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三国之荆州我做主》全集 作者:汉胄  名牌大学历史系的大学生离奇的穿越到三国时代,成为荆州牧刘表的长公子刘琦,仗着对丰富历史知识的熟悉和先知先觉,抢地盘,收名将,纳美女,发展经济,强我华夏,玩转一个别样的三国。 第一章荆襄才俊 东汉建安三年三月十五日,襄阳,荆州牧官署,后花园。 刘琦正襟危坐,看着下面上百道陌生的身影和名单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心中不由的感慨不已:自己真不知道在这小小的荆襄地区,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英雄才俊,这里面的很多人都将是三国中的高官名士,也将是名耀千古的传奇人物。 “司马徽、庞德公、徐庶、向朗、尹默、王粲、裴潜、司马芝、梁鹄、邯郸淳、来敏……”作为一个穿越者,刘琦自然知道这一个个的名字背后,代表的是何等的荣耀? 他本是一千九百年后京都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在一次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时候,忽然看到一辆酒驾闯红灯的汽车冲过来,他把老太太推到一旁,自己却丧身在车轮下,但不知如何竟然穿越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荆州牧刘表的长公子刘琦。 “下面我宣布……”“大病初愈”的刘琦在情绪激动下忍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这一番咳嗽足足持续了后世的三四分钟时间。 而夹杂在刘琦的咳嗽声中,在他下首传来了一道轻蔑的声音:“真不理解父亲,为何总是派一名废物主持荆襄文会这样的盛世?” 这道声音虽然很轻,但却正好落到了刘琦的耳中,甚至连刘琦身旁的司马徽和庞德公都听得一清二楚。 很明显,这道声音的主人是故意让刘琦听到,也故意让司马徽和庞德公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学究听到。 刘琦自然知道这道声音出自二弟刘琮之口。这刘琮与自己乃是一母所生,虽然不学无术,却总是惦记着父亲刘表的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的位子,为此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总是想尽办法出风头,同时让自己出丑,就算见了面也从来不正眼看自己。自从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半个月了,就从来就没见他叫过自己一声兄长。 不过刘琦却并没有理会刘琮,而是继续正色说道:“下面我宣布,荆襄文会正式开始。” 刘琦的声音刚刚落下,就见气氛就异常热烈了起来。 他从之前那个刘琦的记忆中得知,荆襄文会为整个荆襄地区一年一度的文人盛会,襄阳汇聚了整个东汉王朝数目最多的读书人,举办这样的盛会自然是热闹之极。 但见呼朋唤友的有之,吟诗作赋的有之,清议时政的有之,饮酒高歌的有之,但是谁都再也没有关注自己这个主持人一眼。 不过刘琦却是没有半分的不悦,他提着酒杯,缓缓离席,来到那些文士中间,静静地聆听那些文士们畅谈,有的甚至忍不住拍手叫好,给一些文士对饮几杯。 而书童刘安则紧紧跟随着刘琦,并且时不时的按照自己的命令,在纸上记着什么。 而刘琦并没有看到,这时候高踞座上的刘琮看到自己的这一番动作,撇了撇嘴说道:“装模做样。”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当刘琦回到座位的时候,却见刘琮对自己嘿嘿冷笑着说道:“不知你刚才学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 刘琦微笑不语,心中却是暗暗冷笑。 “你这无知小子哪里知道?本公子刚才命刘安记录的资料,主要是用来分析哪些人物所具备的才能,以备日后收为己用所参考。嘿嘿,明明知道荆州将来不属于自己,本公子怎能不未雨绸缪呢?” 而刘琮见自己不语,脸上怒色更甚,不过刘琦眼中余光看他很快掩饰了脸上的怒色,然后见他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列位,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荆襄文会开始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怎能无诗?不如大家请大公子赋诗一首,来纪念今日的盛会,可好?” 刘琦心中暗暗冷笑,他知道这是刘琮明明知道自己素日读书不多,读书写字还尚可,可是吟诗作赋却是一窍不通,故意出言刁难。 “如果是原来那个草保刘琦,说不准真的就出丑了,可是今天撞到了本少爷,就让你倒霉。” 但刘琦还是正色说道:“如今天下离乱,百姓受苦,我等承父亲之功,朝廷之福,得以安享太平,苟全性命于乱世,怎敢粉饰太平?” 刘琦此语一出,立刻见那些文士全都吃惊的看着自己,还有人悄悄的说着什么。 却见刘琮嘿嘿笑道:“大公子说话何必如此尖锐?难道在座众位只有你一人心忧天下,我们都是粉饰太平不成?我看你不是没有心情作诗。而是不懂作诗吧,也对,像大公子这等只略微读了几年书的公子哥儿,怎能做出这种文人雅士的事情呢?” 刘琦却是平静的说道:“哦?如此说来,倒是二弟在诗词上颇有建树了?不如作上一首,与大家分享如何?” 只见刘琮淡淡的笑道:“小弟不才,还是读了几年的诗书的,这诗赋倒也粗通皮毛,今日便在各位面前献丑卖弄,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之后便刘琮缓缓饮了一杯酒,轻轻叹道:“如今天下战乱不已,百姓流离失所,吾便以此为题,诗曰: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 此诗一出,便见座下无数文士轰然叫好,赞叹刘琮此诗做得好,并请求与刘琮同饮一杯,以庆祝此佳句的诞生,连庞德公和司马徽也频频点头,赞叹不已。 只有一位文弱少年沉吟不语,面色有些苍白。 但见刘琮饮完酒后,对着自己笑道:“小弟此诗作的如何?还请大公子评点几句。” 刘琦心中嘿嘿冷笑,淡淡说道:“此诗作的好,体现了北方的战乱和民众在战乱中的悲苦命运,只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还请大公子指教。” “可惜此诗并非二弟所作。”刘琦缓缓的饮了一杯酒,看着满脸含笑的刘琮,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刘琦这句话给把很多人都被震住了,他们都是一脸惊容的看着主座上的自己。 “大公子这句话也太敢说了。” “是啊,人家殚精竭虑写出的好诗却被诬并非自己所作,这也实在有点过分了。” “唉,原本听说大公子虽然文采不高,可是性情宽宏,也算是刘荆州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今日他说出这句话可见心中不能容人。” “大失所望,大失所望啊。” 上百名文士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后花园,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刘琦心胸狭隘,不该这么诬陷好人,只有之前那个面色有些苍白的文弱少年,看向刘琦的目光里充满了奇异之色。 刘琦却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反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面色微变的刘琮。 但见嘿嘿笑道:“大公子说刚才那首诗并非小弟所作,可有何证据?不会是大公子说这首诗出自您的手笔吧?小弟恐怕就算刚才小弟读了一遍,再让你照原样背一遍都不可能。” 刘琦淡淡说道:“此诗并非为兄所作,作此诗者乃是文士王粲,此是他的七哀诗中的一段。” “什么?”刘琦这句话立刻像是一块石头投进了湖水之中,引起了巨大的波动。还有一些熟悉的文士,更是一脸诧异的看向坐下那个一脸苍白的文弱少年。 刘琦自然猜得出来那人就是王粲,笑着看了对方一眼,朗声说道:“仲宣,在下也略通诗书,常常赞叹子之七哀诗绝妙,故此也读过几首,恰巧便记得此诗,现将其诵读出来,也不知对不对?还请仲宣予以指正。” 刘琦缓缓饮了一口酒,声音忽然变得低沉,缓缓吟诵道:“西京乱无象,豺虎方遘患。复弃中国去,委身适荆蛮。亲戚对我悲,朋友相追攀。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驱马弃之去,不忍听此言。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长安。悟彼下泉人,喟然伤心肝。” 读完之后,刘琦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刘琮和王粲,含笑而立,对着王粲说道:“此诗吾已读完,仲宣,诸公,请指正。。 但见王粲的面色有些发白,许久之后一咬牙,站了起来,对着刘琦一揖,恭敬说道:“长公子所背一字不差,此诗正是粲所作,于前日被二公子以三升酒换去,二公子还嘱托粲务必保密,怎奈粲见此诗如见亲子,适才听得二公子诵读,竟情不自禁,实在是汗颜。请二公子放心,粲将来必定将那三升酒归还于你。” 说完之后又见他对刘琮做了个长揖,以示歉意。 王粲这一句话说完,在座的许多文士尽皆鄙夷的看向刘琮,而他们对于刘琦却是充满了好奇,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刘琦却偏偏知道王粲做的那首诗。 也有一些文士开始怀疑起刘琦此举的居心了,暗暗想道:“难道这竟然是大公子设下的圈套?如此说来,大公子的心机该有多么深沉?竟然连同胞兄弟都容不下。” 这样一想,这些文士看向刘琦的目光再次变得不善起来。 只见刘琮也嘿嘿冷笑着说:“诸公且不要相信这两人的话语,分明是长公子命人偷了在下的诗作,却又请那王粲续作,此二人合谋算计在下,尤其是长公子,作为兄长,与在下一母同胞,竟然使用如此龌龊的伎俩,实在令人不齿。” 刘琦嘿嘿一笑,制止了座下众文士的交谈,淡淡说道:“只要二弟在做出一首与刚才那首文采相当的诗,为兄便与仲宣兄承认是合谋算计于你,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刘琦立刻看到刘琮的脸色蓦然一变。他料想刘琮这一次也不过是准备了这一首诗,主要是为了让自己出丑,现在见对方神色,自然知道被自己猜中了,不由暗暗冷笑,他自然知道刘琮相对自己来说,更加的不学无术,如若让他凭真本事作诗,恐怕就算比没有任何文采的顺口溜都强不了多少。 但见刘琮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嘿嘿冷笑道:“小弟真是奇怪了,大公子素日不读诗书,这一次怎么偏偏就知道了仲宣的新诗?小弟恐怕大公子你也仅仅知道这一首诗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证明大公子确实是与人合谋陷害小弟。如果不是,还请大公子再作出几首诗赋,或者吟诵几首也行,只要能够和刚才那一首诗的文采相当,小弟就承认此诗真是仲宣所作。” (新书上传,请各位读者大大不吝收藏和推荐,老汉拜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章刘琮的婚事 刘琦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将仲宣的另外一首七哀诗诵给大家听吧。诗曰:边城使心悲,昔吾亲更之。冰雪截肌肤,风飘无止期。百里不见人,草木谁当迟。登城望亭燧,翩翩飞戍旗。行者不顾反,出门与家辞。子弟多俘虏,哭泣无已时。天下尽乐土,何为久留兹。蓼虫不知辛,去来勿与谘。” 刘琦吟罢此诗,王粲眼中的震惊更浓,因为这首诗是自己不久之前所作,乃是因为自己来到荆州之后郁郁不得志所作,抒发了有志难伸和浓浓的思乡之情。因为这首诗涉及到对荆州牧刘表不重用自己的不满,所以一直未敢公开,也不知道这大公子究竟是用怎样的手段得来的? 而在座的其他文士也都被这首诗中的文采所折服,纷纷赞叹王粲这首诗做得好,哀而不伤,令人击节称叹。 刘琦斜眼一看,见刘琮的面色自然更加难看,但他知道对方还是不肯服输,果见刘琮避重就轻的说道:“就算是我这一次的确是买了仲宣的诗,却也难以洗脱长公子和他联合陷害本公子的罪名,相对于本公子的买诗,长公子联合外人陷害本公子的罪名显然该更重吧?” “那你说,我该如何才能证明并非与仲宣联合陷害于你?”刘琦负手而立,面色平静的问道。 “呵呵,刚才大公子说你也颇通诗赋,除非是向大家证明你除了仲宣的诗赋之外,还精通他人诗赋,否则你只会仲宣之诗,恰恰证明了你们之间的阴谋。”看那也是刘琮寸步不让,盯着自己说道。 刘琦却是朗声说道:“诸公,我二弟此话有失公正,本公子提前可不知晓他会请本公子作诗,又如何提前设某陷害于他?难道是提前与他商量好了不成?嘿嘿,我二弟如此聪明,总不会做此蠢事吧?” 看着台下有人忍不住想笑,刘琦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继续说道:“这我也不与他计较,接下来本公子便回应二弟刚才的问题,幸喜在下还懂得他人之诗,否则的话,今日这罪名岂不就这样坐定了?既然二弟如此相逼,在下便将曹公之诗《蒿里行》读给大家。诗曰: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刘琦读完诗之后,望着刘琮缓缓说道:“二弟,为兄如此,你可满意否?” 但见刘琮哼了一声道:“真不知道大公子何时攻起了诗书?想必是早就有所准备,为了能在荆襄文会上一展头角吧?不过那又怎样?现在乃是乱世,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戡乱治平,经济天下,你空有文采,又有何用?难道能够用来保我荆州?” 刘琦知道对方现在是黔驴技穷了,也没有急躁,反而鼓掌说道:“二弟这话说的极是,只不过为兄却想知道,二弟能有何策保我荆州?现今曹公征伐南阳张绣,孙策纵横江东,乃是我荆州隐患,刘璋居益州,与我荆州素来不合,袁术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却也与我不睦,窥视江夏,纵观北方,吕布雄踞濮阳,袁绍据有河北,长安还是一片乱局,我荆州当有何策以图自保?” “这……”刘琮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说道:“刘璋暗弱,能有何为?至于江东孙策,连他父亲孙坚都死于我荆州勇士手下,谅他一个小竖子,又能成的什么气候?袁术冢中枯骨尔,去岁先败于吕布,后败于曹公,现在自保尚且无力,又如何敢图我江夏?至于南阳,曹公虽欲攻之,奈何背后有袁绍掣肘,又如何当真敢并我南阳?再说了,南阳乃是张绣驻守,足以为我阻挡曹军,有何忧哉?我荆襄坐拥八郡,带甲十万,只需坐观成败,享受承平,何必舞刀弄枪?” 刘琦见刘琮此言一出,大部分文士尽皆点头不语,因为刘琮的策略是荆州最典型的策略,也是荆州牧刘表的传统策略,那就是坐观成败,希图自保。 这一点刘琦自然清楚,但他却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对这些人心存在意,他只是冷眼旁观,看谁对这一点表示不同意见。 在座的这些人中,自然有一些文士心中很不以为然,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等到孙策统一江东之后,还是曹公统一中原之后,都将对荆州发动战争,在这样一个乱世,荆州想要自保,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这些人就包括坐在上座的司马徽、庞德公和徐庶等人。 他们也有一些人向刘表提出建议,却都遭到否决,所以心灰意冷之下,便不再提,有的甚至都离开了荆州,改投他处,因为他们知道,荆州虽然暂时和平,终将迎来战乱。 而紧接下来,他们就惊讶的发现长公子刘琦竟然说出了一番深谋远虑的话,这番话竟然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刘琦所说的话是这样的:“二弟此言看起来似乎很对,但是细想起来却又大谬不然。诚如你方才所言,我荆州坐拥八郡,带甲十万,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也,西可并巴蜀,东可制江东,南可并百越,北可逐鹿中原,现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我等正该率一支劲旅,为天子扫荡天下叛逆,安邦国,定社稷,立不世功业,上报君恩,下安百姓。现刘璋暗弱,袁术衰微,江东战乱,至于中原地带,虽曹公强势,然河北有袁绍,徐州有吕布,南阳有张绣,我们联手,未必不是敌手。我们帅仁义之师,顺天应民,不管征战何方,都可扩张实力,怎能做困守荆襄,坐观成败?” 刘琦这句话说完,立刻引来了一道道惊异的目光,司马徽、庞德公全都微笑不语,心中暗暗赞叹这位大公子志向远大,如能掌控荆州,必将成为人中之龙。 徐庶也是心中感慨,如果自己能够与这样的人物一起开拓万里疆土,立不世功业,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而向朗、尹默、王粲、裴潜、司马芝等人也都是眼前一亮,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感到自己在这荆州也有了奔头。 尤其是王粲,今日揭露二公子刘琮用酒买去自己诗文之事,日后定然会引起记恨,暗暗想道自己如今除了离开荆襄之外,只有投奔大公子刘琦一途了,更何况大公子作为州牧长子,竟然对自己的诗文如此推崇,自己这些年的落魄也算是值了。 刘琮的眼中闪现出了一股浓浓的不可置信,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那位软弱无能,不读诗书的兄长为何竟然发生了这等惊人的变化,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感也没有注意到场下那些文士们的想法,而是嘿嘿冷笑道:“大公子野心倒是不小,只不过小弟恐怕你志大才疏,有心无力,你既然说曹公不足惧,那为何不提一支劲旅,前往南阳援助张绣?” 刘琦自然知道刘琮所说的曹操征讨张绣是怎么一回事。 在建安元年,张绣的叔父张济因为关中灾荒,士卒饥饿,引军来到荆州,攻击南阳宛城,却不料身中流矢而死。当时许多将领都向刘表祝贺,而父亲刘表却纳张绣,让其镇守穰县。这件事直到现在,还一直作为刘表宽厚的一段典故而被人津津乐道。 而曹操在拥立献帝之后,便借着天子的名义,在去岁征伐张绣。结果没想到张绣在贾诩的劝说下居然投降,但是曹操在得意之下竟然纳张济之妻邹氏为妾,还暗暗收买张绣部将胡车儿,导致张绣大怒之下再次反叛,令曹操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和护卫大将典韦尽皆身亡。 今年年初,曹操为报去岁之仇,再次率军征伐穰县,张绣向父亲刘表求救,这几天正在商议这件事情。 刘琦本来就准备通过一场战斗树立自己的威望,赢得荆州士子之心,再加上见自己刚才一番话引起了不错的效果,心中也是高兴,便迎上刘琮轻蔑的目光,昂然说道:“不瞒二弟,为兄还真有这想法,待得本次荆襄文会结束之后,本公子便亲提一支劲旅,北上南阳,会战曹公,见识见识这个号称孙吴之才的人物到底有多强大?” 刘琦此话刚刚落下,便见王粲慨然说道:“大公子当众诵读粲之诗作,对粲如此推崇,粲自当厚报,如大公子愿意北上战曹公,粲愿随军出征,为大公子效力。” 说完之后便见他对自己深深一揖。 刘琦立刻走到王粲前面,握住王粲的手说道:“多谢仲宣厚意,如若琦出征之请能得父亲同意,必然征召先生。” 可是却见刘琮嘿嘿冷笑道:“一对腐儒,难道想要通过作诗酸死曹公的大军?我倒想看看你们被曹公追着屁股喊杀的狼狈相。” 刘琦正色道:“二弟,此次你先是用酒换取仲宣的诗作,行剽窃之事,后来又接连不断的诬陷兄长与仲宣,不仅有辱斯文,更加辱没了父亲爱才敬贤之意,实在不该,为兄劝你日后多多读书,修身明德,方是立身之道。如你无事,速速退去吧。” 刘琦最后这一番话听起来语重心长,又是以长兄的身份加以训斥,这使得刘琮虽然心中不满,当着众人的面也只好乖乖接受,略略一抱拳,便即离去。 刘琦见刘琮刚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返回来,悄悄在自己的耳边说道:“忘了告诉大公子了,夫人已经将舅父的女儿婉儿许给小弟了。” 然后见他得意地看了面无表情的刘琦,昂然离去。 刘琦听了刘琮的话之后,不由得浑身一震。 刘琦知道,刘琮刚才所说的婉儿,乃是南郡太守蔡瑁之女,这蔡瑁乃是荆襄大族,在整个荆襄地区实力极大,当年父亲刘表之所以能在荆州立足,主要就是靠着蔡氏和另一个大族蒯氏的支持,尤其是在父亲最近几年娶了蔡瑁的妹妹之后,更是把蔡瑁倚为心腹,给了他许多大权。 现在刘琮成了蔡瑁的女婿,无论是作为南郡太守、镇南将军军师的蔡瑁,还是作为荆州牧夫人的蔡瑁之妹蔡娟,都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劝父亲刘表立刘琮为继承人,而疏远与自己的关系。 而在历史上,刘琮也正是因为娶了蔡瑁之女,才导致蔡夫人在刘表面前对他大加颂扬,使刘表下决心废长立幼,也最终葬送了刘荆州辛苦开创了十六年的基业。 “没想到我刘琦到了最后,还是迎来了这样的命运。不过就算这样我也绝对不会屈服的,我刘琦绝不会看着二弟将我荆州八郡就这么拱手送给曹操。” 刘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精芒,握紧拳头,暗暗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章请令 一年一度的荆襄文会最终随着刘琦宣告闭幕的声音而结束,在这次会上,刘琦的优异表现立刻引起了许多文士的注意,他们都在悄悄的议论着这个看起来身体柔弱的少年,他们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荆襄雄起的希望。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为刘琦现在的处境而担忧,因为刘琦在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提出了一套与父亲刘表完全不同的战略,这将意味着他有可能招致父亲刘表的厌恶。 最起码王粲就有这样的担心。 他知道荆州牧刘景升在坐拥整个荆州之后,当年单骑下荆州,平定荆州八郡的进取心早已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所考虑的,只是如何守住这份基业,而从来不是如何扩张这份基业。 所以,刘表最欣赏的,也正是刘琮这样的论调,而刘琦的想法,更多的却被斥为野心勃勃。 “也不知道这一次大公子请求出兵援助张绣,会不会得到刘荆州的同意?以刘荆州一贯的作风来看,恐怕会未必同意这个请求,虽然这个请求的确很有战略意义。” 其实王粲根本不知道,这一次刘琦的请求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批准了,这其中甚至还有刘琮以及蔡瑁等人的功劳。 刘琦在荆襄文会上的表现自然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警惕,尤其是把刘琦作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的刘琮,更是嫉恨刘琦竟然让他这样难堪。所以刘琮自然是恨的刘琦要死,现在刘琦竟然好死不活的要带兵北上,救援南阳张绣,说不准自己可以假手曹操将其除掉。 刘琮回去之后把这一想法告诉了自己的准岳父蔡瑁,蔡瑁的看法与刘琮相同,甚至还难得的夸将起刘琮这一次竟然懂得用计谋了。 据蔡瑁所分析,这一次刘琦带兵前往南阳,最乐观的估计也就是能够保住一命,损失少一些而已,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连命都很有可能会丢在战场之上。 如果没有发生穿越事件的话,这样的事情或许真的会发生,但是现在的刘琦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醉生梦死的公子哥了,他将会用他学过的丰富历史知识来改变这个命运。 但是蔡瑁和刘琮却都不知这一点,他们早已料定这一次刘琦必败无疑,所以,即便是他侥幸生还,也绝对会背负一个败兵之将的名声,甚至会成为志大才疏的代言者,所以他们也极力促成此事,甚至还在担心刘琦不会提出援助南阳的请求。 不过刘琦却没有令他失望,就在荆襄文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刘琦就向父亲刘表上书,要求带一支队伍,北上南阳,援助张绣。 刘表接到上书之后很是犹豫,他知道刘琦此去绝难取胜,却也不忍心拂了儿子的好意。再加上他的心中对刘琦也很歉疚,因为他把蔡瑁之女许给次子刘琮,便知道长子刘琦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现在儿子想率领一支队伍迎战曹操,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最多不过是损耗一些人马而已,心中又何忍拒绝? 蔡瑁也在自己的耳边盛赞刘琦孝心可嘉,极力劝刘表同意这份请求,对他详细陈说利害,并且做出了许多保证,开出了许多优厚的条件。 刘表自然知道蔡瑁没安好心,但还是希望刘琦能够到军旅中历练一下,只要稍立微功,自己就可以以此为借口进行封赏,或者封为一郡太守,或者封个侯位,起码也能有一条出路,所以便同意了。 “父亲,孩儿有礼。”得知自己的申请被同意的刘琦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对着刘表施礼道。 看着像自己一样长的身高八尺、玉树临风却又有些柔弱的长子,刘表的内心忽然闪过一丝不忍,便柔声说道:“我儿既然愿意为父分忧,为父岂有不准之理?从今天起,为父任命你为裨将军,率领一万人马前往南阳救助张绣,麾下都尉、校尉、诸曹可任意征聘。这一万大军皆是百战精兵,粮草供应也定然充足,只要你做足准备,随时都可出发。还有,我儿此行定要小心,其实曹公虽然征讨张绣,却也未必能下,你只要带兵遥做声援,曹操顾忌之下必不敢猛攻穰县。” 刘琦知道父亲这句话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全,连忙拜谢:“孩儿知道,多谢父亲恩典。” 半个时辰后,刘琦领着父亲刘表的令符走出荆州牧官署,便去见蔡瑁,请求委派将领谋士,挑选士兵,粮草、器械,为出征做准备。 可是蔡瑁为难地说道:“琦儿,不是舅父不帮你,实在是这里也很为难,我荆州各处将领本来就不多,现在黄祖镇守江夏,你表哥张允镇守江陵,文聘镇守巫县,王威镇守邓县,所以舅父我实在无将可派,而谋士也都是各尽其职,所以,这些人将只能由你自行选聘,好在我襄阳人才不少,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更何况主公也说了,你这一次其实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并不需要建什么功,舅父知道你是因为与琮儿赌气才领兵出战,但也要顾及自己的小命不是?” 刘琦闻言心中暗暗冷笑,他知道这是蔡瑁故意为难自己,但是他却并没有发作,因为蔡瑁是父亲的心腹,又是整个荆州的实权人物,自己现在还得罪不起,更何况自己就算反对,恐怕不仅无益,反而会被对方编织一个罪名。 更何况自己还真不想让蔡瑁派出个将领来干预自己呢,因为这样一恐怕自己就无法真正掌握军队领导权了。 想到这里,刘琦对着蔡瑁笑了笑表示理解,恭恭敬敬的说道:“诚如舅父所言,甥儿这次前往南阳,也只是玩玩而已,派不派将的也无所谓,这正好能锻炼甥儿的统兵能力呢。既然这样,那甥儿就过一会再找几个朋友前来挑选士兵和粮草器械吧。” 说完之后,刘琦施了一个礼之后,飘然离去。 蔡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他本来想要乘机逼得刘琦大发雷霆,然后在刘表面前指责他的不是,以让他在刘表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冷静。 刘琦离开之后,就匆匆的去找王粲,因为挑选士兵、领取军械粮草之事他根本就一无所知,必须找个懂行的才行。 刘琦早已调查清楚了王粲的住址,便径直来到了王粲家中,举着令符大声说道:“仲宣,我已被父亲任命为裨将军,父亲命我率一万人马前往支援张绣,可是我直到这时才知道出征打仗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挑选士卒、接受粮草器械,千头万绪,竟然不知从何处抓起,仲宣你可要助我。” 王粲没料到刘琦的申请竟然真的通过了,不由大喜,朗声说道:“能为大公子效劳,是粲的荣幸。只不过粲虽然也颇读诗书,对于这些内务却也不在行,我有一朋友名叫裴潜,字文行,河东闻喜人,有大才,擅理内政,当为大公子引荐。” 刘琦听说之后不由大喜,他来自后世,自然知道裴潜之名,此人有大才,当年曾经到边境治理代郡,令骄横的乌桓人悉心归附,不敢作乱,又善于品评人物,曾说道刘备“如让其盘踞中原,只能生乱而不能治乱;如让其乘机守住险要之地,足为一方之主”。 除此之外,裴潜还是晋朝有名的河东裴氏的先祖,其子裴秀是著名的地理制图大师,为后世贡献了著名的“制图六体”。他的孙子,也就是裴秀之子裴頠也是西晋名士和重臣,后来死于八王之乱。 如果能有这样的人来辅佐,再加上自己的先知先觉,刘琦相信这一次出征曹操必定能够取胜,便说道:“这样的人才我当亲自去请,麻烦仲宣为我带路。” 王粲大喜,立刻带着刘琦前往裴潜的住所。 当裴潜听王粲说起刘琦的目的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将眼眯了起来,缓缓问道:“不知道大公子这一次出征南阳,用何策对付曹操?” 刘琦胸有成竹的说道:“此次曹操攻打张绣,其实准备不足,因为袁绍正对他虎视眈眈,我可令人散布流言,说袁绍即将进攻许都,曹操必定返回,我军便可以逸待劳,在半路截击曹军,定能获胜。” 裴潜听了刘琦的话之后,不由得笑道:“果然是妙策,不过有一点需要说明,曹操为人精细,我们必须事先派使者,厚结袁绍,请其做出出征许都的样子,曹操才会返回,另外曹操连年用兵,自然懂得防备伏兵,这一节也不得不防。” 刘琦拍手笑道:“先生果然大才,还请先生不弃,佐我出征。” 说完之后就是深深一揖。 裴潜慌忙还礼道:“这让我如何当得起?既然公子如此有诚意,在下自当效绵薄之力。” “呵呵,既然这样,我便委任先生为军师、赞军校尉,与我一道参赞军事。仲宣,我便委任你为左军司马,希望各位随我同心同德,打败曹操。” 裴潜和王粲听说之后,连忙谢过刘琦。 略顿了顿,裴潜又说道:“我有一朋友,名叫司马芝,字子华,河内温县人,为人刚正不阿,可掌军法。” 刘琦也听过司马芝的大名,便又随二人前去拜访,一番交谈之下,任命司马芝为军正,兼掌功曹事务,司马芝又推荐颍川人繁钦,此人长于书记,被辟为书佐。 一时之间,刘琦手下人才济济,便命,繁钦负责接收粮草军械,王粲负责发布文告,裴潜、负责挑选士卒选派军侯、什长、伍长,司马芝负责严明军纪。 蔡瑁现在的脸色几乎都变绿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刘琦那个小子究竟用的什么办法,竟然找到了那么多人才,一个个眼睛尖的不行,把自己军中最精壮的士卒都给挑走了,只留下了那些老兵油子,新兵蛋子。 真看不出来那个王粲长得不怎么样,记忆力却好得惊人,只看了一遍数据就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提供的军械粮草数目与刘表公布的只有一丁点不同,他也能指出来。 而那个叫做繁钦的本来是个二流的士人,现在竟然也咸鱼翻身,变得精明之极,自己在粮草中弄虚作假,少了一部分,竟然被他当众指出,自己无奈之下只好谎称弄错了,然后再照数补齐。 最让他感到心惊的是,在这支军队中本来还安排了自己派出去的军侯、军司马等人,让他们故意违背军令,给刘琦难堪,却没想到那个叫司马芝的竟然铁面无情,把自己的那些亲信全都砍了,一时之间刘琦那支军队的军纪之严明,简直就是令人赞叹不已。 “嘿嘿,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可是这又有何用?你就算再厉害,这次也定然会在曹公面前吃亏,等你吃了败仗,老夫再想办法治你。”蔡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冷酷,暗暗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章神医华佗 三天之后,刘琦率领着一万大军,以讨伐伪帝袁术的名义,率领大军由襄阳直接向东北的平春方向进发。 因为根据事先的策略,他们决定来个声东击西,故意扰乱曹操的视线,然后通过急行军赶往早已选好的决战之地安众,在这里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刘琦虽然算是荆州牧的长公子,但是却从来没有亲自领过军队,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这一万大军是一支多么庞大的队伍?队伍排成了十列,还都足足排了一里长的距离,再加上车辆,辎重,马匹,让这支队伍达到了二三里长。 而到达了埋锅造饭和露宿营地的时候,盛大的场面比起他在穿越之前的大型运动会还要热闹。 但是在裴潜和司马芝的统领下,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总是把事情做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看的刘琦叹服不已,他一方面留心两人统兵的技巧,另一方面在不懂的时候也都虚心求教。 而这两位见刘琦如此虚心好学,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十几天的行军已经让刘琦对统兵之道颇有些心得了。 经过了十多天的行军,大军已经来到了南阳郡的平氏县,离义阳不过三四十里。而当刘琦听说前面三四十里处有一个乡叫做义阳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或许能够成为自己帐下的一名大将。 想到这里,刘琦的心中也不由得激动万分,恨不能立刻就赶到义阳,把那个名将招到麾下。 就在这时,刘琦忽然听到了前面一阵大声呵斥的声音,整支军队也停滞不前了,前军的将士甚至都有一些杂乱。 “怎么一回事儿?”刘琦指示亲兵队长,都尉刘式前去查探情况。 片刻之后,就见刘式跑回来,喘着气说道:“将军,原来是在道路中间有一个老者,看起来好像是一名医师,正在抢救一名病人,这个医师阻住了我们前进的道路,前军斥候赶他走开,他却根本不理睬。 刘琦闻言点了点头,立刻骑着马赶到前面,对着杂乱的军士喝道:“大家原地休息,先等老人家救人之后再行军。” 这些军士们闻言之后,立刻坐在原地休息,等着刘琦下一步的命令。 刘琦见路中间的那个老人正在用金针刺着一个晕倒的路人,那个路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忽然晕倒了。 老人精神矍铄,红光满脸,冲着刘琦点了点头,又继续低下头去救人,只见他一会用金针刺着路人的穴位,一会掐着人中,忙得满头大汗,可是那个路人却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刘琦径直走了过去,见那路人被平放到路面上,也不答话,直接按照现在的医学手段,给那个路人做起了心肺复苏。 只见刘琦一会对着路人做起口对口吹气,一会对着路人的胸外心脏进行按压,忙得不亦乐乎。 老人一边忙着针灸,掐人中,一边看着刘琦做着那些奇怪的动作,却意外地没有阻止,眼中反而现出了一副惊异的神情,渐渐地竟然有所悟,看向刘琦的目光再次不同寻常了起来。 老人的针灸和掐人中本来就产生了一定的作用,现在刘琦的心肺复苏又做的比较标准,更加利于病人清醒,所以两人忙了没有多长时间,就见那个路人慢慢醒了过来。 “在下义阳人魏山,多谢两位相助,否则在下这一条命可能就这样交代了。不知道两位尊姓大名,魏山日后定当厚报两位先生的恩德。”那个路人是一个面色黧黑,膀阔腰圆的汉子,清醒之后立刻看到了刘琦和那个老人,连忙施礼道。 只听得那个老人呵呵笑着说道:“在下姓化,名佗,字元华,沛国谯县人,恰好路过这里,看见你忽然病倒,人事不知,便与这位大人将你救起,我为医者,救人乃职责所在,何足挂齿?倒是这位大人,不仅命令大军停下,方便在下抢救,更是下手帮忙,用了一套高明的手段将你救活,你要谢便谢他吧。” 刘琦听了老人自报家门,不由得浑身一震,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者竟然是名满华夏的神医华佗,连忙施了一个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来先生便是神医华佗,在下姓刘,名琦,字伯瑒,山阳高平人,先生之名如雷贯耳,不幸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华佗连忙还礼道:“岂敢岂敢?原来是荆州牧大公子到了。没想到公子竟然是如此的平易近人,不仅停下军队让老朽为魏兄弟治病,还亲自帮忙,这一次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恐怕老朽一人之力也很难将他救活,唉,魏兄弟乃是胸痹之症,抢救的及时,还是一条好汉,如若迟上一步,即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此次若非大公子帮忙,恐怕这一次将凶多吉少。” 魏山闻言也是震惊不已,恭敬的说道:“为了小人一条贱命,竟然劳动华先生和大公子,两位之恩,小人没齿不忘。”一边手一边再次施礼拜谢华佗和刘琦,二人还礼不迭。 华佗看了刘琦一眼,忽然说道;“请恕老朽冒昧,方才大公子救人的手法传自何人?老朽感觉此法奇妙,不知公子肯相授否?如若公子答应,老朽必有重谢。” 刘琦笑着说道:“此法是在下从一个军医那里学到的,至于传承,在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先生若要此法,倒也不难,且听在下道来。” 接下来刘琦便将心肺复苏之法详细的向华佗介绍了一遍,并且把各种要领和注意事项也都说了一下,直听得华佗不住的点头,到了后来更是对刘琦深深的做了一个揖,正色说道:“公子这一套心肺复苏,能活万人,老朽定当珍重此法,将其流传下去。” 说完之后,华佗看了几眼刘琦,缓缓说道:“大公子,请恕老朽直言,公子贪图酒色,年纪轻轻,却已是身虚脾弱,如若不加以调治,老朽恐怕公子活不过三十……” 华佗一句话没说完,便听得一旁的刘式大声喝道:“你这医者好大胆子,竟敢诅咒我家公子命短!” 一边说一边拔出了佩剑,意欲斩杀华佗。 刘琦立刻喝道:“住手!先生说的乃是实情,我又何必讳疾忌医?” 刘琦自然知道在历史上的刘琦死去之时的确就是三十岁左右,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还是很佩服华佗的判断力的。 便连忙施礼道:“还请先生救我。” 华佗叹道:“公子为人谦恭有礼,老朽十分敬佩,更兼老朽受了公子偌大的好处,怎敢不竭诚相助呢?老朽这里有一套拳术,乃是模仿虎、鹿、猿、鹤这五种**而成,名为五禽戏,最能强健身体,亦能作为格斗所用,今日便传了公子吧。” 说完之后,华佗一边说一边比划,便将五禽戏的动作要领和修炼心得尽数传给了刘琦。 刘琦在华佗的指点下,只演练了一遍五禽戏,就感觉到身轻体健,食欲大振。不由的心中大喜。自己学了这么一套锻炼法门,今后的身体必能由弱变强,到时候自己再拜访名将,从他们手中学习武艺,也能成为一名能征惯战的将军。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无法支撑到创建大业之时,现在得了五禽戏,这个困扰自己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刘琦连忙向华佗施礼,表示道谢,华佗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便准备上路。 “不知道先生要到哪里去?”刘琦连忙问道。 华佗呵呵笑道:“我辈医者,以救死扶伤为本,哪里有病患,就往哪里去,所以,老朽可以说是居无定所,云游四方。” 刘琦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先生何不入我军中,做专门的军医,届时不仅能帮在下解决士兵伤痛问题,更不必四处漂泊,免受风雨侵袭,四处奔波之劳。” 华佗淡淡笑道:“老朽生平不喜做官,只愿与平民为伍,拔除他们的痛患,所以,公子的好意,老朽只能心领了。” 就在这时,那个被救的汉子魏山连忙喊道:“华大夫,大公子,现在时已正午,正是用餐时间,前面不远处便是敝庄,不如两位随小人去见我们庄主,我们庄主热情好客,定当扫榻相迎。” 华佗却说道;“老朽囊中还有干粮,就不用麻烦贵庄主了,老朽听说汝南出现了疫情,要即刻赶往此地,所以,魏兄弟你的盛情,老朽心领了。”就准备上路前行。 刘琦却说道:“先生,路途遥远,不如您骑着马去吧,我这军中还闲着一些骏马,正好给您做个脚力。” 说完便命刘式牵出一匹好马送给华佗。 华佗却是坚决拒绝了刘琦的好意。向着众人一拱手。然后沿着大路缓缓而去。 刘琦望着华佗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在这个乱世,既有黄巾军、董卓、郭汜这等滥杀无辜的军阀,又有像华佗这等心系百姓,救死扶伤的医者,虽然他只是一道比较单薄的身躯,但是刘琦却看到了这幅身躯的伟岸挺拔。 “如果所有的军阀都像华先生有一颗救民之心,那这天下就重归安定了。”刘琦感叹了几句,忽然对为魏山说道:“你说你是义阳人?” “没错,小人是土生土长的义阳人,这义阳大大小小的事情,小人都知道。” “哦?你可听说过一个人?”刘琦看着面前的魏山,忽然开口问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章义阳魏延 刘琦强行压抑心中的激动,缓缓说道:“你既是义阳人,可知魏延魏文长?” 魏山惊喜地说道:“那正是我家庄主,莫非公子认识?” “原来是你家庄主!呵呵,他现在是否还在庄中?”刘琦紧张的盯着魏山,一脸激动地问道,这个时候,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魏山也果然没有让刘琦失望,笑着说道:“我家庄主正在庄中,小人正是我家庄主派出去打酒的,没想到竟然忽然病倒在路旁,若非是大公子和华大夫搭救,小人这条小命就完了。请公子稍待,小人这就去我们庄中通报庄主,公子如此平易近人,我家庄主肯定乐于见您。” 魏山说完之后,又向刘琦深深一揖,就骑着马,飞快的向庄中报信。 刘琦心中兴奋不已,立刻下令道:“大家先原地待命,本公子去去就来。”说完之后也骑着马,只在刘式的陪同下向前面的义阳方向赶去。 “这,将军,就您两个人前去,恐怕不妥吧?如果那个什么魏延一旦生出歹意,这可让我等如何向镇南将军交代?”裴潜连忙拦在刘琦的马前,轻轻说道:“要不我让刘式点起三百亲兵随您同行吧。” 刘琦却是摆摆手,淡淡笑道:“文行不用担心,魏文长乃是当今名士,岂能心生歹意?再说了,如果他真的心生歹意,恐怕就算再加三百亲兵也无济于事。” 说完之后,刘琦就骑着马往前面缓缓走去,留下了一脸惊诧的裴潜。 “子华,你说公子所说的那个什么魏延真有这么厉害?再加三百亲兵都不是他的对手,这,这岂不是说他比文聘将军还要厉害?”裴潜看了看司马芝,摊手问道。 司马芝笑了笑,缓缓说道:“既然公子对此人如此有信心,我相信这个魏延即便比不上文聘将军,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也许吧。真希望大公子能够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裴潜看了看绝尘而去的刘琦的身影,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刘琦自然不知道两人在议论什么,他现在正全力策马狂奔,虽然自己在穿越以来第一次把马骑得那么快,吓得脸色煞白,紧紧地伏在马背上,听着呼呼的风声从耳畔吹过,但还是感到无比的刺激和兴奋。 “嘿嘿,魏延魏文长,这可是三国时期整个蜀汉时期最顶尖的大将之一,更是诸葛亮后期整个蜀国武将的顶梁柱,此人战功卓著,大胆心细,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尤其是他提出的著名的兵出子午谷袭击长安的计划,如果不是被诸葛亮否决,恐怕整个雍凉地区就不再属于曹魏所有了。”刘琦骑着马,风驰电掣一般的前往义阳,脑子里还在不断的遐想着。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的刘式大声说道:“公子小心。” 刘琦被刘式惊醒,抬眼一看,却发现是马匹已经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土坑旁,两只前蹄都已经踏空了。由于坑深大约一丈,广约有两丈,一旦跌落下去,就算侥幸不会摔伤,恐怕也绝对会鼻青脸肿。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因为土坑内壁光滑,一旦掉进去,将很难爬上来。 刘琦不由得惊起了一声冷汗,连忙紧拉马缰,企图令马匹前腿立起,把自己甩到坑外面,可是由于自己的骑术并不高明,再加上力气不够,结果自己重心不稳之下,竟然向马头的部位倒了下去,这样一来使得马匹也失去了重心,直直的向向土坑内跌去。 亲兵队长刘式虽然力气不小,可是由于在后面落了很长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刘琦向下跌落而无可奈何。 “救,救命啊。”刘琦面色惨变,连忙喊道。 就在这时,只见一根马鞭向刘琦卷来,硬生生的把他卷住,然后从马背上拖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这一番死里逃生直让刘琦冷汗直流,躺在地面上呼呼喘气,过了好大一会才试探着站了起来。 直到这时,刘琦才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大汉,面色白皙,身体高大威猛,颔下五绺长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那大汉将背倚靠在马腹旁,手中持着一根长鞭,笑着说道:“这位军爷,没事吧?” 刘琦连忙深深一揖,说道:“无碍,多谢壮士搭救,否则在下这一下恐怕要受伤了。” 那大汉却是嘿嘿笑道:“此事要说来还是在下的不是,其实这陷马坑是在下所挖,这一次导致这位军爷受到惊吓,实在是惭愧,不过幸好军爷无事,虽然马匹掉进去了,我们可以想办法再捞上来。” 刘琦闻言一怔,随后问道:“真没想到此坑竟然是壮士所挖,不知壮士为何在这大道之上挖出此坑,如若有人不察,岂不是会摔个七荤八素?” 那大汉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在下挖出这个陷坑只是为了演习兵马,训练而用,此路是通往弊庄的,一般情况下除了在下的部曲,平常是没有人过的,今日军爷闯到这里,也是不幸。” 虽然那个大汉看起来像是很不好意思,但是刘琦却根本没有从话中听出一丝想要道歉的真诚,这才知道这个人挖这个陷马坑,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演兵。 “难道他是为了戏耍我这些官兵?可我毕竟穿着戎装,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他这样做也实在太胆大了吧?咦?他说这是通往他的庄子的路,难道此人就是魏延?” 刘琦不由得苦笑不已:“这也实在太巧了吧?可如果不是的话,这义阳除了魏延之外,又如何有另外一个高手?此人能以长鞭卷住我并把我从下坠中捞上来,单单这手功夫就绝对是个了不起的高手。” 想到这里,刘琦忽然拱手问道:“这位壮士可是义阳魏文长乎?” 大汉闻言一怔,诧异地问道:“你如何知道在下的名讳?” 刘琦闻言大喜,猛地抱住了魏延,哈哈笑着说道:“原来你真是文长!哈哈,这可实在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魏延听了之后变得更加糊涂了,迟疑地问道:“这位军爷是哪位?见在下有何要事?在下一直奉公守法,交租纳税,并没有什么不法之处呀。” 刘琦这才松开魏延,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这样的,鄙人乃是刘琦,字伯瑒,山阳高平人,这一次主要是想请壮士出山,随我一同征伐曹操,光复汉室,将来壮士也搏个功名富贵,封妻荫子,岂不强于在此终老?” 魏延惊讶地说道:“原来你是刘荆州的长公子,刚才营救我庄丁魏山的那位长公子?呵呵,这可多亏你了,否则那小子恐怕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对了,公子刚才说听过在下的名讳,还要请在下出山?” 刘琦立刻肃然说道:“正是,我奉父命征讨曹操,援救张绣,要到平春而去,恰巧路过义阳,在下知道壮士乃是大将之才,特来拜访,欲拜壮士为我麾下骑兵校尉,掌管骑兵,不知在下可有此荣幸与子并肩作战否?” 魏延略一作沉吟,便呵呵笑道:“请公子原谅,在下只是一介莽夫,哪里懂得什么作战?至于这校尉,更是不敢当。” 刘琦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后叹道:“此是我无福,得不到文长这样的奇才辅佐。”说完之后不由得泪如雨下,连连叹息。 魏延见对方如此真情,便忍不住想要答应了下来,但还是说道:“实话对公子说了吧,本来延也想在公子麾下略尽绵薄之力,公子能够为了一个下人而不惜采取口对口式的救人之法,可以为了避让行人而让大军停下,这样的操行令人钦佩。只是公子待人不够真诚,似是信不过延,所以延才拒绝。” 刘琦急忙说道:“在下绝对没有什么隐瞒壮士的,或许壮士误会了什么吧?” 魏延淡淡说道:“公子从襄阳出发,说是为了救援张绣,征讨曹操,可是却为何要赶往平春?此事延大惑不解,还请公子为我释疑。” “原来是为了此事,壮士可是在误会在下了。”刘琦平缓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其实这不过是在下的一个声东击西的手段而已,名义上是去汝南征讨袁术,实际上却在此地突然来个急行军,直接赶到安众,我已提前做好安排,请求袁绍率军进攻许昌,此时我已率军在安众安排下伏兵,待得曹操大军赶来,伏兵尽出,打败曹操。” 魏延闻言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公子此计大妙,不过曹操可不是一般人,你这点伎俩瞒不过他的,即使瞒过他,也瞒不过他手下的谋士荀攸。” 刘琦也笑道:“我本没打算瞒过曹操,不过以曹操对我的了解,就算是我布下了伏兵,他也绝不会在意的。我就是要利用曹操对我的轻视,打上一个漂亮的胜仗,令他不敢再小觑我荆州士卒。” 魏延闻言一怔,随后拜道:“公子果然妙计,如公子不嫌弃在下驽钝,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刘琦连忙扶起魏延,呵呵笑道:“有了文长相助,这一次我必能大破曹操,扬我军威。”随后正色说道:“魏延听令,我命你为骑兵校尉,为我前驱,待得破曹之日,定然再有封赏。”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六章四百里急行军 魏延听了刘琦的任命,却是不拜,恭敬说道:“将军赐我此等高位,我魏延未立寸功,如何敢受?延自愿为将军做一都尉,待得立下大功之后再行封赏也不迟。” 刘琦闻言大悦,拍着魏延的肩膀说道:“壮哉!文长既有此志,本将如何不成全?本将便命你为行骑都尉,统率骑兵,待得破曹之日,定当为你庆功。” 魏延立刻拜伏在地上道:“诺,末将定当不负厚望。请将军稍等,末将这就收拢部曲,随将军共战曹兵,嘿嘿,将军可不要小看末将的这些部曲,他们经过末将的多年训练,丝毫不弱于百战精兵。” “哦?那本将就拭目以待,看文长与麾下军士的表现了。”刘琦哈哈大笑,便站在那里不动,静静等候魏延。 时间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还不见魏延的身影,一旁的刘式有些忍不住了,便说道:“公子,怎么到现在还不见那个魏延的身影?这里风大,不如你先骑着我的马回去吧,让我等他就行了。” 刘琦摇头说道:“这怎么可以?文长诚心投靠于我,我怎能连等一会都做不到?一旦我就这样离开,文长会很失望的。” 两人说话之间,就见前方烟尘蔽目,随后就看见魏延率领着一支二百人的队伍来到了面前。 却说魏延来到庄上之后,故意拖延了一段时间,这才将部曲集合起来,率领着他们前去见刘琦,这一次他就是要故意试一试刘琦的耐性,如果刘琦真的好好在那里等他,他定然会死心塌地的卖命,而如果刘琦骑马返回,他绝对会在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时机离开刘琦,另寻它处。 可是魏延老远就看到刘琦仍然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地等待着自己,心中震撼不已,立刻认定此人值得自己效忠,纳头便拜,恭敬说道:“末将魏延参见将军,将军等了末将如此长的时间,心中实在愧疚难安。” 刘琦笑着扶起魏延,和蔼地说道:“魏都尉,此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同袍了,说这些就实在太见外了。” 魏延连连点头,然后说道:“末将把这些愿意投军的庄丁部曲全都带来了,还请将军处置。” 刘琦摆手道:“此事还用得着处置吗?既然是魏都尉带来的,本将自然划归你的麾下。除此之外,本将再将我军中一千骑兵尽数交付于文长,至于军司马、军侯这样的部属,你看着任命就是了。” 魏延的眼中几乎流下泪来,再次拜道:“主公对末将如此信任,末将定当肝脑涂地,报答主公大恩。” 刘琦连忙说道:“本将只是父亲任命的一个裨将军,乃是最低等的将军,更何况我上有父亲,如何敢当的主公的称谓?” 魏延呵呵笑道:“末将可不这样认为,公子宽宏大量,礼贤下士,将来定然是镇南将军的继承人,末将称呼这一声主公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就算将军无法继承镇南将军之位,延也只认将军为主公,从此之后,我魏延就是主公的部曲私属。” 刘琦感动之余,连忙握住魏延的手,感叹地说道:“文长真乃义士也。” 就在这时候,刘琦的坐下马也被捞了上来,由于这陷马坑只是一个土坑,并没有尖木等物,所以刘琦的马并没有受伤,再加上这也是一匹经历了无数战阵的马匹,倒也没有受惊。 刘琦翻身上了马,然后豪迈的对着魏延说道:“文长,接下来本将准备率领大军,通过急行军迅速赶到安众,在那里设下伏兵,准备伏击曹操,不知道你的部曲能不能坚持下来?” 却听得魏延大笑道:“请将军放心,我的士卒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再加上他们休养多日,体力充足,如若再比不过你那行军十余日的荆州健卒,那末将可就真的汗颜无地了。” 魏延又命部曲将陷马坑悉数填平,这才率领着二百部曲,随刘琦上路,与大军会合。 与大军会合之后,刘琦便把魏延介绍给裴潜等人,并把自己任命魏延为行骑都尉的决定告诉了他们,然后立刻把那一千名骑兵交给魏延掌管,并令繁钦为魏延带来的二百名士兵发放铠甲军服。 裴潜等人见魏延接收队伍之后,很快将军对训练的举止有度,进退得法,行伍齐整,很明显是一个十分在行的将领,不由得深深叹服刘琦慧眼如炬,竟然能在此地挖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将领。尤其是裴潜,更加佩服刘琦的是,竟然就向未卜先知一般,知道这里隐藏着名将,结果自己与这位名将见面之后,至少自己没有从他带兵方面挑出一丁点的毛病。 “文长,你先率领自己的骑兵队伍出发,务必在明天日落之前赶到安众,并扎下营寨,多砍树木,安放好鹿角,并仔细防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击曹军。” “诺。”魏延赶紧答应了下来,然后立刻对着那一千二百人说道:“大家听我命令,立刻前往军需处领取三天的口粮,之后列阵,等待我的命令。” “诺。”那一千二百士兵尽皆大声喊道,随即各自迅速的前往军需处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口粮。那些士兵们动作极快,一千二百人的队伍,仅仅用了不足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口粮全部领完,然后整整齐齐的战成一排,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现在,大家听我命令,出发前往安众,这四百里急行军需要大家在明天日落之前到达,大家有没有问题?” “没有。”一千二百士兵尽皆士气高昂,大声回答道。 “既然如此,出发。” 魏延对着刘琦行了一个礼,然后就率领着这支大军出发前往安众。 看着这一千二百大军绝尘而去,刘琦转过身来,扫视了一遍剩下的步兵军士,朗声说道:“将士们,接下来就是考验我们的时刻了,我们务必争取在三天之后赶到安众,整整四百里的急行军,考验的不仅是大家的体力耐力,更是大家的意志。只要我们大家咬牙坚持,绝对能够如期完成任务。除此之外,本将还宣布一件事情,这一次本将将和大家一起徒步赶往安众。” “啊?什么?” 刘琦这句话一说完,立刻引起了广大将士和裴潜等人的震惊,他们全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琦。 裴潜更是低声说道:“将军,您怎能擅自作出这样的决定?四百里路,三天跑完,除非是那些耐力极强的精锐士卒,一般人是很难完成的,虽然您现在这样做可以激励士气,可一旦半途而废,无疑会对将士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刘琦却是哈哈笑道:“裴校尉之言差矣,本将作为堂堂三军统帅,如何能够言而无信?这一次本将既然提出要徒步赶往安众,那就决不能半途而废,否则我刘琦之威信何存?请裴校尉和诸公看我刘琦创造奇迹。” 刘琦说完之后,便下马,来到队伍中间,高声下令道:“请将士们监督本将,我们大家必定齐心协力,跑完这四百里路,现在我命令,全军启程。” 随着刘琦一声令下,九千名大军尽皆欢声雷动,士气高昂,奋力的向安众方向行军。 裴潜与司马芝等人见刘琦坚持这样做,尽皆苦笑不已,他们现在感觉自己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到底是该下马来一起徒步跑,还是继续骑在马上。 好在刘琦很快便派刘式来,对他们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依旧乘马前进。裴潜等人虽然遵命骑马,但是心中却深为不安。 “主将步行,我等骑马,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有史以来恐怕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们是该赞成还是该反对。” 且说刘琦下马,与大家徒步行军,走了大约十里的地方,就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一双腿像是棉花一样酸软无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几乎要把心脏从胸腔挤出来一般。 一旁陪着刘琦步行的刘式见状,连忙说道:“公子,不如您上马吧,这里由我陪着大家呢。其实就算您跑了这十里,也都足够鼓舞大家了,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将军可以做到这一点,竟然与士兵徒步赶路,而且还是急行军。” 刘琦喘着粗气说道:“这怎么能成?军中无戏言,本将既然说了要随大家一起步行,就绝对不会上马,只要我肯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完成许诺,刘式啊,你根本不能理解,这种坚持带来的无穷乐趣。” 刘式见公子心如铁石,知道劝也无用,便说道:“那我们先休息一会吧,等到体力稍稍恢复了再行军。” 刘琦摇头说道:“现在正是考验意志的时候,我们绝不能停下来,更何况我们出发了还不到半个时辰,怎么能就这样停下来?要记得,我们大军是在赶时间,不是在练兵演武,这一次我们如果不能一口气跑出五十里,绝对不能停下来休息。” 刘式见刘琦如此坚持,也不再劝,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跑去。 刘琦的身体本来就弱,现在更是咬着牙坚持徒步赶路,虽然到最后确实是坚持了五十里才下令停下来休息,可是这一次却实在是并没有了半分的力气,乘着大家埋锅造饭的功夫,随便找了个草窝就无力的躺了下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章破敌之策 刘琦在草窝里躺下还没有半个时辰,饭已经做好了。虽然自己实在不愿意吃饭,可是为了接下来能够有力气继续行军,只好强迫自己吃下去。 这一次刘琦刻意与士兵吃同样的饭菜,而且表现出来一副十分香甜、狼吞虎咽的样子,这进一步树立起了刘琦在军中的形象,九千大军尽皆对他拥戴不已。 吃晚饭之后,稍事休息,刘琦再次拖着两条腿,发布了继续进军的命令。 这一次才刚走出了不足一里,刘琦就感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变得酸软,但他仍然是一声不吭,继续咬着牙走路。 而骑着马在后面缓缓相随的裴潜等人尽皆心中愧疚,也纷纷下马,宣称要与大家共同步行到安众。 刘琦忍受着双腿的酸痛,笑着说道:“这可是一项体力活,几位能够坚持就坚持,不能坚持的话,大家也不勉强。” 裴潜等人全都一脸坚毅的说道:“将军能够做到,我们几个也一定要做到,更何况将军都已经徒步走了五十多里了,如果我们再做不到,真的是汗颜无地了。” 刘琦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便率领着裴潜等人,与这九千大军徒步前进,而他们的马匹,则都被拴在了在粮草车后面。 又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完成了这一天的行军任务,九千多人,连用餐的时间都算在内,竟然在不足六个时辰的功夫行进了一百四十里,这样的行军速度绝对是创造了奇迹的,当然,这项奇迹主要就是在刘琦的鼓舞下被创造的,三军将士尽皆疲累不堪,但是却没有一个抱怨,反而都是斗志昂扬,士气高涨,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行军并不孤单,他们军中的将军、校尉、军司马、主簿、军侯等人全都陪着他们共同步行前进! “今天已经完成任务,大家可以停下来了。”刘琦命令工程营安营扎寨,火头军埋锅造饭,同时还让中军司马刘式安排好防卫,这才与裴潜等人坐下休息, 看着那些文士一个个疲惫不堪的样子,刘琦笑着问道:“诸公,今日感觉如何?” 裴潜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大声说道:“虽然疲惫不堪,腿脚酸痛,但我们今日收获也颇丰,末将做梦都想不到,我竟能以这样的行军速度持续上百里,看来末将的身体还算可以,我们文人也不像别人所描述的那样,是手无缚鸡之力了,最起码我们这样的行军记录就算是稍微弱一些的军士都无法做到。” 王粲却是叹道:“属下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知易行难,说到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若想把理想变成现实,中间需要无数艰辛的努力。” 司马芝则呵呵笑道:“因为我们的带动,现在我军士气高昂,属下想来,就算是面对天下最精锐的部队,我军健卒都有奋勇作战的信心。” 而繁钦却只是说了一句话:“虽然身体疲累,吃饭却香,之前属下被镇南将军待为上宾,每日里吃香喝辣,但是吃起饭来总是感觉没滋没味,今日这一番步行,却是让我吃起军中饭食,感觉味道甘美异常,即便是镇南将军席上佳肴也相去甚远。” 刘琦等人听到这一句话,又看了看繁钦那微微凸显的腹部,尽皆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刘琦才缓缓说道:“我这次的收获却不止这些,这一次的徒步行军让我更多地学会了一种坚持,一种无论任何情况下都绝不会放弃的坚定,所以,今后的人生旅途中,无论我遇到怎样的困难,都决不会轻易放弃,都要咬着牙坚持,有一句话说得好,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八百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所以,我们为国为民,匡复汉室,凭借的不仅仅是一腔热血,更主要的是这种不屈不挠的坚持。” 刘琦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赏,与此同时,这些年轻的才俊们也都彻底信服了面前这个年轻的统帅,他们知道,此人有此志向,将来绝非池中之物,自己这些人跟着他,将来定会有一条光明的大道。 所以他们的心中尽皆做下了一个决定:“这一生就交给了大公子,他就是我们唯一的主公,就算是刘荆州也不能行。” 片刻之后,饭已经做好了,五个人连同刘式一起,被众将士簇拥到中间,欢欢喜喜的进食,然后刘琦又与众将一起查夜,直到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才来到中军帐休息。 五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在这座大帐内,席地而眠,谁也没有嫌弃环境恶劣,条件简陋,只是片刻之间就尽皆进入梦乡。 第二天天一亮,刘琦就醒了过来,他看到裴潜的一条腿压到了王粲的腰部,而王粲的头也横到了繁钦那肥胖的小腹上,繁钦的一双臭脚却恰好压到了司马芝的鼻梁上,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被刘琦的笑声惊醒,这才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也都纷纷狂笑不已。 “大家赶紧起来用餐,吃过这顿饭,我们需要再过六七十里才能继续进食。呵呵,昨天劳累了一天,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力气再走下去?”刘琦简单的抹了一把脸,然后笑着说道。 “哈哈,将军放心,我们都是年轻人,睡过一晚上之后什么都恢复了,今天我们定能再跑上一百五十里,说不准大家一撒欢,直接就到安众了。” 繁钦的话立刻引来了一阵大笑。 半个时辰之后,刘琦忍住腿脚的酸痛,再次率领着大家往安众的方向赶去,这一天的行军速度比昨天还要快,仅仅用了五个半时辰就行走了一百五十里,本来依照王粲和繁钦的意思,大家完全可以乘着天色尚早,再前进个三十里,可是刘琦却坚持让大家休息,他的理由是,自己既然许诺了一百五十里就让大家休息,绝对不能不守诺言。 刘琦这句话后来被传到了军中,那些将士们对刘琦更加钦服,心中暗暗决定将以死报效。 由于刘琦大军士气高涨,虽然疲惫,可是行军速度却不慢,在第三天日中时刻就赶到了安众。 当看到刘琦的将旗出现的时候,魏延的眼中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真的难以理解,这位年轻的主将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将士们如此卖命,竟然在不足三天的时间就前进了四百里,而且那些士卒们不仅没有一丝怨言,反而都是一脸自豪得意的神色。 而当他看到刘琦和军中的五位高层尽皆步行来到营门前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这位堂堂州牧之子,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而且还是以体弱著称的将军,竟然步行前进了四百里,这才创造了眼前的奇迹! 魏延看向刘琦的眼光立刻充满了一种深深的崇敬,如果说原来对刘琦的忠诚是出于对方对自己的赏识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深深的崇敬。徒步急行军四百里,与士卒同甘苦共患难,这样的举动不要说对方只是一个文弱的公子哥,就算是自己这样的武夫,恐怕也很难做到。 “如此大毅力的主子,将来必定成就非凡,而从目前来看,主公已经完全获得了士卒的认可,他们绝对愿意为主公效死力,这样的将领就算是古代的吴起,也不过如此啊。” 魏延感叹了几句,然后立刻对着刘琦行礼,恭恭敬敬的说道:“末将魏延恭迎将军,现在营寨已经建好,拒鹿等物也都准备妥当,请将军验收。” 刘琦笑着扶起魏延,并在魏延的陪同下到营中走了一趟。 他这些日子随着裴潜也学了不少建造营地的知识,见魏延将营寨建造的无可挑剔,又见魏延早已将鹿角准备完毕,除此之外连路障、陷马坑之类的设施也都建造完毕,也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魏延的肩膀说道:“有文长和诸位在,本将又何愁不胜?” 接下来刘琦便要求司马芝派出斥候,严密注意曹操大军的动静,一旦发现曹操撤围,立刻做好一切准备,此次定要痛击曹操,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司马芝郑重的点了点头,亲自安排此事。 刘琦这才命令大军进营寨修正,自己却在魏延和裴潜的陪同下勘探地形,以制定克敌制胜的策略。 “这可是我自从穿越到这里来之后的第一次打仗,务必要打得漂漂亮亮,而曹操,就是我今后名震荆州,甚至是名震天下的垫脚石,只要顶着‘战胜过曹操大军’的光环,我今后无论是在荆州那些才俊中间,还是对于我以后的发展,都将是一个巨大的帮助。嘿嘿,曹阿瞒,你的战略战术虽强,手下军师虽智,却哪里知道这一战的虚实都在某的记忆之中,凭借着这个优势,如果我再胜不了的话,那可真的是白白穿越一回了。” 刘琦负手而立,面带笑容的想道。 不久之后,就听得斥候来报:“禀告将军,曹操大军已经从穰县后撤了,估计明日午后便会到达安众。” “好,文行,通知文长、子华(司马芝)、休伯(繁钦)、仲宣,一起到中军帐开会,我们一起研究破敌之策。” 刘琦呵呵一笑,对着裴潜吩咐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八章安众之战(一) 刘琦来到了中军帐,见大家都到齐了,便笑着说道:“本将得到斥候禀报,曹操已经率军从穰县出发了,明天午时便回到达安众,不知诸位有何计策破敌?” 作为军师的裴潜自然要首先发言,只见他站了起来,缓缓说道:“末将以为,可以示敌以弱。” “哦?文行具体说一说。”刘琦的眼中闪过一道异色,笑着说道。 “诺,将军,末将以为,曹操一直以来就看不起我荆州军,这一次我们便故意示敌以弱,进一步减轻他们的戒备,兵法曰,卑而骄之,正是此意。” “诸公以为如何?”刘琦看了一眼其他人,淡笑着说道。 刘琦见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便笑道:“文行之言正合我意,这一次我们就给他来个卑而骄之。曹操不是泛泛之辈,此次大军到来,必然料到我们有所准备。我便派文长前去挑衅,曹操见我行伍不整,人数又少,更兼又不知文长之勇,虽知我军有诈,也必会赶来,届时我以伏兵破之,必能稍挫其锋锐。然后我军再如此这般,必能大败曹操。” 众将闻言,尽皆叹服,便按照刘琦的要求,各去准备。 第二天午时,刘琦果然探查到曹操大军已到安众,但是曹操却没有主动攻击,反而屯兵驻守,安营扎寨。 刘琦在穿越之前喜读三国,自然知道这段典故,不由心中暗暗冷笑,便派魏延率领麾下五百骑兵前去挑衅,要求许败不许胜。 魏延得令,立刻率领着五百骑兵来到了曹营面前,大声喝道;“曹瞒,吾乃刘荆州帐下行骑都尉,义阳魏延,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却说曹操率兵围攻穰县,经历了月余,损失无数,却仍然无法攻下穰县,又听说袁绍准备派人围攻许都,便挥兵后退,却没想到荆州刘景升长子刘琦率领万余兵马,竟然通过急行军赶到安众。屯守险要之地,遍设鹿角,阻断了自己的归路。 “真没想到刘景升犬彘之子竟然能够在三天内急行军四百里,这样的速度简直能和战国时期的名将赵奢相提并论了,像刘琦这样的废物为何竟然也能做到这一点?实在令人纳闷不已。”曹操一脸的惊异,与荀攸议论着那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刘琦。 不过曹操却并不着急,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破敌之计,所以来到安众之后并不主动出战,反而结下营寨,屯兵固守。 就在这时,曹操忽然听说刘琦率兵挑衅,自然知道对方是故意挑衅,本待不理,可是后来一想,自己正好可以借此迷惑对方,利于破敌,便命许褚出战,并且交代,虽然可以追击,绝对不可纵骑深入。 许褚答应下来,便率领三千骑兵,来到曹营之外,见魏延大军行伍不整,不由心中暗笑对方无能,便上前大声喝道:“丞相小名,也是你这等无名鼠辈能喊的?不要走,与我许褚战上三百回合。” 说完之后便挥舞着大刀,一马当先的冲向魏延大军。他身后的三千骑兵也都紧跟其后,如同一片乌云一般压向魏延的大军。 魏延静立不动,待得敌军来到弓箭射程范围内之后,立刻下令放箭,顿时就见箭如飞蝗,迅速的落到了许褚大军之中,虽然这些弓箭的威能不强,可是也将数十名骑兵射下马背,这些落马的骑兵顿时被身后的马蹄踏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许褚见有伤亡,顿时大怒,更加策马狂追。 魏延淡淡一笑,立刻下令撤退。 “哈哈,魏延,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竟然这样就逃了,不过你杀了我的人,想要逃哪有这么容易?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我就不叫许褚。” 许褚瞪着眼睛,一边喝骂,一边指挥着大军紧紧追赶。 魏延率领大军逃出了三里之地,来到了一片树林之旁,便不再逃跑,而是静静的等待着追兵的到来。 许褚追了不远,看到前面一片丛林,又想到了丞相曹操的交代,便准备返回,却听得魏延说道:“许褚,你可敢与我决战?” 许褚闻言怒道:“我岂不知你在这里布下了伏兵?但是你这样的伏兵就算来一万名,本将也都给你吞了下去。”便下令继续追赶。 魏延等许褚大军接近之后,立刻命令大军分散到两旁,露出了背后早已准备好的鹿角,然后命令躲在鹿角背后的弩兵发动攻击。 “啊?原来你竟然在此埋下了鹿角,设下了弩兵,真是无耻之尤。”许褚一边拨打着弩箭,一边愤怒的骂道。 只听得一阵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许褚的骑兵纷纷中箭倒地,本来气势汹汹的骑兵顿时慌了,拼命着躲避着破空而来的弩箭。 这些弩箭都是机械发射,比起平常的弓箭来说,威能强大了何止数倍?休要说一般的士卒,就是马匹都能射死,这正是骑兵的最大克星。 所以许褚大军立刻陷入了慌乱之中,原本整齐的行伍立刻变得混乱不堪。 “后队变前队,速速退走。”许褚虽然心痛自己麾下的二百勇士就这样阵亡了,但还是果断的下令撤军,因为自己如不退走,肯定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却不料这时候魏延却下令分散在两旁的骑兵立刻发动攻击。 这五百名骑兵的数量虽少,可是在混乱的许褚骑兵中却是横冲直撞,很快就将许褚大军切成了两段。 在骑兵之后,则是魏延率领的二百名部曲,这些部曲都是魏延训练多年的精锐,既能马战也能步战,现在他们作为步兵,尽皆扛着长矛,对着被包围的那近三百名骑兵发动了攻击。 只听得一阵阵刀枪入肉的声音传来,不时还伴有一声声的哀嚎。 “杀。”魏延挥舞着大刀,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将面前的一名骑兵的脑袋砍掉,丝毫不顾喷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液,虎吼着又向另一名敌军砍了过去。 魏延的杀人效率非常高,命中十分精确,总是一刀就能砍下对方的头颅,让对方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真没想到这个魏延竟然有这样好的刀法,原来是一个勇士,看来我这次却是轻敌了。”许褚死死地盯着杀人如麻的魏延,真恨不得立刻拍马上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但他看到溃败的将士,又想起丞相曹操的交代,只好强行忍住这样的冲动,纵骑后退,还顺手杀了一名敌方骑兵。 许褚虽然不甘,可是由于士气被夺,也只好咬牙率军撤退,再也顾不得被围的那三百名骑兵了。因为一旦他率军杀过来,只能为丞相造成更多的损失。 那些被包围的骑兵见主将退走,心中绝望,纷纷抛下兵器投降。 魏延不再追赶,收拢曹军败卒,大笑着挥军撤退。 虽然这一次刘琦对曹操的估计出现了偏差,差一点就让自己劳而无功,但所幸的是,曹操为了实行骄敌之计,最终还是下令许褚出兵,给刘琦送来了一次小胜。 这一战魏延杀死了曹军二百余名,招降了近三百名,而且都是精锐的骑兵,可以说是旗开得胜,令刘琦大军士气大振。 “嘿嘿,这可是我刘琦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指挥一场胜利,竟然打败了曹魏名将许褚,这也算是我刘琦在初出茅庐第一战中取得了一个开门红。” 刘琦闻报魏延得胜,心中大喜,亲自出营迎接,命功曹司马芝记下魏延的功劳,并下令对赏魏延金百斤,绢百匹。 魏延连忙拜谢,并将赏赐之物分给众将士,众将士更加踊跃,摩拳擦掌,准备寻个时机再给对方一些教训。 刘琦又勉励了大家几句,便对下一步的作战进行了安排,魏延等人不敢怠慢,立刻进行安排。 却说许褚带着败兵逃回,惭愧的向曹操请罪。 曹操却笑道:“胜败兵家常事,仲康不必自责,况且此次之败乃是本相特意安排的骄敌之策,那刘琦小儿胜了一仗,必然志得意满,不将我军放在眼中,本相便利用对方的轻视之心诱敌,明日必能大破贼兵,这就是兵法中所说的‘卑而骄之’。” 许褚连忙说道:“丞相妙算,末将不如。” 曹操笑道:“仲康,本相正要用你,你等入夜之后,秘密率兵在安众隘口之旁的岩石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我等便将军资暗暗运出,贼兵必然以为我军逃走,然后率军来追我,我便于出口处埋下伏兵,待得贼兵追来,步骑夹击,定可大败贼军。” “诺。”许褚立刻率领一支队伍,命令他们早早准备好工具,连夜开凿山岩,只用了大半夜的功夫就凿出了一条山路。 许褚完成任务之后,立刻向曹操禀报,曹操派大将于禁护着粮草辎重先撤,自己却与许褚悄悄埋下伏兵,准备痛击张绣和刘琦大军。 当时于禁并不知道,这时刘琦已经先行同魏延等人带着主力悄悄越过安众隘口,在不远处布下了伏兵,只留下刘式率领三千兵力,虚打自己旗号,留在了安众隘口营中。 其实休说是于禁,即便曹操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猜透自己的意图,提前做好了部署。 当然,这并不是说刘琦有多么强的判断力,而是他是穿越者,对于这一战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早就知道曹操会连夜凿穿山岩诱敌,所以才针对曹操的计策做好了部署。 于禁率领着护粮军士悄悄穿过刚刚开凿好的山路前行,由于这一次是自己新开凿的山路,再加上曹操早已料定刘琦大军定然还守在安众,所以于禁放松了警惕,根本没派斥候去探路,这就为刘琦取胜创造了更大的便利。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章安众之战(二) 却说第二天黎明时分,于禁带着三千运粮兵押送着粮草辎重走出山道,来到了一个开阔地,刚要喘上一口气,忽然间就听到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然后就见前面的将士纷纷大叫着倒下。 “敌袭,不要慌乱,后队变前队,往后撤,前队的将士结成阵势,准备防御。”于禁不愧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在遇到敌袭的时候并未慌乱,而是立刻组织撤退,并且自己亲自组织守御。 只是可惜这一次却是注定要失败了,因为于禁所处的地形十分不利,大军所退之地乃是一个隘口,出来容易进去难,再加上运粮兵本来就不是精锐,所以在后退的过程中发生了争抢,使得刚刚变为前队的后退队伍产生了混乱,再加上粮草车的堵截,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撤退。 而就在这时,魏延大军乘势发动了攻击,魏延率领一千三百骑兵,对着开阔地的曹军发动了一轮的冲撞,将于禁好不容易结成的阵型给冲乱,而更加令人感到心惊的是,魏延所率领的骑兵中有一部分手中持着火把,在来到运粮车旁边的时候立刻扔出火把,将曹军的粮草付诸一炬。 这样一来曹军彻底陷入了混乱,即便是以于禁之能,也根本无法约束。 魏延的骑兵在于禁阵中兜了一个圈子之后,从容退出,然后又命令骑兵下马,与刘琦亲自统率的步兵会合,对着混乱不堪的曹军展开了屠杀。 曹军人数本来就少,又受到刘琦大军的突然袭击,更兼地形不利,阵势混乱,立刻成了案板上待宰的羔羊,被刘琦大军捡了个大便宜。 统率运粮兵的于禁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便准备逃走,早被一旁的魏延率领着十几名士兵赶来,一拥而上,将他擒住。 就在这时,裴潜大声喊道:“主将已被擒,降者免死。” 曹军本来就失了战心,现在见主将被擒,更是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抛下武器投降。 就这样经过了短短半个时辰的战斗,刘琦就将曹操的三千大军彻底打败,其中大约一千战死,两千投降,还有数十人挤进了隘口之中,准备逃往曹营报信。 可是刘琦怎能允许他们就这样逃走呢?他早就命令司马芝率领上百名善于爬山的士兵,带着绳索,悄悄从山上缒落到山道之中,并填满大石,阻塞了道路。 所以那些逃兵一看山道不通,立刻吓得失魂落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司马芝见敌人只逃出了这一点,立刻率领那百名士兵绕开大石,对着那数十名逃兵喝道:“你们的主将已被我家将军擒获,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那些逃兵本来就无战心,现在见对方在前面有了埋伏,哪还有不降之理?纷纷放下武器,跪倒面前,声称愿意归降。 司马芝命令麾下将士将这些降兵绑了,有小心翼翼的命人四处搜索了一番,直到确认没有一人漏网,这才命人清除了路上的大石,率领着队伍与刘琦大军会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于禁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虽然被擒,仍然要问个明白。 “呵呵,这是我们主将,荆州大公子刘琦,我家公子早就算准了你们会开凿山路,所以我们大军在此守候多时了,你是何人?既然被擒,还不从速说出你的姓名?”一旁的裴潜也对刘琦的未卜先知佩服不已,兴奋地问道。 “什么?竟然是刘琦的大军!这,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策的?难道我军中会有奸细?不,这绝不可能,当初我们一起议事的时候,帐内全都是丞相的亲信,难道这个刘琦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于禁心中虽然吃惊不已,但是知道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反正结果是自己战败,做了敌军的俘虏,还丢失了大量的辎重粮草,自己要面对现实。 想到这里,于禁摇了摇头,轻轻叹息道:“唉,败军之将,有何颜面提及自己姓名?本将乃是于禁。” “什么?曹操麾下名将于禁?”一旁的刘琦见对方自承身份,不由的惊喜不已,没想到自己两辈子第一次擒将,竟然就抓到了一条大鱼。 刘琦决定要想办法收降此人,毕竟在历史上他曾经被大将关羽擒住之后,就表示愿意归降,所以这就表明自己也应该有机会。略想了想,刘琦便命军士将他带下去看押起来,同时吩咐士兵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不要怠慢。 大获全胜的刘琦命令大军连夜打扫战场,直到看不出一丝的战争痕迹才结束,又命魏延和裴潜各率三千人在前方布下了埋伏。这才从安众隘口又重新返回安众大营。 “将军,我们既然发现了曹军偷凿山道的消息,何不乘胜偷袭曹操营寨?反而率军在前方设伏?”王粲对此很是不解,连忙问道。 “呵呵,仲宣有所不知,曹操既然建立营寨,必然防范甚严,再加上敌众我寡,就算勉强能够偷袭成功,我军也必然损失惨重,所以我们不去冒那个险,只等曹操撤军之后,引军掩杀就是。” 王粲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将军为何又返回安众大营呢?” 刘琦笑道:“张绣大军已经抵达安众,明早见曹军撤退,必定引军追击,我等如不配合,曹公心中定会不安,未免曹公疑心,我等自然要演好这一出戏。” 王粲再次佩服地说到:“将军料敌机先,虽孙吴也无法相比。” 刘琦淡淡笑了笑,不再多言,心中却是暗暗惭愧不已:“凭我现在的军事才能,恐怕跟曹操提鞋都不配,只不过我仗着前世的记忆,早已对这一战中曹操的底细了如指掌,连他会怎么做都搞得一清二楚,如果再不能取胜的话,真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第二天天一亮,果然发现曹操军中营寨一空,刘琦正在慢条斯理的洗漱,却忽然听得王粲前来禀报,张绣将军来访。 刘琦点了点头,连忙更衣,到营外迎接。 张绣见刘琦到来,连忙微微躬身施礼道:“末将参见大公子,呵呵,末将听闻昨日大公子率军打败了许褚的大军,真是可喜可贺。” 刘琦见张绣肤色微黑,体格魁梧雄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连忙笑道:“久闻将军盛名,今日一见,幸何如之?将军不必客气,本将之所以能够打败许褚,也是和将军率兵追袭有关,如无将军的压力,曹操精锐尽出,本将如何能胜?” 张绣听了刘琦的话,心中很高兴,略微谦逊了几句便对刘琦说道:“公子应该知道了,今天早上我军得到消息,曹操昨天被公子打败,心中难安,已经连夜凿通山道逃走了,我们正好乘势追击,率军掩杀,必定大胜。” 刘琦笑了笑说道:“曹军虽败,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我们就这样追上去,未免太过莽撞,万一中了曹操的伏兵之计…….” 张绣顿时不悦地说道:“公子此言差矣,曹操兵败,又是连夜逃走,我们率得胜之师掩杀,哪有不胜之理?如若大公子不出兵的话,那末将就独自挥军追袭,一旦得了好处,休怪末将不分给公子。” 刘琦考虑了片刻,说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起率军追袭,但是一定要小心曹操的诡计。” 张绣心中暗笑刘琦胆小,慨然说道:“公子放心吧,这次我们定当大获全胜。”说完之后便回去整备兵马,要求双方在巳时提兵,张绣从安众曹营附近新凿的山道出兵,刘琦从安众隘口出兵,共同在安众北部的大路汇合,共击曹兵,刘琦笑着答应了下来。 待得张绣离开之后,刘琦立刻做好了部署,亲自率领四千荆州军军并降军两千人,共六千人过安众隘口,与张绣会合,共同追击曹操,只留下繁钦率领三百军队,虚张声势,广树旗帜,留守大营。 半个时辰后,双方军队会合,张绣看到刘琦那六七千的部卒和三百骑兵,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万精锐骑兵,暗暗摇了摇头。他真想不到那刘琦究竟靠什么打胜的许褚,不过想想许褚一向有勇无谋,心中也就释然。 尽管心中很瞧不起对方,毕竟自己驻守的穰县还是人家的父亲刘表所借,所以张绣在表面上还是很礼貌的,对着刘琦说道:“大公子,请下令追袭。” 刘琦抱拳说道:“张将军不必客气,兵贵神速,本将麾下将士尽是步兵,追起来必定不那么容易,本将就将这三百骑兵交与将军指挥,将军先行一步,本将随后赶来,期待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张绣认为是刘琦心中胆怯,暗暗冷笑,便不客气地接收了刘琦的三百骑兵,然后率领着这支联军绝尘而去。 其实曹操退去不远,以自己步兵的速度,如果来个急行军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赶上,但是刘琦却并不着急,指挥着这支步兵缓缓前进。 张绣本来也没打算让刘琦占了自己击败曹操的功劳,现在见刘琦只拍了这么一点骑兵,而且这些骑兵的骑术非常拙劣,只能紧紧跟在自己大军的尾部,心中更是不屑,暗暗想着等自己这一次大破曹操之后,定要想办法羞辱刘琦一番。 这支骑兵如风驰电掣一般,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追上了曹操大军,张绣心中兴奋之极,立刻下令大军发动攻击,一万人的骑兵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狠狠地插向曹操军中,企图将曹军切为两段。 可是曹军立刻后队变前队,然后就见那些士兵们不慌不忙的取出弩箭,对准张绣的骑兵就是一阵箭雨。 “啊啊啊……”许多骑兵哀嚎着倒下马,随后被后面的马蹄踏成肉泥。 而当张绣看到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旗幡上端端正正的修着一个大大的曹字,又见帅旗下立着一个身穿红袍的白面将军,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脱口说道:“竟,竟然是曹操!” 张绣话音未落,便听得左右两翼鼓声大震,随后见许褚和曹军另外一名将领摔着骑兵从两翼包抄了过来。 紧接着,曹操亲自率领步军压了上来,围住张绣的骑兵疯狂的杀戮起来。 “糟了,中计了。”张绣大惊,立刻率领残余的骑兵狼狈逃回,连那些被包围的骑兵也顾不了了。 率领着三百骑兵的刘式早就得到了刘琦的指示,故意令这三百骑兵装作骑术不精湛的样子,稍稍落在张绣大军之后,等其遇到伏兵之后,立刻率军撤退,所以张绣这一撤,他也立刻下令后撤。 第十章安众之战(三) 却说张绣率领着溃败的骑兵撤回,没过多长时间就遇到了徐徐进兵的刘琦,缓缓来到了刘琦面前,一脸愧色的说道:“大公子,我张绣悔不听文和先生和您之言,这次贸然进兵竟然遭遇到了曹操的伏兵,导致大败而归,一万骑兵损失了将近两千,这可都是我叔父当年从西凉带来的精锐骑兵啊。” 刘琦笑了笑,淡淡说道:“将军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曹操精通兵法,必然知道我军会率军追袭,提前设好伏兵也没什么了不起。不知道将军可有兴趣随我再去追杀一次?” “啊?什么?刚才公子劝我不追,我不听公子之言,结果大败而归,怎么公子现在又劝我去追了?虽然多了公子麾下这些兵马,可是曹贼势大,又懂兵法,这次如果再去追的话,我等恐怕还是免不了失败的结局啊。”张绣看了看刘琦一眼,摇头说道。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也,曹操之前亲自率军殿后,将军虽勇,却并非他的对手,所以区区料定将军不能胜,曹公攻将军并无失策,力未尽而退,乃是因为听说袁绍进攻许都,急于撤回,现在已破将军,必定轻军速进,即便是留下一些将领断后,又如何是你我合军之敌?更何况本将已在前方布好伏兵,所以本将料定,只要我们合力追击,此战必定大破曹公,解将军之前败军之恨。” 张绣闻言将信将疑,但还是下令随着刘琦大军共同追击。 且说曹操在击破张绣大军之后,立刻率领许褚等人赶到队伍前列,催促大军火速撤退到许昌。片刻之后,轻轻叹道:“只是可惜刘琦小儿过于谨慎,没有将他一起击破,本相心中稍感遗憾。嘿嘿,那刘琦从一开始率军出发,本相就知道他是援助张绣,却偏偏卖弄兵法,搞什么声东击西,大肆宣扬是为了征讨袁术,本相戎马生涯这么多年,若连这点诡计都看不出,这么多年的仗岂不是白打了?不过这小子倒也有两下子,四百里急行军,竟然三天就赶到了安众,而且昨天还硬生生让仲康的三千骑兵损失了五六百。” 一旁的许褚听到此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愧色,抱拳说道:“都是末将无能,让我毁下死伤这么多兄弟。可惜今日那魏延也没有追来,否则的话定斩他的狗头为我死去的将士报仇。” 就在这时,一个小校上前禀报:“丞相,大事不好了,昨天押送粮草辎重的于禁将军并未在前方,据前方探子所报,于禁将军并未离开过安众,我们怀疑他是中了敌军的埋伏。 “什么?有谁能够如此神机妙算,知道我军的行踪?难道是军中出现了敌军的细作?给我下令,一定要彻查……” 曹操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阵后鼓声大作,随即就是战马奔腾,杀声震天,连大地都震颤不已。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曹操心中一惊,连忙命人查探消息。 曹操的命令还没有发布完,便听得一名将领前来禀报道:“丞相,大事不好,张绣和刘琦率领万余人又杀了过来,我军后队猝不及防,损失严重。” 曹操脸色一白,命令道:“许褚,集结兵力,与我到后阵迎敌。” “诺。”许褚立刻答应了下来,率领麾下将士就要赶往后阵。 就在这时,在两翼又出现了鼓声,随后见两队骑兵从附近的密林外出现,如同潮水一般的冲向曹操大军。 “不好,这里有伏兵,大家速走。”曹操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命令许褚和诸将全速前进,不再理会后面的将士。 许褚则狠狠地瞪了左侧那个率领骑兵的大将一眼,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魏延。”然后毅然扭过头去,护着曹操,拼命往前逃走。 “杀。不要让曹操走了。”张绣的心中是彻底服了刘琦,见到大军果然获胜,率领着麾下的骑兵狠狠的撞击着曹操的军阵,将曹军切为两段,然后对被围的那些曹军展开了屠杀。 张绣枪法高明,再加上身长力大,每一下都能准确刺死一名士兵,有的时候还能发出连刺的效果来,长枪枪尖抖动,一次甚至能让两到三个士兵阵亡,有的时候高兴了,枪杆直接横扫,把长枪当成棍棒,虽然杀伤力变得低了,但是伤害的范围却是明显扩大。 刘琦抽出了腰中佩剑,也刺死了一名欲图伤害自己的曹军,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名曹军脸上的痛苦,也听到那名曹军因为不甘死亡而发出的那一声惨嚎。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手软,虽然这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杀人,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动手了,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这就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自己为了保命,只能杀死对方。 刘式紧紧守护着刘琦,生怕他受到敌军的伤害,甚至有的时候都随着做好替刘琦挡刀挡剑的准备。 这是一名亲兵的职责所在,也是一名亲兵最光荣的归宿。 王粲和司马芝则不失时机的喊道:“曹操已败,投降免死。”同时命令身边的将士准备接受那些投降的曹军将士。 裴潜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反而像是一个铁血将军一般,策马扬鞭,手持钢刀,奋力的斩杀着围拢在身边的敌军将士。 魏延更是吼声如雷,手中大刀发起一阵阵的冷芒,将一个个敢于接近的敌军战士杀死,并不时的解救身边那些被敌军围攻的将士们。 当看到曹操绝尘而去,魏延取出弓箭,对着曹操所在的方向就是一箭。正所谓弓拉如满月,箭去似流星,羽箭很快便来到了曹操的面门,曹操大吃一惊,连忙低头躲闪,却见来箭直接射到了兜鍪之上,清脆的响声在他耳边响了很长时间。 “保护丞相。”许褚连忙率领一队骑兵挡在曹操和魏延中间,这才率领着残余的大军退走。 曹操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赞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叫做魏延的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惜竟然归附了刘琦小儿。可惜呀可惜。”一边叹息着,一边策马狂奔。 战争进行了将近半个时辰,这一次张刘联军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杀死了曹军五千余人,俘虏了三千余人,收获了器械、战马无数,更重要的是,让曹操以后再也不敢小觑荆州群雄。 张绣哈哈笑着来到刘琦面前,拱手说道:“大公子,这一回我张绣算是彻底服了您啦,您的智慧,就算是比文和先生,恐怕也不想上下吧,这一次我军大获全胜,全赖公子指点,我穰县得公子援助,打败曹操,此恩此德,我张绣必定厚报。这些物资都是末将在这次战斗中缴获的,便赠与公子,请勿推辞。” 刘琦笑着说道:“我们彼此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客气呢?这些物资我不能要,因为将军正需要用它们补充穰县之用,以备日后抗曹。” 张绣见刘琦坚决不要,说的又是实情,便不再坚持,命麾下将士将这些物资押解回穰县。 这时候张绣看到了得胜归来的魏延,便向刘琦问道:“不知这位将军是哪位?战斗起来勇猛异常,就算末将也自愧不如。” 刘琦呵呵笑道:“此乃我帐下行骑都尉魏延,字文长,义阳人,此人不仅勇猛,更精通兵法,绝对能称得上当时数一数二的良将。” 张绣的眼中立刻显出了一丝敬意,对着魏延拱手说道:“原来是文长将军,久仰久仰。文长将军神勇无敌,真让张某大开眼界,更兼得遇明主,绣敢保证将来将军定能随着公子平定四方,扬名天下,到时候末将还需要仰仗将军照拂。” 魏延连忙还礼道:“将军客气了,魏某之所以能有今天,全靠我家将军的栽培,将军待我如此厚恩,我魏延敢不以死相报?” 刘琦上前握住魏延的手,又拉住张绣说道:“好了好了,诸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一起回兵安众,这次我要治酒款待各位。” 张绣却是抱拳说道:“要说款待,也是张某款待公子,如若没有公子父子,恐怕张某早就命丧黄泉了,又哪里来的今天?”刘琦自然免不了又是谦逊一番。 刘琦与张绣并骑而行,一路上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两支大军就回到了安众,张绣坚持要刘琦到营中一叙,治酒款待刘琦。 刘琦见盛情难却,又想见一见传说中的鬼谋贾诩,便答应了下来,但是却说自己现在还要急着收拢降兵等事宜,需要到晚间才能去。 张绣见对方说得有理,便答应了下来,与刘琦一番辞别之后,哈哈笑着率领大军返回大营。 这时候军师贾诩早已经命人打探消息了,听说张绣返回,立刻出营门迎接。 “将军如何去了如此长的时间?”贾诩对着张绣略微躬身,施礼道。 张绣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此事真是一言难尽。今天本将约大公子刘琦共击曹军,本来大公子不同意,说我如追击,则必败无疑,本将不信,强拉大公子合兵出击,由于大公子步兵行动较慢,本将便拉着他那五百骑兵先行攻击,却不料果然遭遇曹操的伏兵,大败而回。本将当时悔不听先生与大公子之劝,羞愧难当,却不料大公子劝本将再行追击,本将将信将疑之下随大公子出征,果然大获全胜,因此这一来一往之间,耽误了如许长的时间。” 贾诩听了张绣之言,不由得浑身轻轻一震,问道:“你说你们再次追袭曹操?这个主意是大公子刘琦出的?” “正是,难道有什么不妥吗?”张绣不由得一怔,愕然问道。 “自然没有不妥,只不过如果这个主意真是大公子刘琦所出,那他的智慧活该是多么可怕?”贾诩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睿智的光芒,轻轻地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一章贾诩的智慧 而在这时的安众大营中,刘琦早把收拢降兵、稳定降兵军心的事情交给王粲去做了,因为他发现这位诗人的浪漫情怀最适合做安抚之类的工作,他总是用自己的经历和诗作感染那些投降的士兵,让他们坚定兴复大汉,平定天下的信念。而清点军资器械的事情就交给繁钦办理了,对于这一点,繁钦可以算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司马芝负责此次大战的将士功劳记录与审核,裴潜主要负责绘制安众一带的地图,虽然他没有未来的儿子裴秀的制图技巧,可也是家学渊源,在绘制地图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 魏延的主要任务自然就是训练新兵,安排驻防。至于刘琦,则在刘式和亲兵们的陪同下来来到了营中唯一的一间充作临时囚牢的营帐。 在这里,关押着曹操军中的名将,被后世的陈寿誉为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于文则。 刘琦来到于禁近前,笑着问道:“于将军,我麾下的将士可有怠慢之处?如若他们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可告诉本将,一切自由本将为你做主。” 于禁抬起眼来看了一下刘琦,随即又闭目不言。 就在这时,便听得身旁的刘式喝道:“大胆,我们将军问你话呢,你竟然不理不睬,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一个俘虏而已,信不信老子一刀将你砍了?” 说完之后,刘式拔出佩刀来,就要斩杀于禁,却被刘琦喝止:“住手,刘式,此事自有本将处置,你且退在一旁。” “诺。”刘式无奈,只好收回了佩刀,但还是紧紧守在刘琦身旁,生怕这个于禁会奋起反击,伤害到刘琦。 刘琦满意的看了一眼刘式,也没再多言,而是轻轻解开了于禁的绑缚,把自己的衣服让他穿上,请他坐在上座,然后拱手说道:“在下刘琦,素闻将军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实不相瞒,昨夜在下在军中擒住了将军,心中实在是惊喜不已,因为像将军这样优秀的将领,日按下式在并不多见,这一天来让将军受委屈了,都是琦的不是,在这里向将军赔罪了。” 刘琦一边赔礼,一边喝令一名亲兵出去为于禁治酒压惊。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芳香四溢的菜和香气弥漫的酒就被端了上来,刘琦亲自为于禁满上一大碗,又为自己倒上一大碗,笑着说道:“今日能邀请将军到我这里喝酒,也是我刘琦的荣幸,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喝了这一碗。”说完之后捧起大碗一饮而尽。 于禁的面色变得和缓一些,淡淡说道:“禁乃阶下之囚,怎敢受将军如此大礼?” 刘琦抱拳说道:“以将军之才,完全可以当得本将一拜,本将这一拜乃是对将军之才的敬佩之心,也希望将军能够不计前嫌,辅佐本将保国安民,戮力王室。” 于禁叹道:“将军明知在下败在你手,却一再称赞某之才能,莫非是讽刺于我不成?” 刘琦连忙说道:“文则将军何出此言?本将乃是真心实意称赞将军之才,去岁曹公征伐张绣,因为羞辱张绣将军,导致张将军降而复叛,时诸军皆乱,唯将军约束部属,行伍整齐,后将军见原青州降兵乘机抢劫,便率兵追讨,贼兵不敌,便到曹公面前诬告将军,可将军却不急于辩解,从容建造防御之后才去见曹公,这样的风范气度,纵是那些千古良将也不过如此,如此良将,怎不值得我刘琦一拜?” 于禁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丝的复杂之色,苦笑着说道:“这都是因为于某相信丞相绝不会冤枉于我,以故不急于辩解。只是可惜以后于某再也无法听到丞相的教诲了。” 顿了一顿,于禁又说道:“于某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将军如此待我,我自会竭尽所能,报答将军知遇之恩,只不过不知以后于某遇到丞相,该如何相对?” 刘琦拍了拍于禁的肩膀说道:“文则如此重情,本将岂能不成全?这样吧,本将答应你,绝不强迫你攻击曹公,如何?” 于禁连忙拜谢道:“多谢将军成全,我于**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刘琦连忙扶起于禁,哈哈笑道:“本将不喜打败曹公,喜得文则将军耳。于禁听令,本将封你为右军都尉,掌管本将帐下三千步兵。” 于禁再次拜谢。 刘琦挽着于禁,遍招诸将,宣布于禁归顺,并任命他为右军都尉的消息。与此同时,刘琦宣布升魏延为飞骑校尉,统帅军中所有骑兵,因为骑兵数量不足,又命他统率三千步兵;王粲为书佐,左军都尉,不仅负责文件起草,还统帅三千步兵;刘式为中军都尉,统率亲兵,并将亲兵队伍扩展到三千;司马芝为军正,前军都尉,掌三千步兵;升繁钦为功曹,除了记录功劳之外,还另外掌管钱粮。 刘琦的任命下来之后,众将尽皆欢喜,齐齐拜谢。 “呵呵,今晚张绣将军请本将赴宴,文行与刘式随行,其他诸位整顿行营,收拾行装,做好明天撤离的准备。 “诺。”除了裴潜和刘式之外的其他将领尽皆站了起来,领命之后便各自忙碌去了。 刘琦则带着裴潜和刘式前往张绣大营而去。 张绣早已站在营门外迎接,在他身边还有两人相陪,其中一个是一个长的很英俊的武将,刘琦不用问就知道此人乃是张绣的爱将胡车儿,而另外一个则是文士打扮,身披鹤氅,面白有须,自然就是闻名于世的鬼才贾诩了。 “呵呵,大公子降临,真是蓬荜生辉。”张绣哈哈大笑,客气了几句,便将身边的两人介绍给了刘琦,那两人果然就是胡车儿和贾诩,与刘琦所料想的丝毫不差。 刘琦分别向两人说了几句客气话,尤其是对于贾诩,更是推崇备至,说了一大堆赞扬的话,贾诩见对方如此热情,心中也很高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紧接着刘琦又把裴潜和刘式介绍给了对方,自然也少不了一番客套。 几人入席之后,没说几句话,便推杯换盏起来,酒过三巡之后,更是斗起了酒量,胡车儿与刘式之间斗得难解难分,张绣也拉着刘琦斗酒,贾诩与裴潜两个文士则是清谈了起来。 刘琦的酒量虽豪,却也不是关中大汉张绣的对手,幸好他留了心眼,与对方斗智不斗力,很快便将张绣给灌倒了。 刘琦看了看醉倒的张绣,便请贾诩派遣张绣的亲兵将其扶进了营帐之内。 这时候刘式和胡车儿也喝的差不多了,刘琦便命裴潜先将刘式送回行营,贾诩也命人将胡车儿扶了下去。 一时之间,原本热闹的中军大帐只剩下了刘琦和贾诩。 “文和先生,琦久闻先生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今日能见先生,足慰平生,琦有一事想要请教先生,望先生不吝赐教。”刘琦首先打破了沉闷,对着贾诩一揖,然后郑重的说道。 “诩知道公子想要问什么,可是诩却不能说,还请公子见谅。”以贾诩的聪明才智,早就猜出来刘琦今晚的意图,但他还是直接婉拒。 刘琦今天是铁了心要征询贾诩的意见,便笑着说道:“先生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一次是琦诚心请教,还请先生为琦设一谋。” 贾诩再三拒绝,刘琦却再三要求,最后贾诩无奈,只好说道:“诩知道公子是为了大统之事,对于襄阳局势,诩也略有耳闻,其实公子本不必担心,继统之法有立嫡与立贤之别,然以公子之德,无论立嫡立贤尽皆稳胜,又何必如此?” 刘琦却苦笑道:“先生有所不知,那位已被许给镇南将军军师蔡氏之女,我父受枕边风及蔡氏左右,最后必定属意此人。” “呵呵,整个荆襄大族又不止蔡氏一族,公子何必烦恼?”贾诩依然不紧不慢,平静的说道。 刘琦自然听出对方之意,要让自己向襄阳蒯氏靠拢,不由皱眉说道:“可琦与其他大族也不熟识,那些大族也没有必要为了区区与蔡氏翻脸吧?” “呵呵,这一切就看公子自己了。”贾诩饮了一小口酒,随后说道:“只要你能让大家看到希望,休要说是那些大族,就算是襄阳蔡氏,也不是没有可能倒向于你,甚至就算张绣将军,一旦被曹操大军兵临城下,无法抵抗之下都有可能投奔公子麾下。” 刘琦闻言浑身一震,知道贾诩这是暗中向自己许诺,一旦将来穰县保不住了,便会劝张绣投靠自己,心中一阵高兴,连忙抱拳说道:“琦明白了,多谢先生。” 贾诩却正色说道:“公子何出此言?诩可是什么都没说。” 刘琦点头笑道:“先生所言没错,先生的确什么都没说。一切只不过是在下的妄自揣测而已。只不过在下想要请教一个问题,群狼环伺,虎虽勇猛,众将为其所伤,此虎当如何免祸?” 贾诩笑道:“公子岂不闻申生、重耳之事乎?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刘琦顿时钦服不已,不是说这个主意多么超乎想象,而是天下智者所见竟然完全相同。如若自己未穿越的话,原本那个刘琦也将会在数年之后得到同样的答复,只不过那个回答者将是三国智慧的代表人物诸葛亮。现在贾诩能够想到此计,足以说明对于刘琦来说,外立军功,内联大族才是让自己在与二弟刘琮争夺继承权这场大战中获胜的不二法门。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二章名扬荆襄 五天之后,刘琦率领着一万两千余名大军返回了襄阳。 刘表早已得到了刘琦胜利返回的消息,率领荆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城门口迎接。 这一战可以说是让荆州扬眉吐气,一雪去年邓济遭到擒杀之耻,更重要的是,这一战给了荆州军民以新的信心,振奋了士气,让他们看到,即便是强如曹操,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随同刘表一起迎接的刘琮则是满脸的不服气,低声对着身边的准岳父蔡瑁说道:“不就是走了狗屎运捡了个便宜吗?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哼,如果不是袁绍想要攻打许昌的消息让曹公急于撤军,就凭那个废物,如果能取胜才是怪事。老头子又不是不明白,为何偏偏搞出如此大的阵仗来迎接那个废物?” 蔡瑁则是沉声喝道:“噤声。此事在府中偷偷议论一下也就罢了,怎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哼,我荆州军去岁新败,丧师失地不说,就连邓济都被擒杀,可以说是士气降到了最低点,士民失望,现在好不容易打了一场胜仗,又是直接把曹公给打败了,我们能不大肆宣传吗?这可是恢复我荆州信心和士气的绝佳机会。只是可惜,我费尽心思为你准备的一个立功机会恐怕要拱手让人了。” “什么样的机会?”刘琮不由一怔,随后问道。 “唉,说起来这也是我荆州的不幸啊,长沙的张羡受奸人蛊惑,竟然联合武陵、零陵、桂阳三郡叛乱,现在整个荆南四郡都落入了叛贼手中,我正考虑着让你也带着兵马平定荆南叛乱,为自己积累一些军功,也好名正言顺的接过储位,可是现在刘琦获胜,深得荆州军民之心,恐怕这一次的统兵人选又会落在他的手中了。”蔡瑁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 “啊?竟然是领兵打仗?岳父大人您也知道,我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这样的事情怎么做得来?更何况是荆南四郡那样的穷地方?险山恶水就不说了,食宿条件也实在太差了吧,更何况我听说哪里空气潮湿,万一我生了个风湿之症,岂不是把婉儿也都给害了?”刘琮陪着笑,轻轻说道。 “哼,你现在倒是挺会享受的啊。可是你知道吗?就在你养尊处优的时候,刘琦正在想办法获得军心民心,你知道安众之战的时候那刘琦是怎么收拾军心的吗?他当时徒步跑了四百里,在军中与士兵吃同样的饭菜,所以那些士兵都乐意为他卖命。而你呢?我让你去荆南征讨贼兵都不愿意去。更何况我准备都把文聘派给你当副将了,万事都有文聘操心,你只要充个数就可以了,又不费什么心思,就这你都不想去,我看你将来怎么和刘琦争继统?” “嘿嘿,我这不是有岳父大人和母亲的帮忙吗?”刘琮一边陪着笑,一边暗暗说道:“这个老狗,你只不过是我的老丈人而已,怎么就敢这样教训我?等到本公子继承了荆州牧之后,定会让你好看。” 蔡瑁哼了一声,徐徐说道:“刘琦刚刚战胜了曹公,呼声正高,这次征讨荆南四郡,肯定会落到他的头上,你就算想去,也根本没那种可能了。” 刘琮的眼睛转了几圈,又低声说道:“让他去也好,省得一天天在老头子面前晃来晃去,否则的话说不准老头子哪天看他顺眼,就把继统交给他了。更何况他去了荆南,要想取得胜利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嘿嘿,他的粮草补给可都要仰仗大表哥,而大表哥一向与我交好……” 蔡瑁闻言,浑身轻轻一震,然后说道:“这可是军机大事,事关我们整个荆州的安危,你如何敢在这上面做文章?一旦事泄,你我尽皆获罪不轻。” 刘琮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缓缓说道:“岳父大人根本不必担心,只要刘琦死在前线,父亲就只能仰仗我了,到时候他就算知道刘琦之死是出于我们的算计,也绝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你……”蔡瑁像是第一次认识刘琮一般,惊讶的看着对方,带着一丝很复杂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对于刘琮心狠手辣的忌惮,还是对于此子行事果断的肯定和欣慰。 而刘琮却像没事人一般,淡淡说道:“岳父大人放心,此事我定会做得干净的,就算将来事发,也决计不会被查到我们头上。” “那,好吧。”蔡瑁点了点头,这才同意了刘琮的主意。 两人躲在一个角落里,密语了很长时间,忽然闻得远处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知道是刘琦率军返回了,这才十分不情愿的出去迎接。 “孩儿参见父亲,父亲大人万福金安。”刘琦看到了刘表那满脸的期待和眼中的激动,连忙大礼参拜。 “好好好,琦儿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打败曹操的好消息,实在是可喜可贺呀。我儿辛苦了,走走走,随为父一道回府,今晚上,为父当治酒款待众文武,为你庆功。”刘表拉着刘琦的手,又仔细端详了一眼,笑着说道:“瘦了,但是身体却壮实了不少。” 刘表这句话说得是实情,因为经过了从义阳到安众近四百里的长途跋涉,又经过刘琦每日从不间断的演练五禽戏,身体却是变得比以前强壮了许多,现在刘琦还在向魏延学习刀法,向于禁学习剑法,每日里舞刀弄剑,也让身体强壮了不少。虽然比起那些精锐的劲卒还略有差距,但是比起自己之前的羸弱,那可是有天壤之别。 刘琦笑了笑,向刘表递交了一卷竹简,这里面都记录着这场战斗中立功人员的功绩,还有刘琦任命魏延、于禁、裴潜等人职位的报告。 刘表略看了一眼,便笑着说道:“当初在你出征之前,为父就说过。你会下的文武众将的任命和升迁你都自主决定便可,无需问我。” “诺。孩儿现在已经等打完仗了,现在想父亲交还大权。”刘琦躬身作揖,然后对着刘表说道。 刘表笑道:“不必归还,为父正准备任命你为湖阳令,让你接替邓济,驻守北境,防备曹操呢,所以这一支队伍,你还是照旧带领吧。” 虽是父子,刘琦自然也不愿将军权交还,现在见刘表不收,心中更是高兴,连忙拜谢不提。 在刘琦率领大军进城之后,夹杂在围观百姓中的庞德公和司马徽尽皆是一脸的笑意,两人出了南城门,一边走,一边旁若无人的交谈着。 “庞公,如何?”司马徽眼含笑意,对着庞德公说道。 庞德公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只是短短一个月的军旅生涯,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小小年纪竟能识破曹操之计,并让曹操这个精通兵法的老狐狸上当,着实不简单。” “我曾听说,在战争的过程中,曹操引军退去,张绣率军追赶,大公子苦劝,不听,结果果然大败而回,但大公子却又劝他再追,张秀将信将疑,结果竟然大胜,此子之智,恐怕不下于令侄士元。” 司马徽笑了笑,又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还听说,此子当初出征曹操,乃是用的声东击西之计,表面上是要征讨袁术,直到引军到了平春才停下,却又恰巧在那里慧眼识珠,招纳了一名大将,此将名叫魏延,义阳人,能力丝毫不下于我荆州第一名将文聘,甚至比文聘还强上一筹。这还不算,此子在率军直驱安众之时,竟然下马,与步卒徒步行军,只用了两天半就完成四百里急行军,可见此子坚毅能忍,更兼与士卒同饮食,令士气在经过急行军之后,士气不仅没有下降,反而空前高涨,人人愿效死力。” “有这样的事儿?”庞德公在听说刘琦用智打败曹操之时尚不十分惊讶,可是在听说刘琦竟然能够如此虏获军心,不由得大惊,连忙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是我听王仲宣亲口所言。”司马徽轻轻说道:“庞公,我们当可以看出来,此子智计无双,心怀天下,再加上亲近士卒,善于用人识人,具备了一代强者所具备的一切条件,再加上有荆州这么一份大的基业做根基,何愁这汉家天下不能光复?所以,我准备推荐我门下徐元直去投靠此人。” 庞德公闻言,略略沉吟了片刻,就大声说道:“难道舍侄士元就不是你的门下?水镜先生何以如此偏心?” 司马徽笑道:“这是你的家事,我怎敢干涉?” 庞德公嘿嘿笑道:“既是我的家事,那我便替士元做主了。” “呵呵,只怕令侄并不会服从安排,以他的性情,绝对会想办法试探一下对方的诚意。”司马徽淡淡一笑,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而庞德公略想了想,便又笑道:“我听说黄承彦正在为她的丑女招婿,不知此子有没有这个福气?” “呵呵,令侄之容本就不堪,如今你再推荐一个丑妇,也不知此子是该谢你,还是怨你。”司马徽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眼中尽是嘲弄之意。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三章金卯刀和草朋刀 由于连日征战,刘琦一返回襄阳之后,父亲刘表就给予他特权,准他回府休假三天。刘琦把军政事务交给裴潜处理,自己便优哉游哉的回到了镇南将军府中。 刘琦所住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院中有小门,通过小门外的那条大路,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走到闹市之中。刘琦在痛痛快快的睡饱了之后,胡乱的吃了几口饭,便拉着书童刘安来到了闹市。 大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饭店、酒肆遍地都是,小到挑担子的货郎,大到鳞次栉比的货栈,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人满为患。此外,襄阳的书市也是一大景观,因为这里汇聚了整个大汉朝数量最多的读书人。 刘琦带着刘安来到书市,满拟能够碰到几个名士,可是转了半天,却都没有碰到心中所属意的那些年轻俊杰,只好无奈的放弃。 这时候天已到午时,由于刘琦早晨就没怎么好好吃饭,现在又转了大半天,腹中早已经饥饿难耐。刘安则乘机说道:“公子爷,我带您去闹市中下馆子去吧,嘿嘿,这城中最大的那家望月楼汇聚了各地的山珍海味,而且环境雅致,乃是文人墨客最喜欢去的地方。” 刘琦却是苦笑着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虽是荆州牧的大公子,可是却是身无分文,如果能够去得这样豪华的地方?” 刘安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的荆州牧刘表官声甚好,为人清白廉洁,尤其是对于那些落难投奔的文人,更是慷慨解囊,予以大方的资助,而他自己统治着大汉的七个郡,却是家无余财,生活也极为简朴,对于所生诸子的要求也颇为严格,他们手中几乎没有什么余财。 当然,这几年二公子刘琮长大了,慢慢的想办法从外面勒索了不少财物,花钱开始大手大脚起来,只有在当着刘表的面才会收敛一些。 不过刘安既然提出要请刘琦吃饭,怎能没有做好准备呢?便笑着说道:“公子且放心就是,饭钱奴才早已准备好了,在公子出征到南阳的这段时间里,奴才左右无事,便和几名同乡做了一笔生意,挣了不少钱,今日特意拿来为公子接风。” 刘琦连忙摇手道:“我作为主子,不打赏你就感觉挺过意不去了,怎么能再花你的钱呢?” 刘安笑道:“公子何必在意这些?如果公子真的不好意思,等您这月将军的薪俸下来了,再还给奴才就是了。” 刘琦拍了拍脑袋,笑着说道:“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我现在也是一个将军了,每月也有六百石的俸禄,足够吃这样的大餐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到望月楼去一趟吧,看一看襄阳城中最顶级的酒楼都有什么可口的美食?” 在刘安的带领下,刘琦没费多少工夫就来到了望月楼前,看到那匾额上题写的巨大的“望月楼”三个气度不凡的字,就让刘琦赶到这里的老板必定有着强硬的后台,不由出口问道:“这望月楼是哪一家的产业?” 刘安笑道:“公子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这望月楼乃是襄阳第一大族蒯氏的产业,它的大老板正是已故的蒯子柔蒯主簿之子,蒯正。” 刘琦点了点头,暗暗说道:“原来这家酒楼是蒯良之子所开,怪不得能够成为襄阳最大的酒楼。” 过不多时,刘琦就被引进了靠窗的一个座位,缓缓坐下,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襄阳繁荣的闹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窗外热闹,窗内却是清静,令人心旷神怡。 刘安点了丰盛的饭菜,不一会,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如流水一般端了上来。 闻着饭菜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即便是刘琦也不由得食指大动,抄起竹筷,大快朵颐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一道柔弱的声音传来:“两个人吃这么一大桌子饭菜,能吃的完吗?简直就是浪费。” 刘琦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书生,身材高挑,面如冠玉,一双眼睛尤其灵动,整个人如同玉树临风,连刘琦见了这等相貌,都感觉自惭形秽。 刘琦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却听得刘安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公子愿意,你管得着么?我们买饭花的是自己的钱,浪不浪费跟你有何关系?” 那个书生嘿嘿冷笑道:“你可知道粮食来的多么不容易?现在正值战乱,我们荆襄虽能坐享太平,中原地带有多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想要寻一点热水都不可得,你们却如此浪费,实在是不可饶恕。” 刘安豁然站起身来,刚想反驳,却被刘琦用目光止住,然后见刘琦把他拉回座位,对着书生说道:“这位兄台说的极是,正所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粥一饭,我辈当思来之不易,怎可如此浪费?今日我们要的饭菜实在太多了,浪费可惜,如若兄台不嫌弃的话,与我二人共用一餐如何?” 那位书生的口中反复诵念了刘琦口中的四句诗,又喃喃地说了几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的话,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神采,对着刘琦说道:“这位兄台作的好诗,又是如此的贴切,小弟佩服,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师承是哪一位?” 刘安刚想开口,却被刘琦止住,随后见刘琦淡淡说道:“在下姓金,名卯刀,字伯瑒,襄阳人士,由于家贫,家父并未延师进学,在下之学能有今日之果,全靠自学成才。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在下见兄台心忧百姓,爱惜粮食,令人好生敬佩。” 书生笑道:“在下姓草,名朋刀,字如玉,也是襄阳人士,今日叨扰兄台,真是汗颜。” 刘琦闻言大笑道:“曹朋刀?真没想到在下的名字中有个刀字,兄台的名字中也有个刀字,此时我们之间有缘,哈哈,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来兄台,我们干上一杯。” 草朋刀听刘琦念错了自己的名字,也不以为意,慢慢回味着刘琦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脸上竟然现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 刘琦亲自为草朋刀倒上一碗酒,然后递到了对方的面前,笑着说道:“曹兄。我们一见如故,这杯酒如果不喝的话,那可真是可惜了这份缘分。” 草朋刀虽然不愿饮酒,但见对方说得如此真诚,只能接过了酒碗,浅浅的喝了一口。 酒刚入口,就感觉一股辛辣传到了腹中,草朋刀立刻大声的咳嗽了起来,脸也被憋得通红。 刘安见到草朋刀这幅模样,就知此人从来没有喝过酒,不由的心中大乐,嘿嘿笑着说道:“竟然还有不饮酒的男人,我这可是第一次见识。” 草朋刀闻言大怒道:“谁说我没喝过酒?那只不过是我肠胃不好,忽然闻道酒味有些反胃而已,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本小……本公子会不会喝酒?” 草朋刀说完之后立刻举起酒碗,强行压住想要吐出来的**,咚咚咚的喝了个底朝天。 可是草朋刀刚刚喝进去没有两分钟,就感觉到胃中如火烧一般,紧接着就感觉到喝到腹中的酒猛地向外涌,他连忙起身,却猛地哗啦啦全都吐到了刘琦的身上,弄得他身上到处是秽物,散发着一股股强烈的恶臭。 “啊?这,你怎么能吐到我家公子的身上?我家老爷家教甚严,你这样不是让我家公子回去受罚吗?你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你就别想走了。”刘安立刻站了起来,挡在草朋刀的身前,生怕他逃走了。 草朋刀也是一脸的歉意和羞愧,连忙说道:“真是抱歉,金兄,不如这样吧,在下和这家酒楼的伙计很熟悉,不如您就先凑合凑合,穿上伙计的衣服回府,小弟回去命人把衣服洗了,再想办法给您送过去,就是不知道府上该如何走?” 刘琦笑着说道:“兄台不必自责,这原是在下的不对,既然曹兄不能饮酒,在下便不该苦劝。既然兄台与伙计熟识,那在下便穿了他的衣服回去吧,至于这衣服,脏了也就脏了,回去洗洗就是了,怎能劳动兄台大驾?” 草朋刀却是坚持道:“这怎么行?既然金兄的衣服是被小弟所污,小弟自然有责任把它洗干净。我们且休说这个问题,金兄先换上伙计的衣服再说。” 便朗声喊道:“小二。” 只见一个小二立刻跑了过来,看到草朋刀的时候,脸色忽然一变,颤抖着说道:“大小……” 可是在看到对方的目光的时候,连忙说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哦,我这位朋友喝得有些高了,吐了一身,你引他去你房中,把你的衣服借给他穿,然后把他的衣服换下来交给我。” “诺。”那位小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草朋刀,连忙恭敬的带着刘琦到自己房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刘琦换上,并将刘琦换下的脏衣服用一个包袱包住,送到了草朋刀的面前。 草朋刀挥手让小二退下,随后对着刘琦笑道:“呵呵,实在不好意思,这一次让兄台受了如此委屈,某心中实在惭愧,请金兄暂且回府,等过两天我将兄台的衣服洗干净之后亲自送到附府上,只是不知道尊府是何处?” 刘琦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忽然听得刘安喊道:“我家公子在镇南将军府内左数第三重小院之内。” 草朋刀一怔,喃喃说道:“竟然是在镇南将军府!那令公子究竟是何人?” “好说,我家公子乃是镇南将军,荆州牧刘大人之长公子,他的名字想必满城皆知,上刘下琦。”刘安嘿嘿一笑,傲然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四章蒯越的感慨 “原来这就是将曹操打得大败的长公子刘琦!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无论是谈吐,还是气量尽皆不凡,嗯,他的相貌也是如此英俊。” 草朋刀呆呆的看着刘琦离去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 而刚才那个小二在送走刘琦之后,却发现“草朋刀”仍然站在那里出神,不由开口问道:“大小姐,您这是怎么啦?” 原来这个“草朋刀”其实是这家酒楼大老板蒯正的亲妹妹,也就是蒯良之女,今年一十六岁,名叫蒯如玉,是酒楼的大掌柜。 本来虽然父亲去世,但是蒯氏第一大族的影响还在,二叔蒯越也是荆州牧刘表手下与蔡瑁相当的权势人物,再加上大哥蒯正对自己宠爱有加,自然是养在深闺之中。但是蒯如玉却总是闲不住,再加上她尤其对经商特别感兴趣,便央求大哥让她经商,蒯正最后无奈,只好答应让她掌管酒楼,但是她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的也不成体统,便与她约定,让她女扮男装,才被允许掌管酒楼,而且还特别规定,每月她只能到这里待上最多十天,而且每天最多只能待上三个时辰。 而蒯如玉也确实展现出了她的天分,虽然完全按照蒯正所作,可是在她的经营之下,这座本来不怎么起眼的酒楼竟然在短短半年之内成为襄阳第一酒楼,这样的局面就连蒯正都目瞪口呆,自叹弗如。 今天正好赶上蒯如玉到酒楼巡视,却恰好碰到了刘琦主仆二人,以她独特的商人眼光,第一眼看到刘琦,就觉得他绝非一般人,所以故意扮作客人,在他们不远处坐下。 可是当她看到刘琦的仆人竟然点了那么一大桌子的饭菜,心中顿时有些不满,她是商人思维,崇尚节俭,再加上自己原本对刘琦颇有好感,失望之余便直接出口进行教训,没想到虽然那仆人有些倨傲,但是主人却谦虚的接受了自己的批评,并且出口成章,念出了许多自己闻所未闻的诗句。 蒯如玉虽是喜爱经商,可是作为大家闺秀,诗书也读了不少,却从来没有听过刘琦口中吟诵的那些诗句,便认为这一定是刘琦所作,心中自然钦佩不已,待得后来因为平生第一次饮酒而不适应,直接吐到了对方身上,心下有些歉然,便吩咐小二、家奴蒯清将衣服换与刘琦穿上,同时决定自己亲自给对方洗掉秽物,再给对方送去。 而当自己得知对方竟然是传闻中的刘荆州膝下长公子刘琦的时候,芳心竟然莫名其妙的喜悦不尽。 刘琦现在可是整个荆襄地区的名人,自从今年的荆襄文会上一鸣惊人之后,更是统领大军打败了以善战闻名的曹操,据说他慧眼识珠,礼贤下士,招揽了许多年轻俊杰,还听人说他与士兵同饮食,甚至还能与士兵徒步奔跑四百里,赢得了广大士兵的忠心钦服。而刘琦在与曹操大战时期的智慧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说刘琦能掐会算,洞察天机,一眼就看出曹操的诡计,所以才能轻松取胜。 坊间对于刘琦的传闻各种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据说已成为整个荆襄地区无数少女梦寐以求的男人,只不过碍于身份地位的差距,她们谁都不敢奢望这一点。 但是蒯如玉却对此感到有些动心,因为叔父蒯越膝下无女,自己作为荆襄第一大族蒯氏的大小姐,却是整个荆襄地区与对方最门当户对的。 “听说大公子至今没有娶妻,也许这对我来说倒是一个好机会。”蒯如玉粉面羞红,连忙取过蒯清手中的脏衣服,打成了一个小包,下了酒楼,到柜台面前打了一声招呼,便返回到府中。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账房先生蒯平见平日在酒楼中不待到日落打烊绝不离开的大掌柜竟然提前回府,不由纳闷的说道。他想了想,便找二楼跑堂的小二蒯清询问原因。 蒯清也是摸不着头脑,只是把刘琦来酒楼吃饭,不知道为何大掌柜就坐到了他们桌上,然后与他们一同喝酒,又不小心吐了对方一身,并命令自己取出干净衣服与对方换下来之事向蒯平说了一遍,后来又专门提到,大掌柜准备亲自为对方洗衣服。 蒯平毕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事大小姐对人家情义暗生,不由问道:“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公子?” “呵呵,三伯,这您就不知道了,这位公子可是一个响当当的角色,就算打死您都猜不出来,他就是我荆襄地区风头正盛的刘大公子。”蒯清嘿嘿一笑,洋洋得意的说道。 “哪个刘大公子?”蒯平一愣,随即问道。 “呵呵,还有哪个,自然是州牧大人膝下的大公子刘琦,刚刚率兵打败曹丞相的那位。” “什么?”蒯平吓了一大跳,过了一会就笑着说道:“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蒯氏就会有一件大喜事。” “什么大喜事?”蒯清不明所以,连忙问道。 可是这一次蒯清却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呵斥了一顿:“你不去忙你的,在这里嚼什么舌头?” 蒯清无奈,只好诺诺退去,就在这时,却听得蒯平沉声说道:“今天这件事对谁都不能说出去,否则的话我敢保证你爹会把你打死。” 蒯清吓了一大跳,面前的这个账房先生是他的亲伯父,对他一向和蔼,从来没这么严肃的对自己说过话,就知道今天这事肯定非常严重,连忙点头说道:“侄儿一定把这话烂到肚子里。” “嗯,你明白就成。现在你先看一下柜台,我马上就回来。”蒯平不由分说,立刻走出酒楼,回府找了几名小厮,让他们紧紧关注着大小姐的动向。 蒯平名义上是酒楼的账房先生,实际上是蒯越专门派到这里搜集情报的,主要就是记录在酒楼中一些客人的谈话,搜集天下大事,尤其是荆襄本地其他大族,特别是老对手蔡氏的消息,头一段时间,蔡瑁秘密把女儿许配给刘琮的事情,就是他在这里,从刘琮几个喝酒的侍卫口中探听来的。 现在听说大小姐对刘琦有些意思,他自然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证实,然后向蒯越上报。 谁都看得出来,现在蔡氏集团因为傍上了刘表和刘琮父子,在荆襄的地位陡然上升,渐渐有盖过蒯氏的趋势,作为对蒯氏最忠诚的老奴,蒯平心中自然暗暗焦急。现在听说大小姐对刘琦有意思,这一点自然成为他改变蒯氏命运的一丝希望。 “现在大公子的名声那么高,再有我们蒯氏的支持的话,定然能够稳稳地继承荆州牧的位子,而他如果成了我们的姑爷,嘿嘿,我蒯氏定会成为整个荆襄地区毫无争议的第一大族,威势更胜前夕。” 第二天正午时分,蒯平终于看到那几个小厮的身影,连忙把他们拉到库房中,急迫的问道:“情况如何?” 却听其中一个小厮说道:“我们昨天回府,听得小姐身边的丫鬟春兰说道,小姐拿了一套脏衣服,自己动手洗了起来,她之前哪里洗过衣服?所以弄得满屋都是泡沫,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将那套衣服洗好。今天,衣服干了,小姐又是熨烫,又是熏香,直到巳时将近才悄悄地溜出府门外,独自一人来到了刘荆州府外的一个小门前,将那套衣服交给了一个公子哥儿,我们经过对门口家丁的打听,得知那公子哥就是刘府的大公子刘琦。” “那刘公子当时有什么反应?”蒯平沉吟了一下,便问道。 “呵呵,大公子看到我们大小姐的容貌,简直都惊呆了,脸色红的就像是一个大姑娘,真难以想象,连曹丞相都能打败的大公子竟然被我们小姐轻松打败,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我们大家姐的容貌就算在整个荆襄,也绝对是头一份。” “哦?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下去吧,记住,今天这事绝不能说出去。”蒯平郑重的交代了这几个人一声,又把柜台交给蒯清,自己这才整整衣衫,往主簿府衙而去。 由于蒯良已死,现在的荆州主簿乃是其弟,乃是蒯氏的现在族长蒯越所担任。主簿府门外的侍卫自然认得蒯平,连忙请他进去。 “蒯平,你这时候来见我有何要事?”长着一张英俊白皙脸庞的蒯越看着面前的蒯平,诧异的问道。 “老爷,老奴是有一件大事要向您报告,乃是关于大小姐的事情。经过老奴证实,大小姐与州牧刘大人的长公子刘琦互生好感,老奴认为,可以为他们撮合,以保证我蒯氏族群今后的地位。” “你说什么?如玉这丫头竟然与大公子产生了情意?这到底是谁先找上的谁?”蒯越的眼睛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轻轻问道。 “回禀老爷,事情是这样的……”蒯平便把刘琦与蒯如玉之间发生的事情向蒯越介绍了一遍,蒯越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蒯平把话说完,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待我先问一问如玉那丫头吧,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便做主,将这丫头许给大公子,只不过这样一来,我蒯氏与蔡氏之间的矛盾可以公开化了,保持了六年的荆襄和和谐局年,从此就宣告结束了。”蒯越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草朋刀挥手让小二退下,随后对着刘琦笑道:“呵呵,实在不好意思,这一次让兄台受了如此委屈,某心中实在惭愧,请金兄暂且回府,等过两天我将兄台的衣服洗干净之后亲自送到附府上,只是不知道尊府是何处?” 刘琦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忽然听得刘安喊道:“我家公子在镇南将军府内左数第三重小院之内。” 草朋刀一怔,喃喃说道:“竟然是在镇南将军府!那令公子究竟是何人?” “好说,我家公子乃是镇南将军,荆州牧刘大人之长公子,他的名字想必满城皆知,上刘下琦。”刘安嘿嘿一笑,傲然说道。 第十五章徐庶和庞统 建安三年五月初九,刘琦假期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 早早起床之后的刘琦正在院子里演练五禽戏。 自从在华佗手中学得了五禽戏之后,刘琦坚持每天演练,几乎没有间断过,再加上自己之前再于禁手中学习了剑法,在魏延手中学得了刀法,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自感身体强壮了不少,甚至都能看到一块块凸出的肌肉来。 演练了几乎有半个时辰,刘琦出了一身大汗,感觉到手脚灵活自如,身心通泰,这才停了下来,准备吃饭。 就在这时,有家丁向他报告说,有两个人前来拜访。 刘琦立刻挥手说让他们进来。 说句实话,这三天拜访自己的实在太多了,甚至多到自己厌烦的程度,而且这些拜访者大都是一些没有真才实学,却又趋炎附势之徒,刘琦认为这两位拜访者又是此类人,便随便的让家丁把他们带进来。 这样的人物虽然没有才华,但是如果怠慢,肯定会到处传扬自己不能折节下士,给自己扣上一顶不敬贤能的帽子。 如果不是顾忌到这一点,刘琦绝对连见都不见他们一面。 可是那个家丁犹豫了一下,却说道:“他们说让公子爷亲自去请,对于这两个狂妄之徒,我们是不是把他们赶出去?” “哦?”刘琦闻言一怔,随即笑道:“看来这一回真有高人到来了,既然他们如此自信,那我便亲自去请吧。呵呵,说不准还能给我带来惊喜呢。” 说完之后,刘琦进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便带着刘安来到了院门外。 刘琦打眼一看,发现那两个人神态各异,一个是二十六七岁的青年人,身高八尺,剑眉朗目,神采飞扬,另一个却是与刘琦同龄,至多不过二十岁,此人身高七尺,相貌普通,绝对是放到人群中就会被淹没的角色。 但是刘琦却感到到那个长相平凡的少年身上散发着一股儒雅之气,深深为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而折服。所以他并没有对那两个人区别看待,而是深深一揖,恭敬问道:“不知两位先生尊姓大名?来见在下有何指教?” 却见那位相貌普通的文士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脱口问道:“在下听说大公子这几日虽然也算是礼贤下士,却从来没有亲自出门接见过来访者,为何今日我们两个一句话,您就会真的出来见我们?” 刘琦笑着说道:“非凡之人,自有非凡胆略,唯大英雄真本色,是真名士自**,两位既然开口让我亲自来请,必然是真正的名士,在下一向敬重贤才,怎敢不来?” 那位文士说道:“大公子也不认识我们,如何知道我们真有才华?” 刘琦却肯定说道:“两位气度不凡,体内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是饱学之士,再加上两位性情温婉,绝非狂生,所以在下敢断定,两位定非常人。” 但见那位文士感叹道:“大公子果然不愧慧眼识珠的名头,在下襄阳庞统,这位是我的好友,徐庶。” “什么?”刘琦闻言几乎跳了起来,连忙激动地问道:“阁下莫非是号称凤雏的庞士元乎?还有这位先生,莫非是颍川徐元直先生?” 但见徐庶点头说道:“正是,没想到大公子竟然还知道在下的字,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虽然徐庶上一次参加了荆襄文会,但当时却并没打算表现自己,所以只是夹杂在数百文士之间,不显山不露水,而刘琦虽然看到了对方的名字,却也没办法打听到底谁是徐庶,所以两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结识。而徐庶也根本想不到对方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甚至连自己的籍贯、表字都清楚,所以感到十分惊讶。 刘琦不由哈哈大笑,挽起两位的手臂,大声说道:“两位大名,如雷贯耳,我刘琦纵然孤陋寡闻,也知两位大才。我刘琦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两位先生垂青?哈哈,两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刘琦随即命令家丁:“封闭院门,今天我不再见客,定要与两位先生秉烛长谈,刘安,安排泡茶,将我府中最好的茶取出来,还有,你亲自安排厨房,做一桌上等的酒席,我要亲自与两位先生把酒言欢,除非有天大的事情,谁也不准打扰我们。” 刘琦在激动之下,便把徐庶和庞统让到了大厅之中。 三人分宾主落座,随后刘安就捧着香茶来到厅内,将清香四溢的茶水送到刘琦和徐庶、庞统面前。 庞统呷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大公子,请恕小生冒昧,不知道公子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刘琦一怔,随后说道:“在下准备训练士卒,伺机而动,或者征讨西川刘璋,或者征讨袁术,总之,当要建功立业,尽早为朝廷扫除叛逆,平定天下。” “呵呵,公子有奇志,小生佩服不已,只不过西川刘璋虽然暗弱,现在君臣一心,又兼地形险要,未可轻图,袁术虽是冢中枯骨,可淮南之地易攻难守,地处中原,孙策、曹操、吕布群雄环伺,一旦得到,将会陷于无休止的战乱之中。而这些都不是荆州大患,小生认为,现今公子最急迫的,就是要尽一切可能争取到荆南平定叛乱,将荆南四郡作为属地,内联荆襄大族,外抗孙策,公子本就是长子,又有大功,谁还能撼动公子继统之位?” “什么?荆南叛乱?难道是长沙张羡的叛乱?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刘琦听了之后面色微变,惊讶地问道。 “正是张羡之叛,这是在半月之前传来的消息。不过小生倒是很奇怪,此事连我等都知晓了,公子竟然不知?”庞统一脸愕然,诧异的问道。 徐庶却插口道:“这也不能怪公子,当初他远在南阳打仗,在返回之后却被州牧大人放假三天,根本没有接触军政大事的机会,了解的不详细也属正常,估计明天假期结束,州牧大人就会通知你了。其实以公子你现在的声望,恐怕就算蔡氏想要争夺征讨荆南的机会,州牧大人也不会给他,呵呵,蔡氏虽然位高权重,又是州牧亲族,料想州牧大人也决不愿他蔡氏一家独大,必须有个制约与平衡的手段,所以不才料定,只要公子申请到荆南,州牧大人定会同意。” 刘琦却不置可否,继续问道:“两位先生,荆南叛乱到底是何等情势?在下心中至少也有个数啊,否则的话,如果盲目前去的话,到时候恐怕就算能够打胜,也绝对会损折不少,我这些军队都是荆州精锐,损失不起啊。” 徐庶看了刘琦一眼,叹道:“大公子竟然如爱惜将士,果是一代名将的作风。实不相瞒,荆南局势相当严重,荆南四郡在张羡的唆使下,全部归顺曹操,背叛了州牧大人,更兼叛贼张羡甚得民心,现今贼众士气高昂,割据自立,严重威胁着江陵、江夏等地的安全,如若不及早剪除,必是我荆州心腹大患。” 庞统也笑道:“更何况,这也是公子您的一次机会,荆南四郡虽然穷困,却也是用武之地,南有诸越,西有交趾,东有江东,一旦据有此地,退可守,进可攻。休说荆州牧的继统未必便输,即便真的落入蔡氏之手,公子也能凭借强大的实力迫使他乖乖让出。” 刘琦听了之后,不由的神色肃然,抱拳说道:“多谢两位先生指点,在下明天一见到父亲,便申请平定荆南叛乱,到时候希望两位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我刘琦必定不会让两位失望。” 徐庶笑道:“我等正是要辅佐公子,共图王霸之业。” 说完之后便与庞统拜倒在地,齐齐说道:“我徐庶(庞统)原竭尽所能,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刘琦连忙扶起两人,高兴地说道:“只要有两位的帮助,我刘琦相信这一次定能很快平定荆南叛乱,让我荆州重现和平局面。” 就在这时,刘安进来禀报,说道酒席已经治好,刘琦立刻拉着两人入席,并亲自为两人把盏。 刘琦举起了酒杯,激动地说道: “两位先生都是经天纬地之才,能够得两位相助,我刘琦实乃三生有幸,请允许我敬两位一杯,为表诚意,我先干为敬。” 说完之后就仰起头来,将那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徐庶当初做过游侠,虽然现在学文,却也豪情不减,大笑着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庶今生得遇明主,能够辅佐公子立不世功业,留名千古,此愿已足。” 庞统却是笑笑,缓缓说道:“统虽少年,却愿尽我所能,助公子谋划筹算,获得荆州继统,并以荆州为基,成就王霸之业。”也是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刘琦知道两人都是心腹,虽然涉及到要争夺继承权的敏感问题,却也不矫情,连忙又为大家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与两人狠狠的碰了一下,然后共同喝干。 就在这时,忽然见刘安喘着粗气跑过来,一脸紧张的说道:“公子爷,有人来访。” “哦?我不是说过了吗?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则我谁也不见。”刘琦把脸一沉,不悦的说道。 却听刘安说道:“这就是天大的事情,因为来的人是主簿大人。” “什么?竟然是蒯主簿,他来做什么?”刘琦不由的一怔,疑惑的说道。 庞统和徐庶却是互相看了一眼,齐声说道:“恭喜公子,蒯主簿此来,必有好消息。”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六章许婚 刘琦知道蒯越乃是整个荆州真正的实权人物之一,甚至能与蔡瑁分庭抗礼,今日能够找上门来,必定有事,只好,歉意的对徐庶和庞统笑了笑,然后整整衣冠,亲自出门迎接。 刘琦还没有走出房门,却见蒯越已经进来了,对着自己笑道:“大公子,这几天休息的可还好?” 刘琦连忙拱手施礼道:“见过蒯主簿,这几日蒙父亲恩典,好好休息了一番,确实是身心爽利。” 蒯越看了刘琦一眼,严肃的说道:“公子倒是爽利了,可是我荆州却已经到了危难时刻了,张羡叛乱,荆南四郡已不再归我荆州所有,镇南将军已经急的如灶上蚂蚁,您却有心情在此饮酒,实在不成样子。” 说到这里,蒯越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的失望,转过身去,准备拂袖而去。 其实以蒯越的睿智,本来早就对刘表坐守之策而失望,他一直在绞尽脑汁,思考对策,后来见曹操逐渐在中原崛起,又奉天子以令不臣,心中便起了劝刘表向其投降之意。 可是他的建议还没有来得及提出,却听说刘琦率领大军在南阳大败曹操的消息,又详细打听了其中的细节,这才知道刘琦坚忍大度,礼贤下士,颇有智计,却又懂得收买军心,实在是荆州的救星,便觉得荆州有了新的希望,所以在听说侄女蒯如玉对刘琦颇有好感的时候,便果断决定撮合二人,甚至不惜与蔡氏家族闹翻脸,也要竭尽全力支持刘琦作为继承人。 但今日见到刘琦竟然在室内饮酒,全然不管荆南安危,心中不由得深为失望,便决定放弃联合刘琦的打算,大不了到最后劝刘琮归降曹操,也能为荆州赢得一片安宁。 就在这时,刘琦忽然快走几步,拉住了蒯越,恭敬说道:“蒯主簿实在是冤枉小侄了,小侄也是在不久之前在得到荆南四郡叛乱的消息,正准备到明天向父亲申请,提兵前去平叛呢?小侄之所以饮酒,乃是为了宴请两个名士,他们提出,愿意辅佐小侄平定荆南。” 蒯越的脸色稍微缓和,然后徐徐问道:“是哪两个名士?” “乃是颍川徐庶元直,襄阳庞统士元。”刘琦弯着腰,恭敬说道。 “什么?”蒯越不由得心中一惊,襄阳庞统也就罢了,一个少年人而已,又没什么吗,名声,主要是靠了他叔父庞德公的名望,可是徐庶却是一个真正的人才,此人颇懂兵法战阵,自己曾经也向州牧刘表推荐过他,可是刘表征召多次,却一直遭到婉拒,却没想到这个徐庶竟然投奔到了刘琦帐下。 想到这里,蒯越才终于彻底原谅了刘琦,急促的说道:“既然有徐元直在此,吾当一见。”便抬腿进入房内。 蒯越之名在整个荆州也是响当当的,这不仅是由于他的身份和智慧,更在于他为荆州的安定而付出的一系列努力,甚至当初江东孙坚被射杀,也都是出自蒯越的算计。 所以一见蒯越进来,徐庶和庞统立刻站了起来,恭敬的行礼。刘琦则不失时机的为大家做了一番介绍。 蒯越只对庞统点了点头,问候了一下庞德公,然后对徐庶笑道:“久闻徐元直之名,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徐庶连道不敢,彼此谦逊了一番,这才坐下。 刘琦与蒯越说了几句问候的话,便开口问道:“不知蒯主簿驾临,有何贵干?” 却见蒯越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此来,正是为了荆南四郡之叛,今日将军府中议事,州牧大人提到荆南四郡叛乱,欲命人前去平叛,蔡军师提出要二公子统率文聘、王威二位将军前去平叛,老夫却保举公子为长沙太守,前去平叛,毕竟公子之前大败曹操,颇有威名,必能震慑宵小,速平叛乱。州牧大人最后同意,仍有公子带兵,今日见两位先生欲助公子,心中更加安稳。” 刘琦听了对方的话,心中自然欢喜不已,因为自己按照贾诩当初的提醒,正想着要联络一个大族,却有蒯越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向自己示好,其中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一旦我受到了蒯越和蒯氏家族的支持,到时候我在外有荆南四郡,在内有蒯越的照顾,恐怕就算是蔡瑁,也都对我无可奈何吧?这可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我刘琦看来真的要逆转历史了。” 刘琦激动不已,连忙拜谢道:“小侄何德何能?敢受伯父如此厚爱?日后小侄必当厚报。” 蒯越却是淡淡笑道:“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为了维护我荆州的安宁。还有一事,老夫听说公子和我那侄女如玉相识,不知那丫头可入得公子之眼?” “如玉?原来她叫如玉,怪不得那天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叫草朋刀,字如玉呢,原来草朋刀就是一个蒯字,如玉才是她的名字。” 刘琦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女子的模样,那个女子明眸皓齿,肤白胜雪,目若点漆,头挽花髻,身穿淡绿色的襦裙,真个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直到对方羞怯的将洗干净的长袍递到自己手中的时候,刘琦还不敢相信,当初在酒楼上吐了自己一身的那个俊俏书生竟然是一个绝代美女所扮。 在看到这个女子的一刹那,刘琦就为这样的容貌所深深倾倒,他清清楚楚的记着,自己当时竟然为此足足愣了将近五分钟。 更重要的是,自己对那个女子在酒楼上所表现出来的仁德之心很满意,又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典雅的气质所深深折服。 一句话,刘琦的心中已经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强烈的好感。 “或许这就是后世所谓的一见钟情吧。”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刘琦默默的想道。 而直到后来,仔细推断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刘琦才最终确定那个绝代美女竟然是蒯氏家族的大小姐! 但直到那时候,刘琦也根本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因为对方毕竟双方只是见了一面而已,现在虽然对方将衣服洗干净并亲自交到自己手中,在刘琦看来也不过是对头一天所做只是表示歉意而已。 现在蒯越忽然提起蒯如玉,这让刘琦的心狂跳不已:“难道蒯主簿真的要把大小姐许配给我?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既要江山又要美人啊。” 果然,在自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之后,蒯越笑着说道:“既然你们两个情投意合,那老夫便做主,把如玉许配给你如何?” 刘琦反应也不慢,立刻欢喜的跪倒在蒯越面前,激动的说道:“如若伯父肯成全,那自然是小侄梦寐以求之事。” 蒯越闻言大笑:“既然你愿意,那老夫就放心了,这样吧,老夫今日当着元直先生和庞统小友的面,亲口将如玉许配给你,适才你已得知我侄女的姓名,权作是纳采之礼,我这就把如玉的生辰八字写给你,作为纳吉之礼,元直先生应该懂得合八字吧?如若没有问题,便直接进行那征之礼,这样你们的婚事就算定下了,待得平定了荆南四郡之后,我再与州牧大人为你们主婚。” 刘琦闻言,立刻命令刘安取来纸笔。 却听蒯越笑道:“老夫就知道,你府上清贫,没有锦帛,所以便提前带来了。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怎能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蒯越说完之后,便自怀中取出两块锦帛,将蒯如玉的生辰八字写在了其中一块锦帛上,并将另一块交给了刘琦。 刘琦虽然是穿越者,却还保持了原本那个刘琦的一些记忆,倒是记得生辰八字,也规规矩矩的写到了锦帛之上。 徐庶果然懂得合八字之术,经过了一番推敲之后,便笑着说双方八字正相合,蒯如玉还有旺夫之命。 蒯越自然大喜,立刻对刘琦说道:“我便把你们的八字都拿走了,尽快将此事禀报州牧大人,让他行纳征之礼,订下这门婚约。呵呵,老夫就先走了,你们不用送了。好好玩吧,不过要记得,明日早早到署衙报道,共议征南之事。” 说完之后便收起两块锦帛,急匆匆的离去了,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刘琦等人。 “这样的订婚之礼也太快了吧?一般情况下怎么也要有个十天半月的,可是今天主簿大人竟然一言而决之,实在令人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一幕,庞统不由诧异的说道。 徐庶也是一脸的怪异,不过只是片刻之间,便笑着说道:“这也是权宜之计,因为此事一旦拖沓,可能会招致外力的干涉,到时候事情就不好办了,现在的程序已经快走了一半了,别人就算阻止也已不可能了,由此可见,蒯主簿做事还是非常有分寸的,此人之才,的确不容小觑。” “是啊,以后公子在襄阳就有了蒯氏家族的全力支持了,就算蔡氏在背后捣乱也不怕了,我们只要全力扩张就可以了,呵呵,今日公子既得政治联盟,又得佳妇,实在是双喜临门的好事,这一次我们必须喝他个一醉方休,来来来,干了这一碗。”庞统举起身边的酒碗,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徐庶也是一脸喜悦,端起酒碗喝了个涓滴不剩。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七章长沙太守 当天晚上,刘琦与徐庶、庞统饮酒到亥时中,然后同塌而眠,徐庶与庞统也都是豪迈之辈,略略思索也都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琦就起来了,打了一会五禽戏,又练了一会刀剑,这才准备返回卧室,叫醒徐庶和庞统,一起吃饭。 这时候刘琦却发现徐庶早已醒来,正在含笑看着他练剑,而庞统由于少年人贪睡,这时候还未起床。 刘琦看了看徐庶,笑着说道:“先生看我的剑法如何?还请指点。” 徐庶笑道:“公子的剑法刚强有力,招式大开大合,虽然在剑舞方面有些不尽人意,但是在战场上却最实用,必定是久离沙场的老将所创。” 刘琦点头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我这套剑法得自于禁文则将军。” “原来是曹操帐下名将于禁的剑法,怪不得有如此重的杀伐气,不过于禁乃是曹操帐下之将,公子如何能从他手中学得剑法,莫非?”徐庶不由的微微动容,诧异地说道。 “呵呵,先生料想的没错,于禁将军已归我帐下,现在是我帐下的右军都尉。”刘奇淡淡一笑,脸上却带着一丝得色。 “原来真的是这样,那可真是恭喜将军了,我听说当初曹操对于禁那是赞不绝口,把他比作古之良将。”徐庶大喜,连忙说道。 “呵呵,同喜同喜,现在我帐下武有魏延文长、于禁文则,文有徐先生、庞先生、裴潜文行、王粲仲宣、司马芝子华、繁钦休伯,更兼徐先生与文行都是文武兼备,文长、文则尽是世之良将,现在说我帐下人才济济也毫不过分,今天我若能得到父亲准许前往荆南,定能平定叛乱,解除四郡百姓的战争之祸。” 刘琦得意的哈哈大笑,进屋把尚在浓睡的庞统叫醒,梳洗完毕之后又一起用了早膳,这才对两位说道:“二位先生请等待某的好消息,有了蒯主簿的帮忙,这一次定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刘琦说完之后就来到了州牧衙署。 这时候刘表、蔡瑁、蒯越、傅巽、刘琮、邓羲、刘先、宋忠等人早已齐聚一堂了,大家全都看着刘琦,静静地不发一言。就连最具实权的蒯越和蔡瑁,脸上也都看不出一丝的喜怒。 “拜见父亲,拜见各位大人。”刘琦一一向众人行礼,态度十分恭敬。不过刘琦并没有在蒯越面前表现得多么亲密,只是和其他官员一般简单的见了个礼,对于蔡瑁却是异常的亲热,口中还喊着舅舅。 “哈哈,原来是琦儿,快快免礼,不知你这几天休假可还好?” “托舅舅的福,一切还好。” “那就好那就好,这一次荆南四郡叛乱,舅舅我推荐了你前去平叛,你不会埋怨我这个老头子擅自做主吧?” “哪里哪里?外甥多谢舅舅还来不及……” 刘琦与蔡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努力表现的十分亲热,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多么的亲近。 就在这时,刘表咳嗽了一声,忽然说道:“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长沙张羡反叛,桂阳、武陵、零陵三郡群起响应,荆南之地全部归叛贼所有,现在我们必须出兵,剿灭叛贼,重订荆南,昨天主簿和军师都推荐了长公子刘琦,其他人还有不同意见吗?” 刘琦闻言不由一怔,怪异的看了蔡瑁一眼,见蔡瑁对自己淡淡的笑了一下,也只好报以一笑,但是心中却暗暗警惕起来,这个蔡瑁,竟然真的推荐了自己前往荆南,必定不怀好意。 但是刘琦自忖自己只要小心一些,也不怕他蔡瑁从中捣乱,更何况襄阳还有蒯越盯着蔡瑁,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心中便放下心来。 而那些官员们见荆州两大家族的族长都举荐刘琦,自然也都没有什么意见,一时之间场面无比的安静。 刘表见此,便缓缓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本官便宣布,由刘琦带兵前往荆南平叛。刘琦何在?” 刘琦连忙拜倒,恭敬的说道:“末将在。” 刘表见刘琦不称“孩儿”而称“末将”,不由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本官表你为奋武将军,长沙太守,都督荆南诸军事,令你率三万大军,平定荆南四郡的叛乱。” 刘琦连忙拜谢,取来令符,站在一旁。 “什么?都督荆南诸军事!”蔡瑁见刘表竟然给了刘琦如此大的权力,也不由得心中一震,暗暗想道:“这奋武将军、长沙太守也就罢了,可是‘都督荆南诸军事’的名号却实在太又用了,虽然这个名号对于现在来说屁都不是,可是一旦重新拿下荆南四郡,他刘琦完全可以凭借这个名号成为整个荆南四郡的实际统治者,这可是整整四个郡啊,也不知道老头子究竟喝了什么**汤,竟然如此舍得。不过还是先等刘琦这个废物活到那一天再说吧。” 蔡瑁不满归不满,这时候却已经无力阻止,因为自己刚才已经把话说的太满了,守着刘琦说是自己的保举,如果自己一旦反对,不仅不会取得任何效果,反而会徒热刘表厌烦。只好强行压住心中的不满,笑着对刘琦说恭喜。 刘琦就知道这时候的蔡瑁心中肯定不爽,但却故意说道:“这还多亏了舅舅的保举,我刘琦多谢您的帮忙了。” 蔡瑁自然知道这是刘琦故意恶心自己,但也只能装出愉悦的样子,暗暗咬牙切齿而已。 就在这时,刘表又突然宣布了消息:“列位,今日我府上还有一门喜事要通知大家,小犬琦儿已经和蒯子柔之女如玉定下婚事,现在三书已下了聘书和礼书,六礼也捅过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四礼,现在婚约已经定下,就剩下迎娶了,等到琦儿平定荆南之后,本官便正式下迎书,迎娶如玉丫头。” “什么?”刘表突然宣布的这个消息,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弹一般,立刻引爆了周围的官员,他们都在努力的通过这条消息判断官场的新形势,已确定刘表对两大家族的态度。 之前刘表宣布次子刘琮与蔡瑁之女定下婚约,许多人都已经认定,刘表存心是要废长立幼,可是现在刘表又宣布刘琦与蒯如玉定立婚约的消息,这让他们彻底懵了,不知道刘表现在唱的是哪一出戏? “难道州牧大人此举意在同时联络两个大族?可是这样一来势必会造成两个大族因为两位公子的继承权问题而互相争夺,从而破坏整个荆州局面的和平稳定啊。” 许多属官现在都沉默不已,暗暗盘算着自己以后的出路。 “刘琦这个畜生,啥时候竟然勾搭上了蒯家那个丫头了?还有,蒯越这老狐狸保密也就罢了,老头子竟然也连一点口风都没透露,实在是岂有此理?这样一来刘琦这废物有蒯越罩着,恐怕我的图谋更难实现了。” 蔡瑁心中现在恨不能把刘琦给撕成碎片,可是还要强忍着对刘表和蒯越道喜,随即又问刘表道:“主公,琦儿和如玉那丫头订婚之事如此重大,为何我等事先连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刘表得意地看了一眼蔡瑁,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事其实我事先也不知道,是异度发现了这两个小家伙只见颇有情义,便本着成全有**的想法,向我要了琦儿的八字,经过一番推断,两人八字正好相合,如玉还有旺夫之相,就向本官提出把如玉许配给琦儿,本官见这是好事,自然同意了,所以便下了聘书和礼书,行了那征之礼,定下了这门婚事,因为事起仓促,没来得及告诉大家,这的确是本官的不是。” 这事也不怪刘表得意,之前他通过迎娶蔡氏拉拢了蔡氏家族,可是从此之后与蒯氏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疏远了起来。这样的状况让他一直感到心中不安,现在蒯越竟然主动找到自己,提出将侄女许配给长子刘琦,心中怎能不感到高兴?更何况,现在蔡氏因为自己的关系,已经隐隐凌驾于蒯氏之上。变得一家独大起来,这样的局面绝对不是自己想看到的,所以,刘表立刻同意了刘琦与蒯如玉的婚事,并且应蒯越的要求,马上定下了二人的婚事。 这样的速度绝对不会给蔡氏以任何的反应,否则的话,刘表真的不敢确定自己在蔡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之下会不会打消与蒯氏联姻的念头。 蔡瑁现在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好按照刘琮的想法,暗中对付刘琦,以便自己能够在夺嫡斗争中取得胜利,不过他知道蒯越也是一只老狐狸,如果是比智慧心机的话,就算自己可能都会稍逊一筹,更何况那个刘琦本来就是长子,想要打败对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来我只好想办法让妹妹出面了,只要有她在老头子那里吹枕头风,我再想办法败坏那小子的名誉,才有可能赢得这场赌斗的胜利。刘琦呀刘琦,你虽然少年得志,可是这世上你不懂的事情还多着呢,早晚老夫让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蔡瑁的一双眼睛翻出了一道精光,悄然向刘琦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刘琦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虽然脸色依然恭敬,蔡瑁却不难看出对方眼中的嘲弄之意,心中的怒意更加炽盛,决定一定要好好利用刘琦南征的机会,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恶小子乘机除掉。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八章黄月英 这一次为了避免重蹈上一次的覆辙,怕蔡瑁再出什么点子算计自己,刘琦在徐庶的建议下,故意拉着刘表一道清点钱粮器械和挑选军士。 蔡瑁知道刘琦手下那帮年轻人一个个眼光毒得很,自己根本就很难糊弄,现在主公刘表又在面前,如果万一一个不小心被那帮小畜生指出问题,那自己恐怕就脸上不好看了。 所以虽然心中咒骂,蔡瑁还必须尽心尽力为刘琦打理好一切,生怕出了一丁点纰漏。 刘琦在返回军营后,当即表裴潜为长史,兼任左中郎将,左军师,统兵五千;拜徐庶为赞军校尉,右军师,统兵五千;庞统为督邮,左军都尉,参赞军事;魏延仍为右中郎将,掌兵马一万;于禁为右军校尉,掌五千步兵。升王粲为主记,并拨派数十名精锐的都伯和军侯,辅佐他负责文案事务和战斗动员;司马芝为主簿,兼任军正,前军校尉,掌五千步兵;升繁钦为长沙郡功曹,兼管仓曹事务。 众将领受了刘琦的封赏,尽皆拜谢,刘琦命众将各自做好准备,又同徐庶、裴潜一起前往蔡瑁处挑选士兵,并由徐庶负责训练士卒,裴潜负责挑选任命伍长、什长、都伯之类的基层领导。 这些基层领导虽然权力较小,可是在战斗中却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在士卒中所起的作用都能超过将军、校尉之类的高层,正是他们可以判断如何互相配合,有效的斩杀敌人,保全自己;可以在关键时刻鼓励士气,保证战斗的胜利,所以全都要由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担任,而且这些老兵一定不能是兵油子,兵**,所以这些基层领导的筛选是一项十分重要而艰辛的工作。 但是以裴潜的毒辣眼光,可以完成的很好,这就是让刘琦感到佩服的地方,也是刘琦倚重裴潜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而对于那些军侯、军司马之类的中层干部,则分别由各路大军的执掌者直接进行任命,以免各路将领因为担心裴潜过分干涉人事任免而引起不满和猜忌。 而徐庶训练士卒的手段显然比裴潜要高出一大截,无论是军阵的演习,还是进退,尽皆大有改进,这一点不要说是刘琦,就连裴潜看了,也都深深佩服。 繁钦负责粮草和军械领取,很快便将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充分展现了他在这方面的卓越才能。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刘琦便率领着三万大军,出了南城门缓缓向南开进。 可就在南城门外,刘琦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阵狂跳。 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丽人,依旧是头挽花髻,身穿淡绿色的襦裙,一双如同秋水一般的美丽大眼睛正怔怔的看着自己。 这个女子自然就是刘琦的未婚妻,蒯如玉。 刘琦令大军先行,自己缓缓来到蒯如玉身边,嘿嘿傻笑了几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女子也像他一般,忸怩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两人静默无语,彼此互相看着对方。 两人互相看了一阵,刘琦忽然开口说道:“真没想到再次相见,我们竟然是以这样的身份彼此面对。” 蒯如玉嘤了一声,脸色变得更加红了,好大一会才抬起头来,鼓足力气说道:“难道你不喜欢吗?” “怎么会?能够与你结成连理,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刘琦硬着头皮说道。 “我真的有那么好?”蒯如玉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喜悦,低头说道。 “自然是好了,你简直就像是神仙下凡一般,有诗怎么说来着,‘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刘琦一句句卖弄着自己的文采,把自己在前世听到的赞颂美女的诗句全都搬出来了,直夸赞得面前的美女香颈低垂,心花怒放。 蒯如玉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抬起头来,对着刘琦说道:“一路珍重,我会等着你回来。” 之后又取出了一个香囊,对着刘琦说道:“这是我亲自绣的,由于初学,手工不好,不过也算是我的一份情意,里面有一张护身符,可保平安。” 刘琦接过了香囊,珍重的戴在了颈上,然后说道:“我走了,你多保重。” “慢着,就要离别了,难道你不作首诗来抒发感情吗?”蒯如玉忽然说道。 刘琦一愣,随即吟诵道:“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杖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 蒯如玉品味了几句,跺足哼道:“就知道功名,难道就不记得在远方有人牵怪了吗?哼,你给我记好了,我可不管你什么功名不功名,一定要给我平平安安的回来,否则我定不饶你。” “呵呵,到时候我都埋骨荒野了,你不饶我又如何?”刘琦嘿嘿一笑,打趣着说道。 却不料蒯如玉的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坚定地说道:“你到时候试试看,只要你敢不会来,我定当相从于地下。” 说完之后,轻轻吟诵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刘琦不由得浑身一震,郑重说道:“请你放心吧,我刘琦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将来等我做了州牧,就让你做个夫人,等我成了王,就让你做王妃……” “去,美得你,谁说嫁给你了?”蒯如玉一脸羞红,随即一溜小炮进了城。 刘琦看着佳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现出了一丝柔情,缓缓说道:“放心吧,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缓缓转过身体,刘琦的目光立刻变得锋利起来,如同一把钢刀一般,比军中那些铁血汉子还要凌厉得多。 “这一次去荆南,我必定要平定叛乱,建立一块属于我的根据地。都督荆南诸军事,这可是给了我足够的权力,让我能够在江南地区大展才华,建立一块更加广袤的根据地。我刘琦定不辜负这项权力。” 刘琦策马狂奔,很快就赶上了大队伍,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率领着这支大军继续向南方赶路。 与此同时,沔南白水,一个叫黄家湾的地方。 黄承彦来到一个女子面前,眼睛柔和的看着她。 这个女子长着一头漂亮的粟色头发,鹅蛋脸,柳叶眉,五官精致,虽然面色稍微有些黑,但绝对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再配上她那头粟色的长头发,即便是比起蒯如玉来,也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这个女子就是黄承彦的独生女儿,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才女黄月英。 在刘琦返回襄阳没有多久,黄承彦就把刘琦的传闻向黄月英说了一遍,并提出要把黄月英许配给刘琦。 黄月英平生最喜有真正的大才者,听说了刘琦的诸多事迹之后,心中也有所意动,便考虑着如何才能接近刘琦,并展现自己的才华,让对方接近自己。 黄承彦心中也十分得意,听说刘琦即将出征荆南,便考虑着打探一下消息,顺便找个机会接近刘琦,亲自考察一下刘琦的人品,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刘琦已经与蒯氏女子蒯如玉订婚的消息。 黄承彦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英儿,原本我准备将你许配给荆州大公子刘琦,此人才貌双全,更兼志向远大,礼贤下士,爱惜士卒,将来必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可惜,我最近听说,那大公子已经与蒯子柔之女订下了婚约,看来此事只好就这么算了” 黄承彦说完这句话,就见女儿黄月英浑身轻轻一震。 黄承彦装作没看见一般,轻轻叹道:“更何况你舅舅蔡瑁现在站在了二公子刘琮那一边,如果我非要把你许给刘琦,恐怕你舅舅和你姨娘那里都不会高兴。这样吧。我听说在隆重有个名士叫诸葛亮,字孔明,乃是琅琊人,号为卧龙,他的姐夫是蒯越之弟蒯褀,不如为父去问问他?” 黄月英却幽幽说道:“又是蒯氏。哼,我才不嫁给蒯氏的亲戚呢。至于那个什么刘琦,我倒想见识见识他的能力,如果这一次他能够在一年之内平定荆南四郡,我到时候就做他的妾室。” “啊?什么?你可是我荆襄黄氏的女儿,我们家族虽然比不过蒯氏和蔡氏,却也是一个大族,你作为我黄承彦唯一的女儿,怎能嫁人做妾?那刘琦将来就算做了藩王,也不至于让你这样做吧?”黄承彦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道:“天下英雄多得是,你又何必在意一个小小的刘琦呢?” 黄月英却笑道:“爹爹误会女儿了,女儿并非意气用事,如果刘琦真能在一年内平定荆南,则可以证明他果然是王霸之才,将来必能成就霸业,女儿即便能够嫁给这样的英雄做妾,也不枉这一生了。而舅舅竟然和这样的人物作对,恐怕将来死在哪里都不知道,白白牵累了我黄氏一族,所以女儿这也是在考虑我族群的利益。当然,如果那个刘琦并无识人之明,不识女儿之才,就算他是皇帝,女儿也绝不会将自己托付与他。” 黄月英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令黄承彦无法辩驳,只能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再提起此事,只能暗暗祈祷这个刘琦不能在一年内平定荆南,否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如果女儿嫁给刘琦做正室那也罢了,就算跟蔡瑁翻脸老夫也不怕,可是只是做一名小妾,不要说别人,就算老夫我的脸上也不光彩,唉,我当时想的这是什么馊主意?怎么就没想到会被蒯氏捷足先登?”黄承彦一脸的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九章华容道惊变 刘琦率领着大军缓缓前行,大约过了十天的功夫,就来到了荆州的军事重地兼粮草聚积地江陵县,早有江陵县令张允迎了过来。 这张允之母乃是刘表亲姐,从这点来说,他与刘琦乃是嫡亲表兄弟,只不过此人与刘琮关系亲密,又早早投靠了蔡瑁,所以此人虽然与刘琦在血缘关系上很近,可是心中却恨不能刘琦早死,让刘琮继承刘表之位。 刘琦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又对三国之事烂熟于胸,自然知道对方是何许人,只不过现在是在战时,刘琦征战荆南又要仰仗江陵发粮草救兵,所以看起来很是恭敬,一口一个表哥的叫着,态度十分亲热。 而张允事先也得到了蔡瑁的吩咐,要他不要把对刘琦的厌恶表现出来,而是要乘着这次刘琦南征在暗地里加以算计,所以对刘琦也算是亲热客气,拨给了刘琦一些粮草物资,并准备好渡江的船只,只等刘琦率军渡江。 张允率领人马,直送到江边的津乡港,刘琦带着徐庶、庞统、裴潜和繁钦等人仔细的检查了所有的船只,直到确认并无疏漏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刘琦在送走了张允之后,只留了数百人马虚打旗帜,晚间命他们大掌灯火,自己却命令大军乘着黄昏时分紧急赶到华容,准备通过华容道来到江边,在华容渡口过江。 当然,刘琦率并没有提前把领大军连夜来到华容之事告知张允,但这却并瞒不过张允派来的那些民夫,因为刘琦要他们把船开到华容渡口,此事却根本无法保密,那些民夫中自然会有张允的细作,所以他们很快便把消息传给了张允。 且不说张允在得到消息之后如何设计刘琦,单说刘琦见那些民夫遵令将船开到华容渡口,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有谁是华容县人?” 便有数十个精干的民夫上前来,恭敬说道:“小人便是。” 刘琦的眼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下,点点头便说道:“那你们可熟悉华容道的地形?” 立时便有十几个民夫说道:“小人寒舍都离华容道不远,对那里非常熟悉,那华容道到处是沼泽,非常难走,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人,基本上是很难通过的。” 刘琦闻言大喜,笑着说道:“既然极为老乡如此熟悉华容道,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还请众位乡亲为我们带路,通过华容道直奔华容渡口码头,各位请放心,我们绝不会少了你们的酬劳。” 那是几个民夫连忙说道:“只不过是带个路而已,那又值得什么?小人作为荆州百姓,公子率军乃是平定叛乱,此为正义之举,我等怎么好意思收受酬劳?” 但是刘琦却坚持要发放酬劳,那些民夫听了,尽皆拜谢不已,欢欢喜喜的走在最前面,随着刘琦来到了华容道的入口处。 一个光头的乡民连忙走上前去,对着刘琦躬身说道:“公子,前面就是华容道了,这里遍地沼泽,如果没有引导,绝对难以通行,我们走在最前面,各位随后跟上,另外,在水草茂盛的地方,如果能够割上一把草的话,请尽量让兄弟们割下一把的草,以便在道路曲折折难走的时候用那些草垫路。” 刘琦点了点头,示意那个光头的乡民在前面走,自己则率领大军,在后面紧紧跟随。 这华容道果然不愧是有名的险地,随处都潜藏着沼泽,甚至有的看起来水草茂盛,下面却是深深的沼泽地,尽管这些沼泽地大部分很难把人全部陷进去,但是只要不小心掉进去了,想要拔出腿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怪不得在历史上,曹操在赤壁之战失败之后,率军通过华容道之时竟然是那样的狼狈,这华容道的确不是一条容易走的道路。”刘琦感受着华容道的艰险,默默地想道。 这时,忽然有一个乡民急急地赶到自己的面前,好像有些立足未稳的样子,直直的撞向刘琦。 刘琦毕竟是练了好几个月的五禽戏,身手也格外敏捷,快速反应之下立刻仰身躲过,那名乡民没有撞到刘琦,一声惨叫着摔倒了一旁,然后就见他迅速的沉了下去,一直沉到头顶,很快就连头发都看不到了。 原来就在刘琦脚下几步远的地方,竟然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沼泽! 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感到毛骨悚然,裴潜等人更是惊魂未定:“幸好将军将身闪过,否则的话,刚才掉进沼泽地的,恐怕就是他了。” 而徐庶、裴潜等、庞统等智者更是把眼睛转向了刘琦身边的乡民,目光中充满了不善。 那个光头的乡民一怔,随即骂道:“毛三刀这个死鬼,你自己冒失也就冒失吧,竟然差一点害得大公子也掉进沼泽,幸亏公子没事,否则我们以后该如何面对荆州的乡亲父老?你们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一次一定要把公子护在中间,绝对不能再容许有任何闪失。” 那些乡民闻言点了点头,连忙把刘琦围在了中间,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刘琦的心中不由暗暗冷笑,他自然看得出来刚才那个乡民是故意撞向自己,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加强了戒备,与此同时,他向魏延和于禁递过去一个眼神。 二将自然知道刘琦的眼神是何意思,他们紧紧跟在刘琦身后不远处,手中暗暗握紧了弓箭,只要稍有异动,便会在极快的时间**出羽箭,致对方于死地。 紧跟在刘琦身后的刘式也暗暗传令亲兵各自紧握刀剑,一旦出现变故,立刻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保护主将的安全。 不过奇怪的是,接下来的进展竟然出奇的顺利,好像撞向刘琦的事情真的是偶然发生一般,那些乡民全都全神贯注的探查着周围的地形,没有一个敢疏忽大意。 “大家坚持,马上就到了。” “不要懈怠,急速通过这里的险地。” “坚持就是胜利。” “胜利就在眼前” “将军还在前面呢,我们的道路可是他一步步走出来的,只要沿着他的方向走,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安全问题。” …… 王粲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专职做政治工作的官吏了,每次都是恰到好处的对大家进行鼓励,一次次提升大家的信心,并督促大家不断地前进。 过了大约有一个多时辰,这条艰难险阻的华容道终于走到尽头了,大家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安然无恙的走通了这条华容道。 可就在这时,刘琦忽然听到一阵阵刀剑出鞘的声音,随即就见围在自己周围的那些乡民忽然抽出了刀剑,对着自己展开了围攻。 可以说那些“乡民”玩了一场非常漂亮的心理战,他们在大家都感到紧张的时候没有围攻刘琦,却偏偏选在刚刚走出华容道,紧绷的精神开始松懈的时候发动偷袭,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遭遇偷袭,这一次恐怕是必死无疑。 但是刘琦却并不是一般人,他早已对这些乡民保持了足够的戒心,其实从第一眼看到这些乡民,他就从他们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股冰冷的杀意,而这样的杀意只有在军队中才可能出现,而且是在百战精兵的眼中才可能出现,所以这时候刘琦就猜测,这恐怕是张允派来的杀手。 因此这一路上,刘琦始终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并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可乘之机,甚至就是刚才走出去华容道,他的心中依然没有任何放松,反而判断出来,对方如果不想攻击自己也就算了,如果真想攻击自己,眼下可是绝佳的机会。 果然,这些死士在自己踏出华容道的一瞬间,就对自己展开了突然刺杀。 刘琦并没有被吓到,立刻抽出早已握在手心中的宝剑,与那些刺客展开了游斗。 幸亏他随着于禁学得留了一手漂亮实用的剑法,用最简单的招式,最快的效率击杀着身边一个个刺客,同时还仗着五禽戏的身法优势,不断的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同时,还积极抓住对方的疏漏,然后乘机将其斩杀。 几乎是瞬息之间,刘式率领的亲兵就奋不顾身的闯了过来,然后将刘琦团团护住,对着那些刺客展开了屠杀。 而几乎与此同时,魏延和于禁也立刻弯弓搭箭,迅速将围在刘琦身周的几个刺客射杀。 “不要杀了他们,留活口。”刘琦见自己的亲兵全都围拢上来,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命令他们活捉那些刺客,问出背后的主谋。 可是没想到那些刺客尽皆是死士,一见自己战胜无望,纷纷挥起刀剑自杀,速度之快令人拦截都来不及。 “嘿嘿……”只听得冷笑之声不绝,随即便见这些扮作乡民的刺客纷纷饮剑自杀,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真是可恶,本来还想着留下活口,揪出背后的真凶,没想到这些刺客见机的那样快,竟然这么快就选择自杀,可见那个真凶所训练的军队的确不愧是极为强大的精兵,只可惜如此精锐的军队,却不能用在征战沙场,反而死于内斗之中。”刘琦扫射了一眼那些死去的刺客,一脸惋惜的说道。 而与此同时,在江陵得到消息的张允面色铁青,对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士兵厉声骂道:“你们这些废物,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废物都杀不死!本将再给你一个机会,立刻将这封信送到津乡港外五十里的张虎那里,通知他立刻前往华容,这一次务必要将那废物杀死,如若再有差池,本将灭你满门。” 那个士兵脸色苍白的接过了信件,对着张允恭敬的磕了一个头,然后立刻离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章临江甘兴霸 刘琦率领着大军通过了华容道,来到了江边之后,没有片刻停留,立刻命令魏延先率领麾下大军连夜渡江,前往对岸的作唐县,并乘机建立营寨,做好防御部署,防止对岸的武陵郡守军乘半渡偷袭。 魏延领命,命令精熟水军的将士率先渡江,他作为前锋,深知自己责任重大,所以这一路上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甚至都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是这一路渡江却是无比的平稳顺利,待得来到对岸之后,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因为张羡把防御的重点放在了长沙对面黄祖镇守的江夏,在沙羡一袋布下了重兵,而在武陵的防御力量则集中到了孱陵,在作唐最多只有五百人的乡勇,这些乡勇根本没有意识到看到魏延的大军会进攻这里,因为对面的华容道可是出名的险地,谁也不会放着好地方不走,偏偏要走难以通行的华容道。 而这些乡勇更是认为,没有谁会选择连夜渡江,因为这样做的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更何况他们已经探知,在今天日落之前,荆州方面的主将刘琦率领着大军来到了江陵附近的渡口,在那里正准备率军渡江呢。 正是因为上述这些原因。这五百乡勇全都在离江边数里外的营帐内睡着了,整个营帐之内一片冷清,连一个值夜的都没有。 魏延在渡江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星星灯火,便判断出来这里定然是有一个营帐,所以他立刻率领麾下一万大军进行包抄,将营帐内的乡勇全部包围,然后踹开营门,将那些乡勇全部擒获,连一个都没有逃走。 乡勇的头子是一个叫做魏然的军侯,见到神兵天降,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抵抗?很快便将武陵的虚实讲了个清清楚楚。 这时候魏延了解到,在孱陵驻扎着五千大军,驻军守将乃是武陵太守金旋之子金祎。这支大军正在沿江防守孱陵,根本不知道刘琦大军会从华容渡江。 魏延闻言大喜,立刻命令军侯魏山率领五千大军镇守作唐,速速安营扎寨,并向江对岸举火,以通知刘琦,让后续大军渡江,自己却亲率精锐,轻装前进,连夜赶往孱陵。 魏延大军感到孱陵之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守夜的军士都累得不行,其他将士却还在休息,正是全军戒备最松的时候。魏延立刻命令大军发动进攻,并且命令亲兵喊道:“武陵城已破,太守金旋已被我家将军擒获,孱陵守军莫作无谓抵抗,速速投降。” 金祎的孱陵大军忽然遇到袭击,尽皆惊慌失措,慌乱的组织抵抗,可是由于他们防备的目标乃是水上,根本没有在岸上部署任何防御,休说寨门,连拒马枪都没有,让魏延率领前哨骑兵轻易突进,等到金祎穿戴好甲胄之后,魏延早已来到了中军帐附近。 金祎惊惶不已,连忙准备投降,这时,金祎手下的一位年轻文士劝说道:“将军且休如此,我们现今背水而战,必当拼命死战,贼兵虽然势大,却也未必能赢。” 金祎叹道:“承明此言虽有理,只可惜我父已被贼兵所执,一旦反抗,必然会陷父亲于不义,故我不敢不降。只是我真是后悔当初不该不听你所劝,派兵驻守作唐。” 那名文士却再劝道:“武陵城高池深,贼兵急切之间怎攻得下?此定是贼兵之计,将军不可听信。” 金祎却摇手道:“承明不必再说,此事吾意已决。”说完之后便命令文士将自己绑起来,并喝令所有士兵放弃抵抗。 文士无奈,叹了一口气,只好从命。 就在这时,魏延已经闯进了中军帐,看到对方主将自绑手臂请降,自然是哈哈大笑,命人将金祎押下去。 金祎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请问将军,不知家父金旋在何处?” 魏延一怔,随后问道:“你是武陵太守金旋之子?这可真是太好了,只要有了你,我军必定能轻易拿下武陵。” 金祎这才知道那个文士刚才的判断完全正确,看了对方一眼,叹息着说道:“适才承明劝我背水死战,悔不听公之言,以致怡作今日之羞。” 魏延闻言大惊,连忙问那文士姓名,却听那文士说道:“在下名叫潘浚,又名濬,字承明,武陵汉寿人。” 魏延惊讶说道:“如若此人听了先生之语,吾此战难胜也。” 说完之后就亲自解开了潘浚的绑缚,邀请到上座,恭敬的说道:“末将名叫魏延,字文长,南阳义阳人。先生也当明白,我家州牧大人命公子刘琦率大军征讨荆南,实在是因为长沙张羡为一己之私而令四郡陷入战火,还请先生念在一郡生民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潘浚见魏延如此真诚恭敬,长叹一声,表示归降。 魏延大喜,当即拜潘浚为左军司马。 “现今武陵城高池深,不知将军何以教我?”魏延拱了拱手,诚挚地问道。 潘浚缓缓说道:“将军可换上降军衣甲,依旧打着旗号公子金祎的旗号,在夜间以孱陵失守为名赚开城门,则金旋可擒。不过还请将军念在金旋是末将故主,更兼金氏父子也是受张羡胁迫,无奈反叛,饶他父子一命。” 魏延恭敬说道:“既然先生如此说了,延敢不从命?”于是命大军换上降军衣甲,等待刘琦大军到来,并准备在夜间赚开武陵城门。 却说刘琦在华容等待魏延渡江的消息,过了很长时间才见对岸举火,连忙命徐庶、司马芝和裴潜率领麾下将士先后渡江,自己在最后与于禁的五千人同时渡江。 且不说徐庶来到对岸之后赞叹魏延抓住战机,又担心他太过冒险,立刻与司马芝率军支援。单说刘琦在于禁军中渡江,不出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江心处,这时天已大亮,刘琦正挥军急行,却忽然见前面一支船队迎面而来,在主船上挂着一面锦帆,一条大汉哈哈笑道:“前面竟然来了一艘官船,这是我锦帆军发财的大好时机,兄弟们,速速动手抢一票,最中间的那艘大船使我们最重要的目标,大家劫了那艘船就立刻走人。” 说完之后就见一支大约千人左右的水军呼啸上来,向着刘琦的主船靠了过来。 虽然刘琦船上的军士众多,但大都是步兵,很少有人精熟水战,即便是在水边长大,又都精熟水性,可是由于没有专门的水军装备,在面对对方训练有素的千名水军,也不由得相形见绌。更何况刘琦的船队为了渡江方便,几乎是排成了一条直线,短时间之内根本来不及救援。 在刘琦身旁的王粲见此状况,不由的面色一变,喝道:“大胆贼人,可知这是谁的船队?也是你等敢来劫掠的?” 那名大汉大笑不已,嘿嘿说道:“老子天生干的就是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管你是谁?今天不妨实说了吧,就算是荆州牧大人亲自来了,我锦帆贼甘宁也照样从他身上揩点油出来。” 这时刘琦却冷静地说道:“来者可是临江甘兴霸?” 那条大汉说道:“正是,没想到你还知道我的名字。” 刘琦嘿嘿笑道:“我这里有一坛好酒,不知兴霸可愿与我同饮?” 汉子一愣,随机冷笑道:“你少跟老子来这一套,谁人不知你名义上是请我喝酒,实际上却要害老子?那个小子,既然你知道甘兴霸爷爷的名号,速速过来投降,还能免你一死。” 刘琦身形半分没动,淡淡笑道:“临江甘兴霸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本将自然知道,只不过本将却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藏头露尾,故意冒用他人姓名,究竟有何目的?还不如实说来!” 那汉子一怔,随机狂笑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锦帆贼甘兴霸,你怎说我是假冒?呵呵,我明白了,你是怕你那些士卒听到我的名字感到恐惧,所以才故意说我不是甘宁,是也不是?” 刘琦嘿嘿冷笑道:“首先来说,甘宁的队伍虽然被成为锦帆贼,但是他自己从不这样喊。第二,甘兴霸为人豪迈有义气,只要别人以礼待之,他必然倾心相交,而阁下却没有他的豪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本将听闻甘兴霸读书甚多,绝不会像你一般满口粗话,没有半点修养。你到现在难道还不招出自己的身份?难道非要在被擒住之后,受到本将的酷刑折磨之后才肯说?” 那名汉子尚未开口,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豪迈的声音:“哈哈,荆州大公子果然是我甘宁的知己,不知是哪里来的劫匪?原来竟然是江夏张虎,没想到你这贼子竟敢破坏我甘宁的名声,休走,看我锦帆军的厉害。” 说完之后把号一吹,就见身后上百条大小船只涌了过来,追向张虎的船队。 张虎面色大变,立刻率领着船队逃离。 不久之后,张允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张虎被甘宁吓跑,立时大怒,将案上精美的书籍、陶瓷乒乒乓乓的砸了个粉碎,大骂道:“锦帆贼甘宁,竟敢破坏本将的好事,但叫你有一日落在本将手中,定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张虎也是一个废物,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船,竟然惧怕甘宁一个毛贼!刘琦小儿又捡得一条性命,让我如何向舅父交代?” 略想了想,张允就说道:“给我把枝江的霍氏兄弟叫来,本将这次要向大公子派援兵,嘿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我看你还逃得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一章计定武陵 刘琦看着率队逃离的张虎,心中有些疑惑,因为这张虎早在父亲刘表平定荆襄的时候就被蒯越给收服了,后来成了江夏太守黄祖的部下,不知为何竟然又忽然反叛,纵横于江面之上,而张允的水军精锐和黄祖竟然全都不闻不问。更何况张虎原来只是劫掠江东商船,从来没敢大规模的劫掠过荆州船只,更不用说是劫掠官船了。心中暗暗料定张虎此次行动定将有问题。 可是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一来战事紧张,根本来不及追袭张虎船队,二来身边还有一个名将甘宁要招募,这样的人物比起张虎来,简直就是凤凰比野鸡。 所以刘琦对着甘宁拱了拱手道:“原来义士就是临江甘兴霸,在下乃刘琦,字伯瑒,山东高平人,久仰义士大名,如雷贯耳,不知义士可愿与本将共饮一杯?” 甘宁豪迈的笑道:“原来将军就是荆州牧刘大人的长公子,真是失敬失敬,公子礼贤下士之名遍布荆襄,既然是公子相邀饮酒,小将焉敢不从?” 说完便令水手将主桅大船开到刘琦身旁,然后轻轻综上了刘琦的主船,在刘琦的身旁坐了下来。 身旁的刘式手按佩剑,一脸紧张的看着甘宁,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只要对方一有异动,立刻率领亲兵上前格杀。 刘琦岂能不知道刘式的想法,呵呵笑道:“大家都把刀剑放回去,兴霸是我们的客人,岂有如此待客之理?” “啊,将军,有备无患……”刘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刘琦却摇手说道:“兴霸可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你们速速退下吧,今日我定要与兴霸好好对饮一杯,只不过船在江心,无法生火煮菜,只有一些生冷之物,还请兴霸见谅。” 甘宁随即干了一碗酒,哈哈笑道:“虽然只是生冷之物,但我甘宁心中却是火热。公子,承您厚恩,甘宁定当厚报。” 刘琦笑道:“兴霸如若真要回报,何不在我帐下共讨逆贼?将来为国为民立下大功,也能封侯拜将,封妻荫子啊。总不能老是这样做游侠吧?” 甘宁闻言,立刻单膝跪倒,朗声说道:“不瞒公子,我甘宁正是要寻找一条正途,只可惜这么多年来不见重用,现在公子既然诚挚相邀,宁怎敢不尽心竭力,回报公子?” 刘琦大笑着扶起甘宁,郑重说道:“甘宁听令,本将委任你为我军前军都尉,暂时统领麾下部曲,随本将共平荆南四郡,待得立功之日,定然不吝封赏。” 甘宁立刻拜伏在地,恭敬说道:“将军如此恩情,宁当誓死追随。” 刘琦喜悦不尽,当即把于禁、庞统、王粲和繁钦等人介绍给甘宁,甘宁也知道王粲和繁钦的名声,自然也是一番久仰之类的客套话。 不知不觉之间,大军已经来到了对岸的作唐县,刘琦在下船之后遍寻不到魏延、徐庶和司马芝,便听得裴潜说道:“文长将军在渡江之后得到消息,有一支五千人的兵马正在孱陵港口守御,对于陆地之敌却是放松了戒备,文长当即分出五千军马,由自己亲自率领着突袭孱陵,元直和子华不放心,便各率麾下赶去救援。” 刘琦闻言笑道:“这个文长,胆子也真够大的,竟然就这么急着发动进攻了,万一敌人背水而战,岂不是要吃不小的亏?好在金旋父子也不是什么统兵才能,再加上敌军没有防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们也赶紧发兵孱陵吧。接下来要商议取武陵的计策了。” 说完之后便尽起大军,直趋孱陵港。 等到刘琦大军赶到孱陵,战斗早已结束,魏延简略地向刘琦说了一下战斗的经过和作战计划,立刻得到了刘琦的赞同。 刘琦听说魏延招降了潘浚,心中也很高兴,因为他知道此人是个人才,为人刚正不阿,且又有统兵才能,在历史上本来是父亲刘表的江夏从事,刘表去世之后,归刘备。随关羽镇守荆州,后关羽失荆州全部官员全都归附江东,只有潘浚称疾不出,孙权以观丁父、彭仲爽等俘虏出身的楚地先贤为例进行劝解,又派人以手巾帮他擦脸,潘浚这才投降。 后来潘浚率领大军平定五溪蛮族,斩获万数,最终使五溪蛮夷走向衰落。 刘琦连忙命人厚赏潘浚,并且命潘浚随魏延一起连夜赚取武陵治所临沅,又令裴潜率军攻打孱陵县城,命徐庶率领五千大军攻打作唐,司马芝率五千大军,持着潘浚给汉寿县令的书信攻打汉寿,自己却督率于禁大军和三千亲兵攻打沅南县城。 沅南县历来被称为“川黔咽喉,云贵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只要占领了此地,就能扼守住长沙、零陵两郡通往武陵的门户,同时还能彻底把武陵郡作为平定荆南叛乱的基地,所以自然受到了刘琦的格外重视。 且说入夜之后,魏延在军中找了一个和金祎长的接近的小兵,让他穿上金祎的甲胄,同时命令五千大军全部换上武陵降兵的衣甲,又让另外的五千大军在后面跟随,然后就率领着这一万大军来到了临沅城下。 就在这时,城门守军立刻喝道:“来人止步,否则我等便放箭了。” 只见潘浚纵骑上前几步,大声喊道:“我是公子的前军司马潘浚,奉公子命率军返回,快快打开城门。” 便见城上一名守将喊道:“公子不是率军守卫孱陵了吗?如何深夜返回?” 潘浚连忙说道:“荆州的大公子刘琦率领十万大军猛攻孱陵,我等守御不住,只好连夜撤回,一方面是将消息告诉大家,另一方面是协助太守大人守城。” 那名守将往城下一看,见那些军士确实都是自家的旗号,同时又见那些军士阵型散乱,衣甲都不齐整,看起来确实像是打了败仗。便喝令打开吊桥,放大军入城。 潘浚率领大军缓缓前进,魏延在后紧紧跟随,当两人来到城门之内的时候,立刻出其不意的挥刀砍死了守城将士,然后立刻命令后面的大军发动攻击。 武陵城内虽然有两万大军,可是现在却忽然遭到偷袭,一时之间措手不及,被魏延和潘浚抢占了先机,再加上武陵守军只听得喊杀之声,却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军马,早已陷入了慌乱之中,陆陆续续有不明真相的将士放弃抵抗,宣布投降。 “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公子有言,谁擒住武陵太守金旋,赏金百斤,封万户侯。”魏延纵马前进,大声呼喝,并随手砍死了几名试图阻拦的军士。 在魏延的激励下,一万大军如潮水一般的席卷而来,向着太守府而去。 这时候的金旋正在太守府中研讨战局,他本以为自己的部署已经算得上是固若金汤,就算刘表带五万大军前来征讨,自己也完全能守得住,因为己方可是占据着江水的天险,除非是刘表大军不从武陵郡发动攻击,否则必然会在己方的坚守之下受挫。 而至于被刘琦轻易突破的的作唐港,没有谁会认为荆州大军竟然敢从艰险南行的华容发起渡江的行动,因为那华容道乃是一大片沼泽,泥泞难行,连鸟兽都罕至,更不用说是几万人的大军了。 “呵呵,只要我尽心防守,等到曹公腾出手来的时候,我就是大汉功臣了,我金旋作为金日磾的后人,自然不能辱没祖宗。更何况曹公乃是大汉丞相,手下强将如云,谋士如雨,这样的人物不去投靠,我还能指望谁呢?指望州牧刘表吗?看他这幅不思进取的样子,恐怕早晚会有覆亡一途。时势造英雄,英雄也当适时势,与其最终仍然不能避免的成为曹公帐下之臣,还不如早作打算,更何况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现在曹公正需要我等投靠以振奋士气,只要我等投靠,如何可能不获得曹公礼遇?” “是啊,太守大人分析的对啊。”一帮文人尽皆不住口的奉承着太守金旋,这让金旋的虚荣心获得了一丝的满足。 就在这时候,忽然见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扯着嗓子喊道:“太守大人,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天没塌下来。”金旋看起来心情不错,淡淡笑着说道。 “太守大人,敌,敌人攻进城了。”那名侍脸色煞白,紧张的说道。 “什么?”侍卫的那句话立刻让整个太守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面色大变,失声惊呼。 “这怎么可能?我们连孱陵失守的消息都没收到过,敌军怎么可能会来到城中?”金旋再也没有之前的镇定了,大声吼着说道。 “启,启禀太守大人,敌人是从华容横渡江面,来到了作唐。”那名侍卫一脸惊惧的说道。 “什么?竟,竟然真的从华容横渡江面。敌方统兵者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出人意料。”金旋震惊不已,连忙问道。 “是荆州州牧刘大人的长公子刘琦。” “哼,一个公子哥罢了,能济什么事?我问的是实际上制定决策的将领是谁?难道是蔡瑁或者蒯越?”金旋立刻吼道。 “都不是,负责攻城的是一个叫做魏延的家伙,制定计划的正是刘琦,小人听说…...” “听说什么?还不速速讲来?”金旋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沉声问道。 “诺,小人听说,刘公子曾经在两个月前率军打败了曹公,并且俘虏了曹公麾下的大将于禁。” “什么?”金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二章狂人廖立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金旋胆小,而是这世上能够战胜曹操的人物绝对是屈指可数的,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张绣和吕布让曹操吃过一点亏,除此之外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没想到这么一个强大的人物竟然败在刘琦手中。金旋自问他的军事才能比起曹操要差得太远太远了,现在连曹操都败在那个刘琦手中,自己如何能够抵挡得了? 想到这里,金旋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还是投降吧,凭我军这点实力,根本无力抵挡对方。 便命功曹将自己绑缚起来,然后率领着众文武走出大厅,宣布投降。 负责进攻太守府的魏延刚刚来到府门外,就见金旋等人全部绑缚着自己,跪倒在地,宣布投降,心中大喜,立刻将金旋扶起来,解开他的绑缚,然后让金旋以武陵太守的名义对各县下令,令他们归顺刘琦大军。 金旋立刻答应了下来,写信给各县县令或县长,命令他们投降,并且把刘琦曾经打败曹操、俘虏于禁的消息一并写上,以彻底瓦解他们抵抗的意志。 半月之内,金旋的命令就传遍了整个武陵郡,各县的令长见太守都投降了,又听说敌军主将连曹操都能打败,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投降了。 当命令从临沅传到沅南,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当时刘琦还在率众攻打沅南,这沅南城高池深,敌军又拼死抵抗,顽强死守,即便是有庞统这样的智者,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庞统当时毕竟才只有十九岁,比起历史上出山的时间早了整整十年,并不像帮助刘备攻打西川的时候那般,每次所想出的计策都是最恰当,所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磨练,这也是庞德公让庞统随着徐庶一道投奔刘琦的目的所在。 就在沅南的将士们拼命死守的时候,忽然收到了金旋要求他们投降的命令,沅南县令厨来(自创人名,查不到相关资料,请见谅)无奈,只好下令投降。就在这时,一名青年文士忽然反对,大声说道:“我沅南拥有精兵上万,易守难攻,城内粮草充足,就算守上三年都不成问题,更何况我们可以命人到长沙去找张太守搬救兵,为何要投降?” 那名青年文士说的虽然有理,奈何厨来一心要降,便命人绑住文士,然后打开城门,率领县内大小官员请求投降。 刘琦见对方投降,心中自然高兴,对厨来安慰了几句,便率军进驻沅南,当来到县衙之后,刘琦便命厨来依旧为沅南县令,又命甘宁兼任县尉,接管城中军队,负责城区的驻防和治安。 这时候,刘琦发现在簇拥的沅南众官员之中竟然有一个少年被绑,连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厨来说道:“启禀将军,下官奉金太守之命投降,确遭此人反对,并说我军完全可以坚守到长沙援兵,下官这才将其绑了,交给将军发落。” “哦?此人姓甚名谁?”刘琦不由得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兴趣,连忙问道。 却听得厨来应道:“此人名叫廖立,临沅人,今年十七岁,奉金太守之命协助下官驻守临沅,平日里为人狂傲,自诩才高,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中,即便是下官,也总被他蔑视。” “什么?原来此人竟然是廖立?“刘琦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惊,因为他知道这个廖立曾经被诸葛亮赞誉为奇才,可以与庞统相比肩的人物。 但是刘琦知道此人恃才傲物,一般人是很难驾驭的,即便是后来作为蜀汉丞相的诸葛亮,也都无法忍受他的狂傲,把他降为平民,发配到边远地区,后来诸葛亮去世,姜维准备启用他,专门去拜访了他一回,却见他的脸上并无谦卑之色,最后只能放弃。 所以刘琦决定好好治一治他的狂傲,然后再将其收服。 刘琦想了一想,并未解去廖立的绑缚,而是大声说道:“别人都赞成归降本将,为何独独你不肯?” 廖立却脱口说道:“你不过是一黄口小儿,有何能哉?如果不是厨来匹夫开城投降,廖某敢保证让你困在此处三年。” 刘琦哈哈大笑:“你这话说得太过自信了吧?就休说你城中只有区区一万杂兵,就算是再多一倍,本将都有把握轻易取下这座城池,只不过本将不忍杀伤生灵而已。” 廖立冷笑着说道:“大话谁不会说?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你刘大将军到底有何能耐?可以破我沅南城?” 刘琦笑道:“现今是雨季,沅水水位上涨,只要本将引沅水灌沅南城,你自问能够坚守多长时间?更何况,你敢料定你的人一定能从我大军重重包围之下逃往长沙吗?即便是逃走了,你又敢保证长沙张羡敢来这里支援吗?不瞒你说,本将倒是盼着张羡前来支援呢,只要他敢来,本将敢保证他绝对有去无回。” 县令厨来和那些沅南的官员们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齐齐的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庆幸他们接受了太守的劝告,果断的投降给了这个杀星,否则的话,一旦真的让他水灌沅南,恐怕全城五六万人就要全部遭难了。 “如果真的听信廖立这小子的话,恐怕我等日后定要死无丧身之地了。”这些官员包括厨来全都一脸鄙夷的看着廖立,出来更是哼道:“先生原本自诩才高,原来所出的主意竟是如此拙劣,几乎将我等尽皆害死,先生你不是本县人,可以不顾本县百姓存亡,但是我们可不敢这样疯狂。” 廖立更是脸色煞白,冷汗齐流。他也从来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用如此毒辣的计策,可见对方也不是一个心地善良之辈,连忙请罪道:“是晚生孟浪了,晚生只顾着忠义,却没想到竟会陷全城百姓于死地,实在是惭愧。” 刘琦哼道:“忠义?你所说的忠义是效忠张羡还是效忠曹操?” 廖立这回却是不让步,昂首说道:“晚生是在效忠大汉,并非是曹公个人。” “嘿嘿,现在曹操是大汉丞相,朝廷大事尽皆由他自专,你效忠朝廷和效忠他又有何区别?现在曹操内欺天子,外凌诸侯,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如非顾忌各路诸侯,恐怕早就窃取我大汉江山了。更何况,荆南四郡尽皆是朝廷之土,在归属上属于我荆州刺史部所掌,你等不终于州牧大人,反而投靠汉贼,致令本来平静和平的荆南再起烽烟,再者说了,太守金旋令你归降,所有人都同意,只有你抗拒不从,为了一己之私,几乎令全城百姓命丧黄泉。你说到底是对得起官长还是对得起百姓?这就是你所谓的忠义吗?” 刘琦的一番话顿时令廖立哑口无言,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只好惭愧的说道:“这一切都是立任意妄为所致,实在是愧对官长百姓,还请大人见谅。立今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去除骄狂自大的毛病,做一个谦虚好学的青年才俊。” 刘琦见对对方承认了错误,也就不再追究,脸色变得柔和起来,缓缓说道:“其实你的见识本来也不错,可是一旦骄狂起来,就不能容人,听不进正确意见,这样只能变得一意孤行,同时你看不起同僚,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把自己孤立起来,这样一来,虽然你有才干,也定会为官长同僚所忌,最终只能落个郁郁而终的结果,这也是那些有才者为何最终不能实现心中报复的原因所在。更何况,真正的有才者,应该是虚怀若谷,不耻下问,随时随地都会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有句话叫做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社会是一本大书,值得我们每个人都好好学习啊。” 刘琦这句话说完之后,包括庞统和甘宁在内的人都是频频点头。连忙恭敬说道:“受教了。” 廖立见刘琦说的十分在理,这一番话又是语重深长,就像是长辈勉励晚辈一般,也不由的心中佩服,暗暗说道:“这位刘大公子看起来连二十岁都没有,顶多比我大一两岁罢了,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老成和稳重,我若能够投靠到此人麾下,将来必能成大器。” 想到这里,廖立连忙抱拳说道:“刚才受到将军一翻指教,令立茅塞顿开,立愿投到将军麾下,为国为民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不知将军可愿容纳?” 刘琦心中大喜,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廖先生愿意投奔本将,本将自然是愿意接纳,只不过刚才你也说了,要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所以本将决定先委任你为沅南县的县丞,跟着厨大人学会如何处理民政,如何让团结同僚,不知你意下如何?” 廖立大喜,连忙拜道:“将军如此安排,可谓是用心良苦,立如若再不从命,那可真是不知好歹了。” 说完之后便起身见过县令厨来与各位同僚,又拿自己过去的行为向他们道歉。厨来等人见对方乃是刘琦所任命,又见廖立肯改过自新,自然是皆大欢喜,也与廖立深相接纳。 第二十三章五溪蛮族 在取得沅南之前,裴潜、徐庶和司马芝早已取了孱陵、作唐和汉寿,裴潜大军刚刚靠近孱陵县城,孱陵县令见其势大,就立刻屈膝投降。 至于汉寿,由于汉寿县令潘玮与潘浚乃是同族,也是忘年交,在得到潘浚手书之后就立刻归降。 徐庶的计策则很简单,直接就是武力威胁,告诉对方,武陵太守金旋已经归降,数万大军从天而降,对方如若继续抗拒,待得城破之日,县中大小官属一律夷三族,由于作唐处于孱陵和汉寿包围之中,现在几乎属于绝地,再加上徐庶的威胁,作唐县令立刻宣布投降。 刘琦和庞统听到了徐庶的计策之后,全都是心中佩服,暗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对于这一点他们不服都不行。 刘琦留下于禁与甘宁镇守沅南,自己则带着庞统前往武陵主持大局。待得来到武陵之后才发现魏延不在,只有潘浚。忙问原因,却听潘浚说魏延在取得武陵之后不久就率三千兵马 由于孱陵、作唐、汉寿、临沅和沅南五县尽皆收复,再加上金旋的劝降,其他各县也知道武陵已经重新归属荆州治下,纷纷宣布归降。过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其他各县纷纷宣布归降,包括零阳、充县、酉阳、迁陵、沅陵辰阳和镡成共计七县。 这样一来,刘琦用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收复了整个武陵郡,一时之间威名震动了整个荆南四郡,当消息传到襄阳之后,连蒯越都感到惊喜。 而蔡瑁则是一脸的惊怒:“什么?这个废物竟然这么快就收服了武陵?这不知道金旋这个笨蛋是怎么排兵布阵的?他的兵难道是纸糊的?” 略想了一想,蔡瑁又冷笑道:“且让他得意一时,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武陵郡,全郡通共才只有二十五万口数,还不如一个大的县,有何值得夸耀的?更何况武陵境内诸多蛮族,本将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你受到蛮族攻击,定让你好不容易到手的武陵郡再度失去,届时看你如何向老头子交代?老夫再参你个延误军机之罪,就算你不死,也定会被剥夺军权,我看彼时,蒯越的老脸上还是否如今日这般得意?” 蔡瑁回府之后,就密令心腹,化装成长沙张羡的使者,携带重金,火速前往五溪拜见五溪蛮首领,让其迅速出兵,“助长沙张太守打退强敌,待得将来朝廷论功行赏,当表贵部为首功。” 那心腹领命而去,假扮客商,一路畅通无阻,只用了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来到了五溪,见过了五溪蛮首领沙摩柯,道出来意,并将礼金奉上。 蛮人本来就对武陵垂涎已久,现在见对方送了礼金,自然心中大悦,立刻同意下来,调遣兵将,不出十日,便统帅大军寇略镡成、辰阳、迁陵、酉阳四县。 四县县令大惊失色,一面立即部署守城,一面向武陵告急。 而这时的刘琦正在整顿兵马,准备雄心勃勃的进攻长沙,擒拿叛贼头子张羡,在听闻消息之后也不由得暂时停止了军事行动,把徐庶、于禁、魏延、裴潜、司马芝等人尽皆召集到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刘琦翻阅着金旋献给自己的那些关于蛮族的资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昔高辛氏有犬戎之寇,帝患其侵暴,而征伐不克。乃访募天下,有能得犬戎之将吴将军头者,购黄金千镒,邑万家,又妻以少女。时帝有畜狗,其毛五采,名曰槃瓠。下令之后,槃瓠遂衔人头造阙下,群臣怪而诊之,乃吴将军首也。帝大喜,而计槃瓠不可妻之以女,又无封爵之道,议欲有报而未知所宜。女闻之,以为帝皇下令,不可违信,因请行。帝不得已,乃以女配槃瓠。……” “经三年,生子一十二人,六男六女。槃瓠死后,因自相夫妻。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 “其后滋蔓,号曰蛮夷。外痴内黠,安土重旧。以先父有功,母帝之女,田作贾贩,无关梁符传、租税之赋。有邑君长,皆赐印绶,冠用獭皮。名渠帅曰精夫,相呼为姎徒。今长沙武陵蛮是也。…….” 刘琦点了点头,对于蛮族的这段历史典故他还是熟悉的,知道盘瓠蛮乃是颛顼帝身边的宠物神犬盘瓠与帝女结合所形成。只不过这当然是传说,自然不会真的相信。 而接下来就是蛮族不断入侵华夏的历史,从周到前汉的历史自不必说,这里主要介绍的是后汉光武帝以来的蛮族寇略史迹。 “建武二十三年,精夫相单程等据其险隘,大寇郡县。遣武威将军刘尚发南郡、长沙、武陵兵万余人,乘船溯沅水,入武谿击之。后尚军大败,悉为所没。二十四年,相单程等下攻临沅,上遣谒者李嵩、中山太守马成击之,不能克。明年春,遣伏波将军马援、中郎将刘匡、马武、孙永等,将兵至临沅,击破之。单程等饥困乞降,会援病卒,谒者宗均听悉受降。” “肃宗(即汉明帝)建初元年,武陵澧中蛮陈从等反叛,入零阳蛮界。其冬,零阳蛮五里精夫为郡击破从,从等皆降。三年冬,溇中蛮覃儿健等复反,攻烧零阳、作唐、孱陵界中。明年春,发荆州七郡及汝南、颍川弛刑徒吏士五千余人,拒守零阳,募充中五里蛮精夫不叛者四千人,击澧中贼。五年春,覃儿健等请降,不许。郡因进兵,与战于宏下,大破之,斩儿健首,余皆弃营走还溇中,复遣乞降,乃受之。” “和帝永元四年冬,溇中、澧中蛮潭戎等反,燔烧邮亭,杀略吏民,郡兵击破降之。” “安帝元初二年,澧中蛮以郡县徭税失平,怀怨恨,遂结充中诸种二千余人,攻城杀长吏。州郡募五里蛮六亭兵追击破之,皆散降……明年秋,溇中、澧中蛮四千人并为盗贼。又零陵蛮羊孙、陈汤等千余人,著赤帻,称将军,烧官寺,抄掠百姓。州郡募善蛮讨平之。” “顺帝永和元年,澧中、溇中蛮果争贡布非旧约,遂杀乡吏,举种反叛。明年春,蛮二万人围充城,八千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进讨破之,斩首数百级,余皆降服。” “桓帝元嘉元年秋,武陵蛮詹山等四千余人反叛,拘执县令,屯结深山。至永兴元年,太守应奉以恩信招诱,皆悉降散。 永寿三年冬,武陵蛮六千余人寇江陵,荆州刺史刘度、谒者马睦、南郡太守李肃皆奔走。遣车骑将军冯绲讨武陵蛮,并皆降散。军还。” “至灵帝中平三年,武陵蛮复叛,寇郡界,州郡击破之。 …… 刘琦看完了这些情报,缓缓说道:“此次五溪蛮率领两万大军入寇我武陵四县,四县士民本就稀少,恐支持不了多日,诸公以为当如何处置?金从事在武陵任上多日,应有经验,不如先说一说。” “是。”重新被刘琦任命为从事的金旋拱了拱手,恭敬的说道:“下官认为,五溪蛮人一向贪财,不如我等厚赠财物,彼得财心喜,必定引军而退。” 而裴潜则上前说道:“将军,此事万万不可,虽然金从事之言可以让五溪蛮人退兵,但一旦如此,将会养虎遗患,一旦对方缺少财货,便会寇略我境,彼既略我百姓,又得财物,何乐而不为?” 金旋却说道:“裴军师此言虽则有理,然贼众势大,我武陵又随时面临零陵。桂阳、长沙三郡威胁,如要击退贼兵,恐怕会三面树敌,彼时恐怕我等想要贼众退兵亦不可得。” 裴潜则大声说道:“将军可记得我朝与匈奴和亲故事乎?汉初,我朝力弱,卑躬厚结匈奴,甚至不惜将汉室公主与匈奴单于和亲,结果匈奴还不是连年寇略,令我边患不得安宁?反是孝武帝命大将军卫青、霍去病三击匈奴,永解我边患之威。” 刘琦缓缓看了一眼徐庶,问道:“徐军师以为如何?” 徐庶拿着一把羽扇,缓缓摇了几摇,淡淡说道:“我赞同左军师的意见。将军请想,我们暂时用财货稳住了蛮兵,万一我们对三郡用兵的关键时刻,蛮兵再来侵扰,我等该如何应对?彼时再用财货厚结,彼方肯退兵乎?” 却听刘琦朗声说道:“徐军师之言,正合我意,我决定表裴军师为武陵太守,平蛮中郎将,潘浚为平蛮校尉,率领一万大军,号称三万,督帅零阳、充县、酉阳、迁陵、沅陵辰阳和镡成七县吏民,共破蛮兵,勿要一举令蛮贼胆破,数年内不敢犯我。” 裴潜和潘浚闻言,立刻拜谢,齐声说道:“末将定当不负将军厚望,令我武陵重享太平。” 说完之后领了军令,便立刻动身前去做准备,以便尽快出发前往救援。 而在一旁的王粲见刘琦如此安排,心中忽有所悟,便开口问道:“将军此次没有亲征,定然另有安排,莫非还要乘此机会某图三郡不成?” 刘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仲宣之言不错,本将正有此意,此次本将打算乘着这次机会,分兵直取零陵,不知各位有何妙计?士元,你先说说?” 刘琦看了一眼一旁跃跃欲试的庞统,笑着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四章伏击与反伏击 庞统对刘琦拱手说道:“将军,末将以为,这一次裴军师前往西南四县平定蛮贼,长沙的蛮兵也必然会乘机功我武陵,甚至还有可能会导致长沙张羡乘机出兵侵我武陵之事,所以,我们当故意示敌以弱,大败长沙贼众,迫其退兵,我们再佯装进攻长沙,迫使贼兵回城防守,然后我军乘势占领酃县,此地是通往桂阳和零陵二郡的咽喉要地,一旦据有此地,便可割断三军之间的联系,尤其是零陵,更是成为笼中之鸟,孤立无援之下只能选择投降。” 刘琦的眼中立刻充满了赞许之色,然后又问徐庶道:“军师以为如何?” 徐庶也是赞许不已,点头说道:“士元此策高明,可谓我军平定三郡之上策,只不过兵贵神速,我军大可不必等着长沙贼兵出兵沅南,反而可以主动出兵,张羡见我军分兵,必会轻敌截击,届时我军便可破之。张羡见我军势大,必然会坐守长沙,然后等零陵、武陵二郡之救兵,以里应外合,共破我军,却不会料想到我军早已到了酃县。” 刘琦闻言,拍手笑道:“徐军师之言正合我意,本将也正是打算这样做,只不过此战却有些冒险,因为一旦我军屯据酃县,必将会遭到三郡将士的拼命反攻,所以我们迫使零陵归降的关键要有两点:一是我军必须坚守住酃县,二是文行和承明的大军会及时攻破蛮兵,并果断出击零陵,让零陵之敌在绝望中投降。除此之外,沅南也必然要面临一场苦守,因为长沙张羡必然会乘机攻我沅南。” 魏延闻言呵呵笑道:“兵法曰:以正合,以奇胜。将军此战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末将相信必能取胜,不如就让末将当前锋,随将军一并出征零陵,必将再为将军建功。” 于禁和甘宁听了魏延的话,也不甘落后,纷纷请命。 刘琦的眼中全是喜悦之色,呵呵笑道:“三位将军不用争抢,每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这一次本将必定让你们大展雄才。” 刘琦又与徐庶商量了片刻,便正色说道:“徐庶、魏延何在?” “末将在。”魏延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于禁和甘宁,连忙拱手说道。 “末将在。”徐庶也连忙拱手答应,虽然他为人沉稳干练,但此刻心中也不由激动万分,因为不久之后,将会在他和 “本将命你统率本部兵马,随本将前往长沙,占领酃县,并且迅速修建工事,凭险据守,一直坚持到零陵归降,不知文长可有信心?” “请将军放心,末将一定漂亮的完成任务,而且定会护卫将军的安全,绝不让敌军伤到将军一根汗毛。”魏延挺了挺胸,笑着接过了将令,朗声说道。 “于禁、甘宁何在?” “末将在。”似乎知道了彼此的命运,虽然心中不甘,二人却知道魏延是将军刘琦的心腹,也不敢多争,连忙应道。 “呵呵,两位将军也不会如此闷闷不乐,因为你们所肩负的任务绝对不会轻松,你们可能会面临长沙贼众的倾力攻击,其中甚至可能会有长沙蛮的攻击,所以,只有你们坚守住沅南,才能保证本将的安全,否则沅南一失,本将恐怕就再难返回武陵了。更何况,你们还要保证粮草的供应,任务之重绝不下于攻城拔寨。” 刘琦用手轻轻拍了拍这两位虎将的肩膀,又郑重的说道:“本将知道两位将军都憋着一股气,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本将就给两位这样一个机会。虽然城中只有文则的本部五千人马和兴霸所统领的一万杂军,但是本将相信两位一定会圆满完成本将的任务的。” 于禁和甘宁顿时虎躯一震,因为他们明明从刘琦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信任,还有一种将生死托付给自己的豪情,不由得下拜道:“末将纵然肝脑涂地,也绝不会让长沙贼取我沅南一寸土地。” “哈哈,有二位这句话,本将就彻底放心了。不过本将可不希望你们肝脑涂地,本将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活着,与本将共创不世功业,扶保社稷,让万民百姓重归和平。”刘琦对着于禁和甘宁一笑,豪迈的说道。 两天之后,刘琦留下司马芝镇守临沅,代行武陵太守之责,负责居中调度,繁钦负责各路粮草运转,带着徐庶、魏延、庞统、王粲、刘式并大军一万八千人出发,只说是兵取长沙。 消息传到了长沙之后,长沙太守张羡立刻命各县率军支援治所临湘,并召集麾下众将议事,言道刘琦率军出发,兵锋直指临湘。并且命令麾下中郎将黄忠率军伏击刘琦。 黄忠却说道;“忠素闻荆州刘琦善于用兵,今岁五月间,曾率兵击退曹公,今日率兵轻进,必然有诈,况且我临湘兵精粮足,以刘琦区区数万人马,就算围攻数年都无法攻克,更何况彼方武陵受五溪蛮袭扰,怎可能会倾尽全力攻我长沙?所以末将看来,彼方必定别有所图。还请大人小心在意。” 张羡却是呵呵笑道:“黄老将军莫非是年老胆怯乎?正如将军所言,刘琦内有蛮兵袭扰,不想办法尽速平定蛮兵,竟然还妄想着袭取我临湘,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此乃天要他败亡,吾若不取,反倒违逆了上天之意。更何况那刘琦虽然声称有两万大军,却绝不会有如许之多,因为据我们的情报,刘琦一共就带了三万大军,他要平定蛮族叛乱,至少也要带去两万兵马吧,守卫临沅和沅南也至少需要五千兵马吧?所以本官认为,刘琦最多只带了五千兵马,以区区五千兵马就妄想取我长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今日如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小贼,他怎知我长沙兵强马壮?” 说完之后,张羡不再理会黄忠,而是派遣其子张怿率一万大军,前往益阳密林一带埋下伏兵,准备大破刘琦。 这时候一位文士也上前说道:“黄将军所言有理,张太守定要小心那个刘琦,下官观那刘琦名为取临湘,定当别有所图,酃县乃是我长沙与零陵、武陵三郡交通枢纽,地方莫不是要占据此地?一旦真的被他图谋成功,我三郡将被各个击破,彼时我军将危矣。” 张羡呵呵笑道:“伯绪先生未免有些太过小心了吧?说实话,我还倒真盼着他进攻酃县呢。想他孤军深入我军境内,必然会遭到我三郡大军的合理围攻,届时定让他插翅难飞,死无葬身之地。” 张羡望着那个名叫桓阶的文士,嘻嘻笑着说道。 而另外一名叫做杜袭的将领也苦劝张羡不要轻敌,并且请命先率一支队伍,协助酃县县令驻守。 张羡之所以对桓阶客气,是因为自己当初被判刘表,不仅仅是由于刘表不重视自己,更主要的就是由于桓阶的劝解,而对于杜袭就不那么客气了,大声喝道:“你一个黄毛小儿,又有何能?难道本官连你也不如?本官想起来了,你当初也在刘表延为座上宾,现在提出带领一支军队驻守酃县,是不是想要向刘表报恩?若不念在昔日之功,便当斩首,还不速速退下?” 杜袭长叹一口气,只好怏怏退下。 却说张怿率领一万大军来到益阳,早已埋下了伏兵,专等刘琦大军经过,然后发动伏击,准备大破之。 两日之后,果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支队伍,为首者的将旗上端端正正绣着一个大大的“刘”字,张怿知道这定然是刘琦的队伍,心中暗暗得意,心想刘琦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轻易的就上了自己的当? 待得刘琦大军来到了伏兵所在之处,张怿立刻命令伏兵尽出,务必生擒刘琦。 一时之间鼓声大振,喊杀声大作,张怿率领的一万大军如同虎狼一般涌向了刘琦大军。 刘琦见状大惊,连忙挥军撤退,沿路扔下了不计其数的军器物资。 张怿大军见刘琦拜逃,也不展开追击,开始争抢起刘琦大军丢弃的军器物资。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声大喝:“本将的军器物资,岂是你等小辈可以争夺的?众将士,给我杀,擒敌主将者,赏金百斤。” 随着一声令下,只听得原先那支败逃的大军忽然如同虎狼一般的杀了回来。 “啊?迎敌,快迎敌。”张怿面色发白,随手斩杀了几名争抢物资的军士,命令士兵发动了反击。 刘琦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挥出手中的宝剑,对着周围的敌兵展开了屠杀。 由于刘琦的剑法得自名将于禁,全都是最有效率的杀人招式,基本上都是一剑斩杀一名敌兵,很快就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杀杀杀,敌人兵少,根本就不可怕。”张怿大声呼喊,指挥着士兵继续进攻,试图将刘琦大军包围在核心。“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随即就见一只精锐的骑兵从左翼包抄上来,在骑兵后面紧随着步兵,看起来足有五千大军。 而敌方那名自称魏延的将领更是大声呼喝,杀人效率比主将刘琦还要高上不少,在他的身边很快就堆叠了大量的敌军尸体,也不知是哪个敌兵士兵身上的鲜血喷到了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好像是一个杀神一般令人畏惧。 “啊?这,这样看起来,对方的士兵已经与我军相当了,现在我又中了对方之计,这仗可该如何打下去?”张怿心中一阵犹豫,便想喝令退兵。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右翼一阵喊杀声响起,随后又有一支队伍杀了过来。 “贼将,颍川徐元直在此,还不速速下马投降?”徐庶策马冲进军阵之中,随手一剑刺死了一名军士,大笑着说道。 “撤,撤兵……”张怿彻底失去了作战的勇气,脸色一白,几乎从马背上摔下来,连忙喝令退兵。 第二十五章占据酃县 张怿见对方人多势众,几乎将己方大军围在了核心,早已吓得心惊胆战,连忙喝令退兵。 可是刘琦等人早已牢牢盯住了他,怎会容他逃走?战马交错之间,早被刘琦轻舒猿臂,将那张怿擒了过来。 徐庶则不失时机的喝道:“主将被擒,降者免死。” 张怿被擒,他麾下的将士见状,纷纷失去了战心,有的逃走,有的投降,这么一支队伍很快就瓦解了。 刘琦将张怿擒住绑了,然后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长沙居何职?” 张怿表现的倒是挺光棍,昂然说道:“你可是刘琦小儿?想要探听我长沙的军事机密,那是做梦,要杀便杀,要剐就剐,何必饶舌乎?” 刘琦看了张怿一眼,哈哈笑道:“既然你想寻死,那本将便成全了你,来人啊,把此人拉出去砍了祭旗!” “诺。”便见两员大汉应声说道,像是提着小鸡一般把张怿提到了一旁,然后拿着手中大刀对着张怿的脖子比划了几下。 在感受到了冰凉的刀刃之后,张怿胸中的万丈豪气立刻消散不见,脸色吓得煞白,连忙杀猪一般的叫道:“不要杀我,我说我说,小人是长沙太守张羡之子张怿,奉命在此伏击将军,却没想到将军神机妙算,早已料到小人有此一举,反而来了个反伏击,将小人给生擒或拿了,小人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将军的神勇之处,再也不干预将军为敌,只要将军肯放了我,我必定进城去,劝我父亲向您投降。” “你告诉我,城中现有多少人马?虚实如何?”刘琦看了身下一片湿漉漉的张怿,强忍住笑意问道。 “是是,不瞒将军,现在长沙城中尚有三万兵马,其中骑兵八千,步兵两万二。粮草颇多,足够我军支撑一两年。还有,我父亲本来只是对州牧大人心存怨气,只不过来了一个叫做桓阶的文人,愣是劝说我父投奔曹公,当时小人拼命反对,却没想象到父亲受奸人桓阶所蒙蔽,根本听不进去。” “城中大将都有谁?”刘琦根本没有把对方苦劝云云的话当成一回事,又连忙问道。 “城中有中郎将两名,分别是韩玄和黄忠,校尉一名,名叫杜袭,除此之外还有主簿名叫桓阶,其他的都是无名之辈,不提也罢。” “什么?长沙城里竟然有这么多名人?”刘琦不由得心中狂喜,随即心中也充满了忧虑,这韩玄倒也罢了,黄忠之勇、桓阶之智、杜袭之德才兼备,都是不容忽视的,一旦他们的才能尽借得到发挥,再加上长沙兵精粮足,自己这一回将很难顺利夺取酃县,甚至连顺利返回武陵都很困难。 不过刘琦也并没有太过忧虑,心中反而斗志昂扬,准备好好的与这些名士拼一拼才智和勇力。 “本将就不信了,我手中武将也都是一流武将,智者更是超一流才智之辈,再加上我能让我手下谋臣武将境界发挥他们的才能,难道反不如你?” 刘琦命人绑上张怿,然后带着刚刚招纳的降兵,迅速赶往临湘附近,做出要攻打临湘的样子。 那些逃回临湘的士兵早就把张怿战败被俘的消息传给张羡了。张羡闻言大惊失色,一方面担忧儿子张怿的安全,一方面部署长沙城防事宜,同时还令各县以及桂阳、零陵两郡的援兵火速赶往临湘支援,准备死守长沙。 就在这时,桓阶献计,要张羡派一支队伍,火速支援酃县,以免被刘琦攻入,陷入被动。怎奈张羡不听,反而说道:“先生此言差矣,我们已得到准确的情报,刘琦大军正往临湘方向而来,益阳县令直接投降,我军即便面临对方的包围之中,怎敢再分兵拒敌?更何况酃县虽险,如若我军内外夹击,对方势必不能久守,刘琦也懂用兵,怎会出此下策?所以只要我军固守临湘,敌军必不敢有所异动。” 桓阶无奈,长叹而退,对黄忠与杜袭说道:“我等终将被刘琦所擒,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想退路。” 黄忠闻言大声说道:“两位此举虽然可以明哲保身,却不为义士所取。桓主簿将张太守劝降,现在却又贸然离去,实在不义。更何况,只要两位不走一日,三郡还属曹公,一旦离去,末将恐怕张太守会立刻投降,这样一来,两位先生多日辛苦岂不付诸东流?将来二位又以何面目见曹公?” 黄忠这一番话让两人心中愧疚不已,连忙正色说道:“汉升老将军此言是矣。” 桓阶略想了想,又说道:“然则我等也不能坐视灭亡啊,不如这样,我们劝张太守先联结长沙蛮贼,用重金请其出兵沅南,刘琦闻听消息,必然撤兵,如此一来,酃县之围可解,我等再于途中布下伏兵,如此刘琦可擒矣。” 黄忠和杜袭闻言,尽皆眼睛一亮,拍手笑道:“果然好计,兵法曰,攻其必救,此乃当年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对方虽知此乃我军之计,却也不得不救。” 桓阶略略一笑,但又说道:“不过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徐庶乃是智谋之士,上一次就是破了张怿的伏兵,这次我们可不能重蹈覆辙,需派出一个勇武之士设伏才可。” 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看向黄忠。 黄忠苦笑道:“末将出战自然没有问题,只不过不知太守大人是否同意?假若没有他的军令,我们谁能带走一兵一卒?” 桓阶笑道:“我们只说能救出公子,太守必定肯派兵前往。” 黄忠眼前一亮,顿时叹服,便与杜袭和桓阶细细筹划。 半日之后,黄忠等三人联袂觐见张羡,提出请长沙蛮进军沅南一事。张羡只是略一思考,便同意了下来,并且应杜袭的请求,派他作为使者,携带重金请长沙蛮出兵沅南。 然后黄忠有一救出公子张怿为名,请求带领一支兵马伏击刘琦大军。 这一次张羡思考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因为他一直坚定地认为刘琦将要进攻临湘,他必须要保证在刘琦进攻临湘之前让全军集中一切防守力量,除非确定刘琦大军不会进攻临湘,否则决不允许一兵一卒出城。 黄忠和桓阶考虑就算等刘琦攻下酃县之后再部署防御也不晚,只好无奈的遵守命令,等待着刘琦大军越过临湘攻打酃县的消息传来。 刘琦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率领大军来到临湘城下,只是在白天象征性的发动了一场攻城战,就乘着夜色连夜往酃县方向赶去。 虽然刘琦大军虽然只剩下了一座空营,却也是遍插旗帜,并且扎满了草人,所以直到第二天正午时分,临湘探子才发现这支大军已经悄悄撤离临湘。 直到这时,张羡才彻底反应过来,原来刘琦真正的目的,竟然真的是要进攻酃县。他一方面佩服桓阶的料事如神,另一方面也暗暗佩服刘琦胆大包天,竟然真的胆敢占据酃县。 清醒过来的张羡立刻命令黄忠做好埋伏,待得刘琦率军经过之时发动攻击。 只不过张羡反应过来的实在有些晚,因为刘琦通过三百里急行军,已经于四日后抵达酃县城下,并且利用张怿喝开了城门,率领大军一拥而上,占领了酃县这个交通要道,将长沙、桂林、零陵三郡分割成了三部分,尤其是让零陵郡彻底陷入了孤立之中。 在占据酃县的时候,张羡还不觉得这个地方有多重要,可是一旦失去,他才真正地发现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一方面暗恨刘琦眼光毒辣,竟然比自己还清楚此地的战略意义,另一方面通过水路联系桂阳郡,命令桂阳太守赵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重新占领酃县。 而与此同时,杜袭也见到了长沙蛮的首领,经过一番秘密的谈判和张羡有意的放行,长沙蛮也于半月后来到了沅南城下,开始对沅南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张羡故意将消息散布到酃县,期待着刘琦离开酃县,前往沅南支援,可是等待了半月,却收到了刘琦并未出动一兵一卒,反而在酃县加固防御,准备坚守的消息。 “传令黄忠,立刻率军进攻沅南,同时通过水路命令零陵刘度立刻率兵会攻酃县,与此同时,本将分给杜袭一万大军,一道攻击酃县,我就不信,三路五六万大军同时攻击酃县,还攻他不下。” 张羡几乎陷入了疯狂,立刻大声吼叫着下达了命令。 “现在的太守大人终于上道了,虽然现在有些晚,但是也不算太晚,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五六万大军围攻酃县,如果还攻不下来,那可真的就怨我军无能了。而沅南城,这里可是有五六万的长沙蛮和一万的黄忠大军,相信也绝对能够在短期内攻陷此城,只是可惜如此一个交通要塞,竟然拱手送给了蛮人,我当想办法再夺到自己手中,这样一来,恐怕就算是整个武陵也不难被我军重新占领。” 桓阶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开始细细的筹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二十六章甘宁劫寨 大汉建安三年九月十六,寅时中,银色的月光从天边倾泻下来,照在了沅南通往益阳的一条官道之上,让这条两张余宽的大道如同铺上了一层碎银子,显得是那样的充满诗意。 可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忽然传来,打破了这条官道上的宁静。 一支长长的队伍在几个骑马的虬髯大汉的率领下从这条官道上通过。这些人全都赤着脚,身上穿着被染成了各种颜色的麻布衣服,彼此之间还在低声的说笑着。 “嘿嘿,这次攻下沅南城,一定要抢几个汉家娘们回去,让她们替我多生几个娃。” “就是,听说汉家娘们一个个长的跟水葱似的,又白又嫩,不像我们蛮族女人,皮肤粗糙,面色还黑,虽然干活有劲,可是搂在一起睡觉的感觉实在太差,简直就像是抱着木头。” “嗯嗯,汉家娘们的确不错,不过我们老家伙可不抢她们,我们要的是汉人的粮食,只要有了粮食,我们一家老小就不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我们家里那些小崽子们都快断粮了。” 很明显,这伙人就是人人闻之色变的蛮人,他们连夜行军的目的也只有一件,那就是攻占沅南城,抢夺女人和粮食。 这些蛮人的心情好像还很不错,互相的开着玩笑,好像汉家的女人和粮食已经被他们抢到了一般。 不过他们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走在前面的那几个蛮兵忽然感到脚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并且大声地嚷着:“这是谁这么缺德?竟然在路上放了蒺藜和尖刺,把我们的脚都给扎破了。” 而他们突然的停止前进却让后面的士兵根本收不住脚步,就这样直接的撞向了前方,更后面的蛮兵也没料到前面有变故,直接撞向了自己前方的那些蛮兵…… 本来还算是有些纪律的蛮兵现在看起来乱糟糟的,他们的首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喝止住这场骚乱。 紧接下来,这些蛮兵们在清除了路面上的尖刺之外继续前进,只不过经历了刚才的一幕,有些士兵的口中开始不停的咒骂那些撒蒺藜的缺德鬼,也令大家原本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再通过了蒺藜区之后没多久,最前排的士兵在前进的时候忽然感到脚下一轻,随即眼前一黑,就掉进了一个大坑之中。后排的人收不住脚,也掉了进去,知道过了十几排之后,大家听到了坑底下一声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这才停了下来。 “他奶奶的,竟然是陷马坑,这里面布满了尖锐的树枝和鹿角,就这一个坑,就让我们四五十名兄弟死于非命!”一个蛮兵将领用着蛮语大声咒骂着。不过他也只是骂了几句就住口了,因为既然是劫掠人家的城池,自然就要做好损失人手的准备。而且在蛮族的历史上,这样的经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每次都被那些狡猾的汉人得逞,可是大多数还不是大胜而归? 更何况,汉人虽然已经熟悉了他们的各种攻讦和劫掠手段,他们其实也更加熟悉汉人的手段,这些诡计虽然能够给他们带来一定的伤亡,但这伤亡的数量却极其有限,只要他们攻到城下,用巨木撞开城门,那些汉人将士就只有逃命的分了,而到了那时候,整个城池就会被大伙任意处置了。 所以,虽然一次次的遇到汉人布下的陷阱和鹿角等设施,也损失了一些人马,可是蛮兵却终于在天亮之前就来到了沅南城下,而总共统计起来,这一路的损失不过是数百人而已。 数百人的损失,对于一支三四万人的蛮族大军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城上的汉人听着,叔叔(速速)带着你们的军队逃走,我们还可饶你们一条西(性)命,如果你们不听的话,只要我们攻破城池,把你们全都杀光。”那名蛮军将领操着一口并不熟练的汉语,对着城上喊道。 沅南守城主将于禁早就得到了蛮人即将攻城的消息,其实早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守城的一切准备,包括沿路的那些蒺藜、陷阱、鹿角之类的设施都是他派人去布下的,他还领导士民加固城防,挖深护城河,甚至还在城墙附近埋下了一口口大水缸,一面敌人挖地道。 而滚木礌石之类的守城器械,更是做足了准备,他现在可是完全有信心与蛮兵周旋上数月的时间。 在那个蛮人将领在城下喊话的同时,一旁的甘宁弯弓搭箭,直接向那名蛮将射去,只见箭如流星,瞬间来到蛮将的面门。 那名蛮将大惊,连忙躲避,却被来箭射中了肩膀,不由大怒,立刻吼道:“给我下令攻城,将来攻下城池之后,一定要把那个射箭的汉将头给斩下来做夜壶。” 蛮将令旗一挥,就见所有的蛮兵立刻吼叫着冲上来,他们用一袋袋沙土扔到护城河内,准备填出一条路来,从这里过河,这时候只听得城上一声梆子响过,万箭齐发,瞬间便有无数蛮人惨叫着死去。 可是这一轮弩箭反而激起了蛮人的凶性,他们更加悍不畏死的开始了填河的过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蛮人填出了一条数丈宽的路,然后那蛮将把令旗一挥,数万的蛮兵就扛着攻城梯来到城墙下,开始了近距离接触。 “杀,给我攻下前方的城池,大家抢粮,抢钱,抢女人。”一位蛮人将领用着民族语言大声吼道。 于禁的脸上则是无比的冷静,作为一代名将,他对这样的阵仗可以说是早就司空见惯了,不要说蛮兵的攻城方式落后,就算是中原地区那些最精锐的攻城器械,他也见识过不少,怎会因为这样的攻势而乱了心境? “放滚木。”于禁看到敌军纷纷聚集到了城墙下,开始架梯攻城,立刻冷静的发布着一道道命令。 只见一阵阵巨响声传来,那些粗大的滚木纷纷呼啸着砸了下去,将很多蛮兵都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有的被当场砸死,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更加激烈的战斗来自于南城门口,一队队蛮兵用粗壮的巨木当做攻城锤,猛烈地撞击着城门,在城门上的那些守城将士则不失时机的抛下一块块粗大的礌石,将那些撞门的士兵给砸死,还有那些精锐的弓弩手也都是对着城门口的那些蛮兵倾泻着弓箭,并不时的与保护攻城的弓箭手进行对射。 蛮兵悍不畏死,冒死进攻,在经历了近半个时辰后,也终于有一批蛮兵爬到了城墙上,当即就遭到守护在城墙上的那些士兵们激烈的围攻,几乎每一个攻上来的士兵都有十来个守军拿着手中的刀剑来招呼,所以,那些登上城墙的蛮兵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城头上的空气,就被蜂拥而上的守军给杀死。 战斗进行了两个多时辰,时间已到正午时分,蛮兵损失了两三千人马,最终还是没有登上城墙,蛮兵将领无奈,只好下令撤军,休整队伍,等到来日再攻。 这场攻城战也给守城方带来了不小的损失,敌方的弓箭让守军带来了数百人的伤亡,在攻城战中也有不少将士喋血城头,甚至在危急时刻抱着攻上来的敌军摔下城头,就算是侥幸没被摔死的,也旋即被围拢上来的敌军剁为肉酱。 于禁不顾疲累,亲自巡城,安排军医对受伤的将士进行治疗,不时地安慰和鼓励着广大将士,并嘱托守城将士做好巡查,千万不能被敌军偷袭成功。尤其是在晚间,一定要防止敌军偷挖地道,破坏城柱。 甘宁在这一战中的表现也是极为英勇,他率领麾下的将士,尤其是八百锦帆军亲自护卫在城头上,无情的斩杀一切靠近城头的敌军,而更因为他一箭射伤了蛮军将领,让敌方士气锐减,进一步降低了守城的难度。 在午后短暂休息了一阵,于禁又亲自巡城,甘宁却请令乘夜劫营。 于禁为人谨慎,考虑了一阵时间,便拒绝了甘宁的请求。 但是没想到甘宁却瞒着于禁,在入夜时分只带着本部八百锦帆军,喝开了城门,摸向了蛮兵大营。 于禁听闻消息之后,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好派出一支队伍相迎,但也命令这支队伍只是擂鼓作为疑兵,不许直接与敌交战。 却说甘宁率领着本部八百壮士连夜摸进了蛮兵营门,乘着夜色对蛮兵发动了攻击,他们一边攻打营寨,一边大声呼喊,还顺手在营寨中放起了火。 由于时近深秋,秋风渐起,天干物燥,营寨中多是引火之物,所以很快就起满了火,那些蛮兵遭到突然袭击,也不知对方来了多少兵马,再加上到处起火,尽皆大乱,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甘宁则带着八百壮士,在整个蛮兵营中往来冲杀,勇不可当。一名蛮军将领见甘宁厉害,壮起胆子率军前来围劫,却被甘宁纵马持刀赶上,一刀斩去了头颅,那些蛮兵见到,纷纷溃逃,再也不敢与他们争锋。 “哈哈,这一仗真是痛快,大家随本将再杀一阵,乘势烧了蛮兵的粮草库,看他再不退兵,更待何时?”甘宁哈哈大笑,满脸豪气地说道。 第二十七章败退长沙 那些锦帆兵全都是甘宁的心腹亲兵,这么多年来早已在甘宁的培养下,成为百战精兵,更兼对甘宁无比忠诚,休说现在乘胜去焚烧蛮兵粮草库,就算是让他们赴汤蹈火,都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所以这些锦帆兵没有任何犹豫,就随着甘宁再一次杀进了敌营之中。 蛮兵们本来就敬重勇士,他们当初见来将竟然一招之间就把蛮将给杀了,早就对那个如同铁塔一般的敌方大将和他手下虎狼一般的骑士们给杀怕了,现在见对方竟然再次冲了过来,惊惧之下立刻竞相逃命。 甘宁顺手捉住了一名蛮兵,喝问粮草库的所在,然后率领着八百健儿直奔粮草库,一把火烧却了事。 自从粮草库被烧,蛮兵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有的直接就跑到了甘宁阵前,被甘宁等人顺手斩杀。 “快撤,快撤。”蛮军主将见来将英勇,又见粮草被烧,无奈之下只好宣布撤兵,临走之时还不忘用并不熟练的汉语问道:“那位汉军将领,你什么么名字?” 甘宁哈哈笑道;“吾乃临江人甘宁甘兴霸是也。” “甘宁,这个名字我们记住了。”蛮军主将一边小声的说,一边率领着残兵败将往回撤。 蛮军主将刚刚撤出大营没多远,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惊天动地的擂鼓声,连忙吓的浑身一激灵,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喃喃的说道:“原来地方果然埋伏有伏兵,幸亏我们及时撤兵了,否则的话这一回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唉,真没想到在汉军中竟然也有这样的勇士,看起来竟然丝毫不弱于当年的伏波将军马援!看来汉人不可小觑啊。” 当甘宁率领八百健儿返回沅南城的时候,于禁亲自率领军民前去迎接。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大胆的甘宁竟然仅仅靠着手下八百人,就创造了一场辉煌的战例,在两三万人的蛮族营中横冲直撞,斩杀了上千人不说,还烧掉了对方的粮草,迫使对方最终撤兵。现在他终于对主公刘琦的眼光彻底信服了,这才知道当初主公为何对那个看起来一身江湖匪气的甘宁如此推崇。 于禁把甘宁让进县府之内,置了一桌酒为甘宁及麾下八百健儿庆贺,并做主对甘宁进行赏赐,甘宁也佩服于禁的冷静与勤勉,自然也是倾心相交。 两人饮了十几杯酒,天色已经发亮,于禁又命令城中守将到护城河中,将蛮兵堵塞的护城河重新清理出来,并命令工匠重新加固城池,以免敌军的再次来犯,同时还对昨日战争中胆怯妄图逃走的十几名军士进行公开处决,进一步严肃了纪律。 这十几名军士有五六名是县城中原来的老卒,按说是属于甘宁麾下,可是甘宁却对此没有半点怨言,反而是倾心的支持,因为甘宁已经看得出来,于禁在治军方面的确比自己要强的多,对方完全可以作为镇守一方的将帅,而自己只能是攻城克敌的大将。 而无论是于禁还是甘宁,都没有料到这一场夜袭所带来的影响,在蛮军主将返回部族之后,为了掩盖自己的战败,命人更进一步的宣扬甘宁的神勇,甚至夸张到了宣城甘宁乃是神仙下凡的程度,说这甘宁能够喷云吐雾,移山倒海,把口一张,就有万丈火焰,手中大刀一挥,就能劈山斩岳,他的手下更是上万神兵,个个骑着猛虎,有万夫不当之勇。 从此之后,整个长沙蛮族人一提起甘宁,全都闻风丧胆,甚至连小儿夜啼,在听说“甘宁来了”这四个字的时候,也都立刻吓得住口不敢再哭。 且说黄忠率领一万大军从临湘出发,准备攻打沅南城,可是他的大军刚刚来到益阳的时候,就听说长沙蛮败退而回。黄忠大吃一惊,连忙问具体原因,这才知道是因为蛮兵在第一天白天攻城吃了亏,晚上又被对方劫营,乘机烧了粮草,而且还损失了上千人马,无奈之下只能退去。 黄忠沉吟了片刻,立刻建议益阳县令坚守城池,然后率领大军重新返回临湘。 “将军,难道我们不再攻城了?”黄忠的一名亲兵问道。 “不错,我们放弃攻城,立刻返回临湘。”黄忠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将军,我们手下的兵力绝对不比沅南守军差多少,再加上我们都是百战精兵,如果奋勇攻城的话,很有可能会迅速拿下沅南,为何就这样放弃?再说了,主公命令您率军攻打沅南,结果耗费了钱粮无数,我们连目的地都没到达就这样返回,将军您也不好交代啊。” 亲兵一脸的不理解,疑惑地问道。 黄忠一脸苦笑,缓缓说道:“去了也是白去,反而会损兵折将,于事无补,现在蛮兵已退,敌军士气正高,我们虽然是精兵,却也不占据什么优势,再者说了,对方主将竟然能够守住蛮兵三万大军的合力攻城,必然也是一个善守之辈,我等就算舍命攻城,恐怕最多也就是在付出极大的代价之后攻下城池,到时候我们就算占领了沅南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我们现在的兵源是有限的,荆州军在损失之后可以再补充,而我们呢?一旦我这一万精锐损失后,临湘就会随时面临刘琦大军的威胁。这对我们可是得不偿失的。” 那名亲兵想了想,也觉得黄忠所说的很在理,便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而当黄忠率兵来到临湘城的时候,却遭到了太守张羡的好一顿训斥:“黄忠你个老匹夫,是不是年老胆怯了?沅南刚刚经历一场战事,城墙肯定会有破坏的痕迹,护城河也一定不会被清理,你带着我长沙最精锐的一万弓箭手‘推锋营’,难道还攻不下一个小小的沅南城?” 黄忠拱了拱手,把自己对那位亲兵所讲的理由再度重申了一遍。 张羡哼了一声道:“分明是你怕自己的麾下将士受损太多,才故意用此话在本将面前狡辩,现在酃县的战事正在关键时刻,你立刻率领着你的推锋营,前去支援酃县,如果成功打下酃县,捉住刘琦,本将便算你有功,如果战事失利的话,一并问罪。” 张羡说完之后,扔过了军令,便拂袖而去。 黄忠无可奈何,只好率领推锋营再度前往酃县而去。 直到大军离开临湘之前,黄忠才知道了酃县之战的细节。 原来当初杜袭率领一支大军前去攻打酃县,却在中途遭遇到了刘琦的伏兵,虽然杜袭提前已经想道敌军会在此地布下伏兵,而且也早早做好了安排,可是没想到对方却故意在这里与己方展开决战,结果一场战斗下来,敌方主将刘琦和副将魏延全都勇不可当,麾下将士尽皆拼命,再加上智者徐庶约束军纪,王粲、庞统乘机劝降,这一场战斗杜袭大败,竟然损失了两三千人马,只好狼狈退回。 后来桂阳赵范、零陵刘度也都派兵攻打酃县,尽皆是先吃了一个不小的亏,损失了两三千人马,然后才统帅大军将酃县县城重重围困。 直到这时,杜袭才又重新整顿人马,对着酃县发动了攻击。 怎奈酃县早就做好了守城的准备,不仅城高池深,守城器具精良,那刘琦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士兵的斗志格外高涨,坚守了一整天都丝毫不见疲累,而三方攻城大军也终于在损失了两三千人马之后不甘的退兵。 可是谁都没料到在晚上,刘琦大军又突然发动了夜袭,首先是徐庶率领数百人在刘度和赵范的联营外擂鼓,故布疑阵,导致联军整夜都心惊胆战,又担心中了对方的埋伏,根本不敢出战。 而刘琦与魏延则率领一万大军,用同样的方式袭扰杜袭,杜袭倒是约束士兵继续照常警戒,根本不予理睬,却没想到这一万大军竟然当真杀了进来,刘琦魏延本就勇猛,再加上这一支大军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所以一夜苦战之后,将杜袭仅存的五千人马尽皆杀散,杜袭无奈之下,只好率领几百败卒逃回临湘。 第二天一大早,刘度与赵范大军才得知昨天晚上一直让自己心惊胆战的鼓声只是对方的疑兵,而对方的真正主力却在夜间深入杜袭大营,击溃了杜袭的大军,更加对刘琦诡异用兵之道感到忌惮。两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今日不再攻城,而是小心谨慎防守,等到长沙方向的援军赶来之后,再联合攻城。 而他们一旦坚守,刘琦和徐庶在短时间内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所拥有的兵力是自己的一倍有余,自己兵力本来就少,既要分兵据守城池,又要防备临湘方面的援军,根本不可能与对方发动大决战,所以也只能暂停攻击。 这样一来,刘琦的酃县虽然处在敌方的核心,但是短时间内却没有了战事,过了几天难得的平和日子,但是刘琦和徐庶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们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短暂平静,敌人断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攻城机会,所以他们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守城事宜,并且派人密切打探长沙方面的消息。 第二十八章死守酃县 数日之后,探子报道:“长沙将领黄忠率领一万大军直趋酃县。” 刘琦与徐庶计议良久,认为这一次不可轻举妄动,因为黄忠毕竟是一代名将,作战经验丰富,更兼其为将甚得军士拥戴,麾下将士皆愿为之效死力,再加上此人勇不可当,一旦再像对付杜袭那样强行决战,可能会导致己方就算取胜,也必定损伤严重,无法进行后续战争,所以最好是靠守城来消耗对方的力量。 不出三日,黄忠率领一万大军来到了北城门外,大军在安营扎寨,简单的休息了一晚上之后,在第二天拂晓就立刻率军攻城。 而在黄忠的攻城战开始之后,刘度和赵范也立刻响应,三路大军联合攻城的局面再度形成。 其实刘度和赵范的大军虽然有近三万人,但是防守起来却并不算特别困难,一般的防守手段足以牵制,但是黄忠的那一万大军确实在是劲敌,因为黄忠的这一万人里面,竟然有三千名弓箭手,这三千名弓箭手的箭法尽皆不俗,虽然是在城下,却能对城上的守军造成威胁。尤其是其中最精锐的三百名亲兵,那箭法甚至都能比得上一般的将领,能准确的射中百步之外的敌人,黄忠的这三千名弓箭手,尤其是三百名亲兵让刘琦的守军吃了大亏,短短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丧命在这些弓箭手之下的守军都不下一千人! 而更加令人感到愤怒,同时也感到很无语的是,那黄忠竟然利用三千名弓箭手用弓箭压制住城头的守卫,却又令余下的部队乘机填塞护城河,架起攻城梯猛烈攻城。 尤其是在北城门外,黄忠开动了数量冲车,对着城门发动了猛烈的撞击,这让本来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城门现在竟然开始晃动了起来。 “黄忠匹夫!”刘琦不由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黄忠抓了过来亲自处斩。 就在这时,徐庶忽然对刘琦建议道:“可打开城门,命魏延率骑兵出城,毁掉他的冲车。” 刘琦大喜,立刻对魏延下达了命令。 魏延得令,立刻带着三百名骑兵打开了城门,然后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展开了冲杀,并放出了一把火焚烧掉了冲城车。 那些冲城车为了防止弓箭,往往都是上面铺上牛皮,熟油涂抹,但是这种方法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特别怕火,现在魏延突然冲出,又用火焚烧了冲车,这让黄忠始料不及,跌足长叹。 而这时候,架起攻城梯攀缘城墙的士兵都已经踏上了城头,徐庶提议大军躲在女墙之后,待得敌兵跃入内墙之后再率众予以斩杀。这样一来虽然守军有些被动,但是却不致于被黄忠麾下弓箭兵所压制。 而因为攻守双方在城头上陷入混战,黄忠的弓箭兵怕引发误伤,所以一时之间反倒难以起到作用。 随着爬到城墙上的敌兵越来越多,城头上的战斗也越来越激烈,双方都是勇悍之辈,明知必死,却也毫不犹豫的扑上前,与敌军拼起了命。 一个守兵什长看到身前不远处,敌方士兵用刀砍掉了手下一名兄弟的臂膀,大吼一声挥刀上前将那敌兵的头给斩了下来,他的下刀之快之准实在令人叹服,这样的刀法也只有经过多次战斗才磨练得出来。 可是就在这时,一名敌兵在他不防之下一矛刺出,连他的肠子都挑了出来。这名什长大喝一声,立刻合身扑上前去,紧紧掐住了那名敌兵的脖子,然后用非常老练的手法将那名敌军给掐死。可是没想到随即又有一名敌军赶过来,短剑直接刺进了这名什长的喉咙…… 看到这名什长身死,他旁边的几名士兵全都发疯一般的冲过来,将那名偷袭的敌兵瞬间剁成了肉酱…… 类似的战斗在一幕幕地上演着,有的士兵直接抱着攻上来的敌兵跃下城墙,与他们同归于尽,有的用牙咬,用脚踢,用手掐,用头、手肘去撞,各种各样的拼命方式都有,从攻城开始到现在仅仅过了两个时辰,刘琦的守城大军已经损失了近三千人,其中除了一千人是死于敌方弓箭手之下,剩下的大约两千人全都是以这种残酷的拼命方式而丧身的。 当然,这种拼命也让黄忠的攻城一方损失了将近五千人。 双方损失近万人,连整个北城墙都被鲜血染红,一具具残缺不全、面目狰狞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各处,空中飘散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令人闻之欲呕。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整个酃县城依然牢牢地掌握在刘琦大军手中,黄忠的攻城将士虽然英勇,却始终没有站稳城头。 这一点让黄忠感到尤其郁闷,他为将二十余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等怪事,自己明明已经用强大的弓箭手压制住了对方城墙上的守军,明明手下精锐悍勇的军事已经登上了对方城墙,却依旧没有攻下对方的城池,而己方的勇士却永远的留在了对方的城墙之上。 无奈之下的黄忠只好下令收兵,命人到临湘搬取援军,准备另想计策攻城。 而当黄忠退回大营之后,才知道守卫北城墙的敌军士卒竟然达到了一万余人,而且这一万人全都是荆州精锐,而守卫南城墙的却只有不足一万的老弱病残,但仅有这一点力量,却牢牢的防御住了刘度和赵范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刘赵联军在付出了近三千人的伤亡代价之后,只能无奈宣布退兵。 “真是饭桶。真不知道刘度和赵范究竟是如何当上大郡太守的,以三倍于敌的兵力,而且对方还大多是老弱病残,竟然都没有攻上对方的城头,此二公之无能,可见一斑。”黄忠不由得破口大骂,如果刘度和赵范就在眼前的话,他甚至都有直接将他们活活掐死的冲动。 虽然成功守住城池,这一次刘琦大军造成的伤亡也的确十分惨重,近三千精锐的荆州勇士就这么喋血城头,这让接下来对于成功守城的庆祝变得死气沉沉,缺乏应有的欢乐气氛。 无数的袍泽就这样永远离开了他们,那些人是幸存者的兄弟、同乡、亲戚甚至是师长朋友,可是短短的两个时辰,他们就永远的离开了,离开自己熟悉亲热的袍泽,敬畏的将帅,他们做到了一个军人应该尽到的责任,也实现了自己舍生望死、保家卫国的铮铮誓言。 但是这些活着的人心中都是无比的沉重。 刘琦让人把所有战死的荆州军的尸首搬到一起,又起了一个大坑,将他们火化之后又埋到了大坑里,刘琦亲自向他们致祭,沉痛地说道:“众位兄弟,你们为了国家社稷而应涌现出了年轻的生命,你们的牺牲有如泰山之重,荆州人民不会忘记你们,广大将士不会忘记你们,我刘琦也绝不会忘记你们,我定当率军收服三郡,还你们一个和平的荆州,甚至是一个和平的天下。” 刘琦含着泪,念下了祭文,又献上祭酒,随即命人登记造册,把所有战死的将士名字一一记录,然后对他们的家属进行抚恤,承诺他们的家属可以得到土地一百亩,并且保证他们的家属在三代之内免征捐税。 刘琦这话让在场的所有将士都感到心中一阵温暖。在这乱世,人命不如鸡狗,作战的士兵更是被当成草芥一般,唯有一些名将才愿意厚待士兵,但是能够像刘琦那样对士兵的生命如此尊重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他们所看到的这个年轻将领,对待那些阵亡的士兵竟然是如此的真诚,就好像那些丧命的,都是他的亲人一般。而这样的表现却让大家看不出来有一丝是在作伪。 如果是一两个人看不出来,那还有可能是在伪装,但是上万人都看不出来,这除非证明对方是一个心机特别深沉,特别擅长伪装的人,否则绝对可以认定他的内心充满了真诚。 而根据与这位年轻将领多日的接触,所有人都完全排除了前一种可能,所以,大家一致认定,这位年轻的主将的确是对那些阵亡的将士表达了自己最大的诚意,绝对不只是做给他们这些活着的将士看的。 所以,他们的脸上全都涌现出了一股骄傲和自豪:我们的将军能够如此尊重我们,能够详细的安排好我们的身后之事,甚至连三代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就算是死去,也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能够跟随这样的主将,我们真的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就在这时,从沅南城东城门外悄然走出来一支万余人的队伍。两个小将率领着这支大军,直直的向着益阳城的方向赶去,然后在即将到达益阳的时候忽然偏离了方向,越过茫茫山区,直接向着酃县的方向急趋而去。 “黄先生,你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把握?这可是数百里茫茫大山,我们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的。”那名二十岁左右的主将对着一名头发发黄,面色微黑的俊美文士,疑惑地说道。 “嘿嘿,霍军侯就放心吧,我这可是从战国时期的司南改进而来,对于方向的把握十分精确,保证大家翻过了山路之后就能到达湘乡,湘乡县城绝对料不到我们大军从天而降,我们可以轻易取下湘乡,然后再从湘乡那里抄近路,不出五天就能到酃县了,到时候我们一定会给你们大公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位姓黄的文士对着那位姓霍的小将,淡淡的说道。 第二十九章从天而降的援军 姓霍的小将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催促大军继续前进。 大约过了五天的时间,这支大军就迅速穿过了茫茫山路,然后来到了湘乡城下,魂飞天外的湘乡县令见万人敌军从天而降,根本不敢抵抗,立刻开城投降。 这支大军在城中略微做了休整之后,又从湘乡带走了大批的粮草辎重,又令大军换上了湘乡兵将的服装,这才率领着大军继续前进,而且为了封锁消息,特意带走了县令的独子,向他承诺,只要县令保证不让临湘张羡得到这支大军通过的消息,他们便将在不久之后把独子交还县令。 县令轻易变节投降,又失去了大量的粮草辎重,再加上独子成为人质,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立刻抖擞精神,表现出了最精明强干的一面,命人严密把守城门,绝对保证在短期内不会有一个人从湘乡同往临湘方向,保证了消息绝不外泄。 霍姓小将从探子口中得知湘乡县令的这一番举动,对黄姓文士的智慧顿时钦佩不已,再加上之前黄姓文士通过穿越让大家少走了将近七十里的路程,已经对黄姓文士充满了绝对信任。 现在的他已经十分庆幸自己竟然在江陵巧遇了这个自称襄阳黄硕的文士,暗暗的说道:“幸亏这一次遇到了黄先生,否则的话我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听命那张允,做出谋害大公子的恶行,从而获罪于整个荆州士民。唉,直到来到了武陵郡,我才知道大公子在军中原来有这么高的威望,这才知道大公子就是我荆州的希望,大公子就是一只凤凰,而张允等人简直就是一只野鸭,我怎能为了一只野鸭而得罪凤凰?” 霍姓小将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率领着大军继续赶路。大军靠着从湘乡县令那里要来的地图,又仗着文士黄硕手中那个独特的像是盘子一样能够指点方向的器具,再加上这支大军自称是湘乡方面的部队,奉命支援前线,手中还持有湘乡县令的令牌,一路之上自然是畅通无阻,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来到了酃县北界的界域。 就在霍姓小将率领大军准备直接开往酃县的时候,黄硕忽然阻止,并且建议派人到前后去探查一番,看附近是否有长沙方面的军队。霍姓小将深以为然,立刻派人前往前后进行探查,这才知道正在有一支大军急攻酃县县城,而由于连日来的死守,酃县县城已经伤亡很严重了,现在的刘琦正在发动民众守城,本来平静的酃县县城的治安现在竟然有些骚乱,尤其是民心已然有些不稳。 霍姓小将心中很是着急,准备立刻率领大军杀向酃县城下,然后与城中的刘琦势力里应外合,彻底击溃这支攻城队伍,却被黄硕劝住。 只听黄硕缓缓说道:“我们不可现在立刻就兵临城下,因为我们穿着长沙军方的服装,一旦来到酃县城下,你们大公子定当认为我们是地方的援军,这样使得本来就在苦守的守军精神崩溃,很可能会导致酃县失守,更何这支敌军乃是名将黄忠率领的精兵,我们就算这样贸然杀上去,定当会遭遇黄忠大军的顽抗。更何况你们大公子肯定会心存疑惑不敢出兵相助。所以这样一来我们反倒处于非常不利的地步。” “那我们该怎么办?”霍姓小将浑身轻轻一震,连忙请教。 “呵呵,我们先率军以援兵的名义前往黄忠老营,然后乘机夺取他的营地,再布下伏兵,等到黄忠率军返回之后,我们大家一起行动,必能轻易生擒黄忠,这样我们就可以彻底解决黄忠这个祸患,令酃县转危为安。” “真是妙计。黄先生,幸亏这一次有你相助,否则本将恐怕真的会贻误军机了。”霍姓小将在激动之下连忙去抓黄硕的手,却被黄硕面色微微一红,轻轻躲开了。 霍姓小将没有在意黄硕的举动,呵呵一笑,随即下达命令,让大军开往黄忠的大营之内。 “什么人?速速止步,否则休怪我等放箭了。”留守大营的军侯黄灿见一只兵马忽然来到营门前,大声喝道。 却听霍姓小将说道:“我们是奉命从湘乡县赶来援助将军攻城的,不知道这次攻打酃县的主将是哪位将军?” “原来各位是从湘乡远来的兄弟,多谢你们大老远的跑来支援,我们的将军姓黄,命忠,字汉升,南阳人,不过我们将军现在正在攻打酃县城,不在营中,在下乃是军侯黄灿,负责守卫行营。不知道你们手上刻有贵县县尊大人的公文?例行检查,还请这位兄弟不要见怪。”黄灿仍然没有令人放下手中的弓箭,大声喊道。 “有有,公文就在这里,还请黄军侯过目。”霍姓小将立刻将湘乡县令的公文交给守卫,然后由守卫转交给黄灿。 这道公文自然是真品无疑,黄灿验看了一会,终于确认,便命令打开营门,放霍姓小将进去。 “多谢黄军侯,呵呵,说实话,我们大军二百多里急行军,这一路实在是累死了,现在终于有个地方好好休整一下了。”霍姓小将对着黄灿行礼,然后乘弯腰的功夫突然拔出腰间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剑架到了黄灿的脖子上。 他身后的那些军士也立刻动手,将那数百名军士给绑了起来。 “啊?这,这位兄弟,你这是干什么?”黄灿不由得面如土色,连忙问道。 “哼,实话对你说了吧,本将乃是荆州刘大公子的帐下武将,名叫霍峻,字仲藐,南郡枝江人,奉命前来驰援大公子,正好赶上你家将军黄忠攻打酃县城,所以我们先行夺取你们的行营,等到黄忠返回之后,再予擒拿,你如果识相的话,乖乖配合我们,还有一条命在,否则的话,恐怕你这大好头颅从此就搬家了。” 霍峻手中长剑加了一点力道,对着黄灿冷森森的说道。 可是黄灿却也不是怕死之辈,呵呵笑道:“想要害我们将军,你简直就是在做梦,要杀就杀,少说废话,我黄灿若皱一皱眉头,便不算是好汉。” 霍峻叹了一口气,放下佩剑,赞叹的说道:“果然是一名好汉子,只不过你不感觉可惜吗?你的将军虽然英勇,却跟着张羡那么一个才智平庸之辈,将来一旦沦为阶下囚,岂不可叹?而我们大公子礼贤下士,胸怀大志,又深得民心民意,将军请想一想,你是不是该为你家将军谋一条好的出路?” 黄灿默然不语,过了片刻忽然说道:“我家将军率领大军攻打了酃县将近一个月,杀死了城中近万士兵,恐怕就算归顺,你家大公子也绝对不会准许。” 霍峻呵呵笑道:“彼时各为其主,我们大公子心怀广阔,又怎会在意此事呢?请放心,在下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我们大公子肯定会准许黄将军归顺。” 黄灿又想了片刻,果断的说道:“好,我便相信将军,今日助将军擒下我们将军。唉,他的思想有些执拗,想要背弃旧主,实在有点难度。” 霍峻抱拳施礼道:“多谢兄弟相助,在下一定会在大公子面前表你之功。” 当下两人便商议如何布下伏兵,擒拿黄忠。 而黄忠自然对这一节丝毫不知,他今日率众攻城,可以说给对方造成了不少的损失,更加令人兴奋的是,他今日仗着手中强弓,竟然一箭射中了对方主将刘琦的肩膊,让对方士气大降,如果不是徐庶在关键时刻平抚了骚乱,今天说不准就能攻下酃县城了。 “嘿嘿,敌军现在是苟延残喘,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现在连刘度和赵范也都加紧了攻击,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酃县城就能归我所有,刘琦也定当被我生擒。” 黄忠的心中十分高兴,率领着大军返回了大营,根本就没想到大营已经易主了。 黄灿见黄忠回来了,立刻命令打开营门,请黄忠进去。 “将军,这次的战况如何?”黄灿见黄忠高兴,连忙赔笑问道。 “呵呵,今天的战局十分有利,我们又让敌军损失了两三千人马,本将还射中了敌方主将刘琦的肩膊,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攻下酃县,生擒刘琦。” “啊?那刘琦受伤了?严不严重?”黄灿脸色一变,连忙问道。 “呵呵,算他命大,只是射中了肩膊,再加上本将手中弓箭从不用毒,所以估计他休息几日就会没事的。” “哦,原来如此,那就好。动手。” 黄灿脸色一沉,就见身后数十名精装的士卒立刻一拥而上,将猝不及防的黄忠給捆了起来。 “黄灿,你难道是失心疯了不成?连本将也敢捆?”黄忠不由得大怒,随即喝道。 却见黄灿背后走出一人,笑着说道:“不是他疯了,而是将军你疯了,竟然追随叛将,擅自为荆州民众惹来战乱之苦,致令生灵涂炭,士民失望,末将乃是公子刘琦麾下军侯霍峻,字仲藐,南郡枝江人,特来请将军弃暗投明,同时让荆州重返太平。” 霍峻说完之后,对着黄忠深深施了一礼,然后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第三十章襄阳黄硕? 酃县县衙。 这里已经成了荆州大公子、奋武将军、长沙太守刘琦的临时驻地。 在这里挤满了许多的文武高官,包括徐庶、魏延、庞统、王粲等人全都神色焦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年轻的将军。 由于今天刘琦在守城的时候中了敌方主将黄忠的一箭,失血过多,正在卧床休息,这些文武官员正在床榻附近相陪。 “呵呵,诸位不必担心,本将只不过是不小心中了黄忠那老匹夫一箭而已,死不了。话又说回来,黄忠的箭法的确不赖,竟然能够射到一百五十步之外,而且还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幸亏本将的体质还好,并且及时果断的处理了伤势,否则这一下就能让本将呜呼哀哉了。”刘琦面色苍白,但是精神不减,对着众文武嬉笑自若的说道。 却见那中军都尉刘式跪倒在一旁,呜呜的哭道:“将军,都是奴才保护不力,让将军受到这样的伤害,奴才该死,还请将军下令,杀了奴才吧。” 说完之后,刘式就砰砰砰的磕头,连头都磕出血来了。 刘琦命人扶起刘式,淡淡笑着说道:“刘式,此事不怪你,是本将太过大意,征战多日,想要看一看这黄忠长得什么样子,没想到刚一到女墙之后,就被他开弓引箭射伤,不过你不用担心,黄忠的箭中没有抹毒,我受这一箭也不过是皮外伤,更兼距离过远,有句话说的话,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他的箭术虽佳,一百五十步也算是极限了,故本将的伤势还不算多么严重,现在军医已经取下了箭头,血也止住了,本将又是年轻人,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刘琦安慰了刘式几句,又对徐庶道:“黄忠今日得胜,明日势必又要攻城,先生定要安排好,还是按照既定的策略,既要显示我们力量不足,更不能让他看到攻破城池的希望。呵呵,我们现在示之以弱的策略,已经差不多了,只等先生地道挖好,我们到时候从他的背后发动攻击,必能生擒老匹夫。” 但见徐庶也笑着说道:“这都是将军妙算,呵呵,竟然想出来扎草人伪造伤亡,而且还想出来挖地道这样的主意,实在是不简单。一般都只有攻城方,才会挖地道,守城方挖地道的战术,庶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刘琦微笑不语,这样的计策他刘琦自然想不出来,但是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这些计策都是从后世名将的经典战例中学来的。 用草人伪造伤亡的策略自然是从后世一部小说《三国演义》中获取的灵感,虽然草船借箭在历史上是子虚乌有之事,但是这个策略确实可行,当然,这又经过了智者徐庶的修正,他把那些草人尽皆蒙上了猪皮,更加给人一种真实感。 而守军挖地道的策略则是刘琦根据唐代名将李光弼守太原的经典战例而受到的启发。 略顿了顿,就见徐庶缓缓说道:“启禀将军,地道可在今晚挖成,只要黄忠明日攻城,我们定能率军突入到敌后,出其不意的消灭黄忠军中的弓箭手,到时候我们城中再乘势出兵,内外夹攻之下必能生擒黄忠。这黄忠实在可恶,竟敢箭射将军,明日便叫他偿命。” 刘琦连忙阻止道:“不可,黄忠此人也是一代名将,我们当劝其归顺,如此一来,我们可少作杀伤,我军中又得名将,岂不美哉?” 却见徐庶微微笑道:“庶早就知道将军之意,此言特相戏尔。将军放心,庶已安排妥当,明日定当生擒黄忠,并将他推至府中,交予将军发落,只不过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庶也难保他绝对安全。” 刘琦闻言不禁默然,但他也知道徐庶说的是实情,轻轻叹息了几句,便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我只能祈求老天爷不要让黄忠这么早就命丧黄泉。” 接下来刘琦又对第二天的事情向众人安排了几句,又见众人识趣的退下,这才放心休息。 但是刘琦却无奈的发现,自己今晚竟然睡不着了,这倒不是因为箭伤带来的疼痛,而是自己因为兴奋和紧张导致自己无法入眠,因为到了明日,就会彻底打败黄忠大军,并且能够生擒黄忠,使自己帐下又得一名虎将。 “希望这次行动能够顺利,那黄忠不要太过偏激,否则的话一旦他自杀身亡,我这一个月的图谋可就化作流水了,只不过可惜他精心培养的那么多优秀的弓箭手,明天就要丧失大半了,否则的话一旦为我所用,将来征战天下,也是一支劲旅。只不过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 刘琦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过了好长时间才在迷迷糊糊中睡去,没想到这一睡竟然十分沉重,连箭伤带来的疼痛都没怎么影响到他的休息。 第二天拂晓,刘琦焦急的等待着黄忠派人攻城的消息,亲兵派出去了又一个有一个,可是一直等到巳时,都没听到黄忠攻城的消息传来。 其实早在寅时末就有下人送来了早餐,可是刘琦哪有心情用餐?就这样一直凉到了巳时,饭菜早已凉了,他却不曾动上一筷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是黄忠识破了我的计谋?可是这也不应该啊。但是他却为何直到现在还不攻城?要按说他昨日大胜,今日更该乘势进攻才对,没有任何理由在今日停止攻城啊。”刘琦狐疑不已,自言自语的说道。 刘琦心中十分急躁,不顾刘式的劝阻,强行命令刘式将自己抬上城楼,向徐庶询问具体情况。 刘琦见了徐庶之后,也没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起了黄忠没有攻城之事。 却见徐庶也是疑惑不已,恭敬说道:“将军,末将也不知道各种详情,无论是从何种角度进行思考,这黄忠都应该继续乘胜攻城,现在黄忠不来,只能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黄忠那边出事了,或者是临湘有情况,黄忠连夜撤走,或者是黄忠营中有变。” 但见庞统摇了摇头,接口说道:“但这两种情况都很不合理啊,首先说临湘吧,这里可是长沙郡的治所,城中至少有两三万人马,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意外?再说了,我们都在这里,沅南那边也仅仅能够自保,就算真的进攻也不可能让临湘感到威胁,而黄忠的营中也没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因为黄忠虽然率众攻城,他的营中也必然会有人守御。” 刘琦闻言点头说道:“士元所言,正是本将心中所想,真不知道这黄忠在搞什么鬼?” 徐庶略微思索了一下,呵呵笑道:“将军也不必担心,黄忠今天不来便罢,一旦来了,末将必让他有来无回,既然黄忠不来,将军索性前去休息休息。” 刘琦也只能点了点头,然后便准备返回府衙。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号角声响起,刘琦、徐庶、庞统等人闻言尽皆含笑说道:“终于把他给盼来了。” 可是刘琦随即见徐庶轻咦了一声,庞统也是一脸的惊色,齐齐看着城下,一言不发。 “怎么了?”刘琦心中奇怪,连忙顺口问道。 “将军,此事真是奇怪,那黄忠大军竟然是打的白旗,也没有看到他们带什么攻城器具,看起来竟像是要归降一般。” “什么?”刘琦听庞统这么一说,不由的心中惊讶,连忙命刘式把自己扶起来,向城外看去。 刘琦举目一看,果然发现在城下出现了一支打着白旗的队伍,在队伍当先的,正是老将黄忠,而在黄忠身旁又多出了两员小将,最奇怪的是,那两员小将竟然穿着荆州军的甲胄。 就在这时,刘琦忽然听到城下两员小将中的一名大声叫道:“不知道城头上哪一位是大公子?” 便见刘式紧紧护在刘琦身前,指着背后的刘琦问道:“这一位便是,你是何人?到此意欲何为?” 只听得那位小将说道:“参见大公子,末将乃是南郡枝江人,姓霍名峻,字仲藐,奉命支援大公子,并在城**到黄忠将军攻打酃县城,末将乘势占据黄将军营寨,并乘黄将军率大军返回行营,心中不防备之际,将黄将军擒拿,交予大公子发落,还请大公子打开城门,放末将进城。” “原来此人是霍峻!嘿嘿,这倒是我的一个收获。虽然他并不像黄忠那么有名,但也是蜀汉的名将。根据我前世的记忆,此人曾经在刘备攻打西川的时候,奉命坚守葭萌关,以数百名士兵对抗刘璋上万大军,不仅坚守了一年,还选择有利时机,伺机出击,大破敌军。没想到这样优秀的人才竟然主动相投,还把黄忠也给生擒了,我当亲自迎接。” 却不料徐庶开口说道:“住口,你这贼子,竟敢冒充我荆州援兵,难道欺我城中无人?我且问你,你带了多少援军?如何赶到的酃县?如何攻下黄忠营寨?又如何生擒黄忠?” 却听霍峻说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凭小将自身之能确实无法办到此事,但是所幸小将遇到了一位先生,名叫黄硕,乃是襄阳人士,正是在他的指点下,又借着黄先生的罗盘,我们从益阳穿过了茫茫大山,赶到了湘乡县,逼迫湘乡县令开城投降,又从县中运出大量物资,并请县尊写下援兵公文,这才又急行赶到酃县城下,当时正好赶上黄将军攻城,小将本拟率兵破黄将军,又是黄先生建议先取大营,再擒黄将军,小将率军来到行营,借公文取得留守军侯黄灿的信任,乘机占领了行营,又以大义感化黄军侯,这才擒下了黄将军。” 徐庶听了霍峻的话,与庞统对视一眼,两人的面容尽皆古怪起来,稍一犹豫,徐庶再次问道:“你说你遇到的那名黄先生是何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一章军器司和飞云梯 徐庶一语未毕,便听得城下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徐公,士元兄,多日不见,两位可好?襄阳晚生黄硕拜见。” 徐庶一脸古怪,沉声喝道:“你这后生好大胆子,竟敢跑到这里来了。看我回去向你父亲告你一状,打断你的腿。” 徐庶之后便不再理会黄硕,对着刘琦说道:“将军,下面那个小将乃是故人之子,必不致相欺,末将敢担保,那个霍峻擒了黄忠之事必是实情,还请将军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刘琦呵呵笑道:“即便先生不说,本将也会打开城门,本将早就听过枝江霍仲藐之名,知道他的确是我荆州军将,必定不会使诈,只不过这黄硕果是何人?本将看他也定然是一个智者,又是先生好友之子,为何本将竟未听过他的名讳?” 却见徐庶一脸古怪的说道:“此子生性顽劣,更兼一向隐居乡下,将军没有听过,也属正常,只不过末将倒是好奇,将军如何得知那个霍峻的名字?” 此事刘琦怎肯说出实情?便用自己从父亲口中得知云云搪塞过去,但是心中对于那个黄硕更加好奇了,这黄硕有此智慧,必定不会是一个泛泛之辈,自己从后世穿越过来,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这里面的原因只能有一个,就是这不是他的真名,或者他还有另外的名字。 但是刘琦也不好再问了,只好暗暗留心,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揭开这个黄硕的真实身份。 刘琦立刻下令打开城门,并且亲自出城迎接霍峻。 直到走进,刘琦才看清霍峻的模样,这霍峻长得很是英武,紫色的脸膛,浓眉大眼,七尺身材,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一个久历军事的汉子。 而在霍峻身旁的黄硕则是一头粟色头发,脸色微微发黑,但是却难掩那俊俏的面孔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呵呵,霍将军,黄先生,这一次可多亏了你们了,否则本将可没有办法既擒住黄忠,又保全他手下的弓箭手。”刘琦连忙对着他们二人行礼,感激的说道。 两人连忙谦逊了几句。 之后刘琦见黄硕的嘴巴动了动,却又闭下,连忙问道:“黄先生有话要说?” 却见黄硕抱拳说道:“不敢,在下方才听大公子所说话的意思,难道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在下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实在不知公子是何计策,所以想要斗胆请教公子。” 刘琦自然知道黄硕话中之意分明是在考较自己,便微微一笑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请先让将士们入营休息,你们二位请黄将军并黄军侯一道入府详谈。” 说完之后,刘琦便命庞统安排这一万数千人进城,然后牵着霍峻的手入城。 其实刘琦也准备去牵黄硕的手,可是却被黄硕迅速的躲了过去。 刘琦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黄硕对自己有些不满,但他看在此人是徐庶故人之子的份上,又觉得此人是个人才,倒是没有怎么在意。 这时刘琦又回过头看了一下被绑住的黄忠,见那黄忠花白胡子,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像是感应到自己在看他,猛然抬起头来,对着自己狠狠瞪了一眼。 刘琦嘿嘿一笑,不再理会,心中暗暗说道:“这黄忠果然是和传说中的那样,老当益壮,却又为人忠义,不过我很快就会让你乖乖臣服。” 一行人来到了府衙之中坐定,刘琦首先开口对霍峻和黄月英说道:“不知二位现居何职?二位此次立功不小,本将要重重封赏。” 却听霍峻忽然拜倒,低头说道:“将军封赏之意末将心领,但却不敢接受。实不相瞒,末将之前被江陵张将军封为军侯,原本是奉张将军之命前来见公子,名为援助,实为暗算并夺将军之权,幸亏在那里巧遇黄先生,黄先生及时把将军在荆襄文会和征讨曹操等事对在下说了一遍,更兼末将到荆南之后,才知将军德高望重,礼贤下士,将士用命,实在是我荆州之福,末将一时不察,几乎被人所误,心中愧疚不已,焉敢领受将军封赏?” 刘琦连忙走上前去,扶起霍峻,正色说道:“将军如此,足见赤诚,本将奈何因为别人的阴谋而毁良才?霍峻听令,本将任你为中垒都尉,掌四门守御。” 霍峻闻言,顿时浑身一震,因为在大汉朝廷,有中垒校尉一职,秩比二千石,掌北军垒门之内,而又外掌四城,权力极大,现在大公子刘琦仿照此职任命自己为中垒校尉,也就相当于把整个城池防御交到自己手上,自己刚刚投靠,就受此重任,怎能不心存感激?连忙拜倒,恭敬的说道:“峻必为将军粉身碎骨,以报大恩。” 刘琦扶起霍峻,又对黄硕说道:“方才先生问本将有何计策可破敌,现在本将不妨就说一说。其实本将前些日子受损严重之事,只不过是为了骗黄老将军,除了第一天是真正受损失之外,我后来被他们射倒的士兵都是草人,只不过它们穿上了士兵的衣甲,又蒙上了猪皮而已。我们为的是积蓄力量,对黄老将军发动突然进攻。” 刘琦有意的看了一眼黄忠,又缓缓的解释道:“这几天乘着黄老将军率众攻城之际,我们已经悄悄挖好了通往城外的地道,准备乘着黄老将军攻城之际,率领城中精锐,通过地道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城外,对黄老将军的弓箭手发动突然袭击,然后我们城中再出兵,前后夹击,定能大破黄老将军,甚至生擒都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本将顾念黄老将军麾下弓箭手培养不易,一直在想一个万全的法子来取胜,但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想到,幸亏先生与仲藐及时赶到,并用计擒了黄将军,解除了我一个大难题,所以本将这次定要重重酬谢于你。黄硕听令,本将封你为长沙郡门下议曹史,与左军师裴潜、右军师徐庶共同参议军事。” 没想到黄硕却摇头说道:“我可不想做什么议曹,我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墨家机关术,你还不如给我个研究器械的官职干干。” 刘琦闻言心中大喜,心道我正好有后世的许多先进器械需要有人研究,上天就把他送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刘琦想了想,又一脸苦笑的说道:“我本来非常喜欢你有这项专长,也有一些设想中的器械需要你帮忙研究,只不过我手中却没有这样的官职,因为这样的职位都属于朝廷中的少府掌管,所以我看不如这样,你先虚领这个议曹的官职,然后我再挑出一些工匠,为你专门成立一个军器司,由你全权掌管,如何?” 黄硕闻言大喜,立刻美滋滋的领受了这个职位,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并不想放过自己,忽闪着大眼睛问道:“你刚才说有一些设想的器械需要我研究,不知道是什么?说来我听听。” 刘琦笑着画了一幅图,让黄硕去看。 没想到黄硕却吃吃笑道:“不过是云梯而已,有何稀奇之处?” 刘琦笑道:“你说的没错,就是云梯,不过我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发现,现在的云梯虽然底部装有车轮,但主梯还需人力扛抬,置于城墙之下,你想想,云梯从一开始前进到最终来到城墙下,需要损伤多少将士?” 却见黄硕瞪着眼睛说道:“云梯本来就是这样,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刘琦呵呵一笑,见众将全都一脸奇异的看着自己,就连黄忠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便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在底部多装上几个车轮,然后再加上巨木铁皮,这相当于云梯底部是一辆移动的车,而至于梯身,我们也不必完全直立,可让梯身倾斜,固定在底盘上,除此之外,我们可以在主梯之外,又增设一具可活动的上城梯,谓之副梯,其顶端再装一对辘轳,登城时便可沿着城墙壁面上下滑动,谓之飞云梯,如此一来,便减少了敌前架梯的危险和艰难,同时又保证云梯在登城前不过早与城缘接近,免遭守军破坏。具体图式是这样的。” 刘琦接下来便把自己脑中唐代云梯的形象画在一张布帛上,现在他十分庆幸自己脑中保留了原来那个刘琦的记忆,因为那个刘琦毕竟受了不少精英教育,在书画一道上还是勉强可以过关的。 接下来刘琦便看到黄硕那一脸的震惊和惊喜,抱住刘琦说道:“你果然是墨子机关术里的天才,我跟你算是跟对了。对了,你现在马上给我挑选熟练的工匠,我要立刻成立军器司,投入这飞云梯的研究。” 之后便见黄硕面色一红,飞快的松开了自己。 刘琦立刻笑着答应了下来,并给庞统写了一封书信,让他负责为黄硕挑选工匠,并从自己的亲兵队伍中拨出五百人,专门负责保护黄硕的安全。 但见黄硕一把抢过来书信,兴冲冲的去找庞统了。 刘琦见黄硕如此性急,也不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回过头来,对着黄忠说道:“黄老将军,不知你今后是如何打算的?” 第三十二章酃县解围 刘琦此话一出,便见黄忠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要杀就杀,何须多问?我黄忠昨日射了你一箭,自知必死,你又何必再来羞辱于我?不过希望将军能够胸怀大度,放过我麾下的那些将士,他们虽然射杀了你城中不少将士,但都只是奉令而行。” 刘琦笑着走上前来,解开了黄忠的绑缚,然后轻轻说道:“黄老将军,你看我刘琦像是那么小肚鸡肠之人吗?将军乃是国之良将,虽然年近五旬,然则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当可比战国老将廉颇,只是可惜的是廉颇受到赵孝成王猜忌,致使壮志未酬,不过将军却是不同,如果将军不弃,愿意归顺于我,必能让将军大展奇才,辅国安民。难道将军不想你的家乡南阳甚至整个汉家天下都结束战乱,像我荆襄万民那样早早过上安定太平的日子吗?难道将军不想匡扶社稷,青史留名,封妻荫子吗?” 但见黄忠闻言一怔,拜倒在地,流泪说道:“能得将军如此宽容,又得将军胸怀天下万民,忠敢不从命?唉,说句实话,在忠被俘之后,霍将军和黄先生也都好言相劝,怎奈忠因昨日误伤将军,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想到将军那能够宽容末将,将军之德比天高比海深,忠定当效死力,以报将军大恩。” 刘琦连忙扶起黄忠,笑着说道:“黄将军肯归顺,实在是我荆州之福,亦是汉室之福。” 稍顿了顿,刘琦便宣布任命黄忠为积射校尉,负责掌管训练所有的弓箭兵。 紧接下来,刘琦吩咐霍峻率领五千大军守御城池,然后命令魏延、刘式和黄忠则各自带领麾下将士,在夜间突然出城,务必击破刘度、赵范两路大军,彻底解除酃县之围。 三人立刻领命而去,各自准备不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刘琦亲自把魏延、刘式和黄忠送到城门口,为他们壮行,只见三位将领尽皆摩拳擦掌,麾下将士更是士气高昂,尤其是黄忠和他麾下的推锋营,更是憋足了劲儿,要把他们真正的战力展现给大家,省得以后因为自己是降兵而受到他营的兄弟们的轻视。 这一场战斗魏延负责攻击刘度的零陵军,黄忠负责攻击赵范的桂阳军,刘式则负责截断两军之间的联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只待刘琦一声令下,三支大军便各自出发。 而这时候的刘度和赵范却对这一切都浑然不知,他们在白天依旧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攻城,根本就没有发现城北方向发生的异变。 在晚间用过饭之后,两座大营的主将们依旧像往常那样,安排好巡查之后,就各自回营休息了。而因为他们知道刘琦已经被困守城中,守军损伤惨重,甚至连刘琦都在昨日身受箭伤,再加上自恃兵力强大,根本没想到酃县敢于在夜间劫营,所以全都放松了了戒备。 当时已经到了十月末,虽然长沙的冬天不像北方那样冷,可是到了晚上也依然寒风刺骨,让那些巡营的将士难以坚持,再加上多日以来的巡营早已经流于形式,他们很快就悄悄躲在了一起猜枚喝酒了,只有站在高高的望楼上的士兵还披着厚厚的大氅在执勤,但也是哈欠连天,无精打采。 就在这时,在右哨营房的桂阳赵范军营中,一根箭矢悄无声息的从远处飞来,直接射中了那名执勤的士兵的咽喉,那名士兵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这样的死在了望楼之上。 之后又飞来了一根羽箭,将望楼之上的灯笼都射灭了,整个营地更加显得漆黑。 紧接下来,就见一支军队在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将率领下,悄无声息的接近营寨。 那名老将自然就是刘琦新收的勇将黄忠,他率领着五千名士兵来到营门外,轻轻搬开放在营门外的鹿角等物,待得大军进入营门之后,便令人举火,大喝一声,率领着大军杀了进去。 那些负责巡营的士兵还聚在一起饮酒,他们忽然听到喊杀声,不由得面色大变,连忙吹响手中的号角,并且撒开双腿就往中军的方向赶去,大声喊着:“敌袭。” 可是他们还没有跑两步,早就被后面的弓箭手射死,不甘的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黄忠一马当先,率领着众将士直接向着中军的方向杀去,同时命令黄灿等几个军侯率领着麾下将士到处放火,以增加大营的混乱。 虽是老将,黄忠却身先士卒,神威凛凛,率领着麾下精锐,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将那些试图阻挡的将士尽皆斩杀,对于那些离得远的,就用弓箭招呼,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到了中军帐前。 黄忠没有丝毫犹豫就进入中军大帐,把刀舞作一团,大声喝道:“南阳黄汉升在此,降者免死。” 随着黄忠闯入中军大帐,他麾下的精锐将士也都纷纷涌入,但是他的这些将使毕竟是训练有素质,只有一半进去,另一半却守在帐外,以免被外面的敌兵放火烧帐,引起不必要的伤亡。 本来黄忠还以为大帐里面的战斗会很激烈,但是战斗只持续了不足半刻钟的时间就结束了,余下的士兵纷纷抛下武器投降,直到这时候黄忠才知道,那赵范早在自己闯入大营之后,就化妆成普通士兵,在亲兵的保护下从大帐后门逃走,估计到现在早已跑出十几里外,想要追上几乎是不可能了。 黄忠不由得略微失望,他这一战本来准备生擒赵范,逼迫他归降主将刘琦,乘机占领整个桂阳郡,却没想到那赵范竟然溜得这样快。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办法,黄忠立刻命令那些归降的士兵招降昔日的袍泽,同时命部下收拢降兵,清点战利品。 这一场战斗黄忠收拢了降兵三千余人,军器粮草无数,除此之外,还杀死敌军一千余人,剩下的万余人或者随赵范逃回了桂阳,或者逃散到各地,可以说是大胜一场。 “只恨赵范小贼逃得太快,让我不得全功。”黄忠一面派人清扫战场,安抚降兵,一面派人打探魏延在左营的情况。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与魏延虽然也算是认识,但主要是攻城守城,并未见识过魏延的将略,所以并不知道魏延此战到底有没有把握。 不出片刻,黄忠就得到了消息,魏延率领骑兵赶到刘度后营门,连鹿角都没有遇到就闯了进去,魏延和他一样,也是身先士卒,很快就将对方打得溃不成军,对方主将刘度在副将刑道荣的死战之下才得以顺利逃走,可是那刑道荣却被魏延当场斩杀。 (其实刑道荣这个人是三国演义虚构的,即便是赵范、刘度本人当时是不是零陵太守和桂阳太守都是未知数,但是因为历史资料的缺乏,权且把他们当做一个符号来记,希望各位书友大大不要喷阿。) 黄忠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默然片刻,这才知道刘琦帐下将领果然是英才济济,那魏延看起来如此年轻,没想到也是能征惯战之辈,不仅轻松破了敌军,甚至对方还斩了对方一员大将,看起来这场功劳比自己还要大一些。 不过黄忠倒是没有妒忌之心,反而衷心的钦佩魏延的才能,对于刘琦能够挖掘出这么优秀的人才也更加的敬服。 而对于那个看起来很是一般的亲兵将领刘式,黄忠本来以为他只是凭借着与刘琦的关系而谋取的高位,可是今天对方的表现也让自己震惊不已。 在这次战斗中,刘式的队伍就像是铁壁铜墙一般,牢牢地挡住了两方面将近上万大军的冲击,让他们根本没有一丝会合的可能,最终都只能绝望的纷纷逃走,或者选择了归降。 其实黄忠哪里知道?刘式本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亲兵而已,在追随刘琦这近半年的时间里,在刘琦、魏延、裴潜、于禁、徐庶这些名将的影响下,自己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练,也逐渐的拥有了一个优秀将领的潜质。正因为是刘琦的亲兵,刘式才从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因为他认为,作为主将的亲兵,就要一定是最精锐的近卫营。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刘式非常虚心的向各位将领求教统兵练兵之法,尤其是从刘琦那里学来的神奇训练方法,更是让这支大军变得稳如泰山,就算是遇到突然袭击,他都能保证这些亲兵们能在数完一百个数之前迅速的穿戴齐整,并列好阵势,这样的效率就算当代的那些名将也都很难做到。 “呵呵,黄老将军,这一次我们的斩获可真是不少,数千名降兵,粮草、军器、兵甲无数,更解了我酃县一个多月以来的城围,实在是痛快。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向将军报功。还有刘式兄弟,嘿嘿,看了你今天的领兵,我才真正的了结了什么才叫兵法中所说的‘不动如山’,呵呵,这要说起来,这次偷袭敌营,兄弟你当推首功。” 魏延拉着黄忠和刘式,呵呵大笑,随即命令士兵运走粮草器械,并押送着降兵进城,在临走之时,还不忘将那些鹿角、陷马坑、拒马枪等物重新布置好,等到自己进入城中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而这时,魏延、黄忠和刘式都看到刘琦竟然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他满脸含笑,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但整个人却是显得神采奕奕,不由的心中涌出一股感动,尽皆萌发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襄阳,镇南将军军师府。 蔡瑁听说刘琦率军占据了酃县,不由嘿嘿冷笑不已,对着儿子蔡伶说道:“废物就是废物,刘琦这小子竟然异想天开,本来兵力就不多,却还敢分兵,而且还是孤军深入,直接占据战略要地酃县,这简直就是在找死,嘿嘿,长沙的杜袭可不是无能之辈,当初连老头子都拼命的招揽而未成功,更有黄忠勇力,这一次刘琦废物不死在那里就是好事了,就这种没有战略头脑的小子还妄图平定荆南。他要是能平定荆南,我蔡瑁的名字就倒着写。” 就在这时,蔡瑁忽然收到了张允的一封信,不由笑道:“肯定是那个废物战败的消息,说不准是他战死的消息,嘿嘿,大家就等着弹冠相庆吧。” 可是只看了几句,他的脸色就变得铁青,恨恨的拍案说道:“这怎么可能?这个废物怎么可能守住酃县孤城?张羡可是调了足足有七八万大军!这么多的军队竟然攻不下一个酃县,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还有张允这个笨蛋,派出去的刺客竟然被刘琦这个废物给降服了,难道他的脑袋被门缝给挤扁了?我要立刻给张允写信,让他继续派刺客刺杀废物刘琦,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能让他成功。” 蔡瑁说完之后,立刻挥毫写下一封信,令心腹星夜送往江陵。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三章裴潜的破敌之策 却说裴潜和潘浚率领大军前去平定武陵蛮,只用了四天的急行军,就来到了三百里外的沅陵,沅陵县东与临沅为邻,南接辰阳,西连酉阳,素有“湘西门户”、“南天锁钥”之称,易守难攻,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也素来是武陵郡对抗武陵蛮的军事重镇,一旦沅陵城破,临沅将无险可守,整个武陵郡都会遭受大祸。 现今武陵蛮受到张羡利诱,把主要的目标放在了临沅,因此大军蜂拥而至,很快攻克了辰阳,近两万大军将沅陵团团包围,昼夜不停的攻打。 裴潜大军来得正是时候,因为沅陵马上就坚持不住了,他见敌军攻打正急,立刻率领大军从背后杀来,一场大战斩获了近三千名蛮兵,然后率领大军徐徐入城。 裴潜入城之后,先是安慰了沅陵县令几句,便命守军打出“武陵太守、平蛮中郎将”的旗帜,在城头上公开对蛮兵进行劝降。 沅陵县令黄诚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连忙躬身说道:“太守大人,您这样明显的暴露自己,会让蛮兵不顾一切的围攻沅陵城的,到时候沅陵失陷事小,大人您要是有个闪失,下官如何承受得起啊?” 不料裴潜与副将潘浚相顾一笑,轻轻说道:“本将正要敌将来攻,人数越多越好。” 随后便下了一道命令:“所有人等只准坚守,不准出城迎敌。” “啊?这……我们这些日子来之所以能够勉强支撑,主要是靠着不断的出城劫营,现在大人不准出城迎敌,这不是让敌人更加放心大胆的进攻我们吗?”黄诚摇头苦笑不已,但也只好遵命而行。 却不料接下来裴潜下达了一个更为荒谬的命令,只派出城中原来的兵马和五千新来的援军守城,而剩下的那五千援军则养精蓄锐,,不参与任何守城事宜。 黄诚一肚子疑惑,但是主将裴潜和副将潘浚都是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令人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再问,只好怏怏退下。 “唉,看起来裴太守和潘将军尽皆是年轻将领,根本没有对敌的经验,真不知道我沅陵能够撑到何时?希望其他各县的援兵早早到来,或许能够解除这一场灾厄。”县令黄诚一脸的苦闷,默默退下。 紧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是谁的有意声张,武陵太守就在沅陵县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武陵蛮族,各地蛮兵纷纷放弃目前正在攻打的县城,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沅陵城,开始对沅陵发动了猛攻。 县令黄诚看到围攻沅陵城的士兵不下五万,心中更加忧虑,但是见太守大人有条不紊的发布着各项命令,并与副将潘浚谈笑自若,好像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只好严格的执行命令,率领大军尽心竭力的防守城池。 好在那新来的五千援军尽皆是精锐,在坚守城池方面都有着非常充足的经验,及时的躲避着敌方射来的箭支,并不失时机的投下滚木、礌石等守城器具,阻挡着敌军的攻势。 看到那五千援军的表现,黄诚的心中略略有些安心,虽然太守大人在守城策略方面安排得有些不当,可是在带兵方面确实不一般,能够带出如此精锐的士卒,自己确实是望尘莫及。 “或许这一次,我们真的能够成功坚守,等待援军到来,可是也不知道蛮兵还有多少?如果再这样继续增兵的话,我真不知道沅陵城的未来会如何?” 好在黄诚也是一个颇为沉稳的县令,虽然心中隐隐担忧,但是在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督促着士兵勤勉守城、巡查,鼓舞士气,甚至在期间有一个县吏对太守裴潜的命令产生质疑,也被他喝骂了一顿:“太守大人自然有筹划,你是何等身份?怎敢质疑大人之命?” 由于黄诚的勤勉和新来的五千援兵英勇抵抗的带动,整个沅陵县城的士气颇为高昂,他们奋勇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城部队,但这也让城下攻城的敌军越聚越多,短短一个月之后,刨除伤亡的不算,聚集在沅陵城下的蛮兵竟然还有七八万之多!但是他却注意到了一种情况,这几日蛮兵的数量不见明显增加,而城中的守兵们却依然顽强的守住了城池,那五千赋闲的士兵却始终没有参战。 直到这时候,黄诚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个年轻的太守一定做好了安排,定好了破敌之计,便想着要揭开谜底,看一看太守大人究竟定了何等高明的破敌之策? 而那五千自始至终都没有参战的援兵在这一个月中却是群情激愤,日子过得颇为不舒坦,大家都在为守城而拼死拼活,只有他们却被安排到营中,每日里除了吃和睡之外就是操练,根本没有进行过一次战斗,这样的生活让他们感觉到一种羞辱:“同样是保家卫国的好汉子,为什么让他们到城头抵抗,却让我们赋闲?我们作为堂堂热血男儿,难道过得竟是这样一种做做头乌龟的生活?” 其实在一开始,听说自己不用打仗,这伙士兵还暗自兴奋,因为他们连日辛劳,终于可以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了。可是过了三天之后,他们的心中就变得不自在起来了,尤其是听另外那五千人看向自己这五千人眼中的那一抹轻蔑,他们越来越坐不住了,过了半月之后,便有一部分士兵找到他们的军侯刘焕、张平、孙虞等人,要求请战。 军侯刘焕等人也早就受不了其他人蔑视的眼光了,立刻去找副将潘浚,要求立刻参与守城,却遭到了潘浚的断然拒绝:“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让你们养精蓄锐是太守大人的命令,这条命令就算是奋武将军亲自到了,都不能更改,你们先不要急躁,有的是你们立功的机会。还不立刻退下?本将警告你们,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容许你们不尊军令,擅自请战,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你们吃饭的家伙都不用要了。” 刘焕等人见平日里和颜悦色的潘浚竟然如此严厉,全都不有点浑身一哆嗦,虽然心中的不满更加强烈,但是无奈之下也只能默默返回,在那些带着渴望目光的士卒的询问下,只能长吁短叹,满脸羞愧的逃回了各自的营帐。 就这样的煎熬了近一个月,这五千士兵的士气已经变得无比高昂,恨不得立刻就要出城,与对方决一死战,而就在这时,他们忽然接到了一个让人喜出望外的命令:“所有人立刻返回营帐休息,不得命令绝对不能出来。” 这些士兵也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了,在听到这样一项命令之后,立刻就猜到,在晚上必定有重大军事行动。因为这一个月以来,虽然他们大多数闲的蛋疼,但是白天的例行操练还是从来没有断过,今天忽然放弃操练,自然有着很深的意味。 这些士兵们全都迅速的回到营帐,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强迫自己尽快入睡,以便晚上采取行动时保持最旺盛的精力。 “我们扬眉吐气的日子终于来临了。”这些士兵们全都将自己完全放松,强迫自己迅速入睡。 到了他们醒来的时候,暮色已然降临,他们得到了火头营送来的猪肉和烈酒,心中立刻确定白天的猜测是对的。 果然,等他们用完晚饭之后,便见军侯们立刻整顿好队伍,迎接副将潘浚将军的检阅。 只见潘浚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太守大人和本将之所以让你们赋闲一个月,便是为了今夜,太守大人有令,杀敌兵一名,赏十金,杀敌将一名,赏百金,杀敌渠帅者,赏千金,封侯。这一次我们大家定要彻底打败蛮兵,还我一个和平安定的武陵郡,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家乡父老,为了整个荆州、整个大汉天下的和平,让我们用一腔热血,向蛮人证明我们汉军的英勇吧。” “潘将军威武!” “太守大人威武!” “奋武将军威武!” 士兵们吼声如雷,在这夜空里听起来格外响亮。 “你们每个人持着火具,深夜摸入敌营,听我号令便一齐放火,今夜北风正急,定能让蛮兵不战自乱。大家只需乱中取胜,便可获全功,可都听明白了?” 见对方肯定的回答了之后,潘浚笑着点了点头,命令军需官将引火之物发到士兵手中,待得确认每个士兵手中都有了足够的引火之物,便率领着这五千大军出了城门,一直向蛮兵大营而去。 而看着远去的潘浚队伍,黄诚这才彻底明白,原来太守大人有意吸引敌军的主力,把他们全都聚集到一起,并制造了太守大人生性软弱保守、从来不敢出城作战的假象,用以迷惑住敌人,减轻他们的戒心,然后再率军发动突袭,一举攻破敌营。 直到现在黄诚才明白,为何当初太守大人看到敌兵越来越多,心中反而越来越高兴?因原来太守从一开始就用大手笔,将蛮兵主力全部吸引到沅陵,准备一举击溃蛮兵主力,从而可以让武陵保持至少十年的稳定。 明白了真相的黄诚已经深深被这位太守大人的谋略所折服了,同时也对自己的目光短浅和空担心而感到羞愧,望着漆黑的夜色,默默说道:“期待着我军大胜蛮族的好消息到来,将来在我武陵抗击蛮族入侵的历史上,此战必将又被写上了浓浓的一笔,如此功绩当不下于当年伏波将军马援击败相单程反叛之役。” 第三十四章威震蛮邦 却说潘浚带着五千精兵,连夜摸到了蛮兵的营寨外,却发现这里竟然连鹿角、拒马枪等最基本的防御措施都没有,很明显裴潜的骄敌策略实施的非常成功,让敌军早就相信了,大汉新任的武陵太守是一个无能和软弱之辈,只能固守自保,连出城迎战的胆子都没有。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武陵蛮渠帅相中山为了进出寨门方便,将本来用作防御汉人兵马偷袭的鹿角、拒马枪等物悉数拆除,现在竟然方便了潘浚,导致潘浚的大军没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蛮族大营之中。 由于攻打了一整天城池,蛮族兵将早已疲累不堪,在用过晚饭之后就各自回营休息了,连巡营守卫都没有安排,营帐之外只有呼呼的风声。 潘浚将大军分成了三路,分别从东、西、北三路包围了营寨,只留下南面缺口,然后悄悄传令,三路大军一起放火。 蛮兵的营寨大都是木制,再加上周围全都是树木和干枯的杂草,所以轻易就被点燃,整个七万余人的营地很快便成了一片火海,只见火光连天而起,照耀如白昼。 一个蛮兵睡到半夜,出营帐小解,一出门便见火光冲天,不由得魂飞天外,连忙喊道:“起火了。” 这一声喊惊起了不少蛮族部众,他们大惊之下连忙起来,准备出去灭火,却不料外面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知道是遇到了对方劫营,不由得慌乱起来,不再顾及伙伴,纷纷择路而逃。 而与此同时,在大营中忽然传出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把整个大营中的所有蛮兵全都惊动了,他们的军纪本就散漫,现在听说汉军劫营,又见营帐外一片火海,哪里还会想到抵抗?再加上家园所在的南方没有起火,所有的蛮兵都不顾将帅的呵斥,纷纷夺路而逃。 在逃跑的过程中,这些蛮族士兵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而在到了寨门口的时候,由于寨门狭窄,汉军又在远处不断地弯弓射箭,后方的蛮兵为了夺得一线生机,非常果断的向着前方的袍泽们挥起了屠刀,猝不及防的前方士卒顿时死伤惨重,他们为了保命又和后方的士兵战在一起,一时之间营寨南门口血流成河,在空中飘荡着一股非常刺鼻的浓重血腥味。 就在蛮族士兵们彼此之间为了争夺出口而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潘浚率领着三路大军,对蛮兵展开了大屠杀。 潘浚奋勇当,持着佩剑直接冲入了蛮兵之中,展开了疯狂的屠杀,在他身旁的五千士兵早已经憋了一个月了,现在看到了蛮族士兵,就像是**难忍的壮汉看到了一丝不挂的少女一般,眼睛里泛着血色的光芒,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无不以一当十,对那些蛮族士兵展开了疯狂的屠戮。 “哈哈,这几个是老子的,谁都不能抢。”一个汉军士卒挥刀斩向了瑟瑟索索的五六个蛮兵,手中刀片飞快的翻滚着,很快便将那五六个早已失去了战意的蛮族士兵砍翻在地,并且割下了他们的头颅。 “哈哈,我今天宰了八个蛮兵,这就是八十金,这么多钱足够我家里买上几亩地,即便是剩下的,也足够我们家里花上好几年了。”一个士卒一刀搁下了身旁一名蛮族士兵的首级,然后对着身边的袍泽呵呵笑道。 “原来你这老小子都杀了八个了,我到现在才杀了三个,不过老子可不能输给你这个小屁孩。”旁边的那名袍泽哈哈笑了笑,然后就不再理会之前的那名士卒,直接快速向着不远处那些蛮兵追了过去,然后奋力的砍杀了起来。 而那些蛮兵现在可算是倒了大霉了,他们平素自负英勇,可是却从心底承认,就算是阵型不乱,在单兵对战的情况下都不可能是那些汉人精兵的对手,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可怜的猎物一般,任人宰割,没有一丝抵抗的意志,只能拼命的争抢出口,然后逃回自己的家园,甚至他们都已经做好打算,只要这个叫做裴潜的在这武陵郡做一天太守,他们都绝不侵略汉人城池。 这些蛮兵连续不停的逃跑,就算是来到了早已经被己方占领的辰阳和镡成等城池都没有丝毫停留,而是一口气跑回了老家五溪蛮族部落,回见他们的精夫沙摩柯。 “什么?”这一次他们先后派出了将近十万大军寇略武陵,本以为至少能够占领整个武陵郡,甚至沙摩柯还打算在占领武陵郡之后再乘机占领长沙的一部分县城,可是没想到竟然只回来了不足一万,这些大军除了在攻城中损失了近三万以外,剩下的竟然全都是在那一次劫营中损失的。 而更加令人目瞪口呆的是,汉军大约只杀死了五千左右的蛮兵,剩下的那些全都是因为自相残杀、互相踩踏甚至是被火烧死的。 这一次五溪蛮族的损失可以说是无比惨重,族中精锐损失殆尽,精壮劳力只有不足一万人,这样的力量连自保都很困难,更何况是侵夺汉家城池? 沙摩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只好亲自前往沅陵城中,向驻扎在那里的武陵太守裴潜投降。 裴潜命沙摩柯依旧统治五溪蛮族,但是让沙摩柯质子为信,沙摩柯知道对方现在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从此之后,威名赫赫的武陵蛮族就这样一蹶不振,又经过武陵太守裴潜实行的各种汉化政策,最后竟然与汉人同化,武陵蛮这个族群也最终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上。 而五溪蛮族的领袖沙摩柯在裴潜的各种打击下,完全没有任何力量与大汉抗衡,最后只能按照裴太守的要求,将五溪蛮族部落改成了武陵郡下的舞阳县,正式划入了大汉的版图,沙摩柯也成为了裴潜帐下的一名猛将,在奉命攻略交州的过程中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五溪蛮族的归降让附近的许多蛮族都感到深深的不安,零陵蛮族在听说消息之后,主动向裴潜示好,并把零陵郡的很多资料献给了裴潜,这对以后裴潜出兵零陵提供了极大的参考。 在当时除了零陵蛮族之外,就连交趾太守士燮,在听闻消息之后也派出使者表示友好,裴潜素闻士燮之名,也是深相结纳,但是却在暗中备战,因为他知道自己既然平定了五溪蛮族,就与士燮的交趾郡和益州刘璋的牂牁郡接壤,不能排除这两个郡派兵进攻自己的可能,更何况那交州牧张津与张羡乃是同宗,现在己方派兵征讨张羡,难保张津不会出兵干预。 但是借着平定五溪蛮族的威望,裴潜知道不管是牂牁还是交趾,都不会在短期内对自己发生战争,因为五溪蛮族在这两郡中有着非常强的实力,连他们都能轻易被自己打败,其他两郡自然也要有所顾忌。 所以裴潜决定将郡治迁到沅陵,以震慑五溪蛮族和牂牁、交趾两郡,同时派潘浚率军通过镡成前往零陵,迫使零陵太守刘度投降。 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现在奋武将军刘琦率军将零陵郡与长沙、桂阳隔开,自己又平定了五溪蛮族,已经将零陵郡彻底孤立起来,如果潘浚乘着战胜之威,想要逼迫刘度投降还是有可能的,更何况潘浚也向裴潜提出,他有一个表哥,名叫蒋琬,字公琰,正是零陵人,现正在刘度郡中做从事,平日里对张羡发动叛乱颇有不满,如若刘度坚决不肯投降,便以表哥为内应,生擒刘度,逼迫他投降。 裴潜听说消息之后,不由得大喜过望,立刻亲笔写下一封书信,表示钦佩和拉拢之意,要求潘浚一并交给蒋琬,然后就命令潘浚率领一万大军,前去泉陵劝降刘度。 潘浚恭敬地答应了一声,便持着兵符,挑选出一万大军,率领着这支队伍前往零陵治所泉陵。 在送走潘浚之后,裴潜当即向刘琦写信,请求将武陵治所迁至沅陵,并将自己与潘浚合作,大破五溪蛮族,又派潘浚到零陵劝降刘度的消息附上,命人快马前往酃县报告,同时又命临沅县令厨来向沅陵派遣援军,并调廖立来郡中任从事。 与此同时,裴潜立刻发布了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以迅速安定民心,在民心初定之后又趁冬闲时期招募军队并加以训练,以积极备战。 直到此刻,整个武陵郡才被彻底掌握在荆州手中,从而成为了刘琦以后征战天下的第一块稳固的根据地。 当裴潜的消息送到酃县的时候,刘琦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裴潜竟然如此迅速的平定了五溪蛮族的叛乱,并且当机立断,又命潘浚出征零陵,由于心中已经明确说明,潘浚有其表兄蒋琬帮忙,刘琦立刻放下心来,因为刘琦自然知道蒋琬是什么人,绝对能够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便积极的准备攻略桂阳,而当他听说于禁也派甘宁乘着临湘方面在攻取酃县失利的机会下攻占了益阳、威胁临湘的消息后,更加坚定了先取桂阳的决心。(如果各位大大看得爽,请收藏支持,另外请投几张免费的推荐票,老汉在此拜谢了) 第三十五章诈降之计? 就在刘琦为攻取桂阳做准备的时候,潘浚率领着他的一万大军,日夜兼程。从沅陵入辰阳、镡成,又从镡成进入到零陵郡的都梁,潘浚摆出进攻都梁侯国的姿势,待得都梁相组织军队坚守的时候,再虚晃一枪,连夜横渡资水而去,等到都梁相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军已经进入到洮阳境内。 潘浚大军依然没有进攻洮阳,在来到湘水边之后,经过了一天的短暂休整,便涉过湘水来到了泉陵城下。 大军一路毫不停留,从开始出发到现在兵临城下,经过了近二十天的奔袭,走了近千里的路程,又是乘着夜色搭建营寨,只经过了短暂的休息便在第二天一大早包围了泉陵城。 刘度听说刘琦的武陵大军如同天降,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几天前,他刚刚率领着残兵败将从酃县撤退,这一次的攻城战不仅没有取得一点好处,反而将郡中仅有的两万大军消耗殆尽,现在城中仅有三千弱旅,如何能够抵挡来势汹汹的刘琦大军?他面对的可是可是连五溪蛮族都能征服的强大军队! 刘度想来想去,感觉自己一时没有了主意,连忙召集郡中大小官员,商议迎敌之策。 刘度首先低沉的开口说道:“大家也应该都知道了,今天拂晓,武陵方面的敌军已经将我泉陵团团包围了,我城中只有不足三千弱旅,如何能够抵挡?本官欲献了零陵,投降给刘琦,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却听得零陵郡的主簿李相忽然厉声说道:“太守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当初张羡大人对大人如此信任,并与太守大人结为姻亲,大人自当与张羡大人同心破敌,更何况我们现在已属朝廷,不久之后便会得到朝廷嘉奖,最起码也会让大人继续做一郡太守,而将军如果投降刘琦,不仅姻亲之谊断绝,还担负了一个反叛朝廷的罪名,一旦曹公挥兵至此,下官恐怕太守大人难逃干系,更何况,大人归降刘琦,能够保证那刘琦会把此郡依旧交予大人执掌吗?