去。 乔禹辰朝那边看了一眼,转头继续跟念晚晚说笑着,就像正常情侣那样交头接耳,很是暧昧甜蜜,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 紧接着,拍卖捐款开始,乔禹辰跟念晚晚说酒喝多了有些头晕,想要去透透气,待会回来再做慈善捐款。 念晚晚也没在意,就让他走了,继而看向台上,专注这场慈善捐款,都有谁做了捐款。 但乔禹辰在脱离她视线后,却溜到了后花园。 看到夏思然站在假山那里,乔禹辰快步过去,霸气的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继而顶靠在了假山上。 夏思然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并没有惊恐,反而侧头,媚眼如丝的瞟向了乔禹辰,“怎么,不用陪着你的小天使,想起来找我了?” 乔禹辰低头凑到她耳边轻轻磨蹭,“小天使再好,也不如你这个恶魔妖娆,勾得我魂都快没了。” 薄唇吻动着夏思然,乔禹辰粗喘了气息,身体也很快有反应,变得滚烫起来。 夏思然勾起唇角,很享受这个已经上了勾的鱼,带给她的反应,“既然你觉得我好,怎么还一直在念晚晚身边,连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 “你不懂,我乔家现在需要念家的商业联姻,这样才能让乔家变得更加雄厚强大,自然得哄着念晚晚那个傻瓜了。” 乔禹辰说着话,嘴却没离开夏思然的脖颈肩膀,手也放肆了起来。 夏思然被他弄的来了感觉,闭眼忍不住呻吟一声,转而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前两天不已经跟你做了么?怎么还这么急?”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想有第二次,你这么迷人,我哪有够儿?” 乔禹辰抱着夏思然,完全忘了这里是念家地盘,念晚晚还在会堂里面看着慈善捐款。 夏思然被乔禹辰的热切勾动得一阵娇笑,转身搂住他。 显然她和乔禹辰在图书馆见的那第一面,就在相继出去后,背着念晚晚汇合到一起,去宾馆开房间了。 而眼前这一切都被在暗处的陈小云看在了眼里。 她眼神阴沉,拳头攥的很紧,对夏思然不要脸的举动恨之入骨,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时,念晚晚从会堂那边走了过来,远远的看到陈小云站在后花园入口,好像在看着什么。 她过去,伸手轻拍了下陈小云,“哎,小云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陈小云被吓到,瑟缩了下肩膀,继而看着念晚晚,“没,没什么,就是在这里透透气,看到里面花挺好看的,就看出了神。” “花儿?”念晚晚朝后花园看了下,“什么花那么好看,至于你在这里看这么久?”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花。”陈小云拉过念晚晚胳膊,背对了后花园入口,“我这人爱发呆,你不用在意,咱们还是赶紧回去会堂去吧。” 出于某种心理,陈小云并不想把乔禹辰和夏思然的事告诉念晚晚。 可刚才那一看,念晚晚其实已经隐约看到了什么,只是光线太暗,也对乔禹辰和夏思然太过信任,就权当她是眼花了。 念晚晚跟陈小云互相挽着手,回到了会堂。 听不见了乔禹辰在后花园跟夏思然炽热如火的喘息,也看不到他们是怎样当她不存在,那样肆无忌惮…… 可如若当时她没那么天真的走开,而是进去一探究竟,后面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念晚晚跟乔禹辰订婚的日子。 念晚晚穿着一身白色的订婚礼服,站在订婚宴上跟那些商界宾客敬酒谈笑,帮乔家招揽声誉和投资。 而乔禹辰却趁着空荡,在他和念晚晚的订婚宴上,去后台储物室跟夏思然偷晴野战。 前后对比,真的是天大的讽刺。 而念晚晚察觉出不对劲,但也出于对乔禹辰的信任,继续为他做着该做的事。 这些陈小云都看在眼里,她什么都知道,却一个字都没跟念晚晚说过。 直到念晚晚结婚典礼,她穿着白洁的婚纱,在临上宣誓台前,还把亲手设计的钻石项链送给陈小云。 比起接花球,这钻石项链更蕴含着她想陈小云能像她一样,嫁得良人,幸福一生。 却不知,在陈小云心里,良人已经被她给抢走了,甚至旁边还多了个不要脸的夏思然。 念晚晚对陈小云用尽了心思,也对夏思然深信不疑。 可夏思然公然跟乔禹辰背地里干着腌臜之事,陈小云明知道却一个字都没跟她说过…… 友情皆是如此,念晚晚在婚礼上,看到乔禹辰在跟夏思然滚床的视频,瞬间受不住刺激跑了出来。 匆匆一眼看到霍顷昱,被他的车撞飞,临死前,她只当错信了夏思然,却还不忘与陈小云的情义。 再重生时,她恨夏思然,想要报复夏思然,但对陈小云却始终依旧不变。 原是她错了,从最开始就不该搭救陈小云,也不该信夏思然,更不该遇见霍顷昱…… 这真的像极了自食恶果,念晚晚长叹一声,看着窗外收回了所有回忆思绪。 终于想起来,她曾经真的见过霍顷昱,就是重生前那场车祸,她是被霍顷昱撞死的。 想到这,念晚晚双手抓住头发缓缓蹲下来,泪水落下比之前更加撕心裂肺,“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真心换来的都是一场孽?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第三百六十二章 我真不该遇见你们 念晚晚一遍遍捶打着自己的头,曾经坚强的像一座永远不会崩塌的堡垒,如今所有伤痛冲袭着她,让她彻底脆弱得撑不住了。 “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啊?”念晚晚痛不欲生的低吼着,眼泪模糊了一切。 她跌坐在地上,将周边所有东西都胡乱挥开踹走,想要宣泄自己的情绪,却没能得到半点解脱。 最后,她趴在地上,眼泪无声落下,仿佛一切都空无麻木,她只是恨不得立马死去的躯壳…… 在重生前,她天真纯粹,相信乔禹辰,觉得他是真的要跟自己共度一生,至死不渝。 夏思然也当她是最好的姐妹,除了行事张扬些,对她也是真心真意的好。 陈小云也是那个胆小怯弱,需要她保护,却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替她说的真挚朋友。 而重生后,她认清了乔禹辰和夏思然,却还是没能逃脱掉与霍顷昱的重新相遇。 反复纠缠互相折磨,在历经一切劫难后,她本就该及时全身而退,却还是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再次回到霍顷昱身边,继续相信他能给自己想要的幸福。 可最终,她信的友情是假的,信的爱情也伤她最深,一切都不过一场过眼云烟,只会让她生不如死,再无其他。 可在这之中,她明知道是有问题的赌局,却还是倾尽了所有,如今只能趴在这里,被拿走半条命,还不死,苟延残喘着。 “我真不该遇见你们……真的太不该了……” 蓦地,念晚晚突然喃喃自语的笑了,显得更加悲凉凄惨。 但对她而言,重生了一次的人还没能改变局面,这些不是不长记性,自食恶果又是什么? 这时,被林风打电话通知而来的霍景淮,急冲冲的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念晚晚头发凌乱,满手都是血,那么狼狈凄惨的趴在地上,他心顿时一痛,立马跨步过去,扶抱起了她肩膀。 “晚晚,发生什么事了,至于你这样作践自己,不要命了么?” 见霍景淮来了,念晚晚并没缓和情绪,反而表情低沉对他的话冷笑出了声,“这命,不管什么时候都没好过,受了这么多痛苦,活着也是继续承受折磨。” “人生不易,你还能去死么?” 霍景淮痛心疾首的喝问着她。 见她这样消极,仿佛真的没了生的希望,他手捧住了念晚晚的脸,冷峻了神色。 “我在霍家长大,经受的磨难和痛苦不比任何人少!我的父亲看似宠我,可也不过是拿我当壮大霍氏的工具而已!母亲也只想着争权势从没关心过我!如果我像你这样遇到点事就承受不住了,早就死在霍家了!” 闻声,念晚晚看向他,眼眸终于有了波澜。 “你在霍家,就算再苦,也有父亲疼爱,母亲陪伴着。可我什么都没有,还要承受朋友的欺骗,还有霍顷昱的无情对待。我一个活了两次的人却什么都没能改变,反而承受了两次痛苦,你叫我如何继续撑下去,当什么都没发生?” 念晚晚控诉着,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霍顷昱的事已经让她痛到了极点,而陈小云的事,无疑是雪上加霜,真的很绝望……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那泪水印烫着他的心,让他很心疼念晚晚,却也更不敢将他一直掩盖的秘密,让念晚晚知道。 他蹙眉,抹去了念晚晚的泪水,“再怎么样都要好好活着,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说,你还有我这个靠山可以依靠。而这些不好的事,也终将会过去,最终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段记忆……” “如果这样,那我宁愿不要这些生不如死的记忆,也不想遇到任何人,就简简单单的活下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念晚晚低下头,双手再次痛苦的抓上头发。 “我明明没做错,却都这样对我。先是乔禹辰和夏思然,再是霍顷昱,现在连陈小云也露出了真面目……” “在国外那三年,你跟我都熬过来了,这点事根本就不算什么。权当是看清了身边的人,当没认识过就好。现在看清总比你几十年后才看清,要好得多!” 从念晚晚的话里,霍景淮已经听出来,应该是陈小云背后做的事暴露了。 他本就在调查陈小云,所以并不意外,但对念晚晚他也只能是宽她的心,不让她更痛苦。 念晚晚却咬住嘴唇摇头,“不行,撑不下去了,真的撑不下去了……” 忽地,霍景淮抱住了她,下巴顺势抵在了她头上,“别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他们都不值得!而纵使全世界都骗了你,你还有我。为了我,你也要振作起来,好好活着!” 听着霍景淮的话,念晚晚像是飘零已久终于找到支助的孤儿,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胸膛,握紧他怀里,终于痛哭出声来。 她实在压抑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却因为太过刚强的性格一直咬牙忍着不说。 可在这雷厉风行,叱咤引领三个大集团的背后下,她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小姑娘啊。 没做多久被父亲宠在手心的公主,就跌下神坛承受这些劫难痛苦,真的常人所不能扛得住的。 霍景淮抱紧她,想到自己那个秘密,润眸也逐渐多了一层深沉。 他不敢让念晚晚知道更加的痛苦,只能这样抱着她,任由她把负面情绪都发泄出去。 随后,感觉念晚晚情绪稍稍平稳了,他才又缓然开口,“有些事注定了,重来也不会改变。这些都是命运所就,你哭过了就重新去面对,终将会有个更好的结果给你,相信我。” 他捏紧了念晚晚的肩膀,念晚晚却在他的话中,恍惚抓到了重点。 “重来也不会改变……” 神情呆滞的呢喃完,念晚晚想到自己重生的事。 虽然重生后依旧没能改变很多事,但她却做了很多报复乔禹辰和夏思然的事,让他们到现在也没得好过,还把刘鸿升拽下来让他陷入绝境中,又做出了一番宏图伟业。 最重要的事,重生前她已经死了,而现在她还活着。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她再死一次,撞开时光空间,就可以再次重生,回到遇见陈小云之前的时间。 这样,她就可以避开不认识陈小云,乔禹辰还有夏思然,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也会遇上霍顷昱。 她还能把父亲挽救回来,不让他因自己而死,她对父亲一直以来的懊悔和遗憾就都磨平了。 想到这,念晚晚推开霍景淮,摇摇晃晃站起来,就朝门口跑去,“要重新活过来,要重新活过来……” 第三百六十三章 我要重新活一次 看着念晚晚这样跌跌撞撞,嘴里叨咕着往外跑,霍景淮以为她太过悲伤出现了幻觉,赶紧跑过去抓住她手。 “晚晚,你这是要去做什么?给我回来!” “不要,我要重新活一次,改变这些不该发生的事。”念晚晚甩开霍景淮的手,像是着魔了一样,晃晃悠悠往外面跑。 霍景淮眸光一沉,立马冲上去抱住念晚晚,“晚晚,你冷静点,别乱来!你千不看万不看,还有我!你这样跑出去,出了什么事,以后让我怎么办?” “没关系,重来一次,我避开那些让我生不如死的事,还会重新认识你,只要等等,很快就好……” 念晚晚眼神呆滞的说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又挣开了霍景淮的束缚,把他推到一边去,继而甩掉高跟鞋,朝前方加快了脚步。 霍景淮捂住被墙撞疼的胳膊,皱眉抬头看去,才一转眼念晚晚就已经不见了。 怕念晚晚出意外,没敢耽搁,他当即跑到楼梯那里,想走楼梯,在念晚晚出去前,就到念氏大厦门口截住她。 可念晚晚却是从后门出来的。 她光着脚,神色呆滞头发也很乱的走在大街上,手上流了很多血也不管,嘴里依旧不停叨念着重新活过来一次就可以万事解脱。 显然,陈小云的事成了导火索,让原本就压在她身上的苦痛全都爆发出来,刺激得她神志都有些不清了。 这样走到马路中央,听到车辆狂按车笛的声音,念晚晚缓然抬起头,看到一辆载着煤炭的卡车迎面冲了过来。 里面司机在驾驶位吓得冲她狂吼,她却缓然闭上眼睛,想像重生前那样,再模拟当时情景,重活一次去修改她这一生所有的痛苦。 “我不要遇到那些人,再也不要遇到……”念晚晚唇形蠕动着这话,等待着重生洗礼。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空气和时间都仿佛凝固了一般,让她感觉从未如此漫长。 而这时,“晚晚!!!不要!!!” 空中突然传来霍景淮悲急万分的嘶吼声,将这凝滞了的时间划破。 下一秒,他双眼赤红的冲过来,将念晚晚扑倒在了地上。 那辆大卡车顺势从身后呼啸而过,车轮却生生压在他腿上,骨节碎裂的声音穿透皮肉,让他痛的当即闷吼出声,却依旧抱住念晚晚,不曾松开一点手。 念晚晚趴在地上,身下逐渐形成一摊血泊,意识也已经开始模糊,可还是不忘叨念着,“我要回到过去,我要重来一次,这一世太苦了……” 说完,再是不甘,她也受不住痛苦的缓缓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霍景淮看到她晕了过去,没顾得上自己被压伤的腿,连忙撑起身来,拿出手机想打救护车电话。 可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没电了,他看着周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抱着念晚晚嘶吼出声,“救人啊!快打救护车,送我老婆去医院,求你们了!” 一直都身居高位,高傲不凡且心思深沉令人畏惧,如今他却为了念晚晚,放下身价当街去求路人,只想她平安无事,好好活着。 围观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霍景淮和念晚晚,立马打电话联系最近的医院,随后开车过来,跟其他围观人把霍景淮跟念晚晚抬上车,一路飞驰去了医院…… …… 不知过了多久,念晚晚醒了,看着周围还是那个熟悉,瞟着药水味的纯白色环境,只是此刻她的眼睛已彻底没了光。 转眸,她看向旁边,霍景淮满脸疲惫苍白的靠在床边,身上穿着还是她见到他时的那身黑色西装。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重新活到过去,接下来还得继续面对着充满痛苦的人生。 但悲伤太多,她已经不会哭了,就这样静静看着霍景淮,什么都没说。 霍景淮却察觉出她的目光,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看到她醒了,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有了亮光。 “晚晚,你可算醒了,太好了!”他略微激动的抓紧了念晚晚的手,生怕她再次去做傻事,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念晚晚看着他,却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什么都没说。 霍景淮看了看她,又找话题问她,“有什么想吃的么?还是喝点水?昏睡了三天肯定饿了。” 念晚晚依旧注视着他,一句话都没有,眼神也不像是在看谁,只不过是找地方放视线而已。 霍景淮有些心急了,伸手摸了下她额头,就起身道,“我还是给你找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吧。” “为什么要救我?”念晚晚突然拉住他,终于出了声。 霍景淮心却猛地一沉,他转身看向念晚晚,那双眼里还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点生的希望。 这让他很难受,却只能坐下来握紧念晚晚的手,“因为我不想你死,不想你为那些不值得人去做傻事,我想你好好活着,再苦再难我都能陪着你……”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做这些是傻事,针没扎在你身上,你又怎么能陪我熬过这些苦痛和折磨?” 冷声打断,念晚晚看着霍景淮,眼里突然衍生出一种埋怨。 霍景淮心被刺痛,他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气,“我是不知道你做这些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我知道,人的命就一次,死了只会让爱你的人痛苦,其余什么都没了。” “你不是我,没经历过我的事,根本就不懂人命不止就一次!” 念晚晚甩开霍景淮的手,激动了情绪,对他埋怨的吼着。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愚昧的想法反而害了我,让我不能重新活一次,去改变现在不该有的痛苦和命运?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我想重新来一次都不行?” 看着念晚晚的暴躁,霍景淮落寂了神情,“所以,你就这么想死,连我都不顾,也不管了么?” 念晚晚瞪着他,没说话。 他却忽地抓住了念晚晚的手,红润了双眸,“你埋怨我把你从生死线上拉会来,可你没有想过,这世上不止那些伤害你的人,还有我这个爱你如命的人。你要是这样死了,我该怎么活?”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一声伤痛不已的质问,瞬间消散了念晚晚眼里的怨气,她看着霍景淮微微蠕动下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霍景淮看着她,掩饰掉润眸里的水光,继续感伤道。 “我是个常年生活在尔虞我诈,冰冷算计中的人。是你给了我光明和希望,让我知道这世上不只有商人和仇敌之间的阴谋算计,还有跟你在一起的温暖跟快乐。可如今你却要把这些带走,自己去找什么重新开始,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听着这些话,念晚晚心被触动了,她垂下眼眸,想说对不起,是她情绪失控伤到了霍景淮。 却突然看到,霍景淮的左腿打着一层厚厚的石膏,上面还缠着白纱布,微微透出些许鲜血来。 她顿时皱起眉头,趴到床边看着霍景淮的腿,“这,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收回情绪,霍景淮扶住念晚晚肩膀,“没事,就是扑倒你的时候,被车轮压了一下腿。医生已经给我打好石膏了,没什么大碍。”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说我昏迷了三天,肯定刚打完石膏就守在这里,这石膏又这么厚,伤势肯定不轻,你还说没事?” 念晚晚抬头看向他,眼里终于有了情绪,引动得她蒙上了一层水雾。 霍景淮却轻然一笑,伸手抚上她的脸,“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是这条腿废了,也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念晚晚愧悔的看着他,“我已经欠你那么多了,这次要是再因为我的举动,把你的腿给连累残废了,那我这辈子都别想安心了。” “知道惭愧就好。” 霍景淮看着她润心一笑,“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哪怕你真的有什么起死回生改变命运的超能力,这一世有我在,你为了我,也得好好活下去。” 念晚晚看着他,那笑仿佛三春里的阳光,总能在她最寒冷无助的时候温暖她。 她不由的柔和了看着霍顷昱的眸光,“那你也得听我的,以后不许再为了我,对自己不管不顾的。有个闪失我可承受不起。” “我答应你。”霍景淮神色温润的说着,俯身要去拿洗手盆,要打热水给念晚晚擦脸。 念晚晚却拉住他,叫他赶紧去好好看看腿伤,她用不着擦脸。 霍景淮本来不想答应,但看念晚晚坚持,还要起来送他去骨科室的样子。 想到那件事,他就有所顾忌的拉住念晚晚,让她躺好,就自己走出病房,去骨科室了。 念晚晚躺在床上,虽然这次没能成功回去,但这事却在她心底扎下了根,她想总会有办法回到过去。 到时改变了所有局面,也还能继续跟霍景淮好好的相处下去…… 这样想着,念晚晚缓缓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可过了好久,都没见霍景淮回来,她忍不住撑起身子,随便扯过一件衣服披上,就下床走出病房,去找霍景淮。 走到前面诊疗区,正好是妇产科,念晚晚没注意到,只管扶墙往前走,却在一个诊室门口,隐约从门缝看到了霍景淮。 她抬头看眼诊室门牌写着是妇产门诊,可霍景淮看腿伤不该去骨科室么?在这里做什么? 她正疑惑,却听里面医生拿着诊断单,仔细看了下对霍景淮说道。 “你夫人孕期已经十二周了,但因为情绪和外界刺激,影响到胎儿情况很不稳定,如果不注意保胎和休养的话,随时都会流产,这个你得清楚。” 听到这,念晚晚惊大了眼睛,不敢信的靠到了门口墙上。 她居然怀孕了,而且已经十二周了,折算下来就是孩子都三个月了。 可之前她明明已经检查过,并没说她是怀孕了,只是普通的胃肠不舒服才引起的恶心干呕。 现在却说她怀孕了,这也太荒谬了。 念晚晚眼神诧异的摇着头,不愿相信她怀孕的事。 可霍景淮坐在妇产门诊室里,看着那张化验单,却凝沉了神色,过半分才跟医生说道。 “之前你就跟我说了我夫人怀孕的事,可她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太适合怀这个孩子。有没有什么办法,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这孩子给悄无声息的流了?” 之前念晚晚经受过的事,加上她跑出去想要寻死的举止,真的把他给吓怕了。 他实在怕念晚晚再得知怀里霍顷昱的孩子,以后继续面对霍顷昱,会承受不住,彻底疯掉或者死掉。 他是想为念晚晚好,可门外的念晚晚却逐渐冷沉下了心。 很显然霍景淮已经提前知道了她怀孕的事,却没告诉她,还要秘密解决掉她的孩子,这对她无疑是种霸道和自私! “孩子是我的!要他生还是死,都该我来决定,不需要你来做主!” 念晚晚没克制住情绪,直接踹门走了进来,神态冷厉的看着霍景淮,却控不住眼睛又漾起了水雾。 霍景淮一怔,随即紧张的走过来,拉住她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适合怀孕,我也是在为你好,不想你因为怀孕,更激化了情绪……” “孩子在我身体里,为什么要你来判定事情的好坏,你就这么喜欢安排别人么?” 念晚晚甩开霍景淮的手,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很讨厌他的自以为是。 哪怕是好心,她也希望霍景淮告诉她,遵循她的意思,而不是一意孤行,就偷着把事情给做了。 才被陈小云欺骗,真的半点都受不得这样。 霍景淮看着她,没多说也懂了她心中所想,不由的愧意了眼神。 “对不起晚晚,是我太担心你,把事情想的片面了,没顾及到你的感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了,孩子你是留下还是打掉,又或者为了孩子回到霍顷昱身边委曲求全,我都遵从你的意思,去帮你。” 念晚晚注视着他,再次落了泪。 “这次怀孕,对我来说就是场笑话,我也还没想好留不留这孩子。但你这样帮我做决定,现在又说我为了孩子回到霍顷昱身边委曲求全这种话,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想要的时候没有,却偏偏在这种受尽苦痛折磨,与霍顷昱分裂仇敌的情势下,发现怀了他的孩子,真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可她念晚晚就算再不堪,也不会做出为了孩子,回到霍顷昱身边,委屈求全,摇尾乞怜的事。 哪怕她接受了这事实,也只能是生下孩子,跟自己姓,自己养! 所以她很失望,霍景淮懂她,还把她看的那么低。 霍景淮微微叹口气,拉住了她手,“是我想多了,觉得你还放不下霍顷昱。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不替你做主,全都听你的。” 念晚晚很痛苦的抚上额头,梗着眼泪说道,“我不是要你这样迁就我,也不是无端端找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太乱了,也太累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懂。”霍景淮伸手紧了紧念晚晚披着的外套,一瘸一拐的送她回了病房。 念晚晚重新躺到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想要让自己放空下来,却怎么都逃不过情绪里的消极,眼泪不断往外掉,快把她这半生没流的眼泪,都流干了。 霍景淮就在旁边,用热毛巾默默给她擦着手,即便腿上的伤还钻心的痛,他也不在意,更没多说什么惹念晚晚不高兴。 这样过去了好久,念晚晚突然从痛苦中回过神来,开了口,“这孩子,我想还是留下来吧。” 说完,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念晚晚却压制住了所有悲伤。 就像她接受了孩子的事,觉得继续难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一样,不想再继续自我折磨了。 霍景淮微微一怔,随即也松了口气,“都依你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孩子的父亲。” “不用。”念晚晚打断,缓缓转头看向他,“我不想再继续欠你更多。” 即便没有霍顷昱,霍景淮对她再好,她也只能是感恩,做不到对他有感情,所以不想继续害他。 而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曾经已经失去过一次孩子了,或许这就是那孩子又回来找她了。 母子缘分没尽,她自然也不能狠心再舍弃那么无辜的孩子。 所以,即便未来是一片黑暗,她也要留下这孩子,把他好好养大成人。 霍景淮也清楚她的心思,就没继续说要做孩子的父亲,“既然你要留下孩子,那以后就要多注意些,好好养胎。你也听到了医生说,你有流产的倾向,尽量小心些。” “嗯。”念晚晚点点头,又想到什么问他,“我之前跟霍顷昱去检验过一次,说是没怀孕,这突然又说我怀孕了。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待会儿叫人给你查一下,你折腾这么久了,先吃点东西吧。” 霍景淮拿出手机,又问她想吃什么,要叫人给她送来。 念晚晚想了想,也没什么胃口,但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就让他定了点清粥小菜,还有一些酸的东西。 霍景淮点头,照她说的点完,又叫人带些孕妇吃的补品过来。 随后,他到护士那里找来许多关于婴儿知识的书给念晚晚,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别再那么难过。 念晚晚懂他的用心,也配合着看那些书。 随后,霍景淮的人把清粥小菜,还有孕妇补品都送来了。 霍景淮坐在旁边,拿过粥碗想要喂念晚晚。 念晚晚没用,反是接过粥碗自己吃,让霍景淮坐到对面休息,那刚处理好的腿伤,正需要好好休养才不会落下后遗症。 霍景淮不想惹她不开心,就很听话的坐到了对面,靠在了床头上。 他手下的人也很快查到了念晚晚怀孕的事。 原来是当时念晚晚跟霍顷昱去检查时,护士把同名同姓的化验单给弄混了。 这才造成,她那时明明就已经怀孕了,还被说成了没怀孕的乌龙。 老天爷从没放弃过戏弄她念晚晚,而在经历过霍顷昱让她抬棺上山,又遭遇了今天的车祸,孩子都还在她肚子里没离她而去。 就证明,这孩子是真的很需要她这个母亲,才会如此顽强。 想到这,念晚晚不由低头摸上了肚子。 三个月了,孩子已经有了大致雏形了,她似乎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 母爱瞬间让她上扬了唇角。 这也是霍景淮迄今为止,终于看到念晚晚笑了,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却在这时,念晚晚旁边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霍顷昱,念晚晚的心瞬间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她不想再面对已经成了恶魔的霍顷昱,想不接电话,可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催得她头疼。 霍景淮皱起眉,快一步踉跄过来抓起手机,想要接通把霍顷昱骂回去。 念晚晚却低着头,双手抓住了他拿着手机的胳膊,“让我,自己来接!” 逃避不是办法,她不能一直倚靠霍顷昱去解决难题。 霍景淮看着她,眸光异常深沉复杂,却还是松手,把手机给了她。 念晚晚看着来电显示,深吸口气,按下了接通键。 那如同从地狱升腾而起的阴冷声音,随之响起,颤动着她的心脏。 “几天都不见人,又躲到哪里去了?是想逼我把你揪出来,更狠的惩罚么?” 念晚晚猛地攥起拳头,红润了眼眶,“抬棺上山,徒手挖土埋坟,让我满身是血差点死在那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狠的么?” 听这话,那边冷笑一声,随即阴沉道,“跟杀了我母亲相比,这些只能算小施惩戒。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对你更绝情,就赶紧到我身边来,听到没有?!” 念晚晚哽住泪水,霍顷昱的话像刀子一样搅着她满是伤痕的心。 此刻她多想告诉他,霍顷昱,我们一直期盼的孩子,来了,他就一直在我的肚子里,等着叫你爸爸。 而我也想跟你,带着孩子继续按我们期许的,去过想要的生活。 可心痛使然,这样的霍顷昱,她说不出这些话,他也不配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 克制住哽咽,念晚晚冷然了表情,“你不就是想我到你身边,继续受你折磨么?好!我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 我决不轻饶你 “晚晚!你不能去!” 没等念晚晚挂断,霍景淮就要抢过手机,阻止她去见霍顷昱。 念晚晚却侧身闪开,没让他抢走手机,她想面对,而不是一直躲避。 可霍顷昱在手机里听到了霍景淮的话,却冷声对他怒喝道,“霍景淮,这是我跟念晚晚之间的事,你要是再敢插手,我定不轻饶你!” “你不轻饶我又能怎样?” 霍景淮盯着念晚晚手上的手机,也寒厉了神色。 “现在晚晚被你害成这个样子,我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你糟蹋她!” “那就试试看,看是她念晚晚能逃得过,还是你手段够硬,能让念晚晚躲一辈子不用再面对我!” 映着冷笑,霍顷昱的声音如同深冬降落的寒霜,每个字都透足了霸道和冰冷。 霍景淮攥紧了拳头,快被霍顷昱这样的态度给气爆了。 “你这个畜生,枉费晚晚一片真心对你,甚至不顾三年前你给的伤害,舍弃我也要跟你在一起,生死不离。如今这些你却通通都忘了,我真错不该让晚晚回到你身边!你简直猪狗不如!” “别骂的那么正义凛然,这事换做你身上,你未必会比我手下留情!反而会更狠!而念晚晚杀人赎罪,天经地义,你再提过去那些事,没有任何意义!” 霍顷昱语气淡漠,就算隔着手机话筒,也能听出他此刻的薄凉。 念晚晚听着,从眼神到内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霍景淮却克制不住情绪,刚想冲电话吼出,念晚晚现在已经半死不残的躺在医院里了,并且还怀了他霍顷昱的孽种! 可念晚晚看出他想要说什么,先一步就打断他的话,对霍顷昱冷声道,“别废话了!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跟景淮耍横,我会去你那里,你只管等着就好了!” 话一完,念晚晚就挂断了手机,看向霍景淮,“别为我跟霍顷昱生气,不值得。你也别跟他说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配知道!” 霍景淮看着她,凝重了眼神,“孩子姑且不论,你现在要是去霍顷昱那里,再被他折磨一通,也就不用活了。” “放心吧。”念晚晚淡然一笑,“经历过这么多事,我都还没倒下,就证明我没那么脆弱。他霍顷昱想发泄仇恨,就随他去,只要我不死,就跟他纠缠到底!” “可你这样到他身边作践自己,真的没必要。你不顾及自己,现在也要看看孩子啊。” 霍景淮劝着念晚晚,眉头紧蹙着对她的心疼。 他是要对付霍顷昱,念晚晚也在他计划之内,却不想念晚晚这样满身世上,还得被霍顷昱折磨,如此本末倒置。 念晚晚却清冷的笑了,“我不去,霍顷昱也不会放过我。与其让他背地里使阴招逼迫我,还不如痛快点去面对他。我会保护好孩子和自己的。” 清楚念晚晚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霍景淮没再劝下去,“既然你要去,那就提前做好准备。不能光让霍顷昱欺负你,你也要做出反击才行。” 念晚晚没说话,她现在没想那么多,心里的消极感,让她只想走一步看一步。 而霍景淮却拿出手机,很快给她制定好了计划。 如果霍顷昱对她更过分下去,那就通过崇胜和昌盛的人脉势力手段,对霍氏分集团和sy集团进行反攻。 让霍顷昱尝到厉害,才能忙着去处理这些事,而不敢念晚晚继续放肆。 念晚晚没多想霍景淮怎么会随手就拿出了这么缜密对付霍顷昱的计划,只当他是为自己好,就点头同意了。 毕竟,感情若是变了,那恋人就不在是恋人,而是仇人。 念晚晚深知这一点,在霍景淮叫来的护工照顾下,洗漱干净,穿好了衣服。 她撇弃了孕妇不能穿的高跟鞋,换上平底鞋,连外衣都改穿成黑色厚呢绒大衣,里面还贴身穿上了保暖背心。 盛京现在正值初冬,虽然不太冷,但孕妇保暖还是很主要的。 霍景淮腿伤严重,就让他的助理送念晚晚去sy集团,他留在医院诊治腿伤。 念晚晚坐在车上,不想被霍顷昱看到手上那血肉模糊的伤,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带了上去。 很快霍景淮的助理白峰,就将她送到了sy集团大厦门前。 由于霍景淮和霍顷昱的仇敌关系,白峰把她扶到门口,就走了。 念晚晚看着一片碧宇生辉的大堂,这还是她第一次来sy集团,往常都是听霍顷昱嘴上说,简单帮他处理这里的事。 如今却是以罪人的身份,来亲自接受他的惩责,也是真够讽刺的。 念晚晚深吸口气,走近电梯,一直到顶楼霍顷昱办公室门口,她透过门窗看向里面。 霍顷昱正坐在通体白色水晶打造的办公桌前,微微低头拿着那根铂金专属钢笔,在文件上飞速划动着。 现在临近中午,也没见他休息吃饭,从他神色上看,也是工作很久没停止了。 念晚晚轻敲下门,就开门走了进去。 可能是心底对霍顷昱还有着很深感情的缘故,这么久没见,即便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也还是不由泛起了不一样的情绪,很想靠近告诉他,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要做父亲了。 这是出于本能,可理智却让她很快抹去了这想法。 她正了脸色,冷声道,“我来了,你要做什么尽管做,别耽误时间。” 霍顷昱抬头看向她,她那身包裹严实的打扮,让他微微蹙了下眉,“天气还没那么冷,穿这么厚做什么?是防着我在里面放了什么凶器么?” 凶器?念晚晚也是笑了,“我说什么时候你开始有被害妄想症了?明明是你要折磨我,还反过来怕我害你,真是好笑!我要对你动手,早一刀杀了你了,还会来这里么?” 霍顷昱看着她,放下手中铂金钢笔,起身走到她身侧冷睨着她,“正因为你被我惩罚的多了,才会有怨恨,想趁今天对我下手,这样以后就没人再找你麻烦了。” 听这话,念晚晚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他霍顷昱再不济也是孩子的亲爹,她看孩子的份上也可能对他做出这种事来。 可话郁结在心口,念晚晚依旧没说出来,只冷冷的瞪向他。 “如果可以,我还真巴不得你死掉,至少以前的霍顷昱还是人,死掉现在这个畜生也万事大吉了。可我没你那么狠,还做不出杀了你这种事来!” 第三百六十七章 面对霍顷昱 “做不出?” 霍顷昱冷笑,绕身到念晚晚身前来,鳄鱼皮鞋发出寒冽的敲定声音,“杀我亲母,还谎称被灌下致幻药说自己无罪,现在还有什么是你念晚晚做不出来的?” 昔日生死恋人,如今仇敌相对,念晚晚听到霍顷昱的冷讽,已经麻木的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她克制住内心情绪,冷睨着他,“现在你还说这些事,有意思么?还是说你找我来,就是面对面说这些废话的?” “怎么,我不动你,你还很想我惩治你么?那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贱骨头。” 霍顷昱冷笑,看似在讽刺,眼底却找不到一丝是真的。 念晚晚哽住内心酸涩,看着他也讥讽的笑了,“是啊,我就是贱骨头,不然也不会被你这畜生折磨的那么惨,还来这里听你没完没了的废话,自取其辱了!” 倏地,霍顷昱蕴起怒气,大手揪住了念晚晚的衣领,“畜生这个词,你没资格说我!我也不想听!” 念晚晚注视着他,也恼了情绪,“不想听就赶紧做你要做的事,别拿这套来恐吓人,以为我会怕你么?” 霍顷昱看着她,拳头攥的咯吱响,却没再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反而僵持几秒就甩开了她。 “你应该记得,我们之间还有合约在身,约定彼此仇恨没完就不能解掉合约。现在我把仇恨对象换成了你,你不但要为我母亲赎罪,也要在我身边伺候我。” 霍顷昱看着她,用白丝帕擦着抓过她衣领的手,好似很嫌弃,却是故意做给念晚晚看的。 念晚晚瞟了一眼却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那合约,霍顷昱不提,她还真忘了,三年前刚跟霍顷昱相识不久,签订了同盟合约。 时隔这么久,他霍顷昱还能提起来,真叫她大开眼界。 念晚晚冷笑,“别搞那么些名头,你不就是想换着法的折磨我么?无所谓,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就一点都不想反抗?”霍顷昱看着她,凝起了眉。 “说的好像反抗,你就能放过我似的?” 念晚晚瞟了个白眼,又正眼冷色的看着他。 “既然当了畜生,不顾旧情就别说这些没用的,干脆点大家都好过!” 听念晚晚这么说,霍顷昱冷下了眸光,转身就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先去冲杯咖啡过来,再把我桌上这些文件,全都处理安置好,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十分钟,冲个咖啡都不止十分钟,更何况她手套下面的手,是一片血肉模糊。 念晚晚冷凝着霍顷昱,还是转身去了里面茶水室,给霍顷昱现磨蓝山咖啡,煮好用托盘给端到了霍顷昱面前。 霍顷昱轻瞟了一眼,却说,“没经过手温保护的咖啡就是脏水,我不喝。” 念晚晚看着他倏地皱起眉,她就是因为手实在太痛了,根本就受不了咖啡杯的滚热,才用托盘的。 霍顷昱这意思要她直接用手把咖啡捧来,不是要她双手直接废掉么? 心里很不满,但念晚晚还是忍了,这手上的伤本就是拜他霍顷昱所赐,说了隐情也不会得到他宽容。 念晚晚捧起托盘,转身就又回到了里面茶水室,重新给霍顷昱磨了蓝山咖啡拿了过来。 可霍顷昱看都没看一眼,就说不满意,不是他想要的咖啡。 念晚晚忍不住了,用力踹了下他椅子腿,“霍顷昱,你跟我一样都喜欢这现磨的蓝山咖啡,都给你摆眼前了,还想怎样?” “正因为你也喜欢蓝山咖啡,所以我现在对蓝山咖啡极其厌恶,跟看到你一样,看到就恶心。” 霍顷昱顿住铂金钢笔,看向了念晚晚,眼神依旧冰冷却总有那么一点故意的味道。 念晚晚看着他,梗了下喉咙,“既然你看到我恶心,那为什么还要我来?这样很好玩么?” “我是对你很恶心,但你身上还有罪,在你没给我妈赎清罪行之前,我就算是恶心死,也不会放过你!” 冷厉说完,霍顷昱转头继续批阅文件。 念晚晚气的心怦怦直跳,可还是深吸口气,又去茶水室重新给霍顷昱换了拿铁咖啡,按照他习性不加糖。 可依旧不对,她只好再去换。 接连换了无数次,茶水室都没快热水了,她的手也因为连着捧热咖啡杯,被炽灼得都能捏出血水来了。 要不是那黑皮手套掩盖着,怕是鲜血早就流的到处都是了。 念晚晚咬咬牙,忍着双手剧痛,把最后一点热水冲泡好的铁观音茶水,端过来放到了霍顷昱面前。 立马就缩回了手去,以此来缓解她手上的疼痛。 霍顷昱恰巧抬眸瞥到她的异样,看着她手上厚厚的皮手套,不禁问道,“在室内还戴这么厚的皮手套,衣服也不脱,是有什么秘密在隐瞒我么?” 念晚晚双手太疼了,别过头没回应他,额头上已经痛得泛起了一层冷汗。 “怎么不说话?” 霍顷昱站起身来,凝视着她,见她还僵在那里,微眯起眼眸来,伸手就去拽她胳膊,“把手套摘下来,给我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念晚晚皱眉挣过身去,霍顷昱却死死揪着她胳膊不放,她被逼急了,“看!给你看!你个畜生!” 念晚晚嘶吼着,猛地就将混合血肉的皮手套给摘下来,露出了里面缠满纱布却已经被鲜血染透,看不到一点白色的双手。 而这纱布之下,皮肉早已绽开露出了白色骨头,可见伤口有多深。 但尽管如此,也是让人触目惊心,霍顷昱盯着念晚晚的双手,寒眸凝紧深沉,许久都没回过神。 他以为多日不见,念晚晚是被霍景淮带走去治疗双手了,她手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却没想到,这皮手套之下,竟然是这样血肉模糊。 他心底略过一丝异样情绪,看着念晚晚眸光微微隐动,“手上的伤既然还没好,为什么不说?是想自己的手废掉么?” 可笑这时候霍顷昱还惦着她手会废掉,念晚晚冷笑,“这手上的伤,前前后后都拜你所赐。我倒是想说出实情,可你这王八蛋现在对我还有怜悯之情,肯放过我么?” 第三百六十八章 好像还会多关心我似的 霍顷昱没否认念晚晚的话,伸手就拉过她胳膊,拽着她到办公桌旁边的储物柜里找到了医药箱。 弄得念晚晚云里雾里,他却就近坐在一旁沙发上,拿出里面的消毒棉,低头给她处理手上伤口血污。 念晚晚看着他,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仇敌相对这么久,霍顷昱竟然还会给她处理伤口? 她很诧异,霍顷昱却低声道,“我是不会放过你,但也不会看着你手烂掉坐视不理。你无所谓,我看着可倒胃口。” 念晚晚一听沉下脸来,“嫌倒胃口就别给我处理伤口让我走,搞出这样子好像你还会多关心我似的,堵不堵得慌!” 她侧身要抽回手,霍顷昱却又给拽了回来,“少废话!我不过是不想你端着个满是血的手在我面前做事,没空看你在这里乱矫情。” “你!”念晚晚瞪着他,恨恨的抿住嘴唇,想骂却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干脆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霍顷昱轻飘了她一眼,低头谨慎的给她处理双手伤口。 即便嘴上不说,他心里也被念晚晚手上那一片血肉模糊,给牵动了心。 只不过,林蓝这个心结,让他即便有也不会表露出来。 倏地,念晚晚被药水刺激的胳膊一抖,脸上顿时被剧痛引得蕴起一层冷汗,显得更加惨白了。 可她性子也很倔,硬是咬紧牙不出一点声儿。 霍顷昱感受到她的异样,不自觉就放柔了上药的举动,“我这里只能给你简单包扎,等做完你该做的事就去医院,治好了再来见我!” “我谢谢你大恩大德,居然能给我这特赦,但我不需要你施舍,车祸我都逃过去了,这点小伤我挺得住!” 念晚晚看着他,傲气的抬起了下巴。 霍顷昱却微眯起眼眸,“车祸?什么车祸?” “关你什么事?要惩治我就惩治,问这么多干什么?”念晚晚抽回手,扯过纱布自己往手上缠,做包扎。 霍顷昱也没再多问。 看着念晚晚笨拙的用嘴去给纱布打结,他霸道的扯过念晚晚的手,给她打好结,又缠上胶带,方便她抓握东西不掉。 念晚晚斜睨着他没说话,这时门却突然被人打开,苏绾绾一身白色呢大衣走了进来。 看到霍顷昱正拉着念晚晚的手,又避讳似的转身要退出去。 “进来,该知道的事你都知道了,没什么好避讳的。” 霍顷昱突然叫住她,松开了念晚晚的手,抻动着西服衣襟站起身来,恢复了神情冷肃的模样。 苏绾绾微微低着头走进来,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了霍顷昱办公桌上,看着他笑得柔暖。 “昨天你在我那里说,我煲的老参鸡汤很好喝,有伯母的味道。今天我就又煲了些,给你送来了,你快趁热尝尝。” 霍顷昱瞟了眼那保温桶,看向她,“现在天气凉,你做好汤打电话给霍然,让他拿来就好,没必要亲自过来,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相比之前,显然霍顷昱对苏绾绾的态度暖了许多,连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柔和。 苏绾绾抿唇笑了笑,“别人送的我不放心,还得是亲自送来,看你喝了,我心里才惬意。” 说着,她打开保温桶,倒出一碗老参鸡汤走到霍顷昱身前来,“快尝尝,我依照伯母说的,熬了十个小时呢,一直守在炉火旁边都没睡。” 霍顷昱垂眸看着那碗鸡汤,汤色澄明透亮泛着浅浅的黄色,香气和卖相都跟他母亲做的相差无几,确实像是母亲教过她做出来。 他接过来,仰头喝尽,味道也跟母亲做的相同,心底再次漾动了悲痛,也对念晚晚多了恨意。 他沉了沉眸光,将汤碗递给苏绾绾,“汤很好,的确跟我母亲做的一样。只是天气这么冷,还让你来送汤给我,我有点于心不忍。” 作势他轻抚上了苏绾绾的侧脸。 念晚晚站在后面,看着他对苏绾绾突然转变的温柔。 她本该很鄙夷他居然还能对这种绿了他的女人下手,可心却还是被牵动了,怎么说都不是个滋味。 苏绾绾反而对霍顷昱的举动有些受宠若惊,觉得他是因为念晚晚的事,开始转变了,冲霍顷昱笑的更加甜润。 “我倒无所谓,只要你喜欢,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会亲自送汤给你。你也知道,在我心里,除了信信,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苏绾绾乐呵呵捧着空碗,转身又倒了一碗汤给霍顷昱。 霍顷昱却没接,反是伸手揽过她肩膀,走到了办公桌那里,“汤就不喝了,这里有个让我看了就厌恶的人,喝了也是更加反胃。你还是陪我看看文件吧。” 苏绾绾抬眸,这才把视线落在念晚晚身上,瞬间漾出了深味的笑,“哦,顷昱不说,我还没看到,原来坐在沙发上的是念小姐你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不相干的闲杂人等呢。” 果然小人得志就是她这幅德行,念晚晚看着她,悠然站起身来,“这sy集团,之前霍顷昱就已经将主权交给了我,若说闲杂人等,恐怕这里只有你才是吧。” 苏绾绾倏地凝紧了眼神,没想到霍顷昱之前竟然把sy的主权给了念晚晚。 但转瞬她就勾起了浅笑。 “顷昱给你sy的主权,肯定也是当时冲昏了头脑。说到底这sy,我才是应有名分的人。不然顷昱也不会把我和他名字的字母缩写,来当做这集团的名字了。你说是吧顷昱。” 苏绾绾看向了霍顷昱,很是暧昧的把话转给了他。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单从眼神就能看得出,他对苏绾绾温情很刺痛她的心。 是以,他认同了苏绾绾,“确实,这sy集团就是你拼尽全力帮助我,才强大雄厚至此的。用你和我名字的开头字母来命名,恰到好处,无人能及。” 很明显,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有那么一瞬差点酸楚的泛起了泪光,但她克制住了。 即便当初霍顷昱对她说,sy是他们俩人名字开头的缩写又如何,那不过是一场谎言。 在sy成立的时候,她还没出现呢,只是当时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看清而已。 现在对面的人说出真相了,她看清了,真没什么好难过的。 这样想着,念晚晚讥讽的瞟向别处冷笑出声,对霍顷昱道,“霍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别妨碍到你和旧情人叙旧,我可就罪加一等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念晚晚发狠的说完,转身朝前面走去,她要去看医生,不能叫双手真的废在霍顷昱这里。 霍顷昱寒眸闪过阴鸷,什么都没说,阔步跟了上去。 苏绾绾一看情势不对,放下拿起来刚要看的文件,就冲霍顷昱喊道,“顷昱,你干什么去?老参鸡汤还没喝呢?” 她快步走了过来,想要拉住霍顷昱的手,霍顷昱却闪开了手,惯性的扭上了袖扣,“去医院,念晚晚的手需要医治,我不能叫她趁机溜了,你先回去。” “不要!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不想才跟你恢复关系,就看聻又跟念晚晚走到一起去了!” 苏绾绾佯装娇蛮的挽住了霍顷昱的胳膊,就是要跟着他不撒手。 霍顷昱看念晚晚走远了,也懒得跟苏绾绾废话,阔步就带上她快速跟上了念晚晚。 随后到sy大厦外面,霍顷昱见念晚晚要打出租车离开,就冷声叫住她,让她坐自己的车,别想趁机溜到别处去。 念晚晚心已经被他伤透了,也不想废话,转身就走到他那辆迈巴赫商务车前,习惯性的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霍顷昱却挡住了她的手,冷声道,“去后面坐,这里不属于你!” 念晚晚看着他,心底又蕴上了一层冰霜,那么刺骨寒凉。 没说哈,她直接到后面,忍着手上的剧痛拽开车门,坐了进去。 可回想起来,这辆车霍顷昱曾说跟海边别墅一样,是她念晚晚的专属,从没让其他女人用过。 如今,海边别墅被苏绾绾去过了,这辆车霍顷昱也当着她面,让苏绾绾坐到了副驾驶上。 而她这个本来的正宫娘娘,却被霍顷昱喝令坐到后面去,就像个被嫌弃的佣人那样,看着苏绾绾在副驾驶,得意的不得了。 说起来,还真是再也没比这个更讽刺的了。 念晚晚看向车窗外,她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悲伤,可随着车速不断划过视线的街边景致,都透着熟悉,勾起她曾经和霍顷昱的过往。 如云烟一般,有幸福也有美好,可最后全都消失,变成了从所谓有的残酷,让她更加惨不忍睹。 霍顷昱余光轻瞥了一眼她,故意似的伸手覆盖上苏绾绾的手,“你的手一到冬天就冰凉,回头叫李妈给你多蹲点红糖燕窝盅补补气血,别再像某些人,也伤了手还不知道自我保护。” 苏绾绾眼神一喜,顺着霍顷昱的手,就挽住他胳膊,娇柔了语气,“原来你还记得我冬天手就冰凉的事,还以为你给忘了呢。放心吧,有你这么温柔体贴,我自然得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操心。” 说着,她像讨好似的,冲霍顷昱笑的如春风似花般,多是柔情蜜意。 念晚晚没看他们,但这对话里,却还是让她极为不舒服。 手是因为他霍顷昱弄成这样的,他没愧意还反过来折腾她,现在又跟苏绾绾这么话里暗讽她不知道保护自己。 她也真是吐了,如果没有他霍顷昱,他会成这样么? 微眯下眼眸,念晚晚克制住了情绪,继续看着窗外。 霍顷昱却倏地冷眼扫向她,“怎么不说话?一直盯着窗外,是想找机会溜掉么?” 念晚晚忍着没搭理他,他却皱起眉又喝道,“我告诉你,就算你躲过我这次,我也不会放过你!” “谁想溜掉了?我不想看你跟恶心的人卿卿我我,看会儿窗外透透眼睛,不行么?这你也管有毛病么?好好开你车得了多管闲事!” 念晚晚绷不住,看向他吼了回去,差点就把后车座的抱枕也砸过去了。 倏地,霍顷昱踩住刹车在路中间停下来,扭头抓住了念晚晚的衣领,“我肯送你去医院是对你的仁慈,别不知好歹跟我吼来吼去的,你还没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念晚晚被他揪着衣领勒的难受,看着前后都因为他突然停车而堵住路线没法走,在那里冲他骂骂咧咧怒吼着。 她也皱眉,冲霍顷昱恼了,“我说你现在死了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不看你跟贱人秀恩爱也不行,还突然把车停下来,就不怕出车祸,死在这里么?” 听到念晚晚提起林蓝,还这样说,霍顷昱眼里蕴起了怒气,“现在你是我的罪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反驳我!” 霍顷昱收紧了揪着念晚晚衣领的手劲儿,念晚晚被嘞的直咳嗽,眼泪横流。 后面被阻拦的车也狂按喇叭,甚至有些车主都下来,开始敲霍顷昱驾驶位的车玻璃。 这情况下,念晚晚实在恼了,用力挣开霍顷昱的手,把他推了过去,继而捂着脖子冲他吼着。 “霍顷昱你要送我去医院就赶紧走,别在这里突然发神经!我不受这个的,林蓝的事我也没错!” “没错你还来我这里受惩罚,你分明就是心虚,不想遭天谴!”霍顷昱揉着手肘冲她怒吼着。 念晚晚被气到了,大声吼了回去。 “我会来你这里,不是我心虚想要接受惩罚!是觉得这样牺牲自己迎合你,能让你心里得到宽慰!可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个畜生,根本就不会懂我的心思!不然也不会用威胁的,让我遍体鳞伤了!” 越说越激动,念晚晚硬是强压着,才没让眼泪随着话语的酸楚流出来。 霍顷昱看着她,心底略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一个杀了我母亲的罪人,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真的很让人恶心!你识趣的就闭嘴乖乖听话,这样才会好过点。” 话才说完,车窗外就又响起敲击声。 霍顷昱冷眼扫过去,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很暴躁的敲着车窗,就把车窗落了下来。 “我说你是哪儿来的,怎么一直挡在路中间不走?想死么?” “就是!突然停车,这要不是我刹车及时,后面就发生连环车祸了!赶紧下来,找交景吊销驾照!” 霍顷昱还没说话,那俩高大男人,就开始冲他吼上了。 霍顷昱阴鸷下眼神来,随手抽出名片递到他们眼前,“觉得不满就去找交景监管局找句长,问问他敢不敢吊销我霍顷昱的驾照!” 那俩高大男人接过名片,捧在手心里一看,瞬间就懵了,“霍,霍氏集团,二公子,霍顷昱?” 第三百六十九章 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随手拿起旁边她冲的咖啡,没说话。 苏绾绾却挑起秀眉,冲念晚晚开了口,“顷昱不过是昨晚在我那里住了一晚,你可别乱说什么旧情人叙旧就想走了。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霍顷昱还没说什么,这不相干的却开了腔,念晚晚看向她,微微勾起唇角,“所以,苏小姐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苏绾绾一笑,完全忘了霍顷昱还在旁边,她不该掺和进来,冲念晚晚指了过去,“我这一路迎着风霜过来给顷昱送汤的,你先给我冲杯咖啡暖暖身子再说。” 像是一个刚立了功的功臣,还没怎样就开始指使她了,念晚晚看着她冷下眼眸来。 “苏小姐,我想你忘了,我会在这里是因为跟霍顷昱有过节,可不是来伺候你的,你还没资格来使唤我!” “你一个罪人,我使唤也是顷昱使唤,哪容你这样吆五喝六的?”苏绾绾冲念晚晚吼着,也冷厉了眼神。 念晚晚却不屑的笑了,“就算我真的有罪,惩治我的人也只能是霍顷昱,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发号赦令!” “你!”苏绾绾被气的瞪起眼睛,转眸就委屈了眼神看向霍顷昱,“顷昱,你看她……我想帮你出出气,还只是让她倒杯咖啡,她就这个态度,也太目中无人了。” 霍顷昱放下手中咖啡杯,看着念晚晚。 如果换做往常,苏绾绾这么喧宾夺主还跟他矫情,他一定会赶她出去,都轮不到她在这里跟念晚晚放肆。 可如今事境不同,他就算想也断不会这样做。 “你手上过药应该已经好了,去给绾绾倒杯咖啡。”霍顷昱向后靠坐过去,对念晚晚说出了喝令。 念晚晚注视着他,心莫名抽痛了一下,以往霍顷昱最讨厌的人,现在却让她来伺候倒咖啡,还是在她手这样血肉模糊的状态下。 她梗了下喉咙,没有动。“抱歉,我手不方便。在这里受你的罪就够折磨了,还没下贱到除了你,还得伺候其他不相干的人!” “伺候绾绾等同伺候我,让你过来就照做,你还没资格拒绝!” 又冰冷下态度,霍顷昱冲念晚晚霸道低喝着。 念晚晚冷凝着他,以往的晚晚换成了绾绾,绾绾也等同他,这么亲密,还真是像极了一把刀,专往她的心口上扎。 “抱歉,我只和你之间有过节,没跟苏绾绾有什么恩怨,用不着听你摆布,还伺候她,我不是丫鬟!” 念晚晚依旧拒绝了霍顷昱无理要求。 “我给你包扎伤口,就是让你更好的服从我命令,不是让你来顶嘴的!” 霍顷昱腾地站起身来,看着念晚晚的眼神泛起了怒色。 念晚晚却不惧他,站在那里还是不动。 “给我去倒咖啡,端到绾绾面前,伺候她喝下去!”霍顷昱攥紧拳头,跟念晚晚较起了劲。 念晚晚却仍是对视着他一动不动,逼的他攥拳又冷喝出声,“最后问你一次,去还是不去?” “我不去!如果你觉得不爽,就在这里杀了我好了,大家都痛快!”念晚晚性子出了名的倔,面对霍顷昱,愣是闭起眼睛,真要等他弄死自己还不怕似的。 霍顷昱被激到,快两步过来,大手扼住了念晚晚脖子,绷紧了牙齿,“做出这幅样子,你真以为我不敢么?” “你当然敢了,现在你对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么?”念晚晚半睁开眼冷睨着他,透出一丝丝讥讽。 霍顷昱阴沉下了眸光,猛地收紧扼住念晚晚脖子的大手,把她掐的脸都红了,也不见她有一丝软弱下来。 知道念晚晚的性子就算被他掐死,也不可能就这么服软。 霍顷昱倏地松开了手,对她冷声道,“我记得你父亲的坟墓葬在了宋华山上,那里正好是我竞拍下的地界。如果你不想我开饭宋华山时,把你父亲的坟给扒开扔出去,就乖乖服从命令!” 言下之意,你不听话,就扒你父亲的坟,把他骨灰都扬出去,念晚晚一听就愤怒了眼神,“霍顷昱!你个王八蛋!竟然拿这种事来威胁我,就不怕死了下地狱么?” “你把我母亲杀了,我现在已经活在地狱里了,还怕什么死后下地狱么?” 霍顷昱冷寒一笑,绕到了她身后去,“是继续守着你的骨气,还是保护父亲的坟墓,给你十秒时间决定。” 在这种抉择面前,念晚晚根本就用不上十秒来决定,当然是选自己父亲能安然躺在地下,不受这种王八蛋侵扰。 “霍顷昱!你可真行!”她冷眼瞪着他恨恨说了一句,就阔步去了茶水室。 现在看来,刚才霍顷昱给她处理手上伤势,也不是什么突然转性了,而是真的只是不想耽误使唤她。 让她像条狗一样在他面前做这做那,毫无尊严可言,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她真是脑子坏了,才会还觉得霍顷昱对她有什么善意。 怨气的走到茶水室,念晚晚用双手掌根,小心的将咖啡花捧了下来,给苏绾绾冲着咖啡。 而苏绾绾朝里面瞅了一眼,转头又开始跟霍顷昱充当好人了。 “顷昱,你不说我都没看到,念晚晚手上缠了那么厚的纱布,肯定是受了很重的伤吧。我再这样让她去给我冲咖啡,是不是有点太过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倏地,霍顷昱隐动了下眸光,他依旧对苏绾绾有着厌恶,也很烦她这样说话。 可是想到念晚晚在里面,怨恨冲涌就让他压下了对苏绾绾的讨厌,看向了她。 “这本就是她念晚晚该受的惩罚,伺候你伺候我都一样。想想我母亲死的那么惨,你也不用对她有任何愧疚感。” “可她虽然有过错,但那双手已经伤成那样了,我要是再添油加醋的折腾她,不是要让她变成残废了么?到时候她还怎么在你这里接受惩罚?” 苏绾绾语气柔柔的,作势将手放在了霍顷昱肩膀上。 自从林蓝死后,霍顷昱跟念晚晚闹崩,她就有意无意的在跟霍顷昱靠近,原本想正式入霍家门嫁他为妻的心思,从来就没消减过,反而更胜。 霍顷昱侧眸轻瞥着她搭在肩头上的纤纤玉手,不得不说苏绾绾清纯中总是有种特殊的风情,能勾动任何男人,但他却不在内。 不过,出于某种情绪,他还是搭上了苏绾绾的手,将她拽到身前来,寒眸冲她漾动起了暧昧的笑。 “有我在这,她不会变残废。倒是你,这样为她说话,是想当好人,还是出于在意我?” 第三百七十章 你是我的罪人 霍顷昱这突来的温柔邪肆,让苏绾绾一怔,转瞬就柔情似水的双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这还用说么?我自然是在意你,怕念晚晚因为手上的伤,没做好你的要求,惹你生气。自始至终,我心里想的可一直都是你。” “是么?” 霍顷昱微微勾动了下唇角,说是笑却察觉不出任何笑意,反而像是从心底衍生出的讥讽。 “那以后,我就好好看看,你说心里一直想着的都是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霍顷昱钳起苏绾绾的手,看着她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 苏绾绾身体瞬间扫过战栗,她绷紧了自己看着霍顷昱。 虽然觉得这些都太不真实了,但想到是因为林蓝的消失,才让霍顷昱转变成这样,也就是说事情开始奏效了,这是她应得的,也没什么可多虑的了。 想着,苏绾绾佯装羞赧的抽动了下手,“顷昱,你别这样,念晚晚还在里面给我冲咖啡呢。” “怕什么,我现在又不在乎她。”霍顷昱轻瞥了眼里面,就故意把苏绾绾拉的更近,好似很亲密似的。 刚好,念晚晚端着咖啡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听到了霍顷昱的话,此刻也看到了眼前画面。 两者加起来,就像从冰川拿出来的锋刀,一下一下扎在念晚晚心上,又冷又疼。 她想克制自己不受影响,手却控不住的有了颤抖,就站在霍顷昱和苏绾绾对面,转身走也不是,迈开步子也不能。 这让她痛到极致的场面,似乎连力气都被抽走,动都忘了动一下,只剩隐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感受到念晚晚的异样,霍顷昱并没得到想象中那种报复的畅意感觉,反而心里多了一层郁堵,好似念晚晚难过他也不舒服异样。 他微微隐动下眸光,像是更故意的将苏绾绾拉到腿上,冲她笑着,“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再说一遍,绾绾。” 苏绾绾瞟了眼念晚晚,绯红着脸色柔声道,“我说,想跟你重归旧好,嫁你为妻再生个孩子,过你说过的安定生活。不过,这个应该很难实现,我还是喝咖啡吧。” 霍顷昱听着,余光瞟了眼念晚晚,“别杵在那里了,把咖啡放过来吧。” 念晚晚深吸口气,将咖啡拿过来,放到了办公桌上,就退到了一边去。 霍顷昱没要她伺候苏绾绾喝咖啡,反而拿起咖啡杯,亲自喂到了苏绾绾嘴边,“先尝尝,不合口味,再叫她去重泡给你喝。” 苏绾绾有些受宠若惊,但转念想这是她本就该享有的结果,也就心安理得的张开了嘴。 念晚晚泡咖啡技术一流,但她还是故意为难的说太苦太难喝了。 霍顷昱赶紧让她吐出来,将咖啡杯甩到一边去,让念晚晚重新泡一杯过来,转而他抽出丝帕给苏绾绾擦着嘴角。 “刚才你说要跟我重归于好,嫁给我生个孩子,过安定的生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愿意,我完全可以答应你。毕竟,比起某些人,你没对我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干净多了。” 这话明显是说给念晚晚听的。 一瞬间,念晚晚内心遭受了重创,咖啡杯从她手中脱落,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苏绾绾被那碎裂声音惊的一抖,转头看过去。 见念晚晚就那么直挺挺站在碎杯子前,满眼伤痛的看着霍顷昱,真的不比她当初被霍顷昱绝情对待好多少。 她不由冷讽的勾起了唇角,风水轮流转,也算还回去了! 霍顷昱侧头看着念晚晚,微微蹙起眉来,“笨手笨脚的,连杯咖啡都冲不好,还不快把碎杯子捡起来!” 一句话,又在刀口上添了一层冷霜,念晚晚笑自己可悲的双眼蒙上了水雾,“霍顷昱,如果你恨我,大可拼了命的折磨我,为什么要跟苏绾绾这种人亲近,你不觉得恶心么?” “恶心?” 霍顷昱冷笑,推开苏绾绾看着她。 “你杀我母亲,还极力掩盖自己的罪行,让我陷入了生不如死之中。而绾绾虽然之前有很多过错,但都是对你的。对我却一直一心一意没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你说,你们俩谁才最该让我恶心?” 一声反问,就否定了念晚晚之前对他霍顷昱所有的好和真心,好似苏绾绾才是他千年难寻的圣人,那么伤人心。 念晚晚看着他,含泪冷笑出声,“千好难抵一过,在你霍顷昱这里还真是应验到了极致。行!你既然喜欢苏绾绾,那你继续,恕我不奉陪!”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离开总比继续看着霍顷昱搂着苏绾绾浓情蜜意,要轻松的多。 可霍顷昱却并不放过她,“我还没让你走呢,给我站住!” 念晚晚忍着心里的痛,继续朝前迈着步子。 “我在跟你说话呢!” 霍顷昱推开苏绾绾,跨步过来从后面抓住了念晚晚衣领。 “给我回来!这么急着走,是被我说的惭愧了,还是我跟苏绾绾亲密刺激到你了?” “你下贱吃回头草,我念晚晚还没那么没品味会被你这种恶心行为刺激到!对林蓝的事我也毫无愧意,因为我根本就没做过!而我现在想要去医院医治我的手,不想变成残废,不行么?” 念晚晚猛地转过身,冲霍顷昱控诉的怒吼着,所有情绪冲涌得她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来泄恨。 霍顷昱看着她,那双明眸里氤氲的悲愤和痛苦完全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他想象中那么想要的。 这让他复杂了眼神,拽着念晚晚胳膊低喝,“现在你是我的罪人,就算想去医院,也得经过我同意,我跟你一同去!” “凭什么?我现在卖给你了?”念晚晚仰头看着他,双眸红润愤怒多过伤痛。 “就凭你杀了我母亲,我就有权让你在赎罪中,不违抗我任何命令,否则不止你,你父亲也别想安生!” 霍顷昱再次提出了关于念卿远的威胁,就是不想放念晚晚走。 念晚晚一瞬间就看透了,人若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就只剩下冷血,她想摆脱是不可能的。 蓦地,她含了泪,“霍顷昱,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比现在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三言两语就找她的茬 话才出口,那俩高大男人,就惊恐不已的看向了霍顷昱,那气势凛冽充满霸道的模样,就足以让他们有所畏惧。 再加上这霍家的背景,在整个盛京,别说是他们,就是所有官家高层过来,也都得礼让三分。 怪不得这么狂妄敢在马路中央突然停车,他们这是撞到枪口上了。 其中一个高大男人,赶紧把名片又奉了上去,“对不起,霍先生,我们不知道是你在此停车,有所得罪,还望见谅。我们这就帮你疏散后面车群。” “不用。”懒得理会,霍顷昱蔑视的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念晚晚还要说些什么。 念晚晚猛地撑起身子,冲他喝道,“如果你不想明天上新闻头条,说你行事太猖狂给自己拉低名声的话,就赶紧开车吧!” 动不动,三言两语就开始找她茬,没完没了的,念晚晚真是受够了! 霍顷昱冷凝着她没说话,旁边的苏绾绾谨慎的扯了下他衣袖,“我觉得也该走了,这样闹下去,让那些狗仔乱写,影响多不好。” 霍顷昱一听,这才坐正回身去,启动了引擎,好似念晚晚现在说话还不如狗吠,只有苏绾绾说他好使似的。 念晚晚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疲累的靠到车门角落,闭上了眼睛。 可车没开多久,霍顷昱又开始拉着苏绾绾的手,暗讽出声了,“刚才我突然停车,你一定吓坏了吧。不像某些人,开车杀人,自然淡定不知什么是害怕。” 这话是说给念晚晚听的,念晚晚不悦的碾动下嘴唇,闭眼没出声。 苏绾绾倒趁机,靠到霍顷昱肩膀上,“害怕是肯定的,但有你在,就算有危险,我也不慌。能跟你死在一起,都是好的。” 这话说的柔情蜜意,可没到真章的时候,又有几分是真的? 不是谁都是念晚晚,能对霍顷昱真心相待,舍出命来也要陪着他不离不弃。 可现在的霍顷昱被某些别有用心的蒙住了双眼,完全忘了身后的念晚晚才是那个最傻,最值得他爱的。 而此刻,他听着苏绾绾的话,余光从后视镜瞥见像死尸一样靠在车窗边上的念晚晚,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烟雾。 “还得是你,才会跟我说这么动情的话。” 他冷声赞着苏绾绾,又接着讽刺念晚晚,“怎么,刚才我突然停车,你都没慌,是不是觉得把我母亲撞死都没什么,这种小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念晚晚压住心底的翻腾,仍闭着眼睛没说话。 霍顷昱却冷笑,又讽道,“刚才如果发生车祸,我想你也应该能体会到,我母亲当时被你撞死有多疼,多绝望吧。” “那你怎么没继续停下来,再转几个弯,把我甩下车撞死?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找抽么?” 忍不住了,念晚晚倏地睁开眼睛,明眸锐利的像一把锋刀一样,泛着冷厉的光芒。 霍顷昱被呛到了,皱起眉来从后视镜怒视着她,“我说了,会一直折磨你来给我母亲赎罪,我是绝不会杀了你,你也休想摆脱!” “脑子有病!”念晚晚瞟了个白眼,靠坐回去,扯过旁边抱枕盖在了脸上,不想再废话! 霍顷昱被气到,又想发火,旁边苏绾绾赶紧趁势拉住他胳膊,“顷昱,她就一个油盐不进的贱人,你跟她置什么气,还是专心开车吧。早点处理完,我再熬鸡汤给你喝。” 霍顷昱一听,冷哼一声,猛地加大车速,没再跟念晚晚计较。 很快到了博仁医院,还是霍顷昱故意选的。 念晚晚被他盯着路过自己父亲曾经住的监护室,走近外科室,让医生处理她手上的伤口。 医生小心解开她手上的纱布,仔细检查了下她的伤口,皱起眉说道,“这伤口已经露出骨头,有轻微感染的倾向了,你得赶紧去做个抽血检验,万一破伤风就麻烦了。” 念晚晚一听,就腾地站了起来,“医生,我晕血,可不可以换种检验方式,别抽血?” 万一抽血,就会测验出她怀孕的事,她坚决不能让霍顷昱知道! 医生有些为难的想了下,说道,“正常都是做血常规,准确直接些。但你不想做,可以做伤口细菌检测。这个就比较麻烦些,也会等的比较久,建议还是血常规。” “不行。” 念晚晚看眼站在门外不远处的霍顷昱,低头小声跟医生说道,“我被门外的男人盯上了,所以血常规不能做,除了我伤口之外的事,你发生什么异常,也别跟他说,求你了。” 医生看念晚晚神情窘迫,再看霍顷昱在门外气势冷厉盯着她,也没多问,就点头答应了这个面相很亲善的小姑娘。 “那就避开所有血液检查,我给你开伤口周边细菌检查,再把你伤势说的严重点,或许对你有帮助。” 话说到这了,念晚晚感激的冲他点点头,做了下来。 随后,医生开好了缴费收据,又凑过来问她需不需要报警,以为她碰到了人贩子。 可念晚晚却苦涩一笑,她这事如果报警有用,就不会被霍顷昱折磨,最后又来医院了。 她谢过医生好意,就起身拿收据,去交钱,霍顷昱照旧跟在后面,不说真的像极了控制她的人贩子,甚至更狠。 随后,念晚晚交过费,做完全部检查,回到外科医生这里。 外科医生让霍顷昱进来,当着他的面儿说道,“从检查上来看,伤着已经患上了破伤风,伤口也出现溃烂。需要紧急治疗和休养,否则就会有截肢的风险。” 外科医生话里有添油加醋,但他不说从念晚晚伤口上看,也够严重的了。 霍顷昱潜意识的谨慎了起来,“真的有那么严重么?那有没有什么特效的方式可以尽快治愈?”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不自觉的关心 问完,霍顷昱就觉得自己有点关心念晚晚了,就看着她冷脸道,“别误会,我这样问医生不是关心你,是怕你真成残废,没法在我身边更好的接受惩罚了。” 念晚晚一怔,随即飘起白眼,“谁说什么了?这么自以为是,脑子有病!” 霍顷昱阴了阴眸光,没说话。 医生看了看他和念晚晚,扶下眼镜说道,“没什么特效的方式,只能静养好生照料着。我看你也不像这位女士的老公男跟朋友,对她的伤还是谨慎点的好。” 医生很正义感的话里话点着霍顷昱。 霍顷昱看向医生,眼神一冷,莫名很介意他说的不像是念晚晚老公和男朋友。 但这情绪很快就被他压下去,对医生嗯了一声,让医生给念晚晚处理好伤口,就去给她开药。 念晚晚在外面候诊椅上坐了下来,霍顷昱不在,她才敢露出痛苦,低头吹着手上的伤口,来缓解疼痛。 “在顷昱面前,就咬牙坚强,背后就这柔弱不堪的模样,你念晚晚可挺会装啊。怎么,还想用这套来把顷昱勾回去么?” 苏绾绾走到念晚晚身前,环抱着双臂俯视着她,像是刚刚荣登后位的妃嫔,终于可以在正主面前趾高气昂了,那么不可一世。 念晚晚冷然瞟了她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吹着手,换做别人早就被这血肉模糊的手疼得满地打滚了,真是没心情跟这种人废话。 “我跟你说话呢?耳朵聋没听见么?”苏绾绾却得寸进尺的挥手打了下她的手。 顿时痛的念晚晚皱眉倒吸了口冷气,才包扎好的伤口,也渗出血来染红了纱布。 这看的苏绾绾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真是活该!” “你说谁活该?”念晚晚倏地冷眼扫向她,“我跟霍顷昱之间的事,你凭白掺和进来,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这样耀武扬威?” “你跟霍顷昱之间的事?吭!” 苏绾绾冷笑,又环抱起了双臂。 “这件事,可不止你们俩那么简单。你杀了林蓝,就算霍顷昱不把你送上死刑台,警方也迟早不会放过你。还说我耀武扬威,我看你也没几天活头了。” “你才最该去死!” 念晚晚猛地踹上苏绾绾的腿,直接让她单膝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击店面发出砰的一声。 痛的苏绾绾皱起眉差点叫了出来,念晚晚却腾地站起身俯视着她。 “别说林蓝的事我是无辜的,就算我差不清楚这件事被霍顷昱送上死刑台,也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她可以忍让霍顷昱,因为不管怎么说林蓝确实是死在她手上了,但并不代表连苏绾绾也要容忍。 欺负她?她苏绾绾还没资格! 苏绾绾捂住膝盖,咬牙切齿的抬头看向念晚晚,“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有霍景淮这个备胎在后面护着,就可以一直猖狂下去!我早晚会趁顷昱不在,彻底解决了你!” 说着,她趁念晚晚不注意,就狠狠把她推到在候诊椅上。 抓准了念晚晚双手不能撞击物体,让念晚晚缠着纱布的手,结结实实的按在了候诊椅上。 那瞬间袭来的剧痛,让念晚晚猛地咬紧了牙,额头疼的蕴出一层冷汗来,纱布也渗透出了更多鲜血。 苏绾绾看着,得意的轻哼了下鼻息。 正巧霍顷昱从药房抓药回来了,她瞥见,立马心慌的跌坐在地上,悲戚的抚上脸,眼泪说来就来。 “念晚晚,我不过好心劝你,手别碰硬物,你就把我推到在地上。就算因为顷昱跟我重归旧好,对我有怨气,也不至于你这样蛮横吧。” 念晚晚痛的不行,也没心思反驳她,牙都快要碎了。 霍顷昱却阔步走过来,看着苏绾绾跌坐在地上没问她。 倒是对念晚晚跌坐在候诊椅上,双手鲜血更重脸都痛煞白了的样子,蹙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我才走一会儿你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手不想要了么?” “少在那里假好心了,还不是拜你心爱之人所赐!”念晚晚忍着痛怼回去,脸色更多了一层苍白。 霍顷昱转眸扫向跌在地上的苏绾绾,“到底怎么回事?” 苏绾绾一怔,随即更委屈了表情。 “你去给念晚晚拿药,我看她手一直放在椅子上,担心会恶化她的伤势,就劝了她两句。结果她很暴躁的把我推倒在地上,还骂你是畜生我是贱货,天生一对……” 这谎话说的,念晚晚真是要吐了,瞪着她低吼,“你想博同情装可怜,也找个好点的说辞。明明是你来找事,把我推倒椅子上,还反过来冤枉我,到底咱们俩谁才是贱货?” “我没有!” 苏绾绾含着泪反驳了她一句,又掀开裤子将已经红肿了的膝盖露出来给顷昱看。 “顷昱,你看。她要没推我,我膝盖也不可能肿成这个样子,我真的没说谎。念晚晚现在太猖狂了,就看不得你好……” “别说了!” 霍顷昱打断了苏绾绾,走到念晚晚身前,将她双手托起来,仔细看了看,心里就明白了。 “双手渗出这么多血,肯定是被人推着,撑到了候诊椅上,伤口崩开才会这样。” 顿了顿,霍顷昱寒眸扫向苏绾绾,“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但这是我和念晚晚之间的事,我希望你谨慎自己,别掺和进来!” 听出警告,苏绾绾撑起身,很委屈的坐到了霍顷昱身边,“顷昱,你说的我都懂,可我也是为你着想,不想让念晚晚一直惹你生气,才说了她两句,真没对她怎样……” “不管有没有怎样,这都是我的事,还不需要你来管涉!” 霍顷昱说完,就拉着念晚晚又回到医生那里,让医生重新再给念晚晚处理下伤口,以免更加恶化下去。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他突然的冷漠,又对念晚晚这么关心的样子,让她心里很是不悦。 她走进去,也让医生给她处理下撞得红肿破皮了的膝盖,故意给霍顷昱看。 霍顷昱看出她的意思,也觉得自己又不自觉对念晚晚有了关心,就走到苏绾绾面前,看着她膝盖的伤。 “刚才没仔细看,这膝盖肿成这样,你一定很疼吧,怎么不小心点儿呢?” 第三百七十四章 念晚晚晕倒了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满是柔情的抿动了下嘴唇,“我再怎么小心,也防不住别人对我的误解。所以,疼点就疼点吧,只要你能跟我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三言两语不忘对霍顷昱表明心意,好似她所受的委屈,都是为了霍顷昱,让人怜爱同情。 霍顷昱轻瞟了眼身后被缠纱布的念晚晚,坐到苏绾绾旁边,接过护士手里的消毒棉,给苏绾绾处理伤口,温柔的比起之前简直就是两个人。 “我知道你比起某些人要对我感情深重,但你也别总惦记着我,也要顾及些自己,不然我该心疼了。” 霍顷昱给苏绾绾擦了下消毒棉,低头轻吹着她膝盖。 那清凉的感觉映着霍顷昱的温柔,让苏绾绾内心荡起了涟漪,眼里也欣喜了光芒,幻想着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转瞬,她伸手摸上霍顷昱英气的侧脸,无限温情。 “我是不想跟谁比,但求对你真心真意,问心无愧。以后你别再对我冷冰冰的,能过上你承诺给我的平静生活,我就知足了。这样我别说不顾及自己,就算死也知足了。” 是博取同情,也是借故说出了她心中一直以来的渴盼,最不想的就是费尽心思,还让霍顷昱恢复对她冷漠如冰。 霍顷昱在她膝盖上洒上消炎药粉,抬眸看向她,亦是温柔百倍,“放心,我们相处的好,这些我都会实现,定不会辜负你对我一片心意。” 话说到这,苏绾绾动容的抿起了薄唇,看着霍顷昱的眼神也更多了深情,总算她的心思都没白费。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不会真的忘了我之前对你的情意。”说着,她就浅笑嫣然的在霍顷昱侧脸落下一吻。 霍顷昱垂眸,没多大反应,仍是很平淡的给她上药包扎。 倒是念晚晚坐在对面,看着这些,说不难受也都是硬忍着,装作没关系的样子。 事实上,终归是跟霍顷昱经历过生死磨难一路走过来的,看他跟其他女人甜蜜,心里真的像被扎满了刀子,痛的要命。 尤其原本的女主角还换成了苏绾绾,在她面前,将她念晚晚对他所有的好和真情贬低的一文不值,好似她从没付出过一样。 这也就是她念晚晚,换做其他人,早就一巴掌甩过去,管他什么罪人杀母仇恨,直接离开这是非之地,永远不想见! 可感情里,念晚晚始终都是弱者,她做不到霍顷昱那么绝情,忘记过去所有一切,而且即便痛恨也会倔性的装作无谓,跟霍顷昱死磕下去。 她忍着手上的剧痛,看向窗外,不再看霍顷昱和苏绾绾你侬我侬的那么刺眼。 霍顷昱余光不经意扫了她一眼,帮苏绾绾做好包扎,又别有用意的拉苏绾绾起来,扶住她胳膊让她在念晚晚面前试着正常来回走动。 可谓贴心之至,却让念晚晚难堪到了极致。 苏绾绾看着念晚晚难看又惨白透着冷汗的脸,得意的翘了下嘴角,继而故作姿态的跌靠在了霍顷昱肩膀上。 “哎呀顷昱,我膝盖好痛啊,肯定是伤到骨头了,得赶快坐下来了……” 霍顷昱扶住了她肩膀,左右看看,视线落到念晚晚坐在的医疗床上。 苏绾绾的意思就是要坐在念晚晚的床上,她这个离自己最近。 霍顷昱也没犹豫,还真就扶着她坐到了念晚晚旁边。 念晚晚手还没处理好,那医疗床位置又很窄很小,苏绾绾这故意的用力一坐下来,差点把她挤到了地上去。 念晚晚阴沉下眼神,受够了,直接从床上腾地站起身来看着苏绾绾和霍顷昱,“地方让给你们!我出去!别再骚扰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念晚晚转身就走向了门口,医生在后面唤着她伤口还没处理好。 她随手扯过旁边纱布消毒水医疗剪之类的,扬声一句我自己来,就拽来了外科诊室的门。 苏绾绾却不服气的阴了阴眼神,转而就柔声细气的靠在霍顷昱肩上,“顷昱,你看,我就是坐一下床,她就这样,好凶啊……” “你给我闭嘴!死贱人!”没等霍顷昱回应,念晚晚猛地转身,一手术剪子飞了过去。 苏绾绾吓得惊叫,被霍顷昱拽着躲开了,不然那剪子就真把她嘴给豁开了。 “我说过,别再骚扰我,否则我真的不会客气!”念晚晚冷眼阴怒的对她说完,霸气凛然的离开了外科诊室。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瞬间多了一层复杂的情绪,早就明白念晚晚不好惹,这下还真是火爆。 是不是当初她杀他母亲时,也是因为被母亲言语刺激的,才发了狂? 正这样想着,苏绾绾拉住他手开始哭着诉委屈说念晚晚多坏,让他管管。 却在这时,刚走出门外没几步的念晚晚,突然扑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正好在窗户位置,让霍顷昱看到了。 他皱起眉,几乎本能的推开苏绾绾,就冲到外面将念晚晚扶抱了起来,“晚晚,你怎么了?快醒醒!” 他轻拍了下念晚晚的侧脸,没让她有反应,反而从肩膀上流下更多血来。 霍顷昱慌了,猛地将念晚晚从地上抱起来,急怒的冲医生呼喊着,就朝急诊室冲了过去…… “顷昱!顷昱!”见事情不对,苏绾绾踉跄的跑出来,在门口冲霍顷昱不甘心的呼唤着。 可霍顷昱只发了疯的抱着念晚晚往急诊室跑,根本就不理会她。 苏绾绾愤恨的咬紧牙,没再废话,也快速冲过去,跟住了霍顷昱。 随后到了急诊室,医生在给念晚晚做完基础检查后,走出来对霍顷昱神色凝重道。 “病患忧心劳累过重,让肩膀和手上的伤势都恶化,流血过多,才导致的突发性晕厥。这点不容忽视,病患苏醒后必须好好休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忧心劳累过重?”霍顷昱凝紧了眸光,“劳累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可她有什么好忧心的?明明故去亲人的是我……” “我们在检查时,病人昏迷中还在流泪,如果不是经历了什么心理上的重创,也不会这样。” 医生打断了霍顷昱的话,随手扯下医疗收费单递给他,“我建议你过后还是好好观察下病人状况,如果再这样下去,病人很有可能应激性自我保护,造成经常性休克,昏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你的心被狗吃了么 霍顷昱听着医生的话,蹙眉垂下了眼眸。 他想不明白,念晚晚只是在他要她强行给母亲抬棺下葬的那天,受了很多皮肉之苦,为什么会有忧心伤神,还搞的这么严重? 明明死去母亲的人是他,他才最是陷入两难痛苦之中,生不如死的人,念晚晚又有什么可忧心痛苦的? 这样想着,霍顷昱接过医疗费用单,还是到缴费窗口,给念晚晚交完了所有医疗费用。 回来时,正好念晚晚被医生从急救室给推出来了。 他快步过去扶住了滑轮床,跟医生一同将念晚晚送去了病房。 他坐在旁边,眼神凝沉的注视着念晚晚,心里的情绪像泛动的涟漪,一层比一层复杂。 苏绾绾身后,看着他这样守着念晚晚,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装出很善解人意的样子,伸手搭上了霍顷昱肩膀,“顷昱,我看你也折腾好久了,你去休息吧,念晚晚这里我来看着她好了。” “不用。”低沉两个字,霍顷昱没回头否决了她。 苏绾绾不甘的抿动下嘴唇,随即担心的拉上霍顷昱手臂,“看你脸色这么不好,不去休息也到身后沙发靠一会儿。念晚晚我会照看好她的,相信我。” “我说了不用,要休息你去沙发靠着,正好你腿上还有伤。”再次否决,霍顷昱冷沉如霜的寒眸一直都没离开过念晚晚。 见他这样,苏绾绾心底翻动起了情绪,扯过椅子就坐在了霍顷昱旁边,“我腿没事,倒是你,说对我百般温柔,转头就又盯着念晚晚不放,这叫我怎么想?” 霍顷昱倏地看向她,寒眸深不见底,“你既然那么聪明,就该看得出,我现在盯着念晚晚没有私情,只是有些事想不通而已。如果你想做我的人,就最好懂事些,别乱想。” “别乱想?” 苏绾绾轻然一笑,“我琢磨不透你在想什么,就没办法不乱想。而你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就是心里还对念晚晚有感情,只不过伯母的死,压着你不敢承认而已。” “住口!” 霍顷昱呵斥她,寒眸蕴起了怒色,“我说过,除了我谁都不能随便提我母亲的事。我的心思也用不着你来随意揣测,你要想跟我在一起,就谨言慎行,否则你知道后果!” 苏绾绾看着他,心里搅着劲的不舒服,她比谁都清楚,霍顷昱是跟念晚晚闹崩了,才轮到跟她在一起。 她也不过是在借这个机会往上爬,不想前功尽弃而已。 所以不满也只当是自己多话了,她柔软了神色侧头靠在了霍顷昱肩膀上。 “顷昱……我也是太在乎你了,不想你为念晚晚这样一个杀母仇人而费心伤神,才忍不住说了两句,你应该懂我的呀……” “比起我懂你,你最应该懂我,别干涉我怎么做!”霍顷昱没推开苏绾绾,但转头看向念晚晚的态度和语气,却都透上了警告和冷漠。 苏绾绾感觉出来,但也装糊涂的挽住他胳膊,很甜腻的回应一句,“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懂你,不干涉你任何事的 ……” 这样无条件附和,甚至是卑微,目的就只有一个,嫁给霍顷昱,光明正大的成为他正宫女人。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没出声,那寒眸冷沉不见底的模样,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不知昏睡了多久,念晚晚醒了过来,看到霍顷昱站在窗户那里,背影冷肃如同冰川一样,无形中都散发着寒气。 想到之前的事,念晚晚掀开被子,想要起身离开,却撑不住身子,又重重躺了回去。 “想要逃走也不是现在这种时候。” 霍顷昱被惊动,豁然转身看向她,继而阔步走过来,又将被子扯到了念晚晚身上。 念晚晚冷睨着他,眼圈微微泛着恨意的赤红,“我不赶紧离开,难道还要看你跟苏绾绾那贱人你侬我侬,把我恶心死么?” 霍顷昱看着她,在床边款然坐了下来,“你犯了罪,没有被送法庭宣判死刑,承受这些痛苦都是应该的,我和苏绾绾也是对你的惩罚。” “所以,你就故意跟苏绾绾这样的人重归旧好,来报复我是么?” 念晚晚哽住了喉咙,眼眸随着情绪一点点有了湿润。“你还真不嫌恶心自己!” “绾绾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大错,跟她在一起,总比跟你继续下去,要让我轻松的多,毕竟她再错也没杀了我母亲。” 霍顷昱眸光深锐的看着她,语气平稳却很是伤人。 念晚晚怨恨的抿动下嘴唇,干脆转过头去,不看他。 霍顷昱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伸手拿一杯水绕过来递给念晚晚。 她没喝,他也没强来,反而问她,“你昏睡了两晚,我在这里一直都没想明白。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医生说你忧心伤神过重,才晕倒了。” “陈小云骗了我,她一直跟夏思然和乔禹辰都有关系。我最信任的朋友,其实都在跟他们害我。” 没绕弯子,念晚晚语气淡漠的直说了出来,继而又讽刺的看向霍顷昱。 “你冤枉我,让我捧着血肉模糊的双手去给林蓝抬棺埋葬,还这么百般折磨我不放比起来,陈小云还真比不过你。而我以为的爱情和友情最后都是一场笑话,你觉得这样双重打击下,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忧心伤神?” “陈小云……” 霍顷昱蹙起眉头来,看着念晚晚。 “陈小云我早就发觉她有问题,所以私下一直在调查她,她会这样不足为奇。可你对我母亲的事,是我亲眼所见。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比起我母亲的死,根本就不为过!” “是不为过!因为你霍顷昱从来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不相信我!” 念晚晚愤然冲他嘶喊出来,眼睛不争气的又蕴上了水雾。 想到之前的所有事,她抓着床单,又颤抖的喊着。 “哪怕是当初,我误会你杀了我父亲,我也没对你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把你送上法庭,最终也没让你真的去死。可你呢,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信,这样折磨我,还来问我为什么会这样,你的心被狗吃了么?” 第三百七十六章 那么悲戚不堪 终于控制不住,念晚晚冲霍顷昱把心底想的都控诉出来,却反而显得她那么悲戚不堪。 而霍顷昱就站在她面前,淡漠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好似这些对他无关痛痒,林蓝的死才是最重要的,最痛的也是他。 念晚晚垂下头,手搅着两侧床单发出咯吱的声音,悲痛流淌在心口,她就算落泪都那么无力疲惫。 她知道,就算把心扒出来,嗓子喊破了,霍顷昱也不会有一丝动容,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霍顷昱这样看着她,沉默了好久,才开口。 “当初你父亲是误会,而我是亲眼所见,不能相提并论。倘若今天换成是你亲眼看到我开车撞死你父亲,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会比我还更怨恨,这是常理,你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是没什么可抱怨的……” 念晚晚低头苦笑一声,看向霍顷昱,泪痕冷清,“以为你现在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我对一个畜生控诉不公,能有什么公平回复我?简直太可笑了!” 念晚晚仰头,哭着笑出了声,那么的凄凉…… 霍顷昱看着她,内心逐渐蕴起复杂,可最终他还是舒展了眉宇,浅淡说了一句,“你冷静点,好好休息,情绪太过激动,对伤势不好。” 说完,霍顷昱就转身,离开了病房,就只剩念晚晚在这里。 她坐在病床上,窜起膝盖额头抵了上去,无声的哭着她心底的痛苦,不懂霍顷昱为什么要这样狠呢? 蓦地,她摸上小腹,种种情绪冲涌上来,她忽地抬头看向门口,咬着嘴唇掀开被子,跌跌撞撞跑出了病房。 到外面,她四处巡视着霍顷昱的身影。 就算霍顷昱再狠,她念及孩子,也真的被感性只配,很想告诉他,我怀了你的孩子,我可以不要你同情跟我回到过去,但请你做孩子的父亲,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但造化弄人,就在念晚晚这样感情动容的时候,霍顷昱却偏偏早就不见了踪影。 彼时,天上忽降暴雨,雨水中还掺杂着雪花,落在念晚晚只穿淡薄病号服的身上,瞬间夺走了她所有温度,那么冰冷刺骨。 看不到霍顷昱身影,念晚晚无望的跌坐在地上,像被丢弃的孤儿蜷缩起身体,连哭声都被大雨给遮掩住。 可笑,她这般凄惨,对面公交站点,站着个孕妇,旁边丈夫小心的搀扶着孕妇,给她擦着雨水沾染的脸。 即便他们看上去并不富裕,老婆怀孕了还要跟着他挤公交,可那丈夫却对孕妇百般疼宠,生怕她被淋到一点雨水会不舒服。 跟念晚晚比起来,简直是种讽刺,显示她更加的可悲。 有时候,有钱有势的夫妻,真的不如这种没什么钱,俩人却恩恩爱爱,互相为对方着想,老公把老婆捧在手心里的感情,要来的幸福真实。 念晚晚看着他们,苦笑一声,大雨中更汹涌了泪水。 而公交站点那对年轻夫妇,看到念晚晚,丈夫想过来扶起她,旁边孕妇怕惹事却给他拉住了。 念晚晚就在大雨中这样哭着,身上的温度一点点被夺光,最后只剩下无尽寒凉。 这时,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她身侧。 恍惚间她以为是霍顷昱回来了,抬头却在大雨朦胧中看到霍景淮撑着黑伞站在了自己面前。 一瞬间,念晚晚更痛苦了眼泪,“景淮……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带你回家。”霍景淮俯下身,将念晚晚扶抱到怀里,送上副驾驶,他随即开车离开了这里…… 还是他们曾经订婚的那个别墅,霍景淮将念晚晚抱到浴室,给她放好热水,他出去,让她自己洗个热水澡。 等念晚晚洗完,他叫佣人容妈进去给念晚晚包裹好出来,他才将念晚晚抱起来送进卧室,盖好了被子。 怕念晚晚着凉,他拿出吹风机,静静的给念晚晚吹着头发。 念晚晚从旁边镜子,看着他的身影,内心情绪翻腾,冲涌得她眼眸又泛起了湿润。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在我身边……我这样会越来越亏欠你的……” 霍景淮倏地按停吹风机,继而拿过梳子给念晚晚梳理长发,“霍顷昱对你那么狠,我如果不随时跟着你,对你好些,那你就没活路了,我不想你死。” 话语平静,却直入念晚晚心底,她垂下眼眸,长叹了口气,“霍顷昱跟苏绾绾在一起了。” “那又怎样?” 霍景淮停下动作,坐在念晚晚对面捧起她渗着血的双手,“他们不过是豺狼配虎豹,再怎么都没你的伤重要。你最该惦记的是你这血肉模糊的手和身上的伤,不是他们怎么样了!” 念晚晚低头,不知该说什么。 霍景淮注视着她,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去拿来药箱,又重新给念晚晚处理手上的伤。 继而语气深沉道,“算我求你了,就算霍顷昱要报复你,你也得顾好自己,不能受他影响什么都不管了。这不值得,你也要反击,把受到的伤害都双倍还回去你懂么?” “我想不到该怎么报复他……”念晚晚喃喃一句,很无力。 “他怎么做,你就比他更狠,这才是你该有的态度。而不是任由他霍顷昱宰割,把自己弄成这样,也就只有我心疼你,他根本就不会管你!” 霍景淮低头,边说边给念晚晚缠好了纱布,用行动勾着念晚晚的报复心。 而念晚晚也确实被今天大雨洗礼的悲凉,改变了心境。 人变了,就暖不回来了,既然霍顷昱视他为敌,她又何苦应知而上,让他折磨自己,难道这些年所受的痛苦还不够多么? 这样想着,她看着卧室飘着大雨冰雪的窗外,冷漠了眼神。 “就照你说的做,先从霍顷昱掌管的集团企业下手,正好他曾把底细交给了我,更好下手些。只要他身败名裂,就没能力再报复我了。再把林蓝的事查清楚,最后再告诉他,让他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痛!” 说出这话后,念晚晚的心已然对霍顷昱彻底绝望了。 霍景淮看着她,润眸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随后他收起医药箱,继续给念晚晚吹起了头发…… 而这时,念晚晚手机突然响了,她看到来电显示是陌生号,没太在意,随手就接通了。 那边传来陈小云的声音,很是急促。 “晚晚,我知道你现在特别恨我,但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夏思然和夏静芝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她们没对你安好心。趁现在赶快查查念氏的资金状况,一定要快!” 第三百七十七章 念氏危机(一) 听到陈小云的声音,念晚晚第一感觉就是反感,对她说的话也自然有着质疑,“陈小云,你又想搞什么鬼?难道还嫌骗我不够深么?” “晚晚,我承认我之前对你做的事都很过分,我也不再征求你原谅。只想在这种时候,让你别再受到伤害。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林风!” 陈小云语气急促,生怕念晚晚不信她似的,充满了恐慌和诚恳。 念晚晚微微蹙起眉,看向霍景淮,考虑着陈小云这番话的可信度有几成。 按理说,陈小云再坏,也跟了她那么多年,这种时候,要是怀着别的意思,也不可能特意用陌生号打给她,告知她这么紧急的情况。 想着,她对霍景淮说道,“给林风打电话,让他查查念氏的内部资金状况!” “会不会有诈?毕竟陈小云之前把你骗的可不轻。”霍景淮目光谨慎的提出怀疑。 念晚晚深吸口气,“就姑且先信她一次,查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霍景淮一听,也没再多说什么,拿出手机就拨给了林风,让他查念氏内部资金状况。 在林风查询报告他情况后,霍景淮逐渐凝紧了眉宇,眼神也随之冷沉了下来。 他看向念晚晚,想到她现在的身体和心里状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念晚晚注视着他,急切问道,“怎么样?林风怎么说?” 霍景淮蠕动下薄唇,却轻笑道,“没什么事,都是虚惊一场……” “哎呀!霍景淮你可急死我了!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瞒晚晚不说实情呢?如果我没猜错,夏思然母女早就对念氏资金下手了,这会儿你再掩饰下去不让晚晚处理,不是帮她,是害她你懂么?” 陈小云在手机里听到霍景淮的说辞,急了,冲着手机就打断他,大声吼了出来她所知道的。 霍景淮却皱起眉来,冲手机怒然呵斥,“晚晚刚经历那么多的事,如今在我这里好好的,你休想在那里挑唆,让她不得安宁!” “哎呀我可不跟你说了!” 焦躁的喊了一嗓子,陈小云焦急的对念晚晚喊道,“晚晚,你可以怀疑我,甚至恨我,但这次的事,你一定要信我!赶紧去念氏处理,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到这,陈小云都急的蕴上了哭腔。 念晚晚瞬间动容了心,看向霍景淮追问,“告诉我,林风到底跟你怎么说的?” 霍景淮注视着她,沉默半分才艰难开了口,“林风说,念氏内部资金在金融部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了大量亏损,念氏现在岌岌可危……” 听到这,念晚晚瞬间像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让她怔楞的瞪大眼睛,僵硬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念氏内部没查出来,都是一群吃干饭的么?” 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念晚晚甩下手机,就掀开被子跳下床,就要冲出门外去念氏。 “晚晚!”霍景淮跟上,拽住了她手,“你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去,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我来处理,你去养伤!” “念氏都要不行了,你叫我还怎么安心养伤?那可是我爸留给我的期望,我们父女俩的心血啊!” 念晚晚嘶吼着甩开霍景淮的手,直冲出了门口。 霍景淮眼神一急,扯过旁边大衣就追了上去,拉住念晚晚的手,“我不拦你,但好歹你得把衣服给穿上,你身体不能再有事了。” 念晚晚没多话,扯出霍景淮给她披上的大衣,就上了车。 霍景淮也侧身,迅速打开驾驶位车门跳坐上去,一路飞驰去了念氏集团。 很快就到了那里,念晚晚直冲到金融部门,让那里管事的和林风,把念氏内部资金和股票证券,全都重新仔细清点了一下。 可最终,还是查出念氏资金遭到恶意转移,导致严重空缺,让念氏的股票和证券受到牵连,大幅度下滑跌损,同时还被人给拿走了不少股票证券的权益。 这样下去,如果不能及时补救回来,念氏就会在几天后,宣布破产倒闭。 念晚晚疯了,将桌上所有文件全都挥了下去,冲林风和面前那些员工高层嘶吼,“一群饭桶!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上报,当我花钱聘你们来念氏做梦的么?” 看着念晚晚发火,底下职位略低些的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是金融部门的副经理,左右看看,又瞅了眼林风,才怯懦的站出来,对念晚晚低声道。 “董事长,这事不是我们不上报,而是在这之前我们并不知情,不然也不会闷着不上报,把事情搞这么大了。” “你们不知道?” 念晚晚冷眯起眼眸,“从来念氏每一笔账都从金融部门走一遍,再到财务部门清算好再做处理。你们要是不知道,那整个念氏的员工就都成瞎子了!趁早去死了,别做事了!” 念晚晚被气爆了,扯过旁边文件就冲金融部门副经理砸了过去,最恨的就是做错事还再遮掩,欺骗! 金融部门副经理被砸了满身文件,却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风瞟了眼他,不禁低声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跟董事长说?” 金融部门副经理瑟缩了一下,犹豫半分才满头是汗的开口。 “是,是夏思然……原本我是金融部门总经理,被她给挤下来当副经理了。她拿我职位要挟,逐渐转走念氏内部资金,我家父母瘫痪小的要钱上学,只能帮她保守秘密……” “夏思然?” 念晚晚倏地眯起眼眸,想到了之前夏思然来念氏任职的事。 早就知道她不怀好意,想要驱赶,可碍于父亲的遗愿和公司职员为她请命,才没能将她赶走。 这些日子,也因为霍顷昱的事,忽略了她,却不想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肃然看向金融部门副经理,“我见你眼生,好像不是经过我才上任的。而且你这样帮着夏思然非法挪动念氏资金,可是要坐牢的,即便你有隐情,你觉得我身为念氏主权者能放过你么?” 第三百七十八章 念氏危机(二) 金融副经理一听就慌了,双手拄着桌子,就冲念晚晚哭丧了表情。 “董事长,我是陈小云调上来的总经理,虽然没经过你面试但也是在念氏兢兢业业工作。这次的事,我是实在被逼无奈,请你饶过我吧!我不能坐牢啊!” 这副经理也是个实诚人,一诈就把实话全都说了,就差给念晚晚跪下了。 可念晚晚身为领导者,在这大局将下的紧迫情况中,出现这种不可逆转的事,是绝不能原谅的! “我不想跟你废话,赶紧报出夏思然都挪用了念氏哪些东西,再叫人把她给揪出来,做完这些自己去警局认罪,别让我来动手!” 人人都知道念晚晚是商界手段狠厉的女魔头,她要是动手,下场会惨烈百倍千倍,说的话也是不可反驳! 那金融副经理一听,腿就吓软了,窟咚就跪在了地上,给念晚晚磕头求饶,还把财务部门的经理给供了出来。 “董事长啊,饶了我吧,这事不止我啊,要没财务部门总经理王岩,夏思然也不可能那么顺利转走念氏那么多钱和股票证券啊。” “刘成!你自己做错事别把脏水也往别人身上泼,我是念氏的老人儿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王岩瞪着眼睛,冲刘成反斥了回去,生怕惹火上身。 刘成却抓住他不依饶,“你同样也上有老下有小,夏思然第一个威胁的就是你,你还收了她不少贿赂。她挪走的钱,你也没少得好处,还在这狡辩什么?” “我没有!你给我起开!”王岩踹着刘成,恨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一吓就把什么都说了。 念晚晚看着他们狗咬狗,彻底怒了,“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别再这里互相指责,这件事情你们谁都逃不了罪责!” “董事长,这事你别听刘成胡说,我没有那样……” “我让你闭嘴没听见么?现在念氏已经被你们祸害成这样了,不赶快去执行我的命令,还想什么呢?” 王岩想解释,念晚晚直接怒不可遏的打断了他。 王岩低头没敢再出声,瞪着刘成,就先走了出去。 刘成看了看念晚晚,也不敢再废话,跌跌撞撞的跟上了王岩。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向林风。 “去把李管家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再把念氏所剩的资金和股票证券,全都冻结起来,资产也都做好全部清点。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念氏的情况稳住,资金不够就去崇胜和昌盛调动,快去!” “是!董事长!”林风恭敬一低头,转身就喝令站在会议室的那些员工高层离开这里,别惹念晚晚心烦。 念晚晚看着空空如也的会议室,还有飞了满地的文件,那种苍凉和狼狈感,让她情绪更加翻涌,怒火更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种情况下,任谁也不能再沉稳下去。 念晚晚气急败坏的踹了下桌子,走到落地窗前,拿出手机打给霍景淮,把这里情况都跟他说了。 让他务必也做好准备,因为念氏的资金链跟昌盛和崇胜都是连接的。 就像一块巨大无比的蛋糕,无形中趴上夏思然母女这两个吸血虫,念氏少了大部分资金证券股票,要是她们顺藤摸瓜,再涉及到崇胜和昌盛,事情可就更严重了。 霍景淮听完,在手机里安慰念晚晚别担心,他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不让昌盛和崇胜受到任何牵连。 随后,他挂断手机,就开始发动手下的人,联系各路人脉,处理这次突发事件。 又去昌盛和崇胜,召开了紧急会议。 让所有员工高层,都谨慎对待一切动向,互相监督彼此,有任何事都要有奖励性的进行私下举报,如若不然就被退职。 如此恩威并施,就是怕集团里有内鬼,来恶化事态。 念晚晚这边,林风也很快按照她所说的,把念氏现在的资金,股票证券都做了相应处理,稳住了商界上的人和念氏股票的那些股民。 同时念氏名下其他资产企业,林风也都做了清点。 除了一些没什么太大用的房产和投资企业,剩下的全都被转走,换成了夏思然的名字。 念晚晚本想立马调动昌盛的资金,来补上这个大漏洞,可怕有诈,只能硬挺着没动。 这时,刘成也带着王岩回来了,上报她,夏思然把念氏主集团的三分之二资金全部转走,有用的证券和股票也都所剩无几。 最主要的事,夏思然已经人间蒸发了,连夏静芝都不知所踪,显然是母女俩在转走这些东西后,跑路了。 夏思然这是把她和念氏逼上死路了。 念晚晚这下彻底怒了,指着王岩刘成大吼。 “夏思然不过上任了金融部门总经理,没有我的批准,我就不信她有这么大的本事,会把念氏在短期内给掏空了!都是你们这群吃干饭的,知情不报,你们就等着死吧!” 她气的,把桌上文件甩了过去,手上又染出鲜血淋淋,她也顾不上了。 王岩低头没说话,刘成却怕的赶紧过来解释。 “董事长,您消消火,这事我们真的是被夏思然逼迫的。况且,夏思然拿着老董事长的遗嘱,自称这些都是老董事长的遗愿,我们也不敢不听啊。加上陈助理在旁边帮衬着,夏思然真是偷的容易,又没人敢说。” “少跟我说你们是被逼迫的那一套!你们要是敢来私下告诉我,也不会让念氏被夏思然祸害成这样!” 这时候,念晚晚根本就不会听任何人的谗言推责。 她恨陈小云是这其中主谋不假,但眼前都是什么货色她比谁都清楚,还比不上陈小云呢。 她眸光冷厉的看向林风,“叫人把这两头烂蒜给我拖到景查局去,让刘局好好处置他们!再让人把夏思然和夏静芝给我揪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董事长!”林风神情冷肃的一低头,转而就态度森寒的叫人进来,把刘成和王岩拖拽出去。 谁都知道刘局跟念晚晚有来往,只要念晚晚一声令下,进去就都不会有好下场。 起初是刘成哭喊,这下王岩也被吓到,冲念晚晚大声央求着,“董事长,我是念氏的老人儿,受你父亲调教出来的,你看在你父亲面子上,也绕过我这一会吧,求你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处处都泛着苍凉 冬雪落下,覆盖了整个盛京,一眼望去尽是无尽白色。 明明那么繁花似锦的盛京,却因为这一场大雨暴雪洗礼的人烟减少,处处都泛着苍凉。 就像念氏集团,曾经倾注了念卿远所有心血,念晚晚那么力挽狂澜去尽力弥补,都没能把念氏给救回来。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还在不断飘落的雪花和风雨,心里凄凉无比,明明眼里有泪光,却一直忍着没掉落下来。 王岩和刘成都受到了相应的处分,可根本问题却一个都没能解决,此刻这种四面创伤的境地,真是让她比死还难受。 彼时,霍景淮开门走进来,看着她衣衫单薄的站在落地窗前,旁边小窗子被风吹开了,也没察觉关上去。 微微蹙下眉,他走过去,那小窗子关好,转身又将身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念晚晚身上,“窗口风大,容易着凉,到沙发那边去坐吧。” 念晚晚没动,依旧眼神落寂的看着窗外雨雪漫天,“念氏完了,救不回来了……” 霍景淮垂下润眸,念氏他也插手处理了,这后果自然也知道,但他不能表露出负面情绪让念晚晚更难受。 蓦地,他手搭上念晚晚肩膀,“你别太难过了,事情还没成定局,再花点心思,兴许还有救。” “资金被掏空,股票证券和重要的企业也都被转移,夏思然和夏静芝这对贱人也找不到踪迹,你叫我怎么用剩下的残肢碎片来拯救现在这样如同空壳的念氏?” 念晚晚倏地看向霍景淮,蒙着水雾的眼睛,除了悲伤就是无尽的绝望。 她质问的不是霍景淮,而是自己,那么辛苦延续下来的心血,最后竟无力挽救,怎么对得起她的父亲?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眸光亦然变得逐渐复杂,“就算念氏挽救不回来,你还有崇胜和昌盛。用这两个集团的实力支援,迟早会让念氏重建辉煌的。” “别再安慰我了。” 念晚晚神情淡漠如霜的看着霍景淮。 “现在念氏是什么情况,我比谁都清楚。而在这背后你肯定也下了不少功夫,连你都说让念氏重建辉煌这种话,就证明念氏真的没救了。就算把昌盛和崇胜都搭进去,也只是徒劳,反而会让我一无所有。” 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心机手段念晚晚跟着霍景淮都玩儿尽了,她自然看得清这种局势有多么不堪。 及时止损,才是最主要的。 而念氏走到今天,她没输给别人,而是她最信任的朋友,还有她刻在骨子里的单纯。 如果她不是太轻信陈小云,只对她有过那么一点点防备,也不会被她背地里联合乔禹辰夏思然算计成那样,还没察觉。 想到这,她看向窗外,眼眸更深了泪光。 霍景淮看着她,心里也不好受,“算了,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念氏这件事,崇胜和昌盛也受到了影响,从三天前到现在,股市已经跌了好几个点。虽然情况已经稳住了,但具体的还得观察观察再说。” 听到这,念晚晚倏地哽住了喉咙,悲急交加如同一把刀子不断割着她的肉。 她痛极了,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强装平静的看着霍景淮,“不是说……你已经做好准备,跟崇胜和昌盛所有职员坚守住了阵地么?怎么还会这样?” 霍景淮气息深沉的叹口气。 “我极力去做这些事了,可念氏的资金跟崇胜和昌盛是联通的,念氏有事昌盛跟崇胜不可能不收到牵连。加上商界的人都见风使舵,墙倒众人推,股市会跌也是自然的事。” 听霍景淮这么说,念晚晚含着泪笑了,“我以为我跟你精心打造出来的商业帝国,坚不可摧无人敢惹。谁知道遭遇劫难时,也会是这么的现实。” 是她太自傲又自负了,觉得足够强大就没人敢不敬,结果还不是一样,把巴掌都打在了她脸上? 想着,念晚晚深吸口气,“算了,念氏撑不过今晚,就好好守住崇胜和昌盛吧。” 她看向窗外,用力好大的气力才忍住没哭出来。 感情她错付了,友情也满是欺骗,最终在她满身伤痕累累的时候,又出了这样的事。 换做其他人,早就撑不住彻底疯掉了。 可她是念卿远的女儿,她守不住父亲倾尽心血的念氏祖业,已经是愧对父亲和先人,就更不能颓废自己,把一切都搭进去,那样父亲在地下也不能安宁。 沉默过后,霍景淮手拦住了她的肩膀,眸光深沉的说道。 “我觉得,趁现在把sy的资金势力抽空,再以其他人名义低价收购,转手倒卖出去。这样既可以用得来的资金势力让念氏重振雄风,也能狠狠的报复一下霍顷昱,绝对一举两得!” 念晚晚倏地亮起了眸光,看向他,“你是说,想拆散sy,利用sy来补念氏的空缺?可念氏已经挺不过三天了,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完成这些?” 霍景淮微眯起眼眸,“你说过,霍顷昱把sy的主权内部机密都交给你了。别说三天,你想现在就办成这些都不是难事。” 念晚晚迟疑的蹙起了秀眉,“可我现在跟霍顷昱闹的这么僵,我都不知道sy的主权和内部机密有没有被他变动过。万一出岔子,事情可就更糟糕了。” “试都没试过就开始犹豫,难不成你现在还对霍顷昱留情,不想做出伤害他的事么?” 一声反问,念晚晚当即否认,“我没有!霍顷昱都对我那么狠心了,我怎么可能还对他留情?只不过是有些担心,事情办不成罢了。” 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隐隐觉得这样做不太妥。 可霍景淮却拉着她到电脑那边,让她把霍顷昱之前交给她的sy集团主权和内部机密,都调出来。 念晚晚犹豫了下,还是点开了她锁定起来的机密文件。 她原以为,霍顷昱会在他们关系闹崩以后,把sy的资金和内部机密,全都修改转移,防止她私下拿走。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sy集团所有资金项目和内部机密,丝毫都没动过手脚,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而且,连当初一并交给她的霍氏集团资金项目跟机密,也都没变过。 念晚晚愣住了,“既然是那么恨我,为什么东西还在我这里都没动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三百八十章 不想趁人之危 念晚晚喃喃自语出声。 恍惚间,“我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收回,因为我的命都是你的。”这个霍顷昱曾经说过的话,又窜进脑海里。 一瞬间,念晚晚心底就涌上了很复杂的感觉,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她不懂,为什么霍顷昱恨她,都那样绝情的报复她了,还要守着这样的承诺,到底他的狠心是真是假,还是别有目的? “如果没有问题,现在就赶紧动手吧!”霍景淮突然出声催促着她。 念晚晚晃了晃神,看向霍景淮,手下意识的就划走了那个锁着霍顷昱给她身家命脉的文件夹,“不行,我觉得,我还是考虑一下再说吧。” “念氏岌岌可危,你要是再考虑一下,念氏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霍景淮焦虑的抓住了她按着鼠标的手,又倏地质疑了眼神,“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是不忍心这样做,想让霍顷昱继续辉煌如火的活着?” 再次被质问,念晚晚垂下眼眸,“不是,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 她否认的口不从心,霍景淮也看出来了,“算了吧,我看你就是心软不忍这样对霍顷昱!可你这样对他留情,他却不对你有情,照这样下去,念氏没了,你也迟早会被他折磨死!” “我说了我是不想趁人之危!”念晚晚甩开了霍景淮的手,蹙眉冷凝着他,“他霍顷昱爱怎么阴狠就怎么阴狠,我只想遵从自己意愿去做事,不想像他一样那么冷血无情!” “可你就是这样优柔寡断才会让自己陷入了今天的绝境,别人也就罢了,怎么到霍顷昱这里,你就是不长记性呢?难道他这样对待你,你就一点都不恨他么?” 霍景淮眼神炽灼的反问着她,也是无奈了。 念晚晚却看着已经被关掉文件的电脑屏幕,低声道,“霍顷昱既然能把给我的东西原封不动,对我没防备的心,我就不能趁人之危去害他。即便我恨他入骨……” 说到底,还是对霍顷昱用情太深了,才会让她一而再三的对霍顷昱心软。 霍景淮看她这样,也不想再说什么刺激她,只叹了口气,就拉着她到沙发那里坐下,商讨接下来念氏该怎么办。 而林风那里,也在派遣大量人马,追查夏思然和夏静芝的下落。 与此同时,刘鸿升也突然失踪了,这意味着他跟这件事也逃不了干系,也同样再追查之中。 念晚晚顾念旧情,没对陈小云怎样,却在下午的时候,她突然收到一个匿名邮件。 上面写着:瑞士银行总行长顾锐琛先生,今晚将会出现在德瑞斯娱乐会所。邀请函已经交人派去,争取跟顾锐琛达成合作,他肯投资挽救,念氏就不会宣布倒闭了。 蓦地,念晚晚幽深了眼神。 瑞士银行总行长顾锐琛先生,她听说过,是个很神秘且身价雄厚不凡的人。 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瑞士银行的总行长,并且还是国外十大企业的主权人。 虽然极少露面,但无论国内外,他的名声都是极其的响亮,几乎商界的人都对他略有耳闻。 要是跟这样的人搭上合作,别说能让念氏起死回生,说不定崇胜和昌盛也能沾上些光。 想着,念晚晚仔细翻看了下这邮件,依旧没找到是谁发来的,也没想出是谁会在这时候给她报这么重要的消息,不过倒是很值得一去。 没耽搁,念晚晚给新上任的助理打电话,让她送来一套适合晚上去应酬的黑色礼裙过来。 随后,她化了个淡妆,换上那黑色礼裙,一改之前的苍白疲态,赶往了德瑞斯娱乐会所。 之前这里是有名的大富豪娱乐城,是名流富商专门私下来消遣的地方,基本吃喝嫖赌,但凡能想到的这里都有,且比任何一个地方都繁华。 但因为一场火灾,就换了老板,经过翻修之后,也比之前更加奢靡繁盛。 念晚晚拿着邀请卡,走进了那片灯红酒绿之中,顺着邀请卡上写的地点信息,直奔最里面的贵宾赌场区。 刚推开门,一股奢靡混着空气的香烟迷雾,就直冲她扑了过来,赌场区正中央都是受邀请到场的宾客和一些盛装出席的美女家眷。 穿着特殊服装的兔女郎,也端着酒水在这之中来回穿梭着,让画面看上去热闹中又多添了一抹香艳。 而在这之中,念晚晚视线很快就锁定了前面最正中方向,坐在酒红丝绒沙发上,穿着青灰色休闲西装的俊逸男人。 他拿着高脚酒杯的手,微微抵在下巴上,尽管周围坐满了身姿婀娜的美女,他的目光也始终盯着牌桌上的牌,没看向别处。 于此,从气势上来看,就不同于常人。 念晚晚沉了下气息,漾起浅笑的走过去,停置在了他身前,“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俊逸男人抬眸看向她,睿智的眼眸瞬间漾起一丝别样光芒,“这里位置这么多,每个来这的美女都这么问,我好像都没拒绝过。” 这话同意了,但也把她跟其他作陪女归为一起了。 念晚晚没坐下来,反是看向牌桌,饶有见地的开口道,“我不急着坐,倒是你这牌面,下家还没开牌,你作为庄家就提前亮了主牌,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哦?”俊逸男人来了兴趣,放下酒杯看着她,“那你过来说说,怎么个早法?” 俊逸男人撇开其他女人,给念晚晚让开了位子。 念晚晚一笑,这才不至于把她当成那些陪坐女,她走到俊逸男人身边,指着当前的牌面,有理有据的说出了她的想法和分析。 俊逸男人听着有理,就按她说的方式,先按捺不动,等下家牌都开全了,再开自己的牌。 结果,心理战术加赌输,竟让他得了个同花顺,大获全胜,让周围跟着他押宝的堵客都赢得了好处。 这让俊逸男人不禁好奇的看着念晚晚问道,“我坐在这里一个小时了,一直都在输钱,你怎么一来就让我赢钱了?敢问师出何门啊?” 念晚晚谦逊的笑了笑,“师出何门倒算不上,倒是一位最熟悉的陌生人教我的。” 说到这,念晚晚想到了霍顷昱,曾经在一场生意赌局中,教她赌术,让她大获全彩,本是看轻她不同意合作的集团老总,全都被折服,纷纷跟她签订了合作。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再拿出来用也都觉得很可笑。 她看着俊逸男人又道,“我帮你赢了钱,那顾锐琛先生你是不是也得帮我一件事?” 第三百八十一章 他是今晚会场的主人 “顾锐琛?”俊逸男人看着念晚晚微微一挑眉,随即拿起酒杯笑道,“对于美女的请求,我一般都是有求必应的。但我并不是顾锐琛,我想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念晚晚疑惑了眼神,环顾下四周问道。 “可我看这整个会场,都是在玩闹娱乐的宾客,就你坐在这主位上,还那么耀眼与众不同,必然是顾锐琛了。难道,你是不想被别人看出来,故意否认的么?” “耀眼与众不同,故意否认,哈哈。” 俊逸男人叨念着两句话,仰头爽朗的笑出声来,继而摇晃着酒杯看着念晚晚。 “你人长的美,说话竟也这么有意思。不过,我的确很耀眼这点不否认,但我的确不是顾锐琛,还用不着那么神秘被人看出来。” 听这话,念晚晚确定眼前不是顾锐琛,不禁微蹙眉头问道,“那顾锐琛呢?他是今晚会场的主人,怎么没来么?” “来了。” 俊逸男人说着,视线投向念晚晚身后去,继而深了眼里的笑意,“琛哥,江湖中正盛传你的传闻呢,怎么才来?你错过有趣的事咯。” 念晚晚顺着他的话转身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休闲夹克,下身配以黑长裤,很随意的着装,头发却用发胶梳理的一丝不苟。 就像那俊逸如同鬼斧神工雕刻般的完美五官一样,只需微微垂着眸光,就散发着比冷空气还要拒人千里之外的森寒气息。 比起霍顷昱那令人震慑心弦,不敢惹怒进犯的气势相比,他更像是与生俱来号令众生的王者,连与他对视都觉得畏惧。 这是正主没错了,念晚晚微微隐动下眸光,缓然起身让开地方,本是敬意的冲顾锐琛点下头。 他却并没理会,而是坐在了俊逸男人身边,声音低沉而又磁性的回应俊逸男人的话。 “你江辰说话越来越飘了,我不过出去一会儿,哪里来的江湖传说。” 江辰挑眉一笑,拿着酒杯冲念晚晚指了下,“把你形容成江湖传说的人在这儿呢。她把我错认成你,我否认,她还猜忌是你太过神秘,不想被人认出来,真是太逗了。” 顾锐琛一听,转眸看向念晚晚。 容颜清秀怡人妆容亦是浅淡,穿着得体大方,可那双明眸却透出非同常人的锐利精明,应该不是普通人。 一眼看出大概,顾锐琛并没说话,反是抬手让服务生给他倒杯威士忌来,盯着牌桌,等下一轮开赌局。 念晚晚被忽视了,换做别人早就被这压抑死人的气氛,尴尬得跑掉了,不敢再靠近顾锐琛。 但念氏危在旦夕,她必须反之逆上,“原来你才是顾锐琛先生,刚才将你朋友认成了你,实在失敬。” 顾锐琛喝了一口酒,没看她,“既然能认错,就该聪明点别说出来,这里没谁是顾锐琛。” 念晚晚一听这话就懂了,顾锐琛既是穿的这么低调,就算来这里,也还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毕竟那么神秘的人物,那神秘感就能给他名下企业带来很大的财富利益,要是被人看出他出现在这种风月场合,绝对没好处。 念晚晚一笑,不畏惧的靠近又不失礼的看着他,“先生说的对,这里没谁是顾锐琛先生。有的只是容颜非凡坐在这里的帅哥,所以我可以坐在这里跟你聊聊天么?” “我在等牌局,你要聊天去跟江辰聊,他身边女人多,不会寂寞。”顾锐琛依旧没看她,浑身都充满了孤傲冷清。 念晚晚眸光略过深意,跟江辰最初一样,顾锐琛这是把她也当成了那些作陪女。 想了想,念晚晚淡笑着将手上那颗坦桑蓝宝石戒指摘下来,放在了赌桌上,“既然先生不屑于跟我聊天,那我就舍财陪先生坐庄玩牌吧,这样总比被先生误会成作陪女强。” 说着,念晚晚有意无意的瞟向了顾锐琛。 顾锐琛这才转眸看向了她,那满眼眸光精锐的模样,还真验证了他看到的,非同凡物,与众不同。 他敲击着赌桌边沿没说话,反是江辰被那坦桑蓝宝石给闪到了眼,凑近他耳边低声道,“琛哥,就让她陪你赌牌吧,这小妞赌术很有一套。在你来之前就帮我赢了不少钱,让她陪堵不亏。” 顾锐琛看着念晚晚,眸光淡漠应了一句,“可以。” “多谢先生赏脸。”念晚晚一笑,转眸看向了牌桌。 很快,新的牌局开始,念晚晚看了下顾锐琛手上,第一轮拿到的牌有些小,这种牌多数都提早亮出来,顾锐琛没有那个意思。 她挡住了顾锐琛的手,“先生是下庄,亮牌应该稳住,看上庄和其他玩家亮过的牌面都如何,再做决定比较好。” 顾锐琛看着她,冷眸里略过深思,继而就信了她的,没那么早亮牌。 念晚晚唇角淡着浅笑,继续看着牌桌,接荷官发过来的新牌,另一边跟着压庄。 她脑海快速清算着都发了什么牌,牌都落到了谁手里,揣摩对方神色和心里,究竟会出什么牌可能性比较大。 如此费脑伤神,她还能帮旁边的顾锐琛出主意,顺带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牌扣下不亮,给顾锐琛放炮,让他牌面走上风。 就是想让顾锐琛赢了,她好趁机说出自己的目的。 这一番操作下来,顾锐琛不仅赢了好几局的牌,还赢足了面子,让牌桌上跟着他压牌的人,都对他欢呼敬慕不已。 念晚晚看着他,将牌桌上那颗坦桑蓝宝石戒指拿了回来,哀叹着。 “到底是先生赌术超群,这几轮牌局下来,我还以为能比先生赢的多呢,结果就留下这坦桑蓝宝石戒指,把本钱拿回来了,白费力气了。” 没理身后那些喝彩,顾锐琛看着念晚晚,鼻息轻哼,“在旁边指点,还能故意放水让我赢牌,又保证自己不输把本钱留回来,你这力气还真没少费!” 听出顾锐琛的暗讽,念晚晚眼神一滞,随即莞尔浅笑,“要么怎么说先生你英明神武呢,我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 第三百八十二章 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不用恭维我,有什么目的直接说。”顾锐琛一语道破,转眸拿起酒杯在唇边浅尝。 念晚晚也懒得绕弯子,几场牌局下来已经够伤神的了,不想再费口舌,“我想先生知道念氏的事,现在念氏危在旦夕,希望先生可以出手相助。” 闻言,顾锐琛轻蔑冷笑,放下酒杯,“才陪我堵了几场牌局,就敢说出这样的妄想,你以为我能帮你么?” “正因为先生不会帮,我才这样厚着脸皮陪你玩牌。” 念晚晚坐直身子,又正色的说道。 “我知道某些事先生不想公之于众,但我想先生不是个冷情的人,这种事我虚心求你,你会帮,也有这个实力。” “实力我有,但从不会费力帮一个要倒台的企业。” 顾锐琛冷眸扫向她,那双明眸里的坚定很像那个人,但也抵消不了他的冷漠。 念晚晚攥紧拳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沉稳有底气些。 “念氏是遭遇小人暗算才会导致现在这局面。但仍旧保持着该有的实力,只要先生肯出手相助,必定重振辉煌。到时该有的利润好处也一分不会少给先生的。” 这死到临头还不放弃的模样,跟她还真像,顾锐琛鼻息轻哼。 “那么大的祖传家业被一个小人就搞成这样,你还说有实力不太可笑了么?而且,像你这种人,每天来找我帮助的,数不胜数,我每个都要帮么?” 念晚晚看着他,早知道这样孤傲又掌有大权的人,不会轻易答应她的请求。 但之前跟霍景淮在国外刚起步的时候,再难搞的集团老总,她都厚着脸皮给签下合作了。 在念氏这危在旦夕的时刻,她更不可能退缩了! 念晚晚平定下心绪,对顾锐琛道。 “我知道先生你看不起我这样的企业。哪怕我把昌盛和崇胜跟念氏都加一起都未必能如得了你的眼。但今天我恳请你帮我,条件随你开,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你觉得我现在会缺什么么?”顾锐琛轻笑,冷眸里不无嘲讽。 念晚晚来时对顾锐琛做过功课了,可关于他的消息实在太少了,所以顾锐琛这一问,还真把她给问住了。 这样掌有大权,金钱和势力都站在最高处的人,确实找不到突破点说出他缺什么。 正当念晚晚沉默,江辰突然凑到顾锐琛身边来,笑着说道。 “琛哥我就说这小妞赌术高超,这帮你赢了钱,我跟着也继续大获全胜。要我看,就让她继续陪你玩牌,你为了苏晚诺郁闷了这么久,也该找点乐子了。” “赌术高超?”顾锐琛冷笑,“就她这点赌术,比起来,可比我那位挚友差远了。” 说着,他抬起酒杯喝口酒,冷眸顺然扫向了前方灯火繁华处。 一身青黑色西装,配以熨烫平整的白衬衫,领口系着深蓝领带,头发亦是倏地规整利落。 随着凛冽如风的步伐,那张低沉冷寒的脸,如同那装扮一样,都透着生人勿进,震慑人心的气势。 酒红灯光落去,逐渐清晰了那张脸,念晚晚倏地绷紧了身体,眸光炽灼的看着那身影,心脏也随之砰砰震颤起来。 顾锐琛察觉到她的异样,没做声,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 而那个身影走过来时,他才语气轻然的开口道,“霍顷昱,你又迟到了。几年没见,居然还改不了这坏习惯,真让我失望。” 霍顷昱淡淡扫了眼旁边满眼拘谨的念晚晚,看向顾锐琛,“不是我总迟到,是你总神出鬼没,居无定处。我怕又扑了空,才故意晚来一些。想不到,这次还真碰准了。” 顾锐琛一听,唇角终于勾起一丝笑,顺势拿杯酒递给了霍顷昱,“下次,我去哪里专程私信告诉你,就不会让你白跑了。” 霍顷昱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坐在了他另一侧,没说话也没再看他旁边的念晚晚。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却逐渐深沉了眼神。 她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霍顷昱,也没想到霍顷昱竟然会跟顾锐琛认识,而且好像还是挚友的样子。 同样她一直奢求帮忙的人,在霍顷昱这里却显得那么轻而易举。她真是没法在平定心境了,也掩饰的拿起一杯酒喝了起来。 顾锐琛似乎嗅到了什么,他用酒杯轻碰了下霍顷昱手里的酒杯,“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霍顷昱喝口酒否认了,继而道,“只是最近sy出了点事比较棘手,一直在忙有点累而已。” sy出事?念晚晚微微蹙下眉,她没对sy下手,怎么还会出事? 念晚晚心里嘀咕着,顾锐琛瞟了眼她,闲聊似的问霍顷昱,“听说,你前段时间,找到失踪已久的母亲了。怎么样,她老人家现在还好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开口就问到刀尖上了。 霍顷昱暗了下眸光,低声道,“我母亲找到没多久,就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顾锐琛略微惊讶一声,又皱眉问他,“怎么回事?怎么才找到没多久,就过世了?” “因为某些人的别用有心,用车把她给生生撞死了。”霍顷昱说的很平静,寒眸却冰冷如霜的看向了念晚晚。 顾锐琛那么聪明,自是看出这其中的关联,他拿起酒杯似有深意的浅叹一声,“你也节哀顺变吧,杀你母亲的凶手迟早都会受到惩戒的。” “是会受到惩戒的。”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话里有话的说着,转而又对顾锐琛道,“不提这个了,我来见你,是想让你帮我做个金融投资,让sy度过这危难时期。” 顾锐琛一听,就笑了,“你霍顷昱手腕高明,在盛京几乎只手遮天,还有求我的时候,真是稀少!” 他举起酒杯打趣的撞了下霍顷昱酒杯,又低沉道,“不过,是你我自会帮。毕竟咱们相识已久,总比帮那些莫须有张嘴就求相助的人要强。” 顾锐琛话里又在暗讽念晚晚,也正是他的孤傲,跟霍顷昱一样,对任何陌生人都不会产生太多好感,对念晚晚这样试图用小心思就投机讨巧的人,更是如此! 念晚晚捏着酒杯,尽量控制自己被挑起来的情绪,坐在那里不说话。 霍顷昱却看出来了什么,像故意加大对念晚晚奚讽似的对顾锐琛说道,“听你意思,在我来之前,已经有人求你相助了?那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第三百八十三章 你可以走没人拦你 “确实不知天高地厚。”顾锐琛附和一句,又摇晃酒杯说道,“不过,倒也是个有趣的人。不然也不会在求我被拒绝,还能在这里硬挺着被你我讽刺,也不走了。” 喝一口酒,顾锐琛转眸就看向了念晚晚。 如果话是暗示,他这样就是不遮掩,跟念晚晚挑明是在说她了。 念晚晚这下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看着顾锐琛。 “先生,对求你相助念氏的事,我承认或许是莽撞了惹到你不高兴。可你就算是不想帮,也别这样明里暗里羞辱人,我还不至于这样没脸没皮听你说这些讽刺!” “不喜欢,你可以走,没人拦你。”顾锐琛冷哼,并没减少眼里的轻蔑。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也手指轻敲桌沿的对她讽道。 “我还当是谁在这里一直低头不说话喝闷酒,原来是你念晚晚。想不到像你这样狠心杀别人母亲的人,也会觉得羞辱,对别人发火!还真是可笑!” 一个顾锐琛就已经够让她下不来台的了,这又来了个霍顷昱。 念晚晚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看着霍顷昱,“霍顷昱!这里没你的事,你想找茬回去咱们私下说!我跟先生在谈正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叽叽歪歪!” 这话一出,在外人眼里就证实了她跟霍顷昱之间不简单,大有渊源。 顾锐琛看眼她,跟霍顷昱故作了惊讶,“原来就是她害死的你母亲?这样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还能找我求助,确实挺可笑的。”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勾动了下唇角,“她做的可笑的事多着呢,这点都不足为奇。你我也没必要继续跟她废话,污染了自己。” “既是这么说,那就谈你的公事吧。”顾锐琛跟他说完,放下了酒杯。 霍顷昱也没再理会念晚晚,就坐在那里,跟顾锐琛说了sy现在的情况。 有人在利用内鬼攻克了sy内部机密,窃走了大量机密合同和项目,连累sy股市都跟着下跌,损失很大,急需顾锐琛出面帮助他,挽救回这恶劣的局面。 念晚晚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这情况跟她念氏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她念氏出事,他sy就出相同的状况,分明就是霍顷昱故意的!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怨恨的捏紧了手里酒杯,要不是想着念氏还不能放弃,早就一酒杯泼他脸上去了。 而顾锐琛听了霍顷昱说的这些情况,顾念他们相识多年的情份,就答应帮他,比起念晚晚,可是痛快多了。 随后,他跟霍顷昱碰杯,仰头喝尽了一杯酒,又问霍顷昱,“我记得sy可是当初苏绾绾跟你一起打拼出来的,为了你她也吃了很多苦。几年不见,你们应该结婚生子了吧。” “没有结婚。”霍顷昱否认,随即又目光温柔道,“不过,经过一些事。绾绾倒是又回到了我身边,并且我也有了跟她结婚的打算。” “是么?”顾锐琛眸光微闪,随即拿起酒杯冲向他,“那想必婚礼日期都定了吧,到时你可要通知我去参加婚礼,别忘了。” “那是一定。”霍顷昱勾唇笑着跟顾锐琛碰上了杯,话里姿态都是故意给念晚晚看的。 念晚晚听到他有了跟苏绾绾的打算,心也确实抽痛起来,但出于某种心思,她总觉得霍顷昱不会真恶心的跟苏绾绾结婚。 她在旁边坐下来,也仰头喝光了手里酒杯的酒,没走也没出声。 顾锐琛看着霍顷昱却又问,“我也好久没见过苏绾绾了,你怎么没把她也一起带来?” “她身体不好,我怕她出来着凉,就没带来。” “那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宠她。”顾锐琛调侃着,拿酒杯喝了口酒。 “还好。” 浅淡一句,霍顷昱举起酒杯,视线落到念晚晚身上,寒眸又露出讥讽,“都被无视这么久了,你居然还在这儿。怎么,还想着要厚脸皮求锐琛帮助你的念氏呢?” 念晚晚冷脸看着他,“是又怎样?跟你有关系?” “本来跟我没关系,但你要实在着急的话,我可以把锐琛帮我的机会让给你,这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霍顷昱唇角勾着深意的看着念晚晚,手上轻摇酒杯的样子,很随意却也透足了对她的羞辱。 念晚晚捏紧酒杯,极力克制自己别发火,念氏的事要紧,低声问道,“那你说,想要我怎么表现!” 霍顷昱一笑,看向顾锐琛,“锐琛你是主家,条件还是你提吧。想怎样都可以,她念晚晚在我面前,不敢反抗!” 俨然,他直接把念晚晚形容成了奴隶,任由他交给别人处置。 顾锐琛看着他,本不想掺和进他们个人恩怨之中,给自己添麻烦,却在抬眸间看到前面角落出,那个穿着深紫色连衣裙,容颜姣好明丽却让他恨透了的女人。 那张生人勿进的冰霜脸,瞬间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他看着霍顷昱,“我见这念晚晚容貌身材都是一等一,处事做派也非凡人。我想让她到楼上陪我一晚,不知你会不会介意。” 霍顷昱倏地攥紧了置在桌下的手,明明有了介意,神色却无谓道,“天下没免费的晚餐,让她这个杀了我母亲的凶手陪你,我还怕你嫌弃呢,怎么会介意?” “那就好。”顾锐琛瞟了眼角落灯红酒绿中,那个同样注意到他的女人,手很自然就搭上念晚晚肩膀,将她揽了过来。 念晚晚很不情愿的挣了下肩膀,看着霍顷昱,满眼都是怨恨和心寒。 她没想到,在经受霍顷昱那些折磨后,他没半点悔意,现在还把她当成货品玩物一样,推到另一个男人怀里。 她怎么就在他霍顷昱眼里这么不堪了?连他所谓几年没见的朋友都比不上。 念晚晚哽住喉咙,心情沉暗到了极点。 霍顷昱看着她被顾锐琛搂在怀里,却悠然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又加了把火,“锐琛,我觉得只是让她陪你一晚还不够,怎么也要再陪你玩几场牌局,让你尽兴了才有趣。” 第三百八十四章 霍顷昱你别太过分了 把她送给别人陪睡不说,还要让她继续陪着顾锐琛玩牌? 念晚晚怒了,腾地站起来瞪着霍顷昱,“霍顷昱,你别太过分了!又是陪睡又是陪玩的,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霍顷昱摇晃酒杯,轻蔑冷笑,“一个杀人凶手,要不是我在背后压着,你觉得你还能安然无损的继续执掌三大集团,在这里跟我放声无礼么?” 话一出,念晚晚心头猛然一颤。 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撞死了人,没查清楚真相,却能一直不被警局抓走接受刑罚,还能稳坐在董事长位子,号令崇胜和昌盛还有念氏,一点事都没有。 原来,都是霍顷昱在背后镇压着,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念晚晚眸光凝紧的看着霍顷昱,“既然痛恨,为何不痛快的解决了我?这样恨我还不把我交给司法处理,有意思么?” “与其问这些,还是想想怎么让锐琛开心吧,毕竟他现在是你唯一的救命草。” 霍顷昱转身,手钳着酒杯看向了牌桌,态度冷漠的足以让人陷入无尽冰窟之中。 念晚晚看着他梗动了下喉咙,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又坐回顾锐琛旁边,抓着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来吧,今天我就陪你玩牌,让你赢到底,别便宜了某些人!” 顾锐琛看着她,冷淡的眸子终于对她有了波澜,“你的意思,是想让顷昱做我的对家?” “你既是这么猜了,那就这么做。玩乐嘛,就得痛快些!”念晚晚冷瞥了一眼霍顷昱,也杠上了劲。 顾锐琛看眼远处那个女人还在,他也沉下气来,搂紧念晚晚,盯着牌桌,让荷官开了局。 这次玩的是德州扑克,顾锐琛落定为庄家,霍顷昱不偏不倚正好做了他的下家。 为了防止他看牌,在开牌之前,连座位都调换到对面去了。 念晚晚明眸阴沉的看着他,他酒杯轻晃着悠然自在,无形中还真验证了仇家针锋相对的模样。 可能是上天看不下去念晚晚被霍顷昱这样虐,荷官连发几次牌,落到她和顾锐琛手里,都是大牌。 念晚晚盯着霍顷昱的神态举动,揣测着他出牌心思,手上压紧了牌面,也暗示顾锐琛谨慎些,照老规矩别那么早开牌。 等霍顷昱亮牌后,她才和顾锐琛亮出牌面。 当前局势,她是黑花顺子的趋势,顾锐琛是红桃顺子的模样,不管谁赢,都是无人可媲拟的大牌面。 念晚晚瞄着霍顷昱,唇角略过一丝窃笑,将荷官新发来的牌掀起一个角,正好是她最想要的牌,瞬间更激荡了她内心情绪。 她深吸口气稳定下来,转眸看向顾锐琛,想暗示他可以先亮牌了。 他们挨的近,如果顾锐琛牌不好,她在桌底把牌换给他,都不会有人发觉。 可顾锐琛冷眸却总是往旁边角落里看,好像心思都没在牌面上,搂着她肩膀的手,也显得很刻意。 “先生,到你亮牌了。”念晚晚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顾锐琛这才回过神,将牌亮开,也是最想要的顺子牌面中的牌。 念晚晚心中一喜,相比霍顷昱一直都是中等牌面的状态,这样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好。 她不由大声让荷官发下一轮牌,却忘了赌局玩牌最忌讳的就是喜怒言语色,什么都让对家看穿了。 霍顷昱看着她,唇角不易察觉的轻翘了一下,将手里的牌扣下来,等着荷官发来新一轮牌,也没急着亮牌。 倒是念晚晚太急于赢他,置这口气,老早就把牌亮了。 顾锐琛原本牌技很好,但心思不在这上面,念晚晚亮牌,他也跟着亮了。 结果,这最后一轮的牌,却让念晚晚傻眼了。 明明她跟顾锐琛都是顺子牌面,却在最后一时刻,该有的尾牌变成了其他不同顺的小牌。 “这怎么可能呢?”念晚晚眼神急躁的扒拉着牌桌上的牌,“是不是发错牌了?” “这里荷官都是一顶一训练过的高手,连维斯拉加斯最高赌城都聘请不去,是不会出错的。倒是你,才有点好牌就沾沾自喜,还真是沉不住气!” 霍顷昱冷声讥讽着,顺势将手里最后一张牌甩在了牌桌上。 “竟然只是一张黑桃五?”念晚晚盯着那张牌,皱紧了眉。 荷官却发了话,“虽然霍先生只是一张黑桃五,但你和身边那位先生原本同花顺的牌面,最后一张是最小牌还没成同花顺就什么都不是了。比起来,其他玩家的牌也都很小,自然是霍先生的牌面最大。” 念晚晚一听,心瞬间沉底,颓然靠坐到了椅子上。 她千算万算,竟然没能算过霍顷昱,想起来他是自己师傅,赌术都是他教的,又怎么会让她赢? 她看向顾锐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顾锐琛却无所谓的拿起一支烟,放在唇边点燃,铂金打火机亮出橙红光芒映在他脸上,显得他更英气非凡。 轻吐出烟雾,他看着念晚晚说道,“我说过,你所谓的赌术跟我朋友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现在,你见识到了。” 念晚晚这才明白,他说的那个朋友其实是霍顷昱,她皱紧了眉。 “按理说,先生你能看出我之前的赌牌伎俩,就证明你赌术并不差。现在却输成这样,又这样说,我看你就是跟霍顷昱合起伙来耍我呢!” 顾锐琛一听,冷眸轻然瞟向她,指尖烟雾漂浮在他周围更填了一层冰冷气息。 “我心思不在牌上,所以才会输。而顷昱赌术那么高超,你一心想赢,心思都不自觉摆在了脸上,能赢过他才是奇迹,何来我们合伙耍你一说?” 念晚晚被问住了,只气的直咬牙却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顾锐琛看眼旁边角落处的女人,眉宇间仿佛多了一丝烦躁,直接将手里烟在桌上捻灭,对霍顷昱说道。 “愿赌服输,钱我会让人清算转给你。现在我累了,是时候让念晚晚陪我上楼休息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真是要多冷有多冷 霍顷昱倏地收紧置在桌下的手,明明介意了,神色却还是冷漠的看着顾锐琛和念晚晚低沉道,“钱到位就行,她念晚晚,今晚就是你把她杀了,都不用跟我汇报。” 说的还真是轻松啊,念晚晚看着他冷笑一声,心像被他揪下来狠狠按到了冰水之中,真是要多冷有多冷。 顾锐琛看眼她,起身将手伸向了她,“走吧,别饶了我的兴致。” 念晚晚深沉下气息,看着霍顷昱毫不犹豫的搭上顾锐琛的手,站起身来,冲顾锐琛笑颜嫣然,“我有事有求与先生,自然得让你尽兴才是。” 说着,她主动挽住顾锐琛的手臂,转身朝楼梯那边走去。 她冲顾锐琛撑着浅笑,心底却还是不自觉的想霍顷昱会反悔,过来阻止她跟顾锐琛上二楼。 但很可惜,她高估了霍顷昱,如今的他冷得像块冰,根本就不会对她陪其他男人有任何后悔。 反而把她当成了一块可以随意给别人的货物,只要能解他的心头恨,她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念晚晚勾着唇角,那笑容里逐渐有了寒凉,带走了她心底所有的温度。 而顾锐琛心思也不在她这里,余光一直注意着站在角落里,被其他男人勾肩搭背调戏的女人。 女人也眼神充满伤痛的看着他,明明他搂着念晚晚上楼的动作那么的刺眼伤人,她却双眼蒙着水雾,一言都不发。 似乎不管顾锐琛怎样,她都不配去管,也不能干涉! 可恰恰是这样的坐视不理,让顾锐琛感觉她似乎不在意自己跟其他女人如何,冷眸里瞬然蕴起了怒火。 他搂紧念晚晚,当着女人面,步伐霸道的走上二楼,就近踹开一个空房的房门,将念晚晚甩了进去。 念晚晚踉跄到床那边,勉强稳住平衡,才没摔在地上。 她有些不自然的扶住床边站起来,看着顾锐琛,俊逸非凡的五官,似乎比之前更多了一层阴霾。 明明赢了牌,还当着霍顷昱面前带走了她,应该高兴才对,什么原因就成了这副样子? 念晚晚不解,顾锐琛却冷眸寒冽的注视着她,缓缓走了过来。 念晚晚有些局促的踉跄了下,看着他笑的很勉强,“那个,你看的出来我其实是跟霍顷昱置气才跟你上来的,并不是想跟你怎样。我想你也不是认真的,对吧。” “谁告诉你,我不是认真的?”顾锐琛看着她,冷眸锐利如霜,手上却狂肆的扯开了领口。 念晚晚一看,他这气息不对,不禁向后退了下,“你先别急,听我解释。你帮我重振念氏,我可以答应你做任何事,但这个真不行。” “没什么不可行的,我需要你就得履行。”顾锐琛语气很霸道,扯开衬衫扣子就走到了念晚晚身前。 念晚晚被他逼的跌坐在床上,无处可躲,只能皱眉防备着他,克制自己别这样跑掉了,让唯一的希望泡汤。 “先生,你别这样。我想你也应该看得出,我跟霍顷昱关系没那么简单。他那人阴晴不定,要是一时置气,你碰了我,他找你秋后算账,可就麻烦了。” “我不管你跟霍顷昱之间有什么事,他既然把你送给我,你就是我的了。这里容不得你反抗,霍顷昱也不会找我秋后算账!” 顾锐琛说着,就忽地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随之掐指住了念晚晚的下巴。 那如同冷空气阴寒逼人的气势,直冲念晚晚扑面而来,她闭眼想扭头躲开,下巴都被他指尖掐的很痛。 被逼无奈,她只能继续给自己找理由,“就算你不怕霍顷昱,咱们第一次见,你也该对我尊重些,别这样蛮横无礼行么?” “对你尊重些?” 顾锐琛冷笑,继而俯身更凑近念晚晚,“你知道多少个女人都巴不得趴到我床上,跟我发生点什么。你有求于我,还让我尊重你,拒绝跟我做床上交易,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说话间,顾锐琛炽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念晚晚细嫩耳垂,让她原本就血管冲红的耳朵,更加赤红如血。 她整个人都像被烧着了,浑身燥热的不自在。 这换做其他女人,确实会如顾锐琛所说,早就反客为主把他给扑到身下了,都不用他这样暧昧。 可她心底没顾锐琛,这些反应,都是太过尴尬,出现的身体本能反应而已。 念晚晚双手猛地就推住了顾锐琛的胸膛,“不管怎么说,我是为了气霍顷昱,跟你逢场作戏,你绝不能当真了!” “要是我偏当真了呢?” 顾锐琛凑近,衬衫随之敞开落下,露出那肌理分明的腹肌和小麦肤色,透出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如同世上最寒冽的美酒,不用品尝只需轻嗅,就足以让人醉到心里,迷失方向。 念晚晚心提到了嗓子眼,尽力克制自己逃跑的念想,往后躲着身子,“别逼我,否则我就从窗户跳下去!” “呵,像你这样的女人,还是个烈女!” 顾锐琛嘲讽冷笑,看着念晚晚这宁死不从的抗拒模样,那个女人又闪到脑海里。 当初洞房之夜,她也是这样坐在婚床上,拒绝他的亲近,甚至最后拿出剪刀对准他威胁,再敢靠近就死在他面前! 想到这,顾锐琛情绪更烦乱起来,冷眸随之浓烈了阴鸷,他猛地抓住念晚晚手腕,“我最讨厌女人这幅明明是贱货却硬装贞洁烈女的假惺惺模样了!今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 顾锐琛作势就俯身要吻上念晚晚侧脸,大手也无意朝她小腹探了过去。 念晚晚眼神一紧,双手立马捂着小肚子向后躲开顾锐琛,继而缩到床角去,满脸防备的瞪着他。 顾锐琛看她这样,倏地微眯起了冷眸,“你怀孕了?” 念晚晚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顾锐琛冷笑,扯着领口侧身做了下来。 “一般女人对小腹这么紧张,只有两种,来月经了不想跟对方同床,再者就是怀孕了。而你明显是后者,因为你的反应很像一个护着腹中胎儿的母亲。” 第三百八十六章 我不介意浴血奋战 念晚晚眼眸一讶,很钦佩顾锐琛能这样睿智,竟然一眼就把她怀孕的事给看穿了。 终于知道,明明霍顷昱很强,他还能山外有山,比霍顷昱更强,年纪轻轻就执掌十大集团企业,坐在瑞士银行行长的位置上了。 只是,怀孕的事,只有霍景淮知道,她要是承认了,通过顾锐琛的嘴,霍顷昱就也知道了! 想着,她连忙否认,“你想多了,我只是来月经肚子痛,才护着小腹,还那么拒绝你。我又没结婚,哪来的怀孕!” “现在未婚先孕的人多了,况且你跟霍顷昱关系还没那么简单。”顾锐琛看着念晚晚,眼神透露出深意。 念晚晚依旧否认,“我跟霍顷昱就算关系匪浅,那也是过去式了。我就是来月经了,根本不可能怀孕跟霍顷昱扯上牵连,你想多了!” “是么?”顾锐琛眼眸略过冷然,再次俯身凑近念晚晚,“那既然你是月经,我不介意浴血奋战。” 浴血奋战?这次把念晚晚惊到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顾锐琛。 原以为说来月经了,他不再追问怀孕的事也能就此收手,可没想到这冷漠外表下,还是个狂野变泰。 浴血奋战都能想得出来,可真服了他了! 念晚晚猛地双手推上顾锐琛肩膀,“不行!你想这样,我还不想呢!我可没那么下贱!” “不然呢?你为了利益,都能答应跟我这陌生人进房间,还能比苏晚诺强到哪儿去?” 顾锐琛冷眸随话语蕴上阴冷,他伸手掐住念晚晚下巴,讥讽了薄唇,“准确的说,你们这样下贱却爱装可怜博取利益的人,都是一路货色!” 念晚晚不傻,一下就从他话里捕捉到了不对劲,“苏晚诺是谁?你为什么拿我跟她比?” “跟你一样,她也是为了利益趴到别人床上的贱人!” 说着,顾锐琛眼里更多了一层怨怒,他掐着念晚晚的下巴,气息阴鸷得就像随时吞噬人的猎豹。 “苏晚诺,念晚晚,你们俩都有一个晚字,也都那么贱不相上下!所以你别想会逃脱,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想逃脱!” 念晚晚否认,克制自己镇定下来。 “反倒是你,从我见到你开始,你就一直很反常。坐在美女群里喝闷酒,赌牌也心不在焉一直往角落里看。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因为你口中的苏晚诺,而她也就在那角落里站着!” 顾锐琛倏地沉下冷眸,“你观察的还真是细致额,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准确说,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你明显是心里想着那个苏晚诺,把我拉到这里来也同样是置气做给她看。如此,你违心跟我发生关系,不觉得很膈应自己么?” 念晚晚看着他,一口气把所有都给戳破了。 顾锐琛本不想说的,都被她摆了出来,这下彻底激怒了他,伸手猛地掐住了念晚晚脖颈,“我和苏晚诺那贱人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说,识趣的就赶紧给我脱衣服!” 念晚晚被他掐的眼泪恒流直咳嗽,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霍顷昱是朋友的,都翻脸不认人,动手比谁都很。 她尽力争着空气呼吸,让自己能说出话来,“你当真不在意苏晚诺,想要跟我睡么?” “谁会在意那个为了利益爬上其他男人床的贱人?我要的是你趴在我身下,吟唱承欢!” 顾锐琛眼眸赤红着光芒,就像从地狱升腾而起的鬼煞修罗,让人畏惧胆寒。 念晚晚却撑着痛苦,冲他挣扎道,“其实,你不是要我,要我趴在你身下,而是我跟苏晚诺像,你要我替她受你折磨,来让你心里平衡……” “你给我住口!”顾锐琛低喝,猛地就扯开了念晚晚领口,俯下身来。 念晚晚有些怕了,用力推开顾锐琛,跌撞到窗边去,气喘吁吁的看着他,想让他冷静下来。 顾锐琛却扯掉身上衬衫,跨步飞跃到念晚晚身前,再次将她禁锢在了落地窗台那里。 而这个方向,正好能让楼下的人,从侧面小窗处看到里面发生的情况。 念晚晚肩膀赤裸被顾锐琛压制不能动的样子,恰被坐在楼下的霍顷昱看了个正着。 他本就喝着酒,在拿酒精克制自己内心情绪,现在再看到这一幕,他猛地捏紧酒杯,心脏瞬间崩到了极点。 有那么一瞬,他想冲进去,把念晚晚拽过来,狠狠揍一顿顾锐琛。 可转念一想,人是他亲自送到顾锐琛手上的,他没权打顾锐琛,念晚晚这样杀母之人,也该受这样的惩罚,不是么? 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霍顷昱硬是把繁乱如滚江的心绪给压下来,坐在那里看着念晚晚动向,继续喝酒。 念晚晚转眸正巧瞥见了霍顷昱,那见到她被轻薄还稳如沉钟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看来,她对霍顷昱真的只是个货物,为了满足他的报复和仇恨,把她送到其他男人床上,真做到了他所说的,一个杀母仇人,就算折磨到死在手里也不用找他! 伤痛如烙印烫在念晚晚心上,转眸间她就冲顾锐琛漾起清冷的浅笑,“你想我服从给你陪睡,是吧。只要你能做到帮我重振念氏,我现在就脱!” “本就是一场交易,你做到了,我自然也不能食言!”顾锐琛抬起念晚晚下巴,浪荡下面隐藏的也是他的伤。 一身深紫色连衣裙的苏晚诺,同样站在楼下霍顷昱不远处,满眼忧伤的看着他顾锐琛。 而念晚晚看着顾锐琛,竟真的扯开拉链,脱掉裙子,只穿着内衣站在了他面前。 顾锐琛倏地凝紧了眸光,那曲线玲珑有致的鲜嫩躯体没让他有作为男人的本能反应,倒是让他猛然过去抱住念晚晚闪到一边去,顺势拉上了窗帘。 被惯力带动,他真的将念晚晚压到了床上,肌肤触碰那一瞬,他立马触电般撑起身来,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你竟然真的脱了,下面能看到,你不知道么?” 念晚晚一听笑了,眼里却蕴上了泪光,“就是因为知道楼下能看到,我才脱的。如你一样,他们都不在乎,就算真和你给他们表演活春宫,又能怎样呢?” 第三百八十七章 从未如此心凉过 顾锐琛看着她,那双明眸里的绝望触痛到了他。 同样的心境,相同的情况,他不可否认,事实却是如她所说那般,冷的让人心痛。 蓦地,顾锐琛翻过身去,坐到念晚晚身边,没有碰她,“你走吧。” “我就算走了,也不会改变任何事。反而让他们觉得我们什么都发生了很轻贱,我想要的事也没达成。” 念晚晚躺在那里,缓缓敞开了拘谨在胸前的手臂,看似坦然却是从未如此的心凉过。 顾锐琛转头,眸光沉暗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行事说话都跟她这么像?我想的没说,你都猜出来了。” “不是我像她,是你心里有她以后,所见到的人都是她,那影子刻在了你心里,根本就抹不掉。” 念晚晚看着顾锐琛,泪光闪动伤痛的说着彼此相同的心境。 顾锐琛垂下冷眸,这点他真的无法否认。 原本那么不起眼,甚至让他很厌烦的人,却悄无声息闯进他心底,不管走到哪里,脑海里都会浮现她的身影。 厌恶这种感觉,却挥之不去,看谁都有她的影子。 “为什么,她明明只是为了家族利益,待她姐姐嫁给我的棋子。怎么就让我在意了……” 顾锐琛苦恼的低喃自问出声,大手抚上了额头。 念晚晚看着他,却一语道破,“感情不论贵贱身份高低,只要人入了你的心,再差也是你喜欢,忘不掉的。” 顾锐琛看向念晚晚,冷眸里没了之前阴鸷锐利,倒是多了几分惆怅和迷惑。 念晚晚看他也不会动自己了,就扯过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深叹口气说道。 “咱们俩都是一样的人,尽管霍顷昱那么恨我,把我折磨的遍体鳞伤,还把我送到你床上。可我脑海里还是会有他,甚至你的举动,都能让我联想到他。这就是入了心,想忘都忘不掉。” “霍顷昱不像是个绝情的人,你杀了他母亲,他才会对你这样也是正常。” 终于顾锐琛能平静下来,跟念晚晚说话了。 念晚晚却冷笑出声。 “正常?我根本就是被他母亲林蓝灌下致幻药,才在幻觉中撞死他母亲的,并非我意愿。可他偏不信,非要费劲手段来折磨我,把我弄得遍体鳞伤他却在暗笑,你觉得还正常么?” “这么说,你没有蓄意杀他的母亲?”顾锐琛有些质疑的微微蹙起了没。 “我的确不是蓄意谋害林蓝的,但现在霍顷昱已经认定我是杀母仇人,舍命相互的感情他都不顾了,再谈什么蓄意还是无意,又有什么意义?” 念晚晚自嘲的轻笑一声,语气里却遮掩不住感伤和消极,这是心结,堵在她心口怕是一辈子都解不掉了。 顾锐琛看着她,可能是旁观者清,从神态和话语中,他信念晚晚不是在说假话,不禁问道,“我跟霍顷昱相识多年,他性格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这些跟他说,他应该会谅解你。” “在外人眼里,你顾锐琛也是英明神武的神话,可苏晚诺来解释你们之间的误会,你会信么?” 念晚晚看着顾锐琛,又戳中了要点,见他不说话,她轻哼一笑。 “你的默认就代表了一切,你不会信,同样我嘴说破皮了,霍顷昱也没信过一次。说到底,你们都是太自傲了,才只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听这话,顾锐琛缓然沉下冷眸,他没否认被看穿的这些,反而若有所思的微叹了口气。 “当初顾家跟苏家联姻,说好是姐姐苏伊若,可新婚夜夜我见到的却是苏晚诺。而且,她做的婚车还把我最爱的人给撞死了。我视她为灾星,折磨她报复她。她也有个初恋,所以很抗拒我……” “这样转眼就是三年,我们一直彼此憎恨着。可让我万万没想到,那么不起眼却又倔强不肯服输的人,却走进了我心里。我摆脱不掉,就跟她妥协了,承认我爱上了她。她也说心里有了我,我信了……” 说到这,顾锐琛看向那遮着窗帘的窗户,知道苏晚诺还站在那里没走,冷眸里却蕴出了一层痛恨。 “但是,我最终没想到,她说爱上了我,跟我在一起度过那些所谓相爱的时光,其实都是为了她初恋东山再起,而设下的谎言跟陷阱!我付出真心,她却爬上了初恋的床!” 猛地,顾锐琛狠狠捶上了床垫,怨恨中更多是受伤。 再英雄不凡的人也难过情关,何况一个情字写满了心里人。 念晚晚看着他,也有了感慨,“或许是误会,一个女人既然能说爱你,就不会那样自作贱,再跟别人厮混。” “我亲眼看到她跟她初恋季瑞呈躺在酒店床上,还能有假么?况且她也亲口承认了事实,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锐琛眼神锐利的说着,那样子真的像极了当初笃定念晚晚杀母之仇的霍顷昱。 念晚晚不禁轻哼一笑,“有时眼睛见到的并非就是事实。苏晚诺会承认,也只是对你的不信太过失望了才违心承认的。这点,你真的跟霍顷昱当初一模一样!” “亲眼看到的还不算事实,那到底怎样才能是事实?”顾锐琛看着念晚晚,凝紧了眉。 念晚晚也坐直了身体。 “亲眼看到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别人陷害的。你身居高位又那么爱苏晚诺,嫉妒她的人多不胜数,会陷害她的人也自然不会少。” “如果真的相信她,就该去查明真相,看当初她为什么会代替姐姐嫁给你,又怎么跟初恋睡在了一起,不是一味的怪罪和折磨!但看你这样,肯定一件事都没做,不然也不会赌气把我拽到这里来了!” “该查的我都查了,结果都证实她苏晚诺不是被人陷害冤枉的,你什么都没了解,凭什么这样说我?” 顾锐琛来了怒气,却多是出自对苏晚诺的。 苏晚诺已成了禁忌,却反怪在他身上,他一时根本就接受不了。 念晚晚却略带讥诮的冷笑一声。 “调查了结果都是一样,就证明调查结果都有问题。你若有心,就该找苏晚诺心平气和的问问她,事实究竟如何,信她一次你不亏,不信,才会让你们都不好过。” 不是她多管闲事,自己被蚊子咬还替别人瘙痒,而是她真的不想其他人也都像霍顷昱那样,只信眼睛看到的,冷血得不再有一丝人情味。 顾锐琛看着念晚晚,似乎也在她眼眸里看到了什么,内心随之被触动平稳下来,“那你呢,光说我,你就没想找霍顷昱,好好谈一次,让他信你么?”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该遇见他 念晚晚垂下眼眸,苦涩一笑,“我解释了无数次都没用,你认为霍顷昱还会给我心平气和谈一次的机会么?算了吧,都是我错了,不该遇见他,还那么傻……” 顾锐琛看着她,虽然第一次见,但对这个女人总觉得很特殊,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而念晚晚眼里的落寂,也让他恍惚间看到了苏晚诺的影子。 他们相识就是一场错误,以至于后来他都没怎么对她好过,等他想真心相待时,她又选择了背叛。 在他又回到那冷漠态度折磨她时,是不是小诺也像念晚晚这样哀伤感叹,是她错了,不该遇上他? 心绪百转,顾锐琛不禁低声问念晚晚,“一个人不信你都是有原因的,你就没想过一直央求霍顷昱给你好好谈谈的机会么?那样总比互相折磨强。” “你呢?” 念晚晚抬眸看向他,“从你口中我感觉出苏晚诺是个外柔内刚的人,我没猜错的话,她也曾找你想好好谈一次,可你也没给她机会吧。” 顾锐琛看着她没出声,算默认了。 回想出事后,苏晚诺三番几次想找他单独谈谈,想获得他的信任去把整件事情查清楚。 可他被仇恨愤怒给冲昏了头,每次都拒绝苏晚诺,把她折磨的遍体鳞伤,直到现在他都没信她是清白的,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如今,那双温暖如春日阳光般的双眸,再看他时,也是一潭死水,充斥着感伤再无任何波澜。 想到这些,顾锐琛深沉下眼眸,始终都没找出措辞回应念晚晚。 念晚晚看着他却笑了,“都是一样的不信,一样只想着痛恨折磨,生生把一个爱你的人眼里都磨得没了光芒。你说一个人不信任是有原因的,同样最后不爱你也是有原因的。” 不用说,顾锐琛和苏晚诺也是跟她与霍顷昱一样,都是狗血的总裁文戏码,境遇不同兴致却相似。 可他们都是现实,不是,比虚幻出来的更加残酷虐心,身在其中也不知该如何去解开劫难。 想到这,念晚晚眼里更重了感伤。 顾锐琛低眸想了下,还是觉得她说的不对,“可我亲眼看到苏晚诺跟她初恋睡在酒店床上,不久后苏晚诺还怀孕了。我是一个男人,你叫我怎么忍?” “旁观者清,你能相信我不是蓄意杀霍顷昱母亲的,但却做不到信苏晚诺,这就是人的本性。最终该怎样,只能是你自己想通了,心结才会消失,不然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念晚晚说完,扯过衣服背对着顾锐琛穿好,下了床。 顾锐琛看着她背影,那番话在他脑海中反复旋转,最后他落下了个决定,“或许,我该像你说的,给小诺个解释机会,信她一次……” “这是最好。”念晚晚转过身来,又笑着跟他说道,“不过,你要是还觉得不甘心,我可以躺下来,继续我们没完成的交易。” “不用了,我对孕妇可没兴趣。”顾锐琛拒绝,动作干练的也开始系衬衫扣子。 念晚晚却冷眯起眼眸来,“我说了,我只是来月经根本就不是怀孕!你要敢出去乱说,我管你是谁,拼了老命也要把你嘴撕烂!” “是么?” 顾锐琛侧头看着她,无所谓的轻笑。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跟小诺这类女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明明有了身孕,偏说没有,真当我们男人都是傻子好骗么?”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死直男,不懂女人还冷血无情只知道折磨女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不然我们用得着说那么多违心话,来气你们吗?哀大莫过于心死,我们觉得你们已经不配了懂么?” 念晚晚微微昂起头来,完全没了之前刚进房间的那份拘谨,跟顾锐琛倒像是不打不相识的友人。 顾锐琛却被她给逗笑了,站起身来凑到她耳边,“所以,你这是间接承认自己怀孕了?” 炽热气息在耳边萦绕而过。 念晚晚立马闪躲开,看着这个危险的家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套话说漏嘴了,有些恼火的瞪着他,“谁承认了?我说没怀孕就是没有!你可别给我乱说,尤其是霍顷昱!” “行!”顾锐琛声音爽朗,看着念晚晚,似乎心情也因为跟她交谈后舒畅了许多。 “我可以不说,但你怀孕的事,霍顷昱那么聪明,相信也不会瞒多久。只怕那时,你是清白的,反而在他那里造成更多的误会。” 这个念晚晚也想过,但事实不允许她再自作贱找霍顷昱说她怀孕了,让他更折磨自己。 念晚晚踩上脚底的高跟鞋看着他,“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的。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想你该答应帮我重振念氏的事了。” “咱们没做成什么交易,你就让我帮你重振念氏,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你难不成想反悔?”念晚晚倏地看向顾锐琛,皱起了眉。 顾锐琛微动下唇角,“也不是,只是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说了条件你提,只要肯帮我,多少好处和利益我都会给你。”念晚晚语气很坦然,一点都不小气含糊。 顾锐琛却摇头,“钱和利益我都不缺,我只缺最重要的东西。” 念晚晚诧异刚想问什么,他就朝她伸出手来,“把口红给我。” “口红?你没事吧,帮我就要一根口红?”念晚晚惊大了明眸,但看顾锐琛坚持,就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香奈儿给他。 顾锐琛拿过口红,在脖子和衬衫处都画了个红唇印,继而忽地俯身凑到念晚晚脖子旁边。 吓得念晚晚猛地向后躲开,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顾锐琛无语的瞟了一眼她,伸手拉住她胳膊,“既然都进同一个房间这么久了,就该做的像一点。我有口红印,你就该有草莓印,毕竟楼下的人都看着呢。” “你想作假气苏晚诺?”念晚晚瞬间秒懂,却甩开了他的手,“要作假就直说,还用不着你亲自上。嘴消毒了么,就要咬我脖子!” 第三百八十九章 谁给你的胆子 说他嘴消毒了么?顾锐琛看着念晚晚,有点被气到了。 他遇上念晚晚算是碰上对头了,这么难搞。 “你知不知道,多少个女人巴望着我亲她,都求不来呢,你居然还嫌我脏?谁给你的胆子!” “少来那套!霍顷昱那冷血无情的死德行,我都不怕,照损无误,我还会怕你么?” 念晚晚不屑的冲他冷哼一声,霸道的把口红又抢了回来。 “我念晚晚胆子都是自己撑着的,好歹坐拥三大龙头集团的主权人,要不是出了点问题也不会来找你,丝毫都不比你们任何人差!” 念晚晚说着,就阔步走到镜子面前,照着镜子就用指甲把脖子旁边掐红了,连口红都不用,亲自动手才真实些。 不就是想要玩让人吃醋的把戏么,她奉陪到底,总比假戏真做来换取利益,要强太多!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还没吃饭呢,别耽误事。”念晚晚说着就将两口裂开些,径自朝门口走去。 顾锐琛看着她,不由鼻息轻笑一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与众不同的女人。 说柔弱就谁也抵抗不了的样子,说彪悍恨不得立马就能把人给怼死,跟苏晚诺像,但又比苏晚诺强悍了许多。 别看霍顷昱现在乘上风,遇上这样的女人,以后有他受的! 想着顾锐琛摇了摇头,拿过西装外套,就态度冷然的跟了上去。 而他要是知道念晚晚曾经一个人就把刘鸿升和乔丘志打个半死,还吊起来让人暴揍,连霍顷昱都被她甩过高跟鞋。 就更得惊叹他全都猜对了,念晚晚真就软硬皆有,还间歇性暴躁像母狮子了。 不这样,念晚晚也不可能短短三年里,在国外突然迅起两大集团企业,还能稳如泰山了,靠的就是暴躁不惧怕和超变泰的手段! 楼梯前,顾锐琛手搭上了念晚晚肩膀,注视着楼下,站在富商名流中间的苏晚诺,故意跟念晚晚亲密些给她看,好似刚经过旖旎春光那般,唇角都勾着浅淡弧度。 苏晚诺抬头看着他,眼里仿佛诉不尽的伤痛,旁边那些富商名流还拉着她纤细的手臂,满脸油腻笑容的灌着她酒喝。 仿佛她就是一个宠物,被送到这里来,让这些富商名流玩弄灌酒,那精心打扮也都是为了他们那般,让她满心都是酸苦却不能说。 因为顾锐琛说了,他需要更多的利益,而作为惩罚,她就该去跟这些名流富商打交道,为他换取利益,哪怕是不惜清白,舍出身体。 他将她的尊严狠狠踩在了脚下,没有一点信任,她却不能反抗,只任凭他顾锐琛折磨,就当自己的心已经渐渐的死了…… 苏晚诺看着顾锐琛,搂着念晚晚的样子,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刀刀都致命狠狠扎在她心上,让她痛不欲生,却残忍的不见一丝血。 而顾锐琛看着她,心底明明已经翻江倒海,却还是搂着念晚晚肩膀,俊逸脸庞如冰山冷漠,仿佛从没改变过。 苏晚诺那顺从他在富商中被欺辱也不反抗的样子,像极了她跟初恋缠绵悱恻的模样,好似她就是那样的人,习惯跟男人打交道,下贱不堪。 这才是顾锐琛最痛恨的! 无形中,他与苏晚诺互相折磨。 念晚晚也看着坐在楼下赌桌喝着威士忌的霍顷昱,心底百转千回,脸上却平静的如同似水,硬是不见一丝波澜。 霍顷昱拿着酒杯,同样微微侧头看着念晚晚,顾锐琛手搂紧她肩膀的举动,就像一根刺,扎在身上,让他哪里都不舒服。 可他还是表现的不在乎,好似很轻松,无所谓似的,在那里摇晃着酒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才不过短短一段楼梯的距离,却在他们四人之间上演了一场心理大战,每个人表面都很平静,心底却早已打翻了一怒江水。 顾锐琛搂着念晚晚,先走到了苏晚诺身前,本想叫她出来离开,出口却是嘲讽,“不亏是贱骨天成,我不叫你出来,你就一直在男人堆儿里留恋,还真是下贱到家了!” 这话说的念晚晚都惊了,忍不住抬头看向他,怎么直男癌晚期的人,说话嘴都这么毒么? 还以为顾锐琛弄吻痕唇印下来,是为了气气苏晚诺,从而找个台阶,增进感情重归旧好的,这张嘴就是讽刺也真是没谁了。 念晚晚眼神暗示他别跑偏了,顾锐琛却不看她,依旧冷冰冰盯着苏晚诺。 她无语了,转眸看向苏晚诺。 模样清秀透着一股冷空气般的傲气之美,五官也像是精雕细琢般挑不出任何毛病,那深紫色的连衣裙包裹着玲珑曲线,身材也是一顶一的完美。 只是她神色柔弱,眼眸也氤氲着无限悲伤微微垂着,及时顾锐琛这样说她,她也没有任何反驳。 从她这里,念晚晚感受到了,比她还要痛的心死,她不由得从顾锐琛那里抽回了手。 顾锐琛却又强硬的把她手拽了回去,看着苏晚诺继续奚落,“怎么不说话,是我打扰你跟这些老总喝酒,不高兴了么?” “锐琛,是你让我来陪客的。”终于,苏晚诺出声了,却低沉的仿佛一摊似水般没有任何起伏。 顾锐琛看着她冷笑,“是我让你来陪客的又怎样?我可没叫你一直陪着,到现在深夜都不回去,真把自己当成交际花了么?” 这话说的,念晚晚头都要炸了。 这顾锐琛明明是想带苏晚诺回家,不想她在继续跟这些恶心富商喝酒,也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偏偏就不好好说人话! 她看着顾锐琛,用手肘顶了下他胳膊,压低声音,“你是来追老婆和好的,还是虐人家来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本不该多管闲事,可已经把她掺和进来了,就不得不管了。 可顾锐琛这家伙偏不上道,就死盯着苏晚诺,出口还是难听话,“我问你呢,这样装柔柔弱弱的样子,给谁看?还不赶紧回家去!” 苏晚诺没说话,深吸口气就起身从富商堆儿里挤出来,想低头从顾锐琛身边绕过去,却不小心瞟到他脖子上的口红印。 一瞬间,她就红了眼圈差点掉下眼泪来,转眸想躲开视线,却又看到了念晚晚脖子上掐红的吻痕。 她哽住眼泪,愣在那里,抿紧了嘴唇,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时,一个正喝得开心的中年富商突然起身过来,拉住了苏晚诺的手臂,“哎小诺,顾先生送你过来陪我们的,你别这么急着走啊。来,快坐下接着陪我们喝酒。” 第三百九十章 又咸吃萝卜白操心了 苏晚诺抽回手臂,明显不愿意再回去,她杏眸蒙着水雾看向了顾锐琛,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念晚晚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顾锐琛借机把她拽走,到没人地方把话都说清楚了。 可明显她又咸吃萝卜白操心了,顾锐琛注视着苏晚诺,出口却依旧冷漠,“既然张总这么想你陪酒,你就回去啊,别耽误我的好事!” 念晚晚这一听,就懂了,苏晚诺不是自愿来的,而是顾锐琛让她做商业公关,为他博取利益,强迫她来的。 果然朋友都是物以类聚,这做法简直跟霍顷昱相差无几! 她暗地用手怼了下顾锐琛,想让他把臭脸色收回来别再跑偏了。 可顾锐琛连看都不看她,反而手臂把她楼的更紧了。 那苏晚诺也是个外表柔弱,内里倔性的人,这样都没有发火,反而满眼泪光的看着顾锐琛,语气低柔的问他,“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工具,想我继续陪这些富商么?” 这话倾注了她所有希望和苦楚。 念晚晚看了都觉得心酸了,换做她准一把拽走苏晚诺,好好说清楚了。 可顾锐琛却注视着她,轻哼道,“不然呢,你这样的贱人,不帮我争取利益为我所用。难道你还想像我怀中美人一样,被搂在怀里么?” 说着,顾锐琛更搂紧了念晚晚,好似很亲密的样子,快把念晚晚给搂的喘不过气了。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叫什么劲呢,念晚晚都被搞得无语了。 她想要挣扎开,却看到霍顷昱站在赌桌前,满眼阴沉的盯着她被顾锐琛紧搂在话里的样子。 威士忌酒杯在他手中捏得,骨节都犯了白,那如同地狱修罗般的阴冷气势,仿佛恨不得现在就扑过来吞了她似的。 念晚晚轻哼鼻息,是他亲自把她逼到顾锐琛怀里的,还摆出这幅样子来,好像他多在意似的,看着那么恶心。 念晚晚转头看向顾锐琛,搂住他胳膊,冲他笑的很温柔清甜,好像特别喜欢他似的。 没办法,面前两位都不争气,非要对着杠,那她也不能浪费资源,借这机会狠狠气霍顷昱一顿,总不能只让他欺负她! 只是苦了苏晚诺,这样对她的伤害不是一点两点,但或许这样,反而能更刺激她的嫉妒心,跟顾锐琛靠近。 这样想着,念晚晚更放肆的将头靠到了顾锐琛肩膀上。 终于,霍顷昱忍不下去,阔步走了过来,开口也是冷讽道,“看样子,你念晚晚跟锐琛的一刻很美好啊,不然也不会这样满脸贱相,都恨不得挂在锐琛身上了。” 念晚晚看着他,态度也很不友善瞟了个眼白,“哼!锐琛功夫好,我就是喜欢他了,怎么样?这关你什么事!” 功夫好这个词,刺激到了霍顷昱。 他瞥到念晚晚脖子上的吻痕,还有顾锐琛领口的口红印,本就阴沉的眸子瞬间又腾起一层冷霜! “别忘了,你跟我还有合约,名义上我们也还是未婚夫妻!” “未婚夫妻?”念晚晚看着他冷哼笑了,“你可别逗了,哪有男人会把自己未婚妻推到别人床上,还是自己朋友的?你说这话都不觉得可笑么?” “所以呢,你是在跟我炫耀,你成功趴上了顾锐琛的床,还喜欢上他,来羞辱我么?” 霍顷昱满眼阴鸷的看着念晚晚,拳头攥得咯吱响。 念晚晚却觉得更可笑了,明眸轻瞟着他,“霍顷昱,你还真是个拧巴的人,明明是你把我推到锐琛怀里的,把我尊严踩在脚底下践踏,现在却反过来说我羞辱你?真是笑死人了!” 她转头靠在顾锐琛肩上,不想再理霍顷昱。 霍顷昱不忿,伸手想把念晚晚拽过来。 顾锐琛却被他们这样争执给吵烦了,搂紧念晚晚对霍顷昱喝道,“念晚晚现在是我身边的人,你别在这里没完没了的!” 霍顷昱看着他,凝紧了眉宇,“作为朋友,你竟然这样说?” “念晚晚说的没错,人是你推到我怀里的,就没资格再来说三道四!她是人,不是你的玩具!” 顾锐琛声音冷冽呵斥着霍顷昱,可偏这护着念晚晚的样子,刺激到了霍顷昱,也刺痛了苏晚诺的心。 霍顷昱来了脾气,抓住念晚晚胳膊,就要把她扯回来。 顾锐琛出于某种情绪,偏抓着念晚晚肩膀,不让霍顷昱得逞。 一拉一扯之间,已经被富商拽回卡座的苏晚诺突然叫喊了一声,随之就是清脆狠厉的巴掌声。 “你个臭娘们,我是看你是顾先生送来的人,才给你几分面子。可你却这么不知好歹,来到这里酒没喝几杯,倒把酒打翻到我身上,简直找死!” 之前拉苏晚诺回去继续喝酒的中年富商张总大吼着骂完,就抓住苏晚诺头发,又要扇她耳光。 却在这时,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张总高举起来的胳膊,寒冽如冰的声音随即响起,“我顾锐琛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话音落下,顾锐琛的拳头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中年富商脸张总上。 张总顿时被他打的牙齿混着鲜血喷了出去,趴在了茶几上,吓得周围其他陪酒女人惊叫连连,往后躲退着。 继而,顾锐琛将苏晚诺从沙发上拽起来,护在了怀里。 苏晚诺趴在他胸膛,终是没忍住,怯懦的流出眼泪,落在了顾锐琛前胸衬衫上。 顾锐琛冷眸一动,随即冷声道,“别哭了,又没什么大事怕什么?” 嘴上很臭,他却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苏晚诺身上,搂紧了她肩膀。 这时,张总摇摇晃晃爬起来,摸到嘴角上有血,顿时冲顾锐琛怒了。 “姓顾的,我是看你在商界有些实力,才给你面子,让你手下公关陪酒的。现在人送来了,你却为这臭娘们对我动手,算什么意思?” 顾锐琛眸光阴鸷的看着他,“小诺是我女人,让她给你陪酒是我一时置气。你真的动她,就是找死!” 张总一听,就更恼了,“合着你这是拿我们这些集团董事开涮呢?那你是撞枪口上了,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你休想走出这个门!” 第三百九十一章 把人给我往死里弄 “都出来,把人给我往死里弄!” 张总怒吼着,朝两边一挥手,瞬时就从后台跳出来好几个身形壮硕的男人,站到了顾锐琛面前。 这是要跟顾锐琛杠上,连面子都不顾了。 顾锐琛看着他,却轻蔑冷哼,丝毫没将这头肥猪放在眼里,只消抬手打了个响指。 几乎赌场所有人都腾地站起身来,朝张总这边来了。 这气势,真是一声号令,千军万马来相见,让顾锐琛就像征战沙场的王者,无人敢不听不从,都铁铮铮的护着他。 张总看着眼前这些虎视眈眈瞪着他的人,被这阵仗吓到了,连连后退几步看向顾锐琛,“你,你不是没有亮出身份,怎么会整个赌场都……” “我没亮身份,但有人替我做事,对付你这垃圾还是绰绰有余的。”顾锐琛眸光如霜的看着他,轻蔑之中却将苏晚诺在怀里护得死死的。 充分展现了,他可以欺负苏晚诺,但别人动她就不行! 张总畏惧的吞咽了下口水,明明怕了,却不想在众人面前丢面子,硬逞能在那儿愣是没叫人走。 这时,江辰从人群中走出来,趾高气昂的冲张总喊着,“敢在我的场子闹事,还敢惹我堔哥,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张总看着江辰,“你,你不是在拉斯维加斯赌城坐镇么,怎么跑回这里来了?” “这赌城是我堔哥的,我帮他看场子,不在这里,在你老婆被子里么?” 江辰嘴毒的怼回去,转而看向顾锐琛,“我说你总那么神秘,用到我时候才把我亮出来。用不着自己呲着妞儿就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吊我,真够意思!” “少废话!办你的事得了!”顾锐琛搂着苏晚诺肩膀,低喝一声。 江辰看眼他怀里的苏晚诺,瞬间了然的挑起眉头,“琛哥这是讲大嫂重归怀抱了,如此可惜可之事,我把那张总杀了给你助助兴!” 他说着,就转身示意的朝后面侧下头,整个赌场都是顾锐琛的人,呼啦啦全上来,瞬间就把张总和跟他一起来的人给逼到墙角去了。 更有甚者,真的抄起刀来,对准了张总的脖子和其他要害处。 顾锐琛漠然看着眼前一切并没阻止。 这对他来说,少年就早已黑白两路通吃,就算真的有人死在这里,赌场也是他只手遮天,不会有人敢来调查他。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坐上瑞士银行行长的位子,还执掌十大集团企业,连霍顷昱都要对他敬仰三分了。 张总这下,才真的被吓尿,大声喊了出来,“顾先生,是我冲撞了你,我也是喝多了不该动你的人。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回吧!” “老东西,不是挺狂的么?继续杠,别求饶啊!”顾锐琛没说话,江辰站在沙发上踩着张总,狠狠扇了他两巴掌。 张总还得挤着笑,大声解释,“我不狂了,我错了,顾先生饶命!” 顾锐琛冷眼看着被埋在人堆里的张总,“对我不敬,就该死,没有绕过的机会!” 说着,他就拉着苏晚诺的手,转过身去,映着背后响起的惨叫踢踹声音,对霍顷昱说道。 “念晚晚是个好姑娘,凡事别光看表面,劝你给个信她的机会,别像我这样对待小诺。要是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说完这些,顾锐琛又看向念晚晚,告诉她,自己会履行承诺,明天就对念氏倾入大量投资,重振念氏。 然后,就像醒悟了一般,他搂着满眼含泪的苏晚诺离开了这里。 霍顷昱看着顾锐琛,他的话窜进了脑海里盘旋不下,但心结太深,就算顾锐琛醒过来对他说的这么透彻,他也还是没能释然。 江辰在那边叫喊着,就快把张总和他带来的人打断气了,整个赌场闹哄哄的喧嚣不止,让人听着烦躁也森寒。 念晚晚收回视线,看向霍顷昱。 也不期望顾锐琛的话能起什么作用,只愿顾锐琛真的想通,跟苏晚诺好好的,至少这世上还能少个像她这样可悲的女人,不再被误会折磨。 “我知道你不会把顾锐琛的话放在心上,但今天闹的也够多了,我不想你再继续纠缠我,咱们就此别过。” 念晚晚说完,就侧身想要从霍顷昱身边过去,离开这里。 霍顷昱却倏地抓住了她胳膊,声音依旧比冰霜还要冷寒,“我是不会把顾锐琛的话放在心上,但你这个轻易就陪他睡了的人,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念晚晚一听,猛然看向他,“霍顷昱,你别太过分了!否则大家都别想好过!” “那正好,我母亲被你害死后,我也没想好过过!” 霍顷昱说着就将念晚晚手臂扯起来,寒眸氤氲着冰霜怒色,像是要将念晚晚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还有完没完了?”念晚晚气恼的吼着,用力挣扎被他扯得生疼的手臂。 霍顷昱却抿紧薄唇,拽着她胳膊就往楼上走,气息阴冷暴戾,让人害怕。 念晚晚看出他又发了疯,这把她往楼上拽准没好事。 赶紧向后拖着身体,抄起旁边的酒瓶子朝霍顷昱砸了过去。 霍顷昱抬手挡开酒瓶,念晚晚趁空挡踹了他脚一下,甩开胳膊,就冲向门口跑了出去。 她知道就算跑的了这次,之后也还是会被霍顷昱找上,可总比今天再被他折磨一通强。 只是这娱乐城实在太大了,现在又是深夜,一片阴暗之下,几乎都畏惧这里暗藏的黑势力,平常人都不敢靠近。 她踩着高跟鞋,刚走出娱乐城,就歪断鞋跟扭到了脚踝。 痛的她皱眉直吸冷气,俯身摸着小腿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霍顷昱有没有追上来。 搞得自己这么狼狈,附近却一个人都没有,根本就寻求不到帮助。 念晚晚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走到围墙那里看到有辆车在闪动着车灯。 她踉跄走过去,刚抬手想打招呼,车灯就落下来,露出霍顷昱那如同地狱修罗般阴沉的脸,周身都仿佛散发着令人森寒的黑色气息。 念晚晚猛地倒吸口冷气,转身就往回跑。 霍顷昱两个跨步下来,就从后面死死抱住了她腰,“这里所有出口都有我的人,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念晚晚挣扎不开他,怒了,“霍顷昱!你个心理变泰非得抓我干什么?你已经把我折磨的够惨了,难道连我回家都不让了么?” 霍顷昱没放,反而脸色更阴鸷的收紧了手臂,“你把我原本的期望都毁了,还哪里来你的家?除了接受我对你的惩责,你没有任何选择!” 第三百九十二章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一听这话,念晚晚就更火了,用力挣扎身体冲霍顷昱怒吼,“就算你恨我,想慢慢折磨死我,也得给我喘息的机会吧!你这样没完没了,简直让人莫名其妙!” “杀了我母亲,又随便跟其他男人上床,这些都是你该受的,丝毫都不莫名其妙!” 霍顷昱说着,就强硬的把念晚晚拖上车,又开车回娱乐城,把给甩到了她跟顾锐琛去的那个房间。 念晚晚跌撞到床上,立马防备的站起来,瞪着霍顷昱,不想他碰再碰自己一下。 霍顷昱却寒眸阴鸷的盯着她,暴戾的扯着领带,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感觉事情不妙,念晚晚抄起旁边的烟灰缸对准了他,“别再过来了,否则我就砸死你!” 霍顷昱见她这样,唇角略过讥讽,“你不是说顾锐琛功夫好,让你很满意么?怎么对他在床上极尽风情贱相,对我就这个粗暴的态度?” “霍顷昱!你放屁!你说的这是人话么?”念晚晚被他的话刺痛,怒吼着将手里烟灰缸砸了过去。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霍顷昱这么羞辱,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 霍顷昱却侧头轻巧躲了过去,继而忽地冲到念晚晚身前,双手将她控制在了床上,“我说的是事实,反而你做的事,龌龊的让人恶心!” 念晚晚向后撑着身体,眼神怨恨的瞪着他,“我来这里是找顾锐琛帮我的,你却偏偏要我给他陪睡。我照做了,你反而还这样羞辱我,到底是谁让人恶心?” “我让你做,你就照做。你杀了我母亲,我想让你去死,你怎么没死啊!”霍顷昱被戳中痛点,猛地就掐住了念晚晚脖子。 念晚晚瞬时憋红了脸,喘不上气来,双手拼命捶打着霍顷昱的手,快要背过气去了,霍顷昱才有些松动。 念晚晚猛地吸上一口气,用力咳嗽着,看着霍顷昱的眼眸又多了怨气和伤心,“当日抬棺埋葬,我也想撞死在棺材上,一了百了了,你不也没让么?说到底你就是想折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霍顷昱看着她,被她那怨恨而又阴冷的眼神刺到了心,他猛地掐着她脖子,将她扑倒在床上。 “你说得对!我就是想要折磨你!所以,顾锐琛能做的事,我也要在你身上来一次,看到底是谁更强更让你满足!” 说着,霍顷昱就扯开了念晚晚领口,俯下身去。 念晚晚这下彻底急了,急恼怒吼着推耸他,“霍顷昱!我没有跟顾锐琛发生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绝不可以!” 她推着霍顷昱,手上也拼命护着肚子,孩子还那么小,要是经过他这番折磨,就保不住了。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孩子了,现在这种状态,要是再失去孩子,她就真的会疯掉了。 她极力挣扎喊叫着,霍顷昱却并不信她的说辞,反而讥讽的冲她冷笑。 “在这房间里待了那么久,又是吻痕又是唇印的,你说没发生什么,当我是瞎子么?既然做了下贱的事,就别装清高,那样只会让我更恶心!” 讽刺完,霍顷昱再一次粗暴的扯着念晚晚衣服,俯下身去。 念晚晚慌了,拼命推着他,“不行!真的不行!我没有跟顾锐琛怎样,那些都是作假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能再失去了,不要!” 念晚晚撕心裂肺的吼着,就差被逼急了,把怀孕的事给说出来了。 可这是她最后的底限,霍顷昱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畜生,她不想去承认一个畜生是孩子的父亲! 而她越是反抗激烈,霍顷昱就越怒气升腾,抓住她推自己的手腕压到头顶,直接就扯掉了她的裙子。 先是顾锐琛这样拿她泄愤,现在又是霍顷昱,让念晚晚觉得自己就是个随意摆弄的娃娃,极强的羞辱性瞬间蔓延全身。 “霍顷昱!你不能碰我!你个畜生!”念晚晚被逼的嘶吼出来,拼劲全力推开了霍顷昱。 她捂着小肚子侧身想要逃跑,霍顷昱却把她又抓住拽了回去。 霍顷昱把她压制在身下,寒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冷,“你不是很喜欢顾锐琛的床上功夫么?还逃什么你应该躺下来乖乖享受才对!” 念晚晚倏地愣住了,看着霍顷昱眼泪逐渐积聚,红润了眼眶。 她没想到,这种话居然能从那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如命的霍顷昱嘴里说出来。 瞬间心一冷,她也懒得再去辩解,直接愤然出口,“你说的对!我是跟顾锐琛发生了什么,他的功夫简直好极了,让我尖叫连连!但让你这种粗暴的畜生睡,简直就是在糟践我,让我恶心!” “你给我闭嘴!”霍顷昱怒吼着给了念晚晚一耳光,转瞬那寒眸里就闪过了后悔。 可某种情绪疯狂窜动,已经让他几乎没了理智。 看着念晚晚嘴角流着鲜血恨恨瞪着他的样子,他头脑一热,就继续了自己荒谬而又狂躁的举止…… 楼下,江辰踩着被打成猪头的张总,正巧抬头,从小窗户看到了已经疯掉了霍顷昱。 脱口而出,“我靠!堔哥来第一波,这霍顷昱又开始对付这小姑娘了,这是要出事啊!” 他话音一落,就拿出手机打给了顾锐琛。 接通后,他急火火说道,“琛哥,之前跟你进房间的那个女人,现在又被霍顷昱带你刚才去的房间了。正在对她施暴,我看情况不对,你要不要回来一下?” 顾锐琛这边正在车里安抚苏晚诺,自己也是后院起火无处闪躲。 他沉默过后,低沉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得让霍顷昱自己看透了才能解决。我就是去了也没用。你只管看好,别出大事就行。” 他说的自然是念晚晚怀孕的事,谁知道霍顷昱发起疯来,会不会让念晚晚流产。 要真那样,别的阻止不了,至少能把念晚晚送医院去,别让她丧了命,这也是他唯一能为这善良的蠢女人所做的了。 他挂断手机,江辰让手下人散去把张总和他带来的人都丢出去,就坐在楼下紧盯着楼上的动静。 不得不说,念晚晚这个女人,即便第一次见,但那精明又不心机的样子确实挺招好感的。 只是不懂为什么霍顷昱不珍惜,偏要这样对她,以后怕是伤透了,再也就追不回来了。 “我要是有遇上这样的好女人,杀我亲妈,我都好好疼在手心里。”江辰拖着下巴,喃喃自语着。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只能强忍着屈辱 而彼时,房间内…… 床榻上下窜动,念晚晚躺在他身下,就像是一只木偶,完全丧失了自我保护本能般,任由霍顷昱强迫她的暴行。 她不想认命,想护着孩子,可她逃不脱霍顷昱,只能强忍着屈辱挺到了最后…… 时间如年,过去很久。 霍顷昱从床上起身,捡起地上的衬衫穿上,背对着念晚晚的眼眸里明明有着懊悔,开口却还是那样寒冷。 “方才太忘情了,如果伤到你,就去买点药,别到时半死不活在我身边站着,让人心烦。” 说完,霍顷昱又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随手拿出一沓钱来放到了床头柜上,“这是买药钱。” 念晚晚冷冷看着那沓钱,一番羞辱后仿佛她只是陪睡的几女。 她瞬间暴怒而起,将那沓钱抓起来,狠狠砸在霍顷昱身上,继而疯狂的捶打着霍顷昱,“你个畜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现在碰我,会有怎样的后果?我杀了你!” 念晚晚哭喊着,从未如此愤怒又绝望。 霍顷昱衬衫被她抓烂了,小麦色的后背露出一道道红色抓痕,他转身抓住了念晚晚的双手,眸光炽灼而又复杂。 “你原本就是我未婚妻,我跟你同房也是正常事,你至于这么大反应么?还是你觉得我不如顾锐琛,没能满足你?” “你放屁!”念晚晚愤怒的爆了粗口,转而却不想再跟他争执,指着门口嘶吼,“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霍顷昱看着她,微微蹙了下眉,什么都没说,松开她双手就转身走向了门口。 事情已经做了,说再多都是苍白无用,此刻对他来说,沉默才是最好应对的方式。 念晚晚看着他关上门的身影,一瞬间情绪冲涌,如同万把锋刀割着她心脏,她猛地将被子甩出去歇斯底里喊了出来,“畜生!畜生!!!” 吼叫划破喉咙,她跌坐在床上,双手抓住额前头发,放声哭了出来。 如果她有罪,就给她一个痛快,为什么霍顷昱要这样对她?难道在他心里除了仇恨,已经不拿她当人了么? 越想越痛苦,念晚晚仰头哭的撕心裂肺,却突然传来一阵强烈恶心,她猛地趴到床边干呕起来。 那肠胃仿佛快要翻出来的感觉冲击着她,小腹也忽地涌上一股剧痛。 下身随之而来的滑腻感让念晚晚愣住了,她赶忙坐起身来,看到两腿之间,真的涌出了鲜血,红得那样刺眼。 “不要!不要!”念晚晚恐慌的摇着头,急忙趴下床去,却被剧烈的疼痛冲击得跌倒在地上。 她捂着小肚子,满手是血的想要爬起来,可剧痛和恐慌让她好像没了力气,连着趴几次都没能撑起身来,反而让下身鲜血越流越凶。 感觉孩子要再次离她而去,念晚晚绝望的趴到门口,打开门,奋力的朝外面嘶吼出声,“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快来人啊!” 这时,刚看到霍顷昱下楼,急匆匆赶上楼的江辰看到念晚晚下身趟着血趴在那里,顿时吓得跑过去,把她扶抱了起来,“这霍顷昱也太狠了,怎么把你弄成这样了!” “别,别管其他了,快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念晚晚抓住江辰的胳膊,满眼渴盼的恳求着他。 江辰没废话,急恼的冲楼下吼一嗓子,就把人都找了上来,把念晚晚小心抬着,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去…… …… 不幸中的万幸,念晚晚在经过一番急救之后,孩子勉强给保住了。 只是这孩子本来胎气不稳,这番折腾后,即便是保住了,念晚晚要是不注意,也还是留不住这孩子。 医生已经把最后通牒告诉了她,她双手摸着肚子,看着窗外,却像被抽走魂魄了一般,满眼都是泪光和伤痛。 回想霍顷昱之前在赌城楼上对她所做的事,真是让她从地狱走了一遭,那么的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孩子保住了,让她还有这个唯一的支撑,恐怕她现在已经没了生的希望,只想去死了。 江辰从外面回来,看念晚晚还这样的状态,不禁叹口气。 “虽然我跟你相识不久,但能感觉出你是个很好的女人。这有时候男人确实挺不是人的,可好在孩子保住了。你为了孩子也得咬牙忍着,好好活下去。” 念晚晚依旧看着窗外,没回应他。 江辰摇摇头,将缴费收据放在了床头柜上,“医疗费用我都给你交完了,你好好休养,有想吃的就说,我给你买去,别想那么多了,伤神对孩子也不好。” 江辰尽量搭着话,想转移念晚晚的注意力,让她别那么悲伤,不然他看着都要抑郁了。 可念晚晚始终都紧捂着肚子,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江辰也不好再说什么,这种情况他也不敢丢下念晚晚自己走了,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只是门外乌泱泱跟他来的那一帮人,各个都身着黑西装带墨镜,齐刷刷站在门口,气势阵仗把路过的病人和医护人员都吓的直绕道走。 江辰就跟没看到似的,打发无聊的给念晚晚剥桔子削苹果。 终于在两小时后,霍景淮听到消息赶来了。 看到念晚晚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跟纸一样,他快步过去抓住了念晚晚的手,“我才回国外主集团打理下事情,你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又是霍顷昱那畜生干的对么?” 听到霍景淮的声音,念晚晚眼里这才有了生机,缓缓转头看向他,眼泪唰的就涌动了出来,“孩子……景淮,我差点没保住孩子,真是太没用了……” 那委屈和苦痛刺到霍景淮,让他也酸涩了润眸,“不是你没用,是霍顷昱太畜生了!你等着,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不要!” 念晚晚抓住了他手,眼泪不停掉落,“我现在只想好好守护我的孩子,不想再招惹他了。你这样一去,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总是不争做无谓的事 “你肚子迟早会大起来,孩子也会出生,你以为你能瞒得了霍顷昱一辈子么?你这样瞒着不说,让他来折磨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霍景淮语气痛心的对念晚晚说着,真的很恨她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对外都那么坚强,却在霍顷昱这里,总是不争做着无谓的事。 念晚晚看着他,低头很痛苦的流着眼泪,“我就是不想让霍顷昱知道我怀孕了,也不想承认孩子是他的。现在,他已经不配了……” 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更多的她心底是在怕霍顷昱即便知道了她怀孕,也不会对她改变什么,扔是继续着他残酷的报复,连她最不想要的怜悯都不会有。 霍景淮看着她,心疼又无奈,“那你就想这样一辈子瞒着霍顷昱,让他折磨你什么都不做么?” 念晚晚低着头,眼泪不停往下掉落,说不出一句话来回应他。 霍景淮皱眉深沉下气息,双手抓住她手腕。 “晚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是在糟践自己,他霍顷昱要是但凡有点良心,对你心软了,也不会把你折磨成这样。你孩子都差点又被他弄没了,你怎么还不醒悟呢?” “不是我不醒悟,是我逃不掉,又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恶意杀了他母亲,都是林蓝导致的这一切!我现在除了尽量躲避,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满眼泪水充斥着苦涩,让她哭得很是狼狈。 霍景淮润眸里倏地漾起凝重,“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什么都不管了,只要你和孩子好就足够了!我会为这孩子做一个好父亲的!” 话说到这,纵使霍景淮有再多对不起念晚晚的事,和心结仇怨,显然他都已经放弃了,只想念晚晚和孩子安好。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痛苦的汹涌泪水,心里明白他这份苦心。 可牵扯住她内心的事情太多了,她可以不管霍顷昱,但念氏是她父亲从祖上承传下来的心血,现在落到她手里,她不能真的让念氏就这样败了。 “不行,我做不到抛下一切,一走了之。” 念晚晚哭着摇头,又抽噎道,“况且就这样不明不白走了,我一辈子都是杀人犯,霍顷昱不会放过我,我孩子出生也会遭人耻笑的!” “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霍顷昱!你这样又是图什么呢?非得霍顷昱把你折磨死了,你才甘心么?” 霍景淮有些激愤了情绪,却是对念晚晚这样无用的固执,而感到不值。 念晚晚看着他,咬住嘴唇哽咽许久,抓住他双手低下头,“我有孩子,有念氏,有那么多没处理好的事,不止是霍顷昱,所以,别逼我……” 看到念晚晚这样,霍景淮心里也有了酸楚。 他很无奈又心痛的摸上念晚晚头顶,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我就不强迫,以后离霍顷昱远点,别他叫你去,你就去,你要真死了,除了我他根本不会心疼!” 他本意是想念晚晚能开心安好,如果带她走会让她很痛苦,那还不如在原地守着她,不让她受伤害,别本末倒置了。 “嗯。”念晚晚头抵在霍景淮肩上,轻轻应了一声,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感受到那热泪浸湿了肩膀衣料,霍景淮也只能轻抚着念晚晚的头发,无声安慰着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江辰,忍不住对霍景淮说道,“我看你跟霍顷昱长得有点像,应该就是霍家长子霍景淮吧。” 霍景淮闻声看向他,“没错我是霍景淮,你是哪位?” 江辰轻咳一声说道,“我是顾锐琛的朋友叫江辰,是我把念小姐送到这医院来的。我看她情况很不好,你还是多开导开导她。不然照她这种情况,很容易就造成抑郁症,伤害自己的。” 没别的意思,江辰真的是好心提醒,毕竟在他看来,念晚晚经受这么多,被霍顷昱折磨成这样,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霍景淮看着他,虽然第一次见,但他能把念晚晚送医院来,还跟他说这些,就已经很招好感了。 是以,他点点头,“多谢你把晚晚送到医院来,要不是你,恐怕她情况会更严重。” “谢到不至于,坤哥吩咐的我都会照做,况且念小姐一看也是个可怜人。虽然我不知道霍顷昱为啥要把她拽进房间里,实施强暴,但作为男人角度,他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可真挺不是人的。” 江辰神色略带嗤鼻的说着,却无意间透露出了不该说的。 霍景淮倏地看向念晚晚,“江辰说实施强暴?这是什么意思?” 念晚晚看着他,一时被堵住了喉咙,不知该怎么说这事。 但霍景淮不傻,她的沉默就已经明示了一切,“你不说话,就证明霍顷昱把你拽走,实施了强暴对么?” “我……”念晚晚微张开嘴,却看着他,眼泪一滴滴落下,还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霍景淮倏地皱眉攥紧了拳头,他来这里,以为念晚晚只是被霍顷昱折磨的受了点皮外伤,搞得差点把孩子弄没了。 根本就没往强暴这上面想,也没料到霍顷昱竟会变得这样畜生,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霍顷昱!这下你是撞到枪口上了,我绝不饶你!”霍景淮咬牙阴沉沉的说着,转身就要去找霍顷昱算账。 “景淮!你别去!不要因为我,再给你添事端了。”念晚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哭着阻止他别找霍顷昱。 江辰看事不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上来对霍景淮说道,“这事也还只是我猜测,没亲眼看到。所以你还是别冲动了,毕竟念小姐还在这里呢,得需要人照顾。” 第三百九十五章 也算是有福了 “别把说出来的话再收回去!你没亲眼看到,不代表霍顷昱就没做!不然晚晚也不会在这里了!” 霍景淮冲江辰愤怒吼完,就甩开念晚晚的手走到了门口。 “不要,景淮你别去。”念晚晚哭着从床上跌了下来,伸手想要抓住他。 江辰一看,赶紧俯身抓住了念晚晚肩膀,把她扶起来,带到霍景淮那里去。 霍景淮顿住抓上门把手的动作,回头看向她,却只对江辰说了句,“帮我看好她,我跟霍顷昱算完账,就回来!” “不行,你真的别去……”念晚晚试图拉住霍景淮,他却拽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江辰扶抱着念晚晚肩膀,受霍景淮嘱托,也没再让她出去追霍景淮,而是安慰着她,“霍先生看着不是没分寸的人,你还是由着他把事情解决一下,回到床上好好休息吧。” “不可以,我不想你再为了我受到伤害……”念晚晚看着霍景淮背影,低喃着,眼泪不停的汹涌滑落,好似没听到江辰的话一般。 江辰看着她,无奈的叹口气,什么都没再说,扶着她肩膀给她带回床上去躺了下来。 念晚晚挣扎着想要起来去找霍景淮,江辰按住了她身上被子。 “虽然对你的事不熟悉,但我也觉得霍顷昱对你所做的那些事很有必要处理一下,你别辜负霍景淮的一片真心。就算为了孩子,也好好养着别动。” 听这话,念晚晚不由安稳下来,手滑到了小腹上,眼泪随之更加汹涌。 已经三个月了,她似乎能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里跳动,那么顽强却也脆弱的仿佛随时都能离她而去…… 如果这一切都是定居,她无法改变,也真的只有好好守住孩子和自己,其他的已是无能为力…… 这样想着,念晚晚别过头去,眼泪不断滑落,只期盼霍景淮这一去,别惹出什么大事伤了他…… 江辰看着她又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买来些热粥热汤过来,放到床头柜上,让念晚晚起来吃。 念晚晚想着孩子,即便很不舒服,也撑起身子接过江辰递来的汤碗,想喝点汤给肚子里孩子补充营养。 可孕中反应,她一闻到汤的味道,就恶心的把汤碗递给了江辰,自己趴到床边干呕起来。 江辰是个混迹娱乐场所的浪荡子,也不知该怎么护理一个孕妇,只能手忙脚乱的拿过一个盆来,放到念晚晚下面,让她吐。 但这种孕吐,都是干呕,加上念晚晚一直都没吃东西,根本吐不出来什么,反而弄得她肠胃翻腾着,脸色都更加惨白了。 过了好一会儿,念晚晚才终于止住干呕,重重躺回了原处。 江辰把汤水都撤走了,念晚晚总不能不吃东西,他又把清粥吹凉递给了她。 清粥没味道,念晚晚这才算勉强吃下去了。 江辰看她吃的不多,又切了些水果块递给她,“都是酸的,吃了就能压住你的恶心了。” 念晚晚接过来,吃了一块酸橘子,迎合着胃里的热粥,果然好些了,不由看着江辰微微一笑。 “看不出,赌场那么叱咤风云的样子,照顾人还挺细心的。以后谁做你女朋友,也算是有福了。” 一听这话,江辰有些意外的挑下眉,“我在外面混迹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对我这样说的人。不过,我这种在风月场混的人浪荡子,好女孩谁会跟我?我还是好好跟堔哥干事业吧。” “铁汉还有三分柔情,你要是收起风流,认真对待感情,会有很多好女孩跟你的。” 念晚晚塞了一块橘子,闲谈似的跟他说着。 “是么……” 江辰把她话听进去了,喃喃自语一句,突然笑了。 “以前有个女孩真心真意的跟我,只是那时我正跟堔哥打拼黑路上的势力,把人家耽误了。最终人去两空,我再也没遇见像她那样对我好的女孩。所以,这种事我也不多想了,顺其自然吧。” 念晚晚没再接他的话,但看得出,江辰和顾锐琛一样,都是个痴情种,只是性子太刚烈更清不懂怎么去表达感情。 想着,她不由的对江辰说出了忠告。 “女人都是水做的,天生心软还好哄。以后你若是遇到了值得你守护的女孩,千万别像顾锐琛那样,都只看表面。不信和误会容易,但错过了可就这辈子都不会在遇到了……” “你也是在说自己和霍顷昱吧。”江辰一笑,跟顾锐琛混了这么多年,看事也眼睛毒的很。 念晚晚没说话默认了,这里也确实有她和霍顷昱的成分,不想再多一个像她这样可悲的女人。 江辰拿过一个橘子,随意的拨开。 “这个我自然懂,因为我本就不是什么新鲜萝卜皮,也不会要求自己伴侣多么干净。如果真爱她就要包容,哪怕很伤自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去伤害她,这样两个人都不好过。” 听到这,念晚晚对江辰眼神一亮,但以为他只是说嘴,就又问他,“那除了男女出轨的事,要是对方杀了你父母呢?” “杀人还分有意和无意的,是不是真相呢?这个总得确切查清楚了,再说吧。” 江辰把橘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又道,“总不能被仇恨冲昏头脑,什么都不顾,把人给折磨死吧。反正我这人心大,可做不到那么冲动又狠毒。” 听他这么说,念晚晚沉落下来眼神。 可笑,除了顾锐琛,江辰这么无关紧要的人,都能想到这层面上,霍顷昱却不能信她,把事情彻底查个清楚,只想着一遍一遍怎么折磨她…… 念晚晚苦涩的轻笑一声,再塞进嘴里的橘子都没什么味道了。 江辰见念晚晚神态落寞下来,赶紧转移了话题,又给她剥了橙子和葡萄,说吃这些孩子皮肤会白,眼睛也会很大。 说到孩子,念晚晚才露出笑容,把他给的橙子和葡萄都吃了。 这样到了第三天,原定霍景淮跟霍顷昱解决完这件事,就回来找念晚晚。 可他这一去,都是江辰在看护着她,都没见他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念晚晚有些急了,对江辰说道,“我觉得霍景淮怕是出什么事了,你还是叫人去帮我找找吧。” 第三百九十六章 再无其他希望可言 念晚晚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霍景淮走进来,还是那身黑色西装没变,头发略微散落下来遮住了额头,看到念晚晚时,那冷肃的润眸瞬间漾起了温柔。 念晚晚转头看过来,惊了下眼色,急声问他,“怎么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想要急死我么?” “集团有点事耽搁了。”霍景淮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我不在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养身体?” “江辰一直没走在旁边照顾着,我身体养的很好。只是你……究竟怎么样了?” 就像个敏感话题,念晚晚看着他问的很小心。 霍景淮凝滞了下眸光,沉默半分才缓然开口,“我知道你很不想让霍顷昱知道你怀孕的事,可我还是说了。” 念晚晚心咯噔一下,最不想的事还是发生了,只是她眼里却不自觉有了期盼。 她想知道,霍顷昱知道后的反应,只是没明说而已。 霍景淮自然也看得出来,又语气低沉的继续道。 “我以为霍顷昱知道你怀孕的事,会对你有所悔意不会再对你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说有孩子也抵消不了你杀林蓝的罪行,他还是会继续对付你……” 霍景淮忽地收住薄唇,好似隐藏了更恶劣的话语,没说下去。 念晚晚看着他,似乎这结果她早就猜到了,可心却还是像被冰锥狠狠扎透了一般,痛的她快要窒息了。 眼泪在眼眶中一点点积聚,朦胧了她那双本该承载快乐明朗的眼睛,也破灭掉了她对霍顷昱仅存的那点希冀。 “还有什么没说完的,你继续说,我没事……”念晚晚无所谓的撑出一抹笑,眼泪却掉落了下来。 霍景淮很心痛的握住了她的手。 “那些不好的话,就当霍顷昱没说过,就不要来污染你的耳朵,让你糟心了。以后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你和孩子周全,绝不会让他霍顷昱好过!”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要听你说完,看看霍顷昱到底有多恶!”念晚晚看着他,态度很坚决。 “真的没有再说什么了,你别多心了。”霍景淮笑了笑,还是想遮掩过去,可随着他坐下来的动作,额前头发却扫动开,露出了额头上贴着纱布的伤口。 念晚晚倏地眼神一紧,拉着他手腕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霍顷昱干的?” “不是,是我不小心撞的。”霍景淮否认,有意向后闪躲着,却被念晚晚碰到了手臂,他忍不住皱眉嘶的痛出声来。 念晚晚冷眯下眼眸,伸手就将他袖子掀了上去,那原本刚劲有力的手臂,现在却一片血肉模糊,几乎看不清伤口有多少了。 有的地方还跟霍景淮衣服袖子粘连在一起,她这掀开袖子的举动,更是痛得霍景淮咬紧牙才没发出声音,让她更担心。 看到这,念晚晚眼泪唰的更汹涌而出,抬头望着霍景淮,“都这样了你怎么不包扎?还要否认霍顷昱对你没怎样么?” “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被车刮到,没来得及包扎而已。”霍景淮低眸,想抽回手臂。 念晚晚却抓紧了他手腕,“你别再骗我了,到底霍顷昱都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快告诉我!” 霍景淮哽住喉咙,挣脱不开也干脆不动了,润眸复杂的看向念晚晚。 “我去找霍顷昱,把他造的孽都说了。可他不单不放下仇恨,还说这孩子不是他的,是你跟我不清不楚有的野种,以后见到你也要把孩子堕掉!所以我跟他打了起来。可身单力薄,让他找人按到办公桌上,用玻璃瓶狠狠砸坏了我的手臂!这就是你要知道的!” “你说,他否认孩子是他的,还要见到我,就把孩子流掉……”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颤抖了语气,不敢信霍顷昱会绝情到这个地步。 霍景淮却凝重的点了头,让她瞬间跌到了更深的冰潭之中,仿佛除了冰冷心痛,再无其他希望可言。 念晚晚跌坐在床上,泪眼朦胧的看着霍景淮血肉模糊的手臂。 她心疼霍景淮为她所受的伤,霍顷昱的话也将她送入了无境之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苦痛的呢喃着,原来心碎是听不到声音的。 “因为你看错了人。”霍景淮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下巴抵上了她头顶,“你更不该对霍顷昱还保佑期盼,让他这么糟蹋你。” “是啊,我错了……”念晚晚冷然一笑,说不尽的苦涩。 霍景淮抓住她的手,沉然了语气,“以后,听我的,别再傻傻的去迎合霍顷昱,也别让他好过,因为你必须要保护孩子……” 最后一句话说到了念晚晚心里,她若再这样应和霍顷昱,任由他折磨自己,孩子迟早会保不住。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孩子绝不能再失去! 眼里腾起恨意的生机,念晚晚抬头看向霍景淮,“我听你的,绝不会再对霍顷昱留情!你也好好休养伤,现在我就只剩下你跟孩子了。” 霍景淮点点头,再次搂着念晚晚肩膀让她靠到自己肩头上,润眸幽深的看向了窗外。 既然他宁愿放下一切,念晚晚也不会跟他离开,那就继续照他计划往下走,终有一天,所有都会是他的…… 念晚晚靠在霍景淮肩头上,尽量平复下了自己心底的伤痛,让自己看上去别因为霍顷昱更加狼狈。 这样过了半刻,江辰起身,忍不住对霍景淮说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有事得赶紧走了。念氏的事,我会让堔哥尽快处理,你好好照顾念晚晚。” “多谢你这两天对晚晚的照顾,改天我一定好好谢你。”霍景淮诚心说着。 江辰却笑着摆摆手,转身离开了病房,他只想做自己赌场生意,还不想跟霍景淮打交道,这类人一看就城府太深。 第三百九十七章 正是苏绾绾来了 霍景淮没再多说什么,转眸看向念晚晚,温柔问道,“吃过东西了么?要不要我再给你定点什么送过来?” “不用了,江辰在这里照顾的很好,吃的用的一样都没差。只是我孕期反应,没什么胃口。” 念晚晚扯过被子,靠回了床头上。 霍景淮看她脸色苍白,还是不放心道,“不行,就算没胃口你也得多吃点东西补补,不然你怀着孩子,会吃不消的。” “那好吧,你先去把手臂上的伤找医生处理下。再给我买点酸枣子和青桔子,我压压反胃,或许能吃得下东西。” “好我这就去!” 霍景淮站起身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看向念晚晚。 “现在念氏正处于危机时刻,我想等你出院,就趁早对霍顷昱交给你的sy集团命脉下手吧。否则日后被他抓到,你和孩子也难逃一劫。” 像是又被刺到了痛处,念晚晚看着他,即便不想多提也点了头,毕竟再心软下去,她和孩子就真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霍景淮笑着拍了拍她手,就阔步走出了病房。 念晚晚转眸看向窗外,脸色随之又落寂下来,仿佛道不尽的伤痛苦涩,连眼睛都没了光芒。 回想起来,她在面对霍顷昱交给她sy和霍氏分集团机密底细时,还想着不能这么阴险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可结果,却讽刺的,霍顷昱要把她往绝处上逼。 说到底,是她太傻了,也太心软了,就不该手下留情…… 想到这,念晚晚抹掉了眼角的泪,手扶上额头,抚平自己烦乱的情绪。 这时,一道充满得意和嘲讽的声音陡然响起,“听说你生病住院了,这不是挺好的还没死呢么?” 听声音,不用想念晚晚也猜到了是谁。 她抬头看去,正是苏绾绾来了。 还是一身白色连衣裙外面披着驼色羊绒厚大衣,踩着米色细高跟鞋,长发披散在肩膀后面,映衬着那浅淡妆容,永远都是人畜无害岁月静好的模样,却比谁都阴毒。 “你怎么来了?”念晚晚皱起眉来,明显不欢迎她。 苏绾绾却冷笑,扯过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当然是来看看你啊。霍景淮到sy,跟顷昱闹的那么严重,我倒得来瞧瞧你病的有多严重,才至于霍景淮这么疯狂!” 这嘲讽的口吻,真是像强行塞了一口苍蝇进来,让念晚晚厌恶极了,“我很好,不用你来看那么虚伪,如果说没事就赶紧滚,我不欢迎你!” 直接明说了讨厌,苏绾绾不恼,反而深了唇角的笑,“我承认,顷昱现在回心转意了对我很好,可你也用不着这么嫉妒我吧。好心也当成驴肝肺,急着赶我走,还真是不知好歹呢。” “少在这里废话!给我滚出去!”念晚晚指着她怒吼。 苏绾绾却冷笑着更靠近了,“我说了,我不会走。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能叫我滚呢?” 念晚晚瞪着她,气的发抖,“苏绾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苏绾绾站起来,俯身看着她,眉目透着轻笑,“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霍景淮去找顷昱时,顷昱都说了什么吗?” 念晚晚怒视着她,就算傻子也看的出来,这纯纯是来没事儿找事儿的。 “很抱歉,霍顷昱说了什么,霍景淮已经全都告诉我了,用不着你来多嘴多舌!” “呵,霍景淮就算说又能跟你说几分真实的情况。” 苏绾绾冷哼着环抱起双臂,一副居高临下就想看念晚晚痛苦难过的样子,继续道。 “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他肯定没说现在霍顷昱恨极了你,已经玩腻了折磨你的游戏,正在让人秘密给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了。毕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顷昱能忍到现在对你也是仁慈了。” 念晚晚看着她,想不把这些话听进去,心脏也还是被猛地锤击了一下。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把霍景淮气的跟霍顷昱大打出手,还把手臂差点弄废了。 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霍顷昱竟然会变得这么狠毒,玩够了就想找人把她给杀了,真是太讽刺了。 念晚晚狠狠攥起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直割出血来,她都没感觉,反而心脏更加的痛。 苏绾绾见她瞪着自己不说话,想要的成效已经见苗头了,就勾着浅笑又问她。 “怎么,是不是被顷昱报复的遍体鳞伤,再听到顷昱这样的决定,心里很痛?这就对了,想当初你勾饮得顷昱对我变了心,还那样对我,这就是你的报应!我说过早晚会双倍还回来的!” 苏绾绾怨毒了眼神,她正在履行之前发过的恨,势必要将念晚晚弄得生不如死,把霍顷昱夺回来! 念晚晚眼眸怒沉的瞪着她,“所以呢?你说完了么?说完就给我滚!少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的!” “当然没有啊。” 苏绾绾一笑,俯身看着念晚晚,“你知道么?我怀孕了,是顷昱的孩子。就在你被顷昱折磨的晕倒进医院的时候。他晚上到我那里,我们缠绵翻滚一直到天亮,别提多快乐了,呵呵……” 每个字,都像深冬里的冰针,狠狠扎在念晚晚心上,让她痛上更痛,却无处可逃。 念晚晚冷凝着她,指甲被拳头攥的都快扎到了骨头里,“说完了么?说完了就给我滚!” 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出来,顺势将枕头砸向了苏绾绾。 她想无所谓,可听到苏绾绾怀了霍顷昱的孩子,心还是不争气的很痛很痛,甚至眼睛里都有了泪光。 但她越是这样,苏绾绾就越是开心的不得了,拍着手叫好,“唉哟哟,你看你,知道我怀了顷昱的孩子,居然这么激动。是为我祝福啊,还是嫉恨我啊,呵呵……” 第三百九十八章 还轮不到你苏绾绾放肆 “滚!给我滚!”念晚晚将被子丢过去,嗓子都喊破了。 苏绾绾却还不依饶的在那里狂笑着,“念晚晚,之前你鼓动霍顷昱那样对我,就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你现在生气有什么用?不还得乖乖受着么?哈哈。” “给我滚出去!”念晚晚激红了眼,跳下床就要打苏绾绾。 苏绾绾眼神一沉,抓住她手腕,就要抬腿用高跟鞋踹她。 “有我在,还轮不到你苏绾绾放肆!” 一声怒喝响起,冰冷的大手狠厉抓住了她手腕,顺势将她甩到了一边去。 霍景淮站到念晚晚身边,怒视着苏绾绾,那已经处理好的手臂,搂紧了念晚晚的肩膀。 “你有什么得意的就跟霍顷昱狂妄去,少趁我不注意来骚扰念晚晚!再有一次,我必定废了你!” 苏绾绾捂着被撞疼了的手臂,看着他冷笑。 “霍景淮,你还真是年度最佳好备胎啊。念晚晚被顷昱折磨成这样都没说跟你在一起,你居然还陪着她不走,又来威胁我?你就不怕我嘴不严,把不该说的都说了么?” 霍景淮本就被触动了怒气,苏绾绾这话更引得他阴鸷了眼神,“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说,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把嘴闭上,从这里滚出去!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有多狠!” “你的手段是挺狠的,不然也不会站在念晚晚身边,打骂都不走了。” 苏绾绾眼神深意的看着他,这话里仿佛隐藏着什么。 念晚晚看向霍景淮,没多想,反而气的直发抖对他说道,“景淮,让她,滚,滚出去!我不想看见她!” “好。” 霍景淮点头,才说了一个字,苏绾绾就指着念晚晚狂妄大笑起来。 “念晚晚,你这么急着让我走不想看见我,不就是被我怀了霍顷昱的孩子,感到太痛苦了,想眼不见心为净么?可事实摆在眼前,你迟早要看到我生下这个孩子跟顷昱双宿双飞,你躲不掉的!” 苏绾绾笑的眼泪都挤出来了,就恨不得立马把念晚晚气死,她才心甘。 念晚晚瞪着她,浑身都在发抖,气的连驱赶她的力气都没了。 “苏绾绾!” 霍景淮彻底怒了,三两步过去扼住了苏绾绾的脖子,将她脱离了地面,润眸怒色凛然。 “你个贱人,就算怀了霍顷昱的孩子又怎样?只要我想动手,就能让你一尸两命,你还有什么可狂的!” 苏绾绾看着他,被他掐的脸色迅速涨红,就快憋过气去了。 虽然充血的眼睛掩饰不住得害怕,可她还是不要命的从嘴里挤出冷讽。 “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迟早会把那些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到时候,别说你让我,一尸两命,恐怕,你也会生不如死了……” “你!”霍景淮更重了愤怒,猛地加大手劲儿,就要把苏绾绾脖子给直接捏断了。 念晚晚看情势不对,连忙过来拉住了他胳膊,“景淮,冷静点,把她丢出去就好,犯不着为这种人落下人命官司!” 霍景淮这才压下怒气,松开了苏绾绾。 苏绾绾跌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要是再晚一点就真的要被霍景淮给掐死在这里了。 只是她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做点牺牲也不算什么。 倒是触碰到了霍景淮的底限,他眼眸阴狠的看着她,威胁道,“不杀你算是给你机会,要是你再管不好你自己,就不是一尸两命那么简单了!” 通常温润的外表下就是无尽的黑暗,就从霍景淮能找那么多人强暴夏思然,还拍视频给大家来看。 此刻他的威慑里,脑海已经浮现出将苏绾绾折磨半残,再让她亲眼看到孩子被人从肚子里刨出来的情景…… 苏绾绾跟他接触了这么久,自然也从他眼神中读懂了这些。 所谓见好就收,她撑起身来,轻揉着脖子又恢复了优雅模样,故作姿态说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要不是顷昱今天非要我来亲自告诉念晚晚,我怀孕了并且他已经在选婚期了,我才不会来!现在话说完了,我也懒得再留下去!” 说着,她转身就走向了门口,却在临走时又重重给了念晚晚一记暴击。 念晚晚看着她背影,那么傲气的不可一世,要不是霍顷昱给的资本,她怎会这样嚣张? 怀了孕,还要苏绾绾亲自来告知,这么羞辱她,这岂止是看错了人,这简直是信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眼泪终于克制不住落下来,念晚晚连哭都悲戚到没了声音。 霍景淮低眸看着她,微微蹙起眉,“别听苏绾绾胡乱说,她那张嘴根本就不能信!现在你是危急时刻,不能太动肝火,要为了孩子,懂么?” “为了孩子……可这孩子不也是霍顷昱的种么?”念晚晚眼神无望的低喃着,仿佛世界除了无尽的痛苦,一切都空了。 霍景淮抿动下薄唇,不知该如何去劝慰她。 念晚晚却缓缓抬头看向他,“景淮,说实话,你是不是也有事情在骗我,不然苏绾绾也不会那样说……” 霍景淮倏地攥了下拳头,转而他却否认了,“没有,我不会骗你,只会想你好好的,包括孩子。” 得到这样的答案,念晚晚也没多想,只是落寞的垂下眼眸叹息道,“要是骗了就骗吧,只要不让我知道,就好,不然太痛了……” 见念晚晚这样,霍景淮炽灼了眼神,想要对她说出来自己的隐藏,却在关键时刻给压住了。 念晚晚别开他手,很是疲累的走到病床靠坐了上去,看着窗外她对霍景淮低声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 “好。”霍景淮应了一声,就转身走出了病房,但怕念晚晚会做傻事,就一直在门口偷偷盯着她,没敢真的离开…… 第三百九十九章 呵多么残酷 “好。”霍景淮应了一声,就转身走出了病房,但怕念晚晚会做傻事,就一直在门口偷偷盯着她,没敢真的离开…… 念晚晚看着窗外,本就受了那么多的创伤和不该知道的话,苏绾绾这一闹,真的让她有点撑不住了…… 当初她误以为霍顷昱害死了他父亲的时候,都没这样对过霍顷昱,真的想不通,他反过来为什么对她就这么狠,连人性都快没了。 “是我错了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念晚晚再次低喃着提出了疑惑,眼泪却随之涌动出来。 心已经痛的没知觉了,可即便如此,她为了孩子也得要忍着活下去。 呵,多么残酷。 心底冷笑一声,念晚晚含着泪将头埋下去,全身缩成了一团,那么的悲苦又无助…… 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为了孩子不想太过悲伤。 可没多久,却接到了顾锐琛的电话。 那边沉默几秒才开口,“是念晚晚吧,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说吧。”像是有所预料般,念晚晚回应的很苍白。 顾锐琛深吸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很不好过,但出于某种原因,我想念氏我是帮不了忙了,很抱歉。” “是因为霍顷昱吧。”念晚晚一语戳破,倏地笑了出来,“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又是一阵沉默,顾锐琛说道,“我本意是想帮你,可顷昱让苏绾绾拿小诺做威胁,说我敢帮你,就让小诺好看。我是不懂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但我不能拿小诺开玩笑。”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念晚晚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下来,那么的冰冷…… 顾锐琛听念晚晚这么说,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虽然跟念晚晚只见过一面,但对她印象很不错。 所以,他又试探着问,“要不然,我背着霍顷昱,给你些资金支助吧,至少能让你暂时度过难关。” “不用了,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因为我而为难。”念晚晚否决了顾锐琛,就挂断了手机。 她翻过身去,看着天花板,好似遇到霍顷昱之后,医院这熟悉的环境就没少来过。 如今,他把所有狠心的事都对她做绝了,现在还让顾锐琛别支助她,要她眼睁睁看着念氏就此落败下去。 真是冷血的都找不到人的情感了,念晚晚冷笑一声,眼泪随之从眼角滑落下来,在枕头两边渲染成了水花,显得她那么绝望。 如果不是肚子里还有孩子作为支撑,她恐怕真的就撑不下去,就此崩溃了。 这时,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不知谁在放着歌曲,仔细听是《一寸一分》 这里的歌词,就像巧合般,完美应和了念晚晚现在的心境。 我纵容你你一寸又一寸将我的心贯穿,又一分又一分的拔出来一般,让我能保持着痛感…… 迁就你一次又一次分寸的试探,我一遍又一遍来配合你出演,我出众的情愿…… 就像是她对霍顷昱,一直都信他把自己放在了心上,至死不渝,转头却发现所有誓言都抵不过一个现实的残酷。 他像疯了一样,不顾以往情份报复折磨她,她原想着迁就纵容他对自己的伤害,就是想着他看到自己这样不反抗,能对整件事有疑心,醒悟过来信她一次。 一如当初她将他送上法庭时,他面对死刑也不作为,就任由着她一样。 可最终,她想错了,始终没能看穿,霍顷昱要是对谁温柔命都可以不要,但要是狠起来也是谁都别想好活,狠得让人心寒。 外面的歌曲越来越大声,带动着念晚晚悲伤的情绪,她将手抚在小腹上,喃喃自语出声,“孩子,你父亲如此无情,以后我带着你,到底该怎么办……” 孩子终究要知道自己生身父亲是谁,可孩子父亲这么恨她,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又该如何去跟孩子说? 心思百转,满满都是痛苦,念晚晚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这时,外面的歌也突然停了,霍景淮随之走进来。 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还把窗户关上了,让她现在不该听的就别听,以免波动情绪伤到孩子。 念晚晚硬撑着坐起来,说要吃他买来的酸橘子,其实也是在强打精神。 霍景淮没说什么,过来给她剥酸橘子吃,随后又叫人送火腿鸡汤还有燕窝粥给念晚晚进补。 念晚晚强忍着恶心吃着霍景淮喂的这些东西,尽量不去想霍顷昱的事,也没告诉他顾锐琛来过电话。 可念氏危机却不容她喘气,顾锐琛的资助没到,很快林风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董事长,念氏的股份就要崩盘了,集团里已经开始乱套了。如果资助还不到位,就只能让员工分割所有股份,宣布倒闭了!” 林风语气沉稳依旧,却不难听出内藏的慌乱。 念晚晚倏地攥紧了手机,脑子只空白了一瞬,就沉声道。 “先极力稳住念氏内部,谁敢在这个时候搅动人心,就收走在念氏的所有股份和工资,革职处理!念氏股市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念氏倒下!” 顾不上心里的痛苦,念晚晚拿出了站在高处领导人的气魄,去命令林风做最好的安排。 “是,董事长!我这就跟李管家找你说的去做!”林风沉声回应后,就挂断了手机。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快去给我找身衣服来,我得赶紧去崇胜和昌盛一趟,念氏快不行了,我不能让念氏就这么毁在我手里!” “所以,你这是要牺牲崇胜和昌盛的财势来帮念氏度过危机么?”霍景淮一语道破,凝紧了看着念晚晚的目光。 念晚晚掀开被子,神色掩饰不住的慌张,“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让念氏不倒下去回到从前,别说崇胜和昌盛,就算要我去死,都心甘情愿!” “可你有没有想过,念氏现在已经成了无底洞,你抓不到夏思然和夏静芝,把崇胜和昌盛搭进来,也只是在给这两个贱人送钱。这样做根本就不值当!” 霍景淮急声拉住了念晚晚的手,想要阻止。 念晚晚却甩开了他,“难道你就想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爸的心血,就此不复存在了么?你可以无所谓,但我不行!” 念晚晚赤脚下了地,四处找合适外出的衣服。 霍景淮看着她,逐渐沉暗下来眼神,继而阔步走过来拉住了她胳膊,“你只想着你自己和你父亲,就没想到,昌盛和崇胜也是我的心血,你的生活里难道从没有过我么?” 第四百章 让我自私到底吧 这声质问,让念晚晚顿住动作看向了霍景淮,她从那双润眸里看到了痛愤和不平,是来自于她的忽视。 念晚晚深吸了口气,“我承认一直以来,我都只想着我自己没有顾忌到你什么,但我身上压的东西太多,我不能坐视不管。就当我辜负你,让我自私到底吧。” 说着,念晚晚就转身从衣柜里扯出了一件不是很厚的长大衣披到了身上。 即便心里清楚,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霍景淮,崇胜和昌盛也是他倾力相助,才有今天这样雄伟境地。 可她还是无法放下念氏不管,去跟他守着崇胜和昌盛。 要不是之前还有着顾虑,她早就该这么做了,也不至于让念氏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想着这些,念晚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霍景淮看着她背影,拳头攥的咯吱响,他在怨恨念晚晚做什么事都没有把他放在其中,她的未来也从没有过他。 可是情感最终还是战胜了他那颗城府深沉的心。 他咬咬牙,还是拿出更厚的衣服和鞋子追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念晚晚的胳膊。 念晚晚以为他是来阻止自己的,使劲甩着手让他闪开。 霍景淮却猛地抓住她肩膀,将她按坐在了对面的候诊椅上,继而眸光灼然的看着她说道,“我不阻止你去做这件事,但至少你得先把鞋穿上,总不能穿着拖鞋跑到崇胜和昌盛去。” 一句话,让念晚晚安分下来,她看着霍景淮明明眼底还有着怨气,却还是很温柔的给她揉了揉冰冷的脚,穿上鞋子。 心倏地就像涌上了一股热流,冲击得她眼睛酸涩的泛起了水雾,“景淮,我,我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就当我欠你的,你想做就去做,只要给我留点底,别都败光了就行。” 霍景淮看着她,说的很自然,心底即便有痛,也都压了下去。 念晚晚一时动容,俯身就抱住了他,“景淮,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不让崇胜和昌盛也落败进去的。” “行了。”霍景淮耸动下肩膀,顺手抹掉念晚晚沾到脸上的热泪,“赶紧去做事吧,别在这里煽情浪费时间了,有什么回来再说。” 说着,他起身拉念晚晚站起来,一同快步离开医院,开车直奔崇胜和昌盛。 林风和李管家在念氏,用念晚晚说的方式,在极力镇压那些跳乱人心的高层和员工。 念晚晚这边在查询念氏股市情况的同时,将崇胜和昌盛的一部分股份全都以最快的速度抛出去,拿到的资金全都投入到了念氏内部资金里。 又尽力把念氏流走的项目合作集团,全都进行重新招揽。 想以此力挽狂澜,让念氏重新走上正轨,不求立马就恢复的像从前那般辉煌雄厚,最起码把这个难关度过去。 可结果,却比念晚晚预想的要残酷多了。 她即便用尽了所有手段和力气,都没能将念氏给挽救回来。 一如霍景淮所说的,夏思然和夏静芝没找到,念氏这里就已经形成了资金缺口,不管投入多少,都只是让这两个吸血鬼在背后更好的窃取钱财。 哪怕是她已经冻结了那个资金缺口,尽力去弥补了,也挽救不回来念氏这样千疮百孔,又动荡不安的局面。 念晚晚接受不了这样结果,想要把崇胜和昌盛都搭进去换回念氏,霍景淮极力阻止,才没让她继续做傻事。 最终,念晚晚只能接受念氏倒下去的事实。 尽管已经是满身疲累痛苦,她也得硬忍着回到念氏,面对已经乱成一团的集团内部所有高层。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会议室主位上,看着那些高层和员工,沉下了气息。 “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清楚念氏现在的情况了。我也不多说,你们跟了念氏这么久,如果想拿回属于自己的权益和股份,就将辞呈数据拿上来,我会一分不差给你们处理的。” 作为领导,即便泰山塌下来了,她也得做该做的,丝毫不能差一点事。 看念晚晚这么说,念氏的高层和其他员工多数都低下了头,没出声。 一个穿着黑西装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却站起身来对念晚晚大声喝道。 “那董事长,这可是你说的。我武南城在念氏人事部门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的为念氏挑选精英之才。这公道算是很大了,我带头递交辞呈,你给我的利益可得更多些才成。” 念晚晚看着他,武南城在她父亲在的时候,就已经在念氏做事了,算是半个老人儿。 而他之前跟刘鸿升做过事,会这么不客气的说话,也不足为奇。 “好!既然你说得清,那我也会按你所有股份,给你算的清!” 念晚晚气度凛然的回应了他,转而又看向别人,“还有没有谁要递交辞呈,跟念氏分股散伙儿的?一并过来吧,我都给你们清算了。” 她这么问,互相都左右看了看,还是没谁出声。 倒是武南城鼓动着过来几个人,来把辞呈和股份利益清单甩到了念晚晚面前,他那噙着嘴角冷横念晚晚的德行,还真像个带头追债的。 念晚晚没说话,伸手就拿起那些清单,要递给林风做清算。 “董事长!念氏都这样了,你不能就便宜了武南城这样的人!”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声,紧接着就迎来不少附和。 “说的对!我们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董事长你对我们从来都不薄,老董事长在世的时候也对我们恩待有佳。念氏有肉吃绝不给我们喝汤。现在念氏出事了,我们不能过河拆桥!” “对!我们不能过河拆桥!就算家里都上有老下有小,可都是靠念氏发家过日子的,恩情不能忘。怎么也得咬牙帮念氏度过这一劫!” 这一声一喝的,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都满腔热血看着念晚晚,吵嚷着不能分股份散伙儿,要跟念晚晚度过难关。 念晚晚看着这些人,本来心已经冷了,觉得墙倒众人推是常态,不再做任何希望,可此刻心却又被燃起了炽火,暖得她眼眶都湿了。 深吸口气,念晚晚抬手让他们安静下来,随即语气动容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跟念氏时间久了,都有感情舍不得走。你们不分家要跟念氏一起度过难关的心意我领了,可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受拖累。” 说到这,念晚晚哽咽了一下,又沉重道,“念氏,已经完了……” 第四百零一章 念氏不会败 念晚晚说完,低下头来,不想被跟着自己的员工高层看出软弱。 那些人却在注视她几秒后,又掀起了附和喧闹,“念氏没完!也绝不可能完!我们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扶持念氏重回从前!” “说的没错!老董事长和董事长对我们都这么够意思,我们要是忘记恩情拿股份走人,那还算是人么?” 越说越激动,几个人转头,就攥着拳头鼓动身后的人,连连高呼着,“有我们在,念氏不会败!董事长别慌,我们不会走!” 念晚晚看着他们,多数都是从她父亲那辈跟到今天的,好多还是父亲帮他们操办的婚事,买的婚房。 以为人心薄凉,得过好处都不会记得恩情,可现在真是刷新了她的想法,满心都被暖得炽热横流。 眼看呼声越来越大,武南城却不服的瞟了个白眼,挤到前面来冲那些高呼的人吼道。 “董事长要分股散伙就照她说的做,都在这里装什么赤胆雄心,真当自己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就能活呢啊!” “你给我闭嘴!长久以来,就你跟刘鸿升那老叛徒在念氏里耀武扬威,现在又跑来搅什么局?” 武南城才说完,一个年长些的策划部高层,就冷厉训斥了他。 武南城一听这话,侧头冲他冷笑起来。 “你盛老倒是对念氏忠心耿耿,可到头来不还是跟我一起来这会议室等着分股份,和大家一起散伙么?现在你却跑来摆出大仁大义的样子,装什么大以巴狼?” “你!” 策划部那个盛老被他气到了,指着他冷眼厉色回驳道。 “你平日里对刘鸿升马首是瞻,背地里跟他做了那么多所害念氏的事,又对大家耀武扬威的,我们都不屑于说你。你现在落井下石,反而还要诋毁我这样的忠良,简直是太过分了!” “忠良?”武南城轻蔑冷哼,负手看着他,“哪儿来的忠良?我怎么没看到,写你脸上了么?” 这轻狂态度,简直是要飞上天了,连刘鸿升不在这里,都敢这样,怕是刘鸿升继续给撑腰,他都要趁乱坐到念晚晚位子上去了。 一时间,盛老愤怒不以,周围员工也被激起了民愤,纷纷指着武南城大骂,吵闹不休。 武南城却不以为然,好似有谁做他后盾似的,负手站在念晚晚身边,得意的扬起了头,根本就不看这些辱骂他的人。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人,受不了这场面,跟那些站在念晚晚这边的高层员工,对着争吵了起来。 眼见着情势越来越恶劣,都有要相互大打出手的迹象。 念晚晚捂了下快要炸开的额头,双手猛地拍上了会议桌,“都给我闭嘴!别再吵了!” 众人被惊到,纷纷看向她,这才安静了下来。 念晚晚深吸口气,没理武南城,先是看向那些站再她身后的人。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念氏,才会这么铁了心的支持我。可念氏已经无力回天了,就算再吵下去也没用,我不可能拖累你们跟念氏一起倒下。” “可是我们不怕倒下,就怕念氏倒下啊,大小姐。”那个盛老又站了出来,满眼痛惜的看着她。 而这一声大小姐,却把念晚晚瞬间拉回了她父亲在世的时候,她虽然还没执掌念氏,但念氏每个人都会很尊敬的叫她一声大小姐。 对她所设计的珠宝款式,也都很仰慕钦佩,在投入开发推广时,都对她的设计格外尽心尽力。 念晚晚瞬间湿润了眼眶,要不是念氏已经看不到希望,她真的不会舍下这些暖到心里的老员工。 微叹一下,念晚晚压住哽咽看着盛老。 “有你这句话和大家这份心思,我就已经知足了。念氏现在确实不行了,我不想大家跟着做无用功。不过,这次劫难过去,我还会重振念氏,让念氏恢复原来的实力,倒是大家在回来,也是一样的。” 见念晚晚这么说,盛老也没再劝,转身落寞的回到了人群中,跟其他人一起看着念晚晚。 像是约好的,都相继应允着念晚晚,会等念氏度过难关,重振旗鼓的时候,再次回来,继续在念氏奋斗的。 得到这样的肯定,念晚晚心头热流不断,她转眸看向武南城,脸色瞬间冷厉起来。 “我不管是谁在背后让你在念氏这么举目傲慢的,念氏还是会照旧给你应得的股份和工资。但如果以后你再出现在我眼前,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说的好像念氏真能重新回归,你还能站在高处号令所有员工似的。都倒台了还这么狂妄,真当我拿了钱还会想看到你么?” 武南城冷眼横着念晚晚,把轻蔑都表露到了极致,跟之前见到她都不敢多说话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念晚晚也懒得跟这种人搭理,转头就让林风开始做清点,谁有多少股份,该拿多少工资和利益,她一样都不差。 很快林风就做好清点,给在场的人,全都挨个发放了股份,工资和各方面念氏原本承诺的福利。 对于念晚晚的举动,大家都很动容,纷纷说着以后念氏重振旗鼓时,他们还会回来,绝不忘老董事长和她的恩情。 唯独武南城对他们的反应很不屑,在用电脑查询念晚晚分配给他的股份和利益后,皱眉朝念晚晚大喊。 “你这不对啊,不是说好,要看在我以往对念氏尽心尽力的份上多给我股份和利益么?怎么反而比他们还少一点?念晚晚,你这样就不怕我过后找你麻烦么?” 别人都很感恩,甚至是难过念氏倒闭被迫失业离开,他倒趾高气昂算计起个人利益来,还对念晚晚这么傲慢,直呼其名的。 念晚晚皱起眉来,怒视着他。 “念氏所有的股份和权益,都是按照职位和在职期间给念氏投注了多少资金,和个人工龄来分配的。你是在人事部做了很多年不假,但具体为念氏做了多少贡献,又入了多少股,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底清楚!” 第四百零二章 这态度真是反了天了 “我自己心底清楚?” 武南城指向自己,随即冷笑,“我看应该是你没搞清楚!我在念氏人事部,给你招来多少人才,贡献了多少心血,天天都加班到深夜,这个大家有目共睹,唯独你不在念氏,看不见!” 这态度,真是反了天了,再说下去怕是都要拿他自己当主子了! 念晚晚攥紧拳头,明眸里蕴上了怒气。 “我不在念氏,自有人在念氏替我监管着念氏的一切!谁有功,谁有错,又做了多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还轮不到你这个抬不上名的下属来指控!” 话说到这,本来好好的心情,却被武南城给搅合的稀烂。 念晚晚拿出了威严呵斥武南城,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站在念晚晚这边,冲武南城吼着,他不知好歹,敢这么跟董事长说话。 盛老也在旁边训斥武南城太过分了。 其他人比他职位高,收到股份利益也不多的大有人在,都没人说什么,偏偏他职位不高,却敢这么放肆,真是活腻了! 武南城不管这些,回怼他们几句,就瞪着念晚晚高喝道,“反正我不管你什么原因,我说的你必须得给我,否则,我就让你好看!” 念晚晚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公然挑衅,她本就是一个光脚的,怎么会给没鞋的面子? “那你就试试,我倒想见识下,你怎么让我好看!”放下狠话,念晚晚踹开椅子就坐了下来。 武南城一看,自傲的瞟了个白眼,就阔步走到门口,猛地拽开了门,“她念晚晚不服,是时候让您老出来控制大局了。” 他话音落下,刘鸿升就一身意大利高定黑西装,配以经典鳄鱼黑皮鞋,全然老谋深算的绅士模样,负手款然走了进来。 他看着念晚晚,锐利如猎豹般的眸子漾起了一丝深笑,“念侄女,许久没见,别来无恙啊。” “怎么是你?”念晚晚皱眉站起身来,随即微眯起眼眸,“你竟然还敢回来,怎么霍景淮没叫人把你给整死么?” “霍景淮手段是挺绝的。” 刘鸿升一笑,阔步走过来,“不过,我在商界混迹这么多年,遭遇过的劫难比他吃的饭都多。他能把我往死路上逼,我自然也能置死地而后生。” 他说完,定身在念晚晚不远处,武南城立马狗腿的拉过椅子,让他坐了下来。 这架势,也不难看出,为什么武南城能鼓动员工来会议室分股抄家,把念氏往死里整了。 毕竟做了刘鸿升的狗,这点可是忠犬的首要职责。 念晚晚平定下心神来看着刘鸿升,“所以,你没被整死,就趁机跑念氏兴风作浪,对付我来了是么?” “念侄女,话可不能说的这么难听。” 刘鸿升手搭在桌沿上,一副老狐狸模样看着念晚晚。 “我被你整的那么惨,家都没了。现在得乔丘志的支助,终于又回来了,怎么也得跟你好好叙叙旧才是,可没想着报复那么肤浅。” 这话说的,真是要往你身上插刀子还说我是来跟你谈心的,虚伪到头了。 念晚晚看着他,轻蔑冷笑,“原来是又做回了乔丘志的狗,才又气派的到我面前装腔作势,小狗对大狗,你们还真是够到家了!” 话里话外,连武南城也给骂了进去。 武南城攥起拳头,瞪眼要冲念晚晚发作。 刘鸿升却抬手挡住了他,冲念晚晚阴笑,“我能重新回来是我的本事,倒是你好好的念氏落败在你手中,你还这样毫无愧疚,你父亲泉下有知,真要被你气的死不瞑目了!”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责!你要是有事就赶快说,别再这里绕弯子!” 念晚晚腾地站起来,冲刘鸿升怒然呵斥出声。 刘鸿升却手指轻抚了下眉毛,看着她,“我是有事,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你很有必要知道一件事。” 念晚晚没接他的话,他反而悠然自得的靠坐过去,让武南城点燃了一根上好的雪茄。 青烟从他口中袅袅散开,他似笑非笑的对念晚晚开了腔。 “当初夏静芝带着夏思然,哭着喊着来找你,说夏思然是念卿远的私生女,还拿出了各种证据。可实际上,夏思然根本就不是念卿远私生女,夏静芝也跟念卿远没有任何关系。她原有的丈夫是个赌鬼,在带着夏思然认祖归宗之前,就已经死了。” 一番话,如五雷轰顶炸开来,让本就满身伤痛疮痍的念晚晚,又收到了一记重创,仿佛瞬间把她四分五裂,再也拼不回从前的样子。 念晚晚怔怔看着刘鸿升,用仅存的理智否定他,“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跟她们是一伙的,根本就不会来告诉我这些!” “很抱歉,我本来跟夏静芝那蠢货不是一伙的。只不过是她主动爬上我的床来求我帮忙,我看她有几分风韵才同意的。现在她人都带着贱货女儿跑了,我更不可能跟她是一条线上的了。” 刘鸿升微眯着老狐狸眼,指尖夹住雪茄吞云吐雾,让他看上去更加的狡猾。 随后,他冲武南城摆了下手。 武南城立马会意的将一张硬盘插进电脑,里面内容立马被投影到了前面投影布上。 都是些夏思然和夏静芝之前混乱的私生活,还有她们私下说的关于真实身份和底细,怎么拿念氏钱财的话。 彻彻底底证实了,刘鸿升没有说谎,她念晚晚被骗了,还骗的这么可悲又可笑,让这对母女把什么都给卷跑了。 念晚晚攥着拳头,不禁向后踉跄了一步。 刘鸿升却吐出烟雾,朝她探过身去笑的很是阴坏。 “怎么,现在知道真相了,被一对根本与念家毫无关系的蠢货给骗走了念氏所有资产的滋味不好受吧。” 又是讥讽冷哼一声,他吹开雪茄烟雾说道,“没办法,谁叫你就这么自诩聪明实则却很愚笨呢?要是早把念氏交给我,不就没这样的事了么?” 念晚晚冷横着他,“就算念氏被那对贱人给卷走了所有资产,剩下个空壳子,我也不屑于给你这样的人!想要念氏,你做梦去吧!” 第四百零三章 现在可由不得你 “是么?”刘鸿升冷笑,狠狠捻灭雪茄,“以前你说了算,现在可由不得你!” 说着,他腾地站起身来,抬手从武南城手中拿过一个文件来,看向念晚晚。 “念氏在倒闭之前都会有个企业最后的估值,而我作为念氏曾经董事会资质最老的董事,最有资格以股代权买下念氏最后的估值,将念氏收购。这里是收购文件,你最好签了它!” 念晚晚倏地眯起眼睛看着他,“念氏最后的估值急都想到了,刘鸿升,你对念氏算计的还真是深啊!可我告诉你,你想让我签字,下辈子吧!我死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我说了,这事可由不得你。” 刘鸿升将那文件拍到了桌上,又拿出一张文书来。 “当初我跟你父亲将念氏扩大势力,做到鼎盛时,你父亲就签下过契约,一旦念氏面临倒闭时,我这个最高董事就可以拿着职权和股份,来拿走念氏最终的所有权。文书在此,全全受法律保护,你是躲不掉的!” 念晚晚看着桌上文件和文书,上面内容和父亲的亲笔签名,都清晰明显,不用细看也知道,这签了字和盖了父亲印章的协议,都是受法律保护生效的。 可念氏已经惨遭重创了,这最后的所有权,死都不能落到刘鸿升手里,成就了他一直以来的妄想! 她神情冷冽的看向刘鸿升,赫然道,“刘鸿升你别痴心妄想了!就算有这些破纸也没有用!