金旋岂不就是一个教训?” “可是我如果不投降的话,对方定会乘势攻城,我泉陵如今兵微将寡,如何能够抵挡对方的虎狼之师?旦夕之间,城破人亡,你我下场岂不是更加凄惨?” 刘度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李相一眼,忧心重重地说道。 却听得李相笑道:“大人不必忧虑,下官有一计,可破敌军,保我零陵。” “哦?说来听听。”刘度不由得精神一振,连忙惊喜地问道。 “呵呵,此事易耳,现在敌军势大,更兼携战胜蛮人之余威,士气高昂,诚不可与之争锋,连太守大人都想过要归降,敌将自然也能想到这一节,只要太守大人命使者到敌营之中,向敌将写下降书表示愿意归降,敌将必定不备,此时大人只需二三十名小卒便可轻易斩杀对方主将,届时敌军群龙无首,自会大乱,大人再遣精锐乘机破之,何愁不胜?”李相淡淡一笑,一脸自信的说道。 刘度闻言大喜,连忙握住李相的手,激动地说道:“先生此计,真乃高明,如若此次能够守住零陵,先生之功当居首位,将来我定上表朝廷,对先生重重封赏。” 李相欣然拜谢,过了片刻又说道:“既如此,事不宜迟,太守大人当立刻写下降书,约对方约好受降时间,然后再用计斩杀敌方主将,如此一来,大事谐矣,不过我们当寻一名能言善辩之士,以免在对方盘问之下露出马脚。” 刘度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一名身长七尺、面如冠玉的书生说道:“此事非姜公琰不可,还请公琰持着本官书信去见对方主将,表明我军归降之意,如若成功,本官必定不吝厚赏。” 这名书生正是蒋琬,零陵湘乡人,乃是潘浚的表兄,一直以来就很不赞成刘度追随张羡反叛。因为根据他看来,曹操虽然势大,又有天然的政治优势,可是因为北有袁绍,南有吕布、张绣等人,连中原之事都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抽出兵力来救援荆南?而张羡割据荆南四郡,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可是如果单独面对刘表大军的征讨,最终必定会失败。 蒋琬也为此多次劝刘度,劝他谨守臣节,千万不要自取败亡。可是刘度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自恃有曹操做后援,根本不将刘表放在眼中,还将蒋琬狠狠训斥了一顿。 直到最近刘度率兵攻打酃县,这才知道荆州士兵竟是何等精锐?而对方一个年轻公子哥一般的刘琦,竟然有如此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且还是诡计百出,那些虚虚实实自己根本就分不清,而对方深夜劫营一事更是自己终生无法忘却的苦痛,一夜之间,近两万大军损失殆尽,仅剩下了不足一千弱旅,随着自己返回了泉陵。 对方那些神出鬼没的战术计策,精明强悍的士兵给自己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何当初蒋琬会劝自己不要追随张羡。 不过现在自己已经上了贼船,就算抽身也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刘度只好决定做最后一搏,按照李相的计策,用诈降计擒杀刘琦,彻底解决一郡之危。 虽然自己种种没有接纳蒋琬的计策,向敌军表示投降,但是刘度却也终于明白,这个蒋琬虽然年轻,却富有远见,的确是一个优秀的人才,所以继续重用蒋琬,并于昨日升任他为功曹,并将献降书的重任交给了蒋琬。 蒋琬虽然感念刘度对自己厚爱,但却知道张羡最终必败,便一直在筹划着自己的出路,并顺便想办法尽量保住刘度一条性命,以报昔日恩情,现在见刘度派自己前往敌营中送信,实在是正中下怀,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由于当天白天潘浚率军包围了泉陵城,目的主要是威胁对方投降,并没有下令攻城,所以局势还不是那么紧张,过了午后便收兵回营了,但是潘浚在临走时却留下了一句话:“明日正午之前,如不见开城投降,必定率军攻打,一旦城破,尔等尽皆性命不保。” 蒋琬却在城头上看得分明,敌方的主将竟然是自己的表弟潘浚,心中更加惊喜,暗道这一次真是天助我也,便默不作声的做好了筹划,准备献计取了泉陵。 当天晚上,蒋琬缒城而下,带着刘度写好的诈降书前往潘浚军中,自称是零陵太守派来的使者,有要事要见主将潘浚。 当侍卫将表兄蒋琬到来的消息报告给潘浚的时候,潘浚惊喜地说道:“表兄既来,大事谐矣。此次吾定当会生擒刘度,一举拿下整个零陵,为主公平定长沙和桂阳扫清障碍。” 潘浚口中的主公,其实是指刘琦,虽然荆州的大多数官员都直接称刘表为主公,刘琦为长公子,但是像裴潜、徐庶、于禁等亲信都是在私底下称刘琦为主公,这一是因为他们都收到了刘琦的赏识和重用,心中早已把刘琦作为唯一的效忠对象,二是刘琦作为荆州的长公子,自然会毫无争议的成为荆州牧刘表的继承人。 潘浚虽然多年未见表兄之面,但还是强行压抑住了想要亲自出去迎接的激动,命侍卫把蒋琬请进来。 蒋琬的脸上无喜无悲,缓缓走进了军营,对着潘浚施礼道:“下官乃是零陵太守刘度帐下的从事,奉命来见将军,献上降书,约定明日午时打开城门,向将军投降。” 潘浚命人接过书信,略略扫了几眼,便笑道:“表兄此来,莫非是考校小弟不成?小弟虽然愚笨,却也能断定此必是有人献计诈降,不知小弟说的是也不是?” 蒋琬呵呵笑道:“我就知道表弟一向心细,绝不会轻易上当,今日果然被我猜中,但是如若不联合愚兄,这一次表弟自然仍会成功,却也少不了一番损失,贤弟放心就是,明日生擒刘度,一切都在我。不过愚兄却有一事相求,还请表弟准许。” 潘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小弟知道表兄是要替那刘度讨得一条性命,但小弟也只能答应表兄,他不会被我处死,我还会尽力为他求情,但真正的决策权掌握在奋武将军手中,最终还是要由他说了算,不过小弟根据我家将军的性格分析,刘度应该还是有可能保住一条性命的。” 蒋琬想了想,知道潘浚说的也是实话,便不再多言,辞别了蒋琬,然后默默离去。 在返回泉陵之后,蒋琬将潘浚答应接受投降的消息告诉了刘度,刘度闻言心中大喜,便与李相密谋如何擒拿敌方主将,解决一郡危机,蒋琬虽然心中暗暗冷笑,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最后还获得了一个统兵掩杀溃散的敌军的差事。 蒋琬在回去之后,又暗暗嘱托心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与潘浚内外联手,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专等着刘度上当中计。 “刘太守,请你不要怪我,这都是大势所趋,就算我不答应帮忙,凭我表弟的优势兵力,也定能乘机攻占零陵,只不过是会造成一些损失而已,更何况,我这也是顺应了荆州的民意,保我一郡百姓少受战乱之苦,这一次我负了你,日后定当相报,更何况从另一个角度说,其实也算是救了你,不仅救了你的性命,更保住了你的名声,让你不至于成为一个为了一己私利而让整个零陵遭受战火的独夫。”蒋琬神色复杂的看着夜色,默默的感慨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六章平定零陵 第二天正午时分,刘度就见潘浚如约出现在泉陵城下,看着潘浚身边只带了少量的亲兵相随,其他的士兵都在吊桥外等候,刘度就更加放心了,他肉袒面缚,口衔玉璧。颈上套着太守阴,手中牵着羊,后面车上拉着一口棺材,来到城门口处,对着潘浚下拜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冒犯将军,实乃死罪,今日愿举郡相投,愿将军不要相拒。” 潘浚连忙下马,快步走向刘度,笑着还礼道:“刘太守何必客气?太守大人愿意归义,末将求之不得,何敢相拒?” 刘度见潘浚下马,离自己已然不远,连忙下令道:“蒋琬何在?还不速速动手?” 说完之后,立刻站起身来,向着后方逃去,这逃命的速度让潘浚都有些自叹弗如。 可是刘度却没想到,蒋琬嘿嘿冷笑着看着自己,然后把手一挥,就见十几个剽悍的士兵赶上前来,非常麻利的擒住刘度,并且顺势摘下了他脖子上的太守印,转身交给了蒋琬。 “蒋琬,你这是在干什么?”站在蒋琬身旁的李相见异变突起,连忙对着蒋琬喝道。 却听蒋琬淡淡说道:“李相,你难道以为我不知?你其实是张羡派来监督刘太守的,当初如若不是你以刘太守家人相威胁,刘太守也不至于随张羡走上了这条死路,现今我蒋琬感念刘太守知遇之恩,特来助刘太守寻找一条新的生路。李相,受死吧。” 蒋琬声音刚刚落下,便见身边的两个雄壮的侍卫忽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掉了李相的头颅。 看到主将被杀,李相的那些亲兵立刻冲上前来,欲为李相报仇,却不料蒋琬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他将身轻轻后退,便见上百名精锐士兵持刀剑从后赶来,围住李相的亲兵展开了屠杀。 蒋琬的亲兵都是经过他亲自选拔和训练的,每一个无不以一当十,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对付起来李相那些草包亲兵可以说是毫不费力,转瞬之间就将李相的亲兵给杀散了。 就在这时,蒋琬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太守,实不相瞒,这位荆州主将乃是下官的表弟,姓潘明浚,武陵汉寿人,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还是归义吧。现在荆南四郡已经有武陵重新归属刘荆州治下,长沙、零陵和桂阳已经被各自孤立起来,张羡败亡是早晚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这……”刘度闻言,不由得犹豫起来,苦笑着说道:“不是我不想归顺,而是小女现在正在张羡府上为媳,一旦本官投降,恐怕小女性命不保,因此我才犹豫不决。” 只听得蒋琬叹道:“当初下官就苦劝大人,休要追随张羡作此反叛之举,后来大人欲将小姐嫁给张羡之子张怿的时候,下官又是苦劝,怎奈大人不听,致有今日之祸。然则大人如若不降的话,恐怕遭受灾难的就不只是小姐了,连府上满门都有杀头之祸,何去何从,大人自己做个决断吧。” 就在这时,潘浚忽然说道:“既然如此,刘太守可做一个宁死不降的义士,本将便将太守大人投入牢中,张羡听闻大人忠义,必不肯杀小姐,待得将来破了长沙,救出小姐,再来放出大人,不知大人可愿意?只不过末将要提前声明,这样一来大人便无法再为太守。” 刘度想了想,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愿意按照将军说的办,嘿嘿,这一个太守之位虽然重要,却如何能比得过小女的性命重要,请将军这就把本官投入牢中吧。” 潘浚和蒋琬忽然一脸敬意的看着刘度,拱手道:“请大人放心,我们必定竭尽全力,救出小姐,以全大人之义。” 说完之后,潘浚便命人将刘度押入牢中,并叮嘱狱卒细心照料,不能让这等义士受委屈。又命人将刘度的家小保护起来,一切吃穿用度全由官养。 刘度对潘浚和蒋琬下拜,然后就被投入了牢房之中,每日里企盼着女儿能够活着回来。 潘浚将刘度押入牢房之后,便率军入城,暂时执掌太守之印,并传檄各县速来归降。各县县令县长见太守刘度被俘,己方也都完全陷入荆州军的包围之下,只好选择归顺,短短半月之内,除了之前早就归顺了霍峻的湘乡县,营浦、泠道、始安、零陵、洮阳五县以及都梁、重安、夫夷、昭阳、烝阳五个侯国尽皆归降,只有营道县仗着交州牧张津的支持还在负隅顽抗。 这时候潘浚又听从表兄蒋琬的建议,留蒋琬镇守泉陵,自己亲率五千精兵急攻营道,经过了三天的时间就赶到了营道城下,营道县令张岂根本没有想到潘浚能够来得那么快,大惊之下连忙逃入交州,后依然被张津任命为营道县令,不断率兵进攻营道县,却在一次进攻的时候遭遇荆州伏兵,身中流矢而亡。 潘浚在攻下营道县之后,就知道张津肯定还会派人进攻,便命人在始安、营道、领导、营浦等地建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并积极的招募士兵进行戍守,把整个零陵南部打造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后来这道防线不断的打败张津的入侵,成为保证零陵郡内百姓安定的一道坚固屏障。 自从攻下了营道县之后,潘浚在短短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内收复了整个零陵郡,可以说是战功赫赫,对刘琦来说也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因为武陵虽然地方广大,但是经济生产落后,人口稀少,只有户四万六千六百七十二,口二十五万九百一十三,但是零陵却有户二十一万二千二百八十四,口百万一千五百七十八,无论户数还是口数都是武陵郡的五倍以上,如此罕见的户口数即便是比起南郡来,还要多出将近一半,是整个荆州除了南阳和长沙之外的第三大郡。 更重要的是,占据了整个零陵郡,就使得荆州军从两面包围了桂阳的赵范,具有无比重大的战略意义。 潘浚在平定了整个零陵郡之后,开始颁布了一系列安定民心的措施,这些措施与裴潜当初在武陵的做法如出一辙,这些行之有效的措施很快让整个零陵郡再次迅速的转入了安定平和的局面,甚至后来即便是有战争,也只是在最南端的几个县之间进行,其他的大片地区都是保持了长久的和平。 与此同时,潘浚还召集中部北部地区各县令长和各国的国相,令他们集结各县国之中储存的粮草,又积极的征兵训练,将大军和粮草源源不断的输送到酃县,并派蒋琬亲自率精兵到酃县,刘琦会攻桂阳。 蒋琬尊奉潘浚之命,经过五天的行军就来到了酃县城下。 蒋琬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并将令符交给守军验看完毕,便率领五千大军和一车粮草进入了酃县。 刘琦听说蒋琬到来,立刻亲自迎接慰劳,当即拜蒋琬为酃县县令,领别部司马,统帅大军五千,并有权参议军事,在听蒋琬详细说明了潘浚平定零陵的过程之后,当即向父亲刘表上表,表举潘浚为零陵太守。 蒋琬见自己如此得宠,心中也是感动不已,这才明白表弟潘浚为何愿意为此人效死力,即便是他的心中也一直涌动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士为知己者死。”现在他也愿意为了这个年轻的将军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蒋琬强忍着心头的感动,暗暗的感叹不已:“这样的人物才是真正的明主,拥有智慧的头脑,博大的胸怀,礼贤下士的作风,能识英雄的慧眼,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在他帐下竟然收罗了这么一批荆襄名士,而且这些人全都是真正优秀的人才,怪不得他能够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连克武陵和零陵两郡,甚至就算桂阳和长沙也都只是时间的问题,我蒋琬能够得遇这样的明主,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看着吧,我蒋琬必将竭尽心智,辅佐明主,成就不世功业,也博得一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不知将军何时准备进攻桂阳?”蒋琬略想了想,便躬身问道。 “呵呵,现在我军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士气高涨,粮草充足,自当尽快出兵,一鼓作气攻下桂阳,不过桂阳也算是城坚池深,如果是一般手段的强攻,必定损伤不少,所以我们这次攻城主要是以打击敌军的意志为主,现在我军已经研制出了一种强大的攻城器具,正在赶制,如不出意料,数日内便能完工,届时我们便带着这些攻城器具来恫吓对方,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让其乖乖献城投降。” “哦?我军竟然又研制出了新的攻城器具?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兵?末将倒真想见识见识。”蒋琬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连忙问道。 “等到制造好之后你自然就能见到了。”刘琦略有一丝苦笑的说道:“这倒不是本将故作神秘,而实在是军器司的黄大人脾气古怪,在制作器械期间连本将都不准进去,所以大家都在默默地等待。”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七章黄月英的打算? 蒋琬听完刘琦的话,不由得大吃一惊,默默的想道:“不知道这个军器司的黄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奋武将军都不让进去,这样的狂人我可真是从来都没见过,而奋武将军竟然能够对这位黄大人如此容忍,看来定然是将军身边的宠臣吧?” 其实不只是蒋琬,就连刘琦都不知道这黄硕最近几日为何忽然变得脾气古怪起来,刘琦只知道黄硕把军器司所有参与生产的匠人全部都锁在了生产作坊里,自己更是被自己反锁在作坊内因为被强行隔开而形成的密闭小屋内,通过小屋内的观察口对作坊内的工匠进行遥控指挥。 虽然所有人都很好奇这间独特的密闭小屋内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谁都不敢接近一步,因为只要有人敢靠近一步,这位黄大人立刻就大发雷霆,不管是谁求情,都绝对不给这个靠近的工匠饭吃。 曾经就有两个自恃很得黄大人器重的工匠监悄悄接近这座小屋子,准备一探究竟,可是立刻被那黄大人禁食一天! 在此之后,再也没有谁敢接近这座神秘的小房子。 除此之外,他在技术上的要求绝对是一丝不苟,绝没有任何股息纵容,在这一点上的要求甚至比接近神秘小屋还要严厉。所以所有的工匠都是小心翼翼,绝对不敢触犯这两条不成文的规定。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个黄大人待人还是挺随和的,他总是和大家一起研究器械的制作,并教会大家许多从来都没有见过、但却非常实用有效的制作方法和工艺,这一点即便是那些几代秘传的匠人都自叹不如。 但是这几日却不知道为何,一向亲临军器司生产作坊指点的黄大人却深居简出,从来不见他们任何人,即便是与这位黄大人相交莫逆的督邮庞统大人,也被拒之门外,儿当庞统听黄大人说这几日身体不适的时候,古怪的笑了一下,然后就迅速离开。 这一下子那些匠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的黄大人身体抱恙,怪不得不肯接见我们,恐怕这一次他所生的病应该是一种容易传染的病吧,否则也不至于把自己关在小屋内了。 “唉,黄大人上个月好像就像现在你这样害了几天病,本来大家以为是偶感风寒,可是没想到这个月竟然旧疾复发,唉,黄大人年纪轻轻的,熟料竟然旧疾缠身,实在令人哀叹。” “是啊,希望黄大人的病早点好起来,不要再为这样的病患所折磨。”那些工匠们尽皆忧心忡忡,相互叹息着说道。 而当刘琦听说黄硕上一个月好像也有几天类似的情况,这一个月竟然再次出现这样古怪的事情,不由摇头苦笑,暗暗说道:“黄硕这家伙的疾病竟然来的那么巧,第一天生病和上个月竟然正好差了三十天,好像是女人每个月都要来大姨妈一般准时,实在搞不懂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 如果刘琦这句话让庞统、徐庶或者黄硕本人听说之后,他们一定会万分敬佩,刘琦随口的一句话都有着惊人的命中。 因为黄硕本身确实就是一个女人,黄硕是她的原名,她现在的名字其实是叫黄月英,乃是襄阳名士黄承彦之女,因为想要详细了解刘琦,故意女扮男装来到了江陵想要通过投军来到刘琦军中,却不料在半路上巧遇霍峻,然后就这样随着霍峻一道前往酃县。 虽然黄月英自己根本不想被关在那间封闭的小屋内,但是由于她这几日身上不利索,无奈之下也只好这样做,而刘琦却恰恰选择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去见她,自然被她拒之门外。 其实自从军器司成立之后,黄月英现在越来越佩服刘琦对于机械制造方面的天才设想了,因为这样先进的攻城武器如果推出去的话,绝对能够给敌军带来强烈的震撼,让他们失去守城的意志,在绝望之下只能选择投降。 黄月英在军器司成立之后,就立即着手新型云梯的研制工作,她自己先对整个云梯的构造进行拆分研究,又仔细的推测哪些地方应该使用什么材料,应该用怎样的工艺和手段来制作,甚至胸中都有了一幅相对比较完整的生产流程。 直到这时候,黄月英才把那些生产技术熟练的工匠调入军器司,在通过了一番考核之后便命他们开始进行生产。 黄月英只是把具体的零部件做成图,令他们进行生产,并没有告诉他们所做的到底是何物?也没有把制作云梯的整体结构告诉他们任何人,她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立刻就会想到这件新的攻城器械绝对是一个大秘密,不容许任何人传递出去,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画出云梯的整体构件图,又故意掺杂着其他一些零部件来混淆视听,以保证以后即便是这些工匠因为不小心或者受人威逼利诱而泄露了秘密,并且把所有的零部件图纸全部收集起来,也很难就凭着这些图纸而研究出完整的云梯。 虽然在与人交往的时候,黄月英显得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在做事情的时候,她绝对是心细如发,任何一点细微的问题都不会出。 或许,这也是女人所拥有的先天优势。 过了几天,黄月英的大姨妈走了,她再次打开了房门,走进军器司作坊,督促着工匠做最后的生产,待得工匠把所有零部件全都做好之后,她就把这些工匠全都放假,自己则负责把那些大型的攻城器械全都组装起来。 即便是对所有的零部件都烂熟于胸,黄月英的进展也十分缓慢,倚天才只装起了一架云梯。 “不行,我这样的速度实在不能保证刘琦在年前拿下桂阳。不如我去请士元、刘琦还有徐庶他们帮忙,反正这些人是绝对靠得住的。” 黄月英想了想,便把刘琦、庞统、徐庶、王粲等人尽皆叫了过来,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组装云梯。 这一下子可苦了这些大老爷们了,他们平常不是读书就是研究天下大事,阿里做过这些工匠才做的东西?即便是“设计”出了云梯的刘琦,现在也是苦不堪言,因为他的设计是剽窃唐代,自己哪里懂得该怎么组装?更何况每一架云梯都有上百个零部件,组装起来可真的不容易,结果一天下来,四个大男人合力才组装了一台云梯,而黄月英竟然在不厌其烦的指导他们之余也组装了一台云梯。 刘琦看了看其他三个大男人一眼,苦笑着说道:“这样实在有些缓慢,不如明天我从我的亲兵队伍选中出一百个精明伶俐的,让他们去做这件事,这些人都是我的亲随,绝对可靠。更何况他们只是负责组装,自己又不会生产零部件,所以泄密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 黄月英想了想,便对刘琦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如果没有事的话,就要到这里坐镇,我可管不住你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头兵。除此之外,你的头脑中虽然有想法,但是动手能力还是太差,这样不利于把你那些天才想法转化成为现实,所以,最好你有时间多在我这里坐一坐,你把那些天才的想法告诉我,然后我再传授你具体的动手能力,这可是千秋之计的大事,你可不要推脱。” 刘琦只好苦笑着答应下来。 而就在送走刘琦和王粲之后,徐庶和庞统故意的落在后面,等到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两人就把黄月英带到了一旁,然后徐庶沉声说道:“丫头,你这么胡闹下去,何时是个了结?” 却听黄月英笑道:“徐叔叔何出此言?我现在可不是胡闹,我是奋武将军任命的军器司正堂管事,我的军器司致力于研发最新的武器装备,还有各种器械,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荆州的发展,怎么能算是胡闹呢?” 徐庶哼了一声,轻轻说道:“你知我所说并非这些,你乃一裙钗女子,怎能寄身军旅之中?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可你如此在军营厮混,将来一旦传扬出去,还有谁人敢迎娶?” 庞统听了徐庶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说道:“徐公所言不错,月英妹子,你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我听说当初令尊有意把你许给将军,怎奈将军先与蒯良之女约为婚姻,关于你婚事的消息我们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后来没想到你竟然女扮男装,混进了将军营中,而且现在还敢开将军的玩笑,真是好大的胆子,万一将军怪罪下来,又该如何是好?你听我们一句劝,先回到襄阳去吧,至于你女扮男装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向将军解释的,力保将军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等到战事结束,我们再想办法给你找一个德才容貌兼备的名士。” 却听黄月英坚定的说道:“你们也不必劝,以后此事也休要提起,对于我自己的事,我心中有数,不劳你们操心,本小姐天纵奇才,难道还愁嫁不出去?两位,如若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本小姐累了一天,要休息了。” 黄月英说完,不再看一脸苦笑的徐庶和庞统,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第三十六章略有修改,主要是把张津在零陵受伤之事调整到了桂阳,感觉这样还是比较合理的,毕竟桂阳与交州治所番禺离得比较近)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八章抵足而眠? 在送走了徐庶和庞统之后,黄月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之中,呆呆的坐在书桌前,卸下了装扮,托起香腮,沉浸到了回忆之中。 时至今日,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对那个刘琦有兴趣了,看着他今天组装云梯时那种笨手笨脚的样子,自己就想笑,真是难以想象,这家伙在说起他的新设想的时候头头是道,可是到了自己动手的时候,两只手竟然笨成那个样子,典型的光说不练型的。 而更加让自己忍俊不禁的是,这家伙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坚决自己独立完成分配好的任务,不让其他人插手。 “嗯,明日就再多分配给这家伙一些任务,看他还会不会坚持自己完成?”黄月英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喃喃的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刘琦等人准时到来,黄月英按照昨日的工作量给大家再次分配了任务,然后严肃地说道:“今天是最后一批了,只要大家完成组装,随时都能出征桂阳了,所以,大家的工作量要多一些。” 黄月英说完之后,又向刘琦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将军,您作为三军统帅,今日自然要多承担一些任务,不如您今天把这辆云梯的基部给装好吧,只要把今天它完成,我们明日便能轻松完成组装任务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前一天完成,兵法云:兵贵神速。我们提前一天发兵,将会带来更大的胜算。” “啊?什么?”徐庶、庞统和那些亲兵们听说之后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凭着刘琦昨天的工作进度,恐怕就算到半夜也都无法完成今天的工作任务吧?这黄硕如此做岂不是在刁难将军?连将军也敢刁难,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徐庶更是目光犀利的看了一眼黄月英,沉声喝道:“休要胡闹,将军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哪有时间承担这么多的任务?” 黄月英却并不惧怕徐庶,而是笑着说道:“我也不是说不可以帮忙,将军实在完不成,难道就不会找人帮忙吗?将军您说是不是呀?” 黄月英说完之后,就笑嘻嘻的看了刘琦一眼。 这一眼直看得刘琦神色很不自在,心中老是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妥,但是却始终无法明确的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妥?想了片刻之后便觉得这种不自在应该是出于这个小将对于自己能力的质疑,否则的话,这个小将也不会一再给自己出难题了。 想到这里,刘琦不由得心中有些不服气,说句实话,他自从穿越到了东汉末年之后,一直认为自己比其他人拥有更多的优势,再加上自己这半年多以来收服了不少的名士,又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心中这种自信感其实在与日俱增,但是自从遇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黄硕之后,便感觉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挑衅。 首先来说,他在军事上的谋略不比自己差多少,另外,他在机械制造商是一个绝对的天才,竟然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将云梯研制成功并且大批量的生产,而且能把每一个零部件都了然于胸,这种大局思想自己是绝对比不上的。他的动手能力又是如此之强,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除此之外,更加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此人的心思非常细密,竟然想到要杜绝秘密泄露的任何可能,这一点休说是自己,就连徐庶和庞统这些智者都没有想到。 要按说此人拥有如此多的优点,自己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但是刘琦的心中却越来越感到有一丝不安。这倒不是担心那个黄硕会对自己将来的霸业产生威胁,也不是对方不忠诚,更不是忍受不了对方那古怪的脾气,而是感觉自己始终和他之间隔着一层,好像是在云雾中看人一般,模模糊糊,不像和其他人那样清晰。 这样的感觉让他始终担心,这个才华横溢的小将会不会在某一天忽然离开自己而去投奔他人? 正是带着一样一种要彻底让对方对自己敬服的态度,刘琦想也不想,笑着说道:“无碍,军中之事由元直看着处理就行了,本将今天定能完成组装任务,不过就是一辆云梯底座而已,本将还能够承受得住,今天本将也把话撂在这里了,本将不会寻找任何人帮忙,只靠着一双手独立完成。” 徐庶等人见刘琦如此说,也都只能就这么算了,可是大家看向黄月英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那些一般的亲兵自然不敢,王粲也不了解主将刘琦和这个黄硕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也没表现出来,但是徐庶和庞统就不一样了,他们全都用目光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庞统主要是和善的劝告,徐庶却是凌厉的警告了。 黄月英自然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尤其是庞统和徐庶目光中所透露出来的意思,她更为了解,但是却仍然置若罔闻,旁若无人的组装起了自己的云梯。 徐庶和庞统也是无奈,只好低下头来做自己的事情。 事情的发展自然是如大家所料的那般,徐庶、庞统和那些亲兵们如期完成了任务,却只剩下刘琦一人在继续奋战。 刘琦现在也算是斗志昂扬,没有一丝的沮丧,对着其他人说道:“诸位请先回去吧,今日本将定会完成任务,呵呵,今日本将的熟练程度可是比昨天提高了不少,我估计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能完成了。” 说完之后,刘琦再也不顾徐庶等人,而是埋头开始了自己的组装。 徐庶看着这一对冤家,心中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众人离开。 黄月英笑吟吟的看着一丝不苟的组装着云梯底座的刘琦,脸上充满了浓浓的满足。自己自从见到他到如今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可是除了正常的工作来往之外,没有多说过一句话,而今日竟然如此近距离的和他接触,实在是始料不及,如今是暮色降临,看着在灯光下劳作的刘琦,黄月英心中感到了一丝的温馨和浪漫。 “如果这样的日子一直就这么持续下去,该是多么的令人满足啊?”黄月英的心头忽然感到了一丝柔情,幽幽的叹息道。 这样简单而快乐的时光持续了没有多长时间,黄月英见刘琦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拍了拍手对自己说道:“黄大人,本将的工作已经完成,请看一下,可有什么问题?” 良好的情绪被打破,黄月英的心中自然有些不快,打起精神来,以无比挑剔的眼光来检查刘琦的作品,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对方的作品竟然是那么完美,让她就算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出任何问题,这让自己就算有情绪都找不到借口发作,只好无奈的夸赞了一番,然后命人把刘琦送回去。 刘琦见这个黄硕今天竟然罕见的没有指责自己的作品有问题,心中也是大为兴奋,看来自己今天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最起码他对自己的技术已经认可了。便准备趁热打铁,命人把饭菜送到军器司来,自己要和“黄硕”一起用餐。 黄月英见刘琦竟然没有立刻就回去,反而要和自己一起吃饭,心中又忽然变的高兴起来,连忙在生产作坊中收拾收拾,准备享受自己的“烛光晚餐”。 可是却被刘琦阻住了,只听得刘琦说道:“我们白天在这里干了一天的活,这里面遍布灰尘,如何能够用餐?这会影响健康的。” 熟料黄月英闻言,面色又是一变,幽怨的说道:“将军方才明明答应要和末将一起用餐,现在却又如此说,难道是在与末将开玩笑?难道末将连与将军一起用餐的殊荣都没有吗?” 刘琦闻言不由暗暗好笑:“没想到这黄硕在谋略和机械方面如此精明,在社交方面确实如此小白,你就算对我心中不满,也不能就这样当面说出来吧?” 不过后来再想想,在历史上这种只照顾着学问事业、但是在为人处世方面欠缺的人也不胜枚举,自己也不能对人才过度苛求,便笑着说道:“黄先生怕是误会了,你怎么能认为没有陪本将军用餐的资格呢?本将平日里连普通士卒都是一起用餐,更何况先生这种天纵奇才呢?本将只是说这里落满了灰尘,用餐会损害健康,绝对没有他意。” 黄月英这时候才将心放宽,接口说道:“可是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该到哪里去用餐呢?外面也太冷了吧?难道是要到将军您的大帐?” 刘琦呵呵笑着说道:“哪有那么麻烦?你在这里不是有一间私人密室吗?我们就在那里面用餐就可以了,等到用完饭之后,本将就不走了,与你抵足而眠,反正明天一早本将还要过来,省得再跑这一趟腿了。” “啊?什么?不行!”黄月英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刘琦。 “哦?为何不行?难道本将竟然没有资格与先生抵足而眠吗?当初我军中的那些将军谋士,那个没有和我一起睡过?咳咳,我的意思是说,我都曾经和他们抵足而眠过,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一问徐军师和士元先生。”刘琦好奇地看着黄月英,徐徐笑着说道。 第三十九章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那也不行!”黄月英话说出口,觉得自己口气太过生硬,略想了想,便开口解释道:“末将休息之时经常打鼾,而且鼾声特别响,会影响将军休息的。” 没想到刘琦笑嘻嘻地说道:“无碍的,本将休息有个特点,那就是不管别人鼾声再想,照样安然入眠。” “末将从小到大只习惯一个人休息,从来不习惯身边有另外一个人。”黄月英仍然是坚决拒绝,毫不让步地说道。 “哈哈,这话说的有意思,先生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待得将来娶妻,身边还不时要多一个人?待得以后有了孩子,身边更会有更多的人,难道先生能就这样一辈子独睡下去吗?”刘琦丝毫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道。 “这,哼,末将此生都不可能会娶妻,也不想习惯身边多出一个人。”黄月英愣了愣,继续硬着头皮推脱道。 “真拿你没办法,算了算了,既然你非要拒绝,看来本将是没有这面子,那本将陪你一起在房间内用餐总行吧?如果你连这都拒绝的话,本将军今晚只好饿着肚子回去喽。”刘琦不由得一阵苦笑,暗暗说道:“这时期的人都以同主公抵足而眠为荣,却没想到这个黄硕竟然如此坚决地拒绝,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黄月英见对方都说到了这份上,如果再不同意的话,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黄月英轻轻打开了门锁,然后推开门请刘琦进去,还不忘说了一句:“将军请进,这可是末将第一次邀请别人到末将房中来,就连庞统都没有如此礼遇。” 刘琦笑着点了点头,便踏步来到房间,可是一进去就忽然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不由得一阵纳闷:“这个香味我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真不知道这黄硕究竟在搞什么?” 但是刘琦也不便点破,便准备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等待着侍卫将饭菜给送上来。 可是刘琦却一脸郁闷的发现,这看起来还算不小的房屋里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让自己坐下的地方。 屋子里凌乱的摆放着各种布帛、竹木简,上面画着一些机械零部件的式样。而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屋里竟然还散乱的放着各种衣物玩偶。 看到那些衣物,刘琦不由得有些惊讶,因为那里面不仅有男子穿的长袍,竟然也有女子穿的襦裙,甚至还有抹胸一类的女子衣物。 “难道这黄硕竟然是一个伪娘,有把自己装扮成女人的癖好?”看到这里,刘琦不由得浑身冒冷汗。 而看到那些玩偶之后,刘琦几乎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因为那些玩偶虽然做工很精致,手感也很不错,人物栩栩如生,根据自己这几日对黄硕的了解,显然都是他的手笔。 但是刘琦却一眼就看到,这些玩偶既不是刀枪箭镞,也不是车马,竟然无一例外的都是各种娃娃,各种木料雕刻的小人身躯外包裹着一件件微型的衣物,有着襦裙的女子,也有身着长袍的男子,那女子的面容与黄硕依稀有些相似,刘琦觉得应该是那黄硕的姐妹吧,而男子的面容竟然看起来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来会是谁。 看着刘琦异样的眼神,黄月英的脸蓦然闪过了一丝羞红,连忙站起身来,胡乱的收拾一下,更是把那些女子衣物和小木人全都丢到了床上,并挂起了幔帐,又将凌乱的地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这才请刘琦坐下来,同时他不等刘琦开口,自己就先在刘琦的对面坐了下来。 “末将家里就我一个独子,父母喜欢女孩,从小把末将当女孩养,所以末将的生活习惯和性格都有些女孩气,让将军见笑了。”黄月英为自己编造着借口,脸色更红,低着头不敢看刘琦。 却不料刘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竟然轻轻叹道:“看来令尊令堂倒是有见识的人,世人皆以男子为尊,故生子为弄璋之喜,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举家庆贺,而生女则为弄瓦之喜,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两者差别之大,表示男尊女卑。我却不以为然,这世上固然有男子扛着责任,但如无女子,世上岂非乱成一团?比如我们从军征战,如无女子,我们的甲袍从何而来?衣履从何而来?被褥从何而来?我军中那些兄弟尽皆舍家出征,如无女子照看老幼,耕田织布,又如何安心征战?” “咦?”黄月英不由忘记了羞怯,睁大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刘琦。 刘琦却没有注意到黄月英的变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更何况这世上也有许多女子,尽皆见识不凡,才华无双,比如商朝武丁王的妃子妇好,曾经亲临疆场,率兵征战,还有秦朝的巴**清,当年富甲天下,连秦皇都礼遇甚高,还有本朝的孝成皇帝妃子班娘娘,也是一代奇才,即便是现在,也有两大才女。” “哦?不知是哪两大才女?末将倒想见识见识。”黄月英不由出神,随即问道。 “一个就是蔡中郎蔡邕之女,名琰,字文姬,家学渊源,知书达理,博学有才辩,又妙于音律,只可惜后来被匈奴所掳走,被迫嫁给了左贤王,实在是我汉室之辱,如若我刘琦有一天有此实力,定当将其迎回汉家。” 刘琦说道这里,面色变得郑重无比,切齿说道。 “蔡文姬?”黄月英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神采,暗暗想道:“也不知道比起我来又如何?” 就在这时,饭菜被送到了门口,黄月英不准侍卫进屋,亲手把饭菜端到房间内,刘琦无奈,只好帮忙,把饭菜一起端到了房间内。 两人一起吃了几口饭菜,黄月英忽然开口问道:“将军方才说我大汉现今有两大才女,其中一个是那蔡文姬,不知道另外一个是谁?” 刘琦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另外一个与你乃是同宗,也是襄阳人,其父乃是我襄阳名士黄承彦,她的名字应该是叫黄月英。” “什么?”黄月英闻言不由得一怔,还以为是刘琦识破了自己,一口米饭噎住了自己,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刘琦连忙上前帮忙,轻轻的为她捶着背,然后说道:“好点了吗?你为何反应那么强烈?就好像那黄月英就是你一般。不过说起来你本就是襄阳人,父亲又和徐军师相熟是,或许真的认识黄月英呢?” 黄月英见对方并没有识破自己,这才放下心来,缓缓说道:“不瞒将军,末将确实认识黄月英,她与我乃是同宗,平常里也读一些诗文,但是将军说她是一个大才女,有些赞誉过高了吧?” 刘琦肃然说道:“绝对不会,黄月英绝对是一个才女,这一点我敢肯定。只不过现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制度让她的才华无法发挥,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成婚?如果是成婚了,只可惜这样的才华被埋没了。” 黄月英闻言,眨眨眼睛笑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黄月英的知己,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她并没有成婚,她的父亲准备把她嫁给一个叫做诸葛亮的少年,她却离家出走了。如果这黄月英想要嫁给将军,不知道将军可愿意?” 没想到刘琦却开口说道:“以黄月英的才华,如果真肯委身下嫁的话,我刘琦又怎敢拒绝?只是我现在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又怎敢负我未婚之妻?” 黄月英又看看了看刘琦,认真地说道:“如果她甘愿做你的妾呢?你是否会答应?” 刘琦苦笑着说道:“我刘琦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一个大才女甘愿做妾?如果黄小姐做到这一步,我刘琦再不答应的话,岂不是不知好歹?不过我这也是做梦罢了,黄氏也是襄阳大族,更与蔡氏是亲眷,怎能出现嫁人做妾之事?就算是做本将的妾,也绝无那种可能。” 黄月英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的喜悦,笑着说道:“或许有一天,这样的好事真会降临到将军头上,到时候将军可不要嫌她相貌丑陋。” 刘琦嘿嘿笑道:“你看我刘琦像是那种以貌取人之辈吗?本将就是齐无盐之宣王,本朝孟光之梁鸿,咳咳,本将当着黄先生对月英小姐无礼,实在失言,请恕罪,我愿自罚一杯以谢罪。” 刘琦说完之后,就取出酒来,倒了一大碗,准备一饮而尽。 熟料黄月英止住刘琦,也往自己面前倒了一碗酒,郑重说道:“将军且慢,没想到将军竟然是月英的知己,她若知道了,定会十分欣喜,末将代她敬将军一杯。” 黄月英说完之后,就端起酒碗,豪爽地一饮而尽。 刘琦见黄月英如此,也同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待到刘琦把碗放下,却见那黄硕竟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刘琦不由大笑:“没想到先生的酒量竟然如此之浅,算了,既然你醉倒,本将也别再叫醒你了,不过更深夜寒,你可不能在这里休息,我把你扶到床上去吧。” 刘琦接下来便把黄月英扶到床上,然后看着天色已晚,实在不愿在返回营帐了,出门对侍卫吩咐了一声,便也跳到床上。由于刘琦劳累了一天,又有点酒意,一到了床上就沉沉你睡去,双手一不小心触摸到了一团柔软,但是沉睡中的他却丝毫没有感应到异常,而是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今天因为工作的原因要早上传一会。另,今天有本书的分类强力推荐,希望各位大大多多收藏,投几张推荐票,老汉拜谢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章南征桂阳 第二天一大早,酃县军器司作坊内一间密闭的小屋中,忽然传来的一声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把正在沉睡中的刘琦给唤醒了。 “怎么了?”刘琦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连忙坐起来问道。 只见黄月英指着刘琦说道:“你你你,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了?你这个臭**。” 刘琦闻言一怔,随后呵呵笑道:“原来是因为此事啊,昨天晚上你不是要陪我喝酒吗?结果你喝了一碗酒之后就爬到桌子上睡着了,我便把你扶到了床上,后来我也是在累得不行,不愿意走了,然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刘琦顿了顿,有不满的说道:“还有,你说我臭**,这话也太重了吧?我只不过是与你抵足而眠而已,又对你没什么企图,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大男人,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难道你以为本将有断袖之癖?本将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昨天晚上我就跟你说过,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独睡,不习惯身边有别人,你为何还是如此赖皮,非要跑到我的床上?”黄月英继续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喊道。 “可你也没说不同意啊!”刘琦一脸不解的说道:“我真是奇了怪了,我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体现一个上司对于下属的恩宠而已,很多人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何到了你这里离都变得如此大惊小怪。要我说啊,黄先生,你也应该改一改自己的性格了,老是这样像一个女人一般可不好,如你这样的性格将来该如何娶妻生子?又该如何能够交好同僚?你应该知道,做好一件事情,有的时候不仅要靠自己,更多的时候要靠同僚的配合。本将言尽于此,还请先生三思,告辞。” 刘琦说完之后,拱了拱手,就离开了小密室,然后到了作坊之中,开始组装起云梯来。 黄月英愣了愣,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穿戴良好,对方应该不会乘机对自己动手动脚,又听对方还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男人,这才略略有些放心,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房间,这才走向作坊,轻轻来到刘琦的身边,也默不作声的组装起云梯来。 过了片刻,黄月英忽然缓缓说道:“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不该随便对你发脾气。” 刘琦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黄月英一眼,笑着说道:“无碍的,黄先生,其实本将并非是在生你的气,而是期望先生能够迅速的成长起来,成为一个更加完美的人,不要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遭受别人的排斥,其实这世上并非每一个人都像本将这样能够容纳先生这种不通世事的人才的。” 刘琦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在警告对方,你这是遇到我了,如果是遇到其他的领导,如果也这样的话,脑袋早被别人给剁了。 黄月英如何听不出这句话所蕴含的深意?她的心里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涌动着一丝温暖和感动,因为她能够体会到刘琦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关切,这种关切不只是来自于一个上司对下属的关切,而是像一个朋友、一个家人那般发自内心的爱护。 于是黄月英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问道:“不知道将军昨天晚上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刘琦一怔,随即问道:“什么话?” 黄月英不由得面色一变,但还是咬着牙说道:“就是我那同宗黄月英的事,若她愿意嫁给你做妾,你定会答应之事?” “原来是这句话。”刘琦想了想,随即说道:“我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黄小姐乃是个才女,眼界甚高,如何看得上我这种纨绔子弟?就算是看上了,又如何能够忍受做妾这样的身份?所以,我这也是在酒后失言而已,哪里真的就会有这样的事情?黄先生您虽然是她的同宗,可是希望我要把我昨日的疯话告知于她,以免本将更加被人鄙视,目为轻薄之徒。” “呵呵,末将可是清楚记得,将军当时并未饮酒,再说了,您说的也未必就是轻薄之语。男子汉大丈夫,真情流露,如何能被视为轻薄?” 黄月英感到自己脸上发烫,也不再说话,连忙跑到一旁,与刘琦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才又重新开始了组装云梯的过程。 虽然自己的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直跳,可是一到了工作,黄月英就立刻进入了忘我状态,早把刚才的尴尬和柔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忙活了起来。 过了不大一会,徐庶、庞统等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他们连问都没问,立刻就忙活了起来,因为他们直到今天剩下的任务不多了,不用问就暗暗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把所有的云梯全都组装完毕,然后等着将军发布南征桂阳的命令。 只不过庞统偶尔看向黄月英的目光充满了戏谑,这让看到了这一幕的黄月英有些羞臊,索性装作没看见一般,对此不予理会。 这一天所有的人竟然都不再说一句话,紧张的忙碌着,直到最后一架云梯也最终装好,才齐齐的欢呼雀跃不已。 “终于完成了。” “是啊,总算可以南征了。” “不错,这次定让桂阳赵范见识见识我们新式云梯的威力。” 看着数十架高耸入云的云梯,所有人的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信心,觉得他们这几天没有白忙活,仅仅凭着这些云梯,足以吓破赵范的胆,让他乖乖投降。 “从此之后,我军又有了一项攻城的利器,这对于将来强攻长沙,也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徐庶和庞统也都是欣喜不已,同时也对刘琦的天才想法和黄月英的机械制作技术佩服不已。暗暗想道这两个人果然是天生的一对妙人,徐庶更是起了劝黄承彦答应把女儿嫁给刘琦做妾的心思。 刘琦率领着徐庶等人迅速的返回营帐,准备置酒庆贺,并热情的邀请黄月英也一道参加,熟料黄月英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邀请。 刘琦只道对方性格孤僻,也没有强求,安慰勉励了几句,又增派亲兵保护作坊,这才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黄月英在用过晚饭之后,便返回自己的小屋之中,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来到了刘琦昨天晚上睡过的地方,轻轻感受着残留的男子气息,心中涌现出了一腔的柔情蜜意。 “这样的男人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他竟然懂得尊重女人,就算是嫁给他做小妾,也比当丞相夫人要幸福的多。”黄月英的心中,那种一定要嫁给刘琦的决心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而刘琦却对这一切并不知情,他一直还坚定地认为,黄硕就是一个带着女人气的书生,如果不是因为在后世的小说上见识过贾宝玉这样的人物,即便对方是个人才,恐怕他也会敬而远之,其实即便是这样,他也对那个叫黄硕的书生房间内竟然有女人衣物感到不寒而栗,昨天晚上那是酒气上涌,以后就算是对方请自己与他抵足而眠,自己恐怕都不敢答应。 第二天一早,刘琦召集三军将士,立刻宣布了南征桂阳的消息,改命霍峻为酃县县令,率领五千大军守卫酃县,自己亲提三万大军,带着魏延、徐庶、黄忠、庞统、王粲、蒋琬和刚刚被从临沅调回来的司马芝等人亲征桂阳。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呵呵,黄老将军,这一次就比一比,我们两个谁先登上桂阳城头?”魏延的脸上闪烁着强烈的战意,带着一丝挑衅的目光看了看黄忠,暗暗的说道。 黄忠岂能不知道魏延那一道目光意味着什么?他的目光也怡然不惧的迎了上去,暗暗说道:“不要以为老夫年纪大了就怯战,老夫这一回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姜是老的辣。我黄忠定当第一个攀上桂阳城的城头。 刘琦见大家士气高昂,战意凛然,心中也是极度满意,大声说道:“将士们,我们大军出征将近半年了,可是长沙贼张羡还一直未被平定,让我荆州军民仍然处于战乱的威胁之下,如今我等兴堂堂正正之师,以顺诛逆,之前已平定了武陵、零陵二郡,对张羡贼造成了沉重打击,如今再征桂阳,去其爪牙,定让那张羡贼无所依恃,如今天色虽寒,三军将士踊跃立功之血激情澎湃,大家奋勇上前,定当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平定叛逆,收复桂阳,届时大家会攻长沙,定当势如破竹,无往不利。” 所有人都受到刘琦的感染,也是情绪高涨,大声喊道:“定当平定逆贼,还我荆州太平。” “好,现在大家听本将命令,开拔,启程前往郴县。” “诺。前锋左军,出发。”魏延高声大吼,身边的传令官立刻打着旗语,命令以骑兵营为核心的左锋一万大军立刻出发。 “前锋右军,出发。”黄忠也是高盛大吼,身边的传令官同样打起旗语,命令以推锋营为核心的右锋一万大军出发。 而刘式也同时下达了命令,令以近卫营为核心的中军一万大军出发。 三支大军摆成一字长蛇阵,浩浩荡荡出城而去,兵锋直指三百里外的郴县。 第四十一章云梯之威 刘琦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当来到耒阳城下的时候,耒阳县令立刻开城投降,刘琦令其继续为县令,依旧镇守耒阳,然后大军没有丝毫停留,又过了三天的时间便来到了郴县城外十里处。刘琦命人扎下营寨,休息整顿,准备在第二日拂晓进行攻城。 早有探子把刘琦大军到来的消息报告给了赵范,但是现在的赵范已经不知所措了,尽管在一个多月以前战败以后就有人提醒他,刘琦一定会在不久之后进攻桂阳,他也根据建议,在桂阳郡的治所郴县招募了将近一万的大军,同时也深挖护城河,加固城墙,准备坚守,可是在看到遮天蔽日的刘琦大军的时候。他的脸色还不由得没有了血色。 “这,这么多的大军,起码要要三四万,我们该如何进行防御?”赵范浑身似筛糠,哆哆嗦嗦的说道。 个月以前的那场大败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再度看到刘琦大军,忍不住心惊胆颤,甚至都忍不住要投降了。 却见管军校尉陈应与鲍隆上前说道:“大人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给末将一旅精兵劫他营寨,定然生擒刘琦。” 赵范却不敢放手让两人一搏,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将军尚不知晓刘琦手下兵将的厉害,这简直就是一支虎狼之师,零陵的刑道荣也算是勇将了吧,可结果如何?还不是被刘琦帐下的魏延给斩杀了?还有那黄忠,虽然年近五旬,可是勇冠三军,每次出征都是身先士卒,更兼箭法高超,百步之外取人性命,两位将军虽勇,却也未必是敌手。” 陈应和鲍隆气得哇哇大叫大声喝道:“太守大人尽管放心就是,我等现在就出城迎敌,如不能斩杀魏延、黄忠,请献上项上人头谢罪。” 两人说完之后,也不待赵范下令,各自率领三千人马,喝令打开城门,对着刘琦大军冲了上去。 刘琦见对方竟敢出城搦战,不禁呵呵大笑,立刻亲率中军前往迎战。 “杀呀,活捉刘琦。”当看到刘琦的帅旗向他们靠近的时候,陈应和鲍隆就像是吃了药一般,率领着六千人马向刘琦的中军发动了猛攻。 刘琦嘿嘿冷笑,暗笑对方自不量力,便命令刘式率五千大军与之交战,但是许败不许胜,把敌人引诱到北城门外的开阔处,再对对方发动围歼战彻底瓦解对方的作战意识。 刘式领命,立刻率领大军攻了上去,大声喝道:“中军都尉刘式在此,贼将休得猖狂。” 陈应大声叫道:“欺负你这样的无名之辈没什么意思,你让魏延、黄忠或者刘琦上来,本将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刘式闻言大怒,立刻率军发动进攻。 陈应呵呵大笑,把令旗一挥,两路大军分别从两翼杀了过来,欲图把刘式围困在核心。 刘式也算是久经沙场了,自然知道对方的打算,他也不恋战,与对方甫一接触就立刻率军后退。 陈应见对方逃走,心中更加得意,下令大军乘胜追杀,这一次定要生擒刘琦。鲍隆也是兴奋不已,率领着三千大军紧紧相随,恨不能立刻追上对方将领,降敌军全歼,在太守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嘿嘿,赵太守一直说刘琦大军如何如何英勇,现在看来纯粹是为自己战败找借口,今天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一战便可生擒刘琦,斩杀魏延和黄忠。”陈应望着溃逃的刘式大军,得意的想道。 可是陈应的大军追赶了没多长时间,就发现前方的敌军忽然突兀的停止了前进,齐齐反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将士。 “嘿嘿,逃不了了吧?本将就知道前面有一条河,就凭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还想着背水一战?来吧来吧,本将保证你们来多少死多少。”陈应看着前面那一支丢盔弃甲、阵型散乱的大军,呵呵笑着说道。 却没想到那支军队竟然在片刻之间就将盔甲全部穿戴整齐,阵型也恢复成型,然后就见敌方将领挥动了令旗,这支大军义无反顾的冲了上来。 “哈哈,迎战,这一次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精兵?”陈应挥动了令旗,让麾下的士兵立刻展开了攻击。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因为前方的士兵竟然在不住的倒退。 “这是什么情况?立刻给我进攻,有退一步者,斩!”陈应立刻挥剑斩杀了一名后退的士兵,连忙喝止道。 不断后退的士兵刚刚稳住了阵型,陈应立刻就听到左右两翼出现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紧接着就见如同潮水一般的士兵涌了过来,将他的三千人团团围住。 而这时他气愤的发现,刚刚还在后队的鲍隆军队见势不妙,竟然已经悄悄率军撤回了城内。 “鲍隆这个匹夫,竟然临阵脱逃,实在可恶。”陈应一边怒骂着鲍隆,一便率领大军突围,可是没想到对方的军队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自己的军队一次突围下来,不仅没有前进寸步,反而死伤了三百余人。 “兄弟们,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给我杀出一条血路。”陈应奋勇当先,率领着亲兵开始展开了又一轮的冲杀,可是没想到,这时候忽然有一只羽箭飞了过来,准确的命中了他的咽喉。 射出那支羽箭的,自然是百步穿杨的黄忠。 陈应一声惨叫,死尸顿时倒在了马下。 陈应一死,他麾下的那些将士顿时失去了斗志,纷纷抛下兵器投降。 刘琦连忙命令刘式将这些降兵收编,好好抚慰,千万不要怠慢。 刘琦自然知道,招纳降兵,不仅可以让自己补充战力,还能让城头上的那些士兵看到逃生的希望,从而让他们不致于拼命。 怕就怕一些愚蠢的将领,在攻城之际杀俘,或者挖人祖坟,结果不仅没有其道让别人惊惧的效果,反而让对方拼命,导致自己丧失了战争优势,反而走向败亡。比如战国时期接替乐毅攻齐的主将骑劫,曾经就在城外刨人祖坟,结果被田单用计打败。 所以刘琦十分重视在阵前对俘虏的优待,让刘式厚待他们,同时军规严格规定,虐俘、杀俘者,一律从重处罚。 却说鲍隆原本跟在陈应后面,也是满腔豪情的准备立功,可是此人相对还比较谨慎,一边前进一边观察着周边的情况,他一见对方背水列阵,就知道这一次恐怕要悬,于是悄悄传令,随时准备撤退。 果然,随后就见陈应的队伍开始败退,他当机立断,立刻挥军撤退,这样一来,陈应反倒成了掩护他及时撤退的天然屏障。 鲍隆在率军退回郴县城中之后,还是心有余悸,暗暗说道:“这回真是好悬,本将这条小命差点就送掉了,幸亏本将聪明,否则也定当如那陈应一般血洒疆场。” 不过现在鲍隆却并没有再感到惧怕,因为他对于这座城池很是自信,郴县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就算坚守半年都不成问题,更何况周边临武、曲江、汉宁各县的援军也在陆续赶来,据说交州的赣县援军也在往郴县方向赶来,只要守城大军坚持半个月的时间,定能换来形势的好转。 所以经历了刚才的战败之后,鲍隆决定吸取教训,不再出城决战,而是坚守待援,同时借助守城不断消耗敌军的力量,降低他们的士气。 如果是今天没有经过出城之战,或许鲍隆的计策还有点用,可是现在,由于陈应三千人马连同主将全军覆没,这给守城将士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刘琦在城下公开招纳并优待降兵,这让大多数守城将士的守城意志开始动摇,再加上刘琦将他新研制的攻城利器云梯准备好了,所以这一次鲍隆注定是要徒劳无功。 刘琦见鲍隆逃回了郴县城,也不理他,先是命令士兵负土填河,等大家忙了一个多时辰,填出了一条道路之后,又命令攻城部队将云车推到城墙下。 看着庞大的云梯车,城上的守军尽皆疑惑不已:“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敌军是要在这里建造望楼?可是望楼也该建在远处啊,现在敌方推到离我们这样近的地方还有什么用啊?被我们一顿弓箭就给射死了。再说了,望楼也没有这么低啊。这家伙虽然比起一般的攻城器械要高不少,却也做多只有一丈,如何能够看到城内的军情?” 可是当这些云梯车来到城下,陆续有士兵沿着它攀登上去,然后又在上面架起了一道长梯,在梯的顶端伸出了一根弯钩,缓缓的钩向城墙的时候,守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庞大的东西竟然是一种新式的攻城器械,不由得全都面色大变。 “放箭,放箭,这是敌军的攻城器械。”站在城墙上巡防的鲍隆见状大惊,连忙厉声喊道。 那些守城的士兵也都心惊胆颤,立刻张开手中的弓,搭上羽箭,拼命的射起来。 可是他们却郁闷的发现,由于那特殊的攻城器械底座就有将近一丈高,这里被蒙上牛皮,寻常的羽箭根本难以穿透,而羽箭能够射到的地方离城头不过丈余,地方在倾斜的攻城梯上只需要快跑几步,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城头! “这这,敌军怎么上来的那样快?就这样就让他们上了城头?”不要说一旁的赵范吓得面无人色,体若筛糠,就连鲍隆也都呆若木鸡,被这新式的攻城器械给吓住了。 “打,打开城门,我们投降。”赵范哆哆嗦嗦的下达了投降的命令。 第四十二章挥泪斩将 “不可。”鲍隆见赵范欲降,连忙上前阻道:“大人,现在敌军只是刚刚攀上城头,那种强大的攻城车也只有十几辆,每次都只能同时上来十几人,我军完全可以将他们消灭在城头,再说了,各县的援军正不断到来,交州也派兵相助,只要我们再坚守一两天,援军便会到来,大人何故就这么轻易放弃?” 却听赵范苦笑道:“你说的倒好,现在敌军势大,我们如何能够坚守一两天?我知道你受张羡委托,家人也都被当做人质一般留在了长沙,可是你也不能拿我全城的军民百姓开玩笑?速速退开,否则定要将你拿住,交给刘将军处置。” 鲍隆闻言不由大怒,他立刻抽出佩剑,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直接斩掉了赵范的头颅,大声喝道:“赵范已死,现在的桂阳太守是我鲍隆,大家立刻听我命令,坚决守住城池,打退敌兵,否则,军法处置。” 可是这时候守军都已经被这强大的攻城器械吓怕了,现在兵无战心,又见鲍隆杀了一向宽厚的太守赵范,并且逼着他们拼命,再也无法忍受,立刻一拥而上,将鲍隆剁成了肉酱。 紧接下来这些士兵纷纷向攀上城头的荆州军投降,并且有人打开了城门,直接放刘琦大军入城。 刘琦命人厚葬了赵范和鲍隆,又亲自对城中守军进行抚慰,并颁布了一系列安民的措施。 这时,有军士将太守印信献给刘琦,刘琦重赏献印者,然后便命司马芝暂领桂阳太守,并以新任太守的名义,下令各县归降。 孰料第二天,就有浈阳县令蔡经率领三千大军前来归顺,刘琦大喜,立刻前去迎接,这才知道其中的缘故。 原来蔡经听说郴县已破,便准备率军返回浈阳,然后投奔到张津麾下,结果却没想到在中途遇到了家仆蔡延,这才知道浈阳已经被张津之子张怀率兵占领,这张怀本来是赣县令,率军支援郴县,但是却根本无意援助,来到了汉宁之后便立刻以大军疲惫、需要进城休整为名,占领了整个县城,并抢了蔡经的妻妾,杀了他全家男丁,蔡经大怒之下立刻率兵投奔刘琦,并且提出临武、曲江两县县令是自己好友,愿意为刘琦招降二县。 刘琦当即任命蔡经为郴县县令,前往招降临武、曲江二县县令,并且提出依旧任命他们为两县县令。 蔡经连忙拜谢,随即立刻带着刘琦的任命前去招降二县,过不了多长时间,二县县令就到郴县拜见刘琦,表示归降之意。 半月之后,桂阳、便县、阴山、南平、含洭、汉宁六县就尽皆归降,现在整个桂阳郡只剩下了被张攸占领的浈阳。 刘琦命蒋琬为平南校尉,率领八千大军,星夜赶往浈阳,将其包围,却不准攻城,以吸引敌人的援兵,并设下伏兵,消灭敌人的援军,同时伺机夺回洭浦关,不仅令敌军难以窥视桂阳,还对交州治所番禺造成威胁。 蒋琬拜谢,领命而去。 却说第二天,刘琦正在帐中与徐庶、庞统等人研讨兵法,却忽然听得外面沸沸扬扬,似有人争吵,连忙喝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刘式进入帐中,对着刘琦跪倒,流泪说道:“公子,都怪奴才驭下不严,奴才麾下亲兵队长刘喜、刘岩这两个兔崽子闯入故太守赵范的府上,抢走了赵范的嫂子樊氏,欲献给奴才,现在赵府家丁正在府衙鸣冤告状,太守司马大人判他们两个斩刑,奴才前去求情,被赶了出来。奴才知道他们做的不对,所以已经把那个樊氏送回去了,就算她长得像神仙一般,奴才也不敢要。但奴才只有这两个兄弟,还请公子念在奴才伺候公子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饶他们一条狗命吧,奴才保证他们下次不敢了。” 刘琦却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刘式,你追随我时间也不短了,对于兵法战策也学了不少了,你来说一说,为将之道,最重要的应该是什么?” 刘式一愣,随即说道:“奴才听公子讲过,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那么何谓智、信、仁、勇、严?”刘琦点了点头,随即追问道。 “所谓智,就是足智多谋;信,就是言而有信;仁,就是关爱部属;勇,就是勇敢坚毅;严,就是赏罚严明……” 刘式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刘琦的意思,不由得浑身一震,冒起了冷汗,小心翼翼的看着刘琦。 刘琦接口说道:“你说的没错,作为一个将领,尤其是像本将这般坐镇一方的将领,如果没有严明的军纪,何以震肃三军?何以安定民心?现今我军刚刚收复桂阳,立足未稳,便有这样的事情出现,而且还是在本将的亲兵队长身上出现,如不加以严惩,如何能让军民心服?此事子华做得对,不仅如此,本将还要建议子华将这两个小子移送军中,以军法项处置,不仅震慑三军,也给万民一个交代。” 刘式听说之后,不敢再说,惟有流泪长叹。 而刘琦则命王粲向太守司马芝写下公文,以军方的名义将两名犯人押至营中,以军法论处,又命王粲亲自去一趟,把自己的意思向司马芝和原告说清楚。 王粲领命而去,不出一个时辰就见他在司马芝的陪同下,押解着两名亲兵队长回到辕门外,沿途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群众和原告,他们就是想要看一看,刘琦到底是如何处置这两个引起民愤的亲兵队长? 而那两名亲兵队长见自己果然被遣送到了军营,心中尽皆得意万分,暗暗想道:“我们就知道将军是个有情有意的人,我们两个可是他的亲兵队长,他怎么可能连我们都不管不顾?不就是抢了个女人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献给我大哥刘式的,我们可是刘式的堂兄弟啊。将军就算是看在我们大哥的面子上,也一定会放过我们的。嘿嘿,你司马芝就算再厉害,能大得过我们将军吗?将军不让杀我们,给你八个胆子也不敢。” 可是他们一抬头,看到刘琦那凌厉的目光,和刘式那红肿的眼睛,心中都莫名的一紧:“难道这一次将军要动真格的了吗?我们会不会被判刑?” 就在这时,他们听得刘琦厉声说道:“刘喜、刘岩,你们两个强抢民女,败坏我军声誉,违反军令,可知罪否?” 刘喜、刘岩浑身一哆嗦,连忙跪下说道:“将军,我们冤枉啊,我们并没有抢什么美女,是她主动提出要下嫁中军都尉刘将军的。” 刘琦把脸一沉,随即说道:“司马太守,可有证词?” 司马芝连忙把证词送给刘琦。 刘琦看了一下证词,见刘喜和刘岩不仅承认抢人,还在堂上大放厥词,说什么他们是将军的亲兵队长,司马芝无权处置他们云云。 刘琦览毕,不由大怒,喝道:“刘喜、刘岩,如今证词在此,你们还有何话说?你们不仅强抢民女,还拒捕伤人,侮辱上峰,实在是罪不可赦,来人啊,给我在这辕门外将他们处斩。” “什么?”刘喜和刘岩听道刘琦的话,不由得惊呆了,他们以为自己最多判个十年八年的,没想到竟然是被判斩刑,不由的两腿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流泪说道:“将军,请您年在我们辛苦服侍一场的份上,饶了我们一名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刘琦却缓缓叹息一声,沉声说道:“军法如山,不是本将不想饶你们,实在是军法无法饶恕你们。刘喜、刘岩,你们在战场上作战英勇,护卫有功,使我避过了多次危险,还记得当初在华容道,本将遭到暗杀,你们奋不顾身替我挡住,当时刘岩背上还挨了一刀,差点送命,这些本将都记得,但是本将却不能徇私情。你们死后,我将会让你们的子女受到良好的教育,对你们的母亲如同我自己的母亲,你们家里的吃穿用度一概有本将承担。” 说到这里,刘琦不由得流了泪水, 刘喜、刘岩、刘式和身边的亲兵闻言,尽皆泪流满面,刘喜和刘岩更是放声大哭,叩头说道:“将军,是我们对不住您,不该违反军令,给我们荆州军抹黑了,我们罪有应得,请杀了我们吧。” 刘琦看看时辰,便说道:“现在还不到午时,你们现在死去,还能来得及投胎,午时三刻一到,恐怕连投胎都没机会了,你们速速上路吧。刘式,你驭下不严,导致他二人犯下重错,无可挽回,乃是你的过失,本将降你为中军司马,暂理中军,你可心服?” 刘式叩头哭道:“末将心服,多谢将军还允许末将呆在您身边。” 刘琦点了点头,不再看众人,流着泪返回了大帐。 刘琦流出泪水并非是为了作秀,而是发自内心的伤痛。他手下的亲兵虽然一直是刘式领导,但都是他亲自挑选和训练的,一个个的忠勇无比,个顶个的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两个亲兵队长更是让他寄寓了厚望,在他眼中的地位都不下于潘浚这些将军。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作为一方主将,而且还是刚刚进占桂阳,人心不稳之时,除了斩杀两个爱将之外,没有第二种选择。 否则的话,日后定会导致军纪废弛、民心生变,以后他在桂阳的统治将会变得岌岌可危。 第四十三章美女樊氏 刘琦神色黯然的返回到营帐之后,三军尽皆肃然,尤其是那些亲兵们,更是引以为戒,再也不敢对军法有半分的怠慢。 而那些亲兵们却也没有对刘琦心存半点不满,他们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挥泪斩杀了刘喜和刘岩两人,将军的心情是多么的悲痛,与此同时他们还真切的感受到了将军刘琦对这两位亲兵队长的情义和厚待,可以这么说,两位亲兵队长虽然由于触犯军纪而被杀,但他们所获得的恩宠反而比生前还要隆厚。 所以这一次他们就算死了,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而刘琦这一次坚决处斩两名亲兵队长,也彻底为自己赢得了民心。围观的百姓们到处传扬着奋武将军铁面无私、坚决斩杀侵扰百姓的亲兵队长的正义行为,一时间整个郴县城众百姓彻底归心,甚至连桂阳其他县城的百姓在听说了刘琦的这一举动之后,也都赞叹不已,这让刘琦在桂阳乃至整个荆南四郡的声望都提升到了一个空前的程度。 但是刘琦的心中却没有半分的高兴,因为他的声望是靠两个忠勇的亲兵队长的性命换来的,他甚至希望就算自己不要这样的声望,也都不愿这两个亲兵队长身死。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作为主将,必须讲原则,不能以自己的好恶而随意赏罚,否则必然会导致军纪涣散,为自己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 更何况这两位亲兵队长所犯下的罪行乃是自己不得不严加惩处之举,如若他们违反自己节度,或者冲撞了自己威严,这些都能从轻发落,但是强抢民女之事涉及到民心向背问题,除了忍痛斩杀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不过现在刘琦也在暗暗庆幸,幸亏这一次违反军令的是两位亲兵队长,如若是刘式、魏延这些让自己更加倚重的将领,那自己该当如何处置?岂不是会酿成更大的灾难?现在自己虽是壮士断腕,却也比将来病入膏肓要强的多吧? 刘琦正在营帐中发愣,忽然听侍卫上前禀报,说是苦主樊氏夫人亲自到营门外致谢,要求面见自己。 刘琦无奈,只好强打精神到营外见樊氏。 来到辕门外,刘琦一眼便看见一个身着银色狐裘,面如满月、目似秋波,弯眉如黛、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美丽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女子对着自己敛衽行礼道:“可是奋武将军?贱妾樊氏青露拜见。” 刘琦拱了拱手,淡淡的说道:“本将正是刘琦,夫人不必客气。不知夫人到此有何贵干?” 便见樊青露说道:“贱妾来此,一是感谢将军主持公道,惩治了麾下两位抢劫民女的亲兵,并代故去的二叔赵范,感谢将军护我全族二府上下,将军之恩妾身无以为报,唯有结草衔环方能报大恩于万一。二是来向将军致歉,因为贱妾而令两位忠勇的亲兵队长丧命,贱妾心中不安,故决意将我府中钱粮取出一半,以资军用,来弥补贱妾心中不安。” 樊青露说完之后,向后一指,便见家丁套着牛车,装了满满十余车的粮食布匹来到军营附近。 刘琦自然便看出了樊青露的意图,原来那樊青露因为见自己斩杀了刘喜和刘岩两个亲兵队长,生怕自己日后含恨报复,所以才来这里,向自己提出捐献家产,以表达诚意。 可是刘琦怎么可能会接受她的捐献呢?首先来说,刘琦如果这样做的话,肯定会被别人认为是自己乘机要挟对方,从而让自己的名声再次下降。其次,刘琦乃是忍痛杀了麾下两位亲兵队长,虽然自己知道樊青露乃是无辜者,但是心中却未免不会有些迁怒对方,怎能会让她如此心安? 所以刘琦干笑了一声,淡淡说道:“夫人如此做实在是太客气了,本将既为荆州牧长公子,又奉父命都督荆南诸军事,保卫一方黎庶本就是本将职责所在,整肃军纪更是为了我荆州军和本将父子的名声,又怎能够收受夫人的家产呢?这让外界评论起来,当我刘琦是何等样人?夫人好意本将心领了,但是捐献家产一事,实难从命,还请夫人将粮食再运回去。本将营中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刘琦说完之后,不再顾及愣在当场的樊青露,便拱了拱手,返回了营帐之中。 “夫人,我们该怎么办?”一个贴身的婢女缓缓来到了樊青露的身边,轻轻问道。 樊青露略一思索,随后赞道:“好一个重义轻利的刘将军,我们回去,既然刘将军如此在乎名声,我们又何必让他为难?正好,最近因为战争,城内许多百姓缺衣断粮,我们便以刘将军的名义,将这些粮食和布匹分发给这些百姓。虽然刘将军不接受我们捐献家产,我们却用这些物资来提高他的名望,这也算是我们投桃报李了吧。” “啊?夫人,您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我们一半的家产,难道就这样平白送给那些褐衣贱民?如果是捐给军中,我们还能获得刘将军的好感和保护,可是送给那些贱民有何用处?”那个婢女不由一呆,随即疑惑地问道。 却见樊青露把脸一沉,训斥道:“大胆的丫头,竟敢质疑本夫人的决定,还不速去?否则本夫人定当不会轻饶。” 那婢女见状大惊,连忙领命而去,命车夫将那些粮食和布匹运到闹市中去,然后以奋武将军刘琦的名义,将粮食分给那些缺衣少粮的百姓。 樊青露缓缓跟在后面,暗暗说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又岂能知晓本夫人的意图?刘琦好名,我便以他的名义将粮食和布匹送给那些百姓,定能让那刘琦名望获得进一步提升,而城中谁不认识发放粮食的实为我赵府中人?他们自然会认为我府上与刘琦有来往,如此一来谁还敢任意欺凌我赵府?更何况刘琦承我之情,不仅不会对我赵府含恨迁怒,更会对我感激,只要我再略施手段,定让那刘琦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如此一来赵氏族人安如磐石,我也飞上高职做凤凰,岂不美哉?” 果然,在第二天刘琦就听说城中有奋武将军刘琦命人在闹市中心发放粮食和布匹,万民感动之下立刻联合,向刘琦献万民书,表达感激之情,甚至有许多百姓为刘琦建立生祠以示感激。 刘琦恰巧到司马芝的太守府议事,不料半路上就被百姓拦住,对自己又是叩拜又是感恩,让他感到疑惑不已,直到问清了原委,这才心中大奇,连忙命刘式到闹市中心去探查情况,这才知道竟然是樊青露所为。 刘琦见对方愿意用这种方式表达诚意,只是略略感慨了几句,便也没怎么在意,暗暗决定等到以后如果赵府有事想求,给他一些方便也就是了。 孰料又过了两天,樊氏再次给刘琦写了一封信,提出愿意以奋武将军的名义,雇佣民夫疏通河渠。 刘琦还没有回信,便见闹市中心又贴出了一则布告,说是赵府夫人樊氏奉奋武将军之命,雇佣民夫疏浚河渠,待遇极为优厚。 由于当时已到年末,百姓都比较轻闲,便有无数乡民蜂拥而至,提着各色工具前来报名,一时之间民工达数万人。 刘琦闻言,心中暗暗警惕起来,看起来自己还是小看这樊青露了,因为对方很明显是有所图的,绝对不仅仅是表达诚意这么简单,便命刘式派出几个得力的亲兵,密切注意樊青露的动向,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果然,在数日后,房间便流传着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奋武将军刘琦与赵府夫人樊氏当初在营门外一见钟情,两人之间经过了一系列合作,产生了不正常的关系,正是因为如此,刘琦才会将一系列大事交给这个女人去办,而这个女人也愿意拿出府中的资财来讨好刘琦,为他帮助他收买民心。 这些风言风语甚至都已经传到了军中,这让那些原本对刘琦忠心耿耿的亲兵们心中产生了一丝的不满,尤其是刘喜和刘岩曾经的部属,他们发现自己队长当初抢走的那个女人,竟然又落到了将军刘琦手中,便为两位队长枉死表示可惜。 幸亏中军司马刘式及时发现这一苗头,严肃的为刘琦澄清了实情:“都一个个的给老子把耳朵竖起来,不要听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这完全是别人造出的谣言,那个女人将军只见过她一面,也就是在辕门外那一次,后来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女人自作主张,以将军的名义去干的,你们一个个傻球都跟随了将军如此长时间,何时见过将军如此昏聩?” 刘式的话无异是当头棒喝,直接让那些亲兵恍然大悟,他们深深的为自己轻易听信坊间传言而懊悔,跪在地上表示忏悔之意。 刘式倒也没有惩罚他们,只是叮嘱他们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流言蜚语,更不要怀疑将军的操守,并说此事将军一定会尽快处理,届时定会让大家见识见识将军的本色。 第四十四章樊氏的野心 且说这一日,刘琦刚刚来到中军帐,便见徐庶、庞统和王粲尽皆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将军,大喜呀大。” “哦?喜从何来?”刘琦见几人神色中透着喜悦,连忙问道。 “呵呵,是关于平南校尉蒋琬的,他命人送来战报,原来竟然已经攻下了浈阳,并夺取了洭浦关。” 徐庶手中扬着战报,对着刘琦喜悦的说道。 刘琦闻言大喜,一把夺过战报,慢慢的看了起来。 原来蒋琬在领命之后,率领大军昼伏夜出,出其不意的包围了浈阳,张怀惊惧之下立刻命人到洭浦关求救。 洭浦关守将刘刚乃是张怀的亲信,闻言之后立刻率领关中精锐前往浈阳求救,但却在途中遭遇了蒋琬的伏兵,结果连刘刚自己都被杀,蒋琬乘机命士兵穿上洭浦关降兵的甲胄,打着刘刚的旗号赚开了关门,然后大军一拥而上,取下了洭浦关。 张怀惊闻洭浦关被夺,援军断绝,无奈之下宣布投降,无奈蒋琬并不接受,历数张怀的罪行,随即下令攻城,并宣布只杀张怀,与众将士无关,张怀大惊之下便准备率亲兵逃走,却不料县中衙役早已对他欺男霸女的种种恶行深怀不满,冲进府中,将其杀死,并打开城门放蒋琬入城。 蒋琬进城之后,立刻命人将张怀的人头并战报一道送到郴县。 刘琦立刻命王粲持着自己的公文,到县衙请蔡经前来。 不多时,蔡经来到帐内,刘琦将张怀的人头送给他。 蔡经倒是认得仇人,一见那首级就已确定对方定然是张怀无疑,立刻流着泪跪倒在刘琦面前,感激地说道:“下官多谢将军为我一家老小报仇,手刃仇人,将军之德实乃天高地厚,下官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终生不敢相背。另外,如若将军许可的话,下官还想回到浈阳做县令,下官生于斯长于斯,在县中也略有播名,定能为将军治理好此县。” 刘琦大喜,抚慰道:“既然文纬(蔡经的字)愿意便命蔡经为浈阳县令,本将自然乐得玉成,只不过现今的太守乃是司马大人,本将只能向他写信举荐,至于能不能任用,则是太守大人说了算,本将不能随意干涉。” 刘琦说完之后,便给司马芝写了一封信,将蔡经推荐给司马芝做浈阳县令的人选,蔡经谢过刘琦,持着推荐信去见司马芝。 不久之后,便见蔡经持着司马芝的任命状来见刘琦,一脸的激动和感激,一见面就是大礼参拜。 刘琦连忙扶起蔡经,又命其持张怀首级前往浈阳祭奠一家老小,在完事之后再将首级交给蒋琬,又给蒋琬写了一封信,让他见信之后依计行事。 蔡经谢恩完毕,便持着司马芝的任命状和刘琦写给蒋琬的信,星夜赶往浈阳。悲痛的祭奠完家人之后,便将首级和信件亲自送给蒋琬。 蒋琬看完信之后已知刘琦的意图,将浈阳交还给蔡经之后,自率大军返回洭浦关,差人将张怀的首级送还给张津。 张津见子首级,大怒之下立刻斩杀来使,然后不顾众将苦苦劝告,调集大军,自己亲自率领着两万大军进攻洭浦关,誓要杀死蒋琬,为子报仇。 且说刘琦在送走蔡经之后,心中颇为得意,与徐庶相顾笑道:“只要蒋琬依计行事,相信张津早晚为我所图。” 徐庶闻言也是笑道:“此言不错,其实休要说是张津,还了是谁,儿子被人杀了,人头还被送了回来,恐怕也忍不住胸中怒火,只不过洭浦关险固异常,如今在在外围加上三道深沟,张津想要攻克,那是痴心妄想,将军就坐等怒火中烧的张津一步步走向败亡吧。” 就在这时,忽然间刘式走进来,对着刘琦神色古怪地说道:“启禀将军,樊夫人求见。” 刘琦不由得一怔,美好的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对着徐庶苦笑道:“这樊氏天天纠缠不休,先生请帮忙出个主意,我该如何对付她?” 徐庶也是一脸的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却见庞统笑道:“末将有个主意,将军不妨试一试。”便附耳上来,对着刘琦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顿时让刘琦眉开眼笑,佩服不已。 “哈哈,士元的智慧果然不一般,这样的损主意都能想得出来。”刘琦哈哈一笑,连忙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庞统一脸委屈的说道:“末将这不是为将军设谋吗?如今煞费苦心的想出了一计,却被如此挖苦。” 刘琦与徐庶闻言,顿时哈哈大笑。 且说刘琦来到了辕门外,对着樊青露拱手道:“不知夫人到此有何贵干?呵呵,夫人屡次相助,本将还没来得及感谢呢。” 说完便又对樊青露拱了拱手。 樊青露对刘琦做了一个长揖,笑着说道:“将军何必客气?将军护我一郡生民,功德之声,令吾辈高山仰止,况这城中尽是吾辈乡亲父老,为他们做些事情也是分内之事。今日贱妾来找将军是有一事商议,不过贱妾之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在此地说话恐有不便。” “哦?既然夫人有事,那么本将自当全力相助,既然此地非讲话之地,那么本将便同夫人前往太守府府邸详谈,呵呵,司马太守因嫌府邸庞大冷清,特将正房献出,与本将居住,只是本将这些日子来因军务繁忙,一直在营中安歇,还从未去过,今日便同夫人前去彼处商谈。” 刘琦说完之后,便命刘式备马,却见樊青露说道:“将军不用如此麻烦,何不与贱妾同乘马车前往?” 刘琦却淡淡说道:“多谢夫人盛情,之事本将多日不曾活动,今日正好借此乘马,锻炼一下体魄,更何况本将与夫人孤男寡女同处车内,多有不便。” 等到刘式牵马来了之后,刘琦便与刘式并十余名亲兵乘马去前往太守府官邸,留下樊青露坐马车缓缓而行。 少时,刘琦来到了太守府邸外,将樊青露让进了府内正厅,待得婢女上茶之后,便缓缓说道:“不知夫人到底有何要紧事?还请但说无妨。” 却见樊青露叹了一口气,随即垂泪道:“贱妾蒙将军厚恩,粉身碎骨无以为报,故借将军之名赈济百姓,疏浚河渠,以买将军声名耳。却不料坊间谣言四起,说贱妾与将军有私,贱妾羞于见人尚是小事,损坏了将军声誉实乃罪过,贱妾特向将军求教应对之策。” 刘琦闻言大惊,连忙说道:“没想到本将竟连累夫人至此,实乃惭愧,既事已至此,本将定当想办法为夫人恢复清誉,还请夫人放心便是。” 樊青露闻言大喜,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但还是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敛衽行礼道:“贱妾多谢将军应允,只是不知将军何时肯出面澄清贱妾的名望,这样不仅对贱妾有利,对将军也十分有利。” 刘琦呵呵笑道:“小事耳,明日我便请司马太守颁布一条布告,澄清他人误会,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樊青露闻言不由娥眉一皱,又作揖道:“将军此事想得可实在太简单了,虽然官方出面辟谣,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等却无法阻止他们猜测议论,所以贱妾认为此计不好,当想出一个长远之计,令别人根本不必猜测,比如,既然坊间议论贱妾与将军之事,我等不妨与他来个将计就计,真就结合在一起,则贱妾愿以举族之力助将军成就大业,将军亦能庇护我族中人,岂不美哉?” 刘琦闻言心中不由一阵冷笑,暗暗说道:“果然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这没想到此女竟然如此工于心计,如我所料不错,恐怕即便是当初刘喜刘岩强抢于她,也是出自她的算计,她定然是先想办法接近于我,然后再想办法让我欲罢不能,之后再派人散布流言,以此逼我就范,不过本将也不是愚蠢之辈,怎能令你阴谋得逞?嘿嘿,虽然本将无法杀你为他们两个平反,但本将定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但是刘琦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点点头说道:“夫人此计也不能不谓良策,只是委屈了夫人的青春年华。” 樊青露以为刘琦答应了下来,惊喜地说道:“将军这是哪里话?该是贱妾高攀了才是。不知将军何时做成此事,以止谣言?” 刘琦笑着说道:“让本将再想一个妥善之道,三天内定将给夫人一个交代。” 樊青露闻言大喜,连忙站起来,对着刘琦又拱了拱手,这才带着婢女辞别刘琦,返回到了赵府之中。 刘琦望着樊青露的背影,轻轻一声冷哼。便见刘式走上前来,恭敬说道:“难道公子真的答应要娶那个女人?这样一来该让兄弟们怎么想?” 刘琦嘿嘿笑道:“刘式,你还不了解本公子吗?本公子难道没见过美女吗?蒯家小姐长的可比她要强多了,这样的女人工于心计,连本将都敢算计,本将岂能不好好治她一治?更何况,因为她而导致我会下两个忠勇的兄弟丧命,虽然此事定然是刘喜刘岩做得不对,但也未必就没有她故意引诱他们的因素,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各打五十大板也就算了。但本将虽然留她性命,却也定让她这一生也不好过。让这个有野心的女人付出代价。” 第四十五章竟是如此结果! 刘琦对着刘式说完之后,便起身前往太守官署中,见司马芝正端坐在正位之上,便笑着说道:“子华,一向不见,你这太守做的可有滋味?” 司马芝呵呵笑道:“将军又来取消下官,我这太守不也是被将军赶鸭子上架吗?其实这哪有在军中有意思?看着将军万马奔腾、铁骑洪流征战天下,下官浑身的血液都在澎湃,可是现在,那些琐碎的政事都快把下官的雄心给磨平了。” 司马芝说笑了几句,又正色说道:“不知将军可曾听说了?曹操率军征讨吕布,已于近日取得了胜利,杀了吕布、陈宫、高顺,招降了张辽、臧霸、侯成、宋宪、魏续等人,将其家人前往许昌进行软禁,并霸占了秦宜禄之妻杜氏,也就是当初巧施连环计诱使吕布杀董卓之貂蝉,为此还惹得刘备部将关羽心中不平。因为关羽在攻城之前就向曹操求取杜氏,而曹操本来答应得好好的,在听关羽数次请求之后起了疑心,待得城下之后,惊为天人,便自己霸占。” “什么?秦宜禄之妻就是貂蝉?这貂蝉不是吕布之妾吗?怎么又成了秦宜禄之妻了?”刘琦不由大惊,连忙问道。 “其实那貂蝉本来确实是吕布之妾,因为董卓被杀之后,吕布被李傕郭汜攻进了长安城,无奈之下只好带着百余骑兵出武关,后来才在中原立足,而吕布在撤离之时由于情况紧急,并未把杜氏及时带出。后来李傕和郭汜进了城,也要抢杜氏,却没想到那杜氏却被一个叫秦谊的人所救,这秦谊因为曾经做过过宜禄,便被称为秦宜禄,杜氏被救之后,便随着秦谊出了武关,去寻吕布,这一路之上为了掩人耳目,秦宜禄便与杜氏谎称夫妇。” 司马芝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结果经过了一路艰难险阻,总算是找到了吕布,却被吕布疑心二人有染,却又不好惩处远道而来投奔自己的秦宜禄,便将那杜氏赐给了秦宜禄,故此杜氏,也就是貂蝉便又成了秦宜禄之妻。” “原来如此,没想到吕布这家伙出了勇力出众之外,果然是一个蠢货,人家千里迢迢来投奔,怎么可能再中途有染?如果真的是两人有情,直接跑到穷乡僻壤隐居起来不就结了?何必再来投奔你?更有传言,这吕布与部将之妻大都有染,实在不像话,他死了也是活该,只是连累了陈宫那样的智谋之士,高顺那样的良将,还辜负了貂蝉的一腔忠诚。”刘琦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大事发生,那江东孙策竟然攻下了丹阳,曹操为了笼络于他,表他为讨逆将军,封吴侯,并与他孙家通婚,现今孙策麾下有周瑜、张昭、张纮等智谋之士,朱治、程普、黄盖等将,最近又新收降了太史慈,其志不小,将军当小心提防。” 司马芝说完之后,忽然笑了起来,对刘琦说道:“我倒忘了一事,有一个叫做祢衡,字正平的狂人,因为不受曹操待见,便被派到了荆州。起初州牧大人对他很热情,但由于此人生性狂傲,州牧大人实在难以忍受,但却知道曹操想让他杀了祢衡,落下不敬贤之名,便把那祢衡派遣到了江夏,结果过了没多长时间,那祢衡便成为刀下之鬼。下官听说了此人的事情之后,便想起了另外一个狂人廖立,当初如若没有将军的敲打,恐怕此人也终将沦为同样的结局。” 刘琦听司马芝提起了廖立,便问道:“对了,这廖立如今怎样了?” 却听司马芝说道:“据说那廖立现在做事很是沉稳干练,完全脱去了当初的心浮气躁,裴军师对他委以重任,任命他为武陵郡的长史。” 刘琦不由得放下心来,呵呵笑道:“这廖立果然成长起来了,也不枉我当初对他一番点拨。”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司马芝便问道:“不知将军今日到下关衙署,有何吩咐?” 刘琦笑道:“此次也无他,主要是想要子华帮一个忙。”刘琦接下来便把自己与那樊青露的事情向司马芝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计策告知司马芝。 司马芝闻言大笑道:“谁为将军设此计?当浮一大白。” 刘琦便说是庞统。 司马芝哈哈大笑道:“真想不到庞士元竟能出此毒计,果然不愧智者之称。对了,下官想要任命庞统为耒阳县令,让他历练一下,不知将军可愿放人?” 刘琦笑道:“此是好事,本将如何会拒绝?不过在他上任之前,本将要先勉励他一番。” 司马芝点头道:“那自然是没问题。呵呵,以下官看来,士元此计可行,三日后本官便亲自随将军到赵府门前,宣布此事,定会让那樊氏始料不及。” 刘琦呵呵大笑,与司马芝又谈论了一会兵法,便返回军营。 三日后,刘琦如期与司马芝一道前往赵府门前。 樊青露见将军刘琦与太守大人联袂并至,还以为是太守大人前来保媒,不由得心中喜悦,连忙精心打扮一番,出门前来迎接。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早已把这里挤成了闹市一般,他们就是想看一看,当初那个为了樊氏而怒杀两位亲兵将领的奋武将军刘琦,会如何处置与樊氏之间的这段流言? 樊青露在众人面前倒也沉稳,缓缓长揖施礼道:“民妇樊氏青露拜见奋武将军、太守大人。” 刘琦还礼毕,便站到高处,大声说道:“诸位乡亲父老,赵府有夫人樊氏,性情温和,淑良貌端,更兼数次赈济百姓,又雇人疏浚河道,实乃善举,为了彰显良善,本将特意请来了郡中太守,与大家共同表彰樊夫人的诸多善行。” 便见樊青露拜倒,面色平静的说道:“民妇何德何能?竟能劳动将军与太守大人如此褒扬?民妇做这一切都不过是奉了将军令旨行事而已,焉敢受此殊荣?” 刘琦不禁佩服这个女人的沉稳冷静,但还是对司马芝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司马太守,你把文告对大家宣读一下吧。” “诺。”司马芝点了点头,然后取出来一份帛书,朗声说道:“《诗》、《书》之言女德尚矣。若夫贤妃助国君之政,哲妇隆家人之道,高士弘清淳之风,贞女亮明白之节,则其徽美未殊也,今有桂阳郡赵芳(赵范之兄,名字杜撰)妻樊氏妇,为人贤良淑德,秉性贞洁,劝导百姓,乐善好施,实为一方之楷模,本官忝为本郡太守,特命人于府前打造节烈碑,以示旌扬,每岁春秋赐粮百石,布五十匹。” “什么?”听了司马芝的话,樊青露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因为汉代虽然不禁婚嫁,但是一旦被下令旌表,并立下节烈碑,就表明从此就是一方楷模,非但不能再嫁,就算与男子接触都会被人非议。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子,如何能受得了这种煎熬?所以心中焦急,连忙上前,陪着笑说道:“太守大人,您刚才莫不是在开玩笑?” 司马芝的脸上古井不波,正色说道:“本官怎敢拿夫人的名声开玩笑?樊夫人如此贤良淑德之人,竟受坊间流言所伤,本官实在不忍,便为夫人立碑,以示夫人乃节烈之人,日后如有谁敢再造谣中伤,自有官府出面严惩造谣者,如此一来夫人之名自能彰显,也为我一郡黎庶做了表率。呵呵,前朝有秦皇旌表巴**清而修筑女怀清台;我朝孝宣皇帝于神爵四年诏赐贞妇顺女帛;孝安皇帝亦诏赐贞妇有节义谷十斛,甄表门闾,旌显厥行;今夫人再获此殊荣,实乃美谈。” “司马大人,以上旌表节妇之事历来都是朝廷下旨,今大人虽为一郡太守,却也有点僭越吧?民妇如受此殊荣,岂不是犯了欺君大罪?”樊青露略一思索,连忙说道。 “呵呵,本官这次表彰本就非朝廷之意,而是本官以郡府名义所做的褒扬,作为一郡之守,本官这点权限还是有的,更何况,为了褒扬夫人之德,本官即便是受到朝廷责怪,也是心甘情愿。” 司马芝脸色如常,望了望樊青露,平静的说道。 樊青露一呆,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刘琦所愚弄了,连忙来到刘琦面前,流泪说道:“将军之前不是答应贱妾,要与贱妾共结连理吗?为何现今又反悔了?” 刘琦正色说道:“夫人请自重,现在夫人正被郡府旌表大德,如何能说出这番话来?更何况当时本将只是说过要考虑考虑,一定要给夫人一个圆满的解决之道,可是后来本将想到,夫人之计其实不妥,故又另想他法,后来与太守大人商议一番,都觉得这才是最佳的途径,可以真正彰显夫人的大德。” 刘琦笑眯眯地看着樊青露,缓缓的解释道。 “为何你说这是最圆满的解决之道?难道妾身的提议就不好吗?”樊青露面色苍白,低沉着声音问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六章耒阳有铁 “没错,夫人的提议确实有些不妥。”刘琦抬起头来,昂然说道:“夫人可曾想过?万一本将真的按你所说的去做,那么正好证实了大家之前的谣传,夫人当初的清白岂不是永远得不到洗清吗?更何况,当初我的两个兄弟因为夫人之事而丢了性命,如若本将纳了夫人,如何能让三军心服?合城百姓又当如何看我?” “嘿嘿,妾身对你一片痴心,甚至不惜散尽家财为你买名,你当初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如今却翻脸无情,好像没有那回事一般,你,你怎能如此绝情?你难道忘记了当初你在床上是如何答应于我的?”现在的樊青露已经是气急败坏了,完全失去了理智,为了能够抓住刘琦,甚至都不惜栽赃陷害了。 幸亏刘琦早已做好了应对措施,便大声说道:“诸位乡亲父老,我刘琦自从进了郴县城之后,一直就住在城外的军营之中,从来不会轻易进城,这一点我军中士卒和守城将士皆可作证。还有,虽然本将几天前确实与她去往太守府官邸去了一趟,可当时本将有麾下十余名亲兵相陪同,她身边也有侍女同行,请大家想一想,本将如何有机会与她有肌肤之亲?更何况,本将早已抓住了当初散播本将与她之间流言之人,如樊夫人不服,当可与他们当堂对质。” 刘琦叹了一口气,又正色说道:“夫人本是清白,为何却又宁愿冒着身败名裂也要陷害本将?不知本将与夫人可有怨恨?更何况,本将听闻夫人与尊夫赵芳生前关系甚笃,何故为尊夫抹黑?也正是因为考虑到夫人冰清玉洁,这才与司马太守商议,宁愿冒着被朝廷重责的风险,也要对夫人立碑旌扬。” 樊青露不由得面色惨白,她知道自己这一次败得一败涂地,不仅之前的精心算计尽皆化为流水,连家财也都散失大半,自己以后恐怕很难再在赵府立足,更无颜去见整个郴县万民百姓。而更加令人感到惊惧的是,只要府门前有这块即将建立的节烈碑,自己将终生无法再与任何男人接触,否则将会因为愧对这块碑而受到所有人的指责。 樊青露面无表情的返回赵府,心中早已对刘琦恨透了,她听说襄阳城中二公子刘琮也对刘琦深怀不满,便决定寻找机会逃离这里,找到二公子刘琮,并帮助他彻底打败刘琦,夺取荆州牧的继承人身份,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樊青露做好决定之后,便悄悄收拾好细软,于夜间女扮男装,逃离了郴县,后来竟然奇迹般的来到了襄阳,见到了刘琮。 刘琮非常喜爱樊青露,在征得蔡瑁同意之后,便纳她为妾。后来这个樊青露帮助刘琮在襄阳城中收买民心,确实给刘琦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却说刘琦解决了樊青露之事以后,便返回了军营。过不多长时间,司马芝请求征调庞统的文件就给到了刘琦的案头。 刘琦命刘式把庞统请来,便把司马之所求之事对庞统说了一遍,又征询庞统的意见。 却见庞统惶恐的说道:“末将早已习惯了军旅生涯,不愿从政。莫非是末将哪里做得不好,被将军发配到耒阳为县令?” 刘琦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士元可是误会了本将的一片好心了,本将让你做县令,乃是为了让你多一些历练,你在军营中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对于军旅之事已经算比较熟悉了,可是对于人心的把握还不到位,这将会制约你今后的成长空间,今本将放你作为一县之尊,细细揣摩人心诡谲,这将更能提升你出奇制胜的能力,更何况你还可以利用闲杂时间,多读一些书籍,定能开阔视野。希望再次见面之时,你也如徐先生一般,成为一代顶级军师,助我成就大业。” 刘琦看了看眼前的庞统,暗暗叹道:“庞士元本有大才,可是比历史原定的出场时间早了将近十年,而这十年正是他努力汲取营养,成就一代顶级军师的关键时刻,所以导致他现在只能出一些小主意,虽然谋略上能比得过一般谋士,却还算不上真正一流的军师。我现在虽是用人之际,却也知道不能杀鸡取卵的道理,希望经过这一次到耒阳历练,能够让他迅速真正成长起来,成为历史上那个第一流的军师,如此一来我的大业将会多上几分把握。” 庞统闻言,这才体会到了刘琦的一番苦心,连忙躬身说道:“多谢将军如此厚爱,统知道了,统这就前去找司马太守报道。” 刘琦点了点头,又勉励道:“老子云:‘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又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治理郡县乃至治理天下之经验尽皆要慢慢积累,皆要如烹小鲜那般小心谨慎,唯有累积,方能成为真正才干之士,有时即便皓首穷经,也未必及得上在世间历练。士元此次至耒阳任上,定要恪尽职守,万勿懈怠,本将相信你凤翔九天之日定不会远。” 庞统再次拜谢,郑重说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定能不负所望,迅速成长成为真正顶尖的军师,真正成为将军的一大助力。” 说完之后,庞统又对刘琦作了个长揖,又将军务交代了一下,这才离开军营,持着征调令前往太守府报到。 刘琦望着远去的庞统,暗暗的感叹不已。不是他对庞统的学习适应能力不放心,所以才不厌其烦的劝诫,实在是因为在后世的史书中,庞统在耒阳县令任上因为政绩不佳而被免职,多亏了鲁肃、诸葛亮等人的大力推荐,才被刘备发现是一个真正的人才,遂被委以重任。所以刘琦据此可以推断,历史上的庞统实际上很难独当一面,而从鲁肃所说的“庞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这句话更可以印证,庞统之才应该仅能够辅佐他人,不适合独当一面,而这很可能是庞统率军攻雒县而阵亡的主要原因。 所以刘琦才不厌其烦的劝诫庞统,准备借此磨练庞统,让他真正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才,成为自己以后成就霸业的极大助力。 刘琦想了想,又特别到太守府去了一趟,嘱托司马芝不要特别在意庞统的政绩,而要重视培养他的理政才能,真正把他培养成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 司马芝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明白刘琦之所以同意让庞统做耒阳县令,实际上是在给其历练成长的机会,心中自忖耒阳县中之事自有自己兜着,再派去几位精干的县吏,自然可以让庞统快速的成长起来,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却说庞统自从拜别刘琦和司马芝之后,到耒阳走马上任,可谓是殚精竭虑,废寝忘食,但由于他的理政才能确实有限,这时候才知道,仅仅一个百里小县,各种工作都是千头万绪,令人一时之间很难适应过来,幸亏最近太守大人又新委派了一名县丞和一名县尉,辅佐他处理政事,看着这两个下属处理起政事来不慌不忙、游刃有余的样子,庞统这才知道人和人之间竟然有这么大。 这也让庞统对于刘琦的安排更加佩服,暗暗决定一定要下功夫积累理政经验,让自己迅速成长起来,以尽快回到自己所热爱的战场之上。 于是庞统开始细心观察并总结县丞和县尉对于政事和治安的处理,甚至有的时候都俯下身段,不耻下问。这两位也对县尊大人儒雅的人品和宽宏的气量而深深折服,所以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不断的制造机会让庞统亲自决断,以提升其决断能力。 而这两天在县中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敢擅自做主,只能请求庞统亲自决断。 “什么?在耒阳发现了铁矿?而且是存量非常丰富的铁矿?”庞统闻言不由得惊喜万分,因为这对于将军刘琦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发现,只要有了足够的铁矿,就能够铸造大量锋利的武器,从而进一步扩充军队,提升实力。 除此之外,这些铁矿也可以用来铸造犁锄,从而促进农业发展,提升经济实力,把耒阳甚至整个桂阳都建成富庶的鱼米之乡。 而县丞黄靖正是在这个问题上不敢做主,所以便来请示庞统。 “请问大人,我们这些铁矿应该如何处理?是用来炼制军械,还是用来铸造犁锄?”黄靖小心翼翼的站在下首,对着庞统说道。 “自然是炼制军械,现在我军中正缺少锋利的刀剑,如能铸成军械,定能让奋武将军的麾下将士再多出一两万人,这样一来我们就能轻易拿下长沙了。”庞统一脸的亢奋,挥舞着拳头说道。 “可大人乃我耒阳之父母官,现今我耒阳犁锄不足,致使禾稼无法及时打理,延误农时之事时有发生,百姓勉强能够果腹而已,一旦出现水旱之灾,下官恐怕将会出现饿殍遍野、百姓离乱之局。更何况,这可是大人提升政绩之最佳机会,一旦将铁矿铸为梨锄,定能迅速提升粮食产量,不仅百姓受益,大人亦能因此而获太守大人嘉奖。” 黄靖微微躬身,对着庞统说道,等待着他的决断。 第四十七章万世之功 黄靖本为庞统打算,根据他平素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表现来看,料定这次他一定会接受自己的意见,毕竟换做是自己,也绝不愿放弃这么一个提升政绩的机会啊。 可是没想到庞统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就说道:“本官岂是此等希图政绩之人?现今我军发展正在关键时期,西要防备益州刘璋,南要守御交州张津,更兼长沙兵多将广、城建池深,一时之间恐难攻下,如若增添一万生力军,自然会如虎添翼,不仅能轻松拔下长沙,更能攻略交州,威逼扬州,本官遇到壮大我军实力之如此良机,岂能轻易错过?勿要迟疑,速去通知县尉牛礼,令他即刻征调民夫采矿,并征调铁匠铸造刀剑。” 黄靖闻言大惊,但也不敢违背庞统之命,只好答应下来,在辞别庞统之前又建议庞统,先把此事及处理结果向太守司马芝上报。 庞统虽觉此事没有必要,可是又不好拂了黄靖好意,便将此事呈报给桂阳太守司马芝。 司马芝在看到庞统的上报之后,心中也是兴奋不已,其实站在行政的角度来说,这些铁矿自然最好用来铸造犁锄,可是正如庞统在报告中所讲到的那般,现今刘琦大军处处吃紧,长沙还未攻下,用来铸造军械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司马芝喜悦之下,立刻决定持着庞统的报告前去城外军营,向将军刘琦道喜。 却说司马芝乘马来到了城外大营,请营门卫士帮忙通报。 那些卫士自然认识这个昔日大名鼎鼎的军正大人,立刻躬身行礼,然后飞速的到中军向刘琦通报。 刘琦当时正在帐中与徐庶和王粲谈起庞统,忽然听闻司马芝求见,不由得一怔,随即笑道:“不知子华找本将有何要事?难道是士元在耒阳县中惹了什么祸了?可是这也不应该吧?毕竟士元为人宽厚,应当恨得民心才是。” 徐庶也摇了摇头,猜不出司马芝来这里的原因。 刘琦索性不再猜测,自己亲自出辕门见司马芝,把他让进了营帐,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子华来找本将有何贵干?难不成是因为士元?” 司马芝呵呵笑道:“下官正是为了庞士元而来,只不过下官是来向将军贺喜的。” “哦?喜从何来?”刘琦轻轻一笑,然后疑惑地问道。 却听得司马芝缓缓说道:“呵呵,士元在耒阳发现了铁矿,而且是大量铁矿,这些铁矿足以令将军装备一万大军,且还是初步估计,预计还有可能会更多。士元已下令将这些铁矿用来铸造刀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将军就能再添一万生力军,对于平定张羡叛贼将会多出几分把握。” “什么?士元竟然发现了铁矿!这可真是大喜。”刘琦闻言哈哈大笑,连忙点头赞叹道。 其实这也不能怪刘琦如此失态,因为在东汉末年的时候,连年的军阀混战,使冶铁事业也遭到严重破坏,铁非常缺乏,以致出现了砍棺取钉,用木制刑具代替铁制刑具“脚钳”的情况。 这些现象导致了汉末冶铁业发展严重废弛,当时就算找到一座大型矿脉都很困难,更何况是大规模冶铁业的发展? 现在终于发现了一座大型铁矿,这就意味着在荆南将会重新恢复冶铁业的发展。 不过刘琦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却对司马芝说道:“子华,麻烦你向士元再修书一封,便说是本将之意,劝他将耒阳铁矿用作铸造犁锄,不过目前只是募民采矿,却暂时不必先行铸造犁锄,因为本将还有后续安排。” 司马芝闻言大惊,连忙问道:“将军为何放弃如此难得之扩军机会?如今我们发现铁矿,乃是上天欲让将军成事也,奈何又命人铸造犁锄?”、 刘琦笑道:“子华可知郑国渠之故事?” 司马芝不禁点了点头,然后佩服地说道:“将军深谋远虑,本官不及也。” 原来在战国后期,秦王赢政初继大统,携百万虎狼之师睥睨天下,韩桓惠王韩然为延国祚,派水工郑国到秦国做奸细,劝秦王修建郑国渠,以实行“疲秦之计。” 结果在工程修到一半的时候,郑国的身份暴露,秦王政便要杀死郑国,却见郑国从容说道:“修此渠不过是为韩延数岁之命,为秦却建万世之功。” 秦王认为此话有理,便命郑国继续修渠,结果渠成之后,使关中地区从此成为千里沃野,不仅没有疲秦,反而令秦国实力进一步壮大,以绝对实力横扫东方六国,统一天下。 现在刘琦拿出这个典故来说服司马芝,就是要告诉他,自己要把荆南四郡打造成自己最坚固的根据地,从而作为自己以后建立天下霸业的雄厚基础。 虽然这样一来会减少一万大军的兵员,从而可能延缓攻下长沙的节奏,但是从此赢得了民心,又开发了荆南,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司马芝赞叹了几句之后,又为难地说道:“只是长沙治所临湘城高池深、兵精粮足,再加上张羡这贼子甚得民心,想要攻下恐非易事。” 刘琦呵呵笑道:“至于兵员军械之事大可不必担忧,必要之时本将可请求父亲大人调拨,而荆南发展却是万世基业,丝毫耽误不得,子华即刻修书于士元,本将也要回营了,呵呵,此次本将想要成事,还有一人是万不能少的,本将要将他调往耒阳,然后亲自面授机宜。” 刘琦神秘的笑了一笑,就辞别司马芝,返回军营。 在返回军营的第一时间,刘琦就向驻守酃县的霍峻修书,要求将辅助他守城的军器司司正黄硕并整个军器司的所有成员全都调到耒阳,命人快马将征调令送至酃县,又将军务委托给徐庶掌管,便立刻在刘式和上百名亲兵的扈从下前往耒阳。 早有庞统听说了刘琦即将到来的消息,亲自守候在城门口迎接,两人寒暄了几句,庞统便把刘琦让到了县衙之中。 “前者末将收到了太守大人的回书,言道让末将铸造锄犁,却不铸刀剑,末将很是疑惑,不知将军为何如此?” 庞统见了刘琦,依旧使用军方的称呼,自称末将。 刘琦也不在意,呵呵笑着把自己当初与司马芝之语又向庞统解释了一通,庞统也不由的赞叹刘琦目光长远,心中更加笃定刘琦必将成就天下霸主,同时也暗下决心,以后定当加倍努力,使自己更快成长为像徐庶那样的军师。 庞统沉默了一会,又忽然问道:“既然将军已决定铸造犁锄,为何又命末将暂停铸造?” 却听得刘琦呵呵笑道:“士元不是不知,普通的犁锄根本无法适应我荆南水田,故本将研究了一种新的铁犁,这种铁犁最适用于江南水田,必能大大提升百姓耕作的效率,然这种新犁的研发还需交给军器司,本将之所以命你暂停铸造犁锄,实施因为本将在等一人出现。” “黄硕?原来如此,怪不得,呵呵。”庞统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连忙说道:“末将相信通过将军与她结合,定能研发出一种全新的铁犁,大大促进我荆南农业发展。” 刘琦并没有体会到庞统这句话里面蕴含的深意,而是又和庞统谈论起了军国大事,庞统其中有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开口指出黄月英的身份,可是考虑到自己要因此而承受黄月英的怒火,更有可能会让黄月英的地位变的尴尬,便强行忍住那股冲动,与刘琦交流起来。 其实刘琦军营中的那些文臣武将都很乐意跟刘琦纵谈军国大事,因为刘琦的思路很开阔,谈论起来头头是道,无论是儒家经义还是黄老思想,无论是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经典战例还是对于这个时代一些人物的品评,都能发表出自己的见解。 虽然在繁钦和王粲那些饱学儒生看来,刘琦连儒家经典都背不下来,但是那些独特的见解还是让他们击节称叹。 而庞统则更喜欢与刘琦一道品评人物,纵论军事。 “末将来到耒阳也有了一个月的时间了,陆陆续续听说了几件事情,去岁孙策攻下了丹阳,曹操平定了吕布,河内张扬被杀,部将眭固掌握了大权,归附了袁绍,公孙瓒虽据幽州,实力渐衰,更兼瓒刻薄寡恩,将来必定灭亡,而袁绍之弟袁术因为失去了吕布这个同盟,败亡已是注定,而我荆州叛乱也将平定,日后天下局势更加明朗,将会出现曹操、袁绍、孙策、刘璋与我荆州五雄并立之局,不知将军日后有何打算?” 庞统对着刘琦一揖,徐徐问道。 “袁绍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最终必会败于曹操之手;孙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然其弟孙权屈身忍辱,任才尚计,有勾践之奇,英人之杰,定能自擅江表,成鼎峙之业;刘璋虽拥益州、守门之犬耳,终将为他人作嫁衣裳。” 刘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尚有一人你未提到,如今屈身事曹操之刘备,虽出身草莽,却坚忍不拔,恢弘有气度,身边有关羽、张飞等将为爪牙,将来必能成就大业。故数年之后,天下将出现曹操、孙权、刘备诸雄并立之局。故本将当早作决断,乘曹操与袁绍争锋之际,抢占巴蜀膏腴之地,以之与诸雄争衡天下。” 庞统听完,不由叹道:“将军对于人物之品评,实在令通叹服,统虽也略能品评人物,与将军却相距甚远,真乃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有时统觉得,不在将军身边实在是统之憾事。” 刘琦闻言不由暗暗惭愧,他对于人物的评价完全是照搬历史,或者根据以后时局的发展而得出结论,哪里能够把品评人物做到如此专业的程度?其实如果是凭着真本事比品评人物的话,他其实完全不如庞统。 当然这样的话是打死也不能说的,刘琦连忙安慰了庞统几句,又勉励他努力学习,积累经验,将来也必定能够超越自己。 两人这一交谈就是大半天的时间,等到日落时分,忽然听人禀报,黄月英已率领军器司所有人等来到县衙外,听候指令。 刘琦心中大喜,立刻随庞统出门亲迎。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八章荆州犁 却说当初刘琦出征桂阳,黄月英来到营中请示,非要随军前去征讨桂阳不可。 刘琦虽然不知道黄月英的真实身份,却也不舍得这样一个擅长器械制造的顶级人才到前线去冒险,所以便劝说道:“我军很快就要征讨临湘,你先在领先制造攻城器具,本将待得攻下桂阳之后,很快便会回到酃县,约齐江夏黄祖、益阳甘宁会攻临湘。” 黄月英见刘琦说的有理,这才不情不愿的留了下来。 但是黄月英在刘琦离开后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督促军器司的匠人一如往常那般加紧生产各种攻城器械和云梯的零部件,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自信,自己生产的云梯零部件足够组装上百辆云梯了,除此之外还有冲撞车、鹿角、弩车等种攻守器械。 可是就在昨天,黄月英忽然接到了刘琦的征调令,令自己率领军器司全体成员立刻火速赶往耒阳,虽然她不知道刘琦到底要做什么,但却知道一定会有大事,所以她将自己造成的那些器械和零部件移交给霍峻,又郑重嘱托他一定仔细守卫之后,便率领着军器司的全体成员,在数百骑兵的扈从下星夜赶往耒阳。 由于大家都是轻装从简,没有辎重粮草,所以行军很快,只用了两天的功夫就到了耒阳。 黄月英来到了耒阳县衙外,对门子通报了自己姓名,便在门外等候。 片刻之后,便见刘琦与庞统出门亲自迎接。 “哈哈,黄将军,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快就到了,真是辛苦辛苦。”刘琦一边笑,一边走上前来,准备拉住黄月英的手。 却没想到黄月英装作没看见,对着刘琦和庞统施了一个礼,然后惊讶的对着庞统说道:“士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做了这耒阳的县令?” 果见庞统点头笑道:“承蒙奋武将军及太守大人厚爱,委任统为耒阳县令。这里并非说话之地,黄将军,请到县衙说话。” 庞统那“黄将军”三个字咬得特别重,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月英。 黄月英自然听出了庞统话中的嘲弄之意,但是当着刘琦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好狠狠瞪了庞统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随着刘琦和庞统进入了县衙。 三人落座之后,黄月英便率先开口说道:“不知道将军调末将来耒阳有何要事?” “呵呵,这一次来找先生确实是有件大事要托付,此事的起因是士元于耒阳发现铁矿,且是藏量特别丰富的铁矿,据初步估算,此矿足以轻松装备一支万人精兵。” “什么?竟然发现了如此庞大的铁矿?”黄月英闻言不由大喜,连忙说道:“这可实在是太好了,如此一来末将就可以用这些铁矿,为将军打造出一支铁甲雄师,届时何愁长沙不平?霸业不成?” 却不料刘琦摇头说道:“本将准备将这些铁矿用来铸造犁锄,以提升我荆南诸郡农业发展,让这四郡变成真正鱼米之乡。” “什么?”黄月英也像司马芝和庞统一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琦,感觉面前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好不容易发现了大面积的铁矿,竟然不留作军用,反而用来发展农业。 却见庞统满脸敬意的叹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将军胸襟之博大、目光之长远实在令人佩服不已,黄将军,你可知当年秦王修郑国渠之故事?” 黄月英闻言一震,连忙说道:“原来他是为己铸造强者根基,吾不得不说,佩服他目光之长远。但胸襟博大又作何解释?不是你庞县令吹捧之言吧?” 庞统不由得摇头苦笑:“汝从军也有近半年了,为何说话仍是这般直来直去?守着将军都敢如此胡言?幸亏将军不见罪于你,否则你就算是有十条命,恐怕也没了。也罢,今日庞某便向你解释一下,为何称赞将军胸襟?庞某可是听闻,将军拟将新铸造之犁锄免费发给乡民使用,将军也说过,他做此举之意并非仅仅为成霸业,更多是为发江南,让此地称为人人向往之人间天堂。现在你总该明白庞某之言并非吹捧了吧?” “哦?竟是如此!”黄月英这才不再说话,认真的看了刘琦一眼,越来越感觉这个男人有意思了,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是铸造犁锄而已,又何必非要把我军器司召至耒阳?汝征发民间铁匠铸造也就是了,本将还有要是要做呢。” 却见刘琦正色说道:“你现在所做,即是最要之事,你也知道,现今之耕犁乃是长辕、直辕,回转困难,耕地费力,在北方还尚能用,而对于南方水田则很难使用,本将经过思索,拟将耕犁进行改造,变成曲辕、短辕,并于辕头安装可自由转动的犁盘,如此一来,非但犁架变小变轻,更便于调头转弯,不仅用起来更加灵活轻便,亦能节省人力畜力,令我荆南四郡农业得以蒸蒸日上矣。” 刘琦说完之后,便取出来一副布帛,在上面画起了曲辕犁的形制。 黄月英虽是大族出身,他父亲黄承彦却也经常躬耕于陇亩,所以对于当时的耕犁还是有所了解的,但她见刘琦所化的试样中竟然包括了犁铧、犁壁、犁底、压镵、策额、犁箭、犁辕、犁梢、犁评、犁建和犁盘等十一个部件,淘汰了原来的犁衡,使得新式耕犁显得短小灵活,更适用于江南地区耕作面积较小、经常转弯的地形特点,不由得佩服不已。 “那这犁评有何用?”黄月英指着图上中间的那一根平放的斜木问道。 “此犁评主要是为了控制耕地深浅而用,如若想要深耕,则下压犁箭,如若浅耕,则上提犁箭,而这犁建便是为了便于控制犁箭活动而装上的横木,其实我们装有犁评主要是因为大家对新耕犁不熟悉,所以才来固定深浅,如若熟悉之后,完全可以不用犁评,只靠犁梢就能自如控制深浅,因为我们上提犁梢,就是浅耕,下压犁梢,就是深耕,而犁评既然用不着,犁建、犁箭也都用不着了,当然,如果出现一些陡峭不平的地势,比如山地,犁评还是有用的。” 刘琦比划着双手,指着图纸娓娓道来,这曲辕犁虽然是在历史书上学到的,但是他在少年时代在山村老家随着父亲耕地之时也见过,所以对其十分熟悉,因此讲得十分透彻明了。 就在这时,刘琦的鼻子中忽然钻进来一股淡淡的幽香,这股幽香让他感到很是心醉,但也让他心中感到奇怪,不由得暗暗想到:“为何我与士元、元直先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儿?而且男人身上有香味儿,这事儿不觉得奇怪吗?这个时代虽然有熏香,可是那香味也明显不一样啊。这黄硕可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难道他真的就是一个伪娘?” 想到这里,刘琦又忍不住一阵恶寒。 却见黄月英拍着手赞叹道:“果然见识不凡,真的难以想象,你这天才的脑子到底是如何长成的?竟然连这样古怪的东西都能想出来。嘻嘻,如果此犁生产出来,绝对能够让荆南变成千里沃野,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此犁除了犁铧、犁壁及压镵外,都可以木打造,如此一来,耒阳所处铁矿便能铸造出上万副这等先进耕犁来。只是此犁何名?还请将军一并相告。” 刘琦想了想,便说道:“因为此犁乃为曲辕,故名曲辕犁。” 黄月英想了想,便说道:“曲辕犁!果然实至名归,依末将看,此犁既是将军所造,又是为提升我荆南农业,不妨再取个名字,是为荆州犁,如何?” 没想到庞统却呵呵冷笑道:“方才汝还讥讽庞某吹捧将军呢,没想到不出片刻,你大名鼎鼎的襄阳黄硕竟然也学会了溜须拍马,咳咳,人心不古啊。” 黄月英大声说道:“本小……本将何时溜须拍马了?本将只不过是在说明事实而已,不像某些人,刚在官场呆了几天,就学得打官腔,说官话,不阴不阳令人恶心。” “你,你……”庞统被黄月英一番讽刺,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苦笑一声,识趣的住了口,心中还暗暗说道:“要不是不想揭穿你的身份,看本官如何与你反驳?” 就在这时,刘琦忽然正色说道:“黄硕何在?” 黄月英连忙拜道,恭声说道:“末将在。” 刘琦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本将拜你为司金校尉,统领军器司,负责打造军器以及农具,准你招募民间铁匠数百名,从即日起至春耕之时,打造一万副荆州犁,分别分发给武陵郡两千副,桂阳郡三千副,零陵郡五千副,本将将另外委派一名典农都尉,专门负责三郡农桑之业,定要让我荆南地区发展成为千里沃野。” “诺,末将领命。”黄月英挺了挺胸膛,大声说道。 刘琦随后写好了委任状,交给了黄月英,并让庞统负责在桂阳招募数百名铁匠,配合黄月英铸造荆州犁。 黄月英领命之后,立刻奔赴到耒阳铁矿,看到那堆积如山的铁矿,心中隐隐兴奋不已,暗暗说道:“我黄月英现在也干了一件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大事,哼哼,谁说女子不如男?当然,这不包括刘琦那天才到**的男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四十九章张津之死 庞统在将刘琦送走之后,立刻将军方准备为百姓打造耕犁的消息布告给众百姓,一时之间众百姓奔走呼告,把奋武将军刘琦奉若神明,同时也对县令庞统真心拥戴,这让这个从来没有获得过如此多人民爱戴的庞统小小的满足了一把。 而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众多百姓出奇的配合,不用官府征调,就有许多的百姓自愿到耒阳铁矿,加入了采矿炼铁的行列,他们坚决拒绝了官府出资雇佣的提议,全都带着干粮和水,义务工作起来。 县里那些大大小小的铁匠也都纷纷带着打铁工具,前来县府,要求免费加入打造耕犁的行列,更有许多外县的铁匠也闻讯而来,要求为家乡父老作出一点贡献。 这一切都让耒阳县尉牛礼感慨不已,他从政也近二十年了,仅仅在县尉任上也干了将近十年了,作为一名县尉,最让他头疼的并非是治安问题,而是征调民夫问题。虽然一般情况下百姓不敢反抗,可是万一反抗了,那必然就是规模庞大,自己作为直接负责人,就算不会被乱民杀死,也会被上峰免职。 幸好这几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并没有激起什么民变,但还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自己的脑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 但是像如今这样全城数万百姓大规模的自愿加入征夫行列,并且还不提任何要求的,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例,甚至就算是在几十年来的整个大汉朝,他都从来没有听说过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怪不得奋武将军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仅仅从他能够让百姓自愿响应官府征调这一点来说,就可以看出他的不同凡响。从这件事也可以证明,只要你真心为百姓好,他们也一定会投桃报李的。” 牛礼心中感慨不已,决定今后一定好好干,想尽办法为百姓做好事,这样一来自己就再也不用日夜担忧征调民夫的问题了。 牛礼在下定决心以后,果然兢兢业业,处处为百姓着想,结果他在征调民夫问题上从来没有出过一丝的失误,后来被太守司马芝聘为都尉,如非才干实在不足,即便是上升为太守都并非没有可能。 却说刘琦在返回郴县之后,当即就下达征调令,令人火速送往武陵,征调廖立为典农都尉,专门负责荆南诸郡农桑事务。 经过半个月后,满脸疲惫的廖立从沅陵一路狂奔,总算赶到了郴县。 “末将廖立参见将军。”廖立不顾疲惫,连忙恭敬的向刘琦行礼。 刘琦抬头看了一眼廖立,发现仅仅经过了几个月,廖立当初脸上的狂傲之色已经全部收敛,整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显得沉稳和成熟了许多。 “请坐。呵呵,本将听说一个月前汝行冠礼时,裴军师为你取了表字为公渊,以示学问渊深,当要虚心好学,实乃可喜可贺。呵呵,公渊,几个月不见,果然变得沉稳干练,如此一来本将便可放心了。本将拟命你为典农都尉,命你专管各郡农桑事务,不知你可愿就任?” 刘琦命廖立座下,亲热的喊着裴潜为他新取的表字,满脸笑意的说道。 廖立当即站起,对着刘琦深深一个长揖,恭敬说道:“当初如非将军指点,恐怕便会步狂生祢衡之后尘,将军对末将有再造之恩,末将即便是粉身碎骨都无以为报,更何况将军拔擢末将,乃是出自对末将的信任,末将如再挑三拣四,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启禀将军,末将愿做典农都尉,末将定当克己奉公,兢兢业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让我荆南地区成为千里沃野。” “好,哈哈,公渊能如此,本将甚慰,来来来,今日天色已晚,公渊又一路风尘仆仆,疲累无比,就莫要回去了,与本将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可乎?” 廖立闻言大喜:“末将受此殊荣,实乃受宠若惊。” 刘琦见廖立答应得这样痛快,而且还带着一脸感激的神色,就不由得想起来那个奇怪的黄硕,这是自己所遇到的唯一一个拒绝与自己抵足而眠的人物。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唉,如此有才的一个人物在思想上竟然如此封闭,如果不是在器械制造方面离不开他,也定要把他调到县中历练历练。” 当天晚上,刘琦与廖立畅谈天下大事,发现这个廖立在处理内政和理财方面很有一手,但是在军事谋略方面则很普通,更觉把他安排到行政方面是自己一个明智的选择。 第二天,廖立恭敬的拜别刘琦,高高兴兴地就任典农都尉。 刘琦从军中拨出一千军士交给廖立,并说道:“汝就任之后可先往耒阳,待得黄硕将军将一万张耕犁铸造完毕之后,将这些耕犁按照数目发放到各郡手中,期间不再对他们提任何要求,唯有命其照章纳税便可,但有二事需谨记,一是不可偏袒大户,因为大户即便是得到好处,也定然会想方设法隐瞒收入,从逃避税收,更兼那些大户尽皆田庄经营,规模庞大,完全有能力铸造农具,我们只需将耕犁铸造技术传给他们便是,最多只是提供几件样品而已,无须再额外提供耕犁;二是不准过度压榨普通农户,此事无异于杀鸡取卵,涸泽而渔。” 廖立闻言,浑身一震,深深为刘琦的远见而折服,连忙恭敬领命,这才擦了擦头上冷汗,辞别刘琦,然后率领着这一千士兵向耒阳而去。 令廖立感到惊讶的是,他到耒阳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见司金校尉黄硕通知自己,一万张耕犁已经铸造完毕。 廖立连忙恭敬的称了声是,将这一万张耕犁清点完毕,又按照规定将三千张耕犁交给耒阳县令庞统,之后再命令士兵将剩下的耕犁分别送至武陵裴潜和零陵潘浚手中, 由于刘琦本身的目的就是为了扶助平民以争取税收,那些大户倒没怎么眼馋刘琦送给众百姓的荆州犁,反而大多表现出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当然,也有一些不识趣的家族,竟然公然抢夺荆州犁,却被廖立率领军队予以无情的镇压。虽然这些家族也都建有护卫,但这些普通护卫却如何是廖立手下那一千荆州精兵的对手?所以那些抢夺的地主都被廖立以强硬手段,果断镇压了。 由于廖立展示了强硬的手腕,那些本来蠢蠢欲动的家族也都收敛了起来,他们根本不值得为了几张破犁而与官府翻脸,所以一时之间到也都过得很平静。 但是廖立接下来又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耕牛数量相对还比较少,最后他一咬牙,便决定由官方出面,建立一个大型的养牛场,每当农耕时期,便出租耕牛,如此一来不仅可以赚取不菲的费用,更能帮助百姓解决农业生产难的问题。 廖立把这个想法上报给刘琦,立刻得到了刘琦的赞同。更加令廖立感到兴奋的是,刘琦不仅允许自己建立大型养牛场,还建议廖立目前先与大户人家协商,允许农民缴纳一定量的租金,直接从大户手中租借耕牛,当然,这个前提应该是那些大户的耕牛赋闲在家。 除此之外,他还收到了刘琦专门交代的一封书信:“等到将来养牛场壮大起来之后,千万不要浪费了营养极高的牛奶,需要将其熬煮之后,给那些体弱多病的军士,以及缺乏母乳喂养的孩子们服用。” 廖立现在对刘琦是绝对信服,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正驻军郴县的刘琦忽然得到了一件好消息,原来张津已经死亡,蒋琬乘势占据了番禺。 原来蒋琬据险关洭浦,坚决死守,结果在不仅打退了张津的数次疯狂进攻,还在最后一次守城之际将张津射伤。 然后蒋琬乘机率军夜劫敌营,结果大破张津,俘获了近三千降兵,军器粮草无数。 张津无奈之下只能退回番禺,却又立刻下令各县征兵,不惜一切力量进攻洭浦关,誓要杀死蒋琬,却没想到被部下区景所杀。 蒋琬听闻消息之后,即刻率领五千精兵,星夜赶往番禺城下,当时番禺城中诸将因为争夺权力而大乱,蒋琬乘机占据了番禺,收服了众将。而潘浚也乘着原来的苍梧太守史璜身死、郡中混乱之际,直接出兵占据了苍梧郡,并将消息立刻报送到刘琦帐内。 刘琦先后得到两则喜报,心中大喜,当即表蒋琬为南海太守,令其收复南海各县,并防御扬州方面的势力,无论敌人如何叫阵,都要严禁出战。又表王粲为苍梧太守,命与潘浚、蒋琬遥相呼应,共同防范交州其他郡县的反扑。 刘琦想了想,又立刻向父亲刘表写了一封亲笔信,一方面提出荆州方面增派援兵,并命令江夏太守黄祖随时配合自己会攻长沙,另一方面推荐裴潜做新的交州刺史人选,以控制整个交州。 但是刘琦却没想到他的这一封信到了襄阳之后,竟然引起了一场异常激烈的角逐。 第五十章交州之争 半个月后,刘琦写给刘表的书信就被放到了刘表的案头上,看到交州的张津竟然被刘琦麾下的大将给算计死,刘表不由得舒展开了自己的眉头。 “哈哈,如今荆州三郡皆已平定,仅余一孤立无援之长沙,更兼张津已死,张羡贼更无依靠,荆南四郡之平定已是指日可待。琦儿来报,欲表裴潜为交州刺史以代张津,潘浚为零陵太守、蒋琬为南海太守、王粲为苍梧太守、司马芝为桂阳太守、廖立为典农校尉,诸公以为如何?” 刘表把众文武召集到了襄阳,甚至因为涉及到发兵长沙的问题,把文聘、王威、黄祖等大将也都召集到了一起,他今天的心情特别轻松,笑着看了一眼众文武,征求大家的意见。 但是这里面却几乎没有谁在发表意见,因为大家都要花一段时间来消化刘表手中那份令人兴奋的战报和任命申请书。 而更多的是,大家都在顾忌襄阳两大家族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 刘表见大家竟然罕见地没有发表意见,不由得一怔,随后笑道:“大家根本不用顾忌,畅所欲言便是。” 蔡瑁闻言却是嫉妒的几乎发疯,他从来没想到刘琦这个废物竟然在短短半年时间内接连收复三郡,甚至连自己费尽心思用重金请来进行破坏的五溪蛮族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张脸早已气得抽动不已,可是还要伪装着笑意。这也亏了他是一个老奸巨猾之辈,竟然能够把自己的心情掩饰的如此成功。 “不管如何,我也不能让别人掌控交州这样的地方,这可是以后我制约刘琦这个废物的最大依仗。”蔡瑁想了想,便对刘表行了个礼,然后说道:“主公,末将以为琦儿所作安排不妥。想那裴潜年纪轻轻,如何能做得一州之牧,掌管交州千里土地乎?即便是主公与大家尽皆信赖彼裴潜,交州百姓又如何能信服一介无名之辈?更何况,如此之人如何能得到朝廷信任?届时恐怕即便主公把这裴潜推荐给朝廷,朝廷也未必能够同意,如若再委派外人,我们岂不空欢喜一场?” 蔡瑁话音刚落,却听得蒯越上前说道:“主公,德珪所言虽然有理,其实不当,裴潜虽则年轻,却也颇有才干,昔日此人避居襄阳,便是主公也待如上宾,其平定武陵蛮一役,可谓是名震荆南,其功丝毫不下当年伏波将军平蛮之役。臣下裴潜治武陵期间,蛮贼尽皆小心收敛,丝毫不敢违法犯禁,而他却偏偏又深得武陵汉人之心,如此才干完全有资格担任交州刺史。更何况朝廷如今正被曹操所掌控,曹操何许人,汉贼也。他势必不愿交州为主公所掌,如若主公举荐名声显赫之人坐镇交州,反被拒绝,而裴潜因名声不显,却恰有希望。” “唔,异度所言甚是有理。”刘表闻言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 “这个老头子,越来越信任蒯越这老狐狸了。”蔡瑁心中暗恨,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主公切莫为异度所惑,裴潜乃河东人,现今其父母宗族尽在河东,如若曹公以此相协,恐怕交州之地不复为主公所有。臣下保举零陵人赖恭,乃赖叔颍国君第七十三代孙,为人才器不凡,忠勇刚直,本人又出自我荆州,必不敢心怀二志,又能为主公镇交州。”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同样称赞道:“德珪之言甚是有理,异度,吾亦素知赖恭之才,不如保举此人为交州刺史吧,赖恭远祖叔颍国君为周文王第十三子,武王之弟,其血统高贵纯正,吾保举其为交州刺史,即便是朝廷也都无法拒绝。” 蒯越自然知道赖恭是蔡瑁的人,一旦由他出任交州刺史,必然会忠于蔡瑁,这样一来定会对刘琦造成钳制,更能与南郡南北呼应,随时都会威胁荆南,所以立刻上前说道:“主公,其实德珪之言并不足恤,裴潜虽是河东人,却性情贞良贤德,为人忠义,怎肯为家乡宗族而盼归曹操?张羡贼乃南阳人,还不照样割据自立?若照德珪如此说来,主公乃山阳国高平县人,难道便会为宗族而奔曹公?” 刘表当即脱口说道:“曹操威凌天子,强行迁都,携天子以令不臣,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我刘表乃堂堂汉室之胄,鲁恭王后人,怎肯屈身事贼?” 蔡瑁却正色道:“主公是何等人也?小小裴潜怎能与之相比?初平元年,主公单马入宜城,弹指间坐拥荆州八郡,这等气度、这等英雄岂是一介无名之辈能相提并论的?异度此言可谓失当。” 蒯越呵呵笑道:“德珪此言实乃以势压人,吾并未言裴潜能及得上主公,只是向大家证明,曹公虽为大汉丞相,为人却也算方正,断不会做出以宗族家人迫人归降之类违背道义之事,德珪与曹公素有交情,这一点恐怕无须吾再详说吧?” 蔡瑁不禁一怔,他确实与曹操颇有交情,而且早就打定主意,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劝说刘表投降曹操,现在见蒯越如此说,虽然知道以曹操的性格,做出以宗族逼降之类事情简直是家常便饭,随手拈来,但他又怎么敢公开数落未来主子的不是?只好吃了个哑巴亏,无奈的点了点头。 “可恶的蒯越,当初提议投降曹操,也有你的一份,现在你把刘琦这废物纳为侄女婿,竟然就做着拥戴刘琦、抗拒曹公的春秋大梦,现在竟然把本将与曹公的私情都当着众人讲了出来,吾倒要看看你将来在曹公平定荆襄之后,你届时会是何等表情?” 蔡瑁面无表情,暗暗切齿咒骂蒯越反复无常,却见蒯越继续说道:“更何况,臣下认为赖恭虽血统高贵,却恰恰因是零陵人,故难以得到朝廷批准,而裴潜乃是河东人,曹公心中或许会对他抱有一线希望,更有可能准其为交州刺史。” 刘表闻言,沉思了片刻,喜道:“公之言是矣。吾即刻向朝廷上表,表裴潜为交州刺史。记下来我们商讨会攻长沙的问题,本官决定委托军师从南郡征调一万精兵并粮草军械,前往益阳援助琦儿,承宗(黄祖的字)率两万水路精兵,乘船进攻长沙,以为声援,军师大军就于三日后出发,承宗大军一个月后出征,此次我大军五六万人共图张羡贼,定要成大功,令我荆州重复和平之局。” 蔡瑁与黄祖立刻恭敬的站起身来,齐齐答应。 刘表笑着让大家座下,又说道:“琦儿又请准潘浚为零陵太守、蒋琬为南海太守、王粲为苍梧太守、司马芝为桂阳太守、廖立为典农校尉,此事本官当堂便可批复。” 说完之后便命蒯越写下正式任命状,任命潘浚为零陵太守、司马芝为桂阳太守、廖立为典农校尉,盖好州牧大印,又委任蒋琬代掌南海太守、王粲代掌苍梧太守,待得交州刺史到任之后,再正式下达任命状,然后又命人将任命状送达郴县,并令他即刻起兵,会攻长沙,最后嘱托蔡瑁、黄祖即刻做好攻打长沙的各种准备,这才下令散会。 却说蔡瑁今日在与蒯越的礼仪之争中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但他却不甘心失败,乘着刘表尚在官署办公,悄悄给其妹蔡氏夫人写了一封信,要她如此如此,又命心腹给蔡夫人送了过去。 蔡夫人看信之后,当即给蔡瑁回信,让他放心就是。 当天晚上,刘表回府,蔡氏夫人迎了上来,屏去了侍女,亲自为刘表揉捏按摩、捶背洗脚,慢慢的挑起刘表的热情之后,便兴致勃勃的要与刘表连夜大战。 刘表好久没见蔡氏如此积极过,再加上今日心情舒畅,所以慨然答应了下来,便顺水推舟,与蔡氏共度巫山。 但是刘表毕竟已经五十余岁了,根本无法持久,很快就缴械投降,他上了年纪,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上白天工作了一天,已经是十分疲惫,很快就沉沉睡去。 蔡氏见刘表睡去,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狡黠,用力地推了推对方,见刘表睡得如同死猪一般,这才放下了心,轻轻下床穿上衣服,盗走了刘表的钥匙,又乘着夜色匆匆来到官邸后院角门处,对着尚未打开的门不疾不徐的轻叩了三下。 而事实如她所料到的那般,立刻就有回应在门外响起,一长两短三声叩门声传了过来,蔡氏立刻将钥匙从附近那个早已命心腹在白天就挖好的墙洞处,将包着钥匙的丝绸方帕递了出去。 在门外接着的正是蔡瑁,他在接到钥匙之后,立刻赶往荆州牧官署,以奉命调阅卷宗为由进入了官署,然后从里面找到了刘表早已写好的奏折。 蔡瑁将奏折封皮拆开,又将刘表的奏折取出来,换成他早已仿照刘表笔迹写成的奏折,并将封皮小心地封好,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再无遗漏,这材料离开官署,在官邸门外按原样将钥匙交还给美美蔡氏,这才返回府中,命令张允率军一万前往益阳,之后再如此如此。 之后蔡瑁又向曹操写了一封亲笔信,推荐赖恭为新任交州刺史,并隐隐表明了自己终将归降之意,立刻命心腹星夜送往许都曹操处。 刘表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奏折已经被掉包了,第二天一早便命人快马送至许都。而蒯越也没想到蔡瑁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擅自更改州牧大人的奏折,虽然知道蔡瑁绝对不甘心,仔细推敲了一番之后,发现对方也没有什么对策,所以便不再放在心上,只盼着朝廷早日批准裴潜为交州刺史。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一章鬼才郭嘉 许都,丞相府。 曹操将蔡瑁给自己写的信传给众谋士览毕,不由得嘿嘿冷笑道:“襄阳蔡瑁给本相写信,向本相推荐赖恭作为交州刺史,并在信中隐晦的答应本相,将来必定会投奔本相,只不过蔡德珪怎敢欺瞒本相?难道汝认为,本相不知汝之算计?哼,汝妄图借本相之力打击蒯异度,好让汝蔡氏一家独大,届时即便是归降本相,本相也不得不倚重于汝,免不了给汝个荆州刺史之位。不过本相则能看着汝家族壮大而无动于衷?本相偏偏不准汝之所求。” 却见程昱说道:“丞相,此事万万不可,那蔡瑁危难时刻求于丞相,如若丞相不应,恐怕蔡瑁定然会心中疑惧,日后恐难以再归顺丞相了。为一交州而失一荆州,臣下窃以为不值。” 曹操呵呵笑道:“仲德此言差矣。蔡瑁现在阴谋废长立幼,早已同刘琦水火不容,却没想到刘琦小儿现今竟然乌鸡变凤凰,在荆州树立了威望,更兼有蒯异度相助,蔡瑁很难撼动其地位,心中见刘琦实力见长,心中愈加难安,最后只能无奈投奔本相,既然蔡瑁早晚都是本相帐下之将,本相又何必坐视蔡氏独大,致令我将来难制?” “可丞相也不当如此拒绝蔡瑁,如今蔡瑁正在失落之际,心中正欲担忧刘琦难制,故提出由赖恭出任交州刺史,以与其联手,共抗刘琦,此美事也,丞相何故拒绝?至于蔡瑁,小事耳,一旦他归顺丞相,自有制他之策,丞相又何必忧虑?”程昱拱了拱手,再次说道。 可曹操却依然不以为然,笑着说道:“赖恭虽然忠勇,却未必是刘琦对手,即便是做了交州刺史,最终也定然会失败,本相又何必如此麻烦?本相直接委任交趾太守士燮为交州牧,岂不是更能牵制刘琦?交趾偏远,更兼有高山丛林做天然屏障,士燮又深得交趾民心,更兼南方士人尽皆到交趾避难,士燮帐下可谓是人才济济,刘琦想要用兵交趾,又谈何容易?” “可是如此一来,南海、苍梧两郡就白白丢给刘表不成?”程昱依旧不服,追问道。 却听曹操叹道:“现今南海、苍梧已被刘琦占领,即便是派了赖恭前去,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刘琦占据南海,已经与扬州孙策相接,江东孙氏本与刘表有大仇,今见刘琦大军进占南海,定然与之争夺,本相正好用孙策牵制刘琦,岂不善哉?” “可是……”程昱心中依然觉得曹操不该拒绝让赖恭出任交州刺史,但是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才好。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材瘦弱、面色略显苍白的文士忽然站起来,行礼道:“丞相,下官以为仲德所言十分有理,丞相理应奏请天子,立赖恭为交州刺史。” “哦?奉孝也如此认为?”曹操一脸奇异的看了一眼自己最为欣赏和倚重的谋士郭嘉,然后问道。 “正是。”只见郭嘉躬身说道:“丞相拜赖恭为交州刺史,可挑起交州与荆南之间的冲突,甚至挑起蔡氏与蒯氏两大家族内争,两雄相争,必有一伤,自可令荆州元气大伤,而丞相正可乘此机会夺取河内,直至与河北袁绍相持,赖恭虽弱,却是朝廷委派之交州刺史,又得蔡氏相助,虽则终究会败,却亦不致太速,待得赖恭失败之后,丞相再表奏士燮也不迟。” 郭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一旦赖恭失败,丞相便即刻命人至荆襄散布流言,言道蔡瑁私自更改刘表奏折,表赖恭为交州刺史,蔡瑁惊惧之下,必然反叛,襄阳城内也不止蔡瑁一个有归顺之意,丞相再乘机收买蔡瑁,许以高官厚禄,蔡瑁定然联结众欲降之人,如此一来,臣下料定荆襄之地,定会不战而归属明公所有,而彼时南阳张绣孤立无援,也定会归降,如此一来我军不费一兵一族,就坐拥荆州三郡,岂不是强于刘琦半载征战之功?” 曹操闻言不由得眼睛一亮,一双眼睛射出了一道精芒,但紧接下来又迟疑地说道:“可是刘表在荆襄甚得民心,威信素著,又有蒯异度相佐,本相真不知蔡瑁能有几分胜算?还有,张绣杀了典韦与本相子侄,即便本相不计前嫌,愿意接纳,张秀会不会因此对本相产生疑惧,从而不敢归顺本相?” 郭嘉闻言,呵呵笑道:“丞相不必为此担心,现今刘琦正准备会攻长沙,刘表定会派军支援,如此将会导致襄阳守备力量空虚,正方便蔡瑁行事,蒯异度虽智,怎奈刘表外有蔡瑁,内有蔡瑁之妹蔡氏与少子刘琮,受妇人及幼子所惑,故蒯异度之言必不为刘表所纳。而至于张绣,丞相更不必担忧,因为贾诩乃是最识时务者,极善保全自身,或许荆襄变乱未结束,便已至许都矣。” 曹操闻言,不由得抚掌大笑,赞叹的说道:“奉孝一言,足当十万雄兵。哈哈,果然是妙计,他日若得荆襄,奉孝当为首功,本相可是听说,荆襄之地山灵水秀,多产美女,届时本相定当亲选好女,赏赐奉孝。” 郭嘉微微躬身,会心的一笑,然后向曹操称谢。 曹操又与大家商量了几件事,便解散了会议,然后向天子上奏,保举赖恭为交州刺史,代理交州军政事宜。 奏折送到了内廷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批准,其实现今曹操就是大汉帝国的丞相,选人任人大权尽归己身,天子虽然拥有批阅奏折之权,也只是装个样子而已,只有签名之权,并无质疑拒绝的权力,所以曹操的奏折到了之后,他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准了。 天子的命令很快就传达到了襄阳,而又由于曹操的授意,天子使臣一路传扬赖恭即将接任交州刺史的消息,所以天子使臣刚一到襄阳城,刘表就知道了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为何天子仍然会任命赖恭为交州刺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刘表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对着堂下众文武沉声说道。 这些文武官员也都纷纷沉默不语,大家的心中一致想道,这应该是曹操的阴谋。蒯越虽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心中也对蔡瑁产生了怀疑,他认为这里面应该是蔡瑁差人到许都给曹操写了一封密信,请求曹操推荐赖恭,可是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是贸然说出来,恐怕其他人也会不服,更遑论是蔡瑁。 而作为一名智者,蒯越绝不可能在没有任何事实证据的情况下随便诬陷同僚,那样只会让自己陷于更加被动的境地。 所以蒯越也没有开口,他只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蔡瑁多加小心,此人现在为了帮助女婿刘琮,竟然开始暗中联结曹操,看来这一次定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自己以后绝对不能等闲视之,以后一定要对他严加防范。 连蒯越都不说话,蔡瑁自然更不会在此时开口,因为他也深知,蒯越肯定会对自己有所怀疑,如果自己不说话还好,一旦说话的话,恐怕更容易暴露自己。 所以,当时的气氛非常压抑沉闷。 过了片刻,别驾刘先率先打破了沉默,缓缓劝道:“多说无益,大人,我们还是先迎接天使吧,不管如何,赖恭也是我荆州人,他被任命为交州刺史,那就表明交州还有可控之处,大人应该高兴才是。” 刘表听到这句话,心中果然舒服了许多,便命众文武在官署门口列队,迎接天使。 过不多长时间,天使来到,见过刘表,便令宣召赖恭。 当时赖恭正在邔国为相,已经在赶往襄阳的路上,很快便到了襄阳。当他听说自己竟然被任命为交州刺史的消息,不由得心中大惊,连忙准备推辞,抬头一看,却见蔡瑁目视自己,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下来,接受了任命。 赖恭在接受任命之后,鉴于交州无人统摄,便决定即刻上任,于是向刘表说明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刘表的支持。 而刘表为了笼络赖恭,自然也是不遗余力的赠送钱粮、车马、奴仆、侍女等,赖恭连忙拜谢,除了车马之外其他一概不受。 蔡瑁也是含笑而立,亲自送出襄阳城外,然后在他耳旁悄悄说道:“之前拜托之事,还请勿忘。” 赖恭肃然道:“将军待末将礼遇之厚,末将铭感肺腑,怎敢不竭诚以报?请将军放心,末将即便粉身碎骨,也定当回报将军。” 蔡瑁笑着说道:“刺史大人严重了,您现在乃是一州之长,在权位上都超过了末将,还末将末将的,岂不折杀老夫?” “呵呵,将军又何必自谦?朝廷命州牧大人总督荆州、交州、扬州诸军事,末将虽为刺史,也只是掌行政、监察而已,在职属上仍是州牧大人属下,而将军既是州牧大人亲眷,又是心腹,以后交州之事还需将军多多关照,末将怎敢不恭敬?” 赖恭满脸赔笑,又与蔡瑁说了一会话,这才作辞离去。 蔡瑁自然少不了再赠送赖恭一些物品奴仆,赖恭苦辞,却最终是盛情难却,只能无奈收下,拜谢之后便直接前往交州上任。 第五十二章会攻长沙 赖恭在离开襄阳之后,过江陵,从江津港坐船至孱陵,然后取道汉寿、临沅、沅南、益阳、临湘、酃县、耒阳来到了郴县,顺道拜访了刘琦。 刘琦直到这时才知道竟然是赖恭被任命为交州刺史,不由得心中一阵失落,但既然对方是出自朝廷的任命,而在他手中所持的刘表亲笔信中,父亲刘表也委托自己多加照顾,自然也只能笑脸相迎,刘琦在徐庶等人的陪同下与赖恭款待赖恭,然后热情地将其送走,这才收起了笑容,一脸思索的样子。 过了好大一会,刘琦这才对徐庶缓缓说道:“徐军师,你说朝廷任命赖恭为交州刺史,这到底是朝廷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 徐庶想了想,然后说道:“照末将所想,应该不是州牧大人的意思,因为前番州牧大人来信,已经明确向将军提出,要向朝廷推荐文行为交州刺史,大人既然如此说了,怎可能会言而无信?更何况现在乃是平定叛贼张羡最关键的时刻,即便是对一般武将,州牧大人也只能树以厚恩,以坚其意,不可能会做这种令前敌将领失望之举,更何况将军乃大人亲子。” 刘琦点了点头说道:“军师所言不错,如若真是父亲改变主意,举荐赖恭为交州刺史,必定不会让他如此招摇的见本将,更不可能让他在本将即将起兵会攻长沙的关键时刻让他来此刺激本将,故,举荐赖恭定然是蔡瑁之意。只不过我不明白这蔡瑁是如何促使父亲改变主意的?或者说他并未令父亲改变主意,而是想办法令曹操改变主意?但本将认为,曹操绝不会那么痛快的就答应蔡瑁,定然不会委派我荆州将领任交州刺史,反倒是原本交州籍的士燮等人更有可能。” 徐庶点了点头,又屏去了侍卫随从,然后对刘琦说道:“末将说句不当讲之话,其实即便是州牧大人同时推荐文行与赖恭担任交州刺史的话,朝廷也有很大的可能会任用文行,因为文行之父裴茂大人乃是朝廷重臣,去岁建安三年,就曾奉命,率段煨等人讨灭李傕,如若任命文行为交州刺史,曹操便可利用裴茂来劝降文行,如今朝廷未任命文行,反而任命赖恭,这只能说明送到朝廷的奏折中并未举荐文行为交州刺史,反而举荐了赖恭。” “啊?先生的意思是,父亲的奏折中最后还是举荐了赖恭?可这怎么可能?父亲明明在信中说是举荐了文行啊。而且信中说得很坚决,明确提到蔡瑁举荐赖恭,却被父亲拒绝了。”刘琦沉默了片刻,又说道:“这样的大事,父亲不应该记错,也不应该欺瞒于我吧?” 徐庶嘿嘿冷笑道:“州牧大人自然不会去骗亲子,奏折也定然是举荐了文行,但末将所说的那份根本没有举荐文行的奏折却未必是州牧大人所写。” “什么?难道先生认为,那蔡瑁竟然篡改了奏折?”刘琦不由得浑身一震,随后恍然大悟道:“先生所言不错,或许真是这么一回事,这蔡瑁的确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在整个荆州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是其他可能的话,以蒯主簿纸质,定然能够想办法阻止。” 徐庶叹道:“末将还有一个消息可以佐证这种可能。这赖恭在荆州为官期间,曾多次受到蔡瑁的帮助,早已对蔡瑁忠心耿耿。” 刘琦点了点头,轻轻说道:“这就没什么问题了,此事一定是蔡瑁老贼所为,只不过本将有一点很是奇怪,曹操为何真的同意任命赖恭?如若任命士燮等人,不是更有利于他控制交州吗?” 徐庶淡淡说道:“不过是想通过赖恭引起荆州内争而已,曹操更想让我们鹬蚌相争,他再渔翁得利。只不过曹操太小看将军了,也太高看赖恭了,现今南海已被蒋琬占据,赖恭安分还好,如若胆敢对将军不利,末将敢保证他过不了几天就得乖乖离开南海。” 刘琦也赞同地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本将也相信这赖恭不会那么不开眼,竟然会在我军倾尽全力攻打长沙的时候做出对本将不利的事情,更何况苍梧、南海两郡也尽皆归我军掌控,看那赖恭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刘琦想了想,便给蒋琬和潘浚这两位表兄弟各写了一封信,将自己对赖恭的策略交代给他们,又命人将这两封信分别快马送给二人,这才抬起头来问徐庶道:“对了,我军出征长沙之事进行得如何了?” 徐庶微微躬身道:“末将都已准备妥当,大军随时可以进发。” 刘琦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现在江夏方面的水陆大军已经调集到了沙羡,长沙方面也已经在下隽严阵以待,而益阳的于禁和甘宁也在整装待发,直等荆州援军到达之后便即刻出发,我军也应趁早赶往酃县,已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我看不如这样吧,明天乃是黄道吉日,我军立即出发前往酃县,如何?” 徐庶躬身说道:“谨遵将军之命,末将这就去安排。” 徐庶说完之后,立刻下令魏延和黄忠率军出发。 由于司马芝、庞统、裴潜等人纷纷被委任为太守,所以徐庶现在又兼任了军正、长史等任,麾下士兵也正义到了一万,王粲则升为主簿,魏延、黄忠麾下也各自率领一万大军,魏延更是兼任长沙郡司马,大家在接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在第二天一大早,尽皆在刘琦的统领下,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向酃县进发。 十天之后,刘琦大军来到了酃县,早有霍峻率领城内众将,列队迎了进去。 刘琦来到县衙之后,尚未坐稳就直接说道:“仲邈这些日子辛苦了,不知道近期战况如何?” 却见霍峻淡淡笑了笑说道:“自从将军前往桂阳之后,长沙方面见末将这里兵力空虚,便率军进攻了几次,但都无功而返,后来见将军定桂阳,就再也没敢侵犯过,末将听说长沙城内正在征兵备战,城内已经征集了将近五万大军,更有一万大军据守下隽,五千人守湘南,五千人守醴陵,于湘南成掎角之势,以拱卫临湘,而城中也多备守城器械,很多百姓也都把家里的门板献出,各执棍棒,辅助张羡守城。末将恐怕这一次攻下临湘,将会很不容易。” 说到最后,霍峻的脸上已经变得严肃无比。 其实何止是霍峻?即便是刘琦现在都感觉到了一丝的凝重。 此次己方三路大军会攻长沙,最多也就八万人,而临湘城中就有五万人,再加上下隽、湘南和醴陵之敌,也有七万之众,更何况还有百姓帮忙守城,这样一来就算将来攻破了城池,也会令城内伤亡惨重,哀鸿遍野,很长时间内都难以恢复生机。 而那些幸存下来的居民又会因为亲故在守城中死亡而对自己的军队产生仇恨,甚至都有可能会产生民变之类的过激行为,令临湘长久陷于动乱之中。 这最后一点才是刘琦真正担心的。 除非他也像别的军阀那样,遇到百姓协助守城的,待到城破之后便以屠城的手段彻底消除反抗力量,然后再从其他郡县中再迁民临湘。 但是无论是从个人感情还是从长沙以后的发展来看,刘琦都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下达这样一道残酷的指令。 就在这时,错以为是刘琦信心动摇的徐庶却笑着宽慰道:“将军不必太过担心,贼兵虽众,却大都是新入行伍,尽是一盘散沙,能有多大战力?张羡贼虽则颇得民心,我们却可设计令其民心渐失。” 不料刘琦却摇头苦笑道:“本将并非担心城不好破,而是在担心城内百姓,他们本是我荆州良善百姓,如今被张羡贼所诱,竟然要有数万人命丧战火之中,我等征战天下本为百姓,现在却造成这许多伤亡,令我心中深感不安。” 徐庶等人闻言尽皆沉默不语,纷纷感叹道:“真仁义之主也。” 徐庶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将军如若减免百姓伤亡,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军只需困守城池,待得时日长久之后,民心自懈也,只要等到夏初农收之时,众百姓必然返回田地抢收粮食,我军再乘势攻城,庶几可以尽量避免百姓伤亡。” 刘琦叹了一口气,想了半晌,轻轻叹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但愿届时张羡贼能够识时务,不令一城生民陷于死地,如此,我必请示父亲饶他一命。” 刘琦叹息了几句之后,便又问霍峻道:“仲邈,军器司留下的攻城器具是否都还完好?” 便见霍峻躬身说道:“自从军器司黄大人率众离开后,末将命令麾下亲兵严格把守,不敢松懈一分一毫,末将几乎每日进库清点查验,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刘琦点了点头,赞叹道:“仲邈有心了。本将令你统帅五千大军,轻装前进,乘虚奇袭醴陵,并驻守在此地,以防备豫章的华歆,不知仲邈可有信心?” 霍峻连忙躬身说道:“请将军放心,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刘琦豁然站起,大声说道:“呵呵,既然仲邈要破醴陵,我军也要配合才行,大军休整一天,明日起开始往临湘方向出发,文长,你率千军先行,勿要拖住醴陵的五千大军,为仲邈创造战机,俟本将大军一到,三军并立,共破贼兵,先歼灭张羡贼一万大军,给他一个震慑再说。” “诺。”徐庶、魏延、黄忠、王粲、霍峻全都肃立一旁,神色凝重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遭遇伏兵 第二天一早,魏延率领一万大军先行出发。 这一万大军包括两千骑兵和八千步兵,一个个憋了好几个月没打仗,早就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赶到战场,与敌军大杀一场,所以这些士兵们全都士气高昂,一个个如撒开腿的兔子一般,一个时辰就跑出了四十里。 大军从辰时中出发,一直到未时末的时候,竟然跑了一百二十里,魏延估算了一下距离,命令大军停下休息,就地埋锅造饭,同时命令得十几个得力的斥候去前方探查敌情。 那些斥候答应了下来,立刻就骑着马准备出发。 “慢着。”魏延忽然在马上大声说道。 “不知将军有何吩咐?”一个身材矮小的斥候恭声问道。 “你们也都跑了大半天了,粒米没沾,这可怎么行?”魏延随手为那个斥候摘掉了头盔上的一根杂草,然后从马鞍旁的口袋中取出来十几个胡饼,笑着说道:“先吃一个胡兵垫补垫补,等到回来本将让你们吃肉。” 那十几个斥候都流着泪接过了魏延发给他们的胡饼,狼吞虎咽的吃完之后就对着魏延恭敬地施了个军礼,然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一行十余骑一口气跑了五十里,忽然发现前面的密林之中扑棱棱飞起了数十只鸟雀,不由得神色凝重起来,猛的一提缰绳,那马尽皆直立的站了起来。 但是十几个斥候却全都安然无恙,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由此可见他们骑术的精湛。 “鸟雀惊飞,前面密林里肯定有古怪,但是我们也不敢确定哪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埋伏有伏兵,所以,大家务必探查清楚,好向将军回报。”那个矮小的斥候魏闯想了想,一咬牙说道:“大家先原地休息,待到傍晚时分我们再展开行动。” “诺。” 其余的斥候都是魏闯的下属,全都恭敬说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申时末,天已经蒙蒙黑了起来,就在这时,魏闯翻身起来,沉声说道:“王彰,刘羽,你们两个立刻骑着马往回返,跑到三十里外,一个时辰后不见我们回来,就是说明前方有埋伏,你们立刻回去见将军,说明这里就是敌人伏兵所在之地。其他人随我去道旁砍伐树枝,并把树枝绑到马尾,然后擂起鼓来,一同前往前方密林中去。” “诺。”除了两个看起来比较稚嫩的少年骑兵外,其他人全都轰然答应,立刻到旁边去砍伐树枝。 “头儿,为何是我们去见将军?您是我们的队长,经验又最丰富,理应是你回去。”王彰和刘羽知道魏闯他们这样一去意味着什么,上前拦住魏闯,忍住即将流出的泪水,不服气的说道。 “呵呵,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敢给老子讲条件。老子告诉你们,第一,老子是队长,没有扔下兄弟自己跑的可能;第二,老子是将军的亲兵,将军的亲兵怎可做逃兵?第三,你们两个都是独子,而且还没有成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你们两个必须给老子回去。好了,不说废话了,耽误了老子的大事,就算做了鬼都不放过你们。” 魏闯转过身去,坚毅的脸庞上悄然滑过了一滴泪珠,然后默默地去砍树枝。 王彰和刘羽对着魏闯的身影郑重的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毅然上马折回。 直到马蹄声远去,魏闯才返回身来,拖着一根枝杈茂盛的树枝,熟练地绑到了马尾之上,又默默地向前方看了一眼,这才沉声说道:“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将军平日里待我们如此优厚,今日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了,我们就算拼尽性命,也要探查出前面密林中到底是否潜伏着敌军主力,不知道大家怕不怕?” 那些斥候全都坚定地说道:“不怕。将军对我们恩若父母,刘将军又对我们这些捐躯将士的家属如此优待,我们又都有了妻子儿女,还有何顾虑的?” “好,既然如此,大家随我杀,呵呵,虽然一旦前面有伏兵,我们必死,但就算死也不能白死,总要拉几个垫背的。”魏闯的脸上带着几分的狰狞,从马背上取出来两面小型的战鼓,然后开始奋力的敲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与魏闯一般,各自取出战鼓敲了起来。 “咚咚咚……”人数虽少,鼓声却是整齐划一,听起来令人心神震动,但是他们十几个却感到精神振奋。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听到战鼓声了。”魏闯等人夹了夹腿,齐齐驱动着坐下马,大声吼叫着往前杀了过去。 咚咚的战鼓声,扬起的漫天灰尘,马蹄踏地声,这一切都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好似有千军万马杀了过来一般。 其实魏闯所料的确不错,这里面确实埋伏着敌兵,而且正是从湘南和醴陵而来的共计一万人马。 在听到隆隆的战鼓声的时候,他们立刻就想到有人向这里杀过来,又根据在暮气之中看到远处扬起的的大片灰尘可以判断,这一次来的必然是大股部队。 奉命在这里设下伏兵的乃是两县县尉,原本都是贼人出身,湘南的县尉叫区虎,乃是长沙贼区星族人,醴陵的县尉叫徵隗,乃是蛮人与汉人的混血儿。看到征尘四起,战鼓骤响,两人尽皆大喜,因为他们知道敌人已经开始进入包围圈了。 “哈哈,看起来前面这只人马为数还不少,起码应该有好几千,看起来应该是刘琦的先头部队,今日我们就先吞了这几千人马,给那个刘琦一点教训。” 区虎眯着眼睛望了望前面高高飘扬的尘土,对着徵隗说道。 “没错,大家速速做好准备,等到敌军来到附近之后,两翼伏兵一起出动,定要让敌军片甲不留。” 徵隗也是一脸的期待,哈哈笑道。 过了片刻之后,一支队伍来到了两位县尉的视野之内,他们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兴奋,立刻挥刀喊道:“杀。定要杀光敌兵,立下这首功。” 话音刚落,区虎第一个率军冲了出来。 徵隗也丝毫不甘落后,也同样从另一个方向杀了出来。 可是就在这时,他们才失望地发现,对方竟然只有十几个人,每个人都在马尾后绑着树枝,手中敲着战鼓,就这样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 “真他娘的扫兴,竟然是这么几个人。”徵隗不由得摇了摇头,失望地说道, 可是紧接着,他就听区虎喊道:“斥候。这些一定是对方的斥候,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刺探军情。我们一定要把他全部杀死,否则我们的伏兵就会暴露。” 徵隗一听,连忙点点头,指挥士兵们将这十几个人团团围住,然后大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刘琦派来的斥候?如果谁第一个把你们队伍的情况告诉本官,便可免去一死,呵呵,你们这一伙人可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机会哟,当然,你们可以用手中的剑封住别人的嘴。” 徵隗最后这句话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引诱了,意思很明确,你们完全可以通过屠杀对方而成为最后一个幸存者,从而获得向我告密的权力,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活命。 由于徵隗的身上混杂着蛮人血统,所以生性比较残忍,他最喜欢用这样的法子来折磨那些被包围的敌兵,让对方为了争夺唯一的一个生存名额而互相残杀,然后等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再把那个人杀掉,并且在对方死之前再告诉其真相。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那最后一个人临死时候的满脸绝望与懊悔。 他的这个法子虽然残忍,却屡试不爽,从来没有失败过,因为他知道,不管是任何人,只要能够看到生的希望,他就不可能去寻死,虽然只有一丝非常渺茫的希望,但求生的意志却还让他选择“生”那一条路。 徵隗脸含残酷的笑意,准备看那些斥候们互相残杀。 可他却惊讶的发现,那些士兵一个个儿竟然如同泥塑木浮雕一般,没有一个移动半步。好像是他们竟然没听懂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一般。 “本官再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这已是最后一次了,你们所有人到最后只一个人能够活下来,而你们身边的人多死一个,你们就多一分保命的希望。呵呵,就算你们不对昔日的袍泽动手,他们也定然会对你们动手的,所以,你们不必迟疑,快快动手吧。” 徵隗见他们不动手,便不厌其烦的引诱着,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多了,也确实有一些讲究情义的队伍,在一开始谁都不会动手,但是只要有人动了第一刀,其他人就会立刻性命相搏。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斥候来到自己的面前,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好好,既然其他人不反对,那你就是唯一的幸存者了,其他人一会就要被杀掉,嘿嘿,真是可惜啊,你们这些人不识时务,最终免不了一死。 徵隗见终于有人乖乖配合自己了,心中也是十分得意,因为在他认为,一场自相残杀的闹剧就要开始了。 这时徵隗见那矮小男子缓缓来到自己面前,笑着说道:“我军的秘密我现在就告诉你,请听好了,我方的大将名叫……” 那矮小的斥候魏闯说到这里,忽然从腰间取出来一把剑,对着徵隗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四章暴怒的魏延 “啊?”徵隗忽然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气,生死危机之下顾不得其他,连忙一个懒驴打滚避了过去。 可是对方出手太快了,自己的脸上最终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脸,再加上那道露着肉的口子,显得异样的狰狞可怖。 徵隗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出了一身冷汗,狼狈地爬了其来之后,恨恨的说道:“好小子,竟敢耍老子!你们这些人都给本官听着,谁如果杀了他,本官就饶你们一命,一个人杀饶一个,十个人杀饶十个,谁不动手谁死!” 徵隗冷冷的盯着刺杀自己的那个矮小斥候,期待着他被自己的同袍乱刃分尸。 可是没想到只是一刹那,所有的敌方斥候全都下了马,然后同时用剑往马屁股上狠狠一扎,马屁门负痛,立刻四散而逃,将最核心处的包围圈给打乱了。 就在这时,那十几个斥候立刻取出来腰间的佩剑,毫无征兆的跟在马后,冷酷的杀向敌军。 他们的动作非常精准,每一剑都会准确地刺中对方的咽喉,让对方来不及挣扎就命丧黄泉,而且为了能够尽量多的拖延时间,多杀伤几个敌人,他们总是伶俐的以马作掩护,跳跃着去刺杀身边的敌兵。 乘着混乱的那短暂时间,他们身形连动,已经杀了三十余个敌兵。 “啊啊!可恶,立刻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们!”徵隗不由得恼羞成怒,立刻大声吼道。 他这一次可算是颜面尽失,不仅自己引诱敌方自相残杀的计划没有成功,自己反而被敌方耍了,短短一瞬间就造成了三十多人的伤亡,连自己都差一点送了命。 这样的奇耻大辱他徵隗这一生来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所以徵隗才命令大家不惜一切代价要屠杀这些人,现在陷入狂怒的他已经完全顾不得审问敌情了。 随着徵隗的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军士们立刻对那十几名斥候展开了屠杀。 对方是数百倍于己的实力,他们就算是吕布再生,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怕也要饮恨当场,更何况他们的战斗力虽强,也只是勉强相当于一般的百人将而已,所以几乎一瞬间,他们每个人都受到了几十处创口,很快变成了一个个的血人。 但是他们却都丝毫没有放弃杀敌,每个人都是拼着自己一死,也都在最后关头杀死了一名敌军。 一名斥候的胳膊被卸掉了,但失却一脚踢到了旁边一位敌兵的下体,生生把他给踢死。 另外一名斥候的腿被斩断了,但他却没有丝毫犹豫,单腿站立,然后和身扑向身旁的一命士兵,然后滚到地上,果断的一翻身,让那名敌兵在上面,紧接着便听到那名敌兵一声惨叫,原来他早已被同袍乱刃分尸。这名斥候哈哈一笑,用那条尚算完好的腿用力一拌,又将另外一名敌兵绊倒,待得这名士兵又被乱刃分尸之后才含笑死去。 魏闯仗着身材矮小的优势,异常灵活的躲避着敌人,他首先是躲到了马腹之下,然后乘着周围敌兵合力斩杀坐下马之际,手中长剑如同毒蛇一般的刺向一名敌军的咽喉,待得周围敌军反应过来之后便已经倒在了地上,双脚对着地面乱踢一通,然后就见尘土蒙蔽了周边十几个敌兵的眼睛。 他乘机再用双脚猛踹前边一名敌兵的小腿,那名敌兵承受不住便倒了下来。魏闯轻轻闪过一旁,把这名敌兵往旁边一踢,顿时绊倒了五六名敌兵,然后魏闯扫视了一下周边如潮水一般的敌兵,迅速的挥剑将这五六名敌兵杀死。 就在这时,数杆长矛对着自己猛地捅了过来。 魏闯避无可避,含笑而逝,心中还暗暗想道:“嘿嘿,我这一次杀了十个敌兵,比他们谁杀的都多,所以,由此看来,我是他们当之无愧的队长。” 这一场战斗,魏闯等十七人,以近乎自杀的方式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虽然全部壮烈牺牲,但是却杀死了上百敌兵,重伤三十余人,敌军一名首领轻伤。 在这十七人被全部杀死后,徵隗踢着魏闯残碎的尸体说道:“这个贼子,竟然敢伤害爷爷我,现在总算知道厉害了吧?这一次不仅让你们死,还让你们死无全尸。通知兄弟们,把这些贼兵的尸体煮了,今晚我们大家美美的吃上一顿。” 这时,区虎忽然迟疑着说道:“徵兄,我们杀了刘琦的斥候,你说他发现斥候没有回去,会不会猜到我们在这里设下伏兵?我们是不是要换个地方设伏?” 却听徵隗满不在乎的说道:“就算刘琦知道了又如何?从酃县到临湘那么远的距离,他如何知道我们就一定在这里设伏?不过区兄说的也有点道理,我们是该换个地方,不过今天天色太晚了,大家明天一早动身也不迟,嘿嘿,反正刘琦的斥候已经全军覆没,他们要真的确认他们死亡,至少也要等到天亮以后。” 区虎感觉徵隗说得有理,也不再多劝,便命士兵埋下锅灶,开始蒸煮人肉。 却说魏延在派魏闯等人前去探路之后,就一直焦急的等待,直到天黑也没有发现他们回来,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想了想,便命大军开拔启程,一边向前走,一边探听那十九名斥候的消息。 魏延大军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军司马魏山忽然听到前面不远传来了疾驰的马蹄声,不由得精神一振,连忙率军迎了上去。 等到接近之后,却发现是魏闯麾下的两个斥候王彰和刘羽,不由一愣,随后问道:“王彰,刘羽,你们怎么才回来?魏闯他们呢?还有,你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衣甲凌乱,完全没有我荆州军的作风。” 却见二人滚鞍下马,哭着拜道:“魏司马,前面三十里外的密林中有敌人的伏兵,我们头儿和其他十六个兄弟为了探查清楚是否有伏兵,全都殉职了……” “什么?”魏山心中一惊,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连忙命人扶住王彰和刘羽,给他们一些食物和水,然后把他们带到了中军魏延处,慌忙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魏延。 魏延听说消息之后,立刻勃然大怒,大声吼道:“真没心想道区区贼兵竟敢伤我魏延麾下,此仇不报,我魏延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所有人等听令,于我急速行军,将这帮贼兵全部围歼,一个不留。” “诺。”那些将士们全都急红了眼睛,立刻按照魏延的安排,拼命的向前跑去,这一次他们定要全歼敌人,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 王彰和刘羽也浑然不顾满身的疲惫,执意在前面引领着大家前进。 当大军离密林还有十里左右的时候,魏延命令大家停了下来,骑兵下马,只留下少数人照看马匹干粮,剩下的全部与步兵一道包围了密林,又命人悄悄摸进密林之中乘夜放火,将这些敌军兵将全部烧死,而对于那些从火中逃出来的敌军兵将,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大军悄无声息,行动十分迅速,很快就完成了对敌军的包围。 魏延一摆手,亲自率领上百名精锐的亲兵立刻抱着柴薪和树枝,赶往敌军宿营之处放火。 大家很快就看到了敌军宿营之处的火光。这时,一股很香的烤肉味飘了过来,魏延轻轻抽了抽鼻子,又马上赶走那股香味,以免勾起腹中的馋虫。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却很明显的看到,在烤肉的篝火旁竟然放着一堆衣甲,那些衣甲入目很熟悉,竟然就是他麾下亲兵所穿的皮甲。 那些衣甲被凌乱的放在了一起,其中还夹杂了一些手足。 这时候,魏延的一双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了,拳头握紧,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肉里,甚至都掐出了血。 但魏延却浑若不觉,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些“烤肉”。 “这帮畜生,竟然把我兄弟们的尸身烤着吃,我魏延今天要让他们活一人,我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魏延咬牙切齿之下,点起了火把,然后对着周围有规律的转了几圈。 这是提前约定好发动火攻的暗号,本来大家约定的时间是在敌兵睡着以后,但是魏延一刻也不想让这帮畜生多活, 其他奉命举行火攻的士兵也有不少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了,现在见魏延举火,立刻点燃了引火工具,然后用弓箭射到了敌军宿营之地。 只见一道道夹杂着愤怒的火焰迅速冲到了敌军的营地,很快将那一座营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敌袭。”那些敌兵全都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准备迎敌,可是由于他们宿营之地都是树木和干草,对方射来的箭支上又都绑满了浸满油脂的麻布等易燃物,然后被点燃之后射到了这里,所以火势蔓延得很厉害,再加上地方处于下风,这让许多士兵根本无处躲避,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烟熏死。 “杀呀,杀光贼兵,为死去的那十几名兄弟们报仇!”魏延当先站起身来,拔出佩刀,第一个冲向了混乱不已的敌兵。 “杀呀,为兄弟们报仇。”魏延的亲兵们同样是势若疯虎,取出武器,对着混乱的敌军展开了屠杀。 第五十五章志在复仇 现在魏延这支大军可以说是带着悲愤和沉痛的心情上阵的,他们本来只知道那十几个斥候是被贼军所杀,虽然心中也想着要报仇,但是对敌军却并没有过多的愤怒,因为各为其主,战场上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很快全军就知道了一个让他们悲愤不已的消息:他们的那是几个袍泽竟然在死后还被敌人将尸体做烤肉吃! 一时之间,这些士兵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狂怒,挥舞着武器对敌兵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魏延麾下士兵的战斗力本就比两县的那一万杂牌军要强的太多,再加上先使用火攻让对方乱了阵型,现在大家又都拼了性命,所以无不以一当十,让这场本来就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魏延早已死死的盯住了两个贼酋,所以一开始展开战斗,就直接冲着他们而去。 离魏延距离比较近的正是当初下令斩杀魏闯等人的醴陵县尉徵隗,魏延一声冷哼,手中长刀砍死试图围拢上来的徵隗亲兵,然后急速的向徵隗冲了过去。 徵隗知道自己这一次将很难逃避,便一咬牙,自恃勇力,决定先乘机斩杀了敌军将领再说。他相信只要敌将一死,自己定然能够反败为胜。 所以徵隗缓缓取出长枪,怡然不惧的对着魏延迎了上去,高声喝道:“本将名叫徵隗,贼将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爷爷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却听魏延哼道:“你不配知晓本将姓名,竟敢杀我部下,还作此残忍之举,纳命来吧。” 魏延说完之后,手中刀快如闪电的劈向徵隗。 徵隗见状大惊,连忙仰身闪避,却见刀锋堪堪贴着鼻尖扫了过去,惊得他一身冷汗:“这个贼将实力不低,竟然有如此快的刀法,我可要小心应对,否则的话一不留神,可能连这条小命都丢到这里了。” 可是就在这时,却见那道刀锋再次对着自己的顶门劈了过来你,徵隗震恐之下只好来了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 可怜的徵隗,本来就蠢笨如驴,没想到今天为了保命,竟然两次学驴打滚,而且他的动作越来越纯熟,简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但是徵隗今天却仍旧免不了一死,因为怒不可遏的魏延今日已经决定,今日定要将其彻底杀死,以泄心头之恨,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所以魏延再次赶了上去,乘着对方力尽之时,双足猛力一踩,踩到了徵隗的手上。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声传来,徵隗面色发白,哆嗦着嘴唇说道:“饶,饶命。” 魏延恍如未闻,手中利刃连挥,直接剁掉了徵隗的两条腿。 徵隗又是接连两声惨叫,直接昏了过去。 魏延还不解恨,从腰间取出来一壶凉水,将水浇到徵隗的头上,把他浇醒,手中利刃又是快速挥动,斩掉了他的两条臂膀。 现在的徵隗缺少了四肢,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衣甲,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魏延这才怒气稍稍发泄,又用刀割开徵隗的绊甲绦,扒下他的铠甲,然后对着心脏就是一刀刺了下去,挖出了他的心肝。 魏延踢了踢徵隗的尸身,又昂首向不远处的区虎走去。 区虎虽然杀人不眨眼,可是看到魏延刚才的那一幕,早已经吓得心胆俱裂,哪里还敢反抗?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的说道:“将军饶命,杀死将军部将的正是那徵隗,与末将没有任何关系。末将愿意投降将军,并且引领将军去打临湘,还请将军网开一面,饶了末将,啊……” 区虎一句话还没说完,早被魏延一刀剁去了脑袋。 “哼,像你这样的人渣,本将才懒得收。”魏延一脚踢开区虎的尸身,然后挥起手中刀,对着那些普通士兵展开了屠杀。 那些士兵见主将尽皆被杀,一个个心惊胆战,连忙跪下来表示投降。 可是魏延却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些士兵,拒不接受他们的投降,仍然是一刀一个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哈哈,你们这些贼兵,竟然敢吃我的兄弟,我魏延怎么可能会与你们为伍?死吧,死吧,都给本将去死吧。” 威严一边屠杀,一边疯狂地大吼。 其他的士兵也都是状若疯虎,对那些敌兵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手中刀剑毫不犹豫的向着对方头颈斩落。 直到这时,那些绝望的敌兵们才知道,他们今日都是非死不可,所以,全都不再摇尾乞怜,而是站起身来,挥动着手中的武器与对方展开了殊死搏斗。 “反正我们今天必死,能多杀一个就是一个,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那些敌兵怀着必死的信念,战斗里竟然格外的惊人,一时之间气势如虹,与魏延大军斗得难解难分。 魏延见对方反抗,心中不仅没有惊讶,反而更加兴奋,嘿嘿冷笑道:“本将就是要你们反抗,你们要不反抗,本将还杀得没意思呢。兄弟们,给我杀,让贼兵们知道知道,就算他们反抗也一样没用,今天必定要被我们一网打尽,不留一个活口。” 魏延说完之后,一马当先的就冲向了五六个敌兵,手中长刀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挥了出去,带着一股肃杀之意,上来就把一名敌兵砍翻在地,然后气势如虹,再次将第二名士兵的胳膊砍掉,然后几乎是同时,一脚把第三名士兵踹翻在地。 就在这时,魏延忽然感到双腿一紧,低头望去,却发现是那名被砍掉一只胳膊的敌兵,竟然用仅存的一条手臂牢牢抱住了自己的小腿。 而与此同时,旁边的两名士兵手持长矛,向自己捅了过来。 魏延侧身闪过,两臂各夹住一根长矛,一声大喝,手中长刀急速一撩,将那两名士兵的十指斩掉,然后用嘴咬住长刀,乘机将长矛掉过头来, 双手各举一杆长矛,对这两名敌兵奋力一掷,就见那两杆长矛直接穿透了士兵的胸口,然后长矛去势未衰,竟然有各自穿透了后面的两三名士兵,这才停了下来。 接下来魏延用长刀斩掉了保住自己的那名士兵的唯一一条手臂,又是一_刀斩下了他的脑袋。 “杀。”魏延麾下的士兵们见状,也都是士气大振,与对方展开了殊死搏斗。 湘南和醴陵的士兵虽然情急拼命,可是由于本身战斗经验就不丰富,再加上群龙无首,根本就不是荆州这些百战精兵的对手,再加上他们处于下风处,火焰燃烧产生的烟雾严重影响了他们的视线,所以战斗进行了半个时辰左右,一万士兵就被屠戮殆尽。 而魏延大军虽然大获全胜,却也因为敌军的拼命而付出了近八百人的代价,除此之外还有近两千人不同程度的受伤。 不过现在全歼了敌军,魏延的心里已经舒服多了,他用这整整一万人为自己受损失的那些兄弟们报了仇。 可是接下来他将要承受更大的考验,那就是要如何承受主将刘琦的惩罚? 不管如何,他这算是触犯了不得妄杀俘虏的刑律,虽然自己从一开始并没有接受对方投降,但是毕竟有不少敌兵提出了要归降,自己这样做其实和杀俘虏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但是魏延却并没有后悔,他觉得为了向那些冤死的兄弟们报仇,就算自己受到处分也算值了。否则的话,就算自己将来封王封侯,心里都永远无法对这些兄弟们尸体被做成烤肉一事释怀。 魏延令人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战场,收取了敌军留下的口粮、军械、甲衣,然后命令大军出了密林,返回到大路上,安排好岗哨之后,就下令就地休息。 一晚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一大早,老远就看到后方扬起了大片的烟尘,魏延便知道是刘琦率领大军赶到了,连忙同两位军司马、四位军侯和一位亲兵队长站在后队,并且让后队变前队,恭恭敬敬的迎接刘琦。 “参见将军。”魏延等人昨天晚上惊天的杀气早已消失不见,全都变成了一脸的恭敬,而且除了魏延之外,其他将领的脸上还都带着一丝的惶恐。 魏延等人的表情自然瞒不过刘琦,他见众人如此表情,微微颔首,然后沉声问道:“大军如何不走了?难道是你们遇到了伏兵?可是现在看来也不像是打败的样子啊。” 却见魏延强装镇定的说道:“末将确实遇到了伏兵,但不是打败了,而是打胜了。” “哦?这一次竟然真的就遇到了伏兵?不知道接收了多少降兵?获得了多少物资器械?我方损失如何?” 刘琦心中一松,连忙含笑问道。 却见魏延低头说道:“遇到的正是湘南和醴陵的主力部队,人数总共大约有一万人,获得了大量的武器和甲衣,还有不少的口粮,我军损失八百人,受伤两千人,其中重伤四百人。” “伤亡比例也算合理,呵呵,这一次又收编了多少降兵?怕是你这支部队现在应该不少于一万五了吧?”刘琦估算了一番,又呵呵笑着问道。 “启禀将军,我们手里没有一个降卒。”魏延躬了躬身,小声的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难道对方主将见势不妙,迅速撤离了不成?可即便这样,总不能一个降卒也没有吧?”刘琦不由一怔,随口问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五十六章魏延受罚 刘琦听了魏延的话,心中感到非常怪异,因为一场战斗收获那么多,却没有得到一个降卒,那么情况只能有两种,一是敌人丢了武器军械逃走了,而是敌军全军覆没了,可是两种情况看起来有都不合理。 因为即便是敌军逃走,也不可能一个降卒都捞不着,而且还付出了那么多牺牲,更何况敌军既然是提前做好了埋伏,也就是说已经占据了地利,怎么可能在让己方只付出这一点代价的情况下就逃走呢? 而第二种情况就更加不可能了,如果是对方被全歼的话,那一定会奋死反击,己方怎么可能仅仅付出这么一点代价呢? 却见魏延说低头说道:“这主要是因为敌军被末将下令全都宰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什么?”刘琦闻言不由得大惊,连忙对着魏延身旁的魏山问道:“魏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给本将说清楚。” 魏山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惊惧的说道:“将军请恕罪,其实这是也不能怪我们将军,主要是敌人太没有人性,竟然把我们兄弟的尸体用来烤着吃。我们将军这才在大怒之下杀死敌将,并下令全歼敌兵。” 接下来魏山便把魏延如何派出斥候,斥候发现密林之后如何如何做,魏延又如何设计围歼敌军之事详细地向刘琦说了一遍,虽然他现在已经吓得心脏狂跳,可是现在自己将军魏延命在旦夕,也顾不了着许多了,竟然结结巴巴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刘琦听了之后首先摘下头盔,对着前面的密林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含泪说道:“魏闯这十七个兄弟为了探察敌情,竟然不惜牺牲自己,实在是我军中勇士,三军楷模,传令下去,追封他们为军司马,魏闯为都尉,按此级别对他们家属发放抚恤,他们的家属十年不用交粮纳税,免征五年徭役,他们的遗孤尽皆送到襄阳县学,还有,收集他们的衣甲,本将要为他们建造衣冠冢,亲自祭奠他们的英灵。” 魏延等人听刘琦如此说,尽皆含泪下跪,代死去的十七人感谢刘琦的厚恩。 刘琦闪身避让一旁,接下来又冷冷说道:“魏延,你可知罪?” 魏延躬身说道:“末将知罪。” “哦?”刘琦神色不变,继续说道:“你且说说,你身犯何罪?” 魏延躬着背,继续说道:“末将违背将军节度,不听号令而擅自发动攻击,一罪也;末将擅杀降卒,违背将军军规,二罪也;末将不纳降卒,致令我军战力受损,三罪也。” 却听刘琦冷笑着说道:“你领导不力,致使麾下斥候无辜送命,四罪也;你不惜士卒,为报仇怨而致令更多兄弟饮恨战场,五罪也;你不爱惜自己,身为主将,竟然轻易犯险,一旦身死,这万余士卒该当如何保全?此乃六罪也。六罪并罚,你如今可有话说?” 魏延低垂着脑袋,轻轻叹道:“末将无话可说,请将军治罪便是。”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将军法无情。来人呀,推出去,斩。”刘琦面色冰冷,厉声喝道。 刘琦这句话说完之后,只见魏延和他麾下的众将士尽皆浑身一震。魏延麾下的众将士尽皆跪倒在地,哀告道:“请将军饶了我家将军一命吧,这其中也有我们的错,都是我们急红眼了,这才无视敌军投降的。” 魏山等人也都重重的磕头,声称愿意代魏延一死。 就在这时,徐庶缓缓说道:“将军,请听末将一言,阵前斩将,乃是不吉之兆,我军正当用人之际,将军切不可做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魏延虽然违反军令,却也不当死,莫如让他戴罪立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琦点头说道:“既是军师求情,便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呀,先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亲兵把魏延拖下去不久,就听得霹雳啪啦的军棍声响起,片刻之后,便见魏延被拖了出来,虽然神色不变,但是屁股上的血水可以证明这一次行刑官确实是用足了力气。 “魏延,你不遵军令,本将决定罚俸半年,将你降为前军校尉,依旧统率前军,待得攻下临湘之后,为你庆功,并免去前罪,如若失利,定当与前罪并罚,你可心服?” “末将心服,末将多谢将军饶命之恩,多谢军师求情。”魏延挣扎着向两人拜倒,然后恭敬地说道。 刘琦在令人扶起魏延之后,又继续大声说道:“本将擅改军令,私自宽恕魏延,亦是亵渎了军规,另,此次魏延之所以能犯下大错,也是本将约束不严所致,不能全怪文长,故此事本将也应一并受罚。” 刘琦说完之后,唰的一下拔出了宝剑,然后一剑割下来一把头发,对着大家说道:“本将头颅留着还有用,且割下此头发以作惩戒。” 只见魏延流着泪,轻轻说道:“将军待末将恩重如山,末将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将军大恩于万一。” 徐庶也是叹道:“将军治军严明,军纪森严,虽孙子、吴起也不过如此。古语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伤,孝之始也,将军愿意背上不孝之名以全文长之命,实乃仁德之主也。” 刘琦谦逊的说了几句,便命人将运送粮草的马车腾出来一辆,让魏延趴在上前,然后命魏山暂时指挥前军,命令大家继续前进。 刘琦命令麾下的精锐亲兵负责打探敌情,幸喜这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埋伏,大军缓缓而行,用了十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临湘城下,与于禁、甘宁率领的两万大军会合。 几人见面之后,刘琦这才知道,原来当于禁和甘宁率军来到临湘城外的时候,曾经遇到了一场埋伏,这场埋伏是临湘城内大将杜袭率领一万大军和三万长沙蛮人联合布下的。 当大军忽然中伏之后,在于禁的指挥下并未出现混乱,而是立刻结成了圆形阵法准备迎敌。 于禁说到这一段的时候,笑着对刘琦说道:“将军有所不知,甘宁见我军被包围,首先一马当先的率领军队突围,在冲锋的时候吼了一声:‘巴郡甘兴霸在此,不想死的给我闪开。’您猜发生了怎样惊人的变故?” “什么变故?难道是敌人真的全跑光了?”刘琦笑吟吟的问道。 “咦?将军难道亲眼看到了吗?或者是听谁说了?为何猜测的竟然如此接近?”于禁一怔,不由惊奇地问道。 “什么?本将猜的竟然是真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文则快详细与我说一说。”刘琦不由又惊又喜,连忙说道。 却见于禁笑道:“当时兴霸喊了那一嗓子,三万蛮族士兵竟然撒腿就跑,没有任何犹豫,过了没一顿饭的功夫,竟然一个都没有留下,结果导致本来占据优势的杜袭大军竟然返而陷入我军的包围之中,如若不是他见机得快,恐怕连自己都要被擒,即便是这样,他带来的那一万大军也有两三千归降我军,被他完整带进临湘城里的,竟然不足五千人。嘿嘿,自此之后,临湘城内就再也没有出城发动过进攻。” “什么?兴霸这一嗓子竟然如此管用!哈哈,我怎么没发现兴霸原来还有这样的神通呢?”刘琦呵呵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 却见甘宁不好意思的笑道:“将军休要取笑,这可能是因为头一段时间长沙蛮进攻我沅南城的时候,末将率领八百军士闯进了敌营,结果将蛮兵杀散,导致蛮兵对魔将产生了敬畏,所以才能在末将喊出那一嗓子之后四散而逃。” “原来兴霸还有这么一段光辉的历史啊,哈哈,既然兴霸有大功,本将焉能视而不见?本将即刻任命你为破贼校尉,卿其勉哉。” 刘琦止住了笑容,望着甘宁正色说道。 却见甘宁充满豪气的说道:“将军切勿忙着封将,待得末将破了长沙之后再论功行赏也不迟,这一次末将定要与诸位将军比一比,看看我们谁先登上临湘的城头?” 甘宁说完之后,笑着看了一眼魏延、黄忠、刘式和于禁众将,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自信。 “哈哈,比就比,谁怕谁啊?我黄汉升虽然年近五旬,却也未必比不上你们这般后生,后生可畏这句话,在老夫这里可是行不通的。”黄忠首先眯了眯眼睛,然后嘿嘿笑道。 于禁却并不多说话,但是他的眼中却也露出了荣立战功的浓浓渴望,好似这一次临湘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魏延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但是他却仍然紧握着拳头说道:“临湘是我魏文长的,你们谁都抢不走,大家好好看着吧。” 刘式也不甘示弱,大声说道:“我的中军才是最精锐的军团,这次攻下临湘,主要还要靠我麾下的这些勇士,呵呵,这可是在将军的亲自指导下训练的,被称为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他们的厉害之处想必大家也都见过。” 第五十七章后援不足? 就在几个人相互较劲的时候,刘琦忽然听得亲兵禀报,说是繁钦押送着从江陵县带来的粮草军械和一万援军赶来了。 刘琦心中大喜,连忙与徐庶等人迎接繁钦。 “哈哈,休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若没有你来回奔波,我军也无法支持到现在,尤其是文则和兴霸,他们两个的大军之所以能够在沅南站稳脚跟,全靠着你来回运转输送的粮草,你也是保住我沅南的大功臣啊。” 刘琦拉住繁钦的手,看着繁钦饱经风霜的脸,感慨的说道。 繁钦恭敬地说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拼死拼活的才叫真正不容易。唉,只是可惜,有一帮人,唉。”繁钦说完之后,缓缓的摇了摇头,竟然欲言又止。 “哦?休伯这句话好像是意有所指啊,不妨说出来听听。”刘琦眨了眨眼睛,,怪异的说道。 “诺。”繁钦恭敬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无奈的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此次末将到江陵运送物资,那张允将军有意刁难,竟然只发给了末将一半的粮草,武器军械也都只有六成,末将据理力争,却没想到此人说江陵物资缺乏,仓储不足,并说将军已据荆南三郡与交州两郡,完全可以从这些地方征调兵员和运送粮草,把末将气得不行。对了,末将还听说,之前将军在华容道遇刺以及后来在渡江之时遇到的劫匪张虎,都是出于张允的授意,听说张允还派了一名援军将领,以支援将军为名,实际上是要暗杀将军,此次会攻长沙,恐暗中也会有动作。” 刘琦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沉声问道:“休伯可有证据证明张允派人在华容道暗杀本将之事?” 繁钦把刘琦拉到了一旁背人处,塞到刘琦手中一根丝带,小声说道:“末将在张允军中盗取了一名亲兵身上特有的青绡丝带,上面还镂着一个小字‘张’,这与之前将军在华容道上所发现的那名刺杀者身上之物完全相同,由此可见那名刺杀者就是张允的亲信。” “此外,”繁钦喘了一口气,又从怀中取出来一片帛书,对着刘琦说道:“末将还用重金收买了张允军中一名书记,从他手中得到了这封密信,乃是张允秘密调集张虎到江上截杀将军的密令,原来此贼早已被张允秘密收买,并且支持他不断劫掠过往客商,然后与他平分利益,为了保住自己利益,那张允又给江夏太守黄祖送信,让他不要插手张虎之事,黄祖的族弟黄承彦与蔡瑁有亲,自然知道张允是蔡瑁一党,这才对张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竟然有这么一回事,我说张虎贼如何得知本将正在彼时渡江的?而那张允与黄祖竟然也对张虎不管不问,原来他们本是一丘之貉,哼,张允,汝屡次陷害于我,难道真以为我刘琦是好欺负的吗?等到攻灭长沙之后,我就立刻命人平定张虎贼,并将其生擒,逼其供出汝张允,看汝届时还有何话说?” 刘琦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浓浓的杀机,恨恨的说道。 刘琦稍顿了顿,又问道:“休伯,张允克扣我军粮草器械之事,你可有证据?” 只听得繁钦说道:“这里有末将与仓曹交接粮草时的凭件,末将知道兹事体大,并未随手抛弃。” 说完之后便把那一堆的帛书送给了刘琦。 刘琦拍了拍繁钦的肩膀说道:“休伯做得好,你且下去休息吧,一切都有本将处理,哼,张允胆敢如此,恐怕他离死也不远了。” 在繁钦下去休息后,刘琦立刻找到了徐庶,要徐庶帮忙出主意,打乱张允派过来的这一万援兵,省得他们在关键时刻给己方捣乱。 徐庶想了想,轻轻说道:“照将军之前所说,张允能够派出一万援军,其中必定会有他的心腹军吏,欲图对将军不利,将军只需对这些军吏严加防范,自然无事,正好敌军派来了两位军司马,五位军侯,百位都伯,那些都伯基本上不用考虑,只要我们控制住了地方的两位军司马和五位军侯,就能完全掌控整支军队,现在最关键的是,只要我们从中选出一两个个予以拔擢,然后再对其表示亲热,他们之间必然因互相疑虑而内斗,如此局势就完全被我们掌控了。” “呵呵,军师妙计,我这就召集这七名高级军吏。” 刘琦说完之后,就命令刘式去召集军中的两位军司马和五位军侯。 片刻之后,就见帐中来了七位年轻将领,他们对着刘琦恭敬地长揖,然后说道:“拜见大公子。” 但是刘琦却明确的听到有两人的称呼与众不同,他们口中所说的是:“拜见将军。” 刘琦便指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姓甚名谁?都是何方人士?” 只见其中一个面色白皙的军吏说道:“启禀将军,末将名叫陈震,字孝起,南阳人。” 而那个身体健壮、面色微黑的军吏则说道:“末将名叫邓芝,字伯苗,南阳新野人。” “什么?陈震、邓芝?”刘琦闻言一惊,没想到张允随便派来一万援兵,里面竟然就有蜀汉历史上的两位重臣,不由得心中狂喜,但还是压抑住心中的兴奋,平淡的问道:“刚才别人说都称本将为大公子,却为何独独你们二人称将军?” 却见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现今是在军中,并非是在襄阳县城内,末将按军中规矩,自然称将军。” “好好,二位公私分明,实乃良士,陈震听命,本将拜你为平贼都尉;邓芝听命,本将拜你为警贼都尉,令你们统帅张将军发来的这一万大军,随本将共同征战长沙,不知二位可有信心平定张羡贼,还我荆州百姓太平生活?” 陈震与邓芝对望一眼,立刻拜道:“末将愿为随将军平定贼人,安我荆州。” “好,两位请随我来。对了,你们五个今后将分成两组,分别听命于陈都尉和邓都尉,待到攻陷长沙之后再根据立功情况另行封赏。你们先回去休息,本将要安排众将与两位新任都尉庆贺,待得明日集合大军,一并攻城。” 刘琦命人将那两名军司马和三位军侯送走,自己却拉着邓芝与陈震来到近前,命人置酒,并吩咐刘式,将其他众将尽皆请来,为二人庆贺。 待得刘式离开之后,刘琦又屏退了众人,使得帐内只剩下了刘琦与邓芝、陈震三人,然后突然开口说道:“二位如是说,是不是奉了张允之命前来刺杀本将?” 陈震与邓芝,对望一眼,随即拜倒在地,坦然说道:“将军所料不错,末将的确是奉了张将军之命,可是等末将二人来到了荆南之后,见将军军容严整,三军纪律严明,心中敬佩不已,不敢再生不良之心,之前末将等贸然答应张将军,实乃惭愧,请将军斩我二人之头,以严明军纪。” 刘琦扶起二将,呵呵笑道:“本将素知二位乃忠义之士,怎能因为小事而轻戮国家栋梁之才?二位请起,只要二位今后随本将安社稷,保天下,立不世之功,本将定然不吝封赏,令两位不仅封妻荫子,更能青史留名。” 陈震与邓芝立刻恭敬说道:“将军待末将等如此宽厚,末将又焉敢不尽心竭力辅佐将军?” “哈哈哈,吾得孝起与伯苗相佐,何愁大业不成?不过两位此次回去,其他几人定然不满,甚至可能会因此而生乱,两位需要配合本将,好好地演上一出戏。现今攻城在即,本将可不能因为少数几个人而误了国家大事。” 陈震与邓芝互望一眼,连忙躬身说道:“还请将军指点,末将定当遵命。” “好,你等回去,只当如此如此便可,本将定当配合你们演好这一出戏。”刘琦嘿嘿一笑,对着二将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二将闻言点了点头,郑重说道:“请将军放心就是,末将一定不辱使命。”之后便见邓芝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只不过左军司马张顺帐下的都伯向充乃是受张允所惑,他乃是向朗之弟,其兄向朗师从水镜先生司马徽,与徐先生也有交情,希望将军念在他还年轻,饶他一命。” 刘琦笑了笑道:“原来是向巨达之弟,本将答应你就是,只不过你提前要稳住此人,刀剑无眼,万一他不识时务,被我军将士所伤,即便是向巨达亲临,本将也无可奈何。” 邓芝大喜,连忙拜谢道:“多谢将军,将军请放心,末将一定安排好向充,决不让他生事。” 刘琦见事情都安排好了,又见魏延、徐庶、甘宁、于禁、王粲、繁钦等人也都来到了帐外,便命开宴,刘琦首先把陈震和邓芝介绍给了众将,然后大家彼此结纳,一时之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由于陈震和邓芝都是文武兼备,所以无论与文人还是武将都颇能聊得来,大家欢饮一番,直到半夜方被放走。 却说陈震和邓芝回到帐内,忽然见随自己一起来到长沙的左军司马张顺,右军司马张宇以及其他的军侯刘灿、牛楚、王恒尽皆冷冷的看着他们,左军司马张顺首先沉声说道:“两位都尉大人,恭喜高升啊。现在两位大人成为大公子麾下爱将,早把我们将军的嘱托抛到交趾去了吧?” 第五十八章小心被雷劈 陈震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张左司马恐是误会了。末将深受张将军知遇之恩,怎敢违背军令?末将之所以答应接受刘琦的官职,并与他帐下众人欢饮,正是为了能把刘琦以及他帐下众将一网打尽。” “哦?如何一网打尽?且说来听听。”张顺口气略有松动,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是这样的,末将等人也不知大公子发了什么疯,竟然把我们提拔为都尉,但我们相信这一定是他的离间计,所以我们两个便决定不动声色,看他到底想要怎样。却没想到他竟然想要用高官厚禄收买我们,问我们是不是张将军派来对付他的,我们当然矢口否认,并且赌咒发誓,那刘琦这才相信了我们,并把我们引荐给了他麾下的那些将军和文士,还安排酒宴款待我们,嘿嘿,我们想着不吃白不吃,就狠狠的搓了一顿,而且还把他们全都灌醉了,两位司马大人,各位兄弟,这正是我们的好机会,只要我们闯进刘琦大帐,一刀一个,嘿嘿……” 邓芝不仅是一员不错的将领,更兼口齿伶俐,这一番话简直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又因为大部分事实都属实,更加让他们找不到丝毫破绽。 张顺更是热血上涌,激动地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如你们所讲,如若事情属实的话,这次斩杀了刘琦和他麾下的众人,将来定然禀告将军,给你们一个校尉,或者中郎将当当,岂不比这个什么都尉要强上百倍?” 陈震与邓芝闻言,尽皆大喜,拜谢两位司马大人的栽培。 张顺摆了摆手,便命一名都伯前去打探消息,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果然听说刘琦和帐下众文武尽皆醉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在刘琦的大帐内鼾声四起。 “哈哈,这真是天助我也。两位,你们立下了大功,等回头我便为你们向将军请赏。你们两个也喝了不少酒了,就先在这里休息吧,大头,黑三,你们带是几个弟兄守在这里,好好护着陈震和邓芝这两个兄弟休息,不要让别人打扰。其他人跟我走,这一次我们定要杀了刘琦,为二公子除去心腹大患。” 张顺说完之后,扭身便往外走。 邓芝如何听不出来?这是张顺对自己并不完全信任,想要把自己和陈震软禁在这里,但他也不点破,忽然说道:“张司马能不能让您麾下的都伯向充也陪末将一道过夜,末将曾经答应过他,要赔他一壶酒喝,今日末将乘着刘琦他们醉倒之机,偷了一小壶酒,正好用这酒堵住他的嘴,省得他老说末将不讲信义。” 张顺一怔,他完全没想到自己麾下的都伯竟然敢背着自己与别人来往,便摆摆手说道:“向充,你就留在这里陪他们吧,没有本将的准许,不能随便离开,其他人跟我走。” 却见一个弱冠少年结结巴巴的说道:“将,将军,末将并没有与他他有什么约定啊……” 邓芝呵呵笑道:“向充老弟,我就知道你不愿让我还你这份情,不过今日我非要换你这一壶酒不行。”然后不由分说,把向充拉到了一旁。 张顺极其厌恶的扫了向充一眼,然后带着众人匆匆离开。 在离开营帐后没多远,张顺悄悄吩咐亲兵队长:“告诉大头和黑三,让他们做得干净点,邓芝和陈震都有点本事,千万不能让他们逃走了,对了,他们不是正好要喝酒吗?那就让他们喝完了再动手好了。嘿嘿,本将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那名亲兵队长点头答应下来,又问道:“那向充怎么办?” 张顺略一犹豫道:“哼,这向充小儿不长进,竟然背着本将暗结他人,也是死有余辜。” 那名亲兵队长浑身轻轻一震,但还是恭敬地答应了下来。 张顺这才从那一百名都伯中选出来二十多个亲信,然后又选精壮士卒三百余人,乘夜摸到了刘琦的大帐附近。 他们这一路发现刘琦的营帐守卫外表看起来很是严密,可是里面其实很松懈,那些士兵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饮酒,有的赌博,有的睡觉,实在是一支松松垮垮的军队。 “就这样的军队都能打胜仗,可见那刘琦是多么的幸运,也足以证明荆南四郡的叛贼是多么不堪一击,只可惜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二公子和我们将军没把握住,反而被这刘琦抢了大功,实在是可惜。不过这样的机会被我张顺抓住,实在是太幸运了,说不准将来论功行赏,我就能被拜为一郡太守,嘿嘿。” 张顺越想越兴奋,带领着军队悄悄摸进了大帐,而刘琦的那些守卫们各忙各的,谁都没有发现他们竟然已经溜进了大涨。 张顺率领着大军进了大帐之中,发现地上还是鼾声一片,那些文臣武将竟然连衣甲都没有脱去,就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由得嘿嘿一声冷笑。 “兄弟们,动手。”张顺一声低吼,当先拔剑,对着刘琦的脑袋就剁了去。 那个刘琦眼看就要死在自己的剑下,却不知为何竟然闪身躲到了一旁。 然后张顺就见刘琦缓缓站了起来,对着自己说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本将,幸亏本将有所防范,否则今晚还不成了你的刀下之鬼?兄弟们,军司马张顺、张宇,军侯刘灿、牛楚、王恒等人勾结长沙贼人,欲图谋反,大家速速与我动手,斩杀这些贼子,决不能放一人漏网。” 刘琦说完之后,当先拔剑与张顺战在一起。 与此同时,魏延、甘宁、黄忠、刘式、徐庶等人也都纷纷起来,挥舞着手中武器与敌军战在一起。 王粲和繁钦也没有丝毫的惧色,这两个文人各持手中剑,背靠背的站在刘琦等人身齐声喊道:“张顺、张宇,你们几个笨蛋中了我们将军之计也,速速抛下武器投降,并供出背后主谋,我们将军还可饶你们不死。” “众位将士们,张顺张宇等人犯上作乱,难道你们定要随他们走上绝路不成?你们死不足惜,可你们的妻儿呢?难道跟着你们做一辈子反贼妻女不成?届时你们妻女沦为奴隶,受人欺凌,岂非是你们的罪责?” “将军有令,此次犯上作乱只诛首恶,胁从不问,你们可要好好把握着得来不易的免罪机会,如若再负隅顽抗下去,等待你们的只能是死亡和毁灭。” 而就在魏延等人动手的同时,帐幔揭起,早有刘琦身边的三百名亲兵涌了出来,以猛虎下山之势对着那些敌兵展开了屠杀。 “不好,这一次竟然中了刘琦的毒计。大家快走。”张顺、张宇看到这一幕,脸色蓦然大变,立刻退后了十几步,然后乘着将士们与对方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解开门口的帐幔就夺路而逃。 可是出了帐幔之后他才震惊的发现,原来刚才刘琦大军军纪散漫之事竟然全都是假的,因为他看到一队队的士兵毫不杂乱的列阵在营帐门口,将自己的退路完全包围,自己作战虽勇,却没有丝毫的信心能从这天罗地网一般的大营中逃出去。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刘琦大军之所以能够不断取得胜利,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嘿嘿,这都怪我们太过轻率了,误了将军和二公子的大事。” 张顺苦笑着看了看对面的张宇,又看了看喝令他放下武器投降的刘琦军士,横起手中剑直接自刎而死。 而张宇则面无血色,丢下手中剑,跪下说道:“我投降,我张宇从此以后愿为大公子效犬马之劳,希望大公子能够饶我一命,这一次我们之所以要暗害大公子,主要是因为我们受到了张将军,不,是那张允的强迫,如果我们不答应,全家老小都得死。” 却见里面传出来一阵冷哼声,随即见刘琦揭开帐幔走出来,冷冷说道:“像你这等贪生怕死之徒留来何用?难道等着你将来再出卖本将?速速杀却,听到他的声音本将就烦。” 张宇连忙跪倒说道:“大公子饶命啊,只要饶了末将,末将愿意为你指证张允的阴谋。” 却见刘琦淡淡说道:“不必,本将有邓芝、陈震他们指证就足够了,像你这样的废物,本将可不稀罕。”随即喝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张宇却说道:“只可惜你杀了我也救不活你的邓芝和陈震,他们已被我们哥俩软禁起来,估计现在早已成为了两具死尸了,不,加上那向充,应该是三具才对。” 可是接下来张宇的一双眼睛早已瞪得滚圆,他发现邓芝和陈震早已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了,不由大惊,喃喃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这让不可能,他们不可能会逃出来的。” 却听得邓芝缓缓叹道:“张右司马,不瞒你说,你的军队前脚离开营帐,刘将军的侍卫后脚就到了你帐中,出其不意的杀了大头、黑三等人,还没等我们开始喝酒,就把我们救了出来,只是可惜了一壶好酒,我们至今还没尝到它的滋味儿。” “啊?你不要装,小心被雷劈。”张宇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刀斩掉了头颅,颈腔的鲜血猛的撒上了帐幔,在帐幔上留下了一道暗红的血迹。(今天因为停电的原因,更新延迟了两个小时,明天正常时间更新,早上八到九点,下午三到四点,对大家造成的不便表示抱歉) 第五十九章初攻临湘 这一次刘琦通过邓芝和陈震的配合,顺利斩杀了张顺、张宇、刘灿、牛楚、王恒等军吏五十余人,彻底掌控了这支万人的援军队伍,又根据陈震、邓芝二人的建议,从军中新提拔了一批都伯、军侯等下级军官,令这支队伍重新焕发了战斗力。 由于昨天张顺等人制造兵变,导致那新来的一万援军士气不旺,刘琦便决定休整三天,等到那一万士兵完全恢复了战斗力之后再行攻城。 而刘琦令那一万士兵恢复战斗力的方法除了正常的驯化鼓励之外,还让他们参加集体操练,感受到自己麾下荆州军的如虹气势。 直到这时,那一万士兵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刘琦所统帅的荆南军团的强大,不仅仅是军容严整,那种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度就能令对手感到心惊胆颤。 “怪不得奋武将军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平定荆南三郡,并且占据了交州的南海、苍梧二郡,果然并非幸至,这样的队伍即便是放眼天下,也丝毫不逊于那些最强大的精锐,比如孙策的丹阳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曹操的青州军,鞠义的先登营,高顺的陷阵营等等,现在想想,张允将军根本就不知道奋武将军的军队有多强大,竟然就敢贸然挑衅,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邓芝和陈震看着刘琦麾下雄壮的大军,全都不由得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震撼,同时也感到他们能够投奔到刘琦帐下,实在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侥幸逃过一劫,更重要的是让他们看到了建功立业的希望,他们感觉追随着这样的人杰,自己这一生才不会白活。就像这个年轻将领头几天所说的那样,既要封妻荫子,更能青史留名。 所以他们两个全都憋着一股劲儿,对着麾下的将士们喊道:“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同样是当兵的,人家一个都能挑我们三个,如果是团体配合的话,我们更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同样是荆州子弟,难道我们甘心就这样被人家比下去吗?” 那些将士们也都感到一种羞辱,尽皆大声吼道:“不甘心。” “是啊,莫说大家不甘心,就连我们两个也不甘心,同样是吃汉川的水长大的,本将就不信他们能比我们多长个脑袋!他们能够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从今天开始,我们大家也要严守军纪,刻苦演练,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的强大。” 邓芝这一番话立刻在军中产生了巨大的反响,这些将士们全都鼓足了劲搞训练,一整天都是士气高昂,就算再苦再累也丝毫不吭一声。 就这样,整整一万大军苦训了两天的时间,阵容与士气虽然仍无法与刘琦麾下的那些大军相比,但是比起两天前已经产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现在的这一千人马,可以说是阵型整齐,纪律严明,战斗力大大提升,现在他们心中都在憋着一股气,这一次攻城作战,定然要与荆州其他军团比个高下。 第二天一早,刘琦命令大军四更造饭,五更就食,天刚蒙蒙亮就发起了攻城战。 “杀啊……” 刘琦一声令下,整整六万大军就立刻大吼着开始了攻城战。 由于大多数的军队都是好几个月没有开战了,所以攻城战在一上来就进入了白热化,上百架新造好的云梯被推到了城下,然后勇猛的荆州军就这样借着云梯向城墙上方爬去。 可是敌军显然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在守城大将杜袭的指挥下,沉着冷静的应战,荆州兵离得远了,就用弓箭招呼,荆州兵离得近了,就用礌石和滚木之类的防守器械进行守护,而对于那些通过云梯冲上城头的士兵,则是直接通过肉搏战予以招呼。 甚至到了后来,杜袭竟然发现了云梯的弱点,用弓箭将火把点燃,射到云梯之上,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竟然就烧毁了二十余架云梯。 “杀。”邓芝和陈震率领着一万荆州子弟开始了猛烈的攻城,这一万大军悍不畏死的爬着云梯,向敌军的城墙爬了过去,可是没想到对方的防守竟然如此严密,己方付出了上千人的代价还依然无法攀上敌军的城头。 “杀。”魏延见己方一万人马也损失了数百,早已急红了眼,立刻亲自率军攻城,可是立刻便引来了一阵密集的箭雨,如果不是他躲得及时,恐怕早已被射成了刺猬。 “真没想到对方的防守竟然如此严密,而且尤其注意招呼我们的将领,这个叫做杜袭的家伙可不简单。”魏延忍痛拔下那根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射到自己肩膊的那根羽箭,咬着牙说道。 甘宁率领麾下精锐猛攻城池,同样被箭雨射回,也是暗暗感叹敌方将领太过英明,竟然能够及时的命令敌军对己方大将发动攻击,这份观察力和洞彻力里确实不简单。 黄忠虽然已经完全归附刘琦,可是现在看到自己所攻打的乃是临湘城,手中弓箭射去的乃是昔日的同袍,心中总是有些不忍和犹豫,这导致他麾下的精锐弓箭兵根本就无法对敌方造成太大的压制作用。 这时候于禁走了过来,对着刘琦说道:“将军,贼兵势大,我军强攻下去有些困难,现今都已经伤亡了三千余人,如若再这样耗下去,我们辛苦这一年所培养出来的精兵恐怕还要不少会白白葬送在盒里面,所以末将以为,我们当另想它策,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徐庶也乘机开口说道:“末将认为文则将军说的很在理,我们应当果断停止攻城,否则一旦对方占了优势,我们将面临着严峻的形势。” 刘琦望着那座险峻的城池,虽然心中透泽浓浓的不甘,但还是无奈的下令停止攻城:“这个可恶的杜袭,竟然也这么善于防守,我六万大军攻城半晌,损失了两三千人,还被烧了数十辆云梯,这可是我刘琦自从带兵以来所吃的第一个大亏。” 刘琦颇为无奈的挥军撤退,召集了帐下众文武,一起商议破敌之策。 “真没想到杜袭这厮竟然有如此强的防守能力,今日我军初次攻城,竟然就遭受到了如此挫折,连云梯都被烧了数十架,如此一来,等到城内百姓尽皆收割返回,再协助杜袭守城,我军岂不是更难有胜算?诸位,可有奇计破敌?”刘琦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 “或许我们可以挖地道。”徐庶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 “可是杜袭既然如此善守,本将认为他一定懂得破解之道。”刘琦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呵呵,我们正要他破解,只需如此如此,还愁敌军不破?”徐庶附在刘琦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刘琦闻言大喜,便立刻下令甘宁率军开挖地道,并如此这般的嘱托了一番。 甘宁立刻领命,率领士兵开挖地道。 却说临湘城内,张羡见杜袭率领大军取得了守城之战的胜利,心中大喜,命人在当天晚上置酒相贺,与桓阶、张怿、韩玄等人一道相陪。 “哈哈,有杜子绪在,刘琦大军虽强,吾有何忧哉?来来来,大家陪子绪再饮一杯。”张羡一脸的得意,对着杜袭举杯说道。 杜袭那平静如水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的笑意,谢过了张羡之后,缓缓了喝了一杯酒,然后提醒道:“太守大人,末将料定敌军定然不会死心,还会想出其他办法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桓阶点头说道:“子绪所料即是,还请太守大人派人严密防守。” 张羡见桓阶与杜袭都这样说,心中对此也很认同,就对杜袭说道:“子绪言之有理,一切都交给你全权处理便是。” 杜袭心中感动,连忙拜谢。 就在这时,忽然听闻杜袭麾下的军侯肖武前来禀报:“启禀太守大人,杜校尉,我们按照杜校尉的方法,在城内埋下了大缸,果然听闻城南地下有声响传来,故此我们断定,刘琦大军定然在南城门挖掘地道。” 却听杜袭不慌不忙的说道:“此事诸公无须忧虑,肖武,你且在城门外横向挖出一道深沟,命军士守护在沟前,一旦敌军现出身影,立刻将其斩杀。” “诺。”肖武立刻匆匆而去,之后命人开挖深沟,专门等着刘琦大军自投罗网。 却见杜袭缓缓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今日请太守大人看末将如何破敌吧?此次定然让那刘琦大军败走。” 说完之后便对着张羡和其他众将拱了拱手,然后起身前往城门外,张羡和韩玄等人也都好奇不已,看杜袭这一次如何破敌,只有桓阶的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待得张羡离开太守府,来到南城门口的时候,看到杜袭率领两万大军,早已尽数集结在城门之内,看起来好像是随时等待出征的样子。 “子绪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今天晚上要劫营不成?可是刘琦军中尽是智谋之士,今日战败之后,如何没有防备?”张羡不由得惊奇不已,连忙奇怪的问道。 却见杜袭神秘的一笑,轻轻说道:“太守大人请放心吧,这一次末将定然会旗开得胜,杀刘琦一个措手不及。” 第六十章中计了! 张羡与其他人尽皆一脸紧张的看着被杜袭挖出的那条深沟,也不知道到底是盼着敌军出现还是不盼着敌军出现。 大约到了亥时初的时候,张羡忽然看到杜袭一脸严肃的摆了个手势,接下来就见那些士兵们全都轻轻抽出了刀剑,如临大敌一般的做好了戒备。 张羡与其他文武官员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双眼死死的盯着深沟处,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他们尽皆知道,这一次敌军真的是接近了。 “幸亏子绪提前做好了安排,否则的话恐怕我军这一次真的就这样败走了。 张羡一脸庆幸的看了看杜袭,暗暗地说道。 就在这时,只听得沉闷的挖凿声从地下传来,然后见杜袭挖好的那条深沟被凿通,从里面露出了一个脑袋。 “啊?不好,被敌军发现了。”当先凿通地道的那名敌兵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块敞亮的地方,又见四周一片光亮,这才知道偷挖地道的计策被识破,大惊之下连忙大声喊道。 紧接着便见这名士兵立刻返身折回,想要从地道中原路逃走。 可是杜袭早已命人等在了一旁,哪里会让他如此顺利就逃回去?早就有守在一旁的士兵从身后按住了这名荆州士兵,将其生擒活捉。 紧接下来,又有十几名荆州兵被杜袭麾下士兵先后擒获,被绑缚起来推到了杜袭的面前。 然后便听得帐下军侯吴东禀报道:“启禀将军,这一次我们共擒获了十六名敌军士兵,还有大约二三十名落荒而逃。” 杜袭点了点头说道:“和本将预料的差不多,你们不用管那些逃走的敌人,本将要立刻审讯那些俘虏,你们分成十五组,分别审讯那些俘虏,看他们的供词是否与本将所审讯的俘虏一致?此事很关键,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 “诺。”吴东恭敬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命人把其中的十五个俘虏全部带到一旁,分开进行审讯,只留下一个让杜袭亲自审问。 这一次审讯大家可以说是动用了各种手段,各种威逼利诱,轻重刑罚全都用上了,但是从始至终却只有三个人招供,其中一个是被大量的金钱所引诱,另外一个是被封官的许诺所引诱,最后一个是因为熬不过酷刑而无奈招供。 大家所得到的结论竟然是出奇的一致:“今天晚上刘琦的荆州军因为攻城失利,士气稍有下降,他们决定一方面开挖地道,烧毁难城墙的地基,然后能到明天佯攻北城门,却以主力进攻南城门,从而突破临湘城防,一举破城。” 这时候杜袭也用计从他手中的战俘手中诈得了荆州军的计策,竟然与其他三人所说的一模一样! 听了杜袭的汇报之后,张羡满意的点了点头,便问对方接下来该怎么办。 却听杜袭说道:“末将听那些俘虏说道,对方一心期望明日攻城,而且为了积蓄力气,今晚都是早早休息了,根本没有想到会被我们发现,现在敌方挖掘地道的计谋被识破,那些逃回的士兵肯定会回去报告消息,这样一来敌军负责挖地道的将领肯定会去找刘琦再想对策,而绝不会想到我们今晚会乘机沿着他们我挖好的地道劫营。所以末将便出奇兵,率领两万大军沿着地道前往刘琦营中,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如若幸运的话,或许还能生擒刘琦。” 就在这时,桓阶忽然接口道:“子绪可要小心,这或许是敌军的诡计也说不定,你且想想,为何敌军那些士兵的供词竟然会出奇的一致,连一丝差别都没有?” 却听得杜袭笑道:“伯绪休要迟疑,那些士兵的供词一致,这才说明这条消息是真的,更何况也不是所有敌军全都招供了,不是还有一些死活不招认的吗?更何况那几个招供的士兵也不是一上来就招认的,他们有的是熬不住酷刑,有的是被我们用官爵和金钱所引诱,而且在招认之前也不都是受尽了酷刑了吗?其实说句实话,本将倒是挺佩服这些敌军士兵的,竟然如此硬气,在足足折磨了半个时辰之后才最终招供,而由本将亲自提审的那名士兵,本将更敢确定他的供词不会有假。” 杜袭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在提审一开始,非常放松的与那名士兵畅谈长沙的天气、风土人情、物产,让那名士兵放松了戒备,到了后来自己又突然说起,其实早已经有人把他们的计划如实说了出来,那名士兵在大惊之下这才无奈的招供。 桓阶见杜袭都如此说了,自己如果再行阻拦,恐怕就说不过去了,只好不再说话,心中默默祈祷这一次不是刘琦的诡计。 但是在自己的内心里,桓阶仍然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心中极度盼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杜袭见桓阶不再说话,当即便率领着那一支两万人的队伍钻进了地道,在那几已经招供的士兵引领下,潜往刘琦大营之中,准备乘夜劫营,大破刘琦。 其实杜袭也不是没有对那几个士兵进行防范,他命令那几个士兵跟随在自己周围,名为保护,实际上是为了方便控制,而到了地道出口的时候,杜袭更是心中谨慎,先派军侯吴东跟随着一名已经答应投降的士兵走到出口处,直到确认安全之后再让他传递消息,这时候大军才会全体出动。 吴东是杜袭的心腹爱将,对杜袭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即便是死都不会变节,所以杜袭对他是绝对信任,他相信就算是刘琦在外面部署了十万大军,吴东也会在第一时间内向自己示警。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杜袭忽然听到了地面上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轻轻踏地声,这声音前重后轻,每踏几下就停顿一下。 杜袭闻声大喜,因为他知道这一阵声音乃是自己与吴东约好的联系信号,表明外面绝对安全,没有任何意外,这才对那几名降兵彻底放下心来,兴冲冲的下令大军立刻走出地道,在外面空旷处集结。 不一会,杜袭大军集结完毕,看着不远处的点点星火,便知道那里是敌军营寨所在的方向,他深吸了一口气,当即率领大军向不远处的灯火处摸了过去。 杜袭率军走了大约七八里路,果然发现前面就是刘琦的营寨,不由得心中大喜。 他将大军分成三路,分别来到了东、北、西三门外,悄悄移开营寨门口对方的鹿角等物,然后举起火把,接着便一马当先的冲进了营中,直接向着最中间那座灯火通明的刘琦大帐中杀去。 可是杜袭率军冲进了大营之中没多长时间,就感觉有些不对,因为大营中竟然静悄悄的,他了有十余丈的距离,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不由得心中大惊,连忙喝令大军停止前进,命令后队变前队,准备退走。 就在这时,却听得背后鼓声大作,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了过来。杜袭大惊,回头一看,却发现营门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一队队的军队举着火把,将他所率领的这两万大军团团困在了大营之中。 之后便见一员骑着白马、手持长剑的年轻将领在众将士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下,把手轻轻一摆,就见五六万荆州军各持火把,用弓箭将那些引火之物点燃之后射入营寨之中,瞬间便见营寨化成了一片火海,这一下子使得被困在核心的长沙军开始产生了骚乱。 而引领着杜袭来到营外的那几个刘琦军中士卒也早已乘着刚乱而偷偷潜伏到了乱军之中,即便是军纪严明的杜袭,想要找到他们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事情。 杜袭这时候也顾不了那几名降卒了,他抬眼望向那名将领,眼睛里充满了怒火,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的敬佩。 只见对面那名将领大声喊道:“杜袭杜子绪,你已中本将之计也,何不速速下马投降,以保全一条性命?否则的话,本将恐怕你今日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杜袭嘿嘿冷笑道:“刘琦小儿,本将一时不查,误中汝之诡计,今日虽面临绝境,忠心可鉴日月,如何肯向你投降?杜袭说完之后,又缓缓穿过大军,来到营门口附近,大声喝道:“将士们,没想到今日竟然中了贼兵诡计,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大家随我杀,即便是死,我们也定要死个轰轰烈烈。大家有不怕死的,随我杀。” 之后杜便不再理会刘琦,袭率领着麾下将士开始突围。 可是紧接下来,只见那刘琦把手一摆,就见羽箭如飞蝗一般的射来,很快便有数百长沙军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给本将发动第二波突围。”杜袭一声大喝,把心一横,手中举着盾牌,亲自率军突围。 杜袭本以为刘琦会再度射出羽箭,以减缓自己大军推进的速度,却见对方神色间一片平静,那些令自己顾忌的羽箭也没有再度射出去,而是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前进。 杜袭虽然知道刘琦根本没那么好心,也知对方现在这么做肯定会有阴谋,但是他却丝毫不知对方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闯,希望能够有万一的逃走希望。 “杀。”刘琦手下将士也已经拆除了营寨围墙,率领着士兵向里杀了进来。 第六十一章放虎归山 “杀!”刘琦身先士卒,率领刘式的亲兵队伍当先冲向了杜袭大军,徐庶、陈震和邓芝所统帅的两万大军也都不甘示弱,紧紧随着中军杀了上来、左翼是魏延的步骑兵,右翼是黄忠的推锋营,大营南门处的是于禁、甘宁的精锐步兵,四路大军六万余人将这两万敌兵紧紧围困在核心,让他们插翅难飞。 本来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可是刘琦现在只有三倍于敌的兵力,却是直接从四门发动了围歼战,这其中固然因为刘琦对此一战充满了绝对的信心,更主要的却在于,他必须要乘机消灭敌人送上门来的两万生力军。 这可是整整两万大军,如果没有了这两万大军,临湘城内的士气一定会受挫。 刘琦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这才倾尽全军之力发动了进攻,甚至连辛辛苦苦建造成的营寨都一并牺牲了。 当然,现在的营寨已经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防护功能,变成了杜袭大军的地狱,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火光,这让这两万人的队伍变得阵型不整,军心动荡,将无战意,兵无战心。 幸好杜袭也是一代良将,在军中素有威信,所以这一支队伍还不至于溃散,那些将士们还不至于逃走,军队还能勉强结成阵型,负隅顽抗。 可是今天这支队伍却注定会失败,因为刘琦大军士气旺盛,人数又多,更兼占据了地利优势,将士齐心之下,导致在战斗刚刚一开始,杜袭大军就伤亡惨重。 东门的魏延、南门的甘宁,西门的黄忠尽是当代勇将,个个身前士卒,率领大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尤其是魏延的两千铁骑,更是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将敌人的阵型一次次冲散,而后面的步兵也紧跟其后,对着敌军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看到自己大军兵败如山倒,杜袭却也没有惊慌,当即率领大军结成了锥形阵法,准备突围而走。而就在这时,杜袭忽然看见一骑飞奔过来,端坐在马上的刘琦极速的冲向自己,手中剑带着凛冽的杀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自己的面门。 杜袭大惊,没想到对方竟然来的这么快,无奈之下只好闪身躲过,却不料随后赶来的十几名精锐亲兵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将他擒下。 刘琦命人腾出一匹马,把杜袭绑起开扶到马背上,然后命人举起火把,大声喊道:“主将杜袭已经被擒,余者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可保一命,如若抗拒,待得城破,夷尔三族。” 杜袭麾下那两万大军见今天无法取胜,本来就无战心,只不过是因为对主将杜袭的信心才勉强坚持战斗,幻想着能够有希望突围而走。现在见主将被擒,心中唯一的那一丝逃走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再加上刘琦大军以夷三族相威胁,全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抛下武器投降。 这一场战斗,刘琦以损失营寨为代价,将敌军两万人诱进大营,又将他们团团围困其中,仅以不到两千人的伤亡代价烧死杀死了敌军五千余人,并将余下的士兵全部招降,可以说通过徐庶的这一妙计,刘琦大军大获全胜。 刘琦命人将杜袭推到早已在附近新建好的营寨之中,然后大声喝道:“杜子绪,事到如今,你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却听杜袭大声笑道:“我杜子绪宁做断头之将,绝无归降之理,刘琦,你休要痴心妄想,要杀便杀,无须饶舌。” “哈哈,好,果然是一个不怕死的大将。”刘琦说完之后,立刻赶到杜袭近前,抽出佩剑,割断了绑缚杜袭的绳索,然后说道:“你走吧。” “什么?”杜袭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臂,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琦,暗暗沉吟道:“这刘琦又要搞什么名堂?” 刘琦看着对面发愣不已的杜袭,一脸好笑的说道:“怎么了?杜子绪一向做事果敢坚决,今日好容易有逃生的机会,为何反倒不走了?” 却听得杜袭淡淡说道:“本将知道你绝不会这么好心,轻易放我离开,你这一次定是酝酿着什么阴谋。你这小儿一向阴险狡诈,令人不得不提防,只不过本将倒是好奇,似你这等奸诈之人,究竟是用何条件说服你帐下那些死士的?他们竟然宁可遭受酷刑,宁可不要我们的爵位金钱利诱,也对你们如此忠诚,嘿嘿,十几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吐露真情,你这份本事本将自认不及。” 刘琦嘿嘿冷笑,沉声说道:“本将并非是用优厚条件去引诱,而是真正把他们当做兄弟来看待,虽然他们之中有十几个被你们擒住,但本将却一定会把他们赎回来,杜袭,此次本将没有其他条件,只要你答应肯交出我那些被擒的兄弟们,本将便答应放你回到临湘。” “你说此话可是当真?”杜袭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起来,连忙问道。 “自然当真,你且问问我军中众将士,以及整个荆南地区的众百姓,我刘琦何时失信过?呵呵,杜子绪,机会就在眼前,你如若不愿走,本将也不勉强,来人,既然他不愿走,且将他收押起来,待得明日战场上,以他换回我们的弟兄,然后乘机攻城。” 刘琦摆了摆手,便命人将其带下去。 就在这时,杜袭忽然喝道:“慢着,谁说我杜袭不敢走?刘琦,你就这么相信我回去之后会放你的人?” 刘琦哈哈笑道:“本将知道杜子绪乃是信人,你我虽是各为其主,却也依然能够信守承诺,放回我的人。” 杜袭不禁默然,暗暗叹道:“真没想到,这刘琦竟然是我的知己。” 说完之后,杜袭对着刘琦施了一礼,然后就转过身去,从容离去。 就在杜袭离开后没多长时间,魏延忽然躬身问道:“将军,这杜袭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我们为何纵虎归山?” 刘琦呵呵笑道:“文长,你觉得我们现在有可能招降杜袭吗?” 魏延一怔,随即摇头道:“此人志虑忠纯,恐难降服。” 刘琦笑道:“文长所言不错,既然我们无法收服杜袭,何不放其回去,以换回我们的兄弟?” “可是我们的兄弟就算是全都战死,恐怕也不愿拿他们来换杜袭,此人可是临湘的顶梁柱,只要有他在,我们就很难攻陷临湘。”魏延不由得心情有些激荡,大声说道。 刘琦摆手笑道:“文长稍安勿躁,换回兄弟们固然是本将的目的之一,其实本将尚有别图。” “哦?末将洗耳恭听。”魏延一怔,随后问道:“不知将军有何妙计?” “文长有所不知,杜袭虽然是一名将才,可是在临湘城中尚有一智者,此人名叫桓阶,只要有此人在,即便是我们杀了杜袭,也很难攻破临湘城,毕竟城内尚有三四万大军,粮食也足够支撑好几年,张羡贼也颇得民心,再加上桓阶这样的智者,我们很难靠强攻破城,今日城下受挫便是一个明证。所以我们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刘琦望了魏延一眼,笑着说道。 “哦?不知如何智取?”魏延一愣,随后问道。 “呵呵,文长且想一想,如若你是张羡贼,那杜袭率领两万大军偷袭我军,结果全军覆没,只有他孤身一人返回,而且还是全身而退,还能对他完全信任吗?”刘琦的眼中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呵呵笑着问道。 “这,应该有一点怀疑吧?可是您刚才也说了,张羡不是还有一位智者桓阶吗?他应该知道这是将军之计呀。”魏延还是有点不死心,继续说道。 “呵呵,你说的没错,大敌当前,桓阶一定会出面为杜袭解围,可是如若杜袭再放出我们军中的兄弟呢?如若再收到我们联合他攻城的书信呢?如若他在配合我们打一场胜仗呢?到时候桓阶就算是浑身是嘴,恐怕也无法洗清张羡贼对杜袭的怀疑吧?一旦他们上下离心,就是我们取胜的机会到了,届时本将就不相信,那杜袭还不归降?” 刘琦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自信,与徐庶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可是,将军如何肯定杜袭一定会放走我们的兄弟?还有,将军如何得知他会收到将军的书信?就算收到,也绝对会第一时间就销毁,不可能让张羡贼看到吧?还有,杜袭怎么可能会配合将军打胜仗呢?”魏延仍是满肚子的疑惑,迟疑地问道。 却见刘琦在他耳旁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通,魏延听说之后不由得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的确是高,佩服,佩服。徐军师之奇谋,延五体投地。” 徐庶闻言连忙摆手,正色说道:“这次文长可佩服错人了,这些计谋大都是将军想出来的,吾不过是将这些计策补充的更加完善一些而已。” 魏延不由一怔,随后赞叹道:“将军之谋,真可谓是纵横捭阖,鬼神难测,这一次恐怕张羡贼被将军卖了,还要帮我们数钱,哈哈,真是痛快。” 刘琦、徐庶闻言,尽皆开心不已,哈哈大笑起来。 第六十二章连环诡计(一) 且说杜袭走出刘琦新建造的军营,不由得心中感叹,没想到自己自诩神机妙算,却中了对方诡计,两万大军无一生还,这才想起了桓阶当初的提醒,轻轻叹了一口气,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向桓阶致歉,今后不管是什么行动,一定要听一听这个智者的意见。 杜袭见刘琦大军这时候正在填塞地道,知道自己不能沿地道返回,自己又怕刘琦反悔,再派人追回自己,只好沿着小路逃走。 这一路上杜袭只靠着两条腿奔跑,再加上小路崎岖不平,很是难走,直到天色大亮才终于来到城门外。 “速速放下吊桥,让我进城。”杜袭喘着粗气,对着城上喊道。 却见守城卫士大声喝道:“来者止步,你是何人,竟敢入我城来?莫不是刘琦大军的奸细?” 杜袭连忙整理好盔甲,大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本将乃是前军校尉杜袭,速速开门放本将进去。” 城门守将定眼看去,发现果然就是杜袭,不由得震惊不已,连忙命令打开城门,放杜袭进去。 “杜校尉,你昨晚不是带了两万大军出城吗?今日如何单身返回了?”城门守将迎了上来,陪着笑问道。 “哼,误中了刘琦小儿诡计,结果导致全军覆没。”杜袭的脸色很是不好,沉声说道。 “啥?两万大军无一生还?”那名城门守将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面色发白,不敢再问,又命人牵过一匹马,让杜袭坐上返回太守府。 杜袭面无表情的接过来,翻身上马,很快便来到了太守府外,命人进去通报。 不一时,便见张羡带着桓阶和韩玄等人迎了出来,笑着说道:“这一次子绪率军劫营,斩获应该不小吧?那刘琦呢?是逃了还是被子绪给擒住了?” 杜袭叹了一口气,伏在地上拜道:“末将辜负了太守大人的厚望,这一次末将误中刘琦小儿诡计,全军覆没,只有末将一人逃了回来。” “什么?”张羡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身体晃了一晃,几乎晕倒,然后指着杜袭说道:“两万大军竟然就这么没了,杜袭呀杜袭,可真是有你的。” 却见桓阶连忙扶住张羡,劝慰道:“太守大人不要着急,刘琦狡诈多端,诡计百出,子绪不察,偶尔战败也情有可原,好在子绪逃回来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末将相信只要有子绪在,就能将敌军阻止在城墙之下。对了子绪,不知你是如何逃回来的?” 杜袭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愧色,低头说道:“末将是被那刘琦给放回来的,那刘琦答应末将,只要末将放出他军中那几个被抓的将士,便将末将放回临湘。” 杜袭话音刚落,就见张羡指着他说道:“杜子绪,你莫不是欺负本官没有见识?你是堂堂一名校尉,而昨夜所擒住的不过是几名普通士兵,难道刘琦竟然会如此愚蠢,用你来换回那几名普通士卒?你给本官如实说来,是否已经答应归降刘琦,却来此赚我临湘城?” 杜袭连忙跪倒在地,大声说道:“末将冤枉,末将对太守大人忠诚之心,皎如日月,绝不敢有半分背叛,如若末将所言不实,愿受乱刃加身而死。” 却见桓阶急忙说道:“太守大人请想想,子绪如果真是要归降刘琦,恐怕也等不到今日了,依末将看,这是刘琦所施展的离间计,故意以此来令太守与杜将军离心,然后再设计从容攻城,太守大人千万不要自毁长城,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张羡这才脸色略缓,点头说道:“本官也素知子绪忠诚,应不致归降刘琦,这样吧,此事就这么算了。希望子绪能够继续效忠朝廷,力保我临湘城不失,现今丞相已命徐州刺史车胄,派遣一支援军前来相助,只要我军坚持一段日子,必能击退敌军。” 杜袭连忙拜谢,这才在张羡的坚持下,到太守府内简单的吃了几口饭,然后又被强行送到回家中休息了半天。 由于今日刘琦并未率军攻城,今日倒难得的平静,张羡端坐在太守府大堂上,默默地思考着应敌之策。 就在这时,忽然见堂下站着一人,乃是临湘县令韩玄。 但见韩玄走上前来,轻轻说道:“大人,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哦?有话请说便是,无须多礼。”张羡命韩玄坐下,连忙说道。 韩玄却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看了看左右,意思是隔墙有耳。 张羡见状,便挥手屏退了侍从,这才说道:“有话尽管说出来吧。” “诺。” 韩玄点了点头,慢慢走上前来。对着张羡轻轻说道:“下官认为此次杜袭被只身放回临湘,大有可疑之处,正如大人所说那般,用他杜袭堂堂一个校尉,来换取几个无名小卒,谁会相信?大人试想想,如若杜袭被刘琦所擒甚至被杀,对我临湘城中士气的打击该是多大?现在杜袭被放回,虽然不排除是刘琦的阴谋,但那杜袭也不能完全信任,下官认为,我们应该派人严密监视杜袭的举动,如若他当真放出刘琦麾下士兵,那就证明他定然与刘琦有勾结。” 张羡皱了皱眉,不以为然的说道:“哦?这是何意?当初杜袭不是明确说过吗他已经答应了刘琦,要将刘琦麾下士兵放回,所以,就算他真的要放回那些士兵,也不过说明他只是信守承诺而已,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与刘琦相勾结吧?” 却听韩玄嘿嘿笑道:“大人请想一想,兵者,诡道也,现今我军与刘琦乃是敌国,那刘琦把杜袭放了回来,难道是真的昏了头?即便是有阴谋,可这本钱也下的太大了吧?所以下官仍然坚持认为,这里面肯定有阴谋,而且下官敢肯定,这阴谋定然是和那些军士有关。据下官猜测,应该是那些士兵随身带走了什么情报消息。即便是他们身上片纸只字也没有,也不能代表他们就没带走消息,或者其中就有杜袭让他们捎走的口信。所以,下官认为,只要杜袭坚持放人,就不能洗清他勾结刘琦的罪名。” 张羡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理。既然这样,本将就派你严密监视杜袭,如果他不放人便罢,如果放人的话,那就说明的确有问题。” “诺,多谢大人信任。”韩玄对着张羡一躬身,就离开了太守府,然后派出心腹,严密的监视着杜袭的举动。 且说杜袭在休息好之后,便起身前往地牢,命人打开关押刘琦军中将士的牢门,并把他们送到了城门口,命人打开城门,放他们离开。 就在这时,杜袭忽然听到一声厉喝:“住手,杜子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放走敌军奸细?” 杜袭循声望去,却发现是临湘县令,便拱了拱手说道:“韩大人此话差异,末将并非私自放人,今日末将在太守府外已经禀告过太守大人了,当时韩大人也在场,大人也同意了下来,大人如何不记前事,反诬末将私自放人?” 却听得韩玄嘿嘿冷笑道:“太守大人当时只是没有表态而已,有哪里是同意你放人了?杜校尉,你如今放走敌军奸细,必定是把我军重要情报让他们带回,所以,本官为了我临湘的安全,今日决不能容你放人。” 杜袭哈哈笑道:“韩大人如此说话,末将就有些不解了,末将之所以放人,只不过是信守承诺而已,哪里是让他们带走什么情报?更何况大人完全可以对他们搜身,看看是否有情报?” 韩玄嘿嘿冷笑道:“你把情报口述给这些奸细,自然没有什么情报被搜到?难道还以为本官愚蠢吗?实话告诉你吧,今日你留下这些奸细,再跟本官向太守大人道歉,本官念在与你同僚的份上,定会为求情,如若你坚持放人,本官恐怕就爱莫能助了。” 杜袭闻言,毫不犹豫的说道:“本将当初既然许诺刘琦,要将他麾下被擒将士尽皆放回,如今怎能言而无信?请韩大人让开,一切后果自有本将承担。” 杜袭说完之后,便命人将刘琦军中将士解开绑缚,放他们离开,同时还郑重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本将已经如约将汝等放回,自今以后再也不欠他恩情,来日疆场相见,杜某必将取其首级,以示清白。” 待得那些将士离开后,便命人扯起吊桥,看也不看韩玄,直接返回家中。 韩玄见杜袭如此顽固,更兼对方对自己无礼,不由的心中大怒,立刻前往太守府,把杜袭不听自己劝说,坚持放走奸细之事添油加醋的向张羡说了一遍。 张羡闻言大怒,冷笑着说道:“杜子绪好大的胆子,竟然真的把人放走了,速速着他去来见我,对了,把桓伯绪也一道请来,这次看他如何替其说情?” 不一时,韩玄便派人把杜袭和桓阶尽皆请来,然后张羡劈脸就说:“杜袭,你私自放走刘琦麾下奸细,在被韩县令发现之后还狡辩,今日我看你还有何话说?” 杜袭躬身说道:“此事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末将昨日刚来之后就对太守大人禀报过了,当时大人并未反对,末将也只是为了信守承诺而已,并非通敌,还请大人明鉴。” 桓阶也上前劝说道:“大人,昨日子绪确实向大人说起过此事,大人也没反对,如何就说他通敌呢?更何况所谓那些士兵带走消息之事只是韩大人的凭空猜测,并没有真实证据,大人如何能根据一面之词而断定杜子绪有罪?秀要说子绪本人,即便是三军众将士也不会心服啊。末将还请大人慎重考虑此事,莫要因为一时不察而做出后悔之事。” 第六十三章连环诡计(二) 张羡听到桓阶的话,也是频频点头,考虑了片刻便说道:“伯绪所言不错,本官差点冤枉了好人,子绪啊,本官知道你放走敌军将士主要是表明自己信守诺言,但是兵者,诡道也,你讲诚信是对的,可是却不能对敌军也讲诚信,比如春秋时期的宋襄公,就是因为食古不化而败于泓水,从而失去了称霸天下的大好机会,还望子绪今后引以为戒,勿要再犯类似错误。” 杜袭听了张羡语重心长的话,心中感动,连忙拜谢道:“多谢太守大人教诲,末将定然谨记在心。” 说完之后便对着张羡和桓阶尽皆表示感谢,然后回营休息。 韩玄见杜袭被张羡放走,心中不由的有些不悦,但见张羡说了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闷闷的回到府中。 到了晚间的时候,韩玄正在营内用餐,忽然听得亲兵禀报,说是有一位故人来访。 韩玄闻言很是纳闷,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到底是何方故人前来拜访?但他也没有怠慢,便令人请进来。 片刻之后,便见从外面进来一个五短身材的黑汉子,看起来十分的精明威武。 “不知这位先生是哪位?来找下官有何事?”韩玄见从来没见过对方,连忙疑惑地问道。 没想到来人进了营中,纳头便拜道:“参见杜将军,末将乃是奋武将军刘琦帐下都伯,名叫刘勇,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向大人送信,具体情况末将也不知晓,还请将军屏退左右,看完信之后便知详情。” 韩玄刚想说对方认错人了,可是一听对方称自己做杜将军,又听得是刘琦来送信,便料到对方口中的“杜将军”定然是杜袭无疑,便屏去了侍从,不动声色的说道:“把信拿来我看。” 那名来客答应了下来,便恭敬的把信递到了韩玄手上。 韩玄拆开来信,看了一遍,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这封信果然是刘琦送给杜袭的,在信中写道:“本将知晓子绪将军乃忠义之士,向者将军在我襄阳避居,我父便称颂将军志虑忠纯,今将军应允共破临湘,实乃长沙幸甚,荆州幸甚,万民幸甚,未尽速结束我荆州战乱,令万民重享太平,本将拟于戌午日子时偷袭城池,还望将军想办法调开守军,届时于城南门举火为号,届时我军将大举攻城,城下之日,定当拜将军为长沙太守,如违此誓,定将让刘琦不得好死。” 韩玄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愤怒,点了点头淡淡说道:“由于时间紧急,本将也不必回信了,汝回去禀告奋武将军,本将定当遵命而行,三日后我们于南城门举事,只看末将举火为号,便大举攻城,本将作为内应,命人悄悄打开城门便是。”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辞别韩玄,悄悄离去。 韩玄见来人离去,忍不住将信件拍到了案台上,大骂道:“贼子杜袭,本官几乎为你所骗,可怜本官及太守大人对你如此信任,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勾结敌人。这一次我看你还有何话说?” 说完之后,韩玄小心的把那一封信揣到了怀中,然后命人备马,连夜赶往太守府见张羡。 “不知韩大人这么晚了还来见本官,有何要事?”张羡见韩玄一脸的愤恨,连忙奇怪的问道。 韩玄从怀中取出来信件,递给张羡,恨恨的说道:“太守大人看过此信便知,嘿嘿,幸亏对方送错了信,否则的话,恐怕我们大家尽皆沦为刘琦的阶下之囚了。” 张羡一脸疑惑的展开信件,然后缓缓读了起来。 读完之后,张羡拍案大叫道:“真没想到杜子绪这个贼子竟然真的勾结了刘琦,亏本将还如此信任于他。韩大人,你现在就率领本将的亲兵,往营中擒拿杜袭,带他来见我。” “诺。”韩玄心中得意,立刻带着张羡的亲兵前去拿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便见杜袭被押着带到了太守府。 “不知大人为何擒拿末将?”杜袭见到了张羡,不由疑惑地问道。 “好贼子,你到现在了还在装糊涂,你且看看这是何物?”张羡一声冷笑,便命韩玄将刘琦的信打开,让杜袭看了一遍。 “杜袭,你现在还有何话说?嘿嘿,如若不是你通敌,那刘琦为何会约你攻城?你且看看,他把你们双方约定的暗号,攻城的时间等事尽皆讲得一清二楚,这难道还会有假?” 杜袭立刻喊道:“大人,末将冤枉,肯定是刘琦小儿故意设计末将,欲要行那离间计,大人可千万不要上了刘琦小儿的恶当。” 张羡与韩玄尽皆嘿嘿冷笑:“到了此时,你竟然还敢狡辩?” 就在这时,桓阶来到府中,见到杜袭被擒,不由大惊,连忙问起原因,却听得韩玄冷笑着将这一切都解释了一遍,又把信件送给桓阶。 桓阶仔细的读了一遍来信,便说道:“太守大人,末将认为这里面有问题,首先来说,既然是秘密来信,如何会提及子绪之名?其次,既然子绪奉命守城,自然是局势瞬息万变,如何就能如此准确的确定时间?还有,刘琦既然派人送信,自然会派一个精明伶俐之辈,如何能够派出一名如此大意之人?竟然将信件送错,直接送到了韩大人府上。” 张羡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听得韩玄冷笑道:“桓先生此话听起来似乎有理,但却十分不妥,太守大人请想一想,哪一个送信的没有对对方的称呼?否则如何能让对方得知是送给自己的?这第二点,既然刘琦是急着攻城,自然要准确的确定时间地点、暗号等事,更何况信中说道,要杜子绪想办法把军队调往北门,这也就是说,即便军队在南门也无碍,反正杜子绪能将其调走,至于这最后一点就更不是理由了,因为大家彼此都知道,我临湘城中各位大人营中都没有标识,送错岂不是很正常?休说是外人,便是我们自己人都有跑错之时。” 张羡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韩大人所言不错,正是如此,杜袭,真没想到你外表看起来也是个忠义之士,实际上竟然也是这等龌龊之人,来人呀,给我拖下去,斩。” 却见桓阶连忙说道:“大人且息怒,此事尚无真凭实据,我们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妄杀大将,实乃不智,更何况如今兵临城下,我们若杀有功之将,恐难服众,一旦引起军心动摇,末将恐怕临湘不久之后便为刘琦所有。” 张羡闻言一怔,想了片刻,便哼道:“若非看在伯绪面上,今日定斩不饶,且先解除职务,遣散回府,不得本官宣召,不准你再踏进太守府半步。” 在杜袭被押走之后,张羡看了看桓阶,缓缓问道:“伯绪,如今刘琦暗约杜袭攻我临湘,我们当如何应付?” 桓阶尚未开口,便听见韩玄说道:“此事简单,我们便来个将计就计,既然刘琦让我们举火为号,那我们就举火为号,只要将他大军赚到城下,我们再尽起伏兵,还愁刘琦不被我们所擒?嘿嘿,杜袭不是说自己冤枉吗?如果三天后刘琦果然依约攻城,而且中了我们之计,那便证明他的确通敌,如若刘琦并未应约前来,那便是杜袭果然冤枉,届时下官定将向他亲自致歉。” 张羡点了点头,对桓阶说道:“先生认为此计如何?” 桓阶也点头叹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三日之后,子绪是否冤枉,自然便可见分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我张羡是否真的冤枉了杜袭?如若子绪果是冤枉,本官也愿向他负荆请罪,并保证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对他产生一丝怀疑。”张羡看了看韩玄和桓阶,徐徐说道:“不管如何,我们还应准备三天后刘琦攻城之事,具体安排便由韩大人负责了,韩玄何在?本官任命你为前军校尉,兼任临湘县令,并且全权负责三日后破敌之事。” “诺。太守大人放心,末将一定把刘琦打得落花流水。”韩玄心中得意之极,接过了令符,辞别了张羡,然后就去安排伏击刘琦大军的事情了。 “希望子绪能够度过这一关,唉,真没想到局势竟然发展到了这一幕,这刘琦好深的心机,好毒辣的计策,如果不是出于对子绪品行的信任,恐怕连我都相信他有叛降的嫌疑了。” 桓阶缓缓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就辞别张羡,回到了自己帐内。 而在此时的刘琦营中,刘琦正在下令,准备在三日后晚间攻城,而暗中则对众将进行了交代,让他们到时候如此如此,这一次定要彻底逼反杜袭,一方面是让自己得到一名良将,另一方面也是通过杜袭来攻陷临湘城,彻底完成平定荆南叛乱的任务。 “呵呵,杜子绪啊杜子绪,你最终还是逃不出本将的掌中,这一次本将多管齐下,连环妙计,就不信你还不归降于我。”刘琦淡淡笑了笑,喃喃的说道。 第六十四章连环诡计(三) 却说韩玄持着令符前往军中调动兵马,紧急布防,安排伏兵,准备在三日后破敌,那些原本归属杜袭的将领尽皆不服,纷纷质问杜袭犯了何罪,为何被剥夺了兵权? 韩玄便回答杜袭通敌,然后把杜袭与敌军统帅刘琦相约攻城之事说了一遍,并厉声说道:“杜袭是否通敌?三日后便见分晓,尔等不必在此聒噪,太守大人有命,令本将暂掌本城兵马,你等如有不服,当以违令论处。” 说完之后,韩玄又将两个对韩玄表示不服的军司马降为军侯,然后把这两个军司马的职位换成了自己的亲信,自信自己现在已经能够完全掌控这支军队了,这才放下心来。 “嘿嘿,本将知道你们仍有不服气者,但是本将却不怪你们,待得三日后本将带领你们取得胜利,你们便知道本将的大才了,看你们到时候还不服口服心服?” 韩玄命令军中五位军司马立刻行动起来,各自调遣军队,于三日后提前在城门设伏,待得自己举火为号,便一齐杀出,定要将刘琦大军彻底击溃。 时间过得如流水一般,三日之期很快到来,韩玄部署好了一切,便来到南城门上,举目向夜空中望去,心中也不免有些惴惴。 “如若刘琦大军不来的话,这一次只怕本将刚刚掌了三天的军权就要再度交给杜袭,如若真是如此的话,该让人何其不甘心呀?”韩玄摇了摇头,暗暗地想道。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城下一骑疾驰而来,说是韩玄派出去的斥候,有重大消息禀告。 韩玄闻言,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连忙命人打开城门,放此人进来。 但见那名斥候匆匆忙忙的上了城楼,对着韩玄说道:“将军神机妙算,刘琦大军果然来攻城了,现在刘琦大军已经离我们不足十里了。” 韩玄闻言大喜,立刻任命这名斥候为都伯,然后暗暗发号施令,令大家做好随时伏击敌军的准备。 韩玄心焦难耐的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见一大队兵马来到了城门下。韩玄往下一看,果见那支大军打着刘琦的旗号,当先有一年轻俊俏的将领,骑着白马,穿着银铠,手中拿着宝剑,不是刘琦又是谁? 韩玄见刘琦果然依约攻城,这才彻底放心,暗暗说道:“杜子绪啊杜子绪,真没想到你竟然果真通敌,这就不要怪本将不帮你了,实在是你自己作死,跟本将可无关。嘿嘿,杜袭这一死,城中数万兵马可都是我韩玄的了,待到击退刘琦之后,我因为大功,定然会受到朝廷封赏,最起码也应该是一郡太守吧?”激动万分的韩玄心中兴奋,连忙下令城上举火。 片刻之后,韩玄麾下的左右两翼伏兵尽出,对着城下的军队展开了进攻。 “不好,我们中了敌军的埋伏,大家速速退走。”只听得城下一声大吼,随后就见刘琦大军慌乱的撤退。 “杀,一定要生擒刘琦,谁擒住了刘琦,本将直接封你为军司马,抓住敌军大将的,就封为军侯。”韩玄在城楼上大叫不已,浑身热血沸腾,恨不能自己也能亲自参战,生擒敌将刘琦,建立奇功。 韩玄亲眼看着刘琦大军如同潮水一般的后退,丢下了军械衣甲不计其数,心中的高兴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可是接下来他就傻眼了,因为对方大军在遭到伏击之后,根本没有片刻停留,丢下军械武器就往回逃走,自己的军队只顾着抢军械衣甲了,根本不顾得去追杀敌人,导致失去了战机,让敌军逃了回去。 “唉,这些军士实在是没用,竟然不想着追杀敌人,这导致刘琦大军虽败,将士的损失却没有多少,不过好在我军已经取得胜利,而且还获得了这么多的物资,这一战定然让我们士气大振,而更重要的是,这场战斗足以证明杜袭确实是勾结刘琦,这厮隐藏的真够深的,如果不是敌军送错信,估计这时候我和太守大人早已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刀下之鬼。” 想到这里,寒暄不由得不寒而栗,急忙下令收兵还营。 看着一车车的物资被运到城中,韩玄乐得眉开眼笑,立刻命人把这些物资运到太守府,并且自己亲自去太守府报喜。 且说桓阶听说刘琦果然在晚间攻城,而且被韩玄设下伏兵,大败而归,不由得摇了摇头,暗暗说道:“杜子绪怎能如此?唉,看来是我桓阶看错人了。” 说完之后,桓阶就写了一封书信,令人给杜袭送去。 且说杜袭在家中也是睡不着,他听到了城外的喊杀声,知道自己这一次就算是跳进湘水中也洗不清了,摇头苦笑道:“真没想到刘琦竟然如此设计害我,恐怕这一次不要说是张太守,就算是智如桓伯绪,这一次恐怕也很难再相信我了。” 就在这时,杜袭忽然见家丁禀报,说是桓阶令人给自己送了一封信,杜袭心中不由一沉,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再也得不到信任了。 等拆开书信一看,杜袭不由得苦笑不已,因为信件封皮上就写着“与杜子绪绝交书”这七个字。 杜袭颓然的把信放在了一旁,根本没有再看下去,里面的内容不用再看,他也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 城门外的喧闹声很快就平息了,接下来就见一队队士兵从府门外经过,而且有的士兵还在哈哈大笑,这笑声在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没想到韩玄竟然果然取得了大胜,不过这其中定然有诈,因为我并没有通敌,刘琦不可能在没有确定自己归降的情况下就约自己攻城,只能说这其中酝酿着一个大阴谋。我当向太守大人提醒,” 杜袭想罢,便写出了一封信,提醒张羡小心刘琦诡计,向张羡提出自己的猜测:今天长沙大军取胜应该是出自刘琦的阴谋,说不准刘琦乃是故意战败,大军并未离开太远,今晚刘琦有可能会再度发动攻击。 没想到这封信送出以后,张羡只是看了两句就扔在一旁,韩玄看了之后,也笑杜袭胸中无量,竟然嫉妒自己今日建功,把好好的一场胜利说成是敌军的阴谋。 杜袭等了有半个时辰,见自己送出的信如同石沉大海,不由得失望之极,轻轻叹道:“恐怕这一次临湘城是凶多吉少了,不是我杜袭不能尽力,实在是刘琦小儿诡计多端,太守大人对我又不能信任。” 就在这时,忽然有家丁上前禀报:“将军,门外有一文士求见,说是将军同乡好友。” 杜袭嘿嘿笑道:“我知道定然是颍川繁休伯,你去对他说,本将不见。” 却不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就见一名文士带着数名军士,直接来到了房内,笑着说道:“故人来访,子绪何故避而不见?” 杜袭看了繁钦一眼,轻轻赞叹道:“数年不见,休伯英华内敛,为人沉稳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轻浮的繁钦了,不知你率领着许多军士,是如何潜入我临湘城的?” “呵呵,如若说进城的方法,子绪肯定会不敢相信,因为我们是堂而皇之的进城的。其实这还多亏了子绪。遣返子绪率军劫营,我等俘获了子绪军中士卒,今日我等便换上了你军中衣甲,然后乘着今夜韩玄率兵伏击之际,直接混入了军中,然后就这样进了城。” 繁钦稍顿了顿,脸上忽然现出了尊敬的神情,正色说道:“我繁钦之所以能有今日,全出自荆州大公子、奋武将军的栽培。子绪,明人不说暗话,此次我之所以进城,目的乃是为了劝你归降我家将军。我家将军雄才大略,礼贤下士,虚怀若谷,气度恢弘,实是难得的明主,在我看来,即便是比起曹公,怕是也能稍胜一筹。子绪有奇才,如何能在张羡这等庸才手下做事?如张羡对你倚重也就罢了,可此人明显对你并不信任,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连我这样的才学,都能获得功曹之位,以子绪你的才华,将来定能龙翔九天。” 杜袭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一切并非是张太守之故,主要是你那将军手段太强,竟然硬生生的就离间了我和太守大人的关系,事到如今竟然连桓伯绪都对我不信任了,实在是令人无奈。” 繁钦呵呵笑道:“虽则是我家将军手段强,你家张太守为人多疑,自己没有主见,这其实才是根源,如若换做我家将军,断不会出现这等事情。子绪啊,你可知道在明主麾下做事,能够让人感受到心中何等的踏实和振奋吗?对了,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了,徐州刺史车胄已经被左将军刘备所杀,你们的援军是不可能来了,所以,你们现在是败局已定。更何况我军已经在今夜有数百人混进了城中,我们今晚就能打开城门,放我大军入城,是成为座上客,还是成为阶下囚,你自己选吧。” 繁钦也不着急,慢慢的等待了一会,便见杜袭叹道:“非我杜袭不忠,实在是太守大人疑心太重,不肯用我之谋,好,既然如此,我答应归降奋武将军就是,不知休伯要我如何做?” 第六十五章临湘城破 繁钦闻言不由大喜,呵呵说道:“子绪如此做就对了,既然张羡对我无情,我又何必效忠于他?现在我军中勇士都已潜伏在城中,很快便可打开城门,子绪请去召集旧部,杀入太守府,擒住张羡父子,如此贼乱可平,又可避免城中百姓一场战乱之苦,岂不妙哉?” 杜袭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如此甚好,请兄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之后,杜袭对着繁钦一拱手,随即就出门而去。 繁钦呵呵笑了几声,对着身边的军士说道:“我们也展开行动吧,想必将军他们也等急了。” 就在这时,一名军侯忽然问道:“大人,您为何如此信任那个杜袭?难道就不怕他到太守府高密吗?” 繁钦哈哈笑道:“刘军侯多虑了,杜子绪为人最重承诺,当初他与我们将军乃是仇敌,却依然信守诺言,放回了我们的弟兄,现今他已答应归降将军,更何况临湘即将告破,他又如何可能会向张羡告密呢?” 那个军侯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佩服的神色,点了点头,便随着繁钦前去召集人手。 这几百名士兵尽皆潜伏在南城门不远处的一个胡同里,离杜袭的住宅并不算远,繁钦很快便找到了他们。 “大家听着,决定我军命运的时刻到了,同时这也是我们大家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我们大家有幸被选参加今晚的行动,这是将军对我们的信任,希望大家不要辜负将军的信任。当然,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因为我们不仅要打开城门,还要坚守到将军大军赶过来,但是只要我们大家誓死坚守,定能完成将军交给我们的任务。好,现在大家听我命令,出发。” 繁钦沉声发布了命令之后,便当先走在前面,率领着这数百人的队伍前往南城门而去。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之后,繁钦这一支队伍就来到了城门之下。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守城军侯吴勇用鞭梢指着繁钦,大声说道。 “我们是奉太守大人之命,到这里换防的,太守大人说了,你们守城门很辛苦,下半夜让我们接防。”繁钦缓缓上前走了几步,笑着说道。 “哦?可有太守大人的手令?”吴勇伸出一只手来,对着繁钦说道。 “有有有,在这里。”繁钦连忙从怀中取出来一块绢帛,递给身边的军侯刘襄,让他给送过去。 刘襄点了点头,便接过绢帛,上前递给吴勇。 “哼,竟然不懂的亲自给本将递过来,算了,对方既然是太守大人派来的,想必应该是亲信,我可惹不起。”吴勇只好压住心中的怒火,缓缓展开绢帛。 可就在这时候,一把钢刀悄无声息袭击过来,直接把吴勇的脑袋给斩下来了。 吴勇身后的士兵见状,全都惊慌失色,各自取出武器,慌忙准备战斗。 可是这时候对方那数百人却全都动了起来,一个个挥动着手中的钢刀,对着他们展开了屠杀。 这的确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一是因为对方准备充足,蓄势已久,而守城将士却是变生腋肘,仓促应战;二是因为对方的人数本来就超过了守城将士,再加上个个都是百战精兵,杀起人来效率很高,而这些守城将士却大多数都是刚刚加入行伍不久的新兵,在战斗经验上欠缺了不少;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对方为何要突然出手?所以虽然仓促迎战,却都是疑惑不已。 战斗很快就解决了,繁钦命人立刻打开吊桥并城门,同时除了少数人到城门外迎接之外,所有的人全都来到城门内的大街上,坚决守住前来反扑的敌人。 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果然,在城楼上负责巡城的军侯韩冰立刻就发现了异常,他立刻率领麾下一千将士冲向城门方向,并通知其他将领,速来难城门口处平叛。与此同时,韩冰还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敌军,关上城门。 当他们下了城楼之后,立刻就遭遇了早在那里列阵等待的繁钦士卒,韩冰一看之下,便知这些便是打开城门、企图放刘琦大军入城的叛军,一言不发就立刻率军投入到战斗之中。 “杀!” 一场惨烈的战斗立刻就在这里发生,繁钦大军现在是背水死战,不得不拼命,同时他们心中也产生了一股悲壮和自豪:“正是因为我们,我大军才能顺利进城,如此说来我们今日就算全部战死这里,那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不管是为了将军,还是为了那些亲如手足的袍泽兄弟,我们都宁可去死,也绝不能后退一步。我们必须尽可能的杀伤敌人,尽一切力量拖住敌人,决不能让他们冲进去关住城门,扯起吊桥。” 所以这些士兵全都拼了命的保持自己的阵型,不让敌军前进哪怕一步,前面的人被杀之后,后面的人立刻补上来,形成了一道有血肉之躯组成的坚固长城。 这一场战斗异常惨烈,无论是长沙军的攻方还是荆州军的守方,全都急红了眼,因为这是他们彼此生死存亡的关键一战,一旦被长沙军取胜,那就意味着多日的图谋化为流水,荆州军今日恐怕很难再攻进临湘城。而一旦荆州军成功守住,那就意味着临湘城破,长沙军也就不复存在。 所以这一次彼此双方都拼了命,为了稳住局势,繁钦一介文人,亲自持剑守在队伍前列,多次命悬一线,幸亏周围的亲兵奋勇相救,这才让他一次次化险为夷,但即便如此,繁钦依然受了伤,手臂被一把长矛给刺伤了,鲜血在缓缓流淌,这让他的手臂感到酸麻,眼前发黑。 但是繁钦却依然没有半分的怯懦,他就像是一棵不太粗壮的大树一般,坚挺的站在风中,迎接着暴风雨的一次又一次的洗礼。 繁钦的这种精神让那些士卒们全都振奋不已,他们咬着牙,大声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长矛等各种武器,与敌军展开了一次次殊死较量。 虽然只过了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这支军队就有一百余人壮烈死去,可是他们却依然没有退后半步。 就在这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大喊之声,原来是刘琦率领着大军,进入了城门之内。 这支队伍如同潮水一般,很快就来到了浴血奋战的繁钦队伍身后,他们含着热泪轻轻越过这支队伍,然后对着前面的长沙军展开了死命的追杀。 “将军,末将不辱使命,已经成功劝降杜袭,他现在估计已经率兵杀入了太守府,末将太累了,就先休息一会。”繁钦说完之后,就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休伯,休伯,快传军医。”刘琦扶着晕倒的繁钦,不由得泪如雨下,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所表现出来的竟然是如此的坚毅,实在令人感佩不已。 军医很快来了,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说只是失血过多,休养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刘琦这才放心,命人把繁钦扶到马车中,并且让刘式派出五十名亲兵严加守护,绝不能让他再受到一点伤害,这才翻身上马,率领大军发动进攻。 当时除了从南城门通过之外,刘琦还命人架起云梯,从四面攻城,这一方面是为了拖住敌军,让他们无法及时到城门口进行救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让大军迅速入城,毕竟城门口太窄了,如果数万人马全部进城,估计都需要半个时辰。 其实即便是架起云梯入城,今日也很轻松,因为城防将士都知道他们刚刚获得大胜,谁也不会料到对方会立刻返身回来攻城,所以这城楼上的巡防士兵几乎没有任何防备。 只有南城墙上的守城将士知道刘琦大军已经大举攻城,但是他们却抽调了一部分到城门口处,余下的守城将士虽然英勇,却无法阻止如同潮水一般攻上城头的刘琦大军。 “完了,看来今天临湘城是保不住了。”南城门守城军侯韩冰一声长叹,只好放弃抵抗,下令投降。 刘琦留下王粲负责抚慰降兵,然后亲自率领刘式和徐庶,直往太守府而去。 却说桓阶在韩玄取胜之后,心中一直感到隐隐不安,因为他感觉这一次韩玄胜利的实在是有些太容易了,难道刘琦大军一心攻城,没有对杜袭产生一丝怀疑吗?即便是对杜袭没有怀疑,他又如何敢确保临湘城内不会发生变故? 所以想到这里,桓阶立刻赶往太守府,恰巧看到韩玄等人也都在那里,虽然是深夜,但是由于刚刚取得一场胜利,兴奋的张羡父子和韩玄都没有休息,正在谈论着当前的局势。 他们看到桓阶来了,全都兴奋不已的向桓阶说起今天的胜利,桓阶点着头听了几句,一眼看到被张羡随手抛在一旁的那封由杜袭写的信,他疑惑的抽出信来看了一遍,不由拍案说道:“太守大人,不好了,恐怕我们真的误会了杜袭,而且据末将估计,恐怕现在刘琦大军已经进入我临湘城了。” 第六十六章长沙贼平 “什么?就凭这么一封信?伯绪有点危言耸听了吧?”张羡呵呵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本官却从这封信里看出杜袭有点妒贤嫉能啊,他把韩校尉的胜利说成是敌人故意,呵呵,刘琦就算再傻,也不可能白白送给我们这么多物资吧?如果有这样的好事,我倒希望天天被骗呢。” 桓阶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长叹道:“杜袭处于这等状况,却依然不忘忧心国事,实乃一代良将,只可惜我们大家都中了刘琦的诡计,对他失去了信任,否则的话,刘琦恐怕就算围城三年,都难以攻克我临湘城,我如今只希望杜袭不会真的就此归降刘琦,大家应该知道他在军中素有威望,今日韩校尉走马上任,又将杜袭的两名旧将做降职处理,早已令众将不服,一旦杜袭归降刘琦,恐怕军中旧将将会群起响应,如此一来,我们才真的插翅难飞。” “呵呵,这怎么可能?先生多虑了。”张羡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刚想命人前去监视杜袭,却忽然听得亲兵队长张昀跑进来,大声说道:“太守大人,不好了,刘琦率领大军攻进了临湘城,杜袭归顺了刘琦,正率领大军攻打我太守府呢,兄弟们伤亡惨重,已经顶不住了。” “啊?”张羡闻报心神剧震,手一哆嗦,茶碗掉到了地上,被摔得粉碎。 愣了一愣,张羡连忙抱住桓阶说道:“先生,你乃是一代智者,定然有办法解困,快快想出应对之策,无论是什么方法我都听你的。” 却听桓阶缓缓叹道:“事到如今,即便是智如良、平,也是束手无策了,更何况末将智短,根本无力回天,大家都听天由命吧。” 张羡却是不甘心,他摇了摇头,忽然看向一旁的韩玄,大声说道:“这一切都是韩玄,若非受他的蛊惑,本官又如何会不相信杜袭?来人啊,把韩玄杀了,把他的头献给杜袭,这样一来杜袭肯定还愿意再保本官,这样我们或许还有逃生的希望。” 韩玄不由得大惊,连忙张口说道:“太守大人饶命,这一切都跟莫将无关牙,都是那刘琦的诡计,桓先生,您应该最清楚这一切,请向大人求情,救我一命啊。” 桓阶张了张口,便想着要替韩玄求情,但却忽然住口,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的张羡已经没有理智了,自己若再说的话,恐怕连自己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毕竟当初张羡叛乱,乃是听信了自己的劝说。 所以桓阶乘着张羡还未想到自己,便以如厕为借口,悄悄逃了出去。 桓阶刚走出大厅门口,便听到韩玄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就在也没有他的声音了,不由得心中一沉,知道韩玄已成为了刀下之鬼,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因为张羡很快便会想到自己。 桓阶虽然走出太守府大厅,但是现在整个太守府已经被围得铁桶一般,他如何逃得出去?立刻就被层层包围的军士们发现了,然后不由分说把他抓了起来。 桓阶不由得一声苦笑,暗暗说道:“我这一次可算是刚脱离了虎口,又来到了狼群,算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就在这时,却听得一道声音传来:“桓伯绪,没想到连你也背弃了太守大人,这真的是绝妙的讽刺啊。” 桓阶轻轻叹道:“杜子绪,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桓阶对你还是没有彻底了解,竟然会对你这样的忠直之士产生怀疑,不得不佩服刘琦的手段高明,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惭愧。如今我已被你擒住,现今也无话可说,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吧。” 杜袭呵呵笑道:“不管如何说,你也算是长沙名士,之前更与我有过不浅的交情,更何况我现今已归顺奋武将军,无权对你处置。所以,只能委屈你,暂时被我军中士卒囚禁起来。” 说完之后便命人绑好桓阶,好生照料,然后就率军冲进了大厅。 “杜,杜将军,都是本官糊涂,受到了韩玄的蛊惑,误中刘琦奸计,对你产生怀疑,本官现在已经后悔莫及,为了表示诚意,已经把韩玄给杀了,希望将军念在本官昔日情分上,放我一条生路。” 张羡说完之后,便把韩玄的人头献上,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杜袭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韩县令虽然不明是非,也不过是为国尽忠而已,太守大人如何把他给杀了?其实末将并不恨韩大人,你杀他无益,只能为自己多添上一笔罪名,至于把你放走,请恕末将不敢以私废公,末将如今已是奋武将军帐下之将,如何处置太守大人乃是由奋武将军决定,末将焉敢做主?” 杜袭说完之后,便喝道:“来人,将张太守及公子绑上,等待将军处置。” 张羡不由得一声长叹,暗暗的后悔自己不该不信任杜袭这样一个良将,导致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失去了临湘城,从而成为他人的阶下之囚。 随着张羡被擒,太守府的抵抗也就渐渐地停下来了,杜袭又命麾下军司马派人前往西、南、北三座城门下,劝守军放弃抵抗,放刘琦大军入城。之后便亲自坐镇太守府,恭敬的等着刘琦大军。 半个时辰之后,随着几声雄鸡高亢嘹亮的报晓声响起,宣告了黎明的到来,这座作为长沙治所的临湘城乍一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谁都难以想象,这一座城池竟然喧嚣了整整一晚上,在这一晚上之中,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竟然已经易主了。 如今它的新主人正踏着欢快的节拍,走向昔日象征着整个长沙郡,甚至整个荆南四郡最高统治权的太守府中走去。 这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刘琦与徐庶通过联合制定的计策,一举攻下了临湘城,令整个荆南四郡彻底陷入了平静,除此之外,更加令他兴奋的是,自己还收纳了像杜袭那样优秀的将领,这个将领若论战略,远不及徐庶,庞统,裴潜这些智者,若论武略,远不及魏延、黄忠与甘宁这些猛将,若论机巧识变,也不及于禁,但是他却能团结士卒,广树恩信,统兵的本事能和于禁不相上下。再加上此人志虑忠纯,正直无私,实在是一名忠勇良将。 刘琦踏入太守府大厅的一瞬间,便看到杜袭恭敬的站在房中,一旁跪伏着悚惧不已的张羡父子,同时还坐着一个身被绑缚、面白有须的年轻文士,不用问便知是桓阶了。 这时听得杜袭恭声说道:“末将杜袭参见奋武将军,末将已奉命擒住了张羡父子和文士桓阶,之前末将已派人到各处劝说各处城门守城将士归降将军,如今想必各处战事已然平息,末将特来交令。” 刘琦连忙扶起杜袭说道:“哈哈,子绪做得好,本将今日不喜得长沙,喜得子绪耳。”说完之后,刘琦就任命杜袭为平贼校尉,依旧统率麾下两万兵马,驻守临湘。 之后刘琦又转向桓阶,淡淡说道:“桓伯绪,你为了一己之私而劝说张羡自立,结果令我荆南四郡陷入一场战火,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今日又有何话说?” 桓阶面色不变,长笑着说道:“今日被擒,有死而已,又何饶舌哉?” “好,既然如此,那本将便成全了你。来人呀,拖出去,斩。”刘琦一声大喝,便见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赶了过来,拖着桓阶就往门外走。 这时候杜袭连忙喝道:“且慢。” 说完之后便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将军且慢动手,末将有话说。” “哦?不知子绪有何话说?”刘琦一怔,随即问道。 但见杜袭恭声说道:“桓伯绪虽则劝说张羡自立,当有死罪,但此人乃智谋之士,为人正直无私,将军如若怜而赦之,彼必感恩图报,一则让贤者有用武之地,二则也显示将军有容人之量,岂不美哉?” 刘琦闻言,回嗔作喜道:“本将亦素闻桓伯绪之名,适才不过相试耳。” 于是上前,亲自解下桓阶的绑缚,笑着说道:“伯绪可愿随我共创大业,一展胸中奇才,护国安民?” 桓阶闻言,轻轻叹道:“将军气量宽广,雄才大略,阶亦钦佩不已,如将军不弃,阶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刘琦闻言哈哈大笑,当即任命桓阶为长沙郡主簿。 在收了桓阶之后,刘琦又喝令亲兵将张羡父子推出斩首,却见桓阶上前说道:“张羡父子在长沙甚得民心,今将军如将其斩杀,恐难以收拾民心,不如剥夺其官职,将其迁至襄阳,如此一来张羡可保一命,将军亦以宽厚赢得民望。” 刘琦点了点头,命张怿将其妻赵氏送还给赵范,然后命他们收拾行装,于次日启程迁往襄阳。 张羡父子捡的一条命,已经是万千之喜了,对着刘琦叩头不止,赶紧回家收拾了一下行装,在桓阶的安排下,于第二天大肆宣扬了一番刘琦的功德,又向桓阶道谢之后,便举家迁往襄阳。 这时候刘式前来禀告,城内各处将士都已归降,徐庶又及时的布告安民,现在城内秩序井然,又重新的恢复了生机。 刘琦闻言大喜,立刻以长沙太守的名义,下令各县尽皆归降,然后给刘表写信,报告平定长沙的消息。 第六十七章扬州刺史(本卷结束) 早在刘琦攻下临湘之前,霍峻的五千大军就早已兵临醴陵城下了,城内空虚的醴陵县县令见状大惊失色,立刻开城投降,霍峻在占据了醴陵之后,便让县令依然代领政事,自己接管醴陵防务,防范豫章的华歆,但见华歆多日来未曾有调兵的迹象,便知此人企图自保,不事征战,便将这个消息火速报给刘琦,并建议在合适的时候出兵豫章,占领豫章郡。 而在刘琦占领了临湘之后,以长沙太守的名义向各县令长发出公文,让他们立刻前来临湘拜谒,很快便有罗县、湘南国、攸县、茶陵、安城、连道、昭陵、容陵八县先后拜谒,交还印玺表示投降,刘琦任命他们依旧为各县令长,抚慰一番,便令他们离去。 这时,整个长沙郡只有下隽还不知临湘陷落的消息,因此尚在负隅顽抗,不过在接到了刘琦发来的命令之后,经过了短暂的犹豫之后也宣布投降了。 黄祖率军攻打了半月的时间都没攻克的下隽,就这么被刘琦一纸招降了。 现在黄祖的心中也是对刘琦心服口服,虽然招降绝非那么简单,可毕竟也是因为刘琦用计攻陷了临湘的原因,自己原以为这场战斗会坚持个两三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攻克了,心中的震惊实在难以形容,不觉得对刘琦刮目相看。 “真没想到我荆州竟然如此幸运,出现了这么一个雄才大略的大公子,依我看来,恐怕就算是主公,比起他来都颇有不如,如此看来,整个荆州恐怕早晚会落入大公子的手中,我何不乘现在就深相接纳呢?等到将来大公子继承了荆州牧之位的时候,我黄氏也算是有拥立之功,对,我现在就写信跟大哥商议一下。” 黄祖一面急忙写了一封信,名人急速送往沔南白水黄家湾,另一方面遣部将苏飞带兵返回沙羡,自己乘马前往临湘见刘琦。 刘琦见黄祖竟然来此,也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现在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轻易看穿了黄祖的目的。 但是刘琦却并不反感黄祖这一做法,反而心中大喜。毕竟黄祖长期经营江夏,也算是荆州宿将,如若愿意投奔到自己麾下,那自己日后与刘琮争夺继承人的位子,就更加有了把握。 所以刘琦对黄祖十分客气,与之深相结纳,足足将黄祖留了三日,才放他回去。 当然,仅仅这三日,刘琦也只能认为黄祖对自己颇有好感,却不一定就是投奔到自己麾下了,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明确提出支持自己或者与自己结盟等问题。 不过仅仅这样,刘琦就已经感到十分满意了,毕竟黄祖背后的乃是一个大家族和一个郡的力量,在荆州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仅仅自己会拉拢对方,蔡瑁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支重要的力量。 更何况蔡瑁与那黄祖亲旧,因为蔡瑁的二姐蔡云湘嫁给了黄祖的兄长黄承彦,所以,再这样盘根错节的关系中,黄祖能主动向自己示好,这该是多么的不容易? 而更加重要的是,在与黄祖结交的这三天内,刘琦提出要彻底清缴江夏贼张虎,并且获得了黄祖的同意,这就表明双方开始实现了合作的第一步,这就足以证明,黄祖还是有被拉入自己阵营的可能的。 数天之后,刘琦彻底平定荆南四郡叛乱的消息被快马送到了刘表帐前,欣喜不已的刘表立即召集众文武议事,商讨如何处置荆南四郡和安排刘琦。 “什么?这刘琦小畜生竟然这么快就平定了荆南四郡?”蔡瑁听了刘表的话之后,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心中就如同是平静的湖水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不是当初选择失误,竟然把宝压到了刘琮身上。 不过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因为整个荆襄地区谁不知道刘琮是自己的女婿?而且自己已经在刘琮身上耗费了太多的心血,怎能说放手就放手呢?更何况刘琮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心智不高,自己能将其玩弄于鼓掌之间,而刘琦这小子现在一看就是个人物,自己就算将他扶上刘表的位子,将来恐怕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至于独霸荆襄,成为荆襄第一大族,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所以蔡瑁现在无可奈何,只能咬着牙继续进行下去,一定要想办法再对付刘琦,首先应该想办法抢夺他的胜利果实。 蔡瑁想了一会,就想出来一个主意,先是装模做样的把刘琦夸赞了一番,然后开口说道:“琦儿文武全才,实在是我荆州之福,臣下想着,头几日袁绍不是给我们送信,让我们夹攻曹操吗?不如我们就把琦儿调来南阳,与张绣合作,共同对付曹操,保我荆州北境安稳,以琦儿的才能,说不准还能一举攻下许昌,拥立天子呢。届时明公以拥立天子之德被封大汉丞相,携天子以令不臣,定然会留名青史。” 刘表一听,不由得双眼放光,点头说道:“德珪所言极是,本官去岁祭祀天地,便有众人反对,如若琦儿能拿下许昌,拥立天子,看谁还敢多言?” 就在这时,蒯越忽然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荆南新定,民心未附,如若强行将大公子调回,下官恐怕张羡之事再次重演,更何况许都乃是曹操苦心经营之地,兵精粮足,大公子即便是有良平之才,恐也难以攻克,更何况我军连年用兵,军心已疲,当休养生息,以图自保,否则,一旦许昌不克,荆南又叛,臣恐主公大业难以保全。故依臣下之见,主公不如遣大公子仍驻长沙,一方面休养生息,另一方面与黄祖共抗江东孙策,以保荆南无失。” 刘表听了蒯越的一番话,沉吟了一番,感觉非常有道理,浑身的热情也化成了理智,点头称赞道:“还是异度的计策四平八稳,现金两强相争,我荆州没必要蹚这一番浑水,坐保荆州才是上上之策,本官可不希望我荆州再发生一次荆南叛乱。这样吧,依旧任命琦儿为长沙太守,同时都督荆南交州诸军事,负责拱卫荆南,防止江东孙策侵扰。” “可是主公,我南阳又该当如何?张绣毕竟是客,万一他离开南阳,或者投奔曹操,我们岂不是失去了这一代的根本重地吗?”蔡瑁仍然不甘心,继续劝诱刘表道。 刘表呵呵笑道:“德珪不用担心,张绣与曹操有仇,怎肯屈身事曹乎?只要我军联结张绣,曹操就根本无法奈我何?更何况上一次曹操南征张绣,为张绣和琦儿所败,岂敢复来?” 蔡瑁这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他还是不甘心,想了一会又出主意道:“主公,现在的豫章太守华歆不修武备,您可令琦儿出兵豫章,占领了豫章郡,这样一来就能把苍梧、南海、零陵、长沙、江夏诸郡彻底连为一体了,到时候我军只需谨守豫章和江夏,就能彻底保证我荆南和整个交州的安定了。” “这,恐怕不大好吧?华歆乃是有德之人,更是朝廷任命的一郡太守,我军如何好强行占领人家的地盘?更何况本官乃是荆州牧,可是豫章已经是扬州了。”刘表迟疑着说道。 “呵呵,主公不要忘了,当初朝廷册封你为荆州牧的时候,可是特意加了一句,让主公都督荆、交、扬诸军事,那就证明,扬州各郡本来就该听主公命令,现今主公进军豫章,岂非名正言顺?”蔡瑁呵呵笑了笑,对着刘表说道。 蒯越心中不由冷笑,他自然知道蔡瑁此举并非是为了豫章,而是让刘琦在兼并了豫章之后与江东孙策直接抗衡,用以消耗刘琦的力量,但是他却没有说话,当然不是因为没有看透蔡瑁的阴谋,而是相信刘琦最后定然能够战胜孙策。 这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一种智者的直觉判断。 刘表见蒯越也不再说话,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任命刘琦为豫章太守,命其尽快占据豫章,同时又任命侄子刘磐为长沙太守,令其在刘琦进占豫章之后上任。 蔡瑁在事情结束之后,立刻命人暗暗结纳刘磐,希望对方能够为己所用,又写信给赖恭,让其加快行动,尽快削夺南海和苍梧两郡太守蒋琬和潘浚的兵权,将整个交州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这时在许都,曹操也正在为刘琦平定荆南而感到忧虑,如今刘备袭杀徐州刺史车胄,占据了下邳和小沛,东海贼昌豨及郡县多叛操为备,备众数万人,遣使与袁绍连兵,成为自己的心腹之患,除此之外,袁绍攻灭了公孙瓒,正在向南方调兵,目的很明显,是准备要与自己逐鹿中原了,现今南有张绣、北有袁绍、东有刘备,如若刘琦再北上中原进攻许昌,恐怕自己真的要焦头烂额了。 所以曹操在与众谋士商议之后,决定派遣王忠、刘岱讨伐刘备,命卫凯镇抚关中,并封孙策为安东将军,吴侯,庐江太守,命其进攻袁术,同时又任命刘琦为平东将军,扬州刺史,目的很明显,就是让他们互相争夺,行的乃是荀彧的二虎竞食之计。 刘琦虽然知道这是曹操诡计,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名为扬州刺史,手中却没有扬州寸土,日后如何能够安身?更何况自己与孙策之间迟早会有一战,不如乘他未发展起来之时将他击败据有江东,为自己再建立一个富饶的根据地,而孙策由于刘琦被任命为自己想要得到而一直没得到的扬州刺史,又知道对方必然会进攻紧挨长沙的豫章,便命虞翻前去劝降华歆,企图提前将豫章控制在自己手中。 一时之间,围绕着豫章,刘琦与孙策之间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夺。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江夏张虎 在平定了长沙之后,刘琦立刻颁布了一系列的安民措施,同时命徐庶按照往常一般紧练军,尤其是对新近归附的长沙军,更是要严格训练,以便他们尽快提升战斗力。 通过平定临湘,刘琦得到了城内的五万降卒,虽然又经过筛选,将那些年纪在十五岁以下、五十岁以上的士兵和一些老兵油子尽皆遣散,还得到了整整三万精锐,这让刘琦现在在长沙的大军已经提升到了足足八万人! 这样强大的军事力量已经超过了江东的孙策,即便比起曹操也都相差不多了。 在经过了短暂的休整之后,刘琦便任命甘宁为楼船校尉,以他当初的八百锦帆军为基础,乘坐战船五百艘,组建一万水军,从湘水入江水,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张虎的贼兵所在地鄂县而去。 其实早在铸造出荆州犁之后没多久,刘琦鉴于南方水战的重要性,就已经暗暗传令在耒阳的黄月英募集工匠,建造战船了,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时间,黄月英已经建造成了楼船十余艘,斗舰三十余艘,艨艟数百艘,刘琦在平定长沙之后,立刻就令黄月英押着那些战船,沿湘水来到了临湘。 甘宁选了五艘楼船,二十艘斗舰,百艘艨艟,令大军演习纯熟之后便统帅一万水军,浩浩荡荡的向鄂县而去。 甘宁很快便来到了州陵,这里是南郡蔡瑁的范围,建立了一支上万人的水军,但是由于甘宁这支大军打的是刘琦的旗号,州陵县长并不敢派人拦截,只好立刻命人向蔡瑁报告,说是刘琦率领着一支万人水军从这里出发,目的不明,或许是往沙羡,或许是进攻豫章的浔阳。 蔡瑁在接到了消息之后,立刻亲自给黄祖写信,询问刘琦此行是否要进占沙羡,却得黄祖肯定的回答:“此次大公子的人绝非进占沙羡,因为末将乃是江夏太守,从来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大公子要进占沙羡的消息。” 蔡瑁闻言这才放心,以为刘琦不过是要进攻浔阳,所以不再以此为意。 其实蔡瑁并不知道,虽然黄祖没有撒谎,刘琦大军确实不是去沙羡,但也没有告诉他,刘琦大军这一次其实是在翦灭他的一个羽翼。 取道江水行驶,速度极快,从州陵到鄂县虽有四百余里,但也不过三个时辰就到了,当然,这一路上之所以能这么快,也跟黄祖提前打好了招呼,江夏境内的沙羡、邾县水军一路放行有很大的关系。 “大家小心,前面不远处就是鄂县了,大家立刻做好战斗准备。”甘宁在最靠前的那一座楼船的顶层,眺望着远方,回过头来对着传令官说道。 “诺。”传令官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后方打了几个旗语。 接下来便见所有船只上的士兵尽皆戒备起来,各持刀枪器械,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而这时,附近的水贼头目也看到了甘宁带领的庞大船队驶来,惊慌之下便将消息通报给了张虎。 “大王,不好了,在江面上来了一支庞大的船队,看起来有楼船了五艘,斗舰二十艘,艨艟上百艘,估计人数不下万人,我们该当如何处置?” 岂料张虎却对此视若无睹,呵呵笑道:“吾早就听蔡大人说,荆州牧任命刘琦为豫章太守,这一次刘琦率军从这里经过,肯定是要进攻豫章,尔等不必担心,放他通行就是。” “诺。”那名水贼头目答应下来之后,立刻来到江面,下令放行。 岂不料那支船队却忽然缓缓向北岸靠拢,然后竟然听得战鼓声响起,接着便见大批军士从船上跳下来,对着岸边的水贼发动了进攻。 “喂喂,诸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里可是江夏黄太守的防区,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水贼头目一边大喊,一边命心腹水贼连忙向张虎报告。 “哼,你可是张虎的部下?”水贼头目随即看到了一名皮肤白皙的精壮汉子顶着盔甲,冷声说道。 而这时,水贼头目也看到了在他下来的那艘楼船上缓缓升起了一面锦帆,不由吓得魂飞天外,脱口说道:“原来是锦帆贼甘宁!” 却听甘宁嘿嘿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本将现如今是奋武将军麾下的楼船校尉甘宁,而你们的主子张虎,竟然放着好好的校尉不做,反而做起了水贼,今日本将便将你们这支遗祸乡里的水贼给消灭,让江水航道从此畅通无阻。” 那名水贼头目连忙陪笑说道:“甘将军误会了,我们头儿虽然名为水贼,实际上是奉江陵张大人之命行事,目的不过是劫掠过往客商,所得其实大部分都上交官府了,这是张大人想起的一个充实府库的办法,所以,我们大家是一家人,甘将军休要错怪了好人。” 甘宁闻言冷笑,厉声说道:“你莫非欺我甘宁不知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今天给你们说了实话吧,休说你栽赃陷害张大人,就算你们真的与张大人有故,今天本将也必定要将你们剿灭,本将眼中只有奋武将军,可没有什么张大人。兄弟们,给我杀。” 甘宁说完之后,亲自赶上前来,一刀将那名水贼头目斩杀,然后统帅一万大军杀进了张虎的营寨。 张虎闻听甘宁率军发动了突袭,心中惊惶不已,这不仅是因为甘宁锦帆贼的名声,也不仅因为甘宁本人及麾下将士又英勇善战,最让他郁闷的是自己的战船虽多,水军虽然精锐,但是却根本没有来得及下水,就被对方上得岸边,与己方的大军展开了厮杀。 张虎无奈之下,只好穿戴甲胄,勉强出帐迎敌。 可是一出营帐,张虎就悲哀地看到,从自己得知甘宁发动进攻到现在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自己麾下那些水军精锐死的死,降的降,五千大军现在已经剩下了不足一千仍在抵抗。 而且就算是那正在抵抗的一千大军,也都失去了战意,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没有过分逼迫,才让他们勉强保持阵型而已。 “张虎,你若想活命的话,就乖乖交出兵权与战船,然后任凭我家将军发落,否则的话,今日你就只有一死了。”甘宁看着面色发白的张虎,神色冷冷的说道。 “罢了,我这条命就交给将军处置吧。”张虎见大势已去,长长叹了一口气,便命亲兵将自己绑住,向甘宁表示投降。 甘宁命人把张虎押到张虎营寨的大帐中,然后缓缓问道:“张虎,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冒本将之名打劫大公子之事吗?你只要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并且答应愿意为大公子作证,本将便饶你一命。” “真的?”张虎乃是江夏盗贼出身,这么多年山吃海喝的日子过习惯了,对于自己的性命尤为珍惜,现在听说能有活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连忙躬身说道:“将军不可食言。” 甘宁呵呵笑道:“本将岂可言而无信?” 张虎这才跪倒在地,恭敬说道:“实不相瞒,小人也非常仰慕大公子文采**,只不过那张允乃是蔡瑁亲信,又是刘荆州外甥,麾下统帅着数万水军,权势滔天,小人实在不敢不从,这才接受他的命令,率军以将军之名劫掠大公子,本意是要杀死大公子,再把罪名算到将军头上,没想到恰好遇到了将军正率麾下从那里经过,小人自知不是敌手,只好逃回鄂县,其实今日小人知道今日将军讨伐小人,就知道今日断难复生,却不料将军宽宏大量,肯饶小人一命,小人感激涕零,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甘宁见对方竟然如此痛快就招认了,心中暗暗高兴,同时也深深鄙薄其为人,便皱着眉问道:“你说你奉张将军之命,可有证据?如若随便诬陷大将,连本将也无法救你之命。” “自然是有的,那张允与小人的通信,小人都保留下来了,其实小人并非是预料到能有今天,而是怕那张允不肯兑现诺言,便以此相要挟,不过那张允这些年来做得也不算过分,小人虽然有一点吃亏,却也不至于没有活路,便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没敢举报于他。” “哦?那些信件都在何处?”甘宁的眉毛一扬,连忙喝问道。 “就在将军现在所坐的座椅的左前腿内,这条椅腿中间是空的,这些信件尽皆藏在其中。”张虎小心地走上前,然后点头哈腰的说道。 甘宁立刻站起身来,用佩剑小心的斩断了椅腿,然后将椅腿劈开一看,果然发现里面储存了大量的信件,甘宁小心的打开一开,发现里面都是张允写给张虎的信,其中一封信明确写着,令张虎复称水贼,在江上劫掠往来客商,所得三七分成,张允占七,张虎得三,并向其说明,不用担心江夏太守黄祖,“虽汝在江夏治内,然黄祖受我好处,必不致相阻也。” 除此之外,甘宁还发现张允竟然写信,让张虎劫掠从江陵运往武陵的军用物资,所得依然与其共分,也不清楚这件事张允到底做了没有? 当然,甘宁也从中找到了张允令张虎截杀刘琦的信件。 “哼,真没想到这张允竟然如此大胆,数次谋害我家将军不说,还敢公然放纵水贼,并与贼人坐地分赃,我就不信我家将军凭着这些证据还扳不倒此僚。” 甘宁小心的将这些信件收好,然后命人将张虎押了下去,又择心腹从鄂县经陆路将信件与张虎秘密押解至临湘,等候刘琦处置。 第六十九章豫章之争 甘宁在处理完张虎的事情之后,便下令收编张虎的水军,这一战他获得了三千名精熟的水军,让这支队伍的数量达到了一万三千人,而这还不是最大的收获,最大的收获在于,甘宁这一次获得了张虎留下的战船三百余艘,其中楼船两艘,斗舰二十艘,艨艟百余艘,还有先登、赤马、斥候等近二百搜,再加上甘宁原来的舰只,足够装备一支三万人的庞大水军,这对于以后与孙策争夺江东的意义肯定无比重要。 除此之外,这里还堆积着大量的粮草、军械、甲胄等物,对于轻装赶往这里的甘宁大军来说,可说是雪中送炭。 甘宁立刻命人将这些物资收下,然后按照刘琦的命令,取出两成,运到江水对岸的邾县,派人给坐镇江夏治所西陵的黄祖送了过去,并将刘琦早已给黄祖写好的关于请求大军暂驻下雉的信件一并递交给黄祖。 数天之后,甘宁见押解物资的士兵返回,全都是满脸的喜气,因为黄祖不仅痛快的收下了物资,还对他们进行了厚赏,亲兵甘兴又把黄祖的来信送给了甘宁。甘宁展开信一看,黄祖不仅同意甘宁率军进驻下雉,还对他进行了热情的称赞,称赞他剪除水贼张虎,为江夏解除了大患,并且说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说话就是。 其实甘宁哪里知道?头几天黄祖收到了族兄黄承彦的一封信,说是黄承彦的女儿月英数月前不辞而别,竟然女扮男装,到了刘琦军中,现在受到刘琦十分重视,被封为校尉,同时女儿还给他来信,声称对刘琦十分满意,定要嫁给他做妾。黄承彦一方面是为了女儿,另一方面也看不惯蔡瑁废长立幼的做法,心中的天平就慢慢转移到了刘琦这一边。 而黄祖现在自然也受到了黄承彦的影响,再加上刘琦的长沙与自己的江夏唇齿相依,而更主要的是因为刘琦在平定长沙叛乱的过程中展现出来的才能让他佩服,所以现在开始对刘琦大开方便之门。 当然,以黄祖这么多年来老奸巨猾的本性,还没有公开表示支持刘琦,而是在表面上看起来两不相帮。 甘宁对黄祖的心理也有几分了解,但见黄祖如此大开方便之门,心中也极为满意,这而经过了几日的休整,他的军队也重新恢复了体力,便率领大军前往下雉驻扎。 下雉离浔阳港不过是半天的路程,即便是离豫章治所南昌也不过三百里,离战略要地柴桑则更是只有四五十里,只要占领柴桑,从而将豫章治所南昌与庐江郡分割开来,到时候孙策想要占据豫章,几乎就是不可能,除非他先击溃甘宁的驻军。所以,只要占据了下雉,就相当于是占据了整个豫章郡。 而就在甘宁大军来到下雉港的时候,刘琦所派遣的王粲也已经来到了南昌。 这时候刘琦已经得到了自己被册封为平东将军、扬州刺史的诏令,便命王粲以扬州刺史文学从事的身份前往南昌,主要的意图就是劝降华歆,而以邓芝为中郎将,代掌苍梧太守。 而更加巧的是,王粲与孙策的使者虞翻几乎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的来到了南昌。 由于双方力量都很强大,华歆谁都不敢得罪,只好把他们全都请到了太守府中,让他们互相辩驳,自己再决定取舍。 王粲与虞翻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正面交锋,但是又都身负重任,便谁也不让谁,在太守府内直接展开了交锋。 虞翻见王粲貌不惊人,也没有理睬他,直接对华歆拱手说道:“君自料名声之在海内,与我会稽郡故太守王朗相比如何?” 华歆叹道:“王府君高才博雅,歆不及也。” 虞翻又问:“豫章资粮多少?器仗是否精良?士民勇武能否比得上我会稽?” 华歆摇了摇头说道:“不如也。” 虞翻呵呵一笑,又说道:“我家安东将军智略超世,用兵如神,前走刘扬州,君所亲见,南定我会稽郡,亦君所闻也。今欲守孤城,自料资粮,已知不足,不早为计,悔无及也。今大军已来到了歙县,我这就回去,十日后如若不开城投降,休要怪我们主公不念你一郡生民。” 华歆默然,刚想开口,却听得王粲大声喝道:“好一个无礼的虞翻,竟敢不遵法度,擅自劝降朝廷命官。你家孙郎的确是像你所说那般,平定了丹阳、九江、吴郡与会稽,可我们平东将军比他更甚,先是以弱旅之师大败曹孟德,令天下士民尽皆振奋,又以奔若惊雷之势平定武陵、零陵、桂阳、长沙四郡之乱,与此同时,我家将军率军扫平武陵蛮、长沙蛮,令诸蛮膺服,不敢再叛,功劳之盛,不下于当初马伏波定武陵。我家将军平定叛乱乃是为国为民,而你家孙郎不遵朝廷法令,攻占王室宗亲刘扬州,会稽王朗,实乃乱臣贼子。” 虞翻刚想开口说话,又见王粲厉声说道:“虞仲翔,你当初追随故主王朗,也算是一代名士,当初王府君战败,你恬不知耻,摇尾乞怜,却不成想才过了几日,竟然就为主人做起了说客,哼,你要知道,当今天子尚存,天下乃是刘氏天下,现今我家将军乃是朝廷宗室,又被封为平东将军、扬州刺史,华子鱼乃是豫章太守,属于扬州治下,岂会不遵朝廷法度,反而会拜你这割据一方的孙郎为主乎?” 虞翻闻言不由得嘿嘿冷笑道:“当今天下,早已分崩离析,前者李傕郭汜祸乱长安,近日又有吕布、袁绍、袁术、张鲁群雄并立,各自割据一方,跨州连郡,你家将军既为汉家宗室,何不速平群雄,北上中原,荡平群雄,反而幽居江南一隅,敢坐自守之贼?” 王粲呵呵笑道:“我家将军虽然年少,却正有此志,定当统帅我大汉王师,重定乾坤,肃清宇内,保国安民,庶不负王室贵胄也。今日我家将军奉朝廷之命,任扬州刺史,镇南将军奉朝廷之命,都督荆州、交州、扬州诸军事,正此谓也。而你家孙郎,既为扬州庐江太守,却不遵王命,肆意攻占我汉家土地,此既为反贼也。似你这等反贼还敢说我家将军为自守之贼,岂非贼喊捉贼乎?” 虞翻见王粲正气凛然,侃侃而谈,不由得心中惊讶不已,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来路,竟然有如此凌厉的辩术? 但是虞翻自然不会甘心认输,便开口说道:“多说无益,现今我军已然兵临歙县,华子鱼,你若归降,可保一郡生灵,如若迟误,定然让你全郡生灵涂炭,吾素闻你华子鱼道德清高,心怀百姓,总不至于让百姓因为你的决定而遭难吧?” 虞翻说完之后,淡淡的看了王粲一眼,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得意,暗暗地想道:“嘿嘿,你就算再能言善辩又能如何?一切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现如今你家扬州刺史刘琦还在临湘呆着,那里离得可是比歙县远多了,等到你们率领大军来到了南昌城下,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却不料王粲淡淡一笑,缓缓说道:“我家刺史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来这一手,所以自然做好了准备,实不相瞒,据在下最新得到的消息,我军楼船校尉甘宁将军如今已率领三万人马驻守下雉,只需两个时辰就能到柴桑,只需五天就能到南昌,你且说一说,到底是谁的大军会首先来到南昌城下呢?” “什,什么?”虞翻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说道:“这怎么可能?你们大军怎可能会如此快就到了下雉?在我从歙县来南昌的时候,不是听说甘宁还在临湘吗?你,你肯定是在虚张声势,骗取华子鱼归降。” 却听得王粲淡淡说道:“你说的没错,可是在三日前,甘宁将军就从临湘乘船入江水,然后顺流直下,来到了下雉,呵呵,你可不要忘了,现在江水水道可是掌控在我荆州手中,只要我们愿意,从临湘到柴桑也不过是一日的功夫。所以我说,你们来得太晚了。” “这,这,怎么会这样?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整个豫章已经落入了刘琦这小子的手中?那我军岂不是如同骨鲠在喉?如此一来我军以后防备刘琦都来不及,又如何能够逐鹿于群雄之间?” 虞翻不由的一身冷汗,脸色发白,默想了片刻,感觉自己现在是没有什么希望说降豫章了,看来只能靠着强大的军事力量与之硬抢了,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去,向安东将军孙策报告这一消息,尤其是朝廷任命他为安东将军、扬州刺史的重大消息,一定要及时送到,因为这个消息将会令主公孙策在很长时间陷入被动。 想到这里,虞翻故作镇定的冷哼一声,就准备拂袖而去。 就在这时,却听得王粲忽然大声喝道:“华太守,如果你想让你这一郡生民少受涂炭之苦的话,今日务必要留下虞翻。” “啊?仲宣先生这话是何意?”华歆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说道:“不管如何,虞仲翔也算是孙将军使者,我即便是不选择归降于他,却也不至于留下他的使者吧?我如果这样做,岂不是有些过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章豫章归降 虞翻在听到王粲的话之后,心中大惊失色,立刻准备逃走,却见王粲把手一挥,就见身旁的几个侍从立刻手持利刃,横在了门口,阻住了虞翻的退路。 “王仲宣,你这是什么意思?”虞翻来的时候自信满满,本拟能够直接劝降华歆,所以出了两个书童之外,几乎没带任何侍卫,甚至为了表示自己有恃无恐,连佩剑都没带,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王粲的几个军士堵在了门口,他虽然有些功夫,可是想要通过那些手执利刃的卫士驻守的门口,心中也是没有一丝把握。 王粲根本不理会虞翻的话,而是大声说道:“虞翻此次如若会还,定然会快马去见孙策,孙策闻子鱼不肯归降,定然会含怒前来取南昌,孙策早一日来,恐怕豫章就早一日遭受战火,而他晚来一日,就能给我们足够的迁民时间,让更多的百姓少受战乱之祸。” 其实王粲这句话不仅仅是为了豫章百姓着想,也是为了坚华歆之心,生他再对不顺从孙策之事感到犹豫,当然,华歆现在正在为豫章的命运担忧不已,自然没有时间去想王粲的这一点小伎俩。 这时候的华歆深以王粲之言为然,立刻命人阻住虞翻,顿时便有数十个披甲执锐的武士走上前来,一拥而上,将虞翻绑了起来。 “王从事,人已经抓起来了,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去做呢?”华歆叹了一口气,小声地问道。 “呵呵,子鱼请放心,我这就写信给我们刺史大人,命人快马送过去,相信过不了三天,他就会率领大军赶来支援,与此同时,我再写信给甘宁将军,请他率军进驻柴桑,这样一来就能拒住彭泽之敌,子鱼再命人驻守鄡阳、余汗一带,待我家刺史大人派主力来到之后,再协助驻守,孙策虽有精兵强将,却也只能望洋兴叹。” 王粲淡淡一笑,安慰华歆道。 华歆对着王粲拱了拱手说道:“一切都仰仗从事大人了。” “呵呵,子鱼不必客气,这一切都是我份内之事。”王粲说完之后,当即挥毫写下了一封信,令人送给刘琦,向他报告自己成功劝降华歆,并擒住虞翻的消息,同时请求刘琦火速发兵南昌,率军驻守南昌周边要地鄡阳和余汗两县,又写信给甘宁,请他火速出兵占据柴桑,以对抗彭泽方面的孙策大军。 而华歆这时候没办法,也只好命人部署军队,前往鄡阳和余汗方向集结。 待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王粲笑着对华歆说道:“粲素闻子鱼喜渎经史,今日正好一并讨教。 接下来王粲便与华歆谈论诗书。 华歆见王粲谈论起诗书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旁征博引,张口就来,不由暗暗佩服王粲博闻强识,才华横溢,竟然倾心相交起来。 在领略到了王粲的才华之后,华歆又与王粲谈论起荆襄士子来,对王粲夸耀刘表厚待士人,导致襄阳成为天下士人向往之地,后来又通过襄阳的学风而谈论起了自己的教育理想。 “不瞒仲宣先生,歆以为,我朝举孝廉,原以德行为准,无需儒林经典考试,然自丧乱以来,六经鲜有人读,道德亦随之沦丧,故当务之急乃是重倡儒学,崇王道,定官吏考核之法,此举关系天下兴衰。今举孝廉而无六经考试,恐读书之风从此衰矣。当然,如有学有所长却六经不读者,亦可另行拔擢。下官唯虑此等学有专长者稀缺,而不虑其无法脱颖而出,现今先生为我扬州文学从事,又有荆襄士人为底蕴,如能重倡儒学,劝学重学,则万民幸甚,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华歆这一段话对于王粲来说触动很大,因为作为一个读书人,谁都明白读书教化的作用,谁也都怀揣着一个振兴儒学的梦想,所以,王粲不由得对华歆肃然起敬,对着他深深一揖,肃容说道:“先生此言,粲受教,粲定当禀报我家刺史大人,择便施行,不瞒子鱼先生,粲当年之所以避居荆州,心中也存有复兴儒学之梦想,今蒙我家刺史大人不弃,得授文学从事,定当为实现胸中抱负而努力。” 王粲与华歆这么一番畅谈,彼此之间都互相引为知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渡过了三天。 这一日,王粲刚刚来到太守府,就见华歆早已坐在大堂内,笑着说道:“仲宣啊,今日真是大喜啊,下官听闻消息说,刘扬州正统帅着别驾从事、军师将军徐庶,兵曹从事、牙门将军魏延,簿曹从事桓阶,武猛从事、偏将军于禁,中护军刘式,左军中郎将邓芝,右军中郎将陈震,主簿繁钦等文武官员率军五万来到了椒丘,命我们前去迎接呢。还有,楼船将军甘宁已经派兵进驻柴桑,并沿江与孙策大军对峙。这一次刺史大人带重兵亲至,那孙策必定无可奈何。” 王粲闻言大喜,立刻与华歆出南昌城,前往椒丘迎接刘琦。 却说刘琦在派甘宁前往鄂县平定张虎之后没多长时间就接到了朝廷的旨意,虽然他也明白朝廷册封他为平东将军、扬州刺史这样的职位实际上并未安什么好心,但是心中却也不反感,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将会与实际上掌握扬州的孙策之间有一场大战,与其等以后进行对决,还不如乘其羽翼未丰之际先行剪除,所以也就坦然接受了朝廷的册封,当然,在面对天使的时候,他表面上还是显得很是不情不愿,假意推脱了一番这才无奈接受旨意。 在送走天使之后,刘琦当即派人快马追上正奉命前往南昌城劝降华歆的王粲,把自己被册封为扬州刺史之事告知于他,并令他以代文学从事的身份前去招降华歆。 本来刘琦感觉自己凭借着强大的军事压力,就有八成的把握劝降华歆,现在自己又领了扬州刺史一职,更加算得上是名正言顺,这让刘琦感到自己招降华歆的把握提升到了十成。 虽然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孙策也定然会加紧派人招降华歆,但是刘琦却也不以为意,毕竟孙策的主力部队现在正在丹阳,若论行军速度,绝对没有正准备前往醴陵的自己麾下大军快。 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授意王粲,如若遇到孙策派使者前往豫章劝降,务必要想办法留下他的使者,封锁消息,以尽量拖延对方的时间。 结果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数天后,王粲的消息被火速传到了醴陵,说是华歆已答应归降,并成功将孙策的使者虞翻扣押在南昌,现在估计孙策还未得到消息,自己率领大军极速前进,绝对能够在孙策之前抵达南昌城下,要知道自己现在距离南昌城的距离比起孙策可是短了足足一百里,再加上提前得到了消息,如果再不能提前赶到,那他刘琦恐怕只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所以,刘琦留下黄忠为裨将军,杜袭为中郎将,令他们率两万大军,协助即将到任的新任太守刘磐守长沙,自己又任命徐庶为代别驾从事、右军师将军,魏延为代兵曹从事、牙门将军,桓阶为簿曹从事,于禁为代武猛从事、偏将军,刘式为中护军,陈震为右军中郎将,繁钦为代主簿,霍峻为代帐下督、左中郎将,庞统为代大中正,廖立为典农中郎将,率五万大军立刻前往南昌城进发。 在前往豫章的同时,刘琦还不忘升裴潜为左军师将军,司马芝、潘浚、蒋琬、黄硕(黄月英)为中郎将,让他们依旧各守旧职,依旧镇守各地。 当看到王粲身后跟着一位形容清秀的长者,看起来大约有四十余岁的样子,此人虽然只是谦卑的站在那里,刘琦却能清晰的感应到对方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浓浓的书卷气,让人只看一眼就能感觉到是一位谦谦君子。 刘琦也早已听过华歆的大名,知道他在历史上实际上是一位道德清高之士,心中不由的敬重不已,连忙拱手笑道:“子鱼先生,久仰了。” 华歆连忙答礼道:“不敢,下官华歆见过刺史大人。” “呵呵,子鱼先生何必如此客气?本官对子鱼先生可以说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先生能以天下生民为重,举郡相从,足见先生乃大德之士,晚生代合郡万民向先生致谢,与此同时,晚生也向先生郑重表示:今后定然竭尽全力,扶保一郡生民,并将我扬州建成一片乐土。这既是晚生对先生的保证,又是本官对我扬州万民坐下的保证!” 华歆闻言,连忙谦逊的说道:“大人自称晚生,下官如何承受得起?这可真是折杀下官了。对了,此是豫章太守印绶,还请大人验收。” 华歆说完之后,就把太守印递给了刘琦。 刘琦将印推给华歆,正色说道:“先生这是何意?先生举郡相托,本官就感念不已了,又如何能做出这种收回太守印绶之举?今后先生依旧为豫章太守,本官不过是行扬州刺史之事而已,另,本官拟拜先生兼任扬州劝学从事,与仲宣一道,劝学读经,教化万民,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什么?多谢大人厚爱。下官愿效犬马之劳。”看到自己多年的梦想一朝能够得到实现,内心也不由的欣喜万分,欣然接受了刘琦的任命。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一章庞统和虞翻 刘琦在来到南昌城之后,命令魏延率一万五千大军进驻鄡阳,以邓芝、陈震率兵佐之。又命于禁率一万五千大军进驻余汗,以霍峻佐之,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前往目的地,深沟高垒,以拒孙策大军。 而这时候华歆也颁布命令,令两地驻军尽皆听命两位将领统一指挥,这样一来两支大军尽皆有两万有余,更兼互为犄角,定能保南昌城无虞。 除此之外,刘琦又命徐庶率兵一万居中策应,以确保万无一失。 之后刘琦便将豫章太守府一分为二,自己在西面办公,号为刺史别院,毕竟他只是被任命为扬州刺史,却没有开府的权力,所以办公的地点只好成为别院,而他麾下任命的那些州官,也只能暂代,成为代主簿,代功曹从事等等。 而东半部分则继续留给华歆办公,仍号为豫章太守府。 华歆自从被留任豫章太守之后,感念刘琦宽容,兢兢业业的处理政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又日夜与王粲一起筹划兴办县学与郡学,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心中的不安与不适感也渐渐消散。 而刘琦现在其实也没有太多大事可以处理,便来到了地牢之中,前去看望虞翻。 他早知道虞翻之才,便起了招揽之心,哪知道刚一进地牢,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原来那虞翻见了刘琦之后,佯装睡着,足足两个时辰不肯起身,刘琦知道对方不愿见自己,悄悄叹了一口气,对着虞翻拱了拱手,然后悄悄离去。 第二天,虞翻就发现狱卒把他迁到了一间比较封闭的木屋之中,门口虽然照旧有士兵把守,可是室内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整理得又非常洁净,让人看起来心里很舒服。 虞翻虽然并不领情,但还是毫不客气的接受了这间木屋,这样简朴而淡雅的生活条件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适合的,而自己之前所待的阴暗潮湿的地牢简直就是猪圈。 而与之相应的是,自己的饮食条件竟然也有了些许的改善,甚至还间杂着一些肉。 又过了两天,竟然有一位看守为自己送来了一部易经。 虞翻这些日子其实早就淡出鸟来了,整日里在这木屋中不是吃就是睡,心中烦闷得不行,心里正在想着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就见看守送来了《易经》。 看着那名看守随意的把易经甩到地上的样子,虞翻都不由得心中来气,丝毫不顾及对方乃是看守,自己是囚犯,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圣贤书难道就是这样子被胡乱甩到地上的吗?你这是亵渎圣贤。” 随后虞翻小心的捡起被甩到地上的《易经》,仔细的用他那并不算多干净的袍袖擦了又擦,然后又洗了洗手,这才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细细的品读起来。 其实虞翻在历史上本来就是以擅长易经而著称的,所以对于易经自然有着非同寻常的亲切感,虽然这部书他都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可是在现今这样的环境中能够得到这么一部书,并且能够静下心来慢慢品读,对他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可是人心总是有不足的时候,虞翻在读了几天易经之后,就感觉自己虽然能够读的下易经,可是如果在自己偶有所获的时候能够有酒相庆,那该是多么令人欣喜的一件事情啊。 但是虞翻却不能向刘琦提出那样的要求,因为自己作为孙策大人的麾下,怎能向敌人开口相求呢?之前自己接受对方的馈赠,乃是因为这是正常的待客之礼,但是自己一旦出口相求,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虽然肚内的馋虫被勾了起来,虞翻还只能无奈的隐忍着,每到读书有所收获的时候,都忍不住击节称叹。而他所谓的“击节”,也只不过是用手有韵律的敲击着桌面而已。 可是最令他感到气愤的是,在有一天的晚间,正当他读书读到得意之处,忽然闻到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扑鼻的酒香,然后就见几个看守抱着一壶酒,盘坐在他的门口痛快的喝了起来。 “哼,我虞翻是何等人也?怎能轻易会受到你们的**?”虞翻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用手捂住了口鼻,继续大声诵读易经。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一向专注读经的自己这一次竟然再也无心诵读,心思全都集中到了外面的那一壶酒上了。 “哼,刘琦那小子可恶,竟然用美酒来引诱我这样的道德之士。”虞翻再也无心看书,将易经卷起来放号,吹熄了灯烛,躺到了床上生闷气。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门被推开,然后见一位年轻的看守推门进来,提着一壶酒说道:“虞仲翔,可否与在下同饮一杯?呵呵,夜深难眠,我见你房中灯火堪堪熄下,便知你用功苦读,吾当初受学于襄阳司马德操,也颇读经典,素闻虞仲翔精通经学,特来看看传闻是否属实?不知你可敢应战否?” 虞翻抬头一看,见识一副陌生的面孔,此人虽则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儒雅,令人情不自禁的心生好感。 虞翻适才被对方言语所激,又被酒香勾住,不由得大声笑道:“这天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与我虞翻饮酒谈经的,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言不惭,敢与我谈论经书?呵呵,我原本以为刘琦帐下只有王粲是狂人,没想到像这样的狂生竟然还不在少数。” 却听得那人说道:“不才乃襄阳庞统,师从司马德操,吾之从父乃庞德公,素与襄阳黄承彦友善,也略读了几部经书。” “原来你便是襄阳庞统,吾听得有人赞叹你们南州士人之冠,到要看一看你究竟有何本事,竟敢当此称号。”虞翻看了庞统一眼,随即冷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便问起了一些经书中的内容,庞统倒也能够答得上来,但是当虞翻问起经义的时候,庞统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还没答出两句,庞统就不好意思的笑道:“这都是别人的谬赞,其实如论读经的话,不才也只是浅尝辄止而已,根本就不足以与你虞仲翔相提并论。” 虞翻哼了哼,脸色略略缓缓和,点头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放眼当今天下,能够在读经方面与我虞仲翔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刘景升(刘表)、宋仲子(宋衷,演义为宋忠)、綦母闿、孔文举等寥寥数人,能够被我称之为前辈的也就是郑康成(郑玄)、卢子干(卢植)、蔡伯喈这三位,司马德操虽能读经,却也略知皮毛耳。” “不过”,庞统呵呵一笑,又看着虞翻昂然说道:“虽则陶冶世俗,教化士人,吾不及卿;然论帝王之秘策,揽倚伏之要最,吾似有一日之长。” 虞翻闻言不由大笑道:“我刚才还要称赞你谦恭有礼,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狂妄,给你说句实话,论帝王之秘策,揽倚伏之要最,我虞翻也有所长,只是不知你这狂悖小生有何才学,敢来与我对比?” 说完之后,虞翻便刁难起庞统来,可是令他惊讶的是,无论是吕氏春秋还是韩非子,无论是六韬三略还是战国策,面前这个年轻人都能对答如流,而且还能提出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来。 虞翻越论越奇,到了最后竟然终于明白那个年轻人果然是学富五车,不由得肃然起敬,引为好友,当夜硬是拉住庞统,让他联席夜话,抵足而眠。 “这个刘琦果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像王粲、徐庶那等四海名士、庞统这等天下奇才都能招揽到门下,只可以此人与我是敌非友,否则的话到可与之谈论天下大事。” 虞翻叹了一口气,默然片刻,又忽然说道:“士元小友,你我之间有此一会,也算是缘分,只不过你我各为其主,恐难再会。” 却听庞统笑道:“仲翔公何其愚哉?昔时管子与鲍叔同仕齐,鲍叔仕小白,管子仕公子纠,最终管鲍之交名垂千古,你我虽不及管鲍,然交情早已不论敌我,我家将军有一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只要你我心中存在友情,敌我又何足论哉?更何况当今天下乃大汉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皆是大汉臣子,又何来敌我之分?” 虞翻默然片刻,缓缓说道:“虽则你方才之话有些大而不当,然则却也有理,我们虽然各为其主,却也能够以文论交。好一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真没想到刘景升之子竟有这般言辞,呵呵,你既如此说,我如再论敌我,也显得有些小气了。也罢,在我还回到主公身边之前,我们之间仍可以文会友,只要小友肯来,我虞仲翔随时扫榻相迎。” “嘿嘿,我恐怕你虞仲翔永远没有机会回到你们主公身边了。”庞统心中不由的暗笑,但还是装作欣喜若狂的样子说道:“如此甚好,我便可以经常向先生请教儒家经义了。” 虞翻拱手说道:“彼此彼此,我还需要向你请教王霸之道呢,士元你也不必再称我先生,这句称呼老夫也愧不敢当,不如我们以朋友论称,最多老夫痴长几岁,你称我一声兄长足矣。” “如此小弟也不客气了,见过仲翔兄长。”庞统在耒阳县磨砺了几个月,便以变得八面玲珑,见虞翻如此说,连忙顺杆子往上爬,对着虞翻称兄道弟起来。 虞翻虽然也做过王朗的幕僚,却如何经历过这等精明的人际交往?连忙还礼,与庞统更加亲近起来。 第七十二章周瑜的妙计 就在虞翻与庞统以文论交的时候,尚在歙县驻扎的孙策正在大发雷霆,他本来信心满满的派虞翻去南昌城劝降华歆,却一等十来天都没有消息,最后无奈之下才听从周瑜的建议,派出探子来到南昌城探听消息,这才听说刘琦竟然早已经派遣使者将华歆给劝降了。不仅如此,为了封锁消息,对方竟然劝华歆扣押了虞翻。 “这个可恶的刘琦,狡诈的贼子,我劝降不成也就罢了,怨本将派出的使者口才不好,可是你竟然把我的使者扣押在南昌,这也太不把我孙策放在眼中了吧?莫不说你荆州与我孙氏乃是世仇,即便没有这一层关系,仅凭你扣我使者这一件事,我孙策都决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孙策立刻对程普、黄盖说道:“德谋、公覆,本将命你二人各率两万兵马,立刻进攻南昌城,这一次攻下城池之后,定要亲手斩了将那不识时务的华歆,不仅如此,我在拿下豫章之后更要立刻进攻长沙,亲手宰了小贼刘琦,方能泄我心中之恨。” 可是周瑜闻言则劝阻道:“主公,末将以为不可,刘琦小贼狡诈多智,此一番既然成功劝降了华歆,定然会立刻派出大军援助豫章,我们数百里奔袭,以疲敝之师根本无法抵御此贼子以逸待劳的大军进攻,兵法有云,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届时末将恐怕我军会败于其手下。” “可是公瑾,我军好不容易攻取了会稽,刚要劝降华歆,却没想到到嘴的肥肉竟然让别人吃了,这让我如何甘心?依我说,莫如我们率军与刘琦大军决战,我就不相信他那些羸弱的荆州兵能够打败我丹阳精兵。只要杀了刘琦,我们便可乘机占领荆南四军,进而据有交州,威胁南郡,如此一来岂不是江南之地尽归我们?” “更何况”,孙策咬了咬牙又说道:“刘琦这贼子如此折辱于我,我若不还以颜色,如何能立足于江东?” “可是主公请想想,刘琦小贼刚刚平定了荆南四郡,麾下士气正盛,就算我们将他打败,定然也会受损不少,而长沙城坚池深,粮草丰足,短时间内定然难以攻取,一旦荆州救兵赶到,恐怕我军危矣。” 周瑜的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缓缓说道:“更何况如今袁术连战连败,又被阻于淮南,我们正可乘机据其地而并其众,又何必为争一口气而强行与刘琦决战,丧失吞并庐江与淮南的大好时机呢?故依末将看来,我们不如表面上虚张声势,做出进攻南昌的态势,实际上却深沟高垒,做好坚守准备。与此同时率大军攻取柴桑,斩断刘琦与江夏的联系,然后再做好攻取庐江的准备。如此一来,整个淮南都在主公掌中矣。” “可是庐江的刘勋手中兵力可不少,我们如若强攻的话,定然会损折不少。”一旁的张昭面有忧色,缓缓说道。 “呵呵,子布勿忧,至于攻取庐江,本将早已有了妙计,届时定能轻易拔取皖县,占领庐江。”周瑜仍是一脸的从容,淡淡的说道。 “可就算攻下庐江有办法,我们恐怕也难攻下柴桑,这里可是部署有甘宁的一万五千大军,只要他坚守个十天八天,等到刘琦大军赶到了,我们还不是要功亏一篑?”张昭摇了摇头,仍然疑惑地说道。 “呵呵,这一次就需要智取了,我们先派出彭泽的二公子仲谋与周泰率一万水军入江,寻求与甘宁决战,甘宁欺我人少,定然会贸然出击,我们再乘着柴桑空虚,率领大军夺取柴桑,之后再与二公子前后夹击,如此一来甘宁可擒矣。” 周瑜淡淡一笑,目光平静的说道。 “好,公瑾果然好计,我们这就依计行事。”孙策拍了一下周瑜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公瑾不愧是良平之才,有你的妙计,何愁淮南不平?一旦我军占据了淮南膏腴之地,嘿嘿,刘琦,本将受你之辱定当连本带利的索还。” 略想了想,孙策又说道:“虞仲翔又该如何营救?此人有才,如若丢给刘琦,实在有些不甘。” 周瑜呵呵笑道:“虞仲翔乃是一个人才,我们如何能给刘琦呢?所以,我们这一次定要再次派出使者,向刘琦索还,不过刘琦小贼定然不会轻易把人送给我们,我们便与他讨价还价,如此一来,他定然不会对我们突袭柴桑有所防备,所以,讨还虞仲翔不仅能够让我们迎回人才,更能麻痹刘琦,此即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可是我们需要一个非常有机变的使者,需要在关键时刻果断带虞翻离去,否则一旦我们发兵的消息传到南昌,恐怕虞翻和使者都会有生命危险。”孙策想了想,郑重地说道。 周瑜想了想,便说道:“此事非吕子衡不可。子衡对将军忠心耿耿,再加上心思缜密,必然不会出现差池。” 孙策闻言大悦,吕子衡乃是吕范,还在袁术军中时就与自己结识,那时自己大业未成,全靠着吕范和族弟孙河跑来跑去,后来自己创业之初,将身边的百余门客尽皆交给自己指挥,又冒着危险在徐州接回了自己的母亲吴夫人,因此孙策亦视吕范为至亲,每此请其赴宴,便与吴夫人一起饮食,并不令执君臣之礼。像这样忠心耿耿并心思缜密之人,定然会圆满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 所以孙策立刻派吕范前往南昌城索要虞翻,并且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 吕范闻言,略作准备之后便赶赴南昌城。 孙策送走吕范之后,也开始紧急做好准备,先给在彭泽的孙权和周泰写信,命他们率一万大军出彭泽,入浔阳港,做出准备进攻柴桑的态势,并命令他们只是擂鼓树旗,与柴桑之敌隔江相对,不要轻易出战。 除此之外,孙策还命黄盖、程普、朱治等将整顿兵马,随时准备出征前往柴桑。 却说刘琦派探子日夜打听孙策的动向,却听说孙策正在集结大军,但是却没有立刻出发前往南昌,不由得心中暗暗奇怪,对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又过了几日,刘琦还是没有接到孙策出兵的消息,再也坐不住了,便命人请来徐庶,让他帮忙分析对方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 徐庶沉吟了半天,缓缓问道:“大人可了解孙策?” 刘琦脱口说道:“孙策勇猛刚烈,要按说应该早就按捺不住出兵我南昌了,为何今日迟迟不动?难道是周瑜有什么阴谋不成?” “周瑜又是何人?”由于周瑜初出茅庐,当时并不显名,所以徐庶并没听过对方的名字,不由皱眉问道。 “周瑜乃是孙策麾下的第一谋士,其智谋恐不亚于先生,更兼此人善于出奇制胜,实在让人不敢小觑,说句实话,本将并不畏惧孙策,只担心周瑜,孙策不过一勇之夫耳,没什么可虑的,然而周瑜诡计百出,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徐庶神色凝重的沉吟了片刻,又说道:“既然这个周瑜被将军如此重视,定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果我是周瑜的话,在听说了将军扣留虞翻,封锁消息之后,定然不会再贸然出兵,与将军硬拼,毕竟现在正是用武之时,孙策又被封为庐江太守,而庐江乃是夺取淮南的关键,所以现在最好是放弃豫章,争夺庐江与淮南,否则的话,如果不计后果,逞一时意气与我荆州军硬拼一场的话,最终只会两败俱伤,就算取胜也是惨胜,到时候连保住江东都难说,更何况是问鼎淮南?” “先生是说,孙策现在虽然看起来是在密集的集结部队,但是其实并不是想要对我豫章动手,而是要图谋庐江?”刘琦双目一亮,也顿时想起来在历史上,孙策确实在建安四年就率兵攻打庐江了,在攻占了庐江之后,又通过沙羡之战重创黄祖的江夏水军,这才借着战争之威将华歆招降,所以心中也颇为赞同徐庶的分析。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不过末将猜测那周瑜既然要攻略庐江,定要先想办法出奇兵致胜,因为庐江的刘勋也算是兵精粮足,他要攻取皖县也没那么容易。” 刘琦说道:“没错,他定会用调虎离山计,将刘勋主力调离皖县,然后亲率大军攻取皖县,再派人截住刘勋退路,这样一来刘勋就算兵力再强,也是必败之局。” “咦?将军如何能够猜到周瑜会用此计?如若真是这样的话,恐怕那刘勋果然会上当,而庐江定然会落入他的手中,不过现今孙策大军主力在歙县,如要偷袭刘勋的话,应该是在离皖县距离最近的地方才能出奇制胜,而离皖县最近的地方应该就是在彭泽、陵阳一带,陵阳水势很急,明显彭泽是更好的地方,所以末将料定孙策大军定然会赶至彭泽,而彭泽离柴桑又是如此之近,一旦孙策占领柴桑,便能阻断我军的水道,并能随时进攻江夏。” 徐庶想到这里,忽然面色发白的说道:“不好,末将猜想孙策这一回定然是要乘机占领柴桑,以便阻断我军同江夏在水路上的联系,然后再乘机偷袭庐江,我们定要援助柴桑才是。” 第七十三章将计就计 刘琦听了徐庶的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却笑了笑,对着徐庶说道:“先生,既然孙策如此想要得到柴桑,我们何不把柴桑让给他?因为只有得到了柴桑,孙策才会下令进攻庐江,而庐江的刘勋现今虽然与我荆州联合,却并非腹心,我们正可借刀杀人,用孙策之手除掉刘勋,不过孙策既然得到了柴桑,庐江就不能再要了,更何况本将身为扬州刺史,自然要将庐江回归到本将治下。” “将军的意思是?”徐庶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惊喜,看了看刘琦,笑着问道。 “正是。所以这一次我们便把柴桑拱手相让,当然,我们却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否则定会让对方心中生疑,待我先给甘兴霸写上一封信,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嘿嘿,我要让柴桑变成孙策心中的噩梦。” 刘琦笑了笑,便给甘宁写了一封信,命心腹化装成商人,沿水路送往柴桑。 在此之后,刘琦又命邓芝与霍峻依旧打着魏延和于禁的旗帜,率两千人马与原来的豫章的驻军,依旧驻守鄡阳和余汗,而令魏延和于禁统帅暗暗将大军集结到鄡阳,随时做好出兵的准备。 就在这时,刘琦忽然听闻守卫通报:“孙策帐下使者吕范求见。” “呵呵,先生说,孙策到我们南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刘琦淡淡一笑,对着徐庶问道。 徐庶呵呵笑道:“孙策派使者来我南昌,目的无非是要索还虞翻,不过他现在派吕范这等重臣前来,却并非仅仅索还虞翻那么简单,依末将看来,定然是要借着索还虞翻之际来麻痹将军,让将军误认为他们只是诚心索回虞翻,却不会防备他们会突然偷袭柴桑,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末将保证能够令将军得到虞翻,同时还让孙策失去吕范。而至于柴桑,既然孙策想要,我们让他取走便是。” “先生这是要将计就计?呵呵,果然是个好主意。”刘琦哈哈一笑,立刻命人请吕范进来。 片刻之后,便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人身高八尺,有容观姿貌,器宇轩昂,更兼沉稳干练,让人一看,心中就充满了信任。 “果然就像是传闻中的那般是个人才。”刘琦不由得暗暗起了爱才之心,暗自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这吕范,不怕他年深月久,相信总有冰山消融的一天,而这样的人才如果放其回到孙策军中,那即便谈不上说是他刘琦的灾难,结果也相差无几。 “不过我在收服吕范之前,还是先想办法收服虞翻再说。”刘琦眼珠子一转,随即命庞统到府内把虞翻给请来,说是孙策派人来赎回他了。 虞翻当时正在与庞统品酒论文,听说吕范要来索回他,当下激动地扔下酒杯,赤着双脚就要往外闯,却被看守死死地堵在房门内不让出去。 庞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动,暗暗想道:“要按说主公要留住虞翻的话,不可能会让对方知道吕范前来要人的消息,而我军众将士也都严守军纪,不可能会有谁胆敢泄露这样的秘密。如此说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也就是主公故意让虞翻知道消息,既然如此,我让虞翻前去探望,应该是符合主公意愿的。” 想到这里,庞统连忙喝退看守,命他们不要拦着虞翻。 而就在这时,果见繁钦前来宣布刘琦的命令,命人带虞翻到刺史别院大堂,庞统不由暗暗一笑,看来自己这次所料果然没错,自己这个“阴险”的主公又在想办法算计虞翻了。 且说虞翻见刘琦竟然罕见的放自己前往刺史别院,不由的心中诧异,但是也没做多想就立刻飞快的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在激动地想道:“主公终于派人来迎回我虞翻了,这就足以证明我虞翻在主公眼中还是很重要的。”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虞翻在极度兴奋和激动下很快就来到了堂下,罕见的对刘琦拱了拱手,又含泪对吕范说道:“没想到子衡先生亲自来接,我虞仲翔真是受宠若惊啊。” 吕范的脸上竟然闪过了一丝的不自然,握着虞翻的手,轻轻安慰道:“仲翔莫急,主公定然不会忘记于你的。” 吕范虽然知道因为主公的计划,虞翻恐怕要继续在这里逗留几天才有可能离开,但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又想着虞翻品行端正,为人刚正,应不至于忍受不了这几天的屈辱,便没再对它做任何解释。 略顿了一顿,吕范便对刘琦拱手说道:“末将吕范奉我家主公之命来见将军,并无他意,而是想要赎回虞仲翔,大人也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传统,虞仲翔在头几天里不知进退,冒犯了将军,结果导致身陷囹圄,成为将军的阶下囚,但此人虽有罪,却也罪不至死,还请将军网开一面,放他回去,如若将军感觉挂不住面子,我们将军愿以重金相偿。” 吕范故意将“重金相偿”这四个字加重了声音,心说如果你连这样的暗示都听不懂的话,那简直就是蠢笨如猪。 而刘琦也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呵呵笑着说道:“承蒙朝廷厚恩,册封我为扬州刺史,又封伯符为庐江太守,因此从这一点来说,伯符还是我扬州治下太守,如今他求上我们,要我遣还虞仲翔,这个要求很是合理,我刘琦哪有不准之理?不过你也知道,本官新任扬州刺史,治下缺兵无粮,更兼有各处贼寇闹事,我手下人才匮乏,正想重用仲翔平定各处贼寇,所以,只要伯符将军肯拨出粮食十万斛,以安抚那些贼寇,本官便放仲翔离去,否则的话,本将只好征辟仲翔,让他帮我破除贼寇之后在返回丹阳。” 虽然早已做好了让刘琦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可是在听说了对方的条件之后,吕范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暗暗说道:“刘琦这贼子竟然如此心黑,开口就要十万斛粮食,我军不要说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给你呀。” 要知道现在粮食可是稀缺资源,只要有粮食就意味着有军队,有民心,如果孙策军把粮食送给刘琦,那就相当于舍身饲虎了,削弱了自己,壮大了敌人,这样的蠢事有谁能干得出来? 不过吕范现在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对方现在狮子大开口,自然就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对方要求的条件不算太过分,他还真找不出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借口来呢。 所以吕范一脸苦笑的说道:“不瞒将军,我军现在也是无粮,休说是十万斛,就算是一万斛,我军也拿不出来呀,这样吧,末将这次就擅自做主一回,将我庄上尚存的一千斛粮食取来送给将军,还请将军宽宏大量,放虞仲翔回归丹阳,也算是我们将军欠了将军一个恩情,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刘琦不由的哈哈大笑,摇头说道:“别人都说吕子衡精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吴会之地乃天下膏腴,若说无粮,谁人肯信?在我看来,恐是子衡感觉虞仲翔不值十万斛粮食吧?我且问一句,如若今日被关押在此地的乃是伯符之弟孙仲谋,你且说一说,孙伯符可愿出十万斛粮食赎人?” 吕范闻言不由心中一凛,暗暗说道:“这刘琦好凌厉的口舌!好深的心机!竟然一次来挑拨虞翻和我家主公的关系。嘿嘿,虞翻虽然有才学,有本事,又对主公忠心耿耿,可是能和二公子相比吗?二公子可是至亲骨肉,虞翻顶多只能算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才而已。可是我偏偏又不能如此说,否则定然会让虞翻失望。” 略想了想,吕范陪笑着说道:“将军在上,并非末将与主公不愿用十万斛粮食赎回虞仲翔,实在是我军中缺粮,根本就是有心无力呀!还望将军体谅我家将军的难处,宽限宽限吧。” 刘琦沉默了片刻,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就先让一步,只要你家太守大人愿意支援九万斛粮食,我便另行找人安抚那些贼寇,而放虞仲翔回去。” 吕范听闻刘琦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沉,对方索要的数额比起自己的预期实在差得太远,他估计就算自己再怎么争夺,恐怕将来也很难兑现对方的条件,看来最终只能无奈的放弃虞仲翔了。 “仲翔啊仲翔,请不要怪我放弃你,实在是因为粮食是我军的生命,给他一斛,就相当于我军少了两斛,一万斛粮食都足够一万大军吃上半个月的时间,我军现在正在发展的关键时刻,根本不会允许用这么多的粮食把你换走呢。先请你委屈一段时日吧,等到我军攻下了庐江,占领了淮南之后,便能有足够的力量对付刘琦了,等到我们破了刘琦之后,便会用隆重的礼仪把你迎回去,届时我吕范再当着大家的面向你道歉。” 吕范现在虽然已经做好决定要放弃虞翻了,可是他现在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要用谈判来麻痹刘琦,为孙策大军偷袭柴桑做准备。 所以吕范干笑着说道:“将军这样的条件,末将实在无法做主,不如容末将派人向我家主公请示一下,看我家主公意下如何再作答复可好?” “哼。看来吕子衡你是无法做主了。既然这样,本官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以后再听你的答复,不过在此期间需要你单独住在一间客房之中,不准随意窥探我军秘密。” 刘琦说完之后就拂袖而去。 随即便见一队手执利刃的卫士来到吕范面前,把他“请”到了馆驿中的一间客房之中,除了带来的两个书童之外,不准他再见任何人,甚至连他的两个随从都被严密监视,除了主人吕范之外,不允许与任何人接近,更遑论说话。 第七十四章虞翻归心 吕范现在也只能无奈的接受刘琦的安排,象征性的派出自己的一个随从,让他前去歙县向主公征询是否同意刘琦所开出的交换虞翻的条件,然后就待在自己独处的那间客房内,静静地“等待”消息。 过了三天之后,吕范便一脸苦笑的去求见刘琦,说自己已经从主公孙策那里得到回复,对于刘琦所提出的九万斛粮食的条件不能答应,并说最多愿意捐出一千五百斛粮食作为交换。 没想到刘琦竟然勃然大怒,指着吕范的鼻子,厉声喝道:“吕范,你家主公孙策眼中实在没有天下贤士,虞仲翔是何人?文武兼备,治学严谨,**儒雅,才干出众,这样的人物即便是十万斛粮食都值得换走,可是你等实在令人失望,藐视贤才,一千五百斛粮食,嘿嘿,也亏得你们主公孙策开的出口!难道虞仲翔就值一千五百斛粮食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千五百斛粮食本官出了,不,本官出一万五千斛粮食来买虞仲翔之心都甘之若饴,即便是真的让本官拿出十万斛粮食,本官也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换走虞仲翔。” “哦?既然如此,那将军你何不取出来十万斛粮食以换虞仲翔?”吕范嘿嘿一阵冷笑,对着刘琦大声说道:“末将倒想看看将军是不是真的愿意如此做?” 只听得刘琦嘿嘿冷笑道:“难道你还真的以为本将是在说笑不成?”随即对兼任仓曹掾的繁钦吩咐道:“立刻措集十万斛粮食,然后用这些粮食赈济灾民,对外宣称这些粮食乃是虞仲翔所捐献。” “诺。”繁钦没有做任何犹豫就退下了,然后立刻筹措粮食,准备赈济灾民。 “啊?没想到这个刘琦竟然动真格的,这可是十万斛粮食啊,足够一万大军吃上三个月的,竟然就这么的发给灾民了。这刘琦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任意的败坏他父亲刘表的家底。”吕范不由得诧异不已,暗暗说道。 其实吕范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次刘琦由于铸造荆州犁,令荆南武陵、零陵、桂阳三郡粮食获得大丰收,比往年多收了将近三成,许多农户都是多年来第一次家中有余粮。 为了感谢刘琦无偿为他们赠送的荆州犁,很多农户除了正常完成交税任务之外,还响应三郡太守府的号召,主动把余粮存下一部分之后就卖给官府,这样一来,导致三郡太守获得的粮食竟然比往年多出了一倍,现在刘琦军中少说能有百万斛粮食,取出来十万斛来赈济灾民,本来就是早已规划好了的,所以刘琦自然非常爽快的就取出来这些粮食了。 “等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吧?虞翻本来是我们将军麾下的人,现在将军是拿虞翻换粮食,要换也要把粮食给我们将军吧?却为何把本该送给我们的粮食用来赈济灾民?”吕范见刘琦虽然取出来了十万斛粮食,却并不是送往自家主公孙策那里,反而是送给了灾民,这让他感到很是愤怒,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却不料这时候一直在刘琦身旁不远处的庞统忽然大声喝道:“我家将军乃是扬州刺史,整个扬州境内想要征辟谁就能征辟谁,我还真没听说过上级官员从下级机构中拔擢人才,还要给下级机关送粮食相抵偿的。仲翔过去虽然确实在你主公孙策帐下做事,但这并不代表他永远都听命于孙策。既然你家主公吝惜粮食而轻视贤士,仲翔又何必非要追随你们做事?我代仲翔宣布,从今往后虞仲翔归属扬州刺史别院统辖。” 吕范一听这话,不由得心中冰凉,这才知道刘琦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走虞翻,他甚至敢保证就算孙策满足他开出的十万斛粮食的条件,刘琦也定然会想尽办法阻挠虞翻回到孙策军中的。 而虞翻其实本来是心如铁石,决定誓死不愿归降刘琦的,可是近日来与庞统相谈甚欢,渐渐的受到影响,感觉到这个刘琦确实有两下子,要不然也绝不会让庞统这等奇才之人死心塌地的效忠。尽管这样,他在内心里却也只是接受庞统作为私交,而从来没有考虑要归顺刘琦。 但是这一次吕范到来却让他的内心有一些略微的失望。本来他听说孙策派吕范这等重臣前来迎回自己,内心中对孙策感激涕零,可是等到谈判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孙策眼中并没有对方当初所说的那般重要。虽然连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就能值得了十万斛粮食,心中也从来没有期望孙策能以如此高的代价来赎回自己,但是还是认为自己起码也应该值个一刀两万斛的,却没想到最终吕范开口,最多只能拿出一千五百斛,这让他苦笑不已,暗暗说道:“真没想到在主公眼中,我这条命竟然连一个州刺史一年的俸禄都比不上。”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虞翻心中对孙策的忠诚正在一点点的动摇。 其实说句实话,这事跟孙策没有丝毫的关系,主要都是吕范自己做的主,在吕范看来,像虞翻这种半路投降来的人根本不会被自己正眼相看的,只不过鉴于现今正在用人之际,他这才会勉强自己顺手将虞翻给救走。 而如果用珍贵的粮食来换虞翻的话,就算是一千斛他都不想答应,这不是因为虞翻在他心中的价值不值这些,而实在是现今粮食短缺,他根本不愿意轻易动用任何一粒粮食,更何况是动辄成千上万斛的粮食? 虽然这只是吕范本身的意思,可是在虞翻眼中这就是孙策的意思,所以虞翻认为自己日后将不会在孙策那里拥有多么美好的前途的,更加为自己对他的忠诚而感到不值。 而就在这时候,吕范虽然不知虞翻心中的变化,但还是还是不甘心虞翻真的就这样投靠刘琦,便开口说道:“虞仲翔,你可要考虑好了,是否真的要归顺刘琦,背叛主公?你苦读经书,所学无非忠义二字,却如何能够失去大义,气节不保?” “这…...”虞翻被戳到了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不由得犹豫起来。 毕竟他已经变节过一次,在故主王朗失败后投奔了孙策,如果这一次再变节的话,天下读书人应该怎么看待自己?作为一个名士,钱财官位可以不重要,但是名声绝对是比性命还重的东西。 就在这时,刘琦忽然张口说道:“虞仲翔,我且问你,读书做学问当以何为重?” 虞翻一怔,脱口说道:“《礼记大学》有云:‘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故,我辈士人当正心诚意,修齐治平。” “何谓正心诚意?”刘琦毫不犹豫,继续追问道。 “知既尽,则意可得而实,发于心之自然,非有所矫饰,自能不欺人,亦不自欺,故知至而后意诚。意不自欺,则心之本体,物不能动,而无不正,心得其正,则公正诚明,不涉感情,无所偏倚,故意诚而后心正。” 虞翻对儒家经义不仅熟记,更能深入理解,所以刘琦一发问,便能信手拈来。 刘琦点了点头,又问道:“如何才能正心诚意?” “我刚才已说过了,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正心。”虞翻再次脱口而出,熟练的回答道。 “然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怠矣。请问天下学问何其多?你如何能够做到知至?”刘琦咄咄逼人,直视着虞翻说道。 “这……”虞翻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接口,不由得头冒冷汗,他没想到自己自问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竟然被刘琦给问住了,无奈之下只好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却听刘琦呵呵笑道:“那你就永远不可能正心诚意,修齐治平,且记住我一句话,我被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辈读书人并非是书痴愚顽之辈,更非是愚忠墨守之徒,当以天地万民天下太平为业,当以继往圣绝学为业,何必在乎那一点名声呢?” 虞翻闻言浑身一震,喃喃的重复着刘琦“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脸色不由变得缓和起来,之后便是越来越坚毅,对着刘琦恭敬的做了一个长揖,然后缓缓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翻受教了。将军方才之言令翻茅塞顿开,翻从此之愿意誓死追随将军,为实现将军所言之事而竭尽所能,还望将军不弃。” 刘琦连忙扶起虞翻,呵呵笑道:“承蒙仲翔不弃,愿意辅我创业,我又如何敢嫌弃呢?相信只要有了仲翔的辅佐,我刘琦定将如虎添翼,仲翔,我欲拜你为典学从事,与华子鱼一道辅助王粲建立郡学州学,公开招录豪门与寒家弟子,传授经学,不知仲翔可愿帮我这个忙?” 虞翻闻言,纳头就拜,恭敬说道:“下官必定竭尽全力,为我扬州士子尽一份力。” 第七十五章柴桑之失 吕范见虞翻竟然就这样答应归顺了刘琦,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同时也深深鄙夷虞翻的为人。他知道既然虞翻已降,自己留在这里已经变得毫无意义起来,便向刘琦辞行:“既然虞仲翔已经叛降。末将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末将准备现在就辞别将军,离开南昌,还请将军准许。” 没想到刘琦哈哈笑道:“吕子衡,汝估计现今汝主孙策的军队离柴桑城还有多远?” 刘琦问得很是突兀,吕范出自本能的回答道:“大概还有三…….” 随即吕范就回过味来,然后遮掩道:“将军这句话是何意?末将如何听不明白?” “嘿嘿。吕范,你休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徐先生早已识破周公瑾之计矣。”刘琦单单看了一眼吕范,轻轻笑着说道:“你想借用与我谈判来麻痹本将,然后率军偷袭我军重地柴桑,从而割裂我军与江夏的联系,不知本将说的可对否?” “什么?没想到这个刘琦果然识破了公瑾之计,并且还知道公瑾之名,看起来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我当立刻返回,将这一消息通知主公。” 吕范心中震撼不已,但表面上仍然是镇定自若,缓缓摇头说道:“末将不知将军在说什么?末将告辞了,将军,希望我们有机会再见。” 吕范说完之后就辞别刘琦,准备立刻离开南昌城,把对方已识破己方计谋的消息报告给孙策,却见刘琦呵呵笑道:“子衡何必急于离去?不如在我南昌小住几日,让本官尽尽地主之谊吧。” 刘琦说完之后一挥手,便见是几个身强力壮的亲兵立刻围了上来,阻住了吕范的去路,把吕范“请”到了他之前居住的那件客房之中。 “可恶,这个刘琦竟然如此蛮横,把我强行留在南昌,实在令人气愤不已。”吕范愤愤的骂了几句,但还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毕竟自己现在被对方软禁,想要逃出去实在是千难万难,看来自己只能盼着主公尽快打败刘琦,把自己救出去了。 “可是既然刘琦已经看穿了公瑾之计,又如何不会做好防备呢?如若他们将计就计,反而对我们设伏,主公岂不危险?” 想到这里,吕范不由得浑身冒冷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恨不能现在立刻就逃出南昌城,把刘琦已有准备的消息告诉孙策。 可是刘琦的亲兵轮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让他根本无法有任何的逃生机会,这让吕范不由得有些绝望了。 最后实在没有任何办法的吕范只好冒险,在熄灯之后乘着夜幕的掩护,在早已准备好的一片木简上刻下了“刘琦已知主公之计,情况有变,请速变计。”几个小字,送给了自己留在这里的唯一一个随从,对他附耳交代了几句,令他乘夜间挖地道,务必将消息及早的送到主公孙策手中。 三天之后,地道已经挖好,吕范对随从郑重的交代了几句,便令他立刻离开开此地。 那名随从倒是非常忠诚,提出自己留下,让吕范乘机逃走,却不料轻轻吕范说道:“不必,我这一次留在这里正可乘机麻痹刘琦,让他以为我军五倍,从而有利于我军取胜。” 那名随从对吕范的英勇献身精神感佩不已,只好对吕范郑重的说了声保重,然后与主人洒泪而别,通过地道逃到了府门外,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离开。 那名随从本来以为自己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成想早在他第一天开挖地道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门外监守的注意了。 因为他们总是看到那个随从在白天里呼呼大睡,而且他的鞋上总是沾带着一些新土,所以他们便已经料定定是此人在屋中秘密挖掘地道,于是便立刻将自己的推断上报给了中护军刘式,而刘式也不敢怠慢,立刻将消息报告给了刘琦。 刘琦在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命人在整个城内城外都安插了眼线,却对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南昌城。 所以从那名随从一走出地道,就立刻被人盯上了,他们很快就将那名随从抓住,但在进行了一番搜检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又在半天之后把他给放了。 那名随从心中很是庆幸,同时也暗笑对方士兵愚蠢,因为木简就藏在袍袖夹层之中,那些士兵竟然没发现,所以在接到对方放行的命令之后,便迅速的离开了南昌城,在一家富户中夺取了一辆马车,快速的往柴桑方向而去。 但是那名随从却始终不知道,那些奉命检查的都是刘琦的亲兵,几乎是瞬间就判断出来他的袍袖异常了,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借光线不好为由,将衣袍拿到了外面,迅速的拆开了袍袖,并看到了里面的木简。 这时候负责此事的王粲也早已等候在这里了,他见到木简之后,毫不犹豫的将木简毁掉,然后又取出来一枚一模一样的木简,仿照吕范的笔迹在上面写道:“虞翻无耻变节,刘琦将末将扣留,将军只管行动便是,末将政客麻痹对方,日后自有脱身妙计。” 之后王粲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木简依然放在袍袖中,并命高超的工匠迅速将袍袖恢复如初,又故意拖延了半天,这才放那随从离开。 王粲做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行动又极快,所以那名随从根本就没意识到,他送出的情报实际上是一份假情报。 等到那名随从快马赶上孙策的时候,发现孙策大军已经来到了离柴桑城不足五十里的地方悄悄驻扎下来,他连忙把吕范的木简交给孙策。 孙策看完木简之后递给周瑜,冷哼道:“刘琦小贼太过可恶,竟然两次扣留本将使者,待得本将平定淮南之后,定将还以颜色,让你知道厉害。” 周瑜呵呵笑道:“末将已得到消息,甘宁果然尽起大军,在彭泽湖内与二位将军的水军相争持,二位将军坚守不战,甘宁天天派人前去骂阵,却依然无可奈何,现今甘宁大军士气受挫,我军正当连夜攻城,一举拿下柴桑,好实现破庐江大计。” 孙策点头说道:“公瑾之言正合我意,今日天黑以后,我们大军一路疾行,迅速赶到柴桑城下,连夜攻城,定要在这一夜之间夺取柴桑。” “好,我们就这样办。”周瑜呵呵一笑,拍手说道。 当天夜里,孙策命大军早早埋锅造饭,待得二更时间变下令大军立刻出发,一路狂奔前往柴桑。 孙策麾下的丹阳兵不愧是天下精兵,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柴桑城下。 在来到柴桑城下之后,孙策立刻下令攻城。于是四万大军负土填河,很快便来到了城墙下,架起云梯奋勇攻城。 在柴桑城内只有几百驻军,这时候听到了城下战鼓声,放眼望去,见在夜幕中有数万人手持火把,奋勇攻城,不由吓得心胆俱裂,连忙在城头树起白旗,并打开城门,表示投降。 孙策见对方守将如此识趣,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封了守将一个军司马的官职,并让他宿卫中军,表面上是对他重视,实际上是怕他不好控制。 第二天一大早,孙策立刻下令安民,颁布了严明的军纪,凡是有偷盗强抢民间一物者,杀无赦,让这座城市很快就恢复了生机。 与此同时,孙策率领两万大军赶到浔阳港,与孙贲一起夹击浔阳港守将甘宁,并将已占据柴桑的消息放出,同时劝诱甘宁投降。 甘宁不由得破口大骂,但鉴于腹背受敌,无奈之下只好率军退到下雉进行驻守,同时紧急向江夏太守黄祖求援。 孙策见甘宁逃走,虽然感到心中有些遗憾,但也只好就这么算了,因为他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庐江,以免局势有变。 “呵呵,公瑾,如今我们已经成功拿下柴桑,顺利实现了第一步,接下来就该对付庐江的刘勋了,我听说头两天袁术呕血而死,他的族弟袁胤率领残余人马投奔了刘勋,现在刘勋麾下有大军七八万,我们很难打过他。你之前说过有妙计对付刘勋,不知之前所说的那个妙计现在还有没有用?” 周瑜呵呵笑道:“主公放心就是,刘勋虽然人多势众,然而庐江无粮,所以现在必然更加继续抢夺他人粮食,主公只需向他写上一封信,劝他如此如此,则皖县必然空虚,我军再乘机渡江,奇袭皖县,必将据有庐江。” 孙策闻言大悦,拍着周瑜的肩膀说道:“公瑾妙计,实在绝妙之极,如此一来庐江将会入我囊中,我这庐江太守也做得名正言顺了,只要据有庐江,我在乘乱收复九江,这样一来整个扬州就只有豫章在刘琦手中了,我本已占领柴桑,再举整个扬州之力来攻占南昌,必然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届时我便举我麾下大军,进军江夏,斩杀黄祖,报我父仇。” 元旦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六章失而复得 扬州刺史部,庐江郡治所皖县。 被袁术委任为庐江太守的刘勋正在阅览着孙策写给他的一封信。 只见信上写道:“上缭宗民,数次欺辱我彭泽,末将忍了他数年了。本想率兵进攻,怎奈兵微将寡,更兼吴会盗贼蜂起,实在是不得方便,愿大人率兵征伐,只要解除了上缭贼寇,末将愿意将上繆奉献大人,并将朝廷所赐之庐江太守、安东将军头衔让给大人,从此之后末将甘当将军臣属。更何况上缭乃是富饶之地,得之可以富国,末将这里另有珠宝数十斛、葛越千匹献与大人,虽然远不足以犒劳将士,却也聊表寸心耳。” 刘勋现在忽然得到了袁术两三万人马,实力膨胀之际,正是心中得意之时,正想找个地方用武,以展现自己强大的军事实力,现在见纵横江东的孙策都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求自己出兵,又贪孙策的珠宝、葛越,便准备答应。 众文武见刘勋得珠宝、葛越,又将并上缭,也尽皆向他祝贺,刘勋心中也是喜悦不尽立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儒生忽然大声说道:“大人,不可如此。” 刘勋看了那人一眼,知道他是光武帝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名叫刘晔,字子扬,淮南成惪人,便问道:“别人都向本官庆贺,唯有子扬说不可,是何缘故?” 便见刘晔恭敬说道:“上缭虽小,却是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下,将会导致兵疲于外,而国内空虚,现今孙策据有彭泽、柴桑,一旦乘虚而袭我,则后不能独守。如此一来,将军进屈于敌,退无所归,若大军出征,祸必至矣。” 刘勋呵呵笑道:“子扬此言大谬不然,孙策乃是下邦,请我派人帮他平定祸患,又怎么可能会对我心生歹意?更何况孙策新据柴桑,民心定然不稳,更兼刘琦大军就在南昌,刘琦是我同宗,一旦我遇到危险,向他求救,我们两军合作,共同对付孙策,那孙策便有十万大军,也终将败走。再者说了,上缭离南昌如此之近,我若不取,日后定当为刘琦所得,届时我以同宗,又如何好意思强抢?这岂不是把上缭富庶之地拱手让人?” 刘晔听刘勋如此说,长叹一声,默然出帐,轻轻叹道:“亡我者,必孙策也。” 却说刘勋并未接受刘晔的劝告,而是调集大军,统黄猗、袁胤,率领六万大军前去征讨上缭,大军横渡江水,来到了彭泽,早有孙贲和孙辅迎了上来,执礼甚恭。刘勋见二将如此恭敬,心中越发得意,向孙贲提出大军连日奔袭,尽皆疲累不堪,希望孙贲能够犒赏大军。 孙贲心中暗骂,但还是笑着答应了,不过他以军中粮食不多为借口,只是勉强让刘勋大军喝了一顿稀粥,刘勋也不以为意,便率领着这六万大军渡过彭泽胡,入海昏而至上缭。 这上缭乃是刘繇旧部屯聚之地,有宗民万余家,所部都是丹阳精兵,人数虽少,战力却强,待到刘勋率军赶到之后,却发现当地守军坚壁清野,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又将城外的庄稼粮食全都收走,甚至连水源都给封住,刘勋率军攻打半月不见而城不下,粮食也渐渐的捉襟见肘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刘勋忽然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原来那孙策原本派兵与他助战,双方共围上缭,却不料突然在夜间退走,刘勋心中正疑惑,却听麾下斥候禀报,那孙策竟然连夜率兵奔彭泽,然后率军横渡江水,直往庐江方向而去。 刘勋这时候就算再笨,也知道孙策果然如刘晔所预料那般,命人攻打皖县去了。闻报之后不由得又急又怒,立刻回军彭泽,却不料竟然遭到了上缭守军的追杀,伤亡惨重,等到了彭泽之后,又遭到孙贲和孙辅的死守,根本无法突破。 而就在刘勋大军战了一天,全军疲惫至极的时候,却又遭到了孙贲劫营,士卒受损极为严重。 大军从离开皖县到现在不足二十天的时间,六万大军损失了有四万,仅剩下的不足两万部队还是粮草匮乏,再加上根本重地皖县遭到孙策攻击,现在情况未明,将士思乡情切,兵无战心。 看着这一支几乎溃不成军的残败军队,刘勋喟然长叹道:“悔不听刘子扬之言,致有今日之败,如今我军新败,进退无据,该当如何是好?” 便见袁胤上前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投奔荆州了,末将听说,刘琦部下大将甘宁前日败走下雉,正积极联络江夏太守黄祖,准备复夺柴桑,我军不如去投他。” 刘勋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便率军前往下雉。 不出一个时辰,刘勋大军来到了下雉,发现这里足有大军两三万,水军各类船只庞大齐全,主将甘宁英气豪迈,大军士气高涨,气势如虹,完全没有刚刚战败的颓丧,心中也不由得略略稳定下来。 甘宁见刘勋归降,心中也是极为高兴,邀请刘勋坐到自己身旁,大笑着向他保证,定当夺取彭泽,打败孙贲和孙辅,为刘勋报仇。 刘勋听到了甘宁的保证,心中也是大定,急切的催甘宁前去进攻彭泽,却不料甘宁摆手说道:“头一段时间我甘宁不慎之下丢了柴桑,现今乃是负罪之身,如何敢弃柴桑而先取彭泽?且给我两日时间,待我拔取柴桑之后,再与彭泽之敌一决死战。” “什么?两天的时间?甘将军,不是下官说句不当说的话,柴桑的主力虽然离开,可是也有一万大军驻守,守将还是孙策军中老将韩当,将军人数虽众,想要攻城恐怕每个十天半月也攻不下来吧?更何况还有彭泽驻军与之互为犄角,届时下官恐怕我军会被敌军内外夹击,最终仍免不了一败。” 刘勋刚刚打了一场类似的败仗,当初也是像甘宁这样自信满满,最终却是惨败而归,所以现在非常担心甘宁会重蹈他的覆辙,连忙提醒道。 却听甘宁神秘的一笑,对着刘勋说道:“子台且放心就是,我家刺史大人早已做好了安排,只需一夜就能攻破柴桑,生擒韩当,我说两日还算是多了。” “什么?这甘宁莫不是疯了吧?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气。”刘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暗暗摇头不已,有心不随他一起出征,可是这人却是自己回到皖县的希望,无奈之下只好紧紧跟随。 而更加令刘勋感到奇怪的是,这个甘宁竟然只带了一万多本部兵马,再加上自己带来的这两万余残兵败将就出发了,反而留下了江夏太守黄祖派来的苏飞部众驻守下雉。 “唉,看来这个甘宁真的是疯了,靠着这点军队,竟然妄想在两天内拿下柴桑,嘿嘿,要是这么容易的话,孙策的丹阳兵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称为天下精兵了。”刘勋苦笑着摇了摇头,暗想自己这一次一定要机灵着点,一旦看到大军战败,就要保存实力,带着自己的部队当先逃走。 大军沿着江水一路疾行,过了不足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浔阳港,甘宁冒着矢石,亲自督率大军发起进攻,仗着人多势众和自己麾下的一万余水军精锐,经过了两个时辰的激战终于重新占领了浔阳港。 在占领浔阳港之后,甘宁命令大军埋锅造饭,饱餐一顿,然后留袁胤率军一万驻守浔阳港,自帅余部连夜进攻柴桑城。 刘勋随着甘宁前去攻城,心中暗暗冷笑不已,他根本不相信甘宁能在一夜之间攻破柴桑,但现在自己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逃跑都没有路径,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结果到了柴桑城下之后,刘勋不由得目瞪口呆,因为城内不知为何竟然爆发了内乱,火光映照了四个城门,士卒纷乱个不停,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见有军士放下了吊桥,打开了城门,放他们入城。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甘将军以前已经和敌军约好了,可是这得需要多少力量才能搅起整座城池的动乱呢?再者说了,现在孙策大军连战连捷,根本没有必要投降甘宁啊。这是他么的怎么一回事儿?老子打了那么多年仗,为何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事?” 跟着甘宁进到了柴桑城内,刘勋至今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如做梦一般,心中对于做下这等安排的幕后策划者刘琦更是充满了好奇。 其实又何止是刘勋好奇?柴桑城重的守将韩当更是大惑不解,我的柴桑城已经做好了严密的安排和部署,这城中的乱军究竟从何而来?而且看起来这数目竟然不下万人,一万人的大军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城中,而城中一万多守军竟然连一点迹象都没有发觉,这一点实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谁能告诉我?”韩当听说了消息之后在县衙中咆哮不已,连忙吼道。 就在这时,一名小将忽然叹道:“将军,现今不是追查原因的时候,我军阵型大乱,更兼有城外甘宁率军三万入城,我等再不走,便会成为敌人的阶下之囚了。” 第七十七章吕蒙 韩当听了那名小将的话,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受主公之托镇守柴桑,结果不出半月就给丢了,这让我有何脸面去见主公?有何脸面去见那些老兄弟?子明,你率兵突围吧,能走出多少算多少,不要再管我了。” 小将一听韩当的话,便感觉这位两世老臣有些自暴自弃了,便大声喝道:“将军如何这等说?将军乃是两世老臣,在军中威望素著,现在主公正是用人之际,如何能够产生颓废之心?虽然我军遭此不幸,现在也要想办法率军突围,尽量为主公多保存一点实力,更何况将军现在身为主将,乃是三军之胆,一旦自暴自弃,末将恐怕三军将会尽皆败亡,无一生还。” 韩当一听对方说的有理,连忙抖数精神,对小将说道:“子明说得有理,都怪本将一时糊涂,险些铸成大错,麻烦子明随本将召集三军将士,我们一起突围。” “诺。”小将听完之后,立即起身,紧紧跟在韩当身后,宜禄召集各处分散的将士,准备杀出重围。 这支队伍很快就形成了规模,在各自为战的守军中显得格外醒目。 “杀。”韩当现在是老而弥坚,一把战刀奋力的劈砍着一个个试图阻拦的敌军将士,脸上、手上尽皆沾满了敌兵的鲜血。 “杀。”小将也是勇不可当,一根长枪舞的如同风车一般,准确而快速的刺杀者着一个个敌军。 两位勇将如同一根尖锐的长矛一般,所过之处无不辟易,很快就向前冲出了一里多地,眼看着离城门就有二里地了。 就在这时,一个雄壮的敌军将领看到了这一幕,一双大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冷芒,对着周围的将士们说:“那个老将应该就是城中的主将韩当了,那个年轻小将也不俗,竟然杀了我们那么多人,大家随我一起上,今日定要生擒两人。” “诺。”便见上千人的队伍随着那名将领往韩当的方向冲去。 韩当这时候自然也看出来了,那名雄壮的将领就是敌军攻城的主将甘宁,眼中也闪过一丝狂热的战意,便要上前与之对决。 却见小将保住他,大声说道:“将军,敌军势大,甘宁又素来勇猛,我们不是对手,更何况现在敌强我弱,速速突围才是正途,千万不要与之硬拼。” 韩当听完之后,犹豫了一下,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子明,我们走。早晚有一天,这笔账我韩当要向他要回来。” 说完之后便率领大军继续往外突围。 可就在这时,甘宁忽然加快速度冲了过来,哈哈笑着说道:“不要走,巴郡甘兴霸在此,韩义公可敢与我一战?” 说话之间,甘宁及麾下八百健儿早已如同一阵乌云一般,快速的压了上来。 韩当见自己难以走脱,便要停下来与甘宁决一死战,却见那名小将对自己说道:“|将军速走,这里有末将殿后,我军中可以无我吕子明,不可无将军。” 说完之后不由分说便率领数十将士迎向甘宁,大声喝道:“甘宁休得猖狂,汝南吕蒙在此。” 一边说,一边挥军上前,截住甘宁大军奋力厮杀起来。 韩当见吕蒙已经杀上前去,暗暗叹息了一声,对着吕蒙的背影拱了拱手,一咬牙,便率领大军杀向城门方向。 甘宁见韩当逃走,把一口怒气全都出在了吕蒙身上,厉声喝道:“好贼子,竟敢独自殿后,我倒看你有何本事?”一声大喝,亲率大军对吕蒙及麾下将士发动了攻击。 吕蒙与其部下却毫不畏惧,阵型丝毫不乱,各执长枪大戟,牢牢阻住了甘宁大军的前进之路。 甘宁的眼中现出了一丝诧异之色,手中战刀高高扬起,然后快速的挥动,瞬间将一名试图阻拦的敌军士兵斩为两段。 吕蒙的瞳孔猛地一缩,举起长枪毫不犹豫的刺向甘宁,甘宁一声冷哼,战刀立刻封住对方长枪,然后与之缠斗在一起。 吕蒙的枪法显然也是得自名师传授,如同怪蟒翻身,毒蛇出洞,招式凌厉,枪尖不离甘宁咽喉,而甘宁手中一口刀自然也不俗,紧紧裹住了甘宁长枪,更兼招式霸道、凌厉,与吕明倒也是不相上下,一时之间杀得难解难分。 虽然甘宁自忖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战胜对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估计要在一百招以后,但是现在又不是比武切磋,再加上战争形势瞬息万变,自己如果万一不小心出现什么意外,岂不是辜负了主公刘琦的一番厚望?所以便令麾下八百健儿一拥而上,擒住了吕蒙。 吕蒙身边尚存的十余名士兵见主将被擒,尽皆一怔,也被甘宁身边的士兵尽皆擒住。 可是就这么一会的时间,韩当众人已经杀出了城门,夺路逃走了。 “可恶,竟然让韩当这厮逃走了。都是你这家伙碍手碍脚。”甘宁恨恨的骂了两句,便命令士兵继续清缴尚在城内的残兵,然后重新来到县衙,张榜安民,并命人把吕蒙带了上来。 “吕蒙,都是因为你,让那韩当逃走,今日本将便将你斩首,以泄心头之恨,你还有遗言的话,速速说来,否则的话,恐怕你日后将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甘宁看着全身绑缚的吕蒙,冷冷说道。 “哈哈,我吕子明能以眇眇之身,将韩将军救出,此身还有何憾?只是可惜我今后不能再为主公征战天下,实现平生夙愿了。吾有一事不明,不知可愿相告?” “说。”甘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的说道。 “你的人到底是如何进入我柴桑城的?我吕子明自问此城防御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来,却不曾料你麾下竟然神出鬼没一般出现在城内,否则的话,恐怕就算你们围困半年也不可能破我城池。”吕蒙的眼中满是疑惑,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已经憋了好久了,如果得不到解答的话,恐怕他就算死,也都难以瞑目。 甘宁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我家大人妙计,纵横捭阖,神出鬼没,岂是你等凡夫俗子所能预料的?其实早在孙贲和孙辅出兵彭泽之前,我家大人就识破了孙策调虎离山之计,便令我将计就计,率领一万大军前往彭泽湖中与你们对峙,却多做军鼓旗帜,看起来像是城内力量空虚,其实我们早已在城内民宅内偷偷挖下了百余地窖,在其中储备了水和食物,白天尽皆隐藏起来,晚间方才出城打探消息,今日本将率军攻城,地窖内大军尽皆现身,一边放火制造动乱,一边打开城门,接应本将攻城队伍,你等不察,自然必败无疑。” 吕蒙听了甘宁的话,不由默然半晌,这才缓缓说道:“真没想到刘琦竟然用了这样一个高明的计策,不过他倒也真敢行险,因为此计极是凶险,如若我军下令屠城,你们的踪迹定然难以隐匿,届时你们这一万大军将是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甘宁呵呵笑道:“这就是我们大人的非同寻常之处了,他知道孙伯符虽然好战,却不残暴,周公瑾乃是一代儒将,入城之后定然命你等张榜安民,绝不会屠城,更何况城内只有数百兵丁,又是很快投降,你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屠城泄愤。” 吕蒙又说道:“你们在民居内挖掘地窖,难道民居内的主人不知道吗?” “自然知道。”甘宁缓缓说道:“不过本将早已买通了各家主人,送给他们不少钱粮以作酬谢,而且为免意外,我们还把他们家中的一个男丁请去,如此恩威并施,你想有谁肯泄密呢?” 吕蒙这才不再说话,轻轻叹道:“我家主公遇到了一个可怕的对手,真不知道将来鹿死谁手?” 甘宁呵呵笑道:“我家大人不仅在用计上鬼神莫测,在为人方面更是令人感佩,他礼贤下士、宽以待人,对待部属如兄弟,爱兵如子,却又知人善任,赏罚严明,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明主,吕子明,我见你也是一个将才,如若就这样死去,实在是有些可惜,不如就归顺我家大人吧,以你之才,定然会受到重用,将来你辅佐我家大人共创万世基业,从此之后封妻荫子,光宗耀祖,更兼青史留名,岂不强似做孙策军中一名无名下将?” 吕蒙摇头说道:“我家主公待我不薄,我年方弱冠,就被拜为别部司马,通率麾下三千部曲,我受主公如此厚恩,如何能轻易叛主?” “呵呵,区区一个别部司马,不过是统帅部曲三千人,又有何值得荣耀的?你可知我军中诸将,似你这般年纪的,很多都是校尉、中郎将这类的统兵大将了,区区也不过是痴长你数岁而已,现今已然是楼船将军,嘿嘿,年不足三十,便被拜为将军,在你孙氏军中可有此例?”甘宁说完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吕蒙闻言不由默然,虽然自己军中也不乏一些将军,但是都是像程普、黄盖、朱治、韩当那些老将,年轻的几乎很少有人受此殊荣,即便是周瑜与孙策以兄弟论交,也不过是中护军而已,连中领军都没受封,另外一个立下大功的吕范也不过是中郎将而已,像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将想要成为将军,真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 虽然胸中也非常渴望能够成为将军,率领麾下大军建功立业,但是吕蒙内心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一面之词而已,你家大人究竟是不是像你所说那般,我除非亲眼目睹才会相信。要我归顺也不是不成,只要你军能够在半月之内攻破彭泽,我便誓死效忠。” 第七十八章奇袭彭泽 甘宁听完之后不由得冷哼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竟然敢如此不识抬举,如果不是看你还有几分本事,本将就立刻斩你之首。不过你所提的条件对于我们大人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也罢,反正三天后我军就能攻下彭泽,到时候看你还有何话说?” “什么?三天?这不可能!因为我知道,现在的彭泽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就凭你这点力量就能攻下我军的彭泽?”吕蒙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相信。 “呵呵,吕子明,事情都到了现在了,难道你以为我家大人不知道你们在歙县只有少部分固守力量?虽然那些力量足以守御一段时间,可是想要进攻我们确实没有任何可能,既然如此,难道我家大人的主力不会乘机进攻彭泽吗?”甘宁的脸上满是嘲弄的神色,对着吕蒙说道。 “可是那又如何?就算你们倾尽十万大军进攻我彭泽,我们也能足够坚持到主公回师,呵呵,我家主公已于昨日率主力前往皖县,不日将拔之,待得取下皖县,你家大人又不能下彭泽,我家主公再率军回援,内外夹击,你家大人必败无疑。”吕蒙仍是不以为然,笑着说道。 “呵呵,我家大人既然知道孙策要袭皖县,怎能没有准备?不瞒你说,我家大人早已通知江夏太祖黄祖大人率三万水军在江面上截击孙策,虽然很难将孙策打败,阻碍他几天还是没问题的,而在此期间,就足够我军从容取下彭泽,然后乘机接收皖县了,我只怕这一次孙策白忙活一场罢了,哦,或许不仅如此,反而会帮我家大人收复庐江。” “说来说去,又说道彭泽问题上了,你觉得黄祖三万水军能够阻碍我家主公几日?就这几日的功夫你们就能攻下彭泽吗?”吕蒙仍是不以为意,大笑着说道。 “呵呵,好叫你得知,本将明日就会下令浔阳港水军备战彭泽,届时你们彭泽的水军会不会倾力守御?我家大人只要率领四万主力星夜赶往彭泽城下,然后大举攻城,你感觉需要几日的时间?”甘宁笑着看了一眼吕蒙,缓缓说道。 “什么?你,你们竟然也用调虎离山之计?”吕蒙的脸色不由变得苍白起来,随机说道:“孙贲将军不会上你们的当的,他一定不会率军出战。” “呵呵,这可由不得他,因为我们前去进攻彭泽的前锋,乃是刘勋的队伍,你以为孙贲会不会全力攻击?”甘宁看着神色大变的吕蒙,哈哈笑道:“吕子明,你还有何疑问?本将一并与你道来。” 吕蒙不由的一声长叹,缓缓说道:“看来这一次我军败局已定,只是我疑惑的是,你是如何得知我家主公定会出兵庐江的?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判断失误,你们不仅失去了柴桑,连黄祖也会白忙活一场,甚至连南昌城都难保、” “呵呵,这就是我家大人的不凡之处,有的时候他做起判断来,连徐军师都难以想到,吕子明,你永远想象不到,在这样的明主麾下做事情会有多么痛快,因为你只需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就不会打败仗。只要不打败仗,建功立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甘宁的脸上充满了敬佩,呵呵笑着说道。 吕蒙听了这话之后,不由得浑身轻轻一震。 “呵呵,这里面的神奇只有你归顺我家大人之后才会知道,罢了,反正你也不懂,待日后再说吧。”甘宁说完之后就令人将吕蒙押下去好生看待,然后就给刘琦写信,约定在第二天下令发动进攻,并命心腹快马送过去。 在好好地休整了一天之后,甘宁在第二天就留亲兵队长甘辅镇守柴桑,自率一万大军赶到浔阳港,命刘勋率军一万横渡彭泽胡,多树旗帜雷鼓,做出进攻彭泽的姿态。 孙贲和孙辅见前来进攻的乃是刘勋的人马,果然沉不住气,立刻倾尽兵力赶往彭泽胡,只留下数百兵丁守城。 这时候甘宁也对刘勋说道:“刘大人,这可是你报仇的好机会,只要击溃了孙贲和孙辅,我们就能乘胜攻下彭泽,只要占领了彭泽,你就能迅速回师皖县,我家大人已经许诺过了,等到你返回皖县之后,便正式任命你为庐江太守,从此之后,你将再也不是伪帝袁术任命的庐江太守,而是真正的朝廷命官。” “你家大人说的可是真的?”刘勋的眼睛中立刻散发出了喜悦的神色,精神也顿时大振,对着麾下的将士说道:“将士们,这一次我们大家就算拼了命也要拿下彭泽,我们的老小都还在皖县等着我们回去呢。” “诺,我们定当取下彭泽,杀回皖县,解救我们一家老小。”那些将士们全都神情激愤,大声的吼道。 紧接下来,便见刘勋一马当先,率领着那一万大军向着对岸冲了过去。 “杀。”那一万庐江兵吼声如雷,气势如虹,对着彭泽的水军冲了过去。 “哼,让刘勋的这些杂兵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放箭。”孙贲站在旗舰的楼船上面,冷冷喝道。 接下来便见孙贲大军箭如飞蝗,狠狠地射向刘勋那些暴露出来的士兵。 “啊啊……”只见鲜血染红了湖面,数百名士兵纷纷惨叫着掉入了湖中。 只这一轮箭雨下去,刘勋大军就感到有些畏惧,有点不敢上前了,只是在后面大声呐喊,如果不是因为在船上无法逃走,可能他们早就逃走了。 “真是够差劲的。”看着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的刘勋大军,甘宁不由得摇了摇头,但他却还是没有动,他要借孙贲之手削弱刘勋的力量,只有这样,刘琦才能顺利的接收整个庐江。 而这时的刘勋很快就抵挡不住了,连忙喝令旗令官打出旗语,让后面的甘宁大军速速上前支援。 而看着惊惶不已的刘勋大军,孙贲更是嘿嘿冷笑,他命人把令旗一举,然后亲自擂起军鼓来。 然后就见孙贲大军奋勇向前,一艘艘轻捷方便的艨艟赶上前来,纷纷搭住刘勋那些士兵乘坐的大船,然后迅速的跃入大船之内,与刘勋大军短兵相接,展开了厮杀。 “啊啊……”刘勋大军更加难以抵挡,不是跳入湖中淹死,就是被敌军给杀死,一时之间局面惨不忍睹。 当然,也有一部分士兵见自己反正难逃一死,便与敌军拼死相争,虽然最终难免败落,却也对敌人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甚至有些彪悍的士兵,见自己逃生无望,直接抱着敌军跃入湖中,虽然对方也穿着水靠,能够轻易浮上来,可是这些士兵既然抱着与对方同归于尽的目的,便抱紧对方,让对方根本无法浮上水面,所以孙贲那些倒霉的士兵虽然精熟水性,又都穿着水靠,最终也都活活憋死在湖中。 “真是没想到刘勋的这一支残兵败将竟然害得我军将士损失了一千多人。”孙贲一方面痛心的看着自己那些士卒纷纷落水死亡,一方面命令孙辅擂鼓,自己亲率大军跃上敌船,开始了疯狂的屠杀。 “甘将军,快来救命啊。”刘勋的大船作为主舰,自然是敌人关注最多的,所以一上来就便遭到了敌方主力的围攻,虽然有亲兵拼死保护,可还是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瑟瑟缩缩的祈求着甘宁的救兵速速来到。 甘宁见刘勋这一万大军几乎被杀光了,敌军也纷纷登上刘勋的船上,阵型开始散乱起来,便下令大军开始出战,只见红旗展开,如同一片火焰一般在早已憋得几乎受不了的大军的胸中燃烧,他们纷纷驾着船,怒吼着向前冲去。 这一回甘宁所采取的战略与孙贲大军完全不同,他首先命所有的楼船全都一字排开,用弩箭进行压制,随后命令所有的斗舰全都奋力的往前开动,用力撞击孙贲大军刚刚在不久前所登上的那些刘勋船队。 刘勋的那些船队其实只是普通的运兵船,每一船最多也就是十多个人,根本无法与动辄能容纳上百人的斗舰相抗。 所以只听得一阵阵撞击声不绝,甘宁军中的斗舰纷纷把敌军的船只尽皆撞翻撞沉,虽然士兵们尽皆穿着水靠,水性也精熟,但仍有部分士兵因为在浮出水面时判断错位置而被附近的甘宁大军或者活捉,或者杀死,一时之间血流漂杵,惨烈无比。 经过这一轮的冲撞,孙贲大军受到了很严重的损失,将近上千名士兵战死或被俘,能逃回来的只有四五千人。 孙贲在大怒之下立刻命令主力尽出,剩下的上万水军立刻集结起来,对着甘宁大军发起反攻,命令那些灵活的小船艨艟、先登、赤马等纷纷向前冲去,凭借着灵活的优势登上对方大舰,然后乘机消灭舰上的敌兵。 可是甘宁作为一名熟悉水战的将领,如何不知道敌军的伎俩呢?所以便命士兵架起小船,与敌方士兵展开争夺战,同时命令楼船与斗舰上的士兵尽皆用弓箭压制对方,让对方无法对己方发动远程攻击。 “这个甘宁果然有几分本事,竟然对水战如此熟悉,传令大军,。全部返回戒备,集结力量之后再商讨破敌之计。”孙贲见己方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吃了小亏,便挥手命令道。 可就在这时,忽然从不远处的岸边打出了一道旗语,请求大军迅速撤退。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是敌军乘着我军后方力量空虚,竟然偷袭了我彭泽城?”想到这里,孙贲不由得心中一紧,连忙命令大军有序撤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究竟是谁竟然打我彭泽城的消息?这一次我定然会让这些不天天高地厚的家伙付出代价。”孙贲望着无奈撤退的大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七十九章刘勋的野心 话说孙贲见前方打出的旗语甚急,看起来事情当属十万火急,急急忙忙收军返回彭泽,根本无法顾及后面甘宁大军的追杀。 “让贼将甘宁这一阵追杀,我军竟然损伤了千余大军,再加上之前的损失,我这一次竟然有将近三千人的伤亡,实在是可恨,看来现在我只能靠着彭泽的有利地形,固守待援了,不过我相信即便是这样,我军依然能够坚持到伯符率军回援吧。” 孙贲虽然对于今天的损失感到很不甘心,但是对于城防却依然非常自信,相信这一回定能把刘琦大军阻于彭泽城下,甚至还能借此大败刘琦,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孙贲率领大军很快便来到了彭泽城下,立刻喝令开门,缺不料忽然被一阵乱箭射来,竟然让己方损失了数百名将士。 然后孙贲惊讶的看到在城头上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只见那人大声喝道:“来者莫非是牙门将军孙贲孙伯阳、偏将军孙辅孙国仪否?好教汝等得知,如今彭泽县城已改姓刘矣,吾乃扬州刺史麾下兵曹从事、牙门将军魏延魏文长是也。” 之后孙贲定眼望去,发现城头大旗果然变了,这才知道对方竟然乘着城内力量空虚,已经将城给攻下来了,心中不由得大怒,立刻率人攻城,可是他现在手中连攻城器具都没有,想要攻下此城简直就是难如登天,被对方一阵箭雨射回,无奈之下只好率军撤退。 可是孙贲大军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就再也走不动了。因为从早上出城与甘宁在彭泽胡中对峙,到如今已经经过了近三个时辰,大军粒米未进,早已疲累不堪,孙贲无奈,与孙辅商议了一番,便命大军停下来休息,同时埋锅造饭,饱餐一顿之后再行军。 “幸亏我军之前掳掠来了刘勋军中的一些粮草,否则的话恐怕只有沿途抄掠民众了。”孙贲不由得庆幸不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默默地想道。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一阵鼓声传来,紧接着便见一支大军从正前方杀了过来,紧接着便见左右两翼也各有一支兵马杀了过来,对着猝不及防的孙贲大军展开了冲杀。 “孙贲,你逃不了了,速速下马投降。武猛从事、偏将军于禁于文则在此。” “孙伯阳,别驾从事、右军师将军徐庶徐元直在此,速速下马投降,或可免于一死。” 左右两翼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很快就将这支没有防备的大军分割开来,然后展开了围攻。 而更加令人感到心惊的,则是中军那名骑着白马的少年将军,手持一把长枪,腰佩宝剑,率领着后面五六千杀神一般的亲兵队伍,如同一群下山的猛虎一般,对孙贲的那些将士们展开了屠杀。 这一次完全可以说是一边倒的屠杀,因为刘琦大军选择的是在孙贲大军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发动了进攻,大军在仓促之下慌忙迎战,有的连甲胄都不齐全,阵型更是散乱,所以丹阳兵虽然勇猛,这一次却是空前的大溃败。 “大家不要慌乱,速速集结在一起,然后奋力突围。”孙辅在乱军之中举起了孙贲的将旗,大声喝道。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一骑飞快地冲上前来,一枪将他刺死。 “啊……”周围的将士们心胆俱裂,尽皆溃逃。 却见那员讲高高举起了孙贲将旗,大喊道:“孙贲已死,降者不杀,速速放下武器投降。” 远处的军士哪里知道实情是怎样的?一见将旗被对方缴获,稍作犹豫之后便纷纷抛下武器投降。 孙贲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只好率领着两三千败军向歙县逃走。 刘琦也不赶他,命令大军收兵回营,稍作整顿之后便命桓阶守柴桑,魏延守彭泽,又令甘宁水军做好准备,连夜率兵渡江,前往皖县。 且说当天夜间,刘琦率领两万大军赶到彭泽港口,见甘宁早已把大小船只集结到那里待命了,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甘宁的手,呵呵笑道:“兴霸连日来辛苦,你平张虎、攻柴桑、下彭泽,又要横渡江水,平定庐江,功劳实在不小,只可惜我这里已经没有更高的官职来封赏你了,只好赏赐万钱,粮食万斛,珠宝十数斛,聊表寸心耳。” 甘宁连忙拜谢不已。 就在这时,刘琦忽然指着甘宁身边一员小将问道:“这位小将是何人?我如何从来没见过?难道是兴霸新近拔擢的军士?” 却听甘宁笑道:“末将正要向大人禀报,此人乃是末将攻陷柴桑时俘获的一名敌军别部司马,姓吕,名蒙,字子明,末将在围城之际见此人虽然年少,却举止有度,颇懂用兵,不忍杀之,便劝其归顺,经过末将的一番晓谕,此人终于答应归顺,末将此次之所以带他来,主要就是推荐他末将的前军司马。” “什么?”刘琦闻言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动容问道:“你说此人是谁?吕蒙吕子明?” “正是,不知大人有何吩咐?”甘宁一愣,疑惑地说道。 “呵呵,兴霸,那你这次可真是立下了莫大的功劳了,为本官举荐了一个优秀的人才,本官素闻吕子明乃是一代英才,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在年仅十五岁的时候,即随姐夫邓当讨伐山越,勇烈至此,实为一代虎将,更兼子明见机知兵,统兵有法,当属天下名将,如此人才,举为军司马,实在是委屈他了,即便是委任为将军,也毫不为过,但因为子明刚刚归顺,又未展胸中奇才,如若封赏太厚,恐为众人所嫉,故本官决定先委任为前军校尉,待得立功之后,再行封赏,不知子明意下如何?” 刘琦说完之后,满脸含笑着望向吕蒙。 吕蒙闻言不由得浑身剧震,他本来以为凭自己一个降将的身份,能够被封为军司马就算是主上有识人之明了,没想到对方只是听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就立刻毫不犹豫的任命自己为校尉,而更加令他感到震撼的是,自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军司马,在大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方却对自己如此熟悉,连自己当年追随姐夫征伐山越之事都知道,甚至自己拥有什么才能对方都一清二楚,简直就如自己的知己一般。 吕蒙在感动之下对着刘琦下拜道:“蒙没想到竟然受大人如此赏识,既如此,蒙愿粉身碎骨,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只不过江东孙伯符待末将有知遇之恩,末将实不愿与其正面为敌,还请大人体谅末将的难处。” “子明此言,足见重情重义,既如此,本官如何能够不答应呢?这样吧,本将先命你驻守柴桑,拨出城中五千兵马于你,命你专职负责征抚海昏、上缭贼寇,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子明务必沉住气,有事可以多向桓簿曹请教。” 刘琦拍了拍了吕蒙的肩头,又笑着说道:“另外,本官听说子明尚任游侠,不喜读书,此事实在不好,本官现在虽然军政繁忙,却总也抽出时间来读书,无论是兵家的六韬三略还是商君书、吕氏春秋等书、甚至于儒家经典也都取来读,这并非是本官想要做学究,实在是因为书中存有无穷的智慧,有句话说得好: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只要你读的进去,就能慢慢体味书中之妙了。” 吕蒙闻言,不由感动的流出了眼泪,郑重说道:“请大人放心,末将定当按照您的吩咐,发奋苦读,同时不忘本职,率兵征讨海昏、上缭众贼寇,打痛柴桑与南昌城的陆上通道,并为大人打造一个富饶之地,以充国用。” 刘琦见对方一听自己的话,就明白言中之意,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忙写下任命书,又给桓阶写了一封书信,令其拨给吕蒙五千大军,并相应军械粮草,并将征讨海昏、上缭贼寇之事全权交给吕明负责,又命魏延将吕明护送到柴桑,这才率军登船,横渡江水,准备一举收复庐江。 刘勋一脸谄媚的跟在刘琦后面,心中也是激动万分。虽然今天自己一万大军损失了七八成,但是现在能够杀回庐江,却足以抵偿了这一切的郁闷,毕竟庐江是自己的老巢,那里又有自己麾下的两三万大军,虽然目前要向刘琦屈身称臣,可是一旦刘琦离开,庐江还不照样是自己的?到时候自己仍然是称雄一方的诸侯,更何况日后刘琦与孙策之间将会誓不两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只要自己抓住时机,即便是占据整个扬州都不是没有可能。 刘勋现在已经看到了扬州刺史的官位正向自己招手,心中几乎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刘勋现在虽然隐瞒得比较深,可是却如何能逃过徐庶、庞统这类智者的目光?甚至于连王粲都看出来了对方居心不良,连忙悄悄提醒刘琦。 刘琦却淡淡笑道:“不妨,到时候本将自有办法治他,呵呵,此人志大才疏,没什么用,最终只能惹祸上身罢了。其实如果不是怀有野心,此人或许还能安度晚年,只可惜他不知道民间有一句话,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八十章迫降刘晔 王粲根本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的民间竟然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心中愕然,但还是感觉这句话非常有道理的,他连忙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佩服不已的神情。 刘琦呵呵笑了一句,便率领大军启程前往皖县,但是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这一次刘琦并不是直接率军横渡江水,而是先赶往采桑,从浔阳港渡江,因为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在取道彭泽湖渡江的途中,孙策的水军现在应该正与黄祖的三万水军对峙。 刘琦大军从浔阳港横渡江水,很快便来到了对岸的浔阳县,然后大军在刘勋的指引下很快便来到了皖县。 当看到现在的皖县还如原来那般平静的时候,刘勋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一次他损失了近四万人马,由原来的兵强马壮变得势力单薄,不要说是江东的孙策,即便是一支实力稍微壮大一些的流寇都能威胁到整个庐江郡。 更加令人伤感的是,现在的庐江严重缺粮,百姓根本都无以为继,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勋不得不仰仗刘琦,在返回郡府的时候,真正的对刘琦执长官礼。 刘琦自然当仁不让的应了下来,在刘勋的陪同下来到了郡府中坐下。 在返回太守府之后,刘勋当即恭敬的通知刘琦,晚间要设宴款待于他,希望他务必赏脸要来。 刘琦却断然拒绝道:“孙策大军随时都可能到来,我们哪有时间欢乐宴饮?刘太守,你城中到底有多少兵马粮草?多少战将?一并交予本官统一指派,虽然我们抢占了先机,可是孙策势大,我们目前的形势依然很困难,所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刘勋陪笑着答应了下来,最后在无奈之下才把皖县的粮草数目与可用战将名单送到了刘琦的案前。 刘琦展开名单看了一眼,发现刘勋帐下可用之将真的不多,几乎都是袁术麾下那些普通将领,包括张勋、杨弘以及袁术之从弟袁胤、子袁耀等寥寥数人,而且这些人的才能都实在拿不出手。 “咦?这里竟然还有此人!”刘琦看着名单上面写着的一个名字,诧异地说道。 紧接下来,刘琦便对刘勋说道:“刘太守,你可知这刘晔是何人也?” 便听刘勋说道:“此人乃光武帝之子阜陵王延后人,字子扬,父普,母修,产晔及兄涣。时年涣九岁,晔七岁,其母病危,临终之时告诫涣和晔,普之侍者,有谄害之性,嘱兄弟二人除之。待得晔年十三,便入室杀侍者,径出拜母墓。其他侍者大惊,把此事告诉普。普大怒,遣人追晔。晔还拜谢返回来向父亲说道,此是母命,不敢有违,普心异之,遂不怪罪。后来,晔又借曹公之名用计杀扬州人郑宝,众人推举他为当地豪帅之手,他不愿拥兵,便投靠下官,此次下官出征上缭,他便阻止,可惜下官并未听从,致有此败。” “哦?如此说来这刘晔还是本官同宗,汉室宗亲?我欲征辟他为我扬州刺史麾下记室书佐,不知刘大人肯割爱否?呵呵,只要大人同意,本官愿多划拨庐江一万斛粮食以作补偿。” 刘琦淡淡看了刘勋一眼,缓缓说道。 “大人此言当真?”刘勋听说刘琦愿意多出一万斛粮食,一双眼睛不由得放光,连忙激动地问道。 “呵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官身为扬州刺史,如何能说话不算话呢?”刘琦虽然表面说话显得很漫不经心,但是内心里却是十分激动的。 因为他知道,在历史上的刘晔被誉为王佐之才,这样的人才乃是徐庶、周瑜级别的顶级存在,虽然他在历史上的名气并不像那两位那般响亮,但是他的才学却丝毫不弱于那两位。 更加难得的是,这是一个全才式的人物,他有着非常出色的情报分析能力,对于许多事情的预言极其准确,刘琦至今还记得,在历史上曾经提到过这么一件事情,在曹操曾经占领汉中以后,刘晔劝其乘刘备在西蜀立足未稳之际立刻出兵蜀中,将刘被打败,结果曹操不听,后来刘备果然率兵占领汉中,还损失了上将夏侯渊。除此之外,刘晔还善于机械制造,在官渡之战的时候,就是他制造了霹雳车,压制了袁绍大军的攻势。 总之一句话,此人能文能武,智谋过人,料敌机先,还善于制造强大的攻城器械,只不过由于是汉朝宗室,所以很多奇谋往往不被曹操采纳,这才导致名气没有荀彧、郭嘉等人大,其实他的真实才华即便是比起这些人来,也绝对不会逊色。 能够在庐江这样的小地方遇到这样的人才,刘琦如何能不心中激动呢?其实这样的人物就算是五十万斛粮食也值了,只不过未免引起刘勋的怀疑,刘琦故意说出一万斛粮食的超低价来。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价格在刘勋看来,也绝对是不可思议的高价了,所以刘勋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而且为了确保粮食到手,向刘琦保证,将由自己亲自前去劝说,如若对方不答应,就算绑也要把对方绑到刘琦麾下来。 刘琦最喜欢听的就是这句话了,他现在也早已决定了,这一次就算是绑,也一定要把刘晔绑到自己帐中,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奇才再去投靠曹操,这不仅是对人才的极大侮辱,对于自己来说也是永远不可饶恕的罪过。 刘琦在刘勋离开之后,一直坐立不安,急切的盼望刘晔来到面前,这一幕连徐庶看到了都很意外,连忙笑道:“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为了一个刘晔而紧张成这样?这难道是什么王佐之才不成?” 刘琦呵呵笑道:“这一回真让徐先生给猜对了,这刘晔的确是王佐之才,连善于相人的许劭都这样称赞他。这样的人才,实在不比周瑜逊色多少,只可惜明珠蒙尘,在刘勋这样没有识人之明的家伙麾下,实在是辱没了天下奇才。 “哦?此人竟然被大人如此推崇?看起来绝对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人才,这一回庶又开了眼界了,被大人这么一说,庶也急着想要见一见这天下奇才呢。” 却说刘勋兴冲冲的返回太守府,立刻命人把刘晔请了过来,对着刘晔说道:“子扬啊,本官实在是后悔,当初没有听从你的建议,坚执要去上缭平贼,结果中了孙策的调虎离山之计,差点就回不来了,幸亏扬州刺史刘大人联结江夏太守黄祖,阻住了孙策的攻势,又率大军驰援我皖县,并定下败孙策之计,本官实在是惭愧啊,其实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一直待在本官府中,实在是明珠暗投,现今刺史大人欲征辟你为记室书佐,不如你到刺史大人麾下效力吧。” 刘晔一听这话,不由得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大人休要中了刘琦之计,此人到我庐江,并没有安什么好心,如若他真心为我庐江好的话,完全可以配合黄祖在江面上打败孙策,现今他率军来到庐江,只能说明是别有所图,末将恐怕将来大人定要受其所制,不如多多献上粮草厚币,感谢他盛情相助,客客气气把他送走,然后团结城内军民,共保此城,皖县被大人经营多年,城坚池深,孙策定然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现今孙策根本不知大人已返回皖县,大人完全可以命人诈降,待得孙策入城之后再伏兵尽出,如此,孙策可擒矣。” 刘勋则呵呵笑道:“子扬此话差矣,刘刺史为天下社稷而援我庐江,又亲冒矢石,与孙策决机于军阵之间,更兼为我军援助了不少粮草,以解我郡中众百姓饥困,如此大德。子扬如何说他居心不良?莫多言,速速前往大人军中赴任。更何况大人本就是扬州刺史,我庐江正是其辖属之内,征辟你前去任命州官,岂不名正言顺乎?” 刘晔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末将知大人生怕末将出卖大人,故而不敢实言,末将又岂是这种人?其实末将知大人随刘琦到庐江,定然是别有所图,只不过大人根本就不是刘琦对手,一旦居心不良,定当难以善终,故末将恳请大人,千万不要把事情想想的太简单了,以免后悔终身。权力乃有德之人居之,大人阴谋弄权,更兼自己不是刘琦对手,末将现在就可以预料大人将来的结局了。” 刘晔这一番劝说本来是合情合理,完全是向着刘勋来说的,但是刘勋却丝毫不买账,反而埋怨刘晔诅咒他,不由得冷冷说道:“刘子扬,你今日不必推脱,本将早已同刺史大人说好了,他支援我城中粮食一万斛,本官则负责劝你投靠于他,金今日若不听我言,城中饿死的那些冤魂全都要唯你是问,而我庐江现在兵微将寡,百姓缺粮,如果多出一万斛来,不知会救活多少人的性命?所以,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本官就算绑了你,也要把你带到刺史大人营帐之中,你说,你到底是自己去见刺史大人,还是让本官把你绑去?” 第八十一章刘晔归心 刘晔闻言不由一声苦笑,暗暗说道:“原来我在你刘勋眼中,竟然还不值一万斛粮食,罢了,既然你如此不知爱惜我,那我又何苦为你效忠呢?我这边去见见我那同宗刘琦,他若待我好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我便即刻前去投奔曹公。不过他既然只肯出一万斛粮食,想必也很难了解我的才华吧。” 刘晔想到这里,淡漠的扫了刘勋一眼,知道这个不成事的人最终必然会走向败亡,甚至连性命都难以保全,自己也实在没必要再跟随下去了,便淡淡说道:“既然太守大人执意调末将前去刺史营中,那末将也无话可说,末将这就去见刺史大人,请大人帮忙引个路吧。” 刘勋闻言顿时大喜,立刻派出亲兵“护送”刘晔前往刘琦大营之中,对于这样价值万斛粮食的奇才,刘勋自然要小心监视,生怕他半路逃走,让自己少收入万斛粮食。 虽然心中也认定刘晔颇有才华,但是刘勋却并不认为这样一个年轻人能有多大的本事,更何况此人乃是最近刚刚归附没多久,更在扬州豪帅之间颇有名望,始终是自己心中隐隐的威胁,不如趁机把这个刺头交给刘琦,不仅解除了心腹大患,还获得了一万斛粮食。 这可是一万斛粮食,足够一万人吃上一个月的,对于现在缺粮的他来说,实在是如同雪中送炭,更如久旱逢甘霖。 刘晔随着刘勋来到了刘琦营中,见了刘琦之后下拜道:“末将刘晔参见刺史大人。” 却见刘琦含笑着说道:“先生便是刘子扬吧,今日本官征辟先生为我府中记室书佐,先生还很年轻,希望能够好好历练一番。” 刘晔闻言顿时心中一沉,他原本以为对方肯花一万斛粮食把自己要走,心中该是对自己有多重视,可是今日一见,对方对自己很是平淡,几乎没有什么诚意,看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把自己从刘勋身边调开,以方便他顺利掌控庐江。 想到这里,刘晔的神色也略显尴尬,本来想着自己要拒绝,可是一看一旁紧张不已的刘勋唯恐自己不肯答应,连忙拼命对自己使着眼色,不由苦笑一声,淡淡抱拳说道:“多谢大人厚爱,末将定当努力。” 刘琦淡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刘勋说道:“多谢刘大人举荐了这么一个人才,本官这就命人将一万斛粮食送给大人,希望大人以后如若有什么贤才,多多举荐给本官任用。” 说完之后,刘琦立刻命人持着令箭,到繁钦处支取粮食。 “多谢大人。”刘勋看着一万斛粮食真的到了自己手中,眼前还如做梦一般,连忙眉开眼笑的向刘琦道谢,这才持着令箭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再对刘晔说一句话。 刘晔在刘勋离开后,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对刘琦说道:“如若大人没有其他吩咐,下官这就下去了。” 却不料刘琦忽然走上前来,拉着刘晔的手,嘿嘿笑着说道:“请先生不要介意,刚才一幕只是演给刘勋看的。本官素闻先生乃是王佐之才,用一万斛粮食换来实在是委屈先生了,不过像刘勋这等目光浅显之人,如何配得到先生辅佐?其实本官任明先生为记室书佐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今日本将欲任命先生为参赞校尉,得以参与军机决策,待得将来有功,定将再行擢升。” 接下来刘琦便严肃的说道:“先生本是汉室宗亲,如今汉室衰微,天下群雄并起,更有孙策独霸江东,欲图夺我汉室天下,袁绍雄霸河北,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本官团结天下英豪,奋平生之志,横扫宇内,重安汉室,扶保天下,建万世功业,还望先生助我。” 刘琦这一番话说的诚恳之极,又对刘晔长长一揖,静静等着刘晔说话。 刘晔也不由得一愣,他从来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竟然真的对自己如此看重,不仅一上来就委以重任,还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志向。他也知道刘琦乃是鲁恭王之后,同样是汉室宗亲,再加上胸怀大志,雄才大略,麾下群贤毕集,再加上其父刘表统领荆州八郡,现在更有了交州的苍梧、南海两郡,扬州的豫章郡,再加上即将到手的庐江郡,可以说实力之强,除了河北袁绍之外几乎无人能匹,一旦让他平定了整个扬州,集荆扬之力,统率汉室半壁江山,放眼天下还有谁能敌之?以这样的实力席卷天下,也未始没有可能。 “现今汉室衰微,群雄逐鹿,此人如能担起一统汉室的重任来,倒也是我汉室之幸。”刘晔默默叹了一口气,便还礼说道:“大人如此,真是折杀末将了,既然大人如此厚爱,末将焉敢不竭尽心智,为大人所驱遣?现今孙策被滞留江面之上,但据末将估计,最多也不过明日便来来到皖县,不知大人有何策破敌?” 刘琦呵呵一笑,他自然知道这是刘晔在考验自己,缓缓说道:“本将拟在城内埋下伏兵,待得孙策到来之后,便命人诈降,诈得孙策入城,然后城内伏兵尽出,将孙策打败,然后乘胜追击,进占丹阳,将战场转移到丹阳境内。” 刘晔不由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刘琦的计策竟然与自己所想的如出一辙,这才知道刘琦帐下有能人,本人也定将有谋略,连忙拱手道:“大人此计极妙,末将也是如此认为,只不过派出去诈降的将领,大人一定要选好,据末将所知,城内的杨弘、张勋等将本来就是要投靠孙策的,却被刘勋给强行拦下,如若大人命他们前去诈降,可能反而弄巧成拙,倒是其中有一名将领名叫舒邵,为人忠义,大人可遣他去诈降。” “可是兄弟争死之舒仲应乎?”刘琦想起了在历史上有过那么一篇短短的记载,说是舒邵与兄长舒伯庸同在袁术帐下为将,有人无辜杀死了舒伯庸内地,被舒邵怒而杀死,袁术大怒之下欲处死舒邵,却不料舒伯庸与舒邵争死,袁术在感动之下将他们二人释放。 而刘琦之所以知道舒邵这个人,还是从他当年看过的关于袁术的一段史料上,据说当时舒邵出任沛相,当时天旱岁大荒,士民冻馁,江、淮间无粮可食。袁术得米十万斛,运到沛县以为军粮,舒邵却将其悉散以给饥民。袁术闻之大怒,陈兵将斩之。舒邵说:“知当必死,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我愿意以一人之命,救百姓于涂炭。”袁术深受感动,下马牵其手说道:“仲应,难道你想让天下之人都知道你的名声,却不愿与我共享善名吗?”不仅赦免了他的死罪,还晋升其为阜陵长。 刘晔点头说道:“正是此人,没想到大人竟然知道他,真是博闻多识,末将佩服。” 刘琦呵呵笑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给子扬全权处理,事后本官定当论功行赏。” “诺。”刘晔大喜之下,当即去找舒邵,将刘琦的计划以及如何安排尽皆向他说了一遍,要求他依计行事。 舒邵倒是一个爽快人,从刘晔那里了解了刘琦的为人之后,立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而就在舒邵准备诈降的时候,刘琦也开始调遣部队,开始在城内设伏,准备迎头痛击孙策,这次定要给他一个沉痛的教训,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强大。 除此之外,刘琦还派人严密的监视着杨弘、张勋哪些准备在一开始就投靠孙策的将领,并且对负责此事的亲兵队长刘安吩咐道:“此次一定要严密监视那些人,绝对不能让他们破坏自己的计谋,一旦发现他们有异动,立即就地格杀。” 而就在这时候,刘琦却惊讶的发现刘勋再次出现在自己营外,求见自己。 刘琦命人将刘勋请过来,连忙问是何事? 却听得刘勋走上前来,陪笑着说道:“刺史大人,不久之前大人用一万斛粮食换走了刘子扬,现在下官手中尚有美女二人,尽皆是倾国倾城之色,乃是城中桥公之女,只要大人答应再为我军提供一万斛粮食,下官愿意把二女献给大人。” 刘琦闻言,正色说道:“刘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如今孙策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正是人心浮动之时,如若在此时强抢民女,定将引起公愤,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本官希望你能约束自己及部下,好自为之,如若出现有这么一例强抢民女之事,本将绝对不会给你面子。” 刘勋闻言,心中暗骂刘琦不知好歹,同时内心也感叹刘琦太过强势,恐怕这一次就算保住了皖县,自己也终将受到刘琦的制约,所以想来想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暗中除掉刘琦,并其部众,自己做他个扬州刺史。 虽然暗暗下了决心,刘勋现在却需要刘琦助他打败孙策,所以只好强行眼下一口气,陪着笑脸向刘琦道歉,然后讪讪地离开了刘琦大营。 刘琦望着刘勋离开,心中不由得暗暗冷笑:“什么桥公之女,难道能够与刘子扬这样的奇才相比吗?咦?他刚才说是桥公之女,又是一对姐妹,莫非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那一对姐妹花,江东二乔?” 想到这里,刘琦的心不由得激动起来,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一对姐妹花到底是怎样的天姿国色? 第八十二章败坏刘琦的名誉 虽然刘琦很想见一见江东二乔是不是真的像历史传说的那般绝美,但是他却知道现在孙策即将打进来,根本不是时候,更何况以自己的身份,想要进入民宅看人家姑娘,这事要是传出去,估计定会让很多人对自己失望吧。 “唉,在历史上,这一次孙策和周瑜拔了皖县之后,就分别迎娶了江东二乔,也不知道现在历史被我改变了,这两位美女又会嫁给谁?管他呢,反正就算嫁给一个普通人,也不能嫁给他们二位,嗯,孙策应该是在明年就死了,年仅二十来岁,周瑜死的时候也不过三十余岁,可怜这两位倾国倾城的美女竟然就这样守了一辈子寡。” 刘琦默默地想了想,然后就不再去管这些事,他要到城防各处去转一转,检查一下这一次大家的部署如何,越是在大战之前越要谨慎,这是刘琦这一年多来形成的习惯,绝对要确保万无一失,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刘琦带着刘式,又在二三十名亲兵的陪同下出了军营,缓缓来到大街上。由于现在已经是晚上,更兼兵荒马乱,所以虽然是盛夏,街上也都几乎没有人,只有来去匆匆的一队队军士穿行而过,他们一方面是在战时确保城内的稳定,另一方面是要搜查这里面有没有奸细。 “嗯?这是怎么回事儿?”刘琦正在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有哭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呵斥之声。 虽然是战争即将临近,刘琦还是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命以命亲兵循着声音前去打探消息。 片刻之后,便见那亲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对着刘琦说道:“大人,不好了,竟然是张勋奉刘勋之命,到了一家乡民之中抢人,被抢的听说是一对姐妹,乡民们尽皆敢怒不敢言。” 刘琦面色一沉,冷声喝道:“这刘勋看来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竟然在这时候还敢做此等事情,如果不给他点教训,怎知我军法无情?刘式,随本官一起前去看个究竟,命兄弟们做好格杀张勋的准备。” “诺。”刘式的眼睛里充满着一丝火热,立刻率领着这二三十命亲兵,紧随着刘琦往前赶去。 大约走了二三十丈的距离,刘琦等人就看到在一座大宅子外站着上百名士兵,最前头是一名脸上长着横肉的军官,而在军官面前跪着一个老者,涕泪交加的说道:“张将军,你们军中桥蕤大人与我同族,太尉乔玄乃是小老儿族兄,希望你看在两位的面子上,放过小女吧。” 却见那名军官嘿嘿冷笑道:“桥老儿,此事你也休要怨本将,本将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要怨就怨刺史大人刘琦吧,是他向我们太守大人许诺,只要将你们两个小姐抓走,便会拨给我庐江二十万斛粮食,呵呵,你们的女儿如此值钱,也足以自傲了。我们太守府的从事刘子扬也才只有一万斛而已。” 却见那桥姓老者不由一呆,颤声问道:“真的是扬州刺史刘大人要抢走小女吗?” “当然,我张勋何必欺骗于你,我可是听说,我们刘大人身体特别强壮,夜御十女都得不到满足,实在没办法了便找男人充数,其实他帐下那些文人武将,有几个没有不受到他的宠的?”张勋晃了晃长满横肉的大脑袋,嘿嘿笑着说道:“其实反过来说,跟了我们刘大人也算是你家小姐有福,你想想,他这么年纪轻轻就是一州刺史,等得日后还不得封侯拜相啊。桥羽,你最好识相点,否则的话,恐怕你这两位娇滴滴的小姐将会变成两具香艳的尸体。” 桥姓老者闻言大惊,慌忙摔倒在地上,流着泪说道:“罢了罢了,身在乱世,又生了这么一对女儿,实在是老朽作孽啊,” 说完之后,桥羽猛的站起身来,向着旁边的一堵墙上撞去。 桥羽刚要撞到墙上,却忽然感到自己所撞之处一片柔软,抬头一看,却见是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少年将军用双手阻住了自己,还对自己笑着说道:“老人家休要莽撞轻生,更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你又没见过扬州刺史刘大人,如何就知这道命令真是他所下?说不准是无耻之徒故意打着他的旗号,强抢民女不说,还要败坏别人名誉呢。更何况两位小姐正当年少,老人家如若就这样撒手人寰,她们两个岂不如风吹的浮萍,更加没有依靠了吗?” 就在这时,从院内冲出来两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尽皆抱住桥羽,大声哭泣起来。 “爹爹,您如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女儿也不活了。”一个身材高挑,梨花带雨一般的少女哭泣着说道。 另一个少女则是满脸的英气,擦了擦腮边的眼泪,对着张勋说道:“你把我带走吧,放了我父亲和我姐姐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们三个宁可全都死在这里,也会让你无法向那个姓刘的交差。” 张勋这时候却不再顾及那个与他说话的女子小乔了,因为他听出来那个银袍少年将军出言讽刺自己,便缓缓转过身去,对着银袍少年说道:“你是谁的麾下小将?竟然如此的不懂规矩?你可知道本将是何人吗?竟敢来管本将的闲事,莫不是活得不奈烦了?”、 却听得那银袍少年嘿嘿冷笑道:“本将自然知道你是谁,你乃是伪帝袁术册封的大将军张勋,在袁术败亡之后卷了袁术军中物资前去投奔孙策,却被太守刘勋截住,无耻的再次变节,像你这样的败类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鱼肉百姓,简直就是我扬州之耻。” “呵呵,小家伙口气倒是挺大的,你既然敢强行出头,本将也不问你是谁的部下,今日一并杀之可也。” 说完之后就对身边士兵下令:“杀了这小子和他身边的这些军士。” “诺。”便见周围齐声大喝,那些士兵纷纷涌上前来,对着银袍少年发动了攻击。 银袍少年嘿嘿冷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是在找死,本将自然也不客气,来人,给我杀,杀光这些鱼肉相邻的贼兵。” 说完之后当先挥剑冲上前来,瞬间将一名没有防备的张勋亲兵当场斩杀。 “好啊,我还没动手,你倒抢先一步了,就凭你麾下那二十几个人就像将我们斩杀吗?你也太小看本将的兄弟们了,更何况我们可是有五十多个人。”张勋怒极而笑,立刻下令道:“既然他们急于找死,那就成全他们吧,做就做的干净利落一些。” “诺。”张勋麾下的那些士兵闲极无聊,正想杀人取乐呢,今日见主将下了命令,尽皆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冲了上去。 可是这些士兵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对方虽然只有二十几个人,在人数上比己方少了一半,可是只是瞬间就列成了阵势,这支军队阵容严整,互相之间配合得紧密无间,杀人效率极高,谁负责杀敌,谁负责防御,谁负责钳制,这种配合的严密程度简直是闻所未闻,在张勋的经历中,好像只有当年在寿春遇到的曹操大军才能与之相当。 那二十余个士兵尽皆面色冷厉,浑身散发出了只有百战精兵才能形成的那种令人胆寒的杀气,有的时候不要说是挥出武器杀人,就算是看人一眼,都能令人胆寒不已。 “你,你究竟是何人?”张勋见眨眼之间,自己麾下的士兵就伤亡了将近二十人,不由得胆寒不已,连忙问那名银袍少年道。 “嘿嘿,好教你得知,这就是我们扬州刺史刘大人,张勋,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打着我们大人的旗号鱼肉乡里,损坏我们大人名誉,什么二十万斛粮食,什么夜御十女,什么女人不够找男人充数,你败坏我们家大人,目的到底是什么?如若如实交代,还可饶你一命,否则的话,这就是榜样。” 刘式说完之后,手中之剑忽然如灵巧的毒蛇一般,诡异的刺向身后一名张勋亲兵,那名亲兵哼都没哼一声就气绝身亡。 “啊啊,原来您就是刘大人,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啊,这一切都是刘勋的命令,他故意让末将败坏将军的声誉,目的就是号召广大百姓把你赶出庐江,他好继续做庐江的土皇帝。末将知是奉命行事而已,还请将军饶命,日后末将定当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勋的脸上再也没有丝毫的骄横,连忙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这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张勋,你且如实告诉众百姓,本将何时提出用二十万斛粮草换两位桥姑娘了?” 张勋连忙爬起来,陪着笑,对桥羽一揖道:“桥老先生,刚才末将说刘大人用粮草换两位小姐,实际上是我们家刘大人的意思,他故意将两位小姐抢来献给刺史大人,一方面是为了激起民愤,另一方面也想从刺史大人那里换取粮草,末将虽然不情愿,可不敢违令,方才得罪了你,还请不要见怪。” 桥羽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见一道寒光闪过,张勋那硕大的脑袋早已冲天而起,随即便听一道声音喝道:“本将当初讲过,无论是谁,只要敢违背军令,抢劫百姓,都必须死,难道刘太守没有告诉你这一点?” 第八十三章江东二乔 刘琦杀了张勋之后,又安慰了桥羽两句,这才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喊道:“刺史大人请留步。” 刘琦不由得停下脚步,望了望那个冷艳的有点令人不敢仰视的丽人,脸色忽然有些羞红,抱拳说道:“不知道这位桥姑娘有何事吩咐?” “将军不要客气,民女名叫桥婉,又被称为小乔,民女之所以让将军留步,乃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可否答应。”小乔见刘琦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羞红,不由的心中暗暗好笑,眼睛里甚至还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不知何事?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本将能够做到的,定会鼎力相助。”刘琦抱了抱拳,佯装平静地说道。 说句实话,今天这两位姐妹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不愧是天香国色,姿容绝世,姐姐大乔温柔娴静,再配上那张迷倒天下众生的容颜,简直就是全天下所有男人心中最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而妹妹小乔轻灵跳脱,哭起来如同梨花带雨,笑起来却是另外一种惊艳,在加上两颊的两颗小酒窝,简直能够让人陷入疯狂。即便是以刘琦这等在数万大军面前面不改色镇定从容的一方统帅,现在竟然变得有一丝难以招架了。 所以在无奈之下,他只好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两姐妹,然后佯装平静的与对方说话。 小乔如何看不出来刘琦的尴尬?可是她现在忽然产生了一种近乎于恶作剧的想法,就是想要看一看鼎鼎大名的扬州刺史刘琦出丑的样子,所以她故意说道:“大人看起来好像有些紧张,不是被民女吓得吧?难道民女有那么难看?” “不不,姑娘过谦了,姑娘之容如若再说难看的话,恐天下再无丽人,本将并非是紧张,而是担心敌军入侵,这才有些失魂落魄,让姑娘见笑了,呵呵。”刘琦慌忙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紧张,然后问道:“姑娘果有何要求,请提出来便是。” “那好吧,既然大人军情紧张,民女也不再多浪费时间了,民女只是担心,现在仗将军之威惩处了恶贼张勋,不知道将军一旦离去,民女家人会不会再遭受不法之徒的迫害?故民女请将军帮忙指点一条明路,让我们避免再遭受这等迫害。说句实话,民女已经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乱世之中,向我们这般的女子,简直就是命比纸薄,就如被一群猎人追逐的猎物一般,说不定将来会被谁蒸了煮了,就如献连环计的奇女子貂蝉,就是被众人争来抢去,最后被曹操劫持到了许都。” 小乔说完之后,就悄悄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了一丝的愁容。 刘琦看着对方那忧郁的目光,忽然感到了一阵心疼,感觉自己真的不该让这样的女子受到这等苦楚,可是他自己却也没办法,自己总不能专门派出二三十个亲兵,专门替他家看门吧? 所以刘琦考虑了一下,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歉意的开口说道:“对不起,让姑娘受委屈了,本官只能保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令你免于遭受袭扰,但是你也知道,本将在很多时候其实是爱莫能助,因为本官虽掌监察整个扬州,可既非太守,亦非都尉、郡尉,根本不可能天天注意你家门口的动静。” 却见小乔表示理解的笑笑,随即说道:“民女自然也知道大人的难处,但是大人也知道,目前城内局势有些动荡,而民女的住所靠近东城门口,一旦有动乱,必然先受波及,请大人务必看在我族中太尉桥玄之面,为我们寻找个临时住所,以便我们能随时依托大人,不致遭受如今天这等灾祸。” 刘琦听了对方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其实小乔说的没错,像她们这种生活在城门附近的,肯定是最先饱尝战争灾祸的,可是自己却也不能就这样对她表现出多么特别的照顾,毕竟这里有这么多围观的百姓,你只是把他桥家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么那些普通的百姓就不该照顾了吗? 不过只是片刻之后,刘琦便正色对大家说道:“请你们保证,我以本州部刺史的名义向大家保证,今夜定当保护诸位的安全,待到明日之后,大敌孙策退走,本将定将打造出一支负责任、作风正、队伍强的治安队伍,绝对杜绝日后会有这类事情发生。” 小乔见刘琦都这样保证了,只好不情愿的就这样算了,不过她却还是对刘琦说道:“既然刺史大人都保证过了,民女自然也不必多说了,不过民女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请大人答应。” 之后小乔不容刘琦再说,便行礼道:“民女请借将军手中宝剑一用,万一今天晚上不幸再遇到此类事情,民女亦能从容自尽,不致于被贼子所辱。” 在当时朝廷规定民间不得私藏武器,桥氏虽然在当地是名门望族,但也只有桥玄、桥蕤、桥瑁等少数几家被允许有私人武装和武器,像桥羽这样的小门小户,根本就不被允许佩戴私人武器,否则的话,那一对姐妹花可能在刘琦到来之前就香消玉殒了。 小乔这句话说得郑重无比,令刘琦感到了一丝敬意,心中也没做多想,便取出佩剑交给了小乔。 但是刘琦却郑重的吩咐道:“桥姑娘,本官郑重的告诉你一句,武器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处决自己的,剑可以借给你,但是本将却希望你用它来守护自己,守护亲人和家园。其实我更希望你永远用不着它。” 小乔没想到刘琦竟然真的把护身宝剑送给了她,不由得一怔,但还是下意识的接过了那把剑,柔嫩的小手无意间碰到了对方的大手,这是一双充满了温暖和力量的大手,这样一来,小乔第一次羞红了脸,忙不迭的接过了宝剑,然后又慌乱的看了刘琦一眼,接下来便扭身逃回了家中。 “这孩子,竟然如此没礼貌。”桥羽见小乔连一声谢都没说就逃回去了,连忙走上前来,对着刘琦充满歉意的说道:“大人请勿见怪,这孩子一向大大咧咧,借了大人宝剑,竟然连一声谢都不知道说,都是老朽管教不严之过啊。” 刘琦连忙说道:“哪里?二小姐心直口快,率性而为,在本官看来还是很不错的,好了,桥老丈,大小姐,由于时间关系,本将就不再多叨扰了,再会。” 说完之后,刘琦又贪婪的扫了大乔一眼,这才一咬牙,转身离开。 而在刘琦离开之后,小乔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刘琦送给她的宝剑,嘴角上偶尔会浮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大乔虽然沉默寡言,可是也变得和原来有些不一样,常常独自发呆,有的时候还把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看向刘琦送给妹妹的那把宝剑。 却说刘琦现在可顾得上桥氏姐妹有什么感受,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孙策要大举攻城了,一定要准备好一切,给那孙策一个沉痛的教训,除此之外,那刘勋估计在联手打败曹操之后,就会想办法来对付自己,自己虽然不惧,可是也定要小心防范,并想着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来铲除刘勋。 虽然对于自己信赖的人,刘琦就像好似一个敦厚的长者一般,可是对于那些敢于与自己作对的,尤其是像刘勋这般无耻用计损害自己的,必定不能对他们手软。 这时候整条街上都已经被戒严了,没有任何百姓敢出来活动,大街上全是大军在密集的接受着调动。 刘勋应刘琦之命,也把一部分军队暂时交给麾下的舒邵掌管,让他全权负责诈降事宜,而剩下的那些军队则由他自己亲自统领,并且根据刘琦的安排,负责在几乎没有战斗可能的北门驻防。 刘勋见刘琦的安排竟然完全符合自己的心理所想,也不由得惊讶不已,但他却以为这只是巧合,所以并没有怎么在意,就在这时,张勋身边的一个亲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向他禀报,说是张勋因为强抢桥氏二女,被刘琦斩首。 刘勋闻报不由得切齿暗恨刘琦,恨不能立刻把他撕为碎片,但它目前只能隐忍,因为他要利用刘琦来对付孙策,只有在孙策被打败之后,他才能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孙策、刘琦,你们两个没一个是好人,都想吞并我的庐江,可是这一次,本官待得你们狗咬狗咬累了,两败俱伤了,再出手对付你们,本将先杀刘琦,夺了他的部众,并了他的土地,然后再占领江东诸郡,以建立本官的霸业。” 刘勋的目光里透着阴沉,死死地望着夜空,暗暗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刘勋的长史刘立弘走过来,对着刘勋说道:“大人,好消息,孙策已经兵临城下了,现在正满口狂言,叫嚣着要我们投降呢,呵呵,恐怕他做梦都想不到,大人已经顺利的回城了,而且不仅如此,还早已定下妙计,驱孙策,并刘琦,坐拥整个扬州,然后轻取荆州,问鼎天下。” “哈哈。”刘勋闻言不由大笑,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刘立弘说道:“走,我们到城墙上,找个位置好的地方看戏去。” 第八十四章庐江之争(一) 孙策和周瑜现在也是郁闷不已,本来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在刘勋来到上缭发动攻击之后,便率领军队退走,连夜赶往皖县,以他们大军的行军速度,一天就能达到皖县城下,可是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大军刚刚渡江没过多久,就被黄祖的水军给阻住了。江夏黄祖训练的水军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锐,再加上自己这支队伍本来就没怎么准备打水战,目的只是要用庞大的船队来渡江登岸,前往皖县,所以没有准备大船,全都是那些轻快的艨艟、赤马之类的小船,只有孙策与众将乘坐了一艘楼船、还有七八艘斗舰,所以如果贸然和对方开战的话,己方肯定是要吃亏的。可是不战的话,黄祖的上千艘战舰浩浩荡荡的阻住了自己的去路,让自己根本无法顺利渡江。孙策不由大怒,命令楼船开往阵前,登上楼船顶层,对着黄祖大声喝道:“黄祖老儿,你不在江夏做你的太守,好好的跑到我丹阳境内做什么来了?”黄祖呵呵笑道:“这里是江心,天下人尽可行得,我黄某为何行不得?这一次我黄某不为别的,就是想从这里出发前往九江郡,既然大家碰到一起了,又彼此各有公干,总要有个顺序不是?你率领你的船队后退十里,等老夫大军通过之后再动。”孙策闻言大怒,顿时说道:“黄老儿欺人太甚,这里是我丹阳郡的地盘,要论先行的话,也是本将先行,为何不是你率军后退十里,待我们通过之后你再走?”却听黄祖说道:“老夫可信不过你这小娃娃,一旦我军先动,你肯定会率军乘势发动进攻,如此一来我大军岂不会吃亏?所以,还是你们先动,老夫保证不动你们就是。”孙策嘿嘿冷笑道:“彼此彼此,你不相信我们,我们还不相信你呢,黄祖,本将以安东将军的名义向你保证,只要你通过,我们绝不动你们一下便是。本将纵横江东三郡,从来没有不讲信用过,你若答应便罢,若不答应,本将今日就与你决一死战,为我父亲报仇雪恨。”只听得黄祖哈哈笑道:“孙策小儿,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老夫吗?你父孙文台当年何等英雄?还不照样命丧本将手下吗?你这等无知小儿对与本将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你若开战,老夫随时恭候便是,我倒要看看是你丹阳精兵厉害,还是我荆州水军厉害?”孙策闻言不由得嘿然无声,若论起丹阳精兵的精锐,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就是曹操的青州军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但这说的是在陆上作战,而至于水军的话,休说现在根本没有打水战的准备,就算是准备充足了,他的丹阳兵也不一定就是对方荆州水军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是要率军突袭皖县,如若在这时和黄祖硬拼起来,恐怕就算勉强战胜,也绝对再也没有实力威逼皖县投降,这样一来自己这一次可算是白忙活一场了。所以孙策虽然扬言要战,可是在心底却是根本不愿与黄祖打上这一场仗,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黄祖为父报仇,却深深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不足,最起码应该在占据了庐江,实力壮大之后,再水路并进威胁江夏,杀黄祖为父报仇。更何况现在刘琦占据了豫章郡,对于整个江东来说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拔除,江东就一日不得稳定,而要想占领豫章,就必须有足够强的势力,然后再靠着足够的耐心与捕捉战机的果断,才有这样的可能。而只要占据了庐江郡,就能让豫章陷入己方的三面包围之中,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无论是战与不战,都是自己占据了主动权。所以,虽然好战的因子在体内沸腾,孙策也只能强行忍住要战的念头。但是不管怎样,自己作为一方统帅,又是在自己的地盘内,如若就这么屈服的话,定会导致士气下降,更何况自己也真的担心对方会在自己后退的时候发动攻击,所以坚决不同意为对方让路。而黄祖这一回也好像是铁了心一般,根本没有半分的通融,就这么与孙策的大军对峙着。“战机稍纵即逝,难道我们就这样把时间耗在这里?”孙策的眼中透着浓浓的不甘,低沉着声音问道。“眼下之际,只有主公密令丹阳水军也一起出动,到时候我们集中力量先打败黄祖,再发兵皖县了,幸好现在刘勋被阻,根本回不去,我们还有机会。”周瑜沈沉脸,点头叹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孙策连忙命张昭写下命令,然后命心腹乘小船前往曲阿送信,命在那里的孙权与周泰率领两万水军星夜赶来,联合起来打败黄祖,以便自己进军皖县。其实他最希望的是,看到孙权援军到了,黄祖直接被吓走,这样一来不仅令自己保存了实力,也能更加快速的赶往皖县。至于黄祖,只要占领了庐江、拿下了豫章之后他算总账也不迟。孙策在这样的情况下,只好无可奈何地与黄祖大军对峙了两天。两天之后,孙权率领两万援军赶至。站在楼船上远远看到了孙策后方赶来的庞大船队,黄祖不由的面色一变,立刻命令大军撤退吧。“哈哈,没胆子的老狗,竟然被吓得屁滚尿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孙策不由得哈哈大笑,对着黄祖的船队骂道。就在这时,周瑜忽然面色一变,大声说道:“不好,主公,我们上当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一次黄祖拦截我们,定然是刘琦定下的阴谋,某将恐怕这一次皖县之役,将会生变,所以我们应当立刻发兵前往皖县,同时还要小心刘琦,说不准他就在那里设下了什么阴谋诡计?”“不会吧?现在柴桑在我们手中,那刘琦想要到皖县,又谈何容易?”孙策虽然不相信刘琦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柴桑,但是也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用其他的诡计,所以还是神色凝重的下达了命令:“全军立刻极速前进,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皖县城下。”所幸这一路上倒是很顺利,大军很快便来到了皖县城下,大军立刻将整个皖县城密密麻麻的包围住,紧接着孙策便来到了南城门下,对着城上大声喝道:“城上的守军听着,你们的主子刘勋已经死在了上缭,那数万大军也都尽皆瓦解了,现在你们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识相的话早早投降,还能免去一郡生灵之祸,否则的话,本将一旦攻破城池,必将屠城三日。”没想到刚过了不长时间,就见城头上挂起了白旗,然后见城门缓缓打来,一名将领肉袒绑缚,率领着一队人马来到城门下,表示向孙策投降。“末将舒邵拜见将军,早就听说将军大名,恨无缘拜会,今日将军兵临城下,末将不敢相抗,故率一郡军民归顺将军,还望将军善待我一郡生灵。”舒邵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孙策闻言大笑,将舒邵扶了起来,又亲自解开他的绑缚,抚慰道:“将军不必多礼,有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本将如何会对一郡生灵动手呢?将军开关献城,功劳不小,本将便委任你为都尉,待得日后立功。另有封赏,舒将军,请随本将一道入城。”“诺,多谢将军。”舒邵对着孙策行礼拜谢,随后便跟在孙策身边,引孙策入城。说句实话,他现在对这孙策倒是没有什么反感,反而内心里颇有些欣赏此人的风度,甚至看对方如此诚挚的对待自己,几乎就忍不住真的归顺对方了。但是他本来已经答应刘晔,要赚得孙策入城,便不能失信于人,更何况又是自己一向很佩服的刘子扬找到自己,并向他说明自己所效忠的那个刘琦也像孙策一般待人以诚,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刘琦比孙策更能知人善任,甚至连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都听过,而自己当年与孙策同在袁术帐下,看对方的样子,却明显是没有听说过自己。所以舒邵略一犹豫,便强行忍住欲要将真相告诉对方的冲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便带着孙策入城。孙策见舒邵入城,不由得哈哈大笑,就要纵马入城。却不料周瑜忽然拦住他,郑重说道:“主公,莫如让末将先入城去,待得确认城内安全了,主公再行入城也不迟啊。”孙策呵呵笑道:“本将作为军中主将,如何能不随之去城中受降?不过你所担忧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按说刘琦小儿既然派了黄祖拦截我们,必然会有阴谋,可是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这其中的确很诡异。不如这样吧,公瑾你率领一部分人先驻扎在城外以作策应,待得本将确认安全了,你再率兵进城,万一本将不幸中计,也好有个接应。” “可是这样也是在太过危险了,主公身负我江东三郡万民安危,一身非轻,不如还是让末将入城吧。”周瑜摇了摇头,仍然坚持说道。 第八十五章庐江之争(二) 却见孙策断然说道:“此事休要再争了,本将已做好了决定,公瑾,且不要太过担心,说不准我们这一次真能顺利接收整个庐江呢,不管如何说,本将也在袁术营中待过,也与刘勋共处袁术帐下,他麾下大部分淮南军士还都是听说过本将的薄名的,想必刘勋军中那些弱旅也不敢对本将如何。” 周瑜想了想,也觉得孙策的话有点道理,只好点头同意了,但还是郑重的叮嘱孙策务必要小心,这才率领万余人马驻守城外,眼看着孙策进了城。 周瑜死死盯着城门的方向,生怕那里万一出现什么变故,一点都不敢粗心大意,正所谓受降如受敌,只有他这种智慧的人才能深刻地领略到这一点。 眼看着孙策的大军缓缓进入城门,周瑜的心渐渐的提了起来,他悄悄的命人在一旁砍伐树木,就地制造简单的攻城器械,也命士卒衣不解甲,枕戈待旦,弓上弦,刀出鞘,生怕出现任何一点意外。 待到孙策大军入城后没多长时间,周瑜忽然听得城门轰隆一声,竟然怪异的关上了,不由得变色大变,立刻命人擂起战鼓开始攻打城门,弓箭手也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对着城门上方进行仰射,务必压制敌人的弓箭手,保证攻城队伍的安全。 直到这时,部队中的一些对周瑜的大惊小怪隐隐表示不满的将士这才开始衷心佩服起来,周郎料敌机先,提前安排好了万全之策,才能让大家有条不紊的攻打城门,否则的话,恐怕入城的主公孙策和众将士这一次真的就危险了。 而这时的孙策却是陷入了刘琦伏兵的包围之中,正在浴血奋战,怒骂不止。 本来他的心情非常好,因为自己即将接收皖县,进而接收整个庐江郡,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大业可成,大仇可报,可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周围一阵喊杀声,然后他就惊讶的发现自己这一支大军被突然出现的敌军伏兵的伏击。 “杀啊,活捉孙策。” 在大军的正前方,一个身穿银色甲胄,骑着白马的少年将领大声喊道,率领着一支几千人的队伍当先发起了攻击。 几乎与此同时,左翼方向,另外一名满脸煞气的将领率领着一支万余人的大军发动了攻击,迅速将自己的大军分割成了两段。 右翼方向,又有一支万人的队伍在一名一脸刚正的将领的率领下同时发功了突袭,把自己这支大军再次分割。 “嘿嘿,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中了敌军埋伏。”孙策不由得一阵冷笑,随后狠狠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舒邵,手中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了过去,瞬间把舒邵刺死当场,然后大声喝道:“将士们不用慌乱,周军师早已料到这一节,所以只要我们能坚持片刻,就一定能顺利退走。大家后队变前队,立刻突围。” 紧接下来,孙策命令亲兵精锐殿后,,以保护大家顺利出城。 “杀。”好战好杀的孙策甚至率领亲兵发起了反冲锋,直接向着不远处的那支几千人的中军队伍杀了过去。 孙策的中军虽然精锐,可是令他惊讶的是,对面那支几千人的中军队伍竟然也不弱,在战斗力上完全能和自己的亲兵精锐相媲美。 一个个面容冷峻,杀气盈天,毫不畏惧的与自己苦心培养的丹阳精兵战斗在一起。 “这,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军队?为何竟然有如此强的战斗力?不管怎么说,这绝对不是刘勋的队伍,因为他绝对无法培养出这么精锐的中军来,看着这支队伍的素质,绝对不会与自己的亲兵精锐差多少。 那些中军将士个个奋勇争先,在那名银甲白马的敌军将领带领下,不顾性命的与孙策的大军战在一起。 霎时之间,便见异常异常激烈的战斗开始了,双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精兵,可是今天在各为其主的情况下,发生了这么一场惨烈异常的战斗。 看着一个个的亲兵不甘的死去,孙策的心中被狠狠的抽动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如何能够致使这支追随了自己数年之久的精锐遭受如此惨重的伤亡? “这到底是谁的队伍?”孙策一边奋力的斩杀着敌兵,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孙策不愧是一代勇将,长枪挥舞之处,让刘琦麾下的士兵顿时死伤无数,这大大缓解了身边亲兵将士的压力,他们大声呼喝着,继续发动攻击,顿时使得刘琦中军的完美阵型出现了一道缺口。 “果然是一代勇将,我不如也。”孙策看着勇不可当的孙策,默默叹了一口气,便对着左翼举起了火把,熟练地挥舞了几下。 正在左翼进行冲杀的甘宁看到了火把,立刻把队伍交给麾下军司马指挥,自己率领着亲兵急速赶向前锋,却一眼看到孙策正在那里大杀特杀,连军中最精锐的刘琦亲兵都阻挡不住,不由得瞳孔中传来了一道深深的战意,对着孙策吼道:“孙策小儿,休得无礼,巴郡甘兴霸来也。” 说完之后,甘宁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冲进了孙策亲兵之中,大刀迅速杀出了一条血路,一路之上势如破竹,挡者纷纷辟易。 一旁的孙策见麾下亲兵受损严重,眼中闪现出了一丝狂热,大声喝道:“甘宁休得猖狂,待我孙伯符教训教训你。” 说完之后跃马舞枪,向着甘宁冲了过来。 甘宁丝毫没有畏惧,大声喝道:“来吧,我甘宁正等着你呢。”一边笑,一边挥舞着战刀,迎向了孙策。 且不说甘宁与孙策战在一起,两人之间一时难以分高下。刘琦见孙策有了牵制,心中大喜,立刻奋勇当先,率领着麾下亲兵对孙策的队伍展开了刺杀,虽然不是孙策的对手,可是刘琦骑在马上,枪法又师从名家虞翻,对付那些亲兵还算是绰绰有余,再加上身旁有刘式、陈震、徐庶等将,每个人都有不错的身手,众将一起向前,很快就将阵型重新稳定,并且还冲击着敌军的阵营。 刘琦抬眼看孙策与甘宁仍然战在一起,彼此之间杀得难以难分,便取出弓箭,对这孙策就是一箭射去。 幸亏在他穿越之前的那个刘琦还精通箭术,而刘琦之后又通过向黄忠讨教,箭术又有不小的提升,否则在这乱军之中也不敢随意开弓射箭。 只见刘琦弓弯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准确命中了孙策的面门。 孙策正与甘宁酣战,不期面门中箭,大叫一声,几乎堕下马背,连忙调转马头向后退去。 孙策的亲兵们则是奋不顾身的保护孙策,在甘宁、刘琦众人与孙策之间建立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刘琦也不急着赶去,令中军将士弯弓放箭,慢慢射杀孙策的亲兵,然后命令士兵们大声呼喊道:“孙策已死,余者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前方的大军本来在左右两翼的夹击下就损失惨重,现在看到孙策的大麾缓缓倒下,还真以为孙策已经身亡,不由得心中大骇,立刻抛下武器投降。这使得这支本来就岌岌可危的队伍变得更加危险起来。 就在这时,孙策麾下一将见负责阻击刘琦的孙策亲兵伤亡殆尽,对着左右大声吼道:“现在将军有难,我等不敢不以死报效,兄弟们,随我结阵迎敌,防止敌兵追击。” 又请程普、黄盖诸将护卫着孙策立刻突围。 程普、黄盖不敢怠慢,护着孙策拼命向外杀去,可是由于敌军太多,再加上己方放下武器投降者不计其数,阻碍了前进的道路,二将在无奈之下只好奋勇斩杀一切在前面阻拦的将士,喝令大家闪开,然后护着孙策杀到了城门附近。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巨响,城门终于被外面急攻的周瑜给攻破了。 “杀。”周瑜一声大喝,当先率军向里面攻了进去。 由于内外夹击,城门守军很快便被杀败,周瑜终于与孙策等人回合在了一起了。 “主公怎样了?”看到受伤的孙策,周瑜不由紧张地问道。 “遭到小人冷箭,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公瑾,悔不听子言,致有此败。”孙策一声长叹,缓缓说道。 “只要主公无事那就好。”周瑜轻轻舒了一口气,立刻命令大军撤退。 “陈子烈还在后面,我们不能弃他不顾。”孙策闭上了眼,缓缓说道。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黄盖说道:“主公,我们已经无法再救陈子烈了,他已经被刘琦所擒。” 孙策不由得常常叹息了一声,垂泪说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陈子烈因我而遭擒,实在是我之罪。” 众将闻言,尽皆默然无语,只是保着孙策迅速杀向城外。 孙策睁开了双眼,呆呆的望着夜空,缓缓问道:“公瑾,你说,刘琦的军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周瑜安慰道:“或许刘琦早就到赶到浔阳,与甘宁会合,然后乘着我们与黄祖对峙之机,悄然取了皖县吧。” 虽然口头这样说,周瑜却是知道,这一回柴桑必定失了,恐怕连彭泽都难以保全。咬了咬牙,便悄悄吩咐前军,令大军退回春古。 第八十六章庐江之争(三) 却说周瑜请孙策好好休息,率领大军到了春谷,又派人前去陵阳打探消息,果然听说柴桑与彭泽尽皆失去,小将吕蒙在柴桑一役中被俘,归降了刘琦,幸好大将韩当逃了出来,而在彭泽一战中,孙策族弟孙辅被杀,上万士兵溃散,只有孙策族兄孙贲率领不足百人逃往歙县。 除此之外,孙策大军连鄱阳、临汝、南城诸县也都被刘琦的大军乘胜收复,现在整个豫章郡除了一些贼寇尚在盘踞的地方之外,已经全部为刘琦所得。 而更加要命的是,现在的会稽郡西南部分已经被刘琦大军从豫章和南海两郡两面包围,而南海太守蒋琬也乘机占据了建安、汉兴、南平三县,这三个县是在建安元年,由刚刚平定了会稽郡的孙策 奏请朝廷建立的,经过近三年的辛苦治理,才终于平定了当地山越人,使得这里稍具规模,竟然就这样被刘琦的人摘取了胜利果实,实在令人有些不甘心。 周瑜并没有把这些消息告诉孙策,他知道孙策正在养伤,军医已经说过,养伤宜静不宜动,最忌发怒,如若孙策知道大军遭遇如此败绩,估计立马就会气得箭伤复发。 不过周瑜也没有闲着,立刻请张昭以孙策的名义命韩当为陵阳长,下令歙县长太史慈、陵阳长韩当和新建的松阳长贺齐尽皆深沟高垒,坚守勿战,又请程普、周泰、朱治、黄盖诸将尽皆努力练兵,修造战船器械,积极备战,待得主公孙策伤好之后再率军收复彭泽。 而刘琦这一回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不仅将孙策打伤,还击溃了其一万多人,其中杀敌五千,招纳降兵八千,这八千可都是天下一等一的丹阳精兵! 刘琦命刘式从这八千精兵中挑选出一些沉稳可靠之人,又以军司马、都尉之类官职相诱,同时还树以恩惠,不时地进行犒赏,最终彻底把他们收归己用,其中有三千人被收纳进中军,剩余的五千人被分配给甘宁、徐庶、于禁、陈震、廖立等人,有一些熟悉器械制作的就交给了黄月英来掌管。 当然,刘琦刘琦彻底收服这八千丹阳兵是在月余之后了,现在这些精兵刚刚归顺,刘琦对他们还是有戒心的,便把他们分散到各处进行安抚。 与此同时,刘琦还比较顺利的招降了誓死保护孙策突围的小将陈武。 那陈武身高七尺七寸,相貌堂堂,被带入军营之后一心求死,刘琦见劝而无用,便下令将陈武斩首,却被刘晔劝阻,并且答应劝说陈武投降。 当初那陈武说什么都不肯投降,后来刘晔便以自己为例,说明刘琦知人善任,气量宽宏,礼贤下士,胸怀大志,又对陈武劝道:“汝尚年轻,当惜有为之身,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别部司马,而且还是孙策私受,未得朝廷正式任命,奈何为此已‘小恩’而舍自家性命?更何况汝家乡就在庐江,奈何引贼入室,为祸百姓乎?” 接下来刘琦也趁热打铁,允诺只要陈武归降,将来定能封妻荫子,封侯拜将,名垂青史。 陈武沉默良久,这才答应归顺。 刘琦闻言大喜,知道此人是个将才,便拜为都尉,令其掌管庐江部众。 就在这时,忽然有亲兵禀报,说是庐江太守刘勋派使者求见,刘琦便命其进来。 那名使者对刘琦躬身下拜,并恭敬地递给他一张请柬。 刘琦展开一看,原来是刘勋请他到府上赴宴,感谢他帮助自己击退强敌孙策,保住了庐江一郡生民,为表诚意,特意请来乡老、豪族、儒生及郡内名流,在太守府文武官员陪同下向刘琦表示敬意,请刘琦务必到晚间来太守府。 刘琦笑着对使者说道:“请告诉太守大人,多谢他一番好意,本官必定准时前去。” 那名使者连忙拜谢,又笑着说道:“我们太守大人说了,请大人带着刺史府各位大人共同前往,大家为保我庐江尽心竭力,劳苦功高,理应一并致谢。” 那名使者见刘琦笑着答应了下来,便恭敬的辞别刘琦,回去向刘勋回复。 刘勋听到刘琦答应的消息,不由得大喜,立刻对长史刘立弘吩咐道:“你立刻在帐中埋伏下三百名刀斧手,待得宴会开始后,听我摔杯为号,所有勇士立刻一拥而上,将刘琦和他麾下众文武一起剁为肉酱。” “诺。”刘立弘恭敬地答应下来,立刻便去找来几个心腹,让他们立刻着手准备此事。 却不料其中有一个叫做张彤的乃是二乔的表兄,他们当初听说刘琦救下表妹一条性命,心中十分感恩,又听舅父乔羽说两位表妹好像对刘琦动了心思,便借口回家换衣服而离开了太守府,来到了城东门口附近的二乔家里,把刘勋要暗害刘琦的消息告诉了她们,二乔闻言大惊,立刻便一同赶往刘琦军营外,说是要归还宝剑,务必请刘琦亲自取回。 刘琦当时正在营中与徐庶、庞统和刘晔商讨晚上的宴会之事。 其实早在使者走后,刘琦就知道刘勋这一次肯定是不怀好意,刘晔也根据自己平素对刘勋的了解,劝告刘琦千万不要参加晚宴。 刘琦却呵呵笑道:“本官既然已经答应了刘勋,如何能够又不去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市民失望?以后我刘琦在大家眼中该是如何一副嘴脸?所以此次晚宴本官必定要去,只不过自然要有所准备,凡是他敬的酒一律验过毒之后再喝,菜也不吃他的,本官再与诸位暗藏刀剑,内衬软甲,想必那刘勋对我也无可奈何吧?” 刘琦一边笑,一边暗暗想道:“如果实在有危险,我也只好学那关公单刀赴会,掌控刘勋,让贼兵不敢动手。” “不过大人此次前去,总归是冒险了,因为末将一直感到这刘勋是在给大人摆鸿门宴。”庞统有些担心的说道。 “既然他要摆鸿门宴,末将就做大人的樊哙,只可惜我们找不到项伯。”甘宁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徐庶也是一脸的忧虑,暗暗想道:“就是不知道这六旬到底是何诡计?我们虽然已经做好了防备,可是如若那刘勋不顾脸面,当真派出死士截杀主公,此事就危险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刘式禀报道:“大人,上次您在东城门处救下的那两个女子求见,说是要向大人归还宝剑,并且要将军亲自取回。” “哦?原来是她们两个。”刘琦的眼前不又浮现出两张娇艳的脸庞来,含笑着说道:“请她们进来说。” “诺。”刘式答应了下来,便缓缓退了下去。 不一时,只见刘式一脸紧张的引着两位绝世美女来到刘琦帐中。 “民女桥莹(桥婉)见过大人。”两女见到刘琦之后,都是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激动,缓缓施礼道。 “两位姑娘免礼。呵呵,两位姑娘,当初本官不是说好了吗?这把宝剑就权当送给姑娘了,又何必非要巴巴的再送来?”刘琦也是满脸含笑,缓缓问道。 这时候大家见刘琦对这两个女人出奇的和蔼,互相对视一眼,全都找借口溜到账外,并继续商讨如何对付刘勋的阴谋。 而刘琦则在帐内与两位绝代丽人单独共处,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刘琦轻轻接过佩剑,却发现剑上坠起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剑穗,剑鞘和剑身都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甚至连剑鞘都给专门做了一个丝绸套子,现在的佩剑已经完全看不出以上的杀伐气,透出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刘琦心下蓦然一动,连忙笑着说道:“本来是一件杀器,可是经过二位姑娘之手,竟然变成了一件精美的工艺品,让本官都不舍得再用它了。” 却见小乔笑靥如花,喜悦的说道:“只要大人喜欢就成,民女还生怕会弄巧成拙呢。这可是我们姐妹两个足足花了一整天的功夫弄好的。” “哪里哪里?两位姑娘心灵手巧,本官极是赞赏,多谢两位姑娘一番厚意,今后本官定当好好保管此剑。” “嘻嘻,大人也不必姑娘姑娘的叫,莫如直接称呼姐姐莹儿,称呼民女婉儿,这样我们姐妹也能感到大人亲民的一面。”小乔略带羞涩的看了刘琦一眼,轻轻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客气了,莹儿姑娘,婉儿姑娘,本来本官要多留你们一会的,但是现在本官却不得不等到改日了,因为本官晚间还有事情。”刘琦望着两位丽人,无奈地说道。 “嘻嘻,大人是不是为了刘太守宴请之事?”小乔与姐姐相对而视,然后笑着问道。 “咦?姑娘也知道了?哦,几乎忘了,令尊乃是本地名流,此次宴请,定然也要参加,知道此事也属正常。婉儿姑娘说的没错,这一次本官确实是因为此事。”刘琦也不隐瞒,坦然承认道。 “不瞒大人,我们姐妹来到大人营中,也正是为了此事,大人,请不要参加宴会,刘勋欲对大人不利,阴谋暗害大人。”大乔这时也不再保持沉默,忽然开口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八十七章庐江之争(四) “什么?莹儿姑娘此言当真?”刘琦闻言不由大惊,连忙问道。 “嘻嘻,我姐姐难得跟家人之外的其他男人说一句话,现在好不容易说出来一句,大人却不相信,这让她情何以堪?”小乔轻轻一笑,对刘琦揶揄的说道。 刘琦也顿时尴尬不已,喃喃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莹儿姑娘如何得知这样绝密的消息的?” 这时候大乔忽然温柔的说道:“妹妹,好了,不要取笑将军了,事关重大,我们赶紧把事情告诉大人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表兄在刘太守军中,是长史刘立弘的麾下军司马,名叫张彤,他今日忽然接到了一个命令,要他和其他几位军司马在今晚的酒席宴上挑选三百勇士,隐藏在账后,待得酒宴开始后,刘太守以摔杯为号,令那三百勇士尽皆现身,将大人及麾下众位文物将官一概处斩,表兄知道大人昨日救了我们姐妹,对将军感恩不已,这才回到家中,把此消息告诉我们,让我们再转告给将军,希望将军早作准备,勿为贼人所害。” 刘琦这才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在两位姑娘来的时候,我们正商议此事呢,我们设想了各种可能,可就是没想到刘勋竟然当着庐江郡各界名流公然对我们动手,如非两位姑娘送来如此重要的消息,这一回恐怕我们定然要吃亏,两位姑娘的恩情在下日后定当厚报。” 说完之后,刘琦便揭开帐幕,命刘式把徐庶、庞统、刘晔和甘宁等人尽皆唤进帐内,把二乔送来的情报告诉了他们,然后对着几人说道:“诸公,不知有何良策,既能破敌,又能保护乡老、豪族和那些各界名流?” 这时候徐庶缓缓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恐怕还需两位姑娘帮忙才是。” “我们?嘻嘻,如果我们能够帮上大人的忙,自然会义不容辞了,不知大人要我们如何做?”小乔嘻嘻一笑,顿时百媚皆生,令人不敢再看,生怕被对方将魂儿也给勾走了。 徐庶呵呵笑道:“不指令表兄现在何处?” “正在营外等候,不过时间紧迫,恐怕他也等不了多长时间,因为现在已经是申时,天很快就黑了。”小乔连忙收起笑容,缓缓说道。 “既然这样,主公何不将张司马请过来,我们大家一起议事?”徐庶的笑容里含着一丝深意,淡淡说道。 “呵呵,先生说的有理,刘式,你且将张司马请过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刘琦本来想要亲自去请张彤,生怕动静闹得太大,引起他人怀疑,这才让刘式带自己去请。 刘式尊令,不一时就把张同客客气气的请来。 刘琦首先向张彤致谢,命人赏赐千金,这才对张彤说道:“本官还有事情想要张司马帮忙,不知张司马可愿意?” 张彤看了二乔一眼,正色说道:“末将深受舅父养育大恩,无以为报,今日有一事想要拜托大人,只要大人答允此事,末将愿意为大人效死力。” “哦?不知是何事?张司马但说无妨。”徐庶也隐隐猜到是何事,连忙问道。 张彤咬了咬牙,忽然说道:“末将知道两位表妹对大人一见钟情,近日向要替舅父做主,将两位表妹许给大人,不知大人意下如何?一旦将军答应,那便和末将有了亲戚关系,末将自然会誓死效忠大人。” “啊?表哥你怎忽然提出如此羞人的话?”休要说是大乔,就算是精灵古怪的小巧,这时候也不由得满面羞红,对着张彤差、嗔怪的说道。 可是徐庶等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到,二乔的眼中却尽皆闪烁着喜悦。 “这…….”刘琦闻言不由得心中狂跳,说句实话,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要说他对大乔和小乔两位美女没有想法,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订下了婚约,如若要娶二乔的话,最多也只能呐她们为妾,一想到艳名千古的二乔双双成为自己之妾,他就觉得自己是在亵渎这两位绝世美女,虽然在历史上她们也是妾室,但是一旦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觉得这是一种罪过。 所以,沉吟了一下,刘琦便说道:“实在抱歉,不是本官不喜欢两位姑娘,实在是本官已经有了妻室,两位姑娘出自庐江大族,怎可为人妾室?这岂非是对两位姑娘的亵渎?” 小乔听了这句话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在看到刘琦犹豫的一刹那,心中不由的咯噔一声,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好,人家看不上自己呢,现在听了对方的顾虑反倒是不再担心了,因为自己既然对刘琦有意,岂能不偷偷打探刘琦的情况?自然知道他早已与想、荆襄第一大族蒯氏之女订立了婚约,但是她和姐姐却根本不在乎这所谓的名分,因为她们喜欢的是刘琦这个人,而不是刘琦夫人的身份,为了能够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就算是做妾她们也心甘情愿。 而张彤自然也提前得知了二乔的心意,而且也知道舅父桥羽对此也持肯定的态度,这倒不是因为桥羽攀附权贵,而实在是对刘琦十分看重的缘故。 所以张彤走上前来,对着刘琦恭敬施礼道:“大人请不要误会,我家表妹并非是看上了将军的权势,也根本无意于夫人之位的争夺,她们虽然顽劣,但也尽皆安守本分,所谓美女配英雄,她们只想守着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过上一辈子快乐的生活,此愿足矣。舅父大人虽然没问过,但是可以从她们的表情上看出来,她们今生已经认定大认为她们心中的英雄。” “啊?这…….” “哈哈,这可是好事。天下哪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儿?除非他不是男人。您说是吧大人。”徐庶哈哈一笑,打断了刘琦的话,然后正色说道:“两位姑娘,张司马,你们且放心就是,此事包在徐某人身上,定要让两位姑娘欢欢喜喜的入刘家大门。” “啊?这可实在是太好了。”张彤虽然不知道徐庶是谁,可是见他敢在刘琦面前大包大揽,刘琦也没有反对,便知此人在刘琦心中的分量绝非一般,立刻拱手道谢:“多谢徐先生成全。” “哈哈,我们从今往后都是自家人了,有何谢不谢的?张司马,既然我家大人都已经答应了,不知我们方才商议的事情?”徐庶呵呵一笑,对着张彤说道。 张彤连忙表态道:“大人请放心就是,您让末将做什么末将就做什么,哪怕现在就让末将刺杀刘勋,末将都决不皱一皱眉头。” “呵呵,好好,不过我怎么可能会让将军做这等危险之事呢?将来在两位姑娘面前,我这张老脸该往哪搁呀?徐某是请将军帮忙,从我帐下挑选五十名弟兄,由张司马带着进入刘勋帐内,一旦事情有变,这五十名弟兄便足够应付。” 徐庶收起了笑容,对着张彤拜道:“此事事关我家大人安全,还望张司马尽量想办法,当然,如果张司马实在没办法,徐某也只好另想它策,与两位姑娘之事毫无关系。” 张彤想了想,便对徐庶说道:“将军放心就是,末将在刘立弘麾下,也算心腹,所以末将想要带谁,还真的没有谁敢阻拦。” “哈哈,那就好,只要将军能办成此事,今晚注定我家大人平安无事了。唉,只希望刘勋悬崖勒马,不要给乡老、豪族及名流带来杀戮之苦,否则,这岂不是庐江的一场灾难。” 说到了最后,徐庶的脸上不由的现出了一丝的沉重。 就在这时,便听刘晔问道:“张司马,不知此次参加行动的还有谁?” 张彤这才看到刘晔,恭敬施礼道:“原来是子杨先生,不瞒先生,此次参加活动的还有刘友、刘荣以及陆琳三人,其余的末将就不知道了。” 刘晔缓缓说道:“我与陆琳有些恩惠,此人乃是故九江都尉陆儁之子,素来忠义,待我向他修书一封,必能为大人效力,还请张司马帮忙送达,如此一来,张司马率我营中弟兄抵住其余刀斧手,陆琳护住乡老、豪杰与众名流,大事可成。” 刘晔说完之后,便写下一封书信,委托张彤带给陆琳。 刘琦自然也不失时机的任命张彤为庐江都尉,陆琳为庐江从事,并许诺,一旦事成,定将再行封赏。 张彤谢过刘琦,又将刘晔的书信仔细的放好,这才辞别刘琦,回到了太守府中,之后便去寻找陆琳,这陆琳乃是江东名士陆绩的从弟,素怀忠义之心,又受过刘晔的恩惠,见了刘晔写给他的书信,当即便慨然答应,选取心腹将士,准备在夜间行事。 而在张彤离开之后,二乔也准备告辞离去,却被徐庶拦下,劝慰道:“今夜注定会兵荒马乱,二位乃是大人的贵人,如何能冒险?不如就在营帐中休息一夜吧。” 二乔见徐庶如此,心中暗喜,连忙谢过徐庶,便答应了下来。 刘琦苦笑不已,但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再反对。 第八十八章庐江之争(五) 刘琦在做好上述准备之后,又暗令陈震率领五千大军驻扎在太守府前院,看府内火起为号,立刻率军杀向府内;廖立率军五千驻扎在太守府后院,同样是以府内火起为号,立刻率军杀向府内,当所有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刘琦便带着徐庶、刘晔、甘宁、于禁、刘式等人前往太守府赴宴,而留下庞统率军镇守大营,以陈武佐之。 刘琦在来到太守府的时候,刘勋早已率僚属、乡老、豪族以及各界名流在府外恭候多时了,大家见到刘琦之后,尽皆恭敬的行礼致敬。 “刺史大人,欢迎欢迎。” “太守大人客气了。” “请,请。” 两人假意客套了一番,刘琦便率领众人来到了府内大厅之中,在刘勋的坚持下,坐在了首席,刘勋坐在右侧下首,在刘勋之后便是乡老、豪族以及各界名流代表,刘琦的左侧依次是徐庶、甘宁、刘晔、于禁等人,刘式则站在刘琦身后,无论刘勋如何劝说,刘式始终都以职责为由,拒绝就坐,刘勋无奈,也只好随他了。 不多时,宴会就开始了,刘勋首先举杯说道:“今日我们庐江得以保全,全赖刺史大人神威,打败了阴谋设计我庐江的孙策,故本官建议我们大家一起敬刺史大人一杯,聊表感激之情。” 刘勋说完之后,当即站起身来,举着酒杯向刘琦敬酒。 而乡老、豪族与各界名流们见刘勋站了起来,也尽皆站了起来,一起恭敬地向刘琦敬酒。 “呵呵,各位实在太客气了,本官忝为扬州刺史,怎能不为治下安危而考虑呢,此是本官义不容辞的责任。”刘琦端起酒杯,谦逊了一番,这才饮下这一杯酒。 其实为了防止刘勋投毒,刘琦早已在袖中藏了一根银针,在站起来说话的时候,暗暗用袖袍挡住,又用银针测试了一番,确定无毒之后这才举起酒杯慨然饮下此杯酒。 “哈哈,刺史大人果然豪爽,下官再敬刺史大人一杯。”刘勋说完之后,再次为刘琦倒满了酒,然后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刘琦见对方如此,也只好又喝干了一杯。 “哈哈,这第三杯酒,乃是下官作为下属,对刺史大人表达的一番敬意,还请大人勿要拒绝。” 刘勋再次倒满了酒,对着刘琦恭敬地说道。 刘琦呵呵一笑,只好再次举起杯来,将杯中酒喝干。 酒过三巡之后,刘勋便命乡老、豪族以及各界名流纷纷向刘琦敬酒,自己却站起身来,走向徐庶、甘宁等众将,纷纷向他们敬酒。 刘勋本来想着在向众将敬酒的时候便摔杯发出信号,可是却无奈的发现,对方的席位上竟然是一个文臣挨着一个武将,自己不敢贸然摔杯引兵,生怕会被刘琦帐下猛将所伤。 直到刘勋向末座的于禁敬完酒之后,又借敬酒之名来到了那些各界名流身后,他这才装作失手的样子,被就被扔到了地上。 只见铜铸的酒杯摔在了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这道响声震动着众人的心弦,所有人都抬眼看向刘勋。 “呵呵,不好意思,一时失手,大家继续。”刘勋嘿嘿一笑,也不捡拾掉落在地上的杯子,便准备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了过来,三百名刀斧手立刻从帐后赶出来,将刘琦帐下众将以及众乡老、豪族和各界名流包围了起来。 “刘太守,你这是何意?”刘琦脸上没有一丝的忧色,望着刘勋,镇定的说道。 “嘿嘿,刺史大人,这一切都是你逼的,谁让你手下有兵有粮?谁让你在我还在豫章的时候,强行吞没我的部下将士?你在进攻彭泽的时候让我麾下将士在前面送死,自己却躲在后面,等到我军损失殆尽之时才肯出兵,这些难道我刘勋都看不出来吗?你当初仗着刺史的官威,只不过是为了两个民间的野丫头,就斩杀我帐下大将张勋,哼,本官知道你是借题发挥,故意借此抖你的官威,让本官知道你的厉害。这庐江是我刘勋的,我刘勋在此苦心经营了多年,怎能让给你?恐怕你没想到吧,今日不仅得不到庐江,连命也要赔进去。” 刘勋远远望着刘琦,满脸的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琦闻言哈哈大笑,大声说道:“似你这等天性凉薄之人,也配如此说话?如若没有本官,你早就被阻在彭泽无法返回庐江了,现在估计也就成为无家可归的落水狗了,如何有机会重掌一郡?本官不计旧恶,助你打败孙策,重掌庐江郡,没想到你急果然如此忘恩负义,想要谋杀本官!你还有脸提张勋?这厮奉你之令强抢民女,还要散播谣言,败坏本官的名声,本官也只是杀了张勋,为的是给你提个醒,给你个弃恶从善的机会,没想到你竟然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实在是可恶。” “本官就算为恶又如何?就算忘恩负义又如何?现在你们的生死可全都掌控在本官手中,只要本官一声令下,你们都要变成一堆肉泥,甚至连你们这些各界名流也会命丧黄泉,本官知道你们这些大族,还有这些清流平常看不起本官,今日索性将你们一起铲除,这样来本官就能彻底掌控整个庐江了,现在孙策受伤,刘琦再死去,本官一旦吞并他的部众土地,再灭掉孙策,就能成为江南、江东两地的霸主了,到时候就算是袁绍见了本官,都要心有忌惮,你们都给本官听着,现在只要向本官投降,还有保命之机,一旦拒绝,嘿嘿。” 就在这时,刘勋忽然听到一人哈哈大笑,抬头一看,见是刘琦,不由问道:“刘琦,你笑什么?” 却听刘琦嘿嘿笑道:“刘勋,你还真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吗?你做了这么多违背良心道义,违背民心民意的事情,难道真以为这三百名勇士都甘心助纣为虐吗?” “呵呵,好教你知道,这些都是本官的心腹,他们每一个人都对本官中兴耿耿,绝不会由任何一人背叛,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刘勋狂笑不已,大声说道。 可是他的话声刚刚落地,便听见左军司马张彤大声说道:“众位兄弟,刘勋作恶多端,忘恩负义,已经不配为一郡太守了,今日本将决定,帮助刺史大人斩杀刘勋,大家意下如何?” 便听得那五十名勇士尽皆大吼道:“诺。刺史大人威武,誓杀刘勋,为民除害!” 接下来便见刘勋率军缓缓后退,布下了阵势,开始做好防御。 刘勋见张彤突然反叛,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大家一起上,先杀叛军,再杀刘琦。” 剩下的将士刚要动手,忽然又见一将大声说道:“刘勋丧心病狂,连本郡的各界名流,豪族士人都不放过,我等怎肯为他驱使,遗祸乡里?我陆琳亦决定响应张司马,共同反抗刘勋的暴虐,兄弟们过来,我们先护住,我郡中精英。” 接下来便见五十名将士在陆琳的率领下,缓缓来到了那些郡中豪族、士人、乡老们面前,结成阵势,护住了他们。 而桥羽这时也不失时机的说道:“诸位目前可以看到,刘勋滥杀无辜,暴虐异常,根本不配为我庐江太守,希望大家团结起来,号召军民支持刺史大人,赶跑刘勋,让我庐江彻底摆脱恶人的控制。” 那些乡老、豪族与清流纷纷点头,便一起对张勋进行声讨,号召广大将士不要再助纣为虐。 刘勋呵呵笑道:“你们这般无用的家伙,难道能用唇舌策反我会下中城的勇士吗?大家听本官命令,一起上前,杀了这帮叛贼,现在我们有二百人,叛贼才只有一百,完全有能力将他们轻松斩杀,只要大家得手,本官定将让大家连升三级。” 但是接下来刘勋却惊讶的发现,他手下那二百勇士也都纷纷站到之前那两拨叛贼的身旁,用武器对准了那些还在为他卖命的勇士。 “我们大家都是庐江人,何苦为了一个吏民皆怨的家伙儿遗祸乡里?大家不如一起反了吧。” 之间呼啦呼啦,三百人倒有二百多人尽皆倒向刘琦,只有五十多人没有动,因为那些都是杨弘和刘勋的亲兵。 “你,你们……”刘勋不由得面色大变,指着那些“叛军”,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府外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只见一名亲兵前来禀报:“大人,不好了,刘琦大军杀来了,估计有上万人。” 原来乘着大家对峙之机,甘宁悄悄溜到太守府中,放起了火,府外的陈震和廖立见状,立刻率兵杀了过来。 “什么?该死的,只差一点,我就成功了,为什么会这样?我真是不甘心啊。”刘勋知道自己已然不可能成功了,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中透着浓浓的不甘。 “嘿嘿,刘勋,多行不义必自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看来你真要多读点数了。”刘琦看了一眼刘勋,又吩咐刘式把刘勋和那些拒绝归降的叛军押下去,之后对着那些乡老、豪族和各界名流们笑着说道:“我们大家继续饮宴,一来为大家压惊,二来庆贺本郡除掉一贼子,呵呵,这一次本官定要与大家不醉不归。” 第八十九章竟然是鲁肃! 第二天一大早,刘琦论功行赏,任命刘晔为军师中郎将,庐江太守,又命陈武为折冲校尉,负责征募和训练庐江士兵,并协助刘晔镇守庐江,征抚屯驻灊山一带的陈兰、梅成、雷薄等袁术旧将,安定江淮。 除此之外,还任命二乔的表兄张彤为中军校尉,率领一千亲兵,隶属刘式麾下。 又命陆琳为巡城校尉,专门负责城中治安,对于敢于公然违禁,欺压良善之辈,授予五色棒,可以棒棒之,打死不论。 陆琳本来就为人正直忠义,做起此事来又是殚精竭虑,每天都要定时巡城三次,除此之外还要不定时巡查,这样一来使得士民皆震,一时之间整个皖县风气为之肃然,那些敢于作奸犯科的宵小之辈或者远遁他乡,或者屏气敛声,乖乖的做回自己的良民。 而这时候二乔之父桥羽便催着刘琦速速与二乔完婚,以完成他这一辈子的心愿。 而刘琦虽然知道二乔已然属于自己名下,根据那时候的规矩,纳妾完全可以再娶妻之前进行,所以自己虽然与蒯如玉订有婚约,只要自己愿意,却完全可以随时迎娶二乔过门,但是他的内心却犹如做梦一般,感觉这样天大的好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简直让人感觉如梦似幻一般。 不过虽然二乔只是妾室,在刘琦心中,对她们也是十分珍视,甚至感觉她们虽然在名位上亚于蒯如玉,但是在感情上却丝毫不会逊色,这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美丽,通过短暂的相处,他发现她们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心地良善,心灵手巧,几乎中国女性所有的优点,都能在她们身上得到体现。 而更加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却是对她们动心了,这一方面是可怜她们在历史上的遭遇,绝对不能让悲剧在她们身上重演,另一方面也是由怜生爱,对她们产生了一种一定要好好疼爱,绝对不能再让她们受到委屈的冲动。 “我刘琦的女人怎么能像一般的妾室出嫁那般凄惨冷清?我定要让她们风风光光的进我刘家门,让她们感受到我刘琦对她们的珍视。” 所以想到这里,刘琦便给桥羽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目前军情紧急,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日后定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二乔,让她们享受到不比明媒正娶差多少的待遇。 “凡女子出嫁惟有此一次风光,我怎能令她们在嫁入我家门之时心存遗憾?故请老丈休要怪罪,晚生定要让她们不受一点委屈,而如此待遇,须等晚生娶妻进门之后方能实现,故,请二位姑娘耐心等上一段日子,晚生既然已经答允了与她们的婚事,她们即为是晚生眷属,这天下无人敢欺我刘琦眷属,此乃晚生对老丈,亦是对莹儿和婉儿之承诺。” 桥羽和二乔都没想到刘琦竟然能如此照顾到他们的感情,所以在看到这封信之后都是激动不已,二乔更是感慨良久,泪雨盈盈,她们没想到自己的夫婿对于自己的感情竟然是如此真挚细腻,更感觉自己找了一个知心知己的男人。 既然刘琦已经如此许诺,桥羽和二乔自然也不好再催促成婚的事情,后来见刘琦又把他们全家迁到了太守府附近居住,为的就是让他们全家更加安全,所以尽皆心中欣慰,而小乔也隔三差五的往刘琦暂住的太守府跑,不时地送一些好吃的,还有姐妹两个亲手缝制的衣衫鞋袜,所以刘琦虽然没有纳妾,小日子却是过得异常安稳。 时间仅过了半月,刘琦就惊讶的发现新任庐江太守刘晔果然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他率军亲自征讨陈兰、梅成和雷薄诸将,先是以伏兵大败贼兵,接下来又下书招抚,三将畏惧之下只好出降,刘晔经过请示刘琦,解除了他们的军权,又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一个闲职,让他们各自做自己的富家翁,并且可以享受十年免税的特权,三将知道刘晔在淮阳地区地区威望素著,无论是普通士民还是各地贼寇,都对他很是钦服,己方三人即便是在掌握数万兵马的时候都难以相抗,更何况如今大权旁落?所以众生不敢复有反志,安心做自己的富家翁去了。 刘琦闻言大喜,当即升刘晔为抚军中郎将,令其统帅整个庐江郡的兵马,防备九江郡的曹操大军。 而就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曹操亲率大军打败了徐州的刘备,而曹操麾下大将张辽这时也平定了九江郡内诸贼寇,率军屯驻合肥,震慑庐江。 刘晔也不示弱,遂令陈武率军屯驻六安,与张辽对峙,为了能够战胜张辽,刘烨竟然给他在下邳国内一个朋友写信,招募他为庐江郡长史,那名朋友应约而来,并随着刘晔拜见刘琦。 “启禀大人,末将从下邳国请来了一个人才,此人乃是末将至交好友,姓鲁名肃字子敬,乃是下邳国东城县人,准备拜他为郡中长史,还望大人准许。” “什么?你说他是谁?”刘琦望着面前那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惊讶地问道。 “他是鲁肃,自子敬,下邳国东城县人……”刘晔见刘琦这个神情,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好再次重复道。 “你真的是鲁肃鲁子敬?”刘琦闻言不由大喜,立刻走下来,握着鲁肃的手,惊喜地说道。 “在下正是鲁子敬,难道大人听过贱名?”鲁肃不由的好奇不已,连忙问道。 “呵呵,鲁肃,自子敬,生而失父,与祖母居。家富于财,性好施与,尔时天下已乱,肃不治家事,大散财货,摽卖田地,以赈穷弊结士为务,甚得乡邑欢心。周瑜为居巢长,将数百人故过候肃,并求资粮。肃家有两囷米,各三千斛。肃乃指一囷与周瑜,瑜益知其奇也。遂相亲结,定侨、札之分。袁术闻其名,就署东城长。肃见术无纲纪,不足与立事,乃携老弱将轻侠少年百余人,南到居巢就瑜。瑜之东渡,因与同行,留家曲阿。子敬,不知我说的可对乎?” 刘琦对于鲁肃的大名可是久仰了一千九百年,早在前世上大学的时候,他就将鲁肃从袁术手下投奔江东的经历倒背如流,他本以为鲁肃这时候已经投奔到了孙策帐下,却没想到此人竟然还在下邳,而且还和刘晔是好友,又被刘晔召到了庐江郡,心中自然是惊喜不已,连忙把自己记忆中关于鲁肃的这一段经历背了出来。 鲁肃和刘晔听了刘琦这一番话,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不理解,生在徐州,士在扬州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究竟是如何被刘琦知道的?而且还对他的经历知道的那么详细! 鲁肃顿时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大人说的一点没错,正是如大人所说那般。” “你不是在曲阿吗?如何又回到了东城?”对于这一段历史刘琦根本不清楚,便又疑惑地问道。 “启禀大人,主要是家祖母病故,在下回到东城服丧,却没想到刘子扬下书征辟,在下素闻刺史大人雄才大略、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又抹不开子扬的面子,这才来到庐江,却不成想大人竟然也知晓在下贱名。” “原来是这样,哈哈,真是天幸,我得子敬,何愁大业不成?”刘琦放开鲁肃的手,正色说道:“本官知晓鲁子敬忠烈方正,胸藏韬略,深谋远虑,胆大心细,实在是与子扬相媲美的贤良之才,任命你为长史,实在是有些屈才,不如这样,本官即拜你为庐江参军、从事、长史,与子扬一道配合,共同防御合肥的张辽,此人智勇双全,两位千万不可小视。本官很快便要离开庐江,前往豫章督率三军,以防孙策取我豫章,庐江郡就交给两位了。” 刘晔连忙拜道:“请大人放心,末将定将深沟高垒,勿与之战,同时平定四方贼众,安抚百姓,劝课农桑,安我黎庶,一旦合肥有变,末将也定当捕捉战机,为大人攻城取地,开疆拓土。” 鲁肃也恭敬说道:“多谢大人厚爱,末将这就回曲阿接回家母,然后全力效忠大人。” “可是子敬一旦回曲阿,本官恐怕周瑜不肯放人。”刘琦不由着急,连忙拉住鲁肃的手说道。 “呵呵,据末将所知,公瑾如今正在春谷驻扎,如何能够阻拦末将?即便阻拦,末将既已决意效忠大人,也必不顾一切返回,大人尽管放心便是。” “好吧,希望子敬早些归来,勿要让我挂念。”刘琦说完之后,如同是一个老朋友一般,深深看了一眼鲁肃,流泪说道。 鲁肃浑身轻轻一震,郑重的拱了拱手,便辞别刘琦和刘晔,立刻动身前往曲阿。虽然他没再多说什么,但是心中早已决定,自己这一生绝对要是死报效刘琦,就算孙策授予自己将军之位,也都丝毫不会贪恋。 而刘琦看着鲁肃离去的身影,心情也是很复杂,虽然他相信鲁肃一定会回来,可是就怕万一周瑜也在曲阿,知道像鲁肃这样的优秀人才也投奔自己,会不会强行阻拦?尽管以周瑜的性格,很难做出这种事来,可是也不排除他为了江东基业而强行扣留鲁肃。 第九十章黄祖的婚约 就在刘琦送走鲁肃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在太守府临时设置的刺史别院,刚一回来听主簿繁钦向他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大人,真是大喜呀,柴桑小将吕蒙率领五千大军,采用离间计诱使海昏、上缭贼寇内斗,竟然一举获胜,然后吕蒙又亲自率兵攻城,三军将士奋勇争先,将敌酋斩杀,余部尽皆归降,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平定了两县数万贼寇,打通了柴桑与南昌的陆上联系,实在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这也亏得大人眼光毒辣,竟然认准吕蒙是个人才,大胆任用,否则吕蒙就是有本事,恐怕也难以施展啊。” 刘琦闻言不由的呵呵大笑,立刻下令升吕蒙为荡寇中郎将,令其统率所部五千人,并从招降的贼兵中选幕精兵五千,进一步扫平整个豫章郡的所有贼兵。 在安排好吕蒙之后,刘琦又令甘宁和陈震率军驻扎在枞阳港,选练水军,从水上威胁陵阳县。 又令徐庶率领大军屯驻鄱阳,以防御歙县之敌,同时令于禁据舒县,平定临湖、襄安两地贼寇,同时防备驻扎在春谷的孙策大军。 在部署好这一切之后,刘琦便调霍峻前来皖县与自己会合,之后带着霍峻与张允私通张虎、暗害自己的各种证据,取道江夏往襄阳赶去,这一次他回襄阳,定要斩杀张允,断掉蔡瑁一臂。 刘琦带着刘式、张彤、庞统、王粲及麾下百名亲兵,在刘晔、陆琳、繁钦等人的送别下离开皖县,留繁钦暂时驻守此地,临时负责刺史别院日常事务。 刘琦一行尽皆乘着快马,从皖县到西陵也不过是五百里的路程,只有两天的时间就到了。 早有江夏太守黄祖听说刘琦归来的消息,率众在西陵东部边界迎接。 刘琦见黄祖竟然亲自迎接自己,慌忙下马,拱手说道:“让老将军亲自迎接,何以克当?” 黄祖呵呵笑道:“论职位,您是平东将军、扬州刺史,乃是上峰,论君臣,大公子是主公的继承人,未来的主公,迎接大公子是应当的,大公子,烈阳炙烤,酷暑难耐,请到府衙一叙。” 说完之后,黄祖便命人接过马匹,嘱托仔细照料,然后就引着刘琦众人来到了太守府。 黄祖安排刘琦麾下众将前去用饭、休息,把刘琦请进了会客厅,进行单独谈话。 “呵呵,恭喜大公子武功赫赫,平定了柴桑和庐江两郡,竟然将气焰嚣张的孙策打得大败,据末将所知,孙策小儿受到箭伤,直到如今还未痊愈,公子用兵如神,实乃孙吴之才。”两人一落座,黄祖就对刘琦赞不绝口,夸耀着他的那些功绩。 刘琦不好意思的说道:“将军过奖了,这一次如若没有老将军的配合,恐怕皖县早被孙策得了去,这要说起了,本公子还要感谢老将军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呢。” 说完之后刘琦便站了起来,对黄祖拱了拱手。 “大公子客气了,大公子身为末将之主,末将奉命行事,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又如何敢当得起大公子一声谢?更何况舍侄女正在大公子军中,平常多得大公子照顾,末将十分感念大公子之恩,即便是这一把老骨头也都毫无保留的交给大公子了,更何况是只是干出兵不打仗这样的小事?”黄祖呵呵一笑,对着刘琦拱手说道。 “令侄女?那是谁呀?本公子军中从未有过女子啊。”刘琦听完黄祖的话,不由得一怔,疑惑地说道。 “呵呵,舍侄女在大公子军中任中郎将,掌管军器司。”黄祖面带微笑,得意的说道。 “啥?黄硕?她是女的?”刘琦不由一愣,失声叫道。 “可不是吗?她大名叫黄硕,小名叫月英。”黄祖捋了捋颔下长须,笑着说道。 刘琦闻言喃喃的说道:“月英,月英。”随即想起来了什么,再次失声说道:“你说她是黄月英!太守大人的令侄女!这,这怎么可能?” “呵呵,有什么不可能的?末将乃是江夏黄氏人,表字承宗,月英之父承彦乃是我兄长,虽然早年迁居襄阳,但仍遥领我族族长之职,大家皆知我兄名为黄承彦,其实承彦只是他的表字而已,他的名实际上叫黄俊,本来因为我家嫂子乃是蔡瑁长妹,我黄氏与蔡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蔡瑁竟然违背天心民意,阴谋废长立幼,我兄屡次相劝,怎奈蔡瑁不听,我兄便隐居襄阳,不再过问政事,直到大公子在去年荆襄文会上崭露头角,后又打败曹公,平定荆南叛乱,再加上月英投入大公子帐下,越发心向大公子,渐与蔡瑁反目。” “原来如此,我竟不知老将军居然与黄老夫子是亲兄弟,更不知道月英姑娘就在我军中,实在是惭愧呀。”刘琦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过分,作为一个从后世而来的人物,他早应该猜出那个家在襄阳黄家湾、又精通器械制造的女子应该就是黄月英了,可是自己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既然是男人,自然不可能是黄月英。 而直到这时,细思黄月英过去的种种怪异性格,现在才彻底释然,因为人家本来就是女子,自然会看起来像是伪娘。 黄祖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当初我家兄长本来想给他找一个年轻俊杰为婿,不过这孩子在听说了大公子的传奇经历之后,竟然离家出走,不告而别,也不知为何就女扮男装,来到了大公子军中,一步步获得大公子的赏识,为自己争取了中郎将之职,这也是将军慧眼识珠,栽培提携之德。” 刘琦听完这话连忙谦让不已,惭愧的说道:“说句实话,本公子实在不知月英姑娘是个女子,否则的话绝对不能让她一个女子在全是男人的军旅中生活,黄老将军,依本公子之见,月英姑娘毕竟是一个女子长期在军中生活也不是办法。” 黄祖连忙点头叹道:“这也正是家兄和末将忧虑之处,好在大公子已然答允与月英的婚事,不如就以此为名把她娶回府中,专门在府中研究军械制造,也强似抛头露面,让人笑话。” “啊?什么?我与月英姑娘的婚事?”刘琦不由一愣,随口说道:“我直到现在才知道月英姑娘原来是女儿身,啥时候答应与她的婚事了?” 黄祖的脸色不由得沉下去来了,缓缓说道:“大公子可不能做了事情不承认,据月英所说,有一晚上,大公子到了她的小木屋之中与她一起吃饭喝酒,期间我那侄女曾问道,如果黄月英愿意嫁给你做妾,你是否同意,大公子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而且还说不会以貌取人,如今怎么说变就变了?更何况大公子已经与我那侄女同室而眠,我侄女清白已经被污,日后还如何再去嫁人?据我侄女所说,当时她并不愿与你同室而眠,是你大公子将我侄女灌醉,然后乘虚而入……” 刘琦顿时也想起来那一晚确实说过那么一句话,不由的头大如斗,后悔莫及,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对黄月英表现出一副体贴亲民的姿态,更不该放任自己的好奇心而进入人家的“闺房”与人家进餐,更不该与人家抵足而眠。当初自己只不过是一时的好奇心而已,没想到竟然遭遇到了如此后果。 想到这里,刘琦苦笑了一声,随后说道:“老将军先不要动怒,本公子实在是一时没有想起来,经过老将军提醒,本公子现在确实想起来了,不过婚姻大事,儿女不能做主,此事还要问过父亲才成。” 黄祖闻言嘿嘿冷笑,对着刘琦说道:“公子只是纳妾,根本用不着禀报主公,更何况,末将听说大公子在庐江新纳了两位妾室,也没有向主公禀报,现在如此说,是不是故意推脱?” “不是不是,老将军怎能这样想呢?实在是因为月英姑娘牵扯太大,老将军也该知道,蔡军师一向与我不和,而黄老先生与蔡军师又有亲戚关系,万一因此而让黄老丈受到什么陷害,本公子不仅对不住月英姑娘,也对不住自己的内心啊,所以,此事须得父亲同意,蔡军师才不敢乱来。” “哼,他敢?”黄祖那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了一道精芒,冷声喝道:“大公子放心就是,蔡瑁虽强,末将却也不怕他,我江夏拥兵数万,兵精粮足,更兼水军精锐比他蔡瑁还要强,只要他敢对家兄不利,末将立刻率军杀入襄阳,剁了他的脑袋。” 紧接下来,黄祖又笑着说道:“如果大公子是顾虑这件小事的话,末将就劝公子不要犹豫,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末将这小小江夏,还不是任凭公子驱策?只要有末将在,蔡瑁的阴谋就无法得逞。” 刘琦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老将军竟然以整个江夏来做月英姑娘的陪嫁,真是好大的手笔,实不相瞒,本公子对月英姑娘确实印象不错,对于她的才华也确实非常欣赏,不对于娶她为妾真的是很乐意,但我却怕委屈了她,想她堂堂大族族长之女,竟然嫁人做妾,这名声上有些说不过去。” “这些大公子就不要操心了,头几天本将专门到豫章去了一趟,向月英问明此事,她说甘愿嫁给你做妾,就算你身边有更多的女人也没关系,因为她知道你是真心待她。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大公子不会还不答应吧?”黄祖看了看刘琦,一脸期待的说道。 第九十一章回到襄阳 “既然月英姑娘如此厚爱,那本公子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本公子自然同意了这一门婚事,不过本公子却有一项要求,我必须在大婚之后再举行纳妾仪式,虽然这样做有些张扬,但是我刘琦必须对得住自己的女人,每个女人一生只有这一次辉煌,即便是再嫁也都只能偷偷摸摸不敢声张,所以我必须给她们一次这样的辉煌,让她们一生没有遗憾,而这一切,都必须要得到正室夫人的同意才可,所以。本公子虽然同意纳妾,但是真正迎娶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刘琦看了看黄祖,一脸庄重的说道。 而黄祖却是哈哈一笑,点头赞道:“怪不得英儿看上了你,果然有眼光。大公子请放心,只要你应允了此事就成,末将绝对不会逼婚,还有,既然你已答应婚约之事,末将以及我整个江夏日后就会全权交给你指挥。” 而刘琦却笑着摇头道:“不,老将军,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该投靠蔡瑁。” “嗯?公子这是何意?难道是疑我黄祖不成?”黄祖一愣,随后不解的问道。 “呵呵,黄老将军,整个襄阳知道月英姑娘到我军中的应该不多吧?”刘琦淡淡一笑,神秘的说道。 “这是自然,难道我们会宣传此事吗?如若让别人知道的话,天下之人应该如何看我们英儿?大公子说这句话是何意?”黄祖依然不懂刘琦话中之意,便愕然问道。 “呵呵,既然这样,那可实在是太好了,黄老将军,我们不妨如此这般。”刘琦接下来便对黄祖交代了一番。 黄祖闻言不由笑道:“大公子果然好计,嘿嘿,这一下子恐怕那蔡瑁将来连自己是怎么死的就不知道。大公子果然是玩阴谋的高手啊。” 刘琦不由得苦笑道:“黄老将军您这是称赞我还是在挖苦我?” “哈哈……”黄祖与刘琦对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说完之后,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会客厅。 结果出来了没多长时间,两个人就闹翻了脸。 原来在吃饭的时候,刘琦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首座,吃饱喝足之后就对黄祖说道:“黄老将军,多谢你的盛情款待,现在本将也吃饱喝足了,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吧,本将在剿灭张虎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那里面有老将军与张虎勾结分赃的证据,如果老将军答应为本公子提供三十万斛粮食,本公子就销毁那封信。” 黄祖闻言一怔,无奈地说道:“现今我城内粮食也不多了,大公子能不能少收一些?末将情缘送出十万斛粮食,并美女一千名献与大公子。” 刘琦嘿嘿冷笑道:“黄老将军倒是很会算计,一千名美女难道就抵得上而十万斛粮食?难道本公子是那种贪图美女的人吗?更何况本将军要了她们还要多养一千人,你以为本将军傻吗?限你十天之内准备出三十万斛粮食,并立刻送到皖县,否则本公子必定到父亲那里参你勾结贼人,” 黄祖却勃然大怒,大声说道:“末将好心迎接你,还对你酒肉款待,没想到你竟然威胁本将。嘿嘿,你要告状就尽管告去吧,老夫从军三十余年,江夏有雄兵数万,就算主公也要掂量掂量,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话就能扳倒本将吗?” “嘿嘿,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刘琦嘿嘿冷笑不已,当下与黄祖不欢而散。 而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在刘琦大摇大摆的来到馆驿休息的时候,黄祖更加盛怒不已,悄悄命令部将邓龙在晚间火烧馆驿,将刘琦烧死。 然而却在邓龙指挥军士搬运柴草的时候,被张彤发现,立刻向刘琦报告。 刘琦大惊之下,立刻率领大家杀出城外,连夜逃往襄阳。 刘琦率领麾下众将,用了三天的时间便感到了襄阳城内。刘琦一回到襄阳,便径直来到了荆州牧官署去见刘表。 “拜见父亲,孩儿不孝,一直未能在父亲面前尽孝,反而让父亲担忧。”看着面前这个脸上留下了岁月痕迹的俊美儒生,刘琦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眼含热泪说道。 “呵呵,琦儿,快快起来,你看看你,都是平东将军、扬州刺史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般爱哭鼻子?快快坐到父亲这里来。你这一年多来可真是辛苦了,东征西讨、鞍马劳顿,平定了荆南四郡,还收服了南海、苍梧、豫章、庐江四郡,让我荆州的土地扩张了一倍有余,你可是我荆州的大功臣,还说什么孝与不孝?你为国为民,就是对为父最大的孝。” 刘表连忙命人在他身旁加了个垫子,令刘琦坐在自己身旁。 父子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刘表这才说道:“为父听说这几年来孙策小儿锋芒正盛,势如破竹一般的占据了丹阳、吴郡、会稽诸郡,可是孙策再强,还是被琦儿你在皖县给打伤了,现在他率大军退回江东,偏安一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儿回来的正好,异度正念叨着要给你完婚呢,这一次你就先把如玉迎娶进门,好好的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再回去。” 刘琦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孩儿也正有此意,只要孩儿成了婚,生下了一男半女,将来即便是突遭横祸身死,也算是为父亲留下了一脉香火,也算是孩儿为父亲尽了一份孝心。” 刘表闻言大惊,连忙问道:“我儿何处此言?” 却没想到刘琦忽然跪倒在地,对着刘表流泪说道:“请父亲为孩儿做主,孩儿这一年多来平荆南,收苍梧,战南海,降豫章,定庐江,历尽艰辛,孩儿作为父亲长子,自然要为父分忧,所以孩儿不敢有怨言,也不该有怨言,可是孩儿万万想不到,孩儿在敌兵面前安然无恙,却时时刻刻受到自己人的威胁,甚至数度面临生命危险,如果不是托了父亲洪福,恐怕早就命归黄泉了。” “什么?竟有此事?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大胆,敢害我儿!琦儿你速将内情禀报于我,不论是何人,为父定然不会轻饶。” 刘表见刘琦如此说,不由得大怒,拍案说道。 “孩儿不敢说,因为那人乃是孩儿近亲,说出来恐怕伤了情义。”刘琦望瞭望刘表,迟疑地说道。 “但说无妨,不管是谁,这一次为父定然不会轻饶于他!”刘表面沉似水,重重地哼了一声。 “是,是大表哥。”刘琦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缓缓说道。 “什么?是张允这畜生!”刘表闻言不由得沉吟了一下,又对刘琦说道:“琦儿,此事涉及到你的表兄,可要有十足的证据,你可有证据?可敢与他当堂对峙?” 刘琦叹道:“孩儿手中有证据,其实孩儿也不想伤了与大表哥的亲戚之谊,所以尽管知道大表哥对孩儿很不友好,却也刻意的去讨好他,他一开始暗害孩儿,孩儿就想着顾念亲戚之情,不愿去告发他,但是孩儿生怕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孩儿能够躲过一回两回,却不一定能够躲过十回八回,只要有一回孩儿不小心,恐怕再也不能侍奉父亲于左右了。所以孩儿为了保命起见,只好将大表哥供了出来。” “好,既然孩儿你手里有证据,为父明天就把这个畜生召来,然后让琦儿你与他当堂对峙,到时候铁证如山,看他还有何话说?” 刘表阴沉着脸,当即就令别驾刘先将张允火速召到襄阳,同时通知荆州境内各文物重臣尽皆到襄阳集会,三日内不到者,定将严惩不贷。 刘琦谢过了刘表,又和父亲说了一会话,这才退下。 再回到荆州牧官邸内的居室之后,刘琦立刻密令刘式将早已悄悄隐居在襄阳的张虎叫了过来,对他进行了一番交代,张虎知道自己家人的性命捏在刘琦手中,不敢有违,立刻答应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的江陵,张允忽然接到了刘表要求自己火速赶到襄阳的命令,不由的疑惑不已,不知道这一次叫自己去襄阳到底有什么事?不过他自恃刘表是自己亲舅舅,又有蔡瑁罩着自己,不管是自己犯了何罪都会平安无事,更何况,这或许是好事也说不定呢,现在刘琦被封为扬州刺史了,他的人也该让出荆南了,说不准这一回就是任命自己为某一郡的太守呢。 所以张允根本没有什么担心,直接就骑着马来到了襄阳,而直到与蔡瑁打探消息之后,才听说是刘琦回来了,并且向舅舅刘表告状,说是自己曾经派人暗杀于他。 张允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没有太当一回事,人嘴两张皮,只要自己矢口否认,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真的无法抵赖,将责任推卸给部下不就完了?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真的无法推卸责任,以舅舅的性格,难道还能把自己给杀了不成? 而蔡瑁也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因为他知道刘琦虽然看起来势大,但是在刘表面前的影响却远远不如自己,更不要说自己还有一个妹妹来帮忙,他最近听说刘琦和黄祖之间好像有些不愉快,便想着等到刘琦反回庐江的时候,派人以黄祖的名义将他暗杀,这样一来自己不仅除掉了刘琦,更可以借机铲除黄祖的势力,让自己彻底掌控整个江北地区。 刘琮和已经被刘琮纳为小妾的樊氏现在更是憋着一股劲,这一次刘琦返回襄阳,可是一个绝佳的报复机会,他不是要诬陷大表哥吗?这一会我们偏偏证明大表哥无罪,反而让他落一个诬告的罪名。即便不会对他治罪,也让父亲对他产生厌恶。他不是要成婚吗?我们就在婚宴上暗杀他,看他这一回还不死? 第九十二章铁证如山(一) 三天之后,在荆州牧官署大堂上坐满了荆州的文武众臣。傅巽、刘先、蔡瑁、蒯越、宋衷、文聘、黄祖、刘琮等人皆面色严肃,一言不发,目光齐齐注视着堂下的刘琦和张允。 刘表面沉如水,冷冷说道:“张允,刘琦告你屡次派人暗杀于他,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对此你有何话说?” 张允顿时大声喊道:“舅舅,甥儿冤枉啊。分明是刘琦妒贤嫉能,想要陷害甥儿。” 却听得刘表喝道:“大胆,厅堂之上竟敢还用这等称呼,你的眼中可还有公私之别?” 张允身体颤了一颤,又慌忙谢罪道:“是末将一时情绪激动,导致胡乱称呼。还请大人为末将做主,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刘琦征伐荆南之时,末将夙兴夜寐,不敢懈怠,源源不断的向前线输送粮草、器械与援兵,可以说是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现今刘琦竟诬陷末将暗杀于他,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却听刘琦嘿嘿冷笑道:“张将军倒是一口好辩才,只是可惜事实证据都在,你就算赖也赖不掉,当时本将率军来到江陵,你确实看起来是很热情的把本将带到了江津港,可是你却令麾下死士扮成乡民,想要乘我渡江之际将我沉入江心,只是可惜你没算到,本将并未从江津港渡江,而是取道华容,但你那些假扮成乡民的死士还是随着本将到了华容,并且在华容道上对我发起了暗杀,幸好我提前做好了防备,这才捡得一条性命。” 张允脱口说道:“你这是胡说,本将根本没有派人对你进行暗杀,你这样诬陷本将,可有证据?” 刘琦轻轻哼了一声,从袖中取出来一条青绡丝带,递给刘表说道:“大人请看,此物是张允亲兵身上特有之物,上面还镂刻着一个‘张’字,大人如若不信,可找他身边的亲兵一验便知。”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便令人把府外的张允亲兵擒来,看他身上是否有这样的青绡丝带。 片刻之后,张允亲兵被擒了过来,刘表让人搜检之后,果然发现了一条完全一样的青绡丝带。 “张允,你还有何话说?”刘表阴沉着脸,厉声说道。 张允浑身一震,顿时不该如何接口。 就在这时,蔡瑁忽然上前说道:“主公,依末将看来,此物也不能算是证据,不能因为这条丝带只是刻着一个‘张’字,就断定一定就代表张允吧?就算此物乃是张允亲兵所配之物,主公又焉能知道此物从何而来?或许是某些宵小之辈从张允亲兵那里偷来或者买来,却在这里陷害张允将军。所以末将认为,单以此物来指证张允,实在不能服众。” 张允听了蔡瑁的话,顿时如梦初醒,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对对对,蔡军师说的没错,其实不瞒大人,此物的确是我营中亲兵所有,只是头一段日子,不知为何我麾下一名亲兵的青绡丝带离奇丢失了。肯定是被一些别有用心之辈给盗走了。” 刘表沉吟了片刻,便问刘琦:“他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若你不能拿出其他的证据,本官不能判定张允派人暗杀于你。” 刘琦不由的心中冷笑,他自然知道对方定然会强词夺理,巧言辩解,便对着刘表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大人,末将还有其他证据。” “哦?是何证据?”刘表神色一动,连忙问道。 “就在末将从华容渡江的时候,忽然被一支水军所阻截,幸亏义士甘宁解救,否则恐怕末将早已尸横江心了,而那支水军的将领就是曾经归降、后又复转为贼寇的江夏张虎。” “什么?竟然是张虎这厮!”听到刘琦之话,刘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然说道:“这厮在重新沦落为贼寇之后虽然也是在江心打劫,但是一般都是打劫江东或蜀中的客商,从来都不对我荆州商人动手,正因如此,本官才一直没有下决心剿灭他,没想到他竟然敢截我荆州军队,真是胆大包天,琦儿你放心,为父立刻就发令剿灭张虎。” 却听刘琦笑道:“不用劳动父亲了,孩儿早已令部下甘宁率军剿灭了张虎谁寇,而且还生擒了张虎,根据此人的交代,他之所以敢于截杀孩儿,乃是奉命所为。” “原来琦儿已经剿灭了这支水寇,那可真是替为父解决了一个祸患,你刚才说张虎敢于截杀你,是奉命所为?究竟是奉何人之命?”刘表不由得咬牙问道,一双眼睛里已经忍不住喷出怒火。 “正是奉大表哥所命。”刘琦看了一眼张允,随后大声说道:“其实张虎之所以由官兵重新转入水寇,也是得了大表哥的授意,大表哥命他在江面上打劫,所得物资三七分成,大表哥得七成,张虎得三成,后来张虎因为老巢在江夏郡内,不敢独得,又将其中的二成孝敬江夏太守黄祖,自己只得一成,即便是这样,甘宁在张虎老巢还缴获了十余万斛粮食,战船三百多艘,还有军械、甲胄不计其数,蜀锦上万匹,财富之多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张虎只抽了一成,就有如此多的财富,可想而知大表哥与黄祖该有多么丰厚的财富。” 刘表闻言,脸色更加阴沉,狠狠地蹬了一眼张允,厉声喝道:“刘琦所言可是实情?” 张允连忙跪倒在地,惊惶的说道:“他那纯粹是诬陷,末将从未与那张虎有过什么联系,更未有过协议,他远在江夏,末将在江陵,相隔数百里,如何能联系得那么紧密?还请大人明察。” 刘琦嘿嘿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承认,张允,接下来我便让你见一个人。”刘琦转过身来,对着站在门外的刘式使了个眼色,只是片刻之后,便见刘式提了一个人进得厅堂,有熟悉的一眼便看出来,此人正是江夏张虎。 “张虎,你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向州牧大人说一遍。”刘琦看着跪在堂下的张虎,淡淡的说道。 “诺。请州牧大人为末将做主,末将本来好好的做一名水军将领,却不料一日张大人找上末将,要末将重操旧业,再做回水寇,所截之物与他按照三七分成,末将直到张将军乃是主公外甥,权势滔天,末将如何敢惹他?只好按照他的吩咐,重新做起了水寇的勾当。末将当时担心说末将住在江夏,多有不便,担心黄太祖会率兵讨伐末将,张大人劝末将不必担心,他亲自给黄太守谢了一封信,让黄太守照顾末将,还劝末将将所得之物分出一部分给黄太守,如此一来,末将与张将军、黄太守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微妙的联系……” “你胡说,简直是血口喷人,张虎,你老实说,刘琦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让你编造如此谎言来污蔑本将?你这样信口雌黄,就不怕将来会遭到报复吗?”张允听完之后,立刻怒骂不已,从腰间掣出宝剑就要斩杀张虎。 却见刘琦立刻将张虎护住,冷笑着说道:“大表哥何必如此动怒?张虎说的也只不过是实情罢了,有何大惊小怪的?你说张虎污蔑你,小弟可不是这么认为。” 说完之后,刘琦就从怀内取出来一叠信件,递给刘表道:“父亲大人请过目,这时张允写给张虎的信件,乃是孩儿部将甘宁在剿灭张虎之后缴获的,这里面记载着他与张虎一桩桩的丑恶交易,里面还涉及到现任江夏太守黄祖。” 刘表取出信来,一封封的展开来读,拍案叫道:“张允,至此你还有何话说?这些可都是你亲笔所写,难道还能有假?” “这…….”张允从来没有想到,张虎这个笨蛋竟然将所有的信件尽皆保留,顿时不由得哑口无言,不过他很快就有了主意,磕头说道:“大人恕罪,末将确实与张虎有所合作,但是末将这也是一心为公啊,这么多年来江陵为何会府库充盈?大部分都是因为末将将劫掠所得充了国库,甥儿虽然有罪,却也是为国着想,如若舅父一定要治罪,甥儿绝无怨言。” 张允说完,忽然做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反倒让刘表不舍的下手了。 刘琦知道父亲哪里都好,就是有这一点不足,耳根子软,遇事犹豫不决,不由说道:“父亲莫要轻易相信大表哥,他就算是为国为民,也不该截我荆州派往荆南的战略物资吧?另外,据孩儿所知,江陵那充盈的府库并非是得自张虎,而是得自对百姓的搜刮,本来富庶的江陵,现在已经被张允敲骨吸髓、刮地三尺了,江陵百姓尽皆怨声载道。末将有一部下,名叫霍峻,字仲邈,乃是南郡枝江人,虽然身在枝江,就受到过张允的压榨,张允还派他来军中刺杀孩儿,幸亏仲邈心存忠义,据实以告,否则孩儿恐怕早就命归黄泉了。” 刘琦说完之后,便对身旁的霍峻说道:“仲邈,你可把张允的所作所为和对你下的命令如实告诉我父亲。” 第九十三章铁证如山(二) 刘琦话音刚落,便见霍峻走上前来,对着刘表施礼道:“末将霍峻参见大人,启禀大人,当初末将随兄长霍笃在故乡枝江聚齐数百部曲,投奔到本县县长门下效力,这时方知枝江、当阳、夷陵、竟陵、夷道诸县全都受到张允的压榨,每县的令长每年必须向他交纳一定的贿赂,才能保住现在的位子,每位令长家的妻女也都要任张允凌辱,否则的话,不仅官位不保,连性命都是问题。末将正是被他从枝江抽调到江陵,奉命前去援助大公子,但是张允却暗暗令末将寻找机会暗杀大公子,这是当初张大人的令书,末将一直保存着,请大人过目。” 霍峻说完之后,便从怀中取出当初张允要他暗杀刘琦的书信,恭敬的递给刘表,刘表一看,张允以霍峻全家性命相挟,要求霍峻暗杀刘琦,并且许诺事成之后将霍峻提拔为校尉,不由得拍案大怒道:“大胆的张允,竟敢买通外人刺杀我儿,还敢擅自授予军职,实在胆大包天,来人啊,与我将他押下去,听候处置。” 接下来便见刘表的亲兵侍卫立刻赶上前来,将张允押入了牢房之中。 见张允被押走,刘琦又取出来一封信说道:“孩儿这里还有张允克扣粮草、再次命令援军将领邓芝、陈震等人暗杀孩儿的证据,这张允暗害孩儿事小,可当时正是孩儿率军平定长沙贼张羡的最关键时期,万一孩儿不幸身死,恐怕当时整个荆南又要重新归叛贼所有,而一旦如此,孩儿恐怕即便是南郡也要深受其害。所以孩儿认为,张允暗杀不仅是孩儿,而是父亲辛苦创下的基业,因此,不严惩不足以儆效尤。” 刘表点头说道:“琦儿说的没错,这张允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情殊可恨,传本官命令,剥夺张允偏将军、江陵县令、都督之职,贬为军司马,发配到苍梧郡效力。” 主簿蒯越纲要发布命令,却听蔡瑁上前说道:“主公,苍梧虽然荒僻,现今却在太守邓芝的治理下一片欣欣向荣,不能体现对张允的惩罚,末将请求主公将张允调至南海,令其在交州刺史赖恭麾下效力,平定交州贼寇,以戴罪立功,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刘表点了点头道:“也还,就把张允发配到南海吧。蒯主簿,写下贬书吧。” 刘琦听了蔡瑁的话不由暗暗冷笑,他自然知道蔡瑁此举是为了让张允到交州帮助赖恭夺取大权,因为赖恭在就任交州刺史之后,手中一直无权,虽然最近接连招降了张津旧部夷廖、钱博等人,手中握有大军上万,欲要乘机收回南海太守蒋琬与苍梧太守邓芝手中兵权,然蒋琬与邓芝都是他刘琦部下之将,只听命于自己,根本不听赖恭制约,赖恭无法,只能勉强自保。 刘琦怎么可能让赖恭在交州的势力突然增强,而让自己部将蒋琬受到威胁呢? 所以他只是略想了一想,便上前说道:“蒯主簿且慢,启禀父亲,孩儿认为张允之事还未结案,请父亲想一想,张允私吞了巨额财富,可是如今如此多的财富却下落不明,我们如何能够就此结案?父亲治我荆州,吏治清明,天下皆赞,然而张允却凌辱同僚,为祸乡里,如此害群之马如不彻查,如何向荆州众同僚交代?如何向荆州百姓交代?孩儿认为,此次定要追赃,将这些财物充作公用,或者用来接济百姓,善待士人,总不能被宵小之辈私吞。另外,孩儿认为,张允之所以如此大胆,必定还有同谋,父亲当严刑讯问,必令其招出同谋。” 刘琦话音刚落,就见蒯越上前说道:“主公,下官认为大公子所言有理,主公一生清廉,眼中最容不得那些贪腐之辈,今日如不严惩,恐我荆州吏治不复清明,主公辛苦累积的名望将会被这些蛀虫所毁。还请主公三思。” 刘表闻言犹豫了一会,忽然大声说道:“琦儿与异度所言有理,既如此,本官便令人严刑审问,务必让张允供出同谋,此次本官下定决心,不管是谁,只要参与,定要严惩不贷。” 说完之后,刘表看了一下蔡瑁,缓缓说道:“蔡军师,你认为谁适合审理此案?” 蔡瑁立刻挺身而出,昂然说道:“启禀主公,末将愿意一力承担。” 就在这时,蒯越忽然说道:“主公,下官认为蔡军师虽然忠诚,却不适宜做此事,因为蔡军师乃是南郡太守,而张允是他下属,理当避嫌,大公子乃是此案告发者,亦当避嫌,否则的话,即便是审出此案,也恐怕众人不服。所以下官认为,莫如让别驾刘始宗(刘先)负责审理,刘大人一向正直,必定能将此案审理清楚。” 刘表闻言一笑:“蒯主簿所言有理,德珪,琦儿本官能体谅到你们的忠心,但是此时你确实该避嫌,既如此,便有劳始宗负责此事了。” “诺,下官必定尽心竭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刘先对着刘表拱手下拜,神色肃然的说道。 而蔡瑁见此案竟然由刘先负责审理,不由得心头一凉,因为此人素来为人方正,正直无私,他可不管张允是不是刘表的外甥,该用刑的时候肯定会用刑,张允一向养尊处优,到时候定然会熬不住招出一切,这样一来自己定会被牵扯出来,而一旦如此的话,自己虽然不致受到处罚,却也难免会失去主公刘表的信任,而一旦自己失去信任,说话的分量肯定不如以前,这将导致女婿刘琮在刘表面前失宠,进而导致自己多年来的筹谋最终化作流水。 “看来必要的时候必须要壮士断腕,让该沉默的人沉默下去。”蔡瑁的眼中悄然闪过了一丝杀机,暗暗说道。 而这时候刘琦却依然不依不饶,对着刘表说道:“父亲大人,孩儿还有一事要禀报,江夏太守黄祖勾结张虎,贪墨财物,如不绳之于法,定难令天下心服。” “这……”刘表看了看刘琦,又看了看黄祖,脸上不由的现出了一丝的犹豫,因为黄祖乃是江夏大族,多年来一直被自己倚为心腹重臣,成为自己抵御江东孙策与淮南袁术的有力屏障,如若过度惩罚,很可能会激起变故,如此一来恐怕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不过黄祖毕竟是犯下了贪墨之罪,如果自己不严加惩治的话,一旦贪腐之风盛行,恐怕荆州吏治日后难以肃清。 刘表想了想,便说道:“将黄祖由横江将军贬为裨将军,依旧兼任江夏太守,罚俸一年,以儆效尤,若有再犯,定将严惩不贷。” 刘琦见状,连忙说罚的太轻,应该免去其江夏太守之位,另寻贤人代之,却见蔡瑁上前对刘表说道:“主公,黄祖这么多年来为保我荆州,立下大功,先是射杀孙坚,为我荆州去一强敌,后又多次抗击孙策、袁术,平定长沙贼张羡,主公如若严惩,定将让市民失望,诸将亦会有兔死狐悲之意,不明真相之人更会认为主公有鸟尽弓藏之心。” 刘表见蔡瑁之言正合自己的意思,连忙点头道:“军师所言不错,本官亦是此意,至于黄承宗之事,就这么定了,琦儿,你连日舟车劳顿,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异度已多次谈起你与如玉的婚事,如今乘着你返回襄阳,为父正好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诺。如此,孩儿告退。”刘琦确实也感到累了,在听父亲如此说之后,立刻站起身来,对着父亲拱了拱手,向父亲请辞然后恭敬退去 刘琦一边向外走一边还听父亲刘表呵呵笑道:“异度,五日之后乃六月初十,正是黄道吉日,宜嫁娶,本官正式向你这个从父请期。” 又听得笑道:“下官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主公一句话了,下官认为五日之后确实是好日子,好,下官同意此事,下官专等主公于五日后迎娶如玉……” “五日后吗?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要娶妻了。呵呵,我刘琦终于也是有家有事的男人了,古人所谓成家立业,这两样是一个男人不可缺少的两翼,现今我业也立了,家也成了,终于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男人了,玉儿,五天后的月色不知道会有多美?五天后的花儿不知道会有多好,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而在当天晚上,刘琦就收到了一封密信,这封信的作者正是江夏太守黄祖,只见黄祖在信中写道:“末将在晚上顺利地来到了蔡瑁府上,向蔡瑁为末将求情表示感谢,蔡瑁却乘势引诱末将,要末将与他共同拥立二公子刘琮,对付刘琦,以报今日之仇。末将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蔡瑁闻言大喜,让末将依旧镇守江夏,有事再找他联系。末将这就回江夏去了,如无要事不再与大公子联系,对了,末将还要恭喜公子大婚,最后,可不要忘了我那从女之事。” 刘琦看着黄祖的信,不禁嘿嘿的笑了,暗暗地说道:“蔡瑁,你一心想要害我,根本不会想到本公子会在你心脏中埋下一颗炸弹吧?将来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忙着打扫卫生,竟然忘了上传,汗一个) 第九十四章刘琦大婚(一) 接下来的日子,刘琦倒是无所事事了,只好做起迎来送往之事。因为婚礼之事都由专人负责了,这一次负责婚礼的是大儒宋衷,这个老头子乃是章陵人,学富五车,才贯天地,乃是与虞翻、陆绩齐名的经学家,精通礼仪,再加上性情古怪,不喜热闹,能够请这样的大儒来做婚礼主持,在整个大汉都不多见,的确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刘琦大婚,这可是整个荆扬二州的大事,所有的荆州大小官员都派人送来贺礼,甚至有很多人都是亲自前来。 刘琦麾下的那些将领自然是欣喜若狂,纷纷不远千里前来拜会,左军师将军、武陵太守裴潜,裨将军黄忠,中郎将杜袭,扬州簿曹从事桓阶,威武中郎将、桂阳太守司马芝,荡寇中郎将、零陵太守潘浚,讨越中郎将、南海太守蒋琬,立节中郎将、苍梧太守邓芝,先登中郎将、长沙都尉黄忠,安军中郎将、长沙长史杜袭,还有扬州文学从事王粲、扬州典学从事虞翻、扬州大中正庞统、扬州主簿繁钦、豫章太守华歆和典农中郎将廖立等人也尽皆快马加鞭,亲自前来襄阳道喜。 而这时恰巧在襄阳的长沙太守刘磐也来到了刘琦的府上,并且与刘琦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这让指望着刘磐能够帮助自己制约刘琦的打算顿时落空,心里不由的微微有些恼怒。 刘磐是刘琦的堂弟,性格刚猛粗暴,一见到刘琦便吵着要和他过两招,刘琦笑着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一阵激烈的交锋之后,让刘磐不得不佩服,因为无论是徒手近战,还是比剑,无论是枪法,还是箭法,刘琦都要强上他不少。 刘磐哪里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刘琦每天晚上睡觉前喝早上起来后都要练武,他的徒手近战得自华佗的五禽戏与后世军训中学到的几手军体拳的融合,剑术得自于禁、徐庶等人,枪术得自虞翻、吕蒙等人,箭术得自黄忠、甘宁等人,这些人都是名家,再加上他自己勤练不辍,熟能生巧,虽然仅仅一年多的工夫,他在各门技艺上的造诣却已经超过了从弟刘磐。 刘磐最敬重勇士,在看到自己败给刘琦之后,不由得心服口服,从此之后竟然紧紧追随于他,成了他的一个铁杆粉丝,并且将蔡瑁准备用自己掌控长沙、钳制刘琦的阴谋也如实相告。 刘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轻易降服对方,对他这个武夫从弟竟然也平添了几分好感,然后笑着说道:“蔡瑁的阴谋,你以为为兄不知道吗?不过你觉得凭你手中的力量,能够对付得了我部署在长沙的黄汉升和杜子绪吗?杜子绪文武兼备,统兵有方,黄汉升勇冠三军,老当益壮,无论是论文、还是论武,你都不可能与之相提并论,只不过因为你是我兄弟,再加上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才没有动你,否则的话,你早就命丧黄泉了。” 与此同时,刘磐也不由得浑身冒冷汗,暗暗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听信蔡瑁蛊惑之言,擅自从黄忠、杜袭手中夺取军权,否则的话恐怕自己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蔡瑁真是个阴险小人,竟然差点害了我的性命,请大哥放心,以后兄弟我就把这条性命交给你了,绝对不敢有半点别的心思,还有我二弟刘虎,以后也都唯大哥之命是从,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皱一皱眉头就不算是好汉。”刘磐对着刘琦作了个长揖,一脸郑重地说道。 蔡瑁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满腹怒气,阴沉着脸说道:“这刘琦小畜生一肚子阴谋诡计,有什么好?竟然连刘磐那种浑人都愿意追随他,幸亏本将并没有真正指望他,否则还不坏了我的大事?嘿嘿,刘琦小儿,本将掌握着整个荆州最核心的南郡,麾下有精兵四五万,再加上最近黄祖也投靠了本将,麾下也有精兵四五万,战船数千艘,再加上交州赖恭麾下也有上万兵马,以将近十万大军的实力掌控南郡、江夏、交州、钳制荆南诸郡,你那些乌合之众凭什么能够与我相提并论?” 略想了一想,蔡瑁又冷笑道:“更何况你这废物现在已经与江东孙策结下大仇,你虽然得了庐江郡,却又直接面临着曹操麾下猛将张辽和江东孙策的双重压力,在两大强大势力中间,你手中这点力量不知何时就会耗光,哪里像本将掌握的地盘,四处都是非战之地,局势一片稳定?等到你手中力量消磨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是本将展开行动的时候,到时候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蔡瑁之子蔡伶忽然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启禀父亲,二表哥来信说道,那张允已经在昨天晚上‘暴病身亡’了,下手之人做的很是干净,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已经被灭口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有谁查出张允的死因,也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出张允巨额财富的下落。” “哈哈,做得好,虽然张允死亡,本将断掉了一臂,然而福兮祸兮,嘿嘿,本将竟然又将黄祖纳于麾下,这可是比起张允无论在资历威望还是军事实力上都远远超过的人物啊,真没想到这刘琦竟然如此愚蠢,不仅不懂得拉拢黄祖,反而将他推给本将。” 蔡瑁嘿嘿冷笑,默默盘算着自己的实力,同时还在想着该如何进一步拉拢刘琦麾下那些人手,他相信凭着刘琦如此骄横的性格,将来一定会引起部下的不满,到时候自己只要像拉拢黄祖那样随便施与一些恩惠,定能轻易掳获他们的心。 而这时的刘琦自然顾不上蔡瑁的想法,因为他今天遇到了一位稀客,也是一位贵客,那就是宜城长韩暨。 刘琦知道,此人不是一般人,乃是一个真正的大才者,尤其是在器械制造方面的才能特别突出,在史书上记载,此人后来成功改良了故南阳太守杜诗的水排并且将其进一步推广,使得生产效率大为提高。 韩暨在做曹魏监冶谒者期间,使得国家兵器械具都很充足,因此被提升为司金都尉,后来更是成了曹魏的司徒、太常。 这可是三公高官,没有足够的声望德行是不可能担任的。 当然,刘琦麾下现在已经有了不少这样的人才,裴潜是将来曹魏的尚书令,王粲是将来曹魏的侍中,杜袭是后来曹魏大将军曹真的军师,被追赠为九卿之一的少府,华歆是曹丕时代的司徒,潘浚是孙权朝的太常,吕蒙和鲁肃在东吴的地位更是近人皆知,就连刘晔虽然是大汉宗室,也仍然被封为大鸿胪。 所以,一想到那么多三国中的重臣都聚集在自己的麾下,刘琦都不由得有几分得意。 而这一次韩暨竟然在拜访自己的时候主动开口提起器械制造之事,这更加令刘琦感到得意,因为凭借着自己学到的后世技术,只要略略点拨一下,就能被韩暨赞为天才。 却听韩暨说道:“下官听说大公子军中有专门生产器械的军器司,不知道可有此事?” 刘琦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韩大人果然消息灵通,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 韩暨呵呵笑道:“这主要是因为下官很关心器械生产之类的事情,而且还听说大公子研制出了一种新的耕犁,号为荆州犁,此犁在耕作中非常便利,而且有利于深耕土地,竟然令今年武陵、零陵、桂阳三郡的农业收成因此提高了三倍,所以下官很想知道此犁的使用原理,还有具体的形制,不知大公子可否能够满足下官的好奇心?” 刘琦淡淡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大人请看,这荆州犁的形制是这样的……” 接下来刘琦便找了一块布帛,在上面画了起来,然后绘声绘色的讲起了荆州犁的原理和形制。 韩暨一边听一边点头,对刘琦的天才设想赞叹不已,后来感叹的说道:“听君一席话,下官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公子奇思妙想,器械之精,恐怕不下于张木圣(张衡)。” 刘琦嘿嘿一笑,淡淡说道:“本公子怎敢与张木圣相提并论?不过是有一些设想而已,对了,本公子听说韩大人尤其精于冶金,在此道上正好有一点想法,今天正好拿来请教韩大人。” “哦?不知是何高见?下官必定洗耳恭听。”韩暨知道以刘琦这等天才设想,必定会让自己震惊不已,连忙说道。 只见刘琦将韩暨引领到一间密室,正色说道:“此技术名为灌钢法,又称团钢法,生熟法,主要的技术是‘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由于是让生铁和熟铁‘宿’在一起,故所炼之铁被称为‘宿铁’。” “什么?竟有如此神奇的技术?将铁汁浇铸到熟铁上,再进行数度熔炼,之后成为精钢,这样的技术真的是闻所未闻,不过以下官多年来的炼铁经验来推断的话,此法还真的可行。”韩暨的脸上不由得现出了一抹激动,真恨不得立刻就拿来试验一番。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十五章刘琦大婚(二) 刘琦自然知道韩暨那一副心痒难耐的心态,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然后又正色说道:“韩大人,本公子还有一句话忘了提醒您,如若韩大人真的研制出了灌钢法这一技术,请勿随便传给他人,即便是南郡太守都不行,这可是你我二人之间独有的技术。” 刘琦心想,这可是三百多年以后的技术,比起现在来说要先进不少,我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把你挖到我这里来才把这样的技术传给你,却不能让你把这技术传给其他人,尤其是便宜了你的顶头上司蔡瑁,他可是我的敌人。 韩暨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刘琦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请大公子放心,下官如若研制出了灌钢法,终此一生也只在大公子面前展露此技艺,绝对不会向第三人展露。” 刘琦淡淡的点了点头,呵呵笑道:“如若韩大人果真守信,本公子这里还有许多其他的想法,将来也可能会继续与韩大人提及。” “啊?真的?”韩暨不由的激动万分,对着刘琦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长揖,然后正色说道:“请大公子以后看下官的表现,不,下官这就辞官,随大公子一起到你的军器监服役,哪怕是做一名小小的工头,下官也甘之若饴。” 刘琦不禁摇头笑道:“这可不行,您是我父亲任命的,如若就这样辞官不干,然后到我这里去,恐怕父亲那里也不好看,大人且耐心等待,本公子相信过不了多少日子,你就会被坐免官,到那时再去我军中也不迟,只要大人来我军中,琦必扫榻相迎。” “咦?大公子如何知道下官会被免官?”韩暨不由得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说道:“当初州牧大人征辟下官,下官可都跑到了孱陵,最后无奈才勉强就任宜城长,现在大公子说下官会被主动免官,下官可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刘琦呵呵笑道:“其实此事不难理解,韩大人乃是宜城长,是南郡太守的下属,而蔡瑁一向阴谋废长立幼,对本公子很看不惯,今大人亲近本公子,自然会招致蔡瑁报复,但介于韩大人的名望,虽然不敢加害,却也定会将大人免官,同时乘机任命亲信为宜城长,把宜城控制到他自己手中。” “不会吧?蔡大人乃堂堂名门望族,不至于如此挟私报复吧?更何况大公子才能优异,现在已经是众望所归,难道二公子和蔡大人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生出此等违背天心民意的想法?”韩暨不由得摇了摇头,一脸不信的说道。 “呵呵,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们会不会如此做,韩大人日后就知道了。还有一事不知道韩大人有没有听说,昨天晚上被押入牢房中的大表哥张允莫名其妙的暴病身亡,根据韩大人对张允的了解,您认为他真的会暴病身亡吗?” “什么?张允死了?嘿嘿,死得好,此人仗着是主公的外甥,飞扬跋扈,无恶不作,致使民怨沸腾,更兼傲视同僚,除了蔡大人之外,还真没把谁放在眼中。咦?大公子是说,张允的死和蔡…...” 韩暨不由得瞪了瞪眼,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 “嘿嘿,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反正张允已死,许多线索都中断了,虽然刘别驾正在调查凶手,审问幕后真凶,可是就算审出来也没什么用了,反正是死无对证,谁也不可能知道张允贪墨的巨额财富究竟流落到了哪里?其实有的时候根本不用审,大家心知肚明,在整个荆州能够站在张允幕后的还能有谁?”刘琦嘿嘿一笑,淡淡的说道。 韩暨不由浑身轻轻一震,但也没有说话,很快便笑着说道:“其实下官还真的盼着被人免官呢,到时候便能名正言顺的去找大公子了,只不过到时候大公子可千万不要拒绝下官。” “呵呵,韩大人说的是哪里的话?不过韩先生可千万不要直接就到我扬州去,要化装之后再去,而且要迂回而至,这里是本公子的手令,韩大人只要持着它,无论是到荆南还是苍梧、南海、豫章或者庐江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出示此物,都能得到当地太守隆重的接待。本公主静候韩大人佳音。”刘琦说完之后,从怀内摸出一根令箭,一脸郑重的递到韩暨手中。 “多谢大公子,下官告辞了,请大公子看末将的表现吧。”韩暨对着刘琦拱了拱手,小心的将令箭收起,然后告辞离开。 刘琦将韩暨送走,心情也是相当喜悦的,毕竟自己又拉拢了一个公卿级别的人才,虽然这人才其实本来是父亲刘表麾下的,但是如果自己不去拉拢的话,此人很可能会被蔡瑁免职之后就离开荆州,此后不管是投奔谁,都将在敌对阵营一方。 而至于张允被杀之事,刘琦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本来就没对借张允扳倒蔡瑁一事报什么希望,换句话来说,他本来就是准备借机除掉张允。 此人一死,蔡瑁就相当于是断了一条臂膀,这也让他更加的倚重黄祖了,而这样的结局正是刘琦所希望看到的。 过了片刻,刘琦忽然听闻司马徽和庞德公联袂来访,不由得激动万分,整整衣冠,连忙出门迎接。 “水镜先生、庞先生,两位到来,真是蓬荜生辉,请。”刘琦满脸堆笑,将两位德高望重的人物让进房内,攀谈了起来。 “呵呵,大公子一战成名,仅仅一年之间就名声鹊起,成为我荆州最耀眼的年轻俊杰,即便是放眼天下,恐怕也无人能出其右,实在是我荆州之福啊。”司马徽满脸笑意,看着刘琦说道。 刘琦连忙谦逊的说道:“水镜先生实在是过奖了,晚辈之所以能有此成就,主要是我父亲以文治荆州,积攒下了丰厚的家底,令我在征战之时钱粮无忧,同时还在于我荆州文脉昌隆,天下贤才毕集,而在这方面,两位先生可是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晚辈听说水镜先生门下还有不少贤才,不知可愿推荐几位?一是为我荆州强盛出一份力,二是为扫除群雄、安定汉室建立功业,也不负他们满腹才华和一腔报国热情。” “哦?不知大公子可知我门下有哪些人才?”司马徽呵呵一笑,缓缓问道。 “呵呵,晚辈知道前辈门下人才济济,刘廙恭嗣、向朗巨达,还有我军中徐庶元直尽皆出自先生门下,还有尹黙思潜、李仁德贤、石韬广元、崔钧州平、孟建公威等人,也尽皆年轻俊杰,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大贤,姓诸葛,明亮,字孔明,不知晚辈说的可对否?” “咦?”见刘琦如数家珍一般,将司马徽门下弟子尽皆数了一遍,司马徽不由得惊奇不已,大笑着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把我门下几个得意弟子和友人尽皆说了出来,看来真的是对我门下人才很是用心啊。既然如此,看来老夫不放血也是不行了,不瞒大公子,老夫此次前来拜会,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推荐石韬、崔钧、孟建三人,此三人听说你在扬州劝学,便自告奋勇,准备在那里建立州郡之学,广大儒门,同时也会一会江东经学大家虞仲翔。” 刘琦闻言大喜道:“这自然是最好,晚辈求之不得,请前辈转告他们三人,他们随时都可见我,我准备拜他们为劝学从事,一同辅佐虞仲翔建立州学与各地郡学,并负责选聘良师,尽快招收学生,待得学有所成,便由文学从事王仲宣统一考核,学业优异者可直接授官,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司马徽点头微笑道:“大公子此举大善,老朽估计从此以后扬州定当成为第二个荆州了,只是扬州地方现今局势不甚太平啊,无论是割据丹阳、吴郡和会稽的孙策,还是据有九江一郡的曹操,都是一方豪强,惟愿公子早定扬州,让我等早早看到扬州士子崛起之路。” 庞德公也是捻须而笑,对刘琦说道:“大公子的确是深谋远虑,老朽相信通过大公子的努力,扬州好学之风当当不逊于荆州,日后荆扬并称,再也不仅仅是地理上的概念了,更是因为好学之风为天下之冠。小侄士元能够投到公子麾下,果然是他的福气,日后就拜托大公子照顾了,老朽相信在大公子的栽培下,他定能迅速成为真正的人才。” 刘琦连忙还礼,口称不敢当。 就在这时,司马徽觑得身旁无人,又对刘琦笑道:“大公子好手段,明明娶得黄家阿丑,却又令黄祖投奔蔡氏麾下,如此一来老朽相信大公子日后定能掌控荆州大局了。” 刘琦闻言心中大震,连忙小声说道:“望公为晚辈保密,恩同再造,绝不敢忘。” 司马徽呵呵笑道:“吾之弟子,尽在公子营中,怎敢破坏?” 刘琦立刻嘿嘿笑道:“只是诸葛孔明不得入我营中,心中甚憾。” 司马徽却忽然说道:“亮有大志,现今正闭门苦读,无意卷入纷争。” 刘琦闻言默然,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九十六章刘琦大婚(三) 其实对于诸葛亮,刘琦一直都是持着很复杂的态度的,因为他知道诸葛亮是个大才,他在治理蜀汉的时候赏罚严明,将蜀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可是诸葛亮也是一个独揽大权的人物,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对于人才的发掘和启用也做的很少,导致蜀汉出现了人才凋零的局面,最后出现了“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一幕。 虽然诸葛亮在历史上是良臣、贤臣的代表,但是他独揽蜀汉大权那一幕还是让刘琦很不舒服。 除此之外,诸葛亮一直自比管仲乐毅,但是刘琦认为他其实比不上那两个人的成就。管仲通过改革生产、发展军事,将齐国发展成了春秋时代第一个霸主,乐毅通过改革让一个弱小的燕国一跃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连下强大的齐国七十余城,如若不是燕昭王不幸去世,他失去了燕惠王的信任,恐怕整个齐国都被攻灭了。 而诸葛亮治蜀期间,既无力令蜀国经济富庶,也无法令蜀**事强盛,虽然屡次征伐中原,却也仅仅是勉强自保而已,多年的征战不仅无功,反而令蜀国经济遭到巨大破坏,人口大量减少,导致本来富庶的天府之国,竟然只剩下了人口九十万口。从这样一点上来说,实在无法与管仲乐毅相提并论。 除此之外,史书上也说诸葛亮缺少奇谋,应变将略,非其所长,却又偏偏摆出一副深通将略的样子,使得蜀国丧失了不少取胜的机会。 然而也不能否认诸葛亮是一个治国之才,更兼此人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实在是千古名臣的典范,再加上发明了木牛流马、诸葛连弩等等,所以刘琦在心底还是很愿意延揽这样的人才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此人是否愿意屈居人下,成为第二号甚至第三号谋主?这才是刘琦最担心的,现在刘琦听司马徽说诸葛亮正在潜心读书,不愿出仕,不由得心中一沉:“难道此人果然不愿辅佐于我?” 其实刘琦不知道,诸葛亮之所以不愿辅佐他,倒并仅仅是因为不愿成为头号谋主这一个原因,还有黄月英的因素。 本来诸葛亮听说黄承彦准备将女儿许配给他,可是后来听说黄月英宁可给刘琦做妾,也不愿嫁给他,不由得心生怨言,觉得刘琦抢了自己的风头,自己堂堂荆襄第一名士,竟然抵不过一个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说出来都很丢面子,就连孟公威、石广元等人现在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嘲弄。 所以诸葛亮现在一心读书,一方面是积累知识,另一方面是细心观察天下雄主,想要找到一个真正的明主,一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二是为了让那有眼无珠的黄月英见识见识自己的才华。 却说刘琦在送走了司马徽和庞德公之后,裴潜、邓芝、潘浚、桓阶、司马芝,荡寇中郎将、蒋琬、王粲、虞翻、庞统、繁钦、华歆和廖立等人也先后来到了襄阳,这些人或者是刘琦帐下重臣,或者是刘琦昔日部属,甚至即便是那些昔日部属,在心中也都唯刘琦之命是从,早就把刘其认定是他们心中唯一的主公了,现在一来到襄阳,自然全都立刻来到了刘琦府上。 “呵呵,文行,好久不见了,如今武陵的情况如何?”刘琦拉着这位昔日麾下重臣的手,微微笑着说道。 “启禀大人,下官奉命执掌武陵一郡,注重发展生产,与民休息,另一方面招募军队,勤于练兵,以应付不时之需,最近几日,下官得到了一则重要的消息,说是西蜀的刘璋准备响应孙策,与孙策、曹操联合,一道进攻我荆扬两地,甚至连交趾的士燮都有可能参与,所以下官正在积极的备战,同时防备益州的牂牁和士燮的交趾军,好在现今蛮族已经完全归附我武陵,下官不仅平白得了数万蛮兵,还得了一名虎将,也就是五溪蛮王沙摩柯。” “什么?”听了裴潜的话,刘琦不由得大惊,没想到孙策竟然联合了曹操和孙策共同对付自己的荆州,不过后来一想,在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建安四年,也就是一九九年,孙策联合曹操、刘璋共同攻占荆州,结果孙策通过沙羡之战大败黄祖,刘璋也派赵韪屯兵朐忍,准备进攻巫峡一带,结果无功而返,曹操则成功收降了张绣,并占据了穰县、安众数县,导致新野成了对抗曹操大军的最前线,从此令父亲刘表失去了对南阳北部的影响力。 想到这里,刘琦立刻对苍梧太守邓芝和零陵太守潘浚命令道:“伯苗,承明,你二人一定要全力援助文行,绝对不能让武陵有失,同时还要保证你们郡内安全,尤其是伯苗,一定要防范交州刺史赖恭乘机收你军权,此人乃是蔡瑁亲信,不可不防。” 之后又命令黄忠和杜袭率军支援蒋琬的南海,一方面钳制赖恭,另一方面防范孙策在会稽发动反攻。 又命令司马芝准备粮草器械,征募军队,随时准备对需要援助的各地进行人员、器械与粮草支援。 最后,刘琦郑重地说道:“诸位,此次行动很不一般,我军现在是四处受敌,各自为战,再加上内部的蔡瑁亡我之心不死,所以大家务必严阵以待,最好是深沟高垒,勿与之战,当然,如果抓住机会的话,自然也要乘势出击,这一次将会是我军所面临的一次生死危机,大家一定要慎重。” “诺。”众将闻言,尽皆浑身一震,郑重的答应下来。 而这时候,刘磐却正好来到了刘琦府中,人还没到就大声嚷嚷着:“大哥,我听说黄汉升来了,他在哪里?快让我见见他,要不是你说,我倒是一直不知道他竟然是个高手,这一次小弟我无论如何都要找他切磋切磋。” 听到刘磐的声音,黄忠不由的现出了一份忌惮的神色,连忙求助的望向刘琦。 却听刘琦微笑着说道:“既然磐弟想要领教领教黄将军的本事,黄将军不妨露两手。不过磐弟可是自己人,点到辄止,千万不能有什么意外,诸公既然都在这里,也一并看一看我磐弟的本事,如能指点指点自然是更好了。” 黄忠一脸讶异的看着刘琦,见对方竟然是一副认真的神情,这才知道对方并没有开玩笑,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大公子何时又把刘磐这个浑人给收服了,不由得暗暗佩服不已。 黄忠见刘琦满脸微笑地看着自己,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大声笑着说道:“早就听说刘太守勇力非常,今日正好讨教讨教,您有什么本领都一并使出来吧,不用客气。” 刘磐见黄忠果然在此,不由哈哈大笑,随着黄忠来到了校场,大声说道:“黄都尉,本官念在你一把年纪,就让你先出手。” 黄忠微微一笑,傲然说道:“黄汉升一生从未被人让过一招半式,即便是大公子都不敢这样说,太守大人,您要让我两招也不是不可以,末将就怕到时候你输了之后反倒以此为借口,不如这样,末将先让你三招,这三招之内末将不还手,任凭你打,之后你再看看末将用几招把你打败?” 刘磐呵呵一笑,大声说道:“没想到黄都尉竟然如此自信,既如此,那我们谁也不让谁,彼此同时出手吧,省得到时候会有人抱怨不公平。请。” 刘磐抱了抱拳,就挥掌向黄忠攻了过去,可是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后发先至,先自己一步攻到了面前。 刘磐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立刻中断攻击,无奈的进行格挡,可是却发现对方的力气竟然大的出奇,这一格挡,立刻震得自己双臂发麻。 黄忠只是稍一停顿,就再度攻了上来,刘磐不敢格挡,只能无奈躲闪,可是对方得势不饶人,攻击如同暴风骤雨一般,一双肉掌将自己的周身上下尽皆笼罩其中,刘磐拼尽全力进行躲闪,结果仍然不出十招就败落了。 刘磐不服,再次比器械、比箭法,结果发现无论是哪一样,自己都相差甚远,这才叹服不已,敬重的说道:“本官与黄都尉共事数月,却并不知道黄都尉竟然如此勇力,实在佩服。”与此同时,刘磐心中也暗呼侥幸,幸亏自己及时果断的归顺了大哥刘琦,要真是听蔡瑁的,与黄忠、杜袭硬抗,恐怕那张允就是自己将来的榜样。 “这个该死的蔡瑁,竟然让我对付黄忠,差点把磐爷给害死,幸亏聪明,及时投靠我大哥,这该死的老小子真是一肚子的祸水,我真恨不得立刻就捏死你。” 而就在这时,刘磐所暗骂的蔡瑁正阴沉着脸坐在书房内。 “真没想到,司马徽、庞德公这两个酸儒也都去拜访刘琦这个废物,这两个家伙也就算了,连韩暨这小子都敢去凑热闹,分明没把我这个南郡太守放在眼中,据说这家伙竟然还和那个废物密谈了不少时间,至于内容那还用说吗?肯定是韩暨要表忠心,如何如何把宜城交给那个废物掌管。哼,难道你以为你的宜城长是老头子给的,本官就没办法了吗?我保证你会在数天之内被免官。刘琦小畜生,你也别得意,你的末日就要到了。你最好祈祷自己在新婚之夜,不会变成一具死尸。” 蔡瑁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浓重的杀机,重重地哼了一声。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十七章刘琦大婚(四) (今天为大家献上一场原汁原味的汉式婚礼,希望不喜勿喷)大汉建安四年,即一九九年六月初十,整个襄阳城都洋溢着一片喜气,处处张灯结彩,因为这一天乃是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刘表的长公子刘琦大婚的日子,父子同掌二州,这样的例子在当时的大汉朝,还真的是绝无仅有,而像刘琦这般不到二十岁就坐上了都督荆南、扬州诸军事、平东将军、临湘侯、扬州刺史的位子,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在日落之时,刘琦就来到祖庙前举行告庙仪式,向祖上禀明娶妇之事,之所以是玄色礼服,以玄象天的缘故。 在告庙之后,刘琦便到官署正厅,向父亲刘表禀报亲迎一事。 这是亲迎的第一道礼仪程序,名为醮子礼。 刘表命人取出酒壶,亲自为刘琦斟上一杯酒,祝曰:“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 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馁之。” 这几句诗出自《诗经.小雅.鸳鸯》,借成双成对的鸳鸯来赞美男女双方郎才女貌,爱情忠贞同时祝福他们生活富足美满。 之后刘表醮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先妣之嗣。”意思是说,去迎接你的内助吧,继承我家宗庙之事。勉力引导她,敬慎妇道,继承先妣。你要始终如此,不可懈怠。 刘琦恭敬地答道:“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之后便恭敬地接过酒杯,高举过头顶,一饮而尽,再向刘表拜了四拜,待刘表离开,这才出府。 接下来就该亲往蒯如玉家里去迎娶了,刘琦头戴爵弁,身穿玄衣纁裳,缁袘,乘坐墨车,从人刘式、张彤、黄忠、裴潜、虞翻、王粲等人尽皆身着黑色的礼服“玄端”,另外乘坐两辆马车,一路前往蒯良府上而去,而在马车前面,则有仆从手执灯烛在前方照明。 就在刘琦的马车来到了前方一个拐角处的时候,忽然间听得一阵破空声传来。 “果然有人敢暗算我家将军。”负责宿卫中军的张彤、刘式二将早已做好了一切戒备,一声怒斥,口中发出,迅速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盾牌,挡在了刘琦的身前,只听得一阵叮叮咚咚的密集撞击声响过,然后便见十几支羽箭斜斜掉落在马车旁。 几乎与此同时,黄忠取出自己的铁胎弓,手中同时取出五六支羽箭,对着暗处射去,只见箭去如流星,很快便听得拐角的暗处传来了几声闷哼。 而刘琦身边的亲兵们则立刻分出十余人前往前方暗处,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地暗红的血迹。 刘琦的脸上无悲无喜,挥手下令马车继续前进。 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刘琦在心中却早已记下了这笔账,他知道这次前来谋刺自己的,不是蔡瑁就是刘琮,他们两个可是一丘之貉。 “哼,该死的狗东西,竟敢在我大婚之时擅动刀兵,将来我刘琦若不报此仇,枉自为人。” 黄忠、刘式等人将这一切收拾好之后,跳上马车继续前进,过不多时就来到了蒯良府外。 由于蒯良已逝,代替蒯良参加亲迎礼的女方家长乃是荆州主簿蒯越。 蒯越身穿玄色礼服,恭敬端正的站在府外,迎接刘琦的到来。 见到刘琦到来,蒯越面朝西拜了两拜,问道:“所为何事?” 刘琦面朝东,答拜道:“吾子命某,以兹初昏,使某将,请承命。”意思是说,在下依照我父亲之命,在今天黄昏时举行婚礼,遣在下前来迎娶,请予准允。 蒯越对着刘琦一揖,说道:“某固敬具以须。”意思是说,女儿早已准备完毕在此恭候。 之后蒯越便率先走进家门,刘琦手执活雁随后入门。 来到了蒯越家庙门前,两人又是互相一揖,经过了三次行礼之后,最终达到了阶下堂前。 又是逊让一番之后,蒯越上堂,面朝西坐下,刘琦则是面朝北坐下,然后把雁轻轻放到地上,拜了两拜,叩头至地,之后下堂出门。 蒯越并不下堂相送,而是宴请蒯如玉,在宴请之后,便送蒯如玉出门,祝曰:“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 母亲庞氏施衿结褵,也就是把五彩丝绳和佩巾结到蒯如玉身上,祝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意思是,勤勉谨慎,家内之事,从早到晚,不违夫命。 接下来又见庶母周氏、王氏也都诫勉道:“敬恭听,宗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意思是,你给我们恭敬地听着,遵奉父母的话,从早到晚不要有过失。看一看父母的赐物,就会想起父母的教导。 之后蒯越便把蒯如玉送到了府外,交给刘琦。 刘琦亲自驾着蒯如玉的马车,看着玉人纯衣纁袡,款款而来,心中不由得激动万分。 蒯如玉也是数月未见刘琦,眼中掩饰不住相思之意,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难以移开。 刘琦将引车绳“绥”交给女师(女方主持)蒯霞,却被蒯霞拒绝了:“未教,不足与礼也。”意思是,我们没把她教好,不敢受此大礼。 然后见蒯霞将蒯如玉扶上马车,又将遮蔽风尘的风衣“景”为蒯如玉结好,便授意刘琦可以出发了。 刘琦接下来便怀着激动的心情,驾着马车绕了三圈,才依依不舍的把马车交给车夫,自己仍然坐来时的那辆马车,走在前头。 这一次刘式早已命令亲兵在前头开路,将一切闲杂人等全部逐离,确保这一路上平安无事,如若再有刺客的话,即便伤不到新人,哪怕是令新夫人受惊,也都是他们莫大的罪过。 用不了多长时间,刘琦便来到了州牧府官邸之外,他下了马车,静静地在官邸外等候,待得蒯如玉到达之后,便将他引入府中。直到此时,亲迎礼才告结束。 话说刘琦见蒯如玉到了荆州牧官邸之外,踏几下车。便对她一揖,请她进门。 到寝门前,新刘琦又对蒯如玉一揖,请她入门。 就在此时,赞者宋衷撤掉酒尊上的盖巾,以勺取玄酒(也就是当做酒用的水)三次注于尊中,然后把剩余的水泼在堂下两阶之间,又把勺子放置于尊上。 刘琦引着蒯如玉从西阶上堂,来到盥洗处,接下来便是盥洗礼。 所谓盥洗礼,指的是新人洁手洁面,一是除去污秽和厄运,重新开始之意,二是因为饭前要先净手,也就是要在接下来的同牢礼开始之前先洗干净手,中华传统礼仪特别重视洁净意识,所以这一套程序是非常讲究的。 只见赞者宋衷赞道:“行盥洗礼。” 刘琦的御者丫鬟春香来到左侧,对着蒯如玉行了一礼,然后从匜中舀出水来,助蒯如玉盥洗,又从洗中舀出水来,再次助蒯如玉盥洗。 而蒯如玉的媵者天香则来到右侧,对着刘琦一揖,随后从匜中舀出水来,助刘琦盥洗,又从洗中舀出水来,再次助刘琦盥洗。 盥洗结束后,刘琦与蒯如玉对赞者宋衷一揖致谢,宋衷还礼,盥洗礼结束。 接下来宋衷又赞道:“请新人入席。” 这时,在室的西南角早已布设下了筵席。刘琦与蒯如玉进室内入席,刘琦的位置在酒尊之东,面朝北站定,蒯如玉的位置在酒尊之西,面朝南站定。 刘琦对蒯如玉一揖,请蒯如玉先入席,待得蒯如玉还礼入席后也同时入席,两人的位置一东一西,对面而坐。御者春香亦坐与刘琦身旁,媵者天香坐于蒯如玉身旁。 宋衷见二人入席,又赞道:“进馔。”便见两执事,分别从两侧取出酒馔,摆酱油、腌菜、肉酱、猪、鱼、兔、、米饭、肉羹等物。 宋衷赞道:行祭礼。 便见天香、春香先后捧黍和稷米饭至蒯如玉和刘琦前,二人先后夹小米饭和黄米饭祭饭。 天香、春香又夹肺至二人碟内,再捧黍米饭至新人前,新人夹饭而食,后天香、春香捧肉羹,二人饮;之后刘琦二人又祭肺,食肺。第一次祭祀完毕。 之后又是三次祭饭食饭,饭祭才算结束。 饭祭结束之后,接下来便是酒祭。 赞者宋衷打手势令御春香、媵天香退场。之后赞道:“进酒馔。” 便见执事二人进酒馔,每人各托酒壶、酒杯,至于桌边,各倒一爵酒。 刘琦朝蒯如玉行拜礼,将酒递到蒯如玉面前,蒯如玉颔首还礼,接过酒杯。执事退下。 宋衷又道:“新人祭酒。” 便见春香端肺先至刘琦前,刘琦取肺,沾盐振祭,后再取肺而食。天香膝行至新妇处,同样端肺先至蒯如玉前,蒯如玉也一样取肺,沾盐振祭。见蒯如玉祭肺完毕,刘琦取酒,与蒯如玉对饮。 之后二人向宋衷拜谢,宋衷还礼。 之后不久,宋衷再次赞道:“再进酒。” 两人便又重复了之前出了祭肺之外的那些动作。 之后宋衷再次赞道:“进卺。” 接下来便是大家熟知的喝合卺酒了。 便见一执事端卺上,倒酒。 所谓卺,实际上指的是将匏瓜一剖两半,新人分别用一半饮酒,分别盛酒,两半匏瓜合之则成一器,故曰“合卺”。匏是苦的,用来盛酒必是苦酒。夫妇共饮此酒,不但象征婚礼将夫妇合二为一,也含有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 宋衷洗爵,在室外的尊中斟酒,进门,面朝西北,置爵于地,对二人一拜。刘琦与蒯如玉皆答拜。 宋衷坐地祭酒,二拜。刘琦与蒯如玉皆答拜。 接下来刘琦站立起来,出室,蒯如玉则回复到原位。合卺礼结束。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九十八章刘琦大婚(五) 在合卺礼结束之后,就是馂余设袵,也就是俗称的合床礼了。只见天香服侍蒯如玉脱去婚服,刘安服侍刘琦脱去婚服,刘琦亲脱蒯如玉之盖头,只见美人如玉,面如满月,蜷首低眉,含羞带笑,一时间竟然痴了。 这时候刘安对天香丢了个眼色,便与众侍者一并持烛而出,偌大的内室就剩下了这一对新人。 刘琦满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佳人,久久不语。 蒯如玉与对方四目相对,同样也是不语。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蒯如玉忽然感觉不好意思,害起羞来,粉颈低垂,过了一会又抬头看向刘琦,发现对方还是像原来那样看着自己,嘴里还兀自说道:“好看,简直是惊艳。” 蒯如玉掩口轻笑,羞答答的说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嘻嘻,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厌倦了。” “那怎么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够,像你这样的美女,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刘琦呵呵一笑,连忙回答道。 “哼,恐怕你那什么二乔,比人家还要漂亮吧?要不然为何妻还未娶,就急着要纳妾了?”蒯如玉似嗔还笑,幽幽的说道。 “呵呵,这一切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你是我的正室夫人,纳妾与否全凭你的主意,你要不让我纳妾,我也没办法啊。”刘琦一脸苦笑,摊开双手说道。 “啐,谁是你的夫人?也不害臊。”蒯如玉指着刘琦,轻轻笑道。 刘琦嘿嘿一笑,说道:“三书六礼皆已完备,同牢而食,又喝过了合卺酒,你从此就是我的夫人了,这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你就算不承认又有何用呢?要我说呢,你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举行我们今天的最后一道礼仪吧。” “咦?成婚礼皆已齐备,如何还有其他礼仪?”蒯如玉不由得奇怪不已,诧异地问道。 “呵呵,自然少了一道,这道礼仪就是周公之礼呀。”刘琦满脸奸笑,看着玉人的娇躯,不怀好意的说道。 “啊?你这家伙,就没有一点正行。”蒯如玉不由得满脸含羞,跺足说道。 “好啊,小丫头胆子不小,刚刚成婚就敢如此说你夫君,当初在祖庙前,岳父岳母们是如何教导你的?难道让你敢违背夫君之命吗?今日如不收拾收拾你,如何能振夫纲?” 刘琦说完之后,就站起身来,呵蒯如玉的痒。 蒯如玉连忙躲闪,可是她如何能是久经沙场的刘大刺史的对手?只不过是片刻时间,就被刘琦抓了个正着,然后被人挠了挠胁下。 “好,好公子,快住手,我不,不行了。”蒯如玉不敢大声笑,只能强忍着笑意,低低的求饶道。 “快叫我夫君,否则今日定不相饶。”刘琦手上并未停下,而是乘机威胁道。 “夫,夫君,您就饶了妾吧。”蒯如玉无奈之下只好出声求饶。 “你这个坏人,新婚之夜就欺负人家。”待得刘琦停下手后,蒯如玉就挥舞着粉拳,向刘琦的胸部捶去。 却不料刘琦一把抓住了蒯如玉的双手,然后顺势将美人揽入了怀中。 蒯如玉的心中也生出了一抹柔情,伏在刘琦的怀中,轻轻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 “从此以后,我就是他的女人了吗?真不知道幸福竟然来的这样突然,还在数天之前,我还沉浸在浓浓的相思之中,现在就被这个人拥入了怀中。” 伏在心上人的怀中,又闻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男子气息,蒯如玉的脸上不由得现出了一丝的迷乱,嘴唇微微张着,略带一丝羞愧和喜悦的看着对方。 看到佳人那微张的檀口,刘琦忽然之间情不自禁,就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上去。 一种香甜瞬间到了口中,让他的心中不由得一荡,一种又是甜蜜又是幸福的感觉荡漾在心中,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飞到了天边一般,这样的感觉实在是神妙至极。 蒯如玉一开始还有些慌乱和挣扎,可是很快就适应了,然后把眼一闭,热烈的回应着刘琦的吻。经历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拥吻一个女子,而且对方还是如此美女,实在的说,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中巨大的满足感。 两人的热吻持续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刘琦心中的**突然的攀升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然后就把蒯如玉放到了床上,准备下一步的动作。 却没想到蒯如玉坚决的拒绝了起来:“不,不要。” 到了这时候,如果刘琦真的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那才是真的无可救药了。他仗着灵活的身手和强壮的身体,只是三下五除二就除掉了彼此的衣服,然后乘着对方慌乱之际,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 云散雨收之后,蒯如玉躺在刘琦坚实的胸膛上,幽幽的说道:“从此之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可要好好的待我。” 刘琦轻轻吻了吻蒯如玉,柔声说道:“玉儿,你放心就是,我刘琦这一生都会疼你、爱你、怜惜你,决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如违此誓,愿我死于乱箭之下。” 蒯如玉大惊,连忙捂住刘琦的嘴,正色说道:“大喜的日子,乱说什么胡话?我不许你说死这个字,如果你有什么不测,你以为我还会活下去吗?” 说完之后,神色忽然有些凄凉,泪珠儿也都噙在了眼眶内。 刘琦神色一动,立刻将蒯如玉搂在怀中,柔柔的说道:“我刚才说错了话,真是该打该打,你放心好了,我们两个都会好好的活一辈子,我们在一起生活五十年六十年,等到将来我们老了,看着满地跑的儿孙,一起漫步夕阳下,把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我们的身影彼此交织在一起,谁都无法分开…….” “哼,这还差不多,你要是再敢胡说,定让你好看。”蒯如玉蜷缩在刘琦的怀中,“恶狠狠”地说道。 刘琦伸出双手,轻轻摩挲着佳人玉面,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冲动,便准备再发动一轮冲锋,却被不想蒯如玉早已发觉,轻轻哼道:“今日你我成就姻缘,如此盛事岂能无诗?夫君文采斐然,且作上一首以示纪念,如若作的好了,妾再任你所为,如若不够文采,哼哼,你就床下睡吧。” “好好好。”刘琦无奈之下只好作诗,好在自己在前世还背下了不少诗歌,这才有恃无恐,片刻之后便笑着说道:“有了,我这里有几句诗正好可以应景,诗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蒯如玉听完之后不由的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做出了这等有深意的作品,她仔细的品评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两句,越来越觉得含义深刻,令人百读不厌。 不过她却不能就这么轻易让刘琦得逞,略想了一想,便说道:“哼,诗作得不错,可是听起来却好像不完全,这个不算,再来。” 刘琦不由苦笑,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听得这样认真,竟然知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不过他也不能把全部内容背出来,因为这是宋代秦观的一首词作《鹊桥仙》,那时候又没有长短句这一文学形式,也没有鹊桥仙这一词牌,如果太过突兀的就献出了整首词作,恐怕还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所以无奈之下,刘琦只好找了一首唐诗来交差:“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这一回蒯如玉彻底惊呆了,仔细的咀嚼着这一首诗,尤其是听到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两句,更是浑身一震,一脸柔情的看着刘琦,感觉自己这一生所托,真的是太值了,就冲着这一句,自己就真的此生无憾了。 而听到“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这一句,则是心中感慨良久,自己这个男人虽然优秀,可是却常年征战在外,这一回乃是新婚,可是不久之后就要匆匆离去,征战天下,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而刘琦则不管蒯如玉在想些什么,乘着对方愣神的功夫,一个饿虎扑食,再次征战起来…… “你,你这个坏蛋,刚才人家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竟净着欺负人家。”蒯如玉一边推拒,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可是那个男人体壮如牛,自己也不是真心拒绝,只能就这么默默地承受了。 等到暴风雨过后,蒯如玉见对方还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大惊,惶恐的说道:“不行,真不行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见姑舅呢?丑媳妇儿见公婆,这可是头一遭,千万不能不小心,万一因此误了大事,看我以后如何在家中立足?” 刘琦闻言不由一怔,忽然想到一直在父亲背后乱嚼自己舌根的继母蔡氏,满腔的热情顿时消散,轻轻在蒯如玉耳边嘱托了几句,这才搂着玉人沉沉睡去。 第九十九章蔡氏的刁难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琦就听到外面刘安在叫门,虽然现在温香满怀,实在不愿起床,但是刘琦却不敢怠慢,连忙起来更衣。 在之前刘琦一般都是自己起床更衣,可是现在被两个媵人拉着为自己起床更衣,尤其是连**、中衣都是被人家动手穿上,自己就如同不设防一般,被人家看了个遍,也被几双小手四处乱摸,昨天晚上的勇猛劲也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了,不由得面红耳赤,羞惭不已。 看着新姑爷如此害羞的神情,两个媵人也都掩口而笑,直到服侍他束完发,带上弁冠,穿上礼服,这才罢手,把刘琦引到了堂中,然后服侍蒯如玉沐浴。 刘琦坐在外室,心却飞到了室内,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一边想象着蒯如玉沐浴的情景,暗暗说道:“不知道玉儿沐浴的场面该是多么的旖旎,唉,可惜她不让我帮忙,否则这该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见蒯如玉沐浴更衣完毕,在天香的引领下来到了外室。 看着出水芙蓉一般的蒯如玉,刘琦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便走在前面,与她一起前往前堂去见父亲刘表与继母蔡氏。 蒯如玉纚笄宵衣,强忍着被破瓜之后的疼痛,在赞者宋衷的引导下到前堂去见公婆。 来到堂前,早已看到刘表在阼阶(也就是东阶,主人迎客的位置)上方设下了一面席,在蒯如玉到来之后便缓缓入席;在房外又设一席,蔡氏面朝南入席。 蒯如玉手执一笲(一种竹器)枣栗,从刘表的寝门走入,从西阶(宾客之阶,表尊贵之意)上堂,向东来到刘表面前,款款一拜,把枣栗恭敬地放到了席上。 刘表坐在席上,用手抚摸枣栗,表示已经接受蒯如玉所献之礼,然后站起,对蒯如玉答拜。 蒯如玉回到原位,对刘表又是一拜,然后下西阶,从侍者手中接过一笲腶脩(也就是捣碎加以姜桂的干肉),然后上堂,向北至蔡氏席前,面朝北拜,把笲小心的放到席上。 却见蔡氏手持腶脩,却并未站起,只是颔首,就把笲交给了侍者。 蒯如玉不由得面色微变,如果按照礼节,作为婆婆的蔡氏应该手持腶脩站起,对她施拜礼,然后再把笲交给侍者。现在她这样做,很明显告诉蒯如玉,她并不怎么喜欢自己。 虽然蒯如玉知道蔡氏不喜刘琦,蒯如玉当初认为此人就算是这样,作为婆婆,如何也要在礼节上做得圆满一些才对,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不尊重自己。 但是自己作为新妇,也不能反抗,否则定然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连累夫君刘琦和娘家,万一蔡氏因此而强迫刘琦把自己休掉,那就更麻烦了。所以只好默默忍受,佯装没看见这一幕。 本来蒯如玉已经决定忍受了,可是没想到赞者宋衷心中对此也大为不满,虽然对方是主母,又是蔡瑁之妹,还是忍不住赞道:“请姑站起行拜礼,再将笲交给新妇。” 蔡氏理也不理,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宋衷却依然坚持,继续赞道:“请姑站起行拜礼,再将笲交给新妇。” 如是再三,蔡氏依然不理不睬,蒯如玉心中愈加尴尬,只好对宋衷拜了一拜,并站立到席的西旁,等待下一步的动作。 可是宋衷却依然坚持,继续赞道:“请姑站起行拜礼,再将笲交给新妇。” 见到蔡氏依然不动,宋衷冷哼一声,大声喊道:“主公可在否?蔡夫人有意刁难新妇,蔑视礼法,还请主公做主,否则下官必定不再做此赞者,以免遗羞圣贤。” 正在堂中坐下的刘表闻言,立刻走出来,连忙问宋衷是怎么一回事? 宋衷便把刚才的一幕说了一遍,又坚持让蔡氏按礼法行动,否则自己就辞去这个赞者。 刘表闻言脸色一沉,对着蔡氏喝道:“大胆,竟敢公然违背圣人礼法,成何体统?还不速速按礼节来?” 蔡氏虽然在家中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守着这么多人,还是没有这样的胆子,只好遵从刘表的命令,狠狠的瞪了一眼宋衷和蒯如玉,又打手势让蒯如玉下阶重新演礼。 蒯如玉依旧像原来那般下西阶,从侍者手中接过腶脩,然后上堂,向北至蔡氏席前,面朝北拜,把笲小心的放到席上。 蔡氏面无表情的拿起腶脩站起,对蒯如玉勉强拜了一拜,就当即把笲交给了从侍者。 宋衷这才宣布拜礼结束,然后在堂上室的户牖之间设筵,代刘表夫妇酬答蒯如玉。 蒯如玉虽然心中惴惴,但还是端正安静的站立在席的西边,看宋衷把醴斟入觯中,又在觯上放一个柶(舀取食物的礼器,像勺子),柶柄朝前,然后见宋衷捧着觯从房中走出,来到自己面前,面朝北方。 蒯如玉面朝东向刘表夫妇的方向拜谢,左手接过觯,在宋衷的拜送下来到室内席前。 宋衷遂入,又将脯醢送到席前。 蒯如玉入席,右手用柶祭脯醢。蒯如玉祭了三次之后,便面朝东坐到筵席上,然后品尝醴酒。 略略象征性的品了几口之后,蒯如玉就把柶放到觯内,然后站立起来,对着宋衷一拜,宋衷还礼,蒯如玉又是一拜,然后把醴觯放在脯醢的东面,面朝北徐徐坐下,把脯取在手中,下堂出门之后又把脯送给从人。 之后便见刘表与蔡氏进入内室,蒯如玉便又进入内室,伺候姑舅(公婆)盥洗进食,先侍候刘表夫妇完成祭食之礼,待得二人吃完之后,又侍候他们以酒漱口安食,之后又在室中北墙下设席,撤去刘表夫妇的馔食,并按照原来的位置把那些馔食放到自己新铺设的席上。 接下来蒯如玉便吃刘表剩下的食物,刘表推辞,并为蒯如玉换酱以作回报。之后蒯如玉又要吃蔡氏剩下的馔食,有御者春香上前,侍候蒯如玉祭豆、黍、肺,夹起肺脊而食。 待得蒯如玉吃完,蔡氏不情愿的举起觯,伺候蒯如玉漱酒安食,蒯如玉慌忙拜受,通过一番祭酒之后,将觯中酒一饮而尽。 蔡氏又一脸不耐的从蒯如玉手中接过觯放到桌上,然后令媵和御分食剩下的食物,又苦着脸为她们倒酒,并侍候她们漱酒安食。 之后媵者天香吃掉刘表的食物,御者春香则吃掉蔡氏的食物。 而就在媵御二人分吃食物的时候,蒯如玉已经离开内室,见刘表在庭中所设的南席洗爵,蔡氏则在北堂所设的北席洗爵,对自己行“一献之礼”:先是夫妇二人取爵斟酒,是为“献”;蒯如玉再回敬,是为“酢”;‘刘表夫妇把酒注入爵后,先自饮而后劝如玉随着饮,是为“酬”,至此,一献之礼成,蒯如玉将爵放在席的东面。 这时宋衷便将妇俎之牲交给女师蒯霞,以便让她回去向蒯如玉的娘家复命。 刘表又以“一献之礼”来款待蒯霞等送亲之人,之后又以一束锦相赠,成妇礼才算最终完成。 但是对于蒯如玉和刘琦来说,这还不是最后一道礼节,因为刘琦生母陈氏于三年前辞世,蒯如玉必须在三个月后到生母庙中具素食以供献神主。 而在仪式完毕之后,蔡氏为了出胸中一口恶气,又想出了一个主意,对着刘表说道:“妾闻新媳妇儿家中乃是巨商,她又是酒楼掌柜,定然懂得烹饪之道,作为新婆婆,妾想尝一尝新媳妇儿亲手做的菜,如若感觉味道还不错,妾才会接受她这个儿媳,否则的话,虽然在礼制上她已经是我们儿媳,却也休怪妾不善待于她。” 刘表闻言不由苦笑,因为蔡氏现在这样做,只能算是刁难,而不能算是违礼,这是一个婆婆的自由,自己虽然作为一家之主,却也只能劝解,而无法像刚才那样强行命令。更何况在私事上,自己一般是要向对方妥协的。 所以刘表只能劝解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新媳妇儿知书达理,举动合乎礼仪,如何好令她为难?烧菜之事,乃仆役下人之事,她一个女孩子只懂得针织女红,如何懂得这许多?” 却没想到蔡氏冷笑着说道:“此事不用你管,家内之事我来做主,你只管管好你的荆州就可以了。” 刘表无奈,只好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蒯如玉,然后轻轻摇头叹息着离开。 “明天一早,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菜,好儿媳,你可要拿出自己的本事,以达到我的满意。忘了说了,我可是很挑剔的。”蔡氏比蒯如玉大不了几岁,可是现在因为是婆母,显得颇有气势,嘿嘿冷笑了几声,便回到室内休息。 正如刘表所说,蒯如玉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哪里懂得烧菜这等下人的活儿?而她现在刚刚进门。对于下人都不熟悉,自己的媵人蒯天香也回到了娘家,至于丈夫刘琦,虽然知道他愿意帮助自己,可是她却相信他也定然和自己一样不懂此道。 想到自己无依无靠,蒯如玉咬紧了嘴唇,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然后悄悄擦了一擦,这才慢慢回到了自己与刘琦的新房内。 第一百章刘琦的厨艺 刘琦正在室内沉思,不知道这一次继母蔡氏会怎样刁难蒯如玉? “要按说不管如何,这是玉儿的大婚,蔡氏不应该在外人面前为难她,毕竟这毕竟也是父亲的脸面,可是此人一直都蓄谋要对付我,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机会,如何肯轻易放过?唉,也不知道这个毒妇会在今天的成妇礼上如何为难玉儿?唉,可怜玉儿竟然还要受这种气,我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干着急也没办法。” 刘琦不由得郁闷不已,虽然他知道蔡氏对蒯如玉不利,自己却偏偏没有办法,这样的憋屈让他感觉还不如与孙策或者曹操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大战来得痛快。 就在这时候,刘琦忽然听得室户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不由得抬眼望去,便见蒯如玉徐徐走了过来,对他笑着说道:“我回来了。” “蔡氏没为难你吧?”刘琦迎上蒯如玉,帮她脱掉礼服,然后轻轻问道。 却见蒯如玉一怔,随即淡淡笑道:“没有,这一次成妇礼非常顺利,姑舅都对我非常好。” 刘琦却嘿嘿笑道:“若说父亲,那自然没的说,但是蔡氏,哼,以我对她的了解,今日如若不乘机为难于你,那就算是我走了眼。” 蒯如玉不禁默然,然后抬起头来说:“真的没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多想,现今我们刚刚成婚,许多亲朋都在关注着我们,尤其是你现在的地位,这一切都得之不易,千万不能落下不孝之名,以免授人以柄。” 刘琦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一切我都知道,不过你总不能不让我知道我的夫人有没有受委屈吧?你为我受了屈,我不仅不能帮你解决,连知道都不知道,更何谈安慰?既然如此,你要我这样的丈夫又有何用?” 蒯如玉想了想,这才慢慢说道:“我便说与你听,但是你要记着,千万不要表现出来,否则不仅辜负我这一番情意,也辜负了我叔父和荆扬二州众官员和百姓的心。” 刘琦不由苦笑着说道:“你给我压的担子还真重,你放心吧,我的心里有分寸,不管蔡氏如何挑衅,她毕竟是我继母,所以我一定会隐忍,哪怕是为了你也定会隐忍。我今天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蒯如玉接下来便缓缓说道:“不瞒你说,今天我在成妇礼上确实受到了轻慢,那是在我向阿姑(婆母)敬献腶脩的时候,按说她应该从席上站起来,对我答拜,再把腶脩交给侍从,但是她却只是坐在席上不起身,对我行颔首礼,也没有答拜,就将腶脩交给侍从了。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多么生气,因为她毕竟是收下了腶脩,理解什么的我可以装作看不见,可是没想到赞者宋仲子先生却对此深为不满,大声喊着要她按照礼节重新来。” “哦?那她照做了吗?其实不用猜我也知道,她肯定不肯这样做。”刘琦面色阴沉,轻轻冷笑道。 “你说的没错,宋先生喊了五六遍,阿姑连半点反应都没有,最后宋先生大声把阿舅(公公)请了出来,指出了阿姑不尊礼法,并且强调一定要让阿姑严格按照礼法去做,如若阿姑不同意,他便立刻辞去赞者之位。阿舅当即斥责阿姑,阿姑无奈之下这才按照礼法要求去做,虽然她心中不快,但还是坚持着按礼法将成妇礼圆满进行下去。” “这么说她真的没为难你?可是我怎么看你脸上有泪痕?”刘琦牵着蒯如玉的手,柔声说道。 “唉,这是在成妇礼完成之后。阿姑提出要让我亲自烧制饭菜,她只有吃得满意了,才愿意承认我这个儿媳,如若不满意,她说以后定然不会善待于我。可是我从小到大真的没下过厨,哪里懂得烧制饭菜?现在霞姐和天香都不在,我又不认识疱人,这不是难为人吗?” 蒯如玉说到为难处,竟然再次忍不住掉下泪来。 刘琦一听原来是这样的事,不由得放下心来,笑着说道:“这只是一点小事,娘子何必着急?此事就由为夫包了,保证你在今天学会做一些精巧的饭菜,让那女人吃得满意。” “什,什么?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吧?”蒯如玉一怔,随即疑惑地说道:“谁不知你是荆州大公子,一生娇生惯养,哪里下过厨房?就算是下过厨房,哪里又能烧制出让阿姑满意的饭菜?她原本是蔡家的二小姐,现在又贵为镇南将军夫人,什么样的美食没见过?那可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我的好夫君,你就别捣乱了,你有这功夫还不如给我介绍一个你们府上的疱者,让我跟他现学一道菜,这样虽然不一定达到阿姑满意,却也是我这个儿媳的一片心意,相信有阿舅在一旁看着,他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于我。” 刘琦闻言哈哈笑道:“你就放心吧,为夫这一次可不是夸海口,我教你做的饭菜,她绝对没见过,也绝对没吃过,而且这些饭菜做法简单,一学就会,一定会让她满意,现在正好天过晌午,我便向父亲禀报一声,午间不去府内吃饭了,就吃我教你做的那些饭菜,呵呵,这一次先让你这个行家尝一尝我的手艺。” 刘琦说完之后哈哈一笑,然后长身站起,接下来便亲自往后堂去见父亲,乘着蔡氏不在,便把自己午间不吃饭的意思向刘表禀报了一声,因为那个时候一日早晚两餐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刘表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同时告诫刘琦不要年少贪欢云云。 刘琦见父亲理解偏了,不由暗暗苦笑,但也没有解释,便退了回去。 却说刘琦一回到居室,便开出了一份单子,让刘安立刻到市中采购,刘安答应了下来,立刻一溜烟的跑到了市中。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果见刘安提着一些东西回来了。 看到刘安手中提着油、肉、面粉、大米、韭、葱、鸡蛋等物,蒯如玉不由摇了摇头:“这些食材虽然也还拿得出手,可是府中应该天天吃这些东西,就靠着这些食材就能做出令阿姑爱吃的饭菜,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刘琦看蒯如玉有些不信,嘿嘿笑道:“你就瞧好吧。你夫君我就是有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更何况这些食材还不是腐朽。” 接下来蒯如玉看到刘琦非常麻利的淘米下锅,然后放到蒸笼里蒸了起来,心中就更加疑惑了:“不过就是蒸饭而已,在我们这里也实在太平常了,就这样的东西就能做出我们从来没见过的美食?“ 接下来却见刘琦将韭菜择好、洗净、切段,并打了几个鸡蛋均匀地拌在切好的韭菜之中,又将猪油放在锅里炼化成了液体,小心的取出来,炼出了有整整一大碗,然后又舀出来一些放到了锅里。 不一会,就见油沸了,刘琦对着蒯如玉神秘的一笑,然后将拌好了鸡蛋的韭菜直接扔在了锅里,放上盐,然后来回的翻炒着。 “这,还有这种做菜方式的?”蒯如玉不由得目瞪口呆,看着刘琦神乎其技的翻炒着锅里的菜,不一会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呵呵,夫人,您先品尝一下我做的韭菜炒鸡蛋,这道菜配上米饭吃,绝对让你胃口大开,不过这还只是开胃菜,接下来夫君我再为你做一道主食。” 刘琦呵呵一笑,将葱洗净剁碎,又将肉也剁碎,将它们放在一起,再加盐调匀,之后便和起了面。 等到面和好之后,又见他经过了一番揉捏之后,将面搓成了一个长条,然后用刀切成了一个个的小面团,之后又神秘的取出来一根光滑的木棒,将那小面团安平了之后便用木棒擀动起来,很快就在面前出现了一张张薄薄的小片,然后就见他将调匀后的葱肉混合物放进了面片之中,然后包裹起来一捏,就形成了一个个金锭状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蒯如玉恋恋不舍得放下盘中的韭菜炒鸡蛋,然后瞪大了眼睛问道。 “呵呵,此物名叫水饺,皮儿薄陷大,吃起来那叫一个美味,待会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要先过来学擀面皮儿,包水饺,否则的话明天那一关可是很难过的。” 刘琦嘿嘿一笑,便把擀面皮儿和包水饺的技术传给了蒯如玉。 虽然蒯如玉精明伶俐、心灵手巧,可是在此道上却并不擅长,足足花费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终于成功包好了第一个水饺。 之后蒯如玉熟练练习,终于勉强掌握了技巧,包出了一个又一个造型漂亮、大小匀称的水饺。 接下来刘琦又教蒯如玉下水饺,不一时,一盘香喷喷的猪肉大葱水饺就出炉了。 蒯如玉迫不及待的夹起了一个水饺吃了起来,顿时觉得清滑爽口,满口余香,令人百吃不厌,拍案叫绝,不由得大喜,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那一盘饺子吃了个底朝天。 看着蒯如玉这样的吃相,刘琦不由得目瞪口呆,欲哭无泪的说道:“真没想到我这夫人竟然如此能吃,看来我实在是做了一件错事,不该引诱你多吃美食,将来一旦身体发福,我的日子可就有得受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零一章震惊! 话说蒯如玉又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将炒菜与包水饺的技术练得纯熟无比这才罢手,刘琦也乘机将佳人所包的饺子下到锅里,在蔡氏之前品尝了蒯如玉的手艺。 虽然有些饺子做工不好,可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以后,再次品尝到了久违的水饺,而且还是自己的小**亲自做的,刘琦的心中就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真的难以想象,你是如何捉摸出来这样的美食的?妾虽然见识浅陋,却也出身于荆襄大族,对于这样的美食从来都是闻所未闻,更不用说见过吃过了。今日真的算是长了见识。我觉得我明天应该有很大的把握通过阿姑的考验,虽然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但却有很大可能会喜欢我做的饭菜的。” 晚间,蒯如玉伏在刘琦的胸前,柔声说道。 “呵呵,这有什么?如果你今天晚上能让为夫满意,将来为夫将会教给你做更多的美食,而且还给你出主意,让咱们的酒楼生意大火,成为天下第一家大酒楼。” 因为蒯如玉出嫁,他的兄长蒯正将整个望月楼当做家资送给了她,所以现在这望月楼已经完全是蒯如玉的产业。 而现在连蒯如玉都是刘琦的人了,这座望月楼自然也是刘琦的产业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琦才会说“咱们的酒楼”这几个字。 蒯如玉听刘琦这样说,立刻惊喜的问道:“真的?你真有办法发展壮大我们的酒楼?” 这也不怪蒯如玉如此失态,实在是因为这望月楼对她太过重要了,首先来说,她在这座酒楼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想出了各种主意来进行经营,才把这么一座不起眼的酒楼发展成了整个襄阳最大的酒楼。 而另外一点,正是这座望月楼成就了她和刘琦的因缘,因为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里。 所以蒯如玉非常希望这座酒楼能够迅速发展壮大,长盛不衰。因此在听说了刘琦的话之后,立刻就惊喜不已,连忙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是你的夫君,怎么能够骗你?不过你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前提,那就是你今天晚上要让我满意。” 刘琦说完之后,一个饿虎扑羊就把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征战。 “你这个坏人,丝毫不知道怜惜人家,你可知道今天人家在成妇礼上忍受着怎样的疼痛吗?不行不行,今天坚决不行,你就让我休息休息吧,啊……” 蒯如玉一句话没说完,胸前的两座高山就被某刺史握在了手中,一边揉捏一边还嘿嘿坏笑道:“等到习惯的一天,你就不觉得疼痛了,你就会觉得这是天下最美妙的感受。” 然后丝毫不再顾惜佳人的感受,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 第二天一大早,蒯如玉早早来到了后堂的厨房内,开始忙活了起来。 这一次因为是早餐,刘琦便教蒯如玉熬粥,这一次虽然熬的是白米粥,却又在里面放了一些枣子、大豆、黑豆、黑米、薏苡仁、百合、菱角仁、胡桃仁(核桃仁)、龙眼等物,熬制成了一锅八宝粥。 之后蒯如玉又照着刘琦昨天所教,为刘表和蔡氏献上了一道韭菜炒鸡蛋,这样就形成了一顿简单而美味的早餐。 而在此之前,蒯如玉就早已将水饺包好了,再把粥端上之前,同时也把包好的水饺下到了锅里,不一会,热腾腾翁的睡觉就出锅了。 而看着蒯如玉将熬好的粥、炒好的菜以及煮好的水饺端上来的时候,蔡氏满脸的不屑,轻轻哼道:“看起来果然是娇生惯养惯了,做出的饭菜不伦不类,看起来就没什么食欲,白白浪费食材。” 而一旁的刘琦虽然心中咒骂,但还是满脸堆笑的说道:“或许她做的有些出人意料呢。母亲何不先尝一尝?” 蔡氏嘿嘿冷笑道:“有什么可尝的?如若不好吃,反倒破坏了我的胃口,令我一天都不愿吃饭。” “呵呵,母亲言重了,孩儿闻得倒是清香扑鼻呢。”刘琦小心的陪着笑,缓缓说道。 这时候刘琮忍不住出声冷笑道:“你家女人做的东西,就算是一坨狗屎你也会说香,你说的话如何能让母亲相信?你看看你家女人做的这些饭菜,连肉都没有,如何被称为饭菜?这简直是下等人所食之物,像母亲这等钟鸣鼎食之家的夫人,这些食物如何能够下咽?” 刘琦闻言不由面色一沉,呵斥道:“我与母亲说话,你在这里插什么嘴?没得坏了规矩!你乃是荆襄第一大族的二公子,说话竟然如此粗俗,还在饭桌上说出狗屎之类的污秽之词,成何体统?” 刘琮听了刘琦的话,然不住想要反唇相讥,可是立刻看到父亲刘表的脸色阴沉,对自己怒目相向,又轻轻地哼了一声,只好咬着牙,垂头说道:“小弟知错了,以后定当改过。”然后便默默地退到一旁。 而蔡氏却接口道:“其实琮儿说的也没什么错,你自家女人做的饭菜,即便再粗粝你也甘之若饴,可是我们却不能跟着你一道受罪。像如此粗粝难以下咽的饭菜,谁能忍受得了?” 刘琦知道对方是故意找茬,当下也没生气,反而不再理会蔡氏与刘琮,恭恭敬敬的对上座的刘表说道:“父亲大人,请您先品尝孩儿夫妇献上的八宝粥。” 刘表见儿子如此,虽然也认为这饭菜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可这毕竟是儿子儿媳的一片心意,更何况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看蒯越和故去的蒯良的面子,善待自家的媳妇儿。 所以他轻轻点了点头,便拿起勺子,舀起了一点粥就要往口中送去。 蔡氏和刘琮则是满脸戏谑的看着刘琦夫妇和刘表,准备等老头子说出此粥不好的话。 却没想到刘表一口粥喝下去,立刻浮现出了一脸享受的表情,笑着称赞道:“清香滑软,甜而不腻,老夫一生都未品尝过这等美味,呵呵,亏了你家阿姑昨日点名要你做饭,否则老夫便错过了一场美味。” “什么?”听到刘表如此赞誉,蔡氏和刘琮都不由得愣住了,心道就这样杂七杂八的粥怎么可能像老头子说的那样好?一生都没见过这样的美味,这该是多么高的赞誉呀? 但是略想了想,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道:“也许这是老头子看在蒯氏和刘琦的面子,故意这样夸耀吧?哼,既然如此,我便让别人也尝一尝,如若不是像老头子说的那般,我便当场反驳,看老头子和刘琦那个废物,以及他的婆娘如何下得了台?” 想到这里,蔡氏便挥手让自己的贴身侍婢蔡云过来,指着自己的粥碗说道:“云儿,你来品一品,少夫人做的粥好不好吃,待会一定要如实回答。” 蔡云向蔡氏道了个谢,然后就舀起一勺粥,轻轻地喝到了口中。 可是接下来便见蔡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巨大的惊喜,连忙舀着又多喝了几口,这才看到蔡氏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只好恋恋不舍得放下碗,慌忙跪下来对蔡氏说道:“夫人,奴才该死,刚才见这粥好喝,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还请夫人原谅。” “什么?这粥真的这么好喝吗?云儿,你可要实话实说,如若有人胁迫你的话,自有我为你做主。”蔡氏挑衅性的看了刘琦和蒯如玉一眼,然后又对蔡云说道。 “奴婢没有撒谎,这粥真的很好喝,不,简直是奴婢喝过的最好喝的粥了,夫人如果不信,完全可以尝一尝。”蔡云不敢起来,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是吗?”蔡氏满脸的不信,便也舀了一勺粥送到口中,可是粥一入口,就立刻赶到了满口的香甜,见这粥滑软不腻,清香满口,不由得心中大惊:“这丫头那学来的如此高明的熬粥技术?我这一生也算见识不少了,可是却从来没有品尝过这样美味的粥。” 就在这时,刘琦的声音适时在她的耳旁响起:“母亲大人,不知我家玉儿熬的粥可还能令您满意?” 蔡氏知道这样的美味任谁都会说好的,自己就算瞎说也不会有人信,无奈之下只好哼了一声道:“还算不错,这一关算是过了,不过这还不算完,因为接下来我还要看看你那新媳妇儿烧的菜,如果这一关不过关,她也休想获得我真心的承认。” 听到蔡氏这一句话,蒯如玉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了,因为之前她也没有品尝刘琦所说的什么八宝粥,所以心中不敢确定能否达到对方的满意,所以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现在见这个挑剔的“老太婆”都如此说了,这才想起来要品尝一下自己亲手熬制的“八宝粥”。这一喝也不由得震惊不已:“夫君这家伙,到底在哪里学到的如此美食?竟然真的能让阿姑满意,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吧。” 就在蒯如玉震惊的同时,刘琮也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蒯如玉,暗暗想道:“真是一个心灵手巧、貌美如花的小娘们啊,只可惜被刘琦这样的废物给糟蹋了。嘿嘿,以后刘琦这废物经常不在她身边,我要想办法把这小娘们弄到手,好好的尝一尝鲜。” 第一百零二章学习经学? 就在大家赞赏蒯如玉熬制的八宝粥的时候,刘琦乘机对刘表说道:“请父亲尝一尝玉儿做的韭菜炒鸡蛋。” 说句实话,看着那一盘黄绿相杂的“韭菜炒鸡蛋”,刘表就不由得暗暗摇头,因为对于韭这种菜,大家的吃法一个是就着面饼生食,另一个就是用盐腌着吃,像现在这给弄得热气腾腾的,还同样掺杂了被弄得热气腾腾而且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鸡蛋,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不过由于刚才八宝粥给他带来的惊喜,刘表还是决定尝一尝。 刚刚吃了一口,刘表就感觉这道菜和自己以往所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只觉得韭菜鲜嫩,蛋味香浓,令人回味无穷,越吃越愿意吃。 刘表吃了一口之后,感觉很不过瘾,又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然后又夹了一筷子,再喝一口有营养的八宝粥,之后再吃一口鸡蛋炒韭菜,只觉得其乐无穷,不由得赞不绝口。 “真的有那么好吃?老头子吃饭从来没这么好的胃口。”蔡氏不由得好奇,连忙抄了一口尝一尝,不由得满口余香,心中甚是惊讶,虽然有心想要称赞,可是想到对方是刘琦的女人,便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刘琦看到这一幕,呵呵笑道:“母亲大人,孩儿我听说韭菜炒鸡蛋可以温中养血,疏肝解郁,更能瘦身美容,实在是一道既好吃又有营养的佳肴呢。只不过这道菜只有玉儿会做,连孩儿想要吃到都不容易。” “啊?真的有此神奇功效?”即便是蔡氏,听了这句话也不由得有些意动,暗暗说道:“我平日里肝火旺盛,而且身体也日渐丰腴,老头子对我越来越没兴趣,如果能够经常吃这道菜,岂不是能够重新恢复苗条身材,博得老头子的欢心吗?” 虽然心中很是不甘,但是蔡氏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承认,对方这道菜过关了,她看向蒯如玉的眼光顿时复杂了起来,一方面舍不得对方烧制的美味可口的饭菜,另一方面却仍然放不下对方是刘琦女人的事实。 “唉,只可惜这个丫头跟我不是一条心,如果会做这道菜的是婉儿,那该有多好啊。”蔡氏不由得想起来自己那个和自己几乎一样好吃懒做的侄女,心中立刻就感到了一阵阵的愤怒:“为什么这个丫头就能学会烧这么精美的饭菜?她究竟是跟谁学得这么好的厨艺?难道是跟她家酒楼的疱人学得?可是我也没有听说望月楼有谁会做这样的菜?真是可恶,本来想着今天要刁难一下这个婆娘,却没想到竟然反而让他博得了老头子的欢心,实在是心有不甘。” 而这一次,蔡氏根本不用等刘表了,自己先抄起筷子,夹起了一个水饺品尝起来,一颗心顿时就像是来到了云端,因为这样的美味几乎能够让她疯狂,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美味的面饼,连做梦都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吃法! 这时候蔡氏的心几乎是妒忌的想要发狂了,她根本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的美味都被这个蒯氏的丫头掌握了?为什么自己本来明明知道今天一定不能轻易放过那婆娘,现在却找不到任何借口?这样的憋屈她这一生何曾受过半分?今日却栽在了一个刚刚出阁的黄毛丫头手中。 “这,究竟叫什么名字?”蔡氏用筷子指着饺子问道。 “此名水饺,不知母亲大人可还喜欢?”刘琦淡淡一笑,躬身说道。 “不错,我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了。”蔡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只能表示心悦诚服,接受了这个儿媳妇儿。 但是她的内心却暗暗打定主意,默默地说道:“不行,我也要尽快催着婉儿嫁过来,然后跟这个婆娘学会烧菜。只要学会了她的手艺,就立刻把她踢到一旁,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先安抚一下这个婆娘,否则这么美味的饭菜我可吃不到了。” 蔡氏打定了主意,便将自己陪嫁的一块玉珏赏赐给了蒯如玉,脸上也勉强挤出笑容说道:“难为你年纪轻轻就能如此心灵手巧,老爷和我吃了都感觉很不错,为了表示感谢,我便将这块玉珏赏赐给你,希望你以后好好恪守妇道,为我们多做一些这样的美食。” 蒯如玉不由得受宠若惊,连忙拜谢,接过了玉珏。 “呵呵,大家都入席吃饭吧,自家人没那么讲究,琦儿、琮儿,你们都尝一尝玉儿的手艺。”蔡氏如同一个慈母一般,热情的招呼着这对兄弟入席吃饭。 看到妻子蔡氏接受了儿媳,又看到一家人如此和睦,刘表也不由得高兴不已,点头说道:“如今我们一家人济济一堂,实在是一件喜事,呵呵,也不知道大家多少年没有这么在一起这么一起用餐了,这样的场景真是令人怀念啊。” 刘琦也笑了笑,对着父亲恭敬地说道:“父亲说的何尝不是?可惜如今天下战乱,百姓深以为苦,不知何时能重享太平,让天下百姓尽皆如我们这般,再无离乱之苦,全家老少欢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高高兴兴的用上一顿饭。” 刘表深以为然,点头说道:“琦儿说的不错,我们作为大汉臣子,本身就应该以荡平天下邪魔,安社稷护黎民为志,琮儿,你可记住了?” 刘表说完之后,深深看了刘琮一眼,严肃的说道。 刘琮当时正夹了一个饺子往嘴里送,一边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对付蒯如玉,忽然看到刘表面色严肃的对自己训话,心中一惊,手一滑,饺子便掉到了地上,然后恭敬的站立起来,低头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谨遵教谕。” 刘表见刘琮如此,不由得暗暗摇头,然后低声喝道:“将饺子捡起来吃掉。” “啊?父亲,这……”刘琮闻言不由得踌躇起来,却是不愿意这样做,毕竟饺子已经掉到了地上,沾染了不少土,这样吃掉的话,实在是有些不雅。 可就在这时,刘琦幸灾乐祸的看了刘琮一眼,正色说道:“二弟,你可知如今天下离乱,多少百姓为求一粒粮食而不可得?挖野菜、剥树皮,甚至有的地方都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如今我们托父亲之福,我荆州成为天下难得的乐土,让多少百姓避免了这样的惨剧?正因如此,我们更应该珍惜如今来之不易的太平局面,更应珍惜粮食,正所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我们如何能轻易浪费?” “诺。多谢大哥教诲,小弟定当牢记在心。”刘琮的脸色无比的阴沉难看,幸亏是低着头,把自己的脸色掩饰住了,否则的话定会令父亲刘表看到。 却说刘表见长子刘琦字字珠玑,说话非常在理,连连点头赞叹,呵呵笑道:“好一个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琦儿的学问的确是见长了。” 刘琦连忙说道:“孩儿这点学问比起父亲来,简直就是烛火之光,哪敢与日月争辉?父亲深通经学,这才让孩儿钦佩不已,只可惜孩儿戎马倥惚,否则的话定然会在父亲身边好好学一学儒家经义,多明白明白做人的道理。” 刘琦这句话实在是滑溜,因为他一方面是在夸赞刘表,另一方面也是在暗讽刘琮,说是刘琮白白在父亲身边那么长时间,竟然不懂得上进,连做人的道理都学不会。 刘琮虽然愚蠢,可是这点话外之音却如何听不出来?但是他又不敢当着父亲之面反驳,只好暗暗切齿咒骂不已,同时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到刘琦离开之后,定要派人截杀于他,同时还要想办法霸占他的女人,然后带着他的女人去祭拜他,让他就算死了也灵魂不得安生。 刘表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听刘琦如此说,心中甚是愉悦,转过头来看到一旁默然不语的刘琮,忽然说道:“琮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十七岁了,还有三年就要成年了,可是如今却是要学问没学问,要头脑没头脑,以后如何成家立业?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用三个时辰在我书房内温习经义,一直等到你过了成人礼再说。” “啊?”刘琮听到了刘琦的话,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从小养尊处优,轻浮惯了惯了,哪里能够潜下心来学什么儒家经典?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遭罪,不要说每天三个时辰了,就算每月三个时辰,对他来说都不亚于在地狱中苦挨一般。 “哼,都是刘琦这个废物,如果不是他进谗言的话,本公子如何会遭这份罪?”刘琮的眼中喷着怒火,咬牙切齿的想道。 而这时候的刘琦虽然知道刘琮肯定不爽,却对此恍如不见,反而是一脸羡慕的说道:“真是羡慕二弟呀,竟然能够有机会在父亲身边学习经学。可惜我却没有这个机会喽。” 其实刘琦这也不全是装逼,也有不少真实的成分,因为他发现有许多人才都是经学家,对于这些大儒,自己想要收服他们真的很不容易,如果自己精通经学的话,估计就能与他们找到共同语言,从而可以相对容易的将这些人收服。 所以他的内心还是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学习经学的机会的,只不过这个前提自然是不能耽误自己开拓天下的大事。 没想到刘表呵呵笑道:“琦儿想要学习经学?这可是好事,不过你现在身上扛着宿卫我荆州的责任,还是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为父可不敢把你留在身前单独传授经学,不过这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哦?真的吗?父亲有何办法可以让孩儿学习经学?”刘琦不由得一阵激动,连忙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风云突起 刘表呵呵一笑,对着门外的刘安摆了摆手,又吩咐他到书房把东侧书架上的那几部书搬过来。 片刻之后,便见刘表包袱内取出来一卷竹简,对着刘琦说道:“这是我命宋衷、綦毋闿等人编篡的《五经章句》,里面集中了我们荆州士子的经学思想,可以说是我们荆州士子的精华之作,我一直秘之不宣,今日便传给你,日后要好好用心学习。” “多谢父亲,孩儿一定抽时间认真拜读。”刘琦接过了这卷书简,内心不由的激动不已,因为这书卷自己就算不能领会,也能用来吸引那些饱学儒士的眼球,更可以借给自己麾下那些经学家比如虞翻等人,让他们进一步提升知识水平,不仅可以用来提升他们的忠诚度,也可以在招降儒学大师、发展儒学教育方面发挥重大作用。 没想到刘表并不算完,又取出来一些竹简,对着刘琦说道:“这是我的《周易章句》五卷,你可以拿给易学大师虞仲翔,让他看一看为父在易学上的成就也未必便输于他。” “诺。”刘琦恭敬地接过了那些竹简,如获至宝一般的摩挲着,眼中充满了惊喜。 “呵呵,为父看你如此虔诚好学,心神安慰,今日索性将一身本事尽数传给你,这是为父组织我荆州诸星象大家编篡的《荆州星占》包括星象吉凶、天象预测等多门学问,行军打仗者不可不察,你也一并拿走吧,日后对你行军打仗或有助益。” 刘表指着包袱中最后那几卷书简,笑着说道。 “多谢父亲厚爱,孩儿一定发奋苦读,不负父亲的厚望。”刘琦满脸激动的接过了这些竹简,暗暗想道:“这可实在是太重要了,有了这《荆州星占》日后起码刮风下雨这些事情就不用发愁了,如果掌握了这门学问,估计《三国演义中》草船借箭、借东风等传说就很有可能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这么好的饭菜,我们可不能浪费了,更何况琦儿你都说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为父可不能做浪费粮食的人。”刘表夹起了一个水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晚饭之后,又与父亲聊了一些天下大事,刘琦这才辞别父亲和蔡氏,回到了自己的居室。 这一回他们夫妻两个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不仅获得了刘表的信任,还获得了刘表传授的经学典籍,蒯如玉还从表面上获得了公婆的认可,而且留气海借题发挥,将刘琮好好地教训了一番。 虽然刘琦因为手中有人有地盘,也有威望,更能想办法赢得父亲的欢心,对并不惧怕蔡氏和刘琮,甚至说的光棍一点,就算刘琮真的继承了荆州牧的位子自己也不担心,但是现在因为蒯如玉出嫁,不得不呆在官邸孝敬公婆,再加上自己要注定不能长期在家陪着她,所以还是要想办法从表面上改善她们之间的婆媳关系的。 好在自己今天成功做到了第一步,因为刘琦明显看到,蔡氏非常喜欢蒯如玉烧的饭菜,只要以此吊住她的胃口,估计那蔡氏就不得不从表面上接受她。 所以刘琦决定接下来的时间,把自己在前世所掌握的那些厨艺全都倾囊相授,一点一点的传授给蒯如玉。 好在自己前世的父亲是个厨师,自己跟他学会了不少制作工艺虽然简单但是味道还算可以的饭菜,这一会可真的要大展身手了。 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刘琦手把手地教会了蒯如玉做馒头、包子、花卷、烧饼、油条等各种后世老少皆宜的主食,又教她学会了一些炒菜、煎炸烧烤,让她变着花样的给刘表夫妇做饭,但是还要求她不经常做,故意来吊蔡氏的胃口。 蒯如玉自然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明白刘琦的用意,所以虽然发现蔡氏越来越离不开自己做的饭菜,但却经常推说身体不好、材料不齐等等原因,不去做饭烧菜,让蔡氏尝一尝疱人们做的那些不堪下咽的饭菜。 蔡氏无奈,只好越来越善待蒯如玉,起码从表面上看来是这样,这让刘表越来越感到欣慰,自己家中与荆襄两大族联姻,而且这两个女人还都如此和睦,这就从背后反映出来两大家族还是比较合作的,这对于荆襄乃至整个荆州的稳定都是非常重要的。 而就在看起来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整个天下的局势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远在江东的孙策在伤势复原之后,立刻便准备与刘琦争夺豫章,彻底掌控江东四个郡,这一次调集了七八万大军,集中到了陵阳,同时派水军封锁了下游水道,严防甘宁水军的威胁。 与此同时,孙策还联合了曹操,共同对付荆州势力,请求曹操率徐州和九江郡的大军,进攻庐江,并率大军再次征伐南阳的张绣,从东西两侧谋攻刘表。 曹操本来就担忧刘琦急剧扩张,给自己带来了严重的威胁,再加上最近平定徐州,新得大将关羽,心中正在得意之时,便同意了孙策的要求,命大将曹仁统军四万,持节,督徐扬诸军事,率张辽、侯成、宋宪、魏续、朱灵等将进攻庐江,又亲率关羽、许褚、曹洪、李典、乐进、荀攸等人,统兵三万出征穰县,以便彻底解决后患,为之后与袁绍决战解除后患。 至于这时候袁绍虽然也听取了手下谋士郭图、审配的建议,选精兵十万战马万匹准备南攻许都消灭曹操,此事本来就让朝内惶惶不安,可是郭嘉却认为袁绍行迟而多疑,来必不速,只要在前线多树旗帜作疑兵,又命令大将镇守河水南岸,袁绍必不敢至,更何况如今刘表四处受敌,根本无法分出兵来帮助张绣,现在张绣孤立无援,正是消灭他的良机。 与此同时,郭嘉还对曹操附耳说道:“可暗中答应蔡瑁,支持他废长立幼,让他助自己攻破张绣。” 而正是因为听取了郭嘉的建议,曹操才决定进攻禳县,否则他宁可深沟高垒防御许都,也不会贸然进攻张绣。 除了曹操之外,刘璋也答应了与孙策联合,派赵韪帅两万大军进攻巫县,又派牂牁太守朱辽进攻武陵,那朱辽本事牂牁大族,在当地蛮族中拥有巨大的声望,麾下有一子名叫朱褒,乃是当地有名的勇士。 朱辽见刘璋懦弱,本不想出兵,可是朱褒却劝他乘机向刘璋要兵要粮,接着刘璋的力量吞并武陵,然后徐图割据,总比在刘璋麾下为人臣仆要强得多,朱辽接受了儿子的建议,便决定接受刘璋的命令,在向刘璋要了大量的粮草物资之后,又招募了雄兵三万,决定进攻裴潜镇守的武陵。 为了能够全力攻击武陵,朱辽还专门派人到交趾太守士燮送礼,要求士燮不要参与战争,士燮城内兵少,本来就奉行自保策略,再加上交州刺史赖恭也没下命令让自己出兵相助,自己倒也乐得清静,所以立刻便保证自己定然会在战争中严守中立,绝不参与任何一方的战争。 朱辽得到了士燮的保证之后,更加全力以赴,将防守交趾的军队都撤了回来,组成了四万大军,准备扫平武陵,进逼零陵、桂阳,以成王霸之业。 刘表得到了消息之后不由得震惊不已,连忙请蔡瑁、蒯越、刘琦等人议事,商议出一条对策来应对危局。 岂料蔡瑁这时候早已得到了曹操的保证,决议由自己前去“援助”张绣,帮助曹操攻取禳县,至于战败的责任,自然是推给失去城池的张绣。 所以蔡瑁立刻上前说道:“主公,末将感觉此次首要的责任是要抵御曹公,庐江自然由琦儿负责抵御,曹仁一介武夫,自然不成问题,至于禳县张绣处自然要救,这一次是我荆州存亡危机之关键,所以便由末将帅王威与江夏太守黄祖出兵相救,想必定能抵御曹操锋芒,只要坚持到袁绍大军到来,我军便没有忧虑了,现在末将唯一担忧的是武陵,主公知道,武陵太守裴潜乃河东人,其父裴茂正在朝中曹操帐下,一旦背叛之后与刘璋联合,末将恐怕荆南之地不再归属主公。所以末将建议,将裴潜另任别处,而武陵则由交州刺史赖恭督管。” 略顿了顿,蔡瑁又说道:“还有,宜城乃是刘韪军首当其冲之处,宜城长韩暨虽有才能,却只是一介文人,根本不足以抵挡敌军,更何况那韩暨素有民望,当初之所以答应主公,不过是惧怕而已,如今主公面临危机,此人心怀怨恨之下,必然会对主公不利,所以末将请求改任犬子蔡伶到此镇守,而将韩暨调到襄阳,任一闲职。再不然就直接除掉以绝后患。” 刘表闻言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却听刘琦说道:“父亲,孩儿胆敢以性命保证,裴潜绝对不会生出背叛之意,如今刘璋正图我武陵,如若临阵换将,必然会引影响军心,更何况赖恭虽然本是我荆州旧将,却毕竟是交州刺史,如若令他统帅武陵,儿恐即便此战胜利,武陵一地从此将划归交州版图,届时赖恭一旦怀有异心,谁能制之?” 第一百零四章城门外的暗杀 刘表虽然对自己的儿子很是放心,就算是坐到了扬州刺史还让他都督荆南诸军事,但是对于外人可就没那么大的气量了,现在听刘琦说起交州刺史赖恭如若统率武陵、将会导致尾大不掉之事,就有些担心了,更何况这赖恭虽然确实曾经任职于荆州,可毕竟不是由自己表奏的,再说了,对方现在已经是一州刺史了,绝对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会听命于自己了,自己现在把武陵送到对方手中,岂非是养虎遗患? 所以刘表略一犹豫,便说道:“既然琦儿如此担保裴潜,为父又如何信不过呢?德珪,此事就这么定了,还是由裴潜负责武陵的防守事宜,至于韩暨,那就让他先到襄阳任文学从事吧,还有江陵县令也不能一直这么空着,便由我侄儿刘虎担任吧。” 刘表这么一说,别的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江陵乃是重镇,刘表任命亲信也无可厚非,更何况刘虎乃是中间派,并没有倒向刘琦和刘琮的任何一派,正是两派都要拉拢的对象,再加上此人虽然才能平庸,却没什么野心,所以说是一个能够让人放心的人物。 刘表说完之后,就对刘琦说道:“琦儿,本来如今正是你的新婚之期,为父不该让你远征,奈何家国有难,你也不得不辛苦一趟了,这一次你要同时面对孙策和曹仁将近十万人,务必要小心,需要谨记,城池丢了也无所谓,只要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你是我刘表的儿子,也是荆州士民的希望,千万不要犯糊涂,因为一场胜败而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刘琦能够从父亲的话中听出对自己诚挚的爱子之情,不由得心中感动,眼含热泪说道:“孩儿知道了,请父亲放心,孩儿必定会珍视自己的性命,因为孩儿这条命不仅仅是自己的,也是父亲的、玉儿的,还是我荆州广大百姓的,父亲,军情紧急,孩儿这就回去收拾收拾,然后立刻启程前往彭泽,那里有孙策的七八万大军,其志不小,孩儿不敢怠慢,须得亲自坐镇方能放心。孩儿等到收完毕之后就直接启程了,不再向父亲辞行了,以后孩儿不在的这些日子,便由玉儿代为行孝了,还请父亲多多保重。” 刘琦说完之后,对着刘表磕了一个头,又对蒯越和蔡瑁拱了拱手,然后在离开的时候背着蔡瑁郑重的看了一眼蒯越,见蒯越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蒯越自然知道刘琦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那分明就是把蒯如玉交给自己照管了,虽然自己并不生活在州牧官邸,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没有照看侄女的责任,如果蒯如玉当真出了什么问题,不要说刘琦会对他怎么样,就算是他这个亲叔叔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请你放心就是了,我蒯越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一定会保住玉儿的,甚至就算是你麾下那些战将的家眷,我也要提前想办法将他们保护起来,如若襄阳没事那是最好,万一蔡瑁那厮当真敢心存异志,我也必定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安然无恙的离开襄阳,只可惜现在军权都在蔡瑁那厮手中,否则的话我连这个担心都完全没有必要。” 蒯越的眼中无悲无喜,但是心中却是无比的坚定。 在刘琦告辞之后,蔡瑁也以军情紧急为借口,匆匆回到了自己府中。蔡瑁回府之后,立刻就密令三百名亲兵化装成劫匪,在襄阳城外截杀刘琦,同时又给江夏太守黄祖写信,让他即刻准备提三万大军北上南阳,助张绣抵抗曹操,并且专门提出一定要与自己会合之后再统一行动,还信誓旦旦的保证黄祖大军的安全。 黄祖闻言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自己目前的兵力加起来才只有不足四万,而且其中有三万是水军,如果按照蔡瑁的要求去做的话,恐怕自己只有将近七成的水军都舍弃舟楫,进行陆战才有可能,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精锐水军就只能取己之短攻人之长了,这些在陆战上连一般士兵都比不上的水军与曹操精锐相抗,不死绝就不错了,又如何能够绝对保证安全?那蔡瑁为何如此笃定?这究竟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黄祖心中犹豫不决,便立刻给刘琦写信,命心腹分散到水路交通要道,日日夜夜守望着刘琦的出现。 却说刘琦在回府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又将当前的形势大略的向蒯如玉说了一遍,又留下一名亲兵队长刘豹率领二十名亲兵负责保护蒯如玉,这才带着刘式和张彤准备离开襄阳,前往彭泽前线。 蒯如玉虽然不舍,但是也知军情重要,在经过一番情深意浓的送别之后,只好眼睁睁看着刘琦离开。 却说刘琦带着刘式、张彤和七八十名亲兵出了襄阳南门,准备由汉水入如江水,通过水路到达彭泽。 鉴于在举行婚礼的时候就遭到过袭击,刘琦知道这回返回彭泽也定然会遭受蔡瑁的暗杀,他在出城门的时候就早已暗暗穿好了软甲,同时在众亲兵的扈从下,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刘琦出城门之后没多久,就忽然闻得破空之声传来,便知道是敌军发动了偷袭,当即毫不犹豫的下马躲闪,那些亲兵们也都立刻反应了过来,从容不迫的举起盾牌,列阵挡住了飞来的箭矢,将刘琦护在了中间,有的还射箭进行还击。 只听得密集的叮叮当当声响过之后,便听得一道口哨声响起,随后便见近三百人不动声色的向他们杀了过来。 刘琦身边的亲兵们丝毫没有慌乱,立刻各自取出了武器,结阵迎敌。 片刻之间,那三百名杀手就赶到了面前,与刘琦的亲兵们展开了短兵相接。 刘琦亲兵虽然人数远远少于对方,却丝毫不见慌乱和胆怯,沉着应战,依靠着阵法和彼此之间的配合,果断的杀敌破敌,成功抵挡住了对方的第一轮冲击,并且还留下了二十多具敌军尸体。 领头的敌军头领显然没有想到刘琦的亲兵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素质,竟然在己方人数接近他们四倍的时候依然不见任何慌乱,果断的结阵防御,而且互相之间配合得如此紧密,简直就是无懈可击,让自己第一轮的攻击不仅徒劳无功,还死了二十多名兄弟,不由得心中震惊不已,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样的军队才真的叫做不动如山。 但是那名敌军头领显然也不是易与之辈,没有那么轻易放弃,他只是略作犹豫,就立刻挥军再次发动了进攻。 只见二百七八十名敌军如同潮水一般,再次发动了攻击。 刘琦麾下的亲兵仍然没有一丝的动摇,再次沉着的挥出武器,将敢于近前的那些敌兵果断的斩杀,而且还不忘配合与保护袍泽,令阵法保持严整。 虽然只是一支八十人组成的小队,但是他们组成的阵法却是如同泰山一般严密坚固,真可谓是密不透风,令人找不到一丝破绽。 而反观对方那二百多名杀手,虽然也是久惯沙场,阵营也算严整,但是互相之间的配合依然不够完美,如果不动的时候还能勉强媲美刘琦亲兵组成的阵法,而是一旦发起攻击,彼此之间的配合就会出现问题,不时地露出一丝破绽。 虽然只有一丝的破绽,那些经验丰富的杀手也在惊觉之后立刻想办法弥补,可就那么一丝的破绽,就能让对方那支军队立刻抓住,然后在其他袍泽的配合之下迅速果断地发动攻击,早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了。 “这到底是一支怎样强大的军队?这样的军队简直就能用**来形容了,自身没有任何破绽,却能迅速抓住对方的破绽,恐怕就算天下最精锐的那些军队也不过如此吧。”那名头领见这一轮冲击止后,己方又损失了二十多名兄弟,而对方却依然如同泰山一般屹立不倒,坚不可摧,又见己方士兵的意志产生了动摇,目光中闪现出了一丝的惧色,便知道这一次必然是不可能成功了,只好一咬牙,便下令挥军撤退。 可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时发动了反击,虽然只是八十人,可是面对这些已经没有了斗志的己方士兵,却如同是猛虎下山一般,令己方无从抗拒。 可现在明显是兵败如山倒,那名头领无可奈何,只能尽量的保存力量,然后又丢下了上百具尸体,这才勉强退走。 不久之后,在蔡瑁的镇南将军军师府中,蔡瑁拍案大怒,对着跪在案下的一名将领怒喝道:“废物,将近四倍于敌的兵力,竟然都不能把对手如何?甚至连杀伤几名敌兵都做不到,亏你还是我最信任的亲兵队长,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大人,实在是刘琦麾下的亲兵太厉害了,虽然我军人数众多,可是从头到尾,对方那些亲兵都没有一丝的慌乱,而且那些亲兵们的阵法无比严密,彼此之间有配合的天衣无缝,末将率军发动了两波强攻,可是对方的阵型依旧没有丝毫散乱,大军气势如虹,而我军锐气皆无,再战下去恐怕也只有全军覆没了,末将无奈,这才下令退却,否则的话,一旦留给对方活口,恐怕大人就会暴露了。” “什么?刘琦的亲兵果然有这么强大?”蔡瑁知道自己这名亲兵队长对自己绝对忠诚,说出的话不可能有假,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略想了想,蔡瑁对亲兵队长安慰了两句,挥手让他退下,这才缓缓说道:“真没想到刘琦这个废物竟然也能练出来如此精锐的亲兵队伍,看来我蔡瑁还是小看他了,本来这一次我只是想着把张绣赶出穰县,由自己的亲信控制南阳,并且向曹操保证不去侵犯于他,可是现在看来,只有乖乖配合曹操了,因为我不借他的手,是难以除掉这个废物的。哼,刘琦,你历尽艰苦的开拓了这么多土地,一旦身死之后,还不照样归我们所有?真不知将来你泉下有知,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零五章相持之局 却说刘琦一行人在离开襄阳之后,直接溯汉水南下,然后通过江水前往彭泽。 早在离开襄阳之前,刘琦就已经给徐庶写信,令他迅速率军前往彭泽,督率魏延大军防守孙策的陵阳大军。还分别给豫章的吕蒙、庐江舒县的于禁写信,让他们各自率军援助刘晔,并亲自任命刘晔为主将于禁的军师,令他务必听取刘晔的命令,不得妄行出战。 之后为了防止孙策率军偷袭,刘琦又给在枞阳港的甘宁写信,令他严密监视孙策的水军,并随时准备出征陵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刘琦又任命庞统为甘宁的军师,令他务必参考军师的意见,千万小心周瑜的诡计,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当刘琦的船队来到了江夏境内的时候,忽然见前面冲过来一条大船,打着江夏水军的旗号。刘琦便命座船停下,然后令刘式问对方是做什么的。 便听得对面船上的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等奉江夏太守黄大人之命,奉劝来往客商,如今春谷境内水道已被封锁,任何客商都无法经过,对面的客人还是速速退走吧。” 刘琦却命人回复道:“我们只是赶往彭泽,不去春谷。” 只听得对面传来喊话道:“如今彭泽正在戒严,来者需要通过检查才肯放行。” 刘琦闻言一笑,大声说道:“我家在彭泽,常为太守客,就不必检查了吧?” 却听得对面依然笑道:“军情重大,不得不检查,还望见谅。” 刘琦这才下令小船靠上前去。 这时张彤紧张的说道:“大人,且说我们不知对面大船到底是不是江夏太守的人,即便是,我们也不该就这样放心的近前,对方是大船,一旦心生歹意,恐怕大人的安全就无法保障了。” 刘琦呵呵笑道:“紫阳(张彤的字)不必紧张,对面船上的乃是自己人,刚才我与对方的对话实际上是在对暗号,刚才我说‘我家在彭泽,常为太守客’,实际上是在告诉对方我的身份,当然这句话只有黄祖的心腹才知道,而对方说‘军情重大,不得不查’,是在告诉我这一次他们见我是有重大军情,所以我不得不去见他们。” 张彤见刘琦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作为一个亲兵将领,职业的本能还是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小心翼翼的防护着刘琦。 刘琦来到了大船上,进了船舱,见到一名将领迎了上来,斥退了随从,然后恭敬的拜道:“末将黄佑大公子。” 刘琦点了点头,让他起来,然后小声问道:“黄太守让你见我,有何要事?” 却见黄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说道:“太守大人把一切都写在了信中,还请大公子过目。” 刘琦接过了信,开始阅读起来。 直到这时,刘琦才得知蔡瑁原来竟然安排进穰县城内固守,而并不是在城外布防,与张绣呈崎角之势,共破曹操,这种非常规的方法只能证明其中酝酿着阴谋,而这阴谋也可想而知,很明显是要乘机将穰县据为己有,以便他蔡瑁彻底掌控整个荆北势力。 虽然相信贾诩绝对能够看透蔡瑁的阴谋,但是刘琦也担心蔡瑁会与曹操合作,共同瓜分穰县,甚至把穰县拱手送给曹操,以便自己能够完全掌控荆北,解除后顾之忧。 而一旦蔡瑁与曹操合作,凭借着双方六七万人的巨大优势,就算是率军强攻,估计穰县也不能坚持多长时间,尤其是蔡瑁反攻穰县,定会对城内士气造成沉重打击,如此一来,穰县必失,这时候刘琦也不得不为张绣和贾诩谋出路了。 虽然之前在安众之战后,贾诩曾经暗示自己,一旦兵败之后,便有可能向自己归降,后来张绣又听从自己的建议,答应与袁绍联合,共同夹击曹操,这才引起曹操不安之下,便以与孙策联合为借口,率军征讨穰县,但是现在心中也不敢保证这些暗示到现在还起作用。 所以刘琦想了想,便决定给张绣写信,首先将蔡瑁的阴谋告诉他,并且告诉他,双方实力强大,让他早谋出路,并且说道,自己已经提前命人做好了接应,请他早些化妆之后南下豫章。 除此之外,刘琦还在信中对张绣劝说道:“曹操不顾人伦,奸污将军婶母,何止是对张济将军的侮辱?亦且是对将军的蔑视,事故将军奋起反抗,并且杀了曹操长子曹昂、从子曹安民、大将典韦,曹操如何不怨恨将军?将军如若投靠曹操,即便是目前因为对抗袁绍的需要而重用将军,一旦袁绍败亡,必定会向将军报复,所以本将为将军考虑,将军最好还是来归本官,本官一定不忘将军盛德,与将军共享富贵,令将军位列显爵,封妻荫子,名垂青史。” 与此同时,刘琦还给黄祖写信,让黄祖秘密车辆船只,务必赶在曹操之前接应张绣和贾诩等人撤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并郑重叮嘱黄祖,如若贾诩不愿,就算绑也要把他绑来,如果实在迫不得已,宁可把他杀死也不能留给曹操。 不过他相信以贾诩的智慧,绝对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为了能够迫使张绣投降,刘琦还故意算准日子,等到曹操大军率军攻城之后,方才令人把信送到张绣手中,因为根据曹操的法令,如若敌军在战前投降,将会得到隆重待遇,如若敌军在战争开始后再投降,将不会得到宽恕,即便是接受了投降,也不会有多么高的待遇。 除此之外,刘琦也并不在信中说出接应他们撤退的实际上是黄祖。 这一次刘琦实际上是兵行险招,为了得到张绣和贾诩,竟然放弃了战略要地穰县,从此让荆北门户大开,也让曹操从此解除了南面的威胁,可以专注对付袁绍了。 但是刘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一回有内鬼蔡瑁的帮忙,张绣镇守的穰县无论如何都要丢了,即便是控制在蔡瑁手中,将来也定然早晚会让曹操占领。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直接把穰县拱手相送,乘着蔡瑁与曹操争夺地盘的机会,先把张绣和贾诩招过来再说。 在刘琦看来,这两个人才的价值可是远远大于一个穰县! 部署好了这一切,刘琦这才略略有些放心,但还是对贾诩不是有十分的把握,毕竟此人的智慧远远超过自己,如果是论奇谋的话,他敢保证自己麾下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除非是巅峰时期的庞统才能与之相当。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如今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贾诩依旧不能归属自己,那也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了。 刘琦在将写给黄祖的信交给黄佑之后,又郑重的叮嘱黄佑务必将信亲自送到黄祖手上,并且请黄祖一定按照信上的安排执行,又重重赏赐了黄佑,这才离开大船,回到了自己的小船上,继续向彭泽出发。 在刘琦来到彭泽之前,繁钦、王粲、廖立、虞翻等刺史别院的官员和徐庶、魏延、霍峻等将早早就在江边等待,将刘琦迎了过去。 “属下参见刺史大人。”这些人见了刘琦,都慌忙行礼,恭敬地说道、 “诸位不必客气,元直先生,目前的局势如何?”刘琦让大家免礼,然后又立刻问徐庶道。 徐庶摇了摇头,惭愧的说道:“启禀大人,末将无能,如今孙策麾下熊兵七万,我军只有五万,在人数上占据了劣势,守则有余,攻则不足。这周瑜果然是个智谋之士,奇谋妙计层出不迭,幸好末将小心谨慎,这才没有让他得逞,否则的话我军定然会遭受损失。还有,那孙策也的确勇猛,即便是文长将军与他对上,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他麾下的丹阳兵也不愧是天下精兵,不仅单兵素质高,分进合击,战阵之法亦皆精通,所以,目前来说,我们双方仍然处于胶着状态。末将没有他法,只能坚守城池,待得敌军士气受挫,再想办法进行反击。” 刘琦闻言点了点头,徐庶的策略可谓是中规中矩,虽然无法取得速胜,但是时日长久之后,敌军的士气受挫,粮草消耗太多,必然会无功而返。 不过如今荆扬两地四面受敌,最好能够迅速取得一场胜利以振奋士气,再加上自己的根据地几乎全都陷入了动员之中,如若战争时间太长,不仅仅是江东孙策消耗不起,自己也消耗不起,万一时间持续个半年,估计荆南四郡这半年来所积攒的那点余粮都会耗尽,这不仅不利于民生,更不利于自己下一步的征战。 可是如今孙策一方的周瑜可以说是算无遗策,自己就算有一些诡计,又如何能瞒得过对方的眼睛? 所以刘琦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只好按照徐庶的策略,暂时固守,并积极寻找有利战机,期望能够抓住机会,打破敌军。 可是一连半个月过去了,刘琦试探了几次,果然发现自己的阴谋诡计瞒不过周瑜,也就渐渐熄了打速决战的心思,只好无奈的相持下去。 “如果贾诩能够到这里就好了,凭借他的智慧,肯定能够想出奇计破敌,如果按照时间推算的话,曹操和蔡瑁也都兵临城下了,也不知道战局如何了?”刘琦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声,默默地想道。 第一百零六章应敌之策 却说张绣与贾诩在建安三年夏季曹操退走之后,便一方面努力发展生产,多蓄粮草,另一方面训练士卒、修建城防,深沟高垒,以防备曹操再次来袭,幸好这一年来曹操先是忙着平定吕布,后来又忙着进攻河内、对付袁术、平定刘备,倒是没有再来。 在今年也就是建安四年年初的时候,张绣忽然收到了刘琦的一封信,只见刘琦在信中写道,鉴于张绣在去年打败了曹操,既是曹操南下的威胁,又是曹操北上的顾虑,而袁绍即将打败幽州的公孙瓒,在统一北方之后,必定会找曹操决战,所以今年袁绍必定会邀请张绣共同夹击曹操。紧接下来刘琦便苦劝张绣一定要答应袁绍的请求,否则的话,一旦曹操打败袁绍,那么他曹操将成为天下最大的霸主,而那时候,张绣就算选择投降曹操,恐怕对方也绝对不会接受。 更何况张绣还曾经杀了曹操的子侄和爱将,虽然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归顺于他,当时不会怪罪,可是一旦等到局势稳定下来之后,便一定会向自己算账,即便是曹操能够大度容忍,恐怕曹操的儿子们比如曹丕也不会容忍杀死他兄长的人物存活于世。 当张绣将这封信让贾诩看的时候,贾诩也不由得赞同刘琦的分析正确,其实他原本准备雪中送炭,在曹操最困难的时候劝张绣归顺于他,可是一来见刘琦在荆南取得了一系列辉煌的成绩,便知道这刘琦将来必定是一代雄主,如果自己就这样把人家父子辛苦打下来并亲手交给自己镇守的穰县交给曹操,不仅对不住人家当初收留自己君臣的一番深情厚谊,也怕日后刘琦一旦率军攻破曹操,会对自己君臣展开报复。 虽然贾诩不知道自己到底根据什么来判断,一个只有弱冠之年的少年人竟然能够打败强大的曹操,但是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了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所以,一向对自己的决策无比自信的贾诩现在犹豫了,正好这时他看了刘琦送给张绣的信,在看完信之后立刻便可以判断,刘琦所提及的曹操会在日后对付张绣的事情绝对是有可能发生的。 虽然贾诩知道凭着张绣的才能,最终根本无法成就王霸之业,但是毕竟对方与自己曾经有过君臣之义,自己当然希望能够为他找一个好的归宿,如若这位昔日主公因为自己的决策而遭遇不幸的话,自己的心中也是十分不安的,所以贾诩便决定,如果袁绍果真劝说张绣夹击曹操的话,自己也不会再阻拦张绣。 没过多长时间,袁绍果然派来使者,邀请张绣共同夹击曹操,由于他们君臣早已提前筹划好了,所以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只不过他们说,他们只是荆州牧刘表的属下,需要得到刘表的命令才会发兵。 而在同意联合袁绍的那一刻起,贾诩就能预料曹操必定会先行征伐穰县已做报复,所以早已经做好了大战的准备,并且在得到曹操出兵的第一时间,就向刘表申请援兵。 贾诩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次刘表的动作竟然那样快,曹操来到城下不出十天的功夫,荆州的援兵就到了,而更加令他惊喜的是,这一次对方竟然带来了四万援兵,如果再加上自己城内的一万多大军的话,双方的兵力竟然有五万多,将近曹操大军的两倍! “呵呵,文和先生,这一回可真是万千之喜,我军与荆州援军加起来,几乎是曹操的两倍,我们双方以这样的兵力,即便是正面决战都完全可以碾压对手,看来这一次我们穰县不及能够保住,如果这次的统兵将领蔡太守愿意下决心的话,我们即便攻破许都都不是没有可能。”张绣的心中也是无比的惊喜,他得到蔡瑁亲率四万大军援助自己的消息之后,也不由的兴奋异常,搓着双手高兴地说道。 “将军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能够打败曹操大军,即便是乘势袭取许都,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许昌地势开阔,不利防守,我们即便得到了,也定会很快失去,更何况如今袁绍虽宣称与曹操决战,但以他迟疑的性格,绝不会在短期内出兵,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恐怕许都早已易手了,这也是曹操为恃无恐的先来进攻我们的原因。不过虽然无法攻取许都,我们乘势收服宛城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末将听说如今长安局势风云变幻,雍州无主,如若重新据有宛城,我们便可入武关,据长安,将军再派兵拒守函谷关,联合刘荆州共抗曹操,如此霸业可成。” 贾诩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激动,他和张绣都是凉州武威人,自然希望能够重返故乡,成立一番大业,所以贾诩不由得心中一动,想出了这么一个妙策。 其实如果诚心来说的话,贾诩的这个战略确实是可行的,因为一旦他据有关中,就可以大大削弱曹操的力量,再许诺与荆州的刘表父子联合,即便是刘琦,虽然遗憾贾诩不能收归自己帐下,却也是完全能够接受这一事实的。 只可惜贾诩这一切都是基于一个假设,那就是蔡瑁会真心实意与他合作,同心协力打败曹操,而这样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首先来说,蔡瑁这一回来到穰县,是为了图谋张绣君臣的地盘,而不是来帮助他们的。其次,虽然其中还有黄祖这么一个变数,但是黄祖一旦暴露,三万大军很有可能会损折大半,这样的损失是他承受不起的,更何况刘琦也已经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用如此大的损失来为他人做嫁的。 