现在念氏是我当家,你跟我父亲签的协议,你去找我父亲,与我无关!” 刘鸿升敢来这套趁火打劫,她就敢当老赖,有能耐他刘鸿升就去刨她父亲的坟,跟她父亲说去,反正她是打死都不会认父亲跟他签订的协议和文件。 刘鸿升微眯起眼眸来,“所以,你这是想抵赖咯?” “本就与我无关的事,何来抵赖一说?” 念晚晚环抱起双臂,笑的讽刺,“难不成你老婆跟别人跑了,你还要怪你儿子没把她看好么?同理,都是你跟我父亲的恩怨,跟我实在说不着!”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柳姝芸带着儿子卷款逃跑的事,刘鸿升瞬间就阴怒了眼神。 他是来找念晚晚趁机报复的,偏偏让她往痛处上扎刀子,如何能叫他安稳不变?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老婆跟别人跑了,还是拜你所赐。所以新仇加旧恨,我更不能让你跑掉逃过这次劫难!” 刘鸿升攥起拳头,又拿出一张文件来。 “夏静芝和夏思然临走前,把念氏的转让权交给了我。我还会花钱来买念氏最后的估值是给你面子,奉劝你乖乖顺从我还能得到点资金不至于亏损那么惨,别不识好歹!” 先是收购文件,后是协议文书,现在连转让权都拿出来了,可真是准备到极致了。 念晚晚看着他,还是不肯服软,“你有这转让权又如何,我是念氏的当家主人,我还没承认的,就通通都不能作数!” “吭,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刘鸿升冷笑一声,拄着龙头拐杖走到她面前来,眼神阴鸷深不见底。 “念氏的转让权协议上,有你的手印和亲笔签名,你就算想否认,王法当前,也不会容你狡赖!劝你还是仔细看看那些文件文书上都是怎样情况,再来跟我死鸭子嘴硬!” 念晚晚瞪着他,随手翻开夏静芝给他的那个转让权协议书,上面竟然真的有她按下的手印和亲笔签名。 “不可能的?我从来都没见过这转让权协议书,怎么会在上面按手印跟签名?” 念晚晚诧异的凝紧眼眸,向后跌退了一步。 刘鸿升却靠到她耳边来,似笑非笑道。 “这个要归功夏静芝,要不是她怕你过后找她麻烦,也不会提早就拟定好这转让权协议书,让陈小云混在其他文件里,让你按手印签字了。都是你自己不小心,又能怪谁?” 说完,刘鸿升不胜得意的抬手轻抹了下眉毛,看来夏静芝虽然年老色衰,但他没白睡一回,还是有点儿用的。 念晚晚倏地扫向他,气的直咬牙,扬手就抄起桌上文件砸到了刘鸿升脸上,继而要对他动手。 武南城见状凶狠狠的走上前来,刘鸿升却摸了下被划伤的脸,伸手挡住了武南城。 继而,他俯身捡起那些文件,又放在了会议桌上,阴笑看着念晚晚,“用人不淑,以后就记着点儿别再犯第二次。事情都到这儿了,你也趁早签了字,别耽误大家时间!” “让我签字,你想都别想!我就是把念氏扔给外面要饭的,也不会给你!” 没犹豫,念晚晚直接回怼否决了他,她输在于太轻信陈小云,才会让夏思然有机可乘。 但念氏即使落败,她也不会把念氏交给刘鸿升,怎么都不能输这口气! “那就由不得你了!”刘鸿升阴下眼神来,朝武南城比了个手势。 武南城刚才被念晚晚打压,正憋着一肚子气呢,这下可得着机会了,叫上后面跟他一伙的人,就冲念晚晚来了。 “董事长不同意签字,那我们就代替新董事长,帮你把字签了,也算我们对你尽了仁义。” 武南城很不客气的说着,跟手下的人上去就抓住了念晚晚的手。 其他站念晚晚这边的老员工立马就全都恼了,直冲武南城吼着,让他靠后别碰念晚晚,全都上来拉扯武南城和他的人。 盛老看刘鸿升那欺负人的派头,也气怒的上来训斥他。 “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念卿远在世的时候,你跟在他后面仗势欺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趁念氏危机时候,妄想夺走主权,念卿远真是养出个白眼狼啊!” “白眼狼?” 刘鸿升倏地冷眯起了眼眸看着他, “我跟念卿远打拼几十年,最终只是让他的祖上基业更加雄厚稳固,而我却只得到全念氏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职位也趋于他身下。现在他的女儿还把我搞得家破人亡,你说我白眼狼,哪里来的资格?” 第四百零四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听这话,盛老更气愤了,直指着他怒然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念卿远在世的时候也不过只享有念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余都留给念氏员工和高层。而你享有比他还多的股份却不知足,还嫌趋尊于他身下,是造反当主人才甘心么?” “你说的没错,念氏是我拼命不惜一切代价才有这番成就的,我就该做念氏的主人!他念卿远算什么?没我,念氏在他手里早倒了!” 刘鸿升双目赤红的怒吼着,随手就将盛老推倒在了地上,极具威怒的看向帮念晚晚拉扯武南城的那些人。 “念氏大势已去,我将是这里的主人,不想受牵连没好下场的,就都给我退出去!否则,我就让你们都好看!” 吵闹声太重,他吼完,几乎没人注意到,反而闹的更凶。 刘鸿升见状,抄起旁边的花瓶就狠狠砸了过去,正中最外面几个员工的头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随之几声痛苦叫喊,这才驱散了包围着念晚晚的人群。 刘鸿升看着那几个捂着鲜血脑袋的几个员工跟其他人,再次怒喝道,“识趣的就都站到我这一边来,否则我会让你们比盛老和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更惨!” 那几个捂着头上鲜血的员工,和其他人,脸色阴沉的看着他,虽然很不服,但这当口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这情形,也把念晚晚逼到了刀尖上,她可以不管任何事,但对爱戴她的员工受到牵连,却做不到熟视无睹! “刘鸿升你不就是想让我签字,把念氏买走达成所愿么?” 念晚晚站出来看着他,眼神除了痛恨不再有一丝犹豫,“我签!但别伤害我身边的这些高层员工!否则,我才会让你更惨!” “大小姐,不行,你不能答应他啊~”盛老捂着被撞坏的腿,在地上痛心疾首的对她高声着。 其他人也纷纷低声阻拦念晚晚不能答应刘鸿升,即便念氏成了空壳也有重生的余地,可要交给刘鸿升可真的就全完了。 念晚晚没说话,作为当家主人,她护不好集团基业,那护好曾经为念氏卖命的员工,就是她唯一最改做的。 她看着刘鸿升,从怀里拿出了她专属钢笔。 曾经用这笔签了多少重要文集和机密,如今却要成全一个畜生,真的说不出来的沉重,却必须得这么做。 刘鸿升看着她,那笔尖落在转让权协议书上,还没挥笔就已经让他锐眸掩饰不住的跳动起了得意。 却在念晚晚刚要挥笔时。 “我有老董事长的私密文书,我看谁敢放肆?” 一声冷喝落下,李管家拄着檀木拐杖走了进来,二话没说就过来挡住了念晚晚将要签字的手。 几年过去,李管家跟林风帮念晚晚打理着念氏,苍老了许多,鬓角相比之前增添了不少白发,可该有的气势和威严却丝毫没减少。 他看着刘鸿升,阴沉中尽是憎恶,“老爷曾经留有私密文书,非念家的人不可接手念氏集团,尤其是你刘鸿升,就算念氏落败,也决不许转到你手中!” “私密文书?” 刘鸿升皱起眉来,随即锐眸阴暗下去。 我有念卿远给我的念氏最终收购权协议书,他要是给你什么私密文书,就不会跟我签这个协议了。你在这儿吓唬谁呢?” “老爷深知你的为人,正因为跟你签订了那样的协议,才不得不防着你。私立文书交给我,等你出来作乱时,拿出来证实,就算念氏落到街头乞丐手中,也绝不会转让给你!” 李管家没惧怕,反而义正言辞的抵抗着刘鸿升,将手书重重拍在了刘鸿升那所谓的收购权协议之上。 这暗示,只要这私密文书出场,任他刘鸿升搞出八百个文件协议,都不作数,全部废纸一个! 刘鸿升意识到事态有变,看着李管家微眯起眼眸来,“你说这是念卿远给你的私密文书,证据呢?无凭无据就捏造出来一张纸,你就想蒙混过关,当我刘鸿升是傻子么?” 李管家看着他冷哼,“就知道你会来这套,老爷早有准备!” 李管家说着,拿出一个录像硬盘来,放到电脑上。 里面视屏在投影仪上映然而出,上面正好是当初念卿远书写私密文书,又把这私密文书转交给李管家的事。 还交代了当初找到蓝宝石那副油画的相关事宜,都是交给李管家保管的。 说的话都在视屏里很清晰,明确表明了,一旦刘鸿升狼子野心,出现要反动念晚晚,抢走念氏主权的举动,就把这些对他的束缚都拿出来,绝不能让他得逞! 甚至,还有权冻结他在念氏,以及干预念氏的一切资金跟权利。 刘鸿升看着这些,愤恨的攥起了拳头,一双锐眸像猎狼一样透着凶狠蓝光。 他做梦也没想到,跟念卿远拼命几十年,这老家伙竟防备他这么深! 先是找到蓝宝石那副画背后的约束,后是念氏主权的隐藏,现在又高出什么私密文书来控制他! 一环接一环,对他全是圈套,他还将曾经念卿远交给他的协议文书当成了真,简直太可笑了! 他气的咬紧了牙,李管家却看着他冷然道。 “你要的证据就在这里,证明文书属实非假冒。上面也严明禁令,一旦意外被你接手了念氏,念氏就会启动防卫基金,将你所带来的一切收益全部吸走。如果你不服,就继续顶风而上,我不介意代替老爷让你再次倾家荡产!” 李管家说的很有气魄,字字都如同刀子,扎在刘鸿升痛处还丝毫不见血。 刘鸿升怒视着他,“你以为搞出这些,我就会服了么?你做梦吧!只要让念晚晚签字,我有的是手段改变这些局面!” 说着,他喝令武南城叫人再次冲念晚晚去了,连李管家和林风都不放过的架势。 他刘鸿升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再恶劣的情势都见过了,还会怕李管家这一套恐吓么? 夏静芝和夏思然卷款跑了,可命脉短板都恰在他手里,他只要轻轻一拽尾巴,就都得乖乖回来。 财权,所有权一合并,他坐在念氏主位上,就是念氏真正的主人了! 不然当他闲的这么费力,非要抢回念氏所有权么? 刘鸿升盘算着,却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怒喝,“念氏还没易主,我看谁敢动念董事长?” 第四百零五章 仿佛天生的王者 声音落下,霍景淮带着一众警查走了进来,气势威慑的看着刘鸿升,仿佛天生的王者,气息与生俱来霸气凛然。 刘鸿升看着他,深暗的微眯起眼眸,“霍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人来抓我么?” “如你所见!就是带人来抓你这种不法之徒的!”霍景淮走到念晚晚身边,气焰冷冽十足。 刘鸿升却笑了,“抓我?那你倒是说说,我刘鸿升正经来收购念氏集团,到底犯了哪门子的罪行啊!” “非法聚众闹事,意图强迫念氏当权者转让集团所有权,还教唆人来对念氏当权者动手,图谋不轨!这些罪行加起来,哪一样不够把你抓起来,治罪?” 霍景淮怒然冷喝,无论思维还是话语都条理清晰,直击要点,气势也是无人能及的强大。 刘鸿升眼眸微眯注视着他,思虑着该如何反驳回去。 霍景淮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转头就让那些司法人员上去,把刘鸿升和武南城跟其他人给控制了起来。 更甚者直接把刘鸿升压倒在地,狠狠将他胳膊钳制到了身后,这份羞辱也是霍景淮暗示的。 刘鸿升被激怒了,挣扎着冲他嘶吼,“我正常拿着文件协议来收购念氏,无凭无据你没权利说我犯法,叫人来抓我!赶紧放开我!” “这话你还是留着见到刘局后,说给他听吧!” 霍景淮轻蔑冷哼,便转眸示意其他人对武南城下手,今天谁都别想好! 刘鸿升知道刘局是他们的人,要是被抓紧去了,就别想好过,更奋力挣扎起来。 而武南城见事不好,被吓得畏手畏脚直喊。 “啊救命这不关我的事啊,全都是他刘鸿升指使的。让我挑唆念氏员工,制造内部动乱,跟念氏分股份散伙。也是他让我来跟念晚晚对着干,叫人跟她动手的!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还没怎样,武南城就全都招了。 气的刘鸿升瞬间瞪起眼睛,差点背过气去,冲他怒吼着,“你个废物!别在那里满嘴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叫你做这些事了?” 武南城看向他,眼睛都有泪光了,“刘董事,你可别不承认了,事情都是你在指使我做的,还承诺我事成之后,让我接替你最高董事的位子。现在出事了,你不能把握也连累了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这种草包,刘鸿升气的直咬牙,话都说不出来了。 “够了!” 霍景淮突然冷喝一声,走到刘鸿升身前来,“你的人把该说的都招了,我不想多废话,你的罪行自有警方来惩治!念氏你这辈子都休想拿到!” 直接断了刘鸿升念想,霍景淮一挥手,就叫那些警务人员把刘鸿升一干人等给压了出去。 武南城还在大喊大叫着冤枉,直骂刘鸿升连累了他。 霍景淮嫌吵,皱眉叫助理厉正宇关上了门,转眸他看向念晚晚,柔和了眼神,“我来晚了,把你吓坏了吧。” 念晚晚摇摇头,抚上散落下的碎发,“你来早了也没用,刘鸿升这么难缠,就得在关键时刻对他用强的。现在情势这么紧张,你找刘局派这些人来,也得些时间,哪还算晚。” 霍景淮已经为她操碎了心了,今天要没他带警方过来,刘鸿升还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这点她还是懂的。 霍景淮欣然的抚了下她侧耳头发,转眸看向已经略显苍老的李管家,“李叔,你护着念氏跟晚晚有功了,这次要不是你出场,我叫再多的人来也没用,真的很感谢你。” 李管家叹了口气,“哎,这话就严重了。我李越忠生来就是念家的忠仆,护着念氏和小姐都是职责之事。哪提得到谢呢?除非我这把老骨头动不了了,不然就得对念家尽忠下去!” 算来,李管家也快七十的人了,从年轻时,念卿远还没接手念家祖业就跟着念卿远,这忠心自然不言而喻。 霍景淮点点头,对李管家流露出了敬仰和钦佩。 李管家转头拿起那文书,放在念晚晚手里握紧了,“这个你千万收好,等这场劫难过去,念家还会回到从前的。记得,吃一堑长一智啊。” 念晚晚看着他,心底说不出的动容,反手握住了他厚重的手,“李叔,我懂你的苦心,我会做到的。” 李管家点了点头,把会议室的人都驱赶了出去,又谨慎到念晚晚耳边说道。 “文书是真的,但上面没有什么吸走刘鸿升财权的防卫基金,那个是我瞎编的。为了以防万一,你尽快拟造一个。防止刘鸿升过后来找你麻烦。” 念晚晚一听,诧异的看向了他,没想到除了私密文书,李管家还能想到这个来威慑刘鸿升,可谓真是用尽心思了。 “李叔,我……”她抿住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李管家却按住了她的手,“什么都别说了,我懂你的心思。但现在你现在才是最主要的,念氏没了,老爷知道你还好好的,也会心安的。” 说着,李管家就过去,把刘鸿升拿出来的那些文件文书,给撕了粉碎,从窗外扬了出去。 念晚晚看着李管家,才明白自己才是念氏最大的希望,她要是没了,念氏才是真的倒下,不复存在了。 而后,李管家拄着檀木拐杖看向念晚晚,将怀里拿出的文件交给了她。 “这是我在念家所有股权证券和个人财产以及养老金,都交给你了。” “李叔,你这是……”念晚晚诧异了表情。 李管家却按住了她的手,长叹道。 “念氏主权还在你手里,崇胜和昌盛又刚好是做集团收购的,你作为这两大集团的主人,大可对念氏进行收购留着备用。所以我把在念家得到的都给你养精蓄锐,等夏静芝母女找到后,我希望你能绝地反击,让念氏重现辉煌!” 念晚晚目光炽热的看着李管家,内心被震动的久久不能平静,过半分才哽咽出声。 “李叔,不行,这可是你在念家一辈子的心血,我没替念家回报过你什么,总不能连你养老金都拿走吧。” 第四百零六章 李管家的忠心 李管家看着念晚晚摆了摆手,长叹口气。 “我老了,不能一直帮你和念家,最后能做的也只有这点微薄之力了。也算是我将老爷对我的恩情都还回去了。以后你在老爷的陵园旁边,给我修一座坟,让我死后能继续做他的忠仆就行了。” 念晚晚看着李管家,情绪复杂的哽住了喉咙,不知该说什么了。 李管家在念家,为父亲为念家尽心尽力一辈子,如今将在念家所得的一切东西都交还回来,最终对临死的期盼,竟然也是在父亲陵园旁边修建一座坟墓,想继续陪着他。 这等忠心,就是石头也要被融化了。 念晚晚倏地抓住李管家的手,哽咽了泪水。 “李叔,虽然你在我家一直自居仆人,可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第二个父亲的存在。你放心,待你百年归土,我一定会让你入念家陵园,就葬在父亲旁边,让你能一直陪着他。” 李管家拍了怕她的手,“我懂你心思,但从今以后,你的眼泪只能为你将死的时候流,别再流给任何人看。” 念晚晚懂李管家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再为任何人哭,那样不值得反而伤自己,她便收回眼泪重重点了点头。 这时,林风站出来,对念晚晚沉声道,“我是老董事长招进念氏的,也受你信任跟了你这么久。现在念氏有难,我想,也该把我的身家拿出来,做念氏的支助了。” 林风向来话很少,都是默默在为念晚晚做事。 念晚晚不在的三年里,如果不是他跟李管家在念氏把控着一切,念氏早就完了。 很少见他说这么多,却是真的将一个硬盘和协议书拿出来,放在了会议桌上,就又退到了他原位去。 “你……”念晚晚惊异的看着他,万万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林风却神色坦然说道,“协议是我所有资金转让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只需要在上面签字盖章钱就是你的了。股份也在硬盘你,密码是老董事长生日,你自己转走就好。” 说完,林风顿了顿,又沉然道,“这,也是我能为念氏最后近的一点微薄之力,待念氏重归,我必然还会效弓马之劳!” 念晚晚看着他,被惊到了。 一个李管家倾尽所有,林风竟然也交上了身价性命,她何德何能竟受这两位如此信任跟爱戴? 情绪百转千回,念晚晚强忍着才没落泪,她手抚上那文件没推脱,“林风,你放心吧。你和李管家能对我这么用心良苦,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林风没出声,只是依旧恭敬的垂下了眼眸。 他将身家性命交上去,就没想太多,唯愿念晚晚能将念氏重现辉煌,哪怕最后还是输了,他也都认了。 霍景淮看着会议桌上那些文件协议,走过来手不自觉搭了上去,对念晚晚说道。 “感念李管家和林风能有这么深厚的情义,你可要把这些收好,等事情都解决了,找到夏静芝母女夺回资金,再让霍顷昱永无翻身之日,念氏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念晚晚看着他,点了点头。 李管家却拄着拐杖过来,挡开了霍景淮放在那两份资金转让协议上的手,挑眸对他淡漠道。 “有些事,晚晚自己会去做,不需要你一直在旁边教诲。你非她生父,也非她本人,干涉多了可不好。” 李管家活了这把年岁,又跟念卿远料理念家那么久,一看就知道霍景淮不是省油的灯,心思城府很深厚。 这话里话,霍景淮也听得出来,李管家是在点他,别想左右念晚晚思想,在旁边吹耳旁风。 他看着李管家,不慌反笑,“李叔,晚晚是我心里的唯一,我干涉她的事也多是为了她好。你看她不听我的,反而被霍顷昱伤的那么深。如果我多为她谋划,她也就少受些伤害了。” “情字难过,却都是人的必经之路。无论怎么去选择,都是晚晚自己的事。你若过多去谋划,反而断了她的去路,让她陷入更加痛苦境地之中。所以只管做你该做的,才是正道。” 李管家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眼神锐利如炬直穿过身体,要看到霍景淮心里去。 霍景淮暗自钳动下手指,没再反驳,倒是笑容暖融的点了点头,“好,李叔教诲的是,我以后必定照做。” 李管家没再说什么,转身又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念晚晚手,让她放宽心,以后凡事都只为自己和孩子着想,就叫上林风走了。 念晚晚将他们的资金转让协议和股份硬盘收好,没有去动,只留作念氏东山再起的资本,他日定将双倍归还于林风和李管家。 随后,她看向霍景淮,语气透着疑惑问道,“刚才李叔跟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霍景淮倏地攥了下手,随即冲她浅然一笑,“李管家是怕我管你管的太多了,你没了自由权,才那样说的。老年人想的都多这很正常,倒是你,说我有事瞒着你,是不是太多虑了?” 又把话给圆了回去,念晚晚看着他,也找不出什么不对来,就垂眸叹口气。 “别的我是不敢想了,念氏现在这样子,是撑不下去了。就只能照李叔说的,以崇胜和昌盛的名义将念氏收购,等抓到夏静芝母女,再去进行下一步。” “夏静芝母女我会去找,而当下你最该做的是对付霍顷昱。毕竟致使念氏撑不下去的致命原因,可是他。” 霍景淮走到念晚晚身边,抽出丝帕轻轻擦着念晚晚被武南城扯胳膊,冒出血来的手心。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拉扯中还是渗出血来,念晚晚被他弄疼嘶了一声,却垂眸没正面回答他的话。 霍景淮看着她,低沉了语气,“怎么,你该不会是还对霍顷昱留情,下不去狠心吧。” “不是,我没有。”念晚晚抽回手,自己用他的丝帕处理溢出血的伤口,“我只是在为念氏倒闭的事忧心,根本就没把霍顷昱放在心上。” 第四百零七章 才真的是傻透了 得到否定,霍景淮舒展了眉宇,“那就好,只要你不在对霍顷昱执迷不悟,一切都好说。” 说完,他就让助手厉正宇去把准备好的相关资料拿了过来了,又对念晚晚说道。 “念氏初期的事你已经处理好了,这里是我整理出关于念氏最后相关事项的资料,等明天你当众宣布倒闭之后就对念氏进行收购。趁机再将霍顷昱交给你的sy和霍氏分集团的身家命脉全都转走为自己所用,就不愁达不成目的。” “什么目的?”念晚晚看向霍景淮,似乎对目的这个词很陌生也很不舒服。 霍景淮眸光微微一闪,随即解释,“自然是你报复霍顷昱,拿走他所有一切,来成全你和念氏。你们积怨这么深,我想你现在应该做得到。” “你似乎,好像很想我报复霍顷昱啊。”念晚晚垂下眼眸,半开玩笑似的跟他说着。 霍景淮眼神深沉的看着她,噙动了下薄唇,低声道,“不是我很想你报复霍顷昱,是你本就该这么做!他那样对你,你要还对他手下留情,才真是傻透了。” 念晚晚听着他的话,没什么不对的,但总觉得哪里让她很不舒服又说不出来。 而眼下的事情太多,她也没太把心思往这上放,随手拿起霍景淮整理好的念氏最后事项资料,预备做完收尾处理,明天就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念氏倒闭。 直到深夜,念晚晚都待在念氏会议室里,看着这曾经坐满高层,在这里高谈阔论,为念氏出谋划策。 那场景仿佛昨日刚刚发生一样,历历在目。 霍景淮看她太过伤感,就劝她回去休息,明天才不会太伤神而倒下。 念晚晚却摇头,觉得这是她最后留在念氏,看到念氏的机会了,不打算离开。 霍景淮劝不过,就只好拉过椅子,跟她在落地窗前坐下来,看着外面灯火繁华,映着万里星空是那样的璀璨。 可相比即将面临倒闭的念氏,曾经也享有盛名,是所有人削尖脑袋都想合作的高等集团企业,如今却在盛京落败的毫不起眼。 念晚晚深吸口气,不由感叹的问霍景淮,“景淮,你说,一个念氏倒了,会不会有下一个集团企业,也像念氏这样辉煌一时,最终却落得同样下场?” “会。” 霍景淮回答的很干脆,随即深邃了看着窗外的眸光。 “人世繁华如过眼云烟,你走了就会有下一个重蹈覆辙。比如霍顷昱,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步你后尘了。不过,你比他要强得多,至少你还有崇胜和昌盛。” 这话让念晚晚压下去的不舒服又挑了起来,她微微皱眉,“怎么,你总是三句话不离霍顷昱?这样破坏我平定的心境去谈他真的好么?” 感觉出念晚晚的反感,霍景淮又了收敛,看向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我只是太过着急你能过去这个劫难,回到以前开心的样子,并没想那么多。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念晚晚看着窗外,没应声,心思却愈加的复杂烦乱。 好像霍景淮对念氏对她都太过了如指掌,在催促着她复仇,这种感觉真的让她有些烦了。 察觉到她眼里的异样,霍景淮像有所歉意的拦住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上,就这样一起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时间过去很久,才将这份尴尬给淡化掉。 很快天就亮了,念晚晚彻夜未眠,看着升起的太阳,却气势依旧的站起身来,去里面换上一身严肃的黑色职业套装,拿上昨晚整理好的资料,就叫上霍景淮一同去了记者发布会。 随后到了现场,看着已经坐满席位的各路金融商界记者,念晚晚跟霍景淮走上了台。 远远的,念晚晚仿佛看到了陈小云站在门口那里,满眼哀伤愧悔不尽的看着她,似乎她也对自己所犯下的错感到后悔却无法去改变。 可对念晚晚来说,做过那些事致使念氏走到今天,现在又出现在念氏宣布倒闭的记者发布会上,就是在对她最大的羞辱。 骂哭耗子假慈悲,根本就不会真有愧疚可言,她也更加的作呕憎恶! 而此刻念晚晚身边也站了新的行政助理,如此鲜明的对比,就算不说,陈小云也更加痛苦,自相惭愧。 念晚晚收回视线,面色冷淡的坐了下来,却在侧边座位席上,看到了苏绾绾。 她身穿驼色大衣,内配白衬衣米色阔腿裤,饶有姿态的环抱双臂,一脸得意的看着念晚晚,竟代表霍氏集团来看念晚晚宣布念氏倒闭。 这跟幸灾乐祸,坐等看好戏有什么区别? 最不该来的两个人都来了,念晚晚深沉下气息,转眸看向了所有记者,也没废话直接开了口。 “如大家所见,念氏因小人搞鬼,致使现在无力回天。所以我宣布,念氏倒闭了,并将在此经由崇胜和昌盛正式收购,我要说的就这些!” 很简单几句话,甚至都没用霍景淮开口,念晚晚就起身将手里宣布念氏倒闭的相关资料甩给新助理,让她做最后处理,自己要朝后台走去。 空气中却传来一声很刺耳的嘲讽。 “身为念氏当家主人,不当众把倒闭原因说详细,就想这么走了。这里这么多各界记者坐在这里,你这也太狂妄不拿人当回事了。而你以自身收购倒闭集团又跟没倒闭有什么区别?” 念晚晚倏地看过去,毫无意外是苏绾绾那副得意且狂妄的德行,似乎跟霍顷昱复合后,她越来越飘了,竟敢这样当众挑衅她! 念晚晚轻蔑了眼神,“正如你所说,我是念氏的当家主人。现在念氏倒闭了,我宣布完事实不走人,难道还要跪地下给大家磕两个头么?” 苏绾绾冷笑,起身还要说点什么。 念晚晚立马怼了上来,“总之不管怎样都是我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你要再继续这样公然找我事,纠缠个没完,我现在就灭了你!” 苏绾绾狂妄,那她就比她还狂,从气势上她念晚晚还从未输过任何人。 眼见念晚晚下了台要走,苏绾绾不忿快两步过来拦住了她,“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把记者和各个集团的代表都招到这里来,却不妥善处理后面的事,如此怠慢,拿我们当猴儿耍了么?” 第四百零八章 念氏倒闭了 念晚晚看着苏绾绾,阴下明眸来。 本来念氏倒闭的事已经够让她难受的了,这苏绾绾是撞枪口上了。 二话没说,念晚晚抄起旁边公告牌就砸到苏绾绾身上,趁机将她踹倒在点上。 继而,她撩开头发指着苏绾绾,“说我把你们当猴儿耍,你还不如猴儿呢!至少猴儿还知道闭嘴别惹怒人,你偏偏来找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绾绾捂着被摔疼的腿,瞪着她,“念晚晚!我好心劝你你竟然这样对我,真是太过分了!” 念晚晚凶狠了眼神,“对你这种人我就这德行!看你也是巴结霍松鹤才得来代表霍氏来的,有不满就找霍松鹤来见我,你想跟我装腔作势,还不够资格!” 说着,念晚晚踹了脚挡在前面的广告盘,就阔步朝前走了过去。 那些记者都在身后,对着她的背影狂拍不止,那些赶来观场的集团代表也被念晚晚暴躁行径给看呆了。 估计明早又有新闻了,肯定写着念氏主人宣布念氏倒闭,遭遇情敌为难,暴躁痛击情敌,扬长而去。 而这场纠纷之中,多数都会觉得念晚晚很帅气,对苏绾绾风评可不见得那么好了。 所以,念晚晚还没出去,记者的摄像头就对准了苏绾绾一顿按快门。 苏绾绾被闪光灯闪的心烦,奋力挥手喊着,“都别拍了!听到没有!别拍了!” 她踉跄站了起来,还是气不过朝念晚晚跟了上去…… 念晚晚到了外面,刚想去对面咖啡厅冷静一下,就迎面看到了陈小云。 她冷下脸想绕过身去,陈小云却挡住了她,“晚晚,我有事要跟你说……” “你把事都做绝了,害的念氏走到今天这地步,我想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继续绕开身,念晚晚看都不想看她。 陈小云却拉住了她的手,急声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必须告诉你,经过我多日查探,发现夏静芝母女在泰国有出现过,我觉得你该立马派人到那里去找找。” 念晚晚转身看向她,微蹙起了眉,“你说那对贱人在泰国,可你要我怎么还能相信你?” “就看我发现念氏不对,第一个打电话通知你,从离开你后就一直追踪夏静芝母女踪迹,你就该相信我。” 陈小云语气沉然,如同她眼神一样充满了再次被念晚晚信任的渴望。 这一提,念晚晚想到了之前她那通电话,确实没有她陈小云通知,她还会浑然不知下去,下场或许会更惨。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还是对陈小云保持着戒备,“就算你上次通知了我也抵消不了那些过错,我是不会信你的。” 她转身要走,陈小云却急切的抓紧了她手,“你尽管恨我,甚至可以叫人报复惩治我,我都无所谓也不求你能原谅我什么。但这件事关乎念氏命脉,你必须得信我这次!” 这话让念晚晚动容了,她看着陈小云,眼圈含泪却忍着不落泪的样子真的看不出任何虚假来。 于是,她信了。 正巧霍景淮走了出来,她过去就让他赶紧带人去泰国,势必把夏静芝母女给找回来。 霍景淮看一眼陈小云,也没多问什么,只听念晚晚的打电话叫人,上车直奔机场。 念晚晚转身看向陈小云,神情略过复杂,“这次我姑且先信了你,但你要还敢耍什么花样来骗我,我绝不饶你!”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陈小云看着她背影却道,“我不会再骗你,我这是赎罪。” 一句话触动了念晚晚的心,她停滞了眼神,在这一刻仿佛心底对陈小云的芥蒂,已经有了松缓。 没说话,她深沉下气息,继续朝前阔步,却撞上了一个人。 颀长硬朗的身形,周围气息寒冽如同冷空气般让人靠近就不自觉战栗。 却偏偏透着丝丝熟悉,念晚晚抬头看上去,毫无意外是霍顷昱。 他负手而立,寒眸微垂看着她,就像突然降临的天神,总是那样冷漠着脸,不怒自威的样子。 于别人是畏惧,可于念晚晚却是无比的憎恶,皱起了眉来,“霍顷昱,你怎么在这里?像座山一样,想撞死谁么?” “我一直站在这里,是你没注意撞上来的。”霍顷昱冷声说着,随即又问道,“念氏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宣布倒闭了?” 一听这话,念晚晚冷哼笑了,“念氏为什么会倒闭,你不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么?还反过来问我,恶不恶心?” “你是念氏的当家主人,念氏为何倒闭我为什么要清楚?”霍顷昱看着她,微微蹙起了眉。 这种做了还装傻的行为刺激到了念晚晚,她指向霍顷昱。 “霍顷昱你别太得寸进尺!要不是你威胁顾锐琛不许给我投资支援,念氏也不会倒闭!现在你还反过来装不知情的样子……你已经把我折磨的这么惨了,还想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听这些,霍顷昱更皱紧了眉,“我从没让顾锐琛不给你投资支援,相反还叫人随时稳定念氏股市情况,不造成大崩盘。毕竟我跟你有仇,念氏是念卿远的,我与念卿远无结怨。” 听这些,念晚晚反而更觉得可笑了,“霍顷昱!你能不能别这么虚伪?一个恨不得我立马惨死在手中的人,会这么好心背地里帮念氏稳定股市情况?你骗三岁小孩呢?” 看着念晚晚愤怒的反应,霍顷昱深沉下了眸光。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的,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来这里也是听到念氏要宣布倒闭,赶来看事态进展的。不过,我想我多心了,就不该可怜你来这里!” “可怜我?” 这话更刺激到了念晚晚,她不屑冷哼一声,随即更愤然了情绪。 “如果我念晚晚没遇上你霍顷昱,傻傻的去迎合你对我一切的暴行,又怎么会经历这些事,落得现在这么惨?现在你居然用可怜这两个字来说我,你简直是太可恶了!你给我滚!” 第四百零九章 你可以滚了么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也对她的话起了反应,“要这么说起来,你亲手杀了我母亲,让我生不如死的活着,我不是才最惨的那一个么?” “好!你凄惨,你没了母亲,你最不好过,都是我在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你可以滚了么?” 念晚晚愤怒的冲他喊着,被气坏了。 霍顷昱沉暗下寒眸,“念氏倒闭拿我撒气,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罢,霍顷昱就要侧身离开。 旁边陈小云看不下去,叫住了他,正色道,“霍顷昱,虽然我知道我在这里没什么说话资格,但你真的好好想想林蓝的死,或许真的就是一场人为制造出来的误会……” “什么样的误会,能让我母亲惨死在她念晚晚手中,要我母亲把命都搭上去?” 霍顷昱转身,寒眸透着威怒,林蓝的死已然成了他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底线! 陈小云张唇,还要继续将自己抓到的痕迹跟霍顷昱说了。 偏巧,苏绾绾从会场里面走了出来。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脸,在看到霍顷昱时,瞬间就变得柔弱痛苦的样子,走到了霍顷昱身边来。 苏绾绾挽住了霍顷昱的胳膊,眉头紧锁,“顷昱,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原本是追出来找念晚晚麻烦的,见到霍顷昱却秒变诉苦,卖矫情,也只有苏绾绾能把这套业务搞的炉火纯青了。 霍顷昱看着她,低声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受父亲委托来参加念氏记的记者招待会么?看上去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苏绾绾一听,立马见缝插针,故意撩起头发露出了额角的伤口,“我是受伯父来参加这记者招待会的,可念晚晚不欢迎我,就对我下了手……嘶,好痛!” 苏绾绾倏地皱起眉,轻抚上了额头。 霍顷昱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沉暗了眼神,“所以你额头上的伤是念晚晚弄的?” 苏绾绾看向念晚晚,像有所畏惧似的咬住嘴唇没说,但用意已然明显就是在指征她念晚晚。 霍顷昱转眸看着念晚晚,“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讨厌我,也不至于伤及无辜。” “伤及无辜?” 念晚晚真是要被这次直接吐了,立马就指着苏绾绾冲霍顷昱吼着。 “明明是她苏绾绾趁机当众找我麻烦,我不想跟她纠缠她非要没完没了,我才甩开她的。现在她过来反咬一口你就信,你霍顷昱是瞎了,还是智障了,连这点事都分辨不出来!” 念晚晚向来严加嘴里,这一番话出口,让霍顷昱脸色都有些变了。 他看着念晚晚,微微蹙起眉,“如果不是你,就尽管找出证据来证明清白,没必要说这些来费口舌!” “动不动就让我找证据证明清白,就你和这苏贱人也配?” 念晚晚恼火的不行,感觉再继续忍下去,整个人都要炸了。 “我告诉你,今生今世都是你霍顷昱在欠我的,我自身清白如水,不需要响任何人证明自己!也轮不到任何人来污蔑我!” 苏绾绾见念晚晚气势强盛,就又开始了白莲花模式,拉着霍顷昱的胳膊委屈着。 “顷昱,我看还是算了。我不过是被念晚晚用广告牌砸倒又踹了几脚,受的伤也危急不到性命,就别争执了,我不想你为我为难……” 嘴上说算了,却间接把念晚晚对她做过的暴力,全都给说了出来。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寒眸不禁蕴上了一层阴色,“不管怎样,对人动手就是不对。你可以不承认,但这样狂妄自负,就太过分了!” “我没做过的事我凭什么要认?再说我狂妄我愿意,比起你阻止顾锐琛投资,害我念氏倒闭,这些简直不值一提!” 念晚晚瞪着眼睛,即便心里乱做一团,嘴上也还是不饶人。 霍顷昱见她这样,就是想信什么,也被激的没了心思,反而更多了恼怒。 “那你就继续保持你这恶劣的德行,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日要是再做出什么更令人发指的事来,我绝不会再绕你!” 念晚晚一听,冷哼出声。 “说的好像你饶过我一样,试问从林蓝死了,你哪一天是让我好过的?苏绾绾不过头上破了皮,你就这样为她忿忿不平。可我呢,这满心的痛和手上这伤,你又拿什么来陪?” 念晚晚倏地举起手来,让霍顷昱看着上面虽然愈合,但还是会渗血,手筋都差点断了成了残废的伤口。 原本什么都不想说,霍顷昱却逼的她把一直憋在心底的控诉都说了出来。 霍顷昱看着她双手掌心狰狞的伤口,明明该痛恨念晚晚是活该,这是害死他母亲的代价,可心底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了愧悔。 这没让他解开什么,反而陷入更深的痛苦,薄唇微动,他刚想说点什么。 苏绾绾却拉住他手,先掉了眼泪,“顷昱,还是别说了。我没事的,你别因为我,再跟念晚晚纠缠了,没有用的……” 表面是装善解人意,实际苏绾绾是察觉到了霍顷昱的异样,才故意打断。 手还似有暗示的抚上了小肚子,给念晚晚看。 恰巧她这举动,让霍顷昱以为她小肚子被念晚晚打出了伤,就低头看了她小腹一瞬,便略显关心的说着,“既然你这么说,我看你也不舒服,那我就送你回去。” 说着,他就扶苏绾绾往迈巴赫黑商务那里走去。 这无形中,便证实了,苏绾绾真的怀孕了,还被霍顷昱捧在手心里,不过一句话,就顺从的把她扶着往车那边走。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对苏绾绾这些举动,一瞬间什么怨怒痛恨,全都化为乌有,成了心底漫无边际的冰凉。 她已经不再期盼什么,可事实却总是把残酷割在她身上,让她痛上加痛。 这点,苏绾绾真的赢了。 可偏生她不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 她转眸看了眼念晚晚,又故作恐惧的抓住霍顷昱向旁边躲着,“念晚晚!你别过来!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了,你别再想打我了,求你了……” 第四百零十章 这演技真的绝了 念晚晚才迈了个步子,就能被苏绾绾无实物演绎成,念晚晚要害她的样子,这演技真的绝了。 苏绾绾抓住霍顷昱胳膊,眼泪刷刷往下掉。 霍顷昱看向她,疑惑问道,“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苏绾绾抬头看向他,胡乱冲念晚晚挥舞着手臂,“顷昱,念晚晚刚刚拿着匕首过来了,她还要对我动手!要不是我大声喊出来,她肯定就冲上来了!” 霍顷昱以为苏绾绾被念晚晚之前打出幻觉了,可转头看向念晚晚。 却发现她手包上真的挂着一个匕首,人也比之前迈出来几步,像极了动手未遂又退回去的模样。 误会就这样再次产生,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微微蹙起眉,“有什么不满,就都冲我来,预谋对苏绾绾动刀,这蓄意伤害可是要坐牢的!” 一句话,将念晚晚从无尽冰冷中,又拖回愤怒痛恨,她咬牙看着霍顷昱。 “说你是瞎子真没冤枉你,从来都只信眼睛看到的!说起坐牢,林蓝的人命官司都让你扣在我头上来,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这话落到霍顷昱耳朵里,却成了一根刺,仿佛念晚晚永远不会改也不会对林蓝的死有任何愧疚。 他攥起了拳头,“所以你就想一直这样下去,稍有不顺就要杀人对么?” “对!”没否认,念晚晚大声承认,“我就是恨命运不公,要让我承受这些不该受的痛苦!更恨你是非不分,把我折磨的遍体鳞伤!如果可以,我最想杀的人,是你!” 念晚晚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整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霍顷昱注视着她,拳头紧握着颤抖,所有情绪都隐喻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苏绾绾偷瞄了他一眼,就又装柔弱的拉扯他胳膊,“顷昱,我,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别激的念晚晚真动手来杀你……” 耳旁风一吹,念晚晚顿时愤怒的瞪向她,“苏贱人!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这样装模作样在旁边添油加醋,我就真的废了你!” 苏绾绾看着她,倏地拉住霍顷昱胳膊缩到了他身后去,好像很畏惧念晚晚似的,唇角却勾起了一丝弧度。 她越是这样,念晚晚就越觉得底线受到了挑衅,咬牙切齿的就朝苏绾绾冲了上来。 “念晚晚!你够了!”还没怎样,霍顷昱就将她推开。 念晚晚没站住,跌在了地上,她立马下意识的捂住了小肚子,还好孩子没受到波及。 但霍顷昱这举动,却又在她心上割了一刀,虽然已经麻木不会疼,但终归还是不舒服。 她看向霍顷昱,满眼怨恨说不出一句话来。 霍顷昱俯视着她,眼神说不出喜怒却冷的吓人,“念晚晚!我不想再对你说什么,但请你好自为之,别再妄想做出过格的事来伤害别人!” 说完,霍顷昱转身就把苏绾绾送去了车里。 呵斥着念晚晚,却把苏绾绾护的那么紧,真的是太讽刺了。 念晚晚捂着肚子,一直盯着霍顷昱背影,没有动。 陈小云看不下去了,过来俯身要扶起她,却被她给甩开了手。 “想看笑话直接说,我不用你来假好心!”念晚晚没看陈小云,作势要站起身来。 陈小云却还是扶住了她胳膊,在她耳边说道,“你可以怨恨我,但林蓝的事,你得从苏绾绾这里好好查查,不能就这样不清不白,受霍顷昱折磨活着!” 念晚晚倏地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小云看着她,沉下了气息,“你只管听我的,去从苏绾绾这里好好查查林蓝的死,其他的别管。” 念晚晚看着她,凝紧了眸光,“我为什么要信你?” “因为我在赎罪,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再骗你!”陈小云神情沉然的说着,转身就朝前面走去。 念晚晚没说话,也在后面迈开了步子。 正巧,霍顷昱在开车前被其他集团老总叫走了。 念晚晚路过那辆迈巴赫黑商务,苏绾绾瞄着她就猛地推开车门,把念晚晚撞倒在了地上。 念晚晚捂着肚子,被摔的很疼,也恐慌孩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苏绾绾却坐在副驾驶,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哎呀,对不起啊念小姐,顷昱去跟盛大集团老总商量给我们宝宝创立慈善机构的事,我想去找他,却把你给撞了,真是太抱歉了。” 这话里不无得意,还是在炫耀着霍顷昱对她和孩子的宠爱。 念晚晚愤恨的看着她,“想要故意撞我就直说,这样绕弯子显示一只宠物狗的价值,不觉得恶心么?” 她怒斥完,要站起来。 苏绾绾却故意顶住车门挡着她,不让她起来,还笑的那么刺眼。 “明显,你如今在顷昱眼里一文不值了,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护着我把你推倒在地上。而你却反过来讽刺我是宠物狗,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趁着霍顷昱不在,她就又开始兴风作浪,念晚晚猛地就踹开车门站了起来,怒视着她,“别说可笑,你在我眼里就是霍顷昱的宠物狗!他是畜生你是狗,简直绝配!” “你!”苏绾绾被气到了,转而就环抱起双臂冷哼,“那么大一个念氏都倒闭了,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可狂妄的,还有心思在这里骂人。” 念晚晚瞬间威慑了脸色。 “念氏就是倒闭了,我也还是崇胜和昌盛的当权者!走到哪里都有人叫我一声念董事长!而你,除了表面光鲜,一无所有!这就是我跟你的差距!” 说完,念晚晚也懒得跟这种人纠缠,阔步要走。 苏绾绾却被戳到痛处,想要伸手拉住她。 陈小云却猛地打飞了她的手,声严厉色喝道,“念晚晚还是崇胜和昌盛的当权者,以她如今的权势地位,还轮不到你这种垃圾一而再三进犯!” 苏绾绾倏地看向她,阴怒了眼神,“你个叛徒,哪里来的资格说我?给我滚一边去!” 她怒吼着,念晚晚却有些意外陈小云还能这样护着她,不由神情冷肃的冲苏绾绾喝一句,“该滚的人是你!” 她猛地就将苏绾绾推进车里,狠狠关上了车门,顺势走到驾驶位将车发动,车顺着下坡,就滑了下去。 霍顷昱曾经将所有车的钥匙都给了她,至今也没收回,所以她发动这车,简直轻而易举。 苏绾绾被吓的叫出声,忙爬到驾驶位控制着方向盘,才没让车撞到对面马路上去。 正巧霍顷昱从里面出来了,她不想惹霍顷昱多疑,只能转头愤愤的冲念晚晚咬牙道,“念晚晚!这次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第四百一十一章 我不过是在赎罪 苏绾绾转头坐回副驾驶上,霍顷昱从里面走过来,只淡淡看了一眼念晚晚,就上车,离开了这里。 念晚晚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晃了一会儿神,才心有余悸的捂上了小肚子。 现在孩子在她肚子里太脆弱了,随时都有流产的危险,所幸这次她跌倒,没能伤到孩子,否则她绝饶不了苏绾绾! 想着,她转眸看向陈小云,严冷了脸色,“你别以为突然站出来帮我做事,我就能跟你解除芥蒂,像往常那样对待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陈小云看着她,眉目里不自觉流露出悲伤,却还是很冷静的回应着她,“我从来就没奢望你能原谅我,回到从前那样,我不过是在赎罪,仅此而已。” 这话陈小云是诚心的,她从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错的,但她无力去挣扎改变什么,只能被迫去做伤害念晚晚的事。 她一直都对念晚晚抱着愧疚,终于在念晚晚发现一切后,不用再继续遮掩,能让自己真的去忏悔过错,尽所能给念晚晚弥补。 念晚晚对视着她,虽然还是很怨恨,但心底某处还是有了触动,而谅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思绪百转千回,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年幼时跟陈小云的重重,欢笑痛苦美好,都那么的真切,如今再见却是痛恨,友情不复存在,真的不可谓不是讽刺。 念晚晚没说话,陈小云深吸口气,视线落在了她捂着的小肚子上,“看你从始至终都这么护着肚子,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话瞬间将念晚晚从回忆中拉出来,很防备的看着她,“我没怀孕,只是肚子疼,你别乱说!” 陈小云看着她,微微一笑, “我认识你这么久,你极力否认的事就是真是存在的。不过你也别害怕,我是不会出去乱说的。但你要是真的怀孕,最好在孩子和霍顷昱之间做好选择。” 陈小云顿住,严谨了神色,“要么留着孩子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要么就把你怀孕的事告诉霍顷昱,让他放下芥蒂娶你。怎么都比你现在这样好过。” 话是没错,但念晚晚却不想听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些。 “我怎样不需要你来管,你只守住自己别再做越线的事来进犯我,管好自己得了!” 不想废话,念晚晚转身就要走,刚跟苏绾绾经历肢体纠纷,她得赶紧去做个产检,确保孩子没事才行。 陈小云看着她,却大声道,“晚晚,难道你就真的想这样被霍顷昱怨恨一辈子,看着他跟苏绾绾恩恩爱爱,还要来折磨你么?” 念晚晚倏地顿住脚步,隐隐又感觉到曾经那个单纯的陈小云,对她的关心和急切。 可转念,她就冷下了脸来,“这些都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我不需要你来瞎操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到跑车那里,上车直奔崇胜名下的那个私家医院。 她怕自己怀孕的事,会被霍顷昱发现,所以产检都是来这私家医院专属给自己产检。 这里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根本没人敢把她怀孕的事给传出去。 之前去过的医院,也都给了封口费,除非她说,否则谁都不会知道她怀孕了。 随后到了私家医院,她专属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后,告诉她要多注意休息,切记不能再劳神劳神有什么大动作,否则孩子就算足月,也可能胎死腹中,生不下来。 听到这个,念晚晚紧张起来,摸着肚子听从医生的一切安排,又到药房那里开了一堆安胎补药来养胎。 从医院出来,她又找了个地处偏僻却很安静的小别墅,打算在里面安胎,好好休养两天。 可想的好,现实却不容她有半刻停歇。 才在小别墅的沙发上趴着眯了一会儿,念晚晚就接到电话。 是新来的女助理,她说,念氏宣布倒闭后续事项都处理完了。但霍景淮去泰国了,让崇胜收购念氏的事,还得她来定夺。 念晚晚揉了揉太阳穴,抬眸便精神锐利的对女助理说,让她先准备好资料,她马上到! 没耽搁,念晚晚挂断手机就起身离开小别墅,开车去了崇胜集团。 念氏是因为资产被窃取转移才倒闭的,这在倒卖公司的商界里,是大忌,几乎没人愿意收购这样的公司,来给自己添麻烦。 可念晚晚不能看着念氏真的倒下,就只能以收购之名来保全念氏最后的权益。 为了防止再出什么问题,念晚晚把关于念氏所有的资金链口都封锁关闭了。 同时,也叫手下的高层精英,试着把之前跟念氏合作的人,都拉回崇胜。 这样代表人还是她,把人拉到崇胜继续合作,利益也依旧回转到她口袋里,待一切尘埃落定时,再想光复念氏,也会容易许多。 这样忙着,一直到深夜,念晚晚趴在办公桌上都睡着了,手上还握着那只铂金钢笔,停滞在文件上没有动。 不知何时,门被推开,一双手轻柔的给她身上盖上了毯子,值得她恍惚醒了过来,迷迷糊糊说了句,“小云,你来怎么不敲门?去给我冲杯咖啡吧。” “董事长,我不是陈助理,我是您的新助理万茜。”万茜站在旁边容色和润的说着。 念晚晚抬头看去,这才精神过来,想起陈小云早就不在了,她现在的私人助理是霍景淮从世界五百强公司挖来的精英,万茜。 可那一瞬间,万茜给她盖毯子的感觉真的好熟悉,习惯真的很可怕,却也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她扯掉了身上的毛毯子,继续翻动批阅文件。 万茜以为自己做错了,就又怯怯的问她,“董事长,您是要喝咖啡么?我这就去给你倒。” “不用了,去把崇胜这几天积压的文件拿来吧。”念晚晚吩咐着。 不自觉对万茜有种用不惯的陌生感,她虽然也很优秀,一样有着陈小云的谨慎和胆小,却总不如陈小云那样,在她没做出回应前,事事就已经帮她给提前想到,并且做好了。 比如倒咖啡,陈小云从来不会问,直接就冲泡好她最爱的蓝山咖啡放到桌角固定位置。哪怕她忙到忘记喝,凉了以后,也很快有新的续上来。 这样确实好,但也把她吃的太透,凭着对她的了解,把她害的这么惨,也是归功于她陈小云那独有的谨慎细心! 想到这,念晚晚很烦躁的叫住了万茜,“你先下班去休息吧,别拿文件了,我想自己静静。” 第四百一十二章 她们还没这个胆子 万茜没敢多说什么,恭敬点了下头,就悄然走了。 念晚晚看着眼前的文件和毛毯子,忽地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那里,看着外面灯光如星璀璨耀眼,这份繁华却让她从心底衍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通通都积压在她身上,如果心里不够强大,她早就跟着念氏一起垮了。 念晚晚揉上额角,眉眼里道不尽的疲惫和沧桑。 她看向远处,念氏集团坐拥的那个大厦还在,如今却黯然无光,连灯都没有点一个。 就像曾经最闪耀的巨星,拔地而起氤氲着无数辉煌,现在不过成了一块毫无生气的废铁巨物罢了。 念晚晚深吸口气,说不难过都是假的,只不过她都是强忍着不说罢了。 “到底,念氏还是败了……爸,真的对不起……” 念晚晚很难过的忏悔着,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却想着李管家的话,最终还是收起眼泪,没留出来。 这时,大厦对面街道上,突然传来轮胎急促摩擦地面的声音,差一点,一辆黑轿车就撞上了对面身穿黑色大衣的女人。 很快,司机就被惊的下车,冲那个黑色大衣女人破口大骂,隔着这么高的楼层,念晚晚都能看得到他有多愤怒。 反而那个黑色大衣女人,举止很木讷的看着他,从过马路到消失,都很缓慢,就跟被谁灌了药似的。 倏地,念晚晚恍惚想到了陈小云白天跟她说的话。 林蓝的死,要从苏绾绾这里再好好彻查,才能还她清白…… 既然林蓝的死,要从苏绾绾这里查,就证明林蓝的死根本没那么简单,很有可能跟苏绾绾有关! 而人被如果被灌了药,行为举止就都不受控,就像刚才过马路那个黑大衣女人一样。 明明马路那么宽,她偏偏走的那么慢,还差点被撞到,像极了她当初被林蓝灌药后,各种不正常反应。 倘若林蓝的死跟苏绾绾有关,那很有可能这整件事都是一个大圈套,专门来对付她! 可要是圈套,怎么会有人甘心拿命来跟苏绾绾做全套害她?这点完全说不通啊。 念晚晚皱起眉来,干脆也不自己想了,拿出手机就让她手底下的人去从苏绾绾入手,彻查林蓝的死。 随后,她刚挂断手机,霍景淮就从泰国打了过来,对她谨慎道。 “陈小云说的没错,夏静芝母女确实在泰国出现过。不过可能听到风声躲起来了,现在我正通过关系,让人在泰国进行全面封锁搜查,得过几天才能回来,你目前还好吧。” “我倒没事,都是处理些关于念氏后续的事,倒是挺担心你的。夏静芝母女心肠歹毒,别再逼急了,花钱雇人找你灭口……” “放心,她们还没这个胆子!” 霍景淮阴冷了声音,继而又低沉道,“刘鸿升我已经找人控制监视起来了,在我回去之前,你一定要当心。而这种国际性窃取集团资产逃逸的大案子,国内外都很愿意帮忙,你不用担心我。” “嗯,我知道了,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好说。”念晚晚声音轻柔的说着,一瞬间把所有负面情绪都收了起来。 “你早点休息吧,为了孩子不许太累,我处理好这些事就回去。” 霍景淮安抚着念晚晚,等她挂断,他才挂断手机。 随后,念晚晚揉了揉额头,也拿过大衣穿上,离开崇胜,去了她之前选择安胎的小别墅。 走进门,念晚晚把手包大衣都丢到沙发上,去厨房煮了点热牛奶,打算喝完洗漱一下就去休息。 这时,却听门外有动静,好像是谁在扭动大门把手。 念晚晚立马机警起来,抄起旁边切菜尖刀,看着门那边,缓缓走了过去。 她没敢出声,谨慎的盯着门外动静,防备任何突发情况。 这时门却突然不响了,有好一会儿都没了动静。 念晚晚稍稍松了口气,刚转身要到楼上去,突然扇过来一个黑影,将她抓住狠狠捂住了嘴。 “唔唔,唔唔……” 念晚晚用力挣扎踢踏着腿,恍惚看清眼前是个穿着黑色雨衣,带黑色帽子的年轻男人,脸上有一道深疤直从额头穿到下巴,就像把脸给一分为二了,浑身都充满了阴鸷和寒气。 黑衣男人捂着她嘴,暴力的往小门那边拖拽着她。 小门穿过去就是后花园,外面又下起了雪,明显是要把她给拖到后花园,意图不轨。 慌乱挣扎中,念晚晚从黑衣男人腰间摸到了一把冰凉,是匕首! 验证了自己猜想,念晚晚惊恐的瞪着眼睛,更奋力挣扎。 黑衣男人却扯住她头发,急速往小门那边拽她。 而她怕伤到孩子根本就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去反抗,只能反手抓住他领子,试着挣脱出来。 最后还是被黑衣男人拖到了后花园去,就势将她压到身下,把那把长匕首抽了出来,冲她高高扬起。 念晚晚瞪大眼睛看着那长匕首,映着月光显得更加森寒锃亮。 恐惧瞬间席卷全身,她猛地摇晃开被黑衣人捂着的嘴,大声呵斥,“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指派你来杀我的?” 黑衣男人脸色阴沉的看着她,声音如他神色一样冷得像冰霜刺骨,“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把人逼到了绝处,我收了钱,就该让你也走向绝处,其他的你无权知道!” 念晚晚得罪的人,除了夏静芝母女,就是刘鸿升,乔禹辰跟乔丘志。 这里无论谁,都有派人杀她的可能性。 她根本无暇多想,在黑衣男落下刀子前,她猛地挣扎肩膀,侧头躲开了这要命的一击。 继而,趁黑衣人再次挥刀过来时,又狠厉顶起膝盖,攻击黑衣人的下中盘要命处。 黑衣人是专业训练出来的杀手,早有预料,很迅速的就闪躲了过去。 也彻底被激怒,阴狠狠说了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按住念晚晚的脑袋,扬起匕首,冲她脖子戳刺了过去。 这时,一个白色花瓶猛然从他身后出现,狠狠砸在了他头上。 他一怔,随即鲜血从后脑涌动出来,痛的他咬牙切齿转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双手拿着白色花瓶碎裂瓶颈,满脸紧张惊恐看着他的女生。 他顿时恼火的冲她大吼,“你是哪里窜出来的臭表子,竟敢拿花瓶砸我,我废了你!” 第四百一十三章 被杀手盯上了 黑衣男人摇摇晃晃朝陈小云过来了。 陈小云一紧张,猛地就将手里的碎瓶颈戳到了他胸膛上。 之前花瓶的重击,加上这一下,黑衣男人就算身体素质再过硬,也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陈小云呼吸急促看着他,直接跳过去就抓住念晚晚胳膊,把她给拽了起来,“快点从小门走!外面已经有人在盯梢了!” 念晚晚看着她,没多问,拉住她的手,就要朝小门跑出去。 黑衣男人却猛地拽住了陈小云的脚脖子,撑着身体竟然又站了起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能从我古城手上逃脱的人,还没有呢!” 他扬起匕首,就朝陈小云脖颈刺了过去。 念晚晚眼神一沉,猛地就将陈小云拽到身后来,就势一个回旋踢踹在了黑衣男人手上,长匕首应声飞了出去。 黑衣男人向后踉跄一下,看向念晚晚彻底怒了,挥舞着手臂就扑了上来。 陈小云想都没想,就挣脱开念晚晚的手,抄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刺进了黑衣男人右边腹部里。 鲜血顿时涌动出来,喷了陈小云一脸。 黑衣男人怔楞住了表情,缓缓低头看着长匕首深深刺入腹部,红色的血像溪流一样,不断往出汹涌。 他痛的闷哼一声,随即嘴也喷出血来,应时倒在了地上。 陈小云看着他,慌乱的松开手倒退两步,没来得及多想,转身就拉着念晚晚朝小门跑了出去。 像发疯了一样狂奔着脚步,脑子就一个念头,她要护念晚晚周全,把必须把念晚晚送到安全的地方! 终于远离了小别墅,陈小云就近看到一个驻留海边的小房子,拉着念晚晚走了进去。 看着念晚晚坐了下来,她才跌到椅子上,神色慌张的看着满手的血,叨念着,“晚晚,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念晚晚看着她这样子,暂时压下了心底的结怨,出声道,“这属于正当防卫,就算那黑衣人死了,也不会找到你头上。” 陈小云抬头看向她,双眸氤氲着泪光,“正当防卫也有个度,况且当时就你我在场,没人证明我是正当防卫,我肯定要坐牢了。” 说到这,她忽地扑身抓住念晚晚双臂,仰头看着她,“既然这事是我做出来的,如果警方来了,你就说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要坐牢我去坐,绝对不能连累你,听到没有?” 念晚晚看着她,一时对她这反应,不知该作何感想。 帮她免去性命之灾,现在又要帮她顶替所有罪行,不牵连她任何事,这些举止,真的让她很难想象,是害她失去友情和念氏的那个陈小云。 可能是被伤怕了,念晚晚冷静下来,对她道。 “小别墅是我今天刚找到的,还没人知道。为什么偏偏你却能找到,还恰到时机的救了我?那个黑衣人是你雇来,演苦肉计的吧。” 陈小云倏地松开了念晚晚的手臂,望着她的眼睛逐渐衍生出了失望和伤痛。 过半分,她才哽咽开口,“所以,不管我怎么做,你都是这样想我的,对么?” 念晚晚钳动下手,心底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却还是淡漠出口,“不然呢?你突然出现,总得有个解释吧。” 陈小云望着她,微微颤抖着手把哽咽压了下去。 “我知道你恨我,被我伤怕了,我也不为之前的事做辩解。但今天我觉得不对劲,念氏倒闭,就算乔丘志和乔禹辰不来,刘鸿升也不可能这么消停。就偷偷监视刘鸿升。结果发现,他竟然早就找好杀手跟踪你,准备等你一回小别墅就下手!” 陈小云心有余悸顿了顿语气,“我后悔就自己来了,不然肯定会更早的救下你。不过你放心,我杀的人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陈小云眼神语气都很决绝,仿佛从始至终她眼里心里都只有念晚晚这个挚友从没变过。 念晚晚注视着她,想从中找出点什么端倪来,可陈小云的表现都太真切了,真切到让她的心都开始慢慢融化了。 没做声,念晚晚站起身来,四处寻视了一下,从一个柜子里找出个医药箱。 继而走到陈小云身前坐下来,拉过她被匕首划伤的手,轻轻的给她处理伤口。 陈小云看着念晚晚,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这举动就已经证明,念晚晚已经缓和了态度,不再那么怨恨她了。 想到这,陈小云瞬间就炽热了眼眶,眼泪涌动出来,落在念晚晚手背上那么滚烫。 念晚晚抬眸看向她,“哭什么?不还有我呢么?” 不说还好,一说陈小云更委屈,竟哭出声来,“晚晚,你好久没对我这样了,我,我太开心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念晚晚皱起眉来,“别想多了,我是看在你救了我命的份上才给你处理伤口的。就你之前犯下得罪,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就是不原谅,还能让你这样对我好,我也知足了。” 陈小云哭着脸,那委屈模样,真的像极了当初躲在念晚晚身后,怕事却愿意为她出头的陈小云! 念晚晚垂下眸,给她上着药,看似还是冷冰冰的,心底却逐渐复杂动荡起来。 陈小云怕她烦,抹掉了眼泪,静静看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念晚晚给她缠好了纱布,冷然道,“伤口处理好了,痊愈前都别沾水。刚才的事我也会找人帮你洗脱罪名,不会让你坐牢的。” “可是,我就是不想让你跟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才动手杀人,把罪名都抗自己身上的!” “少废话!这本来是冲着我来的事,我要是躲了,那不成全刘鸿升这老畜生了么?” 念晚晚猛地扣上了医药箱,又把医药箱送回了远处。 想到之前霍景淮在手机里提醒她,要小心刘鸿升,没想到这老兔子居然今天晚上就下手了。 预谋夺走念氏主权已久不算,竟然还敢雇杀手来招惹她,真是放他活的太长了! 念晚晚阴沉下眼眸,气的攥起了拳头。 陈小云看着她站起身来,“如果想要追究刘鸿升,就得趁现在找人回去把那杀手控制起来。不管那杀手是生是死,都是能绊倒刘鸿升的利器!这次绝不能对刘鸿升心慈手软!” 第四百一十四章 全都追上来了 念晚晚听陈小云说的有理,就立马打电话给自己手下的人。 勒令他们一部分立马去小别墅把那黑衣男人给控制住带到她这里来,一部分五分钟之内来见她! 她怕刘鸿升贼心不死,再伺机来派人害她,现在她怀着孕,陈小云也受了伤,根本就抵抗不了任何人的进犯! 吩咐好后,她挂断手机,坐到旁边吃了一片安胎药,就开始闭目养神。 陈小云在旁边看着她,一直都没说话,心里也乱成了麻。 没多久,陈小云听到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念晚晚派的人来找她们了。 她赶紧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却看到好几个身穿黑色雨衣身材高壮的男人翻墙跳了进来,各个腰上都别着个长匕首。 显然是跟那黑衣男人一样,都是刘鸿升派来的杀手,知道黑衣男人失手了,就全都追上来了。 现在念晚晚的人还没到,仇家就找上门来了。 陈小云想都没想,转身过去神色慌张的冲念晚晚比了个嘘的手势,拽着她从小门出去,躲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她紧握着念晚晚的手,听着外面的动静,绷紧了神经。 那些穿着黑雨衣的杀手,直接踹开小房间的门,走进来,仔细巡视着周围,见到没人也没走。 而是四处掀翻东西,找寻念晚晚和陈小云留下的痕迹。 这让陈小云和念晚晚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要是他们一直不走,迟早会找到她们。 现在念晚晚那些该死的手下,答应的痛快,却一直都没来,可真是要急死人了。 陈小云秉着呼吸,透过缝隙看到,其中一个人似乎在小床上看到了她留下的血迹,不由的攥紧了受伤的那只手。 即便她已经把念晚晚处理她伤口的纱布药棉,给一并带了出来,可还是被这帮人给找到了蛛丝马迹。 陈小云沉下气来,看着念晚晚,拉开她的手臂,在上面写着,“我先引开他们,你找机会让霍顷昱派霍家团来!” 霍家团是霍顷昱暗卫的存在,几乎盛京每个角落都有霍家团的暗卫,只要霍顷昱一通电话,就能立马出现保护念晚晚。 可这短短几个字,却让念晚晚惊异的看向了陈小云,立马就摇头,不想让她出去送死。 陈小云看着她,却微微一笑,用口型说了句,“没关系,我本就在赎罪。” 而后,没容念晚晚再反对,她就悄然推开垃圾桶盖子,从垃圾桶里面出来盖上盖子,掩藏住念晚晚后。 她迅速跑到远处,故意高声呼喊着,“来人啊,快救命啊,这里有杀手要杀我!要出人命了!” 显然她是在故意吸引那些黑雨衣杀手来给念晚晚争取逃走的机会。 而那些黑雨衣杀手也果然上套,看到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抽出长匕首冲了上去。 陈小云心头一紧,立马朝前方狂奔过去,正好海边后面是海山,密密麻麻覆盖着一堆绿色植被,大晚上的进去就看不见人。 但她进去了,很快那些黑雨衣杀手也追了进去。 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顺着陈小云落在地上的血和血腥味,一直追踪她,连方位和路线都没差。 这样一来,陈小云是无望平安回来了。 而念晚晚这边听人都走了,立马从垃圾桶里出来,朝陈小云那边望了一眼,没顾得上悲春伤秋,她拿出手机就拨通了霍顷昱的手机。 这是她跟霍顷昱闹崩以后,第一次打电话求他。 “霍顷昱,别问我为什么,现在立刻马上叫你的霍家团出现在东郊海岸的小木屋这边!要快!晚点就出人命了!” 念晚晚焦急冲霍顷昱喊着,手都开始发抖了。 那边却传来闲散的声音,“是念晚晚么?你是找顷昱有急事啊。那就抱歉了,他正在我房间洗澡,没空接你电话。” 听到是苏绾绾,霍顷昱还在她房间洗澡,都是成年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念晚晚自然听得懂。 可情况危急,她顾不得那么多,让自己冷静道,“苏绾绾!你少在这里给我嘤嘤嘤,现在他就是在裸奔也得过来接电话!” “顷昱正准备要跟我共度良宵呢,哪里会理你?你要实在着急,我就给你去问问,如果他不接,就怪不得我了。” 苏绾绾还在阴阳怪气说着话,好似真的去把手机递给了霍顷昱,问他接不接。 霍顷昱那边也不知遇上什么事了,就随口恼火的让她离自己远点,别来烦他。 一句话就让念晚晚瞬间坠入冰冷之中,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挂断了手机。 或许她就不该打这个电话,让霍顷昱来羞辱自己。 冷笑一声,念晚晚又拨通另一个号码,质问那帮废物到底跑到哪去了,怎么还没来。 她手底下的人一听慌了,连声道歉,没多久就出现在她面前,畏惧的低着头,齐声道,“对不起董事长!我们来迟了!” “一群废物,别在这里废话了!赶快去给我上山找人!”念晚晚冲他们吼着,心底开始对陈小云担忧起来。 那些人齐声恭敬回答了个是,就立马行动,朝海边后山那里冲了上去。 念晚晚捂着肚子,也跟在了后面。 不消一刻,所有手下都进了山,只留一两个手下站在念晚晚身边护着。 念晚晚仰头看着前方山林,心底的急躁不断加剧,不提以往怨恨,她现在是真的很怕陈小云会出事。 没多久,突然一声枪响从山林中响起,震慑的四周飞禽瞬间飞腾四散开来,连空气都仿佛有了波动。 念晚晚心头一惊,恐不及会是陈小云没被她的人找到,而是被那些黑雨衣杀手给先一步枪杀了。 因为她的人,配枪的只有三两个,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轻易开枪。 越想越觉得害怕,念晚晚猛地攥拳冲山上呼喊出来,“小云!!!你不能死!给我活着下来!” 明明害她那么惨,现在又为了护着她而出了事,连命都不要了,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痛苦折磨。 念晚晚捂着肚子,强忍泪水缓缓蹲了下来,尽管再歇斯底里,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知道,可能陈小云真的没希望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念晚晚身后突然出现很虚弱的声音,“晚晚,你这样难过,对孩子不好……” 念晚晚猛地回过头去。 看到陈小云满身泥沙血污,很是狼狈的站在她身后,整个人已经摇摇晃晃快站不住了,还冲她啥傻笑,叫她别难过会伤到孩子…… 念晚晚就是铁做的心,也不免动容的冲过去抱住了陈小云,眼泪随之而下。 “你个死女人,竟然自己引着那些杀手跑山上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陈小云侧眸看着念晚晚,依旧无力的笑着,“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正好害你没了念氏,我护你一命,这一罪赎的也值得了。” “什么狗屁赎罪,给我闭嘴!”念晚晚别开身,看着她,用袖子擦着她脸上的血污。“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些人是怎么把你搞成这样的,我双倍给你还回去!” “我,被堵在了山路死胡同了。他们把我按在地上,举刀要杀我。正巧你派去的人开枪阻止他们,他们松开我时,我滚了下来,所以……” 陈小云没说下去,她实在太痛了,还能从山坡下面趴到念晚晚面前已经是奇迹了,真的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多说话。 念晚晚扶着她跌坐到沙滩上,转头冲身后那俩手下吼着,“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把陈助理扶到车上去!” 那俩手下一点头,过来要扶起陈小云。 陈小云却摆摆手,“我没事,先不用管我。你的人已经在山上控制住那些杀手了,趁现在赶紧把他们都弄下山来,在从他们嘴里找出刘鸿升在那里,必须立马解决,才能斩草除根!” 念晚晚一听,没啰嗦,拿起手机就拨通号码,勒令那些手下赶紧把杀手带下山来。 随后她把陈小云扶到了旁边礁石上,脱下衣服垫好,让她坐了下来。 紧接着,那些手下就带着黑雨衣杀手下来了。 念晚晚看着那些黑雨衣杀手,都是满脸忿忿不平的样子双手却都沾染鲜血,不用想也知道陈小云在滚落山坡之前,就已经被他们伤到了。 顿时,她恼怒的冲上去挨个给了那些黑雨衣杀手狠狠几巴掌,“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给我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那些黑雨衣杀手秉着职业操守,都傲气凛然的昂着头不说话。 念晚晚气的不行,这时带他们下来的手下领头过来,对她低声道,“审讯这种事就交给我们办吧,我们肯定能从这帮家伙嘴里挖出来东西,达到董事长你满意的!” “你们早来点,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了!” 念晚晚猛地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双眼赤红如血瞪着他和身后其他手下,气的肺腔都快炸掉了! “你们一群群的废物,我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们来为我做事,结果这点小事都能延误,要你们这些吃干饭的做什么?” 她这一暴吼,那些手下全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毕竟他们再晚来点,可真的就要出人命了。 “对不起董事长,是我们不好,为了弥补,这次的事我一定会办好不再犯错!”手下头领低头,恭声正色的说着。 念晚晚也懒得再跟他们废话,倏地指向那些黑雨衣杀手,恨恨道,“给我打!打到他们肯说实话为止!如果打死了,人命官司我摊着!” 犯了一次错,她的手下一听这话,全都冲向了那些黑雨衣杀手,招招往死里下手攻击。 黑雨衣杀手虽然都是训练有素的杀人精英,但念晚晚手下也是霍景淮精挑细选出来的雇佣兵,加上数量多,惩治他们就跟玩儿似的。 不消一刻,沙滩上就哀嚎遍处,迎合着不断席卷冲击的海浪声,显得格外凄惨悲凉。 终于,有一个快被打死了的,抓着沙滩说了实话,“刘鸿升是我们的雇主!他现在人还在小别墅附近等着我们消息!” 都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人,再是有职业操守,也犯不上真的拿命来抵抗,毕竟人死了钱再多也花不着! 念晚晚倏地眯起眼眸,当即就让手下头领带着身手厉害又带配枪的手下,开车去小别墅那里抓刘鸿升。 正好那边也有她遣派去的人,跟他们能汇合上。 这边剩下的人,就把打了半残的黑雨衣杀手给困起来,塞到了车上去。 随后,她扶着陈小云上了前面另一辆黑商务车上,把陈小云给送到了医院去。 接着没多久,小别墅那边就来了消息,刘鸿升抓到了,但是人却趁机逃跑了。 念晚晚听了虽然很愤怒,但也没慌张。 反正她手里掐着那些黑雨衣杀手,有在他们嘴里挖出来的口供和证据,直接找刘局派人封锁盛京所有出口。 张贴通缉令,全力追捕刘鸿升,让他彻底变成过街老鼠,就算不抓到他人,整天东躲西藏的日子,也让他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念晚晚挂断手机,很心累的揉了揉额头,转而起身就去了陈小云那里,看她怎么样了。 到病房,看到陈小云还在病床上睡着,念晚晚进去把手上的补品和水果放下。 正好护士进来给陈小云换输液的药,她便问护士陈小云的伤势怎样,有没有什么大事。 护士得知她是陈小云的朋友,就道,“患者浑身都布满了划伤,挺严重的。而且还流了产,得好好休养一阵,才能完全康复不落下病根。” “流产?”念晚晚被惊到了。 护士却点点头,“这是医生说的,没看我给患者输的都是消炎修复类的药品么?” “孩子多久了?怎么会流产呢?”念晚晚一时紧张的抓住了护士的双臂。 护士被她抓疼,皱着眉说道。 “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患者有急速奔跑的迹象,又好像从高处掉落下来,受了那么重的伤,孩子会保得住就奇怪了。这个得怪你们家属,知道她怀孕了也没照看好她。” 听到这,念晚晚愣了,松开护士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陈小云怎么会怀孕?” 她一时想不通是谁让陈小云怀了孕,以至于陈小云都没跟她说,就这样为了她把孩子给流了。 这时,病床却传来微弱的声音,“晚晚,你来啦……” 第四百一十六章 竟然流产了 念晚晚看过去,见陈小云很虚弱,却满眼温柔的看着她,心里不觉有些五味杂陈。 她没说话,让护士去叫医生来再给陈小云换最好的药来,就坐在病床边上,酝酿半天才问陈小云,“我已经让护士叫医生去了,要吃点什么吗?” 陈小云摇摇头,“不用,我有点口渴,给我到点,温水吧。” 念晚晚起身到床头柜上,拿过水壶给陈小云倒了杯温水,用吸管让她喝了下去。 陈小云喘口气,惨白的脸这才缓过来些血色,看着念晚晚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在你来之前一定睡了很久吧。” “刚刚来的。听护士说,你睡两天了。”念晚晚回答着她,看着那双清澈依旧的眼睛,总觉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该继续怨恨她害的自己没了念氏,还是该问她孩子是谁的,告诉她孩子已经没了? 念晚晚很纠结,陈小云却勾唇淡笑着对她道,“晚晚,谢谢你还能惦记我,来医院看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别误会,我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作为有人性的人,不会那么没良心放着你不管,我可不是你。” 出口还是忍不住冷冰冰的,念晚晚看着陈小云的眼神却没那么寒厉了。 陈小云一笑,“我知道你在口是心非,不然也不会在小别墅的时候,那么护着我不让黑衣杀手伤到我。我上山以后,还那么焦急的叫人去找我,在山下喊的那么惨烈,我都听到了!” “这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说了,我只是不想做个忘恩负义,没有人性的畜生,根本就没你想得那么多!” 念晚晚冷眼厉色的低喝着,手却不自觉的拿过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陈小云瞄了眼橘子,那是她最爱吃的极品澳洲贡桔,要好贵托关系才能从澳洲空运过来。 念晚晚肯这么用心给她买补品和这橘子,再是否认,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陈小云抿住嘴唇,止不住的想要笑,即便不被原谅,念晚晚能这样不再恨她下去,她也知足了。 念晚晚低着眸,仔细思付半刻,却还是决定抬头问她,“孩子是谁的?” 陈小云一愣看向她,像是心虚,很勉强笑着反问,“什,什么孩子?你在说什么呢?我没听懂。” “别装傻了。”念晚晚深沉了眼神,“刚刚护士说,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并且经过重创,流掉了。” “流掉了?”陈小云坐起来看着念晚晚,脸上的笑瞬间无影无踪。 “终于肯承认了?”念晚晚侧头看着她,“这下可以说谁是孩子父亲了么?” 陈小云看着她,眼泪逐渐红润了眼眶,沉默了好久,才痛苦的开了口,“是乔禹辰……” 说完,她低下了头,万般痛苦席卷而来,眼泪刷拉拉掉下,她却咬着牙不能发出声来。 原本她很恨有这个孩子,觉得这孩子就是个孽种,一直想要去打掉,可母性使然,总是牵扯着她狠不下心。 等她真的失去后,又如万剑锥心,让她那么痛不欲生。 念晚晚看着陈小云,她的痛苦,她很感同身受,但孩子父亲是乔禹辰就另当别论了。 “为什么会是乔禹辰?你就这么喜欢作践自己么?” “我也不情愿啊!” 陈小云猛地抬头,满眼泪水的看着她。 “是乔禹辰威胁我来害你,我不肯,他就又强暴了我!等我发现怀孕时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我狠不下心去堕胎,家里人把我赶出家门,乔禹辰也跑了,你也恨我,我只能自己抗下来……” 说到这,陈小云泣不成声,接连这么多事,又让她遭遇丧子之痛,真的太残酷了。 念晚晚看着陈小云,那无奈和绝望真的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可她同情,却也恨陈小云自作自受。 “如果最初你不招惹乔禹辰,也不会有今天这惨剧,都是你自食恶果!” 话虽然毒,但也是事实,陈小云抚上小腹,哭的不能自已,“是我错了,我害了你,也害了自己……” 念晚晚看着她那么痛苦,微微皱下眉,从口袋里抽出丝帕丢给她,“把眼泪收起来,你最该做的是找乔禹辰报仇,而不是在这里哭!如果你还爱着这种败类,就当我没说!” 念晚晚起身,就要走。 陈小云却倏地抬头冲她大声道,“乔禹辰害我这么惨,我陈家都被他威胁成了附属品,我怎么可能还爱他!你说报仇,我做!我定要让乔禹辰生不如死!” 最后的声嘶力竭,道出了陈小云对乔禹辰所有痛恨! 念晚晚攥了攥拳头,不管那孩子是否应该存在,都是陈小云身上的肉,也是因为她流掉的。 心底愧疚而起,她到底还是没能控制着心软,转身走回病床,把陈小云扶起来躺好,把她眼泪全都擦掉。 用最无声的方式,让陈小云稳定下情绪,好好养身体,报仇的事以后再说。 陈小云也真的没在哭,只乖乖躺在那里,养精蓄锐。 这样过了一星期,陈小云去做最后的检查,就能出院了。 念晚晚在病房里收拾东西,突然门被关上反锁了。 察觉不对,念晚晚猛地转身看过去,却见刘鸿升穿着黑色夹克戴鸭舌帽,出现在了门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念晚晚皱起眉,随手抄起了旁边的水果刀,一脸防备看着他。 刘鸿升却冷笑出声,“雇那么多杀手都没把你给害死,我当然得来看看,念侄女你是有多大的命,才能如此强悍怎么都不死!” 念晚晚知道他没安好心,水果刀立马对准了他,“少在这里废话!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滚出去?”刘鸿升低沉阴笑,猛地就冲过来打飞念晚晚手里的水果刀,顺势在身后控制住她,将手里枪对准了她太阳穴。 “你这贱人把我害的那么惨,竟然出动所有警方的人来通缉我,把我往绝路上逼,我今天要不弄死你,我就不叫刘鸿升!” 第四百一十七章 休想再骗我 眼看刘鸿升就要扣动扳机,念晚晚忙急声道,“你不就是想要念氏的主权么?我给你!何苦让你杀了我,毁了后半辈子?” 这话果然让刘鸿升停住了扣扳机的手指,低眸看着念晚晚,转瞬却又阴狠了眼神,“你个诡计多端的死贱人,把我害的这么惨,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么?” 枪顶在头上,念晚晚心里很慌,却不得不沉稳下情绪来,余光睨着刘鸿升。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想想,杀了我你拿不到念氏的主权,还会被警方抓走,蓄意枪击谋杀加上你之前的罪行可是要被判死刑的!你现在即便是被追捕了,也还有乔丘志给你的一切,实在不该一时冲动错上加错!” “你少在那里巧言令色,我现在被你逼的满街都是通缉令在抓捕我,乔丘志早就躲起来不管我了!你休想再骗我!” 刘鸿升说着,更逼近了对准念晚晚太阳穴的枪口。 念晚晚被枪口顶的生疼,心也乱成了麻,是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尤其肚子里还有宝宝,她更不能让自己死了。 想着,她瞄着四周,一边寻找挣脱反击的机会,一边又沉声对刘洪升道。 “你手里枪都顶在我脑袋上了,我怎么可能连命都不要来骗你?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肯放了我,别说念氏主权转交给你,就连崇胜和昌盛也都给你,这笔买卖怎么都比你一枪崩了我划算。” 念晚晚极力动摇着刘鸿升的心,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给自己找挣脱的机会。 而但凡贪念重的人都会为之迷惑,尤其刘鸿升,最大的贪欲就是执着于念氏的主权。 他想要念氏,站到那心心念念的最高处,哪怕是念氏已经倒下了,他也要倾尽所能将念氏重现辉煌。 这样才能真正意义上,把念卿远给踩在脚下,证明念氏是他打拼出来,他才是最值得敬仰,念氏的神! 一切都来自于他无限膨胀的虚荣心和权欲,所以他确实被念晚晚的话动摇了,但出于防备还是提出了质疑。 “你说的好听,可我不信你只单单为了活命,就肯把一切用心血打拼来的东西都给我!你肯定是在耍什么花样休想骗我!” “我怀孕了!”念晚晚冷声说出来,继而侧眸看着他,“我不顾自己,也得保护孩子。你也是父亲,应该懂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 这话直接冲击到了刘鸿升的心里防备,他凝视着念晚晚问道,“你真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念晚晚掀开上衣,露出已经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 “已经怀孕三个半月了,是霍顷昱的。虽然我和霍顷昱的关系恶化,但孩子是我的,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我都要保全孩子。单凭这点,你就该信我。” 刘鸿升注视着她,心被动摇了,过半分他冷狠道,“我姑且信你一次,要是你敢耍花样,我就让你一尸两命,暴毙在这病房里!” 说着,刘鸿升将手里的枪从念晚晚额角,缓缓移到了念晚晚腰上,随身拿出一个小型电脑,递给念晚晚,让她在上面进行财权和集团主权的转移。 只要这些东西都转到他名下,他也确实犯不着开枪杀念晚晚这贱人,让自己背上人命官司,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念晚晚稳住气息,接过那小型电脑,一边留意着外面和刘鸿升,一边像模像样的在上面操控着键盘。 与此同时,还趁刘鸿升不注意在电脑上操控密码,给霍景淮发送了求救信息。 顺带也将刘鸿升对她所做的强迫行为,都暗中经由这台小型电脑给录制下来,变成了机密文件,传到了崇胜内部。 这些都是她之前在国外,经由霍景淮找到的国际顶级黑客,传授给她的黑客技术。 一来能在刘鸿升不知情的情况下,通知霍景淮在外面准备好对她的救援工作,二来有这录像证明她所有转让行为都是经受刘鸿升强迫的。 那么,就算救援没到,她把所有集团的财权和主权都转过去了,只要控制住刘鸿升,也都是无效的。 还会反过来控告刘鸿升对她杀害未遂,又恶意强迫她转让似有财权和集团主权,这种种罪行加起来,他刘鸿升就别想从监狱里束着走出来了! 念晚晚紧张敲击着键盘,时间一点点过去,她额头上满是冷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也不知道霍景淮收到她的求助信息没有,门外来回有人路过,看到门窗拉着帘子,又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都没人理会。 如果陈小云这时候回来了,她身体还没康复,也是多增加个人质,反而会让事情更糟。 越想这些,念晚晚心越乱的不行,她谨慎敲着键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不由慢下了动作。 刘鸿升不耐烦了,手里的枪用力顶了下念晚晚的后胸膛,“给我快点!别想耍花样拖延时间,否则我现在就毙了你!” 念晚晚梗了下喉咙,看着最后的转让程序,到底咬着牙按下了确认键。 “集团负责人转让成功,集团财产已经随着转让进入现在负责人账户中,从即刻起以受法律保护……” 电脑发出字正腔圆的提示音,一瞬间就让刘鸿升沸腾了心脏。 他双眼冒光的盯着那小型电脑,手上虽然还用枪顶着念晚晚后胸膛,但明显太过激动比之前松动了许多。 他侧过身,拿过小型电脑,笑的狂肆,“这下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了!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就自己上阵了,还哪轮得到花钱找那些废物来耽误事!” 念晚晚看着已经有些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刘鸿升,阴沉下眼神来,“东西都已经全部转交给你了,这下你可以把枪拿走,放了我了吧。” 刘鸿升收住狂笑,转眸看向她,“按理说,你东西都交了,我该放了你。可你对我做了那么多恶事,我总得再还回去一些,才算公平吧。” 念晚晚倏地微眯起眼眸,“刘鸿升!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想要做什么?” 第四百一十八章 她不得不屈服 刘鸿升看着她,冷冷一笑,“简单啊,就是把你之前对我做的事,也都自己做一遍。这首先,我都是念氏跟崇胜和昌盛的主权者了,你得跪下来叫我一声董事长吧。” 念晚晚冷横着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得寸进尺,可枪还顶在她要害处,她不得不屈服。 “好!我就让你过过这董事长的隐!” 冷声说完,念晚晚单膝跪在了地上,刚要象征性的高呼一声董事长。 刘鸿升就猛地踹上她另一只没跪的腿,笑着让她双膝跪地叫董事长,才有诚意。 念晚晚忍着膝盖剧痛,尽管万般不服,也只能低头忍了,“刘董事长好!恭喜刘董事长登上主权高位,喜获三大集团主权!” 听着这恭维的话,虽然很假,但也满足了刘鸿升那变泰的心里。 他挑眉碾动了下唇角,像意犹未尽似的说道,“你喊的倒是洪亮,但可惜你父亲不在这里。要他还活着,你们父子俩一起跪在我面前高呼这番话,才叫真的过瘾,我这么多年的憋屈也都疏散出去了。” 被触及到禁忌,念晚晚倏地抬眸,阴狠瞪向他,“我最恨别人羞辱我父亲!你没资格说他!” “我说的没错啊,你父亲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自己坐在高位享有一番成就,却把我这跟他拼尽心血的功臣踩在脚底下,活该他死的早,不然最该跪在我面前臣服的人就是他!” 刘鸿升咬牙切齿的低吼着,随即又冲念晚晚冷笑,将枪顶在了她脑门上,“跪完了,现在给我用你手里的水果刀,割断你脚筋,让你也像我一样成为一个令人耻笑的瘸子!” 果然刘鸿升是真的来报仇的。 他被逼急了,不止想要念氏重生和昌盛的主权,还想要将念晚晚之前对他所做的酷刑,全都还回来! 念晚晚看着他,愤怒了眼神,“刘鸿升!你别得寸进尺!” “少废话!不想死就给我照做!”刘鸿升吼着,手里的枪更用力顶紧了念晚晚脑门。 被逼无奈,念晚晚只好拿起手中的匕首,缓缓朝脚踝处探过去。 心脏越发跳的厉害,谁也不想变成个瘸子,让恶人得逞,可救援没来,外面也没人注意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当里面在休息,医生护士都在别处忙,没谁会进来。 “快点!”刘鸿升催促着,整个眼睛都成了吓人的血红色,显得他更加丧心病狂。 无奈,念晚晚将匕首放置在脚踝处,割进了皮肉,那一瞬间的剧痛让她皱起眉来。 也激发她所有情绪都迸发而出,她猛地抓住刘鸿升手里的枪顶到上方去,握着匕首的那只手随即,将匕首狠狠插进了刘鸿升腹部。 “啊!!!”刘鸿升痛的高吼出来,瞬间被激怒,扯住念晚晚头发就要挣过拿枪的手,毙了她。 念晚晚咬着牙,整个扑挂在他身上,拼死抓着他那只拿枪的手,不让他把枪对向自己。 刘鸿升左右晃动身子,奋力甩着手想要把念晚晚甩出去,一枪崩了她。 可求生念头让念晚晚像发了疯似的,死都不松手,硬是抓住他拿枪的胳膊,咬上了他的耳朵。 腰部剧痛不止,这又来一暴击,刘鸿升痛的怒吼一声,就摇摇晃晃被念晚晚扑到了病床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瞬时穿透了整个病房和走廊。 病房外来回过往的人,惊恐顿住身形,这才察觉到405私护病房的不对劲。 大致是听出是枪声,不消片刻就都恐慌尖叫着四窜开来。 医生护士一看不对,边维持着秩序,边跑到病房那边,踹开了门。 正看到念晚晚趴在刘鸿升身上,撕咬着他耳朵,跟他争执着手里枪支,不让他再开枪。 医生护士被吓到了,赶紧拿出手机要报警! “我看谁敢报警!”刘鸿升怒吼一声,猛地就翻身过来,将念晚晚压制在身下,手里的枪随之顶在了她脑袋上。 医生护士吓得立马丢掉手机,看着刘鸿升,把手举在了两侧。 刘鸿升摸了下满是血的耳朵,低眸看着念晚晚,冲她吐了口血唾沫,“你个臭表子,跟你爹一样都那么阴险狡诈!让你把对我做的罪行都还回去,你倒逞起能耐了,简直找死!” 说着,他就要扣动扳机。 念晚晚忙急声道,“东西都给你了,你已经手握最高权位了,再当众杀了我只会让你一无所有,劝你还是三思!” 刘鸿升一听,虽然觉得有理,但还是冲念晚晚腿上开了一枪。 顿时痛的念晚晚仰头叫了一声,鲜血随之在腿上涌动,逐渐形成了血泊。 门口医生护士被吓跑了,刘鸿升却从后面拽起念晚晚头发,俯身冷狠道。 “命给你留着,但腿你就别想要了!另外,再告诉你个秘密,你父亲是我找人给撞死的,余生你就守着这些痛苦,替你父亲生不如死的活着吧!”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念晚晚瞪起眼睛,腿上的痛都突然变得麻木起来,她猛地看向刘鸿升,“你说我父亲是你杀的?” “没错,是我找人制造车祸,送他归西的,只怪你太蠢,我不说你这么久都没查出来!” 刘鸿升压制着念晚晚,俨然一副胜利的王者姿态,所有暴戾和得意都写在了脸上。 他恨念卿远,但光杀了念卿远还不够,还得再加上念卿远的女儿受他报复,才够本! 可念晚晚听到这笃定,却陷入了魔障之中,她查父亲的死因查了那么多年,曾经几次怀疑刘鸿升都没追查下去。 最终却听他这样猖狂的亲口告诉了她真相,又把她所有东西都夺走了。 “刘鸿升!!!”念晚晚咬牙颤抖了气息,猛地就翻起身来,“我要杀了你!!!” 她抓住刘鸿升手里的枪,暴怒着将他朝窗户方向推了过去。 刘鸿升没站稳,被念晚晚推到窗户旁边,后腰狠狠撞到了窗台上,这里是六楼,掉下去肯定必死无疑! 念晚晚红着眼睛,还在抓着他手里的枪,往窗外推他。 刘鸿升阴沉下眼眸,猛劲翻转过拿枪的手,要朝向念晚晚脑门。 念晚晚却疯了一样,满脑子只剩下要杀了他的念头,气力也超乎了女人该有的力道,生生又把刘鸿升手里的枪对准了他。 “刘鸿升!你杀我父亲!我要你血债血偿!” 第四百一十九章 晚晚别开枪 嘶吼声划过,念晚晚就要扣动扳机。 “晚晚!别开枪!”突然一声急切吼声从身后划过,喝止着她。 霍景淮神色惊惶的出现在了门口,他看着念晚晚,再次出声提醒道,“晚晚!千万别冲动,为这种人被害成加害者,毁了自己一生,不值得!” “他杀了我父亲!!!是他杀了我父亲!!!”念晚晚双目赤红的嘶吼着,恨不得将刘鸿升生吞活剥!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挥手退开旁边跟来的特警精英,对念晚晚沉声道,“晚晚,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但你一定要冷静下来,让我来处理,听话。” 霍景淮说着,缓缓走过去,防备着刘鸿升突然反击伤到念晚晚。 念晚晚盯着刘鸿升,那双精锐的眼睛里虽然恐惧,却还是有着不服和挑衅,好似要把她最后一点理智都吞噬,在逼她犯罪。 是趁现在亲手杀了刘鸿升报仇,还是把他交给警方处理,已然成了最折磨她的选择题。 “念侄女,你所有的东西都转到我身上了,就算杀了我也没用,还是放下枪吧。”刘鸿升在旁边扇着风。 “你给我闭嘴!”念晚晚嘶吼着,更朝他脑门逼近了手里的枪。 刘鸿升突然眼眸一沉,猛地就抓住她拿枪的手,要翻身反击。 霍景淮忽地一个箭步跨越,藏在手里的匕首瞬时飞到了刘鸿升手腕上。 剧痛让他条件反射的松开念晚晚,却受惯力牵扯,整个人都载到了楼下去。 “啊!!!”尖叫声穿过了整个医院大楼,随之扑通一声,尖叫戛然而止。 念晚晚站在窗台看向下面,刘鸿升躺在地上,鲜血在他身下形成血泊缓然蔓延开来,那双精锐如刀的眼睛却还死不瞑目的瞪着她,包含了刘鸿升所有的不甘心。 念晚晚喘着粗气,这才像缓过神来时的,向后跌坐了过去。 霍景淮立马过去扶住她胳膊,将她抱在了怀里,轻轻安抚,“没事了,都没事了,别怕……” 念晚晚趴伏在他胸膛上,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像是又活过来了,眼眸逐渐凝聚了泪光,“他杀了我父亲,是他杀了我父亲,我居然一直都没查到……” “他已经遭到报应了,别想那么多了……”霍景淮安慰着她,极快的心跳却也预示着他的心有余悸。 要是他再晚点到,怕是真要出大事情了。 念晚晚没再说话,将脸埋进了霍景淮的怀抱里。 而霍景淮带来的特警精英也火速赶往楼下,却查看刘鸿升的情况,在外面围起了警戒线。 这时,检查完的陈小云,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回来,看到眼前场景,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霍景淮看向她,瞬即冷厉了眼神,“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像这种对晚晚不利的事,与你逃不了干系!” 陈小云一听,诧异的看向他,“霍总,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也是刚做完检查回来啊。” 霍景淮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打横将念晚晚抱起来,阔步走向了急诊室,救治她腿上的枪伤。 陈小云一看,也赶紧推着轮椅跟了上去。 …… 两小时后,经过医生手术取出了子弹,念晚晚的腿算是保住了。 她躺在病床上,也不知是悲怒过度,还是麻药没过,她昏睡了好久都没醒过来。 霍景淮坐在床边看着她,脸色凝沉的像结了冰的湖水,阴冷得让人畏惧。 陈小云坐在轮椅上,满眼焦急的看着念晚晚,忍不住往下掉眼泪。 霍景淮却微眯了下眼眸,冷声问她,“现在晚晚还没醒,说实话吧。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跟刘鸿升串通好的?” 陈小云一怔,倏地看向他,“霍总,我就算再十恶不赦,对晚晚做了很多错事,也不会再犯错配合别人,做出害她命这么恶毒的事!你也太小看我了!” “晚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医院,让刘鸿升拿枪堵在病房里差点丧命?”霍景淮看向她,语气冷冽逼人。 陈小云深吸口气看向念晚晚。 “前几天刘鸿升就开始因为没得到念氏主权的事找杀手追杀晚晚。我舍命护晚晚逃脱,被她送到医院来。今天本是要出院的,刘鸿升回亲自来大概是被逼急了吧。毕竟晚晚可是对他雇杀手的事在整个盛京都下了通缉令。” 听陈小云这么说,也一直都很担心的守在念晚晚身边,霍景淮也没再怀疑,就信了她…… 随后。 特警精英那边传来消息,刘鸿升掉下六楼命大没死,但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终身都要躺在床上度过余生。 而念晚晚在那小型电脑上偷录的视屏,全全证明了刘鸿升是故意杀人未遂,且强迫她转让主权人的。 所以一切转让程序都无效,念氏崇胜和昌盛的主权还是归念晚晚所有。 可能好消息临置,念晚晚昏睡三天后,也醒了过来。 可她对父亲死因执念太深,就算霍景淮把刘鸿升这些报应都给她说了,她也浑浑噩噩的,还是不能从悲伤和自责里走出来。 没办法,霍景淮只能等着她腿上枪伤愈合,带她出了院,又回了他们那个婚房别墅。 在后花园里,霍景淮为了让念晚晚心情好,叫人在这冬天的节气里种满了她喜欢的深蓝色风信子。 霍景淮将毯子给坐在轮椅上的念晚晚盖好,俯身在她耳边笑道,“看这些深蓝风信子,花香清新飘满了整个院子,你常在这里坐坐,对你和孩子都好。” “如果我没记错,深蓝风信子花语是因爱而有些悲伤吧,似乎父亲不在后,我还真就没几天是快乐的。” 念晚晚看着这些深蓝风信子,眼神淡漠的像霜一样,脑海里也在盘旋着关于父亲和霍顷昱的那些痛苦。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推你回房间吧。”霍景淮淡声说着,念晚晚没反对,他就把她推到了房间去。 正巧客厅没关的电视,突然插播出一条娱乐新闻。 女主播一脸喜气期待的说道,“今日霍氏集团二少爷霍顷昱宣布,将于下个月与苏氏世家大女儿苏绾绾举办婚礼,这场本就该有结果的两个金童玉女,如今喜事将近,实属难得不易,让我们衷心祝福他们吧……” 第四百二十章 这莫大的羞辱就像一把刀 听到这消息,念晚晚看着电视,愣住了。 像是灵魂突然被抽空了,那双明眸连光芒都不瞬间不复存在。 霍景淮看着她,当即皱眉要拉她进卧室去,怕这种不该出现的东西,更伤了她。 念晚晚却甩开手,拗着性子继续盯着电视不动,她就是要看看,霍顷昱是怎样的冷心绝情,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而新闻里的女主播,还在满脸欣悦的报道着关于霍顷昱要跟苏绾绾结婚的相关细节。 婚纱,结婚戒指,结婚场地,全都是霍顷昱曾经为念晚晚安排好的,如今却给苏绾绾用了。 这莫大的羞辱就像一把刀,直往念晚晚心窝上扎,真的无法形容有多恨多痛。 偏偏新闻上还爆出霍顷昱与苏绾绾从所谓婚房出来,并肩亲密同行上车的视屏画面。 女主播,乃至全世界都在应聘上祝福着霍顷昱和苏绾绾,都羡慕苏绾绾能跟霍顷昱修成正果。 却没人还记得,她念晚晚曾经才该是这场婚礼的主角,反而觉得苏绾绾跟霍顷昱乃天作之合,这场婚礼,苏绾绾才是最配的。 多么讽刺,从来风光面前都不闻旧人悲,有的只是对热度和眼前看到一切美好的追捧。 念晚晚冷笑,突然觉得很可笑,闹了一圈,原来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这种乌七杂八的新闻能不看就不要看了,没必要非得被这样的狗男女污了眼睛。” 实在看不下去念晚晚难过,霍景淮皱眉过去要关掉电视。 念晚晚却声音冷清道,“新闻没错,它只是报道了一场事实。错的是我,不该遇上霍顷昱,又轻信林蓝,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搞的这么惨……” “你为什么总是要把别人的过错,归责于自己的身上?” 霍景淮关掉电视,阔步走过来看着念晚晚,“是林蓝想对你图谋不轨,也是霍顷昱负心想要另娶他人,这些都跟你没关系!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是你躲就能躲得掉的。” “所以,我就注定被霍顷昱伤的体无完肤,注定我父亲因为来参加我生日宴会,被刘鸿升雇人给撞成植物人,到死我都没能见最后一面,为什么总是我?” 念晚晚抬头望着霍景淮,心真的很痛很痛,她控诉着想要哭,可李管家告诫过她不许再轻易掉眼泪,所以她现在连哭都不能…… 霍景淮看着她,很心痛,但也得让她看透想明白。 “人活世上都不容易,没有一帆风顺的,不是总是你,而是我们大家都如此。你想活的好,就必须坦然面对这些,别钻牛角尖,否则你一辈子都得活在痛苦之中……” “我一直都在面对,可总是这个事情没过,就又来另一件事情……” 念晚晚极力克制着眼泪,咽了下苦楚,“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就没让我好过过。你告诉我,该怎么去坦然?” 霍景淮看着她,深吸口气,“我懂,霍顷昱宣布跟苏绾绾结婚的事,对你冲击很大。但霍顷昱明显是在报复你,你不能让这件事成为压垮你的导火索,那样就真的中了霍顷昱的下怀了。” 这话戳到了念晚晚痛点上,她不得不承认,霍顷昱跟苏绾绾要结婚的事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她所有痛苦的顶点上。 如果不撑下去,稍稍一碰就全都崩塌了。 蓦地,念晚晚抓住霍景淮的双臂,将头顶在了他胸膛上,“景淮,我真的不明白,霍顷昱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我真的就让他这么恨我么……” “林蓝是他的期盼,你把他的希望毁了,他自然真的恨透了你。说白了,你在他心里根本没那么重要,任何人都可以比的伤你。” 霍景淮手轻抚着念晚晚后背,眸光深意的说着这些话,似乎自从看出念晚晚心里不会有他,他所有心思就都变得少了许多真诚了。 念晚晚把这话听进去了,心更痛也更多了对霍顷昱的仇视。 霍景淮说的没错,她最该做的,就是把霍顷昱带给她的这些,都加倍还回去! 想到这,念晚晚眼神逐渐冷沉阴狠下来,泪光瞬息不见。 霍景淮感觉到她气息变了,又叹气道,“别难过了,你还有孩子。打起精神来,去做你该做的事!” 一句话,让念晚晚抬头看向他,脸色冷漠如霜不再有一丝柔软,“你说得对,他霍顷昱不是要跟苏绾绾结婚么?那就提前做好准备,我这个前女友要在婚礼现场,送他一份大礼!” 说着,念晚晚就让霍景淮推她进卧室。 再拿出电脑,把霍顷昱当初交给她的那些机密时,念晚晚丝毫没在犹豫,就对这个下了手。 她所谓要给在霍顷昱与苏绾绾婚礼上,送给霍顷昱一个大礼,就是来源于此。 既然霍顷昱这么恨她,执意不想她好过,做得这么绝,那她也没必要再心软,为他痛苦下去! 做完这些,念晚晚揉着额头,才躺到床上休息下来。 霍景淮给她盖上被子,就走出门外,缓缓关上了门。 那一瞬间,那双润眸温柔不在,只有让人看不尽的深暗,在算计着,怎么才能让霍顷昱死无葬身之地! 转到外面,霍景淮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低沉道,“准备就绪,可以动手了……” “是!”那边回应一声,就挂断了手机。 霍景淮也随之消失在花园中,仿佛从没在这里出现过。 …… 转眼一周过去,念晚晚腿伤已经恢复了一大半,拿着手杖就可以自由行走,不用再坐轮椅了。 她坐在崇胜,处理着各路新项目的事。 万茜突然抱着文件进来,跟她详细汇报了,刘鸿升当初雇人制造车祸导致她父亲成为植物人的全过程。 现在刘鸿升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省,当年被他雇佣撞她父亲的人,也被她找人给抓捕,绳之于法,将以最高刑罚来处理。 但刘鸿升只是害她父亲的元凶之一,真正害她父亲惨死的人,她找了许多顶级名侦探,仍是没查出到底是谁。 这事压在她心上,加上最近铺天盖地都是在报道霍顷昱与苏绾绾结婚的花边新闻,让她性格变得极其暴躁易怒。 万茜报告完这些,上来本是想给她续上一杯新咖啡,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她受伤的腿。 念晚晚倏地抬眸扫向万茜,眼神冷的吓人,“事情做不好,叫你派去那么多人都没查清楚我父亲的事。现在还毛手毛脚的碰到我伤口,是想卷铺盖走人么?” 第四百二十一章 你这倔脾气真是没救了 万茜就像最初的陈小云,虽然能力很强,也是从五百强企业出来的商业精英,但莫名就对念晚晚很惧怕。 念晚晚这一喊,她立马低下头道歉,“对不起董事长,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给你续一杯咖啡……” 她俯下身想看看念晚晚腿伤有没有事,却反而显得更手慌乱了。 “正经事情没做成,续什么咖啡?我又没有说我要接着喝咖啡。”念晚晚皱眉,扭过身去。 之前她对万茜还很友善,从没凶过万茜,只是这几天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发火。 崇胜和昌盛的所有员工,几乎都没逃过被她骂的厄运。 万茜低着头,心里憋着委屈也没敢出声,只默默退到一边去,又翻开了一个文件想要跟念晚晚汇报数据。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陈小云随之走进来,冲念晚晚说道,“万茜刚跟你没多久,做不好事很正常,你这么发火,把她都要吓跑了。” 念晚晚看向她,脸色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你怎么来了?我的事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我来就是顺便路过看看你,无关其他的事,你不用紧张。” 陈小云知道念晚晚现在还拉不下脸来承认已经不在那么怨恨她了,所以语气很平静。 念晚晚看她走过来,却扔掉手里的铂金钢笔,“那你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 “你这倔脾气,真是没救了。” 陈小云摇摇头,扯过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对我你尽管继续怨恨,但对万茜还是温和一点吧。毕竟她跟你没多久,还得需要慢慢磨合,要是把人吓跑了,对你可没好处。” 看似很平淡的话,却处处都透着她为念晚晚的着想。 毕竟老板不友善对下属,可是很容易让下属反目成仇,来迎合别人反过来搞自己的。 听陈小云这么说,念晚晚看向万茜,也觉得有些不对,就摆摆手,“刚才是我话重了,你还是继续派更多的人去查我父亲的事,不管做得好不好我都有额外补偿,其余的事就暂且交给林风吧。” 万茜一听,眼睛这才绽起了光亮,看向念晚晚笑的恬静,“我知道了董事长,我这就去做。” 说着,万茜合上手里文件就走了出去。 “明明有着好心,却总是在伤人,事后该有的一个都不差,你这图什么呢。” 陈小云看着万茜离去背影,略有感叹说着。 念晚晚却冷脸拿起铂金钢笔,“少在这里装圣人了,现在我不会信你什么,你就别别白费心机了。” 陈小云看向她,又叹口气,“我要真对你还有什么心机的话,就不会舍命救你了。明明就不那么怨恨我了,还非摆出这幅态度,不累么?” 好似被说中,念晚晚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立马回驳,“救我是救我,仇怨是仇怨,一码归一码,我是不会因为你救了我,就把之前的事当做没发生了的。” 念晚晚有多倔,陈小云心里清楚,也没跟她继续犟这个,而是拿出一个硬盘来。 “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来,整理好对你有用的文件和项目合作机密,能帮你招来更多的利益跟合作客户。万茜跟你还时间尚短,把这个交给她,你们磨合起来就没那么麻烦了。” 念晚晚瞟了眼那硬盘没说话,垂眸继续批阅文件。 陈小云看出了她的心思,轻然一笑,“放心吧,这硬盘没毒的,也不会暗藏什么玄机来害你。如果你不信,我把我所有身家命脉都一同压给你,这样出了事我想跑都跑不了。” 念晚晚一听,姑且信了她,伸手把那硬盘拿过来,“东西我先收着,但别指望我会感激你,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也绝对不会饶了你!” “好,任凭处置!” 陈小云淡淡笑着,又想到什么似的问她,“我这几天都在听霍顷昱和苏绾绾要结婚的事,看你还能这么安稳的坐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怎么,你又想从我嘴里打探出什么机密,跑出去告诉谁来害我么?” 念晚晚抬头看着她,眼里不无防备。 陈小云一怔,随即抿了下薄唇道,“我只是关心你,不想让苏绾绾那贱人得逞,把属于你的东西给抢走了。你说我是要打探什么机密跟别人害你,也太冤枉我了。” 念晚晚隐动下眸光,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就收回视线低声道。 “什么属不属于的,霍顷昱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既然苏绾绾想吃我吃过的东西,那我何不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陈小云注视着她,否定道,“我了解你,依你的性格,越是平静其实心底就越是在乎。如果还放不下,我劝你还是尽快找出真相还自己清白,让霍顷昱别娶苏绾绾。”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么?”被戳到痛处,念晚晚猛地拍下手里铂金钢笔看向了陈小云,明眸氤氲起盛怒。 陈小云自觉话多了,现在与念晚晚的关系也不适合说这些,就歉意的垂下眼眸,“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念晚晚没再理会她,转眸继续看文件。 陈小云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尴尬,就起身朝向门口想要离开。 “走之前,先帮我把档案架第三层的文件给我拿来,再冲杯咖啡。”念晚晚突然低着头,对陈小云背影嘱咐出声。 陈小云眼神倏地略过意外,随即便笑着转身冲念晚晚点头嗯了一声,就快步走向了前面档案架。 于此,接下来的日子,陈小云都在念晚晚旁边,时不时帮忙梳理文件,做着相关工作。 虽然念晚晚没有明确给她一个职位,但看上去关系她们却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很快,就到了月底,霍顷昱和苏绾绾的婚礼。 念晚晚叫万茜给她准备一身黑色晚礼服,妆造也是冷眼的长卷发配高挑眼线和红唇。 以往商界行走的黑珍珠,此刻就像是带毒的黑寡妇,一碰即毙命。 念晚晚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故意带上了霍顷昱曾经当做定情物给她的那条蓝宝石项链。 继而,随口对陈小云说了一句,“你也去跟万茜换身漂亮的礼服,今晚要做一件大事,人少可不行。” 第四百二十二章 霍顷昱和苏绾绾的婚礼 盛京大厦,本就是富丽堂皇是盛京最顶级标志性的建筑物,此刻更是因为霍顷昱与苏绾绾的婚礼,而极具奢华。 比之前还要像梵天星辰,璀璨耀眼的让人心生向往,庄重而又威严无比。 而彼时,一辆加长黑色宾利,缓缓停在了这盛景大厦门口。 车门被陈小云打开,念晚晚优雅从容扶着黑色礼服裙摆,从车里面落下黑色高跟鞋,站了出来。 那一身黑色,让她宛如天上降临的黑衣女神一般,高贵中又充满了让人不敢直视的冷冽。 她微微仰头,看着眼前已经被霍顷昱装衬如此绚丽繁华的盛京大厦。 从门口到最顶楼上方,都一路鲜花铺路,亦有紫水晶作为水帘装饰,顶层大荧幕上也在逐渐播放着霍顷昱和苏绾绾的婚纱照。 他们亲密的样子,仿佛真的如新闻上所说,是天生一对的金童玉女,今天是他们苦熬多年,青梅竹马终于结合的日子,绝对可喜可贺。 而这些,原本都是念晚晚跟霍顷昱说过,想要的婚礼场景。 如今霍顷昱却将这些还原给苏绾绾,甚至还特意将婚礼地点设立在了念氏大厦对面。 念氏倒闭霍顷昱没有关心过,也没过问她念晚晚为此有多痛苦,还将他与苏绾绾的婚礼建立再念氏的对面。 这番用心良苦,还真是对她念晚晚讽刺极了。 念晚晚冷笑一声,提着裙摆叫上陈小云和万茜,还有林风就提着裙摆,傲首挺胸的了进去。 即便她腿伤还没好,陈小云也劝她拿着手杖方便行动,她也摒弃手杖,在这种场合气势凛然的去面对一切,她绝不能输! 走近婚礼会堂之中,已经到场了不少宾客,都是商界的富豪名流。 即便霍顷昱在霍家比起霍景淮,并不算受宠,但到底是霍家二公子,就算看在霍松鹤面子,也都得前来到场祝贺。 而比起外面,这整个婚礼现场也是更加的用心。 偌大的现场,几乎布满了深蓝色风信子和粉玫瑰。 前面宣示台上亦是用蓝宝石镶嵌成了苏绾绾的名字,霍顷昱则是用的黑宝石。 念晚晚曾对霍顷昱说过,她喜欢粉玫瑰和深蓝色风信子,要在他们婚礼上用这两样花来做装饰。 因为粉玫瑰的花语是你是我的唯一,而深蓝色风信子是因为爱而有些忧伤。 她想的是要跟霍顷昱做彼此永远的唯一,即便因为爱而有些有伤,也要永远在一起。 蓝宝石和黑宝石也是宝石中最相配的宝石,象征着至死不渝的爱情。 她把所有美好期盼都放在了霍顷昱身上,此刻霍顷昱却拿着这些来加在苏绾绾身上,就只为了报复她。 原本她以为霍顷昱很憎恶苏绾绾,哪怕是与她决裂,也不会自降身价跑去跟苏绾绾复合。 此刻见到他们婚礼,念晚晚才恍惚想起来,粉玫瑰还有一层话语是唯一的初恋。 苏绾绾是霍顷昱第一个相恋的女人,原来他所有的厌恶,不过是在她面前的假象。 霍顷昱最终在于她决裂后,还是没放下苏绾绾这个初恋。 多可笑,从始至终最傻最痴情的那个人,只是她自己。 念晚晚自嘲的勾动下唇角,随即阴冷下眼神,走到了宾客区域,随手拿起红酒杯,悠然自得浅尝着红酒,却是在等着今天的正主出场。 而此刻,在场宾客见她来了,都知道她曾经和霍顷昱的关系,各自纷纷低头怯怯私语着,猜疑她这个前女友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有的人觉得从念晚晚之前做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暴躁事端来看,就是个危险人物,这又穿的像黑寡妇似的眼神很不友善,准是来砸场子的! 也有人觉得,霍顷昱之前还当众宣布非念晚晚不娶,对她好的不行,此刻却突然另娶他人,念晚晚就是来砸场子也是正常。 可也有人反对,说念晚晚杀了霍顷昱的母亲,霍顷昱会装作无事继续娶这种蛇蝎毒妇,才是不正常,觉得念晚晚真要来砸场子就太过分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念晚晚却摇晃着酒杯,怡然自得的站在那里,跟没听到似的,连点反应都没有。 她心里装着的只是怎么报复霍顷昱,让他死的很难看,可不是来听闲言碎语,真的闹婚礼砸场子的! 既然已经恨上霍顷昱了,那他和谁结婚,就已经不值得她痛苦了…… 此时,前面小提琴协奏协奏师们,突然将原本轻柔的音乐,转换的更加浪漫而又庄严了许多。 霍顷昱随之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身黑色的西装高定婚礼礼服,映衬着那张脸冷肃中不乏英气无双,宛如天神降临般,让人心生仰慕却也不敢随意亵渎。 放眼望去,那么多的宾客之中,霍顷昱视线直接就落到了念晚晚身上,那个原本才最该是今天新娘的人。 可那双寒眸,眸光却很是复杂,说不出是对报复的畅快,还是没开始就已经讨厌这种,他与念晚晚见面的方式。 相比之下,念晚晚对视着他,反而显得淡然的多,下定了目标,自然心无旁念。 此刻是新郎入场,苏绾绾还在会堂之外,等待时间到了,才能在最完美的时候,进来跟霍顷昱在神父面前宣誓。 而在这过程中,念晚晚和霍顷昱就这样对视着彼此,仿佛在无形中就已经在互相折磨,平静只是表面的,心里都翻腾如海,无法安定。 终于,作为新郎,霍顷昱有些绷不住了,他先下来走到了念晚晚身前,“我记得我没给你送过结婚请柬,你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把婚礼现场都设成了她曾经最想要的来给苏绾绾,现在却又说没给她送过请柬,好似很不欢迎她的样子。 如此虚伪,念晚晚也是笑了,她抬眸清冷看着霍顷昱。 “好歹我曾经也是你的未婚妻,不管你怎么恨我,你跟苏绾绾的婚礼闹的满盛京沸沸扬扬的,即便没给我请柬,我不也得亲自到场祝贺才合理不是?” “所以,你是来闹婚礼的?”霍顷昱倏地微眯起眼眸,所有表露出来的不经意,在这一刻就已经崩塌了。 念晚晚一笑,“抱歉,现在,你霍顷昱已经达不到让我来闹婚礼的地步了。我来,只是单纯的给你送一份大礼!” “大礼?”疑惑一声,霍景淮冷下眼神,“念晚晚,我警告你,别妄想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的好像你对我客气过似的。” 念晚晚冷哼,明眸对霍顷昱充斥着浓浓恨意。 “从三年前,再到林蓝的死。你掐起手指来算,真正对我好,对我温柔的时候有几天?你现在对我只剩单纯的报复,就别装的那么虚伪,来威吓我!” 听这话,霍顷昱微微蹙起眉来,“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个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念晚晚勾唇一笑,拂动着垂落耳边的长卷发,妩媚中透露着掌控一切的霸气和冰冷,让霍顷昱感受到了威胁。 “新娘要出场了,新郎官赶紧做好准备吧。” 念晚晚话里有话的说着,随手扶正了霍顷昱的领结。 听着悠扬而起的婚礼进行曲,霍顷昱注视了念晚晚一瞬,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上了台。 周围一直盯着他们俩的宾客,也随之停止了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一身圣洁落肩长拖尾高级定制婚纱的苏绾绾,身后跟着两个小花童,唇角笑意盎然的看着霍顷昱,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那模样,真是把世间所有幸福都挂在了脸上,她终于能达成所愿了。 念晚晚看着她,浅淡喝了口红酒,笑意深味的叹息一声,“想不到,苏绾绾扮成新娘子,还真美啊。” 第四百二十三章 先让她得意一会儿 陈小云一听,凑到念晚晚耳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该动手了?” “再让苏绾绾得意一会儿,等下跟霍顷昱一起收拾了。”念晚晚浅笑着,轻轻冲陈小云摆了下手。 陈小云点头,转眸冲万茜示意了一下,万茜就拖着裙摆,避让着周围宾客溜到后台去了…… 苏绾绾拖着一袭婚纱,随着音乐逐渐靠近霍顷昱,虽然头纱遮住了视线,但霍顷昱那英气不凡的脸,却在她眼眸中,异常的清晰。 就像烙铁印刻在心上,她下辈子都不会忘记霍顷昱的模样,只消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认出,那样与众不同的他。 终于,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嫁给霍顷昱做妻子,这一天她期盼了好久,不知废了多少心机。 还好她没放弃,一直坚持到现在,所有的心血都得到了回报。 这一刻,她是幸福的,连唇角都不自觉的往上翘。 开始幻想着今后和霍顷昱会有怎样的美好未来,又会生多少个孩子,信信也能名正言顺的做霍家的长孙小少爷。 一切的憧憬在苏绾绾脑海中盘旋着,她都已经想到和霍顷昱白发苍老互相扶手在后花园感叹人生苦短的景象了。 可就在她要走到霍顷昱身前时,脚下突然腾起一根钢丝,把她狠狠绊倒,朝前面摔趴在了地上。 偌大的水晶台上,新娘突然摔到,头纱和那全钻打造的王冠被甩的四分五裂,整个人都趴在婚纱中,想要趴都爬不起来。 这无比狼狈的画面,让在场宾客都愣了一下,随即哄堂大笑,转头对苏绾绾窃窃私语。 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尊重苏绾绾,但实际上,这些富商名流都对出身并没那么高的苏绾绾,会嫁到霍家来,很是嗤之以鼻,认为她不配。 所以,她在宣誓台前面突然出这洋相,才会都放声笑出来。 不是不给霍家面子,实在是没瞧得起苏绾绾,大白鹅穿婚纱,出身再是书香世家,也不是高雅的白天鹅。 苏绾绾看着众人的嘲讽,羞恼的脸色涨红如血,硬是挣扎好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之前觉得霍顷昱给她特定的高级婚纱,很端庄气派,现在却觉得繁琐的恼人,她想要起来反而又被婚纱带着摔回了地上。 念晚晚在台下,看着苏绾绾这些窘态,轻轻摇晃着酒杯,相比别人的哄堂大笑,她唇角微翘,反而平静的像早就预料到了似的。 毕竟,别人不知道,这在她来说,对苏绾绾和这场婚礼,还只是开胃小菜,刚刚开始。 苏绾绾抬头,恰好注意到了念晚晚悠然自得的表情,害人多了她瞬间就明白,她被绊倒跟念晚晚这个贱人有关! 很想要发火,可在场宾客很多,已经对她要笑掉大牙了,她要是再冲念晚晚发作,那真就中了念晚晚下怀了! 思虑下,苏绾绾狠狠瞪了下念晚晚,转眸就可怜兮兮的看向站在那里的霍顷昱,“顷昱,快拉我起来,不然我就要被人笑死了……” 霍顷昱一听,这才收回一直在念晚晚身上的视线,看向苏绾绾,走过去朝她伸出了手。 如果是念晚晚,他可能在她绊倒之前就已经飞跃过来抱住了她,根本就不会让她摔到。 可对苏绾绾,他却总想不起来在意,过来拉她也没那么用心,只是伸出了手。 这些苏绾绾都看在眼里,也心知肚明,但还是装着委屈,握上了霍顷昱的手。 霍顷昱将她拉起来,她借着力道,就扑到霍顷昱怀里,抓着他衣襟开始卖惨,“顷昱,这下惨了,好好的婚礼,我就被绊倒出尽洋相,让这么多人笑话,这可怎么办呀。” “没事,有我在,不会有大碍的。” 霍顷昱声音沉冷的说着,那双寒眸却盯着念晚晚,眸光深暗不见底,像是在责怪念晚晚,又像是对念晚晚会对他跟苏绾绾结婚做出反应,心底有了动荡。 可苏绾绾抬起头,见他一直盯着念晚晚,心里的不满却大幅度增长起来,抓着他胳膊轻唤,“顷昱,我都摔成这样了,你总得给我找回面子,不然这婚礼我还怎么进行啊。” “那你想怎样?”霍顷昱收回视线,低眸看向了她。 苏绾绾想了想,借机就暗示他,“念晚晚来了,我会突然被绊倒,这是谁在暗地里使坏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想接下来还被打扰,所以作为丈夫,你应该为我清场。” 言下之意,就是让霍顷昱把念晚晚赶走,让念晚晚当众难堪,把她受的委屈都给找回去。 霍顷昱却倏地冷下脸来,“不管是谁参加我们的婚礼,都是客人。我是不会赶走客人的,你要想继续婚礼就跟我去交换戒指,不想可以离开。” 一场盛大婚礼,处处都显露着精心独到,此刻却从霍顷昱嘴里,说的这么轻松,仿佛随时都能取消那么不在意。 苏绾绾脸色变了,任谁都不会看见自己男人的前任在场捣乱还能心平气和下去,可霍顷昱把话都摆在这儿了。 她不会放弃婚礼,也不可能让霍顷昱从念晚晚那里找回面子来给她解气。 只能把这事给忍了,她挽上霍顷昱的胳膊,倏地就笑了,“那就当看在你面子上,我不跟念晚晚计较。毕竟什么都没咱们俩的婚礼重要。” 说着,她挽着霍顷昱,就一同走到了婚礼宣誓台那里,即便没把念晚晚怎样,她也故意跟霍顷昱靠的很近很甜腻,来气念晚晚。 念晚晚始终都平淡如水的看着她和霍顷昱,一切都安排好了,小丑再怎么嘚瑟也不过开心一时,最终照样还是小丑! 彼时,音乐响起,台下恢复平静,牧师拿着圣经走到前面来,看着霍顷昱和苏绾绾,开始了宣誓词提问。 “苏绾绾小姐,请问你愿意与霍顷昱先生,不论生老病伤都互相扶持,相知相守,直到白头,永不离弃么?” “我愿意!”苏绾绾想都没想就笑着回答了牧师,继而转眸看向霍顷昱,期待着他的回应,眼里无限柔情。 牧师点点头,又看向霍顷昱,“霍顷昱先生,请问你愿意与苏绾绾小姐,不论生老病伤,都互相扶持……” 听牧师说到这,念晚晚勾起唇角,对陈小云低声道,“可以开始正戏了!” 陈小云点点头,就朝后面比了个手势。 牧师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大荧幕上就开始播放出有关于苏绾绾和陈万浩肮脏的一切,包括信信根本就不是霍顷昱的亲骨肉。 一瞬间,刚平息下嘲笑的宾客们,都被这一幕幕惊得,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我的天呐,这也太荒谬了吧!原来苏家的大小姐是这样的人,还书香世家呢,真是太恶心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一切都是你自食恶果 “谁说不是呢,就这么肮脏不堪,跟陈万浩那样的浪荡子不清不楚,还是个前夫,又跟人家生了孩子来骗霍家,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霍家这回可栽了,怎么能让这种人进霍家门当儿媳?这霍松鹤还没来呢,要是到场了怕是得气疯了!” 下面宾客边说边摇头,本就看不起苏绾绾,这下更是对她嗤之以鼻,觉得霍顷昱眼瞎了,他们这些富商名流的女儿哪个不比苏绾绾强,居然看上她了! 而苏绾绾看着大荧幕,怔楞的睁大了眼睛,台下所有人对她窃窃私语都无比清晰的嵌入了她耳朵里,像一把把刀子扎在了她心上。 那种难堪和屈辱,一瞬间就让她抓着两边头发,崩溃大喊出来,“啊!!!啊!!!是谁?是谁要这样害我!赶紧给我出来!” 整个婚礼会堂迅速充斥了她的尖叫怒吼声,她像疯子似的,双目赤红,转圈寻视着设计播放这些视频的人。 可人在气蒙了的情况下,眼前都是黑的,她跌跌撞撞半天,才把视线定格在念晚晚身上。 没再顾什么大局,苏绾绾直接冲过去,抓住了念晚晚肩膀,“你个贱人!一定是你!是你妒忌霍顷昱娶了我,才这样害我的,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瞪着通红的眼睛,尖锐的指甲就朝念晚晚脖子抓了过去。 念晚晚眼神一冷猛地向后一躲,闪开了她的攻击。 陈小云借势,就朝苏绾绾腰腹下方踹了上去。 苏绾绾没躲过,整个人向后跌到了过去,幸好有婚纱垫住了她身体,否则撞到那水晶台边缘上,不残也得见血光。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被陈小云踹的很痛,婚纱也被撕扯坏了,看上去狼狈极了。 偏偏那些宾客还在暗地偷笑她,这更激怒了一向争强好胜的她,想都没想就挣扎起来,冲到念晚晚身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有着尖锐美甲的手,直接把念晚晚侧脸划了几道血印,鲜血顺着脖子就流淌了下来。 “你个贱人!把我害成这样,我今天非要让你好看!”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苏绾绾还要上来打念晚晚。 陈小云和万茜猛地就抓住了她两只胳膊,把她退了出去。 念晚晚抬手摸了把侧脸,看着手上的血迹,并没太在意,反而很阴冷的轻哼笑了一声,像极了地狱曼珠沙华,除了嗜血复仇,没什么能让她放在心上。 她抬眸看向被陈小云和万茜控制起来的苏绾绾,缓缓走过去,沾着鲜血的手用力掐起了她的下巴。 “凡事都要有证据,你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说视屏的事是我做的?你和陈万浩既然做了那些肮脏事,就该想到会有被曝光的一天,一切都是你自食恶果,又哪来的资格来污蔑我?” “我呸!你少在那里狡辩了!分明是你嫉恨我和霍顷昱结婚,不想他娶我来故意捣乱!这些视频也都是你故意剪辑合成的!说污蔑,也得是你!” 苏绾绾甩开念晚晚的手,一双眼睛锋利如刀,恨不得现在就生吞活剥了念晚晚。 念晚晚冷声一笑,挑眸看眼站在那里不作为,却脸色阴沉让人猜不透情绪的霍顷昱,对苏绾绾悠然道。 “既然你说视屏是我污蔑你的,那我就让陈万浩过来当面跟你对峙。让你这位前夫来验证,是我污蔑你,还是视频上都是事实。” 陈万浩的性子,念晚晚早就摸透了。 这可是个玩尽天下女人,给钱什么都肯做的花花公子,渣男中的战斗渣。 别看她装样要请陈万浩上来,就来真的,陈万浩也未必不肯。 “念晚晚!你个卑鄙的贱人,这么毁我,我饶不了你!”见念晚晚没说假的,苏绾绾绷不住了,猛地挣开陈小云和万茜,就又扑向了念晚晚。 念晚晚眼神一沉,刚要捂着小腹向后退开。 霍顷昱寒眸瞬息略过凝紧,要过来把她拉走,不让苏绾绾伤到的架势。 一个身影突然闪到念晚晚身后,强有力的臂弯就扶抱住念晚晚肩膀,将她整个人都抱到了身后。 继而一巴掌就把苏绾绾抽翻到了对面酒水台上,高高的香槟塔随之被苏绾绾给扑倒,落在地上,稀里哗啦摔了个粉碎。 苏绾绾猛地抓住酒水台,才没扑进那一堆碎玻璃渣子之中,不然她整个人就废了。 一身青色西装的霍景淮,单手紧抱念晚晚,眉目冷冽如霜的看着苏绾绾,赫然斥道,“我从不打女人,但今天,你苏绾绾,是个例外!” 苏绾绾捂着被摔疼的胳膊,猛然看向霍景淮,也怒了,“霍景淮!你少在那里装英雄了,明明是她念晚晚来找我事的,你还护着她,这样跟她串通一气,怎么也没见她嫁给你啊!” “我喜欢念晚晚,就算她杀了你,也有我来给撑腰!而你,跟霍顷昱这个婚礼是怎么得来的,你心里清楚,有什么脸来讽刺我?” 霍景淮润眸愠怒看着苏绾绾,真是对她厌恶至极,也很费解霍顷昱想要报复找谁不好,非要用这样的女人,看着都想吐! 苏绾绾被戳到痛处,挣扎着起来,想要反驳霍景淮。 念晚晚脸色阴冷,耸开霍景淮的手,就走到苏绾绾身前,俯到她耳边来,“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好戏还在后头……” 念晚晚话音一落,大荧幕上刚播完苏绾绾和陈万浩的肮脏事,就又开是播放苏绾绾真正的身世。 什么书香世家,说的那么高雅,其实苏家不过是江州一处靠倒卖书本文集的一个小公司。 父亲早年好赌,把家底都快输光了,为了抢苏绾绾母亲的钱去赌钱,还把她母亲给打残了。 上头还有个兄弟,也是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四处惹事,全都依靠着苏绾绾这个妹妹。 要不是霍松鹤背地里一直提携着苏家,就这样破烂不堪的苏家,早就连同苏绾绾一起完蛋了。 这也恰恰说明,苏绾绾跟霍松鹤也有着很大的牵扯,只不过时间短,念晚晚还没查那么透彻。 不过,这些就足以将苏绾绾之前营造的书香世家,名门淑女,是企业家父亲教出来才华横溢,好女人的形象,全都破灭了。 台下宾客看着荧幕上这些,更对苏绾绾鄙夷起来。 说她不知廉耻,私生活混乱跟陈万生不清不楚,拿私生子来糊弄霍家,现在连家世都造假,简直是过分至极! 苏绾绾看着荧幕上这些她这辈子都甩不掉的东西,又被念晚晚给搬了出来,眼泪逐渐凝聚。 下一秒,她就疯癫了一般摇头否认,“不是的,这些都是假的!全都是她念晚晚捏造出来诋毁我的!我没有这样的家世,我没有!!!” 第四百二十五章 我不是闹我是报复 苏绾绾嘶吼着,比起刚才荧幕上她与陈万浩的丑事,她的家世,仿佛让她反应更大! 好好一场婚礼,经过绊倒和这些视频,已然让苏绾绾成了一个笑话。 可尽管她怎么崩溃,念晚晚都眼眸冷漠如霜的看着她,对这些事没有一点波澜和惭愧,反而觉得这些都是苏绾绾应得的。 按照陈小云说的,她已经开始从苏绾绾着手调查林蓝的事,查出荧屏上这些肮脏事也只是意外收获,剩下的还得继续更深入调查,只是时间问题。 而当时苏绾绾来医院挑衅她,她没有反击并不代表就忘了,这些就是对苏绾绾最好的反馈! 苏绾绾还在冲她咆哮着,“念晚晚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捏造这些事情来毁我?就因为你得不到霍顷昱,就要置我于死地吗?” “抱歉,霍顷昱已经没资格让我为了他对付任何人,这些都是你该坦白与公众的,会出现在这荧屏上也只是天意,与我无关!” 念晚晚神情很平静冷沉的说着,就像一块黑色的冰,除了黑暗冰冷,再也找不出一丝温度。 霍顷昱微微蹙下眉,阔步朝念晚晚走了过来。 苏绾绾转头,以为霍顷昱是要偏袒念晚晚对她说些什么,瞬间就急怒了情绪,冲念晚晚扑了上来。 反正她形象已经被毁了,就只能豁出来,把念晚晚赶出去,死也要保住这场婚礼,不能再让霍顷昱跟念晚晚有任何亲近的行为。 “念晚晚!你给我去死吧!”苏绾绾吼着,冲到了念晚晚身前。 念晚晚向后一退,猛地就将她打到一边去。 “念晚晚!”霍顷昱看到,本是想带念晚晚到后台说清楚,这会儿也绷不住冲她呵斥了出来。 “我在这呢,有话直说,你用不着这么大声!”念晚晚明眸冰冷的看着他。 霍顷昱情绪复杂的看着她攥了攥拳头,走到她身前来,压低了声音,“晚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非得在这里闹的人仰马翻你才甘心么?” 念晚晚挑眸,冷冷一笑,“我不是在闹,我是在报复你!” 霍顷昱心头一震,凝紧了看着念晚晚的眸光。 念晚晚却勾唇媚笑着,抬起纤手轻点上他胸膛,“苏绾绾这个开胃菜结束了,要轮到你了我的新郎官……” 说着,她很暧昧的在霍顷昱胸膛上画了个圈儿,魅惑而又嗜血如毒。 她转身就眼神示意的看向了陈小云。 陈小云会意,荧幕上随即就出现了sy金融集团和霍氏分集团现在的股市版图。 一瞬间,台下宾客哗然一片,比刚才还要震惊的倒吸着冷气。 谁能想到,曾经如火如荼,在盛京商界堪称神秘龙头霸主的sy金融集团,会出现股盘大跌损几乎面临破产的节奏。 连带着霍氏分集团的股市也跟着大幅度下降,与大崩盘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甚至视屏下面还显示着,sy金融集团跟霍氏分集团,现在因为股市大跌,购买这些股份的股民已经全都疯掉,堵在这两大集团门前大吵大闹。 其中集团内部员工也都崩溃了,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应付着各种突发情况,文件档案满天飞。 全体员工被逼的跑去天台集体跳楼了。 而众所周知,霍松鹤不怎么在意霍顷昱这个私生子,但尤其重视霍家的所有企业。 能把这么重要的霍氏分集团交给霍顷昱打理,已经是至上的荣耀和信任。 如今被霍顷昱的私有集团连累的霍氏分集团面临倒塌,搞成这幅鬼样子,霍松鹤要是知道,肯定大发雷霆要了霍顷昱的命! 霍顷昱看着荧屏上,那些令人惊心动魄的数据和那些画面,他费尽心血这么多年都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如今,念晚晚不过一个眼神,就把所有最糟糕的情况,摆在了他的眼前。 真是无形中的杀人刀,刀刀都直中他要害,要了他的命! 停滞半分,霍顷昱猛地攥起拳头冷眸扫向念晚晚,“别告诉,这些都是你做的!” 念晚晚挑弄着指甲看向他,“没错,就是我。” 看念晚晚回答的这么轻松恣意,霍顷昱绷紧了牙肌,“为什么?报复我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念晚晚觉得好笑的轻笑出来。 “你霍顷昱是非不分,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往绝路上逼,让我遍体鳞伤却看都不看一眼。还要跟这个贱人结婚来气我。既然你都这么绝情了,那我又何必犯贱抱着已经不存在的情,让你好过呢?” 霍顷昱注视着她,那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锉刀,不断的扎在他心脏上。 他很痛,却也深刻的明白,自己给念晚晚带了多大的伤害,在她不想忍受时,就有多么冷漠的去反击。 他梗动下喉结,微微颤动了气息,“你杀了我母亲,我对你所作所为都是在替我母亲不公,尽管我那么怨恨你都没把你送进监狱,又何来绝情一说?” “这就是你霍顷昱。” 念晚晚看着他,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痛恨。 “杀你母亲的事我明明是无辜的,你却不肯相信,还非要弄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好像你多仁慈,不把我送进监狱又有多痛苦似的。实际上,你不过是想更好的折磨我而已,所以你真实虚伪透了!” 念晚晚指着霍顷昱鼻子怒喝出最后一句,俩人关系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她就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只想报复! 只是,她说的那些,对于霍顷昱来说,都不过是表面。 他从没对念晚晚表露过自己的痛苦,也不会说,这些所谓的报复只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 正因为他放不下感情,又无法把林蓝的死当做没发生过,才会沉寂在这之中,反复挣扎,却始终没能走出这片黑暗。 最终,他怨恨念晚晚,念晚晚也开始恨上了他…… “也许,最该消失的就是我……” 霍顷昱突然低语出声这一句。 念晚晚恍然一愣,随即嘲讽的冷笑。 “霍顷昱,你别装了行么?你自己对我做过什么事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对我真的还有心的话,就不会伤我那么深后,连前几天我要被人害死,求助你,你都没有管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曾热爱如潮水 “前几天你被人害死?”霍顷昱倏地凝紧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念晚晚看着他,清冷冷笑着,都到这个时候了,他霍顷昱居然还在装!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当时正在苏绾绾房间里洗澡,忙着跟她共度良宵,知道是我的电话很不耐烦的就让她挂了,又怎么会知道当时我的情况有多危急!” 念晚晚大声吼着,本来很不想说这些,可她面对霍顷昱总是不长记性,把自己的苦痛酸楚扒出来给他看! 不是在求可怜,而是不自觉的就流露出来,那么自然,霍顷昱却从没对此有过多少愧疚。 霍顷昱凝视着她,越发深沉了眼神,过半分才缓然开口,“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也没在苏绾绾那里洗过澡。” “别再为自己辩脱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念晚晚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手指向了自己心口,“这里已经不再有你,而你也该好好享受我还给你的报复了!” 曾经热爱如潮水,海誓山盟如同昨日眼前,如今走到这般决裂痛恨,是谁都不想的,也是念晚晚最不愿的。 可事已至此,念晚晚的心已经冷透了,她不想再继续对霍顷昱藏存深爱,只想尽快把所有苦痛还给他,两不相欠! 霍顷昱看她指着心口说了这样的话,心却猛然一痛,竟神伤的问她,“你说的,是真的?” “不然呢?” 念晚晚反问,眼眸润泽却不会再落下眼泪。 “你已经把我伤的体无完肤,今后的人生都会生活在你带给我的阴影之中,从此发烂发臭!你还要我继续无怨无悔去深爱你么?抱歉我没那么傻,也没以德报怨的高尚品格!” 一句句话如冰彻骨,寒凉了霍顷昱每个神经,他缓缓攥起拳头,那么自傲自负的人,现在却微微颤抖了身形和气息。 “如果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遭遇劫难的事,也没有放任不管你,甚至你今天报复我想置我于死地的事我都不怪你,你还,还会这样想么?” 念晚晚看着他,竟在那双寒冷的眸子里看到了卑微和痛苦,可那又怎样呢?该做的他霍顷昱都做绝了,如今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收起你那副虚伪的样子吧!把我伤透了,自己走到绝路才来说这些,你不觉得恶心么?” 念晚晚转过身去,不想再跟霍顷昱废话扰乱自己的心境。 “有在这装圣人的功夫,还是趁sy和霍氏分集团还没彻底垮掉,赶紧回去力挽狂澜兴许还有得救。如果你觉得不服想找麻烦,那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直接找我算账就好。不过,眼下你恐怕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说完,念晚晚拖着裙摆,迈开高跟鞋就要跟霍景淮他们离开。 霍顷昱看到霍景淮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逐渐沉暗下眼神,倏地就跨步到念晚晚身前来。 他没跟念晚晚说话,而是表情阴鸷的看向了霍景淮,“晚晚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是你在背后挑唆的吧!” 霍景淮一听,笑了,“你把晚晚伤的那么深,一次又一次从未停止,她开始反击报复你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还用得着我挑唆么?” “少在那里狡辩!当我不了解你么?为了利益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挑唆晚晚,以她的性格,会做出这么绝的事么?” 霍顷昱呵斥回去,怒气随然而盛。 霍景淮却更深了唇角的冷笑。 “当初晚晚还不信你会对她做出那么绝的事呢,最后你哪样不是把她伤的千疮百孔,甚至为了气她连跟苏绾绾结婚的事都做的出来,你还有脸说我?谁给你的资格!” “你!”霍顷昱被戳到痛处,怒目圆瞪,眼看就要冲霍景淮发火。 “够了!给我闭嘴!” 念晚晚冷喝一声,看向霍顷昱,“人要有自知之明,因为你的绝情,现在我恨透了!所以我会报复,与任何人都无关,懂么?” 冷冷说完,念晚晚挽着霍景淮的手臂,就要离开。 这时,大门被打开,霍松鹤一身中年黑色西装出现在门口。 迎着灯光,他神情冷肃如霜的缓缓走到霍顷昱身前。 没说话,扬手就狠狠给了霍顷昱一耳光,将他打的侧过了身去。 “你个逆子!我真是看错你了!”霍松鹤怒不可遏的呵斥着,双目赤红令人生畏。 霍顷昱转过身,擦掉唇角溢出来的鲜血,看着霍松鹤并没畏惧,反而异常平静。 “霍氏分集团变成这样,我很抱歉。但这并不是你可以随意打我的理由,你也从未真正的器重过我,何来看错一说?” 遇事过于冷静,还不认为自己错了,这下更激怒了霍松鹤,他扬起手还要教训霍顷昱。 霍顷昱却抓住了他手腕,父子双目相对之下,如同刀锋对针芒,解释阴鸷冷漠。 眼看就要僵持不下,霍景淮倏地抓上霍顷昱臂膀,“这事情主责在你,你没资格这样跟父亲针锋相对,不服与他!” “我没资格,你这一直受父亲偏爱的长子,就有资格了么?”霍顷昱寒眸冷厉看着霍景淮,没松手,反而更加大了抓着霍松鹤手腕的力道。 父子俩本就不合,这一来,在下面众多宾客眼中,更验证了这个笑话有多么的讽刺。 霍松鹤要脸面,猛地就甩开了霍顷昱的手,对他痛愤道。 “我将霍氏分集团交给你打理,是看重你有这个能力,不是让你拿来当儿戏,受你私事来牵连的!现在霍氏分集团落成这样,连霍氏主集团都受到影响,你却毫无悔意,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一番栽培!” “你把霍氏分集团交给我,也只是把我当棋子来护着霍家这尊大佛,可不是你对我有多么的用心!如果不是这样,今天没出这样的事,我的婚礼你都不会来!” 直接戳破,霍顷昱话里对霍松鹤不无怨恨。 他真是厌恶极了,霍松鹤明明只关心霍家的利益,还非要在这上面摆出多么关心又器重他的样子。 说白了,他一个私生子,倘若真的在他霍松鹤心里位置那么重要,霍松鹤当初也不会对他母亲被逼走坐视不管,连现在知道林蓝死了,也无动于衷了。 而这个婚礼,不管应不应该存在,双方家长都应该到场,可苏绾绾父母没来,霍松鹤更是没说要参与。 只是霍氏分集团出事了,他才出现,这就足以证明了霍松鹤有多么虚伪!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你个逆子是要气死我么 霍松鹤被霍顷昱的话气到,捂上心口指向霍顷昱,“你,你这个逆子,是要气死我吗?” “气死你不敢,毕竟霍家还需要你这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霸主坐镇。没了你,霍家可就全都完了。” 一直都对林蓝的事耿耿于怀,从霍松鹤知道林蓝回来再到林蓝死了,霍松鹤都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霍松鹤又来这样教训他,这更加大了霍顷昱对霍松鹤的怨恨和逆反,所说的话没有一个字不带着刀子伤人。 霍松鹤被气的手发抖,心脏病都要犯了,指着霍顷昱说不上话来。 霍景淮看事不好,连忙上前扶住了霍松鹤。 “爸!别跟这种大逆不道的人废话,还是赶紧想办法挽救霍氏那几个分集团吧。实在不行,就都暂时交给我管理,等一切恢复原样后,我再把权利归还给顷昱,也省的你为这事气怒攻心,伤了身体。” 话说的如涓涓细流直入人心,却处处都透着霍景淮自己的心思。 偏偏霍松鹤就吃他这套,冲他摆摆手就气怒着说道。 “今天这场婚礼,已然成为了整个盛京的笑话。我也不再对这逆子抱任何期望。倘若你能挽救霍氏的分集团,以后主权就都归于你,绝不能再让这逆子祸害!” 正中下怀,霍景淮心头略过一丝欣然,他扶着霍松鹤,想带他离开。 可霍松鹤别开手,却冷眸锐利的看向了念晚晚,“我知道这件事很大原因都在于你。我不管你跟霍顷昱有什么过节,但你对霍氏动了手,就是我霍松鹤的仇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但凡牵扯到霍氏利益的人,下场都没有好的,不然霍氏也不会在霍松鹤手上,走到今天这样强盛无人敢招惹的地步。 几年前,霍松鹤亲手在霍氏里揪出来几个内鬼,虽说都是为霍氏呕心沥血十几年的高层,不过是受了诱惑才背叛了霍氏。 但也让霍松鹤逼的,跳楼的跳楼,抱着全家自杀的自杀,还有逃跑出去,结果家眷被霍松鹤卖到了风月场合女,逃跑者知道后,就疯了。 正因如此,念晚晚刚要反驳,霍顷昱就站到她身前,眉头微蹙看着霍松鹤,“这件事是我管理不当,与其他人无关,你别教训了我,还找别人麻烦!” 念晚晚倏地看向霍顷昱,按理他应该顺着霍松鹤这茬,对她来个借刀杀人,更应该开心才对。没理由不怪她,还反过来帮她! 念晚晚心里有些不舒服,拉开霍顷昱就对霍松鹤说道,“凡事都要有个证据,无凭无据就空口一张随便说那是污蔑!哪怕就算这事是我做的,我人就在这里,也不怕你能把我怎样!” 她既然敢做就没想自己以后能有多好过。 即便没霍松鹤,她做倒卖集团这么多年,干的都是缺德买卖,仇家多如麻,也多得是想要她死的人,就不差霍松鹤这一个! 霍松鹤见她气焰如此嚣张,猛地就抓住她头发把她给甩到了水晶台上去。 念晚晚连退几步,捂着肚子勉强稳住身体才没摔倒,继而看向霍松鹤,依旧冷厉阴寒。 “父亲,这事不能乖念晚晚,你别……”霍景淮拉着霍松鹤想要帮念晚晚辩脱。 霍松鹤却气怒的甩开他手,跳上水晶台冲念晚晚缓缓走过去,“我霍松鹤执掌霍氏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对我这样猖狂。你既然想死,那我现在成全了你!” 说着,他脸色阴鸷,朝念晚晚缓慢着步伐,直把念晚晚逼到前面宣誓台去。 霍景淮蹙紧眉看着霍松鹤,事情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想要阻止却只怕会更触怒霍松鹤,让事情恶化。 而霍顷昱也一直隐忍着冲上去拉念晚晚离开的冲动,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为念晚晚心软,那是他的仇人! 这是,一直在旁边看着不说话的苏绾绾,见时机来了,赶紧跳上来冲霍松鹤大声添油加醋。 “伯父,念晚晚不仅故意把霍氏分集团害成这样,还捏造许多对于我不实的恶性视屏,来抹黑我和霍家脸面。你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说着,她捡起旁边酒瓶,拖着破烂的婚纱,就快步过去,要把酒瓶递给霍松鹤。 可霍松鹤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今天的事已经让盛京所有名流富商贻笑大方了,他怎么会接酒瓶子,当众教训念晚晚? 他只不过是在恐吓念晚晚,真要动手怎么也是背地里找人来处理。 见霍松鹤没接酒瓶,苏绾绾咬咬牙,转身就要趁机自己动手。 却突然传来嘎吱的声音,头顶挂着鲜花羽毛的巨大铁灯架整个轰隆掉了下来。 念晚晚心一惊,这才想起来,还剩这个对付苏绾绾和霍顷昱的招式没用。 她惊恐着眼睛,看着那砸过来的灯架,没来得及躲,正以为就要跟苏绾绾一起栽到这儿了。 一个充满尽力的臂膀,猛地就抱住她,将她拦腰朝前面扑倒在了地上。 可即便如此,灯架还是砸到了她那中了枪的小腿上。 念晚晚痛的闷哼一声,随即就听到苏绾绾极为痛苦的吼叫声。 她转过头去,看到苏绾绾被砸到了灯架下面。 而此时,灯架脱落,牵连着婚礼会堂灯光乱闪,引起一阵噼啪火电,宾客都被吓的四处乱窜,根本没人管苏绾绾。 霍松鹤也早就伸手矫健的退离了危险区域。 念晚晚心有余惊的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竟然发现霍顷昱气喘吁吁的压在她身上,神色异常冷沉,好似很怕她伤到似的,眼神里也都是紧张。 念晚晚一愣,按理来说霍顷昱应该去救苏绾绾这个新娘才对,偏偏在这时候第一个冲上来救了她,这实在是让她匪夷所思! 没多想,念晚晚猛地推开霍顷昱,很紧张的捂上小肚子,她别的不想,现在孩子对她才是最重要的。 霍顷昱坐起来,看到她小腿血流不止,才发觉她腿上原本就有伤,这又被灯架砸了,倏地皱起眉,“你腿有伤怎么还来这里,是想变残废么?” 第四百二十八章 你不许再碰她 “不来这里,怎么让你也体会到,强加在我身上的绝情,有多痛!” 念晚晚冷狠说完,捂着小肚子就要忍痛站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阵眩晕,她摇摇晃晃的就跌了下来,晕了过去…… “晚晚!”疾呼一声,霍顷昱过来扶住了念晚晚肩膀,想要抱她起来,去医院。 这时,在人群混乱中的霍景淮挤上来,一把就掀开霍顷昱,“都是你把晚晚害成这样的,你不许再碰她!” 怒喝而过,霍景淮俯身将念晚晚抱起来,脸色阴鸷如霜的看着前方,阔步离开了这里。 霍顷昱皱眉,只回头看了眼砸在灯架下的苏绾绾,抬手示意霍然去处理,就快步跟上了霍景淮,从始至终都没有管苏绾绾的意思。 苏绾绾意识还清醒,她看到霍顷昱第一时间冲出来救的人是念晚晚不是她,见念晚晚晕过去了也只紧张念晚晚。 那原本已经平定下来的心,再次翻腾起了恨意。 苏绾绾攥紧拳头,看着霍顷昱追寻念晚晚而去的背影,暗暗发恨,“念晚晚,你让霍顷昱又对我这般绝情,我一定让你更加的生不如死!” 地板被苏绾绾抓的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也因为剧痛晕了过去,随后霍然叫人过来把她抬起来送去了医院。 …… 黑暗的天空下,是一片白茫茫的白雾。 念晚晚站在其中,看不到人群,只见到车辆建筑依旧存在,却是无边无际的孤冷,让她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任何回去的路。 就好像她现在,满心都是伤痛,除了痛恨霍顷昱对她所有的绝情,已经再也看不到他们的未来和希望。 然而,即便如此,在这场虚无缥缈的梦境之中,念晚晚还是在远处看到了霍顷昱。 他站在那里,眼眸里依旧有着对她温柔的浅笑,展开双手迎接她的模样,也还是那么暖动人心,仿佛从没变过。 这是念晚晚的内心深处,尽管霍顷昱已经变得那么冷血,她还是保留着对他唯一的期盼。 没犹豫,念晚晚走过去,用力抱住了他,眼泪随之落下,“我恨你,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霍顷昱,你为什么还要牵动我的心,为什么……” 念晚晚哭诉着,所有的痛苦都像潮水一样冲涌着她,真真情字一把刀,杀人都不见血。 霍顷昱没说话,只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仿佛这就是他唯一能做到的温柔。 而念晚晚在感受他掌心炽热同时,也在这无尽悲痛之中,惊醒了过来,两侧枕边已经被眼泪给浸透了。 她梗着胸腔那股撕裂的痛,看眼四周,还是那片干净白色的熟悉环境,病房里飘散着淡淡药水味道。 而霍顷昱,竟然就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她,眼神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波澜,“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景淮呢?”念晚晚瞬间清醒过来,抬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有意识向后躲开了些。 看她反应这么大,霍顷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冷沉道,“霍景淮去处理急事了,我来照看你也一样。” “你照看我?”疑声一句,念晚晚冷声笑了,“多少绝情的事你都对我做尽了,现在又来装关心我,不觉得恶心么?” “你是在我婚礼上出的事,霍景淮不在,我有必要对你做出相应的处理。帮忙照看只是一方面,过后你想要赔偿我也会照单全给。” 霍顷昱说的很官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念晚晚也随之嘲讽,“难道在你眼里,把谁伤了,随便一点小恩小惠,别人就能原谅你,对你感恩戴德么?抱歉,我可没那么大度!” 听着这话,霍顷昱心情复杂的攥了下手,过半分才缓然开口,“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也要清楚,是你杀了我母亲。我没法面对杀母仇人,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就继续你的报复好了,还在我面前说什么?” 没再容霍顷昱多说一个字,念晚晚直接顶了回去,继而看着冷笑,“你该不会还指望把我虐的体无完肤,我还能继续爱你吧。” 答案是否定的,霍顷昱知道。 可念晚晚刚才睡梦中,明明还那么痛苦的抱着他手臂,哭诉着对他的痛恨却也放不下曾经的深爱…… 为什么醒了就要这样否认? 霍顷昱深暗了眸光,沉默半分,低沉问念晚晚,“所以,你不爱我是么?” “不爱。”念晚晚回答的很干脆,又补充一句,“准确的说,从始至终,我都没爱过!” 人心不是一下就变冷的,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再犯贱说爱,那样对她太残酷了。 这话落在霍顷昱心上,却像一把尖刺,狠狠扎在他从未表露出来的柔软处。 林蓝,念晚晚,这片黑洞,他怕是这辈子都爬不出来了…… 蓦地,霍顷昱清冷一笑,抬眸间,那寒眸已经恢复曾经的沉冷平静,没有显露出一丝痛苦,“正因为这个,你在梦里,才会念了我名字,还一直很痛苦唤着霍景淮,对么?” 什么梦里喊名字?念晚晚有些疑惑,但很快就对霍顷昱这话起了逆反。 “霍顷昱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很让我憎恶!明明是你在伤害我,却总是反过来像个受害者一样质问别人!凭什么?” 念晚晚激动了情绪,胸膛起伏的看着他,又继续道。 “你自己好好掐手算算,你真正对我用心,对我好的时候有几天!从头到尾哪一次我遇难,快熬不下去的时候,不是霍景淮来救我,陪着我度过难关!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我说了,我对你被人追杀的事根本不知情。而霍景淮陪着你,也是有目的的,你难道都看不出来么?” “现在说你对我被追杀的事不知情,还有意义么?” 念晚晚冷冷看着他,心再次被渡上了一层冰霜,对他的不懂,心真寒透了。 “我被刘鸿升派人追杀,被他用枪堵在病房里把念氏,崇胜和昌盛所有主权转给他,再到我腿手枪上的时候,你没问过我,而是正忙着跟苏绾绾结婚,就为了所谓他吗的报复我。事情你都做绝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 竟开始有了悔意 念晚晚嘶吼着,把旁边枕头都砸了出去,也无法发泄她心中的怒恨。 霍顷昱看她这样,心也为她这话有所动荡,渐渐的竟有开始有了悔意。 或许,他不该听信霍松鹤所言,只要他跟苏绾绾结婚,就把霍氏主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交给他。 他心里清楚,霍松鹤并没有那么重视他跟苏绾绾是否结婚,肯定另有目的。 但因为林蓝的事,霍松鹤那么冷漠,他更急切的想要报复霍松鹤。 在那种情况下,仇恨冲头,林蓝和念晚晚,他毫无犹豫的就选择林蓝这一边的大局。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沉默许久,他伸手抚上念晚晚的肩膀,“如果我说,你把孩子打掉,我不计较你这次对我所做的一切,也不再怪你杀了我母亲的事,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么?” 这是霍顷昱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念晚晚却倏地看向他,“孩子?你什么意思?” 霍顷昱看着他,梗动了下喉咙,“医生跟我说你怀孕了,我们分别这么久,这孩子必然是霍景淮的。我知道,可只要你肯打掉,我不在乎,一切也都能放弃……” 这话让念晚晚愣住了,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仿佛被霍顷昱掏出来,狠狠摔在地上疯狂践踏。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痛能形容的了,那是羞辱,是对她极大的残酷! 蓦地,念晚晚清冷笑出来,一滴泪也随之从眼角滑落。 “霍顷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却不相信他是你的,还装出很大度的样子要我打掉,你简直让我感到恶心至极!” 念晚晚咬着牙,恨不得把霍顷昱生生撕了,才能解掉他说这话带给她的伤害。 霍顷昱却微微蹙起眉,“不然你要我怎么做?放下你杀我母亲的事,还要接纳你跟霍景淮的孩子么?我做不到!” “没人让你做到!都是你自己在唱这场充满暴力和自私的独角戏!” 念晚晚冲他嘶吼着,不想再哭,眼泪却随着愤怒不由自主涌动出来。 “我曾经以为你只是因为失去母亲太过痛苦,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我才看明白,其实你从里到外都是个畜生不如的禽兽!你只顾着你自己,不会想别人死活!张着一双眼睛也只信自己看到的!我恨你!你给我滚!” 念晚晚抄起枕头,狠狠砸向了霍顷昱,像疯了一样。 霍顷昱躲开枕头攻击,再看念晚晚,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我如果只想着自己,真的有那么痛恨你,就不会把身家性命照旧放在你那里没拿回来!现在也不会让你把我逼到了绝路上去!我放不下你,所以想回到从前,但我接受不了你霍景淮的孩子!”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不收走所谓的身家性命,不过是想在把我伤透后,再拿来当你博取同情的资本!你要真的想回到从前,就更不会否认这个孩子!” 念晚晚气急了,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霍顷昱看着她,想尽量去找更好的词汇,来圆合这场争执,可思前想去,发现镜子碎了,想要再恢复,就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他沉默下来,突然没了任何解释。 蓦地,念晚晚指向他,气息紊乱的喊着,“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听你说任何话,滚!” 念晚晚怒极,把旁边能丢的东西都砸向了霍顷昱。 她现在好恨自己居然还能在霍顷昱把手放到她肩膀那一刻,动容了心。 可偏偏他提了孩子,还很快就否认了孩子是他的。 这触碰到了她的底线,比将她生生撕开还要悲愤痛苦。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越发沉暗下来,过半分他冷肃了表情,问念晚晚,“我知道你现在恨透了我,但我最后只问你一句,这孩子是我的么?” 都这样了,瞎子也看得出来这孩子是他霍顷昱的,他居然还问,真是太可笑了。 念晚晚深深闭了下眼睛,看向他时眼眸异常锐利明亮,透着一层冷霜。 “即便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恨透了你!我本来也不想把怀孕的事告诉你。但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这孩子是你霍顷昱的!不过以后,他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你,没资格做他的父亲!” 一句话就判定了霍顷昱的血亲死刑,仿佛能让他知道她怀了孕,已经是大恩大德,至于做孩子的父亲,想都别想! 霍顷昱倏地攥起了拳头,再一次为自己的盲目自负付出了代价,出口也控制不住的再次冰冷起来。 “所以,我没资格做孩子父亲,你也不告诉我怀了孕,霍景淮就有资格了么?” “你还真就说对了!”念晚晚冷笑着笃定一句,更残酷的去回应。 “相比之下,霍景淮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第一时间就是要做孩子的父亲不想我难过。而你,在没问清楚的情况下就否定了孩子是你的,还说自己接受不了要我打掉!这么禽兽不如,你拿什么跟霍景淮比?” 感情的路,一步走错,就步步错了。 霍顷昱听到这话,瞬间情绪冲头,抬手扼住了念晚晚衣领,双目赤红如血氤氲着他所有挣扎痛苦,还有令人畏惧的冰冷。 “你杀了我母亲!还狠心把我逼到绝路上,我都不想再怪你,放你也放过我自己。可你却一直把霍景淮放在心上,你知不知道他对你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那也,也比你,伤我体无完肤,还,装出很痛苦的样子,来同情,怜悯我强!” 念晚晚被衣领勒的脸色涨红,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眼神中对霍顷昱也是浓浓怨恨和伤痛。 霍顷昱气急了,想要把霍景淮从念晚晚心里揪出来,那里应该只有他才对! 可念晚晚性子比他还要执拗,愣是咬紧牙,继续说着伤人的话。 “霍顷昱,你在我心里,已经,没位置了。这孩子,我只会自己养大成人,永远,都不会,告诉他,有你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第四百三十章 他心里还爱着她 “念晚晚!” 霍顷昱突然怒喝一声,揪着念晚晚衣领,把她扑到病床上,紧盯着她的寒眸,情绪冲涌得愤怒中也逐渐有了红润。 他不把念晚晚送进监狱,是因为他心里还爱着他。 可林蓝是他母亲,是他找了十几年的执念。 一朝被念晚晚撞死了,他做不到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只能用他的方式去惩罚念晚晚,给林蓝的死一个交代。 也不至于,他背上母亲死了,还能若无其事的跟仇人结婚生子的千古骂名,他心里这关也过不去。 可折磨念晚晚,他也未曾有一刻好受过,每次都是对念晚晚做了什么,他在背地里都喝的烂醉,双倍还到自己身上。 如果在大富豪会所那晚,灯光明亮的话,念晚晚就会看到霍顷昱身上也同样有许多,再也无法抹掉的伤疤…… 可念晚晚没看到,对她来说,从那晚霍顷昱暴戾强了她的那一刻,他们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怎奈情字一把刀,深深扎在心头上,想要拔掉,都血淋淋的疼,拔不出来。 这样一直牵扯着彼此,想爱不能爱,恨又做不到那么透彻,比死还要难过。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逐渐放开了手,那双淡漠如霜的眼睛,让他知道,念晚晚的心已经回不来了。 他不能再继续犯错,步步逼近,那样到最后只能把念晚晚越推越远,谁都不会好过…… 这时,一声怒喝陡然响起,“霍顷昱!你这王八蛋!给我起来!” 一只强劲的大手猛地将霍顷昱从念晚晚身上拽开,顺势狠狠甩了出去。 霍景淮气势冷寒的站到病床前,怒视着霍顷昱,将念晚晚扶抱了起来。 霍顷昱缓缓起身,看向霍景淮,神情凛然,没说话,拳头却攥的咯吱响,显然他对霍景淮的仇恨依旧不减半分。 霍景淮同样,也是眸光锐利森寒的看着他,冷声道,“霍顷昱,你已经把晚晚伤的那么深了,到底还想怎么样?非得把她给逼死才甘心么?” “不管怎样,都轮不到你来斥责我!”霍顷昱怒然反斥回去,走了过来。 霍景淮猛地抬手挡住了他再靠近念晚晚。 “我不管你怎样,但现在霍氏分集团和sy集团已经乱作一团。你有在这里纠缠晚晚的功夫,奉劝你还是赶紧去挽救一下。毕竟你的身家命脉就只剩这些,要是沦落街头可就要让全盛京的人笑话了!” 被说到痛点,霍顷昱紧了紧拳头,事实摆在眼前他没反驳霍景淮,而是眸光阴沉的看向他,投以警告。 “我的事我会处理,但你别再妄想做更多的事,晚晚不是你的棋子,你在这里也捞不到我什么好处!别怪我没警告你!” 说完,霍顷昱情绪复杂的看向念晚晚,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霍景淮这才收回目光,转而气息深沉的看向神情呆滞的念晚晚,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头发,“没事了,很快,这些就都过去了……” 念晚晚怔怔的看着霍顷昱离开的背景,身体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样那么麻木。 直到霍景淮搂着她肩膀,让她靠到怀里时,她才有了一丝知觉,很痛苦的将头埋在霍景淮肩上,低喃,“他知道我怀孕了,却还要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要这样……” 简单一句话,霍景淮就猜到了刚才霍顷昱和她都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找借口离开,让霍顷昱留下的原因。 他想要霍顷昱一无所有,再通过念晚晚把霍顷昱的心也摧毁了,那样权利和念晚晚,才会彻彻底底都是他霍景淮的。 虽然他计划的很好,但面对念晚晚的痛苦时,还是会觉得很心痛很愧悔,所以他一边这样做,一边极尽所能的给念晚晚弥补。 哪怕是替霍顷昱做孩子的父亲,也在所不惜,只要念晚晚安好…… “霍顷昱变成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必要为变了的人费心伤神,你还有孩子……” 霍景淮声音柔和的劝着念晚晚,一句孩子虽然简单,却总能戳到念晚晚的软肋。 念晚晚抬头,收起了悲伤,重新靠坐回床头上,看着他,“我确实不该想他,就当这些没发生,我只为孩子着想。” 看她恢复了情绪,霍景淮笑了笑,拿出手机就叫人送来些孕妇补汤来给念晚晚…… …… 彼时,霍氏分集团,sy金融集团,霍顷昱所执掌的一切企业财政,全都因为念晚晚这次的行动,大幅度受损,开始逐渐崩塌。 股市,金融,证券,都在以最糟糕的情势,往下暴跌,不少在内的股民,全都怨声载道堵在霍氏分集团门口,怎么赶都不走。 霍顷昱也在极力挽救,四处寻找关系来帮自己。 可即便顾锐琛都过来,尽最大所能来协助他,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内在潜伏的危机太大,根本不是他帮忙,就能全面挡得住的。 毕竟证券股市暴跌的同时,因为念晚晚的缘故,不少关于sy和霍氏分集团的商业机密和高等项目,全都被泄露了出去。 一时之间,项目被夺走仿造,商业机密也成了其他集团的攻破sy和霍氏分集团的首要把柄。 加上霍顷昱在商界向来以贴手腕着称,商业仇人不再少数,能帮他的除了顾锐琛,真的寥寥无几。 可即便如此,霍顷昱还是拼劲一身硬气,在那里苦撑着,不让自己多年拼来的心血底气,就此颓败,让霍景淮得逞! 夜晚降临,霍然见霍顷昱还在翻阅文件,满脸疲惫不堪,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倒了一杯咖啡过来,劝道,“先生,你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就算事情紧急你也该休息了。你要是夸下了,一切可就真的完了。” 霍顷昱顿住手中铂金钢笔,揉了揉眼角,冲霍然摆摆手,“我没关系,还撑得住。你派人去看看念晚晚出院了没有,顺便带些补品送过去。” 霍然一听,皱起了眉,想要说些替他不值的话,但顾虑了一下,还是把话压回去,说了句是,就转身走了。 霍顷昱瞟眼放在办公桌边角念晚晚曾经跟他的合影,深吸口气,又继续批阅起文件来。 恰好,顾锐琛来电话,叫他出去见权威更大的银行行长格雷亨特。 他起身拿过西装外套,就迅速下楼开车去了约定地点。 而此时,一直没见到他看自己的苏绾绾,正满身缠着绷带,断掉的腿被高高挂着,歇斯底里的冲护士砸着东西。 “你们这群废物,不要碰我!赶紧去打电话,要我老公霍顷昱来看我,快去!听到没有!” 第四百三十一章 耍霍家二少奶奶的官威 护士被苏绾绾扔的药瓶砸到,痛的直往后缩退着身子,都见了血了。 可苏绾绾还是不依饶的冲护士发着疯,连过来劝她安静点的医生,她都没放过,照旧往医生身上砸着枕头! “我说了,让你们去把霍顷昱给我找来!我打电话他不接,你们要不去通知他,我就得死在这里了。霍家二少奶奶在你们博仁出了事,你们这群废物担当得起么?” 都这会儿了,傻子也看得出,霍顷昱并没有要管她的意思,她却还耍着霍家二少奶奶的官威,在这里无理取闹。 医生被她搞得烦了,转头看眼被砸伤的两个护士,冲她们示意的摆摆手,就皱眉看向苏绾绾,也不忍了。 “苏小姐,霍先生是否来医院,不是我们能掌控得了的。我们医护人员只管救治病人,不做与我们不相干的事,这是规定。” “少跟我扯没用的!我现在就是以霍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命令你,你们也得把人给我请来!否则,整个博仁医院都别想开下去了。” 苏绾绾冷横着医生,眼眸锐利高傲,真把自己当女王了似的,不可一世。 医生被她这话,引起了极大的反感,救死扶伤是他医护本职,可没责任来受这号人的欺辱! “苏小姐,你和霍先生的婚礼还没正式进行到结束,理论上这婚姻不能作数,你也还不算是霍家的二少奶奶。没权利来喝令我们,我们博仁医院所有人也都只听老董事长和霍先生的。” 直接把话说透了,医生正颜正色,丝毫没再惯着苏绾绾。 苏绾绾一听,痛处被戳爆,当即就炸了庙,指着医生吼,“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不知道我和霍顷昱结婚,是霍松鹤钦定的么?” “就算是钦定的,那也只是你和霍先生的婚姻,老董事长并没有允许你在博仁这样大吵大闹,像泼妇一样有辱霍家门风。我们除了治疗,也没闲工夫陪着你。” 医生说完,随手开了张药单就递给了旁边受伤了的护士。 让她去查看自己伤势的同时,顺便再给苏绾绾重新弄些药来。 苏绾绾见医生这么轻视傲慢,自尊心再次受到了进犯,挣扎着冲医生大吼,“你这样无礼,等我好了以后,迟早会让霍松鹤开除你的!”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等你出去后,老董事长会不会继续认你这个品行不正,身世也很糟糕的儿媳妇,还是未知数。你想告状,就随便你。” 医生略带嘲讽的说着,就把体温枪对准了苏绾绾的额头,正常对她例行检查,继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苏绾绾见连一个破医生都敢藐视她,那原本就脆弱敏感的内心,更加愤怒到了极点。 她抓起枕头还想发火,旁边护士狠狠瞪了她一眼,就把输液药水扔到了一边去,不管她了。 苏绾绾已经在这里作闹好几天了,护士们早就对她充满了怒气,只不过忍着没做声。 这下医生把她们不敢说的都说了,有人撑腰,那她们也没什么可惯着的了。 眼见护士就这么走了,苏绾绾暴躁的吼着,“啊!!!气死我了!等我出院一定叫你们好看!” 她把手里靠枕砸了出去,被子也都丢地上来发泄情绪。 “才几日不见,脾气就这么大了,都想谋杀前夫了么?” 一声冷嘲陡然响起,陈万浩穿着灰黑色西装走进来,邪笑着把苏绾绾砸过来的抱枕捡了起来。 苏绾绾抬头看去,瞬间凝紧了眉头,“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赶紧给我滚出去!” 会被苏绾绾驱赶,陈万浩并不意外,反而更深了唇边笑意缓然走到床边来,“怎么说,我也是跟你睡了五年的前夫。你出了事,我来看望你,你让我滚,不太合适吧。”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咱们俩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现在已经通过那场婚礼闹的人尽皆知了,你别想再往我身上抹黑!” 苏绾绾双目赤红的瞪着陈万浩,恨不得现在就用棍子把他给打出去。 要不是他一再威胁,她也不会继续跟他纠缠不清,闹出那么多丑事来让念晚晚抓到把柄,公之于众! 可她越是反感,陈万浩就越是兴奋,这证明苏绾绾有足够的短板抓在他手里,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正是因为你和霍顷昱婚礼上的事,闹得全盛京都知道了,才想着过来跟你一起承担,总不能让你自己背负所有骂名,那样不好。” 陈万浩唇角勾着邪肆的笑,眼神在苏绾绾身上肆意流转着,预示着他用意绝非这么简单。 苏绾绾也是个聪明人,才不会信陈万浩会有这么好心,直接斥道,“你又有了什么歪主意,直接说,别在这里装好人来恶心我!” 陈万浩微微一挑眉,“如果我说,我想趁机跟你重归于好你信么?” 说着,他伸手暧昧的摸上苏绾绾下巴,凑得很近,“反正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不如就此和好。我重新找回你这听话的好老婆,你也能重新坐回陈家少奶奶的位子,两全其美。” 苏绾绾冷横着他,那双精光流转的眼眸里,全都是算计跟阴邪,真真是坏水淹透了,才会有这样一副面相和眼睛。 “你说跟我和好,不过是看霍顷昱现在满身麻烦,想趁机借我从中再狠狠捞一把。想再拿我当棋子,你做梦!” 苏绾绾狠狠甩开了下巴,冲陈万浩啐了一口。 陈万浩侧开头,正回身去看着她,也懒得再装什么风流撩拨,“算你没白跟我五年,这点心思都被你给猜透了。既然如此,你就得答应我了。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会出什么不好的事。” 但凡陈万浩出现就没好事,这再次登门来威胁她,苏绾绾被触及到了底线,“我已经给你做过很多事了,你休想再继续操控我,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是么?” 陈万浩冷笑,阴险了看着她的眼神。“那就试试看,信信有没有那么大的命,能抵抗得了我们之间的恩怨。” 第四百三十二章 我家先生说…… “陈万浩!”苏绾绾怒了,死命瞪着他,“信信的病刚有好转,他是你的亲骨肉,你居然还再打他的主意,简直不是人!” 苏绾绾嘶吼着,陈万浩却嫌刺耳的挑弄下耳朵,勾唇笑道,“是不是亲骨肉又能怎样?只要能让你乖乖听话,那就是我手里的把柄,而我只认利益。” 话说到这,苏绾绾算是看清了,陈万浩就是个冷血无情,畜生都不如的禽兽! “陈万浩,你要敢对信信不利,我绝对会杀了你!”苏绾绾咬牙切齿的说着。 陈万浩却不屑一笑,很轻浮的挑动起她头发。 “看你这披头散发的样子,作闹了这么久都不见霍顷昱来看你。后盾都没了,哪来的底气说杀我?我看你还是乖乖听话,也省的自己招惹麻烦。” 很明显,陈万浩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苏绾绾怒视着他,用力甩开头发不让他碰自己,“就算霍顷昱不要我了,我也不可能再跟你搅合在一起!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话落,苏绾绾锐利的眼眸陡然腾起了杀气,她是真的对陈万浩起了杀心。 她都已经走到这份上了,全盛京都在看她的笑话。 跟霍顷昱的婚姻成了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因为陈万浩而崩塌,那她绝对会杀了陈万浩以绝后患,根本不用犹豫! 陈万浩也从她眼神里看出了杀意,但对她欺辱怪了,也没放在心上,反而继续嘲讽,“既然你不在意信信死活,那我就看看你能有什么本事,敢跟我较量!” 说着,陈万浩就转身,故意吊着苏绾绾,装出真要去对信信下手的样子。 苏绾绾盯着他背影,逐渐抓紧两侧床单,咬牙沉默半刻后,忽地叫住了他,“你别走!我不许你碰信信!你想要我做的是,我也全都答应你!” 陈万浩一听,就挑眉转过身来看着她,走过来摸上她的脸,“这才乖嘛……” 他得意的笑着,却不知最毒妇人心,苏绾绾已经在心底对他有了另一番计划。 先迎合,再下手,谁阻挡她,她就毁了谁,在所不惜! 想着,苏绾绾也勾起了意味幽深的笑,侧头靠在陈万浩脸上轻轻磨蹭,“怎么说你也是信信的亲爹,我不能让亲爹杀子这样的惨剧发生就是了……” 陈万浩是个风流主儿,一看苏绾绾这般风情的服了软,眼神腾地就窜上了炽热。 要不是在医院,苏绾绾也不方便,他一准就扑上去了。 “小骚蹄子,等你出院的,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陈万浩咬牙恶狠狠说着,俯身揪起苏绾绾头发,就强吻了上去…… …… 彼时,念晚晚出了院,她没让霍景淮跟着,而是去了曾经的私人公寓。 走进去,四处摸着陈设,经过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丝灰尘,反而光亮如新就像有人在里面住一样,但又没有人住的气息。 想来一定是有人固定来这里打扫,念晚晚想到了霍顷昱,但很快就否定了。 他那样冷血的人,才不会这么无聊,跑来打扫满是他们曾经回忆的地方。 念晚晚眼神淡漠的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阑珊灯火,那么繁华昌盛,却似乎在仇恨过后,没有一处能容下她这颗残败不堪的心。 人还在这里,也不过是验证一个笑话,讽刺的有多么真切罢了。 她以为自己反过来报复了霍顷昱,会让自己很痛快,可没有预想中的欣悦和快乐,反而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长叹口气,她看着玻璃映出来厨房的倒影。 刹那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霍顷昱在那里做着惠灵顿牛排,告诉她怎么做用什么材料才最好吃。 而她不服气的在旁边争论着,还把做好的牛排给弄翻到了地上,然后气呼呼的去沙发上耍性子。 明明这么不讲理,霍顷昱却还是很温柔的过来,跟她道着歉,哄她开心。 最初,霍顷昱搬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能借机靠近她,挽回她的心。 一切,都好像只是昨天发生的那样。 可她的心被挽回来了,霍顷昱却又变得那么冷血无情,把她这颗热腾起来的心,又千刀万剐丢进无尽深渊中。 她不想恨,是霍顷昱偏逼她去恨他! 想到这,念晚晚缓缓摸上小腹,那里孕育着的新生命让她更多了伤感和感慨,“如果,没有林蓝的事,是不是我们会守着孩子,一直相知相爱,幸福下去?” 她轻声低喃着,心底还是有着期许和幻想,可人生最没有的就是,如果…… 苦涩轻笑一声,念晚晚转身去厨房,想倒杯牛奶,却发现冰箱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她爱吃的东西,就跟她离开这里之前一样,位置都丝毫不差。 那张英气不凡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念晚晚微微皱下眉,很快就摒弃了这个猜想。 随手拿过放在最前面的牛奶,到炉灶想要热一下,奶锅也都在上面柜子摆放到最方便拿取的位置。 没再想那么多,念晚晚迅速热好牛奶喝完,就去卧室里躺下,转过身就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最适合孕妇安眠的葡萄籽精华。 连她晚上最爱起来喝水的水杯都放好,里面装满了纯净水。 处处都显示着,这里有人精心布置过,也知道她会来这里。 这让念晚晚突然烦乱了情绪,猛地就翻身把被子盖过头,不让自己想那些不该想的。 这样迷糊糊半睡不睡的,到了天亮。 念晚晚恹恹的坐起身来,摸过旁边散光眼镜带上,下床走到窗边,刷拉一下拉开了窗帘。 刚想伸个懒腰,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就看到楼下,霍然手拿着一个黑色盒子,身后跟着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齐刷刷站在那里,仰望着楼上。 见到她拉窗帘了,霍然才微微勾起了笑,显然他和身后的人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念晚晚有些疑惑的皱下眉,转身扯过外衣披上就下楼,到了霍然面前,“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对付了你主子,你就带人来抄我家的么?” 这话让霍然很佩服念晚晚的想象力,却也不影响他对念晚晚那点小埋怨。 他神色冷沉道,“你想多了,我是听先生指派,给你来送孕妇补品的。先生不想我打扰你睡觉,我就只能等你睡醒。东西也都是先生精心挑选的,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先生这番心意。” 霍然说着,就将手里包着天山雪莲的黑盒子塞到了念晚晚手上。 又朝后面摆下手,让手下把带来的各种孕妇高档补品,食材全都一一往念晚晚私人公寓里般。 念晚晚看着这不收都不行的架势,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反感,不禁对霍然冷声道。 “别谈什么心思不心思的,他霍顷昱混不下去,想用这种方式来跟我缓和关系,反过来帮他度过难关,我可没那么傻!你这些东西就算放在这里我也会丢出去,就别白费心机了!” 听念晚晚这么说,霍然倏地皱起眉来,“我家先生对你一番心意,你怎么能这样想他呢?” “不然我怎么想他?” 念晚晚冷笑,对霍然没恶意,可对霍顷昱却是很大的怨气。 “他霍顷昱伤我那么深,把事情都做绝了,甚至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怀疑不是他的。如此,你还想我对他感恩戴德,继续深爱不移么?” 听着这些话,霍然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之前跟念晚晚相处颇多,他那个野蛮女友李月月也跟念晚晚交涉甚好。 所以他了解念晚晚不过是被伤怕了,即便有爱,也多是逐渐变成了恨。 可是,她和霍顷昱明明是相爱的啊…… 霍然内心复杂着情绪,看着念晚晚缓然道。 “我知道你跟先生现在结怨深刻,先生因为母亲的事对你也确实做了很多过火的事。可这次先生被你害成这样,他没顾自己却一直惦念着你,这就足以证明,他还爱着你,只是不知该怎么更妥善的去处理……” 霍然试图说和,可听到念晚晚耳朵里却成了笑话。 “霍顷昱还爱着我?” 念晚晚冷笑,风吹起衣衫,显得她更加单薄凄凉。 “只信眼睛所见的,说恨就不顾以往情分,疯狂的折磨,抬棺埋坟,各种冷血的事都做尽了,这就是你说的霍顷昱还爱着我?未免也太可笑了!” 霍然微微垂了下眼眸,他对爱情并没那么懂,但人伦道德他明白,霍顷昱这样做没有错。 是人见到母亲被所爱之人撞死,都会发疯去做出绝情的事。 可看似绝情,实际上他先生却最是有情。 不然早就把念晚晚送进监狱判死刑,也不会整日在暗处借酒消愁,折磨念晚晚也在折磨他自己,甚至现在还在调查林蓝的事。 先生不是不信,而是从没放弃过爱念晚晚,只是方式表达的不对,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霍然想着这些他也不能表露的东西,微微叹口气,“尽管你恨透了先生,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先生其实并没你想的那么坏。” 见念晚晚要反驳,他又立马补上,“东西我已经送到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无关先生,只当是朋友。” 说完,霍然就带着手下,离开了这里。 但毫无意外,念晚晚盯了他背影没多久,就将他拿来的那些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痛恨,根本不是这点东西就能化解的,相反只会更加重内心厌烦。 念晚晚看着满地的孕妇补品,拍了拍手,转身就回了私人公寓。 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更像打翻了四月的梅子酒,充满了五味杂陈。 念晚晚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窗外,本来就想闷在这里,不出去了。 可陈小云还是来电话说,崇胜有点急事需要她来处理。 眼下sy金融集团和霍氏分集团正是面临崩塌之际,如果霍顷昱不能挽救回来。 那只需要她垄断掉这两个集团的资金,霍顷昱就彻底完了,再也无翻身的机会。 所以陈小云叫她去,也是提前做好这个准备。 念晚晚沉了沉心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穿戴好,去了崇胜。 可心情实在太差,念晚晚到崇胜没多久,就很烦躁拿手包下了楼,连文件都没看几个。 偏巧,这该死的天气竟然下起了大雪。 念晚晚站在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一把黑伞就停置到了她头顶。 念晚晚正纳闷,耳边就想起很严谨的声音。 “先生说,孕妇不能淋到风雪,伤寒对孩子和孕妇都不好,所以叫我过来送伞。” 念晚晚看去,见到是霍然那张例行公事的脸,倏地冷下脸来,“不用,这把伞还是拿去给你的月月吧!我享受不起!” 说着,念晚晚就下台阶,快速到了自己跑车那里,上车离开了这里。 可偏偏老天爷跟她作对,车子上了高架就突然抛锚了,怎么都发动不了。 念晚晚气怒的锤了下方向盘,后面其他车辆却因为堵车直冲她大喊大叫着。 念晚晚只好下车,顶着大雪给陈小云打电话,要她找人来吊车,顺便再派辆车过来。 但电话还没通,耳边就又响起那严肃的声音。 “车子抛锚了么?还好先生有先见之明,让我跟在后面,现在就由我送你吧。” 霍然说着,就又把那该死的黑伞打开,放置到了念晚晚头上。 念晚晚冷横着他,想说不用,可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其他车主又狂按喇叭,聒噪的狠。 无奈,她只能皱眉咬牙道,“就用你这一次,回去不许跟你先生说!” 霍然笑而不语,转身就去打开了车门。 念晚晚脸色不善的过去,坐到了副驾驶上,刚要关上车门。 “我家先生说,孕妇不可以穿高跟鞋,所以请您以后出行都换上平底鞋。” 霍然蹲下来,没容念晚晚反抗,就举止轻柔的给她脚上高跟鞋扒下来,换上了精致漂亮的平底鞋。 那姿态模样,都故意似的,像极了霍顷昱在场为她做这些。 念晚晚头皮一阵发麻,收回双脚就用力关上了车门。 霍然也坐到驾驶位上,随手拿出一堆孕妇保健品,“先生说,你现在要吃叶酸和各种维他命钙物质,这样对你和你们的宝宝都有好处。” 先生先生的,念晚晚都被搞烦了,瞪向霍然,“这孩子就只是我一个人的,跟霍顷昱没关系!你回去告诉他,别瞎操心也少自恋!” “先生说,你不承认,这孩子也有他的骨血。所以,哪怕他以后真的沦落街头,也会对这孩子尽到父亲的责任。” 没正面回答,霍然像复读机似的复数着霍顷昱的话。 念晚晚被气的不行,却不知,有霍然在的地方,在暗处就有霍顷昱的存在。 尽管已经焦头烂额,霍顷昱还是在手机上注意着念晚晚的一举一动…… 第四百三十三章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念晚晚心情很乱,霍然问她要去哪里,她随口就说了之前出事的那个小别墅。 霍然开车很稳,没多久就到了那里。 念晚晚开门下车,让霍然回去别在这里碍事,她看到霍然就会不自觉想到霍顷昱,实在是心烦。 霍然看着她却道,“你不想看到我联想到先生我可以理解,但孕妇自己在这里始终不方便,我还是叫月月来陪你。女人之间说说话,心情也会舒展些。” “不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虽然只有半个月前,跟李月月处理项目合作上的事,见过她那一次,作为朋友和合作伙伴本应该再见。 可念晚晚心烦,还是否决了。 霍然却拿出手机正色道,“先生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你一个人独处,出了意外后悔都来不及。” 说着,霍然就拨通了李月月的电话。 那边迅速传来呼喝声,“怎么,不是说这次不许给我打电话,不然就是小狗么?你不怕回家跪榴莲了?” 霍然脸色有些尴尬的擦了下额头冷汗,看着念晚晚微微侧过身去,小声道。 “晚晚怀孕了,还在跟先生闹别扭,你过来陪陪晚晚,只要你把这事办妥了,我把榴莲摊位的榴莲都跪碎了,我都愿意!” 李月月跟念晚晚私下还算交好,知道是她的事,也很乐意去做,可对霍然还是得端着女朋友的架子,对他冷然道。 “你说让我去我就去?吭!那你把我气的好几天都没吃饭,还一直没道歉,我要是去了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霍然有些急了,“我承认这几天都忽略了你,去拜见岳父也忘记了带礼物去。这些事过后再说,我肯定让老婆大人你顺气。拜托拜托了。” 从霍顷昱和念晚晚交恶后,他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总是被霍顷昱莫名的发脾气。 如今,霍顷昱出了事,他这助理更得陪同左右,协助打理着,自然是没空陪李月月,难得见面还错误百出。 也不怪李月月会生气。 现在只求念晚晚和霍顷昱能和好,他这个助理也就能松口气,有好日子过了。 李月月听霍然这么说,故作勉强似的答应了他,“就帮你这次,过后世纪王朝那颗蓝宝石,你得买给我做补偿!” 霍然一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李月月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出口要的东西就是王室贵族的传世之物。 他这个只是陪在霍顷昱的行政助理,可是要拼了老命满足这小祖宗了。 为了念晚晚和霍顷昱家庭和睦,他也硬头皮答应了。 转而,他看向念晚晚,“月月已经赶过来了,她脾气不好,希望你别赶她走,否则我就要遭殃了。” 李月月的性格念晚晚知道,看霍然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就知道她要是不领情让李月月走了,那过后,李月月肯定会锤爆他霍然! 没说拒不拒绝,念晚晚神色清冷的转过身,要往小别墅里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越野摩托的声音,震荡的空气都有了暴躁的味道。 念晚晚转过身去。 看到李月月一身黑色机车装,长腿跨坐再如同异形铠甲的黑色越野摩托上,那高筒黑靴踩着两侧脚踏引擎,很利落帅气划个弧度,将越野摩托车停置在了她面前。 “嘿晚晚,希望我没来晚。” 李月月抬手拽开黑色头盔,一头个性脏辫随之而出,映衬着那姣好脸蛋,帅气至极却也不乏女人的娇美。 看着风尘仆仆的气势,指不定闯了多少个红灯,才会在刚挂断电话,就迅速出现在了她眼前。 念晚晚不禁感慨,李月月这个富家千金,没有一点淑女名媛的样子,倒是为自己活得潇洒自在,不顾世俗,比她可强多了。 “我没想你来,是霍然让你来的,所以无所谓晚不晚。”念晚晚话说的模棱两可。 李月月却冷眼扫向了霍然,“晚晚不想我来,你却说是她需要我,你什么意思?想要我难堪么?” 霍然一听,就吓的凑到李月月身边来,“诶我的祖宗,晚晚是不待见我和先生,可没想你走。” 说着,他抬头看向念晚晚,“那,你们聊,我现在就撤,不召唤绝不出来!” 霍然举了下手,转身就上车消失在她们俩眼前,就跟没来过似的。 对霍然这么听李月月的话,惧怕李月月,念晚晚算是被折服了,不由嘀咕道,“霍然好歹也是商界有名的行政助理,怎么被你调教的呢,跟小猫似的……” 李月月耳尖听到了,转头看向她笑道。 “男人都欠练,越是牵着他们走越听话,反而事事都依顺他们却都不知足。没听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去爱的遍体鳞伤么?都得抓住他们的致命点,牵着走才行。” 李月月说着,过来拉住了念晚晚的胳膊,就要带她往小别墅里走。 看李月月这么随性,念晚晚也没再绷着,边想她的话,边进了小别墅。 或许李月月说的对,她跟霍顷昱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她没掌控的了霍顷昱。 只要霍顷昱稍稍对她做出什么温柔的事来,她就感动的不得了,就算再怨恨也会心软下来。 所以,与其说被爱的有恃无恐,不如说,比霍顷昱,她才是最爱的那一方,才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这样想着,她跟李月月进了正院。 李月月环顾一周,疑惑的问她,“这个区域的别墅防护都做的很好了,你怎么又在围墙上加了这么多的强化系统,还都是联邦调查局专用的,也太夸张了吧。” 念晚晚一听,回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本普通设置的围墙,都被加上了防护系统,墙也加高了,连飞鸟从墙上飞过,都会被发出的电击给电死。 换做活人,根本就没有翻墙进来的可能。 再仔细看,墙门也在里面加上了防护门锁,她如果在里面启动这门锁,就没人能撬得开这墙门。 念晚晚马上联想到之前被刘鸿升派杀手追杀的事,知道后能做这些的人,只有一个人…… “我没有做这些,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念晚晚冷下脸来,继续往前走。 李月月看眼那墙围,目光一闪,晚上念晚晚手臂道。 “我看这肯定是霍顷昱为你做的。听霍然说你之前遭杀手追杀,霍顷昱这是担心你再出事才这么费心思的,他心里还是有你啊。” 第四百三十四章 只为自己而活 知道李月月是在有意说和,可念晚晚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霍顷昱跟她往好了说。 好似他之前对她所做的事,都是应该的,可以被这些微不足道的好,给完全磨灭掉。 念晚晚皱起眉抽回手来,“月月,我欢迎你来陪着我,也很庆幸有你这样直爽的朋友。但霍顷昱的事你就别说了,我听着心里不舒服。” 看念晚晚这么认真,李月月鼓了下嘴,就跟她进了别墅里面。 客厅照旧是简约风格,只是之前沙发上落下的血迹和凌乱却都不见了,必然是有人来收拾过。 念晚晚很不自在的过去,把那片整洁又故意弄的很凌乱,地板也都倒上了茶水搞得很脏。 李月月看念晚晚这样,就秒懂可能是因为霍顷昱的缘故,这里是被他派来的人给整理干净的。 没敢再往霍顷昱那上说,她拖着下巴冲念晚晚笑着问道,“听说你怀孕了,怎么样感觉孕期反应大么?” 终于有了念晚晚感兴趣的话题,提到孩子那眉目间才算有了些许愉悦。 “还好,可能是小家伙知道我不容易,所以一直都没怎么孕吐犯恶心。只是最近有些贪吃,还挺喜欢吃酸的。” 念晚晚抚上肚子,唇角微翘,仿佛如今所有的希望都承载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我听说酸儿辣女,你爱吃酸的肯定是个儿子,要是霍……咳!要是霍然知道了,肯定高兴死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男孩了。以后我来当这孩子的干妈,霍然当干爸,怎么样?” 李月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马上就拐了弯儿。 可念晚晚不傻,怎么会听不出她想说的是霍顷昱,不然她生孩子,霍然知道是儿子有什么可高兴死的。 但念晚晚也没戳破,坐下来看着李月月,“既然你不嫌烦,就随便你。正好,我也想孩子像你这样个性洒脱随意,只为自己而活。” 念晚晚语气平静,暗示着的却是自己。 无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她都活的太累了,只在父亲宠爱中自由自在活了那么几年,接下来都是噩梦。 事事都为别人着想,还受尽磨难,她真的不想自己孩子也像自己那样,重蹈覆辙。 李月月看出念晚晚的忧愁,也不知该劝导什么,只得起身拉住她手安慰。 “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别想那么多。以后只要不管你和孩子在哪儿,我这个干妈都会陪在孩子身边,让他成为一个快乐自在的人。” 念晚晚看着李月月,轻然一笑,真的很喜欢这样性格直爽又心善的人,虽然有千金小姐的刁蛮,但霍然绝对没看错人。 “时间不早了,该吃午饭了,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现在是孕妇,该是我问你想吃什么才对。把你养好了,我的干儿子才能平安出生。” 李月月笑着摸上她肚子说完,又问她,“惠灵顿牛排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做的特别好吃,还负责上门制作。” 好提不说,偏说了惠灵顿牛排,念晚晚眼神瞬间就有了凝滞。“我对惠灵顿牛排没胃口,听见就恶心,换别的吧。” 李月月不傻,看出这又撞到念晚晚禁忌了,立马站起来自告奋勇,“那,我就亲自做给你吃吧,虽然我没怎么下过厨,但希望你别嫌弃。” 说着,李月月就去了厨房,环顾一周,陈列用具都是按着孕妇方便来摆置的。 橱柜里也多摆满了孕妇保健品,伸手就能拿到。 冰箱里孕妇补气补血的补品,高级食材,数不胜数,全都塞满了冰箱。 光是即食燕窝和补品,都被精心做好装进密封罐里准备了一堆,随时都可拿来吃。 这份用心,李月月都惊叹了,“这比我妈都要细致,太吓人了。” 深吸口气,她看向念晚晚不禁说道。 “可能你对霍顷昱怨恨很深,他那样伤害你也确实不对。但作为一个男人,在手上集团已经快倒塌的情况下,还能这么用心对你。可见他对你再狠,也都是表面的……” 念晚晚抬头看向厨房,冰箱橱柜那些精心准备,她才知道李月月为啥突然说这些。 可事实却不如李月月想的那么简单,她冷然道。 “不信我,非说我恶意杀害他母亲。还让我抬棺埋坟,做出那么多伤害我的事,又突然跟苏绾绾结婚。如果这是霍然,你还会这样说么?” 蓦地,李月月沉默了。 她不会原谅霍然,霍然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来对她,但霍然的脾气执拗,只会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同样也绝不会像霍顷昱这样,表现的多么痛恨,却私下付出着他独有的温柔。 如果真的恨透了,有那么冷血绝情,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来。 但这些,李月月都没再说,只怕会更伤了念晚晚。 念晚晚看着她一笑,“没有什么可以抹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深入彻骨的伤害,我和霍顷昱已经回不到从前,说再多都是废话。” 话落,她起身拿起手提包,很坦然的要李月月开车,带她去吃饭。 李月月照做,到外面骑着越野摩托,就带念晚晚离开了小别墅。 越野摩托疾驰,带动冷风不断吹在念晚晚脸上,这急速畅快却是她从未有过的惬意。 念晚晚以为李月月是去餐厅,可转眼间,李月月却把越野摩托停在了私人公寓。 念晚晚问她怎么来这里,李月月说她也在这里买了个公寓自己住。 结果上去后,她却说没带钥匙,连哄带骗去了念晚晚的公寓。 而一进门,空气中就传来香气,惠灵顿牛排和烤鸡翅早就配着年份极佳的红酒,摆放在了餐桌那里。 这些都是念晚晚最爱的。 念晚晚皱眉走过去,伸手轻触了下牛排,上面还有着很强烈的温度,显然是有人刚做完就赶紧走了。 “哇,晚晚,你不用这么客气吧,居然叫人提前在这里做好了惠灵顿牛排,是要给我惊喜么?” 李月月走过来,很惊讶的看着她问着。 “不是我,我没做过。” 脑海浮现出那个人,念晚晚直接否决,转身就快步走到对面去,用力敲响了门。 “霍顷昱,你给我出来!别以为你做这些,我就能原谅你,帮你把sy和霍氏分集团恢复到原样,你想都别想!赶紧把你做的东西拿回去,别来恶心我,听到没有!” 第四百三十五章 就会对你报复到底 褐色的门被念晚晚敲的咣咣响,门框的灰尘都被震颤了下来。 可里面却像没人一样,丝毫没给念晚晚发出一点反应。 念晚晚气急了,更用力去敲门。 “霍顷昱!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装没听见!我告诉你,既然我已经开始恨你了,就会对你报复到底!孩子不会认你为父,我所破坏的一切也不会给你归还原样!” 念晚晚气怒如火的吼着,仿佛通过这样伤人的话,就能把霍顷昱带给她的痛苦和伤害全都还回去! 可尽管她这样疯狂敲门发泄着怒火,旁边邻居都被扰的开门探出头来看热闹,也不见霍顷昱的公寓有任何回应。 李月月见状,不禁走过来拉着念晚晚胳膊,“晚晚,我看霍顷昱没在里面,不然他那脾气你这么喊,他早出来跟你辩驳了。” “他怎么没在里面?那惠灵顿牛排的成色和味道,只有他才做的出来!而我没叫人做那牛排,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在我的公寓里?” 念晚晚反驳着李月月,但实际上,她对霍顷昱的恨也没那么透彻,不然也不会给过霍顷昱这里钥匙后,就一直都没换过锁了。 “我看你就是在这里瞎喊,你心里要是没霍顷昱了,也不会一眼就看出那惠灵顿牛排是他做的,还反应这么大敲他的门。” 同样,李月月看着她,把另一种窗户纸给戳破了。 念晚晚不服,“他给我做了那么多次惠灵顿牛排,又难看又难吃,我当然认得!反而他伤透我还做这些虚情假意的事,换你,你也会发火!这要是等于心里还有他可就笑死人了!” 真要是心里没那个人,就不会这么在意别人的话,用力去解释了。 李月月眼眸略过无奈,没再戳穿念晚晚,“就算是这样,你敲了这么久的门,霍顷昱在里面不理会,你也没辙。赶紧回去吧,免得被邻居笑话。” “谁说我没辙!”念晚晚看着她,过去从门口花盆里找出了个钥匙。 之前跟霍顷昱闹别扭,霍顷昱跟她说,想要来他的公寓就去门口花盆底下找备用钥匙,他随时恭候。 当时她以为是开玩笑,根本没当真,也没去过霍顷昱的公寓,这下竟然真的翻出了钥匙。 她有些讶异,李月月却看着她环抱起了双臂,眼神好似再说,既然找到钥匙了,那你就开门进去咯。 念晚晚看着钥匙,真能开门进去,她倒有些怂了。 不为别的,她是真的厌烦了面对霍顷昱,跟他争执不休,每次都让自己心脏堵得很难受。 现在她还怀着孕,不想因为任何人影响到胎儿,尤其是霍顷昱。 这样牵强的想着,念晚晚把钥匙又甩进衣袋里,阔步回到房间去。 看着桌上的惠灵顿牛排和红酒,她想都没想就用桌布全部包起来,丢到霍顷昱门口,“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死渣男!我跟你这辈子只能是仇人,其他的都休想!” 说完,念晚晚转身就拽着李月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看着很霸气,却隐隐透出了一丝孩子气。 门外那些看热闹的邻居,见念晚晚回去了,也都相继缩回头去关紧了门。 从打念晚晚搬进来,就跟霍顷昱斗个没完没了,这才消停几天,就又开始斗上了。 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可惹不起这些名流显贵,躲的越远越干净。 李月月去关上门,见念晚晚气呼呼的脸都涨红了,也不敢再提关于霍顷昱的话,直接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和孕妇吃的保健品,过来给她。 “你现在还怀着孕,为了孩子着想也不能这样大动肝火。来,把这叶酸和钙质片,还有葡萄籽精华片都吃了。霍……咳,霍然告诉我,这些都对孕妇有好处。” 虽然转了话锋,但念晚晚也听得出,李月月要说的是霍顷昱。 虽然很恼火,但孩子是最重要的,她犯不着怄气拒绝这些保健品伤到孩子。 随手接过来,她就着温水把那一把补片给顺了下去。 李月月看念晚晚情绪好些了,就到厨房去,扬言要给念晚晚做顿好吃的。 可李月月娇生惯养,从来就没下过厨房。 她这一下厨,菜没切几下,倒差点把厨房给炸了。 搞得满厨房都烟火弥漫,她反而躲在墙角乱喊乱叫,也不知道去找水把火给扑灭了。 这妥妥像极了当初念晚晚给霍顷昱做饭时候的样子。 念晚晚有些无奈的抿了下唇,迅速端了一盆水过去把厨房火给扑灭了。 “没事了,过来吧。”她朝李月月伸出手去。 李月月抹了把满是黑灰的脸,这才绕开炉灶走到她身前来,“晚晚,我是真想给你做点好吃的,让你开心,没想到厨房会炸掉……” “你把油往炉灶上倒,厨房能不炸么?” 念晚晚无语了,恍惚间想到了当初她把厨房搞炸了时,霍顷昱也说过这样的话。 但这回忆在之前或许很美好,现在却让她极其厌烦,自己什么事都能想到霍顷昱。 收回神,念晚晚抽出手帕擦了擦李月月的脸,“出去吃吧,我请客。但厨房维修费你得赔给我。” “成交!”李月月立马答应,拉着念晚晚就走出了门外…… 帮霍顷昱就是帮霍然,她是想找办法讨念晚晚欢心,撮合念晚晚跟霍顷昱的。 但现在看,还是悠着点吧,别事没办成,倒把念晚晚给炸死了。 很快她和念晚晚到了一家中餐馆,点了不少酸辣口味的菜,都可着念晚晚这个孕妇来。 念晚晚放平心气,吃的也算开心。 可孩子好似嫌弃她吃的太多了,在肚子里面来回串气,搞得念晚晚很不舒服。 李月月放下筷子,问她,“这附近有个名品商场,等下吃完饭,你跟我去逛逛?我买些小衣服送给我干儿子。” 她才说完,念晚晚就忽地抓住桌角,皱眉说道,“我,我肚子不舒服,好像,好像动了胎气了。” 李月月一听就慌了,她还没怀过孕,哪见过这阵仗,赶紧过来扶住念晚晚胳膊,“我说你可别开玩笑吓我,这怎么吃吃饭就肚子不舒服了?” “快别说了,快送我,去医院!”念晚晚语气艰难的说着。 李月月这才缓过神来,“哦对,去医院!赶紧去医院!我的天啊,孩子可不能有事啊,不然霍顷昱非得灭了我不可!” 第四百三十六章 别再动了胎气 不经意,李月月又提到了霍顷昱,就证明,她陪着念晚晚所做一切,都是跟霍顷昱有联系的。 只是情况紧急,念晚晚也顾不得跟她计较,抓着她手撑起身子,就要往外走。 李月月怕她乱动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赶紧转头叫周围用餐的人过来帮忙叫救护车。 可旁人刚打完救护车,念晚晚就晕了过去,吓的李月月惊声乱叫,却不敢动念晚晚一点辙都没有。 这时,一个黑色身影从人群中走进来,俊逸不凡的脸氤氲着他的严峻冷肃,二话不说就俯身将念晚晚抱起来,跨步出去,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这里…… 李月月一看,立马出去骑上越野摩托,紧随其后…… …… 医生给念晚晚做过检查,说她只是气火攻心,动了胎气,只要谨慎休养别再动气,就没什么大事。 又是虚惊一场,念晚晚躺在病床上,昏睡了好久才睁眼醒了过来。 李月月看到她醒了,立马惊喜的握住了她的手,“晚晚你可算醒了,都要吓死我了。” 念晚晚看着她,难受的皱了皱眉,“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呢。”李月月心有余惊的说着。 念晚晚微眯起眼眸,“都是你在陪着?” 李月月点了点头,念晚晚却觉得不对劲。 她昏睡时恍惚觉得身边陪着她的,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那身上气息很像霍顷昱,怎么突然成了李月月?是她的幻觉么? 见她思索不语,李月月忙握着她手说道,“我守着你两天两夜都没睡,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都要急死了。还好,你和孩子都没事。” “守了两天两夜,你怎么一点黑眼圈都没有?”念晚晚质疑看着她。 李月月一愣,当然不会告诉她,是霍顷昱突然出现,把她送医院来的。 半路车还抛锚了,霍顷昱抱着她生生跑了好几条街,才到的医院,又没停歇的守在她身边,感觉她要醒了,才迅速离开。 期间为了照顾她,连眼睛都没合一下,就坐在床边盯着,倘若真的对她念晚晚恨之入骨,又岂会在背地里做这些? 要知道,一个孩子可是缓和不了任何仇恨的。 只是李月月看的清楚,念晚晚受伤太深无法看到那么多,她也不敢多说,只能扯谎。 “我这是撑不下去了,中途睡了两次觉,你该不会是觉得别人守着你,不是我吧。那我可就要生气了。” 李月月说着,微微扭过头去憋起了嘴巴。 念晚晚这才信了她,拉着她手道,“可能是我做梦吧,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 李月月一听,冲她笑了,起身就去找医生过来又给她检查了下。 却准念晚晚没事后,李月月才安心坐下来,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保温桶,打开里面是燕窝银耳汤和鸡汁粥。 她小心舀了一勺凑到念晚晚嘴边来,“两天两夜都在打营养针,来,赶快吃点东西补充营养,别再动胎气了。” 念晚晚张嘴吃了两口,边咀嚼边问她,“你不是不会做饭么,这燕窝银耳汤和鸡汁粥哪儿来的?这保温桶看着也眼熟。” 李月月眼睛一转,掩饰的说道,“哦,这个是我叫我家佣人李嫂特意做的。连着两天都准备着,就怕你醒了没合适的东西吃。保温桶也是李嫂在盛京月子中心拿过来的,很适合孕妇用。” “李嫂?我听霍然之前说一直照顾你的佣人是陈嫂啊,怎么改姓了?再说就一个装汤水的保温桶,谁会这么费事,特意跑盛京月子中心拿过来给我用?” 念晚晚撑着身子坐起来些,疑虑的跟李月月说着。 盛京月子中心是整个盛京数一数二的产后护理院,几乎所有富商名流家眷生产后都会去哪里休养。 还都得提前排队,也难得挤进去一个名额,消费和档次可想而知有多高。 单单就这一个保温桶,说是从这里拿出来的,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李月月看着念晚晚,心想也就霍顷昱才会这么变态,会细致到非要用特用的保温桶,装最上等食材烹调出来的补汤燕窝,给念晚晚。 连着两天都提前给念晚晚备着,看人要醒了,又仓皇而逃,连面儿都不敢露。 可霍顷昱有令,她若敢冒出来一个字,就把霍然卖到非洲去。 她不敢说,只能端着碗继续打马虎眼。 “我佣人都换好久了,这个李嫂之前是照顾我母亲的,做事细致较真的要命,会搞来这保温桶也很正常。你别多想了,赶紧把燕窝和补汤都喝了,啊。” 她把装着燕窝的汤勺凑到念晚晚嘴边。 念晚晚虽还有疑心,但也只得安静的把她喂来的燕窝和补汤都喝了。 医生说她有流产先兆,怎么也得稳住肚子,直到孩子出生为止。 所以喝完那些东西,她恢复了不少气力,坐起来要李月月打开电视,她看些娱乐节目,舒缓下心情。 李月月照做,给她播到了娱乐频道。 可念晚晚刚被里面节目转走了坏心情,里面却突然插播关于sy金融集团和霍氏分集团的现状。 股市面临大崩盘,金融资金断链,与其合作的所有集团都纷纷撤资,就连霍松鹤怕被霍顷昱给连累到,都对公众否认了与霍松鹤有商业关联的事实。 这等同把亲生儿子甩到外面去,压根不管了。 果然在利益面前,商界无父子亲情,只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洞,冷血的吓人。 而霍顷昱还在极力挽救,即便满脸疲惫苍白,还要面对冲上去围堵他的各方记者追问。 所提及的话题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恶心人,专往人的心口上扎。 要不是霍然叫保镖和公关在前面维护驱赶着,霍顷昱恐怕就要被这些记者给吞噬了。 看到这些,念晚晚缓缓凝沉了眼神,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她本该高兴让霍顷昱也体会到了她所受到的痛苦和伤害。 可现在见他这样,却丝毫没有任何快慰,反而觉得很不舒服。 但她也恰恰痛恨这样的自己,为此不自在就是还对霍顷昱有心软,她讨厌极了自己这样不够狠心,不长记性。 突然很心烦,她对李月月冷声道,“把电视关了,别让这些垃圾画面影响到我心情!” “哦。”李月月应一声,关掉了电视。 念晚晚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床头柜里面有一个蓝水鬼手表。 她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忽地掀开被子就冲了出去…… 第四百三十七章 事实证明念晚晚猜对了 李月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念晚晚就已经到冲到三楼走廊去,开始四处找人了。 那蓝水鬼手表是霍顷昱专属手表,手表周围镶满了蓝宝石细钻,内里也是用最高端的切割技术刻上他名字的字母缩写。 做工十分考究,不是一般人能佩戴拥有的,最主要的事,那上面的一颗主调红宝石是他母亲在他年幼时留给他,他亲手镶刻在表盘上的。 由此可见,霍顷昱一定来过这里,而且这手表他从不离身,这次落在这里肯定人不会离开太远,得趁她睡着,再拿回去。 事实证明,念晚晚猜对了。 那手表是霍顷昱在给她擦洗脸和手臂时,怕刮到她,才摘下来放到旁边的。 可没想到念晚晚突然有苏醒的意思,霍顷昱不想再跟她正面冲突,只得快速出去把李月月拽进来,装成一直都是李月月守在这里的假象。 他跑到外面去,也没来得及拿那手表,随身的东西又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所以他也确实没走太远。 在四楼的办公室前,他正好遇上之前有过合作且在这里住院的东征集团董事长宋威征。 由于曾经交情颇深,彼此就闲聊了起来。 宋威征正提到霍顷昱现在受的劫难,有意想帮他度过难关。 念晚晚就从拐角出来看到了霍顷昱,她当即愤然的阔步过来,指着霍顷昱,“霍顷昱,你这样伤了别人,又背后装深情玩神秘,有意思么?恶不恶心!”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没想到念晚晚还是找到了他,寒眸不由幽沉下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在跟宋董事长谈公事,并没做你说的事。” “那你落在病床柜上的手表是怎么回事?”念晚晚指着病房方向,大声斥问他。 霍顷昱脸色沉暗下来,不想外人看他笑话,转身歉意的对宋威征说了客套话,让他离开后,才看向了念晚晚。 “是我一直在照顾你,也是我把你送医院来的。可我是在为我们的孩子优先考虑,并没你想的那么深奥,我没那个多余的心思。” 霍顷昱很坦然的说了,却把话掩饰成了另一种意思。 念晚晚看着他,冷哼一笑,“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对你改观,让孩子认你做父亲么?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我没想让你改观,孩子认不认我做父亲也都由他日后自己决定。我只是在做身为父亲该做的事,请你不要想太多。” 霍顷昱正色凛然,仿佛所言所做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孩子。 这却恰恰刺到了念晚晚的心。 见他要走,念晚晚不依饶的绕到他身前来,昂起头。 “如果你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才对我做这些虚情假意的事,那请你立刻停止!我不想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更用不着你为了孩子来可怜我!”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这话同样伤到了他,只是他不会表露出来,及时已经面临身败名裂,他也要在念晚晚面前保持该有的尊严。 “不管你怎么想,我该对孩子做的,我一样都不会少。也不会因为孩子对你有什么可怜,相反这是我该付的责任。” 很冷静的说完,霍顷昱绕开身,阔步朝前,那身姿凛然的模样仿佛任何事都压不跨他,也从未改变。 念晚晚怔怔看着地面,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内心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说不出的压抑,快要窒息了。 “所以,在我对你报复了那些事之后,你就用这种方式,反过来折磨我,对么?” 念晚晚猛地转过身去,冲霍顷昱嘶喊着,所有的委屈不满痛苦悲伤,都倾注于此。 她最不想跟霍顷昱走到今天这一步,如今却连冲过去抱住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勇气都没有了。 霍顷昱停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只是眸光晦暗的低沉了语气,“如果你觉得这是折磨,尽可继续报复我。而我只想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最多不让你看见我,免得都心烦。” 哪怕他就此陨落,成为人人幸灾乐祸的对象,他为母亲的死尽到了职责,也在从孩子这里开始弥补。 如此,就算他对念晚晚好,林蓝看在孙子的份上,九泉之下也能平息了。 霍顷昱深沉下气息,阔步挺然离开了这里。 念晚晚看着他背影,再是有许多的不甘和想说的话,也都逐渐化成苦痛,湿润了本不该再为霍顷昱哭的眼睛。 她抚上肚子,缓缓蹲下来将脸埋进了双膝里,掩饰着她的眼泪。 而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低沉略带苍劲的声音。 “霍总要我给你传个话,让你别有太多的情绪波动,那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念晚晚抬头看去,见到是之前跟霍顷昱谈话的宋威征,正坐在轮椅上,态度温和的看着他。 果然,霍顷昱说不再让她看到他,真的做到了,连嘱咐都要别人来传话。 念晚晚立马起身侧头掩饰掉眼泪,继而看向宋威征微微一笑,“是宋董事长吧,刚刚让你见笑了,抱歉。” “没关系。” 宋威征淡笑着,随即又道。 “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霍总看上去不太好。他现在正处于危难时刻,正需要人理解安慰的时候。我觉得不管有什么事,你们俩都该好好谈谈。” 又是一个让她跟霍顷昱好好谈谈的,这话她都听烦了。 要是能谈,还会像现在这样,没两句就分散两路了么? 念晚晚压着心底的烦乱冲宋威征挤出一抹笑来,“他现在所受的磨难,都是我还给他的报复。所以你不用劝我,没用的。” 宋威征一听,客套性的笑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以后有机会,我东征集团再跟你崇胜和昌盛谈合作的事,你可要赏脸啊。” “那是自然。”念晚晚商业性的笑着,目送宋威征离开了这里。 蓦地,念晚晚冷下脸上的笑,转身要回病房去,质问李月月为什么要撒谎。 刚给霍顷昱送完手表的李月月,就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把手里毯子放在了她身上。 “诶呦我的姑奶奶,你现在胎气这么不稳定,怎么还乱跑啊,万一再出了事怎么办?是想要担心死我么?” 第四百三十八章 偶遇苏晚诺 “有你帮霍顷昱盯着我,我还会出事让你担心死么?”念晚晚斜睨着她,话里有话。 李月月一愣,随即挽着她胳膊嘿嘿笑了。 “我这也是为你和孩子着想,才帮想撮合你跟霍顷昱的。你想你们俩要是和好了,你不就省着动肝火,影响到孩子了么?这动不动就晕倒动胎气的多吓人。” “你少来!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来忽悠我!”念晚晚抽回手,往前走着,看着很不满其实根本没生李月月的气。 李月月快步跟上来,委屈了表情。 “好吧,说实话,你跟霍顷昱闹别扭,霍然在中间没少受折磨。我帮霍顷昱就是在帮霍然,不然霍然就得被霍顷昱卖到非洲去了。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李月月作势就佯装难过的抹上了眼泪,装哭。 念晚晚瞬间无奈的抿住嘴唇,转头拉开她装哭的手,“得了,别在这干打雷不下雨了。赶紧跟我回病房,我要出院!” “出院?你这胎气不稳,腿上的伤也还没好,出院也太……” 李月月惊讶瞪起眼睛,看念晚晚脸色沉下来,下话没敢再说下去,扶着她就迅速往病房走。 眼下,念晚晚就是太皇太后,背后有个太上皇就够难搞的了,这个更惹不起。 随后,李月月迅速给念晚晚办好出院手续,又从药房拿来一堆安胎药和补药给念晚晚。 帮她收拾好东西,给她包裹严实,才放心把她带出了医院。 本来是要回私人公寓的,可中途路过一家百货大楼。 顶层偌大一个广告牌上,印着婴儿趴在母亲肩膀上的图像,是宣传婴幼儿用品的。 念晚晚不由漾起了母爱之心,摸着肚子就让李月月停车,她要去给孩子提前挑选些婴儿用品和衣服。 李月月难得见她笑了,当然立马下车扶着她进了那个百货大楼。 这里除了一楼是卖奢侈品的,上面整个四五层楼都是卖母婴用品的,基本吃喝穿用,各个年龄段的儿童玩具,都应有尽有了。 念晚晚先去了服装区,给孩子看小衣服,虽然还不知道男孩女孩,但提前准备好双份的总没错。 看准一件粉色小猴子图案的婴儿爬爬服,念晚晚拿过来,冲李月月笑了,“你看这件多可爱,是纯棉质的,宝宝穿着肯定舒服。” 李月月看着那衣服,虽然现在对当母亲还无感,但小孩子的东西总是能萌到心里,她点点头,“确实很好,就这件男女款都要吧,再去看看别的。” “还有这个,蓝色的上衣,也是棉质的,下面配小裤子,刚刚好。” 念晚晚又拿过一件上衣,笑着征求李月月建议,好似之前所有的阴霾,都被她给孩子挑选衣服这一刻,全都驱散不见。 果然孩子是治愈母亲伤痛的良药,再是痛苦,只要想到孩子,都能开心的笑出来。 李月月点点头,又拿过大牌高定的几件小裙子和小西装,说是提前准备,等孩子大一些拿来穿。 “哎对了,你纸尿裤的牌子选了没?这个也得提前做好功课,不然会伤到宝宝小屁屁的。” 结账出门,李月月突然想到,转头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这才想起了,笑着用手肘顶了下她,“你还没结婚就这么懂,看来是为了跟霍然结婚生子,提前做好育儿功课了。” “哪有。”李月月被她说的脸红了,“霍然那家伙那么不靠谱,三天两头不见人,我怎么也得考验考验他再说结婚生子的事。” 李月月傲气的昂起头,拉着念晚晚就朝幼儿护理区去了。 挑选好适合亚洲宝宝的纸尿裤,又去了奶粉区选奶粉,防止念晚晚没奶,会来不及准备奶粉喂养宝宝。 念晚晚也很乐意沉浸其中,为孩子提前做着各种打算。 她正挑着奶粉,刚要去拿上面货架紫色那罐来看看,一只细嫩的手也跟她碰到了同一罐奶粉上。 念晚晚一怔,侧头看去,见到竟然是苏晚诺。 她一身素净长裙配驼色大衣,头发用鲨鱼夹在后面盘起,额角微微垂下两束卷动须发。 映衬着那张精致柔和的脸,气质绝美,就像天上下来的仙女一样,眉眼间尽是岁月静好。 往下看去,她竟也小腹微隆,多少有了孕相,只是脸色还是略显苍白。 虽然只是跟她有过一面之缘,但念晚晚却不乏对她有些许好感,不禁讶异问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锐琛呢?” 苏晚诺看着念晚晚,可能是之前的事让她印象深刻,她一眼就认出了念晚晚。 但顾锐琛已经跟她解释过了,所以她对念晚晚也并不反感,柔声道,“锐琛在那边挑选幼儿玩具,你找她有事么?” 人如其名,真是连声音都那么柔诺,透着亲和。 念晚晚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只是遇见你挺惊讶的,顺嘴问问而已。怎么,看你这是也怀孕了?” 苏晚诺脸色微微一红,看着她点点头。 “已经快四个月了。这个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那次,让锐琛想明白了。他也不会彻查我被人冤枉与初恋开房的事。误会解除了,锐琛也没在让我做掉孩子,还了我和孩子的清白。” 念晚晚一听,就大致明白了顾锐琛和苏晚诺的前因后果。 又是一场男人误会女人跟其他男人上床,有了孩子也不信是他亲生的恩怨狗血大戏。 真是搞不懂,怎么男人一遇到事,就不信自己女人,非觉得头上被扣了青青大草原,连骨血至亲都要怀疑。 难道所谓爱你入骨,都只是说说而已的么? 念晚晚心底鄙夷,对苏晚诺客套道,“我这也是站在过来人角度劝慰的顾锐琛,不想再有个人像我一样受尽苦痛折磨,不足挂齿,倒是你,没怪我,真的很难得。” “怪你什么?” 苏晚诺一笑,神情坦然。 “锐琛之前有染的女人多不胜数,从你眼神中我就看得出你们不是真的,不过也是顾锐琛拿来气我的人罢了。” 说着,她把那罐奶粉拿下来,又感叹道,“就像霍顷昱,他折磨你,让你去给锐琛陪睡,也都是在找痛苦发泄口而已,不见得就真是恨透了你。” 第四百三十九章 苏晚诺的规劝 说着说着,又提到了霍顷昱,念晚晚心里起了抗拒。 “霍顷昱要是真有顾锐琛那样知错能改,还我清白的英明,就好了。可惜他比不上顾锐琛,也只顾自己发泄痛苦,又何时顾及过我?” 苏晚诺一听,笑了,转身将奶粉放回货架上。 “当初锐琛爱的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是被他爷爷要求着代替姐姐苏晚晴嫁给顾锐琛的。不是顾老爷子有多么偏疼我,而是在家族联姻里我最微不足道也最好控制。所以顾锐琛一直都特别恨我,视我为不祥。” 像是在诉说往事,苏晚诺转身看向念晚晚又继续道。 “所以在这期间我也受了不少锐琛的折磨,他总是想办法羞辱我,却不让我离开。可或许是命运使然,我们从痛恨彼此,竟慢慢的对彼此有了感情。” “只是这其中发生的种种误会,却没能让我们安生过。如果不是你那次说通了锐琛,我们还是会互相折磨下去,爱却用最伤人的方式面对对方……” 苏晚诺眼神迥然的看着念晚晚,没子再说下去。 显然,这是另一种版本的情感故事,只不过苏晚诺比她幸运的多,跟顾锐琛解除了误会,有了很好的结局,未来也无限可期。 念晚晚深沉口气,看着她,“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感情里没有一帆风顺的,都要经历磨难和痛苦才能修成正果。我想你和霍顷昱开始也不是相爱的。除了恨,你们也有过肯为对方付出生命的行为。如此要是只执着于互相伤害,误会彼此,来错过彼此那就太可惜了。” 苏晚诺语气平和,劝慰着念晚晚却没有一丝刻意的痕迹。 反而,她是在诉说着自己的过往,曾经也有过很多无奈和痛苦,现在熬过来了,就想让念晚晚看透别一味执拗着痛恨。 就像念晚晚不想顾锐琛像霍顷昱那样,因为误会而变得冷血无情,伤了他所爱的人一样。 念晚晚看着她,心底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去说,沉默半分才缓然开口,“所以你跟我说这些,也是想间接让我放过霍顷昱,不与他争锋对峙下去是么?” 苏晚诺注视着她,没说话,用意大致相同。 念晚晚却冷笑,“凭什么?他霍顷昱让我遍体鳞伤受尽折磨,为什么反过来要不计前嫌的人是我?” “两个五毛才能凑成一块,想要重合就不会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去改变。就算一直抱着仇恨去报复你也未必能有多快乐,除非你已经彻底不爱霍顷昱了。” 苏晚诺语气沉然的说着,那个不爱如同利器钻进了念晚晚心里。 只是一个不爱两字,就让她瞬间沉落下了眼神。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切,如果真的对霍顷昱丝毫没任何爱了,她也不会这样苦苦挣扎,情绪仍被他所牵动,丝毫没改变了。 毕竟,他们真的为彼此甘愿放弃生命过…… 只是她要有多卑微,才能对霍顷昱对她所做的折磨伤害,当做没发生过? 思绪越发复杂沉重起来,念晚晚看着手中给孩子挑选的衣服,凝滞下了神色。 苏晚诺看了看她,拍拍她肩膀叹息一声,“凡事别只看表面,你多想想吧,毕竟所爱之人错过了,这辈子就真的错过了。” 她话音落下,李月月从玩具区域跑过来,把手里举着的变形金刚乐颠颠举给念晚晚看,“晚晚,你看这变形金刚的冷酷模样,像不像霍顷昱?拉这个脸跟冰山一样!” 说着,李月月憋下脸来,学着变形金刚的模样,倒真跟那变形金刚有几分霍顷昱的样子。 念晚晚有些无语,心底却被触动了某种开关似的,荡起涟漪没那么压抑了。 或许苏晚诺那句所爱之人,错过了这辈子就真的错过了,也潜入了她心里,让她的想法潜移默化发生了改变…… “这变形金刚太丑了,换一个!”念晚晚没好气的说着。 李月月眨眨眼,知道这暗示又撞枪口上了,赶紧转身去换。 正巧顾锐琛拿着两袋挑选好的幼儿玩具走过来,很自然将苏晚诺揽到怀里,唇角轻笑的抚摸着她肚子,幸福不言而喻。 很难想象,在外那样雷厉风行的瑞士银行行长,十大集团总董事长,于自己女人面前会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说了让我来选东西,你在旁边休息就好,要是累到你该怎么办?”顾锐琛佯似嗔怪的说着苏晚诺,眉宇里却止不住的关切温柔。 苏晚诺难为情的推开他些,“我就怀个孕,你搞得我好像残废了似的,也太夸张了。” “夸张什么?别说怀孕,要是这臭小子影响到你身体,我都分分钟不要他,只要你。” 顾锐琛摸着苏晚诺,说的很霸气,那样子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搞得苏晚诺压力很大,连忙捂着肚子连摸都不让他摸了。 顾锐琛跟她凑乎半天,这才抬头看到站在面前的念晚晚,又立马严肃了表情,“念晚晚,原来你也在这里,就你自己来的么?” 这变脸速度,就好像除了苏晚诺,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闲人似的。 念晚晚心底哼哼一笑,指了下李月月,“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正巧调奶粉跟晚诺选中了同一罐奶粉,就跟她聊了一会儿。” 顾锐琛了然了眼神,看着她正色道,“之前念氏的事,我没能帮你,略有歉意。如果以后你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可来找我,我必定不会食言。” 念晚晚一听,微微笑了,“念氏已经落败了,都是命中注定的事。霍顷昱诚心想为难,你也做不成,所以谈不上什么歉意,以后只当朋友来相处就好。” 顾锐琛没接她的话,视线下移到了她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你怀孕的事,顷昱应该已经知道了。你真的不打算跟他和好了么?哪怕是未来孩子。” 又被触及到禁忌处,念晚晚心里泛起一阵不舒服,看着顾锐琛却很冷然道。 “霍顷昱对我示弱,都让我觉得他是为了孩子才可怜我。如果再因为孩子把我们两个怨恨的人凑到一起,这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和残忍!抱歉我还做不到那么卑微可以包容一切!” 第四百四十章 找到夏思然母女 顾锐琛眼睛毒辣,从念晚晚眼里看到了恨,知道话说到这,再说下去对念晚晚也是无用的废话。 不然,他的诺诺之前说了那么多,念晚晚肯动摇早就软下心了。 只是出于挚友,他也不想霍顷昱因为自己仇恨所犯下的过火行为,让他和念晚晚就此走到尽头。 他和诺诺一路走来,也是差一点就错过,永远互相痛恨,不复相见。 懂得感情里,最不该的就是在误会之中,互相折磨报复。 所以,他还是神情沉然的对念晚晚说道。 “其实顷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曾经受过很多磨难和痛苦,母亲是他坚持活下来的信仰。所以他会被这仇恨冲昏头脑也是常理。现在你们有了孩子,顷昱也开始转变,真的不值得再这样互相憎恨下去……” 最后说这些,顾锐琛挽着苏晚诺的手,冷眸意味幽深的看了一眼念晚晚,就带着苏晚诺离开了这里…… 作为挚友,顾锐琛能帮霍顷昱做的都做了,连本该在家安胎的诺诺都被他带来商场做说客。 至于能否推波助澜,就看念晚晚怎么想,霍顷昱怎么做了…… 念晚晚看着地板陷入了深思。 苏晚诺和顾锐琛的话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像是禁卫军不断在摧毁着她对霍顷昱原有的怨恨和执念。 好像只要她肯释怀,就能和霍顷昱重归旧号一般,把石头都压在了她心口上。 可尽管这样很难受,她还是做不到对霍顷昱对他的伤害,视若无睹。 “感情的事在于你自己,别人说再多,你要是不想也别勉强自己,没必要搞得那么大压力。” 李月月突然出声说着,顺手将念晚晚一直摇摆不定的两款奶粉都放进了购物筐里。 像是种暗示,能选择就都要,不想选就放弃,不值得一直站在货架前面,犹豫不决,最后搞得购买心情都没了。 感情像极了如此。 念晚晚看着李月月,什么都没说,直接把那蓝罐子奶粉放回货架上,还是选了紫色那款奶粉。 随后,她推着购物车就径自朝前走去。 李月月看着她背影,摇摇头,“潜意识里已经有了选择却非得嘴硬,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进门,跟霍顷昱一个样子。” 嘀咕完,她快步追了上去。 随后结账走到门口,她拎着几个超大购物袋凑到念晚晚身边问道,“哎,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长得还真帅!” “瑞士银行行长顾锐琛。”念晚晚沉声回应,朝自己的车按下了钥匙。 李月月却惊大了眼睛,“顾锐琛?就那个十大集团总董事长,最年轻的银行行长顾锐琛?” 见念晚晚点头,她爆了语气,“我靠!早知道他是顾锐琛,我非得给我爹地拉几个商业合作不可!这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话都没说,也太浪费机会了!” “你喜欢,哪天把他叫出来,你们单独谈不就得了,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念晚晚扯开了车门,相比之前对顾锐琛的紧张,现在已经用不到他了,反而淡然了许多。 “那说准了,别反悔。”李月月笑着上了驾驶位,念晚晚现在腿伤没好加怀孕不能开车,她就充当了司机。 车子刚开到马路上时,念晚晚却接到了霍景淮的电话。 那边声音很低冷的说道,“晚晚,快来德国一趟,夏静芝母女抓到了!” 念晚晚一听,惊得手机都差点没拿稳,随即冷声道,“等我,这就买机票!” 说完她挂断手机,在手机上订了最早去德国的航班,就让李月月迅速开车去了机场。 没来得及通知霍然和霍顷昱,李月月怕念晚晚路上出意外,也一路陪同去了德国。 几个小时飞机路程,她们俩到了目的地,是一家比较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按照霍景淮给的房间号,念晚晚带着李月月进去,敲响了房间门。 霍景淮的行政助理厉正宇给她开了门。 她跟李月月走进去,正看到霍景淮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气势凛然的坐在桌子旁边。 而夏思然穿着价格不菲的皮草,打扮艳丽,被捆绑在旁边椅子上,娇嫩的脸上有不少淤青血迹。 即便如此狼狈,却还是愤愤不服的瞪着霍景淮。 卫生间传来阵阵女人哀嚎喊叫声,听着像极了夏静芝的声音。 显然在念晚晚来之前,这对母女已经受了不少霍景淮的折磨,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夏思然见她进来,当即讽刺了表情,“我当是谁敲门,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怎么,念氏倒下了,你都没被逼的跳楼去死么?” 念晚晚没说话,阴沉下眼神来,走到夏思然面前,扬起手就狠狠给了她两巴掌,指甲把她脸都刮出了鲜红的血印。 “你这贱货母女俩卷走我的东西,都没死,有什么资格来咒我死?” 夏思然脸被打肿了,火辣辣的疼。 但已经受过霍景淮手下的拳脚相加了,她反而不在乎的舔走唇角的鲜血,缓然看向念晚晚冷笑。 “明明是你自己经营不善,才让念氏落败,关我们母女什么事?你怎么不说你整天想着怎么勾饮男人,都不务正业呢!” “你给我闭嘴!”念晚晚怒极,扬手又给了她两巴掌,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刮了她! 只是理智告诉她,还得从这滚刀肉身上,把失去的全都夺回来! 夏思然脸被打得肿起老高,却还是不服的瞪着她,哼哼冷笑,一副你有种就打死我的嚣张模样,真是气死个人。 “你就是再生气,念氏也是从你手上落败的。整天只顾着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你否认不掉!” 照常这种情况,常人早就服软了,夏思然偏要故意激念晚晚,好似看她难受,她就舒坦似的。 念晚晚气急了,抄起旁边的烟灰缸,揪住她衣领威胁道,“我不管你嘴巴有多臭又有多狂,但你最好乖乖把偷走的东西都给我还回来,否则我就让你和你那贱货老娘都死在这里!”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一口咬死了这个把柄 夏思然瞪着念晚晚,耳边还穿透着夏静芝在卫生间的惨叫,她还是不服软的讽刺念晚晚。 “真当我是傻子,会觉得把东西交给你,你就会放过我么?哼,以你的形式做派我反而会死的更惨!只要我捏着这个把柄,就不会有事!” 夏思然一口咬死了手里这把柄,她跟念晚晚相识多年,现在念晚晚比以前有多狠,她一清二楚。 只要她放开了这把柄,才是真的到了死亡地狱! 念晚晚揪着她衣领,眼眸逐渐被愤怒充斥变得通红,她没废话,直接就将手里烟灰缸照着夏思然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直到夏思然头破血流,满脸都是血,跟鬼门关走回来的怨鬼似的,旁边霍景淮都还悠闲喝着咖啡,没有要阻止念晚晚的意思。 念晚晚打雷了,才停手,气怒沉沉的抓起夏思然头发,“最后说一次,把偷走的东西还给我,否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有命拿没命花!!” 夏思然忍着头上大片裂痕的剧痛,瞪着高肿眼睛冷横念晚晚,“有能耐你就打死我,休想让我把东西还回去!那本就属于我的,我也是念家的女儿!” “你不是念家女儿,休想再用这个说辞来蒙骗我!”念晚晚嘶吼着,扬起手就要再给夏晚晚狠厉一击。 “住手,打死就不值钱了!”霍景淮忽地起身抓住了她手腕,将那血淋淋的烟灰缸拿下来,丢到了旁边去。 这么暴力,旁边看着念晚晚的李月月,都不由咽了下口水,站在那里看向霍景淮,没敢说话。 霍景淮拉过念晚晚将她安抚着站到旁边去,继而他目光阴冷的看向夏思然,“三年前我记得,你就被许多男人伺候过。不知再来一次,你会怎么样?” 被霍景淮再次提起那段肮脏不堪的事,夏思然瞬间像被激怒的猛兽,冲霍景淮挣扎嘶吼了过去,“霍景淮!你要敢再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纵使答应乔禹辰,跟那些富商名流陪酒,那么下贱,也比不上霍景淮那次带给她的伤害,来的强烈。 那是印在骨子里的侮辱,每每睡觉都会梦到的噩梦,折磨她至今都会被惊醒,伴随着极大的阴影。 可霍景淮就是抓准了她这一弱点,如果她反抗不服从,就来个比之前更狠的。 他冷笑勾起薄唇,捏上夏思然下巴,“活着都不听话,你觉得死了,还能对我做什么?识趣的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不止是你,恐怕连你母亲也要跟你一起受人侮辱。” 夏静芝被人关在卫生间殴打,已经把夏思然的神经折磨到了极点,她都是在咬牙硬忍着没表露出来。 如果要她亲眼看着自己母亲,跟自己一起被人轮辱,那可比她死还要难受。 “霍景淮!你这个疯子变泰!你这样对我们母女俩,不会遭好报应的!永远都别想跟念晚晚能有好结果!” 夏思然愤然冲霍景淮嘶吼着,嗓子都破了。 霍景淮却阴冷冷笑着,如同最阴狠嗜血的黑豹子,对待不服从的人只有猎杀和折磨。 他朝厉正宇挥挥手,“多叫些壮硕的黑人来,她们不服从,就好好招待她们,死也死的快乐些!” “是!”厉正宇恭敬一低头,转身就要去让手下叫人过来。 他跟了霍景淮那么多年,对待这种命令早就习以为常。 所以不多时,就进来二十几个身形高大壮硕的黑人,各个都凶神恶煞看着夏思然,仿佛随时都能扑上来将她和夏静芝撕碎,生吞活剥。 念晚晚看着这阵仗,心里也有了一些森寒,但对做尽恶事的夏思然,这已经不算是残忍,反而是理所当然的惩戒。 夏思然看着那些黑人,知道这样下去会有什么下场,不由畏惧的吞咽了下喉咙,看向霍景淮,“你这样做,就不怕我爸你的秘密抖落出来么?” “我有什么秘密是你能抖落出来的?说啊!” 霍景淮忽地俯身捏住了她的两腮,阴狠模样直接震慑的夏思然说不出话来。 看着夏思然这恶心德行,霍景淮冷笑,“最后给你选择的机会,归还还是抗拒,下场你来定!” 夏思然深沉下气息,真是被逼到死路上了,思付几秒就立马道,“好!我归还一切拿来的东西,但你得放了我母亲,再给我们两千万,让我们安全离开,不许再招惹我们!” “可以!”霍景淮答应的很痛快,但究竟怎么做,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先放了我母亲!”夏思然大声命令着。 霍景淮目光阴鸷冷笑,冲厉正宇比了下手势,厉正宇就让手下把夏静芝从卫生间给拖了出来。 夏静芝趴在地上,披头散发,满身满脸都是血和伤痕,都已经分不清有多少伤口了,就活脱脱一个血人趴在地上苟延残喘,还往外呕着血。 不用想,要是夏思然再不松口,真被那些黑人轮番欺辱,夏静芝也不用活了,直接就被分尸惨死在这里了。 “妈!!!” 夏思然看着这样惨烈的夏静芝,冲她挣扎嘶喊着,后悔自己被抓前听她的,就算她有朝一日被打死了,也不能把东西还回去,让自己走到绝路。 夏静芝早年对夏思然不管不顾甚至算的上恶劣,如今却用性命去搏夏思然今后的衣食无忧,也算是对她尽了最后的母爱了。 只是把自己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始终不值得同情,只能算是一己私欲的贪婪。 夏静芝看着夏思然,嘴被打裂了,有话也难以说出来。 看的夏思然焦急不已,直冲霍景淮吼骂着,“你个王八蛋,畜生!怎么可以把我妈打成这样!你会下地狱的!” “下地狱?” 霍景淮冷笑,抬手揪起了她的头发,气息阴狠。 “当初你对晚晚做那些恶劣的事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你会下地狱?如今被我抓到,这些都是你们母女应得的惩罚!如果你再废话不赶紧做你该做的事,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地狱!” 第四百四十二章 这是她最后的把柄 夏思然冷横着霍景淮,知道他这人面善心狠,是连苏绾绾都要畏惧的阴险角色。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看情况行事,“先把我放开,不然我怎么做事?” 霍景淮看着她,已经被打的半残了,晾她也不能再作出什么妖来,抬手就命令厉正宇把夏思然松绑。 夏思然活动下手腕,看向夏静芝就要急切的扑过去,看她有没有事。 厉正宇却拦住了她,逼迫她去交还东西,否则就让她母亲变的更惨! 夏思然咬住嘴唇,只能从项链里拿出一个微型硬盘,到霍景淮的随身电脑上,开始传送数据,将从念氏里偷得的资金进行转移。 在最后点确认的时候,她猛地合上电脑,手按住那个微型硬盘,喝令霍景淮。 “现在数据已经传送完毕,在我按确定之前,你得先转给我两千万,把我和我妈送到安全地带去!否则我拔掉这个硬盘,数据全部摧毁,所有一切都作废,谁也别想得到!” 这是她最后的把柄,如果草草按下确定,东西归还,她没了王牌,依霍景淮和念晚晚的做事风格,根本不会放过她和母亲离开! 霍景淮也算到她会来这招,也不意外,反而很悠然的朝厉正宇挥了下手,“去转两千万给夏小姐,做的利落点。” 这话里话,厉正宇立马明白该怎么做。 钱可以转,但转过去夏思然耍花样的话,钱就会立马转回原来账户,还会给夏思然定位窃取账户钱财的罪名。 而且,她也根本没活着逃走的机会! 随后,厉正宇把钱转过去了,又让手下把夏静芝扶起来,送到了楼下车里。 夏思然从手机查到钱到了账户上,也跟着下了楼。 念晚晚本是不想让她离开,怕出意外,霍景淮却站在她身边,眼眸幽深道,“夏思然敢耍花样,我就敢让她生不如死!除非她不想好好活了!” 说完,霍景淮拉着念晚晚的手,走下了楼。 李月月在后面看了眼这满屋子的血,也迅速跟了上去。 夏思然看到夏静芝满身是伤的瘫在后座位上,心如刀绞,却只能忍着所有情绪,巡视着带着她逃跑的机会。 看她站在驾驶车门前不动,霍景淮不耐烦的催促,“别想耍花样,赶紧按确认把东西转交回来!” “急什么?你还没把我和我妈送到安全地方呢!”夏思然没好气的转身吼了他一声。 霍景淮有些不耐烦的微眯下眼眸,叫厉正宇把她推进副驾驶,他拉着念晚晚坐到了后座位,将夏静芝控制在了中间。 车子很快发动,李月月不放心念晚晚,总觉得心里很不安会有事发生,她是霍顷昱这边的人,自然得看着念晚晚。 于是,她开着念晚晚的车,就跟霍景淮的手下,一同跟在了后面。 很快到了机场,霍景淮被迫给夏思然和夏静芝订了最快的机票,大概半小时后就出发。 夏思然手紧握着那随身电脑上的硬盘,站在登机口附近,想办法找借口拖延时间。 霍景淮被她搞得没了耐性,猛地救上她衣领凶狠了表情,“我警告你别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否则我现在就要你好看!” 夏思然看着他,虽然畏惧,却突然笑了,“你这么着急我把东西还回来,是真的为念晚晚着想,还是想让你手中掌控更多的财权,来更好的控制念晚晚?” 像是被戳到心底的阴暗,霍景淮瞬间就涨红了双眸,他愤然将夏思然揪起来,压低了声音,“不想死就管好你的嘴,你的贱命还不够格来说我的事!” “我看你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夏思然嘴角依旧噙着笑,眼见霍景淮更汹涌了怒火,她又道,“这里是机场,周围人已经注意到你了,你要敢动手,我就喊救命,看你怎么弄死我!” 还有十分钟登机时间,夏思然要拖到最后,带夏静芝离开。 只要机舱门关上了,就不允许任何人在登机,她就可以跟母亲逃离这里,东西不用归还,永远不会再让他们找到! 哪怕是上不了飞机,她也要刺激霍景淮动手,引出纷乱,再趁机逃走! 霍景淮被激到,忽略了她所想,扬起拳头就要朝她脸上打去。 “住手!” 人群中,突然有人怒喝他一声,随即一个身穿机场巡警制服的白种男人走过来,抓住了霍景淮攥着拳头的手腕。 “这位先生,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带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监管两位受伤的女士,我怀疑你有侵犯人身自由行为,请跟我们去做一下调查。” 那低沉冷肃的德语入耳,让霍景淮不得不停下对夏思然的暴怒举止,转头看向那德国机场巡警,也直起身正了脸色,用德语回应。 “抱歉警官先生,我是在处理我们集团的私事,这是偷取我们集团资金的背叛者,请你不要进行干涉。” “抱歉先生,即使是这样,你也该交给警方处理,而不是动用私人力量,这在我们境内是不允许的,请跟我们走一趟。” 白人巡警并不信霍景淮的,非要带走霍景淮,周围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念晚晚看情势不对,怕这样下去让夏思然趁机跑了,就眼神示意厉正宇和李月月盯住夏思然,她上前对那巡警解释道。 “警官先生,我先生说的都是事实,这两个背叛者已经是惯犯,无法交给警方处理。并不是我们在动用私人刑罚,请你谅解。” 话说尽了,可那白人巡警就是不信,还用对讲机叫来更多的同事过来,非要对霍景淮和念晚晚进行调查。 念晚晚脾气本来就不好,一看这样,转身就拽起夏思然要离开机场,不跟这些白人巡警废话。 夏思然却趁机往后拖着身子,冲白人巡警大喊,“警官救我!我是被他们胁迫放炸弹的无辜民众,快救我!” 夏思然的德语虽然蹩脚,白人警官还是听懂了她的话。 尤其是炸药那个词,瞬间让白人警官和其他围观群众警惕起来,没几分钟就乱成了一片。 白人警官来不及维持秩序,掏出配枪就对准了念晚晚,“你这恐怖分子!放开那位女士!立刻马上!” 第四百四十三章 我这辈子都不能心安 这下麻烦了,念晚晚冲白人巡警摆起手,刚想解释。 夏思然猛地就踩了她一脚,把她推开,转身就跑到夏静芝那里去。 李月月没顾得上管她,赶紧上前扶要摔倒的念晚晚去了。 厉正宇也在控制局面,不让手下冲动,造成更多的误会。 夏思然就趁这个机会,拉起夏静芝从后面跑了。 念晚晚看到,抓住李月月胳膊,指着那边急声喊着,“快!快去追!她们跑了!” 李月月一听,赶紧朝夏思然和夏静芝的逃跑方向,追了上去。 念晚晚见霍景淮还在被白人巡警纠缠着,就叫上身边两个他的手下,也快速追过去了。 夏思然肩膀背挎着满身是伤的夏静芝,就是逃跑也根本走不那么快,加上她自己也被念晚晚打的半死不残的。 这没走多久,就听到李月月在后面叫喊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到念晚晚也带那些身手强劲的手下追了上来。 她这下更慌了,直接俯身将夏静芝背到身上来,咬紧牙朝机场外面冲了出去。 登机时间还有五分钟,她没希望坐飞机离开。 但车就停在机场门口,只要她跑出去上了车,手上还有那么多资金和财权,不愁逃不离这里! “夏思然!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念晚晚扶着肚子,冲她大声喝令着。 夏思然却跟疯了一样,瞪着眼睛背夏静芝,疯狂往外面狂奔。 夏静芝感受到情势不对,微微挣开眼睛,在她耳边虚弱道,“然然,放下我,你自己走吧,不然谁都逃不掉……” “不行!”夏思然毅然否决,含了泪水,“要走一起走!如果放下你被他们折磨,我这辈子都不能心安!” “可是……我现在就是你的拖累,你这样,咱们谁都逃不掉。妈帮你拿来的,那些东西,已经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没必要再为妈受被抓回去……” 夏静芝的话刺痛了夏思然的每个神经,她虽然坏,但母女之情还是有的。 “我说了,不会放下你就绝对不会,你不要再说了!”夏思然气喘吁吁的跑着,即使已经没力气了,也还没放弃。 然而做了坏事,哪那么容易有好结果? 她背着夏静芝,刚看到机场门口,厉正宇就带手下在前面围堵了上来。 后面念晚晚和李月月也跟手下追过来了。 她一时情急,直接进了电梯,想从机场后门逃离这里。 可到了五楼,厉正宇带的其他手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夏思然急了,背着夏静芝就往别处逃,却见念晚晚跟李月月堵到了前面,霍景淮也带人追了上来。 四面受敌,夏思然无处可逃,生生被堵到了落地窗角落那里去。 她警惕的看着念晚晚和霍景淮,“你们别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把硬盘给毁了,里面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 看她又来这套,念晚晚突然有种很憎恶的感觉,不禁阴冷一笑。 “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这套还能威胁的到我么?念氏已经倒了,你就算不把东西给我,我也还有崇胜和昌盛!但你,这么恶劣不堪,就别想能好好活着出去!” 见念晚晚挥手号令手下过来,要抓她们母女的架势。 夏思然知道自己已经威胁不住念晚晚了。 可她还找着最后救命稻草,大声吼道。 “你别说的那么无所谓,念氏是念卿远费尽心血延续下来的祖上基业,要是在你手上就此葬送了。你父亲和念家列祖列宗都不会原谅你的!你死后更是无权葬入念氏陵园,又什么可狂的?” 这话戳到了念晚晚痛处,可她只停顿一下脚步,就继续带人朝夏思然逼近了过去,“就算我死后不能进念氏陵园,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这个伪装念家女儿骗取财产的贱人!” 见念晚晚逐渐逼急,夏思然慌了,又开始软下脸来对她说道,“晚晚,晚晚你听我说,我做那些事是不好。但我们曾经是好闺蜜啊,你年少时落水还是我救的你,你都忘了么?” 夏思然的话,一瞬间将念晚晚的思绪拉回到了从前。 那时,念晚晚年少天真,以为夏思然也是真心对自己,不然不会舍命跳水救自己。 