所以,刘琦提前就已经嘱托黄祖,绝对不可以暴露自己乃是刘琦卧底的实情。 所以,综合上述原因,贾诩的战略意图只能是一种空想,根本没有可以实现的空间。 张绣听了贾诩的话,心中也是兴奋不已,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打败曹操,好乘势占据宛城,然后杀回长安去,建立王霸之业。 可就在这时,张绣忽然听闻巡城将领胡车儿说道:“末将在巡城之际,忽见城外有人射来箭书一封,末将拆开一看,见军情重大,不敢做主,报与将军定夺。” 张绣打开书信一看,本来一颗火热的心登时凉了半截,面色也骤然大变,沉默不语,立刻挥手摒退了所有的侍从,甚至连胡车儿都让退下,然后迅速将书信交给贾诩看。 贾诩见张绣如此神情,料知不好,心中不由的一沉,随即展开信来看了一看。却发现竟然是扬州刺史刘琦所书。 看到了来信之后,贾诩也不由得沉默了,原本的雄心壮志尽皆消散,片刻之后便对张绣说道:“主公,你觉得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张绣闻言不由得一声苦笑,然后说道:“在识别真伪方面,先生才是行家,如今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贾诩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后说道:“其实主公应该可以看出来,这封信的确便是大公子所写,不过显然是大公子故意选择在双方都兵临城下的时候才给我们送信,因为这时候我们与曹操已经有过战斗了,按照曹操制定的规则,这时候就算归顺曹操,也是顶多不会获罪,想要获取他的封赏应该很难,更何况曹操手下名将咸集,而且还拥有三倍于我们的兵力,再加上蔡瑁带来的四万大军,将会有七倍于我们的兵力,更加上蔡瑁反攻,定会让城内士气跌落,到最后就算我们坚持要战,恐怕也会被将士缚出城门外,依末将看,我们不如就依了……” “可是我们现在只是收到了这么一封信,就立刻弃这份大业于不顾,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啊。更何况此事虽然极有可能是真,但如若万一是假,我们岂不是太傻了?”张秀仍然感到不甘心,缓缓叹息着说道。 “其实想要判断真假真的很容易,只要我们看明天蔡瑁是否要求入城便可知晓,只要他提出这等要求,便足可证明他定然与曹操合作了。不过我们需要提前收拾好行装,等时机一到便果断撤离,否则一旦耽误,后果将难以预料。当然,末将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蔡瑁,这次定然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贾文和也不是好惹的。” 贾诩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狡黠,对着张绣缓缓说道。 “不知先生有何妙计?都这时候了,先生可不要打草惊蛇呀。”张绣的脸上流出了冷汗,对着贾诩小心的说道。 “呵呵,虽然我处在如此危局,可是想要整治那蔡瑁,却也易如反掌,不过这也亏了大公子提前做好了部署,让我们能够顺利撤退,从而给我创造了机会,这大公子果然好精明的算计,没想到我贾诩一生算计,却反被大公子算计了一回,不过我倒也是心悦诚服,因为这反倒让我看到了希望,如若他刘琦是个平庸之辈的话,我宁可立刻就归顺曹操。” 贾诩见张绣仍然是一脸的不解,便缓缓说道:“其实蔡瑁应该明白,我们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然后他便会以此为借口率众攻城,然后默契的与曹操互不交战,攻打两个城门,逼迫我们投降曹操,然后再以此作为我们果真叛逃的证据,不过我贾诩怎能让我们处于如此不利的地位?所以这一次,我定然让那蔡瑁暴露出与曹操通敌的证据。” 第一百零七章蔡瑁的计划 却说张绣与贾诩商议完之后,按照贾诩之计,又把胡车儿叫来,秘密的嘱托了一番,这才回到官邸,秘密嘱托家人各自收拾行装,这才上床休息。 可是时局波谲云诡,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他又如何能够睡得着?虽然现在很是担心刘琦会不会真的像他在信中所说那般把自己引为心腹,但是张绣也知道这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出路了,自己与曹操有仇,根本不可能考虑会投靠他,因为正像刘琦所说的一样,就算他现在不报复自己,将来也一定会这么做的,所以他这一次却是铁了心了,就算是拼了自己这一条命,也绝对不会降曹。 而如果不降曹,那么败在自己面前的就只有投奔荆州这一条路了,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在的荆州分为刘琦和刘琮两派,虽然刘琮那一派的蔡氏看起来现在咄咄逼人,但是张绣却从贾诩那里得知,蔡瑁根本就不可能是刘琦的对手,早晚必然是一个落败的结局。 所以,目前看起来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接受刘琦的劝告,南下豫章投奔刘琦。 “唉,真的很希望蔡瑁不是像刘琦所说,只是为了夺取我的穰县,而是实心实意的与我共抗曹操。”张绣实在不甘心自己的王图霸业成为泡影,仍然有些不死心的想道。 第二天一大早,张绣就听胡车儿说,南郡太守、镇南将军军事蔡瑁派人前来求见,张秀不由得苦笑着看了一眼贾诩,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蔡瑁果然是靠不住的,便点头请来人进来。 片刻之后,便见一将进来,对着张绣说道:“末将乃南郡太守蔡大人麾下,名叫苏飞,字子翼,参见张将军。” 张绣连忙命苏飞免礼,又请他坐下,然后笑着说道:“不知苏将军到我营中有何贵干?是不是商议破曹之策?” 苏飞点了点头,郑重说道:“末将来此,乃是奉了蔡军师之命,请求将军同意我军进城,与贵军一通守御穰县,我家将军也知道这样做很容易引起将军猜疑,但我荆州如今战火四起,左支右绌,很难应付,蔡将军率军仓促而来,军中无有粮草,实在无奈,只好决定进城与将军协守穰县,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说完之后,苏飞便将蔡瑁的信亲自递到张绣手上,而与此同时,他还迅速地将袖中的一块绸布一起递到张绣手上。 张绣见信中内容果然如刘琦所料,也不由得暗暗感叹,同时也迅速地将苏飞递来的那块绸布压到了岸上,然后呵呵一笑,点头说道:“荆州的事情本将也听说了,本来刘荆州对我有恩,我当亲提一支兵马,为刘荆州作战,只可惜我这里又遇到了曹操南征,如今蔡太守亲自驰援,本将感激不已,既然是贵军缺乏粮草,那么大家共同进城防御自然是理所当然。不知蔡将军何时命人进城?我等必将亲自出城相迎。” 苏飞听完张绣的话,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张绣竟然如此痛快就同意了,本来这一次蔡瑁派他入城,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目的是等着张绣拒绝,然后以此为借口进攻穰县城。 正是因为知道张绣一定会拒绝,苏飞作为黄祖的心腹,在主动请命出使穰县的时候才会得到蔡瑁的同意,因为以如今这样的局势,谁去都无所谓,更何况他现在正仰仗黄祖,正好给其做个顺水人情。 可是苏飞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样答应了下来,这让他顿时变得有些无所适从,这倒不是说苏飞不愿意张绣答应,其实大军入城,更加有利于接应他们出逃,只不过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反而让他一时感到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苏飞倒也没有多想,反正苦恼的是蔡瑁而不是自己,所以便装作一脸欢欣的样子,抱拳说道:“如此可实在是太好了,请张将军务必做好准备,好方便我们行事。” 苏飞这句话其实是一语双关,表面上听起来是让张绣做好让蔡瑁大军入城的准备,实际上却是提醒张绣做好及时离开的准备。 张绣从苏飞给自己秘密传递绸布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刘琦派来接应自己的人,见对方如此说,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含义,便含笑说道:“请放心就是,我们定会做好一切准备的。” 苏飞笑了笑,便对张绣拱了拱手,然后退去。 而等到苏飞返回军营之后,蔡瑁听说张绣竟然不假思索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而贾诩竟然也没有建言阻止,心中不由得大惑不解,因为自己想要拥兵入城,其中所蕴含的目的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而贾诩作为一代智者,如何能够看不出来?可是现在看的出来却不阻止张绣,在他看来很明显是其中有诈。 “这个可恶的贾诩,他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不按照常规做事。”蔡瑁不由得烦闷不已,懊恼的说道。 “蔡军师,那我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办?”黄祖见蔡瑁郁闷,心中暗爽,表面上却依然恭敬,对着蔡茂问道。 蔡瑁自然不能说自己不知道,略想了想便说道:“既然张绣同意了,我们自然就要入城了,哼,贾诩的诡计再多,如今正是有求于我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更何况我们大军占据优势,根本就不用惧怕于他。” 黄祖却是上前说道:“军师根本不用太过担心,曹操与张绣有大仇,所以张绣自然不敢归顺曹操,只能拼死抗拒,如今我们要求入城,贾诩虽然有智,却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甚至就算是把他调到别的地方,他也无可奈何,所以末将认为,张绣和贾诩虽然心中抵触我们入城,但是他们却要依靠我们帮他们退敌,起码在目前绝不敢有什么阴谋诡计。” 蔡瑁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倒也是,不管怎么样,张绣允许我们入城,这也是一件好事,我们大军先入城再说,到时候本将自有办法让他承担失去穰县的责任,他既然失去了老巢,又无处可去,到时候还不是被我们任意揉捏?” 黄祖自然知道蔡瑁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只不过是自己命人悄悄打开城门,然后将责任推给张绣,但是在表明上却依然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失声问道:“蔡军师,不是末将说一句不当讲的话,这一次我们有那么多人,双方加起来都接近曹操的两倍了,就算在城中坚守,也绝对能把曹操耗走吧?可是大人您却说让张将军承担失去穰县的责任,难道军师认为我们守不住穰县吗?” 却听得蔡瑁将侍从尽皆屏去,然后装作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对黄祖说道:“黄老将军,你也知道,我们两个都是主公麾下老将,却受到那刘琦如此排挤,现在他还只是长公子,就对我们如此,等将来继承主公之位,恐怕我们想要保命都很困难,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发制人,拥立二公子,才能避免将来的命运。如今曹公已然答应,只要我们助他取下穰县,他便帮助我们拥立二公子,这岂不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如今我们拥兵入城,只要命人悄悄打开北城门,放曹公入城,不仅能乘机收纳张绣部众,更能交好曹公,起飞时一举两得?” 黄祖闻言暗暗惊怒不已,他没想到此人竟然真的为了私愤而勾结曹操,心中不由的鄙夷不已,但还是佯作惊讶地说道:“勾结外敌乃是死罪,我们都是主公股肱之臣,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万一主公追究起来,恐怕我们都免不了一死。” 却见蔡瑁嘿嘿冷笑道:“黄太守原本对主公忠心耿耿,可是现在又怎样?你兢兢业业那么多年,打了多少大仗硬仗?可是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张虎,就被降职处理,这还是主公念在你往日的功劳的原因,一旦刘琦即位,恐怕就算是今天的地位也保不住,难道黄太守麾下拥兵数万,一世英雄,竟然甘心受制于此等鼠辈吗?依本将看来,我们用一个小小的穰县来换取二公子即位,还是赚了呢。” 黄祖闻言长长一叹,对蔡瑁说道:“既如此,末将愿唯军师之命是从。” 蔡瑁哈哈大笑,拍着黄祖的肩膀说道:“黄太守这句话实在让人太满意了,当着真人也不说假话,只要黄太守真心实意的跟我们干下去,将来二公子即位之后,我定然保举你为别驾,让你掌管整个荆州军事大权。” “多谢军师,其实末将并不图什么权势,末将只求收拾刘琦,报那一箭之仇。”黄祖心中冷笑,表面上还是满脸喜悦的对蔡瑁说道。 “黄太守不用客气,凭你的资历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蔡瑁心中喜悦,连忙说道:“本将立刻就派苏飞向张绣回复,明天正午进城,晚上就命人打开北城门,放曹公进城。呵呵,只要曹公答应要扶植二公子,就代表朝廷答应了,到时候曹公免去刘琦的所有职务,再加封二公子,他手下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不转投二公子麾下才怪。刘琦这小畜生以后休说再染指荆州了,就算是扬州刺史的头衔都保不住,更何况江东孙策也不是好惹的,他能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还不一定呢。” 蔡瑁丝毫没见看到黄祖脸上的一抹冷笑,哈哈大笑着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零八章贾诩的毒计(一) 却说张绣在送走苏飞之后,立刻屏退侍从,与贾诩一同阅看苏飞留下的那块绸布,果然见上面写着,他奉大公子刘琦之命,前来接应张绣、贾诩和他们的家眷离开穰县,前往彭泽一会,让他们在准备好之后便及时通知他,在最后,苏飞还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张绣与贾诩商议了一下,便立刻写成了一封信,说是在今天晚上就撤离,请对方做好安排,然后命胡车儿在夜间缒城而下,通过苏飞留下的联系方式,将信送到了苏飞的手上。 当天晚上,张绣、贾诩带着他们的家眷,还有亲兵数百人悄悄来到了的西城门口,负责镇守在这里的胡车儿早已率心腹在这里迎接了,只见胡车儿迎了上去,令人打开城门,放他们一行众人出城。 “主公、军师,一路保重。”胡车儿压低着声音,对张绣和贾诩说道。 “你也要小心,这一次我们能不能教训蔡瑁那老贼,主要就看你了。”张绣拍了拍胡车儿的肩膀,轻轻地说道。 “主公放心,末将定然不敢相负。”胡车儿点了点头,郑重说道:“主公对末将的恩典,末将没齿不忘。” “呵呵,胡将军,我们不久之后还会相见,不要像生离死别似的。”贾诩淡淡一笑,又在胡车儿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缓缓说道:“只要能按我说的去做,你定然会安然无恙的前往彭泽,记住,千万不要贪心,将士没了,对我们反而是好事。” “末将记住了。”胡车儿拱了拱手,亲眼看见张绣和贾诩他们上了船,这才返回城内,命人关闭了城门,然后又把早已在军中找到的与张绣、贾诩长的相似的两个人叫来,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下,这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正午,蔡瑁统率着四万大军进入穰县城,他远远看见张绣和贾诩在城门口迎接,心中十分得意,策马入城。 可是等他来到了建忠将军府,却见“张绣”和“贾诩”两个人尽皆神色慌张,双腿战栗,连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却见旁边一将跪下说道:“请大人恕罪,都是末将无能,昨天夜间张绣与军师贾诩带着家眷和亲兵,打开了北城门投曹操去了,等到末将知道的时候,已经追赶不及了,末将无奈之下,只好从军中找了两个和他们相似的,想要蒙混过关,却不料大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 “什么?”蔡瑁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郁闷不已,因为他原本打算将打开城门的责任推卸给张绣和贾诩,可是没想到今二人竟然提前投靠了曹操,这样一来他想要放曹操入城之事就很难办了。 毕竟自己现在成了城中唯一的最高指挥官了,如果城破,责任可全在他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对那将领喝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那么多人从城门口走失,你竟然都不知道?” 却见那将苦笑着回禀道:“张绣是主公,他想要出城,末将如何敢阻拦?更何况当时末将当时正在西门守御,北门那些守门将士更不敢阻拦了。” 就在这时,黄祖也上前劝道:“军师,此人说的很有道理,更何况此人能够坚守城池而不投降,可见也是怀有一颗忠义之心,我们当褒奖于他,以免穰县众将士寒心。 蔡瑁听完不由点了点头,连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 便听那名将领说道:“末将名叫胡车儿,本来是张绣的护军,被他倚为心腹,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背着末将投降了曹操,末将想来,定然是他把两年前杀典韦以及他的子侄曹昂、曹安民之事归罪于末将吧?如今末将走投无路,愿率我城中将士共同投奔大人,还望大人接纳。” 说完之后,胡车儿对蔡瑁恭敬的一个长揖,然后静静等着他说话。 蔡瑁见胡车儿的脸上满是愤怒,不似作伪,也料到对方绝对不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样,便点了点头,然后亲自走上前来,扶起胡车儿说道:“难得你如此忠义,既然如此,我便命你为抚军校尉,继续率领麾下人马,为我效力,胡车儿,你且放心就是,只要你忠心于我,将来必定与你共享富贵。” 胡车儿大喜,连忙再拜道:“末将必定誓死效忠大人。” 蔡瑁将胡车儿安抚好之后,接下来便想着用一个什么办法打开城门,放曹操进来。 蔡瑁想了一会也没什么主意,因为如果是派遣心腹打开城门,大家都知道那些将领是自己的心腹,不要说瞒过三军将士,就算刘表那老头子也瞒不过。但是如果从胡车儿军中寻找将领打开城门,自己和对方又不熟,更兼自己恩威未树,此事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最后无奈之下,蔡瑁只好决定等到曹操攻城之时再说,毕竟曹营中已经有张绣和贾诩投降了,到时候曹操定然会命令他们来招降城中旧将,到时候自己只要伪作不知,然后等到曹操进城之后率军徐徐撤退,便算是完成了对曹操的承诺。 所以当天夜间,蔡瑁便悄悄命心腹蔡寅出城,往曹操营中送信,告诉曹操自己今夜无法如约打开城门了,并且建议曹操在第二天用已经归降的张绣和贾诩招揽城中兵将,到时候他们定然会打开城门,届时自己定然顺水推舟的撤离穰县。 可是没想到蔡寅刚刚来到城门,就被正在担任护城任务的胡车儿给扣了下来。 “我可是奉蔡军师之名出使曹营的使者,你这刚投降过来的小将竟敢拦我?胆子也太大了吧?还不速速与我打开城门?”蔡寅手中持着蔡瑁的令牌,不屑一顾的说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受命于军师,绝不会放任何可疑之人出城,虽然你手上持着军师的令牌,焉知不是偷来的?如今我放你出城,万一你是勾结曹操的奸细,我岂不是要承担罪责?更何况如今城门已封闭,就算是蔡军师亲来,我也不会开门的,哼,昨天的事情,我可不能让它出现第二次。” 胡车儿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便命人将蔡寅先押起来,等到天亮之后交给蔡军师发落。 再把蔡寅押起来之后,胡车儿悄悄打开城门,在城中设下了埋伏,过了没多长时间,果见曹操大军赶来了。 胡车儿不由得佩服贾诩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便待曹操入城之际,下令大军关闭城门,然后亲自率军对曹操发动了袭击。 曹操在收到了蔡瑁要在今夜悄悄打开北城门的消息之后,心中十分高兴,执意亲自率领大军来到城下,准备等城门打开之后,悄悄进城捉拿张绣,将其杀掉为典韦和子侄报仇,同时心中还想着今夜与张绣寡婶邹氏重温旧梦。 现在来到城下,果见城门大开,心中可谓是得意之极,没有丝毫防备,便当先策马进城。 不料就在他刚刚进入城门没多长时间,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城门竟忽然关闭了,然后就见一将率军杀了过来,大声笑道:“曹贼,你中了我家军师之计。今日料难走脱,纳命来吧。” 之后便见那员将挺枪向自己杀了过来。 曹操定睛一看,那员将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盗走了自己麾下大将典韦双戟的胡车儿,这才惊了一身汗,大声说道:“我中了贾诩之计也。大家速速撤退。” 说完之后,曹操立刻返身往城门方向冲去,却留许褚率领亲兵殿后。 过不多长时间,曹操大军与城外关羽大军里应外合,斩关落锁,打开了城门,然后下令撤军。 却听得一旁的关羽说道:“丞相,如今城门被打开,我等正宜乘势攻城,如何就这样返回?请丞相给某三千大军,必定亲斩蔡瑁、张绣首级,献于丞相帐下。” 曹操闻言说道:“云长虽勇,怎奈贾诩用兵如神,今日既然胡车儿敢于在城门伏击我等,城内必然还有埋伏,不若返回从长计议。”说完之后不再听关羽劝说,直接下令退兵。 曹操在返回答应之后,清点人数,发现折损了千余人,不由恨恨地说道:“蔡瑁小儿,竟敢戏弄本相,简直是罪不容诛,传本相命令,大军明日一早攻城,这回定要攻下禳县,将蔡瑁杀了泄愤。” 却听得荀攸在一旁劝道:“请丞相息怒,如今蔡瑁率军入穰县,其目的不言自明,是要乘机掌控穰县,我们如若强攻,他们必然联合在一起,以五万余守兵的力量,我们必定不会讨到好处,所以,这一次我们只能智取。” “哦?不知是怎样个智取之法?”曹操淡淡一笑,随即问道。 “呵呵,如今蔡瑁入穰县,张绣虽纳,心中定然不满和疑惧,只要丞相暂缓攻城,并使用离间计,必定能令蔡瑁与张绣火并,彼时张绣为了自保,只能无奈选择献城投降,而蔡瑁本来就有求于丞相,如今见张绣开城投降,必会顺水推舟,选择逃遁,并将失守之责推给张绣,如此一来,丞相既得张绣、贾诩,又得穰县,可谓是一箭双雕。”荀攸摇了摇手中蒲扇,气定神闲的说道。 “呵呵,公达果然妙计,明日本相便亲提一军到穰县城下,施离间计,令他们火并。”曹操哈哈一笑,拍手笑道。 第一百零九章贾诩的毒计(二) 第二天一大早,曹操便率领大军来到了穰县城下,对着城头大声叫道:“本相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攻城,汝等可速请蔡德珪前来回话。” 城头上军士见曹操如此,立刻前去通知蔡瑁。 却说蔡瑁在军营内苦等蔡寅的消息,见其竟然一夜未归,不由得心中暗暗着急,一夜未曾合眼,正在忧虑之际,忽然听得军士禀报,说是丞相曹操正在北城门外请自己回话,他心中顿时忐忑不已,立刻赶到北城城头,对曹操拱手行礼道:“不知丞相唤末将所来何事?” 但听得曹操呵呵笑道:“多年不见,蔡德珪风采依旧,你我本是故人,又都是大汉臣子,如何偏要与反贼合作,抗拒王命耶?不如弃城投降,本相必定扫榻相迎。” 蔡瑁虽然有心暗助曹操,但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哪里敢说实话?所以他便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家州牧大人奉王命镇守南阳,后又将穰县借给张绣将军安身,可是不管如何,这里始终是汉家土地,我家州牧大人丝毫不敢有什么私心,丞相作为大汉股肱之臣,只要一句话便能夺我南阳一郡,又何必兴师动众,率军讨伐?末将认为丞相此举做的实在不当。” 蔡瑁这句话本来的意思是要告诉曹操,只要他一句话,自己便随时可以打开城门,根本不用派兵攻打,可是曹操却没有听明白,因为他昨天晚上中了胡车儿的埋伏,还以为蔡瑁故意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自己,实际上却想独自掌控穰县,所以不由得心中恚怒,嘿嘿笑道:“既如此,本相令你立刻打开城门,并亲自肉袒负荆到我军阵前表示归降之意,不知蔡将军可否愿意?” 其实曹操倒不是故意为难蔡瑁,非要让他肉袒负荆投降买单是因为头天晚上遭受伏击,已经心中有所防备了,所以才让蔡瑁这样做来表示诚意。 而蔡瑁虽然内心里确实也愿意这样做,但是在两军阵前又如何敢这样说?所以他一方面暗暗埋怨曹操为何如此操之过急,另一方面也只好干笑着说道:“丞相此言差矣,此城虽是朝廷所有,可也是我家州牧大人暂时借给张绣将军安身之处,因此目前只有张绣将军或我家州牧大人才能做主,末将之事奉命守在这里,却不得做主。 蔡瑁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告诉曹操,虽然张绣已经投降给你了,可是仍然对这座城池拥有很大的影响力,只要你派张绣过来振臂一呼,这穰县就是你的了。可是他却哪里想得到?张绣根本不在曹操军中,这反倒让曹操误认为蔡瑁这是在故意推脱。 所以曹操不由得大怒,用马鞭指着蔡瑁喝道:“好你个言而无信的蔡瑁,竟然如此戏耍本相,你自以为聪明,难道别人就笨吗?你拥兵入穰县,不过是图谋穰县而已,休说是贾文和先生,即便是本相这等浅陋之辈都能看出其中之意,呵呵,蔡瑁,你既然敢拒我王师,想必是已经做好了承受本相怒火的打算了,既如此,我也不废话了,你就盼着刘景升念在令妹的面子上,不会将你处死吧。” 曹操嘿嘿冷笑了几声,便准备挥军退后。 可就在这时,冷不防蔡瑁身边的胡车儿挽起长弓,一箭射到曹操面前,大声喝道:“曹贼,都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在妄想离间我们与蔡军师的关系,实在是可恶之极,你给我去死吧。” 胡车儿箭法虽然不弱,可是曹操身边早有护卫挡了下来,所以这一箭自然无功。 蔡瑁虽然心中紧张不已,可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承认与曹操有什么勾结呀,所以虽然很不满胡车儿添乱,但是也无法说什么,只能希望在晚上派使者到曹营好好解释一番。 曹操却对蔡瑁的表现十分震怒,厉声喝道:“蔡瑁,本相算是记住你了,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说完之后怒气冲冲的转过身去,率领大军返回。 蔡瑁回去之后默然无语,虽然想要责罚胡车儿,却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反而对他的忠心大家抚慰了一番,又劝他下去好好休息,这才紧急向曹操修书一封,以示谢罪,并且约定明天晚上一定派人开城献关。 而且这一次为了确保将信送到曹操手中,他分别命令四名亲兵,各持一封信,从东西南北四城缒城而下,然后共同在曹操营前汇集,并对他们约好以戌时为限,凡是戌时不到的就不要再去了,然后由其他亲兵选派一人到营中为曹操送信。 当然,为了保密起见,他早已分别吩咐好了其中两命亲兵,务必将其他几个一起送信的亲兵灭口,并且将其他的信件也一并销毁。 而对于打开城门的人选,他也已经安排好了,事到如今,为了平息曹操的怒火,蔡瑁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他暗暗决定这一回来个壮士断腕,自己上演一出苦肉计,借着怒火将建议自己投降的心腹将领蔡成痛打一顿,让蔡成佯做不满,率领亲兵精锐千余人在晚间打开北城门,向曹操约降,等到事发之后,他再率兵再杀掉蔡成以及叛兵,然后乘机逃回新野进行驻防。 当天夜里,路过西城门的那命亲兵自然被早已守候在一旁的胡车儿给抓了起来,他简单的看了一下蔡瑁送给曹操的信,然后珍重的收藏起来,招呼身边的心腹将士百余人,悄悄打开西城门,连夜逃走了。 “呵呵,现在蔡瑁通敌的罪证已经到手了,而且蔡瑁明天还会损失一名心腹和千余亲兵,这下子也算是给这个通敌的家伙一个教训吧。哼,如果不是他的话,主公我们何以离开生活了三年的穰县?” 胡车儿跳上了苏飞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大船,望着夜色中的穰县城,轻轻叹了一口气。 却说曹操在回营之后,心中愤怒不已,大骂蔡瑁。 只听得荀攸劝道:“丞相息怒,下官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此事很是蹊跷,蔡瑁现在还要仰仗丞相帮他对付刘琦,如何能做出强占穰县这等事来?更何况他给丞相写了许多信件,难道就不怕丞相把这些信件送到刘表案边吗?还有,不知丞相有没有注意到,今日在城头上并未见张绣和贾诩两人现身,所以下官认为,此事定然是贾诩设下的离间之计,而且如果下官所料没错的话,恐怕张绣和贾诩早已不在穰县城了。” 曹操也是智慧之士,闻言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不由拍案说道:“公达所言没错,此事定然是贾诩之计,好一个金蝉脱壳再加离间计,果然厉害。” 正在说话之际,忽然有侍卫向曹操禀报,说是蔡瑁派使者在营外求见,曹操早已猜到会是什么事了,立刻命人请进来。 但见那侍卫盔甲歪斜、浑身浴血的参拜曹操,并将蔡瑁写的信呈给曹操,曹操一看不由得大叫一声:“事情果然如公达所料,本相与蔡德珪全都中了贾诩之计。好一个贾诩,竟然用此毒计,实在是可恨。” 见那使者盔甲不整的样子,曹操又问原因,才知道蔡瑁为确保成功,用四位使者前来送信之事,曹操又听说今天只来了三位,心中不由暗暗叹道:“看来蔡瑁昨夜派来和今天失踪的那两位使者全都落到了胡车儿的手上,日后蔡瑁通敌的证据早晚会落到刘表案头的,或许我可以利用此机会,提早执行奉孝逼迫蔡瑁归降的计策,如此一来,想必荆襄之地不久就会归属于我,到时候我实力大涨,还会惧怕什么袁绍不成?” 曹操令人重赏使者,对他略略安慰了几句,又写下了一封密信,令他回去亲手交到蔡瑁手中,这才命他返回穰县。 却说蔡瑁收到了曹操写给自己的信,不由得心惊胆战,冷汗不已,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张绣和贾诩早已在他入城的当天就带着家眷逃走了,而自己写给曹操的几封信件也不知落入谁的手中了,将来一旦这些信件放到刘表案头,自己这个通敌之罪是无论如何也躲不了了,到时候自己就算不死,恐怕手上一切权力也必定会被剥夺干净,甚至整个族群都有可能会因此而受到连累。 “生死与富贵就在足下一念之间,只要你帮我取得荆襄,我可保你一生富贵,令你蔡氏成为荆襄第一大族,而如若你拒绝,本想到要看看你成为刀下之鬼的惨状,到时候顾念与你之间的一段交情,将来有一天等本相平定荆襄的时候,谁不准回到你的墓前拜祭。” 想起曹操在信中的那一段话,蔡瑁就不由得会想起了当初的张允,那刘表连自己的亲外甥都会下狱,对于自己肯定也不会容情,就算是他肯手下留情,恐怕刘琦那小子也绝对不会饶过自己。 “哼,刘琦小儿,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自然可以轻易控制刘琮,并借此掌控整个荆襄大权,一旦曹操率军杀来了,我便挟持刘琮举荆襄而降曹,将来也不失封侯之位,可是现在只要有你在,我的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所以,我做出这一切都是你逼得。”蔡瑁咬着牙,冷冷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樊氏的妒火 却说刘琦离开襄阳之后,刘琮便起了要得到蒯如玉的心思,这一天,在经过了向刘表学经的长长煎熬之后,便一反常态,来到刘琦的居室之外,想要见蒯如玉。 却没想到刘琮直接被在门外执勤的军士拦了下来。 “没有我们家刺史大人或夫人准许,任何人不准进入内室打扰夫人。”执勤的军士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大胆,你们可知这是谁吗?”见刘琮竟然被一个小兵给拦了下来,他身边的恶奴刘鲁不由大怒,指着那个小兵喝道。 “自然知道,这是荆州城二公子。”那名士兵依然气色不变,神色淡然地说道,好像荆州二公子这个名头和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一般。 “既然知道我们公子名头,还敢妄行阻拦?难道是不想活了吗?”刘鲁一双三角眼瞪起,对着士兵怒喝道。 “卑职刚刚说过,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没有刺史大人或夫人的准许,都不可以见我们夫人,即便你是荆州城二公子也不行。” “好你个狗奴才,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连本公子也敢阻拦,今天本公子便替大哥好好教训教训你。” 刘琮一声厉喝,从腰间拔出了佩剑,对着那军士说道:“再敢阻拦的话,本公子就剁了你的驴头。” 那名军士却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嘿嘿冷笑不语。 刘琮本来是要吓唬吓唬那名军士,让他离开也就是了,并没有真的动手,可是现在见那名军士根本没有任何惧怕,心中的怒气更炽,眼中闪过了一道厉芒,对着刘鲁使了个眼色。 刘鲁会意,立刻接过了刘从手中佩剑,毫不迟疑的向着那名军士斩去。 那名军士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身体略略偏转,便躲过了刘鲁的一剑,然后沉声喝道:“再不住手,可不要怪卑职无礼了。” “呵呵,狗仗人势的东西,竟敢如此说话,不要说刘琦那废物不在这里,就算他在这里,本公子斩杀他手下一名军士,他也不敢怎样。你这个狗奴才竟然还敢在这里乱吠,真的是死催的。刘鲁,不用担心,只管做了他就是。”刘琮嘿嘿一声冷笑,便对刘鲁下了命令。 “诺。”刘鲁见有主子撑腰,再也没有顾忌,挥起宝剑直接刺向那名军士的咽喉。 那名军士一声冷哼,浑身立刻散发出了一股冰冷的杀意,迅速躲闪到一旁,同时立刻从腰间拔出佩刀,对着刘鲁只是轻轻一挥,就卸下了刘鲁的一条臂膀。 “啊……”刘鲁一直跟着刘琮作威作福,哪里受过这种罪?现在臂膀被斩断,立刻如同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 刘琮见状更怒,从刘鲁身边拿起宝剑,亲自斩向那名军士。 那名军士眼中立刻闪过了一道冷芒,狠狠看了刘琮一眼,立刻让刘琮感到就像是来到了寒冬一般,从头到脚都冰冷无比,下意识的放缓了攻击的速度。 而就在这时,那名军士的腰刀迅捷无伦的来到了刘琮的面前,然后用刀背架住了他的脖子。 “啊,你,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要敢杀了我,我父亲定会要你全家陪葬,不,要灭你三族。”刘琮不由得脸色苍白,色厉内荏的说道。 却见那名士兵脸色一寒,刀背对着刘琮的脖子轻轻一挥,刘琮立刻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好汉,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是待到刀背来到之后,他才发现那只是刀背,不由的流了一身冷汗,过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傲然说道:“本公子量你也不敢动手。” 可这是看到那军士看向自己的寒芒,他的心还是剧烈的抖了一下,连忙说道:“本公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不让本公子见嫂子,本公子不会想办法吗?” 刘琮缓缓退后了几步,然后纵声喊道:“嫂子,在吗?二弟刘琮求见,有话要对嫂子说。” 片刻之后,刘琮便见到一道曼妙的身影,然后便听得那道身影的主人蒯如玉说道:“二弟有何见教,尽管说就是了。” 刘琮看到蒯如玉的倩影,贪婪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笑着说道:“外面太阳毒,嫂子能不能让小弟到里面说?” 却听得蒯如玉面色一沉,严肃的说道:“二弟好不知礼,如今你兄长不在家中,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二弟有话尽管在这里说便是。” 刘琮其实哪里有什么话要说?他只不过是想借此打情骂俏,引诱蒯如玉而已,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的用心,不让他进入自己的房中,本来刘琮准备硬闯,可是看着门口那个铁塔一般的军士,要看着身边恶奴刘鲁那条断掉的手臂,心中一寒,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但是刘琮仍然不甘心,他略想了想便说道:“嫂子此言差矣,您是嫂子,我是小叔子,我们之间哪有那么多的礼法可讲?孟子有云,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也就是说,嫂子在便溺的时候,小叔子帮忙拿手纸,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既然男女大防都不介意,叔嫂之间还有那么多礼法吗?“ 却听得蒯如玉哈哈大笑道:“二弟,看来你真的该跟阿舅大人苦读经文了,我可真的佩服你的理解力啊,我荆襄之地人才遍地,你可随便找一个读经者,问问这句话果是何意?” “难道不是这样吗?”刘琮不由得老脸一红,连忙喃喃的说道。 却听得蒯如玉身边的丫鬟蒯天香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嫂子掉到水中了,小叔子应该施以援手救命,真是佩服二公子,竟然有如此天才的设想,公子还是等我们家夫人落水之后再想着一亲芳泽吧,哦,差点忘了,我们夫人的水性之高,恐怕远非你所能比拟的,即便是落水,恐怕你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啊?竟然是这样。”刘琮不由得面色通红,尴尬的说道:“嫂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小弟见嫂子一人在家,生怕嫂子闷出病来,所以要找嫂子说会话,现在看嫂子没事,小弟就告退了,对了,小弟明日要纳妾,姓樊,名如姬,以后便让她多到嫂子这里走动走动,也好为嫂子解闷。” “呵呵,原来二弟要纳妾呀,那可真是恭喜了,如果弟妹愿意多走动走动,嫂子欢迎之至,如果二弟没有其他事情,那就请回吧。”蒯如玉淡淡一笑,对着刘琮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离开。 刘琮狠狠的盯了一眼蒯如玉的背影,这才找人扶起兀自流血不止的刘鲁,满脸狼狈的离开。 第二天,令蒯如玉感到奇怪的是,刘琮果然纳了一个小妾,可是根据天香所说,纳个小妾虽然看起来也很漂亮,可是年纪都已经二十有余了,真不知道这二公子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竟然都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蒯如玉也没有在意刘琮这些事情,她只是在天香的陪同下,照旧一日三餐的到堂内用餐,偶尔也会露两手厨艺,亲自向公婆做上几道饭菜,然后便返回自己的室内,与天香在室内读书做女工,以消磨时光,晚上则与天香同寝,尽力排解对刘琦的思念。 而这时候的刘琮在新纳了化名为樊如姬的樊氏之后,一开始也是夜夜贪欢,忘记了对蒯如玉的不良之心,可是时间过了没多长,他那颗萌动的心就再次跳动起来,便提出让樊氏帮助自己得到蒯如玉。 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刚刚来到刘琮门中的樊氏应该想办法独占刘琮,不会答应帮这个忙的,可是樊氏竟然出乎刘琮意料的答应了。 这主要是因为樊氏对于蒯如玉的嫉妒,她在嫁给刘琮之后的第二天,便与刘表夫妇、蒯如玉、刘琮等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在这里樊氏第一次见到了蒯如玉,她见蒯如玉如此美艳动人,远非自己能比,又见蒯如玉厨艺精湛,非常得刘表欢心,即便是偏向于丈夫刘琮的婆婆蔡氏,也对蒯如玉很和善,一颗心顿时便便妒火点燃了起来。 “怪不得刘琦小贼找各种借口拒绝我,原来是因为他有了这个女人,哼,这个女人除了出身高贵一些,又有哪些地方比我强?论引诱男人,论针织女红,论计谋手段,我都绝不会输给这个看起来像是笨蛋一般的女人,不过是年轻几岁而已,可是年轻的女人又哪里有我们这种成熟的女人有韵味?哼,刘琦,既然你有眼无珠,姑奶奶我定会让你后悔,这一回不用刘琮这个蠢货出手,就凭我自己就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樊氏虽然嘴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甜,拉住了蒯如玉,显得无比殷勤和亲热,然后看着对方那一脸拘谨木讷的神情,心中充满了鄙夷。 “老娘我自然知道蔡氏是因为你做的饭菜才喜欢你,从今日起,我便偷偷向你学习烧饭做菜,只要我一学会了,想必由于你们蒯家和蔡家的矛盾,你很快便会失宠吧?到时候你还不是任凭我处置?”樊氏在回去之后,根本没有在意压在她身上的那个蠢货刘琮,反而在算计着该如何对付蒯如玉,以报复负心薄幸的刘琦。 第一百一十一章贾诩归降 自从樊氏嫁入刘琮门中为妾之后,就开始刻意讨好蒯如玉,并且不着痕迹的向蒯如玉请教烧菜做饭的技巧。 樊氏虽然掩饰的很深,却根本瞒不过蒯如玉的眼睛,要知道,蒯如玉出生在一个官商结合的世家,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不仅仅是儒学,还涉及到各种杂学,尤其是吕氏春秋、战国策这些能够用到商场上的学问,更是钻研多年,更何况她在商海摸爬滚打了几年,平生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出来樊氏对自己不怀好意。 不过蒯如玉却并没有直接指出来,而是暗中进行防范,对于烧饭做菜之事更是严加保密,不管对方如何套口风,始终不予传授。 樊氏没有办法,只好用重金收买蒯如玉身边的侍女春兰,让她把蒯如玉做饭做菜时候的一言一行尽皆记录下来。 春兰不敢直接拒绝,只好答应了下来,但是因为感念蒯如玉对自己的一番恩德,便把此事告诉了蒯如玉。 蒯如玉略一思索,便让春兰如此如此。 春兰听了之后,便在数日之后把蒸枣花的方法告诉了樊氏,当然,这种方法当然是在经过蒯如玉改造之后的。 樊氏如获至宝,第二天便提出为婆母蒸上一锅枣花。 蔡氏听了这话感到很高兴,因为虽然樊氏只是一个小妾,却对自己非常体贴,更是灵活无比,有的时候很多事情她还没有想到,樊氏就已经做好了,所以在她心中,樊氏的地位早已超过了身为长子正妻的蒯如玉,如果不是因为离不开蒯如玉的饭菜,她早就想办法刁难对方了。 如今樊氏也能做出蒯如玉的饭菜,她自然是高兴无比了,因为从此之后她就既可以享受美食,又可以放心的收拾蒯如玉了。 可是等樊氏将蒸好的枣花端上来之后,蔡氏见那一锅枣花全都是死面球球,一个个缩成巴掌大小,颜色发黑,口味自然也不好,更加令人意外的是,本来甘甜的红枣不知为何竟然也发苦。 “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我还以为从此可以任性对付蒯氏了,没想到现在还是不能如愿。”蔡氏一脸的失望,暗暗叹息道。 樊氏看到自己多日的辛苦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也不由得沮丧万分,又见蔡氏一脸的失望,心中更加恼怒蒯如玉,知道她发现了自己的阴谋,故意留了一手,转念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妾做饭的技术比起大夫人那可真是天壤之别,还需要多向大夫人学习学习,此事还要阿姑成全。” 说完之后就对着蔡氏恭敬的行礼跪下,满脸期待的看着蔡氏。 蔡氏自然知道樊氏的意思,心中暗暗一动,然后对蒯如玉说道:“如姬说的倒也是,连我都看你经常烧饭做菜,很是辛苦,心中甚是过意不去,不如你就将你的绝活传给她吧,如姬是侍妾,总不能老是让你伺候她吧,这事传扬出去,该让人笑话我府上不遵礼法规矩了。” 蒯如玉恭敬地回应道;“此事妾也不知是何原因,可能是如姬妹妹练得少吧。只要做得多了,经验有了,一切都好办了。” 却是没有拒绝蔡氏的要求,同时也没有明确答应。 蔡氏不由暗骂蒯如玉狡诈,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笑着对樊氏说:“既然如此,你以后就多练练,再由你嫂子多加指点,想必很快就能掌握其中的技巧,呵呵,正如你嫂子所说,熟能生巧,这世界上什么经验不是慢慢积累来的?光靠别人传授怎么能成?” 蔡氏这句话表面上是在教训樊氏,实际上是对蒯如玉不肯教授发泄不满,这是在对樊氏说,只要勤加练习,多积累经验,就算是她不肯传授你都无所谓,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两个女人都是聪慧之辈,谁能听不出蔡氏话外之音?樊氏见婆婆心向自己,自然是恭敬拜谢,蒯如玉却装作没听懂,吃完饭,向蔡氏告退之后。就返回了自己居室之中。 而刘琮现在也一如既往的往蒯如玉居室外跑,随然顾忌门口那些卫兵,他却仍然不死心,总是想办法和那些卫兵套近乎,比如请他们喝酒,给他们打赏,与他们搭讪说话等等,但是那些卫兵们却全都置之不理,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自己并不是和他们说话一般。 “可恶,要不是我手中没有兵权,一定会率领一支队伍过来将这些侍卫全都杀死,老头子恁也偏心,同样是儿子,刘琦那个废物手下有那么多兵马,我手下却只有十余个家奴,而这些家奴一个个都菜的不行,三五个都打不过一个这样的卫兵。”刘琮不由得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 而就在樊氏与刘琮想办法算计蒯如玉的时候,刘琦这边却是遇到了一件喜事。因为张绣和贾诩的船队终于来到了彭泽。 刘琦闻报大喜,亲自来到港口迎接。 “哈哈,张将军、文和先生,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刘琦拱了拱手,对二人笑着说道。 张绣和贾诩也慌忙还礼,齐声说道:“有劳大人亲自迎接,实在是不敢当。” 张绣更是惭愧的拜道:“末将丢了穰县,有负州牧大人和公子所托,实在是惭愧,还请公子上书州牧大人,将末将治罪。” 刘琦连忙扶起张绣,正色说道:“将军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果要说惭愧的话,那也是本将惭愧,明明知道蔡瑁通敌,阴谋将穰县送给曹操,我却不能治他。” “还是文和先生有手段,虽然连夜退出穰县,但是却想出了一个妙计,不仅能让我们掌握蔡瑁通敌的证据,还能让他与曹操产生误会,如果运气好的话,恐怕他和曹操只见还会产生一些军事摩擦,呵呵,文和先生替我们出了我一口恶气,这可真是痛快呀。”张绣呵呵一笑,顺着刘琦的话说道。 “哦?不知先生用何妙计来戏耍蔡瑁?让我也听一听。”刘琦不由忽然来了兴致,对着张绣说道。 张绣嘿嘿一笑,便把贾诩的计策说了一遍。 刘琦听完不由抚掌大笑,赞叹的说道:“文和先生果然妙计,这一次休说是那蔡瑁,就算是曹操也不免上当,先生反手之间就想出这么一条妙计,实在令人佩服。” 一旁的徐庶等人听张绣说起贾诩的妙计,也都不由的服不已,他们原本对刘琦如此推崇贾诩还都有些不服气,现在是彻底信服了,这样的妙计他们却是想不出来的。 可是贾诩却苦笑着说道:“在下这点能耐又算得了什么?一切最终还不是在大人的掌控之中?” 刘琦知道这是贾诩在暗讽他当初将这一对君臣骗到自己帐下之事,却也不以为忤,呵呵笑道:“本官是真心希望两位相助,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从权,所以,还请将军和文和先生勿怪,其实此事不言自明,即便是本官提前将消息告诉两位,穰县最终也难以保住,而先生必定会归曹操,如此一来本官既无法得到先生相佐,又增添了一位可怕的敌人,所以两者相权之后,本官只好用点小计,请两位到我帐下了。” 刘琦说完之后,便对张绣和贾诩庄重的一揖,以表示歉意。 张绣和贾诩慌忙还礼不迭,并且齐齐说道:“大人言重了。末将(下官)能得大人如此看重,实在是心中感动,末将(下官)日后定当誓死报效,以回报大人知遇之恩。” 刘琦将他们二人扶起,呵呵笑道:“能有两位相助,我刘琦何其荣幸?张将军能征惯战,如不用于军阵,实在是埋没了你的才能,本官想请将军依旧担任建忠将军之职,改为海昏侯,再增邑五百户,统率我麾下一万步卒,待得日后招募了骑兵,再由将军与文长将军分别统率,而文和先生智慧超群,本官拟拜为军师祭酒,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张绣与贾诩闻言,连忙拜谢不已,尤其是张绣,本来以为自己投靠到刘琦帐下,能够给个校尉之类的官职就不错了,没想到却依旧让自己担任建忠将军这样的职位,要知道现在他的职位在刘琦军中已经是非常高了,就连于禁的名位都在其下了,即便是魏延和甘宁这样的心腹大将,也就和自己相当而已。 更何况刘琦还给了自己一万军队,这对于一个降将来说实在是莫大的恩宠与信任。 贾诩倒是没有表现太过激动,淡淡的对刘琦道了一声谢。这到不是说他不在乎军师祭酒这个职位,其实他反而对自己能够得到刘琦如此信任而感到喜悦,但是作为一个顶级谋士,他自然不能表现出一般人那种贪图名利的形象来。 刘琦又把徐庶、魏延等人向张绣和贾诩介绍了一下,这才带着他们来到了营帐之中,把统兵令符交给张绣,让他随繁钦下去挑选军士、器械和粮草,这才将目前的形势向贾诩简单介绍了一遍,又问计道:“如今双方呈对峙之势,不知先生有何妙计破敌?” 贾诩拱手说道:“下官初来乍到,尚不知周瑜果是何人?待得明日大人与他见上一阵,下官也见识见识这位高人,方敢定计。” 刘琦不由叹服道:“先生此言,可见谨慎,既如此,我们明日便与周瑜见上一阵。” 第一百一十二章从孙策身上下功夫 第二天,刘琦率领大军来到城外的孙策营前,厉声喝道:“孙策,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不多时,便见营门大开,孙策率领黄盖、程普、朱治、韩当、周瑜、孙贲等将,统领数万大军出营,对着刘琦笑道:“刘琦小儿,今日为何不龟缩在城内了?既然来向我军挑衅,自然再好不过,本将正好报昔日在庐江的一箭之仇。大军听命,给我杀。” 孙策一声大喝,把手中枪往上一举,就见数万大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杀了过去。 虽然双方相持了那么多天,大小战斗也都经历了十几次,但是双方一直都默契的没有产生大规模的战斗,而这一次孙策见刘琦主动挑衅,便产生了一种要试探刘琦大军实力的想法,所以才毫无顾忌的杀过去。而他这种想法也正符合周瑜的心理,因为他们自从上一次在庐江战败之后,时期一直有些低迷,需要通过一场大战来提升士气。 “呵呵,部署防御,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中军队伍的厉害。”刘式淡淡一笑,立刻命令中军队伍变换阵营,用盾牌、战车和长枪结成了一座坚固的防御阵法。 而与此同时,弓箭手们早已待命,他们按照指令,迅速来到阵前,对着远处的敌军放了一轮弓箭,然后再迅速退回去,而等着下一波弓箭手上来,继续射出箭雨。 这一阵箭雨过后,孙策大军虽然也都有防护措施,但还是有数百人受到箭伤,其中也有几十名士兵不幸中箭身亡。 “杀。”孙策麾下的丹阳兵果然是天下精锐,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激起了更加狂热的战意,纷纷嘶吼着冲了上来。 但是刘琦麾下的中军却也没有丝毫的惧色,依然挺立不动,傲然望着冲上来的丹阳兵。 孙策大军很快就来到了刘琦中军的阵前,然后鼓足勇气,向着刘琦大阵发动了冲击,他们手持钢刀,奋力的劈砍着,妄图从中冲开一道缺口,以将这支大军割裂开来。 可是刘琦的中军也不含糊,他们冷静的挥动着手中的钢刀,互相配合着对一切敢于侵犯的敌人展开了杀戮。 虽然孙策的丹阳兵在战斗力上比刘琦的中军略高一些,但是刘琦大军数量上占优势,彼此之间的配合又比孙策大军更加紧密,所以一时之间双方势均力敌,孙策大军尽管士气高涨,却也无法对刘琦大军的阵型造成任何冲击。 一时之间只听得扑哧扑哧的刀枪入肉的声音传来,不时还伴随着一名名士兵临死之际的惨叫声。整个战场好像是巨大的绞肉机一般,将双方许多战士尽皆变成了一堆碎肉。 “唉,早就听说大公子麾下精兵乃是天下精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看起来竟然比西凉军还要勇悍,再加上这些士兵之间配合得如此紧密默契,实在不能不令人叹服,不过这孙策也果然了得,竟然也能够培养出一支能够与大公子麾下精兵不相上下的精锐,丹阳兵果然是天下骁锐,这一次双方之间可谓是棋逢对手,由此可见那孙策也是一代雄主,怪不得能够迅速平定江东诸郡,成为天下间能够与大公子相比肩的人物。” 在刘琦身旁观阵的贾诩见到如此惨烈的战斗场面,内心也是叹服不已,对于天下最杰出的两个少年领袖,尽皆给予了极高的赞誉。 不过贾诩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除了观看双方之间惨烈的战斗、感受强大的精兵之外,也在细心观察着对方的那些大将,尤其是孙策和周瑜,以便寻找出一条破敌之策。 而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血战的孙策也不由得震惊不已,失声惊呼道:“什么?刘琦小儿的军队竟然也如此英勇,完全可以和我的丹阳兵媲美真是没想到这厮竟然培养了这么一支强大的军队,怪不得敢跟本将叫嚣。” 略想了想,孙策手持长枪累就准备亲自冲向敌阵,却被周瑜冒死拦住:“主公,您伤势刚刚痊愈,不能以万金之躯亲冒矢石。” 孙策却哈哈大笑道:“公瑾放心,上一次本将是受了刘琦小儿暗算,才会受伤,这一回青天白日,如何再受他设计?更何况,我乃主将,如若因爱惜自身而不敢出战,三军将士该如何看我?我军士气又该如何振奋?如今双方决战正在关键时刻,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军只有奋勇再战,才有制胜之机。” 说完之后,孙策再也不顾周瑜之言,立刻挥起长枪,亲自率领大军展开了冲杀。 周瑜见三军士气高昂,也不敢阻拦,只好苦笑着看孙策挥军冲杀,同时又见亲兵队长孙熙率领几百人紧紧跟随,料也不会遇到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孙策奋勇当先,立刻使大军士气大涨,随后便见数万大军如同滚滚洪流一般迅速向刘琦大军碾压而来,这让负责防御的刘琦中军队伍顿时感到压力倍增,阵型也开始出现了一丝不稳的迹象。 “江东孙策果然勇猛,怪不得他的大军征战江东,总是望风披靡,不过比孙策实在也太小看我军了吧?” 刘琦淡淡一笑,把手中令旗挥动,便见左翼的魏延立刻率领补骑万余人冲了过来,尤其是其中的两千骑兵,更是令人感到震撼,因为孙策大军虽然精锐,没有骑兵。 只见两千骑兵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长矛一般,迅速的来到了孙策军前,对这支军队发动了冲击,将原本完美无缺的阵型撕开了一道缺口。 就在这时,一名大汉挥舞着战刀,纵马来到孙策面前,然后猛力向着孙策顶门劈去。 “哼,找死。”孙策一声冷笑,手中长枪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只听得一道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孙策不由得双臂一麻,暗暗赞叹道:“这魏延好大的力气,怪不得被誉刘琦帐下最顶尖的猛将之一,看起来果然不弱。” 不过孙策却对魏延没有一丝惧怕,眼中反而升起了一股狂热的战意,大声喝道:“刚才你不过是仗着战马的冲击力而略略占有一丝优势而已,我们再行来过,看看彼此之间到底是谁胜谁负?” 孙策一声大笑,驱使坐下战马冲向魏延,挥起长枪迅捷如风一般的刺向魏延。 却见魏延一声冷哼,战刀再次横起,封住了孙策的攻势。 这一次两人之间倒是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吃亏。 “再来。”孙策与魏延谁也不服谁,几乎同时都大声喝道,然后各自持着武器又战在了一起。 而就在这时,由于孙策只顾着与魏延交战,没有再次杀向中军,再加上他们的首领刘式和张彤亲自冲锋陷阵,令中军本来有些不稳的阵型慢慢稳固了下来,孙策亲率大军征战取得的优势再次丧失掉。 而由于魏延与孙策展开厮杀,无暇顾及左翼,却被周瑜觑得机会,立刻下令右翼的黄盖大军迎上去,对刘琦的左翼进行反击,同样令阵型重新稳定下来,与后阵的八千步兵展开了厮杀。 本来周瑜认为魏延的部队肯定没有刘琦的中军那般精锐,再加上自恃对方左翼的主将正在与自家主公拼杀,无暇顾及,便认为自己有机会先将其击溃,然后再与孙策会合,共同包抄刘琦的中军。 可是没有想到,虽然魏延不在,他的左翼军队同样如此英勇善战,虽然确实比中军要略微差上一点,但是黄盖的右翼也不是最纯正的丹阳军,战斗力相对弱了不少,所以这样下来仍然是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据明显的优势。 与此同时,刘琦的右翼大军在徐庶的统率下与孙策麾下大将程普的左翼战在一起,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双方竟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双方混战了将近两个时辰,见各自伤亡都不小,彼此之间的士气也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再战下去也都无益,便几乎同时鸣金收兵。 站在远处的贾诩看周瑜缓缓指挥后退,大军井然有序,没有丝毫黄乱,简直就是无懈可击,不由赞叹不已:“这周瑜果然不愧为一代名将,竟然能够做到这一点,实在令人佩服。” 当然,在贾诩佩服周瑜的同时,还有徐庶等人,虽然与周瑜不在同一个阵营,他们还是十分佩服此人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终于知道了这个人物的可怕之处,也终于知道了刘琦为何会如此推许这个周瑜。 在收兵回营之后,贾诩的眼中尽是赞叹之意,对着刘琦说道:“大人,实不相瞒,这个周瑜果然是一个劲敌,下官根本没有在他身上找到缺点,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灵活机变方面,都是无懈可击。” “文和先生说的没错,这也正是我顾忌此人的原因,不知先生经历了这一战之后,可有妙策破敌?”虽然自己心中也知道此事希望不大,刘琦还是忍不住问道。 只听贾诩呵呵笑道:“虽然周瑜完美无缺,但是孙策却并非没有弱点,此人虽然英勇,却容易逞血气之勇,受不得激,只要我们如此如此,即便是周瑜再有能,某也敢保证孙策会再次受伤,只要孙策受伤,士气必然受损,谨慎的周瑜定然会选择退守,我们再乘机攻取黟县,孙策宛陵门户大开,只能退守,如此一来,陵阳可得。” 第一百一十三章智取孙策 “真是妙计。”徐庶等人听了贾诩的妙计,都不由得背脊发凉,因为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孙策这一回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就算不死,也定然会重伤。 第二天,刘琦仍然像头一天那样像孙策挑衅:“孙伯符,有本事的今天再来大战一场,如果不敢的话,你孙伯符以后休要再称英什么英雄。” 孙策闻言哈哈大笑,豪迈的说道:“有何不敢?刘琦小儿,像你这样的无能之辈,就算再来是个本将也不怕,有本事的咱们两个谁也不用,在两军阵前比个生死胜败。” 刘琦呵呵笑道:“大丈夫斗智不兜里,我们之间比拼的是战力,而不是个人武力,如若真的比武力的话,你比吕奉先又如何?吕奉先如此神勇,依然命丧曹公之手,所以我说,你最好不要自恃英勇,否则的话,本将恐怕你这个江东小霸王真的只能像老霸王项羽那样饮恨而亡了。” 孙策闻言不由大怒:“气煞我也。刘琦小儿有何能耐?竟敢折辱于我?今日不生擒汝,我就不叫孙策。” 说完之后,纵马持枪,挥军杀向刘琦大军。 这时周瑜再次苦劝道:“主公,刘琦乃是奸诈之辈,昨日无功而返,今日仍然如此,绝对会有阴谋,还请主公勿要中他之计,千万小心。” 孙策闻言也是感觉有理,但还是受不了刚才刘琦对他的羞辱,略想了一想,便率领着自己麾下最精锐的亲兵一起发起了进攻。 “嘿嘿,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孤胆英雄孙伯符今天怎么变得胆小了?竟然还带着亲兵护卫,是在和往常有区别,唉,看起来英雄迟暮,人越老越贪生怕死了。”刘琦摇了摇头,在阵前缓缓叹道。 孙策闻言面色忽然闪过了一抹羞红,然后厉声喝道:“没有这些亲兵本将一样会打败你,刘琦小儿,你这个懦弱无能、一贯善于偷袭暗算的家伙竟然也敢说本将?速速给我受死吧。” 说完之后,孙策继续率领大军发动了猛攻。 而这一次刘琦还是和昨天一样命中军防守,然后命魏延和徐庶和左右两翼掩杀,却又被黄盖和程普的左右两翼截住厮杀,彼此混战一场,各自损失了数百人,又尽皆回营休息。 没想到又过了一天之后,刘琦依然来到孙策营前挑衅。大声喝道:“孙伯符,头两次我们之间打得不够尽兴,今日你可敢与我放手一搏,直到决出胜负为止?” 孙策哈哈大笑:“我知道你这小儿为何如此频频要与我决战了,肯定是在合肥的张辽把你那些虾兵蟹将打得大败而回,你想要在与我军决战之后支援他们,不过这倒正合我意,今日不把你彻底打败,莴孙策誓不收兵。儿郎们,与我杀。” 周瑜见刘琦又是如此,不由心中更加紧张,再次劝孙策小心应付,孙策却感觉自己在头两天交战的过程中发现刘琦大军战力虽强,却不能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便呵呵笑道:“公瑾不用担心,经过这两天的战斗,本将已尽知刘琦,他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样,你只要等到刘琦大军士气低落之时,率领我们的后军发动猛攻,今日毕然大败刘琦。” 说完之后,孙策再次挥军发动了进攻,这一次他只是带了百余名一般的丹阳兵,却留下亲兵护卫周瑜的安全,因为在他看来,刘琦大军虽然精锐,却只是与自己的丹阳兵相当,凭借这百余名丹阳兵,足够护卫自己的安全了。 其实这还是因为孙策看到刘琦的军队实在精锐,这才带了数量如此多的丹阳兵来护卫自己,这要放在平时,他最多只带二十余骑就在战场上纵横无敌了。 花说孙策率领大军奋力冲杀,却发现昨天那个令人讨厌的左翼主将魏延并没有围上来,而是指挥着左翼大军在抵挡黄盖的军队,不由得心中大喜,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当机立断,立刻率军突入刘琦中军军阵之中。 而更加令他感到惊喜的是,这一次那些中军将士好像是力尽一般,只抵挡了几下就坚持不住了,慌乱之中往旁边躲闪,一座坚固无比的大阵就这么被冲开了一道缺口。 “挡住。”在大阵后方不远处的刘琦不由的面色大变,大声喝道。 随即就见一员将领出现在孙策面前,挥动着手中长矛刺向孙策,可是这名将领的武艺很明显不如孙策,被孙策一阵反击之后就变得手忙脚乱起来,连手臂都被长矛刺出了一个血洞,那名将领大骇,立刻退到后方。 “嘿嘿,刘琦小儿,这一会看你想向里跑?儿郎们,与我活捉刘琦,凡是能生擒的,立刻拜为将军,赏万金,封万户侯。”孙策大声疾呼,策马狂奔,手上一杆枪泛出透体寒光,当着纷纷辟易。 见孙策持枪直接向着自己冲了过来,刘琦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对着周围的将士们喝道:“与我挡住孙策和他麾下死士。”一边喊一边还不住的骑马后退。 孙策哈哈大笑道:“刘琦小儿,不要挣扎了,你的死期到了,乖乖下马投降,并答应把豫章、庐江和荆南四郡让给本将,还可饶你一命,否则的话,今日定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孙策一边大呼酣战,一边骑马向里猛冲,很快就来到了大阵深处,眼看就要接近刘琦了。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刘琦一声大笑:“孙策,你今番中我等之计也,你可看看你的周围都是何人?” 孙策闻言四顾一看,不由哈哈狂笑道:“不过是一些败卒而已,我孙伯符视之如草芥耳,刘琦小儿,你休要以此来恐吓我,我孙伯符岂是吓大的?不要再逃了,看枪。” 只见孙策一声厉喝,纵马持枪就要闯上来,却见那些败卒忽然气势一变,那被自己闯出一条缺口的大阵就再次合拢起来,他和麾下那一百名丹阳兵被重重困在了大阵核心。 “哼,给我杀。”刘琦冷哼一声,淡淡下达了命令。 顿时便见数以千计的大军围着孙策的那一百名丹阳兵展开了屠杀。 孙策这才知道上了当,自己亲自殿后,率领那百名丹阳兵后撤。那一百名丹阳兵虽勇,却奈何敌军本就是精锐,又仗着数十比一的人数优势,彼此之间的配合有时无比的紧密,所以过了几乎有一盏茶的功夫,那一百名丹阳兵就损失了有七八十名,只剩下了二十余个还在负隅顽抗,但也大都是身受重伤,只是在勉强支撑而已。 孙策见状不由目眦尽裂,大声喝道:“刘琦小儿,卑鄙无耻,竟然用这样的诡计来算计本将,莴孙策如不杀你,誓不为人,哼,你等着,下次见面,我必取你性命。” 说完之后,孙策不再顾及刘琦所在的位置,毅然回过头去,率领那仅存的二十余名丹阳兵突围。 孙策也不愧为江东虎将,如今全力爆发之下,即便是以刘琦中军将士的精锐,也都难以抵挡,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孙策就率领大军闯出了数十丈的距离。 而在大军后方的周瑜,在一看到孙策竟然轻易突破到刘琦军阵之后,就立刻感到不妙,瞬间反映了过来,命令三军将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进大阵核心,务必接应主公孙策。 随着孙策军中将士死命推进,大军的前锋离孙策就只有十几丈的距离了。 “哈哈,刘琦小儿,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如今还不是照样被我杀出了重围?”孙策嘿嘿冷笑,死死地盯了刘琦一眼,随即就转过身去,准备再次突围,却没看到背后刘琦脸上的那一抹冷笑。 就在这时,孙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狂笑:“孙伯符,还记得我魏文长否?今日特来讨教。” 那道声音落地之后,孙策便感到了一阵冷厉的刀芒袭来,不由得浑身一震,一边随手抵挡,一边失声说道:“魏延,你不是在统率着左翼大军吗?怎么忽然在这里出现?” “嘿嘿,这还用问吗?左翼那个是假的,本将在这里是专门恭候你的,这一次你来了就不要走了,吃我一刀。” 孙策随即笑道:“魏文长,你虽勇猛,却还比本将弱上一筹,今日本将想走,你却是拦我不得。” 说完之后架住了魏延的刀,随即就继续向前突围。 可是这时候忽然又有一骑赶来,手中持着长枪,对着自己的面门迅捷无伦的刺了过来。 孙策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他仅从那一下就可以看出来,对方绝对是一个高手,不仅是时机拿捏得非常到位,这一枪刺来的力度和准确度也都绝对让人赞叹。 “看此人的枪术即便比起我都丝毫不弱,显然是一代名将,可是此人是谁?刘琦又哪里找来的这么多高手?” 孙策虽然心中震惊,手上却丝毫不见慌乱,沉下心来与对方战在一起,并且寻找机会准备突围。 可是对方的长枪实在刁钻,就如一条毒蛇一般,只要寻得一点破绽,就会立刻缠上来,虽然孙策明明知道对方的力气不如他,可是那人却并不拼力气,只是想办法缠住自己,只要缠住自己,后面的魏延就会赶过来,一旦他们两个合力,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对手。 “本将看你枪法高明,绝非无名之辈,何必藏头露尾?有胆量的报出自己的姓名,本将日后定要再向你讨教。”孙策一边奋力破解对方的招数,一边大声喝问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一十四章无耻的刘琦 却听得那将呵呵笑道:“本来说出本将的名字也无所谓,不过军师交代,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所以,不好意思,目前还不能对你说。” 原来那员将领正是新近归附刘琦的张绣,张绣乃是武威祖厉人,枪法自幼得到叔父骠骑将军张济的亲传,后来又遍访凉州枪术名家,在经过十几年的疆场生涯,一身枪术早已练得出神入化,即便是比起孙策来都绝对不弱,只不过后者天生神力,他在这方面无法与之相比,这才让对方勉强占了上风。 只不过为避免因为报出张绣的名字而暴露出贾诩的存在,从而引起周瑜的警惕,所以刘琦嘱托张绣和众将,不让泄露张绣的身份。 张绣对着孙策呵呵一笑,随即挽起了一朵枪花,迅捷无伦的将孙策裹在了一起。 很快便有魏延赶了上来,然后挥动长刀与那员将一起夹攻孙策。 孙策身边的二十名士兵见主将被夹攻,全都不要命的上去相助,却早被如狼似虎的刘琦亲兵分割包围,然后展开了屠杀。 而孙策这边独斗二将,很快便被两位猛将杀的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无奈之下只好小心的防御,同时等待周瑜大军的救援。 这时候的周瑜大军在誓死相拼之下,已经距离孙策只有不足一丈了,可以说一个跃马就能实现双方的会合。 可就在这时,刘琦中军的韧劲儿却也充分体现了出来,他们就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一般,把周瑜大军牢牢挡在了外面,使这一丈距离变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主公。”周瑜看着孙策受到两员大将的夹击,不由得心急如焚,却忽然在这一刻灵光一闪,从怀中取出了一根绊马索。对着孙策扔了过去,同时大声喝道:“主公,接住了。” 孙策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下本来就危机重重,现在见周瑜及时援救,不由得心下大喜,立刻抓住了绊马索,然后把枪头扎在地上,双手握住抢杠一借力,便跃起在空中,直接从防守严密的军阵上空跳起,迅速跳到了周瑜的马背上。 由于这一幕来得太突然,无论是魏延还是张绣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孙策早已来到了周瑜面前。 而那些负责防守的中军将士则只是专注于前方的周瑜大军,完全没想到后方竟然会出现这一幕,所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都只好眼睁睁看着地方主将在自己面前逃走。 “这个该死的周瑜,果然够机智,竟然就这样帮孙策逃走了,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魏延死死盯着孙策所在的位置,恨恨的说道。 张绣也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反应简直不输于文和先生,怪不得咱们大人如此推崇。唉,虽然现在弯弓射箭有些晚了,但是我们却不能就这样让他跑了。”张绣一边说,一边取出弓箭准备箭射孙策。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道破空声响起,就见一支羽箭尖啸着向孙策冲了过去,在孙策做到了马背的一刹那就射到了孙策的后背上。 即便是以孙策的勇武,在被来箭射伤之后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哈哈,射得好,如果不是大人这一箭,我们今天可就白忙活了。”魏延望着受伤的孙策,哈哈大笑道。 孙策闻言转过头去,向后方扫视了一圈,却发现远处的刘琦正捻着弓对他微微冷笑。 “可,可恶,刘琦小儿,又是你放冷箭,你这无耻之徒,早晚有一天本将一定会将这一切都偿还给你的。”孙策见偷袭自己的又是无耻的刘琦,不由得咬牙切齿,心情激动之下,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这一口鲜血直接喷到了周瑜的背上。 “主公,主公你无碍吧?忍着点,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周瑜丝毫说完之后,迅速用绊马索将他和孙策绑到一起,然后立刻驱马向后方逃走。 而周瑜和孙策的亲兵则都立刻高高举起了盾牌,防止敌兵再有弓箭射来,同时列下了阵势,做好了殊死防御。 作为亲兵,他们最基本也是最光荣的任务,那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子而慷慨赴死,现在终于是这些亲兵承担他们的任务的时候了。而到了这时候,他们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畏惧,而是做好了严密的防御,同时眼神中还都带有一丝豪迈和壮烈。 这时候孙策的大军已经缓缓撤退了,由于孙策和周瑜那些亲兵的阻拦,倒是给了本是后方却变作前队的那些将士提供了方便,再加上周瑜平素治军有方,这些士兵也算是训练有素,并没有多么慌乱,所以大军徐徐后退,倒是没有什么破绽。 可是孙策和周瑜留下的那些亲兵却被留在了这里,被刘琦的大军包围了起来。 这些士兵结成了圆阵,没有丝毫畏惧,准备与敌军拼到底,就算是死也都要拉一个垫背的。 “大人,这些士兵我们该怎么办?”魏延拍马来到了刘琦面前,恭敬地问道。 却听得刘琦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些士兵也都是忠心为主之辈,我们没有必要将他们尽皆杀了,还是放他们离去吧。” “啊?这…….”听到刘琦的话,魏延不由得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刘琦的意思。这些士兵都抱着拼命的目的,如果真的要杀死他们,恐怕己方也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如果俘虏他们,恐怕他们也很难投降,而且前还浪费己方的粮食,想来想去还不如将他们全都放走,更何况这些亲兵大都是丹阳人,如果这一次江他们全都杀光,空怕日后势必会激起丹阳人的憎恨,这绝对不利于刘琦以后在丹阳立足。 想到这里,魏延便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对着准备做誓死相拼的那些亲兵们说道:“我家大人有仁德,念你等都是我扬州的好子民,这一次便放过你等。” 说完之后,刘琦便命令己方大军打开一道缺口,放那些亲兵离去。 那些亲兵们在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全都愣住了,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能够有逃生的希望。 虽然他们并不怕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想活下去,尤其是在自己在不会背叛竹子的情况下被回去,这种没有任何道义负担、还能在日后继续保护主子的活路他们没有谁不想要。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清醒,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不相信,自己会就这样被对方无条件的放回去。 现在活路就在面前,如果自己不好好把握,恐怕这样的机会将会稍纵即逝。 所以,只是短暂的犹豫之后,便有一名年轻小将咬牙说道:“我们走,反正不管如何都是一死。” 说完之后当即率领麾下的二三十名士兵离开。 当他率领士兵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百五十步之外,却发现敌军竟然真的没有对自己动手,不由得热泪纵横,喃喃的说道:“我没有死,我竟然真的没有死,哈哈,我的父母、我的妻儿,本来以为这一次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没想到我竟然获得了再生的机会。” 他麾下的那些士兵们也尽皆泪水长流,全都是一脸绝境逢生的喜悦。 只见那名小将对着刘琦抱拳说道:“多谢刺史大人手下留情,末将徐逸不敢忘大人大恩,虽然末将日后依旧忠于我们主公,可是如若日后大人在战场上落到我们手中,定然会放你一条生路,以图报恩。” 其他的士兵们见徐逸他们安全了,全都争先恐后的逃向后方,原本整齐有序的军阵立刻变得散乱不堪,如若这时候刘琦率军发动进攻的话,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力量。 但是刘琦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这些被放走的敌军士兵将代表着自己日后在丹阳的声望,即便是自己日后再次将他们擒杀,自己也绝对能够不被丹阳人所怨恨。 在这些士兵走后,刘琦命人打扫战场,先是郑重的祭奠了一番死去的将士,并命徐庶登记造册,为他们的家眷照例发放金钱、田产。 等到忙完这一切之后又对着贾诩等人说道:“这一次多亏了文和先生定计,众位将士用命,这一次我们取胜,实乃万千之喜,等我回去犒赏三军,如今孙策受伤颇重,周瑜心乱如麻,自顾尚且不暇,绝对不敢偷袭我军,大家放心痛快的吃喝就是了。” 一时之间三军尽皆欢呼不已,大军奏凯歌返回彭泽城。 之后刘琦命人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一时之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三军将士开怀畅饮、尽兴而归。 当然,虽然口上说周瑜不敢劫寨,刘琦还是小心的做好了防范,由刘琦和众将的亲兵护卫负责警戒,直到第二天一早大军全部起来正常集结,这才松了一口气,命令新的驻防部队给他们换防。 经过了一天的休整之后,刘琦命令魏延率领一万大军,打着自己的旗号,并多竖旗帜,率军攻打陵阳城,周瑜只是尽力防守,并不敢出城交战。 刘琦便知道孙策这回受伤非轻,对着贾诩和徐庶等人呵呵一笑,然后说道:“文和先生之计成矣,今天晚上我们就发兵直取黟县。” 第一百一十五章无奈的退守 在将孙策带回陵阳城内之后,孙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了,周瑜立刻命军医抢救,后来虽然勉强保住了一命,可是由于孙策受伤极为严重,再加上上一次箭伤刚刚痊愈没多长时间,所以情况很不容乐观,在床上昏迷了两天两夜才勉强醒过来。 周瑜自认为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坚决阻拦,可能孙策就不会中刘琦之计,所以心中一直深深的自责不已,所以从一开始一直到孙策醒来,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都没有合眼,一直就这么在孙策身边照料他,甚至连刘琦派人攻城一事都没有去管。 在他看来,刘琦攻城不过是试探而已,根本不可能大规模的攻打拥有六七万兵马的陵阳,所以便请黄盖上城防守,同时注意看对方的虚实。 却不料黄盖回来说,对方负责攻城的乃是大将魏延,人数足有四五万,几乎是刘琦的所有兵力了。 周瑜没想到黄盖所报的数字其实只是他对城下打出的那些旗帜的粗略估计,还以为黄盖已经收集到了城下兵马的准确情报,又见刘琦大军只是围而不攻,与自己所预料的没有什么出入,虽然也很担心黟县可能遭受偷袭,但是因为见敌军大都集中在此地,又自认为黟县有全柔率领一万大军进行镇守,此人生性谨慎,就算刘琦出动大军攻城,也定能坚守到援兵到达,所以这才略略放心。 更何况如今周瑜一心想着孙策的伤势,虽然也对时局进行了思考,但是此时毕竟年轻,心浮气躁之下如何能考虑的这么周全?所以便给刘琦钻了空子。 这也正是为刘琦定计的贾诩的高明之处,此人最善于把握人心,通过第一天就看出来周瑜对孙策感情极深,只要孙策受伤,周瑜必定会受到影响,从而会令他做出错误的判断。 而只要周瑜略微迟缓那么一小步,黟县就必定能够到手。 事实证明,贾诩的判断完全正确,周瑜果然受到了孙策重伤的影响,没有亲自参加守城之战,再加上他的伪装术也的确高明,这才让黄盖做出了错误判断,从而把这个错误的信息传递给了周瑜。 等到孙策清醒过来之后,周瑜再去城头观察敌情的时候,才发现敌方主将刘琦并不在城下,甚至连徐庶和之前截杀孙策的那名不知名将领也不在,而城下敌军虽然旗帜众多,士兵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却大了不少,这时候他才知道黄盖中了刘琦的诡计,连自己也被误导,不由得拍额大叫:“不好,我军中了刘琦之计也,如今敌军城寨空虚,必然是去攻打我军防御力量空虚的黟县了,黟县乃是我军通往宛陵的门户,一旦有失,宛陵就有危险了,老夫人和主公的妻子、我军中众文武的家下尽在宛陵,如若宛陵有失,将会动摇我军根本。” 略作思考之后,周瑜立刻请黄盖、程普各率一万本部大军驰援黟县,并且说道:“如若到了之后,黟县早已失陷,千万不要恋战,马上到泾县南部设防,深沟高垒,勿与之战,我提大军随后赶到,上一次是我失误,害得主公受伤,我军形势急转直下,如今我军正在生死存亡之际,还望老将军念在主公创业不易,大家勠力同心,共度难关,我在这里替主公拜谢老将军了。” 说完之后,周瑜对着黄盖和程普深深一揖。 黄盖和程普慌忙还礼,黄盖更是说道:“公瑾何必如此多礼?如若不是末将误了大事,何至于会让我军出现如此危机?这一次末将就算是拼着一死,也绝不会让敌军前进一步。” 对着周瑜深深行了一个礼,黄盖就立刻与程普出帐门,调集兵马,迅速前往黟县方向而去。 却说周瑜见黄盖与程普离去,率大军来到城外,对着魏延说道:“魏文长,你不要装模作样了,本将已知你大军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今日正好攻破彭泽,全据豫章,来人啊,给我杀。” 说完之后挥军杀向魏延大军。 魏延虽勇,却也素知周瑜之能,再加上周瑜在人数上比自己占据了绝对优势,如何敢当真与其对决,无奈之下只好率军缓缓撤退。 待得魏延撤兵之后,周瑜派往黟县的探子也已经得到了情报,黟县果然已经失守,原来这一次刘琦率领大军突然赶至黟县城下,黟县长全柔见刘琦大军兵临城下,没做任何抵抗就率众投降了。 周瑜闻言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全柔乃汉灵帝期间的尚书郎右丞,在董卓之乱时辞官回乡,后来孙策大军到达吴郡之后,起兵投奔,为了表示重视,被拜为丹阳郡尉,而且还命他把守军事重地黟县,没想到这么快就归降了刘琦。 不过他也知道,如今主公孙策身受重伤,全军失利,全柔想要保全宗族性命,这也无可厚非。 但这并不代表周瑜心中不难受。 从自己追随孙策起兵到现在整整六年了,在这六年里,他们风雨同舟,甘苦与共,战牛渚,据曲阿,拔吴郡,平会稽,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没想到今年遇到了刘琦,先是与其争夺豫章失利,后来又败于庐江,最近竟然再次败于陵阳,而且最近的两次大败都是以主公孙策遭受刘琦偷袭所致,这样的结局可以说是令人扼腕长叹。 现在听说刘琦已经占有黟县,丹阳郡治宛陵门户大开,虽然程普黄盖率两万大军部署防御,但是周瑜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好用计将孙策骗回宛陵,然后自己亲自率军驻守,这才能确保宛陵无恙。 沉吟了片刻,周瑜就来到孙策帐内,浮起笑脸对孙策说道:“主公,新得好消息,刘琦的军队在庐江大败,如今刘琦为了确保庐江,已经率军火速支援去了,我军威胁已经解除,还请主公前去宛陵养伤。待末将整顿兵马,再与守军决战,定要夺回彭泽。” 孙策闻言,不由拍手大笑:“哈哈,刘琦小儿战败,这可真是天赐良机,正是我军乘势雄起之时,公瑾,我命你为豫章太守、都荆州、丹阳、豫章、庐江诸军事,举全军之力挫败刘琦大军,夺取豫章,进而据守长沙、南海诸郡,助我成就不世功业,本将先去养伤了,希望等到本将伤好以后,看到我军势力雄霸荆扬二州。” 说完之后,孙策命人把兵符交给周瑜,然后在徐逸等人的护卫下离开了陵阳,前往宛陵养伤。徐逸等人自然早就被周瑜嘱托好了,为了主公孙策的伤势不致复发,他们务必向孙策隐瞒真实的战况。 周瑜接过令符,一脸的苦涩不安,自己现在其实没有这个资格接管兵符,但是为了能够让孙策安心,周瑜只好无奈的接下。 与此同时,周瑜心中还有浓浓的不甘,他暗下决心,自己这一次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想办法扳回一局,打败刘琦大军,重新收复黟县和陵阳,以便将来好向主公孙策交代。 徐逸等人自然知道事关重大,立刻郑重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护卫着孙策来到了宛陵养伤不提。 却说周瑜在送走孙策之后,立刻命令尽起大军,运走所有的物资,往泾县南部进发。 “啊?大都督,我们大军全部撤走,一个不留?就这么把陵阳让给刘琦?”韩当闻言,神色间很是不甘,一脸痛苦的说道。 周瑜闻言也是苦笑不已:“韩将军,我能理解你心中的苦涩,可是本将又何尝不是?我虽然本身并非有意,却是靠着欺瞒骗取了主公的兵符,心中着实难安,现在刚刚接了兵符就要舍弃陵阳,心中更是痛苦,可是现在我却别无选择,因为甘宁尚有两万水军驻扎在枞阳港,甘宁勇猛无双,他的军师庞统也是智谋之士,再加上魏延军中尚有不少兵马,我军如今要全力驻守泾县,以确保宛陵,韩将军认为我们该派多少人镇守陵阳合适?派谁才能守住?” “这……”韩当闻言不由得一阵沉默,因为周瑜说的这些他都没想到,现在想想也确实如此,在面对刘琦大军的围攻之下,就算是周瑜肯派军驻守陵阳,将来也必定会失去,与其等到那时失去,还不如现在不守。 周瑜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宛陵的方向,缓缓说道:“主公请放心,我周瑜但有一口气在,也定然会想办法收服陵阳和黟县,然后再收服豫章,助您成就大业,虽然末将知道这条路充满了艰辛,甚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末将却一定要竭力完成。” “大都督,我们出发吧。”看着昔日熟悉的陵阳县即将成为敌人的治下,虽然心中极为不甘,韩当也只好强行忍住,而是对周瑜缓缓劝道。 本来自己对周瑜的这一结论十分不满,但是刚才这一幕却让不仅他对周瑜的不满完全消散了,反而对这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年轻人充满了无限的敬意,因为他自问自己根本做不到像周瑜那般能够冷静的分析问题,努力将损失降到最少,而他更加佩服的,则是周瑜那满腔的忠诚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决。 “希望这一次周都督能够成功,这样不仅他本人可以得到安慰,主公在心情大好之下也定能更加快的康复吧?”看着眼前这个令自己充满敬意的年轻人,韩当默默地想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太史慈 这一次周瑜撤出陵阳的时候,将城中数万百姓都一并强制迁走,城内物资也都尽皆转移走,留给刘琦的其实只是一座空城,如果不是怕魏延率军掩杀,他都有可能放火烧城,把整个县城变成一片瓦砾。 之后周瑜又将这数万百姓安置在当时尚属荒凉的泾县南部,命各家各户各出男丁,修建新城,作为防守刘琦大军的战略要地。因为当时孙策已被封为吴侯,所以周瑜便给这座新城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安吴。希望此城能够令吴侯平安,令吴侯大业安定。 先不说周瑜建造安吴城,却说魏延在败退回营之后,立刻命人加强戒备,生怕周瑜会派兵攻打,虽然在刘琦临走时,徐庶与贾诩均告诉过自己,这一次周瑜绝不会攻打自己,但还是心中不安,直到探子说整个陵阳城上空鸟雀云集,证明那里已是一座空城,魏延这才敢再度率军前往陵阳城下。 虽然确实见到了城门大开,城头空无一人,上有鸟雀云集,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空城,生怕中了周瑜诡计,令自己战败。 他最近可是真正见识到了周瑜的厉害,虽然此人接连败在刘琦手下,但魏延却丝毫不敢小瞧,因为人家战败那是贾诩、徐庶这等顶级智谋之士定计的结果,即便是这样,他们都没有找到周瑜自身的破绽,只能从孙策身上下功夫,可见此人有多厉害。 后来魏延在城外驻扎了整整一天,又命探子进城,将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个遍,发现城内的确空无一人,这才放心大胆的入城。 可是如今城内空无一人,粮草物资皆无,即便是住在城里也感觉生气全无,魏延巡空城一圈之后,不由得叹道:“数万人的城池,如今除了我们这支大军之外,竟然空无一人,周瑜此人真是够狠的。看来以后我们需要从他处另外迁民入城才能解决此问题,好在如今庐江郡内流入了不少淮南民众,或许能够解决燃眉之急,不过此事是民政,也不是我能够解决的,需要向刺史大人报告才能解决。” 接下来魏延无奈,只好命人先从彭泽运送粮草,又暂时从彭泽和附近村落招榜迁来数百户人家,令这座城池起码不是空城,然后率兵进行严密的防守。 而就在数天之后,甘宁和庞统也率领一万五千人来到了陵阳附近的虎林港驻扎,与陵阳城互为犄角,令魏延心中略安。 而这时的刘琦在得到了黟县之后也是心中高兴不已,因为这不仅让自己的地盘又向前推进了上百里,更兼自己得到了陵阳,这让庐江彻底解除了威胁,并进而威胁孙策在下游的众多港口。 除此之外,刘琦还白白得了黟县的近万名丹阳精兵。这万名精兵自然就是得自原来的丹阳郡尉兼黟县长全柔之手。 本来刘琦认为这一次拿下黟县定然需要一场大战,却没想到贾诩只是一纸书信就令全柔直接归降。 原来当初董卓干政之际,全柔想要辞官归隐,却被董卓不许。 原来董卓认为全柔明着要辞官,实际上是在反对自己,便命人将全柔打入死牢,却是贾诩见此人素来对朝廷忠心,又不会对董卓产生威胁,一番好言相劝之后,才把全柔放走。 全柔死难得脱,对贾诩感激不已,提出来将来只要有机会,定当感恩图报。 贾诩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这一次辅助刘琦攻打黟县,却意外听说黟县守将竟然是此人,便修书一封,劝他归降,结果全柔见是救命恩人到了,虽然心中对孙策感到惭愧,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率军归降。 全柔归降,不仅使刘琦白白得到一万精兵,大量粮草器械,还得了一员未来的名将,名叫全琮,乃是新近归降自己的全柔之子,此子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作战勇敢,胸中颇有韬略,只要略加栽培,定能成就非凡。 由于周瑜也派程普和黄盖率军在前方凭险据守,无论怎样挑战都坚守不出,再加上黟县南侧尚有歙县的太史慈大军万余人,一旦自己全力进攻黄盖和程普大军,必然会遭到太史慈的偷袭。 而更主要的是,刘琦知道过不了一年,孙策就会遇刺身亡,到时候孙权刚刚即位,江东不稳,方是自己出兵的良机。 所以刘琦决定,先乘机打败太史慈,解除歙县的威胁,然后再与蒋琬联合,拿下会稽南半部,令豫章、会稽和丹阳交界的几个县连成一片,不仅能够进一步削弱孙策的力量,还能大大扩展自己的地盘。 这些地盘,可是自己将来问鼎天下的根基。 歙县城高池深,再加上太史慈英勇善战,周围贼人尽皆胆寒,不敢与之战,只好远遁他乡。所以这里虽是战略要地,却是少有战事,这让英勇善战的太史慈因为无仗可打而感到有些寂寞。 这一日,太史慈忽然听说刘琦率领大军攻下了防守严密的黟县,不由暗暗心惊,同时大骂全柔不讲恩义,竟然轻易变节投诚,大怒之下便欲亲往讨之,可是因为对方兵力强大,料不得胜,这才无奈停止。 可是没想到过了几日,刘琦亲自率领五千兵马来到歙县城下,对着城头大声喊道:“太史慈,你家主公孙策已被我射杀,你不如早降,以免祸及己身。” 太史慈见刘琦只有五千人,又出言辱及主公孙策,不由大怒,立刻在城头轻舒猿臂,对着刘琦就是一箭。 可太史慈哪里知道?刘琦早就知道他善射,如何能没有防备?早就暗暗吩咐好了,在他取弓在手的同时,身旁的亲兵护卫早就准备了数层盾牌,严密的挡在了刘琦身旁。 待得那一箭射来,竟然穿透了两层盾牌,连第三层都嵌入大半,这让护军张彤不由心中骇然,背上全是冷汗,暗暗说道:“幸亏大人提前交代好了,否则的话,如果像往常那样只是部署两层盾牌的话,恐怕大人这一回也要受到箭伤,看来以后的护卫一定要更加小心,否则的话,一旦遇到太史慈这等奇人,大人岂不是会遇到危险?” 太史慈见刘琦竟然提前做好了防备,不由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你的战力不强,麾下亲兵的反应倒是不慢,既如此,本将便先饶你一条性命。你靠无耻偷袭才能令我家主公受伤,如何敢在这里卖弄?且我家主公正在宛陵养伤,何来射杀之说?下次如若再敢胡言乱语,惑我军心,必定取尔性命。” 刘琦闻言哈哈大笑:“太史慈果是淳朴君子,本将刚才不过是试探而已,原来孙策如今在宛陵,想来是被本将打怕了,既如此,且留他多活几日,反正他早晚也是必死之局,江东三郡迟早归我。” 太史慈闻言大怒,用枪尖只着刘琦,厉声喝道:“汝有何能?竟敢一再辱及我家主公,且休走,今日必当杀汝,以解心头之恨。” 说完之后,太史慈即刻率兵打开城门,出城向刘琦大军发动了进攻。 只见喊杀之声四起,太史慈率精兵八千,席卷而来,刘琦见而变色,忙下令大军撤退。 太史慈哈哈大笑,奋起直追,待追了数里,忽见前面有一丛林,随即便见两旁伏兵尽起,杀向己方大军,又见刘琦率军返回,协力进攻。 太史慈嘿嘿冷笑道:“我太史慈素知刘琦狡诈,岂能不知你有埋伏?可是这等程度的埋伏又有何用?岂会对我军造成伤害?这可真是笑话。我太史慈一生大小战无数,岂会惧你这种埋伏?” 说完之后便自率亲兵持弓射住阵脚,令刘琦大军不敢上前,同时命士兵后队变前队,缓缓撤退。 这倒不是太史慈害怕刘琦的大军,而是自己率军出城,担心城内有失,万一刘琦再引一支大军攻城,岂不是要中他的诡计? 太史慈在大军退走之后,冷笑着讽刺道:“这就是你的埋伏?我军如今毫发无伤的退走,你有何话说?嘿嘿,荆州刘伯瑒,不过如此,如果不是偷袭暗算,我家主公如何能被你所伤?” 说完之后,太史慈拈弓搭箭,对着刘琦的面门就是一箭,早被刘琦周围亲兵挡下。等到那些亲兵抬起头来,他和麾下亲兵早已跑远了。 在太史慈走后,刘琦却是没有丝毫不快,反而满面笑容的说道:“太史慈果然英勇善战,他麾下的那些亲兵也尽皆身手不错,竟然能够媲美黄汉升的推锋营精锐,实在令人赞叹。” 在一旁走出来徐庶,呵呵笑着说道:“现在还不是羡慕的时候,大人还是考虑今晚如何生擒太史慈吧。” “呵呵,此事容易,我们只要各尽职责,凭着徐军师那严密的部署,相信太史慈插翅难飞,像这样级别的良将,我可是盼望多时了。只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擒杀太史慈不难,想要令他归降,恐怕绝非如此轻易。到时候我们身边白白拥有如此强将,却不能为我所用,实在是有些不甘。”刘琦说到最后,缓缓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笑。 刘琦说完之后,便听得徐庶劝道:“大人以诚待人,天下士人无不渴慕思归,只要大人精诚所至,想必那太史慈即便是铁石心肠,也终将会归顺吧?” “呵呵,但愿如此吧。”刘琦淡淡一笑,轻轻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生擒太史慈 却说太史慈退回城内,便有左右众将迎上前来,含笑称颂道:“将军英勇无匹,更兼料事如神,实乃可喜可贺。今日刘琦虽然用计,却也无法出将军的掌中。我等相信歙县必定会成为刘琦饮恨之处。” 太史慈轻轻笑了笑,但还是缓缓叹道:“虽然歙县无虞,但是本将一想起主公受刘琦暗算,身受重伤,导致我军如今士气低迷,就不由得心中黯然,今日我军取胜,威震敌营,正好乘着今日一战之威,更兼刘琦军中人少,连夜劫营,擒杀刘琦,赢得一场大胜,令我军重新振作起来。” 太史慈一说这话,众将尽皆沉默不语,迟疑地说道:“刘琦虽然狡诈无信,却也颇懂兵法,更兼他军中有徐庶这等智谋之士,焉能无备?将军率军袭营,会不会有些武断?” 太史慈却笑道:“正因为徐庶是智谋之士,一向防备谨慎,从来没人敢劫他营寨,这才不会想到我军敢于劫营,这就叫做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众将闻言,尽皆叹服,纷纷对太史慈说道:“将军高见,我等不如也。” 当天夜里,太史慈率领八千精兵,乘夜来到了刘琦营外,却见营门口布满了鹿角、拒马等物。看到这一幕,太史慈不由大喜。 左右众将尽皆悄悄问道:“此地布满鹿角、拒马等物,正是说明刘琦营中有备,将军为何反而发笑?” 却听太史慈压低声音说道:“正是因为有这些常规性的防御之物,这才证明刘琦营中无备,如若是他早已埋伏好了,营门口肯定就是一片坦途了,这就是兵法中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道理。” 众将闻言,齐齐叹服:“将军高明,我等不如也。” 太史慈闻言一笑,命人悄悄移除那些鹿角、拒马等物,然后亲自纵马持枪,一声大喊,命人杀了过去。 可是进去之后没有一射之地,就发现事情不对,因为营中虽然依旧有火光,可是上千个营寨尽皆静悄悄的没有声息。 “不好,我们中计了。”太史慈见状不由大惊,立刻率军后退。 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但见一阵鼓声响过,从营寨的四面八方涌出了不少人马,当先一人白马持枪,大声笑道:“太史子义,你已中吾计矣,速速下马投降,还有一条生路,否则的话,今日必叫你这班人马尽皆丧身。” 太史慈闻言不由哈哈大笑:“刘琦小儿,你又何德何能?竟也配让我归降,废话少说,如今胜败还在未料之中,且看我大杀一阵,便知我太史慈威风。” 说完之后,太史慈便命大军奋力突围,却见刘琦一声令下,顿时便见万箭齐射,太史慈大军纷纷中箭倒地。 “啊啊……阴险狡诈的刘琦,咱们日后走着瞧。”看着昔日忠勇的部下尽皆身亡,太史慈不由心痛不已,真恨不得冲上前去,与刘琦决个生死,但他却知道如今不是硬拼的时候,只好率军继续突围。 在麾下大军的死战之下,太史慈终于杀出重围,率领败军返回歙县。 来到城下,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折损了两千余人,不由得心下伤感,所幸这一次伤亡还不算严重,入城之后只要坚守不战,刘琦大军短时间内也无法攻克。 略略喘息了片刻,太史慈便冲城上厉声喝道:“我乃是折冲中郎将太史慈,速速打开城门。” 片刻之后,便见吊桥放下,大门被缓缓打开,太史慈略略松了一口气,率军入城。 “哼,刘琦小儿,算你狠,这一次本将竟然误中你的奸计,山高水长,我们以后走着瞧,我太史慈终会报这一箭之仇。”太史慈骑马持枪走入城门,眼中兀自带着浓浓的恨意。 可是没想到,他的大军一入城,城门就立刻被关上,然后便见四周的喊杀声再次传来,正中间来了一将,厉声喝道:“太史慈,此城已被我军所得,速速下马投降,还可保住一命,否则的话,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太史慈见此人面生,不由问道:“你是何人?一介无名下将也要我投降?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得了歙县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城门诱我,简直是在找死。且看我军如何将它夺回来,将士们,与我杀败贼军。” 说完之后,便见太史慈率军杀向那员将。 只见那员将说道:“我乃武威张绣,久闻太史慈枪法如神,今日正好一并讨教,将士们,让太史慈见识见识我军中勇卒的厉害之处。” 之后张绣毫不相让,挥军杀向太史慈。 而太史慈听张秀自报姓名,不由大惊,一边冲杀,一边问道:“你说你是张绣?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在穰县吗?如何能到了这里?” “嘿嘿,张某不才,穰县已失,承蒙刺史刘大人不弃,本将远渡彭泽,效力刺史大人麾下,太史慈,你听闻本将威名,不是怕了吧?”张绣一声干笑,轻蔑的说道。 “哼,我太史慈一生怕过谁来?今日正好与你这位枪术名家见个输赢,看我太史慈会不会胜你?” 太史慈一声怒喝,随即挥枪刺向张绣。 张绣也不敢怠慢,立刻挥枪相迎,同时又命左右亲兵一起助战。 “啊?张绣,你这无耻的家伙,竟然以多胜少,真不是英雄所为。”太史慈不由大怒,对着张绣喝道。 张绣面上一红,忍不住想要喝退亲兵,自己与太史慈单挑独斗,但是想到刘琦的告诫,又想到孙策恃勇的下场,便嘿嘿笑着说道:“我们这是在两军交战,本将作为主将,自然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性命如此看轻,你要与我单打独斗也不是不可,等到你归顺我家大人之后,本将定然会与你绝个高下,只是现在,嘿嘿。” 之后张绣不再说话,集中精力与亲兵夹击太史慈。 张绣身边这些亲兵虽然不多,却都是他从长安一直带到现在的心腹,一个个不仅神经百战,还都得到过他这位枪术名家的点拨,现在数人组成一个小型阵法,即便是太史慈也感到不好对付。 而太史慈身边本来也有无数亲兵,可是之前在与孙策的连番交战之中损失殆尽,现在身边的亲兵乃是归顺孙策之后新训练的,在战斗素质上比起张绣这些西凉勇士要差了很多,所以虽然他的战斗力要比张绣强上一些,可是现在由于亲兵素质不够,反而处于下风,冲突数次,都无法冲破张绣的阵型。 而就在此刻,却听得鼓声响起,又见左翼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只见徐庶呵呵笑道:“太史子义,今日你陷入我军重围,除了投降,别无生路,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太史慈还未说话,便听得右翼也传来一阵喊杀之声,随后听得一将喝道:“太史慈,我霍仲邈在此恭候多时了,今日你插翅难飞,速速下马归降,还可保住一命,否则的话,恐怕你麾下这数千男儿尽皆成为一具死尸。” 太史慈见状不由大惊失色,他安全没想到城中竟然有三四万大军,看起来这才是刘琦的主力,可是这样一来刘琦营中能有多少人马?自己难道又上了一个恶当? 想到这里,太史慈不由得心中悔恨不已,如果自己当初真的下决心,说不准现在就把刘琦给擒杀了,一个刘琦与一座歙县城相比,其中的差距是不言而喻的。 而就在太史慈犹豫的一瞬间,张绣与他麾下的亲兵立刻一拥而上,将他擒住。与此同时,霍峻也冲了过来,麻利的将太史慈的将旗放倒,然后大声喝道:“太史慈已被擒,余者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太史慈麾下的将士们见主将被擒,早已没有了战心,纷纷抛下武器投降,也有少部分坚决不肯投降的,却立时便被周围的荆州兵给砍死。 太史慈则是一脸的木然,他缓缓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敌将霍峻问道:“事到如今,你能否如实告诉我,刘琦营中到底留了多少人马?” 却听霍峻傲然说道:“我家大人为了集中力量擒获将军,只在营中留了五千人,而且还都是羸弱之士,只有千名亲兵,乃是为了护卫的需要,而被徐军师硬塞给我家大人的。” “原来如此。”太史慈不由苦涩的一笑,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剜了一刀一般,喃喃的说道:“只有区区五千人,而且全都是弱兵,这样的机会我竟然没有把握住,实在是后悔莫及呀。作为阶下囚和座上客之间的区别,竟然就在这一念之间,不得不说,你家主子刘琦果然是一个智谋之士,我太史慈自认为精通兵法,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霍峻闻言不禁点了点头,心中嘿嘿笑道:“这世间若论奇谋妙策,有谁能比得过我们家大人与文和先生的联合?若论智慧,又有谁比得过我们家大人、文和先生与徐军师、庞大人他们的联合?这一次休说是你太史慈,就算是曹操、周瑜这等人才,也定然会中计。” 第一百一十八章太史慈归降 黎明时分,刘琦率领大军进入了歙县城中,当即任命张绣兼任歙县长,负责张榜安民,又命张彤、刘式分别从黟县、歙县降兵之中挑选精锐扩充亲兵队伍,然后才命人将太史慈推上帐来。 却说太史慈见了刘琦之后,立而不拜,冷冷扫了刘琦一眼,随即就闭目不言。 刘琦也不以为忤,连忙立起身来,笑着说道:“本将是命令你们将子义将军请过来,你们如何敢如此怠慢贵客?还不速速赔礼道歉?” 便见将太史慈推上来的那两个亲兵连忙诺诺连声,向太史慈道歉不已。 太史慈嘿嘿冷笑道:“刘琦,你也不用这般虚情假意,我是不会上你当的,要杀就杀,悉听尊便,今日无论你如何相待,我太史慈都绝不会归顺于你的。” 而一旁的徐庶则是笑着说道:“呵呵,大人,末将早就听说太史子义乃是世之英雄,不仅忠义,更重然诺,然今日一见,末将实在是不敢苟同,看来时人真是言过其实了,像太史慈这等愚顽之辈人,竟然也有人说他忠义,实乃可笑,跟此人说话,实在是浪费感情,依末将之言,莫如直接把他拖出去斩了,成全他所谓的忠义吧。” 徐庶话声刚落,却听得太史慈喝道:“徐元直,你这是何意?难道我太史慈慷慨赴死,不算忠义吗?像你这样的酸儒,又哪里知道我这样的忠义英雄?” 徐庶嘿嘿冷笑道:“忠义?英雄?太史慈,我且问你,当初你乃是谁的部下之将?你的父母可是孙策帐下之臣?嘿嘿,当初你受扬州刺史刘正礼所托,率兵迎战孙策,刘扬州败退豫章,忧愤而死,你却投靠仇敌,也算得上忠义之辈?你父母尽皆为大汉臣民,你却效力汉贼,可为忠义?” 却见太史慈大声说道:“谁说我家主公是汉贼?他可是朝廷册封的庐江太守、安东将军、吴侯,我效忠我家主公,不正是效忠朝廷吗?” 没想到一旁的刘琦嘿嘿冷笑道:“天下人谁不知晓?孙策父亲孙坚私自藏匿传国玉玺,本来就是反贼,幸好被我父亲率人截住,否则的话,一旦他返回长沙,岂不是要南面称帝?我父亲念孙策乃是幼子,饶他一命,却不料此人竟然不思悔改,反将玉玺献给逆贼袁术,结果致令袁术逆贼称帝,祸乱天下,如此之辈,不是反贼又是什么?” “这…….”太史慈闻言不由语塞,刘琦这话冠冕堂皇,虽然大家都知道汉室已经名存实亡,可是至少在表面上都承认是大汉臣子,所以实际上是无法辩驳的,除非自己直接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宣之于口。 刘琦见太史慈不语,又接着说道:“你身为刘扬州之臣,却屈身事贼,是为不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你不惜己命,只为了一己虚名,却让家中老母无人奉养,是为不孝;你身为大汉子民,眼见天下祸乱,不说以有为之身、仗手中剑为天下百姓平定祸乱,保社稷安黎庶,却一心求死,是为不仁;你有妻有子,却忍心舍他们而去,让他们饱尝孤寡之苦,受尽世间悲辛,是为不义,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还有脸在这里说什么英雄?如若天下都是你这等英雄,还不如尽皆死了的好,免得怡羞祖宗与后世子孙。” 刘琦这一番话疾言厉色,义正辞严,让太史慈听了之后不由得冷汗直流,尤其是想到自己的父母妻儿,更是眼中流泪,痛心不已。 他一生事母至孝,但是戎马一生,却从未好好在母亲膝前尽孝,如今听得刘琦说自己不爱惜自己之言,哪里还能忍得住?于是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对着母亲的方向叩头说道:“孩儿不孝,致令母亲一再为儿担忧。” 一旁的徐庶见状,知道这一回太史慈求死之心已经动摇,归降之事应该有戏了,暗暗对刘琦竖起大拇指,默默想道:“大人刚才这一番话既从大义上否定了太史慈,又从情感上切词相责,真的是令人拍案叫绝,唉,其实想想,太史慈和我乃是同一路人,我们都有老母需要赡养,都有妻儿需要照顾,又都需要为国家社稷出力,只不过比他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位明主,至少不会像他两次遭遇生死危机,几乎害的母亲失去奉养。” 刘琦看见太史慈痛哭流涕,却并没有制止,待得他发泄完了,这才缓缓说道:“丈夫生世,当带三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今所志未从,奈何而死乎?太史子义,我念你是一代将才,不忍埋没,欲用你一展雄才,匡扶天下、保国安民、开创不世功业,也搏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名标青史,不知你可愿意?” 太史慈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楚之色,随后拜倒在地,恭敬说道:“承蒙大人不弃,慈愿捐此残躯,任凭大人差遣,只是末将有一事想要请示将军,毕竟故主孙伯符与末将有活命之恩,所以,末将请求大人,终孙伯符之世,不愿与其为敌,不知大人可否应允?” 刘琦闻言大喜,立刻扶起太史慈,大笑着说道:“子义乃是忠义之士,故有此求,本将又如何不肯答应?不过孙伯符也确为一代英雄,已经有不少他的旧将提出这样的要求了,比如虞仲翔、吕子明、陈子烈,现在又多了你太史子义。” 略顿了一顿,刘琦便说道:“太史慈,本将封你为忠信校尉,命你依旧掌管本部人马,当然,被我调走充作中军的就不归还了,本将再另从他处为你补足兵源,令你率一万大军前往庐江迎战张辽,呵呵,不知子义可有信心迎战吕布昔日帐下的第一虎将?” 太史慈闻言,浑身立刻散发出了一道强烈的战意,肃然说道:“请大人放心,末将定然生擒张辽,献与大人帐下。” 说完之后,太史慈领过兵符,又对刘琦拜谢,立刻前往军中召集旧部,之后又领取粮草,星夜前往庐江而去。 “呵呵,如今歙县已得,接下来我们就该实行下一步战略了,我命仲邈率军一万坚守歙县,与黟县的全柔、陵阳的文长、虎林港的甘兴霸相呼应,共同防备安吴城的周瑜,其余人手随我即刻南下,与深入会稽的姜公琰共同夹击会稽的松阳、太末、乌伤、章安等县,虽然这些地方尽皆是山越族人所居,却也是极好的兵源地,日后我军可从这里征发大量山越兵,并且在这些地方发展农桑,绝对会是我们成就霸业的根基所在。” 刘琦说完之后,便命人迅速将写给蒋琬的书信送到汉兴县,与蒋琬相约出兵,又给正在长沙的杜袭写信,令他率军秘密屯驻洭浦关,一旦发现交州刺史赖恭进攻蒋琬,立刻发兵攻击此人。 在此之后,刘琦开始部署做好出兵会稽的一切准备,直等时日一到,大军立刻出发进行征讨。 而这时候,正在安吴坚守的周瑜听说刘琦攻克歙县,招降太史慈的消息之后,不由得气恼攻心,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因为他知道太史慈是孙策麾下第一战将,当年孙策为了收服此人,没少花力气,现在由于自己决策的失误,竟然连此人也都归降了,自己日后不知该如何向主公孙策交代。 其实如何交代还是小事,现在的关键是,由于连续的丧师失地,如今前线的军心开始动摇了,即便是像黄盖和程普这样的老将也都有些信心不足了,以往脸上的那种自信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愁。 这一切都让周瑜感到心急如焚,真恨不得自己立刻提上一支大军,感到歙县质问太史慈,主公待他如此礼遇,为何竟然无耻变节? 心中的压力再加上连日的劳碌,使得周瑜原本那铁打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所以在惊闻太史慈投敌之后,竟然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大都督……”见周瑜如此,黄盖、程普等人都是心中大惊,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周瑜。 可以说现在的周瑜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如果周瑜有什么意外,恐怕他们连新修筑的安吴城都没有信心保住。 “主公,我周瑜愧对主公的信任,这些日子以来竟然令我军接连战败,现在不仅歙县丢了,连太史子义都投降了,丹阳一郡在短短一个月内竟然连失三县,唉,是末将无能,害得我军丧师失地,主公大业遭受如此打击,我周瑜实在是主公的罪人啊。” 周瑜泪如雨下,对着东方宛陵所在的地方跪下,一脸痛苦的说道。 “大都督何必如此不自信?如今我军虽然接连败绩,可是却未伤及根本,只要我们死守安吴,令刘琦大军不能前进一步,主公大业就安如磐石,待得主公伤愈之后,我们再奋全军之力,重新收复失去的诸县,主公大业必能恢复。想当初主公仅有千余士兵,仍能横扫江东,如今拥有三郡之地,又有何惧?” 黄盖、程普等将见孙策如此,全都急忙劝解。 其实周瑜现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管通过什么方法,必须重新唤起诸将的信心,然后才有希望与刘琦大军周旋到底,现在见几人纷纷表态,心中也略安,郑重的拜托众将用心练兵,待得机会到来之后便一举收服失去的诸县。 第一百一十九章野心家孙权 虽然在陵阳、黟县、歙县等地失利的消息瞒住了孙策,但并不代表就瞒住了所有人,其中孙策的二弟孙权就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其实孙权也算是一代英雄,他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是雄才伟略,文武兼备,又善于延揽人才,虽然年仅十九岁,麾下却有周泰、凌操、诸葛瑾、留赞、贺齐、朱桓、朱然、潘璋、徐盛等文物人才,这些人为其所赏识,皆愿为其效死力。 在听说江东接连败绩之后,孙权不由得心中愤懑,便从丹阳来到了宛陵面见孙策,商议应付当前时局之策。 当时孙策伤势渐渐愈合,正在静心调理,平常政务都交给张昭打理,军务都交给周瑜打理,现在每日在家不过是陪陪母亲吴老夫人,逗弄儿子孙绍而已。 但是今日他听说二弟孙权前来求见,便立刻丢开一切,前往相见。 “大哥,不知你的伤势如何了?小弟特来看望。”孙权将给孙策精心准备的礼物放到面前,恭敬地说道。 “呵呵,一点小伤而已,目前已无大碍,只是母亲非要我静养百日方许出战,为兄无奈,只好逗弄绍儿以消遣时光,倒是有劳贤弟费心了。”孙策呵呵一笑,对孙权说道。 “大哥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兄弟犹如手之十指,彼此相连,何来如此客气?大哥受伤,小弟一直挂在心里,只是军务繁忙,山越连番闹事,小弟无暇探望,还希望大哥不要怪罪才是。” 孙权对这孙策一揖,表示歉意,又和孙策聊了一会家常,便忽然开口说道:“如今曹操新据穰县,解除了南部对许昌的威胁,便率军与河北袁绍相持于官渡,小弟听闻袁绍于数日前派使者联络大哥,欲图劝大哥与其联合,共同夹击曹操,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孙策也知道孙权来见自己必然有事,见是问这一点,便毫不犹豫的说道:“曹操名为汉相,实乃汉贼,他胁迫天子而号令天下,实乃天地不容,我当与袁公联合,共同夹击曹贼,攻破许昌,迎立天子。” 孙权见孙策果然是这般言语,不由摇头说道:“小弟愚以为,兄长此计不妥,休说我军离许昌还隔着一个被刘琦控制的庐江,就算是我军能够顺利到达许昌,我们也不应当贸然答应袁绍,曹公,世之英雄也,麾下有许褚、夏侯惇、夏侯渊之勇,乐进、徐晃、张辽、曹仁之能,郭嘉、荀彧、荀攸、程昱之智,虽然人数少于袁绍,但上下一心,将士用命,将来定然会败于曹公,我们又何必非要远涉千里,攻占一个并不能守住的许昌?依小弟之见,我们与其助袁绍攻许昌,还不如经营江东三郡,征服山越、发展农桑,然后图谋荆扬,以成霸业。” 孙策闻言呵呵大笑:“如今袁曹争锋,天下即将大乱,正是我们图谋中原的大好时机,刘琦小儿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却也不足为患,我们等到曹操的张辽大军与庐江的于禁打个两败俱伤之际,便率军渡江,便可轻取庐江,然后乘势占据九江,再以此为基础,率军据许昌以勤王,然后用王命征伐曹操和刘表,天下谁敢不从?如此一来,我们与袁公瓜分曹操之地,王霸之业成矣。而贤弟之言,虽然也善,可却也只能坐困江东,失去图谋天下的大好时机。” 孙权闻言不由心中暗暗冷笑,因为他自然知道,以现在的江东力量,即便是自保都很难,更何况是争衡天下?如今陵阳、黟县和歙县三县俱失,即便是以周瑜之能,如今也只能无奈防守,想要抽出力量攻取许昌,那根本就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他这话却还不能对孙策明言,因为向孙策隐瞒三县失利的消息,如今已经成了江东一个半公开的秘密了,如果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万一大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孙权蓄意所为? 所以孙权只能以刘琦势大,很难战败和先平江东江南,在渡江北上的战略向孙策苦劝,劝他先向曹操表示臣服,向曹操质子唯歆,联合曹操打拜刘琦、彻底征服江东四郡,待得,荆扬全部平定,再图中原。 可是孙策一是认为曹操乃是汉贼,绝对不能屈身事贼,二是认为迎立天子的战略意义远远大于打拜刘琦,更兼自己膝下只有孙绍一子,如何能够送到许昌为质?所以自然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了,并且决定让孙权征集他在曲阿以及吴郡、会稽各地的全部军事力量,率这些力量渡江北上,先从刘琦手中夺得庐江,再乘袁曹对峙之机,袭取许昌,以建立天下霸业。 孙权闻言不由心中更加不满,虽然现在他的周围已经集结了不少的人才,即便是军队全加起来也有个三四万,但是这可是他用以自保的根基。 如今侄儿孙绍年幼,万一兄长孙策将来遇到什么不测,自己便可以这支力量为核心,将孙绍控制在自己手中,成为江东的周公。 据他看来,兄长孙策虽然作战勇猛,但是作为主公,却经常冲锋在前,这早晚有一天会遭遇不测。本来自己苦劝多次,他却始终不听,后来自己长大之后,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心思,竟然希望这位待自己亲密的兄长早些出现意外,因为这样一来他就能像周公那样辅政了。 在一开始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这种想法却像是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挥之不尽,甚至每次一产生这种想法,都能让他感到心中隐隐有一丝的兴奋。 虽然在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冷血,很没有人性,但是却根本抑制不住这种想法,如今听孙策说让他将自己的所有私兵全都集结起来,去做攻取许昌、拥立天子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更是为自己的那种可怕又兴奋的想法找到了借口。 “唉,他只是为了追求名望,却丝毫不顾及我江东目前的处境,甚至还在想方设法削弱我的力量,如果我一直就这么被动下去的话,结果肯定是我的私兵全部损失殆尽,这样一来我还有什么实力做周公?更何况,他这根本就是要把我整个江东拖入战争啊。如今我江东在刘琦小儿的威胁之下,已经是日益窘迫,如若再和曹公为敌,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其实眼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向曹公表示臣属,纳子为质,只可惜他听不进我的良言。” 在返回曲阿之后,孙权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些私兵可是他的全部身家,如何能就这么轻易的葬送掉?想了许久,他那双精芒四射的碧眼忽然睁开,射出了一道凌厉的目光,暗暗说道:“与其等死,不如我先发制人,自己掌控江东,反正现在我江东最大的事情不是扩张,而是如何想办法自保,而在这方面他根本不如我。” 想到这里,孙权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为自己突然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而感到不可思议,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兄长,在父亲去世的八年里,正是自己这位兄长用稚嫩的双肩撑起了整个家庭,担负起了长子和父亲的双重责任,殚精竭虑、含辛茹苦的照料着整个家庭,所以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孙权还是非常敬重和感激这个兄长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发掘的人才以及蓄积的私兵即将被葬送,想到整个江东因为兄长孙策的一意孤行而有可能被葬送,孙权的心里就忍不住在滴血,这样的结局可以说是他绝对不愿看到的。 “兄长,请不要怪小弟对你无礼,因为我是为了整个江东的基业着想,这是父亲和你共同开创的偌大基业,不容许任何人将它葬送,就算是兄长和小弟也不行。请兄长放心,小弟日后一定会善待嫂子和侄儿侄女,让他们无忧无虑的度过这一生。” 孙权流着泪叹息了几句,又缓缓说道:“其实就算小弟不这么做,如果兄长听说三县尽皆失守的消息,也定会呕血半升的。更何况如今刘琦大军征伐会稽,一路之上势如破竹,仅仅一个月的功夫,松阳、太末、乌伤、章安等县望风归降,只有我部下贺齐率军抵抗了一阵,却终究在刘琦的强攻下被迫退守诸暨、剡县等地,如若小弟再提兵北上,恐怕整个会稽也不复为我军所有。” 孙权又默默地叹息流泪半天,这才秘密召集自己暗中招徕的三个侠士,让他们伪装成是被孙策所杀的许贡的门客,如此如此。 三位侠士闻言不由得冒了一头冷汗,但是他们毕竟是孙权的心腹,受到孙权多年的恩惠,与此同时,孙权还许诺他们,一旦成功,将赐予他们家人一场富贵,同时还威胁他们,如若不从,将尽诛他们以及全族,这三个亲兵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下来。 “时间就在三天之后,届时他会出城北打猎,你们只要相机而行,自然便可成功。”孙权秘密的叮嘱三人,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狰狞。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二十章孙策之死(一) 三天之后,也就是大汉建安四年的八月十四,正是秋高气爽,万物收获的季节,孙策听说今岁江东大熟,不由得心中大喜,连忙命人精心准备第二天的中秋祭祀,决定这一次要向上天用太牢之礼祭祀,以表示自己现在独特的身份地位。 这时,孙策身边一位亲兵队长孙怡上前说道:“主公,末将听说城北的敬亭山风景秀丽,不如主公乘机上山打猎,舒展舒展筋骨。” 孙策闻言大喜,立刻命人安排打猎事宜,过不多时,便听得孙怡回报,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孙策点了点头,便带着上百名亲兵,驾着鹰犬前往城北的敬亭山而去。由今天心情愉悦,孙策又是骑着一匹上等宝马,一路之上如同风驰电掣一般,那些亲兵虽然也都乘马相随,却根本无法追上,只能在后面策马狂奔,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喊道:“主公,您慢点。” 孙策哪里会理睬这些话语?他现在可以说是在家赋闲了两个月,感觉如果自己再不活动活动,恐怕弓马武艺都生疏了,所以恨不能立刻就弯弓射虎,展现自己高明的箭术,让自己重新找回当年纵横敌阵、勇不可当的感觉。 他在受伤的这些日子里也在不断的思考,自己接连两次被刘琦偷袭得手,固然有刘琦无耻狡诈的因素存在,但是自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不是自己恃勇而进,跃马当先,如何能让可恶的刘琦有机会偷袭自己?更不会导致自己在庐江和彭泽城下的那一场败绩。 这可是自己这几年来唯一的两次失败啊。 所以孙策决定,以后如果上战场的话,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以免给自己和整个势力带来遗憾。 但是他却认为,如今是在打猎,而不是在战场,完全不用有那种顾虑,可以在猛兽中间展现自己的勇武,这也算是给不能像往常那样勇闯敌阵的遗憾一份心理补偿吧。 所以,现在的孙策策马狂奔,很快便来到了敬亭山山脚下。而他身后的亲兵们则都落后到了一里之外。 “呵呵,前面就是山上了,接下来我就可以大肆的猎杀飞禽猛兽了,希望今天能够遇到一只猛虎,我也像飞将军李广那样弯弓射虎,只不过他射到的是石头,而我社到的却是真老虎。”孙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心中也暗暗升起了要和李广比赛高下的想法。 可是就在这时,孙策蓦然听得一道破空声传来,不由得心中一惊,急待躲闪之时,却也已经来不及,只见面门中箭,孙策大叫一声,当即落马。 紧接着,在数量林后面钻出来三位蒙面之人,对着孙策大喊道:“孙郎,你可还记得吴郡许贡否?当年你们杀我主公,却没想到也有今日吧?我们三人今日便杀了你为我家主公报仇。 说完之后,那三名蒙面人各执利刃,斩向了孙策。 孙策虽然受伤,一时却未便死,咬着牙坚持着爬了起来,仗剑与三位蒙面人斗在一起。 孙策虽然受伤,却是悍勇之极,一口宝剑寒光闪闪,凌厉异常,招式诡异毒辣,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命丧黄泉,所以那三名蒙面者尽皆骇然,不敢强逼,只是想办法拖住对方,因为他们知道孙策受伤极重,只要拖上一段时间,就算是不去杀他,他也定然会不治身亡。 所以三位蒙面人尽皆严密防守,只待孙策力气耗尽,便立刻上前将他斩杀。 但是没想到就在这时,一道破空声响起,然后就见一根羽箭飞了过来,直接射中了其中一名蒙面人的咽喉,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气绝身亡。 其他两人大骇,立刻决定放弃孙策逃跑,反正孙策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死亡也是早晚的事,自己很快便要坐享富贵,没有必要再赔上一命。 但是没想到孙策竟然乘势发动了反击,长剑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直接刺进了另一个蒙面人的咽喉。 剩下的那一个立刻扭身往相反的方向逃走,根本没注意到这时的孙策已经倒到地上。 而孙策的亲兵们则立刻纵马赶上前去,围住了那名唯一的蒙面人。 “杀。”就在其中的亲兵将领徐逸考虑着要不要把此人擒下拷问幕后黑手的时候,却见另外一名亲兵将领孙怡立刻冲上前去,与麾下亲兵直接乱刀将那名蒙面人给砍死。 徐逸见人已死,知道埋怨也没什么用了,便摇了摇头,乘着其他亲兵们七手八脚的将孙策抢走急救的时间,拉开一位蒙面人的面巾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震,因为要是别人,或许还真的不认识那个死者,但是他却是的的确确见过一次,那人应该就是二公子孙权门下的一个江湖侠士,因为任侠杀人,被二公子所救,后来在二公子门下做起了门客。 而徐逸之所以认识那名死者,主要是因为那人是他一名同乡的好友,他在拜会那名同乡的时候见过此人一面。 徐逸生怕自己认错了,又仔仔细细的看了那人一眼,这才最终确认此人的身份。 “难道这一次刺杀主公的竟然是二公子?这,这可实在太骇人听闻了!”徐逸不由得浑身冒起了冷汗,不动声色的起身,随着亲兵队伍入城,探查孙策的伤势,并决定暗中向自己那位同乡调查,他的那位朋友是否还活着。 当天晚上,徐逸又悄悄出城,派出几个心腹家丁,将那几个刺客的尸首埋葬,并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他们的遗物,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失望的放弃了。 而与徐逸不同的是,现如今的宛陵城内可是如同天翻地覆一般,主公孙策再次遇刺,昏迷不醒,幸好二公子孙权因为第二天的中秋祭典而返回宛陵,迅速采取措施安定了民心,并且及时封锁了消息,又请名医诊治,同时在众将的推举下,责无旁贷的担负起了中秋祭祀的主祭人身份,但是孙权提出,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不配使用太牢之礼来祭祀,所以坚持只用一般士人祭祀的礼仪。 很多人都暗中认为这可能是因为主公孙策太过僭越,所以引来灾祸,现在既然二公子孙权代为改过,上天应该给与一个宽恕的机会,所以他们都是焦急的等待着祭祀结束,希望神人能够看在大家这么虔诚的份上,能够让主公孙策在今晚苏醒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虔诚起了作用,反正孙策果然在中秋那一晚上醒了过来。 “主公…….” “大哥…….” “策儿…….” “夫君…….” “父亲…….” 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满脸泪水的看着刚刚苏醒过来的孙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孙策自知自己伤势沉重,这一次恐怕真的无法挺过去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速请张昭前来议事。” 不一时,张昭被请来,对孙策叩头说道:“主公相招,不知有何吩咐?” 却见孙策缓缓说道:“子布,诸公,我伤势刚好,不料今日又受贼人暗算,自知今日必死,故以二弟仲谋相托,今天下方乱,夫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足以观成败。公等善相吾弟。” 张昭与众文武尽皆流泪说道:“主公休要说这等丧气话,我们已经派人去请华佗了,必能让主公伤势尽复。” 孙策摇头苦笑道:“没用的,我已自知伤势沉重,料难躲过这一回,你等休要再劝,务必记得我的嘱托,尽力辅佐吾弟。” 张昭等人只好流泪答应:“末将(下官)敢不尽心竭力,以报主公厚恩?” 孙策点了点头,又将印绶取过来,亲自给孙权佩上,缓缓说道:“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希望贤弟念父兄创业不易,尽心保我江东,如今我江东局势危如累卵,陵阳、黟县、歙县三县俱失,会稽又遭刘琦率军夹击,公瑾虽智,一时却无法攻下陵阳,只能屯兵固守安吴,待你执掌大权之后,可归降曹公,但是请念在我只有绍儿一子,不要把他留在许都,我去之后,老母无法奉养,弟妹无法照顾,一切都拜托你了。” 孙权闻言顿时泪如雨下,听到兄长刚才那一番话,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其实孙策对于前线失利的消息早已知道了,可是作为一代英雄,是无论如何都绝不肯放弃争衡天下的机会的,现在大哥担心身亡之后,自己无力进取天下,便命自己尽力守住父兄基业,以待时机到来,仍可割据称雄。 孙权顿时为自己当初的浅陋和狭隘而深深悔恨,他现在感觉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宁可立刻死去,以换回大哥的复生。 但是这一切都晚了,就算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自已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一念之差,造成大哥身亡,虽然自己如愿获得了父兄的基业,可是心中却沉痛至极,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大哥,我对不起你,我不配继承父兄的基业,还是由三弟继承吧,小弟愿意竭力辅佐三弟,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孙权泣不成声,虽然自己决定将这份基业送出,但是心中却一点也不觉得悔恨。 第一百二十一章孙策之死(二) 孙策见孙权极力推辞,不似作伪,心中略略感到安慰,但是他却非常了解孙权的为人,虽然他现在在感情冲动之下让出了印绶,但是日后这份感情变淡以后,定然不会甘心居于忍下,再加上此人一向善于笼络人,将来必定会造成江东的内乱,到时候恐怕自己的兄弟子侄将会遭受灭顶之灾,还不如现在就把位子直接让给他。 更何况三弟孙翊虽然更加像父亲和自己,勇猛刚烈,但是如今不是开创基业的时候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应该保住这份基业,而在这方面,能够团结众文武、善于发掘人才、精于理政、能够忍辱负重的孙权才是最好的人选,在众兄弟之中也只有他能够担当起这份责任,与荆州的刘琦相抗衡。 所以孙策坚决要求把印绶送给孙权,沉声喝道:“现在不是推让的时候,你要记住,你的肩上所背负的,是沉甸甸的责任,你作为江东之主,应该担负好这份责任,守住父兄基业,称雄诸侯,尤其不要忘了刘琦小儿,正是他们父子,阻断了父亲和我成长的道路,你若真心想要让我安心的话,有朝一日擒杀了刘表夫子,将他们的首级到父亲和我的墓前祭奠,我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日后如有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 在此之后,孙策又把三位亲兄弟孙翊、孙匡、孙朗,五位从兄弟孙贲、孙暠、孙瑜、孙皎、孙奂、孙谦和妹妹尚香尽皆叫进来,郑重的嘱托道:“吾死之后,汝等并辅仲谋,宗族中敢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 之后孙策又对孙权说道:“吾弟日后定要代我向母亲行孝。母亲,请恕孩儿不孝,先行一步了,贤妻,请恕吾不能相陪,日后孝敬尊姑、抚养绍儿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说完之后,孙策又命人给周瑜写信,嘱托他在自己身故之后,定要尽心辅佐孙权,万勿懈怠,待信写完之后,孙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才瞑目而逝。 孙策一声英烈,战牛渚,据曲阿,拔吴会,平会稽,短短六年时间就横扫江东,成为整个时代年轻人中最杰出的代表,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命丧宵小之手。 孙权见兄长孙策就这么撒手人寰,不由得心中大恸,放声大哭。 他现在倒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后悔和悲痛,如果没有自己的话,大哥肯定还能继续率领江东群英与刘琦相抗衡,现在一直待自己无比关心和爱护的大哥故去了,而且还是和自己当初做下的一个愚蠢决定有关,感情的难舍和内心的谴责之下,自然是情难自已,泪如雨下。 帐内众文武和家人们看到孙权如此,尽皆暗暗夸赞孙权重感情,即便是当初力主将继承人选为孙翊的张昭,也是暗暗点头,称赞孙权仁义。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人例外,这就是孙策的一名亲兵队长徐逸,他从孙策遇害之后就立即断定,这一次孙策遇刺绝对是与孙权有关,昨天孙权返回宛陵,正好带了他所记挂的那名同乡,他便找来那名同乡询问,之前与自己见面的那位叫刘射的朋友现在可还好,却见那名同乡一阵犹豫,然后悄悄在他耳边说道,刘射已经失踪数日,好像是新任主公孙权让他去做什么事情,并且说道,同此人一起去的还有两个人,但这两个人他那名同乡也不认识。 直到这时,徐逸就已经完全确定,这次阴谋暗害孙策的,肯定就是孙权了,正是因为先入为主,徐逸看到面前的孙权一脸的虚伪和假仁假义,根本就没有半分的兄弟情义,甚至连人情味都没有一丝。 徐逸冷眼旁观,看张昭劝慰孙权顾全大局,先想办法安定局面再说。 见孙权推让了一番,又被张昭正色相责,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即位,并向朝廷上表,要求继承孙策安东将军职位,并请为会稽太守,同时请求把吴侯的爵位传给侄子孙绍。 略作商议之后,孙权又派使者阚泽前往许昌见曹操,表示愿意臣服之意,并且愿意纳幼弟孙朗为质。 徐逸眼中神色更冷,他知道如今的孙权已经稳坐江东之主了,即便是有人揭露他刺杀孙策的阴谋,为了稳定江东大局着想,揭露者肯定也只有被灭口那一条路了,所以孙策的冤案只能无法昭雪了。 如果是按照本来的历史上,徐逸根本没有任何希望为孙策翻案,无奈之下的他只有辞官或自杀这两个结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之前他在战场上得到了刘琦的恩惠,饶过自己一命,现在觉得那个男人应该有极大的可能为自己的主子平反昭雪。 所以徐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该去投奔刘琦。 孙策遇刺身亡,孙权继承大权,这件事情对整个天下产生了重大影响。 曹操笑了,因为他也听说不久之前孙策答应了袁绍,准备夹攻自己,偷袭许昌,心里正大骂孙策反复无常,却忽然从孙权派来的使者阚泽那里听到孙策死亡、孙权继位的消息,心中不由得开心不已,因为孙权已经答应归顺自己,并且答应与自己联盟,共同对付刘表和刘琦父子,为了表示诚意,他甚至主动提出以亲弟孙朗为质。 曹操大喜之下连忙向天子请旨,封孙权为安东将军、宛陵侯、会稽太守,假节,令其执掌江东大权,同时还真批准了张纮要回江东辅佐孙权的要求。 袁绍闻言却是大怒,因为他失去了一个对付曹操的有力盟友,如今能够和他一起对付曹操的群雄就只剩下荆州的刘表父子了。可是刘表却在不久前刚刚失去了穰县、安众等大片土地,虽然东线庐江与张辽的战斗还在持续,但是双方势均力敌,短时间内难有取胜的希望,这样一来自己恐怕就要单独对付曹操了。 这时谋士田丰说道:“当初曹操率军征伐玄德,后又征伐穰县张绣,下官劝主公偷袭许昌,可是主公却以公子有病为由,迟迟不肯出兵,致使坐失良机,如今曹操与孙权、刘璋结盟,荆州刘景升父子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能助主公战曹操?” 袁绍闻言羞怒不已,大声斥道:“我手下有精兵歩骑十余万,更有颜良文丑这等勇将,即便是不用别人帮忙,也照样能够将曹阿瞒打败。” 而谋士逢纪则乘机上前说道:“主公无需发怒,其实要联合刘琦也不是没有可能,属下有一计,可让刘琦率兵助战。” “哦?不知元图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袁绍见是自己崇信的谋士献计,连忙问道。 却听逢纪笑道:“属下听说刘琦此人爱美色,曾经在征服桂阳之后,私纳桂阳太守赵范寡嫂,后来在征服庐江之后,又纳桥氏二女为妾,现今孙策新亡,江东局势混乱,根本无法威胁刘琦,我们可为刘琦献上美女,刘琦贪图国色,必乐而答应,如若刘琦从庐江出兵偷袭许昌,主公却率兵下河南,曹操岂非必败?”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呵呵一笑道““呵呵,元图此计甚妙,我河北美女甚多,可车载斗量也,此事便由元图去办吧,你自去挑选一些便可,此事何须多言?待得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草率,因为属下听说庐江二桥尽皆国色,如今想要笼络刘琦,必须是能够与她们相媲美的倾国之色才可,属下倒是物色了一人,不过此人身份特殊,需要经过主公的特许方可。” “哦?原来元图早就做好准备了,呵呵,如若我帐下众文武都像元图那样尽力的话,我还有何忧哉?你且说说,你选的国色到底是哪一位?”袁绍不禁来了兴致,继续笑着说道。 这时逢纪却斜眼看了一旁的袁熙一眼,然后正色说道:“此人乃是已故无极县令甄逸之女,乃是真正的倾国之色,主公若将此女献给刘琦,那刘琦必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一旁的袁熙闻言,不由面色大变,连忙上前拜道:“父亲大人,那甄姓女子儿也见过几面,正在与她兄长甄尧商讨婚姻之事,还望父亲看在孩儿与是、甄氏一片深情的份上,另换他人吧。” 逢纪却厉声说道:“二公子此言差矣,且休说那甄氏还并未被公子纳入府中,即便是真的成为公子夫人,公子为主公大业而牺牲一女子,又有何不可?公子心中到底是看中主公大业,还是看中区区一个女子?” 袁熙看到袁绍的面色也变了,不由浑身一震,他知道父亲在兄弟三人中最不喜欢自己,如果现在再为一个女子而拒绝逢纪之谋,估计以后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不由恨恨看了逢纪一眼,暗暗说道:“你个狗贼依附主子袁尚,只不过是因为我平素与大哥相交好,就要夺我爱姬,报复于我,我袁熙如若有一天得遂青云之志,必斩汝头,以泄心头之恨。” 第一百二十二章好消息! 却说逢纪为了报复袁熙与袁谭过于亲密,便提请袁绍准许,将中山甄姬献与刘琦,以作双方同盟之礼,那甄姬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与袁熙见过几面,虽然没有感到多么心仪,但是却也不至于反感,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嫁到袁绍门下为妻就是自己一生的归宿了,却没有想到逢纪竟然要把自己送给刘琦。 甄姬虽然远在河北,却也听过刘琦之名,但是基本都是负面的传闻,再加上自己要不远千里嫁到南方,心中不由凄恻,于是写信给袁熙,让他为自己向父亲袁绍求情,却一直未见袁熙回书,便知此人性格不敢为自己而违逆父命,心中不由失望,一怒之下索性横下一条心,点头同意下来。 甄姬随着逢纪由邺城出发,沿河来到袁谭镇守的青州,然后经由海路入江口,再沿江至虎林港,经陵阳而到了黟县,耗费了月余的时间,终于见到了刘琦。 其实这时候的刘琦正忙得焦头烂额,虽然他成功占领了松阳、太末、乌伤、章安四县,获得了广大的地盘,可是却立刻遭到了山越人的反叛,再加上前方的诸暨、剡县两县严防死守,孙权又从曲阿调来了不少援兵,所以如今双方之间再次保持了一种相对均衡的状态,几乎谁都无法打败对方,只好各自修建城防。 当然,刘琦也没有闲着,头几天他与蒋琬、杜袭合力,彻底击溃了交州刺史赖恭的军队,赖恭无奈之下自杀身亡。 刘琦收编了赖恭的军队,又向父亲写信,再次推荐裴潜为交州刺史,然后命蒋琬为会稽太守,将南海与会稽的部队统一交给他指挥,负责防御孙权在诸暨和剡县的大军,又任命杜袭为护山越中郎将,指挥从长沙带来的两万大军,专门负责平定山越的叛乱,在安排好这一切之后才匆匆率万余大军返回黟县。 其实刘琦本来在江东的大军有五六万,再加上会稽的蒋琬部队,杜袭的长沙军,足有八万余人,但是这些大军分别防守在陵阳、黟县、歙县、乌伤、章安等县,杜袭的两万长沙军也被安排到镇压山越叛乱了,所以他现在在黟县的兵力只有两万余人,即便是加上陵阳和歙县的人马,也就只有四万人左右,而周瑜在安吴的兵力也都扩充到了四万余,所以现在双方依然呈现出了一种相对的均衡。 甚至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现在的周瑜反而占据了主动,因为他的兵力集中在一起,可以对任何一座城池发起主动攻击。 当然,因为刘琦的三座城池可以互相配合,让周瑜劳而无功,再加上孙策新死,孙权即位,整个三郡也都动荡不安,周瑜也不敢擅离城池。 所以双方虽然看起来都很平静,但是暗地里却是在努力争取时间,刘琦是在争取时间平定山越,或者是从零陵、桂阳补充兵员,或者是在等庐江的于禁战胜张辽之后再赶来支援,而周瑜则是要努力安定人心,度过最困难的时期。 就在这时候,刘琦忽然听闻外面有人求见,心中不由一动,立刻命人请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对着刘琦纳头就拜。 刘琦看到那人之后,依稀感觉有些面熟,可是实在记不起来来人到底是谁了,便开口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一位?来见本官有何贵干?” 却见那人恭声说道:“刺史大人,您难道忘了?末将名叫徐逸,就是当初在彭泽城外被您放走的那些孙伯符亲兵中的一个,现在来到大人营中,主要是为了投靠大人,请大人为我家主公沉冤昭雪。” 刘琦见那人说起,这才想起来,此人果然就是自己当初放走的那名亲兵队长,而且在自己放人之后,他还是第一个返回的,不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记起来了,你说你叫徐逸是吧?你刚才说我为你家主公沉冤昭雪,这话从何说起?孙策不是被许贡门客所刺杀吗?这几个门客不是当场就被杀了吗?我又如何再为孙伯符沉冤昭雪?” 但见徐逸说道:“大人,实情根本不是那样。据末将所致,我家主公是被孙权谋杀的。” “什么?”听到了徐逸的话,刘琦、徐庶、贾诩以及营中其他文武全都浑身一震。刘琦更是屏退了侍从,只留下了徐庶、贾诩和众位心腹,然后沉声说道:“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徐逸神色郑重地说道:“不瞒各位,刺史一开始末将也不敢相信,但据末将的推断,这应该就是事实,当初我家主公受伤将愈,那孙权来拜会主公,在谈话间说起了袁绍派人联结我家主公夹攻曹操之事,我家主公决定乘大人的庐江军与张辽决战之时,命孙权率三万人马轻取庐江,然后迅速挥师攻下许昌,拥立天子,逐鹿中原,可是孙权为了自保,更是为了篡夺大权,便悄悄命令麾下三名江湖侠士,诈作许贡门客,刺杀我家主公,好实现自己的野心。” “可是你如何证明刺杀孙伯符的不是许贡的门客,而只是孙权的刺客?”刘琦是穿越者,自然知道在历史上孙策和孙权的确政见不同,在是否联合袁绍对付曹操的问题上,兄弟两人却是大相径庭,而在孙权即位之后,确实是立即向曹操示好,然后乘着袁曹在北方大战之际,与刘表开战,夺得了荆州不少地盘,并彻底巩固了江东地区,所以他才感觉徐逸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他却并没有就此完全信任徐逸,而是问他要证据。 “末将有一个同乡,曾经与那三名刺客中的一个是好友,在那三名刺客被杀之后,末将好奇之下解开了其中一名刺客的面巾,这才发现了刺客的身份,但是即便如此,末将也不敢相信,恰好当天晚上,因为孙权要参加我家主公主持的中秋祭典,正好我那名同乡与孙权一同到来,末将便向那名同乡问起他那位刺客朋友,却听说那人确实失踪了好几天了,而且还是奉孙权之命前去办事,末将便知孙权弑兄之事绝对是真实的。” 徐逸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末将自知力量有限,便来投靠大人,希望大人揭破孙权奸谋,为主公沉冤昭雪,只要大人答应,末将愿誓死效忠大人。” 徐逸说完之后,便对着刘琦叩头流血不止。 刘琦闻言思考了片刻,郑重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与孙伯符虽然彼此为敌,但也敬重他是一条汉子,所以对于他的故去,心中也是颇为遗憾,如今听说他被亲弟谋杀,心中甚为不平,你且放心,只要此事属实,我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不过由于孙权蓄谋已久,而且做事极为严密,我们目前很难找到有力证据,所以我们不能心急,只能慢慢调查,我说的你可明白?” “末将也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末将也并没有指望大人能够在短期内揭发孙权的奸谋,其实今天能够得到大人的保证,末将就已经知足了,大人之德,末将没齿不忘,只要将军能够用得到末将的,末将定然竭力报效,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敢皱一皱眉头。”徐逸一脸恭敬的看着刘琦,神色郑重地说道。 “哦?本官还真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呢,我军中擒获了一名将领,到如今已经有数月之久了,可是那人却坚决不肯投降,你是孙伯符身边亲信,对他想必也很熟悉,不知能否劝他归顺于我?”刘琦呵呵一笑,看着徐逸说道。 “大人说的是吕子衡吕大人吧?你大人放心,此事就交给末将了,末将定然将吕大人劝服,请大人拭目以待吧。”徐逸对刘琦拱了拱手,自信的说道:“当年末将奉老主公之命,辅佐吕大人共同进攻海西陈瑀,吕大人对末将极为信任,只要末将将孙权谋害主公之事相告,吕大人定然会归降大人。” “好,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待得吕子衡归顺之日,本官定然重重封赏。” “多谢大人,末将不图封赏,只图揭露孙权,为主公沉冤昭雪。”徐逸又对刘琦磕了个头,便在刘式的带领下前去劝降吕范。 待得徐逸走后,贾诩和徐庶面带微笑,对刘琦说道:“恭喜大人,既然孙权是谋害孙策的幕后真凶,末将相信周瑜也不是无懈可击了,其实此事即便是子虚乌有,只要谣言四起,孙权君臣就会互相猜忌,这其实就是我们的机会。” 刘琦闻言也是大喜,淡淡笑道:“这就是雪中送炭,饿了有人送干粮,困了有人送枕头,我们可派人秘密潜入宛陵,四处散播谣言,必然会造成江东人心浮动,只要江东政局不稳,就是我们的机会。” 徐庶对刘琦拱手说道:“呵呵,其实这根本就不是谣言,乃是事实,想必孙权在心中惊惧的同时,必然会想办法清洗那些不服从自己的人,周瑜虽智,却是孙策的人,想必一定会遭到孙权的疑忌,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机会夺取安吴了,只要占据了安吴,泾县也就无险可守了,只要占据了泾县,宛陵就唾手可得了。” 而贾诩则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淡淡笑道:“只要流言一起,就算孙权不怀疑周瑜,下官也有办法让他们新生嫌隙,只要种下嫌隙的种子,他们之间就只能越来越疏远,而绝非越来越亲近。” 第一百二十三章使者到来 接下来的几天,刘琦与贾诩、徐庶等人聚在一起,密谋向江东三郡散播流言,他们挑选出了一些非常有能力、忠心耿耿且又智灵活的细作,由贾诩亲自作出了一些童谣、谶语、预言之类的谣言,教他们到江东,通过各种方式传唱。 静等了几天之后,果见江东各郡谣言四起,人心浮动,各地乱民四起,陈败、万禀等贼乘机暴乱,孙权派人东征西讨,烦不胜烦,再加上谣言是关于孙权杀兄之事,所以很多人都是疑心重重,再加上散播谣言者说的都合情合理,所以孙权目前的统治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而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孙权除了对于自己麾下的那些亲信之外,对于其他的文武官员都不敢信任,尤其是孙策那些旧部,每次想到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听信谣言而对自己发动反叛,孙权就如针芒在背一般的难受。 这一日,刘琦正在帐中学习经学,忽见贾诩走进来,对他呵呵笑道:“大人,末将得到消息,吴郡太守盛宪起兵作乱,被孙权所杀,他的部下妫览、戴员逃到了山中继续抵抗,孙权乘机,要把幼弟孙匡当做质子以投靠曹操,却遭到周瑜的反对,周瑜亲自返回宛陵相劝,但是孙权却不听,坚持要这么做,结果两人不欢而散,当晚便有周瑜的亲兵向他进言,将孙策被孙权所害的流言告诉了周瑜,并说孙权把幼弟质给曹操,目的就是巩固自己的地位,虽被周瑜所杀,但是末将相信周瑜的心中已经产生了疑虑。” 刘琦闻言也不由心中大喜,他知道如今孙权大军局势动荡,专等着从零陵和桂阳抽调的援军到来,然后就集中力量扫平那里的山越人,进攻诸暨和剡县,会攻孙权驻扎的山阴。只要山阴遇到危险,想必孙权一定会命周瑜率军支援,这就为刘琦攻取丹阳创造了机会。 “呵呵,这一切都是文和先生筹算之功,否则的话江东三郡也不会出现如此乱局,其实孙权此人还是挺有能力的,最起码直到如今,孙策的那些旧部还都没有直接反叛,就连张昭和周瑜这些当年孙策的心腹谋臣也都对他忠心耿耿,朱治也被引为心腹,任命为新的吴郡太守,可见此人非常懂得笼络人心。” “不过三郡的乱局毕竟分散了孙权的兵力,现在孙权忙的焦头烂额,所以只需援军到来,我们便可立刻发动进攻。”贾诩含笑看着刘琦,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就在这时,忽然有刘式禀报,说是袁绍派使者前来,刘琦笑了笑,对贾诩说道:“看来是袁绍要和本官联合,图谋对付曹操了,而且这一次他不找父亲而是专门找我,应该是要我偷袭许昌,以断他后路。” 贾诩也笑道:“其实袁绍不知,大人也有此意,只不过时间应该是在打败孙权之后,否则的话,一旦让这孙权缓过劲来,我们想要再对付他,那就难了,所以大人尽管答应下来,但是目前还是要先对付孙权。” 刘琦也点头笑道:“先生之言正合我意,我们先拖上几个月,等到将孙权打败之后再考虑对付曹操的事情,当然,我也不会坐视袁绍败亡,否则的话,一旦让曹操平定了河北,此人可就更难治了。” 两人定计之后,刘琦便命刘式把使者请进来。 便见一名使者恭敬拜道:“参见刘刺史,末将乃大将军、太尉、冀州牧袁公门下逢纪,今奉我家主上之命来拜访将军,主要是商讨对付曹操的问题。大人应当知道,如今曹操雄心勃勃,挟天子以令诸侯,实乃天下大患,我家主公欲率大军迎天子、安天下,怎奈曹操实力强大,便欲请将军与我家主公联合,待我家主公出征曹操之时,大人率一旅偏师,由庐江入豫州,轻取许昌,则迎立天子之功与我家主公共享,大人以安定社稷之功,必能位至公卿,父子显荣。为了表示诚意,我家主公命末将献上绝世美女一名,还望大人笑纳。” 刘琦闻言摆手一笑:“美女什么的就算了,至于发并许昌对付曹操一事,乃是本官义不容辞的责任,大将军尽管放心就是,只不过元图先生应该也看到了,如今我军与曹操、孙权、刘璋四处交战,兵力严重不足,所以目前也是有心无力,所以,不知袁公能否容本官再准备几个月,待得明年本将平定了会稽山越的叛乱之后,定当提兵前往许昌,为大将军助战。” 逢纪听到刘琦的话,心中不免略略有些失望,因为刘琦仍然没有答应立刻出兵,不过好在对方将此事应承下来了,而且还明确提出来会在年后出兵,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所以逢纪立刻陪笑着说道:“末将也理解大人目前的处境,其实大人能够答应此事,就足见一腔为国为民之心,正好天气转冷,不利决战,末将回去之后也劝我家主公在明年开战便是。呵呵,今天我们双方之间会谈很是顺利,都是大人深明大义之故,我家主公命末将献给大人的美女和其他礼物,末将可不敢带回去,还请大人务必收下。” 逢纪一摆手,便见营外有人抬进来不少的玉器珍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子被带了进来。 “嘿嘿,袁绍此人也真是有意思,他玩物丧志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毒害我,这些玉器珍玩虽然精美,却如何能入我之眼?至于女人,我是我刘琦自负,这天下还能有几人比得上我家的如玉和大小乔?” 刘琦本来想拒绝这些东西,可是生怕这样一来会让袁绍产生误会,所以便只好收下了。 他原本只是随意地扫了扫面前的那个女子,可是顿时不由的暗暗惊呼起来,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子竟然如此之美,实在是生平罕见,即便是比起庐江二乔来,都是毫不逊色。 而更加令刘琦感到眼前一亮的是,这个女子身上竟然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书卷气,让人一看便知是一个非非常有才华的女子。 “我真没想到,这个袁绍竟然这么有眼光,为我挑选了这么一个有才气的女子,此人仅仅从外表看就这么有气质,看起来绝非无名之辈。”刘琦不由暗暗纳罕,但他还是不动声色,淡淡的向袁绍表示谢意,命人将礼物和女子带下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逢纪便向刘琦告辞,刘琦也不强留,便亲自率人为逢纪送行。 待得送走逢纪之后,刘琦便命人把女子带上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为何甘愿不远千里来我军中?” 只见那女子惊惧地看了刘琦一眼,有些慌乱的说道:“妾姓甄,名洛,乃中山无极人,妾父名逸,本为上蔡令,在妾三岁时身故。” “什么?!!!”听到了对方的回答,刘琦不由震惊的跳了起来,指着对方说道:“你说你叫甄洛?上蔡令甄逸之女?可是甄逸最小的那个女儿?” “大人如何知道贱妾?”甄洛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惊奇,随后又缓缓说道:“大人所说没错,家父生有三子五女,妾之长兄名豫,早亡;中兄名俨,被举孝廉,本为大将军掾、曲梁长,不幸于三年前故去;三兄名尧,被举孝廉;妾长姐名姜,二姐名脱三姐名道,四姐名荣,尽皆嫁给当地豪族。妾今年一十七岁,正是家中最幼者。” “果然就是她,未来的文昭皇后甄宓,她不应该是袁绍次子袁熙的妻子吗?怎么被送到了我这里?”刘琦依然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便问道:“传闻小姐不是要嫁给大将军二公子袁熙了吗?如何被送到了这里?” 甄洛的眼睛里再次露出了一丝惊奇,随后就是一丝的幽怨,最后却苦笑着说道:“不瞒大人,贱妾确实是正在和此人谈婚论嫁,只不过那逢纪因为亲附三公子袁尚,为了报复亲近大公子的二公子,便向大将军献计,将贱妾献给大人,以拉拢大人谋攻曹操,同时还有意制造大人与大公子和二公子的矛盾,以便将来大将军身故,能够联合大人共同对付两位公子。当初妾听说此事之后,便写信给二公子,让他向大将军求情,熟料石沉大海,妾身便知二公子不敢多言,无奈之下只好随逢纪来见大人。” “原来是这样,那逢纪好深的机谋。”刘琦点了点头,忽然笑道:“不知小姐可愿返乡?只要小姐点头,本官愿意送姑娘与袁二公子团聚。” 虽然自己很舍不得这样的美女与自己失之交臂,但是刘琦却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对方心系别的男人,他也不会留恋,毕竟自己已经有了蒯如玉和大小乔,此生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刘琦从刚才甄洛的神情和对历史上的她的了解,有六七成的把握会确定她不肯离去。 果然见甄洛一开始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随即就摇了摇头说道:“既然袁熙已经选择放弃妾身,妾身又何必再相随于他?更何况大将军已经把妾身送给大人,如果妾身就这么回去,如何向大将军交代?恐怕如此一来还会祸及宗族,所以,多谢大人美意,妾身还是不回去了,妾身如今已然归属大人,大人请随意处置便是。” 第一百二十四章荆襄剧变(一) 甄洛这句话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她就是袁绍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完全可以“任意处置”,而一个刚刚成婚没几天就被迫离开妻子来到战场上的男人,艰难的憋了几个月,如今看到如此倾国倾城的美女,这句“随意处置”就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了。 即便是一向沉稳的刘琦,在听到甄洛的那句话之后,也都人不知心中狠狠一荡,真想对眼前这个美女狠狠“任意处置”一番,可是他却知道自己目前根本不能这样做。首先来说,面前这个女人虽然美丽,却也并非对自己倾心,自己可不屑于通没有感情基础的女人做那种事情,更何况如今这是在军中,自己作为三军统帅,如何能公然在军中携带女眷? 所以刘琦思考了片刻,忽然对刘式吩咐道:“把她送往南昌黄硕大人处,让她在黄大人麾下做个属官吧。” “什么?”听到刘琦如此吩咐,甄洛的面色不由一变,苦笑着说道:“我本来听说大人贪恋女色,现在却没想到大人原来竟然是柳下惠,真的是令人佩服之极,可是即便这样,妾身虽是蒲柳之质,却也不能被大人当做货物一样送来送去吧?既如此,妾身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受到你们这般羞辱。” 说完之后,甄洛神色凄苦的看了一眼刘琦,然后神色决绝的向着旁边的一根柱子上撞去。 刘琦闻言大惊,立刻飞身阻拦,幸好他离得甄洛比较近,反应又比较迅捷,这才及时将甄洛拦腰抱住,然后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小姐误会了,这黄硕乃是一个女扮男装,本官的意思是让你先在她身边做个女官,并没有别的想法,小姐请想想,如今是在军中,我把你一个女子留在这里多有不便,这才把你送到黄大人那里。更何况小姐在黄大人那里多长一些学问,岂非是好事?” 甄洛这才明白了刘琦的意思,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是这样的啊,妾身倒是误会了大人的好意,既如此,妾身这就随刘将军前往南昌。” 说完之后,甄洛便立刻转身,同刘式前往南昌城。 甄洛随着刘式一路辗转而行,过不了几天就来到了南昌,然后在刘式的带领下来到了黄月英的军器司。 “不知刘大将军到我军中有何贵干?”黄月英对刘琦的心腹也没给好脸色,冷冷的说道。 刘式自然知道此人是主子刘琦身边的红人,甚至有可能会成为刘琦的二夫人或三夫人,对于这样的人可不敢得罪,他只好装作没看到对方的脸色,指着同样是女扮男装的甄洛,对黄月英拱手行礼道:“黄将军,这是我家大人为您挑选的一名助手,此人颇通诗书,或者可以给您做个辅助。” “哦?你是什么人?何方人士?读过几年书?都读了哪些书?”黄月英也没有客气,看了甄洛一眼,然后就连珠炮的问了起来。 甄洛只好一一回答,黄月英不信,又对甄洛读的书进行考察,看她是不是虚张声势,结果一番考察下来,发现对方的学问竟然不下于自己,而且尤其善于处理内政,不由得心中喜悦,但还是故作矜持,点头说道:“此人我便收下了,回去禀告你家大人,说是我谢谢他了。” 之后黄月英便对甄洛说道:“你便做我的主簿吧,从此以后凡是我军政司的日常事务都归你管了,本将只是负责研发新的器械。” 说完之后,黄月英便返身走进自己的小屋,却不料甄洛竟然跟了上来,不由沉声说道:“你还不下去,跟着本将做什么?” 甄洛委屈的说道:“将军不是让下官负责日常事务吗?将军的起居饮食自然也是日常事务,所以下官这是奉命收拾内务呀。” “哼,你的胆子不小,本将这间房屋从来不准任何人进入,你竟敢大胆擅闯?记住,这里是禁地,不准进入,任何情况都不允许。” “呵呵,下官倒是觉得下官应该能进。”甄洛说完之后,就来到黄月英面前,忽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下官也是女人,乃是奉大人之命照顾将军的。” 黄月英见对方如此接近自己,本来准备怒斥一番,忽然听闻对方说这一句话,不由得神色稍变,淡淡说道:“进来吧。” 之后黄月英便将甄洛带进了自己房中,然后关上了门,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刘式。 刘式苦笑一声,便对黄月英的两个侍卫说了一声自己要向刺史大人复命,来不及面辞,便写了一封辞别的信给黄月英,然后狼狈的返回了黟县。 却说刘琦听刘式复命,说是黄月英已经接受了甄洛,知道自己总算是解决了甄洛的问题了,不由得轻轻舒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总算是处理了一件大事。 就在这时,刘琦忽然听说零陵太守潘浚和桂阳太守司马芝各自率领了一万大军来到黟县,不日就会到达,不由得心中激动起来,因为有了这两万大军,刘琦就能实现自己的计划了,这一次至少可以攻下宛陵,如果运气好的话,恐怕就算是攻破整个丹阳郡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正是因为这样,一向沉稳的刘琦才这么激动,他甚至亲自到郊外去迎接潘浚和司马芝大军的到来。 十数日后,潘浚和司马芝的大军终于来到了黟县城下。 “参见大人。”潘浚和司马芝纷纷下马,恭敬的对刘琦拱手说道。 “哈哈,承明,子华,快快免礼,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刘琦连忙拉起潘浚和司马芝的手,笑着说了几句,便安排他们进城。 “呵呵,承明,你从零陵而来,可知如今的武陵局势如何了?”几人刚刚坐定,刘琦便问起了武陵的局势。 “启禀大人,武陵的文行大人率领大军所向披靡,连设奇阵,九战九捷,最终杀了朱辽和朱褒父子,并且率兵攻入了牂牁郡,占领了牂牁郡治故且兰和毋敛两县,刘璋听闻消息,大惊失色,立刻决定与我军停战。而这时,文行被任命为交州刺史的消息也传到了那里,却不料交趾太守士燮竟然在这时听了曹操的挑拨,不承认文行,自封为交州刺史,率领交趾、九真两郡反叛文行,所以,文行如今虽然结束了与益州的战事,如今却又开始平定交趾叛乱了。由于士燮兵力太少,攻则不足,守则有余,所以文行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潘浚顿了顿,又说道:“只不过交趾全都是一望无际的丛林,大军很难集中在一起,一分散就分不清方了,再加上对地形不熟,不懂隐蔽,反而成了敌军的活靶子,所以文行虽然坚决反对士燮叛乱,但目前也没办法,只好让交趾在事实上保持独立。” “原来竟是这样,呵呵,此事容易。”刘琦淡淡一笑,便分别给黄月英和裴潜写了一封信,吩咐他们如此如此,则不出一个月就能再度出兵交趾,这一次定能让士燮闻风丧胆,望风而降。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这才听刘式禀报说吕范果然已经接受了徐逸的劝告,决定归顺刘琦,并且在徐逸的陪同下,从南昌来见刘琦。 刘琦决定出门迎接,大喜之下当即任命吕范为昭义中郎将,徐逸为忠信校尉,命他们各掌五千大军,准备出征诸暨和剡县,兴师破孙权。 可是就在这时,刘琦忽然收到了一封密信,连忙打开一看,不由得面色大变,随即便红着眼说道:“现在我们立刻改变战略,只留下徐军师率领一万大军死守黟县,剩下的所有文武众将,立刻随我起兵,日夜兼程迁往襄阳。”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襄阳出事了?”所有人的心中都忍不住砰砰直跳,各自有了一丝不良的预感。 贾诩眉头紧皱,看着呆若木鸡的刘琦,好像是若有所思一般,轻轻推了推刘琦,发现他没有反应,只是泪如雨下,眼睛通红,只好取过书信看了起来。 原来那封信竟然是黄祖所写,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几个字:“蔡瑁、刘琮勾结曹操,害死主公,如今荆襄降曹,事态危及,速提兵襄阳,为主公报仇,并夺回荆州。” “什么?刘荆州遇害,荆襄之地已降曹?真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时刻出了这等大事,唉,看来这也是天意,让那孙权多苟活几日。”吕范、徐逸,甚至包括贾诩和营中其他将领都暗暗苦笑了一声,默默地想道,当下也不敢迟疑,立即收拾行装,调遣大军,准备随时发兵襄阳。 而与此同时,正在邺城的袁绍说刘表趋势,刘琮举荆襄之地降曹的消息,也是拍案大骂蔡瑁、刘琮。 就在这时,一直在袁绍帐下做客的刘备忽然说道:“明公勿忧,我当年帐下之将关羽如今正在担任南阳太守,末将愿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云长归顺明公,并助扬州刺史刘琦取荆襄,这要说来,刘景升也是大汉宗亲,正是吾兄,我也要为守住我兄长基业,共抗曹操,这样或许还能直接威胁许昌,让曹操首尾不能兼顾,如此一来,明公或可在年前就能击溃曹操。” 袁绍闻言大喜,立时便命刘备前往南阳说服关羽,共谋大事。 刘备又从袁绍手中要走了校尉赵云,带着张飞、糜竺、糜芳、简雍等人,扮作客商,悄悄向宛城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荆襄剧变(二) 却说蔡瑁在丢失穰县、安众两城之后,率军返回了襄阳,向刘表请罪。 却见刘表并未深究,只是略略安慰了他两句,就命他回府,然后想起自己答应过曹操的事情,不由得心中有些愧疚,毕竟自己的妹妹已经嫁给此人,再加上此人对自己一向信任,更何况投奔曹操哪里比得上日后挟刘琮而掌控整个荆州?心里不免有些犹豫起来。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蔡瑁就听说刘琦打败了孙策,又接连得了陵阳、黟县、歙县等地,还收服了孙策帐下猛将太史慈,之后孙策伤重而死,他又取得了会稽数县,更加上自己举荐的交州刺史赖恭自杀身亡,朝廷又接受了刘琦的举荐,任命其亲信裴潜为交州刺史,让自己在交州的辛苦谋划化为泡影,所以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安。 可恰恰在这时候,襄阳城内忽然悄悄传出了一则流言,说是已死的交州刺史赖恭其实是被他蔡瑁偷偷盗取了刘荆州的荐表而被任命的。蔡瑁更是因为这一则流言而专门被刘表叫去盘问了一番,虽然刘表事后啥都没说,但是蔡瑁已经确定刘表对自己产生了一丝的疑虑。 而没过了几天之后,又是一则流言在襄阳悄悄传播,说是曹操征伐张绣的时候,蔡瑁与曹操联合,将张绣和贾诩逼走,然后又让心腹悄悄打开城门,将城献给了曹操,并说从穰县逃走的胡车儿握有蔡瑁通敌的重要证据。 蔡瑁听了让这一则流言之后,就再也坐不住了,后来又偶尔从妹妹蔡氏那里得知,刘表正在秘密命人寻找胡车儿的下落,知道刘表终于对自己生疑了,不由得心胆俱裂,决定铤而走险。 可是蔡瑁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妥善的处理好此事并不容易,毕竟刘表失荆州之主,在这里已经深得民心,自己如果就这样直接率军杀进镇南将军府,恐怕就算成功,自己也必将会被愤怒的城内文武众将杀死。 所以,蔡瑁想了一想,决定还是要将刘琮拉上船,只有利用刘琮害死刘表,然后假借刘表遗命,令刘琮继承刘表之位,再利用刘琦与刘琮的矛盾劝刘琮归顺曹操,自己才能保住一身富贵。 而早已在镇南将军府布下了不少暗线的蔡瑁这时候早已经得到消息,说是刘琮对刘琦的妻子蒯如玉起了觊觎之心,多次谋求见面而不得入,便决定从这个地方下手。 这一天,蔡瑁故意到妹妹家做客,在品尝了蒯如玉的饭菜之后,对她称赞不已,说她人长得好,又是心灵手巧,偏偏还嫁给了刘琦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实在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放眼整个天下,除了刘琦之外,实在没人配拥有像她这么好的女子。又说只可惜他没有第二个女儿了,否则的话也一定嫁给刘琦。 刘琮听了蔡瑁的话,果然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感到了无限的羞辱和暴怒,心中愈加感到自己一定要得到蒯如玉方才善罢甘休。 其实刘琮之前虽然说是想要得到蒯如玉,但也只不过是以情挑逗而已,妄想着得到对方的心,进而占据对方的身体,以便羞辱报复刘琦,同时心中还妄想着可以让蒯家转而支持自己,至少也不会破坏自己。所以虽然时常找个借口要去见蒯如玉,却也都是规规矩矩,即便是偶尔想到用强,也从来没有真的想着会付诸实施。 但是今天在听了蔡瑁的话之后,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完全受到了刺激,同时还怀疑蔡瑁不想再支持自己了,所以便决定这一次一定要先用强征服了这个女人不可,让那蔡瑁也见识一下自己的能力。 所以刘琮决定对蒯如玉用强,逼迫她服从自己,甚至他相信,凭借自己那花样百出的技巧,绝对能够比刘琦那个废物更容易得到女人心。 而有的是时候事情往往会向恶人所想的方向发展,今天蔡瑁提出要自己全家到他家里去做客,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完全可以在蔡家或者在路上将蒯氏截住,乘机占有她。 刘琮现在已经被征服的**占满了脑子,完全没有想到,这其实是蔡瑁设下的一个毒计,目的就是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这一次为了确保成功,刘琮精心挑选了五十名亲兵,这可是他在暗中培养的私兵,就算是刘表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今日为了对付刘琦派给蒯如玉的守卫们,也只好狠心暴露了。他料想这一次蒯如玉就算要带着护卫,最多也就是两三个人吧,毕竟这是要到荆襄第一大族蔡家去,如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数十名卫队,不仅不礼貌,也是对蔡家的护卫能力表示怀疑。 转眼之间,前往蔡家做客的日子到了,刘琮见蒯如玉身边果然只有两个护卫,不由大喜,激动不已的随着蒯如玉和蔡氏一起前往蔡家,在胡乱的用过几口饭之后,他见蔡氏和蔡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之后便听蔡瑁说道:“真是不巧,今日小女有事出门了,否则倒是可以和琮儿叙叙情,我还有一些话要和妹妹说,时间恐怕要晚一些,要不然你们先回去吧。” 刘琮见蔡瑁吩咐他和蒯如玉先回去,不由得心中大喜,暗暗感叹这可是老天相助,所以便热情地邀请蒯如玉与自己一起回镇南将军府。 他见蒯如玉在得到了蔡氏点头之后就答应了下来,心中也是十分兴奋,上前就准备拉着着蒯如玉出门,却被蒯如玉借故躲开,两个护卫更是瞪着杀人一般的眼光看着他,令他讪讪地退开。 “呵呵,小弟真是该死,一时之间竟然忘情了。”刘琮嘿嘿陪笑着说道,心中却是冷哼道:“该死的两个护卫,你们不要得意,一会就是你们的死期。” 待得蒯如玉刚刚走出蔡府大门,就见外面寒光一闪,五十名亲兵直接向着那两名护卫杀了过来。 只见其中的一名护卫一边奋力将最前面的那命亲兵斩杀,然后头也不回的厉吼道:“刘双,你先保护夫人退往蔡府,并立刻通知蔡将军和老夫人,这里就先交给我了。” 只见刘双怔怔的看了那名护卫一眼,然后脸上现出了一丝决然,立刻护着蒯如玉退到了蔡府,并且顺势关上了大门。 而这时也随着退往蔡府的刘琮也是面色一变,对蒯如玉说道:“嫂子,大事不妙了,不知哪里来的刺客?我们最好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不然的话今天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说完之后,刘琮就准备去牵蒯如玉的手,并想着顺势把她抱走。 可是却没想到只听得一声冷哼,那刘双的宝剑已然架到了刘琮的脖子上,然后听得刘双冷冷说道:“我不管你是何身份,只要你敢碰一碰我们夫人,立刻就让你死。” 刘琮脸色顿时煞白,然后对着刘双说道:“刘双,这又是何必呢?我也不过是想要救嫂子而已,并无恶意的,还有,你难道不记得了吗?你当初在加入我大哥的亲兵队伍之前,曾经也在我帐下服过役,难道就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刘双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了一丝的犹豫,然后缓缓撤下了宝剑,轻轻叹道:“只要公子不对夫人无礼,末将又如何敢对公子无礼呢?” “好好,我就知道我大哥的亲兵们都是有情有义之辈,你放心就是,我对嫂子只有敬意,绝对不会无礼的。”刘琮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对着刘双说了几句,讪讪的站在一旁,忽然指着刘双身后,惊讶的说道:“咦?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刘双下意识的回过头去一看,却忽然听得一阵利剑出鞘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感到后心一凉,然后回过头来,面色狰狞的看了刘琮一眼,双眼瞪的老大,浑身散发出暴戾的杀气。 刘琮连忙下意识的后退,足足等了半盏茶的工夫,见刘双没再移动一步,然后轰然倒地身亡,这才悄悄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却见到蒯如玉连忙赶到刘双尸身旁,流泪说道:“刘双,都是我不好,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被刘琮给害死。” 又见蒯如玉咬了咬牙,果断的从刘双的腰间抽出了佩剑,然后持剑盯着刘琮,冷笑道:“刘琮,你竟然做出这样没有人伦的事情,简直就不是人。” 刘琮闻言嘿嘿笑道:“大嫂,你或许不了解我,只要是我刘琮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谁能够阻拦,我原来之所以不动你,并不是怕你,而是想要让你心甘情愿的沦陷,其实我又哪里比那刘琦差?论长相有长相,论女人缘有女人缘,我还得到了舅父的支持,将来一定会继承我父亲的位子,而那个刘琦,你别看他现在风光无限,将来还不乖乖听我的?呵呵,扬州刺史,我父亲的职位可是都荆州、交州、扬州诸军事,也就是说,只要我继承了父亲的位子,在军事上,他就必须听我的。所以,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岂不比跟着刘琦那废物强?” 刘琮说完之后,就要作势上前,准备强行把蒯如玉拖到耳房内,准备行那苟且之事。 却见蒯如玉立刻横剑架在脖子上,大声说道:“你要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二十六章荆襄剧变(三) 刘琮没想到蒯如玉竟然会玩这一手,不由得一愣,随后笑道:“嫂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在你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伤痕,你不知道我会有多么伤心。” 蒯如玉正色说道:“你住口,再说这些没有人伦的话,我立刻就自杀。” 而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声巨响,只见四十余名亲兵破门而入,将蒯如玉包围了起来,然后见一人说道:“二公子,人也解决了,真够狠的,硬是要了我们四位兄弟的性命。” 刘琮点了点头说道:“做得好,你们将他们四个好好的安葬,然后就下去吧。呵呵,这里毕竟是蔡府,你们可不能在这里多待。” 可是就在这时候,便听得门外一阵剧烈的喧闹声,然后就见一人骑在马上,带着上百人来到了门外,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你们谁要敢伤我妹妹,我把你们全家陪葬。” 然后就见那人扫了一眼刘琮的那五十名亲兵,又把目光锁定在刘琮身上,最后冷冷说道:“二公子,你这是何意?如若论公,我妹妹是扬州刺史夫人,可是受过朝廷诰封的,论私,她是你的亲嫂子,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逼亲嫂,你说一说,你这样做还是人吗?” 原来这一次来的正是蒯如玉的兄长,蒯正。因为妹妹嫁给刘琦的关系,他也被刘表任命为襄阳县尉,负责在襄阳城中巡查治安,今天正带着部下在城内巡查,忽然看见了蒯如玉的贴身丫鬟天香正急急忙忙向自己走来,连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却听天香说蒯如玉被请到了蔡府,而且是和刘琮一起去的,甚至她还看到在刘琮启程之后,在刘琮身后不远处跟着一支五十人的队伍,她心中疑虑,恐怕这刘琮对她不怀好意,最后终于找了机会逃出来,正准备回府通知护卫,却恰好在这里遇到了蒯正,便将此事向他说了。 蒯正听说消息之后,也来不及调集人马,立刻命一人回去召集部众,自己却带着这百十号人立刻赶至蔡府,却恰好看到了蒯如玉差点自杀那一幕。 刘琮见了蒯正,脸上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嘿嘿笑道:“蒯大公子,这里可是蔡府,你公然带着上百人打上门来,看不起我也就罢了,可是竟然看不起蔡大人和蔡夫人,这胆子也实在太大了吧?” 蒯正却冷哼道:“今日我正好让蔡大人看一看他那未来女婿是何德行?竟然敢在老丈人家门口逼迫亲嫂,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难道也敢把女儿嫁给他?” 刘琮闻言不由一怔,这句话说得可是刁钻至极,因为如今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等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如果真就这么持续下去,估计自己真的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声名扫地,不仅不可能获得继承父亲位子的机会,甚至还会因此而获罪。 想到这里,刘琮的脸上不由的现出了一抹杀机,对着麾下那四十三名亲兵下令道:“将他们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诺。”便见那四十三名亲兵躬身答应了下来,随即便转身杀向了蒯正的那百名军士。 蒯正闻言不由嘿嘿冷笑道:“你那些兵连五十个都不够,竟然还敢跟我叫板?真是自不量力,兄弟们,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不开眼的家伙。” 把手一挥,便见那一百名士兵也都各自取出武器,大声叫着向前冲了上去。 结果令蒯正没想到的是,虽然是以二比一,自己麾下那一百人却在一瞬间就陷入了劣势,不仅没能杀了人,反被对方杀了十几个。 他哪里能够想的到?刘琮所招募的都是一些有本事的大盗,而他麾下这一百人也就是最普通的军士,根本没有上过战场,平常里在巡城的时候欺负欺负那些小混混也就罢了,,如何能是对方的对手? 所以,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下来,蒯正的一百军士就只剩下了十几个人在苦苦支撑,这十几个人正是蒯家私募的保镖,战斗力要比那些一般的军士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可即便这样,这十几名亲兵也仍然有些坚持不住的样子,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就有七八名受了伤,还有四名亲兵被杀。 “啊?这,刘琮,难道你敢杀人灭口?我可是襄阳县尉,速速放了我妹妹,此事我便不再追究,而且也发誓绝不向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我叔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其实蒯正如今的心中很是害怕,但是现在为了妹妹,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也绝对不敢与对方硬碰硬,便拿出自己商人的一面来,向刘琮开出合适的价码,最起码可以令他拖延片刻,以便自己麾下的三千大军尽皆到来。 刘琮闻言果然心中一动,但是随即想到自己一旦答应,恐怕这蒯正定然会将自己的事情向他人说起,万一传到了父亲刘表耳中,恐怕自己就没好果子吃了。 可是对方却是蒯家的大少爷,如果自己就这样把他给杀了,估计自己同样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刘琮略想了想,便嘿嘿笑着说道:“你要想让我放了你妹妹也可以,除非你答应让你妹妹改嫁给我,然后你们蒯家全力支持我,否则的话,今日我就把你杀了,然后强行占有了她,让你们蒯家门户蒙羞,无法在荆襄名流中立足。” 没想到蒯正却摇了摇头说道:“舍妹的婚姻并非是我做主,而是我叔父大人决定的,更何况我二叔如今乃是蒯氏的族长,二公子有什么要求,不妨去找我二叔谈谈。” “嘿嘿,我看你这纯粹是在拖延时间,兄弟们,不用等了,立刻将这些人做了,只留下蒯正,不过却废了他的招子,刺聋他的耳朵,剁去他的双手,割掉他的舌头,让他无法看,无法听,无法说,无法写,看他如何再向他二叔告状?” 说完之后,刘琮一挥手,就见麾下那些士卒向着蒯正围拢了过来。 蒯正面色苍白,但还是把妹妹紧紧护在身后,大声说道:“谁要想动我妹妹,就先杀了我吧,我蒯正今天就算死,也要守住我妹妹的安全。” 然后挥手对仅存的几名亲兵说道:“你们护送小姐去见二老爷,这一次就算把命都搭进去,也务必保证小姐的安全。” 那几命亲兵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却见刘琮一声狂笑道:“你们就这样就想离开?那也太小看我麾下的锐卒了吧?兄弟们,动手,将他们给我做了。” 刘琮把手一挥,那些亲兵们就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准备屠杀蒯正的那些亲兵。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声断喝:“住手。” 接下来蒯正便见一名小将带着十几名士兵匆匆赶来,对着蒯如玉说道:“末将刘机参见夫人,末将护卫不利,让夫人受了委屈,还请夫人责罚,不过在责罚之前,还请夫人准许末将先铲除这些害人之马,为我荆州除害。” 说完之后,刘机一挥手,便见他和那十几名士兵立刻走上前去,将蒯如玉和蒯正挡在了身后,然后对着刘琮的那些亲兵杀了过去。 “妹妹,乘着这些人正在抵挡,我们快快走罢。”蒯正见自己兄妹有了逃生之机,连忙拉着蒯如玉就要逃走。 却见蒯如玉摇了摇头说道:“大哥,我们不能这样,他们都是夫君身边的亲兵,现在正在奋力保护小妹,小妹怎能独自逃走?” 蒯正苦笑着说道:“不是为兄不讲义气,而是这些护卫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他们才只有十几个人,而对方竟然有近五十个人,以三比一的比例来对付他们,他们必死无疑。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不能让他们白死,所以我们现在立刻逃走,然后想办法为他们报仇。” 却见蒯如玉淡淡说道:“兄长请放心就行了,我夫君帐下的亲兵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锐,刘琮这些兵根本不是对手。” “这怎么可能呢?刘琮手下这些兵可不弱呀,你刚才也看到了,一个对付我麾下的两个弟兄都轻松自如,现在他们是三个打一个,哪里还没有必胜之理?” 其实不仅蒯正不相信,就连刘琮也不信,虽然他知道刘琦麾下这些护卫实力强横,却也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强,自己这四十三名亲兵都是江湖高手,却是却根本敌不住对方那十几个护卫,战斗进行了不出一盏茶的工夫,他的那四十三名亲兵就被杀了将近一半,剩下的那些即便是依然在坚持,可是如今也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刘琮那些所谓的高手竟然被刘机率领那十几名护卫斩杀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面如死灰的他自己。 “真没想到刘琦这个废物的麾下竟然有这么强的战斗力,看来我真是失策了。”刘琮不由得心中暗暗感叹了一声。 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因为自己的五十名亲兵全部被杀,而这时,刘机的钢刀也是抡圆了,直接向着刘琮的脑门劈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荆襄剧变(四) “住手。” 就在刘机准备斩向刘琮的时候,蒯如玉立刻喝止道:“此人身份特殊,我们不能就这样杀了他,你们只需把他擒下交给州牧大人发落就是。” “诺。” 刘机立刻恭敬答应下来,然后一双雄壮的手臂像提小鸡一样的提过来,取出一条绳索将刘琮给捆了起来,然后交给其他护卫看管,这才簇拥着蒯如玉离开了蔡家。 看着那些护卫那冰冷的眼神,蒯正感觉每一个都像是恶鬼一般,令人心头发憷,他从来就没有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英勇善战的军队,不过也幸亏有这些强大的部队,否则他的妹妹和他恐怕就要含恨而死了。 蒯正为了保命,讪讪的跟在这支队伍后头,一直随着妹妹来到了镇南将军府,这时候他的脑子又活络了起来,这一次那刘琮犯下如此恶行,正是为他妹夫刘琦清除继承人障碍的最佳时机,所以蒯正便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前去见刘表,揭露刘琮的恶行,让刘表对其心生厌恶,彻底绝了刘琮谋夺继承人位子的念想。 所以蒯正一直跟着妹妹来到了官署衙前,然后见妹妹忽然闯进了署衙大厅,对刘表跪下说道:“请尊舅为孩儿做主,否则孩儿恐怕将没有了活路,只能一死以谢夫君了。” 刘表闻言大惊,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事为何不到家里说?如何这等的没规矩?竟然闯到了衙署之中。” 只见蒯如玉以头磕地,流泪说道:“有件事情孩儿一直瞒着尊舅,不过二弟胆子越来越大,今日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要强抢孩儿,幸亏孩儿命大,被夫君所派护卫救下,否则这一身清白恐怕便被夫君亲弟所污了。” “什么?竟然是琮儿这畜生!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速速将他拿来。”刘表闻言立时大怒,喝令将刘琮给拿过来。 可就在这时,便见蒯正与蒯如玉的护卫尽皆来到厅内,对刘表行礼,又听刘机说道:“启禀大人,二公子在财府门前欲图对大公子夫人行那不轨之事,杀了末将两名麾下,幸亏末将及时赶到,将其擒住,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又听得蒯正说道:“参见州牧大人,末将也是来参二公子之罪的,今日末将正率部下在街上巡查,忽然听闻二公子欲图对亲嫂无礼,末将职责所在,不得不去阻拦,没想到二公子为了杀人灭口,竟将末将麾下百人尽皆屠杀,手段之残忍、心性之狠毒,实在令人发指,如若不是护卫刘机及时率人赶到,恐怕今日我兄妹两人也尽皆难以幸免。” “什么?这畜生竟然杀了一百名军士?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兵力?”刘表不由勃然大怒,指着跪在地上的刘琮喝问道。 刘琮战战兢兢的说道:“这是孩儿从那些江湖游侠中私自招募的亲兵。”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不遵父命,妄自招募私兵!”刘表拍案大怒,指着刘琮说道:“你这逆子,竟敢对亲嫂欲行非礼,罪之一也;手中无兵符,却敢招募私兵,罪之二也;最不能容忍的是,你竟敢妄杀我军中士卒,三罪并罚,本官这一次定要重重相惩。” 说完之后便吩咐左右亲兵:“与我将这逆子重打二十军棍,任何人不得下手容情,并罚一百金,三天之内交齐,否则定当问你个杀人之罪;向你嫂子致歉,保证今后再不敢作此**之举;与我写下悔过书,保证今后不再犯我之令,否则定当加倍惩处;除此之外,为父决定将你发配到苍梧做长史,待得三年之后方许入襄阳,期间无故不得返回,你回去收拾收拾,十天之内必须离开,在离开之前也不用再见我了。” 刘表说完之后,便挥手令亲兵将刘琮拖到府外进行杖责。 “父,父亲,您就饶了孩儿吧,孩儿再也不敢了。”见刘表这一回动了真怒,刘琮不由得心惊胆战,连忙苦苦哀求,道歉罚金倒没有什么,可是二十军棍和发配到苍梧的处罚实在太让他害怕,以自己的身子骨儿,这二十军棍要是下来,那还不被打个半死呀?那苍梧可是荒蛮之地,听说到处都是湿瘴之气,一旦自己染上了那些毒气,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更让他担忧的是,自己离开襄阳的这三年,说不准那刘琦该如何得宠了,等到自己回来,恐怕老头子早把整个荆州都拱手让给他了。 可是无奈老头子根本不听他的劝解,直接命人把他拖下去,重重打了二十军棍。 在经过了一番杀猪一般的惨叫之后,有气无力的刘琮又被拖回了厅堂,却并没有看到父亲刘表,只见别驾刘先面无表情的宣布了州牧大人对自己的处置之后,然后就见那两名亲兵又把他拖回了府内自己的内室之中。 “滚,都给我滚。”愤怒的刘琮赶跑了服侍自己的那些侍女,然后将桌上的盘盏全都扔到了地上。 “这个可恶的老头子,竟然如此绝情,真是把我刘琮往死路上逼呀。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刘琮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人说道:“既然老头子如此绝情,你又何必念父子之情?” “谁?”刘琮忽然听得有人说话,不由心中大惊,连忙开口问道。 却见门被推开,进来一人,竟然是蔡瑁。 刘琮见了蔡瑁,惊喜地说道:“真没想到岳父大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看望小婿,实在是令人感动。对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这还用说吗?你想想,老头子现在一心袒护刘琦,现在竟然为了他的一个女人而如此对待你这个亲生儿子,这很明显是为刘琦继位扫除障碍呀。二公子,不是老夫倚老卖老说一句,就您的这点力量,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刘琦,但是此人偏偏又心胸狭隘,等到将来一旦老头子驾鹤而去,恐怕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所以,老夫为公子考虑了考虑,觉得公子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将继承人的位子抢到自己手中,到时候他刘琦就算再怎么着,也一定会顾忌到老头子的遗命,不敢对你怎样?” 蔡瑁的眼中闪动着精芒,对刘琮缓缓的劝诱着。 刘琮听了蔡瑁的话不由露出了一丝的痛苦之色,他与刘琦斗了这么多年,自然不希望自己会输,甚至他都难以想象自己一旦像个奴才一般毕恭毕敬的站在刘琦的面前,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抽搐。所以他缓缓呼了一口气,对蔡瑁说道:“你到说一说,什么叫主动出击?你曾经派人对他进行了那么多次的暗杀,又有哪次成功了?前些时候是张允部署的,你说是张允笨,可是他大婚之时呢,你吹嘘那些刺客的手段多么多么高,结果不出片刻就被斩杀干净,他大婚后返回江东之时,又是你亲自部署暗杀,结果还不是一样铩羽而归?” “谁说我要刺杀刘琦了,这一次我们不管刘琦了,那个废物如今正在前线与周瑜对峙,根本无法分出人手来,这一次只要我们将老头子……”蔡瑁的手掌做了一个虚劈的姿势,然后阴沉的说道:“再伪造遗命,你就是荆州之主了,到时候你举整个荆州之力,再联合曹公和孙权,难道害怕一个废物刘琦?” “什么?你,你怎敢生出这样的心?他可是我的生身之父啊。”刘琮不由得大吃一惊,对着蔡瑁喝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心生叛逆!你信不信我立刻将你擒到我父亲面前告发?” 却听蔡瑁嘿嘿冷笑道:“你认他做父亲,他可与你讲父子之情?只不过为了刘琦的一个女人,就几乎把你打杀,还把你贬到苍梧去受罪,嘿嘿,如果你真愿意到那里吃苦,那就随你吧,不过等你回来,恐怕整个荆州已经归属刘琦了,到他报复你羞辱他女人之恨、任意掌控你的生死的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小子,到底是要做一州之主,统领百万部众,还是做一生没有任何出息、甚至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奴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真不知道你当初的狠辣果决劲儿哪里去了?如今竟然成了一个懦夫,早知我就把女儿许给刘琦算了。” 刘琮闻言默然半晌,最后缓缓说道:“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吧。” “呵呵,这才是果决敢干的二公子,那蒯氏不是做饭做的好吃吗?我听说你那侍妾樊氏也学得差不多了,你只要让你那侍妾樊氏做成饭菜,然后诈称是蒯氏所做,在其中放上毒让老头子吃了,就说蒯氏为蒯越谋夺荆州大权,然后将蒯氏和蒯越抓起来,自己再伪造遗命,继承老头子的位子,再加上老夫和黄祖的帮忙,不愁荆州政局不稳。你放心就是了,有黄祖的江夏水军在,刘琦那废物根本回不来。” “蒯氏,哼,这一次我看你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刘琮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充满了怨毒的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二十八章荆襄剧变(五) 当天晚上,刘琮便把蔡瑁的计划告诉了樊氏,让她帮助自己去完成谋害刘表的任务,樊氏早就对刘琦夫妇恨得牙根痒了,听说如今可以有机会陷害蒯如玉,立刻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第二天正午时分,樊氏自己挣了整整一大锅的肉包子,又在其中的一个包子上抹下了剧毒,命心腹送给正在书房读书的刘表,假称是大公子夫人做好的包子,请老爷尝一尝。 刘表当时的心思全在书上,随手接过了递过来的包子,然后放到了口中品尝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刘表忽然觉得腹中疼痛,如同刀绞,大叫不止,不明就里的蔡氏见状大惊,立刻命人去请大夫,可是等到大夫请来之后,却发现刘表因为中毒太深,已经无力回天了。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得了暴病?”蔡氏这时候并不知道蔡瑁和刘琮夫妻的阴谋,见刘表如此神情,心中也有几分的痛苦,对大夫垂泪说道。 只见大夫仔细看了看刘表的气色和舌苔,见刘表面色发青,七窍出血,脉象细数无力,便知是中了剧毒,连忙说道:“回禀夫人,州牧大人是中了剧毒,目前由于毒液侵入内脏,小人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什么?中了毒了?到底是谁下的毒?”蔡氏不由得心中一沉,随后厉声叫道。 而这时候,她的兄长蔡瑁这时候也“恰好”听说刘表病重的消息,正守在门外,听到蔡氏尖叫,连忙走进内室,对蔡氏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却见蔡氏流泪说道:“老爷中了剧毒,如今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到底是谁那么丧心病狂?竟然敢毒死老爷!” 蔡瑁闻言立刻说道:“现在不是调查杀人凶手的时候,主公已经无法挽救了,当务之急是要封锁消息,假造遗命,让琮儿即位,如若将来让刘琦得了去,恐怕你我兄妹尽皆没有好日子了。” 说完之后便立刻请姐夫黄承彦、从弟蔡瓒、蔡琰以及心腹王威,请他们立刻前来,命蔡瓒、蔡琰立刻封闭城门并擒下襄阳县尉蒯正,禁止一切人等出入。同时命王威立刻率兵包围蒯氏两府,将他们全都关押起来听候发落。 与此同时,蔡瑁还立刻写信给黄祖,将刘表死亡的消息告诉了黄祖,作为荆襄大族,他自然知道黄祖其实是黄承彦的兄弟,所以自然把他当成了心腹,便将自己的计谋全部告诉了黄祖,要求黄祖率领江夏水军拦截刘琦,不让他返回襄阳。 却说黄承彦忽然接到了蔡瑁的消息,不由大惊失色,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立刻仿照刘表的笔迹写下遗命,要求刘琮即位,但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大才子其实在遗命中做了一番手脚。而黄祖在得到了消息之后也是神色大变,立刻就将财猫写给自己的信命心腹连夜送到刘琦所在的黟县,然后立刻调集兵马,随时准备响应刘琦的吩咐,进攻襄阳。 且说王威奉命前往蒯氏两府围捕蒯越,却发现整个蒯氏两府除了一些仆役之外,已经是悄无一人,问了那些仆役,却说是蒯氏族长蒯越早已在一个时辰前率领着家人出门而去,而负责打开城门的正是襄阳县尉蒯正。 王威闻言大惊,连忙找到蔡瓒和蔡琰,一问之下果然说是蒯正在一个时辰之前打开了襄阳北门,不知逃往何处。随蒯正和蒯越一道逃出城的,还有刘琦军中重要将领比如王粲、裴潜、司马芝等人的家眷,甚至连蒯家大小姐、如今的刘琦夫人蒯如玉也早已被蒯正接回了娘家,然后和他们一起逃亡。 王威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只好留蔡瓒和蔡琰等人继续看守城池,自己则返回镇南将军府向蔡瑁报告。 这时候蔡瑁早已将刘表帐下众文武集中在了一起,沉痛的将刘表身亡、并将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督荆州、扬州、交州诸军事的位子传给刘琮继承的遗命当场宣布,除此之外,还宣布自己受刘表之命,以顾命之臣的身份继续担任刘琮的军师,并命众文武立刻参见新任州牧大人。 却见一人当场反对,大声说道:“二公子头两天刚受主公杖责,并且提出来将二公子贬到苍梧,却没想到主公随即就暴病身亡,此事必然有诈,不会是二公子怀恨在心,谋害主公吧?更何况如今大公子礼贤下士、文武兼备,我荆州众望所归,理应继承主公大位,为何遗命中并无一字提及?再者说了,坊间传言,蔡军师曾经勾结曹操,先是任命亲信赖恭为交州刺史,旋又将穰县、安众等地让与曹操,主公正在派人调查,却不料暴病身亡,故去之后,反任命你这个勾结外敌之人为顾命之臣,疑点甚多,还请军师一一作答。” 蔡瑁抬头一看,却见是从事韩暨,不由得眉头一皱,随即说道:“韩从事此言倒也有理,为何主公不命刘琦继承,反而任命二公子,这主要是因为刘琦谋反。韩从事可知主公为何暴病身亡?其实那只是无奈的说辞,其实主公亡故真正的原因是,被刘琦之妻蒯氏下毒所害。”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韩暨豁然转过身来,对着蔡瑁不可思议的说道。 “其实连本将也不信,但这就是事实,二公子之妾樊氏可以作证,当时那蒯氏为主公做了一锅新奇的食品,被称为肉包子,主公随口吃了一个,然后就毒发身亡,主公中毒的症状夫人可以作证,还有为主公诊病的大夫如今也留在府内,他们自然能够证明。”蔡瑁虽然心中早已将韩暨恨得要死,但还是耐着新解释道:“如若不是这个原因,主公身亡这是何等大事?为何不见蒯异度?” 韩暨冷笑不已,开口说道:“嘿嘿,蔡大人真是会信口开河呀,蒯夫人深受主公待见,蒯异度深受主公信任,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暗害主公?更何况蒯夫人是大公子的妻子、蒯主簿师大公子的从岳父,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主公、陷大公子于不义的事情?反倒是你们两个,蔡瑁你屡次勾结外敌,二公子受到主公严惩,最容易走在一起暗害主公,如今主公身亡,你们两个揽得大权,便是明证。” 就在这时,蔡瑁见王威忽然进来,到他身边耳语了一阵。蔡瑁脸色顿时一变,随即又朗声说道:“方才我得到消息,蒯越带着蒯正和刘琦之妻蒯氏,在一个时辰前离开了襄阳,如非心中有鬼,如何能就这样逃走?” 韩暨却依然面色不变,淡淡说道:“二公子当初在你府门前劫掠大公子夫人,全城皆知,独你当做没事人一般,即便是以下官浅陋之智,也能猜出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阴谋,蒯主簿何其聪明?哪里会有必要以大有可为之身任你欺凌?自然是要找个地方避祸。反倒是你,现在还有二公子,却忍不住在这里颐指气使,想要独揽大权,你之野心,可谓是路人皆知,简直与董卓、曹操并无二致。” 蔡瑁闻言顿时大怒,指着韩暨说道:“韩暨匹夫,你莫以为本将不知道,当初刘琦大婚,你便忍不住前去奉承巴结,早已急不可耐的投到了他的帐下,如今留在这里,自然是要替那贼子辩解,今日是主公新即位的日子,杀你不祥,但你不要以为本将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了。” 便命王威:“将这老匹夫押下大牢,待得将来刘琦认罪,再一并处置。” 王威摆了摆手,便有两名亲兵走了过来,将一路骂不绝口的韩暨拖了下去。 在将韩暨押下去之后,蔡瑁便对众文武说道:“如今刘琦暗害主公之事确凿无误,我这里有人证物证,再加上凶犯蒯氏已然逃走,更能印证此事,大家当务之急,就是辅佐主公先继大位,大家齐心合力,共同戒备反贼刘琦反扑,我已命江夏太守黄祖于江面上截击刘琦的大军,再命文聘率众镇守江陵,以防止荆南四郡贼众渡江,有这两位将军在,我荆州必定安如磐石。不过我蔡瑁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今主公新立,凡是拥戴的自然有功,而如若勾结反贼者,必当严惩不贷,韩暨这还是轻的,再有下一例,立即斩首示众,其家人降为奴婢。” 众文武听了蔡瑁的话,心思各各不同,一时之间尽皆散去。 却说别驾刘先在离开镇南将军府,回到了自己府中,早有夫人迎了上来,见刘先一脸的惆怅,忙问原因。 刘先轻轻叹息着将韩暨与蔡瑁的争论说了一番,并说如今两人各执一词,文武众将也各自狐疑,不知该信任谁,如今韩暨被抓、蒯氏逃走,恐怕城中之人尽皆相信刘表之死乃是蒯氏所为,再加上如今蔡瑁势大,控制了整个南郡和江夏,估计这一次刘琦很难再回到襄阳了。 最后刘先忍不住心发感慨:“唉,本来以为大公子礼贤下士、雄才大略,乃是我荆州崛起的希望,真没想到最终还是斗不过蔡瑁。” 这时,忽然见一个十岁的孩童走了过来,听了刘先的话,不由张口说道:“此事有何难处?定然是韩大人所言为真?毒杀刘荆州者必是蔡瑁设谋,刘琮指使。” 刘先不由笑道:“你才多大年纪?竟然就能判断真假?” 却听那童子呵呵笑道:“此事其实不难。舅父且想一想,在此次刘荆州遇害之事中,那个获利最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二十九章荆襄剧变(六) “二公子继承了主公的一切,而蔡大人权倾荆州,已经是二公子之下的第一号实权人物,甚至连主公都要听蔡军师的主意,所以,这次获利者自然是他们二人了。”刘先听了童子的话,不由一愣,随口说道。 “那不就结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谋杀刘荆州对大公子夫妇甚至整个蒯氏都没有任何好处,他们怎会动此念头?舅父可不要说是为了谋夺大权之类的说辞,其实这句话有很大的破绽,因为大公子根本不在襄阳,这时候毒杀刘荆州只能便宜了刘琮,更何况如今大公子声望之隆,即便比起刘荆州都不相上下,乃是士民之望,众望所归,刘荆州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大位传于他人,以大公子及蒯夫人之才智,怎会看不出此事?既然看得出来,又怎会生出毒害刘荆州之念?” “啊呀,不疑此言有理,可惜我白活了那么大的岁数,竟然看不出其中的道理,如此说来,事情定然是如韩大人所说,主公是那蔡瑁和刘琮合谋所害,却反来诬陷蒯夫人,蒯主簿为了自保,将蒯氏一族及蒯夫人尽皆送出城去。”刘先好像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随即说道:“只是蒯主簿既然知道主公有难,何不前去提醒主公?反而弃主公于不顾,反而先想着自保之策。” 却听那童儿继续说道:“舅父何其糊涂?换做是你,如若有人举报说是你的大舅哥和儿子想要害你,你会相信吗?这样一来,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即便是家人都无法保住,所以说,这才是蒯主簿的聪明之处,此人能有如此反应,令我周不疑深深佩服。” 刘先呵呵笑道:“不疑,你的聪慧也不差于蒯主簿,竟然能够看透他的用意,你才只有十岁,就能如此了得,实在难能可贵。” 周不疑却感慨的说道:“我这也是听说了舅父的那一番话才想到的,凭我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像蒯主簿那样的反应,对于蒯主簿,我真的是深深佩服,恨不能与其见上一面,拜他为师。” 刘先一听周不疑的话。现在也没有了主意,便向周不疑问计道:“对了,既然我们已经确定杀害主公者乃是刘琮和蔡瑁,可是如今又该如何自处?现今蔡瑁控制了整个南郡和江夏,南阳又有曹操派来的大将关羽镇守,与他南北呼应,就算是大公子率军杀回襄阳,恐怕也根本无法攻破,所以,我们为了自保,是不是从今就死心塌地跟着蔡瑁和刘琮干下去?” 却听周不疑笑道:“舅父此言差矣,且不说大公子麾下猛士如云、谋士如雨,这一年多以来东征西讨,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一个小小的江夏和南郡却也难不倒他。更何况,荆州不可谓无人,连我一个十岁小孩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又怎能瞒得过天下智士?刘琮灭绝人伦,弑父谋嫂,如何能得民心?天下之得失在于民心,多行不义必自毙,蔡瑁与刘琮虽然得意一时,将来必定会死于大公子之手。所以,孩儿为舅父定计,不如早做决断。” 刘先闻言不由点了点头,想了一想,便开口问道:“可是如今蔡瑁控制了整个襄阳,我们又该如何出城?” 周不疑笑道:“我们又何必出城?出了城反而危险,我们不如就在城里,等到大公子兵临城下的时候再偷偷献城投降,岂不是比出城要好得多?”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刘先拍了拍桌案,决然说道。 从此之后,刘先便把神通周不疑带到了身边,一边在表面上对蔡瑁和刘琮表示恭敬忠诚,另一方面暗暗联系旧部,收买军心,待得刘琦来到城之后,就偷偷打开城门,向刘琦投降。 其实在襄阳城内存有类似想法的还真不止刘先一人,邓羲、傅巽就是存在着同样的想法,只不过他们是文人,只能暗暗联结荆州的士子,悄悄为刘琦夫妇进行辩驳。 而韩嵩和宋衷则辞去了职位,回家养老去了。刘琮见这两个自视甚高的老家伙辞去了职位,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假装对韩嵩挽留了几句便让他去了,可是对于宋衷却连挽留都没有。 而时间过了没有半个月,刘琮和蔡瑁就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曹操所委任的南阳太守关羽竟然在日前宣布脱离曹操,汝南的龚都、刘辟等人群起响应,许昌之南尽皆归属刘备,曹操派大将蔡阳前去镇压,却被关羽斩杀。 之后刘备率两万大军,以为刘表报仇,声讨杀父贼人刘琮和背主之贼蔡瑁为名,率军南下,只是旬日之间就攻下了新野,大军前锋直指邓县。 “可恶的大耳贼,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苦占我领地?”刘琮不由大怒,拍案大骂不已,同时无可奈何,只能派大将王威前去邓县镇守,而委任蔡瑁两位从弟镇守襄阳。 又过了几天,刘琮忽然从黄祖那里得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消息,原来那刘琦率领大军昼夜兼程,乘着黄祖与甘宁水军对峙之机,竟然从陆路穿行,数日之间便穿过了江夏,然后从长沙的沙羡抢了不少船只,然后乘船溯汉水北上,估计大军已经到了宜城了。 “什么?真是可恶,刘琦这个废物怎么能来的这么快?蔡瑁,你不是说襄阳固若金汤吗?你不是说刘琦肯定来不到襄阳城下吗?你给我说一说,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刘琮拍着案头,面色狰狞的对蔡瑁吼道。 蔡瑁也没想到刘琦竟然来的这样快,听到了黄祖传来的消息也不由一呆,但他却没想到刘琮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不由的心中大怒,暗暗说道:“如果没有我蔡瑁,你刘琮哪里来的今天?你不仅不知恩图报,竟然还敢这样对我,如果不是看在眼前时局紧张,我还有用你之处,就冲着这句话,就立刻把你做掉。” 不过当着众文武的面,蔡瑁却并没有法做出来,而是淡淡说道:“主公不用急,黄祖在信中写道,他已经率军追赶过来了,只要我们坚守个十天半月,他的大军就能赶到,到时候我们襄阳守军再加上黄祖的力量,一定可以打拜刘琦。而眼下我们要做的,最主要的就是打拜刘琦这个废物,待得曹公打败刘备大军之后,我们再与曹公结盟,就能将刘琦杀死,进而将他所占的广大地盘兼并过来,到时候主公坐拥整个荆州和交州、扬州的四郡,实力之强恐怕就连曹公也要侧目。” “可是我们的襄阳能够坚守十天半月吗?刘琦这个废物可是马上就到宜城了。”刘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个废物常年在外作战,麾下将士勇猛无比,智能之辈也不少,我就怕我们守不住。” 蔡瑁闻言立刻大喝道:“主公这说的什么话?大敌当前,我们怎么能信心不足呢?我们在宜城经营了多年,犬子蔡伶当年为了防备赵韪,更是修城挖壕,广积粮草,不说是金城汤池也差不多,刘琦即便是率领十万大军,没有个十天半月的也不可能攻下来,刘琦攻宜城都要花费那么长时间,更何况是我们襄阳?只要坚持到黄祖来了,我们内外夹击,就一定能彻底打败刘琦那个废物。” 刘琮闻言这才有些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又说道:“军师您说蒯越这个老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我们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他不是去投奔刘琦了吧?” 蔡瑁摇头说道:“绝不可能,因为我们在襄阳以南部署了大量的探子。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关于蒯氏的任何消息,据我猜测,蒯越可能往北走了,但是到了哪里末将也不知道,不过末将正在加紧盘查,相信蒯越那个老贼绝对跑不了,主公你就放心吧。” “既然这样,那本官就放心了,防御刘琦的事情你来安排吧,我要同侍妾樊氏一起到城内发放救济粮了,呵呵,如今城内百姓得到了我们的好处,都是十分踊跃,对我们争取民心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刘琮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官署,然后带领着樊氏去发放救济粮。 蔡瑁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的不屑,暗暗说道:“耗费城中大量粮草来争取几个小民的归附,有何用处?还不如把这些粮草发放给将士们,或许他们还能更加用心的防守城池,不过想必那刘琦也打不到襄阳,随你这么去做吧。反正如今的荆州大权都掌握在我手中,就算那些无知小民拥戴于你,对你也没什么用,嘿嘿,因为不久之后,整个荆州都将是曹公的了。”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军士闯了进来,大声说道:“军师,大事不好了,据可靠消息,刘琦率领大军突然攻下了江陵,江陵县令刘虎连打都没打就直接投降,让刘琦平白得了一万大军,如今刘琦率领着三万大军,正向宜城杀来。” “什么?三万大军!”蔡瑁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略有一丝慌乱地说道:“如果是两万大军的话,我儿还能坚守一段时间,但如今是三万大军,恐怕我儿绝对坚持不到黄祖到来。这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蔡瑁不由得拍案大怒,恨恨的说道:“这该死的刘琦,竟然会乘机攻打江陵,这实在是不可思议,他不是急着要为父报仇吗,他不是上千里的急行军吗?今日好不容易到了宜城了,竟然又想着去打江陵,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个已经死去的老头子?他不是孝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等无耻的事情来?” 但是怒归怒,蔡瑁无奈之下也只能派蔡瓒率领一万大军驰援宜城。他可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有生命危险而弃之不顾。 第一百三十章荆襄巨变(七) 却说刘琦率领两万大军,从黟县含恨而来,大军一路上昼夜兼程,从黟县奔陵阳,至虎林,然后率军从虎林港乘船,沿江而行,直接在鄂县的夏水入口处溯汉水北上,大军直接开往宜城方向,大军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拦截,根本就没有黄祖在给刘琮的信中所说的从陆上前往沙羡之类的事情。 而就在大军离宜城不远处的时候,贾诩忽然建议刘琦率军先取江陵,再定宜城,刘琦虽然在盛怒之下,恨不能立刻赶上前去将蔡瑁和刘琮撕碎,但还是保持了一丝的理智,在略略思考了一番之后,就点头同意了。 结果事情正如贾诩所预料的那般,当刘琦两万大军突然降临江陵城下,江陵县令刘虎立时感到惊慌不已,这时候刘琦却派出了繁钦前去劝降。 经过了一番交谈之后,刘虎这才终于澄清了对刘琦的误会,率军投降。 刘琦以他是自己的兄弟,当即任命他为南郡太守,并命他率军随自己前去攻打襄阳。 就这样,刘琦率领着江陵城内的一万大军,再加上自己的两万人马,以三万大军的强大兵力浩浩荡荡杀向襄阳的门户宜城。 这一次刘琦在盛怒之下,将黄月英生产的上千驾改进版的云梯都带来了,而除了云梯之外,刘琦还“指点”黄月英当场制作了数十辆濠桥。 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填塞壕沟的攻城器具,像是普通的桥面,桥下前面有两个大轮,后面是两个小轮,推进入濠,轮陷则桥平可渡。 却说宜城长蔡伶听说刘琦率军来到了城下,心中倒也不慌乱,因为他已经新得了从父蔡瓒带来的一万援兵,现在城中已经有两万大军,而刘琦作为攻城方才只有三万,自认为想要坚守上半年都没问题,更何况是只有十天半月的功夫? 蔡伶与蔡瓒一起来到了城头,看刘琦既不下令士兵负土填河,又没有堆土成山,对城内进行俯射,反而下令全军休息,不由得尽皆好笑不已。 过了小半天,蔡伶便看见刘琦大军推着上百辆带着轮子的奇怪东西来到了护城河边,更是大笑不已:“叔父您看,刘琦这家伙制造的那是什么奇怪器具?上面只不过是一个平坦的底座而已,难道是想站在那上面对我军发动仰攻?真是难为他竟然能想出这个主意,不过这制造水平也太差了吧,前轮比后轮高那么多,站在上面都有可能被滑到地上,连平衡都保持不了,又如何张弓搭箭?” “呵呵,是啊,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只要他的士兵站在上面,就能被我们一阵箭雨消灭掉,那东西可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啊。这一回真是连上天都帮助我们,该伶儿你立此大功,将来平定了刘琦叛乱,可不要忘记给叔父我分一点功劳啊。”蔡瓒也是大笑不已,略带几分恭敬的对着蔡伶说道。 “哈哈,我们都是自家人,此事侄儿自然心里有数。”蔡伶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们且看吧,看他们多长了那么一截,是不是就能隔着护城河对我们发动仰射?” “嗯?护城河?”蔡瓒听了蔡伶的话,不由的感觉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忽然面色一变,大声说道:“不好,伶儿,赶快下令士兵出城门,一定要毁掉刘琦军中那些东西,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应该是一种类似于浮桥的东西,只要他们把这些东西推到护城河上方,不就是一座浮桥吗?” 蔡伶听到这句话,这才紧张起来,连忙下蔡瓒之子蔡仲率五千大军出城,务必要毁灭对方刚刚制造的那种奇怪的器具。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些推着那奇怪器具的士兵们很快便在前方士兵的掩护下来到了护城河边,将那些奇怪的器具推到了护城河内。 只是片刻之后,就见一座座“浮桥”被搭成了。 紧接下来,蔡伶便见得刘琦的三万大军踏着“浮桥”冲向了城下。 “让蔡仲速速回来。立刻关闭城门,死守城池。”蔡伶见对方三万大军已经过了护城河,就算出城也没用了,无奈之下只好令蔡仲返回,然后下令坚守。 这时候便见刘琦和帐下众将率领着大军,簇拥着上千辆奇怪的车子跨过城壕,冲到到了城下不远处。 这一次的蔡伶再也不想上一次那么轻松了,他知道这必然又是刘琦搞的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绝对能够让自己受到威胁的,所以下令城防军士小心应对。 只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蔡伶就惊恐的发现那一辆辆上面是斜面的奇特车子竟然又忽然长了半截,然后直接搭在了城墙上。 “这,这是一种特特的云梯!”蔡伶不由得惊恐不已,连忙下令士兵射箭:“快快放箭,将那些可恶的贼兵给射死。” 守城士兵立刻领命,随即就是一阵箭雨抛射下来,可是蔡伶却绝望的发现,这一轮箭雨只是射到了那奇怪的云梯的正面,而躲在背面下坡下的士兵损失很小。 就在这时,便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了过来,然后蔡伶便见刘琦和他麾下那些将领们率领着士兵,踏着这种新奇的云梯,直接向着城头杀了过来。 这一次刘琦为了立威,竟然选择了直接强攻,他要一阵而让蔡瑁感到害怕,他要血洗蔡家,为父报仇。 只见刘琦、刘式、张彤、吕范、霍峻、张绣、胡车儿、司马芝、潘浚、刘虎等人尽皆奋勇争先,率领着精锐的大军发起了冲锋。 “杀。”这些精兵猛将们踏着云梯,很快便冲上了城头,然后与敌军在城头上展开了厮杀。 “蔡伶、蔡瓒,纳命来。”刘琦刚刚冲上城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蔡伶,一双眼睛充满了仇恨的光芒,立刻向着蔡伶冲了过去。 “保护公子。”顿时便有数十个精锐的亲兵挡在前方,护住了蔡伶。 刘琦却毫不畏惧,手中长枪挽起一朵枪花,如同花枝乱颤一般,夹杂着丝丝寒光刺向了那些亲兵。 “啊啊……”只听得几声惨叫传来,在刘琦身前的四五个亲兵的喉头上尽皆冒出了一个血洞,然后重重的跌落到城头上。 “什么?刘琦这废物,哪来的这么高明的枪法?”不远处的蔡伶看到刘琦刚才那一招,吓得当场小便**,凭借着自己那不甚高明的武艺,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刘琦现在的枪法之高明,自己根本看不透来路,如果是正面和他交锋的话,恐怕对方只要一招就能轻松要了自己的小命。蔡伶哪里知道?刘琦的枪法一开始得自虞翻,本就不凡,后来又跟随张绣苦练了不少日子,更是有了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现在就算张绣在对上他,也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在百招之后将他击败,以自己如此高明的枪术对付蔡伶身边的那些小兵,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 刘琦见蔡伶在惊惧之下,立刻向后又退了一些,并命令亲兵上前挡住不由冷哼一声,手中长枪如同怪蟒翻身、毒蛇出洞,每一下都能至少让一名亲兵送命,有的时候甚至像刚才一般,同时能杀死四五名敌军。 刘琦的枪术本来就无比高明,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些亲兵们在一旁助战,如今就像是虎入羊群一般,当者无不辟易,很快就把蔡伶亲兵的阵型撕开了一道缺口。 蔡伶眼见刘琦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得心中慌乱,情急之下取下弓箭,对着刘琦的面门就是一箭射去。 自从一攀上城头,刘琦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蔡伶不放,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更何况刘琦之前本身就是一个偷袭的行家,如何不对此进行防备?所以他见蔡伶的冷箭来到面前,倒也不慌不忙,举枪一拨,就把羽箭拨到一旁,然后乘着对方惊愕的工夫,长枪向前刺出,奋力地杀出了一条血路,又在亲兵的配合下迅速冲到了蔡伶的身前。 “大胆!” 在蔡伶身后的蔡瓒见侄儿遭遇危险,立刻赶上前去,这不是他自恃己,而是如果自己不保住此人,就算他是蔡瑁的从弟,也极有可能会遭到自己那位从兄的报复,甚至连命都有可能被送掉。 所以,蔡瓒在无奈之下只好挺身而出,对着刘琦喝道:“刘琦,你这畜生也不看看面前的这是谁?这可是蔡军师……啊……” 蔡瓒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见刘琦的长枪刺进了他的喉咙,然后奋力往下一挑,就见蔡瓒的尸身摔下了城头,一颗脑袋直接变成了一朵盛开的桃花。 “啊?”蔡伶见了这血腥的一幕,当即吓尿了,呆呆的站在城头上,双腿战栗,面色发白,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惧。 只是一瞬间之后,蔡伶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还以为自己被对方杀死了,惊惧之下把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哼,这这样的蠢材也敢守城!”刘琦皱着眉,强忍着从蔡伶身上传来的尿骚味,命人把他绑起来。 “大哥,为啥不杀了他,这可是蔡瑁的独子,杀了他蔡瑁一定会气疯的。”一旁的刘虎赶了上来,指着蔡伶说道。 刘琦嘿嘿一笑,冷冷说道:“像这样的垃圾,我刘琦怎会允许他活在这个世上?不过我可不能现在就杀他,我要把他押到襄阳城下,让蔡瑁那个老匹夫眼睁睁看着他的儿子苦苦哀告之后,被活活杀死在城下,我要让他知道,这就是敢当叛徒的下场。 一旁的刘虎闻言,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庆幸自己现在投降了这个可怕的人,否则的话,恐怕将来也只能是同样的下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三十一章荆襄巨变(八) 却说城头上的守军见刘琦擒下了已经晕倒的蔡伶,副将蔡瓒也应经死亡,根本没有了任何战心,纷纷投降。 刘琦命刘式接受那些守军的投降,对他们进行好好抚慰,却偏偏不饶恕蔡家的那些家将、亲兵还有部分为虎作伥的心腹将领,喝令大军将那些人尽皆擒住之后进行处决。 直到这时,那些党附蔡氏的兵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刘琦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所以他们纷纷进行反抗。 可是这时候他们的武器全都被收缴,就算是反抗也几乎等于没用,只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刘琦麾下精锐就把这些叛贼全部斩杀干净,一个都没有留下。 之后刘琦看到那些降军的脸上尽皆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便将他们召集起来,大声说道“这一次反叛的是蔡氏和他麾下的那些爪牙,跟各位将士们没有任何关系,大家尽管放心就可。只要大家随我一起攻下襄阳,诛杀叛贼,为我父报仇,本公子一定会论功行赏,绝不会亏待各位,而如果有谁敢心存反叛,这些人就是他的下场。” 看到城头上那流了满地的猩红鲜血,又听着刘琦那冷如冰霜的话,所有的降兵尽皆心中一凛,几乎不假思索就大声说道:“我们愿意为公子效死力,定要随公子踏平襄阳,擒拿叛逆,为主公报仇。” 刘琦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将这些降兵打乱之后,先是为损折了兵将的各队伍补充兵力,再将剩下的降兵补充到人数编制相对较少的将领手中,之后又在城内简单休整了半天,这才留刘虎暂时镇守宜城,然后尽起大军,率着三万五千余人浩浩荡荡赶到了襄阳城下。 而这时在襄阳的蔡瑁听说宜城失守、从弟蔡瓒被杀、独子蔡伶被擒的消息之后,不由震惊不已,失神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刘琦这个废物只是率兵强攻,如何能够攻破我的宜城?那里可是拥有足足两万大军呀。” 连蔡瑁都已经这幅样子了,无能的刘琮自然更加惊慌,对着蔡瑁咆哮道:“蔡瑁,你不是说你那犬子能够守住宜城吗?如今又怎样了?只不过是短短两个时辰,两万重兵把守的宜城就这么被丢了,这就是你所说的固若金汤?” 蔡瑁见刘琮敢对自己如此呵斥,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厉色,但还是强行忍住,毕竟这一次是自己的失算,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刘琦这个废物靠强攻竟然就破了宜城,不由叹道:“这都怪那个该死的文聘,都是他非坚持在巫县与赵韪作战而不肯前往江陵,如果是由他镇守江陵的话,刘琦又怎能如此轻易攻下江陵?如果江陵不丢,刘琦又怎能凭空多出一万大军来?如果没有多出这一万大军,他又如何能攻下宜城?” 但见刘琮嘿嘿冷笑道:“这还不是因为当初你自信满满地说你对文聘有恩,他一定会听你的安排?否则的话我又怎会听你的主意去调文聘到江陵?如果当时是派王威到江陵的话,恐怕刘琦这个废物也攻不下江陵了。” 蔡瑁闻言不由一怔,同时由于心中愤恨刘琮敢对自己用如此口气说话,便沉默下来,决定以后装聋作哑,反正现在刘琦即将兵临城下,看他刘琮如何应付? 却说刘琮见蔡瑁不再说话,将心中怒火发泄了一番也就罢了,过了一会便问道:“如今刘琦兵临城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却见蔡瑁微闭双目,不理不睬,被逼得急了,也只是说道:“事到如今,末将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还是听天由命吧。反正我独子已经被刘琦所擒,断然无生,我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死了其实倒好。” 刘琮冷哼一声道:“难道我刘琮离开了你就没办法了吗?”说完之后,刘琮便问帐下众文武:“诸公,谁有办法退敌?只要能够想办法将六七击退,本官绝对不吝重赏。” 可是帐下众文武或者是因为惧怕蔡瑁,或者是早已经心向刘琦,都对刘琮的话充耳不闻,即便是刘琮再三追问,也都没人开口。 直到最后,心急若焚的刘琮在无奈之下只好向蔡瑁示弱:“军师,都怪本官一时鲁莽,不知轻重,竟然对军师如此无礼。军师是我舅父,又是我岳父,如今刘琦兵临城下,还请军师看在母亲和婉儿的面子上,多费点心,帮一帮孩儿我吧。我保证今后一切关于城防之事,全部交予军师安排,城内一切粮草物资、文武众将尽归军师调度。” 蔡瑁闻言犹自推脱,连忙说道:“不是末将不肯领命,实在是那刘琦太过厉害,末将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法子,不如我们还是认输等死吧。” 刘琮见蔡瑁撒手不管,这才真的慌了,又是一番拍胸脯保证,给蔡瑁又增加了封邑,同时还给蔡瑁加封督荆州诸军事,可以全权处理整个荆州的内政外交,到了最后几乎都是声泪俱下的哀求了。 直到这时蔡瑁才点了点头,一脸无奈的说道:“不是末将不想答应,实在是末将能力有限,不过我荆州正在生死存亡之际,末将就算拼了这一条命,也绝对不能辜负主公的这一番信任。如今刘琦兵临城下,还请主公继续收拾民心,发动民众前来守城,而末将就全权负责整个荆州的城防,与此同时,我们需要派使者到许昌,请曹公尽快发兵破刘备,只要刘备被打败,我们便可抽出樊城、邓县的力量来守御襄阳,还有,据末将所知,江夏黄祖的大军马上就会到来,离我们只有两天的路程,只要我们坚守两天,就能打败刘琦。” 略顿了顿,蔡瑁又一脸严肃的说道:“为了我荆州的安全,在这两天之内,所有的人员都不准随意走动,你们就全都住在官署之内,吃住由主公全包了,如果有谁敢擅离,就休怪本讲不讲情义了。” 作为堂堂景象荆襄第一大族的家主,蔡瑁自然知道在座的这些文武之中会有心向刘琦的,也知道一旦刘琦兵临城下,肯定会有人想办法向刘琦开城投降,所以他才出了这么一招,把荆州众文武全都软禁在这里,以防止他们和刘琦有什么接触。 除此之外,蔡瑁还充分发挥出了自己掌控全局的本事,亲自巡查城防,把所有感觉到不可靠的人物全都换曾自己的亲信,然后命人轮班值守,昼夜不停,只要发现城下有大军活动的踪迹,立刻示警报告。 在蔡瑁的高压控制之下,整个襄阳城倒还真有了几分如临大敌的紧张气象。 两日之后,蔡瑁便听到探子报告,刘琦大军已经来到了离襄阳二十里外的地方下寨。不由得心中一震,连忙下令大军做好迎敌的一切准备。 第二天一早,刘琦就率领大军来到了城下,对着城头上喊道:“城头上是谁在值守?速速打开城门,放我进城。” 但见城头上出现了一位将领,对着刘琦喝道:“主公有令,大公子刘琦虽为主公亲兄然则如今边关军情紧急,着主公立刻率兵戍边御敌,待得军情解除之后再续兄弟情义。” 刘琦见此人正是蔡瑁从弟蔡琰,不由厉声喝道:“蔡琰,你这贼子焉敢如此?刘琮弑父,背弃人伦,实乃天人共愤之举,你等竟敢欺心,奉贼人为主,实在是不分黑白,罔论曲直,速速将刘琮与蔡瑁绑缚起来,打开大门投降,可保你族人无恙,否则的话,一旦城破,你等尽皆反叛逆贼,届时遗祸族群,悔之晚矣。” 却见蔡琰嘿嘿冷笑道:“大公子此言差矣,我家主公乃是奉先主公之遗命继承大位,这里可是有先主公遗命为证,反倒是大公子你,不得主公之命,擅自返回荆州,甚至还兴兵作乱,先取江陵,再拔宜城,还杀我荆州大将,擒我军师亲子,实乃不顾人伦恩义,若听我劝,速速回去守住疆土,将来还不失封侯,否则的话,便把你这扬州刺史也让你做不成。” 刘琦闻言不由大怒,厉声叫道:“你有何能?竟敢如此颠倒黑白,藐视于我?既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今日定当攻破城池,血洗你蔡家满门,用你等狗贼的项上人头,祭奠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当下便立刻传令道:“诸位将士,随我一起攻城,今日定当生擒蔡瑁,屠尽蔡氏族人。” 随着鼓声响起,便听得一道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立刻传来,然后便见勇猛的荆州军立刻呐喊着开始发起了进攻。 襄阳由于地位置十分重要,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历史上对于襄阳的城池建设一直都十分重视,尤其是对于护卫襄阳城的护城河,更是不断的加宽拓展,而在刘表多年的经营之下,本来就已经宽达数十丈的护城河现在竟然达到了恐怖的百丈(汉代长度单位),这样的宽度即便是最长的吊桥都够不着,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刘表接受了能工巧匠韩暨的建议,在四座城门所对应的护城河中心处各修建了一个小导,然后分别使用两段吊桥,通过中心的小岛连接起来,以便进出城门的军民通行。 正是因为对于襄阳城的独特优势,蔡琰才对刘琦的攻势很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刘琦的大军根本无法顺利通过护城河,即便是再强的弓箭手,在护城河的对岸也根本难以将弓箭射到城头上。 可是令他惊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来刘琦的大军竟然准备了上千艘船只,这些士兵竟然全都乘着船横渡护城河,迅速登上了对岸,而更加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在护城河上竟然还有十几艘庞大的楼船,这些楼船竟然充当起了井阑的角色,开始对城头狠狠抛射弓箭。 “不好,快去通知军师,刘琦竟然有数量众多的船只,还有十几艘楼船。”蔡琰不由得面色大变,连忙对亲兵吩咐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荆襄巨变(九) “什么?这怎么可能?楼船可不是一般的船只,天下楼船技术最高的,唯我荆州,而荆州楼船最集中的地方,主要在江夏,但是江夏黄祖是我们的人,他不可能把楼船送给刘琦这个废物,除了江夏之外就是江陵了,但是就算刘琦这个废物将江陵的楼船全部缴获,也不过是两艘而已,哪来的这么多?” 蔡瑁听说了蔡琰的报告,也不由得震惊不已,不敢置信的说道。 “难道这是刘琦从甘宁的虎林港带来的?”一旁的亲兵队长蔡赟说道。 “这应该不可能,因为黄祖给我写信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刘琦是率领大军从陆上到达沙羡,又从沙羡抢了一些船只赶来的,据黄祖所说,沙羡虽然也有一些船只,但是大都是艨艟,连斗舰都没有,更何况是楼船这种大家伙了。更何况,就算刘琦真从虎林带了楼船,那虎林又如何有那么多的楼船?你又不是不知,甘宁的水军主要得自张虎,张虎的楼船只有两艘,就算加上江陵的两艘,也不过是四艘而已,可是甘宁怎么可能有十几艘那么多?再说了,如果刘琦把虎林港的所有楼船全都带来,难道就不怕孙权水军偷袭虎林吗?” 蔡瑁摇了摇头,不由得苦笑不已,缓缓叹道:“看来我还是小瞧刘琦这个废物了,真没想到他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会弄来那么多楼船,不过我们现在没工夫管那么多了,既然他发动了进攻,我们也只有死守了,只要坚持到黄祖到来就可以了,而且据估算,黄祖应该在明天就能到来,我们只要坚守住今天一天就足够了,反正现在刘琮在城内收买了不少人心,我现在就去劝他动员百姓守城,只要百姓守城,我们既能减少伤亡,保存实力,又会让刘琦和刘琮尽皆落下恶名,实在是一石两鸟的好计。” 接下来蔡瑁便找到了刘琮,把刘琦拥有强大水军、尤其是拥有数量众多楼船的消息告诉了他,请他动员百姓守城,刘琮惊惧之下立刻答应了下来,便带着樊氏来到城中,并在樊氏的劝说下,散尽家产赠与军民,让大家死守城池。 其实樊氏早在听闻刘琦率军赶到襄阳的时候,就开始不断的发放粮饷,犒赏三军,激励士卒,再加上她一直散播刘琦勾结蒯氏毒杀生身之父的谣言,使得很多不明真相的军民尽皆对刘琦产生了很大的抵触情绪。再加上蔡瑁毕竟是荆州的一名悍将,在统兵作战方面可远远不是蔡伶这等小辈所能比拟的,而现在所换的守城将领都是蔡瑁的心腹,对他蔡瑁也是绝对忠诚,而那些本来被联络好接应刘琦的将领则被分散到各地,再加上失去了与刘先等人的联络,目前也只能隐忍待命。 以上的这一切就造成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如今的襄阳城由于蔡瑁大军拼死防守,一时之间很难攻下。 更何况在刘琦攻城进行了没多长时间之后,他就惊讶的发现,在城头上进行防守的除了那些普通将士之外,竟然还有普通百姓! “蔡瑁这个老狐狸,好狠的心,竟然发动百姓守城,这样一来我就算能攻下襄阳,也定然无法在这里立足。这可是我荆州的治所,民心所向,我怎能对这里的百姓下手呢?” 刘琦见仇人就在眼前,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碎了蔡瑁,但是理智却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就在这时,贾诩忽然劝道:“主公,既然襄阳难破,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反正明日黄祖将军就要到了,到时候我们与他联合,共破蔡瑁不就行了?只要蔡瑁一败,襄阳城内的百姓失去了支撑,难道还会配合他们守城吗?” 自从听闻刘表遇害的消息之后,刘琦麾下的所有将领,甚至包括荆南四郡以及交州的文武官员们,也都一律改称刘琦为主公了,对于这一点,刘琦自然无法拒绝了,毕竟父亲刘表已死,自己不做主公,难道会把荆州让给刘琮这个叛逆吗? 刘琦听了贾诩的建议,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轻轻叹息道:“这一次的确是本官意气用事了,本来本官的意思是,不想假手任何人,想要借我一人之力攻下襄阳,手刃仇人蔡瑁和逆子刘琮,却没想到蔡瑁老贼倒也有几分统兵的本事,作战经验也丰富,竟然懂得放火烧了我数百辆云梯。现在看来只有如此了。” 又恨恨的盯了襄阳城头上的蔡瑁一眼,刘琦便下令鸣金,只等第二天黄祖大军到来。 在刚刚回营之后,刘琦就接到了黄祖的来信,黄祖在信中说自己将会在明日辰时到达襄阳城下,并请主公刘琦指示一下步的行动。 刘琦见黄祖也称自己为主公了,直到现在的黄祖已经彻底承认是自己的部下了,便立刻向黄祖写信,加封他为横江将军,江夏太守,并增加百户封邑,又在信中交代他如此如此行动,务必保证大破蔡瑁。 到了晚上刘琦把贾诩叫到营帐中,让他陪自己一道用餐,在吃饭的过程中,刘琦忽然想起了一事,不由叹息着说道:“蔡瑁好破,只不过这一次暴露了黄老将军,恐怕蔡瑁定然会龟缩城中,再也不敢出来了,襄阳粮草充足,如果就这么围而不攻,恐怕就算一年也无法耗光城内的粮草,一旦曹操打败刘备,率援军到襄阳的话,恐怕襄阳以后就很难攻下了。” 贾诩的眼中闪过了一无奈,缓缓说道:“其实要想破襄阳也不难,对襄阳有着太深的感情,不允许对百姓施暴,更不许我们杀伤城头百姓,所以目前来说,我们只能不断地向城**入箭书,希望城内众文武和百姓们能够澄清对主公的误解,然后缓缓图之。虽然时间有些长,但是末将认为在曹操率军到来之前打破襄阳还是没问题的。” 刘琦闻言略略思考一番,随后点头说道:“那也只有如此了,我宁可多等上一段时日,也不能让无辜的百姓为蔡瑁陪葬。” 贾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佩服,轻轻叹道:“真乃仁义之君也。”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军士禀报,说是在营门外有一个小孩求见。 刘琦闻言一怔,不由心中感到纳闷,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一个小孩求见?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这么大胆,大半夜的跑出来玩,而且还敢到军营外求见自己? 不过想了想,刘琦还是决定见见这个小孩,毕竟这个小孩能够知道自己的姓名,还有胆量在深夜到军营之外,说不准就是一个奇才。 想完之后刘琦便命亲兵把这孩子带进来,而且还吩咐亲兵要对着孩子和善一些,千万不要吓着对方。 片时之后,便见一个小孩来到了帐内,对着自己行礼道:“拜见大公子。” 刘琦闻言不由大为惊奇,连忙问道:“你以前可是见过我?” 却见那孩子摇了摇头说道:“从未见过。” “那你如何一进来就直接认定我的身份?”当时刘琦与贾诩以及众将并排席地而坐,如果不是相识之人,很难辨别出他的身份,连大人都难以做到的事情,这个小孩竟然能够做到,由不得刘琦不感到惊讶。 “呵呵,此事不难,在这军帐之中,只有大公子一人神态自若,而其他人看向您的眼光都是心存敬畏,我以此来断定您就是在这里面地位最尊者,而在大公子的主营帐中,地位最尊者自然就是您这位三军主帅了。更何况,我一眼看到公子,就见大公子英华内敛、气度不凡,便知公子乃大贵之人,自然敢断定公子的身份。” “啊?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有这种眼光,的确不同凡响。你是什么人?到我营中有何事?可以直接说了吧?”刘琦看向那孩子的目光更是奇特,连忙笑着说道。 便见那孩子说道:“我是别驾刘先的外甥,名叫周不疑…….” “啥?你说你是周不疑?神童周不疑?”刘琦不由一怔,随即失声说道。 但见周不疑一怔,随后说道:“正是,难道大人知道小人?” “呵呵,我早就听说刘别驾有个外甥乃是神童,自小聪慧异常,迥于常人,真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实在是可喜可贺,你今天来我营中,难道是刘别驾所遣?” 刘琦现在是双喜临门,一是遇到了神童周不疑,二是周不疑这时候来到营中,十有**是收到了别驾刘先的差遣。而刘先在这么晚的时候拆迁自己的亲外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到自己营中,自然会是对自己十分有利的事情。 却见周不疑的眼睛看了看四周,意示此事极为机密,应该密谈。 刘琦不由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些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你就放心的说吧。” 周不疑的眼睛顿时闪过了一丝佩服,在营帐中加上亲兵至少有二十多人,竟然全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可见这大公子该有如何强大的人格魅力? 既然刘琦都这么说了,周不疑自然不会有任何怀疑,他略顿了顿,便毫不迟疑的说到:“我的确是奉我舅父之命来见公子,目的自然是图谋襄阳城,明日黄祖大军定会到来,大公子可于今夜到西城门外,我舅父将会想办法偷偷打开城门,放公子进城,擒拿反叛蔡瑁和逆子刘琮。” 第一百三十三章荆襄巨变(十) 刘琦听了周不疑的话,却是呵呵一笑,然后对周不疑反问道:“你今晚还有办法回城吗?” 周不疑点点头说道:“自然有办法,我还要回去向我舅父复命呢。” “呵呵,那就好,你回去给刘别驾带一句话,今晚我先不进城了,待得明日蔡瑁出城进攻我的时候,刘别驾再命人打开城门,放我军进城就可。”刘琦淡淡一笑,缓缓说道。 “啊?明天?明天那黄祖可就到了。公子的力量虽然强大,可却未必是黄祖和蔡瑁联手之敌。公子连抵挡他们联手都做不到,又哪里有多余的力量进攻襄阳呢?”周不疑虽是神通,却也毕竟是一个小孩,而且还不知黄祖本来就是刘琦的人,所以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说道。 却见刘琦面色平静的说道:“我既然知道明天要面临黄祖和蔡瑁的左右夹击,又如何能够没有准备呢?你且放心就是了,我早已埋伏好了数万精兵,明日必定大破蔡瑁,如若刘别驾肯帮忙打开城池,这一战就完全有可能平定叛贼蔡瑁和逆子刘琮。更何况那蔡瑁老奸巨猾,既然知道明日黄祖到来,今夜必定会加强戒备,恐怕刘别驾也没有机会打开城门,反而会枉送了性命。” 周不疑一听刘琦之言,不由得浑身巨震,流了一头冷汗,点头说道:“公子所言极是,既是如此,我便向我舅父禀报一声,乘明日蔡瑁出城之后再打开城门便是。” 说完之后,周不疑对刘琦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去。 从城外刘琦的打赢到襄阳城下其实不过数里之地,不过周不疑毕竟只是一个十岁小儿,所以也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赶到。 他来到了护城河外的时候,小小的身躯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只是一闪,就顺着一条地道来到了城墙下。 这条地道是他与小伙伴们在这里玩耍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当初他发现的这条地道其实已经废弃不能用了,也不知道是谁修建的,毕竟襄阳历史上发生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战役,有一条废弃的地道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后来当周不疑提出让刘先投靠刘琦的时候,在想出城之法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条地道,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舅父刘先,并且请舅父派出一些亲兵,将这条地道给修好了,但是为了避免惊动蔡瑁和城内的守军,这条地道只是修到离城墙有十几丈的地方,虽然都对于打仗的用途不是很大,但是却能够方便人在关键时刻出城与外界取得联系。 周不疑出了地道,来到了城墙下,由于在漆黑的夜里,又是他一个瘦小单薄的身躯,根本就不会被城门上的守军注意到。 在来到城下之后,周不疑又通过城墙根上的一个尺余小洞爬到了内城。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很简单,可是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在漆黑的夜里走上数里路,又是钻地道又是爬墙洞,没有超出凡人的胆略是不可能完成的。 而在内城,早有刘先的管家刘余隐蔽在暗处迎着呢,刘余见周不疑终于回来了,提起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然后迅速抱起累得气喘吁吁的周不疑,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虽然刘先与其他文武官员都被软禁在镇南将军官署,但是在官署内部,他们却是自由得多,甚至即便是亲属探望也没关系,经常会有一些官员的亲属来为他们送一些食品衣物。 周不疑被刘余抱到了镇南将军官署前不远处,便下到地上,又等了一会,从刚刚赶来的一个家丁手中接过一床被子,这才抱着被子前往府中而去。 “站住,你这小孩儿哪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守门的士兵见周不疑径直往里走,立刻喝道。 周不疑不慌不忙大声说道:“我是别驾刘先的外甥,如今更深夜寒,我是来给舅舅送被子的。” “原来是他呀,这个小孩倒也来过几次,确实是刘别驾的表公子。” 一位军士接过了被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又对周不疑进行搜身,确认没有带什么可疑的东西,便放周不疑进去了。 周不疑抱着被子来到了刘先的房内,关上房门,小声的把刘琦的话传送给了刘先,刘先听了周不疑的话不由一愣,随机点头说道:“大公子所料不错,蔡瑁果然连夜巡城去了,四处城门遍布亲信,四个城门内尽皆部署重兵,就是防止有人乘夜打开城门,我还正担心把大话说出去,完不成任务呢,没想到大公子竟然另有妙计,这可实在是太好了。而到了明天就不一样了,黄祖到来之后,蔡瑁绝对会尽出亲信精锐,然后与黄祖夹击大公子,这时候他以为自己必胜,戒心反而最小,我们利用这个时机打开城门,绝对是最佳方案。” “这么说来,舅父同意了?”周不疑不由得大喜,连忙问道。 “呵呵,自然会同意,你待会出府之后,命刘余持着我的书信去找这些人,他们都是绝对可靠之人,明天待得蔡瑁大军出城之后,他们定然会打开城门,放大公子入城。” 刘先接下来便写了几封简短的书信,给自己秘密联络好的那些将领们写信,让他们按照约定在第二天出兵,然后又交给了周不疑,让他把信带出。 周不疑在出府之后,将书信尽皆交给刘余,然后让他按照刘先吩咐的去做,自己便回到了刘先府中。 虽然疲累之极,但是心中极度兴奋的周不疑却睡不着,他思来想去,便连夜写了几张布告,主要就是用自己的推理分析,为刘琦以及蒯家平凡,又指出谋害荆州牧刘表的实际上是刘琮,之后叫起几个忠实可靠的家丁,让他们连夜贴在城墙上的显眼处,这才倒头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不疑便被管家刘余叫醒,说是城头上围满了不少的百姓和军士,对着他写的那些布告指指点点,虽然有的人并不相信,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在起疑了,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在这其中有一部分民众因为受过刘琮和樊氏的恩惠,坚决地站在刘琮那一边,说刘琦是反叛,蒯氏是凶手,并指出张贴布告的乃是刘琦派来的奸细。但也有一部分表示不同意,说布告分析的合情合理,或许是真的,双方竟然为此而打了起来,导致城门口一片混乱。 蔡瑁听说了消息之后脸色十分阴沉,但是也不好直接将那些支持刘琦的人直接杀掉,以免加剧别人的怀疑,所以只是将带头闹事的双方随便抓了一几个投入监牢便作罢了。 周不疑听到消息之后不由嘿嘿一笑,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宣传应该死有了效果,最起码刘琦率军进城之后,不会遭到全体百姓的抵制了。 直到这时,完全放心的周不疑这才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周不疑倒是放心了,蔡瑁现在的心里却是窝着一把火,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严密布控的襄阳城内竟然还有人公开反对刘琮,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竟然在城门上张贴告示,用十分合理的推断说明自己与刘琮才是害死刘表的凶手,并因此引发了南城门的混乱,虽然混乱已经平息了,但是蔡瑁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这张布告的用心十分歹毒,虽然没有写自己也是害死刘表的凶手,但是谁都知道自己是刘琮一党,还是他未来的岳父,如果说是刘琮害死刘表的罪名成立的话,自己绝对会被认为是他的同谋。 而更加让蔡瑁感到不安的是,这张布告还在挑拨自己与刘琮的关系,原因还是因为布告上面只说刘琮是杀死刘琦的凶手,并没有提及自己。虽然对于城内绝大多数人来说,提和没提都一样,因为大家会自动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但这对于刘琮来说,意义就不一样了,因为这会让刘琮认为,这是自己为了陷害他而故意指使下人所为,即便是对刘琦作战胜利了,也必然会引发自己和刘琮之间的冲突。 蔡瑁想了半晌,始终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到了最后眼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精芒,冷声说道:“就算起了冲突又如何?我蔡瑁在襄阳拥兵两万,再加上黄祖的三万大军,难道还怕了你不成?更何况我今日一战,便可将刘琦这个废物打败,如此一来,我蔡瑁声望之隆,在整个荆州还有谁能比得上?大不了到时候我将你做了,自立为荆州之主,就算抵不过刘琦那个废物也不怕,我完全可以投靠曹公,以进献荆襄之功,在他麾下谋个富贵。” 就在这时,有蔡琰进来说道:“大哥,辰时已到,根据与黄祖的约定,我们该出兵了,正好刘琦在城下叫阵,我们便可以此为借口出发,共同夹击刘琦。” 却听蔡瑁摆手说道:“这一次我就不去了,呵呵,我在荆襄立的功劳已经够大了,再立功的话就有功高震主之嫌了,你率领大军出城吧,这次立下大功,也能搏个富贵。” 蔡琰闻言不由大喜,立刻答应了下来,并拍胸脯保证道:“大哥放心,这一次我们和黄老将军共同夹击刘琦,这个废物插翅难飞,小弟定将生擒刘琦,献与大哥帐下。” 说完之后,蔡琰接过了兵符,然后兴冲冲的整顿兵马去了。 蔡瑁沉默了片刻,然后对身边的几位亲兵队长说道:“随我一同前往镇南将军府,大军都已经出征了,本将唯恐城内动荡,所以今天必须护卫主公的安全。” “诺。”那几名亲兵队长面无表情的应了下来,随后便同蔡瑁一起前往镇南将军府。 第一百三十四章荆襄巨变(十一) 而这时候在镇南将军府官邸的刘琮却是满脸的愤怒。 他在早晨一醒来就听说了城门口之事,在听到心腹向自己报告了消息之后,立刻就认定这张布告一定是蔡瑁指使人干的,在他认为这事情是很明显的:今天黄祖来到了襄阳城下,他蔡瑁与黄祖腹背夹击,又在人数上占据优势,这次必定能大获全胜,而这黄祖又是蔡瑁的人,一旦今日蔡瑁取胜,再联合黄祖,那么自己在荆州还能有立足之地吗?甚至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而张贴布告就是为了从道义上对自己的讨伐,以便为对付自己寻找借口。 “怎么了?”樊氏在内室看到刘琮那一脸的愤怒,连忙迎上来说道。 “哼,都是蔡瑁那老狗,竟然指使人在四个城门口张贴布告,说本官指使人毒害老头子,现在很多民众都为此事对本官产生了怀疑。分明是他看今日黄祖来了,刘琦那个废物必败,所以就想着来对付本官了。”刘琮一脸的愤怒,拍案大骂道。 “嘻嘻,妾还以为是何事呢?就这点事也值得老爷着急吗?不就是一个蔡瑁吗?妾给你像个主意把他给杀了不就是了吗?不过妾就怕你舍不得蔡婉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那可是老爷您的正房妻子。”樊氏淡淡一笑,话中带着几分的酸意,对刘琦说道。 “啊?真的吗?好如姬,只要你帮我除掉了这个老狗,我就立你为夫人。到时候我们夫妻两个坐拥荆州,贵比王侯,也过上一段神仙日子。”刘琮闻言大喜,连忙抱住樊氏,动情地说道。 樊氏的脸上也带着喜色,笑着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有你这样的贤内助,我刘琮有何后悔的?”刘琮不由一笑,在樊氏的身上胡乱摸了几下。 “呵呵,既然这样,那妾就帮夫君想个主意,你只需如此如此,那蔡瑁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那蔡瑁乃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他会上这个当吗?”刘琮略一犹豫,不由问道。 “嘻嘻,你还看不出来吗?蔡瑁故意设谋让我们毒害了老头子,事先并未让他妹妹蔡氏得知,所以心中正对他妹妹感到歉疚呢,只要你以他妹妹为借口,那老狐狸必定会来,那老狐狸刚刚取得大胜,心中得意,再加上夫君你头几天装得很像,那老狐狸必定不会防备,呵呵,那就是夫君你的机会。” “呵呵,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不过我倒是喜欢你这样的小毒物。”刘琮一把将樊氏揽在怀中,肆意的揉捏了一番,然后把樊氏按倒在床上,胡天黑地起来…… 事情结束之后,刘琮便起身,准备动身前往官署,找几个心腹将领,密谋对付蔡瑁的事情。 却说蔡琰率军来到城头,看到了刘琦正在城下,对着自己喊道:“蔡琰,速去将蔡瑁唤来答话,如若他不来的话,那就等着给他的宝贝儿子收尸吧。” 接下来,蔡琰便见刘琦把手一挥,然后便见几个军士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推到了阵前。 “叔父,快让父亲来救我。”那个被绑的人一眼看到了城头上的蔡琰,立刻大声叫道。 “伶儿,你还好吧?你,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请你父亲。”蔡琰见到了蔡伶,不由心中一惊,连忙命亲兵将蔡瑁请过来。 当时蔡瑁正在官署内与众文武说话,忽然听蔡琰的亲兵说儿子蔡伶还活着,就在城下等自己救命,不由得心中一慌,毫不犹豫的起身前往城头。 蔡瑁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两件事,一就是他头上的那顶帽子,也就是享受人间富贵;二就是他的宗族,自然,最主要的就是他的独子蔡伶,他这一生可以说是煞费苦心的培养儿子,却没想到蔡伶竟然在宜城被刘琦所获。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个结果的话,他绝对不会让儿子前往宜城。 当初在听说蔡伶被刘琦俘获之后,蔡瑁认为凭着刘琦对自己的痛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蔡伶给杀了,所以虽然心痛,却也只好绝望,因此不再去想此事,只想着拿住刘琦为儿子报仇。 而如今却是不同,因为他听说儿子正活生生的在城下向自己呼救,虽然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蔡瑁仍然毫不犹豫的前往城头上,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杀而无动于衷,哪怕就是见一眼那可怜的孩子,也是不虚此行。 所以,蔡瑁干脆利落的前往城头,去的没有半点犹豫,殊不知他这一去,却恰巧给刘琮了一个好机会。 蔡瑁来到城头上,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儿子蔡伶,不由得老泪纵横,大声喊道:“伶儿,你还好吗?都是为父无能,害你被刘琦所擒。”紧接下来,蔡瑁便大声对着刘琦说道:“刘琦,你用儿子威胁我蔡瑁,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放了我伶儿,自己亲自率众攻城,我们来比一比到底是你攻得厉害,还是我守得厉害。” 却听得城下的刘琦悲愤地说道:“蔡瑁,现在你懂得父子之情了?可是当初你与逆子刘琮合谋,毒害我父亲的时候,又哪里顾及本官的父子亲情了?我父亲的尸首在哪里,你速速打开城门,让我为父亲守灵尽孝,并且惩治凶犯,为我父亲报仇,可免你儿子和你一族之祸,否则的话,一旦城破,你蔡家若留下一条狗,就算我刘琦没种。” 蔡瑁自然不可能开城了,他沉声喝道:“刘琦,如今边关战事紧急,你不思报效主公,反而拥兵攻我荆州城寨,意图谋反耶?如听我劝,速速率兵离去,则兄弟之情可全,君臣之义可保,也是成全了你的孝名,否则的话,恐怕整个天下都会骂你乃无义之辈。” 蔡瑁自然也知道刘琦不可能率兵离开,说这一番话只不过是为了以大义相责,降低对方的士气而已,但是没想到刘琦却嘿嘿冷笑道:“蔡瑁,你毒害我父,让我无法尽孝,你唆使逆子刘琮弑父,让我没有兄弟情义可讲,你阴谋霍乱荆襄,令我无法上报君恩、下安黎庶,正所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庆父不死,鲁难未已,今日我便先除掉你这贼子,安定荆州,再讲君臣之义、父子之情。蔡瑁,你毒害我父,绝我父子之情,今日我便杀你子,让你你尝一尝失去父子之情的滋味。” 之后便见刘琦下令:“将蔡伶斩首。” 蔡瑁随后便见刘琦的中护军刘式提着战刀,一刀将蔡伶的脑袋给剁了下来。 “伶儿!”蔡瑁见状不由得捶胸顿足,放声大哭,心急之下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直挺挺的向后便倒,幸亏被蔡琰和众亲兵扶住,又得军医紧急救治,这才缓缓醒了过来。 “刘琦杀我伶儿,我蔡瑁与你势不两立。”蔡瑁眼中再度留下泪来,这时在城头上也看到远方征尘四起,便知道是黄祖摔援军到来,便对蔡琰下令道:“你立刻率我军中精卒一万五千,出城击刘琦,务必将刘琦生擒,本将定要亲自斩杀刘琦,剜出他的心肝来祭奠伶儿。” 其实蔡瑁一眼就看出来了,刘琦之所以在阵前斩杀他的儿子,就是想激自己率兵出城与之决战,不过他见黄祖大军到来,既是因为心痛儿子被杀,也有将计就计的意思,估计装作在受到刺激之下命人出战,实际上是在与黄祖合作,共同夹击刘琦。 “诺。”看到侄儿惨死,蔡琰如今也是血气上涌,立刻领命,从军中选出最为精锐和信任的一万五千人,然后命人打开城门,向刘琦的大军杀了过去。 “杀。”只听的杀气盈天,喊声震地,一万五千人浩浩荡荡出城,直接冲向了刘琦的阵前。 而就在这时,城头上的蔡瑁看到刘琦面色大变,连忙喝令大军后退,很明显是发现了阵后重来的黄祖大军。 “杀,给我死命追杀,这一次绝对不能放过刘琦这个废物,杀了这个废物,就能为我出去一个心腹大患,还能让我为伶儿报仇。”蔡瑁在城头上挥舞着战刀,大声喊道。 在战场上的蔡琰自然听不到蔡瑁的喊声,但是他却完全按照蔡瑁的意思去做的,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就立刻率领大军追了上去。 蔡瑁见刘琦大军不敢停留,拼命狂奔,但是黄祖大军也越来越接近,两路大军呈扇形向刘琦大军包抄,便知这一次胜利在望,哈哈狂笑道:“刘琦小儿,你也有今日,你这个废物不是挺强的吗?如今如何像是丧家之犬一般?今番该你命绝,休得怨我……咦?这是怎么回事儿?” 蔡瑁看到刘琦大军在拼命逃跑的过程中竟然突然停了下来,而且是后队变前队,各自取出了弓箭刀枪,一副想要决战的样子,不由的好奇不已,喃喃的说道。 待得仔细看了下刘琦大军所在的位置,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原来刘琦这个废物大军的后方乃是河道,今日他的大军前来攻城,还没来得及乘船就纷纷逃走,现在大军穷极无路,来到了水边,如今是想着背水死战,力图挽回局势,却不知我两军联合,几近两倍于他,又是士气正旺的时候,刘琦这个废物根本没有取胜的一丝希望。” 之后看着黄祖那三万大军,蔡瑁又不由得现出了一丝的忧色,暗暗说道:“不过这一战应该让黄祖多消耗兵力。否则的话,一旦我军损失过多,恐怕黄祖这老家伙就会成为荆州最强的力量,从而让他黄家取代我蔡家成为荆州第一大族。” 第一百三十五章荆襄巨变(十二) 蔡瑁站在城头上,心中略略有一丝的得意,因为他发现蔡琰这小子比原来进步多了,竟然果真知道让黄祖的大军先靠近,目的自然是要过多的消耗黄祖的力量,从而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样一来虽然立的功劳要比对方小一些,可毕竟是保存了实力,这可是让整个蔡家稳坐荆州第一大族的关键所在啊。 “看来蔡琰这小子越来越值得培养了,如今伶儿既死,我膝下无子,当好好培养培养这小子,让他成为我在荆州的助力。”蔡瑁一脸欣慰的看着城下远处列阵的蔡琰,暗暗地做着决定。 可是紧接着发生的一幕让蔡瑁惊呆了,因为随着刘琦军中鼓响,便见黄祖突然率领大军包围了自己的大军,然后与刘琦大军一道,对自己麾下那一万五千精锐发动了猛攻。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看到自己麾下的大军纷纷惨叫着被砍翻在地,蔡瑁的脸忽然变绿了,最后总算是醒悟过来了,跺足骂道:“该死的黄祖,真没想到他竟然背叛了我,转而投靠刘琦这个废物了。这可恶的叛贼,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还把他引为心腹。” 而就在这时,一位脸色十分难看的亲兵跑上城头,气喘吁吁地对着蔡瑁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看到那位亲兵的脸色,蔡瑁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喝问道。 “禀大人,别驾刘先、治中邓羲等人联结城内守将,悄悄打开了城门。放刘琦大军入城了,大人还是带上家眷,速速逃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蔡瑁闻言不由一惊,指着城下说道:“刘琦大军不是在城下吗?哪里还有什么大军?” 只听那位亲兵说道:“刘琦在城下的大军只有两万,而进城的则是剩下的那一万,由他手下的大将张绣率领着,直接冲进了城内。” “张绣?原来他竟然投靠了刘琦这废物!”蔡瑁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痛苦,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明白了,当初帮助张绣和贾诩逃走的,一定是黄祖这老家伙,啊啊……真是气死我了,真没想到老夫一生打雁,今日却被雁啄瞎了双眼,刘琦小儿,我蔡瑁与你势不两立。” 说完之后,蔡瑁又立刻对亲兵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到府上把小姐、夫人都接过来?我们大家一起从北门逃走,那里的守门大将是自己人。” “诺。”那名亲兵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然后转身逃走。 “完了,一切都完了,看来只有投靠曹公去了,希望他念在幼时的友谊,能够接纳我。”蔡瑁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城下,看着几乎已经溃不成军的自家军队,长长叹息了一声,便乘马直接前往镇南将军府。 他隐瞒着妹妹蔡娟,直接唆使刘琮毒杀了她的丈夫刘表,心中一直很是歉疚,这一次出逃,无论如何也要将她给带走。 可是不料蔡瑁刚刚来到镇南将军府,便听得守卫说道:“大人来得正好,蔡夫人生病了,大人快去看看吧。” 蔡瑁闻言一惊,心中早已乱了方寸,便随军士来到了官邸,可是等他一推开蔡氏内室的门,便见后面的军士一把把他推了进去,随后关上了大门。 蔡瑁一愣,抬眼看去,便见室内立刻围龙过来数十名军士,尽皆持着刀剑,冷冷看着他。 之后便见坐在蔡氏床上、搂着樊氏的刘琮嘿嘿笑道:“蔡瑁,你这反贼,毒死父亲,反而委罪于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之后,不等蔡瑁分辩,便令众军士一拥而上,将蔡瑁当场斩杀。 “为什么?我蔡瑁一声精明,却没想到竟然死在了自己一直以来倾心培养的外甥、女婿手上!虽然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想着独揽大权,可是我并没有害你之意呀,如果不是我,你那里能够坐拥荆州,坐享富贵?我把我的儿子和军队都贡献出来,为你守卫城池,你却如此对我,我虽然死去,却也实在不甘!早知如此,当相互还不如将我的女儿许配给刘琦,这样虽然我不能独揽大权,却能像蒯越一样安享富贵。这,都是权力惹的祸啊……” 接下来蔡瑁已经无法思考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一名给砍掉了,看着犹自在床上微笑的刘琮,他的睁的大大不肯闭住的眼睛竟然流出了一滴热泪…… “哈哈,如今蔡瑁已死,荆州之内我为第一人,来人呀,传我命令,将蔡家满门抄斩,单单留下蔡娟和蔡瑁之女蔡婉,我要让蔡瑁这个老贼等眼看着,我要让蔡娟这个女人看着,我是怎样玩弄他们许配给我的这个女人的?” 不长时间之后,中领军刘曦向他报告,蔡氏满门三百零八口,除了蔡娟和蔡婉之外,已经全部被斩,现在蔡婉也已经被带到了门外。 刘琮立刻命令刘曦将蔡婉带过来,嘿嘿冷笑道:“看到了吗?你父亲蔡瑁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全家都被我杀了,你这个未过门的夫人,现在也到了向夫君我尽义务的时候了。” 说完之后,便将如今已然是心如死灰的蔡婉抛到了床上,当众发泄着自己的兽欲…… 刘琮心满意足之后,便对麾下亲兵们说,接下来她就是你们的了,随便你们怎么办都行。 那些亲兵们眼睛里立刻闪动着一抹激动,就脱下甲胄,准备继续施暴。 可就在这时,只听的一声闷响,便见门被踹开了,随后就见一群杀气腾腾的士兵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把那些准备发泄兽欲的亲兵们砍死。 然后就见一名将领上前取下衣服,为蔡婉盖上,随后冷哼道:“刘琮,你这个畜生,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来。” 刘琮一看来人,不由瞪眼说道:“刘虎,这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这个叛徒,竟然将江陵城拱手让给刘琦这个废物,如若不然的话,我军也不会被你们这么早就攻下城来吧?” 却听刘虎嘿嘿笑道:“幸亏我投靠了大哥,否则的话,如若知道我所效忠的,竟然是一个忝灭人伦、无情无义的畜生,将来还不含羞自杀?今日叫你落在我手上,伯父他老人家总算可以瞑目了。” 说完之后挥一挥手,便见军士们立刻冲上前去,将刘琮给绑了起来。 这时便见樊氏丝毫不慌乱,对着刘虎一声媚笑,柔柔的说道:“刘虎哥哥,你看奴家美不美?如若你答应放过奴家一命,奴家这幅身躯就任你采摘了。” 说完之后,樊氏还故意将裸露的大退往上翘了翘,来吸引刘虎的目光。 一旁的刘琮见状不由大怒,狠狠骂道:“你这淫妇,男人还没死了就去**别人,真是不要脸。” 却见樊氏嘿嘿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就你这个蠢货,连刘琦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还当真以为老娘看上了你?只不过因为你是他的兄弟,老娘想利用你来报复他而已,嘿嘿,只不过你实在是太蠢,蠢得简直不可救药,最后竟然还是让刘琦这个家伙胜利了。” “你,你说什么?”刘琮不敢置信的望着樊氏,悲愤地说道:“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你这个淫妇,可惜我刘琮大好男儿,竟然被你和蔡瑁这写阴谋家所利用,竟然铸下大错,毒杀亲父,哈哈,你说的没错,我果然是一个十足的蠢货,竟然对你们,尤其对你,竟是如此的信任。” 说到最后,刘琮已经忍不住流下了几滴泪水,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悔恨。 刘琮的话声落地没多久,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虽然是他们居心叵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自私自利、贪图享受,对父兄心存怨恨,刘琮,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这般地步了,难道你还想着委过于人吗?” 刘琮一听这声音,不由咬牙切齿的吼道:“刘琦,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如何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你且说一说,我刘琮哪里不如你?是父亲和继母对你比我更喜欢一些?还是你长得比我更帅气一些?是我不如你聪明?还是我不够狠毒?你到时给我说一说。” 之后便见刘琦走了进来,冷冷说道:“男人不是靠脸蛋儿和邀宠而获得成功的,作为一个男人,就要靠着胸中一腔热血,真刀战枪的在战场上拼杀,挣出一份功名,同时扫除天下叛逆,保国安民,你虽然聪明,却都是一些整人的小聪明,根本上不得台面,这就如暗夜,只要有一丝光亮,就能把你的那些阴暗给驱逐掉,你是够狠毒,可是你的狠毒都只是用在了自己人身上,这样的狠毒只能让你最终成为一个独夫。刘琮,就算是你真的得到了父亲的基业,以你这样的本事也根本守不住。” 刘琮不由得默然片刻,随即不服气的说道:“你怎知道我守不住?秦始皇也狠毒,他不照样一统天下吗?” 刘琦嘿嘿冷笑:“你这点能耐,如何能与秦始皇相比?休说秦始皇了,即便是如今的天下群雄,你又能比的了谁?你在用人方面可比得了刘玄德?你在声望方面可比得了袁公路?你在勇武方面可比得了吕奉先?他们都纷纷败在曹公手下,凭你之能,又靠什么保我荆州?” “我是不如他们,难道你就比他们强不成?”刘琮毫不服输,继续反唇相讥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三十六章荆襄巨变(十三) 刘琦闻言一声冷笑,淡淡说道:“我虽没有吕布勇武,手下却有魏延、黄忠、甘宁和太史慈这等当世勇将;我虽没有袁术四世三公之名,却也是汉室贵胄,更兼我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四方名士尽皆投奔,若论用人,我麾下人才济济,武将如云,谋臣如雨,即便是坐拥河北四州的袁本初,傲视中原的曹孟德,也不见得比我强哪里去?更何况是有志难伸的刘玄德?而你有什么?难道仅仅靠着这些小聪明和狠毒的手段,就能保得住荆州?” 刘琮闻言,不由得默然无语,长叹一声,不再多说。 刘琦命人将他带下去,押进监牢候审。 紧接下来,刘琦又看了兀自靠在床上的樊氏一眼,冷冷说道:“樊夫人,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改换姓名,将我家里闹了个翻天覆地,今日你被我擒住,又有何话说?” 樊氏紧紧的盯着刘琦,嘿嘿冷笑道:“没话可说,我就觉得我如今狠狠的报复了你一番,就算是死也算值了。” “哈哈,你没想过你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刘琦的脸上带着森森寒芒,缓缓说道。 “嘿嘿,你又没有证据,又能把我如何?如今襄阳城内受我恩惠的民众极多,如果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只能乖乖把我放走。我听说曹操喜欢女人,带的我离开襄阳之后,便会到许昌找曹操,然后劝他率军对付你。”樊氏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如此的阴森,让人听了之后忍不住浑身泛起寒意。 不过刘琦又怎会被樊氏吓倒?便对樊氏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在三天后的公审大会上见吧,希望到时候你真能辩驳得我们哑口无言。” 说完之后一挥手,便令人把一脸沉思的樊氏押了下去。 之后刘琦看到了床上的蔡婉,一脸复杂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与室内众人一道退出,又命几个侍女进去,帮她穿好衣服,这才又走了进去。 看着对方那呆滞麻木的表情,刘琦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的父亲和姑姑为了家族的兴旺而把她许配给了一个**,这个**在她父亲的唆使下毒死了他自己的父亲,之后他又囚禁了她的姑姑,杀了她的父亲和全族,最后又把她给强暴了,其实自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表妹,你走吧,找一个好人家,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刘琦还不至于对一个可怜的弱女子动手,便命人把她放掉。 可是蔡婉却苦笑着说道:“你让我往哪里走?我没有了家,没有了父母兄弟,在这样一个乱世,我能走到哪里去?大表哥,你不用可怜我,还是命人把我杀了吧,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 刘琦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人生的路还长着呢,忘掉过去的痛苦,做回一个平凡的人,不好吗?” “你让我怎么忘?我父亲是一个反叛者,因为他而让我全族被杀,我未来的丈夫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他杀父、害兄、囚母、辱妻,我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蔡婉说到这里,眼泪怔怔的流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对着刘琦跪下,流泪说道:“大哥,你把她给我吧,我自从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我要带着她好好的生活,一定像你对嫂子那样对她,疼她、爱她、怜她,让她忘记痛苦。快乐生活。” 说完之后,女人就缓缓来到蔡婉面前,对她说道:“我真的喜欢喜你,我愿意三书六礼的迎娶你,我愿意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我要和你白头到老,不离不弃,请你相信我。” “婉儿感谢虎少爷的一番深情厚谊,只是此身已污,不配侍奉君子。”蔡婉看了一下面前的刘虎,凄然一笑,流泪说道。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真的,我刘虎可以弃了官位,随你一起隐居,我们一起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笑傲红尘,终老此生,请你答应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刘虎紧紧抓着蔡婉的手,坚定地说道。 蔡婉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了一丝感动,流泪说道:“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像大表哥、像你这样的赤诚君子,其实从一开始听说大表哥对嫂子如何如何好,我都不敢相信,但是后来我信了,我只是可怜我自己,竟然美誉遇到这样一个好人,后来在我家府门前,那个畜生竟然公开欺辱嫂子,那时候我就知道我遇人不淑。我好想推掉与那个畜生的婚姻,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面对父亲和家族的安排,我根本就无力反抗,后来我只好听之任之,直到今天被那畜生玷辱,我真恨不得立刻就死,哪知却又遇到了你。” 蔡婉将刘虎拉了起来,柔声说道:“只要你不嫌弃妾,妾愿意侍奉你。” 刘虎闻言不由狂喜,紧紧抱住了蔡婉,两人相拥而泣,久久不语。 刘琦看到那一幕,早已悄悄退了出来,命刘式带自己到牢中,他要释放被囚禁的继母蔡娟和韩暨。 刘琦首先来到了蔡娟的牢中,名人街去他的帮扶,施礼道:“母亲。” 这时候蔡娟已经听说了家中的一切,不由还礼道:“不敢。老身不敢当此称呼,我愧见公子,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对不起你父亲……” 说完之后,蔡娟不由得泪流满面,悔恨的说道:“我真不该信那个畜生,不该撺掇你父亲废长立幼,不该帮助我那狼心狗肺的哥哥对付你,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媳,唉,我如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总算明白了是非曲直,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我也无颜活在这个世上了。现在荆襄刚定,有多少大事等你来做?不要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耗费功夫了。” 刘琦本看来就对此人没有好感,虽然现在碍于大义,将她放出监牢,但是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虽然她当时年纪甚轻,也就是三十岁左右,可是碍于先父刘表的面子,却也不好把她嫁人,如若由自己侍奉她养老,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更何况如今襄阳刚刚平定,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所以刘琦想了想,便决定先命侍女将她扶回室内休息,待得诸事处理完毕了,再与蒯如玉商议安置蔡氏之事。 想到这里,刘琦便向蔡氏告退,又嘱托侍女好好照顾老夫人,然后前往另一座牢中释放韩暨。 “大公子,不,主公,您终于来了,下官可是在这里等了不少日日了。”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虚弱的韩暨见了刘琦,不由的呵呵一笑,对着刘琦拱手说道。 刘琦连忙拉住韩暨,动情的说道:“公至,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下官正有好消息要禀报主公呢,前些日子主公教给下官的灌钢法,下官已经研究出来了,只要再试验一段时日,我们就能打造出真正的宿铁刀了,下官相信到时候一定可以让我军的战斗力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下官相信就算是曹公心打造的那支虎豹骑,我们也有和他们一拼之力。” “是吗?”刘琦闻言大喜,立刻握住韩暨的手说道:“我就任命公至为司金校尉,继续负责研制灌钢法。” “多谢主公,只是……” “只是什么?公至有话尽管说。”刘琦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就算有什么条件也只管提。” “呵呵,主公言重了,下官没有什么要求,下官只是有一个难处,不知道主公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哦?什么难处?说来听听。”刘琦笑了笑,淡淡说道。 “这条件就是,我们的炉温达不到。”韩暨不由得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原来在冶炼过程中,下官发现炉温提升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有时送风不足,导致炉温难以提升,下官便制作了故南阳太守杜诗的水排,终于使得鼓风效率提高,炉温提上来了,所以下官才能研制出灌钢法,可是后来下官发现,如若想让钢的质量更好,需要更高的炉温,下官却不知该如何着手了。” “这倒是个难题。”刘琦默想了片刻,忽然问道:“不知道公至用何物作燃料?” “木炭啊。”韩暨不明所以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忽然有所悟,兴奋地问道:“对啊,只要我们用上能够产生高温的燃料,还愁炉温提不上来吗?只不过不知道天下间还有比木炭更好的燃料吗?” “呵呵,这个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公至记不记得一种叫做煤的燃料?” “煤?”韩暨不由得摇了摇头,沉思起来。 “哦?我几乎忘了,现在它的名字应该叫做石墨。”刘琦一拍脑袋,忽然说道。 “石墨?主公说是石墨?对啊,我怎么没想起它来?呵呵,主公真是一言提醒了我,这石墨的确是一种高温燃料,下关这就想办法寻找石墨,只要寻到了它,呵呵,下官相信完整版的灌钢法一定会尽快研制出来。”韩暨不由拍着手,高兴地说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荆襄巨变(十四完) 在将韩暨放出来之后,刘琦便回到了镇南将军官邸,看着昔日热闹的官邸如今变得空荡荡,刘琦的心中不由得伤感不已,毕竟这里是自己在穿越之后的第一个家,刘表虽然对于穿越之后的自己来讲,算不上是真正意义的父亲,但是此人一直待自己很是慈爱,所以刘琦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真正的父亲,所以才在一听到父亲被害之后,立刻率兵赶回,惩治凶手。 “蔡瑁老贼已经死了,算是便宜了他,刘琮和樊氏,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刘琦攥紧了拳头,咬着牙说道。 在拜祭完父亲刘表的墓葬之后,刘琦的心中感到空落落的,父亲刘表这一生也可以算是不平凡,年轻时就知名于世,“八俊”之名天下皆知,后来又出任大将军何进的北军中候,之后奉命前往荆州就任刺史,由于道路被袁术所阻,父亲无法上任,便匿名之后,单骑入宜城,与蒯良、蒯越、蔡瑁等人共定荆襄,收服了除南阳之外的荆州七郡,创立了一份偌大的基业。而从父亲单骑入荆州到坐拥七郡,所用的时间都不足两年! 虽然到了晚年他的进取心有些消退,然而这么多年来却一直励精图治,使得之前“人情好扰,加以四方震骇,寇贼相扇,处处糜沸”的荆州,变成了“万里肃清”天下乐土。更由于父亲积极提倡“起立学校,博求儒术”,在荆州注重儒学教育,这才吸引了一大批优秀的人才,令荆州成为整个大汉的学术中心。对此,史书上这样说道:“耆德故老綦毋闓等,负书荷器,自远而至者,三百有余人。” 无论是名震后世的颍川士子,还是关西、西蜀儒林,尽皆孜孜已倦的到荆州求学,后来刘备用来起家的那些荆州集团士人,几乎绝大多数都是受到了荆州儒学的良好教育。 刘表与名流儒生合写的《荆州星占》、《周易章句》、《五经章句》等著作都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直到唐朝,《荆州星占》还是李淳风写《乙巳占》的重要参考书之一,《五经章句》开了唐初修订《五经正义》的先河,这一切无论是对文化教育还是对历史,都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除此之外,刘表为官清廉,赴任将近十年,家中没有余财,刘琦和刘琮连一些零花钱都没有,他的俸禄虽丰厚,可都用来接济那些到到荆州来的士人了,这样的操守放眼整个大汉,都几乎是少有人及的。 只可惜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命丧宵小之手,而且害死他的还都是身边的亲人,这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刘琦决定必须狠狠惩治那两个杀人凶手。 就在这时,刘琦忽然见当初自己让服侍蔡氏的两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来,向他跪下说道:“大人,老夫人自缢身亡了。” 刘琦闻言不由一呆,轻轻喟叹道:“没想到她果真走了这一条路,算了,这也算是她真心悔过。” 于是便命人盛敛起来,安葬到父母身旁。 之后刘琦便来到了镇南将军官署中,召集众文武议事。 现在荆州所面临的问题主要是:第一,文聘、王威还在边境抵抗外敌,而且还没有归附自己;第二,刘备还在率军攻打邓县;第三如何迅速的安定人心,恢复和发展荆州的经济? 今天讨论的主要就是这三个问题。 在一起进行讨论的有治中邓羲、别驾刘先、主簿蒯越、镇南将军军师贾诩、从事中郎韩嵩、文学从事宋衷、劝学从事司马徽、大中正黄承彦、典学从事庞德公等人。 虽然在场的都是智谋之士,但是蒯越是刘琦的从岳父,黄承彦是刘琦的准岳父,贾诩一般不喜冒尖,其他人都是刚刚归附,心中正在惴惴,所以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蒯越和黄承彦。 只见蒯越缓缓说道:“主公,其实第三件事由邓治中和刘别驾处理就可以了,下官先说第一个和第二个问题吧。文聘虽然与蔡瑁关系比较紧密,然而此人素来忠良,主公只需一纸书信便可招降,而王威虽然曾经是蔡瑁心腹,但此人本性也不算坏,而且如今正在邓县抵抗刘备,如若处置不当,让他降了刘备,事情恐怕就不妙了,所以,下官认为,为了表示诚意,同时为了让刘备绝了念想,主公应亲自前往邓县劝降。” 刘琦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蒯主簿所言不错,如今虽然刘备借着为先父报仇的名义攻我荆州,可是他现在却是我们可以争取的一个盟友,至少目前可以是,所以,这一次邓县之行还是必要的,不过去邓县之前我要先将那一对毒害亲父的狗男女处置掉。” 之后刘琦便命治中邓羲、别驾刘先全权负责安定民心、维护治安之事,又任命蒯正为江陵县令、裨将军。 同时还由他亲自出面,让刘先的外甥神通周不疑拜司马徽为师,鉴于他在收复襄阳过程中立下的功劳,年仅十岁便封他为关内侯。 又由于刘虎辞官归隐,刘琦知道他的心意,也不阻拦,便任命蒯越兼任南郡太守、昭文将军,使统兵权。 这样一来,蒯氏家族终于彻底取代蔡氏,成为荆襄第一大族,所有的大小家族都深深佩服蒯越目光毒辣,竟然能够挑中刘琦作为他们的女婿,同时也暗笑蔡瑁目光短浅,竟然导致灭族。从此之后,蒯越作为荆襄智者的形象而被人津津乐道。 除此之外,刘琦依旧任命韩暨为宜城长,司金校尉,负责研发冶炼和铸造兵器事宜,并令黄月英将军器司迁到宜城,交予韩暨负责,黄月英和甄洛则另外成立一个科研所,专门负责器械研发,不再管理具体的生产。 除了以上这些人之外,其他众文武和三军将士也都各有封赏。 在此之后,刘琦便将命人到街上张贴布告,说是在第二天公开审理谋害先主公刘表一案。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镇南将军府署衙人山人海,挤满了到处看热闹的群众,这些群众都是到这里观看审案的,其中还有一些是受过樊氏恩惠的百姓,他们希望看到自己的恩人能获得一个公正的判决。 其实这一次的案情倒也不复杂,主要是蒯如玉状告刘琮和樊氏毒死公公,刘琮和樊氏矢口否认,并反诬蒯如玉是真凶,目的不过是为了夺取刘表手中的权力。 刘琮今天自知必死,再加上自己痛恨樊氏,所以来了之后一言不发,也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也不否认。 而樊氏则振振有辞,抵死不认,蒯如玉则据理力争,从逻辑和情理上指出了谋害公公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样做只能是让刘琮和蔡氏得利,同时又解释了自己当初从襄阳逃出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不至于让蔡瑁和刘琮拿自己来要挟刘琦。 蒯如玉还取出了证明自己清白的最重要证据,就是当时自己并不在府上,而是被叔父蒯越接回了家中,因为蒯越早已经有所预感,恐怕蔡瑁和刘琮要对自己不利,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一次竟然是毒害公公。 紧接下来蒯如玉便找了许多人为自己作证,因为自己在回府的路上特意到市中的酒楼去了一趟,沿街的百姓们都见到了。 之后便有许多百姓在大堂外附和,说是确实看到了蒯如玉回府,并且这些人都愿意签字画押,为蒯如玉作证。 此后蒯如玉还特意把自己蒸过的包子与樊氏的做了比较,因为自己蒸的包子是发面的,所以看起来很白,且又蓬松柔软,而樊氏做的是死面包子,看起来比较黑,吃起来的味道也是迥异。 蒯如玉说完之后,又将自己昨天刚刚蒸好的包子和从樊氏房中发现的包子取出来让大家对比,大家果然发现南郡太守蒯越案上所摆放的那几个刘表吃剩下的包子与樊氏所蒸的一模一样,这才尽皆相信蒯如玉所说。 这也幸亏现在是冬季,刘表遇害到现在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当初樊氏毒害刘表的包子还能保存下来,否则的话,这一项最重要的证据没有了,就算是对樊氏进行判决,恐怕她也不会心服。 而樊氏在听了蒯如玉的话之后,这才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所做的包子就没有她的好看好吃,不由叹道:“原来是要发面才能做出来,蒯氏,你可瞒得我好苦。事到如今,我也不必隐瞒了,毒害尊舅之事正是我所为,我之所以这样做,乃是奉了刘琮之命,我身为他人之妾,” 就在这时,便听得刘琦对着大家大声说道:“各位百姓可能不知道,此人原名叫做樊青露,乃是故桂阳太守赵范的寡嫂,当初本官为了旌表她为夫守寡之情,便奏请朝廷,为她立下贞节牌坊,熟料此人竟然不尊制度,改换姓名之后来到了襄阳,嫁于刘琮做妾,并多次挑起我家中矛盾,最后竟狠心将我父毒害,此人为了树立恩惠,故意将军粮赠与百姓,目的就是让我军中无粮,一旦敌军入侵,我襄阳如何能保?所以,此人心机之深沉,性情之毒辣,简直是神人共愤。” 接下来刘琦便止住了中百姓的议论,大声喝道:“下面我宣布,逆子刘琮,谋害亲父,罪大恶极,判弃市之刑,死后不得入祖茔;毒妇樊氏,毒杀公公,更兼害我百姓,影响极其恶劣,判幽闭之刑,遣送回桂阳赵府,终身不得出府门半步。” 第一百三十八章枭雄刘备 樊氏听了刘琦的话,不由浑身一震,对着刘琦说道:“你好狠的心,竟然对我如此,亏得当初我对你一腔情意。如非是因为你,我也走不到这一步。” “哼,你的情意我可受不起,可你屡屡对我使用阴谋诡计,你之前害了我亲兵,后来又害了我父亲,连我妻子都险些者折辱在你手中,我不杀你就已经便宜你了,怎么还敢受你的情意?”刘琦冷冷的看了樊氏一眼,命人将她押到桂阳。 “这样的日子,其实还不如死了的好,只是我死了以后,恐怕也没脸见我的先夫。”樊氏摇头苦笑,一咬牙,便撞向了身旁的一根柱子。 顿时便见万朵桃花盛开,樊氏那动人的娇躯立刻变成了一具香艳的尸体。 “毕竟她在生前也做了不少功德,将她葬了吧。”刘琦挥挥手,便命几个亲兵将樊氏的尸体敛了,然后运到桂阳,把她葬到她丈夫的旁边。 第二天,刘琦便留下蒯越、邓羲等人镇守襄阳,自己却率领一万大军前往邓县,这一次他要招降王威,并且与刘备停战。 虽然他知道此人一向不好对付,可是暂时却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同盟。 而这时的王威正在邓县坚守城池,刘备率领三万大军围攻邓县,整整半月的时间都没有攻下,无奈之下只好采用劝降之计。 “王威,你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了,因为你家主公刘琮已经失败了,现在的荆州重新回到了刘琦手中,你之前曾经派兵围捕过蒯家,一定会得到刘琦的报复的,你如今走投无路,何不归顺于我?到时候一定会重用于你。” 刘备一脸的得意,看着城头上的王威,大声喊道。 王威却是面色丝毫不变,大声说道:“刘玄德,你不要妄想了,我王威既然是邓县守将,就绝不会让你前进一步,我王威血可流,头可断,但是对于主公的忠心是绝不会改变的。哪怕是我被大公子斩了,那也是我的命数,与君无干。” 这时,却听得刘备身旁一名身高八尺、皮肤略略有些发黑的大汉持着一杆长矛,对刘备说道:“主公,何必跟他废话?我们有这么多的人马,直接攻城也就是了,如今邓县城内经过这么多天的消耗,兵力已经无多了,我们如若强攻,应该很快就能攻克,更何况如今刘琦心得襄阳,一定会尽快赶来的,一旦他来到这里,我们就不好意思再打了。” 却听得刘备呵呵笑道:“翼德,虽然你的建议很不错,可是我们能劝降还是尽量劝降,我们留着大军是为了对付曹操,没有必要消耗在这里。” “可是那王威死不投降,我们如果动作再不快一些,恐怕就再也无法取得邓县了。”张飞仍然不服,大声辩解道。 “呵呵,你忘了军师怎么跟我们交代的吗?如若刘琦取得了襄阳,我们就算占据樊城都没用,毕竟刘琦麾下人才济济,我们想要占据襄阳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我们又何必与刘琦交恶?所以,我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招降王威和他麾下的几千人马,只要得了这些人马,我们立刻就返回南阳,入武关,占据关中,与马超、刘琦结盟,共抗曹操,同时图谋巴蜀,如此,我军当可与曹操、袁绍、刘琦四分天下。”刘备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缓缓说道。 “啊?主公,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南阳吗?那可是云长兄……”张飞刚想说是关羽背叛曹操而得到的,但是忽然意识到这话不好听,便生生止住了。 刘备却淡淡说道:“你说的没什么错,只不过你觉得我们能够挡得住曹操的铁骑吗?当初徐州那么多的人马,我们依然会被打败,更何况是今日只有三万人马?更何况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北有曹操、南有刘琦,根本没有任何扩张的机会,所以,还是军师说得对,我们在这里死拼没什么意义,经略关中才是上上之选。” 张飞缓缓叹了一口气,这才不再反对,却见他持着长矛,纵马上前,对着城头上喊道:“王威小儿,你若再不投降,你张爷爷便率军攻城,将你城中百姓全部杀绝,一个不留。嘿嘿,你也该知道,你城中军士不多,我军如若攻城,半个时辰内绝对能够拿下,你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还是乖乖投降吧。” 但是王威理也不理张飞,只是命令士兵放下放箭。 张飞气得哇哇大叫,立刻就要率兵攻城,却是被刘备给拦住了:“算了,翼德,我们没有必要在这时候还与他斗气,只要到了关中,我们自然可以获得更多的人才与兵力,一个平庸的王威算得了什么?其实我这一次到新野,最主要的收获就是获得了诸葛军师这样的人才,他的隆中对直接给我了一个四分天下的战略,到时候我据有关中和巴蜀,以巴蜀地区作为大后方,以关中取天下,此高祖之业也。既然王威不降,我就再激他一激,如果他侥幸自杀,那我们就白白得了邓县数千兵马和粮草,如若此人脸皮厚,不想自杀,那也只有交给刘琦处理了。” 便听得刘备对城头上说道:“王威,你身为刘景升帐下之臣,竟然帮着蔡瑁和刘琮做出叛逆之事,背主之贼,尚有何脸面说自己忠诚?如若是我的话,早就找个地方自杀了,强似像你这般苟活。” 却听得王威冷笑道:“不须使君如此说,待得我王威退了敌、将邓县完整的交到大公子手中之后,再死也不迟,这邓县乃是我荆州领土,只要我王威在一天,就休想有人能够动他。” 刘备闻言不由慨然说道:“此人果然是愚不可及,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交给刘琦处置吧。我们走。” 说完之后,刘备便准备下令撤退。 可就在这时,忽然见阵后烟尘忽起,刘备闻报大惊,连忙下令大军摆成圆形阵法,以作防御。 片刻之后,便听得阵后一人喊道:“前方是何人队伍,竟敢擅取吾城池?” 一旁的张飞闻言不由大怒:“这是何方小子,竟敢如此无礼?我家主公乃汉室宗亲,堂堂左将军、豫州刺史,竟然受人如此呼喝!实在是岂有此理,且让小弟将他擒住献于主公帐下。” 说完之后纵马持矛,就准备上前。 却被刘备阻住道:“翼德休得无礼,你没看到前方打的旗号吗?看来应该是我的刘琦侄儿,且随我前去迎接。” “就算是他刘琦又如何?主公是何等身份?竟然迎接这么一个小辈,实在是有些窝囊。”张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呵呵,更何况琦儿虽然是晚辈,可是如今毕竟是荆州牧,手中又有偌大的底盘,将来我们如若讨伐曹操,必有仰仗之处,更何况我亲去迎接,还显得我礼贤下士,所以,去一趟又有何妨?呵呵,子龙,随我一道去见琦儿,呵呵,此人年纪轻轻,竟能做到荆州牧的位子,实在是不一般,比起江东孙策都更加引人注目,现在已成了我大汉最年轻的诸侯了。” “诺。”只见前方一名浓眉大眼的汉子点了点头,随即随着刘备上前去。 “主公。”张飞虽然不甘,但是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任凭赵云跟上去。 虽然他也想见识见识那个被天下人侧目的少年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被人如此看重?但是自己必须守住前方阵型,以免王威出城,与刘琦前后夹攻,所以职责所在,不得不留在这里。 而就在刘备大军的后方,刘琦正统率着一万大军,列成了整整齐齐的方阵,等着对方主将前来答话。 只见刘备满脸堆笑,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哈哈笑着说道:“原来是大侄子,在下乃是左将军、豫州刺史刘备,与令尊乃是宗亲,头些日子本将听闻景升兄长遭遇叛贼蔡瑁和逆子刘琮所害,所以这才率领大军征讨叛贼,为兄长报仇,如今各地叛乱皆平,唯独剩下这个王威依旧不肯投降,本将刚想率众攻城呢,却不成想琦儿你就来了,既如此,倒是省了本将一些心思了,就让本将麾下将士看一看你荆州勇卒的精锐吧。” 刘琦闻言不由暗暗冷笑,他自然知道刘备说这话的目的是让自己率军攻城,杀了王威,但刘琦何等人也?自然知道王威虽然有些愚忠,却实实在在是一个有智慧的武将,在史书上记载,他随着刘琮投降了曹操,便劝刘琮乘着曹操刚刚收服荆州、心中得意而没有戒备之机,将其一举擒获,从而可以成就不世之功,可惜刘琮没有采纳,否则的话三国命运都有可能会改写,对于这样一个人物,刘琦自然要极力争取归附,怎能说杀就杀呢? 更何况如今强敌环伺,自己要当真敢率众攻城,刘备说不准就会率军偷袭自己,一旦自己被擒,刘备岂不如愿夺取了荆州? 所以刘琦只是淡淡一笑,拱手说道:“原来是玄德公,小侄实在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小侄首先多谢叔父援助之德,至于王威,倒是没什么顾虑,因为小侄知道此人一向忠于职守,之前受蔡瑁差遣,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如今蔡瑁已死,必然不敢与我相抗。呵呵,小侄倒是久闻玄德公帐下关羽、张飞皆万人敌,乃世之名将,不知今日可否有缘一见?” 第一百三十九章王威归降 刘备听了刘琦的话,脸上颇有些自得的说道:“他们两个不过是一勇之夫而已,又有何值得称道的?如今云长正在宛城据守,没能前来邓县,倒是翼德正在后阵列阵坚守,待得贤侄入城之后,倒是可以见上一见。” 刘琦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又看了看紧紧跟随在刘备身边的那名将领,大声问道:“这位银甲将军,莫非是常山赵子龙乎?” 刘备闻言顿时轻咦了一声,呵呵笑道:“贤侄竟然也识得子龙?不错,这正是子龙。” 刘琦一听果然是赵云,不由得心生羡慕,刘备这家伙别的本事不说,可是眼光果然叫一个毒辣,手下的人才实在是牛的不行,原来有关羽和张飞,现在又有了一个赵云,这可都是千古名将啊,自己麾下虽然有甘宁、魏延和太史慈这样的名将,可是比起这三位来,明显还是有差距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是刘备的心腹,一般情况下是很难归降的,刘琦都忍不住率军将刘备击败,乘机夺取他麾下大将了。 “如今刘备武有关羽、张飞、赵云,文有孙乾、糜竺、简雍之辈,也尽皆颇有才干,如果再让他收了诸葛亮,那可真的就龙飞九天了。 “嗯?诸葛亮?”想到这里,刘琦不由的面色一变,暗暗说道:“不好,如今刘备占据了新野,不是真的把诸葛亮请出来了吧?如若真是这样的话,恐怕这刘备将来必定是一大劲敌。” 略顿了顿,刘琦便拱手说道:“琦素闻赵子龙乃一代良将,文武兼备、智勇双全,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赵云连忙拱手施礼,拜谢刘琦的夸赞。 刘琦心存羡慕的夸了几句赵云,接下来忽然说道:“小侄多承玄德公帮助,率兵惩罚反叛,只不过小侄劝玄德公还是速速回到南阳,不是小侄小看玄德公,虽然你帐下有智勇双全的关云长,恐怕你无法能够保证南阳的门户。” 刘备闻言呵呵一笑,得意的说道:“这一点贤侄不必担心,我最近在新野新得了一名军师,此人实乃经天纬地之才,只要有他在,绝对能够保证宛城不会在短时间内丢失。” 刘琦的心中不由一沉,诸葛亮果然被这刘备得了去,但还是笑道:“可是琅琊诸葛孔明乎?” 刘备这一下子更加惊讶了,一脸佩服的说道:“贤侄果然不愧是博学多识,竟然也知道诸葛军师,呵呵,你说的没错,的确就是诸葛先生,他现在已经被我拜为军师中郎将,我自从得了他,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一般,呵呵,这还多亏了贤侄呢?如若不是你娶了黄承彦之女,说不准诸葛先生就忍不住投到你门下了,只不过当时先生一听说黄承彦之女黄硕竟然不屑做他的正妻,反而甘愿为人做妾,一时起了与贤侄争竞之心,恰好本将到了新野,他便投到本将麾下。” 刘琦如何听不得刘备话中的得意?但是他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道:“如此说来,我的魅力岂不是比诸葛先生强上那么一点?这怎么好意思呢?改天见了诸葛先生,小侄倒一定要见识见识,小侄到底在哪里能够比诸葛先生还强上一些?有道是取长补短,小侄的这个长处日后可要好好发挥一下。” “这个小子,果然是牙尖嘴利……”刘备本来想要借此嘲笑刘琦没有识人之明,竟然把诸葛亮这样的大才弃之不用,尤其令人不可理解的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大谬不然,却没想到自己这一番话刚刚说出,却遭到了刘琦正这小子的反唇相讥,实在令人意想不到,所以虽然心中气恼,却也不好发泄出来。 其实刘备哪里知道?刘琦根本不知道诸葛亮迟迟不肯投靠自己,竟然是为了黄月英。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有半分的悔意,像诸葛亮那样的人才他手下倒还有不少,无论是徐庶、贾诩还是庞统,那一个都不会比他差。但是像黄月英那样优秀的女人,则是更加稀缺的资源,这意味着她以后将把更优秀的基因带到老刘家。 再说了,他刘琦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女人去换人才?这反而让刘琦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嘿嘿,英儿,这一次我就让你看一看,我刘琦是真的比那诸葛亮强太多,我要让诸葛亮和刘备他们知道,你的眼光绝对准确。” 刘琦见刘备尴尬,便笑了一笑,对他说道:“玄德公,既然远道而来,便随小侄一起到城下招降王威,然后到邓县城去坐一坐,我们之间好好交流一下天下大势。” 刘备也知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现在最要的就是防备曹操,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上前去,与刘琦并辔而行,一起前往邓县城下。 虽然他们两个都想算计对方,甚至恨不得对方立刻就死,然后并其部众土地,但是却知道现在做这样的事实在没有意义。 刘备如若这样做,苦苦累积的名声就立刻化为泡影不说,还不一定能够大胜,自己麾下虽有三万大军,可其中大部分都是短时间内归附自己的,而且军队战斗力并不强,不一定就是刘琦的对手,如果自己连刘琦也一并得罪了,自己恐怕真的无法再在中原立足了。 而刘琦现在也不能这样做,因为他这样实在也没什么好处,毕竟赵云就在他身边紧紧跟随,而在赵云身旁还有一名将领,应该就是著名的白耳军首领陈到,更何况在前方还有一个张飞,这些人可不好对付。 所以两人几乎都是心照不宣的假装友好,然后并辔而行,徐徐来到了城下。 便见刘琦对城头上喊道:“王威何在?让他出来见我。” 王威军中几乎都认识刘琦,立刻对靠在不远处休息的王威喊道:“将军,大公子在城下喊话呢,要将军见他一见。” 王威一听这话,立刻就站起身来,站在城头一看,果然就是刘琦,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刻下令打开城门,并对身旁的一名亲兵说道:“廖化,将我绑了。” “啊?将军,这……”一名少年亲兵听了王威的话,不由迟疑的退了一下,却是不敢从命。 却听王威喝道:“你他娘的倒是快点。” “诺。”少年亲兵廖化无奈之下只好从命,无奈的找到一条绳子,将王威上了绑绳,然后随着王威一道出城迎接刘琦。 老远看到刘琦乘马站在吊桥之外,王威毫不迟疑的赶上前去,跪下说道:“罪人王威拜见大公子,末将知道今日必死,不敢向大公子求饶,不过末将麾下这些亲兵都是无辜之人,这位名叫廖化,字元俭,虽然能力有限,但是素来忠勇可嘉,还请大公子饶了他们一条性命,末将知道他们必然会感恩图报,为大公子效死力。末将之前之所以不敢寻死,乃是生怕邓县会落入他人之手,如今大公子来了,末将也无遗憾了,还请大公子将末将处斩,让末将到九泉之下向主公赔罪去吧。” 却不料刘琦竟然下得马来,轻轻解开了王威的绑缚,将他扶起来,悄悄说道:“将军一心为主,忠贞不二,我怎么会杀你呢?” “可是末将之前投靠蔡瑁,帮着他做了许多坏事,还带领麾下士兵冲进了蒯主簿府中,实在有罪,哪里还敢说什么功啊?”王威弓着身,面色不变,仍然恭恭敬敬的说道。 刘琦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道:“本将素知王将军乃是忠贞之士,之前到蒯主簿府上抓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更兼王将军守土有功,不仅不应受罚,还应受赏。王威听令,本将命你为邓县长、建忠中郎将,命你率领本部人马,与竞陵太守黄射互为声援,共同保我荆北,还望将军万勿推辞。” “啊?大公子不杀我?”王威不由得一愣,随后惊讶地问道。 “呵呵,王将军难道以为本将是刘琮那种挟私报复之徒吗?休说本将,即便是蒯主簿也早就说了,此事不怨将军,这里还有蒯主簿写给将军的劝降书呢,不过本将认为跟你本不用这封劝降书,凭借本将的诚意,将军一定会归降的。” 刘琦说完之后,就从袖中取出来一封书信,交给王威。 王威打开书信一看,果然就是蒯越的书信,蒯越在心中不仅不怪罪自己,反而大加赞扬自己抗敌守土的德操,这让他不由得感动不已,想想自己之前帮着蔡瑁做的那些事,不由得泪如雨下,恭敬的对刘琦叩头说道:“末将王威参见主公,还请主公放心便是,末将一定誓死报效主公,只要有末将在一日,就绝不会放敌人前进一步。” 刘琦扶起王威,哈哈笑道:“有将军这一句话,本将就放心了,对了,你说你身边的这个亲兵叫什么?” “回禀主公,他的名字叫廖化,字元俭,南阳人。” “哈哈,我看着小家伙倒是有一些大将之风,待得日后培养培养,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将才,这样吧,就先让他在我身边多磨练一些日子吧。” 刘琦可是记得,这廖化在蜀汉历史上也算是一位将才了,尤其是在蜀汉后期人才凋零的时候,廖化更是成为诸葛亮在无奈之下的首选人物,所以才有“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这样的话,不过此人一生忠勇勤恳,再加上吃苦耐劳,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了。 所以刘琦有意培养一下廖化的能力,提拔他做了自己军中的一名军司马。 刘琦新得王威和廖化,心中喜悦,便对身后不远处的刘备说道:“玄德公,请入城吧。” 就在这时,刘备身边的陈到忽然上前,悄悄说道:“主公,如今刘琦不曾防备,如若令子龙将军、翼德将军与末将上前,必能生擒刘琦,如此一来,荆州、交州和扬州的许多地方便可传檄而定。” 第一百四十章南阳之争(一) 刘备听了陈到的话,心中倒是一动,可是他又看到刘琦身旁的那些亲兵们个个身手不凡,也不由的心中忌惮,毕竟他可是听说过刘琦麾下亲兵的精锐的,再加上他身边也有张绣这样的高手保护,略一思索便放弃了,对着陈到正色说道:“叔至,我军素以仁义示人,刘琦又是我侄儿,更何况我们两个还要联手地府曹操,匡扶汉室,迎立天子,我们如何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陈到很早就追随刘备了,可以说是除了关羽和张飞之外最了解刘备性格的人了,知道自己的主公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所顾虑的,便向刘备道歉,然后不再提及此事,随着刘备入城。 大家各自安置好兵马之后,刘琦便在王威的引领下来到了县衙。几人说了一番客气话之后,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天下大势上来。 刘备和刘琦都没有料到,这一次竟然是王威首先将话切入了正题,但见王威对刘备说道:“刘使君,之前大人以为我家先主公报仇的名义兴兵,占据了我荆州的南阳郡,如今我家住公即位,叛贼已平,使君是不是该把占领了我家主公的地盘归还给我家主公了?” 却听刘备一愣,随后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将军所言没错,这要按说,荆州乃是琦儿的地盘。我实在不该赖着不还,可是琦儿、王将军,你们也知道,我最近刚刚打下南阳,随时还要防备曹操铁骑南下,如若将南阳还给琦儿,恐怕连一处安身之地都没有了,可怜我一声征战,到如今将近四十了,却还是这样漂泊不定,可惜我蹉跎一生,至今仍然一事无成,倒害得我手下这一帮子兄弟跟着我,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 刘备说完之后,就流下了一串泪水,之后更是放声大哭,他身边的张飞、赵云、陈到等人也都是潸然泪下。 刘琦心中冷冷一哼,暗暗说道:“看来这个家伙又像他在历史上所记载那样,使出啼哭的杀招了,不过我可不吃你那一套,你今天要不吐出来一些地盘,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刘备抽抽噎噎的哭了一会,然后对刘琦说道:“贤侄,我不是不想归还南阳,实在是因为我现在连一个安身之地都没有,不如这样吧,我们依然像原来景升兄长对待张绣将军那样,我军做贤侄的屏障,为贤侄守南阳,贤侄则与我结盟,共抗曹操,如此一来也能保荆州平安。待得我将来取了关中之后,便将南阳归还贤侄。” 刘琦暗暗冷笑不已:“在历史上出现过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的典故,没想到如今又有了刘备借南阳、一借不还的一幕,不过小爷我可不会上你的当,谁不知道你刘大耳是个不讲信义之辈,与其相信你,还不如信心曹操的好。” 不过刘琦却并没有这样说出来,而是打了个哈哈道:“玄德公这算计可真妙啊,南阳我们无限期借给你,我们还要负责帮你抵御曹操,而我们的好处也不过是保证荆北的安全而已,可是玄德公应该知道,如今袁曹双方蓄势待发,如若双方一旦开战,曹操根本无法顾及荆北,我军完全可以直接兵发许昌,拥立天子,根本没必要用你来护卫安全。” 刘琦如此直白的话让刘备不由一愣,刚想说话,却听一旁的张飞喝道:“这南阳本就不是你的地盘,乃是我云长兄从曹操手中夺取的,为何要这样拱手送给你?所以此事根本不用商议,南阳是绝对不可能给你的,更何况刚才你也说了,袁曹之战一触即发,我们也不用你们帮忙守御,凭借我们的力量,自可守住南阳,不仅如此,我们甚至还有可能兵进许昌呢。” 刘琦闻言却也不惧,嘿嘿笑道:“既然张将军如此,那我们也就没得谈了,既然贵军不需要我们帮忙,那自然更好,嘿嘿,希望贵军马到成功,顺利夺得许昌。” 一旁的刘备忽然把脸一沉,喝道:“翼德,这是我和琦儿之间的事情,你又懂得什么?还不速速退下。” 见张飞诺诺而退之后,刘备便又笑着说道:“翼德这家伙向来只懂得吃饭喝酒,根本不知道我们叔侄之间的情谊,琦儿你不要放在心上,这南阳虽是云长得来的,但是如若没有贤侄的帮忙,我们也定然守不住,所以此事贤侄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推却,我们同是汉室宗亲,此时可是关系着大汉天下呀。虽然南阳是我们唯一的安身之所,现在还不能归还贤侄,不过新野和安众本就是景升兄长的地盘,我们自当奉还。” 刘备自然不甘心把自己好不容易找借口得到的新野和安众归还刘琦。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正面面临着曹操的压力,一旦自己不同意,恐怕刘琦不仅不帮助自己抵御曹操,甚至还会从背后偷袭自己。 自己如今还未得到关中,可不能就这样把唯一的立足之地南阳给丢了,甚至就算得到了关中,这里也是自己出兵中原的一个前沿阵地。 所以虽然心有不甘,刘备也只好答应将新野和安众先还给刘琦。 “不过我刘备在新野和安众也算是薄有名声,只要我离开,两县的百姓想必定会携老扶幼的随我退到宛城,如此一来我可是平添了数万百姓,这数万百姓可就代表了赋税和军队。当然,如果那些百姓真的不肯走的话,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们离开。” 刘备的眼睛里闪烁着狡猾,默默地想道。 刘琦见刘备目光闪烁,就知道他定然没安什么好心,想来根据历史上的那些记载,这刘备又会来一个什么“携民过江”吧? 不过好在新野和安众得到,自己也总算是如愿了,而至于穰县和宛城等地,他相信日后定然还会有机会的。 不过自己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集中力量对付江东的孙权,所以目前对于南阳的局势,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当然,刘琦也不是那种吃亏的人,他可不能让刘备如愿,把两县的百姓尽皆带走,所以略顿了一顿,便对刘备说道:“既然如此,那小侄也却之不恭了,呵呵,小侄听说玄德公一向善于治民,也不知道如今这新野和安众比起之前要多了多少户口?玄德公如此慷慨的将这些户口白白送给我荆州,小侄实在是感激至极,请叔父放心,一旦曹操率兵入侵,小侄绝对会助助叔父御敌。” 刘备闻言不由得苦笑不已,他没想到刘琦竟然也在防着他这一手,便说道:“区区户口,又有什么?你且放心就是,我一回去之后,就让云长把两县的户口移交给贤侄你新任命的县官。” 刘备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对着刘琦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担心我南阳会遭到曹操的偷袭,所以,这就先行离去了。” 而在这时候的许昌,曹操正在聚集帐下的谋士荀彧、荀攸、程昱、郭嘉等人,一道商议征讨刘备的问题。曹操在历史上首次将麾下最杰出的谋士都集中到了一起,商讨平定刘备之事,可见对此事的看重。 “关羽匹夫,亏得本相对他如此信任,平日里经常宴饮赏赐也就罢了,这一次还任命他为南阳太守,没想到他竟然那么不知好歹,将南阳城献给了刘备,这可真是养虎遗患呀。诸公,你们可有什么计策征讨刘备吗?” 曹操的脸色显然不好看,对着几人说道。 但听得荀彧缓缓说道:“刘备大军的人数虽多,战斗力却不强,想要攻破完成其实不难,但是我们主要就是忌惮刘琦的大军,一旦刘琦与刘备联合,南阳就稳如泰山了。所以,下官认为,如要征讨刘备,首先要考虑刘琦的问题。”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又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先稳住刘琦,然后才能安然对付刘备,否则的话,那刘备如何能攻破?对此不知诸公有何妙策?” 荀彧说道:“其实刘备和刘琦虽然彼此之间互相合作,但也未必是真心,只要我们给刘琦足够的利益,想那刘琦必然不会再管刘备的事情。” “哦?足够的利益。”曹操闻言不由眉头一皱,思索起来。 却听得郭嘉说道:“主公,其实刘琦和刘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互相联合,但是暗中却尔虞我诈,不可能真正的同心,只要我们能够与刘琦瓜分南阳,想必刘琦定然不会再帮助刘备,根本就不用再考虑其他的利益。” “哦?奉孝且说说看。”曹操的眼睛一亮,连忙对郭嘉说道。 之前他就使用了郭嘉的计策,才能让蔡瑁害死刘表,荆襄投降,如果不是他不听郭嘉劝告,坚持用关羽为南阳太守的话,很可能大军就直接占据了襄阳,如果是自己的大军据守襄阳,曹操相信绝对能够抵挡住刘琦大军的进攻。 所以,虽然这一次最终还是让刘琦成功收复了襄阳,曹操对郭嘉却更加倚重了。 只见郭嘉缓缓说道:“如今刘琦初定荆襄,而江东孙权也是初定,以刘琦的野心,必定会率先取江东,对于我中原之地,虽然易于攻取,却难以防守,如今两线作战的刘琦绝对不会在这里浪费太多的兵力,所以我们只需进攻南阳,刘琦最多是派兵声援而已,绝不会投入太多的部队,当然,我们攻刘备,速度一定要快,否则的话,也不能保证刘琦不会趁火打劫。” 第一百四十一章南阳之争(二)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率大军先攻刘备,占据了南阳再说。” 曹操见其他人都没有反对,便决定亲自率军出征南阳,这一次为了能够保证速胜,曹操带着郭嘉、许褚、徐晃、曹洪、李典、乐进、荀攸等人,率军三万征讨南阳的刘备。 却说刘备在回到宛城之后,便将与刘琦的谈判情况给诸葛亮说了一遍,诸葛亮想了想,觉得刘备所做也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不过他还是劝刘备尽早进军关中,一方面据守关中膏腴之地,另一方面坐观中原成败,不管是曹操与袁绍相争失利,还是刘琦与曹操相争失利,他们都可以乘势率军进入中原,坐收渔利。 刘备点了点头,对诸葛亮的建议深以为然,接下来便命令新野和安众两县的令长尽皆将百姓迁出,然后将这两县交给刘琦。 可是命令刚发出去没多久,便见新野令糜芳和安众长傅士仁向他禀告,说是刘琦麾下大将王威和张绣率军来到新野和安众,托词奉了刘琦之命接收两县,然后不由分说把他二人赶出了新野和安众,除了随身的军士和家眷之外,没有带走任何物资,百姓更是一个都没带走。 糜芳和傅士仁的话声刚刚落地,便见一名身高九尺、面如重枣的汉子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废物,真是没用,主公把你们派去做县令县长,是对你们的信任,可是你们呢?竟然就这么被赶回来了,实在是岂有此理?刘琦这小子也实在可恨,竟敢如此欺凌主公,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请主公给某一万人马,必定攻下新野和安众、斩下王威和张绣的首级献到主公帐下。” 刘备见状连忙摇头劝解道:“云长,算了吧,反正我们本来就已经答应了刘琦,将这两个县归还于他的,既然他要走了,倒省了我们一顿麻烦了,如今我们据了南阳,威胁许昌,曹操大军旦夕可至,我们还要依仗他帮忙破曹,所以还是忍耐一时吧。” 关羽虽然犹自愤愤,但是碍于刘备的话,也只能就这么算了,当下只好轻轻叹息一声,与张飞、赵云等人各自准备应付曹操之策。 过了没有两天,刘备果然听说曹操率军征讨,不由得面有惧色,对一位身长八尺的少年说道:“孔明先生,如今曹操亲率三万大军征讨,麾下有郭嘉、荀攸等智士,许褚、徐晃、曹洪、李典、乐进等将,而我军虽然也有三万大军,但这战斗力也实在有些太勉强了,如何能与曹操的精锐相比?” 却听诸葛亮缓缓说道:“主公不必忧虑,曹操虽然乘勇而来,然则北有袁绍牵制、南有刘琦为我声援,必然不敢持久,我军只需深沟高垒、坚守不战,曹操无奈之下只能退去。一旦曹操退去,主公只需派一勇将坚守南阳,我军便可攻略关中,成就王霸之业。”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便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出城作战,否则的话,必定军法从事。” 在刘备军中,赵云和陈到主要负责保护刘备,自然不会轻易出战;关羽虽然不齿曹操乃汉贼,可毕竟之前受过对方恩惠,在对方对自己异常信任的情况下占据了南阳,正不想直接面对对方,所以自然也无话可说,只有张飞见好不容易有一场大仗要打,却不能痛痛快快的出城作战,心中有些闷闷不乐,但是见连一向最支持自己的关羽都小心的从命,只好也就罢了。 一天之后,曹操率领大军赶到,喝令关羽到城头一见,早有刘备赶上前来,笑着说道:“曹丞相,许久未见,一向可好?” 曹操冷冷哼道:“刘备,你真乃无耻之徒,竟然挑拨云长背叛于我,可着云长到城头见我,嘿嘿,我倒是要问一问,他关云长自诩为忠义之士,可对得起本相的信任?” 刘备对躲在女墙后、面色羞惭的关羽摇了摇手,笑着说道:“丞相此言差矣,云长所行的乃是大忠,并非对你个人的小忠,云长所忠的,乃是我大汉天下,而你名为汉相,实乃汉贼也,曹操,你欺凌天子、弄权欺上,对你忠心,岂不是效忠国贼乎?” 曹操闻言大怒,指着刘备说道:“刘玄德,你休要逞口舌之利,待得我大军破城之后,本相便看看你落荒而逃的狼狈相。” 于是下令道:“与我攻城。” 只见令旗一摆,三万大军立刻大吼着开始攻城。 可是刘备这一次却并没有像上一次徐州城战那般惊慌失措,而是沉着冷静的下达着一道道命令,这三万大军虽然良莠不齐,可是在刘备的激励下还是奋勇抗敌,有条不紊的打击着那些攀附城墙的敌军将士。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在刘备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文士,此人虽然才只有二十岁,可是看起来却是成熟稳重,将一条条指令写给刘备,然后借刘备之口发布出去。 何时该射箭,何时该放滚木礌石,如何破坏敌军的各种攻城器械,在他看来都是如同成竹在胸一般,令攻城的敌军遭受了相当惨重的损失。 而在城下看着大军攻城的曹操虽然看不到诸葛亮,可是却慢慢感觉到了不对,因为他的大军攻打了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有人能够在城头站稳脚跟,反而损失了两三千人马。 “不好,这城内看来是出了高人,我们这样强行攻城可不是办法。”曹操无奈之下只好下令鸣金收兵。 接下来的时间,曹操想尽了各种办法来攻城,首先是派人挖地道,可是没多长时间就被发现了,刘备命大军在城外挖下了一道深深的壕沟,挖地道的军士在挖到壕沟附近的时候,立刻就暴露了行迹,被刘备手下大将赵云将这些军士全都拖出来斩杀掉,这一下子竟然又折损了两三百人。 接下来曹操又在城南筑土山,欲居高临下攻城,而诸葛亮则针锋相对地加高城楼,并让城楼始终高于曹军土山,用弓箭还射对方,曹操又损失了数百人手,气得曹操大叫:“纵尔缚楼至天,我会穿城取尔。” 曹操又命人制造“攻车”,撞击城墙,所到之处,莫不摧毁。诸葛亮见状,便命人用布匹做成帐幔,然后随其所向张开,攻车撞上之后,布幔受力悬空,冲击力顿时消被消解,城墙安然无恙。 曹操又命大军把干燥的松枝、麻秆绑到长杆上,灌以膏油,用火点燃之后,欲焚烧帐幔,甚至连城楼也一起焚毁。诸葛亮则命军士把锐利的钩刀绑到长杆上,等火杆攻击时,即举起钩刀割之,把正点燃的松枝、麻秆全部割掉。 见到对方始终能够破解自己的攻城手段,曹操与众谋士尽皆大惊,知道这一次刘备营中出现了一个善守之士,自己短时间内是无法攻破宛城的,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撤军。 “哼,真没想到刘备这条咸鱼也会翻身,竟然请来了一个高明之士,阻住了我军的攻势,唉,如今我们失去了攻破刘备的大好时机,以后想要破敌就难了。等到过了年之后,本相恐怕到时候袁绍就该出兵了,届时我军将陷入两线作战,那刘备就不再是一支弱旅了,而是随时对我们产生威胁的强敌。”在返回许昌的路上,曹操看着缓缓撤退的大军,心有不甘的叹息了一声,充满顾虑的说道。 “据下官看来,刘备与刘琦的关系可不像原来的刘表和张绣,这两个都是狡诈无比,而且互相之间虽然表面上联合,暗中却在勾心斗角,所以,即便是我们与袁绍开战,他们互相之间谁也不会放任对方攻取我们许都。刘备如不全力攻许,根本就攻不下来,如若全力攻许,定会担心他的后路被刘琦包抄,而刘琦一旦得了许都,刘备就会陷入刘琦的包围之中,所以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刘琦正忙着对付孙权,根本无力攻我许都,所以就算是我们与袁绍开战,丞相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派出一名智者坚守许都也就是了。” 郭嘉的一双眼睛里透着智慧,仔细的为曹操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曹操闻言频频点头,呵呵笑着说道:“既如此,本相便放心了,待得破了袁绍之后,本相便再破刘备,只是可恨那关羽,本想对他如此信任,竟然还会背叛本相,待得下次再擒住他,定然不会轻易饶恕。” 说到最后,曹操的脸上不由现出了一丝愠色。 而一旁的郭嘉也是轻轻叹道:“所以下官说过,这刘备绝对不是一般人物,驭人手段高明之极,下官恐怕关羽这一生都不会背叛刘备,所以,下次若是擒住了关羽,定然不能再饶恕。” 曹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奉孝且放心吧,本相绝不会再烦同样的错误。好了,关于刘备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我们还是考虑考虑如何应对袁绍吧。此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毕竟是兵强马壮,这一战我们恐怕还不好打。” 郭嘉却微笑道:“主公不必担心,我军有十胜,袁绍有十不胜,只要我们不丧失信心,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下官有这个信心。” 第一百四十二章各怀戒心 在夺取了守卫宛城的胜利之后,刘备大军如今是欢聚一堂,刘备、关羽、张飞、赵云、陈到、孙乾、简雍、糜竺、糜芳等人尽皆欢笑不已,他们在左将军刘备的带领下,齐齐举起酒杯,对座上的那个年轻人表示由衷的敬意。 由于上一次徐州之战的阴影还没散去,即便是勇如关羽和张飞,也没有信心能够将曹操击退,更何况是糜竺、简雍这些文人,可是他们却没想又想到,这一次曹操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在这个年轻军师的点拨之下,竟然轻易就打退了这支号称战无不胜的大军,如此智者能够加入到他们的阵营之中,简直就是全军之福。 “哈哈,诸葛军师,这一次俺老张可是真的服了你了,没想到曹操用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攻城之法,你竟然都能从容应付,这一次当真是开了眼界了。哈哈,啥也不说了,俺老张先干了这一大碗,表示心中的敬意。” 张飞本来就对文人很是尊重,这一次见诸葛亮从容迫退敌军,心中更是佩服,端起来一大碗酒来一饮而尽。 而关羽虽然素来瞧不起文人,但是这一次见诸葛亮的才能智慧却是在自己之上,心中的轻视也不由收敛了不少,连忙端起酒晚来,向诸葛亮敬了一大碗酒。 其余如陈到、简雍、糜竺、糜芳等人见主公刘备和关羽、张飞都如此敬重诸葛亮,自然也不会怠慢,全都恭恭敬敬的端起酒杯,向诸葛亮敬了一杯酒。 诸葛亮的心中也是得意不已,自己年方弱冠,初出茅庐第一仗就将曹操数万大军击退,可见胸中才学不同凡响,所以虽然谦虚还礼,脸上却掩饰不住一丝的得意。 好在诸葛亮也不是那种有点小成绩就骄傲之人,所以虽然得意,却仍然能够保持住清醒的头脑,对着刘备建言道:“主公,虽然我们这一次成功击退了曹操,但主要是因为曹操顾及袁绍和刘琦,否则的话,一旦此人下定决心与我军旷日持久的好下去,凭着我军的军力,仍然不是其敌手,所以下官认为,我军不能死守南阳,以后的日子,正好可以乘着击退曹操的余威,率军西出武关,征服关中,然后率军据守武关和潼关,将诸侯拒之门外,则雍州之地尽皆为主公所有。如今钟繇新任司隶校尉,关中群豪未附,正当其时矣。”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刚想说话,便听得身旁一名文士说道:“诸葛军师,如今我军南阳局势已固,曹操必不敢轻易再犯,只要待得来年,袁公必定讨伐曹操,届时只要我们率军攻取许昌,迎立天子,再向天子请旨,号召天下群号共诛逆贼曹操,中原之地岂非都是主公所有?何必又急着前往关中之地?” “呵呵,公佑先生有所不知,我军之所以能击退曹操,固然是在下之谋、主公之福,却也是因为那曹操忌惮袁绍和刘琦,不敢久战之故,从总体来说,我军以不足一郡之地,根本是不可能抵挡住曹操大军的,此乃其一;虽则袁绍进攻曹操,必定会使曹操顾此失彼,令我军有占据许昌之机,然而曹操乃狡诈之士,不可能不做防备,我军守则有余,攻则不足,更何况那刘琦绝不可能坐视我军攻取许昌,迎立天子,一旦他率军从后方捣乱,我军就危险了,此其二。” 诸葛亮缓缓一笑,随即说道:“关中千里沃野,乃是高祖成就霸业之根基,如今正是空虚之际,乃是上天送给我们的机会,如果不取,实在有违天意民心,此其三;如今江东孙权继位,内乱开始渐渐平息,如不乘机平定,日后恐怕就难了,所以刘琦绝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好机会,毕竟会先谋江东,再来顾及南阳局势,所以,只要我军不攻取许昌,他也不会管我们,此其四也,有此四点,足以令我们先取关中,再图谋天下。只要得了关中,我们就有争衡天下的资本,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我们失败了都无碍,只要据有关中,我们便足以自保。” 孙乾闻言不由佩服不已,对诸葛亮深深施礼道:“先生之言,如拨云见日,令在下茅塞顿开,今日实在是受教了。” 休说是孙乾,即便是关羽、张飞、赵云、简雍、糜竺等人,尤其是刘备本人,在听了诸葛亮的话之后,不由得眼前一亮,因为们之前只是没有目的的乱撞,如今总算是找到了一条明确的方向,这条方向能够指引他成就一番王霸之业。 而这样的前途,正是他刘备所苦苦追求的。 所以,即便是沉稳如刘备,听了诸葛亮的话也不由得激动得浑身发抖,郑重的对诸葛亮施礼说道:“军师,如若没有你,恐怕我刘备再奋斗十年也难以找到这样的机遇,请军师受我一拜。” 说完之后,刘备就对诸葛亮大礼参拜。 诸葛亮慌忙搀起刘备,恭敬说道:“主公如此,真是折杀末将了,请主公放心,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答主公知遇之恩。” “哈哈,如今我们君明臣贤,全体上下一心,更兼天下大局对我们十分有利,想要拿下关中之地恐非难事,今日我们且一醉方休,待得整顿好兵马之后,便率军杀向武关,来来来,军师,让本官先敬你一杯,为表诚意,本官先干为敬了。” 刘备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诸葛亮虽然不怎么喜欢饮酒,但是见刘备如此盛情,也只好将那满满一杯酒喝了个涓滴不剩。 刘备在与诸葛亮喝完酒之后,又分别与关羽、张飞、赵云、陈到、简雍、糜竺、糜芳、傅士仁等人也都碰了几杯,对他们极尽热诚的表示赞扬,令他们尽皆感动不已,纷纷说了一些表示忠诚的话。 三天之后,刘备就留下关羽带领糜芳、傅士仁等人镇守南阳,自己却率领诸葛亮、张飞、赵云、简雍、糜竺、陈到等人,统两万大军前往武关,征讨关中。 不过为了防备北方的曹操和南方的刘琦,出兵武关的刘备却把自己的旗号留在了宛城,让关羽虚打自己的旗帜,目的无非是为了防备曹操和刘琦乘机进攻,而至于出征的军队,则是用的贼寇的名义,这样一来可以骄敌,二来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卫南阳安全。 而诸葛亮在临出发前,送给了关羽十六个字:“南联刘琦,北拒曹操,坚守城池,拒不出战。”并对他说道,只要做到这十六个字,可保南阳安全。 刘备虽然率军出征,宛城城头却依然挂满了旗帜,士兵们每天都在操练,嘹亮的喊杀声震撼天空,再加上之前刘备战胜曹操之威,让谁都不敢小觑,所以,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没有人发现,这里其实只剩下了关羽统帅的一万人马。 而这时的刘琦却没有心思去管刘备的事情,正如郭嘉和诸葛亮的分析一般,如今刘琦正在准备集中全力平定江东孙权,所以他在秘密的调集着人马,准备以绝对优势,雷霆万钧的将孙权彻底击败,完全据有江东。 现在的刘琦已正式被朝廷任命为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并允许开府仪同三司,督荆州、扬州、交州诸军事,可以说现在的刘琦实际上就是荆州、交州和扬州的土皇帝。 而朝廷同时也批准了之前刘琦的举荐,任命裴潜为交州刺史,后来刘琦又表荐徐庶为扬州刺史,同样得到了朝廷的批准。 放在曹操的角度,之所以把刘琦申请的都给批准了,一是因为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了,批准和不批准的意义其实并不大,二是因为曹操还想利用刘琦牵制刘备,让他无法会攻许都。 不管如何,如今刘琦正式占据了除了南阳之外的整个荆州,交州的南海、苍梧两郡,益州牂牁郡的大部分、扬州的庐江、豫章和会稽的大部分,领土之广已经远远超过了曹操,仅次于雄踞河北的袁绍。 当然,如今刘琦所占据的地盘除了荆州之外都是一些人多地少的蛮荒地带,生产欠发达,所以远远无法同袁绍相提并论。 不过刘琦早已决定任命廖立为典农将军,全面负责荆州、交州、扬州境内的一切农业事宜,包括农具生产、选种、农业技术培训和均田事宜。 刘琦已经把一整套完整的均田制度传给了廖立,让他尽快在那些地多人少的地方,比如交州、荆南的一些偏远地区实行。 同时还对廖立提出,在均田的同时,选择那些精壮、让他们在农闲的时候练兵,帮助守卫那些偏远蛮荒地带,待得这些边民生活富裕之后,由他们自备装备武器,抵御那些到附近进行掠夺的蛮人和山越人。 除此之外,刘琦还增派新近归降自己不久的吕范做王威的军师,一起镇守荆北,防范刘备对自己的边境发动突袭。 正如刘备不信任刘琦一般,刘琦同样不信任刘备,如今他和刘备之间可以说是各怀戒心。 在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刘琦便与贾诩、张绣等人一起商讨平定江东的事宜,而就在这时,刘琦忽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交州刺史裴潜按照自己的计策,已经攻下了交趾郡,士燮之弟士壹杀了兄长,携合浦、交趾二郡向裴潜投降。 第一百四十三章兵临城下 且说裴潜在与刘璋议和之后,便转而率大军征讨盘踞在交趾、九真两郡的士燮和合浦的士壹。 士燮原本与自己互不侵犯,而且之间还建立了相对友善的关系,可是自从刘璋大军进占武陵之后,士燮丝毫不理会裴潜要其出兵协助的请求,双方之间的关系便出现了一丝的裂痕,再到后来,裴潜被朝廷任命为交州刺史,裴潜命令各地郡守前来拜见,除了苍梧、南海两郡太守邓芝和蒋琬之外,其他郡如交趾、合浦、九真、日南、郁林五郡全都置之不理,丝毫没把自己这个交州刺史放在眼中。 不仅如此,士燮还自命为交州刺史,率领五郡之军进攻自己所在的武陵郡始安县,虽然士燮也拼凑出来了一支上万人的大军,可是战斗力实在不强,再加上士燮只是一介文人,根本不擅统兵作战,所以被裴潜连夜率军摸进了士燮的营地,一个夜袭将那上万军队迅速击溃,士燮大惊之下只好率军撤退。 之后裴潜便统帅一万大军,准备乘着士燮战败,一鼓作气攻下交趾,可是没想到虽然轻易攻下了郁林郡,却在马不停蹄的进攻交趾的过程中遭遇了士燮的埋伏,大军竟然败回。 这倒不是裴潜不懂兵法或者没有防备,主要是因为从郁林到交趾之间全都是茂密的丛林,大军无法集中在一起,只能四散开来,分头前进,结果由于不熟悉地形,或者是迷了方向,或者是被隐藏在其中的敌军给斩杀,眼见这一仗损失了两三千人,裴潜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撤兵。 “怪不得士燮这老家伙敢图谋割据,原来交趾的环境竟然这样恶劣,看起来以后只能派重兵把手郁林了。”裴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裴潜只好派兵驻守临尘、安广、阿林等县,防御交趾的士燮和合浦的士壹率军侵扰。 虽然士燮兄弟战争受挫,不敢北上,但是坐视四郡割据,不服调遣,他就感觉自己这个交州刺史实在做得有些窝囊,对不住主公刘琦对自己的信任。 这一日,裴潜正在书房苦思破敌之策,忽然听闻麾下中军校尉裴彦对自己禀报:“启禀大人,主公派信使来见大人,说是有要事安排。” “哦?主公这时候派人见我,到底有什么大事?”裴潜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起身,命裴彦将信使请进来。 那名信使对裴潜施礼之后,就向他递交了一个信封,然后说道:“大人,主公向您送来平交趾之策,还请大人亲自览阅。” “什么?主公竟然有妙策平定交趾?”裴潜听信使说完之后,立刻激动地接过信封,抽出来一看,这才信服:“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奇妙的装备,哈哈,只要有这些装备,我这一次必定能够平定交趾。” 不过裴潜随即皱了皱眉头,对那信使问道:“不知道主公所说的指南针会在何时到来?” 只见那信使躬身说道:“主公要小的转告大人,黄大人正在加紧赶制指南针,估计最多需要一个月,就能运到郁林了。” “呵呵,好,替我拜谢主公。”裴潜对信使行了一个礼之后,便命人将信使领下去,好好的招待招待,然后立刻命人传沙摩柯来见自己。 如今的沙摩柯已经是裴潜帐下第一勇将,对裴潜忠心耿耿,听闻裴潜找自己,连忙赶来,对裴潜说道:“不知大人找末将来,有何吩咐?” “呵呵,主公知道你劳苦功高,又忠心耿耿,特加封你为护蛮中郎将,另外赏赐万钱,这是主公的令符,你可接好了。至于赏钱,你可直接去府库领受。” “末将多谢主公。”虽然没有见过刘琦,但是沙摩柯却没少从裴潜那里听说刘琦的英雄事迹,如今见主公竟然亲自对自己这样一个蛮夷小将进行封赏,心中早已感激涕零,死心塌地了,所以立刻恭敬的向襄阳方向摇拜。 待得沙摩柯拜完之后,裴潜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沙将军,这一次本官找你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沙摩柯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请大人吩咐吧,只要末将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有半分的推辞。” “好,是这样的,主公听说你们族人善于染织,所以特意命你们染织出来一种与山中丛林颜色接近的布匹一千匹,如果你们能够在十天内做到,本官便答应为你们那些耕种土地的族人免租一年,同时还想办法帮你们弄到一千幅荆州犁。”裴潜笑眯眯的看着沙摩柯,缓缓开口说道。 “啊?真的?”沙摩柯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喜,连忙拱手说道:“请大人放心,末将一定号召族人,就算昼夜不停的劳作,也必定会完成任务。” 作为五溪蛮的首领,他自然知道自己族人在染织布匹方面的能力,这十天之内绝对能够完成任务,而作为刘琦军中深受汉人影响的官员,沙摩柯也知道荆州犁在农业生产中的作用,如果能有一千幅荆州犁,他敢保证自己的族人至少能够多生产出三成的粮食,而这仅三成粮食,就能养活他们族群上万人口。 再加上一年免交租税,这都可以让他们族群多养活两三万人口! 这样优厚的条件摆在面前,除非沙摩柯是傻子,否则他一定会点头同意的。 裴潜望着兴冲冲离去的沙摩柯的背影,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他的大军绝对能够在一个月内再度出征交趾,而这一次的出兵,绝对会给士燮兄弟一个莫大的惊喜。 十天之后,沙摩柯果然将一千匹布交了上来,看着那些和丛林十分相似的布匹,裴潜的心中乐开了花,他立刻命随军匠人将那些布匹按照甲胄的形式才建成了布甲。 而这时候,黄月英精心制作的一万件指南针也终于运到了,裴潜心中大喜,精选五千人,将五千副布甲、五千件指南针交到他们手中,又按照黄月英的指导,交给了这些士兵观看指南针的方法,便命沙摩柯统率这五千士兵出征交趾。 沙摩柯接受了裴潜的命令之后,当即便点齐将士,按照裴潜的吩咐,往交趾郡治龙编的方向而去。 这一次由于全军都带着黄月英制造的指南针,所以根本没有出现迷路的现象,再加上他们身上都穿着迷彩布甲,与丛林隐为一体,那些躲藏在丛林中的士燮大军不仅无法发现他们的行踪,反而倒成了荆州军门的靶子,一个个被荆州军们出其不意的斩杀了。 由原来的敌暗我明变成了现在的我暗敌明,可以想见那些荆州军们的心中该有多么爽。他们大肆的屠杀着那些自以为很高明的隐匿在丛林中的交趾军队,疯狂的向他们报复着上一次战争的失利,发泄着心中一个月以来的憋闷。 虽然这里遍布丛林,可是沙摩柯大军的行动速度并不缓慢,只不过两天的时间就杀光了士燮的那些守军,大军集合之后一查点才发现,所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一百来人,即便是这一百来人也很少是被敌军杀死的,大多数都是被毒虫所袭致死。 虽然损失了一百来人,可是前面已经再无阻碍,大军可以放心大胆的直接开往龙编,沙摩柯还是很开心的,所以,他命大军稍事休息之后,便率领这五千大军换上甲胄,直接开往龙编城下。 经过了七八天的行军,这五千人突然出其不意的来到了龙编城下。 而这时候的士燮对前线发生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他正在与麾下众文武举行自己的六十二岁寿诞。 由于这几年交趾境内安定,士燮在文治方面也颇有成效,所以交趾虽是蛮荒之地,却也物产丰足、民享太平,有不少中原人士纷纷前往归附,其中最著名的有刘熙、袁徽、许靖、许慈、刘巴、薛综、程秉等人。今日士燮大寿,这些名士自然全都到场表示庆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士燮之弟合浦太守士壹、九真太守士鮪,儿子士廞、士祇、士徽、士干、士颂,还有侄子士匡等人。 一身文士打扮的薛综站起身来,提着酒爵,看了士燮一眼,大声笑着说道:“呵呵,士刺史不仅文治斐然,还能将裴潜阻于郁林,令我交趾安然无忧,实乃千古奇才,今日恰逢士刺史六十二大寿,今日薛某不才,敬上一杯寿酒,祝刺史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说完之后,薛综将爵中美酒一饮而尽。 “呵呵,敬文先生果然海量,老朽可不敢如先生这般狂饮,不过今日先生如此诚意,老朽岂敢不从命?今日老朽也满饮此杯,以示感谢,呵呵,这要说来,我交趾能有今日盛况,还亏得几位先生大力支持,否则的话,老朽一介文人,如何能够威服这些蛮族呢?” 士燮端起酒爵,刚想将这一爵酒喝下,就听得一名亲兵突然闯过来,大声说道:“刺史大人,不好了,裴潜麾下大将沙摩柯率领五千大军,已经来到了龙编城下,正在城头喊话,要大人出城投降呢。” “什么?”士燮听完亲兵的话,不由面色一白,手中的铜爵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士燮之死 听完亲兵的话,士燮平日那儒雅淡然的神情不复存在,顿时面色大变,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我麾下两千多人尽皆守在丛林深处,这里可是我们最熟悉的地形,敌军就算是有上万人,也不一定能够攻过来,更何况丛林高大,很容易迷路,除非有乡民引导,可是附近的乡民都被集中到了交趾和合浦两郡之中,根本不可能给他们引导,他们怎么可能突破我军防御,来到龙编城下的?” 说完之后,士燮忽然狠狠瞪了那亲兵一眼,喝道:“你是不是在蒙骗本官,故意破坏本官的喜庆日子?” 那名士兵立刻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小的怎敢欺骗大人?大人如若不信,可到城头上看一看便知,那里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如今城头上的守军都慌了,好不容易才关上了城门,可是大人知道,我们龙编城的城墙本来就薄弱,又是年久失修,根本难以抵御敌军的攻城,到底我军该如何处置,还请大人速速做个决断。” 士燮听到这里,不由得浑身一晃,他知道,既然这个亲兵这样说,那么敌军围城肯定是确凿的事实了,他本来就不擅统兵,再加上城内兵微将寡,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诸公,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士燮一时没了主意,连忙把目光投向那些名士,求助般的问道。 这时那些名士们却都不再说话,虽然他们胸中有韬略,有智谋,可是在绝对实力面前,那些东西全都没有用,如今城内不过是数百兵丁,城墙又起不了甚么作用,那沙摩柯又是一个在蛮族中出名的勇将,所以他们也只能是干瞪眼。 这时,士燮之弟士壹忽然说道:“大哥,依小弟之见,我们如今除了投降,恐怕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一旁的士燮次子士徽则大声喝道:“叔父之言,小侄实在不敢苟同,如今我城中虽然只有数百兵丁,然则父亲平日里待人宽厚,甚得民心,只要父亲攘臂一呼,城中百姓必定会为父亲效死力,此地越民尚武,即便是让他们尽皆挥起木棒,也能御敌于城门之下,况且父亲曾经率军抵抗裴潜,就算是投降之后,恐怕也不能得到他的原谅,即便是侥幸获得了他的原谅,恐怕这交趾、九真、日南和合浦四郡也不复为我父子兄弟所有,只能拱手让给那刘琦,将来一旦曹丞相追究起来,父亲该如何应对?” “这……”士燮闻言不由得迟疑起来,虽然他很畏惧城下的敌军,不过想起曹操对自己的重托,又想起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终于将交州七郡控制了四郡,一旦归降,恐怕自己整个家族都再也不能在交趾割据一方了,所以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搏一把,只要能够把对方打退,自己就还是那个割据一方的诸侯,实在是打不过的话,再投降也不算晚。 想到这里,士燮便说道:“徽儿说得有理,既如此,你便持着为父的手令,召集乡勇抗敌,二弟,你先到城头上与沙摩柯交涉一番,拖得时间越长越好,只要我们募集了足够多的乡勇,就保证能够击退沙摩柯。” 说完之后,士燮刷刷刷写下了一道布告,又盖下了交趾太守印,令士徽前往城中招募乡勇。 士徽答应了一声,接过布告,便准备出门张贴布告,招募乡勇。 可是没想到这时候士壹再次开口道:“大哥,此事一定要三思啊,我们招募的都是一般乡勇,如何能与沙摩柯麾下的精锐士卒相比?所以小弟料定这一次我们如战必败,而一旦我们率军抵抗,必然会激起沙摩柯的怒火,恐怕到时候沙摩柯盛怒之下,我们全族都难以保全,所以,虽然我们投降可能会失去权力,但是却能保住性命,待得裴潜主力退却之后,凭着大哥在交趾的威望,只要振臂一呼,五郡之地还不照样是我们的吗?” “三弟说得倒也在理。”士燮抬头看了士壹一眼,又看了士徽一眼,然后说道:“那我们就开城投降吧。” 士徽则急忙跪倒,大声说道:“父亲,此事不可,父亲千万不要上了三叔的当,他劝父亲归降裴潜,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请父亲想想,父亲将交趾一郡献给了裴潜,裴潜必定会想办法免去父亲交趾太守的职位,到时候我父子将有何面目去见交趾的百姓?而三叔他们却不同,如今裴潜大军只是攻进了交趾,却并没有攻进三叔的合浦,也没有攻进二叔的九真,我们败了,二叔可以退保九真,三叔可以逃回合浦继续割据,即便是失败了,也能跑到朱崖洲避难,而我们呢?一旦失去了立足的根本,我们父子恐怕就成了过街老鼠、丧家之犬了。” “呃,徽儿说的也有道理,如此说来我还真是不能轻言放弃这交趾,否则的话我父子的确也无法在交趾立足,与其到时候寄人篱下,还不如搏上一把。” 其实说白了,士燮根本不想放弃自己在交趾郡的既得利益,所以为自己找各种借口想要率众抵抗。 程秉、薛综等人自然知道士燮的意图,也知道士徽之所以这样劝士燮,主要是因为父亲年纪已高,很快就要辞世了,一旦辞世之后,这交趾五郡的大权必定会落入他们兄弟手中,如果今日一旦投降,恐怕他的打算就全部落空了。但是这些名士也都不敢说实话,因为他们都生怕盛怒之下的士徽会把他们尽皆斩了。 以他们兄弟叔侄之间的现如今的分歧,如若一旦站错了位,可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他们尽皆沉默不语,静看时局变化。 虽然大多数名士都很同情士燮,因为他这一次肯定是必败的结局,甚至还有人在因为士燮曾经对自己有恩而感到心中不忍,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士燮的决定是错误的。 到了最后,终于有一个叫做叫做吕喆的文士忍不住了,制止士燮说道:“刺史大人,二公子此计委实的有些不妥,就如三爷所讲的那般,一旦大人率兵抵抗,盛怒之下的沙摩柯定会大开杀戒,对大人的族人进行屠杀的,一旦到了那时,恐怕大人就悔之晚矣。所以,依在下之见,大人还是直接开城投降的好,虽然终不免失去五郡之地,可是却能做一个安稳的闲置,最起码封侯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没想到士徽果然火气很大,当即便沉起脸来喝道:“你这厮竟然无端鼓动我父亲将辛苦经营多年的交趾让给别人,莫非是裴潜派来的奸细?像你这样惑乱我军心之辈,留之何用?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先杀之。” 说完之后,士徽不待众人反应,就上来一剑将吕喆斩杀。 “士徽,你这是什么意思?”士壹见状不由大怒,盯着被溅的满脸是血的士徽,大声喝道。 士徽斜眼看了士壹一眼,淡淡笑着说道:“三叔,小侄这是为了我们士家着想,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合浦太守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父亲举荐,你以为你凭借自己的名声和才能,何时能够做的没想到你如此忘恩负心,竟然想着牺牲我们父子,换取你的苟安,三叔如此作为,实在令人感到齿冷。” 士燮闻言也是面色一沉,对着周围亲兵喊道:“来人啊,先把士壹押入大牢,不经我的准许,不准放他出来。” 士壹却大声说道:“大哥,你可一定要三思啊,你的这一个决定可是决定着我全族老幼的性命。” 可是士燮却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挥手,令亲兵将士壹押下去,同时对二弟士鮪说道:“二弟,你就去城头拖住沙摩柯吧,能拖多长时间就听多长时间。” 可是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几声惨呼传来,抬眼一看,却猛然发现士壹竟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乘着士徽不注意把他杀死,之后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手中宝剑直接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士燮不由得心中惊惶,连忙躲闪,可是由于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利索,身形一个趔趄,就向着士壹那里摔了下去。 “啊,不好。”士壹也不是当真想要杀死大哥,连士燮摔倒,连忙躲闪,可是事情根本来不及了,只听得扑哧一声,士壹的长剑直接贯穿了士燮的胸膛。 “好,好好照顾我们的族人……”士燮瞪大了眼睛,努力的挤出了这几个字,竟然就这样气绝。 “大哥。” “父亲。” “伯父。” “大人。” 看那这一幕惨剧发生,所有人都愣住了,呼唤着士燮的名字,试图唤醒他,可是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只好停了下来,默默地流下了满脸的泪水。 “大哥,请您放心,小弟一定会保住我们的族人的。”士壹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沉声说道:“诸公,二哥,儿郎们,随我一道出城,向沙将军投降。” 第一百四十五章交州平 其实早在沙摩柯出兵之前,裴潜就已经料到,只要沙摩柯大军出其不意的来到龙编城下,以士燮军中的战斗力,绝对不敢抵抗,即便是士燮不了解沙摩柯,士壹的合浦离五溪蛮族的距离可不算远,绝对知道沙摩柯在附近蛮族和越族中的威望,所以只要沙摩柯到来,士壹绝对会劝说士燮选择投降。 沙摩柯也知道自己在方圆千里内的蛮族和越族中绝对是威名赫赫,恐怕除了南中的孟获之外,还没有哪个部落的酋长不服自己的,就算是士燮纠集越人抗敌他也不惧。 所以他率兵围城之后倒也不急,就这样等待着敌军开城投降的消息传来。 而事实也果然不出所料,过了没多长时间,沙摩柯就看到城门被缓缓打开,然后见十几个文武官员在一名四十多岁的将领的率领下,集体被绑缚了之后,来到沙摩柯面前表示归降。 沙摩柯抬头一看,却发现少了士燮和他的次子士徽,不由一愣,随后冷冷问道:“士威彦如何没有来?还有他的儿子士徽呢?你们不会是准备招募蛮越勇士来对付我吧,本将劝你们最好不要做这种蠢事,否则的话,一旦惹恼了本将,定然将你整个族群全部斩杀干净。” 只见士壹当先走出,对沙摩柯恭敬说道:“沙将军,我们如何敢对您施展这样的雕虫小技呢?这方圆千里,哪个部落不知道您的大名啊?如今您都兵临城下了,还有哪个部落的勇士会如此不开眼,敢跟您作对啊?舍兄和舍侄之所以没有来,主要是他们已经亡故了,根本就来不了了。” “啊?什么?士威彦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沙摩柯闻言一愣,随即问道。 只见士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惭色,垂首说道:“都是末将之错,其实今日本是舍兄六十二岁诞辰,我们大家聚集在一起,为舍兄祝寿,却惊闻沙将军兵临城下,舍兄惊慌失措,便像我等问计,末将知道将军神勇,无法抗拒,便劝舍兄归降,舍兄也有此意,怎奈逆子士徽不从,劝舍兄招募壮丁抗拒天兵,与末将展开了争论,后来舍兄心向子嗣,末将唯恐祸及全族,便决定实行兵谏,杀了逆子士徽,舍兄护子心切,竟无意间撞上了末将的宝剑,末将收手不及,致使舍兄遇难。” 说完之后,士壹犹自叹息,流泪不止。 沙摩柯闻言也不由长叹一声,命人收敛士燮父子的尸首,又带众人进城,出榜安民,然后命人请交州刺史裴潜速速赶到龙编。 数天之后,裴潜率领亲随来到了龙编城,对士鮪、士壹等人好生安慰,又下令厚葬士燮,然后由自己亲自致祭,同时还下令将士徽的尸首抛尸野外,不令进入士家祖坟,以惩戒他的倒行逆施。 除此之外,为了安定局势,裴潜依旧任命士壹为合浦太守、士鮪为九真太守,同时任命士燮长子士廞为交趾太守,士祇依旧为日南太守,但是同时剥夺他们的军事指挥权,让他们只掌民政,自己却从军中选出了四名心腹将领任命为郡司马,以掌管四郡军政。 士鮪、士壹等人原本以为能够捡到一条命就感到不错了,现在依旧被任命为太守,心中自然是无比满足,所以对于被剥夺兵权之事根本就没有任何介怀,反而是高高兴兴的谢过裴潜,然后各自上任不提。 而最让裴潜高兴的是,并不是他一举平定了交州四郡,从此彻底掌控了整个交州,而是自己又为主公刘琦挖掘了不少人才,像刘熙、袁徽、许靖、许慈、刘巴、薛综、程秉等人,无一不是俊杰,能够得到他们效力,对于主公的大业,也绝对是不小的助力。 裴潜当即任命许靖为主簿,刘巴为功曹,刘熙为文学从事,许慈为劝学从事、袁徽为典学从事、薛综为长史、程秉为祭酒从事。 当然,对于功臣沙摩柯,他也不会轻慢,而是给了他一个司马之职,让他与刘巴一起,辅佐自己掌管军政。 至于治中、别驾、武猛从事等职位,因为自己没有获得开府的权力,所以还是无权设置那些官职的。 在接受了这些人才之后,裴潜又从交州刺史府库中得到了各种香料上万斤、细纹葛布数千匹,明珠上百斛、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之类珍品也有不少,还有各种香蕉、椰子、龙眼之类奇物异果。 裴潜令人将这些物资除了一些必要之物以外,全部运送到襄阳镇南将军府,而除了这些物资之外,裴潜还把郡中的上千匹良马也一起运到襄阳,帮助主公扩建骑兵。 在此之后,裴潜又命军士将郁林到交趾之间的茂密丛林开辟出一条宽达十丈的官道,以便利双方交通,从此之后使得交趾特产源源不断的涌入荆州、交州、扬州、益州等地,换取了大量的粮食和各种物资。 到了后来,甚至有掸国、身度等国商人涌向交州,要求与交州展开贸易,裴潜在经过刘琦准许之后便同意建设港口、展开贸易,使得原本冷清的交州变得空前热闹繁盛起来,仅仅是税收,每年都是数十万钱。 到了最后,一个个小小的交州,竟然成了支撑刘琦大军征讨天下的一个很重要的根据地,在地位上丝毫不弱于荆州。 裴潜平定交州的消息传来,让益州的刘璋感到了惶恐不安,他连忙召集庞羲、赵韪等人商议对策。 赵韪知道刘璋一向暗弱,便准备蓄积力量,准备造反,以据有益州,所以便以征伐刘表为名,屯兵朐忍,刘表派名将文聘据守,赵韪出兵几次,却屡为所败,赵韪不敢对战,只是屯兵相持,后来他听说刘表被杀,刘琦杀了文聘故主刘琮,便想着将文聘争取过来,可是自己还没来得及行动,便听说文聘已经被刘琦招降,任命为讨逆将军,仍旧奉命据守自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便率军退回。 如今听说刘璋担忧交州被裴潜平定,会对益州产生威胁,便力劝刘璋率军征讨交州,最起码也应该收回牂牁郡的两县。否则的话,一旦裴潜休整之后,必定会讨伐己方。 刘璋感觉有理,便决定任命赵韪为统帅,率领两万大军,务必夺回牂牁郡内的两县。 赵韪见机会到来,心中得意至极,立刻答应了下来。 却不料一个叫法正的小家伙突然对刘璋劝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如今汉中张鲁不服,主公已令庞羲大人征伐张鲁,如若再征伐牂牁的话,恐怕我军两面作战,乃是一个必败之局,所以,我们与其交恶裴潜,不若卑辞厚币,与其交好,与此同时努力修器具、发展农桑,训练士卒,待得我军平定张鲁之后,再考虑交州的问题。” 赵韪闻言大怒,对法正斥道:“你这小子懂得什么?如今裴潜交州新定,人心不稳,正是我们进军的有利时机,一旦错过时机,待得交州发展起来之后,我们就难了,更何况汉中虽小,却有葭萌、白水之险,想要平定,谈何容易?只恐怕到时候我们还未平定汉中,交州裴潜就已经攻过来了,那时候两线作战,我们恐怕更加艰难。” 刘璋闻言,深感赵韪言之有理,便下定决心,不再听劝,统军前往牂牁出战。 而在许昌,裴潜统一交州的消息传来,也让曹操感到了极度的震惊,他从来没有想到竟然能有如此才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就平定了割据交趾十余年的士燮集团,交州一旦平定,这就相当于是刘琦又多了一块广袤千里的地盘,有了如此雄厚的基础,刘琦这小子对自己的威胁将会更大了。 “诸公,我们该如何是好?”曹操召集了荀彧、荀攸、陈群等人,连忙商讨对策。 只见荀彧说道:“丞相,此事其实也不难,丞相且想一想,如今的交州刺史是谁?他可是裴茂之子,只要我们获得裴茂要求他归顺朝廷的书信,想必裴潜必定会奉命而行,到时候我们再请示天子,册封裴潜为交州牧、开府仪同三司、闻喜侯、征南将军,裴潜既得父命,又得朝廷封赏,如何会再终于刘琦?一旦交州分立,刘琦必然会想办法平定交州,这样一来他就再也无法对我们的后方产生威胁,我们就可以安心对付袁绍了,只要平定了袁绍,以我军的实力,横扫荆州、扬州和交州,岂不是易如反掌?” 曹操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赞叹的说道:“文若之计,果然绝妙,本相这就上奏天子,册封裴潜,文若,你如今在尚书台,与裴茂关系匪浅,让裴茂写劝降信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一次只要裴潜背叛,相信刘琦小儿一定会深受打击,哈哈,如此一来,本相无忧矣。” 数日之后,荀彧一脸苦笑的来找曹操,无奈地说道:“丞相,下官无能,没想到裴茂竟然抵死不从,他说裴潜在交州做得好好的,刘琦也是明主,没有必要投靠国贼。” 曹操闻言大怒,但还是忍住要杀死裴茂的冲动,眼睛一转,便呵呵笑道:“我们完全可以找人伪造裴茂的书信,从许都到交州有两千里之遥,料那裴潜也无从分辨真假。” “诺。”荀彧微微躬身,然后就退下,找人伪造裴茂书信去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于禁的法度 而就在裴潜的大军平定交州之际,庐江的战事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就在这年寒冬十月,驻守合肥的曹仁突然率三万大军来到了六安城下,发起了进攻。 帐下的太史慈自从来到六安之后,还没有打过一次大仗,如今听说敌军突然发动了空前规模的进攻,不由得兴奋异常,立刻对主帅于禁说道:“敌军终于出城了,这可实在太好了!我早就等不及了,于将军,请允许末将出战,这一次必定生擒曹仁、献给主公和将军。” 没想到于禁却冷冰冰的说道:“不可。” “啊?为什么?”太史慈不由得一愣,随后说道:“将军,敌人都已经兵临城下了,我们总不能怯战吧。” 却听于禁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子义将军,本将知道你的勇武,可是如今曹仁突然出战,乃是因为担忧明年袁绍进攻许昌的曹操,所以想要尽快占领庐江,以便回师援助曹操,我们只需坚守,曹仁知道攻城无望,自会退去,而一旦曹仁退走,我们攻略九江郡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死守吧,主公派我们到这里来,不仅仅是要守住庐江,更是要进一步占据九江郡,只有占领了九江,我们才能彻底将孙权与曹操的联系隔断,然后乘机合围丹阳,据有吴郡,平定江东。如若曹仁一年不撤走,难道我们也一年不占据九江?这样会多么耽误主公的大业进展啊?” 太史慈看了一眼于禁,站起身来,不满的说道:“将军,我知道你是曹仁的老部下,如今不好去见他,所以这才故意龟缩在城内不许出战,末将也理解,如果是让末将遇到周公瑾,恐怕也会如此,不过末将可不认识曹仁,大人只需让末将带领本部五千人马,便可破敌,如若不胜,还请治罪就是。” 说完之后,太史慈站起身来,就准备出帐。 却听得于禁站起来喝道:“站住,否则的话定然军法处置,绝不宽宥。” 接下来便见十几名亲兵挡在太史慈面前,各自抽出宝剑,阻住了太史慈前进的道路。 太史慈一声冷哼,分开双臂撞开士兵,大摇大摆的就准备出帐,却见一名小将拦住去路,轻轻劝道:“子义,将军对曹仁可谓是熟悉异常,既然如此安排,必然有深意,你切不可如此鲁莽,以免中了曹仁诡计。” 太史慈见了这名小将,不由迟疑地停了下来,这倒不是他有多么惧怕此人,而是自己一向与此人交好,如今见他也如此相劝,便开口说道:“子明,难道你也认为我做的不对吗?” 却听那名小将吕蒙说道:“子义,你我一向交好,我如何不去维护于你?实在是这一次于将军言之有理,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那曹仁可不简单,他一生征战,鲜有败绩,更兼手下又有猛将张辽,此人智勇双全,绝非易与之辈,除此之外还有朱灵、侯成等人,尽皆将才,所以我们决不能轻敌。” 太史慈闻言,默默想了片刻,缓缓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回来,对着于禁躬身说道:“将军,末将一时冲动,言语之中冒犯了大人,还请不要怪罪。” 却听得于禁冷冷说道:“如何能不怪罪?你违我法度,不遵号令,今日如不重重惩罚,难免日后有人再犯,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再有犯者,定然从重处罚,决不轻饶。” 太史慈的面色顿时大变,指着于禁说道:“于禁,你竟敢如此待我?” “嘿嘿,为何不敢?我奉了主公之命,统率前线所有兵马,必须做到功必赏,过必罚,如若都像子义将军这样不遵调度,规矩何在?” 于禁说完,就对着亲兵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将太史慈拖下去行刑。” 那些亲兵浑身轻轻一震,立刻将太史慈拖下去,重重打了二十军棍。 等到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太史慈拖回来之后,于禁喝问道:“太史慈,你服是不服?” “末,末将服了。”太史慈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于禁这才大声说道:“众将士日后务必引以为戒,任何人不得违吾将领,否则的话,定当严惩不贷,今日曹仁大军围城,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城,全部给我在城头坚守,按照本将的调度,轮成三班,每一班各五千人,轮流守城,每一队人马固定时间、固定位置,哪一队人马负责的区域出了问题,追究哪一队人马的责任,轻者杖责,重者斩首,希望大家勿要懈怠,同心同德,共同守卫六安,决不能有任何掉以轻心。” “诺。”众文武闻言,尽皆躬身应道。 却说当天晚上,太史慈由于仗伤未愈,由几个亲兵服侍着涂抹伤药,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他不由的咬牙切齿,大骂于禁不止。 正在这时,太史慈忽见帐幔被揭开,抬头一看,却见是好友吕蒙,不由说道:“子明来得正好,你且说一说,我太史慈也是为了主公大业着想,有什么过错?就算是有错,也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可恨于禁竟然挟私报复,令士兵在众文武面前打我,连主公当初都对我很是客气,今日不想被于禁小儿折辱,我太史慈如若不报此仇,颜面何存?” 却听得吕蒙正色说道:“子义,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劝你的,你为主公大业着想没什么错,但你的确不该冲撞于将军,为将者最怕的就是号令不行,你想想,如果你去打仗,你麾下的军侯军司马不按你的命令行事,你会如何?如果你下令冲锋,有士卒畏战不前,反而逃走,你会如何?作为一名主将,不仅仅能披坚执锐,攻城夺寨,还要赏罚严明,令行禁止,一支军纪严明的队伍远比一群虎狼之师要可怕得多,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一名能够掌控全局的统率比起一名奋勇登先、冲锋陷阵的将领更加重要。所以古人才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太史慈本来就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今日听了吕蒙义正言辞的话,顿时有些明白了,点头说道:“子明说的没错,确实是我今日太过莽撞了,竟然当着那么多人违背于将军的军令,如若与将军就这么轻易放了我,日后必然导致军纪废弛,这样一来,就算是再强的军队也定然难以大胜仗,唉,如此说来于将军倒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将才了,比我这样的勇夫要强的太多了。” 就在这时,太史慈听得帐外一人淡淡说道:“子义将军过奖了,本将可不敢当这样的溢美之词。” 之后便见于禁揭开帐幔走了进来,对太史慈说道:“今日大帐之内,本将对子义将军执行军法,乃是公义,今日来帐内探望将军,乃是为了私情,其实禁一直都很敬重子义将军为人侠义豪迈,更善于激励麾下将士效死作战,说实在的,军中如若没有子义将军这样的猛将,我们很难保大军能够奋勇杀敌,而如果能够斩敌将于万军之中,更是能够逆转战局的关键,不过话又说回来,打仗也不能全凭气血之勇,这很容易被敌将所利用的,一旦中了敌军之计,我们就算后悔都晚了。” 于禁连忙挣扎着要站起来,对于禁说道:“将军休要再说了,慈知道错了,这一次受罚,慈心服口服。” 这时却听得身后帐外又有一人走来,对太史慈说道:“子义将军,你不知道,其实于将军这样做实际上是在保护你,万一哪一天你不听节制,擅自出城与敌交战,一旦失利,吾恐怕不仅仅是挨一顿板子就了事的了,损失的士卒和物资将会一直令你的心中受到谴责,让你这一辈子都很难走出这道阴影,而一旦如此,你这一辈子的发展恐怕也就到头了。” 太史慈知道此人是以智者著称的鲁肃,听了他的话之后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对于禁恭敬地一揖,正色说道:“多谢于将军的这一顿板子,它让末将明白了遵守军令的重要性,呵呵,比起一场败战所损失的士卒物资来说,将军这顿板子实在是太值了。” 众人闻言,尽皆哈哈大笑起来,之前的芥蒂从此之后彻底消除。 而笑完之后,太史慈仍然忍不住问道:“于将军,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与敌军耗下去?这样的长久作战可不是什么好的手段。” 却听得于禁神秘的说道:“这可是一件秘密,现在不是公布的时候,你也无需问,到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不过本将倒是可以告诉子义将军,你的才能不会被埋没的,你可是我们军中目前唯一一个可以生擒张辽的将领。” “啊?将军竟然还计划要……呵呵,末将明白了,末将什么都不会再问了,只要将军有用得着末将之处,末将定然会毫不犹豫的从命,一定会圆满完成将军将军交代下来的使命。”太史慈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微笑,对着于禁施礼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四十七章霹雳车 由于于禁惩治了太史慈,军中文武众人都对于禁,更准确的说是对军法产生了敬畏心理,谁也不敢再有丝毫冒犯,所以全都小心翼翼的遵奉着命令,再也不敢有人提出要出城作战。 而这样一来曹仁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率精兵来到六安城下,本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攻城,而只是引诱敌军出城作战,然后己方伏兵尽出,将对方机动兵力全部歼灭,然后及早抽兵北上,以参加对抗袁绍的斗争。可是没想到一连过了十几天,城内竟然丝毫不见动静。 “敌军不上当,这该如何是好?”曹仁不由得犹豫不已,连忙询问军师赵俨道。 赵俨叹了一口气,苦涩的说道:“为今之计,我们恐怕只有撤兵了。” “这怎么能行?如今我们之所以出兵六安,主要是为了担忧年后袁绍会率军渡河,攻我许昌,丞相已经催促了本将数次,务必尽快结束扬州战事,将军力抽调到官渡,共同对抗袁绍,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急着要与庐江的于禁这个叛贼决战,如若我们就这样撤兵,大军还是要继续陷于对峙状态,我们岂不是会劳而无功?” 曹仁现在的心理已经有些焦躁了,实在是袁绍带给己方的压力太大了,如果不先将他给打败,恐怕从兄曹操所占领的兖豫青徐四州将永无宁日。 所以这一次曹仁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帮从兄一把,集中全力击败袁绍,而要能做到这一点,首先必须要打败庐江的于禁大军,不说将这支大军全部消灭,至少也应消灭它的主力,让于禁不敢在自己全力对付袁绍的时候从后方发动进攻。 曹仁默想了片刻,眼睛忽然一亮,立刻对张辽说道:“传令下去,在城外修建楼橹、堆土为山,准备攻城。” “诺。”张辽对曹仁一抱拳,立刻答应下来,然后亲自下去部署攻城事宜。 啊?可是将军,这样一来我们就要遭受很大的损失啊,就算能胜利,恐怕也是惨胜,甚至还有可能会……” 却没想到曹仁忽然笑着对他说道:“军师,你猜于禁敢不敢出城与我军决战?” 赵俨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于禁生性谨慎,恐怕不敢出城。” 曹仁点头说道:“本将也是如此认为,其实本将倒还盼着他能出城呢。既然他不敢出城,那我们就送他们一些见面礼吧,说不准我们就凭着这点见面礼,就能迫使于禁出城决战,从而让我们一举恭下六安,当然,如果他不出城也无所谓,我们就仗着井阑和土山,先射杀他们的守卫,压制住城头上的守军,等到取得优势之后再大举攻城。” 赵俨这才明白了曹仁的用意,不由得满脸佩服,由衷的赞叹道:“子孝将军果然智计无双,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呵呵,下官相信,只要我军成功压制了城头上的守军,就算于禁再冷静,最终也都只有必败一途,因为他出城也是败,不出城也是败,只不过如今天寒难耐,我军士兵又是站在高空,恐怕难以持久……” 曹仁却是不假思索的笑道:“呵呵,此事也不难办,高空上的士兵我们分成两波,轮番值守,这样一来我们的弓箭不会止歇,而将士们也能稍稍休息休息。” 赵俨随即佩服的说道:“将军妙计,下官佩服,这样一来,恐怕于禁就要难免失败了。” 曹仁呵呵一笑,随即冷冷说道:“于禁这个叛贼,竟敢背主求荣,这一次本将就要让他见识见识被判丞相的下场。带的来日擒住了这叛贼,定斩不饶。” 第二天一早,曹仁大军就来到了城下,将修造好的井阑推到了城下,然后命令士兵爬上去,开始对城头上的于禁大军进行俯射,又命士兵负土堆山,企图站在高处,全面压制城防部队。 于禁没有料到曹仁竟然一反常态,开始大规模攻城,所以城防军将士们在一开始就受到了对方的压制,城防将士全都暴露在对方的射程之内,被井阑和土山上的士兵们的弓箭压制的无法抬头,虽然仍然在不屈的守卫着城头,可是局势却依然不被看好。 “将军,请允许末将率一支兵马出城,捣毁曹仁的井阑,这样一来我们的局势就好的多了,否则的话,如若我们被长期压制下去,恐怕我军就危险了。”看到城头上的士兵伤亡惨重,太史慈不由得心急如焚,立刻向于禁请战。 可是没想到却被于禁断然拒绝:“不行,我知道曹仁做事非常稳妥,他既然敢在城外竖起井阑,堆土成山,那就不会担心我们出城截杀,甚至他还可能会设下圈套,专等我们出城呢,所以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如今天气寒冷,曹仁的大军在土山和井阑上呆不了多长时间,只要我们坚守的时间足够长,他们就一定会退走。” “可是我们这样一来回造成不少的伤亡,到时候就算曹仁退走,甚至直接去对抗袁绍,我们都没有力量乘虚而入了。” 太史慈也是情急不宜,急躁的说道。 “那我也没办法,我们不能明明看着对方在城外设下陷阱,还是往里钻。”于禁依然是像往常一样的冷静,淡淡的说道。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刘晔忽然拱手说道:“将军,下官有一计可以破解对方的井阑和土山。” “哦?不知子扬有何妙计?”于禁早就听主公刘琦说过,刘晔是个大才,如今听对方说这样的话,不由得心中一动,连忙站起来,惊喜的问道。 虽然表面上很是淡定,但是于禁的心中其实也是很急躁,因为如果任凭对方这样下去,己方的士兵肯定要伤亡不少,而这样的结果只能是,自己即便是守住了六安城,却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导致自己将来无力进攻九江。而如果对方乘机攻城的话,恐怕能不能守住还是一个问题。 如今他忽然听刘晔说有办法可以应对当前的局势,心中自然惊喜,连忙站起身来,一脸激动的询问具体办法。 对于于禁这等一贯冷静的将领来说,脸上竟然现出了一抹激动,可见他对刘晔的这个计策抱有了多大的期望! 只见刘晔略微拱了拱手,一脸从容的说道:“下官可以教麾下军士制作霹雳车,以此砸毁敌军的井阑和土山,让他们得不偿失,如此一来曹仁必定无法继续攻城。” “啊?原来子扬竟然会制造霹雳车,这可实在是太好了,传说这霹雳车上装机枢,弹发石块,能够造成巨大的破坏力,只要有了此物,本将相信必定能够破解曹仁的井阑和土山,呵呵,子扬有如此大才,可真是主公之福啊。” 于禁不由大喜,立刻给予刘晔最大的权限,命他调动一切人力物力制造霹雳车,同时命令城头上将士依旧照往常一般到城头执勤,不过这些将士要都带着盾牌布幔,以尽量减少对方弓箭手带来的伤亡。 数天之后,霹雳车造成,于禁命刘晔将霹雳车用马拉到了城头上,然后装上了石块,对曹仁的井阑和土山发动了猛攻,只见石块呼啸着砸向了那些井阑和土山,很快便将那些井阑给砸毁。 除了井阑之外,抛飞的石块而有的因为准头不好而落到了空处,也有的直接落到了土山上的敌兵群中,将某些倒霉的敌军将士给砸成了肉饼。 这些石块落到军中,所造成的伤害虽然不强,可是却造成了曹仁大军的恐慌,以致大军费劲千辛万苦堆筑的土山竟无一人把守,自然再也无法对城中造成任何伤害。 而这时的曹仁则正和赵俨、张辽等人在军中怡然自得的饮酒,他们知道目前的于禁对自己是无可奈何,既无法安心守城,更不敢出城决战。 “呵呵,子孝将军果然妙计,只要再过上一些时日,想必就算于禁那个叛贼就会慢慢的动摇信心了,不管他是选择弃守还是继续坚守,最终也只有败亡一途。” 赵俨端起酒杯来,对着曹仁哈哈笑道:“下官先在这里恭喜将军了,如若不出什么意外,想必过不了多长时间,于禁的军心就会涣散了,而那时候,就是我军发动总攻的开始。” 曹仁的脸上也挂着一丝笑意,却忽然缓缓叹道:“像这样的对手实在没什么意思,真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和那个传闻中用兵如神的刘琦亲自较量较量,与他分个雌雄。” “呵呵,刘琦虽然从无败绩,可面对的都是些什么敌人?荆南的那帮乌合之众如何能与将军想比拟?即便是孙策那个莽夫,也远远不如,如果是遇到将军这样的对手,下官相信他一定会战败。” 一个叫做荀曜的文士端起酒杯,说着那些肉麻的谄媚话。 曹仁虽然知道此人一向喜欢奉承谄媚,但是今天这话却恰好捧到自己心眼里,所以不仅没有感到厌恶,反而升起了一丝知己的感觉,刚想开口谦逊两句,忽然见一名军侯闯了进来,大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将我们的井阑全部摧毁了,连土山也没有人敢再登上了,四面八方的全是石头,我们大军现在尽皆惶恐不已。” “什么?石头?哪来的那么多石头?敌军是如何摧毁我们的井阑的?你快如实说来。”曹仁闻言不由的脸色一沉,之前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随即开口喝问道。 因为工作问题,第二更要到晚上七点左右,抱歉 第一百四十八章兵行险招 (我承认我错了,今天发晚了) 那名军侯听了曹仁的话,不由苦笑着说道:“将军,敌军正是用不知如何投掷来的石头对我军发动了猛攻,这才将我们辛苦制作的井阑给摧毁了,那些石头还都飞上了土山,将土山上的将士纷纷砸死,再也没有人敢登上去,据一个从井阑上摔下来侥幸不死的兄弟说道,用来抛掷石头的器具是用马拉着的一种奇形怪状的车子。其中的一端可以放置石头,他们将贩卖给石头的那一端使劲往下拉,然后猛地一放手,就见石块猛的向我们这里砸了过来,然后我们的井阑就这样给摧毁了。 “什么?”曹仁听了亲兵的描述,不由得与赵俨、张辽等人对视一眼,脸色异常的难看,一字一顿地说道:“霹雳车,没想到刘琦军中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能够制作出霹雳车,这可实在是可恨。” 赵俨和张辽等人也尽皆沉默不语,因为他们也听说过霹雳车这样的东西,虽然对于那些能够躲闪的士兵来说,所造成的伤亡很有限,可是它的破坏力却很巨大,尤其擅长摧毁井阑之类的攻城器具,对于城墙也有客观的破坏力,而更主要的是,这样的东西最能让士兵产生恐慌心理,降低敌军的士气。 只不过这种大型的器具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制造出来的,除非是一些精于器械制造的高手才有这种可能,所以在战场上并不多见,但是没想到今天在战场上,他们竟然遭遇到了这样的大型器械,也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突然而至的坏消息让曹仁不由得有些泄气,如意算盘如今算是落空了,看来还要想其他的办法才能攻城。 赵俨也不由得一阵沉默,接下来的办法自然就是挖地道、火烧门楼那些常规的手段,可是于禁乃是一个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战将,这样的人物对这些手段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也知道该怎么应付,所以想要出其不意的攻城,实在是太困难了。 “将军,不如我们还是撤退吧。退守合肥,也比在这里干等着要强呀,万一敌人再给我们抛射一回大石头,我们的士气又要下降。”赵俨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张辽也赞同的点点头,拱手说道:“将军,我们还是退吧,现在军心已疲,如若再有什么耽误,万一再有什么变数,我们可就不好办了。” “我们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就这么狼狈的撤回去?这实在令人有些不甘。”曹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阴沉着脸说道。 “可是敌军龟缩不出,我们又没办法把他们逼出城池,强攻又不占优势,我们耗在这里也没什么益处,还不入先行撤退,以观其变呢,反正这一次敌军的伤亡也不算小,我们这次出征也不能算没有战果。”张辽再次抱拳拱手,轻轻劝解道。 “让本将再考虑考虑。”曹仁的心中仍有不甘,但是知道这一次不退是不行了,心中已经下定要撤兵的决心,便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传令大军,今天照往常一般围城,晚间悄悄收拾行装,然后于明日四更时刻撤军。” 虽然这个命令的下达很是简单,但是对于曹仁来说却是很艰难的,因为自己之前强行命令大军出征,三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旨在攻取六安城,将老部下于禁打败,可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在自己的征战生涯中不多的一次退却。 尽管部队几乎没什么损失,但自己的作战计划却的的确确是失败了,这一点是无可讳言的。 在发布了命令之后,曹仁就挥手下令众人全都解散,自己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帐中,默然许久,然后无可奈何的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连于禁这家伙都能挫败我的攻击,如此说来那刘琦岂不是更加有能耐?真不知道这小子不知道该有多么可怕。” 当天晚上,军营之中纷纷乱乱,所有将士都在收拾行装,准备返回合肥,可以说是如今的士气比起头两天来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头几天大家都是信心满满,觉得不出一个月就能把于禁打败,占领六安,可是今天大家的士气普遍感到低迷,因为谁都知道,这一次他们跟随着骁骑将军曹仁作战,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可是今日既然主将下令撤退,那就意味着这一次攻略六安失败。 而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帐外有人高呼:“火起。” 一时之间举军皆惊,立刻有许多士兵冲出来救火。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营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不好,敌军劫寨!”几乎所有士兵立刻都反应了过来,他们立刻取过武器,冲出营房准备作战。 可是由于大家谁都没有想到敌军竟然会在这时候偷袭,再加上大家都在收拾行装,归心正切,虽然及时反应了过来,可如今却是仓促应战,根本就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这时候只听得乱军之中有人大叫:“东莱太史慈在此,曹仁鼠辈,休要躲躲藏藏,可敢与我一战?” 在太史慈之后,又有一将喊道:“汝南吕蒙在此,曹仁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紧接着便是陈武也是同样喊话,于是三员将率领大军在营寨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曹仁麾下大军当者无不辟易,无奈之下只能夺路而走。 这时候的曹仁更是震惊不已,不敢置信的吼道:“本将不是令人专门打探六安城门的动向了吗,为何于禁大军出城这样的大事,竟然没人向我禀报?那些探子都是干什么吃的?” 却听得张辽缓缓叹道:“这不能怪那些探子,因为敌军根本就没从城门走出来,而是通过地道摸到我们营寨外面的,嘿嘿,真没想到一向不善出奇兵的于禁这一次竟然想出了这样的奇谋,守城的挖地道劫营,这样的战例末将可是从未听说过。” 曹仁闻言浑身不由一震,咬牙切齿的说道:“于禁这叛贼决计想不出来这样的奇谋,但这并不代表他营中没人能够想出来,哼,既然他营中都能有人制造出霹雳车,能够想出这等奇谋也就不奇怪了,只可恨这个人竟然如此精于算计,能够判断出来我军必然会撤退,而且连时间都拿捏得如此准确,真不愧是高人,也不知道能够想出这条毒计的到底是何方高人?” 其实曹仁根本想不到,想出这条妙计的虽然的确是一个顶级智者,但这个顶级智者要真正名震天下需要在二十年以后,如今的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 这个少年人是鲁肃在到曲阿接回他母亲的时候顺便带来的,他是故庐江太守陆康的从孙,单名一个逊字,字伯言,也就是后来在夷陵之战中大败刘备,使得蜀国由盛转衰的那个关键人物。 其实连鲁肃都没有想到,那个跟随着自己的好友陆绩一道投奔刘晔、称陆绩为从父的小家伙到了庐江之后,居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初鲁肃拗不过陆逊的央求,便命他以自己帐下左司马的身份参加议事,当刘晔制造出了霹雳车,取得了重大成效之后,年轻的陆逊当即断言,这一次曹仁劳而无功,必然会撤兵,所以进一步向于禁建言,立刻从城内挖掘一条通往曹仁大营的地道,命一员猛将沿着地道偷袭对方营寨,必定能够取得大胜。 刘晔和于禁等人听到这一条建议,尽皆眼前一亮,赞叹此计大妙,所以,即便是谨慎如于禁,也大胆决定,就按照陆逊所说的那样去办,于是他立刻命令太史慈、吕蒙和陈武执行劫营的任务。 与此同时,鲁肃也请战,请求于禁给他一旅偏师,乘着太史慈劫营之际,率军偷袭合肥东侧的浚遒,彻底将历阳、阜陵、全椒三县隔绝孤立,然后将这三县占据,如此一来,一可以俘获曹操的九江太守严象,这样就能以九江太守的名义统领九江郡了,第二个好处就是,从此就能够断绝曹操与孙权的联系,让孙权的石城、秣陵、熟湖、江乘等地随时面临着荆州军的威胁之下,让荆州军随时可以侵入丹阳郡的腹地。 这对于平定孙权可以说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于禁略一思索,便同意了这个打算,命令鲁肃率领一万大军进攻浚遒,然后死守浚遒。 与此同时,于禁还接受了刘晔的建议,命令刘晔同时出兵,扮作曹仁大军连夜赶往合肥城下,赚取合肥城。 为了确保刘晔成功,于禁这一次一狠心,将城中仅存的一万五千人马全部交给了刘晔,自己的六安城中只剩下了陆琳的几百名治安军。 这一次为了夺取战争的全面胜利,于禁可以说是破釜沉舟了,这座兵马数万的六安城如今可以说是形同虚设,只要有一支几千人的队伍,就能轻松攻下这座重镇,但是如今的于禁已经完全顾不得了,正如陆逊对他所说的那样,一味用正兵,不知用险,在面对曹仁这样的名将的时候,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四十九章单挑擒将 却说曹仁在营寨中始料不及的遇到了太史慈的劫营,大军在对方狂猛的进攻下迅速溃退,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撤退。 可是没想到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只见前面的军士纷纷溃逃,不由大惊,这才看到一员大将率领着一支精锐部队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杀了过来。由于彼此之间见面也不算少了,曹仁自然认识,此人正是于禁军中的猛将太史慈。 “将军,快走,这里有我们挡住。”张辽、侯成、宋宪、魏续等将见状,立刻赶上前来,命令亲兵护送曹仁先行离开,他们却率领数十名亲兵断后。 “那就拜托各位将军了,曹仁知道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对着众将一拱手,一边集结残军,一边带领赵俨、朱灵等人向外突围。 “杀,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并州男儿的厉害。”张辽一声大吼,便带领着侯成、魏续、宋宪三人杀向了太史慈。 如若是在平时,凭借着这几员将麾下的精锐骑兵,太史慈的丹阳兵虽然厉害,却一定不会是对手,可是如今在两军混战之中,他们那些骑兵们也都是各自为战,根本无法列成阵势,再加上他们身边也只有几十人,如何是太史慈那数千丹阳精兵之敌? 所以这四员将造成的声势虽大,却根本无法对太史慈造成任何威胁,反而进一步激发了太史慈想要战斗的**。 太史慈今天可以说是非常痛快,因为这是他来到庐江之后的第一次痛快的大战,他根本没想到这一次机会竟然来得那样快,如若不是那个小将陆逊建言,恐怕这样的机会还真是难以得到。 所以,太史慈非常珍视这一次机会,他要利用这一次机会,不仅仅要立下战功,更要为主公刘琦多招降几名有用的战将,所以这一次他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杀敌,而是擒将。 正是因为这样,他看到对方四员大将只带了几十名小兵就杀向了自己,心中感到了非常得意,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将这些将领包围并生擒了。 所以太史慈不同声色的对身后的传令官下令,待会在作战的时候,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一定要把这支敌兵给围起来,让他们无法逃脱,然后伺机生擒活捉。 太史慈见敌将率军冲过来,也是不慌不忙的把双腿一夹,催动从敌军之中夺来的一匹战马冲上前去,同时喝令麾下大军依计行事。 过了不大一会,张辽等四将便冲到了近前,立刻对着太史慈的队伍展开了厮杀。 可是太史慈的丹阳精兵既然号称天下精锐,自然有他的不同凡俗之处,一个个尽皆血性男儿,悍不畏死,虽然只是步战,却与那些骑兵将官展开了厮杀。 这些士兵们用手中的单刀和长矛,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拼杀,那些用长矛的就直接招呼马上的敌军士兵,而那些用单刀的虽然够不着,却是直接对着马匹展开了攻击,他们刺马的眼睛,砍马腿,斫马腹,将一匹匹战马杀死,然后乘机将那些被战马甩到地面上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敌兵给杀死,一个不够就是两个,两个不够就是三个,甚至多的时候有五六个士兵一起动手,将敌军的骑士给斩杀当场。 当然,也有一些士兵侥幸刺杀了敌军士兵,并顺手抢过了敌军的战马,然后跃上马背,成了己方的一名骑兵。 并州的那些骑士们也不亏是精锐,虽然对方的人数是自己的几十倍,却没有一人有半分的畏惧,全都是奋勇杀敌,浴血奋战,想尽各种办法来打击敌人。 所以,这一场战斗可说是惨烈异常,残破的断臂断腿到处都是,空气中充满了一股令人闻之作呕的浓浓血腥味。 但是没有去注意这些,双方都在想着用什么办法尽量给对方造成更大的伤亡,所以战场上除了偶尔传来一声惨叫声和一声声的大喝声之外,全都是扑哧扑哧的刀枪入肉的声音,单调而沉闷,狂暴而粗野,令人不敢直视这一幕血腥的惨剧。 战斗进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并州的那些骑士们全都壮烈战死,他们所带来的竟然是将近二百名丹阳兵的伤亡,这样的比例已经足够他们骄傲了,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号称天下精锐的丹阳兵! 不过他们却也很不甘心,因为随着他们尽皆战死,他们的四位将军全都被牢牢围在了核心,想要突出重围几乎很难。他们真的很强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卫将军们的安全,让他们能够顺利离开,可是他们却不能这么做了。 张辽等人虽然不知道那些士兵们心中的遗憾,可是他们却能感受到那些士兵誓死护卫他们的决心,看着麾下的骑士们一个个满足的死去,他们的眼睛尽皆湿润了,一股股狂躁在他们心底升腾,他们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杀一个痛快,为那些死难的士兵报仇。 虽然只是四骑,但他们却毫不畏惧,好像是在指挥着十万铁骑一般,悍然的冲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冷哼,随后见到一员将领冲上前来,对着四将说道:“我太史慈敬重你们是英雄,如今便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们今天就来一个单挑,你们如果能够战胜我,便放你们走,你们也都是并州爷们,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子?” “既然如此,那我侯成就先来领教领教。”声音落下之后,便见一将骑着一匹枣红马冲了上来,也不再多说,直接提着长枪就刺向太史慈。 太史慈不由得摇头笑道:“你这速度也实在太慢了,这样的本事也敢挑战我太史慈?” 说完之后神色不动,手中长枪对着空中一挑,就见侯成的长枪把持不住,直接被抛飞了。 “啊?对方竟然如此厉害?”侯成见状不由一呆,却没想到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太史慈早已驱马来到近前,猿臂一舒,直接将他生擒活捉,掷到了地上,然后被太史慈的亲兵涌上来,上了绑缚,押了下去。 “嘿嘿,成功擒住一将。”太史慈心中得意不已,脸上却面色不变,大声喝道:“接下来该谁了?” 魏续和宋宪见太史慈只是一招之间就擒住了侯成,不由尽皆大惊失色,他们知道侯成的武艺虽然不如他们,可是不管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想要战胜侯成也需要百招之后,所以他们都知道,凭他们的身手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甚至他们凭直觉感受到,即便是他们四人之中武艺最高的张辽,恐怕也非此人之敌。 所以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出马,对太史慈说道:“我们两个都不是你的对手,希望能够联手与你一战。” 太史慈不以为意的说道:“就你们两个,恐怕也就是和刚才那个侯成差不了多少,也罢,你们就一起上吧,省得本将再浪费功夫。” 魏续、宋宪对视一眼,随即脸上都现出了一抹羞怒,齐齐大声喝道:“既如此,看招。” 魏续手中的是武器一根长矛,宋宪手中的则是一根画戟,两人也不答话,一左一右对着太史慈就刺了过去。 太史慈哈哈一声大笑,点头说道:“不错,比起刚才的侯成却是强了不少,不过这样的武艺还是不够,小辈,乖乖束手就擒吧,喝啊。” 只听的太史慈一声大喝,侧身躲过宋宪刺来的一戟,手中长枪准确的刺入小枝之内,然后奋力向空中一挑,宋宪双手把持不住,立刻将画戟松开,却见太史慈的长枪顺势横扫,直接将宋宪扫到了马下。 手疾的亲兵们一拥上前,将兀自挣扎的宋宪给绑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魏续的长矛从身后刺了过来,太史慈的亲兵见状连忙提醒,太史慈却头也不回,左手从背后取出手戟轻轻一磕,就锁住了魏续的长矛,然后一声大喝,就见魏续长矛脱手, 魏续见状,知道不敌,立刻纵马欲逃,却见太史慈哈哈一笑,取来弓箭,对着魏续战马只一箭,就见战马立刻嘶鸣着倒在地上,将魏续压在了身下。 太史慈看着麾下亲兵前去擒拿魏续,却不去管这些,而是对张辽缓缓说道:“早就听说张文远武艺高强,今日正好一会,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张辽闻言淡淡一笑道:“能与太史慈一战,辽之幸也,看招。” 张辽说完之后,取出来手戟立刻掷向太史慈。 太史慈见状一怔,暗道这是什么招数?从来没见过有人竟然把手戟当暗器一般投向敌人的。 虽然心中疑虑,太史慈也只能无奈躲闪,因为他能看得出来,张辽的这一记攻击可以说是非常强,即便是自己都要凝神应付,否则的话都有可能被其所伤。 好个太史慈,不愧是世之勇将,当下也不慌乱,将长枪放回,从背后取出一对短戟,双臂一起发力,一声大喝,硬是生生的挡住了飞来的短戟。 不过由于对方蓄力攻击,这短戟又是被对方大力掷来的,所以即便是以太史慈的大力,在挡住了短戟的攻势之后,也是一阵阵的手臂发麻,不由得暗暗感叹张辽的武艺果然名不虚传,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狂热的战意,准备与其决个高下。 可就在这时,太史慈忽然听得前方一阵惊呼,举目一看,却发现张辽竟然拨转马匹,直接纵马杀出重围了。 第一百五十章曹仁之败 太史慈没有想到张辽作为一名有资格跟自己挑战的武者,竟然就这么不战而逃,不由得心中暴怒,立刻放回短戟,取出弓箭,对着张辽就是一箭射去。 只可惜张辽听到了风声之后只是一侧身,就躲过了那一箭,反而令张辽身旁的一名丹阳兵中箭身亡。 太史慈冷哼一声,再次取箭射向张辽,却见张辽早已突出重围,纵马绝尘而去。 “啊…….可恶,竟然就这么让你跑了!”太史慈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没想到张辽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作为一名战力力超强的武将,竟然不是选择战斗,而是突围? 当然,太史慈之所以如此恼怒,倒不是因为太史慈不选择战斗,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张辽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就算能打得过也未必能活命,所以选择逃走才是最佳的选择,他现在所恼怒的是,张辽逃走,让自己不能得全功,没有擒下张辽,反而擒下了三个无用的下将,这可让他如何向主公刘琦交代? 所以太史慈也不给拿三名将领好气,冷冷说道:“你们三个可愿归降?如果不降就直接去死吧,本将可没这个耐心与你们啰嗦。” 侯成等三人听对方如此口气,不由得尽皆心中一凉,他们知道自己的性命全都在一念之间,如果投降也就罢了,如果不降的话,绝对免不了一死。他们本来就是曹仁军中一名不受重视的校尉,如果就这么死了,心中可实在很不甘,所以尽皆不再矜持,立刻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只要将军不杀我们,我们情愿归降,我们都是并州骑兵的将领,虽然自身战斗力不高,却最擅长统领奇兵,将军留下我们一命,一定会有用的。” 太史慈的面色这才略略缓和了一些,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起来吧,现在我营中做个校尉,以后如若立了功,再进行封赏,如若做不好的话,嘿嘿。” 三将闻言都不由得心中一松,最起码这条命是保住了,连忙躬身施礼道:“多谢将军饶命之恩,请将军放心,末将等一定会竭力效忠将军,一定会多立战功。” “嗯,只不过你们要记住,虽然你们身份是校尉,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兵将分给你们,你们自行召集旧部,统率他们作战,当然,也可以在地方募兵,不过实现必须要征得本将的同意。” “诺。多谢将军,末将记下了。”三将能够检到一条性命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如何还会计较给不给兵?更何况太史慈还能允许他们自己募兵,作为一个新近投降过来的将领,他们的心中也是很知足的,所以立刻躬身行礼,再次表示感谢。 “还有,你们记住,你们所效忠的不是本将,而是我们主公,他现在是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都督荆州、扬州、交州诸军事,这一点可不要弄错了。”太史慈一脸的郑重,对着三将严肃的说道。 “诺,末将记住了。”三将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也都暗自奇怪,不知道他们的新主公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能够令麾下大将如此忠诚? 在简单的清理了战场之后,太史慈便命人率军返回,因为他在出发前得知,如今的六安城可是只有几百巡防兵,万一敌军率众攻城,那可真是抵挡不住。 太史慈根本不知道,他所担忧的事情的的确确就发生了。曹仁在战败之后,收集残部,发现麾下尚有万余人,当下便准备率军撤往合肥,却忽然听得探子回报,说是合肥已被敌军乘机占领了。 曹仁在震惊之余又想到敌军既然分兵占领合肥,城内力量必然空虚,便决定乘着太史慈在进攻自己营寨之际,立即率军进攻六安城,只要占领了六安城,俘获了叛贼于禁等人,自己不仅不算失败,反而还会大胜。 可是当曹仁大军赶到六安城下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六安城门大开,门口并无兵丁把守,城内灯火尽皆熄灭,黑黢黢的令人感到心慌。 曹仁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没敢下达攻城的命令,因为这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城内肯定是有埋伏,要不然以于禁这个叛贼的性格,如何敢大开城门,不把自己的进攻当一回事儿? “撤吧,大军退往浚遒,虽然我军战败,可是也要力保九江南部三县,这不仅涉及到我们能否保证孙权丹阳东部诸县的安全,也涉及到徐州的安全。” 曹仁叹了一口气,便缓缓下达了命令。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后方喊杀声传来,曹仁不由心中一惊,额手称庆道:“幸亏我们没有进城,敌军果然有埋伏。” 待得后来,曹仁才得知城中竟然才只有几百城防兵,不由的追悔不及,不过那是后话了。 却说在城墙后面的于禁看到曹仁果然退去,不由悄悄舒了一口气,心中也越发高看那个叫做陆逊的小将了。 实在没想到那个小将竟然能够想出这样鬼神难测、却又险之又险的计策,如果一个失误的话,恐怕自己和城内的这些文武官员全都会变成曹仁的俘虏。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道理他也懂,而且也用了不少,可是如此大胆的运用,那是他从来都不敢想象的。 “伯言,你的妙计真的是鬼神之谋,令人不敢窥测其中玄机,于禁一边擦汗,一边心有余悸的说道。 “末将这也是没有办法,大胆一搏。”陆逊呵呵一笑,淡淡的说道。 “你能想出来这种办法,就证明你的确不简单,伯言,先委屈你任我的参军,待得见到主公之后,我定要向他举荐于你。”于禁轻轻拍了拍陆逊的肩膀,一脸赞叹的说道:“你且放心就是,主公最懂用人,尽管你如此年轻,却也一定会受到重用的。” “多谢将军,末将自然知道主公乃是天下第一擅长用人的明主,不过末将却不求能够做什么高位,只求能够有一天亲自率领大军攻破江东孙氏,为我从祖陆康报仇。” 陆逊的脸上带着一丝恨意,握拳说道。 于禁自然知道,陆逊所说的事情其实就是在袁术执掌扬州的时候,袁术向当时的庐江太守陆康借粮,陆康不借,袁术便以庐江太守的位子为诱饵,劝孙策攻打庐江,结果孙策攻破了庐江,杀了陆康,从此与江东陆氏结下了仇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陆逊和陆康之子陆绩才欣然接受了鲁肃的邀请,从曲阿渡江来到了庐江。 所以于禁轻轻拍了拍陆逊的肩膀,淡淡说道;“伯言,请放心吧,主公一定会扫灭江东孙氏的。” “末将知道,所以末将才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陆逊呵呵一笑,对着于禁说道。 却说曹仁率领大军赶往浚遒,还在中途就遇到了从浚遒跑出来的军卒,这才知道此城竟然已经被鲁肃率军占领了。 曹仁闻讯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一回叛贼于禁竟然能够用此妙计,连合肥和浚遒也都一并得了,如此一来恐怕九江南部三县已经保不住了,眼下之计,最重要的莫如退守合肥北部的成德,以确保九江北部的寿春等地。只要成德不失,九江郡的大部还算是掌握在己方手中,如若成德再失去了,恐怕局势就更加难以收拾了。 所以在无奈之下,曹仁收拾败卒,只好度过施水,从小路直趋成德城下。 在终于看到成德城头上竖起的曹家旗帜之后,曹仁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命令大军入城。 一天之后,从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张辽也终于来到了城下,在得到了曹仁的准许后终于与故主相见。 当听说侯成、魏续、宋宪三将与敌将太史慈作战不敌,被尽数活捉,如今生死不明之后,虽然心中根本并不怎么看的起这三员将领,曹仁也忍不住唏嘘不已,不管如何,这一回没有他们三个的舍死相护,他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逃脱,所以曹仁决定,就算是三将投降刘琦,他也定然会保全他们的家眷。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军师赵俨也没想到他们竟然非常意外的丧失了优势,继而反胜为败,心中也不由得叹息,连忙向曹仁问道。 “还能怎么办?既然合肥以南已经尽失,我们又是新败,不可能在短期内收复了,所以我们接下来也只能死守成德、寿春一带,不管如何,都绝不能让刘琦大军再向前一步了。而我也该整顿兵马,北上援助丞相了,所以,在我出发前,一定要积极地扩充军士,至少也要招募三万大军,而我带来的这一万精兵由本将带领,北上援助丞相,剩下的大军则由文远统率,与军师一道镇守成德,本将会请示丞相,让文远担任九江太守,总督九江郡内各路兵马,只不过文远切记一点,在本将返回之前,我们以守御为主,千万不要擅自出城作战。” “诺,末将明白。”张辽郑重的点了点头,紧握拳头说道:“将军请放心,只要有我张辽在一天,成德就在我们手中。” “呵呵,有文远这句话,本将可就放心了。”曹仁说完之后,轻轻拍了拍张辽的肩膀,然后就传令下去,统率一万大军直奔许昌。 第一百五十一章兵发诸暨 却说刘琦在收复了新野和安众两县之后,命令王威、吕范率兵驻守之后,自己便随着贾诩、张绣等人一起回到了襄阳。 由于如今是为父亲刘表守孝期间,虽然因为局势不稳,刘琦作为荆州之主,根本不可能结庐守丧三年,但还是守了一个月的孝,然后嘱托刘虎夫妇和蒯如玉代自己守孝,便率领一万大军自襄阳赶往陵阳。 因为在不久之前,刘琦又闻报,会稽的蒋琬和杜袭成功击破了盘踞在松阳、太末、乌伤、章安诸县的山越主力,后来典农将军廖立又以提供耕地、种子、耕牛和荆州犁的均田法为诱饵,吸引了那些在军事上失败之后的山越民众前来投靠,这一举措让刘琦终于彻底掌控了这几个县。 其实那些山越人一般都是穷困无聊才会集结起来进行抢掠,如若能够有稳定的生活,他们也不愿意兴兵与汉人作对,现在见那些新来的汉人军队在战胜之后,不仅没有对他们进行掳掠,反而像对待汉人百姓那样,不仅分给土地,还给提供种子、耕牛等物,心中早已无比的满足了,所以只是经过了短暂的犹豫和猜忌之后,便有一部分民众终于忍不住偷偷跑到那个典农将军营中,表示愿意归附。 而当他们看到典农将军果然为他们提供了种子、土地、耕犁和耕牛等物,这才终于完全放下心来。至于廖立提出的让他们闲时练兵打仗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半分的犹豫,本来这些山越民众就尚武,打仗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是再平常不过了。 所以这些民众一边对那个叫做廖立的将军千恩万谢,另一边又不等廖立吩咐,主动返**群,告诉那些族人们,这一支新来的汉人军队是真心愿意接纳他们的归附。 于是除了几个一贯依附江东孙氏的贵族外,几乎所有的族人全都收拾家当,聚集起来前去投奔典农将军廖立,而那些贵族在一开始试图阻拦族人的这种行为,却无力的发现他们的这些举动简直如同螳臂当车,平常里对他们无比敬畏的那些普通民众,如今却根本无法听进他们的劝告,反而将他们包围起来,逼迫他们尊重民众们的选择,甚至有一些急躁的民众都拿起来武器,如若他们再不答应,势必会被愤怒的民众直接上前围攻。 所以在无奈之下,这些贵族们只好答应了民众的请求,任凭他们自由选择去或留。甚至其中的几个贵族也都随着民众一起投奔了廖立。 如此一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前后投奔的竟然达到了近十万人,几乎是这数县山越民众总数的八成以上。 而剩下的那些不肯归附的,大部分都是依附于江东孙氏的旧贵族,却被杜袭率领大军悉数平定,将那些贵族首领尽皆杀死,家眷降为奴隶。 由于这几个县处在岭南,常年气温适宜耕种,所以他们即刻便在典农将军廖立的帮助下种下了水稻,然后便响应廖立的要求,前往典农将军府集结,一起练兵。 在听说会稽南部数县终于彻底平定,刘琦也不由得兴奋不已,如今荆州、交州已平,庐江的于禁又取得大胜,一举夺取了九江郡的合肥以南之地,再加上会稽的形势一片大好,看来是夹击丹阳的条件成熟了。 在赶往陵阳的路途上,刘琦便下令会稽的蒋琬和杜袭调集兵力,开始对诸暨发动进攻,为了能够给对方造成足够大的压力,刘琦还命令苍梧的邓芝和长沙的黄忠与刘磐各自率军会合,并且指定蒋琬为主将、杜袭为军师,统帅大军五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诸暨、威胁山阴迫使孙权放弃丹阳,从安吴调军防守。 与此同时,刘琦还命令庐江的于禁、虎林港的甘宁、陵阳的魏延和歙县的徐庶,做好随时进攻安吴的准备。 只是过了半月的时间,黄忠和刘磐的大军就来到了乌伤,与蒋琬的大军会合,而这话时候的杜袭也早已暗暗集结完毕,率领大军悄悄从章安赶到了乌伤,如今的章安只有典农将军廖立的一千大军以及山越的一万民众组成的杂牌军,虽然看起来很是壮大,却也不过是徒有虚表而已。 除此之外,廖立还要想办法安抚那些山越民众,防止他们乘机闹事,杀人越货,所以如今的局势也仅仅能够勉强维持不会生乱而已,如若一个不小心,恐怕立刻就会让廖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幸好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历练,如今的廖立已经具备了非常杰出的才干,能够举重若轻的处理着目前看起来很是复杂的关系,最起码保证那些山越民众在目前不敢产生想要叛乱的想法。 但即便这样,如今的章安也仅仅能够自守而已,不要说是主动出兵打仗,就算是敌军一旦攻城,都有可能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但是廖立却并没有把这些难处告诉杜袭,而是非常肯定的表示自己肯定能够安抚那些山越民众,保证章安不会有事。 杜袭知道廖立确实很有才干,再加上主公刘琦的命令很是坚决,不容有任何质疑,所以也只能选择相信,更何况廖立手中毕竟还有一千精兵,在关键时刻保证他顺利逃走,问题还是不大的。 杜袭勉强使自己不再想章安的事情,缓缓静下心来,对着蒋琬说道:“将军,如今我们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接下来该当如何?还请将军下命令吧。” 蒋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刘磐众人,说道:“这要按说,文威(刘磐)将军乃是主公之弟,将领应该由你来执掌,可是既然主公又命,本将也不敢推辞,只好勉为其难,让诸公暂时听我调度了。” 刘磐呵呵笑道:“公琰将军休要客气,本将也有自知之明,让我独率军冲锋陷阵,为主公攻城拔寨,那自然没的说,可是如果让我调遣队伍,筹划安排,那可实在是让我为难。在我们之中,公琰将军率领大军从南海一直打到这里,对于这里的环境、地理最是熟稔,江东军士又尽皆知道你的名声,所以这一回我们大家自然由你来调遣。” 黄忠也呵呵笑道:“不错,公琰将军,你就不要客气了,这攻城夺寨的事情就交给末将和文威将军,而计划筹谋的事情,自然是由你和杜子绪这些读书人所筹划,不过本将倒是建议,我们应该即刻进军,并发不是说兵贵神速吗?我们大家应该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在孙权反应过来就直接出兵占领诸暨,只要诸暨被占领,我们就能对山阴造成威胁,孙权才会在惊惧下下调兵守卫山阴。” 蒋琬呵呵一笑,看了杜袭一眼,然后问道:“子绪意下如何?” 杜袭点头说道:“末将得想法和黄将军完全一致,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诸暨,决不能给敌军任何反应的时间,一旦孙权从山阴派来援军之后,我们的攻城计划就相当于是失败了,这样我们就辜负了主公的托付。” 蒋琬点头说道:“本将的想法与黄老将军和子绪也是不谋而合,既然我们大家的意见相同,那我们就立刻行动,大家连夜赶往诸暨,等到明日一早就立刻攻城。” 蒋琬见其他人都没意见,立刻下令,将五万人的队伍分成四队,分别由他本人、杜袭、黄忠、刘磐四人率领,在午后饱餐一顿之后,立刻动身赶往诸暨,一定争取在第二天拂晓到来之前,完成对诸暨的包围,并且做好攻城的准备。 当下众人各自回去准备,待得午后,五万大军在四位将领的统率之下,浩浩荡荡前往诸暨而去。 由于大家的精心计算,在离诸暨还有五十里的时候,天色正好黑下来,大军在夜色的掩护下继续向诸暨进发,来到诸暨城下的时候,正好是戌末亥初的时候,诸暨城上的守军对此竟然毫无知觉。 在经过了短暂的休整之后,第二天天还不亮,五万大军就负土筑起了土山,然后在土山上的弓箭兵的掩护下,士兵们负土填河,然后迅速推着制造好的云梯,开始发动了攻城之战。 由于并没有想到刘琦的荆州军如同从天而降一般的来到城下,诸暨的守兵根本没有做好守城的充足准备,所以一听到城外的鼓声大震,随即就是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诸暨城内的守城将士们全都慌了神,这才匆匆忙忙的派兵上城头进行守御。 可是仅仅是这么一小会的耽误,就严重地贻误了战机,四万大军在身先士卒的黄忠和刘磐两位勇将的激励下,很快就攀上了城头,与城头上的敌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黄忠、刘磐的奋勇作战,城头上的荆州军越来越多,到了后来甚至都已经完全压制了城头上的守军,形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不久之后,便有城头上的荆州军杀到了西城门,将城门打开,放城下的蒋琬和杜袭等人入城。 第一百五十二章五次催促 这一次荆州军攻城速度之快,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在荆州军开始攻城的时候,诸暨长贺齐正在官邸中休息,一个美梦还没做完,就听得一道声音从外面响起:“大人,不好了,荆州军开始攻城了。” “什么?”贺齐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虽然他的麾下大军已经为敌军进攻诸暨做了几个月的准备,但是谁都没想到敌人竟然突然出其不意的攻城,所有人甚至包括他贺齐都没有做好迎敌的准备,所以如今城墙上进行执勤的不过是三分之一的人手,剩下的还都在城下休息呢。 心慌不已的贺齐来不及起身,立刻令亲兵队长传自己的将令,所有守御部队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城头上指定的位置,谁如果胆敢有半分的贻误,立即军法处置,绝不有半点姑息。 眼前的和气虽然心中虽然惊惶,但还对这一次的敌军大举攻城没有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因为他认为攻城的部队一定是离诸暨只有一百二十里之遥的乌伤出兵,而根据他的情报,乌伤城中敌军就算倾巢而来,也就只有不足两万大军,自己的城防军虽然没有全都到齐,可是在城头上的也有万人,索然如今仓促应战,坚持个把时辰还是没问题的,甚至就算坚持一两天的问题也绝对不大。也正是因为存在这样的认识,所以贺齐在发布命令的时候,才命令士卒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城头驻守。 贺齐显然低估了荆州军的行动能力,又没有收集到乌伤县内的最新情报,所以这次注定他会败在这里。 贺齐在发布完命令之后,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梳洗一番,这才来到官署,准备向文武官员通报敌军大举攻城的消息。 可是他刚刚刚来到县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听得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从外闯进来,然后大声喝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贺齐不由得面色一沉,然后面色不快的问道。 可是那名士兵已经完全顾不上贺齐的表情了,喘着粗气说道:“敌军,敌军已经破城而入了,我们,我们抵挡不住了。” “什么?这事怎么可能?我们城头上可是有将近一万大军,敌军能有多少兵力?竟然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攻破我的城防!”贺齐不由得一怔,随即大声喝道:“你这厮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按律就当斩首。” 说完之后,贺齐还看了一眼浑身浴血的那个小兵,缓缓说道:“本将见你作战也算是英勇,这一次就不再追究了,还不速速回去继续抗敌?” 却见那名小兵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大人,事情并不像您想象的一样,小的刚才所言句句是实,城门外的敌军人数特别多,据小的估计,至少也有三四万之多,我军根本抵挡不住,如今敌军已经攻上了城头,正在与我守军激战,小的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敌人就会往官署这里,所以,大人还是想办法逃走吧。” “你说什么?三四万人?敌人哪来的那么多兵马?”贺齐不由一愣,随即大声喝问道。 那名士兵自然无法回答贺齐提出来的那个问题,心中只是不停的叫屈:“我哪知道这些人马是从哪里来的?我只是知道敌军人数既多,攻势又猛,我军根本抵挡不住。” 虽然心中无限委屈,那名小兵也只能忍住那些委屈,继续恭敬的说道:“小的也不知敌军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小的却知,敌军尽皆勇猛不已,大军在我军中纵横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尤其是其中的两员大将,更是勇冠三军,在他们的带领下,敌军士气大涨,我军根本抵挡不住。” “蒋琬麾下何时又有什么勇将了,难道这是刘琦又从其他地方调兵了?可恶,怪不的敌军有三四万人马,看来我这一次是上了他的恶当了。”贺齐想到这里,面色终于大变,立刻问那士兵道:“你可知道目前哪里还有生路?” 那士兵立刻恭敬的说道:“根据小的观察,在西门处兵力空虚,东门处的军力应该最强。” 贺齐点了点头,立刻吩咐道:“现在我们大家立刻突围,大军一起杀向城东。” “啊?将军,刚才小的说是东门人数最多,西门空虚,我们为何不去走西门,反而走东门。”那名小兵一愣,随即疑惑地问道。 “哼,这肯定是敌军的诡计,在西门外设下伏兵,而东门人数虽众,由于敌军心中不曾料到我们会去,防备反而会松一些。”贺齐冷冷一笑,便立刻率军前往东门杀出。 贺齐在前往东门的过程中,敌军已经攻进了城内,所以要街上到处是慌乱的士卒,贺齐一边退往东门,一边收拢残兵,在抵达东门的时候,麾下就已经有近三千军士了。 看着身边的近三千人马,贺齐不由得心中略略安定下来,凭借着自己这近三千的大军,应该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从敌军的重围中闯出去。 他现在突围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逃生了,而是为了将敌军占领诸暨的消息通报给主公孙权。 如此重大的消息必须要让孙权知道,因为敌军既然占据了诸暨,那就意味着可以随时对山阴的孙权造成威胁! 所以贺齐现在已经是破釜沉舟了,率领着大军直接向着东城门的方向杀了过去。 “杀。”贺齐身先士卒,率领着大军杀向了东城门方向的大军。 令贺齐稍稍有些放心的是,这里虽然人数众多,防备果然松懈,在他率军发动猛攻之后,敌军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待得反应过来之后,贺齐已经带着他麾下的人马杀到了城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隐藏在暗处的杜袭的一脸诡异的笑容。 由于局势危机,贺齐根本不敢恋战,所以大军只是奋力的向城门外突围,杀出了一条血路,然后就率领那三千军士赶到了山阴。 而山阴的孙权在听贺齐报告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面色大变,愤怒的指着贺齐说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本官把守卫诸暨的重任交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给本官丢了,如金山阴面临着巨大的威胁,如果也被刘琦大军占去,你让本官这个会稽太守如何做下去?” “末将有罪,罪该万死,还请大人降罪。”贺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跪倒在地说道。 “来人啊,给我推出去,斩。”孙权如今也是在气头上,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立刻下令道。 可就在这时,一名文士忽然上前说道:“大人,贺齐虽然有罪,可如今战事刚起,就斩杀大将,恐不吉利,更何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大人何不饶他一命,令他戴罪立功?想来贺将军一定会感念大人恩德,为大人效死力的。” 孙权闻言,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点头说道:“既然是子瑜求情,那就姑且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恕,活罪难饶,来人呀,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待得军士将挨了四十军棍的贺齐拖回来的时候,孙权恨恨的说道:“贺齐,这一次就饶了你,本官再给你五千人马,令你率军坚守城池,如若再有差池,定斩不饶。” “诺。多谢大人不杀之恩,末将一定不敢有半分懈怠。”贺齐四海不敢顾及自己的伤势,当即便接过令牌,整顿兵马,安排守城事宜去了。 而孙权在将贺齐打发走之后,又思索了片刻,便给周瑜发布了一道措辞严厉的命令,命他火速率军驰援山阴,不得有误。略想了想,又命令剡县长留赞率五千军出征章安,以便迫使诸暨的敌军回援,减轻山阴方面的压力。 这时候的诸葛瑾见孙权要调周瑜大军回防,连忙劝道:“主公,如今安汉的周公锦其实也在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头几天从曹仁营中传来消息,合肥、浚遒两地均落入刘琦之手,南部的历阳等县也尽皆望风归降,我们的丹阳郡随时面临会被徐庶和于禁夹击的危险,如若这时候再从丹阳调兵回援山阴,下官恐怕会导致安汉失陷。” 却听得孙权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只不过是从安汉调来两万守军而已,那里不是还剩下近两万人马了吗?更何况那里有周公瑾这等智谋之士,只要不是主动出击,绝对能够守住,此事子瑜休要再说了,我意已决。” 其实诸葛瑾哪里会想到,孙权作为会稽太守,如何能眼看着会稽从他手中丢失?甚至在他心中,就算是舅父吴景掌控的丹阳丢了,也决不能丢掉会稽。更何况孙权正要借此机会削弱周瑜的兵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肯听从诸葛瑾的建议?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周瑜拒绝援兵,孙权在过了不长时间之后,再次写信催促周瑜发兵相助。 过了一会觉得不放心,又一次写信进行催促,就这样一天之内竟然催促了五次,足见这时候的孙权心中该有多么急躁? 第一百五十三章敢于抗命的周瑜 却说剡县的留赞率军来袭的消息传到章安之后,原本还勉强算是太平的章安县立刻陷入混乱之中,尤其是那些山越民众,看到外敌侵袭,城内兵力空虚,就有一部分人蠢蠢欲动,想要乘乱洗劫城内的富户,甚至要杀官造反,据有章安。 典农将军廖立在城内大军被调出之后,就早已料到孙权必然毁遣军来犯,所以倒也不慌乱,他立刻率领一千精锐卫兵巡查城防,一方面团结山越族群中那些亲附自己的民众,以免租税、任命军职、物质奖励等方式安抚他们的情绪,并要他们联合自己的亲故族人,宣传自己善待他们的政策,并且告诉大家自己已经有破敌之策,无需让他们担心。另一方面,廖立又号召广大民众保护好自己得之不易的土地和财产,千万不要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之辈奸计得逞。 与此同时,廖立还坚决的处死了一些敢于侵犯民众财物和制造骚乱的不法分子,这些不法分子既有汉人,也有山越人,廖立每处死一批人,同时为了能够尽量争取民心,他一般都是只处死主犯,对于胁从只是收监以观后效,那些罪行较轻的都是直接释放。 廖立这一手做的可以说是十分娴熟,既成功的分化瓦解了山越人的对立情绪,又成功清除了隐藏在城内的那些效忠于江东孙氏的细作,彻底的稳定了局势。 在此之后,廖立又请山越人尽皆穿上训练时的甲胄,随着自己出城迎敌。 在请这些山越人出城之前,廖立就已经向山越人保证,这一次绝不用他们帮忙作战,只要他们随着自己出城,就能保证敌将乖乖退走。 那些山越人听了廖立的话,心中都有些将信将疑,因为他们从来就没见过不用打仗,直接把敌人给吓跑的,自己这样的队伍有多高的战斗力,他们也都清楚,虽然在人数上看上去有一万人左右,但是这样一群强行聚拢在一起,没有经过多少正规训练的的队伍,根本就不是江东孙氏那五千丹阳精兵的对手。 可是结果却是让他们大吃一惊,因为廖立所带领的这一万人一出现,对方的主将面色一变,直接就挥军撤退。 那些山越人彻底的对廖立的智谋表示叹服,同时也非常佩服廖立的胆气,从此之后,那些山越人再也没有兴起过反抗荆州军的念头。 其实廖立的计谋很简单,因为他知道敌军之所以敢偷袭章安,主要就是欺章安人少,如今廖立命令大军出城迎敌,就是直接告诉敌军,自己在城中有上万人马,如此强大的兵力就算是打野战都丝毫不惧,更何况自己还有守城的优势。 而更加令敌将留赞感到心虚的是,廖立还不让城头上出现一名守兵,这就给留赞造成了一种错觉,对方必定在城中还有埋伏。 本来就已经拥有上万军队,在城中还另有埋伏,真不知道城中会有多少人马,留赞麾下只有五千人,如何敢与廖立对抗?所以他一见到廖立大军出城,就二话不说,直接率军退走。 甚至在回城之后,留赞又征调了民夫,加固城防,准备死守剡县,生怕章安之敌回乘势攻打自己的城池。 与此同时,留赞还专门给孙权写了一封信,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章安县还有两三万人马,如今动向不明,恐怕也是为了偷袭山阴所准备的。 这封信到了山阴之后,更加引起了孙权的猜测和恐慌,进一步坚定了要从周瑜那里调取援兵的决心,所以孙权再一次发布命令,催促周瑜的援军速速到来。 而这时的周瑜在接到了孙权的第一道命令之后,心中十分的为难,因为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安吴县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是出兵援助山阴了,更何况从安吴到山阴将近七百里,如果刘琦真的率兵发动突袭的话,恐怕等到自己大军赶到的时候,山阴已经失了。 而最重要的是,周瑜认为如今江东的根本重地应该是丹阳郡,而并非会稽,虽然主公孙权被封为会稽太守,可是会稽的战略地位明显不如丹阳,先不说那里还有无数的山越族人在不断地反抗,即便是为了联合曹操、共同对抗刘琦的战略目的,也应该不惜一切的确保丹阳郡,只要保有丹阳和吴郡,江东孙氏就能依托两郡数十万人口,图谋再起,但是如若丢了丹阳一郡,江东孙氏与曹操之间的联系从此被隔断,结果只能是他们孤军迎战,被刘琦一步一步的蚕食。 正是由于以上的原因,周瑜决定拒绝孙权派遣援军的请求,并且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理由给孙权写了一封书信,在书信中他还详细解释了丹阳郡的重要性,周瑜料想孙权看到自己的这一封信,一定不会再坚持让自己派遣救兵了。 可是没想到,周瑜刚刚把书信让人给孙权送出去没多长时间,就忽然听得军士禀报,说是主公孙权又派人前来传达命令。 周瑜拆开来信一看,竟然又是一道让自己火速派兵支援的命令! 周瑜看到那道命令,不由得一阵苦笑,他完全没有想到,主公孙权竟然会在一个时辰之内给自己连发两道命令,如此看来,恐怕自己之前写给孙权的那一封信很难让孙权改变主意。 不过周瑜却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坚持自己的选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住丹阳,哪怕会因此惹得主公孙权心中不快,也绝不能有丝毫的动摇,因为这是关系到能否守住孙策基业的关键。 “伯符既然把江东的基业托付给我,那我就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替他守住,只有这样,我才对得起伯符对我的一番情意。”周瑜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孙权的命令放到一旁,再也不去理会。 可是没想到,时隔不到一个时辰,孙权竟然又一次派遣使者给自己下命令,要求自己火速派兵支援山阴。 “竟然连发三道命令,看来这一次主公是下定了决心死守山阴了,可是这明明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我真不理解主公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他会看不清丹阳的地位比会稽重要吗?难道他当真是为了一个会稽太守的名分吗?可是我怎么感觉这里面包含着其他的东西?” 周瑜不由得闭目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周瑜的心中不由得一震,然后忽然说道:“难道主公他会怀疑我?这不应该吧?虽然我也听说过类似的流言,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难道他竟反而对我产生了怀疑?要不然他为何不顾及丹阳的利益,反而一心死保他的会稽郡呢?” 周瑜越想,越感觉自己的这一推论合理,否则的话,他实在是无法给孙权这样怪异的举动找出另外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因为孙权虽然年轻,他的智慧却丝毫不低,甚至比他的兄长孙策还要强上不少,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孙策才力排众议,坚持要把孙权立为自己的继承人,只为了保住江东的基业。 更何况孙权的身边还有张昭、朱治这等智谋之士辅佐,就算孙权看不出来,难道他们也看不出来?现在连他们都没有阻止,看来是孙权已经下定决心要削弱自己的力量了。 想到这里,周瑜不由得苦笑一声,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贪恋手中这一点军权,更从来没有过任何异心,只想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守住江东,并进而帮助孙权开拓疆土,以报答孙策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引起了孙权的猜忌,非要乘机削弱自己的力量不可。 “如今我该如何是好?”周瑜不由得沉思起来。 周瑜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当年深受孙策的信任,与孙策一起东征西讨,浴血奋战的那些岁月,他们之间经过九死一生的打拼,这才开创了江东的基业,如今自己仅仅是因为顾忌孙权的猜忌就轻易放弃六年来得之不易的成果,实在是心有不甘,这样一来,自己将来就算是在九泉之下,恐怕也没脸见孙策。 所以,在经过了短暂的考虑之后,周瑜毅然决定,这一次自己不管如何都要顶住压力,绝对不能再往山阴派去一兵一卒,绝对要努力守住丹阳,因为这才是保住整个江东的根本所在,他也相信刘琦之所以派兵给山阴造成压力,其真正的目的肯定是丹阳郡。 在此之后,周瑜由收到了孙权的三次命令,内容全都是完全一致:催促自己火速率军援助山阴。但是周瑜的决心却再也没有半分的动摇,全都视若不见,将那些命令完全放在一旁。 山阴的孙权在苦等了三天之后,发现周瑜的援兵竟然一个都没有到来,不由得心中大怒。 其实他原本虽然对周瑜有一丝的戒心,但是心中却很是欣赏周瑜的才干,如若周瑜真的派兵前来援助,孙权从此就会对周瑜完全信任,心中再无芥蒂,可是现在周瑜的反应很是让他失望,就从他敢于抗命不从这一点来说,如果不是现在还要仰仗其抵挡刘琦的大军,他立刻就会派人前往安吴擒杀此人,夺回其军权,不过即便是现在,孙权仍在想办法对付周瑜,当然目前的“对付”也不过是想办法给周瑜造成压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援兵。 到了最后,孙权决定给周瑜麾下的孙氏老将程普和黄盖写信,让他们率领本部人马前来援助山阴,这样一可以解山阴之围,二可以削弱周瑜的力量,却也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五十四章智取? 扬州,丹阳郡,安吴县大营。 周瑜正在帐内苦思应对刘琦大军的对策。 如今曹仁败走,成德由张辽负责防守,短期内是无力进攻合肥的,而这样一来,庐江的于禁大军肯定会把主要力量用来夹攻丹阳,再加上陵阳的魏延、虎林的甘宁、歙县的徐庶、黟县的全柔,兵力加起来至少有七万,总数已经接近己方的两倍,周瑜还听说江夏的黄祖也在积极调动兵马,如果是与甘宁的水军合兵进攻,凭借着江东目前的这点水军力量根本就难以抵挡,更何况他还听说刘琦也已经率领从荆州来的大军开始前往丹阳,如果等到诸路大军会合的话,恐怕即便以自己之智,想要死守安吴也都很艰难。 “虽然我知道这一次很是凶险,但我一定会竭尽心智,守护好安吴县城,伯符,请你放心,我周瑜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周瑜握紧了拳头,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周瑜的帐幔忽然被揭开,然后从外面走进来两员将领,周瑜举目一看,竟然是老将黄盖和程普,不由得心中一惊,随即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没等周瑜开口说话,便听得程普阴沉着脸,开口说道:“周都督,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山阴的消息?” 周瑜的心中顿时一沉,他就知道,这二位今天来找自己,肯定是为了向山阴派遣援兵的问题。 但周瑜还是笑着说道:“黄老将军,程老将军,实不相瞒,本将确实得到了山阴的消息,说是刘琦麾下的蒋琬统率着黄忠、刘磐、杜袭等人在前日袭破了诸暨,四五万大军对主公屯驻的山阴造成了威胁,主公已经下达了命令,让本将即刻率军前往山阴援助。” “哦?”程普和黄盖对望了一眼,他没想到周瑜竟然这么痛快的承认了,脸色略略缓和了一些,但程普还是紧紧追问道:“不知道周都督可曾派了援军前去山阴?” 周瑜缓缓摇了摇头道:“未曾。” “这是为何?既然周都督已经接到了主公的命令,却为何不肯出兵相助?”程普的脸色顿时再次沉了下来,对着周瑜问道。 “呵呵,两位将军是我江东三世老臣,当年追随着孙老将军就曾东征西讨,斩华雄,讨董卓,战刘表,后又随伯符征战江东,算来已经十年了,两位将军身经百战,作战勇猛,当为我江东表率,其实不用本将多言,两位将军也知道孙老将军与伯符将军创业有多么艰难,我们经过这么多年的征讨,方才夺取了江东这三郡,建立了江东孙氏的基业,如今两位将军开创的江东基业正遭遇着从来不曾出现过得困局,刘琦总督庐江、丹阳、会稽各路兵马十余万,正在准备将我江东一举平定,本将深知此次坚守不易,所以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怠慢。” 看到两位老将尽皆点了点头,周瑜又道:“两位将军当知道,主公的山阴虽然面临着不小的压力,但是刘琦这一次的主攻方向其实还是丹阳,只要占据了丹阳郡,刘琦就能将我们完全包围起来,从此彻底隔断我们与曹操之间的联系,让我们孤立无援,最终走向败亡,所以,本将如今所要做的,就是要集中一切力量守住丹阳,决不让刘琦大军前进一步,只要丹阳守住了,我们就能够确保江东基业无虞,所以,还请两位将军相信,本将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守住江东的基业,为了这个目标,本将经过考虑,决定拒绝主公要求派遣援兵的命令。” 黄盖听了周瑜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周都督忠心为国,却不顾自身安危,实在是天下楷模,末将佩服之至,末将无条件支持大都督的决定。” 却听得程普大声喝道:“公覆此言差矣,对于周都督的话,本将倒是不赞成,作为一个拥兵一方的大将,在主公遇到危机的时候却不去相救,如此作为与谋反何异?本将在此郑重的奉劝周都督一句,希望周都督速速发兵救援主公,主公宽宏大量,必然不会追究,如若周都督依然像如今这般拥兵自重,不顾祝公安危,末将恐怕将军将会像是董卓一般遗臭万年。” 周瑜闻言也是苦笑不已,淡淡的说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卑下士时,我清自清,我浊自浊,不用后人评说。我只要知道,我心中的坚持乃是为了守住江东基业就成了,没有必要辩一个忠奸。” 程普闻言一愣,随即冷笑道:“不用为你自己的事情寻找借口,本将知道你的意思,你如今只忠于孙伯符,却不忠于主公,是也不是?你想要保住的乃是孙伯符的基业,而并非是主公的基业,呵呵,周瑜小儿,也亏得主公对你如此信任,将我江东一半的兵力托付给你,你却如此不顾恩义,对于你这样的人,我程普已经无话可说了,告辞,哼,你不去援助主公,我自会率本部兵马相助。” 程普一声冷笑,随即就准备出帐而去。 周瑜闻言喝道:“站住,谁也不准离开安吴半步,违令者定斩不饶。” 程普嘿嘿冷笑道:“本将乃是江东三世老臣,对于主公忠心耿耿,谁敢动我?如若你非要剪除异己,那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我倒要让天下人瞧一瞧,到底是我程普忠诚,还是你周瑜忠诚?” 程普说完之后,不再去管周瑜,昂然就要往帐外而去,却听得黄盖说道:“德谋,你这又是何必?如今刘琦大军兵临安吴,我军危在旦夕,如若你率军离开,我军岂不是更加艰难?主公的山阴虽然也有危险,可是丢了却不影响大局,德谋乃是智者,如何不知其中利害?” 却听得程普缓缓叹道:“公覆,此事休要再提了,山阴乃是主公的郡治所在,如若就这么丢了,恐怕在江东的威望会大损,如此一来,主公好不容易建立的威望就会毁于一旦,这样会导致整个江东局势的不稳,再说了,这里不是还有周大都督吗?多我一个程普和少我一个没有什么区别,嘿嘿,周大都督智计无双,料事如神,想必一定能够保住丹阳。” 程普嘿嘿冷笑一声,不再说话,然后扬长而去,点齐了本部七千人马,率领大军夜以继日的赶往山阴。 周瑜这才明白,程普为何会坚持反对自己的做法,这不仅仅由于他急于向孙权表明忠心,更由于自己的才能掩盖了他的光华。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程普在众老将之中,算得上是最富有智慧之辈,原来实际上就相当于是孙坚军师的角色,即便是当初的孙策,在刚刚起事的时候,也都对程普无比仰仗。 可是自从自己加入了孙策麾下之后,孙策便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对于吕范的宠信都超过了程普,这对于程普这样智勇双全的老臣来说,实在是一种侮辱,所以在程普的心中就暗暗跟自己较上了劲。 想到这里,周瑜也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忠心为国,从不考虑私情,像程普这样的智者应该能够理解并支持,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实在太一厢情愿了,从如今的情况看,恐怕程普理解是理解了,但是想要得到他的支持,那根本就是妄想,除非自己主动隐退,放弃一切职务,从此离开江东。 其实自从感觉到孙权对自己的猜忌之后,周瑜便决定将来要离开江东了,可是他却知道这应该是在江东彻底稳定之后,如今江东的局势,实在是离不开自己,所以,这并不是他贪恋权势,而是要履行对孙策许下的诺言、保住江东一郡的需要。 “德谋,你不可……” 黄盖见程普真的要离去,连忙出声相劝,却听得周瑜摆手说道:“算了,黄老将军,人各有志,我们想要强行拦截也没什么用,更何况程老将军所料也确实有道理,我们就让他去吧。” “可是德谋带走了数千兵马,这让我们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兵力愈发变少了,如何能够对抗刘琦的数万大军?”黄盖不由得摇了摇头,跌足长叹道。 周瑜思索了一大会儿,随后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不可力敌,只能智取了,为今之计,我们应当乘着刘琦大军尚未合拢,先行击破他的数万水军,只要江面上的威胁解除,我们就可以全力对付刘琦的陆军了,我们的陆军数量虽然少,可是却与刘琦的队伍差距并不是太悬殊,在这种情况下,本将完全有把握击退刘琦的大军。” “可是敌军的水军有三万余,麾下有甘宁这等猛将,我们的春谷只有一万,实力差距太大,如何能够战胜?”黄盖不由得一阵唏嘘,随后无奈的问道。 “敌军势大,我们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周瑜想了想,便轻轻说道。 “哦?不知我们该如何智取?周都督可有奇谋?”黄盖看了看周瑜,随后疑惑地问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苦肉计(一) 周瑜小心地看了一下周围,又屏退了所有侍从,然后悄声说道:“不知道黄老将军可愿为保我江东而受皮肉之苦?” 却见黄盖慨然说道:“末将为保我江东,死且不避,奈何一些皮肉之苦乎?都督有何奇谋,尽管说出来便是。” 周瑜对着黄盖深深一揖,正色说道:“如若此计成功,江东可保,将军实乃第一功臣,且先受瑜一拜。” 黄盖慌忙还礼道:“都督何故如此?大家都是忠心为主,末将如何当得起此谢?到底是何计谋,都督还请说吧。” 周瑜这才悄声说道:“由于屯驻虎林的主将如今已经换成了黄祖,此人虽是水战宿将,为人却是昏聩,又刚愎自用,我军如若想要正面击破其水军虽然不易,却可用诈降计赚之,只要我们做的仔细,他帐下那些庸才必然无法识破,届时我们只需一旅偏师,便可破敌。” 黄盖默默想了想,觉得周瑜这个计策果然奇妙,便点头称赞道:“都督果然是妙计,既如此,末将定当全力配合都督的计策,不过末将认为,如果我我们在诈降之时再佐以火攻,必定能够让虎林之敌遭受更大的损失,到时候我们率军随后掩杀,这一次恐怕能够更加容易就攻破敌军。” “不过我们这一次的动作一定要快,否则的话,一旦让刘琦、徐庶或者于禁得知了消息,恐怕他们就能识破我们的计策,呵呵,幸好之前算基本将的贾诩也追随着刘琦尚未返回,庐江于禁的大军也因为急于平定历阳等县而一时无法出兵,否则我这计策还不一定会奏效。” 周瑜又与黄盖一起商讨了一些细节,直到最终确定没有问题了,黄盖才悄悄作别周瑜,在暗夜中离去。 第二天,周瑜下令大军整顿兵马,出兵陵阳,却不料黄盖忽然站起来,拱手说道:“周都督,此事万万不可。” “哦?为何不可?”周瑜的面色不由一沉,随即问道。 却听得黄盖继续说道:“都督,如今的陵阳进驻着魏延的上万大军,我军虽众,短时间内却难以攻克,一旦黟县的全柔和歙县的徐庶率军赶来,恐怕我军不但不能取陵阳,甚至连安吴都会有危险,所以,依末将之计,我们不如固守城池,敌军师老疲敝,自然退去。” 周瑜闻言顿时喝道:“如今于禁的大军因为急于平定历阳等县,一时无法出兵,刘琦大军也没有到来,而我军长期与敌军对峙,从未轻易出兵,如果乘其不备出兵陵阳城下,敌军必为我军所破,黄老将军方才之言可是大谬不然。休得多言,速速接我将令,率军整套陵阳,不得有误,否则,定当军法处置。” 却见黄盖嘿嘿冷笑道:“周大都督,我黄盖乃是江东三世老臣,如今为了主公大业着想,暂时屈居你的麾下,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你说什么军法处置?就连主公对对我客客气气,你有什么资格敢对我军法处置?当年本将纵横天下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喝奶呢?今天本将不妨对你说一句,就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想要对我指手画脚,还做不到。方才本将已经好言相劝,陵阳不可攻,要去你自己去,本将是不可能从命的。” 黄盖说完之后,就斜眼看了周瑜一眼,随后昂然的向账外走去。 周瑜不由得大怒,立刻喝令:“大胆的黄盖,竟然敢不尊我法令,来人,与我推下去斩首示众。” 却听得一旁有中郎将蒋钦说道:“黄公覆乃我江东三世老臣,为主公开拓基业立下大功,今若斩之,恐寒了众将士之心,还请都督宽恕之。” 周瑜闻言大怒道:“如何敢多言,乱我法度?”便命人将蒋钦乱棍打出。 众文武见状,也都一起上前求情道:“黄盖固然有罪,但如今阵前斩将,于今不利,还请都督宽恕,权且记罪,待得破了刘琦之后,再斩不迟。” 周瑜这才说道:“若不看众官之面,今日定斩不饶,既然众将求情,可免于一死,但死罪免过,获罪难饶。” 便喝令左右亲兵:“与我将黄盖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以正其罪。” 帐下众文武听了之后,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即便是黄盖身体再强壮,这一百军棍下去,恐怕一条命也没有了,所以全都上前苦苦告免。 却不料周瑜顿时大怒,推翻了桌案,斥退了众文武,喝令行刑。 左右亲兵将黄盖剥了衣服,托翻在地,打了五十军棍。 在账外的众文武见这五十军棍打下去,黄盖早已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好好的一员虎将,如今竟然已经丢了半条命。当下便有武将宋谦赶上前去,喝令行刑军士且慢动手,再与众人入账内向周瑜苦苦告免。 周瑜这才命人将黄盖拖进账来,指着黄盖说道:“现在你还敢小视于我吗?且记下五十军棍,三天后汝即率兵征讨陵阳,再有怠慢,二罪并罚。” 之后更是恨声不绝,挥手令众人解散。 且说众文武见黄盖被打,尽皆心中凄恻,扶着黄盖回到帐中,见黄盖气息奄奄,昏厥数次,无不泪下。 黄盖醒了之后,也不言语,只是长吁而已。 不多时,众人散去,帐内只留下了一个年轻文士,黄盖视之,乃是参军阚泽,连忙斥退左右,与阚泽单独说话。 却说阚泽见黄盖斥退左右,心中已然有数,便对黄盖说道:“将军莫非与都督有仇?” 黄盖摇头道:“无仇。” 却见阚泽呵呵一笑道:“既如此,将军这一次受罚,当是苦肉计乎?” 黄盖点头说道:“某受主公三世厚恩,无以为报,故用此计,以破曹操,吾虽受此苦,亦无怨言,只是吾遍观军中,无人可为心腹,惟公素有忠义之心,故敢以心腹相告。” 阚泽如何不知是因为自己识破了黄盖之计,对方不得不告诉自己,却也不点破,笑着说道:“公以实情相告,无非是要我去黄祖军中献诈降书耳。” 却见黄盖拱了拱手,郑重说道:“某正有此意,不知德润可愿辛苦一遭?” 阚泽慨然说道:“将军能为我江东基业受此难,难道我阚泽就吝惜这一趟吗?公且放心就是,某这一次必定说服黄祖,令其接纳将军。” 说完之后,阚泽立等片刻,便见黄盖从袖中取出早已写好的诈降书,这才接过书信,辞别黄盖,以公事为由离开军营,从安吴来至春谷,当夜扮作渔翁,架起小船,往虎林港而去。 却说阚泽驾船来至虎林港外,早被荆州巡江水军拿住,连夜报知黄祖。 黄祖心中疑惑,连忙问道:“莫非是江东奸细?” 却听得军士说道:“只有一个渔翁模样的人,自称是安吴县内周瑜军中参军阚泽,有机密事来见。” 黄祖一听,便知其中有问题,连忙命人请来甘宁和庞统,将此事说了一遍,便问事情该如何办? 却听庞统说道:“世叔休要疑虑,且放他进来,看他有何话说?” 黄祖点了点头,便命人将阚泽请过来。 不一时,阚泽来到了帐中,对黄祖拜道:“下官安吴参军阚泽见过黄将军。” 黄祖点头问道:“汝既是周瑜参军,到我军中何干?” 阚泽闻言,行礼说道:“黄公覆乃江东三世旧臣,今被周瑜于众将之前,无端毒打,不胜恼恨,故欲投奔镇南将军,以报此恨,我与公覆情同骨肉,特来献上密书,未知将军是否愿意为镇南将军引荐?” 黄祖说道:“信在何处?可与我看来。” 便见阚泽自袖中取书献上。 黄祖打开一看,但见信中写道:“盖受孙氏厚恩,本不当怀有二心,然而周瑜小儿,为人心胸偏狭,上不尊主命,拥兵擅权,下擅作威福,欺凌众将,今日此人命我率兵取陵阳,我就事论事,告知不可取,却遭小子折辱,心实恨之。素闻镇南将军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盖愿率众归降,意图建功雪耻,不日之后,定将粮草物资献上,并引将军攻取安吴,折辱周瑜小子,以报今日之恨,望黄将军带为引荐,则将军之德,恩同再造。” 黄祖将信看了几遍,便交给一旁的庞统,却见庞统拍案喝道:“此贼乃是用计诈降,欲赚我军耳,将军何疑?推出斩之可也。” 黄祖闻言,当即便喝令将阚泽推出斩首。 却见阚泽面不改色,仰天长笑。 庞统止住刀斧手,对阚泽问道:“我已识破你奸计,何故大笑?” 但见阚泽淡淡说道:“吾不笑你,但笑黄公覆所托非人耳。” 庞统问道:“你如何说我家将军不识人?” 阚泽看了一眼庞统,随后问道:“汝是何人?” 庞统淡淡说道:“我乃襄阳庞统,名士元。”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庞统庞士元,只可惜你空有才名,自诩荆襄士人之冠,却也不过如此。” “哦?某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奸伪之道,你这条计策,只能瞒住别人,却如何能够瞒我?”庞统颇为自负的看了一眼阚泽,徐徐说道。 阚泽依旧面不改色,对着庞统说道:“你且说一说,信中之事如何便是奸计?” “嘿嘿,接下来我便指出你那信中破绽,好叫你死得明白。”庞统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对着阚泽说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苦肉计(二) 庞统听了阚泽的话,嘿嘿冷笑,随意的说道:“其实找出你信中破绽也太简单了,你即是真心献书投降,如何不约定时日?就这一条就足够判断你是诈降了,还用多说吗?” 却见阚泽哈哈大笑道:“庞士元,就你也敢妄称荆襄士人之冠,就你也敢自诩熟读兵书?还是早早收兵回去吧,待得你家镇南将军到来之后再来屯驻。亏得周瑜顾忌你荆州兵精粮足,未敢动手,否则的话,就你这点智谋,如与周瑜交战,早就为其所擒矣。其实要说起来,你能活到今天也是一个奇迹了。只是可惜了黄公覆一番冤屈无处申,我竟然屈死你这等无谋之人手中。” 庞统不由大怒,反问道:“你如何说我无谋?” 只听得阚泽说道:“汝岂不闻背主做窃,不可定期?若今日约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贵军反来接应,势必泄露。我们约降纳叛,只可觑便而行,岂能明确约定日期?你不明此理,欲要屈杀好人,岂非无谋之辈?” 庞统闻言,顿时敛容道歉:“统见事不明,冒犯尊颜,几乎误了我家主公大事,还请勿怪。” 接下来庞统便对黄祖说道:“将军,是我不明,错怪了好人,阚大人所言有理,如此看来,黄公覆果然是真心归降。” 黄祖闻言,也连忙站起身来向阚泽致歉道:“黄某一介粗人,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不要介怀。” 阚泽的脸色这才略略缓和,慨然说道:“某与黄公覆倾心投降,对镇南将军如婴儿之望父母,岂能有诈乎?” 黄祖闻言大喜,立刻说道:“请先生放心,某这就将此事转呈主公,我家主公虚心下士,求贤若渴,二位只要能够建功,必定能够获得高位。” 阚泽又施了一礼,淡淡说道:“某等非为名位而来,实乃欲报周瑜羞辱之恨耳。” 黄祖心中感慨不已,立刻命人取酒款待阚泽,然后说道:“黄某必将速速回报主公,还请先生再回江东,与黄公覆约定。先通消息到虎林,本将便会派兵接应。呵呵,这要论起来,黄公覆还是本将的本家呢,” 阚泽点了点头,便说道:“既如此,某也不便推辞了,还请将军等待某的好消息,随时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 说完之后,阚泽便向黄祖和庞统施了一个礼,然后依旧驾船返回春谷。 却说黄祖在阚泽离开之后,心中兴奋不已,笑着说道:“真没想到黄公覆竟然会投降,呵呵,这也是主公之福啊,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得到一员猛将,还能迅速攻破春谷,从而可以从背后威胁宛陵,实在是一个好机会啊。” 庞统却嘿嘿冷笑,默然不语。 黄祖见庞统面色怪异,连忙问道:“士元贤侄,我怎么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儿?” 庞统却看了看左右,似有话说。 黄祖一怔,便挥手屏退左右,又命亲兵把守周围,只留下了甘宁在帐内,这才对庞统说道:“贤侄,你有话就说吧。” 却听庞统笑道:“世叔,黄盖与阚泽诈降,此计如何瞒得过我?只不过小侄心中有所图,这才装作是没有识破的样子,不过这也的确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因为我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乘机击破黄盖,断掉周瑜一臂,然后乘机攻下春谷。既然周瑜愿意玩阴谋,那小侄我就奉陪他到底。” “啊?什么?竟然真的是阴谋?这阚泽说的可是合情合理,连本将都没听出来一丝的破绽,你是如何看得出来这是阴谋的?”黄祖不由一怔,随后愕然问道。 “呵呵,世叔难道不知?头一段日子军师祭酒贾诩用计离间孙权与周瑜的关系,虽说看起来没有效果,但实际上孙权已经开始担忧周瑜拥兵自重了,所以数日前,我军的会稽大军攻破了诸暨,心急火燎的孙权一日下了六道军令,催促周瑜率兵援助山阴。这周瑜也不愧是一代智者,立刻就想到这是我军之计,是故硬是扛着不肯发兵,只是可惜孙权因为流言的影响,本来就对周瑜有一丝疑虑,如今见其不肯发兵,越发忌惮,便分别给黄盖、程普写信,催促他们率兵援助山阴,结果程普与周瑜闹翻,自率所部兵马回山阴,黄盖却留了下来。” 庞统顿了一顿,便缓缓说道:“黄盖既然选择留下来,那就证明他是绝对忠诚于江东孙氏的,而周瑜如今也正在用人之际,再加上此人博雅有量,绝不会为一点小事而欺辱黄盖,所以,统敢断定,黄盖此次绝对是诈降。” “原来是这样,不过贤侄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的?为何这些我不知道?”黄祖不由得一愣,随后郁闷的说道。 “呵呵,世叔刚从江夏赶来,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其实这些消息的来源乃是我们的一支特殊的情报队伍,他们如今早已混进了山阴,所以我们才能对孙权的动向掌握的清清楚楚。而至于周瑜的为人,这是小侄听主公说的,其实小侄也不知道,主公是从那里得知周瑜的详细情报的。” “哈哈,既然你的情报来源可靠,判断自然就准确,此事我就不去动脑子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安排?贤侄你给出个主意吧。”黄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轻对庞统说道。 庞统也没有推辞,缓缓说道:“若是小侄所料不错的话,黄盖肯定会在主公到来之前就率兵约降,既然他是诈降,无非是两种手段,一是诱使我军前去攻打春谷,然后从中埋下伏兵,对我军发动袭击,击破我们的水军,不过周瑜在春谷的力量本来就不多,就算是我均遭遇伏击,肯定也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伤亡,而这样的伤亡却是他们承受不起的,因为他们还要集中力量坚守安吴。所以小侄认为,他们绝不会使用这种手段,那这样一来,他们对付我们的,也就只有一种手段了。” “什么手段?”黄祖不由得心中紧张,连忙问道。 “火攻,放火烧掉我军水寨,然后率军从后面尾随,乘着我军混乱对我军展开攻击,一举攻破我三万水军,为春谷彻底解除后顾之忧,然后全力坚守安吴。” “什么?火攻?”听了庞统的话,黄祖浑身一震,不由的冒了一头冷汗,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真的这样做的话,那将会给自己的大军带来无可估量的损失,首先是辛辛苦苦打造的上千艘战船将会毁于一旦,其次,整个荆州最精锐的三万水军也将会有死无生,这样的损失绝对是自己承受不起的,到时候就算刘琦不会治自己的罪,自己也绝对没脸再活在世上了。 但是自己思来想去,如果不是庞统揭破对方的奸谋,自己一定会完全信任黄盖,而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刚才自己想到的那个结局。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黄祖不由的面色苍白,担忧地问道。 却见庞统呵呵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世叔勿忧,这一回小侄定然让那周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为了弥补一下心中的歉意,世伯也要大放一下,舍掉这一座精良的水寨。” 接下来,庞统就把自己心中的计策大略的向黄祖说了一遍。 黄祖听了之后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看起来自己这位“贤侄”虽然年轻,可是头脑之灵活,诡计之毒辣恐怕也丝毫不输于那个江东的大都督周瑜,这才明白为何自己的兄长黄承彦、侄女黄月英,甚至主公刘琦都这么推崇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了。 虽然很同情周瑜接下来的遭遇,更同情白白受了一番皮肉之苦的黄盖,同样也同情被人算计但还自鸣得意的阚泽,但是黄祖却还不至于对他们心存仁慈,所以黄祖便暗暗传令副将甘宁以及自己麾下的水军都督苏飞、邓龙、陈就等人,三万水军随时做好登船离港的准备,只要军令一到,立刻展开行动,决不能有半分的拖沓。 而这时候的阚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计策已经被庞统识破,高高兴兴的返航之后,又到安吴见了黄盖和周瑜,将自己在黄祖营中的说辞和黄祖的反应说了一番,由于当时庞统的名气虽然不小,可也只是局限于那些读书人之间,在军事谋略上却从来没有真正显示过过人的能力,所以周瑜也没有在意,见阚泽成功,心中兴奋之极,立刻下令黄盖、蒋钦、宋谦等人暗暗做好准备,统率精锐准备偷袭虎林。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被随后赶来的刘琦手下谋士贾诩识破自己的计谋,周瑜便催促黄盖尽快展开行动。 黄盖与周瑜商议了一下,觉得如果是当夜就展开行动,很可能会引起黄祖的怀疑,所以最好是等上一天再说。 周瑜同意了黄盖的请求,便命令黄盖率领五千精锐,统帅阚泽、蒋钦和宋谦在第二天晚上行诈降之计,先用火船焚烧黄祖的水寨,并顺便将他水寨内的战船付之一炬,然后乘乱杀进敌营,无比一举歼灭盘踞在虎林的荆州水军,解除其对春谷的威胁。 “诸公,今日主公的成败就在各位了,希望大家为保我江东基业,浴血奋战,勇破敌军,待得诸公得胜归来,本将为各位庆功。”周瑜的眼中带着少有的凝重,对着黄盖几人郑重的拜了一拜,然后沉声说道。 “请大都督放心,这一次我们一定完成大都督的交代,彻底击破荆州水军,为保我江东而誓死作战。” 黄盖等人等时一脸的决然,慨然的跳上了战船,然后在黄盖的指挥下,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虎林。 第一百五十七章甘宁与黄盖 却说黄盖统帅大军浩浩荡荡,不出两个时辰,大军就来到了距虎林港不足五里的地方。 就在这时,忽然见前方有船只横住,大声喝道:“你等是何人?为何夜半擅闯我虎林军港?” 阚泽当即走到船头,大声喝道:“零陵黄公覆,山阴阚德润,按照约定向横野将军投降,还请诸位代为通报。” 只听的前面一人笑道:“原来是黄公覆的大军到了,我家将军早已吩咐好了,只要公覆将军大军到来,立刻放行,将军请。” 话音落下之后,黄盖便见前面那艘船让开,黄盖也不答言,在船头上取来弓箭,一箭将那员将射倒,然后就命军士放火。 原来黄盖早已准备好了二十条火船,船头密布大钉,船内装满了芦苇干柴等物,再灌以鱼油,上面还铺满了硫磺等引火之物,各用青布油单遮盖,船上的军士在接到黄盖的命令之后,立刻引火烧船,升起风帆,然后迅速的跳入船尾系着的小船上,用刀剑砍断缆绳,将小船划到后面的船队前,上了大船。 当时北风正急,鼓足了风帆的火船很快便冲向了前方虎林港的水寨。 就在这时,远方隐隐传来了一道道的惊呼之声,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火船就冲进了水寨之中,将水寨中那些木制的寨门等物尽皆点燃,火光顿时照亮天际,整个水寨亮如白昼。 黄盖见状,哈哈一声大笑道,对着蒋钦和宋谦说道:“如今黄祖水寨被彻底点燃,本将在火光中能够看到,港内停靠的那些战船尽皆被烈火所焚烧,接下来我们就该引军发动攻击了,是时候让那些贼兵见识我江东儿郎的勇武了。” 说完之后,黄盖命令将士们尽皆跳上小船,然后抽出腰间的单刀,大声吼道:“儿郎们,给我杀,建功立业就在今夜。” 紧接着便见黄盖乘着小船,当先杀向了黄祖的水寨。 黄盖身后的大军见状,也都不甘落后,纷纷驾船,怒吼着跟了上去。 可是当大家冲进了水寨之后,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因为烈火虽然烧的很是旺盛,可是火海之中却根本不见敌方的士兵。 “不好,我们中计了。大家快退。”黄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然后就率领大家往后退。 可就在这时候,只听得身后一阵高亢的鼓声响起,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过来。 黄盖转身一看,却见一支庞大的船队忽然横在了江面上,牢牢挡住了己方大军的退路。 却听得一将豪迈的笑道:“公覆将军好不讲道理,我甘兴霸率军迎接你,你却用弓箭射我,幸亏本将早有准备,否则今日岂不是命丧你手?” 黄盖见状不由得暗暗着急,因为他早就听过甘兴霸的勇名,今日己方大军又被对方阻住了退路,再加上这一次为了能够征战方便,所有士兵乘坐的都是艨艟一类的小船,虽然速度上占了优势,可是却根本无法抵挡对方大船上的箭雨,更何况对方的船舰全都是体型庞大,就算是直接撞过来,己方的船队恐怕都根本无法抵挡。 “往里冲,通过水寨冲到岸上,然后经由陆路逃回安吴。”黄盖不由得咬了咬牙,然后下令道。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彻底断绝了黄盖从陆上逃生的希望,因为大军跑了没多远,就见前面烟火之中密密麻麻的飞来了无数的羽箭,他麾下的将士无不应弦而倒,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损失了大约有上千人。 “该死的敌军,他们到底隐藏在哪里?如今他们可是处在下风口,为何不怕火海中冒出来的浓烟,反而在火海中对我们不停地放箭?”黄盖不由得又惊又怒,暗暗骂道。 其实黄盖根本不知道,这时候的荆州军正闭紧双眼,忍受着火海中热浪的侵袭,往前方胡乱地放着羽箭。 因为黄盖大军被集中在狭小的水寨之中,所以现在根本不用眼看,直接往大概的方向放箭,就能给黄盖大军带来很大的伤亡。 无奈的黄盖只好放弃了从陆路逃走的想法,率领士兵依旧向返回江面,可是就在这时候,只听得一阵阵呐喊声传来,举目一望,却发现是甘宁、黄祖等人驾着大船赶来,体型庞大的斗舰列成了严密的阵势,以排山倒海一般的向自己的船队。 只听得砰砰的撞击声传来,黄盖的士兵纷纷落水,间或还夹杂着一一道道的惨叫声传来,这肯定就是某些倒霉的士兵被敌方的大船直接撞到了身体上了。 看着兵败如山倒的己方大军,黄盖如今已经彻底绝望了,事到如今,结局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这五千人马将会全军覆没,绝对不会有幸存。 黄盖一声惨笑,自己一生打了大小数百场恶战,从来没有败得像今天这么惨,一种悲凉的感觉慢慢从心中升起。 “公瑾,对不起,我这一次让你失望了,唉,本来主公就对你心存疑忌,这一次你战败,恐怕主公会对你更加不利,我知道你是忠心为国之人,正因为这样才会义无返顾的与你合作,却没想到这一次我们竟然败得那么惨,这让我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你?” 黄盖一声长叹,便从腰间抽出佩剑,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却被一旁眼尖手快的宋谦一把抱住:“黄老将军,你这是何苦呢?” 却听得黄盖跌足叹道:“你阻碍了我自杀,恐怕以后想有这个机会都不容易了。” 果然,就好像是验证黄盖的话一般,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黄盖所在的那艘战舰被敌舰给撞破,然后就见船上上来了几员将领。 只见当先的甘宁喝道:“黄老将军,速速投降吧,你们目前没有生路了。” 黄盖呸了一声,大声说道:“我黄盖一生忠烈,绝不会屈膝投降,你想要我的性命,尽管来取就是,可是想要我投降,那简直就是做梦。” 甘宁却不管黄盖在说什么,他率领众将士赶上前去,直接喝令大家动手。 然后甘宁直接冲这黄盖冲了过来:“久闻黄公覆武艺非凡,今日特来讨教讨教。” 甘宁一边说,一边取出了单刀,直接对着黄盖杀了过去。 其他众将士也都纷纷涌上前去,与蒋钦、宋谦等人战在一起。 黄盖见甘宁冲了过来,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取出一对铁鞭,迎上了甘宁的单刀。 甘宁呵呵一笑,赞叹的说道:“没想到竟然用的是这么重的武器,看起来每一根铁鞭要有二三十斤吧,只可惜我用的是刀,否则的话倒是愿意跟你较一较力气,现在我们只好比招式了。” 只见甘宁手中单刀上下翻飞,紧紧包裹着黄盖,一道道寒光飞过,让他情不自禁的挥出铁鞭招架。 本来依着黄盖的打算,自己仗着手中铁鞭的力道,直接砸开对方的单刀,突破其防御,然后用铁鞭对他造成伤害。 尽管知道自己这一次万难幸存,黄盖还是决定在临死之际拉上一个垫背的,这一次就算打不死贼将甘宁,也要将他重伤,让他短时间内无法进行战斗,也让他以后不敢小觑天下英豪。 可是没想到对方的单刀竟然这么快,刚一交手,自己就陷入了被动防御之中,对方的招式诡异难测,忽上忽下,每一次出刀的位置都是古怪刁钻,但每次都是直指要害,逼得自己不得不救。 “这甘宁果然不愧为刘琦军中的勇将,锦帆贼之名的确名不虚传,竟然能够有这么快的身手!我不如也。”黄盖一边心中暗暗感叹,一边狼狈的招架,可是对方的刀实在太快,自己就算是竭尽全力的招架,还是在战斗进行了没有多长时间之后就挂满了伤口。 虽然那些伤口都不是很严重,可是却让他心中的斗志变得有些消退了,而这样一来,黄盖就更加不是对方的对手了,所以两人的战局几乎是一边倒,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手中那一对铁鞭,恐怕黄盖早就身受重伤了。 “嘿嘿,黄盖呀黄盖,你自负智勇双全,可是如今计谋被人家看破都不知道是何原因,在勇力上也不如对方多矣,刚刚还在笑话人家小觑天下英豪,如今看来,真正小觑天下英豪的,其实是你自己呀。” 看着诡异难测的刀影,黄盖知道,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今日注定会不得成功,所以,黄盖到了最后一咬牙,便决定这一次豁出去了,反正今日也是必死之局,不如冒死一击,不再顾忌任何防御,对甘宁发动全力一击,就是仗着铁鞭的力道优势,拼死也要对其造成重伤。 就在这时,甘宁的单刀诡异的来到了自己的肋下,要按说这一次黄盖该拧腰躲闪,可是打定了主意的黄盖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左腿往前踏了半步,然后两条雄壮的手臂举起铁鞭,不顾一切的想着甘宁的顶门砸去。 尽管甘宁戴着铁盔,如果黄盖这一鞭砸下去,也保证他会脑浆迸裂而死。 这时候的甘宁很明显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可是没想到甘宁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单刀寒光一闪,刀尖直接刺进了黄盖的肋下,同时他的脑袋一偏,就见黄盖的铁鞭直接砸到了他的肩膀之上,这让他的左臂顿时软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半分的力气。 “甘将军。”看到甘宁受伤,一旁的苏飞不由得大惊,连忙弃了蒋钦,冲到甘宁身旁。 可就在这时,蒋钦的单刀却从背后袭来,直接往苏飞的后腰刺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庞统之名 苏飞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的蒋钦,而是快步赶到甘宁身旁,想要扶住受伤的甘宁。 虽然自己与对方的地位相差很大,可是他却可以看得出来,甘宁对自己很是友善,看到对方那一脸爽朗的笑容,他就知道此人定然是一个讲义气的好汉子。 对于这样的好汉子,他总是十分敬佩的,所以,如今见了对方受伤,他在大惊之下立刻赶上前去,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管如何,我都要护住他,就算是拼了这一条命,我都绝对不能让他遇到危险。 直到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寒芒,苏飞才知道自己竟然遭遇到了敌军的偷袭,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在敌死我活的环境下,对方发动偷袭也没什么错误。 “唉,唯一遗憾的是,从此再也不能同这样的热血汉子一起喝酒、一起战斗了。”苏飞知道自己躲避不了,索性也不再躲避了,直接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可是瞬间之后,苏飞就感到一阵寒芒从自己的身旁穿过。几乎与此同时,他就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然后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闷哼,接下来就是当朗朗的刀剑坠地的声音。 苏飞感到惊讶不已,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不远处的甘宁手中单刀已然不见了,他从一名军士手中抢来一杆长矛,单手持矛,正与同样受到重伤的黄盖斗在一起。 苏飞立刻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对手,那个叫做蒋钦的敌将正一脸苍白的看着前方的甘宁,他手中的单刀已经堕地,右手虎口开裂,鲜血长流。 而就在蒋钦那把堕地的单刀旁,躺着一把还在地这鲜血的单刀。 这时候苏飞已经明白了,刚才是甘宁在危急时刻掷出了手中的单刀,将蒋钦的单刀撞到了地上,这才救了自己一命。 “甘将军,多谢。”苏飞喃喃的说了一句,随后就转过身来,对着蒋钦喝道:“蒋钦,你不是要与本将比拼吗?今天本将就陪你好好战上一场。” 说完之后,苏飞也不管蒋钦手上还没有武器,提着刀就冲了上来。 苏飞的武艺本来就比蒋钦只是少弱一筹,如今对方手中没有武器,自然是占了不少便宜,所以一上来,蒋钦就立刻堕了下风,无奈之下只好选择躲闪,可是如今的苏飞却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虎一般,越战越勇。 蒋钦根本抵挡不住,慌乱之间被对方一脚踢翻,然后被身旁的敌军士兵赶上前来,用绳子给捆上了。 而在另一面,邓龙、陈就与甘宁麾下的亲兵队长甘辅并数十名亲兵围住宋谦也是一番恶战,这宋谦也是江东一员勇将,本来邓龙、陈就和甘辅等人全上,也不是他的对手,怎奈这几人却并不搞单打独斗,他们自知不像甘宁那般勇猛,所以全都在麾下将士们的配合下发动进攻。 宋谦虽勇,却根本无法再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将士围攻下保持不败,再加上阚泽一上来就被敌军所擒,他心中惊慌,更是连连吃亏,要不是庞统劝黄祖下令要生擒江东众将,宋谦早就被乱刃分尸了。 即便是现在,宋谦也早已累得脱力了,黄祖的大军还一般,可是甘宁麾下的那八百亲兵的战斗力却实在太强了,每一个都丝毫不弱于主公孙权麾下的那些禁卫军,三个互相配合,就能让他感到压力,更何况这样的士兵竟然有数十个,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要说是杀敌了,就算是自保都很困难。 “荆州军实在是太精锐了,怪不得刘琦能够在战场上不断战胜。相比之下,我们的这些部队可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宋谦一边奋力的打斗,一边轻轻叹息的说道。 尽管自己已经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可是敌军实在太过英勇,在宋谦一个不注意的情况下,一个锦帆军分离的扑上来,将宋谦压在了身下。 宋谦大惊,立刻用力去推那名锦帆军,可是那名锦帆军一双手臂牢牢的抱住自己的腿,死活都不肯分。 宋谦挥着手中刀,就准备斩断那名锦帆军的手臂,可就在这时,又有数名锦帆军冲过来,乘机夺走了宋谦手中刀,接下来取出绳索,将他上了绳索,牢牢的捆缚了起来。 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皇盖统领的这五千人马已经损失了三千余人,这三千余人除了五六百人是被杀死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落水之后被冻死淹死的,还有一些是不幸的丧身于火海之中。 看到大势已去,许多士兵纷纷选择了投降,那些不降的几乎全都被杀,只有少数几十名士兵仗着精熟的水性和超越常人的忍耐力,逃到了附近的岸上,然后匿踪潜行,逃回了安吴向周瑜报告消息。 战到后来,周瑜派来的这五千大军和三名武将,一位谋士,除了黄盖之外已经全部被歼,而如今的黄盖早已经丧失了战斗力,被甘宁身边的那些亲兵给绑了起来,在那些亲兵上绑绳的过程中,黄盖竟然连一丝的反抗之力都没有。 刚才与甘宁的一战之中,已经榨干了黄盖全身的每一分力气,再加上肋下中了甘宁一刀,血流不止,如今的黄盖可以说是气息奄奄,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 可是令黄盖惊异的是,甘宁竟然请求黄祖派出军医为自己疗伤:“将军,这黄盖也算是一条好汉,虽然屡次与我军为敌,却也是各为其主,更何况黄公覆本就是我荆州人士,我们不能眼看着荆州男儿就这么死而不去救他。” 黄祖不由得犹豫不决,随后望向一旁的庞统,开口问道:“贤侄,你说该如何处置?” 如今的黄祖可以说已经对庞统充满了绝对的信任,因为这一次庞统不仅识破了周瑜的诡计,挽救了自己苦心经营近十年的精锐水军,还定下妙计,伏击敌军,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虽然这一次自己苦心修造的水寨被焚毁,可是却成功缴获了上百条大船,还消灭了黄盖的五千大军,更俘虏了黄盖、阚泽、蒋钦、宋谦等将,可以说这一次是非常值了。这可是自己与江东孙氏这么多年的征战之中,除了射杀孙坚之外取得的最辉煌的战果。 正是因为如此,黄祖才对面前的这个年轻小家伙如此看重,现在何止是言听计从?简直已经到了迷信的程度了。 只见庞统神色从容地说道:“黄盖智勇双全,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如若能够收入帐下,必定又为主公添一员猛将。而这几个也都是俊杰,我们还是不要糟蹋人才了,一律收监,该疗伤的疗伤,然后尝试着将他们一一收服。” “呵呵,既然贤侄如此说,那我便听你的,来人,将阚泽、蒋钦和宋谦收监,黄盖则扶到营中,由军医精心诊治。” 黄祖对庞统笑容满面,令人如沐春风,但是对其他人却还是很有威严的,这样一说,立刻就有军士小心翼翼的赶上前来,将阚泽、蒋钦和宋谦押到了牢中,又把黄盖抬到后营进行精心诊治。 之后黄祖在庞统的建议下,命甘宁率领一万水军,浩浩荡荡的攻占春谷,由于黄盖精锐尽出,春谷几乎是一座空营,所以当甘宁大军来到江边港口时,防守的军士几乎没做什么抵抗就轻易归降了。 却说周瑜在安吴静等黄盖等人的消息,可是过了一夜却始终不见有人回来,不由得心中焦躁,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派人去江面上打探消息,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就见有人返回,对着周瑜说道:“大都督,不好了,春谷已经被黄祖的大军给占领了,末将来到水寨外没多远,就见水寨上已经挂起了荆州军的将旗,这一次春谷反被敌军所夺,而黄老将军等人却一去不回,末将恐怕这一次黄老将军他们定然凶多吉少……” 那名探子话音刚落,便听得周瑜喝道:“胡说,黄老将军智勇双全,麾下更是有智者阚泽,还有勇将蒋钦和宋谦,如何会有什么事情?这一次占领春谷的肯定是于禁的庐江军,你速速打探清楚再来回报。” “诺。”那名探子稍作犹豫,变立刻答应了下来,然后立刻前往春谷探听消息。 两个时辰后,便听得那名探子又返回来,对周瑜说道:“大都督,末将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一次真的出了大事了,黄老将军的计谋不知如何被敌军谋士庞统给识破了,那庞统将计就计,将黄老将军他们诱骗至水寨之中,然后从背后率领庞大的船队堵住了黄老将军的退路,接下来他们仗着人数和大船的优势,对我军发动了猛攻,结果阚先生、蒋将军、宋将军不敌,失手被擒,无奈之下只好归顺敌军,只有黄老将军力战不屈,结果却身受重伤,如今生死不明……” “什么?”周瑜闻言不由得心中大惊,惶急之中忍不住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庞统!”周瑜咬着牙,愤怒的张开双眼。又紧紧的捏住了拳头,连指甲都把手掌给掐出血来了都浑然不觉,只是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庞统的名字,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了才肯干休。 “真没想到刘琦军中竟然还有一位智者,看来我周瑜是小瞧了天下英豪,这才有此败,哼,庞统,我算是记住这个名字了,等到如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在于你整个输赢。” 周瑜默默地说了两句,随后便无奈的下令道:“大军放弃安吴,全力守御宛陵。” 第一百五十九章劝降陈登? “啊?什么?撤退?这,都督,难道我们就这样轻易放弃安吴和泾县这两个重要的县城?”一旁的吕岱闻言,吃惊的说道。 周瑜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本将也不愿放弃,可是如今没有办法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如今我们丢失了春谷,宛陵随时都会面临刘琦大军的偷袭,如不集中力量守御宛陵,恐怕整个丹阳郡都会落入敌军之手,一旦真的如此的话,本将如何对得起主公的重托?” 吕岱闻言不由一滞,轻轻叹了一口气,便默默返回收拾行装。 一天之后,周瑜命吕岱率领先锋万人先行入驻宛陵,自己却率剩下的一万余大军,将安吴、泾县两城的百姓们一起迁往宛陵。 这一次周瑜做得更加绝,将两座县城的城墙都给破坏掉,带不走的各种物资和房屋全部焚毁,甚至连水井都给填住了,剩下了不多的几口水井,而且全都投了毒,这明摆着是要坚壁清野,不给后来入城的刘琦大军留下任何好处。 后来闻讯进占安吴和泾县的刘琦大军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苦笑不已,这样的一幕他们也遇到过一次,那就是当初周瑜退出陵阳的时候。当时魏延用了足足半年的功夫才使得陵阳城暂时恢复了一点生气,而且那还是在城垣、民房未遭到破坏,水井未被填塞的情况下,如今这样的情况,恐怕就算一年都很难真正让这座县城恢复以往的生机。 “好个毒辣的周瑜,竟然给我使用这么狠的毒计。”刘琦不由得咬牙切齿,大骂周瑜,随行的魏延、张绣、全柔、全琮、刘式、霍峻、张彤等人也都尽皆随声附和,只有徐庶笑而不语,贾诩默然无言。 刘琦笑着问道:“两位先生何故不怒?” 却见贾诩依旧不言,徐庶却笑道:“如今各为其国,周瑜损兵折将,丧师失地,无奈之下退守宛陵,自然要想尽办法坚壁清野,让我们不仅讨不到一点好处,甚至还要进一步消耗自己的力量,这其实也无可厚非。” 刘琦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周瑜,的确是一个人杰,只可惜竟然投靠到孙权这等人麾下,令个人才能不能完全发挥,否则的话,恐怕将来成就也不会逊于诸公中的任何一个,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之后,脸上不由的欣羡不已。 徐庶知道刘琦是动了爱才之念,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替主公解决这个问题,不由得惭愧不已,连忙问贾诩道:“文和,不知你可否有奇计攻下宛陵,擒住周瑜?” 却见贾诩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虽然我们之前仗着庞士元之智,看破了周瑜之计,擒了四将,并因此而占了春谷,但是想要对付宛陵的周瑜,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周瑜之前因为擅自出战而遭受了损失,现在更不敢随便出城了,必然会率军坚守,而现在的孙权因为周瑜战败,不知是担忧周瑜向我们归降还是担心丹阳丢失,反而派人抚慰,他们之间的嫌隙竟然渐渐消除,想要靠离间之计,短时间之内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我们要对付他,只能仗着绝对优势的兵力,强行攻城。” “可是如今周瑜与孙权嫌隙解除,一旦我们强行攻城,孙权必定会调集力量,全力援助的,仅仅是宛陵本身的力量,都能支持上几个月,如果再加上吴郡源源不断的兵力和粮草,恐怕支持个三年两年的都不成问题,我荆州虽然富庶,如若在这里耗上两三年的话,恐怕也会得不偿失。”徐庶摇了摇头,缓缓叹息道。 没想到刘琦却呵呵一笑道:“我正要吴郡出兵援助,最怕吴郡不出兵。” “哦?不知主公有何妙计?”徐庶不由得一怔,随后讶异的问道,就连贾诩的目光中都闪过了一丝的惊异,满脸期待的看着刘琦。 刘琦也这两名顶级智者都这样看着自己,心中颇为得意,当下也不卖关子了,淡淡笑道:“呵呵,我们就是要借着围攻宛陵之机布下伏兵,歼灭敌人的那些援兵,只要敌人来多少,我们就歼灭多少,这就叫做围点打援。” “围点打援?”徐庶的目光里透出一丝精芒,点了点头,不过却像是有话要说,贾诩则是默然不语,若有所思。 “元直先生有何疑问,不妨说出来。”刘琦嘿嘿一笑,直接开口说道。 却见徐庶略一拱手,疑惑地说道:“主公想要消灭敌军的援兵,这是一个好主意,可是我们如果单纯消灭援兵,而不攻其地,则所起的作用十分有限,可是如若进攻吴郡,我们又与吴郡之间隔着一个丹阳,再说了,一旦我们抽调兵力取吴郡,恐怕周瑜立刻就会率军反击,如此一来攻吴郡之兵孤军深入,二来进攻丹阳之兵也有危险,所以,恐怕我们将会得不偿失啊。” 刘琦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贾诩与徐庶不愧是最顶级的智者,一瞬间就能分析出其中的利害,不过他见贾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问道:“文和先生,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却听贾诩轻轻说道:“下官虽然也像元直一样心存疑惑,但见主公脸上一片从容,想必应该有了对策。” 刘琦顿时哈哈大笑:“文和所言没错,正如元直所言,既然本将已经定下围点打援之计,自然有了下一步对付吴郡之策,这一次本将将会命令于禁统率大军通过海路占据吴郡郡治吴县,取孙策之子孙绍,然后拥立孙绍为江东之主,乘机宣布孙权毒害亲兄的罪名,分化瓦解孙权的势力,如此一来,不仅吴郡可得,连会稽也有可能会一举攻下,到时候整个江东就只剩下了周瑜所据守的宛陵孤城。我们再让孙绍以江东之主的名义下令周瑜归降,再向周瑜保证,一定会给予孙绍优厚待遇,料想周瑜也不得不降。” “啊?主公这的确是妙计,只不过从海上突袭吴郡的想法虽好,我们却未必能够实现,因为于禁将军所屯驻的牛渚离海上还隔着孙权的丹阳郡,而北岸则是徐州的广陵郡,那广陵太守陈登不是无名之辈,他如今属于曹操治下,下官恐怕其不肯放于禁通过。”徐庶几乎没怎么想,便充满忧虑的说道。 刘琦闻言呵呵笑道:“陈登虽然忠于朝廷,实际上却单独掌控着整个广陵郡,自从平定吕布、陈登因恭被封为广陵太守之后,曹操就再也没有派人向广陵派过兵,如今曹仁败走,曹操正忙于应对袁绍,徐州的臧霸正忙于对付青州的袁谭,此时的广陵正是我们可乘之机。” “难道主公想要分兵打广陵?这恐怕比较难吧?先不说我们如今既要包围宛陵城,也要到各处设伏,歼灭丹阳各县和吴郡的援兵,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即便是兵力兵力充足,恐怕也不容易攻破,陈元龙乃是智谋之士,更兼在广陵深得民心。” 徐庶的脸上现出了一份的忧色,略想了想,便把心一横,斗胆说道:“末将恐怕主公如果一意孤行,要分兵夺取江陵的话,我军将很有可能会遭遇一场败绩。末将知道不该说此不吉之言,说了之后恐怕会被主公怪罪,但末将心中有话,如骨鲠在喉,却是不吐不快,希望主公三思而行。” 刘琦却依然神色不变,缓缓说道:“徐军师此乃是忠言逆耳,本将如何会怪罪?不过军师恐怕是误会了,本将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出兵广陵啊。” “那主公的意思莫非是?”徐庶不由得一惊,随即沉声说道。 却见刘琦轻轻地点头说道:“徐军师说的没错,我要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陈登归附于我。” “什么?”听到刘琦的话,贾诩和徐庶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陈登作为广陵太守,被曹操委以重任,主公刘琦究竟有何信心能够说服他归降自己? 不过二人素知刘琦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知道这一次刘琦必然不是口出狂言,所以都静静的等待刘琦解释原因。 却听得刘琦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本将与陈元龙乃是表亲,当年我父与陈登祖父陈翔结交,共为江夏八俊之一,翔公欣赏我父才华,故将亲女许配我父,乃出本将兄弟二人,是故陈登父陈珪乃我舅父,陈登乃是我至亲表兄是也。虽则陈元龙一心为国,却也不能抛却亲眷之情,更何况本将这一次招降陈登,也不全是因为亲情,更是因为将欲为我大汉靖难,扫除逆贼,重定寰宇,陈登最慕英雄,本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彼必肯倾心归顺。” “原来陈登还与主公有这段渊源,不过陈氏乃徐州大族,老夫人既为陈翔公亲女,又委身于令考,这是多么大的事情?想必曹操也定然知晓吧?既如此,曹操岂能无备?”徐庶犹豫了一下,又劝道:“更何况老夫人已逝,主公与陈登尚有多少亲缘,尚未可知,末将听主公之意,是要亲自劝降此人,其中含有多大凶险?还请主公三思而行。” 刘琦却慨然说道:“也正是因为我母仙去,曹操才没有特别关注本将与陈登的血缘关系,故此方才无备,更何况我辈征战疆场,难道就没有凶险吗?以一次冒险换来千秋大业,这也算是值了,更何况陈登毕竟与我有亲,即便不会归降,也定然不会害我。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第一百六十章广陵太守陈登 徐庶和贾诩闻言尽皆无奈,只好同意了刘琦的话,将泾县的军务暂时由徐庶打理,然后又按照刘琦的要求,把正在豫章的华歆调过来。 刘琦对华歆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便命他乘坐一艘小船,带着数个刘琦的亲兵,与扮成了华歆随从的刘琦一起前往广陵。 却说华歆在接受了刘琦的命令之后,带着数人乘船渡江,然后由江北前往广陵郡的江都港。 “什么人?”由于华歆等人是连夜进江都,自然受到了广陵巡江将士的盘查。 不过华歆毕竟是名士,倒也没有慌乱,而是淡淡的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乃高唐华子鱼,来此主要是为了拜会广陵太守陈元龙,还请这位将军通报。” “你先等着。”那名巡江军士的首领将他们安置到江都的馆驿中,然后飞马往广陵前去禀报。 “什么?华子鱼?华歆?他不是做了刘琦的豫章太守了吗?到这里来做什么?”陈登面色白皙,容貌异常俊美,听说是华歆前来拜见,不由得眼中射出一道智慧的光芒,拈着颔下胡须想了片刻,便知肯定是和刘琦有关。 “头些日子我听说表弟的大军已经占领了历阳、阜陵、全椒三县,边界已经和我广陵接壤,如今派人来见我,莫不是要我归顺于他?” 陈登果然不愧是智者,几乎一瞬间就猜测出了刘琦的目的,不过在他心里对于此时倒也没有什么抵触,毕竟自己作为徐州两大家族之一,自然以保护族群利益为上,追随谁都没关系,所以,只要刘琦能够开出足够多的条件,即便是归顺他也没关系。 更何况刘琦与自己乃是血亲,一旦投靠了他,应当不会过分削弱母亲娘家的权益吧? 除此之外,陈登也素来仰慕华歆的德行,今日既然是此人来拜访,就算是劝降之事谈不拢,自己也定然要见上一见。 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犹豫,陈登便命人将华歆从江都护送到广陵,并且特别吩咐,对待此人要客气礼貌,千万不能怠慢。 时间不出两个时辰,便见军士护送着华歆等人来到了广陵太守府外。 “太守大人,人已带到府外。”军士立刻前来向陈登报告道。 “请他进来。”陈登的脸上无悲无喜,平静地吩咐道。 “诺。”士兵闻言,连忙恭敬的走出,并请华歆进入府内大厅之中。 “在下高唐华子鱼,见过陈太守。”华歆毕竟也是一方名士,见了陈登之后也表现得十分平静,从容的一揖,然后说道。 “呵呵,久仰华子鱼乃是道德之士,德行之高,如玉之洁,今日相见,真乃三生有幸,不知子鱼今日到我广陵,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只不过在下今日来此,想要为天下人请命,希望陈太守能上顺天心,下应民情,中承天子之意,振兴我大汉。”华歆淡淡一笑,缓缓拱手说道。 “哦?不知子鱼这是何意?”陈登明知故问,看了一眼华歆,希望能从他身上捕捉一些有用的东西。 华歆淡淡一笑,看了看陈登的左右亲兵,沉默不语。 陈登便斥退左右人等,然后又看了看华歆的左右,意思很明显,要华歆也要屏退左右。 可是没想到华歆却如同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歆素闻陈元龙乃徐州名士,百姓乐于亲附,天下英雄翘首以待,希望元龙能辅佐天子,靖清宇内,扫荡群浊,上报君恩,下安黎庶,今日如何屈身事贼乎?” “呵呵,在下不明白子鱼之意,子鱼说哪个是贼?”陈登倒也没有生气,异常平静的说道。 “还能有哪个?元龙岂能不知?如今天下贼子之中,排名首位的便是曹操曹孟德了。此人欺凌天子,擅权朝廷,排斥异己,乱杀朝廷勋贵,车骑将军董承,身犯何罪?只不过是奉诏讨贼,却惨遭杀害,曹贼杀了车骑将军也就罢了,竟然连董贵人也都处死,完全不顾天子号泣哀求,我等为人臣者,眼见天子受辱,实乃心如刀割。可怜董贵人怀有天子龙种,也不能被饶恕,老贼此举,致令天子绝嗣,其居心之险恶,天下人皆知,独元龙视而不见耶?” 华歆缓了缓,又接着说道:“之前吕布凶暴,不利于徐州,元龙倡大义,联合曹操共破此僚,这倒也罢了,可是如今曹操倒行逆施,欺凌天子,擅杀大臣,实乃董卓之流的权臣,如若元龙再追随此人,恐怕将来史学家定然不会放过。而我家将军身为汉室宗亲,攘臂呼告,为上报天子、下安黎庶,浴血奋战在疆场第一线,自从两年前安众一战一来,几乎是旦不甘食,夜不宿寐,戮力国是,公而忘私,战安众,平荆南,降豫章,据庐江,下陵阳,征会稽,定荆襄,可以说是战功赫赫,为国为民操碎了心,如此盛德,天下谁人能及?” 陈登则是默然不语,脸上却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看向华歆的双眼充满了不信。 华歆见陈登这种神色,大声道:“元龙莫要不信,我家主公之事天下皆知,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如若不是因为我家主公胸怀大志、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又如何得到四方名士纷纷投靠?武有魏延、甘宁、黄忠、张绣、太史慈、文聘、吕蒙等将,文有徐庶、庞统、贾诩、刘晔、鲁肃、陆逊、宋衷、虞翻等人,可以说是楚地群英,毕集门下,武将如云,谋臣如雨,更兼荆州天下富庶之地,仗之横行天下,又有何不可?而反观曹操,虽然如今看起来协天子以令诸侯,一时之间气势汹汹,可袁本初、刘玄德尽皆与我家主公结盟,曹贼又如何能抵挡?” 这时候但见陈登缓缓说道:“你家主公这近两年来的事情在下也早有耳闻,知道你说的是实情,可是我真不明白,我那一向懦弱的表弟,为何竟然成长到了今天的地步?竟然比当年单骑定荆襄的姑父还要令人瞩目。你且回去告诉你那主公,要我归降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他能够给我族群带来哪些好处?还有,我的族群如今都在下邳国,他如何能够保证在我归顺于他之后,我的族群不会受到曹操的迁怒?” 陈登这句话刚刚落下,便听得华歆身旁一道声音响起:“久闻陈元龙忠心汉室,不计私利,声明之盛,传遍天下,却没想到原来也是这般俗气。竟然为了一点私立而置天下正道于不顾。” 陈登怒目望向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对着华歆说道:“华子鱼,贵属下也是在太过无礼了吧?本官和你议事之时,哪容得下人插嘴?也罢,想必你心中也有类似的疑问吧,我便给你说清楚。没错,我陈登确实存有忠心报国之向,只是如今汉室已亡,不管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刘琦这都些汉室宗亲尊奉天子,都只不过是扩张自己势力的旗帜而已,如若真是天子相召,我陈登绝决计会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己的忠心,可既然他们都是为了谋求自身霸业,我又如何不想着为自己族人谋些利益?” “哈哈,果然爽快,我相信这才是真实的陈登。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即便是再清高的名士,也不能完全离开利益二字,只不过是义和利的取舍多少而已,陈元龙今日之言虽不是名士作风,却也是真君子,在下佩服,既然你出自真心诚意,我自然也不好隐瞒,表兄,小弟刘琦拜见,方才你所提及的条件,我们面谈如何?小弟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什么?你,你……”陈登顿时跳了起来,指着刘琦,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说你是谁?” “小弟刘琦,字伯瑒,山阳高平人,先父姓刘,单名一个表字,先母陈氏丽华,下邳人,乃名士陈翔之女,陈珪之妹,呵呵,表兄,还要小弟再做进一步解释吗?”刘琦望着面前的陈登,淡淡笑着说道。 “果真就是你?刘琦?哦,不,伯瑒。”陈登仔细的看了看刘琦,从他身上依稀找出了儿时的相貌,不由点头说道:“没错,的确就是你,因为你额角上有一道疤,这还是当年我给留下的呢。不过你的胆子可真不小,竟然敢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来我广陵,难道就不怕为兄会心存歹意,把你交给曹操?” “呵呵,小弟既然敢来,那就不怕,为了兴复汉室天下,就算有风险,小弟也在所不辞,表兄不要讥讽,小弟本来就是汉室宗亲,所以是真心的要兴复汉室,我要我大汉社会稳定,百姓安定,天下再无战乱之苦,如违此言,让我死于乱刃之下。” 陈登闻言,不由心中暗暗说道:“你这话自然说得漂亮了,如今大汉天下之中,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也就是你和刘璋了,只是刘璋此人是个庸才,所以,只有你可以这么说话,你是汉室宗亲,就算你将来做了皇帝,建立的也是汉家天下,只不过我可不能仅凭你一句话,就义无返顾的归顺于你,好处自然还是要有的。” 想到这里,陈登便肃然说道:“贤弟能有这份胸襟气度,委实不愧于你的这份名声,只不过你也知道,曹丞相于我也有恩惠,所以你这样做让为兄很是为难,最起码为兄要有足够的理由向我帐下那些文武交代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一个赌注 刘琦闻言不由暗暗冷笑道:“你这滑头,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亏你还是我的表兄。” 不过刘琦却也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也知道,就算是亲兄弟,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也绝对不可能让别人为自己去做事,更何况他在来广陵之前,就早已做好了对方向自己索要利益的准备。 所以刘琦便呵呵笑道:“表兄所虑不是没有道理,不知表兄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陈登略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我的条件也很简单,第一,广陵需要维持现状;第二,在你攻取下邳之前,我在明面上仍然归属朝廷,毕竟现在的徐州刺史乃是臧霸,我们陈家虽然在下邳有些许力量,但根本无法保证族群安全;第三,待得以后你得了徐州,需要保证我们陈家免征十年赋税。只要你答应这些条件,我广陵立刻就向你归降,不仅如此,将来你攻略徐州的时候,我陈家还会暗中助你。” 没想到刘琦竟然说道:“前两个条件没有问题,但是第三个恕我不能答应,你们陈家家大业大,如果免租十年的话,恐怕整个下邳国的收入都不够支出的,我将来取下邳是为了赋税,如果到时候我不仅无法获得租税,反而还要往里倒贴,那你说我要它有何用处?” 陈登却是一笑,淡淡说道:“既然你不想要,那不如就直接送我陈家吧,嘿嘿,你舅父他老人家正嫌他的俸禄不够呢。” 没想到刘琦想都没想法就直接拒绝:“嘿嘿,舅父本来就被曹操赐予中二千石的俸禄,后来又加封了十县之俸,那么多的俸禄还不够吗?恐怕不是舅父不满足,而是他的不肖子要乘机谋利吧。表兄,如今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的下邳陈氏,我最多也只答应免租三年,此事你答应便罢,如不答应,将来我自率兵取徐州。不过那时候,就别怪小弟我不念亲情而迫使陈氏缴纳租税了。” “哦?嘿嘿,你真的以为徐州是纸糊的吗?就算没有我们陈氏参与,恐怕你们军力虽强,也很难打败臧宣高。”陈登不由得嘿嘿冷笑,充满讽刺的说道。 刘琦却面不改色,淡淡回应道:“呵呵,那也未必,小弟这一生也打过不少恶仗,如孙策那般勇猛之辈,还不是败于小弟之手?曹仁又如何?臧霸虽强,却也未必比的上那二位吧?” 陈登不由哈哈长笑,缓缓说道:“既如此,贤弟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哦?如何赌法?表兄尽管说也就是了,小弟一定奉陪到底。”刘琦也不由来了兴趣,轻轻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为兄就不客气了。”陈登现在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这位表弟了,真不知道幼年时期那个懦弱的一直被自己欺负到没脾气的刘琦,如今为何竟然变得如此精明?不过他还是不信这个邪,便硬着头皮说道:“那我们就赌五年内你的大军进占徐州,如果真的能够在不需要我们帮助下夺取徐州,我陈氏就照常交租纳税,并且连我广陵也都完全归属于你,如果两年之后你没取下徐州,或者在我们的帮助下取下徐州,那我陈氏将十年内不用交租纳税,而且广陵也将永久作为我陈氏的封地。” 却没想到刘琦哼了一声,沉声说道:“表兄你倒真是贪得无厌啊,不过这一次我却跟你赌了,因为这一次你将注定会输的。” 陈登却是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哈哈,到时候就算真的输了,为兄也不后悔,能够得到一个如此有实力有气魄的明主,我陈登就算是照旧交租纳税,也绝对会心甘情愿。” “既如此,那我们一言为定。”刘琦伸出右掌来,与陈登击掌三下,表示赌注达成。 之后刘琦又笑着说道:“如此说来,这个赌注对于我们双方来说,谁都不会吃亏,最起码我能得到徐州,而表兄你也能得到封地或者明主,这可实在是一个双赢的协议啊。” “嘿嘿,那也不一定,万一表弟你实力不济,被曹操打败,将来把为兄供出来,恐怕我整个族群都会为你陪葬,我冒着全族被灭的危险帮助你起事,你却如此小器,实在有些薄情寡义啊,亏我们还是表兄弟。”陈登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过刘琦也不是傻子,随即驳斥道:“表兄你也真会说啊,如今广陵依旧保持现状,你这广陵太守还是相当于一个割据一方的诸侯,整个广陵只是在名义上归我统辖,而且即便是在名义上也不算,因为以你的精明,绝不会公开声明你从此归顺我刘琦,所以你还是你原来的广陵太守,如若是我战败了,你依然是曹操的下属,只有我在彻底占据徐州之后,你才会公开承认归附于我,所以,不管我是胜是败,都对你没有任何坏处。至于你说小弟小器,那就更冤枉了,因为照我们的约定,如果我输了,那你就相当于是被封为世袭的县侯了。” “呵呵,谁让我们是表亲呢?你也该为母族做一点贡献吧。”陈登被说中了心事,不再辩解,嘿嘿笑着说道。 “唉,真拿你没办法,还是我的表兄呢,竟然如此厚脸皮。”刘琦摇了摇头,也不跟陈登计较,便不再多言。 两人正事办完,各自达到了目的,之后便又聊了一番学问,陈登虽然博学,却哪里比得上刘琦这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大学生?所以,刘琦往往讲到一些奇闻怪事,都能吸引陈登的注意力,到最后几乎都是刘琦在讲,陈登在听。 结果自然是陈登越听越是心惊,真没想到自己这位表弟竟然如此博学,无论是天文地理,兵书战策,诗书学问,甚至是兵弄行政都能讲出一些独特的见解,这些东西有很多他都是闻所未闻。 “唉,真没发现我这表弟竟然是天下奇才,怪不得他老子能够和我爷爷并称八俊呢,看来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个歪理倒也不算歪,因为这个歪理用在他身上倒也合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夜就过去了,天色早已大亮,陈登越听越觉得长见识,开眼界,可是在大厅之外等候的那些僚属们可都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们的太守大人平日里勤于公务,从来没有过延时开衙办公的历史,可是今天却不知道为何,直到日上三竿了,大厅正门却迟迟没有被打开,问了问在一旁守候的亲兵们,却听说是在陪一位重要的客人,谁都不见。 众人无奈,只好在外面苦等,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太守大人开门理事,便催促陈登的亲兵队长陈浩前去请示,片刻之后却见陈浩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太守大人说了,今天暂不理事,请诸位大人回去吧。” 其中有一位叫做陈矫的年轻文士对陈浩说道:“陈校尉,今天太守大人到底是在见哪位高人?竟然连政事都不理了。” 只见陈浩虽然在见太守大人的时候受到了训斥,心中颇有怨气,可是却知道陈矫目前是陈登的红人,倒也不敢使脸色,连忙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敬地说道:“陈功曹,据末将所知,今日太守大人所会见的客人,好像是一个叫做什么子什么鱼的人。” “什么子什么鱼?”陈矫念叨了片刻,忽然张口说道:“莫非是华子鱼?” “正是此人。”陈浩点了点头,然后附和说道。 “呵呵,怪不得,太守大人素来仰慕华子鱼品德高尚,这一次见面之后进行长谈,自然也无可厚非,不过这华子鱼不是刘琦的豫章太守吗?怎么到了这里来了?还有,华子鱼乃是有德之士,如何能因为会谈而让太守大人不理政事?这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吧?” 陈矫问了几句,可是陈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就这么罢了,然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返回自己的府内。 在陈矫离开后没多长时间,刘琦果断的终止了谈话,然后笑着说道:“如今时候也不早了,表兄应该理政了,小弟也不便打扰,告辞了。” 陈登这才一拍脑门,猛的说道:“哎呀,竟然错过了开门理政的时间,这可真是罪过,唉,表弟,你先别急着走呀,我们十几年没有见面,何不多聚上一聚?” 刘琦苦笑着说道:“小弟可没有表兄这么好的命,如今我军正在围攻孙权,三军一日不可缺少主帅,我要赶紧回去主持大局。” 刘琦说完之后,便对陈登拱一拱手,又退到华歆身旁,再次变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随从。 陈登虽然不舍,却也知道刘琦军务繁忙,不敢强留,便命军士护送华歆等人一直到达全椒。 直到确认他们安全进入扬州之后,这些奉命护送的军士才返回广陵。 “也不知道这一次我们护送的到底是要写什么人?竟然劳动太守大人亲自安排水军护送,看来这个叫做什么鱼的人身份绝对不一般,否则也不会让太守大人如此重视,这要是一般不够分量的人,我们大人可是理都不理啊。”一个亲兵头目看着不远处离开的华歆的背影,轻轻叹道。 而另一名亲兵也附和道:“是啊,头些年一个叫做许汜的人去见太守大人,结果太守大人连理都不理他,自顾自的上大床高卧,而让那许汜坐在下床。真不知道这什么鱼到底有何魅力,竟然值得太守大人如此对待,这可真是羡煞旁人。” 其实如果华歆听到了这句话,绝对会感到冤枉,因为陈登虽然对自己也算礼遇,可是这种规格所对待的,实际上并不是他,而是他的主公刘琦,他敢保证能够让陈登如此高规格对待的,天下恐怕也只有主公一人了,就算是曹操到来,也未必能够获得这样的礼遇。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六十二章围点打援(一) 刘琦在来到扬州之后,首先是进入了于禁驻防的牛渚,他有一些事情要对于禁交代,同时还要见一下之前在合肥之战中立功的将士。 早有亲兵飞驰到牛渚,将刘琦到来的消息通知了于禁,所以于禁率领着麾下的鲁肃、陆逊、陈震、陆绩等人尽皆出营迎接。 “参见主公。”于禁等人这是在刘琦执掌荆州大权之后第一次见他,所以全都感觉心中很激动,虽然这一声“主公”之前从来没有叫过,但是如今却都叫的十分自然。 在他们心中,之前名义上的主公刘表并不具备枭雄的资质,是没有这个能力与资格做他们这些人的主公的,在他们心中,唯一的主公就只有刘琦。 刘琦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从刘琦自身感情的角度来说,他宁愿不让别人叫自己这一声“主公”,也不愿意父亲刘表遭遇横祸。 虽然刘表在这个乱世里确实没有枭雄的资质,只能是一个被别人称为“自守之贼”的庸才,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好官,也是一个好父亲,他对待刘琦的那种浓浓的亲情和慈爱,让刘琦永远都无法忘怀,虽然自己只是穿越而来,在心中却早已把刘表当成是自己的亲爹了。 所以每一次听人叫自己为主公,尤其是叫自己为主公的是在刘表生前就归降自己的那些旧将,特别是刘表延揽的那些人才,刘琦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父亲刘表来。 不过这种哀伤只能保留在心中,刘琦把那种哀伤的情绪压下去,连忙扶起于禁,笑着说道:“文则不用客气,这些日子以来你们着实的辛苦了,曹仁乃是曹操麾下的悍将,更有张辽和朱灵这些大将,能够将他们打败实属不易。诸位,快快免礼,大家都不用客气。” “诺。”于禁率先站起身来,对刘琦说道:“主公,末将这一次之所以能获胜,主要是大家的功劳,如果没有子扬军师制造的霹雳车,末将都没有办法应对曹仁的井阑和土山上的士兵,如果没有太史子义、吕子明和陈子烈的勇猛,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夜袭曹营,将曹仁打败,如果没有鲁子敬和刘子扬同时分兵袭取浚遒与合肥,我们也不能迫使曹仁退保成德。” 就在刘琦频频点头之际,于禁又指着一名小将说道:“最重要的,末将此次之所以能够出奇兵致胜,完全依赖于陆伯言的谋划。” “嗯,啥?你说是谁?”刘琦闻言大惊,连忙看向那名小将,然后郑重的问道:“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名字?” “启禀主公,此人姓陆,单名一个逊字,字伯言,乃是故庐江太守陆康的从孙……” “果然是陆伯言?哈哈。”刘琦闻言不由大喜,连忙走上前来,拉着陆逊说道:“真没想到我麾下竟然有了你这样的人才,实在是我大汉之福啊。” 这如何能让刘琦不高兴呢?因为陆逊可是三国时期最顶尖的帅才之一,在历史上,他指挥的夷陵之战可是三国时期决定历史走向的三次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之一,这场战争的胜利,使得蜀汉的刘备失去了荆州的所有地盘,从此只有蜀中一地,一代枭雄刘备也因为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而在第二年病死。 正是因为这样的功绩,陆逊与周瑜、鲁肃、吕蒙被合称为吴中四英将! 如今吴中四英将刘琦已经得到了三个,心中如何能够不得意? 刘琦笑完之后,心中忽然做下了一个决定,便立刻下令道:“陆伯言听令,本将拟保举你为讨逆将军、前军师、吴郡太守,命你拣选精兵猛将,通过海路袭取吴郡,挟持孙策之子孙绍,宣布孙权杀兄罪状,不知伯言可愿前往?” 陆逊听了刘琦的命令,顿时感到浑身的热血在沸腾,自己以十几岁的年龄,竟然获得主公如此信任,直接被任命为将军,这样大胆的决定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所以,在看着周围那些同僚们羡慕的目光,陆逊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拜道:“多谢主公厚爱,主公之命,逊焉敢不从?只是末将想要请示一下主公,如若我军遭遇到广陵太守陈登的水军,该如何处置?还请主公给定个基调。” 却听刘琦缓缓说道:“这一点伯言不必担心,你只需报出我军名号,然后说是借路,广陵水军必不会与我们为难。” “诺,末将知道了。请主公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主公的任务。”陆逊一听刘琦的话,就知道刘琦肯定是已经和光陵太守陈登在某些方面达成了默契,自己的大军可以直接穿行广陵水军在江水北侧的防区,但是他并没有问刘琦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作为一名智者,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他还是有分寸的。 刘琦点了点头,然后又下令任命太史慈为九江太守、虎威将军、都督九江诸军事,统帅九江郡内五县兵马,鲁肃为九江从事、偏将军、参军、虎威将军右军师,又命庐江太守刘晔兼任建武将军,都督庐江诸军事,与太史慈和鲁肃共同防御成德的张辽。 之后刘琦又表于禁为奋武将军,率领牛渚精兵万余,前往春谷与黄祖的大军会合,合围周瑜镇守的丹阳郡治宛陵城。 刘琦又升陈武为裨将军,刚刚归降不久的宋宪、魏续、侯成等人为中郎将,又送陆逊的从父、比陆逊还小三岁的陆绩到荆州求学,同时还授予了一个关内侯的侯位。 刘琦又接见了闻讯从前线赶来的太史慈、刘晔等人,对他们好好抚慰了一番,这才随着于禁大军一起开往春谷,之后又从水路悄悄的返回陵阳。 这时候徐庶已经部署好了大军,但等刘琦下令围城了。 刘琦将于禁大军已经来到春谷的消息告诉了徐庶,然后便下令徐庶、魏延、全柔父子、黄祖、甘宁、于禁等将以及自己麾下的霍峻、张绣、刘式、张彤等将一起率兵,六万大军将整个宛陵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终于来了。”看到城下黑压压的刘琦大军,周瑜的瞳孔猛地一缩,立刻下令全军立刻进入高度战备状态,所有人手全面行动起来,按照各自的岗位进行守御。 与此同时,周瑜还命人写下书信,请临时进驻秣陵的丹阳太守吴景、吴郡太守朱治火速发兵相助。 为了能够保证送信的勇士成功突围,周瑜故意率兵出城与敌军对战,却惊讶的发现这一次自己麾下的那些勇士竟然无比轻松的就突出了重围! 周瑜立刻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略一思考不由得面色大变:“糟了,中了刘琦的诡计了,这个可恶的贼子,一定是故意让我将求救信送出去,然后乘机将我们的援兵一一消灭,好让我们彻底断绝希望。” “该死的刘琦,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不仅要吞并我宛陵,还要消灭丹阳和吴郡之内的军事力量,以便在攻下我宛陵之后乘势占据整个丹阳和吴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江东就彻底完了。” 周瑜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急如焚,立刻再写了数十封信,让吴景、朱治等人千万不要发救兵,只是权力守护好自己的地盘就可,然后命令自己麾下最精锐的的亲兵持信闯出重围,务必将那些信件送出去。 可是这一次他却郁闷的发现,他麾下的那些亲兵竟然一个都没有闯出去,所有的人都被刘琦大军给杀死,连那些信件也都被刘琦大军又用弓箭射回到了城内。 周瑜看着那六十九封全都是自己亲笔写下的信件一封不少的摆到了自己的案头,心中顿时充满了一丝的绝望:“看来这一次,我江东真的难保了,可恨苍天不给我足够的力量,让我与刘琦那个贼子有公平对决的机会,否则的话,我倒真想知道,我与刘琦小贼到底孰优孰劣?” 就在周瑜逐渐感到绝望的时候,身在会稽的孙权却正积极地指令他的亲信朱治和舅舅吴景,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去援助周瑜,一定要帮助他保住宛陵。 这倒不是说孙权本人蠢笨,偏偏被刘琦牵着鼻子走,而主要是刘琦把握住了孙权这个人的性格特点。 孙权在识人用人方面堪称祖宗级的人物,偏偏还懂得利用权谋、收买人心,但是此人却同时还有猜忌心重的一面。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一开始贾诩制造流言的时候,他怀疑周瑜跟自己不是一条心,这才想办法削弱周瑜的实力,令其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 可是后来周瑜的诈降计被庞统识破,大军战败,孙权反而派人安慰,欲图乘机收买人心,令这位江东第一直着彻底忠诚于自己,事实证明,他的这一枭雄手段果然有用,周瑜立刻就感激涕零,赌咒发誓要誓死效忠。 如今见到周瑜已经彻底归附,同时为了保全丹阳郡,孙权自然要尽一切力量来援助周瑜了。 所以,在孙权的亲自干预下,吴郡太守朱治和丹阳太守吴景调集大军,一波一波的向着宛陵城开去,目的只有一个,帮助周瑜抵抗来犯的刘琦大军,他们相信,凭借着 周瑜的能力,再加上这三四万的大军,足够守住宛陵了,甚至连打败刘琦,尽复失地都不是没有可能。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六十三章围点打援(二) 接下来的日子,事实果然和周瑜所料想的一般,刘琦大军将宛陵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可是整整半月都过去了,竟然没有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攻城战,这让那些本来寄希望于通过守城来打击敌军士气的江东军感到了一阵阵的无奈,好像是自己充满了力量的一击打在了空处。 “都督,既然敌军不攻城,我们何不主动出城作战?”周瑜麾下一名叫做祖郎的将领建议道。 周瑜却摇了摇头叹道:“如今敌军士气正盛,又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更兼刘琦乃智谋之士,不可能不防备,我们出城的人数少了没用,多了,恐怕宛陵城就难保了。这正是敌人的狡诈之处。” “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不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到了最后恐怕就只有败亡一途了。”祖郎想了想,不由大声说道。 周瑜却也没有对祖郎的无礼表示怪罪,缓缓说道:“我们并不是干等,我们要寻找机会,只要敌军围城的军士减少,就是我们出击的好机会。” 虽然这样安慰祖郎,但是周瑜却知道,这机会实在不容易寻找,毕竟现在自己城池被重重围困,已经完全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根本不知道敌军的虚实,也不知道己方的援兵何时到来,已经来到了何处,只能根据经验来判断,可是这样的判断却有着很大的风险,万一判断失误,遭遇到敌军的主力,恐怕连宛陵城都有可能被对方直接取下,这样一来己方岂不是更加危险? “该死的刘琦,竟然用消灭援兵、让我军失去希望这样恶毒的计策,偏偏对这样的诡计我还没有破解之策,如若是能得到我军的信息倒也罢了,可是如今……” 周瑜不由得缓缓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苦笑,如今的他是打也不是,守也不是,在自己这么多年的征战生涯之中,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场景。 “接下来,主要就看我的那些援军了,看他们之中是否能有几个奇才,可以破解敌军的这一诡计?其实破解这一诡计也不算难,只要施展围魏救赵之计,攻敌所必救就可以了,只要我们率军攻击黟县、歙县等地,敌军必定会率军救援,然后再派人到我城中送信,届时我们里应外合,绝对能大破敌军,可是如今我江东人才凋零,能够有此眼光的可委实不多。如果是黄公覆和阚德润不被俘虏,倒还有这种可能,可是丹阳的吴景和吴郡的朱治……”周瑜不由苦笑一声,缓缓的摇了摇头。 而接下来的事实恰如周瑜所预料的那般,从丹阳到吴郡的各路援军奉孙权之命,源源不断的从驻守之地开往宛陵,却没想到他们的大军竟然接连不断的遇到了伏兵。 首先遭遇荆州伏兵的是丹阳太守吴景,他在接到孙权的书信之后,立刻决定带着儿子吴奋、孙权从兄孙瑜、孙贲等将直趋宛陵。 这时候一个叫做步骘的年轻文士劝解道:“太守大人,如今刘琦重兵围困宛陵,其后方必然空虚,不如我们率军直接偷袭陵阳,敌军后方被袭,自然要回师相救,如此一来宛陵之围自然可解。” 却听得吴景喝道:“你一个小辈懂得什么?刘琦乃智谋之士,如何会想不到我们会偷袭他的后方?再者说了,如今周公瑾被围甚急,如不早些相救,恐怕宛陵一下,我们整个丹阳郡就保不住了,你让老夫这个丹阳太守以后喝西北风去?” 孙瑜也不满的说道:“步子山,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智谋之士,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实在令人失望。嘿嘿,宛陵乃是我们整个丹阳郡的门户,如果丢了,整个丹阳郡将难以保存,甚至连我们整个江东基业都有可能遇到危险,所以主公才催促我们火速出兵救援,可是你倒好,竟然劝太守大人取陵阳!陵阳深入敌后,就算我们取得了,还不照样能被敌军夺回来?再者说了,如果我们取陵阳,刘琦不管我们,而是继续攻宛陵,我们该当如何?且休再言,还不速速退下!” 虽然对于步骘所献的计策很不满意,可是孙瑜毕竟还对步骘的才能有些欣赏,如今说这话,未尝没有保护他的意思。 可是步骘却丝毫不领情,大声说道:“太守大人,如若您不听下官良言相劝,恐怕这一次出征不仅无用,反而把整个丹阳也能给丢掉,将来在九泉之下,您有何脸面去见乌程侯和吴侯?” 吴景闻言顿时大怒,指着步骘说道:“好你个步子山,如今我大军出征之际,如何敢说此不吉之言,惑我军心?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斩首示众。” 却见孙瑜连忙过来求情道:“太守大人,阵前斩将,于军不利,不如先将他收监,待得将来我军取胜,再向他问罪也不迟。” “哼,看在仲异的面子上,就先饶你一命,待得我大军得胜之后,再来治你治罪,来人,押下去好生看管。” 吴景不耐烦的摆摆手,根本没有看到步骘脸上的那一丝失望之色,命人将步骘押到牢中,然后就命孙瑜为先锋,点齐兵将,直接前往宛陵而来。 吴景这一次可以说是倾巢而出,除了留下两千兵马镇守秣陵之外,几乎所有能用的兵力都用上了,整整一万三千丹阳精兵浩浩荡荡的前往宛陵而去。 却说吴景的前锋率领三千大军,沿着大道直奔宛陵的方向,大约过了两天的急行军,便来到了溧阳县内。 就在这时,埋藏在一片丛林中的魏延见敌军赶了过来,就要忍不住率军发动攻击,却被军师贾诩阻止:“将军且不要妄动,如今所经过的,只不过是敌军的前锋而已,我们暂且放他们过去,待得敌军主力到来,我们再围而歼之。” “可是主公交待过,让我们不要放走任何一支力量,如果我们把他们放走,岂不是违背了主公的将令?”魏延不由得疑惑不已,连忙问道。 却听贾诩呵呵笑道:“将军且放心就是,主公早已在前方部署好了兵力,必定能够与将军同时对敌军发动攻击,让他们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呵呵,如此一来本将就放心了,哼,且让你这贼子多活上一段时间。”甘宁对着大道上的孙瑜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继续潜伏,没有发动进攻的命令。 而不远处的魏延亲兵队长魏山见有敌军经过,连忙摸到魏延身边,轻轻说道:“将军,敌军已经来了,为何不发动攻击?” 却听魏延笑着说道:“这一块肉不肥,待会我们抓一块肥肉吃,这一块就留给前面的霍仲邈吧。” “原来是这样,呵呵,那末将就再等一会吧。”魏山嘿嘿一笑,然后又继续潜伏了起来,等着后面的大鱼上钩。 而作为先锋从这里经过的孙瑜却对刚才的一幕丝毫未知,他本来也是小心翼翼,看到前面有一处密林,立刻命令大军做好防御的准备,可是在小心翼翼经过密林之后,却并没有发现有伏兵出现,不由得放下心来,尽管对宛陵的战事比较忧心,孙瑜还是决定先命人对密林进行一番检查,再率军继续前进。 由于这里有大谋士贾诩在,自然不可能让对方发现任何破绽,所以孙瑜派来的探子根本就没有发现密林有任何异常,之后便彻底放心的率领大军继续前进。 孙瑜率领大军又走了不出十里,来到了山隘之中,他刚想命人道两旁进行查探,忽然见两侧伏兵尽出,仗着地利的优势,从山峦上面发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羽箭。 “不好,有埋伏,大家速速防御。”孙瑜不由大惊,立刻下令全军结成圆形阵法,各举盾牌进行防御。 可是在之前的那一阵箭雨之中,已经有二百余人阵亡,还有三四百人受了不同程度的箭伤,如今能够继续战斗的,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千五百人左右。 “根据对方射过来的箭矢,我判断敌军应该也不会超过三千人,所以虽然损失了一些,我军应该还会有实力与对方一战,再加上我手中乃是精锐的丹阳兵,就算是把敌军全歼也不是没有可能。”孙瑜小心的计算着双方实力的对比,暗暗决定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反伏击战,让敌军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事。 可是没想到紧接下来便见山峦上滚下来了不少的大石头,这些石头有的直接砸到了士兵头上,直接把士兵砸得脑浆迸裂而死,有的则是滚落到了山隘之中,填塞了道路,让本来就艰神难走的山道变得更加难走起来。 “可恶,这一轮石头砸下来,让我又损失了近二百名将士,如此一来,我军就只剩下两千三百人左右,不过这样我军还是有获胜的把握的。”孙瑜一边暗暗盘算着双方的力量,一边整顿兵马,让大家继续维持阵型不致散乱,然后期待着敌军冲下来与自己决战。 可是没想到,紧接下来便是一阵隆隆的巨响传来。 孙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发现竟然是一根根的巨木,不由得瞳孔一缩,命令大军迅速躲闪。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六十四章围点打援(三) 只听得半空中轰隆隆的声音传过来,然后便见一根根巨木从山上滚下来,不仅又压死了上百名将士,反而连前进的道路也给彻底堵死了,大军想要前进的话,估计至少也要清理半个时辰。 “可恶,敌军这明明是要阻止我们前进啊。”孙瑜不由得大怒,但是如今巨木挡道,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士兵继续保持阵型不变,以防敌军再出什么花样。 可是接下来敌军竟然从山上抛下了不少的干柴、硫磺等引火之物,这让孙瑜立刻感到大惊失色,终于明白了过来,敌人这是要放火。 “撤退,大家速速撤退,敌军要发动火攻了。”如梦初醒的孙瑜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大军速速撤走。 好像是为了印证孙瑜的话一般,只听得一阵阵破空声传来,便见敌军在弓箭商绑上了油布,点燃之后射了下来,有的甚至是直接把火把射到了下面隘口,只是片刻,便见熊熊的烈火顿时燃烧起来,将那些巨木也都给点燃了,孙瑜屯兵之处立时变成了一片火海。 当时正是建安五年正月,天色已晚,南风刮得正紧,熊熊烈火在大风的帮助下,更加疯狂的肆虐起来,很快便把离得最近的几十名士兵给吞噬掉了。 而孙瑜指挥大军尚未退出,便听得山上喊杀声传来,但见一将指挥着大军将孙瑜大军截为两段,大声喝道:“敌将速速下马投降,枝江霍仲邈恭候多时了。” 孙瑜这时如何敢恋战?虽然后面有将近一半的人马被围,却也只好率军狼狈撤退,现在军无战心,能够勉强保全麾下这些人马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会再顾及身后那些被围的将士? 由于后有火海,前有敌军相阻,那些被困在山隘中的将士们没有了生路,只好纷纷放下武器,表示愿意投降。 霍峻留下副将,率一千人收编这些投降的敌军,自己却率着两千主力继续追杀孙瑜的队伍。 孙瑜这一路可以说是风声鹤唳,率领残部急惶惶的逃走,等到他的大军来到之前经过的密林附近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却听得前方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抬眼一看,却见前方的两支人马正在进行着猛烈的厮杀。 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支部队正在被另外一支部队猛烈的追杀。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孙瑜不由一怔,决定先看清情况再说。 孙瑜抬眼一望,便见前面那支部队很明显是遭遇到了对方的伏击,被左右两侧的敌军截成了两段,阵型散乱,军心大乱,已经很难形成有效的抵抗。 而在火光之中,孙瑜看到那支战败的大军将旗上明明白白绣着一个大字:“吴。” 然后孙瑜看到了将旗之下的一名中年将领,头戴银色铁盔,脸色略显苍白,体型宽大,肚腩也微微有些隆起,正在嘶声力竭的喊叫着什么。 看到那名将领,孙瑜不由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险些栽倒在地,因为他已经认出来,那名将领,正是他们这一行的主将,丹阳太守吴景。 他没想到吴景所统帅的那一万主力,竟然在这个被自己搜索过的密林之中遭遇到了伏击,而且现在的局势明显是一边倒的对敌军有利。 孙瑜只是略略停顿了一下,便立刻说道,将士们,听我命令,立刻冲进敌军重围之中,救出太守大人。“ “诺。”那些将士们虽然心中不愿再去冒险,可一来军令难违,二来敌军挡住了退路,自己就算是为了自己,也要打败敌军,所以全都虎吼着冲了上去。 可是吴景却并不知道从后面杀上来的那支队伍是自己人,听到阵后又有人冲上来之后,神色立刻大变,轻轻叹道:“吾命休矣。” 虽然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生路了,吴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命令大军向后面的那支敌军杀过去,因为他从马蹄声和脚步声可以判断出来,后面的那支队伍在数量上绝对是最少的,只要将士们肯拼命,想要取胜还是有希望的。 所以吴景当机立断,命令身边最精锐的一千亲兵向后阵的敌军杀过去,并且下了死命令,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冲破敌军的阵型,为自己打开一条生路。 而那一千亲兵知道后路被堵上,目前唯一的希望便是杀光刚刚冲上来的这些敌军,所以全都毫不犹豫的杀了过去,这一次因为是想要逃命,所以这一千精锐立刻爆发出了他们最强大的战斗力。 孙瑜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好心派人接应,却被前面的自己人当成了是敌军而进行屠杀,双方刚一接触,那些自己人就像是见了仇人一般,奋力的对他的麾下展开了屠杀。 “大家都不要动手,误会呀,本将乃是偏将军孙瑜。” 孙瑜的声音虽大,可是却很快淹没在乱军之中,对面的那些“自己人”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反而展开了更加疯狂的屠杀。 因为他们发现,这一次来围攻自己的,竟然是一群毫无战斗力的弱旅,他们今天被敌军追杀了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支战斗力极为低下的敌军,如何不痛快地发泄一番? 孙瑜知道误会越来越大,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大军撤退,可是吴景麾下的那些将士们反而认为这是敌军打不过想要溃逃,更加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杀敌机会,所以都如同疯了一般,毫不犹豫的继续追杀起来。 “你们这帮蠢货,我可是孙瑜,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吗?”孙瑜气得大骂不已,这时候终于也是急中生智,命令身边的亲兵多点火把,打出自己的将旗,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身份。 而直到这时,在后方进行追杀的吴景大军才看到前面的队伍打的竟然是自家的旗帜,而当他们看清旗帜上绣着的大大的“孙”字的时候,才知道刚刚他们所屠杀的,竟然是孙瑜的兵马,不由全都愣在了当场,连听说这个消息的吴景也是一脸的苦笑。 虽然刚才折损了三四百人,好在孙瑜麾下还有一千人左右,而吴景身边也聚集了两千余人,双方合成了三千人,总算不至于全军覆没。 孙瑜骑着战马,缓缓走向吴景,还没张口,便见吴景大怒道:“孙瑜,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作为先锋,本来就是要探查路途之中有没有埋伏的,可是为我却遭遇了敌军的伏兵?如今我这一万大军只有两千人得以保全,你这让我如何向主公交代?” 孙瑜不由得老脸一红,然后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末将当初也派人搜检过了,当时并未发现敌军有伏兵,想来是在末将离开之后,敌军才布下的伏兵,太守大人,如今我们前面去不成了,因为末将今日在前面山隘之中也遭遇了伏兵,被敌军一把火,把我三千人烧成了一千,如今敌军势大,我们再往前行,恐怕会全军覆没。不如,我们还是率军往南走,与吴郡的朱太守会合吧。唉,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听取步子山的建议,直接攻打陵阳呢。” 吴景也是满脸愧色,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们便去吴郡与朱治大军会合吧,只可惜我军粮草被截,全军只有不足三天的口粮,也不知能不能顺利与朱治会合?” 孙瑜也是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得阵后喊杀声大起,不由得面色大变,循着声音向后望去,却见自己的后阵遭遇到了敌人的进攻,阵型很快被冲散了,许多士兵纷纷放下了武器投降。 “不好,有追兵过来了,太守大人,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赶快撤走吧。”孙瑜一边说,一边急速的上马,率领身后的士兵往东撤走。 吴景无奈的苦笑一声,也只好上马,准备与孙瑜一起往南撤。 可就在这时,只见自己的后阵也再次传来了喊杀声,原来伏击自己的那一支敌军也同样的率军从后掩杀过来。 吴景这时候也不敢顾及后阵的将士了,连喘一口气的功夫都不敢耽误,立刻率兵向南撤退。 可是过了没有多长时间,就见正南方一人哈哈大笑道:“敌将哪里走?义阳魏文长在此。” 吴景还没有张口,便见一阵箭雨射来,恰在这时,一根流矢来到了他的面门,吴景来不及躲闪,那根羽箭便插进了咽喉之中,整个人顿时气绝身亡。 “太守大人。”一旁的孙瑜见吴景身亡,不由大惊,连忙下马扶起吴景的尸首,顿时泪如雨下。 而就这片刻的耽误,魏延所统帅的大军就已经将孙瑜和吴景的大军围的水泄不通。 “敌将,投降吧,这样你还有一条活路,我家主公礼贤下士,绝对会厚待于你的,即便你是孙氏族人,也定会保你衣食无忧。”魏延坐在马背上,望着抚尸痛哭的孙瑜,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孙权派人刺杀了孙策,像这等无义之辈,没有必要为他卖命。” 孙瑜嘿嘿冷笑道:“这是我们孙氏的家事,跟你们无关,你们这些贼兵,率军侵我疆土,杀我将士,把我孙氏两代人开拓的基业一步步吞并,我孙瑜恨不能饮尔血,食尔肉,如何能够向你们屈膝投降,我孙氏大好男儿,虽则无法坐享功业,有死而已,何必饶舌?” 说完之后,便见孙瑜从腰间拔出佩剑,自刎而死。 “将军。”数十名亲兵抱住了孙瑜的尸首,纷纷大哭,然后他们尽皆嘿嘿冷笑,然后各自饮剑而亡。 “唉,这孙瑜也算是一条汉子,只可惜这样的人物竟然替孙权卖命。”魏延摇了摇头,命人厚葬孙瑜和他麾下那些自杀的将士,然后转过头来,对着那些幸存的敌军将士喝道:“尔等还不归降,更待何时?” 第一百六十五章围点打援(四) 随着魏延的一声呼喝,看见主将尽皆死亡的江东士兵大都选择了投降,也有一些追随着他们的主将,自杀身亡,对于这些自杀的将士,魏延均命好好安葬,而对于那些归降的将士,魏延自然也不会让他们为难,把他们打乱顺序,收编到自己的军队之中,还有一部分军士被收编到了霍峻的军中。 这一次伏击战,魏延自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全军七千余人,损失了千余人马,不过收获更多,加上之前在密林外伏击吴景之时所得到的那些俘虏,魏延的大军竟然扩充了两千余人,竟然达到了令人惊喜的九千之多,而霍峻的两千人也扩充了上千人,达到了三千余人。 除了降兵之外,他们还得到了为数不少的甲胄、粮草、军器、马匹等物,这一次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这时候的魏延立刻率领九千余人赶回宛陵城下,因为这一次刘琦尽管制定了围点打援的计策,却也不敢大意,生怕周瑜的大军会乘机出城,所以每一次派兵伏击,都是不敢抽调太多的人数,但即便这样,城外包围宛陵城的军队已经剩下了三万人左右,而这三万人需要同时包围四面城墙,平均每面城墙也只有七千余人,万一周瑜集中力量,打开其中一面城墙发动突袭的话,围城的大军就有可能会吃亏。 所以刘琦给魏延的命令是,只要击溃了敌军,立刻就要率兵回防,因为凭着周瑜的精明,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发现围城大军的虚实。 而事实也的确如同刘琦所设想的那般,这一次魏延率军伏击吴景,虽然围城的刘琦大军依然像往常那样打出所有将领的旗号,即便是埋锅造饭的时候也依然拥有像往常那般数目的锅灶,可是却依然被周瑜发现了破绽,因为周瑜发现魏延之前所镇守的城东方向的锅灶燃起的炊烟有些特别,结果率领大军突然杀向城东。 幸亏留守的将士们靠着提前做好的防御措施坚决死守,又立刻派人通知城南的刘琦,这才有惊无险的渡过了这一次危机。 经过了这一次的偷袭之后,就算是贾诩都对周瑜的判断力表示佩服不已,当然,贾诩也更加佩服刘琦的先见之明,进一步知道了刘琦为何如此推许这个周瑜。所以他们之后更加小心的防范着周瑜的偷袭。 且说吴郡太守朱治在得到了孙权的命令之后,立刻决定统率两万大军星夜赶往宛陵方向。 这时候牙门将军董袭向朱治建议,应该乘机袭取刘琦防备力量空虚的歙县,然后迫使刘琦率军回防,这样一来宛陵之围自然可解,朱治经过考虑之后,决定接受建议,于是率领大军前往歙县方向而行,却没想到刘琦却也是小心翼翼,早已派在从吴郡到歙县的路口派出了大量的探子,朱治大军出发没有多久,刘琦麾下的探子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立刻加急传送到了刘琦军中。 刘琦不敢怠慢,立刻决定命令陈震率军两千士兵,故布疑阵,吓走朱治。 结果自然是朱治所想不到的,他的大军刚刚来到故鄣,就忽然听到两侧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和擂鼓声,紧接下来他就看到前方扬起了大片大片的烟尘。 这时候便听得一将在阵前大声叫道:“敌将休走,你们已经中了我家主公之计矣。” 朱治根本想不到,这一次陈震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他麾下只有两千大军,那大片的征尘实际上是马匹拖着树枝而扬起的。而这两千大军中所拥有的擂鼓数是正常编制的十倍以上,所有的战鼓同时响起,造成了惊天动地的声势,竟然把朱治给吓跑了。 “不好,敌将早已料到我们会偷袭歙县,提前布好了伏兵,大家速速撤退。” 反应过来的朱治立刻率领大军撤退,直到跑出了近二十里才停了下来,经过清点,发现这一次的损失并不大,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默默说道:“幸亏本将反应够快,否则这一回恐怕就要折损大量人马了。” 之后经过了略微的休整,朱治便决定率军直接赶赴宛陵,由于之前杜袭建议偷袭歙县之事由于遭遇敌军伏兵而失败,所以现在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无奈的随着朱治一起迁往宛陵的方向赶去。 无论是朱治还是董袭,如今都认为既然刘琦在后方的主力起码有两三万人,那么围攻宛陵的兵力一定不多,到时候自己率领的这些大军和周瑜前后夹击,必定能大破敌军,解了宛陵之围。 可是没想到刚进入宛陵境内,朱治就遭遇到了甘宁的伏兵。 在这一战之中甘宁率领八百锦帆军夜闯朱治的营寨,朱治大败,无奈之下只好逃走,后来整顿兵马之后,才发现两万大军竟然损失了四五千,这四五千中的大多数士兵都是因为自己人互相踩踏而惨死的,只有不足五百人是被甘宁的大军直接杀死的。 看着因为损失惨重而士气低迷的大军,朱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在暗暗怀恨对方的同时,心中也对敌将的大胆和勇猛而感到佩服,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小看刘琦麾下将士了,这一次自己吃了一个大亏,却也算得到了一个教训。 在此之后,朱治小心翼翼的率军前进,可是却没想到大军离宛陵城只有二十里的地方,却再次遭遇到了刘琦的伏兵。 其实这一次严格说来,已经不能算是伏兵了,因为刘琦的大军几乎是在朱治的视线内发动进攻的,不过这一次刘琦的大军士气高昂,人数又多,而为了鼓舞士气,刘琦更是亲自击鼓,再加上甘宁率领的八百锦帆军也追了上来,与刘琦大军前后夹击,结果士兵们纷纷拼命,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狠狠地斩杀着逐渐丧失了斗志的江东军。 朱治见己方又遭遇了不小的损失,而想象之中的周瑜大军也没有里应外合,率军出城,与自己腹背夹击敌人,便知道靠着自己手中的力量,根本就难以率领大军进至宛陵。 其实这一次朱治实在是吴会周瑜了,因为周瑜在发现刘琦的中军兵力空虚之后,立刻选派精锐出城,对刘琦的中军发动了猛攻,可是由于刘琦把刘式统帅的八千亲兵精锐全都留在了中军,所以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这支精兵却顽强的抗击了周瑜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与此同时,其余三面城墙外的荆州军开始鼓噪攻城,心惊之下的周瑜立刻率领大军退回城内。 这一次周瑜再一次见识到了刘琦那支号称“铁军”的亲兵队伍,在心中大恨的同时也表示叹服,如此精锐实在是自己生平仅见,简直比自己引以自傲的丹阳精兵还要强上一筹,真不知道那个刘琦是怎样训练出来的? 而在退回宛陵之后,周瑜心中的忧虑就更重了,根据他的判断,刘琦已经有两次率军伏击自己的援兵了,从那两次敌军出击的规模来看,应该是伏击了丹阳太守吴景和吴郡太守朱治的大军,如此一来,丹阳东部诸县和吴郡力量将会变得空虚起来,这时候刘琦只要派出一支启禀偷袭,恐怕吴郡和丹阳东部诸县就不再为主公孙权所有了。 “唉,但愿吴太守和朱太守的损失不要太大了,否则的话,恐怕吴郡和丹阳东部诸县就保不住了。”周瑜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只是可惜,这一次周瑜的希望再次落空了,因为吴景的一万三千大军全军覆没,主将吴景和副将孙瑜全部战死,而朱治所统率的两万大军在接连遭受打击之后,如今也是损失惨重。 在受到刘琦大军强攻之后的朱治在无奈之下只好收拢败卒,命令大军撤回吴郡,却不料甘宁大军竟然尾随追击,结果到了晚间又是率军冲进了营帐进行劫营。 经过再一次的冲杀,朱治大军可以说是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打击,士气极其低落,好在经过拼死突围,大军还剩下了八千人,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就在朱治率领大军退回吴郡的时候,屯驻在牛渚的陆逊大军也悄然了,由于主公刘琦给予了足够大的权力,陆逊早在于禁大军前往春谷之前,就已经挑选了一万精兵,然后又向刘琦要了折冲将军吕蒙、裨将军陈武等熟悉水战的将领,在经过了一翻准备之后,便统率大军,沿着江水往东而去。 由于是顺流而下,陆逊大军用了不足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广陵境内。 这时候在前面探路的一艘斥候忽然返回,登上了陆逊所在的楼船之后,便禀道:“将军,不好了,前方有一支水军拦住了我军前进的道路,看对方的旗号,应该是广陵的水军,接下来我军该如何行止,还请将军定夺。” 这时候陈武悄悄走上来说道:“这肯定是广陵的主力水军,将军,怎么办?难道要向他们开战?可是一旦开战,我们的实力必然会受到损失,这样就无法达到奇袭吴郡的效果了,而如若不打的话,我们根本就过不去,不如我们直接横渡江水,从江水南侧穿行。” 却见陆逊淡淡一笑道:“不必。” 然后又对那名斥候说道:“你去报上我们主公的名号,让对面的广陵水军放行。” “诺。”那名斥候虽然心中感到这个命令很是荒唐,但也不敢违令,只好按照陆逊的吩咐去做。 第一百六十六章奇袭吴郡 (由于近几天忙着打扫卫生,准备过年,所以更新有些不准时,不过老汉一定会保证两更,并且尽量做到准时更新,如果实在做不到,还请大家谅解。) 那名叫做萧盛的斥候在接受了陆逊的命令之后,心中感到暗暗好笑:“主公的名号虽然确实不小,可是那广陵的水军又不是主公麾下,如何肯听号令?那广陵可是曹操的徐州治下,曹操与主公那可是有深仇大恨,试问广陵水军如何肯放我们的船队通过?” 但是军令在前,萧盛又不敢不从,只好答应下来,依旧从楼船上了小船,来到了广陵水军近前。 这时候的广陵水军也早已发现前面来了一艘小船,早有军士驾小船来到近前,大声喝道:“前面的是什么人?难道不知这是我广陵顺军的禁地?再不停下接受检查,休怪我们箭矢无情。” 萧盛见状不由暗暗叹息一声,但还是大声喊道:“诸位请不要误会,我乃是镇南将军刘琦麾下使者,我们将军的船队拟取道贵方防区,从这里东行入海,还请贵方行个方便。” 其实萧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因为这样的事情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果然,自己这句话刚刚说出,就听得对面哈哈笑道:“你这话说来真是可笑,我们家太守大人乃是徐州刺史臧霸大人治下,受朝廷管辖,为何要听你那什么刘琦的主公号令?速速与我离开,否则的话,休怪我们大军无情了。” 萧盛苦笑一声,刚想转身回去,却忽然听得同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去告诉你们将军,你们大军速速过去吧。” “啊?什么?”萧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由得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速速过去便是,难道你听不懂人话?” “好好,我这就去通知我们将军。多谢了。”萧盛根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竟然忽然改口了,但还是不敢怠慢,连忙把船划回去向陆逊报告。 不要说萧盛自己搞不清楚这背后的原因,就算是对面那个忽然改口的广陵水军将领卫弥也都是一头雾水,他根本就不明白,刚被太守大人派到自己军中的参军陈浩为何突然迫使自己改变命令,放刘琦的水军过去,但是介于陈浩是太守陈登的亲信,也不敢不从,只好让萧盛转告他们的将军,放其大军直接通行。 萧盛一脸震惊的回到陆逊所做的楼船之上,然后不可思议的说道:“将军,对方将领一开始不同意,可随后便说放我们通行。这,这是不是敌军的诡计呢?” 陆逊则呵呵笑着说道:“不要怀疑了,大家速速通过便是。” 之后陆逊便下令大军继续前进。 陈武见状,不由得进言道:“将军,萧盛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广陵太守陈登于我们是敌非友,他的部属为何会擅自放我们通过防区?这其中定然会有阴谋,我们不得不防啊。” 不料陆逊却摇头说道:“子烈请放心便是,这一次我军绝不会有什么危险,陈登放我们通过乃是真心的,呵呵,不管怎么说,主公可是扬州刺史,与他广陵郡那可是近邻,这陈登也是智者,总不能把邻居得罪的太死了吧?” “这,这叫什么理由?”陈武虽然知道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原因,但见陆逊不再解释,也就识趣的没有再问,然后随着陆逊一起,指挥大军通过广陵水军的防区,直往东海海面而来。 大军在穿过了江口之后,就来到了海面上,然后沿着海岸线直往南行,数天之后就来到了娄县境内。 无论是陈武还是吕蒙,当年都随孙策在这里征战过,所以自然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他们立刻通报陆逊已经到达了娄县,并且建议陆逊命令大军在浅滩登陆,然后统率大军越过娄县,直趋吴郡郡治所在地吴县。 却说吴郡太守朱治率领一万残兵狼狈地退回吴郡,后来才得知当初在故鄣伏击自己的敌军竟然只有区区两千人而已,而就这两千人,追赶的自己两万大军狼狈而逃,最后钻进了甘宁的埋伏圈,经过一连串的打击,让自己损折了一半人马,最终退回了吴县。 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朱治不由得心中大为悔恨,早知如此,当初不由就搏上一把,说不准现在就占领了歙县,解了宛陵之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绝对会成为重新奠定江东基业的第一功臣,地位就算是超过周瑜都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可惜,这样的机会竟然被自己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唉,刘琦小儿果然狡诈,各种阴谋诡计都能用出来,实在令人防不胜防,如今我只剩下了这一万败兵,就算是保守吴郡都不容易,更何况是支援宛陵?公瑾大人,不是末将不肯前去援助,只是末将有心无力啊。” 而在回到吴郡之后的第二天,朱治就听说丹阳太守吴景和副将孙瑜在率军支援周瑜的过程中,全军一万三千余人悉数被歼,就连两位主将都尽皆阵亡,不由得暗自庆幸不已,因为相对于这两位,自己目前的处境还算是好的,最起码自己不仅保住了性命,还保留了一万大军。 “唉,真没想到这个刘琦竟然如此毒辣,包围宛陵的目的竟不是为了攻城,而是为了消灭我们的援军,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江东又损失了两万大军,这使得我们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军力变得更加窘迫了起来。幸好我们吴郡有丹阳挡住,不用担心被刘琦大军偷袭,否则的话,就凭我们这一点力量,如何能够抵挡刘琦的虎狼之师?” 朱治如今可以说是十分庆幸自己被封为吴郡太守,因为根据如今的形势,吴郡相对来说是最安全的了,因为它的西面由丹阳郡作为屏障,南面和西南方向则是主公孙权屯驻的会稽郡,而北面则是茫茫江水,在江水的南侧是丹阳郡水军的防区,北侧是徐州广陵郡的防区,丹阳郡就不用说了,这都是自己人,只要它一天在主公手中,他的吴郡就是安全的。 而广陵则是曹操的地盘,天下人尽皆知道,如今的曹操与刘琦之间可谓是深仇大恨,不死不休。一方面,刘琦的麾下大将张绣杀死了曹操的子侄和大将典韦,又将曹操麾下大将于禁成功招降;另一方面,曹操又利用蔡瑁杀死了刘琦之父刘表,所以双方根本没有调解的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琦的大军根本不可能越过江水北侧来迂回进攻自己的吴郡。 更何况这时候的丹阳实力空虚,刘琦就算要进攻,也要先进攻丹阳吧,不可能会进攻自己的吴郡的,所以,如果有愁,那就让新的丹阳太守、孙权的三弟孙翊去上吧。 “如今我吴郡唯一可虑的地方就只有毗邻丹阳南部诸县的富春、乌程和阳羡三地,而其中的重点应该是我之前取道前往丹阳的乌程。所以,只要我派重兵守住乌程,再各分出一些兵马防守富春和阳羡两地,就能保证我整个吴郡如同铁桶一般。” 朱治想了想,便派出三千大军驻守乌程,两千大军驻守富春,两千人驻守阳羡,在此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今我三县尽皆驻防大军,而且三座城池互相联结,形成了一个一字长蛇阵,敌人打头,则尾来援助,敌人打尾,则头来帮忙,如若敌人打中间,那我们便头尾共同帮助,在这三座城池之内,大军只要坚守不出,敌军就算来一万两万都没有攻克的可能,嘿嘿,现在我吴郡终于彻底安全了。” 朱治静静的坐在太守府的大堂上,双手捧着一卷兵书,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来。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亲兵闯了进来,大声说道:“太守大人,不好了,刘琦,刘琦……” “刘琦怎么了?有话慢慢说,不必惊慌。”朱治一边回味着兵书里的内容,一边摆摆手安慰亲兵道。 却见那名亲兵喘着粗气说道:“不能不惊慌,因为小的再耽误一会,太守大人就性命难保了。太守大人,速速逃走吧。刘琦麾下大将陆逊、吕蒙、陈武率领大军开始攻城了,由于事发突然,我军城头上根本就没有做任何防备,所以只用了一顿饭的工夫,敌军就杀上了城头,如今正向太守府这里杀过来。” “什么?你说什么?刘琦派麾下将领来攻城?这怎么可能?刘琦大军难道会飞吗?从天而降吗?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城下?”朱治不由得站了起来,指着亲兵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谎报军情,难道不想活了吗?” 那名亲兵闻言不由暗暗叫苦,叩头说道:“太守大人,速速离开吧,刘琦大军真的来了,如今刘琦大军攻破了四城门,这是多么重大的事情?小的怎敢欺瞒大人?如今城中士庶百姓全都知道了,大人如若不信,随便找一个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不过如今城内局势凶险万分,大人还是速速逃走吧。” 朱治闻言一怔,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得大门被撞开,然后便见一少年进来说道:“父亲,如今敌军攻破了城门,大军正杀向太守府,形式凶险万分,父亲还是同孩儿一起走吧。” 朱治见了此人,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他不由得大惑不解,低吼着问道:“这怎么可能?刘琦大军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然儿,你倒是给为父说一说。” 第一百六十七章朱治归降 原来那个少年名叫朱然,字义封,丹阳故鄣人,本来是朱治的外甥,原名叫做施然,后来过继给了朱治,这才改名朱然。在少年时代,朱然跟随孙权一起读书,两人结为好友,过从甚密,在孙权在接手了江东之主后,便被授为余姚长,最近因为朱治奉命支援周瑜,吴郡无人镇守,这才被孙权又派到了吴郡,暂时负责镇守吴县。 其实这一次朱治率败军返回之后,朱然可不像朱治那样淡然,而是心中充满了忧虑,他总是感觉敌人既然是以歼灭援军为目的,那就一定会有相应的后手,绝不会坐等丹阳和吴郡两地的兵力慢慢得到补充和恢复。 但是朱然如今也想不明白,如今父亲朱治所采取的那些措施究竟有何不妥之处?因为根据自己的观察,如今的吴郡应该是万无一失才对。 除非是丹阳郡先被敌军给攻破,否则吴郡不应该有任何问题,而如今的丹阳太守孙翊虽然年纪幼小,却有长兄孙策之风,本人英勇善战,素来很得士民之心,这几日一上任更是直接收编了戴员、妫览等各地贼寇万余人,再加上他又从民众中征发了万余人,这两万兵马攻虽不足,不过如若用来守御秣陵,只要敌军不是统率两三万大军,倒也还是问题不大的。 所以,虽然朱然心中一直担心敌军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可是却也知道目前的吴郡确实是相对最安全的,无论他如何去想,都想不到敌军会用什么办法对付吴郡,到了最后只好放弃再这样去想。 但朱然却真的没有想到,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就在今天发生了:忽然有一支万余人的兵马在今天来到了吴县城下,然后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就这样发起了攻城战, 当时朱然正在率领士兵例行巡视城内治安,却忽然听得城外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不由得大惊失色,立即派人问明情况,与此同时急忙率领军士赶上城头进行防御,却没想到他刚踏上城头没多长时间,就发现对方的将士已经赶到了城头,与守军展开了激战。 “不好,真没想到这一次来的竟然是刘琦麾下的荆州军,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城下的。” 朱然看到敌军的士气特别旺盛,而一直以来被誉为固若金汤的吴县城如今竟然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轻易被对方突破了城防,不由得面色大变,情急之下也不再顾及留在城墙上的士兵了,而是立刻转身返回太守府,将消息通报自己过继后的父亲朱治,让他迅速撤离这里。 而当这一切从朱然的口中说出来以后,朱治这才不得不相信,竟然真的是敌军偷袭自己的领地,而且偷袭者竟然是不可思议的荆州军。 朱治不由的目瞪口呆起来,如今的他已经是心乱如麻,根本就是无所适从,全靠着朱然在这样的时候命亲兵将他拖着向太守府外走去,想要寻找一条道路来逃生。 可是时间根本就不容许朱治父子逃走,在他们刚刚踏出太守府大门的时候,忽然闻得门外传来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朱治就看到了府门外那将整个太守府包围的水泄不通的敌军将士。 “这一下子可算是彻底完了,我们父子也终于沦为敌人的阶下囚了。”朱治不由得喟然长叹。 这时候朱治的眼睛一扫,忽然在敌军之中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大喝道:“陈子烈、吕子明,你们两个不管如何说,当初也算是江东之臣,如今却以此相报故主孙伯符不成?” 却见吕蒙越众而出,对着朱治嘿嘿冷笑着说道:“朱将军,你且先不要激动,你方才怒骂我们对不起故主孙伯符,却不知你父子作为孙伯符旧臣,如今的所作所为同样也是背叛了故主,嘿嘿,你父子当我们不知道吗?早在故主伯符还在东征西讨的时候,你父子就早已暗中归属了孙权,后来孙伯符被害身亡,你父子却做得更绝。朱然,你本来是待在孙权身边进行贴身护卫的,如今却为何来到了吴县? 朱然闻言,干笑一声,大声说道:“我之所以前来吴县,本就拜贵军所赐,如若不是贵军擅自兴兵围攻宛陵,我父岂能率军前去援助?如若不是因为吴县城内力量空虚,我又如何能被派至此地?” “嘿嘿,我恐怕你之所以被派到此地,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吧?”吕蒙不由得哼哼冷笑,大声说道:“我听闻当初孙权命人暗杀长兄,才能最终接管整个江东,虽然此事做得隐秘,可是却如何能够瞒得住天下之人?如今孙权谋害亲兄的事情可以说是我大汉天下妇孺皆知的事情了,可是孙权却还想着让你们父子监视公子孙绍和孙权三弟孙翊,生怕自己的地位会受到他们威胁,所以才任命你父为吴郡太守,在你父亲离开之后又立刻派你前来镇守,无非就是为了防范这一对叔侄,朱义封,不知我说的可对否?” 朱然闻言不由心中暗惊,作为孙权最亲密、对他又最为熟悉的伙伴,自己自然知道,凭着孙权的性格,绝对有可能做出刺杀孙策这样的事情来,所以,自从孙权杀孙策的传言开始流传之后,他就相信这一次孙权杀兄的事情十有**是真的。 不过由于朱然与孙权的感情本来就比孙策深,所以虽然心中也隐隐有些不满孙权的这种没有人性的做法,但也能够表示理解,这也让他对孙权的忠诚从未动摇过,而孙权自然也是目光如炬,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少年时代的好友对自己的忠诚,所以便将一些非常隐秘的事情让他去做,比如监视孙绍和孙翊。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来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而孙权却看朱然竟然一点就透,甚至不点就透,自然是更加的倚重和放心了。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段隐情,所以朱然在听到吕蒙的话,才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他自然不会相信孙权杀兄之事已经尽人皆知这样的话,可是对于吕蒙能够分析出自己监视孙绍和孙翊的目的还是忍不住浑身轻轻一震。 不过朱然自然不会笨到承认那些事情,而是大声喝道:“吕蒙,你休得胡言,损害我家主公名誉,今日吴县城破,我父子二人被你所困,有死而已,何必多言?你要杀就尽管杀吧,我朱然若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是好汉。” “嘿嘿,好一条好汉,你是非不明,忠义不分,竟然效忠一个心胸狭窄、忘恩负义之徒,孙权为了权力连他亲兄都能杀,你只是一个臣下,又知道他的不少秘密,你说他将来肯不肯留你?到底此人是不是值得你效忠,自己还是好好想一想吧。” 陆逊命人将朱然绑起来,然后对朱治说道:“朱老将军,你是江东孙氏三世重臣,也亲眼看着江东孙氏如何一步步的开创了这么一番基业,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如今的形势,江东孙氏大势已去,早晚会被我家主公所灭,所以,老将军与其顽抗到底,致令孙氏灭族,不如为孙氏谋划一条出路,这样一来江东孙氏不仅能够保全,还能不失侯位,这也算是你报答孙氏三世厚恩的一番情意吧。” 朱治闻言不由浑身一震,深深认同陆逊的话,因为他也知道,如今刘琦兵强势盛,江东孙氏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真的就这样顽抗下去的话,恐怕结果真的就如陆逊所说的那般,不仅仅是自己朱氏,就连整个江东孙氏也都会被连根拔起,如此一来,自己以后就算到了九泉之下,恐怕也没脸见故主孙坚和孙策。 想到这里,朱治恭敬的施礼道:“不知将军要我如何做,才能保全江东孙氏一脉?” 只见陆逊缓缓说道:“其实我家主公本来也不是嗜杀之辈,只不过是因为孙权的倒行逆施,刺杀亲兄,不服王命,这才引起了我家主公的愤怒,想要杀死这种逆臣贼子,让扬州重归朝廷,只要江东孙氏诛杀孙权,将三郡交给扬州刺史统一管辖,我家主公必定会念在江东孙氏恭顺的份上而放其一马,甚至念及孙氏安定江东三郡之功,即便是保住侯位都不是没有可能。” 朱治从陆逊的暗示中倒也听出来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孙权必须要当做替罪羊而死去,而江东孙氏应该另外寻找一个恭顺的领导人,从此之后本本分分的生活,绝对效忠刘琦,这样一来江东孙氏还能保住一条血脉。 不过如今的朱治其实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下来,装作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陆逊拱手说道:“多谢将军指点迷津,其实末将早就知道孙权倒行逆施,不过碍于孙氏厚恩,为了保住孙氏一脉,这才无奈屈从,如今既然有镇南将军做主,末将自然不必再担心了,故主孙伯符有子孙绍,为人恭顺,末将愿意奉其为孙氏族长,声讨倒行逆施的孙权。”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六十八章试探? 陆逊听了朱治的话,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这个朱治能够迅速成为孙权的心腹,果然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竟然这么快揣摩透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连忙将朱治扶起,哈哈笑道:“朱太守能够如此,可见那孙权果然是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本将素来知道,孙策之子孙绍年纪虽幼,却为人聪慧,性格柔顺,实在是一个掌控江东孙氏的不二人选,还请孙太守随本将一起,请孙绍公子早正族长之位,并下令声讨逆子孙权,以告慰含冤九泉之下的孙伯符。” “诺。”朱治连忙答应下来,与此同时迅速的从身旁一名仆从手中取出一个织锦包袱,交给陆逊,恭顺的说道:“末将将此吴郡太守之印奉上,还请将军另选高人,就任这吴郡太守之位,末将这就带将军去见吴侯,将军请随我来。” 陆逊也没有客气,就直接将包袱接了过来,然后自领吴郡太守之位,又命吕蒙整兵安民,自与陈武率着一支兵马,随着朱治前往吴侯府而去。 陆逊人还未走,便听得朱然冷哼道:“无耻小人,竟然如此轻易变节,亏你受了孙氏三世厚恩,实在有负自己三世重臣的称号,自今日起,我朱然与你恩断义绝,不,从今之后,我不再姓朱,恢复本姓,依旧叫做施然,老贼,你背叛主公,将来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却见朱治顿时大怒,指着施然说道:“你这个无知的畜牲,如今孙权谋杀亲兄,逆天而行,实乃逆贼,而镇南将军尊奉朝廷之命,接收整个扬州,既是天心,也是民意,此乃顺天应人之举,如何只有你尚不明白?你若承认错误,求我答应让你重入门墙,我可请求将军饶你不死,同时凭你之能,即便是将来封侯拜将,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必非要随着孙权作此逆天之举?” 只见施然不由哈哈大笑,厉声说道:“我施然头可断,血可流,然而此志却不能移。” 之后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奉主公之命留守吴县,却未能完成主公的嘱托,实在是愧对主公。陆逊,今日既然我被你所擒,那也无话可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想劝我归降,那简直就是在做梦,我施然这一生只忠于主公,不会忠于第二个人,所以,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朱治闻言不由摇了摇头,继续对施然劝道:“你这畜生,不要以为受到孙权的一些恩惠就表现得大义凛然,忠心未泯,你可要考虑清楚后果,一旦将军下了命令,恐怕你连后悔都找不到地方,乘着将军还未下令,又看在老夫的一点薄面,速速向将军乞降,可保一命,留着有为之身,为安天下保黎庶尽自己的一份力。即便是你不再过继于我,也要为自己的生身父母考虑考虑呀。” 只见施然叹道:“你也不用再劝了,我今日决心求死,乃是为了报主公知遇之恩,嘿嘿,你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延续江东孙氏一脉,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再言?” 说完之后,施然看了一眼陆逊,然后合身向陆逊扑了过去,却瞬间被陆逊身边的亲兵各执刀剑,迅速的斩杀在地。 “嘿嘿,我施然今日死得其所。”施然呵呵一笑,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然儿。”朱治一直待施然如亲子,今日见他横死于自己面前,不由得心如刀割,流着泪扶起了施然,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对方。 好像是朱治的呼唤产生了效果,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无力地说道:“父亲,请不要怪我,孩儿知道,如今吴郡被破,整个江东基业定难保全,我没能完成主公的托付,心中有愧,便以一死来向主公谢罪。除此之外,我生身父母如今尚在会稽,我死之后,主公必定会因为怜我而赦免我父母之罪。其实孩儿知道,父亲并非是贪图刘琦爵禄,而是为了延续孙氏一脉的无奈之举,只不过孩儿有孩儿自己的坚持,今日早已决心以死报效主公。其实孩儿这一死,最对不住的就是父亲你了,孩儿深受父亲大恩,今生恐无以为报了,若有来生,一定补报……” 施然说到这里,一口气没有上来,顿时气绝身亡。 “然儿……”朱治见施然死去,刚才所说的话又彻底触动了自己的内心,不由得心酸不已,嚎啕大哭起来。 陆逊看到这一幕,也是暗暗感叹,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施然竟然如此刚烈,心中也是颇为佩服的,便对朱治安慰了几句,然后提出将要禀报给镇南将军,让他对年轻的施然进行追谥。 朱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竟然让陆逊在身边陪着站了有近半个时辰了,连忙擦起眼泪,收起悲伤,肃然对陆逊感谢道:“多谢将军盛情,唉,让将军久等了,我们这就去见吴侯吧。” 说完之后,朱治便站起身来,又深深看了一眼施然的尸首,擦擦眼泪说道:“然儿,请放心,无论何时,你都是我朱家的大好男儿,你永远都是为父的子嗣,我的儿子们无论何时都会承认,你是他们的大哥朱然。” 之后朱治便一咬牙,引着陆逊离开太守府,然后前往吴侯府中而去。 作为承袭的吴侯,孙绍的府第自然是在吴县,在孙策死后,本来车马扈从如云的吴侯府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半年都不会有客上门。孙绍之母顾氏便是在对于人情冷暖的感慨之下带着儿子孙绍到此居住,从此不再过问世事,只是衣食租税而已。 虽然顾氏从此之后三缄其口,对于吴侯府和江东发生的一切都只字不提,但这并不代表她心中不怨孙权薄情,在孙策死后,之前孙策的亲兵随从却全都被孙权给换掉,如今侯府内的亲兵全都是由故吴郡太守朱治指定的,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孙绍母子,实际上是为了更加有效的监督和控制。 而对这一切,顾氏却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就算是对儿子孙绍和族叔顾雍都没有提起过,因为她知道,在如今的情势下,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日顾氏正在房内教导儿子读书,却忽然听得门外脚步声传来。然后便见一名护卫在门外禀道:“夫人,朱大人前来拜会,说是有要事相商。” 顾氏闻言不由一怔,因为平日里朱治虽然在表面上也算是恭谨有礼,可是每次都是在说完要求见自己的话之后,就直接推门而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先派人通报的。 不过顾氏也顾不得这许多,知道如今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朱治手中,一旦他向孙权打个小报告,估计日后自己母子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所以顾氏连忙打开房门,亲自把朱治迎到大厅之中。 “末将朱治参见夫人。”朱治见到顾氏之后,连忙恭敬的施了一个礼。 顾氏也敛衽还礼,然后徐徐说道:“不知朱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却见朱治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施礼说道:“末将这一次见夫人和吴侯,乃是为了江东孙氏的长远大计而来,想必夫人应当听说过一段传言,宛陵侯为夺取大权,指使心腹刺杀了安东将军。” 顾氏闻言不由娇躯一震,面色顿时大变,过了一会才缓和过来,对着朱治说道:“此乃坊间流言,目的只不过是离间我江东君臣关系,令我江东不稳,我江东士民有谁会相信?朱大人用此言语,当是何意?莫非以为妾身会相信此类传言吗?如若照我江东顾氏和朱氏家族关系而言,朱大人与我父乃是平辈,与我族叔元叹又是莫逆之交,何苦为难侄女?朱大人如若想要侄女这条性命,只管说就是了,没有必要这样试探我母子。” 却闻朱治连忙说道:“夫人误会末将了。末将并非是言语试探,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夫人商量。咳咳,末将该死,几乎忘了说了,如今吴县已被镇南将军麾下讨逆将军,这位陆逊陆大人攻破,末将如今已然选择归顺了这位陆将军。陆将军知道安东将军乃是被宛陵侯所害,故此来见夫人,要与夫人商议一下,将孙氏族权重归吴侯掌控,处置逆贼孙权,为安东将军洗雪冤屈,如此一来一可惩恶扬善,二可保我孙氏一脉,陆将军已经保证过,只要吴侯愿意归顺,将来镇南将军定然会保江东孙氏安享侯位,整个家族福祚绵长。” 顾氏闻言大惊,便一口回绝道:“大人和这位将军真是说笑了。宛陵侯温文尔雅,胸怀广阔,又与先夫兄弟情深,怎可能谋害亲兄?再者说了,妾身虽愚,却也知道我吴郡与镇南将军大军集结的宛陵隔着一个丹阳郡,如今不闻丹阳有事,吴郡如何能被敌军攻破?两位真的不必试探,想要取我母子性命,随时取来便是。” 朱治听了顾氏的话,也是疑惑的看向陆逊,希望听对方解释一下,他的大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己为何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他打败了?因为这也是自己一直困惑不解的问题。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六十九章望风归顺 陆逊在听到顾氏的问话之后,又看了看一旁同样是大惑不解的望着自己的朱治,呵呵笑着说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不难,广陵太守陈登乃是我家主公的表兄,我们的船队经过广陵水军的防区,这点面子他总还是给的。” “什么?怪不得,原来一切都是在镇南将军的掌控之中,可怜我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吴郡固若金汤呢,现在想想,我这点算计真是可笑之极,对于镇南将军,我现在只能用一个服字来评价了,佩服的五体投地。”朱治听了陆逊的话,自嘲的说道。 而看到朱治这幅神情、同时也对陆逊给出的理由比较认同的顾氏这时候也终于彻底相信,陆逊并非是孙权派来试探自己的,这才对着陆逊跪倒,流泪说道:“先夫死得冤枉,还请将军与镇南将军为妾身做主,只要先夫沉冤得以昭雪,妾身愿意做牛做马以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 陆逊见状,连忙虚扶道:“夫人何必客气?其实镇南将军虽然与安东将军孙伯符互为敌国,可是却也与安东将军惺惺相惜,很是佩服安东将军的英雄气概,把其称为江东小霸王,在惊闻安东将军被刺杀之后,心中很是伤感,后来听投靠到我军中的亲兵将领徐逸说道,他通过调查,相信安东将军是被孙权刺杀,便决定要铲除孙权这个杀兄的败类,匡扶天下正义。后来镇南将军之弟刘琮弑父自立,镇南将军率军平乱,就一直联想安东将军之事,念念不忘为安东将军平反。” 略微叹了一口气,陆逊又说道:“其实说句实话,本将也与安东将军有仇怨,当年他受袁术所惑,率军攻打庐江,杀死我从祖康,令我陆氏遭受了极其沉重的打击,不过还请夫人放心,死者已矣,既然孙伯符已逝,我陆逊绝不会再借此欺辱你们孤儿寡母,也绝不会因此而损害孙伯符的名声。虽然之前本将恨不得手刃尊夫,为我从祖报仇,但我却从来不会用刺杀之类的卑劣手段,从这一点上来说,本将还是要强过那孙权许多的。” 顾氏闻言,顿时再度赔罪道:“原来先夫竟然伤到了将军先祖,这一点妾身实在有所不知,如今妾身见将军公而忘私,镇南将军心怀天下正义,想必先夫沉冤定将得以昭雪,妾身先在这里谢过将军,只要将军能帮妾身达成心愿,妾身愿为将军做牛做马。” 顾氏向陆逊道过谢之后,便央求陆逊稍稍等待片刻,然后自己便走进内室,取出来一张锦帛,展开后说道:“将军请看,妾身这里有孙权谋害先夫的切实证据,之前妾身虽然受到屈辱,却从不敢将此物取出来,一是怕沃姆兹因此而丧命,二是怕影响江东大局稳定。这是妾身在检索先夫遗物的过程中发现的,乃是孙权写给刺客家属的免租令。据妾身猜测,先夫应该是在遇刺后就知道主谋者是孙权了,只不过先夫并没有将这些说出来,而是力排众议,让孙权继承大位,先夫对孙权可谓仁至义尽,可是此人却如此待我母子,实在令人心寒。” 陆逊取过锦帛看了一下,又让朱治去鉴别真伪,结果正如自己所想,此物果然是真的。 看到此物,朱治的心中更无怀疑,心中终于完全相信,所谓孙权杀兄之事竟然是真的! 这样的事实实在是给了他太大的打击,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对如此一个不讲人伦恩情、人面兽心的畜生效忠,此人连亲兄都能杀死,更何况是自己这样的臣子呢?虽然自己现在拥戴孙权而获得殊荣,他对自己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尊重和恩荣,可是自己能够保证他日后不会对付自己吗?即便是此人真的不会动自己,会不会在日后对付自己的后人?自己现在已经近五十岁了,还能有几年活头?一旦将来自己身死,儿孙们却因此而惨遭横祸,那简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而陆逊所想的却是另外一方面,孙坚不顾天下大义,私自藏匿玉玺,结果被杀,连玉玺都落到了袁术的手上,结果令袁术野心膨胀,竟然出现了一幕称帝的闹剧,而孙坚的长子孙策倒也是一位英雄,然则轻而无备,结果竟然被孙权所乘,虽有十万虎狼之师,最终却也没用,一代人杰竟然死于宵小之手。而孙权虽然是一个善于发掘人才并且擅长笼络人心的雄主,却为人心狠手辣、不顾人伦,更兼心中容易猜忌群下,结果最终也只能走上败亡一途。 而反观主公刘琦,则完全不一样,他拥有这父子三人的优点,却没有他们的那些明显缺陷,最重要的是,能够善于听取臣下的正确意见,再加上识人用人的本领比起孙权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麾下人才济济,将士用命,所以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从而在父亲的基础上进一步开拓,挣下了偌大一份基业。 像这样百年难遇的明主,自己竟然能够遇上,可以说是极大的荣幸。 朱治的心思又是不一样,他设身处地的为孙策着想,正在推测为何孙策明明知道刺杀自己的主谋是孙权,还要力主将大位传给孙权。 在他看来,孙策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妻儿和其他兄弟,因为根据孙权阴狠的性格,一旦孙策将大位传给别人,恐怕很快便会被其所害;第二也是因为孙权在孙策的三个亲兄弟之间,确实是最有能力保住江东基业的人,所以,为了自己的基业着想,孙策只能对孙权刺杀自己之事佯做不知,将父子两代辛苦打下的基业传给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唉,不管如何,伯符却是选择为了家族和基业而放下心中的怨怼,选择立孙策为江东之主,今日我也要为了我们两大家族和江东局势而选择支持孙绍,讨伐孙权,就算有再多的人骂我也不在乎。” 朱治想通了这一节之后,心中的包袱总算是放下了,他看着乖巧的站在顾氏身边的孙绍,默默地想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是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江东孙氏一脉,同时还重新稳定了江东局势,我自己只要做得问心无愧就是了,至于功过是非,那就留待后人去评说吧。” 由于顾氏拿出了切实的证据,陆逊心中更加明确了孙权的罪行,他把孙权谋杀亲兄并有证据的事情公诸于众,同时还让朱治代表孙绍宣布,从此之后孙绍将代理江东孙氏大宗族长之位,并以族长的名义宣布孙权不再是江东孙氏的子孙,根本无权继承父亲孙策留下的基业。 与此同时,孙绍还呼吁江东孙氏子弟定要遵守族长之命,共同声讨杀兄灭道的孙权,同时还以江东故主孙策合法继承人的身份,号召江东群雄共同讨伐孙权,为故主孙策洗冤昭雪。 在声明的最后,孙绍宣布吴郡、会稽、丹阳三郡尽皆服从扬州刺史的直接管辖,遵从朝廷王命,凡是江东孙氏子孙务须遵从,永远不得反抗。 在孙绍的声明公开发布之后,朱治又命令驻扎在富春、乌程和阳羡三地的七千大军尽皆向陆逊大军归降。 由于这三县驻扎的军队将领都是朱治的亲信,比如吴中四姓之一、与自己也算是远支的朱桓,朱治次子、也是嫡长子朱才,还有亲信将领、出身于富春徐氏的徐矫,这三名将领本来都是受到朱治的善待,所以都对朱治心存感激,今日见朱治下达了投降的命令,再加上他们也都选择相信孙绍母子和朱治所言都是实情,所以立刻毫不犹豫的向陆逊表示归降。 而在他们的带动和影响下,由拳、娄县、无锡、毗陵、丹徒、海盐等县也尽皆归降,如今的整个吴郡,只有曲阿和钱塘还未归降,而曲阿长弘咨乃是孙权姐夫,曾经向孙权举荐了诸葛瑾,与孙权的关系很是亲密,所以支持孙权,反对孙绍。 后来陆逊见弘咨坚决不肯归降,反而统兵据守曲阿,便命陈武率五千大军,仗着精兵强将直接攻破了曲阿,弘咨战败之后自杀身亡。 在弘咨自杀之后,弘咨之妻,也就是孙权之姐孙尚雯也一同自杀身亡。 在此之后,陆除钱塘之外的整个吴郡已经完全归属刘琦治下。 消息传到了山阴,孙权不由得暴怒,声讨孙绍和朱治无耻变节投敌的可耻罪行,并且也发表声明,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谋杀亲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刘琦为了图谋江东基业而伪造的证据,要求大家不要轻信谣言,坚守领土。 而在心中,孙权早已对朱治和孙绍母子切齿痛恨了,非常后悔当时竟然一时心软,没有将他们母子尽皆除掉,结果竟然造成了今日的隐患,否则的话,自己绝不至于像今日这般被动。 “哼,什么陆逊攻城,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一切应该都只是朱治老贼设下的阴谋吧,这老贼肯定是要通过迎立孙绍而掌控我江东,这等乱臣贼子,如何不去铲除?与我传令秣陵的三弟叔弼,让他立刻起兵征讨朱治老贼,这一次我若捉住此贼,定要把他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孙权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牙齿咬的咯咯响,紧握着的双拳也早已被指甲掐出了血,真恨不能立刻就将朱治和孙绍母子尽皆一个个掐死。、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名小兵闯进来禀报道:“主公,大事不好了,秣陵的三公子出事了。” “什么?”孙权不由震惊不已,一把夺过小兵手中的书信,看了一下,脸色顿时大变,双眼一黑,竟然晕倒在了地上……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七十章孙翊之死(一) 却说孙翊字叔弼,为人骁悍果烈,有兄长孙策之风,当初孙策遭受伏击,伤重将死,张昭便提议让很像孙策的孙翊继承大位,却被孙策否决。 孙权听说此事之后,便对孙翊有了戒心。 却没想到孙翊后来竟然主动找到了孙权,说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被张昭举荐,并立下重誓,表明自己对二哥的忠心,孙权这才略略放心。 后来孙权继承大位,孙翊果然是在众兄弟之中第一个支持孙权的,并且不遗余力的维护孙权的权威,孙权这才最终放下心来,把孙翊当成是最为信任倚重的兄弟。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舅父吴景死后,孙权才任命孙翊为偏将军,领丹阳太守,率军守卫丹阳东部诸县,对抗刘琦。 而孙翊也的确做得很不错,他一到任之后,就立刻释放了被囚在牢中的步骘,并亲自到山中招降了因为故吴郡太守盛宪被杀为逃匿山中的妫览、戴员等人,礼聘妫览为大都督,掌管郡内军政,戴员为郡丞,不仅解除了丹阳郡的一个大隐患,同时也得到了一支五千多人的大军。 虽然这支大军的战斗力不敢恭维,可是在吴景刚刚败亡、兵力空虚的当时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对此孙权大为赞叹,加封孙翊为荡寇将军。 本来孙翊这个丹阳太守干得非常出色,不仅成功拼凑了一支近两万人的大军,手下又得了妫览、戴员、步骘等人才,丹阳郡内文武官员本来低沉消极的情绪如今也渐渐消散,开始积极地加固城防,准备御敌。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刘琦麾下大军攻破了吴郡,吴郡太守朱治率军投降,并拥戴孙绍为江东孙氏族长,继承孙策所有的职位。 除此之外,孙绍还发表了一篇声明,宣称孙权曾经为了获得江东统治权,秘密派人伪作故吴郡太守许贡门客,将孙策刺杀,号召孙氏族人尽皆起兵反抗孙权,为故主孙策沉冤昭雪。 孙翊见侄儿孙绍竟然无端编派从父的不是,意图分裂孙氏,从根本上瓦解江东政权,不由大怒,当即便下令妫览,统率郡内所有兵力,前往吴县讨伐逆子孙绍,并要当面责问这个逆子,当年他父亲孙策所留下的遗言,他是否还记得? 当然,当时孙绍的年纪还十分幼小,孙翊表面上是在问孙绍,实际上却是在责问叛贼朱治和自己的大嫂顾氏。 可是孙翊的这一决定却遭到了妫览的反对。 因为妫览本来就是盛宪的部下和亲信,当年孙权为了集中大权,故意找借口杀了盛宪,这让他们一直都感到心中愤恨难平,如今虽然受孙翊所聘,重新到丹阳出仕,自身的罪行又受到了孙权的特赦,但是心中总是感觉惴惴不安。 可恰在这样的情势下,传来了孙绍正位、揭露孙权杀兄的消息,妫览和戴员二人商议了一番,便觉得应该乘机响应孙绍,投靠刘琦,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杀孙权为盛宪报仇,还能保住爵位富贵。 这两人本来就是无义之辈,如今利字在前,又能成全为故主报仇的义名,如何不想办法抓住机会? 所以,在孙翊命妫览率军杀向吴郡的时候,妫览和戴员极力劝解孙翊,孙权残暴不仁,杀兄夺位,切不要再去效忠于他了,更何况吴郡本来就有一万大军,再加上刘琦派来的大军,凭着丹阳手中这点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结果反而会使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不如乘机响应孙绍,举丹阳一郡向刘琦大军投降,这样既能顺天应人,为故主孙权沉冤昭雪,也能保住性命和富贵。 孙翊却是冷冷笑道:“看来这最后一句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吧?我江东孙氏,经过父兄三代的辛苦开拓,才有如今的基业,虽则目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可我们孙氏子弟也要守住每一寸土地,决不能把一尺土地拱手送人,我们且不是我二哥刺杀打个之事是否虚妄,即便是真又如何?在如今我江东千钧一发之际,大家自然要团结一心,共同抵挡贼子刘琦,我作为二哥亲自任命的丹阳太守,怎肯屈身投敌?孙绍小儿不遵父命,擅行废立,已经违背了大哥遗命,如今我们前去声讨,乃名正言顺之事,如何能不去做?” 略略顿了一顿,孙翊便强令妫览在三天之后整军出发,前往吴郡讨伐叛逆孙绍,斩杀叛贼朱治,并且顺势逐走刘琦的大军,他相信凭借着他江东孙氏在吴郡的声望,绝对能够取得这一场战争的胜利,就算是胜不了,这一次也定要重创刘琦大军,令其无法在吴郡站稳脚跟。 妫览和戴员之所以答应出仕,本来就是为了功名富贵,如何肯为孙翊效死力?所以他们虽然到了最后只能诺诺而退,却也心中不甘,暗暗决定收买孙翊身边亲信,令其斩杀孙翊,然后举丹阳一郡向刘琦投降,这样一来,他们必然会因功而受到刘琦的封赏。 后来经过了一番商议,他们把收买的目标集中到了孙翊麾下的一名亲兵队长边鸿,他们知道此人平日仗着孙翊乃是主公孙权亲弟的身份,骄横傲慢,曾经在光天化日之下到了城中酒楼吃霸王餐,还**酒楼的老板之女,结果导致此女自缢身亡。 孙翊听说消息之后顿时大怒,命人将边鸿斩首,却由于麾下亲兵求情,改判六十军棍,之后边鸿果然收敛了不少,但是有心人却看得出来边鸿心中对孙翊还是充满了怨恨的。 被孙翊聘为丹阳主簿的步骘曾经苦劝孙翊,边鸿外表恭顺,内心却充满了怨恨,妫览、戴员重利轻义,让孙翊疏远三人,否则将有可能祸及己身。 只是可惜孙翊自以为自己对人坦荡真诚,对方感激自己恩德,必然不敢加害,所以虽然表面上赞同,心中其实很不以为然。 而当妫览和戴员找到了边鸿之后,自称已经同镇南将军刘琦取得了联系,让边鸿助他们刺杀孙翊,立并且对边鸿承诺,如若成功之后,不仅会许以重金,将来还会将其举荐给刘琦,到时候刘琦追念功劳,一定会不吝封赏。 边鸿见二人尽皆腰悬利刃,如若自己不答应,恐怕性命立刻就会被取走,再加上自己确实对孙翊心存怨恨,更受到二人所开出的重利所诱,立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妫览、戴员闻言大喜,立刻令边鸿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这才让其离去。 第二天,妫览便来到太守府,对孙翊说自己愿意从命,统率大军征讨逆子孙绍。 孙翊闻言大喜,对妫览的忠诚盛赞不已。 就在这时,亲兵队长边鸿乘机劝道:“太守大人,妫都督如此忠诚,实乃我江东之福,不如大人在今晚设宴,为妫都督壮行。” 孙翊呵呵笑道:“本将正有此意,既如此,你便通知众文武官员,于今晚来府中赴宴,共同为妫都督壮行。” “诺。”边鸿心中暗喜,对孙翊拱手行了一个礼,然后恭敬地退出。 之后边鸿便通知各县文武官员,于晚间来太守府赴宴,但是边鸿却有意没有通知主簿步骘、中郎将孙高和校尉傅婴等人,因为这些人都是孙翊的心腹。 当天晚上,孙翊盛装打扮一番,便准备往官署赴宴,为妫览饯行,却不料就在这时,一位姿容绝美的少妇忽然忽然从内室走出来,问他有何事,竟然穿得如此正式? 孙翊见是自己的妻子徐氏晚娘,便将自己即将在太守府为妫览设宴饯行之事说了一遍,并笑着说道:“贤妻,为夫素知你善于卜筮,不若为我占上一卦,此行吉凶如何?” 却见徐晚娘答应了下来,立占一课,为孙翊卜算一番,登时面色大变,失声说道:“妾身算得这一次夫君赴宴,乃大凶之相,还望夫君不要去了。” 孙翊本来就不相信算卦占卜之类的东西,刚才也不过是随口跟徐晚娘开个玩笑而已,哪里会把吉凶当一回事儿?所以便呵呵笑道:“不过是赴宴而已,哪里会有什么大凶?依为夫看啊,这宴会上的大凶没有,大胸却未必会少。呵呵,你这小女人,竟敢说为夫此行不吉,看为夫回来之后如何**于你。” 说完之后,孙翊不再理会徐晚娘,便在亲兵的陪同下前往官署赴宴。 徐晚娘见夫君孙翊不听自己劝告,还是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不由得心中暗暗焦急,因为根据卦象显示,这一次自己夫君前去赴宴,乃是大胸之兆,甚至都会有性命之忧,可是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如何能够有能力把夫君救出来? 徐晚娘想了半晌,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一个人来,轻轻说道:“看来如今也只有靠此公了,希望还能来得及。” 说完之后,徐晚娘立刻命身边的侍女,持着自己的书信前往主簿府找步骘。 第一百七十一章孙翊之死(二) 却说孙翊不顾徐氏晚娘的劝阻,昂然来到了太守府大厅之内,亲自主持为妫览饯行的晚宴。 当他来到之后,却发现有好多官员已经在那里等待了,不由快步赶上去,对那些官员说着一些歉意的话,心中暗暗埋怨自己让妻子徐氏莫名其妙的占了一卦,以致耽误了自己不少的时间。 片刻之后,孙翊发现还有几个座位是空的,又扫视了一圈,发现缺席的人竟然是步骘、孙高和傅婴等人,不由疑惑地向边鸿问道:“步主簿和孙高、傅婴两位将军如何未到?难道你没有通知到吗?” 只听得边鸿说道:“步主簿恼恨大人不听他劝,闭门谢客,末将无能,未能将消息通报于他。而孙高、傅婴二将因为奉命镇守丹阳、石城二县,拱卫秣陵,未敢擅自离开,所以无法前来,特托付末将代他们向太守大人请罪。” 孙翊听完之后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孙高、傅婴二将因为公事不能到来,也就罢了,可步子山身为丹阳郡主簿,怎能因为恼恨我不听劝告而不来赴宴?这可是关系我整个江东基业能否保全的大事啊,连这样的大事他都不来,眼中还有没有我孙翊这个太守?哼,怪不得他当初会被吴景押在监牢,原来竟然如此狂傲。算了,我们也不去理会他,当家速速入席吧。明天是妫都督出征吴郡的日子,我们首先敬妫都督一杯,祝他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说完之后便举起酒杯,与众文武一道饮下杯中酒,为妫览饯行。 在喝完那一杯酒之后,妫览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跪地说道:“太守大人对末将如此厚待,末将定当肝脑涂地,为太守大人效忠,明日出兵吴郡,不得成功,末将誓不回还。” 孙翊闻言不由哈哈大笑,拍着妫览的肩膀说道:“有妫都督这句话,本将就放心了,哈哈,本将相信这一次妫都督出兵,以顺诛逆,必定会大获全胜。” 却见妫览立刻抱拳说道:“多承大人吉言,末将相信这一次我们出世必定大胜,现在请允许末将回敬大人一杯。” 只见妫览亲自执酒壶为孙翊把盏,自己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毕恭毕敬的将孙翊的酒杯递了上去。 孙翊见对方如此盛情,自然也无法拒绝,只好接过酒杯,然后同样的一饮而尽。 而在妫览之后,戴良也举起酒杯,对孙翊表示钦佩,然后拜谢孙翊的知遇之恩。孙翊不好推拒,也只能将戴良递过来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便见妫览和戴良的一些亲信将领也都纷纷举杯向孙翊敬酒,孙翊不好厚此薄彼,只好硬着头皮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等到这一轮结束之后,尽管孙翊的酒量不小,可是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一道声音喝道:“太守大人,不要再喝了,祸事就在眼前,再喝会有危险的。 孙翊不由得一怔,抬眼一看,见来者竟然是那个拒绝了自己邀请的主簿步骘,不由呵呵笑着说道:“步主簿,本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来来来,今日我们一起喝一杯,预祝妫都督大军征讨吴郡,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说完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给步骘,笑呵呵的往他手中递去。 却不料步骘并没有接杯,而是厉声说道:“大人,这一次大人将会有莫大的凶灾,据下官推断,将会有人意欲对太守大人图谋不轨,还望大人小心一些。” 孙翊不由哈哈一笑,然后争着有些醉意的眼睛说道:“休得胡言,这里那么多文武官员看着,怎么可能会有人对我心存歹意?再者说了,这里可都是我们自己人,还有谁会不利于我呢?看来今天步子山是躲在府上偷偷饮酒了,然后在饮完酒就来这里疯闹。速速回去吧,尊夫人还在家中等待呢。” 却见步骘径直来到孙翊身旁,跪倒说道:“大人,下官听说妫览和戴员二人于大人麾下亲兵队长边鸿过从甚密,昨日大人命妫览前去率军征讨孙绍,妫览便极力反对,可是今早却突然无比痛快的同意了,所以下官认为此事分明有诈,还请将军不要相信妫览的花言巧语,更不能把兵权交给他。这妫览本来就是山贼出身,如若让他掌控兵权,一但此人贼性不改,恐怕大人就危险了。” 妫览、戴员和边鸿三人听到步骘的话,尽皆感到浑身一震,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跪倒在地,对孙翊哭诉道:“太守大人,我们冤枉。我们只不过是正常的公事来往,从来没有在一起有过私交。” 之后妫览又说道:“其实末将很不愿意前往吴郡去打仗,因为末将不仅要对付朱治,还要对付刘琦麾下的大将陆逊,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啊,正是因为如此,末将昨日才强烈反对,只不过末将在晚上想了一想,觉得大人对末将有知遇之恩,末将就算舍弃了性命,也要报答大人的深情厚谊,这才如此痛快的答应了大人,却没想到反而引起了步主簿的怀疑,既然如此,那末将就将兵权交还给大人,并且从此离开太守府,如此一来步主簿和大人总该放心了吧?” 说完之后,妫览就小心翼翼的从怀内取出来兵符,然后恭敬的托举到孙翊面前,请他将此兵符收回。 孙翊立刻面色一正,严肃的对妫览说道:“妫都督不必如此,本将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所以还请你放心,本将绝不会将兵权收回,哈哈,本将还等着妫都督传来平定吴郡的好消息呢。” 接下来孙翊便轻轻扶住妫览的手,强行将兵符又塞回妫览的手中,之后便大声喝道:“我孙翊已经决定命妫览统率大军前去平叛,本将对妫都督充满了绝对的信任,戴良也是我郡中良吏,边鸿也是忠心耿耿,此三人都是本将亲近之人,他们绝不会对我心存歹意,反倒是步主簿不明真相,随意诬陷同僚,我今见你酒后失言,不多怪罪,步主簿,你还不速速退下!” 可是步骘却根本没有半分退缩的样子,依旧坚决的说道:“属下这一次并非是在诬陷他人,而是非常合理的推断,还请大人不要听信妫览的狡辩,收回妫览的兵权,令派良将驻守丹阳,则如此一来丹阳东部诸县可保,只要丹阳东部诸县得以保全,我江东基业就不算失去,周大都督那里所面临的压力也会小得多。” 可是无论不知如何去劝说,孙翊都丝毫无法听进去,最后实在忍受不住了,大怒之下便命人将这个年轻人关进牢房,这才感觉耳根子清静多了。 步骘见孙翊竟然将自己关了起来,便知这一次自己的劝说是无效了,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己在接到夫人徐氏晚娘递过来的消息之后,就知道事情将会特别严重,所以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赶到太守府,及至看到孙翊还活生生的站在大厅中,心中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一次应该能够救得孙翊的性命。 可是最终的结果却还是令他感到无比失望,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劝说,却始终无法引起孙翊对妫览、戴良等三人的戒备,而这样一来,他恐怕不久之后孙翊的性命就要毁在这三人手中。 可是如今步骘已经再次沦为阶下囚,他根本再没有任何机会劝回孙翊,所以,这一次孙翊将必死无疑,而时间自然很容易确定,那就是今天晚上。 “唉,夫人,不是下官不帮忙,实在是下官已经尽力了,只是奈何尊夫不肯听从劝告,还将下官关进了牢房之中。如今下官自身尚且难保,更加无力保住尊夫。”步骘坐在牢房之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待着未来命运的审判。 而孙翊这时候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便听得戴员劝道:“大人,天色已晚,妫都督明日还要率军出征,不如大家早早回去安歇吧。” 孙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戴郡丞说的没错,明日妫都督还要早早统兵出发,我们大家尽皆散了吧。” 之后孙翊便开始送客。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众文武都走得差不多了,孙翊见妫览和戴员还没有走,便笑着说道:“两位,恕不远送了,明日一早,本将将亲自送妫都督大军出征,请。” 这时孙翊的一双朦胧醉眼只听得妫览一声冷哼,接着便听到了背后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他就感到后心一凉。 孙翊的酒意直接化作了冷汗出来了,然后诧异的扭头看着自己身后,对着边鸿说道:“边鸿,本将素来对你不薄,为何竟然出手杀我?” 却听得边鸿嘿嘿冷笑道:“对我不薄?当初你命人对我重打六十军棍,当时下的命令何其严苛?你可知我受了那六十军棍,一条命没有了半条,当时那是何等心情?既然你对我如此不仁,我又何必忠诚于你?更何况,就凭你麾下这点力量,就像与镇南将军的大军相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嘿嘿,你想死我们不拦着你,可是你想让我们大家为你们江东孙氏的基业陪葬,那就休怪我们不讲情义了。孙翊,其实步骘说的没错,你不应该不听他的逆耳忠言,只是可惜到如今已经太迟了。” 边鸿果断地拔出了佩刀,然后又是一刀斩下了孙翊的首级,对着一旁的妫览和戴良说道:“我已按约定完成你们的嘱托了,你们答应我的赏金呢?” “嘿嘿,你莫要急躁嘛,赏金还能少了你的不成?”妫览把手一摆,就见几个衙役抬着一个大大的宝箱来到面前,对着妫览恭敬的行礼。 妫览命人打开箱子,却发现竟然是整整一箱的五铢钱。 边鸿连忙激动的打开箱子,手中捧着五铢钱,脸上现出了一抹的激动,在他看来,自己能够得到这些钱,就算立刻死了那也是值了。 可就在这时,只听的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传来,接下来边鸿便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刺痛感传来,他扭着头往后看去,却发现妫览对着自己冷笑不已,手中还举着带鲜血的钢刀….. 第一百七十二章徐氏用计 “你,你这是为什么?”边鸿看了妫览一眼,大声问道。 却听得妫览和戴员一齐大声说道:“大胆边鸿,竟然敢刺杀太守大人,实在是罪大恶极,我等今日除贼,为太守大人伸冤。” 边鸿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那两个无义之辈利用了,不由得悲愤之极,想想孙翊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又想到自己之前竟然为了贪利而刺杀主人,实在是没有人性,不由哈哈狂笑道:“杀得好,像我这等背主之贼活该被杀,不过你们两个卖主求荣、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将来也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妫览却是冷哼一声,嘿嘿说道:“我们有没有好下场,反正你是看不到了,边鸿,你这背主之贼直到今日竟然还敢诅咒于我,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说完之后,妫览取出佩刀,刷刷几刀斩下了边鸿的四肢,但见边鸿面不改色,骂不绝口,心中感觉无趣的很,就一刀斩掉了边鸿的头颅。 在斩杀了边鸿之后,妫览和戴员互相对望一眼,尽皆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又经过了一番商议,二人便决定即刻派人前往吴郡的陆逊军中献上降书。 为了表示对新主子的尊重,这一次妫览专门派副手戴员作为使者,向陆逊表示归附之意。 却说戴员按照两人商定好的意思,带着随从来到了吴郡的陆逊营中。 “下官丹阳郡丞戴员,拜见将军、吴侯。” 戴员见帐中做着一个年轻的将领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便知定然是刘琦帐下大将陆逊和吴侯孙绍,连忙下拜道。 却见陆逊笑着上前扶起戴员,然后说道:“戴大人不必多礼,不知戴大人到我军中有何指教?” 戴员连忙行礼,陪着笑说道:“下官怎敢说这指教二字?下官头几日听说吴侯正位,声讨不义之徒孙权,为故吴侯孙伯符伸冤昭雪,心中激动不已,便极力劝说丹阳太守孙翊为兄报仇,共讨逆贼孙权,孰料孙翊被孙权所惑,不仅不采纳下官的良言,反而要杀下官,下官无奈之下,便暗中结纳丹阳郡尉、大都督妫览以及孙翊亲随边鸿共杀孙翊,结果尽管边鸿战死,所幸的是,孙翊最终被杀。丹阳东部诸县见下官作此顺天应人之举,尽皆望风归顺,下官这一次来见将军,主要是迎将军入丹阳主政,以诛顺助逆,截民之倒悬。” 陆逊闻言,沉思片刻,点头说道:“有劳戴大人了,戴大人智勇双全,又忠心国事,实乃主公之福,本将定当禀报主公,不吝重赏,以报戴大人的高义,这样吧,本将就先委任大人领丹阳太守,妫览将军为丹阳郡司马,总领丹阳诸路兵马,希望两位继续戮力国是,效忠主公,待得主公破了孙权,定当再行封赏。” 戴员闻言大喜,立刻拜倒在地,感激地说道:“将军对下官如此厚恩,下官必定誓死报效。” 之后戴员便持着陆逊签发的委任状返回丹阳,丝毫没有注意到陆逊在他背后的那一抹冷笑。 却说妫览见戴员从吴郡返回,连忙激动了迎了上去。 但见戴员取出来陆逊的任命状,笑着对妫览说道:“妫兄,陆将军已经答应我们归降了,并且委任妫兄为丹阳郡尉、都督,总领丹阳诸路兵马,呵呵,真是恭喜恭喜呀。” 妫览听到戴员这样说,心中顿时一沉,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同喜同喜,想必戴兄这一次见到陆将军之面,应该也有不少收获吧?” 戴员当时心中正得意,丝毫没有听出妫览话中的意思,淡淡笑着说道:“兄弟不才,蒙陆将军看中,被委任领丹阳太守一职,以后你我兄弟一体,自当同心协力,为镇南将军效忠,待得破了孙权之后,定当再行封赏。” 妫览一听此话,心中更加暴怒,自己费心竭力的联结边鸿,杀了孙翊,后来又杀了边鸿灭口,出于兄弟之间的信任,这才委派戴员前去出使陆逊军中,表示归降之意。 却没想到戴员这家伙竟然靠着口舌之功,把功劳全都揽到了自身,结果如今反而成了丹阳太守,地位还在他妫览之上! 这样的一幕他妫览如何能忍? “该死的戴员,竟敢如此相欺!既然如此,我妫览又何惜再取你性命?大不了老子到时候再投靠广陵太守陈登,哼,这天下明主又不是只有你刘琦一人。” 妫览心中打定了主意,便笑着说道:“何时戴兄这领丹阳太守的领字去掉,成为正式的太守大人,才是我们更大的喜事。今日你我兄弟大事成了,不可无酒,来来来,我们兄弟欢饮一杯,日后小弟还要多多仰仗太守大人照顾呢。” 戴员根本没有想到对方已然生出了杀心,见对方对自己变得比以前恭敬了不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是对方上司的缘故呢,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当即便在帐内与妫览对饮起来。 两人喝到半酣之时,妫览借口如厕,便走出帐外,叫来自己亲兵,如此这般的密语了一番,然后再次返回,过不多长时间,乘着戴员不防,抽出佩刀来,一刀将其砍翻在地。 “妫兄,你这是何故?”戴员见状大惊,连忙问道。 “嘿嘿,你这老贼,竟然在面见将军陆逊的时候只知道抬高自己,却把我置于何地?你无寸功,如何能做丹阳太守?今日我便将你杀却,自领丹阳太守。”妫览神情狰狞,对着戴员恶狠狠地说道。 戴员苦笑着说道:“这是误会,小弟如何能不提及兄长大功?只是将军偏要将太守之位授予小弟,小弟这也是迫不得已,兄长如果非要做的话,小弟就算让给你也无妨,何必非要杀了小弟呢?” 妫览曲阿嘿嘿冷笑道:“你说的倒是好听,谁知道你从中向那陆逊说了多少好话?送了多少礼物?现在临死之际,却来说这话,方才我可没见你有如此大气,愿将太守之位让于我?” 之后妫览不由分说,复加一刀,结果了戴员的性命。 “你杀了我,就是违背了陆将军的命令,陆将军和镇南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戴员努力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然后气绝身亡。 “哼,我如若没有想好退路,岂能做这等蠢事?” 这时候正好见自己的亲兵队伍杀了过来,帐外的戴员亲随尽皆被诛杀,妫览可以说是完全掌控了丹阳的局势,他立刻命令亲随出使广陵,说是愿意举丹阳东部诸县归顺广陵太守陈登,请陈登率军支援。 之后妫览又立刻命亲信率军驻守句容,以防备陆逊大军的讨伐,他相信自己白白送给对方一郡之地,广陵太守陈登一定会立刻派兵援助自己,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坐山观虎斗,让陈登和陆逊斗得两败俱伤,然后乘机据有吴郡和广陵,成为一个割据三郡的诸侯,到时候即便是大汉丞相曹操,也都要想办法笼络自己。 想到得意之处,妫览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妫览忽然想起一事,便在亲随的保护下,来到了丹阳太守府的官邸,直接闯入了孙翊的内室之中。 却说妫览来到内室,见到一个绝色的女子出来迎接,然后沉下脸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不懂礼数,擅自闯我内室?还不速速退去?” 妫览抬头一看,便见面前的丽人年方二八,姿容俏丽,天下少见,的确是艳冠群芳,倾城倾国,不由得心中大动,眼珠子一转,便大声喝道:“徐夫人,末将乃是太守大人麾下郡尉、都督妫览,只因今日晚宴期间,太守大人边鸿与郡丞戴员合谋,害了太守大人,末将当时救援不及,后来用计除了二贼,为太守大人报了大仇,夫人难道不该感谢末将吗?末将知夫人美而贤,今日愿意替太守大人继续照顾夫人,还希望夫人念在末将一番情意,能够答应。” 徐氏一昼夜都不见丈夫归来,心中早有不详的预感,如今见有外人闯进内室,就知道她丈夫已然遭遇不测,心中不由的一沉。如今听妫览这么一说,她自然知道丈夫遇害肯定与面前之人有脱不开的关系。她见杀害丈夫的贼人就在面前,而且还想着霸占自己,心中如何不恨? 可是徐氏却并没有直接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而是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对妫览说道:“妾身蒙将军如此厚爱,岂有不从之理?只是夫死未已,不忍便相从。可待知晦日,设祭除服,然后从之不迟。” 妫览闻言尽皆大喜,然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之后又与徐氏说了一番话,然后派遣心腹亲兵把守,自己则来到大厅之中,抓住一个容貌端正的侍女,当众发泄起了兽欲。 徐氏见到外面的那一幕惨状,眼泪不由怔怔流了下来,她分别写下两封信,又命侍女唤来府中一个忠诚的老奴,将信送给老奴,命他速速将信交给镇守丹阳和石城的孙高、傅婴二将,请求二将与自己联合,共同诛杀逆贼妫览,为丈夫报仇。 第一百七十三章妫览之死 却说孙高和傅婴乃是孙翊的旧将,当年如非孙翊的举荐,他们仍然还是一个不被引人注目的低级军校,如今在孙翊的拔擢之下,分别成了中郎将和校尉,各自率领数千大军驻守一个大县,并各自兼领所镇守之地的县令县长。 这一日孙高正在县衙之中部署进一步加固城防食邑,忽然见一军士气喘吁吁的闯进来,然后对他说道:“将军,太守府派人前来下书,说是有重大军情,请大人速速接见。” 孙高闻言一愣,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感觉,立刻命人把下书人请进来。 片刻之后,便见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因为一路鞍马劳顿,现在连站都无法站立,只是在军士的帮扶之下才勉强保持不会摔倒。 而这个老人孙高恰巧认识,因为这个老人乃是孙高的一位同乡,同样是出自吴郡孙氏的远支,老人的名字叫孙林,如果按辈分论的话,还是自己的祖父辈的人物。 孙高知道孙林是孙翊府上的老奴,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那是绝不可能派他来的。 孙高心中十分急躁,连忙命人扶孙林老人坐下,然后诧异地问道:“不知道府君大人有何要事,竟然派老人家来我这里?” 却见老人颤巍巍的跪倒在地,然后流泪说道:“请将军为我家夫人做主,太守大人死得冤枉。” “什么?”孙高闻言不由得浑身剧震,沉声问道:“你说太守大人怎么了?” 只见老人递上书信,轻轻说道:“太守大人被恶贼妫览、戴员和边鸿合谋暗杀,三贼又自相残杀,如今只剩下了妫览逆贼,妄图独霸丹阳大权,今日妫览逆贼要强占夫人,被夫人用计稳住,夫人无奈之下,便写信向将军与傅婴将军求助,因为夫人知道二位将军素来忠诚,如今能够挽回局势的,恐怕也就只有二位将军了。” 孙高连忙拆开书信,见信果然是夫人手笔,信中充满了哀戚欲绝的感情,让人不由得切齿痛恨妫览的残暴,同情徐氏的遭遇。 孙高早已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说道:“夫人之计我已明白了,我这就按照夫人的意思去做,定要在晦日那天杀了妫览鼠辈,为太守大人报仇。” 之后孙高又命人套上一辆马车,护送老人返回太守府官邸,向徐氏复命。自己则暗暗联系傅婴,各自统率大军,悄悄驻扎在秣陵近郊,又对副将如此这般的交代好,自己便同傅婴各自带着十几名亲兵,又在老奴孙林的配合下,连夜摸进了太守府的官邸,在内室见到了夫人徐氏。 徐氏流着泪将事情的真相向二将说了一遍,二将尽皆沉声说道:“我们受府君大恩,皆愿以死报效,之所以不即可去死,正是为了父仇之计,今夫人又命,末将焉敢不从命?只不过贼兵势大,我们单凭己力很难对付二贼,莫如命人通报宛陵侯,合宛陵侯之力共同出兵。” 徐氏也觉得这样做最为妥当,便点了点头,让二将随意处置便可。 接下来孙高便命心腹向孙权写了一封信来禀报此事,请求孙权尽快发兵丹阳,平定叛贼妫览,重新收拾局势,可是他们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等来的,却是等到了刘琦麾下大将陆逊率军到来的消息。 却说陆逊当初见戴员向自己归降,只听对方说了几句话,就看出戴员争功邀宠的用心,他由此便判断两人定然都是见利忘义之徒,所以只是心念一动,便想出了一条离间之计。 陆逊故意将计就计,任命戴员为丹阳太守,然后让“立下大功”的妫览依旧任旧职,结果果然引起了两位贼人的矛盾,妫览不满戴员只表己功,将其杀死。 戴员的几个亲随见主子被杀,便逃奔到了吴郡,向陆逊报告,请求陆逊杀妫览为主子报仇。 其实这时候陆逊的一万大军早已开到了曲阿,在得到了戴员被杀的消息之后,立刻率军进攻妫览麾下将领钱佗镇守的句容。 陆逊的借口却是很有深意:妫览乃是孙权派来的奸细,故意要杀死孙翊,目的不仅是要掌控整个丹阳,还要彻底除掉孙翊,以消除孙翊对他继承大位的威胁。 陆逊的讨逆檄文上是这样写的:“镇南将军兴仁义之师,讨伐杀兄悖主的逆贼孙权,以为故吴侯孙策沉冤昭雪。如今兵临丹阳,乃是为了扫平孙权爪牙妫览,为故丹阳太守孙翊伸冤。此贼先是利用边鸿与戴员,杀死孙翊,后又杀人灭口,斩杀边鸿与戴员,甚至在野心膨胀之后又妄图霸占孙太守眷属,此等累累恶行,实乃罪大恶极。如今我军兴义师,诛恶贼,彰显正义,为丹阳太守孙翊伸冤,只问首恶,余者不问……” 檄文发出去之后,负责守城的将士尽皆没有战心,纷纷逃亡,甚至有的直接打开城门,投靠了陆逊,守城将领钱佗根本喝止不住,无奈之下只好率领亲兵逃走,星夜赶往秣陵向妫览报告。 “什么?五千大军一朝而溃,真是饭桶!我要你有何用?”妫览惊闻钱佗向自己报告的消息,不由的心中大怒,当即拔出佩刀来,将钱佗斩为两截。 略略平息了一下怒火,妫览又对身边的一名吓得战战兢兢的亲随问道:“广陵方面出兵了吗?” 只见那名亲随立刻出了一头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还没有,小的好像听说,钱三根本就没有见到广陵太守陈登,后来那小子见实在完不成任务,直接就逃之夭夭了…….” “什么?好大的狗胆!竟敢逃走,哼,这天下虽大,却如何有你容身之处?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抓住,然后把你碎尸万段,嘿嘿,还有,你自己跑了,难道你的家人也跑的了吗?你就等着为他们收尸吧。” 妫览的神色变得狰狞可怖,看的周围那些亲随们尽皆浑身发抖,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妫览的心腹爱将、亲兵队长妫奚上前说道:“将军,如今陆逊率领大军攻破了句容,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兵临秣陵,我们是不是该想个御敌之策?” 妫览心中欣然烦躁,可是对这心腹还是很给面子的,略想了想,脸色有些缓和,然后问妫奚道:“如今城中还能聚起多少人马?” 只见妫奚禀道:“城中可用来作战的不足五千人,不仅兵少,粮草也缺。所以将军不能在这里坚守,我们应该另谋出路。” 妫览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该去哪里?我们的西面是周瑜,无论是因为孙翊还是因为孙权,他都绝不会容我,南面的陆逊大军已经赶来了,我们到那里去不啻于自投罗网,北面的陈登最该帮助我们,可是却不见我们的使者。这就表明他根本不愿接受我们,而孙权那里就更去不得了,因为无论是孙权出于什么原因,都绝对会杀了我等,所以,放眼天下,还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只听得妫奚说道:“将军切勿灰心,末将听说在交州的番禺东南不远处,有一座广阔的海岛,名叫夷洲,不如我们率领大军从海路而行,巡访夷洲,待得将来得了此地,便可收服当地部众,训练出一支精兵。然后反攻交州、扬州各地,胜负还在未知之数。” 妫览点了点头,只好同意此事,便命妫奚立刻集结大军,同自己一同前往海上探访夷洲。 不过妫览在临走之际却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便对妫奚说道:“你先负责,集结士兵,本将还有事要到太守府走一遭。” 妫奚不愧是妫览的心腹,立刻就猜出了妫览此举的意图,主要是想着把孙翊之妻徐氏一起带走,可是妫奚知道时间紧迫,根本容不得他再去太守府将徐氏带出来,便上前劝阻道:“将军,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就算全力以赴,也都不容易从陆逊麾下大军中逃走,何苦为了一个女人而置性命于不顾?” 可是这时候的妫览早已色迷了心窍,再加上他料想陆逊的大军并不会来得这样快,所以还是决定先将美人带走再说。 所以妫览立刻板起脸来训斥道:“大胆,你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啊,如今竟然管起老子的闲事来了,哼,如若不是看在你平常对本将恭顺的份上,今日就饶你一条狗命,再有胡言乱语,定斩不饶,还不速速下去集结兵马?” 妫览不顾暗中叹气、一脸失望的妫奚,然后自己昂然直往太守府徐氏的内室而去。 只见妫览来到太守府后,对着徐氏喊道:“夫人你应该不会忘记当初你所答应的事吧?如今刘琦大军破了句容,离秣陵不过半天路程,为今之计,本将要率众人离开秣陵,你反正早晚是我的人,便随我一起走吧。” 却见徐氏略想了想,便点头说道:“将军之话未尝没有道理,妾身愿意随将军离开,不过由于将军催逼的太急,妾身还有一些重要物事要带走,不知将军可愿帮妾身一个忙,将这些物事帮妾身带走。” 妫览立刻答应了下来,随徐氏进了内室。 可是没想到妫览刚刚踏进内室,便见内室的户牖全被关上,然后便听得徐氏喝道:“孙高、傅婴两位将军何在?可速斩逆贼妫览,为先夫报仇。” 接下来妫览便感到室内传来了一道寒光,然后感到脖子一疼,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新年新气象,合不来打赏;新年新岁好心情,给点推荐行不行?嘿嘿,新年第一天,老汉恭祝各位书友在新的一年里春风得意、财源滚滚、合家欢乐、万事如意,感谢这么多天来一直默默关心支持《荆州》的各位书友! 第一百七十四章孙权的哀叹 孙高和傅婴在斩杀了妫览之后没多久,就得到了陆逊率军来到秣陵城下的消息,他们与徐氏互相对望了一眼,都在商议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 孙高首先打破了沉默,对徐氏说道:“夫人,如今陆逊大军兵临城下,凭我们手中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抵挡,头些日子我们派人去向宛陵侯求救,可是宛陵侯说他也爱莫能助,因为刘琦大军时时刻刻都在威胁山阴,他根本就无法抽出兵力来帮助我们,让我们自己募兵讨贼。如今我们之所以能够杀了逆贼妫览,却是拜陆逊所赐。但陆逊可不是妫览这等庸才所能比的,他既然能率军奇袭吴郡,那就必然会有非常之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还请夫人给拿个主意。” 徐氏默然片刻,缓缓说道:“妾身只是一个妇人,能拿的什么主意?还请两位将军想想办法吧。” “其实,夫人也当知道,如若当初吴侯不死,我江东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末将并不是说宛陵侯在才能上比不过吴侯,只不过他的心胸略微狭隘了一些,比如大都督周公瑾吧,如果不是他设计调走程普等老将,周都督能够被逼无奈,兵行险招,向黄祖诈降吗?如若春谷一役不败,丹阳局势能出现如今的困局吗?当初宛陵侯一天向周都督下了六道调集援兵的文书,可是后来大家也看到了,虽然诸暨的敌军实力不弱,可是却一直没敢进攻山阴,这就足以证明,即便是周都督不派援兵,山阴也依然不会有危险。” 孙高顿了顿,又说道:“这就足以证明,宛陵侯故意以请求援兵为借口,削弱周都督的力量,而他做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当初的一则传言,那就是,宛陵侯派人暗杀了吴侯,宛陵侯因为担心周都督会因为吴侯之事向他问罪,所以不惜冒着前线战败的风险也要削弱周都督的力量。而有进一步证明,那则流言其实是真实的,宛陵侯果然派人暗算了吴侯,午后因为了解宛陵侯的性格,为了保住众兄弟,这才不顾张长史拥立太守大人的建议,而选择让宛陵侯做继承人,要想佐证此事也不难,夫人只需对照吴侯与宛陵侯的内外政策变化便可。” 徐氏闻言面色不变,淡淡说道:“我家夫君本来就没有此能力统率江东众文武,让二伯去做,岂不是能够人尽其才?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却见傅婴抱拳说道:“这是夫人胸怀宽广,不去争夺,可是夫人又没有想过?如若是太守大人继承了吴侯之位,即便不能开疆拓土,但最起码会诚心对待周都督这些老将吧?只要倚重他们,想必就算镇南将军刘琦再有奇才异士,也没那么容易攻破春谷的,到时候我们以三郡之地,百万之众,内事生产,外联曹操,也足以自保了,断不会如今日这般,将整个江东之地几乎丧尽。而孙氏族人如今也是人才凋零,宛陵侯两位亲弟弟,四将军被当做质子送到了许都,太守大人却又遭此横祸,反不如如今的长公子母子,还能保得孙氏一脉。” 徐氏这才面色一变,默然沉思起来,如今她已然怀有身孕,如若不向刘琦大军投降,恐怕自己终将难免一死,这样自己讲连为丈夫孙翊留下一条血脉都做不到,想自己的丈夫想他的父兄一般,也是一位英雄豪杰,怎能没有后嗣? 所以徐氏缓缓说道:“那么依着两位将军的意思,我们该当如何呢?” 只见孙高不客气的说道:“末将认为,宛陵侯无容人之量,根本就无法保住江东之地,我们不如响应绍公子,向陆将军归降,如此一来,虽然我们失去了江东之地,也可延我孙氏一脉,让太守大人也有后嗣继承。更何况以如今的局势,我们就算是顽抗到底,恐怕最终也根本无法保住江东之地,这几日末将早已打探出来,陆将军之所以能奇袭宛陵,实是因为广陵太守陈登与镇南将军早有约定,夫人想想,我们连镇南将军都抵挡不住,一旦广陵太守再率军相助,我丹阳一郡如何得保?” 徐氏默想了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就按照两位将军的主意,开城向陆将军投降吧。只不过二伯对先夫如此信任,将丹阳数县交给其防守,如今江东正在危难的关头,我们却背弃之,实在有些惭愧。希望镇南将军将来能够善待江东孙氏,这样一来我心中还略略有些安慰,否则的话,恐怕妾身将来在九泉之下无脸面对尊舅、二伯与先夫。” 孙高和傅婴闻言也是面有愧色,如果能有其他的办法,他们也不愿背叛江东孙氏,但明明知道注定要灭亡,还要做那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反抗,不仅导致自身灭亡,甚至连江东孙氏都会因此而遭受灭族之祸,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价值。 如今徐氏答应了下来,他们的心中也是略安,当下便由孙高将妫览的首级取下,傅婴以夫人徐氏的名义整顿军马,又命人到牢中放了步骘,这才命人打开城门,向陆逊投降。 孙高与傅婴自缚其身,见将旗之下立着一位年轻英俊的少年将领,连忙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末将傅婴(孙高)参见陆将军,如今妫览多行不义,末将等人奉故丹阳太守夫人徐氏之命,已将其斩首,末将等人料也无法抵抗镇南将军虎狼之师,便劝夫人归降,愿奉吴侯为孙氏族长,共同讨伐宛陵侯孙权、替故吴侯孙伯符伸冤昭雪,还请将军念在我家夫人一片忠顺之心,善待我家夫人,保住太守大人一条血脉,则末将等人必定誓死效忠。即便是在九泉之下的太守大人,也定然会感激镇南将军与将军高义。” 陆逊连忙走上前来,扶起二将,并亲自为他们解下绑缚,然后说道:“二位将军乃忠良之辈,逊早有耳闻,今日能得两位将军辅佐,实乃万幸。既然我们从此是一家人了,二位将军又何必客气?请二位将军放心,我家主公以诚待人,说过的话绝对算数,夫人既然愿意归顺,我家主公必定信守然诺。本将这就向我家主公请示,相信很快便会安排好夫人以及腹中胎儿的待遇问题。” 之后陆逊又分别令傅婴和孙高官居旧职,依旧统率本部兵马,又同随着二将一同归降的步骘进行了一番交谈,发现此人是个人才,便委任他暂领丹阳太守一职。 步骘本来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只可惜命运多蹇,一开始因为进言遭到吴景的囚禁,后来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却又因为向孙翊进言而再次遭到囚禁,在这次被放出来之后便感到心灰意冷,决定日后明哲保身,再也不多说话了。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归降之后,立刻就受到了重用,竟然被委任暂代丹阳太守一职,心中不由得感动万分,向陆逊抱拳说道:“请将军放心,下官一定不负将军所托,发挥出下官最大的能力,将丹阳治理好。” 陆逊连忙谦逊的还礼,之后便留下孙高、傅婴二将镇守秣陵,这才命人将徐夫人随军安置到吴县,与孙绍母子团聚。 由于丹阳东部诸县归顺,溧阳、芜湖二县已然无险可守,二县县长无奈之下,只好举众归顺,如今的丹阳郡,就剩下了周瑜率军镇守的宛陵一个孤城,日后就算孙权不败,周瑜也绝对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样一来,刘琦麾下大军已经彻底完成了目前的战略意图,将周瑜完全困在宛陵城内,接下来就是要集结丹阳东部诸县和吴郡的力量,与驻守在诸暨的蒋琬大军会合,攻克孙权所镇守的山阴,彻底削除割据江东的孙氏集团。 当惊闻徐氏归顺陆逊之后,孙权根本没有为自己不敢发兵支援丹阳而有一丝的悔恨,反而大骂徐氏不守妇道,竟然无耻的变节投降,根本对不起三弟孙翊的恩情,不配做孙家的儿媳,所以,在盛怒之下,他宣布自己以孙氏族长的名义将大嫂孙顾氏、弟妹孙徐氏逐出家门,不再承认他们是孙家的儿媳妇儿,同时以从父的身份发表文告切责侄儿孙绍,要求他改过自新,“或许还可为孙氏后人,如若怙恶不悛,将来一旦身死,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父祖耶?” 可是在内在心之中,孙权已经赶到了一抹浓浓的悲凉,他知道,自己的路不会太长了,如今敌军已然得到了整个吴郡和除了宛陵之外的整个丹阳。而接下来,刘琦肯定是要大举进攻山阴了,一旦山阴城破,那就标志着自己掌权不到半年的江东孙氏集团将会彻底覆亡。 “如果当初我不派人刺杀兄长,虽然我可能一生都无法执掌江东大权,可我江东也有三郡之地,完全足够割据一方,一旦汉室灭亡,我便可封王做公;如果当初我选择相信周公瑾,他就不会兵行险招,这样我依然可以固守江东,成为一方群雄,唉,真没想到,我一直忌惮的周瑜竟然是如此忠诚,到如今明知没有任何希望,却依然坚守宛陵,如此忠贞之人竟然被我猜忌,实在不该。唉,我先是不相信兄长,后又不相信周瑜,结果导致了如今的局面,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只不过我日后到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父亲和兄长?” 第一百七十五章兵困山阴 早在返回吴县之前,陆逊就将徐氏以及步骘、孙高、傅婴等人的情况详细的上报给了刘琦,过了没多长时间,刘琦的命令就下来了,孙绍的吴侯地位不变,同时孙绍之母孙顾氏也按照县侯的待遇,按月发放禄米,孙翊之妻徐氏按照亭侯的待遇发放禄米,其腹中胎儿若是男子,自出生之后便被授予关内侯的爵位,同样按月发放禄米。 而步骘也被正式委任为丹阳太守,并加偏将军封号,孙高、傅婴升为裨将军,尽皆受到步骘的节制。朱治被授予荆州从事的职位,朱之前投靠陆逊的三名将领军职尽皆获得了提升,尤其是朱桓,竟然被直接从一个普通的校尉提升到了裨将军的位子,这让其他两人尽皆羡慕不已,而朱桓也从此对刘琦死心塌地的效忠,不仅如此,还带动了整个吴郡朱氏对刘琦的忠诚。 除此之外,刘琦又专门给陆逊写了一封信,表彰陆逊在平定吴郡、接收丹阳等一系列事情中表现出来的能力,故特别任命陆逊督会稽、吴郡、丹阳诸军事,让他统一指挥会稽、吴郡以及丹阳东部诸县的力量,统率大军进剿孙权所占据的余暨、山阴、上虞、余姚、句章、郯县、鄞县等地,彻底消灭孙权在会稽的力量,然后最好活捉孙权,命他招降周瑜和麾下众将。 陆逊知道,如今已经是建安五年二月,听闻河北的袁绍已经兵发官渡了,袁曹大战一触即发,除此之外,刘备势力也已经取得了三秦地区,自领司隶校尉、雍州牧,并且与西凉的马腾、韩遂等部建立了同盟,以对抗曹操,自己的主公必须尽快结束江东战事,然后将战场迅速转移到北方,否则的话,一旦袁绍和刘备联手将曹操打败,那么中原地带恐怕就没有了自己主公刘琦的份了。 所以在领命之后,陆逊立刻下令各地整顿兵马,并且命步骘写下讨伐孙权的檄文,组织大军会攻会稽。 其实步骘在受命写讨伐孙权檄文的时候,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他原本是孙权麾下一个不起眼的普通文官,但是心中却是坚定一个信念,凭借着自己的才能,定将会在孙权帐下博得一番功名。 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阴错阳差之下,反而写下檄文,声讨自己原先的主公孙权。 虽然在感情上还是有些复杂的,但这却并不代表步骘会拒绝执行陆逊的命令,或者会在声讨檄文中对孙权会心存容让,作为一个为人方正、一丝不苟的饱学之士,步骘这一次可以说是挖空心思,写下了一篇酣畅淋漓的讨伐檄文。 步骘在檄文中不仅揭露了孙权谋杀亲兄、夺取江东统治权、心胸狭隘、猜忌群下、不服王命等罪名。更是给他安上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比如孙权故意将孙匡送往许昌做质子,指使妫览、戴员暗杀孙翊,已解除对自己的威胁,对待嫂子和侄子刻薄少恩等等。由于这些半真半假的罪名都是在相关事实的基础之上加工而成,再加上坊间早就有类似的传言,所以更加容易令人相信,檄文发布之后,即便是孙权麾下的一些心腹将领,虽然没有因此而动摇对他的忠心,却也相信这些事情就是他所为。 陆逊看了步骘写下的檄文,不由得点头夸赞不已,立刻命孙高、傅婴、朱桓、董袭、朱才、徐矫等降将与自己麾下的将领陈武、吕蒙等人整备兵马,直接出兵占领了余暨,同时下令尚在剡县的蒋琬等众,立刻统率大军赶到山阴城下,配合自己完成对山阴的包围。 半月之后,陆逊大军与蒋琬大军在前后夹击,打败了主动出城作战的周泰、凌操部之后,顺利会合于山阴城下。 如今的陆逊麾下有五万之众,吕蒙、陈武、黄忠、刘磐、杜袭、朱桓、董袭、傅婴、孙高、朱才、徐矫等将,其中不乏三国名将,再加上陆逊这样的智者进行统率,可以说是势如排山倒海,将山阴城如铁桶一般的围困了起来。 这一次陆逊所采取的计策正是当初刘琦提出的围点打援,不过和刘琦那一次所不同的是,这一次陆逊的主要目的改成了破城,只留少数兵马阻击敌人的援军,把主力全都集中在山阴城下,决定以绝对优势碾压孙权,直接强行攻取山阴。 这让整个山阴城的军民都笼罩在了一股悲凉绝望的气氛之中。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凭借这陆逊手中的力量,就算是强行攻城都是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对方是一个曾经迭出妙计大破曹仁的顶级智者? 所以,即便是那些还在做着誓死抵抗的那些将领们,也无一不认为这一场守城战他们没有任何胜算。只不过是出于对于孙权本能的忠诚,他们没有选择退缩和向敌军投诚而已。 “主公,为今之计,我们根本无法对抗,还不如……”张昭来到大帐之中,一脸苦笑的看着默然无语的孙权,轻轻说道。 却不料孙权哈哈狂笑道:“我孙权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是江东之虎孙文台的儿子,江东小霸王孙伯符的弟弟,我的父亲是被荆州将领射死,我的兄长也是因为连续遭受刘琦冷箭才身受重伤,因此给了许贡门客以暗杀的机会,我父兄尽皆之死尽皆与荆州将领有关,试问我怎么可能学孙绍小儿,向仇敌投降?尤其是向刘琦这个卑劣的小人投降?” 说完之后,孙权迅速拔剑,斩下了案几的一角,怒声喝道:“滚!要不是念在你是我江东重臣的份上,我这一剑就剁下你的脑袋。诸官将再有言降刘琦者,与此案同。” 张昭闻言,长叹一声,黯然退下。 在回府之后,张昭便向孙权递交辞呈,要求告老还乡,却被孙权拒绝:“汝等平日里坐享富贵,如今我江东危难当头,竟然不顾廉耻,或献计归降,或致仕还乡,如何会有这般美事?今后再有人敢提出辞呈者,一律杀无赦,宗族尽皆屠戮,女眷尽皆被卖为奴婢。” 孙权此令一下,众将官尽皆恐惧,再也没人敢提出投降或者辞职了,那些武将们尽皆想着拼死一战,也算是报答了主公的知遇之恩,而那些文臣们则尽皆默然长叹,一心等着刘琦大军杀进城,然后再举众归降。 看着帐内那些文武众将,孙权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我麾下这些人才尽皆是我江东俊才,他们哪一个不是天下的良才?可是为什么依旧不能抵挡刘琦麾下的众文武?那个叫做陆逊的,只不过是陆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能有怎样的智慧?竟然就能深得刘琦的信任,独自统领五六万大军,那个黄忠,都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匹夫了,能有怎样的战斗力?竟然连周泰都自承不是他的对手。还有刘磐那个莽夫,这小子的简直就是一个愣头青,竟然也敢在我江东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还有吕蒙、陈武,这两个曾经都效力我江东麾下,如今竟然如此忘恩负义,他们在个人品行上比起徐盛等人,不知差了多少?还有朱桓、孙高、傅婴等辈,这些都是无名下将,竟然也都能做将军,可见刘琦军中无人,可是为何如今获胜的反而是这些薄情寡义之徒?这样的笑话要是说出去,会有谁能够相信?唉,只可惜这天下像周公瑾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少之又少,否则的话,只要我麾下再出现第二个这样的俊杰,我孙权又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呢?我就不明白,为何那么多的奇才都投靠到了刘琦的麾下?我孙权自以为得人,为何竟然比刘琦小儿差了这许多?” 孙权缓缓摇了摇头,他真是不明白,为何一向在荆州籍籍无名的废物刘琦,竟然能够在两年多的时间内就创造出了这么一番伟业? 他之前也派人调查过刘琦的消息,得知此人在建安三年之前本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偏又生性懦弱的纨裤子弟,而自己却是博览群书、勤学不倦,自问无论是刑名之学、黄老之道、兵法战策、帝王秘术都有涉猎,像自己这般优秀的人才,即便是放眼天下又能有几人?可是为何如自己这般优秀的人才,如今竟然还比不上一个不入流的纨裤子弟,想想都让人感到心里不平衡。 “哼,刘琦,我承认这一次你的确是赢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孙权敢保证,这一次我将率领我麾下的这些江东俊杰誓死顽抗到底,到最后就算你得到了山阴,也必然会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而你定然会为这一次代价而买单。我要让你得不偿失,就算得了我山阴,也定然因为力量受到削弱而阻碍实力的进一步扩张,将来总会有人替我将你平定。” 孙权的眼睛里闪现着一丝的狰狞,脸上写满了恨意,咬牙切齿的嘶吼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七十六章城头鏖战 在孙权下达了誓死守护山阴的命令之后,江东群雄尽皆破釜沉舟,准备最后一战,于是就在城内上演了一幕幕生离死别的告别。 虽然心中都是感到很悲愤,但是孙权帐下的那些武将却没有谁心存投降之志,他们全都痛下决心,城存与存,城亡与亡,你宁肯鱼死网破,也绝不轻易让敌军占领城池。 但是以张昭为首的一班文臣,包括秦松、陈端、魏腾、严畯、吾粲、卜静等人,大都主张投降,虽然在孙权的高压之下,他们大都没有采取行动,但是在孙权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这班文臣尽皆沉默不言,甚至心中还在想着等时机一到,便立刻与城外的陆逊大军里应外合,图谋破城。 不过这班文臣倒有两个例外,一个是张纮,字子纲,广陵人,为孙策、孙权兄弟两个都十分倚重的谋臣,原本为了联络曹操而出仕许昌,后来在孙权继位之后返回,悉心辅佐孙权,被孙权视为可以倚重的心腹,在文官中的地位仅次于张昭,虽与张昭齐名,被称为江东二张,但两人意见却正好相反,坚决拒绝投降。 另一个则是顾雍,字元叹,被孙权委任为会稽郡丞,全权处理会稽郡内政事,虽然是孙策妻孙顾氏的族叔,却不顾私情,坚决拒绝了张昭劝他保护家族、向刘琦投降的建议。 这时在城外的陆逊也开始进行紧锣密鼓的筹划,命令蒋琬、吕蒙、陈武、黄忠、刘磐、杜袭、朱桓、董袭、傅婴、孙高、朱才、徐矫等将,各自准备攻城器械、堆筑土山、负土填河,开始发动了第一轮的攻城战。 而孙权麾下的那些武将,比如周泰、韩当、程普、贺齐、凌操、留赞、潘璋、徐盛等人也都亲自督军作战,守护在城头上,与来犯之军发起了激烈的战斗,甚至就是诸葛瑾这样的文士,也都持着佩剑,奋力的斩杀着来到城头上的敌军。 作为江东之主的孙权,这时候也在城头督战,像陆逊一般,亲自擂鼓,为三军助威。 战斗刚一开始,就立刻陷入了白热化,双方的兵将尽皆拼死搏杀,没有任何人心存退缩之意。 “杀!”面色狰狞的周泰可以说是孙权麾下最为勇猛的大将,手中持着一把厚背大刀,狠狠地斩杀着敢于侵犯的荆州军,每一刀下去,都会带走一两名荆州兵的性命。 而在不远处的黄忠看到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自己的子弟兵竟然有数十人丧身在此人刀下,不由得瞳孔一缩,直接奋力砍死了几名挡在身前的敌兵,然后挤到了周泰面前,大声喝道:“南阳黄汉升在此,敌将,受死吧。” 黄忠虽然是步战,却也丝毫不惧骑在马上的周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周泰劈了过去。 这口大刀可是主公刘琦特意为自己打造的,据说是用韩暨大人研制成功的什么灌钢法所打造而成,一口刀重六七十斤,连刀杆都是钢铁打造,刀刃更是锋利异常,能够斩甲过三十扎,削铁如泥。 却说周泰正在斩杀着敌军,忽然听得前面一声大喝,随后便见一将挥舞着大刀劈了下来,势如泰山压顶一般,不由得大惊,慌乱之中横起手中大刀进行遮架。 可是没想到他手中的大刀竟然如同豆腐一般被轻松劈断,然后对方的大刀,去势不减,依旧向着自己的顶门劈了过来。 周泰眼见刀锋来到顶门,百忙之中连忙身向后仰,这才堪堪避过了这势若风雷的一记劈砍,可是战马却根本来不及躲闪,早被对方的大刀劈中了脑门,痛苦的卧倒在地上,然后缓缓死去。 而黄忠手中大刀由于速度快,刀锋锋利,刀刃上竟然连一滴马血都没有沾染。 看着眼前的一幕,周泰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后背上粘糊糊的全都是冷汗,刚才这一记对战实在是太过凶险,自己只要稍有迟疑,如今恐怕早已魂归地府了。 其实周泰的武力虽然与黄忠相比略有差距,却也绝不可能像如今这样只是一招之间就落败,这主要是黄忠手中所持有的宿铁大刀之故。 不过周泰却并不知道这一点,他本来以为自己的武力在目前的江东可以算是翘楚了,即便是放眼天下,那也绝对能够排的上号,可是如今却被黄忠一招就打败,不由得傻眼了:“真没想到荆州军中竟然有这等强者,这样看来这黄忠就算比起当年的吕奉先也丝毫不差吧?不,就算是吕布也不可能一招就把我打败,这只能说明这个黄忠比吕布还可怕!荆州军中怎会有这样的怪物?” 就在周泰发愣的一瞬间,周围那些荆州军的勇士早已扑了上来,将他一举成擒。 “哈哈,将他看好。”黄忠舞刀迅速赶上前去,抽出佩剑砍翻了几个江东军,然后将那几个擒获了周泰的将士护在身后,不由得意的说道。 而一旁擂鼓的孙权看到了神威凛凛的黄忠竟然一招就把自己的心腹爱将、江东第一勇者周泰给打败,并且擒住,不由得愣在了当场,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黄忠。 “这怎么可能?周幼平的实力我知道,即便是比起我大哥和太史慈来都只是稍弱一筹,而这黄忠已然年届五旬,败落被擒?” 孙权凝神思索了片刻,又看到周泰身旁的那断成了两截的大刀,恍然大悟道:“肯定是黄忠手中那把大刀有古怪,真不知道刘琦小儿究竟是请谁打造了那么一把怪异的大刀?” 想归想,如今周泰被擒,孙权心中还是十分着急的,因为周泰可是自己的心腹大将,当年自己刚刚到宣城就任,就遭到了贼人祖郎作乱,当时宣称没有任何防御工事,以千余人迎战数倍于己的贼兵,可以说是军无斗志,当时敌军的刀都已经看到了孙权的马鞍上了,就在这危急时刻,周泰却奋起杀敌,用身体保护自己,最后身被二十余创,成功击退了贼人。 自此之后,孙权把周泰当成自己的兄弟和心腹,委以重任,可以说是自己麾下众将中最忠诚可靠的了,绝对没有之一。 所以,孙权立刻大声喊道:“众将与我并力上前,杀了黄忠,救回周幼平。” 众将尽皆知道周泰在孙权心中的地位,所以立刻毫不犹豫的向黄忠杀了过去。 而荆州军的众将自然也不会落下黄忠不管,所以尽皆奋力的杀向黄忠所在的地方,好接应黄忠。 于是一场混战便在黄忠周围拉开了序幕。 作为挑起了整个事件的核心人物,黄忠没有丝毫的退让,手中大刀飞快的舞动着,奋力的砍杀这一个个敢于侵犯的敌军,黄忠的大刀势大力沉,又锋利无比,所以几乎没有一个将士是他一招之敌,只见血肉横飞,断腿残臂迅速在他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看着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黄忠,潘璋的心中不由的有些惧怕,在对方大刀砍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敢硬接,连忙来了个就地打滚,躲开了这劈山裂石的一记攻击,但是不防身旁的刘磐冲了上去,一枪将尚待挣扎的潘璋齐给刺死。 “哈哈,我刘磐也杀了孙权麾下的大将,实在是爽,这可是今天我们第一次斩杀敌军大将。”看着潘璋身后不远处的那面绣着“潘”字的将旗,刘磐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可算是赚了,竟然将潘璋给杀了。 而在远处看到潘璋被杀的孙权,脸上不由的流下了痛惜的泪水,此人可是在自己十五岁任阳羡长的时候就追随自己了,为人作战勇猛,严谨恭敬,又深得将士之心,作战时只有数千人,却能发挥出万人的战斗力,这几年平定山越,平定贼寇,屡立战功,孙权对他很是倚重,却没想到如此一个具有发展前途的小将,竟然就这样被刘磐一个莽夫所杀。 “文珪将军!”潘璋部下马忠与他最是交好,如今见到主将被杀,当即奋不顾身的冲向刘磐。 刘磐当时正在得意之中,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人对自己发动进攻,所以没有做任何防备,直到枪尖到了面门的时候才惊觉,可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闭目等死。 可是随即他便听得对面一声大叫,连忙睁开眼一看,却发现马忠咽喉处血如泉涌,眼看是不活了。 “啊?我被人救了?”刘磐连忙四周处看去,却见是陆逊麾下一名叫做朱桓的小将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救了自己一命。 “呵呵,多谢朱将军救命之恩。”刘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连忙施礼道。 却见朱桓淡淡还礼道:“将军客气了。” 刘磐又摆了摆手道:“救命大恩,自当铭记,我看将军枪术不错。” 便见朱桓连忙谦虚的说道:“不敢,将军谬赞了。” 刘磐淡淡笑道:“将军不必谦虚,这样吧,等到这场战斗结束,本将与将军切磋一番,嘿嘿,本将有一个毛病,看到高手就想着要去切磋。” 朱桓:“…….” 第一百七十七章山阴城破 经过短短的鏖战,荆州军擒周泰,杀潘璋、马忠,顿时士气大盛,而反观江东军,士气则急剧下降,之前的那股拼劲儿在缓缓消散。 片刻之后,又有诸葛瑾、凌操被擒,留赞战死,程普、韩当、贺齐、徐盛等将如今也只是勉强支撑而已,整个战场的形势已经形成了一边倒的屠杀,虽然这几位将领坚定决心,誓死不降,可是却根本无法阻止士兵们的溃逃和归降,短短不足半个时辰,城内的三万大军就只剩下了万余还在坚持战斗,其余的那两万人或逃或降,真正战死的的只有四五千人。 看着那些虽然仍在城头鏖战、但是内心却已经充满了绝望的将士们,孙权知道,从如今的局势看,山阴已经保不住了。 虽然明知道最终还是这个结果,孙权却也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自己父子三代苦心经营的江东势力,竟然就这样的葬送在自己的手中,想来可实在是心有不甘。 不过就算再有不甘,也没有办法,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突出重围,再谋发展。 略想了想,孙权暗暗派心腹传令附近的程普、韩当和贺齐,让他们即刻率军突围,弃城逃走,虽然大势已去,可是一旦逃亡到海上,就会有一条生路,他可是听说,在东南海域有一个名叫夷洲的地方,只要自己找到了那个地方,就可以之为根本,慢慢恢复实力,即便是将来收复失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程普、韩当与贺齐在接到孙权的命令之后,看了看附近还在坚持战斗的徐盛,只是略作犹豫,便立刻率兵退了下去,然后果断地保护孙权准备突围。 