可是后来,她才从别人口中得知,所谓落水都是夏思然找人设的圈套,夏思然救自己也不过是博得好感,让父亲给她钱财和更好的出国留学条件。 但当时她只觉得夏思然是想出国,家里缺钱才这样做,并没有多怪罪,反而还装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她亲眼看到夏思然爬到乔禹辰床上,又被夏思然逼的出车祸,重生遭遇种种,恐怕到现在还不会清醒! 想着,念晚晚更阴鸷了神情,看着夏思然。 “如果当初你对我的溺水相救算是恩情的话,那后面你对我所犯下的罪行,早就抵消了这一恩!我现在什么都不欠你的了,但你必须得还回来!” 话落,念晚晚喝令手下冲上去,意图抓住夏思然,回去慢慢折磨。 夏思然被吓的连连后退,却只能跟夏静芝缩在角落,无处可逃。 这时,夏静芝抓住她胳膊,弱声道,“然然,趁现在,放下我,从旁边小路跑。妈妈年轻害了你太多,现在不能再拖累你了……” “不行!”夏思然泪水冲红了眼,转头就背着夏静芝,想要冲出重围。 却突然脚下一滑,向窗户倒退了过去,夏静芝有伤没抓住手她肩膀,整个人就这样从五楼窗户掉了出去。 夏思然猛地倒吸口冷气,扑过去连抓住夏静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惨叫着,坠落到地面,鲜血在她身下缓缓形成了一大片血泊…… “妈!!!”停顿几秒,夏思然撕心裂肺的冲楼下喊了出来,差点断过气去。 念晚晚怔楞在那里,夏静芝会突然坠楼,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夏思然顾不上怨她,转身就疯了似的冲到了外面。 念晚晚也赶紧跟霍景淮追了上去,出这样的意外,可不是小事。 到楼下,却见夏思然悲痛万分的扶抱着血泊中的夏静芝,放声哭喊着,“妈,醒醒啊,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啊……”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夏静芝死了 夏思然哭声无比凄厉,迎合着不断吹来的寒风,显得更加悲戚惨烈。 她好恨,好恨,可比起恨念晚晚,夏静芝的坠楼却更加让她痛苦万分,如果可以,她宁可掉下来的是自己,也不要是母亲! 这时,还有气息的夏静芝缓缓抓住她的手,很虚弱的看着她,“然然,别哭,趁现在,快走……” 听到声音,夏思然惶恐的抓紧她手贴在脸上,不断摇头掉着眼泪,“不要,我不走,我要送你去医院,你不能死,你死了,剩下我,要该怎么活?” 夏静芝痛苦的皱下眉,握着她手,“妈以前对不起你,这下终于能,能为你做一件对的事了,你要活,一定要活……” 拼劲最后力气说完,夏静芝就在痛苦之中断了气。 夏思然看着她落下去的手,怔楞几秒,随即抱着她撕心裂肺哭喊了出来,“妈!!!” 可能恶事做多了,就轮到了自己头上,但她很快就将这痛苦来源归罪于念晚晚头上。 想着母亲最后你一定要活的话,夏思然转身怨毒的看了念晚晚一眼,就舍下夏思然,上车逃离了这里。 念晚晚回过神来,夏思然已经开车跑远了。 她皱眉,冲身后手下喝令,“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手下人点头说是,上了车。 她不放心,也要跟着一起去追,霍景淮上来拦住了她,“你怀着孕,让厉正宇带他们去追,你跟我留下来处理夏静芝的事。” 霍景淮说完,厉正宇就带人追上去了。 那些白人巡警也追了过来,看到夏静芝躺在血泊里已经没了气息,很懊恼的扬起手用德语嘈杂了一阵抱怨。 随即,那个白人巡警领头就过来,对霍景淮说道,“之前你就可疑,现在这位女士又突然坠楼身亡,现在你必须跟身边这两位,去随我们进行调查!” 霍景淮看着他,知道这些白人巡警都死脑筋甩不掉,就干脆带着念晚晚和李月月,跟他们去审讯室进行调查。 现场也迅速来了其他警方的人,绕着夏静芝打上了警戒线。 而霍景淮在去审讯室的路上,已经用手机偷偷发信息,利用自己的人脉,私下展开行动。 所谓官官相护,在权势之下,就算夏静芝真是他霍景淮杀的,也总能辩脱掉罪行,谁都不能拿他和念晚晚怎样。 所以,在审讯室接受调查没多久,霍景淮就带着念晚晚安然无恙走了出来。 之前那些很执拗的白人巡警,还得很歉意的跟他们俩解释着是他们警方失职,造成了这场没必要的误会,请求谅解。 这就是财权势力的黑暗,但归根到底,也算是夏静芝的自食恶果,怪不得别人。 念晚晚隔着落地窗户看着夏静芝被蒙上白布,就那样草草抬到救护车里,被司法人员带走,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她痛恨夏思然毁了念氏,但从没想真的把夏静芝给逼死,还是坠楼而亡,那么凄惨。 不是她圣母心,而是总觉得夏静芝有罪,却也罪不至死,把东西还回来就好了,又何苦这样送了命? 想着,她气息深沉的垂下了眼眸。 “是觉得夏静芝不该死,又有了愧疚了?”霍景淮突然出声问她。 念晚晚神色一滞,随即看向他,“不是愧疚,只是觉得夏静芝罪不至死,也死的不值当。” 霍景淮看着她,眼底略过一丝无奈,“你总是这样,可夏静芝跟夏思然联合起来对付你的时候,有想过什么罪不至死,值不值当么?” 念晚晚没说话,脑海里都是夏静芝坠楼身亡的悲惨场景,搞得她心都乱成了一团麻。 霍景淮见她沉默,不由叹口气,伸手抚上她头发,“收起你的善心吧,你这样总对敌人仁慈,才是最不值得。” 念晚晚看着他,不知该怎么接他这话,总觉得这样的霍景淮有些怪怪的,是以她转移了话题。 “之前不是说在泰国发现了夏思然和夏静芝的踪迹么?怎么会在德国抓到了她们?” “这就是夏思然的小心思,先在泰国绕一圈,故意透露给陈小云造成她们母女在泰国的假象。实际上她们早就逃到德国来了。要是再晚一步,她们怕是就要去意大利了。” 念晚晚了然的点点头,看向窗外又沉默了下来。 霍景淮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同,低声问她,“我听厉正宇说,霍顷昱已经知道你怀孕的事了,他也有意与你缓和,你是怎么想的?” 被触到禁区,念晚晚脸色冷暗下来,“坚持原则,随他霍顷昱怎么做,我是不会改变的!” 说完,念晚晚就径自朝前走去,不想再继续跟霍景淮谈这些压抑人的话题。 正巧李月月从别处跑了过来,看到霍景淮眼神阴沉的盯着念晚晚背影,那眼神像极了对想要掌控的人却已经掌控不了的不悦,充满了黑暗。 这让她心里顿时漾起不舒服的感觉,断定霍景淮不是简单的人。 只是她没顾得上多想,就迎到念晚晚身前,对她严谨道。 “夏静芝死了,搞出这么大的事来,夏思然要是抓不到肯定会回来报复你。你现在怀着孕,还是注意点,别到处乱走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念晚晚态度温和的回应了她,就一同往前走去…… 而事实真的让李月月猜中了,夏思然逃脱了霍景淮手下的人追捕,从港口逃了出去。 很快,她利用钱财买到了乔禹辰的行踪,当天晚上她就带着手上那个硬盘,找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搂着两个酒女郎的乔禹辰。 “乔禹辰,我母亲被念晚晚给害死了,我要你帮我,让念晚晚死无葬身之地!” 夏思然满眼滔天愤怒的将手上硬盘拍到了茶几上,看着你乔禹辰的眼睛全都是怨恨! 乔禹辰看着她,慵懒的摇晃酒杯轻笑一声,“我好像记得,你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下贱东西又有什么资格来让我帮你?” 就知道乔禹辰会这样,夏思然俯身把硬盘推了过去,眼神阴沉的看着他,“这里是念氏所有资产权势的数据命脉,只要你肯帮我让念晚晚去死,我就都交给你,绝不后悔!” 第四百四十五章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蕴起再过几天就快四个月了,加上最近事情比较多,念晚晚总是很疲累,本来今天该去崇胜和昌盛处理一些事的。 她也都恹恹的趴在落地窗旁边小沙发上,看着私人公寓外面艳阳高照的天空发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想些什么。 昨天霍景淮来过了,跟她解释惹,不该说那些她不爱听的话惹她不开心,还特意下厨煮了鸡汁粥,看着她吃完,又去给她放了洗澡水。 之后跟她说,夏思然逃跑了,厉正宇已经带着手下,对她进行全方位的搜捕,盛京的相关出口也全都通过人脉关闭了。 叫她最近都待在家里别乱走,非要出去也要给他打电话,让他陪着,防备夏思然动手报复她。 夏静芝那边,相关部门已经对其进行了火化处理,出于人道他也给安排了墓葬和墓地,叫她放心。 念晚晚心情有点乱,加上怀孕疲惫,所以霍景淮在旁边说的话,她都没怎么听,就只记得最近要小心些防备夏思然报复。 等霍景淮走,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快天亮才恍惚睡了过去。 睁开眼,她随便披件外套就到窗口沙发这里趴着晒太阳,霍景淮提前准备好的早餐她也没胃口,懒得热来吃。 这样懒着,念晚晚又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已经黑了,她扶着昏账的头坐起身来,到厨房去想找点酸的东西来压压反胃。 可橱柜跟冰箱里的东西,都没有合他口味的,看着时间也不晚,念晚晚关上冰箱,还是穿上衣服出去买想吃的酸梅子了。 别的孕妇临近四个月时,多数都已经没有反胃恶心的感觉了,可念晚晚还是总觉得胃里不舒服,特别想吃酸的。 她到超市,拿了几个青柠檬,黄色的那种对她已经没味道了,随后她又找了些极酸的梅子,结账出来。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她穿的有些单薄,霜雪混着冷风往她身里钻,她冷得抿紧衣怀就加快脚步往公寓走。 却在拐角处,她脚下猛地一滑,整个人都朝后面仰了过去。 她立马下意识的摸上肚子,连尖叫都忘了,以为自己孩子肯定会被摔流产。 一双刚毅且充斥着温暖的大手,却从后面扶抱住了她的腰,顺势将她搂到怀里,紧紧护住了她。 她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手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叨念着,“吓死我了,要是摔倒,孩子肯定完了……” 没顾得上自己,第一个担心的就是孩子,这恐怕是每个母亲的天性。 “有我在,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低沉磁性的声音,散着冷气从她头上扩散开来。 念晚晚才回过神,抬头看去,见到是霍顷昱那如同地狱修罗降世的沉冷脸庞。 月色笼罩下让他周身蕴上一层清冷光芒,显得他更加多了王者睥睨,让人抗拒不愿靠近。 念晚晚忽地就推开了他,“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跟踪我么?” 霍顷昱看着她,惯性的扭动下袖扣,“别忘了,我也在这里住,还没兴趣跟踪你。” 念晚晚一听,这才想起来,这家伙是跟自己住对门。 可虽这么说,但她还是一脸敌意的看着他,“你说在这里住,就没见你怎么来住过。而且我之前那么敲门,你怎么都不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你手里有钥匙,不一样也没开门进来么?” 霍景淮扭动着袖扣反问,又冷然道。 “同样,我们见面就会争吵,我也不想面对你坏了心情,即使你快把门敲碎了,那种情况下,避而不见也是种好事。” “你!” 念晚晚被他这不冷不热随便你怎么说我都有话对付的态度给气到了,思虑半分才找到话反驳。 “所以你就假惺惺做那些虚伪的事,又在里面装死,就是想诚心找我不痛快是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身边扶住我,干脆让我摔死在这里好了!” “我不是撞死,是不想看到孩子有事,让自己不痛快!”霍顷昱面无表情的说着,撞开念晚晚肩膀就阔然了步子。 念晚晚不忿的抿住嘴唇,莫名被气得手都发抖了,突然出现扶住她,又装的那么冷漠来激怒她,就没见过这样让人窝火的人! “如果又是因为孩子,那请你以后终止这些令人恶心的虚伪举动,我没有你,跟孩子反而活的更好!” 念晚晚攥拳怒吼着,刚要转过身去。 霍顷昱却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身后,那双寒眸像凝上了一层霜却又多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就那样低眸注视着她。 念晚晚被吓了一跳,没来及后退,霍顷昱就忽地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念晚晚惊了,用力捶打他肩膀,“霍顷昱!你要干什么?赶紧放我下来!别碰我,我嫌你恶心!” “你腿伤还没好,下雪路滑,为了儿子着想,你就是恶心我,也先忍着,到家为止。” 霍顷昱冷颜正色的说着,那脸上平定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所做的都只是为了孩子。 可细想,如果对人没感情,又怎么会疼惜他们孕育出来的孩子? 念晚晚看着他,又羞又恼奋力捶打他,“我不让你送!你这禽兽,不配陪我和孩子,你也不是孩子的父亲!” “如果你喜欢否认,我也不会非要孩子认我这个父亲。但在他出生前,我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全,也有责任在他出生后,为他做任何事!” 霍顷昱收紧手臂,控制着念晚晚不能乱动,脚下步伐越发加快且坚定。 念晚晚说不过他,也挣扎不下来,这个高度要是掉下去,就她这胎的情况,准流产。 是以,纵使呕着气,她也硬头皮,让霍顷昱把她送回了公寓。 随后,霍顷昱把她放到沙发上,她将抱枕放到胸前,防备的冷眼横着他,“现在我已经被你送回来了,可以走了吧。” 霍顷昱看着她,恍惚间,映合着这熟悉的房间,仿佛又看到了之前那个因为三年误会,跟他怄气的那个念晚晚。 那时是他对不起她,现在林蓝的死,让他们又决裂,原是他恨极了她,现在却因为孩子,一切又变了味道。 想到这些,霍顷昱寒眸多了一层情绪,在念晚晚旁边坐了下来,“你这么防备我,是怕报复我之后,我会伺机再来报复你么?” 第四百四十六章 我会怕你报复我 “什么?我会怕你报复我?” 念晚晚一怔,随即好笑的笑了。 “霍顷昱,你也太自负了吧。你现在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么?一堆烂摊子缠身,自身都难保了,还说报复我,简直笑死人了!” 嘴上这么说,念晚晚心底还是发慌,毕竟,把霍顷昱逼上绝路的人是她,谁知道这死变泰会不会真的狗急跳墙,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霍顷昱看着她,忽地朝她脸伸去了手,念晚晚顿时吓的抱紧抱着闭眼向后缩了过去。 不过一个动作就验出来了,说的再厉害也是小女人心思,霍顷昱不禁哼笑了下鼻息,收回了手。 “只是想提醒你脸上有脏东西,至于这么紧张么?” 幽幽语气入耳,念晚晚这才睁开眼睛,顺手抹了下脸,竟真的抹下来两道不知从哪弄的黑灰。 知道自己出丑了,她更愤怒了对霍顷昱的眼神,“你个死变泰,有话不会说么?没事伸什么手!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是不想看见我,还是怕我会在这里对你做出什么,而嘴硬不敢说?”霍顷昱看着她,有意无意的凑近过来些。 一种强势的感觉扑面而来,念晚晚从未如此抗拒,向后躲的老远,嘴上却还不忘威胁。 “霍顷昱!别说什么怕不怕的,你要是敢在这里对我做出什么的话,我死之前也要先咬死你!” “是么?”霍顷昱阴沉下寒眸来,支起身体循循靠近念晚晚,气息亦然冰冷到了极点,“那你觉得,在你咬死我之前,我会有什么方式来对付你作为报复回赠?” 念晚晚看着不断靠近的霍顷昱,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那就像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将她生吞活剥的黑豹子,满眼都是寒厉和嗜血。 她第一次这么畏惧霍顷昱,向后缩躲着身体,半点都不想让他触碰到自己。 霍顷昱却还在咄咄逼近,“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出声?” “谁知道,你这个死变泰会做什么?我脑子有毛病来猜这个!”念晚晚撑着硬气,怼了回去,手上却已经在摸索着能趁手砸过去的东西。 霍顷昱余光扫到了她的动作也没做声,反而猛地抓住了她手腕凑到她眼前,四目相对之下,暧昧炽灼却掺杂着令人森寒的冷气。 念晚晚想要挣脱开手,真的很讨厌跟霍顷昱这么近,他反而更加重力道将她控制到了沙发角落。 “像你这样犯下诸多恶劣行径的人,我除了先奸后杀,再把你扔到大街上去让人看笑话,想不到其他的方式了。” 闻着那熟悉的气息,入耳却是最阴狠的话,念晚晚怒视着他,立马就收起了畏惧,“你这个畜生想这样对我,还没那个本事!” 话落,念晚晚猛地顶起膝盖,将霍顷昱推了出去。 要不是霍顷昱侧身躲开,真就要被她正中下身要害,人工结扎了。 霍顷昱看向她,皱起眉,“你这女人,还真是狠毒,那里是你能动的么?” “你都要对我先奸后杀扔大街了,我还跪下来给你磕头拜年么?神经病,赶紧滚!” 念晚晚将抱枕狠狠砸了过去,起身就下了逐客令,怕是霍顷昱再不走,她就要抡菜刀了。 霍顷昱看着她,却轻哼笑了,“放心,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在我儿子顺利出生前,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 说着,霍顷昱没走,反而悠闲的走到厨房,轻车熟路找出一瓶年份尚好的红酒起开,倒进醒酒器里。 随后他又找来合适的红酒杯,靠在大理石台那里看向念晚晚,“孕妇不能喝酒,果汁可以么?” 她骂他滚,他居然还这么悠闲的拿红酒,问她喝不喝果汁? “霍顷昱你脑子没事吧,我让你滚出去,你没听到么?”念晚晚无语了,指着霍顷昱喊的很大声。 霍顷昱却不在意,转身拿起红酒杯,将醒酒器里已经醒好的红酒倒了进去,“听见了,但是我不会滚,外面下雪路滑,防止你再出去滑倒。” “那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再出去了,也不劳你费心了。”念晚晚语气很冷淡,霍顷昱在这里让她别扭极了。 “我费心的不是你。”霍顷昱拿着酒杯,转过身来看着她,“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管你让不让他认我,他都是我儿子。” 这话激起了念晚晚反面情绪,“我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闲?以sy和霍家分集团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去全力补救,而不是赖在这里继续因为孩子做那些虚伪的事来恶心我!” “理论上我是很忙,但无奈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又住在对面,不可能坐视不管。” 霍顷昱看着她轻尝了下红酒,眼眸略过一层深味,“如果你非要让我离开这里,那我就只好带上你,到我那里去住。” 念晚晚彻底无语了,深度怀疑霍顷昱是撞到脑子了,不然怎么会之前还对他恨之入骨,现在却跟她这样坦然自若,甚至透出那么一丝小暧昧? “霍顷昱你够了!要是恨透了我就直说,别在这里搞花样,我不奉陪你这个!” 念晚晚吼的很大声,霍顷昱拿着酒杯神情却丝毫未变,“我是恨你,但咱们之间有个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也要等你生了再说仇恨的事。现在,我必须对你好。” 又是为了孩子,念晚晚真是恨透了这种说辞。 她明明是辛苦孕育生命的母亲,到霍顷昱嘴里却好像只是个装着他儿子的生育器皿,简直羞辱至极! “滚!我不想再听你为了孩子的这番言论,给我滚出去!” 霍顷昱没理会,转身拿过不知什么时候榨好了的柳丁汁,过来递给念晚晚,“喝了这柳丁汁,去我家,一起滚。” 念晚晚被气爆了,扬手就要打掉柳丁汁,“霍顷昱你脑子有毛病吧,我让你滚,没说要喝柳丁汁!” 霍顷昱轻巧躲开手,让柳丁汁免过一劫,继而眸光冷淡的看着她,“我也说了,你既然要我滚,就跟我去我家,要滚一起滚。反正是对面,也不远,你总不能让我抛下儿子不管就是了。” “你!”念晚晚瞪起眼睛,指着霍顷昱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之前冷血无情,现在怎么就又开始臭不要脸了? 这么骂他滚都不走,还要带上她,一起去对面去,这是被sy和霍氏的事给刺激的脑子瓦特了么? “霍顷昱!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是仇敌,你坚信我杀了你母亲,我也恨你入骨,你这样的行为纯属疯了你知道么?” “别激动,我没说咱们不是仇敌。” 霍顷昱抓住了念晚晚指着他的手指,念晚晚立马像触电了似的狠狠甩开了他。 他不以为意,神情冷然继续道,“但即使你杀了我母亲,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我也得暂时放下仇恨。毕竟,孩子顺利生下来,我母亲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已然成了一种借口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除了这个词,你就不会说别的了么?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了让你暂时放下仇恨,让林蓝泉下瞑目么?” 念晚晚受不了了,大声控诉出来,怎么对她都可以,却不能容忍霍顷昱这样对她的孩子!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又蕴上了一层情绪,他没否认念晚晚的话,孩子现在对他来说,已然成了一种借口。 “不然,你觉得,以咱们俩现在的关系,除了孩子,我还能跟你谈什么?”霍顷昱噙动起嘴角,故意表现的很冷漠。 念晚晚听到这话,心莫名被刺痛了一下,她本该无所谓却还会被霍顷昱牵动情绪,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你想说孩子,但我不想你把孩子挂在嘴边来满足你那些虚伪的行为!所以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就像霍顷昱只提孩子,念晚晚现在除了驱赶他离开,似乎已经想不到其他的方式应对他,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不受霍顷昱影响。 “我说了,我不会走,除非你跟我去对面住。” 霍顷昱语气闲适的说完,就转身将那杯柳丁汁倒掉,又倒了一杯牛奶给念晚晚。 这是之前他常为念晚晚做的,以至于念晚晚养成习惯,睡前不喝牛奶都睡不着。 念晚晚真的很讨厌霍顷昱现在用对她的了解,反过来示好。 可她要不接受,这家伙就得把她拽到对面去住,说不上又得发生什么事,很划不来。 是以,她不愿意,也接过牛奶,仰头喝光,将空杯子重重摔在了茶几上,继而抱着抱枕靠坐了过去。 “看你好像没怎么吃东西,惠灵顿牛排怎么样?”霍顷昱侧头问着她。 现在念晚晚正是孕期反应严重的时候,鬼才会吃的那么油腻。 可她没回应,就闷头坐着,把霍顷昱晾在那里,想让他没趣了自行离开。 霍顷昱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自顾自到厨房就开始准备惠灵顿牛排的材料。 还有一些花胶燕窝这些,做起来耗时耗力的东西,显然他是要在这里耗上了。 念晚晚冷眼横着他,嘴里小声嘀咕,“真是癞皮狗,赶不走骂不离,还在我这里做起东西来,你以为我会吃么?” 说着,她愤恨的将抱枕摔到了一旁,侧身躺过去不看他。 霍顷昱听到了她的话,唇角微微略起一丝弧度,没理会她,装没听到继续做着手里的东西。 几小时过去,屋子里飘起了很诱人的香味。 念晚晚趴在沙发上,半混不晕的都快睡着了,全是强打着精神防备霍顷昱对她意图不轨。 “东西都好了,起来吃吧。”霍顷昱低沉透着磁性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随之是盘子碰撞茶几的声音。 念晚晚翻身看过去,惠灵顿牛排,配花胶燕窝盅,饮品是鲜榨葡萄汁代替红酒,很适合孕妇食用,且都色香味俱全,摆盘精致。 念晚晚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明明被引诱到了,却冷着脸翻过身去,不理会霍顷昱。 “想吃就趁热,跟别人闹别扭亏待了自己和孩子,可不值得。”霍顷昱看出她的小心思,坐在旁边,话语平和的说着。 这话念晚晚听到了心里,有那么一丝动摇,却碍于情面,忍着乱叫的肚子,闭眼在那里装睡。 霍顷昱看着她背影,真是倔的让他无奈,也没再劝,反而自顾自将盘子拿到自己面前来。 “你不吃就算了。只是可惜,这么好的牛排和燕窝,给我想用,你却一点都尝不到了。” 霍顷昱寒眸睨着念晚晚,拿起刀叉,故意发出碰撞的声音刺激她。 念晚晚攥紧手,越听他那阴阳怪气的话,越觉得心里不顺,甚至这家伙都开始切牛排了,还发出那么享受的声音。 跑到她家里来做好吃的,还在她这个饥饿孕妇面前享用,欺负人都欺负到头上了! 忽地,念晚晚坐起身来,眼睛没来得及睁就吼着,“我是孕妇,我不吃你就自己在我面前吃,还是人了?” “我叫你好几次了,是你不理我的,难道还要等这牛排和燕窝凉了都倒掉么?” 霍顷昱语气凉凉,念晚晚睁眼却看到他把餐盘推了过来,牛排都已经切好了,他根本就没动一口。 念晚晚有些挂不住脸了,冲他吼着,“神经病啊!不吃还切好,发出那么大声音来,气谁呢!” “没气谁,相反我切出来是给我儿子的,不是给你的。”霍顷昱神色淡然的看着她,把牛排和燕窝盅又朝她推近了些。 用意已经很明显了,你不吃,我切好了,你也要替我儿子吃下去! 念晚晚瞪着霍顷昱,脸色一阵涨红,却找不出话来反驳,恰好肚子里这小祖宗竟有了反应,像抗议她不许不吃似的。 她咬咬牙,也没再绷着,拿过刀叉就开始吃了起来。 牛排切的很适口,也加了些酸柠檬去除牛肉的油腻,吃起来是牛肉却没那么让她反胃。 再尝口燕窝盅,温度也不知道霍顷昱这家伙什么时候,给调试的很正好了。 感觉自己这是被霍顷昱给戏耍了,念晚晚边吃边觉得很憋屈,这前脚还说死都不吃,现在就快见底了,脸未免打的也太响了! 都是霍顷昱这死变泰,否则她不会这么乖乖就范了! 念晚晚怨气的戳着牛肉,叉子碰撞盘子发出很刺耳的声音,越吃越觉得生气。 霍顷昱却把葡萄汁推了过来,“别吃那么急,喝点葡萄汁,顺顺气。” 啪的一声,念晚晚终于忍不住,拍下刀叉看向他。 “霍顷昱,你不要总是摆出很了解我的样子好不好?我在你眼里,是杀你母亲的仇人,我们该彼此憎恨,而不是你这样虚伪的对我,烦不烦?” “你不说我还忘了。” 霍顷昱将葡萄汁放下来,微勾起唇角,“像你这样狠毒的人,杀了我母亲还说不是故意的,比起来究竟谁才是虚伪?” 他挑眸看向念晚晚,眼神和语气都带着笑意,却如钢刺般锐利,只扎到人心窝上,让人哑口无言。 见念晚晚沉默,他轻哼一笑,“我只是单纯在对我儿子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虚伪。如果让你感到严重不适,你也得跟我一样,暂且放下一切,忍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但你肚子里却有我的孩子 “凭什么?” 念晚晚凝视着霍顷昱,皱起了眉,“凭什么你说要报复我,就肆意伤害我。想要停止,就叫我一起跟你放下。你以为你是神,我必须围着你转才行么?” “我不是神,但你肚子里却有着我的孩子。” 霍顷昱看着她,将手下滑到了她微隆起的肚子上,“只要这孩子在,你就得配合,除非你不没有这孩子。” 这话戳到了念晚晚软肋,她猛地打开霍顷昱的手,“就算你把你杀了我也不会让这孩子有事,想要我配合也更不可能!” “那我就杀了这孩子!”霍顷昱忽地扑上来,将念晚晚压在身下,毫无征兆,那双大手却真的狠狠压在了她肚子上。 “霍顷昱你疯了么?” 念晚晚信了,急怒的冲他吼着,试图反抗却被他压的更死,只得愤然吼着,“霍顷昱你要是敢伤到孩子,我要你命!” “就算你要我命也要搞清楚,是你不配合我,才逼的我伤害这孩子的。” 霍顷昱贴在念晚晚耳边,语气冷冽的说着,像极了残酷的蛊惑,入耳让念晚晚皆是冰凉。 念晚晚侧眸愤恨瞪着他,想要挣扎,奈何他手一直按着肚子。 怕伤到孩子,她也不敢再乱动,毕竟互相舍命的感情都能不顾,狠心伤害她的冷血动物,可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见念晚晚老实了,霍顷昱侧头看着她。 表面上安分内里却还是像个随时要爆发的难训野兽,他不由勾起了唇角。 “当初你杀我母亲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暴躁?或者说,我早这样强制性对你,就不会给你杀我母亲的机会了?” 一听这话,念晚晚身体里的暴怒更加翻滚起来,“霍顷昱!要杀要剐都随你便,但你要是再提我杀你母亲的事来羞辱我,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爆吼声震颤耳膜,霍顷昱没想到念晚晚这次的反应,居然会比他提到儿子的事,还要大。 如果一个人真的有心蓄意杀了另一个人,应该心虚才对,为什么念晚晚总是这样底气十足,充满暴戾的去反驳? 霍顷昱心底又多了一丝疑虑,但面对念晚晚这样暴躁,他也不想再争执下去。 “儿子出生前,我不会再提,但你也要乖乖听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他几乎命令的对她说着,继而俯下身来。 念晚晚下意识的防备抬起手挡他,以为他又要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霍顷昱却搂住她的腰,在她身后缓缓躺了下来。 念晚晚不忿,想要挣脱,他却却更用力搂紧了她,声音低沉略带疲累道,“别动,我困了,借你休息下。” 说罢,身后竟真的传来平稳而又炽热的呼吸。 念晚晚转过头去,看到霍顷昱闭着双眸,神色安然下来处以入睡状态,薄唇却似是不敢放松的紧抿着,像绷着每个神经,随时都能立马起来应战一般。 这个样子,让念晚晚回想起最初刚认识霍顷昱的时候。 几次同处相眠,霍顷昱都是这个状态。 后来相爱相知后,他才说这是因为常年在霍家,面对那样霸道的陆秋落和阴险狡诈的霍景淮,他必须时刻保持这样警惕的状态。 如果他放松下来,就不知又会被他们母子害成什么样了。 霍松鹤也是个只以霍家为重的商权论者,对他从来都只有利用和价值。 只有他努力让霍氏获得利益,更加昌盛,他在霍家和霍松鹤面前有一席之地,根本就没父爱可言。 因为爱念晚晚,才把这些跟她交了心,以往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一个字。 而以sy和霍氏分集团现在的情况,真的足以拖垮一个人,而眼前的人却还硬撑着,要不是真累急了,也不会在她面前倒下,这么快就睡着了。 想到这些,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寒眸紧闭的脸,到底还是心软了,伸手去抚上了他剑星英气的眉,慢慢抚平了眉宇间的紧蹙。 感觉霍顷昱没反应,是真的睡着没有假装。 念晚晚这才放下怒气和尖刺,低眸缓缓叹口气,声音很小的喃喃自语着。 “我真的没有蓄意杀林蓝,是她给我下药导致的悲剧,你却不信我还把我当仇人报复。把我伤透了,又拿孩子来胁迫我,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自私……” 酸涩的梗动下喉咙,念晚晚手垫在下巴上,让自己离霍顷昱远点,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与他保持距离。 “我最不想恨你,却恨极了你。以后,除了孩子,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连,真的太累了……” 说完,念晚晚闭上了眼睛,明明不该再为霍顷昱哭,眼底却含了湿润。 这样狭小的沙发,挤着他们两个人,本是亲密无间的距离,念晚晚却在心底极力保持着对霍顷昱的界线,不让自己再次沦陷那么卑贱。 可能是折腾太久,念晚晚也累了,很快她也跟着沉沉睡了过去…… 以往都噩梦连连,很少睡个好觉,这次却在这样拥挤的情况下,睡的很趁很安稳,连梦都没做。 醒来时,太阳已经高照在脸上,念晚晚看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抱到了床上,连衣服都换成了舒适的睡袍。 她皱眉,掀开被子走出卧室,霍顷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桌上却摆好了她爱吃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她拿起来,上面写着:早餐已经做好了,如果凉了就再热一下。别因为个人情绪拒绝食用伤了我儿子,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 几句话就又勾起了念晚晚的反感,早餐要么别做,做了却摆出这样命令态度,还费力写了这么多字,也不嫌麻烦! 念晚晚冷眼横着桌上早餐,把纸条丢上去,想不吃,转念又怕霍顷昱再拿这事来纠缠她。 就只好硬头皮坐下来,把纸条拿走,低头吃光了还算蛮合口味的早餐。 随后万茜突然来了电话,说崇胜股市突然出现暴跌的情况,叫她马上过去一趟。 念氏没了,崇胜和昌盛现在是念晚晚的命,她立马挂断手机,穿戴好,开车朝崇胜去了。 东环路在修路,念晚晚没看新闻不知道,中途车就被堵在那里过不去了。 她想掉头,车还抛锚了。 她焦躁的下车,想打电话给万茜,叫她派车来接她。 这时,突然从身后窜出来个人,没等她反应,嘴就被白毛巾捂住,随即一个麻袋就套在了她头上,将她强行抬到了无车牌黑轿车上去…… 第四百四十九章 这是被人给绑了 “唔唔……”念晚晚在麻袋里奋力挣扎着,嘴却被毛巾堵住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来。 只觉得车子在距离摇晃着,车速很快,应该是怕人看见,顺着旁边小路去了,没敢走高架大路。 很明显,念晚晚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给绑了,想要从麻袋里挣脱出来,伺机逃跑。 “他吗的!都绑上车里还不老实!老五,动手!”一声粗犷的怒喝响起。 念晚晚随即被一根棒子敲到后勃颈,晕了过去…… 车子继续颠簸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来。 几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把念晚晚连着麻袋一起抬下车,丢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随后,一盆冷水泼下来,念晚晚被激的清醒过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抬起头来。 看到四周灯光晦暗,摆满了麻袋包裹,很是破旧的样子,空气中也弥漫着很难闻的霉味儿,这里应该是个废旧工厂。 而眼前站着好几个身穿黑色夹克,身形魁梧的男人,为首的是个面容充满凶相,额头有个刀疤的平头男人。 身上的纹身是个赤眼青龙,一直盘旋到他脖子上去,耳后也纹着骷髅头,更显得他凶神恶煞,眉宇间透着嗜血。 念晚晚知道,这次是碰上狠主儿了,眼前一看就杀人如麻的亡命徒。 她沉下气来,看着他没动声色,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恐慌。 平头男看她醒了不哭不闹,反而很平静的对视自己,突然觉得有趣的笑了。 “常人看见我龙四爷都会吓得直哆嗦,你一个女的被我绑到这来,倒没有一点反应,看来还真不是一般人物,雇主有点眼色。” 对方先说话了,念晚晚盯着他,这才唔唔几声,表示要拿掉毛巾说话,就算是死也得死的明白。 “想扯掉毛巾说话?” 平头男挑起眉头,对念晚晚没那么多戒备,反而真的扯掉了她嘴上毛巾,反正人在他手上,想活着跑掉绝无可能! 念晚晚吐了下嘴里毛巾带来的不适,转眸看着平头男,“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到这里来?有仇有怨报上姓名来,也不枉费你们道上混的名头!” 一听念晚晚说话比他这个老大还有头有道,平头男更深了笑意,“呦呵,你这是想死也要死的明白的架势!有胆识,我喜欢!” 说着,他抽出刀子俯身抵在念晚晚脸上,“绑你来,自然是你得罪了人,而这个人正好是我们的雇主。她花钱命我们要你生不如死,我们就得照做,这点道理你该懂。” 冰冷的刀子在念晚晚脸上来回游走着,刀刃时不时要切上去似的,让念晚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容貌,念晚晚也不例外。 她谨慎的睨了眼那刀子,又看向平头男,尽量平稳语气。 “既然有人雇佣你害我,那都是金钱交易。如果你肯放了我,价钱随你开,我都会给你。还会叫黑白两道的人,助你堂会更昌盛,道上的规矩,我都懂。” 平头男眼神一亮,不得不说眼前这女人有点胆识。 换做其他女人早就吓的吱哇乱叫了,她还能这么淡定的跟他谈道上的规矩,还真是让他意外。 不过,他还是否认的笑了,“你出的条件确实诱人,可干我们这行的信誉堪比天命。背叛了这次的雇主,就是你让我们做皇帝,也不会有人再信服我们。如此得不偿失,鬼才会做!” 说着,他将刀子落到念晚晚脖子上,毫不留情的就划了一刀。 鲜血瞬间涌动出来,渲染了念晚晚白嫩的脖颈,显得格外刺眼瞩目。 这在道上来讲,是祭天第一道血,预示着他们开始动手了,做定了这单生意,而且下手肯定凶残无比。 念晚晚有些慌了,极力控制将要爆发出来的情绪看着他,“声誉固然重要,但你为一个雇主就放弃那么优厚的条件,这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少废话了!” 平头男突然变脸怒喝一声,将刀尖对准了念晚晚脑门。 “我们说定的事就不会变,你当我们是普通街边小混混么?我们青龙帮在整个盛京都是有名头的,霍家团见到我们也得忌惮几分。不然雇主也不会花那么大价钱,叫我们来收拾你!懂么?” 说完,平头男起身,喝令手下,“把她给我吊起来,机器也都开了,这里偏远,咱们有的是时间让雇主满意!” “是!老大!”手下恭敬一低头,转身就将念晚晚拖拽起来,往场地中间拉去,要把她给吊起来。 念晚晚这下彻底慌了,要是吊起来她孩子肯定会流产的,不禁挣扎着冲平头男大叫,“我还怀着孕,你要什么尽管说,别把我吊起来,算我求你了!” “你求我也没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孩子要是流了也算在黄泉路上陪你作伴了,你该高兴才对。” 平头男用刀子刮弄着胡子,笑的很是狂肆阴狠。 念晚晚仍奋力挣扎着,“就算你要我死,也要让我知道,究竟是谁要对我下这样的死手,别让我死的不明不白!”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也得你先受一波苦楚再说。” 平头男一挥手,念晚晚就被强行绑到废旧工厂以前专门弄玻璃原材料的升降机上,将她给吊了起来。 随即,平头男的手下,纷纷拿出两米长的粗铁棍,照着念晚晚身上挥了过去。 每一下都看似要击中念晚晚的肚子,却再最后一秒避闪开。 让念晚晚身上承受剧痛的同时,还让她处于高度紧张的精神折磨之中。 “打我可以!别伤我的孩子!求你们了!”念晚晚不再装深沉,冲平头男嘶吼着,就快要崩溃了。 然而平头男却打开一瓶年份尚好的红酒,就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边看她受苦,边悠闲的喝着红酒。 终于,念晚晚被打的满身伤痕鲜血,人也脸色惨白,奄奄的低着头,嗓子哑的喊不出来了。 这时,平头男冲角落里看了一眼,那边才发出推开门的声音,一个白色身影从中缓缓走了出来…… 第四百五十章 癫狂了的夏思然 那白色身影走到念晚晚身前,微微仰头看着她,那遍体鳞伤满是鲜血的模样,让她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念晚晚,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真是做了亏心事出门都不知道小心点,太不小心了。” 听声音,念晚晚缓缓抬起头看去,见到夏思然一身白色连衣裙配着驼色大衣,高跟鞋轻挑着她婀娜的身姿,清清纯纯的模样,那脸上的笑却阴险至极。 早就预料到夏思然会报复,所以念晚晚见到她并没觉得多惊讶,反而冷笑讥讽,“说起做亏心事,我哪比的过你?今天是我大意了,要换做你,必定出门遭雷劈!” 夏思然倏地冷眯起眼眸,俯身抄起地上的铁棍就朝念晚晚嘴巴抡了上去,顿时让念晚晚的嘴鲜血直流。 “就是这张嘴最不饶人,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敢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她又抡起铁棍,狠狠打到了念晚晚嘴上,直接让她吐了血。 夏思然却像看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眼里皆是兴奋光亮。 可她还不解气,用铁棍子戳到念晚晚肚子上,调笑着。 “想不到你这肚子里还怀了霍顷昱的种,看你样子也很紧张这孩子。你说我要是把这孩子给毁了,会怎样?” 念晚晚瞬间被激红了眼睛,“夏思然!你要杀要剐都冲我来,你要是敢伤我孩子,我绝不绕你!” 听着念晚晚嘶吼,夏思然笑了,故意做出恐惧的样子,“哎哟哟,我好怕怕呀。呵呵哈哈,就你现在的样子,活着都成问题,还说不饶我?简直笑死人了!” 说着,夏思然手上铁棍更用力怼上念晚晚的肚子。 念晚晚抓狂了,奋力挣扎着手,躲开夏思然手上铁棍,想要挣脱下来,反击她。 夏思然看她这样子,轻哼一笑,转身就朝平头男喝令道,“把她给我放下来些,我要亲自惩罚她!” 平头男一听,谨慎了眼神,“先生说过,最好别太得意忘形靠近这女人,否则出了意外,他可保不了你。” “她念晚晚都这幅德行了,还能挣脱绳索跳出来吃了我不成?” 夏思然拧起眉很是不服气,转手就扯过旁边带着倒刺的皮鞭子冲念晚晚去了。 “你逼的我母亲坠楼惨死,这仇恨我无论如何都要加倍还给你!” 夏思然愤怒冲念晚晚嘶吼着,平头男看她这样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挥手命令手下把念晚晚放下来些。 夏思然随即冲念晚晚挥舞起倒刺鞭子,一下比一下狠厉,把念晚晚原本就受了伤的身体,更打的皮肉外翻,鲜血淋淋。 夏思然红着眼,夏静芝惨死的模样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那是说不尽的灼心之苦。 “是你让我没了母亲,是你让她死的那么惨,我要你死!要你死!” 夏思然声嘶力竭的吼着,手上倒刺皮鞭成了宣泄仇恨的利器,却并没觉得解气,反而觉得让念晚晚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才让她痛快。 她整个人也已经进入了仇恨的癫狂状态,转身放下倒刺鞭子,就又抄起旁边刀子,过去扼住念晚晚脖子,刀剑对准了她的脸。 “你有容貌有家世,样样都比我好。我和我妈却要忍受赌鬼父亲,整天担惊受怕的活着。就到你身前,拿走了那么点东西,你就要对我赶尽杀绝。没了那些你也照样能活,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逼的我妈坠楼,啊?” 夏思然愤然控诉着,刀尖又逼近了念晚晚脸上几分。 念晚晚撑着那口气,冷凝着她,“我向来对你不差,可你太贪心,总想夺走我的一切。就算是你母亲死了,也不过是你们母女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你给我住口!” 这话更激恼了夏思然,她掐紧了念晚晚的脖子。 “你那里对我不差过?你所谓对我的好不过是在炫耀你优越的资本,不然陈小云也不会那么恨你,跟我联合在一起。都是你太自负了,才会有今天这局面!你害死我妈,我不会让你好死的!” 作势,夏思然就将刀子朝念晚晚肚子挥了过去。 “你给我住手!”念晚晚挣扎着闪开肚子,冲夏思然嘶吼,“今天你要是敢动我,就算我死了,我身边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身边的人?”夏思然看着她,缓缓落下手里的尖刀,冷声笑了,“你是说霍景淮,还是霍顷昱?对了这两个好像都是你的姘头。” 夏思然仰头狂笑一声,继而病态的用刀子抵在她肚子上,“可惜啊,霍景淮已经被我的人给骗去国外处理崇胜股市暴跌的事了。至于霍顷昱嘛……” 夏思然没说下去,转身冲平头男喝令一声开闸门。 只见前方暗处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随即一道闸门被缓缓打开,刺眼灯光照射进来。 灯光下,那穿着黑西装的身影,被捆绑在椅子上,眼睛还蒙着一道黑布,从脸上看也已经受了不少伤。 念晚晚看到竟然是霍顷昱,顿时心头一紧,她怒然扫向夏思然,“霍顷昱怎么会在这里,你抓他干什么?” “哟,这是急了么?” 夏思然冷笑,用刀在她肚子上画圈。 “你和你这宝贝孩子都在这里,霍顷昱作为父亲,我一个电话,他必然过来送死,这还用问么?” 说着,她将刀子猛地扎到念晚晚腿上。 突来的剧痛让念晚晚猛地瞪起了猩红的眼睛,却像是不想霍顷昱担心般,硬是咬牙没发出声音来。 “贱骨头!” 夏思然看她这样,轻蔑一句,就扭着身姿走到霍顷昱身前,将他眼睛的黑布拿了下来。 看到念晚晚满身鲜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霍顷昱瞬时凝紧了眼神,急的想要挣脱捆绑却怎么都挣不开,只能皱眉冲她喊着,“晚晚!对不起,我没能照看好你,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情之急切,再是仇恨,此刻也难掩他对念晚晚的感情和心疼,这是想装都装不出来的。 念晚晚看着他,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却还硬着脸色回应他,“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比起你对我的折磨,这些都是小儿科。所以,你不用摆出心疼的样子,我很好,不需要。” 第四百五十一章 算不算帮你报仇了 明明都已经被打的有气无力了,多少剧痛在折磨着她,念晚晚偏偏装出没事,底气十足的样子来怼霍顷昱。 看着好像很无情,可细品,这其中不就是不想霍顷昱太担心么? 霍顷昱没接她的话,寒眸冷厉的扫向夏思然,“千算万算竟没想到你会跟乔禹辰联手,把我骗到这里来!还把晚晚害成这样子,真是活腻了!” 夏思然一听,轻狂的笑了,“念晚晚把我母亲给逼死了,她这是罪有应得!再者,不把你骗到这里来,还想像之前等着你把霍家团给搬来自讨苦吃么?” 看来还有点脑子,知道吃一堑长一智,霍顷昱冷厉下眼神,“你既然知道霍家团的厉害,就该趁早收手放了我和晚晚,否则我有事,你和乔禹辰也休想好好活着!” “命都掐住我手里了,就别在这装腔作势恐吓我了!” 夏思然冷笑着转身走到念晚晚身前去,抄起地上倒刺鞭子抬起了她的下巴。 “想不到吧,这么痛恨你的人,居然会舍命冲过来救你。你说,要是我当着你面,把他给折磨死,算不算帮你报仇了?” 念晚晚这下彻底绷不住了,“夏思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要你跟霍顷昱这个仇人,互相看着彼此受折磨,想恨不能,想爱彼此也不能活,生不如死,直到咽气为止。” 夏思然兴奋着眼神,完全已经疯了,还不忘抓着念晚晚腿上的刀又补充一句,“如果你们经过了考验,我可是还要你们合葬的。仇敌合葬,想想都觉得有趣!” 念晚晚猛地顶住上颚,才忍住夏思然转动腿上尖刀袭来的剧痛,冷汗却混着鲜血湿透了衣服。 她不在意自己,只担心孩子能不能撑住,不出事。 “你给我住手!”霍顷昱急了,怒不可遏的冲夏思然嘶吼着,“有什么都冲我来!别动晚晚和孩子!” “别着急,现在就轮到你了!” 夏思然转身眼神阴狠的看着他,挥手喝令平头男把他拽到念晚晚对面来。 念晚晚之前受过的,平头男的手下也对霍顷昱如数照搬了上去。 霍顷昱已经受了伤,这样下来,他也难以承受那些剧痛,却咬紧牙不肯表露出任何痛苦,反而喝令夏思然尽管对付他,别再去伤害念晚晚。 念晚晚眼见着霍顷昱被打的满身是血,终于绷不住冲夏思然吼着,“是我逼死的夏静芝,与霍顷昱无关!你有什么仇怨都冲我来,别拿霍顷昱撒气!” “念晚晚,我这是在为你报仇啊,你怎么不感谢我,反而怪起我来了?” 夏思然看着她,故意这样说着。 心里清楚所谓仇恨都是表面的,要是没林蓝的事,霍顷昱和她可是相爱的要死,连命都能舍得出去。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帮,现在你就是把霍顷昱给打死了,我也不会被牵动任何情绪,掉一滴眼泪,你又何必费力气!” 念晚晚咬牙,有气无力的说着。 “是么,那照你这么说,我就得对霍顷昱更狠点儿了,看看你究竟会不会掉眼泪!” 夏思然轻笑着,抬手就让平头男把打了半死的霍顷昱,缠住脖子吊到升降机横杠的一头,让念晚晚吊在这一边。 升降机中间是个支撑点,他们俩吊在两头就像跷跷板一样。 随着升降机开始缓缓上升,他们脚离开地面,只有另一头忍着被勒死的痛苦,才能缓解对方的痛苦。 如此残暴的举动,在夏思然眼中却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慰,她悠然坐下来,拿起红酒看着戏,那双眼腥红的模样,已然成了极致病态。 “晚晚……”霍顷昱艰难的唤了一声念晚晚,脚尖一点就抬上去,让念晚晚喘气,他却被绳子勒的涨红了脸,快要断气了。 念晚晚喘口气,看他这样,急声一句,“我不用你可怜我,就算死我还有孩子陪着!”就抬脚弹上去,让他喘气。 霍顷昱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又垫脚弹了上去,语气艰难的说着,“别说气话……孩子不想陪你死……我也,不想你,死……” 一瞬间,念晚晚凝滞了看着他的眼神,“你不是恨我杀了你母亲,最该恨我死的人么?为什么会不想我死?” “我……”霍顷昱双手抓着脖子的绳子,尽力撑着一口气,“我是恨你……但对你的报复,不过,是,对我母亲的,一种交代……” 我如果想你死,早就把你送进监狱判死刑了,又何须我亲自动手? 说报复全是因为舍不得,又不能做到无视母亲死亡,不仁不义的畜生逆子,只能这样去平衡,却是他最不想要的。 这些话,霍顷昱已经无力全都说出来,念晚晚看着他却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她垫脚又弹了上去。 生死关头,就算是再多的仇恨,她也做不到眼睁睁让霍顷昱死在自己面前。 就这样,俩人都想对付活,都在互相弹跳着让对方喘息,直到筋疲力尽却没能多得一口气。 夏思然看着这场游戏,也觉得腻了,随手扔掉酒杯站起来,“我是想看你们互相折磨,最后死在对方面前。你们倒给我上演生死爱情这么无耻,看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她转身让平头男把升降机放下来,再将融化玻璃的大熔炉启动,靠到念晚晚附近。 继而她看着念晚晚和霍顷昱,语气悠闲道。 “刚才只是个小游戏,对你们的考验还不够大。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选对方死,就亲眼看着她被这熔炉浇下来的熔浆毁灭自己存活。如果不选,就一起死。你们自己掂量吧。” “夏思然,你好卑鄙!这么没人性的事都做得出来,你简直不是人!” 念晚晚喘着粗气,冲夏思然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恨不得头上的熔浆立刻全都倒在她的身上! 夏思然却不以为意的笑着,“你逼死我妈,这是你该受的惩罚,只有你被折磨死了,挫骨扬灰,我妈在地下才能瞑目!” 第四百五十二章 我没心情跟你浪费时间 夏思然阴狠的说完,抬手摆弄起指甲,“快点选,我没心情跟你浪费时间!” 念晚晚看着她,愤怒的牙都要咬碎了。 可头上的大熔炉越来越近,那强烈的炽热烤在她身上伤口上,形成难以言喻的痛苦,更加折磨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样沉默半分…… “我要晚晚活着,你放了她,什么都冲我来!”霍顷昱突然出声冲夏思然低喝着,声音寒冽如霜却充满了要念晚晚和孩子活着的决心。 情这一个字,他终究是输了,将其中都写满了念晚晚,再多的仇恨也冲不散。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惊异了目光,她都没能立马抉择的事,霍顷昱竟这样痛快的说了出来。 这原本是恨透了她,对她百般折磨的人,怎么会再次为她舍了命? 没容她想明白,夏思然却拍手笑了。 “真是太精彩了,一个被杀了母亲的人,竟然会为杀母仇人舍出命来,要她活!霍顷昱,我真不知是该说你太高尚,还是太畜生,连母亲的死都忘了。” 这话在此刻听起来,真的如针芒入耳,讽刺极了。 霍顷昱攥紧了拳头,寒眸愤怒滔天的看着夏思然,“我已经做出选择了,别再废话扰人清静!” “别急啊,你选了,念晚晚可还没选呢。” 夏思然轻笑着转眸看向念晚晚,明显用意没那么简单,“看见没,一个最恨你的人竟然比你先做出了选择,我真的要好奇,你是怎么选的了。” “都已经做决定的了,你还要问她,你究竟想要怎样!” 霍顷昱怒气滔天的冲她吼着,要不是被捆绑着,夏思然早就没机会这样在他面前作威作福了。 “你给我闭嘴!” 夏思然冷喝回去,随即眼神阴狠道,“她念晚晚生生逼死我母亲,让她坠楼身亡死的那么惨!我当然得让她受尽生不如死的滋味才算完,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绕了她?” 说着,她又看向念晚晚,“快点选,别消耗我的耐性,到时你们谁都别想活!” 念晚晚看着夏思然,那双眼赤红如血充满仇恨的模样,异径与妖魔无异了。 她哽住喉咙翻动的血丝,看向霍顷昱,赫然冲夏思然开口,“我杀了你母亲,要死也得是我,与其他人无关!” 情势所迫,她必然是要选霍顷昱活着。 夏思然看着她却拍手笑了,“果然是贱坯子,受了霍顷昱那么多折磨,都还要对方活着,念晚晚你真是没救了!” 念晚晚没管她的嘲讽,极力忍耐着身体上的痛苦折磨。 就算霍顷昱之前对她那样冷血,在这走到了生命尽头的时刻,她也只想他活下去,不牵连任何人。 霍顷昱却急怒了眼色,“念晚晚!你还有我的孩子,命也是我曾经费尽心机救回来的,我不准你死,你哪里来的资格放弃自己,让我活?” 嘶吼入耳,念晚晚垂眸,却轻哼笑了,“别提什么资格,我只是不需要任何人来替我死,尤其是你霍顷昱……” 她抬眸,光芒锐利着森冷,仿佛她也变得像霍顷昱之前那样冷血,“别用你的血脏了我和孩子的轮回路,留着你的命去陪苏绾绾吧!” 听到苏绾绾,霍顷昱一怔,随即皱眉急声道。 “苏绾绾不过是我的一个跳脚石,从没真的爱过她。跟她结婚都是受霍松鹤蛊惑以霍家三分之一股权来做条件,如此我怎能看你死,去守护她?” 听到这话,念晚晚心底也起了疑,但还是质问他,“那苏绾绾怀孕是怎么回事?” “够了!我让你们选择谁死,怎么又互诉情愫起来了?当我不存在么?” 霍顷昱刚想回应念晚晚,夏思然就怒气的打断了他,又命人把那大熔炉朝他们推进了些。 那扑面的炙烤感,像是立马就能将人给融化了,念晚晚浑身都是热汗混着鲜血流下来,在脚下汇聚成了血泊。 没再管太多,念晚晚急了,冲夏思然喊着,“我说了,有什么都冲我来,跟霍顷昱无关,是你一直再拖着故意刁难,可不是我当你不存在!” 夏思然冷眼横着她,“你这是执意要选霍顷昱活是么?那我偏不如你的意,我就要跟你反着来,让你在意的人活活被熔岩浇灌,在你面前化为乌有!” 说着,夏思然一声令下,平头男就将大熔炉移到了霍顷昱那边去,就要倾斜熔炉,将里面赤色熔岩在霍顷昱头顶浇灌下去。 “不行!你放过他!” 念晚晚愤然冲夏思然吼着。 眼见霍顷昱已经满身是伤,还镇定自若的冲她浅笑着,仿佛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唯愿她和孩子好好活,平淡的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她来不及多想为什么霍顷昱恨她,还要这样做,只觉得急怒攻心,他绝不能死! “夏思然!如果你放了霍顷昱,我就把崇胜和昌盛全都交给你,绝不反悔!” 念晚晚含着泪,拼着最后力气用最快的语速,跟夏思然嘶吼了出来。 夏思然眼神一转,就再熔炉倾斜前一秒,她抬手叫了停,让平头男把大熔炉转到了旁边去。 她看向念晚晚,“你说要把崇胜和昌盛都交给我,可是认真的?” “你觉得这种时候,人命关天,我会跟你玩虚的么?”念晚晚气息紊乱的冷横着她说道。 夏思然冷笑,“可以啊,想不到你还有这觉悟。不过,我不懂,你之前不是动用手段,害的霍顷昱手上sy和霍氏分集团濒临倒闭么?怎么这会儿又甘愿放弃所有来救他?” 这是个送命题,很明显夏思然在怀疑她,如果说的不对,夏思然肯定会会把熔炉再转到霍顷昱那里。 念晚晚被逼急了,咬牙冲她喊着,“我贱,我放不下他,就算报复他,也没法看他去死,全都因为太爱他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夏思然一听,了然的噙起嘴角,“看来,说你没救了还真是没说冤枉你。既然你肯把崇胜和昌盛都交给我,让霍顷昱活,换你死,如此用心,我就依了你。” 说着,她挥手号令平头男将熔炉转到了念晚晚头上。 她转身,那看着袖长指甲的眼眸,里面氤氲着的光芒,却没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眼见熔炉就要在念晚晚头上掉下来,都有些许熔岩滴掉到念晚晚身上化成一股白烟,烧灼的念晚晚,硬是咬紧牙忍着剧痛。 霍顷昱挣扎着,怒然嘶吼,“夏思然!你给我放了念晚晚!否则我出去,也不会让你好活!” 第四百五十三章 生不如死余生难安 夏思然看着他冷笑。 “我既然把你们都绑到这来,就没想过以后能好好活着!我已经没了母亲,人生已经发烂透底了。倒是你们,不管谁惨死在面前,都会让其中一个人生不如死,余生难安!” 而她想要的还不止于此! 夏思然看向念晚晚,让死亡慢慢逼近她,看她满眼都是恐惧却不能挣脱的样子,真是让她心底快慰极了。 念晚晚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熔炉,说不害怕都是撒谎,她眼里都是出于本能的恐惧,只是情势所迫让她不能表露出来。 转而,她忽地看向夏思然说道,“你想要崇胜和昌盛,得需要我亲笔签字才能转让给你。你现在就把我杀了,谁来给你签字!” “是哦。”夏思然恍悟的轻抚上下巴,看着念晚晚笑了,“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那就给你松开一只手,让你来签转让合同。” 说着,她拿出随身平板,在上面迅速草拟了个转让合同,过去让念晚晚签字。 念晚晚握住电子笔,垂下眼眸,随即眼神变得阴狠起来,手中电子笔朝夏思然脖子狠狠戳了过去。 夏思然向后一闪,一把就抓住了她抓着电子笔的手腕,狠狠顶到了后面升降机铁柱上。 继而,她冷狠着唇角凑到念晚晚面前,“就知道你会来这套,我早就防备了。想反伤我,你想都别想!” 话落,她猛地挥手,就让平头男加快把大熔炉移了过来,她退到了一边去。 念晚晚皱眉,急促道,“你不是想要崇胜和昌盛么?把我给毁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夏思然冷笑,“你杀了我母亲,我人生已经因为你变的溃烂不堪,如此深仇大恨,你觉得我除了报仇,还会稀罕什么崇胜和昌盛么?我只想要你不得好死!” 夏思然双目猩红,发泄着她的怨恨,已经完全疯魔了。 念晚晚才知道,所谓要崇胜和昌盛,让她签字,不会是夏思然在弄死她之前的戏耍! 夏思然非要看着她被折磨玩弄死,才甘心! 大熔炉越来越近,念晚晚扭动着手,却得不到任何挣脱的机会,终于开始心死,闭上满是眼泪的赤红眼眸,慢慢等死。 “晚晚!” 霍顷昱冲她嘶喊着,已经急红了眼。 刹那间,他搓断手骨从绳索挣脱出来双手,忍着剧痛解开了身上捆绑,猛地将夏思然踹到了地上,冲到了念晚晚身前。 没废话,他难掩慌乱的用断了骨头的手配合牙齿,给念晚晚松绑。 夏思然看到,立马冲平头男手下吼着,“都傻站着干什么,赶紧上去给我把他拽走!” 大熔炉已经到念晚晚头顶了,那些手下没人敢过去,都相互往后退着。 夏思然一看,冷笑着也改了主意,向后退开,就等着大熔炉倒下来熔浆,把霍顷昱和念晚晚都浇灌成烟灰,双双惨死! 这对念晚晚是最大的惩罚,也成全了他们,相恨的人最后死在了一起。 夏思然这样算计着,霍顷昱抬头看着就要掉落下来的熔浆,越发慌乱的给念晚晚解着绳索。 即便他手骨已经断掉,不听使唤了,他还是拼着命去解绳索,额头上蕴满了焦急的冷汗。 念晚晚看他这样,忍不住哽咽出声,“顷昱,快走,别管我……” “不行!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着!” 霍顷昱嘶吼着,猛地扯断了念晚晚身上的束缚,用手臂抱着她就冲到了前面去,继而扑倒在了地上。 大熔炉随即倾斜,大量熔浆像泼水似的掉落下来,瞬间融化了升降机的支撑柱。 继而在地面上飘起了一层剧烈白烟,发出滋啦啦吓人的声响,逐渐扩散成了火山熔岩泊。 再晚一点,念晚晚就真的要跟霍顷昱葬身其中,连尸骨都不会有。 可没等她喘口气,那没了支撑的升降机掉头忽地就朝她掉落了下来。 霍顷昱想都没想,就抱着她朝前面翻滚了过去。 而那升降机掉头坠落在地上,激起熔岩浆,四飞迸溅,惊得夏思然惊叫着和那些手下后退的同时,一大片熔浆也重重落在了霍顷昱后背上。 顺势再他后背飘起一道白眼,他吃痛,猛地咬紧牙才没发出声音来,断了手骨的手依旧紧紧护着念晚晚。 他没松懈,趁乱忍痛抱着念晚晚爬起来,就要往大门那里逃。 就算他之前对念晚晚做了很多报复的事,伤害了她,这一次,他就算付出生命也要把她送出去,让她活着。 这算给他们的感情一个交代,也是让他自己终于能心安不用再挣扎了。 念晚晚看着这样拼的霍顷昱,那种只想她活的念头已经刻在了那双寒眸里,眼泪瞬然从眼角滑落下来。 她抓住霍顷昱的手臂,想要将他先推出去,自己换他活着,这段孽缘也就彻底结束了。 却在夏思然叫人抓住他们的嘶吼中,霍顷昱猛地一个踉跄,左腿被暗处的枪支射中,重重跌了下去。 “顷昱!” 念晚晚惊声喊了出来,紧抓着他胳膊,也被带动了下去。 他们趴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泥土,早已分不清是从谁身上的伤口流出来的。 “霍顷昱!”念晚晚恐慌的唤着他。 霍顷昱却抬起头,寒眸迷蒙的看向她,缓缓伸出了手去。 念晚晚恐不及的抓上去,握紧了他的手,“顷昱,我在这里……” 霍顷昱看着她,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开口,“快,走,别管我,也别回头……” 念晚晚咬住嘴唇,痛苦的摇着头,她做不到放下他不管,这本该是她的孽障,为什么要把霍顷昱牵连进来,让他还? 这时,空气中传来很不耐烦的讥讽声,“就说妇人之仁不可靠,既然有仇恨一枪杀了就好,非得让他们苟活到现在弄出这么多麻烦来!简直找虐!” 听声音,应该就是开枪的人,念晚晚和霍顷昱一同看过去。 却见暗处是一片让人睁不开眼的刺眼灯光,而在这灯光下,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握着一把黑手枪的人,缓缓走了过来…… 第四百五十五章 乔禹辰逃脱 现在念晚晚是他手里的把柄,他把念晚晚一起带出去,就不会有人敢对他怎么样。 至于逃出去后,他怎么对念晚晚就不一定了。 所以,念晚晚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抗乔禹辰,现在霍顷昱不在威胁之内,她就得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不受伤害。 “好!我跟你一起出去!怎么走都随你来!”念晚晚答应了他。 霍顷昱站起身,想不同意,可转眸看到要趁机从角落跑掉的夏思然,他一个眼神过去,霍然就带人把夏思然给抓了过来。 他猛地揪住夏思然头发,看向乔禹辰,“你的人在我手上,最好放开晚晚,否则我也一样崩了她!” 乔禹辰看着他,倏地笑了,“随你的便,要杀要剐还是叫人伦了她,都无所谓。反正不过贱货一个,她也早体会过这些了。” 看来霍顷昱高估了夏思然对乔禹辰的重要性,他们表面是同一条船上的,实则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但这话听到夏思然耳朵里,却重伤了她的心。 她眼神灼然的看着乔禹辰,“乔禹辰,你个畜生!我好歹之前为你卖命,为了给你博取利益,连自尊都不要。在这关头,你竟然这样对我!” “不然呢?你找我也不过是利用我帮你,还真当我会珍惜你这万人践踏的烂货么?” 乔禹辰毫不留情的奚讽着夏思然,同时用强勒令念晚晚快点跟他退到后面去,离开这里。 念晚晚不敢乱动,只能服从他,缓缓朝后面小门移动着。 霍顷昱冲霍然使了个眼神。 霍然立马会意的让人将夏思然压到一边去,又趁机给霍家团下达手势指令,找准机会就对乔禹辰射击,争取一招毙命! 霍家团在刑事司法上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就算在这里杀了乔禹辰,也算是将罪犯就地正法,不用负任何责任。 念晚晚余光瞄着乔禹辰,也在照着逃跑的机会。 但乔禹辰比之前精了,他用枪顶着念晚晚脑袋,以最快的速度就退到了小门外面,又猛地转身让念晚晚遮挡住自己,不给任何人射击他的机会! 随后,他拖着念晚晚就上了来时的那辆车,给他带来的人发送信号。 很快,在不远处埋伏的乔家人,从四处冲过来,手上也都拿了黑家伙。 在他的指示下,全都冲向了废旧仓库内,跟追上来的霍家团对上了个正着。 随即就响起了枪声,火光在黑暗中四溅迸发出激烈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有了血腥和死亡的味道。 乔禹辰看眼前方,这才有所松懈的冷哼一笑,“这下没人妨碍我们了,我该跟你好好算算账了!” “你的人都来了,我也在你手上,你还想怎么样?”念晚晚余光冷横着他,大声质问。 乔禹辰却轻蔑了表情,“之前夏思然那疯子没在你手上骗走崇胜和昌盛,现在你命在我手上,是不是该把东西交给我了?” “你想要崇胜和昌盛?”念晚晚倏地冷眯起眼眸来,随即冷哼,“怪不得你把我拽到车上了,还不动手杀我,原来还惦记着这个!” “少废话!赶紧按我说的照做,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乔禹辰用枪顶了下念晚晚脑袋,废旧仓库里激烈的枪声仿佛成了他另一种把柄,让他对胜算无比自信! 念晚晚稳住气息,瞄到方向盘下面夹层里有一把刀,她对乔禹辰低沉道,“我可以把崇胜和昌盛转交给你,可我没合同也没有笔,你总得让我签合同吧。” “想故技重施么?” 乔禹辰看着她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交出崇胜和昌盛,只需把脖子上藏在项链里的那个微型硬盘放到电脑上,就可以确认转交,根本就用不着签字!” 被乔禹辰看穿了,念晚晚没慌,反而很平静的对他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总得让我腾出手摘项链,在电脑上确认转交吧。” “用不着!” 乔禹辰直接扯下了她的项链,单手打开暗扣,让露出的微型硬盘放入了方向盘旁边的车载电脑中。 “按下指纹,确认转交!”他拿枪逼迫着念晚晚。 念晚晚没说话,眼睛瞄着夹层那把刀,缓缓靠近车载电脑,在屏幕上按下了指纹。 数据很快就进行传输,确定了两个集团的财权转让,乔禹辰看着屏幕,瞬时就兴奋了眼神。 念晚晚趁他松懈,猛地俯下身去,抓住拿把刀扎进乔禹辰眼睛。 “啊!!!”难以承受的剧痛侵袭,乔禹辰捂着满是血的眼睛吼叫出来。 “念晚晚,我杀了你!”他开枪乱射着,可念晚晚已经卧在车座下面,借势滑出去滚到了车底。 他疼的要命,开枪又打不到念晚晚,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状态,跌落下车来,满脸都是血还不忘吼叫着找寻念晚晚。 可很快他的枪没子弹了,另一只眼睛也看到他带来的人被霍家团,全全剿灭,给压在角落里不能动弹。 眼见霍然带着另一波霍家团的人朝他围堵过来了,乔禹辰咬牙忍住眼睛剧痛,转身又跌跌撞撞爬上车,迅速逃离了这里。 如果被抓到,他会比现在要惨上一万倍。 而念晚晚也早就从车底滚到了下面斜坡去,双手一直护着肚子,她受了伤,孩子却没事。 这时,霍顷昱被人搀扶着走出来,看着四处黑暗的荒野,没见到念晚晚身影,他急的大喊,“晚晚!没事了!你在哪里,快出来!” 念晚晚听到了声音,想要回应,却突然没了力气,只在斜坡下挣扎着挥舞手臂。 霍顷昱却以为她被乔禹辰害死了,一时急火攻心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吓得霍然赶紧过来扶住他,“先生,你伤太重了,必须得赶紧去医院,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和霍家团。” 霍顷昱摇头,指向黑暗处,“找念晚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是我的人,我决不允许她就这样不在了!” “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的,快去!”霍顷昱打断了霍然的话,用尽力气往黑暗方向推他。 霍然不敢违抗,只得带走所有人去找念晚晚。 霍顷昱颓然跌坐在地上,因为念晚晚,那双寒眸一瞬间没了光彩。 却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微弱的声音在斜坡处传来,“霍顷昱,我在这里……” 第四百五十四章 竟然是乔禹辰 念晚晚用手抵挡灯光,正诧异会是谁,灯光随之散去,那人站在了她和霍顷昱不远处,竟然是乔禹辰! 念晚晚眼神微微一惊,随即才想到,霍顷昱之前提到是夏思然联合乔禹辰把他骗到这来的。 以夏思然的实力,不靠乔禹辰也不会找到青龙帮,又在股市上动手脚引走霍景淮,她可没那个实力。 “一直以为你和乔丘志躲起来不敢见人了,想不到,竟然又跟夏思然同流合污了,你们还真是烂虾配臭鱼,有够恶心的!” 念晚晚冷横着乔禹辰怒讽着他,他却不以为意的笑了。 “我和父亲不见人是在养精蓄锐,准备对付你。正巧夏思然来了,她拿着念氏所有的东西要我帮她,我又岂有不帮之理?” 自古臭鱼烂虾配一起就没好事,念晚晚这次算见识了,“我当初就该谨慎点,不然也不会让你出来跟夏思然,一起对付我了!” “世界上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否则我也不会跟你这种人订婚,差点让乔家破产!” 乔禹辰冷笑着,俯身用枪挑起了她的下巴,“现在霍顷昱都被我骗到这里来,你们俩都受了重伤,看你还怎么逃!” “你有什么仇怨都冲我来!别找霍顷昱麻烦!”念晚晚猛地扭开头,不想乔禹辰碰她。 乔禹辰却忽地抓住她头发,用力扯过去,手里枪随即对准了她的额角,“你以为你是谁?两条命都在我手里了,还有什么资本来命令我?” 念晚晚冷横着他,头皮被拽的生疼,“你和夏思然一样,不过都是跟我有仇恨,一切都与霍顷昱无关,又何苦拉上他再背负一条人命?” “与霍顷昱无关?”乔禹辰冷眯起眼眸,阴狠了语气, “你以为光凭你,就能把我和乔家搞的那么惨么?他霍顷昱在背地里同样没少沾我乔家的血,跟了我爸三十年的行政秘书宏叔就是他给逼着跳楼而死的!” 乔禹辰愤恨的更用力怼紧了念晚晚额角的手枪,过往一切重回脑海,他想扣动扳机,就此杀了念晚晚! 霍顷昱从昏迷中醒过来,猛地抓住了他握着枪的胳膊,“你要杀就杀我,别动她!” 乔禹辰转过头去,见霍顷昱已经满身是血,意识都不清醒了,还寒眸冷迫的看着他,让他放手。 他也对念晚晚有过好感,却从没像霍顷昱这么疯过,他很嗤鼻的甩开了手,“你想犯贱,我可没空陪你!杀了念晚晚,你也一样别想逃!” 话落,乔禹辰手里的枪再次对准了念晚晚。 来之前,他已经把乔家所有财产都转到了乔丘志名下。 这样他就算杀了人,也不会牵连到乔家任何财权势力。 而他也早以找好了替罪羊,等警方找上门,那个替罪羊就会帮他顶罪。 风头过去后,他再换个身份,让乔丘志认他做干儿子,就又能轻松无事的回到乔家,做那个乔家大少爷乔禹辰! 他密谋这天已经很久了,就等着要念晚晚和霍顷昱一起去死,所以他绝不可能放手! 霍顷昱也看出他的意图,但还是抓着他握枪的胳膊,梗动下喉咙,“放过晚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算我,求你……” 一声求你,惊了念晚晚。 她诧异的看向霍顷昱,不敢信那样自负高傲的人,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任何情绪,就像神一样坐在高位,居然会对乔禹辰说出求这个字。 一下热泪就充盈了她眼眶,可对霍顷昱来讲,他已经遍体鳞伤没能力再保护念晚晚出去,只有屈身自尊来求乔禹辰这一条路了。 乔禹辰看着霍顷昱,也对他的话有了诧异,但很快就被霍顷昱屈服带来的快慰给驱散。 “想不到你霍顷昱居然也会求我,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念晚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在你面前,然后再打残你,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他露出让人恐惧的阴笑,转眸就要对念晚晚扣动扳机。 “放过她!!!” 霍顷昱拼劲全力抓着乔禹辰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绝望。 念晚晚看着他,却含着泪露出了很久没对他有过的微笑,用口型说着,“忘了我,来生见……” 霍顷昱慌乱的冲她摇着头,什么仇恨,什么痛苦,都远不及她活着重要…… 终于,乔禹辰扣下了扳机,霍顷昱瞬间瞪大了瞳孔…… 却见乔禹辰被突来的子弹打中胳膊,他手里的枪朝向了上方,打中的是上方铁梁架,而不是念晚晚。 随之,大量穿着黑色防护制服的精英,手持机枪冲了进来,将乔禹辰团团围住。 霍然同样全副武装出现在了霍顷昱面前,对他歉意的说了句,“先生,抱歉,我来晚了。” 霍顷昱看着他没说话,眼前这些人都是霍家团,而他身上常年带着跟踪器,如果五个小时不见他人,霍然就会出动霍家团对他进行搜救。 这点乔禹辰早就知道的,只是不懂,他已经拿走了霍顷昱身上的追踪器,怎么还会出现霍家团。 他警惕的看着周围,知道这次又失策了,没管手上的枪伤,握着枪就又从后面勒住念晚晚脖子对准了她脑袋,对那些人大声威胁。 “你们都别动!否则我一枪毙了她!” 周围人都机警的将手里枪械对准了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霍顷昱爬起身来,怒视着他喝道,“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要是敢动念晚晚,我立马叫人把你打成筛子!” “那就试试看,是你的人枪快,还是我手里的枪快!”乔禹辰说着,手里的枪更用力怼上念晚晚脑袋。 念晚晚哽住喉咙,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可现在容不得她有半点恐慌,只能平稳的对他说道,“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别为了杀我再伤了你自己!” “你给我闭嘴!”乔禹辰怒喝着她,“我现在就只想杀了你泄恨,别跟我提那些没用的!”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吞咽了下嗓子,“现在这情形,你杀了我也逃不出去,何苦搭上自己,还不如想想怎么逃出去。” 这话潜入乔禹辰心底,他虽然硬气,但额头不断滑落下的汗却暗示了他的恐慌。 他握紧手里的枪支,低声道,“既然说逃出去,那你就给我起来一起出去,否则,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第四百五十六章 再次回到冰点 霍顷昱眼神一紧,起身就朝斜坡那里跌撞了过去。 看到念晚晚就在下面,他想都没想直接跳下去,将她扶抱到了怀里,“晚晚,你怎么才出声,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你才死了!”念晚晚气息不稳的白了他一眼,挣扎着要起来。 霍顷昱却像重获至宝似的,猛地就抱紧她,拥吻了上去。 念晚晚被吓到了,怔楞几秒就抗拒的用力推他,却引得霍顷昱更用力抱紧她,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有多久没这样了,霍顷昱记不清了,但他现在知道,自己很渴望跟念晚晚如此亲近,要抱着她,把所有的感情都通过这个吻倾诉出来。 念晚晚惊骤着看着霍顷昱的瞳孔,对这个吻很排斥,用手一直捶打霍顷昱肩膀,真的不想被他这样亲吻。 霍顷昱却霸道的抓住了她乱捶的手腕,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尽肆贪恋着她的美好。 而霍然也带着人来到了这里,看到这一幕,立马就叫人退到一边去,装作没看见。 念晚晚却在霍顷昱怀抱中看到了霍然和其他人,顿时更激烈了反应,用力扭动身体。 见到还是挣脱不开,她心一狠,猛地就咬上了霍顷昱的薄唇。 霍顷昱吃痛,这才放开了她,气息不稳的擦着带血唇角,看着她,“为什么咬我?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一个视我为仇敌,恨我入骨的人,突然强吻我,这是简单讨不讨厌的问题么?” 念晚晚冷横着他,从他怀抱里挣扎出来,冷沉了笃定,“这是羞辱!我不是你手里的玩具,想怎样就怎样!” 霍顷昱望着她,没有想象中劫后余生的相互动容和欢喜,反而一个情难自禁的吻,让念晚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没有把你当玩具……”霍顷昱不懂,只能低声喃语着。 念晚晚看着他身上的伤,却别开了视线,“别说废话了,赶快叫霍然送你去医院,别死在这里!” 很难听的说完,她仰头叫霍然过来,把霍顷昱抬上去。 霍然应声下来,霍顷昱却阴沉下脸色,二话没说就让霍然先把念晚晚送到上面车里去,他自己跟在了后面。 念晚晚想要拒绝,却被他那句肚子里还有他霍顷昱的孩子,容不得她人形,给堵住了嘴。 念晚晚只得让霍然背着,带到了上面车里去。 霍顷昱也跟着上了后车座,靠坐在念晚晚旁边,闭目养神,从始至终俩人都没再说过话。 仿佛之前舍命也要对方活着的场面都没发生过,一切又回归到了曾经的冰点,冷得让内心掀起的温度又荡然无存。 很快,到了医院。 医生给念晚晚做了全面检查,将夏思然扎在她腿上的刀,通过手术给拿了出来,身上多处伤口也都做了相应的处理。 为了不伤到孩子,念晚晚硬是忍着剧痛,没打一点麻药,挺过了所有治疗过程。 等治疗结束后,她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再睁眼醒来时,她躺在病床上,正输着液,旁边只有护士在给她调试着药水,准备给她换药。 她赶紧问护士,这些药会不会伤到孩子。 护士说都是一些消炎药不会对孩子有害,她才松口气,又问护士,“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伤者呢,他怎么样了?” “你是说霍先生么?他正在外科室做烧伤手术准备,应该快进手术室了吧。” “烧伤手术?” 念晚晚恍然想到之前霍顷昱为了救她,被一大片熔浆浇到了后背,当即就掀开被子下床去,要找霍顷昱。 护士拦不住她,只好帮她找来轮椅,把她给推到了外科室。 正巧,念晚晚到那里时,看到里面护士拉开了蓝色遮挡帘。 霍顷昱背对坐在医疗床上,那原本平整的后背已经掀起大片血泡,混着渗出来的鲜血,远远看去就像被活扒了皮,令人心生战栗。 念晚晚心头一颤,想要过去,却不知该以什么方式出现在霍顷昱面前。 偏偏在来医院前她还对他那样冷漠,一路都没说过话,这让她心里不由得有了愧感。 这时,从药房取药回来的霍然看到她,走到了她身边,“看见了吧,先生的伤很重,就这样,他还不让我告诉你。” 听到霍然的话,念晚晚梗动了下喉咙,低声问道,“护士说霍顷昱需要做手术,会危及到生命吗?” “该为你付出生命的事,先生都做了。只要你还活着,这背上的伤,就威胁不到先生!” 不自觉的,霍然对念晚晚话里有了股怨气,他真想把念晚晚推过去,让她好好看看,先生根本就没那么坏。 念晚晚心突然乱成了一片,看见除了背上的伤,霍顷昱身体其他处还有很多貌似愈合不久的伤口,不禁问霍然。 “那霍顷昱旁边的那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那是先生在对你……”霍然突然止住,看向念晚晚没再说下去。 如果她有心就能从那些伤口的位置看出猫腻来,而这也是霍顷昱不让他说的! “是什么?”念晚晚看向他,追问着。 “你自己看吧,我得给先生送药去了。”霍然冷着脸,把药送到了护士那里。 念晚晚看着霍然背影,她很疑惑,但很快就被躺下来,要送进手术室的霍顷昱给打消了。 她推开轮椅,迅速躲到了墙角去,眼看着霍顷昱被医生推向了手术室,她却没了再面对他的勇气。 直到霍顷昱彻底进了手术室,她才敢在拐角处瞧瞧露出头,盯着手术室,期盼霍顷昱能安然无事。 大概过去了三个小时,霍顷昱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念晚晚再次躲起来,在背地里偷偷观望着,等霍然出去了,她才进病房把门给关上,推着轮椅到霍顷昱面前。 看霍顷昱寒眸紧闭,脸色苍白的模样,似乎承受了太多痛苦却一直隐忍不肯表露。 她不禁伸手轻抚上了他的额头,低喃出声。 “我不懂,为什么你恨透了我,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到生死关头,还要拼了命的救我。难道你是要我一直活着,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就我不想我安生么?” 第四百五十七章 说不出个滋味来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心里像灌满了五月的梅子酒,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滋味来。 她同样说是恨霍顷昱,可见他为自己这么拼命,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也到底还是心软了。 蓦地,她从霍顷昱额头缓缓下滑,衍生出无限感伤,最后落定在那宽厚的大手上,紧紧握了上去。 上面温度炽热依旧,只是由于伤势的原因脉搏有些微弱,可贴在脸上的感觉,却依旧能暖着她的心。 就这样,她握着霍顷昱的大手,脸贴靠在上面,静静看着霍顷昱,没再说一句话,那双含着泪光的明眸却氤氲了所有情感…… 随后,霍顷昱突然皱起眉,好像很痛苦似的发出闷哼声,但没苏醒,应该是麻药过了,他后背开始发痛了。 烫伤最折磨人,尤其是霍顷昱还有别的伤在身上,不用想也知道这有多遭罪。 念晚晚赶紧起来,出去问医生怎么才能缓解霍顷昱痛苦。 听医生说可以在病床周围放冰块来缓解霍顷昱背后烧伤的烧灼感。 念晚晚立马推着轮椅到医院外面超市,买来一堆可食用冰块,摆放到了霍顷昱周围。 又按照医生说的,一遍遍弄冷水毛巾给霍顷昱擦手脚,降低他这些容易有烧灼感的部位,也能缓解他后背上的痛苦。 夹在冰块的水,不断浸泡着念晚晚的手,直把她双手冰的发皱,都红肿没了知觉,她还在给霍顷昱擦着手脚,肩膀和额头。 护士提醒她,她也是刚做完手术没多久的人,得注意休息,她都没顾,就一直在床边照顾着霍顷昱。 却不想被霍然看见,每次在他回来之前,就赶紧躲起来。 一个该恨霍顷昱,已经让他手下掌管的集团濒临崩盘,快把他逼上绝路的人,如果被看到这样精心照顾霍顷昱,是很让人讽刺的事。 念晚晚只想默默照顾霍顷昱,把这次人情还回去,不想衍生出其他不该有的事。 很快过去了三天,霍顷昱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念晚晚有些着急了。 她问过医生好几次,医生都说霍顷昱没事,照常理早就该醒了,可霍顷昱就躺在病床上昏睡着。 念晚晚怕他总那样侧躺着,会造成身体神经血管郁堵,导致皮肤坏死,就总在旁边帮他翻转身体,冷水擦手脚。 如此反复着这些,她连睡眠时间都简短少之又少。 明明已经对霍顷昱用足了心,却还是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她是在还霍顷昱拼死救她的人情,与其他无关。 于此,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又费力换来一盆新的给他擦手,“你个死变泰,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得活活累死在这里了。” 她拽起霍顷昱的手,把投好的毛巾甩了上去。 可能这次水温太低了,霍顷昱手明显抽缩了一下,在躲混在毛巾里的冰块。 一个昏睡不醒的人怎么会感知到冰冷,躲冰块? 念晚晚倏地眯起眼眸来,看向正面对她侧躺着的霍顷昱,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收紧的表情。 蓦地,她恼了,将毛巾啪的甩到了他脸上,“霍顷昱!你居然跟我装昏迷,找死啊!” 突然窒息的冰冷呼在脸上,霍顷昱哽住气息,想继续装昏睡不醒。 念晚晚却抽走冰毛巾,猛地就给了他一大耳刮子,“还在那儿装死,赶紧给我睁开眼睛,我都看见了!” 霍顷昱吃痛,这一下差点把他嘴角血都打出来了,只能蹙着眉挣开了眼睛,看向她,“粗鲁。” “粗鲁你妹啊!我在这里玩命似的照顾你,盼着你能快点醒过来,你倒装昏迷连眼睛都不睁,很享受是么?” 念晚晚气急了,又将冰毛巾甩回那张英气非凡却足以气死人的帅脸上。 霍顷昱微微噙动下唇角,抬手将脸上冰毛巾抹下来,看着她,“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昏睡不醒是常理,没必要跟你弄虚作假。” “别告诉我,你刚刚手有意躲开冰块,脸上也闪过忍住痛苦的表情,是你恰好刚醒过来才有的反应。” 念晚晚冷横着他,内心翻腾着火气,见他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又怒道,“你分明就是在作弄我!当我看不出来么?莫名搞这种把戏,你恶不恶心!” 念晚晚甩开手,作势就要走。 霍顷昱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语气低沉,“我不这样,也受不到你这样精心照顾我。做都做了又急着走什么。” “所以你就装死,在那儿看我为你忙来忙去,彻夜难眠,心里就舒坦了?”念晚晚转头瞪着他,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霍顷昱微勾下唇角,猛地就将她拉到了身前,寒眸幽深的看着她,“看你这样用心照顾我,连自己都不顾了,确实挺舒心的。至少证明,你对我根本就没那么恨。” “你少在那里煽情了。” 念晚晚一听就恼火的挣起了身,怒视着他。 “我照顾你,不过是想还你这次舍命救我的人情!如果这样就证明我对你没那么恨,那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霍顷昱看着她,气氛仿佛又变得有些冰冷,但沉默几秒后,他还是将她拉到了身前来,想要说什么。 念晚晚不依,硬是把他推到了一边去。 霍顷昱后背贴到床上,顿时痛的他皱紧了眉,硬忍着才没出声。 念晚晚看到床单沾染了鲜血,才想起他后背的烫伤还没后,这会儿因为她的推搡又牵动伤口渗出血来。 连忙过去扶住他胳膊,让他又侧躺了回来,“怎么样没事吧,我刚才一时忘了你有伤……” 念晚晚话没完,霍顷昱就忍着剧痛,伸手将她揽到肩膀上搂紧了,“我没事,但你要是再冷脸推我一次,就有事了。” 念晚晚身形一怔,看着霍顷昱往出渗血的后背,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推开霍顷昱了。 霍顷昱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动了几下她脑后长发。 “或许你为我做这些,真的只是想还我人情。但我情愿相信你的初衷是单纯的。就像那晚在私人公寓,你窝在我身前,说的那些话一样,都是发自内心的……” 第四百五十八章 坏人都是死于贪念和话多 念晚晚一愣,抬头看向他,“那天你没睡,都听到了?” 霍顷昱点点头,温热的手慢慢滑到了她脸上。 念晚晚却难以接受的推开了他的手,眼神凝紧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装睡,还装昏迷,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戏耍我么?” “我没有戏耍你,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说那些,就像现在你会这么精心照顾我一样,我只能装睡,才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霍顷昱拉住她的手,语气沉然的说着。 念晚晚却冷笑着抽回了手,“所以呢,你知道我说没有害林蓝,也用心照顾你了,你会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么?” 霍顷昱看着她,突然情绪缠绕上心头,薄唇蠕动,那个信字却没能立马说出口。 这让念晚晚更深了唇边的讥笑,她起身推开轮椅,远远漠视着霍顷昱。“不管我怎样,你还是做不到一个信字,又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在给你自己加深伪装罢了。” 这话透上了鄙夷,念晚晚推着轮椅,转身离开了病房,没再给霍顷昱任何说话的机会。 霍顷昱看着她,及时心里已经在那晚私人公寓,她靠在怀里悄悄说了那些话,有所动摇了。 也还是没能叫住念晚晚,似乎再去说信她,已经没了勇气,也失去原有的意义。 于此,俩人再次不欢而散。 霍然很快就回到了病房,看见霍顷昱身后烫伤渗出了血,赶紧去叫医生来给查看诊治。 他的到来,似乎将念晚晚所做的一切都抹掉,就好像念晚晚从未来过…… 念晚晚心情复杂的在走廊推动着轮椅,大脑一片烦乱,她想清空,却挥不掉全都是霍顷昱的影子。 原本这次的劫难,再次生死相互,会让彼此缓和,可事实没有如此,反而在无形中,更给他们之间上了一道枷锁。 那种想继续恨不行,爱也不可的情势,真的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念晚晚闭眼用力摇摇头,平稳下情绪不让自己去想那些,继而她抬眸,又变回那锐利如霜的模样,去了夏思然所在的病房。 那天,她跟乔禹辰出去后,在乔家人和霍家团火拼的时候,夏思然也在其中受了伤。 作为惩治,霍然可是没轻饶夏思然,只是听她的喝令,才留了夏思然一命,把她送到了医院来。 病房前,念晚晚看着夏思然被捆绑在病床上,身上有着很多伤都还没治好,可她偏还不老实,在那里奋力挣扎,冲护士大骂着。 “你们这群臭垃圾,赶紧去把念晚晚那个贱人给我找来,我要杀了她为我母亲报仇!” 夏思然狰狞着脸,一副随时要咬人的猎狗样子,跟疯子没什么区别了。 念晚晚沉下气息,推动轮椅进了去,“都落得这份上了,不省省力气让自己多喘几天气儿,还瞎闹什么?” 看到念晚晚,夏思然更激烈了反应,“念晚晚!你这个贱人终于来了!我要杀了你,为我妈报仇!” “你命都捏在我手上了,还说要给你妈报仇,简直是可笑至极!” 念晚晚冷笑看着她,缓缓推轮椅停在了病床不远处。 “我看你跟我相识多年,才没让霍家团把你弄死,你反而不知悔改,在这里大吵大闹,看来我就不该心软让你活着。” “我活着是我命大,用不着你来假惺惺跟我卖弄虚伪!这世上最不该活的人就是你念晚晚,你应该天打五雷轰,暴毙而死!” 夏思然挣扎着被皮带捆绑的手脚,冲念晚晚嘶吼的眼睛炽血猩红瞪了起来,就跟猛兽要活撕了人似的。 念晚晚看着她这般疯癫模样。 回想初见她时,那一袭白色校服披肩长发,拿着橘子汽水站在念家门口,喊她一起骑单车去图书馆的模样,那么简单美好,简直判若两人,再也回不去了…… 内心泛起无奈,念晚晚冷沉了眸光。 “你不用在这里跟我大吼大叫了,原本你所犯的事够判死刑了,但出于曾经朋友一场,我让刘局判定你终身监禁,这一辈子你都得在痛苦中度过,永远别想再出来!” 有时候,人死是种解脱,反而带着痛苦活着,才是最狠的惩罚。 念晚晚推动轮椅想要离开,夏思然却更疯狂的在后面嘶吼着,“念晚晚!你不杀我,我迟早会逃出来杀了你的!你杀我母亲,这血海深仇,我就是死也要让你加倍还回来!” 念晚晚倏地顿住推动轮椅的手,缓缓转头看向她,“你如果有这个机会,早就置我于死地了。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没得逞么?因为,坏人总是死于贪念和话多!” 就像是跟夏思然做了最后一个了结,念晚晚转头,举止冷冽的推动轮椅离开了这里。 从此,夏思然在她的生命篇章里,就算彻底化为了句号。 她不杀夏思然,留她活着,但也暗中叫人让护士在夏思然的药物里加入了神经性药物。 这样,即便她出了院,也要时常活在噩梦和幻觉之中。 等到后来她被判定终身监禁,送进监狱时,已经处于疯癫的状态。 没人记得她夏思然是谁,做过什么,只知道这年监狱里来了个只会嘿嘿笑的疯子,谁都可以打骂羞辱,没人在乎…… 只要夏思然活着,未来人生就还有几十年,她活在这种情势下不能出来,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而对乔禹辰,念晚晚也叫人对他进行全方位追踪。 之前被迫转给他的崇胜和昌盛掌管权,也因为她在警方那里立了案,从而冻结过后,又回到了她手中。 一切照常依旧,对她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只是sy和霍氏分集团情势告急,霍顷昱还没休养好伤,就被迫出院,去处理那些棘手的事。 顾锐琛作为霍顷昱的挚友,动用自己的财力和人脉,尽力在帮霍顷昱挽回惨局。 可偏偏霍松鹤在这个时候,突然宣布跟霍顷昱断绝一切商业上的关联,声称sy和霍氏分集团都是霍顷昱的私有企业,与霍氏没有任何关系。 就怕霍顷昱这次的事,会牵连到霍氏总集团,影响霍家的财权势力。 还私下勒令霍顷昱,赶紧把跟苏绾绾婚礼的事处理好,将对霍家不好的社会舆论降到最低。 真是让霍顷昱见识到了,什么叫父子情份薄凉都不如陌生人。 霍松鹤的撤离,让霍氏分集团崩盘更加严重,就算有顾锐琛加持帮着霍顷昱,霍顷昱也不能完全顾忌,让一切立马恢复原样。 他是人,而不是神,能做的也只有苦撑着,不让自己的心血倒下去。 看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明明已经疲惫的随时都可能倒下,还硬撑着等待顾锐琛带回股市消息,霍然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走到霍顷昱身边,很是不忿。 “先生,你都这样了,暗里说,你舍命救了念晚晚,她该放下对你的仇恨,来帮你度过难关。而不是还装作没事人一样,把你往绝路上逼。你苦心付出,到头来硬是养出个白眼狼来!” 第四百五十九章 晚晚不是白眼狼 “晚晚不是白眼狼。”没多说,霍顷昱只说了这一句否定。 是非与否,早在他心里有了个分辨。 念晚晚杀了他母亲,他会恨她,在他做了那些事之后,念晚晚恨他也是必然的。 这种事本来就没有对错,错的是他们,恨不能恨的透彻,爱又有恨来牵扯,才会一直相互折磨。 霍然不懂,只觉得为霍顷昱抱不平。 “你表面对她宣泄仇恨,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这次连命都不要也想她活。就算是没心的人也该想明白了,她却这么冷情。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霍顷昱看着窗外薄凉夜景,语气出奇的平淡。 只有经历过磨难的感情,才会懂得,情字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要你愿意去做,那就值得。 霍然感情经历太少,跟李月月也都是小打小闹的没经历过这些大事,所以并不是很懂霍顷昱的话。 但他也没敢多说,只把手上文件交给霍顷昱,让他看完这最后一个文件,就去休息,便退到一旁给霍顷昱整理其他事物去了。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身驼色长大衣的苏绾绾走了进来。 她拉上霍顷昱的手臂,仰头看着他脸色很是憔悴,“顷昱,我听人说你被绑架了,还受了伤,怎么样,伤势好些了么?” 看到苏绾绾来了,念晚晚不在眼前,霍顷昱已然没了之前对她装出来的热情,“身体已经好些了,不劳你挂念。” 苏绾绾也觉出了霍顷昱态度的差异,但依旧挽着他胳膊装着柔情模样。 “之前还以为你不来看我,是因为婚礼上的丑事而厌烦我了,想不到你是出事了。都怪我没能做个好妻子,在你身边照顾好你,你不会怪我吧。” 霍顷昱看着她,在这种手上集团都面临倒闭的情况下,实在没心情应对她,“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处理好。” 霍顷昱抽回手,走到了办公桌前,起笔批阅文件,冷淡都写在了脸上。 苏绾绾看着他,怔了怔,随即走到他身边来,“顷昱,你要是不怪我,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冷漠?是不是因为念晚晚,你又跟我疏离了?” “现在sy和霍氏分集团都面临倒闭,霍松鹤也跟我断绝了生意关联,这种情况下,我对任何人都热情不起来。” 霍顷昱语气冷漠,连头都没抬一下。 苏绾绾知道他说的都是表面话,实际上根本就是他和念晚晚的关系有变化了。 但她还是柔弱着脸色,手怯怯的抚上霍顷昱肩膀,“我知道你现在正处于危难之中,心情和身体都很糟糕。如果可以,我愿意去求伯父,让他帮你,别让你真的走上绝路。” “你觉得一个就差要断绝父子关系的商人,会因为你的恳求,就会来帮我么?” 霍顷昱倏地抬头看向她,寒眸冷锐如同蕴上了一层冰霜,让人内心战栗。 苏绾绾看着他,瞬间噤声了。 霍松鹤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那是个只认霍家利益,能让霍家利益走到鼎盛就是可用之才,彻头彻尾的商人! 任何感情在霍松鹤这里,没了利用价值,都不值一提。 在这时候,对霍顷昱来说,霍松鹤更是个禁忌,说了反而是雪上加霜,戳他脊梁骨。 霍顷昱阴沉下气息,转过头来看着文件,“你身上的伤也还没好,让霍然送你回去,少出来走动。” 苏绾绾是来跟霍顷昱示弱博同情的,不想他们就这样再次疏离成陌路。 听霍顷昱下了逐客令,她立马拉住了他的胳膊,“顷昱,我的伤没事,就算你没来看我,我也乖乖养好伤了。但你别赶我走,我是你妻子,我该留下照顾你,陪你度过难关才是。” 苏绾绾越是纠缠,霍顷昱就越觉得很烦,“这里有霍然陪着我就好,还是回去休息,忙完我就会去看你和信信。” 男人的敷衍,是个女人都能感知出来,苏绾绾没撒手,凝紧了眸光,“顷昱,说实话,你突然冷淡是不是因为跟念晚晚复合了?难道你连我们的婚礼都不管,当做没发生了么?” 冷淡?他好像从来就没对苏绾绾真的热情过,除了故意气念晚晚,其余都是在防备。 只是现在这情况,霍顷昱勒令在前,提到婚礼的事,他还真不得不放下冷淡。 他转眸看向苏绾绾,那委屈模样确实惹人疼怜,但他却不包括在内。 “我们的婚礼是事实,等风头过去后,我还会补给你一个婚礼,你照旧还会是霍家儿媳妇。所以,安心养伤,不要再对任何人乱猜忌。” 像是一颗定心丸,苏绾绾看着霍顷昱那双突然柔和的寒眸,却总觉得不太真实,“你说的,是真的?” “嗯。”霍顷昱点了点头,终于勉强的温柔了目光。 苏绾绾注视他一瞬,这才展开了笑颜,俯身靠在他肩头上,“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不会为了其他人再改变初心。” 霍顷昱转头看着文件,没接她的话,这看似天真的表面,内里却是数不尽的心机和算计,他只需假意应付就好。 随后,苏绾绾并没有立马走,而是献殷勤的帮霍顷昱整理没用的文件,和商业上的一些小事。 她想插手毕竟紧急重要的事,霍顷昱都有所防备的给搪瓷过去了。 不管怎么精明的女人,都会被爱情冲昏头脑。 看霍顷昱难得对她温柔倍护,扶着她肩膀,让她去休息,苏绾绾竟都当了真,以为霍顷昱是真的关心自己,之前的冷漠都是因为sy和霍氏的事,太过烦心了,才会那样。 或许之前,对霍顷昱是因为势力眼,才跟他分分合合,但现在,她已经把心都交在了他这里,根本都拿不回来了。 所以,哪怕他真的落魄了,她现在也愿意跟着他,不会再变。 就是处理一些小事,也让她觉得这会绑到霍顷昱 可恨之人,总有可怜之处,只怪她忘了初衷,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人。 以至于,帮霍顷昱做那些小事,都忙到很晚才肯不依不舍的离开。 霍然看着苏绾绾离去的背影,不禁蹙眉看向霍顷昱,“苏绾绾看着可没那么简单,先生你真的还要继续跟她履行婚礼的承诺,让她做你妻子么?” 第四百六十章 就当开启了新篇章 “苏绾绾是霍松鹤派来监视我的人,你觉得我会真的让她做我的妻子么?” 霍顷昱反问着,转眸看向了霍然,话不用说太透,他们相处久了,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全懂了。 霍顷昱也早就清楚,苏绾绾是霍松鹤的一颗棋子,不然也不会拿霍家三分之一股权做诱饵,命他跟苏绾绾结婚。 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对苏绾绾有着防备的原因之一。 而这其中,霍松鹤究竟的用意是什么,相信很快也要浮出水面了。 林蓝的死,让霍顷昱亲眼看到了霍松鹤的冷漠,他必须迎合霍松鹤的所有要求,才能给他最要命的一击报复! 霍然会意了霍顷昱想法,还是迟疑蹙起眉来,“可要表面应付苏绾绾,来蒙骗过老爷那里,可不太容易。尤其现在sy和霍氏分集团这种情况,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霍松鹤已经跟我断绝了生意上所有关联,我最好撑过去,否则我连他儿子都不能算了,他又怎么会继续关心我是否跟苏绾绾结婚成为夫妻。” 这些,霍顷昱都看得透透的,他一直不说是不想表露自己的实力,只闷头做事博取霍松鹤的信任。 可到头来,他还是高估自己在霍松鹤心里的位置了,霍松鹤眼里只有霍家的利益,根本就不存在个人感情,更别谈父子亲情了。 霍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正色了表情对霍松鹤说道。 “那先生你先休息,顾锐琛那边我帮你等消息。另外我这么多年也有些金融上的人脉关系,拉拢他们过来帮忙控制两处集团的股市情况,再让月月的父亲也来帮忙,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李氏家族向来做事只看利益轻重,我这种情况,你就不要再去为难李月月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跟李月月分手。” 霍顷昱语气沉然的说着,霍然跟了他这么久,他不得不为霍然做考虑。 霍然也没多说什么,随手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到霍顷昱面前,就径自走了出去。 霍顷昱也觉得太过疲累,放下笔,揉上眼角,晕晕沉沉的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 一周后,在顾锐琛的极力扶持,霍然找来那些金融人脉的帮衬下,sy和霍氏分集团,终于有了好转。 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再面临倒闭的问题,剩下来就要靠霍顷昱的实力挽救和听天由命了。 而霍顷昱的伤势也逐渐好了许多,终于能松口气在海边别墅休息下来,让私人医生给他进一步诊治了。 与此同时,崇胜和昌盛掀起的危机,也被霍景淮给解除,只是还有点事要处理,他一时没能回来。 恰好今天是念晚晚的生日。 而念卿远正是奔赴念晚晚生日而出车祸相继宣告死亡的,这天相当于念卿远的忌日。 念晚晚原本不想庆贺这种让人伤心的日子,万茜看她心事太重,偏拉上陈小云鼓动念晚晚过这个生日,不要总活在过去,就当开启了新篇章。 念晚晚拗不过,就同意她们的劝解,带她们到私人公寓去,由着她们装扮私人公寓,准备生日晚宴。 万茜性子有些怯懦,却比陈小云活泼些,俩人边做事,边打闹互相嬉笑着,看的念晚晚也跟着笑了出来。 一时间,曾经死寂如灰,总是因为霍顷昱而时常氤氲着悲伤色色彩的房间,终于有了生气,热热闹闹的充满了喜色,让人看着都舒心。 “陈小云,你别过来啊,不然我就把你扒光,摸你胸!”万茜冲陈小云笑着挥舞手里的氢气球。 陈小云眯起眼眸来,凑过去,“那你就试试看,看是你被我扒光,还是我被你扒光!” 陈小云装着凶狠样子,朝万茜扑了上去。 “啊!董事长救我!”万茜叫着闪躲开,好像很害怕似的,脸却笑得都皱到一起去了。 念晚晚正在看电视,见她们俩在前面乱蹦乱跳,丢下手里酸杏子白眼道,“我说你们能消停点儿么?粘个氢气球都要闹,都挡着我看电视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晚饭!” “不怪我,是陈小云老跟我嘚瑟。”万茜笑着解释,手上还不忘往陈小云身上扔氢气球。 陈小云也把羽毛往她身上丢,看到念晚晚冷横着她不动了,才安分下来,对万茜说,“行了,别闹了。把黑豹子惹急了,咱俩都得被关小黑屋去!” 这黑豹子是陈小云给蜕变后的念晚晚,取的外号,形容她行事作风干脆果断,雷厉风行,手段强硬,很是复合念晚晚。 也只有她敢这么叫念晚晚。 念晚晚没跟她计较,继续吃酸杏子看电视。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她拍拍手上酸杏子毛渣,过去开了门。 “哈喽,祝我干儿子的漂亮妈妈,永远年轻,岁岁有今朝!”带着唱调的声音响起,李月月从两个大礼盒后面,笑嘻嘻露出脑袋来。 念晚晚眼神一喜,“你怎么来了?我好像没告诉你今天是我生日。” 她脸色欣悦的伸手去接李月月礼物,李月月却躲开礼盒,撇弃最来,“把我忘了没告诉你生日,这接礼物的手可够快的!我要不主动贴上门来,你后半辈子都不带找我的!” 来不来就挑起理了,念晚晚忍不住轻声一笑,拉住李月月的手,“我本来都没想过这个生日,是小云和万茜张罗的,就没想折腾你。” “什么叫折腾?我可是你肚子里小宝贝的干妈,你过生辰也是他的喜事,我怎么能不来?” 李月月理所当然的说着,进了门来。 “是是是,你说得对,是我没做到位。”念晚晚点头笑着应付着她,突然来了个人,心情莫名的更畅快了。 李月月这还差不多的昂起头,看向里面,见到陈小云,脸色立马冷落了下来,“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陈小云吧。你怎么也在这儿?” 陈小云对念晚晚做的那些事,李月月也是很清楚的,对于这种背信弃义的白眼狼,像她这种三观极正的直性子,可没什么好感。 陈小云也突然局促了脸色,看着她很尴尬的笑了笑,“我,是万茜要给晚晚过生日,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真是不长记性 李月月一听,不屑冷哼,“就你那品性,要不是你背后鼓动的,万茜那软性子能敢给念晚晚张罗生日宴会?怕不是你又想搞什么坏水吧。” 李月月着一说,直接让陈小云面子跌到了谷底。 她搅动着双手垂下眼眸来,像是矮人一截似的,连反驳都没有了。 眼见气氛不对,念晚晚赶紧拉着李月月的手说道,“今天确实是万茜拉着小云一起张罗的,你别多心了。” 李月月看向她,“看着,你这是已经原谅陈小云了?之前她那样对你,把你害惨了,你都还能不计前嫌,真是不长记性!” 念晚晚脸色微微一僵,随即说道,“别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事了,都过去了,我只想好好安胎把孩子生下来,不想再想那么多。” 听念晚晚这么说,李月月也没再揪这个话题,展开笑脸把礼物捧了上来,“你不说孩子我都差点忘了,赶紧拆开礼物,看看我送给孩子和你的东西。” 念晚晚点头,把礼盒都拆开,第一个就是紫色丝绒盒子,里面装着一对金镯子和长命百岁琉璃金锁。 显然是给她肚子里小宝宝的。 “晚晚,你别看这金子俗气了些,但我可是叫人精心雕琢,亲自拿去庙里开过光的。给我干儿子带上,肯定能让他长命百岁,永远快乐安康!” 李月月笑着指着那金镯子和长命百岁琉璃金钱锁上面花纹细节,怕念晚晚嫌弃不够金贵。 念晚晚瞧着这三样东西没觉得嫌弃,反而笑道,“我不觉得俗气,这一看就很精致,是用了心的。只是现在就准备,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不早,霍,霍然说了,提前准备,金手镯长命锁,就能把孩子锁住,福气积满了,孩子就跑不掉了,让你们母子平安。” 差点又说漏嘴了,李月月眼神晶亮的用霍然搪塞着,把霍顷昱原话转达了出来。 念晚晚没听出来,笑了笑就让陈小云和万茜过来一起看这金镯子和长命锁。 陈小云和万茜也觉得这几样物件儿蕴意好,做工打造都是用足了心思的,连连夸赞着。 念晚晚笑而不语,拆开了其他礼盒,两三件比较舒适的孕妇装,还有孕妇带上有镇定安胎作用的黑玺石手串。 虽说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却都是最贴心,对她最实用的。 念晚晚把黑玺石手串带到手腕上,低头轻嗅了一下,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和粉玫瑰花香味。 薰衣草安神益气,粉玫瑰是她爱的花,对她身体和心情都有好处。 她不禁抬眸看向李月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粉玫瑰花?我记得好像没跟你说过。” “这个……” 李月月眼睛转了转,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词来,就干脆不瞒了。 “我是不知道,但霍顷昱知道。这手串是他专门为你准备的,这些东西全是他送的。我想给你送钻石项链,还被他说太过寒凉对孕妇不好给抢走了。” 李月月不爽了表情,想着霍顷昱的霸道,回头准在霍然那里找回来。 念晚晚一听手串是霍顷昱给她的,立马就摘下来丢到了李月月身上,“去跟霍顷昱说,他舍命救我的人情,我已经还了。以后不要再做这些虚伪的事来烦我,我不需要!” 李月月看着手串一愣,随即无奈的冲念晚晚叹口气。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人家霍顷昱都三番五次向你示好了,你明明也不愿意这么僵着,还死不接受,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不用你管,我就是不想任他霍顷昱摆布!他想报复就肆意伤害我,想示好就要我也配合,拿我当什么了?” 念晚晚冷下脸,将陈小云手里的金手镯和长命琉璃锁给抢下来,跟其他东西一并丢给了李月月,让她还回去。 李月月抱着稀里哗啦的这些东西,都愣住,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这要把东西都送回去,她脸色难堪不说,霍顷昱那个鬼脾气,也得冲她和霍然发火。 你说她家男人就是个给霍顷昱打工的打工人,何苦要拉上她,一起受这份罪。 李月月有点苦不堪言,低头嘀咕着,“你说你和霍顷昱闹别扭,差不多就行了呗。总是这样互相折磨不说,还总带上我和霍然,我们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做哎。” 念晚晚没接她的话,打定主意,就是不要这些东西。 陈小云左右看看,不禁搭上她手劝道。 “我觉得李月月说的对,既然霍顷昱还是会舍命救你,只想你活着。就证明他并没真的放下你,只是过不去你杀了林蓝,心里那道坎才会那样对你。” “所以,你的意思,你也觉得林蓝是我有意杀害的了?”念晚晚冷眼扫过去,言语间已经蕴上了森寒。 陈小云一怔,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如果霍顷昱心底过去那道坎了,你就跟他复合吧,毕竟你们现在还有了孩子,总不能让孩子没了父亲。” “为什么他霍顷昱想要报复,就可以随意伤害我,等他想要示好的时候,我就得软下态度,迎合他?你们觉得这公平么?” 念晚晚皱紧眉,看着她们几个,心里真的很不平衡。 陈小云叹口气,拉着她手,“这就是你太执拗了,感情里本就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只有爱不爱。你要是还爱着霍顷昱,又何苦还叫着这个劲,折磨自己呢?” 听到爱不爱,念晚晚垂下眼眸,沉默了。 或许陈小云说得对,她对霍顷昱根本就没恨的那么透彻,还有着爱,不然也不会在被夏思然劫持的时候。 看霍顷昱遭罪,她会心痛,也一心想要他活着,哪怕是牺牲自己和孩子。 只是,她真的拗不过心底那道结,霍顷昱对她伤害太深了,她倦了,也真的怕了…… 见她不说话,万茜也试探的对她说劝道。 “董事长我觉得小云说的没错,你要真的不爱霍先生了,也不会带我们去闹他的婚礼。说是想要报复他,可谁都看得出,你是放不下在怄气,可不是单纯的恨透了霍先生。”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莫名的,念晚晚有种被戳穿了的感觉,她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看着陈小云,万茜和李月月都很诚然权威似的注视着她,她摆起手,“哎呀,好了,别提这些糟心的事了。你们再不赶紧去准备,生日晚宴就别想有东西吃了!” 陈小云她们几个一听,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事情关键在于念晚晚,她要是没想通,别人说破嘴皮也没用。 陈小云转头张罗着,让万茜过去跟她处理晚餐食材,准备做生日晚餐。 李月月厨艺不好就在旁边,把她们俩没做完的装饰,给弄好,随后又弄来一大包酸杏干,跟念晚晚坐在沙发上一起吃。 念晚晚怀孕了喜欢酸食,她这比念晚晚吃酸杏干还要猛,连旁边摆着的柠檬,都被她给掰开吃了。 念晚晚叼着杏干,诧异看向她,“月月,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那酸柠檬我一个孕妇都吃不下去,你居然全吃了。” 李月月一愣,随即摆手,“不可能,就你和霍顷昱闹掰,霍然就没消停过,跟我在一起次数都少了,哪来的机会造小孩。” 意识到又提到了霍顷昱,李月月吞下嘴里柠檬,看着念晚晚笑了,“我是说,你和那谁只是其中的因素之一,主要还是霍然不行,他那里有病……” 为了遮掩过去,不让念晚晚不高兴,李月月可真是豁出去了,连霍然男人尊严都给否定了。 希望霍然知道后,不要哭着骂她好无情,李月月嚼着柠檬,暗暗哀叹着。 念晚晚看着她却道,“你不用解释那么多,要真怀孕了,这是你跟霍然的喜事,值得庆贺一下。” “还是别了,我和霍然的事都好说……”唯独你和霍顷昱才是最难搞的,这后面的话李月月啃着柠檬,可没敢说下去。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见陈小云和万茜都在厨房忙,李月月也在旁边葛优瘫了,念晚晚拍拍手抚着肚子,就过去开门。 结果没看见人,她刚要关上,就听对面霍顷昱的公寓发出了声响,以为是对面遭贼进小偷了。 她皱眉小心的走过去,贴耳到门板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一只手突然拍到她肩膀上,吓得她啊一声,双手乱挥踢踹着脚,给对方好几个耳刮子,还把人给踹了出去。 “念晚晚,我只是提醒你我家没人,你至于,这么狠么?” 低沉声音氤氲着痛苦传过来,念晚晚这才睁开眼睛,看到是霍顷昱,正皱眉捂着被她抓花了的脸,气息凝沉的看着她。 念晚晚松口气,瞪着他,“霍顷昱!你有毛病啊!走路没声音还突然拍我,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是你疑神疑鬼的趴我家门缝,我好意提醒你没人,你先动的手。”霍顷昱直起身,神情冷然的看着她,陈述事实。 念晚晚左右看看,脸色有些不自然质问他,“那刚才敲门的人是谁?” “是我。” “那你还说不是故意来吓我的?”见霍顷昱承认了,念晚晚气恼的大声喊着。 里面陈小云她们听到了,以为出什么事了,一窝蜂的全朝着家伙冲了出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抡胳膊,开始群殴霍顷昱。 “就听晚晚动静不对,这真来死变泰了!姐妹们!给我打!” 李月月挥舞着拖布,朝霍顷昱猛揍不止,连眼睛都没挣开一下。 陈小云也没看是谁,就拿着平底锅,照霍顷昱脑袋乱砸。 万茜性子怯弱,但也抄着锅铲子,闭眼乱揍着霍顷昱,在旁边叫嚣着,“打死你死变泰!打死你死变泰!让你惹我董事长!” “我说,你们……”霍顷昱被打倒在地上,想要反驳,都没机会发出声音,反而万茜一锅铲子过来,把他嘴都打肿了。 念晚晚在旁边看着,都被陈小云她们的暴行,震的一抖一抖,直咧嘴往后躲着,生怕被牵连到,就是忘了上前去制止。 等霍顷昱被打的火了,赫然怒喝一声,“你们够了!看看我是谁!” 这才平息战争,让陈小云她们都停了手,睁眼看到是霍顷昱,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被她们打的都满是青紫了,全傻了眼。 “天呐,居然是霍总你!”陈小云倒吸冷气,拿平底锅堵住了自己吃惊的嘴巴。 李月月也愣了,用手机朝霍顷昱拍了个照片,怔怔给霍然发了出去,“霍然,我把你先生给打了,还能活着出去不?” 万茜最怕事,看着霍顷昱那寒风凛然的气势,吓得直接丢掉手里锅铲子,都不敢说话了。 霍顷昱脸色阴郁的抻了下皱在一起的西装衬衫,看了眼陈小云,又看向李月月,“她们看不清,你也跟着胡闹,不认识我了么?” 听这吓人的语气,李月月一抖肩膀,随即冲他嘿嘿笑了,“这不是最近帮您跑腿,忙的眼神不大好了么?纯属失误,您不会生气的,哦?” “别说了,回去让霍然洗干净去非洲吧!” “别啊,霍大人……”李月月双手攥着拖布杆,冲霍顷昱哭丧了脸。 霍顷昱没理会她,转身走到念晚晚身前,“才说两句话,就冲上来这么多人,是你指使她们这么做的吧。不然,你怎么会看见我挨打也不管?” 念晚晚一听,冷哼笑了,“我又不是天桥底下算命的,我怎么知道你会来?再说了,你挨打也不是我挨打,我有什么好管的,像你这种人,她们打你都是应该的!” “你!”霍顷昱被气到了,怎么眼前的女人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王,不管怎么做他都是臣民,暖不化她的心了呢? “什么你啊我的,我说的都是事实!要不是你神出鬼没吓了我一跳,我姐妹也不会跑出来揍你!换句话说,就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早就该挨这一顿揍了!” 念晚晚环抱起双臂,斜睨着霍顷昱的明眸,尽是鄙夷和嫌弃。 霍顷昱注视着她,开始还有些生气,逐渐的却倏然笑了,“所以,照你的意思,你身边这些姐妹揍了我一顿,你就消火气,不再跟我对着干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你可真够自恋的 “吭!”念晚晚冷笑,冷睨着霍顷昱,“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这么能曲解别人的意思,你可真够自恋的!” “那好,就当我误解了你,但你这生日晚宴,我得参与。”霍顷昱寒眸蕴着浅淡的笑意,对念晚晚说道。 “凭什么”念晚晚皱起眉来。 “凭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和他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必然得参加。” 又是孩子这个说辞,念晚晚看到霍顷昱自顾自的已经朝门里走,立马不爽的要伸手去把他拽出来。 旁边李月月赶紧拉住她手,笑嘻嘻的劝着,“来者就是客,别管霍顷昱说什么,你权当没听见,让他进去吧。” “说的没错,霍顷昱都到家门口了,肯定是冲你来的,你这样把人给赶出来,多伤面子。等他吃完饭,我们再帮你把他给撵出去!” 陈小云也过来挽住念晚晚胳膊,信誓旦旦的说着。 连万茜也在旁边劝她消消火,跟霍顷昱动气不值当。 念晚晚扭不过她们,眼看着霍顷昱已经堂而皇之的坐在餐桌上开红酒了。 她只得压下火气,跟陈小云她们走了进去。 却不知,陈小云她们这番劝慰,多是是因为把霍顷昱给揍了,要再不帮他说话,回头指不定就被他给怎么着了。 霍顷昱起身摇晃红酒杯,看着餐桌上的菜,见陈小云她们都进来了,便语气悠闲的问道,“这就是你们为晚晚准备的生日晚宴?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陈小云一听,赶忙解释,“是我和万茜做的,还没做完,所以看着菜品少了些。霍总你等着,我再去跟万茜把下面的菜做完。” “不用了,像你这样的人,做出来的菜也未必能让人下咽,还是我来做。” 霍顷昱语气冷淡的说完,喝了口红酒,就要去厨房,直接让陈小云下不来台了。 念晚晚气怒的瞪向他,“霍顷昱!你是诚心来找茬的么?本就是不速之客,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做的菜不好?哪儿就显着你了?” 霍顷昱转头,冲她轻翘下唇角,“我儿子在这儿,我该是座上宾,你不请我来才是你的错误。而我做惠灵顿牛排给我儿子吃,这很正常。” 又是惠灵顿牛排,还这么嚣张的态度,念晚晚气的攥起拳头。 “收起你那一套吧,总是拿惠灵顿牛排出来显摆,我听到都要吐了!你要想安生的待在这里就给我坐下来,否则我立马就踹你出去!” “随你的便,反正我是不能亏了我儿子,让他吃垃圾。”霍顷昱不以为意的转身去,径自走到厨房,洗干净手就开始准备惠灵顿牛排。 孩子在念晚晚肚子里,念晚晚吃就等于孩子吃,他才得了空挡,自然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念晚晚,总不能立马吃完饭就走人,那么浪费机会。 念晚晚盯着他背影,气的就要冲上去,李月月和陈小云立马就拉住了她,在耳边连声劝解,“是孩子亲爹,是孩子亲爹,不能打,消消气~” 念晚晚转头看这两个临阵倒戈的姐妹,也是拿她们没办法,只能拉着脸坐到餐桌那里,喝果汁解气。 陈小云和李月月看眼她,冲万茜使了个眼色,让万茜陪着念晚晚,就赶紧去厨房帮霍顷昱的帮。 人家是集团总裁,尽管说她们做的东西是垃圾,她们也得有眼力见,在旁边打下手。 怎么说,一个最敬爱的上司是人家老婆,一个最欠揍的老公是人家下属呢? 这都有关联的,万一惹起来,让他跟念晚晚关系更加恶化了,她们不就跟着遭殃了么? 万茜在旁边偷偷观察着念晚晚脸色,拿了几个葡萄粒剥好,给她放在了小碗里让她吃。 万茜虽说是五百强集团出来的精英,工作能力顶尖第一,但对念晚晚却莫名的有着敬怕,给她做事说话,都十分谨慎小心。 看念晚晚没吃葡萄,一直眼神阴沉的盯着霍顷昱不说话,她很怯懦懦的看着念晚晚问,“董事长,你怎么不吃葡萄呀,是嫌我剥的不好么?” 念晚晚是在跟霍顷昱怄气,根本没想到这些。 万茜一问,她才回过头来,看万茜那么小心的那样,她拿起葡萄放在嘴里,“是霍顷昱让我看着闹心,跟你没关系。嗯,葡萄很甜,晚点再买些回来。” 万茜这才松口气的笑了,接着又给念晚晚剥了不少葡萄,叨念着,她姐姐怀孕时候就是吃了很多葡萄,生出来的小侄女又白眼睛还特别大。 听万茜这话,念晚晚摸上肚子,把注意力放到了孩子身上,心情才终于舒畅了些。 随后,她又跟万茜闲聊了许多,看万茜还是很拘束的样子,她便道,“万茜,你是我的助理不假,但除了在工作上,你私下跟我不用这么拘谨,就当朋友相处就好。” 万茜倏地意外了眼神,见念晚晚是认真的,立马笑着点点头,也剥了个葡萄塞进了嘴里。 像工作能力和学识都很优秀,又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不少了,念晚晚琢磨着,也该给万茜找个有钱有势的好对象。 她正想着哪家集团太子爷合适,霍顷昱就将酸口为主的前菜端了上来,看着她道。 “这菜里加了手指柠檬和青木瓜汁,我知道你现在对油腻敏感,所以在吃牛排前,用这前菜开胃最符合你。” 念晚晚看着他,没搭理,但是那前菜散发出来的清香酸味,倒是挺让她舒服的,好像真驱散了那孕期反胃的感觉。 霍顷昱冲她微微一笑,转身又去准备其他东西。 “尝一口吧晚晚,霍顷昱为了弄那青芒果汁,手都切破了。”李月月过来,推了下她胳膊。 念晚晚板着脸,见霍顷昱也没工夫看她,就别别扭扭的拿起刀叉吃了几口那前菜,随口又把其他两盘都推给了李月月和万茜。 霍顷昱摘着罗勒叶,余光瞥见念晚晚在喝水,趁现在就他和陈小云在厨房,便语气低沉道。 “现在晚晚怀孕了,如果你还想对她有什么企图的话,我奉劝你最好立马死心。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第四百六十四章 这又该是怎样的下场 听出霍顷昱话里的警告,陈小云身形一怔,随即冲霍顷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霍总,你这话说的很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已经对晚晚犯过一次错了,怎么可能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更不可能对她有什么企图了!” “没有最好!” 霍顷昱眼神阴鸷的看向她。 “事情还没结束,不是你想简单一笔带过就可以的。我伤害晚晚是因为杀母之仇,而你要是被我查出什么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你心里应该清楚!” 见霍顷昱这么说,陈小云也冷沉了脸色,“那照霍总你这么说,没弄事情真正的真相就死命伤害晚晚,却不信别人不会再伤晚晚,这又该会是什么下场?” “你!”霍顷昱气结,没想到看着性子怯懦的陈小云会跟他硬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阴暗下寒眸,“善恶终有头,谁才是真的恶,时机到了自有分晓,在这之前,你只管安分守己,还没资格来说我!” “那就等着看吧,你要对晚晚是真心的,就好好查查林蓝的事,别老盯着无关紧要的人查来查去,好似多么英明似的。” 陈小云怼回去,将面团甩在案板上,就洗手到念晚晚那里去了。 她对念晚晚是有愧,也在尽力去弥补,可还没像霍顷昱那样,糊涂到不去做真正意义上的事,反而挑刺别人,把念晚晚伤的那么深,还有理有据的。 就是犯了错的人,也该懂的怎么去心疼人,这点她没必要跟霍顷昱去解释。 霍顷昱脸色阴郁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做惠灵顿牛排。 陈小云坐到念晚晚旁边,还继续帮霍顷昱说着好话,就跟没事人一样,也多是能让念晚晚心情顺当,不烦扰。 随后,霍顷昱将惠灵顿牛排端到念晚晚旁边,自然是独一份,其他人无福享用。 “酥皮和牛排之间,我用的小褐菇,你不喜欢上面的棕色菇膜,我都剥掉了。还放了法国番茄做陪衬,正好能解牛排的油腻,趁热吃。” 霍顷昱神色温和的看着念晚晚,边拉下袖口,边对她说着。 念晚晚瞟了眼摆盘精致的惠灵顿牛排,一看就知道是很用心做的,每一个细节也都做到了位。 但是面子问题,让她冷漠移开视线,压根就没动。 旁边陈小云看了看霍顷昱,推下念晚晚胳膊,“霍总这么用心做的,就你自己一份,我们想吃还没那个口服呢,你好歹吃点吧。” “说的是啊,你跟霍顷昱怄气,食物可是无辜的,你吃了孩子也能得到营养。” 李月月在旁边也附和陈小云,劝着念晚晚。 见念晚晚还不动,万茜轻声开了口,“我姐姐怀孕的时候,就是吃了好多我姐夫做的惠灵顿牛排,生的我外甥女特别漂亮又健康,由此可见牛排对胎儿好。” 一听孩子,念晚晚像找到台阶下了似的,斜睨向她,“你说的是真的?” “嗯。”万茜很肯定的点点头。 念晚晚这才动起了刀叉,“那就看在我儿子面子上,吃这油腻的牛排。” 见她吃了,霍顷昱看向李月月。 李月月立马会意的拉着陈小云和万茜,坐到对面去,霍顷昱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念晚晚旁边。 念晚晚看出她们什么意思,也懒得废话,霍顷昱要靠近坐就随他去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该说不说,这惠灵顿牛排让这死变泰做的还挺好吃,挺符合她胃口。 霍顷昱侧头看着她吃东西,似乎自从知道她怀孕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他像找到了新的希望,不再那么怨恨充满戾气,以至于他跟念晚晚相处时都想更亲近些,那原本寒冷的眼神都跟着变得柔和起来。 骨血亲情融合了原本就没消失的爱,通通都在抵消他心中的痛恨,他总在想,自己母亲要是知道念晚晚怀了她孙子,是不是泉下有知就可以瞑目了。 但看念晚晚这个态度,他恐怕再也跟她没有重归旧好的可能了…… 想到这,霍顷昱眼神略过一丝落寞,不禁抬手将念晚晚垂落的长发顺到耳后去。 念晚晚立马反感的皱眉抬手挡开他的手,“别碰我!恶不恶心?” 霍顷昱一怔,随即举止利落的拿过红酒杯说道,“我是怕头发打扰你吃饭,从而影响到我儿子吸收营养,谈何恶心二字?” 念晚晚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这又来了的儿子理论,快速用皮筋绑好头发,把没吃几口的惠灵顿牛排推到旁边去,开始吃陈小云她们做的菜。 陈小云她们,想把菜给拉过来,让念晚晚继续吃霍顷昱做的菜,又怕惹到念晚晚不开心,就只能都闷头在那里吃自己的不敢乱动。 霍顷昱知道念晚晚在跟他怄气,也没在意反而轻然笑了,品口红酒问道,“看你这肚子也不小了,还没做性别鉴定吧。明天我开车带你去做产检。” 念晚晚一听,啪的拍下手里刀叉看向他,“霍顷昱,让你留下吃饭已经很够意思了,你居然还想开车带我去做胎儿鉴定?谁给你的脸这么得寸进尺?” “我是孩子的父亲,想要带你去产检,是想让你知道男女安心,也对孩子的情况有个了解,这点并不过火。” 对念晚晚这里,霍顷昱实在是最笨,他只是单纯要陪念晚晚产检,像正常夫妻那样提前知道孩子性别,来分享喜悦,并没别的意思。 可话到他这里,却字正腔圆的,让念晚晚听不出半点好意来。 念晚晚反感的冷笑一声,“霍顷昱,我承认你是孩子的父亲了么你就这么自以为是?孩子是男是女都跟你没关系吧,说亲子鉴定产检这些,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骨血亲情存在血肉中,你就算不承认,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父亲关心孩子的情况这很正常,谈不上可笑。” 霍顷昱说的理所应当,明明是在普遍不过的话了,在他这里却说的跟科普似的。 念晚晚鄙夷了眼神,看向陈小云她们。 “你们瞧见没,天下就真有这么厚脸皮的人。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抓着就要鉴定性别搞得有皇位继承似的,那么义正言辞!你们说这种人欠不欠揍?” 第四百六十五章 我只想带你去休息 陈小云跟李月月还有万茜,一听念晚晚这么问,都抓紧了饭碗,冲她应付的笑着没敢乱说话。 她们刚把霍顷昱揍了一顿,再发表言论,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念晚晚见她们这样,不悦了表情,“我问你们话呢?怎么都装哑巴了?” 逃不过去,就得面对,李月月咽下嘴里的食物,冲她笑道,“那个,欠揍倒不至于,只是霍顷昱不太会说话而已,他用意还是好的,这个有目共睹。” 她说着看向了旁边的万茜,赶紧甩锅。 万茜脸色一阵局促,立马撑起笑附和,“那个,李月月说得对,霍总对你确实有心,不然也不会那么费力给你做好吃的。被我们打一顿,还没走……” 这话一出,李月月都呛到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万茜也意识说错了话,当即站起来擦着额头上的汗,“啊,我突然想起来厨房有东西没拿,我过去拿!” 她说完,就转身溜了,不然准猝死在餐桌上。 “等我,我也去!”李月月举起手,顺势把陈小云也拽走了。 餐桌只剩念晚晚和霍顷昱,她不忿的瞪着霍顷昱,霍顷昱却神情坦然的看着她没有一点气,这画面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过半晌,念晚晚绷不住先开了口,“霍顷昱!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陪我去产检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是么?”反问一声,霍顷昱轻然着笑意,并没再多话。 这时,李月月突然惊叫一声,厨房又炸了。 她拉着陈小云和万茜跳到一边去,火势迅速窜到了油烟机上面,很是吓人。 念晚晚看到都无语了,她要过去灭火,霍顷昱先一步抄起灭火器,把炉灶上的火给灭掉了。 念晚晚这才松口气,看向李月月,“李月月,你怎么又把厨房给弄成了这鬼德行!我刚修补好的呀!” 李月月不好意思的冲她嘿嘿一笑,“这不是突然想喝点热水嘛,所以一时失手就……” 烧个热水都能把厨房炸了,念晚晚算是服了,“霍然以后跟你可要遭罪了,这也太吓人了。” “是我太笨了。那,你这厨房烧成这样,说不定煤气管道也受了影响,这里住着肯定不安全了,得赶紧出去,万一熏到孩子就不好了。” 李月月煞有其事的说着,还不忘暗暗给万茜和陈小云使个眼色。 “确实,煤气吸入会造成流产的风险,我们都不能在这里待着了,赶紧走吧。”陈小云作势就拉上了念晚晚的手,要走。 念晚晚看眼都烧黑了的厨房墙壁,叹口气,“算了,那就都到我的海滩别墅去吧。” “海滩别墅太远了,这么晚天还冷,孩子可受不了这个折腾。”陈小云否定了念晚晚。 李月月立马附和,说她的车坏了,陈小云和万茜都是打车过来的。 所以目前就只有两条路,让霍顷昱开车送念晚晚回去,念晚晚到对面霍顷昱的私人公寓去住。 念晚晚不是傻子,李月月才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们这说来说去的,到底想干嘛?” “我们能干什么,就想让你快点选,别真的吸入煤气了,造成流产就遭了!”李月月故意往严重了打着马虎眼。 念晚晚重视孩子,也只能没好气的睨着霍顷昱,“那就你开车送我回去。” “抱歉,我车也坏了。”霍顷昱唇角微勾,抬手将食指上的车钥匙滑落到了旁边大理石台上。 那像是跟万茜她们几个串通好了,却又让她抓不到实质性证据的样子,真是让念晚晚恨的直咬牙。 “所以,这摆明了就是让我只有去你那里住一条路可选了,是么?” “你可以不去,但住在这里伤到儿子,怕是哭都来不及。”霍顷昱语气悠闲,是吃定了念晚晚。 念晚晚想反驳,李月月眼睛一转,都不容她说话,就跟陈小云她们把她往对面推去,“哎呀,就是借宿一宿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比伤到孩子强。” “你们怎么能这样!”念晚晚被推的踉跄,转头看着她们,简直活脱脱一堆叛徒! 李月月却不管她生不生气,直接跟陈小云和万茜把她给推进霍顷昱的公寓里,继而酒店经理似的微笑鞠一躬,“再见!祝你好梦!” 随即,啪的就关上门,她跟万茜和陈小云用力顶了下门,就差再在外面加一道门锁了。 “我说你们反了天了,居然敢这样对我!”念晚晚气恼的冲门外喊着,要过去打开门。 霍顷昱却拉住了她的手,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既来之则安之,只是住一晚,又不能把你怎样。” “不怎么样,我也不想住!”念晚晚瞪眼他,还想走。 霍顷昱却猛地一个用力,就将她拉到了怀里,气息温热赤忱,说是暧昧又透着淡淡清冷意味,如同最烈的酒,让人抗拒也受着引诱。 念晚晚顿住了身形,随着霍顷昱拉扯动作落在他胸膛上的手,原本该抽回来此刻却放在那里没动。 反而霍顷昱炽灼的心跳在她指尖上,感应异常明显,而周围都是霍顷昱特有的气息味道,这牵动的她心脏也加快了速度。 但这恰恰是她深恶痛绝的,她就不该再对霍顷昱有任何感觉,猛地抽手,她想挣脱开。 霍顷昱却更拥紧了她,“别乱动,否则我不保证会不会手滑伤了孩子。” 念晚晚倏地抬头看向他,“所以,你就想用孩子当我一辈子的要挟了是么?” “如果这样可以能将你一直控制在我身边不离开,也未尝不可!” 霍顷昱垂眸看着她,以身高优势形成俯视的感觉,即便是爱而不舍却也成了一种霸道。 念晚晚看着他,从那种似乎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寒眸中,她只徒生了憎恶,“孩子终究会生下来被我带走,你想以此把我一辈子都控制在身边,简直是痴人说梦!” “是不是痴人说梦,到时候就知道了。”霍顷昱看着她,像对待爱人那样抬手拂过她额前碎发,“现在,我只想带你去休息。” 第四百六十六章 我不跟你一起睡 折腾一晚上了,念晚晚也懒得再跟霍顷昱废话,转身挣开他的怀抱,就朝卫生间方向走去,打算洗漱。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霍顷昱的私人公寓,比她的要大上许多,是个装修以黑白简约风格为主的二层小复式。 家具陈设也都以意大利手工定做为基调,看上去很有内涵也不是情调和品味,就是她也很喜欢这样的家具风格。 而洗漱台上,也只有简单的男士洗护用品,没看到有女人的东西,还都打理的挺干净的。 由此可见,这里只有霍顷昱一个人长住,没带任何女人来过,也多是他在收拾房间卫生。 霍顷昱不算是洁癖的人,但很多事情却都喜欢亲力亲为,做到极致完美,这点也跟她差不多,有点强迫症的倾向。 许是看到他没带女人来过,她眉目微微流转,心里竟莫名的有了欣悦,像涟漪一样,一层层波荡开来。 她看着镜子深吸口气,才俯身去洗漱。 出来时,霍顷昱已经从令一个卫生间洗漱好,换上深色浴袍,站在不远处,目光浅淡的看着她,“怕你找不到卧室,所以在这里等你。” 念晚晚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我不跟你睡一起,给我找间客房。” “前面左拐第一间,不用上楼对你方便。”霍顷昱语气沉稳,径自过去带着路。 念晚晚板着脸,跟着去了那间客房,进门刚想关上门,霍顷昱也侧身进了来。 “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跟你睡么?”念晚晚看着他,皱起眉很是反感。 “你说不跟我说,但我没说不跟你睡。”霍顷昱斜睨她一眼,扭着袖口就过去铺床,躺在了上面。 念晚晚无语的看着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她过去,想要把霍顷昱从床上拉起来赶出去,偏偏被霍顷昱给拉着手,落到他身边去。 “再折腾天可就亮了,熬夜对胎儿不好。”霍顷昱气息炽灼,翻个身就将念晚晚搂在了怀里。 念晚晚气怒了脸色,使劲扭动想要挣脱开,却听霍顷昱深沉了气息,貌似搂着她睡着了。 “霍顷昱?哎!你给我起来!”念晚晚手肘用力怼了下霍顷昱,还是没反应。 这一米九几的男人压在身上,她想推过去,都推不动,只能气鼓鼓的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对霍顷昱碎碎骂,没一会儿竟也疲累的睡着了。 也说不出为什么,尽管念晚晚对霍顷昱满心的怨气,但只要他在身边,她都会睡得很安稳,连梦都不会做。 这一觉很快就天亮了,太阳落在念晚晚脸上,惹得她很不舒服皱起脸,翻过身想要继续睡。 一只温厚的手却霸道的将她给拽了起来,“已经快十点了,别睡了。我给你预约了私人医生,赶紧起来洗漱跟我去产检。” 一听产检,念晚晚立马精神了,睁开眼睛,霍顷昱那黑西装灰色衬衫异常精神笔挺的模样,毫无意外映现在了眼前。 “你说产检?什么产检!谁说要跟你去产检了!”念晚晚皱眉,一连串的反对。 霍顷昱却气定神闲的整理着领带,俯视着她,“我说的去产检,你反对无效,只能跟我去!” “凭什么?”念晚晚腾地站起身来,在床上不服气的俯视起了霍顷昱。 霍顷昱没仰望她,倒是气势不减的随手将一个产检报告扔到了床上,“这是你之前做的产检,我找人查过了。那个医生做的并不准确,如果你不想儿子有事的话,就乖乖听我的别反抗。” 这死家伙惯会拿人软肋要挟人! 念晚晚盯着那产检报告,一下就起了疑心,猜忌之前那个医生会不会真的没检查好,担心孩子会有问题。 毕竟,就算医生不行,流产征兆可是真的。 念晚晚一下就软了下来,想说不去都否决不出口了! “就信你这一次!要是你敢耍戏我,我饶不了你!”明明同意了,嘴上还不饶人,念晚晚昂起头就从床上跳下来,去洗漱。 随后换好衣服,她跟霍顷昱去了医院,见那个私人医生。 昨天还极力反对,说死都不去跟霍顷昱产检,今天就被迫跟着一起去了,还是坐在他旁边副驾驶上。 这脸打的,也是啪啪响了,念晚晚一路上都拉这个脸,很不爽。 而她不知道的是,李月月的厨艺再差也不至于烧个开水就把厨房给炸了。 完全是李月月为了给霍顷昱跟她制造独处的机会,故意用热油做出来的假象,根本就没伤到煤气管。 李月月又不傻,那么危险的东西,就算再撮合他们俩,也不会去乱动,不然霍顷昱和念晚晚没和好,人却都死在哪儿了。 很快到了医院,私人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查,从头到脚,能做的检查一个都没落下。 折腾的念晚晚都快抓狂了,医生才把她和霍顷昱都叫到办公室去,查看那些检查结果。 最终给出结论,确实有流产征兆,需要好好休息,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和生理变化,但孩子在念晚晚肚子里很健康,胎位很正,并没太严重的问题。 也就是说,这次又是霍顷昱危言耸听,把她连唬带吓给弄到这里来,配合他的意愿做产检。 念晚晚恼了,刚想骂霍顷昱几句,医生就说了性别鉴定的结果。 初步鉴定是女孩,从五维彩超上来看,孩子还很漂亮。 听这话,念晚晚像被点了死穴,立马就摸上自己的肚子,露出了姨母笑,连跟霍顷昱生气都忘了,“女孩好,女孩够贴心,不用担心会像某些人那样,变泰又霸道!” 听出是在说自己呢,霍顷昱掩饰尴尬的,讲空拳抵在鼻尖轻咳了一声,看向医生,“确定孩子很健康,没什么问题是么?” “霍总既然花重金请我单独给令夫人做胎儿检查,这点自然不会有任何差错,否则我这国际妇产教授的头衔就可以摘掉了。” 陈教授是个年长的女性,她笑着推了下眼镜,态度温和的模样却不失顶尖教授该有的凌厉和气势。 霍顷昱一听,赞许的点点头,又看向念晚晚,“这下可以安心了,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就能跟咱们的女儿见面了。” “这是我的女儿,跟你没关系!”念晚晚看向他,眼神冷厉的否认掉,又向陈教授澄清,“还有,我不是他夫人!你别搞错了!” “那你和霍总是……”陈教授有些糊涂的看向了霍顷昱。 念晚晚看着她却道,“你别管是什么了,好好给我做产检直到顺利生产就好,该有的酬劳,我一分都不会少你。” 第四百六十七章 一起去做孕检 听这话,陈教授也没再多说什么,低头执笔给念晚晚开了不少安胎的补品,写上孕期不能吃的东西,交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客气的跟她说句谢谢后,就拿着这单子和其他检查结果走出了诊室。 到外面,她想自己去拿安胎补品补药,霍顷昱非要代她去拿。 她也懒得废话,就坐在候诊椅上休息。 自从怀孕后,她很容易疲劳,动不动就累的要坐下来,还很爱犯困嗜睡。 她打着哈欠,随手从口袋里拿出酸梅干,放嘴里当零食嚼着,解了嘴馋还能让她孕期反胃好一些。 很快,霍顷昱就拿着一堆安胎补药和补品回来了,坐在她旁边候诊椅上,拿出几个瓶子对她说道。 “这是新型叶酸和钙质片,你一天每样两片,配合那个补血安胎丸一起吃。燕窝跟鱼胶不能停,我会叫人天天炖好了给你送去。” 这一连串的叮嘱,就跟老妈子似的絮叨,听得念晚晚耳朵都燥热了。 她不耐烦的推开霍顷昱拿着药品的手,“这些不用你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怀着孕还不懂该怎么做么?真烦死了!” 霍顷昱看着她,微微一怔,随即将手里药品补品放回包装盒里,低声道,“我说这些,是怕哪天,我就再也没机会在你身边叮嘱了……” “你什么意思?”念晚晚皱眉看向她。 霍顷昱浅淡一笑,没回应,只有他心里明白,现在sy和霍氏分集团只是暂时稳住了局面,后面还会有什么样的危机,他都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一无所有,流落街头,霍松鹤绝不可能会帮助他,把他拉回霍家。 而他也不会怪念晚晚导致了这一切,更不会拉着她一起去面对承受,只能把该做的都做了,他们的感情也就到头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又在想什么?”念晚晚眼神质疑的看着他,追问。 “没什么。”霍顷昱收回思绪,微微勾动下唇角,“只是在想,你肚子里居然会是个女孩。” “怎么,你难不成还重男轻女?哼,一个不被承认的父亲,配么?” 念晚晚冷哼,对霍顷昱又多了曾厌恶,霍顷昱却目光淡漠看向她。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很惊喜,是个女孩。至少她会被你我呵护在手心里做一个公主,不用像我那样,从小就要被家族算计着,是不是可用之才,能否为霍家带来利益。而她也会像个小棉袄一样,对你我很贴心。” 一番话,让念晚晚沉默了下来。 想到霍顷昱之前跟她讲述的过往。 在霍家那样只认利益不顾血肉亲情,处处都是后母算计的幻境下长大,霍顷昱会说这样的话,也就可信他是发自内心的了。 豪门女儿多数都不用像男孩那样,为家族利益去争抢,为了继承人的位置,尔虞我诈用尽心思,最后头破血流都未必能得到。 相反,女儿只要完善其身,做个优秀的人,就可以一辈子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公主,不用争权夺位那么复杂。 当然,念晚晚也不会让女儿长大后,去做什么企业联姻来拉拢势力。 她就吃过乔禹辰这样家族联姻的亏,轮到女儿,更得要她自己选择人生和婚姻,根本不会去束缚她。 想到这些,念晚晚虽然也对霍顷昱的话有了不少感慨,但抬头再看他却又是冷冰冰的模样。 “这个你就放心吧,孩子是我的,她肯定对我贴心,我也会把她宠在手心里不让她受一点伤害。至于你,就别想了,我不会让孩子认你的。” 霍顷昱看着她,眸光柔和着浅笑,似乎对念晚晚这张牙舞爪否定他的模样,已经习惯了。 恰好,他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手机看眼屏幕,倏地凝紧眸光就起身到走廊拐角去接通。 一番严谨对话后,他回到念晚晚身边来,手里紧攥着手机,气息深沉且阴郁,就像遇到什么事,在思考该怎么做似的。 念晚晚看着他,不禁问道,“怎么了?接到谁的电话了就这个样子了?” 霍顷昱沉顿几秒,忽地看向她,寒眸透射出一种炽灼,像是在隐藏着什么想说却不能明说的事。 “别问那么多了,从现在起,我不管你对我有多怨恨,你都要听我的,好好保护咱们的孩子,让她平安生下来。我会把我所剩的东西都交给你,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说跟我有任何关系,听到了没有?” 念晚晚被他给说蒙了,怎么刚刚还谈孩子的事,就突然搞得这么凝重,她皱起眉来,“到底怎么了?你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招呢?” “我没有耍花招!” 霍顷昱抓住了她的双手,眉头紧蹙。 “有些事我不能跟你明说,只能尽所能做到最后为你能做的。不管之前我对你怎样,哪怕是你恨我一辈子都不会变。我把仅存的财权给你,也总比落到别人手中强!”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那向来沉稳如霜的寒眸,如今却有了从未出现过的紧迫,真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大事。 虽然霍顷昱没有明说,但她也感觉到了,应该是sy和霍氏分集团出大问题了,说不定已经在准备宣布倒闭了。 不知为何,她明明该高兴,可现在看霍顷昱这样,她却有些于心不忍了。 刚想说些什么,霍顷昱就又迫切问她,“我刚才说的,你能做到么?好好生下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说跟我有关系!” 没摸到头绪,但看他那样急切的目光,念晚晚还是缓缓点了头。 霍顷昱寒眸一沉,忽地搂住念晚晚,紧紧抱了一瞬,就放开了她。 随后,他起身,拨通了霍然电话,“霍然,动手吧。把能清点出来的,都转交到崇胜和昌盛名下,一个都别留!” 第四百六十八章 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听到这,念晚晚仰头看着霍顷昱,有些傻了。 就算霍顷昱没明说,她也听得出来,sy和霍氏分集团真的不行了,霍顷昱却没再继续挽救,而是将仅存的资源和财力全都转交给了她。 即便她有崇胜和昌盛,余生都不用愁,但霍顷昱还是这样做了。 这是霍顷昱对她和女儿能尽到的最后一点薄力,除去林蓝,女儿或许已经成为他新的希望,以至于他才会这样愤然不顾。 于此,念晚晚心彻底乱了,她不知道该恨霍顷昱,还是该动容他这样的举动。 霍顷昱看着她,却淡起一丝浅笑,佯装无谓,“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把该做的都做了。以后你和女儿好过,我也解脱了。” 说完,他垂下紧握着手机的手,俯身将念晚晚垂落下的碎发顺到耳后去,就像最初他们一切安然时一样,没有怨恨纷争只有相爱和岁月静好。 “记得按时吃安胎补药,燕窝和鱼胶别停。”最后一句叮嘱,霍顷昱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要迅速处理已经山崩倒塌的sy和霍氏分集团,却也没忘叫人过来,送念晚晚回去…… …… 到私人公寓,念晚晚没回自己的家,反而找到钥匙去了霍顷昱的公寓。 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都没想明白,霍顷昱明明恨透了她,却总是在关键时刻为她做出很沉重的事。 让她说不出霍顷昱是好,还是让人恨的恶。 或许,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念晚晚很头疼的低头揉上额角,像是逃避,不愿再想这些。 于此,她再没接到霍顷昱任何电话和讯息,倒是霍景淮打了几次电话,不过她都没接。 就这样她在霍顷昱公寓里躺了好几天。 直到霍顷昱派来的佣人陈妈给她送第十五次燕窝鱼胶盅时,她才从新闻上看到霍顷昱对公众宣布,sy和霍氏分集团倒闭了。 于此同时,她手机上,崇胜和昌盛的股市和资金报表显示,竟然真的多出了很多股份和资金。 还有许多商业资源和项目,也一并都给了她。 这相当于半个集团该有的了,显然是霍顷昱将sy和霍氏分集团仅存的东西都糅合到了一起,全转交给了她。 他没做无谓的挣扎,反而把最后的财权实力都转给了她这个始作俑者,对她真是太讽刺了。 念晚晚看着手机,仰头苦涩笑了出来,“为什么要这样,你一定要在伤害我之后,又做这样的事让我更难受么?” 不自觉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无形中显得她竟像有了愧意,很酸涩…… 这时陈妈把燕窝鱼胶盅端过来,轻声道,“先生说,夫人你要按时喝下这些,才能让孩子得到更好的营养。” 这话就像是霍顷昱在耳边提醒着,都这时候了,他还不忘叫人给她送燕窝鱼胶来吃,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念晚晚更苦涩了脸上的笑,拿过燕窝鱼胶盅全部喝干净,起身拽过衣服就离开了公寓。 她要去找霍顷昱,把东西都还给他,她就算是恨他,也事出有因,不是一味的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不需要他把最后一点东西都给自己,真的看着他沦落大街,她做不到那么绝! 上了车,念晚晚迅速朝记者发布会方向开去。 如果可以,除了把这些东西还给霍顷昱,她也会帮霍顷昱失去的重新振兴回来。 就当看在不久前他又舍命救自己,还有今天的举动上,她也不要霍顷昱这份不要命的施舍! 想着,念晚晚加快了车速,很快就下了高架。 可临时得到消息,霍顷昱已经去机场,准备飞往西京了。 西京离盛京很远,那里是霍家发源地,他此去肯定是要找落脚之处,重新开始。 念晚晚猛地调转车头,就冲向了机场。 没能追上霍顷昱,她买了离他最近的航班,赶了上去。 经过六个小时,终于到了西京,念晚晚通过陈小云给的定位,一路追寻着霍顷昱。 确定他在商务酒店里,念晚晚刚要进去,就在对面的百货大楼下面,看到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熟悉人影闪了过去。 好像是,林蓝? 念晚晚心头一惊,以为自己是看眼花了,用力揉了下眼睛,再仔细看去。 那驼色大衣身影,正拿着几个名牌购物袋,往一个名牌护肤品店进,看上去实在是像林蓝。 念晚晚赶紧穿过横道,追了上去。 她开了那名牌护肤品店的门,进去找了一圈儿,都没看到林蓝的踪影。 没死心,她又到柜姐那里问道,“小姐,麻烦问一下,刚才进来的那个穿着驼色大衣,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女人,去哪儿了?” “抱歉,我们刚才都在服务别的顾客,没有看见您说的那个穿驼色大衣的女人。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服务。” 柜姐态度和善的回应了念晚晚,那精明的目光却暗示着她,只想卖货增加业绩,才懒得管什么驼色大衣女人。 念晚晚也不想废话,转身就朝后门走了出去。 在附近又转悠了几圈都没看到人,念晚晚才觉得自己真是眼花了,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活过来,出现在百货大楼里购物,还被她给看见了? “这太荒谬了,死人根本不可能复活。”念晚晚低头叨念着,往霍顷昱那个商务酒店走。 可能太过出神了,她忽地撞到了一个人,把人家手里的东西都给撞掉了。 她一慌,头都没抬就赶紧蹲下来帮着捡东西,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只顾着走路了,没看见。” “没事,我也在想事情,所以不怪你……”很温和的声音响起,那人也在捡着东西。 念晚晚却从声音里嗅到了一丝熟悉,她忽地抬头看去,那柔和似水眉目透着慈润的容颜,顿时让她惊楞了神色。 好半天,念晚晚才缓缓抬手指向她,支支吾吾,“你,你,你是林蓝!你竟然还活着!!!” 第四百六十九章 抱歉你认错人了 林蓝闻声看去,万万没想到会遇上念晚晚,还是在西京这种离盛京那么偏远的地方。 忽地,她站起身来否认,“抱歉你认错人了。” 话音一落,连东西都没捡全,她就要走。 念晚晚怔了一下,当即就起来抓住了她的手,“你是林蓝!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休想狡辩!” 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现在人就再眼前,她就是瞎了,闻着味道和气息都不会认错!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林蓝!”林蓝急了,用力挣脱着手。 念晚晚可算抓住了她,怎么可能轻易松开,“你说我认错人了,怎么会慌张的连东西都不捡全了,就要走?你分明就是心虚!” “什么心虚?我根本都不认识你!我叫肖琳不是林蓝!你快放手!不然我就报警了!” 林蓝皱着眉,用力甩着手腕,很急切的要挣脱开念晚晚,离开这里。 念晚晚死都不肯放手,态度也变得冷厉起来,“你要报警,就尽管去报!正好我们的事还不清不楚,警方来了,也就都能查的清了!” 林蓝一听,愣住了,她已经是宣告死亡的人,要是把警方招来,那之前所做的事就都完了。 她还能活着,全都仰仗自己命大,还有那个女人对她的扶持,没有赶尽杀绝。 念晚晚提到警方,这无疑是戳中了她的要害,她根本不可能去招惹警方! 想到这,林蓝立马转移话题,“我跟你这个不认识的人,用不着把警方找来!但奉劝你别再纠缠我,否则我会找自己的人来叫你好看!” “是么?” 念晚晚不屑冷笑,手上劲力都把她手腕给抓紫了。 “你真要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躲到这里来连国外都不敢去了!而你刚才的迟疑,分明就是被我戳到了软肋,不敢真的报警!”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什么敢不敢报警的,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否则我真的叫人来对你不客气了!” 林蓝冲念晚晚大声喊着,看着气势很足,可她闪烁不定的目光却透射出了她的心绪和恐慌。 见她这样死鸭子嘴硬,念晚晚猛地将她拽到酒店门口的大理石柱上去,防止她逃跑。 “照你这么说,你也别找什么人来了,就报警!看你怎么跟警察解释,一个已经宣告死亡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这个被陷害之人的面前,还死不承认自己是林蓝!” 念晚晚语气寒冽,每个字都像透上了寒霜的冰锥,狠狠戳在了林蓝的要害上。 林蓝看着她,心脏突突狂跳,想到之前她对念晚晚做的那些事,已经让她到现在都彻夜难安了,如今再遇到真人,她更是慌的不知该怎么做。 “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掐到软肋,找不出反驳来了么?”念晚晚讥讽冷笑,不乏咄咄逼人的气势。 林蓝对念晚晚没多少敌意,反而一直记着念晚晚之前对她的好,只是情势迫人,她顾不得那么多,现在只想逃跑。 “我说了,我不是林蓝!是肖琳!你这人有毛病么?抓着长得像的人就这么不依不饶的?” 林蓝猛地掀开念晚晚的手臂,侧身就要逃离这里。 念晚晚跨步,猛地又抓住了她胳膊,将她给拽了回来,“你要是肖琳,那就去跟霍顷昱当面对峙!他这个找了十五年母亲的大孝子,不可能认不出自己母亲!” 一听霍顷昱,林蓝更像是被扼住了命脉,如果让霍顷昱知道她还活着,就会顺着这线索查下去。 那事情就全都败露了,依照霍顷昱的作风,没了所谓的母子亲情,绝对会对她下狠手,可比被警方抓走要恐怖多了。 “不行!我都不认识你!凭什么你说见谁,我就要配合?”林蓝暴躁的推开念晚晚,快速朝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跑去。 念晚晚扶着肚子,追了两步,就冲她背影大喊。 “你跑的这么着急,分明就是怕我带你去见霍顷昱,从而抖落出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你就算不承认,我见到你人了,也会去告诉霍顷昱!到时候他来调查你,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林蓝倏地顿住脚步,继而缓缓转过身来,之前还强硬的眼眸,再看念晚晚竟有了泪光。 她似是有苦衷般开了口,不在隐瞒,“别告诉霍顷昱,就当我欠你的,日后我一定会还你……” 终于肯承认了,念晚晚阴沉下了眸光。 “你的假死,让我遭受了那么多不白之冤和伤害,这些你拿什么来还?现在你倒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枉费我当初那么信任你对你那么好,到头来却对出个白眼狼来!想要我放过你,死都不可能!” 念晚晚怒不可遏的高喝着,自己一直都受着冤枉和痛苦,林蓝倒悠闲的在西京这繁华之地购买名牌,那么潇洒,这叫她怎么能平息愤怒? “对不起,你拿我当婆婆对待,我却愧对了你一片真心。是我不好,但我也是有苦衷的。一切都是我是不对,我真的会弥补的。” 林蓝眼神愧疚的说完,就迅速上了车,离开了这里。 念晚晚扶着肚子,追着车子跑了上去,可她怀着孕,这么追车,孩子会有危险。 看着车子还是消失在了公路上,她恼怒的踢开脚下石子,“林蓝!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去!我也会找到你!” 吼声落下,她喘着怒气泛出手机就给陈小云打了电话。 “去找司法部门的高层,对林蓝下达通缉令,全面封锁西京,就是把西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手机那头,陈小云愣了一瞬,随即谨慎问道,“林蓝,不是死了么?” 念晚晚猛地捏紧手机怒吼,“人还活着,我已经撞见了,让你去做就立马执行,哪来那么多废话!” 陈小云一听,连声说好,挂断手机就开始处理念晚晚下达的命令。 念晚晚脸色张怒的看向不远处的商务酒店,原本还想着要去找霍顷昱还他给的东西。 这下林蓝的出现,倒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只要抓到林蓝,把人揪来跟霍顷昱对峙,那这件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样想着,念晚晚扶着肚子到酒店里面休息区坐了下来。 很快,陈小云就来了电话,“一切都按照你吩咐做好了,刘局封锁了西京,所有警方和龙虎队都出动了,这次林蓝逃不掉了。” 第四百七十章 我不是林蓝我是肖琳 元旦,正是西京最冷的时候,外面天色暗下来的同时,也飘散起了雪花。 念晚晚在沙发上看着陈小云汇报过来的信息,说是林蓝已经在飞机场给抓到了。 由于是作为通缉犯追捕的,所以林蓝在西京想找地方隐藏,都有哪里敢收留。 这还是她趁人家报警的功夫逃到机场去,想要离开西京,正好就被早堵在几场的警务人员给抓到了。 念晚晚命陈小云立刻把林蓝带来见她,绝不能再让她给跑了。 随后站起身来,就要去卫生间,却看到一直未路面的霍顷昱跟霍然从楼上走了下来。 霍顷昱看到念晚晚,寒眸倏地一沉,快两步走过来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叫你来的?” 本想在林蓝来之前,先避开霍顷昱的,这下碰见了,念晚晚也不避讳,正面看着他,“这个就要问你的好母亲林蓝了!如果我不来这里,也遇不到她!” “我母亲?”霍顷昱蹙起眉,对她这话起了疑惑,“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母亲不是已经……” 像是有意避讳,不想再多提刺痛念晚晚,霍顷昱没说下去。 念晚晚却冷眯着眼眸怒道,“你以为你的好母亲林蓝死了,可她还好好的活着!就在不久前,她还悠闲自在的逛名牌店呢!”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你,看见她过世了,怎么还会活着被你看到逛名牌店?” “你那眼睛除了只相信自己看见的,还有什么用处?”见霍顷昱还是不信质疑她,念晚晚更愤怒了神色。 霍顷昱眼神凝滞的注视着她,没再说出什么话来。 念晚晚却也懒得在搭理他,拿起手机就要给陈小云打过去,问她带林蓝到了哪里。 恰好,陈小云就带着正主儿进来了。 “赶紧给我过去!”陈小云将林蓝推到了霍顷昱面前。 霍顷昱看到真的是林蓝,那一瞬间寒眸骤聚,满脸都蕴上了不可置信。 一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太荒谬了! 沉寂好久,他才逐渐缓过神来,蹙眉质问林蓝,“你,你怎么还会活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蓝看了他一眼,就愧意的低下头去,抬手擦碰着带淤青的嘴角,显然来之前陈小云带去的人已经对她的不老实,有了惩治。 见她不说话,霍顷昱更紧迫了情绪,拉上她胳膊,“你怎么不说话?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我不是林蓝,我是肖琳……”林蓝皱紧眉,用力挣开了霍顷昱的手。 对待霍顷昱已经不再像是从前母亲的样子,倒像是年长他的中年女人,只不过是之前相处过,比较熟悉罢了。 霍顷昱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微眯起寒眸继续追问,“你是肖琳?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她又在狡辩,装陌生人呗?” 念晚晚上前来,冷横着林蓝。 “为了不被认出来,把你冤枉我害死你的事情真相暴露出来,你白天已经狡辩一次说你是肖琳了,现在都已经被抓到霍顷昱面前了,居然还来这套!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听这话,林蓝倏地抬起头看向她,“我没有在狡辩,我真的是叫肖琳,而非林蓝。”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念晚晚微眯起眼眸,呵斥道。 林蓝深吸口气,看向霍顷昱,明眸逐渐衍生出更深的愧色。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其实根本就不是你的母亲林蓝,我是苏家的远方亲戚,叫肖琳。” “你不是我母亲林蓝?” 霍顷昱瞬间炽灼了寒眸,却还是不肯信的否定。 “这怎么可能!你明明熟悉我身上一切特征,还知道你和父亲曾经的事。又跟我相处了那么久,怎么会不是我的母亲林蓝!” 看着霍顷昱的急切和信任,林蓝更愧疚了内心,她咬下嘴唇道。 “我会知道这些,都是苏绾绾告诉我的。她把我找来,要我伪装成你母亲来接近你,等时机成熟就制造危机,让你亲眼看着念晚晚把我撞死,从而恨上她,导致你们决裂……” “苏绾绾……” 霍顷昱低声念着,继而目光沉着的看向了念晚晚。 就是再糊涂,听了林蓝的坦白,也懂了事情原委,他是真的冤枉了念晚晚。 想到这,他眼神变得复杂,转眸又看向了林蓝,不再温和更多了一层冷厉,“既然是苏绾绾,那为什么我会看到你被撞死,连尸体都见到了,甚至还送你去火化,给我说清楚!” 肖琳看着霍顷昱,曾经相处来的母子情,如今让她多过了对霍顷昱的恐惧。 她不想再隐藏,只想都说了,落得个心里安生。 “因为那辆车是苏绾绾早就叫人准备好了的。我掐算着时间,把致幻药给晚晚灌下去。她受我刺激药性发作,出来就只有那辆车可以用。而车子被动过手脚,看着冲击力大,实际上根本撞不死人。” 看到霍顷昱眼神愈发变得阴暗,肖琳顿住,酝酿下才又继续道,“至于你看到的尸体,也在手术室被人给掉了包。连医生护士都被苏绾绾买通了,你又怎么可能不上当?” 事情终于从肖琳的口中真相大白了,可对霍顷昱却像最致命的暴击。 将他所有的信任,信念,冷血,报复,都溃败腐臭,成为了最大的笑话跟讽刺! 他原本是在为看做信仰的母亲报仇,到头来却成了最有眼无珠的刽子手,伤害了念晚晚那么多,最初还是最不信任她的那一个。 重重挫败打击下,霍顷昱看着肖琳,寒眸逐渐变得炽血猩红,“为什么,我当你是寻了多年的母亲,你却要要联合苏绾绾做这些?我就真的那么好骗么?” 嘶吼入耳,肖琳听出了那透顶的失望,瞬间红了望着霍顷昱的眼眶。 “对不起,我不该听苏绾绾的,伪装成你母亲,来搅散你和晚晚。” 眼泪落下,肖琳继续道。 “我无儿无女,中途看你们俩对我那么好,让我有幸感受到了天伦之乐,我已经开始后悔了。可是苏绾绾一再拿我夫家要挟,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听她的。” 第四百七十一章 事情真相大白 尽管肖琳说的很是无奈,却不能让人对她有任何同情。 事情她已经跟苏绾绾做了,本不该伤害的人都伤害了,还衍生出那么多事来,纵使她有真情流露,所言属实,也不会得到原谅。 “苏绾绾拿你夫家做威胁,你就来伙同她来骗我,若是她叫你杀人,你也去么?” 霍顷昱冷声质问,看着林蓝的眼眸阴寒之中,更多的是深恶痛绝。 他真不该那么随意相信了一个陌生女人说是他母亲,就信她是自己母亲,从而伤了身边最无辜的人。 他对母亲所有的念想,也都再次化为泡影,成为了笑话! 肖琳看着他,眼神愧疚深重,“我夫家是做金融生意的吴氏集团,受苏家牵制已久。哪怕是苏绾绾真叫我去杀人,为了保全我丈夫不进监狱,我也得照做。” “所以,你还想我谅解你是么?”霍顷昱反问,声音如同寒霜,冰冷刺骨。 肖琳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自己很对不住你,也不敢要你原谅。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来,只求你别迁怒我的夫家,我丈夫对我很好,我不能让他受牵连。” “你倒是重感情,提前为你丈夫求情。” 霍顷昱冷哼,眼神憎恶看着她,“可你又曾想过,你做这些事,让别人受了多大的痛苦和伤害?现在说别让我迁怒你在意的人,你配么?” 肖琳看着他,眼泪不断滑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缓缓蹲下来,似乎除了这句话,再无话可说。 她肖琳一辈子都跟着丈夫为吴家考虑操劳,事事都做的谨慎,却唯独这次的事,真的让她后悔了。 觉得这是此生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却已经无法扭转了。 霍顷昱看着她蹲下来哭得样子,没有用情,只有源源不断加深的憎恶,“别在这里哭哭啼啼装可怜,没有人会再为你动容!” 肖琳梗着眼泪,低头没有脸面再去应接霍顷昱的话,只默默愧疚着。 念晚晚却冷笑出声,“别说没人会动容,就肖琳这精湛的演技,再努努力,说不定还会骗到霍顷昱你这眼拙之人呢?” 听到讥讽,霍顷昱看向她,眼眸除了温柔也多了愧疚,“晚晚,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错信了不该信的人,对不起……” 第一次,霍顷昱与人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向来都是高高在上让人臣服,而这次却是他对念晚晚发自内心的愧悔。 念晚晚看着他,心头不自觉漾出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涩,冲红了她的眼眶。 她终于在霍顷昱面前洗脱冤屈,让一切真相大白,重重打了他的脸,却没有任何快意,反而更多了对霍顷昱的憎恶。 真的讨厌极了他早不明睿看穿这些,到头来又要以这样的姿态来道歉,妄想得到她的原谅,当她是随意摆弄的玩偶么? “别跟我道歉!对不起这三个字从你霍顷昱嘴里说出来,太恶心了,我可承受不起!” 念晚晚说着,就要带陈小云离开,接下来怎么处置肖琳就是霍顷昱的事了,她不想再继续纠缠。 霍顷昱却快步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就算你不接受我的道歉,现在事情已经都真相大白了,你还要继续生我的气么?” “我从来就没生过你的气!” 念晚晚转过身来,看着霍顷昱那舒缓下来的眸光,又残冷了声音。 “我对你是深恶痛绝的恨!恨你不信任我,恨你眼瞎总是看事物的表面来伤害我!林蓝的事不过是场终结,不要以为她的出现就会让我不恨你,那只是给你解答了谜题,于我毫无意义!” 念晚晚挣开霍顷昱的手,以更加冷漠的姿态看着他,转身跟陈小云朝门口走去。 旁边的霍然看不下去了,冲她大声道,“先生背地里为你做了很多事,如今连集团仅存的家底都转给了你。你这样一味怪罪,又何尝不是只看事物表面的眼盲之人!” “那本就不是我想要的东西,霍顷昱想拿去活命,我大可原数归还。但要想用这个来对我道德绑架,就别白费心机了!” 头都没回,念晚晚语气冷沉的说完,就跟陈小云开门走了出去。 霍然不忿,想要追上去把念晚晚拉回来,将霍顷昱的事都告诉她。 霍顷昱却抬起手挡住了他,继而看着念晚晚背影低沉道,“现在这种情况,她恨我是最好的。若是扯上牵连,反而更糟糕。” “先生,你这样为她着想,她却不懂还要恨你,把你当仇人,这样值吗?”霍然抱不平的看着霍顷昱。 “感情里没有值不值,只有愿不愿意。我愿意,哪怕是为她去死,也是值得。” 这话一如当初苏晚诺对念晚晚说的。 并不是苏晚诺见解有多么深刻,而是这话就是他告诉苏晚诺,去对念晚晚说的。 蓦地,霍顷昱转眸看向肖琳,寒眸又蕴上了憎恶。“你还没说,苏绾绾联合你做这些事真正的目的。” “因为念晚晚,你对苏绾绾很绝情。她就策谋计划,让我来让你和晚晚决裂。顺便代她帮霍松鹤监视你,窥探出蓝宝石矿的秘密所在……” 肖琳微垂着头,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霍顷昱冷眯起寒眸,事情果不其然跟他猜想的差不多,这里面真的有霍松鹤的成分。 也难怪霍松鹤知道林蓝死会那么冷漠,想必他是多少知道些猫腻的。 霍松鹤闷着不说,一来能保住自己的那点歪心思,二来也能更加激化他跟念晚晚的关系。 从而在中作梗,以霍家三分之一的股份做幼儿,让他娶苏绾绾,为的就是苏绾绾更好的监视他,窥探出那个坦桑蓝宝石矿的所在。 如今霍松鹤是看他不中用了,才立马断掉了商业关联。 如果他没猜错,接下来,霍松鹤就要打念晚晚的主意了。 果然是个只认金钱利益的老狐狸,事事都算计到了,做他的儿子,还真是够恶心的! 霍顷昱更阴郁了寒眸,看着肖琳,“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得想办法去反水霍松鹤和苏绾绾,让他们也感受下我所受的痛苦,听到没有!” “听到了。”肖琳连连点头。 这时,那个穿着米色羊绒大衣的轻柔身影,推着酒店门走了进来。 五官精致画着绝美妆容且气质尚好的模样,仿佛走路都带着清风一般,是苏绾绾无疑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装糊涂的人当然听不懂 苏绾绾款款走着,看到霍顷昱,原本没有表情的脸瞬间漾起了温暖似水的笑,“顷昱,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我可算找到你了。” 她走到霍顷昱身前来,拉起他的手,眼里只顾着他了,都没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肖琳。 才说始作俑者,正主就来了,霍顷昱眼神阴鸷的看着她,“你找我做什么?一刻不帮霍松鹤监视我都难受么?” 苏绾绾一怔,没懂霍顷昱为什么这样问,随即缓和僵色冲笑着,“我是关心你,想着你身上还有伤,没人在身边照应着不太好,就来了。你不会连这个都生气吧?” 她试探的问一句,带着撒娇的意味,霍顷昱却冷哼一声,“我看你不是关心我,是想帮霍松鹤随时报告我现在的情况,才追上来的!” 苏绾绾一听,有些僵硬的笑了下,“顷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听不懂。” “装糊涂的人当然听不懂!” 霍顷昱猛地抽出手来,冷横着她,“你当初就是势利眼跟的我,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要想再继续帮霍顷昱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话,就别白费心机了!” 见霍顷昱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强硬,苏绾绾愣了愣,随即又怯怯的拉上他胳膊,“顷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我说这些,是我做的不够好,惹你不开心了么?” “应该说是你做的太好了,才会把我算计的这么深!” 霍顷昱怒气高喝,猛地就将苏绾绾给甩到了肖琳旁边去。 “今天,你就跟这个女人,好好清算清算这比账!” 苏绾绾这才看到旁边的肖琳,一瞬间,她就都明白了。 只是狡辩来躲避责任,是人为自己利益所有的惯性。 她立马站起身来,佯装很惊讶的样子看着霍顷昱,“顷昱,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长的跟林伯母一模一样?她人不是已经被晚晚撞死了么?” “她究竟死没死,你心里清楚!别再这里跟我装不知道,我不是傻子!”霍顷昱怒然呵斥,神色冷的像冰霜一样,对苏绾绾充满了憎恶。 苏绾绾看了眼肖琳,眼底杀气闪过透足了威胁,转眸却冲霍顷昱露出了无辜的表情,“顷昱,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林伯母的死该是跟念晚晚有关,怎么会是我心里清楚?” “别装了!”霍顷昱怒极甩开她的手,“肖琳已经把什么都说了,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你就别再妄想狡辩了!” “肖琳?你是说旁边这个人叫肖琳,不是林伯母?天呐,世上还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霍顷昱暴怒,苏绾绾依旧傻白甜似的,在那里装糊涂。 霍顷昱眼神阴沉的看着她,没信半分,反而更浓烈了对她的憎恨,“苏绾绾!你要再继续这样装傻充愣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绾绾知道霍顷昱的做派有多冷血无情,但凡忤逆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可她现在站在刀尖上,每一步都是踩着鲜血前行,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得不继续伪装下去。 “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没有过任何算计,如果你想对我不客气,那我也毫无怨言。只是,诽谤之言不可信,你最好别被人利用了。” 突然冷沉下来的态度,倒真有几分行得端走得正彰显出来的大无畏姿态,好似她问心无愧,全凭霍顷昱发落似的。 霍顷昱盯着她,讥讽的冷哼下鼻息,“苏绾绾,不得不说,你的演技还真是好!既然你这么强硬不肯承认,那我就让肖琳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给你听,看你还怎么装下去!” 话落,他冷眼扫向肖琳,肖琳不敢怠慢,立马就起身看着苏绾绾,把她之前的阴谋和威胁全都复述一遍,二字不差! 苏绾绾听到最后,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阴郁的充满了寒气。 直到肖琳说完,她终于怒斥出声,“你给我住口!我什么时候侧眸这些事,威胁你来做了?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别含血喷人!” 斥责之中,苏绾绾已经氤氲着对肖琳的威胁,她就不信,肖琳敢不顾夫家,来跟她作对! 可肖琳已经答应了霍顷昱要帮他反水,已经是骑虎难下,没得选了。 况且,相比起来,她自觉亏欠霍顷昱太多,她最该站在是他这边才对。 是以,她丝毫不畏惧的反驳了苏绾绾,“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如果不是你一直拿我夫家做要挟,我也不会帮你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差点命都没了。” 苏绾绾明眸倏地略过一丝诧异,随即怒气指向她,“你,你少在那里胡说了!我一心爱着顷昱,怎会是你口中那么恶劣不堪的人?”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我是不想再继续跟你同流合污了。”肖琳很坦然看着她,憋屈这么久,终于能在她面前,真正硬气一回了。 “什么我心里清楚!都是你顺嘴胡诌的!一准是你骗了顷昱的钱财怕被抓现行,才制造出的假死。不然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买名牌和珠宝?” 苏绾绾气急败坏指着她,开始反咬回去。 肖琳却微微昂起头,“我夫家再不如其他集团富有,也足以负担得起我这些花销,用不着我出去蒙骗别人钱财。” 苏绾绾不能说吴氏集团到现在都是她在扶持着,不然也轮不到她肖琳假死还能在这里这么逍遥自在。 可面对这样的叛徒,她也绝非能容忍的,“谁都知道吴氏集团是个不入流,几次都要倒闭的小企业。你说能负担的起高昂消费分明就是在说谎!你要再敢继续污蔑我,休怪我别客气!” 话里话外,苏绾绾都在拿吴氏集团来暗示肖琳,威胁她最好知趣,别乱说话。 肖琳不惧,却反问她,“知道吴氏集团这个小企业的人不多,你既然说我是污蔑你,那你又是怎么这么清楚吴氏集团的?” 一句话就给苏绾绾堵住了嘴,她瞪着肖琳,顿时恼羞成怒扬起手来,“你这个贱人,居然还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第四百七十三章 真当我不存在么 “够了!” 已经看够了她们狗咬狗,霍顷昱猛地扼住了苏绾绾的手腕,将她狠狠甩到了一边去,怒视着她。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肖琳说的也够清楚了,你非但不知悔改,还妄想打人,真当我不存在么?”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没顾自己被撞伤的胳膊,忙起身上去拉住了他胳膊。 “顷昱,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我原本是太想你,来看你的。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会像她说的那样?” “那我母亲林蓝变肖琳,她又死而复活站在这里指控你,你怎么解释?”霍顷昱冷眼厉色反问着她。 苏绾绾微微一怔,只看了肖琳一眼,就想好了说辞,“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还想问问她,怎么会死了还能出现在这里呢。真的,你要相信我。” 苏绾绾拉扯着霍顷昱胳膊,尽力央求着,那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的模样,真的煞是可怜。 只是霍顷昱看着她的眼神不再有一丝怜悯,反而只剩下被她蒙骗的憎恶,“事情你都做了,你却毫无半点愧悔,还叫我相信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话落,霍顷昱将苏绾绾的手从胳膊上给扫了下去。 苏绾绾受不住惯力,再次跌在地上,膝盖顺势被撞破,鲜血混着剧痛袭来,她第一时间就是抬头,满眼凄楚的看向了霍顷昱。 “顷昱,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 她咬住嘴唇,泪水哽咽的低语着,还在卖着惨,希望霍顷昱能对她产生怜爱和同情,哪怕只有半点也好。 可对霍顷昱来说,她是毁了他所有期盼和美好,又让他所谓的报复成为讽刺的人。 霍顷昱怎么可能还会对她产生怜悯? “收起你那一套吧!今天就算你说破嘴,我也不会相信你!” 霍顷昱冷声说完,就命令霍然把苏绾绾拖出去,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至于怎么处置,霍然必定会遵照他惯用的手段来对付苏绾绾。 苏绾绾也看出霍顷昱的用意,既然他绝情,她也不再端着了,上去就扑到霍顷昱怀里抱住了他。 “顷昱,我承认是我鬼迷心窍做了那些事,但我也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太爱你了也太怕失去你。你能不能用心看看我对你的好,别总是这样对我说温柔就百般呵护,说不要就当成垃圾丢掉,可不可以?就算我求你了……” 苏绾绾万般渴念的紧抱着霍顷昱,下巴深深嵌在他肩膀上,眼泪不断滑落,炽热的像滚烫的银珠,承载了她对霍顷昱所有的爱而不得。 即便如此,她的痛苦和热泪,却暖不了霍顷昱半分,他侧眸只用余光憎恶看着她,“早就该承认的事非要现在才说,还说是太爱我,你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霍顷昱冷漠说完,用力耸开了苏绾绾。 苏绾绾却像失去了生命般,再次扑上来抱住他,泣不成声,“顷昱,我真的是太爱你了,如若不然,我怎么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就只为了跟你在一起?” 她以为,临到尽头,她坦白承认一切,将自己的痛苦也都表露给霍顷昱,能得到他的一丝怜悯。 可她高估了自己在霍顷昱心目中的位置。 “我说过很多次,别将你的一己私欲加在我头上,你为的不过是你自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霍顷昱冷冷说完,再次用力将苏绾绾推了出去。 苏绾绾重重跌坐在地上,看着霍顷昱将要离去的冷漠身影,情绪崩溃了,“霍顷昱!我还是你的妻子,你就这样走了,不怕霍伯父对你不利嘛?” 歇斯底里的嘶吼入耳,霍顷昱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再看着苏绾绾的寒眸,更多了一层令人畏惧的阴冷。 他走近,俯身钳起了苏绾绾的下巴,冷狠了唇角,“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还会畏惧霍松鹤么?还是说,你有自信,能威胁的了我?” 苏绾绾望着他,从那双寒冷的眸子里看出了暴戾和嗜血,硬是让她好半天都找不出一句话来回应霍顷昱。 霍顷昱凝视她几秒,却继续阴狠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是霍松鹤用来监视我的棋子,你又帮霍景淮做了什么,我心里都清楚。我不说只是顾念你曾经对我的救命之情,你却偏偏当我是傻子,背地里肆意作恶,如今也是活到头了!” 听到霍顷昱这话,苏绾绾倏地扩散了瞳眸,她万万没想到,霍顷昱居然什么都看穿了,却一直压着没说。 而从那对她万般憎恶的眼神里,她也彻底明白,霍顷昱根本就没有真的爱过她。 之前所谓的温柔和宠爱,都不过是在感念她口中所述对他霍顷昱的救命和她曾救sy水火中的恩情。 只求他自己一个心安无愧而已,这个中还掺杂着,他对霍松鹤的忌惮和条件引诱,根本就对她没有一点男女之爱。 全都是她在天真犯傻,以为只要消除了念晚晚,霍顷昱就能一直对她温柔,与她享受到老。 原来,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想到这,苏绾绾突然很悲哀的苦笑出声,眼泪随之滑落眼角,“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却又装作爱我对我那么温柔那么好,其实都是我看错了,真的好残忍啊……” “别摆出一副受了苦痛的样子,这里最残忍的人是你!” 霍顷昱语气阴狠的捏紧了她下巴,赤红寒眸中充满了对她的痛恨! “你一次又一次的去算计谋害别人,我已经放任你很多次了,可你没有一次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这次都算到我母亲头上来了,让我和晚晚互相伤害了那么久。早知如此,我最初真不该放过你!” 霍顷昱怒极,猛地甩开了苏绾绾的下巴,仿佛如今多触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心! 苏绾绾看着他,眼泪里也多是绝望了,却还是抱着那一点幻想,颤抖着问他,“我知道我不好,可你就真的没有爱过我么?哪怕就只有一点点……” 第四百七十四章 人别爱的太满 人别爱的太满,也别太卑微,否则就算低到尘埃里,也不会有人看一眼。 尤其像苏绾绾这样,为了得到,所有恶事都做尽了,机关算到头,却还是什么都没落下。 霍顷昱看着她,眼神有那么一刻凝滞。 他非草木,与苏绾绾相处过那么多年,自然不可能没有半点感情。 可若说爱,他谈不上,他喜欢的也是之前那懵懂,见到他还会脸红的纯真少女。 而绝非今天这满腹心机,处处都算计着怎么去害别人,来为自己谋利的恶毒女人! “从未爱过你,以后也别奢想!”他冷脸,给了苏绾绾最无情的笃定。 苏绾绾望着他,一切悲痛瞬间吞噬了她,她突然笑了,却抬手不断抹着止不住的眼泪,“他说从未爱过,从未,呵呵……” 像是疯癫了,苏绾绾哭笑着自言自语,眼神也四处看着,不知该放到何处。 霍顷昱看她这样,没再有任何怜悯,反是直起身来,扭动着袖扣继续命令霍然把苏绾绾送出去。 他径自朝前面走去,肖琳怕被苏绾绾纠缠,也赶紧跟了上去。 苏绾绾不依霍然,挣扎开手,很痛苦的朝霍顷昱嘶喊着,“顷昱你别走,就算你不爱我也可以,求你别这样对我好了又冷漠,你别走……” 她趴在地上,崩溃了所有,已经完全不是那个自傲自负的苏绾绾。 霍顷昱没回头,面色冷峻的像一座冰山,尽是寒霜。 苏绾绾看在眼里,终于被逼急了,愤然嘶吼,“霍顷昱!你就算是走了,我也不会放过念晚晚的!” 无论是威胁还是嘶喊,都没能让霍顷昱有一丝动容,最后连背影苏绾绾都看不见了。 霍然搞不定她,也厌烦的叫人,把她给拉了出去…… …… 回到房间,霍顷昱看肖琳还跟着,便冷下脸来,“我知道苏绾绾这次后,还不会罢休。所以,你要想余生还能安好,就给我盯紧她,听到没有!” “知道。”肖琳回答的很肯定,抬眸看向霍顷昱的眼神,却又漾起了慈母的光芒。 她还记得之前与霍顷昱相处的母子情义,可霍顷昱却很厌烦她这种眼神,“你不是我母亲林蓝,不配这样看我!赶紧滚!” 知道自己亏欠太深,肖琳也没敢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随后霍然走了进来,看着霍顷昱,“苏绾绾我已经叫人给拖出去了,这次她肯定得去找霍松鹤当救兵。” “随她去,反正霍松鹤也对我构不成威胁了。” 霍顷昱忽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灯火绚烂的夜色,又语气沉然道。 “估计再过两日,警方就要找上我了。你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千万别让晚晚受到牵连。” 听到这,霍然皱起眉来,“先生,你的私事我本不该多嘴。可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念晚晚都还不原谅你,那么绝情的就走了。你还继续这样为她不顾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霍顷昱垂下眼眸,他也不懂还有什么意义,只是……“是我眼拙没看清真相伤了她,这是我欠她的……” “可说起来,先生你也是受害者啊。在那种情况下,就算做出过激的行为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这期间你也不好过,所受的痛苦不比她念晚晚少,怎么她就不能换位……” “别说了!”霍顷昱打断了霍然的抱不平,转身看向他,“错就是错了,我该补偿,哪怕是付出生命,也是应该的。你只管做好我吩咐的事,别管其他。” 霍然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一句话来。 明面上他是霍顷昱助理,私下,他当霍顷昱是最好的挚友,所以看霍顷昱这样,他真的很心痛,很想跑去把霍顷昱所受的一切都跟念晚晚说了。 可霍顷昱不准,他也只能做他说的。 “晚晚的事处理好后,我这里还有点股份是留给你的。以后你要跟李月月结婚,在李家面前不能太寒酸。” 霍顷昱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硬盘递给了霍然,里面是他已经做好转交的股份。 霍然看着霍顷昱手里的硬盘,一时间酸楚涌上心头,真是谁都考虑到了,偏偏自己站在绝处上没给一点后路。 “我不要!没这点东西,我霍然也活的起!”第一次,霍然否决了霍顷昱的话,他转身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差一点,他这跟了霍顷昱多年的行政助理,就要在霍顷昱面前流泪了。 霍顷昱看着门口,怅然的垂落下拿着硬盘的手,也没追霍然,只是略显疲累的跌坐到床上,闭眼后仰了过去…… …… 两天后,果然如霍顷昱所料,警方找上门来,以他非法集资为名逮捕了他。 念晚晚猜错了,他来西京不是在这个霍家发迹地找出路的。 而是将趁sy和霍氏分集团倒闭之前,集资过来的巨额资金,带到这里洗清关联转交给念晚晚。 他知道自己气数已经尽了,哪怕是因为念晚晚,他也没怪过她,只想用自己最后一点能力,给念晚晚谋得更多好处。 之前有为了孩子的成分,如今恰好是为他误解伤害了念晚晚的补偿。 所以,警查来抓他的时候,他都很平静没有一点反抗。 霍然却看不下去了,阻止不了警查,他急的立马就开车去找念晚晚了…… 西京又下了大雪,念晚晚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飘散的雪花,脑海里都是昨天肖琳的事。 之前苏绾绾恶狠狠的对她喊着,不会让她得好下场。 如今看,苏绾绾确实做到了,这招假母亲伪装亲母来离散她和霍顷昱的阴谋,果然很高明。 成功的让她受尽了霍顷昱的伤害和痛苦,甚至她到现在都不想原谅。 不是她太执拗,而是她做不到那么大度,有了真相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思绪越来越乱,念晚晚抚上额头,长长叹了口气。 这时,突然有人开门闯了进来。 念晚晚还以为是服务生,刚转过身去,却见到是霍然。 他急火火的冲过来,对她道,“念晚晚!如果你还有心的话,就赶紧去看看我家先生。他为了你跟孩子余生能过的更好,非法集资洗钱转给你,人已经被警方给抓走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他知道自己气数已尽 “你说霍顷昱被警方抓走了?”念晚晚惊异了眼神。 霍然点点头,梗咽了下喉咙,“就在刚刚的事,我想要拦住跟警方说清楚,没拦住。现在能救他的就只有你了。” 念晚晚看着霍然,怎么都没想到,霍顷昱会为了她做出非法集资的事来。 一时对这事没法接受,她疑惑的问霍然,“我明明不缺钱,霍顷昱为什么要这样做?根本就不需要啊!” “你是不需要,可先生却想用最后的能力,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他知道自己气数尽了,所以趁自己被警察抓走之前,就已经把东西都让我转给了你,只是你不知道,现在还在质疑!” 霍然语速很快,全是对霍顷昱的焦急和为他忿忿不平。 念晚晚落寂下了眼神,霍然说的话对她冲击太大了,让她好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这样沉默半分,她又问出了缠绕自己依旧的不解。 “霍顷昱明明因为林蓝的事,恨透了我。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伤害我之后,又来做这种舍命奉献的事?是想让人感激,还是感动他自己?” 听到这,看念晚晚还是这么懵懂不解,霍然手摸了下脸,受不了了。 “你说先生总是看事物的表面,不去真正的了解真相。可你又何尝不是这样?每次先生对你所谓报复之后,他都会原数奉还到自己身上。” “伤你手掌他就割手臂,伤你肩膀,他就划伤胸膛。你以为他报复你了,你很痛苦。可他又何尝不是夜夜靠着酒精麻痹自己,默默承受着爱你却抹不掉杀母仇恨的痛苦?” 霍然语气透着悲愤,他看着念晚晚,把这些霍顷昱不让说的都说了,心也跟着很痛。 念晚晚望着他,渐渐失了光彩的明眸慢慢蕴上了水雾,她哽咽着,“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早早就看清,要选择这样互相折磨……” “当局者迷,先生一直都在查林蓝的事没放弃过,却从没得到过结果,他只能那样做。” 霍然顿了一下,又道。 “在你看来可能是难以原谅的伤害,可对先生来说,他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过得去心里那道坎儿,不让母亲泉下难安。如果他真的恨透了你想要报复你,早就把你送进监狱,让那些狱长折磨你了,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霍然痛心疾首的质问着念晚晚,转身很难过的深叹了口气。 他很怨念晚晚这样不知好歹,可也在惋惜,原本好好的人,被一场误会给搞得这样,互相憎恨折磨。 终于真相大白了,却还不能复合,他这个旁观者看的都要急死了。 念晚晚泪眼茫然的看着他背影,一时间如鲠在喉,不知该怎么去说霍顷昱的事。 她是受到伤害的人,她该一直恨下去,可如今霍顷昱为了她这么不要命,叫她真的懵了,很无措又无助。 没得到回应,这死寂一般的沉默,让霍然有些失望的深深闭了下眼睛,感伤叹口气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回想下,之前在医院先生除了背后烫伤是不是还有许多其他伤口。再查看下私人账户是不是多了很多钱。先生怕崇胜和昌盛受到牵连,直接把钱都打到了你私人账户上,能做的他都做了,可笑的你却还在迟疑……” 霍然冷笑一声,在他心里,念晚晚已经开始归为绝情那一类了。 念晚晚注视着他背影,想到之前确实看到霍顷昱身上有许多不该有的伤口。 如果真如霍然所说,霍顷昱是为了一伤抵一伤,可见他也真的很痛苦。 “什么都别说了!我跟你去救霍顷昱!”念晚晚直接沉声说了出来,扯过旁边大衣就拉着霍然离开了房间。 别说什么恨不恨,怨不怨的了,霍顷昱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做不到立马原谅,也总不能看着他被判刑进监狱! 霍然看着她微微一讶,随即欣喜她对霍顷昱还没有那么无情,加快步子就跟念晚晚上了车。 念晚晚怀孕不能开车,他在驾驶位上,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检察院。 检察院内,警方的人已经聚集在了那里,跟检察院的相关人员,对霍顷昱所犯下的罪行进行核实。 原本审讯已经开始进行了,霍顷昱没打算遮掩,想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让念晚晚拿着那笔钱,也拿的干净无后顾之忧。 念晚晚却突然冲上进来。 见那些司法人员全都一脸不友善的坐在霍顷昱面前审讯,她突然窜起了火,指着他们就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审讯不好好问,对他吼什么吼?” 她这一嗓子,所有司法人员都朝她看了过去,纷纷厌烦的皱起了眉。 领头的陈警官看事不对,起身走到念晚晚身边来,“霍先生犯了非法集资和倒转钱财的罪行,我们是正常审讯,请念董事长别妨碍我们的司法工作!” “没人想妨碍你们司法工作,但你们审讯人却没个好态度,怎么拿嫌疑人不当人么?” 念晚晚没好气的怼着他,就像心疼自家小媳妇儿的霸道老公似的,满脸忿忿不平。 陈警官被怼的没了脸面,低头轻咳一声,想要应对她的话。 念晚晚却不管他,径自走到霍顷昱面前去,气熏熏瞪着他,“好事不做,非要往自己身上招惹是非!谁让你这么自作多情了?” 霍顷昱看着她,已经如同死灰的寒眸有了光泽,念晚晚能来这里,对他绝对是个惊喜。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冷脸应对,“我想我跟念小姐你早就已经两清了,我做什么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屁!”念晚晚白了他一眼。再傻也看得出他是故意装冷漠,她转身看向陈警官和那些警务人员。 “我来是澄清霍顷昱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他所谓的非法集资,不过是在给我招揽来的客户投资。钱财全都在我账户上,如果客户有什么问题的话,这些资金可以原数奉还。但人你们必须立马放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你给我闭嘴 念晚晚态度很强硬的将手里攥着的硬盘拍到了审讯桌上,目光锐利注视着那些司法人员,气势丝毫不输。 “念晚晚!”霍顷昱不干了,寒眸凝紧的呵斥了她一声。 他不想念晚晚这么做,那样他的心血可就全都白费了。 念晚晚却不耐烦的白眼他,“你给我闭嘴!一边儿呆着去!” 霍顷昱深沉下气息,忽地起身拉住念晚晚胳膊,凑到她耳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样会害了你!”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念晚晚斜睨着他,咬牙从牙缝溜着字眼,“你想舍弃自己换钱给我,然后让我愧疚一辈子,想都别想!我孩子就是生到这检察院,也得把你给你弄出去!” 霍顷昱看着她,语气虽然冷狠,却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的暖意,仿佛之前那个爱他的念晚晚又回来了。 倏地,他笑了,那么温柔。 念晚晚没再理他,转眸看向那些司法人员,一副身后是我男人,谁都别想动他的架势,在霍顷昱身前,挺直了腰板! 司法人员看她这样,也犯起了嘀咕。 但作为多年的老刑警高层,陈警官还是赫然质问道,“你说霍顷昱是在帮你招揽投资,而非非法集资倒转钱财,有什么证据么?还是说,你也跟这事有关系?” “跟她没关系!都是我在做这件事!”霍顷昱怕念晚晚受牵连,没等她说话,就立马回应了陈警官。 “你个白痴!给我闭嘴!” 念晚晚抄起旁边的审讯资料照着霍顷昱头顶就是一下,继而她看向陈警官。 “sy和霍氏集团倒闭,所以霍顷昱受刺激脑子有点不好使,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你要证据,刚好我这里有每个客户的转账记录,在得来钱财如数奉还的情况下,这些客户也能给霍顷昱作证明,他没有非法集资,都是正常投资。” 念晚晚有条不紊的说着,丝毫不见慌乱。 来之前,她已经打电话给陈小云。 让她和万茜,不管动用什么关系,付出多少代价,都要让涉及到这件事的客户相信钱还在,不是骗他们。 并且调动崇胜和昌盛的资金先垫上了这个窟窿,承诺等事情处理完,必定把钱都还给他们。 也会给予机密项目,作为他们为霍顷昱洗白,证明他是无辜的报酬! 念晚晚没辜负霍顷昱,就当是偿还,她也把能做的都做了。 可陈警官看着她,却不想就这么算了,“你说这些客户都能证明,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来之前已经把他们都给买通了?” 一听这话,念晚晚也不客气了,“客户都同意作证,并且不再追究的情况下,请问陈警官你有什么权利继续过问?连刘局见我都要礼敬三分,你又哪来的资格跟我这样说话!” 陈警官干了一辈子的刑警,还是受人敬重的高层,被念晚晚这么一说,也来了火气。 “我身在司法职位,就要秉公执法,对每件事情都得彻查到底,想往我眼里揉沙子,绝对没门!” “别跟我在这里耍官威!证据和资金已经全都在这里了,你要是不服气,就把刘局找来,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我就不信,你一个刑警还能无罪生有不成!” 念晚晚没惯着,扬手就吼了回去,气势绝对碾压陈警官,直掐住了他的软肋。 他虽然是局里的高层,但刘局可是司法部门的一把手,他要是过来处理这事,对他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吃了瘪,陈警官拉着脸,把那硬盘拿过来叫手下去调查资金,还有跟每个在内的客户做电话核对。 最终证实,这笔钱确实是霍顷昱给念晚晚拉来的投资。 之前客户状告也是误会他把钱转到念晚晚账户上,没做通知才导致的。 加上念晚晚已经先把亏欠的资金顶了上去,就更给霍顷昱洗白,证实他是无心之举。 于此,陈警官找不到什么不对,就只能叫人把霍顷昱给无罪释放了。 念晚晚冷眼横着陈警官,将审讯资料甩在了他身上。 出来后,她还是给刘局打了电话,暗示他整治下陈警官。 惹了她的人,哪怕只是反驳几句话,她也不会容忍。 挂断手机吼,念晚晚看着前面停着的警车,突然疑惑出声,“嘶,我怎么觉得那个陈警官很不对劲,好像拿这件事在针对你呢?” “因为他是霍景淮的人。”霍顷昱回应着,走到念晚晚身前来。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微眯起眼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顷昱看着她,眸光深然,“最想我倒台的人是霍景淮,sy和霍氏分集团会倒闭的这么快,其中可少不了他的成分。这次我进检察院,他自然更得安排人来针对我了。” 念晚晚冷凝着他,不可否认霍景淮确实一直视他为眼中钉,与他仇对已久,可出于某种心里,她还是否定了霍顷昱。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别自己不行,倒台了就往别人身上赖。景淮就算与你仇对,也不会背后捅刀子,这点我相信他!” “相信他……”霍顷昱叨念出声,继而意味复杂的笑了。 对念晚晚来说,最不该信的人就是霍景淮,她却偏偏那么信还来否定他。 说不在意都是假的,可如果蒙在鼓里能让念晚晚不悲伤的话,那他选择一辈子都不说霍景淮的真相。 “你笑什么?”念晚晚皱眉看着他,突然质问出声。 霍顷昱缓了缓神,正色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能突然跑来救我出去,很欣慰而已。” 念晚晚一听,瞟起了白眼,“你别误会!我救你,是不想接受你假惺惺的举动,搞得好像我一辈子都得欠你似的!我受不来这一套,你也别觉得我对你有什么私情!咱们今天就算两清了!” 说着,念晚晚环抱起双臂,头微微昂起来,对霍顷昱一副姐只是不想欠人情才来帮你的架势。 可霍顷昱不傻,要真像她说的这个意思,她也犯不着那么急着跑来检察院,还跟司法人员动了火气。 他轻然一笑,抬手扭上袖扣,“也对,照你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得谢谢你。至少我出来了,你就不用在检察院里生孩子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屈居于你之下 听出霍顷昱是在故意提之前她在检察院里一时冲动说的话,念晚晚恼了,“谁给你的资格来嘲讽我?我就算真得在检察院生孩子,也跟你没关系!你个混蛋!” 猛地抬脚,念晚晚踹上了霍顷昱膝盖。 霍顷昱吃痛,俯身捂住了膝盖,嘴角却还是上扬看着念晚晚,“我的确是个混蛋,但这个混蛋偏偏就是孩子的父亲。你就是否定我,也跟我脱离不了关系。除非……” 他笑着凑到念晚晚耳边,“我再被抓进检察院,那时你也就真的能如愿在那里生孩子了……” “霍顷昱!!!” 再听到这话,念晚晚瞬间将怒火拉到了极点,她吼着,甩起手提包就疯狂揍着霍顷昱。 没两下,霍顷昱就被她给打出鼻血来了。 霍然想阻止,霍顷昱却唇角勾笑的看着念晚晚,抬手没让霍然过来,就由着念晚晚发泄。 念晚晚看出来他意思,手提包没打够,脱下鞋子就往他身上甩。 亏得是她怀孕,穿不得高跟鞋,不然以她这顿蛮力上去,霍顷昱不死也得毁容。 霍顷昱看着像疯癫了似的念晚晚,及时被她打的生疼,唇角也抑制不住往上扬着笑意。 寒眸里,那对念晚晚宠爱和欣然,不言以表。 如果这样能让念晚晚宣泄对他的痛恨的话,那他就算被打死,也毫无怨言,这本就是他该受的。 念晚晚越大越起劲,真是把霍顷昱当成仇恨对象来下狠手。 打到最后,霍然都退到一边去,怕念晚晚一时兴起,连他也往死里揍了。 再者,他看出霍顷昱什么意思,也不好再掺和,就站在旁边观望着,等霍顷昱支撑不住倒下了,他给拖医院去就好。 想着,他背过身去,装死人偷偷拿出手机给李月月发信息,“先生被念晚晚给揍了,怨恨转移,宝贝你安全了!” 消息刚发出去,李月月就八卦的回了信,“在哪儿揍呢?我带爆米花去现场看!” “祖宗!别来!我要命!”霍然发了个双手合十下跪的表情,就赶紧把手机塞起来了。 这要让李月月组团过来看热闹,霍顷昱非杀了他不可。 正想着,一个鞋底子突然甩到了他脑袋上,砸的他嗷一声叫出来,继而很痛苦捂上后脑勺转过身去。 看到念晚晚光着一只脚,霍顷昱已经满脸挂彩了,就知道是念晚晚误伤了他,立马就委屈了,“念晚晚,你恨先生,别伤到我啊,我是无辜的……” 念晚晚没管他,直接过来捡走了鞋,跟没砸到他似的,又冲霍顷昱去了。 一个鞋底子甩上脸,霍顷昱还得气息阴沉的纠正霍然,“不是念晚晚,你得叫夫人!” “夫你大爷!你个混蛋!再敢胡说,我灭了你!”念晚晚吼着,咣咣对霍顷昱一顿乱踹。 搞得霍顷昱实在受不了了,这样已经跟被灭掉没什么区别了,他忽地抱住了发飙的念晚晚,“好了,再打,你可就没老公了。” 这温柔安抚的声音,透着暧昧窜进念晚晚耳朵里,倒是真的让她突然安静了下来,不过却是一瞬的。 下一秒,她就用力扭动肩膀,吼着,“霍顷昱!你是苏绾绾的老公,不是我的!给我要点脸,别随便往我头上安头衔!” “我和苏绾绾本来就没注册结婚,连婚礼都被你搞砸了,我何来是她的老公?” 霍顷昱紧抱着念晚晚,低眸注视她反问的模样,说不出的宠溺。 念晚晚倏地抬眸,看着他愣住了,“你说你和苏绾绾没有注册结婚?” “不然呢?真当我那么低级会真的娶她么?”霍顷昱目光柔和,抬手惯性的抚上了念晚晚额前头发。 念晚晚思虑一下,猛地就打开了他的手,“就算没注册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从你因为林蓝的事,伤害我那一刻开始,咱们就已经是仇人了!” 念晚晚说着就挣开了霍顷昱的怀抱,转身要走。 霍顷昱却拉住了她的手,试探的问,“就当真没有一点和好的机会了么?” “你想得美!死都不会有!”念晚晚甩开了他的手,朝车那边走去。 霍然见他们俩又掰了,就好奇的问念晚晚,“既然你不会跟先生和好,那内个车是我们的,你自己打车回去行么?” “你有病啊!”霍顷昱冷眼扫过去,呵斥一声。 霍然挠挠头,都不知道自己又错哪儿了,却没敢再出声,只跟着霍顷昱去了那辆车上。 看念晚晚坐在驾驶位迟迟不动,他才又试探得问,“去哪儿啊?” “去崇胜和昌盛,把你家先生给我的东西都原数奉还,再用我的财权让sy和霍氏分集团起死回生,哪里开始的就哪里结束。” 霸气凛然的说完,念晚晚猛地就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干脆利落的飞驰了出去。 霍然不由的讶异了目光,这可真是万分之中的惊喜,太出乎衣料了。 而霍顷昱在后座,通过前视镜看着念晚晚,薄唇也不自觉漾起了欣悦而又深味的弧度。 说再多也都不过是嘴硬,到底还是对他有着情,嘴上能否认,行为举止可骗不过去…… 他没做声,就靠坐在后面,静静看着念晚晚。 直到她真的在崇胜把他给的东西,全都还回来,又让万茜动用崇胜和昌盛的所有力量,来帮sy跟霍氏分集团恢复重振。 他才拿着一瓶生牛乳,站在门边,递给了刚开完会出来的念晚晚,“已经热过了,赶紧喝了给我儿子补充营养。” “神经病!”念晚晚没接,白眼他就撞开身,拿着文件径自朝前走去。 霍顷昱微微噙动下唇角,快步跟了上去,不由分说就拉住念晚晚手腕,硬是带她到外面上了自己的车。 很快,到了他住的私人公寓。 他很自然的过去给念晚晚脱外套,“最近天冷路滑,没事的话你就少出去吧,万一伤到你和孩子就不好了。” “你少来这套!” 念晚晚冷眼挡开了他的手,自己脱了外套。 “别以为我把东西还给你,又帮你重振sy跟霍氏分集团,就是对你有情了。我不过是想活的安生点,不想欠你人情!” 霍顷昱一笑,将她外套拿过来放一边,“受人恩惠,投以回报,同样我也是出于感激才对你有所关心。毕竟我除了是孩子的父亲,现在也算是倒过来屈居于你之下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就是实际上的意思 这话撩过耳边,炽热的气息如同一种蛊惑,撩拨着念晚晚的心弦,极其的暧昧。 她不自在的看向逐渐凑近的霍顷昱,向后退开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实际上的意思。” 霍顷昱解开袖扣,举止悠闲的看着念晚晚。 “曾经你有求于我,所以事事都听我指令。现在你帮我解除危机,动用了那么多的资金和人脉,等于反过来屈尊于我之上了。所以,我以后就得听你号令了。” 这一番说辞,就好像念晚晚帮了他的忙,就妥妥成了他的女王大人,他已经没权利在对她颐指气使了。 可归根究底,他霍顷昱破产是她导致的,他应该埋怨才对,怎么反而来感谢她,还把她当恩人似的? 这里面肯定有鬼!一定的!他霍顷昱行尸作风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想着,念晚晚微眯起了看着他的明眸,“霍顷昱,直说吧,你到底想要干嘛?” “不干嘛。” 霍顷昱目光沉然的看着她,缓缓凑到她身侧来,“别管事情原委如何,你既然救我出水火,就对我有恩,从今以后,我就要开始报恩了。” 说着,他温热的大手探到念晚晚肩上,挑起一束黑发在指尖把玩,好似戏谑却暧昧的让人内心荡漾。 念晚晚受不了,猛地打开他的手,“报个屁恩!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念晚晚防备的瞪着霍顷昱,心里却突突的狂跳不止,好像真的被他给撩拨到了似的,让她怎么想都觉得难安稳下来。 霍顷昱看着她,轻然一笑,“我是孩子的父亲,不需要打什么鬼主意,我也能以父亲名义在你身边,你不至于反应这么大。” “我说了!我绝不会让孩子认你的,你也不是孩子的父亲!以后再敢这么厚脸皮的自称孩子父亲,我饶不了你!” 念晚晚呲着牙,恶狠狠冲霍顷昱吼着,好像之前对霍顷昱那一顿打,都根本没让她消气似的。 霍顷昱也不恼,这种事得慢慢来,他要是着急,依念晚晚的性子,倒会起反作用。 想着,他微微勾了下唇角,冲念晚晚笑的很故意,“现在孩子还可以任由你否认我这个父亲,但孩子长大以后呢?我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你难道要他管我叫叔叔?” “放心,我生完孩子就走,不会让孩子见到你的!”念晚晚微微昂起头,说的很笃定。 可霍顷昱却嗅到了一丝赌气的意味,他寒眸漾着笑意,伸手猛地搂住了念晚晚的腰,“我敢保证你不会那么做,否则你也不会嘴上说不肯,还跟我来我的私人公寓了。” 念晚晚看着他,寒眸如星似霜般清明锐利,却不似往常那般阴冷,倒是氤氲着无尽温柔和暧昧,只消一眼望去,就能让人迷了心智。 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人,现在却有意无意的跟她挽着撩拨,这样反差之下,她心也跟着越跳越快,脸烧烫的跟着火了一样。 但内心仅存的一点执拗,却让她奋力挣扎起来,“你个死变泰!少在这里自恋了!我是被你强行拉进来的,根本就不是自愿来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你见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有时候嘴太硬,不是件好事。” 霍顷昱低眸看着她,见她实在挣扎的离开,就松开了手臂。 “算了,既然你不是自愿来的,那就可以回到你的私人公寓去,我想那被炸掉的厨房应该已经修理完了。” 念晚晚一听,冷眼瞪了他一下,就抻动着凌乱的衣衫,扯过旁边外衣,真的开门去自己的私人公寓去了。 说到底,还是面子问题,她拉不下来脸,也还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即便潜意识里已经有想要留下的意思了,她也还是硬气的选择离开。 这就是人个性太倔,难以驯服的表率,念晚晚恐怕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她按着怕霍顷昱再闯进来才新换的密码门,开门进了自己的公寓。 却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还没装修完的残渣剩骸,混凝土和白泥堆在客厅那里,人都过不去了。 厨房也乱糟糟一片,根本就没有修理完。 这一看,岂止是厨房被炸了,这整个一个公寓住处,全都被毁掉了。 毫无意外,能干出这损事儿的,除了霍顷昱,就没别人了! “霍顷昱!!!” 积压半刻,念晚晚攥着拳头,赤眼猩红的怒吼了出来,把房顶上的灰尘都震下来一层,飘散在她头顶,让现场和她看上去,更加凄惨。 “夫人,有何贵干?”霍顷昱出现,双腿叠加,半倚靠在门边上,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看着念晚晚。 念晚晚猛地转过身去怒视着他,“你个死变泰,这里是不是你弄的?为什么要这样?非得看我过得不好你才甘心么?” “的确是我弄的。”霍顷昱承认了,继而走过来,“不过,我是看你原来的装修太次了,就打算斥巨资帮你重新装修一遍,反正你厨房也炸坏了。”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简直要把人气炸了,念晚晚暴躁起来,“神特么斥巨资帮我重新装修,你分明就没安好心!” 霍顷昱一听,噙动着唇角俯身到念晚晚面前,近距离看着她,“这可不算是没好心,相反,这是我报恩的第一步。” 念晚晚眨眨眼睛,对视着那双意味不明的眸子,该死的心竟然又乱了套。 这不是在报恩,这分明就是在引诱她上钩,好原谅他,这死变泰心机太重了! “别离我那么近,看的我眼睛都快瞎了!”念晚晚猛地推开霍顷昱肩膀,“你把我房子搞成这样,要是算报恩的话,那我刚才揍你那一顿,就是观音菩萨显灵了!” “如果观音菩萨真能显灵,我直接许愿把你拽回我身边来,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霍顷昱半开玩笑的说着,又想到什么似的,斜睨起念晚晚,“不过,你要实在讨厌我,可以在这里住,我没意见。”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这是胎动了吗 这话明摆着就是故意拿念晚晚软肋,想逼她就范,跑回他私人公寓去住呢。 念晚晚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出于赌气,她就认可睡在水泥堆,也不想再回去跟霍顷昱睡在一起! “在这里睡就睡!你别以为我不敢!”念晚晚昂着头,扯下外衣甩到沙发上去,就要在这儿睡了。 霍顷昱见她来真的,瞬然严谨下脸色来,伸手拉住了她胳膊,“跟我较劲没问题,孩子可跟你受不起这个罪!” 说着,他就将念晚晚拽到怀里来紧紧抱着。 念晚晚怄气,用力挣扎,“你放开!别碰我!我和孩子都福大命大睡在这里一晚根本就不算什么,回去跟你睡才算折寿!” 霍顷昱被她吵嚷的蹙起眉,忽地就搂紧她,“好了,别闹了。有什么不痛快的,都回去撒在我身上,别拿自己跟孩子来赌气。” 念晚晚冷横着他,不依饶,还想挣扎开他。 他气息瞬然一沉,猛地就低头吻住了念晚晚。 这突来的吻,让念晚瞬间睁大瞳孔,呆愣半分才想起挣扎来。 霍顷昱想让她安分下来,没松开反而钳住她乱挥舞的手,更加深了这个拥吻。 从相恋到决裂,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其中发生了那么多事,苦难折磨,直至彼此内心都满是伤痛。 霍顷昱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这样抱着念晚晚,忘情的亲吻着她,再也不用有所顾忌的去克制自己别再对她有感情。 如今,真相水落石出,他得到这个机会,只想倾尽自己所有压制已久的感情,贪恋念晚晚,许久未曾感受的美好和甜腻。 就像一片清澈的蓝色湖泊,因为别人的诬陷,让他误以为已经脏了不在纯净,现在谎言识破,他要好好的珍惜,再也不去随意听信和伤害…… 念晚晚看着双眸紧闭,在她薄唇上温柔的霍顷昱,起初还想要挣扎。 可片刻过后,她就在霍顷昱的温存与缱绻中,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只依稀感觉到霍顷昱对她的渴念是那么的沉深。 好像禁忌解除,再多的肆无忌惮也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她垂下手臂,没再挣扎,哪怕内心还是无法原谅霍顷昱,她的不反抗,也是给了霍顷昱最大的尊重…… 这样过了好久,霍顷昱似乎感受到了念晚晚并没有那么热切,也渐渐别开身,双手捧着她脸看着她。 他平复气息之下,寒眸温柔似水,而念晚晚平淡如冰,没有一丝波澜。 如此鲜明对比,让他内心五味杂陈,但他还是语气轻柔道,“我不想强迫你什么,哪怕你真的一辈子都不像原谅我,我也就一个恳求,让我陪在你和孩子身边,亲眼看着他成长。” 念晚晚垂下眼眸,被他这话搞得也是内心一片杂乱,也就没回应他,只是淡淡道,“我困了,去你那里给我倒杯牛奶吧。” 喝牛奶是霍顷昱给念晚晚养成的睡前习惯,而去他那里,也算是某种潜移默化里的暗示了。 霍顷昱没说什么,拉着她手,就一同回到了对面他的私人公寓去。 霍顷昱给念晚晚热了一杯牛奶,送到卧室去,看着她喝下去,才扯动开领带把外套脱了下去。 “你想要干什么?”念晚晚放下杯子,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以为他还想要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 霍顷昱看她这紧张样子,却宠溺的笑着伸手勾了下她鼻子,“我能干什么?当然是睡觉了。怎么,折腾一天了,你不累么?” 念晚晚不习惯他这亲昵的举动,用手搓了下鼻子别扭道,“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咱们又不是以前了。” “好,那你自己去换睡衣,睡里面,我睡外侧,免得你睡太沉从床上掉下来。” 霍顷昱说着就转过身去,不看念晚晚,自顾自的换着自己的衣服。 念晚晚冷横着他绕过身去,到卫生间换了一件比较厚实保守的睡衣,跳到床上钻进里面的被子里,跟霍顷昱同床不同被。 霍顷昱也回过身来,到床上躺下来,沉寂半分够,他还是借着翻身的动作,靠近念晚晚,手搭在了她腰上。 念晚晚倏地绷紧了身子,余光瞄了下他,却什么都没说。 霍顷昱沉了下气息,更放开胆子,靠近她,薄唇若有若无的贴动着她后颈。 那散出来的炽热呼吸,像一个柔软小手,随着霍顷昱的薄唇,轻抚着念晚晚后颈肌肤,撩拨的她瞬间脸就红起来,心跟着砰砰狂跳。 她本该立刻反抗,却不知怎么了,居然僵硬在那里,什么都反应都做不出来了。 霍顷昱也借机更凑近些,直到将她整个拥入怀里,渴念的抱紧了。 念晚晚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还怀着孕,你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劝你最好克制,别让我更恨你!” 一句话就让霍顷昱僵住了搂着她的手臂,可能是他情难自控太心急了,他缓缓后移开些,低声道,“好,在你愿意之前,我都不碰你,好好睡吧。” 说完,霍顷昱竟真的沉稳下气息,闭上了眼睛。 念晚晚微微侧眸瞟了他一眼,感觉到他平复下来没再动,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在解开心里那道坎之前,她还做不到,当什么都没发生,就跟霍顷昱欢愉,那么没心没肺。 心慢慢从狂跳平定下来,念晚晚也渐渐有了睡意。 这时,肚子突然动了一下,把她给惊动了。 她睁开眼睛,诧异的低头,看向肚子,上面竟然一抽一动的,还鼓起了小包包。 “我,我这是胎动了么?”念晚晚惊喜的坐起来,转头就去推霍顷昱,“顷昱顷昱!我胎动了,孩子他踹我了!” 霍顷昱一听,腾地起身看向她,“你说胎动了?在哪儿呢?” 看他胡乱摸着,念晚晚无语的拉住他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往哪儿摸呢!在这儿呢!”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肚子,手掌真的感受到了上面传来的胎动,那双如双寒眸瞬间光芒肆意,充斥起万般欣喜。 “我儿子动了,他竟然真的在动!” 霍顷昱笑出了声,抬眸看向念晚晚时,大男人一个他竟激动的泛出了泪光。 “这肯定是你不理我,儿子在帮我说话呢。真的太神奇了。” 第四百八十章 你真尼玛不是人 念晚晚一听,就瞟起白眼打开了霍顷昱摸着她肚子上的大手,“你少在那里自恋了,儿子那是在抗议你把我强行留在这里住呢!他是我儿子,怎么可能帮你说话?” 霍顷昱没恼,反而凑近看着她笑,“如果是这样,那你大可回去住,我绝不拦你。” “你!”念晚晚被气到了,“你把我的房子搞成那样,我怎么住?当我是牲口么?” “嗯~刚才也不知道谁偏要在那里住,那会儿就不觉得自己是牲口了?” 霍顷昱故作姿态的用手肘支撑起身子,故意反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听着这话不对味儿,狠狠踹了他一脚,“要不是你把我房子搞成那样,我也不用被你强行来这里来睡,你还反过来这样嘲讽我,你真尼玛不是人!” “我不是人,我儿子是人就行了。”霍顷昱话里有话的故意逗着念晚晚。 念晚晚一听,瞪起眼睛,这是在暗示,儿子是人,别随她是牲口了呗? 上去,她又是一脚,踹的霍顷昱都趴下了,她还气怒的抄起旁边枕头砸了过去。 “行了,别闹了,一会儿都看不到儿子胎动了!”霍顷昱抬手挡着念晚晚攻击。 “我说了,儿子是我的,你别不要脸非往上贴,自认孩子的父亲!” 念晚晚冷脸纠正着,霍顷昱点头应付她你说得对,不与反驳,手却不管不顾的再次摸上了念晚晚肚子。 念晚晚想反抗,霍顷昱忽地就俯身,侧耳贴到了肚子上,仔细听了几秒,又欣悦的开口。 “你感觉到了么?这小家伙居然又动了!才四个月就开始胎动,长大肯定也是个叱咤商界的强人!” “你想多了。” 念晚晚冷下眼神来。 “我的孩子,我只想让他快乐成长,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我赚的钱已经够他挥霍了,不需要他去商界接触尔虞我诈。难道你跟我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受了那么多苦痛还没受够么?” 几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霍顷昱凝滞住听胎动的身形,过半分他也赞同的有所感触。 “确实我不该那么想,我们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业帝国之中长大,经历太多的磨难,真的不该让孩子也再承受一遍。” 话落,霍顷昱磨蹭了下念晚晚还隐约有着胎动的肚子,又呢喃道,“只要你能健健康康长大,哪怕一事无成,我们也不强迫你做什么。” 光是有崇胜和昌盛,就能供孩子挥霍几辈子都花不完,况且他的落败只是暂时的。 霍家他迟早会抢过来,坐上主位,那时他霍顷昱的孩子,出生就是商业帝国最顶尖的人,根本不需要涉入商界,打拼受算计磨难。 念晚晚看着他,再次否定,“这就不用你多虑了,我的儿子,就算不涉及到商界之中,也会是个聪明优秀的人,绝不可能是一事无成的废物。” 不让孩子涉足商界,不代表就没有期望,或许将来孩子会在其他,他喜欢的领域上,做一个优秀有用的人。 而不是真的只靠家里,坐吃山空的浪荡富二代。 再次被否定,霍顷昱有些没面子的噙动下嘴角,没反驳念晚晚,却对着肚子自顾自叨念起来。 “儿子,听见没,你妈就是这么嫌弃我,总疯狂排挤我的!所以你在肚子里对她的抗议是对的,以后出来也要站爸爸这一队,懂么?” “你给我起开!” 看霍顷昱跟自己肚子腻歪,念晚晚很不爽的推开了他。 “没事跟孩子念什么经!不知道胎教很重要么?你总装出这委屈的样子影响孩子,怎么不说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狠心事,有多冷血绝情呢!” 话再次提到重点上,霍顷昱抬头看向她,那明眸中还消散不掉对他的怨恨,让他也沉落下了眸光,继而向后靠躺了过去。 他看着天花板,幽幽道,“我知道,之前对你所做的事,让你很怨恨我,我也承认自己太过火了。可你没换位思考过么?当初你误以为我杀了你父亲,你不也一样恨不得我去死么?” “我当时是想你去死,可最终都没狠得下心,也没对你做出任何事。可你呢?抬棺埋坟,肆意刁难折磨我,还不让顾锐琛帮我导致念氏生生倒闭了,什么事你没做出来?” 再提起这些事,念晚晚还是一肚子的窝火,她真的很不想像个怨妇一样去抱怨,可霍顷昱却总去提及。 “有时候我真是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立马离开这里,永远不见你不与你纠缠,偏要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被你揪着不放!说到底,最开始我就不该遇见你!” 念晚晚哽住酸涩的喉咙,硬是把要出来的泪意给压了回去,她不想再为霍顷昱流泪。 霍顷昱看向她,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可问题一直都在,总避而不谈终究不是解决办法。 他拉上念晚晚的手,念晚晚想挣脱开,他硬是拽着放到了心口上,“是我错了,我不该受人蒙蔽,那么伤害你,让你对我失望透顶。我不强求你原谅我,但唯愿你别觉得与我相识是错误的。” 念晚晚凝视着他,倏地含泪讽笑了,“霍顷昱,为什么你每次都是尽力去伤害,过后又这委曲求全的样子来跟我示好?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好骗,那么容易心软么?” “不是,我没那么想过。”霍顷昱望着她,想要解释。 念晚晚却抽回了手,“得了吧,你这一套我早就看够了,我也不想再听你多说什么,以后你不想我对你发火,这种事就少提!” 念晚晚侧过身去,要躺下。 霍顷昱却伸手挡住了她,“你如果真的对我就只剩恨了,也不会跟我这样纠缠下去。难道你就想跟我一辈子都这样了么?” 像是被触及到了内心,念晚晚凝滞了眼神,她不可否认的还对霍顷昱有感情,但心里那道坎太难过了,她还不想就这么说原谅。 是以,她低沉道,“如果这样,能跟你两厢安好,谁也不欠谁的,也不妨是一种解脱的方式。” 第四百八十一章 真的无法原谅 “那孩子呢?”霍顷昱眼眸沉然的看着她,“你就没想过,你执意要孩子不认我自己来养,单亲家庭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么?” 如同被捏到了软肋,念晚晚倏地看向了他,她一直在坚持自己的执拗,却真的没想过,孩子只有她这个母亲,将来会是怎样的童年和一生。 见念晚晚沉默,霍顷昱有所感慨的深沉口气。 “我就是私生子,一直被我母亲带大没受过认可。过去跟我母亲的那十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尽力想跟你和好,除了还爱着你,就是孩子。我不想他也像我一样,受尽白眼和欺辱,永远都被骂的野孩子。” 说到这,霍顷昱寒眸里又因为那些不好的回忆,泛起了一抹伤痛。 都说豪门世家衣食无忧,是万人羡慕的人上人。 可对霍顷昱来讲,他这个私生子能认祖归宗不过是霍松鹤不想背负骂名,想从小培养个对霍家有用的棋子,才把他接进霍家。 霍景淮的欺辱,陆秋落的算计陷害,都历历在目,每次他受到这些迫压和不公时,霍松鹤都在旁边看着,极少出来帮他说话。 作为父亲,他眼里只有对霍家有没有用,是不是一个能帮霍家带来利益的强者,根本不会过多关心他过的好不好和开不开心。 他就像工具人一样,在霍家那冷漠的地方活到了今天,就拼着一口气,想把霍松鹤拉下台,他坐上霍家主位,才是真的可以扬眉吐气了。 而别人都说他那双眸子太寒冷,人也跟冰山一样没温度,不敢靠近,却都是这样的环境下给逼出来的。 如此,他怎么能也要自己孩子像自己一样,重蹈覆辙? 念晚晚看着他,只是只字片语就完全懂了他的意思,不由的也软下了态度,“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真的无法原谅你。” “我懂。” 霍顷昱笃定一句,又感叹了眸光。 “你的个性像极了我,对待某些事都很执拗,非得想通了才释然。可说到底,你我都是被苏绾绾给蒙蔽了。如果不是她做了这次的圈套,你跟我也不会落得这境地。” “苏绾绾只是其中原因之一!”念晚晚凝眉坐起身来,“有多少次,你可以查清楚,你都不去查,只顾伤害我,这难道不该你是最错误的关键么?” “我查了,从出事以后,我就一直在查这件事,可每次都没有结果。”言语间,霍顷昱有些懊恼的皱起眉来。 念晚晚却不信,“你要是真的一直查了,怎么会没结果?你太自负,眼拙就好生承认,再这里狡辩有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没有的事我是不会说有的,除非……” 霍顷昱忽地眯起寒眸,似乎想到了什么,“除非是苏绾绾从中作梗,我才一直没查到任何不对劲,继而让我加深了对你的痛恨,你也深受其害。” 这话倒也不无道理,念晚晚也若有所思了眼神,“一个谎言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遮掩,苏绾绾既然能做出这么阴狠的圈套来,还真说不准她从中阻拦了什么。” 说完,她想起之前也一直叫霍景淮帮忙查林蓝的事,想要早点还自己的清白。 如果这个中没人阻拦的话,又怎么会这么费尽心机的去查,都没有半点结果? 见念晚晚有些被动摇了,霍顷昱坐起身来靠近,“除了苏绾绾有这个动机,也没别人了。我会叫霍然查清楚,如果证实是她,我绝不会轻饶她!” 考虑到念晚晚,霍顷昱没猜想另一个人,目前还得留他的秘密,不说出来伤害念晚晚。 “怎么,你的意思,都已经发现苏绾绾设了这个圈套来诬陷我,你现在也还没把她怎么样呗。” 念晚晚挑眸看着他,话里透出鄙夷讥讽的意味。 “怎么可能!”霍顷昱忙握住念晚晚的手,“自酒店那天后,我就已经叫霍然处理了她。但有霍松鹤在中间,我还不能伤她性命。” “处理?怎么处理?”念晚晚斜睨着他,隐隐有点酸气。 “革去她所有在霍家的职权,把她给送进刘局那里关押。你应该知道刘局手底下的人对待这种关监禁的人手段有多凶狠。” 霍顷昱语气清淡的说着,仿佛在描述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可念晚晚心里清楚,刘局本就是个狠角色,他带出来的手下,对待进去的人,无论男女,都极其毒辣,不当人对待。 依照苏绾绾的性子,被关在那里,终不见天日,还看不到自己孩子信信,不死也得疯。 想着,她微眯起看着霍顷昱的明眸,“你这样做,跟霍松鹤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惩罚苏绾绾还要顾及他?” “苏绾绾一直都是霍松鹤放在我身边的眼线,用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因为霍松鹤怕我会暗中集中势力反了他。他要是知道我已经看穿一切,当然不会让我毁了苏绾绾这个精心培养出来的棋子!” 霍顷昱语气冷然,隐隐透出对霍松鹤的不忿和恨意。 念晚晚也懂了,像霍松鹤那样心机深重,只认霍家利益的老狐狸,能做出这种不信任儿子,派人监视儿子的举动,也不足为奇。 “在你们霍家活着可真累!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能动苏绾绾!服了!” 念晚晚没好气扯过被子,侧身躺了过去。 霍顷昱浅淡一笑,凑近手搭在她胳膊上,“所以,我才不想儿子也像我一样,跟着单亲妈妈受苦,重蹈覆辙。” “你少来!”念晚晚侧头看向他,“我不是霍松鹤,没他那么畜生,连自己儿子都算计。我的儿子,我自己一个人绝对能养好好的!用不着你瞎操心!” “我知道你自己能养好,但是……”霍顷昱拉下身价来,手朝念晚晚肚子上探去,“你真的不考虑下,让我加入么?当你和孩子司机和奶妈都行。” 奶妈?念晚晚瞬间无语子了,这堂堂叱刹风云的冷面总裁,什么时候变这么厚脸皮了? “当奶妈!你有奶么你?赶紧给我起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有你这么变态的么 霍顷昱一听,就拿过手机,翻开霍然的微信,就低声说道,“霍然,明天问问,有没有能给男性催奶的催奶师。” 信息还没发出去,念晚晚忽地翻身踹了他一下,“霍顷昱你有毛病啊!说奶妈就让霍然找催奶师,有你这么变泰的么?” “只要能在你身边,为你和孩子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再变泰些我都做的出来!” 霍顷昱收起手机,佯装信息已经发出去了,其实已经把信息给收回来了。 念晚晚白了他一眼,就转身用被子蒙过了头,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霍顷昱看了看她,还是有意无意的凑近过来,手放在她肚子上感受宝宝的存在,渐渐平稳了呼吸。 念晚晚感觉到他没再怎样,也深沉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念晚晚不同以往跟霍顷昱同床就很安眠,她反而做了很多梦,很混乱说不清到底都是什么,却好似在预示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最后,她看到陈小云满身是血的站在路口,冲她微笑着摆摆手,就忽然消失了。 她被吓得,猛然警醒的坐了起来。 气息紊乱好久,她才平复下去,抬手摸上额头都是冷汗,再转头,看到霍顷昱已经不在了。 她浑浑噩噩的下床走到客厅去,见餐桌上照旧摆好了早餐,便走了过去。 餐桌上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夫人,临时有事先去忙,早餐已备好记得吃,晚上我回来陪你。 这温情的语气词,还夫人,念晚晚嫌弃的努了下嘴。 继而伸手摸了下早餐温度,还是热的,霍顷昱应该刚走不久。 不过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她也懒得管,直接坐下来吃早餐,准备一会儿去崇胜看看。 而此时,霍氏主集团大厦最顶层,总董事长办公室内。 霍松鹤身穿灰黑色高定西装,一脸严肃的站在落地窗前,眼眸似是狐狸般谋略颇深的看着外面,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霍顷昱届时就在他身后,跟念晚晚所谓的有事,就是霍松鹤把他给叫到了这里来。 原本他想拒绝,像霍松鹤这种不帮忙还落井下石的父亲,真的不想见,可霍松鹤却又拿霍氏主集团股份说是。 他想,有些事是该弄清楚,做个了结,才来的这里。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其他的就全随你了。”霍顷昱语气淡漠的说着。 “所以,你就真的不打算放过苏绾绾了?”霍松鹤转过身来,眼眸像万年鹰隼一样锐利,透露着威慑人心的锋芒。 换做霍景淮,自是会立马上去极尽虚伪去平复霍松鹤,可霍顷昱最不会的就是来这一套,对霍松鹤讨好。 他冷笑,“一个拿假母亲来蒙骗我,差点让我亲手害死妻子和孩子的人,你说我为什么要放过她?还是说,没了这个棋子,你心疼了?” “你放肆!我好生见你,你竟跟我这样说话,还哪里有当儿子的样子!” 霍松鹤怒然呵斥,那压迫人的气势更胜了一层,却是被霍顷昱戳中要点才有的反应。 霍顷昱冷哼鼻息,“sy和霍氏分集团有难,你认可连霍氏分集团都不要了,也要跟我撇清商业关联。如此,你这个父亲都没做好,还想我怎么跟你好好说话?” 最是不该说的话,霍顷昱以最伤人的姿态,刺痛着霍松鹤。 霍松鹤恼怒,他也同样寒透了心,本就没了父子感情,如今又怎会好言好语? “你!你这个逆子真是不知好歹!” 霍松鹤指向他,气的手都发抖了。 “我与你切断商业往来,是个人都看得出,我是不想霍氏主集团受到影响,将来你没法再继承霍氏主集团的所有股份。若非如此,难道要我看着霍氏主集团也因你倒下么?” 这话入耳,真是让霍顷昱觉得可悲又可笑。 可笑是霍松鹤真的太会颠倒黑白,而可悲是他竟有这样一个父亲! “把事都做绝了,又反过来说成好听的,霍董事长,你可真有一套!” 霍顷昱讥讽,眼里都是对霍松鹤的不屑,把霍松鹤气急了,猛地抄起旁边文件就甩了过去! 霍顷昱脸被砸到也纹丝没动,已经寒气凛然的对视着霍松鹤,不卑不亢! 两个儿子最难驯服的就是霍顷昱,霍松鹤粗重着气息,赫然道,“按照你这话,是不想要霍氏主集团的股份了么?” “怎么,父亲你有真的想给过我么?”霍顷昱故意反问,却讥诮颇深,继而又摇头,“我看你只不过一直把这个当引诱我的诱饵罢了。” 精明的人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拆穿,霍松鹤更阴沉下脸色来,“我对你期望厚重,用心至深,你竟这样设想我,难道在你眼里,你这个父亲就这么不堪么?” “不然呢?” 霍顷昱眸光冷寒的看着他。 “你当初对我母亲那么狠心,我以为进了霍家的门,你会对我有所亏欠,你却一直让我处在黑暗中,一直利用我。我倒是想把你当成好父亲,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根本就做不到!” 听到这,霍松鹤心头莫名漾起一股挫败感,那是来自父亲面对儿子冷漠没有任何爱意的难过。 但也只是那仅存的一点点,再看向霍顷昱时就已经消失了。 “我不跟你说以前的事,也随你怎么想我,但苏绾绾,你必须把她给放出来,婚也得照结!” 霍松鹤做了最后的命令,霍顷昱却不以为意,“想让我这么做,那就把霍氏主集团的继承权交给我,再让sy起死回生啊,否则你凭什么命令我?” 一句话就掐到命脉,霍松鹤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儿子,果然有他的血脉,做事就是这么狠绝准! 霍松鹤沉稳下气息来,看着他,“把苏绾绾放出来跟她完成婚礼,这本就是你的责任,不用我勒令你也是你该做的!” “我没必要跟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结婚,而跟她结婚也是你勒令的。你没把承诺做到,我也无需履行你口中的责任!” 霍顷昱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像是吊起了一个把柄,霍松鹤不履行转让霍氏继承权的承诺,他就不会再听从他做任何事! 霍松鹤看着他背影,攥拳绷紧了牙根,“难道你就想一辈子都守在那个女人什么,什么都不做也不想得到么?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父亲!” 霍顷昱一听,就知道霍松鹤在暗示他该从念晚晚那里找坦桑蓝宝石矿的便宜,不能就这么白费了。 若就这放任着只顾那女私情,无所作为,就是没拿他霍松鹤当父亲,把他放在眼里。 霍顷昱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商人的厚颜无耻和狼子野心! 他转身,目光冷冽如霜透着讥讽。 “从你站在旁边看陆秋落害我而不管,到现在落井下石与我断绝商业往来起,你就已经不配做我的父亲了!至于我和念晚晚过的很好,不劳你多心!” “你这样,就不怕我对念晚晚不客气么?”霍松鹤见勒令不到他,再发了难。 霍顷昱却依旧不在意,“你已经暗中对念晚晚做过很多事了,如果你再敢对她动手,放心我会不顾血肉亲情,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这里,留给霍松鹤只有一条路,想再让他听话,就只能给他霍氏的继承权! 只有站在上方,才不会再继续被牵制,这就是霍顷昱所谓的了结。 出来后,他拿出手机,就像普通父亲那样,神情温和的打给了念晚晚。“在哪里?我报了育儿课,我去接你一起见私教。” 第四百八十三章 过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念晚晚坐在办公室,有些烦扰的用手揉着额头,对手机回道,“去见私教的事不急,你得先跟我去处理下重振sy和霍氏分集团的事。这次涉及到资金比较大,你必须得到场跟我签字。” 李管家和林风曾经给她用来让恢复念氏的资金,她不能动,所以想要帮霍顷昱,就得从崇胜和昌盛开刀。 虽然她不是很情愿,可事出有因。 霍顷昱纵使有过错,在这种时候,她这个始作俑者也不能袖手旁观,真的看他人财两空,去蹲大街。 霍顷昱听着她话,沉默几秒沉然道,“我知道你想要用崇胜和昌盛的资金,帮我把sy复原,可股市上sy和霍氏分集团已经是无底洞,很有可能把崇胜和昌盛都吞并进去,也回不到从前……” “你在那儿费什么话,我还不知道这样做有风险?” 没等霍顷昱说完顾虑,念晚晚就打断了他的话,继而道。 “别当我愿意这么做,我是不想当那个恶人。你要是真有点心,就该忏悔当初别那么眼瞎,不信我反而被别人懵逼,把我往绝处逼,不然也不会有你今天这局面,还得要我来帮!” 一通话下来,如同枪林弹雨,字字犀利,把她对霍顷昱那些不爽和怨气全都怼了出来。 霍顷昱这下没话了,过半分才严谨开口,“既然如此,那霍氏分集团就先别管,我不想自己拼尽全力,让霍松鹤白白擎受好处。” “随你,反正我已经决定动用崇胜和昌盛的资金来帮你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念晚晚说完,就要挂断电话,还是霍顷昱叫住,她才不耐烦的没挂。 霍顷昱赶紧跟她说去胎教课的事,还有待会儿在哪儿见面。 念晚晚无语了,反问回去,“我一个孕妇,帮你办事,难道你还叫我自己开车去见你么?” 霍顷昱一听,赶紧点头,“那你等着,我马上到。” 念晚晚瞟了个白眼,就挂断了手机,都没容霍顷昱再说话,眼下真是尊位颠倒,不受霍顷昱威令,她显足了女王风范! 随后,她刚走到楼下去没两分钟,就看见霍顷昱开着那辆迈巴赫黑商务,猛地一个疾驰转弯,横在了台阶前面。 继而,霍顷昱干脆利落的下车,走到念晚晚身前来,伸出手,“夫人,车内已消毒,请安心随我上车。” 念晚晚现在怀孕了,霍顷昱紧张的很,总是到处消毒,生怕念晚晚沾染上什么细菌,伤到她和孩子。 这么贴心是好事,可这夫人二字,却让念晚晚极其反感, “以后别管我叫夫人,我不是你老婆,我对你过敏!” 说完,念晚晚嫌弃的侧过身去,傲气凛然走到车前,自己上了车,都没用霍顷昱。 她像个女王一样,满眼都是不屑。 可霍顷昱却偏依着她,什么都没说,灰溜溜到驾驶位上去,做了她专属司机,还得把酸梅干给递上去,怕她孕吐。 随后,到了股市证券处,念晚晚将崇胜和昌盛的一些股份进行抛售,又到私人银行那里,调动不少资金。 全部都加起来,刚好够了sy集团当时的商业估值。 如果霍顷昱想让sy重新成立,念晚晚会用崇胜和昌盛的号召力和资源,在旁边做辅助,让sy成立的同时,能迅速在股市上市,就减少了中间没必要的麻烦。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了。 念晚晚从私人银行走出来,将一些相关资料递给了霍顷昱,“这些你都收好,找个日子,就把曾经的员工召集回来,重新成立sy集团,越快对你越好。” 霍顷昱看着那些资料,没接反而看着念晚晚故意逗弄的笑了,“把这么多钱都转给我,你就不怕哪天我翻脸,全都独吞了么?” 念晚晚一听,冷笑出声,“抱歉,这钱不是转交也不是对你投资,而是借贷给你。如果你敢翻脸不还钱,就等着受死吧!” 说话间,念晚晚把欠条翻出来,恶狠狠怼在了霍顷昱怀里,还真有那么亲兄弟明算账的架势。 可都是表面功夫,她比谁都清楚,霍顷昱要是能翻脸不认人,也不会把身家性命一直都放在她这里。 她也不会钻了这个空子,让霍顷昱落得这步田地。 换句话说,谁会借贷一个人那么多钱,那可是足以让一个集团帝国重建的资金,不是小数目。 还不是从根本上,都很爱对方,没有一点从钱财上的猜忌么? 霍顷昱拿起那张借条,看了一眼,轻笑着噙动下唇角,“可以,我夫人现在有点脑子了,都知道跟我打借条了。” 这要是他不还,恐怕念晚晚就得直接带球跑了。 “你才没脑子!还有,我让你别叫我夫人,你没记性是不?”念晚晚没好气的怼了下霍顷昱肩膀。 “好,不叫。”霍顷昱赶紧应声,随手将那些资料全都收了起来。 “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夫……咳嗯,我们可以去见胎教课的私教了吧。” 霍顷昱手刚要搭到念晚晚肩膀上,意识到自己又差点叫了她夫人,掩饰的咳嗽一声,赶紧收回了手。 念晚晚冷眼横着他,“去开车。” 霍顷昱点头,拉着她手,就上了车。 很快到了霍顷昱预定的那个盛京胎教家园。 他带着念晚晚去见了约好的私教老师。 念晚晚原以为做这私教老师的,得是生过孩子有很丰富育儿经验的中年女士。 没想到,真人竟是身材火辣,穿着紧身牛仔裤白体恤,长得还很漂亮的年轻小姑娘。 而霍顷昱这英气逼人,五官完美到惨绝人寰的脸,很理所当然的就让这年轻私教老师,视线第一放在了他身上。 “霍先生,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不来了。”私教老师笑容温柔的对霍顷昱说着。 霍顷昱对念晚晚柔情似水,可对其他人那张脸却跟万年冰山似的,“我会来,完全是我夫人赏脸,不然还真就不来了。” 听这话,私教老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转眸看向念晚晚,浅然笑了,“这就是念董事长吧,早听闻是您夫人,如今一见,确实光彩照人。” 第四百八十四章 去上胎教课(一) 念晚晚看着这年轻私教,本来想否认不是霍顷昱的夫人。 可处于某种心理,她还是挽住霍顷昱的手臂,端起了架子,“这个就过奖了,怀了孕的女人,要不是有我先生宠着,也不会看着状态这么好。” 一句先生,让霍顷昱有些讶异的看向了她,但见她那傲气的姿态,就知道这难驯的狮子,是起了虚荣心了。 想着,霍顷昱微勾起唇角,很自然的伸手拦住了她肩膀,“夫人不用这么说,你本就天生丽质,就算没有我宠着,你也照样美丽动人。况且你是为我怀孕,宠你也是应该的。” 这话入耳,念晚晚顿时像被人泼了一堆蚂蚁在身上,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她转头看向霍顷昱,眼神勒令你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肉麻,真是烦死了。 霍顷昱淡笑不语看着她,好似无论在任何场合,对念晚晚表露情意都是正常,应该的。 念晚晚懒得搭理他,手肘暗暗怼了下他,就转头不再看他。 倒是那女私教看着霍顷昱对念晚晚这么恩爱宠溺,心里莫名有了失落感,同样也觉得有些夸张了。 她酝酿下,才掩饰尴尬的笑着开了口,“那个,念董事长,霍先生还没跟你介绍过我吧。我叫程悦,是这盛京胎教育儿园的私教。今天就由我来负责您的胎教和育儿知识。” “好。”念晚晚点点头,径自随同程悦私教往里面走,霍顷昱不放心似的,立马跟上去从后面扶住了她胳膊。 到了里面,周围都是透明落地玻璃,偌大的场地足有两三个会堂那么大,该有的育婴胎教设施都一应俱全。 而且,已经有几个孕期夫妇在里面等着私教上课了。 本来是一个房间,进行一对一的私教,可念晚晚觉得太冷清,才来到这里来。 人多一些,孕妇与孕妇之间还能有些交流,况且这些怀了孕的女人,从气势和模样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如果能通过私教课,跟这些看着是集团阔太的人搭上线,那对念晚晚的两大集团,还有霍顷昱都有帮助。 “念董事长这边请,已经给你安排好位置了,在前面中间的位置,你看行么?” 程悦私教在前面笑着做着个请的手势,还不忘询问念晚晚的意思。 “可以。”念晚晚应声,坐哪儿无所谓,主要能不能跟这些看上去有用的人熟络起来。 程悦一笑,赶紧谨慎的引导念晚晚和霍顷昱进来,直到他们都相应的坐下来,她才敢去拿上课用的胎教育儿设施。 念晚晚比较瘦,这四个月的肚子不脱衣服都看不出来,但她来回活动也都很费劲,这样坐下来真的挺不舒服的。 程悦赶紧过来,将一个靠垫放到了她身下,“孕期前五个月,腰椎和臀部都有很强烈的不舒适感,您平时多坐软一点的垫子,做做热熏就好了。” “我前几天问过私人医生,他说做热熏和艾灸这些,能缓解母亲的痛楚,但会伤到孩子,我还是忍忍吧。” 念晚晚摆摆手,否定了程悦私教。 程悦私教一听,笑了笑,“医生说热熏是怕血液循环,导致流产。可只要您在腰部,控制在十分钟以内就不会有事。不然后期耻骨痛,您会更难受的。” 说着,她又给念晚晚加了一层软垫子在身下,让她坐的舒服些。 念晚晚揉着腰,没怎么太信她的话,这软垫子也没让她有什么缓解。 身后一个穿着简单,却满是贵气的中年女人看到,不禁凑到念晚晚身边来,对她说道,“小姑娘,你也是从怀孕以后,后腰和臀骨很不舒服么?” “对呀,我之前还好,好像上了四个月之后,就坐着明显很不舒服了。” 念晚晚转头回应着她,明眸跳跃起光芒,像是找到知音了,实际上她觉得是终于能跟这些贵妇搭上话了。 那中年女人感叹一声,“像你这年轻点的小姑娘还好,我之前一直在忙集团的事,到中年了才想起跟先生要孩子。好不容易人工受孕成功了,每天还得遭这罪,当母亲不容易啊。” 果然,是有集团的人物,念晚晚微微勾动下唇角,也附和着她,“的确做母亲的太难了,这怀孕就不容易,等孩子生的时候,更得是一道生死难题。” “哎,你这小姑娘说话还蛮对的哎。” 又一个穿着白色孕装的中年女人,说着西京口音凑了过来,她看着念晚晚。 “这女人怀孕就是不容易,我这已经六个月了,真的,折磨的我呀每晚都睡不着觉的吼。对了,你想好是顺产还是剖腹了么?” 念晚晚摇摇头,打量着眼前这位女人,虽然看着已经中年的年纪,却白皙细腻,像极了养尊处优的豪门阔太。 又是一个目标,她装出单纯的样子回应,“我才四个月,还没想好是顺产还是剖腹,听人说怎么生都很痛苦,这个我还真挺害怕的。” “哎哟,不要怕的啦。我之前跟我先生已经有过一个小孩了,生之前很怕,生完过后才知道是自己吓自己。” 那白色孕装女人摆着手,给念晚晚打着定心针,转眸看到了霍顷昱,又问念晚晚。 “哎,这个是你先生吗?长得好帅气的嘞。真是一表人才,和你金童玉女,好般配的哟。” 本来一直在旁边看念晚晚聊天,霍顷昱莫名被夸,手抵在鼻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念晚晚冷眼瞟向他,不屑冷哼,“他?他也就是长得好看些,实际上冷酷无情,最不招待见。” 那白孕装女人一愣,随即谨慎的问,“哎呦,你这是跟先生吵架了?不然怎么会这样说自己老公啦。” “她这儿被我欺负傻了,所以……”霍顷昱看着白孕装女人,指着自己脑袋,没说下去。 “你才傻了!”念晚晚上去就踹了他一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皮痒了你!” 霍顷昱忽地稳住身子,已经当众没了面子,却还一脸严肃的扶住念晚晚胳膊,贴耳道,“要踹回家踹,别抻到孩子。” 第四百八十五章 去上胎教课(二) “少拿孩子当幌子。”念晚晚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转眸看见那几个阔太太都对她看傻眼了。 念晚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失态了,怕给她们留不好印象,刚扯出笑想要解释。 那个说着西京口音的白孕装女人就赞叹出声,“哦哟,你这把先生调教的好好哦。说踹就踹,先生都不带生气的,还过来哄你,真是厉害的呢!” 她说着,竟称赞的对念晚晚竖起了大拇指。 旁边那几位也连声附和说念晚晚教夫有方,转头开始埋怨自己老公多么不懂风情,要他们跟霍顷昱好好学学疼老婆,学好夫德。 却不知,念晚晚这些,都是用满心伤痛和酸苦换来的,而霍顷昱也是在弥补,本就该宠着念晚晚却没做到的。 只是这守夫道夫德这词,对他来说太夸张了,他好歹也是盛京,让人闻风丧胆的总裁,就算落败了,谁不叫他一声霍总…… “老婆,你是渴了么?我这就给你拿果汁去。” 心理建设还没想完,看到念晚晚只是舔动下嘴唇,霍顷昱就赶紧舔狗似询问她,起身过去找鲜榨果汁,这啪啪打脸,打的可真响! 可他这一举动,反而让那些阔太对自己身边的老公,更怨言不止,捶打着他们也去拿鲜榨果汁来给她们喝。 霍顷昱俨然成了女人眼中的好男人,同性中的公敌,他们陪着老婆已经很受委屈了,现在跟霍顷昱一对比,仿佛连呼吸都是错。 而霍顷昱才不管那些仇视他的阳光,自顾自的拿鲜榨果汁过来给念晚晚喝。 等念晚晚喝完,他还不忘用随身丝帕给她擦嘴,生怕服务不周惹她不开心。 这恰恰验证了,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曾经高高在上的冷面总裁,现在卑微的跟什么似的,就差念晚晚喊他一声服务员了。 “晚晚,一会儿上私教课会很伤神,要不要提前吃点小点心,我去给你买。”霍顷昱小心询问着。 念晚晚厌烦的皱眉捂住了嘴,“别提点心,我听着反胃,赶紧叫私教开始上课吧。” “好不吃点心,我们上课。”