却说徐盛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三将悄悄退出,但是去而突然感觉到战场上面临的压力顿时大了数倍,连忙四顾一看,这才发现附近的程普、韩当和贺齐等人不知何时已然悄悄离开,如今正保护着主公孙权向城门处冲去。 徐盛顿时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心中无限的悲愤,自己虽然是客居江东,可对孙权的忠心一点都不比那些老将差多少,甚至只要孙权对自己说一声,要自己誓死护卫他们撤退,那么自己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遵命,心中绝对不会有一丝的不满,可是没想到自了关键时刻,还是被无情地出卖了。 徐盛的心中霎时冰凉,同时他也在暗笑自己愚蠢,竟然对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效忠,想想自己在前一刻还在为那个心性凉薄之人拼死效忠,他就感到可笑。 “嘿嘿,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孙权,如今我已经掩护你到了城门,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徐盛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厉芒,随即放下了武器,对面前的敌将说道:“我愿投降。” 徐盛的对手正是吕蒙,听了徐盛的话,又见他不仅抛下武器,还喝令正在抵抗的麾下将士尽皆归降,连忙来到近前,将他扶起,并命人将他“护送到”主将陆逊面前,请示陆逊的意见。 虽然以吕蒙的智慧,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徐盛归降是真心诚意,但是他却不敢擅作主张,因为对方的年纪虽小,却绝对不能小觑,对于对方在合肥之战中所表现出来的智慧,他除了佩服之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正是因为这样,他对于主公刘琦提拔陆逊那是衷心的支持。 与此同时,对于主公竟然敢大胆提拔一个少年人充当一支大军的统帅之事,吕蒙更是感到由衷地佩服,如今主公麾下固然有不少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多岁的文臣武将,但是更多的则是像他那般的年轻人,一样的建功立业,一样的运筹帷幄。 所以,在刘琦提拔了陆逊之后,吕蒙反而看到了更加光明的前途,他知道,只要自己有才能,好好干,就早晚有一天会得到重用的,因为他知道,他的主公能够做到赏罚分明,绝不会出现有功不赏的情况。 吕蒙回头看了一下,果然见陆逊立刻痛快地接受了徐盛的归降,并且立刻让他代理中郎将的职务,随主帅陆逊招降江东兵马,并且统兵追击已经来到了西城门口的孙权。 “孙权都已经杀到了城门口,眼看就要逃出去了,我们还能追得上吗?”徐盛看着狼狈逃走的孙权,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暗暗说道。 但徐盛却见面前的那个年轻的主将竟然丝毫没有担心,不由得心中疑惑,真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这般自信? 徐盛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将领反而是荆州军的主将,也不知道对方的无双智计,他只是知道这个小将名叫陆逊,乃是吴郡陆氏的后人,曾经与孙策有仇,却在平定孙权的过程中果断放下与孙策的仇恨,反而拥立孙策之子孙绍为继承人,并以孙绍的名义讨伐孙权,结果令山阴城内军心涣散,本来铁桶一般的防御却变得有了不少的破绽和漏洞。 虽然心中疑惑,徐盛毕竟是一个刚刚归降的将领,根本没有这样的资历质问陆逊,所以只能默默看着这位年轻主将下一步的行动,看他有什么办法能够拦截住孙权和他麾下的众将士。 而接下来的一幕绝对让徐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因为就在孙权命令亲兵与城门口的敌军展开激战的时候,便见孙权的乱军之中突然涌现出来一队士兵将毫无防备的孙权给擒住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贺齐早就投靠了荆州军了吗?”眼见那群擒住孙权的将士都是从贺齐的队伍中冲出来,徐盛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却暗暗冷笑:“真没想到这个贺齐竟然也是一个叛徒,看来这一次孙权是走了眼了。 可是接来下他却见贺齐竟然立刻赶上前来,与擒住孙权的那些将士们展开了厮杀。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为什么贺齐竟然与麾下军士又拼斗在一起了?难道这是贺齐在表现自己的无辜吗?可这也实在太可笑了吧?孙权马上就完蛋了,他还有必要这么做吗?” 看着战场上的那一幕,徐盛的眼中透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而接下来便见贺齐真的动起刀来,霎时之间就杀了十几名将士,而周围的将士也都像不要命一般,围着贺齐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就连半刻钟的时间都不到,就在贺齐身上留下了几道伤口。 这时候徐盛才知道,原来贺齐竟然是真的被冤枉了,看眼前这一幕场景,应该是贺齐麾下的士兵在哗变,突然擒住孙权想要投敌立功。 而紧接下来,便见一名小兵将刀架到孙权的脖子上,大声喝道:“所有人立刻丢下武器投降,否则我就杀了孙权。” 徐盛看到,这时孙权的面色铁青,然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之后便见程普、贺齐、韩当三将也都尽皆无奈的放下了武器。 随着三将投降,他们各自的部属,还有正在猛攻城门的孙权麾下亲兵也都停止了战斗,纷纷抛下武器投降,有的甚至因为受不了国破家亡的命运,当场自刎而死。 “竟然如此简单就将孙权给灭亡了,这也太玄了吧?”看着面前那一幕诡异场景的徐盛不由得目瞪口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直到后来徐盛才知道,原来那一支“叛军”原本就不是贺齐的部队,而是荆州军安插在里面的细作,这些细作是在当初进攻诸暨的时候混进贺齐大军之中的,当时贺齐在诸暨城内败逃,一路走一路集结残兵,其中就有上百人是混进其中的荆州军,当时由于是在也间,再加上军队溃逃了不少,贺齐根本就没有细细查验,结果让这上百人顺利混进了他的军中,然后随着他一起来到了山阴。 这上百人在山阴一直在想办法刺探消息,结果就将孙权向周瑜催促援兵的消息悄悄汇报给了刘琦,这才让庞统在掌握这一绝密情报的情况下做出正确判断,断定黄盖绝对是诈降,然后又将计就计,大破周瑜,从而打破了宛陵战场的僵局。 而除了偶尔将一些重要情报上报之外,这上百人一直都在暗中隐忍和潜伏,耐心的等待着机会,甚至在双方大军城头大战的时候都没有暴露身份,直到后来孙权的亲兵被调走之后这才断然动手,由此可见,这支上百人的头领该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而在此之后,这支军队的头领,也就是持刀以孙权性命迫使程普等人归降的那个小兵的名字才终于被人所知,原来此人名叫李严,字正方,南阳人,乃是黄忠的一名同乡,正是在黄忠的举荐下才接受重任,最终为平定江东孙权立下了大功。 当陆逊统率大军,将垂头丧气的孙权和他的那些将领们押送到宛陵城下的时候,刘琦亲自率领众将前往迎接。 “伯言,这一趟实在是辛苦你了。呵呵,如今孙权以及麾下众将被俘,接下来只要我们用孙权胁迫周瑜归降,整个江东之地就彻底结束战乱了,这一切都是众将的功劳,等到战事一结束,本将立刻奏报朝廷,对各位进行重赏。”激动不已的刘琦紧紧握住陆逊的手,郑重的承诺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孙权的决定 看着面前立而不跪的俘虏孙权,刘琦就觉得心中激动不已,因为在他面前站着的可不是一般人,这可是后世鼎鼎有名的东吴大帝孙权,被曹操誉为“生子当如孙仲谋”的英雄人物! 正是这个人物,将江东的基业突破了扬州的界限,吞并了荆州的大部分,交州的全部,其中夺荆州、杀关羽、战夷陵,将刘备在荆州的势力彻底拔除,迫使一代枭雄刘备所建立的蜀汉势力最后只能困守益州之地,令其两路钳制中原的计划最终破产。 除此之外,孙权还平定山越,开发江东和岭南地区、并发现了夷洲,为历史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正是因为这些赫赫功绩,他多次被后人吟诗作赋进行赞颂。 而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被绑缚着推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的生死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现在的孙权毕竟太年轻,而他的江东势力也遇到了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的危机,再加上孙权在性格里存在着善于猜忌、刻薄寡恩等性格,而这些又恰恰被我这个穿越者所熟知,再加上他遇到的对手乃是整个三国时代最聪明、最阴险的顶级军师贾诩,所以最后迎来这样的命运也只能怨他倒霉了。” 刘琦挥手制止了强迫孙权对自己下跪的刘式,然后问道:“孙权,你杀死亲兄,对待寡嫂侄儿刻薄少恩,又猜忌麾下大将,可知罪否?” 孙权哼了一声,淡淡说道:“成王败寇,事到如今我还有何话说?士可杀不可辱,速速给我一个痛快吧。” “呵呵,你要想死那也容易得很,可是你在临死之际,也不为你会下那些忠勇的将领们考虑考虑吗?难道你愿意他们陪你一道去送死?不得不说,这些可都是天下英才,如若不让他们建功立业,就这么死了,恐怕将来在史书上连个名字都留不下,你作为人主,在将死之际难道就不为他们寻找一条生路吗?再者说了,从私人情谊上来讲,这些人都与你有着同生死共患难的感情,他们不是你的好友就是你的兄弟,难道你就这样忍心让他们一个个横死面前?难道你还想让他们一个个上演当初朱然、潘璋他们的惨剧?” “我……”孙权见刘琦的话针针见血,直指自己内心最脆弱之处,不由的现出了一丝的犹豫,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对于自己有所猜忌的人往往是痛下杀手,毫不留情,而对于自己所信任的人,则是极尽宽容和真诚,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得到麾下众文武的死力效忠。 虽然他很痛恨刘琦,但不可否认的的是,此人刚才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既然麾下那些众文武都是自己的兄弟和朋友,自己就有责任为他们的未来寻找一条出路,最起码,自己也应该让他们在史书上留个名字,这才不负他们的才名,也不枉他们追随了自己一场。 可是即便承认对方的话有道理,孙权却打心底里反感面前这个可恨的刘琦,如若不是他的大军对江东造成的巨大压力,自己也不会为了守住江东而选择刺杀兄长夺权这么一条不归之路的,甚至就算是走错了这一步,只要是没有面前这个可恶之徒的大兵压境和无耻的阴谋诡计,自己也一样可以率领江东群雄,轻松自如的守住父兄传下来的基业,他甚至都敢保证,只要给自己几年休养生息的时间,一定可以令整个江东地区安如磐石。消除一切内忧,然后举江东之众争衡天下,称公做王都是意料之中的事,甚至就算是登基为帝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可惜,刘琦小儿的不断征战最终使自己丧失了这样的机会,雄图伟业终成泡影,这可让他热衷权力、野心勃勃的孙权如何心甘? 所以,生平果敢决然的孙权在人生第一次犹豫了起来,一方面是为自己麾下那些亲如兄弟的文武们感到可惜,觉得他们不应该就这样随自己去死,另一方面却极度不情愿让他们效力于自己的死敌刘琦。 而就在这时,刘琦又对孙权发起了情感攻势:“孙仲谋,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英雄,这不是讽刺于你,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叹,我知道如果不是乘着你刚刚即位、局势不稳之际发动进攻,以后待得你稳定了江东局势之后,再想对付你那是千难万难,在这天下群雄之中,我生平最佩服的,除了曹操和刘备,就是你了。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时也,命也,势也,不是本将自夸,这也亏得我荆州出了本将父子,否则的话,我荆州恐怕就会反而成为群雄所争夺的中心了,所以,就如你方才所说那般,成王败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是非。” 看着孙权默然不语,刘琦又屏退了从人,对孙权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命令你麾下的众将尽皆归降,我可以保证为你留下后嗣,保留你的宛陵侯位,让你这一支血脉世世代代流传下去,在后世的史书上,也会有史家为你父子兄弟立传,而如果你坚持不从,恐怕江东孙氏从此就少了你这一支支脉,而你,则永远作为失去父兄基业的罪魁祸首而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你的妻子将会沦为奴婢,受尽世人的白眼和凌辱…….” 听到了刘琦的话,孙权不由得浑身一震,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不由的想起自己宠爱的妻子谢氏沦为对方的奴婢、受到那些原本不屑一顾的外人的凌辱的情景,又想到日后自己在身死之后被逐出家族,不得葬在祖茔之中,而且还被整个孙氏家族世世代代咒骂的场景,心中便被狠狠的刺痛了,不由睁开了眼,缓缓说道:“你好狠毒的心肠,就是死也不让我死的安心。” 刘琦嘿嘿笑道:“一个人死去很容易,但是你的生命不仅是你自己的,因为你这一身要担负着许多的责任,而这些责任不会随着你的死而就消失不见了,必定会再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你若是真心为了你的妻子部属着想,应该选择为他们寻找一条出路,这才是他们这些年来誓死效忠于你的应有回报,其实你应该明白,我如今麾下人才济济,根本不缺你麾下这几员战将,只不过我怜惜他们的才能,觉得他们应该为我大汉出一份力,不仅仅可以安天下保黎民,建不世之功,同时也能封妻荫子,青史留名,为后人所称颂。” “可是我身负杀兄恶名,就算是答应你,苟活下来,也定然无颜去见我的寡嫂和侄儿,也无颜去见母亲和弟妹,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更无颜去见父兄,我现在反正生不如死,还不如就这么去死了算了。” “呵呵,你也应该知道,你的寡嫂孙顾氏乃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子,你的母亲更是亲生,再加上你当初虽然起了恶念,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基业着想,所以,只要你诚心诚意的向她们道歉,她们总不会当真就让你偿命吧?而至于自己日后无颜到九泉之下见父兄,既然你自己犯下了恶行,总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吧?更何况你就算现在去死,难道就有颜面见你父兄了吗?” “他说得好像确实有一些道理。”孙权默默想了片刻,便决定自己接受刘琦的建议,可以命麾下众将向他投降,但是要求刘琦一定要善待他们。 对于这一点,刘琦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在得到了刘琦的保证之后,孙权便写信,命麾下众将向刘琦投降,同时自己向朝廷写下辞呈,辞去会稽太守和安东将军的职务,只保留一个宛陵侯的位子,除了按月领取俸禄之外,不再参与外界任何事务。 在此之后,孙权又主动提出迁居襄阳,以安刘琦之心,而在启程前往襄阳之前,他又在陆逊的“护送”下,前往吴县见寡嫂和侄子坦然承认自己杀兄的罪行,并请求得到原谅,结果孙顾氏孙虽然心中无限悲愤,却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了孙权,并代表儿子孙绍同意,只要日后孙权生下儿子,便允许其后人重返族群。 之后孙权便往会稽,准备带母亲吴夫人前往襄阳定居,却被母亲所拒,吴夫人虽然原谅了他刺杀长子的行为,却根本无法面对他,所以决定随着长媳和孙儿一起在吴县定居。 孙权见母亲态度坚决,大哭着离开山阴,举家迁往襄阳定居,之后孙权广纳妾室,两年间生下了七个儿子,之后便在一个夜间悄悄自缢身亡,结束了自己屈辱的下半生…… 第一百七十九章劝降周瑜 刘琦见经过了自己的一番耐心劝说,孙权最终果然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写信命令江东群雄投降,心中还是充满了兴奋和激动的。 毕竟这些都是江东各地的英雄豪杰,甚至大部分都是历史上的名臣,比如程普、黄盖、贺齐、韩当、蒋钦,这些都是江东历史上、甚至是三国历史上的名将,而凌操虽然自身的能力比起以上这些还是有些差距的,但他的儿子凌统可是江东一位鼎鼎大名的战将,而顾雍则是孙权时期最受倚重的丞相,其他如张昭、张纮、、诸葛瑾、阚泽、秦松、陈端、严峻、吾粲等人也都是一代名臣,这些认可都是吴国历史上的精英人物! 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多的人才,这可是刘琦历史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他的麾下本来就人才济济,如今在得到了这些人才之后,可以说是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丝毫不比于袁绍和曹操这两大的诸侯逊色多少,甚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这其中也有遗憾,比如猛将周泰,就因为死忠于孙权,虽然得到了要投降给刘琦的命令,却始终无法接受江东势力覆灭,自己的主子孙权成为俘虏的现实,最后在乘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刎身亡。 刘琦深爱周泰之才,闻之不由得为之惋惜,随之下令厚葬周泰,然后封周泰之子周邵为关内侯,送进扬州书院读书,待得成年之后再量才授官。 刘琦的这一做法让江东众文武都感受到了一丝安慰,对于刘琦的抵触已不再那么强烈。 “参见主公。”虽然心中仍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一来孙权的命令明明白白的写着,二来江东势力已经灭亡,他们必须要接受既成事实,就像故主孙权所说的那般,他们还要留待有为之身,为天下为百姓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所以,黄盖、程普、诸葛瑾、阚泽、贺齐、韩当、蒋钦、凌操等人尽皆无奈的拜服在地,对刘琦大礼参拜,表示归顺之意。 “各位不必多礼。”刘琦心中兴奋不已,一一将他们扶起,每扶起一个人,就说起他们的一些事迹,这些事迹都是他们平生最为得意的,或者是对他们进行一些赞颂,这些赞颂也都是最客观的。 毕竟刘琦乃是穿越而来的历史系高材生,又对三国历史有过专门的研究,对于历史上的这些江东虎臣还是比较熟悉的,而有个别不熟悉的,也能通过对麾下这般投靠自己的江东旧臣的了解而掌握的差不多了,所以,刘琦把这些话一说,那些刚刚归降的江东群臣的心中尽皆感到了一丝宽慰,最起码他们的新主子对他们还是挺了解的。 接下来刘琦便按照才能和现任职位,对他们一一进行授官。 黄盖、程普智勇双全,分别被任命为建威将军和扬武将军,韩当、蒋钦被任命为牙门将军,凌操、贺齐被任命为裨将军,诸葛瑾、阚泽则分别被任命为荆州功曹从事、簿曹从事等职,张纮和顾雍则被分别任命为扬州治中和别驾,辅佐扬州刺史徐庶治理扬州。 而对于那些在破城之前就暗暗送书信表达投诚之意的文官如张昭、秦松、陈端、魏腾、严畯、吾粲、卜静等人,刘琦也没有歧视,分别授予重要职位,张昭被任命为会稽太守、兼领扬州州郡从事,秦松、陈端、吾粲、卜静等人分别被辟为扬州从事,而严畯则因为精通经学而被辟为荆州劝学从事。 至于那些在攻破山阴之前的江东旧将,刘琦自然也不会厚此薄彼,也都各自有封赏,朱治被委任为荆州督邮,董袭被任命为偏将军,步骘被任命为荆州郡国从事,朱桓升为牙门将军,傅婴、孙高、朱才、徐矫等也各有封赏。 除此之外,徐庶被表为安东将军、领扬州刺史,陆逊升为奋武将军,魏延为讨逆将军,黄忠为荡寇将军,陈武为讨虏将军,刘磐为讨寇将军,蒋琬为荆州督军从事、振威将军,吕蒙为振武将军、杜袭为广威将军,其他大小将佐也尽皆论功行赏。 “如今的扬州除了张辽所占据的九江一部之外,就剩下周瑜所据守的宛陵了,周郎是个聪明人,明明知道根本无法保住此城,想必不会令宛陵再遭战火洗劫吧?公覆,你与公瑾乃是旧交,可否辛苦一下,往宛陵走一趟?” 刘琦,看了一眼黄盖,微微笑着说道。 “诺。末将领命。”黄盖没有任何犹豫,接过了刘琦写给周瑜的书信,对刘琦一抱拳,然后前往宛陵城而去。 这时候刘琦身边的张彤见刘琦竟然让新归降的黄盖去做使者,不由大惊,连忙附在刘琦的耳边说道:“大人,黄盖乃是江东旧臣,虽然刚刚归降,然则未必真心归附,大人命他进城劝降周瑜,万一他与周瑜勾结,共同行诈降计,然后图谋主公,事情岂不是危险了?” 但听得刘琦呵呵笑道:“黄公覆乃是信人,决计不会如此的,疑者不用,用者不疑,我既然用黄公覆,那就不会对他产生怀疑,你就放心吧。” 却说周瑜在城头上见刘琦大军又来了不少兵马,看其数量恐怕不下三四万,不由得心中一沉,暗暗料想恐怕主公孙权的会稽已被攻破了,于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没多长时间,便听得帐下亲兵禀报:“启禀大都督,黄将军回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都督。” 周瑜一怔,便料想是黄盖已经投靠刘琦了,这次来见自己,肯定是劝自己投降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样顽抗下去,除了给百姓带来更多的灾难之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周瑜便命亲兵让黄盖进来。 片刻之后,黄盖一脸愧色的说道:“末将黄盖参见大都督,一别数月,大都督别来无恙否?” 周瑜嘿嘿冷笑道:“当初黄老将军口口声声说要效忠主公,为何今日竟然在此?难道是被俘之后敌军看守不严,自己逃回来了?” 黄盖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实不相瞒,末将如今已经归属镇南将军,其实末将自从在虎林被俘之时,就已经决定宁死不降了,可是都怪末将贪生,心中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主公将来打败敌军之后,将末将救回来,或者想办法把末将赎回来,但是末将却没想到,末将等来的却是主公战败被俘的消息,后来主公写信劝降,让末将等人留待有为之身,为天下社稷而贡献自己的才能,末将这才无奈归降。”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真亲耳听说孙权被俘的消息之后,周瑜还是面色大变,然后颤抖着问道:“主公现在还在不在?” “在末将被俘之后,宛陵局势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之中,主公急派丹阳和吴郡两路兵马前来救援,却不料两路兵马尽皆遭受镇南将军伏兵,丹阳太守吴景、将军孙瑜不幸战死,吴郡的朱治也是大败而回,却不料吴郡忽然遭到了屯驻牛渚的陆逊大军袭击,朱治不敌之下被迫归降,并且接受陆逊建议,尊奉吴侯为孙氏族长,声讨主公罪行。而在此之后,丹阳郡尉妫览、郡丞戴员响应吴侯,杀死了新任丹阳郡守、三公子孙翊,之后陆逊用计离间妫、戴二贼,然后率军赶至秣陵,妫览被三公子夫人设计杀死,夫人见陆逊势大,便举众投降。” 黄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后陆逊集中丹阳、吴郡并诸暨大军,强攻山阴,主公战败,本来早已心存死志,却被刘琦劝说,决定劝我等投降,自己却动身前往襄阳,在前往山阴接老夫人的途中见到了顾夫人和吴侯,承认了杀兄的罪行,但由于态度诚恳,得到了他们母子的谅解,但老夫人拒绝随主公一起生活,主公大哭之下迁往襄阳定居,从此深居简出,广纳侍妾,如若没什么意外的话,估计就这么终老此生了。” 周瑜听得浑身一震,虽然他已经猜测到,孙权刺杀孙次的事情应该是有可能的,但他心中却始终不愿相信此事,或者说是不敢相信,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铁一样的事实还是摆在了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其实这一次末将代表镇南将军来这里,主要就是……” “你不要说了,本将知道,肯定是主公写信将我劝降。呵呵,公覆,此事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本将同意也就是了。你去告诉镇南将军,明日午时正,本将在南城门外恭候大驾。” “既然大都督如此痛快,那末将也不再多说了,末将告退。”黄盖向周瑜拱了拱手,这才把刘琦写好的劝降信叫给周瑜,然后转身离开。 刚要走出大帐,黄盖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周瑜说道:“以末将得这点才能,便会被镇南将军拜为建威将军,想必以周都督的大才,将来必定会得到重用,呵呵,末将在这里先恭喜大都督了。” 周瑜闻言不由得一愣,暗暗苦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投靠刘琦是我了功名爵禄吗?错,我不过是要保住满城军民而已,之后我便会追随伯符于地下了。” 第一百八十章归心 在送走黄盖之后,周瑜不由得苦笑不已,对于其临走之际说的刘琦会重用自己的事情,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毕竟对方麾下名士不少,而且很多都是一开始就投奔到他名下的,比如徐庶、庞统、贾诩等人,这些任务都是年轻俊杰,为刘琦立下了大功,即便是新崛起的这个小将陆逊都不比自己逊色多少,这些人不仅有才能,而且对刘琦忠心耿耿,哪里会像自己这样的人,追随着孙氏两代人,又从骨子里对孙氏兄弟忠心耿耿,如果让自己独掌大权的话,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心存异志? 而自己的才能主要擅长战略规划,掌控大局,如果不是一方统帅,就与普通将领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自己早已心存死志,万念俱灰,根本就不会再去想什么建功立业的事情了。 其实周瑜并不是现在才产生这样的想法的,他在判断出江东势力灭亡之后,心中已经做好了举众投降的打算,但他还是决定在投降之后就自杀身亡,随着孙策一起到地下再去征战天下,待得后来证实孙权杀了孙策之后,更是万念俱灰,这种想法就更加坚定了。 他只等着将宛陵城投降给刘琦、保住一城军民之后,便一死了之。 之后周瑜便吩咐下去,所有守城军士全都从城头上撤回,众将官集结所部兵马,准备在第二天午时正,出城投降。 对于周瑜的这一决定,所有人的心中都没有反对,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如今的宛陵城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根本没有保住的可能,投降是唯一的出路,如若不是顾忌周瑜军法太严,早就有人向他建议投降了。 如今周瑜颁布了投降的命令,大家的心中都是无比轻松,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保住了一命,也是因为宛陵城内的数万百姓终于躲过了一次战火,从此之后,整个江东地区都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遭遇战争了,这对于持续了近十年苦战的江东百姓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午时正了,周瑜率队走在最前面,命令亲兵举起白旗,打开城门,然后缓缓出城,来到护城河外的刘琦马前,举行投降仪式。 这一次周瑜的投降和以往的任何投降者都不一样,他并没有袒背、绑缚自身,而只是脱去了甲胄,身着文士服,背着双手,缓缓走到刘琦马前,然后抱拳说道:“下邦罪臣,不识将军天威,妄自冒犯,还请将军见谅。” 刘琦见周瑜终于肯归顺自己了,不由得心中大喜,连忙扶起对方,笑着说道:“久仰周公瑾性度恢廓,雅量有致,实乃千古奇才,我更听闻公瑾善音律,坊间有言,‘曲有误,周郎顾,’本将更是为此赋诗一首,诗曰: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呵呵,公瑾**倜傥,今日能得一见,实乃幸事。” 说完之后,刘琦亲热地拉着周瑜的手,然后正色说道:“周瑜听令,我欲拜你为安北将军,领南阳太守,后军师,令你率宛陵旧部并南阳之众,以吕蒙将军为副,防御南阳的刘备和许昌的曹操,不知将军可愿从吾所愿?” “啊?什么?”听到刘琦的话,周瑜不由得呆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想到,刘琦竟然一上来就就给他如此高位,作为一方统帅也就罢了,还给自己一个安北将军的名号,据他了解,在刘琦军中,也就只有安东将军、扬州刺史徐庶和安南将军、交州刺史裴潜有这样的待遇,他如今的地位甚至还在正红的发紫的陆逊之上,这如何不让他的心中有一丝的感动? “呵呵,我素知公瑾忠良贤德,能够与你共同开创不世功业,乃本将之幸,更是我大汉之幸,我知道公瑾自出仕以来,算无遗策,料事如神,你今日之败,并非是自身才力不足,实乃未得明主之故。” 刘琦看了看想要张口说什么的周瑜,笑着说道:“本将知道公瑾想要说什么,其实孙伯符与孙仲谋兄弟也算是了不起的英主了,尤其是孙伯符,对公瑾可以说是亲如手足,更兼言听计从,公瑾所受之宠信,可以说是古往今来极为少见,其实这一点我也不反对,只是伯符作为一方之主,以万乘之尊,亲冒矢石,奋勇当先,虽然能够鼓舞士气,却也使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这一点本将看得清楚,孙仲谋也看得清楚,就连张子纲也清清楚楚,否则的话,本将当初如何能够连续两次偷袭得逞?孙仲谋又如何能有机会将他刺杀?” “这……”周瑜闻言不由的默然,因为孙策这一点毛病,他当初何尝不同样是看的清清楚楚?也曾经力劝过几次,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完全接受,如若他当真完全接受了,恐怕凭着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合作,就算无法打败刘琦,也绝对能够轻易保住江东之地,断不会有今日败亡之耻。 而刘琦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周瑜振聋发聩:“无论是一方之主,还是一方统帅,甚至是一军之将,都不能逞匹夫之勇,这是战争,刀剑无眼,你无事还好,一旦有事,会因为一己之失而输掉整场战争,甚至输掉宏图伟业,输掉群臣以及众百姓的幸福和希望,这其实已不能算是勇敢了,而只能说是极度的不负责任,不对自身负责,不对父母妻儿负责,不对麾下群臣负责,不对天下百姓负责。当然,我们有的时候需要冲锋陷阵的将领,但一定要保证这些将领在受伤之后能够维持整支队伍的正常战斗,也就是说,需要有得力有威信的副将。” “不负责任……”周瑜听了这个词汇,虽然感到很是震惊,但是不得不说,心中竟然有同感,隐隐有了一丝知己的味道,轻轻地咀嚼着这个词汇,越咀嚼越感觉有味道,半晌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默默说道:“伯符,如果我当初能像他这样疾言厉色的批评你一番,或许事情的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怪只怪我当时太注重君臣礼仪,又没有想到这样精辟的谏言,结果说过的话不过是隔靴搔痒,你根本听不进去,导致最终出现了如今的结局。” “我们接下来再说一说孙仲谋,其实孙仲谋是一个明主,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他的兄长孙伯符还要强很多,孙伯符的那些缺陷他完全没有,他能够识人用人,所以江东许多名士都愿意为他效死力,只不过他太热衷于权力,太不甘平凡,这样的性格使得他对孙伯符的权位产生了觊觎,尤其是在与孙伯符政见相左的时候,这种倾向就更严重,所以,在权力欲的驱使下,他被利欲迷失了双眼,忽起歹意,将孙伯符刺杀,但是他的内心其实很脆弱,,所以对此事很是敏感,因此对你们这些老将心存忌惮,这才被我利用,离间了你们的关系。” 刘琦摇了摇头,忽然正色说道:“其实他这样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只是把别人换位成自己思考问题,结果都只是根据自己的性格做出的判断,他不知道该从别人自身的角度进行思考,比如对于公瑾你,你是一个诚信重然诺,忠贞有雅量之人,只要你成了孙仲谋的臣子,就绝对不会有异心。” “没想到果然还是他最了解我,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对于我的了解甚至比我自己都清楚,而主公,不,那孙权简直连拍马都赶不上。唉,败在这样的对手下,我真是心服口服。”周瑜看向刘琦的眼光已经不再是惊讶,简直就是佩服了,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为何会屡屡败在此人手下,原来自己的一切都被他了如指掌。 而这时的刘琦则继续说道:“而正是他的这一个缺陷,导致他在关键时刻对你失去了信任,不仅不派兵援助,反而抽掉你的兵力,公瑾不愧为千古良将,依然顶住压力,不肯发兵,可他却采取非常措施,直接给你麾下众将写信催调,结果不仅令你兵力减少,威信大损,令你不得不铤而走险,致使虎林战败。所以作为一个明主,不仅要尽量克服自己的一切弱点,不能让对手抓住一点过失,更要相信自己的臣下,所谓疑者不用,用者不疑,而人无完人,一个人不可能真正做到这一点,这就需要不断汲取臣下的正确意见和建议。” “诺。主公今日所言,末将定当终生铭记,末将知道主公今日为何对末将说这一番话,请主公放心,末将也不是泥塑木雕之人,能够体会主公的恩情,末将今后定当誓死为主公效忠,辅佐诸公创立大业,扶保社稷,安定百姓,扫平群雄,重定天下。” 直到此刻,周瑜终于对刘琦说出“主公”二字,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两个字所蕴含的的深意,这是一个承诺,同时也代表了,周瑜这个千古名将,从此对刘琦归心。 第一百八十一章右将军 在成功接收了周瑜的大军之后,刘琦便命徐庶统领扬州之地,率五万大军驻守合肥,麾下众文武有太史慈、侯成、宋宪、魏续、鲁肃、刘晔、繁钦、华歆、王粲、朱治、朱桓、程普、张纮、顾雍、张昭、秦松、陈端、魏腾、吾粲、卜静、孙高、傅婴等将。 之后又表奏陆逊为伏波将军,命陆逊率领三万大军,暂驻吴郡的秣陵,制造大船,探访夷洲和倭奴等地,寻机并其地,为大汉开疆拓土。 为此刘琦又专门决定为陆逊设立一个夷州刺史的名号,以州刺史的待遇对待陆逊,令其统帅在海外开拓的一切领土,在征服夷洲之前,陆逊还兼任吴郡太守之职。 本来陆逊只是遵命而行,并不知道在大汉之外还有多么广阔的领域,可是到了后来,随着领土的不断扩大,陆逊才知道自己究竟获得了怎样广阔的土地?而那时候,几乎是大汉所有的州刺史们都羡慕陆逊这个大汉最大的封疆大吏。 因为刘琦知道,陆逊的职责十分重大,所以这次专门配备了陈武、杜袭、董袭、蒋钦、韩当、凌操、贺齐等精通水战的将领,与此同时,刘琦郑重的叮嘱陆逊,海上风浪之大不比江上,要他们一定要善于观察星象,判断天气,懂得及时躲避风暴等事情,为了能够让陆逊掌握星象,刘琦又把父亲传给自己的《荆州星占》和黄月英制造的指南针传给了陆逊。 好在如今只是制造海船,尝试出海,积累经验的阶段,大军不会走太远,一切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刘琦又知道陆逊是一个稳重谨慎的人,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而至于统率陆逊的这一支大军,刘琦给起了一个专门的名字:“海军”,对于海军的粮草供应和军饷、军器、物资的供应,则由镇南将军府专门供应,海军统率陆逊也直接对刘琦自己负责。 与此同时,刘琦又任命黄祖统率其余的两万水军,庞统担任军师,驻守荆州的巫县、秭归一带,由兼任巫县长的甘宁作为副将,处理日常事务,实际上由于黄祖年迈根本不愿在巫县与江夏之间来回奔跑,这支水军由甘宁全权负责,黄祖只不过是挂个虚名而已。 而对这一点,黄祖也丝毫没有不满,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年老,能力也不足,如果强行统率这支大军的话,只能会给这支军队带来拖累,更何况刘琦是他未来的女婿,如今他虽然只是江夏太守,却享受着荆、扬、交三州众将官的尊崇,而为了对他进行弥补,刘琦又把他的儿子黄射任命为襄阳县令,这可是镇南将军府所在地、荆州的郡治,整个荆、扬、交三州地区的核心,这样的职位虽然只是一个县令,可是权位丝毫不比一任太守差多少,甚至比刘琦正牌的大舅子蒯正,权势都要强上不少。 所以,黄祖在不久之后就直接辞去了水统帅之职,坚决要求把此职位让给甘宁。 刘琦见黄祖出于真心,便改拜黄祖为建德将军,任命甘宁为横江将军、加封水军大都督,甘宁麾下军师庞统拜为右军师将军、参军、长史,又拜麾下众将宋谦为偏将军,苏飞、邓龙、陈就等将为裨将军,还有江东孙氏的两个族人孙贲和孙皎,这两人本来作为孙氏族人,不愿出仕,但是刘琦却亲自请他们出山辅佐甘宁,并拜孙贲为昭义将军、孙皎为昭信将军,这两人见刘琦真诚,只好答应出仕。 与陆逊统帅的海军相似,甘宁的水军也是直接向刘琦负责,一切粮草军器直接由镇南将军府直接负责,它的作用主要是用于在内河作战为主,如今由于荆扬两州统一,江水两岸除了广陵之外全都归属刘琦的治下,所以它的作用主要是与陆上的秭归长、荡寇将军文聘互为犄角,防备和攻略刘璋的益州。 如今荆州的赵韪已经奉命南下进攻牂牁,赵韪原本驻守的朐忍由信任巴郡太守严颜负责镇守,双方之间局势紧张,一触即发,不过双方守将还算理智,没有直接爆发冲突。 这主要是因为严颜得到刘璋的命令是,只准防守,不准进攻,而文聘则是因为巴郡易守难攻,严颜又是川中名将,不好对付,最关键的是,主公刘琦也没有明确要与益州宣战,所以双方就保持了这么一个态势。 而如今甘宁的加入,必定会给巴郡带来新的威胁,令双方的相对平衡的局势被打破。 扬烈将军于禁则依然统率牛渚的万余大军,以丹阳太守的身份改屯丹阳的丹徒,暂时在那里屯田,随时待命进攻徐州。 除此之外,刘琦大军还有镇守整个交州的安南将军裴潜所部三万余人,者三万余人不仅维护了整个交州的安定和平,还对刘璋的益州南部造成了威胁,所以刘璋才会同意赵韪的提议,率军征讨裴潜大军所镇守的牂牁郡内且兰、毋敛二县。 而周瑜则统率黄盖、阚泽、吕蒙等将,尽起宛陵旧部三万人屯驻安众,麾下还包括王威、吕范的万余大军,这让荆州军在南阳的兵力由一万猛然提升到了近四万,对刘备和曹操都产生了极大的威胁。 而尤其感受到了巨大压力的是曹操,因为当初刘琦曾经许诺过,会派人袭击许昌,以配合袁绍作战,本来他见刘琦正忙于征战江东,所以对刘琦当初的那句许诺并不以为意,可是没想到刘琦竟然用如此短的时间就平定了江东的孙权,现在又是双方大战最紧张的时刻,他根本无力防备刘琦的那近四万大军。 “奉孝,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正在官渡的曹操一脸焦虑的问着郭嘉。 虽然今年与袁绍大军之间大战的开局很不错,他按照荀攸声东击西的计策,派麾下大将夏侯渊、许褚等人斩杀了袁军大将颜良,解了白马之围,后来又在难阪派徐晃斩杀了袁军大将文丑,令袁绍大军士气受挫,但袁绍大军仍然占据着优势,官渡方面的局势依然很不乐观,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琦增兵安众,想要偷袭许昌的图谋可以说是特别明显。 而郭嘉考虑了片刻,便说道:“如今刘琦与益州刘璋和关中的刘备之间关系很是微妙,刘璋虽然与交州的裴潜彼此合作,共同对付叛乱的赵韪,但是却担心裴潜会乘机出兵北上益州郡,除此之外,刘璋连牂牁郡的其他县都不想交给裴潜,所以,只要静等上一段时间,刘璋和裴潜之间早晚会出现矛盾,而只要矛盾一爆发,刘琦必然会尽全力灭益州,这样一来刘琦必然会从安众调兵攻取益州,如此自然就没有多余的兵力进攻我们了。” 郭嘉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曹操,继续说道:“而刘琦与刘备如今也是貌合神离,刘备虽然取得了关中,却绝不会放弃南阳,丞相可派人许诺刘琦,只要他有实力取得南阳,我们绝对不会干涉,并且还会拨付给荆州军不少的粮饷,这样一来刘琦必然会派兵取南阳,一旦刘琦与刘备交恶,这两股势力便无暇顾及许昌了,如此许昌无忧,我们便可全力对付袁绍了。” “可是如今的南阳只有关羽匹夫率军镇守,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只要给我们大军半月的时间,就能攻下南阳,如今却要拱手送给刘琦,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啊。”曹操不由得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郭嘉却是淡淡笑道:“主公根本不必担心,因为届时刘琦两线作战,想要取下南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即便是南阳被刘琦攻占了,只要我们打败了袁绍,据有河北富庶之地,难道还无法取下一个小小的南阳吗?” “可是这里的问题是,刘琦会不会两线作战,还有,刘琦为何会答应去取南阳,而不是是取许都,万一刘琦与刘备达成协议,共取许昌,那我们就岂不是就危险了?”曹操还是不放心,不由开口问道。 “此事倒也不难,既然裴潜拒绝了我们的招揽,他接下来为了证明自己对刘琦的忠心,一定会派兵征讨益州,最起码也要占领整个牂牁郡,甚至攻打益州郡都不是没有可能,既然裴潜率先展开行动,刘璋一定会尽力阻止,双方之间的矛盾必然会越闹越大,到时候我们再从中取事,制造他们之间的矛盾,全面战争必然会很快爆发。” 郭嘉胸有成竹的看了曹操一眼,然后笑道:“而至于南阳郡,这可是刘琦想要北上所志在必得的地盘,所以,刘琦明明知道这是我们抛出的诱饵,也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而刘琦不取南阳,就绝对不会取许都,因为他要真这样做的话,许昌和安众等地的联系就会被南阳所割断,南阳最终也必然会归属刘备,所以刘琦绝不会做出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呵呵,既然如此,那本相就奏请朝廷,好好嘉奖刘琦平定江东的功绩,任命他为右将军,紫绶金印,位同上卿,同时命他平定南阳,想必他一定会乐于从命,只要我们打败了袁绍,得到了河北,不管是南阳还是关中,我们一定会重新夺回来的。” 曹操的眼中射出一道精芒,话语中透着浓浓的自信。 第一百八十二章昌盛之象(本卷结束) 在安排部署好了一切之后,刘琦便率一万亲兵队伍,统领着张绣、贾诩、胡车儿、刘式、张彤、霍峻、诸葛瑾、阚泽、严畯、蒋琬等将返回了襄阳。 听闻刘琦归来的消息,早有蒯越统率刘先、邓羲、韩嵩、韩暨、宋衷、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等人出城迎接。 “恭喜主公扫平江东,收得天下俊彦无数。” 这一伙荆州官员尽皆下拜,恭敬地对刘琦拜道。 “诸公不用客气,没有诸公坐镇荆襄,本将哪里能够安心平定荆襄?诸位的功绩本将定然不会忘记,为表感谢,本将特地为诸公加了一个月的俸禄,希望诸公不要嫌弃。” 刘琦笑呵呵的扶起蒯越等人,然后真心实意的对这些官员说道。 其实这些官员全都是忠义之辈,虽然在历史上的确大都投靠了曹操,但那只是因为刘表的自守策略让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为了维护荆州的和平才无奈出此下策,劝诱刘琮举众投降,但是曹操在得了荆州之后立刻便挥军东进,意图平定天下,结果因为赤壁战败,使得荆州陷入了数十年的战乱之中,这恐怕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而如今刘琦不仅统一了除南阳之外的荆州,还统一了整个交州和合肥以南的扬州,在历史上比起全盛时期的东吴势力还要庞大得多,而在如今的群雄之中,更是占地最广的诸侯,绝对没有之一,这样庞大的势力让荆州的这些文士们尽皆看到了希望,他们自然不会再想着去投靠曹操了,所以一个个都对刘琦充满了绝对的忠诚和钦佩。 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就平定了荆南四郡,占据了全部的交州和九成以上的扬州,这样的辉煌战绩休要说实在如今的天下群雄中是无人能出其右的,即便是放眼历史上,能够达到这一点的也是凤毛麟角。 这样的明主他们不忠心投靠,反而依附于如今正危机重重的曹操,难道他们一个个都疯了傻了不成? 在众人进府之后没多长时间,刘琦就见亲兵队长刘越跑过来,恭恭敬敬的禀报:“启禀将军,朝廷派遣天使来了,请将军出去迎接。” 刘琦听完一笑,便率众前去迎接。 却听得张彤说道:“主公,如今汉室名存实亡,所谓天使,不过是曹操派来的奴才罢了,何必劳动主公亲自迎接?直接命他进来也就罢了。” 却听得刘琦正色说道:“住口,我乃汉室宗亲,如何能不遵皇命,敬天使?日后再有此言论,定不轻饶,还不速速退下?” “诺。”张彤见刘琦如此,便知道自己错了,连忙诺诺而退,后来经过刘琦的点拨和自己的反思才明白此举的用意。 如今汉室虽名存实亡,可是它的旗帜还是有用的,如今天下诸侯割据,凡是那些打着汉室旗号的,都会获得更多世人的拥戴,比如刘备,就从一个落魄的织席贩屦之徒一步步崛起,成就了如今司隶校尉、雍州牧、左将军的高位,益州刘璋虽然暗弱,却也割据西川,成为一方诸侯;曹操就更不用说了,乃是如今被公认为天下四大诸侯中的强者。 而那些藐视汉室的诸侯却都已经灰飞烟灭,比如割据徐州的吕布,割据江淮的袁术、割据江东的孙策等等。 所以,尊奉汉室乃是诸侯称雄的一面非常有用的旗帜,现在还绝对不是抛弃的时候。 正是因为这样,刘琦才恭恭敬敬的把天使请进府内。 而那天使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如今刘琦的实力即便是比起大汉丞相曹操都丝毫不弱,甚至还有可能强上不少,自己一旦惹怒了他,恐怕对方将自己杀了,自己的主子也不敢怎么样,如今又见刘琦对他恭敬,自然不敢端起自己天使的架子,恭恭敬敬的让刘琦走在前面,自己以客人的身份紧随其后,实在到了宣旨的时候,才一脸歉意的示意刘琦跪倒。 刘琦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听天使宣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镇南将军、成武侯、荆州牧刘琦,为我大汉扫除逆党,立下大功,特迁为右将军,授紫绶金印,位同上卿,许开府仪同三司,都督荆州、扬州、交州诸军事,假节钺,另,迁为襄阳县侯,封邑万户,刘琦从弟刘磐,准予许配丞相曹操之弟曹洪之女。另,南阳郡本属荆州,当敕令归还,汝可速速接收,勿负朕望,为表达对爱卿忠君爱国之意,朕命人送去军粮万斛,钱万贯,绢万匹,以充军资,望卿收纳勿辞。” 刘琦一听旨意,便知是曹操之计,表面看起来给自己又封爵又升官还带赏赐,自己是风光无限,实际上令自己收回南阳才是重中之重。 刘琦自然知道曹操此举是为了挑拨自己与刘备之间的矛盾,但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直接恭恭敬敬的领了旨意。 毕竟刘备如今已经取得了关中,是该把南阳郡交还自己的时候了,如若他坚持不给,那自己也只有不惜一战了,毕竟南阳乃是荆州最大的郡,自己是志在必得,现今自己有了圣旨,更是名正言顺了。 这样的结果确实如郭嘉所料一般,刘琦虽然也知道曹操军中不乏高人,出这个计策就是为了让自己与刘备争斗,然后放心的与袁绍作战,但是这样对自己有利的机会,刘琦自然要争取,更何况刘琦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知道刘备此人给自己带来的威胁一点都不比曹操差,对方还是名望极高的汉室宗亲,即便是从这一点来讲,刘琦都非常有必要打败他,解除对自己的威胁。 “嘿嘿,真是没想到,我最终竟然还是要与刘备正面相争了,不管如何,南阳都是我们志在必得的,不管是谁阻挡都不行,曹操,虽然你军中有奇谋之人,却如何能算准我刘琦乃是从后世穿越而来,早已有了破南阳之策,只要我略施小计,就能让你在官渡战场上多耗费一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破了南阳,照样可以乘胜袭击你的许昌。” 刘琦捻须而笑,默然不语,但却踌躇满志,豪情万丈。 刘琦升为右将军,这可是整个荆扬交三州的大喜事,所有的官员尽皆向刘琦道喜。 这时候刘琦收到了远在交州的裴潜的一封信,说是自己能力不足,请辞交州刺史之位,希望刘琦能够同意。 刘琦大惊,连忙派遣刘式加急前往交州,询问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一个月后刘式返回,他才知道原来其中竟然又是曹操的计谋。 却说当日曹操按照郭嘉之计,派遣使者在三个月前到交州宣旨,册封裴潜为交州牧、开府仪同三司、闻喜侯、征南将军,又将裴潜之父裴茂的手书交给裴潜,希望对方能够举交州之众归顺朝廷,同时替朝廷征伐益州,待得功成之日,便加封他为大司马。 裴潜听到天使的圣旨,当即坚决拒绝接受,并声称自己乃是镇南将军刘琦麾下之臣,在将军权位上不应该超过上司,州牧的做法也不妥,自己只是镇南将军保举的州刺史,将军没有授予自己开府的权力,自己也坚决不能接收,而至于都督兵马之事,他本来就已经得到了主公的授权,无需再加上都督诸军事的名号。 到得后来,裴潜又坚决拒绝了所谓父亲的手书,其实他一眼便可判断出来,父亲的手书乃是假的,因为知父莫若子,裴潜知道根据父亲的脾气秉性,是绝对不会劝自己作此不智之举的,但是为了父亲在朝中的安全,裴潜还是煞有介事的大哭了一番,然后对天使说道:“我欲我父亲各为其主,如今只讲忠信,不论父子,即便他是我父,也无法劝我叛主,所以,还请天使待末将向陛下赔罪,末将愿意一力承担抗旨之罪。” 既然封诰都没有接受,所谓替朝廷出力征伐益州之事自然更加没戏,天使虽然很是失落,但也只能无奈的返回许都,向曹操汇报。 在送走了使者之后,裴潜觉得曹操一定还会再派人用父子之情胁迫自己,以自己目前这样的情势,定然会引起他人的猜疑,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主动退位让贤,这样便可彻底绝了曹操的念想,更何况,他听说刘琦所派遣的另外几路大将比如徐庶、周瑜、陆逊都是经天纬地之才,自己比起他们来远远不如,还不如退位让贤,所以这才出现裴潜主动向刘琦写信请辞交州刺史之事。 刘琦在听说了裴潜的事情之后,立刻挥毫给裴潜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在心中肯定了裴潜忠贞不屈的品德,并且表示自己完全信任裴潜,不准他的辞呈,请他不要有任何疑虑,务必努力坚持下去,至于他的抗旨之罪也不用担心,因为如今曹操正在笼络自己,绝不会对自己的麾下爱将追究罪责的,就算是追究也不怕,自己绝对会保证他安然无恙。 除此之外,刘琦对于裴潜在益州处理的事情表示赞赏,希望裴潜“帮助”刘璋平定赵韪的叛乱,以全汉室宗亲之义。 转眼间,距离刘琦平定江东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了,在这半年里,刘琦得到了不少的好消息,首先是今岁大丰,三州各地郡县粮食总产量比往年多出了近三成。 而交州的各种贸易也是获利颇丰,仅仅税收就有数十万贯钱,交州本地所出产的各种特产,比如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香蕉、椰子、龙眼之类都换来了巨大的收益。 更加令人感到振奋的是,竟然还有辽东和高句丽的商人乘坐海船,慕名来到交州,同意用他们当地出产的马匹、皮革、貂裘、人参等物换取交州的物资,这让刘琦的荆州军开始渐渐有了稳定的马匹市场,刘琦大为兴奋之下设立军马监,命魏延为令,张绣为丞,魏续、宋宪、侯成为从事,专门负责养马和训练骑兵事务,其中魏延的待遇相当于甘宁、陆逊、于禁等人,直接对刘琦负责,主要负责马政总体事务,张绣则是专门负责训练骑兵,地位相当于治中、别驾之类的高官,魏续、宋宪、侯成三人负责养马的具体事务,地位相当于一郡太守。 而三州的教育也都发展到了一个新的**,学员中不仅有陆绩、周不疑、马良、马谡、凌统等少年才俊,还有许多出身于寒门的年轻人,他们如今虽然还都不到出仕的年纪,可是一个个都表现出了一代名士的风采。 在其中也有不少历史上没有名字的读书人也都学成结业,在经过了刘琦的简单考核之后就被任命为郡县长官,一时之间,三州人才之盛,天下少有能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够得着吃不着 大汉建安五年,八月十五,中秋之日。 刘琦率领荆州郡内文武众官以及从弟刘磐、刘虎,妻子蒯如玉等人来到刘表墓前,向刘表致祭。 在担任了右将军之后,刘琦便任命蒯越兼任将军府长史,贾诩为司马,又征繁钦为仓曹掾、王粲为文学掾、魏延为兵曹掾、司马芝为功曹掾,这一次的祭文就是由文学掾王粲所写就。 王粲在祭文中首先赞扬了刘表一生的功绩:“维建安五年,岁次庚辰,八月十五,中秋之日,不孝男刘琦等谨以德禽醴酒之仪,致祭于文侯刘公表景升先生之灵曰:嗟乎!天之生人兮,厥赋维同……公为荆州刺史,奈何逆贼阻路,公单骑入宜城,任贤用能,坐收荆襄七郡…..公起郡学,行仁政,荆州物殷民富,路不拾遗,古之贤人不过如此……公廉而不贪,至死身无余财,可谓千古廉吏楷模;公器质之深厚,智识之高远,而辅学术之精微,故充于文章,见于议论,豪健俊伟,怪巧瑰琦。其积于中者,浩如江河之停蓄……” 之后又赞颂了刘琦的功业:“公有子琦者,为人礼贤下士、虚怀若谷,指挥深沉,善于识人用人,虽古之明主亦难及也,短短两载之间,战荆南,平交州,定淮扬,兴郡学,重农桑,安百姓,保黎庶,以供被封右将军,襄阳县侯,荆州牧,紫绶金印,尊享殊荣,皆公教化之功也。” 到了最后自然就是让刘表在九泉之下安息,表明刘琦等人追思缅怀之意。 刘琦在念完祭文,按照礼仪致祭完毕之后,泪如泉涌,趴在冢前,哀声不绝。 这倒不是刘琦故意装做个样子给外人看,而是实实在在的感到悲伤。他在穿越到这个世上之后,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父亲刘表对自己深厚的父子之情,尤其是在自己刚刚穿越回来的时候,因为继母蔡氏对自己不喜欢,在父亲面前多次诋毁自己,父亲却并没有选择相信,而在此之后,一次次的浴血奋战背后,总是有父亲坚决不动摇的支持,自己无论是要什么物资,要哪些人,每一次都是毫不犹豫的提供给自己,甚至就算是他的亲外甥要谋害自己,也都坚决地予以处置,这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面对姐姐。 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个充满慈爱的好父亲,父亲对自己的这种亲情让他感动,他甚至宁愿不要自己如今的地位,也愿意和父亲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让父亲安度晚年。 只是可惜,他常年征战在外,在穿越之后的一年多时间内,与父亲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足两个月,使得自己长期无法在家中尽孝,以至于被刘琦和蔡瑁钻了空子,将父亲毒死。 而在本来的历史上,如果不是自己表现出太多的锋芒,父亲应该能够多活将近十年! 这也是刘琦感到最对不住父亲的地方! 看到刘琦的这幅样子,荆州众文武尽皆垂泪,他们纷纷跪着来到刘琦面前,轻轻劝道:“主公,身体为重,镇南将军已然驾鹤而去,他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主公创下的这番基业感到骄傲的,而主公告慰镇南将军的最好方式,自然便是倾尽一切,发展壮大我荆州。” 刘琦也不是为了表演,见大家纷纷苦劝,便止住了悲声,对大家歉然说道:“一时情之所至,身不由己,让大家见笑了。” 之后刘琦便率领蒯如玉、刘磐、刘虎等人,对着刘表的墓地重重磕下了几个头,暗暗发誓道:“父亲,请您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中兴汉室,重定乾坤,将来定然追封父亲与母亲,让您二位尊享殊荣,名垂千古。” 在离开了墓地之后,又将刘表夫妻的神主迁到不久前落成的祖庙之中,然后又在庙中对父母进行庙告的礼仪。 直到如今,蒯如玉才真正的成为刘琦的夫人。 其实这也是刘琦非要坚持向自己的生母进行庙告,否则的话,早在刘琦结婚之后的第二天,蒯如玉的身份就确定了,不过蒯如玉倒是不怎么在意,她也支持刘琦向生母庙告的决定,不承认蔡氏是自己的婆母。 不过连她都没有想到,原本说的是在结婚三个月后就向婆母举行庙告之礼,可由于刘琦忙于军旅,竟然硬生生的又将此事往后拖了半年。 在结束了庙告之后,蒯如玉有要按照礼节再向自己的父亲蒯良进行庙告,两人因为这些繁杂的祭祀活动,竟然忙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刘琦脱下祭服,换上紫裳,与众文武欢宴中秋,庆祝今岁大丰收。 由于守孝三年之制还未结束,所以刘琦只是饮了几杯素酒便了事,不过在他的鼓励下,文武众官却都欢宴狂饮,结果弄得宴会厅内一片狼藉,除了贾诩、步骘等少数几人之外,大多数将领都醉倒在地,根本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在命人安顿好这些醉汉之后,刘琦便与蒯如玉回到了自己的内室。 由于守丧之制,虽然两人长时间没有见面,心中又都是**泛滥,但也只好强行遏制,只是相互坐在一起,互相倾诉着相思之苦…… “唉,古代的守丧之制实在是麻烦,人死了之后,就是一个念想不就行了?就算是守上个数月的也能忍受,可偏偏是三年,这么长的时间谁能受得了啊?” 刘琦虽然心中不满,却也只能无奈执行,因为就算自己不顾礼法,蒯如玉也绝对不会这样放纵自己的,更何况刘琦麾下那些重视礼法之人比如宋衷,绝对会追着自己不放,声色俱厉的进行说教的。 “明明能够够得着,却偏偏吃不着,这样的感觉实在令人有些崩溃,我现在才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人称这些礼法为‘吃人的礼教’了。” 当然,尽管刘琦欲哭无泪,对这可恶的礼法十分痛恨,但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根本不敢宣之于口,因为在这乱世之中,他更加体会到的是立法的有序性,可以帮助自己实现社会秩序的稳定,可以帮助自己收纳名将,如果没有忠君报国的思想,自己这汉室宗亲的大旗还有什么用?既然没用了,又有几个会毫不犹豫的投奔到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麾下?尤其是在两年前自己一无所有的情况下。 所以,为了天下霸业,为了社会和谐,他刘琦不仅不能反对立法,反而要大力提倡、带头遵守礼法,所以,他今晚不仅吃不着蒯如玉,甚至连够都不能够。 到了最后,无奈的右将军刘琦大人只能独守空房,翻来覆去的捱到天明。 第二天上堂理事的时候,看到两眼红肿的刘琦,众文武尽皆欣慰的点了点头,其中的刘先还恭敬的劝道:“主公,下官等尽皆知晓主公更怀念文侯,心中悲伤过度,主公为人子的纯仁至孝,实乃天下人之楷模,不过主公也当注意身体,过度的哀伤会让人身体染病的,主公应该往更好的地方去想,去想如何完成文侯未竟的事业,今日天色正好,秋高气爽,更兼府内左右无事,主公如若心情抑郁,不如出去行围打猎,好疏散疏散心情。” 刘琦闻言顿时感到哭笑不得,因为他并非是因为伤心父亲才导致双眼红肿,而实际上是因为邪火难捱,导致自己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可是自己却又无法解释,否则的话,定然会被那些礼法之士所指责的。 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刘琦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对刘先的好意表示感谢,然后推说今日要去巡视军器司,拒绝了刘先让自己出去打猎的提议。 刘先见刘琦还有事情要做,也只好作罢,但还是再度劝解了几句,这才与众文武施礼退下。 在众将退下之后,刘琦便悄悄命令书童刘安,通知夫人蒯如玉,还有已经定下名分、尚未纳入府中的妾室大乔、小乔以及黄月英,请她们前往军器司黄月英的小屋中团聚,在通知中他告诉诸女,这一次自己亲自掌勺做菜,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好再找了。 之后刘琦便以巡视军器司的名义,带着刘式、张彤两大护卫,来到了设在右将军府内的一处院落内的军器司。 由于这里只负责研究,不负责生产,所以除了一些必要的守卫之外,几乎罕有人迹,刘琦来到这里之后,整个院落显得特别幽静,小院内栽满了各种各样的菊花,使得院内花香四溢,再加上院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让人看了之后不免心旷神怡,赞叹不已。 “天啊,自从月英恢复了女儿身之后,竟然变得如此勤快了?这可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神奇啊。”看着错落有致,整洁幽香的小院,刘琦忍不住大声赞叹道。 “嘿嘿,你这是夸奴家呢还是贬损人家?你这张口你不能留点德吗?”话音未落,刘琦便见一个异常美丽的少女款款而来,顿时愣在了当场。 第一百八十四章连弩 虽然也曾想象过黄月英的花容月貌,可是刘琦却从没想象到,女装的黄月英竟然如此美丽,除了肤色稍黑之外,一张花容月貌即便是比起二乔来都死毫不逊色,再配上一头漂亮的粟色头发,反而觉得比二乔都更加有韵味。 看着眼前的绝代佳人,刘琦一方面暗自庆幸自己捡了一个才女加极品美女,另一方面又暗暗感叹史书误认,明明是如此美丽的一个女人,竟然被说成是面黑发黄的丑女,如今的刘琦总算相信了一句古话:尽信书不如无书。 面黑发黄倒是不错,但是丑女却绝对不能算,如果连这也算是丑女的话,那这天下还能有美女吗? 刘琦正在发愣期间,却听得一旁的女子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刘琦连忙笑嘻嘻的说道:“美女倒是见过不少,但是像你这样的美女还真是少见。黄兄弟,真没想到这才是你的庐山真面目,你可是瞒的我好苦啊。” 但见黄月英的面色微微一红,然后啐道:“没想到堂堂的右将军竟然还会耍贫嘴,不过你这恭维的话并非出自真心,奴家可不喜欢。” 刘琦却是一愣,随口问道:“你如何说我不是真心?这可真是冤枉死了。” “嘿嘿,如果是真心的话,你尽可夸我有才能,没有必要取笑我的容貌。”黄月英的脸上隐隐现出了一丝的震怒,同时又有一丝的哀叹。 刘琦却急忙争辩道:“这如何能是取消呢?我可真的是诚心诚意呀。” “嘿嘿,难道你不在乎我面黑发黄?如我这般的肤色和发色,直接就可以被划入丑女的行列了,其他世家子弟避之都唯恐不及,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吗?”黄月英的脸上不由地的现出了一丝的紧张,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哈哈,你可真是大惊小怪了,面黑发黄又怎么了?面黑是健康的表现,而发黄则更妙,因为发黄的女人**旺盛,更加令男人流连忘返。 刘琦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邪恶,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前世在岛国动作片中看到的某粟色头发女神,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嘿嘿笑着说道。 黄月英闻言不觉一愣,她本来不明白刘琦说的这句话的含义,但一看对方那猥琐的笑容,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由得啐了刘琦一口,脸色羞红的说道:“男人果然没什么好东西,竟然如此的不堪。” 虽然如此说,但是她的心中却是一松,毕竟从对方的神情和口气来看,对自己的相貌并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这样她就可以放心的嫁入刘家了。 当然,她也知道刘琦的父亲刘表新丧,就算因为军务繁忙,无法再墓旁结庐守制,可是也必须戒男女之事,所以想要纳妾,起码要到三年守制期满才可。 不过由于自己终于放心了,这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倒不觉得有多难挨了。反正只要过一天,离自己幸福的日子就接近一天。 略微沉默了片刻,黄月英这才又对刘琦说道:“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夸我变勤快了,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刘琦闻言一愣,这才愕然说道:“我当然是在夸你了,你看你现在收拾的这个小院,竟然是如此的整洁,环境也是如此的优雅,比起当年你独居的那间小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却没想到黄月英冷冷哼了一声,轻轻顿足说道:“你这分明便是损我,因为这小院根本就不是我收拾的,而是甄洛这丫头,你既然想要夸赞那丫头,直接夸赞就是了,何必非要连带着损我懒惰?” “原来竟然是这样。”刘琦闻言不由得暗暗好笑,同时心中也哀叹不已:“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娶了一个懒惰不愿收拾内务的女人为妾,这可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刘琦又不由得暗暗赞叹起甄洛来:“怪不得人家后来被追封为皇后,仅仅是打理内务这一点就显得细致干练,条理分明,绝对是一个好内助。” 当然,这样的话他可不敢对黄月英说,因为他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相信只要自己说出这番话,黄月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时候便见甄洛走了过来,对着刘琦行礼道:“奴家参见主公,主公今日来到军器司,奴家和月英姐姐不及迎接,还望主公恕罪。” 接下来不待刘琦答言,甄洛又笑着说道:“主公既然来了,如何只站在外面,这里风大,主公还请到屋里叙话吧。” 说完之后,甄洛便把刘琦让进了小院的大厅之中。 刘琦笑着点了点头,便随着甄洛一起进入了大厅之内。 刘琦进了大厅,举目一看,却发现厅内被打扫的纤尘不染,各种物品被摆放的整整齐齐,井然有序,所有的文档都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起来,不仅取起来十分方便,即便看起来也十分的赏心悦目,不由的点头称赞,心中也暗暗说道:“让甄洛辅佐月英可真是选对人了,这两个人一疏一密,性格互补,实乃绝配。” 所以,刘琦着实的夸赞了甄洛几句,到最后都夸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红着脸说道:“主公休要谬赞,如果不是月英姐姐的指点,奴家根本做不到这些。” 却听得黄月英哼道:“你不要啥事都扯到我身上,这事确实是你打理的好,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几人说闹之际,二乔和蒯如玉也都先后赶来了,黄月英见了,连忙恭敬站起,对蒯如玉行礼,对蒯如玉口称大姐。 虽然还未过门,但是毕竟已经定下了婚约,一旦过门之后,蒯如玉就是诸女之首,黄月英如何敢怠慢?所以立刻恭敬地行礼问好。 连黄月英都如此恭敬,先来一步的大乔小乔自然更加不敢怠慢,也同样恭敬的站起行礼,口称大姐。 蒯如玉连忙还礼,笑着说道:“各位妹妹不必多礼,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彼此?” 之后蒯如玉又看了一眼刘琦,淡淡笑道:“不知今日夫君把我们姐妹叫来,有何吩咐?” 刘琦望了望眼前说道:“本将召集你们到这里,主要是告诫你们,天下粗安,我们不能乐以忘忧,今日巡视军器司,主要是看看这里又有什么新成果?” 却见黄月英笑道:“这一次你倒真是来对了,因为我又新研制出了一种弩箭,这种弩箭与以往不同,可以同时发射十支弩箭,而且失长八寸,虽然短,但是由于弩机的巨大力量,弩箭的速度更加快,一般的部队根本来不及躲闪。只不过这种弩箭正在试验之中,还没有最终定型。” “什么?连弩!”饶是刘琦一向沉稳,在听了黄月英的话之后也不由得惊喜不已,本来他认为连弩应该是诸葛亮的发明,没有想到竟然首先从黄月英的手中诞生了。 不过仔细想想,觉得这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因为毕竟在历史上,诸葛亮和黄月英是夫妻,诸葛亮善于理政,而黄月英善于器械制作,所以才会有很多精巧的发明,比如诸葛连弩、木牛流马之类的神器,而这些东西或许本来就是黄月英所发明,只不过被她的丈夫诸葛亮安到了自己的名下。 如此想来,黄月英能够发明连弩,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英儿,快让我看看你的连弩。”刘琦不由得激动不已,连忙对黄月英说道。 黄月英即从房内取出来一把机弩的模型,递给刘琦,同时说道:“这就是连弩,不过还没有最终定型,因为他虽然能同时发出十支弩箭,但是射程太短,伤害力不足,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射出弩箭之后还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重新组装弩箭,所以这东西目前还是在研制之中,估计想要彻底定型,最起码也需要个三年五载。” “原来是这样。”刘琦看着面前这把巨大的弩机,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本来他还想着尽快将这些连弩投入生产,然后用来对付敌军的骑兵呢,现在听黄月英这么一说,他便知道短期内是无法组装是么精良的装备了。 不过刘琦知道,即便是在三年五载能够研制出来,也是十分有用的,毕竟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一旦生产出来,那就是绝对强大的神兵利器,最起码在守城或者打埋伏的时候能够发挥出超强的威力来。 当然,刘琦其实也很不甘心这样的神兵利器还要经过那么长的时间,脑子便开始活跃起来了,苦苦思索后世中有没有能够帮忙解决这一问题的相关创造发明。 想了半天之后,刘琦忽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我们为何不把箭杆由竹制改为铁制,这样一来它的威力绝对会变强不少,至于射程问题,只要我们加大弩弦的发射力道,就能让他射得更远,而重新组装弩箭的问题,我们目前虽然没有解决的办法,可是完全可以用战术来弥补这一点,我们只需要将连弩部队分为两批或三批,前面的发射完之后立刻退到后面组装弩箭,然后第二批继续发射,如此循环往复,弩箭就不会停止……” “哈哈,没错,你这个主意的确是太妙了,如此一来我敢保证不出半年,连弩就能成批量的生产,到时候定能成为我们克敌制胜的利器,你可实在是太聪明了。” 黄月英兴奋不已,立刻扑倒了刘琦的身前,然后“啵”的一声,在刘琦的脸上吻了一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八十五章宴群芳 刘琦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偷袭”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整个人顿时呆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黄月英,心想投其所好果然没错,今日这丫头竟然在忘情之下主动献吻,这样的**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在刘琦感到惊艳刺激的同时,蒯如玉、大小乔和甄洛也都诧异的看着黄月英,脸上充满了惊讶,同时也有一丝的戏谑。 看到了众人的表情,这时的黄月英也反应过来了,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大家都没怎么再说下去,否则的话,尴尬之极的黄月英恐怕真的再没脸见人了。 刘琦见状,也连忙带着大家走进内室,然后笑着说道:“你们先说几句闲话,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桌子饭菜,今天我们大家一定要好好聚一聚。” 却听得蒯如玉说道:“夫君,不是妾身说你,如今尊舅大桑还不足一年,你就这样贪欢宴飨,虽然只是我们几个,可是也不当如此啊,妾身昨日见你哭声甚哀,为何一夜之间竟然又好像不再挂怀了?这可是有违孝子仁心的传统啊。” 刘琦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可是你当知道,如今有多少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守制尽孝,可是实际上却在违背父亲生前的遗愿?又有多少人,生前不孝父母,死后却又装模作样的行孝?但与此同时,虽然有不少人并没有在父母死后给予足够的形式来守孝,但是却做着实实在在的孝行!所以为夫认为,有孝行不一定非要表现在形式上,故,对父亲的孝心主要体现在完成父亲未竟的大业,让我荆州势力进一步发展壮大,扫除诸侯,重安汉室,护佑黎民,还有,我要多生几个儿子,为我刘氏开枝散叶,令我刘氏后继有人。” 说完之后,刘琦一脸猥琐的看了看室内的诸女,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 蒯如玉张了张口,还未说话,便听得快人快语的小乔首先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在这世上确实有不少盗世欺名之徒,虽然在传闻中是个孝子,可是做出的那些事情实在令人不齿,本来我们对你的话应该击节称赞,可是到了最后反倒让我们怀疑起你的居心来了,你不会是为了能够发泄自己的某些**,故意以所谓的孝行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小乔此言一出,在座诸女全都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刘琦顿时大呼冤枉,悲声说道:“我是真心为了行孝好不好?古人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可是为了给父亲留下一条血脉,也是为了稳固大业着想。再者说了,我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又不是真的采取行动,我大汉以孝治国,我身为汉室宗亲,又怎敢行此违背立法之举?更何况,我若是当真这样做了,岂不是要给曹操或者刘璋等人以口实?如果他们真的以不孝为名率兵讨伐的话,我们在道义上岂不是会处于被动?” 蒯如玉想了想,便开口说道:“呵呵,夫君能有如此想法,足见深明大义,这样吧,以妾身的身份,本来不该放纵你胡来,不过我们大家也确实没有在一起团聚了,今日我们不举乐,只是为了纪念阿舅而饮几杯闷酒,不知夫君尊意如何?” 刘琦与其他三女自然知道这其实是蒯如玉的变通之法,闻言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蒯如玉算是同意了,如此一来今天的饮宴就能进行,否则的话,恐怕大家都会空欢喜一场。 刘琦虽然知道自己的夫人应该不会扫兴,如今亲见对方答应,并且为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借口,心中自然感动,得意之下便立刻奔进了厨房。 到了厨房之后,刘琦者才郁闷的发现这里竟然没有米和菜,不由摊开双手叹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里什么都没有,这可让我怎么给大家做饭?” 却不料蒯如玉嘻嘻笑道:“我就知道月英妹妹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懂得炒菜做饭,所以鲜菜鲜肉米面什么的肯定没有,便早已悄悄吩咐酒楼伙计把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东西就在院外,随时便可抬进来。” 随着刘琦成为荆州之主,蒯如玉作为整个天下除了皇族之外最为年轻的公卿级别的贵妇人,自然无法再直接打理望月楼,但是却与酒楼保持着直接的联系,所以,她只是向下人悄悄嘱托了一声,便有酒楼的伙计亲自将东西送了过来。 刘琦闻言大喜,立刻命人将东西送到厨房,然后自己精心挑选了合用的菜肉蛋米面等物,发挥出自己的厨艺,精心制作了一桌子精美可口的饭菜。 刘琦的前世父亲乃是一名厨师,他从小就跟父亲学得了一身厨艺,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为自己的女人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 看着一道道香气四溢的饭菜上桌,室内所有的女人尽皆食指大动,心中也都充满了无比的幸福和骄傲,因为在这个时期,男尊女卑的观念早已经形成,就算是普通的家庭,丈夫作为一家之主,就是家中最有权威的人物,更何况刘琦乃是朝廷册封的右将军,地位等同九卿,更是割据一方的诸侯,这样的人物竟然亲自下厨为自己的女人烧菜做饭,实在是令人不敢想象的。 蒯如玉还好一些,其他诸如二乔和黄月英本身就是妾,而且还未过门,如何敢享受这种待遇?一个个受宠若惊、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用非常隆重的礼节向刘琦表示感谢。、 而甄洛就更对这一切表示震撼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世上竟然有对女人这么好的男人,他不像其他的男人,只是把自己的女人当成奴仆,尤其是对那些妾室,只是当做可以发泄的对象,而是完全把她们平等对待,甚至不惜自己亲自下厨为自己的女人烧菜做饭,做这种只有下人才会做的事情。 甄洛不由得深深羡慕面前的这几个女人,因为她们竟然能够遇到这么一位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这样的男人纵横两军阵前,令敌人闻风丧胆,充满了铁血豪情;对待自己的部属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对待自己的家人温柔体贴,充满了柔情,这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 “怪不得黄大人即便是做妾,也毫不犹豫的要嫁给主公,要是换做是我,也一定是她这样的选择……” 想到这里,甄洛不由得满面飞霞,就像是天空中的火烧云一般。 “呵呵,饭菜上齐了,大家都坐下吃吧,尝尝我的手艺,对了,甄洛也坐下吧,这里没有外人。” 刘琦呵呵笑着对大家招呼了一声,随即打开一坛酒,给诸女全都倒上,然后说道:“大家都不要客气,能喝的一定要多喝点,最少是这一大碗,多者不限,我先给大家做个示范。” 说完之后,刘琦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子,直接喝了个涓滴不剩。 可是没想到诸女却谁都没有响应,一齐求助般的看向蒯如玉,听她的示下。 蒯如玉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刘琦见面的时候,当时自己为了逞英雄,也像刘琦这般喝了一大碗酒,结果忍不住吐在了他的身上,这才获得了两人之间的这一段因缘。 如今想想,从当初自己与对方相识到今天,才不过是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可是就这两年多的时间,却能让世事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自己当初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能够在两年后成为天下除了皇族之外最年轻的公卿级别的贵妇人。 她并不是贪恋富贵,但的的确确为自己拥有如此一个英雄般的丈夫而感到自豪!不仅如此自己的这个丈夫在铁血豪情之外还有儿女柔情,对待女人竟然是如此的细心体贴,为了这样的丈夫,就算河虾一大碗酒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于是,蒯如玉慨然的端起酒碗,然后笑着说道:“既然夫君有此提议,妾身自当从命,这正是所谓夫唱妇随,来来来,我们就先喝下一大碗酒,以对夫君今天所做的这丰盛的饭菜表示感谢。刚刚夫君做了一个示范,现在我也做一个示范给众位姐妹看看。” 说完之后,蒯如玉同样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大小乔和黄月英看了这一幕,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本来还希望蒯如玉能够替她们出头,制止未来夫君的胡来,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出人意料的配合。 尽管心中诧异,可是家中大姐都这样做了,她们也只好无奈的各自端起酒碗,也学蒯如玉一般将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虽然只是一碗酒,可是大家的表现竟然就出现了明显的不同,蒯如玉酒量本来就好,喝下这一碗酒竟然没有丝毫影响,大乔却一改往常沉默寡言的风格,话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倒是一向被认为豪放的小乔,竟然被这一碗酒直接给灌晕了,趴到桌上睡着了。 而最令刘琦感到惊讶的是,上一次只喝了一碗酒就像如今的小乔这般的黄月英,这一次竟然没有晕倒,两只脸蛋红扑扑的,就像是一朵娇嫩欲滴的玫瑰,令人忍不住想要直接采走。 “我应该如何才能一亲芳泽呢?”刘琦望了望面前的几位美女,脑子飞快的旋转着,不大一会,他的眼前一亮,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第一百八十六章美眉麻将 刘琦打定主意后,便又陪着诸女用过了饭菜,待得酒席尽撤之后便笑着说道:“接下来我们做个博弈如何?” “哦?不知是什么样的博弈?射箭还是投壶?或者是蹴鞠、弈棋、斗鸡?”黄月英顿时来了兴趣,笑呵呵的问道。 却见刘琦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呵呵,都不是,这一次我们来点新鲜的花样。” “哦?那是什么花样?你快说来听听。呵呵,你想到的玩意儿肯定有意思。”黄月英手托香腮,坐在刘琦的对面,急不可耐的说道。 “呵呵,确实有意思,不过此事需要英儿你的配合,否则的话我们可无能为力。”刘琦见其他人也都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顿时更显精神,淡淡笑着说道。 “哦?不知该如何配合?只要我能做到,自然尽力而为。”黄月英艺高人胆大,对刘琦的要求倒也无所谓,直接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也不算难,关键是要做成一百三十六个均匀的木块,木块的背面经过精心打磨,光滑如镜,正面则是刻上不同的行装,有的是字,有的是图案,这些字包括东、西、南、北、中、发以及一到九万各四个,图案包括一道九个的圆点、长索各四副,白板四张,合计一百三十六张,圆点代表的是钱,长索代表的是一贯钱、万代表的是万贯钱,东西南北就是方向,中的意思很简单,中书、中朝之意,代表的是官宦,发自然是发财,白板最可怜,自然代表的是白身。它们的具体花样是这样的……” 刘琦接下来便把索和筒子的图案在一块木片上画了下来。 “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看来应该很有趣的样子。”黄月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立刻到工匠坊内,命令几个熟悉木匠活的工匠按照刘琦的说法制作出了一百三十六张木块。 在此之后,又经过了近半个时辰的刻字,终于大功告成了。 “这东西叫什么名目?应该怎么玩儿?”黄月英摆弄着面前这一大推的木头块儿,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东西名叫麻将,其实这东西也很简单,需要四个人一起玩,首先是垒牌,把这些牌两个一摞,分成四面,合该一面三十四张牌十七摞,按照一字长蛇的方向排起来,然后就是抓牌,主要是按照骰子的点数来算……抓拍完毕之后就是出牌,庄家先出,至于如何算赢也很简单,你手中的牌需要按照一定的规则形成一组,花色完全一样的三张可以成为刻子,四张完全一样的就是杠子,杠子可以在牌的后面再摸一张,同时杠子也能赢筹码,而三张相邻的同种类字牌则成为顺子,只要你能得到四组刻子或顺子,再得到两张同样的牌就算赢……” 接下来刘琦又把麻将的具体玩法,包括吃、碰、杠、听、和、放炮的规则细细向众女讲了一遍,最后又插了一句道:“今天我们就来玩一玩,每人手中有十根筹码,谁输光了就脱衣服,嘿嘿,这一次我倒要看一看,谁先脱光。” 蒯如玉从一开始就知道刘琦没安什么好心,如今见他最终露出了狐狸尾巴,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但她也怜惜刘琦长年征战在外,难得有一日的清闲,也不好就这么败了他的兴,便抿嘴笑了笑,起身说道:“小乔妹妹酒醉未醒,我要将她送回去,你们慢慢玩儿。” 随后就命甄洛遣来侍女,将小乔送到她姐妹二人在离右将军府不远处的桥府内。虽然尚未进门,不过二乔怎么说也是与刘琦订下了婚约,所以对于右将军的妾室,自然没人敢怠慢,再加上二乔的表兄乃是刘琦身边的红人,早就张罗人手把桥氏全家从皖县迁到了襄阳。 这时大乔忽然站起说道:“怎么好麻烦大姐呢?还是让小妹把妹妹送回去吧。” 没想到甄洛连忙截住说道:“夫人,你还是和两位姐姐一起玩吧,送小乔姐姐的事就交给小妹了。” 蒯如玉知道甄洛才德兼备,早就有撮合她和刘琦的打算,今日见机会难得,自然不肯放过,笑着说道:“今日我还要回门见母亲,实在不能久留,这里就交给你们三个了,嘻嘻,难道你们三个才智兼备的奇女子联手,还对付不了他一个大男人吗?” 说完之后,蒯如玉便走在扶着小乔的侍女前面,与小乔各自上了轿子,缓缓离开了右将军府。 接下来大乔和甄洛就是一阵沉默,谁也不敢说起麻将的事情,却不曾想黄月英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其实黄月英也没想到刘琦竟然有这么下作的想法,听他说完最后一句,立刻就向他啐了一口,但却感到心中不服气,又听得蒯如玉相劝,顿时豪气倍增,大声说道:“各位姐妹不必如此推脱,我们这么多有才有智的女子难道还对付不了他?嘿嘿,说不准到最后先脱光的反倒是某位将军呢。” 大乔闻言,胆气为之一壮,附和道:“月英姐姐说的未尝没有道理,我就和他比一比,反正早晚是他的人,脱了又何妨?” 可是甄洛却犹豫地说道:“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又不是主公的侍妾,便免了吧?要不我再去把夫人请来?” 说完之后甄洛便抽身要走,却被黄月英拦了下来:“他明明说了需要四个人才能玩,如今你走了,我们再到哪里寻人去?你可不要说去请大姐,因为她已经明白说了有事情要做,绝对不可能再来的。” 大乔也附和道:“是啊甄家妹子,如今连姐姐我都不怕,你又怕个什么?他就算是再厉害,毕竟只是一个人,我们可是三个人,难道我们三个还玩不过他吗?” 甄洛被二女劝的没办法,只好无奈答应了下来。 于是,人类第史上第一个麻将牌局就这么提前一千多年正式开局了。 看着面前貌美如花的女子,刘琦不由得眉开眼笑,他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自己肯定能够把这两个女人之一成功拿下。 由于甄洛毕竟只属于被临时拉来凑人数的,也不是自己未来的妾室,所以,虽然她的美貌丝毫不比在场任何一个差,但是刘琦还是自动把她排除在外了,他今天的目标只有大乔和黄月英。 “嘿嘿,如果把甄洛换成小乔该多好,那样我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三个艳绝天下的女人之中必然会有一个被我剥成白羊一般的欣赏,这样的一幕实在令人期待不已,只是可惜小乔竟然如此不胜酒力,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毕竟如果真的最后输的是甄洛这丫头的话,我可不好意思让人家也这么做。嗯,到时候我就自动把甄洛忽视,然后再从月英和大乔中选出一个手气或牌技最差的进行惩罚不就行了?记得在一千九百年后,我上大学的时候玩过一款类似的麻将游戏,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那款游戏的男主角了,这可实在太刺激了。” 刘琦暗暗打定主意,然后就开始抓牌。 第一把对刘琦来说可以说是开门红,他一上来就来了一把自摸,所有人全都输了一根算筹,而作为庄家的黄月英则是直接输了两根。 这样一来,大家都拿**的眼光看向黄月英,毕竟她目前输得最多,将来被“惩罚”的几率是最大的。 黄月英则是捂着脸说道:“你,你耍赖,故意给人家难堪。这把不算,我们大家还不熟悉玩法,有好几次我都打错了。” 可是黄月英没想到,她的话竟然招致了大家一致的反对,刘琦首先断然说道:“这可不行,我们大家提前都说好了,这已经是正式开始了,谁都不许反悔。” 接下来就是大乔,她见和黄月英好不容易排在最后,自然不肯就这么算了,否则的话,玩一下一次轮到自己该怎么办?所以也是极力劝说道:“是啊月英姐姐,他说的没错,我们大家都听着呢。” 甚至连甄洛都存在着同样的心思,同样是劝说道:“是啊月英姐姐,刚才小妹都不想玩了,你却硬要拉着小妹玩,当初的豪言壮语话犹在耳,难道就这样不算了吗?” “哼,甄洛小丫头,连你也敢不听我的话,真是反了天了,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你好受的时候,更何况下一把可是你的庄家,我就不信你能保得住?” 黄月英瞪了一眼甄洛,不悦的哼道。 甄洛却是笑嘻嘻的毫不害怕,因为她知道,黄月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实际上对下属奴婢很是宽厚,自己随着她将近一年了,都没见她对自己发过脾气,重责就更不用提了。 当下重人不再说话,而是继续抓牌,看这一把到底是谁输谁赢。 结果令所有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这一局竟然是坐在甄洛对面的刘琦放了一炮,导致甄洛赢了一枚算筹,在三女之中竟然是唯一一个有赢面的。 于是黄月英和大乔在羡慕嫉妒恨之下便说刘琦故意放炮,刘琦辩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除了二女的误会。 “看来这一次月英是有希望了。”刘琦一脸猥琐的看了黄月英一眼,暗暗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八十七章竟然是甄洛! 就在大家的喧闹声中,第三把牌局开始了,这一次甄洛倒是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这一次她是给黄月英点了一炮,结果下来竟然是黄月英保持不输不赢的局面,其他二女均输了一枚算筹。 “哈哈,甄洛你这死丫头,这回知道姐的厉害了吗?当初你要是向着我说,说不准这一句我就不和。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呀。”黄月英得意地看了一眼甄洛,又扫了一眼大乔,神色中带着一丝傲然。 大乔却是为甄洛抱打不平,不平的说道:“月英姐姐你可别得意,如今你也只是比我们多一根算筹而已,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因为如今她们两个的情况都是一样的,大乔自然与甄洛弱弱联盟,开始针对黄月英了。 这句话自然引起了黄月英的不高兴,但是黄月英却也顾不得再去反驳了,因为仅仅三把,她都已经开始有些着迷了,没想到这一块块的小木块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把自己深深的吸引住了。 她很期待着下一把坐庄的大乔会输掉,只要大乔给自己放一炮,拿自己就会赢两枚算筹,即便是比起刘琦来,都完全持平了。 结果令她感到失落的事发生了,因为这一次她只猜对了一半,大乔的确是放炮了,但是赢得却不是她,而是刘琦。 这样一来,刘琦赢了四枚算筹,仅仅大乔就输了三枚,甄洛输了一枚,黄月英则依旧是不输不赢。 这样一来,黄月英和甄洛尽皆放下心来,看来这一次大乔是输定了,她们就能顺利躲过一劫了,只不过不知为何,两人的心中都莫名其妙的怀有一丝微微的失落感,这种感觉在黄月英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触到的,而甄洛则只是隐隐感应到一丝心虚,却并没有察觉到到底是因为什么。 “呵呵,大乔也不错,她的皮肤可是比月英白皙细腻了不少,人也温柔。”刘琦的眼光随即落到大乔身上,想象着对方被剥去衣裳之后的旖旎景象。 大乔则是满面含羞,脸上很是难为情,幸亏现在还有酒精的刺激,如若是平时的话,恐怕立刻就会羞愧地跑开了。 不过接下来大乔也不敢再说话了,凝神关注的关注着牌局,希望能够扭转乾坤,改变这种自己暂时落后的羞人局面。 可是世事难料,有的时候往往事与愿违,这一次大乔竟然再度点炮,这一回她点炮的对象竟然是黄月英。 “哈哈,我果然就是玩麻将的天才,如今除了他之外,我可是唯一一个保持不输的人,大乔妹妹,你就认输吧。你手中可是只有六枚算筹了,而我却有十一枚。”黄月英得意不已,一边炫耀一般的数着手中的算筹,一边利落的码着牌。 甄洛也乘机凑热闹道:“是啊大乔姐姐,实力差距太大,你还是直接认输吧。” 大乔则是一咬牙说道:“不到最后一刻,我是绝对不会认输,嘻嘻,反正我是他的妾室,早晚会被他看到的,而甄洛妹妹你就不一样了,万一今天输了,哼哼。” 大乔点到为止,接下来不再说话,而是继续码牌,即便是真输了,她也要倾尽全力进行反击,不到最终宣布结果的那一刻,绝对不会放弃。 “看不出大乔看起来性格那么柔弱,内心竟然如此坚韧,唉,真难以想象在历史上,她在孙策死后是如何渡过悲苦的后半生的。不过如今历史已经改变,她是我的女人,我绝不容许她再重演历史上的那一幕悲剧。” 刘琦默默地感叹了片刻,便继续码牌,不过这时候他心中所想的已经不再是那些龌龊的事情了,而是要尽一切力量保护自己的这些女人,让她们永远没有忧虑,开心、幸福的生活,和自己相扶到老,共度余生。 可是不知为何,这一轮反倒出乎意料的顺利,刘琦竟然不可思议的被甄洛和黄月英分别点了一把炮,尤其是甄洛点炮的时候,竟然是在她坐庄的时候,后来甄洛又给大乔点了一炮,结果导致这一轮还没有轮到刘琦做庄,目前的甄洛反而成为了手中筹码数目最少的了,仅仅只剩下了六枚。所以 这样一来,大家的目光自然又转移到了甄洛的身上,认为甄洛恐怕是最终的输家了。 而接下来刘琦坐庄,竟然更加不可思议,先是刘琦自摸了一把,三女每人输了四枚筹码,后来黄月英又接连放了两次炮,这样导致黄月英竟然只剩下了三枚筹码,大家再次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黄月英,甄洛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自己目前还有四枚筹码,而黄月英只剩下了三枚,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一次肯定是黄月英最终败北了。 可是接下来的形势再度逆转,刘琦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纹丝不动的稳坐他的庄家,甄洛再次为他点了一次炮。 虽然只剩下了两枚筹码,甄洛还是稳住心神,认为形势定然会再度逆转,所以接下来沉着应对,尽量保证自己不往刘琦手中送牌。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次竟然又让刘琦自摸成功,结果黄月英筹码全部输光,还欠刘琦一根,只好按规定开始脱掉外面的曲裾深衣。 而甄洛则比黄月英还惨,不仅筹码全部输光,还欠了刘琦两根筹码,无奈之下只好按照规定先除下深衣,再除去上襦,剩下了中衣和下裙。 刘琦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输掉的竟然是甄洛,见对方也按照规定来做,不由得尴尬不已,在她除去深衣之后便让她停下来。 却不料黄月英哼道:“这怎么可以?认赌服输,赌场无父子,谁输了都一样,甄家妹子,你可不能耍赖,脱。” 甄洛的脸色红的就像是天边的云霞,本来想要赖着不脱,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上司竟然如此不讲情面,无奈之下只好缓缓解开了上襦的带子…… 虽然还隔着中衣,但是刘琦却明显感受到了对方那玲珑曼妙的娇躯,顿时感到心头火热。 可是他却知道游戏只能进行到这里为止了,自己如果再进行下去的话,一旦传扬出去,恐怕立刻被别人指责为荒淫之主,即便是没人传出去,自己心中也会深感不安的,如果这里全都是自己的妾室还好,可是这里毕竟还有一个外人,逼着人家也这样做,实在有些不道德。 所以刘琦便决定,下一把一定要输掉,从而结束今天的游戏。 结果接下来的那一把,刘琦自然毫无悬念的输掉了,这让所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即便是一直大嚷大叫的黄月英也不例外。 虽然她们被许配给刘琦做妾,如果不是因为守丧之事,恐怕早已经嫁入刘家了,可是毕竟还没有过门,如果真被人议论起来,那可是有伤风化的大事,更何况,这或许还会给他们的未婚夫婿刘琦带来不良的影响。 更何况,虽然她也有心把甄洛也推入刘家,但是毕竟还没有形成正式的约定,所以事情点到为止就行了,没有必要太过分,否则的话,只能造成刘琦和甄洛之间的尴尬。 随着刘琦败落,第二圈的麻将也终于打完了,这时所有人全都默契的站起来,结束了今天的牌局,刘琦更是推说府中还有事要处理,借故准备离开。 却不料黄月英忽然挡住了门口,然后说道:“你还不能离开,我还有事情对你说。” “哦?不知道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刘琦也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还以为是玩闹之事,便淡淡笑着说道。 “你不要笑,收起自己的笑容,今天这事情很严肃。”黄月英斜了刘琦一眼,随后拉住甄洛,走到刘琦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觉得我甄洛妹子怎么样?” “很好啊。秀外慧中,做事情条理分明,更兼颇读诗书,才华横溢,绝对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是个女儿身,否则的话肯定是我府内一位良才。”刘琦看了看甄洛一眼,赞叹的说道。 “主公如此夸赞,奴家愧不敢当。”甄洛这时候在大乔的帮助下,已经穿好了衣服,听的刘琦夸赞自己,连忙谦逊不已,向刘琦表示感谢。 却听得黄月英说道:“既然我甄家妹子这等好,你何不将她真正变成我们的姐妹?” 刘琦一听,不假思索的笑道:“呵呵,我当你说什么呢,这事还不全在你吗?我知道有一种方式叫做义结金兰,就是你们焚香祭祀,对天地发誓,从此结为异性姐妹,彼此之间宛如亲生,那你们从此就是真正的姐妹了,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却没想到黄月英立刻吼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的意思并不是和她成为这样的姐妹,还是一同成为你的女人。真不知道你这右将军是怎么当的?理解力竟然这么差!” “啊?这怎么使得?” 黄月英没想到,自己的建议一提出来,立刻遭到了两道声音的同时反对,而这两道声音的主人,正是与此事直接相关的两个人。 “为什么使不得?妹子,我家夫君乃是朝廷册封的右将军,占地之广即便是你们河北的袁绍都有所不及,难道还配不上你吗?而你。”黄月英指了指刘琦,冷冷说道:“我妹子哪点配不上你了?她人长得漂亮又贤惠,还是一个才女,更何况人家刚才都已经在你面前褪去了衣衫,一生清白尽皆毁去,你若是再拒绝的话,让她以后可如何见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赌神! “不是这个意思……”刘琦和甄洛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又是同时说出了完全相同的话,顿时全都愣了片刻。 黄月英见状,强忍住笑说道:“看来你们两个倒是挺默契的,刘郎,你先说,我妹子哪点儿配不上你了?” 刘琦叹了一口气,摊开双手说道:“甄小姐是个非常完美的女子,无论是长相、气质、才学和品德都绝对是上上之选,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人家毕竟是袁大将军送来的,要我在今年进攻许昌予以配合,可是今年战争持续了大半年了,我都没有帮上半点忙,心中受之有愧,不敢接受,我本来打算如果帮不上忙的话,就直接把甄小姐再给人送回去,怎么能在这时候再与她约定婚姻呢?更何况甄小姐家在河北,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却听得黄月英笑道:“你这想法何其愚蠢?你半年多没有配合袁大将军作战,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配合,反正现在的官渡战场上袁大将军还占据着优势,你日后再想办法进攻许昌便是了。更何况,即便是你把甄家妹子还给袁大将军,难道他就不再恼怒你?再者说了,他就算是恼怒你又如何?你的实力如今比他一点都不差多少?就算他打败了曹操,想要对付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最后一点,袁大将军把甄家妹子如此一个美人被送给你,然后你再原封不动的换回去,这事有谁会相信?你让她回去以后又如何做人?” “呃,她说的似乎有道理……”刘琦不由得沉默不言,暗暗点了点头。 黄月英见刘琦不说话,知道他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话,便又向甄洛问道:“你呢?你也说说,为何我夫君要娶你,你说不可?难道他汉室宗亲、右将军的身份配不上你?” 却听得甄洛苦笑道:“姐姐说的是哪里话?这并非是主公配不上奴家,实在是奴家高攀了,大姐、姐姐和桥氏二位姐姐都是当地大族,而奴家却是小户人家女子,如何懂得侍奉主公?奴家是担心不懂的礼数,给主公脸上抹黑。” 黄月英的眼神这才变得缓和起来,然后笑着说道:“这你倒不必担心,我们家刘郎其实并不在乎门第出身,二乔虽然也算是扬州大族,但是她们本身却是小户人家出身,所以严格说来,和你的门第也差不多,可是刘郎照样没有对她们有任何的嫌弃,其实你可以想象,你现在也算是袁大将军派来的使者,一旦被遣回,不仅河北和荆州的关系破裂,连你自身和你家族的安全都是问题。而如果你嫁给刘郎的话,袁大将军肯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家人的,因为只要有你在,河北和荆州的同盟关系就能维持。” 甄洛闻言不由浑身轻轻一震,她本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如今得到黄月英的点拨,自然是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由轻轻叹了要一口气,不再言语。 黄月英见刘琦和甄洛都被说服,但是都还没有吐口说婚嫁之事,便继续说道:“你们两个也不用这样,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重视感情的人,在选择婚嫁方面很是挑剔,所以,虽然你们之间的结合有很深的利害关系,如果你们之间互相没有感觉,那也只好就这么罢了,刘郎反正已经有了我们几个,应该可以满足了,而洛儿完全可以继续安于现状,甚至在刘郎的同意之下嫁给本地的一名官员,只要你不撺掇你未来的夫君造反,应该也能生活得很好。” 黄月英虽然表面看起来说话不偏不倚,却一直那眼睛看刘琦,其中撺掇鼓励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你是个男人,这话怎能让人家一个女孩子率先说出口呢?如今机会难得,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的话小美人可就飞了。” 其实刘琦也不是说不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子,毕竟她在历史上可是鼎鼎大名的文昭甄皇后,又被赞誉为洛神的化身,当年虽然已经是袁熙的夫人,却还被曹操父子三人共同惦念:曹操也看上了此女,却被曹丕抢先一步,心中虽然不快,却也只好作罢。曹植却明知道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嫂子了,还在对她思慕不已,并且为此下下了流传千古的洛神赋。 由此可见,此女的艳名在历史上绝对不输于二乔,再加上此人才学远胜,又被追封为皇后,所以在历史上的地位比起二乔和貂蝉加起来都要高得多。 除此之外,她又是一个非常难得的贤惠有德之人,像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男人最理想的婚姻对象。 本来就对对方很是欣赏,再加上受到历史影响,想要征服这些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美女的满足感,都让他忍不住立刻就要答应下来。 不过刘琦现在顾虑的是,一旦自己答应娶下此女,将来她的家眷该怎么办? 他可是知道,再过不了三个月,曹操就能把袁绍打败,紧接着曹操就会率军一步步吞并整个河北,从而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割据力量,到了那时候,甄洛的家人绝对会成为曹操用来要挟自己的武器。 而即便是自己帮助袁绍打败了曹操,到时候自己将会和袁绍瓜分曹操的领地,早晚也会有产生冲突的时候,到时候他们的同盟关系破裂,甄洛的家人同样会成为袁绍用来要挟自己的武器。 自己如果不答应便罢了,可是一旦真的答应要纳甄洛,就一定保证不能让她家人的生命遭到危险,同时也要保证自己不受到政敌的威胁。 刘琦默默想了片刻,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定,可是眼光偶尔扫到了甄洛的身旁,看到对方眼中哀婉欲绝的眼神,所有的顾虑全都被瞬间击碎了,心中霎时升起了一股冲天的豪情:“这能有什么?我堂堂右将军,手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难道还解决不了这么一个小问题吗?眼前这个女子是那么的柔弱,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保护女人的勇气都没有,还如何去打天下?” 想到这里,刘琦慨然说道:“我很愿意娶甄小姐为妾,只不过不知道甄小姐愿不愿意屈身下嫁?” 黄月英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笑道:“这还算是个男人,如果你今天真要拒绝的话,我倒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呢,嘻嘻,这么漂亮贤惠的女人都不要,这简直就是没有天理。” 之后黄月英又把目光转向甄洛,笑着问道:“洛儿,我家刘郎已经答应了,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甄洛的心中虽然还有一丝的忧虑,但还是羞涩的说道:“洛儿本来就是姐姐的奴婢,还能有什么主意?一切全凭姐姐做主便是。” 黄月英原来也与甄洛一起谈论过将来的归宿问题,当时甄洛却是明明白白说道过,自己已经受了一次骗,绝不想有第二次,所以在婚姻之时一定要自己先挑选挑选,如果自己不满意的话,抵死都不会从命。 如今她又见甄洛说出这番话来,只能证明甄洛对刘琦很满意,完全没有半点不从的意思。 黄月英闻言顿时大喜,立刻对大乔说道:“快去请大姐来,就说事情我们已经搞定了,刘郎答应了下来。” 大乔笑着答应了下来,然后立刻亲自出去请蒯如玉。 “啊?你,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刘琦看到眼前这一幕,知道自己今天竟然受到了黄月英的设计,不由讶然问道。 却听得黄月英嘻嘻笑道:“如今也不瞒你了,其实大姐和我早就有心把洛儿这丫头许给你,今日见你要搞什么群芳宴,便觉得是一个好机会,所以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将计就计,将你们两个撮合在一起。本来准备乘着酒宴把你们两个灌醉,然后把你们放到一间房内休息,造成同房的事实,迫使你答应纳洛儿,却没想到你偏要搞什么美眉麻将,我们一计不成,只好再施一计,故意让你赢,然后让洛儿输掉,为了能够不引起你的疑心,我也跟着输了几把,甚至差一点输到最后,让你占了便宜。” “啊?什么?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策!可是你怎么能够保证洛儿最终一定会输掉?”刘琦不由得一愣,失声说道:“游戏规则可是我制定的,摸牌发牌都是没有规律的,你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嘻嘻,你可别忘了,这副牌是谁做的?我自己做的东西,难道自己会认不清楚?再者说了,人家不会动脑吗?只打了两把牌,我就能把你手中的牌算个**不离十。” “啊?这,这简直就是赌神啊……”刘琦不由得脸冒冷汗,看着笑嘻嘻的黄月英,内心暗暗感叹不已:“看来我今天真是犯了轻敌的毛病了,女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实在是不好惹啊,说不准哪一天自己被人给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这个教训我记下了,以后绝对不敢再小看女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筒车和印刷术 就在刘琦感慨的时候,蒯如玉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如今我们家里再添一位姐妹,实乃可喜可贺,虽然夫君尚在守制,然则三年之期一晃而过,如今已然过去一年,再有两年之期便可将你们纳入府中,届时定会让我门内子女成群,夫君大业后继有人也。” 刘琦虽然喜得美女,可是毕竟被人家摆了一道,感觉还是有些沮丧,再加上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也的确长了一些,生怕被麾下那些老学究议论,便站起身来,推说府内还有事要处理,便不顾身后传来的一声声嗤笑,狼狈地离开。 先不管诸女如何围住甄洛表示恭喜,却说刘琦来到府内治事,偶尔翻起一封书信,却发现来信者竟然是典农将军廖立。 刘琦好奇的打开信一看,却发现这竟然是一则好消息,原来经过近一年的摸索,廖立的均田令竟然在交州、扬州东南部的会稽以及荆南的地广人稀地带获得了很好的推广,不仅仅是当地的那些蛮族、越族民众踊跃参加,就连荆州、扬州腹地的一些无地少地的百姓也都被优厚的政策吸引了,纷纷舍弃了自己的家业,带领自己的族人南下,在那里领取为数不少的荒地和种子等物,没日没夜的进行开发。 短短半年之内,刘琦的三州治下被开垦的土地竟然多了数千顷!仅仅税收就多达十余万斛粮食,绢万匹。 除此之外,廖立还训练了数万民兵,这些部队虽然战斗力不高,可都是民众自备粮食装备,大大减少了军费开支,而且这些部队被用来戍守地方、维护治安已经是足够了,甚至一些比较精良的队伍与正规军也没太大的差距,即便是到前线打仗也不是没有可能。 廖立在信中还提到,自己准备到秋收之后,发动民众修筑、疏浚河道沟渠,以便更加便利农业生产,由于工程涉及到荆州、交州和扬州的三州地区,特地写信请求主公的支持。 最后,廖立还提出了几个难题,希望能够得到军器司的支持,这几个难题主要是农具缺乏、饮水困难、耕牛不足等等,其中别的困难还好解决,最主要的就是引水灌溉的困难,许多土地明明离水源很近,可是由于田高水低、隔着悬崖等问题,硬是无法将水引到田中来。虽然廖立制作了饮水工具桔槔,可效果依然不理想。 刘琦笑了笑,立刻挥笔给廖立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尽量解决农具缺乏的问题,同时还建议他多多建立养牛场,依靠养殖的手段提升耕牛的数目,至于引水灌溉困难的问题,他给出了几个注意,一是针对隔着悬崖而无法引水的问题,提出了一种特殊的工具“连筒”,也就是把粗竹打通关节,再一根根连接起来,这样就可以把水引到山涧、崖谷的对面。 除此之外,刘琦又教廖立制作筒车,筒车按照材质可分为竹筒车和木筒车。筒车乃是一个巨大的水轮,直立于河边水中,轮周斜装若干竹制或木制小筒,利用水流动的力量推动主轮,轮周小筒按次序入水舀满,至顶倾出,然后接以木槽,可导入渠田。 在写完信之后,刘琦便命人送到廖立处。 刘琦根本没想到自己只是将从隋唐时期历史上学到的一些引水灌溉工具和手段随手传了下来,对于历史产生了怎样的推动作用? 廖立在接到了他的信之后不由大为惊叹,拍案叫绝,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助攻竟然能够有这么多天才的设想,这些东西制作起来都不难,可是却非常实用,正适合解决偏远地区引水灌溉的难题,而对于建立养牛场的建议,廖立更是打心眼里赞成,立刻下令准备着手建造,同时他还命熟练的工匠研究制造筒车,并把搭建连筒的方法传给百姓,顿时解决了目前最棘手的引水灌溉问题。 自此之后,江南农业进一步得到开发,成为了整个大汉最为繁盛富庶的地带,也为刘琦最终平定天下奠定了最为坚实的物质基础。 刘琦今日解决的问题还不止如此,就在他给廖立写完信之后,便见文学从事宋衷来见。 由于在自己大婚之时宋衷坚决维护了蒯如玉的面子,刘琦对其十分尊敬,总是以师礼待之,今日见他不在文武齐聚之时就来见自己,想来是有事情,便亲自起身迎接,然后恭敬的问道:“不知仲子先生有何见教?” 却见宋衷默然片刻,然后说道:“主公,下官这里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不知主公想听哪个?” 刘琦闻言一愣,随即说道:“先生先说好消息吧。” “诺。好消息是,自从主公大力支持我荆州建立郡学、县学和乡学以来,我荆州尚学之风空前的浓厚起来,仅仅襄阳就有学子不下万人,整个荆州大约能有五六万学子,如果再算上扬州和交州的学子,加起来恐怕不下十万人,呵呵,下官恐怕整个大汉其他地方的学子都加起来,也不过是这个数字而已,镇南将军与主公对我大汉教育所做出的贡献,实在是无人能及。” “呵呵,这也是像先生这样的诸位经学大家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如果没有你们的奔走呼告,我们荆州也不会出现如此盛况。”刘琦笑了笑,忽然又问道:“先生近日来此莫非是和学子太多有关?” 宋衷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敬佩之色,拱手说道:“正是。因为学子太多,我们三州的这些从事们尽皆感到无力刻印如此多的经卷,而布帛又太贵重,用其写下数十万卷的经书,实在难以想象…...” “原来是此事,呵呵,这都是本官疏忽了。先生不用急,我有一法,可令先生迅速制造出大量经书……” “啊?真的吗?还请主公赐教。”宋衷竟然还是个急性子,不等刘琦说完之后,便截断了话头,连忙问道。 “呵呵,先生可知蔡敬仲?”刘琦倒也不急躁,笑着反问道。 “桂阳蔡伦?他不是个宦竖吗?主公如何提起他来?”宋衷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随后说道。 刘琦闻言顿时一愣,他差点把蔡伦是宦官这一节给忘了,宋衷乃是儒学名士,最瞧不起宦官了,所以有如此的反应最是正常不过了。 所以略想了想,刘琦便轻轻说道:“关于蔡敬仲本人我们就不必提了,本将主要是说他改进的蔡侯纸,其实我们可以将经书写在纸张纸上,然后印制成册,传给学子们。” 却不料宋衷苦笑着说道:“主公此议虽好,可是如今天下各地纸张供不应求,很多工艺又尽皆失传,我们到哪里解决纸张的问题?” 刘琦却是胸有成竹,对宋衷说道:“本将这里正好有一个好消息,随着我荆州尚学之风日盛,我们也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前来,头些日子有一个名叫左伯的人来到了扬州书院,此人字子邑,东莱人,本来是奔着同乡太史字义而来,借助子义的推荐,到我扬州书院拜访名流华子鱼、严曼才、崔州平等人,却听他们所劝,留下任职劝学从事,我故知他有奇术,改进了造纸术,便将他调至我荆州军器司,任韩公至的副手,专门负责生产纸张,如今宜城的纸张生产已初具规模,不用半年,就能满足我三州士子的需要。” “哦?原来有这等好事?既然如此,那下官立刻派精通经学之士前往宜城,令他们即刻手抄经书,想必不出数载,便能满足我荆州学子就学之用。”宋衷说完之后立刻起身,向刘琦拱了拱手,然后就准备离开。 却不料刘琦忽然拉住他,笑着问道:“我荆州能有几多文士?就算他们夜以继日的抄书,又能到何时才能抄完数万套经书?更何况如此加班加点,难免错讹,此事又当如何避免?” “啊?这,我等也只好尽力而为了,能多抄几套算几套吧。”宋衷叹了一口气,缓缓摇头说道。 “呵呵,先生不用急,本将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只要纸张的供应足够,我就能保证随时提供整套整套的经书。”刘琦负手而立,淡淡笑着说道。 “啊?什么?主公竟然有办法解决这样的问题?这,这是真的吗?”宋衷不由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说道。 “呵呵,我这一套技术名叫印刷术,只要先生将经书反着雕刻在木板上,然后在木板上沾墨,往纸上这么一印,嘿嘿,一张印好的经书就这么成了,由于这是木雕板,我们可以重复不断的印制经书,即便是印上几百上千套都没有问题,先生想一想,我们用这样的效率来印制经书,岂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经书的问题?而且这也减少了错讹,只要我们多检查几遍木版,不让它出现错误,那么印制成的经书还能出现错误吗?” “竟,竟然有这样神奇的办法,印刷术,呵呵,主公,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宋衷不由大喜,立刻恭敬地拜倒在地,满脸激动的笑道。 第一百九十章贪婪的刘琦 其实一开始宋衷并不怎么看好刘琦,在他看来,刘琦这两年来穷兵黩武,给荆州带来了许多战乱之苦,让原本富庶安定的荆州慢慢变得动荡起来。如果不是看在对方重用自己主持整个荆州的学校教育的话,一直主张修仁讲王道的宋衷早就辞职不干了。 可是最近在平定了江东之后,主公刘琦所施展出来的那一列发展经济、安定民心的手段实在让他有些钦服。 首先是均田令,这一项制度执行才仅仅半年多,竟然让二三十万百姓获得了土地,不仅仅让那些山越、蛮族等不服王化的蛮夷部落从此倾心归附,也招纳了中原和荆扬交三州许多百姓到边疆地区开垦荒地,荆州的富庶再次成为天下的翘楚。 而给宋衷带来感触最深的是,主公刘琦在有史以来首次明确提出重视教育的策略,还提出来一个什么“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口号,重新提倡天地君亲师的思想,这让他由衷地感受到了作为一名儒生的自豪之处。 尤其让他感动的是,刘琦重视教育并不是体现在口号上,而是亲力亲为,从恢复郡学开始,然后逐渐扩展到县学和乡学,深知自己捐资捐物,为兴办各地学校而贡献力量。 如今刘琦竟然又竭尽心智,研究出了印刷术这样奇妙的技术,从此可以让大部分求学的学子手中都能有经可读,这样的做法简直就是功德无量! 所以,宋衷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倾心归服,以至于自动忽略印刷术乃是奇技淫巧这样的思想。 宋衷在兴奋之下,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返回公署的了,见了司马徽、庞德公等人,立刻就把主公的想法公诸于众。 司马徽等人自然也是兴奋不已,当下便筹划着先与韩暨和左伯等人联系,然后请来木匠,按照纸张的大小做成一块块的书版,并在这些宿儒的亲自监督和校对下,将木板雕刻成一版版的文字,再涂上墨,之后他们又取出珍藏的纸张,亲自试验一番,直到看到那一张张的白纸上印满了规规整整的字迹的时候,这才终于激动的心花怒放,手舞足蹈。 “真没想到竟然真的能够做到,主公想到的这个方法的确是神奇之极。”即便是司马徽,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点头叹服:“没想到主公竟然有这份本事,这样的构思实在太奇妙了,简直比起黄家的丫头还更胜一筹,如若不是宋仲子在一旁守着,我们定会认为这个想法是黄家那丫头所设想的。呵呵,如此一来,天下学子求学有望,这对于天下求学之士来说,可实在是一件大了不起的大事啊。” 司马徽当然不知道,印刷术的发明,又使华夏文明向前推进了数百年,的确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这样的大事将会深远影响历史发展的进程,让大汉的历史更加辉煌灿烂,光耀千古。 而他们却并不知道,他们的主公这时候正在满脸含笑的陪着袁绍派来的使者逢纪说话呢。 原来之前颜良、文丑被杀,袁绍大军士气受挫,之后便与曹操进入了相持战,双方旷日持久,谁也无法战胜对方,袁绍渐渐沉不住气,脸上的阴郁之色越来越盛。 就在这时,袁绍手下谋士郭图却乘机进言道:“逢元图之前向主公进言,对刘琦多送礼物、美女,令其从背后进攻许昌以配合我军,当初刘琦答应在今年春季派兵袭取许昌,可如今都过了半年了,我们却始终不见刘琦大军有丝毫动静,主公当初误信逢元图,以致有今日局面,还请主公斩逢纪,绝刘琦,然后命刘玄德率军进攻许昌,如此,大事可定也。” 逢纪一听郭图之言,又见袁绍的脸色如同锅底一般黑了下来,顿时感到心惊胆战,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知道主公袁绍素来多疑,如今携十万雄师南下官渡,不仅损折大将颜良文丑,大军还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正要找个借口发泄一下,如今听了郭图的谗言,自己恐怕小命不保。 想到这里,逢纪连忙上前,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说道:“请主公容末将一言,带末将说完了再处置末将也不迟。” 见袁绍点了点头,逢纪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主公当知道,右将军并非是有意不帮主公,而实在是有些鞭长莫及呀,请主公想想,在头些日子是江东孙氏的威胁无日不在,右将军奋起余威,帅三军之众平定了江东,之后不顾三军疲敝,在战事刚刚结束就派周瑜率军三万进驻新野、安众一带,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兑现诺言,想要进攻许昌以配合主公。” 只见袁绍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可是却依然问道:“既然如此,刘琦为何不率军进攻许昌,反而近半年了都按兵不动?” 逢纪精神略略一振,然后装作义愤填膺一般地说道:“主公,这并非是右将军不愿率军出征,实在是因为刘备的缘故。” 却见袁绍满脸不解,疑惑地问道:“玄德公?这与他有何关系?”。 逢纪继续一脸义愤的说道:“主公误信了奸人也。当初主公好心送他到南阳,扶植他成就功业,却没想到这大耳贼得了南阳之后竟然不再从命于主公,不仅不配合我们进攻许昌,反而率军攻略关中,主公且听他自己给自己加的封号,司隶校尉、雍州牧、车骑将军,这摆明了是不再听命于主公,主公当知道,镇守南阳的关羽麾下精兵不下两万,而许昌却不足五千人马,他竟然从来没有率兵攻取,不仅如此,他的南阳守军还阻遏在穰县、涅阳、棘阳一带,分明是阻止右将军大军北上许昌,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右将军如何配合主公袭取许昌?” 袁绍本来就是左右摇摆之人,听了逢纪的话,不由得点头称是,然后拍案说道:“刘玄德果然狡诈,亏得我如此诚心诚意的待他,竟然如此背信弃义,实在可恶。” 逢纪见袁绍被自己说动,心中暗喜,但表面上还是顺着袁绍的话说道:“其实刘备此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主公也不必生气。想当初刘备依附陶谦,却趁人之危,在陶谦病亡后夺取了徐州,后来依附吕布,却又暗中与曹操联合,共谋吕布,再到后来,刘备投降了曹操,却又杀了曹操的徐州刺史车胄,夺了徐州,之后虽然在表面上依附主公,却又说服关羽夺了南阳,如今又得了关中之地,士气更盛,说不准日后便会联合西凉图谋并州。” “哼,贼子敢尔!”袁绍闻言更怒,然后问逢纪道:“元图,依你说,我们当如何对付叛贼刘玄德?” 逢纪便说道:“依末将之计,我们应当先催促刘琦夺取南阳,然后再依靠他进攻许昌,如此一来,既可以报复刘备,又可以让刘琦进攻许昌,实现与我们的战略配合,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制造矛盾,让刘备、曹操和刘琦在中原地区制造矛盾,我们则乘乱进占河南之地,以图王霸之业。” 袁绍闻言顿时大喜,当下便命逢纪携厚礼前往襄阳,催促刘琦进攻许昌。 而逢纪到了襄阳之后,却不再像在阳武那样小心翼翼,而是一见了刘琦就责备道:“使君何故言而无信乎?” 刘琦呵呵一笑。然后摊开双手说道:“本将也是无奈之举,元图先生应当知道,本将早在江东战事一结束,立刻就命大军进军新野,无奈前方有关羽大军阻住道路,我军无法前往许昌,关羽之主刘备与本将一般,同为汉室宗亲,又是大将军的盟友,本将总不能率军强行突破吧?这样一来大将军当如何看我?” 却见逢纪开口说道:“这一次下官来见使君,主要就是向使君通报大将军的决策,大将军说道:刘备不顾同盟之义,不讲信义,如今已然背叛大将军,特意命使君率军进占南阳,同时配合大将军攻破许昌,届时大将军将与使君永结盟好,绝不背弃。大将军还命下官为使君献上区区薄礼,乃是钱万贯,绢万匹,玉器、华服、珍玩、图书等物若干,美女百名,还望使君笑纳。” 逢纪一挥手,便见府内出现了数十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铜钱、绢帛、玉器、华服等物,又见百名美女婷婷袅袅,前来向自己施礼。 刘琦知道只有收下礼物才能令对方安心,所以大手一挥,便命人将礼收下,又把这些美女安置到府中,交给夫人蒯如玉发落。 “请元图先生告知大将军,本将一定会夺取南阳,攻下许昌,完成大将军的交代。”刘琦如同是一个市侩小人一般,看到这些礼物,眼睛都绿了,当下立刻拍着胸膛说道。 “如此,有劳使君了。”逢纪并不反感刘琦贪图财物,反而对此表示理解,同时也感到比较庆幸,因为如果对方不贪,自己又靠什么来换取他的同意呢? 逢纪见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刚想告辞离开,却听得刘琦说道:“琦感元图先生盛情,如今有一事关性命的大事想要劝解先生,不知先生可愿听从?” 第一百九十一章议征南阳 逢纪闻言一愣,随后问道:“不知使君有何指教?纪必然洗耳恭听。” 却见刘琦兵退了从人,然后正色说道:“琦自幼随家父学习星象之学,后来又随左元放学习命相之术,知晓一些未来之事,最近夜观天象,发现北方群星黯淡,中天之星明亮,想来此次大战大将军将会有失,而先生你也将在三年内有血光之灾,如不早图,恐怕先生命归黄泉,悔之晚矣。” 逢纪闻言不由面皮发紫,愠怒的说道:“什么?我以诚待使君,使君今日何出此虚妄之言?返来诅咒大将军与下官?” 但见刘琦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琦哪敢诅咒大将军与先生,只不过运道所在,本将又不忍先生遭厄,实话实说而已。先生若不信,本将也不必多言,只是将来一旦有事,可惜了一位厚道善谋的河北名士。” 逢纪闻言不由浑身一紧,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一次袁绍会打败,可是有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还是问道:“你且说说,我将来会死于谁手?为何会死?” 刘琦掐指一算,默然半晌,缓缓摇头道:“这却不能说。” 逢纪见对方不是说不知道,而是说不能说,便急道:“这有何不能说的?使君何故隐瞒?如若说准了,下官必定重重酬谢使君。” 刘琦无奈的叹道:“本将如果说出来,恐怕会引发先生与青州刺史大人之间的矛盾。” “什么?你说是大公子?”逢纪闻言不由一震,因为他素来亲善袁绍幼子袁尚,竭尽全力的想要帮助袁尚谋取继承权,因此与袁谭以及亲近于他的谋士辛评、郭图等人不和,如今刘琦提到将来杀他之人竟然是袁谭,心中如何不惊?便已信了几分。 却听刘琦接下来说道:“本将从天象得知,袁大将军这一次将会战败,唉,这也是天意,贵军中将会出现叛将投敌之事,贵军战败也定然会与此有关,不过先生且放心,本将一定会竭尽全力相助大将军,或可改变颓势。而先生若想保住一命,将着落在一人身上。” “不知是何人?”逢纪也不由得不信,随口问道。 刘琦忽然神秘的一笑,然后说道:“本将算定,你的贵人将会是十口之姓者,只要能够得他相助,先生必可逢凶化吉,保住一命。” “十口之姓?十口之姓……”逢纪喃喃的说了两句,忽然跳了起来,大声说道:“难道是田?你说的是田丰?” 刘琦笑而不语,心中却嘿嘿笑道:“这家伙果然很是配合,不用我说便想起了田丰,嘿嘿,本将之所以苦口婆心的相劝,还不就是为了保住田丰一命?只要田丰活着,曹操就算官渡之战胜了,也很难图谋河北,到时候你们拼个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我了?起码我可以利用你们之间的争夺时机而占领益州,夺取汉中,这样一来我可真正占领了整个南方地区。这可比历史上的蜀吴两国加起来都要强大。” 逢纪得到了刘琦的指点,心中有事,却也不便久留,便向刘琦告辞,匆匆离去。 当然,以逢纪的智慧,自然不会一回去之后就立刻想袁绍求情,放了正被囚禁在邺的田丰,他其实对刘琦的话也是心存狐疑的,生怕对方是受田丰所托,故意这样说的,心中暗暗决定先等一等,看看这一次主公是否真的如刘琦所预言那般会战败再说。 甚至逢纪都将刘琦预言袁绍会战败之事也都隐瞒不报,只说刘琦慨然答应,一定会尽快攻打南阳,然后谋攻许昌。袁绍闻言自然是大喜,立刻下令厚赏逢纪。 却说刘琦在送走逢纪之后,立刻召集周瑜、贾诩等人,商议征南阳之事。 周瑜在听了刘琦要征讨南阳的计划之后,不由摇头说道:“如今南阳城建池深,关羽又有万夫不当之勇,想要打败他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我们侥幸取得了胜利,将来恐怕也再无力进攻许昌了,除非是想办法让关羽去打许昌,然后我军再乘机偷袭南阳,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和刘备的同盟关系就要破裂了,将军到时候要做好承受刘备和曹操共同夹击的准备。” 刘琦闻言呵呵笑道:“公瑾的想法与本将不谋而合,要想占领南阳,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采取调虎离山之计,让关羽去打许昌,然后我们率兵偷袭。至于与刘备的关系问题大可不必顾虑,难道我们为了一个貌合神离的同盟而放弃收复南阳的大好机会吗?” 其实刘琦在内心里对于刘备的忌惮一点不比曹操差多少,不过却知道收复南阳对于他来说意义更大,不仅仅是因为南阳战略地位重要,是守卫荆州的门户,还可以威胁中原,窥视关中,更因为收复南阳之后的政治意义尤为重大。 因为南阳是荆州七郡之一,如果算上新划分的竟陵郡,那就是荆州八郡之一,也是荆州最大的郡,一旦收复之后,不仅对于父亲是一个圆满的交代,也必然会极大地振奋荆州广大士庶之心,而自己这个荆州牧才会做的圆满。 这时候贾诩却呵呵一笑,对刘琦献计道:“其实这一次我们虽然袭取了南阳,刘备却未必敢跟我们发生大规模的冲突,毕竟刘备如今新得关中之地,民心未附,马腾、韩遂虽然答应与其建立同盟,却未尝没有窥视之心,将来一旦曹操战胜袁绍,他心中更加忧虑曹操,只好对我们夺取南阳之事强行忍下。诩有一借刀杀人之计,只要我们擒获了关羽之后,将他交给曹操处置,则曹操深恨关羽举兵背叛,必然将其处斩,刘备定然会迁怒曹操,如此一来,定然会以为关羽报仇为借口,出兵对付曹操,我军则可乘机平定益州。” 刘琦闻言,顿时感到后背满是冷汗,因为贾诩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用的实在过于歹毒,他相信只要时机把握得好,比如等到曹操官渡之战刚刚取胜,志得意满之际,必然会怒杀关羽。 “只不过袁绍是我目前唯一的盟友,虽然他注定会战败,我却不能失约,否则的话,我日后进军河北的时候,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河北的那些世族?但是我又不能把曹操得罪的狠了,一旦真的占领了许昌之后,曹操必然会倾力对付我,刘备见有机可乘,说不准也会与他联合,这样一来我不仅许昌保不住,恐怕连新得的南阳也会一举失去。” 刘琦默默想了片刻,脑中忽然一亮,嘿嘿笑道:“那就这样定了,我们先用调虎离山之计,调关羽攻许昌,然后在最要紧的关头派兵偷袭南阳,之后率军‘援助’许昌,将关羽生擒之后交给曹操发落,再把许昌还给曹操,这时候曹操正在得胜之际,心中得意之下定然会斩关羽,我们之后便可坐观成败了。” “可是这里有几个问题,第一,关于为何肯按照我们的意思进攻许昌?第二,许昌乃是天子之所,我们占领之后政治意义更为明显,为何偏偏要还给曹操?第三,我们如何才能准确把握时机?也就是说,我们如何能把握住曹操刚刚战胜袁绍、却又未回许昌的恰当时机?还有,主公如何笃定曹操一定会战胜袁绍?”蒋琬见刘琦说得如此笃定,忍不住张口问道。 刘琦见其他人也都有询问之意,即便是贾诩和周瑜也都带有一丝难色,便神秘的一笑,淡淡说道:“第一个问题想必不难,关羽虽勇,却一向自大惯了,只要我们卑辞厚币,然后再让公瑾称病到襄阳养病,令子明暂代都督,他一定放松对我们的警惕,放心的攻打南阳。当然,为了能够师出有名,我们自然还要派使者找刘备索要南阳,以刘备和孔明的性子,必然不会同意,这样我们就出师有名了。” 刘琦顿了顿,又笑道:“至于第二个问题,其实也好解释,许昌四战之地,易攻难守,我们就算得到了,想要守住也很困难,反而可能会导致曹操与刘备的联盟,所以,明知守不住,还不如大方些,直接送给曹操,更何况,我们虽然把许昌还给曹操,可是难道不会像天子请命讨封赏吗?曹操只要重新得到许昌,面子保住了,就算吃一个哑巴亏,也绝对不会说什么。至于第三第四两个问题,这就要靠我们的判断和对时机的把握了,本将相信,只要我们多多派遣细作打探消息,就一定能够最及时的做出准确判断。” 贾诩、周瑜和蒯越却知道刘琦定然会有更加准确的判断渠道,但是都识趣的不问,蒋琬、阚泽、诸葛瑾、韩嵩等人虽然不明白,但见贾诩、周瑜、蒯越等智者的脸上都是一幅淡然的神情,便知道他们肯定有办法,所以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只能作罢。 “既然主公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公瑾,你最近两天就要生病了,立刻赶回襄阳养病,新野方面就由子明全权代理,至于向刘备索要南阳之事,便由子瑜代理了。” 刘琦看了看前面长脸的诸葛瑾,笑着说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无赖的刘备 “诺。”诸葛瑾见刘琦点名要自己前去长安见刘备,倒也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接受了命令。 略略的准备了一下,诸葛瑾只带两名小童,在襄阳沿沔水北上,途径山都、筑阳、阴县,又经丹水至武关,然后进了武关,又经过几天的行程,便来到了长安, 虽然长安为天下一等一的大都市,可是经过了连年的战乱,如今也是显得无比残破,百姓更是面有菜色,偌大的一座长安城,竟然都比不上襄阳的人口众多,这让诸葛瑾不由的感叹不已。 “如今的大汉果然是兵连祸结,百姓在这乱世中更是如同飘萍一般,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如此说来,真个大汉天下倒数主公治下的地方最为富庶安定了。” 略略感叹了几句,诸葛瑾便取出自己的谒贴,又经过了城门官的一番审查之后,这才被放入城中。 之后那名城门守将又亲自把诸葛瑾带到了司隶校尉府外,对守门军士说了一声,这才拱手离去。 今日负责守门的是赵云麾下的一名亲兵,叫做赵基,在看过了诸葛瑾的谒贴之后,知道来者竟然是军师的亲兄,倒也不敢怠慢,一面令人到府内向主公刘备通报,一面把诸葛瑾让到府内耳房中,命人上茶水好好招待。 却说刘备近日正在府内理事,忽然听门下亲兵禀报,说是有军师诸葛亮的亲兄诸葛瑾前来拜谒,顿时不由一怔。 却听得诸葛亮说道:“这一次我兄长前来出使,无非是来索还南阳的。” 刘备顿时更显焦虑,开口问道:“然则我该如何是好?” 只见诸葛亮挥了挥手中羽扇,淡淡笑道:“主公勿忧,一会见到家兄之后,只管大哭就是,哭到悲切之处,亮自出来解劝。” 刘备点了点头,便命诸葛瑾来见。 诸葛瑾与赵基说了一会子话,便听得刘备传见,便慌忙起身,在赵基的引导下来到了大厅,见到了刘备。 “下官诸葛瑾见过使君。”诸葛瑾强行抑制住见到亲弟诸葛亮之后的激动心情,从容的对刘备抱拳行礼道。 只见刘备连忙还礼,又命诸葛亮与兄长见礼,待得尽皆坐下之后,这才满面含笑的说道:“呵呵,子瑜无需多礼,不知子瑜远程跋涉到我长安,有何要事?” 诸葛瑾又拱了拱手,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对刘备说道:“下官奉我家右将军之命前来,主要是为了南阳,当初使君曾经对我家主公许诺,一旦取下关中,便将南阳归还,如今天子下旨,要求我家主公从使君手中接收南阳,我家主公不敢不尊,便命下官问使君示下。” 岂料诸葛瑾话音未落,便听得刘备顿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一时之间,涕泪纵横,令人措手不及。 诸葛瑾知道必然是自己那位兄弟的主意,却也不说破,缓缓问道:“使君这是何意?” 却见诸葛说道:“兄长可知吾主哭的缘故么?” 诸葛瑾摇头说道:“为兄委实不知。” 又见诸葛亮施礼道:“有何难见?当初我主得南阳时,许下取得关中便还。如今虽然取了关中之地,然则各地贼寇作乱,关中不稳,我主既要防备各地贼寇,又要防备曹操大军,如今军心未稳之际,先割南阳,实乃雪上加霜,我主既要守信交割南阳,又要维持关中局面,事实两难,因此痛哭不止。” 诸葛瑾见刘备痛苦,也只好说道:“使君且休烦恼,且与孔明从长计议。” 诸葛亮随即说:“有烦兄长,回见襄阳候,勿惜一言之劳,将此烦恼情节,恳告襄阳候,再容几时。” 诸葛瑾说道:“恐怕事情难办,首先来说,我家主公奉了朝廷旨意,要收回南阳,如何敢抗旨不从?另外,我家主公受大将军袁公所托,欲谋攻许昌,与大将军联合,共拒曹操,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望使君与贤弟再合计合计。” 诸葛亮想了想,便说道:“这样吧。我家主公答允借道给贵军,让贵军沿湖阳、舞阴一带进入豫州,然后取道颍川进攻许都,可好?” 诸葛瑾却断然拒绝道:“如若我军进攻许昌,反被贵军截断归路,这可如何是好?虽则贵我两家乃是盟友,你我也是兄弟,然则各为其主,即便是我们之间、甚至是我们主公之间互相信任,然而奉命进攻许昌的将领又当作何想?更何况我家主公乃是荆州牧,南阳归属荆州之下,本就当为我家主公所有,如今又奉天子谕旨,使君再不做些让步,恐怕我家主公很难向帐下诸将交代。” 诸葛亮与刘备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刘备自知今日不给一些交代,诸葛瑾绝对不肯离开,而且一旦刘琦真的把罪过推向自己,到时候自己可要再承受袁绍的怒火,所以想了想,刘备最后只好咬牙说道:“不是本将不想交还南阳,实在是关中未稳,本将也无可奈何,这样吧,本将今日便把比阳、舞阴、叶县、犨县这四县先交还你主,待得我关中彻底稳定之后,便将整个南阳一并交还,如何?” 诸葛瑾见对方竟然真的愿意交还这四县,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按照主公刘琦的估计,刘备是不肯将南阳土地归还的,如今对方做出了出乎意料的举动,竟然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但是诸葛瑾却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目前除了答应一途,也别无他法,好在这一次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四县,也算是对主公有个交代了。 当下便见刘备手书一封,交给诸葛瑾道:“先生请收好,这时本将写给云长的信,他见了此信之后,自会将四县割让给你主。麻烦你先跑一趟吧。” 诸葛瑾持着书信,心中感到惭愧不已,主公难得让自己办一回事,没想到自己竟然办得如此不圆满,虽然自己的到了四县,却也失去了攻打南阳的借口,接下来也不知道会对主公的战略产生什么影响? 由于诸葛瑾心中忧闷,所以拒绝了刘备与诸葛亮留下来吃饭的邀请,带着刘备的信和两个童子直接前往宛城见关羽,却并没有注意刘备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嘲讽。 却说诸葛瑾一路心情复杂的来到了宛城,见到了关羽,说明了来意,并将刘备的书信一并交给关羽。 却没想到关羽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将书信扯碎,大声喝道:“吾与主公相交多年,义同兄弟,誓共匡扶汉室。南阳本大汉疆土,岂得妄以尺寸与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吾主公有书来,我却只不还。” 诸葛瑾见状,心中反而暗暗喜悦,不动声色的说道:“此乃是司隶校尉玄德公亲自手书,岂能有假?公不问情由,直接扯碎书信,将来如何向玄德公交代?再者说了,南阳本就属于荆州所有,朝廷又新下旨意,令玄德公归还,玄德公乃汉室宗亲,王命之下,何敢不从?” 关羽却说道:“此是刘琦小儿诡计,如何瞒得过我?” 诸葛瑾犹自说道:“将军何太无面目?违了王命,如何向天下交代?” 关于却从腰间拔出佩剑,厉声说道:“休再言!此剑上并无面目!” 却听得关羽之子关平说道:“军师面上不好看,望父亲息怒。” 关羽微微冷笑道:“不看军师面上,教他回不得襄阳!” 诸葛瑾满面羞惭,急辞关羽,再往长安见刘备,哭告云长欲杀之事。 刘备却宽慰诸葛瑾道:“云长性急,极难与言。子瑜可暂回,容吾取了汉中,调云长往守之,那时方得交付南阳。” 诸葛瑾巴不得刘备不还,便叹息了几声,急急返回襄阳。 诸葛瑾之前经过了刘琦的点拨,如今来回跑了一趟,又见刘备推脱,自然知道这是刘备的诡计,不由得暗暗赞叹刘琦料事如神,竟然知道对方果然不肯归还南阳,之前的那种自怨自艾已经完全消失了。 “呵呵,之前我还担心,如果关羽真的遵命归还了南阳的四县,我还真的无法向主公交代,想不到关羽匹夫竟然如此配合,让我圆满的完成了这次任务,只不过我不知道,关羽匹夫到底是如何得知刘备的真实意图的?万一这真是刘备的命令,他岂不是误了大事?” 诸葛瑾左思右想,始终不得其解,只好无奈的返回襄阳,希望主公能够为自己解惑。 诸葛瑾道了襄阳,把事情的经过向刘琦说了一遍,然后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希望能够从刘琦那里得到答案,却听得刘琦呵呵笑道:“子瑜有所不知,如果是刘备正式的文书,需要通过专门的渠道下达,怎可假借子瑜之手?万一中途遭遇篡改,岂非麻烦?关羽追随了刘备多年,这点常识岂能不知?嘿嘿,刘备之无赖,可见一斑。” 诸葛瑾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深深叹服,同时也感慨刘备的狡诈和无赖。 却不想刘琦听了他的话之后不置可否,缓缓说道:“就算再狡猾的狐狸也无法逃脱猎人的追捕,这一次就让刘备知道知道狡猾和无赖的恶果。” 第一百九十三章兵临许昌 南阳,宛城,南阳太守府。关羽正在大厅内掩卷长思。 其实他的心中也是颇为自傲的,因为他刚刚逐走了刘琦派来的使者诸葛瑾。相比那个诸葛瑾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连看都不看主公的来信就直接扯碎。 其实这个原因很简单,自己的主公给自己下达命令,哪有让他一个外人给带过来的道理?而且这心中还涉及到归还土地的重大问题,万一被人给篡改了该怎么办? 正是因为自己相信所谓的归还土地乃是主公为了应付诸葛瑾的权宜之计,至于为何应付,那其实不用想都明白,绝对是诸葛瑾仗着与诸葛亮的兄弟之情,挑拨诸葛亮去求助主公的,所以自己才敢一上来就扯碎了书信,因为他知道,主公刘备无论如何都是绝对不肯把土地交给刘琦的,他跟随刘备近二十年,岂会连这点默契都没有? 而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关羽其实也不担心,他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威名和才能,守住南阳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刘琦只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周瑜更是不足一提,更何况如今周瑜还回襄阳养病了,如今负责新野守军的是一个叫做吕蒙的小将,像这样的小将比自己的儿子关平年纪相仿,能成什么气候? 现在的关羽倒是担心刘琦不敢率军进攻自己呢,他在暗暗盘算,只要刘琦敢率军而来,自己一定先斩他手下几员将,给他来个下马威。 过了没几天,在关羽的太守府外就来了一个自称是吕蒙使者的人,恭恭敬敬的持着吕蒙的书信,来见自己,一见面之后就是大礼参拜。 只听得那人说道:“下官乃是吕蒙都督派来的使者阚泽,奉我家都督之命为将军送来书信,还请将军览阅。” 阚泽一边说,一边把袖中书信恭恭敬敬的递给关羽。 关羽接过书信,拆开一看,却见信中写道:“末将受主公所托,镇守新野,其实这哪里是镇守,完全是休假,因为仰仗将军的威望,曹军根本不敢派兵前来。头几日诸葛瑾不识时务,力劝主公收回南阳,主公受子瑜所惑,便命其前往长安讨地,结果被将军虎威所惊,抱恙在床,末将知将军神勇,虽奉命,却不敢与将军对敌也。况我家主公与玄德公俱为汉室宗亲,怎可互相攻伐?” 关羽见心中满是恭敬之辞,心中得意,继续往下看去,但见信中写道:“今有国贼曹操,幸与袁绍拒于官渡,兵疲将乏,无暇分身,若将军以神勇之师,攻克许昌,则将军真乃匡扶汉室之臣也。不仅深受朝廷嘉奖,袁大将军也定会感念玄德公相助之功。而我家主公也能达成与袁大将军之约。末将向将军保证,只要将军提师袭取许昌,末将定然不再提南阳之事。” 关羽见落款之人正是刘琦军中统帅吕蒙,不由得更为得意,这封信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吕蒙求自己攻打许昌,以便完成刘琦对袁绍的约定,只要自己攻打许昌,刘琦就再也不提归还南阳的事情了。 当然,关羽也相信,凭借着自己在曹操军中的威望,只要攻打许昌,就绝对能够轻易拿下。 关于本来就看不起吕蒙,如今见对方主动示好,又求自己攻打许昌,便也觉得如今正是攻打许昌的天赐良机。 虽然吕蒙求自己替刘琦攻打许昌,可是打下来之后不会自己要吗?凭借自己的实力威望,直接把许昌给吞并了,恐怕刘琦那小儿连个屁都不敢放。 “只要攻下了许昌,主公的势力就能渗透到兖州了,离洛阳也都不远了,到时候自己只要和主公的关中兵将共同夹击,便可轻易夺取洛阳。而也只有再夺取了洛阳,主公的司隶校尉名号才能称得上是实至名归。” 关羽对阚泽好生安慰了几句,然后便命他回去对吕蒙说,这一次一定会满足他的要求,率军征讨许昌,不过还请刘琦一定要说话算话,日后不要再提征讨南阳的事情了。 阚泽立刻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拍着胸脯说道:“请将军放心就市,我家主公早已经对吕将军交待过,只要将军肯帮我们攻打许昌,我们定然信守诺言,闭口不再提南阳之事。” “既然如此,那本将就克日起兵,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克许昌,给你们吕将军一个交代满意的答复,小火球,相信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关羽那雄浑的笑声充斥在大厅之内,在这笑声中透出了无比浓厚的自信。 在送走阚泽之下,关羽的笑容竟然还没有止歇。 这时候,从事士仁忽然说道:“将军请三思,如今对方卑辞厚币,力劝将军攻取许昌,其中必然有诈,还请将军不要中计,只是谨守许昌便可。” 关羽闻言,顿时怫然不悦,冷冷说道:“士大人这是何意?难道你认为刘琦小儿和吕蒙小儿这些小辈还能威胁得了本将吗?” 士仁的面色顿时有些发紫,但还是拱手说道:“将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最好还是留下一些人手,否则的话,一旦完成遭到刘琦的突袭,恐怕我们连退路都没有了。” “嘿嘿,好大的胆子,本将还未出征,你竟然敢惑乱军心,来人,与我推出去,斩。”关羽见士仁竟敢如此说话,心中不由大怒,立刻命人将士仁推出去斩首。 一旁的关平见状,连忙说道:“父亲息怒,大军尚未出征,先斩大将,于军不利,还请父亲暂且饶他一命,待得将来破了许昌,再来问罪也不迟。” 关羽余怒未息,对着士仁说道:“待得攻破了许昌,再来治你怠慢之罪。” 接下来关羽令糜芳与士仁守宛城,龚都守穰县,刘辟守汝南,以昌豨为先锋,关平为副将,率大军一万五千人直趋许昌。 关羽统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当来到昆阳的时候,遇到了颍川典农中郎将任峻。此人乃是曹操帐下名将,在惊闻消息之后,一方面派人速速向坐镇许昌的荀彧报告,请求派援兵,另一方面率队坚守,并乘机夜袭敌营,大破关羽前锋昌豨。 关羽见昌豨被打败,心中大怒,便下令要斩昌豨,却被关平求情,关羽又考虑当初刘备占领了南阳之后,昌豨背叛曹操,从徐州远道而来投奔,怜其忠义,便饶昌豨一名,然后亲自督率麾下将士攻城。 任峻虽然拒城坚守,可是昆阳兵少,关羽又素有威名,大军尽皆胆寒,之后关羽仗着人数众多,亲自率军攻城,一时之间,关羽麾下大军士气如虹,勇不可挡,只用了不足两个时辰的功夫就攻破了城池,将任峻俘虏。 关羽知道任峻忠勇,亲自解开绑缚,劝降任峻,却被任峻拒绝,无奈之下还好下令将其斩首。 在杀了任峻之后,关羽率收编降兵,共得三千余人,连通之前的本部兵马一万三千人,又留下一千老弱残兵镇守昆阳,依旧统率一万五千人,兵不血刃拿下了颍阴,然后大军围困了许昌城。 关羽来到许昌城下,首先率军将城四面围住,然后命人向城**入箭书,箭书中写道:“我乃河东关云长,我主司隶校尉、车骑将军刘备奉天子密诏讨伐汉贼曹操,迎立天子,凡城内士庶拥立天子、忠心汉室者可起而攻曹,如有抗拒天兵、反助逆贼者,一律杀无赦。” 箭书一射入城内,立刻引起了城中一部分士大夫的赞同,那些忠心汉室、不满曹操威慑天子的士大夫尽皆心动,暗暗聚集在一起,密谋打开城门,现出许昌。 这些士大夫有太医令吉本、少府耿纪、司直韦晃、金祎等人。 因为数月前车骑将军董承、长水校尉种辑、昭信将军吴子兰、越骑校尉王子服等人联结刘备、马腾等人,受天子密旨讨伐曹操,却不幸秘密泄露,结果董承、吴子兰、种辑、王子服等人被夷三族,董承之女,天子宠妃董贵人也被赐死,当时董贵人怀有身孕,曹操却不顾天子哀求,拔剑刺死董贵人,这让朝廷忠义之士尽皆愤慨,只是鉴于曹操势大,一时不敢采取行动而已。 如今许昌被围,有司隶校尉麾下大将关羽率军征讨曹贼。这些忠义之士见机会到来,再次活跃起来,准备献城。 他们几个商议了一下,便推举耿纪为首,以四人的名义给关羽写了一封信,与其约定好,待得三天之后,以在城头上举火为号,令人打开城门,放关羽入城。 在写好信之后,四人又全都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派金祎的心腹携带密信缒城而下,将信送到关羽手上。 四人本以为做事天衣无缝,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的身边早已遍布曹操的线人,在把信送出去之后,立刻就有人把这个秘密通报到了荀彧的案头。 其实荀彧在知晓关羽率军进攻许昌之后,就立刻下令做好坚守城池的准备,同时还下令阳安太守李通立刻率军回援许昌,并向驻守官渡的曹操派兵进行支援。 与此同时,荀彧也知道,只要关羽大军兵临城下,城内必然会有乱党响应,所以他与城内守将、辅军中郎将李典商议了一下,决定利用乱党投诚之际,安排好伏兵,待得乱党开门投降、关羽率军入城之际,下令伏兵尽出,将其打败,挫一挫对方的锐气。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九十四章万人敌关羽 许昌城下,关羽大营。 关羽在灯下观赏《春秋》,良久之后掩卷长思。 他一生征战多年,经历大小无数恶战,虽然为人狂傲自负,却也有自傲的资本,平定黄巾之乱,北海救孔融,战吕布,斩车胄,这一生可以说是战绩辉煌,论武艺,被时人称为万人敌,即便是曹营之中的猛将张辽、徐晃等人都略逊一筹,更兼熟读春秋,深懂用兵之道,如今奉命攻打许昌,更是一阵而拔昆阳,斩任峻,令许昌震动,这才有许昌城内吉本等四人联名致信,要求献城投降,共谋曹氏。 在四人走了之后,关羽帐下诸将为此展开了一场争论,那就是吉本等人送信一事到底是不是使诈。 昌豨首先发表意见,说关羽以赫赫威名,兵临许昌,主公刘备又是汉室宗亲,同时还奉了天子密旨以讨伐曹贼,解救天子,城内这些人没有理由不是真心。 一向谨慎的关平却持不同意见,他认为兵不厌诈,这或许就是荀彧的诱敌之计,让耿纪等人把己方大军骗至城下,然后伏兵尽出,给己方大军迎头痛击。 关羽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这一次围攻许昌,也知道自己的对手乃是以足智多谋闻名的荀彧,自然也不敢怠慢,所以,他自然也知道,耿纪四人或许是真心归降,但是荀彧作为尚书令,又是留守许昌的主要负责人,绝对不会对这几个人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因此他敢断定,这一次绝对有荀彧的阴谋在内。 但是关羽却并没有因为荀彧的计策而放弃攻城,他准备将计就计,统率大军强攻荀彧的大军,一举攻破许昌城。 当关于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关平和昌豨等人的时候,这些人全都是一脸的震惊,他们全都想不到,主将关羽明明知道是对方的计策,还敢率军发动强攻,这样的气魄胆识绝对无人能比。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在这一日的晚间,关羽统率大军如约来到了许昌西城门外,遥遥看见城头上一片漆黑,他却不动声色,率领大军静静地等待。 过了大约多半个时辰,关于忽然见城头上亮起了一丝火光,紧接着便看见城门被缓缓打开,然后就见城门内走出来数骑,对着自己的方向将火把迅速的舞动了几圈。 关羽见城门终于被打开,不由得精神一振,立刻麾军入城。 只听的战鼓声响,关羽亲自督率五千大军从西城门进入,与此同时,还有五千兵马悄悄来到东、南、北城墙之下,竖起了仿照刘琦军中缩减的云梯,然后开始乘夜悄悄向城头的方向爬去。 却说关羽策马来到城下,便听得一将说道:“可是关云长将军否?” 关羽点头说道:“正是,不知将军是何人?” “末将乃司直韦晃,率部曲专门迎接将军,将军,请。”便见韦晃来到关羽马旁,当先印着关羽向城门内走去。 关羽的一双丹凤眼一眯,闪过了一道寒光,然后也不答话,策马紧紧跟在韦晃身后,他的亲兵护卫们也是在身后紧紧跟随,只要出现异常情况,立刻就会结成圆阵,将主将护在中间。 当大军进入城门后没多长时间,便见韦晃身后忽然有一将赶来,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将韦晃一刀斩首,然后嘿嘿笑道:“反贼韦晃,竟敢勾结贼将关羽,此事荀尚书早已知晓,你等贼子今日何该死于此地,我荀公佑今日斩韦晃,得建第一功也。” 荀公佑一句话刚刚落地,便见城门轰隆一声关闭了,然后便听得一通擂鼓声响起,周围传来了猛烈的喊杀声。 在关羽不远处有一将望着他冷笑不已,随即大声喊道:“关云长,我李曼成在此久候了,丞相对你委以重任,命你为南阳太守,却没想到你竟然举众被判,实在是不义之人,今日中了荀尚书之计,还有何话说?你若乖乖下马,从此倾心归降,或许还能保住一命,日后也不失封侯拜将,如若顽抗到底,恐怕近日便是你之死期。” 接下来便见李典把手一挥,只见一道道寒芒闪过,吉平、耿纪、金祎三人惨叫一声,尽皆人头落地,他们身后的部曲们也都迅速被李典帐下军马击杀。 却听得关羽双眼一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随即便见他策马杀向了荀公佑所在的地方,手中大刀如同是割稻草的镰刀一般,迅速收割着沿路敌军将士的性命,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关羽马快刀快,只是数十个呼吸的功夫就向前冲杀了数百步,手中大刀连批带砍,竟然有上百名敌军将士丧生在他的刀下。 荀公佑被关羽的神勇吓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世间竟然有这等神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勃颈之上一凉,然后好大一颗头颅竟然冲天而起,他看了看地下的半截尸身,才知道那具尸身竟然是自己的…… 看到关羽展现出来的实力,即便是李典都感到骇然,心道怪不得此人被称为万人敌,果然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竟然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这简直就不是人,根本就是怪物。 不过李典毕竟也是曹操麾下名将之一,却也没有直接被关羽的神勇吓破胆,他立刻组织军队进行防御。 在这时候,他平常对于士卒严格的军纪就体现出作用来了,虽然那些士卒们对于关羽的神勇很是畏惧,但还是迅速组成了一支防御力量,数百亲兵用盾牌和长矛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方阵。 这时候李典的心中略安,因为他知道自己这道防御军阵可是非同寻常的坚固,即便是对方有上百骑兵进行冲撞,也完全有可能守下来,至于那些远程兵器更是难以破防,即便是强弓硬弩都不容易。 可是他却不知道,关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浓浓的嘲讽,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手中倒提大刀,座下马希律律一声叫,然后展开四蹄,奋力的向着李典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难道关羽竟然敢就这样冲过来?我这里可是有盾牌和长矛组成的强大防御阵!”看着急速冲过来的关羽,李典有些惊疑不定,甚至是不敢置信,心道如果连这样的阵型都能冲过来的话,这个关羽岂不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关羽竟然真的敢冲过来,他座下马奋蹄如飞,只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了阵前。 李典麾下的军士不敢怠慢,立刻持着长矛往前方分离的攒刺过去。 却见关羽哈哈一声大笑,不慌不忙的把手中刀挂起来,见长矛刺来之后,双手各抓住一根矛杆,然后往下一按,接着便借力直接跃起在空中,双脚踏着长矛和盾牌,直接从那些士兵们的头上跃过,只是轻轻一个跳跃,就跳到了李典的马旁。 然后见关羽抽出腰间宝剑,只是轻轻一斩,就斩断了李典座下马的两只前腿。马匹吃痛,一声悲鸣,就将李典甩到了地面上。 李典见状大惊,连忙准备逃走,可是还没等他起来,就见眼前一花,关羽的宝剑就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李典不由得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关羽。 他周围的那些战士们也都忘记了战斗,齐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变。 这时候关羽身后的亲兵卫队也都杀到了近前,他们见李典被擒,尽皆士气大振,关平赶上前来,一剑斩断了李典的将旗,然后厉声喊道:“主将李典已被吾擒住,众位将士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或可保住一命,否则的话,你等将来被问谋逆之罪,尽夷三族。” 那些将士们本身就对关羽心存畏惧,今日见主将被擒,不待对方吩咐,就有一部分士兵抛下武器投降了。 而有这一部分士兵的带头,又经过了关平的保证,余下的士兵也纷纷抛下武器投降。 数千人的队伍竟然就这样不战而降,原因主要就是敌方的主将关羽在短短的时间内杀了一将,又生擒了己方主将。 而这时候,城头上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由于关羽麾下奉命攻城的那五千大军出其不意的摸上了城头,待得城头上的守军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太晚了。 五千大军从三面城墙的城头上对那些没有防备的敌军展开了单方面的屠杀,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城头上的守军就纷纷溃逃。 “如今我们破了外城,接下来大军随我一起前往宫城,迎回天子,擒住曹贼的家眷。”关羽强行压住心中的兴奋,对着三军将士下达了命令。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阵后有人大声喊道:“关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外忽然来了一支兵马,不由分说的就对我军发动了突袭,昌豨将军战死,五千大军尽皆溃散……” 关羽闻言顿时大怒,他在城外留下五千大军,主要就是为了防备到许昌的援军,却没想到还是被对方给打败了,这足以证明来者绝对不是庸手,略略想了想,关羽便哼了一声,对关平说道:“你且引五千兵前去宫中迎天子,待本将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竟敢袭击我们的大军?” 见到关平恭敬的对自己行了一个礼,然后分出五千兵马匆匆往皇城方向而去,关羽便对着剩下的将士喝道:“众位将士,随本将出城迎敌。”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九十五章南阳之失 却说关羽统帅七千余人,由后队变为前队,直接开往城门外,想要一鼓作气,击溃许昌的援兵。 当大军出了城门之外,关羽遥遥看见不远处的护城河对岸聚集着一支人马,这支人马见自己的大军出城门之后,立刻就从远处放箭,导致自己的队伍立刻就损失了数百人。 关羽心中大怒,但还是强行克制住自己,命令大军结成圆形阵法,竖起盾牌,防御敌军的弓箭。 片刻之后,护城河对面的敌军不再射箭,而是大声鼓噪着杀了过来。 由于之前关羽率军负土填河,使得护城河几乎被填平,如今反倒没有了障碍,敌军直接踏着被填平的护城河杀向了己方大军。 关羽的神色却是丝毫不动,冷冷的看着冲过来的敌军,如同是看死人一般,与此同时下令大军变换阵型,以弓弩迎敌。 只见羽箭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落在了敌阵之中,伴随着这一阵箭羽,在敌军阵中传来了一声声惨叫。 虽然推测起来,自己这一轮箭雨至少能够造成敌军数百人的伤亡,但是关羽知道,他的这一轮箭雨主要目的不是为了伤亡,而是为了打击敌军的士气,只有在敌军士气松懈的时候,自己才能出其不意的突袭,擒杀敌方的大将。 而事实也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一轮箭雨下去,敌军的士气果然受挫,行动略微变得一缓。 “嘿嘿,就是现在。”只见关羽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随即策马向着敌军冲了过去。 由于对方一直向前冲杀,如今离关羽所在的地方不足百步,再加上关羽坐下马乃是大宛名马,神骏异常,所以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就杀到了阵前,在敌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手中大刀就扬起一道道寒芒,将前排的十几名敌军护卫当场斩杀。 敌军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纷纷结阵抗敌,可是却根本来不及了,因为关羽马快刀快,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冲向了主将麾盖之下。 敌军主将名叫李通,字文达,义阳人,也是曹操帐下的名将,当年安众之战曹操战败,惶惶的逃往许昌,亏得李通中途接应,否则的话恐怕还会遭受刘琦的继续追杀。头些日子因为官渡大战,刘备策反南阳和汝南之众,导致整个许昌以南尽皆人心浮动,但是只有李通所在的阳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由此可见此人统兵能力绝非一般。 李通在接到了荀彧传来的消息之后,立刻整顿兵马前来援救。当来到许昌城下的时候,他立刻就看到城头和城中的混战,同时也与料到对方肯定会在城外有埋伏,于是李通将计就计,率小股兵马前进,引诱出了昌豨的伏兵,然后率领主力进行包抄,在初期不一的情况下射杀了敌军主将,导致这五千人的大军立刻溃散。 李通知道有敌军进城向关羽报告,却也没有阻拦,而是积极地在城外列好阵势,专等敌军来到之后便命弓箭手进行射杀,然后乘着对方慌乱之际率军发动猛攻,一举歼灭这支军队。 尽管已经尽量高估关羽的能力了,可是李通还是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如此神勇,所以在关羽冲过来之际,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准备,直到对方如同杀神一般来到了自己面前,慌忙举起手中枪刺了过去。 可是他却发现对方哼了一声,右手持刀,直接劈向了自己的枪杆,与此同时,在背上取出来一根手戟,把手一扬,一道寒芒闪过,手戟如同流光一般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李通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随后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呼吸,紧接下来,他就惊恐地发现,那一根手戟竟然直接斜着穿过了自己的咽喉,从背后激射而出。 “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有如此勇猛的大将?”李通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关羽,他想奋力刺伤关羽,却发现自己的一双臂膀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最后只能颓然的垂下,然后便听得长枪落地时发出的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然后李通的尸身就带着关羽的手戟跌落马下,躺在了冰冷的土地之上。 关羽满脸不屑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再次策马前行,一刀斩断了李通的将旗。然后又在李通麾下士兵错愕的眼光中挥刀斩下李通的首级,厉声喝道:“主将已死,降者免杀。” 如今的关羽就如同是绝世的战神一般,傲然而立,让李通麾下的将士们尽皆胆寒,没有做任何反抗就纷纷抛下武器投降。 而关羽手下的那些将士们则带着无限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主将,这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跟随着这样的主将,想不胜都很困难。 关羽自然知道麾下将士们的心思,虽然心中得意,脸上却仍然是一派从容,命人收编这支降兵,然后淡淡说道:“大家随我一道前往皇宫迎天子。” “诺。”这些将士们轰然答应下来,然后就回转队伍,随着关羽往城内走去。 可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一阵鼓响,几乎与此同时,便听得破空之声不断,强弓硬弩再次密集的倾泻而来。 由于大家正在向城内回转,心中没有任何戒备,所以这一次的弩箭让关羽的大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刚刚投降给他的三千降兵几乎损失殆尽。 “可恶,我好不容易收编的降兵,竟然被敌军就这么给射杀掉了,如不给敌军一点教训,我关于有何面目傲立于世?” 关羽一声冷哼,随即勒转坐骑,挥舞着手中大刀,再次向着敌将的麾盖方向冲了过去。 关羽策马狂奔的同时还看到敌军阵型并不齐整,麾下将士更是对自己有惧怕心理,自己这一路前行,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看来这一次自己之所以损失了这么多人马,并不是说敌军有多强的战斗力,只能说是敌军乘着自己不背,无耻偷袭所致。 对于这样的敌军队伍,自己当然不会放在眼中,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出来,自己飞马狂奔到敌军面前,一刀斩杀敌将之后所给敌军将士造成的震撼。 “连李典和李通这样的将领都能被我轻易擒杀,曹操军中如今还有什么样的名将能够挡住我的突袭?嘿嘿,我可是知道,曹操麾下那些真正有资格与我一战的猛将可都在官渡前线,而除了许褚、张辽、徐晃、夏侯惇、夏侯渊寥寥数人之外,其他将领根本就不会被我放在眼中。” 所以关羽根本就没有对突然杀来的这一支敌军有半点在意,甚至他已经根本不在乎敌方的统兵大将是谁了。 反正不管是谁,结果都只有一个死,何必非要在现在弄个清楚呢? 按照以往既定的套路,关羽骑着坐下战马,如飞一般的闯到了敌军麾盖之下,然后扬起大刀,准确无误的向着那名将领的头颅斩去。 这时候关羽也顺便看了看敌军的统帅,发现竟然是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无名下将,更是放下心来,他这一刀又快又稳,相信绝对能够一招杀敌。 可是他没想到就在这时,只见那名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的将领竟然忽然散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势,手中也同样是持着一把大刀,没有丝毫犹豫的架向了自己手中大刀。 虽然心中惊讶这名将领为何有这样的本领,但是关羽却仍然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手中大刀毫不停留的劈了下去。 而那名将领也同样的不知好歹,手中大刀毫无花俏的与自己的大刀撞在了一起。 顿时便感到一股大力传来,关羽的胸中顿时感到一滞,两条手臂发麻,几乎握不住大刀。 “这个敌将好大的力气,看起来绝非无名之辈。”关羽见自己一刀下去,不仅没有要了对方性命,反而被震的手臂发麻,不由得心中暗惊,又看了对方有些花白的须发,实在想不出曹营中何时出现了如此可厉害的一个用刀老将。 “你是何人?可敢通报自己的姓名?”关羽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 “哈哈,关羽匹夫,你是不是很意外?为何在曹操军中出现了一位高手?”那位老将刚才与关羽硬拼了一记,心中也不好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行压下想要喷出的鲜血,这才大声笑着问道。 “曹操军中?你难道不是曹操麾下武将?那你是哪位?”关羽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厉芒,然后沉声问道。 “嘿嘿,今日不放时话对你说了,我乃南阳黄汉升,奉右将军之命攻打许昌,配合袁大将军,关羽匹夫,你的南阳已被我军夺去,糜芳、士仁投降,龚都被杀,你若识相的话,乖乖下马投降,或许还能免于一死,否则的话,恐怕你今日插翅也难飞。” “啊?什么?竟然是刘琦小儿!他竟敢乘我进攻许昌之机偷袭南阳?”关羽闻言不由的眼前一黑,几乎摔下马去。 就在这时,黄忠手中大刀毫不犹豫的劈了下去,关羽的性命眼看就要不保。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九十六章计取南阳 虽然骤闻噩耗,心情有些激荡,可关羽毕竟是沙场老将,反应也是非常迅捷,他手中大刀及时横了过来,架住了黄忠的大刀。 不过这一次他毕竟是准备不足,坐下马却是被黄忠的大力震得倒退了几步。 关羽见对方实力如此强大,反而激起了斗志,轻轻一声冷哼,扬起手中大刀再次斩向黄忠。 却不料就在这时,一条枪鬼魅的从自己背后刺了过来,以他的眼光看来,虽然对方的枪法比起张飞、赵云等人差了不止一筹,可是却令自己不得不防。 “你是何人?”关羽一边躲避袭来的长枪,一边喝问道。 “武威张绣是也。”张绣也不废话,掌中枪疾刺,与黄忠夹攻关羽。 “原看来竟然是他!怪不得有这样的枪法。”关羽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惊,同时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起来,一个黄忠就不容易对付了,如今再加上一个张绣,自己今天恐怕讨不了好去。 可是让关羽感到郁闷的还不算完,因为随后他便见一老将手持一对铁鞭加入了战团。 “你又是何人?”虽然感觉此人的战斗力也就是和张绣差不多,但是在如今的局势下,无疑会给自己造成更大的压力,关羽感受到对方铁鞭上传来的力道也不小,连忙问道。 “我乃零陵黄公覆是也。”黄盖一边回答,一边举着铁鞭,再次向关羽打来。 关羽心中苦笑,没想到身边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大将,无奈之下只好抵挡。 可是关羽没有想到,接下来又有魏延和胡车儿等人上阵,五位大将围他着展开了厮杀。 这五位将领如果单论战力的话,哪一个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是其中实力最强的黄忠和魏延,如果是一对一的话,早晚也是必败的结局,可是如今五将联手,休说是他,就算是当初被公认为天下第一的五原吕奉先,恐怕也难以支撑。 关羽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惯用的擒贼擒王的计策,如今竟然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惹出了这么多悍将,他知道今日自己不仅不能取胜,再这样下去的话甚至都有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所以只好一咬牙,奋起余威,大刀向着战斗力最弱的胡车儿斩去,然后乘着胡车儿躲避的功夫,奋力杀出了重围,夺路而逃。 由于没有了众将的阻碍,关羽这一路倒也是无人能挡,大刀杀开了一条血路,迅速的向本方军阵内冲了过去。 关羽麾下的士兵见己方主将竟然独斗敌方五员大将,而且还能全身而退,顿时群情振奋,拼了命的杀向敌军阵中,以接应关羽归来,一时之间,荆州军纷纷当者辟易。 关羽这时候却没有丝毫的得色,因为他从黄忠刚才的话中得知,南阳已经丢失,不由得心中沉重,如今又见敌军五将齐出,自己如果稍微差一点,今天恐怕就交代在那里了,而就在这时,他还没有见荆州军都督吕蒙的影子,心中更加认定敌军已经攻占了南阳。 所以,关于丝毫不敢恋战,指挥着大军急速退入城内,然后准备会合关平一道前往南阳。 不管如何,他都要回去看一看,南阳是否被占领,因为南阳好歹也算是城坚池深,从那里一直到许昌的一路上,部署了数十座烽火台,只要南阳遇袭,不出两个时辰,消息就能传到自己耳中,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样严密的防御敌人怎么能够攻破?即便是攻破了,自己又怎么可能得不到一点消息? 关羽率领大军来到了许昌城内,迅速的往皇城方向赶去,却郁闷的发现,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长子关平竟然还没有攻破宫门,不由得心中暴怒,连忙催马过来,询问原因。 却听得关平一声苦笑,对父亲说道:“宫城内虽然兵马不多,可是宫门坚固,宫内将士凭险据守,我们手中缺乏攻城器械,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不过经过广大将士的浴血奋战,城门已经松动,只要再给一刻钟的时间,一定能攻破城门。” 关羽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打不破,那就算了,这也是天子没福,平儿,随为父退走吧。” “啊?什么?退走?父亲,如今眼看就要攻破宫门了,我们如果就这么放弃,可就是功亏一篑了。”关平一脸不解的看着父亲,不知道父亲为何竟然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只见父亲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刘琦小儿竟然乘我军攻打许昌之际,率军袭了南阳,这可是我军的根本重地,绝对不容有失,我们必须立刻率军夺回来,如今敌军正在围城攻打,我们必须尽快突围,所以,我们没有时间了。” “原来竟然是这样,刘琦小儿果然够阴险卑鄙。”关平轻轻骂了一声,立刻喝令大军有序的撤退,然后在关羽的安排下,大军出了北城门,绕道往南阳的方向而去。 可是关羽没想到,他的大军刚出北城门没多久,就忽然听得一片鼓声传来,然后便见后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尾随着自己的军队杀了过来。 经过了这一轮的冲杀,己方竟然损失了两三千人,还有那些新近归附的曹军将士,竟然乘乱逃亡了一大半,这样一来,自己的万余人马竟然只剩下了五六千人。 “可恶,竟然中了刘琦小儿的埋伏。”关羽虽然想要冲上去大杀一阵,可是由于心挂南阳安危,根本不敢恋战,只好率领残兵败将继续赶路。 等到大军来到宛城城下的时候,关羽喝令开门,却见城头上一阵箭羽落下,然后便见一将在城头上笑道:“来者可是关云长否?本将吕子明恭候多时了,如今宛城已经归我主公治下了。” 关羽闻言大怒,立刻下令攻城,可是没想到在城外忽然杀过来一哨军马,便听得一将喝道:“王威在此恭候多时,关云长速速下马归降。” 这支大军经过了一阵冲杀,关羽大军阵型不稳,又少了一千余人。 王威见关羽率兵退走,倒也不追,放任对方逃走。 却说关羽率领残兵败将逃出宛城,便决定前往汝南,调集刘辟的大军重新夺回南阳,却听得关平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父亲,如今宛城已失,孩儿相信汝南也定难保全,为今之计,请我们最好是进武关,等待主公派兵支援,然后再徐图宛城。” 关羽闻言叹道:“主公对我信任,将南阳与汝南托付于我,我如果就这样放弃,有何面目再见主公?我就不信刘琦小儿能有这许多兵马,连汝南也能一并取了。” 之后便不再听关平所劝,率军直奔汝南而去。 大军一路疾行,由于士卒一夜之间粒米未沾,**难行,又有数百名军士落在了后头,然后乘乱逃走。 好在关羽平日善待士卒,剩下的那四千余人却都不离不弃,随着关羽一路赶到了汝南。 当大军来到吴房的时候,早有一将在城外迎着,对关羽说道:“末将刘辟参见关将军。” 关羽见刘辟尚存,心中略安,连忙还了一礼,然后问道:“不知将军何以至此?” 却听刘辟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末将正是在此等候将军,不知将军可否知晓,南阳已被吕蒙占领?” 关羽点了点头,轻轻叹道:“刚刚得到消息,也不知道吕蒙小贼是如何不声不响的占领宛城的?这里可是有不少的烽火台。” “这个末将倒是耳闻,听说是那吕蒙命脱下铠甲,扮作是客商,于夜间来到西鄂城下,谎称错过了路途,请求到城中避风寒,军士信之,又得了他们财物,胡乱的检查了几下,便令其将货物停于城内。却不料二更时分,从车内货物中钻出来数百名军士,将烽火台上官军尽皆缚倒,不曾走了一个,又悄悄打开城门,放早已集结在城下的周瑜大军入城。” 刘辟说到这里,又叹息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之后周瑜对西鄂城中将士好生抚慰,各各重赏,令赚开城门,纵火为号。众军领命,周瑜便教前导,比及半夜,到城下叫门。门吏认得是西鄂之兵,开了城门。众军一声喊起,就城门里放起号火。荆州兵齐入,遂袭了南阳,士仁、糜芳二位将军见敌不过,便率众归降。” “好小贼,竟敢如此!”关羽闻言顿时大怒,重重的哼道:“无耻鼠辈,竟然采取阴谋手段,暗箭伤人,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将军且率麾下大军,随我一起杀入南阳,重新夺回宛城,杀死卑鄙的周瑜和吕蒙等鼠辈。” 却见刘辟点了点头说道:“末将自当从命,只是将军麾下将士一夜未曾用餐,不如现在城内饱餐一顿,我们再去攻打南阳不迟。” 关羽看了看麾下那些饥肠辘辘的将士,不由点了点头道:“也罢,那就麻烦将军先为大家造饭,待得大家饱餐一顿,再一起进军宛城。” “关将军,时间尚早,请到县衙稍稍休息片刻,末将为将军准备了几杯薄酒,请将军享用,待得恢复了力气,多杀几个贼兵,也好让敌军见识见识将军的神勇。”刘辟挽着关羽的胳膊,将他引入城内,眼中却不经意的闪过了一道诡异的光芒。 第一百九十七章英雄落幕 却说关羽在刘辟的引导下来到了县衙大厅之中,然后在主座上坐下下来,又见刘辟陪着自己说了一会话,之后便见喷香的饭菜被端了上来,而且在被端上来的饭菜之中,还有一小壶酒。 “呵呵,将军,这里环境简陋,做不出什么好饭好菜来,请将军将就将就,待得拿下宛城之后,我们再好好的庆祝庆祝。来,末将先敬将军一杯,为将军压惊。” 只见刘辟说完之后,便给关羽倒了一杯酒,然后捧起来献给关羽。 关羽点了点头,接过了刘辟杯中酒,就要一饮而尽,却被一旁的关平所阻:“父亲,孩儿一路口渴,这杯酒不如就赏了我吧。” 关羽立时便明白,关平此意是为了担心刘辟在酒中做手脚,但是他却不以为然笑道:“这是刘将军敬我之酒,你要真是口渴的话,自己取酒喝就是,刘将军又不是外人,哪里会取笑于你?” 关平见父亲这样说,虽然心中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好不再劝阻,自己取了茶水痛饮一番,却是不敢饮酒。 一席饭用了没多长时间,关羽酒足饭饱,感觉力气稍稍有些恢复,又见士卒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催促龚都起兵前往南阳。 可是没想到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整个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同时还伴随着一道清脆的酒杯落地的声音,随后关羽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关羽所不知道的是,这时候龚都的眼中含笑,然后对着关平说道:“少将军,关将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不知道尊驾有何打算?” 关平见父亲晕倒,便知是龚都在搞鬼,连忙从腰间抽出佩剑,厉声喝道:“龚都,你竟然敢在酒中下毒,害我父亲!好贼子,纳命来。” 接下来便见关平挥剑向龚都刺去。 龚都脸上冷笑不已,早就闪在了一旁,与此同时,便见数十名精锐士卒涌上前来,将关平推倒在地,然后不由分说的绑了起来。 “好贼子,你为何背叛我父亲?将来主公定然会找你清算这笔账。”关平虽然被绑,可是却依旧骂不绝口,指着龚都恨声说道。 却听得龚都嘿嘿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如今右将军统率荆州、交州、扬州之地,幅员数千里,大汉天下群雄之中,若论土地之广,恐怕无人能比,更兼右将军礼贤下士、求贤若渴,麾下武将如云,谋臣如雨,末将早就倾慕已久,今日以关将军之能,尚不能保住宛城,指望末将这点兵将,想要收复宛城,无异于杯水车薪,末将虽愚,却也不愿以卵击石,白白送死,为今之计,只有擒住关将军父子,交给右将军发落,庶几可保一家老小之命,末将迫不得已,还请少将军莫怪。” 龚都得意之下,不由哈哈大笑,却不防一直昏睡在地上的关羽却蓦然醒来,忽然从地上跃起,挥拳打倒了龚都麾下的一名兵士,从那名兵士手中抢过一把单刀,然后迅捷无伦的砍向了龚都。 龚都完全没有料到,异变竟然在这时候忽生,等到惊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他只感到脖颈一凉,然后大好头颅就冲天飞起,尸身无力地栽倒到了地上。 关羽却并没有停顿,手中单刀继续劈向关平身边的那些将士。 那些将士们本来就畏惧关羽的勇武,如今见对方神威凛凛的杀了过来,早就吓得心胆俱裂,发一声喊,四散逃走。 关羽却也不追,挥刀斩掉了关平的绳索,然后对关平低声说道:“不要追,速速把我扶到内室,准备好冷水,然后整顿众将士,集结待命。” 关平见状不由心惊,连忙按照父亲吩咐的去做,直到把军队集结完毕之后,关平才再度来到室内,向关羽问起之前那样吩咐自己的原因。 原来关羽自从见到龚都之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对方作为汝南太守,不应该待在吴房这样的小县,看起来竟然像是专门等待自己一般。 除此之外,龚都对于南阳的局势如此清楚,却始终没有有所动作,而自己大军一到,立刻就拍胸膛表示原随自己前去征讨,这也令人感到可疑。 但是仅凭这两点,关羽还不能断定龚都已经起了二心,所以他便应龚都的请求,前往县衙中用酒饭。 当时关平对他进行提醒,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不以为然,对龚都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但是心中却早已加起了小心。 但是他又生怕自己真的冤枉了龚都,如果对方并没有恶意,只是好心款待酒食,自己这么一番怀疑只怕是寒了人心,到时候自己恐怕就难以依仗他的人马取宛城了。 所以关羽决定,这一次他依然要喝下杯中之酒,但是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只喝了几滴。其他的则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洒到了袖中。 如果是对方诚心诚意的对待自己,这自然是更好,如果对方要害自己,自己也能感受到酒中之毒,但却绝不至于毙命,自己却可以装作昏倒,然后伺机反扑。 结果却是很让他失望,因为过了没多长时间,他就感到有些头晕,这才知道原来对方果然没安好心,竟然在酒中放了迷药。 他索性装作自己被迷倒的样子,待得对方承认了自己的恶行之后,再突然发动反击,将对方一举击杀。 在这期间,他越来越感到意识模糊,这才暗暗惊叹酒中迷药的厉害,如果自己不加小心的话,绝对会糊里糊涂的就成了刀下之鬼。为了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关羽使劲的咬着自己的舌尖,通过疼痛保持意识的清醒。 好在他终于咬牙挺了下来,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斩杀了龚都,并救出了长子关平。 不过毕竟是中了对方的迷药,关羽在斩杀了龚都之后,就已经变得有些气力不济了,后来他其实都已经无力再战了,只不过是仗着自己素日的威名才吓退了龚都的护卫亲随,后来又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力隔开了关平的绳索,将他救出。 也正是因为这样,关羽才吩咐关平不要追赶那些溃逃的龚都部下,而是将自己尽快扶入内室,否则的话一旦自己中迷药之事暴露,说不准会产生怎样的混乱局面? 经过了短暂的休整后,关羽总算解除了体内的迷药药效,虽然仍然有些乏力,但是关羽却并不敢耽误,整顿军马,准备前往武关。 本来关羽还准备借助龚都麾下的将士来收复宛城,可是没想到经过了龚都叛乱之事以后,虽然也吞并了龚都麾下一些军士,他的麾下也才只有大约五千人,这些人手士气低落,根本就没有力量收复宛城,再加上此地孤悬,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一旦敌军来攻,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在无奈之下,只好接受关平的劝告,率军逃往武关,然后坚守武关,待得刘备援军到来之后,再统兵收复南阳,找刘琦报仇雪恨。 关羽骑在马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气,望着面前空荡荡的城头,心中闪过了一丝的悲哀,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竟然被人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将这一座座城池亲手放弃。 不过关羽的心中还是充满了希望,他紧紧握住了拳头,一双丹凤眼射出浓浓的仇恨,暗暗咬牙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刘琦小儿,你的这些无耻行径,我关羽一定会加倍偿还。” 默默想了片刻,关羽便率领着这五千大军直接向着武关的方向而去。 可是令关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大军刚刚出了吴房县城,就见一支军马在阵后掩杀而来,抬头一看,领军者乃是刘琦从弟刘磐,关羽军无战心,被对方大杀一阵,损折了千余人。 由于前面不远处是宛城,关羽知道前方必然有埋伏,不敢从大路走,只是通过宛县南部的一条小路,希望能够绕过宛城,前往武关方向而去。 可是没想到大军在小路上行走了没有多长时间,便听得背后一阵鼓响,然后见一将杀了过来,大声喝道:“关羽休走,颍川杜袭在此,速速下马投降,或可保住一命,如若顽抗,今日必死无疑。” 关羽闻言大怒,率军杀了过来,杜袭抵不住,慌忙率军后退,关羽见敌方败退,军心顿时一振,大军顿时如潮水一般杀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大军追杀了十余里后,只听得一声喊,左边山谷中吕蒙领军冲出,右边山谷中霍峻引军冲出,杜袭回马复战,三路夹攻,关羽见状大惊,知道中计,急撒军回走。 关羽走不多远,便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支兵马在那里等候,举目一看,便见帅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周字。 不用说,这一次的主将自然就是南阳都督周瑜了。 只见周瑜在山岗上把手一挥,便有军士带着一帮男女老少在一旁大声啼哭,哭爹喊儿的不绝于耳,原来这帮人正是关羽麾下南阳守军的家眷。 “关云长麾下将士们听着,你们的家眷尽皆在此,速速投降,可保一家老小无碍。” 随着这一声喊话,便见关羽麾下军心大变,无数士兵抛下了武器,号哭着向山岗而去,表示愿意投降。关羽虽然杀了不少人,可是却依旧无法阻止士兵的叛逃,三千余人竟然又走了近两千人,如今他的麾下已经不足千人。 就在这时,便听得一声喊,原来是杜袭、吕蒙、霍峻等人又从后面赶了上来。与此同时,周瑜也下令大军发起了进攻,关羽见状,不由得仰天长叹:“想不到我关云长一世英名,今日竟然丧身此地。” 第一百九十八章洗劫许昌 话说周瑜统率麾下诸路兵马,将关羽父子牢牢困在核心,关羽虽勇,却禁不住对方人多,再加上之前连日奔跑,人困马乏,渐渐感到无力,就在这时,只见远处一银甲白袍将领手持弓箭,对着关羽座下马一箭射去,便见马匹一声悲鸣,卧到地上,将关羽摔下马背。 “刘琦小儿,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无耻的小辈,又用冷箭偷袭这样的手段!”关羽远远看到射倒自己坐下马的刘琦,不由得切齿大骂,同时急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旁的荆州军一拥而上,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不远处的关平见父亲被擒,心中大惊,连忙拼命的杀过来,意图救下父亲,却不料吕蒙手持长枪挡在了前面。 关平本来就不是吕蒙的对手,再加上这几日人困马乏,气力不足,哪里敌得过?只是几个回合下去,就被吕蒙用长枪扫落马背,然后被一旁的军士们上前擒住。 剩下来的百余名关羽军中将士见主将副将均被擒住,倒也心怀忠义,纷纷自杀身亡。 看着那百来个尽忠的将士,关羽的虎目中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呵呵,今日我们大获全胜,不仅收复了南阳全境,还生擒了敌将关羽,这关羽不顾恩义,背叛了曹公,现在又率大军进攻许昌,想必曹公一定很想见他,仲邈,你且押解着关羽父子,到官渡去见曹公,并向其说明我军归还许昌,礼敬天子之意,让他不必担心,安然对抗袁绍即可。” 刘琦骑在马上,对着一旁的霍峻吩咐道。 “诺。”霍峻答应了一声,立刻精选数百士卒,押解着关羽父子前往官渡战场。 霍峻得到了刘琦的命令,不敢有丝毫的耽误,立刻率军往官渡的方向而去,大约行走了几日,便在许昌西北的长社县内遇到了奉命前来支援许昌的徐晃。 霍峻便将关羽父子交给徐晃发落,同时又把刘琦对曹操说的话对徐晃说了一遍,同时还将刘琦写给曹操的信交给了徐晃。 徐晃又派人到许昌探听消息,果然听说许昌仍然归属天子统治,刘琦大军已然退出,不由得心中大喜,由于官渡战场吃紧,主公决定在三天后率军偷袭袁绍的屯粮重地乌巢,可是听说关羽围攻许昌,无奈之下才抽掉他率三千大军回援,没想到刚到长社,就见刘琦麾下将领押解着关羽父子来见自己,徐晃虽然疑惑刘琦这样做肯定是居心不良,但见自己竟然还能有机会重返官渡战场,还是心中大喜,立刻押解着关羽父子前往官渡。 其实徐晃哪里知道?刘琦大军虽然从许昌撤退了,可是这一次却几乎将许昌洗劫一空。 却说当日黄忠等将奉命偷袭关羽,将关羽打败之后就立刻率军进入许昌,来到了宫门外,说道众将奉了右将军刘琦之命,特来勤王,赶跑了关羽,如今到宫中问天子安。 尚书令荀彧知道刘琦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如不让他们见天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让他们寻找借口进攻宫城,麻烦恐怕就更大了,所以在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打开宫门,放他们进来。 但见黄忠、魏延、张绣、黄盖等将在主将魏延的带领下,率领五千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宫城,谒见了天子。 魏延见了天子之后,大礼参拜,朗声说道:“微臣乃右将军、荆州牧、襄阳候刘琦麾下将领、讨逆将军魏延,奉我家将军之命,统荡寇将军黄忠、建威将军黄盖、建忠将军张绣、偏将军胡车儿来许都勤王,击退欲图劫持王驾之将关羽,特来代我家大人向陛下请安。” “原来是刘琦贤兄的队伍,呵呵,刘琦贤兄为我汉室宗亲,与朕不是外人,诸位将军免礼平身。”天子虽然对于刘琦率军帮助曹操一事心怀不满,但还是以礼相待,毕竟如今有实力的汉室宗亲也就是刘备、刘璋和刘琦这三位诸侯了,而刘琦更是三大诸侯中实力最为强大的,辈分也和自己是平辈,再加上年龄相差也不大,心中早已生出了拉拢之心。 魏延等人见天子如此随和,心中自然也是高兴不已,连忙谢恩,然后立在了阶下。 就在这时候,便听得光禄勋裴茂上前奏道:“右将军率军击退了来犯之敌,护卫社稷有功,陛下当重重封赏。” 天子本来就想拉拢刘琦,如今听了裴茂的话,不由得心下颇为赞同,便问裴茂道:“那我们该授予刘琦何职?” 却听得裴茂继续说道:“刘琦外服蛮夷,内平诸侯,令荆州、交州、扬州三州之地尽皆重新归于汉室,方才又为天子护驾,功劳之大丝毫不比曹丞相差多少,故此微臣认为应该拜为太尉。” 天子点了点头,太尉虽然位高,却是虚职,以他目前一个无权的皇帝来说,是最适合封赏给刘琦的职位了。天子又看了一眼尚书令荀彧,见荀彧也没有持反对意见,便下令拟旨,迁刘琦为太尉,封卫将军,又封魏延等人为列侯。 魏延等将连忙谢恩,之后又向天子请求,接裴茂及家眷回荆州与交州刺史裴潜团聚。 天子见状,连忙征询裴茂的意见。 裴茂知道自己在朝中一天,儿子裴潜就随时会受到曹操的挟制,当下也申请致仕,在天子批准后便决定带领诸子裴俊、裴徽、裴辑、裴绾以及家眷迁往襄阳居住,彻底解除长子裴潜的顾虑。 其实天子很不愿让裴茂离开,因为他知道裴茂此人为人忠直,又是三世老臣,经历了灵帝、少帝和献帝三朝,之前又督率段煨平定了李傕、郭汜之乱,为朝廷立下大功,深受曹操敬重,但是却心向汉室,很多时候不买曹操的帐,是他非常倚重的大臣。 不过他见裴茂执意要离开,无奈之下也只好同意,为了表示对裴茂的留恋之意,特意命人从府库中取出锦缎百匹,赏赐给裴茂。 裴茂谢恩之后,便出了皇宫,然后返回府中,收拾行装,准备与魏延等人同时离开许昌,前往襄阳。 魏延谢过皇恩之后,便离开皇城,来到许昌城内,但是他却不会就这样离开的,立刻率兵将曹操设在许昌的府库几乎洗劫一空,共得粮食二十余万斛,兵甲器械无数,战马五六千匹,各种锦帛丝绢十余万匹,还有各种各样的珠宝、珍玩等物不计其数。 相府西曹掾陈群见阻拦不住,未免日后获罪于曹操,便决定投降刘琦,率领家眷宗族随魏延等人一起迁往襄阳。 这时又有陈宫之子陈超率领家眷来投,要求随魏延一起前往襄阳,又有魏续、宋宪、侯成等人的家眷来投,魏续之子还专程来到他的姑母、吕布之妻魏氏的府上,劝魏氏也一并相投,这魏氏乃魏续之妹,因为兄长投降了刘琦,受尽了白眼与嘲弄,心中对曹操充满了怨愤,听得侄子之言,自然欢欣同意,带着女儿吕玲绮来投。 当时曹操的妾室杜夫人,也就是秦宜禄名义上的妻子貂蝉正带着儿子秦朗拜会魏氏,也被魏氏一起强行带到魏延军中。 在吕布死后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内,貂蝉多次拜会魏氏,对她多有照顾,通过多次交流,魏氏已知道秦朗实际上是吕布的儿子,她不愿让先夫之子认贼作父,便不顾貂蝉的哀求,将秦朗一起带往魏延军中,甚至为了让秦朗有人照顾,连貂蝉也一起强行带走。 魏延等人对此自然不会拒绝。他们在将这些东西装满了数十辆大车之后,便带着这些家眷们离开许昌城,回到了襄阳。 荀彧在魏延等人离开许昌之后许久才得到消息,他听说魏延带着数十辆大车,率领上万人离开了许昌,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他很清楚,魏延大军并没有携带多少物资,率领的部队顶多也就七八千人,如今多了数十辆车,一两千人,肯定是在许昌新得的。所以在心慌之下立刻命人清点损失。 不多时,便听得小吏说道,整个许昌府库的物资几乎被洗劫一空,西曹掾陈群因为惧罪,直接投靠了魏延,率领家眷随魏延一起离开了许昌,除此之外,吕布、陈宫、魏续、宋宪、侯成等人的家眷全部失踪,甚至连夫人杜氏都一起被劫走。 荀彧闻言,当时就被吓的魂飞天外,曹操此次出战官渡,军中的物资本来就不多,如今被刘琦这么洗劫一番,以后连维持正常开支都很困难,就算是这次战胜了袁绍,想要进一步进行征伐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陈群与自己同乡,也算是一个大才,就这样离开了,实在让人惋惜。 而除此之外,最让荀彧担心的,反而是杜夫人失踪之事,谁都知道,曹操最钟爱杜夫人,如今夫人被劫,不仅让曹操失去了最钟爱的女人,还在群雄之中颜面大失:作为堂堂大汉丞相,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如何能被称为一方诸侯? 荀彧不敢怠慢,立刻给曹操写下一封信,将详情报给曹操,命人火速送到官渡。 第一百九十九章关羽之死 今天第二更要晚一些了,估计晚上七点左右,要出门了,不好意思 官渡,曹操行营。 曹操呆呆看着一本《司马法》,却根本读不进去半个字,因为他的心情目前十分的复杂,之前自己率军击破刘备,费尽心力才将关羽擒获,然后用了各种笼络手段才将他招降,之后更是极尽恩遇,封官加爵,赏赐金银华服、美女骏马,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辜负自己的信任,无耻的背叛,这还不说,他竟然还把整个南阳之地尽数交给刘备,这样的行为实在让自己感到无法忍受。 而更加无法令曹操容忍的是,此人竟然乘着自己在官渡与袁绍相持的最关键时刻,率军攻打许昌,连自己甚为倚重的典农中郎将任峻和阳安太守李通都给杀了。 当初惊闻噩耗,曹操可是哭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因为任峻作为典农中郎将,为自己提供了数目庞大且稳定的军粮,令自己不用担心粮草问题,安心东征西讨,最终在中原站稳了脚跟。 而李通则是自己的大功臣,建安二年,曹操征讨张绣,在曹洪接战不利的情况下,李通及时赶来,补充了兵员,令曹操大破张绣和刘表大军,从而顺利收复了许昌以南的失地,并擒杀了刘表麾下大将邓济。建安三年,曹操再度征伐张绣,却不料遭受刘琦的伏兵,大败而回,又是李通及时派兵接应,才让曹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而最近由于刘备突然占据南阳,导致许昌以南各地人心浮动,不断有背叛之事发生,唯独李通的阳安安然无恙,还建议曹操免除各地租税,以安定人心,这才令颍川诸县渐渐稳定下来。 这样的两位得力助手被杀,可知曹操的心中多么沉痛。 甚至曹操曾经为此而暗暗埋怨当初为自己定计的郭嘉,因为郭嘉曾经对自己说道,关羽和刘琦貌合神离,互相牵制,他们二人谁都不会轻易进攻许昌。 当然,这事其实也不能完全怪郭嘉,因为郭嘉也说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关羽进攻许昌的可能,只不过曹操没有听进去而已,他认为自己既然以朝廷的名义拉拢刘琦,并且命刘琦着手收复南阳,一定会造成关羽和刘琦之间的紧张对峙,根本想不到刘琦竟然冒着同盟关系破裂的危险,也要下定决心对付刘备,也没想到关羽竟然会轻信吕蒙的谦卑之言,丝毫没把刘琦的威胁发在眼里,又欺许昌守军少,悍然率兵发动进攻。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奏报,说是关羽已然被徐晃押到了营外。 曹操重重地哼了一声,命人将关羽带进来。 看着面前身长九尺的美髯大汉,曹操的心中有些惋惜,然后说道:“云长,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吧?如今你兵败被擒,还有何话说?” 关羽却是恨恨的叹息了一声,轻轻说道:“只可恨刘琦小儿,竟然无耻偷袭我南阳,令吾不得成功,否则的话,我关羽如何能有今日局面?” 曹操的脸上闪过了一抹讽刺,冷冷说道:“这事还能怪刘琦?分明是你目空一切,傲视天下群雄,瞧不起刘琦麾下群英,这才中了对方骄兵之计,轻率进攻许昌,结果反而让刘琦夺了南阳。云长,我知你是个英雄,可是最终还是落入刘琦的算计之中,如果你从此真心归降于我,我便助你打败刘琦,夺回南阳,依旧命你镇守。” 原来曹操早在关羽战败、夺回南阳之后,就已经对刘琦的势力感到担忧了,今日见关羽被擒,心中不由的动了爱才之念,同时又想着联络刘备共同对付刘琦,这才决定对关羽网开一面,只要他肯真心归顺,自己便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没想到关羽却是一心求死,虽然当初关羽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刘琦的劝说,夺了南阳,但是心中却一直愧见曹操,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不讲义气,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厚爱。 所以,关羽虽然知道自己只要轻轻一点头就能保住一命,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件事丞相就不用再考虑了,我关羽一生只忠于我家主公,绝对不可能再向任何人效忠,日后丞相对再好,只要我家主公说一句话,默默将仍然会毫不犹豫的执行,所以丞相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只不过末将有些遗憾,未能报答丞相当初的大恩,如今想来,只能来世再报了。” 说完之后,关羽也不待曹操说话,对他躬身行了一礼,昂然就向营门外走去。 曹操闻言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他知道关羽如今是心存死志,但还是心中不忍,流泪说道:“云长,你这又是何苦?刘玄德能够给你的,本相一定能给,刘玄德不能给你的,本相也一定能给,只要你肯归顺,我必定让你高官得坐,骏马任骑,封妻荫子,留名青史。” 却听得关羽郑重说道:“玄德公有一样东西,丞相是无法给予的,那就是兄弟之情,他能把我当成是手足兄弟一般看待,他对我的宠信与恩遇,放眼天下没有谁能做到,所以,我早已把自己这一条命交给他了,我关云长只是一介武夫,粗人一个,别的不懂,却知道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所以,丞相不用劝,速速行刑吧,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丞相都不加以惩处的话,恐怕丞相军中将会有无数人效仿,在丞相大战的关键时刻投靠袁本初。羽受丞相厚恩,一直苦无报答机会,今日便用关某一颗头颅,为丞相严肃法纪吧。” 曹操闻言,脸上依然有不舍之色,可是他也知道,像关羽这样的人曾经两度背叛自己,先是夺了徐州,后又夺了南阳,自己如果不杀他,以后将没有办法约束部众,尤其是在官渡之战最关键的时刻,如果自己宽松,肯定会有不少人投奔袁绍,从而改变官渡之战的战局。 曹操长长叹息一声,亲自为关羽送行,他亲自到上了满门一杯酒,送到关羽口边,流泪说道:“云长,请满饮此杯,以表本相送别之意,虽然本相一直得不到你的效忠,但是内心里却把你当做朋友,对你十分敬重,今日便以老友的身份送你最后一程。” 关羽饮下杯中酒,对曹操在此表示致谢,然后慨然受戮,曹操为之流涕不止。 正在曹操感叹之际,忽然听得远处一声大喊:“丞相,刀下留人,千万不能杀关羽。” 喊话之人却是郭嘉,当时他正好不在,听得关羽被擒,连忙赶过来相劝,却发现关羽已然人头落地,不由浑身一呆,愣在了当场。 曹操见是郭嘉劝阻,不由诧异地说道:“奉孝,这是为何?” 却见郭嘉缓缓摇头说道:“关羽虽然背叛丞相,按律罪当万死,可他是刘备帐下重臣,只要丞相把关羽送还刘备处,彼定然感激丞相,之后我们再与刘备结盟,共同对付刘琦,如此一来,我们今后将会轻易得到荆州,可是如今丞相杀了关羽,刘备必然会将怒火发泄到丞相身上,转而与刘琦合作,共同对付丞相,刘琦既得南阳,又得与刘备建立同盟,实在是好算计。” 曹操闻言不由浑身一震,顿时懊悔不已,连忙问郭嘉该怎么办? 郭嘉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事到如今,懊悔也没用,我们只有将关羽尸身送往刘琦处,然后嫁祸给他了,嘿嘿,刘琦手中既有关羽的尸身,又有关羽的家眷,还占领了关羽的土地,我就不信刘备和诸葛亮不明白其中的曲直。其实只要我们这一次只要打败了袁绍,刘备以区区关中之地,就算再疯狂也不敢轻易跟我们开战,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必要离间刘备和马腾之间的关系,就算马腾和刘备关系紧密,我们还可以离间拉拢凉州其他势力,只要雍凉内乱,刘备就再也无力对我们发动战争了。” 曹操听了郭嘉的话,心中略略感到了一丝安慰,当下便点了点头,传令众将做好准备,今天晚上由自己亲自带队,奇袭袁绍军粮重地乌巢,务必打败自己目前最大的敌人,只要消灭了袁绍的主力,自己日后便可长驱直入,进占河北,而只要自己有富饶的河北做根据地,还愁天下不平? 可是没过了多长时间,忽然有军士持着荀彧的信来见曹操,曹操见军情甚急,心中不由得一沉,连忙拆开信,却见荀彧将魏延乘机为刘琦讨封太尉,又对许昌大肆劫掠,西曹掾陈群归降,裴茂、魏续、宋宪、侯成以及死去的吕布、陈宫家眷尽皆归降的消息向曹操通报了一遍,当曹操看到许昌府库基本被洗劫一空,连杜夫人母子也同被劫到了襄阳的消息之后,顿时气恼不已,不由得眼前一黑,大叫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丞相……”郭嘉见状,知道必然是不好的消息,连忙上前扶住曹操,又见曹操用手指着那封信,便取信来看了一遍,见是许昌仍在己方手中,天子也没被劫走,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略想了想,郭嘉便劝道:“丞相不必忧心,最起码天子还在,许都还在我们手上,宫内物资原封不动,这对我们来说已是最好的结局了。其实自从听说刘琦兵进许都,下官就能猜测到,凭着此人的性子,绝不会白白替我们辛苦一趟,必然会对许都进行洗劫,所以此事基本在下官所料之中,只不过走失了杜夫人,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事情。不过事到如今,我们同时要面临袁绍和刘备的压力,如果再同时与刘琦翻脸,恐怕四面受敌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我们打败了袁绍,平定了河北,再找刘琦讨回这笔账也就是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章官渡大战落下帷幕 曹操虽然对于杜夫人和府库被劫之事表示愤怒,但也知道郭嘉所说的话十分有理,只好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准备晚上袭击袁绍。 “幸亏许攸归降,让我军有了破袁绍的契机,否则的话,我军先是被关羽偷袭许昌,后又被刘琦洗劫一番,如若官渡战场再败北,恐怕真的是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唉,我曹操一生都未经历如此屈辱,小儿刘琦,大耳贼刘备,你们给本相我带来的屈辱,本想绝对会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你们。” 虽然心中愤怒,曹操也只能装作没事人一般,还命郭嘉严密封锁消息,绝对不能把许昌的事情泄露给任何人,以免影响军心。 当天晚上一更时分,曹操留下将军曹洪、谋士荀攸守官渡,自率五千步骑,并郭嘉、夏侯惇、夏侯渊、乐进、徐晃、许褚、曹仁、曹纯等人前往乌巢而去。 这一次曹操集中了麾下所有精锐,务求一击而胜,绝对不容有失,因为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曹操大军打着袁军旗号,束草负薪,人衔枚,马勒口,黄昏时分,望乌巢进发,大军不出两个时辰,便来到了阳武附近。 这里已经是袁绍的营地了,想要到乌巢,需要先通过这里,然后再往东北方向行走四十里,所以大军必须要小心翼翼,不能暴露身份。 不久之后,曹操大军便遇到了一支人马,正是袁绍军中别寨进行巡查的人马,见到对方问己方的身份,曹操便命人谎称是将军蒋奇奉命前往乌巢护粮。 大家本来还以为那些士兵要检查一下,甚至有些将士都已经做好了拼命的打算,可是没想到对方见是袁军旗号,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立刻放行。 以后又遇到几支盘问的巡夜将士,曹操全都谎称是陈奇兵马,竟然顺利地被一路放行,并无任何阻碍。 曹操麾下将士在暗暗庆幸的同时,也深深的鄙夷袁绍军纪涣散,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敌军混入,这样的队伍如果不败那才怪。 等到曹操大军到乌巢的时候,已过四更。曹操令军士包围营寨,从四面纵火围攻,袁军根本没想到曹操会派人前来偷袭,所以心中毫无戒备,如今看到火起,顿时一片混乱,曹操见曹营陷入混乱,率领众将士在震天的鼓声之下昂然直入。 由于乌巢守将淳于琼夜间与众将饮酒,至如今还醉卧帐中,忽闻鼓声,连忙跳起来问道:“何处来的鼓声?” 淳于琼身边亲兵尽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却听得一名亲兵前来禀告,说是曹操率军前来偷袭乌巢。淳于琼闻言不由浑身一震,酒都化作冷汗出了,连忙命人立刻到阳武向袁绍求援,与此同时,他连忙穿戴甲胄,绰起武器,乃是一把大斧,准备与众将士处帐迎敌。 却说淳于琼率众来到帐外,见帐外军士惊慌失措,早已乱了军妓,仗着自己的威望斩杀了一些试图溃逃的将士,不断地收拢士兵,却也形成了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至拂晓时,这支队伍竟然扩充到了七八千人。 淳于琼见曹军兵少,便集结部队,结下阵法,试图率队反扑。可是他没想到这一次曹操大军竟然全都拼命发动进攻,敌军人数虽少,却是人人拼命,士气高涨,而淳于琼麾下将士士兵战斗力本来就弱,如今遭到了对方的突袭,再加上主将淳于琼本来就喝了酒,手脚发软,竟然抵挡不住曹操的攻势,渐渐往后推却。 而这时候的袁绍营中却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却说袁绍在帐中,闻报东北上火光满天,心中不由大惊,便知是乌巢有失,心中顿时后悔当初不该不听沮授建议,派重兵守护乌巢。 轻轻叹息一声,袁绍急出帐召文武各官,商议遣兵前往乌巢救援事宜。 只见张郃、高览二将立刻请命,率重兵前往乌巢营救,却被谋士郭图所阻,但听得郭图徐徐说道:“二位将军不可如此。如今曹军劫粮,必然是曹操亲自率军前去;如今操既自出,其营寨必定空虚,主公只需纵兵先击曹操之寨。断其归路,曹操闻之,必定回军急救,这时我军再从路上伏下一支奇兵,曹操则必败,此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 却听得张邰上前说道:“郭公则此言大谬不然。曹操多谋,既然外出劫营,营内必定会留人以防不虞。如果我们强攻曹操营寨而不拔,淳于琼等人反而战败,则三军无粮,我军必败无疑。” 可是袁绍考虑再三,最终竟然还是赞同了郭图的意见,他命张郃与高览统两万大军进攻曹操营寨,却命令蒋奇率领五千人援助乌巢。 却说蒋奇在领命之后,立刻率领五千大军前往乌巢进行救援,行不多时,已然来到了营寨之外不远处。 这时候曹操率大军攻打淳于琼正急,忽然听闻军士报称袁绍派来了援军,离自己依然不足五里之路,便知道生死胜败的关键就在此刻了,于是令人大声喝道:“生死成败就在此一举,如今我们前有劲敌,后有敌军援兵,如不死战,更待何时?众将士务必并力上前,杀了淳于琼,我军方有生机。” 之后曹操抽出腰间佩剑,亲自带领将士们向前冲杀。乐进、徐晃、许褚、曹仁、夏侯渊、夏侯惇等众将无不拼命死战,一时之间曹军士气大盛,淳于琼麾下将士根本难以抵挡,见到昔日袍泽纷纷被勇猛的曹军杀得七零八落,尸骨如山,心中尽皆胆寒,纷纷选择投降或溃逃。 而这时候,夏侯渊、夏侯惇、乐进、许褚、徐晃等猛将都已经围着淳于琼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淳于琼虽勇,却哪里能够抵挡得住这些猛将们的联合攻击?休说是他了,即便是当年纵横天下的吕布恐怕都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在这些猛将们的联手攻击下,淳于琼早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战不多时,徐晃的大斧卖了个破绽,乘着淳于琼不注意,直接砍到了他的头盔上,剧烈的撞击声几乎将淳于琼给震聋了。 在淳于琼后面的夏侯惇见有机可乘,手中长枪立刻不失时机的刺入了他的体内。 只听的淳于琼一声大叫,整个人早已被夏侯惇的长枪挑到了空中,然后被重重的摔到地上。 淳于琼还没来得及爬上来,整个人就被众将的武器大卸八块,死得不能再死了。 眼见淳于琼被杀,他麾下的将士尽皆败逃,曹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得全身都是汗水,但他却不顾的这些,立刻说道:“如今淳于琼被杀,我们要立刻焚毁袁绍的粮秣,妙才、元让,你们两个立刻率军士焚毁袁绍的粮草,文谦、公明、仲康,你们三个如此如此,这一次定要斩杀敌军主将,击溃敌军援兵。” “诺。”几人领命,就按照曹操的吩咐,各自执行各自的任务去了。 且说蒋奇率领五千大军火速前往乌巢进行救援,不多时便来到了营寨外,迎头看见一队盔甲不整的兵士,便拦住喝问情况,却听得那些将士说道,他们本是从乌巢突围出来的将士,奉命来此催促援兵,将军淳于琼正在与敌军浴血奋战,希望援兵速速赶过去支援。 蒋奇对此并没有怀疑,连忙挥军往乌巢赶去,待得来到道路狭窄处,便见一将如雷般喝道:“蒋奇哪里走?看刀。” 蒋奇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许褚一刀削去了头颅,他的随从士兵见主将被杀,又听得敌军中有人喊道:“乌巢粮草已被我军烧尽,你们如今已然没有了活路,速速投降,还可保住一命,否则的话,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而这时的曹操为了进一步向袁绍军中施压,又令士兵割下战死的敌军鼻子,共得两千余,命人将这两千余个鼻子送到乌巢外袁军处,那些将士们见乌巢方向火光冲天,便知对方说的粮草被烧之事乃是实话,又见曹操割鼻的手段如此血腥残忍,心中深深畏惧,大军竟然不战而溃,还有一部分没有逃跑的,早已纷纷抛下武器表示归降。 当乌巢粮草被烧的消息传到阳武之后,袁绍近十万大军顿时军心动摇,将士们纷纷溃逃,仅仅一个早上的时间,就剩下了不足两万人。 而谋士郭图眼见张郃与高览没有攻克曹操大营,反而令援军打败,为了推卸责任,便有意诬陷二将,对袁绍说道:“张邰、高览见主公兵败,心中必喜。” 袁绍闻言一愣,随即问道:“公则何出此言?” 便听郭图回道:“二人素有降曹之意,今遣击寨,故意不肯用力,以致损折士卒,所攻不克。” 袁绍闻言大怒,立命使者急召二人归寨问罪。 却不曾想郭图早已先一步命人对二将说道:“主公嫌你们两个不用命,派人来杀你们。” 张郃、高览二将闻言大惊,无奈之下只好率军投奔曹操,分别被封为偏将军、都亭侯和偏将军、东莱侯 至此,官渡之战的优势已经完全转向了曹操一边,持续了一年多的大战终于渐渐落下了帷幕。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零一章赦免田丰 阳武,袁绍大营。 如今的袁绍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短短几天的功夫,先是许攸叛逃,接下来便是曹操奇袭自己的储粮重地乌巢,杀了将军淳于琼和蒋奇,几乎与此同时,张郃与高览又率领两万大军投靠曹操,而己方却因为粮草被劫,士兵纷纷溃逃,致使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了不足两万人。 这样的打击对于雄心勃勃的袁绍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仅仅一夜之间,他好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不过袁绍的脾气可丝毫没有减,他见曹操得胜,对着逢纪大声咆哮起来:“你原来不是说过吗?刘琦一定会配合我进攻许昌的,可是他不仅不帮我,还把进攻许昌的关羽给赶跑了,否则的话,曹阿瞒怎么敢连夜偷袭我的乌巢?大胆的逢纪,竟然敢欺瞒于我,与敌同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我推出去,斩。” 逢纪这两天心中所经历的波澜其实一点都不比袁绍差,他在从襄阳返回之后,本来认为刘琦所说的什么袁军会战败之事纯属无稽之谈,可是这两天才越来越信服,首先是许攸背叛,接下来是曹操奇袭乌巢,后来又是张郃、高览二将背叛,如今官渡战场上的局势很明显已经不利于己方了:十万大军的时候都难以战胜曹操,如今实力对比发生了惊天逆转,这一次袁绍能够顺利逃回河北都算不错了。 所以逢纪对于刘琦的预言表示衷心钦服,如今又听袁绍要杀自己,便认定刘琦所说的血光之灾又一次命中,不由得心中悚惧,对刘琦之言深信不疑。 所以逢纪连忙上前说道:“主公可是误会刘将军了。刘备乃是一代奸雄,其威胁丝毫不比曹操差多少,当年曹操就对刘备说过,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所以末将认为,这一次刘将军派人阻止关羽进攻许昌,这是无可厚非的,刘备本来就是汉室宗亲,如果再得天子,那对主公的威胁恐怕要比曹操还大。更何况,刘将军虽然没有占据许昌,可是刘将军却将许昌的物资席卷一空,这样一来,曹操军资缺乏,日后想要进攻我河北,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了。所以,刘将军乃是为了与我军的长远合作着想。” 见袁绍默然不语,逢纪又上前说道:“再者说了,刘将军乃是汉室宗亲,如何能效仿曹操,坐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如若真这样做了,我们与他乃是同盟,日后如何能好意思攻占他的属地,迎回天子?如今天子仍在许昌,只要我们回去以后专心内政,训练士卒,日后只要有机会,仍然有希望攻取许昌,迎回天子。” 逢纪偷眼看袁绍,见袁绍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好叹息着说一声:“如此说来,我倒是冤枉刘将军了。好罢,本将便听你今日之言,不再计较刘琦逆袭关羽之事,今日我等齐心协力,回到河北,勤修内政,训练兵马,待得日后定然再度提兵对付曹瞒。唉,这一次本将战败其实也不能全怪别人,都是本将一意孤行之故,悔不听田丰之言。” 之后便见袁绍赦免了自己的罪过,逢纪感激不已,又想到刘琦在预言中提醒自己要救田丰,现在见袁绍提起田丰,便对袁绍说道:“主公,末将听说田丰在狱中一直为主公担忧,整日流涕不已,真忠臣也。那田丰多次派人提醒主公,不要上了曹操的恶当,只可惜主公身边护卫一直阻拦,不得见主公,否则的话,恐怕今日主公也不致于有张郃、高览反叛之事。” 但见袁绍闻言大奇,随后问道:“你不是与田丰有隙吗?今日如何到为他说起情来了?” 逢纪一脸正色的说道:“古人讲究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末将虽然没有晋大夫祁奚之贤,却也知道要为主公大业着想,田丰是个人才,末将为公,不敢隐瞒。” 却不料袁绍闻言呵呵大笑,牵着逢纪的手说道:“元图,本将有你这样的忠臣,又何愁霸业不成?这一次虽然我军战败,但本将相信,只要有你和田丰这样的肱骨之臣存在,我军就一定能够卷土重来。” 之后袁绍便下令赦免田丰,然后率领大军主动撤离,返回了河北地区。 却说田丰在冀州狱中,正在担心战场形势,便见一个狱吏进来,对他:“与别驾贺喜!” 田丰不由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我如今身陷囹圄,何喜之有?” 便见狱吏说道:“小人闻言,主公乌巢之粮被曹操焚烧殆尽,张郃、高览又投降,主公已然命人退回冀州,别驾大人料事如神,主公必然会放别驾,到时候大人重新被主公起用,日益看重,岂不是喜事?” 田丰却是狂笑不止,最后缓缓叹息道:“吾今死矣!” 狱吏奇怪不已的问道:“人皆为君喜,君何言死也?” 田丰闭上双眼,缓缓说道:“袁将军外宽而内忌,不念忠诚。若胜而喜,犹能赦我;今战败则羞,吾不望生矣。” 狱吏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忽闻使者赍带着袁绍的令牌来到,传达袁绍的命令。 田丰见了使者倒也不惊慌,缓缓说道:“主公是来处死田某的吧?田某等这一天已经多时了,今日田某不劳诸公动手。” 说完之后,便见田丰从使者腰间取出宝剑,就准备自刎。 却见使者连忙上前抱住田丰,从他手中轻轻取下宝剑,然后笑着说道:“田别驾误会了,这一次主公派下官来见别驾大人,主要是赦免大人,同时令大人恢复原职,大人如今重被起用,恩宠犹胜当日,实乃可喜可贺。” “你说什么?”田丰闻言一惊,不由急切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可这怎么可能?我知道主公外宽内忌,不念忠诚,如今战败,羞见于我,怎么可能竟然会一反常态,宽宥于我?” 却听得使者轻轻叹了一口气,正色说道:“大人想必想不到,此乃逢元图大人向主公求情所致,逢大人对主公说起大人之忠诚,主公心中有所触动,乃下令赦免别驾大人。” “什么?你说是谁?逢元图?逢纪?这,这更不可能了,逢纪素日与我有隙,恨我死之不速,如何反倒为我求情?”田丰心中的惊诧更甚,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使者却是一脸佩服的说道:“许多大人都没有想到逢大人竟然有如许胸怀,诸公都说,这是主公之福,想必连上天也不愿主公失败。” 田丰却是摇了摇头,他根本不信什么天意,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却也只好等以后见到逢纪再问了,不管如何,逢纪救了自己一命,这样的恩情还是一定要报的。 以后的事情更加奇妙,休说是逢纪,即便连此事的始作俑者刘琦都没有想到,日后田丰与逢纪竟然成为一对莫逆之交,而在得知让逢纪救自己的竟然是荆州牧刘琦的时候,田丰心中的惊讶更是难以形容。 而这时的曹操正沉浸在官渡之战胜利的巨大喜悦之中,他这次奇袭乌巢,焚烧了袁绍聚集的粮草,让袁军不战自溃,又得了张郃、高览两位大将,还平白得了三四万降卒,这时候的曹操可以说是志得意满,睥睨天下群雄,什么刘备,什么刘琦都不放在眼中。 不过曹操倒是没有失去理智,他决定接受荀攸的建议,乘胜出击,将袁绍大军彻底赶出河北,于是驱策袁绍的那些降卒,命张郃、高览、曹洪、曹仁、夏侯渊、夏侯惇、乐进、徐晃、满宠、吕虔等将各统率大军,分路收服河北诸郡县,与此同时,自己亲率曹纯与许褚,率五千大军进攻袁绍屯军的阳武。 可是让曹操想想不到的是,当他来到阳武之后,却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空城,原来竟然是袁绍率领着城内残兵主动撤退。 曹操心中大急,知道只要是让袁绍成功撤回河北,他麾下那些残兵日后必然会重新成为河北精锐,这样一来肯定会为自己日后进攻河北添加阻力。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击溃袁绍的主力。 略想了想,曹操立刻命令曹纯率领他的一千虎豹骑急速追赶袁绍,并下令各路军马不惜一切代价拦截袁绍的队伍。 这一次他也算是为麾下那些河北降卒找到了一个顺顺当当送死的借口。 “真没想到袁绍竟然会主动逃走,看来我这一次还是小看于他了,其实袁绍逃走也没什么,只要我能够吸纳他手中这些降卒,组建起一支数万人的力量,不出三年就能平定河北,即便是不用他们打仗,只是用他们屯田,也绝对能够令我军每年多产出数十万斛粮食,只是可惜,许昌的兵粮被刘琦小儿劫掠一空,让我根本无力养活这么多的士兵,所以今日只好命令这些降卒扑灭袁绍的残兵,虽然无奈,这些降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曹操的心中很是无奈,如今任峻战死,许昌粮草被夺,他治下的经济系统即将陷入崩溃,无奈之下只好决定,想尽办法从民间多征收一些税收,允诺明年加利偿还,同时也效仿程昱,派遣心腹到战场收集人的尸体,在军粮中杂以少量的人肉干,已解决粮食危机问题。 除此之外,曹操还把主意打到了天子身上,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只好想办法从皇宫府库中向天子“借”一些粮草物资了。 “不要怨我逼你太甚,实在是因为你的本家刘琦太过无耻,竟然将我相府中的粮草洗劫一空,否则我也不会动这样的脑筋,要怪你就怪刘琦吧。” 曹操的心中一声冷笑,默默的说道。 第二百零二章迁都洛阳 却说曹操在袁绍大帐之中发现了许多珍玩玉器,无一不是精美之物,不由点头暗叹:“玩物丧志,袁本初一生穷尽奢华,爱美服玉器,在征战期间竟然也都没有释手,这样的人如何能不败?” 没有丝毫犹豫,曹操便下令将这些东西尽皆赏赐有功将士。对于这样玩物丧志之物,他曹操可是不会碰触。 就在这时,便见一名亲兵禀道:“主公,在袁绍帐内发现了一些书信,想来都是许都及军中诸人与绍暗通之书,主公可逐一点对姓名,收而杀之。” 曹操却呵呵一笑,缓缓说道:“当初袁绍兵强马壮,威临河南,即便是本相亦不能自保,况他人乎?” 说完之后,曹操连看都不看那些书信一眼,便命亲兵全部烧掉,自己始终都没有看上一眼。 因为曹操知道,只要自己看上一眼,心中就必然会记住上面的人物,从而在日后会对那些人物存在着偏见,影响这些人对自己日后的效忠。 而一旁的郭嘉自然知道,曹操的这一做法与当初楚庄王“绝缨之会”的做法如出一辙,实乃收买人心之举,当然也能体现出主公曹操的容人之量。与此同时,他也自然能猜测出来,这其实是袁绍的一个毒计,在临走之时故意留下这些信件,目的不过是让曹操根据这些信件大杀麾下文武,一方面削弱曹操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制造混乱。 郭嘉见曹操并没有说起袁绍的毒计,反而从众文武的角度出发,替他们考虑事情,不由暗自佩服自己这位主公心机深沉,不仅轻易破解了对方的毒计,还反能收买人心,令那些暗中向袁绍写信的众文武在愧疚之余向主公尽忠。 这时候的曹操自然不知道郭嘉在想什么,而且这时候他也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了,这一次袁绍主动退走,而且是不慌不忙的退走,实在令他心忧不已,所以虽然曹操的人还在大帐中,心早已飞到了战场中去了,他非常迫切的想知道袁绍如今怎样了?能不能摆脱己方的大军而顺利回到河北? 焦急的等了一天之后,曹操终于得到了消息,曹纯率领的一千虎豹骑后来终于追上了袁绍的大军,虽然只有一千骑,却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杀的袁绍大军尸横遍野,血流漂杵,两万大军降的降,逃的逃,死的死,两万大军大部溃散,战败之后的袁绍只带了八百骑兵返回河北。 而随着袁绍的逃往,河南之地郡县尽皆望风归顺,甚至连平原的河南部分也都落入曹操手中。 与此同时,徐州刺史臧霸所统帅的大军也连战连捷,乘着袁谭败退,一举攻占了青州黄河以南的地区,袁谭名为青州刺史,如今也只剩下了平原一郡的河北诸县。 除此之外,令曹操感到惊喜的还有,在袁绍仓惶逃走的过程中,麾下的著名谋士沮授因为在狱中来不及逃走,做了曹纯的俘虏。 在曹纯押着沮授来见帐外时候,曹操亲自出去迎接,令人将沮授请到自己帐内,亲自解下捆缚,对沮授进行劝降。 却不料沮授说道:“我家主公失策,不该挟着刚刚扫平公孙瓒的疲敝之师来攻打曹公,之后有屡有失误,授智力俱困,不能劝服袁本初,这才被你所擒。” 曹操呵呵一笑,对沮授说道:“这并非是公无谋,而是袁本初刚愎自用,不用公谋,今丧乱过纪,国家未定,公当辅佐我平定天下。” 却听得沮授一声苦笑,轻轻叹道:“我的叔父、母亲与兄弟等人,尽皆命悬袁氏,虽然我们乃是旧识,授又如何能够投靠曹公?公若真心为我好的话,请速速把我赐死吧。” 曹操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我如何忍心屠戮贤士乎?更何况你乃操之故人。” 之后便命人将沮授带下去厚待之。 在整顿完了一切之后,曹操便依旧令刘延镇守东郡,又命乐进为济北相,屯兵茌平,镇守济北国,满宠为济南相,协助曹洪镇守济南国,委以臧霸青徐二州,屯兵临济,镇守乐安国,之后便率领郭嘉、荀攸、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统兵三万回转许昌。 如今官渡之战基本结束,曹操暂时也无力发动对北方的进攻,只好决定休养生息,待得来年粮食丰收之后,再讨论征讨河北的事情。 更何况,如今许昌被关羽、魏延先后掳掠,军民离心倾向加剧,更有一些所谓忠义之士会乘机取乱,图谋推翻自己的统治,曹操如何能不急着回去? 大军一路疾行,用不了两天就来到了许昌,早有荀彧带着文武众官上前迎接,曹操对他们进行了一番慰问,特别是赞扬了荀彧在坚守许昌之时所做出的贡献,这时才得知大将李典被关羽俘虏后就下落不明。 郭嘉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再寻了,李曼成肯定是落入刘琦之手了,这刘琦连孙策派向他的使者都敢强行扣留,更何况是关羽军中的俘虏?所以下官猜测,这时候的李曼成如果是不答应归降于他,恐怕根本没有活路了,而只要李曼成死了,刘琦肯定说是关羽所杀,一旦李曼成归降,他便会说对方情愿归降,他也没办法,嘿嘿,此人之无耻,可谓是独步天下。依下官之计,成像不如索性大方点,将李典家眷一并送到襄阳,如此一来,刘琦即便脸皮再厚,短期内也定然不会再图谋我们的土地,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全力休养生息了。” 曹操闻言,不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命人将李典家眷送往襄阳,如果是李典死了,边说前去奔丧,如果李典归降,就说看在昔日情分,送还家属。 之后曹操便将众文武集结到了相府,然后郑重的向大家提出“劝”天子迁都之事:“诸公皆知,如今许昌四战之地,西有刘备,南有刘琦、北有袁绍,都能对我许都造成威胁,近日以来许都先是遭受刘备麾下大将关羽攻陷,后又遭受刘琦帐下大将魏延洗劫,许昌城内人心惶惶,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尽皆不安。洛阳乃是大汉古都,地理位置险要,交通便利,易守难攻,而我们不久前占据了河内,如今又打败了袁绍,实在是理想的去处,如今我欲重建洛阳,迎天子还旧都,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曹操这句话说完,群臣倒是没有人反对,因为曹操的心腹尽皆为他马首是瞻,那些汉朝旧臣本来就对许昌偏狭之地不满,如今见能够重返故都,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反对?所以,这一次的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全体通过,这让曹操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曹操当天就下令征发十万民工,修建洛阳城,与此同时,为了防备关中的刘备,他还下令河东太守杜畿、弘农太守贾逵,对原桃林要塞加宽加固,修建一座险要的关塞,因临近潼水,号为潼关。 不多久,便见将李典家眷送往襄阳的使者回报,说是李典果然受了刘琦的招降,当听说自己讲家眷归还给李典的时候,刘琦连忙向自己致谢,还赏赐了大量宝物,同时与使者击掌为誓,愿意与曹丞相各守疆界,互不侵犯,和平共处。 曹操闻言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既然刘琦公开表示愿与己方互不侵犯,即便是为了收买李典之心,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不会主动进攻己方,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专心发展内政,恢复经济,以应付袁绍和刘备的联合了。 他相信接下来的时间,刘备绝对会以为关羽报仇为借口,与袁绍联合,共同对付自己,所以倒也是做好了一些必要的准备的,比如离间马腾和刘备的关系,派使者以朝廷的名义招抚西凉各部,甚至不惜花费重金,请羌族率兵偷袭刘备的后路以作骚扰等等,只不过曹操也佩服诸葛亮的智慧,不知道这些手段能起多大的效果,所以还是令杜畿和贾逵做好了战争的准备的。 时间过去了大半年,转眼已经到了建安六年三月,在这将近五个月的时间内,潼关都已经建成了,刘备竟然始终都奇怪地没有发动进攻。 曹操知道这是因为刘备担心自己孤掌难鸣,根本不是己方的对手,所以正在积极地等着袁绍整备军马,再度向自己发动进攻的时机。 其实曹操根本不知道,在他将关羽的尸首送到襄阳之后,刘琦只是命人将关羽好好安葬,又向朝廷请旨,追赠关羽为汉寿亭侯,并谥为壮缪侯,又将关羽家属送到长安之后,刘备早已把怒火转向了曹操,他宁愿相信曹操在关羽进攻许昌之时,以优厚的条件请刘琦帮他击退关羽,也绝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出自刘琦的阴谋。 而诸葛亮自然能够想出幕后的真凶,但是他生怕刘备会为了关羽而不惜向刘琦开战,从而丧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所以并没有把事情告诉刘备,也劝刘备对付曹操,为关羽报仇,但是诸葛亮劝刘备先忍一忍,过一段时间与袁绍合作,由袁绍出兵兖州和青州,己方配合袁绍出兵弘农、河东等地,不仅能够实现报仇的目的,还能把力量拓展到中原地区。 由于曹操刚刚取得官渡之战的胜利,士气正盛,再加上这时候的诸葛亮被刘备深深倚重,不像历史上产生了一丝猜忌,所以竟然听从了。 可是这一次因为袁绍听了田丰建议的结果,近半年的时间竟然没有丝毫要出兵的打算,刘备也始终隐忍,这让曹操渐渐的放下心来,因为经过几个月的休息,他的治下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自己已经挟着天子迁都到了洛阳,再也不怕有谁会轻易偷袭自己的老巢了,所以他自信就算是袁绍与刘备全力发动进攻,自己也绝对能够轻松应付下来,最起码不会像官渡之战之时那样狼狈。 更新晚了,惭愧惭愧。祝大家元宵佳节快乐。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零三章神鬼方天戟! 却说刘琦在擒下了关羽之后,就命人把关羽押解到官渡,任命周瑜领南阳太守,与黄盖、吕蒙等人守护南阳,自己却率领众文武、押解着从关羽军中俘虏来的李典以及关羽军中降兵返回了襄阳。 其实刘琦一开始并不知道关羽所押解的那名俘虏叫什么名字,本来准备一并送还给曹操的,可是当刘琦得知那名将领就是曹操麾下鼎鼎大名的大将李典的时候,就立刻改变了主意,决定将李典留下并进行招降。 在返回襄阳之后,刘琦借着自己和他同是山阳郡人的同乡关系,对李典进行笼络,一次次的与李典谈话,表明自己的远大志向和对人才的渴望,又命与李典相熟的于禁等人专程从前线返回,不断的深化与李典的关系,最终成功劝得李典归顺自己。 刘琦见李典归顺,心中十分高兴,当即就拜他为偏将军,这让李典顿时十分感动,因为他没有想到做自己这位新任主公竟然对自己如此信任,一上来就任命自己担任如此大的官职,这样的结果更加坚定了对刘琦的忠心,直到后来曹操派使者来到襄阳,交还李典的家眷的时候,李典虽然感觉有些愧对曹操,但是却始终没有再动摇他对刘琦的决心。 而刘琦这几天高兴的简直合不拢嘴了,因为他接连收到了许多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先是裴潜帮助益州牧刘璋顺利的平定了“叛贼”赵韪,并进一步顺利占据了赵韪所控制的益州郡,益州刺史刘璋如今刚刚经历了赵韪的叛乱,元气大伤,再加上北方汉中的张鲁又率兵进攻巴郡,根本无力阻止裴潜,甚至为了避免裴潜进一步吞并他的领土,还为裴潜送去了十万斛粮食作为犒军之用。 之后刘璋还与裴潜所统率的交州互市贸易,表示自己与刘琦之间保持和平的诚意,裴潜因为多日的战争,也想休养生息,积蓄力量,便同意了下来,但是暗中也在扩充军备,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出兵巴蜀。 而另外一件大喜事自然就是这一次大军从寻常归来之后的巨大收获了。 除去大量的物资不说,这一次刘琦还获得了许多部族的投靠。 陈宫的家属自不必说,因为陈宫之子才能平平,刘琦只是看着他归来的份上,才给了一个小县县丞的位子,但是这一次令他惊喜的是,魏延却为他带来了魏续、宋宪、侯成的家眷,从此可以让这些将领安心为他卖命了。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颍川名士陈群率领家眷前来投靠。 作为后世的穿越者,刘琦自然知道陈群是什么人?这可是颍川陈氏的代表人物,若论血缘关系还与自己的母亲陈氏是血亲,而陈群在历史上最大的影响就是制定了九品中正制和曹魏的律法《魏律》,而九品中正制更是从此奠定了中国历史上延续了四五百年的士族门阀制度的基础。 而自从有了九品中正制,在历史上才有了官员品级的区别,在此之前只是按照俸禄多少来区别职位的高低。所以说,九品中正制在历史上的影响非常深远,甚至一直到它被取消中后的千余年间,还有它的影子存在。 对于这样的人才刘琦当然重视,所以一上来就就任命陈群为太尉府的西曹掾,主管太尉府官吏的任免。 陈群一上来就被委以重任,自然对刘琦感激涕零,从此之后誓死效忠,无怨无悔的做好每一件事情。 而除了陈群之外,刘琦竟然意外的发现,在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特别引人注目,这个人是个女人,虽然膝下已经有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可是看在他的眼中却已然是那样的超凡脱俗,宛如是蕊宫仙子落凡尘,浑身上下不带一丝烟火气。 如果是单论容貌的话,这个女子比起他身边的所有女人都要漂亮,倾城倾国的冷艳中偏偏带有一种成熟的妩媚,让人看了之后忍不住心生怜意,恨不能立刻将她抱在怀中,肆意的怜爱一番。 但是这种怜爱也仅仅是怜爱,并不会让人生出任何亵渎的想法。 看到这个女子,刘琦的眼睛不由得有些迷离,稍微愣了一下,便向魏延问道:“这是何人?” “主公想不到吧?此人可是大大的有名,她虽然只是一个女子,可是做出的事情却是惊天动地,当年她以自己的美貌同时吸引了董卓和吕布,然后乘机制造他们的矛盾,结果诱使吕布杀了董卓,从而除去了国贼。” 魏延对着目瞪口呆的刘琦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后来此女又千里寻夫,却被丈夫吕布误会,无奈之下只能在名义上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后来曹操与刘备联合进攻吕布,刘备麾下大将关羽多次向曹操提出要娶她,却被曹操疑心,然后见到了她的美貌之后自己独自占据,或许从那时候起,关羽的心中就存有对曹操的不满,从而引发了后来叛南阳之事。或许主公已经猜到了,此人就是当年的歌姬貂蝉,后来的秦宜禄之妻,再后来的曹操宠妾杜夫人,杜琼霄。” “真没想到,这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貂蝉,传说中中国四大美女之一的闭月,凭她的容貌,果然当得这千古一艳的美名。嘿嘿,更加令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也背弃了曹操,来到我襄阳,这让我以后该如何面对曹操?又被天下人如何评价于我?贪花**,连别人的老婆都不放过?我可不是人妻控!可是这样的美女如果就这样的还给曹操,我刘琦还算是男人吗?” 刘琦不由得一阵苦笑,又是目光复杂的看了貂蝉,也就是杜琼霄一眼,心中考虑该如何安置眼前的这个女人。 可就在这时,刘琦忽然听见在貂蝉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冷哼,他循声望去,却发现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正怒目看着他。 那个女子虽然没有貂蝉的美丽,却是面容清秀,又带着一股英武之气,看起来十分的洒脱不羁,令人感觉到眼前的是一个带着女神面孔的女汉子。 这一次不待刘琦开口,便听得魏延介绍道:“此女也是大大的有名,她乃是天下第一将吕奉先之女,名叫吕玲绮,其实本来早在建安三年就到了出嫁的年纪,只是当年她的父亲悔婚,绝了与袁术之子的婚事,后来她父亲吕布身死,她为父守孝,就这趟的耽误了下来,如今一直没有找到婆家,听说此女为人刚烈泼辣,还有几分武艺,颇有乃父之风,主公不如娶了做妾,这也是一桩美谈。” “啥?竟然是这个女子?怪不得……”刘琦听到对方之名,也不由的点了点头,暗暗说道:“只是可惜了一朵鲜花,竟然就这样耽误了下来,如今此女年纪已过二十,就算是再美的女人恐怕也难有人要了,更何况此人有一身武艺,恐怕更是无人敢要……” 就在这时,便见吕玲绮柳眉倒竖,看了刘琦一眼说道:“你可不要看这女人年轻漂亮,就生出觊觎之心,她是曹丞相的夫人,更何况她的年纪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比你可大多了,这个女人克死了她的先夫董卓,义父王允,还有后来的丈夫秦宜禄和我父亲,难道你也敢要?到时候怕克不死你。” 刘琦就见貂蝉的脸色顿时一白,不由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却听的一个妇人喝道:“绮儿,不得无礼,这是太尉大人,还不随我见礼?” 之后便见吕玲绮吐了吐舌头,又看了自己一眼,随即同着那位妇人向自己行礼。 刘琦听那妇人自称吕魏氏,这才知道原来是魏续的妹妹、吕布的正妻,也就是吕玲绮的生母。 见魏氏向自己赔罪,刘琦连忙还礼道:“夫人和小姐不必多礼,本将久闻吕奉先大名,只是可惜无缘一见,今日能够见到他的夫人和女儿,这也是一件喜事,两位日后请在我荆州住下,只管把这里当作是家就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本将。” 魏氏又对貂蝉说了几句道歉的话,说吕玲绮不懂事,让貂蝉不要往心里去,又连忙对刘琦说不敢,她见刘琦提起了吕布,不由得泪流满面,哭泣了一会便说道:“先夫被背信弃义的大耳儿刘玄德所欺骗,竟然含冤而死,实在是冤枉之极,恳求太尉大人将来有机会的话,能够为先夫鸣冤,如若大人答允的话,不仅先夫泉下有知,会对大人感激不已,贱妾也愿将小女献给大人为奴为婢,还请大人幸勿拒绝。” “这,这,夫人误会了,我并非是那样乘人之危……” 刘琦听了魏氏的话,不由吓了一跳,心想这样的女子谁敢要?自己还想多活两天呢。所以毫不犹豫的予以拒绝,却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得魏氏说道:“如若太尉大人答允下来,贱妾愿将先夫遗留下来的秘籍《神鬼方天戟》以及先夫的成名武器送给大人,只要大人按照秘籍去练,将来就算是像先夫那样傲视天下都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吕奉先竟然还有秘籍留下?”刘琦听了这话不由得浑身一震,然后一脸激动地问道。 第二百零四章比武招亲 刘琦说完之后,只听得魏氏幽幽说道:“这是先夫最大的秘密他当日在曹操与刘备合力进攻徐州的时候就知道,这一次的劫难恐怕很难躲过去了,所以他就在每夜入夜之后将他的招式在室内演练出来,又命贱妾按照样子画下来,一些不容易明白的地方还有注释。先夫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并不是为了能够为他复仇,而是想要以此为嫁妆,为琦儿找一个英雄,同时也是为了不致令他的绝技失传。” 刘琦闻言不由得瞳孔一阵紧缩,他看了看魏氏,知道对方话中之意,他要想获得吕布的秘籍,就只能娶了吕布之女吕玲绮,否则的话,恐怕他就算是当朝太尉,恐怕也无法从对方手中得到那本秘籍。 可是刘琦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吕玲绮,瞬间不由得犹豫起来,倒不是因为他嫌弃对方的身份,也不是嫌弃对方的容貌,相对来说此女长得还算是不错的,就算是比黄月英、蒯如玉等女,也最多相差一筹而已,再加上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英武之气,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只不过他却知道,对方的脾气好像不小,性格奔放豪迈,一个典型的女汉子,一想想对方的这种性格,他就不由得一阵阵冒冷汗。 所以刘琦虽然非常急迫的想要得到吕布的秘籍,因为自己只要照着秘籍练下去,将来很可能会是下一个吕奉先,但是再一想想吕玲绮,还是有一些犹豫的。 魏氏好像是看出了刘琦的犹豫,想了想便说道:“大人可不要误会,绮儿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但是为人却也心细如发,她要温柔起来那也绝对能比得上一个贤妻良母。当然,她因为生性好武,说话直来直去,这毛病我说了多少次了,却一直改不了,大人如果实在看不上,贱妾也能献上秘籍,至于我这个女儿,一切都只是她的命罢了。” 这时候吕玲绮却走上前来,指着刘琦对魏氏说道:“母亲不必求他,看来这个男人是怕了大耳贼刘备和曹操,这样的男人表面看起来还算顺眼,实际上却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我们就算求他,最终也定然不济什么事,只可惜父亲一世英名,竟然永无沉冤之日。” 吕玲绮说完之后,眼圈不由得一红,看起来好像是要落泪一般。 刘琦看了之后,心中略微现出了几分同情,略略顿了顿,便说道:“其实夫人之言也是美意,本将见吕姑娘率性纯真,洒脱不羁,心中也颇为欢喜,之所以犹豫,实在是因为怕自己能力不足,无法杀了刘备和曹操,更何况就算有这个能力,有的时候也根本不能这样做,这样吧,我会保证追谥温侯的爵位,同时保证让温侯后人承袭爵位,并且在史书中为温侯立传,赞扬温侯的功业,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魏氏见刘琦如此说,自然是欣然同意,她如何不知如今曹操刚刚取得了官渡大战,风头正盛,而刘备雄踞关中,又有马腾等人为援,急切之间难以图之?其实她也不过是为女儿吕玲绮找一个依靠,同时为吕布之子吕朗找一条出路而已,如今刘琦这等允诺,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既如此,那就表示大人已经答允贱妾的条件了?贱妾先替先夫奉先拜谢将军大恩大德,此女粗陋,却也堪驱策,贱妾便做主,将她赠予大人,无论为奴为婢大人尽可随意安排。” 魏氏叹了一口气,又指着貂蝉身边的童子继续说道:“此子乃是先夫骨血,单名一个朗字,贱妾倒不希望他能像他父亲一样上阵杀敌,扬名天下,却希望此子将来能够读书识字,报效将军的恩德。” 刘琦自然知道魏氏言下之意,希望吕布这个儿子能够学文,然后延续吕布的宗脉,甚至最好是继承吕布的爵位,当下便点头承诺道:“请夫人放心,本将这就向天子请旨,让吕公子继承温候的爵位,除此之外,本将也会将吕公子送入荆州书院就学,在书院里的全都是名扬天下的饱学之士,相信吕公子定然会学有所成。” 魏氏闻言,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刘琦行礼道:“贱妾多谢大人玉成此事,想必先夫看到这一幕,也能含笑九泉了。” 刘琦连忙还礼,然后看向吕玲绮,刚想说句什么,便听得对方大声说道:“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岂不知你这样的男人贪花**,想要让我服侍于你?不过我可提前向你说明,我早就在父亲灵前发誓,这一生必然要找一个真正的英雄,你要想要我也行,除非你能打得过我,如果你能胜利,我可任你处置,如果你不幸战败,嘿嘿,就算你是皇帝我也看不上眼。” 却听得魏氏断然喝道:“住口,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这样犯忌的话能说吗?如若不是大人宽宏大量,你今日焉能有命在?” 吕玲绮顿时不敢再言,可是过了片刻就说道:“太尉大人,小女子刚才言语犯忌,实在有罪,不过我的意思还是那意思,今日你要在诸位大人面前证明你的实力,如果你怕输了丢脸,完全可以不用理睬于我一个小小女子,如果你还是一个大英雄的话,今日不妨与我一决高下。” 魏氏本来想要阻拦,可是背后却被貂蝉轻轻用手之一杵,不由一怔,顿时便想到了其中关键,自己这个女儿这样做的话,或许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说不定,所以她便不再说话,静静看着刘琦下一步的反应。 刘琦不管如何,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小小女子表示退让,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这让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众人,便淡淡笑着说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若不答应下来,倒显得我会怕了你了,你说吧,我们之间怎么个比法?” 吕玲绮见刘琦果然答应了下来,心中也暗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的比试也不难,包括拳脚、射箭、兵器三场,三场之中只要你赢了两场,就算你胜,之后我便把父亲的秘籍交给你,同时连我自身也任你处置,如若我侥幸战胜,你依旧要答应我母亲提出的哪些条件,我也可以把秘籍交给你,但是你就别幻想着得到我了,同时,你还要答应我三个条件,不管是什么条件你都要答应。” 刘琦闻言不由得苦笑不已,暗暗想道:“其实我本身对你并不怎么感冒,如果说既能得到秘籍,又不用得到你,这其实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局,可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一个女人,这让我以后该怎么见人?再者说了,你那三个条件肯定也不是多么好办到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唉,看来这一次恐怕不能对你放水了。” 刘琦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答应你就是,嘿嘿,怕只怕到时候你输了任我处置的时候,就不会笑的那么轻松了。” 吕玲绮娇躯微微一颤,但还是不服气的说道:“别忘了,我可是吕奉先的女儿,凭你的本事想要打败我可没那么容易。” “嘿嘿,是吗?姑娘,你可不要光说不练,我们就先比一比拳脚,等到比完这一场再说。” 刘琦淡淡一笑,缓缓来到了校场上,对着吕玲绮呵呵笑道。 吕玲绮却是一声冷哼,也随后来到面前,凶巴巴的说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自求多福吧。我是一个女子,年纪又小,这一战自然是要由我率先出手了,这你总没意见吧?” 之后还没等刘琦说话,吕玲绮就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粉拳如同大炮一般袭向了刘琦的胸膛。 刘琦见状倒也不慌乱,身体微微一错,避过了吕玲绮的一拳,然后出手如电,迅速擒住了吕玲绮的手腕,只觉得肤如凝脂,触手滑腻,虽然对方是一个武者,可完全没有一丝的粗糙感,如同触摸上等锦缎一般,令人心驰神摇。 刘琦心中微微一荡,手上却是毫不停留,右手擒住吕玲绮手腕,往怀里一带,左手成掌,直接轻轻往对方胸部拍去。 吕玲绮被刘琦擒住手腕往前一带,顿时收不住脚,往刘琦身边倒去,好在她及时反映了过来,连忙用力站住桩,这才没有一头栽到对方怀里。 可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胸部一股热气传来,然后就见一只咸猪手好死不活的伸了过来,把自己往后猛推。 吕玲绮不由得脸上一阵红晕,顿时大骂道:“下流,竟然占本小姐的便宜。”然后便用力挣脱,却不料竟然轻易就挣脱开了,由于用力过猛,差点坐到地上。 原来刘琦只是按照正常的战斗来进行,完全忘了对方是个女人,左手不由自主的贴到了对方的胸部,当感受到了一股绵软之后才惊觉,手上的力道自然轻了,以至于被对方轻易挣脱,不过他的心中却一直惊诧不已,真没想到对方的胸部竟然如此有料,虽然只是粗略估计,但他敢断定,对方的胸部之大肯定不会亚于他在后世中所见到的岛国名优苍老师。 “嘿嘿,这个**儿其实也挺不错的。”刘琦回味着刚才那种绵软弹华的感觉,脸上不由自主现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零五章建立娘子军? 吕玲绮再怎么豪爽,也只是一个女子,如何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人这样轻薄?当时便气恼不已,左一句**,右一句无耻,一双粉拳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向刘琦打去。 由于在气恼之下愤然出手,吕玲绮的气势竟然突然增强,再更由于对手刘琦误碰到她,心中有愧,一时间竟然让局势逆转过来,由原来的处于下风转为占了上风。 吕玲绮心中不由得得意不已,暗暗说道:“你这个臭**,今日终于有付出代价的时候了,现在本姑娘就让你尝一尝我这红粉绣春拳的苦头。” 吕玲绮想罢,不由精神一振,粉拳化作一道道残影,向着刘琦不断的打去。 可是让吕玲绮想不到的是,她的对手只是经过了初始的片刻慌乱之后,却早已恢复了正常,如今虽然看起来手忙脚乱,却实际上是在看自己拳术的深浅。 吕玲绮虽然是名将吕奉先之女,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女子,父亲吕布所擅长的拳术根本就对她不适合,所以吕布只好再为她量身定做了一套拳术,也就是这套“红粉绣春拳”。 这套拳术虽然对付起一般人来游刃有余,就算是对付起那些江湖游侠都很轻松,可是对于真正的名家来说却还差了不少,而刘琦这几年来一直精研五禽戏,又多次与麾下名将切磋,进步的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俨然成了一位宗师级的人物。 所以吕玲绮的拳术虽然也能勉强算得上精妙,可是却根本无法入刘琦的法眼。他现在看起来躲得很狼狈,其实每一次躲闪都是用心良苦,计算巧妙,让吕玲绮的双拳看起来是打在他的身上,实际上却根本没有产生任何的效果。 吕玲绮一开始很是得意,可是很快就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了,因为她每次打到对方身上,都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使上力气一般,根本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 直到这时候,吕玲绮才知道自己在拳术方面根本不是对方对手,对方只是在戏耍于她,这才停了下来,对着刘琦哼道:“不用你让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这一次我认输了。不过你可不要得意,接下来我要跟你比箭术,我的箭术可是得自我父亲的传承,说不上百步穿杨也差不多。” 见刘琦微笑不语的将一张长弓递给自己,吕玲绮一把将弓接过,来到了校场中心的箭靶处,走出一百步,然后在远处瞄准箭靶,对着刘琦说道:“这次还是我先来,让你看看我的箭术。” 说完之后,吕玲绮张弓搭箭,对着靶心就是一箭射了过去,只见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羽箭铎的一声射到了箭靶中心。 射完羽箭之后,吕玲绮得意的看了一眼刘琦,说道:“你看,我这是不是百步穿杨的箭法?” 却见刘琦点点头,淡淡说道:“果然好箭法。百步穿杨,名不虚传。” “既然这样,你还不速速认输?我们好比第三场。”吕玲绮心中一喜,连忙对刘琦说道。 但是没想到刘琦却说道:“这却也不忙。” “哦?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以为你也能像我一般百步穿杨?”吕玲绮定睛看了刘琦一眼,满脸不敢置信的说道。 吕玲绮知道箭法之道何其艰难,自己苦练十余载才有今日的成就,那刘琦如何能是对手?估计是为了给自己找面子而多耽误一会吧?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大言不惭的说道:“倒也勉强可以一试。” “什么?你真的决定勉强一试?到时候出了丑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吕玲绮一脸好笑的看了看刘琦,然后“好心”的提醒道。 却见刘琦并未接她的话,而是命人把箭靶往后移五十步,他仍然站在自己之前所站立的地方,手中拿的是一张一石之力的大弓,仅仅弓弦的粗度就是自己所用那把白桦弓的两倍有余。 “难道他要开硬弓,射出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这怎么可能?他即便是能够勉强拉开这一张弓,又怎能射的准?”吕玲绮暗暗想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随即便对刘琦说道:“我可提前对你说,即便是你射的再远,如果没有射中的话也只能算输。如果射中了而箭头没有插到箭靶上也算输,这些都是箭术比赛的基本规则,想必你也不会陌生。” 却见刘琦淡淡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取下弓来,在弓弦上轻搭羽箭,随即便见其轻舒猿臂,把这张弓轻轻一拉,就见弓如满月,被刘琦整个的拉圆了。 随后在吕玲绮惊诧的目光之中,刘琦手指轻轻一松,便见羽箭立刻呼啸着向箭靶处射去。 “嘻嘻,我恐你白白自信了一场,到最后还要乖乖的向本姑娘认输。”吕玲绮见对方竟然真的射出了这一箭,而且听起声音来还感觉颇有声势,不由暗暗好笑道:“只是可惜,你刚才倒是忘了一点,你竟然还在用我那一个箭靶!你可知道我的羽箭还插在箭靶靶心之中。你要想取胜,至少应该先取下羽箭再射吧。可是你竟然真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射出去。这可实在是令人惋惜…….啊?什么?不可能!” 吕玲绮正在为刘琦惋惜之际,却听得校场周围一片轰然叫好之声,不由抬起了头,这才发现校场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荆州的将士,都在凝神的看着他们二人的比试。 听了周围的叫好声,吕玲绮本来颇不以为然,以为是这些将士们故意为刘琦喝彩,目的只是为了奉承巴结。 可是她来到近前仔细一看,这才终于大吃一惊,因为她看到在靶心部位出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孔洞,如今的她不用再看就知道,这绝对是那根在刘琦手上射出去的羽箭将靶心射穿的结果,不由得惊叹不已:“不知道这个刘琦有多大的能耐,竟然能够在一百五十步外将箭靶靶心射穿,这样的神技恐怕自己这一生只见父亲施展过,凭自己的本事却很难做到。 而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对方那一箭竟然把自己射出的羽箭给顶了出去,导致自己射出的羽箭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好像是要让自己这个主人为它伸冤做主。 可是自己这个主人这时候哪有心情为它做主啊?因为自己已经完全对方所展现的箭法给震住了,仅仅凭借着对方这一箭,自己也只能自愧不如,甘愿认输。 “你,你这箭法是跟谁学的?竟然有如此的奇妙,这一箭简直不亚于父亲当年辕门射戟的那一箭!”吕玲绮不由得震惊不已,连忙问道。 却见刘琦呵呵笑道:“我的箭法主要得自我军中一名大将,名叫黄忠,字汉升,南阳人,他的箭法可以说是高明之极,我这点箭术比起他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判。他能力挽二石之力的强弓,在二百步外射杀敌人,除此之外,他还有一项绝技。那就是可以同时发射三支羽箭,而且三支羽箭可以同时袭向多个方向或多人,其中的精妙之处不是我所能言尽的。” “黄忠?黄汉升?不知这位将军可还在这里?”吕玲绮的眼中不由露出了一丝的崇拜和狂热,随后说道:“你可否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要拜他为师。” 却听得刘琦缓缓说道:“这自然没有问题,只不过要等到我们比试完成之后才可以。” 吕玲奇闻言不由一呆,随后说道:“如今前两场比斗你都胜出,第三场根本就不用再比了,我承认你武艺高超,箭法高明,是一个身手不凡的英雄,这总可以了吧?现在你能不能把黄将军引荐给我?” 便见刘琦含笑说道:“自然可以,不过我们先要兑现我们之间的一次赌注,当初比武之前我们已经约定好。如果是我输了。我就答应你母亲的条件,同时还你自由,还会答应你三个条件,而你如果输了,就要收到我的任意处置,如今你说了,是不是该兑现诺言了?” “啊?这……”吕玲绮之前之所以说的那么肯定,主要是因为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从来没想过之前一直被人当做废物的荆州大公子刘琦竟然有这样强的拳术和箭术,如今见对方抓住自己不妨,最后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就对刘琦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女子,却也重视承诺,既然当初与你约定好了,我自然愿赌服输,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处置,就算你把我将为奴婢姬妾,我都毫无怨言。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从此之后你便归我任意处置了。”刘琦望着对面那拥有傲人身材的吕玲绮,不由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即一脸猥琐的说道。 “你尽管说吧,我也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吕玲绮轻轻叹了一口气,面沉如说的说道。 却见刘琦说道:“不知道你可愿意到战场去打仗?我见你本事不错,有意组建一支娘子军,由你做统帅,只要你能立下战功,我也会相对其他将领那样对你进行封赏。” “你说什么?组建一支娘子军?”吕玲绮听完之后不由瞪大了双眼,随即一脸诧异的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零六章两年之后 见到刘琦微笑着点了点头,吕玲绮不由得惊诧不已,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对面这个男人的脑子里为何会忽然冒出这样奇怪的念头,女人出兵打仗,这在历史上可以说是极为少见的,在她所知道的历史史诗中,好像除了商代时期有一个叫做妇好的王后以女儿之身多次征战,还有本朝的徵侧、徵贰两个叛贼头子之外,其他的就再也没有听说过。 可是这个男人却提出要组建娘子军,想象着自己也能像那些男性将领一般冲锋陷阵,吕玲绮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没有害怕,反而生出了一抹向往的神色。 “如果当初父亲活着的时候,也能允许我组建一支军队的话,那么我或许还可以帮助父亲对付曹操和刘备,就算到时候战死沙场,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嗯,我今后如果能够像父亲一般征战疆场,将来率领着大军踏破曹操和刘备的疆土,将他们打败在自己的手下,父亲见了一定会赞叹他后继有人的。” 吕玲绮略想了想,便激动的问刘琦道:“你真的愿意让我做女将军,率领一支军队随你打仗?你不怕被那些思想顽固的道学家所议论?” 却听得刘琦呵呵笑道:“本将用人,向来是只问才学和品行,不问出身,如果是女子有才,为何不能用之?头一段日子我军中就有襄阳黄硕女扮男装,进入军中,也是多次立下奇功,如今被任命为军器司,地位等同于两千石的太守,为我大军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黄硕之功有目共睹,即便是很多男性将领都自愧不如,既然女子能建功,为何不能被拜将?” 吕玲绮听完之后不由一愣,随后佩服的说道:“太尉大人果然气度非凡,令人佩服,今天就凭着你这句话,我便答应做一回女将军,呵呵,也让某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瞧一瞧,我们女人也能上战场,而且比他们还要厉害。” “呵呵,你能有此志,倒也不枉是吕奉先的女儿,既然这样,我便拜你为别部司马,准你招募一支两千人的大军,将来待你立下功劳,我会保证你的队伍越来越大。”刘琦点了点头,令新任命的太尉府长史王粲撰写任命状,并赐下兵符粮草,一并交给吕玲绮。 吕玲绮激动地接过兵符和任命状,朗声说道:“太尉大人请放心就是,末将一定会招募出一支满员的娘子军来的,末将也一定会用普通男子士兵的标准来要求娘子军,让她们成为我军中的一支精锐。” 之后吕玲绮又在家族之中选出几个有见识有能力的丫环婢女,又挑选了几个成熟稳定的家将,以他们为骨干开始组建自己的第一支娘子军。 这一次由于是在历史上第一次由女将招募士兵,所以吕玲绮也并没有执拗于建立一支清一色的女子军队,而是以男兵为主,女兵为辅,毕竟现在荆州承平,没有几个家庭愿意让自家的女儿去当兵的。 这也可以看得出来,吕玲绮并非是食古不化之人,完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权变,而这也是作为一名将领所应具备的基本素质,所以听人说到这一幕的刘琦也不由点了点头,认为吕玲绮可以算的上是一位合格的将领。 既然认定吕玲绮是可用之才,刘琦自然也会倾力支持,他经过与夫人蒯如玉商量,不过把当初袁绍送给自己的美女,将其中大部分至今还没有用处的那些拉出来让她进行挑选,再加上吕玲绮在随她一起迁到襄阳的陈宫、侯成、魏续、宋宪诸家族以及自己家中进行动员,竟然拉起了一支有百余人左右的女兵亲卫队。 这样的战果可以说是非常大,能够极大的鼓舞人心,也更坚定了刘琦的信念,认为吕玲绮这一次定然能够开一个好头。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吕玲绮的队伍竟然因为军中有美女存在,显得格外火爆,许多**壮男纷纷涌向她的军营,应征入伍,这导致本来两千人的编制最后只能扩充到四千人,而吕玲绮的官职也从别部司马提升到了巾帼校尉。 即便是这四千人,也都是吕玲绮在经过精挑细选之后才留下来的,二期与那些被拒的人员,竟然还是普通军队中的抢手货,由此可见,吕玲绮军中的那些男性将士在兵员素质上,已经是比普通部队强上太多了。 这样的一幕显然出乎了刘琦当初的预料,即便是他都没有想到,军中有这百余名美女的号召力竟然如此大,简直就不下于一次后世的民间紧急动员。 而在这半年里,吕玲绮丝毫没有放松对麾下女亲兵的训练,甚至她们的训练量比一般的男性士兵还要多上不少,可是令人惊叹的是,这些女兵尽管一个个十分辛苦,却从头至尾没有任何一个向她申请退出的,全都是咬紧了牙关进行刻苦训练,仅仅半年的时间,这些女兵全都是脱胎换骨一般的发生了巨变,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反应速度,就算是比起军中的那些男性士兵都差不了多少。 于是,大汉历史上第一支正规的女兵就这样在刘琦统率的荆州诞生了,而娘子军的主将吕玲绮更是成了军中的名人,在名声上甚至都超过了霍峻那样的军中宿将。 而刘琦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所担忧的会遭到那些老顽固们的议论指责的一幕却自始至终没有发生。 其实刘琦早在产生让吕玲绮招募女兵的念头之时,就有了这样的担心,当初之所以表现的毫不在乎,主要是为了宽慰吕玲绮而已,那时候他早已做好了承受狂风暴雨一般的指责的打算了。 “不管如何,我这女兵队伍反正已经建立了,你们指责就指责吧,大不了我不反驳就是了,甚至我还可以学曹操,对你们的忠言进行重赏,但是却依旧会这样做下去。” 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并没有任何一个儒生向自己提这样的建议。 其实这倒不是他们不想提,而是他们已经完全陷入了对刘琦的感恩之中,以至于不忍再就招募女兵这样的小问题令主公徒惹烦恼。 他们对于刘琦的感恩自然是来自于印刷术! 经过这半年来的努力,左伯的造纸术在三州各地得到了推广,由官方组织,在各地建立了数十处造纸坊,生产出了大量可用来印制经卷的优质纸张。 而这些纸张的供应,就为下一步印刷术的推广创造了条件。 如今在三州的劝学机构中,各地印刷经卷的工匠们昼夜开工,印制出了成千上万份的儒家经卷,基本满足了各地学子对于书籍的需要。 而在这时候,刘琦又在儒学教育中增添了兵事、农事、天文、历算、医学诸科,分别向学子传授兵法战阵、典农屯田、天文历法、医学等门类,鼓励各地民众根据自己的兴趣和天赋,分别学习这些科目,而这些科目的学子都是由官方出资,无偿令学生就学,在就学期间官方免费提供食宿,学业优秀的还会有优厚的奖励,甚至还有的会直接授予官爵。 尤其令刘琦感到喜悦的是,在医学科成立之后没多久,竟然吸引来了一个鼎鼎大名的医学家,此人就是南阳人张机,字仲景,与神医华佗齐名,在后世更是被尊为医圣的绝代名医。 刘琦当即便任命张机为医学主事,让他全权负责医学科教学事宜,在张机离开之后又亲自到庐江请来了名医华佗,让他与当初的张机一样,负责传授医术。 而事实证明,这两人的名头大,本事也绝对不是盖的,他们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为荆州培养出来了数百名医术高明的医者,并且将他们多年的心血著作《伤寒杂病论》和《青囊经》悉数传给学子们,并允许官方广为印制。 不得不说,刘琦对于两位医学大家的无私胸怀深深感动,他们都把自己多年的经验总结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人,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让更多百姓有活命的机会,这样的胸怀实在是可敬可叹。 两位医学大家培养出来的那些弟子们有一少部分不愿为官,甘愿像他们的老师张仲景那样,在民间为百姓治病,悬壶济世,刘琦也不阻拦,命人对他们发放川资路费,让他们放心到民间诊病,并保证随时会给他们提供物资帮助。 到了后来,随着医学弟子越来越多,刘琦便下令在各地郡县设立官方设立的医院,方便广大病患的百姓及时得到救治,这是刘琦的声望已经是如日中天,无数百姓纷纷为他建立生祠,四时祭祀。 而更多的弟子们则是选择进入了官方,被举荐到各地做医官,尤其是华佗所培养的一大部分弟子,纷纷加入刘琦的军中做起了军医,这让刘琦大军在征战中极大地减少了伤亡。 农事科的建立则为三州培养了大量掌握先进耕作技术和先进生产工具的农业官员,他们的劝农务农政策进一步壮大了三州的经济实力,建安六年,刘琦所统辖的三州地区竟然收获了三百万斛军粮! 兵事科的建立自然也没有让刘琦失望,短短两年的时间里,让他的军中充实了大量的基层干部,包括伍长、什长、都伯、军侯、军司马等职位,进一步加强了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一支天下最为强大的精兵再不为人瞩目的情况下悄然成型。 第二百零七章部族纷争 茫茫的南海海面上,一支庞大的船队正在迎着风浪缓缓前进,这支船队规模之大,足以让那些到不远处的交州进行贸易的大秦商人感到汗颜,因为这支船队所乘坐的,都是当时最为先进和庞大的海船,经过了近两年的反复试验,又结合了整个东南沿海地区船民的出海经验所建造而成,最大的船长度都能达到十丈,宽度能达两丈,仅仅是舵都场三丈余,宽七八尺,船有三桅五帆,其中主桅高达八丈,每个时辰的航速都能达到七十多里。因为这样的船在外形上就像是鸟儿张开了双翼,所以被形象的成为“鸟船”。 而这支船队的主将,就是当初被刘琦任命为海军都督、夷州刺史的陆逊。 经过了两年时间在海上的长期活动,陆逊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有些微黑,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体质却是比以前更加强壮了。 “多亏了主公当初在建造海船的时候,向我提出了三桅五帆的设想,并坚决否决了我提出的建造楼船的计划,到现在我才知道,江面上的风浪强度与海上的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是楼船的话,估计一阵风就能把它给掀翻,而现在的鸟船在风浪中却是如此的平稳,让人感觉不适在海面上航行,而是在江面上航行一般,甚至比在江面上还要稳当舒适。” 陆逊站在甲板上,望着碧波万里的海面,感慨的说道。 陆逊感慨了一会,心中又是感到一阵惭愧,因为主公刘琦早就把夷洲所在的大概位置告诉了自己,又把指南针也传给了自己,可是自己直到今天都没有找到夷洲的准确位置,这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出海了,这一次我要是再找不到夷洲的话,誓不回转吴郡。”陆逊握紧了拳头,一脸郑重的说道。 就在这时,陆逊忽然见前面船上的将士们欢呼跳跃不已,不由得心中一动,随即感到了一阵紧张和激动:“莫非是大军发现了夷洲?” 随后便见一艘小船缓缓来到了自己的大船上,然后见一个将士对自己说道:“都督,我们在前方发现了一片陆地。” “哦?在哪里?速速带我去看看。”陆逊不由得下令船上的舵手们加快了航行速度,瞬间便来到了船队的前方。 陆逊顺着前锋营内将士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远处发现了一片陆地,不由得心中喜悦,于是下令船队加快速度,迅速接近那一片陆地。 大军前进的速度非常快,不出一个时辰就踏上了那一片陆地。 在海中航行了数月的时间,一下子踏上了松软的土地之上,饶是陆逊为人沉稳,还是不由得唏嘘,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日夜航行在空荡孤寂的海面上,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感到疲累,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是找到了传说中的夷洲,倒也不负这一番辛苦。 不过生性谨慎的陆逊还是决定先确认这里到底是不是夷洲再说,所以他便命军士找来当地土人问明情况。 可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语言上的障碍。 原来那些土人用的都是当地方言,听不懂军士的话,双方之间根本无法交流。士兵心中急躁,却也只是干着急而已。 陆逊见状也没有发怒,而是亲自来到土人面前,向那土人不断的比划着,经过了一番耐心的交流,他总算是了解了一个大概,原来此地名叫平湖,往来数十里,拥有土人上万,远非主公所描述的南北长七八百里、东西宽二百多里可比。 陆逊闻言,心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的失望,原来他所到达的并不是传闻中的夷洲。 而当陆逊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问那土人是否听说过夷洲的时候,那名土人的神色甚是茫然。 陆逊见状不由暗暗摇了摇头头,可是正当他心中失望的时候,那名土人却打手势往背后的岛上指去,连比划带说的告诉陆逊,他没有听说过,却并不代表他的族人也没听说过,或许他们族中有人会知道那个地方也未可知。 陆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便决定随着土人前去见他的首领。 陈武却是担忧陆逊的安危,便劝陆逊带上几百亲兵,以防不测,陆逊略作考虑,便答应了下来,令杜袭点起三百亲兵,随自己一同前往,留下陈武暂时负责大营,驻扎在平湖岛最外围。 陆逊随着那名土人往岛内走去,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处洞穴之中,见到了那名土人的首领。 而令陆逊感到意外的是,那名土人首领竟然不像其他的土人那般黥面文身、被发跣足,竟然是中原文士的打扮,身穿长袍,头戴武士冠,足蹬麻鞋,虽然这幅打扮在他这个内行看来有些不伦不类,但还是眼前一亮,心中更多了不少期望:此人既然是类似汉人衣服,估计能够听得懂汉话。 所以陆逊听得那名土人把自己介绍给这位首领之后,主动笑着打招呼,然后用官方汉话说道:“这位老丈,多有打扰。” 陆逊这一次猜对了,那位首领果然懂得汉话,见陆逊身穿铠甲,腰悬宝剑,便知是大汉的将领,连忙谦逊不已,向陆逊介绍起自己来:“将军休要客气,将小民名叫巴布托,乃是这岛上巴布尔部落的首领,因为小时候经常到大汉进行贸易,所以还是略略懂得一点官话,今日有幸见到将军,实在是荣幸之至,只是不知道将军到我这荒岛中有何贵干?” 陆逊接下来便把自己想要去夷洲岛的事情告诉了巴布托,并问他是否知道这里离夷洲还有多远。 却听得巴布托说道:“这幸亏小的四处闯荡过,还真是知道将军所说的地方,其实那个夷洲离这里也不算远,大约只有你们汉人所说的百余里地,如果是顺风的话,估计半天就能到达。” 陆逊闻言顿时大喜过望,随即对巴布托说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既然这样,老丈索性辛苦一遭,带着我们前往夷州如何?至于报酬请老丈放心,我们定然会不吝赏赐。” 却见巴布托缓缓摇了摇头道:“赏赐倒不必了,只要将军肯答应小的一件事,小的就舍了这一把老骨头,随着将军前去夷洲。” “哦?不知道是何事?”陆逊惊诧的看了巴布托一眼,觉得这个人倒也不简单,竟然知道乘机提条件,便缓缓张口问道。 只见巴布托缓缓叹道:“将军或许不知,在我们平湖岛上有两个最强大的部族,分别是我所在的巴布尔部和吴臣氏族,其中吴臣氏族的力量远大于我们,因为在他们族内有壮男六百人,而我们部族虽然总人口要超过他们,但是却只有四百壮男,所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常常受到他们的压榨,被迫给他们送野兽、野果,帮他们打渔、服役,如今他们更是提出让我们年年进贡两百个女人,如果不从命,就直接攻打我们部落,将军不知,我们族内一共就只有五百个年轻女人,如果送给他们,我们怎么养育后代?以后岂不是更加衰弱。” 陆逊听了对方的话也大致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不过他却并没有说话,而是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却听得巴布托继续说道:“我们部族如果屈从于吴臣氏族,将来整个部族注定会全部灭亡,可是如果不听,现在就有灭族的危险,所以小的求将军帮我们打败吴臣氏族,只要将军做到这一点,小的不仅答应给将军带路,也会保证我巴布尔族永久臣服于将军,我们可以向海神爷立誓,永远都不会有半点不敬之心,永远都不敢升起反叛的念头。” 陆逊闻言不由得心下一喜,他们本来就是想要成绩收服巴布尔部族,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出,这也可以说是对方的一片诚意,自己又如何好拒绝呢? 所以陆逊便顺手推舟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从此之后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了,又何必分什么彼此?你们巴布尔族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陈武,你带着一百名亲兵前去吴臣氏族,杀光他们的男人,只留下女人和小孩。” “诺。”陈武当即面无表情的挑选出了一百士兵,然后就要看向巴布托,意思是让他给自己一个向导,好让自己前往吴臣氏族作战。 可是巴布托却是满脸的疑惑,默想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将军,不是小的不相信这位将军,实在是你们的人数太少了,对方可是足足有六百名壮男,是这些军爷的六倍,不如这样,待得小的整顿我们部族的所有壮男,然后随着这些军爷一起出征,这样也能保证我们会取胜,否则的话,一旦将军你们战败,恐怕会折损大汉朝廷的面子。” 却见陆逊呵呵一笑道:“老丈不要着急,你等他们战败后再集结族人也不迟,其实本将恐怕老丈是无法等到那一天到来了,因为我对我的士卒有着绝对的信心,甚至我有自信,就这一百人还是多的。” “什么?”巴布托不敢置信的看着淡淡笑着的陆逊,顿时惊呆了。 第二百零八章兵至夷洲 巴布托听了陆逊的话之后根本不相信,对方的军队就算再精锐,也不可能打败六倍于己的敌人吧?这种情况只要想一想一个人同时与六个男人打架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便会轻易得出结论,可是此人却偏偏如此托大,这让巴布托如何不暗暗担心? “难道我遇到的是一个不把自己麾下士兵当人命的疯子?可是看着此人的神情却也不想像啊,难道竟然是一个狂妄之辈?看来应该是如此了,要不然怎会大胆到用一百人的队伍去挑战人家六百人的部落?虽然你手中的武器看起来很厉害,但是人家也有弓箭不是?” 巴布托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看到对方那一脸的自信,知道自己根本劝说不了,只好挥手对身旁的一个铁塔形的大汉说道:“乌鲁,你去陪这位陈将军到吴臣氏部落走一趟,记住,这一次你要听这位陈将军的命令。” “诺。”那位叫做乌鲁的大汉随即应了下来,然后就向前半步,对着来到陈武面前。 还未等乌鲁开口,巴布托就笑着向陆逊解释道:“这是乌鲁,我部落之中的第一勇士,曾经多次随我到大汉进行交易,也能说一些汉话,就让他陈将军去吴臣氏部落吧。” 之后巴布托就见那位叫做陈武的汉人将军对着自己一抱拳,然后带着乌鲁如风一般而去。 见乌鲁离去,巴布托的心中有些怅然若失,闷闷的想到乌鲁这一次很可能会把命丢到吴臣氏族的乌鲁,不由得心中凄然,不过想道连帮助自己的的客人都没有退缩之一,自己作为主人一方,也只不过是搭上一条性命,又有什么值得叹息的呢?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巴布托便听得部落外传来了一阵骚乱,然后就脚步踏地传来的巨大声响,不由得脸上充满了忧色,同时紧闭起来自己的双眼,暗暗叹息一声:看来这一次那个叫什么陈武的汉人不但没有打败吴臣氏族,反而被吴臣氏族打败之后又追到我巴布尔部落,这一次我可真正的算是惹上了灭族之祸啊。看来我不该盲目相信什么汉人,我则也绝对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巴布托盘算了片刻,然后苦笑着对陆逊说道:“陆将军,看来这一次我们还是战败了,如今在危难时期,大家不妨合作起来,集中所有的人马,或许能够应付这一次危机,打退吴臣氏的进攻,否则的话,恐怕我们都难逃一死。” 却不料陆逊只是微微含笑,不置一词,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一般。 巴布托见状不由得心中哀叹,看来今日自己只有拼死一战了,那个大汉的将领是指望不上了,所以他便对身边的族人下令,要求立刻集结一切力量,准备与敌人殊死战斗。 可就在这时,只见一道人影闪了进来,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巴布托和陆逊,随即叽里呱啦的对巴布托说了一番话。 这些话陆逊听不懂,可是巴布托却听得清楚明白,但是即便这样,他仍然忍不住大惊失色,用汉话对着那人说道:“你说什么?乌鲁,你再说一遍,我不会听错吧?” 只见乌鲁用生硬的汉话说道:“主长(族长),我是不会绰(错)的,岑(陈)将军派我去挑战(赞)吴臣氏,待得吴臣氏攻来之后,就让我逃跑,当我跑到山隘的时候,他们一百人就用弓箭射杀吴臣氏的族人,待得吴臣氏族人陷入混乱之际,又立刻来到山隘,对那些吴臣氏的族人展开屠杀,这真的是屠杀,就喝宰鸡宰羊没什么差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六百壮汉全部杀光了。陈将军让他手下的军士将妇女儿童押过来,现在人已经到了部落外头。” 巴布托闻言浑身大震,连忙走出洞穴,在部落外一看,果然见是数百个妇女儿童被押了过来,却犹自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啊?竟然真的打赢了!这,这,大汉的军队简直就和神人没什么差别,一百人打六百人,这在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们就能做到,我巴布托真是服了,心服口服。将军放心,我们巴布尔族向真神发誓,这一生都会效忠你们,绝对不敢有半分的反叛,请将军上座,接受我等的参拜。” 说完之后,巴布托便把陆逊让到了设在部落内大广场的主座上,把全体族人召集到一起,然后大声说道:“上天赐福,真神垂青,我们部落迎来了尊贵的客人,这就是来自大汉的陆将军,他只用了一百勇士,就消灭了我们的劲敌吴臣氏,这样的英雄乃是真神派来帮助我们的,从此之后,我们整个部族都要忠诚的孝顺我们的主人,不得有半分的违逆,谁要是不遵守,那就是背叛整个部族,我将会按照叛族罪对他进行严惩。” 巴布托说完之后,便见那些部众全都跪到了地上,对陆逊口称主人。 陆逊听完布鲁的翻译之后,慌忙站起身来,对大家严肃地说道:“本将只不过是我们的主公麾下的一名普通将领而已,这一次解救大家乃是奉了我家主公的命令,他如今已然是我大汉的太尉,他才是我们大家共同效忠的对象。” 巴布托这才知道,原来这个陆将军背后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英雄,就算是陆将军这样厉害的人物,也只不过是那个英雄人物麾下的普通将领,由此可见这个已被封做大汉太尉的主人该是如何的英雄? 所以,他便和部落中的族人一起向着北方大礼参拜,呼着刘琦的官位,口称主人,执礼甚恭,就如同是刘琦本人就在他们面前一样。 看着这些族人对于自家主公像是神灵一般的崇拜,陆逊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巴布托族长,此间事已然解决,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出发前往夷洲?” 便见巴布托恭敬说道:“启禀将军,此处离夷洲尚有一百余里,今天是不行了,我们不如在明天一早出发吧。只要乘着涨潮之际出发,我们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能抵达夷洲。” 第二天一早,巴布尔部族族长巴布托亲自引领着陆逊的船队,出发前往夷洲,当他看到陆逊麾下那一支庞大的船队的时候,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无血起来,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识过那么庞大的大船,这一艘大船比起他们容身的洞穴都小不了多少。 他也没见过这么快的船,他本来认为一百里的路程,至少要等大半天的功夫,却没想到竟然只花费了不足两个时辰就到了。 他更没见过那么多的勇猛将士,这些将士比他们整个平湖岛上的所有人口加起来竟然还要多好多倍。 “一百个勇士都能轻易灭掉吴臣氏一个部族,这么多的勇士恐怕就算是整个百十个吴臣氏部族都能灭掉,这么强大的力量绝对不是我们这种弱小土著所找惹得起的,幸亏这一次他们是帮我们的忙灭掉了吴臣氏,如果反过来的话,恐怕我们全族如今早就到阴司地狱里面报道去了。” 巴布托感受着这么强大的力量,心中产生了浓浓的恐惧,这种恐惧驱使他在回去之后就把自己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部族,并谆谆告诫自己的部族:永生永世都不要试图反抗大汉的力量,他们的实力之强大,远远超乎大家的想象。 而在巴布托身边的陆逊则是把对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中,他相信凭借着今天所带给对方的震撼,整个巴布尔部落应该会在几百年内都不敢反叛,甚至连这种念头都不敢想起。 他心中激动不已的随着巴布托乘船往东行驶,只过了不足两个时辰就看到了一片广袤的大陆,这片大陆看起来果然有主公所说的六七百里长,他在对刘琦佩服不已的同时也在暗暗纳闷:“真不知道主公到底是如何知晓夷洲的位置的?甚至不仅知道位置,连它有多长多广都说的一点不差,唉,主公他简直就像是天上的活神仙一般,对这一切竟然了如指掌,可是这世界上真有神仙吗?嘿嘿,有没有神仙我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主公的神机妙算简直无人能及。” 陆逊的大军很快就来到了岸边,经过了近两年的苦苦寻找,他们终于找到了传闻中的夷洲,完成了主公刘琦对他们的交代,而陆逊这个夷州刺史也总算是有了治所,从此不必再借住吴郡了。 不过陆逊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他要求大家在下船前就结束停当,那好手中的器械,以严防当地的土著对他们发动突然袭击。 而事实也果然如陆逊所预料的那般,当他们大军刚刚下船,便听见远处一阵阵喊杀声传来,随军将士循着喊杀声望去,见识是上千名当地土人手中持着兽角制的长矛、青石制作的弓箭和长短粗细不一的木棒向着他们杀了过来。 这些将士们见到对方手中所持的竟然是如此落后的武器,不由得尽皆好笑不已,但是他们却对主帅的先见之明钦佩不已,因为虽然对方的装备落后,如果己方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的话,也不免会手忙脚乱,出现伤亡。 第二百零九章慑服 看到那些土着就这么杀了过来,陆逊没有丝毫的担忧,因为他对自己的麾下将士充满了绝对的信心,休要说是这些装备落后的土人,就算是号称天下精锐的曹操大军,都能照样被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陆逊含笑着看了看一旁跃跃欲试的韩当,然后轻轻说道:“公奕,他们就交给你和你麾下的本部人马处理了,所需要注意的是,这一次我们主要的目的是威慑,而不是杀伤。” “诺。”韩当看了看对面大喊着冲上来的那些土着,从自己的本部兵马中选出来二十余人,直接向着那些土人冲了过去。 “啊?这,只有这点人,竟然就敢冲向敌阵,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大汉的将是难道就这么勇猛?”在陆逊身边的巴布托看到这一幕,不由一脸震撼的看着那冲出去的二十余人和那个叫做“公奕”的大将,满脸疑惑的想道。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真正的颠覆了他的认识,因为那名叫做公奕的大将手中提着一把大刀,竟然如同是冲入了羊群的猛虎一般,在那些土人们的嘲笑声中奋力的展开了厮杀。 那位公奕将军杀人效率非常的高,手中大刀也不知道是用何物制成,竟然非常的锋利,几乎是每一刀都能造成五六个土人的伤亡,而那些土人们却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几乎是除了面部需要进行躲避之外,他的头部、身体和四肢根本不需要进行任何防御,因为那些打在他头上的木棒都已经断裂,只听的一声闷响之后,木棒折断了,他的头部却依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而土人们费尽力气制作的青石箭镞射到对方的身上,全都毫无例外的掉落到地上,那个公奕将军休说是呼痛,竟然连眉头都自始至终没有皱一下。 公奕将军勇猛,他身边的那些将士们也都差不了多少,虽然与他们的将军比有明显的差距,却依然可以以一当十,杀的那些土人队伍血流成河,抱头鼠窜。 直到这时,巴布托才彻底相信,当初那个叫陈武的将领是如何靠着一百人就能打败整个吴臣氏部落了,像他们这样勇猛无敌的将士们,如果不取得胜利那才叫做没有天理。 其实韩当虽勇,他麾下的那五十名也的确是百战精锐,但是要一举击破上千人的队伍还是很难的,只不过他们器械精良,根本就对那些土人手中简陋的武器无所畏惧,再加上他们上来就疯狂的杀戮,勇猛和暴戾已经深入对手的骨髓,让那些敌兵们一上来就直接吓破了胆,很快便被韩当的军队杀得溃不成军。 更何况那些土人虽然也经常作战,可是哪里比得上经过严格和专业军事训练的韩当麾下军队?甚至这一支队伍几乎都没有什么纪律性,更没有什么阵法,打胜了还好说一些,一旦前锋败退,整支队伍也就会瞬间溃散。 正是基于以上的原因,韩当的大军才能轻松获胜,他们看到敌军败退,又从阵后进行掩杀,再度杀了百余人之后,这才鸣金收兵,然后一起回转,向陆逊复命。 看着面前这二十余个猛虎一般的勇士,巴布托再度被陆逊大军所表现出来的惊人战斗力而深深震撼了,他早就听说夷洲岛上拥有着无比丰厚的物产,但是他却知道岛上的土着数量之多,是他一个部族远远不敢抗衡的,所以,尽管知道自己离这个宝岛只有百余里,可是却从来不敢踏上半步。 可是如今,大汉派来的军队仅仅用二十余个士兵和一个将领,就把一千多名土着杀的大败而归,这样的事实再一次让他印证了大汉的不可对抗,在这样的勇士面前,谁与他们对抗,那简直就是在自取死路。 在巴布托充满羡慕的目光中,这支部队迅速来到了岛上,然后很快的建起了一座座军营,虽然巴布托并不明白这些军营到底奇妙在哪里,可是当他看到军营中那一根根被削尖的木头之时,眼中的震撼早已无法形容,当他住在能够遮蔽风雨的军帐中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之前洋洋自得的山洞跟这些军帐简直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军营扎好之后没有多长时间,巴布托便见一名军士到自己帐中,说是陆将军请他赶快过去。 巴布托没有任何耽搁,立刻随着那名士兵赶到了陆逊的大帐之中,这才知道他被请来的原因,原来是战败之后的益州土人酋长亲自到军营中向陆逊道歉,因为根据当地的传统,凡是战败的部族,都要携带礼物到胜方道歉,表示和解之意。 陆逊知道对方之所以到这里,肯定是要向己方表示屈服,但是他们之间语言不通,只好命人请来巴布托到这里做翻译。 好在巴布托所在的平湖岛离这里不过百余里,双方之间的语言倒也大同小异,巴布托的这个翻译倒也做得有声有色。 那个酋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巴布托急忙帮着翻译道:“小人乃是夷洲岛上马卡部酋长阿斯温,今日冲撞了阁下率领的大军,实在是罪该万死,今日特来向阁下赔罪,还请不要见怪,赐予我们和解。” 陆逊见对方诚心诚意前来道歉,倒也没有为难,呵呵笑道:“你们乃是下邦小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我军发动进攻,我们也不会怪罪。只不过有一件事你们当不知道,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夷洲虽是狭地,却也归我大汉天子掌管,今日我军到你这里,主要是为了宣示天子权威,如今我被天子正式任命为夷州刺史,前来管辖尔等万民,希望尔等配合本将,好好开发夷洲,让尔等也知道何谓天朝气象,文明之邦。” 巴布托却被陆逊的话给难住了,他说只是粗略明白简单的汉话,对于这些带有之乎者也的字词听起来就头痛,根本不知道话中之意,如何向土人酋长进行翻译? 而当陆逊把话中之意详细解释给他听的时候,他不由得深深震惊,随后紧张的问道:“小人听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要把大汉的那些好处全都传给夷洲,让他们也像大汉那样富庶?让他们的战士也像大汉勇士那样神勇无敌?” 但见陆逊点了点头,轻轻说道:“正是。” 巴布托闻言当即学着汉人军士的礼节,对陆逊施礼,恳切的说道:“尊敬的陆将军,我们平湖岛虽然比夷洲还小,可也是效忠大汉的,将军能不能也把大汉那些好处传给我们?” 只见陆逊笑着说道:“本将见你如此忠诚,自然也是无不允许,你且放心就是,我不久就往你们平湖岛上增派人手,让你们迅速脱离野蛮,学会耕读。” 巴布托闻言大喜,对陆逊跪倒表示感谢,这才将陆逊刚才的话对阿斯温酋长翻译了一遍。 阿斯温听了巴布托的话之后,沉思了片刻,便对陆逊说道:“我们这里的土地乃是真神赐予的,我们也都是真神的奴仆,不知道你说的天子是什么样的神?他的话能不能管用?” 陆逊听了对方的话不由暗暗好笑,因为如果是在大汉,他敢斩钉截铁的说,天子的话如今等于白说,因为天下群雄几乎没有谁会听他的,但是在这里,他就必须拿出在汉朝流行的哪些说法,用天子的权威来劝他们真心依附。 所以陆逊便对阿斯温耐心的解释道:“天子就是真神,是上天意志在凡间的唯一代表,你不敬天子,就等于不敬上天,不敬真神,这样会引来上天降罪的,比如说,让你们这里天旱欠收、爆发疫病,发生地震等等……” 陆逊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阿斯温早已吓了一头冷汗,因为他这里在不久前刚刚发生了一场地震,死了上百族人,听了陆逊的话便以为是没有敬天子的缘故,早已经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小的明白了,以前我们不敬天子,所以上天才多次降罪,去岁我们这里爆发了疫病,部族中死了三百多人,今岁又有地震,死了一百多人,原来我们还以为是真神抛弃了我们,这才知道是不敬天子的缘故,请将军原谅我们的无知,我们从今天起就礼敬天子,一切听将军的安排。” “哦?这可实在是太好了,你们能有这样的诚意,相信上天定然也会眷顾你们。”陆逊心中暗暗高兴,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难题竟然就这样轻易解决了,这可实在是意外之喜啊。 之后的事情自然是顺理成章,陆逊让阿斯温回到部族,把他刚才的理论向阿斯温的族人再解释一遍,让这些族人心中充满了畏惧,然后便轻易的让他们臣服,接收自己的改造。 陆逊先是用强大的武力帮助阿斯温的部族打败了周围的强敌。将整个夷洲北部的地区全部纳入自己的直接统辖之下,后来又派来工匠,叫他们建造房屋,开荒种地,教他们读经认字,让他们服从王化,逐渐的从野蛮进化到文明。 再到后来,陆逊又向刘琦申请,从大汉疆土内迁来大量移民,并且下令在夷洲建立夷州刺史府,建立劝学、典农、兵事等各类的机关,领导军民对夷洲进行大规模的开发。 而夷洲民众也渐渐的由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渐渐地走向了富足和稳定,他们真切的感受着生活的巨大变化,对于刺史大人和天子的感情由感激到尊敬,又由尊敬到崇拜,而这些百姓并不知道,他们所崇拜的“天子”其实并非是大汉的皇帝建安皇帝,实际上只是大汉的一个太尉而已…… 第二百一十章大战拉开序幕 就在刘琦安心发展、蓄积能量的时候,曹操、袁绍和刘备也都在拼命的进行着战争的准备,尤其是袁绍和刘备,他们尽皆经历了一场奇耻大辱,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洗雪耻辱,进而争霸天下。 由于田丰被赦免并被重新起用,袁绍在官渡大败之后受到田丰的鼓励,并没有就此意志消沉下去,虽然他从此失去了黄河以南的所有地区,但是整个河北地区却反而从此同仇敌忾起来。在这两年中,袁绍接受了田丰的建议,安心发展生产,同时积极招募并训练士卒,使得河北四州的经济渐渐得到恢复。 袁绍还命郭图联络刘备,借关羽被曹操所杀之事与刘备结盟,约定将来共同出兵对付曹操,又命逢纪继续与刘琦结盟,希望刘琦能够在他的后方掣肘曹操,让曹操不能安心在前线作战。 经过了两年的准备,建安七年,阳春三月,袁绍见河北经济已然恢复,粮草充裕,兵强马壮,即便是与官渡之战前夕相比,也都丝毫不弱,一颗争强好胜之心再也按捺不住,决定联络刘备和刘琦,再次南征曹操。 可是在袁绍提出来此事之后,却再一次遭到了田丰的反对。 田丰的意见与上一次官渡之战前的几乎完全相同:“河北经济刚刚有所恢复,军民刚刚从战争的创伤方始修复,如果现在贸然发动战争的话,恐怕两年的努力尽皆毁于一旦,更何况曹操已今非昔比,自从迁都洛阳、营建潼关之后,统治的老巢已然没有后顾之忧,更兼他在官渡之战时获得了张郃、高览的以及麾下两万降兵的归降,还有这两年的努力,麾下能够动员的兵力已经不下五万,更兼青徐兖豫在四州获得了充足的粮草,这一次即便主公不犯什么错误,恐怕也很难与之相持,如今他不主动进攻我们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我们怎能反而轻易冒犯于他?” 袁绍却对田丰的这一番言论深为不满,如今他忍了两年,就是为了能够一举打败曹操,以洗雪昔日的耻辱,眼看着有了报仇的希望,又如何肯放弃呢?便对田丰说道:“曹操虽强,可是我们也不弱,再说了,我们还有刘琦和刘琦这两家同盟呢,如今天下群雄最强大的就是我们四家了,我们集中最强大的三家之力来对付曹操,难道还不能取胜?” “主公有所不知,潼关之固,实在难以想象,以刘备的枭雄性格,绝对不会为了进攻洛阳而付出太多的牺牲,一旦进攻受挫,恐怕会立刻放弃,更何况下官听说如今汉中张鲁正在进攻益州的刘璋,刘备绝对会以汉室宗亲的名义帮助刘璋攻打张鲁,所以此人根本指望不上,而刘琦此人更是狡诈,上一次我们在官渡大战的时候,他明明答应进攻许昌,结果还是在关键时刻将许昌还给了曹操,从而保证了曹操的最终胜利,所以这一次,下官相信刘琦即便是真的配合我们,最多也只是进攻徐州和豫州一带,对我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而我们一旦失败,恐怕河北之地将尽皆为曹操所有。” 田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依下官之见,我们不如依旧休养生息,以积蓄力量,如今刘琦羽翼渐丰,对曹操的威胁日益严重,双方的矛盾也越来越大,一旦他们之间开战,就是我们席卷中原的大好机会。” 可是袁绍如何能有这样的耐心等下去?所以对于田丰的建言根本听不进去,如果不是看在对方在为河北经济恢复中做出了重大贡献,恐怕袁绍早就像在官渡之战以前那样把田丰给囚禁起来了。 不过即使现在,袁绍也只是留下田丰与审配守冀州,自率麾下诸将,并长子袁谭、幼子袁尚等人统率步骑八万,出兵林虑,准备先夺取河内,进而占领洛阳,迎立天子。 这时田丰又建议袁绍稳扎稳打,先与刘琦合作,南北夹击臧霸,瓜分青徐二州,之后再图谋兖州,这样稳扎稳打,虽然不能进占洛阳,却也能收服旧地,之后再与刘备刘琦合作,方可图中原,只可惜袁绍一心想要与曹操决战,彻底消灭曹操,所以对于田丰的建议根本不听。 与此同时,袁绍又命外甥、并州刺史高干与自命的河东太守郭援率军两万,并联合南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和关中的刘备,共计七万大军进攻河东,以图将来共同夹击洛阳,命逢纪请刘琦进攻徐州,以迫使驻扎在青州的曹操麾下大将臧霸回援,减轻东线的军事压力。 曹操既然将都城迁回了洛阳,又怎能对作为洛阳门户的河内地区不做防备?早在官渡之战刚取胜之后,曹操就命河内太守魏种在山阳国加固城池,又派薛洪、缪尚、史涣等将分据获嘉、修武与浊鹿城,三座城池之间沿路设立烽火台,一城受到围攻,其他两座城池立刻予以全力援助,务必御敌于国门之外。 待得听闻袁绍再度兴兵,曹操也不敢怠慢,立刻调遣抽调徐晃、乐进、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等将率领大军前往河内,与袁绍决战。 而郭嘉、荀攸等人听说袁绍进攻的目标是河内而不是青州的时候,不由得尽皆额手称庆,因为他们知道,如若袁绍统率大军先是收复平原,之后再进而与刘琦合作收服整个青州的话,那么青徐之地恐怕就很难保住了,而青徐一失去,豫州和兖州就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这样一来就算洛阳安然无恙,恐怕己方也绝对会被死死地压缩在中原一隅,日后再难有发展的空间。 如今袁绍自恃兵力强大,直接进攻己方重兵防御的河内和洛阳,这将注定青州没有任何危险,既然青州无恙,刘琦也定然不敢贸然进攻徐州,而曹操也自信,凭借着他手中的力量,绝对能够打败袁绍。 曹操知道,这一次袁绍虽然拼凑了八万大军,再加上进攻河东的七万大军,共计十五万之众,浩浩荡荡而来,不把自己消灭誓不罢休。可是这样一来却导致河北四州,已然无兵可守,如果是这一次己方再取胜的话,估计袁绍连镇压内乱的兵力都没有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轻松进占整个河北地区,如果是自己得到了整个河北地区的话,再有中原的青徐兖豫四州,可以说大汉十二州部自己就独得其七,以这七州为根基而兼并天下,绝对不再是梦想。 所以这一次曹操也是做足了一切准备,甚至连打败袁绍之后进攻河北的部署都安排好了。 “奉孝,刘备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曹操还是有些忧虑关中的刘备,便对郭嘉说道。 “呵呵,下官正准备向丞相禀报此事呢。下官已经请杨阜到金城去见韩遂,杨阜字义山,天水人,在官渡之战之前曾经到许都见过主公,之后便心向主公,后来官渡之战我们获胜,杨义山更是对主公倾心不已,此人现任凉州别驾,曾经多次劝凉州刺史韦端忠诚朝廷。下官知道此人忠义,便命使者到凉州,让他劝说韩遂攻马腾,幷其地,效忠朝廷,将来定然不吝封赏,这杨义山与韩遂素来交好,韩遂虽有推脱之意,下官却知道他正等着朝廷的封赏。” “呵呵,奉孝料敌机先,早已作做了准备,本相无忧矣。本相这就去宫中请旨,封韩遂为征西将军,金城侯,领右扶风。本相也素与他相识,在与他修书一封,想必他也会卖我这个老友的面子。只要马腾被打败,刘备失去了外援,我看他还有何力量攻我河东?” “主公且慢。”郭嘉见曹操准备写奏章,连忙说道:“以下官之见,凭借韩遂自己的力量不仅很难打败马腾,反而还会让马腾的力量更加壮大,即便是打败了马腾,恐怕也难对付、高干、呼厨泉和刘备的联军,所以,丞相不如一块封赏西凉悍将梁兴、杨秋、李堪、候选、程银、张横、马玩、成宜这七路关西军阀,这七名将领素来膺服韩遂,只要主公对他们进行封赏,再联合韩遂,必定能够打败马腾,即便是呼厨泉都可能会畏于韩遂的威势而退兵,这样一来刘备后路遭到威胁,只好分兵对付韩遂,只剩下高干一路,便不足为惧了。” 曹操对郭嘉所说的很满意,呵呵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立刻向天子上表,举荐韩遂为征西将军,金城侯,领右扶风,并表赞其对大汉的忠心,又举荐梁兴、杨秋、李堪、候选、程银、张横、马玩、成宜七人各为杂号将军,封为列侯,令他们忠心汉室,效忠朝廷,同时好好抚慰杨阜,封他为侯,晋为侍御史,并厚待其家眷,令其留在韩遂营中,帮助韩遂笼络凉州诸路军阀,讨伐马腾,在此之后,又以私人名义给韩遂写了一封信,勉励他忠心汉室,又暗示他将来可以坐拥关中,这才统率大军前往河内。 如此一来,在官渡之战的两年之后,又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拉开了序幕,而这一场决战的影响甚至比官渡之战还要大,这场战争甚至拉开了整个三国时代的大幕。 第二百一十一章浊鹿城之战 就在曹操的各路大军源源不断的开往河内的时候,袁绍的大军已经率先进入了河内,以势如破竹之势占领了林虑、荡阴、朝歌、共县、汲县、获嘉、修武等地,短短半月余,大军就来到了山阳国都浊鹿城下。 由于一路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开局开得很是顺利,这让袁绍的信心开始膨胀起来,当大军来到浊鹿城下的时候,他妄图凭借着强大的声势直接迫使山阳国相、中领军史涣直接出城投降。 却不料史涣却用了诈降计,在率军出城投降之际突然命伏兵杀出,袁绍由于志得意满之下没有防备,八万大军竟然被一万敌军追杀,这一阵只杀的袁绍大军丢盔弃甲,大败而回,待得大军回到修武,检点之下,竟然损失了五千余人。 袁绍不由得勃然大怒,面色铁青的说道:“真没想到本将竟然在阴沟里翻船,中了小人之计,哼,既然史涣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将不讲情面了。传令下去,大军稍作整顿,明日拂晓攻城,这一次攻下浊鹿城之后,本将定要将史涣五马分尸以告慰那些死难的将士。” 第二天一大早,盛怒之下的袁绍统率大军再度来到浊鹿城下,直接下令攻城。 却说史涣字公刘,沛国人,为人忠勇果敢,少年时尚任游侠,在曹操起兵之后便一直追随,建安四年,曹操派遣史涣和曹仁领兵渡河,讨伐杀了河内太守张扬而自立的眭固。眭固命张杨的旧将史薛洪、缪尚留守射犬,自己却领兵北上向袁绍求救,途中与史涣、曹仁相遇,在战场上,史涣纵骑破眭固,并将其斩首,尽降其军,之后曹操渡河,兵围射犬,薛洪、缪尚二人率众投降,河内乃平。建安五年,官渡之战时,史涣又率军烧了袁绍部将韩猛的粮车,极大地打击了袁绍的士气,在战后因为战功被封为中领军。 因为史涣为人忠勇,性格又谨慎,曹操乃令他领山阳相,并率军一万镇守浊鹿城,并与薛洪、缪尚相呼应。 此人知道袁绍接连得胜,心中得意,又见对方竟然妄图劝自己归降,便来了个将计就计,用诈降计打败袁绍。 虽然袁绍暂时退却,史涣却知对方仗着兵将众多,必然还会来犯,所以也没有丝毫的怠慢,命令将士连夜准备守城事宜,并且通知薛洪、缪尚率军来援。 第二天一早,袁绍果然率军攻城,史涣立于城头,断然拒绝了袁绍的诱降,随后便听得城下鼓响,袁绍统率大军将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然后开始发动了猛攻。 史涣虽然知道对方士气旺盛,再加上人多势众,这一次自己恐怕就要为国捐躯了,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怕,沉着冷静的指挥大军守城,率领麾下将士与冲上城头的敌军士兵展开殊死决战。 “放箭。” “放滚木礌石。” “杀光这些敌军。” ……. 史涣不断地鼓舞着广大将士,不仅在随着关注着敌军的动静,有的时候也亲自己鼓助威,正是由于他的鼓舞,使得麾下将士的士气不仅没有动摇,反而越来越高涨,他们奋不顾身的与敌军展开了厮杀,让每一个敢于攻城的敌军将士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城战就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攀上城头的敌军士兵越来越多,城头上的守军已经是疲于应付了,眼看军心即将溃散,史涣对着身后的亲兵队伍厉声喝道:“大家随我来。” 说完之后便取过自己的长矛,直接向着敌军最多的地方冲了过去。 史涣身后的亲兵们见主将冲了上去,也全都毫不迟疑跟上去,向着敌军杀了过去。 史涣也是曹操军中的一员勇将,一根长矛如同出洞的灵蛇一般,灵活而诡异的刺杀着一个个敌军将士的性命,只是过了片刻的功夫,在他身边就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可就在这时,史涣根本没有想到,袁绍军中有一个名叫沮化的小将见史涣勇猛,从远处张弓搭箭,只是一瞬间,冷箭就来到了史涣的背后,让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将军小心。” 史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一名将士赶到他的背后,把他推到了一旁,然后他便听到一声惨叫,转过头一看,只见他的亲兵队长史奈的背上插着一根羽箭,整个人也顿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史奈……”看到了亲兵队长身死,史涣不由得泪如泉涌,因为这位亲兵队长乃是他的堂弟,自从他入伍以来就一直尽心尽力的保护着他,多次在战场上救他性命,甚至为此导致身上有十几道伤疤,其中最深的一道是在胸部,当时都已经伤到肺了,却奇迹般地生还。 史涣没有想到连史奈这个多次大难不死的人今日都丧命在这里,不由得肝肠寸断,就在这时,他的眼光看到了一旁发出冷箭偷袭的沮化,顿时浑身冷血上涌,目光里充满了仇恨,一声大喝,迅速的从乱军之中冲到沮化面前,挥出长矛就向对方刺去。 沮化见对方如此迅速的接近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凛,连忙抽出腰间宝剑就要格挡,却见一股大力传来,他手中的长剑被瞬间磕飞,虎口开裂,鲜血长流。 就在沮化受到史涣手中长矛震动之后的麻木感还没消失的时候,就见对方长矛猛地扎进了他的腹部,然后他惊恐的看到对方一声大喝,用长矛将他高高挑起,然后奋力的往城墙下一扔,只见他的身体就如一块大石头一般被抛到了城墙下,然后他只看到了满地的鲜血,然后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史涣的勇猛一时镇住了周围的敌军,史涣和他身边的将士们同仇敌忾,乘势反击,很快便将城头上的袁绍大军给杀光了,这样一来,袁绍大军奋战近半个时辰取得的一点优势立刻化为流水。 “可恨,这个史涣果然有两下子,可是这又如何?我照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袁绍的眼睛里散发着怒火,指着城头上的史涣,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在这时,袁绍忽然听得后方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连忙喝令鸣金退兵。 而城头上的史涣这时候却是兴奋异常,因为他看到自己的援兵终于到了,两队援兵一左一右对袁绍大军发卡了夹击,而援军的两名统帅他在城头上也看得分明,正是分别据守获嘉和修武的薛洪与缪尚。 史涣见袁绍大军溃败,立刻组织队伍,由自己亲自率领着出城接应。 “两位大人辛苦了,幸亏你们及时赶来,否则我们肯定顶不住了。”史涣迎上来薛洪和缪尚,然后一脸感激地说道。 “呵呵,史将军言重了,都是为国,何谈感谢不感谢?”薛洪含笑看了史涣一眼,恭敬的还礼道。 “袁绍如今虽然暂时退去,可是明天必定还会再来。而丞相的援军最早的也要到后天才能到来,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要撑过明天才可以,可是如今我这一万大军伤亡惨重,仅仅不足一个时辰,就有五六千伤亡了,即便是再加上两位将军的援兵,明日也必定是一场苦战,所以,两位将军不妨与某到城中考虑一个御敌之策,也好应对袁绍明日的攻势。” 史涣对着薛洪和缪尚施了一礼,然后颇有几分沉重的说道。 “如此甚好,史将军之言甚合我二人之意,将军请。”薛洪和缪尚紧紧跟在史涣身后,然后随着他一起进城。 可是令人想象不到的意外发生了,当史涣大军刚刚进入城门,却冷不防背后的缪尚忽然挥刀斩向史涣,由于缪尚离得很近,又是突然袭击,史涣更没防备自己人竟然会发动偷袭,所以这一刀下去,不仅仅是史涣的首级没有了连肩膀都被斜着砍了半个去。 一代勇将史涣做梦都想不到,他没有死在敌人手上,反倒死在了自己人手上,他更吗,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在头一天就接受了袁绍的劝降,无耻的变节投敌,并佯装是派来援兵,实际上却是为袁绍赚开城门而做出的假象。 “杀啊。”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便见城外的袁绍率军再度杀到,近八万的大军再次围住了浊鹿城进行攻打,这一次由于城内主将被杀,城门也被骗开,所以袁绍轻轻松松就攻进了浊鹿城。 但是袁绍却没想到,城内士兵的反抗竟然如此激烈,一万士兵无一投降,全部壮烈战死,这激烈的反抗让他付出了一万伤亡。 “给我下令,屠城三日,我要让这些该死的敌军知道和我袁本初对抗的下场。”站在了城头之上的袁绍看着满地的袁军旗帜,不由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诺。”袁绍身边的将士们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的狂热:主将下令屠城,这就意味着他们将会得到无数的财物,玩弄无数的女人,而做着一切的时候可以完全不用顾忌军法,这对于一名劫后余生的士兵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庆祝方式。 第二百一十二章韩遂与马腾的仇怨 等到曹操大军赶来的时候,浊鹿城已然被袁绍大军攻下了,当时袁绍正在下令屠城,整个浊鹿城内的钱财物资被洗劫一空,男人被杀光,女人则尽皆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一个个含恨而死,就算侥幸不死的,也都被充作了袁军的玩偶,一个个如同泥塑木雕一般,没有了丝毫的生气。 袁绍本来下令大军屠城三天,可是整个城内才只有十余万人,八万大军平均分不到两个人,所以屠杀只进行了一天不到就结束了,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和累累的白骨,袁绍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愧疚,而是感到舒畅无比,因为他感觉自己总算是为死去的那上万名将士报仇了。 除此之外,谋士郭图还给袁绍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等到攻打曹操的时候,把这些尸体全都投掷到曹操的城中,也让他麾下将士也尝一尝被己方的将士和百姓尸首所震慑的滋味儿。 袁绍不由的想起了当初官渡之战时,曹操也拿自己麾下将士的耳朵进行威慑一事,不由得咬了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意了郭图的请求。 就在第二天,曹操大军赶到了射犬,当听探子说薛洪与缪尚二将投降袁绍、史涣一万大军全部壮烈牺牲,而浊鹿城遭到袁绍屠城的消息之后,曹操不由得大为愤慨,虽然屠城的事情他也干过,但是如今被屠城的对象换成了自己的治下,他还是感到难以容忍,立刻下令大军换上缟素甲铠,由自己亲自主持,遥祭浊鹿城死难的广大军民。 而就在曹操大军同仇敌忾的时候,袁绍却主动率领大军来到了射犬城下,要求曹操归还他失去的一切地盘,并且将天子送往冀州,否则的话,浊鹿城就是他们的榜样。 曹操闻言自然是大为震怒,立刻断然拒绝,并且指责袁绍凶狠残暴,惨绝人寰,做此无道恶行,必会遭受天谴,并权袁绍速速率兵返回冀州,修仁政,安民心,尊奉天子,否则的话必然不得善终。 袁绍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攻城,却不料曹操率军坚守,袁绍白白折损了五千人马,最终还是没能攀上射犬的城头,无奈之下只能恨恨退走。 第二天一早,袁绍率军又来,这一次双方根本不答话,一上来就是攻城战,只不过这一次袁绍仍然折损了两三千人马,却还是无力攻上城头,但是袁绍在鸣金收兵之后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命人在城下摆上了百十辆霹雳车,之后便将那些霹雳车商圈都装满了死难将士和百姓的首级,一颗颗的扔到了城头之上。 这一招确实给曹操大军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许多将士看着漫天飞舞的己方将士和百姓的头颅,心中全都失去了战心,竟然被袁绍乘虚而入,再次杀上了城头。 看着源源不断蚁附而上的袁军,曹操亲自督军作战,并且命亲兵传谕四面城墙:“敌军凶狠残暴,没有人性,我们大家如不拼命,这些死难的将士们和百姓就是我们的下场。” 曹操大军闻言尽皆拼命死战,竟然奇迹般的将袁绍大军再次赶到了城下。 就在这时,程昱突然献计道:“丞相,如今袁绍残暴,竟然把我军死难的将士和无辜的百姓尸首扔到我们军中进行恫吓,是可忍孰不可忍,末将有一奇计可破袁绍,让他八万大军不攻自破。” 曹操闻言大喜,便问是何计。 只见程昱在他面前耳语了几句,曹操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忍之色,但是又经过程昱的一番劝说,便同意了下来。 之后曹操便将城头上的首级收敛到一起,然后乘夜埋葬到了城外。 之后的数天之内,袁绍天天派兵进行攻城,曹操只是率兵坚守而已,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之处,于是双方便进入了短暂的相持阶段。 而就在曹袁大军在射犬内外相持的时候,关中地区却是正打的热火朝天,韩遂在杨阜的帮助下,成功说服了杨秋、成宜等将,率领九部十余万人,准备偷袭马腾。 韩遂与马腾之间可以说是恩恩怨怨颇多,在一开始马腾听说韩遂乃是一个英雄人物,便舍弃了自己的主将耿鄙,转而投靠韩遂,当时韩遂对马腾特别欣赏和敬重,便与他结为异姓兄弟,后来双双被董卓招安;待得董卓死后,两人又一起合作进攻长安,失败之后,马腾便随着韩遂退往凉州, 可是这时候他们之间却因为地盘和部曲之间的摩擦而产生了矛盾,首先是马腾率兵进攻韩遂,之后便是韩遂进攻马腾,还杀了马腾的妻子。 再到后来,钟繇镇抚关中,力图弥合二人的关系,可是还没等二人和好,关中陷落,钟繇被俘之后归降了刘备,而刘备对于马腾极为恩厚,又任命马腾为右扶风,帮助他对付自己,韩遂见刘备与马腾合作,实力强大,急切之间不可图之,只好接受刘备的建议,表示愿意与马腾和好,并对刘备执礼甚恭,但是内心里却对刘备和马腾深为忌惮。 正在这时候,杨阜奉劝韩遂乘虚攻打马腾,并且保证让他尽占马腾的故地,吞并他的部署,还保证将来和他一起对付刘备,后来又带来了朝廷的谕令和曹操的书信,更加暗示韩遂,只要赶跑了刘备,可让他代替刘备的位置。 韩遂本来就对马腾和刘备不满,如今又被利益所驱动,当下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他便联系麾下八部将,纠集了九部十余万人共同进攻马腾的屯驻地槐里。 