霍顷昱应承着,把手里果汁空杯子放过去,就坐到了念晚晚身边。 程悦私教看霍顷昱把念晚晚宠到了这地步,也是瞠目结舌,过了半分才回过神来,把一个瑜伽圈递给了念晚晚,让霍顷昱辅助她做伸展动作。 其他阔太的私教也来了,开始一对一的上课。 念晚晚坐骨痛,向后侧腰侧不过去,霍顷昱没经验,在旁边扶住她腰,想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又怕伤到她,就显得笨手笨脚的。 “哎呀,我说你能不能行啊,搞得我腰痛死了。”念晚晚皱眉冲霍顷昱抱怨着。 “哦,那我轻点,你往那边去一下。”霍顷昱额头上蕴起一层薄汗,万般谨慎的推动着念晚晚的腰,尽量不让瑜伽圈咯到她。 可念晚晚还是很不舒服,刚想说点什么,之前人工受孕的那个中年女人过来,对她劝道,“男人一般都没经验,你别着急,慢慢来就好了。” “不是我嫌弃他,是我腰被弄得真的好痛啊。” 念晚晚皱着脸配合动作,忽然想到什么,又问她,“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咱们互相认识下,以后好能多交流下育儿知识。” “可以啊。”中年女人配合拉伸动作答应了念晚晚,就介绍自己叫宋晨,是宋氏集团的董事长,丈夫是胜赢集团的老总叫宋赫。 犹豫俩人都姓宋,他们夫妇总觉得是上天赐的缘分,所以感情特别好。 所谓和气生财,俩人的公司资源合并,在西京的商界领域和股市上都是享有盛名的巨头。 还真叫念晚晚给才着了,从面相上这夫妇俩就不像一般人,而刚好她也要进军西京商界,扩展自己集团领域。 她在国外和盛京都是做珠宝金融的,西京是地产金融,这都正和她的意。 想着,她也把自己跟那对夫妇介绍了过去,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随后,方才跟她搭话的那几个孕妇,也都纷纷在配合做动作时,跟她搭话介绍了自己。 并且都如念晚晚所料,全是在不同领域地区享有盛名的商业巨头,对念晚晚生意上有很大的帮助。 而这些阔太董事长,对念晚晚印象都不错,觉得她很单纯很实在又御夫有方,都表露出了日后有机会合作的意向。 于此,念晚晚跟她们客套几句后,就全身心投入到孕期运动中。 随后,昨晚拉伸动作了,程悦私教让念晚晚挺着肚子,双腿蜷起来,模拟生产时的动作,来做缓解孕期腰间盘和耻骨痛的运动。 念晚晚按她说的照做,可腿一岔开,就感觉腰很不舒服,搞得她额头一层冷汗。 “怎么了?是我又做的不对了么?”霍顷昱在旁边扶着她腰,小心的询问着她。 念晚晚摇摇头,“不关你事,是我觉得这样岔开腿向后仰身子,腰很疼。” “念董事长,这样做臀桥,对孕期的宝妈来说,是会很不舒服,但对你生产有帮助,请忍耐一下就好了。” 程悦私教在旁边笑着安抚念晚晚。 霍顷昱却忽地冷了脸,看向她,“忍不了怎么忍?万一我夫人疼的严重了,伤到她和孩子怎么办?” “不……” 那个会字还没出口,程悦私教就被霍顷昱那阴鸷如修罗的脸给吓到。 迅速酝酿几秒,她就试探的问道,“要不,您来代替念董事长做预产动作?到时候回家您再教她做复习也是一样的。” 正常是不允许的,可霍顷昱那脸色实在吓人,她为了保命只好这么建议了。 哪知,霍顷昱脸色更阴沉了,就跟黑锅底随时要杀了她似的。 显然这是不同意,她撞枪口上了,程悦私教有些局促的看着霍顷昱,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霍顷昱沉寂半刻,看了看很痛苦的念晚晚,却忽地站起身来,冷脸赫然道,“你继续师范,我来替我老婆做预产动作!” 程悦私教一听,愣住了,还以为霍顷昱会冲她发怒,没想到还真答应了。 她擦着汗,硬冲霍顷昱挤出一点笑,“好,那霍总你先去换上假肚子和孕妇装吧,就在前面的器材区域,我可以帮你。” 第四百八十六章 装假肚子换孕妇装 装假肚子,换孕妇装? 听这话,念晚晚都惊异了眼神,看向霍顷昱,那张冰山脸,似乎更加冷沉了。 这让他这一个大男人代替自己来做预产运动,他会答应,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 再要他去装上假肚子穿孕妇装来做预产动作,好歹他也是在商业帝国叱咤风云的霍总,这要传出去,还叫他怎么混?不得被人笑掉大牙么? 念晚晚暗暗为霍顷昱捏了一把汗,想伸手暗中拉扯他胳膊,让他别为难自己了,她看着可于心不忍啊。 霍顷昱却阴沉着脸色,像什么东西梗到喉咙了似的,憋了半天,咬牙低沉道,“我这就跟你去!” “我去!你竟然答应了!”念晚晚不禁惊叹出口,都要对霍顷昱竖起大拇指了。 这魄力,她回头肯定得愤然起笔,把他这英勇精神给写出来,公布到新闻媒体上去,妥妥的爱妻狂魔人设,必上头条! 霍顷昱脸色阴鸷的看向她,又爱又恨的咬着牙,“还不是为了你!这你要再没好气对我,可真就伤我心了!” “好好好,你尽管去做,回头我买块糖给你吃。”念晚晚冲他摆摆手,像哄小孩似的催促着,也不阻拦了。 霍顷昱转过头,冷冽神情之中竟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他起身还是跟程悦私教去装假肚子换孕妇装了。 这让旁边那些豪门阔太,都对霍顷昱赞叹不已,能对自己老婆宠爱成这样,不惜拉下颜面,装孕妇代替老婆做预产运动,是何等天大的爱意? 她们转身,又开始戳着自己老公,说他们就没霍顷昱这个觉悟,都是她们强势的在他们面前活着。 搞得那些老公暗暗怨声载道,这是招惹到谁了,怎么陪老婆出来上胎教课,也能无辜躺枪? 而豪门阔太们,看自家老公没反应,还很直男癌的跟她们委屈脸色,也懒得搭理他们,都纷纷看向了念晚晚。 那个集团董事长宋晨,先开了口,“哎念董事长,该说不说你对丈夫真是有一套,我好想知道,你是怎么把他驯服这么听话的?” “驯服?”念晚晚微微挑眉看向正在装假肚子的霍顷昱,唇角不禁勾出一抹笑,“可能是他脑子坏了,恰好我脾气暴躁,就把他给骂出来了吧。” “脑子坏了?那这样,是不是我们也该把自己老公脑子打坏,就能像霍先生这样,听话了哟。” 之前说西京话的那个白衣孕装女人苏瑾苏董事,在旁边问着念晚晚。 搞得念晚晚差点被她的话给喷了出来,神人才能想到把老公脑子打坏了,让老公变温柔体贴。 再说,这本来就是她信口胡诌的,真要告诉她们霍顷昱之前有多狠,给她带来那么多伤害,肯定要吓死她们了。 念晚晚连忙摆手否认,叫她们别冲动,与丈夫好好恩爱比什么都强。 她受过的伤,不想别人也重复一遍,去受折磨,过后还要被这迟来的深情呵护缠扰。 毕竟,迟来的深情,不说轻贱,也不如最初的,要来得真切,令人动容。 正这样想着,念晚晚看到霍顷昱被装上了硕大的孕妇假肚子,又套上了花里胡哨的孕妇长裙子,真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那一瞬间,她还是迅速收起心虚,噗呲笑出了声来。 霍顷昱在那里,很不自在耸动着手臂,侧身低声问程悦私教,“我让你给我拿大一号的孕妇装,怎么这个还是很不舒服?” 程悦私教一脸尴尬,“那个,您有一米九几的身高,这已经是我们最大号的孕妇装了,请霍总就先将就一下吧。” 霍顷昱脸色更阴沉下来,咬牙一句,“不仅是尺寸,我怀疑你们孕妇装里有跳蚤!” 话说完,霍顷昱就阔步生风的走到念晚晚面前。 可能是真的很痒,他还是没忍住,用手臂抓了一下后背,继而板起脸来看着念晚晚,“衣服和假肚子都准备就绪,麻烦夫人让让。” 念晚晚仰头看着他。 一米九几的高个子,平时都是穿着黑色高定西装的总裁,如今装个胶皮假肚子,那孕妇裙子还只到他的膝盖上面,简直就像马戏团来的小丑,再配上他那万年冰山脸,就更奇怪了! “噗!哈哈哈!”念晚晚实在没忍住,仰头就狂笑起来,双手直捶地,“我的天啊!这简直是巨人怪穿了小人衣裳,你都可以去马戏团跳项圈了!” 见念晚晚笑成这样,霍顷昱本就觉得尴尬,这下脸色更阴郁了,“念晚晚!我为了你才穿成这样的,你居然还笑我!” “不然呢?”念晚晚反问一声,眼泪都要笑的彪出来了,“你既然想打造宠妻人设,来代替我就别抱怨,不然会显得你,显得你更加滑稽。是不是,巨人怪小丑人?” 巨人怪小丑人?她还真会给人就地取外号! 霍顷昱攥了攥拳头,心里冷流翻涌想要罢工。 可转念又觉得,自己的老婆自己跪着也得宠到头,谁叫他当初给人家得罪的那么深?忍着吧,他迟早还会翻身做主子的! 想着,霍顷昱硬是从唇角挤出一点笑,“夫人,咱们还是开始做预产运动吧,别笑了,给我留点面子。” 念晚晚一听,反而笑的更凶,“不是我不给你留面子,是你这个样子实在太好笑了,不行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见她这样,霍顷昱忽地俯下身来坐到她旁边,脸色很难堪的压低声音,“晚晚,你再这样,我可真就走不出去这胎教室了。你想以后我出去,连你也被一起笑么?” 念晚晚听这话,才勉强收住笑,用手请着他,“行,您来,您继续,我不打扰,唔~” 刚才还心里说霍顷昱这样,她会心疼,现在就这么请君随意的样子,果然心疼都是假的。 霍顷昱这才正了脸色,看向程悦私教,让她开始教他该怎么模拟孕妇做动作。 程悦私教收起尴尬,先演示了一遍动作,又过来手把手对霍顷昱进行辅导,“霍总,你先用双手在后面支住身体,将两腿岔开,想象自己在生产之中,与你的宝宝心连心,进行心灵沟通……” 第四百八十七章 我是男人不能生孩子 装假肚子,穿孕妇装,就已经很为难霍顷昱了,现在还要让他想象自己要生产了,还得与宝宝进行心灵沟通? 霍顷昱此刻,真是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还不得不配合程悦私教说的动作。 这羞耻感爆棚的姿势,让霍顷昱真想挖个地洞钻起来,周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出去指不定要怎么说他。 程悦私教还在旁边纠正他,“霍总,你这样不对,得再把腿叉开些,因为生产过程中,你这样两腿紧闭,会造成孩子生产苦难的。” 霍顷昱深吸口气,把怒火压下去,看着旁边拿着小本本认真记参考笔记的念晚晚,挤出一抹像发狠的笑,“好,我再叉开些腿,这样可以了么?” “不催,你还得再把上身往后仰一些,腰部跟着做臀桥的动作,如此每天做四到五组,每组十次,会对生产有好处。” 程悦私教在旁边托着霍顷昱的腰,让他做臀桥,后面其他阔太也都在跟着私教做动作。 霍顷昱却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可为了念晚晚,他只能忍着不痛快,继续配合程悦私教。 结果,他这个没经验的直男,在几个动作之后,还是不到位,也显得很笨拙。 念晚晚看他顶着个肚子,满额头都是汗,脸色也阴郁到了极点,还奋力配合的样子,再次趴在垫子上笑的不能自已。 “我的天啊,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就趴着起来,这几个动作有那么难么?” 念晚晚捏着手里的本子和笔,直拍地面狂笑着。 霍顷昱看向她,脸就跟黑锅碳似的,“你行你来啊!还在这里笑什么笑?我这不是带着个假肚子么?” “你是假肚子,我这带着真肚子,也没像你那么笨。再说,是你看不得我腰痛,才自告奋勇的,可不怨不得我哦。” 念晚晚冲他笑的很坏气,听着这话好像挺无情的,可实际她纯属在开玩笑,心里对霍顷昱动容着呢。 霍顷昱被她的话给堵住了,确实自己要宠的老婆,心疼她,再苦也不该抱怨。 他转头看向程悦私教,“再来!” 程悦私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扶住他腰,让他继续上下起伏腰部,还让他变着花样做其他动作。 霍顷昱被折腾的快没了半条命,程悦私教却还再说他做得不对,“霍总你这样不行,动作要是做的不到位,到时候生产,你和孩子都会遭罪的。” “我是男人!我不会生孩子!也用不着遭罪!”终于,霍顷昱脸色阴鸷的爆发了出来。 给程悦私教都吓得楞在那里了,过半分才缓过神来,“那个,我是说,是您的夫人。如果您做不到位,夫人就学的不透彻,将来她生产时,和孩子都得遭罪,不是在说您……” 程悦私教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闭嘴了。 她敢保证,在职业生涯中,给那么多豪门阔太上过课,都没霍顷昱这么一个难搞,就跟冷面修罗一样,太吓人了! 念晚晚看程悦私教被吓的不敢出声,用力推搡了下霍顷昱“我说你有病啊!是你主动请缨的,做不来就说你笨,跟私教吼什么吼!” “夫人,说的是。” 前一秒还跟私教凶神恶煞,现在就对自家夫人温柔了神色,霍顷昱拉上念晚晚的手,“但你也要体谅下我,我是男人,她却一遍遍说我生产时会怎样……” “说你怎么了?不让你仔细去想象,回家能教好我?”念晚晚冷眼横着他,想要抽回手。 霍顷昱听到回家这词,立马亲切感倍增,觉得跟念晚晚拉近了关系,硬是没松手。 “夫人说的对,我这就好好配合私教,哪怕让她也训练的我真能生出孩子,也得让你学的舒心!” 这话可真是把宠字达到了极致,念晚晚嫌弃的抖了下肩膀,“你可快打住吧!你要是能生出孩子,世界就出医学奇迹了!我看也不用你来教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念晚晚说着,抽回手,就平躺在了瑜伽垫上。 霍顷昱也没阻拦,很配合的凑过去,“夫人说甚就是什么,怎样都行!” 念晚晚懒得搭理他,嫖个白眼就看向程悦私教,让她继续往下教。 程悦缓了缓神,就让霍顷昱还是做辅助,“霍总,你把手放到念董事长的侧腿上,然后慢慢抬起来……” 霍顷昱小心的扶住念晚晚的腿,按照程悦说的做,可他没什么经验,还是给念晚晚弄疼了。 “嘶,你轻点,这是腿,不是棉花可以让你随便掰!”念晚晚皱眉对霍顷昱说着。 霍顷昱凝沉下气息,“知道。”说着,就小心往下压念晚晚的腿。 紧接着,念晚晚侧躺过去,做侧身起伏运动,霍顷昱在旁边小心托着她的腰,让她能舒服些,没那么痛。 随后,程悦又让念晚晚回过身来,要霍顷昱扶着她另一只腿往下压。 霍顷昱谨慎的照做,往下压念晚晚的腿,可由于太紧张了,他没支撑住身子。 忽地就趴到了念晚晚身上,直接把她腿给压到了底,他人也随着惯力,吻到了念晚晚红唇上。 念晚晚都没来得及呼痛,整个人就以奇怪的姿势,跟他莫名亲吻在了一起。 这场面瞬间让人尴尬的脚趾扣出三室一厅来。 念晚晚瞪大眼睛看着霍顷昱,大脑一片空白,都忘了赶紧推开霍顷昱,不让这么多人看笑话。 霍顷昱也诧异的盯着她,那么冰冷的人脸竟然有了一丝绯红,可却只是暂时的。 下一秒,他就舒展了眉宇,大手搭在念晚晚肩膀上,气息沉深的要加深这个吻。 念晚晚感觉到他的意图,瞬间回过神来,用力将他推到了一边去,“霍顷昱!你有毛病啊!在这种地方强吻我,不嫌丢人么?” 念晚晚擦着最,冷横着霍顷昱,虽然这个吻并没那么让她厌烦,反而意外的让她心里泛起了涟漪。 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就算是意外,抱歉她也丢不起这个人! 霍顷昱揉上自己被她推疼的肩膀,看着她,“我也不故意的,再者,亲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可丢人的?” 第四百八十八章 霍顷昱你可做个人吧 “你!”念晚晚气急指向他,真是不懂这家伙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霍顷昱,你可做个人吧,你不要脸我还想要呢!” 霍顷昱见她在意的看向身后那些阔太,就懂了她的意思,当即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我错了,你别生气,我这就改过。” “你可别改过了!还是你躺下装孕妇,我来做辅助!”念晚晚抽回手,让霍顷昱照做。 霍顷昱宠着她,立马就又当回孕妇,躺在了瑜伽垫上。 念晚晚把他腿给抬起来,做着压腿和抬腰的动作。 而看到霍顷昱躺在那里任由宰割的样子,念晚晚某种报复心思突然窜出来,她狡黠勾起唇角,猛地往下压他腿。 都听到骨头摩擦发出的嘎嘣声了,念晚晚还下狠手,辅助着霍顷昱的预产运动。 霍顷昱痛的额头一层冷汗,却只能凝住气息强忍着,在心里自我催眠,亲老婆,亲的,亲的,做什么都对,不能骂不能喊,挺住! 这宠妻模样,可在这胎教中心成了典范,并且就此迅速传开了出去…… 正当念晚晚得意着,她也一时手滑,整个人都扑到了霍顷昱的身上。 只听嘎巴一声,霍顷昱猛地抿唇顶住了上颚,他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却痛而不能出声。 念晚晚也觉得自己太大意怕是伤到了霍顷昱,刚要爬起来问他怎么了,这小嘴就不偏不倚的撞到了霍顷昱薄唇上。 她瞬间瞪大瞳眸,盯着霍顷昱那无比帅气的容颜,感觉眼睛都在冒金星了。 刚才还嫌弃霍顷昱当众亲吻她,她这又反过来吻上了霍顷昱,天噜啦这打脸打的也太快了。 怎么都没逃掉,难道这就是宿命? 心里一顿乱糟糟,念晚晚想起来,可手没撑住,反而惯力影响,在霍顷昱薄唇上压的更深。 这让她觉得很羞耻,可却也觉得霍顷昱的嘴唇出奇的柔软,好似带着磨砺的薄荷糖,透着丝丝薄荷清香,引诱着她不愿立马离开。 霍顷昱望着她,也逐渐温柔了眼神,原本寒冷如霜的眼眸就像一汪水一样,只要念晚晚愿意,随她怎么都行。 可自尊心驱使,让念晚晚不过几秒过后,就立马弹起身来,佯装淡定的擦擦嘴,却受不住别人异样眼光的别过了身去。 霍顷昱坐起来,也没再说什么,以防更加尴尬。 程悦见状,赶紧开腔让念晚晚做几个动作,就做了最后总结,宣布下课。 不然,照这个情况下去,指不定又得出什么事,总不能让这么多人看念晚晚和霍顷昱秀恩爱吧。 随后,念晚晚觉得很没面子,赶紧拉着霍顷昱出去了。 还以为这次她脸都丢尽了,可那几个豪门阔太董事,却意外的跟过来,和念晚晚搭着话。 意思都是在说念晚晚和霍顷昱真的好甜蜜,霍顷昱能为她做这么多事,还不谓公众敢亲吻她,真是宠妻典范。 没有想象中的贬低,竟意外得到了羡慕和赞叹,念晚晚也是被惊到了。 她尴尬的连声谦逊着自己和霍顷昱其实没有那么好,也望她们都别见笑。 她们却不觉得见笑,反而觉得是念晚晚御夫有方,才得到霍顷昱这么疼爱,还约好私下跟她结交,一起谈怎么管老公,教育和生产孩子。 随后,她们就都跟念晚晚有说有笑的走出了胎教中心的大楼,相继道了别。 念晚晚拿着手里那些名片,虽说还有些发懵,但终究算是喜事,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弧度。 霍顷昱看到,走过来,别有深意的看着那开豪车离开的阔太董事们,“夫人不愧是经商天才,连上个胎教课,都能结识这么多集团主权人,我不得不佩服。” “少在那里乱拍马屁,我还没说你在里面让我丢丑呢!”念晚晚冷横向他,把那些名片都收了起来。 霍顷昱脸色略过一丝不自然,“那些都是意外,并非我有意的。” 念晚晚冷哼,“说是意外,这要不是那几位阔太赏脸,我怕是要被人给笑话到姥姥家去了!以后再敢出这种事,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霍顷昱微眯起眼眸来,凑到念晚晚耳边,“我看不见得,刚才亲吻上去的时候,两次,你貌似都挺有感觉的。” “你!”念晚晚怒气,抬手要打他的架势。 霍顷昱忽地抓住了她手腕,“好了,夫妻之间亲亲热热都是常事,别因为这事生气,不值当。” “我跟你才不是夫妻呢!”念晚晚甩开了手否认。 霍顷昱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反而似有感慨的幽深了眸光。 “这次体验过后,我真觉得怀孕和做母亲都挺不容易的。我装个假肚子都那么难受,何况你了。所以,即便你不承认是我夫人,我也得加倍好好对你。” 几句话,如同溪流,浅浅缓入念晚晚的心底。 她看着霍顷昱,映着暮色柔光,那侧脸显得格外温柔,或许就是他这发自内心的感叹,才让她消散了火气,开始觉得对霍顷昱,不应该再继续那么冷冰暴戾。 回了回神,她道,“做母亲本来就没有哪个容易的,我不用你对我多好,只求以后你少气我一点就行了。” “好。”霍顷昱转眸,浅笑着只淡淡一个字,就道尽了所有宠溺和疼爱。 念晚晚心被他这一笑给动容了,可介于面子,她还是板着脸把车钥匙丢给了他,“我头晕,还是你开车。” 霍顷昱拿好钥匙,拉上念晚晚的手,就朝车那边走去。 届时,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身影,却从拐角出来,以相隔不远的距离,她仰头看着霍顷昱和念晚晚,淡淡的笑了。 然而话还没等说出口,霍顷昱看到她,就瞬间冷下脸来,“肖琳,你来这里干什么?在跟踪我么?” 肖琳一听,赶紧快两步过来解释,“我没有,只是听人说晚晚怀孕了,在这里上胎教课,我就想过来看看。毕竟之前晚晚真的拿我当婆婆对待……我没有别的心思。” 亏得她还记得曾经被真心对待过,念晚晚阴沉下脸色来,呵斥道,“我怀孕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这种居心叵测的小人来探望,我怕我跟孩子都会折寿!” 第四百八十九章 权当我眼瞎 听念晚晚这么说,肖琳落寂了表情,她确实之前对念晚晚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可如今见念晚晚这个态度对她,心里还是很难过。 “晚晚,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去过问你的事,可是我和你到底相处过一段……” “你自己心里清楚没资格就好,以前的事就权当我眼瞎,以后你别再提,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没等肖琳说完,念晚晚就拉着霍顷昱的手臂,朝车子那边走去。 肖琳觉得心里很愧疚,虽然没什么脸面,可还是迎上来,站在了念晚晚面前,“晚晚,是我不好,我不对,我不敢奢求你原谅,但以前的事……” “我说了你别跟我提以前的事!那纯属是我眼瞎看错了人,我现在好不容易安生了,你就别再来打扰我了,ok?” 念晚晚冷脸看着她,回想到之前对她的信任,就一肚子窝火,恨不得现在一巴掌扇开她。 肖琳深吸口气,“好,我不说以前的事。就说现在,我心里是喜欢孩子也惦记你,才来看你的。即便我不配关心你,但这块玉髓你得手下,有安胎养神的作用,对你和孩子都好。” 说着,肖琳从怀里拿出那快黑色的玉髓,上面雕刻着金童玉女戏双鱼的样式。 金童玉女代表子女双全,双鱼代表多子多孙且都幸福安康的作用,而就这样质地温厚,都能透过手掌的黑玉髓,在珠宝界也是极为罕见的料子。 在玉髓行业里,玉髓也确实有着安胎养神的作用,可见肖琳是真的下了功夫和心思的。 只是,这一点点东西,根本抵挡不了她所做的过错,反而让念晚晚觉得恶心! “这是,事后鳄鱼的眼泪么?” 念晚晚冷眼瞟向她,鼻息透出嘲讽,“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来博取我同情,你所做的事,就算拿出一万个黑玉髓也弥补不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卑鄙小人!” 话落,念晚晚拉着霍顷昱撞开肖琳,径直走去。 差一点,肖琳手里的黑玉髓被她给撞掉在地上,肖琳赶紧抓紧握在手里,宝贝似的用嘴吹着。 这是她母亲传给她的传家宝,就仅此一件,且不说以她夫家的财权势力都买不起,世上也再难买的到了! 她把这个给念晚晚,是真心来忏悔的,可念晚晚不接受,这比黑玉髓摔到地上,还让她难受。 她看着念晚晚背影,见念晚晚要上了车,她还是咬牙追了上去。 “晚晚,我或许在你生命中就是个举无轻重的卑鄙小人,但你对我来说却是特殊的。所以这黑玉髓,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我为什么要收下?还是说,你这么拼了命给我,是在这黑玉髓上动了什么黑心手脚?” 本都不想理会了,可肖琳却把着车门,硬要把黑玉髓给她,这让她就不耐烦了。 肖琳也被问住了,太过着急,好半天都没找到回应念晚晚的话,或许对她来说,念晚晚收下黑玉髓就代表着对她的接纳。 但念晚晚这样猜忌,真的让她手足无措了。 “行了!我看你也闹够了!” 见肖琳这样局促,一直没说话的霍顷昱突然呵斥出声,继而寒眸如霜的看着她,“我交给你的事你做了么?就在这里挡路?” “我都做了!” 肖琳立马绷直身体,认真看着霍顷昱。 “苏绾绾那里我叫人一定盯死了,没你的话她在里面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霍松鹤那里,我也让我丈夫安插眼线到他身边了,可以随时听你下令,执行任务!” 听这话,霍顷昱还算满意的微眯下寒眸,继而又阴冷道,“那就做好你本职工作,别在这里纠缠念晚晚,否则你知道你和你夫家的下场!” 肖琳一听,眼眸垂落的抿住嘴唇,即便不情愿也还是被迫松开抓着车门的手。 多想跟念晚晚说,自己无儿无女,本来是受苏绾绾命令,去搅散她和霍顷昱,让他们互相憎恨的。 可后来,念晚晚对她那么真诚,让她感受到了儿子儿媳在旁边围绕孝顺的天伦之乐。 这是她曾经都不敢设想的,也是最期盼的。 她后期已经后悔了,不然也不会在商场拖了那么久,硬是被苏绾绾遣派在商场四周的人暗中拿丈夫逼着,才对念晚晚动了手。 事后,她很愧疚,一直躲在西京,是丈夫看她太过郁闷,才撺掇她出去逛街,结果那天却正好碰到了念晚晚。 做人都是有良心的,事不逢时,她也真的是太错了…… 想到这,听到车子缓缓行驶出去,她猛地抬头,还是追上去,把手里的黑玉髓从车窗丢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看着掉到腿上的黑玉髓,一愣,随即拿起来想要丢出去,可脑子里冲出一个说不清的想法,让她缓缓收回了手。 看着黑玉髓发出的淡淡光芒,就像肖琳忏悔的眼神,柔弱中又充满渴念。 念晚晚微微眯起眼眸,低声疑惑,“霍顷昱,你说,肖琳是不是只是被苏绾绾威胁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坏?” “怎么,又心软了?”霍顷昱开着车,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谁心软了!”念晚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只是看她这么渴盼我收下这黑玉髓,觉得有点不对劲而已。” “是么?”霍顷昱轻哼一笑,“那你为什么没把黑玉髓给丢出去,还拿在手里盯着看了那么久?” “你可得了吧!肖琳跟你是一类人,都是伤害过别人,就想用小恩小惠祈求别人的原谅。我不是傻子,真就那么好忽悠!这是原则,永不会改变!” 念晚晚说着,就扬手,将那黑玉髓给扔了出去! 看她又动了火气,霍顷昱寒眸略过一丝无奈,自家夫人可真不好惹,两句话就发火。 继而,他正了神色,“没有心软就好,肖琳我现在是利用她去反水苏绾绾和霍松鹤,否则,绝不会留她到现在!” “谁管你这类人怎么互相残杀!赶紧快点开车回家,我饿了!”念晚晚抱起手臂,侧身靠到了车窗上,看着窗外,嘴上虽然很臭,但心底对霍顷昱,还是跟肖琳分得清的。 很快,到了私人公寓,霍顷昱开门进去,本来想要给念晚晚做晚餐。 可念晚晚听到还是惠灵顿牛排那一类西餐,就伸手挡住了他,“你可得了,我这在胎教中心被你折腾的就够要命了,我可不想再被你的西餐给腻歪死!我自己来煮面!” 第四百九十章 小强体味的面条 念晚晚说着推开霍顷昱,就去厨房洗手,准备煮面吃。 霍顷昱不放心的跟过来,“你这怀着孕呢,下厨能行么?” “有什么不行的?我是怀孕又不是手脚断了,生活还能自理呢。再说了,这是现在,如果肖琳一直不出现,我怀着孕还能指望你来伺候不成?” 念晚晚洗着手,突然意识到自己话有点重了,提到不该提的,就摸过毛巾朝向霍顷昱,“行了,你快出去吧,别在这里罗里吧嗦的了。” 霍顷昱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就到沙发上去,打开了电脑。 之前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念晚晚的事,既然暂时得不到原谅,那重建sy集团的事,他必须得做好,不能再让念晚晚失望。 这样想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了起来。 念晚晚转头偷偷看着他,或许是今天胎教课的事,让她潜移默化里,竟对霍顷昱没那么痛恨了。 如果,日后不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许她可以试着接纳霍顷昱,逐渐原谅他。 毕竟,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孩子,俩人总这样僵着,对孩子不好,也不是个办法。 想着,念晚晚转过身,去冰箱拿来面条,鸡蛋和一些配菜,打算简单煮个鸡蛋汤面就行了。 她现在怀着孕,晚上不想吃太多东西,会造成孕吐,很难受。 拿过一大桶纯净水,放到锅里,烧开了水,念晚晚将面条放了进去,又放了蔬菜。 看面条和水翻滚起来,就要漾出来了,念晚晚手忙脚乱的拿筷子将面条和蔬菜挑出来些。 又突然想到鸡蛋没有放进去,赶紧先把火给关掉,把鸡蛋给打了进去,才重新开火。 却猛地发现,锅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小强。 念晚晚瞬间瞪大眼睛倒吸了口冷气。 她本就总在忙集团里的事,已经很少自己下厨了,这好不容易想自己简单煮点面吃,还掉进去了小强! 这简直就是天灾啊! 她捂上额头,赶紧拿起锅把小强给倒了出去,又觉得不对劲,还把面条也丢出去了不少。 看着水池里的面条和已经烫死的小强,她发了呆,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这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个私人公寓虽说是高档公寓,一般不会有昆虫小强这类东西,但不远处都是开饭店的。 楼下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家专门外送的那种独家私房菜,她们公寓楼层又不是很高,或许就是从下水管道爬上来这么一只,又凑巧掉进面锅里了。 这可真是惨到没朋友了!想想念晚晚都觉得头痛,刚想把整锅面条都倒掉。 “晚晚,你在看什么呢?面煮好了么?”霍顷昱突然看向她问道。 念晚晚手一抖,就把锅给收了回来,“啊,煮,煮好,你别过来,我马上就端过去!” 看着那锅里的面条,还有她已经挑出来的那部分,要是跟霍顷昱说了,他肯定要笑自己瞎逞能,这是坚决不可以有的! 所以…… 要惨还是他惨吧,她不吃锅里的那个就好! 想着,她就继续把锅里的面条煮好,弄到面碗里,把熟了的蔬菜和蛋都摆放的特别漂亮,还用胡萝卜切了两个小爱心放了上去。 她自己那碗就显得简陋些,但贵在纯净。 “哎,真是太惨了。”念晚晚边端着两碗面的托盘,边看着霍顷昱那碗,低声感叹。 随后她把那碗小强牌汤面放到了霍顷昱面前,难得冲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来,顷昱,快趁热吃,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能说出特意为你做的这话,念晚晚也真够丧心病狂的了。 可偏生霍顷昱却很受用,他侧眸看着她,眼里惊喜胜过温柔,“好,那我就尝尝看,夫人的厨艺有多么好。” “嗯嗯,你尝尝看吧,肯定会让你满意的。”念晚晚笑着点头,连叫她夫人都不反对了,很自然的就坐在了霍顷昱身边。 霍顷昱心里漾动起欣悦,举止优雅的拿筷子挑动面条吃了一口。 虽然味道有那么点不尽人意,但念晚晚能这么难得给他特调一碗面,他还是赞叹出声,“这面真不错,丝滑爽口面条还有嚼劲,看来夫人的厨艺有在精进。” 听他这么说,念晚晚瞬即皱起眉,脸都被恶心的快摆出痛苦面具了。 她真的很费解,一碗掉进小强的面条,霍顷昱是怎么吃出丝滑爽口,面条有嚼劲,还称赞她厨艺精进的? “晚晚,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发觉念晚晚的异样,霍顷昱伸手朝她额头探去。 念晚晚立马闪开,僵笑着,“没,没有,就是我也觉得面条太好吃了。” 说着,她低头吸溜两口面条,掩饰着自己内心那点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霍顷昱看着她那碗面,却微微蹙起眉来,“你这面对比起我的来,没汤没水的,也太简陋了。你是孕妇,我这碗应该给你吃才对。” “不,不用,我喜欢吃没汤水的,你那碗千万不要给我!” 见霍顷昱要跟她换,念晚晚赶紧抱着自己那碗面躲开,尴尬的都能扣出三室一厅了! 但这在霍顷昱眼里,却成了她的体谅和爱意,也就没再执意换那碗面,反是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似乎,这碗面是念晚晚做的,就在他眼里有了美化滤镜,比他吃过的珍羞美味,还要好吃,让他心生欢喜。 而念晚晚看他吃的这么香,却嘴里含着没咬断的面条,看他看呆了。 难道,有了小强体味的面条,更好吃? “怎么了晚晚?”察觉到念晚晚炽灼目光,霍顷昱忽地抬头看向她。 念晚晚吓得一抖筷子,“啊没有没有,就是突然觉得这人还真挺帅的,尤其是吃我煮得面的时候……呵呵。” 念晚晚假笑一声,打死也不会跟霍顷昱说,是你那碗掉过小强她才坚持不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爱心! 都是遮掩!遮掩好么? 不然,霍顷昱会黑脸发火,她这个孕妇也会被恶心的跟着一起去吐! 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霍顷昱听念晚晚这话,更深了眸里的笑意,缓然凑过来,“那以后,我就天天吃你煮的面,直到百年归老,我们还这样恩爱,怎么样?” 第四百九十一章 谈什么百年归老 “不好。”念晚晚直接躲开拒绝。 霍顷昱诧异,“为什么?难道你再也不愿意给我煮面吃,也不想跟我百年归老么?” “不,不是。”念晚晚冲他僵硬的笑了笑,又侧头认真看着他,“我是说你确定想天天都能吃到我煮的面?” 一次掉进小强,就够她这个制作人暗中恶心的了,要是天天煮面。 岂不是一看到面条就会想到小强掉进锅里,被煮熟倒出来,最后还被霍顷昱吃了那碗面么? 念晚晚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也对霍顷昱口中的百年归老极其过敏,还没怎样呢就谈什么归老,自不自恋? 霍顷昱却薄唇浅勾笑意说道,“以前我对你做过诸多不对的事,如今你肯对我有所缓和,别说吃面,就算你煮虫子给我,我也甘之如饴。” 一听虫子,念晚晚愣了,看着霍顷昱呵呵的压低了笑声,像傻笑似的。 说吃虫子,你可不就真吃了么?霍顷昱这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估计人已经冲向厕所狂呕去了,就不会这么淡定跟她表明心意了。 “你笑什么?难道不相信我?”霍顷昱提出质疑。 念晚晚忙摆手,“没有没有,这个我很相信!比任何事都相信!”毕竟你都做出来了,没理由不信。 念晚晚说完,立马掩饰的把那碗面端给霍顷昱,让他全都吃了下去,再去把碗刷了,她才没那么反胃。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在厨房刷碗,顺带煮牛奶的场景,不禁受托到下巴上感叹。 “白白吃了那么一大碗蟑螂面,真是太惨了。不过,看他还能这么贴心煮牛奶,内里其实也算个好男人吧……哎,还是太惨了……” “晚晚,你说什么?”霍顷昱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她。 念晚晚立马绷直身体,冲他笑的很假,“没什么,我在感叹你的背影,真的好帅啊!难怪那个程悦私教看到你会对你花痴星星眼,呵呵……” 霍顷昱一听,真以为念晚晚是对他改观了在称赞他,也怕她介意什么,就安抚道,“放心,任何人对我有意,我都不会动心,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 听着情话,念晚晚心里暗道,霍顷昱要是知道她给他吃蟑螂面了,还会不会这样说。 真是好惨一个男人,被老婆骗还那么深情惘然的样子。 “我知道了,你不用总说了。”念晚晚起身过去,想要把那倒进过蟑螂的锅给丢掉,看见都觉得难受。 霍顷昱却挡住她手问,“这锅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扔掉?还有,你水池里好多面条和蔬菜怎么回事,是你倒的?” 念晚晚一听,就绷紧了神经,“这锅导热有点问题就不要了!那水池里的面条和蔬菜是我不小心弄进去的,晚点水池也扔了吧!” 霍顷昱听这话也没再阻拦,反而低声自语,“随你吧,就是得买些杀虫剂,我好像看到蟑螂了。” “是么?你眼花吧,呵呵。”念晚晚轻笑一声,就赶紧拉开霍顷昱,转移了话题。 随后,霍顷昱去洗漱。 念晚晚看着浴室里霍顷昱的身影,总觉得这事搁在心里不太舒服,就一会儿一问他需不需要什么,还送着东西。 等换成她洗漱完出来,到卧室看霍顷昱正在准备铺床,也立马过去笑着接过来床被,“那个还是我来吧,我铺的睡着比较舒服。” 霍顷昱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就退到了旁边去。 念晚晚铺好床,见他坐在床边想要拿书,她立马过去,把书给递给他,“是罗曼蒂夫的金融才学经,你要的是这个吧。还有,你想吃什么宵夜?我去给你订。” “我从来不吃宵夜,况且都要睡了,只想看会儿书。”霍顷昱接过书来,又疑惑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我怎么觉得你哪儿不对劲呢?你到底怎么了?” “没,没有!”念晚晚笑着摆摆手,“就是觉得一直对你冷着脸,也该是时候对你温和些了,呵呵。” 念晚晚笑的很冷,掩饰味道很浓,她过去到霍顷昱后面拉着被子躺了下来,悄悄用被子挡住半张脸不说话,眼睛却一直瞄着霍顷昱。 这家伙对她一点怀疑都没有,是不是以后她在饭菜里给他下毒,他都无所察觉? 念晚晚猛地摇头,迅速把这个不好的想法给抹掉,朝霍顷昱方向翻过了身去。 霍顷昱却以为她是要抱他又不好意思,就放下手里的书,反客为主的将念晚晚收拢到怀里来,“如果觉得冷就凑过来抱着我睡,夫妻俩没什么不自在的。” “谁要……”念晚晚睁大眼睛看着他,刚想要否认,又把话给咽回去了,“是有点冷,我不该这么不自在。” 霍顷昱低眸看着她,勾起薄唇,寒眸随之漾起温柔的浅笑,更搂紧了她,“其实我们早该这样了。不论孩子,误会解除,也最是不能永远都当仇人,哪怕你还不能原谅我……” 两句话,就把所有情感和愧疚都掺杂到了其中,缓缓流淌到念晚晚心里。 原本还觉得煮面的事,心里挺歉意的,这下念晚晚靠在霍顷昱胸膛上,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和炽热怀抱,更加不知所措了。 或许,她真的太执拗了,以至于到现在都还跟霍顷昱划着界限,其实她也挺想有霍顷昱这样呵护着的。 只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她才没能释怀。 想到这,她不由的软柔了气息,低声道,“霍顷昱,你既然能说出这话来,为什么当初却不肯信我,还要那样伤我?” 霍顷昱一听,看向窗外繁星夜空的寒眸幽深了起来。 “当初我太偏激了,觉得母亲是我的信念。亲眼看到你撞死了她,这种冲击力之下,我想清醒相信你都没办法做到。这却成了我最大的错误,我不奢求你能原谅,只要你能让我在你身边,去弥补过错和对你的伤害,就够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实事求是要来的真切 听到这话,念晚晚轻声笑了,“你总说不奢求我原谅,可你所做的这些,不都是在等我的一个原谅么?与其这样还不如实事求是,要来的真切些。” 霍顷昱倏地低头看向她,有些意外被她看穿了心,不由柔润了眸光。 “我确实很想你原谅我,但如果这个原谅说出来会让你很反感很痛苦,那还不如把心里话藏起来,默默对你弥补。”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你也会一辈子都这样对我么?”念晚晚抬头看向他,眼里也多了几分别样情绪,否则也不会去验证。 霍顷昱宠溺一笑,手像是爱怜珍宝般轻抚着念晚晚额前碎发,“不论原谅和前因后果,用心对你,都是我今生必做的。” 念晚晚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对待霍顷昱,她那双眼眸最不会隐藏情绪。 霍顷昱也都看出来她的顾虑和不信之处,手臂很温柔的将她拥紧,补充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前我伤害你,让你很痛苦,但从今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不信你,也不会再让你失望。” 承诺入耳,念晚晚垂下眼眸,细软的手缓缓攀附上了霍顷昱的胸膛,长叹口气,“霍顷昱,这样的话从你这里我听太多了。不是你说的不够真,而是现在我真的不太敢信了。” “那我就尽力做,直到足够你信任为止。”霍顷昱语气沉然,下巴疼惜的轻轻摩擦念晚晚头顶。 再多的忏悔和话语,都不如做千件万件让念晚晚抹掉失望和芥蒂的事。 念晚晚趴他怀中,没再说话,渐渐的就这样睡着了。 还是,不如之前那样安稳,念晚晚又做了那个很可怕的噩梦。 陈小云站在马路中间,满身鲜血的冲她笑着摆摆手,似是有千言万语隐藏其中却没机会再说一般,转眼就化成云烟,消失不见了。 念晚晚不是说对陈小云有多么深的执念,只是陈小云是从小与她长大的朋友,她现在除了陈小云,已经没这样的儿时挚友了。 而陈小云与夏思然还不同,她做错过事,却始终对她保有纯净的情义和那份心,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她没那么怪陈小云的原因。 所以,这个噩梦,照旧把念晚晚给警醒,猛地坐了起来,汗淋淋的喘着粗气。 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转头看到霍顷昱已经不在了。 她以为霍顷昱走了,就下床去,却看见霍顷昱正在厨房煮牛奶,热面包片。 “醒了?”感觉到念晚晚出来了,霍顷昱转身神情温柔的问着她。 “嗯。”念晚晚揉着脖子走过去,坐到了餐桌上,看着垃圾桶里那个被丢掉的锅,思绪又不由自主拉回到昨天小强掉进去的场面。 孕反被勾起来,她不禁捂住嘴,快速跑到卫生间去干呕。 霍顷昱赶紧过去,轻拍着她后背,“怎么了?一早上就想吐,是不是我煮牛奶的味道呛到你了?” “不是。” 念晚晚强压下去干呕,冲霍顷昱摆手,顺势抽过纸巾堵住了嘴,这才好些。 “孕妇孕吐都是不定时的,没有什么原因,都这样,缓一缓就好了。” 她才不会说,又想起昨天蟑螂掉进面锅里的事,才会恶心的引起孕吐。 霍顷昱听她这么说,也没起疑,轻轻安抚她后背,扶着她回到了客厅。 怕念晚晚又吐,他拿出一颗酸梅子给念晚晚含在嘴里,转身就去把热面包片和热牛奶端了过来。 恰好有人按门铃,念晚晚过去开门,见到是陈小云,她倏然轻笑,“你怎么来了?我昨天好像没说在这里吧。” 她打开门,陈小云走了进来,“以你现在的情况,不用想也知道你在霍顷昱这里。而我也是要把崇胜和昌盛最近的一些账目交给你过目,防止出错才专程来的。” 陈小云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了念晚晚。 恰时,霍顷昱看着陈小云,原本对念晚晚温情似水的眼眸瞬间变得冷厉如霜起来,“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再踏进我家半步,你难道忘了么?” 陈小云一听,倏地顿住了脚步,看着霍顷昱,什么话都没了。 念晚晚见状,立马冷眼横向霍顷昱,“小云是来跟我谈公事的,你少拿你那一套吓唬她,她又不欠你什么!” “可是她对你……” 似是有什么事,霍顷昱忽地把话给咽了回去,又眼神沉然的看着念晚晚,“怎么,你这是已经原谅她了,又开始让她插手集团的事了么?” “这个用不着你来管!你就保证sy能重建恢复从前,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 念晚晚说着,就拉陈小云到餐桌那里去坐了下来,“这么早就来了,还没吃早饭吧,来将就吃点。” “不用了,还是先谈公事吧。”陈小云把念晚晚推来的早餐放到了一边去,冲她语气温和说着。 实际上,她是想快点处理好公事,不想再跟霍顷昱有正面冲突,受他勒令。 随后,她跟念晚晚交接完了集团上的事,念晚晚也跟她把账目上的事都核对清楚了。 她要走,念晚晚却拉住了,继而神秘兮兮的瞄了一眼在浴室洗漱的霍顷昱,小声把昨天煮面的事都跟她复述了一遍。 最后,念晚晚拉着她手,微眯着眼眸问,“你说,这事我该不该告诉霍顷昱?总觉得这样挺不道德的,好惨啊。” “好惨?”陈小云呵呵一笑,“我还不了解你?你要真是觉得霍顷昱惨,就不会把面端给他吃了。所谓后期弥补,都是良心发现心里过意不去而已。” “所以呢?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念晚晚被戳穿了,不自在的更靠近陈小云,生怕别人知道。 “有什么可告诉的!你想把霍顷昱同化成孕妇,跟你一样孕吐么?” 陈小云睨着念晚晚,见她摇头,又道,“所以,这种小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说给霍顷昱多影响夫妻感情。” “什么夫妻感情!我就是一时失误,才那样的!”念晚晚纠正她。 “所以呢?霍顷昱不是没把蟑螂吃进去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比起他之前对你的伤害,可差远了。” “这倒也是。”念晚晚点头赞同着。 忽然,身后传来霍顷昱低沉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呢?” 第四百九十三章 就是你听错了 念晚晚一愣,赶紧回头冲霍顷昱尬笑着,“没说什么,我就跟小云说工作上的事,怎么你也想听么?” “工作上的事?”霍顷昱明显不信的微眯起眼眸,走到念晚晚身前来,“我怎么听到什么吃蟑螂,我之前伤害你,这类的话?” “这个……”念晚晚移开视线,转而冲他笑的灿烂,“你听错了!啊对!就是你听错了,不信你问陈小云!” 倏地,念晚晚看向陈小云,使了个眼色。 陈小云本就不想跟霍顷昱犯口舌,这下还被迫顶锅,也是无奈了。 她看向霍顷昱,“晚晚确实是在跟我谈工作上的事,是你刚才听错了。再者,我和晚晚谈公事,你突然掺于进来,不是很好。” 听出陈小云在给他和念晚晚划界限,霍顷昱冷沉下眼色来看着她,“我和晚晚是原定的夫妻,即便现在关系还没缓和,中间也还是有一个孩子的。你哪里来的资格说,我掺和进来不好?” “我~”陈小云看着他,那双眸子冷厉的吓人,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情况不对,念晚晚起身对霍顷昱道,“我说你别一上来就对小云这么严厉,她是我手下的人,你想发号赦令去找霍然,别跟她耀武扬威的,给我看么?” 霍顷昱看向念晚晚,似是有所隐忍的蠕动下薄唇,最终还是没能将那话说出口,反是低沉道。 “我无心管你的人和事,但眼里不揉沙子,见不得某些人借着你的信任在这里狐假虎威!” 这话在影射陈小云,而陈小云却垂下眼眸,半个字都没反驳霍顷昱。 念晚晚倒是无奈了,伸手推上霍顷昱胳膊,“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怎么一直针对起小云没完了呢。有事我会处理,你先去忙你的,别在这掺和了行么?” 话落,她似是商量又带着强硬的将霍顷昱推到了沙发那里,让他继续准备sy集团重建的事。 继而,她回到陈小云这里,坐了下来叹口气,“就没见过疑心病这么重的男人,没救了。” 陈小云暗暗瞟了眼霍顷昱,低声问她,“晚晚,你真打算用崇胜和昌盛的资源和财力来帮霍顷昱重建sy么?这可是让咱们大损元气的事,你就不怕霍顷昱以后还会……” “还会因为某些事,对我冷血无情,伤害我,你是要说这个对吧。” 念晚晚接了陈小云的话,倏地笑了,低头整理那些文件。 “该来的我挡不了,我做这些只是在还他救命之情。毕竟夏思然和乔禹辰来害我的时候,他舍命也要救我是真的。如果再有之前的事,我会立马带孩子离开再也跟霍顷昱毫无任何牵连!”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孩子在我这里,我还能怕他霍顷昱不成?”念晚晚冲陈小云笑了笑,几句话就打消了她的顾虑。 陈小云也懂了念晚晚的意思,倘若有一天念晚晚再跟霍顷昱发生什么隔阂,她身边也还有个孩子。 把霍顷昱甩了,念晚晚也照样能独善其身,跟孩子过得很好,反而霍顷昱,可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想到这,陈小云也不劝了,“只要你想通了,过后不会后悔就行。崇胜和昌盛也得好好经营着,这次的资源和财力拨出,可让两个集团损伤不少。别再让sy也给带的倒闭了。” “这个我自然会注意。至于说起后悔,我最不该的就是遇上霍顷昱跟他有了那么多牵连。现在都已经走到今天了,也没什么可说后悔的了。” 念晚晚轻笑着看着手上那些账目,眼里比以往更多了一些坦然。 她现在不在乎霍顷昱会不会负她,只做她认为该做的事,换句话说她念晚晚有钱有儿子,是这场对局里的操控者,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其他都无关紧要。 见她这样,陈小云叹口气,“你说你和霍顷昱,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当场弄明白总这样报复来报复去的,最后还都还给对方。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折腾,足足少了三百亿的资产财力?” 光是霍顷昱掌管的霍氏那几个分集团,就已经估值约壹佰亿了,再加上sy那么大的金融集团都被搞倒闭了。 现在念晚晚又想还回去,让霍顷昱重建sy金融集团,调动崇胜和昌盛的资源财力去辅助,其中消损有多少就更不言而喻了。 真可是仗着家里集团多,钱财也雄厚,才敢这么来,不然换其他商业世家,早就宣布破产,玩不起了。 对此,念晚晚不置可否的笑了,“这就仅此一次了,也不会再有下次,损失三百亿又何妨?” “看你这财大气粗的口气,真是被霍顷昱虐千百遍都没够。” 陈小云无奈的叹口气,又偷瞄着霍顷昱,凑近念晚晚,“霍景淮就要回国了,你这样跟霍顷昱在一起,让他知道了该怎么办?” 好几天没见到霍景淮了,陈小云这一提,念晚晚想起来霍顷昱还在国外处理崇胜和昌盛总集团的事。 如果他回来,看到她又跟霍顷昱走近了,即便说好要以朋友关系相处,霍景淮的性子还是会生气。 这倒真让念晚晚为难起来,“这个我也还没想好,但我不想一直躲着霍景淮,就像之前正常相处,或许对他和我都好些。” 陈小云看着她,搭上了她的手,“别的我就不说了,霍景淮算是对你不错的人,你最好别伤了他。无论是朋友还是当恋人,该说清楚的总是要说清楚的。” “嗯,这个我知道。”念晚晚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问她,“对,乔禹辰……有在找过你么?” 听到这名字,陈小云脸色一变,但看念晚晚不是在怀疑她什么,便黯然了眼神。 “我流产的事他知道了,但从没过问过。我也在为他伤你的事,一直派人在寻找他。有报信说在西京水龙潭那边医院看到了他,只是人跑了,具体方位还在查询中。” “西京水龙潭?是一周前么?” 见陈小云点头,念晚晚倏地皱起眉,“之前我遇见肖琳,正好是西京,而水龙潭就离那里不远,附近也就那一家医院。当时你的人回来报信,你应该告诉我才对。也不至于人给跑了啊。” 第四百九十四章 霍然被李月月给绿了 “这个,我当时因为肖琳的事,被你催的急,就忘了跟你说。不过人已经在追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乔禹辰。” 陈小云如实的说着,看念晚晚眼里露出好似质疑的目光,她微眯起眼眸来,“晚晚,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是在为乔禹辰打掩护吧。” “我,我没那个意思,你想多了。”念晚晚否认,转移了视线。 陈小云却笑了,她跟念晚晚这么多年,念晚晚什么脾气她会不知道? “你也不用否认,我知道自己跟乔禹辰的关系特殊,但我也不至于下贱到被他坑的那么惨,还护着他!反而我得警醒你,你弄瞎了他一只眼睛,又四处找人追踪他,乔丘志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要当心!” 念晚晚看向陈小云,有些为方才脑海一闪而过的质疑感到歉意,随即道。 “这个我明白,乔禹辰是乔丘志的独苗,心头肉一个。乔禹辰没在我这里捞到便宜反被我弄瞎了一只眼睛,依照乔丘志狠辣的性子,我如果没猜错,他都已经开始密谋要对付我了。” 陈小云没在意念晚晚对她起的疑心,这是人之常情,想了想她又道,“多数的时候,我都尽量不会让你独处,你也别跟霍顷昱耍性子,自己跑出去给乔丘志制造机会,这样就才不会出事。” 念晚晚点点头,就把之前的账目收起来,连同其他文件一起交给陈小云,让她回集团跟万茜一起做好相应处理。 陈小云跟她时间久,她有意想要陈小云多教教万茜,把万茜给带出来,这样她也能多增加一个有用的臂膀。 做完这些,陈小云就走了。 霍顷昱关掉电脑,走过来,看着开始吃早餐的念晚晚,又低声说道,“陈小云已经是个有过前科的人了,我希望你对她还是有点戒心,别再犯傻把什么都交给她。”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什么都明白。”念晚晚低头吃着面包,深暗着眼神。 对她来说,不管陈小云什么样,都是她仅剩的那一个年少挚友,也只有陈小云能懂她到底想要什么,相互说得上话,交的了心了。 所以,她不想失去,即便是一直都在给陈小云边缘性的工作,也不妨是给陈小云的机会。 但,她相信陈小云不会再背叛她。 见念晚晚这反应,霍顷昱也似乎看出了什么,就没再往下说。 可事情终究会浮出水面,怕是不用他瞒着,也迟早会被爆出来,那时真不知对念晚晚又是何等的伤害。 想着,他把牛奶推了过去,“陈小云把万茜教出来以后,你就让万茜坐在前位吧。你肚子逐渐大了,也得适当休息了。” “嗯。”没反驳,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念晚晚就将杯子里的牛奶全都喝了下去,随后又出奇的给霍顷昱也倒了一杯,督促他也吃早餐。 霍顷昱眸里这才有了暖色,拿过那杯牛奶缓缓喝了下去…… 随后,霍顷昱开车送念晚晚去了崇胜。 念晚晚照常去开了早会,等出来时,就接到李月月的电话,说是要约她出来,再给宝宝买点东西。 念晚晚有点累想推脱,可话没等说出口,李月月就敲定挂断了手机。 她只能回到办公室,叫来万茜,把早会上说的事快速交代一下,就拿外衣,离开了崇胜集团。 然而,她人快要到百货大厦了,李月月却突然来电话说临时有事,不能跟她逛街给宝宝买东西了。 随后,没等念晚晚埋怨她约人来的却又放鸽子,李月月就急火火挂断了手机。 念晚晚看眼手机,有些不爽的丢到一旁,“这个不靠谱的性子,也不知道霍然怎么承受下去的,换我早翻脸了。” 自言自语两句,念晚晚手握上方向盘想离开,却突然想起,崇胜有个新设计的珠宝正好在这个百货大厦的那些珠宝定制门店发售。 她便继续开动车子,去了百货大厦,想看看新设计的珠宝销量怎么样,顺便打电话叫陈小云也过来一趟。 很快,她就到了那些珠宝定制门店的门口,刚想要进去。 却远远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皮草配紧身裤和黑马丁中靴,长卷发随风飘扬,又美又飒的身影,正挽着身材颀长威猛,长相很是英俊的男人,刚从奢侈品店出来。 而有这样英气不凡,万里都挑不出来一个,超有个性的女生,除了李月月,也没别人了。 偏生她还笑容满面的挽着另一个超级大帅哥的胳膊,手上拎了好多名牌购物袋,一看少说已经消费了几百万的样子。 念晚晚着实是被惊的倒吸了口冷气,霍然被李月月给绿了,这想法一瞬间就占据了她的脑子。 怪不得,原本兴致冲冲打电话约她来给宝宝买东西,中途却突然说有急事给爽约了,原来是临时来会小白脸了。 看那男人的样子,虽说长得确实很帅,但比起李月月,真不像有什么钱的样子,那些名牌东西,说不定都是李月月花钱买给他的。 那翡达百丽男表和西莉迪亚男装的购物袋,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念晚晚不禁长叹一声。 这要是让霍然看到了,他平日里那么宠着李月月,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任打任骂,榴莲洗衣板都跪碎了多少个,怕是心都要碎成渣了。 都说下属随主家,霍顷昱不狠的时候,就对女人无下限的很,这霍然比霍顷昱还要夸张。 如今李月月竟然把他给绿了,还找了个比他帅的小白脸,真是,念晚晚都能想象的出,霍然是如何小媳妇失恋了一般,咬着手绢靠在墙边,鼻涕眼泪一大把了。 越想越觉得为霍然抱不平,念晚晚有些气恼的想要冲过去,跟李月月问个明白。 可转念一想,她这冲上去,话好出口,要是李月月否认,她也没证据指责啊。 “这可怎么办啊!”见李月月和那小白脸走远了,念晚晚有点着急了。 这时,身后突然一只手拍上了她肩膀,“晚晚,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第四百九十五章 难不成SY还有两个霍总 “啊!”念晚晚被吓一跳,转身看到是陈小云,这才拍胸脯松了口气,“哎呦,是你啊,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差点被你吓死了!” “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也没搭理我啊。”陈小云有些无辜,转而朝念晚晚视线探去,“话说你到底在看什么呢,怎么……” “没看什么!就是孕妇爱溜号,一时发了呆而已。” 没等陈小云说完,念晚晚就把她给拉了回来,继而转移话题,“我叫你来跟我做市场调查的,时间不早了,赶紧去吧。” “哦。”陈小云被念晚晚收起了疑心,小心扶着她胳膊,朝那些珠宝定制门店走去。 进店以后,念晚晚戴着墨镜,伪装成普通看珠宝的顾客,四处巡视着。 店员也都还算热情的招待着她,给她介绍各种品质的珠宝。 念晚晚装作都没看上,目光偶然间扫到那颗黄宝石制作的天涯知心项链,佯似很喜欢的样子,让柜员给拿了出来。 她左右观察后,试问柜员价格,又打探出销量。 从这天涯知心入店之后,就成了镇店之宝,价格和升值空间一路攀升,销量也是店里第一。 犹豫天涯知心,会根据客户的要求,私人定制那黄宝石打造出来不同位置的心形镶嵌,不用担心会有人和自己相同,所以购买的客户都很满意。 得到这回应,念晚晚也很满意,毕竟这天涯知心,是霍景淮亲自为她设计的。 天涯知心,蕴意不管天涯海角,他都懂她,与她知心,而黄宝石不如红宝石那么热烈如火,即便做成爱心形状,也只是有爱而不僭越朋友之谊。 这样的心思,在表达霍景淮对她的爱意时,却不违背她的意愿,真是处处都做到了谨慎体贴。 所以,有这样的销量和客户回馈,也都是应当的。 想着,念晚晚让柜员把这天涯知心给抱起来,她刷卡付了钱,刚想离开,却在另一个独立水晶柜台里看到了一串用坦桑蓝宝石做的同命锁手链。 念晚晚不禁诧异的皱眉看向柜员,“这手串是哪家珠宝集团的专品,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哦,那个是sy珠宝金融集团设计出来的作品,由于是霍总亲自指定在我们这里发售的,所以我们才独自用水晶柜存放起来展示,这样才显得珍贵。” 柜员笑容浅浅的跟念晚晚解释着,丝毫没注意到念晚晚表情有什么不对。 念晚晚看着那同心锁手串,一般同心锁都做成项链,用红宝石或者粉宝石的比较多。 却很少见用这么珍贵的坦桑蓝宝石,做成手串的,而做出这个的人竟然是霍顷昱,还出自sy珠宝金融集团。 这个就很不合乎常理了,明明sy已经倒闭了! 她不禁看向柜员再次问道,“这同心锁手链是什么时候在你店里进行展出销售的?” “大概一星期前,是霍总叫人随身行政助理亲自送到这里来,指定发售的。”柜员如实回答。 念晚晚却更深了疑虑,一星期之前,sy已经倒闭,霍顷昱哪里还有权利以sy珠宝金融集团的名义,在这种珠宝门店,进行发售自己的设计产品? 难不成,sy还有两个霍总? 越想越觉得奇怪,念晚晚随手拿出手机,就要给霍顷昱打电话问明白。 柜员却突然问她,“请问,这个同心锁手链也要给您包起来么?” 念晚晚眼眸扫向那同心锁,也正是柜员的询问打消了她质问霍顷昱的念头。 以霍顷昱那个性子,他不想说,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会透露出一个字,又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不用了,就给我包那个天涯知心吧。”念晚晚笑了笑,就收起了手机。 随后,柜员把包好的天涯知心递给念晚晚。 念晚晚拿着金色口袋,就跟陈小云走出了来,又去了其他珠宝门店,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天涯知心很受欢迎,销售量很不错,而那个同心锁手链由于是限量的,所以销售不是很高,但也正因如此,反而属于一件难求的极品。 念晚晚微眯着眼眸迈着步子,怎么都想不通这同心锁的事。 陈小云见她这样,便问道,“晚晚,有什么事么?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我是想不明白,sy明明已经在一星期前倒闭了,霍顷昱怎么还有权利叫人来指定发售那个同心锁手链。” 陈小云一听笑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正因为集团倒闭,霍顷昱才急需要前把仅有的货物转出去换钱维持生计,否则也不会美其名曰是限量款了。” 听陈小云这一说,念晚晚觉得有理,也没再继续琢磨这个,但李月月的事又窜进了脑海里。 她看着陈小云,试探着问,“小云,你说,如果你知道了一个朋友很不好的秘密,你会不会告诉她身边的人?” “那就得看什么事儿了,如果是劈腿戴绿帽,背叛陷害这种事,你说就比不说要给对方带来的伤害大。所以保持沉默,大家都好过。” 陈小云很实诚的表述了自己的建议,但看念晚晚心事重重的,又蹙眉问她,“你这么问,该不会知道谁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吧?” “没!没有!”念晚晚抬头看着她,连忙否认,又赶紧转移换题,“我就是问问,时候不早了,赶紧你开车送我回去吧。” 陈小云眯眼瞄了她几秒,没再问什么,带着她手就上了车,刚要发动引擎。 她就看到,李月月从百货大厦里面,大包小包的挽着一个超级帅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那么兴致勃勃的指向她和念晚晚刚出来的珠宝门店,跟那帅哥撒娇要进去看看,明摆着还没买够的架势。 那男的眉宇间虽透出对她有些无奈,但也还是宠溺的搓了搓她后脑头发,笑着搂着她肩膀一起走了进去。 这就是瞎子,陈小云也看明白了怎么回事了,她转眸看向念晚晚,“我说,你刚才问我的话,该不会指的就是李月月吧。” 第四百九十六章 未发生便制止就不会开始 念晚晚看着已经跟那小白脸进了珠宝店的李月月,长叹口气,本来打算压到肚子里不想说的,这下是包不住了。 “嗯,我指的就是她,刚刚你拍我肩膀时,我就是在看她。隐瞒也是怕传到霍然耳朵里,他会难过。”她语气里,透着无奈。 “怎么,你还觉得这种事我会大嘴巴不成。”陈小云说着看向了在门店里,撒欢儿似挑珠宝的李月月,也觉得有点发愁。 “不是觉得你大嘴巴,就是不想这事让第二个人知道。你不也说了么,该保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我都想从来没撞见。” 念晚晚懊恼的双手托上下巴,早知道要受这份秘密,她宁愿戳瞎双眼,不看到李月月养小白脸,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事是不该说,但却可怜了霍然,那么个木头人,对李月月那么好,把心都快扒给她了,这下我真觉得李月月有点不知好歹。” 说话间,陈小云也为霍然多了一丝抱不平。 可事已至此,她和念晚晚也只能保守秘密了。 “别说那没用的了,这事你跟我就咬紧牙,能瞒霍然就瞒吧,不然我真怕这傻小子会跑去自杀。” 念晚晚说完,就催促陈小云开车,一分钟都不想在看李月月跟别人秀恩爱。 陈小云觉得不对劲,想要下车去问问李月月,她赶紧给拦住了。 既然想保住秘密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又何必跑去质问?根本就毫无意义。 也就是这话,陈小云才没去,转而脸色很不悦的开动了车。 她把念晚晚送回崇胜,就把一些资料拿给念晚晚。 恰好,霍然也过来,跟念晚晚递交霍顷昱做好的sy重建报表和文件。 念晚晚看着他,工作还是一脸诚恳和认真,就不自觉把李月月的事代入进脑海里,为他惋惜不平。 “念董事长,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么,你这样一直看着我。”霍然摸着自己脸,纯然的笑了笑。 念晚晚这才发觉自己盯着他出神了,立马清声嗓子正了脸色,“啊,我是在想报表里资金的事,看着少了许多,才一是出神了。” “少了许多?”霍然紧张了起来,伸手拿过两张报表翻看,“不可能啊,我家先生交给我的时候,我还对比了两次,资金出去所用的,都是有数的,不可能再少。” 见他这样,念晚晚心里越发不好受,多实诚的一个人,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 往日看李月月那么雷厉风行的飒爽模样,也不像是会养小白脸来伤害霍然的人啊,为什么就成这样了呢? “哎,这可怎么办啊。”念晚晚不经意叹气自言自语了出来。 “念董事长,不用着急,是你眼花了,你看资金账目一点都没少。”霍然误解了念晚晚的口误,松口气似的冲她笑着,把报表只给她看。 他越这样,念晚晚绝觉得心里压着那秘密,像股火在拼命往外窜,不说真是愧对他。 可理智告诉她得冷静下来,“哦,是啊,还真是我看错了。” 念晚晚笑了笑,掩饰住了已经乱套的心绪,又随手拿起了其他的文件。 霍然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又没敢问,就耐心的跟她说文件上的事。 “你之前给的资源和客户已经成功跟我做好了签约报备,一周后sy就可以重新成立,并且第一件事就是与你崇胜和昌盛签订长期合作协议。” “怎么还要跟我签订长期协议?你家先生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念晚晚皱眉质疑看向了他。 “这你就想错了。” 霍然轻笑着否定了念晚晚。 “我家先生想以投资方式与你签订长期合作,也就是说sy以后赚到的钱都要转给你崇胜和昌盛。相当于老公赚钱就上交工资给老婆,这么简单的道理夫人你应该懂。” 老婆上交工资给老婆?念晚晚轻哼一笑,“他霍顷昱还真会儿套近乎,想用这招就跟我拉近距离,让我顺理成章承认是他夫人,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这不是先生异想天开,该是你的好事。这可都是钱啊,你不看先生的面子,也不会放弃这白拿钱掐人软肋的好事吧。” 霍然冲劝进着念晚晚,那目光精闪的样子,搞得好像念晚晚才是他主子,而霍顷昱现在只是给念晚晚打工的。 念晚晚都怀疑他是不是站错队了,哪有这么背着主子,帮别人说话考虑的? 不过,霍然说的倒也有道理,她姑且信了,“签约就签约,钱不拿白不拿。” “这就对了。” 霍然诚然一笑,又温柔了眼神,“像我家月月,虽说平时对我严厉了些,但每次我工资上缴的时候,她都满眼的幸福,夸我很上进。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希望你和先生也一样。” 听霍然提起李月月,嘴角都止不住上扬的样子,念晚晚就觉得心酸,差一点就要把话说出来了。 她硬给压了回去,冲霍然摆摆手,“我和霍顷昱以后最多是合作关系,可不会像你说的有什么男女之情。” 要是跟霍顷昱,也发生像李月月这样的事,那她就得疯了,所以未发生就制止,便也不会开始。 霍然却只当她是嘴硬,只笑笑没说话,等处理完公事,他走到门口就是照旧拿出手机,打给李月月报备行踪,好让她放心。 念晚晚看他这样,真是把李月月宠爱到了骨子里,说与不说都快把她给挣扎的爆炸了。 她很懊恼的抓了下头顶头发,低头快速翻阅文件,想转移思绪。 可刚黑天,李月月就打来电话,说是自带食材要到霍顷昱私人公寓那里吃火锅,以表对白天放她鸽子的歉意。 还说把霍然和陈小云万茜她们都叫上了。 一听有霍然,念晚晚赶紧要制止,李月月却我行我素的说完就挂断了手机。 她再打过去就占线了,这下可让她闷住一口老血,差点没背过气去。 守着秘密也就算了,还要亲自面对两个当事人,念晚晚苦恼的靠坐过身去,“天啊!我如果有罪,请法律来惩罚我!别这样折磨我好么?搞不好一个没憋住说出来,可是会死人的!” 第四百九十七章 我李月月行得端走得正 哀嚎完,念晚晚不愿意去也得硬头皮去。 在路上拖延了许久,她到了私人公寓的小区门口,这里戒备森严,没有通行证和数码芯片,是进不去大门的。 刚好,她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李月月靠在那辆黑色摩托车上,看样子也是刚到没多久,正打电话叫霍顷昱跟小区巡警打招呼呢。 念晚晚看着李月月,想到之前在百货大厦看到的事,就头皮发麻,可人都到这儿了,总不能回去就是了。 她走到李月月身前,“我这里有通行证,你不用给霍顷昱打电话了。” 李月月看向她,倏地笑了,“之前你给过我和万茜通行证,可这里保卫人员说是临时的,已经过期了,我这才没进去。正好,就当等你和霍然了。” “怎么,你说有霍然,居然都没跟他一起来么?”念晚晚诧异看向她,越发觉得这事很离谱。 李月月却满不在意的笑着,“霍然说他还有点事要处理,正好我也有事要做,就没跟他一路来。估计这会儿他人也快到了吧。” 说着,李月月看了眼手表,就好像在说很平常的事。 念晚晚更诧异了看着她的眼神,不是现在都这么自然,不背人了么? 说是有事,肯定是跟那小白脸约会,就算没拿她当外人,也不要这样随意吧,还把不把霍然放在眼里了? 李月月抬头,见念晚晚盯着她,“哎你怎么了?怎么盯着我不说话,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不是你脸上有什么东西,是你现在人品有问题了,霍然真的太可怜了好么? 念晚晚在心里腹诽着,脸上却挤出一抹笑来,“没有,你脸上没东西,是我想事情,一时出神了,怀了孕的女人都这样,还爱犯困呢。” 原本是她顺嘴胡诌的话,之前也跟陈小云说过,李月月却疑惑了表情。 “啧,听你这么说,我最近也好像总出神,还特别容易疲累犯困,吃东西也有点反胃的样子,我明天得找医生去看看,别再是肠胃炎犯了。” 念晚晚听完她这话,瞳孔逐渐放大到了极点,一个人凭白无故怎么会跟孕妇有同样症状? 还肠胃炎,这明摆着就是跟小白脸怀上野种了好么? 野种这个词虽然不恰当,但真真是李月月先背叛的霍然啊。 于此,念晚晚在心里给霍然又多添了一个巨大号的惨字! 见李月月要进去,她赶紧拉住了她胳膊走到大门拐角来。 “干嘛啊,这样神神秘秘的,轻点拽疼了。”李月月不明所以的踉跄着步子。 念晚晚却朝道路两侧看了看,才神色严肃的靠近了李月月。 “月月,我和你虽然认识不算很久,但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好很有男人风范的女生,生意上也总是利用家族势力来帮助我。所以我一直都很信任你,还让你当了我孩子的干妈。” “晚晚,你说这些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我怎么被你给弄糊涂了?”李月月满脸问号的看着念晚晚,不懂她怎么突然就神经了。 念晚晚却拉紧了她的手,“我是说,我很信任你,也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是啊,我李月月从来行得端走得正,一是一二是二,从不仗着李家,跟别人耀武扬威耍李家大小姐性子。这些有目共睹,还用说么?” “是不用说,但是……”念晚晚看着她,那股纠结又冲上头了。 问与不问,成了当下最难的选择题。 要是问了,李月月承认了,事实真如她所见,那霍然可就彻底完了,她要是不问,这事一直遮掩下去,对霍然也是个残忍。 她真是快要疯了,咬咬牙还是选择旁敲侧击,“我是说,你确定真的没有做出过什么不好也不应该的事么?趁霍然不在,你就照直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能做出什么不好也不应该的事,也就总跑出去飙车,然后跟朋友喝酒蹦迪,喝断片了被朋友拖回去,仅此而已。” 李月月没懂念晚晚的试探,反而率真又随性的笑着扬起手。 唯独提起自己喝断片被朋友拖回去,觉得有失她李家大小姐的身份,连上露出了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这在念晚晚看来就是心虚了,兴许她怀孕就是和断片了,被那小白脸拖回去,俩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有了的这个孩子。 天噜啦,这根本就不用再往下问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念晚晚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局促,看着李月月又气又闹,还纠结这事要不要告诉霍然。 一个是霍顷昱的心腹,一个是总帮她的朋友,两头加一起,真是要把她郁堵出心脏病了。 “我说,你挺好的一个都市女性,又美又飒还有钱有背景,怎么可以喝酒喝断片被人拖走呢!亏我这么久以来都拿你当三观很合的好朋友!” 凭白来了一通训,李月月看着念晚晚都懵了。 恰时,霍然开着他的私家车到了,继而那帅气英挺的身形,从车上走下来。 见到李月月,霍然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过来将手上精选的红玫瑰花递给了李月月,“抱歉老婆大人,我来晚了,这花请笑纳。” 来这里吃饭,都不忘买捧花送给自己女人来赔根本算不上过错的事,这样的男人真的少见了。 念晚晚看着霍然,眼里一阵惋惜。 而红玫瑰热情似火,一如李月月那般直率热烈,可她接过那束红玫瑰,却嫌弃的翘起了嘴角,“真俗气,这年头谁还送红玫瑰!” “不是,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最爱红玫瑰么?”一听李月月对红玫瑰有了意见,霍然顿时慌了眼神。 李月月却瞟着他,“现在不喜欢了。” “那,我这就给你重新买一束去,康乃馨怎么样?”霍然询问着李月月,手已经朝车子按响了车钥匙。 “送个屁康乃馨,你当我你是妈啊!”李月月唇角带笑的把手里的花束砸到霍然肩膀上去。 惹的霍然躲开,笑意盈盈的求着饶,趁机凑到了李月月身边去,搂住了她肩膀。 本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念晚晚却从中看到了霍然的卑微,李月月也有点太矫情了。 明明都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了,怎么还能这样对霍然?霍然错哪儿了? 念晚晚皱起眉,赫然低声道,“别闹了,待会儿我的门禁卡也失效了,谁也别想进去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怀孕久了有点神经了 “她这是怎么了?”霍然看着脸色很难看走到公寓大门那里的念晚晚,问着李月月。 李月月摇头,“不知道,从我来这里见到她,她就怪怪的,还跟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都听不懂。” “该不会是……”霍然迟疑了一下,笃定出口,“怀孕久了,有点神经了吧。” “我看不是怀孕的原因,倒像被你那变泰上司霍顷昱给折磨的心里扭曲了。”李月月斜睨向霍然,用手在心口龇牙咧嘴的戳了几下。 霍然叹口气,貌似也赞同的看向了念晚晚。 “我说的么,先生都已经把这整个高档小区都买下来了。怎么可能还会担心门禁卡过期,要担心也得是这里保卫科的事。哪个不小心惹到总裁夫人可是要命的。” “我去,原来霍顷昱那家伙把这里全部都给买下来了啊?” 李月月瞪着霍然,惊叹出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天爷爷,这里是有名的六号公馆,住的可都是富商名流。一套公寓都得上千万了,全部买下来……” 李月月低头,掰着手指清算,奈何她在商界上做事很精明,算账这种事却不是很在行。 但心里也清楚,笼统下来,这里那么多住宅,全部加一起,价值也得上百亿了。 她不禁瞪着大眼睛看向霍然,“我说,霍顷昱不已经破产了么?怎么还有这些公寓压身家?再者说,有这么上百亿的公寓资产,也不能破产,更用不着念晚晚帮忙啊,怎么还能……” “哎哟,我的姑奶奶,这种事你可就别在这里掰扯了,当心你心爱的夫君大人真被先生给送南非去娶非洲女人!” 霍然拉住她胳膊,堵上了李月月的嘴,眼睛直瞄前面的念晚晚。 李月月却不爽的甩开他手,“本来这事就有疑点,你干嘛不让我说?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秘密不敢让我知道的?” 李月月倏地眯起了眼睛,危险气息浓重,仿佛霍然敢对他有所违背,她就能随时灭了他似的! 霍然看着她滚动了下喉结,赶紧拉住她转过身去,低声道。 “你知道我,不可能对你有什么隐瞒。但这是先生的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我这做下属的,关系在要好也不能乱猜忌,所以为了我你也得管好嘴巴,懂么?” 这话已经隐隐渗透给李月月些什么了,李月月看着他,晾他也不会隐瞒自己什么,这事也就没再纠结。 反正,究竟怎么回事,也得是念晚晚自己去发现,她还是少掺和的为妙。 “我说你们俩在后面叨咕什么呢?还不快点上去,都几点了!” 念晚晚突然转身,冲霍然和李月月呵斥了一声。 他俩一听,立马站直身体,手挽手的冲她笑了笑,继而异口同声,“没什么,就是在研究待会儿的锅底是该辣的还是清汤的。” “无聊,有什么不能上楼说,非要在这里粘在一起叽叽歪歪的,也不怕心里不舒服?” 念晚晚瞟着李月月紧握着霍然的手,心里说不出的很不爽。 还没见过她这么发脾气,李月月和霍然都不约而同的挑下眉,接着跟她往楼上走。 李月月临了又凑到霍然耳边来,“你看,果然爱情不被滋润的女人,都跟更年期一样,真恐怖。”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还没看见先生呢,在念晚晚这里吃了瘪,背后更吓人。” 霍然有些咂舌的说着。 之前霍顷昱每每被念晚晚怼了,没得到好脸时,回去都喝酒发火,谁粘上谁就倒霉,集团里经常被无辜裁员,整个人阴郁恐怖得就像阎罗王的一样,他想想都浑身冒冷汗。 李月月一听,感叹的叹口气,没再跟霍然说悄悄话,加快脚步和他上了楼。 却不知,念晚晚的不悦,全都来自于她的。 到了公寓,霍顷昱正坐在沙发那里,双手叠加抵在下巴上,看着茶几上电脑里sy的股市情况。 月光透射进来,刚好在他侧身笼罩了一层轮廓,显得他英气中又多了如同天神般的清冷高傲。 而那副认真的样子,却也让他更多了一层迷人的魅力。 念晚晚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李月月看到却不禁感叹出声,“果然,好看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耀眼的存在,是吧霍然。” 她笑着看向霍然,霍然不恼,反而眉宇间流露出了对霍顷昱的得意,“先生的气度和风华自是不必多说,以往多少富家名媛都争相追捧,先生都没看一眼,唯独对念董事长倾了心。” 他眼眸含笑看向念晚晚,是在帮霍顷昱说好话。 念晚晚却只在其中看到了他的单纯和傻。 李月月都已经养小白脸了,还能对霍顷昱发出这样的感叹,跟他霍然说了,他不生气,反而还引以为傲,帮霍顷昱说好听的,在她这里给霍顷昱博好感。 念晚晚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霍然这么善良纯真的人,也没见过李月月这样放肆的人,这完全就没把霍然放在眼里嘛。 越想越郁闷,她冷着脸把情绪朝霍顷昱放了过去,“哎,别在那里装酷了,赶紧起来准备食材,我都要饿死了!” 闻声,霍顷昱转过头去,见到念晚晚,那俊逸脸上的凝重瞬间化作似水温柔。 “听说你要带人回来吃饭,和牛和帝王蟹跟澳龙这类东西,我已经提前叫人空运过来了。剩下的简单食材,李月月不是说也有准备么?” 霍顷昱边说边走过来,都没用念晚晚动,他就帮念晚晚脱下大衣,顺势挂到了一边。 李月月看着他却嘿嘿笑了,“那个,我来得急,就忘了要准备东西这事了。那,我现在就让管家送来,马上就会到!” 提议的人,却忘了准备食材,估计心思都放在小白脸身上了,要不是霍顷昱提前准备了,估计他们今晚就要喝锅底了。 念晚晚对李月月心底又多了一个差分,不由低声道,“我看你也不用麻烦了,我随便让小云带点东西过来就行了。你还是留着钱做别的事去吧。” 第五百章 念晚晚已经在接纳他了 吃给儿子看,这词瞬间让霍顷昱寒眸里有了光彩。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念晚晚已经在接纳他了? 他沉稳下气息,压住心底的狂袭,举止悠然的夹起那龙虾尾,自顾自咀嚼起来,“嗯~确实不错,品质上乘优越,尤其被夫人你亲自夹过来,味道更好了。” 念晚晚一听,就鄙夷了眼神。 才给点好脸儿,就开始喘上了,真是够了。 “吃就吃,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非得装情圣来恶心我么?”直接怼回去,念晚晚转眸看向了李月月。 见李月月和霍然都眼神晶亮的看着她,好似很意外她会对霍顷昱有这态度似的,满眼都是惊喜。 念晚晚微微蹙起眉,“都不吃饭,看我做什么?” “咳嗯,那个突然觉得来你和霍总这里吃饭是喜事,就一时发了呆。” 李月月遮掩过去,又倒一杯红酒,笑着朝念晚晚和霍顷昱举起杯来。 “终于见到你们夫妻二人恩爱了,真是可喜可贺,来,咱们碰杯庆祝一下!” “我是孕妇不能喝酒。” 霍顷昱刚要去拿杯子,念晚晚就暗中按住了他的手,继而她看眼也拿起酒杯的霍然,倒是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他餐盘里。 “反而是霍然,每天让霍顷昱虐,还得围着月月转,那么累,得多吃点青菜补充下维生素才行。” 这波操作,那一坨青青绿色,不说念晚晚暗示点什么,都没人会信的。 陈小云在旁边盯着念晚晚,都捏了一把汗,已经跟她说了,既然想保守秘密就咬死嘴,怎么还沉不住气? 偏生李月月和霍然没懂念晚晚真正的意思,李月月在旁边谢着念晚晚对霍然的关怀。 霍然还真低头把那坨青菜都给涮火锅吃了,俩人还手挽手,恩爱甜如蜜。 念晚晚也真是见识到了李月月海王的魅力,能把装傻混着演技搞到这份上,也真是大神级别了。 “那,晚晚,你也别光顾着我和霍然,你看霍总对你那么好,你也总得给他点回应啊。毕竟老夫老妻的,总这样僵着不好。” 李月月几杯酒下肚,小脸红扑扑的就开始对念晚晚劝谏了。 念晚晚只觉得尴尬,拿喝水掩饰,“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和霍顷昱的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以后好好对霍然,别辜负他真心就行。” “这你不说我也明白。” 李月月打了个酒嗝,很霸气的搂上霍然肩膀。 “你别看我平时对我家然然很刁蛮任性,但他对我有多好我心里明白的很!就这么说吧,我李月月今生能遇到他三生有幸,来世也要跟他做情侣乃至夫妻,生生世世都不变!” 好一个生生世世都不变!可你在搂小白脸逛奢侈品店,给小白脸买奢侈品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 念晚晚盯着李月月,脸色一下就阴郁了下来,要不是陈小云在旁边眼神提醒,她就站起来要爆发了。 可霍然偏偏被李月月感动的不行,也是借着酒劲儿,搂着李月月就抹了眼泪。 “月月,以往你总是对我吵闹为难我,我还以为你没那么爱我,今天我懂了!我霍然也跟你一样,今生来世都在一起,非你不娶!” 讲真,霍然是霍顷昱的心腹,常年跟着他,也形成了不苟言笑的性格,念晚晚还是第一次看见霍然掉眼泪。 然而,还没等她诧异,霍然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就单膝跪地在李月月面前,打开戒指盒,露出了里面光芒四耀足有十克拉的全美方钻钻戒。 他仰头,满脸动容且眼眸闪烁泪光的看着李月月。 “月月,由于一直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爱我,加上你我家世悬殊,所以这早就准备好的求婚戒指,我一直都没敢拿出来。如今知晓了你的心扉,我只想问你一句,嫁给我好么?” 蓦地,这场景让念晚晚倒吸口冷气,差点闷过去。 这怎么好好的吃饭,吃着吃着就成大型求婚现场了? 还是对李月月的,这不合适啊!念晚晚急了,想要出言阻止,让霍然别这么傻。 可转念想,李月月既然养了小白脸,这正好就是检验她的机会,她要是不答应,那她养小白脸的事就算不说,也不攻自破了。 想着,念晚晚耐着性子,安稳下来。 而李月月看着霍然,惊愕一瞬后,感动的双手捂住红唇,那样我行我素很强悍的人,竟也泛起了泪花,感动的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然然,你这,你这太突然了,我都还没有所准备……” 果然,事情被猜中了,念晚晚微眯起眼眸,刚要起身对李月月说点什么。 霍然却轻笑一声,对李月月道,“如果你没想好,那就当我一时冲动,你别放心上……” 霍然作势要起来,李月月忙伸手挡住了他,“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想到你会求婚。但现在……我,我答应你!求婚继续!” 霍然一听,瞬间欣悦了神情,继续单膝跪地,对李月月说着动人心弦的真心话,这是他从未对李月月吐露过的心扉。 每一个字都带着真情实意,以及对娶李月月为妻的迫切和憧憬。 仿佛那一瞬间,曾帮霍顷昱日理万机的行政助理,如今在爱人面前,只是个追爱的阳光少年,时间所有美好的词都映照在了霍然的身上。 念晚晚看着这一切,却差点背过气去。 原本还以为李月月不会答应,这答应了事情反而更糟糕,她养了小白脸,还答应霍然求婚,这对霍然也太不公平了! 她必须得阻止,把真相都说出来,不能让霍然承受这样的蒙骗,哪怕李月月是她的朋友! 眼看着李月月感动不已,念晚晚刚要上前开口,霍顷昱拉住了她的手,侧头低声问她,“看他们这样幸福,我觉得,是不是也应该跟你求个婚,补上曾经的缺憾?” “你没事吧,别在这里凑热闹,我可没空陪你!”念晚晚正在气头上,懒得搭理他,甩手就要阻止前面求婚。 霍顷昱却把她拉过来,顺势搂紧了她肩膀,语气如同撩人毒药,蛊惑人心。 “我是说真的,以前我还没来得及对你有多好,就伤害你那么多。如今风平浪静了,我也是时候把自己准备已久的戒指给你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不然霍然真得去自杀 留钱做别的事? 李月月听出这话不对,刚想问念晚晚为啥要这么说,霍然就拉住了她手,对念晚晚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月月记性不好,所以,已经提前叫人送东西过来了,应该快到了吧。” 霍然低头看了看手表,刚好就有人按门铃了。 他顺手去开门,是送东西的店员,陈小云和万茜正好也到了,一起进了来。 李月月就把想问的给抛到了脑后,很热络的过去拉住万茜的手,让她进来。 她对陈小云并不感冒,所以相处的不是很多。 念晚晚看眼满是宠溺望着李月月的霍然,又与陈小云对视在了一起。 她们俩心里都清楚怎么回事,却不能说,只能假装客套着,往里面走。 “上次我看李月月给孩子送了不少礼物,我这也准备了一些孩子的长命锁跟衣服什么的,能用到孩子一岁了。” 陈小云把手里的一些礼盒递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接过来,叹口气,“你多这心干什么,我孩子也都不缺东西。” “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我没李月月那么好的家世背景能有幸当上孩子干妈,就只能多准备点东西了。” 念晚晚一听,眯眼用手肘顶了下陈小云,“怎么,吃醋了?要不,你也当孩子干妈,给我孩子添添填福气。” “我本就不是什么有福之人,给孩子当干妈就算了,以后我拿他当自己孩子对待就好了。” 陈小云笑着摇了摇头,说的却也是真心话。 继而她偷瞄了一眼跟霍然搬东西进厨房的李月月,小声对念晚晚道,“你还没说么?” 念晚晚看着霍然,那生怕李月月磕着碰着的样子,真是卑微的让她觉得不值,“你看霍然这傻透呛了的样子,我哪敢说啊。你也憋着吧,不然霍然真得去自杀了。” “好吧。”陈小云略显沉重的抿了下嘴,看着李月月又低声感叹,“真是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却有恃无恐,不珍惜……” 听出她是在暗示乔禹辰,念晚晚也没接话,这种晦气让人闹心的事,不说也罢。 “哎,晚晚,你快来看,霍总买的澳龙和帝王蟹,品质可真好,一看就是从法国新鲜空运过来专门给你的。这下我可有口福蹭你的好儿了。” 李月月站在厨房水池那里,看着念晚晚,一脸的对池中物的喜悦。 念晚晚却没什么心情,只对她应付着笑了一声,“你也不见得是蹭我的好儿,像这种口福,以你的家世,是常事。” “啊?”李月月没懂她的话。 陈小云暗地里扯了下念晚晚,她只得深吸口气,冲李月月笑着,“我是说,孕妇不适合吃海鲜!这口福还是留给你和霍然吧!” “嗯~说的也对!我家霍然总在你老公身边忙,都没正经按时吃过饭,今天正好补一补。” 李月月说着冲霍然漾起明媚的笑,顺势挽住了他的手臂,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念晚晚不得暗叹,真乃海王高手,正主当前还能面不改色,如沐春笑,不服不行! “都说不说了,你可悠着点儿吧。”陈小云侧头提醒了念晚晚一句,就笑着到厨房,要帮李月月处理那些名贵海鲜。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对李月月说话很不对劲?” 霍顷昱忽然走到身后来,低声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倏地回头看向霍顷昱,那沉稳内敛的神色让她一瞬间就有想要告诉他的冲动,话到嘴边她还是给压了下去。 “没什么,只是李氏集团最近挖走了我一个客户,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 霍顷昱一听,舒展了神色,手搭在她肩膀上,“做生意虽然忌讳这个,但格局得大。不看别的,也别忘了之前李月月带着李氏集团帮了不少你忙,况且霍然还在中间呢。” 就是霍然在中间,才难办!不然她早就过去质问李月月,把事都挑明了,也不至于这么纠结! “知道,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念晚晚回应完霍顷昱,就也去厨房寻看。 很快,锅底和食材都准备好了。 原本考虑到念晚晚怀孕不能吃油腻和辣,都是清汤。 但霍然说李月月喜欢吃辣,就特意跑出去好远买来爆辣底料,给李月月单独准备了一个锅底,连同纸巾和筷子都给摆放在了她面前。 这照顾细致体贴程度,真是让人咂舌。 随后入座。 李月月跟霍然有意撮合念晚晚和霍顷昱,就把他们俩给挤到了对面去,他们俩随之坐了下来。 陈小云和万茜坐在了餐桌旁边。 霍顷昱看了看李月月,又特意拿来一瓶年份上好的红酒过来,起开倒在醒酒器里醒酒。 继而,他也把餐具和餐巾整齐的摆放到了念晚晚面前,“火锅很热,想吃什么,我夹给你。” “不用,我自己有手。”念晚晚否决,眼睛一直盯着李月月,满脸笑容的享受着霍然带给她的所有体贴和服务,一切都显得那么心安理得。 李月月也恰好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不禁抬头看向她,“晚晚,你怎么了?怎么总是盯着我看,那么怪怪的?” “我没事,就是火锅太烫了,不知该吃些什么好。”念晚晚拿起筷子,戳了两下空碗。 李月月一笑,随手用公筷加起一块和牛,放到念晚晚餐盘里。 “你不能吃海鲜,就吃和牛吧。这些可是霍总叫人从鈤奔空运过来的,很新鲜。吃了对孕妇好,孩子也能在你肚子里感受他爸爸浓浓的爱意。” “浓浓爱意就不用了,我倒怕有些事过极必反。” 念晚晚瞟了眼那和牛,话里暗示霍然,也是在说霍顷昱,多少次用真心后,都是绝情和冷酷。 她不需要太多事,只求未来能太太平平的就好。 霍然自然也听出来了,随手动筷子夹起那些和牛,到清汤锅里涮好后,放到了念晚晚餐盘中。 “有些事过极必反是有原因的,但以后我绝不会让这种原因出现,尤其是对你。余生我只想对你和孩子好。” 说完,霍顷昱又涮了些青菜放到了念晚晚盘中。 念晚晚倏地瞟向他,似乎霍顷昱这举动在她眼里有了那么一点单纯。 霍顷昱可能只想到在意她的感受,并没想到那话里话中其实还有霍然。 念晚晚一时内心五味杂陈起来,随手用筷子夹过切好的澳龙虾尾涮好放到霍顷昱盘子里,“我怀孕不能吃海鲜,你就代我吃给儿子看吧。” 第五百零一章 那温柔和深情才是最重的 霍顷昱说完,竟真的拿出一个首饰盒,在她面前打开,里面的钻戒虽然没霍然那么大,却是匠心独运,雕工精湛的极品。 主钻是南非真钻,周围陪衬的都是通过微雕,塑造出的上乘蓝色宝石。 这一看就是用足了心思,并非是一天两天就塑成的。 “我信不过那些珠宝大师的工艺,所以这戒指每一颗宝石都是我亲自打造雕磨的。世间仅此一件,就像我对你的心一样,不变不移。” 霍顷昱眸光沉然的看着念晚晚,比起他所说的誓言,那温柔和深情才是最深重,不会骗人的。 念晚晚望着他,即便心里还压着不忿,也不由的被他给动容了。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真的不合适,霍然跟李月月求婚已经够爆炸了,她不能给这大型求婚现场再添一笔,那不就彻底乱套了! “你求婚这事,晚点再说,霍然的事更重要!” 念晚晚推开霍顷昱,气势汹汹走到霍然面前去。 “霍然你不能跟李月月求婚!坚决不能!” 赫然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了她。 尤其是霍然和李月月,俩人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呢,被念晚晚这一声搞得,都傻眼了,兴致全无。 “为什么啊。”霍然不解的问念晚晚。 “因为李月月……” “因为今天是在我这里聚餐,你跟李月月求婚不合适,还是私下进行比较妥当。” 念晚晚刚想说出来,霍顷昱就把她给拽到了身边,把她没说完的话给圆了过去。 念晚晚不忿的看着霍顷昱用力甩了下胳膊,霍顷昱却搂住她肩膀凑到她耳边来,“我知道你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但这是李月月跟霍然的事,你不能做这个恶人。” 念晚晚倏地诧异了眼神,原来霍顷昱这家伙已经看出来了,真是个老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皱了皱眉,觉得也有理,就硬是压着没再说话。 而霍顷昱这个说辞虽然有些牵强,但霍然对他听从惯了,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很自然就把戒指收到戒指盒里,交给了李月月。 等晚点,他准备准备再跟李月月求个婚,把戒指戴她手上也一样,正好还不显得那么仓促,也正式一些。 李月月生性随意,也没计较,反而拉着霍然继续吃火锅。 念晚晚虽然憋的难受,也被霍顷昱拉着坐回了原位。 很快,饭吃完了。 陈小云意思,要其他人回家,别在这里添乱了,她怕再这样下去,指不定霍然和李月月又得搞出什么事来,再让念晚晚直接惊得生在这里。 李月月却说陈小云没意思,提议打麻将来个几圈,才有气氛,正好念晚晚怀孕,打麻将还能防止她孕傻。 说话间,李月月还真提出来一箱子麻将,食材忘记准备了,这东西倒是没忘,也是无敌了。 念晚晚耐着性子,同意下来,让她凑麻将桌。 很快,李月月就摆好了麻将,像个老手似的招呼大家。 “来来来,都快过来。晚晚你跟霍顷昱一组,万茜跟陈小云一类,我和霍然打对家。玩白面牌,输的加三底,赢的下把坐庄,简单明了,好算账!” 这架势,一看就是没少跟小白脸去逛赌场,念晚晚暗戳戳的看着她,在对面跟霍顷昱坐了下来。 李月月有意想要撮合念晚晚和霍顷昱,边码着牌,边冲霍然使眼色,暗示他也说说话,把气氛带动起来,好能让眼前这俩人往一起凑。 霍然瞬间明了,原本不爱言谈的人,竟张罗起来,“来,赶紧码好牌,掷骰子,好定谁是庄家。” “这种是开赛局,还用骰子定庄家?人家霍总是这房子的主人,当然是他直接坐庄啊!” 李月月在旁边跟霍然一唱一和的,眼睛瞄着霍顷昱和念晚晚搞事情。 霍然立马点头,“说的没错,先生应该做庄家,但晚晚怎么办?” “人家打夫妻牌,都在牌局上,用你操心?”李月月怼着霍然,实际话里意思还是在拉近念晚晚和霍顷昱的关系。 念晚晚听得心里实在憋得不顺,倏地扬起手来,“既然打牌,就得我先来,用不着谁说夫妻牌那么让人难受!都管好自己得了!” 李月月看着她一愣,以为是自己有意撮合她跟霍顷昱,惹到她不开心了,就码着牌,没再说话。 很快牌局开始了,念晚晚替霍顷昱坐了庄,在前面打牌,霍顷昱在后面陪同,顺带指点。 万茜是个工作狂,从没接触过麻将,在前面打麻将,也得陈小云在旁边告诉她怎么出牌。 基本上,她们俩就是个空气的存在,来这牌局里充数的。 正主还得是李月月和霍然,还有念晚晚跟霍顷昱。 但这牌打得可并不顺利,李月月一直想撮合念晚晚和霍顷昱,就时不时冲霍然使眼色。 霍然就放炮给念晚晚,但又怕亏着李月月,也把好牌往她那里送。 这搞来搞去,牌就都打得稀巴烂,一团糟。 一连几局,念晚晚都在输牌,心里就压着事呢,这下她脸更难看了。 “这幺鸡你得留着做头,让红中当中间,来个单吊红中,你这牌就不会输了。” 霍顷昱在后面指导着念晚晚,可念晚晚心里很烦躁,还是把他说的那两张牌给打出去了。 这一下,李月月欣喜的喊了个杠,万茜也哆哆嗦嗦伸出手去,想要碰的架势,又看着念晚晚不敢动那牌。 念晚晚恼了,转头看向霍顷昱,“你个死家伙,要么就你来!不然就给我闭嘴,老在旁边叨叨叨的,不叫你能这样么?” “我~”霍顷昱看着她,表情很无辜。 念晚晚却气怒的看向李月月,“还有你!打牌就打牌,没事老跟霍然眼睛抽什么筋?是觉得心里有愧,想在牌桌上找齐给霍然甜头,俩人打夫妻档么?” 李月月被说懵了,愣了好久才缓缓开口,“什,什么心里有愧,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听不懂了,你心里明……” 话没完,霍顷昱就猛地将她拉到怀里来,略嗔怪了神情,“你看你这脾气,只是打个牌而已,就突然发火。大家都是朋友,你可没必要胡说气话。” 话落,霍顷昱冲念晚晚暗示的闪动下眼神,让她安分点,别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念晚晚会意,深吸口气,立马调整好状态看向李月月,“是我牌品不好,一输钱就炸庙,对不起,咱们继续!” “嗷~”李月月莫名其妙的挑下眉,也没放在心上,继续整理牌面。 万茜看了看李月月又看向念晚晚,却怯声问道,“那个,那我这牌是该碰,还是不该碰啊……” “碰!照吃不误!反正胃口大!”念晚晚一本正经的说着,霍顷昱却在桌底下用力扯了下她手。 念晚晚这才收起心性来,继续打牌。 随后,几圈下来,念晚晚都赢了,她可算露出了笑脸,转头跟霍顷昱炫耀下赢来的钱,就让霍顷昱坐前面打。 霍顷昱牌术和堵计,自是连赌城的高手都要敬三分的。 他上手没两下就把其他人杀的片甲不留。 尤其是霍然,原本还想帮李月月撮合霍顷昱和念晚晚,放水什么的,这下双手金捂着牌,满脸局促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念晚晚看着不对,起身就拉开霍然的手,放倒了他所有的牌,却惊了,“霍然,你怎么拆牌打?牌还都给拆成这样了!你别告诉,你一直都是这么打的!” 第五百零二章 我打牌本来就很烂 霍然看着被念晚晚压住的牌,有些窘迫了脸色,“这个,也不算什么,我打牌本来就很烂!” “霍顷昱是赌场高手,你在他手下做事,牌术会差么?我看你分明就是在遮掩,没说实话!” 念晚晚笃定出口,神情多是为霍然不忿。 霍然一听,也不瞒了,直接正色对念晚晚说道。 “是月月,她想跟我撮合你和先生,就暗示我拆牌,来成全你,好让你赢了牌能跟先生亲近些。” 果然是李月月,念晚晚皱起眉,“她想撮合,那就让她来拆牌,凭什么是你迁就她,让她来当好人?” 见念晚晚情绪这么大,霍然愣了下神,随即开口道,“都是我愿意的,这跟月月没关系,你也不用发火吧。” “我~”一口气郁结心口,念晚晚看着霍然,那满脸护着李月月,真心不移的样子,再是有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就当我怀孕情绪不稳定,爱怎样怎样吧!” 念晚晚松开手,坐回座位上,迅速平稳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原本是想压着不说的,可看霍然总是对李月月无条件付出,越想李月月跟小白脸挽手逛街的甜蜜样,她就越压不住气。 这下倒好,她是真的不能再往这事上提了,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走一步看一步吧,否则霍然就得被逼死在这牌桌上。 “那,还继续打牌么?”霍然试探的询问着念晚晚,也是再寻着李月月的意思。 李月月看念晚晚情绪不是很好,只当她是怀孕的原因,就对霍然说道,“我看,晚晚也赢到牌了,咱们就别再接着打扰了,给钱走人吧。” 都已经被戳踹了,她可是没脸面再继续在这里打牌下去,赶紧闪人,究竟结果如何就看念晚晚和霍顷昱的了,她已经尽力了。 霍然一听,自是笑着答应,起身就去拿大衣给李月月披上,还亲手给她系好微博,那眉目温情的样子,像极了已经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 念晚晚在旁边看着,心思一阵沉重,却也再不能跟霍然多说一句。 该做的提醒,该露的暗示,她都做了,霍然没看出来,那就证明是天意。 如果他知道,会很痛苦,那还不如让他守着这个甜蜜假象,过下去,至少还能快乐些。 “那,晚晚,我和万茜也走了,你早点休息。” 陈小云起身,眼神有所示意的看着念晚晚,拍了拍她肩膀,就跟万茜离开了这里。 见人都走了,念晚晚才松口气的跌坐在座位上,看着满牌桌乱糟糟的麻将,出了神。 霍顷昱却起身将麻将都收起来,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这下,可以告诉我,到底什么事让你几次都乱了方寸么?” “你不是已经都看出来了么?”念晚晚抬眸,以瘫坐的姿态斜睨着他。 霍顷昱微微勾动下薄唇,“我就算看出来了,也得要你这个目击者描述下事情经过,才透彻。” 听到这,念晚晚叹口气。 “还能是什么事,就今天李月月约我去百货大厦,结果我到了她放我鸽子。我本要走,却看到她搂着个小白脸在逛名品店呢,还给那小白脸买了好多奢侈品。” 越说越觉得烦,念晚晚脸色都泛白了,只得起身拿起水杯喝口水,顺顺气。 霍顷昱一听,了然的微眯起寒眸,“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你今天会这么反常。” “原本我是不想跟你说的,可这压在心里实在难受。你说霍然对李月月那么好,李月月怎么可以背叛他,暗地里养小白脸呢?” 念晚晚仰头看着霍顷昱,眼神急切中还有着对霍然的抱不平,跟李月月的失望。 霍顷昱把收好的麻将放到一边,坐到她身边来,“你确定看到是李月月跟其他男人逛街,不是眼花看错了么?” “我当时就在不远处,就是瞎了,也不可能看错。后来陈小云来找我,我们走的时候,她也看到了!” 念晚晚眉头紧蹙的盯着手里水杯,急声说着。 霍顷昱沉吟半分,看着她道,“那若是这样,以霍然的个性,咱们还是别告诉他的好,否则,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我本来也是这个意思,但看霍然对李月月那么好,今天还求了婚,总觉得让他这样蒙在鼓里,对他太不公平了。可说了,对他也是伤害,我都快要烦死了。” 念晚晚放下水杯,双手托住下巴,满脸的懊恼。 霍顷昱看着她,轻然一笑,“霍然是我的人,要烦也该是我烦才对。怎么感觉你这样子,像是比抓到我背叛了,还要不快。” “呵,要是你,我还真不这样了,原本就跟前女友藕断丝连的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念晚晚环抱起双臂,鄙夷的斜睨起霍顷昱,又继续道。 “但霍然不同。他没谈过恋爱,对李月月从一而终,还那么真心,像这样单纯的男人,遭遇这事,才真的叫人同情。你?可就算了!” 听这话,霍顷昱寒眸略过一丝不自然,他看着念晚晚低沉道。 “我对苏绾绾从来都只是在意她对我有过救命恩情,sy也是她一手帮我建造起来的。如果不是有所图,我是断不会跟她再有关联。”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我就不信什么救命恩情能用一辈子。再说了,她苏绾绾对你要真有那么真心,也不会在你后来不受霍家重视的时候,另嫁他人。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恶心么?” 没留情,念晚晚斜睨着霍顷昱,字字见血的给怼了出来。 霍顷昱看着她,就是这张嘴,说的他半句话都没说得出来,愣是盯着她出了神。 见他这样,念晚晚更鄙夷了神情,“不说话了,一看就是被我说中了。拿着恩情当幌子来玩儿藕断丝连的恋情,还搞得很有苦衷的样子,真是够无语的。” “所以,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霍顷昱看着她,眼神里开始对她的话介意了。 “你别管我怎么看的,你得看你自己都是怎么做的!” 念晚晚看着他,冷笑出声,“我要是你,不管有什么原因和引诱,我都不会吃回头草,尤其还是苏绾绾那样劣迹不堪的人。可你每次总是能回到她身边去,跟她纠缠不清,还怪别人么?” 第五百零三章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 话题不知怎的,就引到了这上面来,念晚晚也恰好说出了积压在心底已久,对霍顷昱跟苏绾绾的负面情绪。 霍顷昱注视着她,过半分才开口,“我承认是我的野心作祟,才造成这些不应该的事。但,你和霍景淮不也一样,总是划分不清么?” “霍景淮跟你不一样!” 念晚晚腾地站起身来,像是被激怒俯视着霍顷昱。 “他是我生命中的一道曙光,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他陪着我,度过了那人鬼不如的日子。这是你根本无法比拟的,你也没资格说他!” 见她反应这么大,霍顷昱望着她,逐渐深暗了眸光,如果她知道了霍景淮的陪伴并没那么简单,不知还会不会这样情绪激动去为霍景淮辩驳? 话在唇边蠢蠢欲动,他还是压了回去,神色黯然道,“我最错的就是,那三年没有在你身边,肖琳的事我没有信你。才会轻了在你心里的位置,也是我活该。” 一句活该触及到了念晚晚内心,她不自觉柔下了情绪,缓缓坐回椅子上,“这里没谁活该,只是都是局中人,没看太清,也不够信任罢了。” 浅浅淡淡的语气包含了所有痛苦的惋惜的后悔的那些过往,对此除了只论个对错,谁都已经无法回去改变局面。 “所以,在你心里,只信任霍景淮对么?”霍顷昱淡笑着,话里除了苦涩没什么过多的意思。 念晚晚却听着不悦,冲他皱起眉来,“信任与否都是互相积攒出来的,别说话透着那股子酸气,不招人待见!” “好,我不说了。”霍顷昱勾动下薄唇,眸光温和的过来揽住了念晚晚的肩膀,“以后我谨言慎行,绝不惹夫人生气,可好?” 念晚晚本想耸开肩膀,不让他碰自己,可一听他这矫情的话,火气竟瞬间消减了下去。 只是面子问题,她还是冷眼斜睨着他,“我说霍顷昱你什么时候变得脸皮这么厚?怎么前一秒我还在对你发火,你还能笑呵呵的上来凑近乎?” “妇唱夫随,自己的夫人,就算是杀人放火无恶不做的变泰,我也得宠着。况且,之前我伤你那么深,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话落,霍顷昱低头更靠近念晚晚,那恬淡的寒眸里,皆是对念晚晚的一往深情和诚真。 念晚晚望着他,原本还喧腾的心,竟像是被动容到了,逐渐安稳下来,如同一泊纯净的湖水,透彻明亮,只倒映着霍顷昱的模样,为他荡出丝丝涟漪。 一瞬间,世界都仿佛安静下来,她眼里就唯独剩下了霍顷昱,而霍顷昱看着她,也滚动下喉结,缓缓凑近过来。 那薄唇棱角分明,透着薄荷般清冷气息,混合着霍顷昱炽热如火的鼻息,正在不断靠近。 就像是世上最蛊惑人心的毒药,足能让人忘了世间一切。 念晚晚知道霍顷昱的用意,心脏已经怦然狂跳起来,身体却有所顾虑的向后躲着,“等,等一下。霍然的事还没解决呢,你别想在这里搞事情!” “霍然的事,由着他和李月月来处理,不需要你来瞎操心。” 霍顷昱随口应付一句,就将念晚晚搂入怀中,像是宠溺掌上珍宝般,薄唇印贴上去,辗转反侧,无比疼惜。 或许是疏离已久,在多次听到霍顷昱这样表明真心和愧意,又如此温柔之至的亲吻下。 念晚晚竟没有反抗,反而慢慢放平心态,试着去接受霍顷昱的深情肆意。 在紧要关头,她才恍惚想起来什么,伸手推开霍顷昱,脸色绯红的对他喘息道,“不行,孩子不行……” “没事,已经四个月了,我会小心的。”霍顷昱眼眸隐喻炽灼光芒的看着念晚晚,说完这句,就将她整个抱起,阔步凛然的走进了卧室…… …… 一夜温存,念晚晚睁开眼睛时,外面阳光正好透过窗帘落在了她脸上。 她深吸口气,转过身来正看到霍顷昱躺在旁边,眉宇舒展,寒眸微闭,呼吸均匀起伏着。 那张完美的容颜,映着柔暖的晨光,没有丝毫睡梦丑态,反而比起以往他那冷酷模样,更多了些恬淡跟娴静。 可能是昨晚的事,念晚晚这样看着霍顷昱,没再像之前对他那么厌烦,倒是觉得霍顷昱顺眼了许多。 她缓缓伸出手,轻抚到霍顷昱侧脸上,不屑的翘起唇角,“也就光长一张好看的脸吧,其余的都白费,要不是我心软,早就不搭理了。” 这可真是充分证明了,什么是口嫌体正,嘴上这么寒碜霍顷昱,她手也没拿下来,一直在偷摸着霍顷昱的脸。 恰时,“所以,夫人觉得我昨天所谓,只是徒有其表了?” 霍顷昱倏地挣开眼睛,还没容念晚晚惊讶,就翻身将她搂过来,控在了身下。 很暧昧的姿势,他却有意避开念晚晚的肚子,不全压着她。 念晚晚瞪大双眼看着他,却被惊的不轻,“你,你不是在睡觉么?怎么突然就……” “听到夫人的不满,我就激动的醒了。” 霍顷昱寒眸清澈,丝毫不见惺忪之意,分明是早就醒了。 念晚晚反应过来,有些不爽的挣扎起来,“我能有什么不满的!你少来这套!分明就是一直在装睡!” 霍顷昱伸手点上念晚晚的唇,“别乱动,否则我会认为是你不好意思承认不满意昨晚,想引诱我继续补偿一次。” 念晚晚一听,看着霍顷昱愣住了,过半分才开口,“霍顷昱,你是什么时候从高冷孤傲变得如此骚包不要脸的?霍然和你集团的手下知道么?” 霍顷昱一怔,随即宠溺的捏上念晚晚的脸蛋,“你是我老婆,又怀着我的孩子,只要能宠着你,让你和孩子开心,我就是下贱令人厌恶又如何?” 怎样让一个人人敬怕的高冷总裁,对你俯首称臣,无比的尊宠?就是让他爱你,还怀上他的孩子,那可真是双重王牌在手,天下我有! 念晚晚盯着霍顷昱,一瞬间脑子里就闪过这些思维。 她晃了晃神,该死的这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念晚晚轻咳了一声,“行了,你别以为昨晚跟我那样了,我就会对你改观,跟你和好,你想都别想!昨晚只是个意外,懂么?” 第五百零四章 你又奈我何 “懂,但我明知山有虎,非要向虎山行,你又奈我何?”霍顷昱轻笑着唇角,忽地俯首吻在了念晚晚清透柔嫩的耳垂上。 那薄唇上带来的清亮触感,一瞬间就让念晚晚面色绯红,心热如火,暧昧和羞耻感席卷全身,她却忘了反抗,反而愣着眼神,僵硬在了那里。 “老婆,你脸红了。”霍顷昱缓缓侧过头看着念晚晚,勾笑的薄唇透露出一丝戏谑意味。 念晚晚一听,更加羞赧了脸色,“你才脸红呢!我是被你刚才的举动给恶心到了,懂么?” “恶心倒没看出来,你脸红却是真的。看来,这招对你奏效了,你很吃撩拨这套。” 霍顷昱温热的手划过念晚晚额前碎发,唇边的浅笑就没落去过。 比起之前那样清冷淡漠的霍顷昱,他这样子,真的像极了蛊惑人心的毒药,只往念晚晚的要害处流淌,一击便是沉沦。 念晚晚看着他,心砰砰的狂跳,好半天才找到说辞,“什,什么我吃这一套,谁又教你烂招数了?是霍然么?” “霍然自己的事还没搞明白呢,哪里来的心思告诉我这些?” 霍顷昱否定,手指划过念晚晚侧脸,那样的自然,而指尖温热和念晚晚肌肤的柔软融合的无比完美,让他们彼此的心都一起颤动着。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开窍了,知道该怎么对你,才能让你放下防备,而不是一味的顺从宠着你那么乏味。” “所以,你这是想杀人诛心,软硬兼施了?”念晚晚冷横着霍顷昱,眸里多了一层戒备。 霍顷昱却笑了,缓缓凑到她耳边,气息炽热流转,“我想哄老婆大人欢心,用点手段,这没什么,你说这话就严重了。” “我看你就是没事做闲的!给我起开!”念晚晚明明被霍顷昱拨动了心,却不想自己沦陷下去,硬是拉下脸要推开他。 “才缠绵一夜,就这个态度……”霍顷昱忽地牵制住念晚晚推他的双手压制在头顶,寒眸魅惑凛然,“是不是有点卸磨杀驴,太过分了?” “你才卸磨杀驴呢!少跟我来这套!”念晚晚不服,用力挣扎着,脸不见真的愤怒,多是羞恼的红润。 霍顷昱没松手,反而更压紧了她双手,故作恍然,“哦~我看明白了,你这还是在不满我昨天的表现,那为夫只好再尽次力了。” 说着,霍顷昱就薄唇勾着浅笑的凑到念晚晚颈间旁边来。 念晚晚见他要来真的,这才慌了,“霍顷昱!你给我打住!昨天已经那样了,绝不能再犯禁忌。否则孩子先天不足,可真就保不住了!” 念晚晚吓的嗷嗷喊,就差上去给霍顷昱俩大耳刮子,让他清醒一点了。 霍顷昱倏地停顿一秒,却在她耳边咯咯轻笑出了声。 念晚晚听到,忽地转头看向他,“你个王八蛋笑什么?这种事有那么好笑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认真劲儿跟护孩子的模样,很有趣而已。” 霍顷昱笑着,从念晚晚身上侧翻躺到了一边去,看样子根本就没有真的要对念晚晚怎样的意思。 念晚晚也察觉出他是在逗自己玩儿呢,立马恼怒了表情,“霍顷昱!你居然逗我!真是活腻了!” 她扬手就使劲捶霍顷昱肩膀,脚也连着一起踹。 霍顷昱闪躲开,双手挡在前面,不怒反笑,“好了别生气了,这只是在增进你我之间的感情,我要不这样,也看不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觉得这样很可爱是吧。”念晚晚坐起身来,抄起旁边的抱枕就开始砸霍顷昱,“可爱!可爱!这样还可不可爱!我弄死你!” 霍顷昱被砸的无处可躲,忽地抓住了念晚晚行凶的手腕,刚想说什么,却见念晚晚把旁边的台灯都抄起来了。 回想起曾经,他惹到念晚晚,当着霍然的面儿,念晚晚都脱下高跟鞋砸他,那场面暴躁的连霍然在旁边看着都哆嗦! 霍顷昱猛地就抓着念晚晚手臂,将她压倒过去,顺势把台灯接住,继而气息浓重的看着念晚晚,“念晚晚!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就是谋杀亲夫又怎样?别说台灯,就算是手枪,我也照崩不误!”念晚晚瞪着霍顷昱,不安分的扭动着冲他耍威风。 霍顷昱见她这样,眼底略过一丝无奈,“你呀,也就嘴上这么说我,真有把手枪,我不信你真的能毫无感情,崩了我。” “你!”念晚晚被说中,瞬间气鼓了脸色,“霍顷昱!你别那么自信,我现在对你可没那么多感情!” “好,没感情的夫人,我们是不是该起床办正经事了?”霍顷昱没再跟念晚晚争执下去,反而笑意舒然的将台灯放到一旁,起身静静看着她。 念晚晚也懒得再跟他吵闹下去,拉着脸也坐起来,把霍顷昱赶出去,才肯下床换衣服。 霍顷昱摇摇头,孩子都有了,又度过了一晚,真是多此一举。 虽是这样想着,他还是耐心在门口等念晚晚换好衣服,才进去拿自己的衣服穿好,继而跟念晚晚一起洗漱,下楼吃早饭。 之后,他本想开车送念晚晚去昌盛,但念晚晚耍着小性子,非别扭的叫陈小云过来开车接她。 他也只好作罢,由着念晚晚去了。 随后,念晚晚到了昌盛,正好接到了霍景淮的电话。 他说昌盛主集团那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要她照顾好自己,又把相应所需要的资料邮箱传送过来,就挂断了手机。 念晚晚看着电脑屏幕,那些霍景淮传送来的资料和文件,都是他处理好危机的报表,跟崇胜和昌盛主集团在这段时间的收益数据。 霍景淮本是去处理危机的,已经够辛苦了,他却还能在这紧急时刻,让崇胜和昌盛的主集团增加了那么多收益,还让诸多国外集团大佬纷纷达成了合作。 念晚晚想到这几天跟霍顷昱的事,一种很深的愧感从心底升腾而起,让她很沉重的深吸口气,靠坐在了沙发椅上,看着电脑屏幕,脑子一片乱。 这时,万茜敲门进来,跟她通报,“董事长,李月月来了,说是有事要见你。” 第五百零五章 你以为你是情圣么 李月月一直来她这里,都没叫人通报过,都是大咧咧的直接闯进来,坐在她对面,飒爽的像个男人一样。 怎么这次,居然这么懂规矩,叫万茜提前通报了? 念晚晚正疑惑,却见李月月一身黑色机车装配着像披风一样的黑色长外套,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那长卷发随着她的步伐飘忽浮动着,让她看上去更像个凯旋归来的女将军,气场拉到了满分。 一见到念晚晚,李月月就漾起了很豪爽的笑,“哎晚晚,我可算找到你了,还以为你在崇胜呢。” 说完,她侧身在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 念晚晚看着她,脑海瞬间浮现她跟那小白脸搂搂抱抱的画面,脸色也跟着不是很热情,“我崇胜和昌盛都是两头跑,会在昌盛处理事情很正常。” “啧啧,果然有两个大集团的女子就是不一样,我也好想坐拥两个大集团来玩玩儿啊。” 李月月故作感叹的单手托腮,支在了桌沿上,眼神无限向往。 念晚晚轻瞟着她,“你不是已经有两个了么?怎么,还觉得不够不成?” “我哪有两个?就家里那么一个。” 李月月没听出来念晚晚话里话,说的也是自家集团,但这不妨碍她迅速开启八卦模式,“哎对了,你昨晚跟霍顷昱独处,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啊,嗯?” 李月月勾唇,冲念晚晚笑的暧昧又有点坏气。 “什么发生什么,你来不会就是为了八卦这事的吧。” 念晚晚脸色有些不太好,她羞耻昨晚发生的事,偏让还李月月给提了起了,有这心思去把小白脸处理了不好么? 李月月一看,也知趣的坐直身子,“我可没那么闲,找你当然是有正事,不然也不会叫万茜通报,搞的这么正经了。” “什么事,直说吧。”念晚晚翻开了桌上的文件。 李月月也没啰嗦,直接到门外去,手挽手拉进来一个人,对念晚晚笑着说道,“我听说崇胜和昌盛都在招聘金融运营策划,所以我就主动带人过来给你看了。” 念晚晚闻声抬头看去,瞬间放大了瞳孔,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眼前被李月月挽着手臂的人。 身材高大颀长,五官精致如同上帝亲自操刀雕刻般完美,皮肤也白皙透着微弱的柔光,眼神是标准的狐狸眼,却不见阴柔妩媚倒是充满了男人的刚毅和阳光,真真是好看到精致绝伦。 可,这不就是李月月那个小白脸么? “不是,李月月你现在都不背人了么?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领出来,不怕霍然看到啊!” 念晚晚捂着差点就要犯心脏病的心口,顺嘴就说出来了,感觉三观都要崩了。 李月月却懵了,眨巴眼睛看着念晚晚,“晚晚,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不背人,怕霍然看到的,我怎么了嘛,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听这话,念晚晚一口气堵上来,脑瓜子都嗡嗡的,她颤抖着手指着李月月和那小白脸,“就,就这样领过来了,你还说我把你说糊涂了,你到底怎么了,心里没点数么?” “我是没怎么啊。”李月月无所谓的一摊手,继而笑着把那小白脸推到前面来,“不过他倒是有很重要的事,我这才厚脸皮带他来找你的。” 念晚晚一听,猛地拍上额头,这都不仅仅是厚脸皮了,这是三观有问题,要首批开启三夫四妾模式了。 “李月月,我现在才算真正的认识你。你为人洒脱不顾世俗,乃真英雄是也,我佩服你!” 莫名被念晚晚一顿赞叹,李月月眨巴眼睛,整个人更懵比了。 “不是,我是带他来找你求职的,他想在你这里应聘金融运营策划。不管崇胜和昌盛都行,他便宜好用饭量少。怎么你倒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头都晕了。” “你,跟他那啥,还带他来跟我应聘?我说李月月,你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念晚晚惊叹的看着李月月,真是要对她五体投地了。 这下,李月月彻底被说懵了,“那啥是啥啊,晚晚你今天好奇怪啊。” 她话音刚落,念晚晚就从窗户看到霍然拿着一个黑色文件夹,朝办公室来了。 她腾地起身过去,想要把霍然拦住,这要是被霍然看到了,可真就是毁灭性灾难,世界都要大爆炸了! 可是,她晚了一步,霍然还是走了进来。 恰时,那小白脸捂上自己右耳,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李月月赶紧拉住他胳膊,很关切的询问他怎么了。 霍然正好看到了眼前一幕,那暧昧,那关心,那温情,都让李月月表现的像极了是深爱那小白脸又相处已久的恋人。 啪嗒,文件从霍然手中垂落下来,那双看着李月月的眼眸,一瞬间就没了光彩,如同冰湖冷水,没了温度。 完了,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念晚晚心里叨念着,真是不想瞒着怎么暗示都看不出来,想瞒着偏偏都看见了,事与人违在这里彰显到了极致。 蓦地,念晚晚凝紧眉宇快步到霍然面前,“霍然,你听我说,这事不是你……” “你不用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霍然将手里文件挡到念晚晚手臂上,继而眸光冷沉的走向李月月,“他是谁?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想听实话。” 一听这话,李月月看向霍然,见他这凝重的样子,就跟撞破奸情了似的,立马不满皱起眉来,“什么在一起多久了,我跟他从小长到大,你说多久了?” “从小一起长大……”霍然清冷一笑,充满苦涩,继而他看向李月月,眸里泛起了伤痛的红润,“所以,在你这个青梅竹马面前,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青梅竹马?”李月月一怔,随即更加恼火起来,“霍然!你特么有毛病啊,上来就瞎说,也不问清楚!我要真有什么青梅竹马,还轮的到你?” “你看,终于说实话了!”霍然苦笑一下,转眸看眼别处,掩饰住了眼里的酸涩,又看向李月月,“算了,就当我真心错付,我祝你幸福。” 说着,他就要走的架势,李月月却被惹毛了,“霍然!你大爷!话都没说清楚呢,往哪儿跑?那特么是我哥李赫哲!还当你是真心错付,你以为你是情圣么?” 第五百零六章 他是你哥 “他是你哥?”霍然回头看向李月月,震惊程度不亚于霍顷昱走丢了。 念晚晚也被惊吓到,看着李月月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过她比较聪明,知道后续会不妙,直接躲了。 可苦了霍然了。 “废话!他不是我哥,还能是我养的小白脸么?”李月月恼火的冲霍然吼着。 可不是就都以为你养的小白脸么?霍然暗暗想着,没敢回嘴,但心里却窃喜着,眼前那个帅出他好多的男人,不是李月月养的小白脸。 李月月貌似看出来了,倏地微眯起眼眸来,“你该不会是真的以为我李月月是那种,吃锅望盆里,有了男朋友还养小白脸,水性杨花的贱人吧!” “不不不,我霍然的老婆怎么会是贱人,这点绝对不可能的!我敢向天发誓打包票,您最纯洁了!” 霍然被吓的,拍着胸脯一连串话脱口而出,业务熟练的让人心疼。 李月月却不信,“你可得了吧,你要是真没那么想,会误会我哥是我养的小白脸?还问我们俩在一起多久了?你一心虚说话语速就快,想骗谁啊!” “没有,真的没有!在老婆大人面前,我不敢撒谎。我反而觉得你对我很忠贞,你身边的大舅子威武帅气很招人喜欢!” 这番话,霍然说的眼皮都没眨一下,生怕李月月不信他,会对他有什么惩罚! 李月月反而被他搞得恼火,抄起旁边的文件就冲他砸。 “霍然!你大爷的!当初我就跟你说我有个哥哥在国外进修金融,是金融界的风云人物!你看到照片,还在旁边一个劲儿拍马屁了。如今转头就忘了,还误会是我养的小白脸。我会信你,才叫见鬼了!” “哎,老婆大人别打!”霍然用手挡着那些飞镖一样的文件,这才想起之前确实见过李赫哲的照片。 只是时间久了,加上第一次见李月月对一个男人这么温情,他醋意冲头,就给忘了。 这下,可是摸老虎屁骨上了,他要倒大霉了。 “老婆大人,女王大人!”霍然嗷的一声,震颤得李月月停了手。 他也冷下脸色气势汹汹的走到李月月面前,看着像站起来了,不在惯着李月月那一套了。 搞得李月月都有些畏惧的向后躲去,怕霍然被逼急了,狗急跳墙揍她。 结果,下一秒,霍然就小媳妇似的冒出苦相,拉住李月月的手趴伏在了她肩头上。 “女王大人,小的错了!是小的有眼无珠,忘了大舅子的真命天容惹女王大人你不开心了。对不起,别生气了。” 李月月猛地抿住嘴唇,无语到了极点。 如果她有罪,请上苍派恶灵来惩罚她,也死的英勇无畏些,别让霍然变成逗比,来折磨她好么? “霍!然!”李月月受不住了,一字一顿吼出来,猛地就将霍然推开,“你给我去死!!!” 吼声爆出,李月月甩起文件夹,朝霍然扔的更狠了。 而霍然拿她当心尖肉,这又犯了错,更是不敢有所反抗,被打的狗血淋头,还在卖惨装可怜,希望李月月能手下留情。 念晚晚在旁边暗暗咂舌,一个大男人能对女人这么没下限没骨气,真是毫无尊严,让人鄙视! 她似是感叹的轻摇摇头,恰好李月月在旁边打霍然打累了,转头就注意到了她这模样。 李月月倏地冷哼一声,“念晚晚同学,你好像很不服啊!是觉得冤枉了我,对霍然挨揍也表示同情么?” 念晚晚瞬间绷直了身体,冲李月月假笑着,缓缓转过身去想装不存在。 该死的,她已经见识到霍然经历了李月月怎样的残暴洗礼,她作为这场误会的开端者,罪孽更加深重,不躲开怕是要被李月月就地赐死的呀! “念晚晚!你少在那里装死!给我转过来!”李月月赫然吼了一声,顺势踹倒椅子。 念晚晚身形一怔,惧于自己理亏与李月月的暴戾,只得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漾起假笑,“那个,我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我想有必要去医院做个孕检……” “少拿孩子做幌子,真要有什么事,我来一命偿一命!”李月月不吃念晚晚这套,说话间啪一声皮带都抽出来了。 “是,女王大人!您说得对!”念晚晚被吓的举起双手,生怕李月月一时兽性大发,把她也给吊起来甩皮带。 李月月看她这样,鄙夷的眯起眼睛,“看你这德行,怪不得之前对我奇奇怪怪的,还跟我说了那些莫名其妙很不中听的话。原来是以为我在外面养小白脸了是么?” “不……啊是的!” 念晚晚想否认,李月月一甩皮带,把她吓回去了,接着又解释,“不过,我也是看见你跟你哥在百货大厦很亲密的挽手逛街,还给他买奢侈品,才误会的。你想啊,正常哥哥妹妹哪里会那么亲密……” “你仿皮!我哥都三年没回来了,我跟他三年没见,在一起亲密点,逛街给他买奢侈品怎么了?非得是不正当关系么?” 李月月气的起伏着胸膛,这也就是念晚晚,别人她早绝交了! “真是枉我之前那么尽心尽力帮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么?” 听出李月月的失望,念晚晚歉意了表情,“月月,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么?” “我没工夫跟你生什么闲气,就说你这个事,办的也太不地道了!朋友之间能是瞎误会的么?没信任还算什么朋友?” 李月月一甩手里皮带,环抱起双臂,气的侧过了身去。 念晚晚看着她,咬咬嘴唇,想要接着道歉,却不知说什么了。 这时,霍然捂着被揍肿了的脸,突然帮念晚晚小声道,“其实也是月月你没说清楚,要开始就跟晚晚说你有哥哥, 也不至于这样。况且,你不说,你哥哥也一句话都没说过……” “你给我闭嘴!没打够是么?” 李月月冷脸吼回去,霍然立马闭嘴不吱声了,她接着道。 “我哥前几年左耳在一场意外失了聪,他听不太清楚又不认识念晚晚,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我给你看过照片,你不也都忘了么?” 第五百零七章 我要跟你绝交 这下,霍然直接捂住脸转过身去,让念晚晚自求多福了,他是没话说了。 “原来,你哥左耳失聪了,抱歉我还以为他不说话很没礼貌。这事是我先误会的,我真的很对不起,月月。” 念晚晚看着李月月走过来,脸臊的滚烫,真恨不得找地缝钻起来。 李月月却侧过身,不让她拉自己的手,“我不接受的你道歉!我很生气!我要跟你绝交!” 一听绝交,念晚晚有点慌了,“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就是认真的!” 李月月笃定的看着她。 “之前你处在困难之中的时候,我不顾家里反对,硬逼着我父亲来帮你跟你合作。后续也为你和霍顷昱的事操碎了心,对你一直没变过。你却这样怀疑我,你叫我怎么能不寒心?” “是,我知道我错了,真的对不起。当时我也是觉得霍然对你那么好,你不该背着他有其他男人。是我误会了,我该死,你千万别跟我谈绝交!” 念晚晚满脸愧悔的对她说着,急的不行。 李月月却不理她,坚持要绝交,作势拉着李赫哲就要走。 “还是别这样了,毕竟你的朋友不多。”一直没说话的李赫哲突然开了口。 那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就像自带低音炮一般,扩散在空气中,让人受之蛊惑。 李月月自小最在意的就是哥哥,李赫哲开口,她就是不愿意也板着脸看向了念晚晚,别扭半天才开口,“今天就给我哥一个面子,不然,你下辈子都不是我朋友!” 念晚晚一听,欣喜了表情,上去挽住李月月的胳膊,“多谢女王大人赏脸,以后我也坚决不会再对你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来!” “切!”李月月不屑瞟起白眼,唇角却也不自觉往上勾动,其实她并没那么生念晚晚的气,只是很讨厌被朋友误会才想说绝交! 真要让她李月月想绝交的,才不会费这么多话,直接扭头就走了! 霍然见李月月跟念晚晚和好了,就试探的过来,“那个,月月,你都原谅晚晚了,那我呢?” 李月月冷瞥着他,刚要开口。 “朋友直接误会是常态,情侣之间怀疑就是罪行了。妹夫,我看你还得在去外面跪榴莲,才行。” 李赫哲看着霍然,替李月月开了口,那冷沉的声音像冬日里泛起的冰霜一样,只是简单两句,就足以让人内心发寒。 “别啊,大舅哥,我这是……”霍然想为自己辩解,却被李月月一个眼刀飞过来,给咽了回去。 他看着李月月,只能压着满心酸楚,先离开了办公室,晚点再哄李月月。 霍然走了,李月月深吸口气看着念晚晚,“本来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想再让我哥在你这里应聘了。不过看在以往情意上,我还是让我哥留在这里。” 李月月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本来是求职的现在反而成了大爷架势。 念晚晚哪还敢说不啊,立马答应,“你哥还说什么了,别说金融策划,就是坐我助理,都不在话下。” “嗯,这还差不多。”李月月孺子可教的样子冲念晚晚点点头,又看向李赫哲,“哥,就在这里了,以后好好表现。” 李赫哲没说话,只淡淡看着念晚晚,看着很高冷。 念晚晚看着他,却有点赔笑的意思,“那个,既然都要在这里任职了,你是不是得说一下任职要求啊,呵呵。” 李赫哲一直看着她,没出声。 念晚晚还以为话说不对了,正发懵,他却冷冷开口,“一天一千,中午管盒饭。” 念晚晚这才想起,他左耳失聪了,不过这要求是不是有太好糊弄了? “你确定就这么简单?我运营部门的主管都不止这些薪资的。” “就一天一千,中午管盒饭,因为我……” “因为我哥人品好,气质佳,才要求低啊!念晚晚,你可别不识趣!”李月月倏地压住李赫哲的手,面色凝重的抢了他的话。 李赫哲只淡淡瞟了她一眼,便什么都没再说。 念晚晚了然的点了点头,就把这事给答应了,还特许看在李月月的面子上,中午叫饭店大厨专程给李赫哲送饭。 李月月装着样子跟念晚晚道了谢,其实,她哥左耳失聪以后,就已经被多家集团弃用了。 他这人生性又倔强孤僻,不肯接受父亲的自助,非要出来靠自己实力来闯荡,哪怕是之前开集团倒闭了,也从没借李家一点名头来帮自己。 虽说,他是真的很有才华,是金融界不可多得的金融天子, 但左耳失聪让他时常听不清东西,金融靠的又是察言观色跟脑子分析,这一来就让他逊色很多,哪个集团也不想聘用这样的人做金融行政。 不然,李月月开始也不会那样讨好似的,把李赫哲拉来跟念晚晚谈求职了。 现在好了,位置扭转,李赫哲有工作了,念晚晚也觉得捡了个大便宜,绝对一箭双雕! “咳嗯,我就先带我哥去人事部报道了,晚点再来找你!” 李月月说着,就冲李赫哲使了个眼色,径自先朝门那边走去。 李赫哲眸光沉然的注视念晚晚几秒,也跟着李月月,走出了办公室。 念晚晚这才松口气,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真是想想刚才的那场闹剧,她就觉得头疼,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过了一会儿,她缓过神来,翻开霍然拿来的文件,看着上面的数据报表,刚想签字。 这时,一个小脑袋瓜从门口探进来,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冲她忽闪着睫毛,“阿姨,阿姨,我记得你……” 念晚晚抬头看去,正见到穿着黑色衣服的信信,吸着手指,冲她咧嘴笑着。 那天真的小模样,丝毫没有一点苏绾绾那让人厌恶的影子,反而很讨人喜欢。 念晚晚不由一笑,起身过去,把信信拉进来,继而蹲在了他身边,“信信,你怎么在这里?谁带你来的?” 信信嘟着小嘴儿,比起之前话说还能说清晰了,“是霍然叔叔,妈妈不在,一直他管我。今天,他有事,就带我一起来呢。” 第五百零八章 孩子是无辜的 不知为什么,听信信说妈妈不在,念晚晚心里莫名泛起一丝酸楚。 不是说她有多圣母心,去同情一个仇敌的孩子,只是大人犯错,跟孩子无关,孩子是无辜的。 尤其像信信,本就是被当做棋子,才来到这个世上的,对他已经很不公平了。 没得到苏绾绾多少母爱,反而整天被她算计着,如何利用讨好别人,给她这个做母亲的带来利益。 偏生他还那么懂事,知道妈妈不在了,也不哭不闹,有人看管着就行,没有像苏绾绾那么歹毒刻薄,对人友善还亲和。 可这样,却总是被忽略掉,他还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就要早早经历这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和苦痛。 想着,念晚晚磨蹭了下信信的小脸儿,淡出一抹微笑来,“一直都是霍然叔叔带你么?你爷爷霍松鹤呢?没叫人管护你么?” 听这话,信信脸上流露出一抹失落,随即却扬起天真模样,奶声奶气回道,“爷爷很忙,所以,爸爸就让,霍然叔叔,陪着我。” 爷爷很忙?这看似很懂事的话,背后指不定包含了多少孩子受的苦。 霍松鹤就算再忙,也不至于派不出来一个人来照看信信。 肯定这老狐狸已经看出信信的猫腻,加上苏绾绾被关起来了,他觉得都没用了,才慢慢退后了。 不然,要真还以为信信是亲孙子,霍松鹤那么重视门户兴旺,绝不可能放任信信不管! 念晚晚收回思绪,看着信信,心里真的很可怜这个小家伙,“我听说你生病了,霍然叔叔那么忙,就光他一个人照顾你,能行么?” 信信听着,嘟了嘟嘴巴,像是要说什么却没敢说,只怯怯的看着念晚晚,很小声道,“没事,只要我够听话,爷爷,就,就给我找医生。阿姨,不用担心。” 给找医生,还得听话,这明摆着霍松鹤是已经开始对信信苛刻,信信偏又那么懂事,帮他包庇,还反过来叫她别担心。 念晚晚心头一酸,直接将信信抱了起来,朝办公桌那边走去,“信信,在阿姨这里不用怕,你想说什么就说,觉得委屈,就哭出来,没关系,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尤其是你爷爷。” 信信冲念晚晚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咬住小嘴巴,像是在猜忌到底要不要信念晚晚似的,过半分还是否认,“阿姨,我没有话要说,妈妈不在,我过的,也很好。” 才三岁,心事就这么重,完全超出了同龄人的思维和模样,如果不是长期处于紧张跟恐吓之中,也不会被吓成这样。 念晚晚心思深沉的看着他,那张小脸天真可爱,却充斥着惨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泛着点点青紫。 如果真的霍松鹤给他好好治病了,让他在霍家过的很好,也不至于让孩子成这个状态。 念晚晚叹口气,抱着信信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一直都跟着妈妈,听妈妈的话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妈妈不在了,爷爷也对你很差,你只能乖乖的才行。但在我这里不用,你只管随着性子来。” 信信看着念晚晚,眨巴几下眼睛,终于绷不住泛出了泪光,很委屈的瞥下了嘴角,“阿姨,我想妈妈……” 没过多诉说难过,就这一句,却道尽了一个孩子所有的渴望和酸楚。 念晚晚心咯噔一下,看着信信也瞬间湿了眼眶,“真是太造孽了……” 长叹一声,她抱紧了信信,如果不是苏绾绾为了争抢霍顷昱,好聚好散,后面又做了那么多让人发狠的事,也不会让信信受这么多罪。 到头来,不管妈什么样有多恶劣,孩子都奉她为神,想念着她,因为孩子的世界里,就只有妈妈这个唯一了。 信信抓着念晚晚衣服,哭了,“阿姨,我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念晚晚喉头一涩,原本对苏绾绾无比痛恨,此刻却被信信问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知该怎么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解释她们的恩怨,告诉他,他母亲是因为做错了事,被她和他以为的父亲给关起来了。 哽住眼泪,她沉默半分才缓然道,“你妈妈暂时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就快回来了。” “阿姨,我想见妈妈。”信信攀附起身子,仰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念晚晚,“妈妈不在,爷爷很可怕,他会骂人,佣人也,打我,爸爸还,不总回来……” 果然,念晚晚猜中了,苏绾绾不在,霍松鹤就没再善待过信信,信信必定受了很多苦,才会这样。 而霍顷昱,因为林蓝的事,他想必对苏绾绾也是恨之入骨,能叫霍然照看信信,也是仁至义尽了,根本不可能总回霍家,看信信,从而跟霍松鹤当面交锋。 这些对霍顷昱来说,都是不必要的麻烦,也算不得他心狠。 念晚晚看着信信,深吸口气,“妈妈暂时还不能见你,但是,阿姨会找个很好的住处,给你住。再找个很友爱的佣人和医生,照顾你给你治病,好不好?” 信信虽然想要的还是妈妈,但天生的懂事,让他还是笑着冲念晚晚点了点头,然后就趴到了念晚晚怀里,看到她肚子,还伸小手去摸。 “阿姨,你肚子好圆,是吃多了么?” 听着信信天真的话语,念晚晚忍不住破涕为笑,“不是,是阿姨怀孕了,里面有小宝宝了。” “哦。”信信一知半解的应了一声,又问念晚晚,“小宝宝跟我一样么?他,什么时候出来,我要玩儿。” 念晚晚听懂信信是在问小宝宝的含义,想要宝宝出来跟他一起玩,就笑着道,“他跟你一样都是很小的宝宝,再过几个月,就从我肚子里出来了,到时候就可以跟你一起玩了。” “那他还没出来,我是哥哥么?”信信仰头看向她。 念晚晚却笑了,感叹这小家伙真聪明,这么小就反应的过来自己是哥哥,“对,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以后就要你多照顾他了。” 第五百零九章 知道生命是有尽头的 “好。”信信一脸纯真的笑着,随即却又难过起来,“可是,信信病很重,应该等不到弟弟,出来了。” 原来,三岁的孩子也在早早领略人情冷暖之后,知道生命是有尽头的,还为此伤心。 念晚晚看着信信这么懂事,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她轻抚上信信因为化疗已经没了头发的小脑袋,“别这么说,阿姨会找很厉害的医生给你治好病的。将来,你还要带着弟弟一起读书上学,玩耍呢。” “我,会,好么?”信信掰着自己的小手,像是疑问却是自言自语着。 长久以来的心理压力和病痛折磨,已经让他这个稚幼的心,没了自信,不敢信自己还能拥有什么,生命会延长。 “会的,你要相信阿姨。” 念晚晚长叹一声,还是安慰着信信,哪怕信信是暂时控制住了白血病,将来还有可能恶化,她也要给这可怜的孩子,在世上为数不多的温暖。 信信没再说话,嘟着小脸靠在了念晚晚怀里,“阿姨,其实,打针可疼了……阿姨,这样被你抱着,好像,妈妈……” 信信低喃着,他口中所谓的打针其实是化疗,而长久没苏绾绾在身边,他也对母爱无比的渴念,才会觉得念晚晚像自己的母亲。 毕竟,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啊,他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疼爱他,能一直陪伴着他的母亲罢了。 念晚晚微微笑着,手轻轻拍抚信信后背,真的像妈妈一样哄着他。 这时,霍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念晚晚抱着信信,他更局促的过来,擦着汗说道,“那个,信信,其实先生他……” “你不用说了,我懂霍顷昱的意思,信信这样没人管也是可怜,他不过做了正常人都会做的事。” 念晚晚语气平淡的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湿巾给信信擦着手。 信信看到抽屉里的糖果,舔了舔嘴唇,他很想吃,但白血病不能吃,他也知道自己病情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就硬是忍了下来。 霍然听念晚晚这么说这才松口气,转眸看向信信,“哎呦我的小祖宗,我临时有事,只是让司机大叔照看你在车里待一会儿,你怎么就跑出来了?” 信信看着他,弩起了小嘴巴,“车里门,我要出来。你也要带我去打针,我疼,不去……” 打针就是化疗,看的出信信很抗拒这事,毕竟才三岁的孩子,这种痛对他简直是地狱折磨。 霍然却无奈的叹口气,过来朝他伸出双手,“你的病情难得稳住了,不想复发就得去医院继续治疗。不能这样乱出来走动,会要你命的。” 霍然要把信信抱过来,信信却紧抓着念晚晚的胳膊,缩在她怀里不肯出来。 念晚晚也白眼拍了下霍然的手,“霍然说话注意点儿,他还只是个孩子,提要不要命,生死什么的,太残酷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霍然瞪起眼睛来,随即轻哼一笑,“那你可真是被他给骗了,这小子可精着呢!” “现在的孩子都聪明,他要是傻也不会知道躲我这里来,不让你带去打针!”念晚晚冷横着霍然,把信信又往上抱了一下。 霍然一听,抬手擦下额头冷汗,也是无奈了,“你说的也没毛病,不过信信现在是必须得积极配合医院后续定期巩固治疗,不然就……” 霍然有所顾忌的把下话咽了回去,念晚晚也明白了,就低头哄着信信,“信信,先去跟霍然叔叔治疗,过后我把你接到大房子里去,给你买好多玩具和你想吃的东西,好不好?” “不要,疼,我就想跟你一起。”信信嘟着嘴,用力抱紧了念晚晚。 念晚晚叹口气,低头耐性子摸他小脸哄着,“那,你不听霍然叔叔的话,是不是也该听阿姨的话?你要这样,阿姨可就要生气咯。” 信信一听,就坐直了身体,“好,听阿姨,我去打针,你别气。” 说着,信信就懂事的从念晚晚身上滑下来。 霍然立马在他落地前一秒,抱住了这小祖宗,要是磕着碰着,他的病恐怕就真见不到明天了。 信信在霍然怀里,伸出小手手捏上他脸,坏坏的咧嘴笑了,这才有了幼儿的孩子气。 霍然那本就被李月月揍得青肿的脸,再让霍然这一捏,更痛的龇牙咧嘴的,连声求饶。 惹的念晚晚在旁边畅快笑出声来,连声让信信乖一些别闹。 信信这才松手,让霍然抱着他走了。 随后到了下午,霍然他总觉得霍顷昱让他照顾信信的事,没告诉念晚晚不太对。 这把信信安顿好,他就又回到念晚晚办公室来。 念晚晚见到他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刚要开口,霍然就很歉意的对她说道。 “那个,晚晚。信信的事,先生不是有意不告诉你的,他是怕你误会,觉得是看在苏绾绾面子上,才让我照顾信信。” 念晚晚一愣,随即却不以为然的向后靠坐过去,“你不说我也明白,苏绾绾做错了事,孩子无罪。总不能让信信那么小的孩子,扔在霍家没人管吧,霍松鹤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听这话,霍然愣了,“你,真的,不介意?”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为了霍顷昱,事事都吃醋,不辨是非么?” 念晚晚冷笑一声,“抱歉,我可没霍顷昱那么眼瞎,不分青红皂白就生气下狠手。” 这话把霍顷昱给说轻了,也把霍然堵的没了话。 不过,还好念晚晚并没介意,之前还以为她随口一说是装的,眼线看确实是真的,霍然也就松了口气。 “你说得对,苏绾绾不在以后,霍松鹤就查出了信信的血源有猫腻,开始对信信变冷漠。我之前去的时候,正看到佣人在打骂信信,而霍松鹤就在旁边看报纸也不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告诉的先生。” 说完,霍然眉宇间泛起了不忿和怒气。 而这些他不说,念晚晚也都从信信嘴里探出来了。 她坐起身,将桌上文件放到了一边。 “我东区那边有个海边别墅,空气好很适合养病,附近也有贵族医院可做急诊用。你去安排给信信住吧,再找几个资质好有爱心的佣人照顾他,别再让他受伤害了。” 第五百一十章 你是认真的 “你是认真的?”霍然有些诧异了眼神。 念晚晚白眼,“废话!难不成我挺大个人还能拿孩子开玩笑么?还觉得信信不够可怜是怎么的?” 说着,念晚晚将放钥匙拍在了办公桌上,让霍然收起来,赶快去办好这件事。 霍然看着那放钥匙,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开始还以为念晚晚只是觉得信信逗趣,随口说说,并没有什么真心。 现在看她是真动了真格的。 不得不说,对于敌人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度量,他想不佩服都不行。 “念董事长,你真不愧是掌管两大集团的主权着,你这格局,我真是被折服了。” 霍然不禁冲念晚晚伸出了大拇指,赞叹着。 念晚晚却不以为意,“少在这里拍马屁,要不是你家先生搞鬼,念氏可不会倒,我现在该是三大集团的主权者才对!” “念氏倒闭不是内部资金出了问题么?跟我家先生有什么关系?”霍然有点懵了。 “要不是霍顷昱不让顾锐琛帮我,念氏也不会倒,你现在还说跟他没关系?” “确实没关系,先生没有让顾锐琛不帮……” “好了,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事,你赶快去把信信的事办妥就可以了。” 念晚晚打断了霍然的话,之前的事她提起来就恼火头疼,现在怀着孕得需要心情平静,才能保证孩子健康安全。 霍然也没再说什么,念晚晚能这么大度已经够可以了,他起身拿过钥匙跟念晚晚道了别,就离开了。 恰时陈小云拿着两个文件走了进来,冲霍然打了声招呼,就到念晚晚面前来放下文件,“这是万茜做好的这半月来业绩报表,她肚子不舒服,我就给你送来了。” “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儿再看。”念晚晚说着,抬手有些心累的揉上了额角。 “怎么了?看着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陈小云坐下来问她。 “没什么,就是李月月的事搞得我有点心烦。”念晚晚坐起身来,继续看着之前的文件。 陈小云回头看眼门口,李月月的事她知道了,但信信…… “我刚才看到霍然抱信信来了,你该不会想要帮苏绾绾养孩子吧。难道你忘了苏绾绾都对你做过什么了么?” “苏绾绾的恶行我忘不了,但孩子终归是无辜的。信信才三岁半,他已经被苏绾绾当棋子用了,不能再让他承担苏绾绾的过错。” 还是那句话,念晚晚的初衷没变。 陈小云却皱起眉来,“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信信再是个孩子那也是苏绾绾的根儿,有着她的血脉,长大了心思肯定单纯不了。你别再费心养出个狼来倒咬你一口。” “我举手之劳,谈不上是在养他,完全是出自我的同情心而已,就像霍顷昱,恨透了苏绾绾拿林蓝的事欺骗他,也在让霍然照看信信一样。” 念晚晚很坦然,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陈小云思付几秒,对她叹口气,“随你吧,你别因为信信对苏绾绾心软就行,她可不值得你手下留情。” 说这话,陈小云似乎知道了什么,却有意隐藏没说。 念晚晚也没太在意,只冲她淡笑着点了点头,就让她去给自己照旧冲一杯咖啡来。 随后,陈小云跟念晚晚闲聊几句,也走了。 很快到了晚上,念晚晚收拾好准备回去,自己的公寓已经都装修好了,她不想在没原谅霍顷昱之前,继续跟他住在一起,不清不白的。 可出去后,却看见霍顷昱已经靠在那辆迈巴赫黑商务前,在等她了。 彼时,他身着黑色西装,领带被扯下,领口微敞开随风微微拂动着,映衬着他单腿放松抵靠在车门前扭动袖扣的姿势,没了之前的拘谨冷酷,倒多了几分率性和洒脱。 加上那张精致到绝美的脸,真是相得益彰的迷人,让人移不开眼。 念晚晚深沉下气息,不得不说霍顷昱这外形确实是够迷惑人的,不过想要她动心说原谅,光凭脸蛋可还远远不行。 她轻哼一声,走了过去,“怎么一来就在这里耍帅,不觉得太油腻了么?” 霍顷昱看着她,瞬然站直了身体,眉目随之泛起温柔,“我来接你下班的,就穿的随意了一些。不过,你要认为我是耍帅,可能就是你真觉得老公我很帅了。” 没由来的又开始嬉皮笑脸的了,念晚晚斜睨着霍顷昱眼里的戏谑,用手提包打了他一下,“你少自恋了,我要是觉得你帅就不这态度了。赶紧走,我可不用你接!” 念晚晚说着,就阔步走到自己车那里,霍顷昱唇角勾笑的转身看着她,也没拦着。 等念晚晚上车发动引擎才知道,自己的车不知什么时候车轮漏气了,连油都快没有了。 念晚晚气的狠狠捶下方向盘,看霍顷昱单手插兜似笑非笑看着她,瞬间秒懂,这种事除了他霍顷昱干得出来,也没别人了。 难怪这死家伙见她要自己回去,连拦都不拦着! 念晚晚气恼的下车狠狠摔上车门,也没跟霍顷昱废话,径自挎着手提包朝马路走去。 霍顷昱一看念晚晚没受限制,就开车过去,慢悠悠跟在了后面。 念晚晚回头见霍顷昱跟着,还开的那么慢,明显是在故意戏弄她玩儿呢,顿时更恼火的加快了步伐。 霍顷昱一看,也加快了些车速,语气悠然道,“你怀了孕,总是这样跟我耍小性子对孩子不好,快上车。” “我才不要!”念晚晚转头瞪着他,“我可不想怀了孕,跟你那个以后,反而就让你捏着把柄了,我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没人捏你把柄。”霍顷昱停车下来,一把抓住念晚晚手腕,将她拉到怀里来,暧昧了语气,“连我都是你的了,哪里会不是掌控一切的人?” 念晚晚看着他,真的很讨厌这种像是落了下风,很亲近的感觉,但她心又不自禁的被霍顷昱给撩动了,脸都红扑扑的。 只能说,霍顷昱有毒! “你少拿拿话来套路我!我才不会信呢!” 念晚晚想挣扎,霍顷昱却抱紧了她,低声哄着,“好了,都老夫老妻的了,还使性子。就不能安生点,让我好好抱着你,一起压马路回家么?” 第五百一十一章 谁跟你是老夫老妻 念晚晚一听,没再挣扎,心底却泛起一丝说不清的异样,她别扭的侧开身,“谁跟你是老夫老妻!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 念晚晚说着,就撇开霍顷昱的胳膊,径自朝前面走了去。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略过无奈,快步跟上去。 他拿出手机,叫人过来把车开走,就静静在念晚晚旁边一起走着,没再多说什么。 过半分,念晚晚觉得这样很不舒服,故意跟霍顷昱拉开距离加快步伐。 霍顷昱也不做声,立马紧凑跟过来。 搞得念晚晚有点烦了,转头冷横着他,“有车不开,叫人开走,偏跟着我,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说了,跟你一起压马路的,难道还要开车看着你自己一个人走么?”霍顷昱看着念晚晚,眉目里透着理所当然。 念晚晚说不过,白了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着。 霍顷昱看了眼手表,突然问道,“我听霍然说,李月月的事是误会,已经解决了。李月月没有为难你吧。” 提起这个,念晚晚转移了思绪,略带怅然道。 “倒是没怎么为难我,就是差点要跟我绝交。不过这事也怨我,没搞清楚就乱冤枉人。这亏得是今天都在场弄明白了,要是昨晚我给说了,指不定又得给霍然舔多大的乱子。” “当时你也是不知道,在为霍然打抱不平,这不能怪你。”霍顷昱单手插着口袋,语气淡然说着。 念晚晚转过头看着他,轻哼一笑,“你现在倒是护着我,不管我做什么都觉得我无辜,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霍顷昱眼神一怔,随即目光幽深的看向前方,“人都有被蒙蔽双眼的时候,就算我事事都看的透彻,也不免例外。” 这话说的可真是为自己洗脱的干净,一句不免例外就把他的过错说得如是那么无奈了。 念晚晚鄙夷的轻哼一声,转过头去,“我倒不觉得你有多么高尚只是被蒙蔽了,相反你该本就是那样偏激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走向极端去伤害别人。” 霍顷昱倏地停下脚步来,看着念晚晚,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念晚晚感受到异样,也停住看向他,“怎不走了?还是被我说中了,心里不舒服了?”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眼眸,低沉道,“晚晚,你恨我怨我都无所谓,可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说话这么刻薄?你是想今后都这样与我相处了么?” 念晚晚注视着他,心里也漾出难以复述的情绪,过半分她道。 “才只是几句话你就受不了了,那当初你伤害我时,又可曾想过,我会有多么痛苦多么难以承受?” 几句话飘落,让空气变得更加清冷,念晚晚看着眸光越发深暗的霍顷昱,沉然叹口气,“算了,我本来就不想总把这事挂在嘴边上,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念晚晚抚了下额头,继续往前走,可那些事就像是魔咒,不管她和霍顷昱之间关系怎么发生变化,她都抹不掉挥之不去。 霍顷昱看着这样又被牵引到痛苦之中的念晚晚,也放开了心底那点埋怨,快步跟了上去。 眼看着天空下起了大雪,霍顷昱将身上大衣脱下来披在念晚晚身上,又顺势将手里那把黑伞打开,撑于她头顶,帮她遮挡雪花。 念晚晚侧眸看眼身上的大衣,没说什么,但烦乱的心思却渐渐平稳下来,没再有一丝恼气。 “有些事我知道无法改变,问题存在就始终都是存在的。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想能跟你好好相处,哪怕你想一直这样跟我说话,我也不会在有任何怨言。” 霍顷昱在念晚晚身侧,语气沉然的说着每一个字,似乎只要念晚晚开心,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念晚晚听着他的话,心情沉重的深吸口气,看着大学越来越迷茫的道路,仿佛也被眯了眼,快要找不到真正的方向了。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事后对我的卑微讨好,而是开始就真正的懂我信我,一直陪着我度过难关。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对你这样。” 念晚晚说完,明眸里又多了一丝凝沉,她怨恨霍顷昱,但更希望的是他能懂。 听着这话,霍顷昱看向念晚晚略显冰冷的侧脸,才似乎渐渐懂了念晚晚的心。 “原是我错了,我也不该总想着弥补。所以,未来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尽力对你好,剩下的就交给天意了。” 说完,霍顷昱伸手揽住念晚晚肩膀,躲着风雪,继续往前走。 念晚晚也没再躲开他的胳膊,垂下眼眸不让大雪蒙双眼,与他一同缓慢着步伐。 过半晌,霍顷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她,“我昨晚看你腰上有个蝴蝶刺青,看样子不太像是特意纹刺上去的。” “确实不是特意纹刺上去的。” 念晚晚说着,眼神里幽深了回忆,“那原本是我儿时一次登山,不小心摔到留下的疤痕。后来三年前那场大火把那疤痕给烧的更难看了。我才纹刺上一个蝴蝶,取意破茧重生。” “儿时登山……破茧重生……”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轻声低念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破茧重生里有他的过错存在,怕是再提起来,又要念晚晚恼火难过,他还是能避免就避免了。 见霍顷昱没再说什么,念晚晚转头看向他,也想到了什么便问道。 “对了,我倒也有件事问你,就是sy的事。你明明都破产了,怎么那天我跟陈小云去做市场调查的时候,还看到各大高级定制珠宝店,还有特别标注sy出品的高档限量设计珠宝摆放在单独柜台里售卖?这不合乎常理啊。” 被问到这,霍顷昱心头一滞,看着念晚晚转瞬就淡然了神色。 “你说的是长寿锁和百岁手串吧。那原是在sy破产前,我给孩子准备的祈福之物。你不接受,我就只能放在店面进行售卖了。若卖出还能帮我缓解下资金危难,这不足为奇。” 第五百一十二章 突来袭击(一) “真的?”听着很有道理,但念晚晚还是凝眉质问霍顷昱。 霍顷昱一笑,“不然你当我现在还敢骗你么?” 听他这么说,念晚晚放下了疑心,转眸继续往前走着。 这雪越下越大,连带着还起了寒风,吹在脸上都刺肉的疼。 念晚晚吹了吹有些冻红了的手,开始后悔犟脾气,要这样压马路,不上霍顷昱的车一起走了。 霍顷昱看着,二话没说就将她的手拉到自己怀里,紧贴着心口,给她暖手。 念晚晚一怔,看着他平静而又刚毅的侧脸,那胸膛上缓缓传来的炽热,暖了她的手,也让她充满负面情绪的心,平稳了躁动和不安。 看着霍顷昱穿着单薄的衣服,还让她把手放在心口上给她暖手,念晚晚一转身抽出手来,“不用你这样给我暖手,我还冻不死。” 嘴上说的很硬气,念晚晚却将霍顷昱给她的外套脱下来,又披到了霍顷昱身上去。 就是态度再不好,霍顷昱也看的出来,念晚晚这是在关心他,对他的好有了反应。 霍顷昱薄唇勾起浅笑,将大衣系好扣子,继而搂紧念晚晚快步朝前面走去。 大雪虽然随着狂风肆意飞舞,但他们彼此却好似多了些别样情绪,开始逐渐升温,不像之前那么冰冷疏离了。 远远看去,互相依偎加快脚步的两个人,在大雪之中就像一副画一般,让人心生向往,无比羡慕。 可美好的事情,总是会被破坏掉,变成短暂的。 霍顷昱搂着念晚晚,正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集团的一些事。 对面就突然飞横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几个穿着黑色雨衣,手持着榔头的几个人迅速从车上跳下来。 继而,以极快的速度,顶着大雪,径自朝念晚晚冲了过来。 念晚晚见到,猛地倒吸口冷气,抓紧了霍顷昱胳膊。 霍顷昱寒眸一沉,迅速转过身去,看着念晚晚,抬腿踹向那第一个冲到前来要冲念晚晚落下锤子的黑衣人,而手持着的雨伞,依旧在念晚晚头上,没移开半分。 那黑衣人应声飞落在地上,重重摔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好似很痛苦的捂着胸口。 而其他人却直接跳过他,相继冲向念晚晚,挥舞这锤子,直往念晚晚要害处攻击。 大雪之下,那各个狰狞着面容的人,如同突然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每个都凶神恶煞,浑身充满了令人丧胆的杀气。 霍顷昱寒眸阴鸷,将手里雨伞交给念晚晚,猛地转身就施展拳脚,把那些将要打到念晚晚要害的雨衣人,纷纷打了出去。 霍顷昱是有些身手的练家子,加上一米九几的身高优势,即便在大雪中,那些雨衣人与他周旋,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想要占上风更是难题。 那雨衣人还有个脸上有几道刀疤的男人当头目。 他被霍顷昱狠狠踹了一脚后,连连倒退几步才强稳住身体,继而眼神阴沉如霜的盯着霍顷昱,转头朝已经爬起来的几个手下,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外国话,就一起朝霍顷昱冲了上来。 霍顷昱寒眸阴翳,扯开领带缠绕在手上,做着几个防备的步伐后退闪躲开那先冲上来的手下,一个回旋踢,就又把他们给撂倒了。 没啰嗦,他抄起地上的一个锤子,迅速朝那刀疤脸头目冲了上去。 整个打斗中,没有任何多余话语,只有拳脚相撞的抨击声,和风雪呼啸的声音,却更加彰显了情势的残酷和紧张。 对霍顷昱而言,他此刻也必须保护好念晚晚,不能让她在受一点伤害。 念晚晚在旁边焦急的看着,生怕霍顷昱受伤,偏她怀着孕,不能上去帮忙,不然她早就冲上去了。 彼时,刀疤脸头目跟霍顷昱周旋几番,没想到自己职业杀手还能要落下风,干脆抽出一把长刀来,想要速战速决。 只有霍顷昱没了,才好整治念晚晚。 而念晚晚看到他把刀朝霍顷昱刺了过去,当即惊叫出声,“顷昱!小心他的刀!” 霍顷昱一听,向后闪躲开,可没被这家伙刺中腹部,手臂却还是没能幸免,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鲜血瞬时喷涌出来,皮肉外翻着,即便被裂开的外衣遮挡着,也隐约可见里面白色骨头和筋膜。 念晚晚猛地捂住嘴,惊得眼泪夺眶而出,想都没想就要过去,帮霍顷昱对付这些人。 “晚晚!别过来!” 霍顷昱却厉声冲她吼着,那寒眸包含情绪看着她,不过几秒,他就捂着胳膊,再次跟刀疤脸头目周旋起来。 见其他手下也都纷纷爬起来,他怕他们伤到念晚晚,在对付刀疤脸头目同时,也不往攻击着这些手下,把他们往自己这边引。 念晚晚心脏狂跳到了极点,可能被吓傻了,这才想到拿出手机报警。 “喂,这里是东华街……唔!” 话还没说完,念晚晚就被人从身后突然捂住了嘴,手机应声掉了在地上,被身后人踹了个粉碎。 “的,我们这边拼死拼活杀人灭口,你居然还想报警,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身后人暴躁的吼着,把念晚晚耳朵都震的生疼。 念晚晚斜睨余光看过去,只见是个嘴角有刀口,面相凶狠的中年男人,特别像什么坏事都做的那种高利贷要债人。 但明显,他也只是刀疤脸头目的手下之一,趁乱把她给控制起来了。 她想反抗,可凶狠中年男手里的尖刀,正对着她的脖子,她要敢乱动半分,就得命丧于此了。 于此同时,霍顷昱也看到了这情况,立马紧迫起眸光,冲凶狠中年男吼道,“放了我妻子!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凶狠中年男冷笑,“要我们的命?你还是想想怎么保全你自己的命吧!自己都受了伤,还口出狂言,真是大言不惭!” 听着嘲讽,霍顷昱猩红了双眼,手拎着锤子,步步逼近过来,“我再说一遍,放过我妻子,不然,我让你们都下地狱!!!” 声音如地府恶灵般,每个字都透着震慑人魂的阴冷和恐怖。 凶狠中年男看着这样的霍顷昱,不得不说,真是比要大开杀戒的鬼罗刹,差不了太多。 但念晚晚在他们手上,自是不必畏惧,他冷嘲笑出声,“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了,你女人在我们手上!我就不信,你敢冒着她被我们弄死的风险,来对付我们!识相的,赶紧给我跪下,别再往前走半步!” 第五百一十三章 突来袭击(二) 凶狠中年男放肆的冲霍顷昱喊着,神色狂妄至极。 之前刀疤脸头目看着眼前一幕,也甩着手里长刀,对霍顷昱冷笑着。 “我手下人说的话,你也应该听清楚了。你要是敢不服从我们,继续跟我们对着干,我们立马就砍了这娘们!看是你单枪匹马狠,还是我们的刀快!” 刀疤脸头目说着,就朝旁边手下使了个眼神。 那几个手下就抽出尖刀,纷纷把霍顷昱给包围了起来。 要不是这里离市区不远,开枪容易惊到周围住户,他们早就开枪杀人,也不至于这么费劲了。 霍顷昱看着围堵上来的那几个小喽啰,他没惧怕会被他们伤到,反而是念晚晚。 她微仰着头,身体被迫绷紧踮着脚,凶狠中年男人手里的尖刀,映着风雪泛动着森寒光芒,正对着她脖颈动脉处。 在这高度紧张下,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要是他在反而行之一步,说不定大人小孩就都不保了。 他已经伤害过念晚晚那么多次了,绝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让他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想着,他脸色阴郁的看向刀疤脸头目,“放了我妻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话音刚落,霍顷昱就重重跪在了雪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让人内心颤动的声音。 念晚晚看着,瞬间瞪大眼睛,不敢信也不甘心霍顷昱为了她给别人下跪。 热泪汹涌冲红了眼眶,她想让霍顷昱起来,却只能在唇齿间发出急切的唔唔声,根本无济于事。 可霍顷昱的屈服,却让刀疤男兴奋了眼神,他大笑几声道,“都说霍顷昱在盛京和整个商界,都是令人畏惧的帝国级人物。想不到如今竟也能让你对我们卑躬屈膝,还真是百年一见的奇景啊!” 他仰头放肆狂笑,连带手下和凶狠中年男也一起跟着起哄,嘲笑霍顷昱,只是为了个女人,就连男人尊严都不要了。 霍顷昱却不在意这些,他只想念晚晚安全无事,“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放了我妻子!” 蓦地,笑声停止,刀疤脸头目过来歪头,用长刀抵在了霍顷昱的脸上。 “你财权雄厚,又有这一张好看的脸,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得为这种货色拼命牺牲?我要是你,天天换女人都不带重样的,那才叫快活!” 可能是他自己容貌被毁,刀疤脸头目才会看着霍顷昱的脸,说出这番话。 霍顷昱却眉目阴沉不变的怒视着他,重复上一句话,“放了我妻子!” 见他这么固执,刀疤脸头目也不耐烦起来,“我们可是专门受人之托来杀这娘们的,你说放我们就放?简直是笑话!” “不然,你们还想怎样。”霍顷昱攥紧拳头,双目猩红的盯着刀疤脸男,在极力克制自己情绪,不去动他。 “不怎么样,先给我们磕几个响头表表诚意,我们说停你再停。” 几乎没加考虑,刀疤脸男摸着下巴,阴笑着脱口而出。 霍顷昱猛地更收紧了拳头,明明看出了这里的戏弄,但念晚晚的命捏在他们手里,他也只能咬牙把火气压下来。 念晚晚见他就要俯下身去,听从他们的羞辱,急的想要阻止霍顷昱,却什么都喊不出来,只有唔唔的声音,来表达她的焦急。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对外阴狠的寒眸却对她露出似水温柔,眼神安稳她别急,他没事,便重重将额头落在了地上。 他想念晚晚平安无事,哪怕他心里知道那些恶人是在戏耍他,没什么可能放过念晚晚,他也还是每一下都磕的很重。 直到鲜血在雪地里泛出刺眼的血花,把周围的雪都化开了,刀疤脸头目也跟其他人讥笑的不能自已。 霍顷昱也依旧视若罔闻,给他们磕着头。 最终,刀疤脸头目觉得无趣了,叫了停,霍顷昱才稳稳的起身,脸色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他要起身来,刀疤脸头目却上去用锤子击打他后退,又迫使他重重跪了回去。 “唔!!!”念晚晚受不了这冲击,闷声痛呼出声,恨不得不顾生死,冲过去,把霍顷昱给救过来。 可霍顷昱皱紧眉,强忍着剧痛,却眼神急切的示意她,不要过来! 念晚晚急的紧攥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里,也变得麻木,不觉得疼,只为霍顷昱心痛。 彼时,霍顷昱看向刀疤男,“现在可以放了我老婆了吧。” 刀疤脸头目看着他,轻哼着微翘起唇角,“我们本来就是受人之托专门来害这女人的,你想救你老婆,那就一命换一命,有个死了的,我们也好交差!” 说着,刀疤脸头目就将手里的长刀甩在了霍顷昱面前,手却抓紧了别在身后的手枪手柄。 一旦霍顷昱敢乱来,他立马崩了他,而霍顷昱要是自行了绝,他也会用这把枪暗地里解决了念晚晚,自然不会留任何活口,只能是一箭双雕。 霍顷昱自是睿智,看得出刀疤脸男的用意,可摆在他眼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自己死来换念晚晚的命,要么自己走让念晚晚去死。 他做不到后者,就唯有以死来护念晚晚周全。 想着,霍顷昱看向刀疤脸男,“我若是死后,你反悔了怎么办?” 刀疤脸男一笑,“这个你放心,我们道上做事的,都讲究个道义。只要你死了,让我们有法交差,我们自然不会食言,就看你怎么选了。” 话都说到这了,不管霍顷昱信不信,已经是没得选了。 他看着念晚晚,像是临别最后一眼,充满无尽依恋和宠溺,可俯身拿起长刀时,他却又是那样的决绝果断。 “不行!” 念晚晚受不了了,猛地咬上凶狠中年男的手,冲霍顷昱嘶喊了出来! 继而,她趁中年男吃痛,抬脚踩上他的脚尖,用手肘怼到他腹腔要害,想要挣脱。 凶狠中年男痛的龇牙咧嘴,直接爆发怒火,将她再次控制住,尖刀顺势刺入了她肩膀。“你个臭娘们,居然敢跟我动手,找死!” 第五百一十四章 突来袭击(三) 念晚晚痛的不行,却硬是咬紧牙没出声,不想让霍顷昱担心。 霍顷昱却急了,愤然挣扎起来,手持着长刀三两下就把周围那几个手下都给刺伤倒在地上。 刀疤脸头目急了,抽出枪来就要对霍顷昱开枪。 霍顷昱猛地一个回旋踢,就把他手枪踢飞了出去,继而手持长刀闪身过去,抓着他肩膀时,长刀也顺然没入了他腰腹中。 凶狠中年男看情势不妙,就扬起手里长刀朝念晚晚颈间刺了过去。 恰时,一个突飞而来的子弹,从念晚晚耳边穿梭而过,正中他持刀的手掌,鲜血四溅的同时,长刀也飞了出去。 念晚晚耳边碎发被长刀隔断,缓然落在了雪地上,如同那飘落雪花一样,轻柔无声,却充满了令人惊心的血腥。 念晚晚怔怔的站在那里,听着中年男人捂着手掌,痛苦哀嚎着放开了她,歪斜后退过去。 霍然手持枪械,带领着那些全副武装的人,迅速过来,包围了凶狠中年男他们,手里枪械全都对准了他们脑袋。 霍顷昱看霍然到了,才将长刀从刀疤脸头目腹部抽出来,继而脸色阴沉如恶灵般,气势汹汹朝念晚晚走过来。 他想把受了惊吓的念晚晚搂到怀里,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别怕。 念晚晚也像劫后余生般松懈下气息,满眼泪水的看着他,刚要跑过去抱住他。 却听,砰的一声,枪响划过上空。 念晚晚猛地一哆嗦,鲜血迸溅到了她脸上,睁眼时却见刀疤脸头目不知什么时候又摸起枪来,冲霍顷昱胸腔开了枪。 霍顷昱双目赤红的盯着念晚晚,薄唇紧抿哽住那口气,缓缓跌倒在地上,鲜血从他嘴里漾动出来,他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念晚晚。 霍然和霍家团的人,立马朝刀疤脸头目开了枪。 彼时,念晚晚颤抖下嘴唇,嘶吼迸发出来,“霍顷昱!!!” 她冲过去,将霍顷昱从冰冷的雪地里抱了起来,手捧着他的脸,不停给他擦着从嘴里流出来的血,慌乱的不成样子。 “霍顷昱,不要,不可以!你不能有事,孩子会没父亲的!” 霍顷昱眸光迷蒙的看着念晚晚,不断梗动着痛苦和鲜血,却还是缓缓抬手摸上了念晚晚的脸,“你,终于,肯认,我是孩子,的,父亲了。” 极为艰难的一句话,却充斥了霍顷昱的喜悦。 念晚晚心被刺痛,她抓紧霍顷昱在脸上的手,瞬间哭成了泪人儿,“你个傻瓜!现在还说这个,就不能想着自己么?而我就算不承认你是孩子的父亲,血浓于水,是我能不认就断的了的么?” 霍顷昱听着她的话,轻然笑了,他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已是极限,他闭上了眼睛。 念晚晚一看,彻底慌了,拼命摇晃他,呼唤他名字,让他醒过来,都没有用。 她看向霍然,奋力嘶吼,“霍然!快送霍顷昱去医院!快啊!!!” 霍然没耽搁,迅速叫人过来把霍顷昱抬上霍家团的兵营车,将他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剩下这些人,就都由霍家团的人来处理。 即便霍家团是霍家的人,之前都是听从霍松鹤安排的,但由于霍顷昱重情义对他们都很好,所以霍家团的那些精英现在都变相的成了霍顷昱的人。 一切只听从他和霍然的安排,只在表面听霍松鹤的。 自然,那些伤害霍顷昱的人,落到他们手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 致和医院,霍顷昱正在手术室里做手术。 念晚晚在外面,急的来回渡着步子,眼泪就没停过。 之前她痛恨霍顷昱,想着他死了才不会总纠缠自己,现在落到真章上,她才知道这滋味是何等的锥心之痛。 她恨不得现在躺在里面的人是她,不是霍顷昱!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招惹那么多是非,也不会连累到霍顷昱。” 念晚晚不断重复这句话,就好像疯癫了似的,从来医院就没停过。 见她这样,霍然叹口气,过来安慰她,“夫人,你已经来回走了两个多小时了,你这样没有用,对孩子也不好,还是坐下来静等手术结果吧。” “不行,我坐下就心慌的要命,我好怕霍顷昱有事,以后我们就……” 念晚晚看着手术室咬住嘴唇,天人永隔这词太不吉利,她没说出口,眼泪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霍然看着她,眼底略过无奈,却还是宽着她心,“先生以往受了那么多伤,都没事。你要相信,这次先生也会洪福齐天,平安无事的。” “我是该相信,可那枪打到了他胸膛上,我真的好怕……” 念晚晚双手无助的抓上两侧头发,颤抖着哭腔,她从没像现在这么恐惧死亡,那是真的会带走她生命里最重视的人。 就像当初念卿远死去时一样,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他被推去太平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先生要是真挺不过去,你就是怕也没用。有这心思,还不如稳定下来,做好最坏打算,也为肚子里的孩子好好想想将来怎么办!” 见说不好念晚晚,霍然也硬了语气。 他是年少时就跟着霍顷昱的,个中情义不比兄弟情份差,霍顷昱有事他也着急,甚至对念晚晚心底有怨气。 可这些在结果未知之前,都毫无用处,哪怕是真到了那个令人悲痛的时刻,也只能挺然面对,而不是做徒劳悲伤。 听着他的话,念晚晚才慢慢安静下来,看着手术室坐到了候诊椅上。 霍然也过去坐下来,俯身双手交叉抵在膝盖上,神情凝重的沉默半分,他道,“其实,每次因为你,导致先生受伤甚至差点丧命的时候,我都特别怨恨你。” 念晚晚倏地看向了他,却听他长叹口气,继续道。 “但又有什么办法?先生爱你,哪怕是林蓝的事误会你时,也没放下过。同样我也爱月月理解这个中感受。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好的时候不疼惜先生,非要他为你受伤将要丧命的时候,你才开始焦急,恨不得代替他的样子?” 第五百一十五章 我又怎会不原谅他 听霍然这话,念晚晚转头看向地面,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过半分,她才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这里并不是我有多心狠,而是霍顷昱之前做的太绝了,我心都被他伤透了。要说立马就原谅谈何容易?” “所以你就在他出事之前,一直端着,不肯试着去谅解他?”霍然皱眉看向念晚晚,真的很不理解。 念晚晚却神色复杂的轻摇着头。 “不是我一直端着不肯去谅解,你要明白,这事的起端是霍顷昱。如果林蓝的事,让他始终站在我这边,坚信我,我又怎么会不原谅他?” “好,我承认,这事先生是做的太过偏激了。可他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他也受了蒙骗,没比谁任何人减少痛苦!” 霍然说到这,神色略显凝重的抿了下嘴唇,又看着念晚晚道。 “你知不知道,自从知道冤枉了你,先生就没有一天不自责过。你不原谅他,他就在你们原来住的海边别墅,摆满了紫色和蓝色的风信子。企图用这种方式,期盼有一天能得到你的原谅。那么高冷孤傲的人,竟为了你如此的幼稚……” 蓦地,霍然攥紧了拳头,似是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念晚晚,却又说不下去了。 念晚晚看向他,原本就泪蒙蒙的眼眸,因为他的话,更多了一层悲伤。 紫色风信子代表着歉意,而蓝色风信子是她嘴喜欢的花,代表着永恒。 转换成霍顷昱的心意,就是对她有着无尽的歉意,想要得到原谅,自此以真心来与她相爱相知到永恒。 这是霍顷昱最深的期盼,却透着无助,仿佛因为她,想要达成所愿,都已经难如登天了。 相比起来,她这样的固执,与当初不肯相信她,一味伤害她的霍顷昱,又有什么区别? 越想越觉得心痛,念晚晚看着霍然,眼泪不断滑下,却梗着喉咙说不出一个字来。 霍然看她这样,以为自己话重了让她太自责了,就看向别处解释。 “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因为一个人的固执不肯原谅,就让你和先生永远这样形同陌路下去。那样对你跟先生都是莫大的折磨。” “我知道。” 眼泪滑下,念晚晚突然开了口,她仰头看着刺眼灯光,泪水更加难以自控。 “原本我心里一直都过不去那道坎,如今看来,在生死面前,什么心结和痛苦,都不如好好珍惜当下要来得重要。“ 听到念晚晚这么说,霍然意外的看向她,眼里瞬间略过到一丝悦色,“你,想通了?” “本来就没有没想通,是霍顷昱不懂我意思,一味的只想去弥补。” 念晚晚深吸口气,泪水掉落在手背上,原本炽热的温度瞬间因悲伤而变得冰冷。 “现在,霍顷昱又拿命来换我周全,我要在僵持着原谅不原谅这矫情上,就太没人性了。所以,我只求他醒来,让我做他永远的妻,别无所求。” 这话触动到了霍然,他也似乎明白了念晚晚也并非铁石心肠,真的咬着那一点事不放,而是霍顷昱在伤透她之后,从未看透她想要的是什么。 这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生气,不会轻易说原谅,尤其是念晚晚,真的算是被伤怕了。 霍然看着念晚晚的眼神逐渐温热起来,“念晚晚,算我眼拙,直到今天才看懂你。先生能有你这样的女人,很幸运。” 这话是他由心说出来的,念晚晚听着却含着泪苦涩一笑,并没有回应。 缘分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无论是好的开端,还是充满荆棘伤痛的结尾,总是要人去磨炼品尝,最后化成杂陈五味,与对面那个人交织交融,全都当过眼云烟,无从计较了。 尤其现在,霍顷昱生死未卜,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她都不谈原谅这个词了,还说什么她是霍顷昱的幸运?不过太讽刺她了。 见念晚晚低头没说话,霍然也没出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示意她擦擦眼泪。 无论霍顷昱生死与否,他都不想看见念晚晚难过流泪,霍然自是懂这个。 念晚晚接过纸巾,压着不断涌动的眼泪,紧盯手术室,心虚都乱成了一片。 这时,霍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对念晚晚说道,“那天你在办公室说先生不让顾锐琛帮你,导致念氏倒闭的事。我后来仔细查了一下,确实是你误会了先生。” 念晚晚一怔,缓缓看向了霍然,眼神疑惑的等着他下文。 霍然从怀里抽出一张资料,放到她面前。 “先生确实是因为生气,想要动念氏来报复你,可是中途就已经停手了。但后续苏绾绾却偷背着以先生名义继续破坏念氏,还伪造先生的声音给顾锐琛打电话下令威胁他不许帮你,这才导致念氏倒闭。” “你说是苏绾绾?”念晚晚惊异了语气和神色。 霍然点点头,“我当时听你说就觉得不对,见你不信,也只好查出证据拿给你,正好接到先生电话来把他车开回去。却意外发现你和先生出了事,就立马着急霍家团过去营救了。” 这一说,念晚晚就全都明白了,原来不止林蓝的事,念氏也是苏绾绾从中作梗,才被迫倒闭的。 现在回想起来,怪不得当时她放下身价给霍顷昱打电话,连着两次都被挂断了。 和陈小云遇到杀手那次,打给霍顷昱,也是苏绾绾接的,说霍顷昱正在洗澡。 显然,都是苏绾绾搞的鬼,不想让霍顷昱接到她的电话,还伪造成霍顷昱很不耐烦的样子,让他看上去对她更加冷血无情。 “这恶毒的女人,那时已经通过林蓝的事,让霍顷昱回到她身边了,为什么还要在中间做这么多恶心的事来害我?” 念晚晚气怒的攥紧拳头,恨的直咬牙。 霍然却淡声道。 “谁都看得出来先生心里还有着你,苏绾绾也不例外。她看先生即便恨你也总是让你在身边,生怕会再次失去先生,就只能用这种肮脏手段不断挑唆你们,从而绑牢先生。却不知,先生对她从来都只是看在那一点恩情和利用。” 第五百一十六章 笑面虎可不是白叫的 所谓恩情,念晚晚听霍顷昱说过,但这利用,她一直都没明白。 “恩情可以理解,但我始终想不通苏绾绾对霍顷昱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别说这么久以来,霍顷昱就真的对她一点感情没有。” “感情是有,但没先生表现出来那么深。” 霍然看向念晚晚,眼神多了一丝阴沉。 “而利用,我想先生跟你说过苏绾绾是霍松鹤用来监视先生的眼线。先生不想暴露自己在密谋篡位的事,都一直伪装着行动让苏绾绾上报回去。而让苏绾绾爱上先生,先生就能利用她,来窃取到霍松鹤那里的霍家机密,为自己坐上霍家主位,一步步谋权……” “为了自己的野心和权利,不惜玩弄别人的感情,步步为营,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念晚晚听得心惊,不由低声叨念了出来。 霍然听着却不以为意的笑了,“在商界帝国,像这样豪门之间的争斗,真的太正常不过了。先生若不这样为自己谋得权益,早就被人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那霍景淮就是第一个!” 霍然提起霍景淮,明显话里有话,念晚晚蹙起眉,“我知道霍景淮与霍顷昱是敌对,可这么久以来,我也没见到他对霍顷昱做过什么啊。” “那是他隐藏的太深,你没发现而已。” 霍然冷哼一笑,“笑面虎可不是白叫的,相比先生在权益面前还保留人性。他霍景淮城府极深,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算计你还能对你笑。否则他也不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霍然佯装不舒服的咳嗽起来,借由没再说下去。 念晚晚却起了疑心,“你说霍景淮也不会一直在我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霍然压制住咳嗽,看着她,“没什么,只是觉得霍景淮心机太重了,你该离他远一些,才说了那话。” 念晚晚一听,暂且落下了疑惑,却否然道,“霍景淮是在我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将我拉出地狱的一道曙光。不管他心机怎样深,我都信他不会伤害我,我也不会没良心远离他。” 听念晚晚这样说,霍然似是有话却又抿住嘴唇压住了,继而冲念晚晚淡淡一笑,就没再说什么。 倒是念晚晚,又想到了什么,便问他,“之前苏绾绾来找我说,她要跟霍顷昱结婚了,并且怀了他的孩子,这事是真的么?” “这根本不用问,如果是真的,她的肚子早就显露出来了,还哪里来的力气去算计那些阴谋?况且她是占着两头的人,真有了孩子,先生也不能容她怀着。” 听霍然这么说,念晚晚心里有了笃定,但就对霍然这占着两头的话,不太明白,刚想问。 手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医生拿着医疗资料走出来,“谁是伤者家属?” “我!我是他妻子,我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念晚晚立马冲上去,急切的抓住了医生手臂。 医生看看她,神情淡漠的又核对了下手上医疗资料,低声道,“伤者伤势太重,我们医生已经尽力了,你们家属就尽快去准备好后世吧。” 一句话,就像晴天霹雳,直接从念晚晚头上劈到了脚底。 她整个人如同被生生撕碎分成了两半一般,怔楞站在那里,不敢置信的看着医生,眼泪一点点积聚。 过半分,她才颤抖的问医生,“你,你说什么?我老公他……要我准备后事了……” “是!伤者被子弹穿透左心室,造成心脏神经和血管大面积破损出血,我们即便已经尽力去抢救了,但生命有限,还请你节哀顺变。” 医生神色略带愧意的说着,每个字却如同钢刀在剜着念晚晚的心,像是把她给撕成碎片,生吞活剥了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悲伤过极,念晚晚张着嘴颤抖着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般抓着医生手臂哭喊了出来。 “不可能!医生你一定是弄错了!我老公命那么硬,几次有事都没死,他还没见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我求求你别骗我,救救他啊!” 念晚晚哭声在走廊回荡着,回音显得格外悲凉,她跪下来,求着医生再回手术室去救霍顷昱。 曾那么骄傲的人,如今只在一瞬间就溃不成军,全部崩塌了。 霍然见念晚晚这样,强忍住哭泣,过去扶住念晚晚胳膊,想要把她给拉起来,“快起来,别这样。先生若是看到你这样,真的死都不会瞑目的,你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啊……” 说到这,霍然从来没哭过的人,实在绷不住,也涌出了眼泪。 念晚晚却无法承受,紧抓着医生胳膊,依旧哭的撕心裂肺,“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老公,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你别让他死,他不能死!我错了,我不该让他死都没听到我的原谅……” 懊悔,痛苦席卷全身,每一寸都如同钢针透骨寒凉,扎在念晚晚最痛的地方。 她抓着医生胳膊,不断哭求着,看的医生都心酸不已,一遍遍劝着她,跟霍然把她拉起来。 念晚晚头发凌乱的痛哭着,看到手术室门开了,一个蒙着白布的人被推了出来,她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 “顷昱,顷昱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为我死掉。你醒醒啊,我原谅你了,我在也不跟你耍性子了,快点醒过来,求你了……” 念晚晚摇晃着那白布下的尸体,哭的满脸泪水模糊,嗓子都哑了,从未如此狼狈。 她曾以为,能一直跟霍顷昱矫情,与他针锋相对争个高下,持着肚子里的孩子对他行凶要挟他。 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伤她的男人,会躺在几尺白布之下,真的永远离开了她。 她嘶喊着,摇晃着,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唯独霍然看的心痛,双目赤红着眼泪过来安抚她,“夫人,先生生平最想你能开心。如今,他人已不在,你叫他走也走的安心吧。” 听着霍然的话,念晚晚趴伏在那尸体上许久,才缓缓抬起头,颤抖着手想要掀开白布,最后再看霍顷昱一眼。 旁边推床的医生却忽然问念晚晚,“请问,这位小姐,您跟霍先生是什么关系?怎么没见他家里人来,反而只有你在这里哭呢?” 第五百一十七章 霍先生是我老公 念晚晚泪眼婆娑的看向那医生,“霍先生是我老公,我是他妻子,他只有我这一个家人,他现在人没了,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哭?” “可是……”医生皱起眉来,“之前我看到霍先生的妻子不是你啊,他妻子可没这么年轻,家人也挺多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医生是专门给人添堵呢么?”念晚晚梗着眼泪,大声呵斥了回去。 医生一怔,看了看旁边之前那位医生,冷下脸来,“伤者中弹身亡,我们可没空给你添堵。而你不是伤者亲属,也无权在这里干涉我们医护人员工作!” 说着,医生就要把那蒙着白布的尸体,往停尸房方向走。 念晚晚急了,挡在前面,“我就是霍顷昱的妻子,你们才没权利不让我看他!”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患者家属!不是人家妻子硬说是!” 见念晚晚这样无理取闹,那医生直接就掀开了那白布,露出了躺在上面的人。 “看吧,霍先生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要是他妻子,那陈太太就要去跳楼了。” 听医生这么说,念晚晚才看向那床上的人,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根本就不是霍顷昱! 她瞬间僵硬在那里,不知是该喜还是尴尬,这惊天突变有点打的她措手不及,全都乱掉了。 “这,这怎么回事?怎么不是我老公霍顷昱了?” “他当然不是你老公!他是东林大学的霍青遇教授!”医生态度有些冷淡的说着。 很明显,只是重名的人,这老教授又刚好中了枪,才闹出这场误会来。 “事情没搞清楚就在这里乱哭,还不依不饶的妨碍我们医护人员工作,真是的,我们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家属!” 听着这话,念晚晚看着那两个医生,感觉脸呼呼的往上窜热气,尴尬的要命,都找不到话来反驳那医生了。 之前就以为霍顷昱死了,闹了一次乌龙,这次她竟然又哭错了人,还搞得医生和医院走廊惊天动地,人人不安宁的,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对,对不起。”她盯着红脸,很不自在的跟医生道了歉。 那推着霍青遇的医生没搭理她,直接推着滑轮床把霍青遇送去停尸房了。 倒是之前那主刀医生过来,对念晚晚说道,“抱歉,这事应该算我没说清楚,看样子是重名了,我再去手术室给你问问。” 主刀医生刚要转身进手术室,令一台手术床就被推了出来。 “谁是霍顷昱家属?快来帮忙推床去重症监护室!”真正给霍顷昱操刀的教授,站在那里大声问着。 念晚晚见到霍顷昱还活着,立马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顷昱,太好了,你还活着,我真的,我以后一定要跟你好好的……” 太过激动了,念晚晚哭的有些语无伦次,看霍顷昱脸上戴着氧气罩,身上也布满了各种仪器管子,她心堪比刀搅,心疼的不行。 继而,她抬头看向医生,“医生,我先生怎么样了?他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子弹从伤者的肺部穿过,没有伤到心脏,但还得需要观察,如同他挺过今晚,就基本度过危险期了。” 主刀教授神色平定的对念晚晚说着,继而催促护士过来,跟念晚晚一起把霍顷昱推向了重症监护室。 霍然紧随其后。 …… 到了重症监护室,念晚晚跟霍然,联合其他人,把霍顷昱抬到了病床上。 本来她怀孕不需要她帮忙,但她坚持要帮霍顷昱抬床,劲儿不够使,就半跪在地上,硬是用肩膀撑起霍顷昱身下床被,把他给转移到了重症监护病床上。 眼看着医护人员给霍顷昱布上各种仪器针管,霍顷昱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仿佛随时会逝去的样子。 念晚晚忍着心痛,很缓慢的退出了病房,捂住嘴到外面很久,才转身涌出眼泪来。 霍然帮医生料理完霍顷昱的事,也出来,看到念晚晚这样,刚想说什么。 念晚晚就立马暗里抹去眼泪,转眸跟没事人似的看向他。 “仪器和药物都用最顶级的,如果没有合适的医生,就去国外调动顶尖教授过来,一定要拼尽全力去保霍顷昱平安!” “放心,这些我都跟院方说了,也跟德国瑞蒙教授取得了联系,我会用转机在最快的时间内,把他接到医院来。” 霍然语气沉然的回应着念晚晚,见她克制着悲伤,又劝道,“但你还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太悲伤。先生还没醒过来,你不能先倒下了。” “我知道,我会调整心情的。”念晚晚说完,就到重症监护室的门窗那里,看着躺在里面的霍顷昱。 他还没度过危险期,医生不让家属进去探望,所以,她只能暂且先再这里看着他。 可这样摸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霍顷昱在里面受罪,无法倾诉心里的难过,对她才是度日如年,最折磨人的。 霍然没再劝她,出去准备霍顷昱医疗相关事宜,还有推延sy宣布重建的日期,在霍顷昱醒来前,他必须保持一切正常运营,不出任何差错。 于此,一晚过去。 念晚晚度过了最煎熬的夜晚,终于听到医生亲口跟她说,霍顷昱没事了,再等两天,她就可以进去看望他了。 念晚晚的心落了地,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霍顷昱,嘴角上扬露出从未有过的欣喜。 只要霍顷昱平安无事,她的人生才算有盼头。 很快两天过去,念晚晚跟医生把霍顷昱转到了高护私人病房。 她把一切都料理好,才安心的坐在霍顷昱床边,将他的手握紧贴到侧脸上,轻笑着落了泪,“终于,你转危为安了,如果你这次真的弃我而去,我恐怕守着孩子也看不到希望了。” 她侧过脸,深深吻住了霍顷昱的手背,滑落下来的眼泪融化在了她润唇和霍顷昱肌肤之间,炽热而又让人心疼。 或许只有经历过将要失去的死离,才会发现,心结和怨恨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念晚晚选择了释怀,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我不要什么补偿,就跟你好好的。一家三口,不论钱财权势,只要开心和睦。” “咳~”正当念晚晚深情时,病床上突然有了微弱的咳嗽,继而很沙哑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你,说的,可当真?” 第五百一十八章 她从来就没那么恨霍顷昱 念晚晚倏地抬头看去,见霍顷昱很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愣了几秒,随即欣悦的握紧了他手,“顷昱,你,你醒了!太好了!我,我这就去给你叫医生!” “别~”霍顷昱拉住了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坐下来,“等会儿叫医生,我想听你说~” 霍顷昱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念晚晚攥着他的手,目光炽灼看着他,“我是说真的,你又为我舍出命来,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原谅你,跟你共度余生?” 本想忍住不哭,却不知怎的,说完这话,念晚晚还是涌出了眼泪。 似乎她从来就没那么恨霍顷昱。 就像当初她被夏思然绑到那废旧仓库,乔禹辰把霍顷昱也骗来时,生死平衡之中,霍顷昱想她活着,她也想舍弃自己要他活一样。 如果她真的恨极了霍顷昱,在那样人性考验面前,她也早就为自己生存,选择把霍顷昱吊死在那里了。 只是长久以来,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所谓无法原谅,在霍顷昱生死离别这一刻,也全都消散成烟了。 霍顷昱看着她,薄唇缓缓漾起了弧度,像苦尽甘来般,连他的眉目都显得欣然了许多。 “你终于,肯原谅我了,我等到了……” 念晚晚被这话触及到内心,她把霍顷昱的手印贴再唇上,哽住眼泪。 “如果知道你这个原谅,要用命来换,那我早就该放下心结,跟你重归旧好了。为了别人的阴谋诡计,而错过这么久,真是不值得。” 几句话就把事情都通透了,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即便身上正承受着剧烈疼痛,也因她这番话而不觉得有任何难受。 他反手将念晚晚的手拉到心口握紧了,低沉道,“别提过去,这次也是意外,别自责,我们只看余生。” 念晚晚看着他,抿唇点点头,眼泪随之掉落在覆盖霍顷昱身上的白色被子上,迅速散开几朵水花,却少了许多冰冷和悲伤。 这样四目相望半刻,念晚晚把之前跟霍然提起来,关于苏绾绾的一些事,都跟霍顷昱说了。 霍顷昱这才知道,念晚晚为什么之前那么痛恨他,还说他从中使坏,不让顾锐琛帮她,导致念氏倒闭的事。 原来都是苏绾绾在耍阴谋算计着,甚至连怀孕这烂招数又使出来了。 也难怪之前念晚晚会那么生气跑去大闹婚礼,还真的动了他之前交给她的身价命脉,来捣毁sy和霍氏分集团。 苏绾绾也许只是想把他给绑在身边,彻底跟念晚晚决裂,却没想到连锁反应会让sy和霍氏分集团都受到了巨大影响。 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就牵连这么多,简直是该死! 怒气渐盛,霍顷昱不禁动了肝火,引得连连咳嗽起来。 “顷昱,你怎么了?”念晚晚吓得赶紧起身拍抚他的后背。 “我没事,给我倒点水压一下,就好了。”霍顷昱抿住薄唇,尽力让气息平稳下来。 念晚晚转身就给他倒杯水过来,扶着他喂了一点润润嗓子,还没找医生不敢给他喝太多。 霍顷昱压制住咳嗽,缓缓躺好,平稳半分后,对念晚晚说道,“这次的事,很明显,是冲你来的。” 念晚晚知道霍顷昱是在说这次遭遇杀手的事,也冷沉下了脸色。 “与我仇对的人,夏思然疯了,苏绾绾现在被关在看守所里等待宣判,剩下的就只能是乔禹辰了。他被我害的失明了一只眼睛,又是乔丘志的独子,这父子俩必然巴不得我去死!” “我看,不见得就准是他们父子俩。” 霍顷昱若有所思的眯动下眼眸,继而平复着心口的剧痛,对念晚晚说道,“在我中枪后,你看没看到有个人影从旁边胡同一闪而过不见了?” 听这话,念晚晚也深思起来。 恍然间,她从回忆中捕捉到了霍顷昱所说的画面,好像是有那么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带着鸭舌帽的人影闪过去了。 只是当时情势紧迫,又下着大雪,她心思都在霍顷昱身上,就没注意那么多。 现在回想起来,在那种情况下,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出现在那里,还是见事情不好就立马闪人了。 肯定是跟这场加害事件有很大的关联,才会一直在旁边监视着,看时机情况来暗地下达命令。 不然,那个刀疤脸男人也不会时不时的向旁边看,还推迟好久才真的动了手。 而当时,霍顷昱已经把刀疤脸男人手里的枪给踢飞了,刀疤脸男人又哪里来的枪? 肯定是有人暗中又踢给了他一把! 心里笃定下来,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把自己想的这些想法,都跟他说了。 霍顷昱表示赞同,但这个人与这次的杀手关联肯定不简单,或者说,就是幕后主使者。 “所以,你觉得会是谁?”念晚晚看着霍顷昱,谨慎了眼神。 霍顷昱深吸口气压制住心口郁堵剧痛,思付几秒开口道,“看身影像是个女人的样子,能对你有仇恨的,除了苏绾绾就是夏思然了。” “可是,她们两个,一个在精神病院,一个被关在看守所,想要出来害我,也没有机会啊。” “害人,有时候也需要掩人耳目。”霍顷昱目光沉然的看着念晚晚,话语如剑,一下就穿透了她的疑惑。 念晚晚微眯起眼眸,思虑着这里面的关联,开口道,“既然是有嫌疑的,那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等你伤好了,我就去查!” 霍顷昱因为这个都差点没命了,这事绝不能姑息! 霍顷昱见念晚晚这么决绝,视线突然温柔下来落到了她肚子上,“这事是必须得彻查,但你现在怀了孕,还是叫霍然去做,你得好好养胎了。” “可是~”念晚晚张嘴想反驳,但不想霍顷昱担心,就抿唇笑了,“好,我都听你的,好好养胎。同样,你也得好好养伤健健康康的才行。” 霍顷昱看着她,眉目更多了温柔,真的好久没看到念晚晚对他笑的这么暖了。 他握着念晚晚的手,贴紧在心口,爱怜和欣悦不言而喻。 念晚晚也安静的坐在他面前,与他闲聊了几句,才恍然想到,“哎呀,我得赶紧给你去找医生了,别再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夏思然好久不见 念晚晚去给霍顷昱找来医生,仔细查看了一遍。 医生确诊霍顷昱已经没什么大事,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可以重新恢复正常。 念晚晚这才放下心来,一直在旁边照料着,没离开过霍顷昱。 转眼过去半个月,霍顷昱平安出院。 想着sy的事推延了好久,积压了一堆事,霍顷昱本是想去处理的,念晚晚硬是阻拦下来,把他送去海边别墅休养。 到那里,看到竟然真的都摆满了蓝色风信子和紫色风信子。 念晚晚内心一片动容,嘴上不说,却也怕这些风信子对霍顷昱伤势恢复有影响,全都给收了起来。 还对他说,以后都不需要再用这些东西来独自期盼,直接跟她说就好,她会用心懂的。 俩人就此算和好了关系。 念晚晚把霍顷昱安顿好,就瞒着他,去了东郊精神疗养院,见夏思然。 介于霍顷昱说的,害人也是需要掩人耳目的,她不得不怀疑夏思然变疯的真假。 是以,念晚晚直接找到院长,让他把夏思然给放出来。 正好这时候是精神患者在后花园放风的时间。 院长对念晚晚说夏思然之前发病太严重,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了,这是她这几天里第一次被放出来。 院长怕其他患者伤到念晚晚,就只让她在凉亭这里,先远远观察着,有什么问题再把夏思然单独调到禁闭室,去跟念晚晚对峙。 念晚晚点头示意后,就远远看向了夏思然。 她趴在地上,像个被抽掉线绳的木偶,毫无生机的在那里挥舞着手,再观察着手里的杂草,或是发呆或是突然大笑。 在众多精神患者当众,她也是最不合群的那一个,就单独在那里,沉寂在自己世界之中。 说不笑,就仰头大哭喊着妈妈回来,在地上打滚咆哮。 曾经那么爱美要强的人,如今却蓬头垢面,满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发着疯,像鬼似的已经没了个人样。 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窜上心头,念晚晚看着这样的夏思然,微微蹙紧了眉。 她想到了年少时,与夏思然和陈小云一起到海边捡贝壳,在图书馆看书,看电视剧篮球少年,谈人生谈理想的时光。 或许,最初的夏思然是纯净的,对她没有任何怨恨和嫉妒,只是时间久了,人心变了,一切贪婪野性就都展露了出来。 她宁愿相信是这样的,就像对陈小云也是如此,她不想身边年少挚友都对她充满怨恨没有真正的友情,所以才选择原谅了陈小云。 但对夏思然,她真的不能再给机会了! 想着,她绕过凉亭,没顾院长阻止,径自走到了夏思然面前,冷冷俯视着她,“夏思然,好久不见,不知道你现在还认不认得我了~” 夏思然没理她,像没听到似的,揪起地上杂草,数着数,“一个渣渣,两个草边边,哦哦,是小天天,嘿嘿……” 见她这样,念晚晚蹲俯下身来,目光阴沉看着她,“夏思然,你最好别是在装疯,否则,你连这疗养院都住不安生!” 夏思然继续摇晃着头,过半晌才像忽然发现了念晚晚似的,转头看向她,却咧嘴傻笑,“你,你是谁哦,长得好丑啊!” 念晚晚紧盯着她,想在她身上找到蛛丝马迹,可她精神不正常的样子反而惹她恼火。 她猛地就把夏思然给拖拽起来,“你这时候都不忘诋毁我,想必你头脑还是有些清醒的,或者你根本就是在装疯!今天我必须从你身上查出什么来!” 念晚晚作势,就要把夏思然往前面禁闭室拖拽。 夏思然像受到了惊吓,不断挣扎着哭喊,“啊啊啊,不要,我不要挨打,好疼的。妈妈救我,妈妈,夏夏知错了,我会乖乖的,你快来救我……” 夏思然猛地趴在了地上,抱住念晚晚的脚不走了。 念晚晚皱眉,用力挣了几下脚踝都没拖动她,一时急恼俯身就扯起了她头发,“夏思然!你别再给我装疯了!给我说,半个月前下大雪那晚是不是你找的杀手来害我?” 念晚晚喊破了音,夏思然却满眼惊恐的看着她,直搓手求饶,“妈妈,夏夏错了,不要这样对夏夏。夏夏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死掉的,啊,救命……” 话说的乱七八糟,夏思然转头就又闭眼尖叫起来,分贝高的耳膜都要被刺碎了。 可她越是这样,念晚晚就越莫名的怄火,总觉得她是在为了掩饰什么故意装的。 她俯身,更用力扯起夏思然的头发,迫使她看自己更近,“夏思然!我知道你没疯,你在这里装疯只不过是在躲着我不受惩罚,但你也别想真的蒙骗过我!再不承认,我现在就带你去电击室!” 东郊精神疗养院,也就是名头好听,但它之所以放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是对待精神患者手段极其的残忍。 而电击室就是把精神患者放进去,经受各种所谓的电击疗法,直把人电的大小便失紧,还死不了。 别说对精神患者,就是正常人,都算是噩梦! 终于,夏思然眼里闪过了恐惧,看着却像是对念晚晚的,“妈妈,你别生气了,夏夏害怕……” 呜咽一声,夏思然开始放声痛哭起来,“妈妈,是夏夏不对,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着,夏思然又开始神色慌张的挣扎,往地上磕起头来。 那样子,真像是承受不住夏静芝的死,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而疯癫成的如此无可救药。 念晚晚看着,心里有那么一点想放开夏思然,觉得自己误会了,但夏思然的反应却一直勾动着她心里的火气。 她猛地扯起夏思然的头发,怒然嘶吼,“你母亲的死亡是你们母女俩的咎由自取,你搞出这幅德行是在给谁看?谁有会同情你?啊?” “我的错,我的错~”不管念晚晚怎么凌虐,夏思然都哆嗦着重复这一句话,再不就突然尖叫。 一旁的院长有点于心不忍,阔步走了过来,对念晚晚说道。 “夏思然已经被送来这里很久了,我们东郊疗养院不比别处管的松,她要是真有什么不对劲早就熬不住了,你也就别为她大动干戈了。” 第五百二十章 一定要杀了苏绾绾 “这是我和夏思然之间的事,哪里轮到你一个精神疗养院的院长插手!” 院长的劝解并没让念晚晚宽懈下来,反而怒气更胜的呵斥了他。 院长一下就噤声了,看着念晚晚神情窘促,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念晚晚甩开他的手,转头看着趴在地上嚎叫不止的夏思然,“夏思然,就算你现在这个德行,我也不会全信你,你也别想找说客来帮你说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妈妈,疼,好疼,放开我……”夏思然抬头捂住自己被念晚晚扯起来的头发,连哭带嚎的喊着疼,试图博取她的宽待。 念晚晚凝视着她,想要在她身上找到正常人的痕迹,也试着让自己完全乱掉的心绪平稳下来。 可脑海里不断盘旋夏思然做的那些事,加上这次霍顷昱差点死了,哪怕是认错,她也不想就此放过! 这样想着,念晚晚猛地将夏思然从地上拽了起来,脸色阴沉沉的对院长说道,“去把禁闭室给我打开,我要把夏思然关进去,单独处理!” 院长看着念晚晚一愣,真的没见过像她这样做事狠厉的女人,一般到了这份上,都会看在人疯癫了,放人一马。 偏生念晚晚就这样揪着不放,即便他这种参与过众多病患极端治疗手段的院长,也觉得有点太过了。 禁闭室的一些列电击疗法可不是谁都能挺得过来的。 但崇胜和昌盛财权强悍,又有霍顷昱做后盾,他不敢对念晚晚有任何违抗,只得叫护士过来,去开启禁闭室。 念晚晚看着还在哆哆嗦嗦求饶,还哭闹尖叫的夏思然,没有手软,直接拽着她到禁闭室,把她给丢了进去。 院长和两个男护士,跟她一同进来,把禁闭室大门锁上。 念晚晚脸色阴鸷的站到夏思然对面来,光线暗淡下,映衬的她像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一样可怖。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承认还继续装疯,就别怪我真的把这里所有电击器械都让你体会个够了!” 夏思然眨巴眼睛,像被打怕的了老鼠,怯懦的缩在角落,环顾着四周,虽是害怕,看着却不像是因为念晚晚。 过半分,她才瘪嘴哭着说道,“好黑,夏夏怕黑,放我出去……” 她的恐惧竟然只是怕黑,念晚晚倏地凝紧秀眉。 正常这里就该结束了,可想到夏思然心机深重,她还是转头冲院长下了令,“动手!” 院长看眼她,略有些复杂的抿下嘴唇,就让那两个男护士把夏思然从地上给拖拽到前面电击椅子上,给绑了起来。 “妈妈,夏夏怕,好黑~”夏思然坐在电击椅子上,四肢和头颅都被绑上了绳子和电线,她眼神左右转动看着周围,恐惧却还是出自怕黑。 念晚晚看着她,缓缓攥起了拳头,年少时与夏思然的美好记忆蹿回脑海中,让她有了那么一丝的不忍。 耳边一直回荡着夏思然怕黑的疯言疯语,她停顿了好久,都没能下令让院长拉电闸。 还是院长在旁边问她,是否还继续了,她才回过神来,看着疯癫的夏思然,终是下了令,“继续,拉闸!” 一声令下,院长叫男护士拉了电闸。 瞬间,还在哭闹的夏思然痛苦的绷直身体,双目突瞪起逐渐狰狞的泛出了赤红和血丝,她四肢不断挣扎佝偻着,很快就大小便都失紧了。 “唔唔~”夏思然咬着嘴发出难以承受的闷哼声,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电击窜出的电流很明显在她身上四处流窜,让本就狼狈不堪的她看上去,脸色煞白嘴唇被咬出血,就跟死过去的鬼一样,恐怖吓人。 一分钟过去,念晚晚叫院长停了手,夏思然一下子瘫回了电击椅子上,歪着脑袋嘴里躺着白色口水,眼睛都泛白了。 这电击椅子上的电压不会致命,但一分钟的电流袭击,足以让人在那瞬间里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念晚晚走过去看着夏思然,等她缓过些来,用一个木棍挑起了她耷拉的脸呵斥,“不想再继续领会其他的电击器械,就乖乖承认,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夏思然呆滞着神情,整个头都压在念晚晚那根木棍上,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什么话都没说,也说不出来了。 念晚晚见她这样,心里也有个数了,就想着用最后一招。 如果这都试不出来,那夏思然就是真的疯了。 她忽地甩开木棍,转身从来时拿着的那个黑皮箱里,拿出一个白瓷罐子,走到夏思然面前。 “如果你没疯,应该知道,这是你母亲的骨灰坛,当时还是你亲手放进祭祀堂的。现在我拿来了,如果你还想继续装疯,我就把你母亲的骨灰给扬了!让你以后想祭拜母亲都无处可去!” 像是受到了触动,夏思然猛地抓紧了电击椅子扶手,可这反应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念晚晚没注意到,而那骨灰坛也是假的,她只是找到当初给夏静芝送葬的殡仪馆又重新做了一个一样的,就为了试探夏思然。 见夏思然还耷拉着脑袋,念晚晚深沉下气息,直接打开那骨灰坛,抓起里面白色粉末,一点点洒在地上,用脚用力踩踏,不断刺激着夏思然。 然而,直到她把那骨灰坛里的白色粉末都祸害完了,夏思然也还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别处,歪斜的脸就没移动过。 这下,念晚晚死心了,觉得夏思然是真的疯了。 不然,她那么重视夏静芝,怎么可能看着别人糟蹋她生母的骨灰,都无动于衷? 念晚晚随手把骨灰坛丢到一边,朝夏思然俯下身来,眸光冰冷入骨。 “还真是可惜,你竟然真的疯了。不然你对苏绾绾绝对是一把最趁手的枪。就像今天,我原本是去找她的,她偏说你装疯,要我来逼你说出实话。我是想报仇,她却是想保全自己,如此丑恶,可惜你是看不懂了。” 哪怕是疯了,念晚晚也有意留下这话,让夏思然在脑海里不断盘旋,万一她哪天清醒了呢? 勾唇一笑,念晚晚直起身来,转头就朝大门走去。 “苏绾绾……”叨念一声,夏思然突然像发起疯的猛兽,用力挣着身子冲念晚晚吼着,“一定要杀了苏绾绾!” 第五百二十一章 潜意识里的话 听到这话,念晚晚忽地回过头去,却看到夏思然一滩烂泥似的瘫在电击椅子上,歪斜着脑袋好像什么都没说过似的。 她快两步过去,揪起了夏思然头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夏思然傻傻看着她,突然痴傻的笑了起来,“你是大傻瓜,好丑啊,臭烘烘的,嗯哈~身后有人,氧气罐没啦!” 说完,夏思然仰头哈哈笑起来,还不停挣扯着手脚上的绳子跟电线。 念晚晚皱起眉来,她刚才明明听到夏思然很正常的说一定要杀了苏绾绾,怎么又成了这个样子? 猛地,她更用力揪紧夏思然的头发,“你别跟我装疯!赶紧给我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听到没有?” “小老虎上油台,偷油吃,后面有个小老鼠,让她下不来!啊呜呜,大老虎没了,小老虎哭,分不清谁是坏虫子来。” 夏思然傻笑着叨念乱七八糟的儿歌,明明头发都快被念晚晚扯下来了,她还像不痛似的,做怪表情。 这样子,完全就是精神斌的表现,念晚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深吸口气,转头就喝令院长,“再给我上电击,我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院长一听,立马谨慎的过来对她说道,“刚才电椅已经超时对她身体造成巨大伤害了,要再继续下去,我怕会出人命啊。” “那你就让她在这里继续装疯,要我当什么都没听见么?”念晚晚转头看向他,赫然怒斥。 “不敢不敢。” 院长恐慌的否认,继而解释。 “像这些精神疾病的人,会回光返照有那么一刻像正常人也是常事。我看她刚才说的,就是潜意识里发出来的话,不是装疯才有的表现。相反这样说出来的话,还很有用。” “潜意识里的话……”念晚晚微眯眼眸,思付起来夏思然说的那句话。 她曾是站在苏绾绾那边的,按理说就算是疯了,潜意识里也应该还跟苏绾绾站一线上,怎么可能愤然冲她喊着,一定要杀了苏绾绾? 难不成,苏绾绾也对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还是说,这里隐藏了苏绾绾更惊天的大秘密? 念晚晚看着夏思然,见她这神神叨叨的样子,也信了刚才她是回光返照,便眼神阴沉的对她说道。 “我可以信你这个疯子的,想办法置苏绾绾于死地。但你跟苏绾绾做了那么多坏事,肯定知道她不少秘密,倘若她逃出来,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念晚晚说完,转身就走了,院长和男护士紧随其后。 黑暗中,一双死寂的眼睛,从门边透进来的光线中,瞬间变得锃亮如刀,像是积满了仇恨跟戾气,转眼却消失不见了。 …… 医院走廊内,念晚晚面无表情的在前面走着。 院长跟在后面琢磨了半天,凑上前来对她说道,“我总听夏思然在病房叨念着苏绾绾和你的名字。这她跟你有过节可以理解,但今天又那么激愤的喊起苏绾绾的名字。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没听到下话,念晚晚转头问向他。 院长猜忌的蹙起眉,“会不会这苏绾绾做了什么害你的事了,她刚好知道,就潜意识给说了出来?” 院长这一说,倒应景的让念晚晚想通了些疑惑。 现在验证夏思然是真的疯了,而当时出现在现场的黑色人影是女人身形,那就只有苏绾绾了。 虽说她在看守所关押着,但像她这样的女人,有的是招数可以脱身出来做坏事,又能给自己立不在场的证据。 只是,夏思然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苏绾绾也来找过她?看她是真的疯了,不能为她所用了,就走了? 一连猜疑,念晚晚心里有了笃定,直接嘱托院长好生看管夏思然别让她出意外,就迅速走出精神疗养院,开车去了苏绾绾所在的看守所…… …… “念董事长,您不在这段时间,我们听您和霍总的安排,把苏绾绾给管制的很严苛,她人已经没了之前的锐气,你看看就知道了。” 看守所内,管事的所长满脸谄媚的跟在念晚晚后面,像邀功似的,阐述着他对苏绾绾的功绩。 “嗯。”念晚晚应了一声,就跟随他进了会见室。 所长快两步过去,给念晚晚擦好椅子,扶住椅子靠背,让念晚晚安稳坐了下来。 届时,苏绾绾也带着手铐,被狱警给带到了念晚晚对面,坐了下来。 以往都是光鲜亮丽,一身浅色系衣裙大衣,衬托着她的岁月静好白莲花模样。 如今,头发潦草,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狱警给临时替换的暗色粗布上衣配长裤,细嫩的脸蛋苍白如纸,少了许多往日的光彩,变得死气沉沉的。 而手腕和脖颈隐约露出的淤青,预示着她在这里受了很多罪,过得并不好。 即便如此,苏绾绾见到念晚晚,原本暗淡的眼眸也瞬间漾起了愤怒和仇视,“你个贱人,你来这里干什么?想看我笑话么?放心,我就是死也轮不到你来嗤笑!” 苏绾绾情绪激动的挣扎起身来,却又被身后狱警给用力压了回去,“给我老实点!肃静!” 念晚晚看着她,反而显得平和许多,“我来找你可不是专门为了嗤笑你那么无聊,而是半个月前有杀手刺杀我的事。夏思然那里我已经试过不是她了,那么就只有你了。” 苏绾绾眸光凝沉下来,“你遭遇杀手刺杀关我什么事?不是夏思然那个疯子,也不会是我!我可是因为你被关在这里出不去呢!” 念晚晚轻哼鼻息,“我就知道你会否认,但这次的刺杀没伤到我,反而差点让霍顷昱丧了命,这恐怕是你千算万算都没想到的!” 说着,念晚晚就将霍顷昱受重伤躺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照片,拿出来,推到了苏绾绾面前。 苏绾绾眼眸倏地一动,终于有了反应,但转瞬她却紧张的看向念晚晚,“顷昱他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来告诉我?” 第五百二十二章 苏绾绾很有问题 念晚晚一笑,看着她环抱起双臂,“这事,不应该你最清楚么?还用别人特意来告诉?” 直觉告诉念晚晚,苏绾绾很有问题。 苏绾绾却急怒了眼神,“我在问你霍顷昱什么时候受这么重的伤,你凭什么没有证据就这样来指责我?” “就凭在现场,霍顷昱中枪以后,他和我都亲眼看到,有一个人影在暗处闪过,从身形上来看还是个女人!而杀手都是专门冲我来的,跟我有仇的女人除了你就是夏思然。夏思然已经被我证实彻底疯了,加上她那句一定要杀了苏绾绾,这里嫌疑最大的就只能是你!” 念晚晚目光冷冽,语气很强硬的说着这些,如同炮雨连击,每一个字都慷锵有力打在苏绾绾心上。 苏绾绾看着她,眼神充斥着怒火,也是满满不服,“你说我有嫌疑就有么?那么请问,我被关押在这里,如何出去找杀手害你?” “那就是你的事了。” 念晚晚向后靠坐过去,面露讥讽,“毕竟一个能买通众多医院为自己伪造胎儿血源,又能找到肖琳这样好帮手来帮自己完成奸计的人,又岂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害别人?” “你少在那里含血喷人!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这样无凭无据就在这里污蔑我,即便我深陷牢狱之中,也是照样可以控告你恶意毁谤的!” 苏绾绾挣着手铐,冲念晚晚大声吼着,旁边狱警怕她闹事,又再次态度强硬的把她给压了回去。 念晚晚看着她冷然一笑,“证据不愁找,就怕你死鸭子嘴硬,都要面临牢狱之灾了,受这么多刑罚,都还出去害别人,也不承认。” “我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要承认?就算要面临牢狱之灾又怎样,还不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况且,有霍松鹤在,他看在信信孙子的面子上,是不会让我真的坐牢的!” 苏绾绾奋力叫嚣着,在念晚晚眼里却像极了跳梁小丑。 她讥讽的冷笑,从口袋里拿出信信脖子上戴的项链,在苏绾绾面前摆弄着,“我想你已经很久没见过信信了吧,可惜,我这个你最恨的人,却总能见到信信,那可真是个乖孩子。” “念晚晚!你对信信都做了什么?他只是个孩子,你有什么都冲我来,别动他!” 见到自己亲手做给信信贴身带的项链,苏绾绾以为念晚晚对信信动了手,她急怒的站起来,冲念晚晚嘶吼着。 “肃静!给我坐下!”旁边狱警冲她敲着警棍,喝令她坐了下来。 念晚晚看着她,唇角勾着冷笑,“我没对信信做什么,该是霍松鹤才对!自从你不在了,信信在霍家就备受欺辱。不止霍松鹤连佣人都可以打骂他,也没人给他看病。” “你说什么?信信还是霍松鹤的孙子,他怎么会这样对信信?” 看着苏绾绾不信,念晚晚冷哼,“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悲,霍松鹤又不是傻子难道会查不出信信并非他亲孙子么?就你对他那点利用价值,还想他能捞你出来,简直笑话!” “不会的!我苏家世代都为他霍家尽职尽忠,我也为他霍松鹤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可能虐待信信,放任我不管?” 念晚晚把话都说透了,苏绾绾还抱着那点希望,神色慌张的不肯信。 念晚晚也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将给信信拍好的照片甩到了桌子上。 “霍然带信信来时,信信把在霍家遭受的都跟我说了。这是信信发病和正常时的状态。如果霍松鹤对他依旧很好,他三岁的孩子怎么会有病没人管,脸色惨白瘦弱成这样?” 许久未见到孩子,苏绾绾看着照片,连忙扒到手里来。 看到上面信信瘦弱的不行,脸色也苍白如纸,脖子手臂上竟然还有抽打的淤伤。 她顿时心如刀绞,热泪盈眶,“信信,我的信信,都是妈妈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她哭着将照片想成信信紧紧抱在了怀里,一直都在看守房里日日想着孩子,以泪洗面,却不曾想,竟从照片看到孩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同为母亲,念晚晚见苏绾绾这样,也不是滋味的碾动下薄唇,但多是心疼信信,那么不幸遇上了这样的妈,被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你以为霍松鹤会对信信很好,可事实要不是霍顷昱没那么狠心,一直叫霍然照顾着信信,信信早就死在霍家了!现在我只奉劝你为了信信积点阴德,他已经够受罪的了,别再你贼心不死做坏事还死不承认,却报应在他身上!” 念晚晚字字珠玑,直入人心,她以为这样把事实都戳破摆在苏绾绾眼前,她就能承认。 但事实上,人一旦开始变恶,做尽坏事以后,人性就已经被磨灭的一干二净了。 苏绾绾抱着信信照片哭了许久,抬眸时,已经双眼泪水赤红,恨意深重的看着念晚晚。 “我没做过的事,你说破天也休想污蔑到我头上!反而是你!” 苏绾绾倏地咬紧牙,“你这个灾星,总是害的顷昱受伤,屡屡濒临丧命,还蛊惑他把我关到这个鬼地方来!不然信信也不会被霍松鹤弄成那个样子!” 到底是她高估了苏绾绾,念晚晚微眯眼眸腾地站了起来。 “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作恶多端才会进了这里来,让信信成了没妈管的孩子!而我要不是看信信太可怜,也不会花高价请教授给他看病,还专门安排住处给他养病!如今你这样不知好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念晚晚转身喝令狱长,要他把苏绾绾拖到小黑屋去,严刑拷打,直到说出真话来为止! 狱长本就是个势利眼,巴不得想要巴结上念晚晚跟霍顷昱得点好处呢,一听她下令,立马就叫手下把苏绾绾拖去了小黑屋。 瞬间几声尖叫传来,惨烈的整个会见室都听得刺耳。 这帮人都是刘句长调教出来专门对付亡命徒的,下手绝不会心慈手软! 念晚晚脸色阴沉的走到外面去,就想等他们给她从苏绾绾嘴里挖出一个结果。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是霍然她接起来,那边却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阿姨,我是信信,你在哪里,我想你惹~” 第五百二十三章 该怎么跟信信说 一听到是信信,念晚晚心咯噔一下,这种时候,她在看守所惩治苏绾绾,该怎么跟信信说? 她跟苏绾绾有过节,想从苏绾绾嘴里挖出实话,可信信是无辜的,总不能再把他卷入这争斗之中吧。 想了想,念晚晚漾出一抹微笑,“信信,阿姨在外面有点事,晚点再回去看你,好不好?” 那边突然安静下来,过几秒,信信奶气的说道,“阿姨,你是在看我妈妈吧。” 念晚晚心头一惊,诧异信信这么小居然能猜到,刚想去否认。 信信却稚气的说道,“今天,霍然叔叔说,妈妈去警局工作惹,他又在警局门口看到了你的车,我想你一定是去看望她惹。你能跟妈妈说我想她了么?” 听着信信的话,念晚晚像被石头堵住了喉咙,那股酸涩和复杂梗的她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她没法跟信信解释自己跟他妈妈的恩怨,也无法告诉他,她正在用刑罚逼他妈妈说出实话。 虽然苏绾绾恨她入骨,可在这种周围都是冷眼相待的情况下,信信却视她唯一的依靠。 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阿姨,你怎么不说话惹?是不能帮信信说么?那信信不闹,阿姨别气~” 信信稚嫩的声音入耳,念晚晚听得心都颤抖了,她深吸口气,温柔说道,“没有,阿姨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有生气。而且,阿姨也不在你妈妈这里,不能帮你转达话了,抱歉。” 像是失落,信信又是一阵沉默,开口却是乖巧,“那好波,信信就不为难阿姨你了,记得早点来看我,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怎么,你今天又没听佣人的话,乖乖吃饭么?”念晚晚听出不对,细声问他。 信信落寞了语气,“信信想妈妈,阿姨又不在,就不想吃东西,所以一天没吃了……” 听着信信这话,念晚晚心里又多了一层沉重。 不管大人怎么争斗,最终伤害的都是孩子。 如果苏绾绾能像个正常人,不做那么多恶事,也不会让信信承受这些,他那么乖的孩子,真的太可怜了。 想着,念晚晚眨动眼睛,把眼泪压了回去,“信信听话,阿姨处理完事情,马上就回去陪你吃饭,好么?” 信信没回应,过半天才漾着哭腔低低说了一句,“阿姨,我想妈妈,我也想她过来陪我吃饭……” 一句话,就把念晚晚克制的眼泪给冲涌出来,她自从怀孕做了母亲以后,就变得敏感起来,最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她捂住嘴,没让自己的哭声露出来让信信听到,稍加平复才对信信笑着安抚,“等你妈妈不忙了,阿姨就带你妈妈一起回去陪你吃饭,好不好?” 又是一阵失落,信信不情愿也还是乖巧的答应,“好吧,那阿姨要注意安全,外面有车有大灰狼惹……” 受着失望,却还不忘安慰别人替别人着想,谁能想到这是个还不到四岁的孩子? 念晚晚用力点点头,眼泪随之垂落,“好,我知道了,信信也要乖乖的哦。” 信信孩子气的嗯了一声,就赶紧挂断了手机,他这是趁霍然不注意,偷打的电话,被霍然看到又要被啰嗦了。 念晚晚看着手机,出神了好久,直到小黑屋传来更凄厉的惨叫声,才把她拉回现实中。 她转身看向小黑屋,眼神逐渐深暗下来,可能是信信的缘故,即便她恨透了苏绾绾,也动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 这时,刚好狱长出来,神色严谨的走到她身边说道,“手指都被打断了,还是不肯招,您看还要继续么?” 念晚晚碾动下嘴唇,盯着小黑屋还在犹豫,手机突然发来信息,她看到是信信发来的嘟嘴亲亲笑脸照片,一下就被瓦解了所有纠结。 “先放她出来,这事以后再接着审!”她冷声下了命令。 狱长恭敬的点头,随即就叫人把苏绾绾从里面给拖了出来。 原本就光鲜不复的苏绾绾,经过刚才的暴行逼供,更是蓬头垢面,满身的凌乱,衣服都被鞭子抽成了一条一条的,让身体那些伤痕渗出来的鲜血给染透了。 苏绾绾哆嗦着,单手捧住那断掉了的那只纤手,被两个狱警拖拽着都站不起来。 可看到念晚晚,她却瞬间怨恨冲头,双眼赤红的朝她嘶吼,“念晚晚!你这个贱人!你仗着自己站到了上风就如此对付我,别让我出去,否则我会把你生吞活剥的!” 念晚晚淡漠的看着她,“想出去,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既然落在我手里了,你就别想好过!” “念晚晚,你会下地狱的!”苏绾绾跟疯了一样,冲她嘶声咆哮着。 念晚晚却眼眸深沉的冲她俯下身去。 “你做了那么多恶事,咱们俩谁下地狱还不一定呢!今天要是不看信信给我打的那通电话,我是不会让你从小黑屋出来的!所以你最好知趣点把什么都承认了,否则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信信!” 一听到信信,苏绾绾更加癫狂了,“信信给你打电话了?他都说什么了?你对他又做了什么,不然他是我儿子,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她企图伸手去抓念晚晚衣服,念晚晚却忽地闪躲开,继而面色阴沉的转身离开了这里,没跟她说一句关于信信的话。 一切恶果都是她苏绾绾造成的,她即便没权利剥夺他们母子相见的权利,苏绾绾这幅德行也不配听到信信那句想念。 到了外面,念晚晚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信信,就开车去了霍顷昱所在的海边别墅。 随后,开门进去,念晚晚看到霍顷昱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也没说话,就在门口脱外套换鞋。 霍顷昱见她回来,看出了她的异样,便问道,“怎么了?不是说去崇胜处理事情么?回来脸色却变得这么差。” 念晚晚换好拖鞋,将车钥匙甩在茶几上,坐到霍顷昱旁边,也没瞒着直言开口,“我去找夏思然和苏绾绾了。试探后,夏思然是真的疯了,但苏绾绾,我没能查透彻。” 第五百二十四章 凡事都一码归一码 听到念晚晚去找了苏绾绾,霍顷昱有些紧张的微微侧过身,看着她,“你找苏绾绾不仅是为了这次遭遇杀手的事,肯定还有别的用意吧。” 念晚晚挑眸看向他,“那你就想多了,我找苏绾绾,还真的就只是为了从她嘴里挖出这次杀手的真相。可惜她嘴太硬了,信信来的那通电话,也让我有些心软下来,就没再继续强行逼供。” 说到这,念晚晚有些气闷的靠坐了过去,她总是再不适宜的情况下对敌人心慈手软,这屡教不改的毛病,真是糟透了!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深沉下来,“我想你已经知道信信的事了,这个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是因为我怕~” “你不用解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当然知道你是出于可怜孩子才让霍然照顾信信的。” 念晚晚打断了他,继而抬手支在耳边斜靠到沙发靠背上,看着他。 “凡事都一码归一码,苏绾绾犯错与信信无关。我可不是苏绾绾能狠毒的对别人孩子也下得了手,这点人情味我还是有的。” 霍顷昱看着她,眼神逐渐暖热起来,他伸手拉住了念晚晚的手,“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想不到你竟这么宽厚,真的很让我意外?” “意外?”念晚晚拉长了语气,随即冷哼,“怎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没有,我是说,正常女人看到老公对前任的孩子好,都会生气,倒是你丝毫没有,应该说是与众不同才对。” “别在那里吹我彩虹屁,我只是也做了母亲,见不得有孩子受苦遭罪罢了。” 明明做的很好,就是个心软的人,念晚晚却还装出冷酷的样子去否认。 霍顷昱看着她,浅淡一笑,伸手将她揽到肩膀上。 “你就会嘴硬,其实心地比谁都善良。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你也不会让霍然给信信安排最好的教授治疗,还给信信安排最适合养病的住处了。” 被戳穿了,念晚晚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也没否认,反而抬头伸出双手捧住了霍顷昱的脸。 “我做这些也不算什么心善,实在是信信太可怜了。他不该生来就是被苏绾绾利用争权夺宠的棋子,而他也因为我们受了不少苦。所以,等你伤好了,我想跟你一起好好养大他。”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那诚恳的眼神再次触动了他的内心,他从没想到念晚晚能超与常人做到这一步。 或许,这话连苏绾绾这个亲生母亲都没有说过,但念晚晚这个非亲非故的人做到了。 “你这要不是善良,那全世界就都是恶人了。”霍顷昱忽地将念晚晚搂紧到怀中,眼神闪烁着动容。 念晚晚趴伏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没有说话,却不知怎的,对信信徒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愧感。 可能是她一边安抚信信,一边却对苏绾绾施以暴行吧,即便是苏绾绾有恶在先…… 这样互相依偎许久,念晚晚起身看着霍顷昱,“别说信信的事了,你这刚出院也得好好休息才对。别总趁我不在就偷偷看股市情况,sy重建又不着急。” “我没事,已经可以来去自如了。”看着念晚晚的关心,霍顷昱会心的笑了。 念晚晚白眼,“什么没事,我还不了解你?整个工作狂一个,一定又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念晚晚作势就站起身来,霍顷昱心疼她想让佣人下厨房,见念晚晚坚持,他就随口说了句想吃上次念晚晚煮的面。 念晚晚一听,连忙否认给他换了个别的,她怕再来一次又掉进去蟑螂,上次已经够恶心的了,她不想一生都来治愈这小强体味的鸡蛋面! 她到厨房,本来想给霍顷昱做素炒青菜,煮点清粥什么的,吃的清淡点,对霍顷昱伤势恢复也有好处。 可偏偏她刚摸到青菜就突然恶心的要命,转头就到水池那边干呕起来。 霍顷昱看到,不顾胸口伤势疼痛,腾地站起来走到念晚晚身边来,轻拍她后背,“怎么都四个多月了,还孕吐?是吃错东西了么?” “没有。”念晚晚抽过旁边纸巾堵住嘴,勉强才把干呕给止住,转身看向霍顷昱,“每个孕妇怀孕的反应都不一样,可能你儿子比较调皮,前期不吐现在才开始。” “要不要把叶教授找来,再给你看一下。”霍顷昱温柔的拂过念晚晚额前被薄汗粘住的头发,问着。 念晚晚摇摇头,“都是小毛病,用不着兴师动众的,等过两天去做个产检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霍顷昱点点头,“这样,你出去吧,粥还是我来熬好了。” “瞎扯淡,你还有伤呢。”念晚晚白了他一眼,就要把他推出去。 霍顷昱不依,到底留在厨房洗米熬粥,顺便给念晚晚做了酸味点心,让她用来开胃,压制孕吐。 恰时,念晚晚刚走到沙发那里,就听到门铃响了,她叫佣人开门。 一个小脑袋瓜瞪着精灵灵的大眼睛,就从门边探了进来,是信信。 他看到念晚晚,立马喜笑颜开的小跑过来,扑到念晚晚膝盖上,“阿姨,原来你在这里,让我等好久惹~” 他低下头来,亲昵的用小脸蹭着念晚晚的腿,像是想极了她。 念晚晚看着信信,才想到之前自己失信没去陪他吃饭,想不到这小家伙竟然找来了。 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略感愧疚起来。“你,你怎么来了?谁带你来的?” “是霍然蜀黍。”信信抬起头来,笑着冲念晚晚眨巴着眼睛,“阿姨说陪我吃饭,没来,忘了,我就吵着,找你来惹~” 念晚晚看着信信,一时语塞,她不是忘了,而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样天真的他。 毕竟不管怎样,把他母亲弄半残的人是她,不是别人。 “阿姨,你怎么不说话?是,信信又惹你气了么?”信信冲她眨巴着眼睛,话都还说不利索,却总是在顾忌别人的感受。 念晚晚晃了晃神,对他轻笑,“没有,信信那么乖阿姨怎么会生你气?我是觉得信信能来找我,很意外。” 第五百二十五章 信信来了 “那,信信找你,能陪我吃饭了么?”信信站起身,小手用力攀附住了念晚晚脖子,很怕念晚晚赶他走似的。 念晚晚刚要说什么,霍然就从门口那边走了过来,很歉意的看着她,“抱歉夫人,信信非要吵着来找你,我没办法才带他来的。等会儿,我就带他回去。” 念晚晚看向霍然,“你不用觉得为难,孩子能有这份心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赶信信走。” 说完,她就把信信给抱到了腿上,低头逗弄着他的小脸,问着他最近在新家住的好不好之类的话。 信信很乖巧,每个回答都很讨人欢心,让念晚晚一直笑声不断,在他肉脸蛋上亲个没完。 这时,霍顷昱从厨房走了出来,那一米九几的身高,加上那面无表情的脸,天生就有种让人畏惧的压迫感。 信信一看到他,就立马缩到了念晚晚怀里去,眨巴着眼睛偷瞄霍顷昱,不敢乱出声。 他看得懂脸色,也知道霍顷昱一直不待见他,所以在霍顷昱面前,他从来都很谨慎也很敬怕。 念晚晚看眼他,又看眼霍顷昱,便对信信硬气道,“你不用怕他,有阿姨在,那就是个木头桩子,除了长得高大,不足为惧!” 信信瞅眼念晚晚,还是缩在她怀里不敢看霍顷昱,也不说话。 念晚晚这才看到霍顷昱看着信信的眼神,就跟从地狱里出来的罗刹恶鬼似的,充满嫌弃跟冰冷。 这眼神,别说信信一个三岁半的孩子了,就她看着都觉得瘆得慌,不由拉下脸来冲他呵斥。 “霍顷昱!你把表情给我控制到舒适的程度,别搞的那么吓人,信信又没欠你什么!” 霍顷昱转眸看向她,“我叫霍然照顾他,供他吃穿用度,已经是尽了人道主义,不能再容他进你跟我的家!” 他是顾忌念晚晚的感受,不想让念晚晚觉得他对信信有包容,是因为苏绾绾。 可念晚晚却只看信信,不在乎其他,“什么你我的家,既然都说好了,以后你跟我好好养他,那这就是他的家,懂么?” “你真的不介意?”霍顷昱凝起眉来。 “废话!我要是介意,早就把信信赶出去了!赶紧去做你饭得了,别在这里啰嗦!” 念晚晚呵斥一句,转头就笑意温柔的把缩起来的信信抱出来,逗弄着他小脸蛋,“别怕啊,阿姨已经骂那个怪人了。以后不开心,你揍他都行,有阿姨给你撑腰!” 信信一听,这才敢正眼看向霍顷昱,抿着小嘴儿憋了半天,竟冲他喊了一句,“你,你,做饭去!” 那装横的模样奶凶奶凶的,瞬间就把念晚晚给逗笑了,直握着他小手赞同,“对!以后就这样对他耍横,不用惯着!” 霍顷昱看着眼前一切,脸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可那是自家老婆,信信也是他同意要养的,他也只能眼神阴鸷的看向霍然,埋怨他把信信带到了这里来。 霍然正看着信信露着姨母笑,见到霍顷昱这杀死人的眼神,立马收拢笑意,立正站好,无形中争取宽大处理。 霍顷昱记仇,现在不能把他怎样,过后又怎会放过? 他转身,冷扫着霍然,就进了厨房。 彼时,信信才活跃起来,跟念晚晚玩闹着,笑的很开心。 “阿姨,你看这里。”信信引着念晚晚看向别处,却忽然扑上去,假装开枪打上念晚晚。 念晚晚哄他似的仰头装死过去,把信信偏到凑近时,又忽然起身把他抱到怀里,抓他痒痒。 信信笑的不行,赶紧求饶,“阿姨,信信不敢了,好痒,停下~” 念晚晚怕引起他病情复发,也不敢闹的太狠,就停了手。 信信平复下笑来,就冲霍然命令道,“哎,小霍霍你去,把我给阿姨准备的东西,拿来~” 小霍霍?这称呼可跟面对霍顷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偏生霍然还听他的,看来没少挨这小家伙欺负。 “你呀,来时委屈巴巴的求我带你来,得逞了就开始命令我了,也就敢跟我这样吧。” 霍然嘴上抱怨着,腿脚却很麻利的出去把东西拿了进来,看的出他也是宠信信的。 信信把那红色盒子费力的抱到念晚晚面前来,打开,“阿姨,这都是我最心爱的玩具,还有酸糖,都给你。” 看着红色盒子里的这些东西,念晚晚笑了,摸着他小脸问,“为什么给我这些东西呀?” “佣人阿姨说,弟弟需要玩具,你怀弟弟也会吐,酸糖可以止吐,所以信信给你。” 信信稚气的说着,拿起一块糖费力咬开糖纸,就塞到念晚晚嘴里。 那酸味瞬间在唇齿间散开,念晚晚目光温柔的看着信信,却觉得比任何东西都要甜,“谢谢信信,你可真乖。” “我是哥哥,得照顾你和弟弟!”信信理所当然的拍了拍胸脯。 可这动作却把他头上的帽子给弄掉了下来,露出了已经没有头发的小脑袋。 念晚晚瞬间眼神一紧,伸手摸上他小脑袋,“前几天你还有头发,这怎么变成了这样?” 信信没说话,慌张的把帽子捡起来戴到头上,就低下了头。 念晚晚倏地看向了霍然,霍然深吸了口气说道,“信信病情有恶变,他做了两次化疗后,原本已经长出来些的头发就又掉光了。” “不是已经找最好的国际教授来给信信诊治么?怎么还会恶变?”念晚晚有些急了。 霍然神色也多了凝沉,“这孩子心思太重了,总是这样跟着别人,他病情只坏不会有多好。来时还一直哭闹着,见到你才笑了起来。” 霍然说的很隐晦,但念晚晚听得出,他意思是说孩子没妈在身边,总归不行,就对妈妈的思念,就够折磨孩子的了,又怎会不加重病情? 这对念晚晚本就成了难题,如今再听霍然这么说,更像掉进了漩涡,她出不来也不知该怎么去做了。 信信看着她,却伸出小手捧住了她脸,“阿姨,我没事,不要难过。信信只要阿姨在身边,病就会好惹……” 第五百二十六章 你是坠落凡间的小天使 明明就很想妈妈,却还这样懂事的说着违心话,让别人宽心,这实在不该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心思。 念晚晚看着信信,那纯真的神态,眼神里都是对母亲的渴盼,真的叫人心疼。 她不由伸手摸上信信略显苍白的脸蛋,“人来这一世上,多数都是来受苦的,可你是坠落凡间的小天使,真的不应该生来就遭受这些。” 念晚晚自顾自的说着感叹,信信眨动着大眼睛问她,“阿姨,你在说什么?信信听不懂。” “哦,没什么。”念晚晚晃过神来,冲信信微微一笑,“我是说信信是小天使,会长命百岁的。以后阿姨经常陪着你,你的病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我如果跟阿姨在一起,病就好得快,那是不是就不用再打针了?” 信信天真的问着,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对化疗有着恐惧。 化疗大人都承受不了,他那么小,能坚持下来,还可以正常出来,就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念晚晚不想他伤心,就安抚他,“打针还是得打,但阿姨陪着你,就没那么疼了。而且,你还有小弟弟呢,他也会在我肚子里给你加油打气的。” “真的么?”信信一听,眨着大眼睛看向念晚晚微微隆起的肚子,小手摸了上去,“弟弟会给我加油打气?那信信一定要坚强,等弟弟出来,一起玩儿。” “对嘛,信信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要坚强。等你打针把病治好了,阿姨带你和弟弟去游乐场和海洋馆,说话算话!” 念晚晚唇角微笑,期许着信信,仿佛间似乎已经看到了那美好的一幕。 信信听着,也开心的笑了,侧耳贴在念晚晚肚子上,奶声奶语着,“小弟弟,哥哥等你,哥哥坚强,你也要乖乖的哦……” 出生既是利用的存在,加上病痛折磨,让信信这个不到四岁的孩子有着超与常人的成熟,连说话都逻辑性很强。 但往往越是这样,就让人看着越心疼。 而且信信的病不康复,就根本去不了海洋馆和游乐场,这些公共场合,他能出来也是霍然随身带着私人医疗教授,才敢让信信出来。 所以,念晚晚说的,也只是给他许的一个幻想,哄小孩子开心而已。 念晚晚看着跟自己肚子喃喃自语的信信,眼神温柔的伸手摸上他的小脑袋,虽然欣悦他这天真讨喜的模样,心底却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毕竟,苏绾绾被她勒令关在看守所里受苦,而信信偏最想念的就是苏绾绾这个妈妈…… 这时,霍然突然俯身过来,将信信抱起来,看着念晚晚道,“信信现在的病情,不适合跟大人有过多接触。但凡接触过后,也得赶紧吃阻断药物。” 说着,霍然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来,要喂信信吃药。 信信可能是吃药吃怕了,看见那小药瓶就挣扎着要从霍然怀里跑掉。 平常他在霍然这里就很难缠,这下霍然更得用手臂压着他后背,连哄带骗的让他吃药。 “不要,我不吃药,吃药会浑身痛痛……”信信瘪嘴挣扎着,都快哭了。 霍然却又将他调换个方向抱住,假装严厉呵斥,“你给我老实点!否则就把你从这里给扔出去!再也别想见到你阿姨!” “就不要!你别吓唬我,我不怕你,啊唔……”信信扭着哭红了的小鼻子,张嘴就咬上了霍然的手腕。 “哦吼吼……疼疼疼,你个小子属狼狗的么,啊~”霍然疼的直咧嘴,却甩不开信信的小尖牙。 念晚晚一看这场面,无奈的叹口气,起身从后面抱住了信信。 “信信,快松嘴,霍然叔叔让你吃药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你刚才不还说要做个坚强的男子汉么,转头吃药就怕了?” 信信一听松开了嘴,转头看向念晚晚却还是泪眼汪汪的拒绝,“阿姨,吃药疼,我不要……” 说完,他就扭开小身子,跑到了沙发对面去,边擦眼泪边防备的看着念晚晚和霍然。 霍然捂着被他给咬肿了的手腕,气喘吁吁站起来看着信信,“你这小子,平时就耍精打鬼的欺负我,现在我让你吃药,你还咬我,看我不打你的!” “你打我也不吃,太疼了~”信信说完,仰头就开始哭了起来,好像被咬的人是他似的。 霍然额头飘过黑线,很无奈的拍上了额头,“我如果有罪请法律立马裁决我,何必要派这家伙来整我啊,有一个月月老婆大人就够受了好么?” 念晚晚一听看向了他,能把他给搞成这样,看来私下没少受信信压榨,但,那只是个孩子啊。 “霍然,信信不想吃药,你就别让他吃了,才那么小的孩子,你为难他干什么?” “我为难他?”霍然瞪起了眼睛,随即呵呵一笑,“就这小子惯会卖萌耍可怜来博取人心,他不为难我就不错了,我哪里还敢招惹他?” “那信信说吃药很疼,你还让他吃。” “我让他吃药是为了他好么?” 霍然说到这都无奈了,转头看眼还在哭闹的信信,重重叹口气,“也是每次治白血病的药物,吃了都很折磨人。信信这又化疗又吃药的,才不到四岁的孩子,真够受的,可不吃又不行。” 吃药折腾孩子,不吃病情恶化,霍然说完又叹了口气。 念晚晚听着,转头看向信信,想过去抱起他哄哄,让他别哭了好好听话吃药。 “让你来这里已经是仁慈,要是再哭个没完,就把你从阳台丢出去!” 一声低沉带着戾气的危险声音赫然响起,如同地狱修罗般,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霸气,瞬间空气都跟着骤降了下来。 信信猛地顿住哭声,缓缓转头朝后面看去,见到霍顷昱像一座冰山一样,神情冷肃阴郁的俯视着他,有种他再哭闹就剁了他的气息。 信信吞咽了下口水,想都没想就跳到了念晚晚身后去,紧紧抱住她,探出半点脑袋偷瞄向霍顷昱。 这里是十六楼,小孩子心性是怕霍顷昱真的把他从这里阳台丢下去。 霍顷昱阔两步过来,看着信信,声音更低沉,“怎么不继续哭了?嗯?” 第五百二十七章 阿姨爸爸要吃人 小孩子也知道见人下菜碟,信信被霍顷昱这么一问,更吓得缩到念晚晚身后去,“阿,阿姨,爸爸要吃人,怕怕~” 从出生,信信就被灌输霍顷昱是他生父,所以爸爸这称呼他一直都没改过。 但霍顷昱却很厌烦这称呼,神情冷厉的更走近两步,“我不是说不让你再叫我爸爸么?怎么还叫?是跟你妈妈一样,总是做错事不长记性么?” “哎,大人的事别把小孩子扯进来,他懂什么做错事不长记性啊,你就在这里吼他?” 信信缩在后面没说话,念晚晚看不下去了,呵斥完霍顷昱,就转身摸着他小脑袋安慰,“别怕,有阿姨在,他也就是纸老虎,不敢真对你怎样!” 霍顷昱一看,脸色阴郁下来,“他不懂我说的,却懂得哭闹来博取同情。我不往苏绾绾上扯,单凭管教他,你就不该插手。” “要管以后管你儿子去,我信信病着呢。本来孩子心情就忧郁,你再给管的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念晚晚白了霍顷昱一眼,就哄着把信信抱到了沙发那边去。 信信也会看脸色,没用多说就自己朝霍然要来阻断药,就着念晚晚倒给他的温水,吃了下去,随后便靠在念晚晚怀里,抹眼泪装委屈。 霍顷昱看念晚晚哄信信那模样,还说吼他儿子呢,这信信无亲无故还是情敌的孩子,她都这么护着,要是亲儿子,他敢吼一声,她都得抡大刀把他给灭了。 “你这样惯着孩子,不好。”虽然怕念晚晚不高兴,但霍顷昱还是说出了口。 念晚晚挑眸看向他,“信信生着病,我这是宠着他,哪里就不好了?还答应要跟我一起养信信呢,现在态度就这么差,以后还得了?” 这话说的霍顷昱语塞了,没办法,自己老婆中意做的事,他也得附和着。 转身,他撑着发痛的胸膛,过去把熬好的清粥和青菜端了过来,看向念晚晚,“饭菜好了,宠孩子也该来吃饭吧。” 念晚晚一听,抬眸看他一眼,就逗弄着信信到餐桌这里,抱着他坐了下来,“信信也没吃饭吧,阿姨喂你吃粥粥,好不好?” 信信看眼桌上正好两人份的清粥,抿着小嘴虽然很想吃,但还是摇了摇头,“信信,不饿~” “霍然叔叔不是说你来之前都没吃东西么?怎么会不饿?”念晚晚疑惑的看着摸上他小脸儿。 霍然走过来道,“信信的病,不能在外面乱吃东西,都是营养师和医生配比好的才能吃。” 念晚晚了然的点点头,随即逗弄着信信小脸说道,“那信信吃不了的,阿姨也不吃,阿姨去陪你玩儿好不好?” “嗯嗯。”信信笑着点点头,就拉上念晚晚的手,朝客厅那边去玩儿了。 霍顷昱站在餐桌那里,看着跟信信踢球,玩得很热闹的念晚晚,那种突然就被冷落的感觉,让他脸色再次阴郁下来。 霍然看出了他的异样,暗暗凑到他旁边来,低声道,“先生,别看了。这小子惯会讨人喜欢,夫人会陪他不理你也是人之常情。等下我把他送走就好了。” “我觉得最应该把你送走!”霍顷昱冷冷一句,寒眸阴鸷的看眼霍然,就侧身走到餐桌正位上靠坐了下去。 霍然一怔,以为自家先生生气了,赶紧迎上去试图解释,“先生,您千万别动怒。这事也怪夫人,她明知道你有伤,还说把你晾一边不管,真的太……” “你不说话能死么?”霍顷昱冷眼扫向霍然,有点咬牙切齿的气势,“要不是你把那臭小子带来,会这样么?” 瞬间,霍然被哽住了喉咙,看着霍顷昱愈发阴沉的脸色,缓缓转过身去,一点点挪步子远离了霍顷昱。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还是闪为上策。 很快夜幕降临,霍顷昱站起身来,本以为可以有理由让信信跟霍然离开了。 他出口冲信信说了句,“玩也玩了,闹也闹够了,你该走了!” 信信突然止住笑声,看了他一眼,却立马缩到了念晚晚怀里去,“晚晚阿姨,我不走,外面黑黑,怕怕……” “你是要在这里睡么?”念晚晚低头问着他。 “嗯嗯。”信信仰头应声,冲她眨动的大眼睛很是天真。 念晚晚一笑,心都快被融化了,俯身摸上他小脸,“好好,那信信今天就在阿姨这里睡,不回去了。” “谢谢晚晚阿姨,你真好。”信信笑着抱紧了念晚晚,与她好是亲近。 霍顷昱却缓缓蹙紧了眉头,他居然又被忽视了!而且,什么时候阿姨变晚晚阿姨这么亲密了?他同意了么? “这里是你我私人住处,当初苏绾绾来你整个人都炸了,怎么信信要在这里住你就不反对了?” 质问入耳,念晚晚抬眸看向霍顷昱,“我说过,大人的事与小孩无关,我想让信信住,他就可以住,你又意见?” 他当然有意见!都被这小破孩霸占了一天老婆,让念晚晚冷落无视了,他能没意见么? 霍顷昱隐动了下阴冷的目光,走到念晚晚身前去,“说不上是意见,就是怕信信的病情不适合在外居住,也会打扰到你和我。” “哼,你那点私心我还不知道么?”念晚晚冷哼着抱起信信,瞥着霍顷昱,“还说跟我一起养信信呢,这就开始烦了,还要赶人走,真是个不讲信用没责任心的人。” “我!”霍顷昱倏地抿紧薄唇,眼见着念晚晚很鄙夷他的抱信信往浴室走了,有不满也硬是没说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就不该心软让霍然照顾信信,再答应念晚晚养信信,让信信来霸占他老婆! 霍顷昱深吸口气,尽量克制住了自己有些暴躁的情绪。 霍然却忽然小声冲他道,“那个,先生,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霍顷昱倏地扫向他,双眸阴鸷的像一把最锋利冰冷的钢刀一样,“我觉得!现在,非洲和那个阿提亚非洲女人,真的很适合你!” 第五百二十八章 先生不要啊~ “啊?先生,不要啊~” 本来是想打声招呼赶紧开溜的,这下霍然反倒撞枪口上了,他哭闹下了脸色求饶。 霍顷昱脸色却更阴暗下来,“滚!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他话音刚落,霍然以每分八百米的速度奔离了现场,并完好的关上了门。 霍顷昱阴郁下气息,视线转向前面的浴室,听着里面念晚晚跟信信洗脸打闹的声音,整个心脏都烦乱的快崩出来了。 他快两步过去,拉开了门,冷冷看着正在擦脸的信信,“洗完了吧,快点出来去客房睡觉!” 原本还在笑的信信,看向他瞬间就没了笑,“知道惹,我就去……” 信信失落的从念晚晚身边走开,到客厅趴到沙发上,就要在那里睡。 “你看你,又把孩子给吓到了!想让他去睡觉,就不能好好的把他给抱到卧室去么?” 念晚晚嗔怪着霍顷昱,侧身过去就把信信给抱到了离她跟霍顷昱卧房最近的小房间去,哄着他躺了下来。 随后,念晚晚出来,进了自己的卧室,看到霍顷昱坐在床边,脸色很不好的看着书,就问他,“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老婆被别的小鬼占去了,我怎么睡得着?”霍顷昱合上书本,看向念晚晚表达了不满。 念晚晚无奈白他一眼,走过来,“真是的,连小孩子的醋你都吃,还有没有点度量了。” “我当然没你度量大,连给自己孩子准备的婴儿房都先给别的孩子用了,有时候我真猜不透你是怎么想的。” “就是一个婴儿房,对我的孩子来说他不缺这个婴儿房。可信信现在却只有我。我让他睡这个婴儿房让他感受到温暖,比什么都重要,懂么?” 念晚晚说完,脱掉外衣,在小隔间换好睡衣出来,掀开被子坐到了床上。 霍顷昱看着她,想的却并没她那么简单,“如果信信知道了是你跟我把他妈妈关起来了,你觉得你做这些,会让他感受到温暖,继而感激你么?” 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点,念晚晚凝滞住了脸色,过半分才瞟向霍顷昱,“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来破坏气氛么?” “不是我非要说,而是这是事实。你必须考虑好了,别最后咱们养出来个白眼狼反咬你跟我。”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目光凝沉之下,他想事情总是很独到。 念晚晚深沉下气息,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可她不能放任信信不管,而信信也终究会知道苏绾绾被关的事,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个很大的难题。 “那你说,该怎办?我都听你的。”念晚晚靠在霍顷昱肩膀上,语气略带陈恳。 霍顷昱想了想,“信信我们以后依旧照顾养护着,但最好少跟他亲近。这样不至于他没人管,咱们也不会投入感情,最后他长大知道了那些事,反而恨你和我。” 听着霍顷昱的话,念晚晚不情愿,也答应了他。 随后,霍顷昱去关了灯,与她躺了下来,没几秒,他就侧身抱住了念晚晚,薄唇在她耳边轻轻磨蹭着。 “你又想干什么?”念晚晚皱眉侧头看向他。 霍顷昱唇角勾起一丝暧昧,搂紧了她,“这么久了,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念晚晚被他弄得脖子痒痒的,加上这话一挑动,她脸瞬间就红了,可理智让她用手肘顶开了霍顷昱,“一边儿去!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命啦!” “能行动自如了,我觉得可以了。”霍顷昱再次凑过来,不比往常的高冷,此刻他眉宇间竟多了些戏味与撩拨。 感受到他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念晚晚涨红着脸翻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可以什么可以!才出院半个月,伤口皮肉还没长合,你能行动自如都是你命大,还敢想别的,我看你真是闲的,脑子瓦特了!” 可能是信信之前一直粘着念晚晚让他很不爽的缘故。 即便念晚晚这么说,霍顷昱也还是眸光炽灼的凑近过来,将念晚晚收拢到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呵气。 “既然我命大,就说明老天爷让我活着做有意义的事情。那这个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好好宠幸宠幸你。” “能不能别闹!我还怀着孕呢!”念晚晚有些羞恼的推了他一下,却反而显得欲迎还羞,很无力。 霍顷昱没管她,撑着胸膛上的疼,就侧身翻转过去,将她压在了身下,薄唇随即印贴了上去…… 念晚晚没推动他,也半推半就的顺从下来。 这时,突然门被推开了。 吓得念晚晚赶紧推开霍顷昱,坐了起来,却看到灯光下,信信抱着个小熊娃娃站在门口,揉着眼睛,好像哭了。 她不禁问道,“信信,你怎么了?” “晚晚阿姨,刚才打雷了,怕怕……”信信小跑着过来,跳到了念晚晚身上,把霍顷昱踹到了一边去。 霍顷昱瞬间黑脸,气息阴郁到了极点。 念晚晚却很宠溺的捧起信信小脸儿,“没听到打雷啊,信信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知道,只听到隆隆响,我怕怕,就跑来了……”信信堵着小嘴儿,眼神慌张的看着外面。 “没事的,你是做噩梦了,待会儿就好了。”念晚晚轻拍他后背安抚着。 信信却抬起头,眼泪汪汪看着她,“晚晚阿姨,我怕,想跟你睡……” “啊?”念晚晚一愣,刚想说什么。 “不行!坚决不行!” 霍顷昱就脸色阴沉的否定了信信,继而又呵斥他,“白天你已经缠了她一天了,晚上还想霸占她,谁教你的这么不懂规矩!” 信信看向他,瘪瘪嘴,哇的一声就哭了,“爸爸吓人,爸爸像梦里的鬼……” 这一哭不要紧,可把念晚晚给心疼着了,立马把他抱到怀里来,呵斥霍顷昱,“你有病啊!这么吼一个小孩子。他要不是做噩梦了,会跑来这里么?” 说完,念晚晚低头哄着信信,“别哭别哭,阿姨骂他了,他不敢把你怎样。” 信信抽噎着偷偷瘪嘴看向霍顷昱,小声跟念晚晚说,“晚晚阿姨,他骂我,爸爸又骂我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打我别碰我儿子 好啊,这又开始告状了,霍顷昱看着这一团肉乎乎的小人儿,脸色越发的难看。 那种地位被威胁到的感觉,直线上升起来。 可偏生这委屈的小模样,却把念晚晚的心都给弄酸了,她拍着信信后背,“以后他再敢骂你,阿姨揍他,好不好?” 信信瞥着小嘴抽搭着抓住念晚晚手臂,“晚晚阿姨,他现在就骂我了……” 别看这委屈扒拉的可怜模样,可是会教人现世报,这意思就是要念晚晚现在就揍霍顷昱嘛。 念晚晚也有点挠头了,可答应小孩子的事就不能食言。 于是,她缓缓抬头看向了霍顷昱,“揍你一下用来哄小孩,应该没问题的,哦?” “你说呢?”霍顷昱眼神阴沉的反问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信信给丢出去,这个破坏了他好事的小肉球! “你不行,那就打我来哄信信。”念晚晚挑眉,说着就撅起了自己的肚子,扬手要打。 霍顷昱嘴角一抽,当即就抓住了念晚晚的手,咬牙道,“打我,别碰我儿子!” “好嘞!把头伸过来先!”念晚晚展开笑脸,单手抱着信信,另一只手就哈起拳头,朝霍顷昱去了。 到底,霍顷昱由着她性子,被她爆了几下头,把信信给丢乐了,她也跟着哈哈笑。 好端端的良辰美景,如今却成了这幅乱七八糟的情形,他还被爆头用来逗这小鬼头开心,真是无语到家了! “这下,你总可以回自己房间去睡了吧。”霍顷昱看着信信,几乎是咬牙一字一顿说的。 信信冲他眨巴眨巴眼睛,整个都扑到念晚晚怀里,摇着小脑袋,“不,我要跟晚晚阿姨睡~” 一瞬间,霍顷昱忽地火气就腾上来了,他眉目阴沉的攥紧了拳头,刚想发威。 信信突然起来,照他脸就亲了一下,然后撅着小嘴嘟囔,“我知道爸爸很生气我,所以亲亲,别气气,一起睡……” 霍顷昱愣住了,脸上的余温一瞬间把他所有火气都给浇灭了。 这是信信第一次亲他,之前他连抱信信都是屈指可数的,如今这感觉,还真的有点暖暖的,想气都气不起来了。 看他不说话,信信又摇晃起了他的胳膊,“别气气了,好不好嘛……” 又被信信撒起了娇,霍顷昱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看着他冷脸道,“我不气了,赶紧躺下睡觉!” 说到底他也是个心软的,信信一听欣喜的笑出来,转身就扑到念晚晚怀里跟她躺进了被子里。 然而没多久,霍顷昱就开始后悔了。 这小子,擒贼先擒王,把他给哄住了,转头就搂着念晚晚,把他给踹到了最边角旮旯去。 一整晚,他都掉下床好几次了,这小子还把小腿儿搭到他身上来,照着他脸乱蹬乱踹,就没消停过。 霸占他老婆,还哄骗着把他欺负出局,这活脱脱就是个小恶魔! 越想越气,霍顷昱干脆起来,下楼去了…… 等到念晚晚起床,抱着信信下楼时,却看到霍顷昱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沙发那里看着电脑股市图,右边脸上还有个脚印子,整个人都很阴郁。 她不禁好奇问道,“哎,你怎么这幅样子?难不成在这里看了一宿的股市情况,半夜还被鬼踹了?” “我还真就被一个鬼给踹了,还是个小鬼!” 霍顷昱倏地关上电脑,看向她,“你觉得,有这小混球在中间,我会睡得安生么?” “你的意思是说信信?”念晚晚低头看向怀里光着脚的信信,那小脚丫可不真就跟霍顷昱脸上那个脚印子无比吻合么。 她有些尴尬的冲霍顷昱笑了笑,“那个,小孩子睡觉不老实很正常嘛,你就忍耐一下,忍耐一下,呵呵。” 昨晚才答应不跟信信那么亲近,转头就变卦了,霍顷昱没理会她,打开电脑继续看股市情况。 念晚晚也知道信信这一晚让霍顷昱遭了不少罪,就打电话让霍然过来把他给接走了。 随后,她主动做了煎蛋烤土司和热牛奶,过来放到了霍顷昱面前。“快来趁热吃吧,一会儿带你去sy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霍顷昱没理会她,依旧看着电脑。 念晚晚抿了抿嘴唇,绕到到他后面,双手揉上他肩膀,“还生气呐。我知道这次因为信信,让你心里很不爽快。这盘早餐就当我给你赔罪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霍顷昱倏地顿住敲击键盘的手,眼神看着那盘早餐深沉一下气息,忽地就转身将念晚晚从后面,抱到了自己身上,寒眸深邃的看着她。 “原来你也知道我心里很不爽快!把老公说丢在一边就丢一边不管不顾,你觉得一盘早餐就能解决了么?” “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啊。”念晚晚眨巴眼睛,很单纯的问着他。 霍顷昱却微眯下眼眸,忽地俯下身来,“我想要你。”薄唇随着话语霸道的吻住了念晚晚。 我靠!没来的这家伙又开始耍流氓了,念晚晚猝不及防被吻的很热切,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而那唇齿的撩拨,很快就被霍顷昱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如同灌上了一壶醉人的烈酒,也跟着沉沦,放肆了进去。 到底还是没能逃得过,送早餐的念晚晚却成为了早餐。 随后,念晚晚起来整理衣服,皱眉对霍顷昱说道,“以后你得节制些了,孩子本就有流产征兆,你这样,出了事后悔都晚了。” “我命大,孩子也会随基因不会有事的。”霍顷昱笑着从身后贴合上来,原本因为受伤而有些惨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 “神经病,做父亲的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念晚晚白眼用手肘怼了他一下,起来穿戴洗漱。 霍顷昱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也跟着去洗漱。 随后,他们吃完早餐就一起去了sy。 集团内部装修,资金跟资源,还有一系列重建的事宜都已经准备好了,念晚晚跟霍顷昱商定后,打算后天就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sy重新成立。 昨晚这些,已经是下午,念晚晚有些不舒服,跟霍顷昱回了海边别墅。 她坐在沙发上,总是干呕恶心,霍顷昱在旁边看着也帮不上忙,只能问她想吃点什么,把恶心压下去。 念晚晚想了想,冲他托起下巴说道,“我想吃冰淇淋,还有辣虾球,很想吃的那种。但这些都是孕妇禁忌不能吃的。” “没关系,只要你想吃,那就能吃!” 霍顷昱安慰的握住念晚晚的手,转头就拨通了霍然的手机,“不想被送去非洲娶阿提亚,就把全盛京最好的冰淇淋和泰国辣虾球给我全都送来,听到没有!” 已经收拾好行李箱,真的被霍顷昱派去非洲出差的霍然,一听这号令,当场如获甘霖的激动跳起来。 去他的非洲阿提亚,哪里有他家宝贝月月好! 平复下来,他故作淡定回应霍顷昱,“是,先生!我这就去!” 随后,手机挂断十来分钟,霍顷昱还在安抚着念晚晚的不舒服。 霍然就浩浩荡荡带着大批人马出现在了霍顷昱的海边别墅前,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随身冰箱,里面装满了各种高档冰淇淋,还有泰国辣虾球。 等佣人开门后,他依次叫人进去,在念晚晚面前排成排,让念晚晚挨个品尝。 念晚晚看着这阵仗,整个人都傻了,不禁对霍然说道,“我说霍然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就是没怀孕,吃这么多冰淇淋和辣的东西,也会报废的好么?” 霍然却一脸正色道,“只要能让夫人满意,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反正,只要不让他去非洲,让他去摘星星,他都能立马联系航天局! 念晚晚也是无奈了,抚上额头靠到沙发上,突然觉得吃冰淇淋都是种罪恶了。 霍顷昱冷横了霍然一眼,叫人送过来一款草莓冰淇淋,就对他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继续去非洲出差!” 第五百三十章 甜蜜的日常(一) “啊?还去啊!”霍然冲霍顷昱睁大了眼睛。 原本以为把这件事办好了,就能将功补过,把带信信来这里的锅给甩掉,没成想,他还是不能免去厄运,得去非洲。 他有些不情愿的看向念晚晚,“夫人,能不能帮我跟先生说个情,我不想丢下月月去非洲,她现在身边离不了人。” 念晚晚心里都是冰淇淋和辣虾球,淡淡瞟了他一眼便道,“霍顷昱这家伙急眼连我都虐,这个我可管不了。” 说着,她就搓搓手,预备把霍顷昱手里的冰淇淋接过来,那可是她最爱的黑莓口味的。 霍然一看她这样不讲人情,也没再多说,只能转身拉着行李出去,继续往机场赶了。 霍顷昱也没多在意他,反正让他出差是真的,娶阿提亚那个非洲女人,却是吓唬他的。 谁叫霍然不守规矩,总出来违背他,坏他好事!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舔着小舌头很馋的样子,不由的轻然一笑,“想吃就吃吧,别忍着了。” 念晚晚看着他挑起一勺送到嘴边来,眨巴眨巴眼睛还是犹豫了,“你确定,我一个孕妇可以吃冰淇淋么?万一,对孩子有影响,甚至流产了怎么办,那可真要了我命了。” 一连串的顾虑,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是没敢真的吃。 霍顷昱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想吃就吃,用不着想那么多,你又不是天天当饭吃,只吃几口没事的。” 听了霍顷昱的话,念晚晚缓缓张开了嘴,眼看就碰到冰淇淋了,那突然的冰凉触感,让她又立马缩了回来。 “不行,这也太凉了。本来医生就说我有流产的征兆,我不能拿孩子开玩笑。” 霍顷昱看着她,也真拿她没办法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手里的冰淇淋,还有其他人都一排排站在那里捧着各式各样冰淇淋和辣虾球,吃了对孩子不好,不吃又实在可惜。 她舔舔嘴巴,最后咬牙道,“要不,你挨个吃一遍给我看,然后告诉我都什么口感和味道,形容的确切些,我就当自己吃了。” “这也行?”霍顷昱诧异了,但看念晚晚那么认真,也就点头答应了。 “怀个孕真的不容易,以前什么都吃的人,现在却为了孩子要受这么多限制。” 霍顷昱有些感慨的说着,看念晚晚的眼神都有了心疼。 念晚晚却冷哼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如果以后我母乳,更得忌口,遭更多的罪。你既然知道不容易,以后就对我好点儿。”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得必须对你千倍万倍的好!” 霍顷昱沉声说着,就看着念晚晚吃下了那黑莓口味的冰淇淋。 念晚晚立马抓住了他手,紧张问他,“怎么样,好吃么?口感如何?” “嗯~”霍顷昱手背抵下鼻尖,差点被呛到,继而缓缓道。 “口味酸甜充满黑莓和牛奶的浓郁,入口即化,不会很腻,是清爽的口感,里面还能吃到大颗的黑莓碎粒。这个可以,推荐三颗星。” 这解说,真是绘声绘色,把味道口感都形容出来了,还打了星,简直不要太周到。 可东西没吃到嘴里,光听别人说,念晚晚总是觉得差点什么,她皱皱眉,又赶紧让霍顷昱试吃下一个。 芒果冰淇淋,霍顷昱尝了一口,就品味似的说道。 “芒果和鲜奶味道醇厚浓重,吃起来口感沙沙的略带一点冰爽的感觉。吃的出来芒果是从泰国新鲜运过来,当场现做的,推荐指数三星半。” “再下一个。”念晚晚还是觉得不过瘾,又让人拿过来草莓冰淇淋。 霍顷昱照旧吃了做出了评价,念晚晚又立马叫人把剩下的都摆到他面前。 什么香蕉,奇异果,樱桃,巧克力,至少有三十多种口味的高档冰淇淋,霍顷昱当着念晚晚的面全都吃了个遍。 光是形容,念晚晚总觉得不到位,就让霍顷昱把那些冰淇淋,吃掉一半才算完。 为了宠妻,霍顷昱全都照做了。 吃到最后,他感觉自己就像进了南极,冻得脸色发白,也硬撑着没表露出一点来。 “你,还好吧。”念晚晚关切的握上他的手,“要不,我叫人多拿几床被子给你,你去卧室休息吧。” “不用,你是孕妇,以你为主。”霍顷昱忍着手上的颤抖,面无表情的说着,就跟没事人一样。 “那,冰淇淋吃完了,你就吃辣虾球吧。”念晚晚说着,就把两大盘辣虾球捧到了他面前来,冲他微笑着露出一排小白牙,纯良又无害。 霍顷昱寒眸里这才有了畏惧,刚才还说念晚晚怀孕很辛苦,现在看,他才是苦难日要来临了。 之前已经强忍着吃那么多冰淇淋了,要再把这两大盘辣虾球吃下去,他估计会被当场送走,孩子见不到他这父亲了! “孕妇可以吃辣的吧。”他有些为难的试探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失落了表情,“怎么,这辣虾球你不想吃?才只是辣虾球,你就放弃了?那以后我想吃孕妇不能吃的东西,岂不是都不能指望你了?” 一连串质疑下来,就跟对霍顷昱彻底失望了似的,霍顷昱赶紧握紧了她的手,“不是,我是说,我不能……这辣虾球不错,再加一盘吧。” 本想找理由给自己减少点,可看念晚晚越发暗沉下去的脸色,霍顷昱立马转话锋,倒给自己多加了一盘。 没办法,自己的爱妻,承诺对她好,就跪着也要宠到老! “好啊!那咱们就挑那盘变态辣的,红彤彤的看着味道就好!”念晚晚欣悦了表情,过去把那盘变态辣虾球端给了霍顷昱。 霍顷昱看着那三大盘辣虾球,还没吃就感觉火气腾腾快烧起来了,却只能在念晚晚面前装着大无畏的样子,男友力满满把那些辣虾球都吃了。 纯纯是为了哄念晚晚开心,他辣的额头上全都是汗,顾不上喝水,反而问念晚晚,“怎么样夫人,这下觉得还馋这些东西么?” 念晚晚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我还是觉得不够,不是我自己吃的,总归差点意思。” 霍顷昱忍着口腔里的剧烈炽灼,梗动下喉咙看着她,“那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吃一口吧。” “好!”念晚晚欣然答应。 而霍顷昱没管自己是不是白费功夫了,立马夹起一块辣虾球,刚要给念晚晚吃,又忽然想到什么,把那虾球放到冰水里涮了几下,才送到她嘴边。 “把外面的辣椒和调料弄下去了,这样就可以安心吃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甜蜜的日常(二) “啊呜。”看着霍顷昱的贴心,念晚晚笑着一口就把那辣虾球吃了下去。 “怎么样?感觉解馋了么?”霍顷昱忍着嘴里的烧灼感,询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咀嚼两下,撅起嘴来,“被你用水涮完,就没味儿了,我还想再吃一口。” “吃可以,但那虾球调料和辣椒太多了,对胎儿不好,还得用水涮。” 霍顷昱说着,又给她涮了两个虾球,喂她吃了下去。 念晚晚砸吧着嘴,总觉得限制太多,意犹未尽,可霍顷昱已经不允许她再吃辣虾球了。 她拉住霍顷昱的胳膊,笑嘻嘻问他,“那个,不吃辣虾球,我再来一口冰淇淋行不?” “你要是再吃冰淇淋,那我刚才岂不是都白吃了?”霍顷昱看着她舔动下嘴唇,现在嘴里还烧灼的要命。 念晚晚却不高兴拉下脸来,“你要是嫌我烦,不愿意对我好就直说,何必这么勉强。再说我又不是非得吃冰淇淋,是你儿子要吃的。” 霍顷昱看着她,突然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怎么女人都这么不讲理的么? 他没说话,念晚晚瞄了他一眼,就起身委屈的要去收拾行李,说搬出去不打扰他了。 他只是愣了一会儿神儿,人就要离家出走了,霍顷昱深沉口气,立马跃身过去拉住了念晚晚,“别闹了,就当我白费功夫,我让你吃冰淇淋还不行么?” “什么叫你白费功夫,明明是你享受了那么多的美味,一个劲儿馋我了好么?” 念晚晚持肚行凶,跟霍顷昱耍起了矫情。 这歪理,霍顷昱辩不过,就搂住她肩膀哄着,“好,夫人说什么都对,咱们吃冰淇淋去。” “这还差不多。”念晚晚抿嘴笑着,跟他到沙发那里,挑了两样冰淇淋,拉着他一起吃了两口,就没再敢多吃。 毕竟,她再跟霍顷昱耍小性子,也是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霍顷昱哄的念晚晚开心了,才坐在旁边喝水消减嘴里的火辣烧灼。 随后,他看着靠在旁边的念晚晚问道,“还想吐么?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不想吐了也不想吃什么了,我现在想打游戏。”念晚晚躺在霍顷昱腿上,抬头冲他笑的狡黠。 “孕妇不能玩手机,会有辐射。”霍顷昱微微蹙起眉警醒着她。 “哎呀我知道,但是自从怀孕,我除了打电话,手机就什么软件都没碰过,而且躺在你腿上玩游戏一定很舒服,你就让我破一次戒嘛,好不好?” 念晚晚翻身抱住霍顷昱手腕,商量着他,比起之前那冷如冰霜的模样,她这才有了怀孕对丈夫撒娇的样子。 霍顷昱看着她,也跟着心软了,就伸手掐了下她鼻子,“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给你玩吧,就一局游戏,当母亲的自觉点!” 霍顷昱把手机甩给了念晚晚,让她躺在自己腿上打游戏,随手让那些送餐的人都走了。 虽说嘴上强硬,但念晚晚躺在他腿上转动屏幕时,他还在旁边建议念晚晚该怎么操作,怕她躺的不舒服,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念晚晚玩的兴起,要吃坚果,张开嘴霍顷昱皮都剥好喂给了她,说渴了,也是牛奶立马拿过来让喝。 她嘴里叼着牛奶吸管,窝在霍顷昱腿上打着游戏,心情愈发的畅快,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惬意。 怀着孕,不用为任何琐事烦扰,只跟爱的人窝在家里,吃喝玩乐打游戏,真的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人舒爽的了。 随后一局游戏结束,念晚晚欢悦的起来,抱住了霍顷昱,“你太厉害了,居然猜到下路的人会来杀我,我一个连招反杀就赢了,好开心。” 念晚晚笑着说完,就在霍顷昱脸上亲了一下,就跟小孩子似的。 见她这样,霍顷昱心情也跟着异常愉悦,他搂紧念晚晚,微微俯身压住她,寒眸漾起暧昧来,“我指导你赢了游戏,就只一个吻做回报么?”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念晚晚看着他,见那双寒眸里漾动起了别样情绪,抬手就垂了一下他肩膀,“你把你那坏心思给我收起来!已经有过一次了,我觉不可能再让你犯戒伤着孩子。” 知道不能再做出格的事,霍顷昱微微噙动下薄唇,“既然如此,除了这个,你总得再表示表示吧。” “脸皮真厚!”念晚晚嗔怪着,却忽地起身又深深亲了一下霍顷昱的薄唇,就从他怀里挣扎了出去。 霍顷昱看着她去厨房拿水果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也过去,叫佣人李妈过来给她准备晚饭。 由于念晚晚怀孕,霍顷昱也受伤需要特别调理,霍顷昱就让之前一直照顾他饮食起居的李妈过来,继续在这海边别墅照应他们。 很快李妈做好了晚饭,四菜一汤都是特别清淡的。 霍顷昱拉着念晚晚的手到餐桌坐了下来,看到桌上有炒芥兰,他微微蹙眉,“李妈,你知道我不吃芥兰的,怎么还做炒芥兰?” “是这样的,芥兰对孕妇好,所以我就做了,如果先生你不喜欢,我这就扯下去。” 李妈谦恭的说着就要来端走那盘炒芥兰,念晚晚却拦住了她,顺势加一块芥兰放到嘴里,“味道不错哎,很好吃啊。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吃炒芥兰?” 念晚晚眼神瞟向了霍顷昱,霍顷昱没犹豫,立马加一块炒芥兰放到了嘴里,“嗯~确实清甜可口,很好吃,夫人喜欢的果然没有错。” 此话一出,李妈倏地看向了霍顷昱。 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从小吃到芥兰和香菜的人,就跟吃到炸药了似的人,居然会为了夫人吃的这么悠然自如,她可是开了眼了。 “所以啊,人就不能挑食,尤其是做父亲的人,要给孩子做好榜样,知道么?”念晚晚说教似的,又给霍顷昱加了不少香菜烩牛肉。 霍顷昱看着那恐怖密麻麻的香菜,梗动下喉咙,照旧加起来全吃了,“夫人说得对,做父亲确实得给孩子做榜样,不挑食。这牛肉配上香菜,味道都升华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甜蜜的日常(三) 霍顷昱说着违心的话,在念晚晚面前,算是把双标进行到底了。 李妈看着这样的霍顷昱,嘴角不自觉上翘了一下,就退到旁边去。 “来,香菜配炒芥兰更够味,多吃点。”念晚晚笑着把香菜和炒芥兰这两样对霍顷昱来说是生物炸弹的东西,叠加在一起,塞到了霍顷昱嘴里。 眼看着霍顷昱含笑吃了下去,她又转头招呼李妈,“李妈,你看他也不挑食啊吃的多好。你也过来一起吃吧,人多热闹。” 李妈谦恭的摇摇头,“我伺候先生吃饭习惯了,该有的主仆关系不能乱,你和先生先吃吧。” 说着李妈转身就去炉火上给念晚晚盛红豆汤了。 念晚晚也没再让她,转头继续给霍顷昱加那两样毒物,以毒攻毒,专治挑食不服。 霍顷昱就在她这残暴之下,忍受完了这顿饭,带她到沙发上看会儿电影,才回到卧室躺下。 原本以为终于可以睡安稳觉了,可是白天吃的东西,让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熬到天亮,念晚晚起床,跟叶医生约好去做产检。 霍顷昱脸色青白的从里面出来,一本正色对念晚晚道,“跟叶医生说,再给我预约个肠胃科。” “啊?”念晚晚一愣,看霍顷昱脸色很差,攥着的手都有些发抖了,瞬间秒懂的对电话里叶医生说,帮忙在挂个肠胃科。 昨晚那么多冰淇淋和辣虾球,霍顷昱还能站在她面前屹立不倒,也都是身体素质过硬,绝对的奇迹了。 随后,她过去把外衣递给霍顷昱,拉着他手边往外走边问他,“顷昱,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麻烦,很矫情,都把你折腾成这样了,你说实话。” “没有。”霍顷昱否认,但看念晚晚不信,他不自然的垂下眼眸,“好吧,确实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有点撑不住了……” 见他这反应,念晚晚忍不住扑哧轻笑一声,继而搂紧了霍顷昱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撑不住就不要硬撑,别把心思都用完了,以后就对我又变回很差了。” “放心,这辈子都不会变。”霍顷昱抬手,搂紧了念晚晚的肩膀。 念晚晚一笑,瞥着他,“好啦,知道你是真心的,不用总是承诺。快点走吧,待会叶医生该等急了。” 说着,念晚晚拉着他快步上了外面的车,去了叶医生那里。 到了医院,霍顷昱只是开了点肠胃药就过来陪着念晚晚做孕检。 已经四个半月了,念晚晚躺在检查床上,通过五维彩超已经能看到宝宝的大致轮廓和模样了。 看着宝宝在里面闭着眼睛,像游泳似的,念晚晚激动的捂住了嘴,又抓上霍顷昱胳膊,“顷昱,你看到了么?是宝宝,他在撅着小嘴睡觉呢!太可爱了。” 霍顷昱看着彩超荧屏里,宝宝撅着小嘴睡觉的模样,心里也泛起说不出的喜悦和悸动。 可见念晚晚哭了,他立马握紧她手安慰,“别哭,看到宝宝是好事,你这样宝宝感受到也会跟着难过的。” 念晚晚一听,就抹掉眼泪,“对我不能哭,得开开心心的,这样对宝宝好。” 她漾出笑来看着仪器荧屏上孩子的影响,跟霍顷昱靠在一起,那种将要为人父母,期待新生命的激动和欣悦,真的让他们俩心脏都砰砰直跳。 随后检查做完了,叶医生放下探头说道,“目前看孩子没有任何问题,之前的流产征兆也没了,回去多注意休息和补养,在临盆前记得多运动有助于生产。” 一听没有流产征兆了,念晚晚的心才落了地,她紧张的问叶医生,“那我接下来需要特别吃什么跟注意什么吗?都做那些运动对生产好?” “这个不用你操心,霍先生已经提前找好了助产调理师,你吃的东西也都是他叫专业人士专门调配好的。你只需要平时多注意别摔到动了胎气就行了。” 叶医生态度温和的回应着念晚晚,顺势将之前给念晚晚开的安胎药全都从病历单上划了下去。 念晚晚没再多问,从检查床上坐了起来,她跟霍顷昱都没问孩子是男是女,反正对他们来说,男女都一样。 随后,她跟霍顷昱走出检查室,叶医生交给霍顷昱一些单据让他去处理。 霍顷昱把念晚晚安顿到贵宾等候区,才放心离开。 念晚晚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气水,转头就看见李月月拿着票据往这边走了过来。 “月月,你怎么来这里了?”她大声问出口声。 李月月看到了她,先是眼神一滞,随后淡笑着走过来坐到了旁边,“你是来做孕检么?怎么没见霍顷昱啊。” “他去处理叶医生给的单据了,一会儿回来。你呢,还没说怎么会在这里。” “我……”李月月抿住嘴唇,不太好意思直视念晚晚的别开了视线。 念晚晚微眯起眼眸,她这是在李月月这样雷厉风行的女人眼里看到了羞涩?没眼花吧。“你怎么了?说啊。” “我,我怀孕了。”李月月看向她,很难为情的说了出来。 “你怀孕了?”念晚晚一惊,看她那扭捏样子,又道,“怀孕是好事啊,你怎么还不愿意说呢?还有霍然呢?他怎么没陪在你身边?” 一提霍然,李月月眼里就有了恼火。 “别提他了,这缺心眼的不知道哪儿又得罪了霍顷昱,居然真的被派去非洲了,还说什么要娶阿提亚那个非洲女人!我孩子直接没爹了我也成寡妇了,不然我能不好意思说怀孕么!” 念晚晚这才想到昨天霍然被派去非洲出差的事,难怪他会求情说李月月这时候不能离人,原来是怀孕了。 回想之前,李月月的各种不正常反应,就应该是已经怀孕了。 她偏还觉得她跟什么小白脸有的孩子,现在自己男人又把人家老公给派去非洲了,简直是罪过! 想着,她拉上李月月说道,“你放心,我这就让霍顷昱把霍然给调回来,绝不能让你自己怀孕,没名没分的养孩子。” 第五百三十三章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不用。” 李月月拉住了念晚晚,微微扬起了脸,“我李家有权有势,就算没有他霍然,我也不怕自己养孩子。他既然这么听霍顷昱的,那就随他去,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念晚晚一听这话就知道李月月是生霍然,扔下她去非洲的气了。 霍然是个耿直的人,对霍顷昱十分的忠诚,从来霍顷昱说一就是一,他从不敢违背,哪怕是不对也是如此。 可这件事上,完全是霍顷昱为发泄自己不满来惩罚的他,压根就不该这样。 想着,念晚晚拉上李月月的手,劝道。 “你李家有权有势养几个孩子都能养得起这是不假,可你未婚先孕的名声总归对李家影响不好,你父亲脸面上也说不过去。况且这事根本在霍顷昱身上,跟霍然无关,他也不敢违抗命令。” “你不懂,不光是这件事。” 李月月深沉的叹口气,看着念晚晚继续道。 “那霍然就是个榆木疙瘩,我说什么他总是听不懂来惹我生气。过后还用些莫名其妙的事来哄我,哄不好就又跑去给霍顷昱做事了,三五天都不见人影,你说这样的男人我还要他干嘛?” 听李月月这么说,念晚晚微微挑动下秀眉。 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这话放在霍然这里还真不假。 霍顷昱就是不懂她所想的,还总是用些莫名其妙的方式来讨她欢心,却往往弄巧成拙让她更生气。 偏生霍顷昱还看不明白,觉得自己弥补了还得不到回应搞得很委屈,转头就消失了。 其不知,他这样真的很烦。 没成想,霍然也是这样,果然都姓霍,言行举止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简直无敌了。 “那个……咳嗯。” 念晚晚轻咳一声,酝酿下说辞对李月月说道,“霍然跟霍顷昱都是直男癌晚期,你想他们长个八面玲珑的脑袋能完全懂咱们心思是别想了。只看他们对咱们够真心,也足够好,就行了。” 李月月听着看向念晚晚,“不可否认霍然对我确实够真心,不管我怎么发脾气都宠着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我,可万一他这直男性子哪天对我不好了,我怎么办?” “傻瓜,你都怀了霍然的孩子了,他宠你还来不及呢,你还用怕他以后对你不好么?再说就真变不好了,你李大小姐有权有势有孩子,还需要担心这个么?” “那倒是!” 听念晚晚这么说,李月月脸上漾起得意,“以我李月月的实力,想找个人做接盘侠都大把的人排队抢着来,霍然要敢对我不好,我分分钟给孩子重新找个爹,让他变成前任!” “话是这么说,但霍然对你是真心的,你和他都要好好的,霍顷昱那里我去说,给你们多点二人世界,别像我们俩之前那样闹崩,就不好了。” 念晚晚略有感慨的劝着李月月。 李月月琢磨了下,也想通了,看着念晚晚肚子说道,“不说霍然了,看你这肚子也四个多月了,检查时叶医生怎么说?” “叶医生说孩子已经没有流产征兆了,一切都很正常,要我多注意休养,临产时加强运动。” 念晚晚靠在沙发上对李月月说着,又侧头问她,“你呢,看样子也是来找叶医生了,检查结果如何,孕期有多久了?” “叶医生说我孕期已经两个半月了,胎压有点不稳定因素,叫我多注意。” 说到孩子,李月月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手中的化验单。 这孩子来的突然,她又是第一次怀孕,所以很紧张也没什么经验,总是怕出意外就空欢喜一场了。 看出她的担忧,念晚晚安慰她,她怀孕初期就是不孕吐,也没什么孕期反应,检查的时候医生也说胎压不稳定,现在也没事,叫她放宽心。 李月月听了这才安下心了,又突然想到什么欣悦的对她说道。 “我哥已经在你的昌盛集团入职了,你这几天不在是万茜帮着安排的。我哥为了感谢你的聘请,一直想请你吃饭,不知今晚能不能赏脸一起去?” 李月月这一提,念晚晚才想起了李赫哲,之前聘请他纯属是因为对李月月误会的愧疚,真谈不上感谢请她吃饭的地步。 可看李月月那么热切,念晚晚笑了笑,就答应了,“好,我去。地点在哪里?” “晚上五点,市区东边的惠和居,我哥选的米其林级中餐店,单独的感谢宴,所以就你跟我一起去吧,别带霍顷昱了。” “好。”念晚晚没多想,直接答应了李月月。 随后,叶医生的助手叫李月月进去做检查,李月月没用念晚晚陪着,自己进了去。 恰好霍顷昱回来了,念晚晚过去跟李月月打声招呼,就跟霍顷昱离开了医院。 到了晚上,念晚晚随便扯了个说辞,就去了市区的惠和居。 这里上下十层楼,取十全十美之意。 而且都是中式复古装修设计的风格,檀木雕栏龙飞凤舞缠绕四周,青瓦金鼎上的四角柱都是各方神兽。 深色烤漆映衬着大红灯笼,在夜晚灯火通明之中,这里就像古代京都大楼那般,富丽堂皇,灯光璀璨着繁华,说来吃饭倒像进了皇宫。 念晚晚一身素装由穿着汉服的服务员指引着,走到了李月月说的那个叫风月阁的房间,开门进了去。 见到李赫哲一身黑色夹克西装,配着黑长裤,双手叠加抵住下巴,手肘支在桌沿上,正坐在八仙圆桌的对面,一双眼眸似有若无的出着神。 “月月呢?不是说她也来么?怎么就只有你?”念晚晚过来坐下,把手提包放在了八仙桌上,看着他问道。 闻声,李赫哲回过神看向她,低沉道,“月月说路上堵车了,待会儿就来,你先点菜吧,看都喜欢吃什么,这里的菜不错。” 看他把菜单递过来,念晚晚注视着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真觉得不点菜,他的模样都够秀色可餐了。 可惜,美人都有不足,那么完美的人,左耳却再也听不见了。 “怎么一直盯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东西?”见念晚晚看着他不说话,李赫哲突然出声问着。 念晚晚这才回过神,掩饰尴尬的低咳一声,“没有,我是在想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该怎么点菜,还是你来吧。” 第五百三十四章 真是有够丢人的 该死的,她不花痴的人,竟然盯着一个男人出了神,还被发现了,真是有够丢人的。 念晚晚脸胀热的把菜单又推回给李赫哲,让他点菜。 李赫哲也没推脱,拿起菜单看了几眼,就按铃叫来服务员,点了几样上等的菜品。 随后,他拿起茶壶看着念晚晚说道,“我看你怀着孕,我多点了些酸甜开胃,能对孕妇补气血有好处的才,希望你能喜欢。” 说着,他把倒好的那一杯柠檬茶推给了念晚晚,“鹤仙草配的柠檬片,没有茶叶的。” 鹤仙草是固气固血的,柠檬片也对压制孕吐有很好的疗效,这贴心程度,足以见李赫哲的绅士风范。 念晚晚笑着冲他说声谢谢,把那杯柠檬茶拿来过来,轻抿了一口,就坐在那里,也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李赫哲开口打破了冷淡的气氛,“我在昌盛已经任职三天了,通过翻阅一些资料,发现昌盛的资金方面运营的不是特别的好,需要改善。” 念晚晚眼神倏地一凝,很讶异李赫哲才来三天就看出昌盛资金运营有问题,可见他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她放下茶杯说道,“之前为了处理些事,就动了昌盛的资金,所以一直都没能妥善处理好,这个还得需要你来帮忙。” 李赫哲专攻金融运营的,她正需要这样的精英人物来帮自己,想必这事,在他这里也不算难题。 李赫哲品了下茶,却缓然道,“从资金流动上面看,昌盛的资金问题不单是你动用的缘故,还有莫名失踪的款项,这个你最好查清楚了,以防出内鬼。” “还有莫名失踪的款项?这个我怎么没察觉到?”念晚晚警觉的皱起眉来。 李赫哲看向她,“这件事高明就高明在,连你这掌权人都被蒙骗过去了。如果不是我来的时间短,我肯定会把这事查清楚交给你。” 动用了昌盛的资金,还神不知鬼不觉把她都给骗了,念晚晚皱紧眉头,知道这是又出事了。 她眼神冷肃的看向李赫哲,“不管是出了内鬼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事就交给你来查办,务必要搞清楚给我个答复!” “你放心,这事我已经叫人着手去调查了,就是提醒你做好防备,别再让人背地里给阴了。毕竟资金出了问题,严重可是要倒闭的。” 李赫哲挑眸看着念晚晚放下茶杯,语气云淡风轻,那深然的眸光却深邃的让人看不见底。 念晚晚看着他,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人,可不止是贴心那么简单,以后他做事肯定会更严谨,超出她更多的想象。 “真没想到,我念晚晚还能有你这样精明的人相助,确实出乎我意料。” “等我把事情办成了,你再来赞叹我。现在,不需要。” 没接念晚晚的打趣,李赫哲脸色严肃的说着,顺势又拿起了茶杯,缓然浅尝茶水。 果然,一如最初见到的那样,淡漠如霜话还不多,念晚晚微微噙动下嘴角,也喝茶没再说什么。 恰时,服务员开始上菜,每一道都是摆盘无比精致的上等菜品,也却如李赫哲所说,皆对孕妇有好处。 等菜上齐了,李月月也急火火的赶来了,手搭着念晚晚肩膀就气喘道,“抱歉,路上堵车我来晚了,你该以为我会不来了吧。” 念晚晚看向李月月,“没有,以你的性格,我也早就习惯了。” 李月月一听,冲她嘿嘿一笑,转眼看向桌面,微微挑起眉来,“哎,到底是我哥贴心,这点的菜都是对孕妇有好处的。反过来对我这个妹妹,就没那么好了。整天整日的欺负我,哼。” 也不知李月月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怎样,她说完就扭起鼻子坐到了念晚晚旁边。 李赫哲看着她,却不惯着,“你在家横行霸道惯了,父亲母亲不敢惹你,我三年不在家自然不受你那套,你抱怨也没用!” “切,爸妈那是宠爱我,你就嫉妒去吧。”李月月宠李赫哲做了个鬼脸,就拿过菜单,也要点几样她喜欢吃的菜。 李赫哲瞟了她一眼,就看向念晚晚,暗暗指了下头,示意李月月脑子不好,让她别见笑。 恰好被李月月看到了,她啪的合上菜单呵斥他,“嘶,我说你在那里跟晚晚搞什么小动作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说我脑子不好,我看你才脑子不好,欠抽!” “点你的菜,少说话!”李赫哲声音冷然的回斥一句。 李月月也懒得搭理他,照着自己喜好,又点了不少菜。 等菜上齐了,她看着李赫哲用公筷夹了点菜放到小碟子上转到了念晚晚眼前。 她眼珠子一转,就凑近念晚晚,“哎,你别看我哥表面冷冰冰的,其实内里很炽热。他肯这么特别关照你,肯定是对你很满意,你可得好好利用他,他脑子里的东西强悍着呢!” “看出来了。”念晚晚浅笑着夹起李赫哲给的菜放到嘴里,以为李月月只是单纯指工作的事,也没多想。 李月月夹点菜放到嘴里,边咀嚼着边对念晚晚说着李赫哲以前的丰功伟绩,还有一些年少时的糗事。 讲丰功伟绩时,李赫哲脸色很平和,但讲起他以往那些糟心事,他眼神却逐渐暗沉下来。 不是为别的,而是李月月正绘声绘色将他的初恋。 “晚晚,你是不知道,我哥对女人能有多深情。但凡他喜欢的人,真的挖心挖肺对着好,什么都舍得出来。不然也不会被那个梁佩佩骗走了公司所有资金,左耳还失聪,求职到你这里来了。” 李月月咽下嘴里食物,就像个说书人对念晚晚说完,还不忘气愤的叹气摇头。 念晚晚也大致了解到了李赫哲为什么有这么高明的手段和本事还要出来委身求职了。 可这些却恰是李赫哲的痛点,见李月月还要开腔,他啪的放下筷子,“李月月,我是专门答谢宴请念董事长吃饭的,不是听你来说书的!” 李月月一听,看向他立马噤了声,她这哥哥的怪脾气她可不敢乱热,低头就掩饰的扒饭。 李赫哲看向念晚晚,“方才那些都是月月胡说的,不足为信。我也多有失态,希望没吓到你。” 念晚晚愣了愣,随即笑道,“没事,我也都是在听故事,继续吃饭吧。” 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低沉略带冷气的声音随之传来,“你不是说崇胜有点事要处理么?怎么来这里与其他男人吃饭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小气鬼这种醋都吃 念晚晚转过身去,看到霍顷昱一身黑色西装,身姿颀长英气的站在门那里,她惊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你是我夫人,我想知道你在哪里轻而易举,而且不止我,还有霍然。” 像是在宣告着什么,霍顷昱瞟了一眼李赫哲就侧开身,霍然随之走了进来。 说好的答谢宴,不带其他人来,这霍顷昱找上门,霍然也跟来了。 念晚晚觉得有些尴尬,想掩饰的问霍然,“那个,你不是被派去非洲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霍然看眼霍顷昱,低声回应,“先生说你不想我到非洲出差,就把我遣派回来了。” 好么,她就随口提那么一嘴,霍顷昱还真把霍然给调回来了,表面上看着很宠她,可她怎么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呢? 念晚晚看着霍然还想说什么,霍顷昱却阔步到她身前,俯视着她低沉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说处理公事,怎么会来这里跟其他男人吃饭?” 看这脸色,明显是带着醋味儿来的,念晚晚眼珠一转,冲他笑了。 “这位是李月月的哥哥叫李洙赫,他刚到昌盛上任金融运营策划,所以想请我这个上司吃饭表示心意。我怕你多想,就没说。” “既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又有什么可避讳的?你这样撒谎出来,合适么?” 霍顷昱面色冷峻的看着念晚晚,眼神里是真的对李赫哲介意了。 念晚晚被他这一说,搞得有些烦了,“就是上下级的宴请,也算是公事,至于我什么事都跟你汇报一下么?再说也是李月月跟我一起在这里,你这样烦不烦!” “不用汇报,也不至于刻意隐瞒,你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有问题。” “你可得了吧,我怀着你的孩子,李月月又在这里,你说我能干什么?” 念晚晚冷眼瞥着他,越说越觉得恼火。 李月月在旁边看着不对劲,赶紧站起身来打圆场,“那个霍总,这事怪我没想着叫你一起来。既然你找来了,那就坐下一起用餐吧。” 霍顷昱听着,转眸看向了李赫哲,“入座前,我觉得有必要与这位现身认识一下。” 霍顷昱气息沉稳的说着,那寒眸间隐动着只有男人之间才懂的森冷光芒。 李月月一笑,刚想介绍李赫哲。 李赫哲便气度凛然的自己站了起来,看着霍顷昱低沉道。 “李赫哲,曾经东瑞集团的CEO,现在于昌盛集团任职金融运营策划。之前就听闻过霍总大名,如今一见,果然非同与常人。” 饶有气势的说着自己的优势,也不忘夸赞下霍顷昱,颇有当家之主在迎客的意味,把里外态度都做到了。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眸光,看得出李赫哲不是一般人。 要知道之前东瑞集团可是商界圈的霸主,专帮各大集团做金融运营,股市都有在暗箱操控。 要不是当初出了点问题,他SY和霍氏分集团加起来,也抵不过他一个东瑞集团。 想着,霍顷昱也气势冷然的开了口,“非同凡响算不上,该是我对你久闻大名才对。毕竟当初东瑞集团倒闭,可是轰动了整个商界。” 这话一出,就把讥讽和敌意都显露了出来。 李赫哲被刺到痛处,脸色顺然冷沉了下来,但碍于脸面,他没有表露不满,反而把话还了回去。 “说到倒闭,霍总的SY集团和霍氏分集团,双双倒闭,也是让商界不少名流人士惊叹不已,这点我东瑞可是比不上的。” 倏地,霍顷昱攥紧了拳头,寒眸阴沉的盯着李赫哲,从来都高高在上,还没有人敢这样当众给他难堪! 他刚想继续发难,旁边念晚晚看不下去了,皱眉扯了下他的胳膊,压低声音,“你要吃饭就赶紧坐下,别在这里找茬,你无所谓,我以后还要李赫哲来帮我做事呢?” 霍顷昱听她这话,才勉强压下情绪来,看着李赫哲没再说什么。 李赫哲也不想让念晚晚为难,当即就请霍顷昱入座,给个台阶,两人都不用太难看。 霍顷昱坐下来,转头也让霍然坐到了李月月旁边,继而他凑到念晚晚耳边,语气略带命令,“以后出来见异性不许再瞒我,听到没有?” “切,小气鬼!这种醋也吃,无聊死了!”念晚晚瞥了他一句,虽然有点烦,但这种被在意的感觉,还挺让她心里受用的。 霍顷昱看着她,暗暗捏住了她手腕,“怎么,现在就这么不怕我了么?我在警告你呢,给我认真点!” “好好好,我服你了,以后我去哪儿都跟你报备一下,行了吧。”念晚晚无奈,小声应承着他,怕他再搞出什么来,可真就丢死人了。 霍顷昱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看着她,缓缓松开手,继而将她纤手拉到了自己腿上来。 “哎,你们夫妻俩在哪儿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菜都不吃了?”李月月突然出声问着他们两个。 霍顷昱按住念晚晚的手,瞟向李月月,“在说你和霍然的事。你已经怀孕了,纵使霍然是个木头不解风情,你们也该尽快完婚才对。” 李月月一愣,随即看着霍然冷哼,“谁说怀孕了就非得嫁给他这个死木头?这都什么年代了,单亲妈妈有的是,我才不会奉子成婚这么庸俗。” “月月,这么说,你是不会嫁给我了?可我婚都求完了,你这样我可怎么办啊。” 李月月就是口是心非,想气气霍然,霍然偏当真了,急的满脸都是失落。 看他这样,李月月本来没气也瞬间窝火起来,“就不嫁给你又怎样?你这德行要是心疼求婚戒指,我大可还给你!” “不是求婚戒指,我是怕你不嫁给我。不然,别说一个求婚戒指,就一卡车,你想要我也会拼命给你弄来。” 霍然站起身来,越说越局促,生怕李月月生气。 看他都这样了,李月月还没有缓和的意思,霍顷昱不由对李月月开了口。 “霍然跟了我十几年,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是真心对你,想要娶你。同样你心里也有他,就没必要为了小事这样绷着,为难他了。” “什么叫为难他?明明是他总以你的命令为天,只要你一句话就把我扔下来,跑去给你办事了。是我在受委屈,不是他受我发难!” 李月月很不服的怼了回去,没给霍顷昱留面子。 霍顷昱微微蹙下眉,刚想说什么。 李赫哲却突然冷沉开口,“这是我妹妹的事,我想霍总身为局外人,还是别过多干涉,这与你不相干!” 第五百三十六章 对霍顷昱有了针对性 通常高手见面都会对彼此潜移默化的有不服和敌意,很明显李赫哲这话也对霍顷昱有了针对性。 霍顷昱冷眸瞟向他,神情冷肃并没表露出任何波澜,这便是最高的轻蔑。 “霍然是我手下的人,跟了我那么久亲如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与李月月闹矛盾,我劝上几句也是应当应分的,谈不上局外人和不相干!” 几句话就刺了回去,霍顷昱气势也是不减李赫哲半分,反而说着堵人嘴的话,还风轻云淡不动肝火。 李赫哲看着霍顷昱,眼神逐渐深暗下来,他拿起茶杯浅浅喝了口茶水,语气轻然道。 “再是亲如兄弟也不是当事人,谈恋爱的是他们两个,像霍总这样经历过世事的人,应该懂知道别人感情的事干涉多了,倒适得其反让别人变得更糟。” 好一个经历过世事的人! 这明显在暗讽霍顷昱是私生子出身,自己没经历过什么好的家庭和人生阅历,就不要干涉别人的感情了。 果然说话是勾心斗角的一把软刀子,光是动嘴就能往人的痛处上狠戳,都不见血的。 霍顷昱眼神阴沉下来,注视着李赫哲却并没有所表露,只是轻哼鼻息冷笑一声。 “既然李先生这么懂人情世故,那自己妹妹怀了孕,就应该劝她好好跟孩子生父结婚,而不是在这里阻碍别人的劝导,也不枉亲哥哥这身份!” 说来说去,又拿李月月把讽刺打回李赫哲身上。 李赫哲捏紧茶杯,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顺然就将冰冷的目光扫向了李月月。 李月月正跟霍然闹着小性子,本来没想那么多,这一来,她倒成了众矢之的,被霍顷昱揪出来,针对李赫哲。 她这下可不干了,“哥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别其他人一挑拨你就上套来找我茬,我不受你这个!” 说完,她又皱眉看向霍顷昱。 “还有你,本来我和霍然闹僵,就是因为他对你马首是瞻,经常扔下我不管。你反而来当和事老,跟我哥说不顺就拿我当枪使,安的什么心眼!” 没留情,李月月两头都怼了回去,她本来就烦着呢,可不管什么亲哥哥还是霍总的,谁惹到她,都不惯着,照怼不误! 李月月这话,让霍顷昱掩饰下去了不悦的情绪。 李赫哲却依旧微蹙着眉凝视着她,“未婚先孕你还有理了?就算别人不说你都不知道羞耻的么?” 三年未在家,都在外打拼忙事业,如今落败回来,看见他这个妹妹,原以为会董事,没想到比以前更顽劣任性了,真是想管都难了。 毫无意外,李月月根本就不服他,“我未婚先孕怎么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未婚先孕挺着肚子结婚的一大把,我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你是李家女儿,身后牵连着李家的荣誉和脸面,你这样胡来,迟早会出大事的!” 说话间,李赫哲隐约对李月月透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李月月却猛地拍下筷子,瞪着他,“李赫哲!我是听你说要找念晚晚吃饭,答谢她给予职位,我才把念晚晚找来的。你别在这里跑题,弄的大家都不欢而散,行么?” 见她这样,李赫哲深沉下气息,“我不屑于说你,在父亲知道前,你自己看着办。” “这个你管不着,你做好你的事得了!”李月月白眼他,就侧过身去,不再看他。 坐在旁边的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和李赫哲互相针对,唇舌交锋,这李月月又来了火气,搞得她很尴尬,都有点后悔来这个饭局了。 想了想,念晚晚对李月月说道,“月月,不管霍顷昱和你哥怎么说,其实都是为了你好。你怀孕了,就算为了你和孩子,也别闹小孩子脾气了,赶紧跟霍然和好结婚吧。” 李月月一听侧眸看向她,继而凑近过来,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我都跟你说过我怎么想的了,不过才过了半天儿你就忘了吧。” 中午在医院,李月月临走的时候跟念晚晚说的意思是,不是不肯跟霍然和好,是想端端架子拿他一下。 让他以后知道,把她李月月惹急了,可不是跪跪搓衣板和榴莲就能平安无事的,怎么也得把她放在第一位,霍顷昱放在最后,别说丢下她就为霍顷昱办事去。 念晚晚看着她,也凑过来小声道,“我记得这个,可这种事太过了就适得其反了。而霍顷昱都把人带来了,明显也是在撮合你们俩,你差不多也就别绷着了,听话。” “不要!”李月月当即否决,侧眸瞄眼旁边的霍然,“不叫这死木头知道点厉害,他是不会改的!” 说着,李月月坐回身去,当着众人面直接把盘子一推,大声道。 “这次的饭局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让我十分不愉快。所以我宣布,下辈子我都不会跟某人结婚的,我要自己生下孩子,给孩子找个新爹!” 李月月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才说完,李赫哲就蹙紧眉头,想要呵斥她。 可话还没出口,霍然旁边的餐碟就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他怔怔的看着李月月,那样行事冷峻严谨的人,眼圈竟然红了,“月月,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要给孩子找个新爸爸,不要我了么?” 李月月看了看他,微微昂起头来,“对啊!不然我还能拿这话开玩笑么?” “别啊!”霍然紧张的站起来,走到李月月身边,“月月,你想要怎样我都改,你千万别这样做!我想要孩子,也爱你,你要这样做了,以后我该怎么活啊。” 霍然看着李月月,说话都有了颤音儿,真是把这话听到心里去,当真了。 李月月抬头看着他,那模样确实让人跟着心酸,但她现在心软,这死木头日后肯定还会再犯! 想着,她忽地起身来,开始穿外套,“怎么活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可不想因为孩子,或者是一时的同情跟可怜,就把自己一生托付给只认上司不认老婆的榆木疙瘩!” 第五百三十七章 我要让开就没老婆了 霍然见李月月要走,赶紧拉住了她的手商量着,“月月别走,我以后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会好好的对你和孩子,以你们母子为中心的!” 得了肯定,李月月瞟了他一眼,还是接着缠绕围巾,“空口无凭,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真的说到做到!我是不想跟你浪费时间,给我让开!” “我不让!你是我老婆,我要让开就没老婆了。”霍然忽地抱紧李月月,那模样和语气跟怕失去宝贝的小孩儿似的。 李月月被他这举动搞得脸滚热起来,看着念晚晚他们都看着他们俩,她猛地耸动下肩膀,“你给我松手!听到没有?都快被你勒死了!” “不松手,松手你就没了。”霍然更抱紧了李月月,作势还要亲吻她的架势。 这对从来都很正派甚至有些古板的霍然,可算是出了大奇了。 李月月见他这样,瞬间放大瞳孔,猛地侧头就闪开了他的亲吻,“霍然!你有病啊!这么多人就要亲我,知不知羞?” “只要你不走,我当场裸奔都行!还谈什么知不知羞!”霍然搂着李月月,说的很认真。 李月月却对他这样子哭笑不得,用拳头使劲怼了他一下,“松手!我不走了,行了吧!” “好!”霍然答应的很痛快,松开李月月,小心扶着她的胳膊,就让她安稳坐回了座位上,顺势还给倒好了果汁。 他在旁边小心的伺候着,没李月月的指示,话都不敢多说,毕竟他稀罕的老婆就这么一个,要是惹急了,可真就老婆孩子都飞了。 李月月见霍然这么谨慎,也没多说什么,就静静享受他给的优质待遇。 李赫哲看着念晚晚,霍顷昱也在旁边给她夹菜,极尽着温柔,这种情况下,他想跟念晚晚说点什么,也没机会了。 是以,他也安静的用餐,没说过话。 很快饭局过去,本该各自回家的,可李赫哲瞟了眼李月月,李月月就立马秒懂,转头对念晚晚提出建议。 说是在附近的音乐酒吧定了位子,今天有两个知名歌手驻唱,不同于其他夜场酒吧那么喧闹,到这里听听歌,喝点东西,也是种很好的消遣。 念晚晚觉得霍顷昱之前已经不高兴了,就用怀孕喝不了酒受不了高分贝音乐为由,想要推脱掉。 可李月月说,这里音乐声音不大,听驻唱歌手唱歌也算是变相的胎教,非嚷着让念晚晚去。 念晚晚拗不过,看眼霍顷昱,见他眼神应允了,这才答应了李月月。 紧接着,霍顷昱拉着她手坐到了副驾驶上。 念晚晚想叫李赫哲过来坐到后车位那里,同车也方便些。 李赫哲却婉拒了她,阔步上了他那辆极为冷酷个性的黑色越野车。 同样,李月月也跨坐到那辆酷炫的黑色越野摩托车上,带上头盔,转头叫霍然坐到后座去,就在前面开了路。 果然是兄妹俩,一个帅气霸道的在前面开路飞驰着,一个开着黑色大型越野车,在后面做后盾,紧紧跟随。 三行人竖排在道路上,飞速前进着,连过往的寒风都变得更加冰冷狂啸起来。 而霍然在李月月身后,就像个生怕惹到心爱之人生气的小媳妇似的,紧紧搂着李月月的腰不敢乱动。 反而李月月霸气凛然的狂驰着车速,男友力爆棚,完全把霍然显得柔弱不能自理,得需要她来保护。 很快,到了李月月说的一吻忘我音乐酒吧。 李月月带头进去,找了个最大的卡座。 老板立马带着几个长相英俊的服务生迎上来,双手奉上菜单,让李月月来点选需要的酒水和酒食。 这一看,李月月就是这里的常客,过来服务的人眼里都全是谄媚和笑意,直把李月月当成了金主爸爸。 李月月随便翻了几页,只点了她喜欢的酒水,就把菜单递给了李赫哲,“哥,今天你是东道主,你来点后面的东西,让大家尽兴。” 李赫哲接过酒水单,简单看了几眼,就对服务生说道,“威士忌,白兰地,日式清酒,三连排,另外再来一打鲜榨果汁别加糖。” “是,李先生。”服务生恭敬应了声。 李赫哲转眸看向念晚晚,“知道你不能喝酒,我特意给你点了鲜榨果汁。如果觉得不合心意,你可以再点些别的。” “不用了谢谢,这些就很好了。”念晚晚客套的冲他笑着推脱了。 李赫哲没多说什么,转手就将酒水单递给了服务生,对霍顷昱和霍然连问都没问。 这种轻视,足以证明,他对霍顷昱印象很不好,连带的也不看好霍然这个准妹夫。 霍顷昱那么精明自然看得出来,却坐在念晚晚旁边,紧握着她的手,没表露出任何异动。 倒是李月月,看着李赫哲邪肆的勾起了唇角,“哎哥,我发现你对晚晚这个上司很特殊啊,从吃饭到现在你都在照顾她。我可没见你对谁这么特别对待过。” “你都说了,她是我上司,我作为下属,不特别对待,是想被撤职么?”李赫哲脸色沉冷的把话否了回去。 “可是,梁佩佩之前也算你上司,怎么没见你……” “李月月,嘴是个好东西,希望你珍惜!” 李月月话还没完,李赫哲眼神阴冷如刀的注视着她,一下就把她的话给打回去,坐在那里不敢出声了。 气氛突然尴尬下来,念晚晚看看李月月,往霍顷昱那边靠拢了下,也没了话。 倒是李赫哲,手指闲适的相互摩擦着,看向已经上来驻唱的知名歌手唱歌,好似刚才对妹妹发狠的人不是他似的。 届时,服务生把酒水和酒食都接连端了上来。 霍然献殷勤似的,给李月月倒了一杯果汁,可李月月偏要拿一瓶果酒过来,仰头对瓶喝了几大口,霍然想拦都不敢出声。 倒是霍顷昱看他捧着果汁瓶,不想他尴尬伸手接过来,给念晚晚倒了一杯果汁,继而抬眸看向了李赫哲。 “当初东瑞集团在商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龙头魁首了,以李先生这样的实力,完全可以东山再起。怎么会来给昌盛打工,还要对我夫人这样低声下气,尽力显着体贴和温柔?” 第五百三十八章 他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霍顷昱不是一个不识大体小气的人,但他很忌讳,其他男人对念晚晚特殊照顾。 所以,他才又把话锋转向李赫哲,有点故意针对他的意思。 同时也很好奇,那样高傲,曾掌握整个东瑞集团的掌权者,怎么会委身来给念晚晚打工,还只是做一个小小的金融运营策划。 李赫哲那么精明,自然听得懂霍顷昱的意思。 “说我可以东山再起就是高看我了。” 他看着霍顷昱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继续道。 “我若有那个本事就不会四处碰壁最后只有念董事长肯聘用我了。如今我一不靠家里,手也无寸金,自然得找地方混口饭吃才是。” 李赫哲语气风轻云淡,就好像在叙述一件很正常的事,他落败了就得讨生活让自己有口饭吃,仅此而已。 把李家给撇清了,也没显得对东瑞集团的倒闭,有多大的惋惜和放不下。 霍顷昱看着李赫哲,也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酒,心里知道这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度和反应。 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可疑。 “一来不想靠李家,二来自己创业失败,还不想东山再起,只到我夫人这里来做事,还对她如此的细心入微。恐怕李先生你的用意不止是混口饭吃这么简单吧。” 霍顷昱凝视着李赫哲,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 李赫哲对他的猜忌,脸色依旧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反倒照旧悠闲的拿着酒杯喝酒。 “我左耳失聪,不用李家支助,若不在念董事长这里谨慎细致些,难道要我再失业受人唾弃么?” 李赫哲似是反讽的轻笑一下鼻息,看着霍顷昱,“还是说,霍总的心思深重,看别人也觉得是别有目的的?” 一句话,又把锋芒怼回霍顷昱那里,也证实了,只能他李赫哲随意横行于人中,不容他人来进犯,哪怕他委身给念晚晚作势,他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霍顷昱看着他,眼神深沉下来,这自家夫人哪里是招来个能手干将,这绝对是个很难搞的神佛! 如果来者真是好意,兴许真的会对昌盛乃至崇胜都有极大的帮助,若不是好意,念晚晚就等着看崇胜和昌盛倒闭,坐地下哭吧。 心里想着这些,霍顷昱对李赫哲轻然一笑,“不是我心思重,是商界从来尔虞我诈。我是觉得像李先生这样能力强又精明的人,突然来我夫人这里,总会有些受宠若惊的。” 这话里的虚伪,李赫哲看出来也深意的笑了。 “这里除了你看出我以前的身份和地位,没人知道。说受宠若惊,不如说你把我对念董事长的敬意看成了暧昧之意,你才把醋气针对到我身上!” 直接戳穿,李赫哲拿着酒杯,又在唇边浅尝了一口,没显得他轻浮,倒显得他久经沙场的战将一样,处处老谋深算。 霍顷昱脸色随之阴暗下来,寒眸紧盯着李赫哲没说话。 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念晚晚有点看不下去了,用手肘顶下霍顷昱,小声凑到了他耳边,“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别在这里没事找事,搞得大家都那么尴尬,以后还见不见面了?” 霍顷昱低眸睨向她,“我只是多问几句,又没别的意思。” “你可得了,我还不了解你么?从开始你见到李赫哲醋坛子酒打翻了,我就是碍于脸面懒得明说你,你自己自觉点!” 念晚晚低声对他说完,转眸看向李赫哲微微一笑,“李策划,他就这样总是疑神疑鬼的,你别多心。” “无妨。”李赫哲放下酒杯看着她,“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我只想为念董事长你好好做事,让你减少烦忧。这是我从任职那天起就给自己定下的职责。” 简单明了,直接把自己忠心给表明了,还将霍顷昱说的对他无足轻重,只以念晚晚为中心。 念晚晚看着他,也觉得他说话做事都很高明,跟之前第一眼见到那少言少语的刻板印象,真的相差不少。 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证明他有足够的能力帮自己,就看怎么把他的私心转化成自己的忠心了。 想着,念晚晚冲他清润一笑,“既然李策划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以后便等着你为我昌盛做出贡献来,我这个老板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以公家的语气,把这个事给圆滑了过去,念晚晚拿起桌上果汁,以此代酒敬向李赫哲。 李赫哲也拿起酒杯,与她轻轻碰撞一下,就仰头而尽,以此表示对念晚晚的尊重和敬意。 霍顷昱看了眼李赫哲,心里依旧对他不是很顺意,便对他似笑而非的说道。 “听李先生的意思,是要对昌盛忠心实意的做事了。如此我倒想听听,你有怎样的企划和策略来为昌盛卖力效劳。” 见霍顷昱还在针对自己,李赫哲拿过酒瓶自顾自的倒酒。 “霍总应该知道,策略和企划这种事于公众说出来在商界可是大忌。我有能力只尽心帮念董事长就好,其余说多了就是废话了。” 李赫哲话里话意思很明显,我有怎样的策略和企划是我和念董事长的事,也专门为昌盛效力的,你霍顷昱还没资格干涉,来过问半分! 霍顷昱倏地捏紧酒杯,看着李赫哲微微眯下寒眸来。 本来,他这一问已经给了李赫哲台阶下,当做闲聊不至于把气氛搞的那么僵。 可李赫哲偏就这么不识抬举,每一句话都在回怼着他,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霍顷昱蠕动下薄唇,刚想反击回去。 李月月见事不好,忽地站起身来,举着酒杯,“哎呀,你们可真无趣,都来到酒吧这种地方了,不娱乐消遣,还在这里说公事,烦不烦?都别说了,赶紧喝酒喝酒!” 她这一嚷嚷,气氛随之缓和下来。 李赫哲看着霍顷昱那阴沉的脸色,没过多计较,反而颇有风度的拿起酒杯,主动跟他敬酒,酒杯还压低了一些。 “我妹妹说得对,既然是来消遣娱乐的,说那些枯燥无味的公事,就太不合适了。这杯就当我敬你,咱们同乐共饮。”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多有得罪别记在心上 霍顷昱看着李赫哲,他都对自己这么说了,就是在示弱了,他也不好再继续僵持下去,同样举起了杯子。 “多有得罪,别记在心上。” “这是自然的。”李赫哲冷眸闪动着深意的光芒,浅声回应一句,就与霍顷昱共同仰头喝尽了那杯酒。 这时,李月月左右看了看他们俩,就继续提议,“光是这样喝酒听音乐没意思,不如我们借着酒兴来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吧。” “真心话大冒险?”霍然看着她微微蹙起眉来,“月月,你和夫人都怀着孕呢,这种游戏都是要喝酒和做高难度事情的,这样乱来会伤到孩子的。” “你少在这里叽叽歪歪的!” 李月月不耐烦的朝他一挥手,继而冷眼横着他,“你的事我还没完呢,我想玩儿的事情,你还敢拦着?找死呢!” “可是……”霍然担忧的看着她,想劝解她别瞎胡闹,但下话还没出口。 李月月就把他推开,朝服务生要来了骰子和色盅,随即转头冲他喊着。 “我今天是出来玩儿,找乐子的。你要是不想我改嫁别人,给你儿子找个新爹,就给我老实配合着,听到没有?” “好的老婆大人!我一切都听你的!” 霍然一听李月月的话,瞬间变成乖巧小媳妇靠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老婆大人,还需要点什么吗?今天小的来给你买单!” “不需要你来献殷勤!还有,说多少次了,叫我女王大人!”李月月冲他恶狠狠的咬牙低吼。 “好的,老婆,咳嗯女王大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在旁边候着,有事您说话!” 霍然仰头朝李月月人畜无害的眨巴着眼睛,真是被李月月吓出了心理阴影。 就怕她真的嫁给别人,给他孩子找个新爹,生生把那样言行举止都很谨慎严肃的人,给逼的成了万年舔狗,柔弱的没有一点主见,全凭主子发落的架势,也是可怜了他了。 李月月甩开手,懒得再搭理他,转头看向其他人,“我说玩这个大家都没意见吧。” 见大家都说没意见,表示赞同,李月月继续道。 “那我就简单说下规矩。以摇骰子为例,谁摇到最小的点数,就由最高点数的人提问,是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选定后,再去回答最高点数的人发问的问题,或者他要求的事。都听懂了么?” 虽是果酒,可这里气氛烘托的很好,李月月说话语气都带上了几分醉气。 李赫哲看着她,自家妹妹从小就爱玩闹,他早习惯了,也就点头回应她,没怎么管着。 同样霍顷昱伸手搂住念晚晚肩膀,也与她一同点了头。 于此,李月月兴奋了眼神,随手拿起色盅,就扬声道,“开局者为尊,我先来!” 话音落下,色盅随之在李月月手中响起哗啦啦的响声,就像特殊的敲击乐器一样,每一点颤动都绷紧着人的心弦。 李月月嘴角呈着笑意,手快速摇动着色盅,最后落定在就睡瓶中间的茶几空地上。 “两个三点一个四点,取中等,不大也不小!” 她干脆利落的开了色盅,眼角眉梢依旧扬着喜色,继而她随手就把色盅推给了李赫哲,“老哥,到你了!” 李赫哲挑起冷眸瞟了一眼对坐的念晚晚,微微俯身过来,只稍扬起手腕,那色盅就像会闪现一般,很灵巧的就落入了他股掌中。 清脆的摇色子声音,也随即在他剧烈摇晃的手腕之间,迅速传开来。 比起李月月如同敲击乐器那般响动声音,李赫哲这摇色子的响声却如同珍珠噼啪落在玉盘之中。 听着像错乱无章,却都井然有序着色子原本该有的铿锵之气,也比李月月的急躁,更加的沉稳,让人听着紧张感十足,却不心浮气躁。 随后,砰的一声响起,李赫哲也落下了色盅,他挑眸看着念晚晚打开色盅,“三个五,算老虎,只屈居于三个六豹子头之下,就看谁有这个运气能摇到豹子头了。” 说着,他便把色盅很霸气的推给了搂着念晚晚肩膀的霍顷昱,他视线也随之转了到了霍顷昱身上。 阴冷而又意味深重,很明显台阶他给下了,但与霍顷昱无声中的较量,可还没结束! 霍顷昱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便接过色盅,抬手两个旋转,比他还要有气势的摇动起色盅来。 李赫哲一看就懂些赌场上的营生,霍顷昱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之前在赌桌上,与顾锐琛玩牌时,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个赌场老狐狸,论这方面的技艺,他面对赌王都面不改色。 他盯着李赫哲,摇晃着色盅,比李赫哲更沉稳,速度快的,几乎连响声都听不见。 他落定在茶几上时,也只是轻柔的甩了那么一下,那开时,色子点数,也足以让其他人都惊了眼神。 “三个六,豹子头!我的天,还真叫你给赢了去,看来我老哥有对手了。” 李月月直爽的惊呼出来,看向霍顷昱的目光也多了不少赞叹。 霍顷昱没说话,直接把色盅推给了霍然,继而又举止悠然的将手臂搭到念晚晚肩膀上,靠坐了过去。 这无形中,却给了李赫哲一个很轻视他的讽刺,他脸色算是有了些阴沉。 而霍然谨慎的拿过那色盅,技艺略显拙劣的摇动几下,就落定色盅打开来,“两个四,一个二,取中上等,算山子幺。” “呵,行啊,居然比我都多两点,还真是虎父无犬子,烈主无弱仆啊!” 李月月看向他,眼神里或多或少有了那么点嘲讽。 霍然一看,立马用手波动下那两个骰子,正颜正色看着李月月,“老婆大人,这下是三个二了,我等小辈,怎么能比你大呢!” 这恭维敬怕的模样,看的李月月都无语了,谁能想到这家伙为了哄她,能到这份上,连下限都快没了。 “哎呀行了,就是个游戏,你搞得好像我很小气似的。”李月月微微瞟起眼眸,嘴上说的很不乐意,嘴角却暗暗止不住往上扬。 随后,她看向念晚晚,把色盅推给了她,“晚晚这下到你了,你要是也能摇出个豹子头,那就你们夫妻俩来发难我们了,加把劲啊。” 第五百四十章 真心话大冒险 见李月月冲自己开着玩笑,念晚晚看向那色盅,玩牌打赌这些她真的很不擅长。 尤其现在,就剩她自己了,要是摇出个最小的,可就要被发难了。 这样想着,念晚晚还是拿起色盅,饶有架势的摇晃了几下,落定在茶几上,打开了色盅盖子。 “我去竟然是三个一点!” 李月月看到点数率先惊呼出来,随即看着念晚晚,“你们夫妻俩也真厉害,一个三个六豹子头,一个三个一点落山鸡。落差这么大还如此有默契,都是整数,半点都不差。” “落差不算,默契倒是真的。”霍顷昱看着李赫哲,手臂搂紧了念晚晚肩膀,薄唇淡出的弧度像是在暗暗宣示着主权。 李月月看眼自己沉默不语的老哥,冲霍顷昱一甩手,“哎别管什么默契不默契的了,现在是晚晚点数最小,你作为胜利者,想让她做点什么?” 霍顷昱转头看向念晚晚,“夫人,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反正你也不会太刁难我。”念晚晚撩动下头发,回应了他。 霍顷昱眼神宠溺的冲她轻然一笑,“那就你当着他们的面,亲我一下吧,对你也不算为难。” 说话间,霍顷昱将念晚晚额前散落的碎发顺到了耳边来,映衬着那温柔语气,很是暧昧。 念晚晚脸色倏地一红,当这么多人面亲他也太难为情了,想要拒绝。 李月月却突然大声道,“霍顷昱你这不行,你这也太偏向了。就亲一下就当大冒险了,那霍然当众与我激吻,还不是小儿科了?” “其实这个可以有……但我怕你会揍我……”霍然突然怯怯的看着她出了声。 李月月一记眼刀就飞过来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霍然立马捂住嘴,向后靠坐了过去。 李月月转头看向霍顷昱,“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再换一个,护妻也要有个度啊!不然这游戏怎么玩儿?” “算了,我自己改成喝酒吧,自罚三杯怎么样?”没等霍顷昱说话,念晚晚就先提议出来。 李月月看着桌上有孕妇能喝的果酒,刚想点头说行。 霍顷昱就当即否决,握紧了念晚晚的手。“晚晚怀着孕,半点酒都不能沾,这局就当她赢了,酒我来替她喝!” 李月月张张嘴想说不行,但眼珠子一转,她把桌上一整瓶的威士忌都推了过去,“那,要是你喝的话,就不止自罚三杯了,得喝完这一整瓶才当你不是耍赖!” “可以!”霍顷昱很干脆的答应了她。 念晚晚看着他,却急的按上了他手臂,“我说那可是一整瓶威士忌,你伤刚好没多久,别拿自己开练!” “没事的,我喝总比你喝强。” 霍顷昱眼神温柔的拍了拍她按在胳膊上的手,就真的拿起了那一整瓶威士忌,仰起了头。 看他都没用杯子,对瓶吹的,李月月有点傻眼了,看他刚喝一小半,就赶紧按住了他拿酒的胳膊。 “哎差不多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来真的!这要喝出个好歹,我不成罪人了么?赶紧,开始下一轮!” 听着她的话,霍顷昱放下了手中酒瓶,依然面不改色的将手臂搭在念晚晚肩上,好似什么没发生似的。 紧接着,下一局色盅开始。 霍顷昱作为上一句头名者,这局就由他开局摇色子。 几下干脆利落的摇晃之后,他落定色盅,是四个四,不算豹子,但点数也不小了。 随后是李赫哲,他是三个三,虽然屈居于霍顷昱之下,但从他注视着霍顷昱的眼神来看,并不像是技术失误,倒像故意弱给霍顷昱那么一点点。 霍顷昱没做声,仍是神情闲适的靠坐在沙发上,与念晚晚时不时暧昧耳语着。 轮到李月月,她摇晃色盅,最后落定竟然是三个五,老虎头。 她瞬间眼神一喜,转头看向霍然,把色盅推给了他。 霍然本就怕得罪到她,这下更是胡乱摇两下就落了色盅,不偏不倚正好是三个二,最小的。 “那,我最小,老婆大人你最大,你要我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怎么玩我都听你的!” 没等李月月开腔,霍然就拍胸脯,一副任由宰割,只要你高兴的架势对李月月无条件服从着。 李月月冷眼瞟着他,唇角勾起一点坏笑,“那就罚你选大冒险,去前面台上跳脱衣舞!” “啊?脱衣舞?”霍然惊了,“你,你是认真的?” “废话!不然都像霍顷昱那样无限宽容,这游戏还怎么玩儿?”李月月白了他一眼,又冷横着他,“怎么,你不愿意是么?” “没,没有……”霍然咬了咬牙,“我是说,能不能换一个玩法,这个太丢人了,我如果照做了,以后还怎么出来见人啊。” 好歹他也是商界享有盛名的行政秘书,跟霍顷昱这么多年了,他跑去跳脱衣舞,丢的可不止他一个人的脸,霍顷昱脸面也被踩在脚下了。 “就说你去不去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李月月冷睨着他,那股子刁蛮劲儿又上来了。 霍然知道李月月一旦拿出这态度来,就不会变了。 他看向霍顷昱,那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肯定是不同意他这么做。 他只得目光热切的看向了李赫哲,希望他这当哥的能劝下李月月换种方式。 可李赫哲却拿起酒杯转过了头去,他对李月月这难缠的妹妹,有时候也是束手无策,所以只能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行,看样子是嫌这个丢人,不嫌我给孩子找新爹,另嫁人戴绿帽丢人!那我就不为难你了,请便!” 见霍然没说话,李月月直接站起身来,拿出了杀手锏。 “老婆大人!想看什么风格的脱衣舞!”霍然也腾地站起身来,硬咬紧牙冲李月月挤出一抹润笑来。 李月月倏地漾出了笑,伸手拍了怕他肩膀,“还得是我李月月的男人够有种,就跳带劲一点儿,能让我开心的!快去吧!” 霍然一点头,抄起旁边威士忌狂灌了半瓶,就直接不顾霍顷昱,脱掉外套冲到了台上,让前面DJ换了首暧昧的嗨曲。 他那样不苟言笑的人,竟真的开始在前面当众随着音乐,摇摆着身姿跳起脱衣舞来。 偏生他是个生性木讷的人,每一个动作都僵硬的像僵尸附体了似的,笨拙得要命。 惹的台下那些人,都看他看傻了,就没见过长相这么英俊,跳个舞却如此辣眼睛的人! 李月月站在台下,原本见霍然真的为她跑去前面跳脱衣舞,还欢呼雀跃着,可看他跳的这么让人难受,也飘起了白眼。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分钟,她却有种将要用一生治愈此刻的感觉,赶紧朝霍然招手,“你个死家伙,赶紧给我下来吧!跳的丑死了!” 许是喝多了,霍然趁着酒劲儿并没理会李月月,反而还将白色衬衫全都敞开,露出了里面线条分明的小麦色腹肌,伴随着他扭转腰跨的动作,直接男色荷尔蒙爆棚。 这下,让台下不少看热闹的漂亮小姑娘,都从嘲笑瞬间变成了花痴脸,越看这样的霍然越觉得顺眼,纷纷涌上来,伸手跟他互动着。 李月月一看,更受刺激的暴怒了情绪,冲到前面去把那些围住霍然的小姑娘往后扒拉。 可偏巧,这时上空用来制造气氛的雨雾器突然发动,喷洒出大量雨水和白雾,落在霍然身上,把他衣服全都给打湿了。 如此,他不脱衣服,也跟没穿衣服没什么两样了。 那诱人的肌理和刚毅身段,瞬间让那些小姑娘更加沸腾了,原本音乐酒吧都随着变动的嗨曲,变得喧闹又暧昧无比。 李月月可是急了,抓住挡在前面的小姑娘,猛地几下全都给甩到了后面去! 跟她抢男人的雌性,还没出生呢! 她脸色阴沉的跨步跳到台商区,凶狠的抓住已经喝醉,脸色都成绯红色的霍然,“霍然给我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老婆,我不下去……” 霍然看着她傻傻一笑,拉着她就跑到跳舞用的钢管那里,握住了旁边的麦克风,开喊。 “老婆你看,这里有个钢管管,然然给老婆上钢管管跳管管,然人给老婆上钢管管跳管管,给老婆上钢管管跳管管,给老婆上钢管管跳管管,跳完管管给老婆吃管管!” 第五百四十一章 就当自己当场丧偶了 吃管管……这尼玛是跳完舞,又开始公然开车了么? 李月月看着霍然,听他满脸醉气说完这套词,额头瞬间飘过黑线,真想一巴掌呼死他,就当自己当场丧偶了! 而霍然这拿着麦克一吼,霍顷昱和念晚晚,还有李赫哲,跟其他人都听到了! 霍顷昱眼神阴沉的看着霍然,直接向后靠去,隐到了暗处。 这样丢人的下属,他还是不要被人看出来,是他霍顷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了,丢不起那个人! 李月月看眼周围,像是忍耐到了极限,嘶吼着怼了下霍然肩膀。“给我闭嘴!赶紧下去!否则现在就灭了你!” 霍然趔趄了一下,差点就被李月月给推到抬下去了。 李月月猛地把他给拽了回来,却重心不稳,整个人又上霍然怀里,随着惯力,俩人都倒在了地上。 像是情侣间冥冥中都有的巧合,她红唇亦然印贴在了霍然的唇上。 霍然呼着酒气,先是一愣,随即大脑瞬间清醒了似的,反手拥紧李月月,加深了这个吻。 李月月瞬间睁大了双眼,看着霍然那如痴如醉亲吻自己,还呼着酒气的模样,她猛地就推开了霍然,火冒三丈的瞪他吼。 “霍然!你丫有毛病啊!已经在前面丢丑了,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强吻我,你是不是找死?” 李月月用力擦着嘴,上去又踹了一下霍然,她行事作风是不拘小节很飒爽,但也没开放到,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躺地下拥吻。 霍然看李月月生气了,他无辜下神情来,凑近拉住了她的手,“老婆大人,是你要我来台上跳脱衣舞的,怎么还生气了?” “我是让你来跳脱衣舞不假,但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谁能想到你会跳成这种局面?被小姑娘围堵,把我拽倒了不立马起来,还趁势亲上了,你要不要点儿脸?!” 李月月瞪着他,越说越生气。 霍然盯了她一瞬,却咧嘴笑了,“老婆,我怎么感觉你说小姑娘围堵我,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吃醋呢!我是嫌你丢人!”李月月矢口否认,作势站起来,要下去。 “老婆,别生气了。”霍然抓住了她的手,也站起身来,眼神带着酒意却极尽温柔的看着她,“你不喜欢我不亲你就是了,消消火吧。” 李月月冷眼横着他,说不上真生气,只是觉得当众丢了面子,自己男人还让别的小姑娘给摸了,心里不舒服。 但眼下,她也不想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就用力扯了下霍然的胳膊,“别废话了,赶紧给我下去吧!” 说着,霍然就被动的跟她跳下了台,又回到了卡座那里。 霍然侧眸偷瞄到李月月还在生气,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色盅,胡乱摇晃两下,就打开来,“三个一点,这局没有比我再小的了。” 说着,他转眸看向李月月,深情不枉的拉起了她双手攥在手心里。“这次我选真心话。” “月月,不管以前我怎么不好,你现在怎样看我,我都要真心改过。好好对你和孩子,把你放在我人生中第一位,爱你们母子一辈子都不变。请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一番话下来,如同浅浅溪流,直入李月月心底,即便音乐再嘈杂都掩盖不住霍然这份似水般的温柔,真的能暖到人的骨子里。 李月月看着霍然,那神色里透着几分醉意,说这话时,眼神却极为真诚清澈,她就是再生气,也被打动的没了火气。 在旁边看着的念晚晚,见李月月还不说话,就出言撺掇。 “月月,你看霍然那么正经的人,为了你都能如此豁得出去,又跟你说了这些话,我看你就原谅他吧。” 念晚晚说着,就看向霍顷昱,给了他一个眼神。 霍顷昱会意的坐正身姿,看向李月月。 “我觉得晚晚说得对,抛开我是霍然上司的因素,我都没想到霍然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你就给这木头一个机会,以后我会减少他工作的。” 话都说到这了,李月月抿动下嘴唇,也不好再发脾气,但还缺一个台阶下,便看向了李赫哲。 要知道,李赫哲虽然一直没在她身边,但还是对她有话语权的,而且李赫哲对霍然似乎印象也不是那么的好。 李赫哲见李月月看向了自己,俯身放下了酒杯低沉道,“别人感情的事我向来不管,但看霍然能为你有这样的魄力,也是值得给一次机会的。” 李赫哲一发话,台阶就都齐了。 李月月看向霍然,才不过几分钟,那过于急切的眼眸里竟然有了红润。 这让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好了,我原谅你就是了,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这都是我第二次看见你红眼圈了。” 李月月掩饰心疼的推了下霍然肩膀,霍然看着她却笑了,忽地将她揽过来抱紧了。 “我是真的怕你不原谅我,最后像念晚晚对先生那样也恨上我。现在好了,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别说红眼圈,就是去死都值了。” “呸呸呸!都快过春节了,你说死多不吉利!”李月月嗔怪着霍然,语气里却掩饰不住的深爱和珍惜。 霍然也连连应声点头,说不要自己死,得留着命好好守护她们娘俩。 一场闹剧结束,念晚晚看到周围被掀动起的那些人,还在看热闹,就起身到前面后台那里找到场控。 让场控,以霍然的名义,宣布全场买单,她来刷卡。 一时间,现场欢呼布艺,口哨声不断,这才是把之前霍然带来的尴尬和嘲讽,全都给消解了下去。 随后,她坐回卡座,看李月月还和霍然沉寂在甜蜜之中,不由调侃的故意咳嗽一声。 “我说,你们搞出的笑话我已经给圆回去了,你们也差不多得了吧,这游戏还接着玩么?” 听念晚晚这么说,李月月这才从跟霍然的腻歪之中,回过神来,看向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个,这游戏当然还得继续,还有好几个人没轮到呢。接下来,就先从我哥开始吧。” 第五百四十二章 这话就很耐人寻味了 李月月说着把色盅推给了李赫哲。 李赫哲也没推脱,直接手腕扫过,很利落的将色盅执于掌间,迅速加快晃动速度,最后干脆落定在茶几上,打开了盖子。 “两个五,一个四,老虎斩,如果有人跟我打平局的话,我也应该有权做发题的人。” 李赫哲别有深意的看下念晚晚,就将色盅推了出去。 不偏不移,正好落在了霍顷昱面前,说是巧合,倒有那么几分故意的感觉。 霍顷昱看眼他,没做声,直接抄起色盅就摇晃起来,最后落定在桌上,打开后,却很可惜,是四个四点,没有赢过李赫哲。 他微微沉下气息,什么都没说,转手就推给了念晚晚,希望她能赢过李赫哲,不希望李赫哲来问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但很可惜,念晚晚对玩牌色盅这些真的很一般,她只摇了个一个三点和两个两点。 转手推给霍然,霍然心思都在李月月身上,李月月已经原谅他了,他自然手法更菜,也就比念晚晚多了那么一点,还是靠瞎蒙的。 随后到李月月,可能和霍然和好,心情大悦。 她原本技术不好的人,抄起色盅随便摇了那么两下,落定开盅后,竟然跟李赫哲的点数一模一样。 她当时就欣喜的笑了出来,“哈!真是人心情好,运气也来了,我竟跟老哥你的点数一样!这可是出了大奇了!” 李月月看向李赫哲,眼神止不住的惊奇。 李赫哲却看向念晚晚,冷眸里透出另一番意味,“这局又是你点数最小,我是开局者,先问你,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念晚晚看着他,有点尴尬,没想到自己又成了最菜的那一个,只能硬头皮道,“那个,还是选大冒险吧。” 似是思虑了一下,李赫哲冷眸略过深锐,便低沉道,“那就在场的男士,你选一个,主动献吻。” 一听这话,念晚晚有些诧异了眼神,“非得这样么?那能不能在这个卡座里选?” 游戏规矩不能破,在卡座里选,她选霍顷昱,至少没那么尴尬。 “可以。”李赫哲答应了,可下一句却是,“但霍顷昱除外。” 这话就很耐人寻味了,不选霍顷昱,霍然是李月月的人,更不能选,那能选的就只有…… 念晚晚看向了李赫哲,那凝视她的冷眸里似乎闪动起了别样光芒。 旁边的霍顷昱倏地蹙起眉来,眼神对李赫哲再次有了敌意。 李月月这时突然站起来,朝李赫哲摇晃着酒瓶子,“老哥,你那个什么亲吻男士的大冒险先靠边儿去,我把我这轮问完再说。” 说着,她看向了念晚晚,“晚晚,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再重来一次!” 念晚晚见她眨动那下眼睛,瞬间秒懂她是在圆场,便立即道,“我选真心话!” “好嘞!”李月月满意的勾起唇角坐下来,很认真的看着她。 “那么请问念晚晚小姐,你现在是真心原谅了霍顷昱先生,并且还深爱着他没有变么?” 此话一出,之前圆场,现在又在有意无意的暗示着什么。 念晚晚真是要万分庆幸能有李月月聪颖又机智这样的好朋友,简直就是酒兴! “我当然是原谅了霍顷昱,并且深爱着他从来都没变过,这点毋庸置疑,根本不用问!”她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了出来。 也不知是察觉出了什么,她说完竟不自觉偷瞟了一眼李赫哲。 而霍顷昱听到这话,寒眸光芒闪动的看向她,也不管李赫哲的僭越了,就只剩心底的那片动容。 他伸手搂紧了念晚晚肩膀,似是激动无从言语深沉下气息,“晚晚,听到你这么说,我觉得我以前真是太不知好歹了,竟然那样对你,都枉费你对我的一片真心。” “你本来就不知好歹,现在才大彻大悟,也太晚了吧。”念晚晚冷横向他,没给他留面子。 霍顷昱也没介意,反而更郑重的收紧手臂,头抵住了她额角,“放心,只要你欢喜,以后命都是你的,绝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 比起以往的承诺,这话就显得重了许多。 念晚晚侧头看着他,心里被动容了,但碍于当众人多面子薄,还是耸动开他,“别在这里瞎承诺了,多腻歪啊,给我正常点。” 霍顷昱宠溺的揉了揉她头发,就坐正了身子,随手拿过一杯酒来。 李赫哲看着念晚晚和霍顷昱秀了这一出恩爱,冷眸微微略过沉暗,他钳住酒杯开口道,“月月的真心话问完了,念董事长你是不是该履行我所说的大冒险了?” 他这一说,念晚晚就像又被拉回了主题,转头看向了他。 “你说在场的男士可以,但除了霍顷昱可不行。我一个有夫之妇,还做不到那么猖狂,能当着自己老公的面,去随便亲其他男人。” “那你就能把我忘在国外不管,轻易原谅霍顷昱,与他缠绵悱恻,是么?” 低沉又如冰霜般阴冷的声音,极不合时宜的从念晚晚身后响起。 以念晚晚正背对门口坐的方位,她不用多想就猜得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还有那隐约的怒气。 她回头看去,只见霍景淮一身青色高定西装,依旧衬托着他的不苟言笑,脸上除了冰冷还比之前透了些许憔悴苍白和不悦。 可见,多日不见,他在国外总集团那里,太过操劳,才有了这样的状态。 “景,景淮,你怎么来了?”念晚晚一下就局促的站了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看他的眼神都很不自然。 “怎么,我不能来么?” 霍景淮看着她,缓然靠近一步,却如冷气压迫人心,“还是说,你觉得在你和霍顷昱与一众人把酒言欢的时候,我这种为你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人,不适合来?” 这话一下就让念晚晚慌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回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看你这样,一定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来的吧。” 见念晚晚这样,霍景淮眼眸里更多了一层冷沉。 “我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毕竟你已经半个月没跟我通过电话了。我若不这样,你也想不起来我。” 霍景淮的逼近,念晚晚向后退了一步,靠到沙发扶手上才没跌到。 她有些尴尬的冲霍景淮笑了笑,“景淮,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我这是最近事情太多,才没有联系你而已,你千万别多想。” 第五百四十三章 感觉到了被欺骗 “我多想?” 霍景淮像是感觉到了被欺骗,看着念晚晚冷哼一声。 “你所谓的忙就是在跟霍顷昱浓情蜜意,心虚怕我知道,才没敢跟我联系吧。否则,怎么会突然对我置之不理?还敢说是我多想?” 念晚晚看着他,心突突的跳,早就知道会面对这些问题,如今霍景淮回来了,她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能仰头看着他,琢磨了半分才开口,“景淮,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什么?” 霍景淮冷声逼近,看着念晚晚的眼眸更多了一层别样情绪。 “是你没与霍顷昱和好,背着我跟他在这里把酒言欢,还是你对我在外面为你拼死拼活的付出,根本就丝毫不在乎?” “景淮,我……”念晚晚看着他,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向后踉跄了一下。 这种情况她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讨厌极了霍景淮这样的歪解,压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被我说中了,连辩解都没有了?” 霍景淮逼近,曾经看着念晚晚满是温柔的眼眸,如今却锐利如锋刀,势必想要为自己争夺到些什么般,才能心里舒坦。 念晚晚蹙眉低着头,不断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却还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霍景淮说的,除了不是有意跟他断了联系之外,她与霍顷昱复合,跟朋友喝酒,该做的也确实都那么做了。 即便是霍景淮这种质问迫人的语气,让她很不喜欢之外,真的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说话?现在与我说话,都这么难了么?” 霍景淮满眼不忿,他憎恶自己为念晚晚付出,她却又与霍顷昱复合了。即便这是早晚的事,但他也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我,我……”念晚晚低着头,局促着语气。 “霍景淮,你够了!” 一直紧捏酒杯没说话的霍顷昱,突然喝令一声,倏地站起身来,寒眸威怒的看着霍景淮。 “晚晚本就是我的妻子,而你与晚晚无亲无故,未她做事,只能算是友谊上的帮忙,根本就没有资格这样对她咄咄相逼。识趣的就坐下来喝几杯,否则请你立刻离开,别来骚扰晚晚!” “我骚扰晚晚?” 真心的付出,甚至在外面差点命都丢了,却被霍顷昱说成了骚扰,霍景淮冷眸里瞬间跳动起怒火来。 “霍顷昱!你别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对晚晚的!如果不是我,晚晚早就死在你面前了!你如今竟还有脸来说她是你的妻子,我对她所做都只是友情该尽的事,你哪里来的资格!” 霍景淮趁着话语,三两步走到霍顷昱面前来,周身气息阴沉,仿佛随时就要爆发怒气,动起手来。 霍顷昱对视着他,丝毫不畏惧,反而眼神也头上了令人胆寒的阴鸷。 “我的资格都是晚晚给的,只要她肯原谅我,不与你在一起,那你对她来说,就只是朋友!朋友为朋友做事,不是应该的么?哪里来的资格抱怨?” 几句话,又把霍景淮对念晚晚的付出,说的轻描淡写,一文不值。 霍景淮猛地收紧拳头,似是在顾忌着念晚晚的感受,极力克制着自己将要爆发的暴戾。 “霍顷昱,我对晚晚所做的一切绝不只是朋友所为,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她就算是要原谅你,也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过了你这一关?” 霍顷昱看着他,轻蔑的冷哼一声,“晚晚是我妻子,她想怎样是她的自由,我都干涉不了,你又凭什么来管制她?” “就凭她白纸黑字与我的订婚关系还没断,就还是我的未婚妻,你想把她据为己有,我不同意,你永远都没可能!” 霍景淮冲霍顷昱愤怒低吼出来,像浑身都锋芒毕露的将士一样,对霍顷昱充满了敌意。 霍顷昱也被他触碰到了底线,想起来念晚晚和他的婚约还没断,但这事如今却成了霍景淮对他的挑衅。 “所以呢,你想怎样?”霍顷昱眼神阴狠的攥起了拳头。 “我要带晚晚离开!”话落,霍景淮直接伸手拉住了霍顷昱身后的念晚晚,要将她拽到身边来。 “霍景淮!你不要得寸进尺!”霍顷昱猛地就抓住了霍景淮的胳膊,忍耐力也到了极限。 “得寸进尺的人是你!”冷喝一句,霍景淮一把就将念晚晚拽到了自己怀里来,作势就要带她离开。 念晚晚这才有了反应,用力挣扎着胳膊,“景淮,你放手,弄疼我了!” “今天你必须跟我走!”霍景淮红着眼睛,抓着念晚晚肩膀,往门口走着。 “霍景淮!你给我放开晚晚!”霍顷昱冷喝,跨步挡到了他身前。 这场景,李月月和霍然也起身过来,站到了霍景淮身前。 “霍先生,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没必要这样剑拔弩张,弄的大家都很尴尬。”李月月劝慰着霍景淮。 霍景淮却冷眼扫向她,“你是谁,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说话了?” 李月月被怼,当即不忿的要还口,陈小云却老远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她看到霍景淮双眼暴戾的抱着念晚晚,态度很强硬的架势,就知道事情已经往恶向发展了。 她不由态度柔和的对霍景淮道,“霍先生,你刚从国外回来,有些事还需要你来处理,所以……” “有什么事能比得过晚晚?你想当和事老,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霍景淮冷厉一句,把陈小云说的脸都白了,他搂紧念晚晚,依旧要强行带她离开。 显然,陈小云追来之前就已经阻拦了霍景淮,但没拦住,只能歉意的看眼念晚晚,就退到了一边去。 而霍顷昱一直挡在前面,冷眸翻动着滔天愤怒紧抓霍景淮胳膊,丝毫不让步。 如果不是怕伤到念晚晚,他早就动手了! 这样僵持下,周围喝酒的客人全都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对他们窃窃私语着。 念晚晚也在中间夹着,左右为难,却不知该说什么。 在旁边的霍然看不下去了,猛地就踹到了霍景淮腿上,指着他大吼。 “霍景淮!你给我适可而止!往日你与陆秋落用尽计策来害我家先生也就够了!现在还这样强横的带走他妻子,你就算不要脸,也没看见,念晚晚怀孕了么?那么大肚子抗你折腾么?” 第五百四十四章 霍然的爆发 许是酒精作用,从来都规矩行事,严谨不乱的霍然,竟然突然爆发起来。 那双眼通红,拳头紧握,义正言辞瞪着霍景淮的模样,仿佛他再敢乱来,他霍然还照踢不误似的。 霍景淮腿上吃痛,看向霍然的冷眸腾起怒气,却也略过震惊。 这样在霍顷昱身边堪称只会做事的空气一般人物,怎么敢这样对他? “霍然!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动手,出言不逊!”霍景淮怒斥回去。 霍然却不在乎的呼着酒气冷哼,“你别管我是什么东西!只要你再继续这样无理取闹,伤到了念晚晚,那你就不是东西了!” 说着,他又略显不耐烦的转头看向念晚晚。 “还有你!就趁现在给个痛快话,是跟我家先生,还是跟霍景淮走再也不回来!别怀孕了,还在中间左右摇摆不定!能舍得下痛快还是别人给的好,赶紧做选择,听到没有!” 霍然这次是站起来了,他头回敢这么跟自己顶头的人放肆。 却是因为霍景淮怼他老婆李月月,燃起了导火索。 他的女人,他都不敢说一句破话,凭什么让他霍景淮怼? 再者,他的先生,他都恭恭敬敬的,哪就轮到霍景淮一次又一次的放肆? 如果非得有个恶人,那就由他来做,他就不信了,还摆不明白这破事了! “晚晚自然是跟我走!这点毋庸置疑!用不着你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没等念晚晚出声,霍景淮就直接霸道的笃定出来。 “你给我闭嘴!抉择者都还没说话,哪儿轮到你做决定了?一边儿呆着去!” 霍然乘着酒气,摇晃着站都站不太稳呢,却直把霍景淮顶的脸色都成黑锅碳了。 他又看向念晚晚,“赶紧做选择,在那儿想啥呢!怎么,还真想三夫四妾,一个当孩子亲爹,一个当孩子二爹啊!” 这话一出,锋芒毕露,还有那么一点滑稽和讽刺,搞得念晚晚脸色也跟着难堪起来。 她低头思付半分,手暗暗拉住了霍顷昱的手,用力从霍景淮胳膊下挣脱出来,这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景淮,可能我的做法很差劲,但我现在怀了孕,有些事我不想一直绷着不去释怀,那样对我和孩子都没有好处。” “所以,你还是心软,跟霍顷昱和好了是么?”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那低头不敢看他的模样,都是愧疚没有任何爱意存在,他不由冷笑一声。 “那我算什么?你的备胎,你痛苦时就来寻求安慰的避难所?还是我从没在你心上,只是你私人占有的利用品?” “我没有!为什么你总是在曲解我?” 念晚晚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神也变得炽热起来。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心里放不下霍顷昱,不然也不会一直恨着他没能跟你走。你也答应我,在我爱上你之前,你都不会对我做僭越的事,怎么现在又要这样来质问我?” “所以,都是我错了?我不该爱你,不该为你死心塌地的付出,做那些危险的事?”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像是失望极了,笑的很是清冷。 “你没有错,是我不该把对你的感激,模糊成男女感情,再对你的付出,觉得亏欠,如此反复,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贱。” 念晚晚低下头苦涩一笑,她在最恨霍顷昱最无助的时候,有霍景淮陪伴度过了难关。 她以为这样可以跟霍景淮过一辈子,却不知道在她决定要回来报复霍顷昱时,这些就都不攻自破了。 一个真正不爱放下的人,又怎回有仇恨想着回来报复?不还是无法释怀,还爱着那个最恨的人么? 偏偏她把感激当成了爱,一遍遍给霍景淮承诺,完成复仇后就与他离开,不再过问这些人言琐事。 可她与霍顷昱越纠缠,越陷得深,最终都没能与霍景淮兑现诺言,还成为她最初最憎恶讨厌的那种人。 霍景淮看着她,她难过他又何尝不痛苦,“你说对我只是感激,从来没有过感情,是这个意思么?” 虽然很伤人,但该是划清的时候了,念晚晚抬头看向他,“感情是有的,但只是与你同甘共苦,一起走到今天积攒下,超过友谊的情份,并不能算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恋人未满,友情之上,这是对她和霍景淮之间最好的解读。 因为之前那共同熬过艰难岁月的经历,霍景淮对她是不同的,但她始终都没能爱上霍景淮,所以这份感情掺杂了太多亏欠和感激,真的只算是超脱常规的友情。 霍景淮看着她,突然有种悲戚从心中悠然升起,他也苦笑出声,“我以为在身后守护着你,你迟早会爱上我。可原来你对我就只是超乎一般人的友情,这真是太可笑了!” “霍景淮,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你对念晚晚都做了什么,她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情么?” 霍顷昱将念晚晚挡到身后去,突然出声与霍景淮对峙,寒眸跳动着的怒火,预示着他说的话没那么简单。 霍景淮像被触碰到了禁忌,眼神也瞬即阴冷起来,“你知道什么有胆就尽管说,我没什么可怕的!” 这话里有话,像是在影射念晚晚,也恰恰抓住了霍顷昱对念晚晚的顾忌,一下就让他没话。 霍顷昱看着霍景淮深沉下气息,依旧紧握念晚晚的手,丝毫不让,“我不想与你争执,但晚晚是我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若想晚晚好过,就请别再纠缠,否则对谁都没好处!” 这话也在暗暗警告了霍景淮,让他哪怕为了念晚晚,也要收敛一点。 霍景淮紧盯着霍顷昱,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霍然左右看看,又发话了,“我说霍景淮你有完没完,我家夫人都说不跟你了,意思表达那么清楚,你还在这里纠缠,厚脸皮也得有个尺度吧!” 第五百四十五章 没资格在这里乱吼乱吠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一个霍顷昱的狗奴才,没资格在这里乱吼乱吠!” 霍景淮冷声怒斥回去,一双眼眸像锋刀一样扫着霍然,散着令人森寒的光芒。 霍然却被挑起了怒火,呼着酒气就指向他开骂。 “你管谁叫狗奴才呢?玛德!就你那么多坏心眼,总想尽办法来害我家先生,还装深情大义,背地里算计念晚晚,我都没说你,你还反过来说我?我今天非把你那点破事……” “霍然!”眼见他趁着酒意,要把不该说的都给抖落出来,霍顷昱当即呵斥阻断了他。 霍然转眸看像霍顷昱,不忿的皱起眉,“先生!这事咱们不能再忍了,凭什么他霍景淮背地里把事做绝了,却在一旁装好人,让你来背黑锅,还要抢你的人?” “你给我住嘴!听到没有!”霍顷昱怒声斥责他。 霍然不服,醉意浓盛的还要说什么。 李月月看出门道,伸手拉住了他胳膊,把他拽到身后来,歉意的看向霍景淮。 “霍先生,你别在意,霍然这是喝多了在耍酒疯呢。我看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不如你就坐下来也喝两杯,别再让晚晚难堪了,好么?” 听李月月细声下气的商量,霍景淮看念晚晚也很难过的看着他,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念晚晚叹口气,站到霍顷昱旁边,看着霍景淮,“景淮,有些事我过后会跟你心平气和的去说。现在,如果你想留下就坐下来一起喝点酒,要是不想就先走吧。” “我不走,就陪你留下来喝酒。”见念晚晚这么说,霍景淮松了口,径自走到卡座,坐到了霍顷昱原有的位置上。 抬眸间,他也注意到了李赫哲。 李赫哲拿着酒杯,眸光浅淡的看着前面驻唱歌手唱歌,不管这边发生了什么,他都这幅闲适慵懒的样子,从没变过。 仿佛真的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做到了底,可眸底闪烁的光芒却深沉如冰潭,并没那么简单。 如是这样不同的人,也让霍景淮眸里有了别样光芒,不仅仅是注意到了而已。 念晚晚转头看向霍顷昱,纤手有所安慰的紧了紧他胳膊,就一同走了过来,并排坐到了霍景淮旁边。 霍然也醉的里倒歪斜,被李月月没好气的揪着耳朵给拽了回来,在他耳边咬牙低声,“从来不喝酒,现在喝这点破酒,你可是惹祸了!晚点看你怎么办!” “老婆大人,疼疼疼~”霍然喝多了,根本没听太懂李月月在说什么,但后续他知道得罪太多人,想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李月月揪着他坐到念晚晚旁边座位去。 唯独李赫哲依旧在那单独沙发上,空出那么多都没人过去坐,倒显得他更有距离感,与众不同。 霍景淮收回视线,第一个拿起酒杯,发泄情绪般仰头而尽,让本就僵冷的气氛,更加让人感到拘谨。 李月月左右看看,活跃气氛还是得她来,她拿起酒杯硬是挤了出一抹笑来。 “那个,咱们是继续玩刚才的真心话大冒险,还是换种方式喝酒?总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喝闷酒吧,多没意思。” “继续玩真心话大冒险,别因为我来了,就有变动!”霍景淮声音低冷的说着,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李赫哲倏地瞟向他,放下酒杯,也似有深意的附和,“我觉得也该继续,毕竟念董事长之前承诺,亲吻在场男士的那一局还没兑现呢。” 李月月一听,立马瞪向他,让他别挑事。 李赫哲却勾着唇角自顾自倒着酒,很显然他就想做那个不管闲事,却偏要挑事的人。 李月月管不了,只能掩饰尴尬的笑着,拿酒杯喝果酒。 霍景淮却挑眸看向李赫哲,单手拿着酒杯开口问道,“还未请问你是哪位,不做下自我介绍么?” “我只是这游戏里的参与者,要介绍念董事长过后会跟你详细的说,无需我特意跟你讲。” 李赫哲瞟着霍景淮,轻轻摇晃酒杯,这话里的深意真的很耐人寻味。 霍景淮微眯起眼眸来,第一次见就敢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李赫哲还是第一个! “所以,你的意思,我没有资格知道你是谁了?” “无名小辈,无足挂齿,这就是我的意思,过分曲解可不如正经玩游戏要有乐趣的多。” 又是一句双刃话,李赫哲唇角微勾的仰头就把酒杯里的酒都喝尽了,丝毫没有对霍景淮,初次见面敬酒的意思。 霍景淮心情顺然更阴沉了几分,也看得出这李赫哲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且也对念晚晚动了别样心思。 “那个,先别纠结这个了好么?不然这游戏也没法玩儿了,赶紧摇色盅得了。” 没等霍景淮说什么,李月月还是硬头开口打圆场,顺势警告似的将色盅推给了李赫哲,暗示他赶紧进行下一轮。 李赫哲瞟了眼念晚晚,却依然坚持,让她把上一局的赌注给完成了。 眼下,又多了个霍景淮,这对念晚晚来说,就是送死局。 她不管亲霍景淮,还是霍顷昱,对他们俩都是伤害,总不能逼她跑去亲场外的人吧。 念晚晚皱眉,略显局促的捏着手,紧盯着李赫哲,她忽地站起身来,径自跨步过去,俯身竟照着李赫哲脸上亲了一下。 都以为她会选霍顷昱,连霍顷昱也这样觉得,可她却破天荒的亲了李赫哲,完全是被逼无奈。 在她看来,这卡座里,只有李赫哲算局外人,哪怕是亲了也不会牵连起任何事来。 可她这举动,霍景淮和霍顷昱却都坐不住了,纷纷阴沉下脸色,绷紧了拳头,蓄势待发。 李赫哲眼眸略过惊异看着念晚晚,虽然他用意是让念晚晚无可选择来选他,但真念晚晚真亲他时,他却还是意外的砰起了心跳。 霍顷昱和霍景淮各自眼眸翻腾炽火怒视着李赫哲,就要发作上去对他动手了。 李月月看到,赶紧打圆场,“哎,这游戏闹的,可把我们晚晚害惨了。你说她不能选两个姓霍的惹祸,也不能选我老公,可不就得被逼着选我哥么。都是误会玩闹,别当真哈。” 她赶着说,赶着把念晚晚拉到了她那边去,想着能缓解尴尬。 可她那个不争气的老哥,却继续抽上了邪风,“我倒觉得念董事长不是别无选择才选的我,而是另有意思。” 一句话,让李月月差点心肌梗塞晕过去。 霍顷昱和霍景淮也肃然站起身来,怒目寒光的看着李赫哲,是从未有过的默契。 “怎么,你觉得一个游戏而已,我夫人还对你真的有意思了?”霍顷昱声音冷厉如霜 “如果不是你,晚晚也不会被逼的选择亲你,你最好有自知之明!”霍景淮语气森寒的说着。 李赫哲看着他们俩,却不在意的冷哼一声,“都说了只是游戏,我说另有意思,也不是指男女之情,还有上下属的情意,我都没当真,你们急什么?” 这等挑衅,李月月在旁边直掐人中,觉得她老哥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大放厥词。 没等霍景淮和霍顷昱发作,她赶紧跳到李赫哲身前来,赔笑。 “那个两位别生气哈,我哥这一晚上都没少喝酒,他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这样发酒疯。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就当他是屁,呲溜放出去得了,咱们继续玩儿,继续玩儿。” 李月月这边用心良苦,把腰都弯成九十度了,李赫哲却冷脸出口,“不想死就让开,我还用不着你在这里羞辱我来当和事老!” 第五百四十六章 今天像吃错药了呢 这话说的,李月月手都抖了,转身赶紧央求,“哎呦我的祖宗哎,就玩个游戏,你能不能别挑事了?怎么平时少言寡语的人,今天像吃错药了呢?” “这不关你的事,我就想这么玩游戏。”李赫哲拿起酒杯,神情闲散的靠坐了过去。 霍顷昱老早就看他不顺了,这下更被触碰到了底线,“既然你想这么玩儿,那咱们就玩硬的!” 他作势就要将李赫哲从沙发上揪起来。 霍景淮却攥紧拳头,一直按捺着翻滚的情绪没有动手的意思,也是在顾忌念晚晚的颜面。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要是有共同的目标,凑到一起,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赫哲面对他们俩,依旧悠闲喝着酒,眼里除了轻视,并没有一丝惧怕,挑衅十足。 李月月看事不妙,又跳出来想说好话阻拦。 “都够了!玩个游戏而已,有必要这样当真么?” 念晚晚却赫然开口,她皱眉看向霍景淮和霍顷昱,“先是你们俩,现在你们俩又这样与李赫哲针锋相对,如果玩不起就都别玩!这样像什么样子!” 她的呵斥落下,霍顷昱这才收回了手,霍景淮也松下了拳头。 李赫哲抬眸看了她一眼,亦然俯身放下酒杯,语气轻然道,“是我乘着酒兴让大家不愉快了,我道歉,游戏继续。” 风浪被挑起,又由他结束,霍顷昱与霍景淮眼神阴沉的扫了他一眼,就各自坐回了座位上。 这时,霍然呼着酒气,迷糊糊傻笑道,“要我说,你们仨就该决斗……” “你给我闭嘴!”话没说完,李月月一巴掌呼到了霍然嘴上,就差当场捂死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蠢货了! 霍然闷住嗓子,瘫软下去,是真的醉了。 李月月转头看向霍顷昱和霍景淮,尴尬的冲他们一笑,“咱们继续玩游戏,别理他,接下来,还是我开局吧。” 说着,她就从李赫哲那边把色盅给拽了过来,抬手哗啦啦摇晃起手腕,也没什么花哨动作,直接落定在了茶几上,就立马打开了盖子。 不为别的,就是想赶紧解决这场没必要的纷争。 “三个四点,中上等,不算小了,接下来就给霍景淮吧,当弥补他之前没玩上的补偿。” 李月月撑着笑,把色盅推给了霍景淮。 霍景淮也没推脱,手腕利落的就将色盅抄起来,迅速转动几下,就落定在了茶几上,随即掀开了盖子。 没有花哨的动作,确实最大的三个六点,豹子头。 霍景淮抬眸看向念晚晚,“我不太懂牌术色子这些东西,但六个点,应该没有比这个更大的了吧。” “是没有比这个大的了。”念晚晚看着他点点头,没什么别的可说的,只能如实回应着。 霍景淮没多话,转手就将色盅推给了她,“到你了,你做第三轮。” 这用意很明了,念晚晚如果摇出最低的点数,那就由他来发问是真心换还是大冒险。 她要是摇出点数,高出最低的点数,那就等于逃过了这一劫。 念晚晚看着那色盅深吸口气,拿起来用力摇晃着,可能是霍景淮这番用意压迫着她,她比之前都要认真许多。 最终,她将色盅落定在茶几上,犹豫了几秒才打开,看到点数和李月月一样,是三个四点,她眉目才稍有舒展。 “三个四点,想不到,月月我的点数跟你的一样。”念晚晚看向李月月,笑的有些牵强。 李月月也赶紧应和着她,“这就是好姐妹的缘分,看样子你终于不用垫底了。” “结局未定,一切还别说太早。” 李赫哲突然开了口,继而别有深意的看着念晚晚,抬手把色盅扫到了自己掌间,饶有气势的摇晃几下,落定在了茶几上。 他还没开盅,李月月就有些紧张的看向了他。 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她这个老哥在国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各路黑路上的人,阴险手段,他都玩旧了的,这种色盅他简直是想控制到几点就是几点。 她皱眉,眼神紧着暗示李赫哲安分点来,别搞事情。 李赫哲却不理会她,眼眸沉暗的就将色盅打开,“我也是三个六,豹子头。霍然醉成那样,应该参与不了了。” 话里有所隐喻的说完,他就将色盅推给了霍顷昱,“这下,就看你的了。” 他也夺得了最高头筹,又把色盅转给了霍顷昱,这用意就值得人考究了。 霍顷昱看着他,直接抄起色盅摇晃几下,便落在了茶几上,“四个五点,这局我算中等了。” 以他的技术完全可以也摇出个头筹豹子头来,但他不想掺和进来,与霍景淮和李赫哲争胜,最后难堪的只能是念晚晚。 “那这就难办了,月月和晚晚是同点最小,我与对面这位先生是同为头筹,你又是趋于我们俩之下的点数,该怎么分输赢呢?” 李赫哲拿起酒杯,眼眸轻瞟着霍顷昱和霍景淮,轻轻摇晃着。 李月月眼看他又要搞事情,当即就出言道,“我自愿当小的,让给晚晚。” “你让,我自然也得让,只是你觉得对面这位,让你来做选择,合适么?” 李月月看着李赫哲,一下就被问住了,霍景淮心里的人是念晚晚,她跑出来冲在前面,确实不恰当。 偏偏老哥这番操作,她也是懵了,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行行行,我退后,不参与这个,你们随便!”她有些烦了,向后靠坐了过去。 头筹发问权很自然就落到了霍景淮头上,他转眸便去问念晚晚,“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一声落下,不管怎么选,在霍景淮这里,对她都不会简单,也会勾起霍顷昱的怒火。 李赫哲看着眼前,酒杯在他手中轻晃,这似乎才是他夺得头筹的用意,就是想搅动着让霍顷昱和霍景淮互相争斗。 念晚晚咬咬嘴唇,看向霍景淮,“真心话吧,反正你也有想要问的。” 知他莫如念晚晚,霍景淮看着她深沉下气息,“那我问你,在你心上就当真从来没有过我么?你对我是不是就只有感激?” 第五百四十七章 与男女感情无关 这话,念晚晚似乎早就猜到霍景淮会问,却还是压的她很难受。 她深吸口气,看着他,“我心里有过你,也是超出于友谊的依恋和珍惜,与男女感情无关。虽然这很伤你,但我真的不想骗你。” 她给过霍景淮承诺,但自始至终她心里都没有说爱上霍景淮,而她最不该的也是错把感激当成感情,觉得亏欠给了霍景淮承诺。 霍景淮看着她,那明眸里那样坦白,即便他不想接受,也只能忍下来,去承受。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强求了。至少,我比起你身边的人,还要重要一些。” 不止是重要,还不可或缺,因为最难的时候,是你陪着我,熬过了那人鬼不如的日子,我这辈子都无法忘却。 念晚晚望着他,嘴唇微微蠕动,却没将这番话说出来。 既然没有男女之情,像这样的话只会继续给人希望,对她和霍景淮都没好处。 “还有大冒险,你要继续么?”念晚晚抿唇,冲霍景淮淡笑出来。 “不用了,有什么事我过后跟你处理,不需要用这样幼稚的游戏来做。” 霍景淮伸手拿过一杯酒,仰头而尽,看似洒脱,这个中的苦涩却只有他知道有多难咽。 念晚晚冲他又笑了笑,就把色盅推到了茶几中间去,让李月月开始下一局。 李月月看眼李赫哲,怕他又搞事情,就以霍然喝醉了为由,让这场气氛很差的游戏局给散了。 她与其他人起身,拜别后就要拽着霍然离开。 霍然却突然醒酒了似的,指着牌桌那色盅嚷着,“都别走啊,我家先生还没落着好处呢,我也没喝尽兴呢,赶紧再来两局!” “你给我闭嘴吧!蠢货!”李月月咬牙切齿的捂上霍然的嘴,看这家伙撒酒疯,她更后悔张罗来这里玩真心话大冒险了。 谁能想到,在家说好好的,自己那老哥到这里却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恼火着表情,硬是把霍然给拖拽到了外面去。 李赫哲看了眼念晚晚,也阔步凛然的跟上了李月月。 剩下念晚晚左右看看霍顷昱和霍景淮,沉吟半分,便拉上霍顷昱胳膊,径先朝前走去。 到了外面,霍顷昱看着念晚晚,突然迎着风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还忧愁霍景淮的事,有什么话没说完的,就趁现在,都跟他说了吧。”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眼神透出点点讶异,没想到那么小气的人,竟然也能这么大度。 她不由动容一笑,给霍顷昱收紧了下围巾,就转头快步到了霍景淮面前。 霍景淮看她转回来微微一愣,随即就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念晚晚看着他,平复下气息,“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为了我而难过。就算不做恋人,我们也可以做朋友。你在我心里,始终都是无法替代的那个霍景淮。” 突然听到这话,霍景淮内心仿佛某处被触动了,他目光凝滞几秒,倏地笑了。 “傻瓜,我从开始就知道你没放下霍顷昱。只是气你不长记性,又被他给哄回去了。还把我抛到脑后不联系,你知不知道,乔丘志叫人使坏,我差点死在国外回不来了?” “乔丘志使坏,差点死在国外?这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念晚晚紧张的抓住了霍景淮的手。 霍景淮语气沉然道。“这是上周的事了,我在国际金融板块上做了调整,本来已经把所有危机都解除了,正准备回国,却在路上遭遇袭击。如果不是厉正宇帮我挡住那些人,我恐怕就回不来了。” 听到这,念晚晚了然的凝起眸光。 回想上周,正是霍顷昱受伤住院的时候,她忙着照顾霍顷昱才忘了跟霍景淮联系。 如今看来,也难怪霍景淮会那么生气。 “已经调查到是乔丘志对你下的手么?”她抬头问着霍景淮。 霍景淮点点头,“国外总集团的股市本就是他动的手脚,我挽救回来又对他转走的乔氏机构安下了陷阱,让他损失不小,加上乔禹辰左眼失明的事。新仇旧恨,我一查就是他干的。” “这老东西,简直是太可恨了!” 听霍景淮这么说,念晚晚恨恨的直咬牙,转而又看向了他。 “对了,在半个月前,我和霍顷昱也遭遇了杀手袭击。霍顷昱胸膛中弹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捡回了一条命。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没跟你联系,又怕你多想刚才就没说实话。” “原来是因为这个?”霍景淮微微蹙起眉来,“那你就把我想的太小气了,我还不至于这么拎不清轻重。” 说完,他又问念晚晚,“你有没有受伤?幕后主使者你有查清楚是谁么?” “我倒没怎么样,就霍顷昱伤的很重。” 念晚晚顿了顿语气,又若有所思了眼神。 “当时我和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身影闪过。那帮人都是冲我来的,与我有仇的女人除了夏思然就是苏绾绾。这两个人我都去找过了,没有任何头绪,所以还不知道究竟是谁。” 霍景淮听着,略有所思的微眯下眼眸,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夏思然是装疯,苏绾绾也是故意入狱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但是就算我对夏思然用了电刑,也没从让她像正常人似的说出一句有用的话。苏绾绾更是个嘴硬的,关小黑屋里打个半死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那就多去几次,没有掰不开的嘴。” 听着霍景淮发狠的话,念晚晚垂下眼眸来没有接话,她可以不管夏思然,但信信已然成了她心底的顾忌,不能不管信信去对苏绾绾下死手。 “算了,别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吧。”念晚晚看向他,转移了话题。 霍景淮看着她,伸手将她垂落的头发顺到耳边去,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对我而言,即便生气也必须得放下来。因为我不想你在中间难过,只想你能过的开心,这才是我的初衷。” 这话说的念晚晚瞬间酸涩了鼻尖,“之前我还对你有过那么多承诺,如今我做不到,还要你这样宽容我,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倏地,霍景淮手指抵住了她红唇,眸光温柔而又深沉的看着她,“我不要你对我有感激和亏欠,我只要在你心里是不同的,哪怕只仅限于友情。” 第五百四十八章 我永远在你身后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他的这份心意和宽待,让她内心除了暖意,再也无其他可说。 这样四目相对下,霍景淮笑着揉了揉她头发,“傻瓜别想那么多了,我还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还是那句话,霍顷昱对你不好,我永远在你身后,做你的港湾。” “景淮……”念晚晚动容的拉住霍景淮手腕,目光炽灼的看着他,“你总是这样包容我,我该怎么办啊。” “不用你怎么办,你就好好生下孩子,保证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霍景淮抽出手来,目光沉然的看着念晚晚,又将她朝霍顷昱那边推了些,“天气冷了,赶紧让霍顷昱送你回去吧。” 念晚晚回头看着他踉跄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缓慢走回了霍顷昱身边。 霍景淮这样的宽容暖了她整个心,却不知,那双润眸在看着她背影时,突然骤变的有多么阴冷。 以退为进,是他永远不变的段数,想要的从来就没放弃过。 …… “把话都说完了?”霍顷昱低眸看着念晚晚,问道。 念晚晚听出他话里其他意味,看向他,“都说完了,景淮还是那么大度去包容我,反而让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我与霍景淮相比,反而小气了?” 念晚晚一听,倏地看向他,“我说你别挑事啊,人家霍景淮不继续揪下去,你倒又来了,烦不烦?” “我没有挑事,难道你没有觉得霍景淮气势汹汹进去,现在又这样无限宽容,很反常么?” “你什么意思?”念晚晚看着他蹙起眉来,那寒眸凝沉的模样,总觉得他这话有着很多层深意。 “没什么意思。”霍顷昱轻然一笑,伸手拉紧了她的领口,“只是对霍景淮敌意太多,看他怎么样都不顺眼而已。” 听他这么说,念晚晚冷哼一声,没再接话,径自朝前走去。 霍顷昱紧随其后,扶着她胳膊上了那辆迈巴赫黑商务车的副驾驶上。 等他坐上驾驶位,给她系好安全带后,又低沉道,“那个李赫哲什么时候来任职的?” “就在前两天,我让陈小云给他安排的入职,怎么了?”念晚晚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霍顷昱微动下眼眸,“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行为诡异,怕是为人没那么简单。” 念晚晚一听,就不屑了眼神,“我看你是见李赫哲对我示好了,心里不顺才这么说的吧。” “不是,我是觉得他那样有手段又足够高明的人,偏偏选中你的集团任职,还在游戏中处处都留意着你,就给人一种,他用意不单纯的感觉,毕竟他身后还联系着整个李家。” 霍顷昱神情谨慎的说着,念晚晚看着他却道,“你该不会是觉得他是李家派来的间谍吧。别闹了好么,李家对我帮助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派他来反我?” “如果是跟李家有联系还好,就怕他有别的目的,你还是小心为好。”霍景淮说着,就发动引擎,朝对路开了过去。 念晚晚看了看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头靠在窗边,看向了别处。 很快到了海边别墅,念晚晚跟霍顷昱进去,脱掉外套,瘫在沙发上,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霍顷昱照旧去给她热了一杯牛奶端过来,看着她用牛奶把叶酸和各类孕妇补品都吃下去,又俯身把她小腿搭到自己膝盖上,轻轻揉捏着,消除她的疲累和肿胀。 念晚晚靠在他旁边,享受着他给的温柔待遇,随手打开了电视。 “我看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应该能照常出席SY重新成立的发布会。”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不过……”霍顷昱看向她,眼神逐渐变得暧昧起来,“我觉得在这之前,你应该履行之前没兑现的承诺。” “什么承诺?” 念晚晚微微疑惑,却见霍顷昱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露出里面那颗粉钻钻戒,是之前他趁着霍然求婚也拿出来的那个。 “之前你说过后再谈求婚的事,叫我别起哄。这一转眼却过去了一个月,现在你不应该再推脱了吧。” 霍顷昱薄唇微勾着弧度,作势拉过念晚晚的手,就要将那粉色钻戒带到她无名指上。 念晚晚脸色一红,倏地就将手抽回来,故作高态的冷横着他,“你打住!谁同意嫁给你了就戴戒指?再说你求婚了么?” “好,那我现在就求婚。”霍顷昱勾着浅笑,起身朝念晚晚单膝跪了下来。 念晚晚却不依,“只是就这样就算求婚了?那你未免也把我太当儿戏了?三岁小孩过家家么?” “那……这样呢?”霍顷昱嘴角噙着笑,寒眸光芒闪动的朝窗外看去。 一瞬间,天空就像提前约定好了似的,全然绽放开无数眼花,璀璨光芒映照开来,比天上的繁星,还要亮眼闪耀。 那顺然落下的火光,将整个天空都布满,映在念晚晚眼中,说不尽的震撼和惊讶。 焰火绚丽,一丝一寸都像告白的情书,敲击着念晚晚的内心,让她知道霍顷昱对她有多么的真情之至。 她转眸看向霍顷昱,“你,你这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早就准备了,只是看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而已。” 霍顷昱起身,坐到念晚晚旁边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与她一同看着灿烂焰火。 “以前我亏欠你太多,现在我只想尽所能补偿给你。也希望你能嫁给我,完成最初没有婚礼的遗憾。我对你的心再也不会改变。” 霍顷昱话说完,天空中焰火变化成浅淡的白黄色,转而逐渐凝聚在一起,缓慢形成一只纤纤玉手的形态。 无人机漂浮着戒指模样,像是等待着同意般,就在那玉手前段,久久不往前移动。 似乎只要念晚晚不同意,这玉手烟花就会不断落下,再重新燃起,直到她同意,无人机将那戒指形态戴到那玉手手指上。 霍顷昱也会应时把那粉钻戒指戴到念晚晚手上,应时应景,真是用尽了心思,下足了功夫。 念晚晚目光炽热的看着霍顷昱,所有的误会都接触,她也在释怀,便也没什么在好推脱的了。 “我同意你的求婚,但以后你又变了怎么办?总得给我一个承诺吧。” 霍顷昱紧握起念晚晚的双手,低头轻吻了一下,寒眸沉然看着她道,“我若再伤你,你永远离开我,再也不相见,没有商量余地!” 第五百四十九章 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这还差不多。”念晚晚抿唇一笑,将手伸了出去,“那,戒指戴上去吧。” 霍顷昱一听温润了表情,拉起念晚晚的纤手,就将那枚粉钻钻戒缓缓带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继而,他起身坐到念晚晚旁边,搂住她肩膀,紧紧靠在了一起,“答应了我的求婚,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不是还没结婚呢么,怎么就直接成你妻子了?”念晚晚侧眸看着他提出质疑。 霍顷昱却宠溺的笑着勾了下她的鼻尖,“求婚有了,结婚还会远么?” “你什么意思?”念晚晚微眯起眼眸来。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婚礼早就已经在筹备了。” 霍顷昱挑起指尖将念晚晚长发顺到耳边去,看似温柔之至,却有种他什么都提前算计好了的意味。 念晚晚抬手垂了下他肩膀,“你这家伙,怪不得今天突然想起跟我求婚,原来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不行,才只是答应你求婚,可没想着跟你立马结婚!” “现在这个你可说的不算了,得是咱们儿子。” 霍顷昱寒眸深味的看向了念晚晚的肚子,伸手轻柔摸了上去,“以他现在的月份,再晚些你可就穿不进去婚纱,也要被人笑,带球嫁人了。” 说着,霍顷昱抬头看向念晚晚,那似眼眸里似有若无跳动的光芒,让他看着像极了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念晚晚看着他,越发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霍顷昱,你是不是觉得我怀孕了就非得嫁给你,不赶紧嫁就会被人耻笑了?” “不是你非得嫁给我,是我非得想你嫁给我!只要你嫁给我,别人也不敢有一点耻笑!” 霍顷昱轻抚着念晚晚肚子,这番言论把他姿态放低了,也让念晚晚无话可说。 念晚晚也懒得再跟他纠结这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靠到了他怀里,抬手看着上面的求婚钻戒。 “虽说粉钻是世界上最稀缺的钻戒,但这尺寸是不是太小了点儿?你霍顷昱家大业大,求个婚,就这点东西,未免寒酸了吧。” “我现在可不比以前,想要重操旧业都得靠老婆你,以后我赚来的钱财都上缴给你,就更没钱了,这已经是极限了。” “这就极限了?哈,我怎么就不信呢?”念晚晚跟霍顷昱半开着玩笑。 霍顷昱眼神却真的怔了一下,随即薄唇漾出一抹弧度,缓缓凑到念晚晚耳边说了句什么。 念晚晚立马撑起身子,惊异看向他,“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发现了一个粉钻矿?” “这是确切的消息,但由于战争原因,还得有人出面去调和这件事,咱们才能以最低的价格买下那个粉钻矿。等拥有这个粉钻矿,你想要多少粉钻都可以。” 霍顷昱伸手轻抚着念晚晚散落下的头发,说的好像很轻松似的。 但念晚晚心里清楚,粉钻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颜色越粉的钻石越之前,也由于珍惜程度太高,通常都是踩着人命才出来的惊世宝石。 可以说,粉钻有多么闪耀漂亮,上面就沾染了多少鲜血。 加上粉钻矿开发的位置,多数都是常年战火连天的战争地带,这样就更给粉钻矿加上了开采的难度。 一件珍宝世上万人舍命求,更何况是那么一整个粉钻矿,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 别说是低价了,就是高价,别着脑袋去争抢,也未必能争来,这点霍顷昱不是不知道。 “你少在这里胡闹了,就算真有门路能搞到那个粉钻矿,我也不许你去!万一沾惹到什么黑暗势力,你多少命都换不来一个后悔!” 念晚晚当即拒绝了霍顷昱,她可不要他拿命来拼给她一个喜好,这浪漫太血腥,她承受不起。 霍顷昱却把她搂过来,轻声道,“我之前派霍然去南非,就是为了这粉钻矿的事做接头。那边矿石老大已经同意转让了,我想SY走上正轨时,就买下来给你,当我对你的聘礼。” “这聘礼太重了,搞不好脑袋都得搭进去,你不想活,我还想跟孩子好好的呢。” 念晚晚摸上肚子,冷睨着霍顷昱,嘴上说的不好听,却都是怕他去做傻事来的反话。 她不怕守寡,怕的是霍顷昱不在她身边,好不容易和好了,人再没了,还不如杀了她了。 “没事的,我已经做好交接准备和防备了。霍家团全副武装随时待命,绝不会出事。不然也不会有这粉钻拿来给你做求婚钻戒了。” 说着,霍顷昱温柔的抚上念晚晚的脸,情深真切的微叹口气。 “以前亏欠你太多,现在就总想着尽所能去弥补。那个坦桑蓝宝石矿你是没法再开采了,我找来这粉钻矿,就能补上这个空缺,我们完全可以离开,再也不问世事了。” “以我崇胜和昌盛现在的实力,就算吃到下辈子都用不完,根本用不着你冒这个险!接手粉钻矿的头目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你跟他们打交道,必死无疑,我绝不同意你这样做!” 念晚晚坐起身来,坚决反对霍顷昱这样犯险,就算穷死了,也不能招惹那帮人。 粉钻矿拿到手了,不等于万事大吉,那帮人还会来找麻烦。 当初因为在这黑路上交接过来宝石矿,而惨死在雇佣兵手下的宝石大亨,还少么? 她父亲当初就是听信刘鸿升,跟这帮黑路上的人有过接手,差点被害死在国外回不来。 这种事,她不能再让霍顷昱重演一遍。 “你看看,你送我这个粉钻戒指就已经很好看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才跟你那么说的,你可别当真了,听到没有?” 念晚晚举起带着粉钻的手,极力劝阻霍顷昱,让他改主意。 霍顷昱说不过她,只得笑着点头答应了,却在念晚晚又靠到他怀里时,那双看向窗外的寒眸,再次蕴上了一层深暗。 人一旦有野心,发现机遇时,是绝不可能放弃的,无论这初衷是什么…… 随后,念晚晚说困了,霍顷昱拉着她手去浴室,等她洗完澡出来。 霍顷昱拿出吹风机,给坐在床边的念晚晚吹头发。 暖风在念晚晚头上流动。随着她掀起的长发,一点点穿过霍顷昱的指间,每一寸发丝都散发香味,在撩动着他手指,映衬他温柔之至的动作,像极了岁月静好的绕指柔。 念晚晚微微闭着眼睛,享受霍顷昱带给她的美好待遇,内心从未如此平静。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霍顷昱过去接通,眼神倏地严谨起来,看了一眼念晚晚,就赶紧走到了卧室外。 回来时,念晚晚刚想问他谁来的电话,他就急促说道,“SY有急事我得赶紧去一趟,你先在家休息,我晚点就回来。” 第五百五十章 心意相随生死不变 没等念晚晚说什么,霍顷昱就已经拿着外套急匆匆离开了别墅。 念晚晚无趣的摸了下床单,就侧躺过去,闻着头发上的香气,想着霍顷昱刚才与她的温柔相待,就好像他还在身边一样。 她不由唇角上扬,闭上眼睛,缓缓睡了去。 等醒来时,霍顷昱已经穿戴整齐,在床边等她了。 见她醒了,霍顷昱举止温柔的拉着她手起来,到楼下洗漱用餐,又立马叫专业造型师给她做好了造型。 随后,就去了记者发布会。 念晚晚坐上车才想到,今天是对外宣布,SY重新成立的日子,赶紧拿出镜子又整理了下头发。 很快,就到了记者发布会的招待殿堂,霍顷昱拉着她手,一同走到前面最正中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面对这种场合,念晚晚是不畏惧的,看着那些记者,她饶有气势的挺直了身子。 霍顷昱却觉得她是紧张了,大手在桌下暗暗握紧了她纤手,以示安慰的看眼她,便看向了一众记者。 而新闻媒体是第一次见霍顷昱这样正式出现在记者媒体面前,从来都是记者偷拍他,还都甚少露脸,可谓是神秘之至。 今天,还带着念晚晚一同出席,看念晚晚的肚子也不小。 这些跟SY重新成立相比,可都是超级劲爆的新闻。 下面各个记者都紧张的攥紧了手里小本本和录音笔,都等着问霍顷昱问题。 随着霍然一声发布会开始,头号新闻的当家主编就立马站起来,对霍顷昱发出SY倒闭和重新成立的一些必要元素和经过。 以往对这类问题,霍顷昱都不屑于回答,那些记者也都没机会问。 但今天,他态度和顺,目光少了许多寒厉,把这问题妥善的回应了记者。 随后,又有许多记者来问霍顷昱现在与霍松鹤和霍氏主集团的发展关系,以及有没有意向再回到霍氏,掌管事宜。 念晚晚听到这样问题,都暗暗捏一把汗,转头看向霍顷昱,怕他当众恼怒,愤然离席。 可霍顷昱却出奇的态度平和,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把问题都巧妙回答了。 还惹的下面记者轻笑出声,很意外常人都说的霍家冷面二公子,竟然也有这样风趣的一面,真的算是高情商典范了。 “所以,霍总的意思,是以后还会和霍老先生重新和好,并且回到霍家继续接任原有职位了?” 又一个记者,笑着追问了霍顷昱一句。 霍顷昱置在桌下的手逐渐收紧成拳,显然他对这问题很敏感。 但今天是他与念晚晚共同出席宣布SY重新成立的好日子,他不想被破坏,硬是撑着那点和颜悦色,回应记者。 “这个就要看家父的意思了,他老人家如果还生我这个逆子的气,那我也不能硬唱反调,你说对吧?” 这话看似把自己身价降低了,却是把霍松鹤放到高位上,显得冷酷不近人情,与他无关,还顺势把话锋转到那记者头上。 搞得那记者看着他,尴尬的笑了笑,却只能附和,“霍总说得对,即便是父子,也得顺应老人家的意思来。” 这记者还算知趣,顺着霍顷昱的话,把他意思给完美接了出来,随后就安分的坐下了。 而恰好这时,念晚晚在拐角处,竟然看到了陆秋落! 她穿着一身杏色贵妇套装,手上捏着限量款名牌手包,正秀眉紧蹙,眼神锐利的盯着霍顷昱,目光皆是憎恶和嫉妒。 这种时候,久不曾露面的陆秋落会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很蹊跷了。 念晚晚怕她是来闹事的,刚要暗自招手叫陈小云过来,去处理一下。 霍顷昱就在桌下按住了她的手,继续神态自若的看着那些记者。 他没开口,霍然在旁边替他问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的了。 经过刚才那记者吃瘪,自然没人再敢乱说话。 霍然便俯身与霍顷昱耳语几句,霍顷昱就拉着念晚晚的手站了起来,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记者,声音赫然道。 “我宣布,SY金融集团重新成立,并将一半的资产都落在我夫人念晚晚名上,且改名为HN金融珠宝集团,与崇胜和昌盛签订永久协议,永远作为我夫人名下集团的附属集团。” 此话一落,念晚晚倏地的看向了霍顷昱,震惊的久久未能回神。 SY改成HN,那就是把她和霍顷昱名字的开头大写字母,命名在了这里。 签订永久协议,成为崇胜和昌盛的附属集团,便是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共同存在的用意。 念晚晚怎么也没想到,霍顷昱会突然做到这一步,难道昨晚他说有急事,就是去准备这个? “霍顷昱,你不是疯了吧,SY重新成立是关乎你个人前途,你改成我的附属集团,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念晚晚皱眉,凑近霍顷昱,把略显急躁的声音压得极低。 霍顷昱看着她,却轻然笑了,也凑近过来迎着下面掌声,在她耳边道。 “我没疯,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你若衰败我也无路可退。但我娶你为妻,一切就都属于你的。你生我便生,你亡我便化骨相随,之前舍下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你而去。” “可是……” “没有可是。” 霍顷昱打断了念晚晚的疑虑,在她耳边加重了语气。 “以前SY是苏绾绾帮我创立而起的,我才取名SY。如今你赋予了这集团的重生,我自然要取你我名字字母来命名,以后心意相随,生死不变。” 一句心意相随,生死不变,彻底打消了念晚晚的思虑。 她看着霍顷昱,眼神逐渐变得炽热,即便这集团是她亲手奋力恢复的,但霍顷昱能对她有这番心思,她也还是为之动容,感性之至。 见她那样注视自己,霍顷昱轻揉了下她头发,“傻瓜,不用这样看着我,这是你应得的。” 他话音落下,原本是很融洽美好的画面,空气中却突然出现一道苍劲且略显冷厉的声音,很是不适宜。 “既然SY重新更名HN,就证明有霍家的成分,你又有意回来,是不是该与霍氏总集团达成合作额!” 第五百五十一章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声音让念晚晚一听就极其的不舒服。 果然,她抬眸望去,见到霍松鹤一身中式黑色西装配以深蓝领带,满脸冷肃严谨的阔步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个陆秋落。 看着穿的人模狗样很正式,可这哪里是来寻求合作的样子? 分明就是看霍顷昱又行了,他又装腔作势的跑来威胁自己儿子分羹散利来了,还拖家带口的,简直是枉为人父! 念晚晚脸色立马拉沉下来,看着陆秋落在霍松鹤那满脸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 怪不得她刚才会出现在角落,原来是就等着时机到了,跟霍松鹤一起出场呢! “不要脸!”念晚晚暗暗咒了一句。 霍顷昱却握紧她的手,看着走近来的霍顷昱,显得很平和,“怎么,父亲今日竟有闲暇之心,来我这宣布SY重新成立的记者招待会来?还真是稀奇啊。” 平和的态度说着最扎人的话,霍松鹤被怼,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可他却还是呈着嘴角那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开口道,“你是我儿子,就算再有不对,我也得原谅你。况且今天是你集团重新成立的好日子,为父自然得带着诚意来捧场。” 说着,霍松鹤就侧过身去,示意陆秋落把一纸文件递给了霍顷昱。 上面赫然写着,霍氏重新任职书和合作意向书。 念晚晚看到,当即就来了火气,瞪向霍松鹤。 “霍松鹤!你这哪里是带着诚意捧场!分明是给你自己来谋利来了!看顷昱又重建集团,对霍氏有力了,你来找合作意向,又邀请他回霍氏任职了,你早干嘛去了?” 霍松鹤听到,也怒了,冷眼扫过去,“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和我儿子议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念晚晚一听这话,差点被气出脑溢血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你这叫议事么?你这叫又跑来装腔作势利用你儿子来了!还反而搞得给他多大恩赐似的,就没见过你这样当父亲的!诚心来捣乱的是么?” “你放肆!”霍松鹤怒喝一声,转眸看向霍顷昱,“这就是你身边的人,这样没规矩,你都不管的么?” “管什么管?你有能耐还是先管好你身边那个老女人吧,一起耀武扬威的来捣乱,真是夫唱妇随,一路货色!” 念晚晚奋力的朝霍松鹤吼着,丝毫不退让。 直把霍松鹤脸色气的跟黑锅底似的,要不是顾忌下面有众多记者,他也是有意图而来的,早就对念晚晚不客气了。 念晚晚也怕他,也不管台下有谁,明摆着来欺负霍顷昱就不行。 她还要发作,霍顷昱伸手挡住了她,继而他眼神深意的看向了霍松鹤,“父亲不过是想与我达成合作,并且邀请我重新回霍氏任职,这是好事,我答应你就好,没必要大动干戈。” “霍顷昱,你~”念晚晚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霍顷昱却紧握着她的手,神色平和的看着霍松鹤,看不出一丝异样来,似乎这早就是他预算好的。 “你真的愿意?”可能是他答应的太痛快,霍松鹤倒有了疑虑。 “我说了这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在商人以利益至上的规则下,我又有何不愿意的?” 霍顷昱握着念晚晚的手,神色波澜不惊,好似他真的只是为自己谋划利益,不看其他的商人。 霍松鹤盯了他一瞬,也豁然畅笑出声来,用手拍了拍霍顷昱的肩膀,“都说虎父无犬子,我霍松鹤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实属三生有幸啊!” 霍松鹤说着虚伪的话,台下不明所以的那些记者却以为这是父子之间在开玩笑,也纷纷跟着附和恭维起来。 念晚晚没好气瞥着霍松鹤,现在说的好听,之前做那些损事怎么不提? 她这里忿忿不平着,霍顷昱转头却真的跟霍松鹤签订了合作协议,还同意重新回霍氏任职,掌管霍氏其他分集团。 这搞得陆秋落在旁边,更怨恨了对霍顷昱的眼神。 从念晚晚见到她出现时她就这德行,以为这事对霍景淮有多不利似的,可在念晚晚看来,霍松鹤无事献殷勤,未必是什么好事! 随后,签订协议结束,下面记者都纷纷鼓起掌来,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对霍顷昱更加势力恭维了。 却不知,往往越是这样,这背后越是一把双刃剑。 而陆秋落在旁边看着,即便不愿意,也硬撑出一抹笑来,过去假意恭贺着霍顷昱集团重新成立,并且回归霍氏。 霍顷昱连霍松鹤都笑着接纳了,对陆秋落自然也没少了场面上的客气。 随后,陆秋落又笑着说道。 “这下顷昱你重新回到霍氏,重新成立的集团又与霍氏有了合作,必定是为你父亲如虎添翼,让霍氏更加宏伟雄厚,怕是景淮比你都要逊色了。” 听出这话里话,没等霍顷昱回应,念晚晚就冷笑着开了口。 “这个你放心,只要陆伯母做好自己身为长辈该做的事。景淮和顷昱为霍氏效劳,哪个能力都不会差。毕竟亲兄弟,有着别人没有的血源,怎么都会为霍氏拼劲卖力,不会有二心!” 念晚晚眼神讥诮的瞟着陆秋落,几句话就把她那根搅屎棍给撅回去了。 让她挑拨不了,也讽刺她这个没血缘的外人,再怎么样,在霍家也比不得有血源关系的人,没事少搅合! 陆秋落不傻,自然听得出念晚晚话里意思,不由阴了阴眼眸,对她轻哼道。 “我是霍家当家主母,怎么做自然有分寸。反而你,是哪里来的乡间野丫头么?接连顶撞我和老爷,懂不懂规矩!” “抱歉,我懂规矩,但不是对你的。你要看着不爽就请离开,别在这里跟着丈夫得了便宜还卖乖!” 念晚晚没惯着,直接怼回去,反正这里她是女主子,她怕谁? 陆秋落脸色阴沉下来,转头看向霍松鹤,刚要发作。。 “陆姨,相关的协议已经签订完了,我想其他的事,就没必要再多说了吧。” 霍顷昱赫然出声反问着她,却有种呵斥的意思。 陆秋落看着他,本就对霍松鹤把他重新招回霍氏很不满,眼看着霍顷昱就是在偏向念晚晚呢,她怎么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我原本是好意祝贺你,没多说什么。偏你身边这位,顶撞了你父亲,还对我不敬,又是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儿。你若就这么算了,以后叫我和你父亲还有何颜面可谈?” 第五百五十二章 都不过是利益而已 见陆秋落这么说,霍顷昱也冷沉下脸色来。 “不管陆姨你怎么说,晚晚都是我的妻。在外人面前,她做什么我都得宠着。并且我觉得她说得对,颜面和规矩于你和父亲我都给足了,你要是看不顺就请离开,别在这里败坏场面!” 陆秋落一听霍顷昱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起来。 这明摆着告诉她,念晚晚怎么对她和霍松鹤不敬,都有他霍顷昱做后盾,他就宠着随念晚晚怎么来,别人管不着! 这对向来在霍家都当家当惯了的陆秋落,简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她不忿的锐利起眼神来,看着霍顷昱。 “话是照你这么说的,可你就算不把我这霍家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也总要顾忌下你父亲吧。身边站着这样一个女人,没规没矩顶撞长辈,你都不管,像什么样子!” 霍顷昱看着她,眼神也阴沉下来。 在这种场合,给台阶都不下,就怪不得他不留情面了,“陆姨,我想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你继续这样不顾场合胡搅蛮缠的话,那我就只能当你是挑事者,公事公办了!” 再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陆秋落还揪着不放,他就要找人把她给扔出去了! “你!”陆秋落气的瞪起眼睛来,却说不出任何反驳。 她是霍家当家主母,从来都受人敬仰,站在高处对别人颐指气使,再外人面前也都是端庄大方的形象。 偏生在霍顷昱这里,得不到尊重,还总把她气的没了当家主母的大度形象,加上霍顷昱又回霍氏跟自己儿子霍景淮抢地位来了,叫她心里如何能平衡不恼怒? “陆姨,我夫人不对,但我已经给予你该有的尊重和脸面了,还请你稍作调整,就跟父亲回去,我不想让任何人难堪!” 霍顷昱脸色稍缓和下来,说的话却是对陆秋落的逐客令。 陆秋落起伏着胸膛,找不出话反斥,就转头看向了霍松鹤,想让他出头说话。 霍松鹤看着霍顷昱,微微深沉下眼神,便上前一步来。 “今日是你重新成立集团,且我们父子达成合作的吉日,不该为没必要的事争吵。你陆姨过后我会跟她说,你身边的人也劝诫着,别少了规矩。” 话里,难得霍松鹤对霍顷昱有示好的语气,可对念晚晚偏见还是那么锋利。 霍顷昱对视着霍松鹤,眸光透出一丝不以为然和不屑,“既然父亲这么说,那当着这么多记者面,陆姨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岂不是身为长辈,更不懂规矩也不懂宽恕小辈?” 霍松鹤眼眸一滞,被他这话堵的也不悦起来。 但顾忌场合,他还是呈着嘴角笑意说道,“如此你对陆姨有了这样不满,我回去好好说她便是。一家人,还是要和气些的好。” 现在想起一家人了?念晚晚在霍顷昱身后暗暗冷哼。 当初霍顷昱每每遇难时,第一个落井下石推到他的就是这个父亲,那时怎么没想到是一家人,要和气? 念晚晚转过身去,懒得跟这种人废话。 而霍顷昱原本该最反感霍松鹤说这样虚伪的话,好像他们亲情有多深重似的。 此刻他却神情和善看着霍松鹤,也客套回应他,“父亲说的是,以后一家人还是要和气些,不分你我才好。” 看着像不计前嫌,但深究下去,霍顷昱这话真正的用意可没那么简单。 霍松鹤满意似的点点头,转而便在旁边位置跟陆秋落坐下来,等着这场发布会结束。 陆秋落虽然极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可霍松鹤都没说什么,又有这么多记者看着,她也不敢再挑事情。 霍顷昱看他们入座,也没说什么,反正都来了,还不如给记者造成是他邀约霍松鹤过来的错觉。 父慈子孝这场景,多美好? 霍顷昱嘴角噙着深意,拉住念晚晚的手坐回主位上,继续面对记者一些提问。 很快,记者招待会结束。 霍松鹤和陆秋落起身,临走前,他看眼满脸傲气不逊的念晚晚,对霍顷昱说道。 “我不管你和苏绾绾的事怎样,但这个念晚晚要是继续这样放肆下去,霍家肯定是不会容!你心里最好清楚!” 霍顷昱一听,寒眸露出不屑,“父亲,是我霍顷昱娶老婆,不是霍家。在外人看我们是父子,但实际上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所以我的女人用不着霍家不容!” 话音落下,霍松鹤顿时变了脸色,可还没容他说话,霍顷昱就已经拉着念晚晚的手,浓情蜜意的在他面前走了。 “老爷,这也太不像话了!他霍顷昱都这样对你了,你也不管管,还当他是好儿子!” 霍松鹤气怒不已的看着霍顷昱离去背影,陆秋落这又矫情的在旁边给他吹耳旁风了。 霍松鹤紧了紧拳头,却没接她这话,反而训斥她,“以后给我做好你当家主母该做的事,少出来挑事端。弄出烂摊子让人耻笑,你来收拾么?” “老爷,你~”陆秋落诧异的看着他,从她进霍家门,霍松鹤还是第一次这样训斥她! 她不甘心,但看霍松鹤径直走了,他那极为要面子的性格,她又不敢招惹,只得也快步跟了上去。 ………… 到了外面,念晚晚跟着霍顷昱上了车,直奔已经更名为HN的SY集团大厦。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神态自若开车的侧脸,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不明白,霍松鹤当初那么对你落井下石,自己儿子有难从没帮过,这样枉为人父的渣渣,你为什么还要同意合作?” “你喜欢钱么?”霍顷昱单手控制着方向盘突然反问。 念晚晚一愣,随即回应,“喜欢啊,这世上有几个不喜欢钱的?” “我也喜欢,所以对我而言,霍松鹤的求合作和让我回归到霍氏原职上,都不过是利益而已。如果商人太过善恶仇恨分明,凭自己喜好去挑选合作,十个SY也不够倒闭的。” 霍顷昱反手一转变换了路线,就像他的话语,轻松自如却锐利到位。 念晚晚思付一下,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天下只论赚钱的买卖,哪看对方是不是自己仇人? 能笑着借仇人之手,赚取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高明之人。 念晚晚想着,伸手挽住霍顷昱胳膊靠在他肩膀上,“你这想法是好的,就怕霍松鹤那老狐狸,对你这儿子,没那么好心眼儿。” 第五百五十三章 谁都不是吃素的 “他要真没安好心眼,反而对我有利。毕竟暗箭难躲,明箭易防。正面针锋相对,谁都不是吃素的。” 霍顷昱寒眸沉然看着前方道路,眼神透出一丝深味。 人生就没有一马平川的路,他已经披荆斩棘习惯了,既然霍松鹤想出来明着跟他争斗,那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会示弱! “那以后就防备着点吧,有什么需要我会调动崇胜和昌盛来协助你。” 念晚晚靠在霍顷昱肩膀上,说完就找个舒服的姿势,想闭眼浅寐一下养养精神。 霍顷昱却问她,“光想着我了,念氏是不是也该重新成立了?” 念晚晚倏地睁开了眼睛,念氏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可现在她崇胜和昌盛支撑不了,又一个集团的重新运营,只能先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了。 “先等你的HN走上正轨,我国外那边洽谈好一些重要项目,有了资金再说,念氏不急。” 念晚晚说完就闭了上眼睛,靠着霍顷昱肩膀好似睡了,可她心底却没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 霍顷昱也知道她很在意念氏,只是把重建念氏的本钱都给他来恢复HN了。 他眼眸深沉下来,加大了车速,心里也对粉钻矿和霍家更有了一个坚定。 …… 念晚晚在车上睡醒,觉得肚子不舒服,霍顷昱赶紧送她去见了叶医生。 叶医生给她检查后,说是情绪波动影响到了胎儿,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下,少动肝火。 念晚晚点头答应,可偏她是个暴脾气,看见陆秋落和霍松鹤,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讽刺他们几句,才叫真憋得慌。 霍顷昱虽然心里无奈,也还是劝慰她,什么事都别自己往上冲,还有他呢。再者不看别人,也得顾忌孩子。 念晚晚鼓了鼓腮,连连答应下来。 随后,霍顷昱就打横抱起她,这样抱着她走出了医院,生怕她和孩子再有什么不妥。 到外面,霍顷昱开车送她回了海边别墅休养,他自己去HN集团处理相关事宜。 隔天早上,念晚晚才起床,霍顷昱就说要带她去拍婚纱照,再晚拍出来就不好看了。 念晚晚也没推脱,洗漱换好衣服,突然想到了李月月。 她跟霍然刚和好没多久,一起把婚纱照拍了,兴许还能更让他们缓和些,增进感情。 是以,她给李月月打了电话。 李月月不想去,霍然听到立马抢过手机连声答应,激动的叫念晚晚等他们,转头他就开始去准备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 霍然就气喘吁吁把李月月给公主抱,抱到了一生挚爱私人婚纱定制。 “夫人,先生,什么时候开始?我把人给带来了!” 刚进来坐沙发上选客片的念晚晚看他这满头大汗的样子,一愣,“我说,拍个婚纱照而已,你至于跟打仗了似的么?李月月又不是货物。” “不不不,月月现在怀了孕,脚绝对不能沾地,加上她不愿意拍婚纱照,我就得全程哄着她,一路抱过来的。” 霍然随手抹了把汗,转头就冲脸色不好的李月月笑着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李月月瞟了个白眼,“要喝你喝去!别来烦我!我都说不来了,你非把我抱来,也不嫌累!” 话听着像责备,却是心疼也很动容,只是李月月嘴硬罢了。 霍然笑着凑过来,“不累不累,为老婆大人服务,死都不累。” 说完,霍然就招手,让店员过来,除去咖啡和茶水,把所有饮品点心都摆过来,任李月月挑选。 她如果不满意,他跑出去现买都可以,可谓是宠溺至极。 李月月傲娇的随手挑两杯喝的,一杯给了念晚晚,手里另一杯塞给了霍然。 虽然看着态度不是很好,但却不难看出,她对霍然的关心。 霍然拿着那杯喝的,冲念晚晚呵呵笑了笑,“我老婆哪里都好,就是脾气差了一点。不过她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 说完,霍然就仰头把手里柠檬水,仰头喝了下去。 李月月瞟了他一眼,也拿起了一款小甜点,靠坐在沙发上吃着。 念晚晚看着霍然,能对自己所爱的人这样无条件付出且服从,霍然真是要属第一个了。 李月月跟了他,也算今生有福气,来日也不会有感情上的伤害。 她暗暗赞叹着,霍顷昱忽然凑到她耳边来,若有深意的撩动着声音,“是不是看着羡慕了?那你想吃什么,我也给你特调去。” “不用了。”念晚晚连连摆手躲开些,“我被你拽来拍婚纱,已经觉得够麻烦的了。集团里还有那么多事等着我,我可不想跟你没完没了浪费时间。” 念晚晚说着,就放下手中杯子,继续拿起客片,选着婚纱照的拍摄风格,顺带也拿给李月月看,跟她研究选哪种的好。 李月月本来没什么兴趣,这被念晚晚勾动着,反而动了心,跟她挑选了不少拍摄风格。 随后,店长带着一队精英店员下来,在霍顷昱面前站成一排,很是恭敬的看着他和李月月。 店长笑意盈盈的凑上前问霍顷昱,“霍总,客片选的怎么样了?要不要让念董事长和李小姐先去选拍摄用的婚纱?” “先看我夫人和李小姐的意思。”霍顷昱挥下手,就看向了念晚晚。 念晚晚却寻着李月月的意思。 李月月看眼客片,就姿态淡漠的看向店长,“这些拍摄风格都是去年的,我和霍总,还有念董事长过来拍婚纱照,你们就给拿这些垃圾出来,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么!” 店长一听就被吓得弯下腰来,连连恭维否认。 “哎哟李小姐,这话可就冤枉我们一往情深婚纱店了。你和霍总还有念董事长可都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大人物,我们怎么敢拿去年的客片来糊弄你们呢?” “我朋友是德国摄影大师金斯瑞,他每年的拍摄风格都会给我过目,你们还敢说这不是去年的客片风格?” 李月月冷眼横过去,手里的客片样板应时甩落在店长脚下。 她好歹是李氏集团的千金,什么样的东西和场面没见过?敢糊弄她,简直是找死! 被拆穿了,店长惊得额头上蕴起一层冷汗,赶紧赔礼道歉,跑去给上级打电话,送来最好的客片样板。 “您看,这是我们昨天加急赶出来的客片,由于后期还没做好,怕你们嫌弃,才没拿出来,真不是有意要蒙混你们的。” 第五百五十四章 拍婚纱照前夕 李月月看眼店长双手奉上来的客片,确实是最新的风格魔板,可能赶的急,连边缘的胶水还没怎么干呢。 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拿着客片转头跟念晚晚重新挑选。 倒不是是她太计较,本来也没怎么想要拍婚纱照。 只是看不惯这帮人的态度,表面恭维着内里却糊弄,当他们都是外面随便就能拉过来随便宰的土大款么? 同样,念晚晚对这个也没那么感兴趣,但李月月的做法倒是让她挺意外的。 “还以为你不想拍婚纱照,对客片也没那么多要求呢,没想到,反而拿出态度来,把他们都给训了。” 她翻着客片,笑着打趣李月月。 李月月却傲气的冷哼,“不管什么事,我眼里都揉不得沙子!该是你的本分就必须做好了,想糊弄?在我这门儿都没有!” “嗯~”念晚晚噙住嘴角点点头,继而笑着用手戳了下李月月,“要不怎么说你是豪杰女侠呢,什么事都不藏着掖着,有仇当场就报了。” “我不这样,也胁迫不来我父亲帮你啊。”李月月斜睨着她,也调侃一句,就拉着她接着挑客片,倒把霍然和霍顷昱当成了透明人。 随后,她们选定好风格,就被店长邀请着去挑选婚纱。 这时,陈小云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看着念晚晚歉意道,“抱歉晚晚,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念晚晚看着她,无碍的一笑,“没事的,你来了就好。我正要去选拍摄用的婚纱呢,赶紧过来帮我选选。” 陈小云点头过去,霍顷昱看着她,却冲念晚晚蹙起眉来,“怎么你拍婚纱照,叫她来做什么?” “我要嫁人了,小云现在是我唯一儿时相伴的闺蜜,我总得把她叫来,让她参与我人生的重要时刻吧。” 念晚晚瞟着他,拉上陈小云就往里走。 她知道霍顷昱对陈小云印象一直没改过来,同样按常理,她也该记恨陈小云。 但她经历了那么多事,人生已经破碎不堪了,她不想再给自己多添一道仇恨,让自己更痛苦。 所以,哪怕陈小云有错,也贵在回头改过,她都应该给予最大的原谅和宽恕。 毕竟,少了个夏思然,儿时相伴过来的挚友,就真的只有陈小云了。 霍顷昱见念晚晚这样,也没再说什么,随后翻开旁边杂志,脸色阴鸷的看了起来。 …… 陈小云跟念晚晚走到婚纱区域,看着她,似是惆怅的问道,“晚晚,霍顷昱是不是还没解除对我的偏见?如果是,那我以后就少跟你在一起吧,我不想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 “他那就是没事总抽风,你管他做什么?”念晚晚随手翻动着展示台架上的婚纱,宽慰陈小云。 陈小云看着她却微微蹙起眉,“可是,霍顷昱总介意我与你走得近,这样长久下去,肯定会让你们吵架的。” “他现在没跟我吵架那个胆子,他怕我带球跑了,也给他找个接班人。” 念晚晚直接封死了陈小云的疑虑,随手拿过一件婚纱在身上比量着看向她,“你看这个怎么样?” “挺好的。”陈小云盯着柜台,回应的很木讷。 见她出了神,忧心忧愁的,念晚晚双手搭在她肩膀上。 “我说了你不用多想,我和霍顷昱很好,不会因为你有什么隔阂,你还是收起那小心思,好好帮我选婚纱吧。” 陈小云看向她,眼神闪动,“晚晚,老实说,我以前那样对你,你就真的不记恨我么?” 念晚晚一愣,随即笑了,“说什么傻话,我要记恨你,还会特意打电话来找你帮我挑婚纱?” 说完,念晚晚想了想,又补充,“要记恨也是刚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现在我根本不在乎,就想着能跟你做好姐妹到老。毕竟,我身边像亲人的人,就只有你了。” “像亲人……”陈小云低喃出声,诧异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 她从没想过,在自己对念晚晚做了那么多错事后,念晚晚还能原谅她,将她比作亲人…… 一时间,内心炽热起来,她看着念晚晚五味杂陈的笑了,“晚晚,你怎么可以这么善良,对我,这么好……” “可能我上辈子欠你的吧。”念晚晚跟她开着玩笑,顺势把手上的婚纱塞给了她,让她也去试一下。 陈小云自知这辈子与婚礼无缘,就没答应,伸手拉着念晚晚去挑其他婚纱。 在对面选婚纱的李月月看到,装腔作势的轻咳一声走过来,开始挑念晚晚理,说她有了陈小云都把她给忘了。 念晚晚赶紧拉住她手,三言两语就逗的她哈哈大笑,把她给哄好了。 接着,她们几个一起挑选婚纱。 这里是特级贵宾区域,就算是富商也得是在商界有名声的,才能进来。 所以,即便是拍婚纱照用的婚纱,也都是婚纱大师私人手工定制,空运到这里来供念晚晚她们选用的。 念晚晚简单挑了几件,就跟李月月去了试衣间试穿。 可能怀孕的缘故,念晚晚虽然没怎么长胖,但身子还是比之前笨拙了许多。 这后面的拉链,她怎么都够不到,只得叫陈小云进来帮她。 “这样行么?”陈小云进来,帮她调整好拉链。 念晚晚对着镜子左右看看,不大满意的皱起眉,“能不能再紧一点,看着有点太显肚子了。” “你现在怀着孕,再勒紧一点就该伤到孩子了。如果这款式不遮肚子,你就再换其他的。” 念晚晚一听觉得有道理,就让陈小云把那个一字肩,裙摆比较蓬的拖尾婚纱拿过来,让她帮忙换上,终于合适了。 而裙摆垂落在地上的那一刻,神圣感接然而至,连空气都透上了清冷的高贵感。 念晚晚带着王冠头纱,拿着手捧花转过身来,眉目浅淡,妆容相宜,绝美中透着高雅娴静,仿佛天上的繁星都跟着降到她身边,照亮了所有,也惊艳了众生。 陈小云看着她,一时动容的湿了眼眶,“想不到,我还能看到你穿上婚纱这一刻,真是太美了。”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蕴含着陈小云另一层意思。 这时的念晚晚还听不出来,只是不好意思的抚上耳边碎发,“不是我太美,是婚纱好看。这么说,这套就定下了?” 陈小云抿唇笑着用力点点头,上前给她调整头纱。 正巧李月月也出来了,看到念晚晚眼睛都亮了,想都没想就拉着她到外面,站到霍顷昱面前。 “霍顷昱,你快看!你老婆穿婚纱的样子多好看?简直就像坠落凡间的天使,真是太美了!” 第五百五十五章 我的夫人很美 闻声,霍顷昱抬头看去。 见到念晚晚一身婚纱胜雪,手捧着粉色玫瑰鲜花,明艳的容颜透着一点娇俏,唇边也淡着如沐春光的浅笑,真的像坠落凡间的天使,让人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之前虽然已经看过念晚晚穿过婚纱的模样,但在这种念晚晚真的要嫁给他的时候,那种意义非凡之下,他才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惊艳。 霍顷昱注视着念晚晚,缓缓合上手中杂志,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竟有些出神了。 李月月见他不说话,就提醒着,“哎,怎么了这是,都不出声呢?是被自己夫人给美到了,说不出话来了?” 霍顷昱这才回神,掩饰的轻咳一声,看着念晚晚,走过去,站到她身后,在她耳边轻声道。 “确实,我的夫人很美,尤其是穿上婚纱准备要嫁给我的样子,我一眼就再也难以忘却。” 炙热的气息在脖颈间流动,像是似有若无的撩拨,将这无以言表的暧昧推向了极致。 念晚晚握紧手中的手捧花,竟被霍顷昱说的脸红了,她咬下嘴唇睨向霍顷昱,“大家都是来拍婚纱照的,你这样公然跟我说土味情话,羞不羞?” “我对自己的夫人表达赞美和爱意,怎么会觉得羞涩?” 霍顷昱不以为意的走到念晚晚身前来,拉起她的双手,“还是说,我这样对你,你觉得不好意思了?否则,谁敢说我这样对你不妥,来笑话?” 这话一出,李月月和霍然立马摇头,连声附和霍顷昱做的对,自己爱的女人就该大肆赞美,不用顾忌他们,他们俩现在就是空气。 开玩笑,念晚晚和霍顷昱都折腾这么久了,他们都跟着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好不容易有了成果,巴不得他们俩皆大欢喜呢。 谁敢说一个不字?他们都得把脑袋给揪下来!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那深情之至的眼神,看的她也从心里升腾出一种幸福感,是快乐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的。 “就你脸皮厚,不管场合随便秀恩爱。” 故作嗔怪的说了一句,念晚晚又挑眉道,“不过,你这样也好,时刻都把我放在第一位,总比心里有别人强。就怕以后时间久了,你就不这样了。” “我说了,只要你做我的妻子,别说我不会变,就算变了,也有你永远离开我做威胁,难得有你回到身边,我是不会触及这个危险的。”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提起以前的承诺,那深暗的眸光预示着他对念晚晚的离开是真的很恐惧。 念晚晚也信了,轻声笑了下,“好了,我信你的了,不用一遍遍总重复,生怕别人不信你似的。” 霍顷昱点点头,像是重新审视念晚晚似的,眼神温柔注视良久,最终由心说了一句,“老婆,你真美。” “霍先生也不赖啊,模样英俊,五官举世无双就像上帝亲自操刀雕刻的一样,任是天下男人都难于你媲拟。相信,换上婚礼西装的你,会更帅!” 念晚晚甜润的笑着,很难得这样夸赞霍顷昱,没有浮夸和虚假,反而带些许娇憨纯真。 霍顷昱最受不得她这样,夫人一发话,他自是喜颜悦色的叫店长过来,带他去换西装礼服。 见他进里面礼服甄选区去了,念晚晚拖着裙摆坐到沙发上,折腾这么久才算喘口气。 怕弄脏婚纱裙摆,她没去拿果汁,而是拿起旁边的杂志看起来。 而李月月这边,霍然看她一身圣洁婚纱的样子,也很感动的拉着她手,又红了眼圈。 “月月,我真没想到,能看到你为我披上婚纱的那一天。以前我总觉得我是穷小子一个,根本就配不上你这富家千金,如今竟能娶到你,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说到这,霍然声音都透上了哽咽,可见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可念晚晚听到,却觉得他这话有点太夸张了。 他好歹跟了霍顷昱那么多年,在商界上也是最有名的行政秘书,年薪资质随便拿出来,也是会让众多姑娘仰慕不已的。 资产虽然不及霍顷昱,但也占了他三分之一,私人豪车豪宅随处可见,只是霍然生性低调,又不能财高盖主,从没提过而已。 这要是他口中的穷小子,那外面早九晚五的普通老百姓,就别活了。 李月月见霍然这样,眼里都有泪光了,虽然也觉得很动容,但还是无语似的票白眼。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怎么在我面前一点小事就红眼圈,结个婚而已,至于这样么?” “那不行啊,我能娶到你,我都觉得祖上积德了。你觉得不至于,我觉得快幸福的冒烟了。” 说到这,霍然伸手抚了下李月月的头纱,“而且你也知道,我就在你面前这样,对外我是不会给你丢人的。” “还只是拍婚纱照,你别这么夸张啦。”李月月看着霍然那小媳妇样,叹口气,给他抹掉了眼里就要漾出来的眼泪。 这场景,如果不是李月月穿着婚纱,霍然穿着西装,真让旁边的念晚晚有种,霍然才是新娘的错觉。 念晚晚无奈的摇摇头,平日里霍顷昱就够对她宠到没下限了,这霍然竟比他还要夸张。 可见,真正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卑微,只想着怎么尽力让对方快乐安好。 霍然深吸口气,收起眼里的感伤看着李月月,“月月,虽然只是拍婚纱照,但我真的太激动了,很难想象,你穿着婚纱在婚礼上向我走来时,我得有多幸福。” 李月月看着他,就像最纯真的少年跟她表白着内心深处的爱意和感情一样,她在霍然眼里看到了唯一对她才有的光。 于此,她之前的不耐烦全都化作乌有,也笑了,“霍然,你说你觉得娶我很幸福,现在我觉得,我李月月才是挖到宝了。” 她李月月在整个盛京,乃至国外,都是出了名的玩世不恭的魔王大小姐。 虽然各方面资质和能力都不差,但行事作风都随着性子来,经常因为不爽就得罪了不少父亲生意场上的重要人物。 她又是母亲宠出来的掌上明珠,常年刁蛮任性脾气臭,父亲和哥哥都拿她没办法,很头疼。 也就霍然能无限包容她,任由她胡作任性,对她好上又好。 听到这话,霍然看着她,就像付出许久终于得到了汇报,他欣慰的笑了,“老婆,你真的好美。” 第五百五十六章 李月月和霍然的初遇(一) 如同一幅最美好的画卷,此刻霍然拉着身穿婚纱的李月月,四目相望之间,皆是对彼此的深情。 这相较之前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真的是天差地别。 当时,李月月刚跟男友吵架分手,她脾气暴躁,开车跑出去,自然就成了路霸。 高速公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别人的车,最终本是急着去机场给霍顷昱办事的霍然遭了秧。 他想转弯变道,李月月突然开着红色法拉利冲出来,把他整个车前脸都给撞掉了。 硬生生把他的车给逼到大江围栏那边去,他急促转着方向盘,才没连人带车掉下大江去。 捡回一条命的霍然,缓了半分惊魂,当即开车门,略显踉跄的走到李月月面前,很愤怒的敲打她车玻璃。 “你给我出来!怎么开的车啊,差点把我掉进大江里,死了!” 李月月本就心情不顺,见霍然这样聒噪,她打开车窗,也跟着爆吼。 “我怎么开车是我的事,而你挡着我路了就活该被我撞!再说,你这王八蛋不是命大,还没死呢吗?等死了,再跟我来哔哔!” 说着,李月月就要升起窗户,开车离开,大小姐的刁蛮尽显。 霍然一看也来了脾气,用手挡着她车窗不让她走。 “我是命大,不是!我是说,你开车不好好开,横冲直撞,要是真撞死人了你可是要偿命的!你家里人都没教你什么是规矩和教养么?” 霍然被气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李月月却被他这话给刺激到了。 生平最讨厌别人拿她家里人来说事,她那个父亲,整天就知道生意和利益,管过她几回? “你个王八蛋,能说话就好好说,不说就把那个坑给我闭上!” 李月月愤怒冲他吼着,又满脸的不屑道。 “什么叫教养和规矩?我身为李氏集团的千金,我做的事说的话就是教养跟规矩!就算今天把你给撞死了!我随便甩点钱就行了,用不着给你这烂人赔命!” 明知自己理亏,还能辩出三分理来,李月月这个样子,在霍然眼里就跟泼妇一样。 当时他就觉得,这种女人,他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要远离,绝不会碰! 以君子气度,他硬压制着火气,对李月月道,“我不管你怎么说,今天你把我车撞了,还差点害我丧命,你都得给我个说法,否则你休想离开这里!” 平日里都是对她俯首称臣,众星捧月,没人敢对她说一句破话,这下还与上硬头了。 李月月阴沉下眼神来,双手搭上车窗看着他,“所以,你想要怎么个说法呢?” “我车子是宾利商务新型,加上是我家先生送的,如今被你搞成这样,至少在赔偿全新的基础上,再多加两百万用来给先生道歉用。我的精神损失费也得十万。” 霍顷昱给他的东西,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所以霍然是认真的算计过等量价值才说的,并没有故意讹诈的意思。 可李月月却讥讽的笑了,在她看来这就是敲诈行为。 “我说,你这一看就穷酸相,什么老板会送你这样的豪车?我看你是臭打工的把老板车偷开出来臭显摆,却被我撞了怕被老板骂才狮子大开口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紧张赔偿?” 霍然做事严谨,最受不了这种污蔑,“你别胡说!我对先生忠心耿耿,正因为他送我的车,我才格外珍惜,又多要了你两百万道歉费,这都是属实的,可不是讹诈!” “那你说的十万精神损失费呢?你又没怎样,张嘴就十万,不是讹诈是什么?”李月月突然来了兴致似的,下巴抵在搭着车窗的双手上看着他。 “你差点把我撞到大江去,我捡回一条命,现在都心有余惊,让你赔十万也不多啊。” 霍然脸一阵急促,给霍顷昱办公事,谁也比不过他,偏生对这种事他就嘴笨的不得了。 想了想,他皱眉道,“算了,我也不要你什么精神损失费了,你就把我说的车钱给了就行,我不能让我家先生失望。” 李月月微微一挑眉,这一口一个先生的,还真是个忠仆,可比她父亲手下的员工强多了。 想必,人品也不会太差,这样忠诚的人倒挺讨喜的。 不过,她虽这么想着,但还是微笑着否定,“我不会赔偿,你这王八蛋死了这条心吧!” 霍然一听,急了,“事情做错了就该付出相应的补偿,这是我家先生说的规矩!我如果把你放走了,车坏成这样,可就要对不住我家先生了。” “我走了,钱你来赔啊,干嘛非得揪着我不放?”李月月冷睨着他,有点烦了,回过身打开引擎想要开车离开。 霍然却拉住车门,不让她走,“我说了,谁做错的事谁就担责任,我要是赔钱可就坏了先生说的规矩了!所以,你不赔钱就休想走!” 这话一出,李月月顺势皱起眉来,突然有点想看看他口中的先生是谁,怎么能让他执拗到这个地步,简直跟铁憨憨一样了! “我说你别没完了,我李月月做事,还没有自己负责后果的时候,你想对得起你那个什么狗屁先生,你自己赔钱去,别来找我!” 没好气说完,李月月就发动引擎,踩下了油门。 霍然在后面喊了几声,没追上。 李月月透过前视镜看后面没人了,以为他走了,却不想前面突然冲出一个人来。 吓得她猛地踩住刹车,停了下来,继而惊魂未定的朝前看去,发现那人竟然是霍然! 这回换她发火了,“突然冲出来,不要命啦!没看见我开车呢么?” “这话刚才你撞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现在轮到你头上了,你知道火了?” 霍然脸色阴沉的走到李月月车窗前来,伸出了手,“赶紧赔钱!” 李月月一愣,看着霍然那偏执的模样,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就为了给你家先生讨个歉,不让他对你失望,你就这么拼命?是不是脑残?” “现在是你做错了事,要肇事逃逸,没资格管我!” 霍然神情阴鸷,这一刻仿若霍顷昱附体,话才说完,就又把李月月从车里给拽出来了,“赔钱!再晚点,让你付双倍的!” 第五百五十七章 李月月和霍然的初遇(二) “你干嘛啦,都说不赔钱了,怎么还动起手来了?”李月月踩着高跟鞋,被霍然拽的直踉跄。 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没看老黄历,才在跟季成浩那死家伙吵架分手,后遇上这么个憨货,对她纠缠个没完! 霍然不管她的,依旧拉扯她胳膊喊着,“你说不赔钱也没用!现在我说了算!你如果不赔钱,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月月一听,就不屑的笑了,“怎么,你还能因为这点赔偿,把我奸杀了不成!你个穷酸王八蛋有那个胆子么?” 又听到羞辱,霍然蹙紧了眉宇,“我警告你,别再骂我王八蛋了!堂堂富家千金,像什么样子!” “我就骂,你能拿我怎么样?”李月月不服的朝他故意一挺胸膛。 那顺着衣服微露出来的曲线,瞬时映入霍然严重,还没恋爱过的他,连一下就红了。 李月月恰好看到,嘲讽的冷笑,“一看你这样子就是没碰过女人的怂包,还想对我怎样?你来呀,动手啊!” 李月月故意朝他一下下挺着胸,极具戏弄意味。 霍然被她逼的退到了车尾,脸色窘迫的像红番茄似的,李月月还在那里猖狂的笑。 蓦地,他猛然伸手抓住了李月月肩膀,把她给压到了跑车上。 李月月被吓到了,没想到他会真的动手,侧头喊着,“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霍然没理会她,伸手扯下她脖子上的丝巾,就把她双手给反着捆绑了起来,打开车门往车子里塞。 李月月这下慌了,奋力挣扎吼着,“你个王八蛋快放开我!这里是公路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都可以开车横中直撞,把我车撞毁了,人也差点丧命都不赔偿,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你?总是要拿点赔偿回来的!” 霍然冷着脸,依旧我行我素,用安全带把李月月给捆在了驾驶位上。 李月月彻底暴怒了,冲他嘶吼,“你个王八蛋要是敢侵犯了我,我李家上下绝对把你大卸八块,让你生不如死!” “那就随你来吧,我无所谓。”霍然说着就脱掉了外套,把身子探了进来…… 李月月以为自己要栽到这王八蛋手上,还是在公路上,演活春功。 可下一秒,霍然却把外套扣到了她脸上,继而发动引擎,随手关上了车门。 就这样,让车子顺着下坡路,在马路边缘直线往下滑了去。 李月月感觉到异样,从西装里挣扎出来,看向下滑的车子,这才反应过来,霍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刚才是怎么搞的他撞上桥梁差点死掉,他这也如法炮制! 还特么给她脸扣上了西装,好似贴心的不让她看到自己暴毙惨状似的,实际上这特么是提前给她蒙上白布了,擦! “死王八蛋,你会下地狱的!” 李月月彻底崩溃了,奋力挣扎手臂,想要控制方向盘把车停住,却怎么都抽不出手来。 透过前视镜,霍然偏就站在原地,原物表情的看着她,好像等着看她死似的。 李月月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变泰的人,开始看着憨厚甚至有点可爱,变脸后就开始要人命了。 这妥妥是霍顷昱带出来的人,跟他做事风格如出一辙。 眼见着车子下滑的越来越快,李月月发疯的挣扎,最后脚都羞耻的踩上方向盘了,才勉强把车子给停下来。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冲到吊桥围栏上,差点掉到大江里去了。 心脏砰砰狂跳,她脸色惨白靠在驾驶位上,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整个人都吓傻了。 这时,霍然才阔步走过来,伸手进车窗,在方向杆上转动即几下,车子就缓缓倒退了回来。 他本意就没想真的害死李月月,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体会一下他当时被她差点撞到大江里似的感觉有多恐怖。 所以,在发动车子前,他就已经挂了刹车档,给车子做了定时刹车。 而李月月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被逼急了,自然会想尽办法去把车停下来。 只是她这双脚架在方向盘的姿势丑了一点,脸色还被吓得煞白煞白的,看着很狼狈。 “这下,你可以赔偿了吧。”霍然环抱起双臂,侧头看着她。 李月月这才回过神来,当即火大的踹开车门,下来狠狠踹了霍然一脚,“你给死变泰!为了逼我还钱竟然用这招,你去死吧!” 她吼着,又接连踹了霍然好几脚,要不是手还被困着,她大嘴巴早就呼上去了。 霍然秉着不打女人的绅士风度,没还手,只是被李月月踹了几脚,突然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他踉跄两下,就眼前发黑的晕了过去。 李月月被吓的一抖,连忙抬起被霍然压住的脚向后退开,“要装死到一边装去,别压我脚背上,恶心死了!” 她嫌弃的喊着,看他躺在地上不动了,不由皱起眉来。 “哎,就是装死也不用这么敬业吧,我只是踹了你计较,你都能把我捆在车上的人,哪有这么弱不禁风?” 霍然还是躺在那里,没有动,李月月这才觉得不对劲了,用脚尖踹了一下,他也没反应。 她从后车座找到一把水果刀,隔断手腕丝巾,随后过来拽起霍然,才发现他后脑上全是血,头皮裂开老大一个口子。 “该死的!这什么人啊这是!受了伤还跟我叽歪个没完,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愣头青,我算是倒了血霉了!” 李月月有些急躁的说着,转头左右看看。 这里是公路,来回过往车辆就没几个,她想找人帮忙把霍然送医院去都没处拦车去。 偏巧她俩的车都被玩儿报废了,她郁堵的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手机却突然黑屏坏掉了。 “特么的,今天是冲着邪风了么?这么背!” 她气的把手机给摔到地上,转头看看霍然,想就这么走了,反正也是他不自爱才导致晕倒的,她离开还省着被他纠缠要赔偿了。 可她刚走出去两步,就受不了良心谴责的又回来了,“算了,算我倒霉!就把你给拖医院去,以后最好再也不相见!” 她怨气的把霍然拖到身上来,俯身很费劲的往前走着。 那小身板子本来就瘦,背着霍然这一米八个子的男人,她感觉自己都要被压垮了。 好不容易走到前面,下了公路,她看到过往的车,奋力招手,却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 她气的直咬牙,要不是狠不下心,她就把霍然给扔马路上跑了。 “你个死变泰,像烂猪肉一样这么重,等把你救活,本小姐还要朝你要精神损失费!你休想再朝我要赔偿!” 李月月生拉硬拽着霍然,就快累断气了。 正巧这时,来了一个骑三轮的老大爷,看到她弱女子拖拽着霍然,就好心的问一句要不要帮忙。 李月月看着那三轮车,她李家千金坐三轮车,不得让人笑死? 她张嘴要拒绝,可霍然太沉了,直接把她压趴到了地上,比之前看着更加狼狈。 情急之下,她不得不谢谢那老大爷,跟老大爷把霍然拖到三轮车上去,她也硬头皮坐了上去。 霍然头被撞了一下,却像突然清醒了似的,抓着她手呢喃,“不行,我还得到国外给先生办事呢,赶紧去机场……” 第五百五十八章 李月月和霍然的初遇(三) 李月月顿时无语了,转头就踹了霍然一脚,“现在想起来要给什么狗屁先生办事了,之前怎么一直揪着我不放,连自己要死了都不顾了呢?” 霍然被踹疼了,皱眉闷哼一声,就没了动静。 李月月以为自己这一脚又给他踹严重了,赶紧俯身凑近拍了拍他的脸,“哎,不是这么脆弱吧,踹一脚就直接挂了?” 霍然蹙着眉,依旧很痛苦似的没反应。 李月月以为他真被自己踹的,心脏猝死了,恐慌的吞咽口唾沫,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不,不是真死我脚上了吧,这也太吓人了……” “快带我去机场!我要给先生办事!” “啊啊啊!” 霍然突然抓住李月月的胳膊,吓的李月月吱哇乱叫,差点后仰掉下三轮车去。 转而看他脸色苍白,死抓着自己,明显没死的样子,李月月火了,“你大爷的!没死不出声,想要吓死我么?我特么给踹下去的了!” 李月月拍胸脯爆着粗口,汗都被霍然给吓出来了。 霍然却还死抓着她胳膊,费力说着,“别废话,快带,我去机场,先生的事,不能耽搁……” 李月月冷睨着他,“摆脱,你都这德行了,我就算是给你送机场去,你能上得了飞机么?别再死在人家飞机上,空姐怪晦气的。” 李月月出了名的嘴毒话犀利,但心从来都是好的,不然她也不会背着霍然走那么久了。 这会儿,她就是很厌烦霍然,也不可能把他送到机场去,他缺心眼,她还正常呢。 霍然费力抬头看着她,却还虚弱的要求着,“你,你必须把我送机场去,先生的事要是耽搁了,就,就遭了……” “什么狗屁先生,你先管好自己吧。留着这口气撑到医院去,别再真死了,我是肇事者,可不想因为你坐牢!” 这会儿,李月月倒是不嘴硬了,她看霍然还要起身来,硬是抓着他脑袋给按了回去,顺势用脚踩住了他,不让他动。 此刻,野蛮女友的风范也展现出来了。 她前男友就是受不了她这样野蛮,动不动就发起暴力攻击,还那么任性。 可谁能想到,这时候李月月最讨厌看不起的霍然,日后会成为对她最好,最包容她的人? “你,你这野蛮的女人,再敢这样,我肯定废了你!”霍然被李月月用脚踩着,后背生疼起不来。 李月月看着他却冷哼,“你也就是瞎喊的嘴把式,要是真有那个能耐,刚才在公路上,没什么人,你绑上我,早把我给睡了。现在你就消停趴着,到医院治病,否则我废了你!” 李月月饶有气势的喊着,那踩着霍然的模样,像极了女王大人,连散落车都如同她的女王宝座,霸气至极。 霍然争不过她,趴在那里就又晕了过去。 很快,就到了医院。 李月月和大爷把霍然给拖进了急诊室。 她给老大爷一些钱想作为感谢,老大爷没拿,转头就走了。 李月月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做了事,还不要薪水的,可能这就是她的富人视角,觉得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之后,霍然却完全改变了她这一观点,让她的金钱观念,更多增添了些感情色彩,不再那么生硬孤僻。 李月月把钱塞起来,坐在急诊室外面等着。 期间,刚刚成为前男友的季东浩,不断的打来电话,李月月心烦不接,他就一直发信息。 意思是道歉,说自己错了,想要找李月月复合。 可李月月跟他吵架说分手,也不是瞎胡闹,纯粹是季东浩他自己不干净,总是跟各色女生暧昧不清。 她这人虽然也是玩咖,常混迹在酒吧里的夜场王后,但只要开始了感情,就会一心一意,自然也要对方专一。 对方做不到,那她也没什么可说的,当机立断,不留后患,永远是她李月月的不二准则。 直接关机,断了那手机的吵闹,没得商量,李月月起身到急诊室门那里,往里面张望着。 或许就是缘分,虽然之前还挺讨厌霍然的,这会儿她竟莫名的开始惦记霍然起来。 一个陌生人,要是因为她就此没了命,她就算再刁蛮任性,也会内心谴责一辈子。 但万幸,医生从急诊室出来以后,告诉她,霍然只是在车祸剧烈震动中,有些轻微脑震荡,只需要好好休息下,就行了,并无大碍。 李月月这才放下心来,叮嘱医生一定要用最好的药物给霍然治疗,如果医疗人员不够,她还可以现从国外请教授来给霍然诊治。 医生看李月月这么说,就笑着安抚她,霍然的情况根本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好好休养,三天后就能出院了。 说完,医生就进了急诊室,紧接着和护士把霍然给推了出来。 李月月赶忙上去寻看着霍然,帮忙跟护士一起,将霍然推进了高护病房。 往常她大小姐性子,肯定是早就走了。 这会儿,她竟然留下来,在床边前前后后的照顾霍然。 擦手擦胳膊,用温水给他湿润嘴唇,怕是李父过来看到,都要抱怨她这个女儿都没这么细致入微的对待过他了。 去倒掉温水,李月月回来又坐到霍然床边,明知道他没醒还不能吃东西,也切好水果块摆放到旁边,以防他醒来想吃,没得吃。 旁边过来换药的护士见她这样,都以为她是霍然的女朋友,其不知,她们萍水相逢,这只是第一次见。 所以人们总说,缘分妙不可言。 也就是这一次的相撞,霍然在醒来之后,看到是李月月一直在照顾自己,心里也跟着动容了。 霍然父母早年离异,常分居在美国,他是被奶奶带大的。 但他刚成年,奶奶就过世了,父母很少关心他,他也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 难得出现这样一个人关心照顾他,他之前对李月月的厌恶也随之全部消失了。 他吞下李月月喂来的水,有些虚弱的问她,“我昏睡了多久?” 李月月用纸巾擦了擦他的嘴,“你看我顶着这两个大黑眼圈就知道,老娘照顾你三天三夜没休息了!你个王八蛋要是不快点好起来,都对不起我!” 第五百五十九章 李月月和霍然的初遇(四) “什么?我都昏睡了三天了?” 霍然直男癌的直接忽略掉了李月月话里意思,腾地坐起身来,“那岂不是先生的事已经废掉了,你这要我回去怎么交差?” 这话一出,李月月顿时飘起了白眼,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怎么,老娘好心照顾你,你起来还反而埋怨我耽误你给你家狗屁先生办事了呗?” “不许再这样说我家先生,我已经忍你很多次了!还有,这事本来就是你引起的,你要是不突然冲出来撞到我,我也不会躺在这里!” 一连串话下来,霍然说的理所当然,连气都不喘了。 李月月却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就没见过这么直男不解风情的人,“你个王八蛋,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单身狗,不然,就你这德行,怎么会有女生喜欢你,早都被吓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单身?” 霍然眼神略微诧异,随即正色道,“我确实很少跟女生打交道,但我对先生是忠诚的。这次的事搞砸了,我回去肯定没法交差了。” 看他这么说,李月月仰头叹口气,如果她有罪,请法律来制裁她,别搞这么个铁憨憨来折磨她好么? “我说你都快死了,怎么还想着你那个先生?就没点自己的思想和意识么?我照顾你三天三夜,也连句谢谢都没有?” 霍然一听,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看向她,想了想道,“虽然是你撞了的,让我躺在这儿的。但看你照顾我这么久,我确实该说声谢谢,咱俩也扯平了。” 李月月眯起眼眸来,“怎么你说句谢谢,还这么勉强呢?什么叫咱们俩扯平了?我给你花的那些医药费不要钱的么?” “那你还欠我一辆宾利和两百万道歉费呢,我说扯平应该是你占便宜了才对。” 霍然再次语出惊人,差点把李月月气晕过去。 像李月月这样长卷发飘散,身形高挑,模样上乘,又美又飒的大美女,是个人都会动心。 偏霍然这样一本正经疯狂输出直男语录,真是凭实力单身。 “你个王八蛋,自生自灭去吧!”李月月直接把手中纸巾怼到了霍然嘴里,起身就要走。 霍然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李月月以为他是要道歉,却很不幸的听到他说,“你先别走,这三天里,我家先生有没有打电话给我,或者你有没有打给他?” 李月月猛地倒吸口冷气,转头就暴怒甩开他手,“没有!你个王八蛋!” 骂完,李月月踹下病床,要走。 霍然却又抓住了她的手,“我看你好像生气了,但能不能在走之前,给我家先生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情况?摆脱了。” 他不能直接跟霍顷昱通话,不然,他事情没办妥,这样会像他在为自己找借口,霍顷昱会斥责他的。 只能让李月月代劳。 “什么叫好像生气了?我就是生气了?” 李月月愤怒的看向他,可见他脸色苍白,很虚弱,眼神却还满是央求的看着她,可怜巴巴似的。 她该死的就又心软了,“王八蛋,说!先生电话几号?” 霍然像个纯洁少年似的,露出轻松笑意,跟她报了霍顷昱的手机号。 李月月拿出手机,让霍然滚回去躺好,就到一旁拨通了霍顷昱的手机号。 没等那头说话,她就赫然道,“哎,你就是那个霍然的什么狗屁先生吧。” 听她这么说,霍然赶紧挥手,示意不能对他先生这么不敬。 李月月觉得他很烦的瞟个白眼,转身过去。 “咳嗯,是霍顷昱先生吧,霍然被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虽然已经没事了。但他惦记着没完成你的任务,很害怕你会骂他,所以让我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霍然听她说这番话,差点没晕过去,极力用口型质问他,“你就不能婉转点吗?这么说我还用你?” 他本来就是想让李月月出面,显得他没有偷奸耍滑是真的有事才误工了。 可李月月这倒好,一通话全给他抖落出去了。 “真啰嗦!我能给你打电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李月月冷横着他,嘀咕出声。 那头霍顷昱听了半天,也听懂了大概,便低沉道,“国外红宝石矿的事,我已经叫向宇跟对家签订下协议了,不需要霍然惦记。” “那你不早说,害的霍然这么紧张,都快没命了,还惦记着要去机场给你办事,有你这么当上司的么?” 李月月直接就怼出了口,把霍然却吓的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他是让李月月在霍顷昱面前打圆场的,不是让她训自己上司,来挑事的! “把手机给我!” 霍然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抢过了李月月手机,紧张的跟霍顷昱解释,他的过错,还有李月月的话是她的意思,与他无关,他也并不与她相熟。 霍顷昱听他唠叨完,就阴冷说了一句,“有什么事,留着你的命回来再说。” 没容霍然再出声,霍顷昱就挂断了手机,却让原本就紧张的霍然,更增添了恐慌。 霍然盯着手机看了良久,木讷的转头看向李月月,“看来,那宾利和道歉费,你还是得赔偿给我,不然我死定了。” 李月月一听,顿时无语的瞟起白眼,“神经病!”抢过手机,她就走了。 霍然颓然的瘫坐在沙发上,护士来给他检查伤口,他才被扶到病床上去。 原以为他们就此不会再有交集了。 可晚上李月月为了躲季东浩,又回到了霍然这里。 看着霍然很费力的去拿床头柜的水,她过去,没好气的把水杯递给了他。 霍然喝完,抬头看向她,正要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李月月冷脸说道,“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来的,我是在躲一个人,不想被他找到,才来这里的。” “那你……” “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许说一句话,也不许再提什么赔偿的事!否则我就撕烂你!” 没容霍然说话,李月月暴躁的吼完,就扯着手提包,坐到了对面沙发上,生闷气。 没过半分,她从来不哭的人,却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不为别的,是季东浩前一刻还在求和,后一刻却又公然去找嫩模玩乐了,还哄骗她要复合,要永远对她好。 她不为分手痛苦,只是季东浩这举动太贱了,明摆着是都欺负到她头上了,觉得她好骗! 霍然见她哭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她,“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哭了?要是因为赔偿,我不让你赔就是了……” 第五百六十章 李月月和霍然的初遇(五) “我哭关你屁事!还有,我不是说了不许再提赔偿的事么?没记性?” 李月月红着眼睛,怒气冲冲的朝霍然吼着。 霍然深吸口气,撑起身子来,“我倒不想管你,可你在我这里哭,别人会以为是我把你欺负哭了的。” “而且女孩子哭,也会变丑的。”霍然下床拖着步子到李月月面前来,将手里纸巾递给了李月月。 李月月看到那张纸巾,故作冷傲的扯走,转过身去,“谁跟你说我哭了?我那是被风吹的,眼睛酸痛了。” 知道李月月在逞强,霍然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忍着身体虚弱在旁边坐了下来。 “虽然咱们萍水相逢,但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反正我也是个陌生人,哪天就不会再遇上了。” 听霍然这么说,李月月像被戳到了软肋,也没再那么逞强,反而恨恨道。 “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特么的那个季东浩,跟我在一起找女人,被我抓到了,还舔脸求和,转头又跟找嫩模去了。我看着很好欺负么?” 霍然一听,就懂怎么回事了,“既然是渣男,又何必为这种人伤心落泪?不理会,过一段时间就忘了。” “你以为我是为他难过,忘不了他么?那你也太小瞧我了!” 李月月倏地看向他否认,满脸的不忿。 “我那是生气他怎么可以这么贱,都找过女人了,还能一边跟我求和,一边继续找其他女人!把我当什么了?这么欺负我!” “你都说他是贱了,他会做这种事也就不足为奇。你又何必因为这事而气愤,让自己哭?该哭的应该是他。” 霍然语气轻柔,李月月听着转头看向了他,似乎这话说到了她心里,竟没之前那么纠结难过了。 “看你之前说话挺气人的,这会儿倒也说了两句对的人话。” 李月月抽了下鼻子,用纸巾把眼里的湿润都擦干,没弄花了妆。 霍然看着她,也勾唇温润的笑了出来,比起之前,竟觉得她莫名的有些可爱。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穿青灰色休闲西装,模样清俊略显风流之态,身姿颀长的男人阔步走了进来。 他看着李月月,立马紧张的走近,“月月,你在这里怎么都不说一声,害的我找你好久。” 看到他,李月月顿时恼怒了表情,“季东浩!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赶紧滚出去!” “宝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是诚心跟你求复合的,你怎么能赶我走呢?” 季东浩俯下身来,要拉过李月月的手。 李月月猛地就闪躲开,怒视着他,“季东浩!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和你已经结束了!你要再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月月,你说结束了,可我没同意啊。咱们两家都要定下婚约了,你总不能因为一时置气,就跟我分手了吧。” 季东浩目光柔情的走近李月月,好似多么的深情不移,实际上,他看重的却是李氏集团的财权势力。 季氏集团已经在商界占得一席之地了,要是再与李月月商业联姻,有李氏集团的加持,那必定如虎添翼,更加昌盛雄厚。 之前李月月被爱情蒙了眼,现在她可看得清季东浩的狗心思。 “季东浩!你既然敢外面玩女人,就别再妄想我会和你订婚了!就算你不同意,我们也绝无可能!要是你再纠缠,我必定叫你好看!” “我承认我之前错了,但以后我会改,请你相信我,毕竟我还爱着你啊。” 季东浩走近李月月,越说越让人觉得虚伪,直把李月月逼到墙角去了,无处可躲。 他趁机还抓住李月月的手,还要强吻她。 李月月逼急了,刚要动手反击,一个强有力的大手却猛地在后面抓住了季东浩的衣领。 “欺负女人的男人,最该死!” 话音一落,季东浩就被霍然给猛地拽着甩到了一边去。 继而,他身姿霸气的站在了李月月身前,大有护着她,谁都不许动她的气势,原本苍白的脸色都因为怒气有了些血色。 李月月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震撼,很意外之前还纠缠她要赔偿的霍然,现在竟然这么爷们,站出来护着她。 季东浩从沙发那边直起身来,冷冷看向霍然,“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垃圾?竟然敢管我的事!” “我不是垃圾!你才是!” 霍然冷声一句,便侧身将李月月揽入怀中,阴沉看着季东浩,对她说道,“月月,都这时候了,还不公布你我之间的关系么?” 李月月一愣,随即就会意了他的意思,转头看向季东浩。“忘了跟你说,这位是一直在追求我的霍然。就在刚刚,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所以你没资格再纠缠我了!” “恋爱关系?霍然?” 季东浩蹙起眉来,随即轻蔑了眼神。 “我还没听说你身边有这号小人物,别再是随手捡来伪造的低等货色。月月你就算想甩了我,也用不着这么糟践自己。” “你才糟践自己呢?霍然是霍顷昱的行政秘书,给霍总办事的,要说低等货色,也是你!” 李月月挺着腰板反驳着,其实她现在并不清楚霍顷昱是谁,都是胡诌装出来的硬气。 可季东浩听到霍顷昱这三个字,却凝重了眼神,“你说是霍氏集团的二公子,霍顷昱?” “没错,那是我家先生,但你不配直呼他的名字!”霍然傲气的替李月月接了话。 李月月看他一眼,也立马附和,“就是霍顷昱霍总,别看不是本人,霍然跟着他,在商界的地位也不是你这等小辈可比你的!” 季东浩吃了瘪,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转瞬,他去讥讽的笑了,“再厉害也不过是霍顷昱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说起来,月月你还是不如跟我,要来的有脸面。” 李月月一听,冷哼,“那照你这么说,你费力想跟我和好,不也是看重我李家的财权势力,想迫切的入赘当我李家的狗么?” “李月月你!你居然敢这样说我!”季东浩怒了,上前过来,没控制住的朝她扬起了手。 还没怎样,就要家暴的架势,霍然一把就扼住了此渣男的手腕,冷眸锐利的怒视着他,“想动我的女人,你还不配!” 第五百六十一章 死了都是我季家的鬼 季东浩看着他,不屑的冷哼,“你的女人?只要我没松口,她李月月死了都是我季家的鬼!轮不到你来对我耀武扬威!” “那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霍然眼神阴鸷的说完,猛地就将季东浩给甩了出去。 季东浩不服,踉跄着转回身,朝他扬起了拳头,“你个不要命的,今天死定了!” 霍然眼神一沉,猛地后退闪开,躲过了季东浩的拳头,反手就将拳头搭在了他的脸上。 顿时就让他喷出一口鲜血来,可见劲力有多么的凶猛狠厉。 季东浩捂住被打掉牙满是血的嘴,痛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看到霍然身姿凛然的站在李月月身前,连点伤都没受,这种奇耻大辱,让他彻底火了。 “你个垃圾,今天我不灭了你,就不叫季东浩!” 他嘶吼着,抄起旁边的椅子就朝霍然砸了过去。 从来都是受人敬重,还没遇到像霍然这样不知死活的敢来对付他,所以这一击,他是下死手去的。 然而,霍然没畏惧,依旧身姿英挺的站在李月月面前,只抬起一只手,就抓住了季东浩打过来的椅子腿。 季东浩猛地用力一扯,竟然没挣开霍然的手,他不由暴怒嘶吼,“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我,你找死!” 他吼着,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霍然刺了过去。 “霍然!小心!”李月月惊呼出声,当即抓住霍然肩膀,就要把他给拽到后面来。 霍然却想护着她,反而转身抱住她,跌撞到角落里的沙发上,季东浩手里的匕首应时刮到了他手臂上,鲜血顿时涌动出来。 李月月看到,惊大了瞳眸,拉住霍然胳膊看着他,“霍然,你,你怎么都不躲开?” 霍然痛苦的皱了皱眉没说话,转头眼神阴鸷的看向季东浩,像是被激怒了,他反手抄起旁边的椅子,就朝季东浩砸了过去。 季东浩眼疾身快给闪躲了过去,那椅子应声从窗户飞了出去,把玻璃砸的稀巴烂,到处都是碎玻璃。 季东浩心惊的看着窗户那顶大的窟窿,没想到那看着很虚弱还在住院的人,竟会有这么凶猛的力道和身手。 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恐怕那椅子砸的就不是窗户,而是让他重度伤残了。 “我在先生身边那么久,也从来还没人敢对我不敬,识趣的,就赶紧滚!别再逼我动手!” 霍然眼神阴沉的怒视季东浩,周身气息森寒,一如从地狱而来的使者,令人不寒而栗。 季东浩回过神来,看向他,虽然心里已然有了畏惧,但男人尊严让他绝不能输了面子。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以我季家的势力,想要对付你就跟碾死个蚂蚁一样!你想夺走李月月让我滚?简直是做梦!要滚也是你滚!” 武力比不过,就从话语上战胜,可像这种对峙上,谁话多变成嘴炮,谁就已经输了。 霍然眼神阴暗的看着他,没废话,再次抄起旁边的椅子,“你既然不滚!那我就打到你滚为止!” 话音刚落,霍然手里的椅子就已经朝季东浩飞了出去。 明明脸色那么苍白,头上的伤都还没好,身体有着虚弱,出手却这么的狠厉凶猛。 季东浩堂堂一米八男儿,竟为了躲避他的攻击,再次扑到了沙发上,撞到了头。 向来都在人前尊贵荣耀,此刻却被霍然搞得如此狼狈没有面子,季东浩气的都快要炸掉了。 他站起来,想要朝霍然反击,可没等他动手,霍然就已经抓起旁边的小型玻璃茶几了。 这要是砸过来,他肯定要当场残废。 李月月的事,以后可以再说,现在跟这个不要命的小喽啰正面冲突个没完,可不值得。 “垃圾货色,算你狠!咱们走着瞧!”季东浩恶狠狠的指着霍然说完,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霍然脸色这才松缓了下来,转头刚要对李月月说点什么。 门口的黑色椅子就猛地朝他砸了过来,却砸偏了,直接奔李月月去了。 霍然眼神一紧,猛地就扑到李月月身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椅子的重击,整个后背顿时剧痛席卷,裂开了不少伤口,椅子都被砸碎了,可见这力道有多凶狠。 李月月看着他,整个人都被惊的有些傻掉了。 她从没想过,霍然他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会接连这样护着自己。 而霍然咬牙忍住了痛苦,抬眸看着李月月,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转头冷眼扫向门口。 见到季东浩站在那里,身体还有着刚刚偷袭后的状态,他顿时怒火滔天,放开李月月,就跃身到季东浩身前,揪起了他衣领,直接给甩到病床那里。 没容他起身,霍然跳上去就是一顿猛击,直到医生护士听到这里的响动,进来制止,才让季东浩免于劫难,捡回半条命。 他想着不正面对抗,临走偷袭霍然,却还是算计错了。 这下,怕是他伤好了,也不敢再来找李月月了。 眼看着季东浩被医生给带走,霍然转身刚想对李月月说点什么,就眼前一黑,在她面前晕了过去。 李月月一惊,赶紧俯身扶抱起他,这才发现他整个后背都被季东浩用椅子给打开花了,全都是血。 霍然本就有伤还没好,再来这么一下,就是神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李月月急的直喊医生,等医生来了,她和医生把霍然拖拽到了病床上…… 由于霍然伤的比较重,住了一个月的院,李月月从始至终都在旁边照顾着他,没有离开过。 也就是因为这样,在霍然出院后,李月月就跟他真的确定了恋爱的关系。 虽然,过程还是李月月很暴力的把霍然从医院揪出来,差点害他又被车撞。 但偏偏这两个起初互相看不顺眼的人,还真就成了情侣。 霍然也从直男癌晚期,变成了唯命是从的宠妻狂魔,之前还觉得李月月嫁不出去,如今脸被打的啪啪响。 画面拉回现在,李月月看着穿好西装礼服的霍然,身姿凛然容貌俊雅,头发被发胶梳理的一丝不苟略显成熟,却不失当初那份清透,依旧像极了纯真少年。 她不由的抿唇笑了,“你看嘛,老公你穿上礼服也很帅的。” 第五百六十二章 你才是我永远的女王 难得李月月夸赞了他,霍然笑着走过来,拉上她的手,“我再帅也是老婆大人的绿叶,只有你才是我永远的女王。” “哎呦,小嘴挺甜的嘛。嗯,有觉悟,我暂时就考虑嫁给你,不给你找接班人了。” 李月月戏弄的挑着霍然下巴,眼里闪动着狡黠光芒。 这姿势和画面,真的像极了她才是要娶老婆的新郎,霍然就是那个随时待命受辱的委屈小媳妇儿,却不违和出奇的和谐。 念晚晚在旁边看的头都疼了,“我说,你们俩在这里不是秀恩爱就是商业互吹,光是互相回忆过去就说了好久,能不能收敛一点,给旁边的人留些活路?都被你们腻歪死了。” “呵呵,你跟你家霍顷昱甜如蜜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别人看着有多腻歪?现在还反过来说我们,你这才妥妥的双标党!” 李月月表示不服的冲扭了下鼻子,就转头继续满眼欣赏的看着自己霍然小媳妇儿,确实长得帅又乖巧很招人疼,当初她没选错人。 霍然见李月月这样态度甚好,也紧着和她黏糊,“老婆,你好美,我好爱你。” “老公,你好帅,我好喜欢你。”李月月揪上他鼻子,回应着。 念晚晚无语的抚上额头,赶紧起身想要离开这是辣眼睛之地,却迎面看到霍顷昱换好西装礼服走了出来。 英眉寒眸,五官精致犹如上帝亲手雕刻,那一身青黑色西装礼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他俊逸不凡,像天神降临般,完美到了极致。 念晚晚注视着霍顷昱,也惊叹了眼神,不自觉滚动了下喉咙。 以前就知道霍顷昱长得很帅,几乎没有男人能与他媲拟,如今换上这身西装礼服,更是帅气到了无法言喻的地步,加上婚礼这特殊含义,显得格外瞩目动人。 念晚晚深吸口气,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可这心脏却砰砰乱跳,眼睛一直盯着霍顷昱,都不受控制了。 霍顷昱看出她的异样,眼神温热的走到她身边,俯身侧耳低语,“怎么,夫人是被我这样子给帅到了么?那我是不是很荣幸,竟入得了夫人的眼?” “哪,哪有……我是在看,看你衣服的料子好不好。”念晚晚掩饰尴尬的别开视线,脸却不由的红了。 “夫人不诚实,这理由太牵强了。”霍顷昱伸手钳住了念晚晚的耳垂,暧昧极了。 念晚晚一怔,就要闪开,霍顷昱却按住了她肩膀,将一个粉钻耳环戴到了她耳朵上,“这粉钻耳环与你的粉钻戒指很配,拍出来的照片会更好看。” 原来是给她带耳环,她还以为是霍顷昱还要当众跟她暧昧亲近呢。 念晚晚舒口气,转瞬却皱起眉来看向霍顷昱,“等等,你这又哪里来的粉钻耳环?该不会是还在打那个粉钻矿的注意,没死心吧。” “没有,这只是与那粉钻婚戒配套的,我今天才想着拿出来送给你而已,夫人的话我不敢不听。” 霍顷昱神色温和的对念晚晚说着,几句话就化解了她的疑心。 念晚晚没多想,转头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耳朵上的粉钻耳环,无论做工设计,还是钻石大小,都是顶级的。 即便她出生在珠宝帝国,也不免会被粉钻的魅力给折服。 “刚才还说我和霍然腻歪呢,这霍顷昱穿礼服出来,你不也看直了眼?现在又盯着耳朵上粉钻看个没完,眼里的幸福和欢喜都抑制不住了。” 李月月在旁边,故意打趣着念晚晚。 念晚晚透过镜子睨向她,“那霍然送你粉钻,你不欢喜还丢出去?” “这倒也是。”李月月饶是认同的怒下嘴,转头就看向霍然,暗示他是不是也得给自己买个粉钻什么的。 霍然顿时不笑了,之前送李月月那个十克拉黄钻婚戒就已经够让他消化一阵的了,再来一套粉钻,他可是要没半条命了。 可这又不能明说,只能哄着李月月先把订婚照拍了,以后再说。 李月月心情好,也没跟他细揪这事,转身拉上念晚晚的手,就带着霍然和霍顷昱这两个工具人,到外面去拍婚纱外景了。 陈小云一路跟随着,帮念晚晚整理婚纱,让她以最好的状态拍出最美的婚纱照。 随后,她站在不远处,看着靠在霍顷昱肩膀上,笑得很是甜蜜的念晚晚,心里不由升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怀。 像是在祝福念晚晚,又像是看到念晚晚终于有了能真正幸福的归宿,她在为念晚晚高兴,让她内心从未如此的轻松过。 或许,陈小云早就知道了,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对念晚晚做过那些事之后,最后还能看到念晚晚结婚,减轻了她心底的罪恶感,这已经是上天给她最大的宽恕了。 “小云!你过来,我后面腰带开了,你帮我来弄一下。” 她正发呆,念晚晚突然招手,叫她过去。 她回过神,冲念晚晚一笑,快速过去帮她系好了婚纱后面的腰带。 念晚晚看着她却道,“小云,之前我让你穿婚纱你不穿,不如在跟月月他们拍集体婚纱照的时候,你也加入吧,正好你今天穿的是白裙子。” “我也加入?”陈小云一愣,随即否定,“不行不行,你们都有新郎才拍的婚纱照,我加入算什么。” “我早就把你当妹妹来看了,你说你加入算什么?”念晚晚反问一句,随即就笑了,“新郎总会有的,赶快一起拍吧。” 一句妹妹,让陈小云怔楞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内心再次被她滚热起来,也被动的加入了这拍照当众。 霍顷昱眼神阴沉的瞟了她一眼,即便不愿意她加入拍照,也碍于念晚晚没出声,配合着拍下了这张其实很违和的婚纱照。 却不曾想,念晚晚突然让陈小云的加入,日后竟真的让她成为了违和,被永远踢出了局。 过去很久,婚纱照终于都拍完了。 万茜也拿着一些重要资料文件来找念晚晚,要她签字。 念晚晚觉得太乏累了,就让万茜转给陈小云处理,反正这也是陈小云之前就做的工作。 这也是自从她同意陈小云回到身边以来,第一次肯把重要的事交给陈小云做。 陈小云接过那些文件,心里又多了一份沉重,却没法去拒绝。 随后,念晚晚离开拍摄场地,想去透透气。 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透着讥讽的女人声音,“把别人送进监狱,自己却占着别人老公在这里拍婚纱照,还真是够下贱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竟然是陆秋落 闻声,念晚晚转过身去,看到竟然是陆秋落。 她一身黑色贵妇套装,手拿着高定手提包,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她,让人丝毫提不起任何好感来。 念晚晚皱起眉,“你怎么会来这里?” 陆秋落冷哼,傲气的轻抚着发髻,走到念晚晚身前来,“我有事要找你,自然会在这里,不然你以为我会来这种荒凉之地么?” 这里是靠近海边的小东城,虽然没有盛京大,但也是享有小巴黎盛名的拍照圣地。 有很多嫌出国麻烦的夫妻,都会来这里拍照片,怎么在陆秋落嘴里,就成了荒凉之地? 念晚晚阴沉下眼神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找我也没什么好事!” “这话你就说早了,也许我来,是真的有事求于你呢?”陆秋落轻笑着,那闪烁的眸光却没那么单纯。 当然,念晚晚也不会信她的,“有话就直说,别在这里拐弯抹角的,我没空听你废话!” 陆秋落轻哼一声,漫步似的绕着念晚晚走一圈,“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但没办法,我想要苏绾绾从看守所里出来,就得来商量你高抬贵手。” 果然,让念晚晚猜中了,恶人登门必定没好事,不然陆秋落那高傲性子,也不会来找她。 可这事陆秋落来做,就有点让她看不懂了。 “霍松鹤要放苏绾绾出来,是他们之间有关联,你来找我,放了苏绾绾,这个就有点说不通了吧。” 陆秋落看着她,冷傲一笑。 “苏绾绾当初暗示过信信可能是我家景淮的孩子,恰好现在信信的基因真的与霍顷昱不符。所以信信很有可能是我孙子,我不能让我孙子没母亲,自然得来求你放过苏绾绾。” 这话一出,念晚晚就觉的陆秋落说的更牵强了。 “陆女士,我想你不是没在婚礼上看到那场视频大片吧。苏绾绾的身世和信信的生父是谁,视频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你还觉得信信是你孙子,还来给苏绾绾求情,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这年头,视频照片都可以作假,你为了争回霍顷昱,必然会做出那样的视屏来大闹婚礼。这就足以证明信信的血脉,还是跟我家景淮有关系!” 陆秋落看着念晚晚,眉目里都是对自己话语的自信和笃定。 念晚晚看她这样,要么用意没这么单纯而是另有目的,要么就是她真的猜疑信信是霍景淮的孩子。 但印象里,陆秋落虽然做事犀利刻薄,但还没蠢到这个地步,很有可能她是前者。 想着,念晚晚也轻蔑的笑了,“你说你觉得信信是霍景淮的孩子,可既然这样,信信都病成那样了,你怎么没有管,反而还跟霍松鹤一起虐待他?” “你!” 陆秋落像是被问到了痛楚,锐利了眸光,转瞬她便脸色阴沉道,“我那是顾忌老爷,他不喜欢做的事,我去做,不是找不自在么?” 一听这话,念晚晚大致笃定,陆秋落是真的在猜疑信信是霍景淮的孩子。 真不懂,苏绾绾到底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汤,才能让这么精明的人,真信了信信是霍景淮的种。 “陆女士,你这么笃定信信是景淮的孩子,就不怕自己被苏绾绾骗了,最后被她给当枪使了么?” 陆秋落不屑冷哼,“就算是被骗了,那也比景淮整天围着你这个下贱货转强!至少苏绾绾还有个孩子,能把景淮骗住,他也就收心了。” 好么,原来她还有这一层用意。 念晚晚了然的笑了下。 “也难怪,你这样满肚子坏水的人,遇上我这种不恭维你的人,当然眼瞎喜欢苏绾绾那种伪善的。可景淮却未必像你一样那么智障,会因为信信跟苏绾绾好。” 没两句话,念晚晚就都是在辱骂陆秋落的。 陆秋落本就自傲自负,哪里受得了她这个,“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来找你放过苏绾绾,是给你面子!你真当有霍顷昱做靠山,景淮也围着你转,就可以目中无人么?” “抱歉,我还真就有这个目中无人的资本!尤其是你,你儿子都听我的,你还有什么说面子这种话?要说,也得是我给你脸了,让你叫唤了这么久,都没大嘴巴扇你走!” 这话堪比毒药,全都刺激到了陆秋落的最痛处。 念晚晚却悠然自得的冷笑着,对她满是轻蔑。 “这么说,你是不肯答应放过苏绾绾了?”陆秋落质问着,眼神也阴沉下来。 念晚晚不以为意冷哼,“我为什么要答应?再者,这种事就算是求也得是霍松鹤亲自来,你算哪颗葱?” 陆秋落再不济,也是霍家当家主母,她这么说,简直是把陆秋落给贬低到底了。 “如果霍松鹤这时候能出面,你以为我还会来找你么?”陆秋落声音怒沉,气的手都发抖了。 听她这么说,念晚晚一转就看明白了。 霍松鹤现在刚刚跟霍顷昱达成合作,面对外界他当然不会出面,破坏这父慈子孝的假象,来破坏他的利益。 像是抓到了陆秋落软肋,念晚晚眼眸漾起狡黠来,“那就抱歉了,我现在只接受霍松鹤亲自来求我,你?想都别想!” 说着,念晚晚转身就要走。 陆秋落却被她这故意刁难的样子给惹急了,上去就抓住了她胳膊,“在答应我放过苏绾绾之前,你休想离开!” 念晚晚皱眉,想要挣脱,余光正好瞥见霍顷昱和霍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猛地扬起陆秋落,假摔在了地上,痛呼起来,“哎呀,好痛啊,陆姨,你怎么可以推我呢?” 霍顷昱看到她摔倒了,顿时紧张的跨步过来,扶住了她肩膀,“晚晚,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念晚晚皱眉,很委屈很痛苦似的抓住了霍顷昱的胳膊,“顷昱,陆姨她把我给推倒了,我现在感觉肚子好痛,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一没见红,二没真的很疼,就说要保不住孩子了,这话未免太夸张了。 可陆秋落一听,却急了,“念晚晚!你别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推你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与陆秋落的争执 “明明就是你推我的,顷昱都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念晚晚不忿的挣开身子,发觉自己气势太强悍了,又抚上额头,虚弱的瘫回霍顷昱怀里。 陆秋落看她这样子,气的直咬牙,“就算霍顷昱看到了又怎样?我没有推你就是没推,是你自己没站稳,甩开我手才摔到的!” “要不是你拽着我不放,我也不会甩开你啊,陆姨,你好狠啊。”念晚晚掩面到霍顷昱肩膀上,好似痛苦的要哭出来了。 陆秋落被她这样子,气的跳起脚来,“你别在那里污蔑我!我要是真的推了你,你怎么会还好好的躺在霍顷昱怀里,连点血都没有?分明就是装的!” 念晚晚听着,偷瞄眼自己下身,又悲愤的抱紧了霍顷昱,“哎呦,我感觉身下在出血,顷昱,我们的孩子肯定是完了!全都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呜呜……” 念晚晚作势就装哭起来,那模样足能气死个人。 霍顷昱安慰着她别害怕,随即眼神阴沉的扫向了陆秋落,“你与我有仇,看我不顺,都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伤害晚晚?” 陆秋落看着他,略显急躁的蹙起眉来,“我说了我没有推她,都是她自己在自导自演!到底要我说几遍?” “你没推晚晚,那她怎么会倒在地上?难道是鬼推的?” 霍顷昱脸色如霜的怒视着她,继续发难,“还有,你凭白无辜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这话一出,陆秋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冤枉过。 以往她做什么图谋不轨的事,都是在狡辩,这次她是真没做,偏偏被人诬陷,简直就像喂了她一口苍蝇屎,还卡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太恶心了!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来这里是找晚晚说点事情的,根本就没有意要来害她!是她自己没站住摔倒,反过来诬陷我的!请别再来纠缠我,OK?” 陆秋落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霍然却几个跨步过来,挡住了她,“先生还没问完你话,你不能离开!” 陆秋落皱眉冷横向他,“我是霍家当家主母,我想要走,哪里轮得到你这看门犬来阻拦我!” 霍然没管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挡着她,不让她走。 陆秋落有些急了,转头看向霍顷昱,“念晚晚要是有事,你就赶紧带她去医院,你这样挡着我不让我走,算什么意思?” “做了坏事就想跑,你对我可以,对晚晚,坚决不行!” 霍顷昱冷声说着,就将念晚晚扶抱到旁边车上,继而气势汹汹的走到了陆秋落面前来。 陆秋落被他这架势给吓到了,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仰头看着他,“你,你,想要干什么?” “给你两条路,亲自把晚晚背到医院去,或者,跟晚晚下跪自扇耳光道歉。” 霍顷昱寒眸阴鸷的看着她,散发出的气息异常森冷,可见他说的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陆秋落一听就笑了,“你是在说梦话么?要我背她去医院,还下跪道歉自扇耳光?你霍顷昱当我是什么人会为这贱货这么糟蹋自己!” “你不做也可以。”霍顷昱脸色阴沉的靠近一步,“那我就要霍然把你丢进大海里,一命抵一过!” “把我扔进大海里?”陆秋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可是霍家的当家主母,有你父亲和整个霍家做后盾,你有那个胆子么?” “你敢对晚晚动手,我就敢让你死!就算霍松鹤来了,也是如此!” 霍顷昱咬牙说着,又朝她走近一步,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他就像地狱来的修罗,随时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陆秋落看着他不断后退,那可怕的眼神告诉她,霍顷昱根本就没把霍松鹤和霍家放在眼里,倘若她不从,就真的会被扔到海里。 “顷,顷昱,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再怎样,我,我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这样对我是不是?” 陆秋落漾起笑,又恢复了之前慈母仁义的虚假模样,试图让霍顷昱放过她。 霍顷昱反而更逼近她,“我的长辈从来都只有我母亲林蓝一个,你,不配!” 陆秋落跌撞着往后退,最后真退到大海扶栏那里,再往后就掉下去了。 她心惊的梗动下喉咙,抬头看着霍顷昱,“就算你不在乎霍家,不当我是长辈。你这样在这里为难我,传出去,对你名声也是有很大影响的!” “我在霍家屈辱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什么名声么?” 霍顷昱攥紧拳头,像是想到了之前很恶劣的事,寒眸里更蕴上了一层阴沉。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去选,我现在就把你推到大海里去!” 霍顷昱下了最后通牒,过往那些事重新激起了他对陆秋落的仇恨,此刻他绝对说到就真能做到! 陆秋落感受到了恐惧,又不想答应,迫于无奈只能看向了念晚晚,“晚晚,刚才的事是意外,你知道我真的没推你,你跟顷昱说说,别这样为难我,好么?” 让她能服软来央求人,简直是太稀奇了。 念晚晚冷眼看着她,讥笑出声,“很抱歉,我并不觉得刚才是意外,相反你推了我,我现在还觉得肚子很疼呢,可见你推的有多狠。” “你!”陆秋落被气到,一时语塞。 念晚晚却神情闲适的挑弄起指甲,“不过,想要我别让霍顷昱把你推下海也行。要么你照做,要么你就让霍松鹤来求我,我兴许会答应。” 这话等于没说,反而显得比之前更加刁难。 陆秋落阴沉下眼神来,她明明是来找念晚晚麻烦的,现在反而被抓住不放了。 这口气堵在心口,她死都不会去给念晚晚做那些事! “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俩就是在借题发挥,压根就不想让我好!既然如此,就让霍顷昱把我从这里推下去!我看搭上人命官司,他以后还怎么正常生活!” 说着,陆秋落就闭起眼睛,硬拉上霍顷昱的胳膊,让他来推自己下海。 这是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开始拿出泼妇架势了。 霍顷昱蹙起眉来,脑海盘旋着自己母亲被陆秋落给逼走还差点疯掉的场景,几乎没有犹豫,就抓起陆秋落,真的要把她扔进大海里…… 第五百六十五章 霍顷昱你疯啦 霍顷昱被过往仇恨冲昏了头,念晚晚可没疯,她立马直起身来冲他大喝,“霍顷昱!你疯啦!赶紧停下来,别玩真的!” 念晚晚的声音拉回了霍顷昱的理智,他缓了缓神,看着陆秋落,硬是压制住内心仇恨,没再继续往下推陆秋落。 可这悬挂在大海边扶拦上的场面,海水在下面汹涌澎湃,疯狂拍打着岩石,也足够让陆秋落心惊肉跳的了。 她吞咽下口水,看着霍顷昱,明明怕的要死,却依然嘴硬着,“你要推就赶紧推,不推就把我拉上去!别再这里压着我不放,让人看见了,继子和继母这姿态,成何体统!” 这话说的,念晚晚真想用胶布给陆秋落的嘴封上。 都这会儿了,自己小命掐在别人手上,服软同意给她认错,能死么? 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真服了,这种情商是怎么当上霍家当家主母的! “陆秋落,你是真不知好歹啊!得了,既然你如此硬气,威武不能屈,那就让霍顷昱把你给推下海得了。” 陆秋落一听,连声否决,朝念晚晚语无伦次的嚷嚷着,就是不肯求饶。 霍顷昱偏是个宠妻狂,念晚晚这么一说,他还真往又开始往下推陆秋落。 “霍顷昱!给我住手!”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阴冷的呵斥。 霍顷昱倏地停下推陆秋落的动作,念晚晚也诧异的朝旁边看去。 只见一身青色西装的霍景淮,微咧着没有打领带的领口,神色阴沉的看着霍顷昱,眼神里都是愤怒如火。 念晚晚一下就惊的从车上跳下来,怯怯的看着霍景淮,“景淮,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不来,也看不到霍顷昱要把我母亲给推到海里去啊!”霍景淮的声音怒沉,连气息都有着让人心慌的森寒。 念晚晚咬住嘴唇,低下了头。 霍景淮也阔步走到霍顷昱面前,猛地就将他拽开,甩到了一边去。 “景淮我的儿,你终于来了,刚才我差点就被那贱货鼓动的,让霍顷昱给推下海里去了!” 霍景淮才把陆秋落拉起来,陆秋落就委屈的开始跟他告状,想借此来个反击,让霍景淮从此以后彻底远离念晚晚。 霍景淮却看向念晚晚,“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把我母亲给推进海里?” 是询问语气却没那么生硬,可见他并没对念晚晚有多生气。 念晚晚这会儿看着他,倒有点底气不足了,“这事,是伯母先推的我,我要她道歉,她不肯,就跟她开了个玩笑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推她下海。” “你胡说!刚才你分明就让霍顷昱真的要把我推下海,害死我!竟然还敢狡辩!” 陆秋落当即瞪眼呵斥了她,继而转头很屈辱似的看向了霍景淮。 “景淮,我没有推晚晚,她偏冤枉我,还要把我推下海。这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好女人,都要来害你妈我的命了!” 添油加醋这么一说,陆秋落眼泪就掉了下来。 霍景淮微微蹙起眉,看着念晚晚,还是问她,“我妈说的都是真的么?” “没,没有!真的是她推了我,我才让她道歉的。可她不道歉,还骂我,我一时冲昏头,就跟她开了这个玩笑。” 念晚晚咬住嘴唇,想了想又冲霍景淮挤出一点笑来补充,“再说,我就是再傻,也不可能来伤害你的母亲啊,不看伯母,也得看你面子呢。” 霍景淮跟念晚晚朝夕相处了三年,她只要有说谎,就会不自觉咬嘴唇来强调一遍。 同样,他也了解自己母亲陆秋落,如果不是她来找念晚晚麻烦,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来。 想到这,霍景淮看向陆秋落,“我车就在前面,你先到我车里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陆秋落看着他,自己儿子她还不清楚?明显是要给念晚晚那贱货打包庇。 “不行!我陆秋落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今天必须当着我面,讨回说法!否则,谁都别想好!” 陆秋落拿起气势来,就想借着这事,让霍景淮给念晚晚难堪,他们俩彻底断了关系。 霍景淮看出陆秋落的意思,但他不好对念晚晚怎样,只能把剑锋指向了霍顷昱。 “动手的人是你,不管事情原委如何,你都是元凶!今天,你要不让我母亲去了这口气,就休想活着离开!” 霍顷昱一听,却轻蔑的冷哼,“你想对我发威,也得看看是不是陆秋落有错在先!如果她不来找晚晚麻烦,也不会逼的我动手要把她推下海去,这点你应该看得清楚!” 霍顷昱径自走到了念晚晚身边,脱下外套披到了她身上,迎着海风和她凌乱的头发,更显出一种受了委屈的娇弱之态。 “再怎样,我母亲也罪不至死,你没权利这样对她!” 像是被霍顷昱对念晚晚的亲密给刺激到,霍景淮也气势冲冲阔步过来,抓住了念晚晚另一个胳膊。 “而晚晚,要是真的有事,也不会让你在这里假意照顾,早进医院了!” “那照你的意思,陆秋落把晚晚弄死,才算真的有事了?”霍顷昱寒眸漾着似笑非笑的光芒,反问回去。 霍景淮眼神瞬间阴冷下来,刚要发作。 念晚晚赶紧抓住了他胳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景淮,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没有诬陷伯母,对她那样也纯属冲昏了头,你别跟顷昱因为我吵架,不值得……” 陆秋落一看她这样,又冒了火,“你个贱人,少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迷惑我儿子,你要不是真要把我推下去,我会那样诬陷你么?” 念晚晚看向陆秋落,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伯母,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刚才做的也不对。可要不是你一来就逼我去放了苏绾绾,我不同意,你就要害我孩子,我也不会被你推倒在地,再反过来那样对你啊。” 陆秋落不服,气熏熏过来要教训念晚晚。 念晚晚却突然捂住肚子,很痛苦的跌到霍顷昱怀里去,下身竟真的流出了血,“疼,肚子好疼,顷昱,景淮,救救我的孩子,他肯定不行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陆秋落看到念晚晚真流了血,一下就傻了,愣在了原地。 霍顷昱紧张的扶住念晚晚,“晚晚,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霍景淮也慌了,在旁边拉住念晚晚的手,跟霍顷昱把她给抱到了车上。 “晚晚,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霍景淮安慰她一句,就跳到驾驶位上,转头对霍顷昱沉声道,“我来开车,你在后面照看好晚晚!” 瞬间,他忘记了敌对仇恨,叮嘱完霍顷昱就迅速开车离开了这里,连陆秋落都没顾的伤,他只想念晚晚没事,不论其他。 陆秋落站在那里,看着扬长而去的车,连话都没跟霍景淮说的上,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有了女人忘了娘。 她这下更气急败坏的甩着手提包,加深了对念晚晚的怨恨,却追不会霍景淮。 …… 随后,念晚晚被送进医院。 眼看着霍景淮也要跟着进急诊室,她直接决绝,让霍景淮跟霍顷昱在外面等着,给她祝福打气,她自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霍景淮太紧张她,也就同意了。 在外面,他跟霍顷昱并排坐在候诊椅上,竟出奇的和谐,偶尔搭上几句话,也都没有引起任何纷争。 过了很久,医生终于出来了。 霍景淮跟霍顷昱立马迎上去,问医生念晚晚情况。 医生看了眼霍景淮,便翻阅着病历单说道,“你们是谁把孕妇给推倒了么?她现在腹部受到震动,有了出血的迹象。幸亏来得及时,否则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霍景淮听了,心里顿时一惊,大致明白了到底谁在说谎。 他紧张的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那晚晚现在有没有事了?” “我给孕妇打了一剂安胎针,现在人已经没事了。日后可千万要注意,别再出这样的情况了。否则胎儿月数大了,要是死在肚子里面,就得分解胎儿做人工流产,大人也容易丧命。” 分解胎儿,大人丧命,这字眼听到霍景淮耳朵里,那血腥程度让他脑海都有画面了。 他立马重重点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医生瞟了他一眼,就转身进了急救室。 霍景淮心慌的朝里面张望了一下,也急促的来回渡着步子,懊悔自己没早点追上陆秋落,不然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霍顷昱看他这样,冷哼,“现在知道担忧了,之前怎么没见你信晚晚的,还觉得她在冤枉陆秋落?” 霍景淮倏地看向他,想要反驳,却也觉得这事他理亏,把话有压回去了。 这时,医生把念晚晚推了出来,霍景淮立马迎上去,抓住了她的手,“晚晚,你感觉怎么样?一定很疼吧。刚才的事,我替我母亲说声对不起,你别放在心上。” 念晚晚看了他一眼,虚弱的叹口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伯母,好歹,是,是长辈。不管她对我做什么,我都,都该忍让,不该那样对她……” “不关你的事,是我来晚了。”霍景淮凝重了神情,“我回到家里,知道我妈来找你就追过来了。要是早点,也不会让你受伤……” 看着霍景淮的歉意,念晚晚低下头去,很难受的咳嗽了一下,就没再说话。 “晚晚刚从急救室里出来,你就别再这里啰嗦没完了。” 霍顷昱过来,直接从霍景淮手上夺走了念晚晚的手,转眸温柔的看着她,简单安抚两句,就跟医生一起把她推向了病房。 霍景淮虽然不满,但顾忌念晚晚的情况,也没说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病房,念晚晚看霍景淮也进来了,就轻咳着对他说着,“伯母还在拍摄场地,你把她丢在那里不好,还是赶紧去看她吧。” “我已经叫司机去接我母亲了,你不用担心,还是好好养伤吧。”霍景淮作势就要在床边坐下来。 “不行!” 念晚晚当即否决,转而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低头咳嗽着,“我是说,事情起因在我,你这样不管伯母,会让她生气的,毕竟她是长辈,我什么都能忍的……” 看念晚晚都这样了,还在惦念陆秋落,霍景淮心里有了一丝自责,怪自己开始竟然还怀疑她,都没立即把她送医院来……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听你的,回去看我母亲,晚点我再来找你。” 不想再让念晚晚多说话伤元气,霍景淮答应了她。 转而,他看向霍顷昱,命令似的说道,“我先走了,你给我照顾好晚晚,要是有任何差池,我就让你好看!” “晚晚是我未婚妻,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霍顷昱不屑的说完,便拿过水果刀,坐下来给念晚晚削苹果。 霍景淮被他的话刺到,润眸顿时漾起阴冷之色,但依旧顾忌着念晚晚,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念晚晚看眼霍顷昱,用手背抵在唇边又虚弱的咳嗽两声,对他道,“顷昱……抱歉,让你担心了,早知道,我就该注意些,离陆秋落远点了。” 说着,念晚晚又难受的抚上额头,好似喘气都费劲了。 “人都走了,你这戏,也差不多得了吧。”低声一句,霍顷昱挑眸看向了她。 念晚晚一怔,转头看向了霍顷昱,随即笑了,“该死的,你原来早就知道我是装的了。” “戏那么假,也就霍景淮信你那一套,想骗我?你还差点火候。”霍顷昱低眸,继续给念晚晚削着苹果。 念晚晚却不服了,“什么叫戏太假?那种情况下,我要是不装有事,你和霍景淮又得打起来了,我这是在帮你,让你免于皮肉之苦知道么?” “你要远离陆秋落,不趁我来了又开始装委屈,也不会搞得霍景淮来跟我对峙。我只是不愿意戳穿你而已。” 霍顷昱神情闲适的切着苹果,好似漫不经心,那寒眸里却都是通透和明锐。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突然脑抽要真的把陆秋落推下海么?要不是我拦着你早就成杀人犯了。” 念晚晚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又抱怨。 “还有,我是真被陆秋落纠缠,才摔到的。你不说安慰一下我,还反过来埋怨我,有你这么当老公的么?” 第五百六十七章 你得知趣懂么 “我这个老公当的不如你意,但你这演戏,道具倒是挺到位的。” 霍顷昱寒眸带着些许深意的看向念晚晚,将手里苹果块递了过去,“说吧,那血是哪里来的?” 念晚晚张嘴含住苹果块,狡黠笑了一下,“今天拍婚纱照不是有吸血鬼主题嘛。是化妆师提前就放到我手上的,我看你要跟霍景淮打起来了,就正好用上了。” “那医生呢?他又是怎么跟你同流合污的?”霍顷昱拿过纸巾,给念晚晚擦了擦嘴。 念晚晚卷着头发,略显玩味的说道,“这个简单啊,我跟医生表明了你的身份,以你的名义威胁他们,要是不照我说的去做,就把整个医院都掀翻了,谁都别想好。” 念晚晚咽下苹果,又恭维着看他,“那,你看你霍顷昱这名气和身价都这么威猛,哪个敢不遵从?别说帮我说谎,就是叫他们过来给你集体下跪,也得依着不是。” “你少在这里给我戴高帽,用我的名义来做坏事,还说的这么好听,也就只有你了。” 霍顷昱眼里略过无奈,随手又给她喂了一块苹果。 念晚晚自知今天的戏演得有点过了,就笑着过去挽住了他的手,满眼谄媚。 “那,不是有你宠着我嘛,不然我哪里敢这么闹腾?再说我也是不想让你跟霍景淮打架受伤,否则我更不会拿这个来骗霍景淮,你得知趣懂么?” “就算跟霍景淮动手,我也不会是受伤的那一个。”霍顷昱侧眸看着她,否定了她的话。 “行行行,你厉害,你天下无敌,我老崇拜你了,好吧。” 知道霍顷昱爱面子,念晚晚也没跟他较真,顺着他说了两句话,就又靠回床头躺好。 霍顷昱却起身靠近过来,寒眸深邃的看着她,卷起她肩上长发,“用了我名义做了坏事,就想这样算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念晚晚微眯起眼眸来,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 霍顷昱微微勾下唇角,更凑近了她,气息炙热而又暧昧,“我觉得,夫人应该给我些补偿才对,比如,你献身给我,正合适。” “献身?”念晚晚倏地凝起秀眉来,“霍顷昱!你没毛病吧!我现在怀着孕呢,你居然还想图谋不轨,不怕我假戏变真,孩子真出事啊。” “没事,我会温柔一点的。”像是逗弄,霍顷昱撩拨着念晚晚的头发,凑的更近了。 “温柔个球!这里是医院,你不在乎,我还要脸呢?”念晚晚恼了,用力推开霍顷昱。 霍顷昱却随着惯性,故意压覆到念晚晚身上来,看向她的寒眸也随之漾起暧昧的光芒,“夫人,你这算是欲迎还羞,欲擒故纵么?不然怎么会故意推我?” 念晚晚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这都什么破词儿!你可是会成语了,别拿来恶心我好么?我哪儿就故意推你了!赶紧起开!” 念晚晚又推他,没推开,霍顷昱反倒大手穿过她后脑,俯首深深吻住了她…… “唔唔……”念晚晚反抗着,却偏见霍顷昱唇角淡出一丝邪肆,分明就是他故意这样的。 眼见门还开着,念晚晚脸涨红成了番茄,就怕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可是要羞的她找地缝钻了。 可偏偏还推不开霍顷昱,她只能躺在那里装死尸,只要霍顷昱觉得没意思了,或许就放开了。 然而,霍顷昱非但没放开她,反而吻的更深情之至,如同带着刺激薄荷的羽毛,强烈而又温柔的撩拨着她的红唇和内心。 以至于没两分钟,她就被霍顷昱攻陷,成为了他掌中的点心,只为他一个人漾动着清甜和温柔。 甚至渐渐她都试着开始去回应,也忘了自己与霍顷昱身处何地。 直到护士进来检查,霍顷昱才后知后觉的被念晚晚推开,转而像没事人似的,悠闲坐回床边椅子上。 念晚晚却羞的满天通红,看着护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护士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愣了愣,随即也装没看到似的,过来问她感觉怎么样了,要给她打些营养针。 念晚晚赶紧否决,她本就是装有事才来的医院,医院任何针剂也都对胎儿不好,加上刚才和霍顷昱的亲吻被撞见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别再继续丢人了。 看出她的窘迫,霍顷昱就让护士出去了,随后开始给念晚晚收拾东西。 念晚晚下床去把婚纱换下来,就过来挽住他胳膊说道,“快过春节了,李月月说今天城南那边,有庙会。我想我去看看,给咱们的孩子祈福,你带我去呗。” “你这才演完戏,就跟我去庙会,不怕被霍景淮发现穿帮么?毕竟他也是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位的人。” 霍顷昱斜睨着念晚晚,故意话里话刺激她。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念晚晚白眼锤了下他肩膀,“这事不让景淮知道就行了,我也不是真的想骗他什么,你少在这里酸气。” 霍顷昱看着她,轻笑下鼻息,便拿着给她包好的婚纱,带她从医院后门离开了这里。 …… 本来念晚晚是要等晚上去庙会的,但突然接到万茜的电话,说是昌盛有点事需要她处理。 她就先跑去昌盛了。 到了那里,她快速处理完万茜说的文件,刚想要走。 李赫哲就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她,径自坐到了她办公桌对面。 念晚晚一怔,看着他,“李策划,有什么事么?” 李赫哲眸光深诲的看眼她,便打开手中文件,对她说道。 “这是昌盛上一季度的金融报表,之前我说有问题,可能是有人从中动手脚。这个人我查到了些眉目,应该就是在昌盛任职的员工。” “在昌盛任职的员工?是谁?”念晚晚看着他,皱起眉来。 李赫哲将手里文件递给念晚晚,神态沉稳道。 “具体还没有查到,但我已经在集团的主要资金处加以防范了,只留了一个比较重要的资金口,来做诱饵。如果短期内,有人动了,那这内鬼也就抓到了。究竟是谁,倒是一看便知。” 第五百六十八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念晚晚听着他的话,有些疑惑,“用重要的资金口来做诱饵,真的不会有事么?” “自古有一句俗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引诱不大,那内鬼也自然不会上钩。” 李赫哲将手肘搭在椅子后背靠坐过去,目光清冷的看着她,这傲气又自信的姿态,对比念晚晚,他倒更像一个傲视群雄,胸有成竹的老板。 念晚晚略有所思了下他的话,也觉得有理,便对他道,“那这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吧,有做不来的地方,可以叫陈小云陈助理来帮你。” 念晚晚本是好意,李赫哲却否定,“我做事从不需要借助外人,多余的信任只会坏事。” 言下之意,他可以胜任,而信任别人来帮自己,反而会成为鱼虫,让自己遭殃。 其实这里,对念晚晚已经有个未来情势的隐喻,只是当时念晚晚身在局中,根本就不知道。 最后,李赫哲的话却一语成谶,在信任这上又给了念晚晚重重一痛。 念晚晚听着他的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既然你不需要帮忙,那就先这样吧,只要把这事处理好了就行。” 她说完,李赫哲并没有走的意思,而是目光深沉的盯了她半分钟,才开口,“月月说你这两天不舒服,现在好些了么?” 正常员工关心老板,也不算什么。 但可能李赫哲的眼神太过炽灼,念晚晚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又说不上来。 只能摸着额头对李赫哲道,“那个,还好。只是肚子沉了一些走路不如以前轻便了,这些都是孕妇都会有的症状,很正常。” 她说完,李赫哲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坐直身子对她道,“如果霍顷昱没时间,你不舒服就找我,我带你去看更好的医生,不要轻视这些问题,严重了就不好了。” 霍顷昱整天围在她身边,怎么可能没时间? 她又是一个上司,就算有不舒服,也只能是找霍顷昱,怎么会找李赫哲这个下属? 觉得李赫哲这关心有点过了,念晚晚掩饰情绪的抚了下头发,“那个,我常在叶医生那里做产检,别人我用不惯。不过还是多谢你有这番好意。” 念晚晚看眼手表,心急怕跟霍顷昱赶不上今晚庙会,也暗示着李赫哲离开。 李赫哲却像没注意到,竟起身走到她旁边来,倏地俯下身朝她探出手去。 念晚晚猛地瑟缩躲开,惊怔看着他,“李策划,你干什么?” “你头上有个碎纸片。”李赫哲说着,从念晚晚头上拿下来了个碎纸屑,给她看。 念晚晚这才舒口气,冲他尴尬笑着,“可能是我刚才在处理文件的时候沾到的没太注意。这个你告诉我,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你的。” “有些事,我还是喜欢亲力亲为。” 似是别有深意的说完,李赫哲又目光凝滞的盯了念晚晚一瞬,便问道,“其实一开始我见你,就觉得眼熟。或者说,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去过港口?” “港口?”念晚晚疑惑,想了想,摇头,“没有,我这人比较怕水,所以很少去水多的地方。” 以为李赫哲是有意要搭话,说些越界的话,念晚晚撒谎了。 她小时候,由于念卿远总需要去亲自验收国外来的货源,所以她经常跟着父亲去港口。 至于李赫哲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因此牵连出没必要的东西,就直接否定了。 李赫哲盯着她,略有疑虑的微微眯下眼眸,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抱歉。” 一个落水的人,怎么可能还好端端活在他面前,还成了他的上司?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李赫哲在心里做了否定。 “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会看眼花也很正常。”念晚晚笑着打圆场。 这时,那个憨厚的李东和,拿着文件五大三粗的走了进来,看着念晚晚还是那耿直模样笑着。 “董事长,这是崇胜的一些运营策划方案,我看你没再崇胜,就亲自给你送到这儿来了,请你过目!” 自从去搜乔氏集团,出了陈小云那档子事之后,李东和这憨货,就一直在背地里给念晚晚埋头苦干,半点都不懈怠。 也是他这份敬业精神,让崇胜一些运营方面的事,都做的很顺畅,没出过任何意外。 当然,也除了他每次看念晚晚都像看女神的模样,实在让念晚晚头疼。 “那个,你先放这里吧,我待会儿看。” “好嘞!” 李东和笑着把文件都整齐摆放到,其他文件旁边,继而看了眼念晚晚肚子又道,“董事长,看你这神态,肚子里肯定是个女孩,会像你一样漂亮。” 他是对念晚晚真心仰慕,说这话也是由心的祝福。 可念晚晚却总会觉得很尴尬,“男孩女孩都一样,我和霍总都不在意。” 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李东和挠头笑了笑,转而看向了李赫哲。 那强大的气势和容貌,对他瞬间产生了压迫和威胁感,直觉告诉李东和,眼前这位不是一般人,而且很有可能也是对念晚晚有着仰慕,那眼神儿看着都不一样。 李东和不由皱起眉来,“你是哪位?该不会是来追求我家董事长的吧。告诉你,人家有男人了,你没戏了。” 这话一出,念晚晚差点自掐人中,这李东和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直?要死了! “不是,李运营你误会了,他是我……” “你不用说了董事长。” 李东和自觉了解的冲念晚晚抬起手。 “像这种容貌甚好的小白脸,就喜欢你这样有钱有势又有才华的美女董事长。我懂,我这就把他给赶出去!” 说着,李东和就过去拉上李赫哲的胳膊,要把他撵出去。 李赫哲眼眸阴沉的扫了眼他的手,如冰霜森寒的话随之出口,“松开!你没资格碰我!” 李东和一怔,看着李赫哲,也有些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但还是抓着他手不放,“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但你别想追董事长,否则我拼老命也会跟你对抗到底!” “啊!” 李东和话音刚落,人就被李赫哲一拳打飞了出去…… 第五百六十九章 逛庙会(一) 念晚晚倏地倒吸口冷气,赶紧过来扶住李东和胳膊,问他有没有怎样。 随即她看向李赫哲,那阴沉着神色拳头攥出响动的模样,真比霍顷昱发怒时,还要像地狱魔鬼,恐怖上几分。 她有些无奈了,对李赫哲道,“李东和不会说话,你也犯不着动手,以后都是同事的。” “跟这种人做同事,我只觉得侮辱了自己。”