马腾根本就没想到韩遂会对他发动进攻,再加上他已经派儿子马超、马铁,侄子马岱统兵万余,与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并州刺史高干和司隶校尉刘备共同进攻河东郡,城内力量空虚,只有三千余人进行防守,所以在对方的猛烈进攻下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坚持了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城池就破了,马腾与次子马休被韩遂率军重重围困,终不得脱,最后尽皆战死。 韩遂在杀死马腾和马休之后,便率军入驻槐里,并且把朝廷的令符出示给众人,然后正儿八经的做起了他的右扶风来了。 当然,韩遂此人也颇有才智,自然不会让其他八部兵马白白跑一趟,送给了他们许多物资财物,还有城中的一些女人。 杨阜虽然对韩遂随意掳掠城中女子感到不满,但是一是因为这是韩遂目前安抚那些贼将最好的手段,二也是因为韩遂如此大失民心的做法也有利于日后朝廷收复这里,所以也没有劝解。 韩遂知道,自己虽然杀了马腾,却还有马腾的两个儿子和一个侄子乃是心腹大患,尤其是他的长子马超,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勇猛无敌,威震西凉,就算是羌族和匈奴都对他很是膺服,此人绝对是自己的一个极大的威胁,甚至可以说,只要有此人存在一天,自己就无法安心坐镇右扶风。 所以韩遂目前极力拉拢凉州诸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联合他们对付马超。 韩遂在成功拉拢了八部将之后,便着手设计对付马超,他知道马超在惊闻父亲噩耗之后一定会率军赶来向自己复仇,不过却不知道马超何时能得到消息,想了想便直接派出几名军士,扮作是马腾麾下将士,让他们到蒲坂,向马超通报马腾一家被杀死的消息,之后便在槐里城下布下伏兵,准备伏击马超。 却说马超奉父命带着亲弟马铁、从弟马岱和部将庞德等人,会合刘备、呼厨泉、高干等人共同进攻曹操的河东郡,四路联军七万人声势震天,短短半月之内就连克蒲子、北屈、支氏、汾阴、解县、蒲坂、临汾、闻喜等地,可以说是连战连捷,形势喜人。 马超所负责攻打的是最为难打的潼关一带,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尽管他和麾下的将领作战都十分勇猛,骑射功夫独步天下,但还是被整整阻住了十天,直到最近才成功进据蒲坂。 “昨日高并州来信,约会我们半月之内合围安邑,只要安邑拿下,河东就到了我们联军手中了,我们之前攻打潼关浪费了不少时间,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现,率先攻破安邑,让高并州,刘司隶和匈奴人也见识见识我西凉的勇士。” 马超正与马岱、马铁、庞德等人商议着军情,忽然听得士兵禀报:“启禀将军,在账外有老将军的麾下士兵前来报信,末将见他们的神情十分焦急,想必是有大事发生。” “速速请他们进来。”马超脸色一沉,便命令道。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便见几个士兵进来,哭着拜道:“将军,大事不好了,韩遂在昨夜率军突袭槐里,老将军不曾防备,力战而亡,与二将军尽皆被韩遂所杀,如今韩遂自命为右扶风,正欲起兵进攻蒲坂,把将军一网打尽。”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马超和马铁、马岱等人都不由的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一十三章刘备的枭雄本色 “你再给我说一遍。”马超的眼中几乎喷血,使劲的抓着那名士兵的咽喉,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将,将军手下留情……”那名士兵翻了翻白眼,艰难的说道。 待得马超缓了缓手,那名士兵才舒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将军,老将军和二将军尽皆被韩遂所杀,如今韩遂占据了槐里,囚禁了夫人,自称是右扶风,正准备率军进攻蒲坂,要把将军和四将军你们一网打尽。” 马超顿时感到悲愤不已,立刻拔出腰间长剑,将帐内的案几斩落一个角,然后厉声叫道:“韩遂匹夫,我马超不杀老贼,有如此案。” 说完之后就立刻下令整顿兵马,准备率军攻打槐里,誓杀韩遂。 却忽然听得马岱说道:“兄长且慢,虽然伯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我们却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杀回去,如今敌情不明,我们不知道韩遂有多少人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韩遂故意引诱我们前去槐里而设下的圈套,所以,此行一定要谨慎,因为一旦战败,我们可就真的失去了根基,依小弟之见,不如我们联系刘司隶,让他住我们一道出兵,因为韩遂老贼据了右扶风,一定会威胁长安,此事我们急,刘司隶也急,甚至比我们更急,只要我们与刘司隶一道出兵,想来大仇必定得报。” 马超却是哼了一声,厉声说道:“大丈夫生于世间,恩深莫若父母,如今父亲被韩遂老贼所杀,我当亲自率军杀死老贼方才顺心,岂能假手他人?更何况我闻父亲身死噩耗,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赶去槐里,岂敢有片刻耽误?纵然你说的有理,却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如果你实在坚持己见,那就和庞德去找玄德公,请他发兵相助,我和四弟立刻起兵前去槐里。” 说完之后,马超也不再去管马岱,立刻下令军士在三天之内赶制白旗白甲,然后立刻率军出发。 马岱知道从兄马超已经决意如此,也不再多说,立刻叫上庞德,前往解县去见刘备。 马岱知道事态紧急,与庞德各自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立刻乘马赶到解县。 由于马岱二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不出两个时辰便来到了一百里外的解县,见到了刘备。 “伯瞻将军,令明将军,不知二位到此来有何要事?对了,进攻安邑之事贵军准备的如何了?这一次本将可是期待你们西凉勇士的风采呢。”刘备见了二人,脸上如同三月的阳光一般灿烂。 可是马岱和庞德带来的却是一股寒流,他们不理刘备的说笑,而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流泪说道:“请将军给我们做主。” 刘备见状不由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两位为何忽然行此大礼?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来,本将能够帮助两位的就一定会尽力帮忙。” 却听得马岱垂泪说道:“将军,祸事降临了,末将的伯父寿成大人昨日在槐里遭到了韩遂老贼的突然袭击,我伯父和二哥马休尽皆被杀,韩遂老贼占据了槐里,自称为右扶风,恐怕会对长安有所不利,末将恳求将军念在与我伯父生前的交情,助我兄弟杀此老贼,为我伯父报仇,将军之恩,我兄弟必不敢忘。” “什么?”刘备闻言不由大惊,几乎都跳了起来,他虽然号称拥有关中之地,又自请为司隶校尉,如今所拥有的地盘不过是京兆尹和左冯翊而已,右扶风虽然被马腾所占据,可是因为与自己建立了军事同盟,所以倒是成了自己防御凉州的一道屏障,如今马腾突然遭到韩遂袭杀,自己的后方无疑受到了威胁,一旦韩遂进攻长安的话,恐怕自己这几年的基业尽皆化为流水。 所以刘备几乎连想都不想,就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帮助马超对付韩遂。 可是刘备刚想开口,就见诸葛亮对他使了个眼色,不由心中疑虑,但是他相信诸葛亮肯定有妙计,便对马岱说道:“伯瞻将军请放心,令伯父与我有着非同寻常的友谊,我一直视之如兄,今日无辜遇害,本将如何能坐视不管?伯瞻和令明辛苦了一路,如今想必也累了,你们先下去休息休息,我这就整顿军马,为寿成兄报仇。” 马岱和庞德谢过刘备,便下去休息了。 直到两人离开之后,诸葛亮屏退了从人,这才徐徐对刘备说道:“恭喜主公了,这回又能得到马超、马岱这来的猛将,主公统一三辅地区指日可待。” 刘备闻言不由一愣,随后说道:“如今马寿成遇害,我长安随时面临威胁,何喜之有?” 却听诸葛亮说道:“其实主公也当知道,马腾坐镇右扶风,虽然的确是主公的屏障,可是也限制了主公的发展,并州乃袁绍的地盘,河东、弘农乃曹操的地盘,这两大势力尽皆兵精粮足,诚不可与之争锋,如今虽然我们四方联合以图河东,可就算得到了,恐怕将来也只能交给袁绍,如今天幸马腾遇害,我们正好以此为借口谋取右扶风,一旦得到此地,便可进一步谋取汉中了,最近汉中张鲁正率军攻打益州刘璋,主公完全可以以帮助汉室宗亲的名义进占汉中,随后进一步据有整个益州,如此一来,主公霸业就稳固了。” 刘备闻言却是一愣,随即摇头说道:“本将之所以决定率军对付韩遂,只不过是顾念与马寿成的昔日恩情,帮助马孟起重回旧地,绝不想着吞并他的土地;还有,帮助刘璋对付张鲁是必要的,可是刘璋是汉室宗亲,乃是我弟,我如何能夺他的益州?” 诸葛亮跟随刘备这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他这位主公平日里素来假仁假义,不过他还是轻轻叹道:“主公真乃仁义之主也。只不过主公应当知道,马超虽勇,却绝非其父可比,主公让他冲锋陷阵还可,如若让他守护城池,实在是未得其人。况且此人年轻气盛,虽然身负血海深仇,却未必会与主公同心同德,如若让他镇守右扶风,亮恐怕当年吕布袭徐州之事将会重演矣。” 刘备闻言浑身一震,他不由想起当年,他好心将无家可归的吕布迎到徐州,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乘着自己攻打袁术之际,率军偷袭下邳,导致自己失去徐州的基业,这马超勇如吕布,如果让他也屯驻右扶风的话,难免不会重演偷袭自己后方的一幕。 略略叹息了一口气,刘备便徐徐说道:“可是无论是从与马寿成的情谊来讲,还是从我长安的安全来讲,我们必须击败韩遂,夺回右扶风呀,所以帮助马超是必须要做的。” 却听诸葛亮呵呵笑道:“马超乃是我们的盟友,帮助自然是必须的,主公乃仁义之主,自然要兴仁义之师,驱赶韩遂,帮助马超,只不过亮料定,这一次韩遂必然会有埋伏,这一次马超前去兴师复仇,将必败无疑。”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提醒他?”刘备一怔,随后说道。 “可是马超如今心念父仇,我们就算再劝,他也绝不会听的,而如果他听了情况将会更糟,因为一旦韩遂在右扶风站稳了脚跟,那无论是我们还是马超都将陷入危机。”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马超送死?不管如何他也是故人之子,还有这一身武艺,如果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刘备不由的心急不已,缓缓问道。 却听诸葛亮笑着说道:“马孟起乃世之虎将,我们当然要救,只不过救也要看时机,我们总不能为了救他,连我们也都搭进去吧?” “哦?不知军师说的时机是?”刘备知道诸葛亮终于说道关键了,一对大耳朵支愣着听着。 却听诸葛亮神秘得笑了笑,对刘备说道:“主公可知当年安众之战?” 刘备一愣,随即说道:“自然知道,如今的荆州牧刘琦当年还是一员小将,他率领着军队前往安众伏击曹操,结果取得大胜,从此开始扬名。” “不错,正是如此,不过主公可知当初曹操败走,为何张绣战败,刘琦反而战胜?” “这,本将好像听说一开始曹操有伏兵,后来张绣战败之后就没有防备了,然后刘琦又再度追击,结果获得大胜。啊,军事你的意思是?”刘备顿时睁开了眼睛,喜悦的说道。 “正是。我们要等到马超中了韩遂的埋伏之后再突然出兵,如此一来韩遂没有戒备之下必然战败,而我们不仅能够乘机夺回右扶风,还能就会马超兄弟。这时候想必马超麾下的精锐也都损失殆尽,呵呵,一只没有爪牙的猛虎只能成为主公的坐骑,自然就没什么可惧怕的了,届时主公既得地,又得人,有全了义名,实在是一石三鸟的美事啊。其实说句实话,刘琦这个人为人狂傲,见利忘义,不讲诚信,可是他的计策还是不错的,我们完全可以用来借鉴。” 诸葛亮微笑着看了一脸惊呆的刘备,缓缓说道。 “呵呵,既如此,那本将就依军师之言,只不过可惜马超麾下的两万精骑了,如果能够为我所用,必定如虎添翼。”刘备缓缓叹了一口气,一脸痛惜的说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程昱的毒计 射犬城,曹操大营。 曹操正在营内展玩兵书,忽然听得士兵禀报:“程大人有事求见。” 曹操听闻是程昱前来,便知道定然是那件事成了,心中不由喜悦,连忙起身,亲自把程昱给迎进来。 “末将参见主公。”程昱对曹操施了个礼,连忙恭敬的说道。 “呵呵,仲德不必多礼,随我进帐说话。”曹操热情的牵着程昱的手,把他让进了大帐,又屏退了从人,然后便迫不及待的说道:“仲德既然来此,那件事莫非是成了?” 程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拱手施礼道:“幸不辱命,五千死士末将也已经找好了,今夜便可行动,请主公放心就是,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厚赏,甚至末将连他们的子女都安排好了,这些人劝全都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任何一人会吐露主公的这一秘密。” “那就好,呵呵,其实这事本相根本就不用管,本相知道仲德做事滴水不漏,此事定然会做的极为稳妥,既如此,那就今天晚上行动。” “诺。请丞相放心,这一次末将保证袁绍的七万大军无一存活。”程昱的话里充满了浓浓的自信,对着曹操兴奋地说道。 “呵呵,翘首以待仲德立功的那一刻。”曹操又对程昱施了一礼,随后郑重地说道。 程昱连忙说不敢当,忙不迭的还礼,这才急匆匆的离去了。 就在当天夜里,由程昱身边的亲兵将领程然率领的五千死士悄悄来到了城外,然后在某个地方挖掘着什么。 如果有熟悉的人经过这里的话,一定会清楚地知道,这里就是十几天前曹操埋葬那些战死的将士和受难的浊鹿城百姓的地方。 不一会,就有人低声惊呼一声:“挖到了。” 程然睁眼一看,的确便是一颗颗的首级和残破的尸身。在漆黑的夜里,这里竟然摆放着上万颗头颅和一具具残破的尸身,由于时值四月,天气已渐渐炎热起来,那些尸首被埋在地下已过半月,早已经是充满了腐臭,饶是这五千人都在战场经历过九死一生,见惯了多少杀戮和流血,看到那些散发着腐臭、形容狰狞的尸首,也都不由得感到浑身一阵寒意。 程然的心中也是一阵紧张,暗暗祈祷道:“各位将士,众位百姓,非是我等非要让你们死后不得安身,实在是因为袁绍势大,不得不为之,更何况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你们报仇雪恨,希望你们泉下有知,能够原谅我们。” 之后程然便沉声说道:“大家不要惧怕,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们是为他们报仇来的,他们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怪罪我们的。事不宜迟,大家速速展开行动,每个人尽自己的能力,多背几具,然后大家听我指令,立即出发。” “诺。”虽然心中仍然忐忑不安,但是这些将士却无一违背命令,全都顺从的答应下来,把坑中的残破尸身和首级取出来,又用土将那个大坑填满,之后便背负起一具具残破的尸体,抱着一两颗首级,强忍着心中的惊惧和刺鼻的**气息,然后迅速的离开,往袁绍的军营方向而去...... 由于处在极度惊惧和紧张的情绪下,这些死士们的奔跑速度竟然比往常快了一倍有余,十余里的距离,竟然只用了不足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袁绍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率军进攻曹操的射犬城,双方之间虽然互有胜负,但一般规模不大,局势再度陷入了相持阶段。 袁绍这一次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派重兵把守屯粮重地,对于主营帐也不敢怠慢,但是布局却是外松内紧,因为他知道曹操善于劫营,这一次故意在表面上看起来防御松懈,可以让人轻易冲进去,但是各种警报手段可以保证敌军只要冲进来,一瞬间便会被周围的伏兵发现,而只要陷入伏兵的包围之下,袁绍敢保证,曹操就算是倾力而来,最终也必然会有去无回。 这一次程昱派军偷袭,的确没有出乎袁绍的预料,可是袁绍却没料到,这一次来劫营的敌军却根本就没想着要出去,他们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送死,而且希望袁绍的部队围拢来得越多越好。 程然率领的五千大军来到营中没多长时间,就被巡营的将士发现了,只听的一声声警报的号角声传来,随后便见数万大军立刻如同潮水一般的赶了过来,将这支队伍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嘿嘿,曹操军中的蠢货,你们劫营的计谋早就被大将军看出来了,这一次我们大军布下了十面埋伏,你们如今插翅也难飞,速速抛下武器投降,或可饶你们一命。 袁尚麾下部将张顗嘿嘿一声冷笑,对着被围的部队说道,在他看来,这支只有几千人的队伍竟然也敢劫营,简直就是送死来了,如今自己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可是张顗没料到,那五千人的确是送死来了,只不过他只是看到每个士兵都背着一捆东西,在火把的映照下也看不分明,伴随着还有一股恶臭,不过想来定是引火之具,至于为何会传来恶臭也没有细细考虑,接下来就等着那些被围的曹军将士放下武器投降的一幕出现。 可是他却没想到那些敌军竟然不识抬举,纷纷吼叫着向己方冲了过来。 “既然他们想死,那就成全他们。”张顗一声冷哼,便下令宿卫将士展开了屠杀。 可是令张顗感到意外的是,那些被围的曹军将士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坦然的接受己方士兵的屠杀。 而无论是张顗还是他手下的士兵都没有注意到,那些被杀的曹军士兵在死前,都把那些随身带着的尸首悄悄扔到了袁绍大营的各处角落。 而在暗夜之中,那些散发出恶臭**气息的尸首与曹操军中这五千死士的尸体混杂在一起,根本没有被袁绍军中将士所注意。 看到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程然的心中舒了一口气,反正他们沾染了**的尸体,早晚都是必死之人,今日成功完成了任务,却也死得其所,所以,他嘿嘿笑着看了一眼袁绍军中那些即将结束屠杀的袁军将士,直接挥刀自刎而死。 由于第二天还要攻城,所以在结束屠杀之后,张顗又命人打扫战场,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有四五千名敌军的尸首,打扫战场、收敛敌军尸首所用的时间竟然比打扫一万名敌军尸首的还要多,他想了想,最后只能归结为由于时间太晚、军士太累所致。 可是接下来的烦恼竟然又出现了,因为在军营中不知为何竟然飘散出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这股腐臭味让整个军营中所有的将士都无法安心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袁绍照常还是命令士兵攻打射犬,时间仍然像往常一样过去,可是不出三天的时间,军中就出现了上吐下泻,高烧不退现象,患者不停地打喷嚏,咽喉和舌头充血并发出恶臭的气味,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导致胸部疼痛。 之后军医便在向袁绍回报的时候,满脸苍白地说这应该是瘟疫。 “什么?瘟疫,哪里来的瘟疫?”袁绍闻言不由得暴怒,拍打着营帐内的桌案,厉声吼道。 军医对这一切的根源自然也丝毫未知,只好摇头说道:“《内经》说道: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所以,时疫之气会经常发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没有办法?为何其他地方都没有瘟疫发生,偏偏就我军中会有?曹操的射犬城离我们如此之近,难道风雨不一样?为何就没有听说他军中有瘟疫?再者说了,今年能算得上是时雨不降吗?现在已经是夏季了,难道也能算大风早举吗?大风早举不是该在春季吗?你说湿令不化那就更胡扯了,北方天气干燥,哪里有什么湿气?这些原因都没有,为何会滋生瘟疫?” 袁绍其实心中想问的是,这一切都不是,难道是上天故意要来惩罚我,借瘟疫之手让我灭绝?但是这样的话只要一说出,必然会影响军心,所以没敢说出。 军医却也不明白袁绍话中之意,但是他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点,迟疑着对袁绍说道:“主公可还记得前几天,曹操率军劫营之时发生的怪事吗?下官觉得很可能会与此有关。” “你是说那天晚上传来的一股恶臭味?”袁绍不由的皱了皱眉,随即掩鼻说道。 袁绍乃是汝南袁氏出身,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像他这样出身高贵的公子最喜欢清洁,所以对那一晚上的恶臭味尤为敏感,直到现在还对此印象深刻,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如自己真的闻到那股恶臭一般,这才有了掩鼻的动作。 却见那名军医点了点头,仔细回忆了半天,然后说道:“据下官所知,最早患病的军士,大都参加了那一晚上的战斗,或者是参加了收拾战场之事,而下官又听张顗将军说道,那一晚上收拾战场的时间特别长,明明只有五千个敌军,可是所用的时间竟然比一万个的时间还要长,所以,下官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掺杂了不少**的尸体。” “你说什么?难道你是说那一次曹营的偷袭,目的主要是往我军中投放腐尸,故意让我军中感染瘟疫?”袁绍不由得浑身剧震,霍的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发抖的问道。 二百一十五章喜忧参半 那命军医的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但还是咬着牙说道:“主公,如若要确认是不是曹操所为,只要我们派人前去查验尸首就可以了,从劫营那一天起到现在不过五六天的时间,被杀的曹军将士的尸首还不至于**,而如果那里面充斥着大量的**尸首,那就能证明下官的推测是正确的。” “那好,本将立刻就命人查验尸首。”袁绍咬了咬牙,沉声说道,然后发布命令,令几个将士到几天前埋葬曹军尸骸的地方去检查,那里是否充斥着大量的**尸首。 过不了多长时间,负责此事的军校果然回报,说的确有巨量的**尸首,数量至少有一万余,那些尸首都已经化成水了,有一个兵士不小心碰到了一具尸首,片刻之后就出现了瘟疫的症状,跟军中流传的疫情完全一致。 这时候袁绍才知道,数天前的事情的确就是曹操的诡计,目的只不过是要把他全军灭绝。 袁绍的眼睛里几乎喷火,牙齿咬得咯咯响,低声吼道:“曹阿瞒,你为了能够取得战争胜利,竟然不惜制造瘟疫,你可真够毒的,我袁绍有一天抓住你,定然夷你三族,以泄我心头之恨。” 骂完之后,袁绍又转过来对军医说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只见那军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主公,事已至此,主公只好将那些制造病毒的尸骸全部烧光,甚至是那些尚完好的尸首也全都付诸一炬,然后主公将那些获病的将士全部杀死,之后再退兵回冀州,如此一来,主公还能留下一些兵士,如若不然的话,一旦疫情扩散,下官恐怕主公麾下七万大军将无一生还。” 袁绍闻言顿时大怒,厉声喝道:“我袁本初秣马厉兵两年有余,不过是要打败曹操,收回失地而已,如今好不容易拿下河内数县,眼看就要兵发洛阳,如何肯半途而废?你一个小小军医,竟敢妄谈军事,莫非是曹操的奸细?来人,给我推出去,斩!” 袁绍一声令下,不及那位军医挣扎,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经被斩了下来。 其实这一次袁绍之所以杀军医,到不全是因为军医干预军事,主要是因为军医知道军中疫病的主要来源,如果让他传扬出去,士气绝对会收到毁灭性的打击,所以,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杀人灭口。 不过袁绍却是知道,军医的说法有很多都是可取的,所以虽然杀了军医,他却仍然命人将坑中的尸骸全部焚烧,又将那些患病的士兵秘密杀死之后依旧焚烧,之后又另寻别处安营扎寨。 “这一次竟然就让我麾下士兵损失了数千人,曹阿瞒,你可真够毒的,我袁绍与你誓不两立。”袁绍原本白皙的脸上变成了铁青,拍着案头大叫不已。 袁绍本以为这样做就万无一失了,可是没想到过了几天之后,军中疫情再次出现,而且这一次竟然扩散到了军中大部分将士,七万大军倒有一半有轻重不同的疫病症状。 “怎么会这样?”袁绍的眼中献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惊诧不已的说道。 只见另一名军医说道:“主公,疫情会有一定的潜伏期,有的可能受到了时疫之气,但是不会立刻患病,不过时疫之气却能传给他人,如此一来,一到发病之时,便会有无数被感染时疫之人同时发病,而且还会继续扩散,现军中已有一半以上将士有不同程度的疫情,我军已经遇到了最严重的危机。为今之计我们已别无他策,不如我们先退回邺城,让患病将士另立营寨,然后遍访名医,为广大将士解除疫情。下官医术有限,无法为众将士祛除疫情,不过下官听说太尉刘琦麾下有名医张仲景和华元化,他们二人名满天下,必能胜此重任。” 军医的建议无疑是最恰当的,可是袁绍却根本听不进去,好在这一次念在还要倚重军医治病,并没有把他杀死,而是命逢纪前往襄阳,向刘琦求娶名义治疗疫病。 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袁绍就被曹操大军劫营,数万精锐倾巢而出,袁绍军心本来就不稳,再加上一半以上士兵因患病而失去了战斗力,所以大军竟如鸟兽散,七万大军一夜之间溃散一空,袁绍最后只带了二百亲兵返回邺城。 曹操见大军轻轻松松破了袁绍,心中顿时得意不已,拍着程昱的肩膀说,赞叹的说道:“仲德,这都是你的奇谋,否则的话我军这一次就算得胜,也必然会损失不少。” 程昱连忙谦逊不已:“这都是天子鸿福,丞相英明,末将只不过是出了一个小主意而已,如今丞相破了袁绍的七万大军,损折之数竟然不超过一千人,这样的战例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末将想来,就算是孙武、吴起这样的名将也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曹操也是谦逊的说道:“本相如何能与古之先贤相提并论?”虽然如此,但是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很明显是认同了程昱的盛赞。 而就在这时,便听得郭嘉持着一封信兴冲冲的赶过来,扬着手中信对曹操说道:“主公,大喜,呵呵,关中局势大变,我军成功固守河东。” “哦?”曹操闻言顿时大喜,给郭嘉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具体情况如何?奉孝给本相详细说一说。” 只见郭嘉笑着接过了酒杯,缓缓将那一杯酒喝干,然后说道:“关中局势诚然如丞相所预料的那般,韩遂接受了丞相的任命之后,立刻率军攻打槐里的马腾,马腾当时兵力空虚,猝不及防之下被攻破了城池,他和他的次子马休被韩遂所杀。当时马超正在蒲坂,听说了消息之后,当即就率兵进攻韩遂,却被从弟马岱劝说,乃命马岱和庞德向刘备搬取救兵,所以刘备和马超大军便撤离了河东。不过刘备为了收服马超,故意消耗马超的兵力,让马超率先出兵槐里,结果马超中了韩遂的埋伏,死战无法得脱……” “哦?如此说来,马儿死在了槐里?”曹操不由一喜,随即问道。 可是却听郭嘉笑笑道:“没有,因为正在关键时刻,刘备统帅的三万大军突然赶到,由于韩遂没做防备,十万大军被刘备三万大军杀的落花流水,丢盔弃甲,好在这一次虽然损折了三四万人马,却大都是韩遂麾下八部将的,他自身的损失倒不是太多,所以韩遂还能从容退回金城,并且能够保持对八部将的军事优势。而马超和其弟马铁、从弟马岱、部将庞德等人却因为受到刘备救命大恩,同时因为麾下人马损失殆尽,最后投靠了刘备,结果刘备成功占据了整个三辅地区,任命赵云为右扶风,马超等将则被留在了长安……” 曹操闻言顿时叹道:“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让刘大耳得了便宜,一举统一了三辅地区,还收了马儿三将,此贼日后势大,必然会对我军产生威胁。” 却听郭嘉劝道:“刘备虽强,却是四战之地,如今袁绍战败,不死也差不多了,他日后肯定会图谋并州,而高干也不是好相与之辈,并州卒不可得,再加上韩遂虽败,主力尚存,对他也是威胁,还有汉中的张鲁,所以,没有个十年八年,他很难让关中地区安定下来,而如今的河北已属兵虚将寡,只有幽州的袁熙、并州的高干还有些许兵将,却也不足为虑,我们完全可以乘着刘备忙着稳定局势之际轻易得到整个河北之地,,如此一来,主公坐拥七州,实力冠绝天下,只要安心内政,修造兵革,早晚必能建立王霸之业。” 曹操一听郭嘉之言正合己意,不由得抚掌大笑:“奉孝之言,深得我心,呵呵,本相有奉孝这样的奇才相佐,又得天时地利人和,何愁霸业不成?既然如此,本相便乘着袁绍新败,无力组织力量之际,先行发兵破冀州。” 之后曹操便下令,大军整顿休息三日之后,即刻挥军北上,出河内,兵临冀州,拿下邺城。 可是就在他率大军准备出征冀州的头一天晚上,忽然听到了一个令他不敢置信的消息:刘琦竟然乘着他与袁绍相持之际,亲率两万大军,出其不意的出并占领了徐州。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虽然青州刺史臧霸率军屯据青州,可是徐州尚有徐州刺史刘岱、广陵太守陈登、下邳相王忠等诸路军马,加起来也都不下三万人,刘琦的大军只有区区两万人马,就算攻打广陵都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他竟然能轻易占据整个徐州,难道竟然是飞过去的吗?” 曹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这些日子以来破袁绍的喜悦之情顿时烟消云散,拍打着案几,愤怒的喝问。 却不料那个报告的军士小心地看了曹操一眼,犹豫地说道:“启禀丞相,刘琦确实可以算是飞过广陵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奇袭下邳 其实向曹操报告的那名军士说的没错,刘琦却是可以算是飞过广陵的。 由于最近两三年来刘琦一直行事很低调,即便是在官渡之战时也都表现得与曹操很默契,虽然洗劫了许昌的物资,算是占了不小的便宜,但不管如何还是把许昌还给了曹操,所以这让曹操认为刘琦其实一直主要关注南方的利益。 而与此同时,为了防备刘琦的力量,曹操甚至加强了在许昌、成德的力量,甚至还特别加强了广陵陈登的防御,增派了大量的物资,并允许他扩充军队。 正因为如此,曹操才对南方的刘琦没有太过担心,从而放心的与袁绍进行对战。 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次刘琦竟然超出了他的意料,直接出兵占领了徐州。 曹操当然想不到,早在当年从广陵借道的时候,刘琦就有了占领徐州的想法。正因为如此,他才刻意在官渡之战中保持低调,将占领了的许昌又交还给曹操,最终使得曹操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从而顺利袭取了徐州。 其实按照刘琦和贾诩、周瑜等人的想法,归还许昌的意义远不止于此,由于官渡之战时袁绍实力强横,更加上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如若帮他打败了曹操,占据了许昌,恐怕袁绍再外强中干,也绝对会以绝对的实力统一北方的,到时候自己可很难有机会染指中原了,所以,他要借曹操之力打败袁绍,因为这样一来,他还有机会图谋中原。 也正是当时刘琦、贾诩和周瑜几人力排众议,将许昌归还给曹操,这才让曹操安心与袁绍作战,并取得了官渡之战的胜利。 恰好就在浊鹿城之战爆发前,袁绍又派逢纪来联络自己,请求自己出兵徐州,以牵制青州的臧霸,再加上之前和陈登的赌约将到期限,刘琦和贾诩、周瑜等人便感觉攻取徐州的条件成熟了。 所以刘琦非常痛快的答应了逢纪的请求,并且保证会在一个月内出兵徐州。 逢纪虽然非常满意地离开了襄阳,却并不相信刘琦的所谓保证,因为在官渡之战的时候,此人就没有信守承诺,及时帮助己方取许昌,反而把许昌归还给曹操,结果惹得主公袁绍大怒,自己差一点人头不保,幸亏自己机智,为此人编了个理由,这才搪塞过去。 所以这一次再向袁绍汇报的时候,逢纪决定绝对不能像上次那般把话说得太满了,而是说刘琦表示一定会尽力协助己方。 看着一脸疑虑的逢纪离开襄阳,刘琦和贾诩等人不由得相视而笑,因为这才是他们要的效果,连当事人逢纪都不相信自己会出兵徐州,那袁绍和曹操的探子自然就更加不相信了,而也只有这样,自己的偷袭才能取得效果。 在听闻浊鹿城之战爆发的消息之后。刘琦立刻亲率两万大军,以及贾诩、魏延、黄忠、刘磐、刘式、张彤、霍峻、糜芳、蒋琬、诸葛瑾、阚泽等人从襄阳出发,率军来到了合肥,之后为了转移战争视线,便命扬州刺史徐庶,率领吕蒙、魏续、宋宪、侯成、刘晔等人起兵三万攻打张辽所驻守的成德。 然后刘琦便乘着徐庶与张辽在成德城下大战的时候,乘夜悄悄离开战场,通过全椒进入广陵的堂邑。 由于之前与刘琦之间的秘密条款,广陵太守陈登在堂邑的驻守部队乃是广陵太守陈登的亲信护军陈浩,此人早已知晓陈登和刘琦之间的关系,所以在刘琦大军赶到之时,根本没有做任何抵抗就宣布“投降”。 刘琦令陈浩继续驻守堂邑,自己却统率大军,取道广陵郡的东阳、淩县等地,又通过淩县进入了下邳国境内,大军一路疾行,从淩县到下邳一百余里的距离,魏延统率的一万轻骑部队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赶到了。 由于这几年刘琦源源不断的从辽东公孙度处换取了大量的马匹,又建造了数处马场,军中已经有两三万匹成年战马,刘琦便利用这些战马组建了一支重骑兵队伍,一支轻骑兵队伍,分别由张绣和魏延担任统帅。 这一次刘琦征伐徐州,就是由魏延的一万轻骑兵打头阵,靠着惊人的速度优势来出奇制胜。 当魏延统率的一万骑兵来到下邳城下的时候,徐州刺史刘岱根本没有任何戒备,待得惊闻魏延兵临城下的时候,早已经惊得六神无主,连忙下令兵士守城。 可是下邳城内的兵士承平五年,哪里会想到敌军会在一夜之间兵临城下?在得到上峰的命令之后,有的连武器装备都没配齐就上了城墙。 虽然之前曹操曾经下令刘岱好好防守下邳,可是刘岱自恃下邳有广陵太守陈登做屏障,下邳相王忠又在东城驻有上万大军,更兼他听说此次刘琦在扬州的主力分布在合肥一带,根本没有余力对付自己的下邳,所以根本没有把曹操的命令当一回事,只是象征性的修造了一些守城器具。 再加上城内守兵只有三千余,看到对方黑压压的骑兵队伍,早已经没有了战心,只不过盏茶功夫就被攻破了城门。 当魏延大军进入城内之后,在徐州素来有名望的糜氏家族代表人物糜芳立刻利用自己的名望对守城将士进行劝降,那些将士们见敌军势大,又见到糜芳,纷纷抛下武器投降。 徐州刺史刘岱见大势已去,无奈之下便欲逃走,却被麾下将士擒住送到了魏延处。 没想到这个刘岱打仗不行,竟然还是一个血性男儿,竟然坚决拒绝魏延的劝降,坦然就戮,魏延敬他是一个忠臣,便命人厚葬之。 魏延在平定了下邳之后,留下糜芳率五千骑兵镇守下邳安抚民心,自己亲率大军征讨驻守在东城的王忠,王忠见自己前方是扬州的全椒,背后是魏延的五千骑兵,料也敌不过,便率军归降。 待得魏延统帅大军返回下邳的时候,刘琦带着一万大军已经进城,魏延连忙拜见,却见刘琦对他好好地表扬了一番,赏赐他钱百万,绢千匹,然后又任命糜芳为抚军将军,东海太守,让他前去招降东海郡,又命魏延率军八千前去攻打彭城,黄忠率军八千攻打琅琊。 事情的发展十分顺利,糜芳本来就是东海大族,自然在东海有着非常高的威望,原来的东海太守见刘琦大军数万气势汹汹而来,知道事不可为,为免一郡百姓徒受战火之苦,只好下令投降。 而彭城和琅琊虽然都是军事重地,可是因为大部分兵力都被征调到青州的臧霸麾下,所以城中尽皆只有两三千人,根本无力抵挡,彭城相张范率众殊死抵抗,却无奈实力对比悬殊,最后兵败被擒,魏延敬重此人虽是文人,却为人忠义,亲自解开绑缚劝降,张范叹了一口气,乃降。 而琅琊太守王祥却是坚持不肯投降,黄忠率队攻打,遭到了对方顽强的抵抗,一时之间竟不能破,就在这时,黄忠随军的军师阚泽献计,命军士将王祥的父亲请到军中,写信对其劝降。 王祥为人极孝,乃是历史上的二十四孝之一,著名的典故“卧冰求鲤”的主人公,也时候是历史中鼎鼎大名的大族琅琊王氏的著名代表人物,他的弟弟王览乃是书圣王羲之的五世祖。此人以孝行闻名,被举为孝廉,后来更是众望所归,被举荐为琅琊太守,以自身的德行影响百姓,之后教化大行,民不相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也正是因为王祥之德,琅琊百姓拼死守城,黄忠虽有八千之众,却无法攻下城池。 王祥乃是琅琊临沂人,而琅琊太守所在地是开阳,相距五十里,本来王祥要将父亲接到开阳居住,以便朝夕行孝,可是无奈其父坚决不同意,王祥甚至为此请辞太守之职,却不被准许,这才无奈作罢。 也正是如此,黄忠这才有了一个机会,能够将王祥之父请了过来,黄忠到没有为难王祥之父,而是亲自出马,客客气气的将其接到营中,又以良言相劝,王祥之父对此很是感动,这才颇为合作的写下了劝降信。 王祥在收到了父亲的书信之后,毫不犹豫的开城投降。 就这样,刘琦几乎是兵不血刃一般,轻取徐州,实力已经延伸到中原腹地,威胁着曹操的豫州、兖州和青州,让曹操的中原之地再度面临威胁。 正在下邳城内的刘琦听闻琅琊和彭城的消息之后,心中也是大喜,立刻让张范和王祥依旧任原职,同时命魏延和黄忠分别在二郡与曹操的边境之处建立防御,防备曹操的反扑,尤其是对于琅琊的防备更为重视,因为他知道,驻守青州的臧霸一定会率兵反击,也只有将他打败之后才能迫使曹操坐下来与自己讲和。 就在这时,刘式忽然进来向自己通报:“广陵太守陈大人求见。” “哦?请他进来。”刘琦呵呵一笑,端坐在帅位之上,淡淡的说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陈登服输 陈登一脸苦笑的来到刘琦所在的徐州刺史府外,他的脸上表情很是精彩,除了苦笑还有一丝的敬佩。 其实连他都想不到,从一开始商议广陵的问题的时候,他只是惊异于刘琦这些年的变化,对于他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大的功业倒也没放在心上,他自觉即便是以他之能,手头有着父亲创下来的整个荆州基业,也能够做到这一点,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忽然惊觉,其实自己不如这个表弟远矣。 首先来说,他一直都心存疑惑,自己这个表弟当初在官渡之战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准确无误的判断战争的形势和把握时机的?要知道,收复南阳和进攻许昌的时机把握都既不能早,也不能晚,只要差上毫厘,都可能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而事实偏偏是,此人既得了南阳,又掠了许昌,可是双方的苦主却偏偏不能对他怎么样。 除此之外,那就是对于如今兵进徐州一事,虽然他一直对刘琦通过广陵采取默许的态度,可是却想不到此人竟然会在此时通过。 难道他就能够如此准确的判断袁绍此战必败吗?难道他就能够有信心对抗曹操的反扑吗?难道他就有信心不靠自己的帮助,在短时间内迅速占据徐州吗? 可是当陈浩向他说起,刘琦军中还有将军糜芳的时候,陈登就已经完全相信刘琦能占领徐州了,因为如果论在徐州的影响力的话,糜竺、糜芳兄弟甚至还能超过自己,尤其是在东海郡有着绝对的权威,只要他们东海糜氏带头支持刘琦,其他家族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 “难道此人在收复南阳的时候就想到了糜芳在徐州的影响力了吗?甚至他收复南阳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糜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此人也实在太有远见了。这样的远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陈登缓缓叹了口气,暗暗苦笑着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此人的能力,连我这个对他也算是有些了解的表兄都会低估他的能力,更此人每每在关键时刻让曹公恶心一把,而偏偏曹公又无可奈何,从此可见一斑。” 其实这一次陈登倒是高估刘琦的智慧了,虽然刘琦根据自己的历史知识,确实做出了许多出人意料判断,又搬出了许多骇人听闻的创造发明,但是对于时机的捕捉和把握,以及对于对手之后所作出反应的准确判断,主要还是来自于这个善于把握人心的贾诩。 不过不管如何,如今的陈登可以说是彻底服了刘琦了,绝对的心服口服,原来他最佩服刘备,现在却觉得刘备这两下子在对方面前连提鞋都跟不上。 而且他也自信,凭借着自己与刘琦的表兄弟关系,只要自己循规蹈矩,不骄狂放纵,将来对方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 也正是由于这些原因,他才在刘琦取得下邳之后主动从广陵前去拜会,以示臣服之意。 见刘琦并没有亲自迎接,而只是派一名亲兵将领请自己进去,陈登没有丝毫的不满,他知道实在的利益比面子更重要,自己只要抱上了刘琦这条大腿,将来肯定会让自己获得实实在在的利益,虽然从此之后自己不可能再割据广陵了,陈登也没有什么遗憾,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依然在曹操帐下,对方也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这样做,早晚会想办法结束自己割据一方的局面。 所以,这只是一个早晚的问题,如果能够获得长远利益,自然是长痛不如短痛。 陈登再也没有了上一次会面之时的从容和淡然,而是小心翼翼的走进府内,然后在见了刘琦之后,恭恭敬敬的拜道:“下官陈登,参见太尉大人。” 这一次刘琦却并没有继续端坐,而是站了起来,来到陈登面前,将陈登轻轻扶起,淡淡笑着说道:“表兄何必多礼?请坐下说话。” 陈登却不敢对刘琦如此随意,恭敬的谢过刘琦,然后缓缓坐下说道:“下官恭喜大人成功入主徐州,今日特来交换广陵,还请大人不弃。” 刘琦却是摆手说道:“表兄不必担心,如今表兄在广陵颇有民望,再加上广陵临海,拥有丰富的鱼盐之利,更是我们与辽东、三韩贸易的重要港口,非能吏不能为,本将希望表兄能够继续治理广陵,为我大军提供丰富的资财,成为我军征伐天下的一个雄厚基地。” 陈登听闻刘琦的话之后,心中不由大喜,因为他本身就生长在广陵,后来又做一任太守,自然知道这里的鱼盐之利有多少?再加上从辽东和三韩的贸易,这里所能造成的巨额财物恐怕绝不下于刘琦治下的另外一个富庶之地交州。 这样天大的好处让自己去掌管,可见刘琦对自己的信任! 所以陈登立刻恭敬的对刘琦表示拜谢。 但是陈登却随即说道:“如今徐州已在我军手中,广陵乃是后方,下官日后一心理政,无暇顾及军事,请交还军权,还请主公切勿推辞。” 陈登这一声主公就已经表明了自己今后将会效忠刘琦的态度,也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之前与刘琦打赌时规定的条件。 刘琦却推脱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本将如何能刚来就夺了表兄的军权?这起不被人骂作忘恩负义?更何况我们还是表兄弟,说出去让本将如何做人?” 却见陈登说道:“主公不必推辞,此事乃是末将甘愿为之,并非受主公胁迫,只是因为时局稳定,我广陵已不需再养闲人,以免造成财政负担,更何况主公方才已说了,下官与表兄乃是至亲,既是至亲,主公如何能拒绝下官的一片好意,徒徒惹人心寒?” 刘琦见对方竟然如此上路,也不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了陈登一眼,忽然说道:“本官听闻表兄有疾,常常胸中烦懑,面赤不食,今日特延请名医华佗为兄诊病,兄且勿辞。” 之后刘琦便命人将华佗从营内请来,请他为陈登诊病。 却说华佗这两年内在刘琦的医科学堂教授弟子,待得这一批学生学业完毕之后,便向刘琦请辞,自己要到民间为百姓诊病。刘琦不好阻拦,但是却提出让华佗在临走前帮自己一个忙,那就是到徐州一趟,为陈登诊病。 华佗不好推脱,便答应了下来,然后随着刘琦大军来到庐江,之后又徐徐赶到下邳,在陈登来到之前一天内恰好赶到。 华佗先是看了看陈登的气色,又为他诊脉,之后缓缓说道:“府君胃中有虫数升,将要演变成内疽,这是吃了太多鱼腥导致的。希望以后戒除鱼腥。” 之后华佗又作汤二升,令其先服一升,半个时辰后再服一升。片刻之后,便见陈登吐出三升多的绦虫,一条条的还在乱动,陈登所吐的秽物里面大部分都是生鱼脍,而这时陈登便觉得自己的症状忽然消失了,连忙对华佗和刘琦表示感谢。 华佗却淡淡说道:“府君先不必谢,此病三年后还会复发,那时候如果有良医诊治,才能彻底除根,如若没有的话,小民恐怕府君难逃此劫。”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先生能否在三年后赶回?”陈登不由的面色大变,对华佗说道。 “呵呵,小民漂泊不定,也难以预料,不过府君不必忧心,太尉大人麾下军医皆是我弟子,只要小民向其交代一下,保证三年后能治愈府君之病。” 之后华佗等到刘琦把军医叫过来之后,便向军医仔细的交代了一番,这才背起药囊,拒绝了刘琦的挽留和陈登的谢资,从容离去。 在华佗离开之后,陈登首先对刘琦深施一礼,感激他为自己治病的恩情,因为他明确的看出来,刘琦这一次是真心为了自己的身体好,否则的话方才也不至于紧张了一头汗。 虽然刘琦掩饰的很深,可是他陈登是什么人?还是看出了主公刘琦因为对自己关心而流出的那一头汗水,虽然刘琦依旧说是因天气炎热所致,可是他眉宇间的忧色可瞒不住人。 陈登虽然热心名利,但是如果给予他名利之人再给予他真挚的感情的话,他绝对会对对方效死力的。 所以陈登表面看起来只是施了一个礼而已,实际上却是把自己完全的托付给了刘琦。 刘琦只作不见,淡淡说道:“陈太守,我准备在徐州建立市舶司,令你兼任令,再辅以丞二人,令你在广陵设置关税,凡是出入江都、海西各港口的私人商贩和外商,都可抽取相应的税收,再拨付你五千兵马,这五千兵丁主要是缉拿欲图逃避税收的商队,同时负责保护港口。陈太守,日后守护和发展广陵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陈登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感动不已,原来自己一直担忧对方会对自己掌兵一事心生忌惮,为表明心迹,这才将兵权交出,虽然心中没有怨言,但是不能不说,心中还是有一丝失落的,但是如今刘琦的大度让他彻底放下了心结,立刻跪倒在地,郑重说道:“请主公放心,下官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主公厚恩。” 第二百一十八章伏击臧霸 刘琦抚慰了一番陈登,又令人将陈登之父陈珪请过来,以甥舅之礼相待,对陈桂颇有溢美之词,又下令予以褒赏。 虽然赏品对于陈珪和陈登父子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难得刘琦对他们有这份心,所以他们也倍感荣光。便又把刘琦请到下邳的陈珪府中,命妻子升堂拜见。甥舅之间,表兄弟之间倒也显得其乐融融,体现了浓浓的亲情。 之后刘琦就回到了府内,表魏延为徐州刺史,征虏将军,假节,督徐州诸军事,负责镇守下邳和彭城,又表于禁为奋威将军,令其率本部兵马镇守琅琊,另外,刘琦知道这一次自己突袭了徐州,被曹操委以青徐二州的臧霸必然会率军反击,所以他在与还有陈登、糜芳等徐州本土将领在经过研究了地形之后,判断出了臧霸前往下邳的路线,便决定在臧霸的必经之地公来山一带设下伏兵,由刘琦亲自出马,带领黄忠、于禁、刘磐、刘式、张彤、霍峻、蒋琬等将一起出动,务必让臧霸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再向徐州兴兵。 为了保证这一次能够取得绝对的优势,刘琦又调魏延率领五千轻骑兵一道前往公来山,再加上刘琦与黄忠等将统帅的八千弩兵,共计两万三千余人,布下天罗地网,专等臧霸率军到来。 刘琦所预料的没错,当臧霸听说刘琦轻取徐州的消息之后,几乎都气晕了过去,他不待曹操发布率军征讨的命令,立刻便决定率军征讨,这一次为了保证胜利,他将驻守青州的三万大军尽皆带走,统帅孙观、吴敦、尹礼、孙康、武周等将,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准备教训教训刘琦这个无耻之辈。 臧霸也算是曹操麾下的名将,一路之上进退有法,晓行夜宿,安营扎寨也都小心翼翼,前进三百余里倒是没有出什么差错。 这一日,臧霸的大军来到了临朐县的三亭境内,眼看前面十余里处就是徐州地界了,臧霸连忙喝令大军加强戒备,列好防御阵势,以防敌军的伏兵。 之后臧霸便令探子到前方探路,然后率领大军昼伏夜出,以期最大程度避免遭到敌军的伏兵。 过不多长时间,臧霸的大军来到了一条岔路口前,顿时止住了脚步。 “向左边这一条路乃是大路,通过邳乡、恽亭等地可直接到琅琊国的莒县,向右边这一条乃是小路,可直接到达琅琊国都开阳,将军,我们该从哪里走?”孙观看着眼前的岔路,疑惑地问道。 臧霸皱眉不语,略想了想,便命探子到前面探路,已定行止。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便见将士回报道,在右面一条路的公来山一带有炊烟升起,而在左面那条路却毫无动静。 臧霸默想了片刻,便下令大军向右面小路行走。 孙观见状忍不住问道:“右面小路有炊烟升起,明显是有埋伏,将军何故又从这里通过?” 却听的臧霸嘿嘿冷笑道:“岂不闻兵法有言,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分明是刘琦在大路上布下伏兵以待我等,却故意在小路上燃起炊烟以骗我,否则的话,仲台想想,如今又不是用餐时间,敌军如何举火?呵呵,当年我随丞相征伐群雄,这样的诡计见得多了,刘琦小儿,奸诈之辈,难道以为我会上他的当?” 孙观不由得面露佩服之色,恭敬说道:“将军智算,人所不及,嘿嘿,刘琦小儿素来奸诈,如若是我等,恐怕早就为他所设计,只可惜他遇到了将军,只能是枉费心机,徒劳一场。” 臧霸却并没有被对方的马屁给拍的得意忘形,依旧皱眉说道:“不过这也难排除是刘琦故意引诱我们向小路方向行走而设下的诡计,所以,虽然这一次我们将有九成的把握安然通过,但是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戒备起来,严防刘琦的伏兵。” “诺,将军居安思危,为人冷静多智,虽古之名将不及也。”孙观在接受命令之后,仍然不忘给上司拍马屁,之后才缓缓传达了臧霸的命令,要求大家务必小心戒备,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大军在臧霸的指挥下缓缓而行,过不多时便来到了公来山下,由于从这里通过需要经过一条狭窄的隘谷,这是敌人最容易布下伏兵的地方,臧霸和麾下将士尽皆撑起盾牌,小心戒备,甚至为了不至于被敌军全部包围,他还将大军分成小股的部队,每一小队二三百人,小队之间相距有三百步开外,一旦前方遇伏,立刻向后方示警,这样一来虽然依旧有可能会遭遇伏兵,而且一旦遭遇伏兵,前面的那些小股部队更容易被全歼,但是却能保证了后方大部队的安全,所以总体上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而令臧霸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的大军竟然安然通过了公来山,不要说是伏兵,就连一只兔子都没有。 “呵呵,果然不出本将所料,看来刘琦的确是在左面大路处设下了伏兵。”臧霸见大军来到了前方的开阔处,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擦了一把汗,淡淡的笑道。 孙观陪着笑说道:“将军果然神机妙算,我等不如…….” 可是孙观的话声还未落地,便听得前方一阵喊杀声出现,随即便见前方出现了一排排的弓箭手,冷冷的对着自己的大军。 “泰山于文则在此,臧霸,你如今已遭到了我军的包围,识相的话速速下马投降,否则的话,恐怕你今日将会命丧黄泉。 听了于禁的话,臧霸的面色不由得一变,随即大声喝道:“背主之贼,又有何脸面与我说话?呵呵,于禁,都说你是一代名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用如此低劣的伏击手段,你那长矛手和弓弩手虽强,却如何能当我麾下精骑?今日我臧霸便让你见识见识,名闻天下的青州兵的精锐之处。” 随后臧霸便大声下令道:“将士们,与我杀,谁与我擒此叛贼,赏千金,封关内侯。” 之后便听得麾下的一万骑兵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杀了过去。 臧霸没想到于禁麾下的将士只是胡乱的射了一轮箭雨,然后就立刻转身逃走,不由微微冷笑,但是谨慎的性格却又令他怀疑这是不是于禁的诡计,因为同是泰山郡人,他素知自己这位老乡确实有几分本事,当初连丞相曹操都对他盛赞不已,这样的人又如何是庸才? “传我命令,鸣金收兵,后队变前队,准备撤退。”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的臧霸立刻发布了退兵的命令。 可是已经晚了,因为在于禁的大军后面出现了一支特别的队伍,这支队伍的人数最多只有八千人,可是每个人都配备着一张硬弩,乘着自己麾下的骑兵还没来得及回转马头的一瞬间,只见对方军阵中一声令下,之后便是万弩齐发,遮天蔽日的弩箭就像飞蝗一般的射了过来。 随后便是扑哧扑哧的箭镞入肉的声音,马嘶人叫的声音依次传来,带有强劲杀伤力的弩箭疯狂的倾泻着,如同一条条毒蛇一般,吞噬着他麾下士兵和战马的生命。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弩箭?他们只不过是数千人而已,可是一轮下来令人感觉却像是数万支弩箭同时发射一般,敌人何时有了如此恐怖的武器?” 看着自己麾下那些赖以纵横天下的骑兵将士如同被风刮过的麦田一般纷纷倒下,臧霸不由得心如刀割,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然遭到了敌军如此强力的伏击,他恨自己还是不够谨慎,没有想到敌军竟然会在此时此地布下伏兵,如果是在一开始经过山隘的时候,他敢保证自己军中的损失连一千都不到,可是狡猾的刘琦却偏偏在自己脱离险境,心中正放松的时候进行伏击,这连他都不得不承认,敌军这一招实在让他防不胜防。 而更加恐怖的是对方那不知名的强大弩机,明明只有不足万人,却在瞬间发射了数万支弩箭,在这样的武器面前,他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眼前的的敌军实在太过强大,我们走。”虽然心有不甘,臧霸还是咬着牙率军退走。 可是就在这时,便听得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传来。 臧霸听到这一道声音,不由得面色惨白,作为经常统帅骑兵进行作战的他自然知道,发出这种具有强烈震撼的声音的只能是骑兵,而且从声音里他就可以听到,这支骑兵竟然有五千有余。 “怪不得刘琦能够轻取徐州,原来他麾下竟然有数量如此众多的骑兵!可是他的势力在南方,哪里有这么多的马匹?” 今天的臧霸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是他却知道如今不是他破解疑问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回答他的疑问。无奈的他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盯着刘琦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道:“刘琦小儿,你不要得意,我臧霸一定还会回来的,这一次的败兵之辱,我定然加倍回报。” 第二百一十九章袁绍之死 “主公,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将臧霸的这支队伍完全消灭的,为何主公选择放弃?”看着远去的臧霸背影,新被任命的徐州刺史魏延不由疑惑的问道。 却见刘琦呵呵笑道:“文长不知,臧霸也是曹操帐下名将,我们将他打败容易,如果是将他完全歼灭的话,恐怕我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这样一来,我们在徐州的力量就会遭到严重削弱,除此之外,我们还会彻底激怒曹操,此人将会不惜一切为代价与我们决战,如此一来,我们双方尽皆遭到削弱,而刘备、袁绍则乘机发展巩固,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是为他人做嫁衣,而放过臧霸就不一样了,如今曹操刚刚打败袁绍,正想着一鼓作气取得冀州,根本无暇与我们作战,而我们只要知进退,曹操一定会吃下这个暗亏的。” 刘琦猜得没错,曹操在乍闻徐州失去的消息之后,心中不由的暴怒,恨不得立刻提兵前去徐州,再将徐州给抢回来,但是他听说臧霸还带了一万余大军退回了青州,并且在青州设防以备刘琦的时候,暴怒的情绪开始恢复了一丝的冷静。 他自然知道刘琦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对自己的威胁比袁绍都要大,但是他更知道,目前袁绍新败,实力未复,是攻取的最佳时机,一旦今日错过,他日后恐怕将难上十倍百倍不止。 再加上他直到如今才猛然想起来陈登和刘琦乃是中表之亲,自己在不曾防备之下,徐州遭到两人算计也无可厚非,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不想办法将陈登调离广陵,以致出现如今的一幕。 好在此人并没有将臧霸完全消灭,也没有乘势进入青州,而他也得知刘琦麾下有数千骑兵和伏击臧霸大军的那些神秘的强大弩机,这些都让他顾虑重重,决定暂时吃个哑巴亏,待得平定河北之后再想办法对付这个阴险的家伙。 而最终促使曹操下定决心这样做的,却是他惊闻袁绍将死的消息之后。 作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族汝南袁氏如今的唯一一股势力,袁绍心中有着太多的无奈和愤恨,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连番败在曹阿瞒这个阉竖后人的手中。 这两次大战失败,袁绍都是败得很不甘心,第一次的官渡之战,如果不是叛贼许攸的话,绝对不会有乌巢之败,不止如此,说不准自己如今早已经攻进了许昌了。 甚至如果是张郃高览那两个叛徒不背叛的话,自己都有可能攻破曹操的大营,截断他的归路,从而保证官渡之战的胜利。 而最后一战他感觉自己输得更是冤枉,自己大军频频得胜,最后都打得曹操龟缩到射犬城内不敢出来,眼看还有几天就能攻下城池,却不料竟然中了敌军的毒计,往军中扔下大量的腐尸,结果引发了强烈的瘟疫,导致军中将士大部分感染了疫情,又被曹操一个劫营,七万大军只有数百生还。 而西线战场的高干本来在与刘备、马腾、呼厨泉等人合作之下,大军攻进河东,眼看就能威胁到曹操了,却没想到西凉的韩遂忽然出兵杀死马腾,导致刘备与马超尽皆挥兵相救,结果马超全军覆没,与马岱、马铁、庞德等人仅以身存,刘备大军也撤回长安。呼厨泉不知为何突然撤出,只剩下高干一路,最后却被曹操的河东太守杜畿死死守住,后来竟然乘着大军没有戒备之时乘夜劫营,结果高干战败,令曹操成功收复所有的失地。 这两次战争的惨败对袁绍来说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想想当初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年纪轻轻就担任西园八校尉中的中军校尉,地位仅限于汉灵帝的亲信、上军校尉蹇硕。 之后大将军遇害,他更是率领大军杀入皇宫,将一众阉竖悉数斩除,彻底结束了大汉历史上数十年来难以根除的一个毒瘤宦官专政局面。后来董卓专权,为害天下,又是他聚集天下义兵,以盟主身份总领诸侯军马,率天下众讨伐董卓。 在董卓灭亡之后,他袁绍更是雄才伟略,以小小渤海一郡而夺冀州,抢并州,攻幽州,统一了整个河北之地,这样的才干,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声望天下谁人能及? 可是就是他这样一个英雄人物,最终竟然两次饮恨在曹操这个阉竖之后手中,却是把往昔所有的荣耀与骄傲全都粉碎了。 袁绍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勉强逃回邺城之后不由得吐血三升,大病一场,只经过了十数天的时间就已经生命垂危了。 袁绍之妻刘氏见袁绍病危,急请审配、逢纪二人至袁绍榻前,商议后事。这二人都是她的生子袁尚一派,如今只请二人,却不请长子袁熙一派的郭图、辛评等人,很明显是别有所图。 刘夫人见袁绍垂泪不已,但以手指而不能言,知他心中之意,连忙问道:“尚可继后嗣否?” 见袁绍点头,本来就属意袁尚为嗣的审配便就榻前写了遗嘱,令袁尚继位,并托孤给逢纪和审配。 袁绍看了看遗书,点了点头,随即翻身大叫一声,又吐血斗余而死。 袁绍既死,审配、逢纪主持丧事,先立袁尚为大司马将军,冀、青、幽、并四州牧,之后才通知袁绍长子袁谭、次子袁熙前来奔丧,同时命人发讣告给天下群雄。 此时袁谭已回到平原,刚刚听说刘琦夺了徐州,并打破臧霸的消息,觉得这是一个收复青州的绝佳机会,便准备向父亲袁绍建议,强行征发兵役,与刘琦联合共取青州,却不料却得到了父亲身死,立袁尚为主的消息,不由的悲愤莫名。 “我袁谭身为父亲长子,这么多年来随父亲征战天下,多立大功,当初的青州不过是平原一隅,却被我扩充到了整个青州地区,如若不是因为父亲前年在官渡战败,整个青州未必会失去,而显甫除了长得英俊,又有什么功劳?更何况古者立长不立贤,父亲乃世家大族出身,如何不知其中之理?此明显是逢纪、审配之徒私改父亲遗嘱所致,我袁谭如何心服?” 却听得郭图劝道:“如今冀州已在显甫手中,逢纪、审配之流掌控军事,我们不能强行与之相抗,主公莫如先向朝廷请为车骑将军,然后主公坐镇平原,借收复青州的名义向显甫要兵要粮,只要主公麾下掌握了兄兵和丰厚的军粮,日后不难图冀州。” 袁谭叹了一口气,只好无奈的听从了郭图的主意,请为车骑将军,并且向袁尚申请军队粮草。 袁尚刚刚即位,便任命审配为大将军府长史,逢纪为司马,又派人给坐镇幽州的二哥袁熙以及刚刚败退回并州的表哥高干各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让他们支持自己。 就在他得意之时,忽然收到了袁谭要求做车骑将军、派兵相助自己收回青州的请求,袁尚为了安抚袁谭的情绪,不致让他现在就反叛,便答应了下来,决定向平原派遣五千大军,送五万斛粮食,但是他又生怕袁谭得了军队之后不再归还,便命逢纪前去监军。 逢纪领命之后,便回去收拾收拾,准备督军前往平原,便把此事对居住在自己府中的田丰说了。 当初田丰在官渡之战后得逢纪一言,竟然意外保住了性命,后来才听说是逢纪相劝的功劳,所以便抛弃旧的恩怨,与逢纪成为好友。 在袁绍准备再度兴兵征讨曹操之时,田丰曾苦劝袁绍不要轻举妄动,却再度遭到冷落,后来袁绍果然战败,羞愧之下欲杀田丰,还没有来得及发布命令便见病倒了,多亏了逢纪将命令藏起来,这才保住了田丰一命。 后来袁尚继位,预料到袁氏即将的发生内乱的田丰心灰意冷,便辞官不仕,却被逢纪强行留到府中做参谋,因为逢纪自从得到了刘琦的“预言”之后,便一直担心不已,如今见主公袁绍已死,冀州乱局已定,心中自然惴惴,现在自己手中多了田丰这样的智者,也多了一丝保命的希望。 田丰虽然不情愿,但顾念老友两次救命之恩,也只好从命,本来他感觉自己只是象征性的住上几日就告辞回乡,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救了逢纪一命。 田丰在听到逢纪说起前去平原督军的消息之后,立刻断然说道:“元图,不是老哥哥我倚老卖老说你一句,这一次你如果真的去了,恐怕会凶多吉少,轻者有囹圄之苦,重者甚至有性命之忧。” “什么?元皓你说什么?”逢纪虽智,却也知道田丰其实比他有眼光的多,再加上之前刘琦已经在预言中提醒过,能救自己的只有田丰,不由面色发白的说道:“你能具体说一说吗?” 却听得田丰说道:“元图你且想想,袁谭向袁尚请援兵相助,想要谋夺军队之心已经是非常明显,偏偏元图乃是袁尚麾下重臣,自然是绝不肯将大权交给袁谭,如此一来,袁谭不杀你又如何?你这就相当于是童子负金于闹市,怎么可能不被人抢?我们不说别的,仅仅是头几年刘备袭杀车胄夺取兵权一事,你当知道吧?” 第二百二十章曹操兴兵 逢纪闻言顿时浑身一震,汗流浃背,悚然说道:“元皓救我。” 田丰想了片刻之后,便缓缓说道:“元图若想保住一命倒也不难,如果你今夜遇到刺客,伤重难行,袁尚自然会另派他人,唉,我田丰一生刚直,今日为了友人,竟然出此下策,实在汗颜,还祈元图放我回乡养老,不要再看袁氏兄弟相争了。” 逢纪听到田丰之计,顿时大喜,连忙拜谢,可是听田丰的话中有萧索之意,不由说道:“元皓年方不惑,正当盛年,何苦说此丧气之语?如今主公践位,内忧外患十分严重,公何不相助主公,用公之奇谋重定冀州?” 却见田丰缓缓摇头道:“袁本初之才胜袁尚小儿十倍,犹自败于曹操之手,似这等小儿辈能有何为?如今袁氏二子争立,袁熙与高干亦图谋割据,取乱之道已成,更何况曹操在河南虎视眈眈,不日即将北上,袁氏基业难保矣,元图,你乃是我之好友,为人方正,不如听我一言,早某退路方是正道,万一有一天曹操大军兵临城下,我恐怕你难免为刀下之鬼也。” 田丰说完之后,就缓缓离去,只留下了一脸惊诧和思索的逢纪。 “田元皓说的没错,如今袁氏诸子比其父差了不少,即便是主公在日都不是曹操对手,似这般无见识的小辈又有何用?我现在身居高位,深受信赖,看起来风光不已,可是一旦曹操兵临城下,恐怕终究也不免做个刀下之鬼。可是为人臣者,既然食君之禄,又岂能就这样逃避?” 逢纪略想了半天,心中仍然犹豫不决,索性不再去想,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的话,那也只好带着主公袁尚去荆州投奔刘琦。 毕竟如今的天下群雄之中,只有刘琦才能有实力与曹操对抗,即便是刘备都不行。而张鲁和刘璋更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连刘备都不如,根本就不用提。 当天晚上,袁尚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自己颇为倚重的心腹谋臣逢纪忽然遇刺,幸亏一旁的亲兵赶来相救,再加上逢纪躲避的及时,这才避免一死,袁尚闻报大惊,亲自前去逢纪府内探查伤势,只见对方的胸腹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狰狞伤口,离心脏只偏了一两寸,只要再近上那么一点,恐怕逢纪这一条命也就这么交代了。 “主公,都是下官没用,竟然误中贼人暗算,导致这一次无法前往平原。”逢纪不一脸的愧色,挣扎着想要起来,对前来探望自己的袁尚说道。 袁尚见逢纪如此,连忙上前止住对方的挣扎,轻轻说道:“元图且休这样说,你这是也是为了公事,否则也不至于差点命丧黄泉,元图且静心调养,本将另派人前往平原就是。” 便命部将张顗率五千兵前往平原。 之后袁尚又安慰了逢纪几句,这才离开。 在袁尚离开之后,审配却选择留了下来,在逢纪耳旁悄悄说道:“公好一个苦肉计也,竟敢如此欺瞒主公,道我不识耶?” 逢纪闻言浑身一震,立刻喝退侍从,然后说道:“正南,实不相瞒,我的确是苦肉计,可是这也没有办法,你当知道,大公子平日里就看我不顺眼,其麾下谋士辛评郭图之流更是恨我入骨,如今让我带着大军前去平原,他们定然会找借口将我斩杀,以夺我军士粮草,望公勿在主公面前说起,否则的话,我命休矣。” 审配点头说道:“元图公昔日为我说好话,令我免于一场灾祸,审配又不是不知好歹之辈,如何会泄露?其实配早在主公令公督军前去平原之时,就已料定公必有灾祸,只是配无计相救,今日公设此谋,我不如也。” 逢纪闻言苦笑道:“我哪里能有这样的奇谋,这主要是田元皓为我筹划,只可惜这样的高人不能为主公所用,否则的话,定然能够有奇策破大公子,如今此人不愿为官,已然返回巨鹿了。” 随后便是一阵唏嘘。 过不多长时间,逢纪忽然对审配说道:“正南,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审配诧异的看了逢纪一眼,随后说道:“你我之间相交莫逆,有何不当讲的?” 逢纪沉默了一下,然后忽然下定决心,问审配:“正南觉得我们主公能不能守住河北?” 审配不由得浑身一震,随即叹息道:“既然元图问起,我也不便相瞒,元图应当知道,即便是先主都先后惨败于曹操之手,先主之才何止十倍于主公?连他都不行,更何况是如今四分五裂的河北?不过我等深受袁家两代厚恩,又如何肯放弃?呵呵,大丈夫生于天地间,知恩不图报,算是哪门子的忠臣?我知元图好意,但我已决心誓死效忠主上,分明知道最多一两年间,曹操便能一举平定冀州,但我却依然义无返顾的会与冀州共存亡。” 审配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脸色有些羞赧的逢纪,随即说道:“元图不必如此,其实我之所以作此选择还是因为,我本就是魏郡人,我审正南生于斯长于斯,怎能忍看家园被曹操所占据?所以,我只是为了故园存亡而效死,并非单单是为了袁家,可元图不同,你乃是南阳人,如今你的家园乃是太尉刘琦辖下,此人年纪虽轻,却是雄才伟略,即便比起曹操都不遑多让,配相信天下间唯一能够让曹操真正忌惮的也就是此人。我倒是希望元图如果有机会可以回归故园,投本此人麾下,呵呵,万一你们打回了冀州,不要忘记在我坟头添一把土便可。” “正南……”逢纪听了审配的话不由得眼睛一酸,几欲流下泪来。 却听得审配拍了拍他的肩头,哈哈笑道:“我们两个也是在太过伤感了,如今你也没到荆州,我也没战死,我们又何苦如此呢?人生苦短,我们与其感叹伤怀,不如互相珍视如今的快乐时光。” “说的倒也是,正南,如非今日受伤,我定然要和你痛饮一杯。”逢纪呵呵笑着说道。 “唉,我说你对自己也够狠的,竟然下手这么重,万一再偏差那么一点,恐怕你这条命也就没了。”审配看了一眼逢纪的伤口,不由感叹不已。 “我这也没办法,既然做就要做得真实一点,你没发现吗?如今这位没有继承主公的好处,倒是继承了多疑这一点,近日亲自到弊府查看伤势,用意很明显,如若我的伤势真的作假,恐怕早已不似现在这般安然高卧了。”逢纪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审配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便对逢纪说道:“我以后再来看你,告辞。” 逢纪也没有阻拦,便命人将审配送走。 看着对方那略略有些单薄的背影,逢纪的心中也是感慨不已,像审配这么一个聪明多智,偏偏又忠诚之人如果就这么死在冀州,实在是可惜,只不过他却知道,这是对方的选择,自己也没有办法相劝。 “正南,真希望我们一起在刘荆州帐下效力,到时候我们一道率兵打败曹操,为老主公报仇,只可惜,凭你的执着劲,恐怕很难见到这一天了。” 结果到了第三天,逢纪就听说曹操大军压境的消息。 原来自从听说袁绍丧命之后,曹操大喜,立刻从河东率五万大军出征黎阳。 袁尚和袁谭在大惊之下不敢再考虑争位一事,立刻联起手来,共同对抗曹操。 由于之前密谋收复青州,袁谭帐下还有一万人左右,再加上张顗带来的五千大军,凑足了一万五千人。 而袁尚的兵力却是捉襟见肘,只凑了一万大军,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袁尚只好强令各地大族率部曲前来助战,结果也算是勉强凑了两万大军。 与此同时,袁尚还写信给幽州刺史袁熙和并州刺史高干,让他们速速派来援兵对抗曹操,并且说了覆巢之下无完卵这样的理论。 由于袁绍新丧,曹操就来征伐河北,这一点却是引起了整个河北的同仇敌忾,即便是那些普通的百姓,如今也都愤慨不已。 因为袁绍生前对于百姓来说也算是颇行德政,在他身死后百姓纷纷流泪不已,如今见袁绍尸骨未寒,曹操就来征伐,心中如何不怒? 所以他们不等袁氏兄弟吩咐,纷纷要求参军守城,旬日之间,竟然凑足了整整十万大军。 曹操根本没有想到袁绍虽死,在冀州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影响,率军围困黎阳近半年,最终还是无法攻克,眼看着兵粮已尽,从幽并之地的援兵也堪堪来到,无奈之下只好听从太尉刘琦的劝解,借坡下驴,率军离开河北。 之后曹操便决定调集大军前往青州,会合臧霸等将,准备收复徐州。 却说魏延听说曹操率兵取徐州,不由心中大惊,连忙率军守御,又命人给已经率队返回襄阳的刘琦送信,要求增派援兵,以御曹操。 可是不久之后便受到了刘琦的回信,在信中劝魏延只需陈兵边界固守便可,曹操虽然气势汹汹而来,其志并不在徐州,而只是为了占据冀州而采取的一个计策而已,目的不过是让袁氏兄弟放松戒备,从而引起内斗,他好乘机取利。 魏延见信,虽然对主公的判断有些不敢相信,但也只能按照刘琦的安排,率军坚守边境。 第二百二十一章兵临邺城 却说袁谭见曹操退走,心中想要争位之心再次活络起来,便在郭图的劝解之下,命人杀死了袁尚部将张顗,夺取了他的五千大军,随后发表檄文,声称袁尚擅自篡改父亲遗嘱,自己率大军征讨叛逆,只惩首恶,从者不问,希望众文武心存正念,擒杀叛逆云云。 而袁尚听闻大哥袁谭起兵之事以后,心中顿时大怒,立刻决定亲自出征,留大将苏由守邺城,统率携军师审配、大将吕旷、吕翔兄弟、阴夔、吕威璜、马延、焦触、张南、韩猛等人,率一万大军前去征讨。 袁尚麾下大军虽然数量少,但是在审配的督率之下,却是军纪严明,再加上袁尚亲冒矢石进行冲杀,军中诸将奋勇,竟然打败了袁谭所统帅的一万五千大军,甚至连之前强行吞并的张顗麾下的五千大军,也都又纷纷转归袁尚。 袁谭大惊之下只好率军退回平原。 却说袁谭兵败回平原,却不料袁尚率军追赶,将城围了三面进行攻打,城中将士多有叛者,袁谭心忧,便与郭图商议。 却听得郭图说道:“今城中粮少,彼军锐气正盛,我们很难取胜。愚意可遣人投降曹操,使操将兵攻冀州,尚必还救。主公再引兵夹击,尚可擒矣。我军在击破袁尚之后,得其军实以拒曹操。曹军远来,粮食不继,必会退去。我军仍可以据冀州,以图进取也。” 只听得一旁的青州别驾王修劝道:“不可。兄弟者,左右手也。今与他人争斗,断其右手,而反投靠大敌,安可得乎?夫弃兄弟而不亲,天下其谁亲之?依下官之计,将军莫如直接开城向三公子乞降,并开诚布公的说明不再图河北之意,彼念及兄弟情义,必然不会为难将军,如此一来,兄弟之情可全,君臣之义可保,将军与大将军兄弟齐心,必能保住主公之业,而如将军从郭图谗言,定然会导致兄弟离崩,可怜主公开创十年之业亦会落入曹操囊中。” 袁谭闻言,顿时大怒,对王修说道:“好你个王叔至,本将引你为心腹,封为别驾,如今你不为本将着想,反而劝本将投降,莫非是显甫派来的奸细不成?来人,给我推下去,斩首。” 郭图闻言也是心中恼怒,恨不能立时便将王修斩首,以泄心中之恨,却听得辛评上前劝道:“如今袁尚围城甚急,如若此时斩杀要员,恐乱军心,还请主公赦免其罪,以观后效。” 袁谭这才绕了王修一命,将他斥退,接下来便说道:“公则之计甚妙,不知何人可担此任?” 便见郭图看了一眼辛评,缓缓说道:“辛仲治之弟辛毗,字佐治,见为平原令。此人乃能言之士,可命为使。” 袁谭便招来辛毗,把假意投降曹操之事向辛毗说了一遍,见辛毗欣然允诺,便向曹操修书一封,之后交给辛毗,命辛毗缒城而下,星夜带书信往见曹操。 辛毗出了平原,不一日便来到北海,见到了曹操。 曹操见辛毗到来,心中暗喜,便问其来意。 辛毗便将袁谭相求之意说了一遍,又呈上袁谭的书信。 曹操看完书信,点了点头,对辛毗说自己要考虑考虑,之后便聚文武计议。 只见程昱上前说道:“袁谭被袁尚攻击太急,不得已而来降,不可准信。” 吕虔、满宠亦说道:“丞相既引兵至此,安可复舍琦而助谭?” 荀攸却上前笑着说道:“三公之言未善。以愚意度之:刘琦麾下兵精强将不在少数,徐州兵力虽少,魏延麾下有精骑数千,更有强大的连弩,我们短时间内难以取胜,虽则仲德之言不错,袁谭果然不可相信,然则我们正可乘机图河北。袁氏据河北四州之地,麾下谋臣武将不在少数,且袁氏久在河北,甚得民心,若二子和睦,共守成业,我们短期内很难将其打败,今乘其兄弟相攻,势穷而投我,我提兵先除袁尚,后观其变,并灭袁谭,天下定矣。此天赐良机。诚不可失也。” 曹操攻打徐州本来就是一个幌子,实际上他主要就是听了郭嘉的建议,以攻打徐州为名,静等袁氏兄弟起内讧,然后乘机攻打,如今见袁谭主动请降,时机到来,又见荀攸的分析与自己不谋而合,自是心中大喜,便决议攻打冀州。 之后曹操命众将退去,连夜邀辛毗饮酒,对其问道:“袁谭之降,是真的还是有诈?” 却见辛毗说道:“明公不要问真假,只只问势便可。袁氏连年丧败,兵疲民弱;兄弟谗隙,国分为二;加之饥馑并至,天灾**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河北凡是有些见识的,都知道袁氏必然会败。今袁尚率军围平原甚急,然时日长久,军心已疲。以明公之威,击疲惫之众,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如何不抓住这个机会而去征伐徐州?徐州刘琦麾下兵强马壮,短时间内难以相图。况四方之患,莫大于河北;河北既平,则霸业成矣。愿公明鉴。” 曹操闻言大喜,拉着辛毗的手说道:“本相与辛佐治相见恨晚也!” 之后便立刻下令,督军还取冀州。 魏延听说曹操果然率军撤离,前去取冀州,这才对刘琦的判断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糜芳又建议他率军从背后掩杀,魏延便取出刘琦书信,满脸钦佩的说道:“主公已经料到我们会有这样的举动,严禁我们率军追杀,因为曹操多智,必然会有伏兵,如果我们追杀的话,反而会中他诡计,这样一来恐怕我们折损人马是小,甚至都有可能连徐州都保不住了。” 糜芳闻言,这才拜服。 魏延所说的没错,曹操在退兵的过程中的确安排了伏兵,大军走到最后,发现魏延竟然没有率军追袭,便知是得了刘琦的严令,心中愈发感到刘琦的威胁,决定在平定河北之后,定要与其算总账。 却说袁尚知曹军渡河往平原而来,立刻调集大军,在平原的安德布下伏兵,单等曹操大军到来之后,左右伏兵尽出,以破曹操。 可曹操是何许人也?早就料到此地会有伏兵,先以夏侯惇率军相诱,待得袁尚两路伏兵杀出之后,即刻命曹洪、曹仁率两翼大军发动急攻,结果袁尚大败,部将吕旷、吕翔兄弟率众投降,损兵折将的袁尚无奈之下只好逃回冀州,一方面下令坚守,另一方面向并州高干和幽州袁熙请求援兵。 却说袁谭见曹操大胜,心中大喜,连忙率军出城迎接,又请曹操助自己攻取冀州。 曹操知道袁谭心中对自己还有猜忌,更兼料想幽州和并州的兵马即将赶到,便以粮草不济为由说道:“方今粮草不接,搬运劳苦,我济河,遏淇水入白沟,以通粮道,然后进兵。” 为了安袁谭之心,曹操还将女许以袁谭,并让袁谭依旧驻守平原,自己却引军退回洛阳,又封吕旷、吕翔为列侯,随军听用。 之后又过了月余,曹操囤积了大量的粮草,便命人运粮入白沟,又命曹洪、乐进等将率军渡河,屯驻至黎阳,这才命人通知袁谭,做好夹击袁尚的准备。 且说袁尚退回邺城之后不久便听说,曹操运粮入白沟、屯驻黎阳之事,心中忧虑,便与审配商议对策:“今曹兵运粮入白沟,必来攻冀州,如之奈何?” 只见审配略作思索,便说道:“主公可发檄使武安长尹楷屯毛城,通上党运粮道;令沮授之子沮鹄守邯郸,遥为声援。主公则进兵平原,急攻袁谭,先绝袁谭,然后破曹。”袁尚大喜,留审配与苏由守冀州,亲率逢纪等将,以马延为先锋,连夜起兵攻打平原。 袁谭见平原再度被围,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请人向曹操求援。 曹操这一次却不再管平原,而是率军直接开往冀州,在兵临洹水的时候,苏由被曹操一场伏兵杀得大败,只好投降。 之后曹操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邺城之下,然后统率大军进行攻城。 不料这一次曹操却遭到了审配的顽强抗击,审配见城内兵少,乃发动百姓守城,让曹操一轮攻城下来,折损了上千人马,却连城头都没有攀上。 曹操只好令三军绕城筑起土山,对城内进行俯射,却不料审配命人加高城楼,土山上的曹军反成了靶子。 后来曹操又命人暗中挖地道,却没想到早被审配察觉,命人掘了一条横沟,当挖地道的将士挖到横沟之时尽皆暴露,早被一旁守候的袁军将士一个个尽皆杀死。 曹操正在苦思破城之计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半夜入军营谒见,自称是将军冯礼的使者,因为冯礼酒醉误了巡警,吃了审配一顿军棍,心中怀恨,便向曹操下书,欲为内应,在晚间打开城门,迎曹操入城。 曹操大喜,当即便封冯礼为列侯,令其按照约定去做,等城门大开,便率军杀进城中,待得破了邺城,将会再度封赏冯礼。 熟料冯礼的使者却被审配给抓住,审配威逼利诱,命使者依旧回去,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便放其回去。 而冯礼根本不知审配已知道了他的计谋,心中还做着封官封爵的美梦,在得到了曹操的许诺之后,心中更加得意,便于晚上命人打开突门,放曹操大军进入。 第二百二十二章逢纪归降(一) 曹操见冯礼果然打开了突门,不由得心中大喜,亲自率领大军入城,却不知审配早已在一旁看得分明,待得曹操大军进入了数百人之后,立刻命人从城上往突门处扔下巨石,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石头堵住了突门,将曹操所率领的数百士兵和城外的大军隔绝了开来。 只听得审配呵呵笑道:“冯将军,做得好,这一次杀了曹操,将军居功至伟,我一定向主公说明你的功劳,将来将军得了高位,可不要忘记提携兄弟一把。” 冯礼顿时被审配的话给蒙住了,看着一旁曹操想要吃人的眼神,连忙解释道:“我,我……丞相,这是误会……” 可是曹操哪里还容得对方解释,早就拔剑将冯礼刺死,之后便下令大军坚守,等待城外的军士接应。 审配却是不给曹操这样的机会,立刻下令城内守军对曹操发起进攻。 幸亏曹操麾下这数百军士尽是精锐亲兵,身边又有猛将许褚等人拼死力保,才使得曹操安然无虞,后来在城外的曹洪、曹仁、夏侯渊、夏侯惇、乐进、徐晃等人拼命撞击附近的城墙,总算是将城墙撞塌了一角,随后曹仁率亲兵大涌入,将曹操救出之后便急忙退出。 这一次曹操由于轻敌,险些丧命,虽然最后被救出,可是麾下数百亲兵竟然有近五百丧生,猛将许褚都受了轻伤,可以说是一场惨败。 之后的曹操见各种计谋攻城都无效,只好下令大军将城池三面围困,以待城内粮尽,再设谋破敌。 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从北面源源不断的运来粮草,令曹操的围城之计无法见效,曹操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便决定先断绝邺城的粮道,之后便可乘势破敌了。 于是曹操留曹仁、曹洪率一万大军继续围城,自己却亲率八千军来攻尹楷,以绝上党粮道。 尹楷城中只有军卒三千余人,如何能够与曹操相抗衡?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武安城就被攻陷,尹楷在乱军之中逃亡,不知去向。 曹操在攻下武安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进攻邯郸,沮鹄听说之后,立刻率军出战,立志为父报仇。 当初沮鹄之父沮授在官渡之战后来不及北渡便成为了曹操的俘虏,曹操念及此人才华,又有故交,乃命人厚待之,只是后来沮授顾念自己的宗族,欲图逃回河北,最后被曹操杀死。 审配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知道沮鹄为报父仇,绝不会投降曹操,才会命他守邯郸,可是审配却明显高估了沮鹄的智商,此人竟然不顾双方实力对比悬殊,径自出城与曹操决战,结果被曹操麾下猛将夏侯渊一箭射杀,导致邯郸轻易为曹操所得。 曹操数日之间连破尹楷、沮鹄,令冀州震动,易阳令韩范、涉长梁岐投降,曹操对他们好生安慰,尽皆赐爵关内侯。 之后曹操率军回到邺城之下,再度围困邺城。 这时已是七月,秋雨连绵不绝,漳水暴涨,曹操麾下谋士荀攸一日看到狂怒的漳水,忽生一计,对曹操说道:“主公,下官忽得一奇计,可破邺城。” “哦?公达有何妙计,速速说来。”曹操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只见荀攸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曹操听罢不由大喜。 当天夜里,曹操下令毁土山、地道,作围爎,决漳水灌城。 审配没有防备,忽然听闻军士禀报,说邺城被大水浸泡,不由心下大惊,这才知道曹操之计,不由暗骂此人狠毒。 由于大水忽然而至,冲走了大量粮食物资,粮道又绝,城内百姓顿时没有了食物,旬月之间便饿死了大半。 这时的袁尚率军正在加紧攻打平原,眼看平原城垣残破,军无战心,再过不了十天必能不战自破,可是袁尚却忽然听说曹操决漳水灌城,粮道又绝的消息,不由得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平原了,立刻率军救援,却又被袁谭率军从后掩杀,折损了千余人。 曹操麾下将领满宠听闻袁尚率大军来救,便对曹操说道:“丞相,末将听闻袁尚率大军前来相救,彼军乃是归师,麾下兵将必定奋勇作战,敌军锐气正盛,我们不如暂避锋芒,带的敌军锐气耗尽,再去攻打不迟。” 曹操呵呵一笑,便问荀攸道:“公达以为如何?” 荀攸也是呵呵一笑,对曹操说道:“丞相,下官以为,如果袁尚从大道而来,彼军气势汹汹,能够进行大规模决战,我们自当避让,可是如果他沿着西山小道而来,那就证明袁显甫小儿尚且稚嫩,对我军心存惧怕我军正好乘此大破敌军。” 曹操哈哈一笑,点头说道:“公达之言正合我意。” 便命探子再探。 半天之后,探子回报,袁尚果然朝着西山方向而去,曹操不由大喜,嘿嘿笑道:“袁尚小儿,不识军机,今日送死,我等如不取之,其不辜负上天美意?”便如此这般的 当天夜里,袁尚率兵赶至,立刻率领大军对曹操发起了进攻,可是事情果然如荀攸所预料的那般,袁尚大军未战先怯,不仅被曹操破围,反被曹操给包围了起来。 袁尚这才知道曹操的厉害之处,无奈之下只好派原来的豫州刺史阴夔和陈琳请降。 曹操却不允许袁尚投降,反而下令大军加紧进攻。 袁尚听了阴夔和陈琳的话,心中更加恐惧,再加上部将马延临阵投降,只好连夜逃走。 曹操却遣夏侯惇之弟夏侯廉率三千轻骑兵进行追击,结果在巨鹿追上了袁尚。 “主公,速速逃离此地,末将率军进行抵抗。”逢纪见袁尚一路溃逃,知道事不可为,但是心中却仍存忠义之心,决定助袁尚逃过此难,也算是报答了袁绍父子两世厚恩。如果自己能在此役之后侥幸不死的话,便悄悄投奔刘琦。 其实这一路以来也不能怪逢纪无谋,实在是一系列的变化太大,本来依着逢纪的计谋,大军最多再需十天就能破了袁谭,只不过可惜的是,邺城出了危险,大军必须赶回。 而在大军赶回之时,逢纪又建议大军从大路出发,见到曹操之后可以凭着救援邺城的血勇之气而与曹操一决高下,只可惜袁尚并未听从他的建议,而是选择了从西山小路前进,暴露了自己的怯弱,等到后来,大军兵败如山倒,他纵然有回天之力,却也无法挽回形势。 好在自己提前做好了打算,将自己的家眷悄悄移出邺城,送到了巨鹿的好友田丰处,否则的话这一阵战败,恐怕家小也不免会成为别人的刀下之鬼。 袁尚见追兵赶至,也不再多说,对逢纪一拜,就率领大军匆匆离去,却没想到主簿陈琳竟然也选择了留下来,逢纪不由的有些诧异,同时也对这位文弱书生表示钦佩。 之后逢纪便率领五百大军留下断后,他率军来到一处密林外,命百余名军士在密林后拖着树枝来回奔跑,卷起了漫天的烟尘,让人误以为后面埋藏着伏兵,又命二十名军士拿着军鼓待在不同方向擂鼓,等到自己命令一下,这些军士立刻擂鼓,又命百余名军士在密林处多竖旗帜,自己却二十名亲兵立在密林外的一座独木桥上,静静等着敌军的到来。 片刻之后,便听得远处传来了一股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便见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将领率领着数千骑兵气势汹汹的赶来。 逢纪的心中不由得惴惴,但是脸色表现的还算是从容,等到追军到来之后,面色不变,一脸淡然的说道:“敌将好大的胆子,莫非欺我冀州无人吗?呵呵,今日你等中我主公之计,料难走脱,来人,与我杀。” 逢纪说完之后,身边的军士便即可打起旗帜,对着后面拼命的摇动,而隐藏在密林中的二十几个军士则分别擂鼓,只听得鼓声响起,震东四野,追军将领夏侯廉忍不住脸上变色。 与此同时,在密林后卷起了大片烟尘,接下来又有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这时候的逢纪与陈琳尽皆面色不变,而他们身边的亲兵反而纵骑准备往前冲杀。 夏侯廉素闻逢纪多谋,今日见这阵势,不由得叹道:“中了逢纪诡计。大家速速撤退。” 之后夏侯廉便率领大军,风驰电掣一般的逃回去。 逢纪见状不由得悄悄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对着袁尚逃走的北方遥拜,然后说道:“主公,请一路顺风,恕末将不能相陪了。” 之后便对惊魂未定的陈琳说道:“孔璋,不知你要去哪里?” 孔璋见状,便知逢纪要离开袁尚了,不由喝道:“逢元图,莫非你要去投曹操?亏的主公对你厚恩,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情。” 逢纪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曹操于我有不世仇怨,我又如何肯投靠于他?我这一次主要是想要到荆州投奔太尉刘琦,在下今日舍命掩护主公逃走,也算是报答了袁氏的恩情,但我却不能白白为袁氏而丧命了,如今天下能够与曹操相抗衡的,只有刘太尉了,在下本来就是南阳人,今日返回故乡也算是叶落归根,孔璋,你乃是广陵人,为何不随我一起归顺刘太尉,我们二人共事刘公,不仅是回报故园,将来也能随其打回河北,为主公雪恨。” 陈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热切,不过随便问道:“你觉得刘公将来能打回河北吗?” “一定能的,如果说这天下有谁能够打败曹操的非刘太尉莫属。”逢纪的眼中却是充满了自信,郑重地说道。 陈琳略略思索了一番,随后点头说道:“那好,我便随你一起投靠刘公。” “离此不远处便是巨鹿,我们先往田元皓处取了我家小,大家便一道出发前往襄阳。嘿嘿,这一次我不仅把我和审正南的家小带到了巨鹿,连辛评和辛毗狗贼的家小也都一并悄悄押解到了巨鹿,这一次正好将他们全都处死,以祭奠主公和死难的众将士。”逢纪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冷冷笑着说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逢纪归降(二) 却说逢纪解散了军队,只留下数十名亲兵,将他们带到了巨鹿田丰的家中,向田丰说起要归顺刘琦,之后再随着刘琦杀回冀州为袁氏报仇之意,田丰也没有说什么,虽然他知道袁氏将亡,可是如今竟然连逢纪这样的人才都离去,仍然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片刻,田丰又缓缓说道:“元图,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的这些家眷中是否还混杂着其他人?” 逢纪倒也不隐瞒,点头说道:“实不相瞒,这里面还有审正南的家小,我知道这一次邺城难保,便劝他将家小交付于我,以备不虞。” “呵呵,审正南的家小我自然知道,我想问的是,是否还有他人家眷?”田丰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逢纪,缓缓说道。 “没错,这里面还有辛评和辛毗狗贼的家小,如果不是这一对狗兄弟的话,说不准我们还能保住邺城,嘿嘿,袁谭派辛毗狗贼出使曹操,向其摇尾乞怜,此事我们早已尽知,只不过辛评狗贼竟然还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在令人不齿。”逢纪嘿嘿一声冷笑,随即咬牙说道:“这一次我就要将他们的家小尽皆处斩,以泄心头之恨,让这两个狗贼也尝一尝丧亲之痛。” 却见田丰缓缓摇头道:“元图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要怪老哥说话直爽,我看辛仲志此人忠直,绝不会向曹操投降,所以,虽然他保了袁谭,大义却不亏,你杀他的家小实在有些过分了,更何况罪不及妻孥,即便辛评有罪,我们也不该拿他的妻小出气,大丈夫当光明磊落,如何能做出这等事来?元图,我敬你为人正直,可是今日之事实在不敢苟同,你若这样做了,只当没有我田丰这个朋友。” “更何况”,田丰见逢纪面有愧色,又说道:“如今曹操入了冀州,你率这么多人,如果想在乱军之中将他们带出冀州,可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如果你以护送辛毗家小的名义离开冀州,想必会容易许多。” “元皓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实在令小弟汗颜,如此说来那辛毗虽然无耻背叛,他的家小还不能杀。至于辛评……”逢纪忽然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田丰,然后嘿嘿笑道:“他的家小生与死,全在兄的一念之间,只要兄答应随小弟一起投靠刘太尉,小弟即便是看在田兄的面子上,也会饶了他们,可是如果田兄不肯,小弟说不得只好做一回恶人了。” 田丰闻言面色一变,厉声说道:“逢元图,你这是什么话?为何要这么逼我?我田丰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即便是去了,对刘太尉也没什么帮助,你何必非要让我千里迢迢的离开故乡?” 说到最后,田丰的话中已经透着一丝的伤感和悲苦。 逢纪却是施礼道:“兄长何必自谦?元皓兄乃我河北奇才,当年主公麾下两大谋主,惟有元皓兄与沮公与,只可惜沮公被曹操所杀,令主公双翼折一,如今天幸兄保住一命,实乃河北苍生之福,凭兄奇才,若到得荆州,必会受到重用,届时兄大展骥足,为刘公谋取天下,又能为河北袁氏复仇雪恨,也算是报答了主公的厚恩。” 田丰听罢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才苦笑着说道:“我田丰说话素来直来直去,不知禁忌,结果虽有良谋,却不见用,细细想来,如今冀州出现这等困局,岂能没有我之罪?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人本身就是这样的毛病,连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将来即便是投到了刘太尉帐下,就我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早晚也是和如今同样的下场。” 逢纪却哈哈笑道:“这一点兄不必担忧,小弟与刘太尉打过多次交道,素知此公从善如流,却又宽怀大度,乃是人中龙凤,绝对不会因为兄性格刚直而弃之不用。其实兄想想你的处境,即便是你不走,等到不久之后,曹操也定然会请兄出仕,届时兄到底是答不答应呢?如不答应,曹操必定会挟私报复,说不定兄合家皆有祸事,如若兄答应,兄如何对得起主公的在天之灵?又如何对得起兄的性情?” 田丰闻言轻轻一震,默然片刻,随后无奈的说道:“好罢,既如此,为兄答应就是,且容为兄整顿家小,这就随着老弟到荆州见刘太尉。” 这时的刘琦却正在襄阳优哉游哉,前一段时间他亲率大军袭取了徐州,又得了陈登、王祥等人,心中可以说是得意万分,再加上他守孝期满,如今终于可以将自己憋了三年的**释放出来了。 对于自己的正室夫人蒯如玉,他可丝毫不会放过,几乎除了每月固定的那几天之外,他每夜都不会缺席,直到三个月后确认蒯如玉怀有身孕的那一天才最终不得不停下来。 不过在此之后,他太尉大人又从善如流,接受黄承彦、张彤等人的劝说,又经过了蒯如玉的允许,正式纳黄月英、大小乔和甄姬为妾,这四个女人一个是将来的卧龙丞相夫人,一个是长沙桓王夫人,一个是东吴大都督夫人,还有一个身份更高,乃是魏文帝曹丕的皇后,想想地位如此崇高的四个女人都成了他的妾室,刘琦心中就有一种负罪感。 “嘿嘿,看来我只有好好利用她们,才能慢慢消除心中的这种负罪感,不过我该用哪种方式**她们呢?又从谁开始呢?唉,看起来女人多了有的时候也是问题。” 且不说刘琦在脑子里想着各种装逼的问题,但还是在万人瞩目的情况下江这四个女人风风光光的纳入了府内。 不管怎么说,刘琦可是当朝太尉,作为堂堂三公之一,奉秩万石,同时娶四个小妾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之前只有一个正室夫人而无妾的局面才不正常,只不过最让人感到诧异的是,或者说是让这四个被纳的妾室感到感动和荣耀的是,刘琦竟然用了正式的聘礼将她们纳入府中,而且声势竟然丝毫不比一般的仕宦之家迎娶正房夫人还要隆重。 “一个女人一生只有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们的这一次风风光光,终身难忘。”刘琦的话还回荡在她们的耳旁,让她们的心中涌现出了强烈的感动,就算是没心没肺的小乔,女汉子一般的黄月英,心中都泛着浓浓的柔情,而感情细腻的甄洛和温柔大方的大乔则更加难以抑制自己的似水柔情。 接下来的日子实在让刘琦感到流连忘返,沉迷不已,小乔的泼辣、大乔的柔情,黄月英的贪婪和甄洛的体贴都让他欲罢不能,夜夜鏖战,再加上自己也不能忽略了怀有胎儿的正房蒯如玉,可以说他现在每个晚上的时间都被挤得满满的,这让他心中感到神仙一般爽的时候又在苦笑着盼望战争再次来临,自己好离开这样的安乐窝,否则的话恐怕自己会沉迷其中,堕了青云之志…… 就在八月十五这一天,刘琦拥妻抱妾,正在家中欢宴,却忽然听得护军将军刘式禀报:“河北逢纪率众来投。” “啊?什么?”刘琦闻言大喜,几乎跳了起来,立刻换上官服,连夜前往太尉府中见客。 “呵呵,元图,好久不见,一向可好?让你久等了,恕罪恕罪。”刘琦呵呵大笑,一来到大厅之中就立刻拉住逢纪的手,亲热地说道。 “一切还好,纪穷困之际前来叨扰太尉大人,实在汗颜。”感受到了刘琦的热情,逢纪心中也微微感动,轻轻笑着说道。 刘琦却把脸一沉,佯怒道:“元图这是什么话?你我交情非轻,我荆州就是你的家,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话,其不是见外了?这两位是?” 刘琦看了看面前的两位中年儒士,一个长脸,一个方脸,见他们都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透着一丝智慧的光芒,不由诧异地问道。 却听得逢纪呵呵笑道:“差点忘了介绍了,元皓兄,孔璋老弟,这位就是刘太尉刘大人,想必二位也能猜出来了;刘大人,这一位乃是我冀州名士,田丰田元皓,这一位却是文采斐然,能与大人麾下奇才王仲宣相提并论,姓陈,名琳,字孔璋,广陵人,也都是随着下官一起来投大人的,希望将军不要见弃。” “啊?你说什么?”刘琦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这位就是袁本初麾下第一智者田丰田元皓先生?先生鼎鼎大名,如雷贯耳,本官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刘琦看了看田丰一眼,可以说是心中狂喜,自己当初只不过是为了制约曹操,所以才劝逢纪救了此人一命,没想到好心有好报,此人竟然投到了自己的帐下,且不说田丰在河北有着非同寻常的声望,仅仅是他的智慧就足以傲视天下群雄。甚至他认为此人的才干丝毫不下于荀彧和诸葛亮这样的治国奇才,能够有他的辅佐,这可真是天大的幸事。 之后刘琦又看了陈琳一眼,心中也同样地充满了惊喜和欣赏,抱拳说道:“原来先生就是当年一纸檄文把曹操的头风病骂好的陈孔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呵呵,先生之名,本官实在是久仰久仰。” 作为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刘琦,自然知道陈琳是和王粲并成为建安七子的牛人,心中当然是欣喜若狂,对他们全都恭敬地礼遇。 大喜之下的刘琦当即任命逢纪为太尉府户曹,负责户籍、祭祀,农桑之事;陈琳为记室,负责各种文书的管理;田丰为奏曹,负责奏议,另外加为太尉府军师将军,有权参与军事。 逢纪和陈琳自然是大喜,立刻向刘琦表示感谢。 可是没想到田丰却沉下脸说道:“下官有一件事不吐不快,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勿怪。”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二十四章议取西川 “哦?不知元皓先生有何事吩咐?请但说无妨。”刘琦见田丰如此郑重其事,心中也是一凛,便知是在效忠自己之前的一种考验,心中也不敢怠慢,连忙肃然问道。 “既然大人让下官说了,那下官就不客气了,大人虽然地跨荆扬交徐四州,麾下人口何止百万?但是大人却一定要居安思危,万万不能懈怠,如今曹操正在竭力进攻冀州,下官在归来的路上就听说,邺城已被攻下,审正南慷慨就义,整个冀州几乎落入曹操之手,与此同时袁谭叛变,曹操又命曹洪急攻袁谭,结果袁谭战败被杀,麾下谋士郭图、辛评一同就戮,平原亦被曹操所得。而刘备此时正在图谋并州,与高干杀得难解难分,据说大军已进至上党,可唯有大人坐观成败,不兴一兵一卒,难道是要待得曹操占据河北后再来对付大人吗?” 田丰的眉宇间透着一丝的忧色,又凝目看了刘琦一眼,缓缓说道:“我见大人精神有些不振,脸上还冒虚汗,想必是为女色所误,只是留恋风月,却忽略了军国大事,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大人将来仍然会步袁本初的后尘,如若真是这样的话,下官还不如直接回河北,省得再看到类似官渡之战的一幕发生。” 逢纪刚刚被刘琦接纳,又被委以重任,心中正在得意,忽然听到田丰说起这样的话,顿时大惊失色,连忙目视田丰,让他少说两句,又对刘琦陪笑着说道:“田元皓为人刚直,不知忌讳,请大人念在他初来乍到,不知忌讳,勿要怪罪。” 却不料刘琦闻言哈哈大笑道:“元图把我刘琦当做是何人了?本官其实那种听不进逆耳忠言之辈?有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田元皓对我进逆耳忠言,本官欣喜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心存他念?呵呵,田元皓刚来荆州,就如此仗义执言,实在是本官之幸。这也证明田元皓尽职尽责,不愧本官的信任。” 逢纪闻言顿时心中一松,随即恭敬说道:“大人心胸豁达,有容人之量,果是一代雄主作风,下官佩服。” 刘琦却是淡淡一笑,随即对田丰说道:“元皓先生,实不相瞒,本官如何不知如今曹操、刘备尽皆忙着吞并地盘,无暇与我为敌,此正是我扩张地盘之大好时机?所以本官看似耽于享乐,实际上也不过是在麻痹刘璋而已,如今我已命交州刺史裴潜统率三万大军集结到了益州,水军都督甘宁率两万大军集结在巫县,并与文聘的两万陆军相配合,只要命令一发布,就立刻进攻鱼复、朐忍诸县,而本官也在宜城集结了三万大军,一旦战争开始,便会立刻率军进占房陵、上庸诸县,不过如今我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呢。” “原来如此,看来是丰不察之下误会了主公,还请主公不要怪罪。”田丰那对方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耽于享乐,心中很是惭愧,连忙向刘琦施礼表示歉意。与此同时他对刘琦的称呼由“大人”改成了“主公”,可见已经心悦诚服,真心效忠于刘琦了。 刘琦自然是听出了田丰话中之意,心中大喜,连忙大度的摆摆手,对此表示毫不在意,可接下来又听田丰说道:“不知道主公找到了借口没有?虽然只是一个借口,然而师出有名却很重要,不过我们却也不能就这样干等,否则的话,万一等到曹操统一了河北我们还等不到借口,恐怕到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刘琦笑了笑,随即说道:“借口已经找到了,其实这严格说起来已经不能算是借口了,因为这完全是我们有意为之,实际上就是专门挖了一个坑让刘璋去眺,而且还是他不得不去跳的坑。” “哦?不知主公是如何挖的坑?能不能说给下官听一听?”田丰如今倒不是不相信刘琦,而完全是好奇心发作,同时自己想要看了一看其中有什么疏漏没有。 刘琦倒也没有多想,他知道像田丰这样的人物,最多也就是说话不中听,可是绝对不会心存恶意,所以自己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的计划向田丰说了一遍。 原来裴潜当初在刘璋进攻刘琦和赵韪叛乱期间,统率大军占据了益州的牂牁和益州两郡,之后鉴于裴潜所统率的交州大军在这两郡的力量比较强大,刘璋又一直忙于战争,实力消耗很大,急需休养生息以积蓄力量,所以双方全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两郡的归属问题,所以形成了如今的裴潜实际占有,名义上却归属刘璋的局面。 但是刘璋却一直对此深为不满,总是想着要乘机收复两郡,让自己完全掌控整个益州,经过了近三年的休养生息,益州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刘璋的仓库中拥有粮草上百万斛,兵革器械也都修缮完备,麾下士卒也扩张到了五六万,再加上他麾下的主战派谋臣王累、黄权等人,战将张任、泠苞、刘聵、邓贤等人尽皆主张收复两郡,刘璋的心思便渐渐活络了起来。 而这时候刘琦却偏偏为他们找了一个非常吸引人的借口,那就是益州大姓郡雍闿因为受到裴潜的高压,心存不满,率领部曲进行反叛,并且以帮助刘璋收复牂牁、益州两郡为名,获得了刘璋的暗中帮助,同时又得到了越雋夷王高定、犍为太守张翼、永昌郡五官掾功曹吕凯、盘越部夷王孟获等人的帮助下,组成了大军七万,浩浩荡荡的杀向益州、牂牁二郡。 刘璋见雍闿大军声势浩大,心中高兴不已,立刻任命雍闿为荡寇将军,领益州太守,张翼为副将,督率永昌、牂牁、益州、犍为、越雋和盘越的孟获等大军一同进攻益州和牂牁二郡,待得事成之后另有封赏。 为了防止刘琦会乘机率军进兵益州,刘璋又任命严颜为巴郡太守,从成都又征募两万大军,与巴郡的三万精锐东州兵一起,组成五万大军凭险据守,又命广汉太守庞羲继续率军阻遏汉中张鲁大军的窥视。 如此一来,刘璋所统帅下的挣个益州全境竟然有十二三万大军同时作战,尽管这里是天府之国,却也让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可是如今的刘璋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决定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下定决心,把益州和牂牁二郡从刘琦的手中抢回来。 可是刘璋却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经过刘琦精心设计的。 当初在刘琦向裴潜发布命令,让他去调查益州大姓雍氏中有没有一个叫做雍闿的人物的时候,即便是裴潜的心中都很惊讶,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主公刘琦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个人物的?不过好在他从一开始追随刘琦的时候就知道,他这位主公往往会如同非常神异的知道某个地方有某个人物,或者是某个人物的性格特征与才华,所以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便依着刘琦的命令去执行。 结果裴潜果然找到了这个人物,而且知道此人竟然还是益州大姓雍氏族长雍泽的长子和指定继承人,并且听说此人素来勇悍,又野心勃勃,好像是个干大事的料。 裴潜也顾不得再惊讶刘琦的料事如神了,严格按照刘琦的命令去执行,对雍氏进行压迫,果然引起了雍氏的叛乱,为刘琦征讨益州一个极佳的借口。 不过裴潜还是没想到这个雍闿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把周边诸郡调动起来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里面肯定会有刘璋的参与,在刘璋的暗示或直接委派下,这些力量集结在一起是最正常不过了,但是裴潜却没想到,雍闿竟然还拉拢了高定与孟获这样的异族首领,导致他们的大军竟然凭空多了三万余人,竟然只比雍闿以及周边诸郡大军之和相差一筹。 可是他的主公刘琦却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一般,再给自己的来信中对于平定雍闿乱军之事竟然确定了一个明确的策略,这样的策略让他感到十分的惊奇,因为主公不仅对不同人采取了不同的对待。 所以,虽然这一次面临的压力很大,但是裴潜却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慌乱,按照刘琦的计策,率军到牂牁据守,等到敌军士气低落的时候再进行反击。 当田丰听刘琦说到详细情况的时候,心中不由的欣喜若狂,对方忘恩负义,擅自攻打己方的地盘,这样的借口足够让主公刘琦出兵了。 “呵呵,不知道主公大军何时准备发动进攻?”田丰的心中竟然比刘琦还要急躁,满脸笑意的问道。 “元皓先生勿忧,我们这一次要等连弩配备齐了之后才会出发,呵呵,西川路上环境艰险,弓弩才是最好用的武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要我们武器装备配齐了,攻打西川就会少损耗一半以上的人马。”刘琦看了看急躁不已的田丰,强行忍住心中的笑意,缓缓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二十五章大军出征 一个月后,就在田丰的焦急等待下,一万张连弩配备完毕,而与连弩同时配备给军队中的,还有刘琦帐下亲兵队伍的上万把宿铁刀,这是经过太尉府金曹韩暨根据刘琦的设计,又经过上百次试验之后才最终定型的武器,这种能够砍甲过二十扎的锋利武器一现世,就立马成了亲兵队伍中的宠儿和其他队伍所艳羡的对象。 因为只有主公的亲兵队伍才会人人拥有这么一把锋利无匹的武器,而在其他队中,也只有那些都伯以上的军官才被允许授予这样的稀罕物。 当然,刘琦帐下的那些文物将官也都被赐予一把宿铁武器,而且武器的形制都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这些武器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些被赐予武器的文武将官之中,自然也包括田丰在内。 当感受到了手中这把锋利无匹的佩剑的时候,田丰眼中的震撼和心中的钦佩绝对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他对此简直有些不敢置信,知道自己试验多次,发现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锋锐之后,这才最终信服。 而当他听说他手中那把宿铁佩剑的炼制方法是经过了主公亲自设计之后,眼中的惊诧更甚,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位新主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军队的武器装备比起其他诸侯来要远远超过一大截。 以这样的武器装备,在这样雄才伟略的主公领导之下,这一回征伐西川尽管路途艰险,可是田丰却相信他的主公最终一定会获胜。 这样的信心就像是当初他预料原来的主公袁绍在官渡之战和浊鹿城之战会战败一样斩钉截铁,确凿无疑。 不过虽然都是毫无悬念的判断,田丰前后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上两次他是在非常复杂矛盾的情况下度过的,因为他既盼着袁绍打胜,又盼着袁绍打败,袁绍败了,那自然会证明自己预言的准确性,但是自己却可能会因此而导致性命不保,而袁绍打胜了,自己虽然难堪,却能保住一命。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预言主公会取得胜利,对他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这样舒心的日子真的是他以前难以想象的。 而刘琦出兵打仗的效率更是远远超出了田丰的预料,仅仅是三天的时间,宜城的三万大军就已经开到了襄阳城外。 感受到这三万大军的阵容严整、军纪严明以及那些将士们身上所流露出来的剽悍和冲天的杀气,即便是见惯了河北精兵的田丰也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这样的军队绝对是天下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即便是袁绍麾下最强悍的白马鞠义的先登军都有所不如。 先登军的战斗力也许能和这支队伍相媲美,可是这支队伍所散发的那种睥睨天下的豪情却是先登军所远远不具备的。 “怪不得主公能够横扫天下群雄,就连曹操都不敢撄其锋,今日见识了主公麾下的精锐,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切绝对不是幸致。”田丰的脸上全是钦服和震撼,对于面前这个年轻的主子,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对于田丰的表情,刘琦自然是看在眼中,虽然他的心中暗暗好笑,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缓缓走到高台,对着在校场下的三万大军,开始向大家发表战前动员。 “向闻为人臣者,当上敬君上,下安黎庶;为人友者,当讲诚信。今有益州牧刘焉,以枝叶之亲,而阴怀攘窃之志,造作乘舆车服千余乘,僭越礼制,不敬君上,待得刘璋继位之后,暗弱多疑,上不能报效君恩,下不能安抚麾下长吏百姓,致使张鲁反目,赵韪叛乱,本官念及与其乃汉室一脉,命交州刺史裴文行率军助其平乱,方才安定局势,却不料此人便听信佞臣之言,发兵犯我边境,夺我土地,大失宗室之谊,友人之信。” 刘琦淡淡看了一眼站在校场下的广大将士,忽然提高了声音,厉声说道:“今日我不得已而起兵,为天子征讨叛逆,为百姓长吏伸张正义,希望广大将士奋勇争先,其得生擒璋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百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麾下的将士们听到了刘琦的声音,情绪顿时被点燃了,身上不自主的散发出了一股杀气,三万虎狼之师的强烈杀气犹如实质,即便是像田丰那般见惯了战场厮杀之人也都不由得色变。 就在这时,便听得刘琦的太尉府长史王粲率先向前走上几步,高高举起右手,大声喊道:“他说战,我便战,犯我荆州者,虽远必诛。” “他说战,我便战,犯我荆州者,虽远必诛。”麾下的数万军士被王粲这两句简短有力的话所感染,立刻随着王粲大声吼叫起来。 田丰听了这两句话,不由得心中狂震:“真没想到这两句话竟然如此霸气,王粲只是一介文人,如何能说得出这样充满豪情的话来?” 其实田丰猜测的没错,王粲虽然文采斐然,却也无法说出这样充满了豪情和霸气的话,能够想出这样的话的人物,自然便是他的主公刘琦。 看着麾下将士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刘琦便下令大军出征,由自己担任主帅亲征,统帅贾诩、田丰、王粲、诸葛瑾、阚泽、黄忠、李典、霍峻、刘磐、刘式、张彤、廖化、蒋琬、李严等人,以李典、霍峻统率一万大军为先锋,黄忠的一万重装连弩兵紧随其后,之后便是刘琦的一万亲兵队伍,大军沿着沔水北上到达筑阳,接下来又沿着筑水南下,直至房陵城下。 惊闻刘琦大军兵临城下,驻守房陵的刘璋麾下大将房陵长傅肜顿时大惊,一面坚守待援,遣人向巴郡太守严颜求救。 可是房陵区区小县,不过是弹丸之地,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刘琦三万大军的猛攻?只不过是一炷香的时候,房陵就被攻陷,傅肜率军死战,终因力尽被擒。 刘琦知道此人在历史上以忠勇著称,后来在夷陵之战中为保护刘备。全军被吴军重重围困,麾下将士全都死绝,但是他却依旧奋战,拒绝了吴军的招降,最终呕血力尽而死。 像是这样的忠勇之辈,自己理当招降,于是命人把他推上帐来。 傅肜却是立而不跪,瞋目大骂道:“无耻狗贼,竟敢擅自侵我郡县,我傅肜恨不能生食尔肉,饮尔血,今日贝尔等鼠辈所擒,有死而已,废话少说,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吧。” “大胆。” 一旁的廖化不由大怒,冲上前去就要拔剑将他刺死,却被刘琦拦住:“元俭,你先退下。” 之后刘琦又不以为意的笑道:“呵呵,我早就听说过傅肜将军乃忠义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可惜像你这样的人才却不受重用,实在是为你感到不平。” 傅肜闻言冷笑一声道:“你也不必在此饶舌,我年纪轻轻,就被赋予房陵长的重任,如何说我不受重用?你这离间之计只可用于别人,对于我来说却只能算是个笑话。” 傅肜的话声刚刚落地,便听得刘琦哈哈大笑,然后嘿嘿说道:“好一个深受重用,如你这般有能力有品行的将领,在益州也只是一介县长,及物领兵之权,又非一郡太守,你之才能远胜刘璝、泠苞等人,即便是比起张任、严颜都丝毫不差,可是你的地位不要说是比起吴懿、严颜、张任这样的将领,即便是比起刘璝、泠苞等人都相距甚远,甚至连高沛、杨怀的地位都有所不如,这能说刘璋对你信任?其实说句实话,这不过是因为你是我荆州人氏,因为刘璋怀疑你会背叛他而投靠本官,所以才不敢重用。如今把你外放房陵守御我军,却只给你三千人,你从这一点难道还看不出他对你的猜忌吗?” “这……” “嘿嘿,其实说句明白话吧,刘璋之所以把你派到房陵来,又给你这么一点兵马,本来的意思就没指望你守护房陵,而是如同当初的甘宁、沈弥、娄发等人一样,把你们外放到边境地区以进行戒备,即便是你们发生叛乱,也只是房陵暂时有危险,根本威胁不到内部诸郡县。换句话说,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牺牲品,不仅不能被委以重任,还要被严加防范,否则的话,巴郡的严颜为何不发救兵?就算是来不及的话,那他提前不知道往这里布下重兵吗?你可不要给我说是因为房陵不重要。” 刘琦又看了一眼傅肜,随后说道:“因为第一,你自己亲口说刘璋对你委以重任,如今为何又被委任到不重要的地方了?第二,既然此地不重要,只是象征性地准备抵抗一下,那么刘璋为何不提前通知于你,反而导致你被擒此地?我说的这些都很容易搞明白,想必到现在,你也能感受到刘璋的猜忌了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二十六章上庸归降 刘琦见傅肜的信心已不是那么足了,便知道自己说的话奏效了,但他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便没有给对方足够充分的思考时间,然后正色说道:“说到这里,将军就不要怪本官先批评你几句了。你身为我荆州人氏,不去为家乡效力,反而蜗居在此地,受尽别人的排挤,不智一也,将军身为我大汉臣民,却不为我大汉效忠,以平定各处军阀叛乱为己任,反而随着刘璋割据益州之地,做一个乱臣贼子,不智二也;良臣当择主而事,刘璋暗弱多疑,本非明主,将军随着他,将来只能落一个丧家身死的结局,反为他人所笑,不智三也,将军有此三不智,不亦悲乎?” 傅肜悄然一声长叹,默然不语。 刘琦淡淡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如今乃是乱世,一切都是靠拳头说话,即便行的是尧舜之道都没有办法保住西川,像这样的例子历史上不是没有,徐偃王就是一例。” 说到这里,刘琦的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因为他其实最想说的倒是他的父亲刘表以及自己要攻打的那个刘璋,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活生生的例子,对百姓行仁政,但是对于战争缺少清醒的认识,结果导致最终败亡,如果不是他来到了这个世上,改变了历史的痕迹,再有五年的时间,偌大的荆州基业就会丧于兄弟刘琮和权臣蔡瑁等人之手。 自己能够改变历史的轨迹,那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能够清醒地知道自身的命运,又知道很多历史知识,但是刘璋却根本改变不了,他早晚都会被人攻取,只不过是被刘备所灭和被自己所灭的区别而已。 暗暗感叹了一声,刘琦又淡淡说道:“徐偃王行仁政而亡国,刘季玉还不如徐偃王,他为人暗弱多疑,本非明主,将军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吗?本官身为本朝太尉,一向求贤若渴,殚精竭力为国举贤,像将军这样的人才如果到了我荆州,早就该是一名将军了,可是你如今竟然还是小小的校尉,实在令人叹息。以我之见,将军不如弃暗投明,归顺于我,致力于家园故国繁盛,保国安民,立下不世功业,也能彪炳千秋,封妻荫子。” 傅肜想了片刻,忽然拜倒在地,恭敬地说道:“末将愚陋,不知事理人情,如今想来,太尉大人一番拳拳爱国爱民之心,末将敬佩不已,如大人不弃,末将愿意誓死追随大人,助达人成就一番伟业。” 刘琦大喜,立刻扶起傅肜,呵呵笑道:“有叔业相辅,实乃本官之幸也,这样吧,本官先拜你为中护军,命你统领我的三千亲兵,不知叔业可愿相从?” 傅肜自然是欣喜万分,没想到自己竟然刚一投奔到对方麾下,就被如此信任,做了一名亲兵将领,所以他连忙恭恭敬敬的拜倒在地,对刘琦表示感谢。 刘琦呵呵一笑,扶起傅肜,又把护军将军刘式和领军将军张彤介绍给他,这两位是亲兵营的正负都督,也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自然是恭敬的对二人施礼。 在傅肜与刘式、张彤寒暄完毕之后,刘琦又问道:“叔业,不知道前方上庸城的守将是谁?此人能力如何?叔业可为我介绍一番。” 傅肜连忙恭敬的说道:“诺。不瞒主公,上庸城的守将名叫申耽,字义举,乃是上庸大族出身,在上庸的名望无人可及,末将久闻此人文武全才,并且难得的还心向汉室,末将初投主公,无尺寸之功,今日愿到上庸劝降此人。” “哦?这可真是太好了。”刘琦不由得大喜过望,重重赏赐了傅肜,然后就命傅肜前去劝降申耽。 而事情的发展的确令人感到欣喜,因为仅仅半天之后,便见亲兵报告:“启禀主公,傅大人回来了,随他一同来的还有一名将领和一些车仗,傅大人说是上庸城申义举前来投奔,还请主公请他们觐见。” 刘琦闻言大喜,立刻率众文武一同出营迎接。 话说刘琦出营之后,便看到一位三十余岁、头戴进贤冠、身披长袍、面色白皙的男子正在与傅肜笑着说些什么,他知道此人应当就是申耽,连忙快步走过去。 不出刘琦所料,那人的确是申耽,此人乃是上庸城绝对的权威,自从董卓之乱以后就一直担任上庸长的职位,在长达十余年的时间内,上庸城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割据势力一般,超然于刘璋的益州势力之外,即便是刘璋作为整个益州之主,也只能对申耽进行拉拢,以确保自己在名义上拥有上庸的统治权。 此人虽然割据上庸,但是为人却是十分低调和精明,善于审时度势,心中又向着汉室,一听说是汉室宗亲、荆州牧、太尉刘琦率军前来,一方面慑于刘琦这么多年以来的赫赫威名和强大的军事力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汉室宗亲,致力于扫平天下叛逆,尊崇汉室正统,又听傅肜说起主公刘琦一向求贤若渴,知人善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主,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其实这些年里,申耽虽然割据上庸一城,但是却一直关心着天下之事,知道刘琦这么多年来平定荆南、雄霸江东、拓展交州、纵横徐州,实在是天下第一等雄主,即便是比起曹操的风头都盛不少,再加上对方出身于汉室宗亲,身份正统高贵,远非曹操作为阉宦之后的身份所能比拟的,早就有心投靠了,只不过由于隔着一座房陵城,一直未得其便,今日既然傅肜前来劝降,正合了自己的心意,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尽管这样,申耽也没想到刘琦竟然率领麾下文物将官亲自迎接,不由得受宠若惊,恭敬施礼道:“末将申耽参见太尉大人,末将久闻大人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琦却是呵呵一笑,扶起申耽,拉着他的手说道:“义举,不必多礼,本官也是久慕义举之名,今日一见,实乃幸事。” 当下便是又客气了几句,之后便割房陵、上庸两县,成为上庸郡,属荆州管辖,拜申耽为上庸太守,领平虏将军。 申耽没想到刘琦竟然如此厚遇自己,闻言不由大喜,连忙再度拜谢,同时主动提出让自己的家眷前往襄阳以作人质,虽然刘琦笑着说不用,但是他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坚持要这么做。 刘琦见对方如此坚持,也怕拂逆了对方的一片诚意,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主公,您对申耽实在太过恩厚了,依末将之见,主公只是依旧让他做上庸长就可以了,没必要再给他弄一个上庸太守的位子吧?此人本就割据上庸,如今主公又把房陵也托付给他,一旦有变,末将恐怕连襄阳都会有危险。” 在申耽离开之后,田丰不由的皱起眉头,向刘琦劝谏道。 刘琦听了田丰的话,心中不由暗暗摇头,因为田丰说的话确实是比较不好听,尤其是什么一旦有变,襄阳都有危险的话,这些话在某些有心的主子手中,很明显就是惑乱军心的不吉之言,仅仅凭借着这句话就能把田丰下狱治罪。 但是刘琦却根本不相信什么吉利不吉利,他只是知道,如果自己惩治田丰,接下来的局面肯定会比单单听不吉之言还要不吉得多得多。 所以刘琦也没有动怒,缓缓笑道:“我还担心给他的礼遇不够高呢,元皓也知道,申耽作为上庸大姓,在上庸的影响无人能及,正是因为这一点,不管是张鲁还是刘璋都在竭尽所能的去拉拢,对进对方向我们归降,本官自然要厚待礼遇之,也只有这样才能坚定此人对本官的忠诚,这一点其实很重要,最起码只要申耽在名义上还归属我荆州,那就是我荆州防御张鲁、刘璋甚至是关中的刘备的一道屏障,更何况,我也相信申耽既然主动提出将家眷迁到襄阳,那就是表明对我的忠诚和信任,对方既然如此信任本官,本官又如何能不相信于他?” 田丰听了刘琦的话,也不由得哑口无言,因为他见主公用者不疑,自己如果继续劝的话,反倒有些怀疑主公的用人政策和手腕了,心中只能暂时压下担忧和些微的不满,暗下决心,等到以后刘琦心情好的时候再劝。 之后刘琦命申耽率城内驻军戍守上庸,防御汉中的张鲁,自己又征申耽之弟申仪为偏将军,又拨给他三千兵马,命他随着自己征伐益州,之后便统率大军直趋朐忍,对付盘踞在那里的益州名将刘璝和泠苞。 至于刘琦为何会征调申仪,文武众将官都有猜测,只有刘琦知道,此人在历史上曾经率军造反,迫使申耽投降曹魏,这对刘备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他决定把申仪带到军中,由自己亲自进行监视,避免此人像在历史上一般鼓动兄长申耽叛乱。 与此同时,在巫县的甘宁与文聘大军也纷纷出发,,五万大军水陆夹击,一鼓作气攻占了鱼复,接下来又马不停蹄的向朐忍推进。 第二百二十七章朐忍之战 数日之后,刘琦、甘宁和文聘三路大军会合于朐忍城下 如此一来,刘琦如今是水陆大军八万余人,分别从东、北、南三个方向进攻朐忍,大军围住了三面城墙,准备进行攻打。 看着城下如同潮水一般的数万大军一个个冰冷肃穆,杀气盈天,即便是见惯了大阵仗的泠苞和刘璝二将也都忍不住变色,他们一方面下令谨守城池,另一方面紧急向巴郡太守严颜请求援兵。 “如今刘琦麾下大军士气正盛,我们唯有坚守待援方有一线生机,只要严太守率援军赶来,我们就一定能打败刘琦大军,呵呵,严太守年纪虽然不小,可是却勇冠三军,定然能够挫败刘琦的进攻。”泠苞淡淡一笑,有些恭敬的对着刘璝说道。 刘璝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虽然他是刘璋的远房宗室,却为人低调冷静,并不倨傲,这才被刘璋倚重,受命为巴东郡太守,又率军二万驻守鱼复以防刘琦。 可是没想到刘琦麾下的甘宁实在太过厉害,三万水军拥有二百余搜庞大的楼船和斗舰,轻易就摧毁了他的一万水军,然后另外一支军队的将领文聘也从巫山上连夜凿了一条山路,两万大军出其不意的绕到刘璝大军的背后,截断了鱼复的粮道,刘璝大惊之下只好率军退到朐忍继续坚守。 本来他们以为之前甘宁和文聘的大军之所以能够夺取鱼复,只不过是仗着水军的精锐和文聘大军的出其不意罢了,如今自己麾下拥有两万东州军,而且还是凭险据守,敌军就算是来十万都不在话下,可是今日看到了刘琦麾下的那些荆州兵,很明显就感到自己的东州军实在是比对方相距甚远,这也让他们生平第一次对自己麾下的东州军在正面作战的时候都失去了信心。 这时候驻守在江州的严颜听说了刘琦大军分成两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鱼复、房陵,又招降上庸,八万大军重重围困朐忍的消息之后,也是心中大惊,立刻尽起三万大军,火速前往支援。 朐忍是巴郡的门户,一旦失去,刘琦大军便可长驱直入,既能进攻己方的巴郡,也能进攻庞羲驻守的巴西郡,而无论是巴郡还是巴西遭到威胁,益州局势都将陷入空前严重的危机之中。 一旦刘琦和张鲁联合起来进攻巴西的话,庞羲在腹背受敌之下绝对无法抵挡,这样一来巴西为刘琦所得,成都就受到了威胁;而一旦刘琦进占了巴郡,就能和交州刺史裴潜前后呼应,益州太守雍闿的大军就将腹背受敌,如此一来休说是收复牂牁,恐怕就算自保都不可能。 所以,这一次不管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要守住朐忍。 “虽然刘琦有八万大军,可是其中有两万是水军,在水上固然无敌,可是在陆上却根本不屑一顾,这样一来他还只有六万大军,这六万大军就算再精锐,难道能比我的东州军还要强?更何况我大军只要杀到朐忍城下,与刘璝将军的大军腹背夹击,刘琦就算有十万大军又如何?”严颜的眼中闪过了一色的嘲讽,暗暗盘算着双方的胜算。 其实从客观的角度来说,严颜的大军的确精锐,不仅拥有关洛南阳一带军人的强大战斗力,还适应了蜀地独特复杂的地理环境,尤其善走,艰险的山地对他们来说如履平地一般,从江州到朐忍一路五百余里,大军只用了十天的功夫就赶到了。 即便是在陆地上行军,这样的速度都让人感到惊讶,更何况这一路都是艰险难行的山路,这也足见严颜麾下大军的精锐之处。 就在这时,严颜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由得抬头望去,却发现原来是负责在前面探查消息的都伯刘戏,只见他骑着快马从前方来到阵前,对自己说道:“启禀大人,朐忍城头上还是我们的旗帜,看起来还在我们手上,刘琦的大军黑压压的望不到边际,看起来的确有七八万之众,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末将看起来朐忍城防完好,好像没有经历过攻城战的样子,莫非是敌军想要围城,待得粮尽援绝之后迫使朐忍归降?” 严颜听到这里,不由得轻轻一震,眼中射出了一道精芒,点头赞叹道:“看来这个刘琦知道朐忍城坚池深,想要攻克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才下令围而不攻,以期能够迫使城内的刘璝开城投降,只是他也对自己充满了太强的信心了吧?难道真的把本将的东州军精锐看得如此之轻?呵呵,是了,肯定是刘琦要在前方我军的必经之路设下伏兵,待得我军经过之时再伏兵尽出,将我军打败,断绝刘璝将军请求援兵的希望,嘿嘿,你打算的倒是不错,但是我严颜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紧接下来,严颜便下令大军做好戒备,防止敌军的伏兵,这才统率大军缓缓往朐忍城下赶去。 大军又前进了三十里,却发现这一路上刘琦并未安排什么伏兵,不由得心中一松,同时心中也暗暗嘲笑刘琦无智,这一路之上至少有七八处适合埋伏的地方,可是刘琦竟然没有安排下一兵一卒,这只能证明对方要么不熟悉地形,要么就是纯粹的自傲自大之辈,不屑用伏兵与自己对战,只想着靠正面交战打败自己。 严颜料想的其实有些接近事实,刘琦却是想着靠正面作战击败严颜,但绝对不是因为自大自傲,而是想着通过这一战彻底让东州兵胆寒,让被围的朐忍守军失去反抗的念头,乖乖的向自己投降,同时还为了尽量多消灭严颜的队伍,以便将来攻取巴郡的时候减少压力。 不管怎么想,严颜的大军气势汹汹的赶到了朐忍城下,立刻对刘琦的大军发动了进攻。 而与此同时,朐忍城中的刘璝和泠苞见援兵到来,也立刻下令大军出城反击,准备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刘琦的主力。 二人经过了一番“商议”之后,便决定由泠苞守城,刘璝率军出城迎敌。 这一次为了确保大军取胜,刘璝直接带走了城内的一万七千人,只剩下了三千兵丁进行守城。 无论是严颜还是刘璝,全都相信这一次他们肯定能够大破刘琦,所以这一次他们全都是信心百倍,勇气倍增,纷纷怒吼着向两军阵中心得刘琦大军冲了过去。 而这时的刘琦见敌军果然对己方发动了夹击,也不慌不忙的下令大军进行反击。 在队伍最前方的自然是黄忠的一万弓弩兵。这一万大军分作两部,一部由黄忠亲自率领,另一部则是由黄忠之子黄叙率领,分别对冲过来的敌军发动了阻击。 黄叙本来身体羸弱,差一点就因病死去,幸好刘琦麾下医科学院有医圣张仲景坐镇,刘琦便请张仲景为其治病,经过了这几年的调理,这几年已经痊愈了。 黄叙之父黄忠本来就是名将,再加上黄叙在兵科学院里学习三年,已经颇通兵法,这一次黄忠带他前来征伐益州,主要也是培养儿子的作战实践能力。 “发射。”黄叙举着令旗,看到刘璝的大军来到连弩射程之内,立刻下达了命令,随后便见传令官挥动起令旗,之后便见遮天蔽日的弩箭刷刷刷的倾斜到了对方的军阵之中,密集如雨的破空之声传到耳边,令他的内心里充满了兴奋。 “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却没想到竟然有幸指挥父亲麾下最精锐的连弩兵,这可是主公最精锐的王牌部队之一,嘿嘿,这样的杀人利器实在是太过强大了,我甚至都能看清敌方主将脸上的震惊和畏惧。不过这毕竟是父亲的军队,我以后一定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军队,饿哦的军队一定要像主公的亲兵队伍那样威武雄壮。“ 黄叙的心中充满了豪情,眼看着敌军一排排的倒下,甚至还有一些胆寒的士兵不顾军纪纷纷溃逃的一幕,兴奋得直搓手掌,感觉自己也成了一名像父亲那样的一代名将一般。 而作为黄叙敌对方的刘璝脸上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他根本想不到对方只有区区五千人,为何竟然能够一次性的抛射出那么多的弩箭,导致己方的士兵竟然在这一轮箭雨中就损失了三四千人。 “啊啊啊…….可恶,实在是可恶,敌军竟然有这样神奇的弩箭,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刘璝充血的眼睛里透着强烈的愤怒,立刻下令道:“大军给我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上去,敌军只有这些弩兵,只要我们冲上去,他们就只能像是牛羊一般任我们宰割了。而如果我们撤退的话,弩箭不长眼睛,本将的军法也不长眼睛。” “杀啊……”本来有些惊惧的将士们听到刘璝的命令之后,只好再次鼓起勇气,向着黄叙的阵地冲了过去。 “黄叙,你的连弩兵退下,这一下子该换我们了。”刘式的脸上带着一丝期盼,眼中充满着冷酷的杀意,对着黄叙大声说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荆州军扬名 “诺。大军速速后退。”黄叙立刻喝令连弩军撤退到后方,之后却又乘着大军撤退之际,对着刘式说道:“刘叔叔,能不能让我跟您一道上战场杀敌?” 虽然刘式的年纪跟黄叙大不了几岁,但是由于对方是领军将军,论职位比其他父亲黄忠都只高不低,所以黄叙还是乖乖地称一声叔叔。 刘式曾经对这样的称呼表示过反对,但是由于黄忠坚持要黄叙这么称呼,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一事实。他好笑的看了黄叙一眼,随后说道:“你不是刚刚在战场杀了一阵了吗?怎么着,还想多立些军功?” 黄叙的脑袋却使劲的摇了摇,大声说道:“刘叔叔,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小侄倒不在乎军功,只不过我上了战场,却没能亲手杀死一个敌军,实在有些不过瘾,都说虎父无犬子,文聘作为父亲的儿子,总能这样窝囊呢?呵呵,刘叔叔,我也不做什么军司马了,只愿做你麾下一名小卒,你就让我大杀一场吧。” 说到了最后,黄叙竟然摇着刘式的手臂撒起娇来。 可是没想到刘式却断然说道:“不行,你作为连弩军的别部司马,自有你的职责,如何能擅离职守?” 说完之后便不再顾及黄叙的要求,对着身后的亲兵队伍说道:“兄弟们,杀。”随即便拔出腰间的佩刀,率先冲在队伍的前头,对着即将冲上来的敌军展开了屠杀。 这的确是在屠杀,而且还是一边倒的屠杀,因为抛开亲兵队本身的精锐和善于配合不说,仅仅凭借着手中那无坚不摧的宿铁刀剑,刘璝的东州军就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如今的刘璝真的是被骇的魂飞魄散,面无人色,因为他发现对方的这支步兵竟然比起刚才的弩兵还能震慑人心,一个个面色冷酷,杀气盈天,杀人动作虽然简单,却最实用,还有旁边队友的配合,往往能把他们的危险程度降到最低。 而更加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们手中的刀剑,刘璝根本想象不到,这样风雷的刀剑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己麾下将士们的武器一和它们发生接触,立刻便被斩断,不要说那些木制的长矛,就连那些自以为是精钢打造的刀剑都不例外,最让然不敢置信的是,他的麾下将士们所穿的铠甲在对方那些锋利的刀剑之下竟然如同是纸糊的一般,竟然连丝毫的阻挡作用都没有,甚至他还看到他的部将刘武身穿着二十扎的铠甲,竟然被一名普通士兵手中的一把刀给生生斩破,然后被附近的两名士兵赶上,斩掉了头颅! “这些士兵手中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神兵?恐怕就算是我蜀中善于铸造刀剑的蒲元先生才能制造得出来,每一把都绝对是价值不菲,连我这样身份的人都没有得到过一把,可是敌军竟然有整整五千把这样的绝世神兵,而且每一个士兵手中都有一把,这也实在太让人震撼了吧?这个刘琦到底消耗了多少国力才制造的出来这么多数量惊人的武器?” 刘璝越想越是心惊,他知道凭借着自己手中这点力量,不要说后面还有五千精锐的弩兵,既便是这五千步兵,他也万万不是对手,甚至就算再来两万大军都难以保证会必胜。 “嘿嘿,看来我真的是小觑了天下群雄,本来以为我东州军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锐了,可是如今看来根本屁都不算,而相对的,人家荆州军才能算得上是精锐,而我这些不中用的麾下,简直就和酒囊饭袋没有什么差别。” 战斗持续了没有一顿饭的功夫,刘璝的一万余人就又折损了三四千,到如今他的一万七千余人已经损失了七千余人,可是却连半步都没有踏进敌军的阵地之内,仗打到了这种程度,连他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烧。 就在这时,他在马上看到远方的严颜大军比起自己来也强不了多少,严颜的帅旗正在缓缓的倒退,而刘琦的白旄黄钺却在缓缓向前推进。 “竟然连严老将军都被打败了,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说刘琦军中竟然还有和我遇到的这支敌军同等的力量?甚至比起他们还要强大的力量?这个刘琦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竟然有这么雄厚的实力。怪不得他敢大摇大摆的吞并曹操的徐州,而曹操竟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想到这里之后,刘璝连额上的冷汗也顾不得擦,立刻下令大军鸣金收兵。 如果现在及时逃回去,可能他还能保存一部分实力,如果迟得一时片刻,估计他的一万七千余人将会片甲不留。 而在远处观看的黄叙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感到失落,相对于自己这个别部司马,恐怕不要说同样是别部司马的廖化,就算是一名普通的亲兵也比自己要光荣得多吧? “待得这一站结束之后,我一定不再做什么别部司马了,不要去统领连弩兵了,我也要像那些亲兵们一样,做一个真正在刀尖上讨生活的厮杀汉子,绝不躲在背后就这么一直下达‘放箭、放箭’这样枯燥无味的命令。”黄叙满脸羡慕的看着浴血奋战的亲兵将士,之前率军放弩箭射杀敌军的那种兴奋感觉顿时消失不见了。 “唉,难道父亲一生英勇,在打仗的时候都是奋勇争先的那么一个人物,如今竟然也和我这样,只是躲在后面放箭吗?他怎么能接受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黄叙往阵后看了看,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的喊道:“刘叔叔,为何我父亲能够上阵与敌人厮杀,而我却不行?” 原来黄叙瞪眼一看,却发现自己的父亲黄忠在连弩兵完成作战任务之后,竟然意气风发的上了战场,手持一柄大刀,与敌军中一名须发花白的将领杀得难解难分,而且看起来那名敌将明显敌不过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的帅旗竟然在缓缓后退。 黄叙猜测的一点都没错,敌军阵中那名须发花白的将领严颜的确不是黄忠的对手,本来以他的战斗力,就算真的与黄忠正面厮杀,至少也会要一百回合后才会败落,可是今日由于他麾下的那些精锐东州军们被敌军那不知道名字的强力弩兵一阵射杀,又被刘琦麾下的亲兵们仗着手中那无坚不摧的刀剑一阵屠杀,已经是兵无战心,将无战意,大军像潮水一般的后退。 在这样的情况下,严颜自然不敢恋战,只是指挥着麾下的将士迅速撤退,可是这样一分心,就被对面的黄忠看出了破绽,手中大刀迅捷无伦的来到了他的脑门。 严颜大惊之下连忙躲闪,可是最终还是被黄忠一道劈在了肩头,幸亏他躲得够快,身上的铠甲足够精良,否则的话这一条臂膀绝对保不住了,饶是如此,他的臂膀也被对方的一刀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把战袍都染红了。 可是不管怎样,如今的严颜已经没有信心再战下去了,刚才这两阵厮杀,他的三万大军已经折损了七八千,如果再耽搁下去的话,恐怕损折会更多,如此一来不仅救不了刘璝,连自己的巴郡也都会随之丢失。 而至于被困的刘璝,那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严颜不由得一脸苦笑,缓缓的摇了摇头。 大军行不了三十里路,忽然见前面密林中出现了一对伏兵,当先一将大声喝道:“严颜休走,巴郡甘兴霸恭候多时了。” 严颜一听对方之名,不由大骂道:“背主之贼,竟敢在本将面前卖弄,休走,吃我一刀。”说完之后便纵身向着甘宁冲了上来。 原来甘宁本就是巴郡人士,自己虽负将才,可是却因为出身寒门,不受重用。后来受了刘表的拉拢,便与沈弥、娄发等人背叛,被赵韪打败,这才流落到了荆州,后来被刘琦招揽,成为了军中大将,严颜乃是巴郡太守,当日也与甘宁同在赵韪麾下为将,对于甘宁倒是比较赏识,多次进言为其求官,后来听说此人竟然先是反叛,继而又投靠了荆州,如今竟然帮着主子攻打自己的家乡,心中如何不怒?所以大怒之下立刻挥刀向甘宁杀了过去。 甘宁却是不慌不忙,举起手中刀只是一格挡,严颜手中大刀就被磕飞了,幸亏严颜及时收手,否则的话恐怕连手臂都会被对方一刀斩下。 这倒不是说甘宁的武艺比严颜强的太多,主要是因为严颜左臂受伤,只用一条手臂与对方对敌,自然是败得无可厚非,理所当然。 “嘿嘿,严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主公刘璋是什么样的人,他本人暗弱多疑,真正有才能的人不重用,而那些没什么真本事的人却都身居高位,比如将军你吧,无论是文韬武略都绝对会在益州排在前列,可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巴郡太守,如果论军职,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偏将军,而末将如今在我主公麾下也算横江将军了,你我之间地位高低绝非能力差距,而在于我们之间的主公是否能够真正选拔贤能,所以,将军以末将之计,不如下马归降我家太尉大人,将来爵位必定在末将之上。” “哼,你这叛贼,休拿花言巧语来骗我,今日你我之间已无昔日情分,乃是各为其主,叛贼甘宁,接招吧,你我虽然曾经共事一场,我却不知你的真实本领,如今你最好给我拿出真实本事,我倒要看看你有本事横江,可还有本事在这里纵横?” 严颜一声大喝,立刻挥刀向甘宁斩去。 甘宁也不与严颜啰嗦,而是把手中大刀往空中一举,然后往斜下放一劈,随后就见两万大军奋勇杀向了严颜的军中。 第二百二十九章兵分两路 严颜的大军如果按照战力的话,绝对不会弱于甘宁的水军,甚至还可能会强上一些,可是如今他们刚刚战败,在归途中又遭遇了伏兵,早就失去了战心,见到对方攻过来,只是胡乱的抵挡一阵就迅速败下阵来,狼狈的往江州方向溃退。 由于甘宁随后率军在后面掩杀,严颜大军又折损了三四千人马,幸亏他们的耐力都比较强,又善于爬坡越岭,这才将甘宁的大军甩掉。 严颜在率领大军返回朐忍城下的时候,却发现大军已经入城,原来是城内副将泠苞见援军粮草尽皆断绝,便劝主将刘璝出城投降,反被刘璝喝骂了几句,之后刘璝心存不忿,杀了刘璝之后开城投降。 刘琦见对方投降,心中自然大喜,拜泠苞为巴东太守,之后便整顿兵马,准备继续进军。 待得文武众将官集齐之后,刘琦首先开口向灵宝问道:“泠太守,你原是刘璋部下,当知巴西太守庞羲和涪陵太守雷铜的虚实,你说我们该率先进攻何方?” 泠苞对刘琦施了一个礼,缓缓说道:“末将以为,我们应当先取涪陵。主公想必也知道,庞羲此人虽与刘季玉是姻亲关系,但是此人热衷名利,这么多年来最关注的只是自己在巴西的利益,其实并不在乎益州的归属,所以,主公应当对其进行抚慰,依旧任命他为巴西太守,一来可以安他的心,二来也可以利用他来对抗汉中的张鲁,此实为一石两鸟的妙计,而如今的巴郡太守严颜已经为主公麾下的大军吓破了胆,绝不敢再分兵相救,而没有了严颜作为依凭的雷铜根本就抵挡不住主公的攻势,如此一来相信涪陵郡会很快落入主公手中。” 刘琦闻言不由缓缓点了点头,其实他之所以问计于泠苞,并不是说自己没有得到庞羲和雷铜的信息,只不过是为了看泠苞是不是真的效忠于自己,毕竟自己把整个巴东郡交给了他,万一此人背叛的话,自己的粮道岂不是要断绝了?正是出于以上这些考虑,刘琦才出言试探。 结果他发现泠苞确实是衷心为了己方着想,这才放下心来,又对众将官说道:“诸公听了文容之言,有何看法?不妨一一说来。” 却听得甘宁上前说道:“主公,如今我军士气正盛,严颜大军畏敌如虎,不敢出兵相救,正是我军进兵之时,末将认为,我军当两路出击,一路进军巴郡、涪陵,另一路大军经由巴西而入广汉,威胁成都,只要主公大军兵临成都城下,想必刘璋也不敢不降。” 田丰却是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可是成都既然是刘璋的治所所在,一路之上必定会有重兵驻守,我们就算是能够到成都城下,估计也会有不小的损失,成都城内本有重兵,如果再有各路救兵来到的话,恐怕我们不仅不能攻克成都,就连队伍自身都难以保全,所以,依末将之计,我们不如寻求一个稳妥的方式,先攻占巴东和涪陵,再取巴郡,之后大军进占江阳,威胁牂牁,然后与裴刺史合力打败雍闿联军,之后大军缓缓推进,不出数年,必然会平定益州。” 刘琦见众将官大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很明显是认为这是一条非常稳妥的途径,但是却惟有贾诩嘿嘿冷笑,庞统神色淡然,不由开口笑道:“士元,你认为我们该当如何?” 只见庞统呵呵笑道:“主公,田元皓所言固然稳妥,可是如果我们依着他的说法去做的话,估计能够占据整个益州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而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估计刘备已经成功占据了并州,曹操也能占据冀州和幽州了,到时候如果他们联合起来进攻主公,那我们恐怕就麻烦了,所以,我们要想确保能够在曹操和刘备反应过来之前就占据整个益州,惟有按照兴霸将军所言,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取广汉,一路取巴郡。” “哦?那么,元皓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不知道士元当如何化解?”刘琦笑容不变,依旧向庞统问道。 庞统却是不慌不忙,缓缓说道:“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益州地势险要,只要我们占据了一些重要的关口进行据守,让刘璋的援军无法到来,那我们就不怕对方的援兵了,而只要我们成功来到成都城下进行围困,外援断绝的刘璋只能选择投降,绵竹是成都的门户,只要我们占据了此地,无论是巴西的庞羲还是梓潼的扶禁都将无可奈何。所以,我们为今之计,只要占领了绵竹就可以保证进攻成都的军队无后顾之忧。” “进攻绵竹,然后派人据守?士元,不得不说你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是却极为冒险,因为你这个前提应该是所选的武将能够守住绵竹,更何况从朐忍到绵竹一路经行垫江、安汉、德阳、广汉、涪县等地,路途有上千里,一路艰险难行,天知道有多少敌兵在等待?万一遭受一场伏击,恐怕我们就难以回转了。即便是顺利到达了,想来绵竹乃险要之地敌军必有重兵把守,急切之间如何能攻得下?而由于绵竹离我们这里实在太远,道路又艰险,粮草物资运输困难,一旦攻城受阻,恐怕情况就危险了。” 田丰摇了摇头,轻轻叹息道:“其实士元的主意就是一场豪赌,如果胜了自然无话可说,可是万一不胜,那可是数万将士的性命啊。” 却没想到庞统慨然说道:“元皓先生休要如此悲观,在下相信这一次我们奇袭绵竹乃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绵竹虽是军事重地,却因为深入广汉郡腹地,刘璋未必仔细防守,所以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末将请求主公给我一旅偏师,必定能够夺取绵阳,威胁成都。” 刘琦看了看一旁冷眼旁观的贾诩,徐徐问道:“文和,不知你如何去看此事?” 便听得贾诩缓缓说道:“士元所得很对,我们千里奔袭,敌军未必有备,但是元皓说得也非常在理,敌营中只要有一个明智之士,命令大军在绵竹设防,那我们就危险了。” “你这岂不等于什么都没说?”田丰不由得有些不满,斜着看了贾诩一眼,挑衅的说道。 贾诩知道田丰性格刚直,也不以为忤,笑着说道:“虽然会存在这种危险,但是我们却可以攻其必救,令敌人不得不分兵,这样一来绵竹就能够轻易攻下了。” “你,你是说……”田丰脸上现出了一丝的惊诧,看了看贾诩,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错,虽然我知道这一次的确是在弄险,但是我相信刘璋不敢不发兵去救,而他成都城内的精兵也绝对不敢随便出城,所以他就只能发绵竹之兵前去,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贾诩的眼中闪现出了一道摄人的光芒,郑重的点头说道。 “呵呵,我也相信文和先生的判断。”庞统对着刘琦拱了拱手,又对田丰拱了拱手,最后又与贾诩相视一笑,有一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本官也同意文和与士元的主意,没错,正如元皓先生所言,这一次我们是一次豪赌,但是本官却愿意赌上一次,正所谓出奇制胜,如果我们走那条稳妥的路,恐怕我们真的会面临来自曹操、刘备、刘璋三方面的压力,甚至连张鲁都有可能会插上一脚,呵呵,本官虽然无畏,可是天下诸侯尽皆与我为敌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的。” “什么?主公,你,你真的要这样做?”田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感到一阵阵苦笑:“之前的袁绍就太过优柔寡断了,导致失去了太多的机会,最终为曹操所败,辛苦十年创下的基业也最终难以保全,可是我面前的这位主公又实在太过果断了,竟然断然同意了如此冒险的想法。”面对着这斩钉截铁的决定,田丰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哀叹自己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个大胆的主子? 可是他的主子却根本不顾及他的想法,而是断然下令道:“今日除了李正方率领五千大军辅助泠太守镇守巴东郡之外,余下大军兵分两路,分别进攻巴郡和广汉,进攻巴郡的一路就由汉升负责,麾下统帅李曼成、黄叙、刘磐、蒋琬等人,以田元皓为军师,大军在占据了巴郡之后就顺势占领江阳,再与裴文行夹击牂牁,打败雍闿叛军。另一路则由本官亲自率领,以文和为左军师,士元为右军师,麾下甘兴霸等将随行,这一次定要占领绵竹,威胁成都,迫使刘璋投降。” 田丰闻言顿时大惊,连忙上前几步,态度坚决的说道:“啊?什么?主公你亲自出兵前往绵竹?这,这也实在是太危险了吧?末将不同意,还请主公再斟酌斟酌。” “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 这一次就算是极力主张分兵的甘宁、庞统、贾诩等人等坚定地站在了田丰那边,苦劝刘琦一定要收回成命,千万不能冒险。 却听得刘琦慨然说道:“主公都能为了我大汉而甘冒奇险,本官身为汉室宗亲,世受皇恩,又是我大汉太尉,又如何能落后于人?诸公,此事休要再议,主公如若真的为我安全着想,就请全力以赴,打败刘璋这个负义之辈再说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三十章计取巴郡(一) “我们的这个主公,实在是太任性了,他以千金之躯,竟然甘冒奇险,穿越到敌军腹地,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田丰不由暗暗摇了摇头,随后苦笑不已的说道。 直到今天,他才算是彻底领教了主公刘琦的性格,没想到对方那看起来很是随和的性格竟然也这么执拗和坚决,无论谁来劝说都没用,虽然他和众将官的心中仍然还有隐然的担心,可是看到刘琦如此坚决,那也只能由之。 到了临分别的时候,田丰看了看随着刘琦前去绵竹的众将官,厉声喝道:“庞士元、贾文和、甘兴霸,刘将军、张将军、傅将军,主公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尤其是你们三个,都是因为你们提出的分兵之计,才引得主公坚决要去北面,所以保障主公的安全是你们当前最需要做的,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否则的话,我田丰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田丰的眼睛紧紧盯着庞统、贾诩和甘宁,咬牙切齿的指责道。 贾诩三人都不由得相对苦笑,他们没想到田丰竟然对这件事有这么大的抵触,毕竟不管如何,他们这也是为了主公的大业着想,没想到在田丰眼中竟然变得和罪人一般无二。 不过他们也知道,保护好主公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即便是没有田丰所说的话,他们也都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的照顾好主公刘琦,甚至宁可牺牲自己也绝对会保障主公的安全。 也正是由于体念田丰牵挂主公安危的一番真挚情谊,所有被指责的将领全都没有同田丰计较他的怒火和不满,而是郑重的向他保证,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他们的主公就绝对是安全的。 田丰自然知道这些人都对刘琦忠心耿耿,所以倒也没有纠缠住不放,这才抱拳与大家一一作别。 “田军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直接杀向巴郡?”在大军分道扬镳之后,黄忠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田丰。 因为在离别之前,主公刘琦郑重的吩咐自己,一定要听从这位足智多谋的军师的意见,所以即便是黄忠这位军中宿将,也不能不争取对方的意见。 而除此之外,黄忠还对面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中年人还有一丝的敬畏,此人一腔忠直正义,能够为了心中的坚持而不惜向主公翻脸,能够为了主公的安全而不惜同时警告三位职位比他还要高的同僚,在他的眼中和根本就揉不进沙子,不容许任何损害主公利益的事情存在。 像对方这样的性格,黄忠倒是没有一丝的讨厌,有的只是敬佩,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畏惧:“我每天晚上都喜欢在军中小饮几杯,看来以后要收敛了,万一被此公给抓住,恐怕他定然会不依不饶的揭发我的罪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又何必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就在黄忠胡思乱想的时候,田丰却笑着说道:“凭借着将军的神勇麾下连弩军的威名,直接杀过去固然能够取得巴郡,可是定然也会损失不少,这种方法实在有些太过蛮干了,所以,我们应该想办法诱敌出击,而不能硬来。” “哦?不知道军师可有什么妙计?”黄忠不由得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只听得田丰呵呵笑道:“此事易耳,只要我们如此如此,严颜可擒耳。” 黄忠闻言呵呵笑道:“此计甚妙,不过末将倒是不明白,军师如何得知末将喜欢杯中之物的?” “嘿嘿,主公那里难道就没有你的情况?实不相瞒,这计策还是主公定下的呢。我也不过是略略修改了一下而已,其实这一次你也不错,起码能假公济私,喝上几杯酒,黄军,不知下官说得对不对?” “呃,没有的事,本将从来都没有这样想,本将之想着如何完成主公的托付……”黄忠连忙推脱,可是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发现田丰那一双能够洞彻一切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有什么秘密都瞒不过对方一般。 “这家伙果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在我一生所见的人物中,恐怕也只有司马子华能够和他相媲美吧?而更加令人感到汗颜的是,他竟然比司马子华还要认真,司马子华只是对自己认真,对于同僚还能有一些宽容,尤其是对主公更是这样,可是这个田丰竟然无论是对谁都这样,怪不得当初在袁绍阵营中不受重用,这也得亏是主公,换了第二个人恐怕都受不了他。” 黄忠自然不敢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强笑着谦逊了几句,随即便率领大军上路。 黄忠在大军离江州城十里处下寨,便叫过来一名亲兵,对他吩咐道:“去向严颜那里传达本将的命令,早早来降,饶你满城百姓性命;若不归顺,即踏平城池,老幼不留!” 却说严颜率军退到了江州之后,日夜提防刘琦大军的入侵,这一日正在府中与众将官商议应敌之策,忽见一个军士叫门,自称是黄忠的使者。 严颜命人将军士放入,问其来此的目的。 那军士告说是黄将军差来的,把黄忠言语依直便说。 严颜闻言大怒,冷冷喝道:“黄忠老匹夫,怎敢如此轻视与我!我严颜英雄一世,怎可投降给这个老匹夫,今日正好借你之口让老匹夫知吾心意。” 之后便唤左右把军士割下耳鼻以进行羞辱,又故意将其放回营寨。 那名军士本来是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大军所到之处,严颜匹夫必定会开城投降,却不料对方竟然如此,顿时心中惊惧,狂傲之气也不得不收敛,唯恐对方在盛怒之下取了自己性命。 待得受刑之后,那名军士被放回营寨,向黄忠哭告严颜的恶行。 黄忠闻言大怒,一方面下令对军士进行厚赏,命军医进行治疗,好在军士被割的耳鼻还给送了回来,或许有办法帮他接上,倒也不虞太过担心。 在此之后,盛怒之下的黄忠咬牙睁目,披挂上马,引数百骑来江州城下搦战。 可是黄忠连番辱骂了三天,都不见敌军开城作战。 第四天,黄忠便令军士四散砍打柴草,寻觅路径,不再搦战。 而严颜在城中数日,发现黄忠再无动静,不由心中疑惑,连忙命人打探,却才知道是黄忠派人寻找攻城路径,心中惊慌之下也派十数个探子,扮作黄忠砍柴的军士,潜地道出城,杂在黄忠军内,入山中探听消息。 某日那些军士在来到黄忠营寨之后,见黄忠坐在寨中,顿足大骂:“严颜老匹夫!枉气杀我!今日便叫你做不得人。” 之后便下命令道:“与我取酒来。” 黄忠一边怒骂严颜,一边喝酒,不觉间竟然酩酊大醉。 就在这时,有黄忠帐下大将大将李典将睡梦中的黄忠摇醒,厉声说道:“将军身为三军主帅,如何白日饮酒?而且还是酩酊大醉,实在有误主公所托,万一敌军来犯,我们岂不是会性命不保?” 黄忠正在做美梦,却被李典打扰,不由心中大怒,指着李典说道:“你这个半路投降的匹夫,如何敢管本将的事?” 之后便命人将李典斩首,幸亏有文武众将官闻讯之后苦苦求情,黄忠才饶了李典一命,又命将李典重打八十军棍,并剥夺其部曲,令其悔过反省。 李典受刑之后,只是长吁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有李典帐下亲兵悄悄说道:“将军一心为国,却不料遭到黄将军如此对待,实在是令人心寒。” 李典却是默然不语,过了片刻之后又说道:“彼为主将,我乃半路降将,自然要受到歧视,却有什么办法?” 却听那名亲兵说道:“依末将之计,我们不妨去投严……” “噤声,这样的话也是你所能说的?须防隔墙有耳。”李典连忙轻声喝止那名亲兵,之后喝退了众人,只留下十数名最受信赖的亲兵,小声说道:“本将受到黄忠老匹夫如此不公正的对待,如何不想着投靠严太守?只是恨不得门径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帐外传来一阵轻笑,随即听得一人说道:“李将军如若真心想投严太守,却是不难,末将可代为引荐。” 随即便见一人进账,对其施礼道:“末将乃严太守麾下裨将,名叫严崇,奉我家太守之命,混入军中打探消息,却不料今日见将军当众受辱,末将心甚同情,便准备劝将军归顺我家太守大人,却没想到将军果有此心,这真是我家太守大人之福,也是我家主公之福啊。” 李典却是面色一沉,沉声喝道:“好贼子,你当我不知?你乃是黄忠麾下用以监视我心意的密探,如今让你知道了我的心意,如何能放过你?” 便喝令帐内亲兵将严崇当场格杀。 严崇却是面色不变,哈哈笑道:“将军不必忧虑,末将真是严太守派来的,将军若不信,请看此物。” 严崇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对李典说道:“此是我家严太守送给末将的令牌,此物贵军中没有吧?” 李典看了看令牌,这才放下心来,连连对严崇歉意的说道:“末将因为担心黄忠派人试探,这才如此小心,得罪了严将军,还请勿怪。” 严崇呵呵笑道:“将军说的是哪里话?如此方才证明将军为人谨慎,如若归顺我家太守大人,实乃我军之福,既然将军已然确定末将不假,可否愿意归顺我家太守大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计取巴郡(二) 李典见严崇如此说,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刘太尉对我一直很不错,可是没想到黄忠皮肤竟然如此轻视于我,我李典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受他如此欺辱?末将愿意归降太守大人,只是希望将军在太守大人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将军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严崇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将军请放心就是,末将这就给太守大人写信,把将军推荐给太守大人,呵呵,不瞒将军,其实太守大人乃是末将从父,末将说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只不过不知道将军何时愿意投奔到我家太守大人营中?” 只见李典考虑了片刻。随即说道:“将军如果相信末将的话,末将愿意继续留在黄忠营中做内应,这个老匹夫这几日正在命人探查攻城路径,想必不日便会有举动,待得末将探查到老匹夫的计划之后再报与太守大人,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生擒老匹夫,方能消我心中之恨。” 严崇闻言却是大喜过望,连忙赞叹道:“将军如此忠心,实在是令人敬佩,既如此,将军且安心待在营中,末将定会在信中一并详细说明的。” 之后严崇便离开了李典军营,将李典的事情向严颜写信,详细的说了一下,并盛赞李典之忠勇,完全值得信赖,却浑没发现在他离开之时,李典嘴角的一丝冷笑。 又过了十数日,李典忽然找到了严崇,屏退了从人,对他说道:“严将军,实在是大喜,这老匹夫活该被擒。” “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将军请慢慢道来。”严崇闻言顿时大喜,昨日他收到了从父严颜的来信,严颜在信中夸他做事用心,脑子激灵,并说李典值得信赖,让他与李典多多练习,两人定计之后共擒黄忠。不料刚刚收到了从父的来信,今日便有了好消息,心中如何能不激动? 却听得李典缓缓说道:“今日有士卒探查到了一条前往江州的小路,黄忠听说之后,便下令士卒二更造饭,三更出发,连夜袭我江州,只要太守大人命一支人马绕到后面烧他粮草,再与城内大军前后夹击,老匹夫自然成擒矣。” 严崇闻言更是惊喜,笑着说道:“没想到将军竟然如此精通计谋,这倒是始料不及,既如此,我便立刻通知太守大人,让他早做准备。” 之后严崇便急急辞别李典,随后命心腹将李典的情报以及建议送到严颜处。 对于如此重大的军机大事,严颜自然不会完全相信李典,可是当其他一起前往黄忠军中的军士也如此报告的时候,严颜才最终深信不疑,又见李典之计与自己不谋而合,心中倒是非常欣赏这位降将,暗暗打定主意,待得破了黄忠之后,一定向主公大力举荐此人。 当下便下令大军准备出击,今夜二更也造饭,三更出城,伏于树木丛杂去处,只等黄忠走过咽喉小路去,车仗来时,闻得鼓响,大军便一齐杀出。 传了号令之后,严颜令大军整顿休息,夜幕来临之后,严颜下令全军尽皆饱食,披挂停当之后,率军悄悄出城,四散埋伏好,只听鼓响便是进攻之时。 约莫过了三更以后,严颜远远看见黄忠亲自在前,横刀纵马,悄悄引军前进,待得黄忠离开之后不到三五里路,便见粮食辎重尽皆陆续赶到。装粮草的车子有百余辆,守护的军士只有两三千人。 严颜心中大喜,立刻下令进兵,命令左右一齐擂鼓,但见杀声震天,四下伏兵尽起。严颜更是奋勇争先,挥舞着大刀向着那两三千人冲了过去,大声喝道:“巴郡严颜在此,识相的速速抛下武器投降,否则的话,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就在这时,忽然见一员将当先就拜:“太守大人,末将李典拜见,负责押运粮车的全都是我的人,大人完全可以把这些粮草押送到附近,呵呵,烧了它们实在是可惜,如果劫到江州城内岂不是会更好?” 之后便见严崇也点头说道:“李将军说的没错,太守大人,末将也认为此事可行。” 严颜略略考虑了一番,便点头说道:“既如此,严崇你且随着李将军将粮草押入城中,其他人随我一起追赶黄忠,嘿嘿,这一次没有了粮草,我看这老匹夫还如何胜我?” 说完之后,严颜便率领着余下的兵将追击黄忠,之后便以鼓声为号,命令早已整装待发的城内守军杀过来,两路夹击以击溃黄忠的队伍。 大军走了两三里路的距离就来到了一条隘谷之中,严颜一心前去追赶黄忠,却没想到对方却早已在这里布下了伏兵,他们大军刚刚来到,就忽然听到两翼传来了急剧的破空声,随即便听的本阵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显然是无数军士遭到了敌军连弩的暗算,不由得面色大变,沉声喝道:“不好,敌军有了准备,我中了黄忠之计也,大家速速撤退。” 由于此地离江州城还有七八里路的距离,埋伏在城中的将士根本来不及救援,而以对方连弩的犀利,严颜估计等不到他们赶来,自己麾下的这些士兵就会损失殆尽了,所以几乎是不假思索般的,严颜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迅速从这里撤退。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从阵后赶来一支大军,截断了严颜的归路,然后当先一将大声喝道:“严颜休走,南阳黄汉升在此。”之后便见花白须发的黄忠挥舞着大刀直取自己。 “什么?”严颜闻言不由大惊失色,因为他明明发现黄忠已经带人到了前面,这里如何又冒出一个黄忠来? “看来前面那个是假的,这是黄忠老匹夫之计。”严颜顿时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不由得心中慌乱,不敢恋战,只好率领大军奋勇突围。 可是如今后面有连弩军的埋伏,前方有黄忠亲自率军拦截,他想逃脱哪有这么容易?之后便见黄忠挥舞着大刀来到了面前,一招力劈华山向着自己劈了过来。 严颜知道黄忠勇猛难敌,再加上自己肩膀上的刀伤未愈,大军处于危局之中也不敢恋战,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只不过是十几招之后,黄忠卖个破绽,乘着严颜一刀砍来,轻轻闪过,纵马撞过去,扯住了他的勒甲绦,掷于地下,众军向前,将他绑了起来。 “主将已被生擒,其余众将士速速投降,可保一命。” 黄忠擒住了严颜之后,立刻斩断了严颜的帅旗,然后命令周边亲兵纵声喊道。 麾下将士见严颜被擒,当下便放弃了抵抗,尽皆抛下武器投降。 黄忠得手之后,便命人将严颜推上来,让他下令城上的将士投降。 却没想到严颜竟然断然拒绝,大声喝道:“黄忠匹夫,你休做白日之梦,我严颜誓死不会投降,而城上的将士即便是知道我被生擒,也绝对不会投降于你。” 黄忠闻言呵呵笑道:“严颜,今日我便叫你知道我的妙计,你城上将士虽众,却如何能够识我妙计?” 之后便喝令归降的将士到城下诈开城门,然后准备乘机攻城。 却不料城头上的将士却根本无动于衷,大声说道:“太守大人在离开前曾经吩咐过,不见太守达人之面,任何人来了都不准开城门,你们要想进城,须得太守大人亲至。” 严颜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对着黄忠说道:“黄忠匹夫,现在你没辙了吧。就算你把我擒住又如何?我城中将士是绝对不会投降的,这些都是我最忠勇的部下,他们绝对会与成功存亡,你想不费一兵一族就取得江州城,那是做梦。” 黄忠淡淡一笑,淡淡的说道:“哦?不知道严将军可敢跟我赌上一赌?只要今夜有人打开城门迎我军入城,将军便归降于我,如若没有的话,我便放将军归去,并且下令大军撤兵,就算是攻打其他地区,也绝对会绕过你的巴郡。” “你说的可是真的?”严颜闻言顿时一愣,随即笑道:“这样的赌注我严颜如何不敢与你打?只不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不要后悔。” 就在这时,一将对黄忠劝道:“将军,这样的赌注实在太过冒险,你可不能把主公的军令当成儿戏。” 却听得黄忠喝道:“蒋琬,此事还由不得你来做主,主公既然把这一路兵马交给我,那我就是这里唯一有决定权的人,虽然你是参军,曾经比我的职位还要高,可是也不能迫使我改变决定。严颜,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你可敢与我一赌?” 严颜一想自己反正没有什么损失,如果万一真的赚得黄忠退兵,那可是在是大功一件,不由得慨然说道:“这一次我便赌了,呵呵,黄汉升,我真想看看待的你今日赌局输了之后的表情将会是何等精彩?” 黄忠也不辩解,接下来便与严颜击掌为誓,之后便率领大军在城下静静等待。 过不了半个时辰,便见城门竟然被缓缓打开。 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严颜不由惊讶的跳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啊?什么?这,这不可能,我麾下的将士我最清楚了,他们怎么可能敢违背我的军令?即便是我被擒了他们也不敢。” 第二百三十二章生擒孟获 虽然严颜对自己的部下很是自信,知道他们得了自己的吩咐,根本不敢打开城门投降,可是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惊诧不已,他根本就不明白为何还是有人打开了城门。但是他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在黄忠身旁军士的押解下缓缓进城,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黄忠接收了江州城,又出榜安民,稳定了民众的情绪。严颜被押解到了自己之前的太守府中,看着在自己的位置上高坐着的黄忠,心情顿时无比的失落,同时也是悲愤不已:“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竟然无视我的军令,打开城门向黄忠投降?”“咦?不对。”严颜忽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对着黄忠说道:“你今夜一直没有向城中守军说出你们这一支大军的身份,城中守军根本不知道你就是黄忠,又从何来的投降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却见黄忠缓缓笑道:“此事其实不难,但是严将军最好听一听你麾下严崇将军的解释吧。”说完之后便命人将严崇叫过来。只见严崇一脸惭愧的拜见了黄忠,又对严颜施礼道:“侄儿严崇拜见伯父。”严颜的面色顿时一沉,冷冷说道:“我可不敢受你的大礼。严将军,真没想到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最后竟然是你打开了城门向黄忠归降。我且问你,究竟是为什么?我做哪一点对不住你了?”严崇却是一脸苦笑,摇头说道:“事情不是伯父想象的那样,侄儿也是事出无奈,迫不得已而为之,李将军用我们合族人的性命相威胁,侄儿这才不得已下令归降,并按照他的授意打开城门归顺黄将军。”“原来那李典竟然是诈降,嘿嘿,黄将军果然好算计。”严颜知道这事后才明白了,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出在李典的身上,不由得悲愤不已,过了片刻又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严崇说道:“李典即便是诈降,他麾下不过是两千余名降兵,而且还尽皆手无寸铁,如何会是我万余东州兵的对手?你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搞得?竟然连我们的族人都被对方给擒住了?你说我悉心的栽培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还不照样是酒囊饭袋?”却见严崇深深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不管如何,我们府中都有五百余名亲兵护卫,再加上凭险据守,如果真是两千手无寸铁的军队的话,侄儿就算再无能,也不可能会让他们的手,伯父有所不知,敌军原来竟然有五六千之多,余下的士兵和武器全都藏到了那百余辆粮车之中,乘小侄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粮车内爬出来,李将军又乘着小侄不注意的情况下突然出手将小侄控制住,这才导致我们族人被擒,小侄本来誓死不降,可是却怎奈他们用我们的族人相胁迫,小侄怎能忍心父祖尽皆因此而惨遭横祸?只好擅做主张,归降李将军。”严颜闻言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原来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如此说来着这倒也不怪你,唉,怪只怪本将轻易相信李典,结果被你黄忠用计,这才导致我失去了巴郡,连本人也因此而受到折辱。事到如今已然多说无益,黄忠,我知你足智多谋,今日却是服了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严颜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只可惜因为我严颜的一时疏忽,误了主公大事,致使益州基业不保,这让我在九泉之下,如何有脸见先主公?”严颜说到这里,不由得落下泪来。却不料黄忠缓缓站起身来,来到严颜面前,呵呵笑道:“严老将军满怀忠烈,本将怎么能够杀你?如今我家主公征讨天下,正需要将军这样的人才,希望将军能够辅佐我家主公,开创不世基业,为结束天下战乱,还百姓一个长治久安而努力。”说完就准备动手去解他的绑缚。严颜却陡然震开黄忠的手臂,愤然说道:“黄忠,你说的再多也没用,汝等无义,侵我州郡!这里只有断头将军,断无投降的将军!”黄忠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指着严颜说道:“严颜,亏你也自诩为正人君子,忠烈之士,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言而无信的匹夫罢了,今天夜里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与我赌上一局?如今话犹未落,竟然就想着反悔,这岂是君子所为?更何况,刘璋暗弱多疑,不是守成之主,即便是我主不来,将来也必定会为刘备、曹操之流所图,今日我主兴仁义之师,力主匡扶天下,扶保大汉,岂不是比刘璋强得多?你可去交州、荆州、扬州等地去打听打听,看我主治下的百姓过的是一种怎样士民殷富、安居乐业的和平生活?”黄忠见严颜默然不语,便知对方有所意动,于是亲手解开他的绑缚,取下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将他请到上座,然后拜道:“我家主公素来敬仰忠臣义士,在临分别之时便已嘱托本将,巴郡严老将军老当益壮,刚勇忠直,最受人敬仰,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招降老将军,也正是因为这样,主公嘱托本将,坚决不能强行攻城,以便造成巴郡军民伤亡过重,让严太守不好做人。这里是主公委托老将军为巴郡太守、秉忠将军的印信,还请将军不弃。”严颜闻言顿时一惊,随后喟然长叹道:“在下不过是一介莽夫,何德何能?竟然值得太尉大人如此挂怀!罢罢罢,本将愿降,只不过希望将军上禀太尉大人,希望能够保住刘益州一条性命,否则的话,纵使太尉大人如何恩义,末将也只有以死相报刘益州。”黄忠不由大喜,连忙拉住严颜的手说道:“这个将军请放心,连野心勃勃的孙权主公都没有杀死,更何况是与他同为汉室宗亲的季玉大人?”严颜听了黄忠的话,这才心中略安,过了片刻便说道:“如今既然刘益州大事难成,末将便助黄将军一臂之力,招降巴郡之内各县人马,江阳太守程畿乃是我好友,涪陵太守雷铜乃我旧部,只要末将修书一封,便能将他们招降,这样一来,将军再与裴交州联手,就能更加容易平定叛贼雍闿了吧?”“原来连江阳太守和涪陵太守都与将军有如此紧密的联系,这可实在是太好了,呵呵,如此一来,我们必定能够更快的平定战乱,到时候本将一定为将军向主公请功。”黄忠激动的胡子都在发抖,对着严颜就是轻轻捶了一拳,可是没想到一下子捶到了严颜左臂的刀伤之上,导致严颜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黄忠顿时尴尬不已,连忙致歉……接下来的事情初期的顺利,由于严颜的招降,涪陵和江阳二郡先后归降,黄忠大军兵临犍为。犍为乃是成都的门户,一旦让黄忠占据了此地,连成都都难以保全,所以刘璋一方面破口大骂严颜背主忘恩,一方面急调正在牂牁前线战斗的犍为太守张翼率两万大军急速返回,坚守犍为,这样一来,牂牁的兵力就减少到了六万,再加上雍闿为了确保牂牁的安全,又派人分出一万大军镇守牂牁的北大门鄨县,导致围攻益州郡的兵力减少到了五万人。虽然这样的兵力依然占据着优势,但是却让裴潜的大力大大减轻,经过了与刘熙、袁徽、许靖、许慈、刘巴、薛综、程秉等人的一番商议之后,裴潜决定率军出击,先让越雋夷王高定的军队退走再说。于是裴潜派人秘密潜入高定的军中,重金贿赂高定,让他退军,并且保证待得刘琦取得益州之后再赠送越雋粮食三十万斛,绢十万匹,高定贪图裴潜手中财富,便下令退军。这样一来,进攻益州郡的敌军就剩下了雍闿的两万人、吕凯的五千人和孟获的一万人了,如今双方的力量对比差距再度缩小。接下来裴潜又命沙摩柯率军劫了雍闿的营寨,致使雍闿大军折损了七八千人,无奈之下只好退守牂牁。事到如今,围攻益州郡的敌军也就只有孟获的一万人了,孟获见势不妙,自然也不会孤军奋战,便决定撤兵。本来孟获以为裴潜解了益州郡之围,接下来应该整顿军马收复牂牁了,绝对不会再跟己方为难了,所以大军根本没做任何戒备,却没料到这一次裴潜几乎倾尽兵力来到他的必经之路东农山一带设伏,在他的大军经过东农山的峡谷之时,冷不防裴潜的伏兵四面杀出。孟获的兵力虽然与裴潜相当,但这只不过是一群缺乏军纪的乌合之众,如何能与裴潜的百战精兵想比?更何况他的部属实在没有任何戒备之下遭遇到的埋伏,所以战局可想而知,孟获的部属纷纷逃命,而孟获本人却因为乘坐的大象特别明显,竟然成为了对方的俘虏。 “我孟获一生纵横无敌,没想到今日竟然成为了阶下囚,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孟获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由一脸苦笑地说道:“事已至此,只好听天由命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派不派兵? 孟获本以为自己这一次遭到对方生擒,再也没有命回到盘越了,不由得深深后悔,不应贪图雍闿的那一点小利,把自己的性命妄自送到了这里。 看着自己被推到了裴潜的帐中,孟获为求得一线生机,连忙向裴潜赔罪:“下邦小民,误听匪类所诱,无端冒犯刺史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是请刺史大人能够网开一面,放末将返回故园,日后定然谨守家园,为大人输送布帛粮食与兵员,永不敢再犯上国威严。” 却听得裴潜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孟获,你所说的可当真?” 孟获听对方话中竟有松动之意,不由心中狂喜,但还是强装镇定,点头说道:“绝对当真,末将愿意对天盟誓,愿终生臣服,绝不敢再叛。” “既然如此,我便放你回去,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毋要再犯,否则的话,休怪我们刀枪无眼。” “诺。还请大人放心就是。末将一言既出如白染皂,绝无不尊之理。”孟获闻听此言,不啻听到天籁之音,连忙对裴潜道谢。 待得自己已经带着部属回到部落之后,孟获犹然觉得这件死里逃生的事情有如做梦一般神奇又不可思议,他真的没想到,那个交州刺史裴潜竟然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就把自己给释放了,当他把这件奇遇告诉他的妻子祝融的时候,连祝融都觉得事情不可思议。 但是不管怎样,既然裴潜放了自己,孟获便决定好好地驻守在部落之中,轻易不再出兵对付此人。 而这时的裴潜却是畅快不已,他的大军苦守了两个多月,终于迎来了这次防御战的全面胜利,打败了雍闿,买退了高定,击溃并俘虏了孟获,连永昌的吕凯都因为自己大军兵临城下而被迫投降,这样的胜利固然得益于自己这几个月的坚守,但是没有主公刘琦的兵力支援和妙计筹划,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过如今的裴潜已经顾不得想该如何感谢刘琦了,因为他要乘胜追击,率领大军到牂牁,与黄忠夹攻负隅顽抗的雍闿,彻底除掉这个心腹大患,之后大军便可进军犍为,与主公刘琦会师成都,彻底逼迫刘璋投降。 他可是刚刚得到消息,主公刘琦的大军已经顺利的来到了绵竹城下,不日便能轻松攻克。 原来刘琦在田丰辞别之后不久便留下李严和泠苞一起镇守巴东郡,以防御巴西太守庞羲,同时派阚泽出使巴西,与庞羲协商,以保留巴西的现状为条件,换取庞羲不进攻己方的队伍,之后便率领大军向绵竹的方向进发。 虽然没有采纳田丰的计策,但是刘琦却能感受到田丰所说的那些话的正确性,因为从朐忍到绵竹一路上千里,尽皆是艰险难行的山路,一旦有伏兵出现的话,己方绝对会吃大亏的。 好在这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大军行了半月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涪县城下。 庞统站在刘琦身边,指着前面的涪城,淡淡笑道:“启禀主公,涪县依山作固,东据天池,西邻涪水,形如北斗,卧龙伏马,地理位置十分显要,乃是剑阁蜀道通往成都的必经之地,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战略地位比起绵竹其实要强多了,也正因为如此,刘璋才会在这里部署重兵进行防守,我们如果强攻此地的话,必定会受到极大的损失,所以,我们便避实击虚,攻打敌人防备力量空虚的绵竹,绵竹是仅次于涪县的险要之地,只要控制住此地,也能阻挡来自北部各地敌军的攻势,这也是我们选择以绵竹作为突破口的主要原因。” 听了庞统的介绍,刘琦不由的点了点头,他可以看得出来,庞统对于川中地理颇下了一番功夫,又听庞统对于军事战略的部署非常有眼光,便知道此人已经完全不逊于历史上那个凤雏军师庞统了,甚至已经比历史上巅峰时期的庞统更强一些,不再是所谓的半英雄了。 “传我军令,大军即刻攻城。”虽然只是为了吸引敌人的援军而进行的佯攻,刘琦却也没有含糊,命令大军开始了高仿真的攻城。 只听的战鼓声响,城下军士杀声震天,从北城门外开始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 这时候的涪县长向存正在衙内安然高卧,因为他知道,虽然张璐多次扬言威胁蜀中,但是前方却有巴西太守庞羲的大军镇守葭萌、白水一带,张鲁想要兵临城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最近倒是没有什么忧心的事情,每日里不过是吟诗作赋,饮酒下棋而已,闲来无事便高卧榻上,酣然而眠。 可是他却被突如其来的战鼓声给惊醒了,顿时不由得大怒,喝问是谁竟敢擅自敲响军鼓,打扰自己的清梦。 向存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又闻得城头上的警报号声响起,而且听起来声音十分急促,竟然像是突然遭遇到敌袭一般。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不知哪里来的暴民?或者是有谁会反叛?向种,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向存的脸色顿时一沉,苦笑着暗暗想道:“看起来不管是有暴民还是有反叛,自己今日这个觉恐怕都睡不安稳了,只是可惜了睡梦中的那个娇娘。” “诺。”向种听了主子的命令,立刻出想要门问个虚实,却不防一人从外跑入房内,与他撞了个满怀,差点将他撞倒在地。 “好大的狗胆,到了老爷的屋中竟然也敢这样乱跑,万一冲撞了老爷又当如何?”向种见是一名普通的侍卫,不由拎起侍卫的衣领,怒骂道。 那名侍卫却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向种的态度,连忙扯着嗓子喊:“大人,不,不好了,有敌袭,城下密密麻麻的全是敌军,看起来有好几万。” “不过是一些暴民而已,又没什么战斗力,派出一两千人就能解决了,何必大惊小怪?”向存淡淡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本将说过多少次了,每逢大事要淡定……” 可是没想到那名侍卫却继续吼道:“不,不是暴民,而是正规军,看着敌军的旗号,应该就是荆州刘琦的人马。” “管他刘七刘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你,你说什么?来的是谁的人马?你再给我说一遍。”向存的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刘琦”这个名号所代表的含义,不由得心头大震,开始产生了一丝的慌乱,因为他知道,如果来的真是刘琦的话,自己的安稳日子恐怕到头了。 这时候的向存,也不顾得自己生活的安逸了,立刻结束甲胄,随着侍卫来到城头,看一看来袭的敌军是不是真的是刘琦的队伍? 可是当向存来到城头一看,顿时吓得双腿发软,面色发白,还没有问对方的实力归属,仅仅看到城下那数万阵容整齐,杀气盈天的士卒,他就知道这伙士兵绝对都是百战精兵,凭借自己的能力想要守住那是千难万难,所以,大惊失色的向存立刻写信向成都和绵竹求援,希望尽快派来援兵,否则自己肯定会撑不住的。 好在涪县城易守难攻,只有背面才是用兵之处,城内又粮草充足,只要他们下决心守下去,坚持几日应该是没问题的,再加上城中文武将官坚决主张抵抗,再加上向存的家小都在成都,乡村才没有提出投降,尽管心中惧怕,但也只能下令坚守而已。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了,敌军的攻城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好下令退兵,向存这才悄悄舒了一口气,不管如何,总算是击退了敌军的第一波进攻,这对于自己来说总算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可是一连等了五天的时间,成都的救兵竟然还没有来,这让向存的心又提了起来,毕竟经过这五天的厮杀,一万大军也损失了两千余人,如果再过一段时日还不来救兵的话,恐怕自己的守兵将会被敌军直接杀光了,那时候就算有再艰险的城池又能有什么用? 其实向存根本不知道,这时候的成都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争论,刘璋在惊闻涪县遭到围攻的情况下,立刻便准备派兵前去援助,可是大将吴懿却劝自己千万不要出兵,因为在另一面的战场上,裴潜频频得胜,黄忠也兵至江阳,虽然表面上看来是要夹攻雍闿,可是如果万一调转矛头进攻犍为呢?犍为一失,成都门户大开,而如果把城内士兵派往涪县的话,那时该如何抵挡黄忠的大军? 但是以别驾张松、军议校尉法正和益州从事孟达、郑度等人尽皆主张刘璋从成都派遣援兵,因为从成都到涪县不过二百七十里,如果是骑兵的话,两天就能赶到,只要大军动作够快,绝对能在黄忠大军到达成都之前击败敌军并且顺利返回。 但是刘璋担心成都安危,根本不敢冒险,所以不用几人之计,后来便听取了吴懿的主张,下令绵竹守军前往援助涪县,成都大军安然不动。 “看来这一次主公真的没什么希望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敌军的真实目的正是绵竹,只要绵竹一被攻下,恐怕成都就会陷入外援断绝的孤立状态,这将从根本上决定我们的失败。”法正见刘璋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由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看来此人已经没有继续扶保的意义了,我是不是该想着换一位主公了?” 就在法正在府内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三十四章法正和张松 听到那几声独特的敲门声后,法正根本没做任何理会,因为他知道,那道声音的主人乃是他的好友,益州别驾张松。 张松字子乔,蜀郡成都人氏,胸有珠玑,才华横溢,乃是一个大才之人,但是长得却是身材短小,为人放荡不治节操,常常为人所忌,主公刘璋虽然忌于张家乃是当地大族,任命他为益州别驾,但是听不进他的良言所劝,导致他的才能无法得到发挥,所以他的心中常常愤愤不平,而与他志向相同的还有两人,一个就是法正,另外一个就是孟达。 这三个人尽皆是蜀中名士,法正字孝直,扶风郿县人,是名士法衍之后,胸中才华更胜张松,但是却一直怀才不遇,投到刘璋帐下很久之后才被授予新都令,不久前才被任命为军议校尉,自然会对刘璋有所怨言,可是最令他感动的是,张松身为益州别驾,却是非常欣赏他的才华,同时常常宽慰他道:“刘三(刘璋)非是明主,你我可暂时忍耐,待得日后寻一明主,再施展自己的才华也不迟。” 法正本人性格特别偏激,对他不好的睚眦必报,对他好的却是倾心相交,如今得到了张松的欣赏,自然也是与知情心相交,他与同乡孟达,还有张松三人就这样成了莫逆之交。 本来即便如此,他们也都是尽心尽力的辅佐着刘璋,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不堪辅佐,比如今日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刘琦佯攻涪县乃是一个圈套,真实的目的其实是绵竹,可是这个愚蠢的刘璋竟然听不进良言相劝,看来益州的基业只能毁在他的手中。既然早晚也是毁,还不如成全了他们。 三人之间非常默契,几乎同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在今日散会之后又按照往常的惯例,来到法正家中,与他商讨投奔新主相关事宜。 三人也不客套,待的来到密室之后,法正首先开始了话题:“子乔,子敬,今日约你们来不为别的,主要就是讨论刘三还值不值得保的问题,两位在议事之时也看到了,此人优柔寡断,偏狭无智,结果竟然昏庸的下令绵竹守兵调往涪县,依我看来,不出三日,绵竹必失,而绵竹若失,成都被敌军攻占那是早晚的事,如今刘琦势大,刘三又非明主,我们不如顺势而为,投奔明主,方不负胸中所学。” 孟达与张松听到法正大胆的言论,并没有如何惊讶,而尽皆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松更是笑道:“此论甚妙,我料定刘三在失去绵竹之后定然会心中震恐,届时我便乘机劝其前去绵竹讲和,顺便观察一下刘琦为人,如若此人善待于我,我们便向他献计取成都。” 孟达与法正也都同意张松的说法,三人又说了一番话,当即各自散去。 而法正的判断的确非常准确,在刘璋下令绵竹守军前去支援涪县之后的当天夜里,刘琦的大军忽然消失在涪县城外,原来这一支大军竟然连夜开凿山道,绕路来到了绵竹城下,第二天一早,当刘琦大军攻打绵竹的时候,绵竹守军大都还在睡梦之中。 结果只是盏茶的功夫,号称成都屏障的绵竹就这样被刘琦大军所占领。 直到这时候,刘璋和涪县的向存才如梦初醒,终于彻底明白了刘琦的以图,可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他们明白也已经晚了,涪县虽有重兵,可是想要攻打绵竹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城内士兵的战斗力比起刘琦的精兵来说实在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所以无奈之下的向存只好找巴西太守庞羲商议未来的打算。 由于绵竹被占领,涪县和成都之间的联系中断了,向存在这时候也只有请示刘璋的儿女亲家、巴西太守庞羲了。 而刘璋这时候惊闻绵竹失去的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派兵重新夺回来,而是召集众人商议,如何能够令刘琦退兵。 之后便有人主张向刘琦割地求和的,有主张投降的,也有主张联合张鲁或者刘备对抗刘琦的,种种建议不一而足。 而这时候益州从事郑度却向刘璋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这个主意即便是法正听起来都有些忌惮,因为这个主意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坚壁清野。 也就是把沿路所有的百姓都迁到成都,烧绝栈道,令刘琦大军一路无所得,刘琦大军人数众多,粮草难以接济,一旦陷入困境,刘璋南北两路大军再进行夹击,必定能够将刘琦打败,甚至连生擒刘琦都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法正却知道,以刘璋爱民惜民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做,果不其然,随即便听刘璋说道:“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避敌也。” 不仅没有采纳,反而罢免了郑度的官职。 法正见状,心中更是明镜一般,知道眼前之人根本成不了气候,也为像郑度这样的忠义之士感到悲哀。跟随这样一个虽然仁义却很糊涂的主公,有多少智谋之士将会因为这个昏聩之主而扼腕叹息?又有多少忠义之士会因为这个昏聩之主而妄自效死? 这时候的张松便提出,愿意出使刘琦军中,提出己方愿意割地求和,以割让巴东、涪陵、巴郡、江阳、牂牁五郡为条件,同时还愿意将叛贼雍闿交给刘琦发落,并且答应免除张翼、吕凯等人的职务,将他们交给刘琦发落,以换取刘琦的退兵。 没想到张松一句话刚刚落地,便听得一人大声喝道:“请主公先斩张松,之后再下令军民备战,只要大军齐心协力,必定能让刘琦乖乖退走。张松贼子,竟敢擅自蛊惑主公割地求和,这样的举动无异于饮鸩止渴,我们的土地有限,而刘琦的贪欲无限,只要我们这样做,将来必定亡于刘琦之手。” 张松不用抬头,仅仅听声音就知声音的主人是益州从事王累,此人一向忠直刚正,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听到自己要割地求和的建议,立刻不顾一切的厉声指责。 只可惜刘璋并未听从,而是将他斥退,之后便准备金钱美女,亲自修书一封,命张松为使者,前往绵竹议和。 结果等到张松出北城门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外人山人海,许多人围着那里指指点点,张松抬头一看,却发现竟然是王累把自己倒悬在城门前,要求张松停止议和的举动,否则他就割断绳索,撞死于地。 张松见了这一幕不由得眉头一皱,如果就这样不听的话,像王累这种一根筋的人说不准真的就会撞死在地,虽然他并不在乎王累的生死,可是这样一来必然会失去民心,让围观的老百姓指责自己卖主求荣,到时候自己整个家族的名声恐怕就彻底完了。 略略想了想,张松就对王累说道,自己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虽然建议是自己提的,但才不采纳全在主公,不过他还是愿意劝主公放弃议和的打算。 接下来张松便来到城中州牧府之后,见了刘璋,磕头说道:“下官本来准备出城门去见太尉大人,无奈王从事将自身倒悬于城门之上,并且说道,只要下官敢出城,他就自己割断绳索,撞地而死,此乃忠臣,下官不敢拂其意,特来劝主公放弃与太尉大人议和竭尽全力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其实张松只不过是要以退为进,让刘璋把拒绝王累威胁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才这样进行劝说,他知道以刘璋的懦弱性格,绝对不会下定决心与刘琦作战到底的。 果然在他说了这番话之后,刘璋豁然站起,大声说道:“王累这个老匹夫,他以为他是谁?竟敢如此威胁同僚?随我来,待我喝退此狂妄之徒,为子乔开路。” 之后张松便随着刘璋来到了城门下。 只见刘璋大声喝道:“匹夫王累,你想如何?还不速速下来?” 但见王累说道:“下官手中有谏章,主公如若听从,下官便下来,如若主公不从,下官便自割断绳索,撞死于此地。” 刘璋教人取王累所执谏章进行阅览,果见王累劝说刘璋斩张松,不要与刘琦议和,率领军民与之死战。 刘璋看完了谏章,顿时大怒,厉声说道:“吾仁心为了治下百姓,让他们免于战火之祸,你这匹夫,如何竟然劝我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愿死便死,我决心已定!” 说完之后不再看王累一眼,拂袖而去。 王累见刘璋离开,不由得悲愤不已,大声说道:“我与其看你如何葬送益州基业,还不如先一步死去,眼不看心也不烦。”说完之后便挥剑割断其索,只听的一声巨响,王累大叫一声,撞死于地。 看着城门下四溅的血液,休说是一般的百姓,即便是张松看了都不由得心中恻然,好在自己将主要责任推给了刘璋,否则的话恐怕会被悲愤的百姓抓住撕掉,即便是这样,张松也不敢直接从北门大摇大摆的通过,而是绕道到了西门,这才悄悄前往绵竹去见刘琦。 “太尉大人,希望你是一个明主,否则的话我就更加对不起死去的王累了。”张松缓缓吐了一口气,暗暗地说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三十五章王粲的惊人记忆 张松出了成都西门,之后便沿着小路一路前行,绕过了主战派大将张任驻防的雒县,然后一路直行,来到了绵竹城下。 张松禀明了身份和来意,便见一名军士把自己让到了大厅之中,然后就快步离开了,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在静静的等待。 过了没多长时间,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原来是张子乔先生大驾光临,本官久闻先生大名,只是恨难一见,今日幸得先生莅临,实在是蓬荜生辉,幸甚至哉。” 之后张松便看见一位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年轻人含笑走进来,双手握住自己的手,脸上还隐藏不住一丝的激动和欣喜。 “难道这就是太尉刘琦?”张松不由得讶异万分,他原本以为此人身为汉室宗亲,治下地盘又横跨四州,应该是一个颇有威严的人才对,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如此的千倍和热情,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怀疑对方的身份了,可是他看到偌大的一个客厅之内,只有此人在狂声大笑,身边的人都是面色恭敬,便知此人的的确确就是荆州牧、襄阳候、太尉刘琦。 “他竟然果真如传闻中得这般年轻!看起来比刘三这个庸才还要年轻十岁,只不过不知道他只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如何驾驭麾下群雄的?竟然统治四州数千里之地,唉,看起来凡事都不能纯以所谓的年纪和经验来判断啊,这位刘大人就足以证明一句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不知道为什么,张松第一眼看到刘琦之后,竟然凭空生出了强烈的好感,或许这是因为他不像绝大多数人一样,首先评判自己的相貌的原因吧。 张松见刘琦对自己这般热情,一时之间不由得受宠若惊,连忙躬身施礼道:“下官益州别驾张松,参见太尉大人,久闻大人礼贤下士,有国士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子乔实在是太过客气了,来来来,待我为你介绍介绍,这一位是我太尉府长史,也是我大汉最有名气的文学家,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与我乃是同乡,情同兄弟,他的诗作清丽脱俗,哀而不伤,开一代文风之河,呵呵,曹操之子曹丕虽然年少久负盛名,却不如仲宣多矣。” “啊?原来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王仲宣,在下久闻仲宣先生精通经史,出口成章,更加令人称奇的是还有一副过目不忘的本事,今日一见,倒想讨教讨教。”张松自然知道王粲的名气,在刘琦向他介绍之后立刻抱拳施礼,同时心中还有一丝不服,因为他也过目成诵,记忆功夫引以为傲,今日倒想与其比试比试。 刘琦自然知道张松之意,却也不阻拦,因为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个张松是不是真如历史传闻的那般过目成诵,同时也想向他展示自己麾下人才济济,以坚定他对自己的信心,所以便含笑看向王粲,轻轻说道:“仲宣,今日子乔远来是客,你们之间互相谈论才学,增长见识,也是一件美谈。” 王粲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便笑着对张松说道:“既然子乔兄盛情相邀,在下也只能勉为其难了,子乔兄乃是客人,便由你出题好了。” 张松拱了拱手说道:“仲宣先生的文采冠绝天下,在下可不能与你相比,今日我们便来比一比记忆,在下听闻先生过目不忘,今日便来比这一点。” 说完之后,张松就在送给刘琦的礼物中取过一卷书册,然后说道:“呵呵,我们就比背诵这部书如何?看一看谁被得快,谁背的准确,就算谁赢。” 王粲低头一看,竟然是崔寔的《四民月令》,不由哂笑道:“此书乃是我荆州学院农科教育经典书籍,在下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如果这样和兄台比试的话,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啊?呵呵,这都怪在下唐突了,那我便再换一本。”张松为王粲的坦诚表示叹服,之后又换了一本《黄帝内经》。 却不料王粲说这是荆州学院医科教育必背经典,自己已经滚瓜烂熟,如若比试不免胜之不武。 张松郁闷不已,接下来便又取来一本《吕氏春秋》,仍被王粲说已经读过,之后更是取出了《国语》、《战国策》、《孙子兵法》、《左传》等书,却不料王粲全都说读过了。 张松对此渐渐产生了怀疑,认为王粲是因为担心技不如人故意找的借口,后来便缓缓问道:“既然兄台都读过了,那在下就考考仲宣兄如何?如若兄台真的能将其中三部作品一字不差的背下来,这场比试在下便认输。” 这时候张松见对方读过了那么多书,不由得肃然起敬,已经开始改口称王粲为兄了。 “呵呵,既如此,请子乔兄出题吧。”王粲脸上含笑,面色依旧从容的说道。 张松看对方的表情如此淡然,不由得心中一沉,因为他感觉此人既然如此淡定,说不准真的是已经完全读过了。 虽然如此,张松还是硬着头皮取过来一部《国语》,随意的翻了翻,然后就对王粲说道:“既如此,仲宣兄可为我诵读《越语》中‘至于玄月,’那一段吧。” 王粲淡淡一笑,张口诵道:“至于玄月,王召范蠡而问焉,曰:‘谚有之曰:觥饭不及壶飧。’今岁晚矣,子将奈何?’对曰:‘微君王之言,臣故将谒之。臣闻从时者,犹救火、追亡人也,蹶而趋之,惟恐弗及。’…….” “臣闻之,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赢缩转化,后将悔之。天节固然,唯谋不迁……” “王命工以良金范蠡之状而朝礼之,浃日而令大夫朝之,环会稽三百里者以为范蠡地,曰:“后世子孙,有敢侵蠡之地者,使无终没于越国,皇天后土、四乡地主正之。” 张松见王粲所背诵的内容果然丝毫不差,不由得钦佩不已,而刘琦听了其中“得时无怠,时不再来,天予不取,反为之灾。赢缩转化,后将悔之。”这句话的时候,见张松有意无意的望了自己一眼,不由得心中一动,默默想道:“子乔让仲宣背诵这一段话,莫非是借此劝我乘机取益州不成?难道此人随手一翻,竟然都能找到这样的篇章,才学恐怕也绝不会差多少。” 其实刘琦猜测的没错,张松故意找来着一段,目的正是要劝刘琦乘机取西川,不过他见刘琦没什么反应,心中略略有些失望,同时由于对王粲的记忆力不服,便又向他提了《黄帝内经》、《吕氏春秋》的内容,结果对方仍然是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这才拱手施礼道:“仲宣兄果然过目成诵,可见传闻不虚,可是在下依旧有些不服,不知仲宣兄对于活物的记忆又如何?我这里摆下一盘棋,然后把它打乱,不知兄台可能依旧把它摆出来?” 刘琦闻言不由放声大笑说道:“子乔,这一局不比也罢,因为本官可以证明,仲宣的确有这样的能力,曾经本官为了试他,先后摆了五次这样的棋局,仲宣所摆的棋局竟然一个不差。” “原来竟然真能做到这一点,这可是在令人佩服,因为在下曾经试过不少次,可是每次都会有一两个错误,完全不错的十次中能有一两次就不错了,看起来仲宣兄的记忆力的确超过下官,下官这里还有一卷西域佛门的经咒,今日便拿来请兄台读一遍,如若兄台能够将它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在下就彻底服了兄台了。” 张松从那一堆书籍中取来一卷简册,对着王粲说道。 刘琦看到经卷的名字,当场便被震住了,因为这是佛门最长的一卷经咒,名为楞严咒,全长两千六百二十二个字,全都是看起来没有任何联系的字,如果没有读诵过佛门经咒的话,想要一遍就完全记住,那可实在是惊世骇俗的智慧。 哪里知道王粲竟然没有丝毫迟疑,不到盏茶功夫就已经将经咒读诵完毕,接下来对着众人开始大声读诵了起来:“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啰诃帝.三藐三菩陀写……” 张松满脸震撼的看到王粲将整篇经咒从头至尾、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其中没有片刻的迟疑,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这才彻底叹服,对王粲拱手道:“仲宣兄果然是绝顶聪明,在下不如。” 过了片刻,已经从失落中走出来的张松对着刘琦说道:“太尉大人麾下有这等奇人相佐,大业如何不成?只可惜我主刘璋不自量力,竟然与大人开战,如今达人兵临绵竹,我家大人特来命下官来见大人,愿意向大人请和,条件是我家主公愿意割让巴东、涪陵、巴郡、江阳、牂牁五郡为条件,同时还愿意将叛贼雍闿交给大人发落,并且答应免除张翼、吕凯等人的职务,将他们一并交给大人发落,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三十六章霍峻的决心 刘琦听了张松的话,脸上的笑容忽然凝滞了,随即拍案大叫道:“张别驾,此事请恕本官不能答应,本官兵非是为了自身而千里讨贼,本官是为了汉家天下,刘璋父子盘踞在川中十余年,不尊朝廷号令,阴图割据,本官身为当朝太尉,如何能够坐视不管?子乔,你如果是作为朋友来拜见本官,本官必定扫榻相迎,如若你是替刘璋来议和的,那就休怪本官翻脸,你回去可转告刘璋,只要他肯投降,本官可上奏朝廷,准许他保留爵位,如果他执迷不悟的话,那就休怪本官不念宗室之情。” 张松听了刘琦的话,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欣喜若狂。他原本以为刘琦并没有理解他之前暗中劝其取益州的暗示,如今听来却是早已明白他的暗示,心中如何不喜? 但他还想试探一下刘琦,便淡淡说道:“太尉大人,其实如果贵方不肯答应的话,恐怕我方在垂死挣扎之下,贵方也未必会有什么好处,比如我益州的一位从事郑度就说道:“要将我益州从绵竹到成都的沿路百姓尽皆迁到成都,烧绝栈道,令贵军一路无所得,贵军人数众多,粮草难以接济,一旦陷入困境,我方南北两路大军进行夹击,再派巴西太守庞羲截断贵军退路,必定能够将贵军打败,甚至连生擒大人都未必没有可能。” 没想到刘琦嘿嘿冷笑道:“刘璋妄图靠这样的方式将我军打败,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本官连年征战,如何不知畅通粮道的重要性?本官命我荆州名将文仲业率精兵一万押运粮草,军中配备连弩和宿铁刀,就算是遭遇到贵军的埋伏也怡然不惧。至于庞羲,他却未必会乖乖配合刘璋,擅自与我军为敌,他就不怕我联合张鲁侵夺他的地盘吗?更何况这个计策虽然会对我军造成些许的麻烦,但是刘璋此人虽然愚昧,心地却是不坏,则能忍心害得百姓到处迁徙,所以我料想那个郑度之计必然不会见用,甚至他本身反而都会有被免职的危险。” 张松闻言顿时大惊,一脸敬佩的说道:“太尉大人说的何尝不是?我家主公确实没有采纳郑度之计,反而将他免职,下官对于大人的判断佩服得五体投地。实不相瞒,今日下官之所以劝我家主公与大人议和,主要是想看一看传说中礼贤下士的太尉大人的风采,同时向大人手赠一物,希望大人尽快平定益州乱局,让我益州军民尽快过上太平日子。” 说完之后,张松便从袖中取出一物,乃是一五尺见方的绢帛,上面尽写着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只见张松将此物递到刘琦手中,恭敬地说道:“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名不虚传,指引我主刘季玉不是明主,蜀中智能之士渴慕明主,大人正得其时矣。今大人起荆襄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松故作此西川地理图,将我益州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兵力分配等事一一俱载明白,献与大人面前,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刘琦见图,心中大喜,拉着张松的手说道:“子乔如此相待,本官受之有愧,请子乔放心,本官一定不会忘了你一番拳拳爱国忠君之心,待得益州平定,定然为子乔请功讨封官爵。” 张松连忙拜谢,接下来又说道:“既如此,下官就等明公的好消息了,事不宜迟,明公可速图之。松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达,此二人也尽皆答应相助大人取事,如二人到大人营中时,可以心事共议,时间不早了,下官要告辞了,希望在见到大人的时候,我们是在成都。” 说完之后,张松便向刘琦辞别。 刘琦与王粲等人起身相送,待得临别之时忽然提醒道:“本官久闻令兄张肃对刘璋甚是忠诚,子乔在回到成都之后,千万不要劝其归顺本官,否则的话,恐怕子乔将有祸事临身。” 张松闻言,不禁浑身轻轻一震,随即拜谢刘琦的提醒,之后便辞别刘琦,缓缓上路。 张松走了数里,忽然想起一事来,旋又返回。 刘琦见张松去而复回,忙问缘故,却听得张松缓缓说道:“此次松回成都,行程当不会太快,明公如若抢在下官回到成都之前攻打雒县,刘季玉必定不备,而只要雒县一被攻破,成都将失去屏障,我家主公惊惧之下便只有归降一途。这是一个好机会,大人可不要失去。” 刘琦握着张松的手,动情的说道:“子乔,多承盛情。子乔请放心就是,本官定然不负所望。” 在送走张松之后,刘琦立刻召集甘宁、霍峻、贾诩、庞统、王粲、刘式、张彤、阚泽、诸葛瑾等文武将官前来议事。 文武众将官一听刘琦召集议事,便知应该是要进攻雒县了,全都非常迅速的来到了帐中,从刘琦发布命令到大家集结完毕,前后用了不到后世的五分钟时间。 看着大家行动如此迅速,眼中又都流露着向往的神色,刘琦心中十分满意,缓缓扫视了一眼,然后郑重说道:“想必大家也能猜测出来本官召集大家来此的目的,大家想的没错,今日我召集大家来此,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议取雒县,如今的雒县可以说是坚城汤池,镇守者乃是川中名将张任,此人武艺高强,士卒作战勇猛,偏偏又颇懂兵法战略,实在是我们的一个劲敌,所以我们必须全力以赴,集中尽量多的兵力对敌军进行碾压,正是因为这一点,将会导致绵竹的守备空虚,所以,必须要有一个牢靠的战将来守卫此地。” 刘琦说到了这里,就把目光转向一旁不远处的霍峻,郑重说道:“仲邈,我拨给你三千兵马,命你驻守绵竹,不知你可有这份信心?” “三千人马?”听到了刘琦的话,文武众将官都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即便是一向足智多谋的庞统都感觉这一次有些太过冒险。因为主公刘琦所给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仅仅是涪县的敌军就有一万余人,再加上之前从绵竹调往涪县的三千大军,这就是一万三千余人,还有来自于巴西的庞羲、广汉的张肃、涪县的向存、涪水关的高沛杨怀、梓潼的扶禁等人,总兵力恐怕不下三万人,以区区三千人马守住三万大军的进攻,任谁都感到心中没底,更何况霍峻也只是一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将领,如何能有这样的把握? 却不料霍峻却神色从容的答应了下来:“诺,末将保证不会辜负主公的期望。” “这这,竟然真的就答应了下来,看来霍仲邈为了立功,近乎疯了,不过看他的神情那么从容,莫非真的智珠在握?可这又怎么可能?这可是一对十的比利呀。”阚泽和诸葛瑾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这两个人都是孙权的旧部,在归顺了刘琦之后虽然也都兢兢业业、不遗余力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可是毕竟对于刘琦身边一些将领的熟悉程度不如其他人,虽然知道霍峻为人一向沉稳,可是料想也很难守住三万大军的轮番进攻,本来以为霍峻会提出一些要求,比如增派援军,要求智者帮助守御等,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们却不敢质疑主公的决定,因为在军中早已形成了一个传统,主公刘琦在做出决定之前可以大胆讨论,甚至当面指责都没关系,可是一旦做出决定之后就不会再更改,用刘琦的话来说,朝令夕改是治军最大的忌讳。 但见刘琦呵呵一笑,然后说道:“壮哉仲邈,既如此,本官便任命仲邈为广汉太守,领武卫将军,率军三千驻守绵竹,为我军屏障,其他众兵将尽皆随我一起出征雒县,务必尽快夺取雒县,威胁成都,迫使刘璋归降。我们在两个时辰后在校场集结,届时听我号令,大家出发前往雒县,务必于天黑前赶到雒县城下。” “诺。”众将官闻言,尽皆躬身站立,对刘琦恭敬的施礼说道。 接下来军事会议解散,众文武尽皆收拾准备,两个时辰后准时出现于校场。 刘琦照旧做了一番战争动员之后,就立刻亲率大军出发前往雒县,而留下了霍峻率领三千大军守卫绵竹。 “请主公放心,虽然只有三千人,末将却一定会尽心竭力,守住绵竹的。”霍峻站在城头上,望着刘琦大军渐去渐远的征尘,默默的说道。 随即便见霍峻的眼中射出了一道精芒,随即下令整顿兵马,全力备战,他知道,接下来他所面对的,将是前所未有的挑战,但是他心中如火,英勇无畏,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是来多少兵马,定然会让他们止步于绵竹城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三十七章战张任 却说雒县守将名叫张任,益州蜀郡寒门出身,少有胆勇,有气节,自幼喜欢舞枪弄棒,再加上家里也有一些余资,便四处延请名师,学的一身武艺,长大之后便投身军旅之中,成为刘璋麾下一名偏将。 由于刘琦大军进入川中,刘璋便命刘璝、泠苞守卫朐忍,却不料刘璝被杀,泠苞投降,刘琦大军长驱直入,占领了绵竹,刘璋心惊胆战之下便命张松到绵竹与刘琦议和,之后因为担心刘琦不从,又听从主簿黄权的建议,派裨将军邓贤、中郎将吴懿、亲子刘循率军一万支援雒县,并升雒县守将张任为牙门将军,令其全权负责守卫雒县。 张任在听闻刘琦大军占领绵竹的消息之后,就已经下令城中守军积极备战了,后来听说刘璋派张松前去议和,心中暗暗感叹权奸误国,后来在得到了刘璋的命令之后才略略心安,日夜派出探子打探刘琦大军的动静。 这一日张任忽然得到消息,刘琦大军忽然从绵竹向南进发,目标直指雒县,不由得心中一震,但这并不是因为惧怕而导致的,相反却恰恰是因为心中兴奋:自己终于能够和这个号称天下最年轻有为、最神秘、生平未尝一败的人物交手了。 “哼,刘琦,我张任宣布,你的不败神话将会在我身上终结,我已经联系了向存、扶禁、庞羲、张肃等人,他们集结成大军三万人,一旦探听到你的大军出绵竹的消息之后,就会立刻挥军进攻绵竹,而我张任就负责将你的主力击溃在雒县城下,嘿嘿,或许你的大军根本来不到城下就会溃败。” 听闻消息之后的张任立刻下令集合众将,商讨对付刘琦的策略。 不一刻,邓贤、吴懿、刘循等人尽皆来齐,见过了张任,然后便听张任的命令,即便是刘璋之子刘循,如今也丝毫没有少主的架子,完全以军礼拜见张任。 张任先对众将尤其是刘循告了个罪,接下来便在帅位座下,沉声说道:“想必诸公已经得到消息,刘琦大军已然出了绵竹,火速向雒县进发,而从绵竹到雒县之间不过五十里,刘琦大军又经常会急行军,按照本将推断,至多在天黑之前,刘琦大军便能赶到雒县城下,所以我们必须做好随着迎战的准备,本将知道城东南山僻有一条小路,最为要紧,某自引一军守之。诸公紧守雒城,勿得有失。” 之后张任便引五千军,先来抄小路进行埋伏,大军尽皆准备强弓硬弩,不求别的,但求出奇兵狙杀敌军大将,最好能够射死敌军主将刘琦。 过不多时,便听得一阵轻疾的马蹄声传来,随后遥遥看见一支兵马缓缓来至,张任的一颗心脏不由的砰砰跳了起来,如今只要射杀了敌军主将,导致敌军群龙无首之后,己方这五千大军便能以一当十,将敌军击溃,从而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而如果杀了刘琦,那更是立下了不世功勋,因为这样会导致他治下庞大的势力迅速瓦解,自己也可乘势出兵收复整个益州,进而占据荆州和荆州也不是没有可能。 越到这时,张任反而越见沉稳起来,因为他知道生死成败在此一举,自己如果能够射杀刘琦,自己固然会建不世之功,可是一旦失败,凭着自己麾下这点人马,恐怕能够保住一命就算是侥幸了。 对方的那支大军缓缓而进,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终于在军中出现了一位骑着白马的年轻将领。 虽然在远处看不分明,但是张任经过打听之后早已得知,刘琦军中诸将只有刘琦一人骑白马,如今此人骑着白马,前呼后拥,再加上身前的帅旗正在迎风招展,必是刘琦无疑。 所以张任立刻下令大军发起进攻,只听得红旗展动,万箭齐发之下,那个骑着白马的将领与白马一道,瞬间被射成了刺猬,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周围的荆州军开始产生了混乱。 张任哈哈一声大笑,大声说道:“刘琦已被射死,儿郎们,与我冲,今日一战,便是我川军扬名天下之时。” 之后张任下令军士击鼓,自己亲自率领着五千大军冲了过去。 “杀,建功立业,忠君报国,在此一举。”张任骑着枣红马,手持一杆长枪,奋力的杀向了混乱不已的荆州军,当者无不辟易,只是短短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有十几名军士丧生在他的枪下。 张任身旁的五千大军也如猛虎下山一般,齐声咆哮着冲了过去,将刘琦的大军截成了三段,对着最中间的大军展开了屠杀。 他们以为惊慌失措的刘琦大军必然会四处溃散,这一支队伍就这么不复存在,可是却惊讶的发现,那些敌军的抵抗竟然也是如此的顽强,只不过是短暂的时间之后,原本的慌乱竟然不复存在,阵型渐渐的稳定了下来,顽强的抗击着张任大军的攻击。 看着那些誓死抗击的荆州军,张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欣赏,赞叹的说道:“刘琦的大军不愧是天下精兵,主将战死之后还能这样镇定,我今日才知道什么才叫兵法中的不动如山。” 张任见刘琦虽被射死,荆州军的顽抗却让自己占不了多少便宜,再加上敌军人多势众,如果强行吞并这一支队伍,恐怕己方的损失必定极为沉重,与其如此,倒不如暂时回转城内,待得集齐了大军之后再以绝对优势击溃败军。 反正刘琦已死,他又无子嗣兄弟,军队内众位将领谁也不服谁,溃散分裂是早晚的事,自己又何必与其硬拼呢? 想到这里,张任便果断的下令大军立刻撤退。 只听得鸣金声响起,张任的大军立刻停止了进攻,然后徐徐开始撤退。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那些之前还被进攻的荆州军却突然发动了反击。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负隅顽抗的荆州军也能算得上是一支精兵的话,如今的荆州军却像是一头头发了疯的猛虎一般,其精悍程度绝对不是一般队伍所能比拟的,这些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招招致命,而张任麾下的那些士兵们竟然连挡都不能挡,他们手中的武器在荆州军的战刀面前如同是土鸡瓦狗一般,纷纷断裂,而身上精良的铠甲也同样被瞬间割裂,一条条残臂断腿在四处飞扬。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是敌军发了疯?或者是,这根本就是敌军的诡计?”想到后一点,张任的心中不由得发凉,到如今他也不敢确定自己之前射射的就是刘琦了:“万一那个骑白马的是别人假冒的,我今日岂不是白费一番心思,还折损了这么多人马?” 事到如今,就算张任不想退也不能做主了,因为敌军势如疯虎一般的屠杀,早就令他麾下兵马丧失了战意,全都不由自主的溃散逃走。 “可恶,我今日还没弄清对方的主将是谁,竟然就这样败走了,实在是心有不甘,这让我以后该向谁寻仇?” 尽管心有不甘,张任也只能喝令大军稳定阵型,缓缓退走。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阵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随后见一将骑着一匹黑鬃马,手持一根方天画戟,对着张任喝道:“大胆张任,你射死了我的部将申仪,又率军杀死了我在绵竹招纳的降兵千余人,难道就像这样走吗?” 张任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原来自己竟然只是射杀了一个小小的申仪,杀的那些敌兵竟然也只是自己川中的子弟,这一场伏击可以说彻底失败。 申仪他自然听说过,乃是上庸太守申耽之弟,此人乃是上庸大族,但为人轻浮,一向贪财重利,比其他兄长申耽来实在是相距甚远,自己原本还打算待得以后利用他来收复上庸呢,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死于自己之手,这一次就算刘琦战败,想必他兄长申耽也绝对会恨死自己。 “你是何人?”张任的脸上产生了深深的羞怒,看着今天除了申仪之外唯一一个在刘琦军中现身的大将,不由得阴沉着脸问道。 “你不是要本官的命吗?如何竟然不认识本官?本官乃太尉、荆州牧刘琦是也。” “嘿嘿,原来你就是刘琦,今日你来得正好,看本将将你生擒,逼迫你大军退出我益州。”张任一声冷笑,挥枪就向刘琦刺了过去。 刘琦淡淡一笑,随意的挥舞着方天画戟迎了上去,却不料对方虚晃一枪,竟然杀出重围,独自逃命去了。 刘琦见状不由得一阵苦笑,自己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个张任竟然如此冷静,知道事态不好,竟然果断的逃命去了。 但是刘琦却并没有追赶,而是淡淡笑着说道:“不过你今天终究是逃不了的,因为庞士元正在前面的落凤坡等着你呢,嘿嘿,这一次我准备的十分万全,庞士元殁于雒县城外的历史绝对会改写,而你张任,这一次却不免失手被擒。” 第二百三十八章庞统命运改写 其实早在出征之前,刘琦就已经在张松所献的西川地理图上看到了落凤坡这个名字,当他看到这个地名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庞统的生死。 因为根据前世的记忆,他知道庞统就是在攻取雒县的时候中箭身亡的,虽然具体的丧身之地在史书上没有明确记载,也不像演义中所讲那样是被张任的伏兵射杀,可是看到落凤坡的名字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有些不详,所以他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非常小心的关照着庞统,虽然对方坚持要出征雒县,他没有理由拒绝,却还是把他派到了后队,并且还在他身旁派出了三百名精锐的亲兵护卫,这些护卫们尽皆手持厚厚的盾牌,腰悬利刃,就算是十倍于己的敌人来袭击,也能保证会护卫庞统安然离开。 而在出征之时,庞统的坐骑又恰好失足,这让刘琦的心莫名的悬了起来,因为在演义中,正是因为庞统的马失足,刘备才将自己骑着的白马送给了庞统,结果导致庞统被张任的伏兵给射死。 “难道演义中记载的这一段竟然也是史实?”到了这时候,刘琦也不敢怀疑,生怕一个不谨慎之下让庞统送了性命,再加上他也发现军中的确只有自己骑乘白马,所以便不敢将自己的坐骑送给庞统。 这时候刘琦恰好见到不远处的申仪座下是一匹神骏的青骓马,心中顿时一动,产生了让他做替死鬼的想法。 因为他在前世的史书中了解到,申仪正是后来劝诱兄长申耽投靠曹魏的罪魁祸首,再加上他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也知道这个申仪为人轻浮,且有贪财重利,与他兄长申耽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把此人带到了军中随行,一是为了作为人质让申耽有所顾虑,二也是为了防范此人乘机拉拢申耽背叛。可是此人毕竟对自己不是那么忠诚,把他带到军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今机会在前,倒不如行个借刀杀人之计,让他替庞统去死,到时候自己不惜爵位封赏来抚恤他的家眷也就是了,估计就算是申耽也说不出什么来的。 再者说了,自己目前有不是为了削弱申氏在上庸的影响力,反而会更加厚待他们的家族,更何况自己这可是根据对史书的记忆做出的这等判断,就算是申耽智慧通天,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利用历史除掉他的弟弟吧? 可是自己骑着白马,反而将申仪之马强行征用,说起来有些与理不合,也无法体现对庞统的一番诚意,所以他的心中非常着急。 就在这时,令刘琦都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发生了,申仪主动配合起自己来,上前说道:“启禀主公,末将所乘青骢倒也神骏,不如就赠予士元先生乘骑吧。” 刘琦闻言顿时大喜,他见申耽一直都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所乘骑的白马,早知其意,但也不说破,便一脸喜悦的对申仪说道:“义正如此高义,实乃我军之福,士元,既然如此,你便骑上义正的坐骑吧。” 待得庞统对申仪称谢,换上了他的马匹之后,申仪便随着刘琦到中军缓缓前行。 过了没多长时间,大军来到落凤坡前,刘琦指着前面的山坡说道:“义正,此地环境险恶,料想敌军会有伏兵,我当以计破之,义正莫如骑着本官的白马,打着本官旗号于中军诱敌,本官会派出一千亲兵在中军保护你,外围则是川中的降兵,虽然不如本官的亲兵,却也是川军精锐,他们与亲兵配合之下,足够保证你的安全。本官则至前军,待得敌军伏兵尽出,我便率众杀回,我们合力破敌,今日记义正首功。” 申仪闻言大喜,今日不仅能够立下首功,还能获得刘琦的白马,那可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其实他早就看上了刘琦的白马,因为他也略通相马之术,知道刘琦所乘之马是少见的名品,名曰骕骦,马匹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比其他的青骢马来说要强的太多了,今日见庞统落马,之所以把自己的马匹献出,正是要想办法让刘琦将骕骦赏给自己,如今见对方主动把马匹赐给自己诱敌,又让自己打着对方的中军旗号,早已兴奋得心花怒放了,所以心中早已一百个同意了,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其实刘琦还真舍不得将自己的坐下马赐给申仪,但是他知道如果真的会遭遇伏兵的话,自己的白马将会成为敌军射杀的目标,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本领通天,恐怕也只能和爱马被射成刺猬,如果没有遭遇伏兵的话,那也只能怪申仪命大福鸿了,但是看到如今发生的这一幕和演义记载如此接近,如果让刘琦相信前方没有伏兵,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而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刘琦这一番心思果然没有白费,他们竟然真的遇上了张任的伏兵,而且这些伏兵竟然当真以白马为目标进行伏击,如果刘琦当时便在马上的时候,估计下场也和申仪一样,早已经变成了刺猬。 刘琦的心中不由暗呼侥幸,自己这一次没有将白马赐给庞统,却是赐给了申仪,竟然救了自己和庞统的性命,想想就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当张任战败逃走之后,刘琦便来到了申仪面前抚尸痛哭,说申仪这一次是替自己而死,自己必定厚报于他,之后便宣布追赠申仪为平北将军,谥为烈侯,并允许他的儿子继承他的一切权位。 而这时候的张任却丝毫不知连申仪之死都是出自刘琦的算计,他知道自己今日有败无胜,根本不想真的与刘琦动手,虽然擒住刘琦就能完全扭转局势的念头深深的**着他,但是他却知道刘琦既然敢现身,他身边的那些亲兵护卫绝对有把握保证他的安全,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所以表面看起来是要对刘琦动手,实际上却只是虚晃一枪,然后奋力的杀出重围,逃了出去。 由于久镇雒县,张任自然知道,在前面的不远处有个叫做落凤坡的地方,只要自己到了这里之后,就能借助地利优势成功逃回雒县,然后率众继续坚守,直到绵竹被攻破,刘琦大军腹背受敌,最终只好无奈溃退的一刻再发起反击,虽然这样可能会让他陷入持久战的局面,但是他却相信自己最终还是能够战胜刘琦的。 可是当张任到了落凤坡之后,却忽然见一支大军挡住了去路,一将立在阵前,指着张任大声喝道:“襄阳庞统在此恭候多时了,敌将已无退路,莫如早早下马归降,否则的话,迎接你的将是死路一条。” 张任闻言眼前忽然一亮,顿时想出了一条妙计,扔下了手中的长枪,对着庞统说道:“将军且慢动手,末将张任愿意归降。” 说完之后张任便下得马来,缓缓向庞统走去。 走了没有多远的时间,眼看来到了庞统的身前,张任忽然纵身而起,一掌将旁边的一名骑士打下马去,并顺手夺过了骑士手中的长矛,然后飞身上马,持着长矛就刺向了庞统。 这一下子变故突起,许多军士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张任用长矛连续刺伤了多人,他本人也在急速的接近庞统,矛尖颤动,直接向着庞统的咽喉刺去。 他这一次当然不是为了刺杀庞统,而是做准备乘乱擒住庞统,以他为人质,保护自己突出重围,之后再将庞统一矛刺死。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忽然闻得庞统身旁众骑士之中传来了一声怒喝,接下来便见一骑挥舞着大刀向自己劈了过来,那把大刀竟然后发先至,在他的矛尖到达庞统咽喉之前就已来到了面门,只要自己再敢往前哪怕一寸的话,估计自己这条命也就会交代在这里了。 张任顿时被吓了一声冷汗,他没想到庞统身边竟然还伏下了这样的高手,当下不敢恋战,手中长矛连忙格挡,只听得一生轻响,他的矛杆却已被对方的长刀给削断了。 “你又是何人?”张任望着那名将领,沉声说道。 “嘿嘿,你可听好了,本将乃是巴郡甘兴霸,我知你是张任,速速下马归降吧,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否则的话,今日必让你死于此地。”甘宁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呵呵笑着说道。 “原来竟然是你这个叛徒,今日我与你拼了。”张任一声大叫从腰中取出宝剑就要向甘宁刺去,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张任竟然顺手将自己手中的半截矛杆狠狠插入马臀,那马儿吃痛,稀溜溜一声叫,竟然不要命的突围而走。 与此同时,张任又将手中矛杆对着庞统抛掷过来。甘宁不由得苦笑一声,立刻挥刀挡住矛杆,以护住庞统,又怕此人会有其他的各种对付庞统的手段,不敢追击,只好眼睁睁看着张任逃走。 “请主公恕罪,末将无能,没能擒住张任。”甘宁在与刘琦见面之后,立刻垂首向刘琦请罪。 却没想到刘琦连忙把他扶起来,哈哈笑道:“兴霸无需自责,张任贼子狡猾异常,没能擒住也不怪你,反倒是你保护士元安然无恙,实在是大功一件。” 第二百三十九章霍峻之能 在打败了张任之后,刘琦率领大军来到了雒县城下,围住了城池进行攻打,怎奈雒县地势险要,一时之间竟然急攻不下。 直到这时刘琦才发现城中的守军竟然多了一倍,虽然目前己方仍然在兵力上占据优势,却无奈对方严防死守,拒不出城作战,刘琦也每天有办法,只好率军围住城池,并命甘宁率军断其粮道援兵,让雒县成为一座孤城,等着敌军粮草断绝之后再想办法。 这时候的张松已然回到了成都,他得知刘璋听了黄权劝说,往雒县派了大量援兵,不由得心中一惊,但是由于目前刘琦已经拒绝了议和,他也没办法劝刘璋退兵,只好与法正、孟达二人昼夜合计,想出一条妙策来帮助刘琦,他们想来想去,最后只好决定由孟达主动请命,率领一支援军前往雒县以作内应,在必要之时打开城门,放刘琦大军入城。 幸好这一次刘璋听说雒县张任战败,粮道又被断绝,担心彼处安危,倒也同意了下来,这时候法正又请命同去,刘璋索性一并答应了下来。 孟达与法正率领五千大军意气风发的赶到了雒县,却无奈的发现张任竟然因为他们的好友张松之前主张与刘琦议和而对他们有所防范,再加上张任不辞辛苦,总是亲自巡营,让他们一时无法得手,只能暗暗写信给刘琦,让他静静等待机会的到来。 刘琦本来就知道张任乃川中第一名将,再加上上一次交战已经知道此人智勇双全,为人冷静,且又见机极快,能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好在他得知法正与孟达尽皆来到了雒县做为内应,只要自己静心等待,机会很快便会到来。 与此同时,裴潜和黄忠的大军在南北夹击下也彻底击溃了雍闿的大军,并将雍闿斩首,如今大军兵临犍为,虽然大将张翼奋力抵抗,可是谁都知道,失败也是早晚的事。 可以说,如今的整个战局都在朝着对刘琦有利的方向发展,可是刘琦却丝毫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在北方,涪县长向存、广汉太守张肃、巴西太守庞羲、涪水关守将高沛与杨怀、梓潼太守扶禁等人集结了三万大军,开始对霍峻驻守的绵竹进行了轮番的攻打。 刘琦闻讯大惊,他根本没有想到刘璋竟然突然表现的如此疯狂,不惜杀鸡取卵一般的征发了数量如此之巨的大军,对自己进行了如此激烈的反抗。 按照原来的历史记忆,进攻霍峻的只有扶禁和向存的一万军马,结果霍峻守了一年之后终于取胜,可是如今的军队人数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再加上敌人军中还有高沛、杨怀这样的蜀中名将,自己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守住? 而事实证明,刘琦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自从受命之后,霍峻就立刻就尽一切可能的准备守城,待得消息传到各地,诸路大军回合之后再来到涪县城下,时间早已过去了半个多月了,霍峻团结士卒,又发动百姓夜以继日的赶制守城器械,制作了包括抛石车、床子弩等大型守城器械,还有滚木、礌石、布幔、塞门刀车、叉杆等物,在城门外的唯一宽阔处,他还修建和铺设了大量的搊蹄、地涩、陷马坑、鹿角、拒马、铁蒺藜、铁菱角等物,这些守城器械让敌军吃了大量的苦头。 这支大军由巴西太守庞羲作为统帅,大军三万浩浩荡荡而来,还未来到城下就吃了不少苦头,他们的战马纷纷踩到了搊蹄、地涩、铁蒺藜、铁菱角等物,悲鸣着四处乱跑,导致阵型大乱,好不容易约束住了兵马,重新摆好了阵型,却又在前面遭遇了一个个的陷马坑,不仅仅是马匹,很多士兵掉下去,都被里面暗布的鹿角、拒马枪等物刺伤刺死。 仅仅是从城外宽阔处来到城下,庞羲的三万大军竟然就损失了数百人,这让他感到深深的羞辱,大怒之下立刻率领大军攻城。 可是还没等他们架起云梯,先就被一阵箭雨夺去了数百人的性命,那巨大的床子弩和抛石机专门往人群密集的地方抛射,许多士兵和战马不是被床子弩射的像糖葫芦一般,就是被巨大的石块砸得血肉模糊。 之后庞羲大军终于开始攀越城墙了,可是各种各样的礌石、滚木又开始没命的砸下去,还有的士兵取来油锅,往敌人的攻城车和云梯上倾倒下去,随即便命士兵将火把点燃了往下扔,熊熊的烈火立刻便将那些攻城器械给烧成了灰烬,连附近的一些士兵都跟着遭了殃。 第一轮的攻击用了整整两个时辰,庞羲的大军竟然没能有一个成功的攀上城头。庞羲在无奈之下只好下令鸣金收兵。 接下来的三天,庞羲日日督率士兵强攻绵竹,可是每一次都铩羽而归,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大军曾经一度撞开了城门,可是没想到随即便见塞城刀车被推出来,牢牢地挡住了城门,更有士兵躲在倒车后面放箭,庞羲大军奋力进攻了半天,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的收兵。 如此过了将近十天的功夫,庞羲见强攻不奏效,便悄悄命令数百壮士悄悄挖掘地道,却不料早被霍峻发现,事先挖了横沟,将挖掘地道的数百壮士尽皆用挠钩拖出来杀死。他还在沟外堆积木柴,备好火种,发现敌军在地道中潜伏,便将木柴塞进地道,投火燃烧,并借助皮囊鼓风,顿时便见烈火浓烟把地道中的敌军士卒烧得是焦头烂额,惨不忍睹。 挖掘地道失败后,庞羲仍然感到不甘心,准备用火攻,可是霍峻早有准备,命士兵用长竿勾掉燃烧的松枝等物,庞羲又火烧城门,霍峻便命士兵将早已准备好的用猪或牛胞衣制作的水囊抛到城门下,囊破水出,火势顿时被扑灭。 庞羲用尽了各种手段,结果不仅没能攻破绵竹,反而损兵折将,三个月下来,三万大军损失了五千余,不禁气得大骂,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只能徒增烦恼而已。 后来庞羲听取了张肃的建议,派使者到城中劝降,却不料霍峻理也不理,立刻下令将那使者斩首,然后把那名使者的尸体挂在城头上示众。 庞羲顿时丧失了斗志,只好下令大军围住城池,截断绵竹的粮道,准备等到绵竹粮尽之后再想办法对城内将士进行诱降,好在他听说如今的雒县城下的刘琦大军也在使用同样的手段,反正己方粮道通畅,粮草供应充足,比起刘琦大军来说占尽了优势,只要耗到绵竹城或者刘琦大军断粮,这一战就成了必胜之局。 可是庞羲根本就没想到,仅仅过了半月的时间,文聘所率领的一万运粮兵忽然来到了绵竹城下,并且分出了五千大军,出其不意的对他所统率的大军发动了袭击。 本来庞羲认为敌军只是五千运粮兵,能有多多强的战力?所以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中,可是没想到文聘果然不愧为荆州名将,麾下将士尽皆骁锐无匹,再加上他们之中有不少人配备了威力强大的连弩和宿铁刀,庞羲的两万余人竟然抵敌不住,被对方的气势所慑,在战斗持续了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开始后退。 而就在这时候,只听的城门吱呀一声打开,霍峻率领着两千余人出城接应,与文聘对庞羲大军展开了前后夹击,庞羲大军更加敌不住,纷纷溃逃。 文聘和霍峻乘胜追击,斩杀敌军一万余人,敌将扶禁、向存被杀,张肃、高沛被擒,杨怀重伤,庞羲背部中了一箭,三万大军就此溃退。 霍峻坚守绵竹取得胜利的消息传到绵竹城下的时候,刘琦大军尽皆欢腾不已,士气顿时大涨,麾下众将官全都对刘琦有如此识人之能表示钦佩,诸葛瑾和阚泽更是心服口服,从此之后更加死心塌地效忠刘琦。 刘琦也是心中大喜,没想到霍峻竟然能够地当下三万敌军的联袂进攻,还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绩,立刻下令嘉奖霍峻,赐钱千万,赏绢万匹,封为枝江候,又升文聘为广武将军,新野候。 刘琦听到霍峻胜利的消息自然是惊喜万分,可是刘璋和张任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即便是一向沉稳冷静的张任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由得拍案怒骂庞羲无能,同时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悲哀:看来,这一次益州是难保了。 刘璋则更是惊恐不已,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分寸,虽然知道还有雒县作为抵挡成都的屏障,可是却知道那道屏障几乎如同纸糊一般,随时都可能会被撕得粉碎。 “诸公,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刘璋不由得面色惨白,苦笑着说道:“攻打绵竹失败,刘琦的粮道从此畅通无阻,雒县虽有张任,却也朝不保夕,而黄忠与裴潜更是杀到了犍为郡内,我成都面临两面威胁,主公可有妙策退敌?” 这时候张松上前,拱手说道:“主公,为今之计,莫如降了吧,这或许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唯一一条出路了。” 刘璋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忽然听得一人厉声喝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第二百四十章二擒孟获 刘璋抬头一看,却见是主簿黄权,不由问道:“黄主簿难道还有什么退敌之策吗?” 只见黄权跪倒在刘璋面前,大声说道:“如今益州局势虽然危困,然而雒县尚在我军手中,巴西、涪县、广汉、永昌、犍为尚未失守,成都城内尚有一万精兵,主公如何轻易放弃先主之业?主公岂不闻当初江东孙权被俘之后的结局乎?如若主公就这么放弃的话,估计就是下一个孙权了。” “可是刘琦大军兵锋所至,我军根本无人可挡,如若不降,能有什么别的出路吗?”刘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 张松也上前说道:“主公说的没错,黄公衡,你一只口口声声劝主公坚持不降,可是如今刘公大军越来越强,你可有破敌之策?” 黄权恨恨的看了张松一眼,厉声说道:“张子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肠,不过只要有我黄权一天,就决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之后黄权又对刘璋说道:“主公,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倾尽全力援助雒县了,主公可命中军中郎将李异,左军中郎将庞乐率我成都精兵援助雒县,同时派人前往越雋联络高定,并劝高定联系孟获,许以二部平分犍为属国,令其出兵相助,如此一来,刘琦的大军将不足为虑,我军再寻隙反击,只要打败其中一部,便能回援另一部,然后一鼓作气将刘琦赶出益州,不愁主公基业不保。” 刘璋叹了一口气,随即问道:“不知有谁可以出使越雋呢?” 便听得帐下一人说道:“下官愿去见高定,说服他率军相助主公。” 刘璋定睛一看,见是益州从事董和,不由欢喜的说道:“幼宰肯去,必定能够成功。”当下便命董和携带重礼,前往越雋劝高定前来相助。 高定闻得董和之言,不由得心花怒放,因为他早就对犍为属国垂涎三尺了,那里拥有大量的银矿,只要自己得到了这个地方,定然会获得一笔极为庞大的财富,但是他又知道裴潜大军的厉害,为了能够把握更大一些,便再度拉拢盘越的孟获,让他随自己一起出兵,并且承诺将来得了好处,将与孟获平半分。 孟获本来对裴潜放了自己一事心存感激,但是却经不住高定重利的**,族中各部长老孟良、孟玉等人的怂恿,还有之前战败之后族中各部长老眼中的蔑视以及心中本来就隐藏的一丝不服输心理,所以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一次两部联军共有七万之众,再次浩浩荡荡的杀向了裴潜和黄忠的大营,犍为太守张翼也得到了刘璋从永昌郡派来的八千援兵,这是专门为了防御盘越蛮族所部属的精锐川兵,如今也被刘璋破釜沉舟之下调到了犍为,可见如今的刘璋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他要为自己的命运做好最后一次赌注,如果这一次赌赢了,那他还算得上是益州之主,可是一旦赌输了,那就只有投降这一条道路了。 作为益州别驾的张松对刘璋突然表现出来的抵抗决心感到难以置信,他真不知道这个一向柔弱的刘璋为何竟然突然变得如此坚决起来,难道仅仅是为了不做下一个孙权?可是如果他这样负隅顽抗下去的话,恐怕连想孙权那样都不可能。 无奈之下的张松只好向刘琦写了一封信,来表达自己对无法劝刘璋投降一事的歉意。 且不说刘琦对此事根本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但说裴潜和黄忠大军汇聚在一起,正要雄心壮志的攻打犍为,却忽然得到了犍为增兵、高定和孟获也一同出兵相犯的消息。 可是令人感到惊讶的是,无论是裴潜还是黄忠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却都是不惊反喜:“这一次我正要高定前来,以彻底解决越雋对我们的威胁。” 不过接下来二人对于如何定计对付高定和孟获却是产生了一些分歧,当然这分歧只是在提出计策之初产生的,当田丰将他的计策合盘说出的时候,连裴潜也不得不佩服这条计策的高明之处。 两人计议已定,当下便由裴潜迎战孟获大军,黄忠迎战高定大军。 且说裴潜率军来到阵前,对孟获说道:“孟获,当日你遭败绩,被我军所擒,本将不予计较,将你放回,却没想到你竟敢兴兵再来,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你可真够厚颜无耻的,亏你还是蛮王,也不知如何统治部众的。” 孟获却是满脸通红,强辩道:“上一次本王只不过是不曾戒备,这才中了你的诡计,所以并不心服,今日我们以堂堂之阵,正正之兵战于疆场,你若将我打败,这才心服,之后我孟获便向天盟誓,永远臣服贵军,并向贵军输送贡赋兵役如故。” 裴潜哈哈笑道:“言而无信,未知其可?今日我便相信你一次,这一次再与你较量一番,看看今番你再输了之后还有何话说?” 之后便挥军向孟获军中杀了过去。 孟获却是怡然不惧,统率大军迎了上去,霎时之间,只见旌旗飘扬,鼓声阵阵,双方之间展开了猛烈的对攻。 片刻之后,裴潜大军便已抵挡不住,无奈之下的裴潜只好下令大军撤退。 孟获见对方果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不由的豪情大发,大声喝道:“裴潜休走,今日定当把你生擒,也让你受到兵败被擒之辱。儿郎们,与我杀。” 孟获令旗一指,便见麾下蛮兵如同潮水一般,向着裴潜逃走的方向席卷而去。 大军追逐了半个时辰,堪堪追出了十余里地,眼看就要追上裴潜大军了,孟获一马当先,纵骑上前喊道:“裴潜小儿,现在知道本大王的厉害了吧?你这无胆的鼠辈,本大王就算是追到天边,也要将你生擒。儿郎们,加把劲,继续追。” 可是就在这时,裴潜大军却忽然加快速度逃跑,并且把旗帜、器械、粮草等辎重之物丢得满地都是。 孟获大军见状大喜,再也顾不得追逐裴潜了,开始奋力的争抢辎重,阵型开始变得大乱。 孟获见状,心道不好,连忙大喊,想要阻止,却哪里约束得住? 就在这时,只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上传来,裴潜率领大军再度杀了过来:“呵呵,孟获,你这有勇无谋的匹夫,今番中吾计矣。” 当下把令旗一挥,便见箭如飞蝗一般袭了过来,蛮兵就是是被割掉的麦子一般纷纷倒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暗暗,裴潜,你这可恶的贼子,我定要杀你。”看到麾下的蛮族战士尽皆死伤,孟获不由得大怒,纵骑就要追过去,可是对方的弓箭实在太强,他根本冲不上去,只好切齿大骂。 片刻之后,箭雨止歇,裴潜把手一挥,便听得鼓声大振,三万大军奋力的杀了过来,当先一将厉声喝道:“孟获,哪里走?五溪沙摩柯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蛮兵本来就处于慌乱之中,又素闻沙摩柯之名,如何敢与之相抗?只好纷纷溃逃。 孟获见士卒溃逃,自己约束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只好转身逃走。 却不料就在这时,裴潜在阵后大声笑道:“孟获,你这手下败将,可敢与我一战?” 孟获闻言大怒,厉声喝道:“裴潜小儿,你来得正好,今日所幸将你擒杀,以泄吾恨,休走,我来也。” 裴潜见孟获追过来,扭头就纵骑逃走,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向本阵逃走,而是沿着一条小路而走。 孟获见状,连忙停止不追,哈哈笑着说道:“裴潜小儿,你不过是区区诱敌之计,如何瞒得过我?” 却听得裴潜嘿嘿笑道:“正是诱敌之计,孟获,我素闻你一生英勇无敌,千军万马都敢单枪匹马闯入,却原来是道听途说而已,看来你比起我军中大将沙摩柯差的太远了。” 孟获闻言大怒,厉声喝道:“近日就算追到天边也要追到你。” 说完之后再也不管什么诡计不诡计了,纵骑向着裴潜的方向追来。 孟获追了不长时间,忽然见裴潜转身说道:“孟获,可敢再往前一步?必定令你死无藏身之地。” 孟获一愣,逡巡着不敢上前,却见裴潜哈哈一声长笑,随即就返身逃走。 孟获见对方逃走,便小心翼翼的向前而去,却发现一切如常,这才知道上了当,不由大怒,再次追了上了去。 结果过了不长时间,裴潜依然说道:“孟获,可敢再往前一步?必定令你死无藏身之地。”之后便是哈哈长笑着离去 孟获再度愣住,生怕上当,再度小心翼翼的往前赶去,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由得恼羞成怒,厉声叫道:“裴潜小儿,待得捉住你之后,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之后再度纵骑追上。 却不料片刻之后,裴潜依旧像刚才那样说道:“孟获,可敢再往前一步?必定令你死无藏身之地。” 孟获哪里肯信?不由分说的纵骑追了上去,却忽然感到身下一阵悬空,顿时连人带马掉进了一个大坑之内。 原来裴潜造在这里布下了一个陷马坑,并且埋伏下了人手,专等孟获上当。 孟获一心追逐裴潜,三番五次上当之后心中不查,终于落入坑中,随即被裴潜麾下人马用挠钩拖了上来,上了绑绳,押回了营帐。 第二百四十一章孟获归降 裴潜将孟获压回了营寨,命人将他带到主帐,厉声说道:“孟获,你今日再度被我生擒,可有话说?” 孟获不由哼了一声,大声说道:“本将不察之下,连番中你诡计,自然不服,你如真有本事,可率大军与我正面厮杀,我如败了,方才相服。” 裴潜呵呵笑道:“既如此,我便放你回去整军备战,再与我厮杀,待得再次败了,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当下便下令道:“将孟获放了。” 裴潜的命令一下,不仅仅是裴潜帐下众将官,就连孟获都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暗暗想道:“这裴潜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擒获,难道就凭着几句话就把我放了?” 直到骑着马走出裴潜的营寨很长时间,孟获还是感觉恍如做梦一般。眼看着来到了自己的寨门,忽然见两名亲兵孟当、孟敢迎了上来,惊喜地欢呼道:“大王回来了,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 随后便见众将士、众夷帅纷纷迎了上来,庆祝孟获返回营寨。 这时,一名叫做孟江的夷帅忽然问道:“之前听说大王被裴潜所擒,我们大家心中都很着急,正说要率军截寨,把大王抢回来呢,没想到大王竟然就回来了,不知道大王是如何回来的?” 孟获自然不会说自己是被放回来的,便谎称自己是乘着看守不注意将其杀死,然后换上他的甲胄,抢了武器马匹,这才逃回。 众夷帅、众将士不由得尽皆庆贺,拥着孟获来到了帐内。 却说孟获来到了帐内,忽然屏退了士兵,对众夷帅说道:“近日本大王在裴潜营内见其防御稀松平常,戒备不严,莫如今晚我们一起截寨,定然可一战擒住裴潜。” 众将闻言尽皆大喜,当下便按照孟获的部属,好好休息,待得夜幕降临之后,大家饱餐一顿,便向着裴潜的营寨进发。 可是没想到大军刚刚走到半路,就忽然听得前方一阵鼓声传来,紧接着便听得一阵喊杀声传来。 “糟了,竟然遭到了敌军的伏击。”孟获不由得大惊,立刻率领大军突围,可是在突围的过程中却发现敌军的战斗力也不算强,这才勉强聚拢人手,奋力突出重围。 就在这时,有眼尖的将士指着前面的旗帜说道:“大王,前面好像是越雋夷王高定的旗帜,我们为何却遭到了他的袭击?” 孟获见状不由得一怔,随即整顿人马前往高定军前,大声说道:“高定,你给本王出来,今日为何伏击本王?如说不出你的理由来,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却听得高定嘿嘿冷笑道:“孟获,你道本王不知吗?今日你被裴潜所擒,已然归降于他,如今统率大军前往裴潜营中,很明显便是前去投奔,我高定如何会容许你这样的叛贼如此顺当的前往?今夜故意设下伏兵,就是为了惩戒你这叛贼。” 原来高定早就在孟获军中安排了细作,远远看见孟获被擒,随即又被放出来,自然便知是此人投降了裴潜,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快被放出来?而裴潜拍到孟获军中的几个细作早就探知了孟获准备率军劫营的消息,立刻将这消息散布到高定军中,并且说是孟获由于归顺裴潜,准备连夜率军投奔。高定闻言顿时大怒,这才率军在此布下埋伏,以教训教训叛贼孟获。 孟获闻言则是大怒,厉声喝道:“高定,你莫要血口喷人,我率大军前往裴潜军中,只不过是为了偷袭他的营寨,哪里是什么投降?” 高定闻言嘿嘿冷笑道:“那你今日被裴潜所擒,旋又被放出,此事作何解释?” 却见孟获说道:“本王乃是杀了大意的看守,之后又夺了武器马匹逃回来的,如何是被放回?” “哈哈,真是好笑,裴潜大营数万人,防卫如此森严,如何会让你从容逃回,连武器马匹和甲胄都一并抢回来?” “我这不过是侥幸而已,再加上裴潜军中守卫不严……” 孟获到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了。 孰料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高定阵后传来一声大笑,随即便听得一将说道:“孟获将军,我沙摩柯在此多谢将军的配合,否则我军也不能夺了高定的营寨。高定,你猜想的没错,孟获将军的确归降了我军,而且还与我们合作,将你诱骗至此,今日你营寨已失,又是处在我们双方包围之下,还是速速下马投降的好,否则的话,今日定然让你丧身此地。” 之后便听得破空之声不绝,箭如飞蝗一般射向了高定大军的后方,随即便是不绝的惨叫声传来,许多将士纷纷命丧疆场。 高定顿时大怒,他见后方裴潜大军势大,立刻率军向着孟获大军的方向杀了过去:“今日我不怪裴潜狡猾,就怪孟获小儿反复无常,竟然用计将我军诱骗至此,如今营寨已失,看来只好先退回越雋再说。不过我军在突围之时顺手杀了孟获小儿也是不错。” 高定大军丝毫不留情,对着孟获大军展开了猛烈的屠杀,只是片刻功夫,就有数百蛮兵丧身在高定大军之手。 孟获见状再也忍受不住,气得大声叫道:“我孟获只不过是念在同盟之谊,不想与你决裂而已,可是你如此屠杀我族人,难道真以为我孟获就怕了你?儿郎们,与我一起杀,今日定要宰了高定,为我们的族人报仇。” 之后孟获身前士卒,立刻驰骋向前,对着高定的士兵展开了屠杀,孟获手持两柄大斧,力大无匹,只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斩杀了十余名高定军中将士。 高定见状更怒,心中更加笃定孟获早就投靠了裴潜,否则也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大怒之下纵马过来,厉声叫道:“孟获,无耻小儿,反复无常之辈,有种的可敢与我单打独斗?” 孟获嘿嘿冷笑道:“正想见识见识越雋夷王的手段。”说完之后纵马杀了过来。 高定手持长矛,仗着速度与灵巧与孟获缠斗在一起,他虽然仗着长兵器和速度快的优势暂时占据主动地位,可是孟获手中大斧势大力沉,轻轻巧巧就能封住他的进攻,让他一时不能取胜。 而这时候,裴潜麾下的大军已然冲了过来,导致高定身边的将是纷纷溃逃,他自己也不敢恋战,只好带着一众兵将,舍弃了孟获突围逃走。 裴潜也不追赶,徐徐来到了孟获身旁,笑着说道:“孟将军,久违了。” 孟获撇撇嘴道:“才不过是半日未见,说什么久违了?” “呵呵,虽然只是半日,可是对本将来说却是如隔数载。”裴潜也不以为忤,淡淡笑着说道。 孟获却是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真没想到你们中原人竟然如此狡猾,用这样的诡计让我和高定之间护生仇隙,看来我们盘越和越雋只见很难和平相处下去了。” 裴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非但如此,估计高定在返回越雋之后,立刻就会想办法对付贵部,最紧要的便是,他们一定会在你们归去的途中进行拦截,贵部虽然英勇,然而武器装备远远不如,再加上高定懂得兵法,贵部恐怕难以取胜,若是这一次贵部战败,恐怕日后只能向他投降了,到时候他必然会想办法让你失去王位,掠夺你的部族和女人,逼迫你们为他服役。” 孟获的瞳孔一缩,随即看了裴潜一眼,冷冷说道:“这一切可都是刺史大人你造成的。” 裴潜却是不以为意,继续淡淡笑着说道:“其实此事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只要贵部答应归降刘太尉,我们完全可以共同合作,将高定打败,届时我们瓜分越雋,岂不是谁都能获利?”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孟获的面色不变,随即反问道。 裴潜嘿嘿一笑,目光中泛着一丝冷意,指着周围的己方士兵对孟获说道:“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介意会来个三擒孟获,只不过这一次你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从我营中逃出去了。” 孟获闻言浑身一震,默想了片刻,只好下马说道:“莫将孟获愿意真心归降刺史大人,之前末将数次冒犯,还请大人不要介意。” 裴潜连忙下马,颔首道:“孟将军不必多礼,既然将军与我成为一家,本将便给将军设下一计,高定战败之后必然会在沿路布下埋伏,将军只需率军仅供越雋高定的大本营,高定必然会起兵相救,而此时我军早已在沿路布下了伏兵,则高定一战可擒。” 孟获细细思索了一番,豁然行礼道:“刺史大人妙计,末将钦服,既如此,那末将便率军前往越雋。只不过刺史大人不怀疑末将再叛吗?” 裴潜嘿嘿笑道:“如今我军打胜,攻取整个益州指日可待,将军是聪明人,难道还会为自己招来灭族之祸吗?” 孟获浑身大震,连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恭敬说道:“请刺史大人放心,末将绝对不会让贵军失望。” 之后孟获便率领大军,向着越雋的方向杀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攻下雒县 后来的事实果然如裴潜所预料的那般,孟获率军杀进了越雋高定的老巢之中,惊悉消息的高定直接率领麾下大军前往越雋援助,却不料在途中遇到了裴潜的埋伏,裴潜与黄忠大军五万余人,布成了十面埋伏阵,将高定大军团团围住,高定率军屡次突围,终不得出,后来被黄忠一箭射死,高定的几个部将见主将身死,不由的肝胆欲裂,连忙挥军归降。 裴潜命人收拢降兵,然后押解着他们来到了越雋,却见孟获也是收获颇丰,活得累了粮食、器械、金银、俘虏不在少数,孟获虽然知道这些物资和人口如果运到自己的部族中去的话,绝对能够大大增强己方的实力,但是他却根本不敢产生这样的想法,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凭着他手中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裴潜的对手。 虽然自己两次都是因为中了对方诡计才被擒获,可是如今见比自己还强大的高定大军都被消灭了,这足以证明对方拥有多么强大的战力。再加上裴潜也之前所说的不介意三擒孟获的话语也是让他心惊胆战,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目空一切的豪气,早已对裴潜心服口服,不敢有丝毫的抗拒。 所以,几乎毫不犹豫的,孟获便将获得的粮食、器械、俘虏等全都拱手献给了裴潜,并且主动提出愿意帮助裴潜攻打犍为。 裴潜自然点头同意,命孟获只留下一万兵马在军中,其余将士则在孟获部将孟江的率领下回归盘越。 之后裴潜命黄忠进驻越雋,乘机攻取永昌。自己则分兵进攻犍为。 当时犍为太守张翼正在率兵进攻江阳郡,忽然听闻裴潜大军降孟获,斩高定,如今又进攻犍为,连忙率军退走,却不料在途中遭遇了裴潜的埋伏,死战方才得脱,待得回到武阳之后一统计,才发现大军竟然损失了四千余人。 张翼不敢大意,一面准备坚守犍为,另一面立刻派人向成都求援。 可是张翼根本不知道,这时候在成都的刘璋已经完全顾不上犍为的事了,因为成都的门户雒县已经被刘琦攻克,守将张任被俘,吴懿、刘循逃回成都,邓贤战死,李异、庞乐、法正、孟达投降。 原来张任经过几个月来对孟达的观察,发现此人并不像别人所盛传的那样是个叛徒,反而率兵浴血奋战,多次击退了攻城的敌军,法正更是多次识破了刘琦的诡计,让雒县转危为安,所以之后的张任不再对二将心存疑虑,而是放心大胆的让他们独立参与巡城的事宜。 却没想到就在某一天夜里,孟达突然率兵打开了城门,放刘琦大军入城,张任不曾防备之下被刘琦大军涌入,副将邓贤率军进行抵抗,却被刘琦一箭射死,李异、庞乐二将被甘宁生擒,随后在孟达和法正的劝说下投降。 张任为了掩护少主刘循撤退,将自己的马让给了刘循,自己却因为没了坐骑而被刘琦大军追上,然后在与刘琦交战的过程中被刘琦生擒。 张任万万没有想到刘琦竟然有这样的本领,自己的武艺在川中也算得上是无敌了,可是却被刘琦轻松击败之后生擒,直到后来他才知道,此人手中的方天画戟竟然是被公认为天下武力第一的吕布所遗,而他那一套变幻莫测的戟法竟然是在吕布的成名绝技上改进而成。自己败在他的手上一点都不冤。 随着雒县战事的结束,张任就被推到了自己之前的县衙之中,看着刘琦高高地坐在自己之前的位子上,自己却沦为了阶下之囚,而出卖了他和雒县城,也就是出卖了主公基业的叛徒孟达和法正也满含笑意的立在一旁,他的心中就是一阵莫名的悲愤:“如果不是这两个贼子背叛,我如何会有这样的结局?” 就在这时,便闻得刘琦的声音缓缓传来:“张任,你如今已被本官所擒,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张任不由的冷哼一声,大声笑道:“忠臣岂肯事二主乎?” 刘琦呵呵冷笑道:“你也算得上是忠臣?” 张任一愣,随后问道:“我尽心尽力扶保主上,为保少主而让出马匹,近日被汝所擒也宁死不降,如何算不上忠臣?” 却听刘琦厉声说道:“张任,你乃大汉子民,不说为天子效忠,反而效忠于刘璋这等割据反贼,如何算得上是忠臣?刘璋为人暗弱多疑,益州虽为天府之国,却先是贾龙叛乱,后有张鲁之叛,近来又有赵韪擅权作乱,不知黎民百姓受了多少战乱之苦?岁则是以上几人心存不轨,刘璋亦不能辞其咎,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割据称雄,刘季玉身为汉室宗亲,眼看山河破碎,百姓离乱,不知护国保民,讨伐国贼,反而图谋割据自立,你效忠这等无能不仁不忠之辈,也算得上忠臣?” 张任嘿嘿冷笑道:“你也不必跟我说那么多的大话,我且问你一句,你父子割据荆州十余年,靠着麾下雄兵猛将,征服了荆州、交州、扬州、徐州等地,如今又兵进我益州,难道就没有些许的野心?” 刘琦闻言倒也没有发怒,直接说道:“且不问我又没有野心,只我礼敬天子、扶保万民之心,天下诸侯有谁能及?我惊闻关羽率兵入许,不惜与同盟破裂,命大军前去救驾,我明知自己可像曹操一般胁天子而令诸侯,可是却没有加尺寸之兵于宫中,我虽并得大片土地,可我下均田令,开通海外贸易,互通有无,我大兴学校,百姓无不受惠,我治下之地万民殷富,百姓安居乐业,恍如太平盛世,我如此忠于百姓,比起你家主公又如何?” 张任闻言顿时默然,过了好大一会才徐徐说道:“任你今日口灿莲花,我张任也是不降,今日便降,久后也不降!可速杀我!” 刘琦嘿嘿冷笑,命人将张任押下去,又命军士好好照顾,不要懈怠。他知道像这样的死忠,想要劝想的话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的故主亲自劝降,所以也不着急,便等日后刘璋投降之后再对其劝降。 而对于刘璋是否肯投降,刘琦有着绝对的信心,因为他知道如今的成都已然后援断绝,成为了一座孤城,而城内兵微将寡,根本不堪一战,只要自己大军来到成都城下,刘璋也就只有投降一途了。 刘琦的料想并没有错,这时候的刘璋虽然还安然坐在益州刺史府的主座上,可是整个人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虽然只有三十余岁,可是之前光滑发亮的额上已经现出了几道深深的皱纹,还有顶上花白的头发都已经证明他如今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这时候的刘璋脸上已经连愤怒都没有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如今高定与孟获的七八万联军被打败,孟获投降,高定被杀刘琦大军已经占据了越雋,还在进攻犍为的途中伏击了张翼,犍为虽然城坚池深,然而外援断绝,不日便能攻克。除此之外,雒县也于日前被攻克,张任被俘,邓贤被杀,孟达、法正、李异、庞乐四将投敌,吴懿和循儿虽然逃回,却只带回了八百士兵,其余的或者是被杀,或者是投降,想必刘琦大军不日便会会攻成都,诸公,可还有破敌之策?” 刘璋此言一出,文武众将官不由得尽皆默然,即便是足智多谋的黄权也默然无语,因为按照如今这样的形势,就算是孙武不死,吴起再生,恐怕也是没有回天之力,更何况是自己呢? 刘璋见大家尽皆沉默不言,心中不由一沉,哀叹道:“我刘璋一片仁心治理益州,虽然没有什么大功劳,,却也是轻徭薄赋,蜀中百姓尽皆衣食无忧,为何竟然会有如此结局?” 帐下的黄权、董和等人闻听刘璋之言尽皆泪下,但是他们也都没有回天之力,只好默默无语。 就在这时,张松缓缓上前,轻轻叹道:“主公,事到如今,不如举城投降吧,这样一来主公还不失封侯,如若顽抗的话,下官恐怕主公不仅合族难保,就连城中百姓也会因此而无端遭受兵火之灾。” 刘璋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对麾下众将官说道:“诸公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没有?” 众文武尽皆沉默不语,即便是黄权和董和这等忠臣也都不再多说话,虽然他们知道张松卖主求荣,但是在如今的形势下,不投降又能有什么出路?事到如今,连主公刘璋都已经决定要投降了,他们又能有什么其他意见? 刘璋再次叹了一口气,暗暗想道:“当初我悔不听王累之言,放张松这等卖主求荣之辈与刘琦议和,否则的话,雒县也不至于保不住,只可惜如今我帐下这么多文武之臣,竟无一人再像王累那般忠诚。” 刘璋想罢,缓缓下达了命令:传令三军将士及我益州各郡各县长官,尽皆放下武器,封印府库,向太尉刘大人及其麾下投降。 之后刘璋便离开益州刺史府,返回后宅,命家眷尽皆随自己一起出降。 第二百四十三章益州平定 大汉建安九年三月十五日,对于刘琦来说是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经过了一年多的征讨,益州牧刘璋终于率众投降了,这也表明他刘琦从此完整的统一了整个南方地区,实力之强天下无人能及。 刘琦缓缓来到成都城下,见到一个身体有些肥胖臃肿的中年人肉袒绑缚,脖子上挂着一颗方方正正的金印来到自己的面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跪着说道:“下官刘璋不识天时,不自量力,竟敢与将军对抗,为我益州百姓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今日率众向将军归降,还请将军不弃。” 刘琦慌忙下马,扶起刘璋,叹道:“本官并非不念宗室之情,实在是将军暗弱多疑,虽然仁厚,却无威德,不足以服众,致使贾龙、张鲁、赵韪之祸一再发生,高定小小部族,竟能割据越雋,益州百姓受了太多苦难,将军麾下多有智者良将却不能用,张任、甘宁尽皆良将,却不受重用,庞羲贪鄙,却能称雄巴西,郑度、法正多智,王累忠诚,董和仁爱百姓,将军如能启用他们,何惧贾龙、赵韪这等跳梁小丑?何愁汉中不平?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将军坐拥巴蜀膏腴之地,却暗弱多疑,即便不亡与我手,曹操、刘备也必然会接踵而来。” 刘琦见刘璋不语,又说道:“虽然将军乃是降众,但是本官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安心享受衣食租税,胸无他念,本将可保证你安享晚年,封侯挂印,紫衣金绶,子孙也可世袭爵位,不管如何,将军与我同为鲁恭王后裔,血浓于水。” 刘璋这才叹服,再拜道:“请大人放心,我刘璋日后绝不会心生他念,下官听闻我麾下张任等将不愿归降大人,今愿手书一封,劝其归降,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刘琦顿时大喜:“将军能有此心,足见意诚,本官自然是感激不尽。” 待得来到了公厅之上,刘琦升堂坐定,接见益州众降将,但见法正、张松、孟达、吴懿、吴班、费观、彭羕、吴兰、雷铜、李恢、张翼、秦宓、吕义、杨洪、周群、高沛、费诗等将尽皆立于堂下。 除了这些降将之外,追随着刘琦一起征伐益州的诸将甘宁、刘式、张彤、傅肜、阚泽、诸葛瑾、文聘、霍峻、贾诩、庞统、王粲,还有严颜、泠苞、李严、申耽等人以及黄忠和麾下的田丰、黄叙、李典、蒋琬等将,裴潜麾下的沙摩柯、孟获、刘巴、刘熙、袁徽、许靖、许慈、薛综、程秉等人。 就在这时,刘琦又得到一个好消息。 原来在他亲率大军征伐益州的时间内,曹操先是占领了整个冀州,之后又继续兵发接纳了袁尚的幽州袁熙,结果袁熙的部将焦触、张南背叛,袁尚与袁熙在大败之后投奔乌丸,曹操则乘机调转矛头,进攻并州的高干,高干在刘备与曹操的腹背夹击之下难以支持,最终战败被杀,刘备与曹操双方又为了争夺并州而展开了一场大战。 而就在刘备和曹操双方为了争夺并州而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扬州的徐庶却乘机率领大军进攻张辽,在广陵太守陈登的配合下,率军大破张辽,并攻取了成德,俘虏并招降了张辽部将朱灵,张辽无奈之下只好退守寿春。 刘琦在大喜之下任命裴潜为镇南将军、交州刺史,徐庶为镇东将军、扬州刺史,魏延为镇北将军、徐州刺史,黄忠为镇西将军、益州刺史,陆逊为征夷将军、仪同三司、夷州刺史,周瑜为镇军将军、南阳太守,霍峻为安西将军、巴西太守,于禁为安南将军、琅琊太守,太史慈为安东将军、九江太守,文聘为安北将军、巴东太守,严颜为平北将军、梓潼太守,法正为蜀郡太守、镇西将军军师,孟达为永昌太守,李严为巴郡太守,张翼为犍为太守,许靖为镇南将军长史,刘巴为镇南将军司马,张松为镇西将军长史,黄权为镇西将军司马。 而彭羕、秦宓、费诗、费祎、吴懿等人尽皆辟为太尉府从事,沙摩柯为贼曹,孟获为尉曹,一个目的是对他们进行奖赏,另外一个目的自然是约束。 其余费观、吴班、吴兰、雷铜、李恢、杨洪、周群、李异、庞乐等人并皆擢用。 之后刘琦又亲自登门,请郑度、黄权、董和、谯賆四人出仕,任命郑度为太尉府,谯賆为益州劝学从事,郑度为太尉府决曹,黄权、董和及董和子董允尽皆为太尉府从事。 除此之外,刘琦又持着刘璋的书信亲自劝降张任,在听了刘琦对刘璋的保证之后,张任这才无奈归降。 刘琦大喜,当即任命张任为平西将军、广汉太守。 在此之后,刘琦便任命刘璋为荆州从事、佩领振威将军印绶、迁封宜城亭侯,令将妻子良贱,尽赴南郡宜城住歇,即日起行。随即命黄忠出榜安民,开仓赈济百姓,又修建道路,开通商路,以蜀锦互通有无,又调邓芝为益州屯田中郎将,专门负责益州各地的屯田、均田事宜;调向朗为文学从事,尹黙为典学从事,负责兴建和扩大郡县学校。 益州既定,刘琦又命黄忠以征讨投奔汉中张鲁的庞羲、杨怀等人为借口,乘机收复整个梓潼郡,并且寻找有利战机,进占汉中,之后便带着刘式、张彤、傅肜、阚泽、诸葛瑾、贾诩、庞统、王粲、彭羕、秦宓、费诗、费祎、吴懿、沙摩柯、孟获、郑度、黄权、董和、董允等人统帅三万大军回转襄阳。 并州,太原郡治,晋阳。 “什么?”听到刘琦平定益州的消息的曹操不由得浑身大震,死死的咬着牙,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情,失声惊呼道:“这怎么可能?蜀中艰险,刘璋虽然无能,麾下却有雄兵十几万,再加上周边蛮族的支持,竟然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平定了?这刘璋难道是猪吗?就算猪也不能这么差劲吧?” “主公,刘琦如今平定了益州,可以说整个大汉天下已经独得南方半壁江山,若论地盘的话,我们和刘备加起来都不够,再加上他麾下有精锐的连弩兵,亲兵部队都装上了削铁如泥的宿铁刀,骁锐之处比起我们的虎豹骑都不遑多让,可是我们的虎豹骑才只有五千,而刘琦的亲兵就有一万,再加上强大的连弩兵正是我们骑兵的克星,下官认为此人在不久之后定然会北上中原,主公不可不放啊。” 谋士程昱的脸上充满了忧色,对着曹操叹道。 “仲德,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如今我们也刚刚平定了幽州,并州也只得到了一半,刘备小儿贼心不死,一直觊觎我们的土地,又因为关羽之事而耿耿于怀,本相自然知道我们为今之计一定要守御中原的兖州、豫州和青州,只不过我们因为并州战事,实在是抽不开身呀。”曹操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联合刘备、共御刘琦了。”荀攸那充满智慧的眼睛里闪动着光芒,缓缓说道。 “联合刘备……”曹操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痛楚的神色,不甘心的说道:“像刘备这等狡诈之辈,与他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更何况,像这等织席贩屦之辈竟然也能与本相平起平坐,想当年此人只能在我的麾下……罢了,联合就联合吧,那也比自取灭亡要好得多,只不过刘备与我有仇,不知道大耳儿是否会同意。” 荀攸呵呵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由不得他不同意,刘琦如今占据了整个益州,下一步就是要图谋汉中,只要汉中到手,他的关中地区是刘琦首先要进攻的目标,届时汉中、南阳两路出兵,凭借他的力量如何能够挡得住?所以,丞相急,刘备比我们还要急,请丞相放心,下官相信过不了几天,刘备定然会派使者与我们议和结盟。” 曹操对此还不相信,可是在第二天就发现攻打平陶的敌军撤了回去,与此同时,雁门的守军来报,刘备的大军突然撤兵,雁门守将曹仁不知道诸葛亮有什么诡计,不敢追击,特来请示曹操行止,曹操便知是刘备向自己示好,有议和结盟的意向,便命令曹仁只是防守便是。 两天之后,曹操忽然听闻刘备的使者孙乾前来拜见,不由精神一振,立刻出营门迎接。 “公佑先生来访,真乃蓬荜生辉,请。”曹操热情的出乎意料,给人就像是在官渡之战见到了许攸一般。 但是孙乾却是依旧保持着从容,因为他已经从曹操的表情上读出了今日之事的结果,暗暗想道:“看来军师猜得没错,这一次曹贼都有些坐不住了,无论是主公还是曹贼,都绝不希望看到刘琦做大。呵呵,这一次,双方联盟有望了。” 孙乾对曹操施了个礼,坐定之后就听得曹操迫不及待的问道:“本相不知公佑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百四十四章北方联盟 孙乾见曹操如此迫切,便知道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了,便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道:“丞相,实不相瞒,下官此次前来拜见,主要是为了归我双方议和之事。丞相当知道,如今刘琦平定了益州刘璋,治下拥有荆州、扬州、交州、益州、徐州五大州部,人口一千余万,更兼刘氏父子多年经营,各地尽皆殷富,财货颇丰,而河北、中原及我关陇地区由于连年战乱,经济凋敝,民多失其业,根本无力与其抗衡。” 但见曹操双眼微闭,面无表情,缓缓说道:“说下去。” “诺。”孙乾看了一眼曹操,又继续说道:“好在丞相用人不拘一格,麾下拥有雄兵数十万,我主刘备略有微名,麾下亦有十余万将士,只要贵我双方精诚合作,联盟抗刘琦,事尚有为,如若我们各自为政,甚至互为仇雠,下官恐怕将来我们为长安布衣都很难。” 曹操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其实本相也早有此意,即便是公佑先生不来,本相也定然会派人前往离石会见玄德公,既然公佑先生到来,本相自然无不应允,请公佑先生暂回,本相定然会尽快派遣使者前往长安,与玄德公商定联盟事宜。” “诺。下官与主公定然静候丞相佳音。”孙乾说完之后,就起身告辞。 曹操亲自将孙乾送回,之后又召集众将官商议与刘备联盟之事。 众将官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一致赞同。 而这时候长史董昭献计道:“丞相既然要联合刘备,当要借朝廷之力厚加封赏,如今丞相与刘备、刘琦隐有鼎足三分之势,不正名位,不足以令将士用命,丞相自兴兵以来,栉风沐雨,三十余年矣,扫荡群凶,与百姓除害,使汉室复存,刘琦小儿尚为太尉,丞相有拥立天子之功,又岂能与之同列?合受魏公之位,加九锡以彰功德。与此同时,丞相表奏刘备为秦公,刘备得丞相保举,必然会分外用命,届时丞相起兵中原,刘备起兵关陇,互为配合,而刘琦小儿不愁难平。”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诸公可有什么要说的?” 曹洪和许褚立刻上前,大声说道:“凭着主公的功业,就算是封王都使得,更何况是一魏公乎?” 曹操闻言立刻叱道:“你等目无天子,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程昱、满宠、吕虔、蒋济等人尽皆支持董昭的说法,郭嘉则是习惯性地不问不发言,而尚书令荀彧却上前奏道:“不可。丞相本兴义兵,匡扶汉室,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 曹操闻言,勃然变色,心中不悦。 董昭曰:“岂可以一人而阻众望?”遂上表请尊操为魏公,加九锡,又请尊刘备为秦公。 不久之后,天子下旨,以河东、河内、魏郡、赵国、中山、常山、钜鹿、安平、甘陵、平原凡十郡建立魏国,尊曹操为魏公,加九锡,允许其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萧何故事。 之后曹操始建魏社稷宗庙,作金虎台,凿渠引漳水入白沟以通河。后又分魏郡为东西部,置都尉,初置尚书、侍中、六卿,以荀攸为尚书令,凉茂为仆射,毛玠、崔琰、常林、徐奕、何夔为尚书,韂觊、和洽为侍中。 荀彧却自始至终未参与其事,只是叹息而已,曹操听说之后心中暗暗恼恨,之后命荀彧到寿春劳军,荀彧到达以后,曹操乘机把他留在军中。封他为侍中、光禄大夫,持节,参丞相军事,将其调离中枢。 而除了册封曹操为魏公之外,天子还册封刘备为秦公,令其于京兆尹为国。 曹操即命毛玠为使者,持天子诏书到离石见刘备,宣明天子册封之意,又提出以双方现有驻地为界进行停战,之后结为盟好,共抗刘琦。 于是曹操和刘备就这样瓜分了并州,双方以西河为界,曹操占据了东部的上党、太原以及雁门的长城以东地区,刘备则在名义上占据了上郡、西河、云中、朔方和定襄五郡,但是因为匈奴盘踞在云中、朔方和定襄一带,刘备实际上控制的地区只有上郡和西河两郡。 刘备见曹操议和结盟正合己意,便留庞德率军驻守并州,自率张飞、赵云、陈到等将回到长安,着手建立秦国,同时命张飞为先锋,马超为副将,张既为军师,统率马岱、马铁、郭援、庞延、苏泽、段默、刘雄鸣、苏慎、严苞、韦诞等文武众将,以帮助张鲁抵御黄忠为名,率领大军五万前往散关而去,兵锋直指武都。 而奉命出征汉中的张飞心中却很不痛快,因为他本来急于征伐曹操,好为关羽报仇,可是自己的心愿多次被打断。 第一次是在建安五年,那时关羽刚刚被杀,自己便主动提出,率一支军队杀进许昌,活捉曹操,为关羽报仇,却被主公刘备制止,说是曹操官渡之战刚刚胜利,士气正盛,急切之间攻不下来。 第二次是在建安七年,当时己方与袁绍结盟,三路大军围攻河东,本来是连战连捷,眼看就要拿下河东郡治安邑,却传来了马腾被杀的消息,主公不急着进攻曹操,却反而回去与韩遂抢夺马腾的地盘,结果导致马超失去了土地,原本一个虎将从此变得异常消极。 第三次自然就是这一次,建安九年,又是两年之后,自己在并州战场杀得正尽兴,眼看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攻克太原,生擒曹操,为关羽报仇,可是主公竟然再一次莫名其妙的退兵,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一次竟然是为了与曹操结盟共同对抗刘琦,更是为了一个秦公的名位。 “原本我还以为,我和云长兄自从黄巾起义之时就追随着主公,之后二十年间不离不弃,他对我们的情谊应该是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可是自从来了一个诸葛亮,就把我们兄弟情义放在一旁了,是,我承认这几年他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如鱼得水,而且也确实建立了一大片广大的地盘,这样的基业是我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其实我也为主公由衷地感到高兴,因为他的大业终于可以实现了,而且如今和曹操结盟,至少他再不会被曹操打得东奔西走了。可是我们的兄弟情义呢?他可以听从诸葛亮那小子的话,放弃云长兄的仇恨,可我不能。” 张飞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悄然滑落下来几滴泪水,默默说道:“云长兄,请原谅小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小弟我还是不能为你报仇,甚至我连与曹贼打仗的机会都没有了,嘿嘿,我们与他结盟了,虽然我知道这也是主公为了大业着想,可是我怎么就感觉那么憋屈?” 而与张飞通行、作为张飞副将的马超心中却是另外一番心思。经过这将近两年时间的消磨,他的雄心壮志早已不在,心中想着的只有一家二百余口悉数被杀的那一幕,他感觉自己活到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韩遂等将,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可是没想到等到现在,却等来了刘备与曹操结盟的消息,韩遂本来就是曹操的臣属,如此一来想要再和他开战,那将是千难万难。 “哼,刘备夺了我父亲的基业不还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连大仇都没法报了,我马超英雄一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与其如此,倒不如我投降刘琦,将来或许还有报仇的希望,反正我如今家眷全无,了无牵挂,唯一幸存的两个弟弟还都在身边。” 马超越想越认为自己这是一个非常美妙的主意,这倒使得他心中的忧愁慢慢消散了,不过他看到了张飞那满脸的苦涩,心中就忍不住有些同情。 如果说在归顺了刘备之后与自己交情较好的将领,也就只有张飞了,此人性情耿直,讲义气,心肠也好,对自己多番关照,又亲自向刘备求情,这才迫使刘备勉强同意给自己拨了三千兵马,让自己这个将军做的还不算是一个虚名。 张飞知道自己失去了亲人,心中十分颓丧,便经常跑过来与自己喝酒,喝完酒之后就一起发酒疯,因为在他心中认定,自己和他其实是一路人…… “唉,可怜的翼德,如今刘备与曹操结为同盟,估计他的心中与我一样苦闷吧?只不过我还能选择投降刘琦,可是他张飞能吗?他可是追随了刘备二十年的死忠啊,更何况他的敌人乃是曹操,估计就算刘备不与曹操结盟,估计这一辈子也不可能会是人家的对手,好像这天下能够让曹贼吃亏的,只有太尉刘琦了吧?” 马超与张飞各怀心事,正在统率大军缓缓前行,却忽然听得一名小将前来禀报:“启禀张将军、马将军,大事不好了,据探马回报,汉中的张鲁被我军的威势所震慑,竟然投降了益州刺史黄忠,如今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已经不再是张鲁,而是黄忠。” “什么?”张飞和马超虽然同时表示惊讶,可是心情却变得截然不同起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张鲁心服 听完了军士的消息,张飞顿时愣住了,对着马超问道:“既然汉中已被黄忠攻占了,那么我们还打不打?” 马超更是苦笑一声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主将,此事应该由你做主才对。” 张飞闻言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我要知道还会问你吗?”其实张飞在潜意识里虽然也看不惯刘琦飞扬跋扈的样子,可是认为他起码会比曹操强了很多,尤其是此人竟然奉还他视为亲兄的关羽的尸身和家眷,又奏请天子,将关羽封为汉寿亭侯,而且还有追谥,这样的举动即便是他的主公刘备都没有做。 所以,张飞并不是多愿意与刘琦以及他的部下为难的,现在他见马超也没有什么作战的意思,便准备挥军撤退。 可是这时候军师张既却说道:“如今张鲁虽然投降,可是人心未附,我们应当乘此机会夺下汉中,一旦错过此机会,汉中民心稳定之后,恐怕我们攻占汉中的难度将会提升十倍。” 张飞闻言顿时一怔,他自然知道张既的说法很有道理,自己虽然对刘琦有些好感,却也不会违背主公的命令,做出不利于主公的事情,所以只好下令大军继续前进,务必在尽快的时间内拿下散关。 且说黄忠在就任益州刺史之后,心中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召集军师、蜀郡太守法正,安西将军、巴西太守霍峻,平北将军、梓潼太守严颜,镇西将军长史张松,镇西将军司马黄权等人商讨对付巴西的庞羲、涪县的杨怀等人。 之后黄忠便命益州别驾、主簿田丰留守成都,亲自统帅五万大军前往霍峻镇守的绵竹,之后大军迅速北上,席卷涪县、涪水关、巴西等地。庞羲、杨怀等人见黄忠势大,不敢抵抗,纷纷逃亡汉中张鲁处。 而张鲁在听说了黄忠大军兵临葭萌的时候,便与谋士阎圃商议对策。 这时候恰好刘备命张飞和马超率兵进攻汉中,阎圃就劝他或者投奔刘备,或者投奔刘琦,如果犹豫不决的话,恐怕定然会惹祸上身。 没想到张鲁乃是大族出身,平日里最瞧不起出身寒门的刘备,鄙夷的说道:“我张鲁平生最讨厌假仁假义的刘备,他每日里就是仗着汉室宗亲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先是投奔公孙瓒,结果公孙瓒灭亡,后来便依附陶谦,靠着卑鄙手段夺取了徐州,再到后来被吕布夺取了徐州,竟然又无耻的转投到吕布帐下,之后又无耻变节,暗中联络曹公灭吕布,之后更是叛曹公而阴图徐州,被曹公击败后再奔袁绍,却在袁绍最需要他的时候逃走,命关羽夺了南阳,陷关羽于不义,后来关羽死了,却不提报仇之事,如今竟然又为了利益,无耻的与曹公结盟。” 张鲁说到奋激之处,用手猛然拍打着案头,最后慨然说道:“不仅如此,此人为了阴谋夺取马腾的地盘,竟然无耻的勾结韩遂将马腾害死,又勾结韩遂将马超的部队全都消灭,这才假仁假义的接纳马超,这样的人物我怎么会去投靠?刘荆州虽然也打着汉室宗亲的名号,为人也有些狡诈,但是对于部属却是很优待,他的普通将士在死后都会得到非常丰厚的待遇,更何况,他可是正牌的名门大族出身,而并非是人某些招摇撞骗之辞,刘太尉麾下拥有整个南方,地方上千里,可是却都没有带头称为公,可是刘备跳梁小丑,竟然称秦公,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主公的意思是?”阎圃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即小心地问道。 “哼,我张鲁宁为刘琦作奴,绝不为刘备座上客。做了刘琦的奴,起码我还能安度晚年,做了刘备的座上客,我却不知何时会莫名其妙的死去。”张鲁说完之后便缓缓站了起来,沉声下令道:“张卫,听我号令,你将庞羲与杨怀斩杀之后交给黄刺史,然后随我一起出城迎接黄刺史的大军。” “诺。”张卫见大哥竟然决定投降刘琦,心中不由的大为意外,同时也是惊喜不已,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因为刘琦的实力实在太强了,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消灭了刘璋十余万大军,迫使刘璋投降,这样恐怖的实力绝对不是己方所能惹得起的。 所以张卫立刻遵从张鲁的命令,命人将庞羲和杨怀请来赴宴,之后在宴会上安排了三百刀斧手,在宴会进行到半途的时候便以摔杯为号,三百壮士一起动手,将二人当场杀死。 之后张卫便带着二将的首级,并张鲁的书信前去见黄忠,表明自己的归降之意。 黄忠见了张卫献上的首级和张鲁的书信,连忙对张卫温言抚慰,请他回转汉中转告张鲁,自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诚意,一定会尽快前往汉中帮助抵御张飞大军。 之后黄忠与法正等人进行了一番商议,大家尽皆认定这一次张鲁应该是出于诚意,他们劝黄忠抓住机会,率大军进入南郑,并且为求万全,事先做好了防备,以备不虞。 黄忠最后决定按照大家所商议的那样,大军进入南郑,接受张鲁投降,与此同时黄忠还写信给刘琦,请他决定如何处理张鲁归降之事。 令黄忠感到意外的是,刘琦竟然亲自从襄阳赶到汉中,接纳张鲁的归降。 “末将张鲁参见太尉大人。”张鲁也想不到对方竟然对自己如此重视,连忙拜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 “呵呵,公祺师君,请起。”刘琦连忙上前扶起张鲁,满脸含笑的说道:“师君肯举众依附,实乃我大汉之福也,昔日师君十世祖乃我大汉留侯,今日师君再次扶我大汉,实在是一桩美谈。” 张鲁则是一脸惶恐的说道:“师君二字,在太尉面前如何敢当?只是末将没想到太尉大人竟然如此礼贤下士,怪不得成为如今天下实力最强大的诸侯,连曹操都惧怕,只有和刘备结盟相拒。” 刘琦则一脸正色的说道:“我这都是秉承天意,顺应民心所为,因此方能得到天地所佑,百姓豪杰相助,始有今日成就,师君参悟天道,当明天机,否则的话恐怕也不会将汉中之地托付给本官吧?” 张鲁闻言顿时一怔,随即明白了刘琦所指,点头说道:“主公所言正是,末将的确是窥得了一点天机,知我正一龙虎大道必于主公治下方能鼎盛,故特意来依附主公,还望主公不弃。” 刘琦点点头,笑着说道:“正一大道当旺于扬州豫章郡余干县的龙虎山,当年令祖张天师道陵于此炼制九天神丹,丹成而龙虎见,因以山名,不知本官说的可对否?” 张鲁顿时佩服的说道:“主公博学,末将佩服。” 刘琦笑了笑,屏退众人,随即正色说道:“不知公祺可愿你的道法流传千百世,令你家族永受祭拜否?” 张鲁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的狂热,激动地说道:“不知主公有何见教?但得我教能流传千百世,末将愿誓死相报。” 刘琦摆了摆手,淡淡笑道:“公祺不必如此,其实公祺雄据汉中十年来,应该也会明白,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盛不衰的势力存在,周朝历史够长了吧?林林总总也不过八百年,秦朝却只有短短二十年,我大汉虽则已经持续了四百年,可是如今也是名存实亡,即便是我等竭尽全力维系汉室宗脉,像世祖光武皇帝那样中兴汉室,又能再延续多少年?所以有句话叫做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令祖天纵奇才,创下天师正一大道,信者何止数十万?然则想要割据汉中,却也力有不逮,当年张角势力如何?最终仍摆脱不了败亡之道,公祺可知为何?” “还请主公指教。”张鲁闻言不有浑身轻轻一震,因为这个问题他也是思索了多年,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如今见刘琦提起,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这主要是因为,你们进行的是统治权力之间的争夺,而在我大汉,已经有了一个象征着上天最高统治权的天子存在,即便是天子权威不再,可也是我大汉的一面旗帜,如今天下诸侯纷争,最终能够取胜的,哪一个不是打着天子的旗号?而那些不敬天子的,即便是势力再强,最终也不免败亡一道,张角兄弟如是,吕布如是,袁术也如是。公祺既然是师君,理应顺承天命,辅佐天子,如若反而不尊天子,野心膨胀,试问汉家四百年之积累,雄兵百万,天下儒士数十万,谁能服你?即便是一时取胜,最终也不免败亡一途。” 略微顿了顿,刘琦又说道:“春秋战国时期,贤者辈出,百家争鸣,儒墨并为两大显学,然则最终法家独领风骚,这是为何?受到了政权的支持而已。而到我大汉时期,秦朝酷法得以废除,孝武皇帝雄才大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又是为何?因为董仲舒改造儒学,提倡春秋大一统,天人感应,不仅适应孝武帝需求,更使我大汉教化大行,社会稳定。” “末将明白了,只有顺应政权需要的教派才能长盛不衰,阴图利用教派实现权力**的,不管你有多强,最终也只有败亡一途。主公一席话,末将定当永志不忘。” 张鲁恭敬地拜倒在地,一脸钦佩地说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晋为楚公 刘琦听了张鲁的话,顿时点了点头,心道你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也不枉我白费一番口舌,之后便召集众人,大声宣布道:“为道之大,原出于天而成之在人,大汉天师张鲁公祺,昭于简册,妙于自拔,功成不居。经不云乎,‘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今日本官特向朝廷保奏,举为‘正一系师太清昭化广德真君’,封为余干侯,赐尔扬州豫章郡余干县龙虎山为道场,待得旨意下来之后,着率门徒三千前往教化众生,望传扬天道,万勿懈怠。” 刘琦此言一出,张鲁麾下的谋士阎圃、部将杨柏、杨松、杨昂、杨任等人尽皆大惊,因为他们见刘琦将张鲁的一切权力全部剥夺,只是保留了一个侯位和一个封地,不由得感到深深不平。 可是没想到他们的主公张鲁竟然非常高兴的接受,而且还有喜出望外的意思,这让他们不由得感到奇怪不已。 半月之后,天子的旨意下来了,果然是按照刘琦索保举的那般,给了张鲁一个爵位、一个封号,一个封地,然后就让他率领三千弟子前往龙虎山传道去了。 临行之时,张鲁还对刘琦感谢不已,而且看这幅神情竟然没有一丝的作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主公竟然就凭着一席话就这么轻易处理了张鲁的安置问题,而且看起来张鲁竟然不仅没有一丝的不满,反而是大喜过望,这可实在是太神奇了。”黄忠、霍峻、法正、田丰等人见状,都不由的疑惑不已,他们却不知道,刘琦表面上是什么都没有付出,实际上却是同意让张鲁自由传播他的天师道,并且保证其能够世世代代获得传承。 当然,这样的前提是,天师道必须辅助他的政权教化众生,保持社会和谐稳定,而不是聚众造反,否则的话,想必张鲁也应该知道最终的后果。 在张鲁离开之后,刘琦便任命李典为汉中太守、荡寇将军,前去支援正在散关抵抗张飞的严颜,又命黄忠统兵在后,全面负责汉中的守御事宜,自己便又重新返回了襄阳。 刘琦刚刚返回襄阳,便有庞统、甘宁、王粲、贾诩、诸葛瑾等文武众将官上书,要求他向朝廷请为楚公,建立国家宗庙。 只听得王粲慨然说道:“主公父子为了大汉天下征战十余载,如今平定了江东孙氏、益州刘璋、汉中张鲁等割据势力,麾下民众一千五百万,万民殷富,军民悦服,可谓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即便是古之盛世也不过如此,而曹操、刘备跳梁小丑,沐猴而冠,竟然都敢妄称公国,主公如若不顺应臣等心愿,晋位楚公,恐怕会大失所望,军民心散,于主公大业有损。” 刘琦推脱再三,只见请命的文武众将越来越多,最后才不得不从命,向天子上表,请求晋为楚公。 如今的天子哪里会当真拒绝诸侯的请求?之前曹操仗着权势,强迫自己封他为魏公,还要求赞拜不名,上殿不趋,剑履上朝,刘备曾经率军进攻许昌,差一点把自己掳走,都能封为国公,更何况刘琦虽然身为天下最强的诸侯,可是一直对自己很恭敬,每到朝贡的时候都会送上一份贡品? 所以天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下来,令天使前往襄阳宣旨,册封刘琦为楚公,以南郡诸县再加上竟陵、章陵、蔡阳、襄乡、樊城、邓县、房陵、邓县等地,建立楚国,允许建立宗庙,设置尚书、侍中、六卿等职。之后又特别允许刘琦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萧何故事。 之后刘琦始建楚国社稷宗庙,拜祭其父母宗族。以贾诩为尚书令,总览国政;王粲、庞统为左右仆射,陈群、繁钦、虞翻、蒯越、黄承彦为尚书,陈琳、诸葛瑾、步骘、张昭为侍中; 韩嵩为大理,刘先为御史大夫,阚泽为御史中丞,廖立为大司农,刘式为卫尉、张彤迁中尉,鲁肃为郎中令,秦宓、董允为黄门侍郎,蒯正为虎贲中郎将,彭羕为尚书郎,司马徽、庞德公、宋衷为秘书郎,黄权为吏部郎。 又以韩暨为将作监,负责土木工程、军械武器的生产、研发事宜。 在此之后,刘琦又下令犒赏三军,赏赐各地刺史郡守,一时之间举国欢腾,五州同庆。 刘琦称公的消息传到了长安,刘备闻听消息之后不由的黯然不语,心中颇为不舒服,其实他原本根本就没有想到,曹操为了拉拢他,竟然表奏他为秦公。虽然这样高的地位对他堂堂一个汉室宗亲来说应该是受之无愧的,可是他却明确的知道,大汉的三个国公之中,好像只有他的这个国公最窝囊。 因为无论是曹操还是刘琦,他们的公位都是因为受到了麾下众将管的忠心拥戴而坦然就任的,可是他这一个公位却好像并不那么受欢迎。 首先来说,自己一直以来最为信任和倚重的武将张飞好像就不怎么欢喜。 他自然也知道,他和张飞之间的裂痕主要是从关羽之死开始的,当时他也是满腔愤怒,准备立刻发兵进攻许昌与曹操决战,可是最终还是听取了诸葛亮的建议,并没有发兵,这主要是因为自己刚刚夺取了关中地区,局势还不稳定,再加上曹操官渡之战刚刚取胜,大军士气正旺,自己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 再加上他多年多次败于曹操之手,心中的确有些忌惮,所以他并没有出兵,只是寄希望于尽快休养生息,待得实力恢复之后再对付曹操也不迟。 作为一代从草莽中成长起来的枭雄,他自然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 他就这样一直等了两年多,期间张飞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效忠,但是他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张飞与自己的那一丝隔阂。 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并没有忘记为视如手足的部将报仇,所以他联合袁绍共抗曹操。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大好的机会偏偏在这时候出现,马腾被杀,自己只要略一用计,便能立刻得到自己垂涎已久的右扶风地区,还能得到马超等几名武将,这对于继续扩张地盘和招纳人才的自己来说,的确是很难抗拒的吸引力,所以刘备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暂时放弃报仇,抓住千载难逢的有利时机,乘机扩充自己的势力,否则日后就算后悔都找不到地方。 所以,他实际上是再一次在张飞充满希望的时候给其以打击。 原本以来,张飞在自己的面前总是大呼小叫,直来直去,可是从这以后再也见不到那样的一幕了,张飞总是规规矩矩,以君臣之礼对待刘备,他们偶尔在一起也说一些话,但也不过是一些公事和家庭的琐事,至于关羽,两个人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谁也不愿说起。 直到两年之后,刘备再次起兵与曹操争夺并州,张飞这才再次的变得有些活跃起来,主动要求担任先锋,依然是那么勇猛,那么傲视天下,这一段日子他们两个在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要为关羽报仇。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这时刘备得到了刘琦已经平定益州的消息,他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真的浑身震惊,以至于最后竟然突出了一口鲜血。与那本他计划着等到夺取了并州之后就率军以帮助刘璋为名,夺取汉中和益州的,可是没想到对方的动作竟然这样快,快到自己完全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经过了和诸葛亮的一番商议,刘备最后只能决定要和曹操结盟,以抗衡实力强大的刘琦,因为他知道,刘琦在得到了益州之后,一定会进攻汉中和自己所占领的关中地区的,他和刘琦之间的同盟关系早就因为南阳之事而完全破裂,对方根本不可能会顾忌到什么。 他知道这一次一定会更加沉痛的伤害张飞,但是他却不能不这样做,他也曾经试图劝说张飞,其实刘琦才是杀害关羽的罪魁祸首,可是他知道张飞不信,他一定会说,就算是,刘琦给予关羽的其实比他这个主公还要多。 其实刘备对于关羽之死一直都很自责,但是他现在有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这份自责说给旁人去听,他不是不想为关羽报仇,但是他却知道真的搞不明白,关羽之死,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自己该找谁去报仇?曹操?还是刘琦?甚至是自己或者诸葛亮? “希望这一次翼德在沙场上能够好好的发泄一番,这样或许能让他的心情略为平复一下,我知道我做的有些过头,可是我却不敢不顾及我的基业,我如今已然年过四旬,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一点基业,我真的失败不起了,所以,为了保住这份基业,我只能放弃自己的原则,暂时与曹操结成同盟,只有将刘琦打败之后,甚至只要取得西川之后,我就会不顾一切的与曹操开战,讨伐汉贼,效忠汉室,翼德,不知道你能否理解我?” 刘备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南方,默默的说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榨汁机 虽然刘琦建立楚国的确是震动了整个大汉,可是对于刘琦的公室来说却是影响不大,甚至还有一丝的不和谐。 首先来说,蒯如玉在刘琦征蜀期间为他生下一子,直到好几个月了都没有取名字,只好暂时以小名奴奴呼唤,直到刘琦返回之后才正式取名为刘益,以为纪念刘琦征伐益州之意。 刘琦在返回襄阳之后听闻自己做了父亲,自然是心中惊喜不已,每到繁忙的公务处理完毕之后就到蒯如玉的小院之内看看儿子,顺便也对妻子往日的辛苦和委屈作出补偿。 可是这样一来未免会冷落了大小乔、黄月英和甄洛四女,她们四个也是一年多没有见夫君,心中自然渴望得到宠幸,可是刘琦和蒯如玉就好像是把她们全然忘记一般,这让她们感到了一丝丝的酸涩,而等到刘琦对蒯如玉补偿得足够多的时候,再想着去见四女,却是连番吃闭门羹,这四个丫头就像是约好了一般,总是闭门不纳,让刘琦的一肚子邪火无法发泄,刘琦也不好意思再回去找蒯如玉,只好无奈的选择到书房过夜,每当想到自己拥有五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每夜竟然只能无奈的到书房过夜,刘琦就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天,在三天后的那个夜里,刘琦悄悄来到黄月英的房外,却见房内灯火通明,一道道熟悉动听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间或还夹杂着一声声的大笑。 刘琦试着将房门推了一下,却没想到竟然应声而开。 “嘿嘿,看来今天晚上我是有戏了。”刘琦的脸上带着坏笑,信步往里走进去。 刚走进去没几步,便听得一阵哗啦啦夫人声响,刘琦举目一看,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因为这四个女人正围在一起打麻将呢。 “你,你们几个不务正业,竟然做起了这种事情。”刘琦不由得摇头不已,连连说道:“玩物丧志,实在是不应该呀。” “哟!妾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我们的楚公大人,呵呵,楚公今夜怎么有时间到我们姐妹这里来了?今天怎么没有陪伴大公子呢?”黄月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一边摸着一张牌,一边嘻嘻笑着说道。 “咳咳,我当然想要陪伴儿子了,但是我却更想陪伴更多的儿子,这么就赶紧过来找你们商议生儿子的问题了么?不知你们哪个先来?” 刘琦嘿嘿一笑,本来以为四个丫头会争先恐后的扑过来,却没想到她们竟然全都端坐不动,如同泥塑木雕一般,自管打自己手中的麻将。 “唉,早知有今日,当初何必非要发明麻将呢?”刘琦不由得欲哭无泪,暗放悲声。 略想了想,刘琦便决定自己要像攻城一般,先从最薄弱的地方发起进攻。 而在这四个女子之中,最薄弱的一环无疑就是大乔了,此女最是温柔贤惠,对于夫君向来惟命是从。所以刘琦首先对大乔说道:“莹儿,到为父这边来。” 大乔抬起头来,歉意的看了刘琦一眼,嗫嚅的说道:“月英姐姐已经吩咐妾身,不让妾身过去,否则日后她们三个都不再理妾身了,夫君如果是疼爱莹儿的话,就不要让莹儿为难了。” “啊?这个刁蛮可恶的丫头。”刘琦看了一眼黄月英,随即眼珠子一转,又对甄洛说道:“洛儿,你读书最多,最是知书达理,可知夫妻之义,今日为夫命你过来,你从还是不从?” “夫君有命,洛儿如何敢不从?”甄洛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牌,随即站起来小声的说道。 “嘿嘿,终于被我说服了一个。”看着比以前更有风韵的甄洛,刘琦不由吞了吞口水,暗暗得意的想着,随即吩咐道:“还是洛儿懂得礼节,既如此,还不速速过来?” 却没想到甄洛只是伸了个懒腰,又缓缓坐下道:“只不过洛儿也知道长幼,月英姐姐有吩咐,洛儿也不敢违背。” “呃…….”刘琦闻言顿时一怔,随即苦笑着对黄月英说道:“英儿,你这是干什么?难道竟然是妒忌你大姐么?” 只听的黄月英正色说道:“夫君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四个都是知书达理,懂得为人妇之道,如何敢妒忌大姐?大姐这些日子带着益儿,不知受尽了多少苦楚?你多陪伴他们母子几天,我们欣喜都来不及,又哪里会心生妒意?夫君今日说这话,可见不识我们姐妹。再说了,她们三个也都是明白人,如果我只是为了心生妒意而联结她们三个,她们怎么可能会答应与我联合?”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刘琦闻言心中甚是欣慰,连忙表示歉意,随即又问道:“那你们今日之事到底是为了何事?” 只听的黄月英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实话实说了吧,今日之事主要是妾身安排下的,妾身见夫君被册封为楚公,心中很是高兴,然后夫君却因此而让妾身失业了,哼,你那军器司是我一手创建的,可是到现在竟然完全给了韩暨,妾身连研发的权力都没有了,你且说一说,你这样做公平吗?” 刘琦闻言这才明白,原来是黄月英嫌自己太闲了,要做点事情,不由叹道:“英儿,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低了,如何还能做哪些事情?不如好好的替为夫生下孩儿,然后相夫教子,岂不为好?” 熟料黄月英却摇头说道:“我不,我不喜欢那样的日子,相夫教子的事情,你让大姐、洛儿,还有莹儿、婉儿她们去做吧。英儿我做这些做得很不好,妾身感觉自己最能帮助夫君的,就是帮助夫君研发武器装备,辅佐夫君平定天下,虽然英儿不能像吕玲奇妹子那样做一个女将军,但是英儿却一定要为夫君的大业做出点贡献。” 黄月英说到这里,眼睛里竟然亮晶晶的,让刘琦忍不住有些心酸,随即叹道:“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就交给你一项任务,你可以专门研发一种武器,不过这种武器的研发过程非常危险,你一定要注意,第一,严禁烟火,第二,某些关键性的试验只能让下人去做,你自己绝对禁止参与。” “竟然还要禁止烟火,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跟火有关吗?”黄月英顿时来了兴趣,立刻起身来到刘琦身边,拉着他的手问道。 “不错,我说的这种武器叫做火药,容易产生爆炸,其威力实在太过强大,你要研发的话一定要小心,如果因为此事而让你有个什么闪失,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唉,本来这门武器的研发我是要交给韩公至的,只是如今他正在集中力量研制一种叫做陌刀的新式武器,抽不开身,再加上这火药武器的研发时间很长,估计没有个三年五载的功夫是很难成功的,这样一来就会耽误陌刀的进度,所以我这才犹豫不决……” “火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中好期待呀。”黄月英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神采,随即喃喃的说道。 “这是用硫磺、硝石、木炭三样材料按照比例组合在一起的,只要用火点燃,便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如果数量足够的话,即便是城墙都能给崩塌。” “这么厉害?”小乔听说之后不由得咋舌不已,一脸艳羡的看着黄月英说道:“月英姐姐,没想到你能研制这么厉害的武器,到时候如果成功了,那对夫君该是多么大的助力呀?” 黄月英的脑子里却是思索良久,缓缓说道:“真没想到这三样东西在一起就能形成强大的威力,真不知道夫君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的?” 刘琦不禁一怔,随即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这是张鲁的祖父张陵当初在炼丹之时发现的秘密,后来这个秘密传给了张鲁,张鲁在前不久告诉我了,但是他只知道这三样组合在一起容易产生大火,却没有想到此物有制作成武器的希望。我如今传你此法,你可拿去研发,但是切记,研发之处一要防火,二要隐秘,第三,你是女子,头发过长,容易引火,所以,务必小心。” 黄月英笑了笑,随即说道:“夫君且放心就是,妾身一定会注意自身的安全,绝不会让你担忧。嘻嘻,今日夫君交给妾身这么一项重要的任务,恐怕日后就没时间享受夫君的宠幸了,今日不如就留宿我这里吧。三位妹妹,你们辛苦了,日后夫君定会好好补偿你们。” 大乔和甄洛一个温柔贤惠,一个知书达理,都没有说什么,可是小乔却是不满的说道:“月英姐姐真够不讲义气的,明明说过把夫君先让给我们,结果竟然自己独享,哼,以后看谁还跟你合作?” 黄月英知道小乔也就说说而已,也只是一笑置之,待得三姐妹都走之后,便对刘琦说道:“夫君,今晚你可要尽力哟,妾身一定要把这一年多的雨露全都一次性吸过来。” 刘琦不由得苦笑不已,失声说道:“你难道是榨汁机吗?将我榨得一滴不剩吗?” 黄月英顿时一愣,随口问道:“夫君,榨汁机是什么?难道你又有新的发明?” 刘琦顿时一头黑线,只好无奈的住口不说。 第二百四十八章抢山 汉中,沔阳大营。 黄忠坐在主营帐中,手中捧着一封书信,默然不语,在书信上只有三个字,那就是“定军山。” 定军山黄忠当然知道,那是沔阳城西的一座高山,此山与阳平关一起,成为沔阳的一道天然屏障,作为汉中西大门阳平关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他已经命善守的巴西太守霍峻前往驻守,此地本来就易守难攻,再加上有霍峻在,黄忠相信刘备就算是倾尽全力也绝难攻下。 只不过如今的定军山却是难办,因为在他的大军赶来之后,他没想到的是,楚公刘琦竟然亲自写信,告诉自己一定要重视定军山。 尽管不知道主公究竟是从哪里听说了定军山这个地方的,又为偏偏要千里迢迢的专门给自己写信进行提醒,再加上军师法正又一直说到定军山的战略地位,黄忠自然不敢怠慢,便决定此次大战要重视防守定军山。 正是抱着这个目的,黄忠将自己的主力尽皆驻扎在定军山上,任凭张飞的大军如何挑衅搦战,只是坚守不出。 张飞奉命攻打汉中,本来是心中没有什么战心,但是自己多年对刘备的服从已经形成了习惯,再加上他打听清楚刘琦也不在汉中,自信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打败一个老兵黄忠应该不在话下,尤其是他在头两天受到刘备的书信,只要取下西川便会同曹操决裂,所以心中倒是生气了一股新的希望,所以打起仗来倒是格外卖力。 但是如今的黄忠却是坚守不出,他虽然求胜心切,却除了每日里派士兵到山下骂阵,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这时候军师张既给张飞出了一个主意,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山峰说道:“定军山以西巍然有一座高山,名叫箭牌山,四下皆是险道。此山上足可下视定军山之虚实。将军若取得此山,定军山只在掌中。” 张飞见山头稍平,山上有些少人马,闻言顿时点了点头,便下令马岱和马铁在夜间率领三千大军直杀上山顶,务必夺取此山。 当天夜里二更时分,马岱和马铁率三千大军杀上箭牌山头,却发现寨中空无一人,不由得大惊失色,知道是中了敌军之计,连忙挥军后退。 就在这时,只听的周围鼓声大震,上万军士顿时围了过来,将马岱和马铁围得水泄不通,二人率军左冲右突,始终不得出。 这时候中军有黄忠,左有文聘,右有严颜,又有高沛、吴兰、雷铜等将堵住后路,大军重重高围困,何止万人?奋力的想着最核心的地方杀了过去。 “南阳黄汉升在此,敌将,你已中了本将之计,识相的话速速下马归降,否则的话,近日就是你等丧身之地。” 黄忠一马当先,手中挥舞着大刀,大声喝道。 马岱见是黄忠亲来,心中也不免惴惴,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銮铃声响,抬头一看,却见是黄忠冲了上前,直接舞刀劈向他的顶门。 马岱见对方刀势沉重,动作又快,不由的下了一声冷汗,连忙错身躲闪,却不料就在这一瞬间,只听的身旁过,便见自己被一将抓住甲绦,生擒了过来。 抬眼一看,只见来将须发花白,神威凛凛,不是黄忠又是何人? “唉,没想到黄忠之勇果然名不虚传,我竟然在他手下走不了两招,看来就算是与我大哥孟起与其相比也有些不如吧。”马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再挣扎,任凭黄忠将自己掷到马下,然后被随从上了绑绳。 其实黄忠这一次之所以如此轻松的擒住了马岱,固然是因为武力胜过的因素,也是乘着马岱无心恋战、心中惊惶之际发动进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否则的话,黄忠虽然一样能够打败马岱,却也至少需要一百招以后。 “快放了我兄长。”一旁的马铁见马岱被擒,顿时大惊,不顾生死,向着黄忠冲了过去。 却不防不远处的严颜飞快的从斜刺里赶过来,挥起马鞭向着马铁卷去,然后轻轻一拉,就把他给拉到了马下。 马铁心中暗道不好,急忙挣扎,却早见附近的敌方军士各展挠钩,将他拖起,捆了起来,然后与马岱押到了一起。 看着兄弟两个双双被擒,马岱和马铁不由得相对苦笑,他们听信张既的话,本来以为今夜能够争得一份功劳,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早有准备,结果他们不仅没有争得功劳,连自身也都遭到对方擒获。 其实他们两个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早有楚公刘琦的吩咐,黄忠又看到他们的将旗上打着马家军的字样,恐怕如今他们兄弟两个早已同马腾团聚去了。 马岱和马铁麾下的军士本来在被包围之后就已经惊慌失措,如今两位主将先后被擒,自然更是胆寒,惊惧之下纷纷弃械投降。三千大军除了千余人被杀,剩下的倒是全都放弃了抵抗,向黄忠投降。 后来经过清点,发现这支队伍竟无一人漏网,不受被杀就是投降,黄忠这才最终放下心来,对着一旁的法正说道:“孝直果然料事如神,张飞竟然真的来夺取此山,幸亏被你识破,否则的话,我定军山的虚实被其掌握在手中,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只不过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呢?是不该乘胜进军,杀张飞一个措手不及?” 法正呵呵笑道:“张飞勇猛无敌,再加上营中有马超相助,我们想要取胜也没那么容易,不如我们如此如此,明日可轻松打败张飞,甚至都能一举收复武都。” 接下来法正便在黄忠面前耳语一番,听的黄忠连连点头,称赞这是一条妙计。 之后黄忠便在马岱兄弟的降兵之中找出了两对兄弟,扣留了兄长,然后让两名兄弟前往张飞营中送信,告诉他们大军已经偷袭成功的消息,让张飞速速带主力前往山上进行支援,以防黄忠大军再夺走箭牌山。 那两名士兵担心兄长的安全,不敢不从,便持着黄忠从马岱身上搜到的将令,然后来到了张飞营中,诈称马岱已经攻取了箭牌山,命他们向张飞通报消息,并且请张飞在第二天率军支援箭牌山,以防黄忠大军夺山。 张飞不虞有诈,自然是心中大喜,欣然同意下来,第二天一大早,便命马超率领一万大军前去箭牌山进行支援,命他坚守箭牌山,自己的则率主力大军在不远处扎营,准备与箭牌山的马超大军互为犄角,一旦黄忠率众抢山,他便尽起大军,与马超腹背夹击,打败黄忠,进而夺取汉中。 马超自然尊令,立刻点齐人马,率军前往箭牌山,只不过他虽然领命而去,心中却是在想,如今自己三兄弟全都在箭牌山,又眼看在刘备军中复仇无望,不如考虑率众投降黄忠。 尽管之前张飞将刘备许诺他不久之后与曹操决裂的书信给马超看了,可是马超却根本对此不再相信,因为这几年来,他已经不止一次领略刘备的骗术了,所以虽然感觉自己这一次做得有些对不住张飞对自己的一番深情厚谊,但是他为了报仇,如今也只能硬起心肠放下这段情谊了。 不过就算要投降,马超也要先见识见识楚公帐下黄忠的厉害再说,如果他连自己都无法打败的话,日后自然也难以打败凉州的韩遂,这样的话,投降他也没什么意义。 马超计议已定,便统帅大军来到箭牌山下,远远看到山上飘扬的是己方旗帜,马超也没有起疑,便下令大军上山进行驻守。 由于现在是上山,骑马不得,马超与他身边的将士只好下马徒步而上。 不料当大军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忽然见山顶上红旗招展,接下来便见一支大军忽然怒吼着向着马超的大军杀了过来。 “杀。”只见当先一名须发花白的大将骑着马,如风一番冲向马超,手中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了过来。 马超见状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紧急之中立刻侧身躲避,却不料身旁的几名亲兵却躲闪不及,被黄忠一刀斩为两截。 感觉到黄忠手中大刀的刀锋贴着自己的鼻梁扫过去,饶是马超武艺高超,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不好了,我们中计了。”马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种可能,而且他看到袭向自己的那员将领,心中就已经笃定:“看来此人就是楚公麾下猛将黄忠黄汉升,虽然我只是在仓促之下迎敌,又是在未在马上迎敌,未免落于下风,可是从这一道的速度和力道上来看,此人的确是我的一个劲敌,即便是公平对决的话,恐怕我也只能和他平分秋色,就算最终获胜,也只能是仗着自己年轻,靠持久力而获胜吧?” 而就在马超犹豫的时候,便听得对方断喝道:“来者可是马孟起?本将黄忠已在此恭候多时了,你如果识相的话,还是速速投降吧,想必你已经知道,你的大军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战心,现在我军获胜,就如是摧枯拉朽一般,如若你归降的话,你麾下将士还能保住一命,否则的话,嘿嘿……” 第二百四十九章马超归降 马超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便知道是中了黄忠之计,不过他现在却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在遇袭之后的第一时刻,他就在想自己的两个兄弟是生是死。 “我马超如今唯一的亲人就是两位弟弟了,如果他们还活着那一切还好说,可是如果他们两个被黄忠狗贼所杀,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为他们报仇,至于归降刘琦那更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除非是他愿意杀了黄忠为我两位弟弟报仇。” 想到这里,马超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黄忠,我且问你,昨天前来这里劫营的两位将领如何了?” 