李赫哲冷声说着,紧动下领带,便冲念晚晚敬意点下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对李东和不屑,却对念晚晚不失礼,这又傲气又能力超强的人,念晚晚都没话可说。 只能扶起李东和,对他劝慰道,“他是我为昌盛新雇佣的运营策划李赫哲,为人冷清孤傲了些,你别介意,但以后也尽量别去招惹。” 李东和吃了亏,捂住被打出血的脸,即便不满也只得跟念晚晚点头,“我知道了董事长,给你添麻烦了,很抱歉。” 他拿念晚晚当女神,太在乎才会这样,为人却是真的憨厚老实,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念晚晚心里明白,也就跟他点点头,就让万茜进来,把他送走了。 随后,念晚晚赶紧给霍顷昱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不然庙会就来不及了。 等她挂断手机,李月月也来了电话,说要跟霍然一起去庙会。 她答应下来,就迅速离开了昌盛。 …… 霍顷昱临时有点事,没能及时来,还是李月月跟霍然,接她去了庙会。 天色渐暗,夜空笼罩在城隍庙之上,应和着四处绚烂的灯光,和各种奇形怪状的神兽建筑物,更显得此处神秘而又隆重。 此刻已经过来不少游玩的香友游客,还有一些摆摊的商贩,在售卖着有趣的小玩意。 杂耍斗兽的杂耍人员也都来了,正卖力演着各种高难度动作,引的周围一阵喝彩。 与平时处理公事,忙着商战勾心斗角的场面不同,这里对念晚晚来说,真的多了不少烟火气。 她抚着肚子,左右看着热闹,好似每一件事她都很新奇。 “霍然,我要吃糖葫芦!你快去给我买!” 李月月突然指着前方卖糖葫芦的小摊,叫嚷起来,转头又看向念晚晚,“晚晚,你吃不吃?让霍然也给你带一串。” 念晚晚摇摇头,“我不吃,你让霍然只买给你吧。” 李月月这个月份正是爱吃酸食压制孕吐的时候,她已经过了这时候,不喜欢酸的,也因为霍顷昱还没来,没什么胃口。 李月月一听,转头就让霍然去买。 霍然却拿着手机,对应上面的育儿知识,说孕妇禁食山楂,会导致流产,不给她买。 李月月一巴掌就呼到了他后脑上,“老娘啤酒都喝了,你还跟我说不能吃山楂?赶紧给我买去!” “我也是为你……” 霍然委屈的捂着后脑勺,看李月月脸色黑成了锅碳,立马点头,“好嘞我这就去买,老婆大人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所有口味都买来,少废话赶紧的!”李月月发号着喝令。 霍然嗖的就闪到了糖葫芦小摊前,抱了一堆糖葫芦过来,喂给李月月吃。 念晚晚在旁边看着,眼神不由的有些失落。 这时,一个带着小虎头的手工布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我觉得,比起吃东西,夫人你应该更想要关于宝宝的东西。” 声音清冷却透着温柔,念晚晚倏地回头看过去,见到是霍顷昱,她心头才有了喜悦。 但转瞬,她却板起了脸来,将那手工布偶推走,“你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现在拿这破玩偶来哄我,当我小孩子么?” “HN有点急事,我去处理了一下,不得已才来晚了,夫人就别生气了。” 霍顷昱走到念晚晚面前来,冲她晃了下手里虎头布偶,想逗她笑。 念晚晚却冷横着他,“我都说了,要来庙会给孩子祈福,你去跑去忙别的事,分明就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这么重视你和孩子,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霍顷昱拉起念晚晚的手,哄着她。 念晚晚猛地抽回手来,不想搭理他。 霍顷昱眼眸深沉下来,直接跨步挡到念晚晚身前来,用虎头布偶挡住了脸,粗矿了声音。 “嗨,我美丽的夫人,我是福气虎,是你先生专门在庙会前面求来的吉祥物。希望我能给你和孩子带来福气和安康,你就别生气了,我的夫人。”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愣住了。 谁能想到,在外叱咤风云,人人敬畏的商业霸主,会在她面前,搞这么幼稚的样子,来哄她? 这要别人看去,估计都得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深吸口气,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霍顷昱却又换了个姿势,凑过来用布偶哄着她,“夫人,别生气了,福气虎现在就陪你逛庙会,为孩子祈福。” 旁边的霍然听到,转过头来,见霍顷昱这样,也跟着看傻了眼。 从他认识霍顷昱那天起,就没见他这么的……不正经过! “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霍然惊叹着,顺手将糖葫芦朝李月月塞过去,差点塞进她鼻子里。 “往哪儿怼呢,你看着点儿啊!”李月月不满的喊着。 霍然这才回神,拿纸巾给她擦脸,伺候她吃东西。 念晚晚冷睨着霍顷昱,烦躁的推开他,“你给我一边去,别搞这套,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说着,她就径直朝前面走去。 看到前面有卖芝士脆饼的商铺,念晚晚这才露出笑脸,过去挑选自己中意的脆饼。 平时都管理身材,不能吃高热量的食物,加上她的身份关系,根本就不能来这种烟火气息的地方。 这下怀孕了,借着给孩子祈福的由头,她可以尝试一下,这些小吃食。 扫码付款,念晚晚买了三个芝士脆饼,边吃边跟李月月和霍然看烟花,笑的很是开心。 随后,路过一个表演魔术的摊位,念晚晚拉着李月月停了下来,想要看会儿魔术。 一堆芝士脆饼却突然摆到了她面前来,“我看你喜欢吃,各种口味的都买来了,应该够你吃了。” 念晚晚嘴里叼着还没啃完的芝士脆饼,缓缓转头看去。 见到是霍顷昱抱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芝士脆饼,还一个劲往前推着,她差点被噎过去,直抗拒的躲开霍顷昱。 霍顷昱偏凑上前来,把饼递给她,“喜欢吃就吃吧,难得来一次,不用跟我客气。” 第五百七十章 逛庙会(二) “鬼才跟你客气了。” 念晚晚捂着脖子,把嘴里的芝士脆饼给咽下去,看着霍顷昱手里那一堆芝士脆饼,“你搞来这些,是想把我哥撑死么?” “你不喜欢?” 霍顷昱微微眯下眼某,把拿着芝士脆饼那只手背过去,又拿出一捧糖葫芦给念晚晚。 “那这个你应该喜欢吧,刚才我来时,远远看到你见霍然给李月月买糖葫芦,很羡慕来着。” 念晚晚一听,看着他,那眼神纯真,又很紧张她,却不知怎么讨她欢心的模样,莫名的有一种喜感。 念晚晚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伸手怼了下霍顷昱肩膀,“你这人真是的,要是早来一点,还用买这么多东西哄我开心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我得尽全力宠着你,不然就得像现在这样,不理我了。” 霍顷昱说的很认真,隐隐还透出那么一丝委屈的味道。 念晚晚看着他,不由笑出声来,“你看你那个傻样,我有那么难搞么?” “嗯。”霍顷昱很诚实的应声,见念晚晚脸色又要变了,立马改口,“倒也不是难搞,就是挺有个性的。也正因如此,我才会喜欢你。” 说着,霍顷昱凑近过来,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又变得暧昧不单纯起来。 念晚晚脸上一热,莫名的又被他给撂到了,看他凑这么近,也没再生气,反而大方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那,这次看你有所改过,表现也不错,我就原谅你了。以后你要是再敢晚到不来接我,我肯定不饶你!” “如若再犯,任凭夫人处置!”霍顷昱发下承诺,猛地就搂紧了念晚晚肩膀。 念晚晚看着他,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甜蜜自是不言而喻。 “这些芝士脆饼和糖葫芦,你还吃么?”霍顷昱低眸,百般温情的问着她。 念晚晚立马作呕别开头,“不要,我现在看见这两样东西,就想吐,你还是带我去吃别的吧。” “好。”霍顷昱温和应声,便搂着她肩膀要往前走去。 “哎你们俩先别走啊。”李月月突然招手叫住他们,继而拉住念晚晚的手,“这里还有魔术表演没完呢,你俩过来看完再走。” 念晚晚看眼霍顷昱,没说什么,与他一同又回到了魔术表演摊位的原来位置。 庙会上,除了杂技表演,就是这里魔术表演围观的人最多。 都热热闹闹的看着魔术表演,时不时的欢呼鼓掌。 而前面表演魔术的人,身穿黑色燕尾表演西装,手上戏剧性的挥舞着他那根权杖。 继而,他冲前面的观众微微一笑,就用权杖把前面红色幕布给挑起来,几个白色鸽子显现了出来。 这原本没什么,可转头这魔术师,就用幕布把白色鸽子盖上,再迅速掀开,鸽子就全都不见了。 正当观众惊讶,他又把幕布盖回去,鸽子又原封不动回来了。 只是一瞬间的事,基本暗中掉包的时间都没有,鸽子竟凭空消失,又快速回来了。 这可让周围观众惊叹的连连鼓起掌来。 虽说这种小把戏,念晚晚早就看穿是怎么回事,但可能有霍顷昱陪着,周围气氛也特别好。 她也不由跟着拍起手来,转头看向霍顷昱笑的特别甜润开心。 霍顷昱见她这样,心里也舒畅起来,更搂紧了她肩膀,看着下一幕魔术表演。 只见魔术师将幕布扬到上面架子上,转头勾着笑对观众说道,“接下来是互动魔术,哪位观众愿意上来配合我一下?” 他话音一落,周围都面面相觑起来,却都不好意思着,没人肯上台来。 李月月想伸手自告奋勇,霍然猛地就把她给拉过来,捂住了她嘴,继而像老妈子似的教导她。 “孩他娘,你现在怀孕了,有孩子了,就得有妈妈的责任感,不能登台露面配合别人瞎胡闹,要是出了意外,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我和孩子是不是都完蛋了……” 叽里咕噜,噼里啪啦,李月月听着他的话,额头逐渐滑下一层黑线,感觉霍然就像唐三藏,而她就是那个被念到头大的孙悟空。 更恐怖的是,自从和好,知道她怀孕了,霍然每天都这么不要命的貌似跟她进谏,哪怕挨揍了也得说。 “你给我打住!我不去了,还不行么?”李月月猛地转头怒吼,制止了霍然的唠叨。 霍然也立马闭嘴,挽住她手看向前方,“女王大人,咱们继续看魔术!” 李月月白眼,没搭理他。 这时,那个魔术师看周围都没有响应要上来的,视线就落在了念晚晚身上,继而笑意款款的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我看你很漂亮又很面善,不如就由你过来跟我做这个互动魔术吧。” 念晚晚一愣,想要拒绝,周围却已经开始起哄,让她上去了。 李月月没能上去,自然也在旁边鼓动着她去参加。 念晚晚下意识看向霍顷昱,见他也默许的点头,就跟那魔术师走到了前面台上去。 那魔术师客气的冲念晚晚点下头,就让她坐在了旁边椅子上。 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橡皮筋,一端套在了念晚晚手上,另一端由他捏住。 继而,他转头冲观众说道。 “大家看好,这只是个简单的橡皮筋,我会再拿出一根同样的橡皮筋套在上面,然后不需要剪刀,就轻轻松松从中间分开,并且不伤橡皮筋分毫,你们相信我能成功么?” “不相信。”周围观众异口同声否定着。 魔术师一笑,转头又问念晚晚相不相信。 同样,念晚晚也配合着说不相信。 魔术师也没在意,反而更神秘了表情,让大家见证奇迹,转瞬一抬手,就真的将那套在一起的橡皮筋,毫发无损的给分开了。 现场观众一愣,随即哗然一片,开始疯狂喝彩鼓掌起来,还有看得开心的观众给魔术师扔赏钱。 念晚晚都忍不住给魔术师拿了红包,因为她做这么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分开皮筋的。 届时,旁边也有观众边鼓掌,边赞叹,“你看这魔术师刚到这里摆摊没半小时,就招揽来这么多人气,还真是厉害。” “可不是么,刚来时,看他拿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以为是个出来卖弄的骗子呢,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 第五百七十一章 庙会的意外(一) 怯怯私语的观众,越说越赞叹着那魔术师。 而那魔术师却不在乎周围赏钱和欢呼似的,只眼神晶亮的看着念晚晚,问她,“这位美丽的小姐,介不介意,再与我来一次互动魔术?” “不了,我还要去庙里给我孩子祈福呢,抱歉了。”念晚晚直接拒绝了他。 刚要起身,魔术师就拿出一块红色的玛瑙石,说道,“这红玛瑙石是我在城隍庙里开过光的,你要是再与我完成一场魔术,这个就送你了,正好你要给孩子祈福。” 念晚晚有些疑惑,“这里这么多人,你为什么非得要我和你互动魔术?还要送我东西?” “因为魔术都讲究和默契,我刚才跟你变魔术觉得你配合的很好,就还想邀请你一次,这红玛瑙石也算是我对你的酬谢了。” 那魔术师看着念晚晚,客气的解释着。 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念晚晚总觉得配合变魔术,不重视赏钱,反而要送她东西,有点怪怪的。 但看魔术师那么诚恳,霍顷昱也没要带她走的意思,念晚晚也就同意了,继续配合他变魔术。 接下来,这魔术师让念晚晚站到台上去,将幕布盖到她身上,要表演大变活人的魔术。 再变之前,他还朝观众挥舞双手欢呼着,活跃气氛。 等周围掌声呼声都达到了顶点,他才过去要掀开盖在念晚晚头上的红幕布。 李月月正在紧张盯着念晚晚的魔术结果,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从后面幕板窜到了念晚晚身后来。 “霍然,你看见晚晚身后那两个人没?他们再干嘛?”李月月抓住霍然肩膀,指向前面。 霍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到是有两个黑影,却没在意,“可能是为了配合魔术成功,安插的工作人员吧。都是为了迎合观众,你看出猫腻了,也别说,给人留口饭吃。” “吃你大爷!他们好像要把晚晚调走!” 眼见着那两个黑衣人从后面捂住了幕布里念晚晚的嘴,李月月当即暴躁的跳了起来,转头就冲霍顷昱吼着。 “你个缺心眼儿!你老婆要被别人抓走了!给老娘上啊!” 天色太暗,加上对方又穿着紧身黑衣服,还以变魔术名义来搞这套,要不是李月月站的偏僻,是个人都看不到。 而李月月这一喊,周围立马乱了。 霍顷昱才从侧面看到有两个人把念晚晚从幕布里掉包,要把她抓走。 他当即怒然的冲过去,三两下就将那两个黑衣人给踹趴到地上,继而俯身解开地上包裹着念晚晚的红幕布,让她露出头来。 可那红幕布里的人,竟然不是念晚晚,而是一个跟她身形很像的女人。 霍顷昱倏地皱起眉,抬头望去,恰好看到有几个人抱着一个麻袋,正往一辆黑轿车里塞着。 他当即甩开那女人,就冲了过去。 霍然怕霍顷昱寡不敌众,也迅速追了过来。 那几个人看到霍顷昱来了,赶紧把念晚晚塞进后车座,跳上车,就要关上门。 霍顷昱一脚就将那关门的黑衣人给踹翻了过去,继而他跳上车来,要将装在麻袋里的念晚晚给拽过来。 前面开车的司机猛地挥过匕首来,刺向他脖颈。 霍顷昱用力后闪躲开他攻击,人也猝不及防跌落到车下去。 那司机顾不上关车门,就要开车离开。 霍然突然闯到车前面来,吓的他猛地急刹住了车,还没容他反应,霍然就闪身过来,从侧面车窗,揪住了他的衣领,要把他从车窗拽下来。 他挣扎不脱,反而被霍然弄的惨痛不止。 届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暴喊,“都给我滚开!否则,今天老子就让这娘们死在你们面前,一尸两命!” 闻声,霍顷昱和霍然都朝后车座看了过去。 见到念晚晚嘴里塞着粗布,被强行从麻袋里拽出来,尖刀抵在她脖子上,随时都可能被夺取性命。 而这个拿念晚晚威胁他们的人,竟然是那个魔术师! 显然,那场魔术是提早等着他们的圈套。 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偏偏就选中念晚晚上台? 一场结束后,本该放观众离开,还要给红玛瑙石让她再配合一次互动魔术。 这分明就是第一次在消除戒心,第二次就开始不轨行动了! “放开我老婆!”霍顷昱怒了,从地上利落起身,就要朝魔术师跨步过去。 “不许动!否则我现在就要她命!”魔术师眼神阴沉的威胁着霍顷昱,手上尖刀更逼近了念晚晚脖子半分。 刺痛和血腥让被迷晕了的念晚晚清醒过来,她看着霍顷昱,不禁发出求救的声音,“唔唔……勾吾……” 霍顷昱看着,更凝紧了寒眸,却不敢再乱动半分,只能平稳下气息来对魔术师道,“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你挟持我老婆,到底想要干什么?” “受人之托,当然为其办事,杀了你身边这贱人帮主家报仇是主要目的,至于谁是主家,我无可奉告!” 魔术师眼神奸猾的冷喝着,那不断闪烁的眸光,让他看起来就像个让人憎的恶老鼠似的。 念晚晚侧眸看着他,脑海策划着怎么能趁他不备进行反击,继而逃脱掉。 可这家伙像早就猜到了似的,转眸对她阴狠狠的说道,“我知道你有点身手,但落到我唐老七手里,你就是死了,也别想耍花招逃出去!” 说着,他猛地往后一扯念晚晚头发,让她细嫩的脖颈与那尖刀贴合的更近。 念晚晚痛得猛地咬紧了牙,皮肤被刀刃割开的感觉,让她心都凉了半截,可怕霍顷昱担心,她硬是没出半点声。 可霍顷昱不傻,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又怎会不担忧念晚晚? 他深沉下气息来,看着那魔术师,尽量让自己别冲动。 “既然你是受人之托,也就都是为了钱财。你的主家给你多少,我给十倍,就换我夫人一条命,事后还不叫警方来抓你,这于你很合适。” 魔术师眼珠子转了转,就朝霍顷昱大吼,“合适个屁!你们商人说话最没诚信,干我们这行的要是不讲信誉,随便信人,早就玩完了!我今天就要替主家弄死她,说什么都没用!” 没再废话,他说完就挟持着念晚晚,让司机迅速开车离去…… 第五百七十二章 庙会的意外(二) 霍顷昱寒眸一沉,当即就追了上去。 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直接穿过那辆黑轿车的侧面玻璃,黑轿车猛地一个打转就被迫停了下来。 鲜血随之在窗口喷涌显现,周围原本游玩的游客看到,顿时后知后觉的尖叫起来,开始到处乱窜,生怕被枪械给击中。 霍顷昱顿住脚步,诧异的向身后看去,霍然也懵懵的投去了视线。 只见李月月叉腰站在黑轿车侧面,满脸桀骜不驯的吹了下手里手枪冒出的青烟,那个开枪的人竟然是她! 霍顷昱不由震惊了眼神,万万没想到,李月月这疯婆娘平时做事雷厉风行,不按套路出牌,手里居然还有枪! 霍然远远看着,也愣了半天,真真被自家老婆这举动给吓傻了。 李月月却满不在乎的冷哼,“没枪还出来混,简直是不知死活!” 说着,她跨步到黑轿车那里,粗暴拉开车门,用手里枪对准已经受伤了的魔术师。 “不想脑门再挨我一枪子儿,就赶紧把我姐妹儿给放了!快点!” 魔术师被打穿肩膀,鲜血不断汹涌,他痛苦的直咬牙,却还是不惧威胁,死抓着念晚晚不放,“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放了她!” 说完,他又喝令前面司机,“赶紧开车,还想什么呢?” 司机也受伤了,捂着冒血的脑袋回头看向他,却惧怕李月月手里的枪没敢动。 “都这会儿了还特么嘴硬!去死吧你!”李月月不耐烦了,照着魔术师的腿又开了两枪。 司机在前面吓的哇哇乱叫,李月月嫌他太吵,也给了他肩膀一枪。 手法熟练的就跟社团大姐大似的,每一枪都准确无误,痛死人却不伤人性命,可谓折磨至极。 魔术师惊恐的瞪着眼睛,整个人都吓蒙了,那手却还死抓着念晚晚。 念晚晚倏地皱眉,猛地往后一仰头,后脑狠狠撞上了魔术师的鼻子。 趁他吃痛,迅疾脱身出来,反手抓住他的尖刀,反刺到了他身上,鲜血顿时涌动的更多。 魔术师痛的不禁大声哀嚎起来。 这时,跟他一起来的同伙,从暗处四窜过来,想要把念晚晚和李月月一同压到车里带走处置。 霍顷昱眼神一沉,刚要跃身过来阻止。 念晚晚就踩着魔术师跳下车去,手里拿着从他那里抢来的尖刀,左右几个挥舞,把扑上来的人身上都挂了彩,顺势还踹飞了两个。 这身手,说是孕妇都没人信,这要不是之前魔术师带来的人迷晕了她,也还真未必能把她给捆包起来带走。 李月月也不吃素的,借着手里的枪,又朝那些人开了两枪。 没两下,基本就没人敢再上前了,都没用男人出场,她们这两个孕妇,就把人给办了。 “坏人死于话多!就这点能力还跑出来嘚瑟,你们主家也是瞎了眼了!” 李月月看着已经败下来的那些人,说的很是轻蔑。 彼时,念晚晚气息有些乱的站到李月月身边来,将手里尖刀扔到了一边儿去,“怀孕了身子变笨了,没折腾两下就喘成了这样。你有没有事?” “我没你那两下子,但手里有枪,谁敢碰我?” 李月月挑眸看着念晚晚,傲气的不行,转而又道,“你报警吧,把这些小喽啰处理了,我来审问这狗魔术师,到底谁指派他来的!” “报警?”念晚晚蹙起眉,“拜托,你手里有枪啊,私藏枪支又在公共场合开枪,可是要坐牢的!” “切!我李家之前就干这买卖的,有两个枪算什么了?” 李月月不屑冷哼,像摆弄玩具是的晃了两下手枪,“再说,我这是正当防卫,你又有刘局长坐镇,谁敢管我?” 上有黑白通吃的李父,下有曾经叱咤商界的哥哥,母亲又是商界元老的女儿,她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如果李月月是小说女主,绝对是最横行霸道,啥也不怕的那一个纨绔主儿! 说没人敢管,还真就没人敢! 念晚晚一听,就照她说的,打电话给刘句长,让他带人过来处理现场。 李月月跳上车来,用手枪对准了魔术师的脑门,“把你的金主供出来,我就留你一命!” 魔术师看着她,虽然极力克制着恐惧,却还是难自控的发抖,要不是身上有伤,他早就跑了。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李月月阴沉下眼神来,“你是受雇佣的头目,会不知道金主?我看你是想死了!” 说着,李月月将手枪更用力怼紧了他脑门,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她性子冲,做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也有父亲和哥哥给收拾烂摊子,要是杀个人,也绝对做得出来。 魔术师估计也看出她那股狠劲儿了,哆嗦的更厉害。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虽说是,是金主,但我,真没见过本人……都是,是在暗处看她的背影,交代完任务,我们就拿押金走人了……” 这几句话他说的都直打牙,可见他有多害怕李月月一个不高兴,就真崩了他。 李月月拧起眉,这时候都还这么说,也证明他不是在撒谎,“那男女你总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隔得太远,都是用手机说的话,乱七八糟的声音,谁能听得出来男女……” 魔术师被吓的竟哭哭唧唧,尿了裤子。 一看他这德行,李月月顿时厌弃的上去踹了他一脚。 魔术师哀嚎一声,突然看向远处大声呼喊,“老大,快来救我!” 李月月视线被吸引过去,他趁机拉开后车门,就连滚带爬跑出去,上了不远处的一辆车,给跑了。 李月月当即就握着枪追了上去,却没追到,气的她嗷嗷吼着冲天连开两枪,“玛德!竟然敢懵老娘,从老娘眼皮子底下跑了,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非崩烂你!” 她跳着脚,又要开枪冲魔术师那些手下撒火。 霍然赶紧过来拦住了自家杀红眼了的老婆大人,“哎哟我的活祖宗,咱差不多就行了。你肚里还有宝宝呢,可别真闹出人命来,我就得去监狱给你接生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杀人可是犯法的 “接个屁生!我都要气死,你居然还想着接生?今天老娘非要崩死他丫的!” 李月月暴躁吼着,奋力朝魔术师带来那帮没逃脱掉的人,挣着身体,手里枪举的老高。 霍然尽力躲着她的枪,不让她误伤自己,还得哄着她,“我的活祖宗,杀人可是犯法的,咱们消消火,别跟这帮小喽啰一样的。” 霍然好说歹说,才把李月月给按到了一边去,给她用手扇风,让她消火气。 念晚晚看她这样也过来劝她,“你怀着孕,不易动肝火,对孩子不好。这事本就是冲我来的,等刘句长来了,查清楚就好了。” “不是我揪着不放,是还没有人敢这么耍我,从我眼皮子底下就给跑了,我不爽!很不爽!” 李月月蛮横着脸色,还是没消下那口气,手里的枪都没收起来。 她性格好冲动,从来都风风火火的,以自己的心情为标准。 念晚晚和霍然可不能由着她胡闹,惹出更多麻烦,对谁都不好。 想着,念晚晚又对她道,“不如你意的事多了,你要因为别人耍你,你就气坏了自己还有孩子,可就不值当了。听我的,稳稳心性,等警方来处理这件事。” 本来是受害人,这会儿却又来劝上别人了,也亏得念晚晚心性够沉稳,不然就跟李月月一样,要杀要剐大发脾气了。 李月月从来都信念晚晚的话,她瞟向念晚晚,就把火气给压了下去,继而起身查看念晚晚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看到念晚晚脖子还在淌血,她皱眉抽出手绢小心给念晚晚擦着伤口,“这帮该杀的,我要知道是这样,早就开枪全给他们崩了!” 她很气愤的说着,对念晚晚心疼极了。 念晚晚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手绢自己擦伤口,“你也不用生气,这还亏得你没提早知道,否则你那性格,我可就真要害的你进监狱了。” “为朋友两肋插刀对于我李月月是常事,就算是进监狱了,我老爹也有办法给我弄出来。” 对于李月月这种惯犯,这种事她还真是不怎么在乎。 念晚晚看着她,无奈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霍顷昱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念晚晚,满眼的愧疚,“晚晚,抱歉,这次我大意了,又让你受了这样的惊吓,我真该死!” 念晚晚一愣,随即转过身来冲他笑了,“傻瓜,这种事怎么能怨你呢?要说也是我太马虎了,本就有些发现那魔术师不对劲了,还配合着他。不然也不会被他给掉包差点又出事。” 知道念晚晚是在宽自己的心,霍顷昱更疼惜的拥紧了她。 “你是我夫人,又怀着孕。没有照顾好你,只能算是我的责任。如果我早点看出那魔术师有问题,才不会让你受伤害。” 念晚晚在他怀抱中,感受着他的恐慌和疼爱,一种幸福感从心底缓缓升腾起来,那是被在乎而来的喜悦。 于此,她也笑着反手抱紧了霍顷昱,“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出了事也有我自己的问题,不能全怪你。而你为了救我,也吃了苦头,只要咱们都能平安无事,这就足够了。” “嗯。”霍顷昱低沉应声,蹭动着下巴更拥紧了念晚晚,好怕她会再出意外,他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念晚晚觉得他抱的太近了,嘤咛一声,让他放开自己,不用这样紧张。 霍顷昱没放,就这样抱了她好久。 他嘴上没说,但没人知道,刚刚念晚晚被劫持,尖刀抵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刻,他有多恐慌。 如果魔术师没控制住,尖刀刺入念晚晚脖子里,那她可就永远离开了他。 一尸两命的打击,可不是他所能承受。 “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在我视线内,不许再离开半步,我也会对你寸步不离。” 霍顷昱侧头,轻吻了一下念晚晚的侧脸,无比的疼惜和怜爱。 念晚晚一笑,看着他,“好,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半步,到哪儿都跟着你,挂在你身上,行了吧。” “还不够……我还要……”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深邃了寒眸,漾出别样用意。 念晚晚瞬间秒懂,这死家伙是又在开车了,顿时无语的推开他些,“滚蛋!别煽情过后,又开始泛黄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羞不羞!” “夫人,我有说要什么呢?” 霍顷昱微微凑过来,唇角上扬起一丝弧度,“还是说,你心里泛黄了,需要我了,才这么想我的?” 念晚晚冷横着他,眼神沉暗下来,“霍顷昱,你要在继续这么调戏我,我绝对会拿月月的枪过来,让你知道脑袋为什么这样红!” “要谋杀亲夫么?” 霍顷昱一听,顿时双手抻着西装正回身去,看向不远处的魔术师那些手下,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状态。 “不想死,就全都起来站好!别逼我再动手!” 这样子,完全是信了念晚晚真的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掩饰着自己的恐惧,对别人发号施令去了。 念晚晚瞥着他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心情却依旧莫名甜丝丝的。 这时,刘句长带人过来了,简单扫视下现场,他恭敬的走到霍顷昱面前来,“霍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和您的夫人有没有受伤?” 霍顷昱冷眼睥睨向他,“盛京最近治安不够好,刘句长难道不知道么?还用问我?” 一句话,就让刘句长拘谨自危起来,他垂眸解释。 “对不起霍总!最近盛京在调查一件重大走私案,所有司法部门都在忙这件事上,对其他的事有了疏松,给您和夫人造成了困扰,真的很抱歉。” 他说的很诚恳,可霍顷昱却依旧眼神阴冷,“常人道歉都没用,你身为司法人员,如果也道歉有用,那整个盛京不都乱了?” 刘句长一听这话,额头汗都下来了。 平时就只跟霍顷昱的行政秘书霍然通电话,或者是念晚晚的秘书陈小云跟万茜。 真这样面对霍顷昱本人,那强大的气场,纵使他这个常在官场混迹的官员,也有些承受不住。 尤其,眼前还是两尊大佛,霍顷昱,念晚晚,他们的身家背景,他哪个都惹不起。 想着,他尽量平复下来,说道,“霍总,我知道说对不起没用,但请你给我次机会。我会出动所有警方精英,对这次是件的真凶进行抓捕,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五百七十四章 这家伙又在刁难人了 话都说道这了,正常都会应允不追究了,霍顷昱却仍是眼神阴鸷的盯着刘句长,不说话。 念晚晚转眸看向霍顷昱,知道这家伙又在刁难人了。 因为她受伤,遇上这事,他心疼,可也都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是司法部门最高长官,也无法预测,也有照管不到的时候。 想着,她看向刘句长,“你不用管他的,他就是个木头大冰山。你只管照你说的,把这事给办好,幕后凶手揪出来就行了。” 刘句长看向霍顷昱,虽然霍顷昱没出声,他还是恭敬的冲他一点头,转而对念晚晚道,“那我就去处理这事了,一定会给你们二位满意的答复。” 听着他再次强调,念晚晚一笑,“嗯好的,麻烦你了刘句长。” 刘句长冲她敬意的一点头,就去召集手下精英去迅速处理现场残局,然后当即展开了对凶手的追查行动。 很快,这一片场地恢复了平静,庙会其他处也照常叫卖,招揽游客,灯火通明一片,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霍顷昱拉着念晚晚的手,到前面买了点药水和消毒棉,坐到甜品奶茶小铺那里,给她脖子伤口上药消毒。 李月月的枪被霍然没收了,也很不爽的跟过来,在店员那里点了一杯柠檬水给自己,香芋奶茶给念晚晚,黑咖啡给霍顷昱,唯独没给霍然点东西。 霍然知道李月月生气,也没多说什么,自己到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瓶水,却不忘给李月月要了份香橙小点心,放到她面前,试图哄她别气。 李月月没搭理他,坐在那里喝柠檬水,看着前面热闹。 念晚晚拿过香芋奶茶喝了一口,被霍顷昱给弄疼了,忍不住嘶了一声。 霍顷昱立马紧张起来,“我手中给你弄疼了么?那我轻点。” “没事,是我自己没注意。”念晚晚安慰着霍顷昱。 霍顷昱看她流着血的脖子,却又想到了之前惊心动魄的一幕,眉头随之紧蹙起来,“幸亏李月月看到了,她也及时用枪制止了那家伙,否则,后果我真的不敢想。” “所以说,你还能抱着你老婆恩爱甜如蜜,有给她上药的机会,你得好好感谢我。” 没等念晚晚出声,李月月挑眉看向霍顷昱插话过来。 往常霍顷昱总看不惯李月月这样心浮气躁没个女人样,这次他倒改观,“说起来,我确实得感谢你,想要什么好处,可以直说。” “切!你现在都得靠晚晚扶持呢,我可不指望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就以后好好对晚晚就行了。” 李月月咬上吸管转过头去,嘴巴还是一样的不饶人,可心底却比谁都热腾。 霍顷昱没跟她搭话,继续给念晚晚脖子上药。 等上完药后,他盯着念晚晚伤口说道,“这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下,还得去医院查看下才行。庙会你还逛么?” 没考虑,念晚晚直接说道,“我来就是给孩子祈福的,就算去医院,也得到城隍庙拜完了再说。” 霍顷昱嗯了一声,就握住她的手起来,一同朝城隍庙那边去了。 李月月白了霍然一眼,自然也跟了上去。 …… 相比闹市区,城隍庙就显得装严肃立,安静许多。 周围红色灯笼高挑,笼罩在城隍庙那特殊建筑之上,看上去神秘又令人心生敬畏。 虽然是晚上,但盛京的人都相信,城隍庙在晚上求拜才最灵验。 所以趁着庙会,来往祭拜的香客特别多,却没什么人大声喧哗,乱喊叫的,都在那里一脸神圣恭敬的叩拜上香。 念晚晚也没免俗,跟城隍庙的庙主要了沉香,分给李月月一柱,就拉着她跪到城隍神像面前的蒲团上。 诚心叩拜许愿,保佑自己孩子安康幸福,以后与霍顷昱能白头到老。 同样,李月月虽然跟霍然耍着小性子,但也在心里许了同样的心愿。 祭拜过后,念晚晚跟李月月一同起身,将求好的签送到神像大殿门口的占卜挂摊上,让道士来给她们解签。 虽然看上去迷信了点儿,但做了母亲的人,都对孩子有着很大的期望,哪怕知道求签并不算真的,也愿意去解签,相信孩子会有好的未来。 道长接过念晚晚的神签,仔细看了一眼便蹙起眉来念叨着上面的签语,“是祸不是福,相守却成劫,流转再来过,原是孽缘一个?姑娘,你这签可不太好啊。” “不好?”念晚晚突然紧张起来,“怎么个不好法?是我孩子会出事么?” 道长摇头。 “我想你肯定也求了感情上的事。这签上说你的感情,本来就是一场祸端引起的。你就算与之相守,后来也会成为你的劫难,没准你还得重新来一回,对你和孩子都不会太好。” “重新来过……对我和孩子都不会太好……”念晚晚蹙眉低喃着。 她没怎么听懂道长的意思,也没能琢磨明白这些话,只是觉得听了挺膈应的,心里也莫名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却不知,道长的话,最后一语成谶,她没想通的,最后想通了,也都成真的了…… 李月月看她表情不对,就立马安慰,“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或许你求签的姿势不对,待会儿我再陪你去求一个新的。” 说着,她转头又兴致勃勃的将自己的神签递给了道长,“来来,给我看看,我这是什么意思。” 道长接过来看了一眼,比起对念晚晚神签的凝重,看到李月月的签语,他倒舒展眉宇笑了。 “起于祸端终于缘,诚心相守不断情,子孙满堂延年寿,终得白头不羡仙。姑娘,你也是求姻缘和孩子吧,你这可是个福挂啊。” 这签语通俗易懂,李月月一下就听明白了,拍手称奇。 “嗨哟,这签还真准啊!我和霍然还真是因为那场车祸认识的。之后这死木头对我也特别好,现在我也有孩子了,婚后还不打算就生一个,妙啊!” 道长听着,笑眯眯扶起山羊胡,“别看姑娘你面相是个心浮气躁的人,身边良人可是个沉稳如山,又宠溺如宝的人。这挂上也都显示了,你日后的福气肯定少不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没成想还都说中了 本来李月月都没当真,就是算来玩玩儿的,没成想,还都给说中了。 她欣喜的,当即就要给道长赏钱,道长却推脱没要。 转头,她看到念晚晚脸色好像更差了,才意识到签语太准,也不是什么好事。 “晚晚,你别多想,我这个兴许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咱们来祈福也是给孩子求一个平安,自己也心安。根本就不用太当真。走,我再带你去求一签去!” 安慰完,李月月拉上念晚晚的手,要带她再回到神殿去。 念晚晚却抽回了手,摇摇头,“不用了,这种东西既然没必要太当真,也用不着再去求,还是回去吧。”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念晚晚心里还是在意了,只是她不想让李月月扫兴,也不愿意自己太当真。 李月月听她这么说,也没再拉她去神殿,随手搭上她肩膀,就笑着朝外面去了。 霍顷昱和霍然都不信这个,所以都在门口看着她们俩,没进去。 见她们俩出来了,霍顷昱跟霍然立马迎了上去。 霍顷昱走到念晚晚身边,搂紧了她肩膀,温柔之至,“我看你刚才求签了,怎样,那老道士有说什么吗?” “还好吧,就是随口胡说了一些什么姻缘啊,胎儿的事。你也知道的,这种不能当真,否则还要科学和医院干嘛。” 念晚晚说的很不在意,可脸上的笑却有那么一点牵强。 霍顷昱也没多想,又问她,“那,你都许了什么愿?愿望里有没有我?” “没有,我就给孩子祈福许愿了。”念晚晚眼睛转了转,故意这么说着,挣开身就要走。 霍顷昱却又把她拽回了怀里,温热的大手借势钳住了她的下巴,“难得来一回庙宇这种地方祈福,你居然没有带上我?夫人,你不乖啊。” 念晚晚看着他,那双寒眸柔情肆意带着一点点戏谑,却又如荡漾潭水,让她的心又莫名被撩动了。 真该死,她好像越来越爱霍顷昱,受不住他的撩拨了。 她表情不自然的挣了下身子,“什么乖不乖的,我不给你祈福,你不也活的好好的么?” “那可不一定,依夫人仇家这么多,我要时常在身边保护,如果没有夫人的祈福,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呢?” 霍顷昱手划过念晚晚的脸,明明脸色那么冷肃正经,偏偏说的话却不正经。 念晚晚脸烧热起来,倏地打开他的手,“呸!这里是庙宇,死不死这种话能乱说么?”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怕我死,想我一直陪着你了?” 霍顷昱侧眸看着念晚晚,眼神好似越来越不纯良了,“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祈福?” 念晚晚突然觉得有点无奈,“好吧好吧,我刚才说谎了,我给你祈福了,希望你和孩子都能长命百岁,我跟你也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听到念晚晚为自己祈福了,还许的这愿,霍顷昱缓缓勾起唇角,似乎以前所有的痛苦和郁结,都因此消散了。 “看来,我得更努力对你好了,否则都配不上夫人许的白头到老,这个愿。” “知道就好!”念晚晚略显傲娇的冷哼他一句,就相互挽着手,朝庙会外面走去。 ……李月月这边,霍然在身后紧着给她格挡周围过往的人,生怕别人碰到她这个孕妇。 李月月就像个女王大人似的,在前面大摇大摆走着。 霍然边给她披上自己外衣,边凑过来谄媚笑着,“老婆大人,刚刚在神殿里都许了什么愿?有没有我?” “没有!”跟念晚晚一样的回答,李月月随手扔掉了没啃完的糖葫芦。 霍然眼里扫过失落,但还是不死心的追问,“不对,我看夫人都跟先生撒谎了,你肯定也是故意逗我呢对不对?” “我可不是念晚晚,会搞什么婉转!我就是给儿子祈福,让他在出生时,别把老娘搞的那么痛,可没想到你。” 李月月转头看向霍然,好似很不在乎似的说着。 霍然看着她,却失望的叹口气,“还以为我对你那么真诚,你好歹许愿能带上我呢。完了,空欢喜。” “什么空欢喜不空欢喜的,你不是不信这一套么?”李月月看着他,随手又拿出一块爆酸糖放到了嘴里。 “你祈福带上我,是惦念我,把我放在心上了。跟我信不信意义能一样么?” 霍然垂下脸来,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李月月看他这样,不由笑了,伸手霸气的揽住了他肩膀。 “傻帽!姐姐我心里有你,在乎你,用得着祈福来表现么?你是我老公,别看我总欺负你但也更爱你。要是你只在乎什么祈福那就太看轻我了。” 这是李月月第一次对霍然表达心意,说爱你这话。 霍然眼神炽热的看着她,又受感动了,还哪顾得上失落,“老婆,你说爱我是真的么?” “废话!” 李月月笑着说了他一句,就随手拿出一个拴着红绳结的小石头,“我说祈愿没有你,是逗你玩儿的。你和孩子我都许愿了,顺便还从庙主那里求来个平安绳,你挂手上保平安吧。” 霍然一看她不仅给自己祈福了,还弄来这么一条保平安的红手链,顿时欢喜的拿过来仔细看着。 “到底是老婆大人给求来的好东西,就是不一样,我太喜欢了,洗澡睡觉我都不拿下来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回去吧,晚晚的事还没查到结果呢。” 李月月有点受不了霍然超感性那套,爷们的扯过他,就快步追上了念晚晚和霍顷昱。 路过庙会中心,正是闹市人多的地方。 念晚晚正跟霍顷昱说着话,突然从后面发出一声巨响,吓得周围人又是一阵慌乱尖叫。 念晚晚猛地回头看去,只见在不远处拐角有个黑影朝她这边来了,却突然被一个人给扑到了巷口去。 很明显,那黑影拿着枪,也跟魔术师那些人一样,是要对她下手的人。 而那声巨响就是枪声,只是黑影被那个人给扑到了巷口去,周围的人才误以为听错,平息了慌乱。 念晚晚皱眉,抓紧霍顷昱胳膊,正想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又要对她意图不轨,那个扑倒黑影的人又是谁。 突然,陈小云从旁边巷口窜了出来,眼神略带惊慌的看着她喘粗气,“晚,晚晚……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在家休息呢。” 第五百七十六章 还真是缘分匪浅 “在家休息?我没有啊。”念晚晚有些诧异的看着陈小云,“我记得去昌盛之前,就跟你说了,我要来庙会了,你不记得了么?” “啊?”陈小云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那个,你交给我不少重要文件处理,所以我忙的,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这理由合情合理,但陈小云的突然出现,总让念晚晚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也没细追究。 “那你这么匆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念晚晚看陈小云头上都是汗,递过一张纸巾给她。 陈小云接过纸巾,边擦额头边道。 “崇胜有个重要文件需要你来签署名,明天早上就要跟客户见面了,我怕来不及,就出来找你了。正好路过庙会,觉得你可能在这里游玩,没想到一进来,还真碰上你了。” “碰上都能碰的这么准确,差点撞到人脸上来,你和晚晚还真是缘分匪浅!” 没等念晚晚说话,霍顷昱眼神阴沉的看着陈小云,话里话透出了冷讽。 陈小云一怔,抬眸看向他,那寒眸里深重的敌意,让她心和后背都泛出阵阵寒意。 她稳定下气息来,解释,“我也是赶巧碰上的,算不上什么缘分。霍总,你难不成还觉得我是在跟踪晚晚么?” “就算跟踪,也未必有你这么准确。”霍顷昱站到念晚晚身边,看着陈小云的眼神越发的深暗下来。 陈小云听出他话里意思,轻声笑了,“那照霍总的意思,我突然出现在晚晚面前,不是跟踪就是另有别的阴谋了呗?” “这个你心里清楚,别人又怎知你怎么想的!”霍顷昱声音冷寒,如同冰川,直击人的痛楚。 陈小云抿住嘴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念晚晚看到,不由用手肘怼了一下霍顷昱,“小云已经都解释了,你别心里阴暗,看别人也都是阴谋论,别人可没你算计的那么深。” 把霍顷昱怼回去,她转头又拉上陈小云的手,“你别理他,他就那样,总是疑神疑鬼的。正好你来了,要回去神殿也祈个福么?” “不要回去!” 陈小云很紧张的赫然否定。 转而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她又抚着耳边碎发笑着道,“我是说,我找你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折腾了。崇胜还有文件需要你签字,还是赶紧回去吧。” 念晚晚一听,也笑了,“也好,那就赶紧办正经事吧。” 她拉着陈小云,叫上李月月,一同朝自己私家车那边走去。 霍顷昱虽然对陈小云保有怀疑,但介于念晚晚的态度,他也没说什么,只与霍然一起跟了上去。 快要上车时,李月月突然对陈小云说道,“晚晚脖子上受伤了,你没看到么?” 陈小云眼神一滞,随即看向念晚晚的脖子,才恍悟似的惊道,“月月这一说我才看见,这脖子怎么弄的?” 李月月不屑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念晚晚却抚上脖子,宽慰她,“没事,只是刚才出了点意外,怪我自己不小心才招惹来了祸端。现在事都已经过去了,不用担心。” “那叫只是出了点意外?晚晚,你就是再让陈小云宽心,也不至于这么轻描淡写吧。” 李月月有点替念晚晚不值的说着,转头又看向陈小云。 “告诉你,刚才晚晚在魔术表演摊位上,遭遇劫持了。要不是我手里带着喷子,把她给救下来了,你现在看到的就得是她尸体了!平时假惺惺的,这来了都没注意到晚晚脖子上有伤,还好姐妹呢!马后炮!” 李月月很鄙夷的白了陈小云一眼,平时就看不爽她,这下更是多了一层厌弃。 陈小云抿了下嘴唇,也没跟她辩解,转眸很愧疚的看着念晚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遇到了这样的事,都没帮上忙,也太匆忙没注意到你受了伤,真的很抱歉。” 见她这样,念晚晚笑着拉上她的手,“没关系,你有我安排给你的工作要做,不能时时刻刻都跟着我。月月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她就心直口快那么一个人。” “我心直口快,也比某些人明面装好姐妹,背地里却不知干嘛去了强!” 李月月嘴快,又讽刺的怼上了陈小云。 陈小云垂下眼眸来,微微叹口气,“月月说得对,这次的事,我没能顾及到你,就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毕竟曾经是个有罪之人……” “什么有罪之人,你要是这样认为,才真是枉费我对你的原谅和心意。” 念晚晚纠正了她,又紧握起她的手。 “你和夏思然都是我年幼时的玩伴,但你与她的区别就在于,她心狠手辣一心只想害我。而你是被迫趋于利用,才对我做出那些事,过后还有悔改,就证明你心底对我的情义是真的,别人看不懂,但我明白。” 陈小云听她这么说,炽灼了眼神,心也跟着五味杂陈起来。 她曾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念晚晚此刻却告诉她,即便错了,还有真情真义在,那就不算错,是值得原谅的。 可她真的值得原谅么?现在,她也迷茫了。 “晚晚,你总是这么善良大度,都让我不知该怎么才好了。”陈小云望着她,声音有了哽咽。 念晚晚微然一笑,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因为你是我唯一年幼时的挚友,再是大度,我也愿意,你不用挂在心上。” 陈小云看着她,咬住了嘴唇,眼里热热的却什么都没再说的出来。 旁边李月月看着,轻蔑的冷哼一声,“动不动就搞热泪盈眶不说话,姐妹情深那个样子,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别有目的的演戏,真是烦死了!” “月月!”念晚晚嗔怪的唤了她一声,眼神示意她少说两句。 “好!我不说了,我先上车了,省着被某些东西辣眼睛。” 李月月傲气的一扭头,跨步上了自己那辆黑色越野车上去。 随后,霍顷昱过来,扶着念晚晚上了副驾驶,让陈小云坐到了后面。 霍顷昱担心念晚晚脖子伤口会恶化,没去崇胜,而是先去了医院。 陈小云在后面盯了念晚晚一瞬,便问她,“刚才你说被人劫持了,还发生了枪击事件。那人抓到了么?” 第五百七十七章 对刘小云的包容 “刘句长已经展开抓捕行动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抓到人了。” 念晚晚说着转头看向陈小云,“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哦,我就是担心那些人抓不到,会再回来报复你。”陈小云一笑,解释着。 念晚晚一听,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刘句长已经封锁整个盛京出口,且全城搜捕嫌疑人,想要报复,也得有那个机会才成。” 陈小云听着有些牵强的笑了笑,转眸便看向窗外,没再说什么。 她所谓的报复,可远远不是这个报复…… …… 随后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念晚晚脖子伤口,告知并无大碍,就给她伤口做了处理,并且叮嘱她短期内都别沾水,让她好好休息。 霍顷昱拿了些孕妇能用的药品,就带她离开了医院,转而听她的又去了崇胜。 念晚晚以为陈小云说的文件有多重要,非得立马找到她签字不可,结果,就只是个金融报表文件。 面见客户的会议是下午一点的,她中午去签字都可以。 很显然,陈小云在庙会的话,乃至她突然出现在庙会,都有些可疑。 但心底的那个因素,让念晚晚再次忽略掉了这个漏洞。 因为她心里清楚,所有事都戳破了,那她给自己制造的那点幻象就会破灭,对陈小云的原谅也会成为笑柄。 不是非你不可,而是你是唯一原来的那一个,所以我愿意为此装糊涂。 念晚晚照常签上字,合上文件,就叫万茜进来拿走这文件交给陈小云。 她起身出去,跟等在外面的霍顷昱,一起回到了海边别墅。 …… 随后到了海边别墅。 念晚晚脖子不能沾水,霍顷昱把她外衣脱掉后,就扶她到沙发那里去坐下,继而端来一盆温水,给她宽衣擦身。 念晚晚靠在沙发后背上,闭眼享受着霍顷昱给她的温柔待遇,已经完全进入了,凡事不用自己动手,全靠老公来宠的孕妇状态。 霍顷昱拧干毛巾,给她擦上手臂,似是犹豫了下,问道,“陈小云今天的出现,真的很不对劲,你难道都没有一点怀疑么?” 念晚晚睁眼瞟了他一眼,又闭上了,“这有什么可怀疑的,陈小云做事谨慎,对一点小事都紧张的不得了。那样重要的文件,她当然得四处找我签字了。” 霍顷昱一听,深沉下气息来,“所以,就是个不急的金融报表文件,你也能为了陈小云,说的这么圆滑了?” 念晚晚倏地睁眼看向他,那寒眸深暗如渊,隐隐透着锐利的光芒,分明他看过陈小云说的那个文件了! “我说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做什么事,你都得过目一下?” “不是我非要过目,是你太不谨慎了。” 霍顷昱继续擦拭她手臂,“都已经被陈小云坑害过一次了,她为什么会那么低三下四回来找你,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怀疑过么?” “肯诚心忏悔改过,就值得被原谅,有什么可怀疑的?” 念晚晚反驳了他,又仰头靠回沙发上,好似很无所谓。 霍顷昱看着她,却微微凝起眉来,“为什么每次说起陈小云,你就一味的袒护她,当真就不在乎么?” “什么在不在乎的,陈小云与我年少时就相识了,再有什么坏心眼也都是过去,我总得给她个机会吧。” 念晚晚坐起身来,拿过霍顷昱手里的毛巾,自己擦上了肩膀。 “那夏思然呢?怎么没见你也给个原谅的机会?”霍顷昱坐在沙方旁边反问。 “夏思然她配和陈小云相提并论么?” 念晚晚反应有些过激的捏紧了毛巾,继而她又眼神愤愤的说道。 “陈小云好歹还知道悔过,她呢?从始至终都想着怎么害我,完全不顾曾经情分,我如果原谅了她,才是真正的傻透了。” 霍顷昱听她这么说,便拉过她的手,眼神深情的看着她。 “这种琐事不提也罢,只要你愿意的问我以后也不会再多问了。另外,婚纱照已经出来了,明天你跟我去选一下客片,咱们婚礼的事,是不是也该早点定下来了?” “婚礼?”这个词入耳,那种陌生却又有些欣喜的感觉,在念晚晚心中漾动起来。 她,真的要正式嫁给霍顷昱了么? 念晚晚在心里自问了一句,茫然的看向霍顷昱,“你真的想好了,要将我们的关系,以婚礼的事,公之于众,做好了要与我相守一生的准备了么?” 霍顷昱一听,笑了,伸手摸上她脸,“傻瓜,我霍顷昱早就非你不娶了,不做好与你相守一生的准备,怎么会想和你结婚,举行婚礼?” “那你知道,这场婚礼的背后意义有多重么?” 念晚晚看着他,深吸口气,继续缓缓道。 “首先除了身边的朋友,咱们没有父母的祝福,反而会招来很多非议。苏绾绾那边的事,也一直没解决好,保不齐以后还会出什么事。还有乔禹辰和乔丘志……” “你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怕霍景淮接受不了你跟我结婚,也担心与我结婚后,再发生之前那样让你伤心的事,你没法收场。” 霍顷昱直接笃定了念晚晚所谓的疑虑。 看她惊异的看着自己眼神逐渐变得复杂,他倏地就将念晚晚揽入怀中。 “这些你不说我也都懂,但你嫁给我是我霍顷昱的福气,你只管安心和我举行婚礼,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些事,未来绝不会让你失望。” 霍顷昱很少把情话挂在嘴边上,但凡出口的都是用情至深的。 念晚晚能感受到到他的心,对她爱的有多深,是真把她放在了第一位。 即便她确实估计霍景淮比较多,也被霍顷昱打动,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来。 “婚礼日期你定吧,景淮那边我去说。毕竟三年的互相扶持,我不想让他有任何伤心和难过。” “嗯。”霍顷昱应了一声,很是疼惜的轻吻着念晚晚头顶,将她拥的更紧。 这时,霍顷昱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随手拿过来手机接通,没等他出声,刘句长就在那边谨慎道,“霍总,今天庙会劫持事件的那个魔术师抓到了,劳请你速来警局一趟。” (极少有错别字,但ju长是敏感字,只能用刘句长代替,望见谅。) 第五百七十八章 查出幕后指使者 刘句长话音一落,念晚晚和霍顷昱都严谨的坐直了身子。 继而隔着手机,念晚晚对刘句长简单询问了急剧,就迅速过去穿衣服,跟霍顷昱到外面开车去了警局。 随后,到警局,念晚晚看到之前劫持她的那个魔术师,阔步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说!这次的事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魔术师本就被李月月打了两枪,又逃跑不成强行被刘句长给搜捕了回来,身体虚弱的很。 念晚晚着一巴掌,把他打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畏惧的看着她,“我,我不知道,你打我,也没用……” “都这时候了,还嘴硬!” 念晚晚阴沉下眼神来,他这是没见到她之前对付乔禹辰和夏思然的狠劲儿,才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最好乖乖的把人给供出来,否则,我会把你交给刘句长来处理,他怎么对待犯人,你应该清楚!” 刘句长是盛京出了名的毒蛇头,手下带领的精英无数,对待百姓秉公执法很是正直,但对待犯人,从来就没手下留情过。 但凡落到他手上的犯人,就没有一个好下场,多数都被打的只剩半条命,来余生苟延残喘,真比死还要难受。 魔术师一看就是道上的惯犯,自然清楚落到刘句长手里的后果。 可他有着顾虑,依旧咬紧牙,“我不知道,也不能说,否则我一家老小就别想好了。” “都出来干这种杀人害命的买卖了,还说有一家老小,你觉得我会信么?” 念晚晚冷厉了眼神,神色举止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稍有不从,便会出击,一招毙命! 魔术师眼珠提溜转了一下,瞄到旁边后门,猛地挣起身来,竟然还想跑! 霍顷昱狠狠一脚踹过去,直接将魔术师踹到对面墙根底下,魔术师顿时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血来。 霍顷昱眼神阴鸷的看着他,扭上袖扣,“识趣的就赶紧说实话,别为没必要的人让自己伤得更重,死在这里!” 魔术师捂着心口,又呕了一下血,看自己是真的要不行了,才点头答应,“我说!你别打我了!” 缓了口气,他咬牙道,“是霍家的当家主母陆秋落,她要我把念晚晚扔到海里去,所以特意安排我们在庙会等你们……” “原来是陆秋落!”念晚晚拧起眉来,虽然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仔细想也算情理之中。 依照陆秋落那性子,受人敬拜,张扬跋扈惯了,三番两次被她怼的没了面子,还让霍景淮误会了她,可不是要赶紧报复么? “扔进大海里,哼,还真是以牙还牙,来的够干脆!” 念晚晚嘲讽的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了霍顷昱,“现在已经知道主谋是谁了,你说该怎么处理?” “杀人害命的事不容小觑,必须得找陆秋落算账,给她些教训才行!” 霍顷昱眸光冷厉的说完,便扫向魔术师,“除了陆秋落,还有没有别人参与这件事了?”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说这话前,魔术师迟疑了一下,转瞬他又拉住霍顷昱裤脚哀求,“该说我都说了,但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因为我家里真的有个老母亲!” 霍顷昱冷眼瞥着他,倏地将腿扫回来,并没有理会他的话。 念晚晚过去,冲魔术师淡出一抹让人后脊骨发凉的浅笑。 “做了坏事,还想完好脱身不受牵连,你觉得可能么?你既然受了陆秋落指使,必须得当面对质,做这个证人,才算完!” 一听这话,魔术师汗都冒下来了,连忙趴伏在念晚晚脚边哀求,“不行啊,陆秋落太阴险,如果我当面对质做这个证人,我母亲会被她给弄死的!”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念晚晚冷哼着,猛地就将魔术师给踹到了一边去。 转而,她让刘句长把魔术师抓起来,拷到外面警车上,就算是拖也要把他给拖到陆秋落面前去,把这事给平了! 魔术师大声挣扎这大喊不去,刘句长一枪头砸过去,他就晕倒在地上,随即被人给抬到了车上。 念晚晚挽上霍顷昱的手,也到外面上了车,一路直奔霍家大宅。 …… 霍家大宅。 陆秋落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冲泡着她新得来的上好西湖龙井茶,电视上也照旧播放着她必看的财经新闻。 作为霍家当家主母,对生意场上的事也必须了如指掌,才能坐稳主母位子,不被别人动摇。 她拿起一杯茶水,刚放到嘴边,大门就被很不客气的推开。 霍顷昱和念晚晚随之走进来,气势汹汹的看着她,连女佣都没拦住。 陆秋落顿时蹙起眉来,对霍顷昱喝道,“虽说这也是你家,但你身为霍家二儿子,最起码对这个家有个尊重吧!像这样莽撞闯进来,想什么样子!” “那你呢?身为霍家主母,杀人害命,又像什么样子?” 霍顷昱神情冷然,反问一句,便气势寒冽的拉着念晚晚的手走到了陆秋落面前。 陆秋落看着他一怔,随即不悦了神情,“之前害我不成,现在又来说什么杀人害命,在你这晚辈的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么?” “长辈尽了长辈的样子,才会受晚辈敬重。你?配么!”霍顷昱声音冷寒,眼里对陆秋路抑制不住的憎恶。 陆秋落看着他,察觉出可能出事了,却依旧高傲着姿态。 “我完全不知道你又在发什么疯!这里是霍家,只要我还是霍家主母,就轮不到你来对我撒野!所以,赶紧带着你身边这个贱货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怒喝声入耳,让周围空气都显得尖锐人。 念晚晚看着她冷笑一声,“陆秋落,我已经查清庙会劫持我,要把我丢进海里的幕后主使者是你了,你就别再装了!” 倏地,陆秋落凝紧眼眸看向她,“什么庙会劫持,丢进海里?你这贱货又想搞花样来诬陷我么?” 见她这样,念晚晚微微一挑眉,“嗯~看来你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类一货色,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着,她转身朝门外拍拍手,刘句长顿时亲自上阵,把那个魔术师压进来,推到了陆秋落面前…… 第五百七十九章 当面对峙(一) 陆秋落看到魔术师,顿时凝紧了明眸,但很快就被她平复下来,冷眼看向念晚晚,“这人是谁?你怎么可以随便带个乞丐进霍家来?” 念晚晚冷笑,“这人可不是乞丐,他是谁,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话音刚落,被刘句长敲晕的魔术师,正好也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向陆秋落,立马就痛苦的抓住了陆秋落的脚踝,“霍夫人,救救我,我被他们给抓住逃不掉了,要是再不去医院,可就要死了。” 陆秋落看着他,眼眸闪过惊慌和诧异,转而她便冷厉了表情,“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给我滚开别碰我!” 说着,她猛地就踹开了魔术师。 魔术师本就受了伤,被她这一脚踹下去,又呕出了一口血来。 可太怕死了,他还是吊着那口气,爬到陆秋落脚边来苦苦哀求。 “霍夫人,我知道我不该把你给供出来,可我要是不说的话,他们可就要把我给活活打死了。你也知道落到刘句长手上,下场会有多惨,我不想死啊!” “你想不想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你!” 陆秋落凝紧眉头看着他,继续不悦的呵斥,“再者,你要死了,说话底气还这么足,分明就是装的,来配合他们两个人,诬陷我的!” 作势,陆秋落抬起脚,还要把魔术师给踹开。 念晚晚忽地,就闪身过来,将她给推开了。 不是为了魔术师,而是怕他死了,就没有证人了,她也并不想在霍家惹上死人官司的麻烦。 她冷冷看着陆秋落,厉声道,“陆秋落,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事实证明,庙会的劫持事件,你就是幕后主使者,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陆秋落看向她,眉头紧蹙,就是不肯松口关,“你少在那里诬陷我!我没有做的事,你凭什么说我就是幕后主使者?就凭你随便在大街上找来的乞丐么?” 念晚晚一听,冷哼。 “人都已经扑到你脚边,只认说就是你了。如果他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尊称你为霍夫人,央求你救救他?你又怎么会那么急着给他踹一边去来否认?你分明就是心虚了!” 念晚晚言语犀利,专戳陆秋落的要害和漏洞。 但陆秋落也不是吃素的,在霍家这么多年,横行霸道,阴谋坏事都算尽了。 不然也不会坐上霍家当家主母的位置,耀武扬威,又怎么会畏惧念晚晚的指控? “如果按你这么说,那这烂乞丐说不准,就是你在背后教唆的,告诉他怎么配合你诬陷我。毕竟,你和霍顷昱都是惯犯,一个想把我扔进海里,一个想诋毁我,会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陆秋落有条不紊的说着,神情里丝毫不乏长辈的威严和冷厉。 可念晚晚既然把人都带来了,哪里会容陆秋落个人狡辩? “人长一张嘴,想怎么颠倒黑白都行,但在证据面前,可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念晚晚噙着嘴角说完,转而踹上魔术师,“找你来不是看热闹的,赶紧把事情原委都给我说出来!” 魔术师身形一抖,抹了把嘴边的血,就从地上颤巍巍爬起来,看向了陆秋落。 “我是今天早上与霍夫人见面,敲定下合作的。她说,之前念晚晚得罪了她,让她在儿子和外人面前都失了面子,所以要我提早在庙会摆好陷阱,抓到人以后就找地方杀人灭口!” “你,你胡说!我都没见过你,什么时候跟你敲定合作,要你对念晚晚杀人灭口了?” 没等魔术师说完,陆秋落就急怒的呵斥了他。 那架势,恨不得现在就把魔术师给扔出去,她就没麻烦了。 魔术师却不甘的苦闷了脸。 “霍夫人,我没有胡说!我都是在说实话!都是在指控我做事,还给了我不少佣金。怪只怪我太轻敌,把枪支放在了另一辆车上,才让念晚晚钻了空子,把任务给搞砸了。” 说着,魔术师懊恼的锤了下脑袋,继而哭着脸看向陆秋落。 “霍夫人,我知道干我们这行,出卖主家是大忌,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得活命啊!你说我在胡说,可我这可有你给我的押金转账记录啊,你不能不认!” “什么转账记录,你说完了没有?说完就赶紧给我滚出去!别再这里污蔑我!”陆秋落攥起拳头来怒喝他,眼底明显有些慌了,却还在嘴硬。 魔术师一看她这是要过河拆桥,也没再恭维着,直接就把她转账的记录给摆了出来。 原本还想着拿这笔钱,跟手底下兄弟分成,现在只要他能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换句话说,这老贼婆不仁,就别怪他无义,他就是弄死这老贼婆也得自己活着! “你们看吧,这就是她给我转的佣金,还只是押金就这么多,要是加上全款,就上千万了。” 看着那账单,念晚晚和霍顷昱都凝紧了眼眸。 之前魔术师没拿出来,可能是还要再反过来敲陆秋落一笔,现在情势所迫,他拿出来是为自己保命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直未说话的霍顷昱,冷眼扫向了陆秋落,再无尊称陆姨。 陆秋落自是不会承认,“哼,就光凭一张转账交易单,就想说是我干的,也太可笑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做的手脚,专门来污蔑我的。” 都这样了,还死不承认,陆秋落真是把嘴硬发挥到了极致! 念晚晚阴沉下眼神来,一把扯过那转账记录,腾空摆在陆秋落眼前。 “上面转账署名都是霍氏集团,除去签字,难道我们还能拿上千万,来伪造霍氏集团的署名么?还是说,转账给魔术师的人不是你,而是霍松鹤?” “别忘了,霍顷昱也是霍家人,他也可以用霍氏集团的署名。”陆秋落依旧反驳。 念晚晚被她给气到了,用力指着转账清单怒吼。 “那这霍氏集团的公章,也是霍顷昱一个霍家分集团行政总裁能用得了的么?也就你有机会偷用霍氏集团的公章转账,还不被察觉,你竟然还狡辩?” 第五百八十章 当面对峙(二) 这话说完,念晚晚差点被气死过去,陆秋落看着她的脸色也变了。 这时,一声清冷的询问,从楼梯那边传来。 “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吵吵闹闹的?” 众人顺声音看过去,见到霍景淮一身休闲黑西装,手里拿着财经典籍从楼梯款款走了过来。 念晚晚缓和下表情,刚要对他说话,陆秋落就苦闷了脸色,迎了上去。 “哎呦儿子,你快看看,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好女人。之前刚污蔑我推倒了她,现在又带人过来,诬陷我指控杀手,来杀她了,我真是太冤枉了。” 很明显,陆秋落这是恶人先告状,为自己找救命草呢。 念晚晚眼神顿时沉暗下来,心里蕴起团团怒火,全靠紧攥着的拳头压付着,才没发作出来。 “你推晚晚的事,本就是事实,这点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怎么又提起来了?” 霍景淮诧异的问了陆秋落一句,又看向念晚晚,“晚晚,这到底怎么回事?” 念晚晚深吸口气,看着他,“你先说,是信我,还是信你母亲陆秋落吧。” 这种问题,不亚于我和你妈掉河里,你先救谁。 霍景淮似是犹豫的微微蹙下眉,看着念晚晚道,“你我共患难三年,你的人品我是信的。可我母亲也不是胡作非为的人,这事我也了解了,再做定夺。” 这话很圆滑,两面都没伤着,念晚晚也不想再为难他,反正她有证据。 “我今晚去庙会,在魔术摊位上被人劫持,差点丧命。后来侥幸逃脱,派人去搜查,找到了劫持我的魔术师,就是眼前这位。” 念晚晚顿了顿又道,“经过对他的审讯,他已经明确指出,是你母亲陆秋落指使的他,还付了高额佣金,转账账单都有,可伯母一直在狡辩……” “什么狡辩?我根本就没做过!” 陆秋落眼神锐利的打断了她,又转头委屈的看向霍景淮,“儿子,她在诬陷我啊!那魔术师是她找来的乞丐,账单也作假的,不然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买凶杀人的事来?” 霍景淮皱眉看着她,似是在辨别谁在说谎,继而他问道,“你既然没有做,那晚晚为什么会来找你?一定说是你买凶要杀她?” 陆秋落一怔,随即更屈辱了眼神。 “她是霍顷昱的女人,自然不想你的母亲我好过。而且之前她就诬陷我推了她,现在又来这一场戏找我麻烦也不稀奇。不然,你看她说我推了她让她进医院,现在她怎么没事,还说去逛了庙会?” 一句话抓到了重点,霍景淮凝眉看向念晚晚,见她确实气色很好,身形挺直,完全不像之前在医院那样,虚弱不堪。 他有些不悦的深沉下气息,走到念晚晚身前来,“说吧,为什么骗我?” 念晚晚看着他,抿了下嘴唇,也没想再遮掩。 “好吧,我承认我之前流血进医院都是假的。但那也是怕你和霍顷昱打架,才装成那样的,其他的我并没骗你。你母亲确实来找我茬,把我推倒在地上。后面庙会劫持,也真是她叫人做的。” 陆秋落一听就火了,指着她喊,“我与你无冤无仇,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找你茬,还去推你?你别再诬陷我了!” “你自己说要我放苏绾绾出来,因为你觉得信信是景淮的孩子不让孩子没妈。我不同意,你就把我推倒地上,要不是顷昱来得及时,我早被你害的流产了!” 念晚晚大声怒喝回去,就将手里那银行转账账单摆到霍景淮面前。 “景淮你自己看,这魔术师给我的转账记录上面,盖的可是霍氏集团的公章,只有伯母和伯父能触碰的东西,不是伯母,还能是伯父做的这件事么?如果是,那就把他给找来,咱们当面对峙!” 一说把霍松鹤也找出来,当面对质,陆秋落这下才有点慌了。 她在霍家这么多年,一直在霍松鹤面前,是端庄贤惠当家主母的正面形象。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以他的公章,挪用霍氏集团的钱,来做这种不光彩的勾当,可就都完了。 她攥紧拳头,紧盯着念晚晚,硬是咬牙忍着,没乱阵脚。 霍景淮看着那公章所属非假,转而又看到念晚晚脖子上的伤口,顿时凝紧了眸光。 “晚晚,你脖子怎么了?受伤了吗?” 他不提,念晚晚还忘了,伸手摸上自己脖子伤口,更有了底气。 “如你所见,这伤口就是伯母指使人,在劫持我时,把我弄伤的。亏得我命大,否则尖刀离动脉那么近,早就死了。” 人证物证都在,霍景淮想包庇陆秋落都不能了,他转头看向陆秋落,“妈,为什么要这样做?” “儿子,我……”陆秋落看着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妈,我在问你话呢,为什要这样做?”霍景淮凝紧眉,追问着她。 见事情瞒不住了,陆秋落也没再狡辩。 “我承认这些都是我做的,可都是因为她念晚晚对我不敬,还总纠缠着你,实在太可恨了,我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再说,我也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 霍景淮看着陆秋落那真情之至望着他的眼神,突然心里有种厌烦,“你买凶杀人,是你个人意愿,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系!” 陆秋落皱眉驳斥。 “她念晚晚就是一个贱货,她对我不敬也就算了,可她都有霍顷昱了,还纠缠着你,让你整日消沉,我是心疼你啊!而你应该跟苏绾绾在一起,她给你生了信信,你该娶她为妻才对!” 人有时候太精明也不好,最后终究在某些事上会犯糊涂,这话从陆秋落嘴里出来,简直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话了。 “什么苏绾绾给我生了信信?我从来就没碰过苏绾绾,怎么信信就成了我的孩子,我得娶她为妻?” 霍景淮疑惑的反问陆秋落。 说苏绾绾给他生了孩子,还要他娶她的感觉,不亚于活活塞了他一嘴苍蝇屎,足以见他对苏绾绾的厌弃和鄙夷。 陆秋落却依旧坚守着自己的执信。 “当初苏绾绾亲自告诉我,信信是她跟你的孩子,还拿出了亲子鉴定。其余的事都是她为了反水霍顷昱做出来的假象。而你和苏绾绾的关系,会有孩子也是正常,你也没必要为念晚晚否认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当面对峙(三) 这话里,你和苏绾绾的关系,似乎道出了霍景淮和苏绾绾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却不会是地下恋人那种。 只是,陆秋落一时情急说漏嘴了,却不自知。 霍景淮却怕念晚晚多想,当即反驳了她。 “妈,你在胡说什么?苏绾绾曾经是霍顷昱的女人,我生平最厌恶她,怎么可能会跟她有关系,还生下信信?之前她与霍顷昱的婚礼上播放出的视屏,你应该看到了!” “视屏看到了是不假,但那一看就是念晚晚为了抢亲,故意污蔑苏绾绾的,毕竟她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陆秋落就像着了魔一样,对信信是自己孙子的事,坚信不疑。 准确说,她盼孙子盼了这么多年,已经对这事有了偏执,怎么都比霍景淮被念晚晚死缠着,不结婚生子另娶他人强! 霍景淮见她这么坚持,也不想再跟她纠结这个事,“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做出买凶杀人的事啊,这后果有多重您知道么?” “知道!”比起之前的畏缩避讳,陆秋路现在很坦然。 “买凶杀人犯法会坐牢,你父亲知道也会把我逐出家门,不让我辱了霍家门风,根本不会救我。但这些跟我杀了念晚晚,让你不再受她纠缠,能过上正常生活相比,完全微不足道。” 听到这,霍景淮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又可悲。 “妈,不要说了。你在霍家做了这么多年当家主母,耀武扬威惯了,其实是你受不了晚晚对你的不敬,你才这样做的,根本就不是因为我。” 陆秋落倏地凝滞了看着他的目光,这话戳到了她痛处。 她当即走到霍景淮面前,指着他,“你个逆子,为了这个贱货,竟然这样说我!我看你真是被她给冲昏了头了!” “我没被谁冲昏头脑,我只看事实说话。你什么性格我做儿子的比谁都了解,纵使千不好万不对,你也不该买凶杀人!” 霍景淮说完,就要拉着她去楼上,好好看下她脖子上的伤口。 陆秋落一看,瞬即就软下了脾气,上前挡住了霍景淮,“好儿子,确实是妈不对,你别怪我好么?” 霍景淮看着她,“我没怪你,但你得想想这件事,怎么别被父亲知道,否则,你清楚后果。” 说完,霍景淮侧身要拉走念晚晚,陆秋落这才急了,转身拉住了他胳膊,“景淮,这事其实是别人告诉我,念晚晚会去庙会,要我提前准备好,对她下手的,不能全怪我!” “还有别人?”念晚晚倏地看向陆秋落,凝紧了眸光。 陆秋落虽然憎恶她,但还是尽量平和的点了头,“确实还有个人指使我去做这事,我不能算完全的主使者。” “照你这么说,那个人是谁?”念晚晚撇开霍景淮的手,追问。 陆秋落摇摇头,“我只接到了电话,听到对方是女人声音,她报给我你的行踪和谋害计划就挂断了,我并没有见到真人。” 念晚晚一听,深思了眼神,琢磨着会是谁给陆秋落打这个电话,又或者,完全是她为了不让霍景淮憎恨她,而编造的? “你说的是真的?”念晚晚质疑陆秋落。 陆秋落脸色一变,“都这时候了,我还有必要说假话么?我不在乎你,还得在乎我儿子呢!” 说着,她渴切的看向霍景淮,希望他别在怨自己。 霍景淮眼神凝沉的看着她,其实也没怎么怪她,毕竟是自己母亲,只是买凶杀人这事太严重了,如果捅到霍松鹤那里去,他们母子都得遭殃。 想着,他便对陆秋落说道,“我不怨你,但你伤了晚晚,得给她道歉才成。” 陆秋落一怔,刚想否决,但母子相同,从霍景淮的眼神里她就理解了儿子的用意。 “好,我听你的。” 应了一声,陆秋落摆出诚恳的样子看向念晚晚,“对不起晚晚,这次的事是伯母错了,请你原谅我,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看着陆秋落道歉,念晚晚皱起眉来,霍景淮在面前,她原不原谅瞬间成了艰难的选择。 谁都不想去原谅杀自己的凶手,可偏偏对方还是霍景淮的母亲,这绝对是个送命题。 见念晚晚没说话,陆秋落也没再道歉,就这样互相僵持着,大有话我说了,就等着你原谅,不原谅就是你错了的架势。 蓦地,空气中响起一声讥讽,“如果道歉有用,还要刘句长这样的司法人员做什么?” 霍顷昱走到念晚晚这里,将她从霍景淮那里拽到了自己身边,继而寒眸如霜的看向了霍景淮。 霍景淮注视着他,眼里也升腾起了敌意,“那照你的意思,道歉没用,该用什么方式来平息这次的事?” 霍顷昱轻哼鼻息,眸光透出一抹轻蔑和阴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若人没死,必定是以牙还牙才合乎常理!” 这话,明摆着是要念晚晚经受了怎样的罪,也要陆秋落也来一遍,让陆秋落下不来台。 霍景淮顿时阴狠了眼神,“晚晚的事我会处理妥当,用不着你再在这里借题发挥!” “借题发挥?”霍顷昱冷哼,“我看是你有意包庇生母,不顾晚晚死活,才只要陆秋落道歉来了结此事!” 这话激怒了霍景淮,他二话没说,扬起拳头就要教训霍顷昱,不让他继续挑拨。 陆秋落怕把事情闹大,当即就抓住了他胳膊,“儿子,别冲动,他分明是故意激你呢,想把这事闹大,好让你父亲知道!” 霍景淮没听她的,照旧把拳头挥舞到了霍顷昱脸上。 霍顷昱被打侧翻过去,踉跄几步稳住了身体,他抚上脸上青肿,并没在意,反而阴暗的笑了。 这时,门外佣人进来,通报,“夫人,老爷说半小时后到家,请你快去后厨准备膳汤,老爷要用。” 陆秋落一听,顿时绷紧了神经,偏偏霍景淮再次被霍顷昱言语挑拨,又朝他挥舞去了拳头。 她拦不住,反而被霍景淮推到了一边去。 念晚晚在旁边喊着,也没能阻止的了这场突来的打斗。 被逼无奈,陆秋落急了,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就对准了自己脖子,“都给我住手!不是要以牙还牙么?我现在就还给念晚晚这个贱人!” 说着,她刷刷两下,就让白嫩的脖子出现了两大血痕,鲜血顿时染红水果刀,流了一地……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上演苦肉计 “妈!!!” 霍景淮看到,当即冲过去,抢下了陆秋落手里的刀,扶住了她肩膀,眉头紧蹙。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 陆秋落,抓住他手腕,决绝了他,又痛苦的看着他,“你父亲就快回来了,你不能再把这事闹个没完,让他知道了,就,就遭了……” 这才是陆秋落最担心的,她才会出此下策。 宁可自己受点皮外伤,也不想让霍松鹤知道这件事,否则,她会比死还要难看。 霍景淮反手握住陆秋落的手,眸光凝紧看着她,“妈,你怎么可以这样犯傻,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万一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什么都没有不让你,父亲,知道,要来的,重要。”陆秋落忍痛喘了口气,硬是撑着站直了身体,“这事,本就怨我,必须,得处理妥当!” 说着,她俯身抽过茶几上的纸巾捂到了脖子伤口上,防止出更多的血。 随后,她目光冷沉的看向念晚晚,“这下,你要的以牙还牙,我做到了,还想怎样?” 念晚晚怔怔看着她,没想到陆秋落会这么绝,对自己都下得去狠手。 那水果刀锋利,要是她手上没个准头,两刀下去,动脉肯定就断了,就不止是留下两道伤口而已。 念晚晚梗动下喉咙,“杀人害命,本就该负责人,并不是你这样过激的行为能解决的。但……” “所以,你还是想揪着我不放,是么?” 念晚晚还没说完后面想要看在霍景淮面子上不跟她计较的话,陆秋落就先抢了她的话,继而转头愤愤不堪的看向了霍景淮。 “景淮,这下你看到了,我有错在身,但该做的都做了,可这女人还是想揪着我不放,这就是你所谓的,她很纯真善良么?” 听着陆秋落的质问,霍景淮凝眸看向念晚晚,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失望,“晚晚,我母亲有错,但她已经悔改了,也不惜自伤性命来给你道歉,你当真就不能原谅么?” 两个都是他爱的人,他很为难,但在这中间,他也只能做到尽量去调和,不想去埋怨谁。 或者说,期盼各自让一步,也就没事了。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深吸口气,“我说,陆伯母都没有让我把话说完,就定夺我不原谅,这样演完苦肉计,就开始先发制人,算什么?” 霍景淮倏地微眯起眼眸,“所以,晚晚你的意思是,已经原谅了我母亲?” “我本意是想说,她来这套自相残害的戏码,真的很讨厌,根本就不算真正的愿意对错误负责。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能对她既往不咎。” 念晚晚尽量平和着语气,可心底还是多少有些不爽快。 明明是陆秋落雇凶要杀她,现在反而搞得她有错,不原谅陆秋落就是罪人似的。 霍景淮也看出了念晚晚的心思,刚想走近去,跟她说些贴心话,让她别介意。 霍顷昱便讥讽的冷哼一声,看着他道,“自己母亲犯错,只顾着包庇不论公正,现在又逼着晚晚去原谅,你们还真是母子情深额!” 一句话,霍景淮又被刺激到,他冷眼扫向霍景淮,“既是母亲,就要好好护着。当初你为了那个假林蓝,伤害念晚晚那么深,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被提到痛处,霍顷昱阴沉下眼眸来。 “我就算做错了那件事,但也没有当即就逼着晚晚原谅我。而你明知母亲有错,还一心想要包庇,做出苦肉计来强迫晚晚做不愿意的事,又有什么资格提我的过错?” 话音落下,便是针锋相对,好似大战随触即发,火药味浓重。 霍景淮目光如锋的怒视着霍顷昱,拳头攥的咯吱响,碍于霍松鹤来了,且不想念晚晚太难堪,才硬压着要暴发的火气。 “不管怎样,晚晚已经说原谅了我母亲,就轮不到你来指三道四!” 说着,霍景淮转身,扶上陆秋落的胳膊,就要往楼上走,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 霍顷昱不忿,蹙眉想要阔步过去阻拦。 “算了,这事差不多得了!” 念晚晚拉住了他胳膊,皱眉看向扶着陆秋落上楼的霍景淮。 “眼下情形,再是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让你和霍景淮再次打起来,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看你是不想霍景淮在中间为难吧。”霍顷昱看着她,语气里透出一点醋意。 念晚晚倏地瞟向他,不爽的瞪起眼睛,“欠抽是不是?明知道我对霍景淮有亏欠,你还这样说!早那三年你陪着我了,还用你酸气么?” “嗯,算我多嘴了。”霍顷昱服气的说着,伸手拦住了念晚晚肩膀,“不过,霍松鹤快回来了,我继续闹下去,也是想把这事捅给他。他要是知道了,陆秋落绝对没好果子吃。” “同样,霍景淮也得受牵连。” 念晚晚直接戳破,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你想玩阴谋算计,也得考虑下我。要不是霍景淮照顾我三年,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搂着我,我早死了。” “所以,你的意思,我还得谢谢霍景淮?”霍顷昱看着她,微微阴下眼神。 “不是让你谢他。” 念晚晚拉住他手,无奈的叹口气,“是他跟我同甘共苦了三年,某些事上我必须得顾及下他,尤其是这件事,当事人是他母亲,我就算不愿意,也得给他一个面子,懂么?” 念晚晚说着,又叹了口气,可见她不追究陆秋落有多不情愿。 这事要不是有霍景淮在中间,她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陆秋落。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也明白了她的心思,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好吧,就都听你的,不让你为难。” 他不借题发挥继续跟霍顷昱斗下去,就是在体谅念晚晚。 毕竟,那他缺席的那三年,确实是霍景淮照顾的念晚晚,于情于理都有恩情在,他得理解念晚晚的难处。 念晚晚冲他一笑,照他脸上亲了一口,转头就神情冷厉的看向魔术师,“赶紧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第五百八十三章 所谓笑面虎的意义 难得念晚晚这么甜蜜的亲了自己,霍顷昱摸上自己的脸,不自觉露出了浅笑。 魔术师却被念晚晚那凶狠的样子,吓的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可转头就被刘句长的人给抓住,又压回到了警车上。 恐怕,跟他也被抓到的同伙一样,这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随后,念晚晚跟霍顷昱也朝外面走去。 刚到门口,霍景淮就从后面叫住了念晚晚。 念晚晚看眼霍顷昱,见他应允,就让他先到车上等自己,转头便走到了霍景淮面前来。 “景淮,有什么事么?” 霍景淮看着她,温柔目光下又多了一些说不出的复杂,“你先跟我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 念晚晚看着他,也没多问,直接跟他去了不远处的书房。 霍景淮打开书房的灯,转身看向念晚晚,“今天我母亲的事,我不是有意包庇她,你应该明白作为子女的心境,不能真的把她送进监狱去……”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念晚晚打断了他,也坦诚了想法,“但我会不追究,不是因为原谅,而是看在与你情义非凡,才给你一个面子。如果换做别人,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她这么说,霍景淮心里又多了一丝凝重,“对不起,我替我母亲跟你道歉。” “这个大可不必,只要你背地里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念晚晚神情平定的说着,霍景淮眼神却微微有了一点变化。 转而,他注视着念晚晚半分,缓然开口道,“我听万茜说,你和霍顷昱拍了婚纱照,是已经有筹备婚礼的打算了么?” 念晚晚眼神一滞,随即垂眸点了点头。“是要筹备婚礼了,只是日期还没定。” “那应该快了吧。”霍景淮微微一笑,有些苦涩。 念晚晚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或许,替陆秋落道歉不是重点,想问她和霍顷昱是否要结婚了才是主题。 可该面对的迟早都得面对,不是她撒谎或者逃避,就能相安无事的。 哪怕会很亏欠,很愧疚,她也必须迈出这一步。 “所以,还是我输了,对么?”霍景淮微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神还是那样深情之至,却蕴含了太多的情绪。 念晚晚抬眸看向他,微微凝沉秀眉,“景淮,我……” 她出口便是语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难堪与愧疚的场面。 霍景淮看着她,却倏然笑了,伸手似是惯性的摸上她侧头。 “傻瓜,不用这么为难的看着我,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只要你愿意的,我都会尊崇你的意思。毕竟,做不成夫妻,我也还能做你心底,那与众不同的朋友。” 知道霍景淮是在安慰自己,可念晚晚心底却似乎少了些沉重,她冲霍景淮笑了。 “今生有幸,让我遇见了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跟你做朋友……” “今生都没完成的事,下辈子也不会有。所以我这人不喜欢许来生。” 似是别有深意的打断了念晚晚,霍景淮见念晚晚脸上的笑凝固了,又笑着改口。 “但对于你来说,今世哪怕只是你朋友,我也愿意好好守候在你身边。如果霍顷昱敢欺负你,至少你还有我可以依靠,我会为你出头的。” 一番话,让念晚晚安下心来,至少没那么被压着透不过气来了。 随后,她跟霍景淮在书房,聊了一些以前在国外的事,就接到霍顷昱打来的电话。 知道霍顷昱是在提醒她可以走了,她没接,抬头看向霍景淮,想说道别。 可看着霍景淮兴致勃勃说以前在国外,她治病时出了好多洋相,都是他在旁边护着,帮她解围的,她怎么都没把要走说出口。 还是霍景淮看出来了,才放下手里酒杯,故作坦然说道,“时间也不早了,霍顷昱在楼下也应该等急了,你还是早点跟他回去吧,正好我也还有事要处理。”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念晚晚咬着嘴唇想了想,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呢,好好休息,明天没事的话,可以来崇胜。” 霍景淮点了点头,念晚晚也跟他招手,离开了书房,向外面走去。 黑夜中,霍景淮收下脸上温和的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朝霍顷昱车走去的念晚晚,眼神逐渐阴沉下来。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在爱到一定程度,又爱而不得时,他的包容和谅解也会变成假象,转换为另一个出发点,来达成他的目的,哪怕不择手段…… 这就是笑面虎的意义所在,可以温润如玉的去笑,但心底的执意不能变! …… 回去后,念晚晚就和霍顷昱敲定下了婚礼日期。 转眼过去半个月就到了婚礼的日子。 按照念晚晚的要求,上午办一场古式婚礼,到场人员也都穿着中式汉服,以三书六聘,八抬大轿的形式,将念晚晚迎接到古式婚礼现场,拜堂成亲。 完成这些仪式后,再转为西式婚礼,在一天之内,就满足念晚晚,所有女孩梦想之中所有的婚礼形式。 本来可以分两天来办,可盛京有个习俗,只有二婚才办两场婚礼,念晚晚忌讳这个,就坚持要一天来完成。 霍顷昱宠妻如命,自是全都按照她的要求来,不敢违背惹自家老婆不开心。 念晚晚原本也有意要李月月跟着一起把婚礼办了,可霍然觉得李月月性格太闹腾,怕她把念晚晚婚礼搞砸了,就想单独办,没跟着掺和。 而此刻,念晚晚一身大红色汉服婚服坐在梳妆镜前,由造型师给她梳理着头发,她自己对着镜子,修补脸上的妆容,让自己看上去更精致完美些。 “哎呀,我的新娘子,你今天够美的了,就别再费工夫锦上添花了,待会儿可有你累的呢。” 李月月走进来,在身后搭住念晚晚肩膀,对镜子里的她笑着调侃。 “结婚大事,谁会嫌自己更漂亮?我当然得让自己完美又完美了。” 念晚晚笑着回侃一句,继续对小镜子贴花钿。 李月月看着她,赞叹的咂咂嘴,“该说不说,你原本就长得特别漂亮,这一身大红中式婚服加身,就是古代的绝世美人,都得逊色你几分。” 念晚晚一听,瞟向她,“你少这里拍我马屁了,我哪有那么夸张。” “我是说真的!”李月月认真起神色,坐在她旁边,“我李月月可很少夸人,你看看你这眉眼五官,本就精致到了极限,这再淡扫薄妆,我觉得霍顷昱娶了你,都算便宜他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婚礼的开始 李月月说的都是心里话,可念晚晚却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并没当真,“对了,怎么就看你来了?陈小云和万茜呢?” 一听陈小云,李月月有些不悦了眼神,“万茜在外面招呼崇胜和昌盛的职员,陈小云我压根就没看见她来,说不上又跑哪儿去了。” “你没去找找么?是不是她堵车了,或者不知道婚礼地点?”念晚晚放下化妆刷,问着她。 “我找她干什么?” 李月月皱起眉来。 “你婚礼两个地点,整个昌盛和崇胜都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再说了,怕婚车堵路上,霍顷昱已经让整个盛京都禁止通行了,她哪里来的堵车?肯定就是不想来!” “怎么可能呢?”念晚晚垂眸,喃喃自语。 “怎么不可能?”李月月大声纠正她,“不是我对她有偏见,她陈小云一看就是故意回来找你求和的,所谓姐妹情深估计也都是装的,就你太好骗了。” 这话像刺到了念晚晚痛处,她捏着化妆刷,沉默下来。 李月月见她这样,意识到自己话过了,赶紧打圆场。 “哎,我是说陈小云太精明了,也没别的意思。咱别说这个了,迎亲队快来了,你赶紧准备好,坐花床上去等霍顷昱吧。” 念晚晚回过神,冲她点点头,就快速处理好自己的妆容造型,到不远处大红花床上去坐上去,用镂金扇面挡住了脸。 整个婚礼房间的布置,全部都照搬了古代真实场景。 檀香木书柜床架,桃花四散,营造出古风气氛的同时,红色花床上,也摆放着蕴意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的,花生红枣柜桂圆瓜子,以及百合花。 而一身大红婚服的念晚晚,那用扇面遮挡容颜的模样,还真像极了古时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绝世美人。 此刻,她也是满心欢喜和幸福,期待着霍顷昱的到来,迎娶她为妻,共度余生,相守到白头,与之偕老。 却不知,后面的事,让她此刻的想法,成为了最悲凉的事。 作为伴娘,李月月站在了她旁边,也等着迎亲队伍。 只是她这边等边无聊磕坚果的流气模样,实在与她那身粉色汉服伴娘装扮,过于违和。 完全就是混迹江湖的老流氓,硬给套上了淑女装扮,人长得够美丝毫不比念晚晚差,但这姿态,真是给个长刀,她就能立马脱下汉服上战场杀敌去了! 等了没多久,她就开始嘟囔了,“我就说这霍顷昱办事没准头,这都过去十分钟了,人还不到!要不,晚晚咱改天再嫁吧,跟我去酒吧蹦迪去吧!” 念晚晚倏地无语了眼神,用扇子挡脸斜睨着她,“我说,这是结婚不是儿戏啊,我结婚你让我去跟你蹦迪,像话么?” “反正都是结婚,啥时候不能结呢。这要是霍然这么墨迹,我分分钟扯掉婚服走人!” 李月月摇头感叹着,她绝对能说到做到。 念晚晚突然有点担心,这要轮到她和霍然结婚,霍然估计真得被放鸽子,然后在酒吧找到喝高了管他叫大哥的李月月…… 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念晚晚还以为霍顷昱来了,立马坐直身体。 一个小身子却蹦蹦跳跳扑到了她膝盖上,从底下侧头看着她,“阿姨,你好漂漂,我好喜欢。” 念晚晚一听,放下扇子才看到是信信,顿时温柔的笑了,“小家伙,你怎么来了?谁送你到这儿的?” “我叫霍然叔叔送我来的。”信信侧脸很亲昵的蹭了蹭念晚晚的手。 “霍然?”念晚晚疑惑蹙眉,“他是伴郎,不该跟着你顷昱爸爸么?” “我吵着要来的,霍然叔叔送我来了,就又立马跑回去了……” 信信撅起小嘴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际上可把霍然给坑惨了。 念晚晚也似乎明白了,霍顷昱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来,估计是被霍然耽误了,这过后,霍然可要惨了。 她摸上信信小脸蛋,“那,你急着来找我做什么?” 信信煞是可爱的努努嘴,“霍然叔叔说,你要跟顷昱爸爸结婚了,我怕你以后会离开,再也见不到了,就来找你……” 念晚晚一听就笑了,“傻孩子,谁告诉你,结婚就是再也见不到了?并不会的呀。” “那为什么妈妈跟顷昱爸爸结婚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还把我丢在爷爷那里不管?” 信信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的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瞬时就语塞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信信解释这个事。 除却苏绾绾进了看守所,还没被判刑之外,她与霍顷昱举行婚礼没再去看信信,多数是因为婚礼上那视频丑闻,她在有意避嫌才不见信信。 所以才说,苏绾绾有母爱,也是最狠心的。 这些,都不是一个孩子能理解和承受的,所以念晚晚还是遮掩了下去。 “信信,你妈妈是因为要工作,才没来看你。但她委托我来照顾你,所以阿姨是不会离开你的。你也要乖乖的,养好病,然后好好读书,知道么?” 信信一知半解的挠了挠小脑袋,随即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阿姨!以后信信也要永远陪着你!” 小家伙话刚玩,门外迎亲队伍就来了。 念晚晚赶紧将信信抱到身边,用扇面遮挡住自己的脸。 李月月一看,就问她,“我说,你这架势,该不会是让信信当压轿的花童吧?” “都说好了会一直陪着信信,让他压轿也正常。你快去找人堵门吧。”念晚晚催促着。 李月月却无语了,“你知不知道这盛京的规矩,花童压轿与新娘同坐就等于承认他是儿子了?” 见念晚晚没回应,反而握紧了信信的手,她也懒得再阻拦,“认情敌的孽种当儿子,可真有你的!” 转头,李月月就召集其他伴娘团的姐妹过来,把门给堵上。 霍顷昱在外面,随着兄弟团的起哄,对念晚晚几番讨好,给了伴娘团不少红包,才把门给打开。 霍顷昱整理下同样古式大红婚服的衣领和头冠,压覆着激动走到念晚晚身前去,拉起了她的手。 “我的新娘子,为夫来迎娶你了,外面八抬大轿已经准备好,请娘子展露容颜。” 第五百八十五章 夫人你真美 听着霍顷昱有意用古人方式,来对自己说这番迎亲的情话,念晚晚也不由红了脸。 深吸口气平稳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她才缓缓将扇子落下来,抬眸含情脉脉的看着霍顷昱,轻柔唤一句,“夫君~” 霍顷昱看着她,那发髻高耸,红妆娇艳的模样,一瞬间就让那双寒眸有了惊艳。 他想过,念晚晚穿上红色嫁妆等待自己迎娶的模样会很美很独特,却没想到,亲眼看见时,念晚晚会是这样的美丽动人,把他的心都颤动了。 他不由微微露出欣悦的笑来,“娘子,你真美……” 说着,霍顷昱伸手拉上念晚晚的手,要将她扶起来,离开迎亲婚房。 李月月却在旁边起哄喊着,“哎,新娘还没有鞋子,你这个新郎不找到鞋子,新娘子怎么跟你出去啊。” 李月月话音一落,其他伴娘团里的姐妹,也跟着附和,哄起声来。 霍顷昱转眸看向她们,不恼反笑,“我霍顷昱的女人,我亲自抱出去就是了,不需要穿鞋子。” 作势,霍顷昱俯身,就要将念晚晚抱起来。 李月月赶紧和其他伴娘团迎上来,阻挡他,“哎不行啊,凡事都要讲规矩,你可不能乱来,怎么也得先把鞋子给找到了再说。” “吉时已到,过会儿举行完仪式,再找也不迟。”霍顷昱嘴角溢着浅笑,还是要把念晚晚抱起来,不找鞋子。 李月月一看说不听他,转了转眼珠子,也给伴娘团使个眼色,让她们并排站在霍顷昱面前,把那些要帮忙的伴郎团都给挡到了一边去。 继而,李月月看向霍顷昱,“今天,你要是不按规矩办事,我们伴娘团的姐妹可不依你。眼看上午举行仪式的吉时就要到了,你不想耽误下午的西式典礼,就自己看着办。” 说着,李月月就傲气的环抱起了双臂,大有霍顷昱不答应,就绝对不让他走的架势。 霍顷昱一看李月月这样,也无奈了眼神,转头看向念晚晚,“虽然我很心急娶走你,但李月月不让,我只好按规矩来了。” “你本来就得按规矩来,大喜的日子偏要莽撞行事,都弄疼我和孩子了。”念晚晚拿着团扇,冲他抱怨着。 霍顷昱轻然一笑,就俯身到念晚晚身后,在她裙下胡乱摸索着。 念晚晚眉头一皱,瞪着他,“大庭广众的,你干嘛?” “找鞋啊,不然你以为我会干嘛?”霍顷昱看着她,眸里漾起了一丝邪肆和深意。 念晚晚顿时脸变得更红,伸手怼了下他肩膀,“找鞋你摸我裙子底下干什么?死变泰!” “嘶,那照你这么说,鞋子肯定没在你裙子底下咯?”霍顷昱微眯下眼眸,忽地就将念晚晚扑倒过去。 周围瞬时一阵暧昧的欢呼和惊叹。 念晚晚也被吓得瞪起眼睛看着霍顷昱,“你个缺心眼的,又想要干嘛?这么多人看着呢,丢不丢人!” “我找鞋,丢什么人?再说,你已经是我夫人了,再亲密也是合法的。” 霍顷昱说的理所当然,软磨硬泡昨天才得到念晚晚同意领了证,此刻他似乎比以前有了不少底气。 念晚晚一听,就羞恼的要推开霍顷昱。 霍顷昱却抓住她手腕,戏谑似的笑着凑到她耳边来,“娘子,你最好别动,否则,咱们这样的姿势,会更让人误会,看热闹的。” 念晚晚听着,没敢再动。 霍顷昱嘴角噙着淡笑,也伸手从念晚晚头上的枕头底下,摸到了那双绣花红鞋。 他迅疾起身来,眉目轻松的感叹着,“要是早知道这么轻松,我又何必费那么多事?你说是吧,夫人?” 念晚晚看出他在故意调戏自己,狠狠白了他一眼,“别废话了!赶紧给我穿鞋,不然下午的西式典礼就来不及了。难不成你想让我当二婚么?” 霍顷昱一听,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到床头,抬起念晚晚玲珑小脚,单膝跪地,将那双绣花红鞋给她穿了上去。 他起身,迎着伴郎团的喝彩,正要去抱起念晚晚离开。 李月月却又在旁边高喊着,“新浪美新郎帅,给新娘穿了绣花鞋不算完,唯有红包分散才是爱!来,给钱给钱!” 她这一哄,旁边伴娘团也跟着大声附和。 霍顷昱无奈,只能让霍然将早就准备好的巨额红包,挨个给伴娘团的姐妹都发了。 还多给李月月一些,让她少为难些。 可李月月收了红包,觉得还不够热闹,还要再出点子,再逗一逗霍顷昱。 霍然看眼手表,赶紧上来把她给拉到了一边去,让她别再添乱了,否则可真来不及了。 另外,他家先生是出了名的记仇心眼小,现在看着怎么闹霍顷昱不生气,是因为他心情好。 要真闹过来,等婚礼结束,准得报复回来。 且不说,他和李月月也是要举行婚礼的,就霍顷昱不动李月月,也得拿他来出气,他可是惹不起! 李月月这才收敛下来,没再闹霍顷昱,和其他伴娘团在后面簇拥着,让霍顷昱把念晚晚抱走,送到了外面花轿上。 随后,迎亲队一路来到了古式典礼的场地。 霍顷昱和念晚晚像古代新婚夫妇那样,对着证婚人,相互拜了堂,举行完了中式的婚礼仪式。 霍顷昱手牵着永结红带,看着牵扯那一头的念晚晚,眼里说不尽的深情温柔。 念晚晚望着他,喜悦和羞涩也是难以自抑,不自觉流转在眉目间。 似乎幸福,已经在他们彼此之间定格,不会再变了,可世事总是难以预料,让痛苦再次发生…… 念晚晚心思最深处还保有着单纯,从没考虑过后面的事,也同样在婚礼前夕,问过霍景淮会不会来参加。 霍景淮说去国外,忙崇胜和昌盛总集团的事,婉拒了她。 念晚晚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她的婚礼,就是霍景淮的伤痛,他到场了反而是在揭伤疤…… 同样,霍松鹤,陆秋落,都没有到场,念卿远不在了,念家也就只有李管家和林风到场。 剩下的,就是霍然李月月,还有她和霍顷昱集团里的员工来到场祝贺,才让这场婚礼,在没有双方父母见证下,显得那么冷清。 此刻,念晚晚正被李月月和宾客起哄着,去换婚纱,赶到下一场西式婚礼,完全沉浸在这难得的幸福之中。 却不知,暗处,一双眼睛正阴沉如霜的注视着她,充满了复杂阴郁的情绪…… 第五百八十六章 你人美说什么都对 宾客暂时散去,念晚晚跟李月月和万茜到化妆室,换霍顷昱给她私人定制的婚纱,修改妆造。 为了节省时间,李月月在旁边帮她拆着头发,“这发夹太难弄了,等我结婚肯定不会搞这个劳什子古风婚礼,就直接摇滚派对,都给我嗨起来!” 念晚晚一听,无语了,“结婚典礼你搞成蹦迪派对,像话么?你要真那么做,霍然都得心脏病复发直接过去!” “切,老娘结婚,他就是个工具人,他怎么想跟老娘有什么关系?我就怎么开心怎么来!” 李月月不忿的说着,转头又叫万茜过来,“小茜茜,你给化妆师递工具,快点,晚上还有宴席要宴请宾客呢!” “哦,来了!”万茜应一声,把婚纱整理好,就小跑过来,给化妆师递化妆工具。 化妆师俯身,很严谨的给念晚晚化着妆,念晚晚也身体紧绷的坐在那里不敢乱动,怕耽误下面西式典礼的时间。 嘴上她不同意嫁给霍顷昱,各种刁难霍顷昱,可实际上,这婚礼一切策划,都是她精心设计出来的。 连什么时间做什么,她都找神婆算过了,可见她实际上有多重视,刁难霍顷昱也不过是让他觉得娶自己不容易,让他珍惜罢了。 “月月,你看我这头纱这么戴,好看么?”念晚晚手比量着头纱,问着李月月。 李月月微微一挑眉,“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才是口是心非的大神。嘴上说不想嫁给霍顷昱很讨厌他,这一结婚,比他还重视。就一个头纱而已,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那可不行,我就跟霍顷昱结这么一次婚,当然得要完美到极致了!”念晚晚转头,继续对着镜子摆弄头纱。 李月月无奈的摇头,伸手拿住了那头纱,“行,你人美你说什么都对,来我帮你弄吧。” 念晚晚一笑,等着她帮自己整理头纱。 这时,信信突然从外面颠颠跑了进来,扑到念晚晚膝盖上,“阿姨,换白裙裙,好漂酿,嘻嘻。” 看到信信,念晚晚心情也更明朗起来,伸手掐着他小脸蛋,“你怎么进来了?你霍然叔叔没带你去吃好吃的么?” “霍然叔叔说要陪顷昱爸爸办点事,没空搭理我,我就找到你这里来了。” 信信梗着小脑袋瓜,奶声奶气的回答了念晚晚。 比起之前,经过念晚晚找名医教授给信信做治疗,又有好的地方养着,也有女佣照顾,信信气色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虽然他还不能完全康复,但至少能来去自如了。 念晚晚听信信这么说,又问,“那霍然叔叔有没有说要跟你顷昱爸爸做什么去?” 信信撅着小嘴巴,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但我听霍然叔叔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念晚晚蹙起眉来,婚礼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现在去做? 她正纳闷,信信突然歪着小脑袋问她。“阿姨,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问吧。”念晚晚笑着看向他,摸上了那小脑袋。 “就是,什么是要把人给撞死,以绝后患啊?”信信想了想,一脸天真的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一听,瞬即凝紧了眸光,“这话谁告诉你的?你从哪儿听来的?” “是顷昱爸爸和霍然叔叔偷偷说哒,被我给听到了。他们说要买凶在东楼潭撞死陈小云,在典礼前做好这些,以绝后患!” 小孩子懵懂不知事情残酷,信信反而很自豪的把这些说了出来。 听到陈小云,念晚晚猛地晕眩了一下,霍顷昱送给她的玫瑰花簪也从她手下掉落了下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晚晚,你没事吧。”李月月关切扶住她胳膊。 念晚晚回过神来,撇开她的手,就拖着婚纱跑了出去,“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不能动小云!不能!” 念晚晚慌张重复着这话,到楼下上车,一路飞驰到东楼潭,李月月拦都没拦住。 她必须阻止霍顷昱对陈小云下手,她不要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失去她最想要留下的人,让自己原本可以幸福圆满之上,沾染血腥。 很快,她就到了东楼潭,那里都是纵横交错的马路,以及周围还没建造完成的楼盘。 可就是这样看上去近乎荒凉的地带,念晚晚一下车,就看到陈小云拿着公文包,正在对面要过马路。 念晚晚这才想起来,早在婚礼前三天,霍顷昱说有个重要客户,想要陈小云去帮他会见一下。 因为陈小云能力强,肯定能签下这个合同。 当时她还以为霍顷昱对陈小云改观了,在给陈小云机会,现在看,完全是在引诱她出来啊! 念晚晚瞬间激动的朝陈小云挥手大喊,“陈小云!快回对面商店去!别出来!” 陈小云抬头,看到是念晚晚,瞬即笑着要过来,没在意她那被过往车辆掩埋的话,“晚晚,你怎么来了?等下,我这就过去找你!” “不行!你别过来!不要过来!听到没有!”念晚晚挥舞手臂,声嘶力竭的朝她喊着。 陈小云微微垂了下眼眸,唇角却依旧保持着上扬,缓缓朝念晚晚走了过去…… 届时,一辆卡车飞驰而过,在念晚晚的嘶吼中,直接将陈小云撞飞了出去…… 念晚晚瞬即倒吸冷气瞪大了眼睛,这一秒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小云!!!”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出来,冲向了陈小云。 而血泊之下,陈小云却硬撑着那口气,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满身鲜血的冲念晚晚笑着,递出了霍顷昱交给她的那个任务合同。 “晚晚~合同,我签下来了,你,看看~” 话说完,鲜血便从她嘴里喷涌出来,她人也应时瘫倒在地,缓缓抽搐着。 原本初春才会下的大雨,在此刻也忽然瓢泼而至,不断冲刷着陈小云满是鲜血的残破身躯,显得她更加惨烈。 这场景,与念晚晚之前噩梦中的场景,何其相似? 都以为是梦,谁有想到,竟然成了真的? “小云!!!不要啊!!!” 念晚晚扑到陈小云身上,迎着大雨,哭惨了自己。 可陈小云的脸色却已经逐渐失去血色,只是对念晚晚的遗憾,让她还撑着一口气罢了。 “小云,你醒醒,我求你了,醒醒啊!我就你这一个年幼时的朋友了,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啊!” 念晚晚哭的撕心裂肺,转头万般无助的冲过往车辆呼喊着,“快救人啊!救救小云,我不要她死!求你们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陈小云的落幕 嘶喊的求助划过阴郁上空,却被大雨给掩埋,根本就没有车辆肯停下来。 那辆卡车本就是有意为之,自然是第一个就跑了。 念晚晚抱着陈小云,从未如此的绝望,“小云,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过于悲伤,她哭急了,低头不断咳嗽着,陈小云却恍惚睁开眼眸,缓缓拉上了她的手,“晚晚,别哭……” 念晚晚一怔,抬头见她睁了眼,立马就反握住了她的手,“小云,小云你终于睁眼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睡过去的……” 陈小云眼神迷蒙的看着她,已经是大限将至了,“晚晚,该是我对不起你……” 念晚晚摇头,想要否认,陈小云却抓紧了她的手,“他们没错,我被,乔禹辰胁迫,回到你身边的……” “别说了……”念晚晚痛苦的闭上眼睛,她还想继续装傻,不要陈小云都说透了。 陈小云却不想死了还在对念晚晚撒谎,留有遗憾,“我弟死了,因为,我没听乔禹辰的话……他要害你,庙会是他主谋,我阻止了后面的人……” 陈小云已经说不全话了,但她的意思却很明显。 她及时回来,也没有想要害念晚晚的意思,所以,乔禹辰才会害死了她弟弟。 庙会主使陆秋落的是乔禹辰,念晚晚逃脱后,出现那个要开枪杀她的黑影,也是陈小云给扑倒的,后面才会有陈小云那么突兀的出现。 如果不是她掩饰的好,恐怕她肩膀受的枪击,早就被念晚晚和其他人发现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念晚晚去医院,她都没敢跟着,实在是撑不住了,只能偷偷跑私人诊所去把子弹取出来…… 至于,崇胜和昌盛的事…… 陈小云挣扎着那口气,拉近念晚晚,“集团,金融,账目,我唯一,动了手脚,对,不起……” 念晚晚痛苦的摇头哭着,感觉心都被撕碎了,“不要再说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也早猜出你回来会是要对我下手,金融账目的是也可能是你……但是……” 念晚晚哽咽了一下。 “但是,我父亲没了,母亲也消失,夏思然疯了,现在就只有你是我原本身边最亲近的人。你回来也没有真的害过我,我想原谅,跟你好好的,做一辈子朋友……” “做一辈子的朋友……” 很意外念晚晚竟然什么都知道,陈小云低喃着她这句话,感觉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合同签了,害你的,我还了……” 说完,陈小云手就从念晚晚手腕上,垂落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霍顷昱也不会放过她。 所以,她明知道有危险,也从马路走了过来,给念晚晚看看那合同。 告诉她,她在金融上做过的手脚,如今都用霍顷昱给她的大案子,偿还了,临终也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 没带走愧疚和亏欠,她此生无憾了…… 念晚晚木讷的看着陈小云垂落下去的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小云,你不要死,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我求你不要走!” 念晚晚慌张的嘶喊着,就要把陈小云背到身上来。 这时,李月月开着车和万茜赶到了这里,看到眼前场景,也震惊的惨白了脸色。 但顾忌到念晚晚怀着孕,只能过来把她扶起来,往车那边送。 念晚晚不依,非要抓着陈小云,亲自背她去医院,即便李月月气急败坏说陈小云死了,她也不撒手,坚信陈小云还活着,要带她去就医。 李月月实在没办法,只能从念晚晚后勃颈敲晕了她,跟万茜把她抬到车上去,返回婚礼那边,让万茜善后。 …… 原本很美好的一场婚礼,现在晕染上悲情色彩,成了念晚晚心底的一道伤。 等她醒来时,睁眼看到自己又回到婚礼这边,正躺在休息室的白色床上。 而霍顷昱就坐在旁边,心急如焚的看着她。 见她醒了,霍顷昱立马紧张的握紧了她手,“晚晚,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念晚晚倏地抽回手,起身躲到床角去,“你给我滚开!你这个魔鬼!畜生!” 说着,眼泪悲痛的从她眼眶掉落出来,陈小云惨死的画面,也映然跃在脑海之中,不断撕裂着她的心。 霍顷昱一怔,随即冷沉下了表情,“我知道你这样,是因为知道我买凶杀陈小云,让她死在了你怀里。但我也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像是听到世上最虚伪,最刺耳的话,念晚晚清冷的笑了,随即便激动了情绪,“你杀了我最想要留下来,视为亲人的人,这算什么为我好?你说啊!” “晚晚~”霍顷昱起身,抓住了念晚晚的手,“你听我说,陈小云她不值得你这样!” “你滚开!你害死了小云,我不要听你解释!”念晚晚情绪挣开手,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霍顷昱蹙起眉,耐着性子想要去哄她,让她冷静下来,肚子里还有孩子。 然而,念晚晚却猛地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愤然嘶吼,“你给我滚!滚啊!” 霍顷昱侧着脸,那火辣的痛感消磨掉了他的耐性,他倏地看向念晚晚,“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任性?你知不知道,你当陈小云是姐妹,她却当你是筹码,一直在算计你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吗?” 念晚晚嘶吼着,将抱枕砸了出去,眼泪随之更加汹涌! “小云回来就是带着目的的,她还在为乔禹辰做事,伺机对我下手,所以我一开始才会防备她。可是后来,我看出她并没有真心要害我的意思,才会选择了原谅,而今天……” 念晚晚痛苦的深吸一口气,颤抖了身体。 “今天她临死把所有苦衷都说了,她因为不受乔禹辰控制,弟弟被害死了,她自己也走了。全都是被逼无奈的,你为什么还执意要害死她!” 泪水不停涌动,念晚晚看着霍顷昱,脑海里都是陈小云抓着她手,说完所有愧疚而离开的画面。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都被陈小云骗,也不想她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了。 霍顷昱看着她,也想过对陈小云动手,念晚晚会是这样强烈的反应,可有些事,不能纵容念晚晚装傻,他必须得去做!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可你没想过,陈小云背地里可不止就只做了一两件伤害你的事,多少次她都想要你的命,是我拦下来的!她弟弟的死,也是她自己没完成乔禹辰的要求,被间接害死的,你知道么?!” 第五百八十八章 她根本就承受不了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念晚晚捂上耳朵,痛苦的放声嘶吼着,她想逃离这里,不想再听霍顷昱任何解释。 哪怕霍顷昱真的是对的,她也不想听,这对她来说就是一把割肉的刀子,太疼了,她根本就承受不了。 “我就算不说,这些也是事实,为什么你甘愿逃避,也不肯去面对这些?” 霍顷昱皱眉看着她,话语如同他人一样,秉持着极为沉稳的理性。 念晚晚却猛地抬头看向他,“我早就跟你说过,为什么我不去理会这些,也告诫过你,不许动陈小云,你答应我了却美做到!是你在一厢情愿,觉得为我好!最后还杀了她!” 控诉的怒吼,划过声带,让念晚晚的声音,都如同她现在的心境一样,有了破碎。 霍顷昱凝视着她,薄唇微抿想要反驳,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念晚晚望着他,眼泪却不停落下,痛的她捂住心,快要没法呼吸了。 “我什么都知道,我也清楚陈小云对我有过坏心,即便是回来,也有很多次要下手害我的举动。可她最终什么都没做,就证明她与夏思然不一样。而对我而言,我没父亲了,陪在我身边原来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就只剩她一个人了。所以我要她活着,你为什么不懂?” 多少次了,她都在警告霍顷昱,自己对陈小云的珍惜,是因为她不想像丧门星一样,最初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 唯独陈小云,对她有悔过,也没真的要害她,这样就足够原谅她一辈子了。 不是非陈小云不可,而是她是唯一原来的那一个,这是念晚晚最想要珍惜的。 可最终,霍顷昱都没能懂,反而以为她好之命,毁了她的念想和心中的美好。 她恨,她好恨,“霍顷昱,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总是看不懂我的心思,就去一意孤行,这种所谓的好,对我就是伤害,你知不知道!” 念晚晚嘶喊着控诉,心底的痛苦却无法释放出来。 霍顷昱看着她的难过,更蹙紧了眉头,想要过去抱住她,却被她给抗拒闪躲了过去。 再一次,霍顷昱从念晚晚那里感受到了浓浓的恨意,这是他最怕的。 蓦地,他也沉重下气息,开了口。 “我知道这件事,我没有问你的医院,就去害了陈小云,很不对。但你要明白,在我的角度,什么都不如你重要,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你,留个定时炸弹在你身边。” “你说陈小云是定时炸弹,可你又曾知道,陈小云早就知道你是有意要引她过去签合同的。以至于,我不让她过那个马路,她都过来,就为了让我看一眼,她把合同签下来了!” 说到这,念晚晚悲伤的深吸口气,心脏好痛好痛,快要把她压死了。 她不是不理解霍顷昱的心思,可在过世之人面前,陈小云该偿还的都还了,她有什么理由不信一个以死作为代价的人? 听着她这话,霍顷昱眼神凝沉下来,陈小云早就知道,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可谁又能说得清,这里有没有别的意思? “有的时候,这样也代表不了什么,或许,陈小云是自知自己逃不过,所以连死也要你背负着愧疚活下去……”、 有时候过于理性,也是种错。 念晚晚一听他这话,更激动了情绪,“霍顷昱!你给我住口!你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这样去曲解陈小云?” “杀人凶手?”霍顷昱寒眸微微一怔,缓缓略过些许受伤,“在你眼里,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么?” “不然呢?” 念晚晚冷笑着反问,随即怨怒了眼神。 “在明知道动陈小云我会伤心难过,还去买凶杀了她。在我面前,没有悔愧反而觉得自己做的很对。我辩驳之后,你还大言不惭,歪解陈小云是有别的目的。你比杀人凶手,还畜生不如!” 你比杀人凶手,还畜生不如…… 这话像最冰冷的刀子,刺进霍顷昱胸膛,让他僵硬在那里,脑海里盘旋着这话,久久不能散去…… “念晚晚,我们熬过生死,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才走到今天,最终,我连陈小云都比不过么?”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寒眸情绪复杂着心痛,极力攥着拳头,才稳住身形,没有站不稳。 念晚晚注视着他,可能是气头上,出口便真的冰冷无比。 “不懂我心思,一意孤行的人,就算经历过生死,杀了我想要留下的人,也是杀人凶手,你觉得能比得过么?” 一句话,成了世上最伤人的武器,又给了霍顷昱狠狠一击。 他看着念晚晚,倏地清冷笑了,“所以,不管我做什么,哪怕是为你付出了生命,只要违背了你意愿,也都不值一提,对么?” 念晚晚梗动了下喉咙,有那么一秒不想再说伤人的话来恶化她和霍顷昱的关系。 可想到陈小云惨死在她怀中的模样,痛恨再次占据思维,她看着霍顷昱的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 “你说的再好,也是杀人凶手!你害死了陈小云,再也别想我原谅你!” 有些话,一出口,就已经斩断了彼此的情义,再也修复不回来了。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之前温柔羞赧说愿意嫁给他的人,竟变得如此陌生。 心底的刺痛逐渐被放大,霍顷昱攥紧了拳头,那双寒眸竟逐渐有了红润。 即便如此,他还是梗着喉咙问念晚晚,“你说的都是认真的?” “没有半句虚假!”念晚晚毫不留情的回应了他。 而那严重的恨意,也让霍顷昱信了,他仰头似是伤痛的冷笑起来。 “所以,我都是一厢情愿,最终都没能捂化你念晚晚那颗冰冷的心!任何人,在你那里,也都比我霍顷昱重要!” 看似在自言自语,却道尽了霍顷昱所有的苦涩,伤痛,和心痛…… 念晚晚看着他,想去否认,可前面话都已经说绝了,她再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所以,她紧攥着床单,垂下眼眸,选择沉默,哪怕她和霍顷昱会就此再走向分裂,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也正是因为她的沉默,再次刺痛了霍顷昱。 他蓦地看向念晚晚,寒眸也阴冷下来,再无温柔,“念晚晚!你说我自以为是,你又何尝不是?除了我,你以为你认为对你最好的人,就真的对你很好,没有其他目的么?” 第五百八十九章 是不是也觉得陈小云该死 “你什么意思?”念晚晚诧异的看向了他。 霍顷昱抿动下薄唇,刚想把什么都说出来。 李月月就突然推门进来了,急火火的看着念晚晚,“晚晚,你醒啦!哎呀,可吓死我了!” “什么事,这么急着闯进来?”念晚晚问她。 李月月擦把额头上的汗,喘口气说道,“外面宾客已经都到场了,我和万茜应付不过来了,你们俩要是再不出去举行仪式,恐怕这婚礼就要失控了。” “那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形,我还会跟霍顷昱出去,继续举行婚礼,和他说着不离不弃,这样恶心又虚伪的誓言么?” 念晚晚看着李月月,与之前相比,眼神和话语,都变得锐利起来。 李月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焦躁的挠着头。 “哎呀,你说你们也真是倒霉,都结婚了,还整出这么档子事来破坏气氛。现在好了,你们要是不出去,集体等着看笑话吧。” 李月月本来就直爽,嘴上没个把门的,想说啥就说啥。 念晚晚听她这话,就讽刺的笑了,“不然,你觉得一个早有预谋的杀人凶手,瞒着新娘去杀新娘最珍惜的朋友。这样的事,比起婚礼,还不算让人作呕的笑话么?” “这……”李月月一下就被她堵的没话了,隐隐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来送死? “你也不用站在这里为难,直接出去告诉大家,我和霍顷昱的婚礼取消,我也不再是他霍顷昱的妻子!” 念晚晚冷着脸坐正身子,把话说的很决绝。 李月月一听就压不住了,走过来,“我说你可别冲动啊,婚姻可是大事,你这还怀着霍总的孩子呢。要是因为陈小云,就跟他一刀两断可就太不值了。” “没什么不值的,反而陈小云的事,让我彻底看清了他霍顷昱。” 念晚晚说着,冷眼锐利的扫向了霍顷昱,温柔不在,尽是怨恨阴寒。 霍顷昱看着她,越发攥紧拳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李月月左右看看,转头拉上念晚晚的手,劝慰。 “不是我说你,就算霍总做的有什么不对,陈小云现在也都走了。我叫万茜把她送到东郊医院停尸间去了。等婚礼结束你给她找个风水宝地葬了不就得了么?至于跟霍总一刀两断么?” “怎么就不至于?” 念晚晚眼神冷锐的看向她,“陈小云与我年幼相识,感情深厚。他霍顷昱一声不吭,就瞒着我把她给杀了。你一句不值,是不是也觉得陈小云该死?”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李月月脸色窘迫起来,“我是说,你怎么着也不能跟霍总不结婚断了关系啊。早知道这样,我就让霍然晚点去处理这事了……” 末了,李月月轻声嘀咕着,却被念晚晚耳尖给听到了,“你最后一句在说什么?什么你叫霍然晚点去处理这事?” “啊?我……” 李月月看着念晚晚,可能那双明眸太过冷厉,瞪得她半天都结结巴巴找不出啥解释的词来。 最后,念晚晚一声喝令逼她说话,她就低头把啥都全盘托出了。 “那个,霍然在准备执行这件事之前,被我偷听到了,所以……”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霍顷昱要害陈小云,对不对!”念晚晚再次喝问。 李月月吓的一抖,却没看再看念晚晚,直接咬牙点了头。 念晚晚盯着她,情绪突然在心底更翻动起来,像极了将要湮灭所有的滔天海潮。 可她深吸口气,却没有对李月月发作出来,而是转头看向窗外,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凉。 她信任的人,都在骗她,什么不知道人哪儿去了,其实不过都是在为霍顷昱那个阴谋圆场。 她冷笑着,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冲花了她脸上精致的新娘妆,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看她这样,李月月想劝念晚晚,却没了底气,只能转头看向霍顷昱,眼神示意他过来安慰念晚晚。 可偏生霍顷昱也阴沉着脸色,眉目间不再对念晚晚有半点温柔,动都没动一下。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李月月咬住嘴唇,偷偷瞄着念晚晚,屁都不敢放。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材颀长,穿着标志性黑色高定西装的身影走了进来。 “晚晚,我听人说你这边出了事,你还好吧。”清冷的声音透着关心在空气中响起,那人是霍景淮。 念晚晚这才像有了魂魄般,转头看向他,那熟悉的面容,让她像抓到救命草似的,一瞬间就漾起了所有委屈。 “景淮,小云,死了,她死在了我怀里……” 眼泪扑簌而下,她想下床跟霍景淮哭诉。 霍顷昱却挡在了霍景淮身前,眼神轻蔑的看着他,“不是说来不了婚礼了么?看你这突然到场,穿戴的还很整齐么?” 是个人都听得出,霍顷昱话里的质疑。 霍景淮看着他,冷笑,“只要关乎晚晚的事,哪怕我人在国外,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眼前。更何况,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我自然得着装正式来见她。”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这话放之前可能霍景淮说都不会说,但放现在就很别有深意了。 霍顷昱也知道他来的没那么简单,也冷笑了一声,“既然你那么担心晚晚,又怎么会想着得穿正式来找她?你不觉得这两者很冲突么?” 蓦地,霍景淮脸色阴暗下来,“霍顷昱!我是来看晚晚的,不是来让你找茬的!给我滚一边去!” 霍顷昱没让,反而敌意更深,“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么?” “霍顷昱!你够了!” 念晚晚突然怒喝一声,看着他的眼神也随之更为失望,“你已经杀了陈小云了,难道还要对景淮纠缠不休,让他也死在我面前么?” 霍顷昱阴沉着眼神看向她,那明眸里的泪光和愤恨,让他压下情绪,侧开身,给霍景淮让了路。 霍景淮蔑视的冷瞟了他一眼,便走到念晚晚身前来,拉住了她的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大喜的日子,陈小云死了,你还晕倒被送到这里来了?” 一提这个,念晚晚就更汹涌了泪水,“是霍顷昱,他买凶开车撞死了陈小云……” 第五百九十章 杀人就该付出代价 念晚晚话还没说完,就抓着霍景淮的胳膊,失声痛哭起来。 “我知道陈小云对我那些不好的心思啊,但她没有真的害过我。她临死的时候,都抓住我手说了她瞒着我的话,觉得听到我说那句做一辈子的朋友,她死了也值了……” “我都知道啊,为什么要这样,就让她活下去,给我留下这个念想,不行么……” 念晚晚哭的不能自已,声音都哭哑了,却不能解脱掉她的痛苦。 霍景淮看着她,眼神逐渐复杂起来,不由伸手轻抚上她的头发,“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别哭了。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这话像是引导,念晚晚突然凝滞住了神色,她抬头看向霍景淮,“杀人就该付出代价,你说是么?” 明白念晚晚的意思,霍景淮没说话,但也算沉默了,准确的说,这正是他想要从念晚晚嘴里说出来的结果! 念晚晚阴冷下眼神缓缓看向霍顷昱,虽然没说什么,但用意已然明显。 霍顷昱蹙起眉,“你别是真的着了他霍景淮的道,连陈小云,都想着送我去死!” “夫妻一场,我不会让你死。”念晚晚梗动着眼泪,“但你瞒着我去杀了陈小云,总是要对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陈小云不能白死!” “所以,你想怎么样?也让我出去,被车撞么?”霍顷昱冷笑着,眼神里却不乏对念晚晚的失望和伤痛。 念晚晚垂下眼眸,她不能赞同霍顷昱这话,也没法做到立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可霍景淮却打破了她的沉默,“就算是真这么去做了,你作为杀人凶手,也都是正常,你又有什么不甘的?” “晚晚都没出声,哪里轮到你说话?”霍顷昱冷眼扫过去,目光如同锋刀般锐利。 霍景淮不屑的冷笑,“晚晚好歹也曾是我的未婚妻,她有些话不方便跟你直说,我自然有这个资格代劳。” “是么?” 霍顷昱倏地轻蔑一笑,继而寒厉了眼神。 “那你偷背着晚晚,做那些对她不利,伤害她的事时,也是有这个资格,在代劳么?” “你!” 霍景淮倏地凝紧了眼神看着霍顷昱,他没想到霍顷昱会要揭他的底。 转而他平复下来否认,“霍顷昱,你如果想要污蔑我的话大可不必,晚晚是不会相信你的!” “那你就想多了,晚晚还没那么是非不分。”霍顷昱扭动上袖扣,俨然一副已经不想再顾忌谁,遮掩下去的样子。 念晚晚凝眉质问他,“霍顷昱,你又想要干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不挑事么?” “这话你应该问霍景淮,让他亲口告诉你,他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除了想要得到你手中蓝宝石背后的宝藏,还有利用你来报复我,达成他的私欲,对你的真情究竟有几分!” 霍顷昱寒眸冷厉,话语一样如刀枪利刃般,没有保留半分。 他如果再遮掩下去,恐怕念晚晚一辈子都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念晚晚眼神错愕的看着他,逐渐气息紊乱起来,“你,你胡说!三年的共患难,都是景淮陪着我熬过来的,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念晚晚的质疑,让霍顷昱的心更多了一道伤痛。 对别人都是偏爱的信任,对他就永远都只有痛恨。 除去心伤,霍顷昱更阴鸷下眼神来。 “如果你这么说,就证明你根本就不了解霍景淮。他能为一件事隐藏自己的本性,能得到那样强大的财富,也让你成为他的武器来攻击我,这样一箭双雕的事,他在你身边伪装三年,又算得了什么?” “霍顷昱!你给我住口!” 霍景淮急声怒喝,三两步跨到他身前来,怒不可遏的看着他。 “不管是三年还是十年,我对晚晚从始至终都是深爱,没有半点利用和虚假。你如果想以这种方式来败坏我在晚晚心中的形象,就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那阿斯加拉山的坦桑蓝宝石矿,已经发起的开采行动,你又作何解释?” 霍顷昱冷眸阴鸷的对视着霍景淮,如同出任利剑,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森寒。 霍景淮被问住了,停滞几秒才否认,“什么坦桑蓝宝石矿,我从未听过!” “没听过?” 霍顷昱冷笑,“那我在说坦桑蓝宝石矿被开采时,你为什么眼神都变了?还不是你已经从晚晚身边探出了坦桑蓝宝石矿的位置,偷背着她进行开采,被我问到,心虚了?” “我没有!晚晚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你别再这里胡说,来给她增添烦扰!” 否认中,霍景淮把念晚晚扯进来,就是在暗示霍顷昱适可而止,别让念晚晚更受伤。 可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霍顷昱也不想回头了。 “正因为晚晚已经承受的更多了,所以也不差你这一个。更确切的说,不能只有我做恶人,你也得该付出代价了!” 霍顷昱唇角微勾着冷笑,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原本还对念晚晚温柔无限,此刻他只想揭露出所有的丑恶。 “晚晚,你没想到吧。你一心想保护阿加拉斯村民,不动的坦桑蓝宝石矿,已经在五个月前,被霍景淮偷偷打探了去,开始召集大量登山矿工进行开采了。而那时,正是因为假林蓝,你与我决裂的时候,他可真会钻空子。” 霍顷昱临了一句讽刺,却无比锋利扎在了念晚晚心上。 念晚晚神情恍惚的望着霍顷昱,似乎心已经痛到麻木,听他说完这些,竟什么都没说出来。 霍顷昱却以为她这样还是在相信霍景淮,更阴郁了气息说道。 “可能你不信,但你想想,霍景淮最近四个月总是会说去国外出差,但实际上据我的人监视跟踪得来的结果。他都是去阿斯加拉山那边,监看开矿情况了。反过来还要对你邀功请赏装深情,也真够可以的。” 霍顷昱嘲讽的扭上袖扣,看向了别处。 至此都没想过,他说出这些话来,会造成怎么样令他痛不欲生的后果。 “你说完么?”一阵沉默过后,念晚晚突然出声问了他一句。 霍顷昱眼神倏地一滞,微微侧眸看向她。 念晚晚却冷漠的看向霍景淮,“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实话,霍顷昱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五百九十一章 我相信你 霍景淮看着她,润眸隐隐闪动着难解的情绪。 或许是他太过害怕,又或者是太过懦弱,原本该去面对,他却还是退缩了。 “没有,霍顷昱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有对你做那些事。” 得到这肯定,念晚晚满是泪水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光芒,她渴切的抓住霍景淮的胳膊,追问。 “那你告诉我,你总是出国,是真的在帮我忙国外总集团的事么?你拿出证据来,证明给他们看,好么?” 也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念晚晚比霍景淮情绪还要绷紧。 与其说,是她要霍景淮拿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倒不如说,她很想证明,自己没那么可悲,身边全都是欺骗她的人。 霍景淮深吸口气,神色却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他看着念晚晚,好久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确切的说,面对这样的念晚晚,除了谎言,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说些什么才能不伤害到她。 而念晚晚见他不出声,却有些急了,“景淮,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说出来,我相信你,但你别不说话,好么?” 话没完,念晚晚已经泪流满面,这份信任中,已然缠在了恐惧跟渴求。 霍景淮梗动下喉咙,勉强冲念晚晚露出一抹微笑来,“晚晚,不用这样,我可以拿出证据,你等一下。” 说着,霍景淮缓缓撇开念晚晚的手,走到旁边,拨通了助理厉正宇的电话。 没等那边接通,他便对厉正宇说道,“现在,立刻将我这四个月来的出国记录,还有集团文件跟数据报表,拿到东盛大厦顶楼来。” “先生,现在就要这些,恐怕会影响到集团正常的运营,你……” “我让你拿你就拿来!什么时候开始敢违抗命令,质疑我了?谁给你的胆子!” 厉正宇话没完,霍景淮就厉声呵斥了回去,他攥着手机,手心都发了冷汗,却还在故作镇定。 念晚晚满怀信心的看着他,期待他能拿到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并没有做那些是来利用她。 而霍顷昱却站在一旁,扭动着袖扣,微勾着唇角,等着看好戏,他霍景淮究竟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厉正宇那边没敢再多话,答应霍景淮后,就立马去办他下达的命令。 霍景淮冷眼看向霍顷昱,“我这次把证据都搜集回来,会让崇胜和昌盛的股市和证券暂停运行一个小时,这其中会有巨大的损失,这下你可满意了。” 霍顷昱轻蔑一笑,“说起满意,还差得远呢。就算是让崇胜和昌盛遭受这样的损失,也是因为你,又与我何干?” 霍景淮阴沉下脸色来是,也懒得跟他再废话,转头走到念晚晚身前来,又漾起了温柔笑意,“等下厉正宇就过来了,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嗯。”念晚晚点头应了一声,就又靠坐会床头上。 霍景淮也坐下来,眸光温润的注视了念晚晚一会儿便道。 “陈小云的事,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这事也不怨你,怪只怪某些人太自以为是,觉得可以操控一切,实际上,你根本就不需要这样,我懂你。” 最会戳触人心,莫过于霍景淮。 听到他这话,念晚晚再次牵引了心里的难过和委屈。 “说不难过,可是我一想到小云满身是血的死在我怀里,我心就像刀搅的一样。明明她可以好好活着,我也原谅了她,可以不在乎她对我怎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 说着,念晚晚低下头,再次汹涌了泪水。 霍景淮感伤的伸手轻抚上她后背,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你伤心也只会对自己和孩子不好,对小云也没什么用。更何况,她在天有灵的话,也不希望你这样痛苦,对不对。” 听着霍景淮的劝慰,念晚晚稍稍平复了情绪,似乎已经将之前他的事,给淡忘了。 她看向霍景淮,眼神一如之前那样有了愧意,“景淮,你总是能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把我拉出深渊,从不抱怨,而我却什么都没为你做过……” 霍景淮一听,笑了,像对小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傻瓜,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你不用愧疚的。” “晚晚当然不用愧疚。” 霍顷昱冷哼,直接插话进来,继而讥讽的看着霍景淮。 “你利用晚晚,去偷偷开采坦桑蓝宝石矿,把她训练成武器,来反击报复我。反回来,还说很爱她,为她做什么,都可以!如此虚伪,晚晚要还需要愧疚的话,才真是笑话!” 一句话,将所有的黑暗,都暴露出来,如同锋刀狠狠戳穿了霍景淮。 “霍顷昱!”霍景淮瞬间就恼怒了表情,“我在跟晚晚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插嘴进来?一定要把局面搞得四分五裂,让晚晚难堪才行么?” 这话已经在暗示霍顷昱别做的太过,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对霍顷昱而言,他既然已经把话都说到这儿了,就没想要再回头。 哪怕是让念晚晚伤心难过,他也不想再自己做那个不被理解的坏人,让念晚晚唾弃埋怨,丝毫都不珍惜! 是以,他冷然一笑,已然残酷的像个疯子。 “念晚晚是我的未婚妻,在我们之间,你才是最不应该插进来的那样一个!换句话说,如果你没做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我也不会在这里说这些,你所谓会让晚晚难堪的话!” “你!”霍景淮怒视着他,攥紧了拳头,却找不出一点反驳。 因为他知道,霍顷昱既然会这样,已经是打算跟他破釜沉舟,什么都不想兼顾了。 这样什么都在乎了的霍顷昱,是他无法抵抗的。 霍顷昱看着他,蔑然轻哼一声,“别这么激动,待会儿,还有好戏要演呢,留点精神。” 一句话,直接让霍景淮脸色黑沉到底,他攥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了他。 念晚晚左右看看他们俩,也为难的皱起眉来,扯了下霍景淮袖扣,“景淮,厉正宇马上到了,你还是跟顷昱少说几句吧,这样对谁都不好。” 第五百九十二章 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啊 听了念晚晚的话,霍景淮这才把火气压了下来。 随后,没过多久,厉正宇拿着他想要的东西过来了。 霍景淮接过来,当着霍顷昱的面儿,将那些证据,一一都翻开给他和其他人看。 “这是我最近四个月的出国行踪记录,上面清楚的记载了我都到了哪里去,做过什么。这个国外崇胜和昌盛总集团的所有员工,都可以为我证明。” 说完,霍景淮又将其他金融和证券的报表,以及总集团签约来的客户协议,全都摆了出来。 “整整四个月,我所有的辛苦和心血,都在这里了。再是难搞的客户我也都签下了合作协议,而且还不止一个。我如果要是去干别的了,哪里还会有这些?” 霍景淮有条不紊的说着,霍顷昱却神色沉稳的瞟了眼那些资料和文件,随即给霍然使了个眼神。 霍然当即会意的点头,过去将那些报表和资料,仔细查看了一番。 而后,他抬头对霍顷昱说道,“上面一切都准确无误,日期显示确实都是四个月之内做的。但这些签约文件纸有点太新了,不太像是之前签订好的协议。” “所以,这些客户合约可能是临时做的假了?”说着,霍顷昱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霍景淮有些恼了,“霍顷昱!你别太过分了!就算想污蔑我,也找好点的说词!你当那些客户是我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就全部签约下来的么?” “我只是说可能,又没说你就是做了假,你激动什么?”霍顷昱反问,倒像话里话笃定了他就是做了假! 霍景淮有些压不住火气了,上去就将那些文件扯过来,甩到霍顷昱面前。 “你给我仔细看看,这些都是我日里兼程,在国外拼出来的心血。而我在国外拼命的时候,你却在用甜言蜜语哄骗晚晚!最终你抱得美人归,还要反过来诬陷我,霍顷昱,你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牌啊!” 霍顷昱侧过头,脸还是被霍景淮砸过来的文件,刮伤了脸。 他伸手摸上那溢出来的鲜血,冷哼一声,抬眸寒厉的看着霍景淮。 “即便你这样说,也掩盖不了你犯下的罪行。更证明不了,这些东西就真的是你做的!你霍景淮身边那么多能人力士,想要帮你做到这些简直太容易了!你又何必邀功,自取其辱?” 这话像是触及到了霍景淮的底线,他想都没想就扬起拳头朝他狠狠打了过去。 霍顷昱猛地侧身到念晚晚床边,嘴角流出血来。 “顷昱!”念晚晚瞪着眼睛,惊呼一声,想要去拉他的手腕,却又想到了埋怨,收回了手。 霍顷昱转过头,刚好看到念晚晚已经变回冷漠的脸,他心瞬间更多了一层冰凉。 他冷笑着正起身子,看着霍景淮,擦掉嘴角的血,“怎么,被我说的心虚了,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 “你给我闭嘴!”霍景淮咬牙切齿的挥起拳头,再次朝他攻了过来。 念晚晚想要制止,霍顷昱却轻巧的闪躲了过去,转而狠狠给了霍景淮一拳,将他打翻到旁边沙发上。 继而,霍顷昱从西装里抽出丝帕来,边目光阴冷的看着霍景淮,边擦着手上的血。 “你的戏码已经结束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说着,他转身,眼神寒凉如霜的看向了霍然。 念晚晚看着他,莫名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恐慌,“霍顷昱,你要干什么?” 霍顷昱冷漠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只是让霍然把他之前查到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霍然会意,立马出去将那些资料,拿给了霍顷昱。 霍顷昱接过来,转眸看着霍景淮。 “这些是你对坦桑蓝宝石矿开采的资料和记录。当地居民都以证明,不止一次见你上山去监工。甚至连当地酋长和女祭司都被你加害了,至今下落不明。” 霍顷昱停顿一下,又翻开另一页资料,继续道。 “至于,你所谓的出国为崇胜和昌盛总集团呕心沥血,也都是借着厉正宇和林毅锋,你这两大得力助手,帮你完成的假象。好来蒙骗晚晚,让晚晚对你深信不疑,且充满了愧疚!” 说完,霍顷昱也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甩到了霍景淮脸上,刮伤了他的脸。 仿佛之前就是在看霍景淮演戏,等看够了,现在就是他霍顷昱以牙还牙的时候! 霍景淮看着地上那行踪文件,上面将他如何去阿斯加拉山脉,什么时候进行的开采,又进行到哪一步了,都无比描述细致。 就算是他派去监视霍顷昱的眼线,都没有做的如此决绝到位。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就此认输,“你说我的资料作假,那你为了诬陷我,又何尝不能做出假的资料来?” “就知道你不会就此妥协。” 霍顷昱冷哼,随手接过霍然递来的牛皮纸袋,将里面的照片全都甩在了他面前。“资料可以作假,那这些照片,不会作假吧。” 霍景淮看向面前的照片,上面都是他和手下,用暴力强行驱赶那些阻拦他们上山开矿的土着军民,以及他在矿山上监工的样子。 那满眼都是被金钱利益充斥,满眼猩红的喝令手下员工,将那些碍事的土着居民全部都打残扔出去,又让旷工冒着生命危险去采矿,视人命如蝼蚁的模样。 与以往在人前温润如玉,又善解人意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甚至,让人都有种,他所谓的温柔都不过是装的,这才是他本来面目的错觉。 铁证摆在眼前,霍景淮沉默了,预示着他再也无话去反抗。 而念晚晚看着那些令她触目惊心的照片,整个人却像掉进了深渊谷底。 她木讷的看向霍景淮,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了颤抖,“景淮,这些,都是你做的么?” 她不愿相信霍景淮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即便看到了事实,还想给自己一线希望,哪怕是假的,至少不会那么痛。 然而,霍景淮却垂下眼眸,沉默了。 眼泪倏地掉落下来,念晚晚痛苦的哽住喉咙。 “所以,你所谓的为我呕心沥血处理国外总集团的事,其实是你在筹备开采坦桑蓝宝石矿,阿加斯尔山的土着居民,也是你打伤了,还把那么善良的女祭司和酋长给杀害了,对么?” 第五百九十三章 又怎么会是真的 每一个字,都像钢针一样,不断扎在霍景淮心上,他能感受到念晚晚强烈的失望,可却什么都无力挽回了。 “我承认,这些事,我做了,但我没杀酋长和女祭司,只是把他们送到了东陵山去。” 霍景淮垂着眼眸,完全不敢再看念晚晚。 念晚晚听着他的坦白,却痛苦的笑了。 “东陵山都是山猛野兽,环境极其恶劣,你把人送到东陵山去,跟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听着念晚晚的愤怒,霍景淮蹙着眉,选择了沉默。 念晚晚仰头深吸口气,眼泪不断从眼角划过,比之前更加悲伤汹涌。 “只是为了你一己私欲,你就做的这么绝。转头还说对我深情至意,永远都会守护着我,如今看来,又怎么会是真的。全都是利用罢了……” 说到这,念晚晚放肆了那苦笑,整个人就像癫狂了一样,成了这世上最大的悲剧。 霍景淮看向她,见她这样,起身去解释,“晚晚,我承认我之前是想利用你夺得坦桑蓝宝石矿,也想利用你来报复霍顷昱。可是后来我已经转变了想法,我是真的爱你……” “别说你爱我,其实你只爱你自己!” 念晚晚声音冷厉的打断了他,眼眸里的信任消散,俨然都变成了失望和痛恨。 “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刚刚进来了,还在挑唆我和霍顷昱。甚至于,你其实早就来了,只是在等待时机出现而已!” 声音划破了喉咙,念晚晚气怒的看着霍景淮掉眼泪。 其实她什么都看的明白,只是都在装傻不去看穿,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可悲而已。 霍景淮心惊的看着她,从来都只当念晚晚很单纯,说什么都信自己,其实他才是最自以为是的那一个。 “晚晚,我……” 他蹙眉隐动下眸光,似乎此刻真话,也在念晚晚面前很苍白虚伪,但他还是说出了口。 “晚晚,你可以不信我任何事,但我爱你,是真的。” “别再说爱我了!” 念晚晚突然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继而泪眼愤恨的看着周围所有人。 “不止霍景淮,还有霍顷昱,李月月,在这里所有人,都不要说爱我了!你们太虚伪了,在我身边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来蒙骗我!因为你们觉得我念晚晚善良,单纯,很好骗,所以就都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念晚晚痛哭咆哮着,真是恨极了这虚伪的世界,讨厌死了周围所有人! 或许,她就不该重生回来,再在这世界走一遭! 看她这么痛苦,所有人都露出了担忧和愧色。 霍顷昱蹙起眉来看着念晚晚,再怎样气她不在乎自己,见到她这样,也是心疼不已。 他走过去,刚想拉过念晚晚的手。 “别碰我!都给我滚远点!”念晚晚突然嘶吼一声,就下床将他推开,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晚晚!”李月月急的在后面叫喊了一声,就跟霍顷昱,一起追了出去。 念晚晚捂着脸,哭的不能自已,她想逃避,所以转头看到她们追上来,就赶紧躲到拐角去。 直到,李月月和霍顷昱追到别处去了。 念晚晚才仰头哭出声来。 大雨已经过去了,变成了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这原本是她结婚的良辰吉日,却让她在这里遭受了这么多变故,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念晚晚颤抖着身体,反复质问着这句话。 她想不通,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每个人对她都是算计,要不停的伤害她,连给的温暖和爱都充满了阴谋。 即便是霍顷昱,那个肯为她舍命的男人,也会自作主张,毁掉她想要留下的人。 明知道,那样,她会很难过啊,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呢? 念晚晚低头,哭的身体止不住发抖,可陈小云的惨死,霍景淮的利用,却不断在她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她真的无法相信,霍景淮对她的好和所有的温柔,都是来源于对她的利用。 曾经与霍景淮艰难相守,一起熬过那些鬼日子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却如同讽刺,不断刺痛她的心。 可悲的事,她想找人倾诉,都突然发现,没有这样的人。 她好像突然就无处可归,没家了。 念晚晚抹着脸上的泪水,跌跌撞撞离开了这里,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满眼都是晕眩。 她想找个地方,逃离这里,躲起来。 可脚刚踏到马路上,一辆卡车便飞驰而来,没容她反应,就将她狠狠撞飞了出去。 突然世界好像安静下来,时间也跟着变慢。 念晚晚身体腾飞在半空,眼神漠然的看着天空,心脏仿佛放空了一样,连疼痛都显得那样麻木。 很快,她应声坠落在地上,鲜血从她口中喷涌出来,身体也逐渐形成了血泊。 那么黏腻,那么冰凉,带走了她身上所有温度。 四周,也围过来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却不见有谁拿出手机为她打一个急救电话。 可能她这人本就不值得被人真的去爱吧,所以老天看她也觉不重要,让她就这样消逝了。 念晚晚意识浅薄的看着眼前一切,人情薄凉她早就该看清了,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她死了,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她很担忧的想要摸上肚子,身上却冰冷的再也没有了任何气力。 此刻,耳边突然传来呼喊。 “晚晚,晚晚你醒醒,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好像是霍顷昱?念晚晚想睁眼去看,身体却轻然的飘起来,腾空到了霍顷昱身后。 她看到,霍顷昱正抱着自己满身是血,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痛苦的嘶吼着。 那双眼赤红,泪水垂落着他的悲痛,这还是念晚晚第一次看见霍顷昱哭,也是为了她。 但,此刻的念晚晚,没有一丝动容,反而觉得霍顷昱的悲伤和惋惜来的太迟了。 她冷冷的看着霍顷昱,和她已经凉透了的躯体,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当场身亡了。 可怜她的孩子,要跟她受这份罪,这让她更怨恨霍顷昱,和身边的那些人! 是以,她阴狠下眼神,朝霍顷昱和李月月扑了过去,想让他们别碰自己的身体,猫哭耗子假慈悲。 却猛的扑了个空,而此时,身后也突然出现一个空灵的声音,“晚晚,趁现在,你赶紧回去,别让仇恨冲昏了头脑。” 第五百九十四章 竟然是陈小云 念晚晚转过头去,看到竟然是陈小云。 “小云?”她顿时欣喜的跑过去拉住了陈小云的手,“小云,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不在了么?我这不是做梦吧。” 陈小云眼神哀伤的看着她,反握住了她的手,“我是已经死了,而且你也在这场车祸中不在了,所以你才能看到我。” 听她这么说,念晚晚才明白了,但对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并没多大反应,反而很平静。 “车祸那么严重,是个正常人都会死,这很正常。反倒是你,因为我你才死的,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真的很愧对你。” 见念晚晚难过的低下了头,陈小云叹了口气, “你也别这样说,是我对你犯下的罪孽太重。就算是死,也是我应得的报应,更何况我临死前还得能有你在身边,听我说完愧悔,所以我不怨恨任何人。” 听她这么说,念晚晚却哽起泪水,摇头。 “小云,你不要这样说,你虽然对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但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相反,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做一辈子的朋友。可霍顷昱却不让你活,这让我真的太痛苦了。” 说着,念晚晚低下头,很难过的落了泪。 陈小云看着她,感伤的伸手抚上她肩膀,“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也很幸运能有你这样真心待我的朋友。可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得回去面对现实,知道么?” “我都已经死了,还怎么会是面对现实?这不太可笑了么?” 念晚晚转眸看向霍顷昱,虽然怨恨,但眼底还是有一丝不甘和依恋。 毕竟共同经历过生死,都是肯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人,就算是恨极了对方某些事,也无法磨灭心底对他的爱。 陈小云也了解念晚晚的心思,便道,“只要你想回去,我可以帮你,哪怕是牺牲自己。” “牺牲自己?什么意思?”念晚晚转头皱眉看向她。 陈小云似是凝重的垂下眼眸,语气沉然道,“我是已死之人,而你能重新回去,所以我想用我自己的清魂,来帮你回去。” “那你是不是就会永远消失,再也不会在这世界出现了?” 念晚晚惊异的质问着她,声音也突然变得飘忽不定起来,整个画面就像一场梦一样,却让她觉得陈小云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果然,陈小云没看她,点了点头。 念晚晚当即反对的拉住她手,“我不要回去!那一世太苦了,我已经重新回去过一次了。我不想再去受那样的苦难,更不要你为了我,而永远消失!” 蓦地,陈小云抬头看向她,“晚晚,我知道你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不愿意再去受苦。可你还有很多事没完成,你必须得回去!至少,你也得想想孩子!” 孩子?这个词戳中了念晚晚的软肋,她错愕的摸上自己肚子,那里面孩子似乎在反抗着她的放弃,想要跟她回去,不待在这黑暗之中。 她沉默下来,陷入了挣扎。 陈小云却拉起她的手,意味深长了语气,“晚晚,这一世我欠你太多了,如今只能用自己来偿还。因果循环,这本就合情合理。” 念晚晚看向她,眼泪逐渐模糊了眼眶。 “可是,霍顷昱他杀了你,霍景淮也一直是在利用我,就连李月月,她明知道霍顷昱要派人去杀你,都没跟我说。” 念晚晚痛苦的哽咽了一下,“所有人都在欺骗我,在那样肮脏不堪充满虚伪和谎言的世界里,你叫我还怎么去重新来过?” “晚晚,你听我说。” 陈小云安慰的将她拉到肩膀上来,也湿润了眼眶。 “我很感谢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挂念着我,不去怨恨我……” “但你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开了这个头,霍顷昱也不会对我下杀心。至于霍景淮,我相信他对你的感情不一定全都是假的。李月月更不用说了,她有多直爽你应该清楚。所以你不可以就这么放弃了。” 陈小云语气深沉的劝解着她,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她身上,只希望在这最后一刻,她能看到念晚晚好好的活着。 念晚晚头抵在她肩膀上,哭的不能自抑,感觉她从始至终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就当是为了孩子。”见她没说话,陈小云再次冲击了她的软肋。 念晚晚抬起头,哭的满脸狼狈,“小云,道理我都懂,但这太难了,我好辛苦……” 听她这么说,陈小云无奈的长出了口气。 这时,不远处,一个黑色身影从迷雾之中缓缓走了过来。 那双深邃如冰潭的眼眸,继而看向念晚晚,却像是受到了什么痛楚,里面皆是说不尽的哀伤。 与之对视,念晚晚一下就看出,这人影竟然是霍顷昱! 她惊愕了眼神,大声质问,“霍顷昱,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也死了么?” “没有。”很空灵而又阴冷的声音,那人影抬手,缓缓指向了念晚晚不远处的车祸现场。 念晚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霍顷昱竟还在那里抱着她的尸体,大声呼喊着,随后与其他人,将她抬进了救护车。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念晚晚更惊异了神情,看向那个黑人影。 那黑人影,走到念晚晚身前来,摘掉了头上的雨衣帽子,眼神哀伤的看着她,“晚晚,你不记得我了么?” 念晚晚皱眉,仔细端详了他一下,才恍惚想起来,他是之前梦里,梦到的那个霍顷昱。 因为这样的霍顷昱,眼神温柔中带着深爱,深爱里又透着哀伤,好似经历过了很多风霜沧桑一般,眉眼间都少了许多戾气。 不像现实中那个霍顷昱,所言所想都是以利益为准,做事果断狠辣,从不给人留后路,唯独对她有着深情至意。 “原来是你……” 念晚晚诧异的低喃出声,感觉这就像一场梦,所有都碰撞在了一起,真实中却又显得那么虚无缥缈。 黑影霍顷昱浅淡一笑,脸色仿佛更多了些苍白,“我早就料到你还会有事,所以就来找你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像梦境一样的场景 “来找我?”念晚晚不解的看着他。 黑影霍顷昱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哀痛,一如现实中正在经历念晚晚已故的霍顷昱,一样的悲伤万分。 “还记得我在梦里跟你说过的吧,你和霍顷昱的路很难走,之前的事都不过是小插曲,真正的痛苦还在后面。而这个痛苦就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导致你被车撞死了。” 念晚晚听着他的话,回想到之前在梦境中,他确实跟提醒过自己,现实里跟霍顷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时她也问过,最差会到哪一步,他却没说。 如今看来,再也没有比现在这样的情况,更差更糟糕的了。 她看向黑影霍顷昱,故作坦然的笑了,“那又怎样?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我反而解脱了。” “你觉得是解脱,那霍顷昱呢?” 他忽然反问,又深情惘然的摸上她的脸。 “准确的说,我就是霍顷昱,霍顷昱也是我。只不过我是在时间裂缝中,那个经历过你过世之痛却无法挽回的霍顷昱。以至于我有了想要扭转局面的执念,一直在飘荡。就怕哪天历史再次重演,我没来得及把你送回去。” 这话太过复杂,念晚晚仔细琢磨了好久,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既然能重生,就证明在这时间长流里,她在某些空间,就不止死了一次了。 而霍顷昱为了弥补,也找到了可以重生的办法,只是每次都错过,她死亡的时间,导致他身体里形成了执念。 就凭着这一丝执念,他不断在时间裂缝里飘荡着,找机会,来扭转她过世的局面。 甚至还一次次出现在她梦里,来提醒她,别做那些对她和霍顷昱感情不利的事。 只是她从来都没能掌握过,一直随波逐流。 而眼下看,等哪天局面扭转,达成了心愿,或许他这一丝执念就会消失不见了。 只是这时间的长河里,要经历多少次,才能赶在死亡的前面,去进行挽救? “我虽然听懂了你的话,但我不懂,你说你出现,是为了送我回去?怎么送?跟陈小云一样么?”念晚晚不解的问着他。 “差不多吧。” 黑影霍顷昱长叹口气。 “陈小云和我一样,都是残留的执念。她和我都是因为你而生的,自然得在你还有救的时候,把你送过去。再晚一点,就再也没机会了。” 听了他的话,念晚晚垂下眼眸来,“照你所说的,在这世上我肯定遭了无数罪,死了很多回了,每一次霍顷昱和其他人必然也都是这样对我的。那,即便这是最后一次,我也不想回去!” 听念晚晚这么说,黑影霍顷昱眼眸里更多了一层复杂,随即他道,“我不管别人怎样,但有一个人,你必须去看看,再说要不要放弃他,选择不回去!” 说着,他就拉起念晚晚的手,转身就与陈小云,一起窜入了灰色烟云中。 念晚晚随即一个眩晕,睁眼就看到。 霍顷很温柔的在给躺在病床上的她擦拭身体,就好似对待病人一样,丝毫不觉得她已经没了气息。 “晚晚,今天是我们的婚礼,还没结束呢,你就调皮的离开了,我得把你找回来,完成婚礼才行。” 霍顷昱微笑着,对床上的人自言自语着,虽然不会得到回应,但丝毫不减他的深情。 “晚晚,你说你脾气也太急了,我做错了,你骂我就是了,为什么要跑出去呢?” 霍顷昱拿出一支化妆刷,在她脸上轻扫了两下,随即如同看珍宝似的欣赏着她,那双寒眸里却已经因为痛哭太久而变得血色赤红。 “晚晚,待会儿婚礼就要开始了,我敢保证,你肯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晚晚,等下不用你动,我来抱着你举行仪式,这样你和孩子都不会累了。” “晚晚,答应我,再也别跑出去了好么?” “晚晚……” 看着床上的人没反应,脖颈却再次渗出血来,霍顷昱哽住了喉咙,很快就崩溃了情绪。 “晚晚,为什么要离开我……”他抓着她的手,低头痛苦,那撕心裂肺的感觉,快要把他给撕碎了。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你回来,别丢下我一个人……” 都说他霍顷昱冷面无情,但面对念晚晚,他再强悍,也卸下了伪装,脆弱的不堪一击。 从没想过,他做的事,会导致念晚晚死亡,让他承受一尸两命的重创。 他曾不信报应,可他杀了陈小云,报应就来了,偏偏还落在了念晚晚头上。 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要念晚晚惨死在自己面前,留下他独活,生不如死。 霍顷昱抱着她痛哭了很久,才勉强平复下来,继续给她化妆,换上之前同款婚纱。 哪怕霍然和李月月,还有医生护士,都在外面不停拍打窗户,叫他把人给推出来。 他都充耳不闻,依旧锁着门,沉寂在自己和她的世界之中。 “老婆,这婚纱我找人又加急定制了一件,你看你穿上多漂亮。” 霍顷昱眼神呆滞的看着床上的人,嘴角虽然依旧上扬着浅笑,可整个人已经没魂了。 “看到这些,你还不想回去么?”黑影霍顷昱突然出声问着念晚晚。 念晚晚看着病房里的霍顷昱,他的悲痛和举动,都牵动着她的心,酸楚的也没好过到哪儿去。 可她觉得自己之前就是太容易心软了,才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是以,她冷着脸说道,“再怎么难过,也都是马后炮!如果这样我就回去了,难保哪次我还会重蹈覆辙!” 蓦地,黑影霍顷昱蹙起眉来,“我和他都是同一个人,心里都是太过爱你,才会做了那样错误的事。你都能原谅陈小云,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个体谅呢?” “我~”念晚晚看着他,一时语塞,没话了。 “算了。”他叹口气,“你的性格,还得是撞到南墙才能回头。” 说着,他一挥手,整个画面就来到了半个月后。 她已经过头七很久了,霍顷昱却把她放在特别建造的冰窖之中,日日守在旁边,迟迟不肯下葬。 而霍顷昱此刻,也胡子拉碴,满脸苍白憔悴,曾经神采奕奕的寒眸,如今也乌青着黑眼圈,整个人消瘦的不成样子。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满眼泪水的看着冰床上的人,“晚晚,就这样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第五百九十六章 她再次重生了 床上的人,依旧那么冷冰,没有任何回应。 霍顷昱却像受了刺激般,抓住她的手,跌撞站起来,万般痛苦的冲她嘶喊着。 “晚晚,你为什么要丢下我?要你陪着我就这么难么?我已经承认错误了,你回来好不好?” 周围冷气冰冻着温度,即便霍顷昱已经崩溃了,也没有任何温度来回应他。 他看着那停尸床上的人,眼神渐渐绝望了,“既然你不肯原谅我,也不愿意回来,那我活着也没意思。” 说着,他将酒瓶在旁边狠狠砸碎,绕着那停尸床,缓缓的渡着步子,依恋中也透足了决绝。 念晚晚在旁边看着,急了,“霍顷昱!你要干什么?给我停下来!” 她的呵斥,霍顷昱根本听不到,而她的身体也开始飘忽起来。 “晚晚,我这就来陪你,等我。”霍顷昱苦涩一笑,重重跪在地上,将手中碎玻璃,狠狠朝自己脖子戳了过去。 “霍顷昱!!!” 念晚晚惊恐的瞪大眼睛,嘶吼了出去,伸手朝他扑过去,想要阻止他。 整个人却恍惚扑了个空般,掉进了云端,不断下坠着,完全不能受自己控制。 她惊楞着神情,却见陈小云和那黑影霍顷昱,正笑着朝她挥手,越来越远直到不见。他们眼中之前的不甘和伤痛,也就此全部消散。 念晚晚想要叫住他们,可恍惚间她好像重重摔到了床上,猛地睁开眼睛时,周围已经是熟悉的医院。 而霍顷昱,就在旁边紧握着她的手,像忏悔似的低着头,嘴里不停叨念着,祈求老天能让她醒过来。 念晚晚有些惊了,“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念晚晚的声音,霍顷昱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她,见她竟然醒了,瞬时激动的抓紧了她的手。 “晚晚,你醒了!太好了你真的醒了!我这就去叫医生!” “你先别走。”念晚晚一把拉住了他,“先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出车祸死了么?怎么会,好好的躺在这里,连点伤痛都没有。”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微微隐动下眸光,转而便淡笑道,“傻瓜,你是出车祸了,但没有生命危险,不然你也不会醒过来了。” “没有生命危险?” 念晚晚诧异了眼神。 “可是,我明明已经被车撞的当场身亡,而你也受不了这痛苦,在停尸房守了我尸体半个月后,也也要跟着我自尽。我是为了阻止你自杀,才又回来了,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常人听到念晚晚的话,肯定以为她是被车撞糊涂了。 可霍顷昱眼神深沉的盯了她一瞬,才笑着开口,“晚晚,你这又在说什么呢?我没有在停尸房守了你半个月,倒是在病床前照顾了你半个月,一度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听霍顷昱这么说,念晚晚狐疑了表情,“难道,都是我在做梦?之前那些事,不是真的?” 话这么说,可她还是不信的拉霍顷昱凑近,仔细看了下他脖子,除了有点红,并没有任何伤痕。 “不对劲,我明明看到你要自杀,为了阻止你,我才死而复生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念晚晚还是觉得很蹊跷,她想下床出去弄个清楚,却差点被旁边仪器管线给绊倒在床下。 “小心!”霍顷昱倏地扶住了她,继而无奈的叹气,“你怀孕都七个多月了,怎么还这么莽撞,伤到了孩子可怎么办?” “怀孕七个月?孩子?”念晚晚震惊了的看向他,“不对,我明明才怀孕四个半月,怎么可能都七个多月了?” 霍顷昱一怔,随即抚上她圆润的肚子叹口气。 “晚晚,咱们的孩子之前就已经快七个月,你这又昏睡了半个月,怎么醒了就给忘了?” “我没忘啊,我在出车祸之前,孩子刚好是四个月零三十五天,你还担心我穿婚纱会显露出来,特意找人给我专定了公主婚纱的。应该是你记错了才对。” 念晚晚纠正着,绝对坚信自己没有记错,她再傻,也不可能连自己怀孕的周期都给搞乱了。 霍顷昱看着她,沉默半分,才缓然开口,“为了不让你难堪,我们把婚礼定在了孩子满月,所以没有你说的婚礼,我也并没给你专定过什么婚纱。” “怎么可能!” 念晚晚有些急了,想要去反驳霍顷昱,可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竟然真的变大了许多,看着足有七个多月了。 她倏地倒吸口冷气,“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肚子会变大了……” 霍顷昱没回答她,只是眼神深沉的看着她,像是有什么隐晦似的,让人看不到底。 念晚晚却忽地看向他,“我真的只是昏迷了半个月么?我怎么感觉那场车祸,就算没让我丧命,也不可能只让我昏迷半个月呢?” 霍顷昱看着她,似是犹豫的微微蠕动下薄唇,出口却是另一番话,“别想那么多了,确实那车祸不严重,只是让你昏迷了半个月,我不会骗你的。” 听着他的话,念晚晚皱起眉来,“不对,还有个跟你长得一样的霍顷昱,他告诉我是你的执念,难道……” 恍惚想到了什么,念晚晚惊楞的看着霍顷昱,直觉告诉她,她这肯定是再次重生了。 只是原本发生过的事情,都因为她这次的重生,全部发生改变了。 那么…… “陈小云!对!一切都变了,她肯定没死还活着!” 念晚晚急促叨念着,反手推开霍顷昱,就跌跌撞撞跑出了病房。 “晚晚!你要干什么去?”霍顷昱赶紧追了上去。 念晚晚快速到走廊,看到这医院,跟当初陈小云被送去的医院是同一家。 她立马跑到前台护士那里,询问着陈小云的住院记录。 如果没有她的住院记录,那就证明,她真的没有死! 护士听了她的询问,在电脑上迅速查阅着近半年的入院资料,随机告诉念晚晚,“你好,霍夫人,我们并没有查询到陈小云的入院记录。” 听到这话,念晚晚欣喜了眼神,当即就朝护士要来电话,播给李月月,想问陈小云在哪儿。 身后却传来清冷的声音,“不用打了,陈小云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出车祸身亡了,李月月人现在也在度蜜月,不会有空接你电话的。” 第五百九十七章 所有的事都变了 听到霍顷昱的声音,念晚晚转头错愕的看向他,“我既然重新回来了,怎么可能陈小云还是出车祸死了?不应该什么都改变了么?” 听她这样说,霍顷昱手搭在西装衣扣上,阔步走到念晚晚身前来,好似很疼惜的看着她。 “晚晚,我知道这场车祸,给你带来了很重的创伤,但你可以怨我,别这样来吓我,我很担心你。” “什么跟什么呀这是。” 念晚晚有些急躁了表情,“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你怎么还觉得我是被撞坏了脑子?” “不是这样,还能是因为什么?”霍顷昱眼神平和的问着她。 念晚晚深吸口气,感觉自己有点心肌梗塞了。 “我没有撞坏脑子,准确的说。我本来应该是死了,但我又回来了。所以这里的一切都跟之前的不一样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前身的缘故,让这些都改变了,但按照理论,陈小云不会死,李月月现在也不应该在度蜜月,懂么?” 一口气说完,念晚晚觉得头都快炸了。 所有的事,都跟原本的不一样了,她还得重新去解释,这真的很让人烦躁。 可偏偏霍顷昱听了她的话,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淡漠的看着她,完全像是在看待一个病人。 “晚晚,你一定是昏睡了半个月,头脑不清醒了。又或者,你说的都是梦,并不是真实的。不然,你也不会忘了自己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李月月和霍然的订婚宴,也是你主持的。” “我什么时候主持过霍然跟李月月的订婚宴了?” 念晚晚皱起眉看着他,感觉越说越乱了。 “明明是李月月做我的伴娘,来参加我跟你的婚礼,我发现你派人杀了陈小云,回来跟你争执,才出的车祸好么?” 蓦地,霍顷昱深沉下气息,看着她许久沉默半分,才缓然开口,“晚晚,你累了,回去休息吧,我给你去叫医生。” 作势,他伸手来拉念晚晚的胳膊,要带她回病房。 念晚晚却甩开手,“你才累了呢?我跟你之间的事,就算是我重新活过来了,也没完!陈小云是你杀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着,念晚晚转身就要朝医院外面跑去。 霍顷昱倏地拉住她胳膊,继而挡在了她身前,寒眸凝沉的看着她,“晚晚,陈小云是自己出车祸死的,你怎么醒过来,却反而说是我害了她?” 念晚晚拧起眉,“就算是重新来过,一切都变了,你杀了陈小云的事,也不可能被抹掉!你不用再狡辩了,我不想听!” 用力甩开霍顷昱的手,念晚晚穿着拖鞋,快步跑出医院,她想要到外面看看,究竟是她的问题,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和原来的不一样了! “晚晚!”霍顷昱在后面唤了她一声,就立马追了上来。 念晚晚没管他,一路小跑到外面,四处巡视下,看到了自己的车,直接开车上去,直奔崇胜和昌盛。 她就不信,再变,崇胜和昌盛还能再也不存在了。 很快,她到了崇胜,进去后,前台立马集体起立,跟她问好,还是像往常一样。 她没理会,继续快步往前走,进电梯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锁密码都没换,还是原来的那一个,连里面的陈设都没动过,甚至陈列架上的资料还是她离开前,批阅过放在那里的。 念晚晚感觉霍顷昱在蒙骗她什么,坐下来正想再打给李月月,门就被推开了。 万茜一身黑色套裙,抱着文件走了进来,看见她微微一讶,“董事长,您不是正处于昏迷之中在住院么?怎么醒了?” 看到万茜,念晚晚像是抓到了救命草,立马挂断手机叫她过来。 “万茜,你先别管我醒没醒的事。我问你,我到底在医院昏迷了多久?” 万茜微动了下眼眸,随即恭敬的回应她,“算起来,应该有半个月了。” “真的是半个月?没有很长时间?”念晚晚有些不信。 万茜却点点头,“是半个月,当时你在出事前,我正好把刚跟客户签订的协议给你,敲定好了开会时间。所以我不会记错。” “可,明明应该是你和李月月正作为伴娘,参加我的婚礼啊,怎么可能半个月前,你把签订什么协议给我?” 念晚晚头很痛,感觉整个人都乱掉了。 万茜却茫然的看着她,好半分才开口,“董事长,你在说什么?你和霍总的婚礼,不是推延到你们宝宝满月之后了么?我怎么可能跟李月月作为伴娘参加你们的婚礼?” 听着万茜的话,念晚晚很烦躁的抚上额头,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遇上这些乱七八糟说不清的事。 蓦地,她抬头看向万茜,“那你说,我是因为什么出车祸的?” 万茜抿了下嘴唇,“你是因为……因为,跟客户争吵,才跑到马路上,被车给撞倒的。” “什么跟客户争吵!我做事再雷厉风行,也没跟客户翻过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念晚晚腾地站了起来,瞬间恼怒的涨红了脸。 万茜被吓到了,当即低下头,不敢再乱说话。 念晚晚绕开办公室,到陈列架那里,胡乱翻动着上面资料和文件。 无论是排列顺序,还是文件类型,都跟她之前所接触的,没有一点误差。 怎么到了关于她的事,就全都是错的,完全都对不上号了? “该死的!这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为什么一切原来都不一样了?” 念晚晚暴躁的将文件全都挥舞到地上,连旁边她曾最喜欢的花瓶,都给踹飞了出去。 花瓶应声四分五裂,玻璃碴迸溅的到处都是,更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万茜本就胆小,见念晚晚这样,她很害怕,但又不得不出言劝道,“董事长,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您这样伤身体。” “我本就是已经死了的人,还怕什么伤身体?” 念晚晚气怒的吼了她一声,见她那怯懦的样子,又快速过来抓住了她胳膊。 “万茜,你告诉我,连你这柔弱性子都没变,为什么关于我的一切就都变了?是不是霍顷昱在有意遮掩他杀了陈小云的罪行,才让你们都帮着说谎的?” 第五百九十八章 想要查出真相 万茜神色窘促的看着她,眉头皱得很紧,恐慌硬是让她憋了半天才对念晚晚说出一句话来。 “董,董事长,我没有说谎,相反,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得到这样的回应,念晚晚更恼怒了情绪,“你也以为我在说胡话么?我告诉你,是你们有阴谋,才故意装不懂!” 她猛地将万茜推到了一边去,继而气熏熏坐到了办公桌椅子上,看着旁边电子台历,确实是已经三个月后了。 如果她当初已经死了,不可能在医院活到三个月后。 就算,她真的重生回来了,怎么也得是她出事前,没理由是在她出事后,还什么都变了。 越想越觉得想不通,念晚晚烦躁的揉上额角,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万茜站在办公桌面前,怯懦的偷偷瞄了她半天,才敢出声,“那个,董事长,我手里这个文件,得需要盖章马上送给客户,你看……” 听着,念晚晚瞟了眼桌上她送过来的文件,随手拿过公章盖了上去。 恍惚又想到什么,她问万茜,“我不在这段时间,都是谁在帮你处理崇胜和昌盛的事?” “我平时都是给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文件,盖上你的公章再送走。其余都是霍总的助理霍然,还有李赫哲李策划。” “李赫哲?”念晚晚疑惑了眼神,“他也还存在着?” 万茜一听,微微错愕了下,“李策划一直都在,他前天还为昌盛的事,出差了呢。” 念晚晚微微蹙起眉,她昏迷,霍顷昱就来掌管崇胜和昌盛,所言还与她认知中的都不一样,李赫哲也相安无事的去出差,这怎么想都不对劲。 蓦地,她看向万茜,“你去把李赫哲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李策划正在国外见昌盛国外的客户,恐怕现在还回不来。” “他只是个策划,怎么用他去国外见客户?霍景淮呢?”念晚晚皱眉问她。 万茜有些难言的抿了下嘴唇,“那个,霍董事长因为跟你生了点气,已经好久与你好久没见面了,所以……” 念晚晚一听,就冷笑出声,“他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来,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倒先跟我置气了,简直是可笑!” 万茜一怔,似乎被说中了什么,但她低眉看了眼念晚晚,却什么都没敢说。 念晚晚不忿的瞟了眼桌边上,她与霍景淮曾经在国外的合照,还完好的摆放在那里。 一切都变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突然很心烦的将那合照扣到桌面上,腾地起身就朝外面崇胜的资料库走去。 她得好好查查,到底是重生那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霍顷昱在有意瞒着她什么。 很快,到了资料库,她从三个月前起,挨个资料去查阅。 如果事实跟霍顷昱说的有出入,那就证明,霍顷昱在别有目的的蒙骗她。 可她将崇胜整个资料库,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却是,有很多事的确已经全都和原来不一样了。 念晚晚颓然的跌坐到地上,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资料,发呆了好久。 她还是没能死心,又跑去昌盛,查以往所有资料和文件,但都和她印象里的,有了不少出入。 这下,念晚晚彻底妥协了。 她是再次重生了不假,但重生过来的世界,却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了。 即便人和事物都在,也与她想象中,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而且,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她想去改变什么,也都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给了我重生机会,都不让我回到婚礼开始之前呢?那时,我就可以不让陈小云被车撞死,阻止这一切发生了。怎么就不能给我好过一次呢?” 念晚晚眼神感伤的看着那些乱成麻的文件,眼泪一点点积聚,最后从眼角滑落,化作那一抹冰凉。 倘若她回到婚礼之前,哪怕已经知道了霍景淮对她是利用,李月月也在帮霍顷昱瞒着她,所有人都对她很不友善。 她只要能阻止那些事发生,不让陈小云死掉,她也会不去较真,只装傻来求得一个安宁祥和的状态。 就像她对待陈小云一样,看似是偏执,内里却是对感情的不舍,她最怕的就是所有人都是在骗她利用她。 可现实总是事与人违,她多少次渴盼的东西,最终都会被撕成四分五裂,哪怕给她重新活过一次的机会,都还让她自己承受痛苦,不得安宁。 眼泪垂落,模糊了视线,念晚晚缓缓摸上自己肚子,苦涩一笑,“或许,现在只有宝宝你没有变,能让我好过一些。” 话音落下,资料库的大门被打开,霍顷昱步伐急促的过来,扶抱住了她肩膀。 “晚晚,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你好久了,快起来,地上凉。” 作势霍顷昱要扶起念晚晚,念晚晚却冷横着他,挣开了他的手,“我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给我滚开!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静。” 霍顷昱眼神一滞,随即关切了语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醒来就这样怨恨我。但你现在怀了孕,怎么也要为孩子着想,孕妇不能受凉的。” “吭,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怨恨你?” 念晚晚睨着他冷笑,“是你买凶撞死了陈小云,让她惨死在我怀里,你现在却反过来跟我装糊涂,不觉得太可耻了么?” “我……”本是想反驳,霍顷昱看着她,却不知怎么的没说出口。 “行了,你别在这里装无辜了,我不想看见你!” 念晚晚用力推开霍顷昱,一想到现在和之前的事都不一样了,再看到这样的霍顷昱,她更窝火的不行。 霍顷昱看着她,微微拧动下眉,“为什么每次都是陈小云,陈小云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么?” 念晚晚一听,情绪更胜。 “对!陈小云就是很重要!最起码,她不会自以为是的买凶来杀人还反过来说是为我好!最后也不会明知道你要害她,她还走到我身边来,惨死在我怀里!” 说到这,念晚晚眼泪再次汹涌出来。 她心痛陈小云的死,也更怨恨霍顷昱的霸道,明知道这样她会很难过,偏偏还蒙骗她,这样去做。 如今她重活一次,霍顷昱竟然还不明白,她因何而恨,为何而怨! 第五百九十九章 我拿命换的岂容你造次 霍顷昱看着她,寒眸隐动着深不见底的光芒,仿佛隐藏了许多事却又好似清澈明了,无所隐匿。 过半分,他缓然道。 “不管怎么说,陈小云都是自己意外出车祸身亡的,如果你非说人是我杀的,那我也跟你道歉,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别这样折磨自己。” “我不需要你假慈悲的装出是在迁就我,我没有那么好骗!” 念晚晚冷然说完,便站起身来,朝资料库外面走去。 很可悲,到现在,霍顷昱都没能看懂她的心思,连道歉都好像是被逼无奈,在迁就她,没有半点悔意。 她又拿什么来轻易对他说原谅? 念晚晚抹掉眼里的泪水,阔步凛然的在前面走着,尽管霍顷昱担心她在后面紧跟着,她也连头都没回一下。 她不想看见霍顷昱,只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把这些全都消解掉,否则她真的就要窒息死掉了。 念晚晚气冲冲的加快步伐,迎面却撞上了一个人,她刚想道歉,抬头却看到是霍景淮。 她瞬即皱起眉,向后憎恶的躲开了他,“怎么是你?你来昌盛干什么?” 霍景淮看着她,神态并没有万茜说的那样,对念晚晚有芥蒂,生她的气,反而润眸里有着一份复杂。 “许久没见了,我来看看你。” “看我?”念晚晚冷哼,“是觉得对我还没利用够,还是说见我又活过来了,心有不甘,才来看我的?” 听这话,霍景淮微微隐动下眸光,“晚晚,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念晚晚倏地冷厉了看着他的眼神,“怎么,你也跟霍顷昱一样,开始变成无辜的那一个了么?” 还是说,她重生回来,霍景淮之前对她利用的那些事,也都被磨灭了? 霍景淮看着她,沉默几秒才开口,“晚晚,你是不是刚刚苏醒,头脑还很浑浊,所以才会说这些话?” “你才头脑很浑浊!我现在清醒的很!” 念晚晚很不客气的怼了回去,虽然重新活过来了,她之前对他们的怨气也都还没消解。 见到他们每个人,还是会想到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而生气愤怒。 这些东西,已经在她脑海里生根了,根本就不是时空错位,事情发生改变了,就能磨灭得掉的。 “我不管你怎么装无辜,就算这世界都变了。你霍景淮也是那个表面对我好实际上全都是利用的无耻之徒,我不会原谅其他伤害过我的人,你也包括在内!” 说完,念晚晚撞开霍景淮,就要离开,多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们。 霍景淮却诧异的转身,看着她拉住了她的手。 “晚晚,虽然咱们之前发生了争执,也都是因为你要嫁给霍顷昱,还说了很多绝情的话。但你不能说我对你的好是来源于对你的利用,这对我太残忍了。” “松手!”呵斥一声,念晚晚怒气冲到了极点。 “我现在不想听你们任何人为自己辩脱罪行,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谢谢!” 猛地甩开霍景淮,念晚晚阔步朝前走去。 即便是重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已经都发生了,上天不给她提前回来改变的机会,也就别想让她再装傻,去求那边融洽祥和的假象。 霍景淮蹙眉,快步追上来,却被念晚晚猛地摔上楼道的门,拒之在外。 不想再激怒念晚晚,即便有话说,霍景淮也压下去,没再继续往前追她。 这时,霍顷昱缓缓走到他身边来,眸光幽深的看着窗外,已经走到楼下的念晚晚,意味深长道,“看来,还是不行,想错了。” “你什么意思?” 霍景淮倏地看向霍顷昱,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就好像,这场景他在哪里见过很熟悉,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霍顷昱轻哼了下鼻息,冷眼瞟向他,“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以后离晚晚远一点,她不能再承受第二次这样的创伤了。” 霍景淮一听,也冷笑出来,“这个就轮不到你来管了,只要我还在,就不会对晚晚彻底放手。” “是么?”霍顷昱冷蔑了眼神,“只怕你有这心思,没那个命去讨。” 一句话,用意深长。 如同时间,看似变了,实际上好多事,都在原位,没有变。 霍景淮注视着霍顷昱。 那双眼眸太过深邃寒冽,让他从心底隐隐升腾起一丝恐慌,就好像霍顷昱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会在他那里一语成谶一样。 压下那点不安,霍景淮寒厉了眼神,“不需要你来诅咒我,我必定会赢过你,把念晚晚抢回手里,让你身败名裂,暴毙街头!” 说完,霍景淮便侧身撞开霍顷昱,阔然离去。 霍顷昱看着他不忿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弧度,继而声音更为阴冽。 “我拿命换的,岂能容你造次?” 低沉气息在空气中回荡,如同极度冰霜。 霍顷昱拿出手机拨通霍然的号码,眼神一改之前对念晚晚的温柔,阴鸷而又锐利,“给我订一张去泰国的机票,我要第老庙。” “是,先生。”那边谨慎的回应完,就挂断了手机。 …… 彼时,念晚晚走到外面,刚要上车,就撞上了李月月。 “晚晚?天呐,你醒了!”见到是念晚晚,李月月惊叹的抓住了她的手,随即欣悦的笑了出来。 念晚晚却蹙起秀眉来,“怎么是你?你不是在跟霍然度蜜月么?” 李月月眼神一滞,转而却笑着对她道。 “我觉得没意思,就提前订机票,自己回来了。我本来想找万茜谈一下,下季度李氏和崇胜合作项目的事,没想到正好碰见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丝毫看不出她是刚蜜月回来的样子。 念晚晚也懒得跟她揪这个,但之前对她的气,可还没消。 “什么好了坏了的,陈小云被害之前,你帮霍顷昱瞒着我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激动?我看你是巴不得我醒不过来,也就没人埋怨你了。” 第六百章 去祭拜陈小云 李月月一听,诧异了眼神,“晚晚,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陈小云是意外出车祸而死的,我什么时候帮霍顷昱瞒着你了?” 听到还是这样的说辞,念晚晚深吸口气,感觉心脏都突突狂跳起来。 “行了,你们不记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我也懒得再跟你们废话,给我让开,我要找地方安静一下。” “晚晚,你这……” 李月月被说的云里雾里的一阵迷糊,但见念晚晚真的要走,又赶紧抓住了她的手,“晚晚,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才这样的?如果是,那我跟你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也不用我死了,再重新回来了!”念晚晚猛地一甩手,李月月没站稳,差点被她甩倒在地上。 她眼神倏地一紧,一下就给李月月拽了回来,继而看着李月月心惊又无辜的模样,她脸色才缓和下来。 “好了,这事已经都发生改变了,我说了也没用,就当你本来也不知道没做过吧,我不跟你计较。” 在对某些没有大过错的人,念晚晚完全可以做到原谅,但在一些无法逆转的事情面前,除非她自己过了心里那道坎,否则永远都不会选择谅解。 李月月看着念晚晚,虽然不太懂念晚晚怎么突然说话莫名其妙的,但想到霍顷昱之前对她说的话。 她也没太在意,拉着念晚晚的手说道,“晚晚,要真是我之前做什么事惹你生气了,你就直说。我会狠狠惩罚自己的,你这出车祸刚醒,别不高兴。” 听李月月说的这么诚真,念晚晚心里也隐隐有些过意不去,“算了,你就当我发神经好了。我对你没什么可那么生气的。” “那,你刚醒就出来,霍顷昱就真的放心?他人呢?”李月月说着,回头左右寻看着。 “别看了,他在里面,我没让他追出来。” 念晚晚把李月月给拉过来,又很冷肃的警告,“还有,以后不许跟我提霍顷昱跟霍景淮,听到没有!” “为什么?” 李月月愣了。 “之前你昏迷的时候,可都是霍顷昱在旁边陪着你,几天几夜都没合眼。要不是最后撑不住晕倒了,他都不带离开你的。再说霍景淮也是,虽说跟你闹了点不愉快,但也时常偷着来看望你,那天我还撞到他在你床边哭了呢。” 听到这些,念晚晚微微蹙了下眉,如果以前她会很感动,但现在,想到他们之前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她反而很反感。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他们怎样是他们的事,这些也根本抵消不了他们之前对我的所作所为!” 念晚晚语气很不悦的呵斥回去,李月月却更不解了表情。 “晚晚,这到底是怎么了嘛,怎么别人对你好,你还这么讨厌似的,按照你的性子,不应该啊。” “如果是之前,你一定会懂。现在既然你已经不懂了,就不要再问了,否则,我会连你一起怨恨。” 念晚晚对她说的很严肃,眼神里都透着一丝冰冷。 毕竟,李月月也算是那件事的帮凶,她原谅李月月,也算是唯一能做到的大度。 李月月看着她,还是没大明白她的意思,但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禁忌,是她不能触碰的,她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哎晚晚,你昏迷了这么久,算起来,陈小云也应该烧红七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她的陵墓祭拜一下?” 李月月拉着念晚晚的手,询问着她。 通常,人过世每七天,都会祭拜一次,直到七七四十九天过后才结束,这是老令。 而在盛京,人过世,要烧七到三个月后,叫做红七,也是对过世之人最后一次的七令祭拜。 听李月月这么问,念晚晚皱起眉来看着李月月,“我昏迷不是才半个月么?要是烧也得是烧三七,还不是今天。怎么就突然烧上红七了?” 李月月一愣,随即歉意笑了,“你看我这记性,是烧三七,不是红七。你也知道我跟陈小云关系一般,所以很容易记错。” 话是这么说,但念晚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想着陈小云的祭拜,她也没再细追究。 抬手看眼手表时间,刚好是过了中午,一点是烧红七最好的时间。 “走吧,我怀孕不方便也有点不舒服,你来开车。”念晚晚将车钥匙丢给了李月月。 李月月一笑,拿着钥匙把她扶上车,就跳上了驾驶位,车速很平稳的去了西郊陵园。 很快到了西郊陵园,念晚晚跟李月月去了陈小云的陵墓前。 白色大理石墓碑上,印贴着陈小云面带微笑的黑白照片,一如往日那样眉目清秀单纯,就好像她还活着一样,只是被禁锢在了这狭小的石地之中。 而周围,也都摆满了她最爱的白色玫瑰花,像她的性格一样,简单轻柔,有着娇俏却内敛不张扬。 念晚晚缓缓俯身,将手里新买来的白色玫瑰花,放到中间,又将陈小云最爱吃的玫瑰花糕放到了供台上。 继而,她侧身坐到了墓碑旁边,看着陈小云的遗像,浅浅笑着。 “我喜欢红玫瑰和粉玫瑰,以前你总说,这两种玫瑰花很像我,热烈果敢,总是雷厉风行的对待每一个人,但心底却很善良。所以你喜欢白玫瑰,觉得在我身边是最好的陪衬。” 念晚晚微微叹口气,继续道。 “那时,我根本不懂你的意思,总觉得你是在跟我表明心迹喜欢跟我做陪衬。后来才懂,你是在暗示我,不想永远做我的陪衬,不被别人看到。” 说着,念晚晚伸手轻抚了下陈小云的照片,回想着以前。 如果不是她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或许也不会逼的陈小云对她做出那些事,以至于后来一直被乔禹辰威胁着,步步错下去。 归根结底,陈小云的陨落,跟她也有一定的关系。 可是,世事没有后悔和如果,她逆转不了局面,能做的也只是在陈小云墓碑旁边,去缅怀她们的感情和过去。 “上学的时候,你说喜欢吃玫瑰花糕,但父母总是把这些好东西给姐姐弟弟,从不会留给你。那时我觉得,你家境不差,少吃这一点东西也无所谓。” “后来才明白,你在家里过的有多苦,在学校也不受重视还因为我总遭到排挤,跟我说,我却不没懂。我真不应该啊……” 第六百零一章 回忆往事 念晚晚感叹的长出口气,用上学时,陈小云亲手做给她的绣花丝帕,擦拭着陈小云墓碑上的照片。 她很想陈小云还活着,不论陈小云是对是错,至少,还能有个曾经的人,跟她回忆着曾经的事。 不至于,留下她这么孤单单的,说个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怪我了,想到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以为和霍顷昱结婚,就是尘埃落定,能幸福了,结果这只是刚刚开始……” 念晚晚看着陈小云的遗像,苦涩一笑,将那丝帕折叠起来,压到了墓碑后面空隙之中。 却发现,墓碑后面的大理石,已经有了风化的迹象,看上去就好像这陵墓修建好几个月了似的。 如果是半个月前修建的这陵墓,就算再怎么清理的到位,周围也该有泥土松动的迹象,墓碑上也得有刚篆刻不久的样子。 根本不会这么快,就出现了风化的痕迹。 还有后面那棵松树,按照盛京的老规矩,陵墓后面都会种上一棵松树,寓意着魂魄万年青永世长存,在投胎的时候,也有树神领路。 可这棵松树,没有刚刚动土种下的样子,反而长出了新芽,这根本就不是仅仅种下半个月就能做到的。 想着这些疑惑,念晚晚看向李月月,“陈小云什么时候出的车祸,又是什么时候安葬的?” 李月月似是思虑的咬了下嘴唇,回道,“是半个月前,你出车祸的头一天晚上。大概三天后,我就找人给她入葬了。” “半个月……”念晚晚质疑的蹙起眉,“半个月墓碑就有了风化的痕迹,松树也长出新芽了?” 李月月微微凝滞了眼神,转而快速回道,“这个嘛,可能做这个墓碑的大理石已经停放很久了,这松树我们种下去的时候,就已经长出新芽了,所以会这样很正常。” 这解释很合理,但念晚晚总觉得她好像在为了解释而解释,很奇怪,又说不出来。 “那这墓碑上篆刻的字,怎么这么新?”念晚晚指向墓碑字体,问她。 “那个,我当时遇上了个糊涂的师傅,开陵墓下葬的时候,忘记给篆刻碑文了,我后让他给加上去的。” 李月月快速说着,见念晚晚还要问,她赶忙将其他贡品拿出来,转移话题,“哎呀,我怎么把这几样贡品也给忘了,你看我这记性。” 说着,李月月自嘲的将贡品放在了供台上。 念晚晚见她这样,也半信半疑觉得她是真的记性不好,才后叫人加上的碑文,没再往下说也没怪她。 毕竟,她之前昏迷者,陈小云下葬的事,都是李月月张罗的,有错误也避免不了。 “月月,你帮我把那玫瑰酒拿过来,我敬小云一杯。” “好,我这就给你去拿。”李月月点头,转身到陵园外面的车上去拿玫瑰酒。 她却没立刻回到陵墓,而是转头看向了在墓碑旁边的念晚晚,她却拿出手机拨通了霍顷昱的电话…… 她跟霍顷昱说了至少十分钟的话,才过来将玫瑰酒递给念晚晚。 念晚晚接过来玫瑰酒,问她,“怎么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啊,霍然来电话了,跟我抱怨,我把他一个人丢在国外自己回来了,烦死人。” 李月月说的很不耐烦,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念晚晚也没起疑心,打开那玫瑰酒,倒满一杯,就缓缓落在了陈小云墓碑前。 “以后,我都会送你红玫瑰,愿你来世再投胎,能做个像红玫瑰一样,热烈如火,干脆果断,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念晚晚看着陈小云的遗像,说这些话,是对她的期许,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寄托。 但事实上,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她可以重生,陈小云却永远都不能了…… 李月月看眼手表,对她道,“时间差不多了,你怀着孕,不能总呆在这阴凉的地方,我得赶紧送你回去了。” 念晚晚点点头,最后看了眼陈小云遗像,就起身跟李月月走出了陵园。 随后,到了陵园门口的耶稣圣殿,她拜托了圣殿的神父,让他多找些神父,帮陈小云每日诵经,超度她的亡魂,才肯安心离开。 …… 离开陵园,念晚晚心境似乎平和了许多,她没再偏执的要去寻找什么谜底,只让李月月送她回了私人公寓。 打开门进去,里面还跟以前一样。 陈设没变,气息没变,还是那样宽敞明亮,即便是下午,也阳光充足,透过落地窗,照的整个客厅,都暖洋洋的。 厨房也隐约还有着之前被毁坏的迹象,还没被完全修复。 但整个公寓,每一处却都收拾的很整洁干净,很明显是有人在长期打理这里。 这个人念晚晚不用猜,也知道是霍顷昱。 以往她会觉得心里很暖,但现在,霍顷昱对她所有的温柔体贴,都让她感觉无比的抗拒。 心里就像压了一块无法去除的大石头,念晚晚有些疲累的甩开手包,瘫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前在这里所有的回忆,全都映跃在脑海之中。 不单单是与霍顷昱的甜腻嬉笑,还有与陈小云,李月月她们在这里打闹的场景。 甚至,那次在这里吃火锅,李月月差点把厨房给炸掉的景象,还仿佛跟昨天发生的一样。 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这些变的都太快了…… 一眨眼,好似就只剩她自己是在这些事之中的当事人,其他人已经完全不记得,连回忆都完全不相同了…… 念晚晚长出一口气,不愿再继续想这些,忽地起身就去了浴室。 狠狠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念晚晚擦着头发,正好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 她过去看向冒烟,不出所料,是霍顷昱。 正因为不想他追到这里进来,她进门前就改掉了门锁密码,还在里面反锁了。 所以,即便霍顷昱有钥匙,也进不来。 念晚晚想装没人,转头就要回到客厅。 门外,霍顷昱尝试几次,没打开门,却声音沉然道,“晚晚,我知道你在里面。不管你因为什么生我气,你都先开下门,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第六百零二章 你个死变泰 念晚晚想回应,已经跟他没什么好谈的了,但她忍了。 霍顷昱听她没出声,又连着按了几下门铃,说了不少软话,也还是没能让她把门打开。 过半分,霍顷昱倏地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不想开门,那我也不强迫你。什么时候你心情好了,我再来找你。” 话音落下,刚劲有力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念晚晚听着外面好像没动静了,就蹑手蹑脚的凑到门镜那里,朝外面看去,竟然真的没人了。 按理说,依照霍顷昱的性子,绝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霸道主儿,怎么今天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 念晚晚疑惑的蹙眉,手抓上门把手,犹豫了下,猛地就打开了门,朝前面走廊电梯那边看去,没看到人。 她以为人真走了,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丝很不舒服的感觉,转身就要关门回来。 “只披个浴巾就出来,不怕着凉么?” 如鬼魅阴凉的声音突然在门旁响起,念晚晚吓的一哆嗦,差点就叫出声来。 定晴一看,发现是霍顷昱,她顿时恼怒了表情,“你有毛病啊,说走了还不走,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我不这样,你也不开门。”霍顷昱凑身过来。 念晚晚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他,不想让他进来,脚下却突然一滑,整个顺势向后仰了过去。 霍顷昱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给她拽到了怀里,才让她幸免于难。 霍顷昱压制住心惊,低眸看着她,“你真是要吓死我了,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至于你这么不要命吧。” 念晚晚现在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这一摔下去,大人小孩都得出事,这已经不是霍顷昱再能承受的了。 念晚晚也惊魂未定的抬头看向他,脸色闪过不自然,“要,要你管!我就算是死了,也是都是因为你……” 还有霍景淮!这话没容念晚晚说出来,霍顷昱就皱眉抱紧了她,“以后你再敢跟我说你死,我绝不轻饶你!” 念晚晚一怔,看着霍顷昱,那双寒眸里充满了阴冷的警告,好似她的死,对他是最大的禁忌,她要再敢提,他就真的不容她似的。 念晚晚心底有了一点畏惧,但还是硬气的挺起身来,“怎么,你威胁我啊!有种你现在就来啊,我倒看你是怎么不轻饶我的!” 霍顷昱凝视着她,眼里透出一丝无奈,“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才敢对我这么蛮横不讲理。” 念晚晚一怔,随即冷哼的别开头去,看着很傲气,其实是在掩饰自己被说中的情绪。 “怎么,你就真的打算在门口,跟我这么耗下去了?” “你想得美!谁有功夫跟你耗着了,是你抱着我不撒手!” 念晚晚转头看着霍顷昱,又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恼火起来。 “你个死厚脸皮的,赶紧松手给我滚远点!我要关门了!” “我松手可以,但你的浴巾可就保不住了。”霍顷昱语气平和的说着,就向后退开了身。 念晚晚身上的浴巾,应时落到了地上,将她的完美曲线,一展无遗。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寒眸,这艳丽的画面,让他的眼神都变了。 念晚晚缓缓低下头,却双手捂住自己,冲他气怒的咆哮出来,“霍顷昱!你个死变泰,有毛病啊!浴巾要掉了也不早点告诉我,非得让我这样出丑,才心甘么?”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算不得出丑。而且你是我夫人,合法的,不需要大惊小怪。” 霍顷昱神情平定的说着,隐隐却透出一丝在调戏念晚晚的味道。 偏偏这样才是最气人的,念晚晚脸色涨红的俯身抓起浴巾裹在身上。 “霍顷昱,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我都这么怨恨你了,你居然还能这么冷静的跟我说这些恶心人的话,简直无敌了。” “谢夫人夸赞,我会继续努力的。”霍顷昱侧过身,就从念晚晚身边挤进了房间去。 念晚晚瞪起眼睛看向他,这怎么已经厚脸皮到听不出好赖话了? “霍顷昱,你是故意的么?我叫你离我远点儿你听不见,还这么厚脸皮的钻进来,你想死么?” “我不想死,我只想跟你单独相处,好好谈谈心。”霍顷昱看着念晚晚,坐到了对面沙发上。 看他这么自然,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念晚晚火气更大了,快步过去指着他,“那你就别想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也不想跟你单独相处。” 霍顷昱看着她,眼神出奇的平静。 “这只是你想的,但出于丈夫的责任,是决不允许夫人在耍小性的过程中,否定我的存在,且给孩子再造成什么不定性的威胁。” “说人话!”念晚晚咬牙切齿克制着要报复的怒火。 “我得留下,照顾你和孩子,别想赶走我!”霍顷昱语气沉冷而又迅速的说完,便向后靠坐了过去。 念晚晚深吸口气,心里碎碎念,这是自己脑残找来的男人,这是自己脑残找来的男人…… 转而,她眼神锐利的看向霍顷昱,“我和孩子很好,用不着你来照顾。相反,你在这里只会让我心情更糟糕,过的很不好。所以在我发飙之前,请滚出去谢谢!” “我让你心情糟糕,以及你怨恨的理由呢?”霍顷昱挑眸问她。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你找人杀了陈小云,我不想跟你这个杀人凶手在一起,霍景淮也一样,都别想消解掉我对你们的恨意!” 念晚晚说的很干脆,霍顷昱却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思付半分缓然开口,“就算你理由明确,我也不会离开你。你快临产了,得需要我。” “我说了,我不需要!”念晚晚大声回绝。 霍顷昱却站起身来,自顾自的环视四周。 “这里楼层太高,温度也不是很好。等你从月子中心回来,还是回海边别墅休养。我会找专业人士来带孩子,孕婴用品也得叫霍然多准备一些……” 念晚晚听着,想反驳,霍顷昱却视若罔闻的看向窗外,很复杂的轻然一笑,“时间不多了,就只剩三个月了,得加紧了……” “你在嘀咕什么?什么三个月了?”念晚晚蹙眉问他。 霍顷昱恍然回神看向她,“嗯,我说,是你临产的日期,只剩三个月了,得加紧准备了。” 第六百零三章 我不需要你操心 “切,这事用不着你瞎操心,我自己来就行。”念晚晚不屑的白了霍顷昱一眼,也没太细品他的话。 她侧过身去,打开冰箱,从里面想找点吃的,却觉得冰箱的东西,都不太合她胃口。 现在这个时间,出去买,她也不愿意下楼,干脆关上了冰箱,什么都不吃了。 “如果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去买。”霍顷昱走到她身边来,声音轻柔的说着。 念晚晚白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操心!你离我远点儿,我就万事大吉了。” 说着,她撞开霍顷昱,想去卧室休息,但看霍顷昱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留这么一个人在房间里飘荡,她就算睡觉也睡不踏实。 她不由冲霍顷昱皱起眉来,“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走?我要睡觉了。” “我说了,要陪你和孩子,为了避免你和孩子再有事,我是不会走的。” 霍顷昱神情坦然的说完,就过去披上外衣,径自出了门。 念晚晚正纳闷,怎么说不走却又走了,转而却从窗户看到霍顷昱进了楼下那个公寓超市。 没多久,就拎了两大包东西出来,又回了楼上。 她本来不想开门,但知道霍顷昱这不达目的就不罢休的性子,绝对会死缠烂打到底,所幸也就没耗着,给他开了门。 “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真是厚脸皮!” 念晚晚冷横着霍顷昱,有些扭捏的说着。 霍顷昱并没在意她的话,反而将那个口袋里的东西,都一一翻出来,“我要是走了,谁给你买这些吃的?” 说着,他将一盒樱桃放到念晚晚旁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是很爱吃樱桃。这酸奶也是你最爱的水蜜桃口味的。楼下超市没有烤烧肉,我明天再去朱记,给你买。” 念晚晚看他拿出来的那些东西,确实都是她平时最爱吃的东西。 都是些小细节的事,平常不注意,没人知道,偏偏霍顷昱从来没说过,却全都记住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还是很这个词?她本来就是喜欢这些东西,又不是过去很久的时间,跟以前不一样了。 念晚晚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随手拿起那樱桃左右看了下,就故作不屑的丢到了一边去。 “你看着樱桃,不饱满圆润也就算,还有点烂了,你居然还买来给我吃,想毒死我啊。” “怎么会呢,我仔细挑过的。” 霍顷昱将那樱桃拿过来看了一眼,转眸见念晚晚环抱手臂高昂着头,瞬间就明白了,她这是故意在为难自己呢。 他也没恼,反而轻笑一声,将旁边的酸奶递给了她,“既然你嫌樱桃不好,酸奶总没问题吧。” 念晚晚只淡淡瞥了眼那酸奶盒,就冷哼,“一看就是过期了,我要是喝了,绝对会流产!” “那这个橘子呢?我记得,你很爱吃酸的,特意买的青橘。” 霍顷昱将青橘子递给念晚晚,态度平和的询问着。 念晚晚却很不耐烦的深吸口气,冷横着他,“我爱吃酸橘子,都是怀孕四个月之前的事了,怎么可能现在都七个半月了,还喜欢吃酸的?你没事吧。” 霍顷昱微微闪动下眸光,似是触及到了什么不应该提的事,他立马就改了口,“那肯定是我记错了,你都七个半月的身孕了,我居然还当是四个半月……” 蓦地,念晚晚皱起了眉头,“我本来就应该是四个半月的身孕,一觉醒来就肚子这么大了。好不容易信了这破事实,你还来记错这一出,烦死人了。” 听着念晚晚的话,霍顷昱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换了个比较甜的苹果给她削好皮,切一小块递给了她。 “这个苹果是甜的,你吃吧。” “我不吃苹果,我想吃苹果脯。”念晚晚将那苹果块打到了地上,脸色很难看。 并不是她非要耍什么蛮横,是她就想让霍顷昱赶紧离开,她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 她现在只要一看到霍顷昱,就想到之前陈小云惨死在她怀里,回来找霍顷昱对峙,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悔意,反而还把霍景淮的事都抖落出来,以至于她最后也被车撞死了。 如果不是她又重生回来,这辈子也就结束,永远不存在了。 霍顷昱看着地上的苹果,只是微微皱下眉,却依旧没有对念晚晚恼火,反而看向她时,仍是满眼的温柔和宠爱。 或许,从始至终,他都是欠念晚晚的,所以即便一而再三都弥补不了,他也得弥补下去…… “就知道你会说不想吃苹果,你看,我早就把苹果脯买了,还是柳州吉牌子的。” 霍顷昱说着,眼神淡笑的将包装袋打开,拿出一块苹果脯递到念晚晚嘴边,“张嘴,尝尝看,好不好吃。”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自己已经这么过分了,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还耐着性子对自己。 她不由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张嘴咬住了那苹果脯,咀嚼两下,板着脸说道,“味道还行,就是有点太硬了,下次别买这个牌子的了。”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这个牌子的苹果脯。”霍顷昱说着,又拿出一块递到念晚晚嘴边。 念晚晚照旧咬住,边嚼边说,“这里的一切都变了,还不能让我也变么?” 莫名的又提到了盲区,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眼里露出的懵懂,有些不耐烦的一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现在东西也吃了,你该走了吧。” “我说过要留下来照顾你跟孩子,你现在月份大了,身边没人不行。为什么你总要赶我走?” “因为你不值得原谅,我看到你也会想到你叫人杀陈小云的恶劣场景。所以,你想让我活的安生,就请离我远一点!” 念晚晚冷眼看着他,语气很决绝,仿佛曾经温柔的人不在,对待霍顷昱只剩下疏离和冰冷。 霍顷昱对视着她,心里终于压制不住了那刺痛感。 “我与你经历过生死,甚至能为你舍弃性命。你却总是为了一些小事和别人,与我置气。是不是,陈小云真是我杀的,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恨我,再也不原谅了?” 第六百零四章 就是要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如同冰寒落到心上,念晚晚看着霍顷昱,面对这问题,她竟然有些犹豫了。 但下一秒,她却梗起脸色,“你说得对!你以为的小事和其他人,正是我必不可缺的。你不懂我去做那些事伤害我,我就是要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包括这里的每一个伤害我的人! 这是念晚晚心里真正所想,可偏偏她就没说出口,这就让霍顷昱造成了心里落差,比用刀子扎他还要难受。 他落寂下眼神来看着念晚晚,“你觉得你受到了伤害,却从不看看别人死活,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三个月,我时间不多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什么三个月乱七八糟的。”念晚晚皱眉瞟着他,“别摆出受害者的模样,你如果没做那些事,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我才最该委屈!” 她不是胡搅蛮缠,不善解人意的那种人。 相反,她也时常为别人着想,替他们铺好路,也想跟霍顷昱好好的,一起白头到老,也憧憬着他们的未来。 对霍景淮更是深信不疑,觉得没能做他的妻子,很愧疚,在心里把他当成最与众不同的人。 可结果,她的爱和期许,到头来却成了别人的利用和伤害,不过一场空罢了。 如今重新回来,她不能改变什么,就想着能安生的生下孩子,过好余生便足以。 然而,世事无常,老天爷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霍顷昱目光凝沉的看着念晚晚许久,才缓然开口,“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你很痛苦。但已经过去了,你当真不能给我一次原谅么?” “我已经无数次在原谅你了,可你总叫我痛苦,跌入深渊,如此你还叫我怎么原谅你?” 说完这话,念晚晚眼里泛出了泪光,但很快就被她隐藏了下去。 从开始到现在,她对霍顷昱一再原谅包容,原本最痛恨没有底限的女人,她却因为霍顷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女人。 听到念晚晚的话,霍顷昱低眸,意味复杂的笑了一下,继而看向念晚晚,“既然你不肯原谅我,那我就做到你原谅我为止,哪怕时间不够了……” 念晚晚一听,刚想问他总提时间是什么意思,霍顷昱却起身到厨房去,照旧热了一杯牛奶过来,递给念晚晚。 “有些事变了,但不管多少次,人的习惯也不会变。牛奶已经给你吹凉了,喝完就去睡吧。”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递来的牛奶,总觉得他话说的意味很深,但又捉摸不透。 也没多想,她接过牛奶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到旁边,就起身要去卧室。 可脚下踩到了掉落的苹果皮,她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朝前扑了过去。 霍顷昱猛地张开手,正好把念晚晚接了个满怀,继而他低眸看着惊魂未定的念晚晚,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 “我就说我得留在这里,今天已经第二回了。” “什么第二回了,明明是你削苹果,没把皮收好,我踩到了才摔到的好么?” 念晚晚心脏砰砰跳着,明明被吓到了,还嘴硬否认着霍顷昱的话。 霍顷昱看着她,更深了唇角的笑意,“那这么说,你这不是不小心,是有意踩到苹果皮,在投怀送抱了?” “什么投怀送抱!你这逻辑性从外星来的么?” 念晚晚气鼓鼓瞪着他,完全每意识到,自己又开始往下滑的浴巾,已经让那两团团,紧密贴合在了霍顷昱胸膛上。 男人对这个是敏感动物,霍顷昱脸色瞬间就变得凝沉下来,他缓缓向下看去,那香艳的画面,让整个气氛都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已经三个半月了……”他低沉的声音透上了一丝沙哑。 “什么已经三个半月了?你又说什么胡话呢?”念晚晚皱眉质问他。 霍顷昱深吸口气,单手楼上她的腰,另一只手指上了她的软团团,“这里很软,让我想起,自己已经三个半月没有碰你了……” 这话如同一道炸雷,直接把念晚晚劈的整个人僵硬下来,脸都黑了。 “霍顷昱。” 念晚晚咬牙,又羞又恼的瞪着他,攥紧了拳头。 “你是不是皮痒了,想让我把你从楼上丢下去,才敢对我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是我夫人,合法的,这并不算大逆不道。” 霍顷昱理所当然的看着她,更拥紧了她的腰肢。 “我甚至还可以与你更亲密些。” 用最正经的神态,说着最下流的话,也就霍顷昱能有这样超与常人的反差。 念晚晚深吸口气,牙齿咬得咯吱响,“放手!” 她在命令,偏偏霍顷昱不怕死,反而双手环紧了她,作势就要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奔雷掌!” 念晚晚突然爆吼一声,啪啪两巴掌就把霍顷昱给扇到了一边去! 幸亏霍顷昱有所防备,不然直接就被念晚晚给打喷血了。 他趴到沙发上,表情痛苦的看向念晚晚,刚要说话。 念晚晚就脸色阴郁的冲他拍了拍手。 “能让你留在这儿,没把你从这里扔楼下去,就很够意思了!居然还妄想对我动手动脚,真是给你脸了!” 霍顷昱一听,深深闭了下眼睛,看着她,“你是我夫人,我会对你有非分之想很正常。你不至于挺着个大肚子,还用武力对付我吧。” “正常个p!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夫人,你也少在我面前晃!如果非赖着不走,也请你离我八米远,听到没有!” 念晚晚说着就气冲冲到卧室去,却看到床上竟然有两个枕头。 不用想,能这么厚脸皮,自以为是的,除了霍顷昱就没别人了。 念晚晚想都没想就把那枕头扯出来,连同一床被子都丢到霍顷昱身上去。 “给我滚到沙发上睡觉,不许妄想靠近我!” 说完,念晚晚就回到卧室,重重摔上了门。 霍顷昱寒眸闪过错愕,转而却看着念晚晚房间门,欣然笑了,“还知道给我拿床被子,我就说,你狠心都是嘴上说说而已,对我不会那么绝。” 第六百零五章 直接升级为女魔头 念晚晚趴着门缝偷瞄霍顷昱,偏偏把这话全都听见了。 她觉得很冷的打了个哆嗦,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别人对他不好,也能当成好。 她搓着手臂,转身躺到了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脑海里却浮现了霍顷昱对她温柔备至的模样。 但很快就被她给抹杀掉,她可不想再被这些影响,而再次心软,对任何人都是。 很快,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隔天早上醒来时,她起床到客厅,发现霍顷昱已经走了,但餐桌上照旧准备好了早餐,全都是她爱吃的,还留了便签。 念晚晚拿起便签,看到上面写着,“HN有点急事,我先走了,你吃过早餐后会有人送你去崇胜,晚点我再去接你。” “切!像老妈子一样,谁要你多管闲事了!”念晚晚不屑的冷哼,心里却莫名的腾起了一丝暖意。 她转身去洗漱好,过来把早餐吃了,就出了公寓。 却在看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公寓小区门口,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大叔,看上去好像是司机,正在等她。 果然,她走过去,那中年大叔就笑脸迎过来跟她说,他是霍顷昱派来负责她出行的专职司机,顺势把车门都打开了。 念晚晚现在肚子月份大了,正是生产危险时刻,很有可能会意外早产,所以不适合开车。 霍顷昱想的倒是面面俱到,可念晚晚性子倔,偏偏就不愿接受他的好意。 直接推脱开那中年大叔司机,她自己甩着车钥匙,去开了自己那辆蓝色小跑,去了崇胜。 早上开早会,念晚晚简单看了下办公桌上的资料,就惯性的开口唤着,“小云,你过来把上一季度的金融报表给我,今天早会总结要用的。” 话音落下,空气中没有任何反应,念晚晚这才恍惚的想起,陈小云已经不在了。 无论在哪个时空,她被车撞死,都是不争的事实,永远都无法改变…… 蓦地,念晚晚有些疲累的揉上额角,才按下专线电话说道,“万茜,帮我把上一个季度的金融报表拿来。” “董事长,我一直都在,而且上一个季度的金融报表,我也给你准备好放桌上了,你一直没注意。” 站在旁边的万茜,恭敬的对念晚晚说着。 念晚晚抬头,这才想起,万茜是跟她一起进来的,只是她一直把万茜当成了陈小云,没太注意。 有些人已经渗入了人心底,生活每个角落,想要忘却,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抱歉,我昨晚没休息好,所以……” “没关系,我懂董事长你的意思。小云不在了,我都觉得不习惯,就更别提你了。” 万茜冲念晚晚笑了笑,就将手中其他资料递给她,让她审核好签上字,就与她一起去开早会。 途中,万茜对念晚晚上报,“早会过后,霍家会派代表过来,跟咱们崇胜签订合作协议,这个董事长你得提前准备一下。” “霍家?” 念晚晚皱眉看向她,“我崇胜什么时候跟霍家有合作意向了?再者,这种普通合作,你去会见代表就好了,何时得用我亲自上阵了?” 对霍松鹤没好印象,自然就对霍家也很抗拒。 所以在外人眼里,霍家可能是必不可得的大企业,巴不得与之合作,可在念晚晚眼里,简直不屑一提。 “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是霍总应允霍董事长,与咱们崇胜合作的。另外,对面派的代表,指名要你亲自会见。而我只是你的助理,所以这事我担不下来。” 万茜步伐紧促的跟着念晚晚,与她汇报了这些。 “非要我亲自会见?”念晚晚仔细琢磨着,没太在意对方会是谁,对霍顷昱这个自作主张,倒是挺生气的。 “趁我昏迷就开始大包大揽,想夺走主权了么?哼,简直是做梦!” 念晚晚语气阴冷的自言自语一句,转头命令万茜,以后崇胜和昌盛的所有事,都不许霍顷昱插手,也不许跟HN有任何往来和合作。 万茜见念晚晚发火了,连连点头,继而又怯懦的问,“那,那霍总每个月给你上交的HN集团收益,你,还要么?” 万茜这一提,念晚晚想起这茬来了,都没犹豫直接就喝令,“当然得要!这是他霍顷昱承诺的!” 钱是无罪的,对人有意见,对钱可不能怠慢,好歹都得揣进自己腰包,不能便宜了他。 钱财这方面,念晚晚可是够双标的,不过她也不否认。 万茜点点头,没敢再说什么,紧跟着她去了会议室。 很快,这场早会结束,崇胜所有高层和员工都跟经历了一场浩劫似的。 念晚晚这昏迷醒过来,回到崇胜,几乎把崇胜一切有问题的资料全都翻出来,挨个审批那些没有做到的人,无一人幸免。 连林风都被责备,没有管好这帮人,才让崇胜给了霍顷昱插手进来的机会。 以前还只能是雷厉风行的猎豹子,如今一场会议下来,她在员工心理,直接升级为女魔头了。 大家都暗自猜测,念晚晚这肯定是又在霍顷昱那里受到什么创伤和不满了。 不然也不会这样暴躁,三句不离霍顷昱,拿霍顷昱的事做引头,来数落他们。 搞得他们只能灰溜溜排队,绕开念晚晚离开了会议室。 紧接着,那些高层还没等喘口气,就被万茜叫回会议室,等着霍家派来的代表,签订这场合作协议。 念晚晚坐在会议室主位上,看着已经到场的高层都准备好了,霍家的代表却还没出现。 说好的合作,第一次见就迟早半个多小时,这明显是不尊重人。 念晚晚起身就想走,这种垃圾合作,她不要也罢。 这时,大门却被打开了,众多穿着黑西装的精英簇拥着一个淡色身影,走了进来。 空气中,随即响起傲气而又轻慢的声音,“客人还没到场,主家就要一走了之,你们崇胜就是这么对待合作伙伴的么?” 第六百零六章 脾气还真差 念晚晚看过去,见到来人竟然是苏绾绾,她倏地就皱起了眉,“怎么会是你?谁把你给放出来的?” 苏绾绾冷哼,傲气凛然的走到念晚晚身前来,“你昏迷之后,是顷昱不忍心我再继续在看守所里受苦,就把我给放出来了。怎么你没想到吧。” “是霍顷昱?”念晚晚微眯起眼眸,对霍顷昱更多了一层怨恨。 “就是顷昱。”苏绾绾冷笑着,“不仅如此,顷昱还趁你昏迷的时候,对我百般冲的好。对我说,永远忘不了我曾经对他的恩情,我始终在他心里都是不一样的。” 说着,苏绾绾挑弄起指甲,轻笑着,看上去好不得意。 念晚晚却被她这轻狂模样和话语,给惹到了,“我等你来,是跟霍家签订合作协议的,不是听你炫耀这些不着边际的,来恶心我的!” “哎呀,生气了啊,脾气还真是差。” 苏绾绾故作感叹的摇摇头,继而朝身后助理摆下手,让他把资料递给自己,又对念晚晚道。 “你看看这资料,这次就是顷昱派我做代表,来跟你签订合作协议的。你就是讨厌我,也得跟我进行签订仪式,知道么?” 苏绾绾轻笑着,可能是经受过那些残忍的事,她在念晚晚面前也懒得再装什么名门闺秀的大度和高雅。 能再次重见天日,她出来就是奔着报复念晚晚来的! 她所受过的罪,念晚晚一个都别想逃过! 念晚晚看着她,隐隐也从她眼底感受到了那丝敌意跟阴冷,“就算是霍顷昱派你来的又怎样?只要我不满意,也照样可以跟你断绝合作倾向!”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苏绾绾看着念晚晚,意味深长了眼里的笑。 “你听到我说顷昱对我的那些特殊待遇,心里肯定不好受。要是再退掉合作,岂不是又失去了利益?两者双失,对你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说话专往人的痛处扎,不管是否继续这个签订仪式,都让念晚晚落了下风,苏绾绾这绝对是故意的! 念晚晚看着她,尽量让自己脸色看上去没有变化,不被她给刺激到。 “那照苏小姐这么说,我必然得看利益来做事了,毕竟男人这种生物,某些人即便是别人吃剩下的也,宝贝的不得了,我可是不屑一顾。” 把话讽刺回去,念晚晚勾唇笑着自顾自坐回主位上,看着苏绾绾,落落大方的比出了个请的手势。 苏绾绾不屑她的讥讽,走到念晚晚主位的旁边椅子上,就要坐下来。 念晚晚却挡住了她,“抱歉,这里是我助理万茜的位子,我这人记性不好,得总有人在旁边提醒,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一句话,又是夹带着奚讽,暗示苏绾绾不过是狐假虎威,再怎么傲气,也都是做了不该做的跳梁小丑。 苏绾绾看着她,眼神微微冷落下来,随即却漾出不达眼底的笑意,“不坐这里,那我坐你另一边的位置,也一样能跟你很好的交流,不用你总提醒我哪里不对。” 念晚晚一笑,“抱歉,这个位置是我另一个助理陈小云的位置,你也不能坐。” 苏绾绾微微凝起眉,“据我所知,那个陈小云不是已经出车祸死了么?怎么空位置我都不能坐?” “在我心里,她可还活着,这位置就得给她留着。”念晚晚说完,倏地脸色阴沉的凑近苏绾绾,“怎么,苏小姐,你该不会是想跟死人抢位子吧。” 苏绾绾被她那阴森模样吓了一跳,差点跌坐到地上,还是身后助理扶住了她。 念晚晚看着她,轻蔑的笑了,“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太多,否则鬼没找上门,连人提鬼魂都要被吓个半死。” “你什么意思?到底还想不想签订合作协议了?”苏绾绾有些恼了。 念晚晚坦然一拍手,“签啊,我没说不签,只是苏小姐一直在纠结坐哪里,可不关我的事。” 见念晚晚这样,苏绾绾暗暗攥紧了拳头,到底还是把火气给压了下去,“那好,那就请问念董事长,我该坐哪里才对?” “万茜,去搬个凳子来,让苏小姐,哦不,是苏大代表,来入座!”念晚晚转头冲万茜吩咐着,眼里却透足了讥诮。 万茜会意,忍住了嘴边的笑,就到一旁把靠背都没有的圆凳子给搬到高层区的下方位置。 继而,她看着苏绾绾说道,“苏代表,请吧。” 苏绾绾看眼那圆凳子的位置,正常对待合作客户,都是要座上宾,坐在主家位置旁边的。 可念晚晚却让她坐在她们高层的最下方,这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她! “念晚晚!我是代表霍氏集团来跟你签订合作协议的,你这样对待我,什么意思?就不怕霍家对你不满么?” 苏绾绾有些压不住火了,念晚晚却神情轻然的看着她。 “抱歉,别说我怕霍家,是你霍家主动要跟我们崇胜合作的。我能同意都是勉为其难,要是再让你一个小小的代表成座上宾,那我岂不是更没面子?” “你!”苏绾绾气怒的指向她,却说不出任何反击的话来。 “别你啊我的了。你要是还想合作,就过去给我坐好,别指望我能好生待你,给你和霍家什么好脸色!我不把你再关回看守所就不错了!” 念晚晚没惯着,直接言语犀利的呵斥了回去。 苏绾绾这下脸面,都让她给打掉一大半了。 苏绾绾左右看了看身后带来的精英,竟然也都在憋着笑,气的她一顿恼怒呵斥。 转而,她看向念晚晚,态度勉强平和下来,“不管你念晚晚是如何对待客户的,我是不能丢了霍氏集团的风度。这合作,我跟你签订了!” 说着,苏绾绾就坐到了那个圆凳子上,让身后助理,把能用到的资料,全都摆放到了她面前。 她翻开资料,看着念晚晚。 “崇胜和霍氏集团都是做珠宝生意的,这里是霍氏集团新发现的红宝石矿。我们霍董事长想有意与你合作这个开采的项目,这里是全部相关资料,请你过目。” 刁难刻薄别人苏绾绾很在行,对这种工作上的事,她倒也不含糊,自有一套。 念晚晚叫万茜将那资料拿过来,只是淡瞥了一眼,就不屑的说道。 “项目倒是不错,只是我崇胜名下最不缺的就是红宝石矿,光是霍顷昱就送了我两个。像你这么心心念念想着他,估计他也送过你红宝石矿吧,想想还真是挺烦的。” 第六百零七章 这话可真够凡尔赛的 这话可真够凡尔赛的,说讽刺都达到巅峰了,苏绾绾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霍顷昱要是送过她红宝石矿,她还用得着带着一帮人,装腔作势来跟念晚晚这贱人,谈红宝石矿开采的项目合作么? 深吸口气,苏绾绾依旧克制着翻滚的情绪,冲念晚晚微微一笑。 “顷昱倒是没送过我什么红宝石矿,毕竟他知道我不喜欢那些庸俗之物。倒是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对我挺照顾的,有时候太晚了,就在我那里留宿了,赶都赶不走。” 留宿在她那里,赶都赶不走,这彻底触及到了念晚晚的底限。 理智告诉她,苏绾绾可能在说谎,但看她那眉目里流露出的羞涩和幸福,却在说明,她的话是真的。 念晚晚缓缓捏紧了手中的专用钢笔,冲苏绾绾冷笑一声,“是么?那还真要恭喜你,吃别人剩的东西,都还这么开心,你的品味真的有待提高额。” 苏绾绾一听,脸色暗沉下来,“我只是在说顷昱为人处事周到细致,你却总把他比作吃剩的东西。这到底是你气度太小了,还是我品味不够高?” “我管你品味高低还是怎样,你要想签订合作协议,就给我回归正题,别三两句就给我提霍顷昱,他又不是你亲爹!” 念晚晚啪的将手中钢笔拍到会议桌上,很不耐烦的看着苏绾绾,这话只能能把她给毒死。 苏绾绾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只是碍于场合,她不好发作,只能硬撑出一抹笑,继续翻阅着资料对念晚晚道。 “既然念董事长你对红宝石矿的开采没有兴趣,那以这红宝石矿为主的金融项目,你应该有合作意向吧。” 说着,苏绾绾叫住手把这合作资料递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简单翻看了两眼,就不屑的轻哼道。 “按理说,霍氏拿出这么大的诚意,想跟我合作,我就算是不愿意,也得卖给霍氏一个面子。毕竟霍顷昱还是霍家人呢。可我崇胜家大业大,实在是不缺这样的合作项目。” “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苏绾绾看着她,捏起眉来。 念晚晚随手将那资料往前一丢,“意思就是,我对这些合作项目都没意思!” “那你还在这里等我来签订合作协议?耍我和霍氏么?”苏绾绾腾地站了起来,满眼怒火的瞪着念晚晚。 念晚晚却傲慢的一笑,“抱歉,本来也是你们霍氏死乞白赖的要跟我崇胜合作的。霍顷昱同意了,我可是根本就没有同意过!” 苏绾绾被激怒了,猛地拍一下桌子,“念晚晚!你不要太过分,我带着霍氏所有精英过来跟你签约,你现在却要临时悔约,有你这么做事的么?” “对不起,以前没有,现在你就见识到了。”念晚晚向后靠坐过去,一副我就这样,你能奈我何的样子,看着她。 苏绾绾被气的心脏都开始狂跳起来,她想上前教训念晚晚。 可想到这次是霍松鹤亲自派她过来的,不能让霍松鹤失望,只能硬把火气给又压了回去。 她深吸口气,眼神沉冷的看着念晚晚,“我人和合作协议都带来了,所有诚意都在这里,是不会轻易回去的。你就说,你想怎么样才肯签约吧。” 硬的不行,就开始耍赖皮了么? 念晚晚看着她,冷笑一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明告诉你,我就是看你不爽。如果换成霍松鹤亲自来,或许我还会签这个合作。” “念晚晚你!”苏绾绾气的瞪起眼睛,这明摆着,念晚晚就是在找她茬呢。 这时候,她大张旗鼓把霍氏的合作协议,跟各部门精英,都带到这里来了。 临走前,还跟霍松鹤跨下海口,绝对会签订好协议,回来交给他。 如果没能签成,那她也就不用回去见霍松鹤,这辈子都别想再有机会登霍家的大门了。 “怎么样?要是想清楚了,我可以叫人送你出去,让霍松鹤亲自过来。” 念晚晚唇角勾笑看着苏绾绾,眼里皆是戏弄和嘲讽。 苏绾绾眼神阴沉的看着她,真真是被逼到了极点,还满肚子火,不能发泄出来,整个人都快炸掉了。 可想到霍松鹤跟以前念晚晚带给她的仇痛,她依旧全都忍了下来。 “不管你怎么说,今天就只能是我跟你签订这个协议。你如果不同意,那我就跟我带来的这些人耗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苏绾绾竟真的扯开圆凳子,坐下来,环抱起双臂,大有一副要赖下去的架势。 念晚晚看着她,这样的苏绾绾,可不像之前那样时刻都装着温柔高雅的模样,反而有点像个无赖。 难不成,她重生回来,之前的事不同了,连苏绾绾也转性子了? 念晚晚微微皱起眉来,也拿出了态度,“别跟我来这套!你要真敢在这里赖着不走,那我就叫人把你从这里扔楼下去!” 这里可是六楼,念晚晚向来说到做到,尤其是对待敌人,她下手更狠。 苏绾绾也领略过念晚晚的手段,知道她有多狠,可情势所迫,她要是走了,也太没脸了。 是以,她傲气的昂起头,没理会念晚晚。 念晚晚一看她是要来真的,微微眯下眼神,就抬手叫万茜出去叫保安进来。 很快,保安就排成队,快步进了会议室。 念晚晚肃然站起身来,冲保安大声喝令。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扔楼下去!一个都别留!” “是!”保安们齐声回应,转而就真的朝苏绾绾和她身后的精英,扑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给我滚开!”苏绾绾被吓到了,腾地起身向后躲开。 那些保安却没放过她,跳过椅子,再次朝她扑了上来。 旁边那些霍氏精英们,也没能幸免,全都被保安乱抓乱跑的,到处四窜四跳。 原本是一场签约仪式,现在却搞得乌烟瘴气。 念晚晚却环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坐在那里,丝毫没受到影响。 这时,只听一声惨叫,竟真的有个人被保安抓住仍到了楼下,这人是霍氏集团的运营部门经理。 亏得是他正好被二楼阳台给接住,才没掉下去摔死,但也摔个半残了。 苏绾绾惊恐的看向窗外,转头就暴怒的冲念晚晚吼道,“念晚晚!你疯了么?我明明是带人来签约的,你非得搞出人命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第六百零八章 我是来给她撑腰的 “现在才知道我不可理喻,已经晚了。” 念晚晚敲击着手里的钢笔,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绾绾。 “之前你既然能故意迟到,还时不时的讥讽我,就该知道我念晚晚不是好惹的。既然你还敢赖着不走,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念晚晚!你!” 苏绾绾气怒的指向她,牙齿咬得咯吱响,可没等她发作,保安却又冲她扑过来了。 “念晚晚算你狠!”苏绾绾咆哮着,转身躲闪开保安,却不小心跌倒在地上,会议桌上的热咖啡也应时被撞落在了她腿上。 她还没来得及喊痛,就又被烫的仰头直哆嗦,想站起来抖掉腿上的热咖啡,却都站不起来了。 届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那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随之走进来,看着眼前乌烟瘴气的场面,瞬即蹙起了眉头。 “你们在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质问出口,如同冰霜森寒,霍顷昱看着他们,脸色透着阴肃。 原本乱糟糟的会议室,瞬间就安静下来,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霍顷昱。 念晚晚看着他,却不屑的冷哼,“这里是崇胜,我的地盘,你来干什么?是又想自作主张,来插手我的集团来了么?” 听这话,霍顷昱微微蹙下眉,并没说什么,反是依旧神情冷肃的看着那些保安。 “我在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么?” 保安被震慑的一哆嗦,却都低下头,没人敢出声。 偏偏苏绾绾看见霍顷昱来了,立马就摆出快要疼死了的样子,捂着被烫伤的腿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顷昱,你可算来了,念晚晚她,她要杀了我……” 所谓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苏绾绾了。 霍顷昱看向她。 即便真的看到她腿被烫的红肿起一大片,眼里也丝毫没有半点同情。 反倒是阔步凛然的走到念晚晚身边,目光冷冽的看着她,“怎么回事?” 见霍顷昱询问,苏绾绾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更委屈的神情。 “顷昱,你知道我今天是代表霍氏来跟念董事长签约的。可念董事长看我不顺眼,决绝签约不说,还要把我扔楼下去。我躲开了,她却又把我推到,将热咖啡倒在了我腿上……” 苏绾绾很痛苦似的咬了下嘴唇,没再说下去,却显得她更可怜似的。 念晚晚可不惯着她,“是你自己摔倒的,咖啡也是你自己碰到桌子掉你腿上的。你就算污蔑人,也得看看对方是谁!” “我没有污蔑你!” 苏绾绾不忿的仰头看向她,“我带来的人,都被你扔下去一个了,你有没有推我往我身上倒热咖啡,还用得着我来污蔑么?” “吭,你苏绾绾做事一向没有底线,黑的都能说出白的,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念晚晚轻蔑的冷哼,根本就不惧苏绾绾这一套。 苏绾绾也不跟她废话,转头瞬间泪目的看向了霍顷昱。 “顷昱,尽管以前我做事不合乎规矩。但这一次,我是真的带着诚意来跟念董事长签订合作的。可她一而再三的刁难我,还把我烫成了这样……” 苏绾绾捂着红肿的腿,哽咽了一下,“你要是不信,你去窗口看看,是不是已经有一个人被他给丢下去了?如此就足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霍顷昱一听,转眸看向念晚晚,“你真把人给丢楼下去了?” “丢了,有问题么?”念晚晚不以为意的看着他。 霍顷昱眼中闪过无奈,这才到窗口去,往下看了下,真的有个半死不活的人趴在阳台二楼上。 他没恼念晚晚,而是叫人到二楼去,赶紧把那人送医院去。 转而,他走到念晚晚身边来,俯首在她二标小声道,“晚晚,你现在怀着孕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这么暴躁,伤到胎气该怎么办?” 念晚晚一听,皱起眉来看着他。 “霍顷昱,拜托你搞搞清楚,是苏绾绾签约不好好签,非得说些不好的话来恶心我,又要带人来在这里不走的。我这只是以公正的对待还治其身,你没权来管我!” 霍顷昱叹口气,“可你也别把人丢楼下去,让保安随便打一顿不就好了么?” “呵呵,我崇胜的保安可没那么大的闲工夫,来对付你这旧情人带来的烂货。” 念晚晚不屑的冷哼一声,就阔然靠坐在了会议室主位上。 苏绾绾看霍顷昱与她交头接耳的都没管她,有点急了,赶紧给霍顷昱吹耳旁风。 “顷昱……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念董事长真把人丢下去一个,就知道我没有冤枉她。她刚刚是真的要杀我,还把我推倒,腿都给烫伤了……” “我不瞎也不聋,你不用一遍遍去重申你的痛苦。”霍顷昱冷脸看向她,眼里没有半点情。 苏绾绾一愣,随即就漾动起眼泪。 “顷昱,不管以前你怎样看我,但看在念董事长昏迷这段时间,我与你朝夕共处的份上。这件事你好歹得给我做主,否则我就没脸再回霍家见霍伯父了。” 软的不行,那就来更软的,苏绾绾明着诉委屈,暗里又把她和霍顷昱相处的事,拿出来做挑唆了。 霍顷昱看着她,却冷声道,“你做没脸的事多了,哪一次不是厚脸皮赖在霍家,还差这一件么?” 苏绾绾一愣,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顷昱,我……” “别你的我的了,直接跟我说实话,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霍顷昱态度不改的喝令着她。 苏绾绾咬了咬嘴唇,眼泪落下的那一刻,还是选择继续装可怜。 “顷昱,我以前是有很多过错,但不代表我现在所受的遭遇,也是在弄虚作假诬陷别人的呀。让你帮我做一次主,就这么难么?” “不难。”霍顷昱面色冷然的看着她,“但我来是查看崇胜的公事,顺带过来给晚晚撑腰的,不是来给你主持公道的。” 这话实在是英明又威武,将宠妻狂魔的形象,贯穿到底了。 念晚晚倏地看向霍顷昱,眼底都略过了诧异,之前还觉得他有些讨厌,可眼前他这股霸气劲儿,倒挺让她心里快慰的。 苏绾绾错愕的看着霍顷昱,眼泪逐渐凝聚更多,“顷昱,你当真的是不在意我,连之前与我朝夕相处,甚至留宿在我那里,都忘了么?” 这话再次掀起波澜,摆明了苏绾绾今天来这里,也不是纯粹跟念晚晚签订协议的。 念晚晚斜睨着霍顷昱,轻蔑的冷哼一声,“狗改不了吃屎!” 这话入耳,着实刺激到了霍顷昱,他脸色更加阴沉的看着苏绾绾。 “之前我是因为迫于霍松鹤压力,才同意将你放出来。又因信信与你见过几次,哪里来的朝夕共处与留宿?你可知你说这些话的后果是什么吗?” 第六百零九章 话里不无讥讽 苏绾绾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朝夕供处和留宿,都是怎么来的。 她本意就是想来报复念晚晚的,念晚晚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主动承认,跟霍顷昱其实是清白的? 想着,她很踉跄站起身来,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很委屈的看着霍顷昱。 “顷昱,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我以前做的那些事也很过分。但你不能否认之前,之前与我朝夕供处,还留宿在我那里的事。难道,你不是因为对我还有着情意,才这样做的么?” 越说越过分,霍顷昱蹙紧眉头,“我与你相见,同意放你出来,完全是看在信信不能有母亲的份上。如果你一而再三不自重,往我身上泼脏水,就别怪我不客气!” “顷昱……”苏绾绾不甘心的轻唤了他一声,可这种情况下,她要是再说下去,恐怕就真的要惹怒霍顷昱了。 霍顷昱没再理会她,转眸神情冷肃的看向那些保安,“把不相干的人等都给我清理出去,让会议室恢复原来的模样,听懂没有!” “是!霍总!”保安恭敬齐声回应,转身就将苏绾绾带来的那些霍氏精英,全都抓了出去。 念晚晚看着,却冷哼一声,“我这正主还在呢,你就在这里发号赦令了。是觉得,已经完全可以代替我来掌管崇胜,操控我的一切了么?” 突然听到这话,霍顷昱倏地看向了她,“我只是想让会议室恢复正常状态,哪里有这些意思?” “哼,你都能趁我昏迷不醒的时候,私自帮我处理崇胜和昌盛,还接纳了霍氏的合作邀约。在这之前,还瞒着我去派人杀了陈小云。你说没这些意思,谁信啊。” 念晚晚蔑视的轻瞟着霍顷昱,话里不无讥讽。 霍顷昱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但出自对念晚晚的疼宠,还有那些事,他也把这些情绪都给压覆了下来。 “你人处于昏迷之中,崇胜和昌盛都没人照料,也就只有我暂时帮你处理一些重要的事。至于陈小云的事,我已经不想再解释了,说了反而让你不开心。” 一番话,说的平和又通透,念晚晚却不觉得任何感激,反而讨厌极了,霍顷昱这种先斩后奏,转头却又装出深明大义的样子来面对她。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现在,苏绾绾在这里,你赶紧带着你的后宫离我远点儿!” 念晚晚说着,不悦的踹开了旁边的椅子,一副给她滚开,恕不招待的态度。 霍顷昱看她这样,深吸口气,转头就对苏绾绾冷声道,“看来今天的合作是签约不成了,在晚晚更加生气之前,你赶紧离开!” 苏绾绾一听,就愣了。 她腿被烫伤了,还差点被念晚晚扔到楼下去,霍顷昱不管。 反而念晚晚耍脾气,霍顷昱却第一个要撵她走,态度还那么冰冷。 她很不服,就不信自己真的赢不过念晚晚! “顷昱,你可以不管念晚晚欺辱我的事,偏袒着她。可这合约还是要签的呀,不然我回去该怎么跟霍伯父交差?” 她哽咽着语气,双眼含热泪看着霍顷昱,近乎在央求着他。 霍顷昱微微拧下眉头,转眸看向念晚晚,“合作的事,对崇胜和昌盛都有利,这个你还是得考虑一下。” “我考虑了。” 念晚晚环抱起双臂看着他和苏绾绾。 “已经明确表示,要想签订合作,就霍松鹤亲自前来,别用这种下等货色来见我,是她苏绾绾不同意,非要在这里耍赖的,与我无关!” 这话一出,霍顷昱就大体全都明白了。 念晚晚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只有被进犯了底线,才会这样刁难人。 这事情开端,肯定是苏绾绾挑起来的,否则她也不会见到自己,就提之前什么朝夕供处的事。 没犹豫,霍顷昱直接就对苏绾绾道,“晚晚的话你应该听清楚了。如果你想交差,就回去找我父亲霍松鹤过来,别耽误大家时间。” 苏绾绾一看,这偏袒程度真是要气死人了,她攥紧拳头,想要装柔弱博取霍顷昱同情。 可霍顷昱却坐到念晚晚旁边,手扭上袖扣很冷漠的看着她,一副她要是不去找霍松鹤,就也叫保安把她扔出去的架势。 这画面,绝对妇唱夫随。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知道今天是抓不到上风了,怨恨的瞪了眼念晚晚,就气熏熏离开了会议室。 她是去找霍松鹤了,还是走了就再不回来了,念晚晚完全不关心。 本意她是觉得有钱不赚王八蛋,可有人挑战她底线,恶心到她了,这钱不赚也无所谓,反正她的崇胜和昌盛最不缺的就是钱和绞尽脑汁也要合作的客户。 想着,她冷冷瞟向霍顷昱,“你的旧情人被气跑了,就别在这里故作深沉了,还不去追?”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眸光看着她,“我的夫人在这儿,我为什么要去追别人?确切的说,你才算我的旧情人,苏绾绾什么都不是。” 这种情话被霍顷昱一本正色的说出来,却也透着撩拨的意味。 念晚晚却不屑的冷哼,“把你这套拿去说给苏绾绾听吧,都能在我昏迷的时候与她旧情不断,现在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大以巴狼?” 说着,念晚晚站起身来,直接从霍顷昱旁边抽过档案夹来,那边角差点刮伤了霍顷昱的脸。 她却傲气的昂首,带着万茜离开了这里。 霍顷昱没跟出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苏绾绾现在被霍松鹤重新重用,霍松鹤又是个极为记仇,有仇必报的人,苏绾绾这番回去,肯定添油加醋来诋毁念晚晚。 为了防止霍松鹤背后对念晚晚不利,他得赶紧回霍家去处理一下才行。 想着,他也走出了会议室,从后门离开了崇胜。 念晚晚看到他急匆匆的走了,以为他是绷不住去追苏绾绾了,瞬即心里就堵上了一块石头。 可碍于脸面,她还是不屑的冷哼出声,“就说狗改不了吃屎,瞎鱼配臭酱,天生绝配!” 她说完,就翻开资料,询问万茜别的事。 万茜回应她后,又谨慎道,“乔禹辰那边又有动静了,听我们的人上报,说他和乔丘志要带着乔家回到盛京商界,卷土重来了。” 第六百零十章 回到商界卷土重来 回到商界,卷土重来? 念晚晚倏地冷眯起眼眸,万茜这一提,她倒想起来还有乔禹辰这档烂货没处理呢。 当初陈小云就是被他威胁着,才对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以至于连性命都丢了,一心想护着的弟弟也都跟着丧了命。 乔禹辰是这些事最大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因为他,陈小云也不会落得那么惨。 或许,乔禹辰都不知道,陈小云还怀过他的孩子! 这样的畜生,她怎么能放过? “想卷土重来是么?” 念晚晚冷笑,转眸看着万茜。 “你和林风多去招揽些,商界上的强者精英,在乔氏回来之前,就在盛京股市上做好准备。我要让乔禹辰和乔丘志知道,就算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既然他们能回来,就有的是办法去对付。 只要一个圈套达成,让他们这对狗父子,入了圈套,那后面就很好办了。 “是,我知道怎么做。”万茜恭敬的一点头,那眼神也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别人怎么看陈小云,她不管,但她与陈小云朝夕供处,却结下了情义。 就是念晚晚不说,她也明白,陈小云的死于乔禹辰脱不了干系,那这件事,她自然也是带着仇恨去做,绝不会放过乔禹辰父子! “除了在股市上做准备还不行。”念晚晚蹙眉琢磨了下,看着万茜,“咱们得拟定个项目,等乔禹辰父子一回来,咱们就主动去请求合作。” “他们是咱们的仇家,咱们躲还来不及呢,要是跟他们签订了合约,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天天都要被他们给算计了?” 看着万茜的担心,念晚晚却笑了。 “一个刚从国外回来,需要在盛京迅速站稳脚跟的企业,跟崇胜和昌盛比,谁是羊,谁是虎还不一定呢。况且……” 念晚晚似有深意的看向了窗外,“我说的这个项目,可不是真的只是纯粹合作的项目,得是一个让人陷进去就出不来的深渊,你懂么?” 万茜略微思虑了下,看着念晚晚的眼神,也露出了狡黠的浅笑。 “想要在盛京商界快速站稳脚跟,必然需要金融方面的合作项目,这样的项目最容易做成圈套,还是乔禹辰父子最不能推脱的,所以……” 果然,跟念晚晚久了,再怯弱的人,也变得精明有心计。 万茜虽然没说下去,但念晚晚看向她,已然都明了了,“就照你想的去做,一定要做到最好,懂么?” “放心,小云姐的仇,也有我一份。”万茜眼眸深沉的说完,就侧身按开了前面的电梯。 念晚晚阴暗一笑,便与她走进了电梯…… …… 很快一周过去。 乔禹辰和乔丘志回到盛京,只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让曾经的乔氏,重新立足在盛京这繁华都市上。 还是原来的乔氏大厦,依旧装修的富丽堂皇,一副繁荣气派的模样。 只是为了避免被人诟病猜忌,将名字改成了辰志集团。 虽说是换汤不换药,但却能摆脱掉之前洗钱倒卖公司的嫌疑,证实这个集团,是乔禹辰父子,重新在国外打拼后,回归而来的。 而且,各大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赞叹着乔禹辰父子强大的能力,能再次卷土重来,甚至比以前的乔氏集团要更好。 但这从侧面来看,乔家父子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重建乔氏并且改名,却可见他们有多急切的想要在盛京重新站稳脚跟。 这也是念晚晚最想要看到的,因为往往越急切的事,最终就容易出错。 是以,在乔氏父子刚开完宣布辰志集团成立的发布会,念晚晚就叫万茜去送上了项目合作邀约。 如她所料,乔禹辰明知道对方是她念晚晚,也答应了会见。 正常签约见面,都会定在白天,乔禹辰却定在了晚上,还让她亲自前去会见。 念晚晚本意是不着急会见,想吊一吊乔禹辰,但万茜已经在股市那边做好了准备,这种下全套的事,必须得双管齐下才行。 想着,念晚晚穿了身宽松款式的黑色连衣裙,遮住了她已经明显了的肚子,就与万茜前去赴约…… …… 仿若高耸在云端的大厦,正处于盛京最繁华的地段,依旧是那般灯火通明,气派无比的景象。 念晚晚从黑色保姆车下来,看着眼前一切,什么都没变,唯独她带着不一样的记忆,还没变。 她与万茜走进大厦里,虽然周围已经都翻修一遍了。 但她依稀还能看出,当初她与其他人追到这里来,却没找到乔禹辰,只剩下那一片凌乱的痕迹。 那时,谁都在场,偏偏陈小云不在,她就已经察觉到,乔禹辰和乔丘志的逃跑,是陈小云提前报的信。 可她处于对陈小云的袒护,就装了糊涂,后面看出陈小云对她有了愧疚,就更没再提过。 如今,一切恍如昨日,该留下来的人却不在了,恶人反而依旧逍遥法外。 念晚晚深吸口气,将所有不好情绪都隐匿起来,唇角似笑非笑的推开了那总裁办公室的门,与万茜走了进去。 时隔多日,终于再见乔禹辰。 他一身青色高定西装,微微俯身坐在办公桌前,好似在看着什么文件。 以往偏分发型,如今都用发胶向后梳理的一丝不苟,趁以他那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倒凸显出了干练和成熟的气息。 只是,这之中,商人的算计,跟恶人的奸诈,他依旧没减分毫,即便不说话,也还是让念晚晚从心底厌恶至极。 “乔总晚上不回去,我还以为是在等我赴约,这一看,你是在加班做别的事,顺带见我而已,是不是太伤人情面了?” 念晚晚佯装开着玩笑,走到了乔禹辰面前。 乔禹辰抬头看向她,许久未见,那双冷眸瞬间略过了一丝阴冷和仇意。 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笑着起身道。 “念董事长说笑了,我辰志集团能得崇胜集团的合作邀约,实乃荣幸。我这是在等待中,闲的无事,随便看些文件罢了,怎会是顺带与你会见?” 乔禹辰不失礼的朝念晚晚伸出手来,话说的很圆滑,却让念晚晚感受不到一丝诚意。 念晚晚冷哼一笑,在他指尖浅浅搭一下,就坐了下来。 “乔总这话就过奖了,以辰志现在的实力,该是我崇胜高攀才对。若达成合作,往后我崇胜还得需要你辰志多提携呢。” 第六百一十一章 会见乔禹辰 “许久未见,念董事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乔禹辰眼神深意的看着念晚晚,互相都什么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他视线下滑到念晚晚隆起的肚子上,“时光飞速,你这肚子倒是挺让我意外的,该不会是我的孩子吧。” 真是癞蛤蟆跳脚背上,不咬人不抓人他恶心人,看着乔禹辰像开玩笑,却让念晚晚打心底不舒服。 她唇角勾起冷笑,看着乔禹辰的左眼,“乔总只是失明了一只眼,怎么会连我肚子是谁孩子都能看错,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听出话里的讥讽,乔禹辰不怒,反而悠然自得的坐回主位上看着她。 “回想当初,拜念董事长所赐,我左眼受了重伤。可上天厚待我,又让我左眼经过治疗重新复明了。这说起来,倒是让念董事长你失望了。” 复明了?念晚晚看着他左眼微微隐动下眼神,说是复明了,但那眼神却与常人不同。 这个中究竟恢复了几成视力,可就不得而知了。 想着,念晚晚一笑,“乔总,你可真会开玩笑。你左眼复明,我应该祝贺你才对,哪里来的失望?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谈合作的事,别耽误时间了。” “耽误时间?” 乔禹辰不明深意的勾起唇笑。 “要论这个,我在被你弄伤左眼,为了复明所受的煎熬,时间可比这个长多了。怎么到念董事长你这里,就受不了了?” 果然不出念晚晚所料,乔禹辰肯同意会见谈合作的事,用意就没那么简单。 同样,她来这里目的也没那么单纯,不管乔禹辰说什么,她今天都得把这合约给签了! 蓦地,她突然冷肃下脸色来,“乔总,我知道以前与你有诸多不愉快的事情,但你既然要跟我谈合作,还抓着这些事不放,是不是太没意思了!” “合作是肯定会合作的,但提这些事,也一样是必不可少的。” 乔禹辰缓缓起身,如同地狱鬼魅一样,凑到念晚晚面前,阴森气息下,那左眼也在转动着诡异的光芒。 “毕竟,你带给我的伤害,可不是一句合作关系,就能抹掉,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的。” 念晚晚猛地抓紧椅子扶手,眼眸深沉凝视他,微微向后躲着,“所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话落,万茜也紧张的过来,伸手用档案架挡在了乔禹辰前面,护着念晚晚。 可万茜话还没出口,乔禹辰却轻然的挡开了她的手,“一个小跟班狗,哪里来的那么多戏?我又不会吃了你主子,紧张什么!” 乔禹辰说着,就坐回了主位上,目光略显慵懒却充满了阴冷看着念晚晚,“你想合作,就得听我的,否则一切免谈!” 合作都是互惠互利,相互制衡的状态,这一句都得听我的,用意可就大了去了。 念晚晚目光凝沉的注视着乔禹辰,面对目的同样不单纯的敌方,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应承下来,再做对策。 “我可以都听你的,但也得提前听听乔总你想我怎么个听法儿。” 看着念晚晚那笑不达眼底的模样,乔禹辰就知道,这个女人比之前内心还要阴暗,难对付。 但同样,他也不是好惹的,“首先,我觉得你这大着肚子合作,我看着碍眼,不如你先把孩子打掉,我再跟你签约吧。” 一听这话,念晚晚腾起站起身来,怒视着他,“乔禹辰!你想戏弄我,也要适可而止!拿孩子来消遣,你不怕折寿么?” 见念晚晚怒了,乔禹辰注视她几秒,却倏地笑出了声。 “我就是逗逗你,你至于这么认真么?让你身边的小巴狗出去就好,毕竟你我有些事,还是私聊比较合适……” 乔禹辰说着,手抵上了下巴,又对念晚晚意味不明了眼神。 “董事长……”万茜担忧的看向念晚晚,乔禹辰都提出让念晚晚打胎这种恶心的话了,她怎么放心把念晚晚自己留在这里? 念晚晚眉头紧蹙的看着乔禹辰。 虽然眼前的人,看着比之前还要阴狠,她也怀着孕,但真要动起手来,乔禹辰未必胜的过她。 况且,辰志集团刚回到盛京,还没站稳脚跟,晾他乔禹辰也不敢闹出什么乱子来! “你先出去,我没事。”念晚晚对万茜低沉说着。 万茜皱眉,虽然不放心,但也尊从念晚晚意思,把文件放下,离开了办公室。 “这下,我们可以谈合作的事了吧。”念晚晚眼神低沉的看着乔禹辰问道。 乔禹辰清冷一笑,从主位起身渡步到念晚晚身后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 念晚晚想起身,又被他给按了回去,“别紧张,合作的事,我们待会儿再谈。毕竟你我之间的恩怨,可比这个更深远。” “你到底想要怎样?”念晚晚倏地看向了他。 乔禹辰没回应她,反是勾起唇角朝后方拍了拍手。 几个身形壮硕矫健,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应时阔步走出来,站在了乔禹辰身后。 这架势,明摆着,乔禹辰没安好心,要对年晚晚不利。 念晚晚蹙眉,心里隐隐有了不安,“乔禹辰,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是来跟你签约的,难不成你还要叫人害我不成?” “害你不至于。”乔禹辰阴笑着眼神,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 “我辰志集团刚回到盛京,在站稳脚跟之前,可不想闹出什么命案来败坏自己的名声。但你想跟我合作,总归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说着,乔禹辰朝身后人一挥手。 那些人立马冲上来,三两下就把念晚晚的双手捆到了椅子上。 念晚晚急了,刚要冲外面吼万茜进来,乔禹辰就俯身,食指挡住了她嘴,“别乱喊,否则我不保证,会让我的人,对你的小巴狗怎样。” 念晚晚当即禁了声,冷眼横着乔禹辰,那奸诈模样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与我有什么仇怨,都在这里跟我结清了!你要是敢动万茜,我绝不绕你!” “呵,还真是主仆情深啊。”乔禹辰冷嘲一句,忽地掐住了念晚晚的脸,“不过,你还是先担心担你自己和孩子吧!” 第六百一十二章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乔禹辰说着,就将念晚晚连椅子带人,给踹倒在了地上。 念晚晚肚子被撞到,顿时让她痛苦的皱起了眉。 眼见着乔禹辰俯下身来,她咬牙质问道,“乔禹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样人身侵害,是犯法的!” “犯法?” 乔禹辰冷笑,冰冷的手抚上念晚晚脸颊,“在我这里,我就是法。况且,我们父子被你逼到了国外,没点非法手段,你以为我们能活到今天,等你上门么?” 在国外,要想把企业壮大做到最好,都得学会吃人不吐骨头,念晚晚自己的崇胜和昌盛,就是这么来的,她自然明白乔禹辰能卷土回来,都经历了什么。 她冷横着乔禹辰,“不管你我曾经有什么恩怨,今天我是来跟你求合作的,你要是不愿意大可让我离开,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来败坏你现在的名声么?” 这话摆明在提醒乔禹辰,现在辰志集团需要快速在盛京站稳脚跟,闹出事来,可对辰志影响极不好。 乔禹辰自然听得出来,他却冷笑着掐起了念晚晚下巴。 “许久没见,你还是那么聪明。临危不乱之下,还懂得怎么抓人软肋。可我并不伤你性命,根本不用怕什么影响。” 话音落下,乔禹辰就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朝念晚晚脸上戳了过去。 念晚晚眼一急,忽地就向后闪躲开来,才没被那匕首伤到脸,却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乔禹辰阴冷一笑,随即又朝她猛戳了好几刀,却都像故意似的,每一下都偏移在念晚晚眼前,不去戳中要害。 几番下来,念晚晚被吓的心跳不止,想躲却躲不掉,还被绑在椅子上起不来,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看着念晚晚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乔禹辰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阴冷了脸上的笑,用刀子抵在了她脸上。 “你说你这张脸,怎么怀了孕,看着那么楚楚动人具有欺骗性呢?明明内心恶毒的不得了,非要摆出这幅模样,搞得我都不忍心下手了……” 嘴上戏弄着,乔禹辰却将匕首狠狠落在了念晚晚指缝中间,再偏移一点,就把念晚晚整个食指都切下来了。 念晚晚猛地倒吸口冷气,冷汗嗖嗖的往出冒,被乔禹辰惊吓的,肾上腺素直线飙升。 乔禹辰却癫狂的笑了,“哎呀,这一刀也打偏了呢?真是的,就说自己太心软了,对你嘛……就得来狠的!” 他眼神阴冷下来,瞬即就将匕首落到了念晚晚肚子前面。 念晚晚忽地放大瞳孔,向后躲开身子,随即尖叫出来,“乔禹辰,你有什么仇怨都冲我来,要是敢伤我孩子,我要你命!” 叫声刺耳,乔禹辰挑起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喊什么喊,我又没真伤到你肚子里的狗杂种。再说了,就算伤到了,你的命都攥在我手里呢,哪来的力气,来要我的命?” “乔禹辰!你个畜生!” 念晚晚奋力挣扎这冲他嘶吼,额头青筋都蹦起来了,“就算现在我对付不了你,等我出去后,也饶不了你!” “是么?” 乔禹辰冷笑,蹲下来,用匕首戏弄的拍了拍念晚晚脸蛋,那刀尖上冰冷的触感瞬间让念晚晚打了个寒战。 “以前你就总这么威胁我,可我左眼都被你差点弄瞎了,我不也还是完好无损的回到你眼前了么?所以,大话少说,会闪了舌头。” 说话间,乔禹辰眼神阴冷,竟真的捏开念晚晚嘴巴,将匕首朝她舌头上戳了过去。 “唔唔!”念晚晚猛地摇头,闪躲开乔禹辰的戳刺,顺势咬住了他的手。 顿时,乔禹辰的手鲜血肆意,痛入骨髓,可见念晚晚用力有多阴狠。 “你这烂货,给我松口!”乔禹辰怒了,扬起手中的匕首,就朝念晚晚头上刺了过去。 念晚晚眼神一沉,猛地向后闪躲开,那匕首不偏不倚,没伤到她,反而扎到了乔禹辰自己手背上。 本就被她咬的满手是血,这下更是鲜血淋漓,痛的乔禹辰直咬牙,翻腾了怒火。 “念晚晚!你竟然敢阴我,找死!” 乔禹辰猛地将念晚晚连同椅子一起从地上拽了起来,径直拖到了沙发那里去,继而狠狠甩到了沙发角落。 乔禹辰将匕首狠狠飞出去,正好从念晚晚侧耳,钉入旁边沙发上。 念晚晚双手抓着地毯,满是冷汗的警惕看着乔禹辰。 乔禹辰暴躁的将衬衫扣子解开,阔步凛然的走到她面前,抓起她头发,猛地就是几个狠厉巴掌。 直把念晚晚打的吐出血来,他反手又是两拳,才停了手。 随即,他转头朝那些黑衣人喝令,“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给我把她收拾干净了!命留着,肚子别给我留!” 那些穿着黑西装的人一听,顿时点头过来,将念晚晚从椅子上解开,按在了沙发上。 念晚晚惊恐的看着他们,大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现在就别问干什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乔禹辰阴笑看着念晚晚,略显慵懒的坐在茶几上,随手倒了一杯威士忌,浅浅喝着。 念晚晚再傻,也看明白了,乔禹辰所谓不会伤她人命,也就不畏惧有什么影响,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他想要用特殊手段,来伤她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一来能让她生不如死,二来,没伤及她性命,孩子就算是流产了,也无法控告他的罪行,即便找到证据,他也完全可以抵赖掉。 毕竟,事情是在辰志集团,他的地盘发生的,一切都对她念晚晚不利! 怪不得,从开始,乔禹辰就总在吓她,却不真的伤她,因为孕妇不能受惊吓,会动了胎气。 这是看她没受到影响,就要找人对她用更没人道的手法,来对付她了。 “乔禹辰!我警告你,你要敢这么做,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念晚晚愤怒的咆哮着,可与她的挣扎一样,都毫无用处,反而让那些穿着黑西装的衣冠禽兽,更加放肆。 乔禹辰侧眸,看着已经被撤坏裙子的念晚晚,心里不胜快慰。 他不屑于再碰这个烂货,可他却很乐意看眼前这些人,来将念晚晚推进地狱深渊,这辈子都不能翻身!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生前都奈何不了我,还谈死后,真是可笑!” 第六百一十三章 形成了鲜明对比 说着,乔禹辰仰头喝尽了手中那杯威士忌,随即起身,打开了念晚晚旁边的影院,放出了曼妙音乐。 他自我陶醉似的,在原地转动着交际舞舞姿。 与旁边念晚晚撕心裂肺的吼叫,那般惨烈却带着不堪入目的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衣服碎裂的声音,念晚晚身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那些穿着黑色西装的衣冠禽兽,瞬间晶亮了眼神,几乎毫不犹豫的就都扑了上去。 哪怕对面是个怀着孕的孕妇,他们也禽兽不如的不想放过。 念晚晚绝望了,瘫在沙发上,除了愤恨的瞪着乔禹辰,什么都做不了。 正当她以为今天要载到这里了,门突然被人给狠狠踹开。 一个黑影随即窜到这边来,三两下就将那些黑西装禽兽们,给拽开甩到了一边去。 继而,拳头猛烈的重击他们要害,直把他们打的喷了血,才收手。 随即,他转身到念晚晚身前,将脱掉的西装外套盖到了她身上,“对不起,老婆,我来晚了。” 听到这样熟悉又透着心疼的声音,念晚晚木讷的抬头,看见霍顷昱那张脸近在眼前,她一瞬间就委屈的哭了出来。 “你个死变泰,为什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今天要和孩子死在这儿了。” “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听到万茜打电话报信,却还是来迟一步,对不起,我错了老婆……” 霍顷昱拥紧念晚晚,手轻抚着她后背,不停安慰着她,认错道歉。 念晚晚情绪稍稍平复下来,泪眼朦胧看着他,“你岂止是来迟了一步,明明是来迟了好久。如果再早一点,我也不会被搞成这样……” 这话听着挺不讲理的,但偏就有霍顷昱宠着,认为她说的没错,都是他的错。 “是是是,我早点来就好了,让你受委屈了,抱歉……” 说着,霍顷昱更抱紧了念晚晚,心疼的不得了。 不同于往日,他现在还能跟念晚晚在一起,真的来得太不容易了。 偏生他还又疏忽了一次,差点让念晚晚发生意外,他能不自责么? 见霍顷昱这样,念晚晚也没再继续耍小性子,反而趴在他肩膀上好久,都没松手。 这时,乔禹辰看着,恼火的大吼起来,“霍顷昱!来到我地盘了,竟然敢打我的人,还公然在我面前秀恩爱,你当我不存在么?” “不然你想怎样?”霍顷昱冷眼扫向他,顺势给念晚晚穿好衣服。 乔禹辰阴狠下眼神来,“她念晚晚害我左眼差点失明,还把我父子逼到国外去,损失了那么多资产,这笔账,她要是不双倍奉还给我,你和她谁都别想出这个门!” “是么?”霍顷昱不屑冷哼,看着他气息森然的站起身来,“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他话音刚落,霍然就带着霍家团从各个窗户,破窗而入。 那些训练有素的佣兵精英,迅速解开绳索,手持武器,围到了乔禹辰周围来。 届时,门口也冲进来不少全副武装的霍家团精英,将这里全部都包围了。 乔禹辰诧异的看着这些霍家团雇佣兵,继而看向霍顷昱。 “怎么可能?我的人明明已经将这整个大厦都围得水泄不通,而且这里是大厦顶楼,怎么还会有你的人闯进来?” 霍顷昱一听,森冷了眼神,“你的人在霍家团面前只能算垃圾,垃圾怎么可能挡得住精英?” 蓦地,乔禹辰阴沉下眼眸。 他知道霍家团很厉害,却没想到,能厉害到如此违反常理,魔丧的地步。 连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佣兵队,都全部破除,还从顶层闯进来这么多霍家团的精英来! 想不到,他竟然又失策了! 乔禹辰很不甘心,可在外磨炼这么久,他也学的圆滑了。 倏地,他勾起了伪善的笑,对霍顷昱道,“霍总,今天是我跟念董事长谈合作的事,并不是真的要对付她什么,全都是误会。” “误会?” 念晚晚一听不乐意了,“你都叫人把我绑起来,还要他们这帮畜生侵犯我,把我孩子弄下来!你这叫误会?” 乔禹辰一听,微微挑动下眉毛,冲她笑道。 “晚晚,虽然我与你有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要不是之前你对我言语不逊,我也不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归根结底,还是咱俩沟通不到位,这确实就是误会而已。” 很明显,乔禹辰是看情况对他不利,在强行往上套逻辑,颠倒黑白。 念晚晚怒了,腾地站起来指着他。 “我来就是和和气气跟你要签订合作的,是你压根就没安好心,一再对我进犯,还反过来说我出言不逊,你怎么那么恶心!” 话音落下,念晚晚捂住心口,都快要被气炸了。 乔禹辰却依旧嘴角噙着笑意,假惺惺的走过去。 “哎晚晚,是我措辞不当,你别生气。都说是来签约的,我这做错了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照旧签约,怎么样?” 说着,乔禹辰递给念晚晚一张纸巾,好似很贴心似的让她擦擦汗,消消火。 念晚晚冷横着他,向来都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她不信乔禹辰会真的想要继续签订合作。 可她也确实想利用这个项目,把他给套进来。 想着,她深吸口气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姑且不跟你计较,但倘若合作达成后,你还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霍顷昱倏地看向她,凝紧了眼神,很明显,他不同意念晚晚还继续签订这个什么合作。 念晚晚却抬眸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就佯似和善的看向了乔禹辰。 乔禹辰微微一笑不达眼底,“那是肯定,都达成合作了我自然得好生对待合作伙伴,再不济谁会跟钱和名声过不去?” 这话说的,就像落水的泥鳅,滑不溜丢,既阴险又抓不住。 念晚晚看着他,抓紧衣服领口,就跟他到办公桌那边签下了那个金融合作项目。 届时,万茜也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 看到念晚晚衣衫不整的站在那儿,她立马扑过来,抱住了她,“董事长,你可算没事了,刚才都要吓死我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签订了合作协议 听着万茜担心的都有了哭腔,念晚晚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我已经没事了,而且还跟乔总顺利签订了项目合作,不用担心我。” “什么?就这样,你还跟他签订了合作?”万茜别开身,诧异的看着念晚晚。 但看念晚晚眼底略过一丝异样眼神,她瞬间秒懂的改了话锋。 “哦,这样也好。虽然乔总和你中间发生了点不愉快,但能达成合作,往长远发展,也是不错的。” 这话万茜打心底很牵强,嘴上却说的圆滑好听,让人听不出任何错来。 念晚晚转眸看向乔禹辰,“既然已经签订合作协议了,那我就走了,这回你不会再阻拦我了吧。” “念董事长这话就严重了,晾我再怎样,也不会再对你不敬了。” 乔禹辰笑着,那眼神却如同毒蛇看着猎物溜走了一样,让人心底发毛。 念晚晚只是冲他笑了笑,就抓住霍顷昱的手,让他把霍家团的人给扯了,她跟他,带着万茜和霍然,快速离开了这里。 直到外面,念晚晚才算松口气,有些腿软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晚晚?”霍顷昱紧张的看向她。 念晚晚深吸口气,靠到他身上,“没什么事,只是在里面受到太多惊吓,有点没缓过来。” 霍顷昱一听,叹口气,“早知道这样,你就不该自己来这里。这要是出事,你叫我该怎么办?” 念晚晚也觉得自己这次有点轻敌了,低眸微微咬了下嘴唇道。 “我确实不该只带万茜就这么来了。但也是想着让乔禹辰父子进圈套,报仇雪恨,才急着把这金融项目送到这里来,都没防备。” 她知道乔禹辰心肠歹毒,却没想到,从国外回来的乔禹辰,会变得更加阴险。 今天要不是霍顷昱来了,她怕是一尸两命,全都得交代到那儿了。 “能从国外完好无损的,卷土重来,你当乔禹辰父子是吃素的么?” 霍顷昱微微蹙眉,又继续道。 “光是在泰国,他们就已经扩展了强大的黑路领域,要不是我用霍家团唬住了乔禹辰,今天我恐怕未必能将你救出来。” 听霍顷昱这么说,念晚晚想到之前乔禹辰和乔丘志却是去了泰国,在那里混迹了一段时间。 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扩展出了黑势力,连霍家团都要有所畏惧,其手段恐怖程度,真是不容小觑。 “以后我注意就是了,绝不会再出这种事。”念晚晚承认错误似的,低头说着。 霍顷昱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无奈,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往台阶下走。 万茜这时侧头过来,看着念晚晚,“董事长,也别怪霍总说你,今天要不是我从乔禹辰手下的人逃脱掉,去给霍总报信,今天咱们俩都得完了。” “我知道,我又没说怪他,别说了。”念晚晚抿起嘴,有些挂不住脸的看向了别处。 霍顷昱叹口气,刚想说什么,念晚晚猛地顿住脚步,继而很痛苦的皱起眉来,“顷昱,我,我肚子……” “肚子怎么了?”霍顷昱紧张的扶住她胳膊问着。 “我肚子,突然好疼……”念晚晚缓缓朝下看去,竟然有血从她腿上缓缓流了下来……“血,血!” 念晚晚惊恐了眼神,霍顷昱也凝沉下目光,忽地俯身就将她打横抱起来,“万茜,快去把车门打开!” “哦!”万茜点头,一路小跑,打开车门,帮霍顷昱将念晚晚放到后车位上,送去了医院…… …… 医院内,做过检查的念晚晚正躺在病床上昏睡着。 恍惚间,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看到霍顷昱正在床边守着。 她想都没想就抓住了他的手。“顷昱,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霍顷昱看着她,反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孩子抱住了,只要你好好休养,就能挨到正常生产。” 听到孩子抱住了,念晚晚低头看向自己肚子,还是高高隆起的,她才松口气缓缓躺回去。 “还好孩子没事,否则我也不想活了。” “别不想活,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太不容易了。你要是不在了,我活着也就没意义了。” 霍顷昱握紧了念晚晚的手,好似很怕念晚晚死掉,他再失去她似的,那双寒眸里也仿佛隐藏了许多秘密。 念晚晚看着他,“为什么你总是很怕我说死似的,还有,我都留血了,孩子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 霍顷昱眼神微微一滞,随即浅润起笑,“我那么在乎你当然怕你死了。而我们的孩子应该是知道我很疼你们俩,所以即便流血了,也被医生给救回来了。” 听着霍顷昱这样哄她似的话,念晚晚撇了下嘴,“直接说咱们孩子吉人天相,福大命大就好了,还非得带上你!真是幼稚!” 霍顷昱微微勾动下薄唇,没说话,起身出去叫医生进来,重新给念晚晚查看了一遍。 确定念晚晚和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再有事,他才真的放下心来,坐在床边给念晚晚擦手擦身,又喂水剥橙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能这样坐在你旁边,照顾你的日子,不多了……”霍顷昱喂给念晚晚一块橘子,低头喃喃自语着。 念晚晚一愣,“什么?你又再叨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是说,等你生产后,我就得专心照顾儿子去了……” 霍顷昱目光温和的搪塞过去,心底却略过感伤。 念晚晚不知道,她的重生绝非偶然,而他能坐在这里,照顾怀孕七个半月的她,却是第一次,真真是用命换来的。 “孩子我已经找好育儿师了,白天会帮我照看。你现在这么忙,我不想让孩子再拖累你。剩下该用到的东西,你帮忙准备下就行了。” 念晚晚对霍顷昱喃喃说着,或许是霍顷昱这次又拼了命似的救了她,她态度也不自觉缓和了下来。 感受到了她的不同,霍顷昱轻笑着又递了一块苹果给她,就像寻常夫妻一样,“你好好养胎,把孩子安然生下来就好,有我在,你不用管太多。” 第六百一十五章 设下圈套来害我 念晚晚咬住霍顷昱递来的苹果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往后,对霍顷昱的态度,却明显好了许多。 很快,一周后,她出院了。 医生说,只要正常吃安胎药,不剧烈运动再受到什么惊吓,她的孩子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是以,念晚晚让霍顷昱送她回了私人公寓。 她开门进公寓,坐到沙发上,突然觉得有点口渴,想叫霍顷昱帮她拿一瓶牛奶过来。 转头却发现,霍顷昱已经出去了,门还没给她关上。 念晚晚皱眉,抱怨着起身去关门,却看到霍顷昱正站在走廊尽头窗户那里,貌似在跟谁通着电话,神情还很隐秘的样子。 一时好奇,念晚晚悄悄贴墙走了过去,在拐角处偷听着霍顷昱的电话。 “我知道这事对晚晚不好,但我必须这么做,没得选择。你尽快找好人做后面的事,剩下的别管!” 霍顷昱神色冷然的喝令着。 手机那头却谨慎道,“先生,你既然把这事告诉了我,我就不能不管你。权衡利弊之下,念晚晚才该是最没必要存在的那个,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 听到这,念晚晚皱起了眉。 霍顷昱话里的意思,是要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电话那头还是霍然? 心脏突然开始砰砰狂跳,念晚晚怕自己听错了,紧贴着墙壁,更仔细听了起来。 “别废话!让你怎么去设这个局,让晚晚进局,你就去做!听到没有!” 霍顷昱再次喝令出口,那冷肃的态度透着不容反驳。 手机那边沉默几秒,才应声道,“好,我照你说的做,去设这个局,让念晚晚进来,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手机。 而设局这个词,却不断回荡在了念晚晚脑海中。 她想不出霍顷昱会对她设什么局,但值得肯定的事,霍顷昱要对她不利! 念晚晚想都没想就冲到了霍顷昱身后,愤愤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在跟谁通电话?到底想要干什么?” 突然一连串的问题入耳,霍顷昱转过身来。 看到念晚晚,他眼底略过一丝错愕,随即柔和了目光,“我在跟霍然谈些关于HN金融方面的事,怎么了?” “关于HN金融方面的事?”念晚晚冷笑,“不是在跟霍然说,要设局害我的事么?怎么变成这个说辞了?” 霍顷昱一怔,没想到念晚晚竟然都听到了,“晚晚,你听错了吧,我没有……” “你够了!” 念晚晚打断了他的解释,逐渐红润了看着他的眼眸。 “我什么都听到了。你想跟霍然设圈套,来害我对我不利。这个中用意,除了你想舍弃我,吞并崇胜和昌盛,我想不到其他!你跟霍景淮都是一路货色!” 一听这话,霍顷昱蹙起眉来,“天地良心,我要是想对崇胜和昌盛有吞并的心思,早就动手了。何必帮你拼命维护着,还把HN所得的利益,都上交给你?” “说是维护,可你在我昏迷的时候,都已经开始掌权了,一旦崇胜和昌盛落到你手中。哪怕HN所得的利益都交给我了,最后不都是你的么?”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卑鄙么?”霍顷昱蹙眉看着她,视线逐渐开始有些模糊。 而念晚晚可能是怀孕了的关系,变得很敏感,总觉得谁说圈套设局,就是要害她,连霍顷昱也不例外。 “什么都别说了,我都看透了,你和霍景淮一样,对我好,用心照顾我,也都是别有所图的利用!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 念晚晚说着,就捂住嘴,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晚晚!”霍顷昱想要追,可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黑色,他踉跄跌到在地上,被摔的晕了过去…… …… 念晚晚跑到外面,在马路边上停了下来。 看着马路对面,车辆川流不息的在她眼前飞驰而过,她脑海瞬间浮现陈小云惨死在她怀里之后,她也被车撞飞的场景。 不知是被车撞过,对马路有所恐惧,还是觉得她已经是重生过两次的人,不应该再承受痛苦。 念晚晚突然觉得,自己为这个世界的人流泪,真的很不值当。 她哽咽着抹掉脸上的泪,想绕路离开这里,不见任何人,好好冷静一下。 这时,突然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擦肩而过,又转身看向了她,“小姑娘,我看你很面熟啊。” 念晚晚倏地看向那穿着道袍的道士,恍惚想起之前跟李月月在城隍神殿门前,好像真的见过这个道士。 可是,她已经再次重生了,怎么会又遇见这个道士了? 想着,她皱眉问道,“请问,你是在城隍庙扑挂的那位道士么?” 道士一听,笑着轻抚上胡须,“是也不是,就像你,一如从前却不似从前。” 道士说话从来都故弄玄虚,但这话,念晚晚却瞬间全都听懂了。 再次重生,她还是原来的自己,可时空错位,促使她就是念晚晚,再别人眼中也不是原来那个念晚晚。 “道长,如果我没记错,在城隍神殿门口,你好像说,我的感情不顺,如果不及时放手,会有大灾难……” 念晚晚微眯双眸试探着那道长。 那道长却倏地笑了,“所以已经应验了是么?我没看错的话,你已经重新来过了。” 一下,全都说中了,念晚晚紧张的走到他身前来,看着他。 “我确实已经重新回来了,可好多事却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么?还有,我未来是不是还会遭到劫难,不得好过?” “这个嘛……” 道士捋两下胡须,看着念晚晚道。 “你现在看到的不一样,很有可能是人为,而非时空逆转所谓。至于你熬过这一劫,后面如何,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可能是人为?”念晚晚蹙眉看着他,“你是说,有人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但却故意来蒙骗我,甚至是设局?” 道士深沉口气,微微点头,“应该算是吧。” 第六百一十六章 珍惜眼前人 一听这话,念晚晚陷入了沉思。 前面已经验证了,那后面这些,就等于在影射霍顷昱设局要害她的事。 或者说,霍顷昱已经知道她是再次重生回来的,只是在故意叫其他人联合起来,蒙骗她? 蓦地,她突然想到重新回来之前,那个黑影霍顷昱和陈小云的话。 黑影霍顷昱说,他是霍顷昱存在时空裂缝的执念,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他要毁掉自己,与之前时空沉寂在她死亡悲痛中的霍顷昱合并,才能让她重回于世。 这应该是出于深爱才会这样,可为什么她却听到,霍顷昱要设局害她? 难道,因为时空扭转,合并后的霍顷昱,本性全都变了? 越想越乱,念晚晚双手捂上发痛的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快要崩溃了。 这时,道士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看着他,好半天冒出一句话来,“我,我不舒服,先走了,谢谢。” 说着,念晚晚踉踉跄跄往前走去。 那道士却在后面,对她赫然道,“小姑娘,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珍惜眼前人,眼睛看到听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要用心去感受,听到了么?” 念晚晚往前走着,脑子混沌发胀,根本就没怎么听道士说的话。 以至于知道真相后,她才后悔莫及,唯独胜在为时不晚。 随后,她迷糊糊的,竟然到了信信住的海边别墅。 进去时,只剩保姆还在那里打扫,信信早就被苏绾绾给接走了。 念晚晚也没多问,她让保姆离开,自己就瘫在了沙发上,正好这里就剩她自己,可以好好安静一下。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 她除了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就是倒下来昏睡不醒。 直到手机突然响了,是李月月打来的。 她原本想不接,可李月月不停的打过来,她只好接了。 李月月很急的问她在哪里,她没说太准确,李月月也没继续追问,只说让她出来见一面,还是之前那个音乐酒吧。 念晚晚不想去,李月月偏让她过来,否则就翻遍整个盛京。 她拗不过,只能起来穿好衣服,去了曾经霍然为了讨李月月欢心大跳艳舞的那个音乐酒吧。 之前这个酒吧还有驻唱,音乐也声响很大,四处绚烂着灯光,人来人往的有些喧闹。 可如今,没了驻唱,灯光也变成了舒缓的暖色调,音乐也只是轻柔的钢琴曲,整体看上去很安适娴静。 只有零星几个人坐在远处座位上,才显得整个酒吧气氛,没那么尴尬。 而中间卡座,李月月看到念晚晚来了,就起身大声招呼她过来,“晚晚,我在这里,你小心点,地上滑。” 念晚晚看眼地板,缓然走过去,刚要跟李月月说话,就看到座位上,除了霍然跟李月月,还有李赫哲,霍顷昱竟然也在。 她直接扭头,转身就要走,李月月立马就拉住了她,“晚晚,先别急着走啊。来都来了,怎么也要陪我待一会儿才行吧。” “许久未见,就算为我接风洗尘,你也不应该走。”李月月说完,李赫哲也开了口。 念晚晚犹豫了下,这才不情不愿的坐到了李月月旁边去,冷眼横着坐在对面的霍顷昱不说话。 李月月一看,随手拿过橙汁递给她,缓解气氛似的笑着。 “咱们俩都怀孕了,不能喝酒,就都拿这个橙汁代酒。出都出来了,你也就别绷着脸了,开心点,啊。” “我现在最讨厌喝的就是橙汁和牛奶。”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咬牙说道。 霍顷昱也明白,她之前会喜欢上这两样东西,也都是他给养成的习惯,现在念晚晚之所以这么说,也都是在跟他赌气。 他放下酒杯,眼神暗示李月月换其他点心坚果给念晚晚,什么都没说。 李月月会意,放下橙汁,顺手就把点心坚果推到念晚晚面前,又倒了杯纯净水给她,“不喝橙汁,这下纯净水干净,没有让你讨厌的了吧。” 念晚晚没说话,接过水杯,浅浅喝了一口,就托在了手心里,低声道,“这纯净水有时候也就看着干净,实际上经过工厂多少道工序,谁知道内里有多肮脏。”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她这话是在影射霍顷昱。 霍顷昱拿起酒杯喝了口酒,脸上并没有多大反应。 倒是李月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拿起一杯纯净水喝了一口说道。 “虽然是纯净水,但也不能过度解读,更不能光用肉眼去看。得用心去品,才能尝出真正的滋味,品出他到底是否真的纯净。” 这话是在反向暗示念晚晚,什么事都别光用眼睛看,得用心细品,才知道真假与否。 可念晚晚却不这么认为,她看着霍顷昱冷冷一笑。 “这纯净水尚且好判断,可这人就难了。比如长期对你好,体贴入微,看似深情至意,实际上却是利用,这点可就算是卑鄙了,是吧霍先生?” 话锋到底落到了霍顷昱头上。 他深沉下气息,将手中酒杯放到茶几上,即便视线已经很模糊了,他还是神色平和的看着念晚晚说道。 “做人最难的不是以虚情假意去利用别人,而是心思全尽到了最后都成了假的。如果这也算是种卑鄙的话,那我也不辩脱,你开心就好。” 明明可以反驳,也可以否认,偏偏霍顷昱说的这样平静如水,就好像已经不在乎了一样。 念晚晚捏紧手里的水杯,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所以,你的意思,我是冤枉你了?” “从来就没做过,谈何冤枉?有的只是多想罢了。”霍顷昱冲她温柔笑着,仿佛从来就没变过。 念晚晚不忿的深吸口气,想撕开他的伪善面目,可思前想后,除了那通电话,她竟找不出霍顷昱任何虚假的证据。 这让她内心开始不平定起来,很杂乱。 霍顷昱却很温柔的对她说道,“你现在怀了孕,这里气氛嘈杂,不太适合你。在这里跟月月聊会儿天,就回去吧。” 没有过多问她这两天都去了哪里,只是平淡似水的流露着他对她的关心,这让念晚晚繁乱的心,又多了一层复杂。 “我,我的事不用你管,时间到了,我自己会回去的!”出于面子,念晚晚还是冷声呛了回去。 这时,李赫哲突然开口问道,“都是出来玩的,你们俩难道想这样一直互怼下去么?” 这话,打破了念晚晚和霍顷昱僵硬的气氛。 念晚晚这才想起他,转头看了过去,“谁想跟他互怼,要不是月月找我,我都懒得搭理他!既然你说了,那就找点乐子,别让他再烦我。” 李赫哲喝口酒,手指嵌住酒杯边缘摇晃着说道,“还是摇色子,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可以。” 想到李赫哲刚从国外帮她忙完事回来,念晚晚当即答应下来,又道,“今天当做为你接风洗尘,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李赫哲一听,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念晚晚,就朝服务生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拿来色盅和酒水。 “老规矩,比点数来定上家和输家,你和月月怀孕不能喝酒,就以橙汁来定。” 念晚晚点了头,转而看向别人,也都没意见。 李赫哲直接扫起色盅,就开了这第一局色盅,随即剧烈摇晃后,落定在了茶几上。 掀开色盅盖子后,里面色子点数,一如既往的还是三个六点,豹子头。 李月月一看就乐了,“还得是我哥,上手就直接是豹子头。晚晚,这第二手,你来吧。之前你运气差,这次你肯定行。” 第六百一十七章 记忆有了偏差 听李月月这么说,念晚晚微微蹙下眉。 怎么之前摇色子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事,他们都记得,却对关于陈小云的事,记忆有了偏差? 念晚晚琢磨着,李月月见她没说话,却推了下她胳膊,“晚晚,你没听到我说话么?色盅给你,你来第二局。” 念晚晚这才缓过神来,看着她把色盅拿过来,胡乱摇晃了两下,就落定在桌上,打开了色盅盖子。 “三个三点,折中,不算高也不算低。” 李月月看眼色盅,笑着将她的点数给报了出来,又看着霍顷昱道,“这下,除非有人比晚晚的点数还要低,否则受罚的还得是晚晚。” 这话已经在暗示霍顷昱了,她难得把念晚晚骗到这里来,他可别错过机会,怎么也要把念晚晚给哄好了。 从始至终,她们这些外人,见太多他与念晚晚之间的苦难磨合了,真的不想他们再继续疏离下去。 感情都是越爱越深的,如果隔阂久了,终归会走到尽头。 霍顷昱自然也会意李月月的意思,他放下酒杯_道,“这第三局,我来吧。” 说着,他便将色盅抄过来,在手中劲力摇晃几下,便落定在桌子上,继而打开了色盅盖子。 不偏不倚,竟然是三个两点,刚好每个点数,都比念晚晚少一点。 很明显,霍顷昱赌术这么高的人,能摇出这样的点数,绝对是故意的,但都顾忌着念晚晚,没有说破。 李月月这主场人,更是起来活跃气氛,“这下可好了,向来技术超群的霍总也能摇出这么低的点数,我就不信还有比他更低的了。” “月月,你把色盅给我……”霍然在旁边拽了拽她裙子。 李月月转头一眼就给瞪了回去,咬牙低声骂他,“你丫缺心眼儿啊,跑出来瞎搀和什么!” 说完,她转头笑意满满的看向念晚晚和霍顷昱,“那,为了公平起见,我也摇一局,估计也不会成个垫底的。” 话落,她直接扫过色盅在手里,胡乱摇晃两下,就摔到了桌子上,随即掀开色盅盖子。 “那,我就说我不会垫底,五个五点,差点就跟我哥平头了。” 李月月嬉笑着说完,抬眸看向霍顷昱和念晚晚,“这下,就得看你们的了。” 念晚晚喝了口水,脸色平淡道,“霍顷昱是垫底的,他输了,李赫哲点数最大,该是李赫哲问他怎么选才对,与我有什么相干。” 李月月一听,就转头看向了李赫哲,眼神暗示。 李赫哲明白自家妹妹的心思,缓然放下手中酒杯道,“这局,我当弃权论。” 这全都在撮合念晚晚和霍顷昱的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念晚晚皱起眉来,刚想反抗,李月月就冲她暧昧的笑着。 “晚晚,我哥弃权了,现在你就是点数最大的赢家,你赶紧问霍顷昱怎么选。看在他之前惹你那么伤心的份上,千万别留情哦。” 一听这话,念晚晚也不知怎么了,突然不想推脱了,看着霍顷昱就冷声问道,“说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霍顷昱喝口酒,让酒水的辛辣在唇齿间流转了一下,便低沉道,“真心话,你问吧。” 大冒险还好处理,念晚晚绝对不会放过他,可这真心话该怎么问? 念晚晚有些犯难,转念一想,她冷然问道,“为什么要跟霍然设局害我,你到底在利用我什么?给我一个真话,不许说谎!” “我没有想要设局害你,也从未利用过你,我跟霍然说的设局是另一件事,无关于你。” 霍顷昱看着她,神情和语气都出奇的平静,好似他已经看透了所有,纯粹的让人一眼就能望到底。 这与之前令人捉摸不透,心思深沉的霍顷昱,完全不一样。 而且,在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中,有个规矩。 真心话不能说谎,大冒险选定后不能递来,否则会有很不好的报应。 也就证明了,霍顷昱没有在说谎。 只是,念晚晚依旧想不明白,她明明在走廊听到了他和霍然的对话,是要设局对她不利,怎么到霍顷昱嘴里就变成了这样? 她到底该选择信任还是不信? 突然这像是魔咒,不断在她脑海里纠缠盘旋,最后冲毁了她的理智,她看着霍顷昱的眼神也随之变得阴沉下来。 “我已经亲耳听到你和霍然的对话,是要设局对我不利。为什么,我给你机会,你都还要说谎?” “我没有说谎,是你不信我。”霍顷昱神情淡漠的说着。 眼见着念晚晚还要反驳,旁边的霍然坐不住了。 “念晚晚,你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整天总想着别人会害你,却从不看别人有多爱你!我觉得你真是太自私了。先生为你付出那么多,甚至为了你都快要……” “霍然!”霍顷昱倏地喝住了霍然的话。 霍然不服,依旧要把话给说出来。 李月月见霍顷昱脸色不对,赶紧拿起桌上的一块小面包塞到了霍然嘴里,把他嘴给堵住了。 “都是当爹的人了,办事能不能有店谱?非得把事情变得更乱更糟糕才开心么?” 霍然涨红着脸,拔掉嘴里差点把他给噎死的面包,看着李月月,“不是我没有谱,是她念晚晚太过分了。我这……” 看到李月月脸色逐渐变得黑沉,霍然立马漾出谄媚笑脸来。 “老婆大人你说的对,我当爹了就不能耍酒疯胡言乱语了。那,你吃不吃水果?我给你揉揉肩膀。” 转了话锋,霍然笑着摸上李月月隆起的肚子,就给她喂水果,捏肩膀,又开始了献殷勤状态。 他们像是没事人了一样,倒是给念晚晚搞得莫名其妙。 但直觉告诉她,霍然肯定知道什么秘密,碍于霍顷昱和李月月,才不敢说出来。 她没细想,依旧凝视着霍顷昱,“所以,你说的话是真的,而我听到的就全都是假的了,是么?” 霍顷昱垂眸,没有回应,眸底情绪却变得复杂起来。 而他举手投足间,都刻意躲在昏暗处一般,没有完全挺起身来面对念晚晚,连拿着酒杯的手,都因为视线的模糊,而微微有些颤抖。 偏偏念晚晚心思都在设局这件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些异样。 李月月见气氛不对,也出来暖场,“行了,你们的真心话时间到,赶紧进行下一局。” 第六百一十八章 也是心惊胆战操碎了心 本来是想撮合,结果没什么成效,在恶化之前,赶紧阻断,李月月这个和事老当的,也是心惊胆战,操碎了心。 念晚晚没再说甚,仰头将手中水杯里的水,仰头喝了干净。 随后,下一局真心话大冒险开始。 李月月怕出乱子,先开了第一局色盅。 色盅落定,掀开盖子,周围眼神都瞬间亮了一下。 “竟然是三个六点,豹子头?” 霍然见自己老婆摇出这么高的点数,惊异了眼神,转而欣悦的看向李月月,“老婆大人,你行啊,我都没摇出过豹子头,你居然摇出来了,真是太厉害了。” 李月月坐下来,看着这点数只是迎合的笑着,其不知,李赫哲摇色子那么厉害,她这个当妹妹的能差到哪儿去? 她只不过是中间来维系局面气氛的和事老,在这看似玩闹的场面里,坐着的可都是对足鼎立的人。 她要不装疯卖傻去调动气氛,缓和状态,怕是都得打到一起去,也别想念晚晚和霍顷昱能和好。 “这下我最大,剩下就看你们谁能摇出最小的点数了。”李月月看着众人,犹如操控一切的女王,语气平和的说着。 念晚晚不想做垫底,之前半将就赢过一次,也不想输,就拿过了色盅,摇了第二局,最后是三个四点。 这个点数偏上等,基本已经保险,不会垫底。 剩下,就是李赫哲和霍顷昱。 他们俩摇过色盅后,李赫哲是六个六点,霍顷昱跟念晚晚一样的点数。 这个就有点尴尬了,两人都是一样的点数,李赫哲和李月月点数也一样。 总不能他们兄妹俩,都来问这俩人怎么选吧。 “这游戏规则,只能有一个赢家和输家,现在该怎么搞?”李月月这个和事老,也有点犯难了似的看着霍顷昱和李赫哲。 李赫哲喝了口威士忌,低沉道,“我还是弃权,由你来做赢家。” 霍顷昱瞟了一眼他和李月月,也退身坐过去,“一样,我也放弃这局。” 念晚晚一听,便气怒的看向了霍顷昱。 李赫哲弃权可能是顾忌李月月,可他霍顷昱弃权,分明就是故意让她成垫底的! 她很不忿,想反驳,李月月却拉住她手道,“既然这样,我就顺成他们的美意,做这个赢家。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可是,这种事赢家弃权还好说,怎么输了还能放弃?这不是耍赖么?”念晚晚不服,反驳回去。 李月月却轻拍了拍她手,“安啦,就是个游戏,别太较真。你要是不满意,咱们在重新来,你还未必能胜的过霍顷昱。” “谁说我不能胜过他?要不就重来!我才不会输给他霍顷昱!”念晚晚赌气喊着。 李月月微微一挑眉,“那照你这么说,霍顷昱也别弃权了,你们俩我一起问,先让你选好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连否决的机会都没有,李月月就把问题甩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看了眼霍顷昱,冷脸道,“我选真心话!” 这游戏中,有人选了真心话,对方就得选大冒险。 她在霍顷昱那里套不出什么真话来,那就逼他选大冒险,以李月月的性子,总归不会让他太好过。 “那好。”李月月微微一笑,看着她,“那我问你,你现在心里还爱着霍顷昱么?” 念晚晚倏地看向她,诧异之中也恍然想起了之前,他们在这酒吧中玩这游戏时,李月月也问了同样的话。 而那时,她也是在生霍顷昱的气,还没选择原谅。 一切都彷如昨日,还那般清晰的映在眼前。 蓦地,念晚晚内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她想到之前与霍顷昱的种种。 虽然都是一些痛苦和磨难居多,但生死与共,甜蜜的时光也不在少数。 即便他们分分合合,也互相憎恨过彼此,可最终谁都没能将心底对彼此的深爱给抹去。 现在,也是一样的。 念晚晚看着李月月,明眸渐渐凝聚泪光,“还爱着。” 即使承认,心会很痛,她也不想去否认。 李月月沉默下来,没说话。 而霍顷昱缓缓看向念晚晚,那一如死寂般的寒眸,终于有了一点光芒,以至于驱散了他内心所有苦涩和黑暗,觉得所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蓦地,他淡然一笑,“晚晚,你这个谎话一点都不可爱。” 念晚晚压住哽咽瞥向他,“如果你觉得是谎言就一边觉得去,反正我念晚晚不屑于违心说假话。” 一句话,无疑给了霍顷昱笃定,让他眼底更加舒展明亮。 只是以他现在的状态,要是再跟念晚晚亲近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是以,他沉默下来,没动也没说话。 李月月看着气氛又冷下来,就拉着念晚晚的手嗔怪。 “我就说你是嘴硬心软,明明没放下,偏要因为其他的事跟霍顷昱闹崩冷战,我看着都头疼。还不赶紧坐过去,别僵着了?” 李月月推耸了下念晚晚,念晚晚板着脸没动。 霍顷昱都没有要和好的意思,她怎么去主动?承认还爱着他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么? 李月月看她不下这个台阶,也无奈了,“算了,我可不说你了,我问霍顷昱去。” 说着,她看向霍顷昱,“那,念晚晚选过真心话,你就只能选大冒险了。我也不为难你,这屋里所有女生,你随便亲哪个都成。” 很明显,李月月在给霍顷昱制造机会。 这酒吧里,除了念晚晚,就剩打扫卫生的胖大妈,他总不能不亲念晚晚,跑去亲那个清洁工胖大妈吧。 霍顷昱目光凝沉的看着念晚晚,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她身前。 众目瞩望之下,都以为他会抱着念晚晚拥吻在一起,大圆满结局。 可霍顷昱只是眼神复杂的俯视着念晚晚,迟迟没有要做出那一步的意思。 正当李月月急的就要推霍顷昱时,他身边突然出现一道米白色身影,温柔细软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顷昱,我找了你好久,想不到你竟然在这儿,可算找到你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竟然是苏绾绾 顺着声音,众人看去,竟然是苏绾绾! 李月月顿时蹙起眉,刚想骂她阴魂不散,霍顷昱竟然忽地抱住她,半俯下身去,当着念晚晚的面就吻住了她! 空气骤然在这一刻下降到了冰点,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凉。 李月月倒吸口冷气,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念晚晚。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紧拥着苏绾绾,闭眼亲吻她,像是呵护他最爱的珍宝一样,极尽柔情蜜意。 而苏绾绾也很快从震惊中抽离,变得如水般温柔,回应着他突如其来的热吻。 这一幕,每一帧都如同尖刀,穿刺着念晚晚的内心。 如果陈小云的惨死,那所谓的设局加害,都能让她软下心来,不去计较。 那眼前的事,却是她唯一的底限,再是强大的人,也被霍顷昱伤的没了心,再也无法容忍! 腾地,念晚晚神情冷肃的站起来,什么都没说,就从霍顷昱身边阔步走出了这个酒吧。 就算是彻骨悲伤,她也要保持最后的尊严,不给这对狗男女看她的脆弱! “哎,晚晚,晚晚!” 李月月起身叫两声念晚晚没叫住,转头看霍顷昱还在亲那什么苏绾绾,气的她上去就把霍顷昱给踹到了沙发上。 “你个缺心眼,到底在想什么?我好不容易凑的这局,把晚晚给骗来了。你干啥来的不知道么?竟然在紧要关头抱着别的女人亲,你有没有脑子,真是要气死我啦!” 李月月挥舞手臂咆哮着,眼睛都充了血。 她为了撮合念晚晚和霍顷昱,让他们俩别总闹别扭,不是组局就是圆场,她这个孕妇都熬出白头发了。 偏就不给她好好的,真是一点脸都不涨! 霍然见自家老婆大人气坏了,赶紧过去拍抚她心口,“别生气,别生气,这都是有原因的,晚点我跟你说。” “有原因个屁!” 李月月激恼的挥开他的手,瞪着他。 “说好把晚晚弄到这来,他霍顷昱就把人哄回家去和好如初,却给老娘来这一出戏码,耍我呢么?我看你跟他时间久了,也得是一路货色!” “老婆,这关我什么事啊。”霍然看着她,无辜了眼神。 “你滚一边儿去!” 李月月推开他,气呼呼走到霍顷昱身前,“你说你今天这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想走出这个门!”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念晚晚太自私,太伤人,也还给她一点。” 霍顷昱坐起身,目光冷漠的对李月月说着,心底却并非那么冰冷。 李月月听到这话,却彻底火了,“你丫的,还说晚晚太自私,就你这德行,晚晚能一次次原谅你,都算仁慈了!” 李月月是个直性子,从来都是摸过话来就说,可不管对方是谁,霍然上来阻止,都不管用。 这时,苏绾绾看不下去了,“你这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敢对顷昱这么大呼小叫的?顷昱吻我是心底对我有情,还放不下我。谁给你的资格来管这个?” “你个烂货,给我闭嘴吧你!” 随着呵斥,李月月猛地转身,巴掌也甩到了苏绾绾脸上。 苏绾绾没站住,直接被扇倒在沙发上,嘴角应时涌动出鲜血来。 她捂着脸,怒不可遏的瞪着李月月,“你这毛丫头,竟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我还要怕你,再找块板子把你供起来么?就你这烂货也配?” 李月月瞪着她,所有对她的厌弃和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你这烂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之前总是持着什么对霍顷昱的狗屁恩情来缠着霍顷昱。他不同意你就对晚晚来阴的,搞得晚晚几次差点丧命。我今天打你这一巴掌都是轻的!” 说完,没等苏绾绾反驳,她又瞪向霍顷昱。 “还有你!明明对苏绾绾只是利用,非得搞得多么真挚深情一样,跟她纠缠不清。把她甩开,还能捡回来再亲几口。现在好了,我看你怎么把晚晚给追回来!” “消消火,消消火,老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霍然在旁边安抚着她,趁空挡才插上这么一句话。 “消你妹的火!”李月月扒拉开他,就要带李赫哲离开。 苏绾绾却不干了,泪眼蒙蒙看向霍顷昱,“顷昱,我是来找你谈霍氏合作项目的事的,凭白挨了这么一巴掌,也太难看了。” 霍顷昱垂下眼眸,脑海里隐动的都是念晚晚悲伤离去的模样,还有他的自责和愧疚,哪里会管苏绾绾? 见他不说话,苏绾绾愤愤看向李月月,“在顷昱发火之前,你赶紧给我道歉,否则别想出这个门!” “你给我闭嘴!霍顷昱我都照踹不误,还怕他发火么?” 李月月冲她爆吼着,抄起啤酒瓶子就要过去,再给苏绾绾点颜色,这货绝壁不打不老实的主儿。 吓得霍然赶紧拦住了她,这才平息了这场战争。 李月月转头看向李赫哲,“哥,别杵着了,赶紧去追晚晚!有些人不珍惜,你来宠!正好是你求之不得的,半路还能白捡一儿子!” 李赫哲沉下眸色,将酒杯狠狠摔到霍顷昱眼前,便气势凛然的快步去追了念晚晚。 李月月看着霍顷昱冷哼一声,也拎着手提包走了出去。 霍然左顾右盼了一下,只能选择追随自己老婆。 只留霍顷昱低头坐在那里,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绾绾看了看他,从地上起来,缓缓凑到他身边,靠在了他肩膀上,“顷昱,别想太多,我懂你的心思。其实是你心里还有我,才会这样做,是他们不理解……” “滚!”阴冷如冰的声音,从霍顷昱喉间涌动出来,充满了绝情。 苏绾绾错愕的看着他,“顷昱,你……” “我让你滚,没听到么?”霍顷昱转眸看向她,那寒眸阴鸷,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没有一丝感情。 仿佛之前抱着她拥吻,尽显柔情肆意的人,是另外一个霍顷昱,不是他一样! 苏绾绾内心颤抖起阵阵森寒,这不亚于将她温暖后,又再次推进深渊谷底,那样残酷。 眼泪逐渐凝聚,她气息透上了伤痛和不忿,“霍顷昱,是不是,我这辈子都只是你的一个利用品,在念晚晚面前,永远都不值一提?” 第六百二十章 没有一丁点感情 听到这话,霍顷昱将手中酒杯重重摔到了桌子上,转眸看向她。 “我曾经给过你机会,可你的善良却都是装出来的。你对我开始就是利用,在对我做出那些恶劣的事之后,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装出这幅可怜模样,来质问我?” 话语入耳,就像最尖锐的冰刀,每一个字都锋利的戳此着苏绾绾的心,残忍至极。 但看似可怜之人却必有可恨之处,从来都不是霍顷昱绝情,是她自己看不透,还想要的太多。 就算落到今天被霍顷昱憎恶的地步,她也丝毫不值得同情。 可在她的角度看来,这些却都是因为念晚晚。 如果念晚晚没有出现,无论她再怎样,霍顷昱都不会这样对她,丝毫没有反思愧悔的意思。 “霍顷昱,我承认,我之前对你有过私心。” 苏绾绾看着他,哽咽着痛苦。 “可始终都是爱你的,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对我?念晚晚不在,三年都是我陪伴你的,难道就真的换不来我在你心里一丁点的位置么?” “三年你图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霍顷昱寒眸怒沉的看着她,没有一丁点感情。 “你当初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又为什么嫁人了还会回到我身边,这点我从没戳穿过你,你也就给我收敛起来,别在出现在我的视线!” 话语决绝,如冰雹坠落玻璃,寒冷又狠厉。 可当初,苏绾绾本就是以棋子的身份,被霍松鹤安排到了他身边。 目的就只是为了监视他,不让他有实力去反他霍松鹤,将霍氏取而代之。 他早就知道这些,偏偏被苏绾绾触碰到内心柔软,甘愿蒙骗自己不去看真相。 年少时,以为苏绾绾会是抚平他伤口的那个人,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苏绾绾离开了。 再次回来,也不过是为了迎合霍松鹤和霍景淮,一如既往成为他们棋子,来算计他。 他一直都看在苏绾绾曾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帮他扶持起来SY金融集团,才装傻不戳穿她。 可苏绾绾却一而再三触碰他底限,把他当成傻子,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他的亲吻也不过同样是利用而已,压根就没有情分存在,她苏绾绾也不配与念晚晚相提并论! 苏绾绾怔怔看着他,眼泪从眼眶垂落,化作手上一片冰冷,“我原以为你还对我有情,原来也不过是虚伪的利用,真是太可笑了……” 倏地,苏绾绾苦涩的冷笑出来,这个中残酷和真面目,她早就该看透了,却一直对霍顷昱抱有幻想,简直蠢透了。 她笑着,转眼再看向霍顷昱时,眼里已丝毫没有爱意,全是怨恨和阴冷。 “霍顷昱,记住你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苏绾绾起身便离开了这里…… 霍顷昱看着桌上,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面是曾经念晚晚靠在他肩膀上拍的合影。 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仿佛她的世界就只有他一般,连眼睛都是带着光的,不像现在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气。 一切彷如昨日,可重来一次,他好像又手足无措,把念晚晚给伤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霍顷昱拿起手机,看着屏幕照片喃喃自语着,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 酒吧外面。 念晚晚脸色阴沉的往前走着,刚想上车离开,一双手就将她开车门的手给拉了回来。 “孕妇生气开车,可是很危险的。想去哪里,我送你。” 声音低沉透着稳重,念晚晚转眸看去,见到是李赫哲,情绪瞬息稳定了下来。 “没有哪里要去的,就是心口发闷,想要出去散散心。” “那就开车带你去海边吧,吹吹海风,心情兴许会好点。” 李赫哲说着,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念晚晚上车。 念晚晚没说话,低头上了副驾驶。 李赫哲随即到驾驶位上,开车去了海边。 临近夏季,海边涨潮涨得很快,海浪不停拍打着礁石,显得格外汹涌热烈。 比起冬日里,夏季的海风要舒暖许多,吹在人脸上,如同少女的手在轻轻抚摸,温热而又柔和。 念晚晚站在礁石上,闭眼吹了一会儿海风,心情确实畅快了许多。 她转头看向李赫哲,“这边海域,我没来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赫哲看着远处,皎月洁白,半隐半现在海边上,仿佛有着一股神秘力量般,令人心生向往。 “小的时候,来过一次。因为我想找一个人,但找遍所有海域,都没再遇见过她,唯独记住了这里。” 说着,李赫哲将手里石子狠狠扔了出去,像是在发泄着这么多年没找到人的挫败,又好像已经如愿以偿,终于可以了结了。 念晚晚看着他,“那,你现在找到她了么?她是谁啊。” 李赫哲转眸看向她,“我还是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念晚晚微微诧异了下眼神,随即点点头。 李赫哲将从车上带下来的垫子,放到念晚晚身下,与她一同坐在了礁石上。 他看着海面缓缓开口。 “十岁时,我跟我爸出海做珠宝交易。临近靠岸时,我被海风吹下了海。我爸派出身边所有人去搜救我,却没找到我,一度以为我死了。后来,我被海浪推上了沙滩,万幸被一个小女孩给救了。” “那个救你的小女孩,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对么?”念晚晚好奇的问着。 李赫哲点点头,又继续道。 “她叫她父亲找来医生和佣人,把我放到港口的小木屋里,就急匆匆的走了。我没来得及问她叫什么,只凭印象找了她二十年……” “二十年,那就算印象再深,也该忘记了吧。”念晚晚喃喃的说着。 李赫哲却倏地看向了她,“我记得她在后腰上有一个红色胎记,就像蝴蝶一样。” “红色胎记,像蝴蝶……”念晚晚嘀咕一声,恍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异了看着他的眼神。“我……” “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很熟悉。所以,我找人调查过,你之前后腰那里有个蝴蝶胎记,后来因为火灾烧伤才改成的蝴蝶纹身。” 李赫哲看着她,目光变得炽灼起来,“所以,我一直找的人就是你。” 第六百二十一章 怎么会是我 听到这话,念晚晚有些被惊到了,“怎,怎么会是我?” “我之前就问过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去过港口,你说没有,那时我就觉得你应该是说谎了,但我没戳破,只是暗中查出更多证据来,证实自己没有看错。” 李赫哲目光炽灼的看着她,“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从来高冷如冰的人,在念晚晚面前,突然变得话多起来。 仿佛压了太多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可以释放了,只因对方是他一心寻找的那个人。 念晚晚看着李赫哲,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她承认之前是说谎了,可那只是因为不知道李赫哲屈身在她这里任职是什么目的,所有的防备。 从没想过,还能跟李赫哲有这样一个缘故在里面。 过半分,她才木讷开口,“你,你该不会屈身来我这里任职,也是因为这个吧。” “不是。” 李赫哲转眸看向远处海上皎月。 “那时我还不确定你是我要找的那个救命恩人。会在这里任职,完全是想重新东山再起,谈不上屈身,只能算是野心太重而已。” 李赫哲说的风轻云淡,但实际上,远不止他说的那么简单。 念晚晚捂上砰砰跳的心口,一时间还是没能吸收的了这个重磅消息。 “你,你真的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这中间没有什么误会么?” “没有。” 李赫哲说的很肯定,神态里也多了一层浓重的情感。 “当初那小女孩救了我,上的那艘轮船有个画着NY字母的圆形图标。这刚好切合了念氏集团的标识,而你也姓念,身上曾经有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除非……” 李赫哲转眸,目光凝沉看向她,“你现在还否认曾经去过东港码头。” 念晚晚对视着他,明眸在月光映衬下,隐隐泛动着光芒,像极了最初那个纯净而又明丽的小女孩。 她没再否认自己小时候没去过东港码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因为从李赫哲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曾经稚嫩少年,已经因为这段恩情,对她转变成了感情。 且不说她现在是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孕妇,就算是只身一人,她心里没他,早就把这事抛于脑后,也没法给他的感情做出回应。 想着,念晚晚假意笑着别开了视线,“想不到是我,我小时候还能有这仁德之心,听起来挺神奇的。” 她想打哈哈混过去,李赫哲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吓得她一抖,差点从礁石上掉下去。 李赫哲猛地拉住她,顺势让她靠在了自己肩头上。 念晚晚瞬时绷紧了全身,都不敢动了,却听李赫哲声音低沉道。 “你不用紧张什么,我知道自己找到你时已经太晚了。我不会打扰到你什么,只想把这份感情默默藏在心里,以后能有幸守候你保护你就好,再无所求。” 一句再无所求,饱含了神情,动人之至。 可有些事,就算是来的早,不是缘分,你也不会是那个人,最终依旧还是会错过。 念晚晚捏了捏手心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他。 “我很感谢你对我能有这份心思,但我对你的开始,始终是出自对恩情的感激,不能算是感情。而像你这样优秀的人,以后也会有更好的姑娘来配你,你不需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这是念晚晚能想到,最不伤感情,还能斩断李赫哲那些念头的说辞。 见李赫哲没动也没说话,念晚晚试探着从他肩膀离开。 李赫哲却猛地收紧手臂,让她又靠在了他肩膀上,撞的她额头都痛了。 “我从来都不觉得对你是出自恩情的感激,而是感情,是爱。” 李赫哲说的肯定。 就像当初,他之所以对初恋女友用情那么深,也是因为她骗了他,让他以为,她就是那个小女孩。 直到,所有一切都被她给骗走,他才清醒。 想到这个,他低眸看着战战兢兢靠在自己肩上的念晚晚,眸底深情不枉也略过了一丝无奈。 “但,我说过不会打扰你,只站在你身后看着你,就一定会做到,你不需要害怕。” 开玩笑,前面霍顷昱这个正主的感情,她都没处理明白呢。 这出来散个步,还散出来个被她救了一命的爱慕者,当场表白,她能不慌么? “那个,我没害怕。”念晚晚尴尬的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但咱们孤男寡女,现在这个姿态,总是不太好的对吧。” 李赫哲一听,这才松了手。 念晚晚像弹簧一样,立马脱身坐到了一边去,双手将凌乱的头发顺到了脑后。 过了好半天,她才对李赫哲僵硬说了句,“那个,时候已经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嗯。”李赫哲应了一声,就与念晚晚站了起来。 这时,李月月竟然气喘吁吁的跑到这边来了。 “我说怎么从酒吧出来,就没看见你们俩,原来你们俩跑这儿来了,真是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会儿,海风有点大,吹的李月月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可那女汉子气息,却丝毫没减。 见李月月上礁石费劲,念晚晚顺手拉了她一把,“我和李赫哲来这里,也没跟谁说,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嗨,他是我哥,我想找他,一个手机定位就行了。倒是你……” 李月月看着她,暧昧了眼神,“才感情受挫,出来就把我哥给拐跑了,到底有什么目的?” 本就刚被李赫哲表白,李月月就又不适宜的说了这话,念晚晚顿时更尴尬了。 “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心情不好,随便跟他来海边透透气。朋友一场,这很正常。” 她特别加重了朋友这两个字,李月月看出了她的意思,微微挑下眉,“完,这是没戏。就说哥你来晚了,想当后爹都没后补位了。” “李月月,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李赫哲凝视她,脸色阴沉了下来。 “切!我说的事实!”李月月不屑的冲他做个鬼脸。 “那你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会对我有手机定位?妹妹在哥哥手机加定位,有你这么无聊的么?” 一句话,就掐住了李月月命脉似的,李赫哲脸色阴暗的吓人。 李月月立马缩到念晚晚身后,瞪着他,“我告诉你啊,晚晚在这儿呢,你可别乱来!定位是老爹怕你整天不找对象,让我给你安装的定位,与我可无关!” 第六百二十二章 是想恶心死我 李赫哲阴沉着脸,懒得搭理她,转身就看向了海面。 李月月这才松口气,从念晚晚身后出来拉起她的手。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你走后,我把苏绾绾和霍顷昱都教训了一遍,帮你狠狠出气了。你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实在不行,还有我老哥呢。” 念晚晚倏地皱起眉来,“月月,我很感谢你能对我有这份豪情侠义的心,但劳请你以后,可不可以说话注意一点,嗯?” 李月月瞬间秒懂的挤弄下眉眼,就转移了话题,“哎晚晚,我昨天看见有家孕妇礼服店的礼服不错,要不要约起来,去拍个孕妇照?” “不需要,太麻烦了。”念晚晚直接否定。 “不麻烦啊,店面我已经预定了,只要你把霍顷昱给找来当个工具人用,全部都给你安排到位了。” 李月月说的满脸笑意,转眸看念晚晚脸色更黑沉下来,她忍不住深叹口气。 “行了,我知道你现在很忌讳说霍顷昱。可你得想想他以前的好,别总记着他的坏。说不定,他今天亲苏绾绾,是有啥苦衷呢?” 李月月向来都是劝和不劝散,尽管事情并不美好,她也得往好了说。 可念晚晚却有些恼了,“当着我的面都那样了,背地里说不定得是多恶劣的状态,你居然跟我说霍顷昱有苦衷?是想恶心死我么?” “不是我想恶心你,是觉得你和霍顷昱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想劝你别只看眼前,跟他好好的,反正你又看不上我哥。” 李月月嘟囔着,一旁的李赫哲莫名又躺枪了。 他脸色不自然的空拳地上鼻尖,轻咳了一声,看着海面没说话。 李月月瞟了他一眼,又对念晚晚道,“陈小云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我看你也都有点放下了。就今天的事,总不能就把你给困住了吧。” “陈小云死了那么久?” 念晚晚疑惑皱起眉来,“不是说我只昏迷半个月,陈小云也刚死半个月么?怎么又那么久了?” 李月月一愣,大脑飞速转动着想把话给圆回去,可看念晚晚那样子显然不会信她胡诌了。 干脆,她就招了。 “算了,我可不给你们两口子操心了。” 她不耐烦的一摆手,继续道。 “三个月前,你出车祸进医院,医生说你没希望了,霍顷昱却抱着你不撒手,整整在病房熬了三天。出来就告诉我们,倘若你醒了,就告诉你,只过了半个月。我们以为他被你的死给刺激到了,就只能迎合他。谁承想,三个月后,你竟然真的醒了。” “所以,我其实已经昏迷三个月了,并非半个月,对么?”念晚晚神色凝紧的追问着。 见李月月点了头,她又问,“那霍顷昱为什么要篡改时间?他想干什么?” “这个你得问他,自打他抱着你在病房呆了三天三夜,出来就与之前不一样了,感觉都神经兮兮的。” 听了李月月的话,念晚晚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 半个月变成三个月,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霍顷昱也不会让大家串供,说她出车祸以及陈小云的死,都是半个月前的事。 而她当时已经死了,那么霍顷昱在病房抱着的就是尸体。 能重新从病房出来,让大家对日期改口,她又奇迹般在三个月后醒过来。 霍顷昱必然是已经提前知道了什么,还把这些变成了秘密。 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念晚晚不禁向后踉跄了一步。 李月月瞬即扶住了她胳膊,“晚晚,你没事吧。” “没,没事。”念晚晚挡开李月月的手,站稳后,又看着她道,“你送我回家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去,找霍顷昱问清楚?” 李月月试探的问了一句,见念晚晚脸色很不好的摇了头。 她也没敢多说,叫上李赫哲,就一起送念晚晚到车那边。 在上车前,李月月突然拉住念晚晚的手说道,“我想我哥已经跟你表白了,你也一定否决了,对吧。” 念晚晚一怔,看着她,“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李月月见李赫哲上了驾驶位,似是犹豫的抿动下嘴唇,继而凑到念晚晚耳边来。 “我与你是朋友,不想瞒你。我哥最初进昌盛,在你手下任职,是想帮李家推翻昌盛,取而代之。后来知道你是他要找的人,才停止的,但他以后也不会再受我爸重视,继承权已经交给了我爸的私生子。” 听到这些,念晚晚惊异了眼神,“原来,李赫哲最初对我也是利用!可你们李家与我崇胜和昌盛都是合作关系,怎么还反过来要推翻……” “开始的合作,都是我跟我父亲撒泼耍赖求来的。我父亲早就有这个野心,答应合作也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 李月月深吸口气,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变得复杂。 “我如果不是偶然听到我哥与我父亲的对话,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明白,这很伤害你,可与其让你最后知道,不如一早就坦诚告诉你,还能让你少受点伤害。” 说完,李月月冲念晚晚,含着泪笑了,似乎这样说出来,不用再压制着,她心里舒服多了。 念晚晚注视着她,倏地也笑了,“我不会受伤,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利用。倒是你,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坦诚,你这朋友,我没白交!” 李月月有些意外了眼神,她没想到念晚晚不怪她,反而很肯定她这个朋友。 从来都不哭的她,竟仰头抹了下眼角眼泪,继而看向念晚晚。 “不用谢我的坦诚,该是我李家愧对你才对。放心,我父亲那里我会处理,不会让他伤到崇胜和昌盛一分。以后你与我哥就以上下级正常相处就行,他不敢对你怎样。” 还是那么的霸气仗义,李月月说完,就来开后车座车门,扶着念晚晚坐了进去。 随后,他们离开海边,送念晚晚回了私人公寓。 一进门,念晚晚就很是疲累的丢掉背包,瘫到沙发上,那么爱干净的人,却连鞋都懒得换。 她闭眼,反复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没想通,霍顷昱为什么要大家与他一切捏造时间,三个月说成半个月。 反而,他在酒吧抱着苏绾绾亲吻的画面,在脑海里越发明显,深深刺痛着她。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过来接通,那边顿时传来很急促的声音,“夫人,不好了,先生进医院了,你赶快过来一下!” 第六百二十三章 你该去找苏绾绾 听到这电话,念晚晚顿时紧张的坐起身来。 但下一秒,她想到酒吧里霍顷昱与苏绾绾的拥吻,瞬间就冷漠了表情。 “霍顷昱进医院了,你该去找苏绾绾,找我做什么?” 一听这话,霍然在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继而有些激怒了语气。 “夫人,你这话就太不仁道了!你是先生的妻子,他有事你不到场,难道还真叫我去找其他女人么?枉费先生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么?” 听到霍然的抱怨,念晚晚也来了火气。 “别跟我说这些,他霍顷昱与你设局要害我,又在酒吧抱着苏绾绾亲吻的时候,不是很快活么?他把事都做绝了,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 “设局害你?” 霍然觉得好笑似的冷哼。 “念晚晚你给我搞清楚,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怕自己不能在你身边了,已经把未来关于你的事全都算计好了。你却这样不知好歹,真是太叫他寒心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念晚晚皱眉攥紧了手机,这感觉不亚于被人欺辱了,还要让他身边的人吐口水。 “霍顷昱曾经带给我多少伤害,让我受了多少折磨和痛苦?我一次次都原谅他了,还要我怎么做?” 情绪升腾到极点,念晚晚声嘶力竭吼了出来。 没等霍然那边反驳,她又深吸口气,快速道。 “反观他,不该做的都做的,把我伤透了还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好像为我呕心沥血了似的,我不做出回应。你们就来说我残忍,到底凭什么?啊?” 所有的委屈和痛楚,念晚晚全都质问出来,却得不到一点发泄的快乐,反而心口更如刀绞一般难受。 因为,她已经霍顷昱伤的体无完肤,霍顷昱也再次做出那些让她痛苦的事,哪怕是又重新来过一次,也不能改变什么,这才是最无助又无力的。 手机那头,在她的喊声过后,停顿好久,霍然才缓然开口,“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先生现在人就在医院,你来不来,自己考虑清楚。” 说完,霍然就把手机挂断了。 念晚晚捏着手机,里面突然的寂静,就像她跳动的心脏停止了一样。 她低头闭上眼睛,不知悲从何处起,却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 空荡荡的屋子里,充满了她悲戚的气息,让本就寂静的房间,显得更加凄凉。 忽地,念晚晚从沙发上站起来,抓过旁边的手提包,就冲出了房门,直奔霍顷昱所在的医院。 面对霍顷昱,她始终不能狠下心来,哪怕他是那样的可恶,把她弄的遍体鳞伤,她也始终放不下爱着他。 嘴硬不过是她为尊严盖上的护甲罢了…… 念晚晚飞驰这车速,车却在中途熄火停了下来,正好是红灯。 她发动两下引擎,车都没有任何反应,逼的她只好下车,去左右查看,也没什么结果。 反倒绿灯亮了,后面堵住的车,一直在狂按喇叭,催促她快点让路。 念晚晚抚上垂落的头发,看着周围,心里本就惦记着在医院里的霍顷昱,这下更心急如火,额头上冒了一层汗。 “看什么呢?赶紧把车开走,马路不是你家的,有没有公德心?” 后面一辆私家车的车主,透过驾驶位车窗,暴躁的冲念晚晚喊着。 念晚晚心里窝火,却也只能快步过去跟他解释,“抱歉,先生。我车子突然熄火了,你绕开到旁边开走吧,麻烦你了。” “熄火了?” 那车主瞄了下念晚晚的肚子,态度才缓和下来,“我倒是不着急,就是后面的车你得打闪灯提醒一下。要是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给你叫吊车。” “不用,我自己打电话就好了,就是挡到你通行了,是在不好意思。” 念晚晚这边道着歉,随手拿出手机边打电话找人来拖车,边到车那边,打开了后闪灯,提醒后面的车辆绕行。 可眼见着后面的车都走光了,她也没找到人过来拖车,急的她到路边,又播了几遍电话。 这时,上面的广告灯牌突然有了松动,她急着打电话,根本就没注意。 好不容易拨通万茜手机,她怒声大吼,“干什么去了?打电话都不接!拖车公司的人也找不到,想什么呢?” 一听这头气氛不对,万茜赶紧在手机里道歉,说自己在忙,手机落在办公室了没听见。 念晚晚也没跟她啰嗦,让她找拖车公司的人过来拖车。 正说这话,她转身就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猝不及防被她给撞到了地上,她刚想道歉伸手去拉她。 “小心!” 那人突然起身,抓住她胳膊,一同扑倒在花坛那边,之前的广告灯牌,应时坠落下来,发出重重摔碎的声音。 电闪光火闪动之下,上面的碎玻璃迸溅的到处都是,要是再晚一步,砸到念晚晚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念晚晚惊恐着神色,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身上将她扑倒的人,是一个模样姣好的中年女人。 她同样,也被刚才的事吓的不轻,但很快也缓了过来,看着念晚晚关切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念晚晚回应一声,就和她坐起身来。 那中年女人看她挺着肚子,便伸手打落掉她身上的碎玻璃,握住她胳膊,踉踉跄跄的将她给搀扶了起来。 “谢谢你,我……”念晚晚撑着身子,话还没说完,就脚疼的站不住了。 “怎么了?”中年女人声音柔和的问她,一如她那娴静的容貌一般,温柔中透着慈润和亲切。 念晚晚皱眉看着自己的脚,“我好像崴到脚了,脚很疼。” 中年女人一听,扶着她到花坛那边坐下来,继而蹲下身,仔细看了下她的脚踝,确实扭伤了,有些泛着青肿。 “这个得去医院才行,我车就在那边,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 念晚晚忍痛看着她,觉得之前已经被她救一命了,实在不好再麻烦她。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而且,我的助理马上就过来接我了。” “就只有助理么?” 中年女人起身看着她,“你挺这么大个肚子,还出来,太危险了。你丈夫呢,怎么不叫他陪你一起出来?” 第六百二十四章 偶遇中年女人 “我丈夫……” 念晚晚低念着这个词,心底升腾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和凄凉。 她的丈夫是霍顷昱没错,可他伤自己至深,现在她还要放下所有芥蒂,去医院看他,甚至因为太心急,广告牌松动了都没察觉。 还得是被眼前这路人给救了,才幸免于难,这不得不谓是一种讽刺。 “我丈夫在医院,我太着急去看他,所以就忘了叫人陪着,没事的,谢谢你关心。” 没把真实说给中年女人听,念晚晚微微笑着,掩饰着自己的牵强。 中年女人也没再多问这个,只是关心念晚晚的脚伤,“看你助理还没来,你的脚得赶快医治,同样你也着急看你丈夫,所以还是我送你去医院吧。” 念晚晚看着车横在马路上,万茜就算来了也得一会儿才能到,她这脚受了伤,打车去医院也走不了,还真得需要个人在旁边帮忙。 “那就麻烦你了。”她没推脱,冲中年女人笑了下,就抓住她胳膊撑起身子来,踉踉跄跄往她车子那边走去。 中年女人把手里买来的东西,扔到后车座上,就把念晚晚扶到了副驾驶上,自己也上了驾驶位。 “哎,小姑娘,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看你的样子,应该不像是个普通人。”中年女人边系安全带,边转头问着她。 “哦,我叫念晚晚,是崇胜集团和昌盛集团的主权人,也不算什么特别出奇的人。”念晚晚谦逊的回应着。 中年女人却惊讶了眼神。 “崇胜和昌盛,那可是享有盛名的大企业。能迅速在国外突起,又在盛京站稳脚跟,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小姑娘,你也太谦虚了。” “还好,都是徒有其表而已。” 念晚晚微微笑着,见中年女人开动了车,她又问,“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看你这气度不凡的样子,应该也非常人吧。” 她说完,一辆救护车从旁边略过,车笛声掩盖了她的话。 中年女人转动着方向盘,似乎也没听到她说什么,就没回应。 可能是两人还不太熟悉,念晚晚看了看中年女人也没再问什么,转头就看向窗外,飞散了思绪。 很快到了医院。 中年女人扶着念晚晚走到医院住院部的三楼,急诊区域。 念晚晚询问过前台护士,才知道霍顷昱刚从急救室出来,人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接受观察治疗。 没耽搁,念晚晚抓着中年女人的胳膊,一瘸一拐的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随后,到了重症监护室。 念晚晚隔着透明玻璃,看到霍顷昱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鼻子上带着氧气管,心电仪也在他旁边缓慢跳动着绿色曲线。 那虚弱的气息,却仿佛随时会让霍顷昱就此消逝不见,看得念晚晚内心五味杂陈。 她攥紧拳头,克制着自己情绪,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讥讽,“怎么,终于良心发现,肯到医院看先生了么?” 闻声,念晚晚转头看去,毫无意外是霍然。 但相比之前的恭敬,此刻霍然看着她的眼神却都是埋怨和冷清。 没介意这个,念晚晚看着他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只想问你,之前还好好的,霍顷昱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先生之所以会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霍然冷眼横着她,满满都是怨气。 “因为我?”念晚晚疑惑的反问。 霍然深沉口气,刚想告诉她一切真相,旁边的中年女人就缓缓走到重症监护室的窗户前,满眼震惊的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霍顷昱……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双拳紧攥,眼神炽灼,连呼吸都变得不稳定起来。 发现到她的异样,念晚晚看着她问,“阿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中年女人颤抖着嘴唇,盯着病床上的霍顷昱好半分,才说出话来,“里面,里面的人叫什么?” “他叫霍顷昱,是我丈夫,怎么了?”念晚晚虽然不解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也如实回答了她。 中年女人却满眼惊异的看向她,“你说,他叫霍顷昱,他就是你的丈夫?” “是啊,怎么了?”念晚晚被她搞得有些糊涂了。 得到肯定,中年女人却仰头苦涩的笑了,泪水随之从她眼角滑落。 “老天啊,你真是太会跟我开玩笑了。我离开那么多年,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小昱。偏生还是他这样凄惨的状态,真是造孽啊……” 念晚晚一看她这样,就更懵了,“阿姨,你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就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还哭了?” 中年女人深深闭了下眼睛,继而泪眼朦胧的看向她,“十五年了,我竟然与我的儿子霍顷昱,重逢了。而你,竟然是我的儿媳……” “啊?”念晚晚瞬间放大的瞳孔,这下换她震惊了。 做梦也没想到,会离奇的出现这一幕,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心脏砰砰狂跳起来,念晚晚诧异的看着她,“所以,你就是林蓝,霍顷昱找了十五年的母亲,对么?” “嗯。”中年女人含泪看着她,点点头。 念晚晚被惊的向后跌了一步,有点没法吸收这突来的状况。 谁能想到,路上救她一命,还送她到医院来的中年女人,会是霍顷昱的亲妈,林蓝? 十五年都没见了,还好巧不巧在重症监护室,将霍顷昱给认出来了。 就算是八点档的狗血剧,也不敢这么演,太离谱了。 想到之前肖琳的假林蓝事件,念晚晚收起震惊,对她提出了质疑。 “你说你是林蓝,这十五年来,你既然活着怎么都不来找霍顷昱?他身上又有什么特点?你别光用嘴说,得拿出证据啊!” 已经被肖琳骗一次了,这次她必须得谨慎点,不能轻易相信。 面对这些质疑,中年女人没有急着反驳,倒是更加的自责。 “怪我这么多年太自私了,扔下小昱一走了之,都没回来看过。这孩子肯定受了不少苦和委屈,我这个做母亲太不称职了,真是没脸见他啊……” 她捂住心口,靠在旁边墙上,哭的伤心不已,那眼里的悔恨真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装出来的。 也与肖琳之前极力证明相比,有着很大的差别。 念晚晚皱眉看着她,还是没放松戒心。 “你也不用在这里忏悔,这么多年冒认是霍顷昱母亲的人多了。你要是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霍顷昱生母林蓝,我也不说你什么,毕竟你救了我一命,看着也不是坏人。” 第六百二十五章 她竟然是林蓝 听念晚晚这么说,中年女人更浓烈了眼里的悲伤和泪水,看着她。 “小昱是我儿子,不需要任何证据来证明。他的骨血,他的名字,甚至他心口上那道伤疤,都是我给他的。血浓于水,就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唯独这么多年我抛下了他,这心里实在对他有太多的亏欠了……” 中年女人指着心口,哭得撕心裂肺,转而就将领口扯开,露出了,那临近心口位置的月牙形烫伤伤疤。 之前肖琳的在脖子后面,还是个心性的刀伤,这个映在念晚晚眼前,才是真正林蓝伤疤的位置。 因为,这是当初,霍松鹤与林蓝相爱时,在床上抱着她,亲手用月牙烙印给印上去的。 霍松鹤对她说,她是他心上唯一的白月,纯洁至上,无人能及,会永远爱她一辈子。 而霍松鹤也在同样的月牙形烫疤,以此作为他们深情不移的见证,却是印在了胳膊上。 可即便明眼人都看得出霍松鹤对她不过是一时的哄宠,玩玩而已,她也把心都交了出去。 在后来知道霍松鹤有老婆,她也忍耐着不争抢任何东西和名分,最后只落得被迫逃出霍家的份儿,凄惨无比。 但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自食恶果,占用别人老公的报应,就像现在,她再见到霍顷昱,只是无边无际的愧疚和自责,是一样的。 念晚晚看着她,那痛苦和悔恨,还有她指着那月牙伤疤时,眼里的怨和痛,真的不是能装出来的。 尤其她在难过时,眉眼里还能看出霍顷昱的影子,亦是那样的决绝悲戚。 或许,眼前的真是正主,林蓝吧。 念晚晚深吸口气,走过去,将林蓝咧开的领口整理好,“我信你是霍顷昱的母亲,等他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你就去与他相见吧。” 林蓝梗着眼泪,低下头来,将贴身带着的那个蜻蜓玉佩摘了下来。 “我现在没脸见他……你把这个他小时候带的蜻蜓玉佩,转交给他,告诉我来过就好,我先走了。” 说着,林蓝将那蜻蜓玉佩塞到念晚晚手里,就要离开。 “伯母,你不能走!” 念晚晚倏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心中有愧,可顷昱找了你十五年,中间还被人给骗过那么多次,受了好多伤害。你要是这么走了,他怕是到死都会有遗憾,您真的忍心么?” “我不忍心看他受苦,也最想他过的好。可我扔下他这么多年都没管过,实在是没脸见他,我不配做个母亲,就让他当从没有过我这个母亲,把我忘了吧。” 太过愧疚,林蓝说这些时,头都没敢回,却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见她执意要走,念晚晚用力拉住了她。 “天下母亲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当初你也是情势所迫,被逼无奈才丢下顷昱的。你那时要是不走,就得死在霍家了。我都理解你,顷昱更会懂你的。他已经做了那么久孤儿了,您还想让他继续没有母亲么?” 还想让他继续没有母亲么?这话触及到了林蓝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她倏地停顿了下来,失声而泣。 念晚晚见状,转头冲霍然喊着,“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拉到座位上去?等着你家先生醒了,弄死你么?” 霍然是十七岁才跟的霍顷昱,虽然对林蓝没印象,但看眼前这人眉眼与霍顷昱有着几分相似,也赶紧过来拉住了林蓝。 “现在先生还没醒,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好歹也得在他醒后去看他一眼。否则,就单单只是我们转达你来过,他会疯掉的。” 听霍然也这么劝,林蓝感伤的长叹口气,也就没再要离开。 念晚晚一瘸一拐坐到她旁边,抽出纸巾,给她擦着眼泪,安抚她别哭伤身体。 林蓝平复了一会儿,便起身到窗口,满眼疼惜爱怜的望着病床上的霍顷昱,恨不能自己进去代替他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心酸。 母亲对子女的爱和心疼,不是谁都能装的出来的,念晚晚这下更确信,她真的是林蓝。 蓦地,她看向霍然,“现在,你能告诉我,霍顷昱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吧。” 霍然看着她,犹豫了好久才开口。 “在你回来的第一晚,先生就把一切都跟我说了。你能回来,也是因为他付出了代价。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很不舒服,眼睛已经开始出现视线模糊的状态。” 说了一堆,念晚晚都没听明白,“什么我回来是他付出的代价,又视线模糊的,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回来是因为先生他……” “405重症监护室病患家属,你们过来一下,医生有话要跟你们说。” 霍然没说完,护士就突然过来叫他们,打断了他。 念晚晚转头跟护士应了一声,就扶上林蓝胳膊,跟她和霍然,去了旁边的医生办公室。 入座后,医生看着他们说道。 “刚刚从病人的X光片看到,病人脑部有个阴影,怀疑是肿瘤。至于是恶性还是良性还在检验之中。但在这期间,病人的视力会逐渐下降,严重可能会失明。” 一听这话,念晚晚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怎,怎么会这样?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丈夫身体一直都很好,脑袋怎么会有肿瘤?” “霍先生是我们医院的大股东,他的事我们不敢有任何偏差。找你们来也是问你们,这个肿瘤是选择保守治疗,还是开放式治疗?” 医生态度平和的问着念晚晚,念晚晚却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旁边林蓝听到这结果,也更悲伤了情绪,但是为尊长,她不能慌,“医生,那我儿子这个肿瘤,您认为哪种治疗方案比较好?” 医生思索了下,说道,“如果是良性的,一般用药物就可以压制,推迟个几年再手术都没问题。但要是恶性的话,就得立即手术,可这成功率就只有百分之二十。” 林蓝一听,向后跌撞了一下步子,看着医生的明眸逐渐凝聚泪光,“那,万一不成功,会怎样?” 第六百二十六章 那就只剩最坏的结果 医生若有所思的扶了下眼镜,“那就只剩最坏的结果了,死亡。” 这两个字一出,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压在念晚晚他们几人头顶上,悲伤瞬间笼罩,让人无法喘息。 都是霍顷昱身边最亲近的人,突然落下这噩耗,谁都无法接受。 念晚晚哽住眼泪看着医生,也忘了之前对霍顷昱的埋怨和厌恨,“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拼这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让霍顷昱接受手术,是不是就可以让他彻底康复了?” “这个可不一定,如果肿瘤是恶性的,哪怕是手术成功了,也有可能让霍先生成为植物人,终身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医生说完,看念晚晚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又改了话口。 “当然,这个也还得看最终肿瘤的检验结果。像霍先生那样有福气的人,肿瘤肯定是良性的。” 念晚晚知道医生是在安慰她和身边其他人,可现在,她也只能抱着这个安慰,来蒙骗自己,相信霍顷昱吉人天相,肿瘤不会是恶性的。 她压制着眼泪,看着医生又问,“医生,你知道,我丈夫这个肿瘤是什么因素引起的么?” “引起脑部肿瘤的因素有很多,但像霍先生这样突然出现的却是很少见。毕竟他之前来我这里做体检,身体可是没有任何问题。” “之前体检没有问题,突然就有的?”念晚晚不可思议了眼神,“这怎么可能?这也太离谱了。” 医生惯性的扶了下眼镜,“按照医学常理,霍先生这种状况却是很离奇。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用最好的医学手段去帮他诊治,别无他法。” 最怕的就是医生用这样无奈的语气去说患者,这无疑是已经给患者判定了一半的死亡。 念晚晚深吸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对医生沉声道。 “既然如此,不管用什么医疗手段,你都要尽全力治好霍顷昱!如果医疗设备和医疗人员不够资质,我去国外找来给你们用!哪怕走遍全世界,我也要霍顷昱平安无事!” 看着念晚晚,医生也为她这样的坚定,有了动容,“霍夫人,你放心。霍先生平时待我们这些下属都不薄,我们拼了命也会让他健康无恙的!” “嗯。” 念晚晚忍泪点头,转而看向林蓝,握紧了她的手,“伯母,你也别担心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危机时刻,已经顾不上什么怨恨还是伤痛,她只想霍顷昱能好起来,不露出什么悲伤,让林蓝跟着更加担忧。 “我知道,顷昱还没跟我见面,他吉人天相,会没事的。”同样,林蓝握着念晚晚的手,忍住眼泪,也不想她难过担忧。 霍然看着她们俩,身为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必然得是最有担当撑起大局的那一个。 “这样,你们先到重症监护室照看先生,我去联系国外的教授,让月月也到医院帮你们俩换班守夜。毕竟夫人你肚子月份太大了,不能一直守着先生,孩子会受不了,老夫人自己也照看不过来。” 说着,霍然便送念晚晚和林蓝回到了重症监护病房那里,把她们安置下来,就去忙他说的事了。 可能是之前太过紧张了,念晚晚坐在候诊椅上放松下来,才被脚上的伤疼得皱起眉来。 林蓝看到,就抽出湿巾来,蹲到念晚晚身前,要将她脚踝拿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 念晚晚不好意思,想要缩回去。 林蓝却看着她道,“你呀,不用跟我不好意思。” 微微叹口气,她将念晚晚的脚放到了自己膝盖上。 “你是顷昱的老婆,就是我儿媳,半个闺女。这么多年,我都没照顾到顷昱,你现在脚扭伤了,我还不能照顾你么?再说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顷昱还没顾好你,让你到处乱跑,这过错我替他担了,也是应该的。” 林蓝语气平和,就真的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没有太华丽的话语,只有平平淡淡的心疼,这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念晚晚看着林蓝把凉凉的湿巾覆在自己脚踝上,那温柔的举动就像她林蓝的性格一样,直暖到她心里。 比起之前,肖琳那装出来的和善,她这样是真的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两人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假的始终比不过真的。 “伯母,你还是坐过来吧,我这脚,待会儿去找医生看一下就好了。”念晚晚柔声劝着林蓝。 林蓝叹口气,“现在就应该去看医生,你偏要守着顷昱。我也不说你了,我给你揉揉好了。” 说着,林蓝起身坐到旁边,就把念晚晚那肿胀的脚踝放到了腿上,手指印贴在她脚上,饶有技巧的发着力道。 “伯母,还是不用了。之前你已经拼命救过我一次了,再给我揉脚,我实在过意不去……” 念晚晚有些难为情的想把脚收回去,林蓝却按住了她脚踝,“我要是不拼命救了你,也见不到顷昱,更不知道我还有你这么好的儿媳,还给我怀了孙子啊。” 话音一落,像是天下老人所有的共性,提到孙子,林蓝终于笑了。 对她而言,苦了那么久,现在看到了霍顷昱,哪怕他醒来不认自己,知道自己有了孙子,也终于算是见到希望了。 念晚晚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出来,继而轻抚上肚子,看着她,“伯母,你在外这么多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很抱歉,我和顷昱都没能对你尽到孝道。” “吃苦是肯定的。” 林蓝碾动着喉间的酸涩,低头看着念晚晚肿胀的脚踝,没有过多形容自己这十五年来有多艰难,倒是对霍顷昱有着很深的愧疚。 “但尽孝道,这我就不配了。该是我没对顷昱尽到母亲的责任才对。要不是这次我回到盛京,又重新遇上了顷昱,恐怕我的孙子我都尽不到应有的责任。”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念晚晚很清楚,林蓝内心的愧疚和自责有多深,这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劝解掉的。 “以前尽管很不美好,但现在好了。再过两个月,你就能看见你的小孙孙了。那时顷昱再好起来,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谁都羡慕不来。” 第六百二十七章 只是心里寄托 念晚晚笑着,眼神无限憧憬,好似那一天已经在眼前了。 虽然只是心里的寄托,但林蓝也听得心里暖暖的,她不由伸手摸上念晚晚的肚子。 “看这肚子圆润润的,肯定是个女孩。女孩好,长得像你一样漂亮,不像顷昱的臭脾气那么冰冷又倔。当初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好管呢。” “是么?”念晚晚一听,来了兴致,“那照伯母你这么说,霍顷昱小时候肯定没少惹你生气吧。” “哎,他骨子里的个性,像他父亲了。” 林蓝感叹了语气,将霍顷昱从出生到她离开时的所有回忆,都跟念晚晚说了一遍。 原来,霍顷昱之前跟她说,他最幸福的时光,就是与母亲林蓝单独在东郊别墅相处的那段日子,是真的。 虽然那时,霍松鹤把他们母子养在那里,会定期送钱财和生活所需。 但相比那富丽堂皇,吃穿用度都基金奢靡的霍家,他们母子却显得很寒酸拮据。 住着大别墅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林蓝每天照旧要为生活精打细算,甚至被霍松鹤派来照顾他们饮食起居的女佣,看他们过的太寒酸,都会欺负他们母子。 这就让霍顷昱养成了叛逆,记仇,为人很冰冷的性子。 他看穿了人情冷暖,却看不惯母亲林蓝的软弱,所以经常闹出事来去反抗,可每次都会被林蓝骂。 他埋怨林蓝软弱,与世无争,林蓝却责怪他太鲁莽。 她带着个私生子是见不得光了,如果闹起来,陆秋落是不会放过他们母子的。 只是那时霍顷昱太小,还不懂这些,总是气的林蓝坐在那里哭。 但平静过后,霍顷昱又是最乖的那一个,常常写完作业,就跟在林蓝后面,在后花园侍弄花草,偶尔帮忙拿到别墅周围去卖掉,贴补家用。 有一次,他还把林蓝辛辛苦苦裁剪好一筐的花朵,给弄坏了。 怕林蓝骂他,就跑到外面躲起来,结果掉进了泥坑了,成了小泥人,到了晚上林蓝才找到他。 听到这里,念晚晚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么?霍顷昱掉进泥坑里,里面还有狗粑粑?想不到他堂堂集团总裁,还有这样糗的往事,笑死我了。” “应该是有狗粑粑,我给他拎回家的时候,这一路他都闻着很臭。” 林蓝谈笑着,转眸看向重症监护室里的霍顷昱,突然觉得这时候,在外面笑他很不合时,脸色瞬息没了笑。 念晚晚注意到她的异样,也收起了笑,“伯母,你别担心了,顷昱会好起来的。” 林蓝转眸看向她,“我没有担心,只是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就剩对他小时候的记忆了,心里有点酸楚而已。” “小时候的记忆才最珍贵嘛。” 念晚晚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肚子上。 “那,以后你好好哄你的小孙孙,跟我和霍顷昱在一起,用将来的记忆,弥补这十五年的,不就好了么?” 听到这话,林蓝内心动容,“顷昱能有你这样通情达理的老婆,真是天大的福气。” 是天大的福气么?念晚晚心底苦笑,但霍顷昱从没珍惜过,这话她没跟林蓝说出来,依旧神情温和的看着她。 这时,李月月挺着肚子,急火火的来了,“怎么,我听霍然说你进医院了?是孩子又有事了么?” 念晚晚看向她,还是那风火雷电的急躁模样,也真是愁人。 “我想霍然应该跟你说,霍顷昱进医院了,我在医院照看不过来,要你帮忙吧。你这一定又没听完电话就挂断了。” 李月月倏地一挑眉,随即笑了,“你也知道,我最怕听到你进医院,这才急火火的来了。怎么,霍顷昱这是被我一脚踹的,要嗝屁了么?” 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李月月开着玩笑,坐到了念晚晚旁边。 念晚晚看向病房,“你看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就知道,霍顷昱的情况很严重,医生说是脑袋里长了肿瘤。” “什么?” 李月月被惊的站了起来,继而指向病房瞪眼看着念晚晚。 “你说霍顷昱那家伙脑袋长瘤了?你这开玩笑呢吧,他那么身强体壮,还能抱着苏绾绾亲嘴的人,怎么可能脑袋长瘤?” 要么怎么说补刀王最致命呢,霍顷昱要是听到李月月后面这话,绝对会被气的活活打死她。 念晚晚眼底略过无语,“我说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他脑袋长瘤,跟什么亲嘴有啥关系?” “我冷静个球啊!” 李月月急躁的抓了抓头。 “虽然霍顷昱在某些事上挺混蛋的,但这货对你是真不差,怎么都罪不至死啊。哎你说,他在酒吧抱着苏绾绾亲嘴,是不是因为他提前知道自己脑袋有瘤活不成了,才故意那样给你看的?” “我说你能不能别提酒吧……” 念晚晚倏地顿住话语,看着李月月,突然觉得她后面的话,貌似有点道理。 “照你这么说,以霍顷昱的个性,也不是没可能。” “你看我就说,霍顷昱这货肯定有什么苦衷。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让我把你给哄来,还当众做那样的事给你看。保不齐苏绾绾都是他故意给叫来的。” 像是名侦探的见解终于得到证实了似的,李月月眼里都跳动着兴奋。 她这红娘月老,可是没白为念晚晚和霍顷昱操心。 李月月的话,让念晚晚陷入了深思。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霍顷昱可真的是用尽了苦心,她才是最错误的那个人。 “哎,照我说,现在你也别瞎想了。等霍顷昱醒过来,你们俩有什么话当面聊开了就好了。经历那么多磨难才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总因为一点破事就闹的不可开交,闲不闲得慌!” 李月月就跟个长辈似的,劝解完念晚晚,还不忘数落她一通。 但说的话,可真是名侦探附体,句句都在理。 念晚晚也无话反驳她,只盼着霍顷昱能安然无恙,那再多的委屈和伤痛,她也都忍了。 而一旁的林蓝,也大致听出了原委,将她手拉到手心上,语重心长说道。 “人生苦短,不能总一帆风顺,俩人感情也是如此。只要站在彼此角度,用心去看,就没有化解不了的芥蒂。虽然我与顷昱相处的不多,但我知道这孩子像我,对待感情很认真,是不会轻易背弃的。” 第六百二十八章 只求他能安然无恙 听到这些话,念晚晚深吸口气,目光淡然的看向林蓝。 “伯母,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虽然之前是霍顷昱伤了我,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受伤痛苦的事,只求他能安然无恙,就足够了。” 林蓝看着她,欣慰的笑了,“我就说顷昱能有你这样的老婆,是他的福气。你放心,等他醒后,不管他认不认我这个母亲,以后我都会管着他,不让他再伤到你。” “伯母,你也你不用多虑,顷昱找了你这么久,他不会不认你的。”同样,念晚晚拉着林蓝的手,也安慰着他。 李月月看着她们俩,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晚晚,你说她是霍顷昱的母亲?霍顷昱的亲妈找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念晚晚转头看着李月月,将之前与林蓝的一切经过,都告诉了她。 李月月惊叹之余,也怀疑林蓝会不会还像肖琳那样,是个冒牌货。 但林蓝把霍顷昱年幼时说的很清楚,他身上有什么特征也都说的很明白,加上她眉眼间确实有霍顷昱的影子。 李月月也就信了,没再猜疑。 “你们这事可真够奇妙的,明明是救命之恩,到头来却成了大型认亲现场,偶像剧都不敢这么写。” 李月月感叹着,继而又道,“不过,霍顷昱醒来后,终于看到自己亲生母亲了,对他也是件大好事,没准还能对他病情恢复有帮助。” 她说完,霍然就从远处走过来,对念晚晚说,他已经找到国外最顶级的脑科教授,今天晚上就能到达盛京,让念晚晚安心。 念晚晚点点头,转而就踉跄走到监护室窗户那里,静静看着里面的霍顷昱。 这样过了一夜,所有人都没睡。 护士进病房给霍顷昱换药,没多久就急匆匆出来,冲他们大声道,“病人家属快过来,病人已经苏醒了。” 这话就像一针强心剂,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快步堵到了门口去。 “我是病人的老婆,我旁边的是我婆婆,让我们俩先进去看看。”念晚晚满眼急切的说着。 “现在只能先进去一个人,等会儿医生过来,如果确定病人度过了危险期,就要转去高护病房了。”护士语气严谨的说着。 念晚晚想都没想,就给林蓝让开身,“伯母,你先进去吧。顷昱第一眼看到你回来了,肯定很高兴。” 林蓝摇摇头,“你先进去,我去给她找医生,待会儿再相认也不迟。” 说着,林蓝就叫上霍然一起去找医生。 念晚晚跟护士进了重症监护病房,看着霍顷昱脸色苍白,很虚弱的躺在那里,以往满是神采的眼眸,现在却都没光了。 心底突然漾出一股酸涩,念晚晚走过去,坐到床边看着霍顷昱,故作讥讽道。 “前脚还能抱着苏绾绾亲呢,现在就这幅德行,我看你就是坏事做多了,才会躺在这里。” 听到这话,霍顷昱没在意,反而挤出一丝冷笑,断断续续道,“对,我喜欢苏绾绾,想要,跟她在一起。太花心,才,才躺在这里,你能怎么样?” 换做之前,这话肯定会惹怒念晚晚,但现在,她反而听着心酸。 谁会在自己躺在病榻上起不来时,说这样绝情的话?无疑是想在意的人离自己远点,不牵连他。 这点,霍顷昱跟她太像了。 恨一个人时,就恨到底,见一眼都觉得恶心,但爱一个人,却只想对方好,把痛苦都留给自己。 念晚晚之前是怨霍顷昱,但她不傻,现在全都看明白了。 “行,你喜欢苏绾绾,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我都依着你。但,你总得从病床趴下去,好模好样跟我说吧。” 念晚晚故意说着反话,只是不想让气氛太紧张。 霍顷昱看着她,心底何尝不是百倍痛苦,但他这个样子,怎么去奢求她陪伴,耽误她的未来? “我,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赶紧滚!叫,苏绾绾过来,陪我!” 没有想象中的温情,霍顷昱故意装出暴戾的样子,青筋蹦起用全力冲她喊着。 念晚晚眼神凝沉看着他,眼泪一点点积聚,模糊了视线,“我不走,偏要在这里看你还能装多久,硬气到什么时候!” 霍顷昱微微一怔,随即更愤怒了表情,“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你不配,在这里!” 太过虚弱,他连吼叫都透上了快要窒息的嘶哑声,显得那么费力。 眼见他情绪越发激动,念晚晚倏地起身,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乱动,把氧气管和其他仪器线路折腾掉。 “霍顷昱,你不是要设局害我么?我等着你!在这之前,我是绝不会走的!我不是你的丫鬟,让你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念晚晚死命按着霍顷昱,她话说的很决绝,却没有一丝冰冷,不过都是在硬撑着心底的酸楚罢了。 霍顷昱看着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可现在情况比他预想的恶化了,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叫苏绾绾过来!” “我不要!” 念晚晚忽地趴伏下来,抱住了霍顷昱,在他耳边哽咽道,“你别再演戏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能熬到今天,已经够苦的了,你真想死了,你和我都得不到安宁么?” 这话触及到了霍顷昱心底的柔软,他放松下身体,没再去挣扎。 他低眸看着怀里的念晚晚,眼底不尽感伤和疼惜,却也模糊的几乎快要看不清她了。 念晚晚抱着他,沉默许久,缓缓开口。 “顷昱,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要让其他人说我昏睡才半个月,你所谓的设局到底是什么,你又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脑袋长了肿瘤,才做这些事的?” “晚晚,我……”霍顷昱垂眸看着她,缓缓抬手抚上她的头发,话到嘴边,却酸楚的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霍然带着医生突然走进来,打断了这难得平静下来的画面。 念晚晚直起身子,给医生让地方。 医生给霍顷昱做了一系列相关检查后,皱眉看向了念晚晚。 “霍先生虽然已经苏醒过来,但刚才他情绪波动严重,加重了他的病情,倘若他脑部肿瘤要是恶性的话,恐怕这情况会不太好。” 第六百二十九章 做再多也值得 念晚晚一听,就自责起来,“都怪我,不急着进来,惹到他,也不会这样。医生,求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一定要治好他,求你了。” “我会尽全力的,现在赶紧把霍先生转到高护病房去吧,以后别再刺激他了。” 医生说着,就叫护士进来,给霍顷昱转换医疗仪器。 霍然过来,跟他找来的护工,将霍顷昱转到了滑轮床上,往高护病房推了去。 念晚晚挺着肚子,一路跟随在旁边,到了病房,她迅速把床铺和枕头弄好,跟其他人把霍顷昱安置到了病床上来。 见护士给霍顷昱重新输好了液,打上氧气,念晚晚才松口气,转身去给霍顷昱打热水。 回来时,她却听到,霍然对霍顷昱抱怨着。 “先生,你为夫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真的值么?上一个时空,你都丢一次命了,这次你就算勉强活下来,也只是个废人了。偏偏夫人还怨恨着你,我真是……” 霍然抿住薄唇,没说下去,却满满都是为霍顷昱的忿忿不平。 霍顷昱看着他,寒眸却依然坚定不移,“晚晚是我爱的人,原就是我欠她的,做再多也值得。” “可是,以后你要这样瘫在床上,或者失明,又或者再次丧命,你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就真的好了么?” 听到这话,霍顷昱坦然的笑了,“做都做了,还能反悔么?就算能,我也不想。” 远远的,念晚晚看着他们,这些话让她惊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步伐僵硬的走过去,“霍顷昱,你们说的,上一个时空,还有为了我会失明甚至丢命,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念晚晚会全都听到,霍顷昱倏地看向她,一时却不知该怎么解答,把这事给圆过去。 倒是霍然,装着满肚子埋怨看向了她。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你早已经死了。先生只是做了一个梦,就认定他自杀就能换你活过来。所以早在你病房停尸那三天,他就割腕了!” “霍然!你给我住口!”霍顷昱怒了,想要阻止他说出来。 霍然却不再管他,这么长时间,他光看着念晚晚耍自己的脾气都不顾他家先生,都要憋炸了。 他看着念晚晚继续说。 “先生是抱着以命换你命的心思,却没想到时空逆转,你和他重生到现在这个时空,但他却要承受改天逆命的惩罚。脑部长瘤,不暴毙也要再也看不见了!” 一番话,将所有都说通透了。 念晚晚震惊的看着霍顷昱和霍然,差点没站住跌倒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重生了,却没想到霍顷昱也跟着重生了,还是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换回来的。 念晚晚想到了黑影霍顷昱的话,要想她能重新死而复生,他与霍顷昱本体就要合并为一体,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就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了。 当时她满心都是对霍顷昱的怨恨,根本没细想这些。 结果,竟然是霍顷昱以自杀的方式,来换她重新活着。 能一起重生,不过是老天恩赐,惩罚却落在他身上,让他回来也不得好结果。 想到这些,念晚晚瞬间涌出热泪,看着霍顷昱。 “所以,你故意让其他人说我只昏迷了半个月,身孕本就是七个半月,都是你在混淆视听,不让我多想,来掩盖你也是重生,还有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么?” 霍顷昱注视着她,寒眸里竟也逐渐凝聚上了红润,“我只能这么做,但我不能告诉你,也没人会信重生这种事。” “可你信了!” 念晚晚哽咽一声,眼泪落下滚烫无比,“就只是一个梦,你却义无反顾的信了,那自己的命去下这个,不知会不会有结果的赌注……” “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念晚晚撕心裂肺喊了出来,痛苦的扑到了霍顷昱身上,泣不成声。 霍顷昱低眸看着她,除了伸手轻轻抚摸着她头发,安慰她,好似什么都做不了了。 “为了你,再傻,我也愿意。” 话语平淡,却炽热如火,滚落到念晚晚心底,让她眼泪更加汹涌。 看到这场景,霍然也酸楚的仰头轻点了下眼角泪珠,继而看着念晚晚道。 “之前我也很难相信世上还有重生这回事,可是我发现先生与之前明显不同,又撞见他在医院检查出,脑部突然涨了肿瘤。在重重异样下,我逼问他,他才说出来这些,我不得不信。” 霍然深吸口气,把哽咽压了下去。 “所以,在已经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好好对先生吧,别再辜负他一片苦心了。” 念晚晚紧抓着霍顷昱心口衣料,贴在他怀中,没有说话,可心思却已然明了。 管他什么伤害和痛苦,如今在霍顷昱面前,通通都不值得一提。 她只想紧紧抓住霍顷昱,再也不松手,直到死也不离开他。 霍然见状,没再说什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病房,把这里留给了霍顷昱和念晚晚。 时间过去良久,念晚晚才从霍顷昱胸口抬起头来,泪眼蒙蒙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压着你太久,让你难受了?” 这话一语双关,霍顷昱听出这里的自责,手轻抚她脸蛋笑了,“没有,能被你一直压着是好事,至少你从未离开过我身边。”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念晚晚更酸苦的汹涌了眼泪,“你个傻瓜,能不能不要这样包容我?我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么?” “我说过,你是我老婆,我爱你,不管做什么都值得。” 霍顷昱温柔的将念晚晚垂落下的头发顺到耳后,“况且,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当然得拼尽一切让你回来。” 瞬间,更多的酸涩上涌,念晚晚看着他,眼泪决堤了。 “我不管,以后你再也不许这样为我不顾自己了。我要你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听到没有?” 情绪翻涌,念晚晚没绷住,哭出了声来。 霍顷昱见她这样,很是心疼的给她抹掉眼泪,“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听你的,以后好好活着,陪你到老,你别耍赖皮就行。” 第六百三十章 儿子妈回来了 听这话,念晚晚噗呲一声,破涕而笑,随即佯装生气的轻锤了一下他肩膀,“你才会耍赖皮呢,之前不是还抱着苏绾绾狂亲不止呢么?” 听出念晚晚的酸气,霍顷昱一笑,“怎么,还生气呢?” “我才没有生气!”念晚晚否认。 这时,门被敲响了,林蓝站在门口,眼神隐动着哀伤看着霍顷昱,“你,醒啦。” 霍顷昱神态虚弱的看过去,“你是……” 像是下了一个决定,林蓝放开门把手,缓缓走到霍顷昱面前,双手将所有碎发都抚到了两侧去,看着他。 “小昱,你还能认的出我么?” 话音落出,眼泪随之从她眼眶掉到了病床上。 霍顷昱看着她,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带着血浓于水的亲情,涌上心头,让他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不敢确定,霍顷昱重复好几遍这个你字,都没说出完整的话来。 林蓝却泣不成声,“小昱,是我啊,我妈妈,林蓝。” 话语沉重,落入霍顷昱耳中,瞬间就像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口,让他错愕的看着林蓝,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见霍顷昱不说话,林蓝哭的更加痛苦。 “小昱,十五年了,你肯定是忘记我的模样了,我不怪你。是我没担起母亲的责任,现在能再看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林蓝捂上嘴,转身就要离开。 霍顷昱却忽地抓住了她的手,“别走……” 林蓝一怔,缓缓转身看向他,眼泪直流。 霍顷昱却缓然望向她,眼神出奇的平静。 好似不需要任何过多的言语,那剪不断的亲情就让他已经完全确信,眼前的人是自己母亲林蓝,不会错。 “为什么现在才来?这十五年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之前被伪装你的人骗得好惨?” 林蓝梗动着眼泪,愧悔的摇头。 “对不起,都是我错了,生生把你给抛下走了。这十五年来,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我不敢回来,也没脸见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真的很不配做一个母亲。” “我不需要你愧悔,从来都不需要。” 霍顷昱看着她,淡漠的眼眸中,隐隐跳动着炽灼。 “在我看来,你说你不敢回来,没脸见我,都是借口。” “不是这样的。” 林蓝急声否认,看着霍顷昱,眼泪已经无法自控。 “当初我被迫离开霍氏是逃命去了,后来陆秋落找上我,警告我要是再敢回霍家,就会对你下手。你是霍家的后代,将来肯定会闯出一片天的,我不能拖累你。” 人太过善良就会被人欺负,很明显林蓝就是典型的例子。 她以为自己不回霍家,隐忍一切,就能换来陆秋落不对霍顷昱不利,其实不过是被陆秋落蒙骗,戏耍了而已。 霍顷昱看着她,一直克制情绪的寒眸,却难掩对林蓝心底的怨。 “你就算是按陆秋落说的做了,她也从没放过我。相反,没娘护着的孩子,倒让她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一句话,就将他这些年在霍家所承受的痛苦和阴暗,给全部概括了。 林蓝是他的生母,了解他的个性,也领略过霍家的黑暗和狠毒,自然不用多说,也清楚明了。 “小昱,是我的柔弱害了你,我错了……” 林蓝低下头,更深了愧疚。 “我真不该信了陆秋落的威胁,觉得自己不回霍家,她就能善待你。可结果,十五年,我颠沛流离,无家可归,你也饱受磨难和屈辱,全都是因为我啊……” 林蓝捶了捶心口,痛苦不已。 念晚晚一看,赶忙拉住她的手,安慰她两句,转头看向了霍顷昱。 “今天要不是我急着来看你,中途车熄火,我下车打电话差点被广告牌砸到,伯母及时救了我,你们母子也不会重聚。现在人都在你眼前了,还说那些不愉快的有什么用?” 微微叹口气,念晚晚拉着林蓝的手,按到霍顷昱手上,“母子重逢是大喜事,都给我开心一点,别哭了。” 林蓝看着霍顷昱,只愧悔的默默流泪,没敢先开口说什么。 霍顷昱也望着她,心绪百转着复杂,没说话。 念晚晚左右看看,知道霍顷昱是个犟脾气,得戳中他心窝子才行。 她就把之前林蓝给她的那个蜻蜓玉佩拿出来,递给霍顷昱。 “这是伯母见到你后,要我转交给你的玉佩。你要是实在不想认这个亲妈,就只收玉佩,让她走人好了,也省的这样不说话,大家都难堪。” 霍顷昱看着那蜻蜓玉佩,心一下就被触动了,回忆也随之拉回他五岁那年的夏天。 他从高处跌下来,林蓝用身体接住了他。 安抚好他大哭不止的情绪,林蓝便疼惜的将这块掉到树杈上的蜻蜓玉佩擦拭干净。 告诉他,这是霍松鹤为他亲自打造的,要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别记恨霍松鹤这个亲生父亲。 这就是那个善良而又纯净的林蓝,一如眼前的人一样,即便过去这么多年,那气息和性格都未曾改变过。 见霍顷昱还是没说话,林蓝掩饰痛楚的笑了笑。 “顷昱是我给你取的名字,刚好顷与蜻谐音,昱又是光明的意思。而蜻蜓便是光明而出,日落而息。我希望你能像阳光一样,永远活在光明之处,不要像我一样,所以才叫你父亲打了这蜻蜓玉佩。” 说到这,林蓝深吸口气,故作淡然又道,“这玉佩我一直都贴身带着,现在就给你了。以后对晚晚好点儿,她是个好老婆。” 没有央求霍顷昱接纳自己,林蓝说完心中所愿,就要离开。 “蜻蜓玉佩还是戴在你身上,更显亲近。”霍顷昱看着她,眼神变得融暖,“而你留在我身边,才叫母亲。” 一句话,复苏了林蓝心中所有希望,她倏地回过神看向霍顷昱,那满是泪水的明眸,终于有了光彩。 “小昱,你这是,肯,接纳我了……”林蓝哽咽,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从没说没接纳你。” 霍顷昱气息深沉的抚动着手里那蜻蜓玉佩,比起肖琳那弄虚作假的蓝宝石项链,这才是代表他与母亲之间最真的东西。 “是你一直抱着愧疚在道歉,没想过应该跟我说一声,儿子,妈回来了。” 这话让林蓝内心更加酸楚,她俯身过去握紧了霍顷昱的手,深情之至的说了一句,“儿子,妈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母子重聚恋人和好 母子重聚,恋人和好,看着也都算是圆满了。 可事实总是不随人愿,念晚晚所要经受的事,还远远没完。 乔禹辰,苏绾绾都是个祸害,谁也不会放过她,只不过在他们其乐融融的时候,他们按兵不动是在暗暗密谋罢了…… 霍顷昱反握着林蓝的手,问了她这些年以来的经历,是不是过的很辛苦。 林蓝想要轻描淡写的一概而过,可话到伤心处,还是忍不住告诉霍顷昱,这些年她过的真的很苦。 从霍家逃出来,身无分文走在大街上,还满身是伤,娘家已经回不去了,跟就没人管她。 在这样举目无亲的状态下,她去找工作都嫌她身上有伤,没人肯要她。 逼的她只能露宿在公园里,要不是有个男人路过,将她送到医院去,后来又带她一起去了法国,她早就死在外面了。 而这个男人,就是霍东成,至今都在追求她,她却没有同意的人。 虽然同样姓霍,性格做派也比霍松鹤要强上百倍,但始终进不了她的心,代替不了霍松鹤。 “那这个霍东成在哪里?有机会我能见见他么?”霍顷昱气息虚弱的询问着林蓝。 林蓝恬淡笑了笑,“他现在还在法国,照看着自己的珠宝集团,虽然很忙,但你如果不嫌想要见他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他救了你的命,又照顾了你那么多年。霍松鹤都没做到的事,他做到了,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霍顷昱态度平和的说着,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林蓝如果再不离开霍家,就真的会被陆秋落给活活折磨死。 或许道德角度上,他母亲的身份并不光彩,甚至是受人唾弃的。 可换个角度来看,她母亲当初并不知道父亲有家,也是被霍松鹤给蒙骗的。 等知道真相时,他都已经三岁了,她母亲在感情上也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在这样的情况下,霍松鹤还在哄骗着她,致使她无法断舍这层关系,只能一直默默隐忍,无名无分的活在霍松鹤身边。 可像陆秋落那样强势又狠毒的女人,仗着霍家当家主母的权势,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母亲林蓝? 就算是被接回了霍家,也必定是百般凌辱。 他现在还记得,他母亲临走时,还带着病痛,满身都是被陆秋落虐待的伤痕,顶着大雨离开的霍家。 如果不是他命大,要强,对霍松鹤有了利用价值,他在那样阴暗的霍家,恐怕也被陆秋落母子吞噬的骨头都不剩了。 所以,他理解母亲的苦处,也不怨她的离开,她真是去逃命了,否则他也不会一直抱着希望找了林蓝这么多年。 林蓝看着自己儿子,过去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明睿,善解人意,她很欣慰。 “小昱,你能这么想,真的很让我意外。等你好了,我就叫你霍叔叔过来与你见面。” “嗯。”霍顷昱应了一声,就让念晚晚把旁边的水果,弄来给林蓝吃。 念晚晚点头,去拿过一个苹果,削好递给林蓝,“伯母,说了那么久话了,吃点苹果润润嗓子。” “怎么,顷昱都与我相认了,你还叫我伯母?”林蓝斜睨着念晚晚,唇角带笑的接过了苹果。 念晚晚想了想,这才恍悟过来,脸色有羞红的故意问着,“那,我该叫什么?” “都有我小孙孙了,你也该叫我妈妈了。”林蓝一笑,伸手拍了下念晚晚肩膀。 念晚晚就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轻轻说了句,“妈……” “哎,这声妈,比你给我的苹果还要甜。”林蓝调笑了一句,就拉着念晚晚的手坐了下来。 念晚晚抿嘴掩饰羞赧的看了眼霍顷昱,见他唇角微微上扬,好像在偷笑。 她立马就冲板起脸来,“你在笑什么?我只是认了这个婆婆,叫她妈了,你高兴什么,我又还没嫁给你呢!” 霍顷昱一听,微微挑起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我们已经举行婚礼了,虽然你中途跑掉了,但结婚证是真的。” “你还有脸提那次的婚礼?” 不说还好,一说念晚晚倒来了火气,“陈小云怎么死的,我为什么从婚礼上逃跑出来,你心里没点数么?现在我都不提,你还提起来了,真是厚脸皮!” 见念晚晚有些不乐意了,霍顷昱转了话锋,“不是我要提,是你想对我们的婚姻耍赖皮。老婆都要不承认婚姻事实了,我当然什么都顾不得了。” “哼,你可得了。” 念晚晚不屑冷哼。 “陈小云是你派人杀的,我就算是狠心包庇你不去追究,这事迟早会败露出来。我要是承认了这个婚姻事实,到时候你坐牢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去坐牢。” 霍顷昱意味深沉了眼神,“别忘了,我们可是重新来过一次的人,有些事已经发生了物质变化,凶手是谁,谁有清楚呢?” “你什么意思?”念晚晚蹙眉看向他,从那逐渐漾起笑意的寒眸中,她仿佛猜到了什么。 时空不一样了,那陈小云的死,肯定也只是单纯的车祸事故,就算是她跑出去说了,也没人会信,这事是霍顷昱指使人去干的。 “霍顷昱!你好阴毒!怎么这坏!”想通这些,念晚晚扬手就朝霍顷昱肩膀捶去! 霍顷昱忽地扼住了她手腕,看着她,气息依旧有些虚弱。 “我是阴毒,所以这次上天也给了我惩罚。而陈小云的事,就算警方不处罚我,别人不知晓,也存在你和我心里。我不会再躲避罪责,相反……” 霍顷昱凝视着她,微微蠕动下薄唇,“我承认错了,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听到霍顷昱终于诚心悔过陈小云的事,念晚晚心里瞬间没了那如同巨石压制的芥蒂。 即便这声对不起来的有些晚了,但也还是让她释怀了。 “行了,反正这件事也就你我知道。我不再去计较这事,你以后也别再提了。” 念晚晚说着就拿过温水杯,打湿棉签,滋润霍顷昱已经起皮的嘴唇。 再傻的人,也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思了,霍顷昱微微勾起唇角,“这事我以后不提,那咱们的婚礼,你当真不想承认么?” 第六百三十二章 争取宽大处理 “这个看你表现,你要是好起来了,以后真心待我和孩子,不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那咱们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念晚晚微微扬起头给霍顷昱擦拭嘴唇,明明已经释怀了所有,还非得占个上风的样子。 霍顷昱看着她,眼神宠溺中透着一丝无奈,“你呀,就会要挟我。不过,我都听你的,对你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一听这话,念晚晚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什么争取宽大处理,我又不是看管你的狱长。” “为你画地为牢,夫人在我眼里,就是看管我一辈子的狱长。” 霍顷昱笑着,伸手轻抚上念晚晚垂落下来的头发,这份宠溺中却透着一丝忧愁。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陪着念晚晚多久,恐怕就算不死,也得成为一个瞎子,再也看不见她了…… 没人察觉出他这份惆怅,林蓝看着他们俩这样甜蜜,忍不住笑了,“看你们小两口能这样恩爱,我也就放心了。以后都和和气气的,日子还长着呢。” 念晚晚和霍顷昱听了,点点头。 这时,霍顷昱突然捂上额头,说头很痛,很难受。 吓得林蓝和念晚晚都慌了。 念晚晚挡住林蓝,她挺着个肚子出去,把医生找了过来。 医生给霍顷昱检查了一下,就对念晚晚说道。 “暂时没有查到霍先生突然头痛的具体原因,猜测是头部肿瘤的缘故。先让他吃点镇痛药,好好睡一觉。等晚点,肿瘤性质检验结果出来了,咱们再做下一步定夺。” “那我先生现在没什么问题么?”念晚晚紧张的看着他问。 “先吃镇痛药把头痛压制下来,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医生边说边在医疗本上记录下霍顷昱症状,随即就让护士给霍顷昱吃了镇痛药。 等医生走了,霍顷昱才缓解了头痛,安稳下来。 林蓝在旁边,心疼的看着霍顷昱,转而问念晚晚,“小昱现在情况这么差,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都没见他父亲来看他?是你没有通知么?” 听林蓝这么问,念晚晚冷哼笑了。 “你觉得虎毒不食子,霍松鹤可不这么觉得。在他眼里,只有对霍家有利的人才配他关心。现在霍顷昱在商界处于弱势,哪怕有我崇胜和昌盛与霍氏的合作关系在,霍松鹤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林蓝是个明智的人,一听念晚晚这么说,就什么都明白了。“所以,霍松鹤一直都没把小昱当亲儿子看待。只是看他对霍家有用,才承认他的存在,是么?” 见念晚晚默认了,林蓝苦涩一笑。 她以为霍松鹤哄骗她,不在意她,至少也会在乎他们的儿子,毕竟霍顷昱身上流着他的血。 却不想,冷情的人,到什么时候都是利益至上,根本就不会有感情的存在! 认清这一点,林蓝什么都没再说,拉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来,将热毛巾敷到霍顷昱额头上,询问着他有没有好一些。 父爱从没有过,她怎么都要将所有的母爱,全都给霍顷昱补过。 霍顷昱忍住头痛,安抚着林蓝,不让她担心,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蓝和念晚晚从病房里退了出来,像正常婆媳那样,互相挽着手,走到旁边的休息室休息。 可没过多久,护士就将她们叫到了医生办公室。 肿瘤性质检验报告出来了,霍顷昱脑部肿瘤是良性。 听到这结果,念晚晚攥住林蓝的手,俩人都激动的不行,可医生却让她们先坐下来,还有话要说。 念晚晚疑惑的拉着林蓝在医生对面坐了下来,“医生,是不是诊断结果错了?” 医生摇摇头,拿着手里诊断光片说道,“诊断结果没错,但霍先生的脑部肿瘤虽然是良性的,可这肿瘤刚好压住了他视神经那一片区域。如果不手术,将会让他永久性失明。” “永久性失明?”念晚晚惊异了眼神,随即紧张的问医生,“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比如开刀手术?” “手术我是不建议的。因为霍先生肿瘤压迫的神经范围太大,就算成功移除肿瘤,也会有很大的几率造成病患永久昏迷的可能。” 不手术会失明,手术会有很大可能永远躺在病床上醒不过来,这分明就是把霍顷昱逼上绝路,横竖都是最糟糕的结果。 果然,重新来过一次,惩罚真的很严重,明明霍顷昱是舍命付出的那个人,这些却都落到了他头上。 念晚晚咬住嘴唇,很难过的看着医生,“就再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了么?我不想他失明,也不想他一辈子都躺在床上醒不过来。” 医生有些为难的蹙起眉,“目前来看,不想开刀,也只能暂时用药物压制肿瘤,别让肿瘤对视神经压迫的更厉害,霍先生兴许还能保持视力,过几个月。” “就只有几个月?”念晚晚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 霍顷昱那么孤傲清冷的人,在商界叱咤风云,受人敬畏,就短短几个月就变成了瞎子,这比较他去死还要痛苦。 而反之,开刀也会让他成为植物人,更生不如死。 想到这些,念晚晚心就像被放到热锅上,备受煎熬,真的想代替霍顷昱受这些罪。 医生却长叹口气,“虽然这结果比恶性,好不了多少。但能用药物压制几个月,不让霍先生失明,已经很不错了。你如果觉得不合适,那就尽快开刀,还有希望搏一搏。” “拿什么搏?拿我老公的命么?”念晚晚看着医生,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任性自私,而霍顷昱为她做了这么多,偏是这样的结果。 她不甘心,也很自责,可她却无能为力。 林蓝看着她,把眼泪压回去,伸手搭上她肩膀。 “先用药物压制吧,至少还能让小昱再多看几个月这个世界,以后也能行动自如不用做个永远躺在床上的废人。” “可是。”念晚晚咬唇低下头,眼泪终于绷不住流出来,“可是他以后都看不到了,而这些却都是因为我……” 听这话,林蓝深吸口气,“不用自责,小昱没眼睛了,以后我和你做他的眼睛。” 第六百三十三章 凡事也不是绝对的 一句我和你做他的眼睛,冲开了念晚晚的愧疚和痛苦,她泪眼朦胧的看向林蓝,用力点着头,无声认同了她的话。 未来的路还很长,就算霍顷昱看不到,还有她做他的眼睛,他也一样能做好父亲,丈夫,以及儿子,来陪伴她们母子,跟婆婆林蓝。 “让医生开药吧,现在就开始治疗。凡事也不是绝对的,说不准哪天小昱的肿瘤就有好转了呢?” 明明心也痛的要命,林蓝还是忍泪笑着安慰念晚晚。 念晚晚也收起悲伤,让医生开始对霍顷昱进行保守治疗。 等到晚上的时候,霍然从国外请来的顶级脑科教授也来了。 他给霍顷昱重新做了全面脑部检查后,也赞同了这个保守治疗方法。 只是后续,他会用更高超的医术,来给霍顷昱做肿瘤治疗和视力复健,让霍顷昱能有几率恢复正常。 这样过去了一星期,霍顷昱准备出院。 念晚晚挺着个肚子,去给他办出院手续,林蓝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来回跑,就让霍然照看着霍顷昱,她跟着念晚晚去办这些事。 随后,念晚晚拿着霍顷昱的一些化验报告出来,却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灰色高定西装,身姿冷傲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就像泰山一样,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种窒息的压迫感。 这除了霍松鹤,还能有谁? 念晚晚心情顿时冷落下来,但顾忌某些方面的原因,还是挤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笑。 “霍董事长,怎么今天这么空闲,会到这医院来?难不成是身体抱恙了?” 听着是关心,实际上念晚晚巴不得霍松鹤这种无情的人永远得病消失才好。 霍松鹤看着念晚晚,冷肃的脸也微微露出和悦之色,“不是我身体抱恙,是我听人说顷昱生病了,才过来看看。” 早不来,偏都要出院了,才过来看看,好像多关心自己亲儿子似的,真虚伪! 念晚晚在心底鄙夷着,脸上却依旧撑着笑。 “是么?那霍董事长你来的有点晚了,顷昱已经要出院了。而且,我貌似遭际叫人转告你顷昱住院的事,你难道给忘了?” “最近比较繁忙,所以才没来看顷昱。不过,现在来看应该也不迟。” 霍松鹤阔步走过来,眼神示意念晚晚带他去见霍顷昱。 念晚晚冷睨着他,就没见过这么虚伪的人,明明就是没在意,还装出父爱深挚的样子,来搞马后炮,这妥妥看着就像不怀好意来的。 念晚晚没动,想要推脱不让他去看霍顷昱。 这时,林蓝拿着医院账单从拐角走了过来,“晚晚,你看这账单对不对?我把钱都交上了。” 说话间,林蓝抬头看过来,却与霍松鹤四目相对那一刻,她呆愣在了原地,那医院账单也随之在她手中脱落。 她看着霍松鹤,目光跳动复杂的情绪。 旧人重逢,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怨恨,震惊,还是痛苦,总之对她来说,没有一点与霍松鹤久别重逢的喜悦。 反而那些不愉快过往重回脑海,让她已经抚平的心,再次揭起了伤疤…… 而霍松鹤望着她,却惊得瞬间攥紧了拳头,内心亦是一片繁乱诧异。 他做梦都没想到,原以为已经死了的人,会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而那双曾经明媚如初阳,只有他的明眸,现在已经平淡似水,再也没有了对他的爱慕和光彩。 或许,能做到眼里对他没有痛恨,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吧。 往事一幕幕回荡在脑海中,霍松鹤先跟林蓝开了口,“林蓝,好久不见。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林蓝晃了晃神,也微微一笑,“同样,我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比想象中,你老了许多。” 很淡漠的一句话,却已经道出了这十几年的疏远和别离。 人和事都变了,曾经挚爱如火的感情不在,给予海誓山盟的人也都老了。 可偏偏在这物是人非的情况下,林蓝还能给霍松鹤在心底留出一片美好来,这才是她最悲哀的。 而她这一句想象中,让霍松鹤看清楚了这些,他望着林蓝,从来冷情如霜的人,眼底竟略过了一丝愧疚。 因为比起林蓝,他早就已经把她给忘了…… “我是老了不少,但你却还和我脑海中的那个林蓝一样,依旧的娴静温和,没怎么变老。” 听到这话,林蓝笑了,她知道霍松鹤早就把她给忘了,这不过是他体面的说辞罢了。 可她早就放下了,又怎么会在乎? “容貌只是一场虚无缥缈,人怎么样都不如内心一直没变。” 看着林蓝笑意坦然的说着这些,霍松鹤反而心底有了不自在。 那是林蓝在暗示他,依旧那么冷漠带着虚伪,从来就没变过。 是以,沉默半天,他才说出话来,“你什么时候回盛京的?现在在哪里定居呢?” “我刚回盛京半个月,现在与我先生霍东成定居在法国。” 林蓝语气淡然的说完,便俯身将掉在地上的医院账单捡起来,继而过来给念晚晚看。 念晚晚知道霍东成只是林蓝的蓝颜知己,还没达到已经结婚可以称为先生的那地步,完全是林蓝有意说给霍松鹤听的。 她自然也故意迎合着林蓝。 “妈,这账单没问题,但这钱我不能让你来付。虽然霍叔叔财权雄厚,从来都当成宝贝宠着你这个妻子,让你不缺钱,可于情于理,得是我和顷昱拿钱孝敬你们俩才对。” 无形中,念晚晚把霍东成的优势,以及对林蓝的好,都旁敲侧击给了霍松鹤。 霍松鹤站在那里,本就因为林蓝的出现有些不自在,再听到这话,脸色更有了一丝难堪。 林蓝侧眸看了他一眼,笑着对念晚晚道。 “你们霍叔叔对我确实很好,没有他我也早死在外面了。可这么多年过去,是我亏欠你们太多了,现在顷昱有事,我花这点钱又算什么?” “哎,妈~话不是这么说的。”念晚晚故作姿态跟林蓝推搡着。 在旁边的霍顷昱侧眸看着,突然开口道,“顷昱,医药费有多少?我来付吧,你们不用推让了。还有……” 霍松鹤掩饰的轻咳一声,看向林蓝,“如果我没猜错,霍东成应该就是那个法国珠宝大亨吧,他现在人还在法国么?” 第六百三十四章 我过度解读 林蓝看着他,没说话。 念晚晚却倏地看向霍松鹤,笑了。 “霍董事长早都没想到来看霍顷昱,现在倒想起垫付医药费了。怎么,是听到霍东成这个珠宝大亨成了霍顷昱的继父,又觉得他有利用价值了么?” “你这是什么话?” 霍松鹤冷下脸来看着念晚晚,“我身为父亲,来关心儿子有错么?对霍东成也不过顺嘴一问罢了,你哪来的过度解读?” “我过度解读?” 念晚晚也真是笑死了,“人没多余的心思也不会去问,你问就证明,你的用意根本就不在霍顷昱身上!” 本来不想在这节骨眼犯口角,赶紧送霍顷昱回去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可霍松鹤太虚伪了,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霍松鹤被她呛的,脸色也阴沉下来,“我与顷昱虽然相处甚少,但父子亲情建在,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念晚晚不忿了眼神,想要反驳回去。 林蓝突然出声制止,“好了,都别吵了。顷昱现在需要出院好好休养,赶紧办好手续,送他回别墅。” 听林蓝这么说,念晚晚才没再跟霍松鹤计较下去,拉上林蓝的胳膊,就昂起头从霍松鹤身边走了过去。 霍松鹤看着她,虽然心中不快,但也没再表露出来,反是阔步跟在林蓝后面,去了霍顷昱的病房。 “晚晚,事情都处理完了么?”见门被打开,霍顷昱转身询问着,却看到霍松鹤跟在林蓝后面,一起走进了病房。 一瞬间,他的情绪就变得复杂起来,脸色也看上去很不好。 他知道自己母亲林蓝,早晚会跟霍松鹤重新相遇,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是在他出院的时候。 他与霍松鹤平时单独相处的时候,气氛都不是很融洽,现在林蓝在这里,他们三人面对面。 已经不能算是一家三口,却偏偏都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真是说不出的违和。 “你怎么来了?”霍顷昱语气不是很好的问着霍松鹤。 霍松鹤深沉下气息,走到他身前来,“听说你生病住院了,我来看看你,你该不会连这个也介意吧。” “看看我?”霍顷昱冷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个做父亲的要不是有事所图,也不会来找我,还说是我介意么?” 听他这么说,霍松鹤微微蹙下眉,“你是我儿子,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你说的那么恶劣,对你的关心还是有的,你又何必对我针锋相向?” 霍顷昱看眼旁边的林蓝,虽然对她有所顾忌,还是不能立马就缓和对霍松鹤的态度。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我父子多年,也不过是合作与利用的关系居多罢了,根本用不着我可以针锋相对。” 原本霍顷昱跟霍松鹤因为HN集团合作的关系,还能勉强做表面功夫,对外装一下父子情深的戏码。 可前不久,HN集团股市出了一点小状况。 霍松鹤怕霍氏受牵连,都没等霍顷昱处理,就立马要斩断合作关系。 真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吓的立马跑掉,纯粹只看利益,一点父子亲情都不顾。 可偏偏这只是件小事,霍顷昱很快就处理好了。 霍松鹤转头就又过来示好,说斩断合作关系的意思是他的助理发起的,他完全不知情。 现在那个助理已经被他给开除了,让霍顷昱别介意,继续合作。 明明是父亲,却把虚伪这两个字贯彻了到底,连外人都不如。 如此,霍顷昱要是还给他好脸色,才真是记吃不记打,毫无自尊! 见霍顷昱这个态度,霍松鹤自觉理亏,也有些挂不住脸了。 往常这种时刻,即便他没有理,也要跟霍顷昱争上几句,以证他长辈的威严。 但可能今天是林蓝在场的缘故。 霍松鹤没这样做,反而露出父亲的慈爱模样,对霍顷昱说道。 “我知道之前的事,让你很生气。但那是我助理的失误,并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你实在介意过不去,那我将霍氏主集团的行政职务交给你来做,当成补偿好了。” “我不需要你补偿,任何事也不是做错了,过后补偿就可以的。” 霍顷昱否决了他,继而眼神看向了林蓝,似乎在暗示霍松鹤,当初对林蓝的事。 他把自己母亲哄骗到手,却不好好对待,将她弄的遍体鳞伤,最后驱除霍家,所有事情都做绝了。 他霍松鹤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悔意,如今当着他母亲林蓝的面,跟他谈补偿,简直讽刺至极! 霍松鹤听得出霍顷昱话里的意思,他沉定下气息来对霍顷昱道。 “我想你已经与你母亲林蓝相认了,在这种情况下,你难道还想抱着对我的成见,恨我一辈子么?” “不然你想我怎么样?” 霍顷昱冷凝着他,眸光寒厉,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当初是你眼睁睁看着我母亲被赶出霍家的,如今也是她自己熬过来回到盛京的。我在霍家这么多年,又是怎么一步步成为你的利用品的,这些你心里清楚!我不恨你还原谅你么?” 话语冷厉,每个字都仿佛尖刀一般,全都往霍松鹤最痛处扎。 让他眼神阴沉的看着霍顷昱,有怒气却不知从何发起,只能语气冷冷的开口,“我从没想过你原谅,但在你母亲面前,你至少也要顾及一下她。” “现在你想起顾及她了?” 霍顷昱冷笑,充满了讥讽,“你若早点有这份心,我妈她也不会在外颠沛流离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 话音落下,周围空气像是凝聚上一层冷霜般,瞬间骤降到了冰点。 霍松鹤眼神凝沉的注视着霍顷昱,霍顷昱也寒眸阴鸷的看着他。 父子俩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便霍松鹤有意缓和,都被霍顷昱拒之千里,而变得针锋相对,无法好好说一句话。 “好了!” 旁边的林蓝突然高喝了一声,看着他们父子俩,红润了眼眶。 “我当初所承受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我都已经淡忘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互相仇视?你们可是有着血缘的父子啊!” 第六百三十五章 早就淡化了 林蓝的话,如同温水落入了结冰的湖泊,虽然不能将湖泊冰面完全化解,但至少让那表层的寒冷,消散不见。 霍顷昱缓下态度,转开视线,没再看霍松鹤。 霍松鹤暖了眼神,不再与霍顷昱针锋相对,而是看向了林蓝,“过去的事,是我不对。现在你既然回来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霍松鹤向来冷情,以利益至上,这算是他能对人说的,最温情的话了。 林蓝看着他,即便以往有再多的恨和怨,也因为时间的缘故,早就淡化了。 “我现在跟我先生过的很好,我这次回来,也是帮他处理在盛京这边的分集团。基本上不需要你帮助什么,以后倒是可以让你跟我先生喝喝茶。” 林蓝语气平淡,不夹杂任何对霍松鹤的情绪。 仿佛她真的是一路过得很安稳,有知心人疼爱她的幸福女人,才会让她依然有这份恬静如水的态度。 这倒让霍松鹤有种自行惭愧,已经配不上林蓝的感觉,“与你先生见面的事不急,等顷昱的病好了,再说。目前顷昱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说的很平常,在霍顷昱耳朵里却很虚伪,“我的事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如果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 霍松鹤一听,脸色有了不悦。 他本意是来找霍顷昱谈重新合作的事,毕竟HN现在牵连着崇胜和昌盛这两大巨头。 背后利益可见的雄厚,他不能让自己一时错误的判断,而毁了这一切。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林蓝。 旧人重逢,总归会牵扯起以往的情感,他也不由自主的想要跟霍顷昱缓和父子关系。 可霍顷昱却不知趣,现在又对他下了逐客令,他再是想缓和,也没了脸面。 “我是你父亲,你再是憎恶我,也至少要尊重我一下。否则叫外人看到,不怕被人笑话么?” “你霍松鹤所做的事,可比我做的要让人耻笑百倍,你都不怕的事,我又何必怕?” 霍顷昱冷声讽刺回去,便拉上林蓝的手,身姿凛然的朝门口走去。 念晚晚一看,也赶紧叫霍然拿上包裹,跟了上去。 只留霍松鹤在这里,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霍松鹤倏地攥起拳头,脸色顿时阴沉如黑炭,却连发作的机会都没有,霍顷昱拉着林蓝都已经走远了。 林蓝回头看向霍松鹤,不想把局面搞得这么难看,毕竟霍顷昱与他血浓于水,这是斩断不了的事实。 可霍顷昱却将她头正回来,阔步生风的走进了电梯。 “顷昱,你这样不太好,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站在电梯里,林蓝接过念晚晚手中的拎包,仰头眼神伤感的看着霍顷昱说道。 霍顷昱没看她,脸色依旧冷如冰霜,“没什么不好的,从他当初眼睁睁看你被陆秋落折磨,逃出霍家那天起,他在我心里就已经不是我父亲了!” “可是……”林蓝心地善良,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们父子互相憎恨的局面。 “没什么可是的。” 霍顷昱看向她,目光隐动着憎恨却也藏匿着伤痛。 “他霍松鹤把事都做绝了,就该受我这样的对待。以后,你只管好好颐养天年,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霍松鹤!” 林蓝见他这样说,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电梯到了楼下,念晚晚看了看他们母女俩,就亲昵的挽上林蓝的手,与她一同到外面车那里,把东西安置好。 随后,她让霍松鹤跟林蓝进后车位坐在了一起,她坐在了副驾驶上,霍然开车回了海边别墅。 念晚晚挺着肚子,跑进别墅。 先是给霍顷昱铺好沙发,让他在客厅坐的舒服一些,又叫李妈去多做点好菜。 林蓝回来了,一家人好好趁这个机会团聚一下。 随后,她又跑去榨了一杯橙子果汁,放在霍顷昱旁边,还拿来一堆营养品给他摆好,想吃随手就能拿到。 把她能想到对霍顷昱好的事,都做到了,念晚晚这才安稳的在沙发上坐下来,靠到了霍顷昱肩膀上,“呼,可累死我了。” 霍顷昱侧头看着她,眼眸漾起宠溺,轻抚上她头顶,“傻瓜,你挺着个肚子跑来跑去的,我看着都累了,你能轻松么?” “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你生病了,可不就得轮到我照顾你了么?” 念晚晚俯身拿过一个葡萄塞进嘴里咀嚼着,又看着他道。 “过几天就要去做产检了,你得快点恢复好身体,我可不想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去产检。” “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霍顷昱搂过念晚晚,用满是胡渣的下巴磨蹭了几下她的脸。 “哎呀,扎死人了。”念晚晚轻笑着向后躲着,继而抬头看着他,“你几天没刮胡子了?下巴都能当铁锉了。” “在医院那么久,只顾着头疼了,还哪里顾得上形象。”霍顷昱轻揉着念晚晚头发,就像对待小猫一样,满眼都是疼宠。 念晚晚抿了下嘴唇,双手拖上他的脸,“那本姑娘就亲自操刀给你刮胡子,让你恢复神乎其技的绝世容颜!” 说着,才没消停一会儿的念晚晚就又挺着肚子,颠颠跑去拿刮胡刀给霍顷昱认认真真的刮起了胡子。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那睁着大眼睛,很谨慎给她刮胡子的模样,心里倏地漾起了一丝融暖。 他忍不住抬手在念晚晚小鼻子上轻刮了一下,“小心点,刮坏了,你老公我就破相了。” “哎呀你老实点,再乱动,可真就保不齐破相了。”念晚晚按住了他乱动的胳膊,继续灵巧转动着手里的刮胡刀。 这时,林蓝洗了些樱桃过来,刚想让念晚晚吃,就看到他们俩这亲昵的一幕。 赶紧笑着转身要避开,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听到声响,念晚晚立马转头朝她看了过去,一脸的纯真,“妈,有事么?” “啊,没事没事。那个你们继续,我啥也没看见。”林蓝摆摆手,眼神却止不住的想要笑。 念晚晚愣了楞,转头看眼自己骑跨在霍顷昱身上的姿势,瞬间就明白,林蓝这是误会了。 她赶紧挥舞手解释,“妈,我只是在给顷昱刮胡子,没有做别的,你想多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没事你不用解释 “没事,你不用解释。年轻人喜欢亲密一些,都很正常。” 林蓝宽慰着念晚晚,又自顾自的笑道,“夫妻俩感情好,等你们这胎生完,再生几个,我身体还好,能帮你们带过来。” 果然,天下的老年人都是一样,一说起孙子,都眉开眼笑的,恨不得立刻就当牛做马。 念晚晚却无奈了,“不是的,妈你真想多了,我这只是刮胡子。” 她从霍顷昱身上下来,小手一挥却把霍顷昱脸给刮了道口气。 “嘶!”霍顷昱痛的猛地倒吸口冷气,捂上了脸。 念晚晚却还很专注的跟林蓝解释,她可不想在这个好婆婆面前损坏自己完美的形象。 霍顷昱无语了,扯了下她衣角,“我说,在你跟我妈解释前,能不能先停一下,回头看看我?” 念晚晚这才回过头去,见到他脸受伤了,惊异的瞪起眼睛,摸上他脸。 “天呐老公,你这是怎么了?一定很疼吧。这伤口能不能影响到你脑部的病啊,你会不会死啊。” 一顿神问候,让霍顷昱更无语的闭了下眼睛,继而看向她,“我觉得在你问这些废话之前,应该把手里的刮胡刀放下,去给我找块创可贴,兴许我还有救。” “哦!我这就去!”念晚晚这才后知后觉的起身,要去给霍顷昱拿创可贴。 林蓝却道,“我去给顷昱拿创可贴吧,你留在这里,跟顷昱多增进增进感情。” 念晚晚一听,脸又涨红了起来,“那个,还是我去拿吧。” 她穿上拖鞋就一路小跑到了卧室去,林蓝那婆婆看儿媳,认定儿媳是在跟他儿子秀恩爱的暧昧模样,简直是要了血命了。 随后,她找到医疗箱,正要出去,就撞上了林蓝。 林蓝冲她笑了笑,“药箱给我拿吧,你现在怀了孕,身子不方便。” “妈,不用,就拎个药箱而已,不至于那么娇气。”念晚晚看着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林蓝也跟在了旁边,感叹着,“我这么多年都没能陪在顷昱身边,庆幸他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姑娘,一直不离不弃,我心里也多少宽慰了些。” “妈,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以后,我和霍顷昱好好的不吵架,也来孝敬你,让你安享晚年。” 念晚晚挽着林蓝的手,话语和态度都很贴心。 林蓝听了,转头冲她一笑,“那照你这么说,你跟顷昱和好如初,不再跟他计较以前的事,是不是得多给我生几个孙子?” 怎么又提到这上来了?念晚晚看着她,瞬间又红了脸,“哎呀妈~我这一胎还没生下来呢,你就惦记其他孙子,也太着急了。” “不是我着急,是希望你们俩能更好。孩子多了,感情会增进,以后也是儿孙满堂的景象,多幸福。”林蓝眼神略带憧憬的看着她说道。 念晚晚叹口气,“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尤其顷昱现在这种状态,我真的不敢想太多以后的事。” 听念晚晚这么说,林蓝也没再往下说,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客厅去。 念晚晚细心的给霍顷昱处理好了脸上的伤口。 紧接着,李妈过来说饭菜已经好了,叫他们过去用晚餐。 霍顷昱现在行动还不太方便,念晚晚只能在旁边扶着他,走到餐桌去,坐了下来。 随后,她到对面拉开椅子,看着林蓝坐下来,她才安稳的坐到霍顷昱旁边去。 看着满桌子的好菜,念晚晚叫李妈也过来入座,继而她拿过红酒,倒了两杯酒,一杯给霍顷昱,另一杯推给了林蓝。 “我怀孕了不能喝酒,就以橙汁代酒,庆祝今天我们一家人重聚的时刻。以后我们都好好的,一定要幸福。” 念晚晚笑着说完,就举起手中果汁,与霍顷昱和林蓝,还有李妈碰了杯。 这时,门铃却突然响了。 为了不影响气氛,念晚晚没让林蓝起身,她跑去开了门。 可见到站在门口的人时,她却瞬间凝固了脸上的笑,“你,怎么过来了?” 霍景淮看着她,脸色并不是很好,“我想见你,就找到这里来了。怎么,你不欢迎我么?” “没,没有。”念晚晚顾忌的回头看了眼餐桌那边,就悄然退身到门外,看着霍景淮道,“我们到海边去走走吧。” “为什么要去海边?在霍顷昱面前,你现在都这么避讳我了么?” 霍景淮眼神阴沉的看着她,气息里隐隐透出了一丝不甘和埋怨。 念晚晚眼神一滞,随即辩解,“我没有,你想多了。我是不想让你跟霍顷昱碰见,又莫名其妙的打起来。” 听她这样说,霍景淮才稍稍缓和了眼神,继而拉上她的手,“走吧,到海边去。” 念晚晚点点头,跟他朝海边走去。 这里是海边别墅区,四处都环海,所以步行的话,没多久就会到海边沙滩那里。 念晚晚微微低着头,跟霍景淮漫步在海边上,以前跟他是无话不谈,现在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蓝回来了,他们母子相认了对吧。” 沉默许久,霍景淮看向远处,打破了这片沉静。 倏地,念晚晚转眸看向了他。 她知道林蓝的事,霍景淮早晚会知道,但没想到他会知道的这么快,只怔怔点点头,“嗯,你怎么知道的?” 霍景淮似是轻蔑冷哼一声,“那贱人一回来,我父亲回家就变了模样,对我母亲爱答不理。我母亲关心问他怎么了,还被他斥骂。这种事不用说,也知道是因为林蓝!” 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都会站在自己母亲角度,去仇视对方,这是常事。 面对霍景淮对林蓝的诋毁,念晚晚转过头漫步走着,什么都没说。 霍景淮却突然看向她,“你好像变得话少了,是不是现在对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是。” 念晚晚依旧低头,环抱着手臂在沙滩上落下一个个不规则的脚印,“是我不知道在看你对林蓝表示轻蔑和痛恨时,该说些什么。” 霍景淮看着她,微微眯了下眼眸,随即冷哼,“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不想我这样诋毁霍顷昱的母亲,你看了心里难受,才故意不说话!” 第六百三十七章 那贱人就该死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微微凝起眉,“霍景淮,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我不是曲解,是那贱人就该死,你偏偏在为她不平,替她惋惜!你就算没说,我也从你眼神里看得出来!” 霍景淮攥紧拳头,情绪随之高涨,让他的声音都透上了一层愤然。 念晚晚看向远处海面深吸口气,转而看着他。 “我是不太喜欢你那样辱骂林蓝,但绝对不是因为霍顷昱。而是我觉得,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上一代都没有解决好,我们做晚辈的为什么还要干涉进来,自寻苦恼呢?” “什么自寻苦恼?我是在替我妈不值,好好的丈夫被那个贱货给分享了。而你,只是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是站在霍顷昱那边,觉得我话不对?” 霍景淮吼叫着,情绪越发的不稳定。 念晚晚也被勾起了火气,仰头看着他。 “霍景淮,你之前对我就是在利用,已经让我受了那么多伤了,我现在不想再跟你提那些,你又哪里来的资格指责我?” “我利用你?” 霍景淮指着自己苦笑,转而更激动了情绪。 “老子开始是他吗的利用你,想要你成为我的工具,去报复霍顷昱,让他一败涂地,再把蓝宝石蕴藏的宝藏都给我。可谁能想到我竟然爱上了你?最后,我却什么没捞到,你还让我说什么?” 霍景淮嘶吼着,这暴躁之下,他那双冷眸却蕴上了一层悲愤的红润。 他真的受够了,再也不想再遮掩下去,躲藏自己的内心,不敢把所想的说出来! 念晚晚看着他,她能明白他的不甘和痛愤,却不能苟同他因为利用而衍生出来对她的爱。 “霍景淮,你说你后来爱上了我,可后面对我利用的事,你一样都没少做。这样的爱,你不觉得太虚伪了么?” “我放弃过,想跟你舍下一切,远走高飞。可是你一次次将我推开,没事霍顷昱,有事了才想起我。我也是人,为什么就甘心站在你身后,去承受所有!” 霍景淮怒吼着,那双红润的眼眸仿佛蕴上了火焰一般,炽灼而又恐怖。 却在念晚晚要反驳的那一秒,他猛地将念晚晚抱到了怀里,下巴深深嵌进了她的颈窝。 “对不起,晚晚。我不是有意要跟你发火的,我是太在乎你又一直得不到回应,被逼成了这幅模样……” 霍景淮拥紧了念晚晚,连忏悔都透着颤抖,显得小心翼翼。 念晚晚错愕的仰着头,甚至感受到了脖颈间有了点点滚烫,“你,哭了?” “没有,我没哭。”霍景淮否认,更渴念的抱紧了她。 知道霍景淮在撒谎,念晚晚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硬在他怀抱里。 没想到,向来都孤傲自负的人,竟然也会抱着她,痛哭流涕,还要故作坚强。 念晚晚垂下眼眸来,想要推开霍景淮,跟他好好说话。 可霍景淮不撒手,反而抱的更紧,甚至低下头来,要亲吻她。 “霍景淮,你要干什么,给我躲开!”念晚晚推搡着他,这才闻到流转在霍景淮鼻息间的那股浓烈酒味儿。 霍景淮竟然喝酒了!念晚晚诧异的皱眉,劲力推开了他,“霍景淮,你冷静一点!别这样好么?” 霍景淮向后踉跄两下站稳了身子,看向念晚晚的眼眸,却蕴上了一层感伤。 “晚晚,现在,我就这么让你厌恶么?你曾经不是说过,要嫁给我,与我择一处城,白首归老么?为什么转眼间,你一看到霍顷昱就全都变了?” 看他这样,念晚晚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只是现在霍景淮头脑不清醒,她必须得把事情端得正。 “我不是厌恶你,准确的说,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心里最重的那个人,即便不是对爱人的那种……” 念晚晚深吸口气,继续道。 “但想起来,所有的事,你都是处于利用的心态去做的。哪怕是后面说对我产生了感情,也没能阻止你对我的利用。你也知道我这人爱恨分明,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没办法再对你一如既往,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霍顷昱呢?”霍景淮质问出口,一击就中了念晚晚的软肋。 见念晚晚隐动着眸光没有回应他,霍景淮清冷的笑了,他在自嘲,也在讥讽念晚晚。 “每次你不管被霍顷昱伤的多深,你最后都能原谅他。为什么,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对我做不到像他那样?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 一声声质问落下,敲击在念晚晚心上,让她更加无所适从,是回答和面对他这些不甘心。 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霍景淮情绪再次被翻动起来,他双手抓住念晚晚肩膀,“你为什么又不说话?难道你现在对我,就只剩下沉默了么” 念晚晚被他摇晃的站不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 霍景淮咆哮着,更加用力摇晃念晚晚,宣泄不满。 “你因为霍顷昱,对我变得这么冷漠。我父亲因为见到了林蓝,对我母亲发火。俩人吵起来,他要把我母亲赶出家门,还要撤掉我在霍氏集团的职位。为什么我所拥有的都要被这下贱的母子俩夺走!啊?” 酒气浓烈,映衬着霍景淮的暴躁和痛苦。 念晚晚这才明白,霍景淮为什么会这么反常,跑到这里来找她。 像他那样自负孤傲的人,在霍家经历了这样的挫败,当然会受不了。 或许来找她,只是想要得到安慰,她却没能给他。 愧意涌上心头,念晚晚反手抓住了霍景淮,“景淮!是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霍景淮看着她,稳定下来,却是满眼的伤感。 下一秒,他再次拥紧了念晚晚,疼惜而又仿若害怕失去一般,磨蹭着她肩膀,“晚晚,回来好不好,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了。” 这一声祈求包含了霍景淮所有的脆弱,念晚晚内心漾起酸楚,她却不能心软,那只会是同情,而非爱情。 “景淮,我很庆幸今生能遇见你这样爱我如命的人。但我始终都没能放下霍顷昱,现在也有了他的孩子,我不能再跟你谈感情,那样太自私了。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 第六百三十八章 你都不会爱我对么 再次得到同样的答案,霍景淮很不甘心,他不想放弃,可出口的话,却成了最后的询问,“所以,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爱我,对么?” 这样的话,他自从带念晚晚回到盛京,见到霍顷昱以后,问了无数次。 他为此发狂,埋怨,恼怒,也劝自己大度,只守在念晚晚身后就好,可每次他都做不到。 爱一个人本身就是想要占有,谁会想自己爱的人整日与仇敌你侬我侬,一次次的无底线去原谅,都不看他一眼? 念晚晚看着远处,被海浪衬托的有些虚无缥缈的明月,那月光像极了此刻的霍景淮,看似明亮却脆弱易破。 可即便很残忍,她也得去打破,不再让霍景淮对她有任何念想,“三年的艰难与共,我就算对你有爱,也是妹妹对哥哥的爱,完全在感恩,不想骗你。” 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答案,霍景淮抱着她,倏然笑了。 或许是知道事情彻底无望而释然了,又或许他不想在这样自我折磨,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次,他打算真的彻底放手了。 “晚晚,如果我早点遇到你,没有霍顷昱,你会爱上我么?” “会。” 念晚晚回答的很平静,如果霍景淮对她没有利用,她也没有遇上霍顷昱,像霍景淮这样贴心又温柔的人,她会爱上。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得到这回答,霍景淮微微勾起唇角,看眼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缓缓放开了念晚晚。 再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平淡似水,不再有任何情绪。 “霍家有变故了,如果霍家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我就去国外。我会把国外崇胜和昌盛总集团的股权,全部都转交给你,坦桑蓝宝石矿,我也会归还给你,一切重新开始。” 听霍景淮这么说,念晚晚微微一讶,“你把什么东西都交给我,自己在国外,能生存的下去么?” “那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我,是我利用你建立起来的,归还给你实属应当。况且,你应该相信我霍景淮,有重新开始的能力。” 霍景淮轻笑着,好似刚才还情绪崩溃,满身酒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念晚晚抿起嘴唇点点头,霍景淮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若他是弱者,也不会在短短三年里,就帮她成立两大集团,还迅速成为商界龙头巨首。 “那,祝你好运吧。”念晚晚有些尴尬的说了这句祝福,就有了要回去的意思。 霍景淮也看出来了,他反手脱掉外套,给有些瑟瑟发抖的念晚晚披上,“刚才的事就当我耍酒疯,我送你回去吧。” 念晚晚点点头,跟他并肩走回了别墅门口。 看了看里面,念晚晚对霍景淮道,“如果你不嫌,也进去吧。” “还是不用了,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霍景淮说着,就将念晚晚推到了门外,跟她拜别。 眼见着念晚晚进了门,霍景淮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告诉他,与念晚晚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 念晚晚进去后,怕霍顷昱看出什么,没直接过去,而是去了浴室,把脸色搓热变得红润些,才想着出去。 迎面却撞上了林蓝,念晚晚一愣,随即尴尬了的笑了笑,“妈~你,你要用浴室么?” 林蓝看着她,神色淡然道,“刚才找你的人,是霍景淮吧。看你的样子,肯定跟他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被戳破,念晚晚微微别开了下视线,也没否认,“是霍景淮,说了些关于我们之间的事。” 林蓝微微叹口气,“看你的样子就知道,霍景淮对你也是用情至深。而你心里有着小昱,一直没能给霍景淮什么,才会闹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几句话,就把念晚晚什么都看透了,这让念晚晚很惭愧,“妈,我没有水性杨花,真的没有……” “你不说我也知道。” 林蓝走到她身边来,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像对待女儿那样温柔。 “爱与不爱本身就是一场追逐战,你或许因为顷昱伤透了你,才赌气想要跟霍景淮一走了之,可心底却没能放下顷昱。才会有了这样揪扯不清的错误。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要想那么多。” 蓦地,念晚晚抬头看向她,从小没有母亲,这种被长辈劝慰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暖的。 紧接着,她把霍景淮在霍家遭受的事,也跟林蓝说了。 林蓝听后,无奈的长叹一声,“我回来,陆秋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霍松鹤早没对我付出真心,现在又是何苦呢?” 林蓝摇了摇头,拉着念晚晚又回到了餐桌去。 霍顷昱看念晚晚安然坐在自己旁边,虽然猜到了她在外面跟霍景淮肯定又发生了什么纠缠不清的事,但也什么都没说。 以念晚晚的为人,他根本就没必要去提。 …… 眨眼两个月过去。 原本到了预产期,念晚晚的肚子还是不发动,偏偏她吃胖了十好几斤。 急的念晚晚一手一个鸡腿塞着,在客厅来回走着,想赶紧卸货,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霍顷昱看着她,无奈叹口气,“老婆,你就算是着急生产,也不至于整天都这样走来走去不消停吧,伤到自己怎么办?” “你懂什么?”念晚晚狠狠咬了一口鸡腿,“孕妇过了预产期有危险,而多运动刚好有助生产,所以我得多……” 话还没说完,念晚晚肚子猛地抽痛了一下,她张着嘴僵硬在那里,很痛却说不出口的样子。 “怎么了老婆?”霍顷昱直接从沙发翻阅过去,扶住了她和肚子。 “霍顷昱,我,我好像羊水破了……” 念晚晚呆呆的说着,下一秒就连吓带疼发出了猪叫,“啊啊啊啊!羊水真的破了,好疼啊,霍顷昱你快送我去医院!!” 那吼声震耳欲聋,霍顷昱皱眉向旁边躲了一下,立马就将念晚晚打横抱起来,冲到门外的那辆黑色保姆车上,直奔医院。 随后,没多久,念晚晚就被送进了产房。 霍顷昱手足无措的在外面来回渡着步子,急的额头都是冷汗。 林蓝听到消息也急火火赶了过来,抓住他的手问,“儿子,晚晚怎么样了?进产房多久了?嗨哟可急死人了。” 霍顷昱刚想回答她,就听到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像杀猪一样,从产房里传出来。 “哎哟我的天呐!疼死我了!护士你慢点儿,肚子里的小崽子再爬!我曹!霍顷昱你个王八蛋,太疼了!老娘再也不给你生孩子了!!!” 听到这声音,霍顷昱立马焦急的走到产房门口,拍打着产房门,“晚晚,我在这里,你怎么样?不要吓我!” “霍顷昱!你个挨千刀的,都怨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受,受这个罪!还不给我滚进来!” 念晚晚在里面疼的满身大汗,都快虚脱了,骂霍顷昱却气力十足。 林蓝在旁边听着,也赶紧过来,“晚晚,顷昱我在外面收拾,你留点力气生宝宝,听话。” “不行,我得进去。”林蓝才说完,霍顷昱就急躁的要踹门进去。 林蓝赶紧拉住了他,“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要进去陪晚晚刚才怎么不进,现在才想起来踹门,你想晚晚跟你一起丢脸么?” 第六百三十九章 霍顷昱你个王八蛋 霍顷昱蹙眉,“那我该怎么办?” “现在这里老实等着,看情况再说。”林蓝说完就担忧的朝产房里面张望了过去。 这时,念晚晚在里面没得到霍顷昱回应,急了,更暴躁了咆哮,“霍顷昱,你个王八蛋!听到没有,我让你进来!哎呀疼死我了!” 霍顷昱本就急的不行,这下更按捺不住敲门,要护士过来开门,让他进去。 护士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霍顷昱满脸的急躁,忍不住道,“霍先生,您夫人现在正在里面生产,情绪已经处于很糟糕的紧绷状态,麻烦你在外面安静一点。” “我夫人在里面叫我进去,我能安静的了么?”霍顷昱冲她怒喝着,推开她就要进产房。 “哎霍先生,产房是无菌状态的,您就是要进去也得换上无菌服,签了陪产协议才能进去!” 护士拉住他胳膊,焦急的跟他解释着。 霍顷昱却不管这个,只听着念晚晚在里面一声声惨叫,心都要碎了,甩开手就要冲进去,“你给我让开!” “哎霍先生,您不能这样。”被甩开的护士再次过来拉住她。 霍顷昱倏地转头看向她,寒眸冷如冰霜,如同地狱修罗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不想死,就别再阻拦我!赶紧去拿无菌服过来!” 护士被他给吓到,赶紧松开了手,愣愣开着他不敢出声。 林蓝见状快步过来,拉住霍顷昱的手,“儿子,人家护士也是为晚晚着想,你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赶紧换好无菌服签了字再进去。” 听这话,霍顷昱才缓和下情绪,让护士带她换无菌服。 里面念晚晚实在太疼了,满身都是黏腻汗水的躺在产床上,双手抓住两边负手,咬牙拼尽全力,下面都没有一点进展,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可偏偏叫了几声,霍顷昱都没进来。 正巧肚子传来刺骨剧痛,她夹杂着愤怒,仰头就再次嘶吼出来,“霍顷昱!你个王八蛋!怎么还不进来?再这样不管我,我生下孩子也不跟你姓!” 这喊声迅速传到霍顷昱耳中,一听孩子都要不跟他姓了,霍顷昱顿时急的不行,连无菌服都穿错了,却直接就要往里面冲。 “老婆,我来了,你别着急,马上就去见你,孩子,千万别不跟我姓!” 话才说完,霍顷昱就因为太过着急,被连着绊了好几下,跌跌撞撞才走到了生产室的门口。 原本那样镇定自若的人,如今太过心疼念晚晚,着急进去陪着她,搞得满头是汗,衣衫不整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整个生产气氛,也弄的乌烟瘴气,很是紧张。 “晚晚,我来了。”霍顷昱说着,就要推开门进来。 念晚晚仰头用了一阵劲儿,看到手术灯映出来她自己的样子,真是要多惨烈就有多难看。 上身满身是汗,头发凌乱都贴在了脸上,下身一片血腥,还以奇怪的姿势,岔开着两条腿,甚至,因为太过用力,大小便都出来了。 不行,这要是让霍顷昱看到了,她这后半生,还怎么跟他一起共度浪漫,还活不活了? “霍顷昱!” 念晚晚突然吼了一嗓子,霍顷昱以为她在叫自己进来,忙应声推开了门,念晚晚却暴躁的冲他咆哮,“你丫的,赶紧给我滚出去!不许进来!” 霍顷昱懵了,想不通开始还撕心裂肺叫他进来,现在他来了,又突然让他滚是什么操作? “老婆,你是不是太疼了在说胡话?我这就过来陪你!”霍顷昱直男心里判断着,径自走过来。 没两步,念晚晚就更暴躁的狂吼,脸都狰狞了,“你个缺心眼!给我滚出去!老娘就算是疼死了,你也不许过来!听到没有!不然,我就死,死给你看!” 一听这话,霍顷昱赶紧退了回去,“我走,我走,老婆你慢慢生,不用着急……” “给我滚啊!”念晚晚抓起旁边的手术剪子,就朝霍顷昱甩了过去,给旁边助产医生都吓一跳。 霍顷昱迅疾闪身,躲过这暗器,离开了生产室。 除去他不想念晚晚情绪太激动,影响生产,主要他也怕自家夫人生的一时兴起,把他这亲夫给杀了。 躲出门外,霍顷昱依旧急切的看着里面,心高悬着放不下来。 林蓝见他出来,赶紧过来询问,“你这怎么刚进去就出来了?晚晚怎么样了?” “不知道,没看清楚。”霍顷昱蹙眉看着产房里面说着。 林蓝一愣,“怎么进去了还没看清楚?” “我刚进去就被念晚晚给骂出来了,想陪着,她直接一剪子甩过来,我不得退不出来。” 霍顷昱语气有些无奈,觉得女人真难搞。 林蓝却瞬间懂了念晚晚的心思。 这肯定是念晚晚开始太疼了,觉得没霍顷昱在旁边照顾着,心里不平衡。 但霍顷昱进去了,她又看到自己生产的样子,觉得太丑了,被霍顷昱看到,会给留下阴影,破坏在他心里的形象,才把他给赶出来了。 想着,林蓝摇头叹了口气,就把这些跟霍顷昱说了。 霍顷昱一听,就要再进去陪念晚晚,自家夫人就算是丑出天际,在他心里也是完美的,不会介意。 林蓝却拉住了他,“你有这想法就够了,要是你再进去,只会让晚晚更觉得难堪。女人要的是所爱之人的心疼,可不是同情。” 霍顷昱看着她,这才没要再进去,转头眉头紧蹙的看向了里面产房。 念晚晚痛苦嘶喊声,一次比一次惨烈,每一声都像钢刀一样,在疯狂戳刺着霍顷昱的心。 “早知道生孩子这么遭罪,我就不让晚晚生了。”霍顷昱心情沉重的说着,满眼都是对念晚晚的心疼。 旁边林蓝听到,笑了。 “傻儿子,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女人只要爱上了都会愿意为他受这份罪。你既然能想到这层,以后就好好对晚晚,别再辜负她。她现在无父无母,以后就只剩你是最亲的人了。” 林蓝出身书香门第,说话也是最通情理的。 倘若在里面受折磨的念晚晚听到自己婆婆能说出这样暖心的话,她就算遭罪,也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霍顷昱攥紧拳头,看着产房,“妈,你不说,以后我也会加倍对晚晚好,不再辜负她的!” 第六百四十章 有大出血的迹象 两个小时过去,念晚晚在产房疼的撕心裂肺,生产却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当初,医生说她胎位正,但胎儿头围有些大,建议她剖腹产。 但念晚晚觉得肚子里的孩子跟她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受了那么多罪。 顺产是对胎儿最好的生产方式,她能做的也只有用这种最好的方式,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所以,哪怕受再多的罪,她也都一直咬牙坚持着。 可没过多久,她就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下身也开始大面积渲染出鲜血来。 医生被吓到了,叫护士赶紧做剖腹产转移准备。 助产士也快速跑出产房,气喘吁吁的跟霍顷昱说道,“不好了,霍夫人生产时间太久,胎儿一直下不来,有大出血的迹象,请您赶快签字,转剖腹产!” 霍顷昱一听,瞬时惊异了寒眸,“你说什么?大出血?怎么会这样?刚才进去还好好的,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见霍顷昱发了怒,助产士畏惧的吞咽了下唾沫,“我,我知道您很生气,但现在情况危急,您赶紧签字,把令夫人转到手术室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霍顷昱眉宇紧蹙,心里像烧着了一团火一样,也没啰嗦,赶紧跟助产士签字,将念晚晚转到了手术室,准备剖腹产。 医生进手术室前,霍顷昱眼神冷厉阴沉的冲他喝令,“如果我夫人有任何闪失,我要你们的命!” 医生身形一颤,都清楚霍顷昱是盛京冷面阎王的存在,他绝对说到做到。 他立马转头恭敬的回应着,“霍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不让令夫人有任何闪失!” 说完,医生就带上口罩,把所有产科的名医教授都叫进了手术室,来给念晚晚做手术。 霍顷昱气息阴沉的看着手术室,拳头攥得咯吱响。 之前还是正常生产,现在却成了性命攸关的劫难,如果念晚晚有事,那他也做好了一起陪她去了的准备。 看出霍顷昱这心思,林蓝略显带有的走过来,轻抚上他肩膀,“顷昱,晚晚不会有事的,你跟我在这里耐心等着,别瞎想。” “你去坐吧,我没事。”冷冷回应一声,霍顷昱气息凝重的盯着手术室,视线都没离开过。 见他这样,林蓝微微叹口气,没再说什么,也靠在了手术室门边,祈求佛祖保佑,念晚晚能平安无事。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林蓝顺着声音看过去。 见到前面医生办公室,一个穿着驼色长裙,头发光洁盘在脑后,长相很清雅的中年女人,被医生给推了出来。 “我说不行,你偏要来我这里闹,上面院长都说了,禁止你再到医院了,怎么还来烦我?” “我不是非要烦你,是之前李院长说过,会用我们公司的医疗器材,你这突然反悔都没说一声,我们弄来的那些器材该往哪儿放啊。” “你爱往哪儿放,往哪儿放,我们李院长又没跟你签订什么协议,非要你那些来路不明的医疗器材。快给我离远点儿,别妨碍我工作!” 那男医生不耐烦的一甩手,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她没敢有怨言,依旧忍着痛踉跄的爬起来,抓住男医生央求着。 “我们林氏集团的医疗器材都是德国进口的原材料,不是来路不明的杂货。你再不济也得帮我去跟院长通融一下,只要你帮我这个忙,让我怎么着都成啊……” 说着,她抚上耳边碎发,冲那男医生挤出一抹媚笑,却是在强颜欢笑。 男医生可不管她这套,还是要推开她。 她正要继续媚笑着往上贴,转眼就与林蓝对视到了一起,接着就是霍顷昱。 肖琳瞬间就凝固了脸上的媚笑,从医生身边推到了一边去,羞耻的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这之前就已经对念晚晚做出那样恶劣的事了,如今又与霍顷昱遇上,还是她这幅下贱模样,不惜牺牲色相在求别人办事。 她也是集团夫人,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脸算是全都丢尽了。 肖琳低下头,想要逃跑。 霍顷昱却瞟了眼旁边真正的母亲林蓝,叫住了她肖琳,“这不是肖琳么?许久不见,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 自知这次是逃不过了,肖琳咬咬牙,转身硬着头皮,漾起笑脸来冲霍顷昱走了过去,“好巧,没想到又遇见你了,晚晚呢?她还好么?” “拜你所赐,她之前过的很不好,现在也在手术室里生产,生死未卜。” 霍顷昱眼神阴狠的看着她,语气中透足了对她的痛恨。 “你说晚晚现在,正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直接忽略掉霍顷昱话里的憎恨,肖琳紧张的询问着他。“怎么会这样?之前看她的胎像,不像是会出大问题的啊。” “出大问题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么?不然怎么回去跟苏绾绾交差?” 霍顷昱本来就因为念晚晚被送进手术室的事,心里很烦躁,这下看到肖琳,更是腾起了怒火。 肖琳愧疚的咬了下嘴唇,也没顾上解释,很急切的追问霍顷昱,“先别说那些了,我想知道晚晚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很严重,啊?” 霍顷昱皱眉看着肖琳,虽然很烦她,但也回应了她,“顺产不顺利,有大出血的迹象,人正在手术室剖腹产。听到这些,你满意了?” 说到这,霍顷昱就想到之前被肖琳蒙骗的场景。 如果不是肖琳,他也不会对念晚晚伤害那么多,让他们互相憎恨,少了原本该有的幸福时光。 更不会一直都是在折磨和痛苦中度过,以至于他想好好对念晚晚弥补,现在都又将她推到了鬼门关前面去。 再见到肖琳,他怎么能不憎恨,这个恶毒的女人? 肖琳也知道自己以前的错误,带给念晚晚和霍顷昱多大伤害,霍顷昱这态度对她也是应该的。 但念晚晚之前对她那么好,真的把她当成亲妈一样来看待,她却没能回报过什么,反而还害她那么惨。 现在,念晚晚躺在手术室里,她怎么能不着急? “以前的事,我知道自己就算千刀万剐也无法弥补,但晚晚躺在手术室里,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但凡她有需要,我拿自己命去换都行。” 第六百四十一章 猫哭耗子假惺惺 肖琳眼神沉定看着霍顷昱,说的决绝,似乎没有一丝假意在里面。 霍顷昱却轻蔑冷哼,“猫哭耗子假惺惺,你觉得你当初能骗的过我,现在装出这幅对晚晚关切的样子,就能再次骗到我么?” 霍顷昱斜睨着肖琳,言语怒喝之间,眼神还透露出对她之前跟男医生搔首弄姿的鄙夷。 肖琳羞愧的低头抚上耳边头发,自知自己的形象全毁了。 林氏家道中落,她今天来是为了卖出去那进口的医疗器材,帮过林氏度过难关,不让林氏就此倒闭的。 况且,她丈夫因为林氏将要落败的事,急火攻心进了医院,林家的重任都压在了她身上,她不得不放下自尊,去委曲求全。 然而这些,她没跟霍顷昱辩解,也知道霍顷昱不会屑于听这些,她只惦记着念晚晚。 “以前是我不对,你怎么说我都行。但晚晚就在里面,我已经害过她一次了,没有必要再来演戏,我是真的担心她。” “晚晚不需要你担心,给我滚!”霍顷昱愤然的冲她下了逐客令。 肖琳看着他,神情窘迫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旁边林蓝看了看肖琳,忍不住问霍顷昱,“儿子,这位女士你认识么?你们之间是有过什么事么,才你发这么大的火?” “她就是之前假冒你,来离散我和晚晚,差点让我们彻底决裂的那个恶毒女人,肖琳!” 直接说出来,霍顷昱眼神阴鸷的冷横着肖琳,眸光就像一把刀一样锋锐狠厉。 林蓝了然的看向肖琳,“原来你就是那个伪装我的肖琳?怪不得顷昱会发这么大的火。” 林蓝气度如兰,神态之间都透着高雅,波澜不惊,肖琳与她比起来,真的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肖琳看着她,错愕了眼神,“你,你是……” “我是林蓝,顷昱真正的母亲。”直接笃定,林蓝眼神淡然,没有一点攻击性。 肖琳愣住了,没想到会遇见真的林蓝,而且这一看就是本尊,没有弄虚作假。 那举手投足间的高雅和淡漠,还有气度,就是她无法比拟的,更别说那眉眼间有着几分霍顷昱的影子了。 肖琳深吸口气,更愧疚了神色,“霍夫人,对不起,我之前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冒充你做了不少错事,导致晚晚和顷昱互相憎恨,差点就……”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凡事都要向前看。” 林蓝打断了肖琳的话,“虽然你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愤怒,但看得出来,你对晚晚的关心是真的。既然遇上了,就留下来,等着晚晚平安出来好了。” 肖琳看着她,眼神略过讶异。 以前听苏绾绾说过,真正的林蓝出身书香世家,性格很好,待人十分友善,叫她也学着点。 却没想到,如今见到真人,竟对事竟更加的通透明锐,甚至那份宽容,让她有些无地自容。“霍夫人,我……” “以后别叫我霍夫人,我已经与霍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语气温和的嘱咐完,林蓝转身就劝慰霍顷昱,不要揪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放,人生苦短,与念晚晚平安相处到老,才是最主要的。 听了林蓝的话,霍顷昱也没再跟肖琳计较,转身便走到手术室门前去,等着念晚晚出来。 肖琳暗暗看了眼霍顷昱,也侧身靠到了手术室旁边墙上,正好看到了那个男医生还在。 而那男医生霍顷昱站在那里,没敢再过来驱赶肖琳,绕开身就走了。 肖琳虽然心急林家那批医疗器材的事,但眼下念晚晚生死未卜,她也只能暂时把这事给放下,没去追那男医生。 “老天保佑,晚晚和孩子都平安无事,求你了。”肖琳双手合十,低头给念晚晚祷告着。 霍顷昱斜睨她一眼,冷哼,“猫哭耗子假惺惺。”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医生都里面走了出来。 霍顷昱蹙眉,与其他人一拥而上,“医生,我夫人怎么样?” “是啊我儿媳妇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啊!”林蓝在旁边急切的附和着问医生。 医生喘口气,对他们说道,“产妇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你们谁是HR阴性O型血?医院血库现在没有这个血型的血源了。” 一听医生这话,都惊了眼神。 谁都知道HR阴性血,很稀少,尤其还是O型血,更是不多见,这比熊猫血还要珍稀。 现在念晚晚又大出血,这不是将她往绝路上逼呢么? 霍顷昱寒眸冷沉的看着医生,“这医院没有的血源,你们就不能到其他医院去调遣么?非得看我夫人死了,你们才甘心是不是!” 说着,霍顷昱猛地双手揪起了医生的衣领,那暴戾的模样,直把医生吓的直哆嗦。 “霍先生,你,你冷静一点。令夫人这个血型的血源,就是整个盛京都没有多少。我们哪怕到外地去调遣,时间也来不及啊。” 医生边为难的说着,边伸手挣开霍顷昱的手,将自己解脱出来。 霍顷昱却更加暴怒,将他给怼到手术室墙上,“你们调不来血源,我们这里又没有人是HR阴性血,你这是在让我夫人去死!” 爆吼震耳,医生浑身颤抖的看着你霍顷昱,“霍,霍先生,这个我们也没办法。这种情况下,还是得您尽快做个定夺。如果只选一个,兴许孩子还能活下来……” “我要他们母子平安,全都活着!”霍顷昱怒吼,寒眸瞬间赤红如血。 念晚晚已经死过一次了,是他拼了命救回来的,他已经在承受惩罚了,怎么可以再让念晚晚死掉? 医生被他吓的发抖,却也无可奈何。 而里面,念晚晚躺在手术台上,可能也隐隐觉得自己气数将尽,如此重生两次的人,最终迟早还是会死。 但她的孩子不能再跟她死一次,必须得留下来。 这强烈的想法,让念晚晚从昏迷中醒过来,转头便用尽所有力气冲外面喊着,“霍顷昱……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孩子……” 嘶喊悲戚,瞬间传入霍顷昱耳中,他看向手术室,方才还愤怒滔天的眼眸瞬间就变得湿润起来。“晚晚,我只要你。” 说着,他转头冲医生命令,“无论如何都给我保大人,若有闪失,我让你陪葬!” 哪怕以后念晚晚会因为这事再次恨他,他也想念晚晚活着,无怨无悔。 医生愣愣看着他,点点头。 这时,肖琳走过来询问,“医生,我不知道自己什么血型,可以让我去试试么?兴许有用。” 第六百四十二章 意外得救 “你?”霍顷昱蹙眉看向她。 “很明显你和林夫人都不是,那就只有我了。”、 肖琳说完,也没再跟霍顷昱客气,直接过去,将医生从他手上拽过来,朝采血室走了去。 没多久,医生就欣喜的拿着化验单,带她出来,对霍顷昱道,“霍先生,血型对上了,令夫人有救了。” 蓦地,霍顷昱寒眸略过诧异,继而看向了肖琳,他没想到肖琳竟然能跟念晚晚有想通的血型。 一般像这种稀有血型,是很难这么巧合就遇上相同拥有这个血型的人,偏偏肖琳就跟念晚晚的一样。 霍顷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眼下念晚晚危在旦夕,他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对肖琳喝令道,“别傻站着了,赶紧跟医生进去救晚晚!如果这次晚晚化险为夷,以往你的事,就此一笔勾销!” 肖琳一听,看着霍顷昱的眼神晶亮起来,继而她重重点下头,就跟医生进了手术室。 林蓝看着肖琳,疑惑的走到霍顷昱身边来,“这血型这么稀有,偏偏她就与晚晚对上了,应该不像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都等晚晚救回来再说。”似乎也猜想到了什么,霍顷昱看着手术室,微眯起了眼眸…… 很快,两个小时过去。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令人紧张到快要窒息的氛围。 霍顷昱紧绷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舒展,他急切的攥起拳头,冲里面喊着,“人呢,快出来!是不是孩子出生了?我老婆怎么样了?” 他话音刚落,医生急匆匆从里面出来,满脸喜悦的跟他说道,“恭喜霍先生,令夫人生了个千金小姐,六斤七两,水嫩嫩很健康。” “谁问你孩子了,我问我老婆有没有事?” 霍顷昱眉头紧蹙冲医生吼着,他心里只在乎念晚晚,孩子对他来说只是个意外。 要是因为孩子把他老婆给弄没了,他绝对会把这小崽子扔出去! 医生看着他愣了愣,赶紧报喜,“令夫人也因为输血及时,平安无事了,现在正在里面缝合手术刀口呢。霍先生你可以安心了。” 听到这话,霍顷昱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才终于落了下来。 他急切的朝里面张望着,恨不得立马就进去抱住念晚晚,再也不要经受这种随时都可能永别的折磨了。 随后,医生叫护士把孩子先抱了出来,照常都是先给父亲看的。 可医生递给霍顷昱时,霍顷昱连看都没看,就一直惦记着里面的念晚晚,急的额头上蕴了一层薄汗。“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怎么这么慢?” 医生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宠妻子,都不把孩子当回事的人,好像这孩子是他们夫妻俩随即赠送的,怎么都比不上老婆重要似的。 “那个霍先生,令夫人在里面缝合刀口,再过十分钟就出来了,毕竟她的情况那么严重总得妥善处理好才能送出手术室。您还是先看看孩子吧。” 医生提醒着,又往前送了送襁褓中的小婴儿。 霍顷昱这才转头看向自己的奶娃娃,却嫌弃的皱起眉来,“怎么这么丑?比起晚晚的绝美容貌,真是差远了。” 医生脸上浮现诧异,他从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见孩子爸爸这么形容孩子的。 “顷昱,你差不多得了,哪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林蓝过来,嗔怪了他一句,就笑着接过了那奶娃娃。 所谓隔代亲,亲更亲。 看着小宝宝很不适应的皱着小脸哭唧唧的,林蓝发出啧啧的声音逗弄着她,心都要被融化了。 霍顷昱侧眸,看到宝宝挥舞着稚嫩的小手,好像要抓什么似的,之前那厌弃也被消散,变得暖暖的。 只是他这人清冷惯了,突然遇到这样的小家伙,一时还不知道怎么表达心里的爱。 这时,肖琳捂着被抽血的胳膊,脸色有些惨白的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林蓝见状,抱着孩子走了过去,“肖琳,你还好吧。” “没,没事。”肖琳虚弱的冲她笑了一下,腿却有些发软,站不直了。 林蓝一看,转头喝令霍顷昱过来,把肖琳扶到旁边座位上休息。 霍顷昱心里不情愿,介于念晚晚的事,也耐着性子过去把肖琳扶到了候诊椅坐了下来。 林蓝也跟过来,抱着孩子坐到肖琳旁边,语气温和道。 “肖琳,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晚晚和孩子也不能平安的从手术室出来。” 肖琳摆摆手,“这是我欠晚晚的,现在还了,反而心安,你用不着谢我。” 说完,肖琳看向了小宝宝,不自觉笑了出来,“听医生说是个六斤七两的小千金,看这模样长得多像晚晚,一样的水灵可爱。” 林蓝一听,看向怀里的宝宝也笑了,“是挺像晚晚的,水嫩嫩的很白净。眉眼间也温和,不像我儿子霍顷昱那么暴躁冰冷。” 霍顷昱无故躺枪,他轻咳一声,脸色不自然的转过了身去。 肖琳看了他一眼,便对林蓝道,“晚晚这次生产,元气大伤,得好好休养,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所以月子中心我来安排,保准让晚晚恢复得白胖胖的。” “这个不用你来操劳了,顷昱早就已经准备好月子中心了,你没事来看看孩子就好了。” 林蓝说着就起身,跟医生将这小宝宝放到育儿保护床上,送到了病房去。 随后,念晚晚从手术室里出来,霍顷昱立马过去拉住她的手,看她下半身都是血,心疼的眼圈都红了。 没敢耽搁,他跟医生,迅速将念晚晚送去了高护病房,肖琳也撑着虚弱的身子,紧跟在旁边。 林蓝把孩子安置到了病房的婴儿看护区,就打一盆热水过来,给转移到病床上的念晚晚擦手擦脚,减轻她生产带来的痛苦。 肖琳也在旁边,给念晚晚看着吊针和营养液的输液进展,一直都没离开过。 而霍顷昱坐在床边,紧握着念晚晚的手,看她被折磨的脸色惨白,很心痛也很自责。 他无法想象,如果这次念晚晚再被他弄丢了,他会怎么样,恐怕死都无法消解这份痛苦。 很快,念晚晚醒了,迷糊糊的看向霍顷昱,低声呢喃,“孩子,孩子呢?” 第六百四十三章 我们再也不生了 看到念晚晚醒了,霍顷昱忽地起身抱住了她,那样孤傲清冷的人,竟然哭了,“晚晚,孩子,我们再也不生了,我只要你。” 感受到热泪落到脖子将的滚烫,念晚晚有些愣住了,但转瞬她就忍不住抿唇笑了,“傻瓜,大男人,哭,什么。” 霍顷昱抱着她,眼眸红润着伤感,“老婆,你是我用命换回来的,我以为这次,你又要离开我了……” 见霍顷昱这样,念晚晚虚弱的叹口气,“我没事,你不用,这样。问你呢,孩子呢?” 霍顷昱这才想起孩子来,起身看着念晚晚,将眼里的湿润给压了回去,“我只顾看你了,是我妈一直照看孩子了,我不知道孩子放哪儿了。” 念晚晚一听就无语了,“哪有你这样,当,当父亲的,孩子都不知道放哪儿了,嘶!” 一紧张,念晚晚抻到刀口了,痛的她脸都皱到了一起。 “老婆,你怎么了?”霍顷昱紧张的起身,握住了她的手。 “我,我没事。” 念晚晚咬咬牙,感觉整个下半身都像被人给切碎了一样,伤口疼痛夹杂着麻药的酸胀感,真的太难受了。 但她惦记着孩子,根本顾不上这些,“你,你快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孩子在这里。” 林蓝把孩子抱过来,轻轻放到了念晚晚旁边,继而转头嗔怪霍顷昱。 “你说你这个当父亲的,孩子就在前面的育儿区域,抬头就能看到,你都没注意,等孩子长大了看她怎么埋怨你。” 霍顷昱没还嘴,一副教训的是得模样,转头看向了念晚晚,“孩子六斤七两,是个小公主。这小家伙生来就不凡,差点要了你的命。” 念晚晚侧脸看着小宝宝,粉嫩嫩的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那闭着眼睛熟睡的样子,简直把她心给萌化了。 但听到霍顷昱这话,她的心情就被破坏掉了,很不悦的白眼霍顷昱。 “这是我拿命换来的宝贝,受多大罪只要看她平安无事,我都值得了,你个孩子都不知道放哪儿了的傻爹懂个P!” 霍顷昱一听,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低头轻咳了一声,“我不是太在乎你了么,你还怪我……” “切。”念晚晚冷哼一声,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转眸继续看着旁边的小可爱,肉嘟嘟的简直让她母爱爆棚了。 回想之前让这孩子跟她受了那么多罪,好几次都差点流产,这下她拿命把这小家伙给生下来,也算对得起她了。 “宝宝,你睡的好香呀,睁开眼睛看一下,我是妈妈,妈妈……” 念晚晚笑着,用手轻轻触碰着宝宝的鼻尖,幸福的都不觉得刀口有多疼了。 见念晚晚这样,霍顷昱看着也不自觉上扬了嘴角,继而俯下身来注视那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劫难过后,再看这孩子,真是特别的招人疼。 “咳嗯,那个,我是爸爸,你也睁眼看我一下。”霍顷昱想逗孩子,但不太会,板着脸就要摸孩子脸蛋。 念晚晚一巴掌就给他打开了,“孩子还在睡觉呢,你这么严肃,是想要把她给吓醒么?” 霍顷昱一听,脸色不自然的收回了手去,视线却没从小宝宝身上移开。 这念晚晚没事了,他是越看这小家伙越觉得喜欢,要不是还太小,他真想抱起来好好亲亲。 林蓝在旁边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看着念晚晚说道,“晚晚,这次你生产,元气大损,得好好休养。所以,就别母乳了,用奶粉吧。” “不行,我生宝宝,都没能用顺产这种,最好的方式,母乳要再逃脱,那我这做母亲的,也太不负责了。” 念晚晚气息不稳的否决,转眼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面带微笑看着他们的肖琳。 “你怎么会,会在这里?”念晚晚皱眉,冷下脸来。 肖琳看着她,也收起了眼里的笑,不自然道,“我,我是有点事路过……” 没提自己救了念晚晚的事,肖琳反而不想她为念晚晚做的,被当成邀功请赏。 “路过?”念晚晚眼里腾起了不悦,“路过,能路过到,我病房来?” 人一旦犯错,今后不管做什么,都会被戴上有色眼镜。 而肖琳面对念晚晚的质疑,却没有辩解,反而站起身来,“那个,你好好休息,我有急事先走了……” 作势,她拿起手包就要走。 林蓝却拉住了她,转而看向念晚晚,语气温和道,“晚晚,我知道之前你们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但这次你得多亏了肖琳,才得意母子平安,捡回一条命。” “我多亏她?”念晚晚疑声,明显不信。 林蓝却将肖琳拉到念晚晚眼前,坐了下来,将肖琳胳膊上的针眼露出给她看。 “看到了吧,你在产房大出血,医院没有HR阴性O型血,是肖琳不顾一切给你输的血。你就算有怨恨,也该消了。” 念晚晚看着那很粗的抽血针眼,周围还泛着红,再看肖琳脸色苍白,必然是输了不少血给她,才让她跟孩子把命捡了回来。 再是生气,面对她这救命恩人,也气不起来了,念晚晚看向肖琳,“你怎么会好心,救我?” “我不算好心,我这算是赎罪补过。”肖琳将袖子拉下来,遮掩住了那针眼,在她心里这些就是该做的,不值一提。 “能看到你和孩子好好活着,相安无事,我余生也心安了。” 听她这么说,念晚晚心里对她的芥蒂,消减了下来。 真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曾经害她最深的人,到头来竟然成了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 她倏地冷笑一声,“还真是造化弄人,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结果呢,吭。” 听出她的意思,肖琳深吸口气,很平静的看着她。 “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抛开我是为了补偿,就算换做其他人,也不会坐视不管。以后,我也不会出现了,自然也就没有交集了……” 肖琳起身,从脖子上摘下一颗用红绳穿着的猫眼圆珠,放到念晚晚和孩子中间。 “之前我给你的双鱼玉佩,如果你没扔的话,正好和着猫眼圆珠是配对的。将来双语玉佩你带,这猫眼圆珠你给孩子,戴着保平安。” 第六百四十四章 救命恩人 说完,肖琳转身就要离开。 念晚晚看了眼那猫眼圆珠,又想起了那个双鱼玉佩,总觉得哪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驱使她忍不住叫住了肖琳。 “别走了,躲过劫难就让救命恩人离开,不合适。” 肖琳倏地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有些意外的看着念晚晚,见她是真的要留下自己,不禁欣慰的笑了出来。 念晚晚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这猫眼圆珠,还有那双鱼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肖琳看着她坐下来,“双鱼玉佩是我祖上传给我的,肖家女子出嫁,都会把这双鱼玉佩当成嫁妆。如果有惦念的人可以赠与她,转给这人孩子佩戴,比长命锁寓意还要好。” 听到这,念晚晚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当初她又叫人给捡回来了。 不然肖琳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她都没珍惜,就算肖琳知道了不说什么,她也会自责难安。 肖琳看了看她,又道。 “至于这猫眼圆珠,是我第一任丈夫,赠送我的定情物。原本是想将来我们的孩子戴着保平安的,可惜因为一场事故,我与他分散了。现在将这猫眼圆珠给你的孩子,也算了结我的心愿了。” “所以说,你与现在的丈夫,不是原配?”念晚晚一时好奇的问着她。 肖琳点点头,“因为那场事故,我失去了记忆。是被我现任先生给救了,我后来嫁给他的。而以前的记忆,我也就零星记得,我有过丈夫和一个女儿,还有这两样东西的来历了。” 念晚晚饶是了然的点点头,完全像是在听故事,除了觉得有些离奇曲折些,也没多想什么。 旁边的霍顷昱听了,却与林蓝相视一眼,他们母女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但介于现在念晚晚这种情况,就都心照不宣,没有说。 这时,护士拿着病历本走进来,见念晚晚已经醒了,询问她现在的感觉后,就让林蓝把孩子抱回前面育儿区域的婴儿床上。 随后,她就掀开了念晚晚的被子。 “你要干什么?”霍顷昱寒眸冷怒的抓住了护士的胳膊。 护士吓了一跳,随即回应他,“霍先生,霍夫人是剖腹产,现在人醒了,麻药也过了,我当然得给她压肚子,排恶露啊。” 霍顷昱一听,这才安心的放开了护士的人,让开身子,看着护士给念晚晚做处理。 护士无语的暗暗叹口气,又在念晚晚腹部上压了两层盐袋,然后双掌一鼓作气压了下去。 “啊!!!我的妈呀!” 强烈的积压,引起了刀口和宫缩连锁反应,当即就疼的念晚晚叫了出来。 冷汗瞬间窜遍全身,念晚晚咬住呀,感觉身体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旁边的霍顷昱哪见过这阵仗,见老婆疼成这样,他一巴掌就把人家小护士给呼甩到了一边去。 他自己坐到念晚晚旁边,急的不知所措,“老婆,怎么办,你看着这么疼,咱不压了。不让这护士碰你,没轻没重的,刚手术能碰伤口么?” 念晚晚疼的翻了个白眼,好半天才喘上那口气来,用力推着霍顷昱,“你个缺心眼的,恶露不排,我就得烂到这里了……” “那就不能有温柔点的方式么?”霍顷昱紧握着念晚晚的手,心疼的不行。 “废话,生孩子,哪有舒坦的。”念晚晚喘着粗气,脸色都快白成纸了。 看着那护士被霍顷昱搞得直抹眼泪,她只能咬牙硬着安慰她过来,继续给自己按压肚子。 小护士倒是听话,擦干眼泪就过来给她一顿火云掌。 念晚晚疼的仰头直咧嘴,要不是她主动要求继续的,都要怀疑这小护士是不是对霍顷昱的怨气,发泄到她身上了。 那用尽全身力量,疯狂压她肚子,刀口疼痛加上人工宫缩的剧痛,简直是无数个狼牙棒,在疯狂碾压捶打她的下半身。 疼的她都崩溃了,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挂掉了。 旁边霍顷昱看的心疼,却只能攥着拳头,皱眉强忍着再去抽开小护士的冲动,那脸色阴沉的吓人。 大概过了十分钟,终于结束了这酷刑。 念晚晚长出口气,以为再也不用再承受这痛苦了,护士却告诉她,接下来还有三次排恶露按压,让她做好准备。 念晚晚听着,差点翻白眼昏厥过去。 一次都要了她半条命,再来三次,她就别想活了。 “老天爷,我命怎么这么苦啊,疼死我算了。”念晚晚仰头一阵哀嚎,转而她瞪向霍顷昱,“都怪你!你个王八蛋!”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老婆说什么都对。”霍顷昱在旁边连连点头哄着念晚晚,自家老婆受这么大罪,可不就都怨他么…… …… 眨眼半个月过去,念晚晚跟孩子出了院。 本来霍顷昱是想把她跟孩子送盛京最顶级的月子中心去,好好休养。 可念晚晚觉得那里太闷了,非要带孩子去之前信信住的那个东郊别墅。 正好信信不住了,那里四处环山绕水,也足够安静。 霍顷昱拗不过她,只得把盛京最好的育儿师,月嫂,佣人这些,全都请到这里来,专门照顾念晚晚跟孩子。 而念晚晚已经在医院恢复了大半,能自己来回行走了。 可爱子心切,她几乎整天都泡在婴儿房里,看着孩子,不管是喂奶还是出来晒太阳,都寸步不离。 “霍心一,我的小心一,嘟嘟嘟,妈妈在这里。”念晚晚侧坐在婴儿床旁边,拿着手摇玩具,逗弄着婴儿床里的宝宝。 昨天,在林蓝的见证下,霍顷昱给孩子取名霍心一,蕴意念晚晚是他霍顷昱心里的唯一。 开始念晚晚觉得太肉麻了,但林蓝说,能让自己的老公这样宠着自己,深爱着自己,是最幸福的事,不算肉麻。 念晚晚半信半疑的抱起孩子,询问了下宝宝的意见,小家伙竟然冲霍顷昱笑了。 第六百四十五章 孩子取名霍心一 念晚晚觉得孩子是赞同了这个名字,就答应了。 其不知,多年以后再提起这件事,小家伙却说当时的笑,应该是对霍顷昱肉麻的嘲笑,可不是赞同。 霍顷昱侧头看着念晚晚,重重叹了口气,“老婆,你都已经这样逗她两个多小时了。你身体还没恢复,不能久坐。” “你懂什么?”念晚晚白了他一眼,继续冲小宝宝笑着逗弄她,“我这是在跟小心一增进母女感情,唉哟你看小家伙还打哈欠了,哈哈……” 看着宝宝躺在婴儿床上打哈欠,直瞪着小手小脚,霍顷昱却只想叫苦。 “你们增进母女感情我不反对,但你也要雨露均沾,回头看看我吧。从回来,你连抱都不让我抱一下,只顾着看这个小东西!” 话里透着怨气,霍顷昱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育儿床里的小家伙。 可这小家伙却不买账,转头竟然张嘴咬住了他手指头,没有牙也在狠狠发力。 霍顷昱惊的当即就缩回了手,不可思议看着小家伙,“这孩子,怎么还没长大,就想要谋害亲爹了?” 念晚晚愣了楞,也诧异这么点的孩子居然会咬人,但转瞬她就抱孩子抱起来,冲霍顷昱白眼。 “谋害亲爹个屁!你那是不招人待见,我们心一才咬你的,谁叫你埋怨她抢了你的宠!” 霍顷昱攥起那被咬的手,看着那小家伙,脸色严肃下来,“你这鬼精灵,你妈妈大部分时间都给你了,我就说几句,你就咬我,长大还得了?” “哈啾啾……”小心一蹬踹着小腿儿,好像在回应霍顷昱什么。 在念晚晚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她冷横着霍顷昱,“行了你,跟小婴儿争宠,还计较给没完,你幼不幼稚!” 霍顷昱一听,脸色略过不自然,看着孩子,没再说什么。 念晚晚看了眼时间,对他说道,“新来的什么佣人,营养师都不如李妈做事麻利贴心,你晚点还是把李妈接过来吧。” “嗯。”霍顷昱应了一声,也拿起个玩具试图逗小家伙,增进父女感情。 念晚晚却将孩子塞给他,解开扣子打算给孩子喂奶。 小家伙瞪眼瞅了瞅霍顷昱,却张嘴哇的一下吐了霍顷昱满身都是奶。 “这小崽子!你!”霍顷昱被气到了,可面对这粉嫩嫩的软团子,他却束手无策。 偏生这小家伙吐完,还冲他迷糊糊的咧嘴笑了一下。 正好被念晚晚看到,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就说你这亲爹不招闺女待见。看见没有,她还没吃奶就吐了你一身奶,长大了准拿你当马骑!” 见念晚晚笑的那么畅快,霍顷昱脸色更黑沉下来,“闺女不待见我,你就这么开心么?” “开心啊,谁叫你跟她争宠!这惩罚就来了!”念晚晚理所当然的挑着眉,将孩子抱了过来。 霍顷昱抽过旁边湿巾,边擦着袖口,边冷横着念晚晚怀里那小家伙,“还没满月心机就这么重,长大还得了!” 别看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底却透着一丝得意,至少孩子算是回应他了,这长大了也必然得像他,不是好惹的! 而后,他去换了身衣服,出来时念晚晚已经喂完奶了,说要去给孩子拿尿片,就又把孩子塞给了他。 霍顷昱不是很情愿的抱住孩子,嘴里埋怨念晚晚怎么不叫佣人拿尿片过来。 转眼,等念晚晚走没影了,霍顷昱就看向小家伙,露出温柔的笑来,“你个小坏蛋,竟然敢吐你爸爸。别以为你还小我就不敢收拾你,再有一次,我准掐死……” “哈啾啾……额……” 霍顷昱还没说完,小家伙就张嘴又吐了他一身,吐完还照旧冲他迷糊糊笑了一下。 霍顷昱看着满胳膊的奶水,顿时血压升高,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 “我说你是故意的么?这么能吐,怎么不吐你妈妈?嗯?” 霍顷昱摸上小家伙的脸蛋,故意装狠凶她。 小家伙瞬间瘪起嘴就要哭,惊的霍顷昱赶紧来回悠晃着她,轻哄,“哎我的祖宗,你可别哭出声,不然你妈妈得砍死我!” 小家伙不管,照旧哭出了声。 霍顷昱慌了,抱着她就开始原地转圈,各种做鬼脸逗她。 对外冷面孤傲的人,此刻却像个耍宝卖丑的小丑,就为逗自己怀里的小祖宗。 可能看他确实够卖力,小祖宗还真给了这亲爹一分薄面,没再哭下去,反而张开嘴咬上他手指头,竟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是把他的手指当奶嘴了?霍顷昱看着那小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自己生的孩子,怎么惹祸都看着打心里喜欢。 不自觉的,霍顷昱摇晃身体,竟有模有样的哼起摇篮曲来。 刚好念晚晚扶着发痛的腰,拿尿片走了进来,“孩子睡了么?” 霍顷昱一听她回来了,立马恢复不耐烦嫌弃的状态把孩子放回育儿床去,“这小崽子又吐了我一身奶,可能怕我打她,才赶紧睡着了的,真是烦死了。” 念晚晚看他那装腔作势的模样,生怕对孩子流露出喜爱,就会被她给抢走所有圣宠似的,也懒得戳穿他。 她径自过来给孩子换好了尿片,就带霍顷昱离开了婴儿房。 晚上的时候,霍顷昱就把李妈给接来,专门跟留下的育儿师来照顾念晚晚和孩子。 正当大家都吃晚饭时,门外门铃突然响了。 念晚晚让李妈过去开了门,李妈看到外面的人,却为难的转身看向了她,“夫人,外面来了个小朋友,浑身都被雨淋透了,你看……” 念晚晚一听,朝门口张望了下,见到竟然是信信。 她立马抓住霍顷昱胳膊,让他扶着自己走了过去。 信信仰头看着她,浑身湿透滴答着雨水,看着可怜极了,“阿姨,妈妈不见了……” 念晚晚心软,一看这场景,当即就俯下身将信信拉进来,“信信,你怎么搞成这样了?你身上的病还没好,怎么能淋雨呢?” 第六百四十六章 阿姨妈妈走了 念晚晚不说还好,一说信信更委屈的哭了出来,“阿姨,妈妈走了,我找不到她。佣人说,她不要我了……” 念晚晚皱起眉来,“怎么会这样,她前几天不是已经把你从这里接走了么?” “妈妈说有要紧的事要做,就,丢下我一个人,我想她,就找到这来了。” 信信不停抽噎着,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了,看着实在是可怜。 念晚晚突然勾起了火,“这个苏绾绾,虎毒还不食子呢,把孩子接走了,又说不管就不管!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气的不行,转头让李妈把信信带进去擦干净,换身衣服。 她拿手机打给万茜,让她找来了苏绾绾的手机号,很气愤打了过去。 可不管她怎么打,那边都没人接,还转接语音信箱,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苏绾绾!你个狠毒的女人,这次抛弃信信,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看到他!” 冲手机怒吼完,念晚晚将手机甩到了一旁去,继而抓着霍顷昱的胳膊,就去看信信了。 霍顷昱在旁边小心扶着,也不敢多说话,惹自家皇太后生气。 念晚晚拿过毛巾帮信信擦头发,看到他耳朵两边都是伤,忍不住问他,“这里是怎么弄的?你平时不都有佣人照看着么?” 被她这一问,信信反而更怕的看着她,向后躲着,“妈妈总不在,所以佣人阿姨就……” 信信没敢说下去,但念晚晚不傻,一猜就知道是佣人趁苏绾绾不在,对信信动的手。 “这苏绾绾简直不是人!把孩子接回去,不好好照看,反而整天想着怎么去争权夺利,来害我,太可恶了!” 念晚晚气的咬牙切齿,又仔细检查了下信信的身体,发现又出现了大面积的病状淤青。 这必然是佣人趁苏绾绾不在,虐待信信,又引起了他的病状反应。 这样下去,可是会要了这孩子命的啊! 念晚晚皱紧眉头,叫霍顷昱赶紧把之前治疗信信的专属医生给叫来,好好给信信诊治了一番。 等医生说信信并无大碍,好好休养就行了,念晚晚这才放下心来,叫李妈给信息洗个澡,哄他去睡了。 随后,念晚晚从卧室那边走过来,转头对霍顷昱说道。 “明天你叫人去找一下苏绾绾,要是找不到人,就想办法把信信的抚养权转到咱们手里,不能再让孩子受罪了。” 霍顷昱听着,微微眯起眼眸来,“这么做倒没什么,可我总觉得信信回来的蹊跷。按照苏绾绾的个性,把孩子接回去了,也不会不管,让信信自己一个人出来。” “她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你还替她说话,真是欠抽!”念晚晚冷横着霍顷昱,怼了回去。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眼神,也没敢再解释,怕惹到念晚晚,只拉着她回到餐桌,继续用餐。 可念晚晚因为信信的事,没什么胃口,喝了点汤,就去婴儿房照看小心一了。 …… 隔天早上,念晚晚睡醒,睁眼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跟霍顷昱的卧室床上。 霍顷昱不在身边,这个时间应该是去集团处理公事了。 她扶着床头慢慢爬起身来,走出房门去了婴儿房。 推开门,正好看到信信在那里,拿着手摇玩具,满脸天真好奇的看着婴儿床上的小心一。 晨光透过窗户,扑洒进来,显得这画面,格外的温馨。 念晚晚忍不住欣然的笑了,走到信信身边去,“怎么样,妹妹很可爱吧。” 信信转头看向她,一脸的纯真,“阿姨,这个,就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那个小妹妹?好漂亮啊。” “对啊,你之前还承诺要做她的哥哥,好好照顾她呢。”念晚晚笑着,宠溺的揉上了信信小脑袋。 信信却很惊奇的看向小心一,“哇啊,好神奇哦,她就是我的小妹妹呢。” 信信说着就将手摇玩具朝小心一脸上戳了过去。 念晚晚见到连忙拉住了他的手,“哎信信,不可以哦,小妹妹脸太娇嫩了,你不可以这样碰她,会伤到她的。” “会伤到她么?”信信注视着小心一,眼睛里竟透出一丝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光芒。 “妹妹太小了,所以要小心。” 念晚晚耐心教导着信信,又拉起他的小手,“你先出去找李妈,阿姨给小妹妹喂完奶,就陪你去吃早饭。” “好。”信信应了一声,就盯着小心一,像是依依不舍似的,离开了婴儿房。 念晚晚这才抱起孩子,小心坐下来给孩子喂奶。 这时,门被打开,霍顷昱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神顿时变得饶有意味起来。 念晚晚抬头正巧看到,顿时皱起眉,“看什么看,喂奶没见过啊!你怎么那么色!” “你是我夫人,我不色你色谁?”霍顷昱轻笑着坐到了念晚晚旁边去,给她揉肩膀。 “一早上就不见人,你不是去HN了么?”念晚晚侧过身,不让霍顷昱看自己喂奶。 “心里惦记你,什么都做不下去,就回来了。” 霍顷昱说着,正好看到念晚晚腰上露出的那个蝴蝶纹身,不禁感叹的摸了上去,“对不起晚晚,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让你受伤了……” 听他这么说,念晚晚倒是不在乎的回头看一眼,说道,“就算没有之前的那场大火,我这里本来也是个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正好这纹身也算给那胎记遮掩上了。” 霍顷昱倏地看向她,“你说你腰部这里之前有个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 “是啊,这个以前认识我的都知道,有什么问题么?”念晚晚不解的看着他。 霍顷昱却更紧张了神情,抓住她手腕,“那你小的时候,有没有上山去游玩过,还救过一个十岁的小男孩?” 念晚晚仔细回想了下,看着他点点头。 “我十岁的时候,学校组织春游。我上山以后跟队伍走散了,就在山上遇上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我把他拖到山洞照顾了两天,就把他给拖下山去了,结果我得救了,却再也没了那个小男孩的消息。” 说完,念晚晚侧头又问霍顷昱,“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十岁的时候救过一个小男孩的?” 第六百四十七章 那个小女孩就是你 霍顷昱注视着念晚晚许久,突然像拨开乌云见月明了一样,笑了出来。 “二十年了,我以为的人,竟然不是救我的人,最后在我眼前,我都不知道……” 念晚晚一听,疑惑的蹙起眉来,“顷昱,你又在嘀咕什么呢?什么二十年了,救你的人,知不知道的?” 霍顷昱看向她,眼神异常炽灼,“我十岁的时候,被霍景淮骗到山上去,昏迷在了那里。后来有个小女孩救了我,与我在山洞里呆了三天。” “所以你是说……”念晚晚猜疑的拉长了语气。 “没错,那个小女孩就是你!” 霍顷昱激动的说完,就猛地将念晚晚抱到了怀里。 “那年,我回来以后,苏绾绾来到霍家,就说是她救了我。还列出了诸多证据,让我相信了她。没想到,那个小女孩是你,我居然被她骗了这么多年。” 说着,霍顷昱更疼惜的抱紧了念晚晚。 当年,他被霍家的人找回去,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比他年幼三岁的苏绾绾刚好被霍松鹤派到他身边来,一直在床边照顾着他。 醒来后,苏绾绾就说是她在山上救了他,还形容出当时在山上救助他的一些情景。 他那时年岁小不懂事,很容易就相信了苏绾绾,再加上都是青春年华,很快就与苏绾绾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苏绾绾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初恋,有救命恩情在,让他对这段感情格外的珍惜。 虽然他还记得那个小女孩腰部有一个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但他每次问苏绾绾,苏绾绾都说她已经把那红色胎记去医院给去掉了。 加上他真的看到了苏绾绾腰部有一个伤疤,也就再也没猜疑过。 可万万没想到,这场救命恩情,又是青梅竹马的美好戏码,竟然是一场惊天骗局。 把他骗的这么惨,以至于当初苏绾绾帮他建立SY金融集团,后来又因为他的落败而虚荣的走了,他都没有任何怪罪。 反而觉得苏绾绾离开他是对的,至少不用拖累她。 结果,这一切全都是苏绾绾的谎言,他却深信不疑了这么多年,连真正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他都不知道。 想到这些,霍顷昱抱着念晚晚,湿润了眼眶,心里升腾出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然错把骗我的人当成救我的人珍惜了那么久。连你就在眼前,我都没有发现,真的对不起……” 念晚晚仰着头,被霍顷昱抱的都快要窒息了,也是一脸懵。 别说霍顷昱,就是她也没想到,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又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前有李赫哲,现在又是他霍顷昱,难道她是佛陀观世音转世,专门为救人而来的? 这,就很离谱啊,念晚晚挣扎了一下,“那个,你先放开我,我快被你抱的喘不过气了,孩子也还在中间呢。” 霍顷昱听了,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念晚晚,眸光深情的看着她,“能知道你是曾经救我的那个小女孩,不在被骗下去,真的太好了。” 念晚晚缓了缓神,起身将孩子放回婴儿床去,又坐回来看着他。 “虽然这件事我早就忘了,但听你提起来,我还真是觉得很惊奇。怎么就无端端,我救过的人,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怎么,除了我,你小时候还救过别人?”霍顷昱微微眯起眼眸,隐隐透出一丝醋味。 念晚晚想到了李赫哲,但看霍顷昱这个大醋缸,她还是别说出来自找麻烦了。 “没有,我又不是观音菩萨,就救过你一个人。” 念晚晚遮掩似的撩动下头发,看着他。 “只是觉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都忘记的事了。当年救过的人竟然出现在了面前,这人还是你,挺意外的。” “我也很意外。” 霍顷昱将她揽入怀中,眼神不尽宠溺。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你腰间的蝴蝶纹身提起来,我也不能知道,你就是当初救我的那个小女孩。” 念晚晚一听,像是找到了什么筹码似的,微微挑起眉。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证明你欠我的更多了。以后你得加倍补偿我,对我好才行。” “这个你不用说,我也得这么做。哪怕不要孩子,也得是你做我的心尖宠。” 霍顷昱搂着念晚晚肩膀,下巴疼惜的磨蹭着她的头顶,真真想把她宠到骨子里去。 可念晚晚听到他这么说孩子,却不乐意了,“你疼我行,但孩子你也不能忽视!好歹她是你亲生的,你敢对她不好,我灭了你!” “在我眼里,亲生骨肉都比不过你,更何况,那小家伙之前还差点要了你的命。” 霍顷昱理所当然的发表着自己的想法,念晚晚却倏地抬头,阴沉了看着他的眼神。 “我用命换来的宝贝,你要敢再这样嫌弃她,我就带她远走高飞,让你老婆孩子全都不见,成为孤家寡人!” 霍顷昱一听就怕了,赶紧低头哄着她认错,“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嫌弃咱们女儿,肯定把她和你都宠上天。你千万别带她走!” “这得看你表现!”念晚晚傲娇的昂起头来,唇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霍顷昱无奈一笑,将她扶起来,带她到楼下去吃早餐。 餐桌那里,信信早就乖乖坐好,在等念晚晚。 见到她下来了,小家伙立马冲过来抱住了念晚晚的腿,“阿姨,妹妹吃饱了么?我等你好久了。” 念晚晚被他撞到了肚子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霍顷昱看到,伸手就把信信推到了一边去。 “没轻没重的,跟你母亲一样,看不到你阿姨的伤口还没恢复好么?” 霍顷昱横眉冷怒的呵斥信信,脸色就像地狱修罗一样,阴沉恐怖。 信信一下就被他给吓哭了,躲开老远,不敢再碰念晚晚。 念晚晚看到,当即就把信信拉过来,呵斥霍顷昱,“你干什么这么凶他,他还只是个孩子,不知道轻重很正常。你好好说不行么?” “来信信,不哭,你霍爸爸不是故意的。”念晚晚缓缓俯下身,给信信擦着眼泪。 信信瘪嘴抽噎着,偷瞄霍顷昱,明明很恐惧,却还反过来宽慰念晚晚,“阿,阿姨,我没事,是我撞疼你,是我不对……” 第六百四十八章 我不是你爸爸 看到信信又这般懂事,念晚晚更疼惜他了,“小乖乖,在阿姨这里,你不用什么事都自责,不敢去做。阿姨只想你做个无拘无束,快乐的小孩,懂么。” “嗯嗯。”信信点头,泪眼汪汪看着她,“阿姨,对,对不起。还有霍爸爸,也,对不起。” 信信转身看向了霍顷昱,也道了歉。 霍顷昱却因为知道苏绾绾对他都是欺骗的事,对信信也起了憎恶之心。 “以后别叫我霍爸爸,我不是你爸爸,你是你妈妈和陈万浩的野种!” 阴冷说完,霍顷昱抚上念晚晚胳膊,就要带她到餐桌那里用早餐。 念晚晚却冷下脸来看着他,“我说你没事吧,再怎么有怨气也别往孩子身上撒啊。信信还那么小,你这野种两个字,太过分了。” “做人不能太心软,你能收留他已经是仁至义尽。当初苏绾绾骗我,又那样对你时,怎么没觉得过分?” 霍顷昱蹙眉,反驳了念晚晚的话,却也说的很实际。 但念晚晚这辈子最改不了的恐怕就是心软了,“话这么说没错,但孩子终归是无辜的。是苏绾绾做的那些事,又不是信信。你以后还是收敛点情绪,别这样。” 说完,念晚晚从霍顷昱那里抽回手,俯身安慰了下信信,就拉着他的手,一起到餐桌那里吃早餐。 霍顷昱见念晚晚这样,没再说什么,也过去坐到念晚晚旁边,给她盛汤,摆好了餐具。 念晚晚却只顾着给信信喂饭,看的霍顷昱心里很不舒服。 自己的亲生女儿,跟他争宠就够了,这又多了一个,还是他最厌恶之人的孩子,偏偏还赶不走。 情绪使然,霍顷昱啪的将筷子拍到了桌上,脸色很难看的打开了电视,照常播到了股市频道。 念晚晚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也没管,继续耐心给信信喂饭。 正巧股市频道说到了曾经念氏发展中期的时候,股市情况大好,还帮助过不少刚起步的新企业。 霍顷昱看念晚晚没理会他,有些挂不住面子了,就找话题,提起了当初他的SY金融集团,刚刚成立初期的一些事。 念晚晚听完,就边喂信信白粥,边随口说道。 “当初我爸想扩展念氏在商界的名誉,曾经帮助过不少刚刚起步的小集团,不知道你的SY金融集团在不在内。” “SY当时正处于发展中期,股市上出了个不小的问题。资金断链,人员流失,差点就倒闭了。确实有一个大集团匿名来帮助过我,但我不知道是谁。” 听完霍顷昱的话,念晚晚转头看向他。 “那时我还在上大学,好像听我爸说过,在一个慈善晚会上遇见了一个青年才俊,他很看好。后来这人集团出事了,他就匿名帮助了。难不成……” 念晚晚一说,霍顷昱就想到十年前,他为了挽救自己的SY集团,去的那个慈善晚会。 确实遇见了一个说话很开明,对他提了诸多建议的长者。 现在回想起来,那人不正是念晚晚的父亲,念卿远么? 两相串联起来,霍顷昱明锐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真是想不到,你是曾经救我的小女孩,你父亲也是曾经让我SY集团起死回生的人!” 念晚晚一听,也全都了然了,随即略显得意的轻哼一笑,“我也挺意想不到的,这以后,就等于我和我父亲都对你有恩了,你可得好好表现了。” “一定。”霍顷昱沉然一笑,直接关掉电视,双手将汤碗奉到了念晚晚面前,全然一副请太后享用的样子。 念晚晚抿唇笑着微微昂起头,随手用汤勺挑起汤水尝了一口,“嗯,这汤有点凉了,味道也不好,不如某些人做的惠灵顿牛排。” 霍顷昱一听,直接放下汤碗,就去了厨房。 做惠灵顿牛排很耗时,但自家夫人发话,就算是上刀山,他也照做不误。 念晚晚看他这幅殷勤且唯命是从的样子,嘴角抑制不住的漾出了笑。 日后,她能有霍顷昱这样的男人宠着,再也没有那些糟心的事,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不过,看霍顷昱做的那么熟练,她严重怀疑,霍顷昱就只会做惠灵顿牛排这一种东西。 正怀疑着,信信突然问她,“阿姨,小妹妹现在能吃什么东西啊?我有一包饼干想送给她。” 念晚晚回过神来,看着他笑了笑,“小妹妹现在只能喝奶,得等她长大了才能吃饼干。” “哦,那水果呢?”信信眨着大眼睛问她,一副天真的模样。 念晚晚抚上他小脑袋笑着,“也不可以,除了阿姨身上的奶水,小妹妹现在什么都不能吃。如果吃了,会出事的。” “这样啊……”信信了然的看向手中面包,眼底略过了一丝异样情绪。 这时,念晚晚手机响了,她看到是万茜,以为有什么事,赶紧接通。 万茜在那边急声道,“董事长,不好了。崇胜和昌盛的股市出问题了。经过我们的人调查,可能跟乔禹辰有关。” “什么?” 念晚晚腾地站起来,不小心抻到了她肚子刀口,疼的她皱起眉来,却没顾得上。 “这什么时候的事?不是已经让你叫人多加防备了么?” 万茜愧疚了语气,“对不起董事长,我们已经加派人手紧盯股市情况了,但还是被乔禹辰钻了空子,昨天才发现的漏洞。” 念晚晚一听,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她还没对乔禹辰怎样,他倒先动起手来了,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万茜,你现在立刻把崇胜和昌盛所有高层,都召集在会议室。股市那边再找几个顶级黑客,我要你半小时之内,就攻破辰志集团的内部。” 下达命令后,念晚晚挂断手机,继而阔步凛然去拿过外套穿在身上,就要走。 霍顷昱看到,立马过来拉住了她,“你还在坐月子,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要出去?” “乔禹辰对崇胜和昌盛下手了,股市现在严重波动,我必须得去处理一下。” 念晚晚系好外衣扣子,就要开门出去。 霍顷昱还是拦住她,“你现在肚子刀口还没好,这样出去会出事的。有什么事我帮你去处理,你在家哪里都别去。” 第六百四十九章 直到把他也拖下水为止 念晚晚凝眉看着他,“不行,我是崇胜和昌盛的当家主人,出了事必须得我来处理,你出面,那些高层不会服你。” 说着,念晚晚就开门,走了出去。 霍顷昱不放心,摘掉身上围裙,嘱咐李妈看好信信和小心一,就跟了上去。 他打开车门,将念晚晚抱上副驾驶,随后他上车,一路赶往了崇胜。 崇胜是念晚晚主要经营的集团,昌盛相对比较起来,算是崇胜的附属集团。 所以,这次重要会议,念晚晚选在了崇胜的总会议室。 到了那里,崇胜和昌盛的所有高层,都已经全员在场,等待念晚晚的到来。 知道这次问题严重性。 高层一见到念晚晚来了,全都起立跟她问好后,就直接切入主题,说这次股市遭遇黑客攻击,产生的波动,至少下跌了三个点。 在崇胜和昌盛建立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在商界称霸,是神一样的存在,从来都只有让其他集团股市下跌。 继而将其收购,低价卖出,做的这种倒卖公司的买卖。 还从来没遇到这种反过来,让崇胜和昌盛股市产生波动,下跌的。 念晚晚坐在主位上,旁边霍顷昱小心护着她。 她看着眼前那些高层,做出的缜密分析。 都是在想着怎么挽救崇胜和昌盛的股市,还有打击辰志集团的气焰,将所承受的迫害,都还回去。 念晚晚沉下气来,仔细思考后,对那些高层说道,“你们说报复辰志集团,这个是必然的。但挽救崇胜和昌盛的股市损失,我看不急。” “董事长,现在的情况,要是不抓紧挽救,辰志集团的乔禹辰和他父亲乔丘志,肯定会再次下手。那时,再想挽救,怕是就来不及了。” 金融部门的高层,刘耀华急切的跟念晚晚说着。 念晚晚却道,“我说的不急,可不是坐以待毙。相反,既然乔禹辰已经对我们下手了,那就用这个漏洞引诱他继续动手脚,直到把他也给拖下水为止。” 毕竟,她之前跟乔禹辰签订的那个金融项目,也不是吃素的。 以今天这个漏洞做诱饵,加上那个金融项目,像乔禹辰那么自负的人,就不信他不被套进去,出不来。 刘耀华和其他高层听了念晚晚这话,也瞬间了然了她的意思。 不是坐以待毙,那便是将错就错,在防备的同时,还讲这件事做成陷阱,引君入瓮,就不怕抓不到他个现行,就地正法! “果然是我们的董事长,见地和心思,都非同于常人。”刘耀华对念晚晚赞赏着,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念晚晚却不耐烦的摆摆手,“都别在这里拍马屁了,赶紧去按照我的意思,把该做的都做了,有一点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念晚晚向来这样公私分明,在工作上就像个女魔头一样不苟言笑。 刘耀华和其他高层,也赶紧正经了脸色,拿起桌上的资料,恭恭敬敬的看着念晚晚,离开了会议室,去做事。 再晚一点,怕是念晚晚又要发飙了。 毕竟,连月子都没做完,挺着伤口就杀到集团的女人,谁也不敢惹。 念晚晚将手里资料甩到桌上,冷脸看向万茜。 “说说吧,你都找来了什么人,竟然把事情搞成了这样。崇胜和昌盛还从来没有股市下跌的情况,你叫商界的人怎么看我们?” 万茜心知自己这次失职了,低着头愧疚的要死,“董事长,这次我挑选的人中出现内鬼了,所以才出了这样的事,实在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 “没想到就是没提前防备,这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今天只是股市下跌,倘若崇胜和昌盛都倒闭了,你也来跟我说对不起么?” 念晚晚怒然呵斥她,在工作上,她现在是上司,两大集团的主人,丝毫没给万茜一点情面。 万茜低着头,手心里都是冷汗,却对这次她的失职,没有任何话可说。 霍顷昱轻瞟了她一眼,忍不住劝念晚晚,“这次也是你我都没做好防备,不能只怪万茜一个人。你还在坐月子,不易动怒。” 霍顷昱本意是想担心念晚晚生气会落下月子病,念晚晚却起了反感,冷横着他。 “你是中央空调么?对哪个女的都想送个温暖,我在医院生孩子,交给她的事她没做好,就是她的不对!难道还反过来怪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也不敢再惹她,立马就转了话锋,“是我多嘴,夫人你继续。” 念晚晚白眼看着他,又转眸看向万茜,那愧疚得不行,额头上都是冷汗的模样,也让她没了再责怪下去的心情。 “算了,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听到没有!” 万茜倏地抬头看向念晚晚,见她不怪自己了,立马欣悦了眼神,“听到了,我绝对不会犯错了。” 回应完,见念晚晚要起来,她赶紧俯身小心扶上了她胳膊。 “全盛京的顶尖黑客我都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全方位攻击辰志集团的内部,马上就会出结果了。之前那个金融项目也启动了,乔禹辰最多也就只能下这一次手,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嗯。”念晚晚微眯起眼眸应一声,就跟霍顷昱还有万茜,回到了办公室。 大概十分钟过后,万茜来报。 所有顶尖黑客已经攻陷辰志集团内部,大部分的机密都被窃取过来,现在整个辰志集团网络正处于瘫痪之中。 就算乔禹辰想要追查是谁干的,等网络好了,他也无从查询,反而得焦头烂额的收拾这些烂摊子。 在这种情况下,乔禹辰如果没发现那个金融项目有问题,就会病急乱投医,侧重经营这个金融项目。 而在他以为这个金融项目真的可以捞到利益的时候,以他那容易得意忘形的性子,就还会很快对没修补漏洞的崇胜和昌盛下手。 到时候,一环扣一环,全都是圈套,他陷入这个死循环,就等着死吧! 念晚晚眼眸阴沉下来,转动着手中的专用铂金钢笔看着万茜,“现在去将那个金融项目加入大量资金,无比让乔禹辰看着有利可图,把他彻底引进来!” 第六百五十章 心里怎么都不平衡 “是,董事长。”万茜恭敬点头,就拿着手中资料,去按念晚晚说的去做了。 念晚晚有些疲累的揉了揉额头,霍顷昱看到,很心疼的到她身后来,双手捏上了她肩膀。 “等这些敌对的人都处理完了,咱们就带着孩子,远离这里吧。这些年赚到的钱,也够用几辈子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乔禹辰和那个苏绾绾,我早就想走了。可是现在,看着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被他们这样虎视眈眈的迫害,心里怎么都不平衡。” 念晚晚转头,拍了拍霍顷昱的手,让他坐过来,不用给自己揉肩膀。 霍顷昱疼惜的坐到她身前来,拉着她的手,“我懂你,以后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尊重你的想法。” 念晚晚看着他,甜润的笑了,霍顷昱给她的幸福感不用言语,眉眼间就足以表现的出来。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 念晚晚和霍顷昱转头看过去,瞬间两人脸上的笑,全都冷沉了下来。 一身青灰色西装,眉目神情皆是严肃清冷,站在门口如同神明降临,天生就姿态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少了让人敬畏的品性。 这除了霍松鹤,也没有别人了。 “你来干什么?”霍顷昱寒眸冷凝着霍松鹤,态度依旧很不友善。 念晚晚也扭过头去,拿起桌上资料翻看,不想理会霍松鹤。 霍松鹤却缓然走过来,态度明显比之前温和许多,看着霍顷昱,“我听人说晚晚生了,所以来问问孩子的情况。” 霍顷昱可不信他会有那么好心,“孩子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她没有什么可值得你利用的,你走吧。” 早知道霍顷昱不会有什么好态度,霍松鹤也没恼,继续询问,“那,你母亲呢?这几天她过的好么?” “我母亲也有霍叔惦记着,不用你来过问。”冷声回绝,霍顷昱便侧过身去,不再看霍松鹤。 早几年,都没有说好好照顾他母亲,眼睁睁看着陆秋落把他母亲打个半死丢出霍家,都没有阻拦或是把母亲给找回来。 现在来问,就是天大的虚伪! 霍松鹤看着霍顷昱,面对这样的闭门羹,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更放低了姿态。 “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极其恨我,但如今你母亲回来了,我不影响她现在的生活和家庭,最基本的关心还是得有的。” “现在你想起说关心了?” 霍顷昱寒眸扫向他,冷笑,“之前,我母亲差点被陆秋落叫人给打死的时候,你怎么在旁边看着,不去阻止关心她?” 这话说的霍松鹤哑口无言。 他冷眸沉然的看着霍松鹤,不像以往那样严厉森寒,倒像是经历了一场风霜一般,变得透彻明朗了许多。 “以前我是错了,不该把利益看得那么重。以至于,怕你陆姨斩断陆家对我霍家的支助,就眼睁睁看着你母亲被打,最后扔出霍家……” 似是感叹的说着,霍松鹤语气竟真的有了一丝愧疚。 但在霍顷昱眼里,全都是虚假,“怎么,你今天来这里,是突然良心发现,跟我忏悔的么?” 霍顷昱冷笑,随即冷厉了寒眸里的憎恨,“那你应该去找我母亲,你嘴对不起的是她,不是我!” 一句话,如同尖刀,直戳在霍松鹤心口上,让他以往的丑恶,无处遮掩。 霍松鹤冷眸凝视着霍顷昱,暗暗攥紧了拳头,比起以往的愤怒,这次却有了愧责。 “我是最该愧对你母亲,但同样,这些年我也没能好好对待你,只认为你是霍家后代,就必须对霍家有可用价值。所以,我想通了,想要对你们母女好好弥补。” 念晚晚一听,就挑眸瞟向了霍松鹤。 这架势,绝对是认真的,不然之前霍景淮也不会喝醉,跑来找她发泄情绪。 那必然霍松鹤看到林蓝后,对陆秋落发火,这事不是假的。 故人一见,瞬间良心发现,这老家伙是真的觉得自己之前所作所为很缺德了,这就开始找心灵弥补,想要余生安稳,无所欠缺。 甚至都要把霍景淮在霍氏的所有职位都给撤掉,连陆秋落在霍家的主母地位都要不保了。 可迟来的真情,比草都贱,他再多的弥补,都换不回林蓝这些年所受的罪,还有霍顷昱在霍家受到的伤害。 以霍顷昱对霍家形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就知道陆秋落有多可怕,霍松鹤又有多么的冷血无情。 就更别提,林蓝在外面是怎么熬过来,活着回到盛京的了。 想着,念晚晚转头翻动资料,冷笑。 “哎呀,某些人真是不要脸,做错事那么久,都把人给害的满身伤痕累累了,才想起来要弥补。你说怎么就那么贱呢?” 听着念晚晚的冷嘲热讽,霍松鹤居然没恼怒,反而自责似的轻叹口气。 “以前不懂,现在突然想明白了。我勾心斗角了一辈子,最后枕边人和偏爱的儿子,却是真正算计我的人。反而辜负了最该珍惜的人,现在说弥补,确实有些晚了……” 念晚晚一听,倏地看向了霍松鹤。 很难相信,这老狐狸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换做之前早就冲她发火,拿出自以为是的长辈威严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霍松鹤么? “我说,你说这些是认真的?该不会是又有什么目的,才来这幅服软的姿态吧。”念晚晚质疑的看着霍松鹤。 霍松鹤却像看透了似的,坦然一笑。 “我都算计了一辈子了,土埋半脖的人了。再继续算计下去,怕是死了收尸的人都没有了。所以这次我来,真是想问问你刚生的孩子,还有你婆婆的事。” 念晚晚疑惑的侧眸看着霍松鹤,神态诚恳,隐隐还透着看开一切的坦然和沧桑感。 仿佛一瞬间,整个人都变了,额角都蕴上了些许鬓白,让人看不出他说这些时有任何虚假来。 难不成,这一见林蓝,霍松鹤真的转性了? 念晚晚微眯起眼眸,有点猜不透了。 霍顷昱却拉住她的手,对霍松鹤冷声道,“你不用在这里虚情假意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更不会让你见我母亲!” 第六百五十一章 霍松鹤入院 面对这样狠绝的话,霍松鹤看着霍顷昱,却只是淡然一笑。 继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用和田玉打造的长命玉锁来,放到了桌上,对念晚晚道,“之前一直对你很有偏见,知道你怀孕也没表示什么。现在孩子出生了,我多少表示下心意,你别嫌。” 说着,霍松鹤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念晚晚看眼桌上那和田玉长命锁,无论从切割还是选料,都是最上乘了,应该是霍松鹤用心打造出来的。 而与以往他那冷厉威严的模样相比,此刻倒显得亲和不少,额角上平添的那一点鬓白,也让他看上去仿佛老了许多。 或许,人年纪大了,什么事就在某个瞬间全都看开了,不管以前怎样,能过来示好,就是好的。 想着,念晚晚看着霍松鹤落寂的背影说道,“这和田玉长命锁,我看还是长辈亲手给孩子戴上,蕴意更好。” 霍松鹤一听,倏地转身看向了念晚晚,冷眸闪过意外,念晚晚这话就是意味着变相接纳了他。 那他这一趟就没有白来,想着霍松鹤慈润了眼里的笑,“那,你的意思是……” “今天晚上,我处理好事情,你就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孩子。不管怎么说,宝宝都跟你有血缘关系,是你的孙女。” 念晚晚态度冷然的说着,霍顷昱却冲她皱起眉来,“他没有资格去看我的孩子,这事我不同意!” “你反对无效,这事我同意。” 念晚晚直接否定了他,见他脸色阴沉下来,又叹气道,“就只是看看孩子,你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他终归是你的父亲,总不能对孩子怎样吧。” “他霍松鹤,当初那样对待我和我母亲。如今老了,才想起要缓和关系。儿孙满堂,承欢膝下这种福气,他也配?” 霍顷昱神情愤然的反驳着念晚晚,坚决不同意霍松鹤去看孩子。 确切的说,在他心里,霍松鹤开始没把他当儿子,他也没把他当成父亲。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只不过是合作,互相利用关系。 霍松鹤想要霍家昌盛繁华,势力越来越雄厚,他想要推翻父亲,取而代之。 他们之间,只有霍氏集团这一个枢纽联系着,其他的从来没有过,现在也不会存在! 念晚晚看霍顷昱这么坚持,甚至还有要冲她发火的迹象,心里也觉得不舒服起来。 “凡事都有个度,又没叫你马上就原谅霍松鹤。他是孩子的爷爷,去看眼孩子,根本不为过,你为什么非得闹的这么不愉快呢?” “不是我想闹得不愉快,是他霍松鹤根本就不配!”霍顷昱腾地站起来,脸色阴沉的犹如地狱修罗一般森寒恐怖。 念晚晚仰头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这么多年,仇恨不断加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根本就不是立马当下就能解决的。 她也不费那个心,去圆满这件本来就不圆满的事了。 “算了,就当我多事,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念晚晚侧过身去,继续看手中还没处理完的资料。 只留霍顷昱依旧满脸怒然的站在那里,冷哼着霍松鹤。 霍松鹤看这情势不对,站在那里也是从未有过的尴尬,只得开口对念晚晚道,“你能承认我是孩子的爷爷,我就已经很欣慰了。看孙女的事,以后再说吧。” 难得,霍松鹤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语气平和的说完,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霍顷昱没叫住他,念晚晚也没再多事,就在那里看着手中资料。 霍松鹤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咣当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念晚晚抬头看去,瞬即焦急了神色,“霍顷昱,你父亲晕倒了,赶紧去看看!” 她推了下霍顷昱,霍顷昱却没动。 “哎呀,可真是个犟种!”念晚晚无奈,挺起身子,就快步到霍松鹤身边,摇晃他两下,人没醒,她掐人中也不管用。 急的她,朝霍顷昱大喊,“我说你别傻站着了,赶紧送老爷子去医院,要是真出事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霍顷昱看着霍松鹤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吓人,也不执拗着了,阔步过去,将霍松鹤拉起来,背到身上,迅速走出了办公室。 念晚晚在旁边照应着,一路开车去往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给霍松鹤做了全面检查。 最后医生出来,告诉念晚晚和霍顷昱,“经过我们检查,霍老先生已经是肝癌晚期了,虽然暂时已经没有大碍了,但以后必须得好好休养才行。” “你说肝癌晚期?”念晚晚惊讶了眼神,有点不相信,“怎么可能,他看着那样硬朗的人,怎么会得这样严重的病?” 医生扶了下眼镜,看着病历本道。 “其实霍老先生之前已经在我们医院做过检查了,那是他是肝癌中期完全可以有治愈的机会。但是霍老先生忙于工作,一直拖到现在,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机会。” 听到这,念晚晚内心复杂的垂下了眼眸。 想霍松鹤那样对霍家利益痴狂的人,会做出这样不顾自己身体的也要把霍氏集团更好运营下去的事来,也不足为奇。 但他这样机关算尽,最后连命都没了,又是图什么呢? 恐怕他自己也是觉得茫茫人生,算计一辈子,不过一场空,才会特意来见她跟霍顷昱,放下身段示好的吧。 想着,念晚晚抬头看向霍顷昱,“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但他毕竟是你父亲。现在所剩的日子不多了,你也别僵着了。” 霍顷昱看着躺在病房里的霍松鹤,眼神深暗不见底,“他所生的日子不多,跟我有什么不关系?这些都是他的报应,他犯了那么多罪孽,就该如此!” 话够狠够绝,但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霍顷昱那冰冷的眸底中,氤氲着对霍松鹤的感伤和痛楚。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恨了一辈子的父亲,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不用他去报复,病痛就已经要将他的生命,全部消失殆尽了。 念晚晚听他这样说,深沉下了气息,“算了,你想不通,我怎么劝也没用。我的事还没处理完,只留霍松鹤在医院不行,得给陆秋落打个电话。” 第六百五十二章 林蓝的照顾 念晚晚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陆秋落的号码。 可那边没人接,她重复几遍,也是无人接听。 念晚晚只好打给霍景淮,那边倒是接了,但说是在法国,处理要紧的事。 正逢那里下大雪,航班全部都停止,就算是回来也得是明天最早的一趟回国航班,飞好几个小时,才能到医院来。 无奈,念晚晚只能到一旁,偷瞄着霍顷昱给林蓝打了电话。 林蓝没推脱,一听到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 “晚晚,人呢?现在怎么样了?”林蓝很急切的拉着念晚晚的手问。 念晚晚反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人现在正在病房昏睡着,医生已经给他用药了,应该快醒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嗯。”林蓝点头,跟念晚晚快速去了病房。 到门口时,却在微微敞开的门里,看到霍顷昱正在病床旁边,给霍松鹤调试着输液速度。 继而,他转头看向霍松鹤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冰冷,反而带着担忧也温情了许多。 看到这,念晚晚倏地笑了,谁说霍顷昱是个冷血无情的大冰山?他比任何人都容易心软,重情重义。 只不过是嘴硬,那冷酷外表也是他保护自己的盔甲罢了。 “妈,你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了。”念晚晚转眸,深意的对林蓝说着。 林蓝懂她是想趁着个机会,让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缓和下感情。 她不禁冲念晚晚浅润笑了,“谢谢你,晚晚。” 说完,林蓝就走进了病房。 看到林蓝来了,霍顷昱立马站直身体,恢复原来冰冷的姿态质问林蓝,“妈,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总不能扔下你爸一个人躺在这里,没人管吧。” 不想把念晚晚牵扯进来,让霍顷昱怪责,林蓝没提念晚晚,径自坐在了霍松鹤床边。 那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模样,才不过一夜,两鬓就有了白发,好像苍老了不少。 林蓝不禁感慨的叹口气。 “你说你重视霍家,重视群名利益,到头来,还不是躺在这里,等着人照顾?人短短一生,薄情冷暖做的太多,要是有一个记仇的,你就成孤家寡人了。” 林蓝说着,轻拍了拍霍松鹤的手,俨然时间已经磨平了一切,不在让她有任何怨恨。 霍顷昱却冷声道,“他霍松鹤就算孤家寡人也是罪有应得,你不值得为他叹息。” 林蓝一听,抬头看向他,“那你呢?在我进来之前,可是看到你在贴心的为你父亲调试输液速度,那眼神也不像在看一个仇人。” 被戳穿了,霍顷昱有些不自然了脸色,“我那是被护士叫进来的,没有办法才顺手帮忙而已,你可不要多想。” “我不要多想?”林蓝一笑,“护士是不会看到输液速度不对,还叫家属过来调试的,你就别嘴硬了。” 霍顷昱瞟了她一眼,板着脸转过身去,一副不屑于与你辩驳的样子,心思却还在关注着霍松鹤。 林蓝看着他摇摇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就去打些温水来,将棉签打湿,一点点滋润着霍松鹤干涩的嘴唇。 霍顷昱回头看眼她,也过去打了一盆热水来,放到林蓝面前。 “如果你很闲,就给他擦擦手脚吧。我看晚晚对待病人都是这么做的,反正他也活不久了,就享受下这待遇吧。” 说完,霍顷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林蓝看着他背影,叹气摇了摇头,明明就是还关心霍松鹤,偏就嘴硬,真是父子俩,都这么的犟。 收回视线,林蓝起身拿过毛巾,浸润在热水盆里,细心的给霍松鹤擦着手脚。 霍顷昱站在门口,眼神阴沉的冷横着照顾霍松鹤的林蓝,嗤之以鼻,“年轻时候,都没见霍松鹤这么对你,到老了,你却对他这么好,真是不长记性!” 念晚晚在旁边,刚好听到了这话,看着他道。 “你说这话,就证明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一旦爱上了,哪怕这个男人对她不好,一脚将她踹到臭水沟去。女人的心也收不回来了。不然,我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原谅你?” 这话说的霍顷昱无言以对,他转头看着念晚晚,“晚晚,我……” “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念晚晚笑着拉住他的手。 “你这人就是嘴硬,心里也过不去那道坎,总觉得婆婆年轻被霍松鹤害成了那样,又对你不好,你很不忿。但上一辈的事得让上一辈来处理,你要是坚持那样的想法,那跟霍松鹤有什么分别?” 听到这,霍顷昱垂下寒眸,心里那个芥蒂,似乎也开始化解了。 “人就这么匆匆一生,霍松鹤机关算尽,为了霍家和利益,连亲生儿子都在防备。现在霍景淮也要被他撤掉在霍氏的所有职务,正在外四处奔波准备重新开始。到头来,他谁都没交下心,也怪可怜的。” 念晚晚感慨着,看着霍顷昱又道,“咱们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将来咱们做的不对,孩子也很咱们不原谅你我,你心里会好受么?” “当然不会!”霍顷昱回答的很肯定。 “所以,你都不愿意的事,看在霍松鹤将要离开人世上,你也别僵着了。至少让他走,也走的安心。” 念晚晚劝慰的拍了拍他的手,并不是一时的圣母心。 她也知道未经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道理,可人都要死了,再有什么也都得过去,这样活人死人以后过得都心安。 霍顷昱看着念晚晚,没正面回答她的话,但心里已经认同了她。 而此刻,病房里,霍松鹤已经醒了。 看到林蓝正在,给自己用热水擦着手脚,那么贴心仔细,他顿时心里又暖又愧疚,忍不住轻唤了她一声,“林林……” 林蓝倏地顿住手上动作,愣在了那里。 有多少年了,没听霍松鹤这样叫她的小名,如今再听,遗失物是人非,人的心境也大不如从前了。 林蓝抬头,冲他淡然一笑,“醒啦,我这就去给你叫医生。” 第六百五十三章 霍松鹤的后悔 “不用了。”霍松鹤叫住了她,“我这病,时日不多了,叫医生也没用。倒不如你陪我说说话来的实际。” 林蓝一听,拿着毛巾坐到了他床边,给他擦着手。 曾经风雨磨难,事态变故,让他们痛苦相对了那么久,如今时隔多年,比起当初,这画面看上去倒平和了许多。 霍松鹤看着低头,温柔依旧的林蓝,心里衍生出伤感,“以前怪我急功名利,不知道眼前才是能陪伴终身的良人。如今再看,真是悔不当初。” 听到霍松鹤的愧悔,林蓝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依旧淡笑如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来照顾你,也是看在当年你对我那为数不多的情份,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话,直接就跟霍松鹤划清了界限。 可霍松鹤躺在床上,看着平日最偏疼的人不在,反倒是他曾经伤害的人,在照顾他。 又听到这样的话,他心更加的难受了,“那日我回去,就发现陆秋落正在密谋,转移霍家的财产,让景淮代替我。想不到我算计了一生,最后竟都算错了。” 这结果,也是林蓝意料中的事。 当初陆秋落和霍松鹤就是家族联姻而已,谈不上什么感情。 全是霍老爷子看在,陆家对霍家有利,才让陆秋落进门,也不顾她什么品行,能为霍家带来利益,就是好的。 而陆家从来都想做商界唯一的霸主,养出来的掌上明珠陆秋落,自然也是满腹心机,足够狠毒。 她之所以进了霍家门,还被陆秋落打出来,就是因为发现了陆秋落在暗地算计如何架空霍松鹤霍家的秘密。 并不是,女人之间来自争抢丈夫的嫉妒。 可是那时,霍松鹤只看重陆秋落身后陆家的权势利益,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这些。 现在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陆秋落生性果断狠厉,会这样也是因为身后有陆家的缘故,不足为奇。”林蓝语气恬淡的说着,转身就去投手中毛巾。 看着林蓝那气度如兰,不嗔不怪的模样,霍松鹤更觉得自己当初是看错了人。 他不禁伸手,想要抚上林蓝的手。 这时,门外一个穿着暗色西装,面容端正极好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看着霍顷昱和念晚晚,他便问,“你们母亲林蓝呢?她现在怎么样?到底伤到哪儿了?” 念晚晚看向他,来者正是霍东成。 之前她在医院住院的时候,霍东成得到消息,特意从法国飞回来,看过她,所以他们之间,并不陌生。 而霍东成,也如林蓝所说,是个性格极好很有修养的人。 虽然表面上是蓝颜知己,但无论从眼神还是行动,他都对林蓝好到了极致完美。 就比如现在,念晚晚开口道,“霍叔叔,你肯定是没听完电话就赶过来了。这次是顷昱父亲入院了,不是婆婆。” 霍东成本来已经到机场,要回法国了,最后打给林蓝电话,问她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国。 他只听到她在医院,就被吓的跑到了这里来。 听到念晚晚这么说,霍东成才松口气,转而看向病房,见到林蓝正在洗热毛巾,霍松鹤也深情的望着她。 霍东成热切的心瞬间凉了下来,继而落寞道,“既然林蓝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冲念晚晚和霍顷昱撑出一抹笑,作势就要离开。 霍顷昱看着里面,却伸手挡住了他,“你别走,相反这时候,你进去更合适!” 霍东成诧异的看着他,转瞬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继而冲他微微一笑,就进了病房。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挑起眉来,明白他这是在给霍东成制造机会,顺带让霍东成气一气霍松鹤。 果然是亲儿子,说是释然,也得让他临死前堵心窝火,抱着遗憾离开。 …… 霍东成走进去,正好看到霍松鹤要拉林蓝的手,又迟迟没敢动的模样。 “林蓝,原来不是你生病了,吓死我了。”霍东成故意漾出温情的浅笑,坐到了林蓝旁边来。 林蓝看他来了,也温柔的笑了,“本来也不是我生病入院了,是你电话没听完就挂断了。都这么多年了,还像毛小子似的那么急躁。” 霍东成看着她,爱意满满,“都是因为你太过贤惠了,在我身边事无巨细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才会还那么毛躁。” 林蓝一听,深了眼里的笑,那透出来的无奈,好似她与霍东成真的是多年老夫老妻了似的。 霍松鹤在旁边看着,心却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忍不住端起姿态问道,“林蓝,这位是谁?你不介绍一下么?” 林蓝这才想起霍松鹤还在,转头笑着对他介绍,“这就是我的爱人霍东成,现任法国珠宝首席判定官,也是东林集团的董事长。” 听到林蓝说称他为爱人,霍东成眼底略过一丝意外,但转瞬就明白了林蓝的意思。 他勾起浅笑,看着霍松鹤,故意跟林蓝坐的更近。 看着林蓝和他这样恩爱亲近,霍松鹤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的看向霍东成,“如此,那见到霍先生,还真是幸会。” “同样,我见到霍董事长你,也实属幸会。只不过……” 霍东成看着他的眼神蕴上了一层深意,“初次见面,就是以霍董事长你这样的状态,对我是幸,对你可就算是祸了。” 这话一出,火药味立即迸发而起,霍松鹤看着他,即便没说话,也意味着,两个中年男人的较量,已然在眼神之间展开…… 念晚晚在外面张望着里面,用手肘碰了碰霍顷昱,“哎哎,看这架势,该不会一会儿就打起来了吧。” “放心,霍叔叔修养很好,不会动手。” 霍顷昱眼神阴沉的看着里面,“况且,以霍松鹤现在的状态,他打不过霍东成。” 念晚晚一听就挑起了眉,这亲儿子,怎么有种巴不得自己亲爹马上就被后爸干败了的感觉? 忽地,她手机响了,看到是李妈打来的,她立马接通,那边急声道,“夫人,你快回来吧,小姐她被人喂面包了,情况很不好!” 第六百五十四章 小心一出事了 念晚晚一听就急了,“我临走的时候,孩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你和其他人是怎么照看孩子的!” 李妈在那边听着,急的直哭,“对不起夫人,我刚才去给小姐热母乳,一转身就看到她嘴里被塞面包了,我已经将小姐送到医院抢救了,真的对不起。” “这时候说对不起有用吗?”念晚晚愤然咆哮一声,就挂断了手机。 霍顷昱在旁边都听到了,赶紧拉着念晚晚冲到外面,直奔李妈发来信息上面写的医院地址。 很快到了医院。 念晚晚急匆匆冲到抢救室,慌张的拍着门却进不去,急的她转头冲李妈大喊,“孩子呢?孩子怎么还不出来?你给我说话!” 李妈满眼自责的看着她哭,“小姐,小姐正在里面抢救,夫人,你别急。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念晚晚双眼通红的嘶吼着,继而冲到李妈面前来,“这次如果心一有事,我让你陪葬!” 念晚晚的吼叫传遍了整个抢救室走廊,真真急红了眼。 霍顷昱亦是心急如焚的过来,却没有怪罪李妈,而是抱住了念晚晚安慰她,“晚晚,孩子会没事的,你冷静点,别急坏了身体。” “心一还那么小,就被人喂了面包,现在进了抢救室,我能不着急么?”念晚晚情绪暴躁的挣扎了下,眼泪刷刷就涌动了出来。 在母亲面前,孩子要是有事,那将她千刀万剐,还要揪心难受,念晚晚恨不得冲进抢救室,代替自己的孩子。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念晚晚跟霍顷昱立马迎了上去,她急切的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他们道,“万幸送来的及时,佣人也在家里做了紧急措施,才没让孩子造成严重食物窒息。现在孩子已经没事了,再观察一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话,念晚晚才松口气向后跌了过去,霍顷昱立马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倒。 继而,霍顷昱看向医生,“那孩子什么时候能出来?” “护士正在里面做最后处理,五分钟后,你们就可以看到孩子了,不用担心。” 医生态度和气的说完,又补充道,“对了!经过检查,你们的女儿面包这样麦麸类,还有芒果,花生,蛋白都过敏,以后要注意了。” “嗯,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医生。”霍顷昱客气了一句,转而就将念晚晚扶到了一边去。 他也担心女儿,可他是男人,要是也跟着慌了,念晚晚更撑不住了。“等下女儿就出来了,你别担心了。” 念晚晚点点头,眼睛却丝毫没离开抢救室门口。 很快,小心一被护士给推了出来。 念晚晚立马迎了上去,摸上孩子的小手,看孩子脸色涨红,嘴唇发紫,还因为取窒息物有了破损,泛着血迹。 她的心就像被人疯狂戳刺,又丢到冰湖里了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小心一,我苦命的孩子,是妈妈不好,没照顾好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妈都不离开你身边了……” 念晚晚说着,眼泪就决堤了,想抱孩子却怕伤到她不敢抱,只得跟霍顷昱,还有医生,把孩子送到了高护病房去。 大概过了小半天。 看着孩子脸色终于红润了,也能吃奶了,念晚晚这心才落下来。 她转头看着依旧很自责的李妈,问道,“你之前在电话里说,你给孩子热母乳的时候,转身发现孩子被人嘴里塞的面包,那这人是谁?” 李妈一听,低下头来,“我不清楚,只知道,信信小少爷在我热母乳的时候,来看过小姐……” “你是说,喂心一面包的人是信信?”念晚晚皱眉反问着她,有点不太相信。 医生去除来的面包,被捏的很紧实,都有一个硬币大小了,要是李妈发现的晚,孩子准就给憋死了。 她不信,信信那么小的孩子,会这么恶毒,会故意把面包捏成那样,塞到小心一嘴里去。 听着念晚晚的质疑,李妈搅动着手指,“反正,就信信小少爷来过,我那么疼小姐,根本不可能那么做,不然也不会把小姐送医院来了。” 见李妈是误会她在怀疑她,念晚晚解释,“我没说是你,就是有点不信信信那么小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来。” “心眼坏不坏,无关大小。” 凭白李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抬头看向念晚晚,“之前我就看到信信小少爷,要给小姐喂芒果,我给阻止了……” 念晚晚听到这,突然想起之前信信,已经有过一次想用玩具戳心一的举动,后面还问了她好几次,心一现在能吃什么东西。 难不成…… 念晚晚咬住嘴唇,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要是信信随他母亲苏绾绾了,那这后果可不堪设想。 可转念一想,那么懂事的孩子,也不可能像苏绾绾啊…… 念晚晚看向躺在婴儿床上刚吃完奶的小心一,犯了难。 霍顷昱却在旁边冷声道,“基因这东西很悬,别让你的善心害了咱们的亲骨肉。我看,这事你还是等回去好好问问信信吧。” 霍顷昱的话,更加深了念晚晚的顾忌,她没说话。 等第二天早上,她跟霍顷昱抱着小心一回来,正看到信信坐在沙发上,眼神凶狠的将娃娃的脑袋给扭了下来。 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如此狠毒,让念晚晚瞬间心头一凉,不自觉抱紧了怀里的小心一。 这时,信信看到了她,立马屁颠颠冲到她身上,抱住了她腿,“阿姨,你带妹妹去哪里了?我好想你们。” 念晚晚看着他,依旧那般乖巧天真,却让她丝毫提不起来喜爱的心情。 她转身将小心一放到霍顷昱怀里,继而看着信信,“信信,你刚才为什么要把娃娃的头给扭断了?” 没直接问小心一的事,念晚晚这时还很委婉,顾忌信信的感受。 信信看着她,却勾唇一笑,“因为娃娃跟妈妈一样,都不管我却总跟我说悄悄话,让我做这个做那个。我烦了,就把它给杀了。” 杀了,这个词让念晚晚后背瞬间更凉,五岁的孩子都是正处于纯真什么也不懂的时候,连死亡都不会说。 信信居然懂杀了这个词,说不是心灵已经扭曲了,都没人信。 念晚晚开心信,小心一的事,是信信故意那样做的了。 她压制住心里翻滚的情绪,又问他,“那你又为什么喂妹妹面包?你知不知道,那样差点噎死她?” “噎死?”信信茫然的冲念晚晚眨着眼睛,“可是妹妹没有死啊,这还好好的呢。而且,我没有喂她面包。” 面对信信的否认,念晚晚这下是一点都不信了,“好孩子都不撒谎,我问你,小心一到底是不是你给喂的面包!” “不是。”信信依旧嘟着小嘴吧,摇头。 念晚晚突然来了火气,直接将他抱起来,严厉威吓,“李妈已经看见你去过妹妹的房间了!现在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如果还敢否认,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阿姨,我没有……”信信憋起嘴巴,委屈扒拉的就开始哭了起来。 念晚晚这次却丝毫没有心疼,抱着他就去了小心一的婴儿房,把他重重摔在了婴儿床旁边沙发上。 霍顷昱怕她伤到刀口,想要拦着都没拦住,追过来时,念晚晚还把房门给锁上了。 念晚晚看着满脸眼泪的信信,突然觉得他这可怜模样很让人窝火,“这里没有外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妹妹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我没有,阿姨……”信信抬手抹上眼泪,唇角却倏地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就算是有,阿姨,你不也把她给救回来了么?还找我做什么?” 第六百五十五章 现在才是他本来面目 信信的话,让念晚晚瞬间倒吸口冷气。 她万万没想到,信信这样小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好似之前全都是他的伪装,现在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信信,你,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念晚晚不可置信的问出口,眼泪逐渐凝聚,模糊了眼眶。 信信却歪头看着她,依旧的一脸纯真,“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又有说错么?” 倏地,信信又诡异的笑了,那模样完全超出了他这五岁孩童该有的样子。 “妹妹没死,这就是阿姨你的幸运,而我却要接受惩罚。” 幸运,惩罚,如果不是念晚晚亲耳听到这样的词,是信信亲口说出来的,她死都不会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会知道这样词汇的意义。 那种细思极恐的感觉,让念晚晚紊乱了气息,她木讷的看着信信,“什么幸运?谁又会惩罚你?” “阿姨,这个你就别问了。” 信信笑着,缓缓走近念晚晚,念晚晚却不自觉的向后退步。 看到她的恐慌,信信更深了嘴角的笑,“妹妹没有死,这就是好事。以后你好好注意,我也离妹妹远一点,免得被你冤枉,对不对?” 一听这话,念晚晚火了,她猛地上前抓住了信信的肩膀,“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说你是冤枉的?你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乖孩子,还是恶魔?啊?” “我当然是乖孩子啊。”信信笑着,声音依旧奶声奶气的,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童真,“但,你们大人都在逼我,我不保护自己怎么行?” 这话,更让念晚晚震惊,她怒了,双眼通红的摇晃着信信瘦小的身子,“所以你为了保护自己,就对妹妹下手,还死不承认是么?” 念晚晚嘶吼着,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信信却依旧勾唇笑着,“阿姨,我没有要害妹妹,只是看她饿了,喂她点吃的啊,你怎么能说我害她呢?” “你给我闭嘴!” 念晚晚彻底怒了,将信信甩在了地上,继而双目赤红的瞪着他,“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居然做了还能这样巧言舌簧去辩脱,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恶毒啊!” 念晚晚咆哮着,信信却抬头,眨着大眼睛冲她笑着,“阿姨,你说我恶毒,那你呢?” 突然被反问,念晚晚看着他,愣住了。 信信那逐渐阴冷的眼神,告诉她,事情已经开始逆变,远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见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信信盘腿坐起来,仰头看着她,继续道。 “你当初害的我妈妈进监狱,搞得她不能回来陪我,导致我在霍家受尽折磨和欺负。还让她因为痛恨你,把我当成棋子来害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又怎么不说自己狠毒呢?” 一番话下来,念晚晚惊怔的看着信信,整个人都犹如被从头到脚泼了冷水,彻骨皆是森凉阴寒。 起初看信信那么乖巧懂事,她还怪罪苏绾绾不管他,还把他接过来,要当亲儿子养。 现在看,她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耳光,当初真是眼瞎了,才会心软把这孩子搞到身边来。 好吃好喝供着,还担心他没法好好养病,特意安排了这足够安静的东郊这所别墅,还有佣人给他。 以为这么好的孩子,是苏绾绾不珍惜,如今却是引狼入室,全都信错了! 想到这,念晚晚后怕又心寒的漾动泪水。 “当初是人都劝我,亲妈是苏绾绾,基因不好,孩子也会随着亲妈心狠又阴坏,我都没信。结果,我竟招来个狼崽子,这么对我!” 如果晚一点,她自己亲生的孩子,恐怕就会命丧这狼崽子的手里了,那时她就后悔死,也换不回来亲骨肉! 想到这,念晚晚啪啪就甩了自己耳刮子,怎么就这么糊涂! 信信看着她这样,反而咧嘴笑了,“阿姨,你对我是很好,但就算她对我不好,也是我亲妈,我必须得听她的……” 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都很单纯?那都只限于本身就善良的家庭和父母,温室里养出的孩子。 像信信这样,出生前就已经是苏绾绾拿来利用,博取同情的棋子,从小耳濡目染,心里怎么能不扭曲? 况且,骨血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算念晚晚对他再好,孩子也始终认为亲妈才是最对最好的,根深蒂固,谁都无法撼动。 念晚晚看着信信,这次才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恶魔不分大小,阴损恶毒是从基因骨头里就胎带来的。 深吸口气,她冷然喝道,“你觉得苏绾绾是你亲妈,可她说不要你就不要你,把你扔在一边。我拿你当亲儿子,什么都给你最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想知道原因么?” 信信一笑,从地上爬起来,抓住念晚晚胳膊,将她拉下身来,在她耳边道。 “因为都是让妈妈一直在利用我,所以哪怕她在监狱,对我下达指令,我也得照做。比如,陈小云的事,我如果不说,你也不会知道是霍爸爸找人害了她……” 这话一出,念晚晚瞬间后背蕴起一层冷汗,心脏砰砰狂跳不止。 她惊恐的看向信信,从来没觉得一个小孩子,能这么的恐怖,心机深沉的让人害怕。 苏绾绾恨她,就利用信信来报复她,信信因为自己母亲对他的利用来自她,他也恨她。 如此恶性循环,塑就了今天这样的恶魔! 念晚晚颤抖了身体,“原来,原来陈小云的事,是你故意告诉的我,原来这些都是你们母子的阴谋!” 念晚晚嘶吼出来,猛地就将信信给甩到了地上,毫不犹豫就踹了他一脚。 信信顿时鼻子窜出血来,他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捂住肚子,这才像个小孩子一样,痛苦的在那里哭叫着。 念晚晚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不再有一点心疼。 比起陈小云的死,信信就是那个最原始的凶手,根本就不值得她再同情。 如果不是这狼崽子故意告诉她,霍顷昱找人去杀陈小云,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 苏绾绾可是打了一手好牌,人没从监狱里出来,就把她和霍顷昱搅合的鸡犬不宁! 还让她的好儿子,像间谍一样,潜入她念晚晚身边,做了那么多恶事,都没让她发现,反而当成亲儿子来养! 念晚晚怒不可遏的看着信信,攥紧了拳头。 信信却嗅到了危险,仰头又露出以往那可怜模样,“阿姨,别打信信了,信信不能流鼻血,会死的~” 第六百五十六章 夫人你动手打他了么 信信有白血病,只是暂时压制住了病情,流鼻血甚至手上一点小伤口,都容易要了他的命。 念晚晚看着他,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再教训这个狼崽子。 她俯身过去,想要将信信抱起来。 正好李妈拿着钥匙进来了,看到这一幕,信信鼻血汹涌弄的满脸都是鲜血淋漓,躺在地上。 而念晚晚的扶抱,看上去也像是要继续对信信施暴。 李妈是个心善的人,当即就惊呼出声,“哎呦我的天爷啊,怎么搞成了这样子?夫人,你动手打他了么?” 她过去,要将信信抱起来。 信信瞟了眼念晚晚,却别开手,没让李妈抱,反而捂着鼻子帮念晚晚辩解,“晚晚阿姨,没,没有打我,是信信自己撞的。” 又回到那奶声奶气,话都说话不利索的幼儿状态了,念晚晚一看就知道,这狼崽子要开始演戏了。 偏还真就有人信他的诱导,李妈似是无奈的瞟了她一眼,就对信信温和道,“不管阿姨有没有动手打你,你都得赶紧去医院,你的病流鼻血会要命的。” 信信却仰头看着念晚晚,像她不发话,他就不敢动似的,低下了头。 念晚晚怒然沉下气息,刚想说什么。 正巧一直站在门口的霍顷昱走了进来,看到满脸是血的信信,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在念晚晚看来,那眼神也像在诧异,她怎么真动手打信信了一样。 念晚晚这下更恼火了,“看什么看?没见过这阵仗是怎么的?你自己前女友生出来的是啥孩子,又谁家的种,心里没数么?” 妈是无恶不作的苏绾绾,爹是花花公子,品性下流的陈万浩,这话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暴躁的吼完,念晚晚就转头看向了信信,“你不用在这里装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会再被你骗了。现在赶紧滚到医院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信信一听,就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很委屈哭了起来。 “阿姨,信信错了,信信以后再也不惹阿姨生气了,不要赶信信走。妈妈已经不要我了,你别不要我……” 这模样,不知情的真是看得满心酸楚,动容不止。 念晚晚却很厌烦的皱紧眉,活脱脱在他身上看到了苏绾绾的影子。 装可怜博同情,拉仇恨来对付她,绝对亲生母子所有的专属基因! 看念晚晚没说话,信信干脆直接给她跪了下来,“求求你阿姨,不要赶我走了,别不要我,我能干活能洗衣服,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信信哭的凄惨,捂着鼻子就跟念晚晚磕了两个头。 旁边的李妈看得都湿了眼眶,转头想央求念晚晚,却不敢出声。 这时,楼下其他佣人和育儿师也被吸引过来,都瞅着信信这模样可怜,暗暗腹诽念晚晚心太狠。 既然不能好生对待就别接到身边来,接到身边来,还只顾自己孩子,虐待人家的孩子,简直太恶毒了。 念晚晚冷眼看着信信演戏,心突突的狂跳,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心凉,自己好生对待的信信,最后居然成了这样。 以前霍然跟她说,信信可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单纯,心眼多着呢,她还不信,现在可真是看了个透彻。 “给我起来!别像你来你母亲那一套,我看着恶心!”念晚晚冷冷出口,不带一丝同情。 旁边霍顷昱看着,都有些诧异,之前还疼信信不得了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晚晚,这其中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 “我引狼入室,让这个狼崽子差点害了咱们的女儿!还有陈小云的事,跟他也脱不了干系!现在,我只想看见他滚,其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念晚晚双眸赤红的咆哮,不停起伏着胸膛,整个人被信信刺激的,就像疯了一样。 见念晚晚这样,霍顷昱倏地就将她揽入怀中安慰,继而寒眸扫向信信,大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妈,赶紧把他送出去,妥善处理,别惹夫人动怒,听到没有?” “可是这……” 李妈想替信信求情,但看霍顷昱寒眸冷厉,如同刀锋一样透出着令人畏惧的森寒,她也不敢再出声,赶紧叫人把信信抱出去,送往了医院。 别人都以为念晚晚和霍顷昱有多绝情,其不知,这种情况下,念晚晚还能让人把信信送到医院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眼看着人都走了,念晚晚才情绪复杂的靠在了霍顷昱肩膀上,“我看他乖,气愤苏绾绾不好好对他,我接到身边来养,结果却养出了个狼崽子,是我错了!” 听念晚晚哭了,霍顷昱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慰,“就当自己看走眼了,谁能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内里会是这样的。” “是我太心善了,连小孩子都能骗得了我。” 念晚晚不忿的哽咽一声。 “之前你们都提醒过我,信信是苏绾绾的孩子,基因里注定他也不会是个心思简单的孩子,要我小心,我都没信。现在看,要是小心一真出了事,我死都没处后悔去。” 说到这,念晚晚痛苦的转身,将脸埋在了霍顷昱肩膀上,缓缓抽噎着。 不单是后怕,也是对信信太心凉了,拿他当亲生对待,最后却是一心想要害她的恶魔…… “别哭了,信信会这样,也全是苏绾绾教育出来的,不然正常哪个孩子会是这个样子?” 霍顷昱轻拍着她后背,本是想宽慰她不让她多想,倒让念晚晚忽地想到了苏绾绾。 她抬头看向霍顷昱,“你说得对!罪魁祸首是苏绾绾!这次,我绝不会放过她!” 说着,念晚晚就挣开霍顷昱怀抱,愤然朝外面冲了出去。 霍顷昱担心她,怕出事,也迅速跟了上去。 这时,楼下李妈却传来一声尖叫,“我的天呐!夫人先生,小姐,小姐……” 话还没完就预示着小心一又出事了。 念晚晚猛地收住脚步,转过身去,冲向了里面卧室,霍顷昱也快步过了去。 结果却看到,小心一躺在地上,婴儿床被砸翻了。 原本给小心一做检查的私人医生,被吓得手足无措楞在那里,整个人都傻了。 而信信就满脸是血的站在那里,好像很惊恐的样子看着小心一…… 第六百五十七章 整个人都快疯了 “啊!!!” 看到这场景,念晚晚直接尖叫出来,冲过去将小心一抱到怀里,又是贴额头,又是亲脸,紧张的整个人都快疯了。 眼看着小心一缓过气来,冲她睁开了眼睛,念晚晚这才松口气,瞬间激动的眼泪直流。“宝宝你没事就好,可吓死妈妈了。” 话说完,念晚晚看向了信信,这场景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怒不可遏,“你这个狼崽子,为什么放你走了,你还要对我的孩子下手!给我滚!滚出去!” 信信一愣,瞬时好似被吓到了似的,连连往后退,嘴里否认着不是他,眼底却跳动着阴暗。 念晚晚彻底怒了,直接把孩子转给霍顷昱,她过去拎起信信,就将他甩到了外面大雨之中。 继而,她气冲冲回来,扬手就给了霍顷昱一耳光,“我把孩子交给你,是让你好好照看的!你上楼凑什么热闹,啊?” 霍顷昱愣了,舔动下唇角溢出的血腥,他赶紧跟念晚晚解释。 “我找来私人医生,想给心一做更进一步检查,怕她再出出事。有医生在,我才上楼去找的你,不是随意把心一丢在了一边。” “心一已经出过一次事了,就不该离开父母的视线!私人医生也不行!你知不知道!” 没听解释,念晚晚怒吼完,就双眼赤红的看向了李妈。 “我找你来是信的过你,不是让你不分青红皂白乱下同情心的!信信已经被压到了楼下,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瞬间,李妈的脸色就白了,“夫人,对,对不起。信信小少爷说他想上厕所,我没抓住,他就冲进小姐卧室,把婴儿床撞翻了……” 毫无意外,这是信信下手无果,临走前,也得再来一次,才甘心。 可偏偏这样的恶魔,李妈竟然还称呼他为信信小少爷,念晚晚暴走了,“滚!都给我滚!” 吼声响彻整个别墅,李妈和其他佣人都吓的,慌忙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私人医生在那里错愕看着念晚晚。 念晚晚快步过去,把私人医生揪过来,让他给小心一好好检查检查。 私人医生战战兢兢的照做,检查后确定孩子没事了,念晚晚才放下心,让他也带着护士滚了出去。 继而,念晚晚怒视着霍顷昱,警告他好好看住小心一,就顶着大雨,开车去找苏绾绾算账! 霍顷昱虽然心急,但得留下照看孩子,就打电话叫李月月和霍然去追念晚晚,以防她在苏绾绾那里会出事。 李月月一接到电话,就将霍然揪到自己那辆越野摩托车上,挺着个大肚子将车速飙到最高,直追念晚晚! …… 霍氏集团大厦内,因为霍松鹤的缘故,苏绾绾已经在运营部门混上了个总管的职位。 专门帮霍松鹤运营一些小的策划书,顺带替他去一些他不愿意出面的合作会见。 即便没什么实权,但苏绾绾也顶着霍家未来儿媳的头衔,到处招摇,为自己拉拢实力。 眼下,她正有模有样坐在办公室,审讯着刚刚上交企划书的下属,挑他们企划书的毛病。 两个下属被骂的狗血淋头,内心怨言不止,却低着头不敢出一声。 正好,念晚晚气熏熏冲了进来。 看到苏绾绾,她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两耳光。 苏绾绾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就被她给扇出了血来。 下一秒,苏绾绾抬手摸上嘴角的血,看向念晚晚顿时就恼了,“念晚晚!你要干什么?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动手打我?” “就你做那些恶毒的事,我打你都是轻的!”念晚晚愤然怒吼着,转手抄起办公桌上,苏绾绾与信信合照相框,查她砸了过去。 苏绾绾猛地侧过身,躲开那相框,那相框却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看到她跟信信的合照,被那些碎玻璃都给刮花了,苏绾绾顿时更加恼火冲念晚晚吼道,“念晚晚!你想耍疯撒泼,到别处去!别在我这里闹!否则我让你好看!” 说着,苏绾绾也抄起旁边的文件夹,朝念晚晚砸了过去。 念晚晚侧身躲开,直接冲到苏绾绾身前,恶狠狠抓住了她的衣领。 “你想让我好看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今天,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不把这账算清楚了,你休想走出这个门!” 苏绾绾看着她,那双目赤红怒不可遏的样子,让她看出来,念晚晚这次可不是来找茬的。 苏绾绾蹙起眉来,“念晚晚!咱们除了霍氏的事,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你这上来就撒泼,到底是想干什么?” “井水不犯河水?” 念晚晚阴沉冷笑,更揪紧了苏绾绾衣领。 “你倒是没有动手,可你在背后指使你儿子,博取我的信任,暗地里对我孩子下手,你还敢说已经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了?” 苏绾绾一听,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她沉下气来看着念晚晚,“什么我指使我儿子去害你孩子,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是吧。”念晚晚冷哼一声,“那我就让你好好听懂一下!” 说着,念晚晚猛地就将苏绾绾按到了办公桌上,抄起旁边的花瓶就要冲她脑袋砸了下去。 念晚晚对待仇人,出了名的狠心毒辣。 旁边那两个下属看到,怕闹出人命来,想要帮忙,但想到苏绾绾之前那么耀武扬威训斥他们的模样,刚迈出一步,又全都退回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绾绾挣扎不开,彻底急了,冲他们吼着,“你们这两个废物,工作做不好,还没眼力见么?还不赶紧过来把这疯子给我拉开?” 话音落下,两个下属没动,念晚晚手中的花瓶却结结实实砸到了苏绾绾的脑袋上。 已经凭白挨了两耳光了,这下,苏绾绾更是头破血流,痛的尖叫了出来。 她捂着头哀嚎两声,就暴怒的踹开念晚晚,继而指着她咆哮,“你这个疯子,竟然敢这样对我,我今天非要了你的命!” 说罢,苏绾绾也不顾自己平日高雅大气的形象了,直接抄起旁边的台灯,就朝念晚晚冲了过去。 念晚晚不屑冷哼,猛地抬起脚来,“不知死活!”狠狠朝苏绾绾踹了过去…… 第六百五十八章 教训苏绾绾 念晚晚虽然剖腹产还没完全恢复,但这身手也依旧干脆利落,不是苏绾绾能比的。 苏绾绾被她踹上肚子,重重撞到了办公桌上,剧痛让她再无还手之力,只能捂着肚子和流血的头,痛苦的直咬牙,额头上都是冷汗。 念晚晚冷冷看着她,又从旁边拿过一个新的花瓶,这事在她这是不会轻易罢休了。 “你调教出来的好儿子,帮你接近到我身边来。先是引诱我知道霍顷昱要找人杀陈小云的事,挑拨我和霍顷昱的关系。现在又趁我不在对我孩子下手,我今天要是能放过你这恶毒的女人,我就不姓念!” 说着,念晚晚拿着那花瓶再次朝苏绾绾冲了过去。 苏绾绾急了,就没见过这么凶狠连话都不让说的人,她连连后躲着,冲那两下属大喊,“你们俩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那俩下属互相看了一眼,没要帮她的意思,反而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怕苏绾绾死了,粘他们身上血。 看到这,念晚晚冷笑,“做事不留德行,就算死了也没人管你,这就是你的下场!” 话落,她毫不犹豫的将花瓶朝苏绾绾头顶挥了过去,这是下死手了,压根就没想苏绾绾活。 起初,苏绾绾对她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情,出来了,她也想看在信信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在跟苏绾绾计较。 如今,母子齐上阵,还骗取她的同情,对她女儿下手,这要是忍了,她也就别活着了,都去死吧! “念晚晚,你这个疯子!”眼看着花瓶落下来,苏绾绾尖叫着,从办公桌翻滚过去,才躲过了这一劫。 眼见着念晚晚再次冲过来,苏绾绾情急之下,也抄起旁边茶几上的水果刀,朝念晚晚刺了过去。 正巧,李月月赶到,看到这一幕,挺着个肚子跃身过来,一个飞踹就将苏绾绾给踹了出去,水果刀应声扎在了地板上。 李月月心惊的过去扶住念晚晚,“晚晚,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念晚晚看着倒在地上的苏绾绾,冲李月月摆开了手,“我没事,先去看那贱人死了没有!” 李月月这才看向苏绾绾,继而走过去,用脚尖羞辱的轻踢了下,趴在地上捂住肚子满是痛苦的苏绾绾。 “贱人,没死就给我爬起来,好好说说为什么把晚晚给气成了这样!” 苏绾绾已经疼的不行了,再被李月月这般羞辱,瞬时怒不可遏的看向了她,“明明是念晚晚冲上来对我动的手,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 “因为你恶毒下贱,就活该被人这样羞辱!下地狱都死不足惜!”李月月出了名的嘴毒,对苏绾绾更是不留情。 苏绾绾被刺激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她和念晚晚,“你们,简直欺人太甚!今天我非让你们双倍奉还不可!” 说着,她拿出手机,就拨通号码,要叫人的架势。 李月月刚想嘲讽,念晚晚就过来打断了她,“月月,让她打,我看她除了用计耍诈,让她儿子信信来接近我,害我孩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什么?你说这贱货,让她儿子接近你,害了小心一?” 李月月诧异看向念晚晚,随后听念晚晚把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顿时就暴怒了。 “苏绾绾,你个挨千刀的贱货!自己生出来的孩子都能调教成棋子,去害别人,还对一个孩子下手!如此恶毒令人发指!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李月月抄起旁边的椅子,就朝苏绾绾砸了过去。 苏绾绾向后退了一步,急声道,“我没有做那些事,全都是念晚晚诬陷我的,你没权利这样对我!” 李月月猛地顿住看着她,专属却皱起眉怒喝,“晚晚从来不会诬陷人,只能是你在狡辩,你这个贱人!” 李月月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苏绾绾赶紧冲到门口去,想要离开,却不知门什么时候被锁上了。 这时,霍然低眉轻咳一声,甩着钥匙向旁边站了站,很明显门是他锁上的。 他是行政助理,霍氏所有门锁都是他招来合作商赞助的,会有这运营部的钥匙,也不稀奇。 而眼下是女人的战争,他暂且不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苏绾绾手下留情! 眼见苏绾绾被李月月追的无处可逃,念晚晚终于发话了,“月月,这事我和她之间的事,你退后,把水果刀给我拿来,我要活剥了她的皮!” 念晚晚凶狠了表情,对待苏绾绾,已经不容她有什么解释了,直接下死手是唯一令她心情舒畅又泄恨的方法! 李月月一听,这才放下手中椅子,气喘吁吁的从怀里拿出那把手枪来,递给念晚晚,“先用这个打烂腿,省得活剥皮的时候,她乱跑。” 倏地,霍然挑起眉,看着李月月和念晚晚,就说不用他动手,这俩女人果然一个比一个狠! 看念晚晚接过了枪,苏绾绾这才真的害怕了,“念晚晚,你要干什么?你这样可是犯法的!” “犯法?”念晚晚拿着枪冷笑,“当初你对我做的那些恶事,又教唆信信来接近我,差点害死我的孩子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你是在犯法?” 话音落下,都没容苏绾绾再开口,念晚晚就真的冲她小腿开了枪。 “啊!!!”苏绾绾痛的仰头尖叫,继而跪倒在地上,鲜血涌动出来,让她整个人都哆嗦了。 可能闹的动静太大,外面不知情的人报了警。 警方带着人冲了进来,好巧不巧领头的陈队,还是刘句长手下的人。 这场个人恩怨引起的暴乱就算被制止,恐怕苏绾绾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苏绾绾看到陈队第一个就去恭敬的跟念晚晚问候,她阴沉下眼神来,正准备拖着这残破的身子逃跑。 手机突然响了,她看到是自己的人赶紧接通,那边却急声道,“对不起夫人,我们这边被人给堵在半路上救不了你了,而且小少爷也进医院了,情况很危急,恐怕快不行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信信病危 听到这消息,苏绾绾愣住了,“怎么会这样?信信怎么会去医院?” 那边痛苦哀嚎一声就被迫挂断了手机,没给苏绾绾任何回应。 苏绾绾眼泪凝聚看向了念晚晚,“是你,是你害的信信,对不对!” 她咆哮着踉踉跄跄冲向了念晚晚,却没等到她身前,就被霍然给踹了出去。 苏绾绾痛苦的捂着肚子,想到信信,没再继续跟念晚晚纠缠,趁这空档,直接拖着身子跑了出去。 念晚晚看她跑的这么急,料定是出事了,叫上霍然和李月月,也追了出去。 外面还下着大雨,大雨把路面都激起一层水雾。 眼见着苏绾绾开车,直奔西郊路的方向,念晚晚叫霍然开车,她跟李月月坐在后面,追了出去。 很快,苏绾绾竟然开车到了医院。 她冲上医院五楼的抢救室,正好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上去就抓住了医生的胳膊问,“医生,我儿子,我儿子霍信,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进抢救室啊?” “你就是霍信的家属?” 医生询问一句,见苏绾绾点头自称是信信的妈妈,便凝重了神色。 “孩子是因为流鼻血,又淋了雨,导致病情恶化,才被送到医院抢救室抢救的。你既然是孩子的妈妈,为什么不照顾好他?不知道他的病任何小伤,都会要了他的命么?” “流鼻血,淋雨?”苏绾绾诧异了眼神,继而哭着摇头,“我没有让他这么做,十月怀胎的亲骨肉,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他?” “这个就是你的事了,反正现在孩子的情况很危急,你还是尽快做好心理准备。”医生扶了下眼镜,严肃的对苏绾绾说着。 苏绾绾愣了一下,随即神情僵滞的问医生,“你,你说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 “孩子病情恶化,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熬过今晚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医生以最委婉的方式判定了信信的死期。 苏绾绾呆滞一秒,再看向医生时,已经满心满眼都是悲戚,“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求你救救他,他才刚刚五岁,他死了,你要我怎么办?” 苏绾绾哭着给医生跪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都悲惨无比。 医生被她拖拽着胳膊,也是没办法,只能尽力安抚着她,脱身又回到了抢救室。 苏绾绾急了,连滚带爬到抢救室门口,用力拍着门,求医生救救她的孩子。 这时,念晚晚和李月月还有霍然,也追上来了。 看到这一幕,念晚晚皱起眉来,大概已经知道信信出事了,只是还不敢确定。 苏绾绾感觉到她来了,转过头当即就怒火汹涌的扑了上来,“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信信,把他搞成这个样子,我要你赔命!” 念晚晚向后退闪开,凝眉看着她喝问,“苏绾绾,信信到底怎么了?至于你这幅德行?” “你把信信打的流鼻血,还把他放到大雨里,让他病情恶化,医生已经判定他活不成了,你居然还有脸问他怎么了?” 苏绾绾愤怒的质问,眼泪转瞬就决堤了,她仰头心痛的直垂胸口。 “我可怜的孩子,竟被你这恶毒的女人搞成了这个样子。我饶不了你!” 苏绾绾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再次朝念晚晚扑了过来,那明知道无力抗衡也要为自己儿子报仇的模样,才让她看上去像一个正常的母亲。 念晚晚眼神冷沉的看着她,照旧向后闪躲了过去。 霍然应时挡在了她和李月月身边,扼住了苏绾绾的手腕,呵斥道。 “现在信信正躺在抢救室里,你不在外为他祈福,偏要找夫人的麻烦。如此不分轻重,你这样还哪里像一个母亲?” “你放开!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我!”苏绾绾猛地甩开了霍然的手,却因为身上的伤,向后踉跄好几步才站住。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将病床上的信信,缓缓推了出来。 苏绾绾看到,立马就冲过去,握住了信信的手,摸着他那惨白的小脸,哭得不行,“信信,是妈妈呀,妈妈在这里,你睁眼看看我……” 听到声音,信信从迷蒙中醒过来,虚弱的看着苏绾绾,咧嘴笑了。 那笑,比春日阳光还要温暖,带着对苏绾绾的渴念和热爱,让信信看上去,惨白的脸色都有了一丝血色。 看到这里,念晚晚才终于明白,信信对她的笑,完全是虚假伪装出来,对苏绾绾这个亲妈才是那种许久未见,再重逢后由心笑出来的。 “妈妈,信信,好,想你……”虚弱的说着,信信将苏绾绾的手拉过来贴到了脸上,轻轻磨蹭。 不管母亲再怎么不好,对孩子而言,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妈妈,所以他也只爱妈妈一人…… 苏绾绾看着信信,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信信,妈妈在这里,你别怕,妈妈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 “妈妈……”信信低喃一声,看着她也漾出了泪水,“妈妈,这次,信信受伤了,以后都不能再帮你了,你要,好好的……” 这话一出,直接戳到了苏绾绾心口上,悔恨和不甘全都汹涌上来。 她抓紧信信小手贴在脸上,“好孩子,是妈妈错了,妈妈以后什么都不要你做了,你就健健康康的陪在妈妈身边好不好 ?” 听到这话,信信笑了,小小年纪却笑的那样苍白,“妈妈,你总说谎,这次也是吧……” “不是的不是的。”苏绾绾恐慌的否认,低头抱紧他,“妈妈的乖宝宝,是妈妈错了,妈妈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没事,求你了……” 蓦地,信信又笑了,“这次,我信妈妈,是,真的,但好像,来不及了……” 话落,信信猛地呕出一口血来,瞬间就浸湿了苏绾绾的衣领。 苏绾绾愣了一下,看到信信呕出来的血,顿时慌乱的对信信又亲又吻,给他擦血,“没事的,没事的,宝宝你一定没事的。医生,你快救救我儿子,快啊!” 苏绾绾冲旁边医生喊着,医生拿出听诊器,给信信听了下心跳,却冲她摇了头,“抱歉,孩子已经临近尽头,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吧。” 第六百六十章 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 一听这话,苏绾绾瞬间崩溃了,扑到床上紧抱着信信,哭得撕心裂肺,“不行啊,信信,你不能丢下妈妈一个人。妈妈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 信信想点头,却克制不住又呕出几口血来,将旁边白色枕头床单,全都染花了。 苏绾绾像疯了一样给他擦着血,嗓子都喊破了音,“不行,信信不要,妈妈求你了……” 医生想让她情绪稳定下来,让孩子走也走的安心,苏绾绾根本不听,一个劲抱着信信不撒手。 慌乱中,信信突然开了口,“妈妈……这次,我做不到了……” 苏绾绾倏地僵滞了身体,却止不住在颤抖着。 她知道信信说的是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这次不能死的事,他做不到了。 顿时愧疚涌上心头来,苏绾绾低头抓着信信小手,放声哭了出来。 信信却虚弱的看向了念晚晚,像是有话要对她说,却没力气太大声。 念晚晚心下涌上酸涩,立马走到了信信面前,深吸口气说道,“孩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阿姨听着呢。” 信信望着她,好似又回到了最初与她相遇时,那个天真的小孩,“阿姨,我讨厌你,但你,也是,真的对我好,所以,对不起……” 一句话落下,轻柔如羽毛,却永远印在了念晚晚心底最伤处,让她日后每每想起,都会落泪。 就像现在,都没容她接下话,信信就涨红着脸呕出一口鲜血,在她面前,永远闭上了眼睛…… 空气突然凝滞住,骤降到了冰点。 苏绾绾看着信信逝去愣住了,念晚晚也错愕的落下一滴眼泪。 很快,苏绾绾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抢救室走廊,她悲痛的抱着信信遗体摇晃着,信信却再也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人说,是人不论大小都会犯错,可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因为大人的打扰,永远离开了。 试问,谁又能忍心继续责怪呢? 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从念晚晚眼里不断垂落,她缓缓走过去,想拉起信信的手,告诉他那句有些迟了的,阿姨原谅你了,也好让孩子走的安心。 可苏绾绾却猛地打开她的手,声嘶力竭,“你这个杀人凶手!不许碰我儿子!你给我去死!去死!” 念晚晚收回手来,看着苏绾绾,没有恼怒,反而眼泪因为心痛信信而流的更凶。 苏绾绾看到,却更愤然了情绪,“你这个贱人!别再这里猫哭耗子假惺惺,要不是你,信信也不会成这样!你给我去死啊!” 苏绾绾咆哮着,手上依旧紧抱信信没松开,再怎么样,也缓解不了她现在的丧子之痛。 念晚晚看着她深吸口气,“你说我是杀人凶手,可你仔细想想,你如果开始没把信信当成棋子,来利用他为你博取那些利益,他会成这样么?归根结底,你这个母亲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住嘴住嘴!你给住嘴!!!” 苏绾绾发疯似的咆哮着,继而起身掐住念晚晚脖子,直直将她抵到了对面墙上。 “要不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也不会生下信信,让他受这份罪!既然你已经把他接到身边了,为什么不能好好对他,反而害死了他!!!” 苏绾绾双眼通红如血,随着嘶吼,更用力掐紧了念晚晚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让念晚晚奋力挣扎着,旁边李月月和霍然当即过来,抓住了苏绾绾掐着她的胳膊。 “你这个贱女人,自己的孩子没照看好,拿来当棋子害别人,现在死了,居然不自责,还反过来怪别人!你简直是不要碧莲!” 李月月在旁边怒骂苏绾绾,用力扯着她胳膊,见她不松手,从怀里掏出手枪,就对准了她脑袋。 “给我放开晚晚,听到没有?” 苏绾绾急红了眼,信信死了,她也看淡了生死,现在就只想掐死念晚晚,给信信报仇。 霍然见李月月要来真的,赶紧按住了她要扣动扳机的手,“这里是医院,别闹出事来,大家都不好过!” “你放屁!今天老娘不弄死这贱货,死的就是晚晚了!”李月月怒吼着,扬开了霍然的手。 手里的枪走火,顿时冲上空,砰的一声,发出巨响。 吓得在场医生护士当即抱头逃窜走了。 苏绾绾也被枪声惊的不自觉颤抖了下肩膀,念晚晚趁机抬脚踹上她肚子,顺利脱了身。 苏绾绾受不住剧痛,捂住肚子瘫倒在地上,她之前额头受的伤,此刻也还在流血不止。 而她旁边,正躺着信信的遗体,那小小的模样,双眸紧闭,好像刚刚睡着了一般宁静安详,周围却也全都是鲜血。 如此映衬下,苏绾绾显得格外悲惨凄凉。 可仔细回想起来她的所作所为,真的不值得同情! 念晚晚捂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咳嗽了半分,才缓过来,看着苏绾绾。 “你把信信当成棋子来满足你的私欲,我可是把他当成亲儿子对待。虽然他之前差点害死了我的女儿,但现在他死了,我比谁都难受。而造成今天这样的惨剧,全都是你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 念晚晚愤怒嘶吼着,眼泪却止不住涌动出来,不是因为苏绾绾,而是她在心痛信信。 从他临终能跟她说对不起,就知道,这孩子本质并不坏,全都是被苏绾绾恶意引导的。 否则,一个正是充满欢乐的年纪,不会整天想着如何帮大人勾心斗角,让自己母亲得到好处。 更不会知道,什么是恨,什么是怨,还跑去害别人,对那么小的婴儿都下得去手! 苏绾绾本就没有做好正确教育,让信信那么小的年纪,不单有着重病,还心里充满阴暗,没有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童年。 甚至连幼儿园都没有去过,病情好的时候,就只被苏绾绾带在身边,指引他该怎么去讨长辈欢心,怎么去算计别人…… 这样的孩子,能健康成长,才叫出奇了! “我没有!我没有!”苏绾绾疯癫似的大声否认着念晚晚,“全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信信也不会淋雨,不会流鼻血,落得今天这下场!” 第六百六十一章 自食恶果 看苏绾绾还在狡辩,怪责她,念晚晚冷下脸来。 “前几天,信信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大雨淋透,可怜巴巴来找的我!而当时是我收留他,还想给把他的抚养权转到我名下!可你呢,电话怎么都打不通!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她不否认,这次信信出事,也有她很大的因素,但她实在看不下去,苏绾绾身为母亲,不心疼孩子,还这样推卸责任! “不是我,我没有不管信信,我没有!”苏绾绾双手捂上耳朵,神色慌乱的摇着头,好似人已经疯癫了一样。 念晚晚看着她,继续道。 “你把事都做绝了!你将信信当成棋子放在我身边,可他再怎样都还只是个孩子,做了恶事不会遮掩。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发现信信害了我的孩子,把他赶出去!我引狼入室,而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这些话,本不该对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但对苏绾绾,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而念晚晚每一个字都像钢针一样,狠狠扎在苏绾绾心上。 她神情慌乱的看向旁边信信,再次撕心裂肺的扑了上去,拼命的跟孩子道着歉,可信信再也听不到,也回不来了…… 念晚晚心痛的抹掉眼泪,让李月月和霍然在这里看着苏绾绾。 她去把跑掉的医生和护士,让他们好好将信信收拾干净,暂且安置好。 再找个良辰吉日,给信信下葬,不管怎么说,也得让孩子走的安心,来生投个好人家。 可她回来时,信信和苏绾绾都不在了,反倒李月月瘫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被霍然扶抱肩膀。 她倏地皱眉快步过去,“月月你怎么了?苏绾绾和信信呢?” “苏绾绾,抱着信信的遗体,撞开我,跑,跑了……哎呀肚子好痛啊。”李月月说完,就痛苦的扬起了头。 “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抬到急救室去!”念晚晚转身冲身后医生呵斥着。 医生和护士立马过来,跟霍然把李月月抬到了滑轮床上。 霍然在旁边紧张的握着李月月的手,急的一头汗,“月月,不要怕,老公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哎呀,我的孩子这次肯定完了,该死挨千刀的贱人,我饶不了你!” 李月月愤恨的吼叫着,拽着霍然的手,就被医生护士推进了急救室。 念晚晚在门口,心急如焚的张望着里面,万般自责,她这要是害的李月月流了产,她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她在外面急的直跺脚,不断祈求着上天保佑李月月跟孩子都平安无事。 许是她的祈祷奏效了,万幸李月月只是动了点胎气,没有什么大碍。 念晚晚这才放下心来,跟霍然送李月月回去后,她也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东郊别墅。 …… 苏绾绾这边,她抱着信信的遗体,回到了她们母子以前住的那个别墅。 她坐在二楼窗台上,就像小时候那样紧抱着信信,看着窗外阳光扑洒的沙滩,给他讲着故事。 信信刚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总要她陪着在窗台这里晒太阳,看沙滩。 信信说,阳光照下来,沙滩的沙粒像山沙发光的星星,但她从来没有理会过。 从他生下来起,就考虑怎么用他去博取霍松鹤的怜爱给自己争夺利益,在他会说话后,更是教他怎么跟有利用价值的人说话,怎么去算计别人…… 如今,她照信信说的,在窗台上看外面阳光落在沙滩上的景色,信信也不会笑,更不会有任何反应了…… 想着,苏绾绾病态的笑出声来,指着外面沙滩呢喃,“信信,你看沙滩上落了一个海鸥,是不是很可爱,哈哈……” 信信瘫软在她怀里,脸色青白没有血色,反而从嘴角鼻子涌动出不少鲜血来,将她本就满是血迹的衣服,给染透了。 更浓烈的悲伤就此汹涌而来,苏绾绾抱紧信信,将脸贴上了他的小脸蛋,放声哭了出来。 就这样到了晚上,她又抱着信信去了他的小卧室。 像一个真正称职的妈妈,做起以前她本就该做,却没有做的事。 直到她打开抽屉,里面有一张粉色的贺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还有拼音组成了一段话。 “妈妈,你总是不理我,也不送我,去学上。但,我自己什么,都zuo好了。你交给我的shi,我也都会帮你完成。你不用dan心,信信,永远,爱妈妈。” 看到这些,苏绾绾瞬间泪崩了,她将贺卡捂在心口,转而扑到信信身上,哭的不能自已…… 她后悔,内疚,自己不该这样对待亲骨肉,最后清醒时却什么都晚了。 但更多的是恨,她依旧恨念晚晚,如果不是她,再怎么样,信信也不会死! “念晚晚,你害死了信信,我绝不会放过你!”苏绾绾声音颤抖,狠狠的捏紧了手中那张粉色贺卡…… …… 东郊别墅内。 霍顷昱见念晚晚回来了,赶紧把小心一放到婴儿床上,过去揽住了念晚晚肩膀,“怎么去了这么久?都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念晚晚回应一声,有些哀伤的深吸一口气,“但是,信信因病去世了。” “什么?信信因病去世了?”霍顷昱惊异了眼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 念晚晚仰头长叹一声,倏地转身抱住霍顷昱,将头埋进了他肩膀里,“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害信信,不然也不会让李妈送他去医院,我当时只是太生气了……” 念晚晚颤动着肩膀低声啜泣,很是自责。 霍顷昱手扶上她后脑,大概也听懂了事情原委,“你不用这样,谁也不想信信那么小的还就不在了。要怪只怪苏绾绾,心肠歹毒,最后害了孩子。” 听到这话,念晚晚却哭着摇头,“苏绾绾有错,但我也难逃其咎。我如果当时控制好情绪,不对信信动手。再怎么样,也不会把让他就这样死了,他才五岁啊……” 第六百六十二章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听着念晚晚的愧疚,霍顷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一遍遍轻拍着她后背,安慰着她放宽心,别想太多。 直到婴儿床上,小心一发出婴儿哼唧声音,念晚晚这才回过神来,过去把小心一抱到怀里。 看着孩子那可爱模样,念晚晚所有烦乱痛苦的情绪,也都烟消云散了。 信信已经不在了,而她当初也因为苏绾绾痛失一个孩子了,一切全都是因果循环,她不能受其他情绪影响,而忽视这个孩子。 “小心一,记住,你有个哥哥,他去天堂了……” 念晚晚含泪对小心一叨念了这一句,算是为信信的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三个月后…… 本该是在小心一满月的时候,就该办喜酒的。 但怕苏绾绾经受不住丧子的刺激,来趁乱对他们的孩子下手,也是防备着乔禹辰。 因为自从上次的事后,乔禹辰果然中计,落入圈套,损失惨重。 辰志集团,股市下跌不说,资金也被黑客攻击,差点全部消失,并且大部分重要客户,全都被念晚晚给招揽了过来。 辰志集团要想在盛京站稳脚跟,恐怕就不止何年何月了。 本就有仇,这下乔禹辰父子,更得对念晚晚恨之入骨。 所以,念晚晚不得不防。 眼看着这三个月没动静,才敢把小心一的满月酒,推到现在,跟百天宴一起办了。 而经过这三个月,小心一长得更加白净,大眼睛水汪汪的,头发还有些微卷,比洋娃娃还要精致漂亮。 霍顷昱现在也对这个小家伙,宠的不得了,尤其谁要是一夸这孩子漂亮,他那么清冷的人,嘴角都止不住往上扬。 所以,这场百天宴会,被霍顷昱操办的无比华贵盛大,整个盛京都知道了。 此时,宴会上,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全都是冲昌盛和崇胜,还有霍顷昱实力背景而来的,各大集团老总跟家眷。 霍顷昱拿着酒杯,招待着这些人,谈笑风生,眼角眉梢都抑制不住的喜悦。 念晚晚也拿着酒杯,跟那些女眷还有老总们,互相恭维着场面话,顺带各自拉拢关系,为自己集团谋利益。 而小心一被李妈抱着,一直跟在念晚晚身后,没离开过她的视线。 可能是人太多了,小心一被大家逗的闹起了脾气,非抓着念晚晚哼哼唧唧,要抱抱。 念晚晚无奈,只能将她抱过来,轻轻摇晃哄着小心一。 可小心一却还是不高兴,张嘴就吐了念晚晚一身奶,吐完也冲她咧嘴笑。 这仿佛成了这小奶娃娃反应情绪的标志性动作了。 “小心一!你怎么能这样?妈妈这礼服可是法国私人订制回来的,你这一口把四百万给吐没了!” 念晚晚嗔怪着小心一,却也无可奈何。 倒是旁边的几个老总看了,被孩子都逗的大笑起来,纷纷指着小心一说道,“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闹情绪,长大可定不输父母,必定也是人中龙凤!” 念晚晚一听,也应付着冲他们笑了笑,“这孩子从出生就爱吐奶,要说人中龙凤就过奖了。” 说完,念晚晚跟那几位老总歉意失陪,就跟李妈带着小心一去了大厅里面休息室。 外面都是宾客,念晚晚再穿着这身脏了的礼服出去不好,只得打电话让万茜再去给她带回来一身礼服。 随后,她让李妈照看下小心一,就去柜子那里,把脏了的礼服给脱下来,暂且先穿睡衣。 外面哗哗下着大雨,打雷声弄的她莫名很心烦,突然感觉到身后窗户有人影闪过。 她倏地转过身去,正看到李妈晕倒在地上,有个穿黑雨衣的人,捂住小心一的嘴,抱着她就要跳窗户离开。 “你是谁?给我站住!”念晚晚当即冲过去,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去抢孩子。 那黑雨衣人猛地踹了她一脚,继而声音极其沙哑的威胁她,“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把你孩子活活摔死!” 念晚晚猛地僵住身体,警惕的看着他,“你,你到底是谁?把孩子放下!” “想让我放下孩子?你做梦!”冷声否定,那黑雨衣人就拉紧绳索,要从窗口带着孩子,跑到楼下去。 这里是五楼,他有绳索,完全可以带孩子跑掉,但念晚晚要是按兵不动,孩子一样会被他掳走被弄死。 是以,念晚晚再次冲上去,抓住了那人抱着孩子的胳膊,声嘶力竭吼道,“把孩子还给我!” 那人仰头皱眉,奋力挣扎着手臂,见甩不掉念晚晚,他直接就松开了手里的小心一。 “心一!!!” 念晚晚惊恐吼叫出声,猛地就窜出半个身子及时抓住了孩子背部的背带。 孩子没有掉下去,但念晚晚半个身子悬挂在外面,侧面还正对着那个挂在绳索上的黑雨衣人。 只要黑雨衣人一动手,她和孩子就会一起掉下五楼去,被活活摔死。 蓦地,黑雨衣人冲她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就说你别乱动,现在后悔都晚了!” 话音落下,他就朝念晚晚伸去了手。 却在这时,霍顷昱忽地闯进来,将念晚晚和孩子整个都给拉回来窗户里面。 孩子被吓的哇哇哭,念晚晚也惊慌无措的喘着粗气,过半分才想起哄小心一。 而那黑雨衣人看情势不妙,顺着绳索一溜烟就到了楼下。 霍顷昱愤然趴到窗口,连抓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眼见着人在楼下,往旁边胡同跑了,他只得打电话叫霍然派人去追。 继而,他回到念晚晚身边,扶抱住她肩膀,愧疚道,“对不起老婆,是我疏忽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女俩,差点又出了事。你现在还好吧。” 念晚晚深吸口气摇摇头,“我没事,就怕孩子受了惊吓。也真是可恶,这么多人都敢明摆着来对孩子下手,要我知道是谁,绝不绕过他!” 念晚晚说完,小心一拉住她睡衣肩带,竟然奶呼呼的冲她和霍顷昱咧嘴笑了。 这让霍顷昱不禁意外的凝起眼眸,“这小臭东西,刚才差点被人害死了,还能笑得出来?吭,还真有点我的影子!” 第六百六十三章 乔禹辰父子到场 念晚晚一听,挑起眉来,“怎么像你,就不像我了么?” 霍顷昱微微一怔,念晚晚看着他,笑了。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咱们小心一福大命大,将来肯定是人中龙凤错不了。门外还有那么多宾客等着呢,赶紧出去吧,别让人看出来不妥。” “嗯。”霍顷昱应了一声,就将小心一抱到怀里,继而扶念晚晚站起来。 正好万茜也从外面,急匆匆赶过来,把新的礼服交给念晚晚。 念晚晚换好只好,稍稍整理下情绪和仪态,便神情淡然的与霍顷昱一同走了出去。 来参加百日宴的都是集团名流,虽说是冲霍顷昱和念晚晚名气背景来的,但也都是表面功夫。 背地里都对崇胜,昌盛,还有HN集团,很是嫉妒,毕竟像这样的龙头巨鳄存在于商界,对任何一家企业都是威胁。 抛开利益来讲,也算是他们的公敌,都巴不得霍顷昱和念晚晚出什么事,他们好看笑话。 所以,即便这里面出了事,霍顷昱跟念晚晚也得装作什么没发生,不能让那些人看出来什么。 而刚才黑雨衣人的事,也有霍然带人去追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反正,不是苏绾绾派来的人,就是乔禹辰,这两个仇敌,都在念晚晚心里呢,根本就不用慌。 到了外面,那些宾客看他们俩出来,就都纷纷拿着酒杯笑意盈盈的迎了过来。 看着念晚晚纷纷恭维着。 “这念董事长进去换了一身礼服,看上去更加光彩照人了。” “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里来了个仙女呢。” “说的正是,你看这小千金也比刚才乖顺了不少,必然是霍总教女有方,与夫人很快就将小千金给哄好了。” 听着这些虚情假意的恭维,再看那些不达眼底的伪笑,念晚晚就觉得心里一阵反感。 职场看人生,这商界就得看人性,个顶个的都是伪君子,虚伪的要命。 你有利可图的时候,他们就都是好人,说话每个字都顾忌着你,等你没用落败的时候,第一个上来踩你的就是他们! 念晚晚心里知道这些,却也不得不漾起同样虚伪的假笑,回应他们,“诸位真是过奖了,我念晚晚只是普通紫色,算不得仙女,我的女儿也不过平凡人罢了。” “念董事长这话就谦虚了,你的风姿卓越,和超强的能力,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然哪里来崇胜和昌盛这样商界的龙头巨鳄?” 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酒杯,略有气度的恭维着念晚晚。 旁边的一个集团老总看到,也不甘示弱,看了看小心一和霍顷昱,又附和着。 “陈总说的对,除却你,令千金,一看也必定是不凡之姿,虎父无犬子啊,更何况你与霍总都那么优秀。” “多谢赞赏,今日小女百日宴,主位多请随意。”霍顷昱看出念晚晚懒于应付,便替她接了这话。 那些人,客气的冲他们俩举了下酒杯,就各自谈笑风生起来。 这时,大门敞开,远远的走进来一行人。 而打头的人,一身青灰色高定西装趁着黑色衬衫,与那头发一样,都整理的一丝不苟。 气定神闲着步伐之余,那神色也透着商人的算计和阴暗。 念晚晚顺着众人视线看过去,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打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乔禹辰! 他旁边还跟着他父亲乔丘志,亦是黑西装蓝领带,神情严谨不带一丝笑,双眸深不可测,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乔禹辰,看着念晚晚,唇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走到了她身前来。 “恭喜念董事长,贺喜念董事长,喜得贵女,我与我父亲前来给你道喜,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乔禹辰说着,就转身让身后手下,奉上一个红色锦盒来。 还没等他打开,念晚晚就皱眉喝道,“乔禹辰,你来干什么?又想耍什么花招么?” 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她和孩子都差点掉下楼去,如今还没找到凶手,乔禹辰倒送上门来了。 难不成,指派人害她孩子的人,不是他? 见念晚晚态度这么不友善,乔禹辰笑了,“念董事长这是哪里的话,怎么说你我也是合作关系。即便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我这礼数可不能少。” 说完,乔禹辰就将那锦盒给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和田玉雕琢的玉如意。 无论从和田玉的色泽还是种水来看,都是上乘极品,雕刻也十分的精美。 但念晚晚打死也不信,乔禹辰父子俩,会这么好心,专程参加她孩子的百日宴,还奉上好礼来。 “你我之间的合作早就中断了,你这凭白无故带这么多人来,说是给我女儿祝贺送礼,我很难相信你没有别的目的。” 念晚晚态度冷然的看着乔禹辰,丝毫没留情面。 乔禹辰看眼旁边,亦是寒眸阴沉凝视他的霍顷昱,勾唇一笑说道。 “虽然再你和霍总看来,我与你们合作中断了,就不该有往来。但再我看来,我与二位之间的关联,还远远没到尽头,这前来到场祝贺只是个开端而已。” 说着,乔禹辰更深了唇边的笑,显然他这话里意思,是在暗示,念晚晚把他害的那么惨,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念晚晚看着他,眼眸深沉下来,刚要表露不满,想驱赶乔禹辰离开。 霍顷昱暗中按住了她胳膊,继而气度凛然的看向了乔禹辰父子,“既然你与令尊都这么有心,那我与晚晚便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你们的好意和礼物。” “知道就好。”乔禹辰轻哼,又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霍顷昱没有接话,倒是旁边的乔丘志,露出场面的微笑,对他开口道。 “礼物不过是浮于表面的东西,最重要的还得是令千金身体安康,能茁壮成长。而霍总你现如今喜得千金,相比他日事业,也会因此事之福,如虎添翼。” 霍顷昱看着乔丘志,那眼里虽是笑着,却感受不到一点真意,这话听着像恭维,深剖析也一样没那么简单。 是以,霍顷昱也场面的轻笑下鼻息,冲乔丘志举起酒杯,“我再怎么样,也不如你们辰志集团实力雄厚。经过那么大的风浪,都已然在商界纹丝不动,不可谓不叫人佩服。” 第六百六十四章 暗中羞辱乔丘志 辰志集团会突然出这样大的事故,全都是念晚晚打了一场漂亮的反击战。 霍顷昱这样说,无疑是在暗中羞辱乔丘志。 乔丘志和乔禹辰都听出来了,父子俩心底都被这难堪搞得,很不畅快。 乔禹辰心性不够,想要反驳回去,乔丘志却按住了他胳膊,冲霍顷昱笑意冷然道。 “我辰志集团再是强大,实力雄厚,也不如令夫人的崇胜和昌盛集团。不然,我们当初也不会看重这各种利益,却反而落了下风。” 这话,无疑是又以反讽的方式,刺了回去,也预示着,乔丘志来这趟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霍顷昱看着乔丘志,眼底略过一丝阴冷,开口却依旧是沉稳不惊。 “如乔董事长所说,我夫人的崇胜和昌盛虽厉害,也遭受了外界不怀好意的侵袭,而损失惨重,并非是幸运的那个。所以,有来有往,这世界是公平的。” 几句话,就明确告诉乔丘志,你别再那里话里话针对我们,先是你们父子挑起的事,欲图不轨的,就别怨别人绝地反击。 就算大受损失和伤害,也只能怪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能力不行! 乔丘志不傻,自然听得出来,而周围都是人,他再是沉稳老练,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那照霍总这么说,我们辰志集团受念董事长的蒙骗,加入了那个无底洞金融项目,是我们活该了?” 没再绕弯子,乔丘志直接把话挑明了。 早在旁边安耐不住了的乔禹辰,也冷声附和,“父亲,这不该叫咱们活该,应该是我有眼无珠,相信了眼前这位自命不凡的霍夫人才对。” 乔禹辰语气透着讥讽,父子俩谁都不在遮掩了。 念晚晚看不下去了,转身将孩子让万茜抱着,就气势凛然的冲乔禹辰大声道。 “如果你是来送礼给我女儿祝贺的,那你就到宴席那边去,待会儿会自有宴席招待你。但你要是来找茬的,奉劝你赶紧带着东西滚,别逼我亲自动手!” 念晚晚在旁边看半天乔丘志与霍顷昱的话术游戏了,早就恶心的想吐了。 这下,这对狗父子都不遮掩了,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乔禹辰看着念晚晚,不怒反笑,“我不过是陈述了一下事实,怎么念董事长这就生气了?接下来,我可是要再跟你续约合作呢,这样还怎么谈?” “再跟我续约合作?”念晚晚冷笑,“乔禹辰!你把我当傻子么?咱们俩之间积怨那么深,我没弄死你都觉得自己倒霉,还会相信你是真的要跟我谈合作?简直是笑话!” 话说到这了,算是把什么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乔禹辰深沉下气息,唇角却依旧勾着深意的笑,“正是因为你差点又害惨了我,我才跟你谈合作,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 念晚晚冷哼一笑,真是要吐了。“乔禹辰,凡事都事出有因,你要没招惹过我,我怎么会对你做出这些事来?这都是你应该有的报应,根本就怪不得别人!” 乔禹辰微微蹙眉,刚想反驳,乔丘志却神情坦然的接替他,对念晚晚道,“禹辰嘴拙,其实他的话并不是怪谁,而是想诚心再与你合作,这也是我们前来道贺的主要用意。” 说到底,不是还想拿合作打幌子,背地里再趁机反击,捞回一笔,让辰志集团重新回血么? 念晚晚冷笑,这狗父子想的可真是够异想天开的,真当她是傻子么? “很抱歉,我崇胜和昌盛现在都处于合作伙伴饱和状态,不需要任何人合作,尤其是你们辰志。” 直接封死口,念晚晚转身从万茜那里抱过小心一,就往里面走去。 别说合作了,就是再说话的机会,她都没给乔禹辰和乔丘志留。 恰时,霍顷昱见自家夫人带孩子走了,他也略带羞辱的冲乔丘志微微抬下酒杯,“抱歉,我也不能再陪二位了。” 说着,他便快步去追念晚晚,就差把你们不配四个字,也跟乔禹辰和乔丘志说出口了。 当着这么多人,被撅了面子,乔丘志和乔禹辰,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但父子俩相视一眼,乔丘志还是将那装着和田玉如意的锦盒,捧过来,快步追上念晚晚,走到她身前来。 “刚才我与犬子说话多有得罪,还望念董事长见谅。而我们之间就算有诸多不快的事,这玉如意成色这么好,你也还是收下,用来给孩子抱个平安吧。” 看乔丘志这么诚恳,让她收下玉如意,念晚晚也没再推脱,直接单手将那玉如意从锦盒里拿出来,就抱着小心一朝里面走了。 人不好,但东西是上乘之品,她回头就算当垃圾卖了,也还能卖个好价钱,更何况都这么央求似的送上门来了,没理由不收。 霍顷昱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乔丘志,也跟上了念晚晚。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一时说不上来,就没太在意。 而这时,乔禹辰缓然走到乔丘志身边来,父子俩谁都没说话,眼神却都像是奸计得逞了一般,阴暗了下来。 很快,宴席开始。 宾客全都入座到宴席席位上,乔禹辰和乔丘志也不例外。 想着那和田玉如意很不错,念晚晚就将孩子转给霍顷昱抱着。 继而,她走到宴席的前面水晶瓷台上,当着大家面,公然要拍卖这个和田玉如意。 这无疑是在故意羞辱乔禹辰和乔丘志。 换做往常,乔禹辰早就安耐不住,上去跟念晚晚对峙了,可这次他们父子俩谁也没动,都看着台上的念晚晚,勾唇浅笑着。 显然,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目的。 而念晚晚也没发觉出什么异样,依旧落落大方的笑着,跟大家介绍,这和田玉如意是乔禹辰父子赠送的。 为了感谢他们的这番好意,她才选择拍卖这和田玉如意,且价高者得,拍卖来款项全都捐给慈善机构。 这一番话下来,瞬间引起所有人,对乔禹辰父子热烈鼓掌。 不知情的觉得这是在赞赏他们父子俩,可从念晚晚角度来看,就是将这场羞辱,渲染扩大到了极致,纯纯就是故意的。 可乔禹辰父子,依然风云不惊坐在那里,甚至还冲周围的人点头笑着示好。 念晚晚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对乔丘志讽刺点什么,霍然就将一个人给狠狠推了进来…… 第六百六十五章 在见夏思然 “给我进去!” 随着霍然的冷喝推搡,那人跌倒在了念晚晚面前,好似很痛苦似的蜷缩身体,没有抬起头来,很明显他受了伤,甚至还在流血。 在场宾客,全都被这一幕给吸引过来了目光,都暗暗议论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念晚晚凝眉看着趴在眼前的人。 那身黑色雨衣,一下就让她认出来,这是之前要害她孩子的那个黑雨衣人! 她不由的攥紧拳头,气息开始变得不平稳起来,“你,给我抬起头来!” 那人听到她的喝令,依旧蜷缩着身子没有抬头。 这时,霍然走到念晚晚身前来,对她严谨道,“夫人,这是我从东边胡同抓回来的人,你仔细辨认一下,看有没有抓错。” “没错,外面穿的衣服都没变。”念晚晚忍着怒气回应一声,便继续喝令趴在地上的人,“我让你抬起头来,你没听到么?” 那人紧捂着肚子,依旧趴在地上,忍着痛苦,不出声也不动。 霍然看着,当即怒然上前踹了他一脚,“夫人再跟你说话呢,把头抬起来!现在都已经被抓到这里来了,你还想躲的了么?” 那人被踹趴下,身上又多了一道伤痛,可他还是咬着牙,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隐隐还透出很深的仇恨,仿佛在故意跟念晚晚较着劲。 念晚晚皱起眉,火气一下就被勾了上来,她跨步过去,猛地抓住那人的头发,将他的头后仰了过去。 然而,那露出来的脸,却让念晚晚瞬间惊异了瞳眸,过半分才说出话来,“夏,夏思然?” 就像一记重磅炸弹,在念晚晚面前炸开了。 惊讶之余,她怎么也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在这种时候,还能看到夏思然。 而且,害她女儿的凶手,竟然是她! 念晚晚心脏开始狂跳起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你,你不是该在精神病院么?怎么会……” “想不到吧。” 蓦地,夏思然笑了,却带着对念晚晚所有痛恨和冰冷。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觉得留了我一命,本该后半生都该在精神病院待着的人,怎么就突然跑出来,找你麻烦了呢?” 念晚晚看着她,阵阵的心惊。 除了脸上有些伤痕和血迹,显得夏思然很狼狈之外,如此思维清晰,双眼充满怨恨的人,哪里像是个精神病人? 念晚晚平稳下有些乱掉了的气息,对她说道,“夏思然,你应该还在精神病院病着才对,不该跑出来!” “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在精神病院里?你说这话,是在试探我么?” 夏思然嘴角噙着血,冲念晚晚笑的阴冷。 念晚晚看着她,瞬间背后阵阵发凉,“所以,你的病是好了?” “错了,不是我病好了,应该是你太好骗了。” 夏思然倏地仰头,癫狂了脸上的笑,继而更阴毒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 “你把我害的那么惨,就连我进精神病院,你都没放过我,用尽各种酷刑,还暗中指使院长和那些病人凌辱侵犯我。我要是不装疯卖傻,又怎么会活着出来,找你算账呢?” 一番话,事情全部了然,念晚晚这才明白,自己是被夏思然给骗了。 曾经以为夏思然因为夏静芝的死,报复她不成,受了很大的刺激,是真的疯了。 她也多次去精神病院试探夏思然,可每次她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什么都不懂,甚至给她吃什么,她都会抓过来当好吃的吞下去。 就连那次与霍顷昱遭遇刺杀的事,她怀疑是夏思然做的,去医院试探,连电刑都用上了。 夏思然差点死在电椅上,都依旧痴痴傻傻的,没有说一句正常人说的话。 那时,她还笃定夏思然是真的疯了,如今看来,全都是夏思然为了保全自己,日后回来报复她,演的一出好戏! 想到这,念晚晚心里一阵寒凉,她咬牙看着夏思然,“如此,我还真是要佩服你夏思然演技高超啊!把我骗的这么深!” 见念晚晚眼里腾起了怒火,夏思然反而像看到了喜事般,更狂肆了脸上的笑。 “我要不是演技高超,早就被你给活活折磨死了!今天被你抓到算我倒霉,但你别想就这样降服了我!” 说着,她猛地转头,就咬上了念晚晚的胳膊。 念晚晚皱眉,怒然将她甩了出去,继而捂住了被咬伤的手,痛苦的咬紧了牙。 霍顷昱看到,当即心疼的过来扶住了她胳膊,“晚晚,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念晚晚冷冷的看着夏思然,阴狠下眼神,“怎么处置疯狗才是最主要的!” 会意念晚晚的话,霍顷昱冲霍然使了个眼神,“把人带到后面去,在把刘句长叫来,让他来处理。” 整个盛京都知道,落在刘句长手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而对夏思然这种疯狗,除了刘句长,还不配他的人亲自动手! “是!先生!”霍然恭敬一点头,转身就喝令手下,赶紧把夏思然带到后面去。 这里这么多宾客,都是集团名流,让谁知道细情,都会暗地里把这当笑话来看,对霍顷昱和念晚晚的名声都不好。 可手下刚抓住夏思然的肩膀,她就疯了似的,挣扎开来,继而恶狠狠的冲念晚晚吼道。 “念晚晚!你个贱货!别以为你抓到了我,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这里除了我,都是想治你于死地的人!尤其是苏绾绾!” 夏思然声嘶力竭,嗓子都吼破了音,在这本来一片祥和的百天宴会上,显得极其突兀。 而她最后那一句,尤其是苏绾绾,让念晚晚倏地皱紧了眉,“这本是你我之间的事,你说苏绾绾是什么意思?” 夏思然一听,仰头就笑了,好似在讽刺念晚晚像个傻瓜什么都不懂一样,那般狂肆。 继而,她眼神凌厉的看着念晚晚。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当初你父亲的氧气管,是苏绾绾指使我拔的。” “你说什么?”念晚晚凝紧了眸光,“你给我再说一遍!” 第六百六十六章 那谁都别想好过 “再说一遍,也是如此。” 夏思然阴冷着嘴角的笑,心里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次了。 既然她不能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苏绾绾昨做完这些,转后她却让我嫁祸给霍顷昱来离散你们之间的感情。看到你要置霍顷昱于死地,她又装出圣母的样子,来告诉你,凶手另有他人,你偏还信了,你说可笑不可小!” 夏思然说完,手捂上嘴仰头笑的幸灾乐祸,隐隐还是透着些许病态。 显然经历过那么多磨难的她,就算思维清晰,也与正常人不同了。 念晚晚看着她,拳头紧绷气的身上都发抖了。 父亲的事,一直都是她积压在心底的隐伤,她从没放弃过对这事的调查。 却万万没想到,她一直查询无果的事,会在这种场合下,被夏思然那样讽刺的说了出来。 苏绾绾在她这里,已经是十恶不赦了,如今夏思然的出现,说出这些,无疑又让她对苏绾绾更多了一层痛恨。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父亲当初可是拿你一直当亲生女儿对待,他哪里对不起你,要你这样害他!” 看着念晚晚的愤怒,夏思然病态着脸上的笑。 “念卿远对我是不错,但当时我不那样做,苏绾绾就不会帮我掩盖我杀了乔禹辰母亲的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他本身就快死了,我拿来用一下,又何妨?” 一条人命,念晚晚的血肉至亲,竟然被她说的这么无所谓。 念晚晚怒了,上去就狠狠踹了夏思然几脚,继而揪住她头发,怒不可遏的瞪着她,“我父亲待你那样好,你竟然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去杀了他……你,你怎么不去死!” 念晚晚气急,作势将夏思然的头往地上猛撞,完全不顾场合跟在场宾客怎么看了,她只想发泄仇恨。 霍顷昱眼见着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拉住了她,“晚晚,冷静一下,有事到后面去处理,别让人看笑话。” 听到霍顷昱劝诫,念晚晚这才停了手,却没放开夏思然,而是扯着头发,让她被迫看向乔禹辰。 “乔禹辰,这下你看到了,杀你母亲的凶手就在这里!你不找她报仇偏找我,可见你们都是一路货色!你母亲若泉下有知,就是下辈子也不会瞑目的!!” 这话,不单是羞辱了夏思然,也公然挑起了乔禹辰心底的伤痛,让所有人都看他笑话,把他当成不为母亲报仇的不孝子! 乔禹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想站起来反击念晚晚,却被乔丘志按住了手,继而眼神示意他别冲动。 乔禹辰这才把火气压下来,冲念晚晚伪善一笑,“我母亲的事究竟如何,我心里自有定数。反倒是念董事长你,这样当众提起我的伤心事,是不是太过火了?” 换做往常,乔禹辰绝对会冲上来,让念晚晚当众难堪。 可这次却如此平静淡然,让念晚晚不禁疑惑的微眯起了眼眸,这样不在意自己母亲死于谁手,可不像乔禹辰! 想着,她道,“今天不该有的事都闹起来了,你也在场,我还怕什么过火不过火的么?” “是么?”乔禹辰唇角勾起一丝深意的笑,“那就请念董事长随意吧。” 说完,乔禹辰便安然的坐了回去,那闲庭自若的模样,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个观众一样。 夏思然却仰头对念晚晚讥笑出声,“是不是觉得乔禹辰很反常?我告诉你,他对付你的招数阴毒着呢,他可不在乎这一时的口角。”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念晚晚都在夏思然的话里听出了挑拨,“你给闭嘴!说别人之前,还是想想怎么保全自己吧!” 念晚晚狠狠抽了夏思然一耳光,让她本就狼狈不堪的脸,看上去更加凄惨。 夏思然却不在乎依旧癫狂的笑着。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就算这事过去了,你也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而我还要告诉你,几个月前的那一晚,你和霍顷昱遭人刺杀,是苏绾绾把我从精神病院弄出来,找的杀手,来害你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意外?” 没有任何否认,夏思然就这么破罐子破摔,就算杀不了念晚晚,这些事也会让她难受一辈子! 蓦地,念晚晚看着她,赤红了双眼,“你跟苏绾绾害我可以,为什么还要对霍顷昱动手?” “苏绾绾当然是不想伤害到霍顷昱,可在我看来,你逃过去了,霍顷昱就必须得遭殃。虽不如杀了你来的痛快,但他受伤对你的折磨,也是很够劲儿的!” 夏思然歪着头,眼神来回飘散的说着,就好像唠家常一样,什么杀人害命,只要关乎念晚晚,那都不重要。 念晚晚看着她,还是没受住激将,拽着她头发,就拖到了台上去,想要用最羞辱的方式,对夏思然公开处刑。 这样就算夏思然有名活着,也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憎恶喊打。 下面的宾客看到念晚晚这样,都开始不安的站起来,对她议论纷纷。 念晚晚却不想管,比起夏思然对她做的那些事,甚至刚才都要害死她的孩子,她现在就是将夏思然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愤! 而这样成为大家众所瞩目的耻笑对象,败坏掉念晚晚所有声誉和形象,才是夏思然最后想做的报复! “晚晚!”霍顷昱看出夏思然内心的阴暗,快步上去拉住了念晚晚,“晚晚!冷静点,别受她的激将法,她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毁了你!” “我父亲是她杀的,她刚刚还差点害死我们的孩子,你叫我怎么冷静?” 念晚晚冲霍顷昱愤然喊着,满脑子都是夏思然杀害她父亲的惨状,还有小心一差点被她扔下楼的场景。 霍顷昱蹙眉,抓住她胳膊尽量安抚,“把人拖到后面去交给刘句长处理是最妥当的。而你为了这种人败坏了自己,不值当!她无所谓,你不行!” 第六百六十七章 内里有多阴暗肮脏 念晚晚气息颤抖的怒视着夏思然,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 夏思然却依旧狂笑着挑衅她。 “别动摇要当众弄死我的决心啊。你念晚晚不是很厉害么?来呀,我杀了你父亲,还想摔死你的孩子,就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扒光我的衣服,拿刀砍死我。让大家看看你念晚晚表面清高,实际内里有多阴暗肮脏!” “你给我住口!”念晚晚再次被挑起怒火,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夏思然顿时喷出一口血来,却迅速转过头看向念晚晚狂笑着,依旧没有任何悔意。 “就这样,你可以打的再狠一些。就像你当初亲手逼的我母亲跳楼一样!你害死了我妈,你身边所有亲人都遇害暴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哈……” 夏思然说着,仰头狂笑起来,眼角溢出了眼泪,不知是疯癫,还是想起她母亲夏静芝死的太惨了…… 总之,在场宾客,成功被她引导的,认为念晚晚逼的别人母亲跳楼,高雅自傲都是装出来,实际上是个极其阴毒的人。 舆论瞬时疯起,听着那些指指点点,念晚晚再看夏思然这幅模样,更是起的头昏脑涨,“你这贱人!我饶不了你!” 嘶吼略过上空,念晚晚拽着夏思然的头发,就要把她往后台拖去。 夏思然眼神一阴,猛地抓住念晚晚的胳膊,翻转过身体,从她手中挣脱了出来。 下一秒,她直接朝万茜怀里的小心一,扑了过去! “万茜!!!” 念晚晚看到,瞬时冲万茜疾呼出声,人也跟着扑了过去,想要阻止夏思然。 可万茜连着推开两步,还是反应慢了,被夏思然抓到了小心一的袖子。 夏思然眼神瞬间一亮,猛地就把孩子拽过来,双手高高举起,想要将孩子当场摔死在念晚晚面前。 以她孩子的命来偿还她母亲的命,孩子死了,念晚晚这辈子也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却在这时,一只脚猛地将她踹了出去,孩子也随之被她抛到了上空。 “小心一!!!”念晚晚惊恐的看着孩子,撕心裂肺喊了出来。 届时,夏思然应声落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踹她的人,赫然立身于她身前,是霍景淮。 而小心一也正好落到扑身过去的霍顷昱怀中,这充满惊吓的场景,就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 不多不少,全都在相应的时间里,再晚一点,孩子可真就被活活摔死了。 霍顷昱抱着孩子,看孩子只是有些不适应的哼唧着,他这老父亲才算舒口气,差点被她给吓死了。 而念晚晚看到孩子安稳落到了霍顷昱手中,也颓然下了绷紧的身体,向后跌倒了过去。 霍顷昱看到,赶紧抱着孩子过来,拉住了念晚晚的手,“晚晚,你没事吧。” “没,没事。” 念晚晚抽回手,当即俯身扒开孩子衣服,查看着孩子,见小心一没受伤,她眼泪唰的就出来了,“没伤到就好,可吓死我了,快让妈妈抱……” 她把小心一抱过来,又是用脸贴又是用嘴亲的,好不疼惜。 这时,霍景淮走过来,看着她和孩子,眼神微微闪动过一丝复杂,继而感叹了语气,“几个月没见,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幸亏我赶到的及时,否则可就要出大事了。” 念晚晚看向他,神色里也透出诸多情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当初霍景淮去了法国,她想找他回来照看霍松鹤,他都没能回得来。 如今一转眼已经五个月了,霍松鹤都在林蓝的照料下,出院了,她想不到竟会在这里,又重新看到霍景淮。 不自觉的她炽热了眼神,“谢谢你救了我的小心一,要不是你,孩子真的就完了。” “不用谢我,是个人看到,都会把孩子救下来。” 霍景淮语气平淡,笑容也依旧那样温润,好似在外这五个月的磨炼,也仍没有让他变过。 霍景淮转眸又看向了念晚晚怀里的孩子,低声呢喃,“孩子,叫心一么?心里的唯一,是个好名字。” 没用念晚晚解释,霍景淮就准确的说出了孩子名字的含义,却隐隐透出了他心底的苦涩。 终究人不是他的,哪怕他曾经想做孩子的父亲,什么都不在乎,最后孩子生下来,也和念晚晚一样,是霍顷昱的。 都姓霍却不同于霍,这或许就是他命中注定了。 看出霍景淮眼底的隐伤,念晚晚深吸口气,绕开了话题,“分别这五个月,你在外面好好么?一定认识了新的朋友吧。” 明明是问候的话,却让霍景淮感觉不到关切,反而多了生疏,但他没表露出来,依旧浅淡的笑着。 “还好,在外认识了不少人,也找到了合作伙伴,开了一家珠宝公司,一切还算顺利。” 没过多提及其他的事,霍景淮对念晚晚能说的国外生活也就只有这么多。 毕竟在外有多心酸,多么难过,他都不想让念晚晚知道,来打破念晚晚现在的安宁和美好。 但即便他不说,念晚晚心里也清楚,能在短短五个月之内,成立一个珠宝公司,还是在法国,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了,更别提这过程中霍景淮吃了多少的苦。 “那是挺好。”念晚晚笑了笑,就抓住霍顷昱胳膊,抱着孩子站了起来。 事情还没解决,她要叙旧,也得把眼下这事处理好,再跟霍景淮好好聊。 霍景淮也看出念晚晚的意思,没用她出声,他就走到夏思然面前,看着她满身是血,阴鸷下了眼神。 “我早就警告过你,离晚晚远一点,你偏找死!这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说着,他猛地揪住夏思然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径自拖到了后台去。 念晚晚不能做这个了断夏思然的恶人,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可不在乎手上多条人命。 念晚晚见状,怕霍景淮为了她,自己惹上麻烦,赶紧把孩子交给霍顷昱,她把在场宾客都驱散了。 继而,她追到后面去,不让霍景淮对夏思然动手,她要自己来处置。 可还没走几步,她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心口也像着火了一样,烧灼的要命。 下一秒,她捂住心口,猛地吐出鲜血来,瘫倒在了地上。 刚好霍顷昱抱着孩子,追了过来,看到她倒在地上,立马上来单手扶抱住了她肩膀,“晚晚,晚晚你怎么了?” 念晚晚痛苦的皱着脸,反手抓住了他胳膊,“顷,顷昱,我心口突然好疼,快要炸开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念晚晚假死 念晚晚话说完,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嘴唇也成了青紫色,看上去痛苦的不行。 霍顷昱皱紧眉,满眼心疼的看着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顷昱,我,我不知道。啊,心口像着火了一样,好疼,好疼啊……” 念晚晚皱着脸,仰头翻滚起身体,抓着心口的手,都要把衣服给扯烂了,额头上都是冷汗。 霍顷昱急了,赶紧叫万茜和霍然过来,把孩子放到霍然手里,他直接将念晚晚打横抱起来,直冲到外面,开车去了医院。 而此刻,乔禹辰和乔丘志,就在外面拐角处,眼神阴暗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父子俩与生俱来的默契,让他们看到念晚晚已经难受的快要死了,都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随后,他们各自上了身后那辆黑色轿车中,消失在这大雨磅礴的雨夜…… …… 很快,霍顷昱和医生把念晚晚送进了医院的抢救室。 他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眼睛一秒都没离开过抢救室的大门。 而此时,霍然也抱着孩子跟万茜,还有李月月追了过来。 看着抢救室的红灯亮着,李月月皱眉大声问霍顷昱,“怎么之前还生龙活虎的招待着宾客,现在人突然就进抢救室了?” 霍顷昱心焦的看着抢救室的门,“事发突然,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能等医生出来再下定论。” 李月月一听,心更提到了嗓子眼,她快步走到抢救室门前,张望着里面,湿润了眼眶。 “晚晚,你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还以为没事了。这孩子百日宴,却又成了多事之秋……” 李月月哽咽了一下,转头看向再旁边低头抽泣的万茜,顿时恼火起来。 “你还有脸哭!晚晚就让你抱一会儿孩子,你都照顾不好,你差点害死小心一,你知道么?”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还害的董事长进了抢救室。” 万茜低头一个劲哭着道歉,愧疚的不行。 李月月看的心烦,还想斥责她几句,被霍然拦了去,“好了月月,事发突然,夏思然想害孩子,万茜也没法当机立断去闪开,你就消停一会儿,祈祷夫人平安无事吧。” 霍然说着过来将李月月拉到了候诊椅这边来。 李月月看着他抱着的小心一,软嫩嫩的在吸吮着手指,那么乖巧,她火气才消减下来。 “好在孩子没事,否则,就是把你剁了也换不回来孩子!”李月月埋怨了一句万茜,就小心的把孩子抱到怀里来,轻轻的哄着。 霍然看向霍顷昱,继而走到他身前去,神色严谨道,“夫人这次出事,很蹊跷,我看未必是夏思然动的手脚。” “不是她,也只会是乔禹辰和乔丘志,这件事,他们谁都逃不了!” 霍顷昱阴沉下眼神,那透射出来的冰冷,预示着害念晚晚的人,他绝对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霍顷昱恭敬的垂下眼眸,站在霍顷昱旁边没再说话。 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一声从里面走了出来。 霍顷昱阔步迎了上去,声音低冷问道,“我夫人怎样了?” 医生摘掉口罩,看着他,“霍先生,令夫人是中了一种能导致心脏衰竭的毒,幸亏送来的及时。经过我们抢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得住院观察才能确保无事。” “中毒?”霍顷昱疑虑的蹙起眉,“我夫人一直在我身边,什么都没吃,连酒都没喝,怎么会中毒?” 医生一听,严谨道,“很多的有毒物质,不一定得是吃下去才能中招,有的是触摸,通过皮肤渗透,也是一样能抵达要害处的。” 蓦地,霍顷昱冷眯起眼眸,仔细回想着之前,念晚晚所触摸过的一切东西。 最终,脑海里出现乔丘志亲自追上来,非要送给念晚晚的那个和田玉如意。 整个晚上,念晚晚也就唯独碰过这东西,还拿出来,想要拍卖当众羞辱乔丘志父子。 按照常理,这种情况下,就算乔丘志心性沉稳,乔禹辰也会按捺不住,冲上来跟念晚晚对峙。 可从头到尾,他们俩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不受念晚晚任何影响,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那和田玉有问题,才让他们这么的冷静! 想到这,霍顷昱神情冷肃的看着医生,又问,“你说的那种毒素,一般都会被人下到哪里,才让人容易触摸中毒?” “经过检测,那是类似于矿物质毒物,学名叫葵安酸纳,被提炼成了液体。一般抹到宝石或者玉石,经过人的触摸,就可以很快穿透皮肤,顺着血液,抵达人的心脏。送来的不及时,就能要人命!” 医生的话,更验证了霍顷昱的猜想。 只有念晚晚触摸过那个和田玉如意,而乔丘志和乔禹辰,根本就不是真的诚心来祝贺送礼的。 他们那么和气友善,只不过是想让念晚晚摸到那和田玉如意,想害死她! 想到这,霍顷昱猛地攥起了拳头,眼神变得更加阴森可怕。 他看着医生,尽量平稳下繁乱的情绪说道,“把你说的那个有毒物质,重新提炼出来一份给我备好,对外也宣称,我夫人死了,听到没有!” 医生一愣,“霍先生,这,不太好吧……” “让你做就去做,别废话!”喝令一声,霍顷昱神情阴鸷,犹如阎王修罗般恐怖,连周围气息都变得阴森起来。 医生被吓到,不敢再多言,连连点头后,就回到手术室,去准备将念晚晚推出来。 这时,霍然走到霍顷昱身边,严谨问道,“先生,这事,你看该怎么做?” 显然,他也看出来念晚晚中毒的原因了。 霍顷昱看着抢救室门口,寒眸阴暗如地狱鬼魅,“在晚晚死亡消息散播出去之前,你就带霍家团去围堵住乔家和辰志集团。这次,一个都别留活口!” 对待乔禹辰这种人,不能绕圈子,就得以暴制暴,用最直接最阴狠的方式来。 不让这对狗父子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就不是他霍顷昱! 第六百六十九章 霍景淮的苦涩 晚上,念晚晚已经被转移到了高护病房,人也清醒了。 只是她中毒死亡的消息,霍然已经传出去了,几乎整个盛京都知道了,外面新闻也都在报道这件惊天大事。 她只能躲在病房里,看着霍顷昱把窗帘都拉起来,门也锁死了,除了特定的那个医生来给她检查以外,谁都不让进。 为了把事情做的更逼真,连小心一都交给李月月来照看。 上演一出,亲妈没有了,亲爹颓废不知所踪,只能霍然和李月月来养小心一这个孤儿的悲情大戏。 念晚晚躺在床上,看着霍顷昱,喝了一口他递来的温水,便问道,“之前我已经坑过乔禹辰和乔丘志一次了,你宣布我死亡这件事,他们能上钩么?” “该做的假象都安排好了。” 霍顷昱将温水杯放到床头,用纸巾轻擦着念晚晚的嘴角。 “而且,为了看上去更可信,我连崇胜和昌盛,都找股市推手,下调了两个点,伪装成因你去世,股市暴跌的样子。不怕他们父子,不上钩!” 听他这么说,念晚晚蹙起眉,还是不能完全安下心来,“你这么安排倒是妥当,可我怕乔禹辰再趁机对小心一下手。” “孩子我已经叫霍家团的几个精英,贴身看护,寸步不离。他们都是雇佣兵出身,加上李月月在那里,她就算是怀孕了,也不是吃素的!” 霍顷昱宽慰着念晚晚,将手中切好的苹果块,递到了她嘴边。 念晚晚咬住苹果块,没再说什么。 毕竟,就李月月那火爆性子,别说乔禹辰了,就是身边那几个雇佣兵都别妄想招惹她。 那可是,一言不合就开枪干你的主儿,有她在,就顶三个雇佣兵了! 床边吊针静静的滴落着,念晚晚一口口吃下霍顷昱喂来的苹果,这会儿才觉得心脏平稳,没有之前那么烧着了似的难受了。 这时,门突然被人拽响了。 霍顷昱寒眸警惕的扫了过去,“谁?” 念晚晚皱眉看向门口,也紧张了眼神。 门口却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透着熟悉感,“是我,霍景淮,快开门。” 听到是霍景淮,念晚晚欣悦了目光,转头就要起来开门的架势。 霍顷昱却按住了她的手,继而缓缓凑到门口,从门窗缝隙确认来的是霍景淮,才迅速开门,让他进了来。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不知道晚晚现在不能路面么?”霍顷昱看着霍景淮,低声斥责着他。 霍景淮像往常一样,与他动怒,反而很平静回道,“全盛京都在传晚晚中毒身亡了,我太过担心,才赶过来的。意外之喜,她没死。” “晚晚本来就没死,是我借这事来引乔家父子上钩的。”态度不善的呵斥了一句,霍顷昱走回了念晚晚床边,继续温柔的喂她苹果。 念晚晚却没再张嘴接苹果,反而眼神柔和的看向了霍景淮,“抱歉,这个假消息没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霍景淮看着她,温润一笑走过来,“不用道歉,你没事,比什么都强。” 说着,他拉过椅子坐在了念晚晚不远处,看着她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 “嗯,除了心口还有点闷,没什么大事了,我这也算捡回了一条命。”念晚晚有些感慨了语气,这要换做别人,早就死了。 “没事就好。” 霍景淮依旧温和的笑着,好似他出国以后,人都变得和善了许多。“接下来,就看怎么让伤害你的人,受到惩罚了。” “这些事我都已经给晚晚安排好了,绝不会让她白受这个罪,用不着你来废话!” 没等念晚晚开口,霍顷昱就毫不留情的给霍景淮呛回了去。 往常霍景淮必定会跟他对峙几句,绝不落下风,这次他却出奇的平静,“晚晚有你在,自然不用其他人操心,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倏地,霍顷昱凝眸看向他,觉得他有些反常,竟然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他正诧异,念晚晚却觉得他还要继续跟霍景淮拌嘴,就出声道,“顷昱,你到对面床上休息休息,我要跟景淮单独说会儿话。” “单独,说会儿话?” 霍顷昱转头看着念晚晚,明显不情愿的凝起眉,却不想惹念晚晚生气,只能照做,到对面床上去,给霍景淮让了地方。 而霍景淮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反而像朋友一样,谦逊和润的坐到念晚晚身前来,先开了口。 “夏思然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妥善处理好了,她以后都不会再骚扰你了。” “你该不会是把她给杀了吧?”念晚晚眯起眼眸,跟他半开着玩笑。 “她还不至于我动手沾上血腥。”霍景淮温润的勾着浅笑,“但,她比死也好不到哪去。” 这话听着平淡无奇,却暗示着夏思然的下场,有多么的惨烈。 念晚晚也是后来才知道,霍景淮在看到她中毒被送往医院,更激发了愤怒。 直接让赶到的刘句长,把夏思然带走,扔进了老监狱里。 老监狱都是十恶不赦的无期徒刑犯人,平日光是新犯人都见不到几个,就别提夏思然这个女人丢进去以后,会是怎样悲惨的光景了。 甚至后来,念晚晚偶然在街头上看到一个瘸腿乞丐,在痴痴傻傻的捡着垃圾堆里的东西吃。 那是夏思然,这回是她是彻底的疯了…… 也就只是这一面,念晚晚就再没见过夏思然,再后来听人说,她冻死在了西郊天桥底下。 而夏静芝的坟墓,就离这里不远,夏思然算计别人草草过完了一生,最后能这样,也是上天仁慈,给她的最好的归属了…… 思维拉回现实,念晚晚看着霍景淮,浅浅一笑,“五个月没见了,你好像瘦了许多,在异国他乡一定吃不惯也睡不好吧。” “还好。”霍景淮温润着神色,“吃住对我来说,怎么样都能忍。唯独看不见想要见的人,挺难熬的。” 第六百七十章 最终还是放下了 一句话,模棱两可,念晚晚听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是么?那确实挺不好的。” 见她这样,霍景淮也笑了,“我是说,我想见我母亲。她年纪大了,不能坐飞机国内国外的折腾,所以苦难的时候见不到她,挺煎熬的。” 这话缓解了念晚晚的误会,可在霍景淮的心里,说的却还是她。 感情这东西很玄,即便心里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可能了,自己也在刻意保持着距离,心却不自觉的想要贴近。 哪怕关心已经不再被珍惜,也甘之如饴。 就像他在国外这么久,无论重建公司遇到了多少辛酸和困难,他都是靠想着念晚晚,全都撑下来的。 哪怕,他刚到法国,用带去的钱找合伙人,结果被骗了花光,最后甚至连吃饭钱都没有,被一帮混混差点打死在街头的时候。 他想的也是念晚晚,要撑着这条命活下去,闯出一番成绩回去见她,证明他不是那只会算计别人的笑面虎,霍景淮。 但,真正见到念晚晚时,他又说不出自己受的这些苦,只想她开开心心的,生活里不再有一丝阴暗。 念晚晚看着他,她不傻,能看出霍景淮刻意保持距离的疏远,这让他们才不过短短五个月,就有了陌生。 但即便如此,念晚晚也还是冲他温和的笑着,“自己在外的日子,没父母和朋友陪着是挺难熬的。但好在,你靠自己又重新成立了公司,这就很好了。” “嗯。”霍景淮低沉应了一声,继而注视着念晚晚,那眼眸里的深情怕是一时半会都改不掉了。 那眼神太过炽灼,念晚晚被他看得不自在,摸上脸问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有。”意识到自己又犯了禁忌,霍景淮回神否认,又认真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其实,是我有女朋友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而已。” 霍景淮在撒谎,他只是想彻底斩断他对念晚晚的这段感情,不让念晚晚担忧,他自己也得学着放下。 但念晚晚却没有怀疑,“你说的是真的?那姑娘是哪里的?人长得怎么样,也是法国人么?” 念晚晚的询问,就像一把尖刀一样穿刺在霍景淮心上,他笑了,却充满苦涩。 “是法国人,我在建立珠宝公司的时候,她来帮我做的投资,一来二去就确定了关系。” 不论真假,听到这些,念晚晚都为霍景淮欣慰了眼神,“那可挺好,不管怎么说,以后你都有人照顾了。” 没有吃味,没有生气,连阻拦都没有,反倒很为他高兴,霍景淮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或许,上天早就把一切事注定好了,不爱就是不爱,不管什么时候,听到你有别人了,她都只会为你高兴,而不是吃醋。 想到这,霍景淮也彻底放下了,看着念晚晚道,“以前都是我在照顾别人,万幸现在也能有人照顾我。因果循环,别人没给的,自有人替她给了,也算上天待我不薄。” 霍景淮语气神色都很平淡,虽然话里还是影射了念晚晚,但这次他真的不再为这段情,耿耿于怀了…… 念晚晚看着他,多年的相伴和偏爱,她最终都没能给他一个结果,心里的愧疚再次升腾而起。 却只能叮嘱霍景淮,以后要好好对待那姑娘,与她白首到老。 霍景淮听着这客套的话,也只能笑着回应她,这本就不存在的姑娘,他会好好对待,不负她。 随后,在霍顷昱的醋意下,霍景淮放下一个蓝宝石手串给小心一当百天贺礼,就走了。 霍顷昱锁好门,坐到念晚晚床边来,脸色阴沉沉的看着她。 “当着我的面都能聊这么久,你是不是还对他有着情?要是觉得舍不得,我现在就把人给你追回来。” 念晚晚一听,就瞪起了眼睛,“霍顷昱,你脑子没事吧。我孩子都给你生了,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不是欠抽?” 霍顷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就是看不惯,他霍景淮明明走了,还回来跟你玩煽情。怎么,还贼心不死么?” “我看你才是贼心不死的那一个!” 念晚晚冷横着他,多多少少露出了嫌弃,“当初我可是要嫁给他的人,是你一直死缠烂打把我给追回来的。怎么,你得了便宜就全忘了?” 被无情戳穿,霍顷昱有些挂不住面的轻咳一声,“那个,李月月送来的水果奶冻不错,你要不要尝一下?对奶水有好处。” “不吃!”念晚晚生气的扭过头去,“就这么折腾,我奶水再好也都没了,还吃那个做什么?” 看念晚晚不乐意了,霍顷昱赶紧宠妻狂魔附体,俯身过去,吼着脸皮拉过她的手,“夫人,算我不识趣,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气了。” 霍顷昱低头,用胡茬磨蹭上念晚晚颈窝。 弄的念晚晚刺痒得不行,“哎呀,你烦不烦!走开!” 念晚晚不耐烦的推开霍顷昱,看他那副怕老婆,一本正经哄她的模样,又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讨厌!” 霍顷昱见她笑了,也勾唇凑近了过去,“老婆,你笑起来真好看……” …… 第二天晚上。 念晚晚的死,已经传遍整个盛京,乔禹辰也派人去打探这事的虚实,最后相信了这事是真的。 这让他放松了警惕,开始肆无忌惮,跟乔丘志在生意上,对崇胜和昌盛展开了拳脚。 很快,就从中获得了利益,争抢到崇胜与昌盛不少重要客户跟项目。 却不知,这些都是霍顷昱引他们入局的圈套,他们就算吃的再多,到时候也得全都给他吐出去来! 可刚尝到甜头的乔禹辰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就连乔丘志这个老狐狸,也是放下了戒备,在乔家老宅,特地开了一瓶上好年份的酒,在跟乔禹辰,庆祝他们初见成效的战果。 “禹辰,之前一直觉得你心性不够,注定一事无成。这次经历了这么多事,在国外磨炼过后,你果然思慧深沉了许多,在和田玉上下毒,这事办的太妙了。” 乔丘志摇晃着酒杯,笑意明锐的看着乔禹辰,难得对他有了赞赏。 乔禹辰自是难掩得意,对乔丘志举了下酒杯。 “以往不懂事,只看皮相女色。现在我和乔家都被念晚晚那贱货害的那么惨,这左眼都几乎失明了,我要不来点狠的对付她,也太窝囊了。” “男人,做事就得狠点儿,你这样很好。”乔丘志感叹着摇晃了下酒杯,“以后没了念晚晚这个祸害,再解决掉霍顷昱,整个商界就都是我们乔家的了!” 说到这,乔丘志不禁狂妄的笑了起来。 外面大门却突然被人给狠狠踹开,霍然带着霍家团的人,相继闯了进来…… 乔丘志冷眼扫过去,顿时蹙紧了眉宇,“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乔家,谁给你们的胆子敢私闯进来?” 第六百七十一章 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乔禹辰起身,张牙舞爪的朝霍然扑过来。 霍然却不屑冷笑,拿起手中手枪,就朝他另一只腿开了枪,根本就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啊……”乔禹辰抱住两条鲜血直流的腿,痛的在地上左右翻滚。 皮肉绽开,子弹已经将他骨头都穿透了,重重钉在了他后面的墙面上。 旁边白色台灯,也经受不住子弹扫过的气流,炸裂开来,玻璃碎了一地。 “就说你别乱来,非是不听,真是找死!”霍然阴冷说完,将手里的枪丢给了身旁的霍家团精英。 乔禹辰躺在地上,痛的不行,听到霍然这样羞辱的话,也无力在起来反抗。 旁边乔丘志看到急了,愤怒冲霍然嘶吼着,“你想要怎样都冲我来,别动我儿子!” “惩罚都是公平的,你们谁都别想逃掉。” 霍然阴狠狠的说着,看乔丘志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又勾起一丝笑来,走到他身前,俯身看着他,“不过,你要是识趣些,兴许我还能给你儿子一条活路。” “你什么意思?”乔丘志皱紧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霍然一笑,“你吃了夫人多少东西,就给我都吐出来,再把辰志集团的股份都给我家夫人做赔偿,我就放过你儿子,也饶你不死!” “你做梦!”乔丘志想都没想就愤然否决了他,“要我把身家性命都交给那贱人,想都别想!” 他和乔禹辰,历尽艰险才把这乔家资产给转移到国外,保存住。现在卷土重来,想他再全都吐出去,简直痴心妄想!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不配合,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霍然说着,就推到一边去,让霍家团的精英,对乔丘志和乔禹辰,进行更重的刑罚。 之前乔禹辰怕霍顷昱报复,也早在乔家周围安排了很多人保护他们父子。 眼下连点动静都没有,必然是都被霍家团的人给解决了。 乔禹辰咬紧牙,怒视着霍然,从怀里暗暗拿出手机,想要给其他手下发送求救信号。 霍然倏地眼神一冷,抽过身后霍家团精英手里的枪,就砰地爆了乔禹辰的手机。 一瞬间,乔禹辰的手也被炸开了花,鲜血疯涌喷的到处都是。 “啊!!!”乔禹辰受不住剧痛,抓住手腕,仰头嘶喊了出来,那手却是白骨暴露,血肉模糊,让人看的胆战心寒。 霍然却轻蔑冷哼,“已经警告过你,别乱来,简直自讨苦吃!” “儿子,儿子。”乔丘志看着乔禹辰重伤,心急如焚的往他那里爬着。 霍然阔步过去,一脚踩到了他腰上,死活都不让他过去,“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就是死,也得跟儿子抛尸两地,永远都别想团聚!” 话说的阴狠至极,乔丘志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跟暴行,他转头怒火滔天的瞪着霍然。 “我交出乔家股权,是死,这样也是死。你有能耐就一枪杀了我们父子,不用在这里费力折磨我们!” “抱歉,先生说过了,你若不从,还真就得慢慢将你们折磨致死。” 霍然勾唇笑的森寒,那眼神隐动着寒光,所露出的阴狠,与霍顷昱不相上下。 “不过,看你这么爱子心切,我倒可以先折磨你儿子,让他比你早点上路,免得多受苦。” 说着,他就让霍家团的精英,把乔禹辰从地上揪起来,当着乔丘志的面儿,折磨他。 一声声惨叫入耳,像是尖刀在剜着乔丘志的心。 虎毒不食子,看自己儿子这样受苦,他攥紧拳头,嘴唇都咬出了血,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他怒吼,“放了我儿子!我找你说的去做!” 倏地,霍然叫停了霍家团精英对乔禹辰的暴行。 他转头看向乔丘志,也不啰嗦,直接拿出随身电脑,将股市转让合同,还有乔丘志吞掉崇胜和昌盛的那些相关协议,都摆到了他面前。 “动作麻利点,没人跟你在这浪费时间!” 霍然声音冷厉的催促着,乔丘志回头看眼儿子,颤抖着手朝那电脑键盘伸了过去。 乔禹辰看到,挣扎着满身是血的身体,冲他喊着,“爸!不行!你绝不能照他说的做!霍顷昱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们会死得更惨的!” 乔丘志蹙起眉,他何尝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眼下,他不做,自己儿子就被活活折磨死了,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果他这样做了,还能有喘息的机会,带着儿子逃出去。 那时,他再带着儿子卷土重来,哪怕是再也无法恢复乔家的辉煌,至少也能让念晚晚和霍顷昱,血债血偿! “儿子,为了你,我不得不这样做!” 沉重一句,乔丘志迅速在霍然平板电脑上按下了确认转移乔家股权,用电子笔在上面签了字,将夺得崇胜和昌盛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这下,你能放过我和我儿子了吧。”乔丘志双目赤红的怒视着霍然,反问着。 霍然收起平板电脑,冲他微微一笑。 “目的达成了,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你。不过,你们暗中找人操控股市,夺得他人利益,影响他人集团正常运营的罪名,警方可不会放过你们父子。” “你这什么意思?”乔丘志看着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什么意思,马上就有人告诉你了。”霍然转头让霍家团迅速隐藏起来,继而朝门口拍了下手,“刘句长,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刘句长就带着警方的人,迅速占领了这里。 即便这里一片狼藉,四处都充斥着血腥味,明显就是霍然在这里对乔丘志和乔禹辰展开了私人处刑。 但刘句长也跟看不见似的,大规模搜寻后,反而让所有手下将乔丘志和乔禹辰包围了起来。 他看向霍然,“霍助理,是这两个人没错吧。” “嗯。”霍然点点头,煞有介事的正了下领口,对他道,“我的事解决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明白!” 刘句长赫然回应,转头就对乔丘志和乔禹辰冷肃道。 “我是盛京司法局总部门刘句长,经查证,你们操控股市,捣毁崇胜和昌盛的集团利益,导致这两大集团差点倒闭,还对其主权人下毒。现罪名成立,你们最好就地伏法,别做无谓反抗!” 第六百七十二章 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乔丘志和乔禹辰一听,脸色就变了。 “我们乔家做事向来秉公守法,你们没凭没据,凭什么抓人?” 乔丘志大声呵斥着,刘句长见惯了这种场面,根本就不予理会,直接叫手下上去抓住了他和乔禹辰。 乔丘志这下彻底恼了,冲霍然怒吼,“你个跟班狗,你要的东西,我都交出去了,你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霍然一听,不屑冷哼,“话可不能这么说,答应放了你,我照做了。现在是司法部门不想放过你,懂么?” 如果不是算到这一步,霍顷昱也不会故意让他散播念晚晚已经死了,来放松他们父子俩警惕。 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对崇胜和昌盛动手,从而抓到他们的把柄,来让警方做接下来的处理。 一环扣一环,若不是早算计好了的,当霍顷昱在陪他们玩儿么? 说白了,压根就没想要放过他们父子俩! “你!”乔丘志被气到,双目怒瞪充斥上了红色,却丝毫没有办法去反抗。 瞎子也知道,这个刘句长是站霍顷昱那边的,官官相护,哪里会轮得到他说话,放过他们父子俩? 他本还想趁霍然松懈的时候,带着乔禹辰套跑,万万没想到,霍然还有这一招! “刘句长,他们可是大名鼎鼎的乔家人,你得处理的妥善些,别让先生失望。” 霍然别有深意的嘱咐刘句长一句,就冲隐藏在暗处的霍家团使了个眼色,预备带他们撤离。 虽说刘句长是他们的人,但有些事情,也不能做的太猖狂,总归还是得走走过场,不能藐视司法,让刘句长太难做。 这时,霍然手机突然响了,他接通,那边传来医生的声音,“是李月月老公么?你老婆要生了,赶快来医院一趟!” 霍然一听,眼睛唰地就亮了,连连点头回应医生后,转而就兴奋的跳起来,“我靠!我要当爹了!全都跟我撤离,见我儿子去!” 瞬间秒变欢脱,霍然笑的满脸激动,跟之前那阴狠冷酷的霍然,简直就是两个人! 而他这一声令下,霍家团的精英全部现身,也不管什么司法面子,全然跟在霍然身后,迅速上车,离开了这里。 “你个跟班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乔丘志愤怒的咆哮在后面回荡,乔禹辰也怒不可遏的嘶吼着。 霍然却不管他们,紧握手机询问着医生,李月月现在的情况,还通知念晚晚和霍顷昱他们这个喜讯,完全沉浸在喜当爹的兴奋之中。 …… 很巧,李月月被送到与念晚晚同一家医院来。 原本正靠坐在床头跟霍顷昱聊天,念晚晚突然就接到霍然电话,知道了李月月快生了的消息。 她赶紧让霍顷昱帮她穿好鞋子衣服,带她一起去了四楼产房。 乔丘志父子的事,已经被霍然给解决了,她这会儿也不用顾忌什么隐秘性了。 倒是那些不知情的医生护士,看到她坐在轮椅上,霍顷昱在后面火急火燎的推着她。 亲眼见证死人复活的戏码,可是被念晚晚给吓了够呛,心理素质低的小护士都晕过去了。 念晚晚没管这些,急慌慌到了产房门口,当即就听到里面李月月杀猪般的惨叫。 “哎呦我的天啊,疼死我啦!你们到底会不会接生啊,不会就靠边儿,老娘自己拽出来!” 这一嗓子,念晚晚直接无语了表情。 李月月平日里就很彪悍,雷厉风行,现在生孩子也都这么霸气。 自己拽出来?亏她想的出来! 念晚晚无奈摇摇头,继续往产房里面张望着,却又传来李月月惨绝人寰且暴怒的喊叫。 “你们这群垃圾,就不能直接把孩子的头先抠出来么?哎,你们别用剪子……算了,还是我自己来!” “啊!!!”李月月话音刚落,就又传来医生的惨叫,就跟被她给揍了似的。 念晚晚慌了,转头看向霍顷昱,“这李月月不会疼的急眼了,把医生给打了吧?这可怎么行,医生生气给好好接生,可是对孩子不好的。还有霍然呢?怎么还不来?” 一连串的疑问,真是比亲妈还要惦记李月月。 霍顷昱微微隐动下寒眸,安慰她,“放心,李月月脾气就是再火爆,也有分寸,不会乱来。” 话音刚落,霍然就火急火燎冲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一堆霍家团的精英。 他满头大汗走到霍顷昱身前来,气喘吁吁问道,“先生,月月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霍顷昱没回答他,视线却落到了他身后的霍家团精英,缓缓蹙紧了眉头,“霍家团怎么跟你来了?” 霍然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身后那些霍家团精英,心顿时凉了半截。 霍家团是霍家秘密训练出来的暗卫,非要事不得出现在公众,而他因为听到李月月快生了,一时着急,竟然忘了将他们遣送回去。 霍家团的精英又都只是听从命令,没有命令下达,都是主子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霍然自知犯了这低级错误,歉意的冲霍顷昱低下了头,“对不起先生,我太着急月月的事,一时疏忽了,任凭处罚。” 霍顷昱有些不悦的微眯了眯寒眸,刚想训斥他,就听到李月月又在里面痛苦喊叫上了。 霍然听到,心疼的不行,却只能低头,神情局促的站在霍顷昱面前,他不发话,不敢动。 霍顷昱深沉下气息,低声道,“下不为例,赶紧去看月月吧。” 霍然眼神一喜,跟霍顷昱道谢后,就迅速遣散身后霍家团,继而趴到产房门口,冲里面喊着,“月月,别害怕,我来了……” “霍然,你个王八蛋!你怎么现在才来?疼死我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孩子认别人做爹!” 这叫声凄惨,简直跟念晚晚当初一毛一样,霍然最怕的就是这个,赶紧趴门缝大声哄着她。 “别让孩子认别人做爹,我来晚了,等你平安生产出来,我自己买一车榴莲跪,好不好?” 可能是太疼了,李月月没回应他,在里面也没了动静。 霍然以为出什么事了,顿时更急躁的敲起产房门来。 这时医生出来了,右眼顶着个乌青很不悦的冲霍然喝道,“吵什么吵?就不能消停一点么?” 霍然停下来,转头看着医生,上去就抓住了她的手,“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里面怎么没动静了?” 医生摸了下右眼乌青,一看就真的是被李月月给揍了,很不悦的回应霍然,“人没事,就是太闹腾了,我们逼不得已把她嘴给堵上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李月月生了 这话一出,念晚晚差点喷了出来。 别人生孩子,都是疼的死去活来无暇顾及其他,李月月这倒好,快疼死了还能跟医生过两招。 她无奈摇头,看着医生问道,“医生,我朋友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怎么现在就突然要生了?” 医生脸色阴沉的深吸口气,说道,“据产妇叙述,她上午跟朋友去飚摩托车了,所以,早产了。” 念晚晚一听,都哭笑不得了。 别人当妈都老老实实待孕,李月月整天上蹿下跳的,没个老实,如今只是早产,都算她命大了。 “医生,那早产不会影响我老婆吧。”霍然依旧抓着医生胳膊,紧张的问着。 医生有点不耐烦了,“都说你老婆没事了,你该关心的是我们?哪有在产房生孩子,生不出来,还跟医生动手的?我们要不按住她,她都上天了。” 霍然一听,哽住了喉咙,啥也说不出来了。 他的老婆就那么活泼好动,他能怎么办,就替她受人骂,死命宠着呗。 医生冷眼扫了扫他,转头嘱咐念晚晚,赶紧准备好孕婴用品,迎接产妇和孩子。 念晚晚点头,让霍顷昱去买这些东西。 霍顷昱走后,肖琳突然急匆匆的来了,看着念晚晚坐在轮椅上,她当即就扑过来,抱住了念晚晚。 “我的老天呐,现在整个盛京都在传你已经被乔丘志父子给害死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看到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突然被肖琳熊抱,念晚晚有点懵。 不知为什么,自从肖琳给她输过血之后,肖琳就好像跟她打通任督二脉,互相连通了似的。 时不时就找机会过来跟她聊天,还给小心一亲手做了不少漂亮的小衣服,总在旁边对她跟孩子嘘寒问暖的。 虽说念晚晚因为之前的事,对她意见很大。 但她从小没有母亲,冷不丁的有这样一个长辈,在旁边对她和孩子体贴入微,总想着照顾她,倒让她有种很像是母亲疼闺女,姥姥宠孙女的感觉。 就,挺奇妙的,她甚至都开始对肖琳怨恨不起来了。 “咳嗯,那个,有话好好说,你压的我快喘不过气了。”念晚晚轻咳一声,推了下肖琳。 肖琳这才松开手,热泪盈眶的仔细看着她,“除了脸色有点差,确实没什么事了,这我就放心了。” 看着肖琳这么激动,念晚晚倒有些不自在了,“我,我本来也没有死。都是为了引乔禹辰和乔丘志上钩,报复他们对我下毒,设的圈套,你干嘛这么紧张。” “我是担心你啊。” 肖琳叹口气,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虽说以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你这孩子对我的善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我身边无儿无女,也早潜移默化把你当闺女了。” “哎别,我可不想当你这种人的闺女,咱俩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化解!” 念晚晚直接否定了她。 肖琳脸上略过一丝尴尬,随即笑了笑,“是我多想了,我之前那样对你,怎么可能奢求把你当成闺女。你现在只要平安无事,就比什么都强了。” 肖琳语气淡淡,还真的像一个语重心长对女儿说话的母亲。 念晚晚看了她一眼,没再接她的话,转头担忧的看向了产房。 肖琳也没敢再问她,而是过去问了霍然,才知道产房里面是李月月。 有些人坏过一次,就不会再坏,尤其本性是善良的那种人,肖琳就是典型的例子。 她听到是李月月在里面生产,也跟着焦急起来,转而还不忘安慰念晚晚别担心,给她盖好腿上的毛毯子,不让她受凉。 这时,霍顷昱回来了,看到肖琳没说话,反倒叫来护士,把他买来的孕婴用品送到病房去。 恰好,护士刚走,产房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李月月生了。 霍然瞬间乐的蹦起来,激动喊着,“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太好了!” 他话音刚落,医生就从产房出来了,对霍然说道,“产妇生了,七斤八两男婴,产妇老公过来签个字。” “哎!”霍然欣喜若狂的过去,接过医生递来的笔,在生产档案上随便划拉上名字,就问医生孩子和李月月什么时候出来。 医生收起笔,告诉他,孩子和产妇都在做擦洗和消毒的最后工作,很快就出来了。 霍然这才放下心来,眼巴巴朝里面张望着,嘴里不停兴奋的叨念着,“母子平安,月月给我生了个儿子,七斤八两,我当爹了,太好了……” 看他高兴,念晚晚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很快孩子被护士抱了出来,医生也将李月月推了出来。 霍然没管孩子,第一个就奔李月月去了,紧握起她的手,也哽咽红了眼眶,“月月,你受罪了,以后咱再也不生这破玩意了!” 果然是霍顷昱身边出来的人,一样的宠妻如命,把孩子当意外,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孩子呢?”李月月没管霍然这屁话,很虚伪的询问他孩子。 霍然这才想起来刚刚生出来的那个孩子,转身让护士过来,给李月月看。 见到孩子没事,李月月才舒口气,累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后,霍然跟护士将李月月推向了高级护理病房。 念晚晚,叫上霍顷昱和肖琳,也跟了上去。 却隐隐听到给李月月接生的两个医生小声议论。 “这以后接生前,可得好好问问产妇会不会武术,这连续两个在产房都这么凶猛,谁受的了。” “说的没错,看你这眼睛,得几天才能好。” 听到这,念晚晚挑起眉,赶紧加快推轮椅溜了。 三个月前,也是这医生给她接的生,她虽然没动手,但那杀猪叫,跟那差点把产床踹塌了的暴躁举动,也比李月月好不了多少…… 很快到了病房,孩子被李月月要求着,放到了她床边。 李月月忍着身体的不适,伸手去摸孩子小脸蛋,不由幸福的笑了出来,感觉受再多的苦,也都值了。 看到这一幕,站在念晚晚旁边的肖琳,也舒然的笑了,继而感叹道,“看到月月这样,我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当初生我女儿的场景……” 第六百七十四章 竟然是她母亲 “女儿?”念晚晚疑惑的看向她,“你不是无儿无女么?哪里来的生女儿的场景?” 肖琳一愣,看着她,“对啊,我是无儿无女,我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喃喃自语的说完,肖琳注视着念晚晚,恍惚间好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闪过脑海,她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 “囡囡……囡囡?” 先是叨念,后是惊讶的自我疑问,肖琳惊异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神,“我好像记得,我叫过你囡囡……” 念晚晚有些懵了,随即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肖琳怔怔的看着念晚晚,忽地过来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眼神异常炽灼盯着她。 “我记起来了,以前生过一个女儿,我给取的小名就叫囡囡。因为她总是躺在摇篮床里,发出囡囡的声音,才有了这个小名!” 听她这一说,念晚晚更迷惑了,“你生过一个女儿叫小名叫囡囡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脑海里闪过,我在叫一个小孩囡囡的画面,那个小孩给我的感觉跟你好像……” 肖琳很认真的对念晚晚说着,眼眸竟不自觉漾起了热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念晚晚看她这样,却有点烦了,“你可得了,月月刚生产完,你别再这里胡说八道,找存在感了。” “我没有,我是说真的。”肖琳有些紧张了情绪,看着念晚晚,刚想说些什么,头却因为凌乱的记忆,而突然胀痛起来。 肖琳皱眉捂住额角,向后跌撞了好几步,才靠住了后面的墙。 “你怎么了?”念晚晚疑虑的看着她,因为以前的事,也并怎么关心她,反而觉得肖琳今天戏有点多。 肖琳忍着痛苦冲她摆下手,“我,我没事。就是脑子里记忆很乱,弄的头很疼……” 只是两句话,肖琳就被头疼的,冷汗都下来了,却站在那里强装镇定。 念晚晚有些不悦的深沉下气息,“你要是不舒服,就直说,别在这里影响月月跟宝宝,我又是不能送你去找医生。” 这话听着语气不善,但还是掩盖不住那份关心,肖琳抬眸,冲念晚晚笑了笑,刚要说些什么。 沉冷而又磁性的声音,却陡然响起。 “我想,在晚晚你送她去找医生之前,我有必要让你弄清楚一件事情。” 话音落下,霍顷昱从外面回来,站到了念晚晚身前,清俊的脸淡漠依旧,那双寒眸却翻动着温柔光芒。 念晚晚不解看着他,“什么事情?搞得这么严肃。” “关于你和肖琳的事。” 沉冷说完,霍顷昱转眸看向了肖琳,寒眸深邃仿佛已经看穿了诸多未解之谜。 “你曾说你年轻时出过事故,失去了记忆,以前的事只零星记得一点。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生了一个女儿,她身上有什么特征,到今年有几岁,你又为什么会跟念晚晚是同样的血型?”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肖琳茫然的看了霍顷昱半分,记忆似乎被打通,一点点回到了脑海中。 “我记得,我生过有一个女儿。当时没来得及去医院,是在一个红顶白面别墅里的书房生的女儿。她身上好像在腰部有一块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算起来现在也应该有25岁了。至于血型的原因,我就想不出来了……” 肖琳喃喃着语气,完全是在按照拼凑出来的记忆,在复述,眼神都没了光彩。 而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却让念晚晚瞬间凝滞了瞳眸,她就算是再傻,也听得出,肖琳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她气息倏然变得不平稳起来,霍顷昱却转身看向她,“晚晚,今天你也正好25岁,所以……” “没什么可所以的!我不会是你想的那样的,肖琳她也不配!” 即便肖琳救过她和孩子的命,她也无法消解之前对肖琳的芥蒂,更无法接受,肖琳竟然是她母亲的事,这太荒谬了! “我知道这事你一时很难接受,但自从肖琳给你输血救你命之后,我就产生了怀疑,还做了调查。” 霍顷昱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检验报告,递给了念晚晚。 念晚晚气息颤抖的看向那检验报告,顶头几个大字就是亲子鉴定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检验基因相似度百分之八十,鉴定系为母女关系。 看到这,念晚晚整个人都懵了,就像被谁用一大盆满是冰块的冰水,从头灌到脚,浑身都冷了个彻底,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她肖琳当初把我害的那么惨,就算输血救我一命也无法弥补!她怎么可能是我的生身母亲?” 念晚晚慌乱的摇头否认,猛地就将那鉴定报告打到了地上。 肖琳恰好看到了上面的鉴定结果,大脑瞬间像被刺激到了一样,所有的记忆瞬间全都涌动回了脑海之中。 她错愕的看向念晚晚,显然也没能一下就适应,念晚晚竟然是她曾经所生的女儿,这个事实。 过了好久,肖琳才仿佛失声了一般,冲念晚晚喊出了一句,“囡,囡囡……” “你闭嘴!我是念晚晚!不是你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囡囡!” 念晚晚大声否认,撞开霍顷昱就从轮椅上起来,踉踉跄跄冲出了病房。 李月月孩子被她喊声惊的,哇哇哭起来,李月月心急的轻拍两下,就看向霍顷昱,“别傻站着了,赶紧把你老婆追回来,别再出什么事。” 霍顷昱蹙眉,这才捡起地上亲子鉴定追了出去。 肖琳无措的看了下自己双手,也追了上去。 念晚晚在外面跑着,眼泪不自觉往外流,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寻找母亲。 哪怕父亲过世了,她也从没放弃过。 却从来没人告诉她,她的母亲,竟然会是肖琳,那个曾经满腹心机,害的她与霍顷昱互相憎恨,受了那么多折磨。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是她的亲生母亲!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念晚晚拼命往前跑着,却不小心被人给撞到在了地上。 刚好,霍顷昱赶到,看到她摔到,瞬时寒眸一紧,快步过去将她扶抱起来,“晚晚,你没事吧。” 第六百七十五章 母女相认 “走开,我不用你管我。”念晚晚抽回手,就要推开霍顷昱。 霍顷昱却倏地抱住了她,满是柔情的说道,“我知道把这件事公布出来,让你心里很难受。但你可以不接受肖琳,不能拿这事来折磨自己。” 听霍顷昱这么说,念晚晚心里顿时更酸涩起来,她抓住了霍顷昱肩膀泣不成声。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作弄我?我找了那么多年的母亲,到头来竟然是肖琳,为什么要这样?” 感受着念晚晚的痛苦,霍顷昱心疼的抱紧了她,“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既然来了就坦然面对,没必要纠结不放。” “说总比做容易,任谁都不会想要一个怨恨的人成为自己母亲,这太荒谬,也太残忍了!” 念晚晚趴在霍顷昱肩膀上,满心的痛苦,却无法随着泪水宣泄出去。 她从小就希望自己能像正常孩子一样,有母亲陪在身边,读书写字,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闲暇的时候,能一起骑着单车,去绿草青山之地春游。 夏日阳光之中,手挽着手,在沙滩上漫步,直到日落,看着夕阳余晖消失,才回家。 这是她多少次都在梦中梦到的,现实中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如今,母亲真正的回来了,却是她怨恨的人,她真的无法想象,跟肖琳做这些事,会有多恶心。 看念晚晚这么难过,霍顷昱也是未曾预料到的,他轻抚着念晚晚后背。 “别哭了,虽然我对肖琳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但她救了你跟孩子的命,后面对你们母女也很好,这些就足以看出,她本性并不坏,我们应该试着去原谅她。” “可是……”念晚晚抬头想反驳,却看到肖琳远远的追了出来。 看到她以后,她立马就紧张的将自己衣服脱掉,过来披到了她身上。 “傻孩子,有什么不痛快的,你都冲我发泄出来就好,这都是我该受的,你不能糟蹋你自己啊。刚生产没多久,又被人下毒,这么坐在地上,再病了可如何是好。” 肖琳,赶着说,赶着掉眼泪,对念晚晚真真是愧疚,又心疼到了骨子里。 念晚晚看她这样,恍惚间就好像看到了疼爱她的母亲一样,再是执拗着放不开心里芥蒂,也不由被肖琳暖到了。 但出于某种心里,她还是板着脸呵斥肖琳,“我怎样不需要你来假好心,你给我走开!” 说着,念晚晚就抓住霍顷昱胳膊,挣扎着要起来。 肖琳看她没站稳,赶紧上去要搀扶她,却被念晚晚给推到了一边去。 她本就哭着,如此更心酸的汹涌了泪水,看着念晚晚。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是你母亲的这件事,就连我自己也很诧异,曾经坑害了的人会是自己亲生女儿。可血浓于水,这是我们谁都无法否认的。” “就算我与你有着血缘关系,你也别想我认你。你不是我妈,永远都不是!”情绪冲头,念晚晚冲萧岚大声否认着。 每个字都像一把尖刀一样,戳刺着肖琳的心脏,她看着念晚晚,泪流不止,“好,你不认我,我也不勉强你。只要我能远远的看着你和顷昱还有孩子,过得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说着,她落寞转身,就要离开。 血源这种东西很玄妙,似乎从开始就已经注定,她会跟念晚晚相遇,最后确定她们是母女关系。 也让肖琳对念晚晚一直有着莫名的关心,从没变过。 “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啊……”肖琳哀伤的长叹一口气,刚要迈步,眼前突然黑下来,她整个人瞬时瘫倒在了地上。 听到扑通一声,念晚晚倏地抬头看去,见肖琳晕倒了,她二话没说,就踉跄的将她扶了起来。 摇晃唤了肖琳两声,没反应,她赶紧让霍顷昱俯身,将肖琳背起来送到了医院急诊室去…… …… 日落,余晖消散,是也来的太快,才让这天空变成了一片黑暗。 念晚晚坐在病床旁边看着肖琳,这已经是她守着肖琳的第二个夜晚了。 嘴上说厌恶肖琳,不肯承认她是自己母亲,两天两夜在床边照顾一秒都没离开过的人,却是她。 念晚晚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往往把话说的很难听,可到头来实际行动的人,永远都是她打头阵。 而肖琳可能也是不想念晚晚一直照顾她,整夜不合眼,也缓缓睁开了双眸,看向念晚晚时,眸光依旧充满了愧疚。 “喃喃……”呢喃一声,肖琳哽咽了语气,“你,一直都在这里么?” “嗯。”没再反对肖琳叫她囡囡,念晚晚反而很平静的看着她,“怕你有事,别人又不放心,所以没走。” 听到这话,肖琳意外了眼神,她没想到,之前还对她愤怒不已的人,如今她一梦醒来,竟然对她这么温和。 “囡囡,你……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了。”肖琳想解释,可话到嘴边,还是成了关心。 “我不累。” 说完,念晚晚深吸口气。 “你不用再这样愧疚的看着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相反,这两天我已经想开了。既然能相遇,就是命中注定。回想我这半生过的已经够苦的了,没必要再跟自己过不去。” “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肖琳不确定的看着她,语气都显得小心翼翼。 “我接纳你了。”念晚晚说的很坦然,看着肖琳的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清澈。 像霍顷昱对她说的,人生苦短,她都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磨难了,好不容易身边又有了血源至亲,她应该好好珍惜才对。 没必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让自己再继续痛苦下去。 甭管以前怎样,有个亲妈在身边,总归是好的。 肖琳听到这话,消沉的眼神瞬间就有了光彩,眼泪也随之炽热了眼眶,“囡囡,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接纳我了,我真的……” 记忆初动,一梦醒来,更深刻回她脑海之中,她恐慌念晚晚不认她,现在终于能安心了。 这让肖琳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念晚晚看着她,不耐烦似的起身,给她掖好被角,“不就是接纳你,承认你是我妈了么?至于哭成这样么?” 第六百七十六章 讨好岳父大人 “你不懂,我记起你是我生的那个女儿,看你不认我,我心都碎了。现在你终于认我了,我这,我,我……” 太过激动,肖琳捂嘴哭着,都语无伦次了。 “我的老天爷啊,你对我太好了,让我找回了闺女,她还认我了。” 念晚晚看着她,又是哭又是笑,跟小孩儿似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行了,我这闺女找到亲妈都没你这样夸张,你也差不多得了。” “不行,我得好好瞅瞅,被在是做梦。”肖琳伸手摆弄两下念晚晚的脸,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她傻乎乎的就笑了,“疼,不是做梦,太好了。” 见她这样,念晚晚莫名的有点心酸,“妈,是不是之前我对你太苛刻了,所以你才反应这么……” “你叫我啥?”肖琳愣愣看着她,眼泪一点点模糊了视线。 “相认当然叫你妈啊,怎么了?”念晚晚不解的看着她。 肖琳停顿几秒,却倏地拽念晚晚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我的好闺女,这一声妈叫的我心都化了。以前总以为自己无儿无女会孤老到死,现在终于也有人叫我妈了。” 热泪汹涌,肖琳感动的不行。 念晚晚被她抱着,这种久违了,被母亲疼爱的感觉,让她也鼻尖酸涩,掉了眼泪。 可不想气氛太过悲情,她还是忍住哽咽强挤出笑来,“妈,你也太热情了,又不是以后都不叫你妈妈了。再这样,我都就被你给勒死了。” 肖琳一听,这才放开了她,仔细查看念晚晚有没有被她给勒坏,真真是心疼的紧。 念晚晚拉住她的手,将她情绪安抚了下来,就聊起了以前的事。 肖琳根据脑海里的记忆,说着念晚晚小时候的事。 虽然她在念晚晚一岁多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念晚晚身边了,但提起来,她还是记得许多关于念晚晚那时有趣的事。 念晚晚听的很入神,时不时还跟她大声笑起来。 后来又提起来念卿远,虽然这其中的事,都不是很愉快,但念晚晚和肖琳说完,彼此安慰着,也没一直沉寂在悲伤之中。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往前看,要是一直对亲人过世无法释怀,过世的人泉下有知,也不会安生…… 三天后,肖琳出院,李月月和霍然也抱着他们的胖儿子,办理了出院手续。 李家大张旗鼓来接李月月,李父和李母,还有李赫哲都来了。 这是念晚晚第一次看见李月月的父母。 李父如传闻中说的一样,神情冷肃不苟言笑,身高中等不算太高,却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霸气,掺杂着些许花白的平头发型,更彰显他商人的老练和精明。 站在他旁边的李母,亦是仪态优雅,身材匀称,即便年过五十了,也是风韵犹存,尽显当家主母风范。 念晚晚作为长辈,自是主动过去跟李父李母打了招呼。 李父虽然对念晚晚的崇胜和昌盛动过歪心思,但经过李月月半个月疯狂说教,他已经成功被洗脑,放弃了那份错误的野心。 看着念晚晚,也跟她场面的寒暄几句,便叫佣人过去,把孩子接过来,伺候李月月上车。 从始至终,李父都没怎么搭理霍然这个女婿。 原因就李父嫌弃霍然身家背景,都跟李家不匹配。 李月月看出来了,就拉着李父到一边,不知对他贴耳说了些什么。 李父这才勉强给了霍然好脸色,让他过来帮自己开车门。 霍然最怕李父不待见他,这有了献殷勤的机会,当然是立马当先飞过去,讨好岳父大人。 念晚晚看着,不禁替霍然心酸。 好歹也是在霍顷昱身边,叱咤风云,令人敬畏的行政助理,怎么到李父面前,就跟打杂的似的了呢?瞧不起谁啊。 她侧头,靠到霍顷昱身边,“明天就把我和你那两个红宝石矿,送给霍然当家底,别让李家看扁了。” “嗯,我回去就办。”霍顷昱应声,看着霍然被李父这样轻视,心里也是不舒服。 随后,李月月和霍然,与李父李母一同回了李家。 等孩子满月酒的时候,也不知李父是不是又被李月月洗脑了。 原本想让霍然入赘,孩子随李家姓,连取名字权利都不给霍然,最后通通都变了。 孩子照旧随霍然姓霍,名字也由他取为,霍慕樾。 樾与月同音,越又是樾荫,长者庇佑小辈的意思,而霍慕樾,等同我爱慕着你,还想把你当小孩子,宠爱守护一辈子。 这寓意简直不要太过明显,简直是把霍然对李月月所有的爱,都掺杂在了其中。 切切实实验证了,孩子是意外,他和李月月才是真爱。 …… 树荫之下,阳光高照,天气却挂着风,并没有那么明朗。 霍顷昱从霍家老宅里出来,回头看了眼那富丽堂皇的别墅宅院,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很明显,他这一趟回来,跟霍松鹤闹的很不愉快。 他原本是想来找自己母亲陆秋落,想要带她去法国待一段时间的。 可结果,霍松鹤却告诉他,陆秋落因为找林蓝麻烦,当众打了一巴掌,已经被他一气之下给赶出了霍家。 霍景淮为自己母亲陆秋落忿不平,斥责霍松鹤不该为了一个多年不见的旧情人,而赶走结发夫妻,却彻底惹怒了霍松鹤。 这么多年以来,霍松鹤都视他为霍家未来接班人,对他偏袒钟爱,还从来没有跟他像今天这样大动肝火。 就连五个月前,扯掉他职位,也只是冷冷的斥责他几句,就叫人来给他办理了撤职手续。 今天,父子争吵于此,在霍景淮心里,他们父子缘分算是尽了。 没有任何留恋,霍景淮转头就阔步凛然的朝前走去…… 走到前面下路口,他刚想上车,一个纤细白嫩的手就挡住了他预备拉开车门的大手。 娇柔又意味深沉的声音随之响起,“凭白遭受这么大的变故,却不反抗,这可不像你霍景淮的行事作风。” 第六百七十七章 不屑与你合作 霍景淮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是苏绾绾,瞬时蹙起眉头来,“怎么是你?你不是刚刚死了儿子,正在逃窜么?” 不提儿子还好,一提这个,苏绾绾就想到了信信,那赤红的眼眸,更浓烈了对念晚晚的憎恨。 她压覆下情绪,冲霍景淮莞尔一笑,“正因为我在逃窜,受了这么大的创伤,才来找你的呀。” “你什么意思?” 霍景淮蹙眉冷视着她,虽然眼前的人依旧光鲜亮丽,却难掩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病态和恶毒感。 霍景淮以前就不喜欢她,只拿她当棋子利用,现在更是憎恶至极。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找你合作。”苏绾绾红唇轻笑着,比起之前的清纯圣母,此刻她像极了一个只想报复的毒蝎子。 “合作?”霍景淮冷哼,冷眸轻蔑跃然,“你认为你配么?” 面对奚讽,苏绾绾不怒反笑,“我是不配,但你受到的屈辱,我完全可以帮你加倍偿还回来。” “你想要干什么?”感觉事情不对,霍景淮冷然眯起了看着她的眼眸。 苏绾绾抬手轻佻了下卷翘的睫毛,饶有自信的看着他,“你先同意跟我合作,我再跟你说我的计划,咱们互惠互利,绝对双赢。”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没空陪你玩儿!”直接冷脸,霍景淮打开了车门。 见威胁不到他,苏绾绾再次按住了车门,神情冷肃说道。 “我被念晚晚害的这么惨,你也因为林蓝的事,失去了所有,连自己母亲都被驱赶出了霍家。都是受了屈辱和伤害的人,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怎样?”霍景淮眉目冷寒的看着她,赫然质问。 苏绾绾哼笑一声,开口道。 “你帮我对崇胜和昌盛下手,让念晚晚彻底落败。我就帮你对霍松鹤下手,再嫁祸给霍顷昱。如此霍松鹤病重,霍顷昱就成了罪人,你便顺理成章接管霍氏,成为霍家真正的主人!” “想要我帮你对付晚晚?简直是做梦!”想都没想,霍景淮就否决了她,继而上车就要走。 苏绾绾却死命抓住车门,不让他离开。 “我要的只是让念晚晚落败,最后崇胜和昌盛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反观念晚晚,没了这两个集团,霍顷昱再进监狱,她没了靠山,自然会重新回到你怀抱。如此名利双收的事,你何乐而不为?” 这话就像是糖衣炮弹,绞尽脑汁想要渗透到霍景淮心里,引诱他扭曲原来的坚定。 霍景淮攥紧了方向盘,眼眸也愈发的阴暗深沉,他不可否认这些确实很诱人。 一旦按照苏绾绾的计划进行,那霍家一切都是他的,他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念晚晚也会重新回到他身边来。 可是,这样强取豪夺,不择手段拿到的东西,最终也只是空壳。 等事情败露之时,他根本掌控不了局面,念晚晚对他也依旧是无依无靠后的寄托,不会有一丝男女感情。 想着,霍景淮更阴寒了眼神,“你说的很美好,但我霍景淮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去争抢这些东西,滚!” 声音落下,森寒至极,他猛地发动引擎,就将苏绾绾甩到了一边去,继而拉上车门,飞驰而去。 苏绾绾跌坐在地上,手肘被地面撞破,她痛苦的捂上胳膊,咬牙看向霍景淮远去的黑色商务车,阴狠了眼神。 “霍景淮,你不识好歹不配合我,那我就自己来!到时候,你别后悔!” 发狠说完,苏绾绾爬起来,消失在了这片富豪高级别墅区…… …… 霍景淮怕苏绾绾,将他利用她当棋子,来故意给念晚晚和霍顷昱制造误会。 从而让念晚晚更恨霍顷昱,帮他报复霍顷昱的事,告诉念晚晚,让念晚晚对他产生误解。 霍景淮亲自写了一封长邮件,私信给了念晚晚。 把事情原本的经过,全都告诉了她,没有一点隐瞒。 且说了苏绾绾来找过他的事,让念晚晚最近都防备些苏绾绾,别让她给害了。 最后,祈盼她能原谅他,不要怪他,他会想办法弥补当初所犯下的过错。 念晚晚看着邮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只敢发邮件,都不敢当面来跟她说,霍景淮得是有多怕她生气,才会这样胆怯和担忧。 可霍景淮做过再不好的事,她都知道了,如今又怎么会在乎这个? 人啊,年轻的时候,总是对一些自认为很必要的事,较真个没完。 可等多年以后,白发苍苍坐在门口跟老伴儿聊起来的时,却已经是小事一桩,没那么重要了。 与其这样,念晚晚还不如选择直接不计较,人生也还能快乐一点,身边的朋友也会多一些,不至于到老了,成孤家寡人一个。 想着,她给霍景淮也回复了长篇邮件。 大致都是在说他们感情与普通人不同,她不会再因为这点小事,去没完没了的计较,叫他放宽心,最后还跟他约了饭。 两相这样沟通后,都无比的轻松,念晚晚看眼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前几天,霍松鹤病情严重又进了医院。 由于林蓝一直在中间做和事老,所以霍顷昱跟霍松鹤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她自然也跟着进入了儿媳妇的角色。 起身叫万茜进来简单交代一些事,她就开车去医院了。 到了那里,霍顷昱正抱着小心一坐在霍松鹤床边,让霍松鹤逗着小孙女。 霍松鹤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才把孩子抱到医院来,能让他多看看孙女,就多看几眼。 念晚晚走进去,先是笑着将小心一抱过来,继而看向霍松鹤,“爸,还没吃晚饭吧,想吃点什么,我去叫佣人做好送来。” 霍松鹤微微叹口气,曾经神采奕奕,不怒自威的人,如今面颊凹陷,脸色苍白,比起之前可是少了很多气势跟风采。 “我现在,就想喝一碗你婆婆当初给我做的桂花鸡汤。可惜,这两天她都不在。” 看出他眼里的落寞,念晚晚也叹了口气,“爸,婆婆这段日子一直都照顾你了,都没怎么跟霍叔叔在一起。毕竟,人家现在是夫妻,你还是放宽心吧。” 第六百七十八章 霍松鹤中毒 觉得这话在理,霍松鹤无奈的点点头,让念晚晚代替林蓝去煲桂花鸡汤给他。 念晚晚点点头,将孩子放回霍顷昱身上,就回离这里不远的私人公寓,给霍松鹤煲汤。 现在霍松鹤身体日渐况下,基本他提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他。 很快,念晚晚煲好汤,急匆匆赶回了医院。 随后,她刚要进病房,一个小护士就拿着病历本,让她核对一下霍松鹤的病情记录。 她手里拿着汤不方便,就让那护士帮忙拿一下,她低头仔细看着病历本,确认上面记录跟霍松鹤发病情况无误,才签了字。 继而,那护士把汤还给她,就走了。 念晚晚也进了病房,到床边把烫煲打开,觉得盖子有点松动了也没太在意,直接盛出来一些,吹凉给霍松鹤喂了下去。 随后,小心一开始哭闹想睡觉了,念晚晚刚要抱她回去。 霍松鹤就突然痛苦的捂住脖子,双目赤红瞪的老大,两只脚还不停的踢踹着。 这一幕,可把念晚晚和霍顷昱都吓到了。 霍顷昱当即跑出去叫来医生,念晚晚抱着孩子在旁边,急的不行。 医生给霍松鹤做了基本检查后,就立马将他送去了抢救室。 在医生进抢救室前,念晚晚拉住了他胳膊,急声询问,“医生,我公公这是怎么了?怎么喝完汤就突然成这样了?” “初步检查鉴定,看着像是中毒了,具体得等我们把人抢救过来再说。”说完,医生就急匆匆进了抢救室。 留下念晚晚错愕的站在了那里,“中,中毒?” 这次犹如钢针穿过脑海,让她思维僵硬下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向了霍顷昱,“顷昱,我,我没在汤里下毒啊,怎么会这样?” 霍顷昱眼神凝重的看着抢救室,过半分才回应念晚晚,“我知道你没下毒,但这事恐怕,会对你很不利。” “难道又有人要害我?”念晚晚惊诧了目光。 霍顷昱没说话,只静静盯着抢救室,一切都只等霍松鹤出来,才能下结论,否则全都是徒劳。 怀里,小心一突然哭闹起来,念晚晚也没再多问,到一旁候诊椅给她喂奶哄睡了,这才安稳下来。 三个小时过去后。 医生出来了,告诉霍顷昱和念晚晚,确认是误食加了化学毒剂的事物导致的中毒。 虽然人抢救回来了,但情况很不好,最多也就能活过一个月,都是万幸了,让他们提早准备后事。 听到这,念晚晚不淡定了,明明霍松鹤身体在查,靠药物维持,至少还能活个一年,现在直接缩短成一个月,偏偏还是中毒导致的。 她明明没下毒啊,这可是沾身上脏水了。 念晚晚正惆怅着,医生将霍松鹤从抢救室推出来,送去了重症监护室。 念晚晚把孩子送到李月月那里暂时照看着,就立马回来守在霍松鹤病房门外,跟霍顷昱一样,寸步不离。 这样过去了三天,霍松鹤终于能睁眼说话了,看到念晚晚第一句就是虚弱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念晚晚愣住了,真是想要解释,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爸,虽然我们之前有过很多不愉快,汤也是我亲自给你做的,但我也没必要对你下毒啊,这事我真的太冤枉了。” “那为什么,我,喝了你的,汤,就成了这个,样子?”霍松鹤依旧质问着,眼神里也透上了失望。 念晚晚有些无奈的抓了下头顶头发,“这事,我也很纳闷,怎么好端端的喂了你一碗汤,你就成了这样。一年变成一个月,真是让人崩溃。” 说到这,她眼圈都红了。 她这人心软,但凡和好如初的人,有点什么事,她也会为他心痛,绝不是装的。 霍松鹤看着她,又看了看霍顷昱,却虚弱的叹息,“我知道,顷昱,一直,惦记霍家主权。所以,你,想帮他。可我已经时日无多,你又何必,着急呢?” 这话一出,念晚晚觉得更冤了,“我念晚晚对天发誓,压根就没想您这么多。您会中毒的事,我也很意外好么?” 越说越觉得烦躁,念晚晚转头就看向了霍顷昱,“你爸不信我,你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你也觉得是我下的毒?” 霍顷昱脸色凝沉的看着霍松鹤,对念晚晚反问,“你做的汤有没有经过别人的手?” 一句话就提醒了念晚晚,她想到了之前那个小护士,突然来让她核对什么病历本再签字,这就很蹊跷。 “对!那个小护士!”没过多解释,念晚晚直接冲出病房,去找昨晚那个小护士。 可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找到昨晚那个护士,问了其他人才知道,博仁医院根本就没有叫人过来让她核对病例本,也没有那个护士! 念晚晚这才恍悟过来,自己这是又被人给坑了。 来不及多想谁是凶手,她又迅速赶回了病房。 但躺在病床上的霍松鹤却已经变了脸色,他拼着那口气,斥责霍顷昱狼子野心,竟然联合起念晚晚,意图篡夺他在霍家主权。 也对他大为失望,甚至被气的吐了血,还怒喝着,要让念晚晚去坐牢,并将霍家主权封藏起来,哪怕就是霍家落败,也不让任何人如愿。 念晚晚以为霍松鹤这只是一时气急,说说而已。 但不过两个小时,霍松鹤就真的叫律师,还有警方的人来了。 让警方的人对她进行抓捕,让律师封存霍家主权,霍松鹤是一样没落下,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眼见念晚晚要被警方的人带走,霍顷昱脸色阴沉下来,看着霍松鹤。 “以晚晚的为人,不会给你下毒,否则也不会照顾你这么久!你要发神经可以,但你无权叫人把她抓走!” “既然能让我中毒,那,照顾也是在等待时机!” 霍松鹤气喘吁吁的捂住心口,额头上都是虚汗。 他算计了一辈子,难得信任一次别人,却是这样,不难让他不误会,失望。 看霍松鹤这样固执,也懒得废话,直接将念晚晚拉到身边来,喝令那些警方的人,“念晚晚是我妻子,我看今天谁敢动手?” 那些警方的人,看着他,都不自觉向后退步,不敢上前来。 这时,一道幽冷低沉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如同冰魄淬裂落入深潭中,森寒而又清透。 让人只听声音,就似乎觉得,来者已经把什么都看透了。 “霍松鹤,被害妄想症不要太严重,你就一定确定下毒的人是晚晚么?” 第六百七十九章 抱歉我没那个心情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是霍景淮,各自眼眸里都有了不用的情绪。 念晚晚看着霍景淮,眼底略微闪过诧异,不禁小声问他,“下午发邮件的时候,你不是说已经要回法国了么?怎么会来这里?” 霍景淮冲她温润笑了笑,“我原本是要走的,可突然想到有件事,可能会对你不利,就赶到这里来了。” “什么事?”念晚晚不解的问他。 霍景淮淡笑不语,转身走到了霍松鹤身前来,那双冷眸流转着诸多情绪。 像是怨恨霍松鹤对他的那些不公,也像是在俯视着霍松鹤最终这般落魄的场景。 他冷冷开口道,“你一生都在算计别人,不信任何人,包括妻儿老小都不例外。最终躺在这里,有人对你好,你也觉得是要对你意图不轨的预谋,真是可悲。” 霍松鹤看着他,想到之前与他的不欢而散,也愤怒了眼神,“你,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继续,对着干么?” “抱歉,我没那个心情。”霍景淮不屑冷哼,继而俯身给霍松鹤掖好了被子,“奉劝你也省省力气,毕竟已经时日无多了。” “你,你……”霍松鹤被气的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霍景淮却站起身来,俯视着他。 “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别把别人都想的太坏,晚晚没必要下毒给你,她两个集团所带来的的利益,够她用几辈子的了,因为你背上人命官司,不值当。” “可我确确实实是喝了她喂的汤,才,才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霍松鹤痛苦的捂住心口,虚弱的喘了几口气,又对他道,“这,这不是她联合起来,要跟顷昱,谋得我手上,霍家主权,是,是什么?” “谋得你霍家主权?” 霍景淮一听就笑了,“霍松鹤,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霍家主权看的比命都重要么?我告诉你,没了霍家主权,我们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切的叫霍松鹤为父亲,经过前天那次争吵,霍景淮在心里就已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而霍松鹤身体太虚弱,说不了太多的话,即便很生气,也只能气喘吁吁的看着他,再也说不出反驳来。 霍景淮却冷然了脸色,不再啰嗦。 “三天前,苏绾绾来找过我,想要跟我合作。我帮她搞垮崇胜和昌盛来让晚晚身败名裂,她帮我给你下毒,来嫁祸给霍顷昱。如此,你对顷昱失望,把他送进监狱,晚晚无依无靠也会回到我身边来,崇胜和昌盛,还有霍家主权,也都是我的了。” 这话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诧异了眼神,看向了他。 谁都没想到,霍景淮会把这样缜密,对他百利无一害的阴谋,这样公然告诉大家。 按理说,他应该跟苏绾绾合作才对,这样他人和利益,全部双收,也不用再跑到法国去打拼。 已经被赶出霍家的陆秋落,也能顺理成章被接回来,继续做霍家的当家主母。 他也能趁机将霍松鹤赶出霍家,出这口恶气。 可霍景淮显然并没这么做,这才是众人惊讶的。 霍景淮微微垂下眼眸,继而转身看向念晚晚,坦然自若的勾起了浅笑。 “我想,你和其他人一样,会对我能说出这计划很惊讶。但我就是不想伤害你,靠这种手段得到一切,也是我最不屑的。” 很通透的一句话,没包含任何杂质,也是霍松鹤全都看透了。 反倒念晚晚,眼神炽灼的注视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霍景淮为她放弃太多了,她现在对他也只能是无边无际的亏欠和愧疚。 霍景淮冲她浅然一笑,转身又看向了霍松鹤。 “虽然这个计划很缜密,但我没接受。可苏绾绾就未必会放弃了。她能提出这样的计划,就一定会执行。所以给你下毒的人,一定会是她不是晚晚!” 听到这,霍松鹤虚弱的蹙起眉来,仔细酌量了一下,缓然开口,“那,那为什么是我喝了晚晚的汤,才,中毒……” “你说的汤,就算是晚晚亲手熬制出来的,中途遇上什么人,也会有在里面下毒的机会。你总不能让晚晚,像宫女一样,全程都盯着烫煲,最后跪奉到你面前吧。” 霍景淮轻笑着,看着霍松鹤的眼神,比起以往的温润顺从,更多了讥讽和毒辣。 霍松鹤费力的喘着气,略思付了下,看向念晚晚,“你,你中途遇上,什么人了么?” 念晚晚深吸口气,可算让她说话了。 “我昨天来跟你送汤,要进病房前,有个护士来找我核对你的病历本,还让我签字。我腾不开手,就把汤给她了。等发现不对,再去找她,医院说根本就没这个人,也没让人来找我核对病历本。” 这话一出,事情也就全都明了了。 霍景淮看着霍松鹤,冷哼一声,“现在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看明白了吧。有人想借刀杀人,嫁祸诬陷晚晚,来达成她自己的目的。而这个人,只能是苏绾绾!” 说到这,霍景淮心里也是有些后怕。 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苏绾绾其实真正的用意是这一套。 如果当初,他同意跟苏绾绾合作了,那最后害的人,就是能是念晚晚。 霍顷昱就算被误解,也不会被霍松鹤怎样,最多也就是失望而已。 但依照霍松鹤那翻脸不认人的冷情做派,念晚晚可就得进监狱受苦,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霍松鹤若有所思皱起眉,过半分他看向霍景淮,“那你怎么能证明,就是,苏绾绾下的毒?她可是……” “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棋子,对么?” 霍景淮冷笑,“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多事都对她有所顾忌。但现在看,你觉得一个死了孩子被逼到绝路的女人,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么?” 这话,就像冰魄落在湖泊之中,瞬间就击碎了所有凝结不散的冰面,让一切都通透明了,没有疑点可言。 霍松鹤看了眼念晚晚,混沌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当时,我不该让你去熬汤,也就没这事了。现在搞成这样,我……” 看着霍松鹤对她有了歉意,念晚晚吹了下嘴唇边的头发。 “老人病重的时候,心思都糊涂,我是不会跟你计较这些。但这下毒的事,必须得查清楚,我不能替别人背锅。” 第六百八十章 是我老糊涂冤枉你了 没有责怪和埋怨,念晚晚说的深明大义,反而显得霍松鹤小肠嫉妒,是非不分了。 霍松鹤自觉没脸面的别开视线,冲他叫来的那些人喝令一声,“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查,那个,给我下毒的护士?” 那些人一听,连忙恭敬点头,迅速离开病房。 继而霍松鹤看向念晚晚,“是我老糊涂冤枉你了,差点铸成大错,你,别怪我……” “我早说不会跟你计较,你也好好养病别提了。” 念晚晚无所谓的摆下手,看向了霍景淮,“景淮,你怎么会料到会发生这件事,还来的这么及时的?” “靠推算。” 霍景淮冲她温润的笑着。 “依照苏绾绾的性子,找我合作不成。就会用最快的时间做准备,来对你下手。她太过于着急报仇,这方式自然也不会高明到哪去。加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就猜到你肯定出事了。” 蓦地,念晚晚明锐了眼神,不得不佩服霍景淮的心思和逻辑性,真的很强。 “这次多亏你及时到场,否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霍景淮一听,深了眼里的润笑,“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不白之冤的。” “晚晚是我夫人,没有你,我也一样不会让她受冤屈。” 没等念晚晚再回应,霍顷昱就打断了霍景淮对念晚晚的温情,继而揽住念晚晚肩膀,眼神阴沉的看着霍景淮。 霍景淮也没跟他争执的意思,反而淡然的看着他,“你说的是,若非这样,我也不会放心的把晚晚交给你。” 霍顷昱微微蹙眉,印象中这可不是霍景淮该有的反应,怎么人从法国回来就变了似的。 霍景淮因为他母亲林蓝,被霍松鹤撤掉了在霍氏的所有职位,陆秋落也被赶出了霍家。 按理说霍景淮应该恨他,怎么反而会这么平静? 霍顷昱心底起了疑,但霍景淮却神色坦然的对他和念晚晚说道,“我还有事,要赶回法国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就先走了。” “哎景淮,我去送送你。”念晚晚挣开霍顷昱胳膊,要追上去。 霍顷昱却把她给拉了回来,“你在这里照看我爸,我去送他。” 说着,霍顷昱眼神阴鸷的看着霍景淮,与他一起走了出去。 到楼下,远离了念晚晚,霍景淮看着远处,微微勾起了唇角,“跟了这么久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霍顷昱也没客气,凝眸看着他质问,“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招?是在按兵不动,伺机反击么?” “按兵不动,伺机反击?” 霍景淮倏地笑了,摇摇头,继而看向他,“那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争来斗去太累了,所以不想再跟任何人纠缠。” “可按理说,你因为我母亲失去了一切,你母亲也被赶出霍家,你该是在酝酿实力,伺机报复我才对,不可能这么平静。” “怎么你害怕了么?” 霍景淮眼神锐利起来,见霍顷昱表情变得冷肃认真起来,他又倏地笑了。 “不愧是霍顷昱,商界有名的猎豹子,对待事物就是这么谨慎,可你确实想多了。” 说着,霍景淮眼神淡漠的看向了远处。 “我当初是挺痛恨你母亲的出现,夺走了我的一切。可在国外打拼这半年来,突然就想通了。我们都是权利最无辜的受害者,我最该怪的人该是霍松鹤才对。” 说到这,霍景淮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如果没有他在中间,对一切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利用,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纷争。” “你是认真的么?”霍顷昱凝眸看着他,虽然霍景淮看上去说的很真诚,但按照他以往的个性,他不得不保有怀疑。 霍景淮却淡笑的看向他,“不然你以为我在演戏么?我还没那么恶趣味。” 说到这,霍景淮又怅然了表情。 “咱们俩从小争到大,最后还是一场空,不过都是被霍松鹤给利用罢了。在国外这几个月我也都看清了,没了霍松鹤,我们也一样可以重新来过,活的很好,又何必执着于勾心斗角,争的头破血流还没结果?” 一番话说的很透彻,霍顷昱看着霍景淮那淡然处世的模样,也开始相信他是真的看开了。 而这话也潜入到了他的心里,觉得霍景淮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们生来就因为生母和地位的不同,互相争斗,绞尽脑汁的去对付对方。 可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霍松鹤这个所谓的父亲,在利用他们之间的争斗,来扩大霍氏的势力,让他们成为能给霍氏带来更多利益的牺牲品罢了。 什么名利,利益,最后都是一场空,现在就连霍松鹤都病重躺在床上,他们又有什么可继续争斗的? 想到这,霍顷昱也深吸口气,看着远处说道,“突然能跟你这样平静的说话,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论是关心,还是感叹,都觉得有些虚假。” “那就别说了。”霍景淮看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你想说的我都懂,不管以前怎样,现在霍松鹤病重,以后就只剩我们兄弟俩了。血浓于水,怎么都比别人强。”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霍景淮这是在主动跟霍顷昱谈合,不想再因为所谓的争斗,继续伤害已经为数不多的兄弟感情。 蓦地,霍顷昱有些讶异的看向霍景淮,随即他也会心的笑了出来,“想不到,我跟你争了半生,最后肯主动求和,认我做兄弟的人,竟然是你,还真是稀奇。” “在外面磨炼的多了,这种事我不稀奇,时间久了,你也就一样习惯了。” 霍景淮冲霍顷昱温和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兄弟争斗了那么多年,今天终于和好了,也算是不完美中的完美结局了。 霍顷昱一笑,也重重的握住了他的手,一切情绪都在其中,不言而喻。 随后,霍顷昱送霍景淮离开,缓慢步伐中,他又道,“哥,苏绾绾的事,还没结果。我怕她对晚晚不利,你能晚些时候再走么?” 第六百八十一章 我可怕了你这狗皮膏药了 一声哥,让霍景淮冷眸略过意外,他没想到,霍顷昱那样孤傲的人,会叫他哥。 这可是他第一次,听霍顷昱这么叫。 他笑着看向霍顷昱,“怎么,你就不怕我留下来,再继续跟你争抢晚晚么?” “如果你要是敢抢我也不介意再继续跟你较量下去。”霍顷昱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打趣着他。 霍景淮微微挑下眉,“那还是算了吧,我可怕了你这狗皮膏药了。晚晚那么抵制你,你都没松口,到底把她给弄到手了,我惹不起啊。” 霍顷昱一笑,没再接他的话,拉开车门,让他上了车。 临走前,霍景淮跟他保证,苏绾绾的事,他也会找人去把苏绾绾抓到,尽力做到圆满了,再放心离开。 自此,两人拜别。 霍顷昱担心念晚晚会因刚才的事,受到惊吓,就赶紧回去了。 他到病房,看到念晚晚正坐在床边,给霍松鹤喂水,依旧那样的温和体贴。 换做旁人,早就跟霍松鹤翻脸,不理他了,偏偏念晚晚没有。 霍顷昱内心有些心疼念晚晚这么善良的走过去,接过了她手里汤勺和温水杯,“你去休息,我来吧。” 念晚晚没推脱,揉了下额角,就坐到了旁边去,看着霍顷昱给霍松鹤喂温水。 霍松鹤本就肺癌晚期,这又中了毒,整个人已经虚弱到只能喝的下温水,什么都吃不了了。 这让念晚晚不由想到当初,她父亲念卿远躺在病床上的凄惨模样。 她哀伤的长叹口气,走到了门外去。 不多时,霍顷昱也出来了,看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还在生霍松鹤的气?” “以后别直呼他的名字了,咱们还是多叫他几声爸吧。” 念晚晚看向他,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 “你不在,他跟我说了很多歉意的话还有以前的事。不管曾经怎样,人之将死,咱们还是多些包容,让他走也走的安心些。” “是想到岳父了么?” 霍顷昱一语道破,看念晚晚伤感的低下了头,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因为岳父的过世,就让你留下了遗憾,所以,你就把我爸看成了岳父,不想他也有遗憾,对吧。” 念晚晚没出声,却是默认了。 “人就这么草草一生,谁也不能保证不犯错。看你父亲在商界叱咤风云一辈子,最后却是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也算可怜人。要是再让他屈辱而死,那咱们和他之前就没分别了。” “嗯,都听你的。”霍顷昱将念晚晚头靠在肩膀上,轻轻吻了下她的头发。 随后,就将刚才跟霍景淮说的话,都跟她说了。 念晚晚很意外他们两兄弟能和好,但她也算松口气,看到了这样完美的结局…… …… 苏绾绾的事情败露,霍顷昱叫所有霍家团的人去追查她,霍景淮也找了不少人,封闭整个盛京出口,防止她逃出盛京。 原本是一个很缜密的计划,却因为苏绾绾的天真,跑去找霍景淮合作,而失了策。 加上她现在身单力薄,没人帮她,能做的也就那么多。 所以计划失败了,她也成了过街老鼠,到处四窜。 可偏偏一连好几天过去了,都抓不到她的人,这才是最让人担忧的。 念晚晚为了防止她回来报复,整日守在小心一身边,寸步不离。 整个别墅霍顷昱也让霍家团的精英,24小时看守,围得水泄不通。 可这时,刘句长那边又传来消息说,之前抓捕的乔禹辰和乔丘志越狱了。 这前后三个敌人处于暗处,更让念晚晚心慌不安起来,却只能加大人马去抓捕他们,来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安全。 可能是过于紧张,念晚晚状态和气色都变得特别差,侧躺在小心一旁边,昏昏欲睡都不敢合上眼睛。 霍顷昱看到,不禁侧身到她前面,轻轻拍着小心一,对她说道,“孩子我来看着,你睡一会儿吧。不然,这样下去,你可就垮掉了。” “不行,我得盯着孩子,万一你也睡着了,苏绾绾闯进来,把孩子带走怎么办?” 念晚晚否决,现在她除了自己谁都信不着。 霍顷昱叹口气,刚想再劝劝她,就看到窗外阳台有一个人影闪过。 他倏地蹙眉,话都没来得及跟念晚晚说,就追了出去。 念晚晚也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把孩子抱到怀里,警惕的看着周围,防止有人进来对她们母女不利。 而霍顷昱看着前面人影,一直追到别墅外面老远,最后到一个胡同里,那人影竟然不见了。 他抬起手腕,看着液晶手表里,对婴儿房的监控,见到有两个人进去了。 “遭了,晚晚和孩子还在里面!”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调虎离山之计了,赶紧往回跑。 身后却突然出现一辆黑色轿车,没等他回头,就直接一棍子敲下来,将他给敲晕了过去…… 而念晚晚这边,突然闯进来两个蒙着脸,穿着黑夹克的男人,气势汹汹的朝她靠近过去。 念晚晚抱紧小心一,警惕的看着他们往后退着,“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怒喝落下,没人回应,那两个人上来就抢走了孩子。 小心一被弄醒,哇哇大哭起来,念晚晚心急的挣开身边男人的束缚,伸手要夺回孩子,“你们把孩子还给我!别碰她!” 念晚晚愤怒滔天的怒吼着,却被身边那个男人猛地揪住头发,向后拖拽了过去。 继而,一个白毛巾捂住了她的嘴,没两秒,她就被迷晕过去,再也无法挣扎。 当她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这婴儿房的大床上,孩子却不见了。 念晚晚慌了。 她一直守在孩子旁边,眼睛都没合一下,孩子竟然还是被人给抢走了。 “怎么会这样?孩子,还我孩子!”念晚晚撕心裂肺的喊着,眼泪随之疯涌出来。 她跌跌撞撞下了床,刚要跑出去找,就看到门上贴了一张纸。 上面写着:你的孩子和老公都在我们手里,想要救他们的命,就到西郊湖畔,拿你自己的命来换! 第六百八十二章 死也得拿命去换他们 看到这,念晚晚明白了,这是有人用调虎离山之计,把霍顷昱给引出去绑走了。 留下她在婴儿房,又叫人把孩子抢走,两个都是最亲的人,必然猜准了,她就是死也得前去用命换他们! 而这事的幕后凶手,除了乔禹辰父子,就是苏绾绾,不会有别人! 念晚晚盯着那张纸,拳头攥的咯吱响,转瞬就闯出了门外,开车一路直奔西郊湖畔。 可中途,她却接到了一同电话。 那边轻柔又透着阴险的声音响起,“念晚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赶往西郊湖畔的路上了吧。” 虽然是陌生号码,但这声音,念晚晚一下就听出是苏绾绾,瞬间凝紧了神色。 “苏绾绾!我马上就到了,你不许伤害我女儿和顷昱,听到没有!” “顷昱?”那边疑惑一声,随即冷笑,“顷昱可没在我这里哦。是不是你仇家太多,把他也连累了?” “霍顷昱没在你那儿?”念晚晚皱眉,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她看着手机刚想问什么,车载电话就拨来了通话请求,还是陌生号码。 她按下接通按键。 那边随即传来低沉而又阴冷的声音,像极了一条滑腻腻的毒蛇落在了人身上,让人内心恶心又胆寒。 “念晚晚,我想你应该已经醒了吧。霍顷昱现在,在我手里,你是不是得赶紧过来救他了?” 这声音,化成灰念晚晚也认得是乔禹辰。 “霍顷昱在你那里?”她凝紧眉头,赫然质问。 “不然呢,不在我这里,还能坐在会议室,高谈阔论,尽显他集团总裁的风范么?” 乔禹辰讥讽着,那狂妄的笑,跟他人一样,令人憎恶至极。 念晚晚冷沉下脸色来,喝道,“乔禹辰!我警告你,不许动霍顷昱!否则我饶不了你!” “那这个就得看你了。” 乔禹辰阴笑一声,随即语气慵懒道。 “现在霍顷昱在我这里,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孩子也被人给掳走了,所以你才会这么着急。如今摆在你面前两条路,是先来救你的老公还是先救孩子,这两个都是你最亲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苏绾绾那头手机还没挂断,听到这个,也跟着狂笑附和。 “乔禹辰,你这选择可真是妙极了!现在就看念晚晚怎么选了,我赌她会选孩子,到时候霍顷昱伤心了,说不定就又回到我身边了,哈哈……” “原来苏小姐也在啊,那正好,我们的目标一致,就是搞的念晚晚生不如死。我倒要看看,她会选谁!” 就这样,隔着电话,俩人就开始唱起了双簧。 念晚晚听的额角突突直跳,她恨不得穿过手机,揪住他们俩衣领,狠狠要死他们! 这哪里是在让她做选择,分明是在逼她去死! 不管选谁,其中一个被撕票,她都会痛苦自责,想死也得被救下的那个人牵扯着不能死,后半生都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 现在她才算明白了,她只顾守着孩子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个烂人,根本就醉温之意不在酒。 他们是想要利用她与孩子的亲情,还有对霍顷昱的感情,来折磨她,完完全全把这当成了他们娱乐的把戏! 越想越觉得生气,念晚晚猛地捶上方向盘,双眸被怒火充斥的瞬间猩红一片。 车喇叭也被她捶的发出巨大声响,显得这场面,更加聒噪愤然。 “你们,你们简直太卑鄙无耻了!”她咬牙,冲手机和车载电话,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那边却反而更加狂肆了得意的笑,乔禹辰说道,“说卑鄙无耻,我与苏小姐比起你,可差远了。” “乔先生,你别跟她废话了,赶紧让她选。否则,过期不候,立马撕票!” 苏绾绾在手机那边大声催促着,语气里满满都是对念晚晚的痛恨。 念晚晚脸色阴沉坐在那里,没说话,脑子乱成了一团麻。 孩子是她的命,霍顷昱也一样如此,两个必不可缺的人摆在眼前,让她去选,这简直比将她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双眸逐渐随着激荡的情绪,凝聚了眼泪,她颤抖着身子,实在是做不了这个抉择。 只能拿出手机来,给霍景淮发信息,让他派人去包围西郊湖畔,再让霍然带霍家团精英,去东菱桥那边围堵。 尽全力将乔禹辰和苏绾绾的人,一网打尽,她也就不用做这个致命抉择了。 可霍景淮和霍然回复她,已经开展行动的时候,乔禹辰却突然在电话里说道。 “别妄想叫人来暗中包抄我们,只能你做好选择一个人来,否则,我现在就撕票!” “我也是,立马撕票,绝不留情!”苏绾绾在手机里附和着。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念晚晚攥紧方向盘,被气急了。 乔禹辰却无所谓的笑着,“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在想要孩子还是老公活,才是你最该考虑的!” 念晚晚咬紧牙,想要发短信阻止霍顷昱和霍然出动,可那边已经到了她所说的那两个地方了,已经来不及撤回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选了霍顷昱。 苏绾绾还在那边阴阳怪气的刺激着她。 假意为这孩子惋惜,摊上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而且她没了孩子这心尖宠,以后跟霍顷昱也不会好过。 念晚晚被苏绾绾气的开车手都发抖了,直接将手机甩出车窗,不再让这贱人污染自己耳朵。 很快,她冲到了东菱桥那边,远远看到了一个废旧仓库,刚要过去。 身后就有人拍上了她肩膀,她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去,将手里匕首挥了出去。 “夫人是我!”霍然猛地闪开,才没被她给刺中。 念晚晚见到是他,凝紧了眉头,“是你不先出声,我还以为是乔禹辰呢。” 霍然左右看看,将她拉到角落草丛那边去,蹲了下来,“夫人,霍家团已经将这里包围了。经过我观察,这里面好像不止是只有乔禹辰的人,还有其他人。” 念晚晚看了看里面,严谨道。 “你别管里面有什么人,你先叫人慢慢包抄过去,千万别让里面人发现。我现在去跟乔禹辰会面,时机到了,以往楼下扔石头为信号,你立马带人冲进来救人,听到没有!” 第六百八十三章 她可还在苏绾绾手上呢 “可是,你这样只身一人过去,我怕你有危险。再说,小心一怎么办?她可还在苏绾绾手上呢。” 霍然有些担忧的看着念晚晚。 念晚晚蹙起眉,这又何尝不是她担心的,孩子要是出了事,她就算跟霍顷昱在一起,余生也难安。 只是眼下,她只能先救霍顷昱,再想办法去救孩子。 “霍景淮已经带人去西郊湖畔,围堵苏绾绾了。我相信他会把孩子给救下来的。至于我……” 倏地,念晚晚凝沉了神情,“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只管救霍顷昱,别管我了。” 说着,念晚晚就起身,深吐一口气,像刚来的那个样子, 朝仓库走去。 霍然在这边,也不敢露面阻止她,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转头命令霍家团精英,慢慢朝仓库靠近…… 走到仓库里面,念晚晚看到,这周围一片狼藉,四处都挂着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仅存的废旧玻璃材料,也像放置很久了似的,散发出恶臭味道。 而这四周,都站着手拿武器的黑衣人,在前面正中央,乔禹辰就坐在一把木质椅子上,两旁也站着看上去训练有素的黑衣佣兵。 见到念晚晚来了,乔禹辰摇晃着酒杯,露出了阴暗的笑,“还以为这么久,你不来了。想不到你对霍顷昱真的这么情真意切,连孩子都不顾了。” 念晚晚脸色阴沉看着他,“少废话,我人已经到了,赶紧把霍顷昱给放了!” “放了他可以,你总得先表示一下吧。不然就这么空口白字,就想让我放人,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乔禹辰眼神阴暗的瞄着念晚晚,浅尝了一口红酒,言语里透出戏弄。 念晚晚攥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将要爆发出来的怒火,“那你说,到底想我怎样,才肯放了霍顷昱?” 乔禹辰噙起嘴角,摇晃了两下红酒杯,“想你之前对我那样凶残,在你一命换一命之前,怎么说也得,先自己也戳瞎左眼,作为利息才行。” 很明显,乔禹辰叫她来,可不是只让她拿命换霍顷昱平安,这么简单。 必定是要将她折磨一番,让他舒心了,才能罢休。 而这场游戏,乔禹辰为了更尽兴,自己还不会亲自动手,就要看着她自己伤害自己,到死为止! 念晚晚气息颤抖的深吸口气,盯着乔禹辰的眼睛仿若一把刀子,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想要自毁左眼,也得先让我见见人才行。否则,我是不会轻易上你的当的!” “好啊,你想看霍顷昱现在的惨状,难道我还拦着你不成。” 乔禹辰阴暗着唇角的冷笑,朝身后的人拍了拍手。 他手下,立马就到后面去,将被绳索捆绑起来的霍顷昱给带出来,重重推倒在了乔禹辰面前。 继而,他手下踩着霍顷昱的背,将他头上的黑色面罩给扯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已经满是血痕的脸。 “霍顷昱!” 念晚晚看到,当即心痛的冲他喊了出来,要上前去扶起他,却被乔禹辰手下用长刀挡在了前面。 霍顷昱抬头,看向她,瞬即紧张了神情,“晚晚,别过来!我没事,你赶紧离开这里!” 念晚晚看着他,曾经傲气如霜的人,如今被殴打的满身都是伤痕和鲜血,那脸也是淤青遍布,看得她心如刀绞。 “霍顷昱!在你安全离开这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你也给我好好撑下去,不许乱来,听到没有?” 她知道霍顷昱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一道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对会舍命来救她! 那她所有的苦心就全都白费了。 念晚晚看向乔禹辰,愤怒如火,“我已经答应你,用自己来赎霍顷昱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 “很抱歉,我抓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对他动手了。” 乔禹辰一摊手,说的很无所谓,又充满挑衅。 念晚晚看着他,简直恨透了他,却不能将他怎样,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乔禹辰看着她,喝了口红酒,也不耐烦了表情,“现在人你已经看到了,就别浪费时间了,我可没那么多耐性跟你耗下去,赶紧动手!” 念晚晚碾动着唇舌,胸腔全都是熊熊怒火,却不得不克制自己冷静下来。 “我只是看到了人,怎么也得上前检查,看他有没有事,才能照你说的做。万一你给他下了什么毒,那我用命换回一个废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念晚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乔禹辰突然变脸,将手中酒杯砸到念晚晚脚下。 红酒伴随玻璃碎片迸溅在念晚晚小腿上,刺痛的她皱紧了眉。 乔禹辰却继续怒喝道,“我让你看到人,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要是敢得寸进尺,不立马照我说的去做,我现在就一枪崩了霍顷昱!” 乔禹辰说着,竟真掏出一把枪来,对准了霍顷昱脑袋。 念晚晚一看,不得不服软,“你别冲动,我现在就照你说的做!” 她蹲下身来,将之前差点伤到霍然那把匕首,拿出来,缓缓对准了自己的左眼。 “晚晚!” 霍顷昱急了,奋力挣扎起身体,“你不能这样做!他是骗你的!你就算是把命给他,他也不会放了我的!听到没有!” “别说话!” 念晚晚呵斥他一声,看着他的明眸却凝聚了泪光,“我已经放任孩子在苏绾绾那里,选择你了。要是让你出了事,我一番苦心就全都白费了!” 说着,念晚晚最后看一眼霍顷昱,就要将那匕首扎入自己的左眼之中。 霍然在外面已经在行动了,在他成功包抄过来之前,只要能安全救下霍顷昱,那她就算损失一只眼睛也值了。 “晚晚!!!” 霍顷昱愤然嘶吼,额头青筋迸发而起,顶着被乔禹辰一枪爆头的危险,他猛地从地上挣扎起来,整个人扑到乔禹辰身上。 乔禹辰猝不及防被他扑倒在了地上,他举起手中的枪就要反击。 霍顷昱眼神一沉,猛地抽出手臂,挥拳将乔禹辰手里的手枪给打飞了出去。 乔禹辰看着他,错愕了眼神,没想到被绳子捆绑住的霍顷昱,能抽出手来反击他。 霍顷昱却没停顿,迅速又挥上来两拳,直把他打的鼻血直流,连还手机会都没有。 他早在后面仓房的时候,就已经找到铁片割绳子,正巧乔禹辰叫人过来带他出去。 他把铁片藏到袖子里,即便跟念晚晚说话,也一直在割绳子,终于在最后一刻割断绳子,反击了乔禹辰。 乔禹辰看穿这些,也愤怒的朝霍顷昱挥起拳头,继而冲身边的手下大吼,“还啥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全都抓起来!” 第六百八十四章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那些手下一听,赶紧拿着手里武器,冲过来,要对付霍顷昱。 念晚晚一看,趁机收回手中匕首,冲到窗户那边去。 恰好看到霍然已经带着霍家团的精英,包抄到楼下了,正贴墙躲在那里等信号,预备上来。 她赶紧捡个石头,狠狠砸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作为信号。 霍然听到,当即就叫霍家团精英手拿枪械,冲了上来,当即就冲乔禹辰的手下,砰砰开起了枪。 子弹扫射,如同橙光四溅,激起一片尘土飞扬,没两分钟,乔禹辰的手下就有不少挂彩倒在了地上。 乔禹辰看情况不妙,抓住霍顷昱肩膀,想要把他推到枪火之中,利用混乱,让他中枪。 霍顷昱早就看穿了他,猛地扼住他的脖子,将他腾空而起,反而把他给甩到了那枪火混战之中。 两方正在交火,子弹打的噼啪乱响,乔禹辰吓的到处乱窜,连续几个翻滚,才躲开了这枪林弹雨。 眼看霍家团的人就要把他带来的人,都给制服了,乔禹辰想趁乱逃跑,日后再伺机报复。 霍然却挡在了他身前,用枪顶住了他脑门,阴冷笑着,“乔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乔禹辰一愣,抬头看着他,枪顶在脑袋上,说不害怕都是假的,但他只能强装镇定喝道,“我去哪里还轮不到你来管,给我让开!”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可真叫我佩服!”霍然讽刺一声,就将他踹倒在了地上。 乔禹辰趁机转身还想爬起来逃跑,霍然砰的一枪就打到了他腰上。 “啊!!!”乔禹辰被痛的仰头嘶喊一声,鲜血瞬时从他腰间喷涌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霍然走过去,用枪指着他轻蔑冷哼,“这幅烂身体还真是顽强,之前把你伤的那么重,都还能挺住,跑出来作恶,我真是小看你了。” 说着,霍然又在他腿上补了一枪。 乔禹辰嗷嚎一声,就趴在地上,这下是彻底跑不了了。 霍然叫来霍家团的两个精英过来,看着他,就没再管他,走到木椅子那边去,把霍顷昱给扶了起来。 “先生,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让你受罪了。” 霍然歉意的低下头,霍顷昱却没顾得上回应他,直接阔步过去将念晚晚抱在了怀里。 那双甚少有感情的寒眸,却为念晚晚有了红润。 “以后,再也不许为我,做这样的啥事了,听到了没有?” 念晚晚仰头被他抱的都快喘不上气了,但听他语气的颤抖,也酸楚了眼眶,“你都为我舍出好几次命去了,我要是不管你死活,那也太没人性了。” “可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你有事。没你的日子,我根本无法活。” 语气沉重的说完,霍顷昱更抱紧了念晚晚,一滴热泪顺然落到了念晚晚耳垂上,滚烫如火,蕴含了他对念晚晚所有的深情和疼惜。 念晚晚深吸口气,也被他这番真情动容的湿了眼眶。 这时,一个冰冷又带着讥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最重要的人还没救,你们就在这里你侬我侬起来,是不是有点高兴的太早了?” 这话音落下,婴儿哭声随之响起。 念晚晚倏地转身看过去,却见苏绾绾手里抱着孩子,唇角勾着阴险的冷笑,缓缓走了出来。 而孩子被她像动物一样绑住了手脚,脖子上也扣着个蓝色装置,在发出滴滴的声音。 那娇嫩小手小脚被绳索勒的,泛起了一层血痕。 念晚晚当场就急了,冲苏绾绾怒吼,“苏绾绾!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女儿?你赶快放了她!” “放了她?”苏绾绾冷笑,看着念晚晚的眼神,更为阴毒,“你当初害死我儿子信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放过他?” 恨到深处,苏绾绾说着就,像摆弄动物似的掐着小心一脸蛋,把孩子弄的哇哇直哭。 念晚晚看得心如刀绞,忍不住上前想把孩子抢回来。 苏绾绾却急声喝令,“给我站住!你要敢上前一步,我现在就弄死她!” 念晚晚猛地收住了脚步,眼神锐利的看着她,“苏绾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要你一命赔一命,给我儿子陪葬啊!” 苏绾绾阴冷一笑,低头用尖锐的指甲划过小心一娇嫩的脸蛋。 “你呀命真不好,你妈妈选爸爸都没选你,最后你这小命还掐在我手上。要是你现在死了,不知道你妈妈会不会难受的死过去?” 说完,苏绾绾仰头狂笑起来,满脑子都是信信惨死在她怀里的模样,让她看上去都疯癫了。 念晚晚这才明白,哪有什么对两个最亲近的人,进行艰难选择。 她苏绾绾和乔禹辰,根本就是在一起的,想要把她给死路上逼。 念晚晚怒视着苏绾绾,气的浑身发抖,刚想冲苏绾绾发作。 霍顷昱就搂住她肩膀,站到她身前来,寒眸阴冷的看向苏绾绾,怒喝道,“苏绾绾!你有什么怨恨的,都冲我来!要是敢动我的孩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蓦地,苏绾绾看向他,阴狠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柔情起来,“顷昱,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要因为念晚晚,不理我了呢。哈哈哈……” 说着,苏绾绾又病态的仰头癫笑起来,痛失爱子的刺激,已经让她精神都不正常了。 霍顷昱拧紧眉头,才不管她死活,只想把孩子夺回来。 “苏绾绾,你别跟我在这里绕弯子。乔禹辰已经被我给制服了,你要是不想也跟他落得一个下场,就赶紧把孩子给我,听到没有!” “我要是不呢?” 苏绾绾漫不经心的看向他,唇角依旧勾着阴暗的笑。 “念晚晚把我害的那么惨,我要是不把她杀了,给我儿子报仇,怎么慰藉我儿子在天之灵,还有我心中的伤痛?” “这么说,你是不肯配合了?”霍顷昱冷眯起寒眸,透露出随时攻击,致对方于死地的危险气息。 苏绾绾无所谓的点点头,“我从来就没想要配合,我只想要念晚晚暴毙在我面前,让她给我儿子陪葬!”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霍顷昱攥起拳头,直接眼神示意霍家团的精英,从苏绾绾身后包抄,抢下孩子。 可苏绾绾当即就察觉到了动静,猛地转身后退,朝众人举起手中的黑色遥控器。 “我已经在孩子脖子上安装看炸弹,反正信信已经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们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带着这野种,与你们同归于尽!” 第六百八十五章 谁也别想好活 霍顷昱一听,赶紧喝令霍家团精英靠后,别乱动惹恼了苏绾绾。 而苏绾绾手上紧捏着遥控器,双眼腥红蕴着泪光的瞪着这里所有人。 显然她这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活,彻彻底底疯了! 小心一不停的哭着,念晚晚听的心都碎了,她抓紧霍顷昱的胳膊,紧盯着苏绾绾,想要上前去救孩子,却不敢轻举妄动。 “顷昱,怎么办啊……”念晚晚心焦的看向霍顷昱,第一次这样恐慌无措,只能掉眼泪。 “有我在,没事的。” 霍顷昱安慰她一句,转眸看向苏绾绾,更阴寒了眼色。 “苏绾绾!你冷静一点,信信的事,我们谁也不想他死。可事情已经促成了,你有仇有怨都冲我来,别动我的孩子,她太小太无辜了。” “那我的信信呢?他又比这野种大多少?他就不小不无辜么?” 苏绾绾嘶吼着质问回去,看着霍顷昱,眼泪一点点变得比冰霜还冷。 “我对不起信信,没有照顾好他。可你们只顾着心疼自己孩子,却对他动手让他跑出去淋雨,现在却说你们的孩子太小太无辜,不觉得太恶心了么?” 苏绾绾咆哮着,整个心都撕裂了一般难受。 她整个人生已经是个悲剧了,现在孩子的过失,就让她彻头彻尾跌入了黑暗深渊之中。 她固然可恨也够狠毒,可无论从家人,爱人,身边的朋友,又有谁体谅同情过她? “我今天,就是要让念晚晚自己了结在我面前!否则,我就按下遥控器,大家谁都别想活!” 苏绾绾双眼通红的嘶吼着,在她怀里的小心一,被她吓的,哭得更厉害。 “好!我答应你!”念晚晚受不住了,她站到霍顷昱身前来,“只要你放过我孩子,我现在就开枪自杀在你面前!” 话音落下,念晚晚重重跪在了苏绾绾面前。 看着哇哇哭的小心一,她眼泪疯涌,却只能朝霍然要枪,当场自我了断,来换取孩子的性命无忧。 其实她早就该答应了,也不至于让孩子又受那么多苦,所以她这个妈妈不是称职的。 苏绾绾见她答应了,讥讽的冷笑了出来,催促她快点动手。 霍然却看着霍顷昱,迟迟不肯把枪递过来。 “霍然!!!把枪给我!!!”念晚晚声嘶力竭的喝令着他,热泪不断低落而下。 “夫人……”霍然为难的皱眉看着她,咬咬牙,还是气息沉重的将手里的枪交给了她。 “霍然!!!”霍顷昱怒极,冷吼了他一声,恼怒他竟然私做主张,把枪给了念晚晚。 霍然却低着头站到一旁,没敢再看他。 不得已,霍顷昱转头看向念晚晚,拉住了她拿着枪,已经抵在额角的手腕,“晚晚,不行!你绝不可以这样做!” “我不这样做,心一的命就没了。”念晚晚垂下眼眸,没再看他,“我已经救过你一次了,这次,我得拿命来博我们的孩子了。” 念晚晚说着,食指就搭在了扳机上。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摩托声,像千军万马在咆哮一般,气势汹涌。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李月月就穿着一身黑色机车皮衣,紫色长卷发随风飘舞,如同女战士一般,骑着她那辆高级改装的黑色越野摩托,飞腾出现在上空。 身后居然还背着她自己的儿子,那么小的婴儿,被她包的就跟恐龙蛋似的。 他在后面露出一张小圆脸嗦手指,他老妈英姿飒爽冲锋沙场。 妥妥的还没长大,就被迫跟李月月出来营业了。 转瞬间,那黑摩托车就落地,直接将苏绾绾撞飞了出去,孩子也被她给抛到了上空。 “还啥愣着,干,什,么?快,接,孩子?”李月月骑在黑摩托车上,一字一顿的冲念晚晚嘶吼着。 霍顷昱和念晚晚,全都愤然起身,朝孩子扑了过去。 在孩子落地前一秒,念晚晚抱住了她,霍顷昱顺利成为了她们母女的人肉垫。 这一刻,念晚晚抱紧孩子,被吓得眼泪都止不住了,霍顷昱在她们娘俩身下,也都心脏狂跳,差点被吓死。 可总算是有惊无险,没让孩子受伤。 李月月背着自己儿子,猛地一个飘逸,摩托车在地上画个半圈,停在了念晚晚和霍顷昱面前,长舒口气。 “他奶奶的,可算是赶到及时,把孩子救下来了,老娘都特么快被吓尿裤子了!” 说着,李月月从怀里拔出个奶瓶,递到后面去,“儿子,赶快吸两口,你媳妇儿这事还没完呢。” 早在她儿子生下来没两天,她就开始琢磨着,要把小心一给她儿子当老婆,拉娃娃亲,现在这情况都没忘,也是无敌了。 念晚晚看着她,抱紧小心一从地上起来,问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李月月一听,斜睨向她。 “霍然一早就跑出来了,神秘兮兮的问去哪里也不说。我根据定位看到他来了这穷乡僻壤,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既然你们不带我玩儿,我还不能上演英雄救美么?” “英雄救美?你就不怕你儿子跟着你出事?”念晚晚轻哄着怀里的小心一,有些无奈。 李月月却不在乎的转头捏了下霍慕樾的小脸蛋,“没事,虎母无犬子,我李月月的儿子,从小就得历练起来,没见过大场面怎么能行?” 念晚晚一听,也不想再跟她说这个,好歹是她李月月来救得场。 想着,她看向苏绾绾。 只见她趴在地上,痛苦的脸都狰狞到了一起,下身被李月月撞的都是血,算是罪有应得了。 她叫霍家团的精英过去,把苏绾绾捆起来,交给刘句长处理。 李月月却下车拦住了她,“这种粗活就不劳驾别人了,我来就好。” 说着,她就背着儿子,气势汹汹朝苏绾绾走过去。 旁边的乔禹辰,却突然拖着满是伤的身体,朝她扑了过来。 李月月察觉到,猛地向旁边一闪,躲过了他。 乔禹辰却滚到苏绾绾旁边,抓住了她胳膊,急声道,“趁现在!快跑!” 苏绾绾瞄了他一眼,互相抓住彼此胳膊,就这样顺着后面隐藏的楼梯暗格,滚了下去。 第六百八十六章 这里还有暗格 李月月赶紧追了上去,看到人从那暗格楼梯跑了,当即气的骂起了街,“他吗的什么狗东西,这也能逃掉!被我抓住,我非得撕烂了你们!” 吼完,她又转头斥责身后霍慕樾,“儿子,都怨你!你怎么不早点告诉妈妈,这里有暗格?” 莫名躺枪,霍慕樾瞪着大眼睛,吧唧吧唧嗦手指,一脸的无辜。 念晚晚无语了,“他才三个月的奶娃娃,哪里会说话啊!” 话说完,念晚晚就后知后觉的想到小心一脖子上还绑着定时炸弹,“不好!遥控器被苏绾绾给拿走了!” 惊诧一声,念晚晚转身就将小心一交到霍顷昱怀里,严谨了脸色,“照旧霍家团所有会拆炸弹的精英过来,给小心一拆除炸弹,要快!” 说完,念晚晚就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李月月不放心,带着儿子就追了上去,霍然拦都没拦住。 霍顷昱召集所有霍家团拆弹精英过来之后,就把小心一交给霍然,他也追了出去。 霍然顿时感觉任务艰巨,自己未来儿媳妇身上栓个定时炸弹,搞不好他小命不保,儿媳妇也没了。 就李月月那脾气,破坏了她的美好计划,追到坟头去,都得给他扒出来,挫骨扬灰。 他哆嗦着把小心一平放到怀里,让拆弹精英准备拆弹,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心里真是苦啊…… …… 念晚晚这边,顺着仓房附近,一路搜寻到了东陵大桥下面,看见苏绾绾站在江边,手里紧握着遥控器,好像正在等着她追上来。 而她旁边,乔禹辰躺在血泊之中,脸变得灰白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 一直未露面的乔丘志,就跪在乔禹辰旁边,神情悲痛的看着他,老泪纵横哭的都红了眼。 很显然,乔禹辰已经死了。 霍然那两枪,一枪打在他腿上,一枪搭在了他腰部,正中他肾脏要害。 没有及时送往医院,他又这样大幅度的跟苏绾绾逃出来,必定是流血过多,才导致的死亡。 但像他这种人,死也是罪有应得,过后警方也会按逃犯意外身亡处理,不会让霍然但上任何责任。 苏绾绾看着念晚晚,冷笑出声,“看来你还挺机警,想到遥控器还在我手上,我对这事也不会就此罢休。” 念晚晚捏紧眉头,“你少废话!赶紧把遥控器给我,我兴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你放我一条生路?” 苏绾绾讥讽一笑,“念晚晚,你要搞清楚,现在是我手里捏着你女儿的命,不是你掐着我的软肋,你没资格威胁我!” 说着,苏绾绾故意冲念晚晚晃动了两下手中的炸弹遥控器。 念晚晚心猛然被揪在了一起,生怕苏绾绾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按键,那时小心一和在场其他人,就全都没了。 “你先别乱动,你想要干什么就直说,我都依你。”念晚晚尽量平和下态度,去安抚苏绾绾。 看到念晚晚服软,苏绾绾阴暗一笑,眼里闪过得意,“我想怎样,你心里清楚,不用我再重复。” 说到底,她还是想要念晚晚自行解决在她面前,来给信信陪葬! 念晚晚深知这一点,没犹豫就从怀里抽出了匕首,对准自己脖子,继而朝苏绾绾走过去,“你把遥控器交给我,我就立马将匕首捅进自己脖子里,说到做到!” 苏绾绾见她靠近,又如此决绝,却下意识向后退开了步子,冷眼看着她,“念晚晚,你可别耍什么花样,否则,你闺女和那一整楼的人,就都得死!” 念晚晚轻哼,“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耍花样的余地么?” 话音落下,霍顷昱和李月月就赶了过来。 看到这局面,霍顷昱想过去阻止念晚晚,却被她给喝止住了,“我要救我女儿,你们谁都别拦着我!” 说完,她又喝令霍顷昱,到苏绾绾身前去,代替她拿遥控器,一手交货一手将命奉上,她不反悔,但必须得防着苏绾绾说话不算话! 霍顷昱攥了攥拳头,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得照念晚晚说的去做。 苏绾绾看着霍顷昱走过来,有所防备的向后退开些,但看着他的眼神,即便经历了这么多残酷,也无可避免的依旧流露着深情。 女人一旦爱上了,就都是有着这样无法逆转的弱点。 旁边乔丘志看出了苏绾绾这一点,当即就站起身来,冲她怒吼,“要动手就赶紧动手,在这里婆婆妈妈的,简直是妇人之仁!” 说着,他就要去抢苏绾绾手里的遥控器。 虽然仇人是同一个,但两者想的和角度完全不一样,苏绾绾猛地后退闪开抓着遥控器的手,偏就想要念晚晚死在她面前才解恨。 刚刚痛失爱子的乔丘志,却被惹恼了,上去就抓住了苏绾绾的胳膊。 “现在按下按钮,让那贱人孩子死了,我就不信没了孩子,她还能好好活着!你赶紧给我启动炸弹,听到没有!” “你个老不死的,这时候跟我起内讧,你去死吧!”苏绾绾怒吼着,就踹上了乔丘志的裤裆,疼的他当即跌倒在了地上。 霍顷昱冲过去,刚要趁机抓住苏绾绾,苏绾绾就猛地转过头来,跟他撞了个对面。 苏绾绾眼神瞬时阴狠下来,“怎么,你是想趁乱抢走遥控器么?我告诉你,念晚晚死之前,你休想抢走遥控器!” 苏绾绾说着,就将手指抵在了按钮上,只要霍顷昱动一下,她就立马按下去。 霍顷昱寒眸凝沉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生生撕碎了,却只能按捺住暴动的情绪,没敢轻举妄动。 苏绾绾看他这满脸的紧张和愤怒,忍不住嗤笑出声,抬手就摸上了他的额头。 “看你急的,满额头都是汗,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早要跟我在一起,也就不用担惊受怕,遭这份罪了。” “拿开你的脏手!”霍顷昱咬牙冷凝着她,每个字都透着深深的憎恶。 苏绾绾却病态的笑了,“你不用这样讨厌我,等念晚晚死了,搞不好你还得被迫跟我在一起呢,哈哈。” 话落,苏绾绾转眸看向了念晚晚,阴狠下眼神,“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第六百八十七章 你也要好好的 念晚晚一听,看着霍顷昱,握紧了手中匕首,一瞬间突然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已经来不及了。 泪水逐渐朦胧视线,她颤抖的对霍顷昱开了口,“老公,替我照顾好心一,你也要好好的。” 就只这一句话,便包含了念晚晚对孩子,还有霍顷昱所有的感情和不舍。 “晚晚……”霍顷昱看着她,也颤抖的蕴上了眼泪。 他想说不要孩子了,不要所有人,只想要你,可他了解念晚晚,这样的残酷绝情,是她根本就不会去做的。 可要他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用命救回来的人,就这样死在他面前,又要他能如何坐视不管? 想着,霍顷昱猛地扑向苏绾绾,要做恶人就让他来做,他怎么都不能让念晚晚死! 苏绾绾诧异的瞪起眼睛,没能闪躲开霍顷昱。 与此同时,乔丘志也从地上起来,抓住了她的手,把遥控器给抢走了。 没有犹豫,他直接就按下的遥控按键。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如洪水猛兽般的火焰,瞬时从对面仓房喷涌出来,卷动着浓浓硝烟,狰狞而又恐怖,将整个仓库都炸飞了。 看到这一幕,念晚晚猛地倒吸冷气,随即攥着拳头嘶吼出来,“心一!!!!” “霍然!!!” 念晚晚嘶喊划过上空,李月月也随之撕心裂肺冲仓房喊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懵在了原地,痛不欲生,连哭都忘记了。 唯独乔丘志在那里,像疯了一样哈哈狂笑着,“真是太好了,我儿子死了,你们也得报应了,老天长眼啊!” 他说完,苏绾绾再怔楞几秒后,也幸灾乐祸的不得了。 “念晚晚,你看看,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早一点,他们可就都不会死了,你真是个扫把星!” 苏绾绾仰头,笑的太猛,最后又哭了,“儿子,一命换一命,妈妈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念晚晚攥着拳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苏绾绾的话,还有乔丘志的狂笑,都想一把把锥子,疯狂的戳刺在了她心口最痛处。 下一秒,她的愤怒彻底爆发出来,“乔丘志,苏绾绾!我要杀了你们!” 念晚晚握着匕首朝苏绾绾冲了过去,李月月也双眼通红的,抽出手枪,朝乔丘志冲了过去。 霍然没了,那个满眼都是她,宠她如命的人再也不会在她身边了。 想到这些,李月月直接朝乔丘志的脑门,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乔丘志猛地摇晃下身体,僵直几秒后,重重倒在了地上,眼睛死死看着正前方,乔禹辰的尸体,死也没能闭上眼。 而此刻,念晚晚抓住苏绾绾的头发,将她扑倒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双眸充满了愤怒的赤红,“苏绾绾,欠我的,你该还了!” 说着,她扬起手中匕首,朝苏绾绾眉心刺了过去。 苏绾绾双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咬紧牙,拼尽全力将那匕首缓缓推离自己。 在念晚晚死之前,她绝不能死! 撑着这样的执念,苏绾绾猛地翻转身体,将念晚晚压在身下,抓住了她手中匕首,朝她反刺了过去。 李月月怒极,又朝苏绾绾开了枪,正中她后背中心。 鲜血喷涌,苏绾绾怔楞的看着身下的念晚晚,似乎没想到自己会中枪,但转瞬她便阴狠下眼神来,“我死,你也别想活!” 怒吼一声,苏绾绾抓住念晚晚,就朝大江滚了下去,死也要拉她做垫背的! “晚晚!!!” 霍顷昱惊声大吼出来,跨步就冲向江边,再念晚晚掉下去的前一秒,抓住了念晚晚。 与此同时,苏绾绾也死死抱住了念晚晚的腰。 以霍顷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承受不住她两个人的重量,而李月月再强悍,身后也背着个孩子,即便也过来拉住了霍顷昱胳膊,却帮不了他什么忙。 况且江边泥土也被压的开始松动了,这样下去,搞不好他们都会掉下去。 念晚晚仰头看着他,颤抖了声音,“顷昱,你,快放手!否则,我们,都活不成了!” “不行!”霍顷昱咬牙,拼尽全力拉着她的胳膊,“你是我用命换回来的人,我绝不会让你死!” “顷昱,顷昱你听我说。”念晚晚看着他,哽咽一下。 “心一,霍然,已经因我而死了,你和月月,不能再被我连累,快放手!” 说着,念晚晚用力转动手腕,试图挣脱开霍顷昱。 下面江水湍急,像是猛兽一般似乎在叫嚣着,要把念晚晚给吞噬,这样掉下去连尸体都不会被找到,更别提活命了。 苏绾绾在下面,撑着最后一口气,死死抱着念晚晚,还不忘刺激霍顷昱。 “顷昱,放手吧。这样你能活,那个李月月和孩子,也能活。为了念晚晚这样一个贱人,根本就不值得你陪送这么多人命的,哈哈哈……” 那狂笑声如泥鳅入耳,令人憎恶至极,霍顷昱蹙眉,“苏绾绾!你给我闭嘴!” 怒喝一声,他看着念晚晚,寒眸赤红如血隐隐蕴着湿润,“心一,我已经没能保护好她了,我更不能让你再离开我!” 说着,霍顷昱咬牙发出低吼,用尽全力,将念晚晚拖拽到江沿上来。 李月月瞬即抓住了念晚晚胳膊,将她拖拽上来的同时。 霍顷昱抓住苏绾绾的手,将她胳膊从念晚晚腰上掰开,与她一同坠落到了大江里去。 李月月迅疾拽着念晚晚朝前扑身过去,只听轰的一声,之前就松动了的江边泥土,轰然塌陷了下去。 错愕几秒,念晚晚转身就爬到了江边,往下看,却只看到了湍急的江流,不见霍顷昱的踪影。 “霍顷昱!!!”她抓着江边泥土,声嘶力竭吼了出来。 那悲烈的声音,响彻整个东陵大江,却很快就被江水激流的声音给淹没了。 一天之内,同时失去两个最亲的人,念晚晚感觉天都塌了,眼前一片漆黑。 “我,我看不到了,顷昱你在哪里?”念晚晚胡乱的摸着四周,悲戚的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最后,只能坐在江边,抱着胳膊,仰头一声声悲鸣着,心仿若被撕成了碎片…… 李月月梗着眼泪,抱紧了她,“晚晚,晚晚别这样。我们先回去找人过来打捞,说不定人还没死。” 第六百八十八章 不能再没有他 听到这话,念晚晚才像是找到了希望,慌乱的抓住李月月胳膊,“你说的对,我们赶紧回去,找人来救顷昱。我已经没有心一了,不能再没有他!” 说着,念晚晚挣扎着站起身来,虽然急火攻心,眼前还是一片黑,她还是抓着李月月胳膊,踉踉跄跄往回走去。 原以为一切都已经是绝望,美好都成了无边无尽的黑暗。 连李月月都是在强撑着,不让悲伤爆发出来,跟念晚晚相依为命一般,缓慢走着。 身后霍慕樾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也不哭不闹,就静静的趴在李月月背上,喃喃吃着手指。 很快,李月月带着念晚晚,到了仓库前面,看着那一片狼藉,正想要进去,哪怕只是霍然的残骸,她也要亲自带回去。 一道黑色人影,却突然从旁边的那大片灌木丛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不少全副武装的人。 都灰头土脸,跟战败而归的逃兵似的,很是凄惨。 李月月看清那张脸后,却突然笑着哭了出来,“霍然,竟然是霍然!” 她松开念晚晚,朝霍然冲了过去,直接将他抱了个满怀,“你个该死的家伙,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真是要快被你给吓死了!” 所爱之人,失而复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人喜悦的了。 突然被抱住,霍然错愕几秒,就笑了,“你老公我命大,死不了。再说有你这样漂亮的老婆,我怎么舍得死?” 李月月一听,羞赧的捶了下他肩膀,搞得他痛的直哎呦。 而念晚晚听出是霍然的声音,连滚带爬摸了过来,“是霍然么?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霍然这才与李月月别开身来,看着眼睛似乎看不见了的念晚晚,皱起眉了,“夫人,你眼睛怎么了?” “先别管我?我问你孩子呢?你活着,她不可能死掉了。”念晚晚胡乱摸着,急的要命。 “孩子没事。” 霍然说着,就过去从霍家团的精英头领手里,把小心一抱过来,放到了念晚晚怀里,“你默默看,孩子还好好的。” 念晚晚抱紧孩子,那温柔又肉乎乎的触感,让她瞬间热泪盈眶,低头对孩子又是亲又是贴脸的。 “心一,我的好宝宝,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爆炸的那瞬间,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心都碎了。” 念晚晚哭的满脸泪水,可能是心结解开了,她迷蒙间,眼睛竟然慢慢的能看清了。 看着小心一,也被炸弹焰火弄的灰头土脸,像个非洲小孩似的,在那里吸手指,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念晚晚忍不住哭着笑了出来,想不到她的眼睛还能看见宝宝,这也算不幸中的一点幸运了。 蓦地,小心一看了看她,竟然咧嘴笑了,似乎是在用她的力量,在安慰着妈妈,不要难过。 这让念晚晚更深了脸上的笑,“小傻瓜,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刚刚妈妈差点失去了你。现在,连你爸爸都……” 念晚晚突然哽住喉咙,悲切从心中蔓延到全身,想到霍顷昱的坠江,她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霍然看出事情不对劲,就问她,“先生呢?他不是跟月月,一起追你去了么?怎么没见他回来?” 不问还好,一问,念晚晚眼泪就收不住了,“顷昱,他,他为了救我,跟苏绾绾一起掉进大江里面去了……” 说到这,念晚晚倏地抓住霍然的胳膊,满眼急切,“霍然,赶快叫人去大江打捞,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霍然点头,转身就带着身后霍家团,去大江那边,对霍顷昱进行打捞搜救。 念晚晚抱着小心一,看着霍然离去的方向,害怕孩子会受到江水风浪影响,只能在这里,期盼着霍然能把霍顷昱给带回来。 以前她总是因为一些事,对霍顷昱怨恨着,真正好好爱他,与他甜蜜的日子,屈指可数。 如今想起来,她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明明大好时光,竟被自己全都给浪费了。 想到这,念晚晚更加自责起来。 李月月在旁边看着,安慰她放宽心,随后就到旁边去哄霍慕樾去了。 …… 夏日炎炎,夜晚星空明亮,弯月却隐隐笼罩着一层乌云,让空气都透上了压抑。 念晚晚抱着小心一坐在石台上,眼巴巴看着前方,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小心一都睡着了,也没见霍然的身影。 她知道,霍顷昱生还的机会很渺茫了,但哪怕是带回来的是尸体,她也要让孩子再最后见一眼父亲,再亲自送他归于尘土。 “晚晚,你也别太紧张了,放宽心。不为别的,你还有孩子。” 李月月看念晚晚一直绷紧神经,盯着霍然离开方向,都没移开过视线,忍不住上前劝慰她。 却在这时,霍然带着一行人,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而霍顷昱就在中间,被他们用担架抬着。 看到这,念晚晚明眸瞬间有了光彩,当即就抱着孩子冲了过去,扑到了满身都是江水泥土的霍顷昱身上。 “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念晚晚悲戚的痛哭出来,小心一也被惊醒,跟着她娃娃哭。 然而担架上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浑身还透着刺骨冰凉。 念晚晚哭了半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僵硬的缓缓起身,看向霍顷昱那张清俊的脸,早已惨白如纸。 她心里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却还是不敢相信的怔怔看向霍然,“他,还活着,对么?” 霍然深吸口气,看眼担架上的霍顷昱,似是伤感的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这却仿佛验证了念晚晚的猜想,她转眸看向霍顷昱,那大手冰凉刺骨,已经没了之前的温厚炽热。 “顷昱!!!” 终于她绷不住了,再次扑到了霍顷昱身上,哭的不能自已,小心一也跟着哭得很厉害。 霍然在旁边看着她,微微蠕动下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这时,李月月走过来,抹着眼泪安慰念晚晚,“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没了霍顷昱,你还有孩子啊,人生还是要继续的。” “那晚晚少了我的人生,还叫完美么?” 第六百八十九章 大结局 “不完美!绝对不完美!”念晚晚哭的撕心裂肺,也不知哪儿来的话,就随口打了茬。 下一秒,她却倏地顿住了哭声,继而缓缓抬头看过去,见到霍顷昱脸色惨白,嘴角却冲她勾着温柔的浅笑。 瞬间,念晚晚就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可还没等她发作,李月月就惊恐的从她身边蹦高跳了出去。“诶我去!这尼玛诈尸了呀!真特么晦气,赶紧就地火化了吧!麻溜滴!” “火化什么?谁我死了?” 霍顷昱冷声遏止了李月月的暴躁想法,继而眼眸温润的看向念晚晚,微微起身凑到她耳边来,“你没有我的人生不完美,我也更不敢死。” “不敢死你大爷!” 念晚晚怒了,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这都第几次了,没死在这里装死,然后骗取我眼泪。让我担惊受怕,就这么好玩么?” 说着说着,念晚晚眼泪就刷刷流了更多,她气霍顷昱又骗了她,更喜悦霍顷昱最后没死,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见她哭的这么难过,霍顷昱赶紧将她拽到胸膛上,搂紧了,“我没有装,要不是我侥幸被大水冲上了岸,又正巧被霍然给救了回来,我真的就死了……” 听到这,念晚晚没再生气,反是忽地单手用力抱紧了他,小心一那软嫩嫩的脸蛋,也被挤压到了霍顷昱胸膛上。 一大一小,两个最珍贵的宝贝,就这样靠在霍顷昱身上,即便没有任何言语,也足以表达念晚晚对他的情感和痛惜,有多深多重。 李月月看着这温馨的画面,不由艳羡起了神情,对身后正吸着奶嘴的霍慕樾感叹道。 “看见没,早说骑摩托车有益身心健康。要不是你老娘我骑摩托车杀上来,能护你媳妇和你丈母娘一家周全,最后幸福美满么?” “嘤嘤嘤……”霍慕樾用力吸着奶嘴发出这样奶气的声音,似乎对李月月的话并不赞同,也不认为小心一是他媳妇儿似的。 霍然也凑上前来,嗔怪李月月,“你还说呢,咱宝贝儿子就是你跑去骑摩托比赛,给提前颠出来的,你可别给他灌输这个了好么?” 李月月一听,就冷眼横了过去,“霍然,你皮痒了是么?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看我不弄死你!” 说着,李月月揪起霍然耳朵,就朝对面马路去了。 “哎,老婆大人,疼疼疼……”霍然被揪的龇牙咧嘴,自己亲儿子霍慕樾却在旁边咧嘴笑了…… 念晚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 随后,她叫人将霍顷昱送到,停在下面她的商务车上,一起离开了这里…… …… 一个月后,霍顷昱因为舍命帮念晚晚重生,应有的处罚,加上这次坠江,他双眼已经彻底失明,脑部肿瘤也出现了位置偏移。 可即便如此,念晚晚也还是没放弃,四处寻找名医帮他治病,平日里寸步不离的照顾他,是真的做到了,当初对霍顷昱承诺的诺言,成了他的眼睛。 这样恩爱相处,过了五个月。 正当念晚晚以为霍顷昱就一辈子都要忍受黑暗,看不见的时候,终于收到德国的一位眼科医生的邮件,说是能帮霍顷昱康复。 念晚晚很快就找他过来,给霍顷昱做了开颅手术。 很意外,之前的脑瘤位置偏移,竟反而让这场手术变得顺利,成功取出了那颗肿瘤。 自此,霍顷昱恢复了五个月。 终于,在小心一,一岁半的时候,他能正常站起来,亲手抱着她,和她一起看窗外的秀丽风景。 也正是因为这件喜事,念晚晚主动提出,要跟霍顷昱完善当初的婚礼,把不美好都弥补完美,今生都不在留遗憾。 霍顷昱自然是欣然答应,也很快叫霍然准备好婚礼,以防夜长梦多,又出什么变故,那他和念晚晚的婚礼,就得又不知拖猴年马月去了。 三天后,婚礼如期举行。 念晚晚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坐在喜床上等着霍顷昱来接亲,也不知为什么,竟比前几次还要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李月月看到,就忍不住打趣她,“你看你,又不是头一回跟霍顷昱结婚,结来结去都是他这么一个,孩子都有了,至于你这么紧张么?” “哎呀你不懂。”念晚晚搓了下手心,想跟她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脑子里乱乱的。 林蓝看到,浅笑着过来拉起她的手,“晚晚,大喜日子,你妈妈跟我都在,放松点,不用紧张。” 念晚晚看着她,点点头。 霍顷昱被救回来时,刚好霍松鹤就要不行了,他和霍景淮去见霍松鹤,父子三人情深之至的说完最后几句话,就以和好为结局,送走了霍松鹤。 而在这之前,霍松鹤也撮合林蓝嫁给了霍东成,生前没能用心照顾的人,死后亲手托付给良人,也算是种弥补,让他死而无憾了。 至于陆秋落,本就对霍松鹤没有多少感情,在他死后,帮霍景淮争到霍家主权,看着霍景淮接管霍家后,就又坐回了霍家主母的位置,也没枉费她这一生的算计。 而万茜,被念晚晚送去法国进修深造,之前霍顷昱说的那个粉钻矿,也到底被他作死的给弄到手,转到了念晚晚的名下。 这时,肖琳走过来,将手里的绣花荷包,放到了念晚晚手上,感叹道。 “咱们盛京嫁闺女都有这么个习俗,爹挽手相送,娘绣荷包压闺女福腰。你父亲不在了,我这手艺也不好,绣的歪歪扭扭的,你就将就下吧。” 念晚晚看着手里那绣着并蒂莲的荷包,里面还装了茉莉花和薰衣草,两者都代表纯洁爱情,可见这份心意有多重。 “妈,你说什么,这要是还绣的不好,那这世上就没好的了。”念晚晚拉过肖琳的手,对她亲昵的就像个孩子。 二十多年没有母爱相伴,现在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肖琳笑着给她正了下发钗,“你呀心善,就是不好,为了哄我开心也得说好。” 说到这,肖琳又叹口气,“想不到,我这样的人,最后还能有送闺女出嫁的福气,真是老天恩赐啊。” “妈,应该是我有福气,最后还能有妈妈在身边。” 念晚晚说着就靠到她肩膀上,酸涩的湿润了眼眸,“以后你常来我这里走动,别总一个人闷在家里,知道么?” 一个月前,肖琳现任丈夫林先生也走了,林氏最终还是被迫倒闭。 肖琳与林先生感情深重,一直都没能走出这个阴影来,念晚晚才会这么担心。 “我知道了。”肖琳深吸口气,拍了拍念晚晚的手,便没再说什么。 此时,迎亲车队过来。 霍顷昱带着伴郎团开始敲门。 他叫一声老婆开门,旁边的人就跟着起哄,搞得念晚晚在里面更加羞赧,局促不安起来。 随后,一番叫喊后,李月月搜刮下不少红包,这才给开了门。 霍顷昱被伴郎团簇拥着推进了门。 看到念晚晚一袭红色明制喜服,坐在大红喜床上,就仿佛昨日初见她要嫁他时一样,还是那么明艳动人,让他眼前一亮。 霍顷昱看着她,温柔如水波光流转,“夫人,为夫来接你上轿了。” 一声邀请,动情之至,念晚晚羞赧的用扇子遮住了脸,还像当日那样,婚礼西式中式都有,心境却比以往更加的真情意重。 霍顷昱会意了她的意思,立马就过去找鞋子。 很快便顺利的找到了绣花鞋,他当即过去给念晚晚穿上,继而将她打横抱起,满目欣悦的去了婚礼现场…… 到了晚上,洞房花烛,霍顷昱紧握着念晚晚的手,眼眸不尽深情的看着她,“晚晚,我们终于可以安心的在一起了……” 说着,他缓缓凑到念晚晚唇边,刚要吻上去,小心一却突然哭了。 霍顷昱这才想起,他们中间还躺着个孩子。 他无奈叹气,正想伸手去哄小心一时,她却奶凶奶凶的来了句,“滚蛋!” “哈?” “哈?” 霍顷昱和念晚晚互相看向对方,都愣住了。 继而看小心一蹬着小腿,小脸气呼呼好像很反对爸爸碰妈妈似的模样,俩人却又都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 “听见没,女儿在让你滚蛋呢?” “嗯,看来长大也是个厉害主儿,以后可有她老公受的了。” “你是在说小慕樾么?” 念晚晚看着霍顷昱笑了。 谁能想到十八年后,她真的一语成谶,自己闺女像个女战士一样,拿着平底锅到处追霍慕樾四处乱窜,要做他的媳妇儿。 偏生霍慕樾就是不同意,又干不过她,只能到处躲藏,李月月那点精髓他是一点都没学到,倒全让小心一给吸收去了。 “霍慕樾!你给我出来!再不同意入赘做我老公,我就砸了你这破教室!” 霍心一拿着平底锅,威风凛凛的站在教室窗户上,朝躲在桌子底下的霍慕樾叫嚣着。 显然又是一段两小无猜,且‘温柔和平’的青春男女主恋爱故事的开端…… (大结局)完结那个散花花???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