却见黄忠将马超的大军团团围困起来,下令暂停进攻,然后说道:“你说的可是马岱和马铁这两兄弟吗?他们如今还算安然无恙,都被关在我营中,马将军,本将知道你阖门三百余口尽皆被韩遂所杀,只剩下了你们兄弟三人,将军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一直想要报仇,只是可惜刘备在一开始就抱着吞并令尊基业的目的,所以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大军覆灭,只不过因为还要用你们稳定右扶风,这才救了你们,可尽管如此,你们手中也已经没有了军权,所以,你们兄弟虽然勇猛无敌,可却是不受重用,甚至受到猜忌,想要报仇,却是不易。” 马超听了黄忠的话只够不由得浑身一震,颤抖着问道:“你说当初我的大军在槐里城下全军覆没,乃是刘备有意为之?” “不错,将军且想想,如果刘备一开始就倾心帮助你的话,那么打败了韩遂之后他还能得到右扶风吗?难道作为枭雄的刘备就不怕将军会威胁他在长安的统治吗?虽然将军自认为是实诚君子,可是小人永远是按照小人的思维去做事的,再者说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乎?更何况将军还是一头猛虎?而他后来的做法就明显高明的多了,因为他这样不仅拔掉了将军这头猛虎的爪牙,还救了将军一命,将军在感激之下自然会全力以赴的效忠于他。” 只见黄忠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不过可惜,枭雄就是枭雄,他永远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他人,之前为了自己能够得到南阳而陷关羽于不仁不义,后来又为了得到右扶风而葬送了将军麾下数万子弟兵,再到后来更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不顾及将军满门的仇恨而与曹操结盟。其实将军仔细想想,刘骑士将军麾下的子弟兵其实就相当于是韩遂和刘备合谋害死的,甚至刘备连韩遂都利用了,因为韩遂根本什么也没得到,而刘备却得到了右扶风和将军的效忠。” 马超听了黄忠的话不由得默然半晌,最后忽然冷笑着说道:“虽然本将不得不承认,你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我却仍然不相信你,因为你只是一勇之夫,如何能够分析得出这么多事情来?这恐怕是你麾下的那些主簿、军师什么的人编造的一套劝降的说辞吧?” 马超本来以为黄忠会矢口否认,却没想到黄忠竟然干脆的承认道:“你说的没错,我这个大老粗打仗还行,想这些问题却是根本一窍不通,这些话并非是俺老黄所能想出来的,实际上是我们楚公对将军所说的话,他把这一切都写到了一封信上,命在下在阵前对将军进行劝降,也正是因为要劝降将军,主公出工特意吩咐在下,对于马家军的将领只能生擒,决不能妄行杀害,如有违背,以命相抵。这是楚公给在下的书信原文,还请将军过目。” 之后黄忠便将一封书信绑在羽箭上,射向了马超。 马超抄手接过了书信,展开一看,果然是刘琦写给黄忠的书信,信中所写的内容与黄忠说的竟然丝毫不差。 看信之后,马超见刘琦分析的入情入理,又根据这几年来对刘备的理解,便知道多半会错不了,一时之间不由得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黄忠又取过来一封信,对马超说道:“这里还有楚公写给马将军的一封信,让本将在见到将军之后转交到将军手上,还请将军过目。” 之后又是通过同样的方法将书信交给了马超。 马超展开书信一看,果然是刘琦写给自己的,只见上面说道:“楚公刘琦再拜马孟起将军麾下:孤素知将军英武熊烈,威名远播,实乃我大汉不世出之人才,无愧于令祖马伏波之英名,只可惜将军命运多蹇,先是令尊惨遭贼子韩遂所害,一家老幼三百余口尽皆遭难,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实在令人扼腕叹息,然而刘备玄德以汉室宗亲,马扶风盟主,不仅不助将军纾难,反而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坑害了将军麾下数万兵马,顺势将右扶风掌控在自己手中,却反以救命之恩骗取将军效忠,实在是人神共愤…….” 马超见信,心中陡然的产生了一阵深深地刺痛,眼泪几乎忍不住流了下来,却见书信继续写道:“想必以刘备之假仁假义,在将军效忠于彼之时定然会允诺为将军报仇雪恨,然而今日刘备与曹操结盟,却是拆穿了其谎言,将军乃是马伏波之后,堂堂八尺男儿,岂能受人如此愚弄乎?窃以为将军所不值。本将自统兵以来,以诚待人,礼贤下士,是我麾下文臣武将如父子兄弟,我军中士卒号为子弟兵,是以能在短短六年内领有五州之弟,千万人口,军士二十万,今日郑重向将军发出邀请,只要将军肯加入我军,定当为将军报血海深仇……” 这时候的马超早已经泪流满面了,虽然他没有见刘琦的人,可是从这封信的心字里行间,就已经看到刘琦的真诚之处了,而接下来刘琦的话更是让他振奋不已:“孤如今已晋位为公,日后若能扫平天下叛逆,扶保汉室,想必天子念及微功,定能有所封赏,只要孤有能力,一定会力保将军封侯拜将,封妻荫子,将来青史留名,为后世万民所颂扬,本将愿先保举将军为骁骑将军,下辨亭侯,领武都太守,请将军暂且率领黄刺史麾下一万兵马进攻武都,之后将军可训练骑兵三万,待得日后破了韩遂,再行封赏。” 待得马超看完信之后,黄忠便挥了挥手,随即就见从后面来了两名军士,捧着骁骑将军的印信和侯印来到了马超面前。 黄忠缓缓下马,取过印信,来到马超面前,诚挚的说道:“呵呵,孟起将军,这是楚公对将军的承诺,不知将军还有什么要求要提,楚公说了,只要他能办到的事情,一定会尽力的满足将军。” 马超顿时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襄阳的方向跪倒,拜了三拜,然后流泪说道:“楚公恩遇之厚,超必以死相报,如若有违此誓,愿死于乱箭之下,死后无葬身之地。” 对于一名武将来说,天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最忌讳的就是说在战场上死亡,如今马超发下如此重誓,足见心诚。 黄忠连忙扶起马超,高兴地说道:“请恕老夫托大,唤你一声老弟,孟起老弟,不是老哥我奉承人,凭借着你的身手和统领骑兵的本领,将来定能位居我上,呵呵,到时候老哥我还指望着孟起老弟多多照顾呢。” 马超却是不敢托大,连忙谦逊的说道:“黄将军威名赫赫,小子哪里敢与将军相提并论?小子只想着将来能够报得家门血海深仇,就已经很满足了。” “呵呵,当初老哥我不自量力,在长沙与楚公作对,后来无奈之下归顺楚公,当时不过是一名中郎将,如何能够想到会做到镇西将军这样的高位?孟起老弟现在还很年轻,再加上在西凉素有名望,将来帮助楚公平定凉州,立下汗马功劳,何愁主公不得封赏?对了,既然老弟依然归顺楚公,两位贤弟自然也要释放,来人,把两位马将军请来。” 黄忠把手一摆,命人释放马岱和马铁,不多时,只见二将被解了绑绳带进帐来,黄忠亲自又命人取来甲胄、武器、坐骑,让他们兄弟之间团聚。 “大哥。” “大哥。” “两位贤弟。” 兄弟三人再次团聚,心中自然高兴,之后马岱和马铁听说马超被封侯拜将,同时也拥有了军权,还被楚公刘琦允诺,命他们率兵马踏西凉,杀了韩遂为家人报仇,心中都很激动,立刻表示归降楚公。 黄忠暂且让他们两个到马超帐下做个中郎将,待得主公刘琦任命之后再授予兵马。马超三人见黄忠对他们如此信任,惊喜之下对黄忠施礼表示拜谢。 除了逃走的一部分士兵之外,马超麾下的大军竟然还有七千余人,再加上之前马岱、马铁带来的降兵,麾下已经聚齐了八千余人,黄忠又将自己的两千士兵拨给马超,凑足一万人,交给马超进行统率,之后便又叫来法正,与他商议对付张飞之计。 第二百五十章劝降张飞? 却说马超听说黄忠要与法正商议对付张飞之策,便主动上前说道:“黄将军,军师,末将平素与翼德交好,知道他也对秦公刘备心存不满,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劝其归降。” 黄忠闻言顿时一怔,刚想说什么,却听得法正忽然开口道:“既然马将军有此心,那自然是最好,将军,不如就让马将军辛苦一趟,相信张翼德定然会弃暗投明,归顺我军。” 黄忠素服法正之能,今日见其如此说,料想必有深意,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令马超到张飞营中走一趟,劝降张飞。 马超谢过黄忠,便只身前往张飞营中而去。 这时候早有逃回去的士兵将马超中计之事告诉了张飞,张飞闻言大惊,立刻点起兵马,准备相救,却不料被军师张既死死劝住,就在这时,忽然听闻军士禀报,说是马超回来了,正在帐外求见。 张飞闻言大喜,立刻起身相迎,而他身边的张既却是面色蓦然一变。 张飞出了营帐,见马超满脸愧色的站在那里,连忙拉着他的手,呵呵笑着说道:“孟起回来了?哈哈,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呵呵,军士没了就没了,只要你没事就行,来来来,我这便摆下宴席为你压惊。” 张飞一边笑,一边把一脸尴尬的马超拉到了营帐之中。 张飞拉着马超说了一番话,却见马超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这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口问道:“对了。马岱和马铁那两个小子呢?” 马超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们还在黄将军营中。” “什么?原来他们竟然被黄忠给俘虏了。孟起贤弟,你不要担心,本将今天晚上就会点起兵马,将他们抢回来,孟起,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要这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张飞没有注意马超脸上的异样,哈哈笑着说道。 这时候马超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多谢将军好意,不用麻烦了。” “哈哈,孟起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之间还用那么客气吗?你的兄弟就是我张飞的兄弟,他们被擒了,我自然要把他们抢回来。”张飞依然没有看到马超的神色,哈哈笑着说道。 马超却是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不瞒将军,他们根本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们已经归降了楚公。” “哦?原来是这样,唉,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去勉强,想必他们也在战场上劝孟起归降吧?好在孟起回来了,没有同意,这也足见孟起乃是一个忠义之人。” “将军。”马超见误会一直难以澄清,只好决定直接告诉对方真相,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瞒将军,末将也归降了楚公,被任命为骁骑将军,下辨侯,领武都太守,近日来见将军,主要是为了劝将军归降楚公。” 张飞闻言顿时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马超说道:“孟起,你这玩笑开得也实在太大了吧?” 马超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末将没有开玩笑,末将真的是奉黄将军之命前来劝降的。其实将军应该知道,自从我全家三百余口被杀之后,末将的心中就一刻没有安宁过,末将的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为家人报仇雪恨,可是秦公这么多年了,可有一次命末将率军讨伐韩遂?不仅没有,甚至连末将平时带兵的权力都被剥夺了。末将知道,这是秦公对末将产生了戒心,生怕末将在有了兵权之后重新夺回先父的基业,末将在军中过得一直都不得意,这一点想必将军是最清楚的了。” 张飞闻言顿时沉默起来,其实他也不傻,有的时候在考虑马超的事情的时候,就偶尔会想到刘备可能会对马超有这种顾虑,可是因为他对刘备的感情不容许他怀疑,所以这才一次次强行压下这种念头,如今他见马超竟然也这么怀疑起来,不由得感到心中轻轻一震。 但是张飞却仍然不愿相信这就是事实,强笑着说道:“孟起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其实主公对你是很重视的,头些日子还想着要把女儿许配给你呢,这一次也不是派你随我出征汉中吗?” 马超却是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翼德将军随着主公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样的事情有没有可能发生?” 张飞听了这一番话不由得心中大震:“难道主公真的会这么做吗?唉,或许这一切就是真的,想想当初主公图谋陶谦、吕布、曹操的地盘的时候,不是也都这样做过吗?陶谦的两个儿子当时也是中郎将,却忽然莫名其妙的生病死去,虽然主公当时哭的死去活来,可是谁敢保证不是主公的授意?还有车胄,当时主公也是极力的拉拢,可还不是说斩就被斩了?” 可就在这时,便听得张既拍案说道:“将军可不要受到马超的蛊惑,他这是为自己投降刘琦找借口来了,请将军想一想,秦公身在乱世,又是白手起家,靠着什么创业?难道只凭真诚就行了吗?他说秦公做事有失厚道,可是天下其他诸侯又是如何的呢?他的新主子刘琦又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擒住了孙权之后,还不是剥夺了一切的权力?后来的刘璋和张鲁能有什么好下场?相对于这几位来说,马超的待遇还是好的,可是此人不思报恩,反而投靠了刘琦,如今却来蛊惑将军,期望获得将军的同情,实在可恨,依我之计,莫如推出去斩首。” 张飞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点头说道:“张军士说的没错,什么权谋之类的东西俺老张也不懂,我只知道主公也有主公的难处,之前俺就说过,人各有志,俺也不难为你,既然你已经投靠了刘琦,那就做他帐下之将就是了,何必又到我帐下卖弄口舌?难道果真是为自己找一个可以安心的理由?” 却听马超缓缓说道:“将军,其实超之所以来此,主要是为了劝说将军归降楚公,超也知将军为了汉寿亭侯之仇而对秦公心怀不满,莫如归顺楚公,我相信楚公定然会率军为你报仇……” 却听得张飞截断马超的话,不悦的说道:“孟起,本将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主公已经许诺,只要夺得了西川,定然会与曹操决裂,率军为我们报仇,可是你却等不及,如今中了黄忠之计,被擒投降也无可厚非,可是你却不该再来劝本将。” 马超嘿嘿冷笑道:“休说秦公想取西川简直难如登天,即便是取了西川,末将也敢保证他绝对不会轻易率军与魏公开战,将军若依我,莫如投靠楚公,将来报仇倒是有望……” 这一次却听得张飞断然喝道:“马超,本将与秦公之间休戚与共二十余年,感情早已亲密无间,怎会中你离间?休要再啰嗦了,速速离开吧。哼,念在昔日之情,我便饶你一命,如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讲情面,问你个扰乱我军军心之罪。” 却听得张既说道:“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将军何不杀了马超,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否则的话,一旦他日后兴兵,恐怕也是秦公的一个威胁。” 张飞心情正不好,听了张既之言顿时大怒,指着张既说道:“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今日之事我自己说了算,日后如有什么后果,本将一力承担,马孟起如敢起兵与主公相抗,我当亲自将他生擒。马超,你可记住这句话,生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速速离去。” 马超闻言顿时满面羞惭,对着张飞一揖,随后叹息着离去。 而马超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没多长时间,黄忠便屏退了众人,对法正说道:“孝直,本将素闻张飞与刘备之间关系亲密,义若兄弟,难道马孟起一番话语,就能劝他归降吗?” 却见法正毫不犹豫地说:“不能。” “既然这样,孝直又为何劝我准许孟起前往劝降张飞?” “呵呵,将军有所不知,孟起主动提出要劝降张飞,我们如何好拂了人家一番好意?显得将军对孟起不信任一般;再者说了,下官素闻孟起与张飞交好,如今孟起归顺我军,怎么也要让他们话个别吧?这也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了断;这最后一点吗?张飞被孟起劝降,心中必然会发怒,我知此人性刚,一腔怒火无法发泄,定然会倾尽兵力进攻我军,我军正好乘此机会布下埋伏,命孟起擒住张飞,将军再做个人情,将张飞放掉,这样一来可以让孟起偿还张飞昔日的情谊,也能让孟起衷心效忠主公,除此之外,想必也会加大刘备与张飞的裂痕。” 法正的眼中虽然满含着笑意,可是却听得黄忠不由得一阵发冷,这时候的黄忠才终于明白,为何主公偏偏让他来做自己的军师,并且命自己对他言听计从,原来此人竟然是和贾诩、庞统这样的人物是一类人,最善于出这样的奇谋毒计,这样的毒计绝对能够令人不死也扒一层皮。 想到这里,黄忠不由得可怜起张飞来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马孟起义释张飞 却说张飞在马超离开之后,却是心中狂怒不已,他并不恼怒马超离他而去,反倒对马超能够在叛归刘琦之后能够对自己坦诚相告表示欣慰,他现在所恨的就是,刘琦竟然无耻的将马超给蛊惑走。 而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他竟然不是因为主公刘备麾下少了一名强大的武将而感到愤怒,而只是因为在军中少了一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伙伴而感到愤怒,因为从此之后整个秦国的势力范围内,自己将再无一个知己。 盛怒之下的人往往会失去理智的,张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决定立刻率军进攻黄忠,以对其蛊惑马超归降一事表示报复。 但是军师张既却对此表示不同意,在他看来,黄忠大军如今地处箭牌山上,居高临下,大军占据了地利的优势,再加上还有阳平关的霍峻和广汉的张任大军,贸然发动进攻很可能会导致自己战败。 尽管他苦谏,张飞却是执意不从,命令众将听令,集中所有的人马,对黄忠的大军发动进攻。 张既见张飞不从,无奈之下只好给秦公刘备写信报告情况,催促刘备早些率军前来支援,否则的话不仅武都不保,恐怕全军覆没都不是没有可能。 张飞却是不管那些,命令郭援、庞延、苏则、段默、刘雄鸣、苏慎、严苞、韦诞等将集结大军,很快便对黄忠镇守的箭牌山发动了进攻。 可是没想到黄忠却凭借地利优势,在山上结下营寨进行坚守,张飞大军屡次向山上冲杀,都被黄忠的连弩军给射回去,无奈之下只好命令麾下诸将骂阵,希望黄忠能够忍受不了辱骂而出战。 可是没想到黄忠早与法正商议好了,由法正站在山顶,黄忠大军在山腰,双方以举旗为号,法正举白旗,黄忠便按兵不动,法正举红旗,他才会率兵下山,所以,尽管张飞麾下的将士污言秽语骂个不停,可是黄忠却充耳不闻,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张飞的大军在山下骂了半天,锐气已堕,很多军士都下马坐息,阵型自然显得很不齐整,这时候张既连忙提醒道:“将军,如今我军锐气丧失,阵型不整,一定要小心敌军偷袭。” 张飞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震,连忙下令大军整顿阵型,做好防御,可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山顶上的法正早已将红旗招展,只听得鼓角齐鸣,喊声大震,黄忠一马当先,驰下山来,犹如天崩地塌之势,直取中军的张飞。 幸亏张既早有提醒,张飞刚刚上马,但是由于黄忠自山上而来,气势汹汹,勇猛难当,张飞又见大军受到了袭击,纷纷溃散,自然也不敢恋战,一边败走,一边约束士兵。 可是他身边的其他将士却没那么幸运了,副将郭援为了掩护张飞撤退,被黄忠一刀斩为两段,庞延、苏则见势不妙,纷纷率军投降,其他将领则是随着张飞溃逃。 黄忠率军在后掩杀一阵,却也不再追赶,勒兵回转而去。 可是等到张飞回营之后,却听得一员将立在寨门之内,大声笑道:“张飞休走,巴郡严颜在此,你之营寨已被吾占了。” 张飞闻言大怒,立刻率军攻打营寨,可是由于四门堆满了鹿角,严颜麾下将士却躲在后面疯狂的放箭,张飞大军受损不少,却也无法攻破营寨,最好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下令退回沮县。 可是令他感到郁闷的是,当大军赶到沮县城下的时候,却见城头上一将大声喝道:“张飞休走,我张任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原来广汉太守张任乘着张飞率军进攻沔阳之际,早已率五千大军进入梓潼,然后穿过白水关进入武都,占据了张飞的大后方沮县。 张飞没想到竟然连沮县都丢了,本来想着率军攻打,可是看看身后那些没有战心的军士,叹了一口气,只好下令退到下辨。 由于沮县已失,张任大军阻住了张飞通往下辨的道路,无奈之下的张飞只好率军沿着沔水北上,大军行走了半天,由于军士一直没有吃饭,不由得又饥又渴,根本走不动了,张飞只好下令大军暂时休息。 将士们得了命令,精神不由得一振,他们见了一段河床低矮的地带,在河中饮水、洗漱。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忽然听得一阵轰隆巨响,接着便见滚滚洪流向着河床内的士兵席卷而来,许多士兵来不及跳到岸上,就已经被大水给卷走了。 张飞见状不由得心胆俱裂,大骂不已,因为他今日率领三万大军攻打箭牌山,从山下溃逃一直到不久前,总共才损失了一万三千余人,可是刚才的那一阵洪流却直接令他的八千大军丧生,这样沉重的损失怎能不让他感到愤怒。 张飞大怒之下率人往前而去,却发现原来这里建造了一座简陋的堤坝,很明显是黄忠大军提前蓄满了水,待得他的大军在下游饮水之际,忽然打开堤坝,结果汹涌的洪水淹没了己方的将士。 张飞这一回却连敌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下令大军急赶了一阵,却来到了一道狭长的山谷,此谷名叫野狼谷,地势尤为险要,只要穿过了这里,就是一马平川的山地,大军便可顺利的赶往下辨。 如今的张飞早已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大军一天之内粒米未沾,早已失去了战意,只不过是碍于张飞的军纪才不敢逃走而已,即便是这样,在途中也有上千军士因病或者因为劳累而落队,之后选择了悄悄逃离。 “还在我们还能剩下这数千将士,不致于全军覆没,唉,这一仗打得真他娘的憋屈,五万大军竟然只剩下了这一点人马,这让我回去怎么向主公交代?都是奸诈的刘琦搞得,如果不是他诱降了马超兄弟,我们怎会遭遇这样一场惨败?唉,这也都怪我,没有听从军师的建议,当时的我不该一时冲动,强行攻打黄忠的箭牌山啊。” 张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张既歉意的说道:“军师,都怪我一时糊涂,没有听取你的建议,导致我军有此大败……” 却听得张既苦笑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们只盼着山谷中没有敌军的伏兵就是万幸了,只要顺利地走出东狼谷,我们就能顺利返回下辨,这样一来,武都相当于还在我们手中,而如果前面还有伏兵,恐怕就算我们侥幸保住一条命,将军也只能下令退受散关了。” “军师,你说什么?前面还有埋伏?这怎么可能?敌军怎会来的这样快?”张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 张既却是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但愿如此吧。”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不按照人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张飞大军刚进了东狼谷没多长时间,便听得士兵禀报,前面的道路被柴草巨木所阻。 张既闻言大惊,连忙说道:“不好,看来敌军是准备用火攻,将军,我们当速速撤退。” 张飞也是大惊失色,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大军迅速撤退,可是却听得附近山谷山一阵鼓响,随即便见两侧箭如雨下,顿时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之声,许多兵士就这么不甘的死去。 与此同时,有许多羽箭上还带着被点燃的油布、火把等物,这些火种遇到了山谷中的引火之物,顿时让山谷中成了一片火海。 张飞带着为数不多的几百军士终于逃出了山谷,却听得一阵鼓响,一将拦在了面前,拱手说道:“翼德将军,久违了。” 张飞看到这员将领,脸上顿时现出了一抹痛楚之色,过了好大一会才苦笑着说道:“孟起,真没想到让我军彻底失去希望的竟然是你所统领的大军,好,好,好,我知道我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今日能够死在你的手下也算是没有辱没于我,你动手吧,我决计不会反抗就是。” 说完之后张飞也不再挣扎,闭上了眼睛,等着马超动手杀了自己。 却见马超的脸上不断的抽搐着,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但是却迟迟不能下手,最后把心一横,轻轻叹道:“翼德,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恩情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的了,下一次再战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用手下留情。” “你,你竟然要放我走?那你自己怎么办?你这可是违背了黄忠的将令,难道就不怕自己会被军法处置吗?”张飞看着马超,虽然他自己的确想要抓住这一线生机,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好为关羽报仇,但是见马超宁愿违背将令也要放走自己,心中却也有些不忍。 “嘿嘿,死不了的,你且放心就是,翼德,我们两个虽然都以勇猛出名,可是却从老没有过一战,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能够有公平的一战,只有堂堂正正的击败你,我才会问心无愧的将你生擒或者斩杀。” “好,我就等着那一天,孟起,祝你大仇早些得报,告辞。”张飞也不再多说,对马超拱了拱手,便率领残兵败将直接向散关的方向而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申耽之叛 就在黄忠取得定军山之役大胜,乘势率军占据整个武都郡的时候,刘备也没有闲着,他一方面以诸葛亮为军师,统率赵云、陈到、刘封以及匈奴南单于呼厨泉麾下右贤王去卑等将,提兵十万,浩浩荡荡的前往散关,企图夺回武都,并且以强横的实力直接强占汉中,并且进一步夺取益州诸郡,建立自己雄图伟业的根基,另一方面则秘密派遣了使者简雍前往上庸。 上庸太守申耽听闻是刘备麾下的使者来访,不由沉声说道:“你我各为其主,不知先生到我上庸有何指教?” 却听得简雍拱手说道:“在下来上庸,特来救申将军性命耳。将军,你如今归降了刘琦,早已危如累卵,岂作不知?” 申耽闻言顿时一愣,随即嘿嘿一阵冷笑,大声喝道:“先生还是想着如何救自己一命吧?你无端离间我君臣关系,还敢如此大言不惭说要救我一命,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来人呀,把此狂生拖出去斩了。” 之后便见左右拖住简雍,就往帐外而去。 简雍却是不言,只是哈哈哈长笑而已。 申耽不由一怔,随即喝令左右放下简雍,大声问道:“简雍,你何故发笑?” 只听得简雍淡淡说道:“我只是笑你虽然忠心耿耿,将来也免不了要受一刀之苦而已,虽则我今日被你杀死,然则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等在阴司等你报到。” 申耽哈哈一阵干笑,对申耽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挑拨,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说辞?” 却见简雍缓缓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想必将军也该知道,令弟申仪在当初进攻雒县的时候忽然离奇的阵亡,难道将军就不觉得奇怪吗?” 申耽闻言一怔,随即笑道:“这有何奇怪的?作为一员武将,死在战场上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难道这里面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只听得简雍缓缓叹道:“将军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不用下官多言,将军也当知道下官所言非虚,据下官所知,整个伐蜀之役,楚公帐下的文臣武将之中,中郎将以上的只有令弟一人阵亡,难道将军不觉得奇怪吗?下官听说在令弟阵亡之前,庞统因为马坏,令弟将坐下马献给了庞统,但是后来刘琦却是又将他的坐下马赠给了令弟,难道他对令弟比对庞统还亲密?如果不是的话,当初刘琦为何不直接将他的坐下马直接赠给庞统以示恩厚?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刘琦已判断出定会遭遇伏兵,伏兵也定然会伏击骑乘白马之人……” 申耽听了不由浑身轻轻一震,随即哈哈笑道:“你这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呵呵,的确只是猜测而已,但是申将军也是明白人,自然可以判断出这到底是不是刘琦的借刀杀人之计,下官虽然愚鲁,却也早就听说,令弟在刘琦军中并不怎么受欢迎,下官料想刘琦之所以将令弟带到军中,不是因为对令弟亲密之故吧?相反,最大的倒可能会是想要以此挟制将军,另外的可能就是想要借刀杀人,寻找机会除掉令弟。”简雍见申耽已然有些变色,不由得心中得意,对策反一事有了些许的把握。 其实自从申耽允许他入内相见的时候,他就觉得今天的事情有很大的希望,而等到自己三言两语就说的对方有些动容之后,他的心中就更加笃定此事了。 眼见申耽的面容有些阴郁,沉默不语,简雍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将军也许有所不知,刘琦此人素来狡诈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初在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就敢扣留江东的孙策的使者,然后寻找机会予以劝降,当初他为了征伐整个益州,自然会对将军多番笼络,如今益州已然平定,可是整个益州也就只有将军据守的上庸还处于相对割据的状态,以刘琦的枭雄手段,怎会不想办法对将军动手呢?除非将军愿意将手中一切权力全部交给刘琦,自己再主动离开上庸,前往襄阳,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消除刘琦的戒心,让将军保住一命。” 申耽想了片刻,却是出言反驳道:“先生所说的固然有些道理,却也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根据,甚至有的地方都和楚公的做法截然相反,因为这里有现成的例子,广陵太守陈登原来的状况和我今日也非常相似,可是却一直受到重用,我可没听说楚公对他有什么戒心。” 没想到简雍却摇头说道:“将军果然是不知内情啊,陈元龙曾经与我共事很长时间,此人下官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为人低调,又是聪明得很,在刚一投靠刘琦的时候就将手中兵权悉数交出,这才获得了刘琦的信任,更何况,你应当不知道,其实陈登还是刘琦的表兄,刘琦对待此人自然会有所不同,但即便如此,刘琦都要从陈登手中收走兵权,可见为人狡诈多端,冷酷无情。如今刘琦收了他表兄的兵权,却对将军没有丝毫动作,将军不会认为自己比陈元龙更加亲近于他吧?” 看着申耽那一张变得有些发白的脸,简雍心中更加得意,接着继续说道:“如今刘琦未动将军的任何权力,那就只能说明一点,他正在阴谋夺取将军的所有权力,将军如果像陈登那样主动的话,或许能够保住一命,如果不识时务的话,下关恐怕将军将会在不久之后追随令弟与九泉之下。” 申耽闻言顿时面色大变,屏退了从人,然后对简雍施礼道:“末将之前的话只不过是试探而已,其实对于大人方才所言,末将也想到了一些,只不过感觉楚公乃是实诚人,未必会当真会对末将下手,如今听了先生一席话,才知道末将有些天真了,只不过如今末将也是进退维谷,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只见简雍温颜说道:“将军不必多礼,下官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主秦公一向待人真挚诚信,素闻将军之名,今日特意派末将来到上庸,就是为了劝将军归顺我主,只要将军同意,我主将会表奏将军为征北将军,领上庸太守、员乡侯如故,除此之外,我主还保证,令将军永镇上庸,将军,这样的良机一旦错过,恐怕日后想要寻觅可没那么容易。” 申耽考虑了片刻,还是摇头说道:“可是我如若答应了你,楚公将会第一时间前来讨伐于我,众所周知,楚公麾下大军数十万,我上庸处于益州和荆州的前后夹击之下,本身又兵微将寡,如何能抵挡得住?与其等到兵败身亡,还不如就像先生之前所讲的那样,主动将一切权利献上,这样虽然失去了权力,却还能保住自身与家族的性命。更何况末将得家眷还都在襄阳,一旦反叛之后,恐怕将会尽皆死于刘琦刀下,末将这样做可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呵呵,将军不必担心,我们并不是让将军公开宣布反叛,而是让将军允许我们的大军通过上庸,奇袭汉中,只要大军攻下了汉中,将军便是我们平定汉中的第一大功臣,至于将军的家眷,既然将军一开始就对刘琦怀有戒心,想必住在襄阳的那些家眷也没有多少是至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将军如果顾念家眷,将来恐怕只有受制于人。” 申耽默默思索了片刻,眼中闪过了一丝决断,随即说道:“大人此言何尝不是?既然如此,那末将便舍弃了满门的家眷,追随于秦公麾下,只是不知道大军何时到来?让末将也有个准备。” 却听得简雍缓缓说道:“大军很快就会到来,还请将军率军民加固城池,防御刘琦的大军,当然,我们也会留下一部分将士帮助将军守城,只不过时间上恐怕要晚几天,所以,在我们到来之前主要还是依靠将军的。” “好的,请大人放心就是,末将立刻便会下令防守城池,大人也知道,上庸很快便会面临战火,末将也不敢保证家小的安全,今日便将妻子儿女送到长安,托付给秦公照顾,还请大人帮忙护送。” 申耽说到这里,连忙站起来,对着简雍恭敬的施了一个礼。 简雍知道这是申耽为了表示忠诚而把家小当做人质送往长安,不由得心中欣慰,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片刻之后,简雍见申耽将家小并麾下数百名军士集齐,也不多言,对着申耽拱了拱手,然后带着这支队伍匆匆离开了上庸,之后又扮作商人,过武关返回了长安。 简雍在返回长安之后,立刻命人飞报刘备。 刘备的大军当时刚刚来到散关与张飞会合,凭借着大军之威迫使武都氐王苻健投降,并率军随从己方取武都,接到了简雍的消息之后立刻下令义子刘封率军两万入上庸,进而攻取西城,然后配合自己所统帅的大军,腹背夹击,同取汉中。 “刘琦小儿,我以十万之众,两路大军腹背夹击之下,就不信还夺不下你的汉中。不仅仅汉中是我的,就连整个益州都是我的,汉室宗亲之中,我才是唯一的正统,你休想和我争夺。”刘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怨毒,握紧了拳头,默默的说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平叛(一) 就在刘备大军来到散关的同时,曹操的大军也开始陆续调到了前线,青州刺史臧霸统帅满宠、吕虔等将,与驻扎在泰山郡的曹操亲自统率的五万大军夹击琅琊,徐州刺史魏延面临着很大的压力,幸亏他早在占据了徐州之后就已经开始积极作好防守的准备,又从张绣处调来了万匹战马,组成了两万骑兵,再加上在东海、下邳等地征召了五万多府兵专门进行防御,这才不至于被敌军在人数上占据太大的优势。 除此之外,刘琦又任命庞统为徐州监军,并兼任镇北将军军师,并下令魏延只是坚守,不必主动出击,敌军梁尽之后自然退兵。 而在豫州,曹仁、曹洪等人统帅的五万大军则对周瑜镇守的南阳发动猛攻,夏侯渊、夏侯惇率领的七万大军则进驻寿春,对徐庶的军队发起进攻。 如今的曹操在做足了准备之后便决定三路大军同时出击,对刘琦发起全面进攻,准备一举攻下徐州、淮扬和南阳等地。 这时候。刘琦的均田令和相应的府兵制就起到了重大的作用,虽然府兵的战斗力比起那些专业的雇佣兵来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由于他们只是负责守城,倒也能够挡住曹操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这一次虽然面临着曹操和刘备两大集团三十余万兵力的进攻,刘琦却是表现得非常淡定,因为他知道曹操的锋芒随盛,短时间内却很难对自己造成威胁,扬州刺史徐庶为人谨慎,曹操的兵力再多也不可能攻下坚城汤池的合肥,周瑜就更不用说了,麾下集中了东吴的精兵猛将,再加上周瑜的智慧即便是在曹操阵营中都属于顶尖的,这一次守住南阳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说不准还能乘胜追击,占领许昌。 这一次遭受威胁最大的倒是徐州,不过魏延只要坚守不出,再加上庞统的奇谋诡计,想必曹操再有手段,最终也只能望洋兴叹。 所以,刘琦的总体战略就是,全力防御东线曹操势力的进攻,然后集中主力对付西线的刘备,只要把刘备打败,曹操就相当于自断一臂,胜利也是早晚的事了。 也正因为这样,刘琦才会特别注重荆益之间的道路畅通,尤其是从襄阳到汉中之间最便捷的沔水大动脉,更是重中之重,所以他才在那里布置下了许多的眼线,早在简雍进入上庸城的那一刻起,就有十几个探子从不同的渠道打探他的身份以及目的,而几乎在简雍离开上庸城的同时,加急情报也早已送到了刘琦的帐前。 “简雍,他到上庸城来做什么?”楚国尚书左仆射王粲看了刘琦出示的情报,不由眉头紧皱,喃喃的说道。 贾诩则是面色一变,然后直直的望向了刘琦。 刘琦见一贯神色淡然的贾诩都有些变色,心中不由一动,沉声说道:“莫非是要劝降申耽?” 贾诩叹了一口气,急促的说道:“正是,主公的情报上显示,简雍前往上庸的时候只是带了两个随从,可是走的时候竟然有上百人,如果臣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申耽的家眷。” “可是申耽的家眷不是都在襄阳吗?为何竟然还有那么多?难道是申耽故意把他亲近的家眷藏匿在上庸,却把那些血缘疏远的族人迁到了我们襄阳?”王粲闻言不由得一惊,随即又恍然大悟的说道。 “应该是这样的,大司农廖公渊掌握着户籍,他应该更加清楚。”贾诩点了点头说道。 刘琦便下令传廖立。 只是片刻之间,廖立就赶回来了,听到贾诩所问的话之后,立刻说道:“尚书令所言不错,申耽的家眷的确都是远房,只有一个堂弟最近,名叫申松,要不下官把他叫过来?” 贾诩却摆手说道:“不必了,廖大人只需派人密切关注他们就行了,最好不要让他们逃走。” 廖立又看了看刘琦,见刘琦点了点头,这才答应下来,随即急匆匆的离去了。 待得廖立刚刚离开,贾诩便沉声说道:“现在我们的判断应该没错了,主公,看来是申耽已经听从了简雍的蛊惑,背叛了主公,事不宜迟,我们应当在刘备的大军赶来之前夺下上庸,平定申耽之叛。 刘琦听了贾诩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便下令调集襄阳城内一万亲兵“禁卫兵”和甘宁的两万水军,以及一万训练有素的攻城部队,命令大军带足三天口粮,乘着甘宁水军中的轻舟快船,在一个时辰内集结完毕,然后立刻出发前往上庸。 大军刚刚出发之后不久,贾诩就在船上给刘琦献计:“主公,申耽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得到了他背叛的消息,所以我们只需以前往汉中进行支援,路过上庸为名,让申耽出城迎接,然后顺势将其擒杀便可轻易平叛。只不过上庸城的管理却是一个难题,依微臣之见,我们不如把上庸城内豪族迁徙到交州,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这样一来,申耽的根基消除,上庸才完全被我们掌控。” 刘琦听完之后略作思考,便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文和说的没错,我们就依计行事,唉,本来安土重迁是我汉人的传统,然而豪族太盛,严重影响着秩序的稳定,上庸城又是我们与汉中联系的重要通道,孤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大军沿沔水进发,不过两天的功夫就到了上庸城下。 刘琦大军来到城下之后,立刻命刘式在城下叫门。 “我乃楚国卫尉刘式,跟随楚公一道前往汉中拒敌,城上是谁值守?速速让申太守出城迎接。” “诺,将军且稍等,末将马上通知太守大人。”负责巡城的是申耽的亲信部将孟奇,见刘琦率领大军来到了城下,心中惊慌,连忙到府中向申耽报告:“将军,不好了,刘琦率领大军来到了城下,说是到汉中拒敌,从这里经过,让将军出城迎接。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呢?是直接闭门防守,还是出城迎接?或者是在迎接之时乘其不备,杀了刘琦?” 申耽闻言思索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孟奇,你看城下的情形,刘其是否知道我们已经归顺了秦公?” 孟奇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从襄阳到上庸有六百里,刘琦大军乘船而来,最少也要走上个三五天,而五天之前,简大人才刚刚离开上庸,刘琦怎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就算是得到消息,也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到达我们上庸,据末将猜测,应该是刘琦在简先生到来之前就已经从襄阳出发了,所以,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几率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申耽点了点头说道:“本将也这么认为,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出城迎接,只要把刘琦骗走,我们这里就安全了。” “难道我们不乘机擒杀刘琦?”孟奇不由大奇,随即问道。 却见申耽摇了摇头说道:“刘琦麾下尽皆百战精锐,即便是秦公的白耳兵都未必是对手,我们如果偷袭刘琦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就算侥幸杀了刘琦,我们也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们绝不能冒这个险,更何况,只要刘琦到了汉中,那就证明襄阳兵力空虚,等到秦公大军到了上庸之后,我们便建议大军偷袭襄阳,这样一来我们便可迎回襄阳的家眷,还能因为提议而立下大功。” 孟奇闻言不由的拍手称赞:“大人果然妙计,既如此,那我们事不宜迟,出城迎接刘琦去,只要把他骗走,大人就成大功了,呵呵,末将先提前恭喜大人加官进爵了。” 申耽却是淡淡一笑道:“刘琦此人无比精明,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否则的话,恐怕你我都有灭门之祸。” 孟起闻言不由一凛,恭声说道:“诺,谨遵大人吩咐。” 却说申耽率领城内众将官开了城门,迎接刘琦,大老远就拜道:“末将申耽参见主公,不知主公大军来到,还请恕罪。” 却听刘琦呵呵说道:“无妨,其实孤本来不愿打扰义举,但是义举应该知道,刘备统率大军十余万前来攻打汉中,孤料知汉中兵微将寡,难以相抗,这才提兵前来援助,其实今日来见义举,乃是有事需要义举帮忙。” “哦?不知主公有何差遣,末将定当竭尽全力相助主公。”申耽见刘琦笑容可掬,对自己没有一丝的戒备,便认定对方肯定不知道自己与简雍的秘密协商,不由得放下心来,拍着胸脯保证道。 但见刘琦哈哈大笑,然后赞扬的说道:“孤就知道义举忠义,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让孤失望,是这样,义举也看到了,贼兵势大,我们一时之间难以取胜,所以,孤准备让义举率领城内大军,随孤前往南郑迎敌,军情紧急,救兵如救火,不知义举何时方能动身?” “嗯?”申耽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沉,暗暗想道:“我要答应了他,那我上庸岂不是就没兵可守了?可是如果不答应,那就和背叛无异,此人肯定会立刻率军攻打,我上庸兵微将寡,如何能挡得住这一群虎狼之师?难道,刘琦竟然知道了我与简先生之事,这才故意言语挤兑?” 第二百五十四章平叛(二) 虽然申耽对刘琦有所怀疑,可是却不敢真的就直接求证,再加上他认为刘琦几乎没有这种可能,便陪笑着说道:“主公所命,末将当然从命,只不过我上庸本来就兵微将寡,士兵也多年没有征战,军纪松弛,末将恐怕他们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反而会误了主公大事,再说了,上庸虽小,却是襄阳与汉中的交通要道,也需要镇守,以防止有人偷袭,所以,末将建议,还是需要有兵马镇守才好。” 却听得刘琦含笑说道:“申太守这话说得不错,上庸乃是交通要道,确实需要有人镇守,否则的话一旦遭遇敌军偷袭,恐怕会截断汉中和襄阳的直接联系,不过申太守说你城中军士战斗力弱之事孤倒不敢苟同,虽然他们面对秦公刘备大军的进军的确是不堪一击,甚至可能会直接投降,但是如果是引导敌军奇袭襄阳或汉中的话,倒绝对是很大的威胁。” 申耽本来见刘琦含笑讲话,而且还是极为赞同自己的意见,心中不由一松,可是越到后来却越是心惊,心中渐渐的有了一丝不安,直到后来听刘琦把话说完心中的惊诧更是难以形容,不由干笑着说道:“主公这是何意?末将可不懂了。” “嘿嘿,申太守自然不懂孤的话中之意,可是却越来越懂得秦公话中之意了,甚至连简雍的话都比孤要明白得多,不知道孤说的可对否?”刘琦目光如刀,望着申耽一字一顿地说道。 申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连忙说道:“主公实在是误会了,的确有简雍到末将城中来劝降,却被末将给骂跑了,主公可不要听信别人一面之词,冤枉末将。” 申耽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这一句话说完之后,离刘琦也有十几丈远了,他见自己相对安全了,便立刻下令道:“众将士听令,速速与我杀了刘琦,秦公有令,谁得了他首级,赏钱五千万,封万户侯。” 申耽一边喊,自身却急速的往城门方向而去,准备乘着众将士动手对付刘琦之际,迅速的逃入城中,然后率领城内军民坚守,等到秦公的援军到来,这样他便能与秦公的大军腹背夹击,打败刘琦,保住一条性命。 可是他算计的虽好,却不知周围的那些军士们看到刘琦身边那些充满杀气的禁卫军,早已经失去了作战的勇气,虽然有五千万钱和万户侯的巨额赏赐,确实没人敢动一步。 申耽转身往回逃了没几步,便听得破空之声从背后传来,随即就感到腹中一阵疼痛,然后整个人踉跄着倒在了地上,他扭头往后一看,却见刘琦手中持弓,脸上带着一抹残酷的冷笑,而他那些文武将官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到了地上…… “唉,实在有些不甘心,可是好像又不冤,谁让我竟敢背叛这么一个夺命的阎王?”申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随即他的眼中失去了神采,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申耽一死,他麾下的文武将官也都慌了神了,虽然他们知道,只要能够逃进城内,喝令城内军士拉上吊桥死守,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他们知道,如果敢于逃走的话,恐怕他们将和申耽是一样的下场,所以,这些人全都不敢动弹。 而更加令人感到郁闷的是,由于申耽之前为了表示诚意,将城内太守府的大大小小将官全都召集到了城外,本来以为不过是打个照面而已,只要把刘琦这个瘟神送走就是万事大吉了,可是没想到瘟神变成了死神,如今申耽已死,城内有兵无将,城外有将无兵,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只是片刻的耽搁,刘琦的禁卫兵就已经将这些文武将官全都包围了起来,如今他们可算是插翅难飞了。 楚国卫尉刘式自然知道刘琦心意,不等刘琦开口便大声喝道:“申耽欲行叛逆,与刘备麾下简雍暗通款曲,并将家眷送到了长安,被楚公探知,今日楚公诛杀叛逆,只问首恶,胁从不问,尔等还不归降,更待何时?” 那些文武将官知道生死就在一线间,哪里还顾得上故主的恩义?纷纷惊惧的跪倒在地,表示归降,就连之前劝申耽暗算刘琦的那位亲信将领孟奇也都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表示归降。 刘琦知道,城内还有将士和百姓需要这些人去抚慰,所以也没有刻意为难,命他们引导大军入城,之后便将其中几名领头的将领调离中枢,又大胆提拔了几名出身寒门、口碑又好的将领,同时任命费诗为上庸太守,全面负责上庸城的一切事宜。 在处理完了这一切之后,刘琦便命甘宁、吴懿、孟获、沙摩柯、刘式、张彤、傅肜、吴兰等将在上庸城内设下伏兵,专门用来对付毫不知情的刘备大军。 数日后的一天,城头上的守军忽然看到远方卷起了一阵征尘,随即便听得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抬头一望,却见是一支军马渐渐的靠近。 那支军马打着红色的旗帜,象征着是大汉的正统,最核心的那杆中军大镳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刘”字,而在军旗下坐着一个十**岁的小将,这个小将银盔银甲,面若傅粉,气势颇为不弱。 这员小将刚刚来到城下,便被守城军士喝住:“何人到此?还不速速停下,否则可休要怪我弓箭无情。” 只听的小将大声喊道:“守城的是哪位?我要面见申义举太守。” 军士闻言嘿嘿冷笑道:“申太守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有何事,说与我知道,我想太守大人通传便是。” 那名小将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把我要见孟奇将军总可以吧?” 随即便见军士身后的一将在城头上喝道:“本将便是孟奇,你到底是何人?带着这么多军马找申太守有何事?如若再不说出来,我便下令射箭了。” 那名小将愣了一愣,随即问道:“这位将军,你当真便是孟将军?事情怎会如此凑巧?” 只见那名将领哈哈笑道:“你莫非是在怀疑本将?既如此,悉听尊便就是,阁下不信就请回吧,本将还要回去休息呢。” 那名小将只好说道:“将军休要怪罪,本将只不过是因为事情凑巧,心中确认一下而已,并无不敬之意,是这样,本将乃是秦公麾下副军将军刘封,奉秦公之命前来助申太守守卫上庸,今日来到城下,特来请教申太守,大军何时可以入城?” 城上将领闻言顿时哈哈大笑,欢喜的说道:“原来是少将军来了,久仰久仰,其实太守大人早就命末将在此等候少将军大驾,太守大人吩咐过,只要秦公的大军到了,命末将立刻打开城门,请贵军入城,只是没想到今日来的竟然是少将军,之前失礼之处还请少将军海涵。” 之后那将便喝令打开城门。 刘封见上庸城门果然被打开了,心中不由的兴奋不已,看来自己这一次是注定要立下大功了,而且这样的功劳得到的如此简单,只是率领大军来到城下,接着进入城内就成,不像是张飞、赵云他们,需要在汉中与黄忠见个死活。 见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陡然变的恭敬起来,得意之下的刘封立刻率军入城。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刘封目瞪口呆,因为当他的大军刚刚进入一半的时候,便见城门竟然被莫名其妙的关闭了,而且连吊桥也缓缓的升起来了。 “孟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刘封不由得有些惊怒,随即厉声喝问道。 便听得那个自称是孟奇的将领笑道:“少将军可是认错人了,本将名叫费诗,乃是楚公新近任命的上庸太守,你所等待的那个上庸太守申耽因为反叛的罪名,已经被楚公亲自处决了。” 刘封这才知道是中了对方的计,不由喃喃说道:“原来刘琦已然知道了申耽反叛之事,可怜我还对此一无所知,今日你等诱骗我军进城,原来是早有图谋。不过这又如何?即便是这一半军马,就足够我军攻破你上庸城的了,费诗,你若聪明的话,速速归降于我,这上庸城还是你做太守,而且本将将来会向父亲表你之功,让你的地位绝对不差与于死前的申耽。” 只听得费诗哈哈笑道:“你连自身都难以保全,又哪来的本事保证我的官位?如今你身陷重围,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实在是令人佩服,我看你颇有胆色,便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归降,今日便饶你一命如何?” 刘封闻言大怒,立刻下令大军发动进攻,却听得一阵鼓声响起,四支队伍涌了过来,左面那人身材高大,古铜色的皮肤,铜铃一般的眼睛,大声喊道:“刘封休走,五溪沙摩柯在此。” 右边那人却是与沙摩柯相似,只不过身材有些矮,大声喝道:“盘越孟获在此恭候多时了。” 而正面一人则是像刘封一样银盔银甲,骑着白马,手持方天画戟,淡淡说道:“刘封贤弟,孤在这里亲迎,不知道你是否倍感荣幸?” 刘封的眼睛则紧紧盯着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刘琦。” 明天就要上架了,希望广大书友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荆州》,有保底月票的投个保底月票,老汉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汉中危局 刘琦见刘封认出了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我早就听说玄德公收了个义子,为人刚猛有力,乃是一个难得的猛将,只想着与你一见,却没想到今日才能见到,不过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心中倒是颇为喜欢,不如你便下马投降,投靠于我吧,今日或能免过一死,日后也能成为一代名将,让你青史留名。” 却听得刘封嘿嘿冷笑道:“刘琦,我没有听错吧?你竟然说让我投靠于你?你可知我是谁?我是秦公之子,秦国堂堂的少主,我父乃是秦公,坐拥关中膏腴之地,带甲十万,如何可能归降于你?废话少说,今日有死而已。” 刘琦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你如今虽然得意,却也不过是螟蛉义子而已,你为刘备打江山还可,如若指望将来继承其业,恐怕如痴人说梦,刘备如今乃是秦公,身边自然会有娇妻美妾,将来生下子嗣乃是必然之事,血亲与螟蛉孰亲厚?想必你也能清楚,何必为他人作嫁衣裳呢?依我之见,莫如弃械归降于我,或许还能保全性命,否则的话,即便你今日能够逃出网罗,他日必然命丧刘备之手。再者说了,关中虽是膏腴之地,然则久经战火破坏,如今刘备不知爱惜民力,反而穷兵黩武,麾下养了十余万大军,你觉得他能支撑多久呢?” 刘封却是不为所动,哈哈笑道:“你这一番话原该对他人说。秦公虽不是我亲生,然则待我比亲生还要恩厚,你这样的话只好哄骗三岁的小儿。我刘封岂会中你离间之计?” 刘琦闻言不由默然,他说出这一番话本来也算是好心,可是刘封竟然丝毫不领情,其实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毕竟刘备现在无子,对于刘封自然视若亲生,现在的刘封正在得意之时。如何肯听自己之劝? 想到这里的刘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你不听劝,那孤也没有办法了。” 随即沉声喝道:“进攻。” “大家不要慌乱。速速结阵防御。”刘封虽不是刘备亲生,如今也算是身份尊贵,麾下所带兵将自然也是关陇精兵,在面临三路大军围困的时候。只是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便已恢复了冷静,在主将刘封的安抚下,士气再次渐渐的振作起来。 可是事情往往不是按照人所设想的方向发展,刘封大军的队伍刚刚成型,就忽然听得一阵梆子声响,随即便见周围的敌军对着他们开始发射弩箭。 成千上万的弩箭如同飞蝗一般怒吼着倾泻而来,速度之快、威力之强简直超乎想象。 一轮弩箭下来,刘封大军不仅损失了四千余名将士,刚刚积累起来的一点士气也随之消散了。 “对方的弩箭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够抵挡的。”刘封麾下的将士们一个个面色惨白,拼命向后退,导致刚刚结成的阵型再次溃散。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鼓声响起,随即就是三面的敌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可怕的弩箭终于结束了,现在是近战开始了,将士们,不要害怕,近战是我们的强项。这一次一定要让刘琦大军付出代价。” 刘封对自己麾下的精锐步兵可以说是自信满满,因为这是以父亲刘备的白耳兵为骨干组成的精锐近卫军。在整个秦国范围内,只有主公刘备和尚书令诸葛亮才有这样的待遇。 同样对近战充满自信的还有刘封麾下的那些将士,他们见对方竟然愚蠢的不再发射弩箭,而是直接靠着近战压上来,心中尽皆冷笑不已,虽然如今的阵型有些散乱,但是他们却也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在短时间内重新结阵,然后对敌军展开一边倒的屠杀。 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对方又多么强大的战力,先不说对方军士的阵型与相互配合,也不提单兵素质,仅仅是对方军士手中的宝刀宝剑就让他们丧胆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武器到底是如何锻造出来的,他们只知道己方士兵手中的武器根本挡不住,无论是刀剑还是长矛,只要与对方的刀剑一接触,全都如同败絮一般纷纷断裂。 没有了武器的士兵就和没有了爪牙的老虎一般,尽管再威武雄壮,也只能是任人宰割。 所以,刘封麾下的军士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只能惊恐地等待着敌军的宰割。 本来还以为是己方一面倒的宰割对方,却没想到局势竟然反了过来,反而是对方一面倒的宰割己方,这样的落差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 只听得扑哧扑哧的刀枪入肉的声音络绎不绝,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声的惨叫,每一道惨叫声传来,刘封麾下将士的心中就是一阵的抽搐,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明明知道自己难免会挨上一刀,却已经放弃了挣扎和反抗,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是反抗也是徒劳的。 好在这时候,只听得背后一阵轰隆巨响传来,只听得一道高亢的声音传来:“兄弟们,城门已被攻破,大家速速返回逃命。” 这些本来已经心存死志的将士们听到这道声音,立刻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把自己的全部求生意志都激发出来,拼命地向城门靠拢,谁也不愿意落下半步。 可是这样一来,本来纪律严明的一支队伍如今就像是马蜂窝一般,纷纷乱乱的堵在了城门口,使得出城竟然成了奢望。 刘琦倒也不急着下令追赶,而只是命令士兵在远处放箭。 再次听到了密集的破空声,刘封麾下将士再也受不了这种压力,终于陷入了疯狂之中。为了能够争取走出城门,逃出这种地狱一般的鬼地方,一些士兵不由得取出武器,对阻住自己出城的那些袍泽们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不准乱。”刘封的话中夹杂着愤怒,冲上前去斩杀了几名自相残杀的将士,可是没想到竟然连片刻的作用都起不到,之后便是更大规模的内乱爆发了。 刘封的将士们为了抢出城门,夺得一条生路,拼了命的进行着杀戮,对待他们昔日情同手足一般的袍泽们,下手比对敌人都狠,恨不得挡在前面的所有袍泽全都死掉才好。 望着这些连自己都无法约束的将士们,刘封不由得一声长叹,今日之事,恐怕他将再无任何作为,无奈之下只好在最精锐的护卫亲兵的保护下杀出城门,然后带着城门外那一半残存的将士逃走。 就在刘封逃走后,孟获上前问刘琦:“主公,为何放了刘封,把他杀了不是更好吗?” 却见刘琦双眼望着刘封逃走的方向,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刘封虽然也是一名勇将,可也不过是一勇之夫耳,比起我弟刘磐都差上一些,让他逃走也无足轻重,更何况,让刘封活着比杀了他要强得多,嘿嘿,将来刘备生了亲子之后,秦国内部就会生出内乱,届时刘封被刘备亲手杀死,所造成的效果肯定比孤杀死他要强得多。” “可是刘备已经年近半百,真的能够生下亲子吗?如果生不了,主公岂不等于纵虎归山?”孟获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呵呵,定然会的,最多还有两年就会得到消息,你且放心吧,不用过太长时间,只要刘备亲子降世。刘封就会相信我今日所说的话了。” 刘琦拍了拍孟获的肩头,紧接下来便来到上庸城内,宣布将三千户豪族迁往交州、荆州各郡县、同时从荆扬迁来数万人口的消息,并且下令迁往各地的豪族在三天之内立刻动身,如有违抗,一律格杀勿论。 一时之间,上庸内部的豪族们怨声载道,以申氏、邓氏为代表的两大家族虽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却是公然坚持不肯迁徙,并且试图组织反抗,得到准确消息的刘琦当即下令他的禁卫兵赶到了两大家族内,对两大家族进行了铁血清洗,除了妇女儿童之外,几乎所有的青壮年都被屠戮一空。 刘琦的强硬手段顿时令上庸的豪族们心胆俱裂,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立刻率领着族人前往指定的地点,至此为止,盘踞在上庸城内数十年的上庸申氏根基被彻底铲除。 刘琦又令新任的上庸太守费安定民心,减免赋税,发展生产,同时注重加强上庸的守御,并与附近的钖县、西城等地之间建立严密完整的通讯体系,确保整条北方战线的安全。 而在处理完此事之后,刘琦见上庸局势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又给廖立写信,让他负责向上庸移民和均田之事,自己却率领着大军匆匆赶往汉中。 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经过了这几日的耽误,刘备的大军已经再度占据了武都,正沿着定军山和箕谷两个方向向汉中进发,由于刘备营中有诸葛亮、钟繇等智者筹划,进展虽然缓慢,却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黄忠虽然拼死坚守,拒不出战,可是短时间之内想要破敌也根本不现实。 而就在双方大军对峙的时候,刘备采用诸葛亮之计,又用重金买通了参狼羌和白马羌,令他们各自出动数千骑兵,与武都氐王苻健的一万骑兵一道,对广汉属国发动了进攻。如果广汉属国被占领,接下来他们便会进一步进攻上庸,从而截断上庸和汉中之间的联系,让汉中彻底变为一座孤城!(未完待续) ps:上架第一天,求月票和订阅,谢谢大家! 第二百五十六章刘琦的去向 汉中,定军山下沔水大营,秦公帐内。 刘备坐在主营帐内,望着下首的诸葛亮、赵云、陈到以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等人,心中充满了豪情。 头些日子,他听到张飞战败、马超投降、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心中震怒,在诸葛亮的劝说下,命简雍和孙权坐镇长安,自己却亲自提兵十万前来争夺汉中,他知道如今刘琦刚刚平定西川和汉中,乘着他民心未附,西川和汉中屡遭战争破坏,经济凋敝之际,还有争夺的希望,如若等到局势彻底稳定下来之后,他再攻打的难度将会提升十倍。 现在的刘备就已经是穷兵黩武、涸泽而渔了,如果难度再提升十倍的话,那就意味着他将终生无望夺取汉中,更不要说是西川了。 当在看到统率着不足一万残兵败将镇守在散关的张飞的时候,刘备真恨不得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直接拖出去斩了,与此同时心中也在哀叹:“如果云长在这里的话,恐怕汉中早就拿下了…….” 但是刘备却并没有太过责怪张飞,因为这几年来,他的地盘虽然扩张了不少,可是麾下可用的将领实在不多,真正能够独当一方的就更不多了,张飞属于这里面最顶尖的一个,也是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一个。 尽管如此,在他听说马超先是劝降,又是释放张飞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不舒服。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令张飞独自统领三万人马,入箕谷以作疑兵。相机进攻褒中,待得自己所统帅的主力大军七万人取得沔阳之后,再配合主力部队攻下南郑。 由于他的主力大军是由他亲自坐镇,再加上军中有军师诸葛亮这等智者,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将军赵云率领麾下铁骑在下辨城下向马超挑衅,出言辱骂,马超受不得激。便出城与赵云作战,却中了赵云的伏兵计。与此同时,刘备亲率大军偷袭了下辨城,结果马铁战死,马岱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与马超会合,逃回了临沮。 刘备又命赵云率骑兵追击,大军竟然尾随着马超来到了临沮城下,马超无奈在,只好再逃至沔阳。 之后刘备便统帅大军来到了临沮城,大军马不停蹄的进攻箭牌山和定军山,期间数次识破了法正的诡计,并且乘机反设伏兵,黄忠在损兵折将之下只好先退往定军山。后又撤离定军山,来到沔阳城下,隔沔水与刘备大军对峙。 眼下刘备大军主力驻扎在沔水之南。在定军山上就可直接观察到黄忠大军的动向,可以说是占尽了地利,而黄忠如今也只能无奈的在沔水以北列阵,凭借沔水之险阻止刘备大军渡河,进而死守沔阳。 “呵呵,军师。如今我军占尽优势,黄忠虽勇。却也只能坚守不出,只等翼德攻取了褒中,大军便可会攻南郑了,可怜那无智的黄忠还以为我们会进攻沔阳呢。” “呵呵,主公说的何尝不是?不过我们这一次具体要如何行动,还要来看黄忠的举动,如若黄忠分兵支援褒中,那我们何妨挥军取沔阳?沔阳乃是南郑的北大门,只要此地一失,南郑也就无险可守,到时候我们自然可以轻取南郑,即便是取不了,只要我们占据了阳平关,就能阻断益州和汉中的联系,到时候汉中成为一座孤城,早晚为主公所得。这就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道理,翼德的箕谷大军表面看起来是疑兵,却也能化虚为实,这些虚虚实实,法正就算知道也没有办法。”诸葛亮习惯性地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眼中透着睿智,淡淡笑着说道。 而刘备闻言则更是眼前一亮,细细思索了片刻便拍案说道:“军师果然妙计,呵呵如此一来,还怕汉中不入我囊中?” 诸葛亮却没有一丝得意的神色,他默默想了片刻,又说道:“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刘琦,唉,少将军刚刚战败,上庸失守,刘琦的襄阳援军可以长驱直入进入汉中,一旦他的大军到来,必定会改变眼前的实力对比,可是黄忠却坚守不出,很明显是在等待刘琦的援军。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刘琦大军的到来,只要刘琦大军来不了,我们就一定会成功。” “那我们该如何阻止刘琦大军大军呢?”刘备的眼中也顿时充满了忧虑,疑惑地问道。 却见诸葛亮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亮这几年来也一直在研究刘琦的战例,素知此人惯于行险,所以,如果亮所料不错的话,这一次刘琦定然会沿沔水而来,然后出其不意夺回定军山,断我军后路,所以,我们只需悄悄调动一旅偏师,在定军山下设伏,定然能够大破刘琦。不过此人也有可能会直接提兵援助褒中,以此来稳定军心,然后进驻散关以截断我军同关中的联系。” 刘备见诸葛亮分析准确,也不由得点了点头,便开口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只听得诸葛亮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力求稳妥,我们应该两路都做准备,劝翼德也在褒中城下设伏,并且多派探马,如此一来,不管刘琦从哪一路来援,我们都能对他进行伏击,只要击破他的大军,我们便能以得胜之军,一鼓作气夺取汉中,如果有可能的话,就连夺取梓潼都不是没有可能。” “军师神机妙算,果然稳妥,呵呵,刘琦小儿奸诈无比,最喜欢弄险,这简直就和赌徒无异,既然是赌,那就会有输,这一次就是刘琦小儿输钱的时候,嘿嘿,刘琦小儿从我手中获得的好处,我定让他连本带利的吐出来。军师放心,接下来我们便会全力的准备伏击刘琦之事,至于翼德那里,军师且放心就是,孤的命令他还是不敢不听的,更何况军中还有钟繇和张既,张飞喜欢书法,与钟繇最为相得,此公之话,他也不好不从的。” 刘备说完之后,就立刻吩咐赵云、陈到等人安排伏击之事,又分别写信给张飞、钟繇和张既,让张飞务必尽快做好伏击刘琦的一切准备,宁可劳而无功,决不能没有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刘备便静静地等待刘琦大军上钩,可是过了半月的时间,定军山附近竟然平静如水,这让刘备忍不住忧虑起来,他略想了想,便命亲兵将诸葛亮请过来。 刚刚听到诸葛亮的脚步声,刘备就连忙迎了出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军师,如果按照行程计算的话,刘琦小儿早该到了定军山了,可是为何直到此时这里还是如此平静?” 只见诸葛亮默然不语,随着刘备来到了帐内,然后轻轻说道:“刘琦此人最喜欢耍阴谋诡计,往往容易在别人最松懈的时候发动偷袭,亮料想这肯定是刘琦的阴谋,故意迟迟不肯动身,等到我们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再突然出兵,所以,主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对了翼德将军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翼德这一回倒是严阵以待,设下了埋伏,可是别说刘琦大军了,就算一个鬼影子都没在附近出现,如今翼德都有些焦躁不安了。” 诸葛亮闻言思索了片刻,然后凝重的说道:“越到这时候,就越应该谨慎,主公可令人给张将军下书,让他务必时刻保持警惕,千万不能让刘琦趁虚而入。” 刘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立刻下令下去,大军务必时刻保持警惕,同时也立刻给张飞写信,也让他不要怠慢,一定不能放过刘琦。 又过了十天的功夫,依然没有刘琦的半点消息,这时候不要说是刘备,就连诸葛亮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喃喃的说道:“这个刘琦到底去了哪里呢?他不会是去了最偏远的广汉属国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倒真的就放心了,因为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发动进攻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军士前来禀报:“启禀主公,骑兵军士,探马来报,在广汉属国发现了刘琦大军的动向,刘琦率领三万大军,于三天前突然出现在白水城下,与广汉太守张任里应外合,将白马羌的数千骑悉数歼灭,参狼羌和氐王苻健见敌方势大,无奈之下只好退守广武。” “哦?刘琦竟然真的出现在广汉属国了?这可真是出人意料。”诸葛亮闻言不由得苦笑不已,诧异地说道:“可是他为何偏偏出现在那里呢?难道他不要汉中了?或者是知道了我们定然会在那里布下伏兵,这才故意避实击虚?但问题是,这样一来他的救兵虽然不会遇到危险,却也对汉中战局没有丝毫的帮助,这可实在是不符合刘琦一贯的风格,难道他酝酿着什么阴谋?” “军师,那我们该怎么办?”刘备听说刘琦竟然到了广汉属国,便知道他暂时无法插手汉中的战局了,脸上不由变得兴奋起来,满是期待的看着诸葛亮。 “事到如今了,我们自然不会放弃汉中,既然刘琦不来了,那我们就就全力进攻汉中,不过与此同时,我们还要率军谨守阳平关,同时命令苻健他们严密防守,绝对不能出战,只要这样,刘琦大军就无法实现进攻武都或者援助汉中的图谋,我们也才能放心的攻略汉中。”诸葛亮说完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加上一句:“亮总感觉刘琦定然是有阴谋,所以,我们无论任何时候都绝不能放松对刘琦的戒备。”(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偷渡阴平 在得知刘琦大军出现在广汉属国内之后,诸葛亮虽然知道刘琦肯定是在酝酿什么阴谋,但是却由于他对西川地理并不是特别熟悉,后来问了问当地的一些土人,也没人想到会有什么路径能够让刘琦大军偷袭武都或者绕过阳平关前往汉中,所以在郑重警告苻健和参狼羌俄勒一定不要擅自出战之后,便开始全力谋划进攻汉中事宜。 诸葛亮先是建议刘备令张飞率军试探进攻褒中,看黄忠和汉中太守李典是否派兵增援。刘备听从了诸葛亮的建议,便命张飞进攻褒中,结果竟然没有一个援兵,褒中轻易被张飞攻下。 刘备闻言大喜,立刻决定大军会攻南郑,于是留下赵云率两万大军守定军山,亲率诸葛亮、陈到、去卑等人,与张飞大军和败回汉中的刘封大军共计十万人围攻南郑。 为了截断汉中与益州的联系,刘备又命刘封和去卑率领两万大军进攻阳平关,可是没想到阳平关主将霍峻凭险据守,刘封白白损失了五六千人也没有攻下此关,无奈之下只好退兵。 诸葛亮听了刘封的消息之后也不好责怪,略想了想,便让刘封和去卑大军埋伏在阳平关附近的一座密林中,以防备刘琦率军从阳平关方向驰援南郑。 之后诸葛亮便在刘备的授权下,统率八万大军猛攻南郑,汉中太守李典这时候其实早已得到了刘琦的密令。让他凭险据守,绝不出战,所以虽然知道如今外援断绝。但也是铁下心来死守南郑。 李典也不愧为一代名将,竟然将整个南郑城守卫的滴水不漏,刘备大军将挖地道、筑土山、火烧、水淹等方法都用遍了,却仍然没有突破南郑的城防,最后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决定强攻。 可是这样一来,李典的守军虽然确实受到了很严重的损失,刘备大军的损失却是更多。不过尽管如此,李典城头上可用的生力军已经越来越少。最要命的是,城内粮草最多只够半个月的支付,在这半个月之内,不要说敌军每日都要发动强攻。就算是困守,恐怕到时候南郑城也必然保不住。 而就在南郑城下发生激烈的攻守战的时候,刘琦麾下的大军却来到了一个荒凉险峻的地方。 这个地方被称为阴平道! 其实虽然名字叫做“道”,找个地方其实并没有道路可通,准确的来说,因为长年的废弛,这里的道路早已无比的残破,甚至有的路段根本就没有通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就算是当地的土人也从来没有想到有人能够从这里通过。而如果是一支三万人的大军从这里通过,那根本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当初当诸葛亮特意问阴平本地士兵。这里是否有从广汉郡到广汉属国的另外行军通道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把它想起来。 但是刘琦却偏偏知道有这么一条路,当他问了当地数百个百姓之后,才有一位老农想起来这里有这么一条根本算不上“道”的道。 当老农的儿子精疲力尽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呈现在刘琦大军面前的是一条险峻异常的通道:这条道路紧紧贴着悬崖峭壁,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最狭窄的地方路宽不过尺余,不要说是马匹。人行在上面都感觉难行,而更加要命的是,许多地方都已经残破不堪,路面滑溜难行,一个不注意,就会掉入山谷之中,跌得粉身碎骨。 看到如此险峻的地方,就算是行遍了穷山恶水的禁卫军都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胆怯,因为他们看到他们的主公也同样和他们一起走着一条险路。 “将士们,前面的路途虽然艰险,但是只要我们小心一些,还是能够安然通行的,大家要相信,只要走过这一条路,我们就能在背后袭击那些羌胡,只要把他们打败之后,我们大军就能兵进武都,到时候我们断了刘备后路,这一场打仗我们就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人谁无死,但同样是死,有的是重于泰山,也有的是轻于鸿毛,今日我们大家从这里经过,虽然不免危险,但是我们这一次拼的却是值,重于泰山,因为从此之后,汉中将会彻底实现和平,刘备大军也只能龟缩在关中,等待他的只有灭亡。” 刘琦见大家的情绪开始渐渐好转,之后便趁热打铁的说道:“孤向众位将士保证,这一次凡是穿越这条古道的将士们,只要你不做逃兵,每个人都会有一千钱的赏钱,如若有谁不幸遇难,另外补贴两千钱,米十石,阵亡抚恤照领不误,希望大家振奋精神,以大无畏的精神闯过这条阴平古道,创造历史上的奇迹,然后出其不意的打败敌人,让敌人从此知道害怕,再也不敢图谋我们的土地。” 刘琦能够有此厚赏,早就有许多将士为之意动,再加上刘琦刚才的这一番激励,三军将士虽然仍有部分人心中依旧惴惴,却都是毫不犹豫的他上了这条艰险的古道。 刘琦军中的将士本来就彼此团结,今天这一条艰险的道路更是令他们团结一心,互相手拉着手,结成一面牢固的城墙,缓缓地向着前方移动。 而刘琦的一万禁卫军更是当先而行,他们的身上不仅背负着数日的口粮,还有沉甸甸的宿铁刀,除此之外,手中还都带着木板、木棒、斧凿之类的东西,以便在道路凶险或者没路的时候凿山开始,搭桥铺路。 对于这一支队伍来说,白天其实还不算难熬,最让人担惊受怕的是晚上,因为道路艰险,谁都不敢动弹一步,也是轮换着休息,紧挨着的两人有一人保持不睡,另外一个人则是靠在不睡的人的肩头上小憩一会,小憩期间自然就由没睡的人全权照顾,生怕一不小心跌落山谷,然后等得此人略略休息之后,再继续让第二个人休息,如此这般的来回轮换,一夜之间也歇不了多长时间,到了天命再继续赶路。 当然,这其实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在途中就有不少将士在睡着之后做出了翻身或者其他类似的夸张动作,结果害得同伴和自己一起坠落到山谷之中,搞得两人尽皆尸骨无存…… 这一路行来,虽然只有三百来人不幸坠亡,可是却给全军带来了极重的压力,他们宁愿在战场上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也绝对不愿在这里经受这种煎熬。 从白水城外数十里处的摩天岭出发,前往阴平古道的起点阴平县,全长有二百余里,刘琦大军一路之上披荆斩棘,铺路搭桥,经历了重重危险,最终在十天之后顺利的到达了阴平县近郊。 直到踏上宽广的土地的时候,三军将士久悬着的心才终于彻底放下来。这十天的日子对他们来说简直比十年还要长,每日都要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跌得粉身碎骨,睡不安心,食不甘味,精神高度集中,汗水一次次浇湿全身的衣衫,每个人的身体中尽皆散发着一股汗臭…… 但是这时候他们已经不顾的这些了,劫后余生的他们尽皆欢喜不已,庆幸老天让他们顺利的活了下来,而直到这时,他们才想起来要感谢一直在前面默默无闻开路搭桥的禁卫军们,没有他们的努力,这支大军绝难如此轻易的取得胜利。 而在跌落山谷中的三百多名军士之中,仅仅禁卫军就占了近八成,而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在开路搭桥之时不幸掉落山谷的。 刘琦的禁卫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平时打仗都很少伤亡,即便是当初征伐整个益州,也仅仅损失了五百余人,可是如今仅仅是走了一趟阴平古道,竟然就损失了近三百人,竟然是征伐整个益州损失人数的一半以上,可见这一次他们的损失该是多么的重大? 所有的将士都明白这一点,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成功征服了这一条阴平古道之后,这些劫后余生的将士们,甚至包括楚公刘琦、尚书令贾诩、卫尉陈氏、伏波将军甘宁等人全都神色肃穆,在阴平古道起点处对那些不幸死难的将士进行祭奠。 “兄弟们,你们的生命不会白白付出,请你们相信,孤一定会将敌人彻底打败,让他们终生不敢窥视我汉中,以此来祭奠你们的英灵。”刘琦的眼中闪动着泪花,哽咽着说道。 而就在刘琦说下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的将士们心中几乎都在重复着类似的话语,他们几乎同时下定决心:只要我们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放任敌军侵占我们的疆土,掳掠我们的百姓,我们永远都会记得,我们曾经为了打败敌人,进行了一番多么惊心动魄的努力!又是如何创造了历史上的一个奇迹? “将士们,我们大家乘着敌军不备,先一鼓作气夺取阴平城。然后进军光武,将那些侵略我们州郡的羌胡兵马彻底击溃,让他们也见识见识我们大汉的神奇和不可战胜。”刘琦站在一座小山岗上,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声音低沉的对着广大将士们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受困沔水 经过了十天的行军,虽然刘琦大军的粮食几乎断绝,一些重型武器比如连弩也都没带,但是这三万将士却仍然能够保持着高昂的士气,因为他们如今创造了一个奇迹,他们相信这一次必定能够奇迹般的攻破氐王苻健和参狼羌俄勒的一万五千联军。 刘琦的大军忍受着极度的疲劳,悄悄隐迹在山林之中,一边整顿休息,一边还轮番着制作攻城器具,到了晚上之后,三万大军带着简陋的攻城器具,乘着夜幕悄悄来到了阴平城下,对着毫无准备的守兵发起了猛攻。 由于苻健和俄勒的主力部队都驻扎在广武,阴平城内只有苻健之弟苻宏率领数百军士镇守,苻宏根本想不到这里可能会出现敌军,所以根本没做丝毫的防备,当刘琦大军借助简单的云梯爬到城头上的时候,苻宏的军士还都没有任何的察觉,待得惊觉敌人来到的时候,早被对方挥动手中的利刃,轻易断送了性命。 先不说刘琦麾下这三万大军全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即便是在人数上也都是城头上这些守军的上百倍,所以,这些守军自然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被屠戮干净。 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刘琦的大军就完全控制了整个阴平城,阴平守将苻宏丝毫不敢抵抗,立刻就率众归降。 接下来刘琦大军就打开了阴平的府库,斩获了大量的物资。 这些物资包括一些弓箭、牛羊马和五万斛的粮食。这些物资本来是驻军广武的苻健和俄勒为了保证安全而存放在这里的。最终竟然便宜了刘琦大军。 这样一来就使得几乎山穷水尽的刘琦大军获得了充足的粮草补充,而且还让广武守军从此断绝了补给和退路,一万多人竟然反成了瓮中之鳖。 第二天夜里。苻健之弟苻宏悄悄溜出了阴平城,然后策马狂奔,直接来到了广武,将刘琦大军从天而降,攻下阴平的消息告诉了兄长苻健,并且建议兄长率军夺回阴平,否则的话恐怕他们将再也没法返回武都。 苻健和俄勒闻讯大惊。立刻下令大军出发前往阴平,可是没想到在中途竟然就遭遇了刘琦的埋伏。 原来刘琦见苻宏眼神躲闪。便知此人绝对不是真心请降,待得夜间,见苻宏悄悄离开了大营,便知是要逃走。向苻健通报消息,刘琦正要他去,所以暗中吩咐守城将士,听任他逃出城去,然后又在广武到阴平的必经之路上布下伏兵,待得苻健和俄勒大军到来之际,伏兵尽出,对猝不及防的大军发动猛攻。 苻健大军虽然慌忙抵抗,可是却早已阵形大乱。如何能是训练有素的刘琦大军对手?更兼在夜间为了躲闪逃命,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这是短短的时间之内。苻健的一万大军几乎损失殆尽,无奈之下的苻健只好率众投降,却没想到刘琦竟然不许,苻健见自己走投无路,只好自杀身亡。 而参狼羌的首领俄勒见苻健一万大军就这么轻易覆没了,早就被吓破了胆。连忙抛下武器表示投降。 俄勒在宣布投降之际,心中还在惴惴。生怕刘琦会拒绝投降,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痛快的应了下来,俄勒自然是受宠若惊,激动不已,拍着胸膛向刘琦保证自己和部族的忠诚,同时心中也暗暗决定:“这一辈子都绝对不敢再和刘琦作对,因为这样的军队实在是太强大了,自己麾下的数千人马在其面前竟然像是蝼蚁一般,在这样的强者面前,己方的人马竟然不敢兴起丝毫的抵抗之意。” 在结束了战事之后刘琦命人快马飞报广汉太守张任,令他率军前来接收广汉属国,并负责为自己率领的这一支主力输送粮草,自己则兵分两路,令甘宁统率参狼羌的俄勒大军以及本部两万大军收复整个武都郡,自己却亲率一万禁卫军赶往定军附近,占领定军山以西的高山箭牌山。 这时候的定军山主将赵云正在率军与黄忠相持,忽然听闻麾下将士禀报,箭牌山已被刘琦率军占领,不由得大惊失色,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什么?刘琦大军忽然占领了对岸的箭牌山?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还在广汉属国内吗?平武要地又有苻健和俄勒大军的据守,刘琦大军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是苻健没有听命固守,直接出兵攻打刘琦,或者是直接向刘琦表示投降了?” “这倒不是,末将听说刘琦不知在何处寻找了一条荒无人迹的险道,然后通过这条险道竟然直接来到了阴平城下,之后大军如同天降,轻松攻取了阴平城,这阴平城乃是苻健大军的大后方,一旦失去了就截断了苻健他们的归路,所以苻健在惊惶之下这才率军返回,想要一举攻克阴平城,但是没想到却遭遇了刘琦的伏兵,结果苻健死战不得脱,连投降都没有得到对方允许,无奈之下的苻健只好自杀,其弟苻宏也与此战之中被杀,而胆寒之下的参狼羌首领俄勒则直接率队投降。” “真是蠢才,这苻健以为他是谁?竟敢妄想以自己这点力量来击破刘琦的大军,这根本无异于以卵击石。”赵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如此一来,恐怕整个武都郡已不复为我军所有。” 这也不怪赵云心中忧虑,如今刘琦出奇制胜,击溃了苻健和俄勒的大军,彻底解决了益州腹地的威胁,如今又乘胜反击,很快就要占据整个武都郡,而己方却已经面临着黄忠与刘琦大军四五万人前后夹击的局面,想要固守已属千难万难,更加上如今刘琦占据了箭牌山,可以随时前往南郑城下,与李典前后夹击,击败己方的主力,所以心中不由的焦躁不已。 “看来定军山是难以坚守了,如今我们所要做的恐怕也就只有突围了。”赵云默默地想了想,便下令大军准备突围。 “可是我们该从哪里突围呢?”部将张劭望了赵云一眼,疑惑地问道。 赵云思索了片刻便说道:“刘琦军士虽少,然而无一不是闻名天下的精兵,更兼占据地利优势,我们想要取胜绝非那么容易,再者说了,谁都会认为我们定要选择刘琦作为突围点,在突围之后直接援助南郑,但我们现在要考虑的应是如何保存实力,而非血气之勇,所以,我们如要突围,所选择的目标当是黄忠大军,只要击破了黄忠,再顺势占据了沔阳,必能吸引刘琦大军猛攻,这样一来南郑外援断绝,必定会很快投降。而只要南郑投降,我们大军主力再会攻刘琦,则定能击败刘琦大军,即便是生擒刘琦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劭闻言不由得佩服不已,连连称赞赵云妙计,然后便去准备突围事宜。 当天夜里,赵云尽起大军,悄悄渡过沔水,准备偷袭黄忠的大营,却根本没想到,黄忠竟然早有准备。 赵云虽然有智,可是他所面对的对手可不是一般人,无论是刘琦,还是贾诩和法正,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他们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并且将此事提醒黄忠,黄忠得到了主公的命令和法正的提醒,早早的就在河中布下了暗哨,因此待得赵云大军开始渡河之际,他早已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黄忠闻报之后,立刻命令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大军在岸边放置好鹿角等物,然后命连弩兵伏于鹿角之后,静等赵云大军到来。 过不多时,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响亮的涉水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涉水的声音越来越大。 黄忠和法正根据传来的声音在谨慎的判断着敌军的距离,过了片刻,黄忠和法正几乎同时感应到了敌军的接近,不由得面色微变,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便悄悄下达了命令,待得举火的一瞬间便立刻同时发射弩箭。 黄忠麾下的连弩军们全都神情紧张的盯着前方,他们知道,伏击就要开始了,这是他们多日来的第一次反击,之前的被动防守局面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以忍受。这一次既然反击开始,就一定要让可恶的侵略者们知道知道己方的厉害,要将他们打痛,再也不敢兴起兴兵侵略的念头。 就在这时,只见左前方忽然亮起了几点灯火,这些连弩军们知道命令已经下达,立刻开始发射弩箭。 在夜色的掩护下,万千弩箭悄然飞向了前方,然后如同是凶猛的野兽一般,狠狠的撕咬着还在渡河的敌军将士。 当时的赵云正在紧张地指挥着麾下将士渡河,却陡然听到了密集的破空之声,不由得面色大变,失声说道:“不好,中了敌军埋伏了。” 几乎与此同时,赵云立刻命令士兵伏低身体,然后命令大军立刻撤退。 可是这一轮弩箭下去,已经有数百将士不幸遇难,再加上这是在夜间,鸣金的命令虽然下达了,可是却因为船只掉头不便而产生了拥挤,队伍一时拥堵到了沔水之中,阵型不由得大乱,赵云的大军竟然就这样被困在了沔水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马超战赵云 “大军休要拥挤,后队变前队,依序后退,敢争者斩。”赵云站在主船上纵声高喊,附近的亲兵船队见主将发布命令,也逐渐的稳定了情绪,然后一齐大声宣布赵云的命令。 由于赵云在军中颇有积威,他的麾下将士也都是经他一手训练,尽皆精锐,听闻军令之后渐渐的稳定下来,开始按照赵云的吩咐,从后到前缓缓有序退往岸边。 可是这种平静很快又被打破了,不出片刻的功夫,便又见接近沔水北岸,已成为前军的队伍开始发生了骚乱。 赵云闻报浑身轻轻一震,连忙率领亲兵赶上前去,喝问缘故。 却听得一名军士禀报:“将军,大事不好了,不知为何在沔水南岸忽然出现了大批的敌人,正乘着我军渡河之际发动了攻击,许多将士在猝不及防之下纷纷战死,结果船只阻住了河道,后方的将士无法登岸……” “什么?可恶,看来是刘琦的箭牌山大军乘着我军渡河之际,抢了定军山,然后在岸边设下伏兵,等着我军后退之际便发动伏击。”赵云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担心,如今见自己怕什么,对方就来什么,不由得心中一沉。 如今己方大军被敌军左右夹击,困在河道之中,既无法前进,又无法后退,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大军再度转移方向,顺流而下前往南郑,与刘备的主力会合。 不过赵云却是心中不甘。他完全没想到这一次刘琦和黄忠竟然配合的如此密切,一个在岸左,一个在岸右。而且连时间都拿捏得如此准确,完全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 其实赵云猜测得没有错,这一次刘琦和黄忠之间之所以配合得如此巧妙,实在是他们之间早有了商议。 早在刘琦大军占据了箭牌山之后,就立刻在山顶上燃放起了狼烟,由于此山离沔阳本就不远,所以黄忠立刻就看到了。他几乎在瞬间便知道,主公刘琦的援军已经到了箭牌山下。 在此之前。黄忠大军之所以敢于放弃褒中,甚至连南郑都不去援助,主要是因为他早已得到了刘琦的命令,要求自己坚守沔阳。等待援军到来之后一道破敌,而刘琦告诉黄忠到来的信号就是燃放狼烟。 其实赵云当时也看到刘琦大军燃放了狼烟,便知道这肯定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所以他相信黄忠肯定知道了援军到来的消息。 而按照一般的推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准备在第二天对自己的大军进行夹击,从而在夜间放松对己方的戒备,但是他却不明白,敌军为何能够算得如此准确。竟然知道己方竟然会偷袭黄忠营寨,而且双方全都在第一时间内做好了戒备? 尽管心中难以理解,赵云却是终于明白了。当初张飞以五万大军进攻汉中,为何落得个铩羽而归了,原来敌军阵营中的确有高人,而且这样的高人不止一个,他们能够在同一时间内做出相同的判断,从而做出极为严密的配合。 “这样的敌人真是太可怕了。在我主公麾下,能够拥有如此可怕智慧的人。恐怕只有诸葛军师一人,如此说来,在刘琦军中竟然最少有两人能够有如此可怕的智慧,而且这两个人还能配合得如此默契,我的一切行动竟然都完全落入对方的算计之内。如此说来,我军前往南郑,也不知对方能否算计到?不过就算被算计到了,我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拼死一搏,以护卫主公的安全。” 赵云咬了咬牙,暗暗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催促大军顺着沔水南下,想要在尽快的时间内赶到南郑城下,与刘备的主力会合。 从沔阳到南郑不过九十里的路程,他们如今还是顺流而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到达,如今已是破晓时分,赵云相信只要大军谨慎前行,一定能够安然到达。 两个时辰的功夫很快就到,赵云这一路上竟然初期的没有遇到阻拦,不由得心中略安,看来敌军这一次是没有算到自己来南郑。 但是赵云却也不敢放松,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行船,然后在距离南郑城十里处的龙岗渡登陆。 “这一次我们和助攻的大军相距如此之近,想必刘琦大军再也无法对我们设伏了吧?”赵云顿时放下心来,命令大船开到港口,然后自己下得船来,亲自指挥大军登陆。 可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一阵轰隆隆的雷鸣之声,正在广大将士们感到疑虑的时候,又感觉到了大地的剧烈震颤,强烈的震颤几乎令他们的心脏都跳出胸腔一般。 赵云曾经也是率领精锐骑兵作战的将领,听到这股剧烈的震颤,第一时间就反映了过来,造成这种声势的绝对是一队骑兵,而且他根据声音还判断出来,这支骑兵大约有两千骑,而且马蹄声错落有致,毫不杂乱,很明显这是一队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 除此之外,赵云还能判断出来,这一队骑兵从北向南而来,离他们只有不足五里路,而且所前进的方向,正是他们这里。 “从北向南的骑兵,绝不是我方的队伍,难道这竟然是从沔阳赶来的敌军?”赵云不由得面色大变,立刻下令大军迅速结阵,让长矛手盾牌手集结在前,形成防御,以保证那些还没有登陆的将士迅速上岸。 为了确保安全,他亲自帅亲并骑马守护在最前方,以防止敌军前来冲阵。 敌军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还没等到长矛手和盾牌手结好阵,便见不远处一队骑兵如同乌云一般的卷了过来,当先一将锦衣银甲。面容刚俊,浑身杀气,赵云自然认得。此人正是威名赫赫的大将马超。 早在此人叛出秦公之前,与自己倒也是一对惺惺相惜的朋友,虽然彼此没有深交,但是双方却彼此钦佩对方的身手,但是自从自己用计去了下辨之后,由于马超之弟马铁被杀,他们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虽然马铁并非死于自己之手。但是如果不是自己采用诱敌之计诱马超出城,如何会导致下辨被攻破? 所以。赵云自然也知道对方找自己是来报仇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赵云所料,就在黄忠部署在这里伏击赵云的时候,马超第一个站起来请战,他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洗雪自己之前兵败下辨之耻,二是擒住赵云,为自己的兄弟马铁报仇。 只见马超策马赶上前来,对着赵云说道:“赵子龙,某敬你是一条汉子,也佩服你的身手,但是今日你就算肋生双翅,也注定难以逃出升天,不过如若你肯归降楚公。我倒是可以放下杀弟之仇。” 却听得赵云冷冷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想让我投降,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今日我赵云血可流,头可断,想让我背叛秦公,你是休想。哈哈,早就听说马孟起神勇无敌,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你较量较量。不知今日可能满足我的心愿?” 马超闻言嘿嘿笑道:“某知道你之意乃是想要以此拖延时间,换取你麾下将士成功登岸。或是换取秦公率军前来援助,但是楚公早有定计,就怕秦公不来,而你会下那些将士却又如何是我马家铁骑的对手?所以,这一战,某接下了,赵子龙,受死吧。” 马超说完之后,对马岱说道:“兄弟,赵云的将士就交给你对付了,今日我倒要看看赵云有什么本事?” 赵云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识破自己的用心,不由的微微有些心惊,他知道只要自己拍马逃走,尽管马超武艺高超,却也不见得能留下自己,但是又看看身后那些将士们正在拼命的登岸,想要为自己寻找一线生机,也是心中酸楚,这些将士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如果自己就这样舍他们而去,他们定然难以活命。他们是自己带来的,自己就有责任将他们带回去,如果就这样让他们全军覆没了,又有何脸面去见他们的家眷?有何脸面去见秦公?有何脸面再去领兵打仗?即便是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自己也定然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宁愿与将士们同身共死,我也不愿单人独骑的逃走!这才是我赵子龙的本性!”赵云决心已下,手中长枪如同一条银龙一般上下翻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冲到近前的几名马朝骑士刺死,就如同是一座山岳一般横亘在阵营前列,牢牢地阻挡着马超的进军。 马超见赵云没有丝毫的退却,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佩服,但手中长枪还是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赵云。 “赵子龙,吃我一枪,如果你能将我打败,我便放你回去如何?”马超手中长枪如同疾风迅雷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来,对着赵云的胸口就刺。 赵云却是神色不变,手中长枪向上外一拨,就把马超的长枪挑在一旁,让马超奔若迅雷的一击消解掉了。 马超顿时对赵云眼力之尖、动作之快、方位动作拿捏之准佩服不已,因为他的枪术向来以快著称,这一枪之下,如若是普通的武将早已毙命,即便是许多高手也只能无奈的躲避,而只要对手一躲避,他接下来就会有后伏的杀招一并使出,这些杀招定会让自己一直占据主动权,直到最终将敌人杀死。 可是自己如此迅猛的一枪竟然被对方轻易接下,这足以证明他的这位对手绝非浪得虚名,完全能够与自己一较高下。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枪法吧。”马超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的炽热,然后将长枪收回,瞬时斜挑,枪尖直接刺向了赵云的咽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楚公到来 赵云见马超长枪刺来,却是不慌不忙,竖起枪杆进行格挡,手臂微微用力,便将马超的长枪荡了开去,与此同时,手中长枪向下斜斜压去,准备压制住马超。 马超自然也不轻易服输,努力的抬着自己的手臂,企图将长枪抬起,以反制赵云。 两人虽然实力相若,然而下压之力总是强过上抬,所以马超虽然竭尽全力,却不能将长枪抬起。赵云却打马上前,令距离接近了数尺,随即笑道:“你都进攻了两招了,如今也该我还击了,否则倒是显得不够礼数了。” 之后赵云手中长枪蓦然彻力,双手抓住长枪枪杆中心,微微一用力,散发着冷光的枪尖就刺向马超的咽喉。 马超却也不示弱,突然纵马后退数尺,然后单手握住长枪杆尾,极速的刺向赵云。 这一次两人却都是反守为攻,各擅胜场,却是都被对方巧妙化解,所以竟是个不输不赢的局面。 但是毕竟马超乃是先手,却被赵云一上来就扳平,还被对方反攻了一招,虽然也被自己轻松化解,但是面子上却是有些不好看。 “哼,接下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绝学。”马超一声怒吼,手中长枪随即化作数十道枪影,密密麻麻的刺向了赵云,他这一枪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妙不可言,无论对方如何防御,都会伏下后招。端的是厉害无比,曾经用这一招杀死了不少厉害的对手,当初随着刘备与曹操争夺并州的时候。他就是靠着这一招刺到了曹操麾下猛将许褚的肩头。 可是赵云却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刺,以他二十余年的练习枪术的经验,早就判断出对手这一招的命门是在枪花的中心处,所以他没有任何迟疑,极为冷静的将长枪刺出,只见枪尖颤动如凤点头,然后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之间就准确地刺中了枪花的中心处。轻易破解了对方那看起来势不可挡的一枪。 马超见赵云果然能够识破自己枪中之妙,不由得大吃一惊。同时心中也更加佩服。 而就在此时,赵云的枪法也是大变,本来刚猛霸道的枪法忽然变得如同蛇一般的灵动诡异,枪尖直接罩住了马超的整个上半身。让他不管是护住哪里都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呵呵,久闻马孟起枪术高明,可能破的我自创绝技蛇盘枪?”赵云手中长枪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准备跳起来咬对方一口,一边急速的刺向马超,一边淡淡笑着说道。 马超见对方的招式如同毒蛇一般刁钻诡异,却也并不畏惧,因为他也深深地知道,既然对方枪势如蛇。对付这一招自然就像是对付蛇一般去打它的七寸,而长枪的七寸自然是枪头盒枪杆的连接之处。 好一个马超,轻轻将自己的上半身仰卧在马背上。躲过了赵云必杀的一击,与此同时手中长枪却是斜斜地往上一送,正好刺中了赵云的枪杆,瞬间破了赵云的绝技。 这一次连赵云都忍不住对马超大加赞赏了,此人的年纪比自己要小上好几岁,可是枪术之高明、经验之老道、反应之迅速竟然丝毫不弱于自己。怪不得此人能够称雄西凉多年,即便是在羌人之中都是广有盛名。 就这样。两人之间打了上百回合也不见胜负,端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但是这时候战场的形势却发生了变化,因为马超从弟马岱率领着两千骑兵从侧翼对赵云的将士发动了进攻,这些骑兵全都是凉州精锐,不仅马术高明,还擅长投矛和射箭。 眼见赵云麾下的将士用盾牌和长矛手组成了一个防御阵法,马岱却命令麾下将士直接投射长矛。 只听的尖利的破空声传过去,那些手持盾牌的赵云麾下士兵纷纷抵挡不住,早被长矛击破了盾牌,然后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之后马岱又命骑士张弓射箭,便见那些长矛手也都纷纷中箭身亡,本来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阵法竟然就这样出现了缺口。 去见马岱毫不迟疑,喝令麾下骑兵分作两队,从左右两翼对着赵云麾下的将士发起了冲击。 只见两队骑兵如同两把尖刀一般的刺进了赵云的军阵之中,迅速地将军中将士们好不容易结成的阵型再度冲散。 而那些还未来得及登岸的将士们则在骑兵的冲击下纷纷落水。 赵云麾下的将士大都是关中将士,还有一部分是河北人士,一般的都不懂水性,在落水之后没多长时间就被淹死在沔水之中。 虽然心中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然而看到将士们的惨败,赵云还是充满了伤感,黯然神伤之际手中动作自然缓慢了几分。 马超一直与赵云交战,对于赵云的变化自然是了然在心,看到对方手中动作变慢,当下便毫不迟疑的出手,他手中的长枪横扫,快捷无伦的扫向赵云的肋下。 待得赵云惊觉马超手中长枪赶来的时候,却发现时机已经太迟了,以马超如今的臂力,虽然只是枪杆扫到自己的身上,也定然会受伤不轻。 危急之下的赵云也不及多想,毅然挥枪将马超手中长枪的枪杆往下猛砸,然后乘着马超动作稍稍滞缓之际,立刻抛弃了手中长枪,然后用双手猛然抓住马超的长枪,奋力往外一扯,便见他和马超双双落马。 之后两人尽皆不服,又都弃了长枪,互相厮打在一起。 这时候的赵云和马超已经没有了将军的形象,完全像是地痞无赖打架一般,互相的骑在身上,你一拳我一拳的进行着厮打,不多时候,他们的战袍被扯得粉碎,头盔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脸上也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令人忍不住想笑。 由于赵云麾下的将士受到马岱铁骑的冲击,损失颇为严重,短短不足一柱香的时间内,一万五六千人的队伍竟然损折了七八千,而且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受到铁骑的惊吓而落水淹死,还有不少是被长矛、弓箭和马刀所杀。 即便是剩下的那些将士如今也已经没有了作战的勇气,除了赵云最精锐的数百亲兵还坚定地站在他坐骑的身旁,竖着盾牌准备继续抵抗之外,剩下的大都被逼到了渡口上的一个角落里,在对方铁骑的窥视下却是没有丝毫的抵御念头。 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了整齐而沉重的脚步踏地的声音传来,赵云和马超麾下的将士全都不由得面色一变,因为他们都知道所赶来的这支队伍人数不少,确实不知道是谁的援兵。 马超麾下骑兵的人数本来就少,如果来的是赵云的援兵的话,恐怕他们不仅不仅能击溃赵云大军,反而会造成全军覆没的局面。 而赵云麾下的将士如今正处在弱势地位,如果来的是马超的援军的话,恐怕他们更加没有任何胜算。 所以双方的将士们全都紧张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务必期待同时又务必害怕知道结果。 但是结果却是始终要来,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从北方浮现出了大片的征尘,随后远远地看见一队队雄壮的士兵慢慢走过来。 在这些士兵的最中间,遥遥看见一面紫色的大旗,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楚”字。 这一次竟然是楚公亲自带队前来! 看到了这面大旗,马超麾下的将士们全都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而赵云麾下的将士们则瞬间失去了力量,一个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心中充满了绝望。 据说楚公麾下的禁卫军个个以一当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据说楚公被誉为大汉的战神,从当年出道至今未尝一败! 据说楚公在不久前亲率大军通过二百里绝险之地,从背后袭击参狼羌和氐族的骑兵,结果氐族两位战败被杀,参狼羌狼主跪地投降…… “即便是在列好阵势的情况下我们都没有任何战胜的希望,如今我军阵型溃散,军无斗志,能有什么样的希望与敌军一战?” 赵云麾下的士兵们不由得心中胆寒,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无路可逃,估计他们早就转身逃走了,即便是依然还勉强保持着阵型的赵云亲兵队,如今也都失去了往常的冷静,被对方大军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而压制的抬不起头,甚至是两腿都在打颤。 之后大家便见一将银盔银甲,骑着白马,手持一根方天画戟,缓缓来到了阵前,笑着说道:“你等不是想要见一见楚公刘琦吗?我也和其他人长得一样,并不是四眼两口,三头六臂,只不过是多了智谋和勇略。” 赵云麾下将士闻言,不由得再增惧色,缓缓后退了几步。 接下来便见刘琦来到正在厮打的马超和赵云面前,然后朗声说道:“素闻常山赵子龙勇武非常,一身是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我数万大军到来之后竟然毫无惧色,犹自酣战,实乃世之英杰,不知子龙可愿归降否?孤必保你名列显位,紫衣金绶,名扬天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刘琦单挑赵云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三国之荆州我做主》更多支持!赵云当时正与马超酣战,视千军万马如无物,可是在听到刘琦说的这一番话之后却是浑身剧震,他并不是震惊于刘琦对自己的招揽,也不是震惊与刘琦的名声,而是震惊于此人竟然就在自己面前数丈之处对自己说话。 “难道他不怕被我擒住或者刺杀吗?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到我的近前!还是说他自恃我在千军万马面前不敢拿他怎样,故意用此姿态来展现他的勇气?” 转瞬之间,赵云的脑子里就涌现出了千万个念头,但是经过了一番沉吟,他还是说道:“我赵云大好头颅一颗,公自取来,不过想让我投降,那你是做梦,除非你能将我打败,让我输的口服心服。” 刘琦闻言顿时说道:“既然如此,孟起且住手,看孤与他一战。” “啊?主公。”一旁的马超和黄忠闻言尽皆面色大变,齐声说道:“主公,赵云这厮武艺高强,万人难敌,主公万金之躯,何故为一匹夫而犯险?如今赵云陷入我军网罗之中,纵有通天之力,只要末将等合力,亦能将其擒获,只要其人被我们擒获,将来或杀或降还不是主公任意为之?还请主公三思。” 刘琦闻言苦笑着说道:“孤非不知赵子龙乃世之虎将。也并非不知凭孤的身手想要打败他那是千难万难,或者说是绝无可能,甚至还有危险。但是此人刚胆豪烈,智勇双全,如今好不容易向孤提出了愿意归降的条件,就算这个条件千难万难,孤也要冒险一试。” 之后刘琦便提着方天画戟,对赵云说道:“子龙将军,且上马。我愿与你一战,此战若是你胜了。孤便放你归去,如若孤侥幸得胜,还请勿要食言,归顺于孤。” 赵云被刘琦的话震惊了。不由暗暗想道:“这个刘琦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而与我单挑?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一来可能会导致他重伤甚至死亡?不过看他刚才所说的话,倒也像我燕赵慷慨悲歌之士的行径,既然如此,我等一会只是将他擒住,逼他交出汉中便可,倒也没有必要害他性命。” 打定了主意之后,赵云就站了起来,捡起自己手中的银枪,然后上得马来。手中持枪对刘琦行了一个礼,然后平端起长枪,一脸平淡的看着刘琦。 刘琦知道赵云答允了。热血顿时上涌,暗想自己终于能够和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一流高手见个高下了,虽然这一战自己失败的几率将会很大,但是他却丝毫不悔,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般,自己为了能够招揽赵云。就算是冒险一搏也是值得的,更何况他相信附近有马超和黄忠这样的高手掠阵。自己当不致有生命危险。 当然,刘琦其实还盘算着赵云经过了一夜的苦战以及之前与马超的一战,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自己今日说是公平一战,其实已经是占了莫大的便宜,如果即便是这样也都不能胜的话,那就只能说他技不如人了。 所以,刘琦缓缓倒也没有胆怯,缓缓举起方天画戟,斜斜对着马上的赵云,目光平静,双臂稳健,如同是渊渟岳峙一般,令人赞叹不已。 看到刘琦出场如此,马超的眼光虽然挑剔,却也不由得心中赞叹,暗暗说道:“主公这一招起手式倒也令人无可挑剔,他手上这杆方天画戟看起来分量不轻,由此看来,主公倒也是一位高手,只好我和黄老将军见机的快,相信就算赵云再有本事,也休想伤害主公的性命,只不过为了一个赵云而冒此风险,实在有些不值。” 而赵云见到刘琦的起手,也不由得目光一凝,表情有了些慎重,他倒是没有听说过楚公在武技上有何过人之处,如今看来,这一身武艺倒也不俗,起码自己目前从这一招上,还是没有挑出什么毛病来。 但是赵云自然也不会真的像是对待马超那般小心,所以还是说道:“今日承蒙楚公厚恩,能够末将一次求生的机会,所以,末将不敢太过无礼,还请楚公先行出招吧。” 刘琦自然知道对方是自恃武艺高强,不肯先行出手占自己的便宜,不由得点了点头,双腿一夹胯下马,只见白马一声鸣叫,染后箭一般的冲向赵云。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如电一班刺向赵云的咽喉。 刘琦知道对方武艺之高超乎自己想想,自己这一招纵然厉害,却也不可能对对方形成伤害,所以倒是用尽了全力。 赵云看到刘琦的这一招无论是气势还是力度尽皆完美,再加上对方坐下马神骏非凡,远非自己之马所能比拟,也不由得赞叹不已。 但是凭着这样的一招就想打败他,那还差的太远,就算是当年纵横天下、号称第一强者的吕布都不可能。 赵云坐下马静止不动,手中银枪电一般的挥出,直接迎向刘琦画戟的戟杆,将画戟架了起来。 刘琦却是丝毫没有停留,运力将戟杆下压,打算待得压到赵云胸前高度的时候再奋起直刺,以便寻找对方的破绽,从而寻找破敌之策。 经过了几年的锻炼,刘琦的臂力本来就强于他人,再加上吕布的戟法中也有增强臂力的锻炼方法,又经过了五六年的练习,双手早已能够轻易举起三百斤重的石锁,所以这时候双臂较近,赵云却是无法支撑,手中银枪被迅速的押了下去。 但是当时赵云却是单臂用力。自然难以与刘琦相持,他见对方力气之大超乎自己想想,也不再保留。左手立刻也握住银枪,死死的阻止了银枪下降的趋势。 刘琦显然没想到赵云看起来身体单薄,却又如此大的臂力,自己的武器本来就占尽优势,再加上是从上向下压制,竟然还没有取得什么优势,只是勉力保持不被银枪反击而已。 刘琦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很难取胜。顿时改变了策略,画戟由下压改成了横削。月牙利刃顺着赵云的枪杆直接向斜下方滑了过去,企图锁拿赵云的肋下。 赵云倒也不急,将马一磕,就见坐下马倒退了两尺有余。与此同时,赵云双手持枪后退,之后坐下马竟然再度向前,直直的向着刘琦的前胸刺去。 这时候刘琦的画戟根本来不及相迎,千钧一发之下只好纵马后退,然后倒拖着画戟往后逃走,饶是如此,也能感觉到赵云银枪所散发的森寒杀气,这让刘琦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刘琦坐下马比赵云的要超出了一个档次。他的坐下马名叫云骢,因奔驰如腾云而得名,最重速度。这才堪堪避过了赵云的攻击,连他的后招都连带着消解了。 赵云自然不肯舍,连忙纵马追赶。 刘琦虽然纵骑逃走,却并不是真的败走,而是要行个诈败之计,只见他单手倒拖着画戟。纵马疾行,看看赵云离自己已经有了七八丈之远。立即纵马挺住,然后乘着赵云收马不及之际,手中方天画戟忽然提起,返身用月牙刃部劈向了赵云。 赵云没想到刘琦竟然有这种杀招,不过幸好他知道对方肯定是诈败,心中怀有一定的戒备,这才在间不容发之际将身体后仰,直接平躺到了马背之上,这才堪堪避过了这志在必杀的一招,饶是如此,赵云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个刘琦的吴懿或许不如自己,但是阴谋暗算却是远胜,幸亏自己早有防备,否则这一下恐怕就算不死也必然会重伤。 其实赵云哪里知道,这是刘琦根据后世之中的评书小说之中所描绘的绝招而想出来的,后来他又跟黄忠、甘宁、魏延等刀术名家多次研讨,自己又琢磨了数年之后才练成的绝技,这样奇妙的招数在有史以来还从来没人用过,刘琦首次将它运用到战场上,自然起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连赵云都险些遭受暗算。 虽然遭受了对方的暗算,赵云却是有惊无险,如今见对方的杀招已破,自然也不会再错失良机,双手持枪,躺在马背上对着刘琦的咽喉就是疾刺而去。 刘琦自然不会被轻易刺中,偏头躲过,手中方天画戟猛的砸向赵云的枪杆。 如果是在平常的情况下,刘琦这一招根本就对赵云无效,可是如今赵云却还躺在马背上来不及起身,虽然速度能保证,但是力度却要大打折扣,所以被刘琦这一砸,不由的手臂发麻,几乎将银抢抛到地上。 而就在这时,刘琦的方天画戟却是用起了枪术,对着赵云的胸腹间刺了过来,只见密密麻麻的枪影迅速罩住了赵云的胸前,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闪避。 好在赵云对于枪术的造诣实在是太高,一眼便看破了刘琦枪中的虚实,手中长枪对着枪影之中的某处随意一挑,顿时就破解了刘琦的夺命一击。 而就在破解刘琦攻击的同时,赵云也终于乘机从马背上再坐了起来。 “楚公戟法精妙,末将佩服,接下来请楚公品评一下末将的绝技社盘枪如何?”赵云呵呵一笑,长枪随即如同毒蛇一般灵动诡异的袭向了刘琦。 刘琦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怪异刁钻的枪法,顿时大惊失色,手忙脚乱起来。 而赵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见刘琦陷入了慌乱,手中长枪如同灵蛇出洞一般,迅速的刺向刘琦的胸膛,赵云这一次是蓄势出击,如果命中的话,估计刘琦就算不死也定然会重伤。(我的小说《三国之荆州我做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赵云服输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三国之荆州我做主》更多支持!赵云算计的倒是不错,可是却忽视了刘琦的座下之马,只听的一声长嘶,刘琦的云骢马顿时暴退了数丈的距离,随即掉转了马头,再次逃走。 这一下子赵云顿时有些犹豫了,方才那招拖刀计还历历在目,自己如果追上去的话,肯定还会遭到对方的暗算,虽然赵云相信对方就算再用这一招的话,自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但是却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用其他的计策。 所以,赵云任凭刘琦跑了十几丈的距离,依旧没有要追的意思。 这时候便见刘琦回过头来,淡淡笑着说道:“赵将军,你还敢不敢追呀?如果你不敢追的话,那就意味着不敢再与孤对决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今日之赌局将军败给孤了?” 赵云见刘琦如此说,无奈之下只好咬牙追了上去。不过这一次他却是追的不紧不慢,不敢再像上次那样狂追不舍了。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刘琦竟然逐渐的拉大了与他的距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拉大到了八十丈左右。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赵云不知道对方玩的什么把戏,虽然仍在不紧不慢的追赶,可心中却是踌躇不已。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刘琦竟然将手中方天画戟挂了起来,然后从背上取下一张长弓,然后抽出羽箭。拉圆之后对准了自己,将右手一松,只见羽箭直接向着自己的方向射了过来。 “原来竟然是要放箭,好恶毒的算计。幸亏我这一次有了防备,否则的话岂不是被他给暗算了?” 赵云的心中大惊,动作却也不慢,连忙挥枪准备拨打羽箭。 可是却没想动还没轮到自己拨打。对方的羽箭竟然射到了自己左方一丈开外去了。 “哈哈,没想到他的箭法竟然这样差。就这竟然还想着要暗算本将,实在是好笑,其实这也难怪,这都过了八十丈了。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射中可不容易。”赵云不由得心中一松,哑然失笑,知道对方应该是技穷了,便放心的纵骑追上去。 可是就在这时,只见刘琦再次弯弓搭箭,向着自己射了过来。 赵云见对方又射第二箭,便感觉这之前那一箭是不是对方在心情激荡之下射偏了方向?如果这一次对方真的射中了,那自己岂不是中了他的诡计?所以以赵云还是下意识的放慢速度,然后挥动枪杆。欲要拨打羽箭,这一次却发现对方的羽箭竟然又落到了右方一丈开外去了。 这时候赵云才知道对方的箭术确实不算高明,再也不担心。直接纵骑追了上去。 可是接下来他却见刘琦竟然再度弯弓搭箭,而且看起来这一次竟然有些慌乱。 “呵呵,你之前非常努力的瞄准都射不到中我,如今只是慌乱的放箭,却如何能够命中?”赵云丝毫不以刘琦的箭法为意,依旧纵马追了上来。 这一次却见刘琦的羽箭从他的头顶飞过。虽然是离目标最近的一箭,却终究还是落空了。 赵云见结果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不由得暗笑这摇了摇头,然后挥枪向刘琦刺去。 这一次赵云用尽了全力,手中长枪如同毒蛇一般的袭向刘琦,让刘琦不由得手忙脚乱,再也没有余力反抗。而这时候的刘琦已经退到了沔水边上,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了,无奈之下只好硬扛。 可是刘琦很明显在赵云的枪法面前乱了方寸,一时之间迭遇风险,胳膊上被赵云的银枪扎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染满了银色的战袍。 “楚公,今日我也不杀你,只要你答应将汉中割让给秦公,我便放你回去如何?”赵云的枪尖不离刘琦的周身要害,一边疾刺,一边淡淡的说道。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传来,赵云不由得心中震惊,连忙挥动枪杆拨打,却忽然感到手臂一震,几乎将银枪抛落地下,暗道射箭之人好大的力道。 而与此同时,他又听到背后的马蹄声传来,之后便感到有一道寒芒迅捷无伦的刺向自己的后心,赵云,看也不看,背起长枪往后格挡,只听的一道尖锐的金铁交鸣声传来,赵云不由得一声闷哼,手中银枪竟然脱手。 这时候赵云却是叹了一口气,依旧没有回头,缓缓说道:“马孟起,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没想到竟然干起了偷袭这种卑鄙龌龊的事情,嘿嘿,刚才那一箭的力道很大,应该就是黄汉升所发吧?我赵云今日死于你们二位联手之下,倒也无憾。” 却听得背后的孟超哼道:“我就算卑鄙无耻的偷袭,也比你这种忘恩负义之辈强了不少,楚公好心饶了你性命,却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感恩,反而要赶尽杀绝,还妄想着擒住楚公,逼迫他割让汉中,天下薄情寡义之辈,君当冠绝天下。” “你说什么?”赵云豁然转过坐骑,疑惑地问道:“你说是谁忘恩负义?当初楚公说要饶我姓名,乃是与我教授的赌注,如今某侥幸得胜,没有杀了楚公,就已经报了不杀之恩,某只不过是逼迫楚公割让汉中,乃是各为其主,又如何是忘恩负义了?” 只见马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讥诮的说道:“方才楚公放箭取你,却是饶过你一条性命,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原来是这件事,孟起你可是护主心切,心中犯了糊涂?楚公射了我三箭是不假。可是那三箭都没有命中,难道这也算是饶我性命?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我在长安向你所在的方向射出千百箭。岂不是饶了你千百条性命?你说这话岂非好笑?”赵云不由的长笑不已,看着马超说道:“你们背信弃义,想要杀了我赵云那也不算什么,可是找的这个借口实在是太好笑了吧?” 而马超确实冷冷说道:“一点都不好笑,楚公饶你性命,乃是双方十万将士尽皆看到的事实,你却抵赖不成?你若不信。大可摸一摸你头盔上的盔缨。” 赵云闻言一怔,但还是依言向着头盔上摸去。却发现早已是空空如也,盔缨竟然不见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又如何?” “嘿嘿,如何?这足以证明。你的盔缨已被楚公射断,楚公不忍伤你性命,这才射断了盔缨,如若想要取你性命,直接就射向你的咽喉了,不过如今看来,还不如直接射向你的咽喉。” “呵呵,盔缨是掉了不假,可这并不能证明是楚公所射吧?方才黄汉升也对我射了一箭。说不准就是他之所为,虽则他确实饶了我一命,但却是偷袭在先。用不着感谢吧?”赵云丝毫不理会马超的冷笑,神色淡然地说道。 而马超却是哈哈大笑,指着赵云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堂堂赵子龙竟然还会如此伶牙俐齿,胡搅蛮缠,你可回头看一看,看你盔缨飘落之地是在何处?究竟是楚公所射之箭还是汉升所射之箭。难道你不会判断吗?” 赵云闻言顿时感到有理,他立刻纵骑返回。找到了自己盔缨飘落之地,仔细的想了想当时所处的情景,终于确认,这支羽箭确实就是刘琦所射出。 “唉,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自己确实是受了楚公莫大的恩惠,但是我却茫然之中而又犹自不觉,反而想要擒住恩人,逼其纳地议和,实在是惭愧不已。”赵云的脸上有了一丝愧疚,默默地叹道。 这时候马超走上前来,对这赵云喝道:“赵子龙,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刚才所言吗?” 赵云闻言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某相信。孟起,此事是某错了,某实在不该如此的忘恩负义,楚公饶了某一命,某日后定当厚报。” 之后赵云便缓缓来到刘琦面前,向刘琦道歉。 刘琦笑着摆手说道:“不知者不怪,子龙当时也并不知道孤那一箭射中了盔缨,否则的话也绝不会上前追赶,孤这些许伤势无碍,子龙不要介怀。” 而马超却是走上前来,大声说道:“然则这场比试,果是谁胜了?” 赵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黯然说道:“是楚公胜了,如非楚公箭下留情,赵云已死矣。” “呵呵,其实如果说起来,孤的确不是子龙的对手,今日一战,实属侥幸,然则既定胜负,子龙当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归降于孤。” 早有军医上前帮助刘琦处理完了伤势,尽管如此,由于方才一战失血不少,刘琦倒是有些虚弱,不过他见赵云承认此战自己获胜,知道招降赵云有了希望,精神顿时一阵,对着赵云笑呵呵的说道。 只见赵云犹豫了片刻,然后叹道:“云获罪之人,却蒙楚公如此看重,实在有些受宠若惊,然而云却有一个不情之请,只要楚公允诺,云方愿降,否则的话,云宁愿做个不守信用之人,今番也定然宁死不降。” 马超闻言却是大怒,厉声喝道:“赵云,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主公对你如此器重,你却如此狂傲,竟敢跟主公提条件,难道真的以为马某的枪不快吗?” 却见刘琦温言说道:“孟起,且休动怒,我们先听一听子龙有何条件?唉,如果孤所料不错的话,想必子龙所求之事应该是和秦公有关吧?”(我的小说《三国之荆州我做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赵云归降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三国之荆州我做主》更多支持!听了刘琦的话之后,赵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愧色,对着他拱手说道:“请楚公原谅云的无礼,其实楚公所料不错,云所提的请求的确是和秦公有关,云与秦公相识于幽州,后来家兄病故,云离开公孙大人,直到在邺城遇到秦公,如今算来,已近七年矣,云自追随秦公以来,自以为遇到明主,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却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遭遇如此败绩,又被楚公困在此地难以得脱,本拟一死了之,却又为楚公言语挤兑,邀云归降,云与楚公赌败,又蒙楚公饶过一命,看来也是不得不降,只是向蒙秦公厚恩,如若不报,终身难安。” 赵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云虽愚顿,却也知楚公占据了大汉的半壁江山,虽魏公与秦公联手相抗,却也未必能敌,楚公治下百姓殷富,万民归心,幅员数千里,更兼兵精粮足,楚公春秋正盛、胸怀大志,且又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以致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将来必定能够克定祸乱,安我大汉,就说这一次汉中之战吧,楚公屡出奇兵,定广汉属国,又将末将逼至绝境,想必南郑城下一战,秦公必定饮恨而归,之后楚公可出精兵而定关陇。云只求楚公将来平定关陇之时,饶过秦公一命,也算是末将报答楚公的一番知遇之恩。” 刘琦点了点头说道:“玄德公乃我汉室宗亲。素有声望,孤自然不会伤他性命,这一点子龙放心便是。” 不过在心中却是暗暗说道:“虽然我不会伤刘备的性命,但是他的下场绝不会比孙权好多少,因为子龙你根本不知,刘备可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如果不是严密监视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拉出一支兵马。当然,刘备虽然实力不强,可是在关中却是甚得民心,再加上关中乃四塞之地。易守难攻,而我益州与汉中新定,经济凋敝,也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力量,所以想要灭刘备,没有个三年五年是不可能的。” 赵云自然不知道刘琦的想法,只不过他听了刘琦的保证之后,却是感激不已,不过他沉吟了一下。对刘琦说道:“云还有一个请求,万望楚公答允,否则云定难安心为楚公效命。” 刘琦还未开口。便听的马超喝道:“赵云,你不要得寸进尺,楚公已经答应将来饶刘备不死,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你还待怎的?” 其实这也不是马超有意针对赵云,实在是因为马超对刘琦敬重。自然而然的挺身而出,替刘琦说句公道话。 本来马超归降刘琦乃是无奈之举。可是刘琦在一开始就对他表现出了莫大的信任,这让他心中暗暗感激,不过马超也只是从一封书信上来感受到刘琦的真诚,却从来没有见过刘琦一面,今天一见之下,更是倾心不已,因为刘琦武艺高超,在他看来即便是比起自己也只是稍逊一筹而已,除此之外,对于人才的渴求更是让他感到忠心的钦佩,为了招降赵云竟然不顾危险而与其单挑,甚至为了不伤害赵云而宁愿忍受对方的疯狂攻击,以致自己受伤。 再到后来,即便是赵云提出的要求很不合理,刘琦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由此可见刘琦对人才的渴求是多么强烈。 刘琦如此真诚,但是赵云却还得寸进尺,这让马超如何不怒?所以这才一再出口斥责。 这时赵云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抹愧色,他也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太过分了,但是他的要求却不能不说完,否则的话将来恐怕自己既对不起秦公,也无法向楚公尽忠。 好在刘琦的面色依然没有变化,和蔼的让他说下去。 赵云拱了拱手,苦涩地说道:“这是末将最后一个条件了,楚公只要答应,莫将这一条性命就交给楚公了,如若楚公不答应,末将自然也不敢勉强,只不过怕将来会贻误了楚公的军机大事,唉,秦公待末将甚为恩厚,末将归降楚公后,日后不免领兵作战,可是却无颜面对秦公,所以末将请求,能不能尽量不与秦公正面相遇……” 马超听了赵云的话,顿时气得跳了起来,指着赵云说道:“不让你与刘备正面相遇,那要你还有何用?赵云,你之前求主公将来饶过刘备一命,已经足够报答他了,根本没有必要再提这种无理的要求,你这分明是刁难主公,为自己的不肯投降找借口。” 刘琦却是轻轻拍着马超的背说道:“孟起,且少安毋躁,子龙之事与你不同,孟起遭受刘琦所害,夺了你的土地,又逼迫你归降,然后却不再重用,心中恨他也是正常,而子龙却是深受刘备欣赏重用,能够提出这等请求足见忠义,所以他的请求孤也理应考虑考虑。” 说完之后,刘琦便对赵云说道:“这样吧,孤就命子龙为平东将军、彭城国相,秩比二千石,统帅本部人马驻守彭城,孤再命徐州刺史魏延给你征调一万府兵守城,这样一来你就不与秦公相遇了,不知子龙意下如何?” 赵云见刘琦竟然立刻就给了自己如此高位,而且直接任命自己率军镇守一方,足见信任,而更重要的是,对于自己所提的要求全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到了这份上,自己如不归降的话,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赵云便拜倒在地,恭敬地说道:“楚公对末将厚恩,末将肝脑涂地,不能报万一,承蒙主公不弃。云愿效犬马之劳。” 之后赵云便转过身去,喝令被包围的麾下将士投降楚公刘琦。 赵云麾下那些将士见今日断难逃脱,早就没有了战心。如果不是感激赵云昔日的恩义,早就弃械投降了,如今见赵云喝令投降,自然是正合己意,所以大都毫不犹豫的投降了,只有上百军士因为家眷还在长安,所以不敢投降。但是他们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确实显得格外不协调。 赵云看到这一幕。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对刘琦躬身说道:“主公,不管如何说,这些不肯投降的将士都是末将带来的。如今他们因为家眷尽在长安,却是不敢归降,主公乃仁德之主,不知能否放他们归去?” 刘琦笑了笑,戏谑的说道:“子龙都说孤是仁德之主了,孤又怎好拂了子龙之意?既如此,孤便成全孤的仁德之名,同时也完子龙之义,这些小兵无关紧要。放他们归去吧。” 赵云闻言顿时大喜,对刘琦深深拜谢,然后整顿军马。跟随在刘琦大军后方,待得刘备从汉中败走之后,便前往彭城上任。 刘琦这时候却又对马超说道:“马超听令。” 只见马超连忙躬身拜倒,恭敬地说道:“主公有何吩咐?” 刘琦说道:“马孟起世之良将,自归孤以来,多立战功。前番大破张飞,解了汉中之围。今日又助我降服名将赵云,为国公而忘私,不计私仇,胸怀之广,令人赞叹,更兼今日奋然出马,救孤一命,劳苦功高,特赏钱五百万,蜀锦万匹,增邑百户。” 马超闻言连忙拜谢。 之后刘琦又同样赏赐了黄忠,命赵云、法正率军固守沔阳,这才下令整顿军马,与黄忠、马超一道前往南郑城下解围。 而就在这时,赵云麾下不愿归降的将士早已逃到了南郑城下刘备的大营之中,对刘备禀报:“启禀主公,赵将军受到楚公刘琦大军围困,无法走脱,已经向其投降,末将等人不敢相背,逃了回来,如今刘琦大军离我们已经不足十里,如何行止,还请主公定夺。” 刘备帐下众文武闻言不由相顾失色,赵云在军中素有威望,仅次于张飞,如果连他都投降的话,恐怕这一次不仅仅是征伐汉中要失败,即便是保住关中都很困难。 一时之间,帐内竟然开始有了一丝的骚乱。 却忽然听得刘备厉声喝道:“子龙定然不会背孤,你等定然是反叛了子龙,然后反来诬陷好人,孤明察秋毫,岂能被尔等所蒙骗,来人,将这些叛徒给我拉下去,斩首,以后再有诬陷我军上将者,循此为例。” 之后便见刘备亲兵将领陈到将手一挥,来了一群亲兵,将这些报信的将士来到帐外进行处决。 诸葛亮自然知道那上百名军士是冤枉的,但他却不肯发言求情,因为他们虽然说的是实话,时机却不对,他们在这么多然面前宣扬赵云投降之事,如果刘备相信了,那岂不是会让军心产生剧烈的动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这一次不仅仅是征伐汉中失败那么简单,即便是他们想要安然退到关中,都将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不过如今既然刘琦大军已经到来,大军事不可能攻下汉中了,为今之计最好是撤退,所以诸葛亮沉吟了一下,便对刘备说道:“主公,虽然赵将军不可能背叛,但是刘琦大军来援之事却是不差,刚刚探子来报,在十里外的龙岗渡确实有数万大军出现,而且那里还有马超的数千骑兵,如果我们不早做决定的话,恐怕会腹背受敌。依微臣之见,我们不如暂且撤退,至于征伐汉中一事,来日方长,将来总会有机会的。” 刘备自然知道诸葛亮的用意,便点了点头,下令大军撤退。(我的小说《三国之荆州我做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退守陈仓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三国之荆州我做主》更多支持!刘备这一次可以说是郁闷不已,自己统帅十万之众攻打汉中,再加上张飞在散关的近两万败军,以及参狼羌和氐族的军队,总计将近十五万,可是却依然没有成功占据汉中。如今大军围困南郑将近一个月,眼看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耗光城内的粮草,可是没想到刘琦忽然奇迹般的偷渡阴平,打败了驻守在光武城内的苻健和俄勒的近两万大军,重新夺回了整个广汉属国,并且进一步分兵占领了武都郡。 这还不算,这个刘琦竟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定军山附近的箭牌山,让自己部署在定军山附近牵制黄忠的两万赵云大军无险可守,无奈之下,赵云只好下令突围,却反而中了刘琦之计,结果赵云投降,两万大军只剩下百十人回转,又被自己以谎报军情之命处死。 短短不足一个月的功夫,整个战场的形势竟然急转直下,刘备眼看就要拿下整个汉中了,却蓦然发现这不过是镜里观花,水中捞月,这样的心情,怎一个郁闷了得? 虽然心中有着浓浓的不甘,刘备却不得不下令撤兵,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再迟疑的话,恐怕立刻就会被刘琦和李典前后夹击。到时候自己的损失将会更加惨重。 “都是可恶的刘琦小儿,竟然能够想到偷渡阴平这一招,这阴平本来就是一条绝路。即便是附近的乡民都想不起来,真不知道刘琦小儿究竟是如何知道的?早知道就该下令苻健等人驻守阴平城了。还有赵云这个无耻的叛徒,枉我对他如此器重,都任命他为右扶风了,他却辜负了我的器重和信任,无耻的变节。” 在摒弃了侍从之后,刘备的脸上不再像像往常一般的和蔼。而是布满了狰狞和怒色。 诸葛亮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刘备大礼参拜。怅然说道:“本来微臣一直以为赵子龙智勇双全,且又忠心耿耿,实在是我军难得的栋梁之才,这才举荐他守定军山。却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局,坏了主公大业,微臣有罪,还请主公降罪。” 刘备却是轻轻扶起诸葛亮,轻轻叹道:“军师为我筹划安天下之计,殚精竭虑,功高劳苦,何罪之有?这都怪刘琦小儿狡诈,赵云无耻变节。与军师没有任何关系。” 诸葛亮闻言,顿时感激涕零,拱手道:“主公待微臣如此恩义。微臣敢不竭诚以报?不瞒主公,这一次我们虽然战败,但是微臣却已得到了一件刘琦营中的连弩,微臣经过研究,已知此物构造,除此之外。微臣自信还能改进。让这连弩的性能更好,只需三年。微臣就能保证新的连弩装备到我军之中,让我军的战斗力提升一个大档次,等到下一次主公征伐汉中,定然把握大增。” “啊?真的?”刘备闻言顿时大喜,握住诸葛亮的手说道:“这可是在太好了,如果军师能够研究出来这样神奇的连弩,相信一定能够成为我军的一大助力,到时候赖以横行天下,刘琦小儿就等着我们的报复吧。呵呵,军师能够研制出连弩,实在是我军之福,这一次我军就算是战败,也是值得了。” 刘备听了诸葛亮的话,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精神不由得一振,立刻出帐,统率大军缓缓撤离。 李典在城头上看到刘备大军撤离,却是谨记刘琦的嘱托,不敢下令追赶,过不多时,便见城下尘土飞扬,定睛一看,却是自家旗号,李典担心是刘备诡计,不敢开城相迎,知道刘琦在城下叫门,这才率军打开城门,到城外迎接。 “末将李典参见主公,如今刘备退走,末将总算不负主公所托,守住了南郑城。”李典看着刘琦满脸的征尘,心中不由的钦服,连忙拜倒在地,恭敬地说道。 刘琦连忙握住李典的手,笑着说道:“呵呵,曼成不必多礼,这一次南郑城能够守住,全赖曼成领导有方,当赏钱百万,帛万匹,封为广武候。” 李典连忙拜谢不已,略顿了顿,又对刘琦说道:“主公,末将见刘备大军退走,鉴于主公之命,身负守城重任,不敢追击,如今主公麾下雄兵数万,为何不追?” 却听刘琦呵呵笑道:“曼成有所不知,诸葛亮虽无奇谋,却善于治军,为人谨慎,我们如果追击,必然讨不了什么好处,莫如大军缓缓压进,将刘备逐出汉中。” 李典这才豁然而悟,一脸佩服的说道:“主公妙策,末将不如也,如今刘备大军退走,末将也不敢误了主公大事,就不请主公入城了,就让末将率领一军,随主公一道追赶刘备吧。” 刘琦却是摆手说道:“如今南郑得以保全,无数军民战死,军心民心不稳,有多少大事需要你处理?速速回城安民去吧,追刘备之事不用着急,诸葛亮为人谨慎,不会走得太急,我们只要大军若即若离的跟着,就能令刘备大军军心浮动,相信刘备绝不敢节外生枝,抢我城寨。” 李典知道刘琦说得有理,连忙告了个罪,又送刘琦大军离开,这才率军返回。 在回城之后,李典立刻把刘琦的赏钱颁发给作战立功的将士,尤其是那些为了守城而英勇献身的军民,并且出台措施,降低赋税,加强治安,使得汉中浮动的军心民心迅速稳定了下来。李典的行为后来传到了刘琦的耳中,刘琦也对李典赞不绝口,之后晋升李典为奋武将军。城固亭侯。 却说刘琦与马超、黄忠率领大军从后面不即不离的跟着刘备大军,既不主动发起进攻,也不离得太远。这让刘备麾下军士不由的心中发毛,军心有些涣散。 好在诸葛亮治军严格,刘备麾下大军倒也不敢有所异动,否则的话恐怕他们早就有人想着逃走了。 “主公,刘琦小儿如此可恶,不如我们率军返回,与他一战。”张飞见到刘琦的大军。心中莫名的烦躁,便纵骑来到刘备面前。大声说道。 却见刘备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翼德,你有所不知,如今刘琦大军士气正盛,再加上他军中有连弩兵。刘琦麾下亲兵又装备那种削铁如泥的宝刀,我们与他作战没有任何好处,最后只能导致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而刘琦显然也知道我军阵型严整,不敢过分逼近,其实他这样做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将我们驱逐出汉中,并不许我们沿途攻占他的城池。刘琦小儿狡诈至此。实在令人心惊。”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乖乖退走?我们兴兵十几万前来征讨汉中,结果落了个铩羽而归,传出去又该让曹贼笑话了。”张飞不由的心中不服。大声喝道。 刘备闻言却是眉心一皱,张飞刚才这句话声音特别响亮,周围的许多军事都听到了,也不知这话会对将士们造成怎样的不利影响。 这也就是张飞,如果是换了第二个将领敢这样说的话,刘备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砍了。这不仅仅是由于张飞与自己的关系亲密,还由于他这几年来连续折损大将。麾下除了张飞之外,已经很难再找出一个可以独镇一方的大将了。 首先是自己最为信任最有能力的大将关羽被刘琦和曹操合力算计而死,这让他的王图霸业从此只能局限在关中地区,再也没有了问鼎中原的机会。 后来马超、马岱兄弟叛归刘琦,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其实这并不是说马超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而是马超一叛归刘琦,他从此就失去了对付韩遂的最好借口。除此之外,马超一走,将来取得西凉之后,就少一个能对羌人造成威慑的人物。 而最让他感到痛心、也最让他感到愤怒的却是,赵云竟然也选择了投降刘琦,对于赵云这个人他其实太了解了,此人为人忠义,智勇双全,最重要的是没有野心,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物,此人的归降实在是他一笔极大的损失。 正是因为手下除了张飞之外,在没有可以倚重的人物,再加上多年的感情,刘备这才和颜悦色的说道:“翼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能够保住主力,将来就一定还能在杀回来,而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一定会带给你一个惊喜。” 刘备既然这样说了,张飞自然也不再说什么了,不过想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开口问道:“主公,那我们退到哪里才算结束?褒中?箕谷?还是散关?” 刘备不由得一怔,征询的看了一眼诸葛亮。 却听诸葛亮摇头说道:“既然是刘琦数万大军缓缓追赶,褒中肯定守不住,就算勉强守得住,我们的粮草供应也绝对跟不上,所以这里绝对不是我们撤退的目标,散关虽险,对于我们来说却也拥有同样的难处,我们的补给线太长,而敌军却是朝发夕至,我们留守这里也是不智,所以,微臣认为,我们应当撤回关中,遣将死守陈仓,陈仓乃是从汉中通往关中的必经之路,而且易守难攻,最重要的是补给方便,只要我们派个稳妥的将领镇守陈仓,刘琦就算来十万二十万大军,都对我们无可奈何。” “什么?撤回陈仓?你可知道我们在汉中损失了多少将士吗?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就这样放弃这么广阔的土地?诸葛亮,你说,你劝主公这样做到底居心何在?”张飞闻言不由得勃然变色,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大声喝道。(我的小说《三国之荆州我做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九品之法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三国之荆州我做主》更多支持!诸葛亮听了张飞的话之后默然无语,刘备却是喝道:“翼德,这也是孤的主意,刚才军师分析的已经很明确了,你自然也能分析出来这其中的利弊,我们驻军留在散关,人数少了不起作用,人数多了就会造成补给困难,所以,与其留在这里,倒不如索性大方一些,直接退到陈仓的好。” 略顿了顿,刘备又说道:“至于你说军师有何居心,以后休要再提起,否则孤定然不会容情,军师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出山辅佐于孤,上来就指点我们夺取关中,这才开创了我们一番基业,否则的话,估计到现在我们还不知在哪里流浪呢。均是这几年里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日夜思索应对之策,你看他如今年龄不过二十五岁,正当意气风发的年代,可是如今却浑身的沧桑暮气,身体也不好,这都是长年辛劳的缘故,如此忠贞勤勉之人,普天之下也难再找第二个,你怎能怀疑军师呢?” 张飞叹了一口气,想要说如果不是他提议攻打关中,说不准关羽就不会死,但是他却硬生生的把这句话给憋了回去,因为在关羽的问题上,他已经与刘备有了隔阂,而且也不愿意再在刘备面前提为关羽报仇之事。甚至连关羽的名字都不提,因为他知道,就算提了。刘备如今也绝不可能为此事与曹操解盟,既然提了也没用,那又何必再提? 诸葛亮却是对于刘备的知遇之恩感激涕零,他认为刘备可算是这天下最懂得他的人,所以心中暗暗决定,必定誓死效忠秦公,竭尽所能的提升秦公的实力。 诸葛亮一路上都在思索如何扩张秦公势力这个问题。到了最后总算是想出了一个主意,待得大军来到陈仓之后。立刻就对刘备建言道:“主公,如今刘琦大军虽然气势汹汹,然而由于新得益州和汉中,再加上之前汉中作战。军力已疲,短时间之内定然不会进攻我们,更何况狂陈仓易守难攻,就算他进攻,也绝难攻克,微臣认为,我们应该乘此良机扩充实力,攻略州,这样一来我们的土地就会扩展一倍以上。更能获得大量的西凉战马,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然后纵横天下。事无不可为。” “可是凉州在名义上归属曹操,我们如此做却无意于虎口拔牙。”刘备不由得一阵迟疑,缓缓叹道。 “呵呵,此事易耳,虽然凉州在名义上归属曹操,可是各路军阀却是割据一方。只要主公略施手段分化瓦解,让某些军阀投靠主公。又让某些军阀公然反叛朝廷,主公便可乘机征讨,曹操虽然知道这是我们的手段,然而由于鞭长莫及,他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如今刘琦势盛,他还需要与我们维持同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西凉而贸然与我们开战,所以,这个哑巴亏曹操也只能吃下去。” “呵呵,军师所言不错,既如此,那我们就回长安整顿兵马,准备攻略凉州。”刘备闻言也是大喜,经过与诸葛亮商议之后,便决定先取安定郡。 安定虽属凉州,却是与韩遂等众联系不大,属于保塞蛮夷所居之地。 安定郡内有匈奴、卢水胡、羌人、氐人、月氏等保塞民族。所谓保塞民族,主要是指依附大汉,为大汉居边守塞的少数民族,本来在大汉强盛的时候,他们全都依附于大汉,可是自黄巾起义之后,大汉名存实亡,这些保塞蛮夷开始联合起来反抗汉人,安定的保塞蛮夷本来依附于马腾,可是自从马腾被杀之后,他们虽然在名义上还依附刘备,但却处于半独立的状态,本来马超在的时候,这些保塞蛮夷还不敢有所异动,如今马超归降刘琦,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准备联合韩遂,阴谋独立。 刘备这一次所采取的策略就是分化瓦解,支持安定保塞匈奴首领胡薄居和资职等人出兵对付其他少数民族,扶植其建立听命于己的安定势力,之后再徐徐图之。 而在刘备正在雄心勃勃的准备征讨安定的时候,刘琦的大军早已来到了散关,留下霍峻为主将又命马超重新据守武都,吞并了这里的氐族数百落,收其骏马数千匹、羊驼上万头,又用粮食、绢帛、蜀锦、纸张等物与参狼羌、白马羌等部换取骏马上万匹。 其实羌族除了粮食之外,最需要的却是铁器,但是刘琦却严禁铁器输出到羌族部落,所以本来应该是最大一宗交易的铁器交易却是几乎绝迹,不过即便是粮食、绢帛、蜀锦、纸张等物,已经让羌人惊喜不已了,所以倒也没有妨碍马匹的交易。 在换得了马匹之后,马超便依照刘琦的命令,招募军士,训练精锐骑兵,待得来年粮草丰收之际,便以益州之力进攻韩遂占据的陇西郡,一方面是为马超报仇,另一方面自然是要将势力扩充到凉州之地。 而刘琦在将益州安定之后,便率领麾下一万亲兵以及众将官返回襄阳。 刘琦在刚刚返回襄阳之后,便有吏部郎黄权前来拜见,先是说了一番辛苦、恭喜之类的奉承话,接下来便向刘琦提起了一个难题。 原来经过数年的发展,各地州郡县学蓬勃兴起,培养的人才数以千计,但是因为量才授官的标准还没有确定,所以导致人才壅滞、无法及时授予官职的局面,如今已然引起了许多士人的不满情绪,所以这个问题已经成为当务之急,如果不及时解决,恐怕就会引起大量人才的外流。这样一来,刘琦辛苦数年培养的人才,将会为人作嫁。 刘琦闻言。立刻紧急召集贾诩、王粲、陈群、繁钦、虞翻、蒯越、黄承彦、陈琳、诸葛瑾、步骘、张昭、彭羕、司马徽、庞德公等人,商议对策。 刘琦首先让黄权把当前的形势说了一遍,然后缓缓说道:“公衡已经把问题都说了,诸公,不知有何妙策来应对?” 只听得陈群首先说道:“其实授官难主要难在两个方面,一是人才优劣的评定,二是官职高低的评定。如果这两样能够解决的话,难以量才授官的问题当迎刃而解。” 陈群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切中要害。众人包括刘琦全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其中步骘却率先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陈尚书所言不错,可是关键是,人才优劣当如何评价?官职高低当如何区分?比如我们如今的官职吧。有的虽然级别不低,可全都是虚职,而有的俸禄随低,却是处于中枢,权力很重。还有人才的评定,大家的才能相差不大,如何才能授予级别不等的官职,而且还能令人信服?” 步骘这句话一说,所有人全都皱了皱眉。瞬间便沉默了下来。 这时候陈群上前说道:“主公,关于官职级别,下官倒是有一个办法。我们可以把官职按照俸禄、职权等因素综合划分为九个品级,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上,之后直接按照品级授官,也就有了依据。” 陈群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眼前一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有刘琦的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一丝惊讶。好像是早就知道陈群能够提出这样的计策一般。 “主公,陈尚书所言大有道理,我们不妨着手制定官职品级,如此一来官职级别问题将迎刃而解。”王粲对陈群这一番思考也是极为佩服,心中大为赞同,连忙对刘琦说道。 而贾诩也是缓缓说道:“微臣附议。” 繁钦、虞翻、蒯越、黄承彦、陈琳、诸葛瑾、步骘、张昭、彭羕、司马徽、庞德公等人见尚书令都发话了,而且他们也都认为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全都上前说道:“臣附议。” 刘琦却是笑着说道:“九品之制,的确奇妙,不过孤却想着,上上、上中等品级称谓有些啰嗦,不如直接改为一品、二品直至九品,而每个品级又参照我大汉俸禄制中三千石、比三千石之类的称呼,将每个品级再分为正一品、从一品,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有十八个级别可以区分,虽然区分之时的难度将会加大一倍,然而将来量才授官之时却会更加方便,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众人听说之后,全都衷心佩服,因为刘琦这个主意不仅省了很多称呼上的麻烦,而且在级别高低上上更加醒目,再加上正、从之分,让区分度更加明显,这让官职升迁有了更大的空间,所以说,这样的主意简直就是绝妙之极。 所以,所有官员全都衷心的说道:“主公之议实乃绝妙,臣等无异议。” “既然如此,那我们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手,便由陈文长、蒯异度、诸葛子瑜、张子布、繁休伯、彭永年负责品评官职大小,以我大汉俸禄多寡为主要依据,同时再权重于权位轻重、封国左官律等例令,将我大汉各级官吏按照九品做个总评,之后根据我大汉俸禄之制确定各品级俸禄,凡属大汉官员升降,皆徇旧例,只是俸禄按照新的九品之法发放,而国内官职全部依照新的九品之法进行升迁陟黜。” “臣等遵命。”陈群等人闻言,立刻躬身领命。 之后陈群又忍不住问道:“官职评定一事已然有了眉目,可是人才评定之事又该如何?”(小说《三国之荆州我做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科举制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三国之荆州我做主》更多支持!陈群这一句话问出,所有人顿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刘琦,期待能够从他口中说出什么妙策。 却听得刘琦缓缓说道:“若论选材之制,实乃关系着国计民生的大事,上古时期,三皇五帝以有天下,行禅让之制,传贤而不传子古人之圣德,我辈所不及也,自三代以来,君子世及以为礼,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至西周建立,周武王行井田、分封诸侯、定宗法制,乃成世官制,亦称世卿世禄制,自此之后,王孙公子世袭爵位,立子以嫡不以长,立子以长不以贤,而教育亦是学在官府,平民无权学习圣贤礼制,至周厉王之时,终于引起国人暴动,天子首度见识了平民的力量。” 刘琦见众人或者是暗暗点头,或者是若有所思,虽然大致知道他们各自的心思,却也不说破,继续点头说道:“后来周幽王违反嫡长子继承制,废太子宜臼,竟立褒姒之子伯服为太子,自身又昏庸无能,千金买笑,烽火戏诸侯,终致西周断送,幽王被杀骊山之下,而春秋之世,天子衰微,礼崩乐坏,政在家门,天下纷争不已,世卿世禄制遭受打击,而儒门圣人孔夫子则打破学在官府之局,开创私人讲学之风。自此平民亦得闻圣贤礼乐。” 略微顿了顿,刘琦又继续说道:“后来三家分晋、田氏代齐,更是公然挑战周代礼制。至此,天子再无约束之力,历史乃进入战国纷争之际,而此时,诸国为富国强兵、争雄天下,纷纷延揽人才,变法图强。于是有商鞅、苏秦、吴起之辈,尽皆出身寒微。但却一个个深刻影响着历史进程,尤其是商鞅、吴起的变法,废除世卿世禄制,奖励耕战。令秦国与楚国尽皆跃居为万乘强国,而秦国最终能够天下,也和这场深刻的变革脱不开关系,而如果溯其渊源,战国人才之盛,当源于孔子开私门讲学之风。” “难道主公竟要仿效商鞅、吴起,打击世家大族,拔擢重用寒门师姊吗?”一旁的陈群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脸上虽然仍和往常一般充满恭敬,但是更多的却是疑惑之色。 陈群乃是颍川大族,自然希望刘琦出台的政策能够对世家大族有利。最起码不能损害世家大族的利益,他见刘琦说了这么一番话,心中顿时误会刘琦要贬抑世家大族,扶植寒门,不由得感到心寒,然后硬着脖子说道:“主公应当知道。在如今的天下诸侯中,无论是大还是小。没有谁不会依靠世家大族的支持,如果有谁敢抛弃世家大族,那他最终也会被天下所抛弃。” 刘琦却是呵呵一笑,淡然说道:“文长这一次可是误会了,你且听孤慢慢道来,秦王统一之后,因为滥用严刑峻法,以法为教,以吏为师,终于引发不满,随着从陈胜的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言壮语,天下群雄相应,最终推翻了暴秦的统治,而我朝高皇帝统帅天下群豪共抗西楚霸王项羽,最终问鼎天下,原因为何?其中很多,但是有一点大家不能否认,项羽麾下多任贵族,而高祖则不问出身,仅问才学,最终高祖麾下人才鼎盛,而项羽呢,连唯一范增都给逼走,其不败可有天理?” “那主公的意思也是要效仿了高祖,不问出身,仅问才学了?”陈群总算是对刘琦的意图有些明白,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深深的明白一点,寒门虽然也有不少才华横溢之人,然而无论是数量还是才华的优劣,甚至包括家族的底蕴和文化的积淀,很明显是比不过世家大族的,所以,就算是平等的机会放在眼前,寒门也是绝对比不过世家大族的。 刘琦却是点了点头说道:“诸公当知道,我朝孝武皇帝时期,却推行察举、征辟、任子、赀选等制,其实也是兼顾才能与出身,因此史学家才发出‘汉之得人,于兹为盛’之感慨。远的不说,且说曹操与袁绍用人之别吧,袁绍自恃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用人首重门第,次论品行,而那些有真才实学却出身寒微或品行不端之人却不受重用,比如曹操麾下第一谋士郭奉孝,此人为人行为不够检点,有素喜杯中之物,在袁绍军中不受重视,却为曹操所礼遇,为曹操谋划天下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许攸为人贪财,袁绍厌弃,曹操却礼遇,最终许攸奔曹操,并献计取乌巢,最终令曹操获得官渡之战胜利。” 说到这里,刘琦忽然正色说道:“所以,孤认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出身高贵却并不一定代表就有治国安邦之能,孝武皇帝处于盛世之时,尚能不拘一格,延揽人才,我们如今处于乱世,更应如曹操一般唯才是举,不问出身,亦不能执着于品行,只要其人有安邦定国之策,我们就当一视同仁,即便是品行不端、出身寒微,有功的就当赏,而即便是王公贵族,豪门世胄,如若有过,亦当受罚,因此,选才之策,首先要公正,这样才不会让天下士子寒心。更何况,我们说是公正,实际上还是世家大族占了便宜,毕竟在其门下将会有更大的机遇出现人才,而且有更大的机遇出现大才,而即便是才能一般的士族子弟,不是还有任子和赀选的途径吗?这便是孤之论,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刘琦此言一出,即便是以陈群、蒯越、黄承彦等人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官员也都心悦诚服,而出身寒微的彭羕、黄权等人则更是衷心拥戴。 “主公之意,臣等已尽皆明白,只不过不知主公将何以评定才能高下?说到现在,其实主公这个问题还是没有明确说出来。”陈群性格耿直,倒也不怕处处针对刘琦会遭报复,再次提出了他的疑惑。 刘琦却是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其实办法也很简单,对于升迁之文官,主要看户口、财税以及官声等项,合格的留任,不合格的降级,优秀的拔擢,武将则主要看军功,立功受赏,无功留任,战败或者出现各种违规之事便受罚。而对于那些初次授官之人,我们则仿效察举制考核之法,举行考试,优秀者便授予官职,根据优秀的程度授予不同的官品,此事不就解决了吗?” “通过考试授官,这样的办法倒是新鲜,不过看起来倒是可行,最起码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才都肯定会得到一展才华的机会,无论是寒门子弟还是世家子弟,只要胸中有才华,都能谋取到高位,这样看起来也的确公正了不少,如果主公能把此法推行于五州之地,想必那些才智之士将会竞相归于主公门下,如此一来,想必主公麾下人才之盛,绝对是让曹操都能仰望的局面。” 几乎是所有的官员在听了刘琦的一番话之后,都存在着与这种思想相类似的想法,所以,他们竟然全都没有反对。 “不知主公可有考试之法?”贾诩最终开了口,缓缓问道。 贾诩一般不说话,但是他作为楚国之内除了刘琦之外最高的官员,一旦开口说话,就证明刘琦的考试之法基本确定了下来,接下来所讨论的当是细节问题。 刘琦见贾诩在关键时刻发话支持自己的决定,心中也是颇为高兴,意气风发之下便说道:“我的考试之法将分科进行,包括明经、明法、策论、明算、医科、农科、兵科等等,每一科由各科专家命题,反能答对六成者便为茂才,茂才考试在各郡举行,是为郡试,只有郡试通过之后方有资格参加下一轮考试,而郡试之后便是州试,考试在各州治所举行,取茂才数额的三分之一,通过后便为举人,举人便能授予八品、九品官职;之后再于襄阳参加会试,取举人的三分之一,通过者为进士,进士便是量才授官的最终人选。可授予五到七品官职。” “那进士之间又该如何区分优劣呢?”王粲也不由得来了兴趣,连忙恭声问道。 刘琦笑了笑,不假思索的说道:“进士便由孤亲自考试,将他们分为三等,第一等三人,称为进士及第,可授予五品官职,第二等站余下的三分之一,称为进士出身,可授予六品官职,余下的则为第三等,称为同进士出身,可授予七品官职,如此一来,我们一次考试可得数十甚至数百名人才,可缓解我们人才的困局。” “实在是太绝妙了,主公如此天才的设想,定然能够让我大楚人才鼎盛,源源不断,不知主公欲将这一整套考试制度定为何名?微臣也好让天下尽皆赞颂主公的大才。”王粲不由得拍案叫绝,衷心的称赞道。 刘琦却是有些受之有愧的说道:“此法以开科取士之法选拔人才,可为科举制。”(小说《三国之荆州我做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陌刀!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三国之荆州我做主》更多支持!之后刘琦命王粲、虞翻、陈琳、黄承彦、司马徽、庞德公等人负责科举出题一事,并且由王粲全权负责整个科举考试的所有环节,包括报名、审核、监考、保密、评阅试卷、出榜等等问题,这一系列的环节每个都十分重要,一个不慎就会造成试题泄露、影响公平公正的结果,从轻的说了会影响人才的选拔,从重的说了会影响楚公的信誉,甚至是会影响整个政权的支撑。 所以,在返回衙署之后,王粲就召集相关人员,商议具体的事宜,经过商定,又报楚公刘琦准许之后,决定在半年之后,也就是建安十年四月举行第一次郡试,而士子的报名工作最迟要在一个月后开始,而考试的命题则由虞翻、司马徽等饱学之士进行命制,而其他诸如兵科、农科、医科也都分别由新成立的国子学各科博士命题,为了确保出题不致泄密,将命题者各自孤立的封闭起来,不到考试开始之日不得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之后王粲又是忙着考察任命各地郡学学政,分别主持各地考试,除此之外还有保卫、医护、交通等等繁琐的事宜。 王粲倒是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疲累,常常是通宵达旦的商讨各种细节。有的时候一天只睡一个时辰,但是他的精神却是莫名的亢奋,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他知道如今正是主公刘琦的一个非常时刻,也是整个天下学子的一个非常时刻,之前印刷术的发明就让天下士子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科举制定然会成为影响力不亚于印刷术的创举,只要科举取士顺利实现,定然能让主公治下形成一套完整的育才、选材制度,不出十年。人才之盛绝对会超过历史上任何一时代。 而自己作为第一个全面负责科举事宜的人物,定然也会和科举一样流传青史。彪炳千秋。 为了主公刘琦的大业,为了自己能够名扬千古,也为了自己心中一展抱负的野心,如今的王粲已然全然忘记了疲惫。高效率、高质量的完成每一件事,认真的商讨每一个细节,他的旺盛的精力、准确的记忆力、心思之缜密、虑事之周详令属下所有官员,甚至整个楚国之内的所有官员全都钦佩不已。 而王粲的这种热情又同时带动了其他官员,所以,整个楚国上下,甚至包括刘琦治下的五州之地的官员全都被这种热情所感染,行政效率空前提高,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各种事务有效地推进。 一个月之后,各项工作初现端倪,各地学子报名工作顺利进行。当刘琦听说各地报名的士子竟然不下万人,心中之得意惊喜溢于言表。 而这时九品之法的评定已初见成效,在刘琦的坚持下,以丞相、大司马、大将军以及亲王爵位为正一品、秩俸万石;太尉、司徒、司空以及郡王、国公为从一品,秩俸比万石;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以及郡公、前后左右将军为正二品,秩俸三千石; 又以九卿、县公、州牧、四征将军为从二品。秩俸比三千石;以尚书令、侍中、中书监、四镇将军、县侯等为正三品,秩俸二千石;以左右仆射、黄门侍郎、秘书监、光禄大夫、司隶校尉、京兆、河南尹、太子、太保、太傅、大长秋、太子詹事、中领军、龙骧将军、虎翼将军、征虏将军、辅国将军、四安将军等为从三品。秩俸比二千石; 又以州刺史、四平将军、以及骁骑将军、越骑将军、乡侯等为正四品,秩俸一千石;以八校尉、武卫、左右卫、中坚、中垒、骁骑、游骑、前军、左军、右军、后军、宁朔、建威、建武、振威、振武、奋威、奋武、扬武、广威、广武、左右积弩、积射、强弩等将军、护军、监军、五营校尉、南北东西中郎将、御史中丞、都水使者、护乌丸、匈奴、山越、羌、胡等将军为从四品,秩俸比一千石…… 而就在这时,刘琦又得到了一件令他振奋的消息,监冶谒者韩暨经过了长达两年的反复研制,终于按照刘琦的设想打造出了以第一口以宿铁打造的陌刀! 陌刀的形状完全仿唐制,乃是一种长柄双刃长刀,刀柄及刀身全为精铁打造,全重二十余斤,可刺,亦可劈砍,乃是步兵专用武器,最主要的用途就是用来对付中原以及关陇地区的骑兵,刘琦早在出征益州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与骑兵作战的准备了,所以那时候就画出图样,并附详细说明,让韩暨负责研制陌刀。 刘琦兴高采烈的来到了韩暨的军器监,取出来他刚刚打造出来的陌刀,心中极度的兴奋和激动,因为有了这样的神兵利器,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曹操、刘备以及韩遂的骑兵了,这可是自己进取关陇的一大依仗。 刘琦取过陌刀,轻轻舞动,然后用其对付黄月英制造的骑兵模型,对着骑在战马上的“骑兵”轻轻一砍,便见身穿坚厚铁甲的“骑兵”竟然被轻松斩为两段! “好刀,真是好刀。”轻轻抚摸着手中那一口陌刀,刘琦不由得赞不绝口,下令奖赏韩暨钱五百万,封为堵阳亭侯。 “公至多日以来辛苦劳作,为孤不断研发新式武器,令我军在装备上远远超过敌人,实在是功不可没,些许赏赐聊作慰劳,只是不知道公至,如若我军想要打造一万口陌刀,需要多少时日?呵呵。孤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用到战场上了。”刘琦望着韩暨,呵呵的笑着说道。 韩暨自然知道刘琦的心思,所以他也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便笑着回道:“下官早就知道楚公心焦,所以倒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如今下官已经准备好了精铁上百万斤,全都秘密储存在宜城炼铁基地,又在主公的支持下,培养了数千名技术熟练且又忠诚的工匠,主公一直对工匠十分优待。他们不用担心家眷的衣食问题,所以尽皆对主公忠心耿耿。誓死效忠。据下官的估计,这些工匠每日大约能生产一百口陌刀,一万口陌刀虽然数量不小,造价也极为庞大。可是我们最多用三个月,就能生产出来,然后便能迅速装备到军中。” 刘琦闻言顿时惊喜不已,呵呵笑道:“公至做事果然周到,令人放心,呵呵,既如此,孤就恭候公至的好消息,三个月后孤就派人来接收陌刀。只不过此事一定要严守秘密,这可是我们军中最新武器,又是专门对付骑兵的利器。万一被敌军得了去,恐非我军之福。” 却不料韩暨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后说道:“虽然工匠们尽皆对主公忠心耿耿,下官却也没有将全套的工艺传授给他们,而是将制作过程分解成了十八道工序,每一批工匠专门负责一道工序。各道工序的工匠之间互不交往,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其他工序都有谁负责。也不知道这十八道工序为何,下官还专门部署人手,严防泄露机密,所以我们在保密方面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刘琦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握住韩暨的手,动情的说道:“公至做事滴水不漏,虑事周祥,实乃当世良臣,只不过像你这样的大才,却是委屈你终日与炉火为伴、铁浆为伍,实在是令人心中不忍,孤只恨这天下纷争战乱不休,否则的话,定然不敢让公至受此委屈,请公至放心,待得孤平定战乱之后,定当与公至同享富贵,如违此言,天人共弃。” 却见韩暨对着刘琦恭敬的行礼,再拜道:“主公对下官厚恩如此,属下死且不能报答于万一,这点辛苦又何足道哉?更何况下官胸无大志,素喜与炉火为伴,打造出一件件神奇不已的武器,为我军平定天下做出贡献,呵呵,说一句有私心的话,后世之人在评价主公所创造的盛世的时候,想必也会顺带提起下官打造出来的这些武器装备,下官借着主公的天才设想,却能留名青史,实乃天大的幸事。” 刘琦又笑着安慰了韩暨两句,君臣之间的关系从此更加亲密,而韩暨感念刘琦的知遇之恩,从此更加尽心尽力的做事,为刘琦的大业做出了极为重大的贡献。 刘琦在离开军器监之后也没有闲着,立刻下令让傅肜荆扬各郡县、尤其是襄阳和丹阳驻军之中又挑选出一万精兵,组成新的陌刀队,令其限期三个月内必须完成任务,并且整训军队,让这支军队做到如禁卫军一般军纪森严,真正做到“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经过了这几年的军旅生涯,张彤如今也已经脱胎换骨了,无论是战场的机变还是个人的素质,完全不弱于于禁这种世之名将了,再加上他是大小乔的表兄,对自己绝对忠诚,所以完全值得信任,让他带领新组建的陌刀队,可以说是完全称职。 张彤在接受了刘琦的命令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前去挑选精兵。 虽然张彤的标准十分严格,完全是按照战国时期吴起麾下精兵武卒制的标准去挑选,但还是有将近十万人报名,因为他们都知道,作为楚公身边的一名精兵,乃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耀,连周边的亲眷族人都会被人崇敬,主公轻易不扩招亲兵队伍,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他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半月之后,在襄阳西营校场进行考核,只有最优秀的一万人才能加入楚公的亲兵队,而且这一万人最低的标准就是要通过武卒制的考核,如果考核不通过的话,我们宁缺毋滥。” 张彤的文告让许多军士心中热情澎湃,他们全都玩命的训练,静静等着考核到来的那一天。(小说《三国之荆州我做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丁奉和文钦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三国之荆州我做主》更多支持!半月之后,襄阳西营校场,十余万将士尽皆集中在这里,一脸崇拜地看着站在校场高台上的楚公刘琦,等待着对方宣布考核开始的激动人心的一刻。 只见刘琦银盔铁铠,戎装在身,一张俊美的能让无数少女为之倾倒的刚毅面容,对着大家缓缓说道:“孤知道列位都是我大汉优秀的子民,你们或者在战场上经历了生死搏杀,或者在校场上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你们有我荆襄的热血男儿,也有号称天下精兵产地的丹阳府兵,但是不管是何身份,你们都是抱着同样的目的而来,那就是要成为孤的精锐亲兵的一员。孤首先对大家的志气表示赞赏,也欢迎大家踊跃参加,但是孤却明白告诉你们,想要加入亲兵营,必须要有过硬的本领,你们首先需要通过武卒制的考核,然后才有机会。” 这时候便听得下方人恭敬地说道:“启禀楚公,末将李子龙,乃是襄阳的一名军士,自从入伍以来就看着楚公的军队所向披靡,尤其是楚公麾下的亲兵队伍征战四方,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从那时起末将就一直盼着能有机会加入楚公的亲兵队伍,只是可惜楚公一直未能扩充兵员,但是末将却为此准备了六年。在这六年里末将苦练本领,奋勇杀敌,已经从与一名小兵成长为军中的都伯。但是末将今日仍然来到了这里,加入楚公亲兵营,目的不是为了好的待遇,也不是他人的敬仰,而是要誓死守卫楚公,末将苦练六载,相信今日定能如愿。” 李子龙说完之后。下方的军士顿时心中有所触动,不约而同的大声喊道:“誓死守卫楚公。誓死守卫楚公。” 吼声如雷,直震霄汉,不仅是这些参加选拔的将士,即便是刘琦身边的亲兵将士也都不由自主的大声喊着。他们一边高喊,一边仰望着在心中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 他创造着大汉历史上不败的神话,无论是曹操,还是孙策兄弟,无论是刘璋还是刘备,从来没有谁能够与让他一败。 他创造着大汉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经济奇迹,无论是粮食收获还是物资的丰盈,他所统治的地方都绝对是整个大汉最富庶的地方,即便是远在南疆的交州也都不例外。 他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家。攻城的云梯、杀伤力强悍的连弩、削铁如你的宿铁刀都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历史。 他统治的范围内大行仁政,轻徭薄赋,百姓都衷心的爱戴。他减省徭役,输庸代役,保证生产,为了节省民力,他虽然称公建国,然而楚国的中心襄阳连一个像样的宫殿都没有。他所居住的地方仍然是原来的镇南将军府,即便是曹操治下的一个普通州刺史恐怕都要比这华丽。 他带兵打仗六年来。每次出兵都是与士兵同食,从来没有搞过特殊。在大汉与士兵一起吃饭的将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可是持续六年来一直与士兵一起吃饭的,这绝对是绝无仅有。 他扶植农业、发展商业、大兴教育、发明印刷术,他又下令在各地建立医院,造福了无数的百姓,同样是招民耕田,他所收的田租比起曹操的军屯和民屯来说,少了将近七成,以至于无数的流民冒死从兖州、豫州、青州逃入他的治下,逼的曹操不得不减少租税…… 兵士们不管谁是天子,他们只管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的乡亲父老好,谁能让老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过得舒适,谁能让自己走在大街小巷更有面子,所以,他们都把刘琦当做是神一般的存在,当做是自己能够以性命来效忠的人。 所以,所有的士兵在发出“誓死护卫楚公”这句话的时候,全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而他们所誓死保卫的楚公刘琦,在听到他们衷心拥戴的话语之后,心中所涌起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一滴滴泪水早已悄然滑落在脸颊之上…… 但是刘琦却并没有矫情,而是继续低沉着说道:“想必列位将士已然清楚武卒制的考核标准了,这里孤再重申一遍,考核的标准就是:身穿三层甲、头带铁盔、腰配利剑、肩扛长矛一杆、操十石之弩,带箭五十支,背三天干粮,半天能行一百里。能够做到的就留下,做不到的只好回去。此次考核由你们未来的统帅张彤将军负责,列位可都清楚了?” “我等尽皆清楚了,请楚公开始吧。”所有的士兵全都神色肃然,尽管有的看上去比较瘦弱,不堪负重,有的看上去跟本不擅长途奔袭,但他们仍然是一脸的坚定和满腔的决心,咬着牙,较着劲,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通过考核。 刘琦见士兵没有问题了,便肃然说道:“既如此,孤便宣布,孤的第二个亲兵队骁卫军选拔程序现在开始。首先由骁卫军统领张彤将军宣布考核校尉名单以及军士分组情况……” 接下来张彤便走上台来,一脸肃然的向众军士宣布接下来的安排,众军士见张彤虽然与楚公不可同日而语,然而却也威严方正,令人情不自禁的心服,所以倒也不敢怠慢。 “首先是第一队的考核,你们一共一千人,今天的目标就是穿戴着标准的装备,从此地跑到百里外的中庐,从一刻钟之后启程,三个时辰内赶到的即为合格,这里本将先警告列位一句,从此至中庐的沿途之中都有专人监督,如若有人胆敢作弊,直接被淘汰,甚至你如今的军职都会被取消,如若是普通军士,直接遣散回乡,将士们,作为楚公的亲兵固然荣耀,可我们首先需要的是真诚,如若你们连这一点都失去了,那就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又怎配成为楚公最忠勇的将士呢?” 张彤神色肃然的对第一队降世勉励了几句,这才命掌旗兵下达命令,正式开始了第一轮考察。 随着鼓声响起,便见上千人穿着铠甲,背着干粮,挎着利剑、扛着长矛、挽着弩,带着箭,如同潮水一般的向中庐方向跑去。 而在鼓声响起之后不久,早有传令兵将士兵的名号以及出发的时刻驰送至中庐的考核官那里。 刘琦也缓缓纵骑来到了中庐,亲自在终点观看士兵到达终点的情况。 三个时辰之后,竟然有近二百名士兵准时到达,这让刘琦不由得欣喜不已,因为这意味着这些军士将会被录用到他麾下最为忠勇的亲兵队伍之中,成为天下最为骁锐的骁卫军。 本来他想直接把这支队伍命名为陌刀队,但是后来想想,又觉得这样一来会暴露他的秘密武器,所以便改为骁卫军。 半个时辰之后,第二波的千名军士考核也有了结果,这一次却是只有一百人左右。 刘琦知道他麾下的军士虽然精锐,但是距离武卒制的要求还是有些距离的,除非是特别优秀的才能具备,能有如今的比例已经算是不低了,即便是这样的比例,放眼天下恐怕也是少有人及。 过了不长时间,其中一名考核官指着其中的两名军士说道:“你们是第一批的,比考核标准晚了半个时辰,且又涉嫌造假,就等着军法的处置吧。” 那两名士兵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喘着气说道:“大人,我们并没想着蒙混过关,而是负责迎接的兄弟把我们给推到这里的,其实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要坚持跑完全程,根本没有蒙混过关的打算。” “你们的意思是,这根本不是你们的错,而是我们军士的问题?嘿嘿,你们如果不是心存侥幸,如何会明明知道时辰已到,却还坚持要跑完全程,而且正好还同第二批军士同时到来?你们说说,这不是想要蒙混过关又是什么?”考核官见这两个军士默然无语,紧接着便喝道:“来人,将这两个违反军纪者拿下,送到军法处处置。”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道声音说道:“慢着。” “你是何人,竟敢干扰考核……啊,末将参见楚公。”考核官刚想说什么,忽然发现阻止他的人竟然是楚公刘琦,连忙上前拜见。 刘琦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考核官的肩膀,然后走到两名军士面前,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何名?” 那两名军士连忙对刘琦施礼,其中有一名说道:“末将名叫丁奉,扬州庐江人,这位是我的好友,名叫文钦,沛国谯县人,我们两个原本属于扬州徐刺史麾下,后来被调任丹阳戍守,听闻楚公欲招纳亲兵,便来报名,虽然我们做好了充分准备,可是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迟到了半个时辰,恰好与第二批军士同时到达,这才引起了考核官的误会,但是我们却真的并非有意蒙混过关,而只是凭着心中一口气,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跑完全程,不过不管如何,我们看起来的确像是有蒙混过关的嫌疑,请楚公予以治罪,我们毫无怨言。” “什么?丁奉和文钦?”刘琦听了这两个名字,不由得心中一惊,又仔细的审视起这两名军士来。(小说《三国之荆州我做主》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骁卫军成立 作为从后世穿越而来的三国‘迷’,刘琦自然知道丁奉是何许人也,此人在年轻之时,名气不怎么显,一直就是别人的部将,但是到了后来却成为了东吴的顶梁柱,的的确确是三国后期的名将,他没想到这样的人物如今却是想要加入自己的亲兵队。.访问:.。 而文钦此人虽不出名,却也是后来曹魏政权的扬州刺史,而更重要的是,他的次子文鸯乃是三国末期的名将,虽然文鸯成名的历史离现在至少也要五十年,但是名将情节却也让刘琦对未来的文鸯之父文钦有了一丝看重。 就在这时,便听得文钦上前说道:“启禀楚公,其实丁都伯并非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考核,而是因为末将忽然扭了脚,他护持着末将坚持行完全程,这才迟到了半个时辰,这一切都是末将之过,还请楚公直接处罚末将吧。” 丁奉却是抱拳说道:“此事不赖文什长,因为文什长正是为了能让末将不留下遗憾,这才忍着伤痛,陪着末将行完了全程,所以,楚公要责罚就直接责罚末将吧。” 刘琦闻言却是立刻说道:“两位能够坚持下来,就是难能可贵,更何况文钦有伤在身,丁奉为照顾朋友毅然放弃大好机会。你们这样的友谊令人赞叹,你们都是好汉子。这样吧,孤立刻就命人核实情况。只要你们说的没有虚言,孤便将你们暂留军中,待得一个月你们伤好后再次考核,只要过关,你们便能被正式纳入我骁卫军中。” 丁奉和文钦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对刘琦拜谢不已。 过了不长时间,经过沿途军士的核实。这二人所说的确没有虚假,刘琦便命考核官让他们暂时站在通过考核士兵不远处的地方进行等待。 而在此之后。竟然也有一些士兵遇到了类似的情况,或者是因为受伤,或者是因为耐力不足等原因,在规定的时间内没能通过考核。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像其他军士那样直接放弃,而是咬着牙坚持跑了下来,刘琦便命人将他们尽皆留下,给予第二次的考核机会。 经过了近二十天的考核,十万人的队伍终于筛选出来,考核通过的人数有一万一千三百五十二人,超额完成了任务,而给与第二次考核机会的人数竟然也有近三百人,这让刘琦欣喜不已。 在考核完成后的当天。他异常欣喜的将结果告诉了全体将士:“我们此次考核,有一万一千三百五十二人获得通过,从今日起。他们尽皆是我骁卫军的成员。除此之外,孤在考核之时还发现了两百九十八名将士,他们虽然没有按时完成考核,但是却都坚持跑完了全程,荀子有言,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他们虽然失败了,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却是值得赞扬,因此,为了鼓舞他们这种‘精’神,孤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在十天之后对他们进行集体考核,考核通过者直接纳入骁卫军中,即便是失败,也要官升一级,赏万钱以作鼓励。” 刘琦此言一出,站在下面那些中途放弃的军士不由得尽皆后悔不迭,其实他们如果坚持的话,也一定能够坚持下来,只不过当他们发现已经超时之后曲阿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然后放弃了,结果白白导致错失了接受第二次考核的机会,尽管再一次考核他们也未必会通过,可是有机会就代表有希望。 从此之后,刘琦的这一次奖赏给军士们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他们无论再做什么事情,都绝对不会再轻言放弃,甚至哪怕明明知道要失败,却还是要尝试一下,连他们都不知道,这种坚持对他们日后的发展产生了何等深远的影响? 不管是懊悔也好,叹息也罢,近九万府兵最终只能依照原路返回,继续做他们的府兵,忙时种田,闲暇练兵,做着那些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多么满意的训练。但是许多士兵都找到了与正规军之间的差距,他们的心中都在憋着一股劲,决定回去之后一定严格训练,争取让自己早日达到武卒制的训练要求,以便楚公下次招募亲兵队伍的时候能够再展现自己的实力。 虽然他们不知道楚公下次还招不招亲兵,也不知道何时会招,但是却仍然义无反顾的准备加强训练,绝对不能再出现楚公亲兵队招人,而他们却准备不足的情况。就像楚公今日所留下的那近二百名军士一般,就算是知道必败,也一定要努力坚持下去,更何况他们却都还知道,自己也不能算必败,最起码日后应该还有机会。 而在那九万府兵散去之后,刘琦则静静的站到了校场上,看着那些满脸兴奋和‘激’动的骁卫军,淡淡说道:“首先,恭喜列位被招入孤麾下最‘精’锐的亲兵队伍之中,不过孤要对你们说的是,加入骁卫军不是对你们考验的结束,恰恰相反,对你们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以后还会有大量超负荷的训练在等着你们,还有更加森严的军纪在约束着你们,当然,只要经过刻苦的训练,你们一定会成为天下最骁锐的‘精’兵,就算是闻名天下的虎豹骑。也只能匍匐在你们的脚下,将士们,希望我们同心同德,共破顽敌,扫‘荡’群浊,安我汉室。” “同心同德,共破顽敌,扫‘荡’群浊,安我汉室。”刘琦的话说完之后,麾下的将士们全都跟着刘琦一起高喊。包括哪些负责招选骁卫军的考核官、原本的禁卫军和那将近三百名准备下一次考核的将士们,甚至包括刘琦麾下的亲兵将领刘式、张彤、傅肜、廖化等人。 校场内外的所有人全都被这如雷的吼声所感染,他们全都大声的呼喊着。同时心中也在做着一个个的决定,尤其是那些新被入选的骁卫军,他们的心中如同是装着一盆熊熊燃烧的火焰。 “大家从明日起开始集中训练,具体的训练项目由孤亲自安排,张将军具体负责,这一次我们的训练绝对是没有人道的,如若有谁退出。随时可以离开,但是只要不离开的。就必须给我咬牙坚持下去,没有任何特殊情况。” 虽然刘琦的脸上已经收敛了笑容,换成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冰冷面孔,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幅面孔下装着的是一颗爱护士卒的心,就像是军中经常流传的一句楚公的名言:“平时多训练,战时少流血,宁愿少流血,绝不少流汗。” 所以,大家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是任何情况,都一定要咬着牙坚持下去,绝对不会中途退出。宁可死都不会。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8` 0` 8`0`t``x``t . c`o``m “退出?开什么玩笑?这会被袍泽们笑死,被街坊邻居所耻笑,连自己都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死又有什么?退出训练简直比死都难受。” 所有的骁卫军将士几乎都是同样的想法,无论是出于怕被人耻笑,还是出于自身的面子,所有人都没有想过要退出。 而那二百九十八人也都是热血澎湃,这时候丁奉上前抱拳施礼道:“楚公,我们也要参加训练。” 却听得刘琦摇头道:“你们目前还不是骁卫军的将士。如何能够按照骁卫军的要求参加训练?更何况,十日之后还有对你们的考核。你们不应当蓄积力量,做好准备吗?” 丁奉又对刘琦施了个礼,朗声说道:“启禀主公,我们虽然还不是骁卫军的成员,但是既然楚公给了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就应该以骁卫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再者说了,离考核还有十天的时间,我们根本不必邀准备那么长时间,甚至我们就算没有任何准备也都有信心通过考核。” 丁奉这番话说完之后,便听得身后那二百九十多人纷纷说道:“这位兄弟说的没错,我们本来就比骁卫军的兄弟有差距,如果错过十天的训练,就算将来被选入骁卫军,恐怕也会被拉开差距。” “没错,请楚公允许我们一起参加训练,我们不愿与骁卫军的兄弟拉开差距。” “楚公之所以愿意给我们机会,就是因为我们勇于坚持,不怕吃苦,所以,我们不怕辛苦,只怕被拉开差距。” “我们不需要准备,只需要在考核之时在努力一把就足够了,请楚公开恩,允许我们参加训练。” …… 刘琦听了这二百多人的表态,心中感到十分欣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孤宣布,你们也于明日一道参加训练。” “多谢楚公,请楚公放心,我们虽然还不是骁卫军的正式成员,但我们都绝对会严格按照骁卫军的标准要求自己,我们之中没有一个孬种。”丁奉俨然成了这伙人的头领,对着刘琦郑重地说道。 “没错,这位兄弟所言正合我意,我们虽还不是骁卫军,但绝不会做孬种。” “请楚公放心,我们绝不会给您丢脸。” “谁他娘的想做孬种,以后就是娘们儿。” “对对,谁做孬种,以后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 军士们互相附和着,大声笑着说道。 可就在这时,只听的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这是谁在诋毁我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竟敢蔑视‘女’人,好大的口气!”q--aahhh+26980775--> 第二百七十章孙尚香 刘琦身边的亲兵们大都知道,敢在他们的楚公面前大声说话的‘女’人或许不少,但是真的在众人面前大声说话的‘女’人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刘琦麾下唯一的一个‘女’将军吕玲绮。-- 这些亲兵们知道他们的主子对这个‘女’人有着格外的容忍限度,又知道这个‘女’人除了他们主子刘琦之外,那个男人的帐都不买,就算是威名赫赫的卫尉刘式、尚书令贾诩都不行,至于那些普通的小兵就更不敢触这个霉头了,所以他们全都不敢说话,只是心中暗暗想着:“看来这几个胆敢议论‘女’人的未来亲兵兄弟前途堪忧啊。” 但是那些新来的骁卫军并不知情,不过这与他们无关,反倒乐得看热闹,而被留下的那二百号未来的骁卫军将士自然也不知这个‘女’子是何人,只不过看她穿着一身甲胄,他们还以为这是一个颇为受宠的营妓呢。 这二百多人平日里都是颇为骄傲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而即便知道失败也要咬牙坚持跑完全程,所以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敢在这里公然大呼小叫,定然有很深的背景,但是那种骨子里的骄傲却促使他们根本看不起对方的“低贱”身份,所以。他们的眼中全都是不屑,其中更是有一名愣头青昂然说道:“就是我说的,你又能怎么地?” 只见吕玲绮嘿嘿冷笑道:“好小子。果然有种,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还敢问我怎么地?我就让你看看我要怎么地,思月,教训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诺,小姐。”便见一个模样不错的俏丫头来到面前,对吕玲绮施礼说道。 “哼,我说过多少次。要叫我将军,怎么老是不改?”吕玲绮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 “明白了,小姐。”那个叫思月的丫头在吕玲绮面前低眉顺眼,但是转眼就面如寒霜,对着那个直承是自己蔑视‘女’人的愣头青走过去。然后喝道:“小姐让我教训教训你,你叫什么名字,不要到时候我把你揍趴下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谁,我可是从来不打无名之辈。” “哈哈,一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可知道,我陈熹好歹也是个伍长。在军中打仗不是一年两年了,手中杀的敌兵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说把我揍趴下。这可真是笑话。”陈熹看着面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嘿嘿说道:“不如我们换种切磋的方式,或许你能把我累趴下。” 陈熹说完之后,周边全都是一阵心领神会的嘿嘿大笑。 而那个叫做思月的丫头却是双目一凝,俏脸含霜,冷冷说道:“这可是你自取其辱。今日可休要怪我,嗯。看在楚公和张将军的面子上,近日就让打折你的左臂吧。” 说完之后,思月丫头身形一动,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陈熹的面前。 “哈哈,还说打折我的左臂,真是自不……哎呦。”陈熹根本没想到思月说动手就动手,他只觉得眼前一‘花’,扑鼻而来一阵香风,随即就感到左臂一阵剧烈的疼痛,等到回过神来,却见思月还是笑盈盈的站在那里,如果不是他的左臂已经软绵绵的垂了下去,他真的难以想象面前的那个娇弱的‘女’子只是一出手就废掉了他的一条左臂。 这时候所有的新兵全都静了下来,静的连一根针都能听见,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面前的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竟然都有这种身手,转瞬之间将一个伍长打伤,而且说是打左臂那就打左臂。 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不远处那个大呼小叫的‘女’将军和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再也没人敢调笑,甚至连大气都没人敢出一声。 这时候陈熹身旁的丁奉却是眉头一皱,朗声说道:“思月姑娘下手是不是太狠了,这位老兄只不过是开了句玩笑而已,你怎能上来就打折他的胳膊呢?十天之后就是他再次接受考核嫁入骁卫军的日子,姑娘如此做岂不是会断了他的前途?” 却听得思月凛然说道:“难道因为他要接受考核,就可以如此‘乱’说‘乱’叫吗?我可是一个‘女’人,怎能容许他对我这样百般折辱?今日如若不是因为他要接受楚公的考核,本姑娘就直接出手砍断的的那条手臂了,我们大家都是军士,都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我们虽是‘女’子,如若容他这么张狂的说话,恐怕我们‘女’兵以后再也没有脸面见大家了。” 丁奉却是摇头说道:“总之也是姑娘心‘性’太狠,这样吧,在下也向姑娘讨教几招,还请姑娘赐教。” 思月见自己方才鬼魅一般的出手都没吓倒面前这个少年,对方反而主动向自己挑战,看来对方的身手不会太弱,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姑娘便指点指点于你吧。” 思月说完之后也不待说要开始,身形一晃,就直接来到了丁奉的面前,轻轻一掌直取丁奉的‘胸’口。 这一次丁奉没有出言相犯,她只不过是想要小小给丁奉一个教训而已。 但是没想到她只觉得一只大钳子一般的手臂牢牢的夹住了自己的手掌,随即便见另外一只手想自己的腰胁下轻轻一推,自己就不由自主的倒飞了起来,直飞了四五丈才落到地上。 而更加让思月感到惊讶的是,这一次她的落地竟然四平八稳。连一点狼狈相都没有。 不过思月却是知道,自己这一次进攻受挫,但是又能够平安退到这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小兵所赐。 思月的心中说不出是羞恼还是感‘激’,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但这也阻止不了她要猱身再上挽回面子的想法,所以思月身形晃动,准备再度上前。 却没想到吕玲绮忽然喝道:“思月,如何如此没进退?这位兵大哥对你手下留情,难道你竟不知?你不是他的对手。速速下去吧。” 思月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情,对着丁奉抱拳拜谢。然后退了下去。 可是接下来吕玲绮又继续说道:“尚香,你去。” “诺。”接下来便见吕玲绮身后一位披着火红‘色’战袍、面带杀气的绝‘色’‘女’子躬身答应下来,然后缓缓来到丁奉面前,淡淡说道:“小‘女’子孙尚香。现为吕将军麾下裨将,今日特来向兄台讨教,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将来被打残了,尚香好命人给你送去医‘药’费。” 孙尚香此言一出,丁奉身后的那些将士以及整个骁卫军的将士都不由得哗然,因为丁奉的身手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自己能够胜过,可是如今他们听那个叫孙尚香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气。全都一脸的惊诧。 当然,惊诧归惊诧,他们确是不信者居多。因为对方即便是一名裨将,毕竟也只是一名‘女’子,实力也定然有限,如今竟然用这样的口气与人说话,实在是狂妄之极。 但是一旁满面含笑的刘琦却是不这么认为。 刘琦之所以不阻止吕玲绮,目的主要是让这些骁卫军认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让他们以后不要自恃甚高,让他们知道他们其实有时候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以此来刺‘激’他们进行苦练的决心。 但是刘琦却没想到在吕玲绮的队伍中竟然出现了孙尚香这样的人物。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孙尚香是否就是历史上刘备那个孙夫人,但是直觉认为多半就是,他知道那个孙尚香自幼好武,如今又得到了吕布之‘女’吕玲绮的培养,武功定然不凡。 更何况刘琦在学会了吕布的戟法之后也经常向吕玲绮传艺,他实在太了解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了,知道找个‘女’人如果没把握的话,是不会让孙尚香出来献丑的,所以,这一次刘琦料定,丁奉的身手虽然不错,但也几乎是必败的结局。 丁奉也是个颇为骄傲的军士,如今见一个‘女’子竟然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心中如何不恼?好在他还有一丝的冷静,知道这是‘女’子‘激’怒自己的手段,脸上倒也没有现出嗔怒的神‘色’,对着孙尚香哼道:“既如此,我们手上见个高下吧,请。” 丁奉谁然说请,但是却没有动手,因为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让他不屑率先出手。 孙尚香好像是知道丁奉的心理,嘻嘻一笑,纤纤素手立刻软绵绵的向着他拍了过去。 丁奉一直动也不动,直到劲风扑面,才不由得面‘色’大变,慌忙躲避,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一掌带来的力道,虽然自己能够撑得住,但是却有可能会在掌下受到一点轻伤,万一因此而影响了这几天的训练,甚至是影响了十天之后的考核,岂不是得不偿失? 正因如此,丁奉才没有硬碰硬,而是选择避让。 可是令丁奉想不到的是,他虽然避让,那个孙尚香却是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一般的跟了上来,气势更盛,招式更显凌厉,而他由于连番避让,一时之间竟然缩手缩脚,在气势上输给了对方。 到了最后,眼见自己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再是避让的话就必败无疑了,无奈之下的丁奉只好决定硬接对方的攻击。 他轻轻伸出左臂,格挡住对方那凌厉的一掌,同时右掌猛力推向对方的肩头,准备与对方来个两败俱伤,却没想到孙尚香竟然轻飘飘的往后退了十余丈,皱眉说道:“你使诈。” “哪个使诈?”丁奉闻言不由得一愣,可这是他却见孙尚香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把短剑,竟然径直刺向了不远处的楚公刘琦。q--aahhh+26980776--> 第二百七十一章孙尚香的仇怨 孙尚香的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的人,即便是吕玲绮见状也不由得脸色大变,对着孙尚香喝道:“尚香,也做什么?” 刘琦身边的刘式、张彤、廖化、傅肜四大亲兵统领更是怒喝一声,拔出身边佩刀就要杀向孙尚香。丁奉却是合身扑倒刘琦身前,想要替刘琦挡住这一剑。 虽然丁奉知道他不是孙尚香的对手,可是他却知道对方是自己给推到主公身旁的,所以必须要替楚公挡下这一记攻击,以减轻心中的愧疚。 刘琦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轻松身形一错,恰巧躲过了孙尚香志在必得的一击,同时对四大亲兵统领和丁奉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上前,自己却展开了腾挪小巧的手段,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的躲避着孙尚香的攻击,浑没把对方的刺杀当做一回事。 孙尚香的武艺虽然不错,却也只是比丁奉略高一些,比起廖化还颇有不如,更不用说是刘式和张彤这两位经常受到刘琦点拨的亲兵将领了,所以他们见刘琦没有危险,又见刘琦不让上前,也都自然的止住步伐。静静看着两人的变化。 孙尚香的招式轻灵飘逸,但是如今用到刺杀上,却是显得诡异毒辣,令人防不胜防,但即便是如此,她的刺杀已经进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已然出了一身香汗,可是竟然连刘琦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而对方如今看起来明显是没有怎么费力气。一脸的平静和淡然。 孙尚香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刘琦,便知今日刺杀无望,叹了一口气。挥剑便抹向自己的香颈,却不料一只手蓦然伸了过来,牢牢的抓住自己的手臂,短剑虽然挨到了脖颈,却是一分也不能入。 即便是这样,由于刘琦给女兵们所配备的都是最锋利的武器,孙尚香的脖颈也是被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眼红的鲜血流满了她的胸膛,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 这时便听到一声断喝:“军医。速来,替她止血。” 应声而下,便见一位军医赶上前来,取过药箱为孙尚香止血。 军医不愧是华佗亲传的弟子。手法娴熟,取出来一包药粉小心的撒上,只是片刻就止住了血,之后又检查了一眼已经晕过去的孙尚香,恭恭敬敬的说道:“主公,她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惊吓过度,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阻止孙尚香自杀和命军医进行止血的,自然就是楚公刘琦。 其实他在对方报出姓名的时候。就猜测出来对方的身份,因为在史书上,孙夫人虽然并没有名字出现。但在民间之中,她的名字还是被悄悄流传了下来,再加上她的剑法中有一丝阳刚之气,而这一丝阳刚之气凶狠毒辣却又堂堂正正,很有当年孙策霸王枪的影子,而最重要的是。孙尚香与丁奉对敌之时故意借力赶到他的面前,这明显是有诈。刘琦一眼就看穿了,待得后来孙尚香出剑行刺之时,他已经做好了应对。 对于孙尚香的行刺,他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孙尚香虽然年幼,但却是长在孙策和孙权的影响之下,她对于孙氏政权当年的辉煌还是有所追忆的,再者说了,她的二哥孙权前两年刚刚去世,在去世之前她多次探望,甚至有一段时间就住在孙权的府上,肯定受到了孙权的蛊惑,说他刘琦是江东孙氏的大仇人,甚至都有可能会诬赖自己刺杀孙策,以便制造孙尚香对自己的仇恨。 不过刘琦却并不想乘机要了孙尚香的性命,这不仅仅是他怜香惜玉的性格,更主要的却是,江东孙氏如今已经被连根拔起,他们在江东的影响已经荡然无存,所以刘琦就算是放了孙尚香,也不必担心江东孙氏会找人向他报复,再者说了,他放了孙尚香,更可以进一步笼络江东旧臣,毕竟像周瑜、黄盖这些人还是很在意保住孙策唯一的亲妹妹的。 就在这时,吕玲奇来到了刘琦的面前,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粗声大气,而是恭敬地说道:“主公,末将不察,竟然把一名刺客带到了军中,险些给主公造成伤害,末将有罪,还请主公下令惩治。” 却听刘琦呵呵笑道:“吕将军有所不知,孤早就与尚香姑娘相识,这一次刺杀实际上是我们的一次演练,你也不必心中忧虑,如今孤出手慢了一些,导致尚香姑娘受伤,心中也是颇为自责,就让孤先命人好好照顾于她,等她养好伤之后再交给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吕玲奇闻言一怔,已是听出了刘琦话中对孙尚香的回护之意,虽然她不知道刘琦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孙尚香到底是何身份,但还是配合的说道:“原来如此,恕末将不知,既然主公如此说了,末将自然是无所不从,主公尽管把她带走好了。” 刘琦点了点头,便让吕玲绮从军中抽调几名女兵,将孙尚香扶到营中休息,然后一脸平静的对着大家说道:“孤今日命吕将军和她麾下的女将前来,只不过是要告诫你们,不要瞧不起任何敌人,即便她们是女子,一个看似普通寻常的女子,甚至都有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这是我们进行军事训练之前的第一课,大家务必记住。明日训练之事如常进行,大家先行解散吧。” 说完之后,刘琦便在禁卫军以及众将士的扈从下回到了营中。 到了晚间时分,刘琦便听闻其中一名女兵禀报,说是孙尚香已然醒来,但是却不进食物,她们苦劝也没有效果,只好前来请他帮忙劝说。 刘琦闻言眉头一皱,当即便在女兵的引导下来到了孙尚香的房中,之后屏退了所有人等,然后缓缓坐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孙尚香。 孙尚香亦是目光冰冷得看着刘琦,然后缓缓说道:“你为何不让我死,而且还为我编了那么多的谎话?你难道不知我是真心求死?” 刘琦缓缓点了点头,然后淡淡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真心求死,目的只不过是怕暴露身份,让你江东孙氏一门免遭杀身之祸。” 孙尚香的娇躯却是轻轻一震,随即说道:“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刘琦淡淡一笑,轻轻说道:“你方才的剑法虽然看起来轻灵飘逸,但是却掺杂着一丝霸道狠辣,充满了阳刚之气,这种剑法我生平只见过一人用过,不过他所用的却不是剑法,而是枪法,这套枪法他一开始没有名字,后来却被他命名为霸王枪法,因为当初孤称他是江东小霸王,他对这个名号颇为自得,所以这才以此命名。” 孙尚香听到“小霸王”三个字的时候,不由得眼神一亮,随即黯淡下去,却是知道隐瞒不过,轻叹一声,叹息着说道:“我还是低估了你,没想到你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身份,更没想到你的武艺竟然如此出色,我十年苦练,竟然连你的身都近不得。” 刘琦也是默然不语,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轻轻叹道:“你这又是何苦?为何要刺杀于我?” 只见孙尚香嘿嘿冷笑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我大哥、二哥、三哥尽皆毁于你手,你害得我两位兄长葬送了江东的基业,乃是我江东孙氏的大仇,我不找你又找谁?” 刘琦闻言不由得苦笑着说道:“原来你把孙翊之死也都算在了孤的头上,如果孤所料不错的话,是不是孙权连你父亲之死也算在我父子的头上,教唆你不要忘记仇恨,一定要杀了我为他报仇?” 孙尚香闻言大奇,脱口说道:“你是如何知道?”但是话已出口却是后悔不已,因为在她看来,刘琦之所以如此耐心的与自己对话,还不是为了套出指使自己刺杀他的主谋?如今自己终不免中了他的的圈套,招出了二哥,这样一来恐怕二哥的几个儿子都很难保住性命,甚至连大哥的儿子以及孙氏所有的支脉都难以存活。 想到这里,孙尚香不由的后悔自己之前甘冒奇险刺杀刘琦一事了,默默说道:“虽然我与大哥的关系一直不错,可是为了给死人报仇而将整个家族都搭进去,这下子恐怕真是得不偿失了,嘿嘿,还说得不偿失,我这一次有什么是‘得’?恐怕全都是失才是真的。” 孙尚香面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她料想接下来的刘琦定然会站起身来,喝令他麾下的军士直接把整个江东孙氏所有残存的族人全部抓起来杀掉,可是没想到刘琦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孤如果说你大哥孙策和三哥孙翊之死跟我没有关系,你是信还是不信?” “嘿嘿,我到现在了,信不信的还有什么意义吗?反正我都举族不保了,明白着死和糊涂着死有什么区别呢?唉,我是家族的罪人,连累了嫂子和侄儿侄女们。”孙尚香的眼中流出了一滴清泪,随即又情不自禁的大哭了起来。 刘琦却是没有出声,一直等到孙尚香将心中的苦闷发泄完了,这才缓缓说道:“若论罪的话,你竟敢大胆行刺孤,委实的罪不可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只是受了孙权的蛊惑,成了他报仇泄愤的工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为自己考虑? “你说什么?我二哥会把我当成工具,利用我为他报仇泄愤?”孙尚香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说道:“这怎么可能?他毕竟是我的亲哥哥,是我唯一的长兄,而我,则是他唯一的妹妹,如今我们五兄妹,只有我们两个存活,早在二哥走之前的两个月,四哥孙匡已经亡故,膝下没有子嗣传承……”孙尚香满脸不信的看着刘琦,充满了一丝凄苦的说道。 刘琦却是嘿嘿笑道:“孙权此人用心险恶,当初都能横下心来派人刺杀兄长孙策,又把孙匡送到曹操营中做质子,后来还暗中命人杀了孙翊,他的三个兄弟尽皆被他用手段除去,而你又生性与你大哥孙策交好,他又怎会对你有甚么好心?” 孙尚香却犹自不服,大声抗辩道:“你说我二哥害死了三个兄弟,可有什么证据?” “此事根本不用什么证据,因为简单一想就能想出个大概,当年你二哥孙权和大哥孙策对于是否联合袁绍共抗曹操一事而产生了矛盾,孙权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就派人杀了孙策,唉,其实对于当年的孙伯符,我还是很佩服的,最起码他为人正大光明,是一个很值得敬佩的对手,只可惜竟然命丧孙权之手,当然,如果你真要证据的话,我也可以找出一些间接的人证物证,这些都在你的侄子孙绍手中,你大可到他那里去看,而孙翊和孙匡的事情更简单。那只不过是孙权想要扫除对他权力的威胁而已。” 刘琦说到这里,又认真的看了孙尚香一眼,然后叹息着说道:“这些你其实也知道。只不过是不愿相信而已,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你见你二哥对你不错,根本不愿相信他会下手害死自己的兄弟,其实有句话你或许不懂,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争权夺利和地位,有些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手足相残的有之,杀父弑君的有之。尚香姑娘岂不闻秦之胡亥杀扶苏、赵惠文王逼死父兄之事?即便是在孤身上,何尝没有类似的争斗?襄阳蔡氏支持舍弟刘琮阴谋夺权,害死家父,直至今日。孤都不愿再提起此事。” 孙尚香闻言不由的垂下了头,正如刘琦所说,她其实也听大嫂说起过孙权谋害孙策之事,只不过由于自己对于孙权的亲近使得她不愿相信,或者说是不敢相信对自己如此亲昵的二哥竟然会做出杀兄害弟的举动,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才会轻易被二哥孙权所蛊惑,认定刘琦才是杀死大哥的罪魁祸首,再加上二哥临终之前一再嘱托自己要杀了刘琦为大哥报仇。这才让她笃定大哥并非是二哥所杀。 但是她却一点都不笨,刘琦的分析入情入理,由不得她不相信。更何况刘琦如今也没有欺骗她的必要,如今她刺杀不成,反被所擒,直接被对方杀了,其他人也都无话可说,哪里还有必要欺骗于她? “可是我二哥又何必非要这样骗我?他牺牲了我也就罢了。难道就没想过万一我泄露了身份,整个江东孙氏会举族不保吗?”孙尚香好像是自己思考。却又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刘琦却是嘿嘿冷笑着说道:“有的时候人陷入偏执的时候,所做出的举动简直不可理喻,在我看来,孙权自从被擒获之后,便被强行迁到了襄阳,而他的母亲和族人也从来没有谁来看过他一眼,所以,他不但不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感到满足,反而连他的族人都一起恨上了,所以才假你之手让我屠灭你全族,这也算是出了他心中的一口恶气,而更重要的是,他想让我通过斩杀你孙氏全族而让孙氏旧臣与孤之间产生裂痕,从而破坏孤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和平稳定大局,不得不说,这个孙权想的的确是一条疯狂的毒计。” “可是这里面还有他的儿子们,他就算不顾及我这个亲妹妹,不顾及他的堂兄弟、嫂子、弟媳还有侄子们,难道连他的儿子也不管了吗?”孙尚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满脸痛苦地说道。 “孤对孙权这个人了解实在是太深了,如果他大业成功了,定将成为一代明主,然而即便如此,他骨子里的猜忌好杀也最终会让他的大业走向中衰,而他的大业却失败了,这更加深深的刺激了他,他的大业得来容易,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完全没有经过父兄创业的艰难,这样他很是意气风发,但是他这样的人又很容易受挫,一旦遭受挫折又会变得偏执起来,说不准他会认为他的族人全部投靠了孤,这是对他的背叛,所以这些人死了也是该死,而至于他的儿子,你想想,他连自己都顾不上,难道会顾及他的儿子吗?” “虽然他的猜测是基于假设,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假设的确有道理,因为二哥曾经在喝醉之后就说过,孙氏族人背叛了他这样的话,唉,看来事到如今,我的确是太过相信二哥了,不过如今大错已然铸成,难道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我的族人吗?”想到这里,孙尚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她的二哥感到痛心,为她的族人感到同情,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过了片刻,孙尚香虽然明明知道没有什么希望,还是决定要求一求刘琦,看他能不能放了自己的族人。 想到这里,孙尚香忽然跪了下来,对着刘琦说道:“楚公,尚香知道这一次罪该万死,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尚香一人所为,跟我的族人没有任何关系,求楚公放了我的族人,尚香愿意任楚公处置。” “哦?真的是任我处置,无论如何处置都可以?”刘琦的目光闪动,望着孙尚香不怀好意的笑道。 孙尚香看着面前的刘琦,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咬着牙说道:“不错,无论如何处置都可以。” 却听得刘琦呵呵笑道:“那好,孤便答应你会饶你全族性命,不过孤对你的处置就是……” “就是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做你的女人?”孙尚香见刘琦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虽然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方才既然说过,自然也就任你处置,你想让我做你的女人也没有什么,我自然会无条件的满足你。” 刘琦闻言却是一惊,连忙苦笑着说道:“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并非是那个意思……” 孙尚香却不等刘琦解释,就直接叹道:“我知道了,你是既想占有我,又不想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因为你怕夫人会对你不满,你怕天下之人会对你非议,因为你是一个注重名声的人物,没关系,我也能满足你,只要你能兑现诺言,就算提出比这更加令人难办的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到,也一定不会推辞的。” 刘琦却是摊开双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只是让你好好活着,与此同时好好劝慰你的宗族,让他们牢牢记住教训,千万不能再做类似的事情,否则的话,一旦查出他们的身份,就算是孤想要饶恕你们,恐怕我回下那些大臣也定然不依。” “这一点你且放心就是,我会保证我孙氏族人再无人会对楚公心存歹意,因为大侄子孙绍父子对你感激都来不及,更不可能会生出害你之心,本来最可虑的便是二哥,如今二哥亡故,他的子嗣们却都温和谦卑,没有任何一个像他那样对楚公心存不满,年纪尚小的自不必说,即便是年长的孙登、孙滤他们也都对楚公心悦诚服,盛赞楚公文治武功,当为天下第一。至于我自己,我已经担负了刺杀楚公的罪名,虽然楚公宽宏大量,但是又怎么会奢求这一次不被处死?” 孙尚香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就如楚公所言,就算你不说什么,你麾下群臣为了严肃法纪吗,也定然苦劝楚公将尚香绳之于法,尚香虽然由于一时糊涂,险些铸下大错,但毕竟真的做了,所以尚香死而无怨,我只求楚公给我一个好看一点的死法,可千万不要杀头什么的,让尚香死了都没有全尸。” 刘琦却是摇摇头说道:“当你晕过去之后,孤早就对众人说道:你之所以刺杀我,乃是与我之间的一次演练,目的不过是警醒大家要居安思危,所以,没有人会认为你是真的要杀我,都只认为你是我麾下一名忠诚的部将。” “啊?真的?楚公处处为他人着想,实在令人佩服,怪不得能有今日的成就,我两位兄长不如也。”孙尚香又惊又喜,瞬间就变的天真烂漫,脸上的童真表露无疑。 刘琦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这个身体单薄的小女孩,心中竟然忽然产生了一丝的怜惜,然后问道:“你今年有多大了?” “刚刚十四岁,只不过由于我长得比较成熟,所以自称是十六岁,倒也没人认得出来。”孙尚香倒也没有隐瞒,如实的向刘琦说了出来。 刘琦不由一怔,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才只有十四岁,不由得默然半晌,然后忽然叹息着说道:“你小小的年纪,心中就只装着家族,难道从来就没为自己考虑过吗?” 孙尚香闻言却是浑身轻轻一震,喃喃的说道:“为自己考虑?我哪里有这么奢侈过?” “唉,难为你,小小的年纪,稚嫩的双肩,竟然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责任,不过以后你们江东孙氏已然无忧,你是不是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刘琦看了一眼面前的孙尚香,心中莫名的一软,顿时柔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苦训 “为自己考虑?你说的是嫁人吗?人家现在还小呢,不过如果楚公真的需要的话,我感激楚公饶恕我江东孙氏之恩,随时都可以满足于你。” “啊?噗……”刘琦当时正在喝水,听了孙尚香的话,忍不住将水喷了一地,一脸苦笑的说道:“我不是说这事,而是说你这么大了,就不能为自己的人生规划一下吗?你以后该怎么发展?我知道你之前是为了刺杀我而混进女兵之中,可是以后呢?你是继续做你的裨将呢?还是退出行伍,安心做你的孙氏大小姐?” 孙尚香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楚公不嫌弃的话,尚香愿意继续从军,诚如楚公所言,尚香之前从军乃是混进来的,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会做一名女将军,但是一旦离开之时,心中对于军旅生涯却是充满了刻骨铭心的眷恋,尚香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如此热爱这里,尚香怀恋吕将军,怀恋军中好友步练师、祝融、辛宪英、郭嬛她们,只要楚公给尚香这个机会,尚香绝对会誓死效忠楚公,也定然会为楚公立下大功,以报答楚公的厚恩。” “你,你说什么?你的朋友都是谁?”刘琦听完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刚才听孙尚香说过的几个人好像都是三国历史上的名人,这才一脸惊诧的问道。 “难道楚公听过她们?郭嬛乃是安平广宗人,从小就又异志。她的父亲乃是故南郡太守郭永,后来不幸死于战乱,她便随着兄长一起生活。后来在袁绍曹操浊鹿城之战前,袁绍向楚公进献礼物美女请求楚公出兵相助,她便自愿要求随行来到襄阳,后来见吕将军招募女兵,便报名参加,如今乃是军中的军正;步练师乃是步骘大人族妹,也是主动报名加入吕将军麾下的。如今是仓曹” 孙尚香看着目瞪口呆的刘琦,笑着解释道:“楚公自然知道祝融。她是孟获将军的妻子,一身武艺出神入化,犹在尚香之上,是吕将军麾下的一名偏将;而辛宪英则是辛毗大人之女。虽然父亲归顺了曹操,但是却毫不犹豫的加入吕将军麾下,如今乃是吕将军的军师。” 刘琦现在已经惊诧的说不出话来了,他自然知道孙尚香口中的那四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祝融也就不说了,比孙尚香的武艺还要高强的女将,这样的实力恐怕就算是比起李典都不遑多让,而步练师却是赫赫有名的东吴大帝孙权的皇后,郭嬛也就是郭女王,这可是魏文帝曹丕的皇后!辛宪英能够当做吕玲绮的军师。一点都不让人感到怀疑,因为此女的智慧在历史上可是鼎鼎大名的,史书上素以辛宪英的智、曹娥的孝、木兰的贞、曹令女的节、苏若兰的才和孟姜的烈并称。虽然刘琦并没见到此女,却也知道她的智慧绝不会弱于黄月英! 这样的四个女人竟然默默无闻的在吕玲绮麾下做女将,再加上面前的孙尚香,即便沉稳如刘琦,如今竟然也都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了。 “楚公,你这是怎么了?”看到一脸激动的刘琦。孙尚香不由怪异的问道。 “哦?没什么。”刘琦从思绪中清醒过来,随即说道:“你且先在这里养伤。待得伤好后自回营中便可,孤已经同吕将军打好招呼了。” 之后刘琦又嘱托女兵好好照顾孙尚香,然后便回到自己营帐之中。 虽然躺在了帐中,但是刘琦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一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寻常,首先自己精心策划已久的骁卫军终于成立了,他相信不出三年,这支军队便能成为全天下一等一的精兵,而就在这时候,竟然半途中又杀出来一个孙尚香。安抚了孙尚香也就罢了,这时候他却惊悉在自己的军营中竟然还有另外四个流传千古的女人,而且其中还有两个竟然是未来的皇后! “唉,真没想到这四个女人竟然也都来到了我军中,祝融和步练师的丈夫也就罢了,反正祝融的丈夫本来就是我麾下大将,而步练师的未来丈夫孙权已经身死,可是曹丕可就真的倒了大霉了,他的两个皇后洛儿和郭嬛竟然都到了我这里,一个成了我的爱妾,另一个却是我麾下部将,只是我不知道日后鼎鼎大名的魏明帝曹睿还存不存在?不过就算存在,也不可能再和洛儿有关系了。” 刘琦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宿,这才沉沉睡去。 可是他睡了还不足两个时辰,就见骁卫军副统领、中领军傅肜将他轻轻摇醒:“主公,时辰不早了,骁卫军都已经开始了第一项训练,三十斤负重长跑,主公说是要亲临观看,现在是时候了。” 刘琦闻言顿时一骨碌爬起来,穿戴结束停当,立刻走出大帐,却见数十名亲卫精兵早在帐外等待了。 刘琦之后便在亲卫的扈从下来到了骁卫军的营地,看着骁卫军们进行训练。 今日是骁卫军的第一项训练,三十斤负重长跑,要求士卒在一刻之内跑完十里地,中途不能休息,限期完不成者直接淘汰,负重达不到标准者直接淘汰。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项要求比较严格,但都是咬住牙坚持,拼尽了力气进行训练,一万多人的训练场地只听到齐刷刷的踏地的声音,没有一人说一句话,就连参训的教官也都面色肃然,没有一人出声。 当时已是建安九年腊月,刺骨的寒风如同一只怒号的怪兽一般厉声怪叫,许多军士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装,可是这些参训的士兵却都只穿一身铁甲,里面所穿的只是单衣,他们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担心穿得太厚会影响速度,以致自己被淘汰,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 一刻钟之后,所有的士兵全都如期完成任务,既便是那二百九十八名只能算是准骁卫军的成员也都不例外,而且刘琦还惊讶的发现,其中那个小将丁奉竟然直接负重四十斤。虽然负重多了一些,但是速度竟然非常靠前,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心想这个丁奉果然具备名将的潜质,仅仅从今天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之后就是紧急的集合,刘琦要求禁卫军在三个弹指的功夫之内入队成列,对骁卫军的训练也是同样的标准,而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最主要的就是找好各自的位置,然后迅速的入列。 各自的位置早在负重训练之前都已经排好,每个人与身旁袍泽都的相邻关系是固定的,每个人只要直接找到自己的袍泽,就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了,而这也只是最初的训练,在之后便会以中间的司旗手为目标,算准与司旗手之间的距离,然后迅速入列,规定时间之内前面的袍泽来不了,则自己迅速补上,这是为了防止战场上出现伤亡之后或者是遇到其他紧急情况之后迅速列队所进行的专门训练。 这些将士们虽然在之前没有接受过这样奇特的训练,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迅速的完成任务,在规定的时间内就排列起了完整的队伍。 之后又是阵型训练,要求队伍在不同的队列之下迅速结成不同的阵型,以便应付各种复杂的局面。 训练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张彤下令略作休息之后,又开始按照刘琦的古怪训练方法,开始教授大家做俯卧撑。 张彤首先一步一步的向大家详细教授动作要领,然后要求大家慢慢地学,等到大家都学会之后,再要求大家加快动作,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见大家已经很熟悉了,便下达了一个命令:“日后这便是我们大家最基本的训练手段,每次做一百个,时间限制在在半柱香之内,限制时间内完不成的直接淘汰。当然,这还只是短期内的目标,以后的训练量和时间以后会逐步改变,现在的禁卫军是二百个,半柱香之内完成,而且每天做三次。你们若不信,本将可请主公麾下的一名禁卫军来做给你们看。” 之后张彤便请示刘琦,从他身边随便点出一名禁卫军来做俯卧撑,结果二百个做完之后,竟然只用了一百二十息的时间,只是规定时间的八成。 “他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骁卫军们每一个都热血澎湃,不肯服输,立刻咬着牙开始埋头苦训起来,刺骨的严寒丝毫无法阻挡他们的热情,他们一个个纵情大叫,机械的屈伸着手臂,几乎榨紧了身体内的每一丝潜能…… 俯卧撑只是其中最基本的训练手段,接下来还有刘琦专门请人定做的专门训练工具,杠铃、单杠、双杠等等,除此之外还有常规的长矛、弓箭等,要求大家每天投掷长矛数百次,每次的距离不能少于一百步。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奇特的训练,其中有一种最令人触目惊心,那就是练摔倒,这种训练方法是,高高向后跃起,不低于五尺,然后用后背猛砸坚硬的校场地面,要求每次围着校场摔一圈,虽然这样的训练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是所有的将士全都没有退缩,他们全都咬着牙,拼尽自己的全力投入训练,结果一天下来,校场的边缘部分都出现了一圈殷红的血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时机已到 头一天的训练结束了,这一天下来,所有的骁卫军将士,包括两百九十八名准骁卫军将士,整整一万一千六百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落下,也没有一个人抱怨哪怕一声。 看着如潮水一般散去的将士们,刘琦的眼睛却湿润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人竟然全都如此的坚强,一万一千六百人没有一个孬种,全都保质保量的完成了训练任务。 原来那些禁卫军的训练是通过数年的征战而渐渐练成的,可是这些将士却是在骁卫军成立的第一天就将所有的训练手段一股脑的抛出来,训练强度之大虽不说绝后,但绝对是空前的,但即便这样,都无法让自己麾下这些英勇的将士退缩哪怕一步,能够拥有这样的将士,他刘琦又有什么不可战胜的呢? 骁卫军统领张彤和副统领傅肜自然知道刘琦是怎样的想法,其实这些又何尝不是他们的想法?甚至在此之前张彤就专门为此而向刘琦请求,能不能减少一项训练,或者说是降低一点标准,但是却被刘琦断然否决,今天张彤在校场之上虽然面沉似水,但还是担心将士们无法完成训练要求,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最后他却惊讶而又欣喜地发现,自己的担忧实在是多余的,所以,他也为自己当初贸然请求减少训练量之事而感到愧疚,同时也感到一丝的庆幸:“幸亏主公果断的否决了。否则的话,连我都不知道,这帮小兔崽子们竟然还有这样大的潜力。” 张彤和傅肜自然也看到了刘琦眼角上的泪痕。但是他们却都没有说一句劝解的话。因为他们何尝不是同样的感受,但是他们却不能当着主公的面前流泪,他们只能默默的陪在刘琦身边,同时心中也在暗暗的感慨:“没想到我的麾下竟然也有了如此忠勇的将士,相信过不了几年,我麾下的骁卫军必能扬名天下,像禁卫军一样令敌人闻风丧胆。也令自己人心安,因为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意味着我们必能立于不败之地。” “主公,天寒地冻,您还是回去吧。”张彤见刘琦站立良久,生怕冻坏了神体。连忙躬身说道。 刘琦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回转,临走之际还不忘对张彤吩咐道:“莫要忘了,今晚子夜时分紧急集合,训练应急能力。” “诺。”张彤也知道主公心中的期待,没有严格的训练绝对不会拥有一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铁军,这正如父母之于子女,老师之于学生,爱之深。责之痛,不狠下心来训练,将来只能在战场上多流血。 所以。虽然他也和刘琦一般心疼自己的将士,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妇人之仁,反而对他们的要求更加严格。 而之后令他满意的是,虽然他麾下的将士全都累得像散了架一般,用过饭之后就匆匆睡去,睡得如同死猪一般。但是听到了集合号之后,还是立刻就从床上挑起。迅速的整顿好,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入队成列,虽然是在子夜,但速度之快丝毫不比白昼差上多少。 “今天做的不错,立刻返回营中休息。”张彤面色不变,声音依旧冷峻,但是心却火热,眼泪也不争气的悄然滑落,因为对于这样的“折腾”,所有的将士竟然没有一丝的埋怨。 但是张彤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将士们的“折腾”,他这一晚上先后共下达了四次紧急集合的命令。 高强度的训练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九天,所有的将士都在咬着牙坚持,没有一个人抱怨,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他们反而在暗中较劲,尤其是当骁卫军的将士们看到还不是骁卫军正式成员的那个丁奉在训练的时候竟然在暗暗加大负重,暗暗提升做俯卧撑、做单双杠、摔倒练习、投掷长矛、射箭等项目的训练量的时候,强烈的羞耻感便刺激了那些骁卫军的将士,于是在军中出现了一股攀比训练量的新潮流。 当然,也有不少的将士在训练中生病,但是他们却不顾病情,咬着牙参与训练,竟然没有一项要求不是按标准完成的。 连照顾这些病号的军医都不由得泪流满面,称他们是视荣誉重于生命的人…… 第十天的时候,骁卫军的将士继续训练,而那二百九十八个参加第二次考核的将士却全都参加了对他们的考核,经过这九天的训练,他们已经变得不再惊慌,感觉这武卒制的考核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比起他们的训练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而来到这里进行围观的荆襄府兵和楚国文武众官们却是大为惊异,因为他们仅仅从表面上就发现了,这些将士们仅仅经过十天就如同是脱胎换骨一般的发生了巨变,他们变得充满了自信,脸上不再是之前的紧张,而是如今全都带着淡淡的微笑。 考核正式开始了,只听得号角声响,所有的将士全都井然有序的向前行走,他们走的不急不缓,如同是闲庭信步一般,但是没有人不承认他们的速度实在快的惊人,整整三百多人竟然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整体缓缓向前推进,他们行走了一百里,队形竟然与刚刚出发只是没有什么两样。 离时间结束还有两刻的时间,所有接受考核的将士却早已完成了对他们的考核。而这时候的阵型却依然保持着当初的样子,没有一丝的散乱。 所有围观的人都对这二百九十八人的优异表现而拍手赞叹,与此同时,他们的心中还都在惊愕不已:“他们究竟是经过了何等的训练?竟然在短短的九天之内就有如此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还有的人在想,他们还都只第一次考核没有通过的将士,如果是上一次就通过的那些将士,其表现岂不是比他们还要优异?即便眼前这样的将士都可以用天兵一词来形容了,更何况是那些在一开始就通过武卒制考核标准的将士们? 而更有许多参加过武卒制第一次考核的府兵们见到这里一幕,早已懊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仅仅是九天的训练,就能让那些身体素质和自己差不多的那些士兵发生如此惊人的变化,早知道如此,自己当初也应该像他们那样努力坚持一下,只要坚持到最后,那些轻松通过第二次考核的将士队伍中就一定会有自己。 可是所有持有如此想法的将士,甚至是所有赞叹、围观的府兵或者大小官员都根本无法想象,这二百九十八人在这短短九天内,受到了何等非人的苦训?这种魔鬼一般的训练手段和庞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训练量不要说是让他们体验,就算一项项地说与他们知道,恐怕他们都会望而却步。 没有超常的付出,就难以得到超常的回报,有的时候,世事的道理就是如此的简单。 而这时候的这二百九十八人在听到围观军士的欢呼声之后,他们的脸上表现得异常平静,因为这样的考核在他们的训练之中已经算不了什么了,甚至可以说,这一点考核比起他们的训练来实在是微不足道,只有在经过了更大的难度之后,再回忆之前的困难的时候,才知道这一点困难真的不足挂齿。 当刘琦亲自宣布他们被正式纳入骁卫军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有一丝的意外和惊喜,因为他们知道,这正如楚公当日所说的那般,被纳入骁卫军并不意味着考验的结束,而恰恰证明,新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的训练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们即便是受到了官兵的赞许,心中也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因为害怕落后于其他的骁卫军而感到心虚。 所以,在考验结束、众人散去之后,他们全都没有多说一句话,立刻全力以赴的投入了新的训练之中,他们要一鼓作气,把落下的训练任务全都补回来…… 在此之后的两个月里,所有的骁卫军继续开始着他们的酷讯,开始着他们的攀比,而他们的身体素质也在发生着惊人的巨变,经过三个月的培养,每一个将士都变得像豹子一般强壮,像兔子一般敏捷,像山岳一般强横,他们组成的阵型之坚固,连猛将都无法冲散,他们能够在遭遇敌军偷袭之后毫不慌乱,仅仅六十息之内就能组成强大的阵型…… “经过了三个月的苦训,我的骁卫军终于成为了天下精锐,如今他们的素质已经丝毫不亚于曹操麾下的虎豹骑了,呵呵,接下来,就该让他们接受更加专业的训练了,韩公至已经将打造好的一万多口陌刀给运到营中了,所以,从明天起,所有的将士需要再加一项训练,那就是使用陌刀!我要让我麾下的精兵成为天下所有骑兵的噩梦。”刘琦的目光中充满了热切,望着面前的张彤和傅肜,呵呵笑着说道。 “请主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这一万一千六百名将士也绝对不会让您失望。”张彤和傅肜连忙对刘琦施礼,他们的胸中充满了自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精兵成 第二天,当例行训练完成之后,所有的骁卫军将士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接解散了,而是全都被留了下来。 虽然心中略微有些疑惑,但是他们却并没有任何不满之意,也没有丝毫的抱怨,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长官一向爱兵如子,这一次把他们留下来定然是有事安排。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便见营中运来了上百辆大车,每个大车周围都有十几名军士进行护卫,甚至还动用了出公会夏另外一大亲兵队伍禁卫兵。 所有的人全都神色庄重,他们知道,车内装载的,定然是非常重要的物事,如今车子运到了营中,莫非是发给他们的? “难道竟然是猪肉?”一些将士忍不住暗暗地想道,可是他们却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猪肉绝对不可能值得禁卫军都参与护卫。 就在将士们猜测不已的时候,他们的统领张彤开始说话:“想必大家应该会对这些大车上所装载的物事感兴趣吧?不过你们肯定猜测不出来,这里面到底会是什么?接下来本将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这里面的物事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列位将士进行了三个月的苦训,已经达到使用它们的标准了,从明天起,你们就会利用它们进行训练,而且,以后还要用它们来打仗,保卫楚公,保卫大楚,也保卫整个大汉的所有子民,自从拿起它们的那一刻。你们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精兵,你们就是西凉铁骑、虎豹骑那些精锐骑兵的克星。” 张彤的这句话可以说让军士的心中更加震惊了,因为他们虽然训练多日。却也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在步战的时候打败骑兵,可是如今听说他们即将成为骑兵的克星,心中如何不惊?在这样的情绪下,他们更加迫切的想知道发给他们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 而接下来,当张彤命军需官将那神秘的武器发到他们手中的时候,所有的将士都忍不住心情激动起来。 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造型如此奇特的武器。但是却能够清楚的明白,这样的武器所造成的杀伤力肯定会比普通的长矛要强得多。 它的柄很长。而且全部是纯钢制作,入手极为沉重,大约有四五十斤的样子,不过对于经常进行负重训练。进行臂力练习的他们来说,使用起来倒也没有什么难度。 它的造型很奇特,既能够发挥长矛刺杀的作用,又能够用侧边的刀刃进行劈砍,他们不用想象就知道,以如此沉重的武器,再加上吹毛断发一般的锋锐,不要说是一般的骑兵,就连战马都能轻易的斩杀。 直到这时他们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他们要适应这么艰苦的训练,因为如果不适应的话,他们甚至连手中的武器都无法舞动! 直到这时他们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统领如此自信的说他们将是精锐骑兵的克星! 所有的将士都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武器,他们知道这样的神兵利器造价绝不会低,甚至比他们的生命都珍贵,所以他们全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它们。 就在这时。他们的统领张彤大声说道:“在我们手中的这种武器名叫陌刀,列位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它们入手沉重,全是精钢打造,即便是装备精良的骑兵也不是它们的敌手,当然,它们的造价也非常贵重,每一把陌刀的造价都不低于一百五十斗粮食,这一万多柄陌刀的造价就相当于将近二十万斛粮食,楚公把这么贵重的武器交到我们手中,我们就一定要爱护它们,绝不能轻易失去它们。” 所有的将士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请将军放心,刀在人在,刀毁人亡,我们绝不敢轻易放弃。” 可是没想到张彤却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朗声说道:“不,楚公特意向本将交代过,我们当然要无比珍视手中的陌刀,但是如若真要是在陌刀和性命之间选择的话,楚公叮嘱大家一定要选择性命,楚公说过,陌刀虽然珍贵,却决不能和麾下忠勇的将士相提并论,陌刀毁了,还可以再铸造,可是他麾下的勇士损失一个就少一个。” “诺,我们谨记楚公之言。”所有的将士都眼含着泪水,郑重的点头说道,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楚公竟然对他们的生命如此看重,不由得心中感动,他们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为何楚公麾下的亲兵会如此誓死效忠,这不仅仅是因为荣誉和责任,更因为楚公对他们这些平凡的小兵,也都充满了尊重和爱护。 这就是一种知己的感觉,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说的也就是他们如今的感受吧? “从明天起,楚公会亲自传授大家陌刀刀法,这是楚公与我大楚众多刀法名家联合创立的绝学,刀法虽然简单,却最具实效,配合起我们的陌刀来,绝对会让我们成为天下最顶尖的精兵,希望大家用心学,用心练,莫要辜负楚公的期望。” “诺,请楚公放心,请统领放心,我们绝对会全力以赴,决不让楚公失望。”将士们大声的嘶吼着,如雷一般的声音震动云霄,好像让上天也知道他们的决心一般。 所有的将士虽然疲惫一天,但大都一夜无眠,激动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在做完了常规的训练之后,刘琦果然来到了校场,然后取过一柄陌刀,亲自教授大家刀法。 刘琦先将陌刀刀法舞了一遍大家见他举重若轻,将一把四五十斤的陌刀在舞得如同一根木棍那样轻松如意,尽皆不由得佩服不已。 紧接下来,刘琦便将这一套刀法一步步传授给了广大将士,这套刀法主要是从甘宁、黄忠、严颜这等用刀行家,再结合吕布的方天画戟之法《神鬼方天戟》所演化而成,他的招式并不繁琐,讲究的是实用,要求每一刀下去都能对敌人造成重创,所以学起来不难,差的主要是力道、火候和经验,相信只要多多练习,必定能够精熟,在战场上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所有的将士全都默默地观看,用心的记,然后竭尽全力的练习,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楚公!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琦的骁卫军仍然像往常那样过得单调和简单,每天里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但是他们却每一天都不敢心存懈怠,咬着牙榨取自身的每一分潜力,然后再死猪一般的卧倒在营帐里。他们虽然一躺下就立刻鼾声如雷,可是每一次的紧急集合之后全都能瞬间反应过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结束穿戴完毕,站到指定的地方,组成最完美的阵型,不管是谁生病,或者是有其他情况,却从来没有存在过任何迟到或者不到的情况。 时间过得飞快,自从骁卫军成立以来,至如今已是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里,所有的骁卫军将士都能深刻的感受到,他们的身体素质一天胜过一天,能力也一天天的提升,无论是长途奔袭、负重行军、射箭、投掷长矛、抗摔打的能力,都能够傲视天下精兵。 这半年以来他们的饮食也都是十分丰富,鱼肉禽蛋几乎没有间断过,导致他们每个人站在那里,就如是一座傲然挺立的铁塔一般,又如一座座山岳一般,他们的面色肃杀,眼神冷厉,静如山岳,动如脱兔,不用说是战斗了,仅仅是这样坚如恒岳的阵型,这凛然释放的杀气就能让敌军望而却步,一支傲视天下的顶级精兵终于成型。 “现在,我麾下的骁卫军终于初成规模,但是他们却还需要真正的战场磨练,虽然他们大多都是上过战场的,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百战精兵,但是他们战斗的眼界却还都只是普通精兵的水平,所以,他们急需通过战争来培养顶级精兵的眼界和经验,如今月英的改良版连弩也已经装备到了军中,武都郡马超的西凉精骑也已初具规模,我们出兵对付韩遂的时候已经到了。只要消灭了韩遂,不仅去了马超一个心结,也让关中的刘备彻底变得孤立起来。” 说到这里,刘琦像是要想到了什么,冷笑着说道:“嘿嘿,听闻刘备如今已然征服了安定和北地两郡,正准备联合南匈奴进攻武威,我们正好乘着他们大战之际出兵陇西,攻下韩遂的老巢金城,进而兼并整个凉州。” “可是这样一来韩遂就会投奔刘备,到时候韩遂刘备合兵,力量也不能小觑。”贾诩的眼中闪过一道睿智的光芒,随即笑着说道。 刘琦自然知道贾诩有了主意,便笑着说道:“文和既然有了对策,孤又有何忧哉?” “下官知道主公也有了对策,不知我们的意见是否相同?”贾诩也没有否认,淡淡的说道。 “那我们各自写在掌心,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刘琦说完之后在掌心写了一个字,却是个“等”字,然后见贾诩缓缓伸出手掌,同样是个“等”字,不由尽皆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得人之盛(本卷结束) 刘琦在与贾诩商议之后,便下令益州刺史黄忠积极筹备粮秣,并令张任、严颜、甘宁、马超等将整训士卒,准备征战凉州,又下令李典、霍峻等人修整守城之具,深沟高垒,严守汉中诸要塞。 与此同时,骁卫军和禁卫军也都开始有节度的休整,准备养精蓄锐,随自己一起出征,攻略西凉。 刘琦的出征准备定在十天之后,因为在这十天内,他还要亲自主持一件事,那就是主持历史上第一次科举考试的最后一轮,殿试。 其他的科目诸如明经、明法、明算、农科、医科都已结束,让他收获了数百名贤能俊才,而最受重视的进士和兵科则由他亲自主持、考察并按规定授官。 进士科主要考的是策论,刘琦以当前大楚的发展之策为题进行考察,却发现周不疑、马良、董允三人的才能尤为突出。 周不疑所提出的“谨守兖豫、先破西凉,再图关陇”之策与刘琦的主张不谋而合,被刘琦引为奇才,虽然才只有十四岁,却被刘琦点为状元,破格提拔为给事中,正五品,负责顾问应对,出谋划策。 马良注重发展农商,尤其注重粮食囤积,并主张实行平籴法,由公家出资,丰年以平价收购农民余粮,在灾年则平价出售储备粮,不及能够促进粮食收入,还能防止商人勒索农民。这一点深得刘琦赞同。被点为榜眼,录用为太仓长,从五品。专门负责在各地建立粮仓,出售或收购粮食、征收粮食税以及供应军方粮草供应等事宜。 而董允则以卓越的行政才干而获得了刘琦的赏识,在处理一些应急问题上做得异常周密细致,被录用为尚书郎中,从五品。 而除了周不疑、马良、董允这三人之外,进士科还录取了陆逊从父陆绩、顾雍之子顾绍、张昭之子张承、张纮之子张玄、朱治之子朱纪、陈登之子陈肃、刘繇之子刘基、庞统之弟庞林、裴潜之弟裴俊、韩暨之子韩肇、傅巽之弟傅允等人以及寒门子弟三十余人为进士出身,还有数百名同进士出身的学子。这些人都被安排到各地做县长、县丞、县尉之类的职务。 而在兵科考试之中,全琮以勇武和治军之术摘得武状元桂冠。被刘琦拜为昭武将军,正五品;马谡则以兵法谋略之长成为榜眼,被拜为军师祭酒;探花乃是凌操之子凌统,因为武勇、德行、兵法俱佳而受到刘琦赏识。被拜为牙门将军;除此之外还有黄忠之子黄叙、太史慈之子太史享、朱治之子朱才、骆俊之子骆统等人,以及寒门出身的冯习、张南、马忠、阎芝、陈式、吕岱、谢旌等人为武举人,分别授予军司马、校尉、中郎将等职。 当然,无论是进士科还是武举所选拔的人才,对他们所授的官职都只是试用半年,如若在半年内称职的话将会正式任命,否则的话将会另行委派,甚至严重渎职的话还会进行治罪。 不过即使这样,刘琦这一次选才力度之大。规模之盛,授官之多也是超越了历史,令天下有才能者尽皆受到鼓舞。即便是那些没能被选上的,也都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自己努力,日后还是有机会的。 本来以陈群为代表的世家大族还在担心会大量起用寒门子弟,从而削弱了他们世家在国中的影响。可是他们看到无论是进士科还是武举,身居高位的大都是世家子弟。心中的不安和惶恐也就消散一空了,所以他们也都对刘琦的选才不遗余力的进行支持。 而对于这样的结果,刘琦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明白,对于历史上的那些名臣名将,大都是出身于世家大族,否则的话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财力培养子弟学文练武,再加上他的统治还需要各地的世家大族带头拥护,所以对于世家大族占据人才大多数的结果也没有什么不满。 不过毕竟通过这一场科举取士,还是有一部分寒门子弟被纳入到自己的麾下,虽然他们的地位还都不算高,可这毕竟是一个开始,想必日后随着自己在天下各地各种教育的不断发展,在他治下的寒门子弟将会越来越多,影响也定然会越来越广泛。 作为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大学生,他自然知道士族门阀制度给历史带来的恶劣影响。 就事论事的来说,士族门阀制度确实培养了一批世袭的贵族,这些家族形成了人才的摇篮,衣冠望族,对历朝历代都贡献出了许多优秀的人才。 比如裴潜的后人河东裴氏吧,从魏晋到隋唐的六百年间,裴氏家族先后出过宰相五十九人,大将军五十九人,中书侍郎十四人,尚书五十五人,侍郎四十四人,常侍十一人,御史十人,专使二十五人,刺史二百一十一人,太守七十七人,驸马二十一人,进士一百一十七人,其中可知文武状元十一人、榜眼二人,还有皇后三人,太子妃四人,王妃二人,公主二十人人等,正史立传与载列者,六百余人,七品以上官员多达三千余人,真可谓“将相接武,公侯一门”。 这些卿相很多都是才能卓著、有很多的官声也都很好,他们对于历史也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也不能不承认,这种士族门阀制度却只是限于小范围内的人才培养,却是扼杀了更多士人进取的机会,令人才培养机制出现了极度的不公平,使得家族势力强大起来,极度的影响了中央集权,也影响了时代的进步。 更何况,每一个家族在长时间发展的过程中都会出现腐朽风气,而这些腐朽、奢华、傲慢等等风气的滋生蔓延终会引领影响着整个王朝的潮流,最终使得一个个王朝在这种风气的带动下迅速走向腐朽。 不过即便是在后世认识到了世家大族的力量,想要铲除也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在东晋时期,当权者就认识到了世家大族对皇权的威胁,于是他们开始扶植大族对抗大族,结果只能导致政权越来越混乱,最后连东晋都被世家大族所灭。 唐朝可以算是历史上最鼎盛的时期了,可即便是唐朝,经过了唐太宗、武则天等几代的努力,士族门阀制度还是顽固的存在着,甚至世家大族与寒门的朋党之争还成为唐朝后期的三大政治毒瘤之一。 正是因为对世家大族的影响力有清醒的认识,对消弭世家大族的影响有长远的打算,一点都不能急躁,刘琦倒也没有急躁,只是通过一些渐进的举措逐渐削弱世家大族的影响,一点点的将后来的士族门阀制度扼杀于萌芽之中。 当然,他知道,经历了大汉二百年的世家大族的发展,即便是现在想要弥合其影响,也将会是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过程,这个过程甚至到他老死都无法彻底结束,但是他想,以自己的不断努力,总会向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去发展吧。 当然,他现在只是稍稍的开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头而已,因为如今天下还没有统一,他还必须依靠世家大族的支持取得天下,对于世家大族的恩宠笼络势必会继续下去,甚至会比以前还要更加明显一些。 所以,如今的科举取士,他倒真的是以取材为主要目的,稍稍抑制世家大族只不过是顺手牵羊而已。 不管如何,经过了这次科举取士,刘琦既笼络了他麾下的那些新旧部属,又招纳了大量的人才,不论出身如何,真才实学倒是货真价实,他相信有了这些人的辅助,他的大业必定会更进一步。 “如今我的治下人才之盛,天下无人能及,休说如今人才匮乏的关中地区,即便是号称唯才是举的曹操,麾下的人才恐怕也是远远不及。我以如此广大的地盘,如此强盛的经济,如此雄厚的人才基础来对付曹操,就算他有通天之能,恐怕这天下也只能让给我吧?”一点点的看着这次科举所选的各方面的人才明单,刘琦的心中不无自得的想着。 这时候贾诩却缓缓来到刘琦面前,轻轻说道:“主公,如今选才之事以落下帷幕,禁卫军和骁卫军的整顿也都差不多结束了,今日益州刺史黄忠来报,刘备已率大军征讨武威、韩遂率各部精骑三万人迎战刘备和匈奴的联军,如今陇西郡只有杨秋、候选和成宜三部兵马两万骑,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机会,不知主公何时考虑大军西征?” 刘琦忽然从思绪中醒过来,然后笑着说道:“既然秦公给我们创造了机会,我们如若不取陇西和金城,岂不是却之不恭?这样吧,我们大军明日便从襄阳出发,沿沔水而入汉中,之后会和黄刺史,大军十万人共同征讨凉州,这一次我们誓要夺取陇西,将刘备彻底关在关中之地,让他永无发展的空间,呵呵,关中之地贫瘠,刘备又不得不防备我们,到时候我们不用作战,只需不断添兵就能将他活活拖死。” “呵呵,主公妙策,与诩正相合,刘备本以为得到了关中便能成高祖之业,只是他没想到主公实力发展之速远出他的预料,正在他与曹操争夺并州不下之时,主公已经占据了整个巴蜀,彻底阻住了他的发展之路,如果刘备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不知可会后悔贪图便宜,与曹操争抢并州?” 贾诩的眼中满是讥诮,悠悠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兵进陇西 刘琦的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一大早,禁卫军和骁卫军共计两万余人以及孟获、沙摩柯等人的一万府兵就全部集结到了校场,刘琦照例做了一番军事动员,比如宣布韩遂不遵王命、擅杀朝廷命官、阴谋割据等罪名,之后就带着四大军事统领、贾诩、周不疑、马谡等人,统率两万亲兵并孟获、沙摩柯等人的一万府兵,共计三万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汉中而来。 大军粮草的押运主要由大将甘宁负责,因为甘宁的水军来往于汉沔之间还是比较方便的。 刘琦大军晓行夜宿,过了半月的时间就来到了南郑,刘琦还在离南郑城数里的地方就看到汉中太守李典率领文武官员在城下恭敬迎接并且准备了酒肉犒军,刘琦对李典抚慰了一番,又嘱托他守好汉中:“虽然如今的刘备正在全力进攻武威,却也不能不防他率军偷袭汉中,所以万事宁可准备了没用上,也绝不能事情来了没准备。” 李典也是一代名将,对于刘琦的话深深认同,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刘琦也素知此人稳妥,所以大军简单的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继续率军前往武都进发。 刘琦来到了下辨大营的时候,黄忠的大军早已集结在那里,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刘琦大军的到来,如今他麾下的推锋营大军已经装备了最新式的连弩,正急于杀敌立功,在听到刘琦所传达的在近期内征伐西凉的命令之后。早已急不可耐,所以早早的就做足了一切的准备,只等着刘琦大军的到来。 “末将黄忠参见主公。启禀主公。我们早已做好了征伐西凉的一切准备,末将所统帅的大军有末将直管的推锋营一万人,益州东州军两万人,另外有武都太守马超的两万骑兵,广汉太守张任、梓潼太守严颜、巴西太守霍峻等人所统帅的兵马共两万人,一共八万人早已整装待命,只等主公的军令了。” 刘琦闻言点了点头。对黄忠也是深为赞同,又说了一番辛苦之类的话。接下来便下令大军休整两天,第三天一大早从下辨出发,十万大军出武都道,直奔临洮。 第三天一大早。刘琦统率十万大军,麾下战将有黄忠、马超、马岱、张任、严颜、霍峻、孟获、沙摩柯、刘式、廖化、张彤、傅肜等人,谋士有贾诩、法正、马谡等人,从下辨出发,经由武都道,从羌道境内直奔临洮。 在羌道内生活的主要是参狼羌人,他们对于汉人大军制造的如此大动静自然也都知晓了,更有羌人的探子将消息禀报给了参狼羌首领俄勒。 俄勒经过了阴平一役之后,本来就对楚公刘琦心存畏惧。如今听说消息之后,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率领族人前往迎接。这一次当他看到刘琦麾下大军更胜往昔,不仅仅是令他感到畏惧的大将马超麾下的两万精锐骑兵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压力,即便是益州刺史黄忠麾下那一架架庞大的弓弩都让他惊惧不已。 而最让俄勒和他的族人感到恐惧的,便是楚公周围那两万精锐的亲兵,这些人一个个膘肥体壮,表情冷漠。眼神凌厉,沉稳如山。即便是看一眼就感到浑身冰冷,他们身上背着弓弩,腰间挎着利刃,肩上扛着长矛,手上拿着盾牌,甚至有一万人手上所拿的,竟然是一种看起来就让人感到浑身发毛的长刀,这种长刀的形制他们从来没见过,可是看到长刀上所散发的寒芒,他们感觉虽然距离这些人有一二里之遥,浑身却还在颤抖。 “唉,汉人的确不好惹呀,我能感觉到,无论是黄刺史的弩兵,还是楚公身边的那些亲兵,都能轻易战胜我们的骑兵,更不用说马太守手中还有数目达到两万之巨的庞大骑兵队,我真庆幸当初降了楚公,否则的话,这些队伍就算是三成,也都足以把我们部族斩尽杀绝,一个不留。”俄勒心中忐忑,在刘琦大军走了很远之后,还依然惧怕不已,正色的对他儿子俄展说道:“给我记住,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反抗汉人,否则的话,你们定会给我们族群带来灭顶之灾。” 刘琦虽然不知道俄勒这时候对儿子的郑重叮嘱,却知道自己这一番武力的炫耀,定会让俄勒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心存反叛的念头,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够利用他们族群甚至整个羌族的丰富的资源来发展壮大自身的力量,尤其是那些牛马羊驼,更是自己目前最需要的东西,战马就不用说了,骑兵的数量还是远远不够,自然是多多益善,而牛也可以大量发展,因为它们用来耕地的话,定会大大促进农业生产的发展,即便是不转化称耕牛,牛奶、牛肉也定能解决不少的粮食问题。 其实从武都到陇西郡的行军有两种选择,一是从下辨北上汉阳郡,经上邽、冀县、平襄等地再入狄道,这一条道路虽然平坦,却有韩遂的重兵把守,再加上占领了汉阳郡之后,领土就与刘备的安定接壤了,到时候刘备一定会等到自己与韩遂在汉阳郡的守军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翁之利,这样一来自己反倒是为人作嫁了,即便是能够取胜,损失也必然不轻。 而刘琦的这条路线虽然艰险难行,确实能够绕过韩遂的重兵,直接来到他防御薄弱的临洮,只要大军占领临洮,就算是站稳了脚跟,之后占领整个陇西郡和金城郡就是顺利成章的事情了。 所以刘琦宁愿选择艰险难行的道路,也不会冒险与敌军进行大规模决战,不管自己再怎么强大,避实击虚总是作战胜利的不二法门,而进行大决战却是在迫不得已的强狂下进行的。 虽然道路艰险,损失的人员毕竟只是少数,而大规模决战所造成的伤亡恐怕就是十倍百倍了。 当然,这样艰险的行军路线对于一般的军队来说还相对比较容易,可是对于刘琦的亲兵队、黄忠的连弩兵和马超的骑兵来说却是相当困难,好在虽然需要翻山越岭,却远没有当初刘琦偷渡阴平之时那样危险重重,而刘琦的亲兵和黄忠的连弩兵主要难在辎重运送的困难,好在他们也都对负重行军习以为常了,再加上还有孟获和沙摩柯麾下那些善于攀山越岭的蛮兵在前方开路搭桥,他们这才能够坚持下去。 而马超的骑兵则被放在了最后,这是因为骑兵在这里作战也确实没有什么用,不仅没用,反而会成为大家的累赘。 这时候的成宜虽然奉命率领两万骑兵防守陇西郡,却丝毫没有把刘琦大军当一回事,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拥有两万精锐的西凉铁骑,刘琦想要对付他们也必须用骑兵,而骑兵却是需要在开阔地带才能发挥作用,如果是走羌道入临洮这条路,无异于是在找死,所以,他们都把防御刘琦的重点放在了汉阳郡了,那里有程银、梁兴、阎行、李堪等部的三万大军在镇守,一是为了防御刘备的安定太守邹岐同时也是为了防御武都的马超。 其实依照韩遂的想法,陇西郡根本就不用防守,这两万大军放在这里根本就是浪费,还不如到武威与自己一起抵御刘备,或者是与阎行一道防守汉阳郡,但是韩遂的谋士成公英却劝韩遂务必要小心,因为刘琦素来爱行险,万一他率领这一支步兵突入陇西郡,然后顺势进占金城,恐怕他们的根基就失掉了,韩遂这才下令成宜等人防守陇西,不过不管是韩遂还是成宜,都认为在这里部署防守力量,最多的也就是一个威慑,根本不可能真正有敌人从这里经过。 而也正是他们的掉以轻心,才让刘琦的大军能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行七百里山路,最终达到了牛头山口。 而直到这时,成宜的探子才发现了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的刘琦大军,当他们惊慌失措的向成宜报告消息的时候,成宜犹如在梦中一般,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足足愣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成宜这才慌乱的下令两万骑兵立刻集结起来,在牛头山南下的开阔处布下伏兵,只要刘琦的大军敢来,那就立刻统率西凉铁骑迎头痛击,彻底封锁住刘琦大军出山的道路。 在他们看来,刘琦这次来的也只是一些步兵,根本无法阻挡他们麾下最精锐的西凉铁骑。 “刘琦小儿,你虽然爱出奇兵,可是却没想到我们早有大军镇守吧?嘿嘿,本将就不信了,我这两万西凉铁骑还不能将你的步兵封锁在山谷内?这一次你统率大军奔袭数百里,没想到最终还是要无奈折回吧?本将听说你这一生从未有一败,那主要是你的对手太弱,如今你遇到了我西凉铁骑,你的不败神话就要终结了。”成宜的目光里充满了戏谑,嘿嘿冷笑着说道。 “成兄,我们要不要通知安定的阎行?”一旁的侯选见大军准备出征,皱眉说道。 “呵呵,侯兄,如今我们用堂堂两万西凉铁骑,只是封锁刘琦麾下步兵的前进的道路,难道还用得着通知别人?这岂不是要把功劳拱手相让?”成宜呵呵一笑,随后果断的下令道:“大军听我命令,即刻出发,赶到牛头山下的宝瓶口,这一次我们要好好的招待招待远的客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震惊的一幕 宝瓶地处牛头山下山谷的出谷口,因为像是一个倒挂的宝瓶而闻名,谷口乃是一个瓶嘴,地形非常狭窄,而在出了谷口之外就是一片数里大小的开阔地带,这一地带正是骑兵展开队形进行攻击的极佳地区,因为刚刚出谷的敌军力量在突然受到骑兵冲击的时候根本来不及退往狭窄的山谷,只能无奈的受到对方屠戮,所以,只要有他们的骑兵在这里纵横,刘琦的步兵根本就不可能到达临洮。 成宜在大军赶到了离宝瓶口开阔处还有五里地的时候,听闻探子报告消息,刘琦的大军正在缓缓从宝瓶口往外出,估计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有一两万的将士来到开阔地。 成宜点了点头,立刻下令大军下马休息,待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再发动攻击。他是一名非常精熟的骑兵将领,自然知道修养马力的重要性,大军即将面临着一场冲锋,先让马匹休息盏茶的功夫再发动攻击,绝对能最大程度的发挥骑兵的威力。 盏茶功夫之后,成宜立刻下令大军上马,只见训练有素的西凉骑兵几乎在同一时刻齐刷刷的上了战马,然后在号角响起的第一时刻,便纷纷纵骑杀向了前方,一时之间在这片开阔地上形成了一片马匹的海洋,咚咚咚的马蹄踏地的声音令大地都在震动,的确可以说得上是风云变色,天地震恐。 成宜看着麾下如此精锐的骑兵。顿时感到豪情倍增,自认为这样的精良骑兵,即便是曹操的虎豹骑也都敢叫板。更何况对手只是区区一支步兵,而且还是陷入了己方伏兵之下的步兵? 可就在这时候,前面的队伍忽然现出了一丝的慌乱,这让成宜不由得眉头一皱,沉声喝问:“怎么回事儿?” “成将军,刘琦的步兵倒也见机得快,竟然在短短时间内组成了一道防御。如今他们的弓箭兵正在朝着我们放箭,已经有数百名将士被射倒了。”不远处的杨秋来到成宜面前。轻轻的解释道。 “那敌军有没有部署下什么其他的防御措施?比如我们起兵最畏惧的鹿角、铁蒺藜之类?”成宜也是有些谨慎,毕竟他也听说过,刘琦的大军从无一败,万一阴沟里翻了船。岂不是会很丢脸? 却听得杨秋淡淡笑道:“如此短的时间,他们怎能来得及?只不过对方的弓箭手很硬,竟然在一百五十步之外就对我们发动了攻击,将士们猝不及防,损失不小。” 成宜却是放下心来,淡淡笑道:“呵呵,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区区弓箭兵能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威胁?再说了,打仗还能不死人吗?命令大军压上去。只要我们的骑兵冲到近前,他们的弓箭手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诺。”杨秋虽然与成宜的官位相若,可如今对方是主将。他倒也没有迟疑,立刻下令大军继续前进。 虽然敌军射来的弓箭很强,可是转眼之间,他们的骑兵已经来到了一百二十步之内。 这时候只见敌军阵营里红旗一展,随后便听得强劲的破空声传来,随即便听得马嘶人吼。前排的许多将士连同战马都不甘的倒了下去,只是眨眼之间。损失的人数就已经上升到了一千多。 “将,将军,敌人的弩箭很硬,而且数量又多,我们的将士损失惨重,如今只是一轮弩箭下去,我们已经损失了上千人。”侯选纵马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成宜倒也没有惊慌,淡淡的说道:“哼,想来这应当是黄忠的连弩兵了,他的连弩兵装的都是十支弩箭,十弩连发,我们怎能不受点损失?不过连弩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这一轮完了之后需要很长的填装弩箭的时间,只要大家利用这一段时间冲上去,他的连弩兵也就废了。侯将军,你亲率骑兵冲上去,这一次定要让敌军知道我们西凉铁骑的厉害。” “诺。”侯选从远处望去,见射来的弩箭果然稀疏了不少,立刻下令道:“将士们,敌军的弩箭已经没有了,与我冲。” 只见战鼓声声,马蹄阵阵,大军再次如潮一般的冲了过去。 转瞬之间,侯选率领的骑兵又突破了二十步,如今距刘琦大军的距离只有一百步了,而这时候连弩兵的弩箭填装还在进行着,很明显是无能为力了。 “只要再前进二十步,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侯选的心中也是十分振奋,纵骑继续往前冲。 可就在这时,只见连弩兵如潮水一般的退下,身后显出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仍是步兵,可是每一个都是身形剽悍,而且他们的手中全都扛着一根长矛。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刘琦想要跟我们比掷长矛吗?嘿嘿,如果是在马背上。我们还心存忌惮,可是他们只是一些步兵,更何况长矛的最远距离只有八十步,能到我们来到八十步之内,抛掷长矛进行攻击的可就是我们了。”侯选心中不由的嘿嘿冷笑,决定不再理会敌军,继续纵骑前行。 可是没想到,只是眨眼之间,尖锐的破空声就穿了过来,然后候选惊恐地看到,那一杆杆长矛从敌军的手上飞出,而且准确无误的投掷到己方的骑兵队中。 霎时之间,便见他因以自豪的精锐骑兵再次纷纷倒地,战场上充满了战马的悲鸣和将士们的惨叫声。 只是粗略估计,这一次竟然又有两千将士丧身敌军的长矛之下。 “这,这怎么可能?敌军的长矛射程竟然有一百步!而且还都那么有力,敌军的那些将士难道个个都是怪物不成?”在后面的成宜远远看到这一幕,一脸的惊恐和不敢置信,口中还犹自喃喃的说道。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传令兵也是一脸的惊恐,对着成宜说道。 成宜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坚毅,咬牙说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如果退走,那只有损失得更多,而如果继续前进的话,敌人的长矛手已经没有了长矛,而弩箭虽然霸道,却也顶多再有一轮射击,我们就能冲上前去,所以,这一次我们不管做出多大的牺牲,都一定要冲上去,踏碎他们的阵型。” “诺。”传令兵闻言不再多说,令旗一挥,战鼓声响起,便见万余骑兵再次怒吼着冲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幕果然如成宜所料,待得长矛手退去之后,连弩兵再次上前,对着大军发射了一通弩箭之后再次退了回去,又给己方造成了千余人的损失。 如今离敌军只有六十步的距离,可是大军竟然已经损失了将近五千人,这样惨重的损失绝对是成宜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见到,但是这时候的成宜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他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这一次也一定要冲到敌军的阵前,将可恶的敌军冲个七零八落,然后再对陷入混乱之中的敌军进行斩杀。 所以,成宜的心中虽然痛的都抽搐了,但却仍是咬着牙下达了命令:“一概不管,继续冲杀!只要到了近前,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接下来成宜得到了情报,敌军的弓箭手不再动,长矛手不再动,连弩兵也不再动,他们全都默然的退了回去,只留下了一群步兵,各自持着一件长长的怪异武器,企图阻止己方骑兵的前进。 成宜闻报不由得心中冷笑,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步兵可以抵抗得了他们的骑兵,这肯定是敌军在束手无措的情况下命令步兵顶上来,以保证其他队伍能够顺利撤回去。 “到现在已经太迟了,你们这些步兵无异于飞蛾投火,接下来你们就能见识我们的厉害之处了。” 成宜嘿嘿笑着,冷冷说道,然后果断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只是可惜,作为投矛手的前锋竟然损失得差不多了,要不然的话,仅仅是一轮投矛也能给敌军造成一定的恐慌,不过如今看起来好像是用不着了,因为敌军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率领骑兵冲锋在前的候选心中略略有些惋惜,但是当他看到敌军那些“英勇”赴死的步兵,心中已经不再惋惜了,因为他知道,己方付出了那么惨重的牺牲,接下来该到收获的时候了。 “杀,冲进去,让敌军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侯选一马当先,对着身后的西凉铁骑怒吼道。 紧接下来,他便当先纵骑冲了过去,对于那些连鹿角和长矛都没有的敌军,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怜悯,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是被屠戮的对象,他甚至都已经想象得到,在看到己方的精悍骑兵杀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提防那些慷慨赴死的步兵该会有多么慌乱? 可是当他冲到近前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对方的士卒竟然没有一丝的慌乱,他们依旧如同山岳一般傲然挺立,然后缓缓挥动了他们手中的那种怪异武器,沉稳的对着己方冲过来的骑兵展开了屠杀! “什么?这究竟是什么怪异的武器?竟然直接就刺死了我的精锐骑士,这还不算,这种武器竟然还能劈砍,而且一下子将我的骑士和他坐下的马匹尽皆劈为两半!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锋利的武器?”侯选看到面前的这一幕,不由得浑身震恐,苦笑不已:“如今确实是一面倒的屠杀,但是没想到进行屠杀的反而是敌军,己方的精锐骑兵竟然反而成了被屠杀的对象,这样的一幕实在太他娘的令人震惊了。”(未完待续) ps:求点免费的推荐票 第二百七十九章一战扬名 其实则也不能怪侯选,只能怪刘琦麾下的步兵颠覆了当时人们的常识,因为从来没有步兵能够战胜得了骑兵,即便是单纯的守御也不能,除非是在利用某些地理条件进行设伏才有可能,但是如今正是骑兵纵横驰骋的宽阔地形,又是骑兵已经冲到了近前,但是他们却遭到了一支步兵队伍的碾压,这要是说出去的话,能够有谁会相信? 即便是侯选,以他多年来的领兵经验,也从来不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事情竟然就这么真的发生了。 一群冷静到令人浑身发冷的步兵队伍挥舞着他们不知道究竟是何名的长武器,奋力的劈刺着一个个的骑兵将士,他们的神情冷酷,他们的动作简洁有力,几乎每一下都能给己方的骑兵队伍带来重创,甚至有不少骑兵将士都能看到,对方一个猛劈下去,己方的人和马竟然同时被斩为两段! 如此锋利的武器,如此血腥的杀招,令人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胆寒,这对于他们这些迷信骑兵威力的将士们来说,绝对是一场噩梦,这样的噩梦从此击碎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丝信念,让他们深刻的认识到一个道理:骑兵竟然也不是无敌的,竟然还有别的兵种能够克制,这样的兵种不是大家平常所认为的弩兵,也不是长矛兵形成的阵法,而竟然是这样用一种他们叫不出名字的武器组成的强大部队! 而这样的认识几乎让这些西凉骑兵心中唯一的一点优越感都被击碎了。他们原本以为他们凭借着骑兵的强大战力,可以纵横西凉,天下的哪一方霸主都对他们无可奈何。可是经此一役,他们深深地知道,骑兵的优势对于他们来说就只剩下可以快速逃走了,如果是论战斗力的话,他们的骑兵根本不敢再与这样可怕的队伍相遇。 侯选满腔豪情的率军前来作战,根本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恐怖的一面,他看着自己麾下的精锐骑士一个个命丧当场。不由得浑身冰凉,惊惧不已。胆寒之下再也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一刻,立刻调转马头准备逃走,可就在这时,只听得急剧的破空之声传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根羽箭就已经插到了他的咽喉上。 侯选震恐的向着羽箭飞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将正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脑子里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个射死我的人,恐怕就是号称刘琦军中第一神射手的黄忠,我今天真是倒霉,竟然遇到了他……” 之后侯选再也不能思考了,他的死尸无力的软倒下来,撞到了地上。然后被身后的马蹄踩成了一滩烂泥。 强大的骑兵本来就处于一边倒的被屠杀,侯选又战死,这让整个的骑兵队伍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他们知道就算再强行留下来,最终也是必死的结局,所以,与其就这样死去,还不如仗着骑兵最后一点优势,纵骑逃走。这样或许还有机会保住一命。 所以,随着候选身亡。大规模的恐慌终于产生了,所有的骑兵开始兜转马头,拼命的向后逃走,即便是他们一向服从的统帅成宜都无法约束。 这时候的成宜已经不想着再约束什么了,因为阵前的血腥一幕他也从远处看到了一些,虽然心中仍然不解,敌军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能够以步兵对骑兵造成一边倒的屠杀,但是这却不耽误他也纵骑逃命,因为他知道,如今己方已然是大势已去,如果不赶紧逃命的话,恐怕就会像侯选一般命丧疆场。 “以后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竟然舍弃骑兵而发展步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以后该如何震慑羌胡骑兵?可是如果不发展步兵的话,我们在如此强大的步兵面前也只有挨宰的份。”成宜的心中不由得苦涩不已,他对于以后的发展真的是很茫然,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办了。 “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我要做的,最重要的就是回到狄道进行坚守,同时要立刻通知还在汉阳郡的阎行等人,让他们立刻回师救援,合双方之力死守陇西郡,确保金城的安全,我的家眷们可都还在那里,如果万一连金城也丢了,韩遂那老家伙还不活剐了我?” 成宜苦笑着摇了摇头,再也不管什么封锁刘琦大军的计划,同时也暗暗后悔,自己应该早早听取侯选的意见,通知阎行,如果是阎行大军也在此地的话,他们之间也彼此有个照应,就算是遭受敌军的屠杀,不也是有其他部的军士与自己分担伤亡? 好在刘琦的步兵还有一项缺陷,那就是没有骑兵跑得快,所以,这还给了他们准备的时间,让他们能够从容地返回临洮,简单的休整了一下便立刻返回狄道死守待援。 而与成宜的心情截然不同的是,刘琦大军却是无比的喜悦,方才那一场大战,他们综合了黄忠的连弩兵、刘琦的禁卫军和骁卫军,一举击退了成宜的两万骑兵,不仅歼灭了对方七八千名骑兵将士,更重要的是从此击溃了他们心中的信念,让对方胆寒之下落荒而逃。 这样一来,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阻碍的前往临洮了,而只要来到了开阔地,连马超的两万骑兵也都能展开了。 有强大的连弩兵对守城军士进行压制,还有三万强大的攻城队伍,还有马超的骑兵和刘琦的两万亲兵队伍的震慑,敌军既不敢出城决战,也无力防守城池,只能龟缩在女墙之内等待着己方攻城,拥有这样强大的优势,如果再攻不下陇西和金城两郡的话,刘琦真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看到成宜的大军退走,刘琦的这些步兵们立刻压上前去,为走在最后的两万马超的骑兵让出空间,等待这两万骑兵将士将他们的战马一点点从山谷中拉出来,然后大军再集结起来,一同进攻陇西郡的各县。 骑兵统帅马超刚刚出谷,就听说主公刘琦竟然用麾下的亲兵大破成宜的两万骑兵,不由得心中佩服,因为同为关陇军阀,他自然知道成宜的骑兵的确是凉州精锐,不要说是是自己才训练了半年的这些骑兵将士,即便是之前自己当年在右扶风的时候所统领的那些骑兵,也不敢说就有绝对的胜算。 但是主公刘琦仅仅凭借步兵就能把他们击溃,而且一场战斗就斩杀了七八千名骑兵,这样的大胜绝对是他连想都想象不到的,所以,连马超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刘琦的态度已然暗暗发生了转变,不仅仅是以前纯粹的敬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他知道,根据这一场战斗的战绩,日后他的骑兵就算再锋锐,也万万不是主公麾下的这些精锐步兵的对手。 “恭喜主公大破成宜,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主公此役定然会震惊天下,让关陇诸阀心生畏惧,超料想主公以如此雄兵统一西凉,甚至是统一天下都指日可待,超愿为主公麾下一马前卒,辅佐主公横扫天下,建不世之功。” 马超为人素来刚直,从来不会说什么奉承话,可是如今这一番真心话说的竟然比奉承话还肉麻,实在是生平仅见的异数。 刘琦闻言呵呵一笑,下令大军继续前进,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多起临洮,然后分兵固守,以防止敌军截断后路,保证粮道的畅通。 汉阳郡,冀县。 阎行在得到了成宜战败的消息之后不由得大怒,切齿骂道:“成宜这个混蛋,简直是无能之极,两万骑兵竟然被步兵杀得落花流水,而且还是他主动设伏袭击对方,这样的事情如果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可是却偏偏就发生在我们的身上,你们说,这到底丢不丢人?” 在阎行身边的程银素与成宜交好,闻言之后叹道:“成宜统领骑兵十余年,从没出现过什么差错,今日一朝战败,或有他的问题,但其中定然也会有刘琦的诡计在内,将军可不要掉以轻心。” 阎行却冷哼了一声,淡淡说道:“程银,本将知道你与成宜一向交好,但也没必要为他开脱罪名吧?败了就是败了,两万骑兵一战之后损失了八千人,而且是敌军的步兵所致,这样的战果不算无能有算什么?就算是自己钻入敌人的伏兵之中,也不至于损失这么严重吧?” 程银听了之后不由得轻叹,其实他也觉得阎行说的有道理,这一次成宜的损失也确实重了一些,连自己都不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导致有如此惨重的损失?难道是成宜轻敌了?抑或有什么其他另外的原因? 不过想想成宜的统兵才能远胜于己,程银仍然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由默然的想道:“用步兵屠杀骑兵,这该是多么强大的步兵才能做到?难道刘琦又培养了一支什么特别强大的步兵队伍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这一次凉州难以保全。” 而这时阎行的话却打断了他的思索,只见阎行果断地下令道:“立刻分出一万人马,由程银和梁兴统率,前往狄道协助成宜这个废物守城,其他人继续守在这里,决不能让刘备这老小子乘机占我汉阳郡。” “诺。”程银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一万人马恐怕不够,可是当他看到阎行不容置疑的口气,只能无奈从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霍峻的骂功 刘琦在大军取胜之后,策应马超的骑兵出了宝瓶口,然后命令马超的骑兵立刻赶往临洮城下,以最快的速度攻下临洮,同时郑重的交代道:“冤有头,债有主,切记滥杀无辜,这是我们入凉州的第一战,定要开个好头。” “诺。”马超见刘琦如此郑重,也不敢怠慢,立刻率领着麾下的骑兵前往临洮。 与此同时,刘琦又命令霍峻率领五千军士,火速前往攻取一百六十里外的襄武,也因为这里是从冀县到狄道的必经之路,只要占领了此地,就能阻断阎行大军与陇西郡的联系,所以,霍峻不仅要在两天之内赶到襄武,而且要率军死守此地,最少要防守半个月。 虽然是在陌生的地方,但是凭借着霍峻卓越的才能,想要完成任务的话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因为凉州本来就很贫瘠,再加上丝绸之路断绝,连税收都很匮乏,可是在这里却养着七八万西凉骑兵和五六万步兵,为了满足军需问题,统治者只好横征暴敛,所以百姓的生活都十分困苦,对于韩遂和其他九部军阀尽皆敢怒不敢言,如今霍峻率军攻取襄武,只要施仁政,一定可以很快获得民心的。 虽然如此,霍峻却知道,想要顺利攻取襄武的话,必须要赶在阎行麾下的援军到来之前,而一旦援军通过了襄武,攻取此城的战略意义也就失去了。 因此。接到命令之后的霍峻丝毫不敢怠慢,立刻率领大军向着襄武的方向而去。 好在早有刘琦大军的探子探知了襄武的位置,在他们的向导下。即便是全速前进也不虞走错方向,霍峻大军急行军一昼夜之后总算是赶到了襄武城下。 襄武城内只有两千老弱兵丁,而霍峻为了造势,令军士多设旗帜军鼓,这让襄武长彦宏看起来好像是来了两万人一般,再加上彦宏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大军兵临城下,所以在见到城下黑压压的霍峻大军的时候。早已心中惊惧,根本不待霍峻下令攻城便直接开城投降。 霍峻知道彦宏的官声还不错。所以在统率大军入城之后,命彦宏依旧做襄武长,负责安顿百姓,除了立刻下令任何人不得扰民。否则一律杀无赦之外,还,接手城内的防务,令军士连夜动手挖掘了一道深深的壕沟,与此同时还制作了各种简单有效的守城工具,比如滚木、礌石之类的器械,再加上府库中也存积着一些守城器械,虽然大部分年久失修,但是经过简单加工之后却也能够勉强使用。 除此之外。他从刘琦手中得到的连弩则成了对付敌军的最有效的守城工具,如今的他已然做好了迎接敌军的准备。 在霍峻进城之后的第二天一大早,程银和梁兴就率领一万西凉骑兵来到了襄武城下。当时程银看到城头上改换成了旗帜,这才知道襄武竟然已经落到了刘琦大军的手中,不由的震惊不已,但是他想着阎行的命令不敢耽误,便下令大军绕城前往狄道,但是梁兴却是不同意。因为梁兴根据城头上守军的密集程度来判断,城内的守军最多只有三千人。所以认为这一次既然到了这里,索性先取下襄武城再赶往狄道。 这时候的霍峻早已知道了程银大军的到来,他听探子报告说对方这一次竟然只带了一万大军前来,不由得心中大定,不过尽管人数不多,霍峻却也决不会放他们经过此地,所以他立刻在城头上对程银进行辱骂,以便激怒程银攻城,把这一支大军牢牢的拖住。 岂料还没等程银发怒,梁兴却率先忍不住了,他觉得程银实在太窝囊,竟然在被人出言辱骂的情况下不敢动手,甚至连还口都不敢,这样的人物竟然也配成为凉州韩遂麾下八健将之一,实在是老天瞎了眼睛。 程银本来就难以约束梁秋,如今对方乃是以为他出气的名义率众攻城,更是不好劝阻,无奈之下只好也同意了梁兴攻打襄武的计划,命麾下的将士攻打襄武。 在他看来,如今的襄武人数不多,即便是攻城也绝对会很轻松就能攻下,根本浪费不了太长的时间,完全来得及去增援狄道。 可是过不了多长时间,程银就惊讶的发现,自己之前好像低估对手了,因为这座城里面的守军好像还是块硬骨头,第一轮攻击下来,自己麾下的士兵被城头上的连弩射死了数百人,可是竟然连城头都没有踏上一步。 这时候他却看见城头上的守将嘿嘿大笑,同时还讽刺的说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西凉铁骑呀,你们的战斗力真的是让人见识了,在某看来,就算是猴子恐怕也比你们强不少吧?原来你们之所以纵横西凉,恐怕是因为这里没有其他的力量吧?嘿嘿,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说的不就是你们吗?不过你们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营建的城墙倒还是不错,别的人能不能挡住不说,起码能够挡住你们自己人的进攻。” 一旁的梁兴听完之后顿时气得哇哇大叫,低声吼道:“这小子到底是谁呀?说话实在是太损人了,我梁兴纵横西凉十几年,还真的没被人如此耻笑过,今天一定要攻破襄武城,把这小子的头拧下来当尿壶用。” 说完之后,梁兴就再次喝令大军准备攻城。 程银却是再次犹豫了起来,他本来认为襄武城应该很容易攻破,这才听任梁兴攻城,可是如今见急切之下难以攻破,便心生退意,觉得如今最好是前往狄道,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耗下去。 所以,程银略略沉吟了一番,便决定鸣金收兵。 而梁兴当时正统率大军来到了城墙之下,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鸣金的声音,不由大惊,但是碍于军令也只好退回去,之后阴沉着脸对程银说道:“程兄,你这是做什么?” “本将觉得这是敌军故意设下的一个诡计,激怒我们攻打襄武,消耗我们的兵力,我们不能被敌军牵着鼻子走,应该迅速赶往狄道支援成宜。”程银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可是没想到梁兴却厉声说道:“襄武乃是从冀县到狄道的必经之路,如果我们把这里让给对方的话,恐怕就会断绝了汉阳郡的补给,如此一来,整个汉阳郡将不再为我所有,我们刚刚丢了安定郡,如今再这样放弃汉阳郡,这让我们以后如何见韩将军?再者说了,你这样做将置阎行将军于何地?更何况如今襄武刚被敌军所得,民情不附,我们攻打还有希望,一旦民心归向之后,恐怕我们再多两万人马也难以攻下此城。还有,城头上那小子说话如此尖刻刺耳,把我们比作是猴子,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我们堂堂西凉雄狮,怎能咽下这口气?” “那依你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老在这里耗着吧?万一狄道有失,放刘琦大军入了金城,我们有几颗脑袋够韩将军砍的?”程银不由的一脸苦笑,无奈的说道。 程银的话刚刚落地,梁兴还没顾得再说什么,便听得城头上传来一阵大笑之声,随即便听得之前那个令人讨厌的将领说道:“本将早就听说在西凉诸路匪首之中,就属程银胆小懦弱,梁兴蠢笨无能,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的祖宗先人就是笨贼出身,这样的人物怎能培养得出优秀的子孙?除非他们不是父母亲生,否则的话这两个蠢货永远都不可能成器,二位将军久在凉州,对于凉州的匪首也算是熟悉,不知本将对此二人的评价可中肯么?” 那将自然便是霍峻,他这一次为了能够拖住程银,可以说能想的招都想了,只有这样出言侮辱,才能让对方不顾一切的发动攻击,而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拖住敌军的力量,所以今日辱骂的全都是一些最为尖酸刻薄之语,就连自己听到了之后都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连霍峻这等冷静之人都感觉自己的话难以忍受,程银和梁兴又怎能受得了?果不其然,霍峻,此言一出,即便是程银都忍不住心中动怒了:“你这小子这一张嘴可真够损的,竟然连我们的祖宗先人都辱骂,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是连这都能忍受,那我还是不是一个男人?我以后又该如何在大家面前做人?” 所以,心中狂怒的程银指着城头上的霍峻喝道:“你这该死的敌将,竟敢出言不逊,辱及先祖,我程银今日攻破了城池之后,定要扭下你的脑袋,然后把你的脑袋做成夜壶。” 回过头来便大声喝令:“将士们,给我上,谁先登上城头,赏百金,官升三级,谁要是生擒住那个可恶的敌将,赏赐加倍。” 说到这里,程银也不由得有些悲哀,因为他知道现在都不知道,城头上那个语言尖酸刻薄的家伙倒地姓甚名谁,只能无奈的用“那个可恶的敌将”一词来代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明主刘琦! 接下来的三天,程银在霍峻的辱骂之下,在梁兴的唆使之下,开始不断的向襄武城发动进攻,他们所统率的虽然是闻名天下的西凉精骑,这些队伍在野战的时候勇猛无敌,可是在攻城的时候所根本无法发挥应有的战力,结果程银攻了一天襄武城,大军损失了两千余人,襄武城却仍然傲然屹立在面前。 程银见久攻不下,心中再次犹豫起来,对着梁兴说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总是在这里耗着?其实事实已经很明显,城头上那个可恶的敌将就是故意通过辱骂刺激我们攻城的手段拖住我们的大军,让我们无法驰援狄道,梁兴,我可告诉你,陇西丢了倒还是小事,如果连金城也一起丢了,我们恐怕真的就没命了。” “可是我们损失了两千多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哼,程银,这损失的大部分可都是我的兄弟,你不心疼我可心疼,要走你先走,我就不信我们一万大军就攻不下最多三千人的城池,明日休战一天,赶制攻城工具,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攻下襄武,至于狄道,那里可是还有成宜的一万大军驻守,刘琦能有多少大军?就算是五万八万,凭着狄道城的坚固,防守上一两个月都没问题吧?难道你以为我们凭借这么多的人,在有了攻城器械的情况下都攻不下襄武城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大家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省的活着丢人现眼。” 梁兴嘿嘿一阵冷笑,又接着说道:“程银你就是胆小,其实你根本就不必如此担心。成宜又不是莽夫,凭他的能力守护狄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襄武却成了一颗扎在我们腹心的钉子,不可不拔除,再者说了,这一天我们确实损失了不少,可是敌军估计损失了也有一千人吧?只要按这个速度损失下去。恐怕不出三天,襄武城内就无人可守了。到时候我们抓住那个可恶的敌将,一定让他见识见识辱骂你我的后果。” 程银听了梁兴的话不由得默然无语,他虽然在名义上是主将,但是与梁兴俱是一方军阀。如若对方愣是不从命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更何况他也不放心把梁兴独自抛下,因为这样一来,梁兴绝对会损失惨重的。 而最主要的是,程银也认为梁兴说的很有道理,成宜的性格跟他一样,有些胆小谨慎,再加上之前刚刚败于刘琦手下。绝对会坚守城池,不敢出战,这样一来凭着狄道城的坚固和丰厚的粮草。坚守上一个月还是不成问题的,而己方只要再坚持上最多五六天,就能攻下襄武,到时候自己先拿那个可恶的敌将出气,再率军支援狄道,相信那时候进攻狄道的敌军士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要自己与成宜前后夹击,敌军必定大败。而自己因为攻克一城。又救了一城,定然会受到韩遂的嘉奖的。 所以程银便决定按照梁兴所说的那般,大军暂停攻城,先制造攻城器械,待得第三天再攻城,这一次一定要先拔掉襄武城这颗钉子。 如果程银知道霍峻当初在涪县以三千大军防守庞羲的三万攻城队的辉煌战绩的话,恐怕绝对不会下达这个令他懊悔终身的决定,可惜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敌将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霍峻,也根本不知道此人曾经领导了那么一场辉煌的防守战。 所以,这一次程银注定要失败。 且不说接下来的日子,霍峻如何伪装支撑不住、摇摇欲坠而诱使程银不断地对襄武城发动攻击,单说刘琦率领大军缓缓而进,当来到临洮城下的时候,发现马超已站在城门口,恭恭敬敬的迎接。 “末将参见主公。呵呵,末将来到临洮的时候,这里竟然根本没有兵将把守,末将生怕这是敌军的诡计,特意派了一拨人马往城内打探,这才知道原来是成宜清楚根本守不住此地,所以率领着全部人马撤离了临洮,准备死守狄道,末将遵照主公的吩咐,出榜安民,下令军士对百姓秋毫无犯,百姓感激,倒是给献上了不少物资进行犒劳,末将没敢接受,全都给退了回去。” “呵呵,孟起,你做的很好,只不过下一次如果有百姓进献礼物的时候,收下便是了,否则的话他们会心中不安的,当然,我们也不能白要人家的东西,可以再赏赐他们等价或者更高价值的东西,虽然看起来我们是赔了,但我们却赚取了民心,民心这东西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但却实在是至关重要的,只要民心支持,我们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税收、兵源,甚至还能发动百姓守城等等,这里面的好处言不胜数,当然,我们如果有能力保护百姓而不必疲民的时候,我们就绝对不能劳动百姓,这是我们争夺天下最大的依仗。” 刘琦轻轻拍着马超的肩膀,悉心的传授着为政的经验,之后笑呵呵的随着马超进城。 略略休整了片刻,刘琦便留下大将吴兰率三千兵丁守卫临洮,然后尽起大军,继续往西进发。 之后刘琦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连克鄣县、首阳两地,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因为情况正如马超当初所说的那般,成宜撤走了两县所有的军马钱粮,只留下了满城百姓,当然,他们连走之时的抢劫也是不可少的。 所以,当刘琦的大军来到首阳的时候,看到街头上到处都是流落街头的百姓,他们许多人都无家可归,状极凄惨,偶或还有一具残破的尸体,这些百姓看到一队队的官兵,眼中充满了畏惧,也充满了一丝的憎恨。 刘琦看到满目疮痍的街头,不由轻轻叹了一声:“致令百姓受此灾祸,琦之罪也。”乃命军需官赈济军粮,为百姓修葺房屋,解决百姓最基本的吃住问题。 在城内的百姓大都是贫困的汉人,因为躲避战乱,也有的是因为大汉朝廷为了徙民实边,这才迁到了这里,他们用自己的辛劳和生命保护国家的边境,在这里却遭受着官府的盘剥,军阀的欺凌,还时常有羌人的烧杀抢掠,日子过的极其悲苦,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虽然韩遂也是横征暴敛,可是毕竟这里少了一些战乱,羌人也不敢胡来,刚说稳定了几年,却不料战乱再起,而这些军阀们没有胆子与敌军作战,反而强抢自己治下的百姓,这顿时让本来还充满了希冀的他们如堕冰窖一般。 城内的百姓见到刘琦大军,首先是畏惧和愤恨的表情,后来又想反正他们已经都这样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所以脸上又表现出了一丝漠然的神色,可是当他们见这支军队竟然用自己的军粮赈济百姓,又帮百姓修葺房屋的时候,脸上全都现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随即又全都感激涕零,因为他们总算是盼到了明主了。 从来没有任何一支军队会用他们的军粮赈济百姓,他们只会打劫百姓的军粮;从来没有一支军队会帮百姓修葺房屋,他们只会无偿征用百姓的房屋;从来没有一支军队能像他们这般对百姓秋毫无犯、爱民如子…… 但是他们今天却真真切切的遇到了这样的一支军队,他们也全都在第一时间打听到了,这是楚公的军队,楚公的父亲当年只有荆州一州之地,就以爱民如子、清廉如水著称,所以荆州号称天下富庶之地,而他们的州牧大人在去世的时候却别无长物…… 楚公是当年荆州牧刘大人的亲子,虽然将土地扩展到了五州之地,可是却一样的爱民如子,生活简朴,听说他直到现在,每次出兵打仗都是和士兵吃一样的饭食。但是楚公在赈济百姓、培养人才的时候,却是毫不犹豫的将巨额的物资投进去…… 这样一个如同是是孝文孝景皇帝那样的明君如今终于来到了他们的土地上,他们从此会受到如此人物的庇护,这对于这些百姓来说,该是如何令人振奋的一个消息啊? 城内的百姓到处传颂着楚公的大名,无数的百姓为之欣喜若狂,额手称庆。 当城内数万的百姓敲鼓鸣锣对刘琦献万民表称贺的时候,当看到百姓们那发自肺腑的兴奋的时候,马超不由得虎目含泪,自己曾经也在这里生活过,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感受到百姓那种发自内心的拥戴,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年轻时所谓的英雄豪杰、名扬乡里的梦想,在楚公面前当时多么的幼稚可笑? “我们的百姓要求的其实很简单,他们只要求能够吃饱穿暖,能够和自己的家人齐坐一堂,享受天伦之乐就已经非常满足了,可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要求,我们竟然都无法满足他们……” 当听到刘琦如此叹息的时候,所有的文武官员,甚至包括刘琦身边的亲兵们都不由得流下泪来,因为曾几何时,百姓的这点要求不是他们心中的梦想? 于是,虽然口中不言,他们的心中全都暗暗说道:“为了我们的父母妻儿,也为了天下无数的家庭,我们都愿意紧紧追随着楚公,荡平天下残暴的军阀,让四海升平,天下和睦,让百姓们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全军听令,明日一早大军即刻出发,务必攻克狄道,解救整个陇西郡,然后尽快的结束韩遂等关陇军阀在这里的统治,让百姓都过上祥和安逸的生活。”刘琦的声音并不高昂,但是却让所有的将士尽皆振奋起来,他们愿意为楚公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只为这天下的太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狄道之攻坚 第二天一大早,刘琦留下了雷铜率五千人镇守首阳,接下来便尽起九万大军,一路杀到了狄道城下。 却说城头上的成宜和杨秋见到了城下黑压压的汉军,不由得面色惨白。本来他们以为刘琦率军奇袭临洮,最多不过两三万人,而如今看旌旗如林,城下兵将蚁聚蜂拥,就算没有十万也差不多,即便是之前大军在不受损的情况下都绝对难以守住,更何况是他们的两万大军已经损失了四成?虽然他们如今把城内的所有衙役皂隶都用上了,也不过是凑了了一万五千人而已,凭借着这样的兵力想要防守住气势汹汹的刘琦大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对方除了在人数上占优势之外,所拥有的部队也都是天下少有的精兵。 首先吸引人眼球的自然是马超所率领的两万骑兵! 城头上的军士本来就对马超的英勇感到惧怕,再加上他麾下率领着数量如此众多的骑兵,心中更是惴惴不已。 而更加令城头上的军士感到胆寒的是,他们看到刘琦麾下那些当初在牛头山下屠杀西凉骑兵的精锐步兵也在,一个面若寒霜,眼神凌厉,手中还都提着他们至今也叫不上名字的怪异武器,所有守城的信心顿时就化成了一声声苦笑。 杨秋的脸上少有的闪过了一丝的惊惧,他知道在英勇善战的刘琦大军进攻之下,他们必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便面色发白的说道:“成兄,怎么办?敌我差距实在是太差,依我之见。我们不如……” 而成宜却是厉声喝道:“杨兄,此事休要再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既受命于韩将军,自然要坚守城池,如何能轻易变节?今日之事也无他。大家拼了命坚守也就是了,能守住自然最好。守不住的话,那也只好为国尽忠了。” 杨秋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心中却是暗暗说道:“少在这里装什么忠诚。我还不知道你那点事儿?当初大军杀到右扶风的时候,你亲自挥刀斩了马超的老婆,知道就算投降他也不会放过你,这才决定誓死不降,可这跟老子又有何关系?再说了,你虽明知必死,却也没有必要拉着全城将士陪葬啊。有种的自己直接自杀,老子才信你是真的尽忠。你不投降那是你的事,老子可不这样傻。韩遂残暴,楚公仁义,谁是明主一比较便知。我可不能跟你陪葬,待会只要有了机会,老子就一定会投靠明主。” 成宜自然不知道杨秋的想法,他如今为了保命。其实也顾不得杨秋在想什么了,立刻下令道:“派出三百军士,驱赶城内百姓。让他们帮助守城,谁有不从。格杀勿论,半个时辰内,务必让百姓来到城头。” 之后便对着身后的将士们沉声吼道:“将士们,你们也看到了,如今敌军兵临城下,我们面临着严峻的考验,但是我们的妻儿老小都在金城,如果我们挡不住敌军的进攻,我们的妻儿老小就会被敌军杀死,所以,要是男人的话,就勇敢的站出来,与侵入我们城池的敌军做誓死拼杀。” “诺,誓死拼杀,保护妻儿。”城头上的将士们顿时被激起了血性,尽皆大声怒吼,虽然面对数百于己的强敌,却是没有半分的惧色。 城下的刘琦自然也听到了城头上的吼声,见到这一幕的他不由得有些皱眉,因为这样的一幕在己方的军士中也发生过,不过当初己方是为了守城,而如今却是在攻城,誓死守卫的却成了敌方。 虽然佩服敌军将士的血勇,也很欣赏成宜对城头上士兵的激励或者叫蛊惑,但是刘琦却并不会手下留情,因为这是在战场之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己方士兵的不负责任,而刘琦正是要通过这一次的攻坚战让西凉军彻底认识到己方的可怕,从而有利于接下来对整个凉州的作战。 “杀。”刘琦知道这时候多说什么都是无益,因为敌军已经开始向城下放箭了,便下令大军开始攻城。 “杀。”孟获、张任、严颜和沙摩柯等人顿时齐声大吼,纷纷身先士卒,率军来到城下,举起盾牌,阻挡着敌军射来的箭矢,以保护身后的攻城队们搭建云梯。 与此同时,黄忠的推锋营将士纷纷用手中的弓弩,对着城头上的敌军展开了攻击,一时之间只见箭如飞蝗,城头上的许多弓箭手纷纷中箭身亡,还有不少竟然直接从城头上掉了下来,即便是之前没有死的,也都被摔得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这,没想到敌军竟然这么厉害,竟然用弓弩手直接压制我们城头上的弓箭手。”敌军没有办法,只能举着盾牌,弓箭手在盾牌兵的保护下往城下射箭,稀稀疏疏的箭雨射到早有戒备的盾牌兵上,几乎没能造成什么伤亡。 不长时间之后,云梯已经搭建完毕,就在刘琦的一声令下之后,总攻开始了。 “杀。”刘式和廖化亲自上前,率领着禁卫军开始了惨烈的攻城战。 他们手中的盾牌都是经过特制的,水火不侵,不要说是普通的弓箭,就算是用长矛都难以穿透,再加上黄忠的推锋营对守军的压制让大部分守军根本无法露头,只能无奈的躲在女墙后面,所以,这些均是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伤亡就轻易的攀到了城头上。 接下来自然就是惨烈异常的城头鏖战了。 但是这次的鏖战所说的惨烈二字主要是指西凉军的,因为他们本来都是骑兵,最习惯的却是在马背上厮杀,对于这种在城头上步战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很别扭,更何况他们的对手乃是天下最精锐的步兵,没有之一,所以一上来,西凉兵就陷入了对方一面倒的屠杀之中。 西凉军们自认为已经算是天下少有的精锐之师了,现在他们却感觉他们真的是玷辱了精锐这两个字,因为他们的对手才能真正被称得上是精锐,好像天下也就只有他们才能配得上精锐这两个字。 他们的武器都是天下最为锋锐的宿铁刀,西凉军的武器在他们的刀下就如同是腐草一般无力,他们所经受的各种苦训乃是这些西凉骑兵们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他们的自身素质、互相配合的能力都是绝对傲视天下任何精兵的。 这些禁卫军们出刀很快,往往不用第二刀就能让对手命丧当场,就算是对手没死,补刀的也只是他们的袍泽,而绝不会再是他们,因为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或者是护卫配合自己的袍泽,或者是对第二个人发动了攻击。 这样高的杀人效率绝对是令人震撼的,这样密切的配合也绝对是令人妒忌和抓狂的,西凉军们眼看着敌军疯狂的屠戮,却是偏偏连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这不是说他们不英勇善战,而是对方比他们更加英勇善战,以致他们在强大的敌军面前竟然成了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而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有谁突然喊了一嗓子:“西城门没有敌军,大家快逃啊。” 这一声吼叫的作用甚至比刘琦麾下这一支凶猛的军队还要管用,让他们最后的一丝抵抗意志也都彻底消散。 如今敌军如同是凶猛野蛮的屠夫,他们只能是待宰的牛羊,这时候突然发现还有生路可走,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仍然死守城池,那就绝食绝对的猪了,甚至连猪都不如。 所以,本来城头上还有一些零星的抵抗,霎时之间竟然走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城头上堆满了西凉兵的尸体,大家甚至认为刚刚的那一场鏖战如同是幻象一般。 这一次成宜没有战死,他本来见自己没有了活路,这才无奈之下进行拼命,可如今突然发现生路就在眼前,却突然发现活着其实比死了要好以前倍一万倍,所以,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第一个纵骑冲下了城墙,然后直奔西城门而去。 而杨秋也没有选择投降,因为他还记挂着自己在金城的妻儿老小,如果能够自己活命,又不拖累妻儿老小的话,这自然是最完美的结局,所以,他几乎是紧跟着成宜冲出了城门。 刘琦见敌军匆匆逃离,却也不急着追赶,他命令军士进城,先是整顿修整一番,以便蓄积力气继续进攻金城,与此同时还立刻出榜安民,尤其是对于那些被迫给驱赶到城头上守城的百姓,更是闻言安慰。 好在这一次成宜和杨秋情急逃走,根本没有顾及城内的物资,倒让刘琦捡了个大便宜,他连忙下令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又将库中铜钱布匹取出来以救济百姓,稳定民心。 这里的百姓得到了刘琦的接济,自然也是像是临洮的百姓那样对刘琦心存感激,传颂着刘琦的大名。 而就在这时候,埋伏在西门外的马超早已忍耐不住了,这一次出征以来,虽然他率兵攻下了临洮,但却根本没有遇到抵抗,而其中的两场硬仗主要都是楚公的亲兵来打的,这对于志在报仇的他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所以,他强忍着心中的狂躁,不待敌军全都逃出,就立刻下令麾下的两万骑兵从后掩杀,一路之上穷追不舍,按照刘琦的命令,直接赶到了金城郡治允吾城下。 “这是最后一战了,只要攻下了允吾,我就能报仇了,只可惜喊随狗贼不在这里,否则的话我定然将他的心肝祭奠一家老小。”马超望着前面的允吾城,眼中含泪,喃喃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韩遂的决定 虽然很急切地想要攻下允吾城,但是马超却并不敢真的就这么做,他早就得到了刘琦的告诫:“务必要珍惜这一次征讨韩遂的机会,如果这一次失利的话,我们不知道再等到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孟起,每临大事要冷静,务必要沉得住气,不到大军到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通过跟随着刘琦这一段时间的征战,他已经彻底心服,再加上他也确实格外珍惜这一次征讨韩遂的机会,所以,对于刘琦的告诫,他是毫不犹豫的执行,绝对不会存有半分的抵触或者不以为然。 甚至就算是为了报答楚公的恩情,不去坏楚公的大事,他也绝对会听从。 如果不是遇到了楚公这样的明主,他恐怕再过十年也没有这种报仇的机遇,甚至,他恐怕终身都难有这样的机会,虽然他相信刘备也一定会派兵征讨韩遂,但也相信刘备绝对不可能像楚公这般,允许自己独自领着一支两万人的精锐骑兵,亲自征讨韩遂以报大仇。 曾经在自己被剥夺了军权,只剩下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的时候,他都想过,自己这一生恐怕再也无望为家人报仇雪恨。好在后来张飞很同情自己,力保自己作为征战汉中的副将,这才让自己有了重新带兵的机会,只不过他却知道,就算他夺得了汉中,恐怕也很难再有机会征战韩遂,而且他知道,自己手中的军队只是张飞临时分给自己的,一旦战事结束将会被立刻收回去。 就算张飞不同意也不行,刘备绝不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令人庆幸的是,他竟然离奇的在汉中战败。而且还阴错阳差之下投靠了楚公刘琦,甚至楚公为他考虑的还十分周到,竟然安排自己放掉陷入困境的张飞。还了他的情分,让自己以后可以心安理得的与他打仗。 除此之外。楚公更体现了其大度的一面,直接给了自己两万骑兵的编制,而且耗费了许多的物资为自己换来了两万骑兵所需要的战马,可以说,如果没有楚公的支持,他这两万骑兵绝对难以建立起来。 “嘿嘿,刘备用诈谋得天下,虽然看起来仁善。以诚待人,可是却终究是伪善,小家子气,哪里像楚公这样,真正的以诚待人,对麾下众文武绝对的信任,宁可人负我,我绝不负人,交州刺史裴潜将军手握数万重兵,独掌一州。还有益州刺史黄老将军、扬州刺史徐将军和徐州刺史魏将军,他们哪个不是手握重兵?可是楚公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而他们也从来没有人会产生背叛的念头。甚至当初曹操以重利和父亲之命相诱,裴将军都丝毫没有忧郁的拒绝了,这就是楚公的得人之处。” 马超的眼角浮现了一丝的笑意,又继续想道:“当然,凭借着楚公麾下那两万亲兵的战力以及在五州之内众文武中的强大威信,又有哪个将军有这样的实力背叛?如果谁有这样的想法的话,估计他麾下的众文武都绝不会跟随。” 他知道天下间能够对他放心的,又敢对他放心的,恐怕只有楚公一人。 就在这时。马超丝毫不理会城头上戒备森严的敌军,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下退到十里处下寨。然后每日里都是加固防御,静等楚公刘琦率军到来。 允吾城上的西凉军见马超竟然不攻城。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他们本想乘着马超攻城的机会来消耗他的力量,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谨慎稳妥的建立营寨,等待主力大军的到来,不管城头上的守军如何辱骂,权当是没有听见。 如今的马超冷静的可怕,这让所有的将士们都不由得心中惴惴,连莽撞的马超性格都有了重大的转变,允吾城上的将士们对于自己的出路更为担忧起来。 当然,他们也只是担忧而已,却不敢出城主动与对方作战,因为他们知道马超厉害,如果是出城去惹他的骑兵的话,那简直与找死无异。 所以,他们也只能是无奈的等待,一方面寄希望于韩遂的大军速速回转,另一方面寄希望于马超会被己方激怒,从而愤然率军攻城,虽然他们知道以马超目前的状态,他们后一种希望几乎是没任何可能的。 几乎在第二天的时候,刘琦的大军就随后到来,八万余人将整个允吾城围的水泄不通,紧接下来,刘琦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命令黄忠率领推锋营压制住城头上的守军,密集而凌厉的弩箭迫使城头上的西凉守军只能龟缩在女墙之内,只要露头的,绝对会被他们的羽箭要了性命。 而在数天之后,刘琦在城下制作了数十辆霹雳车,只见刘琦一声令下,无数的石块被抛飞到了城头上,对于城墙的破坏倒是其次,但是巨大的石块却让城内的守军产生了巨大的恐慌心理。 而恐慌和瘟疫一样,是容易传染的! 本来刘琦大军的强大就已经在西凉军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那些经历过宝瓶口之战和狄道之战的西凉军在逃回了允吾之后,就把他们对楚军的恐惧带到了军中,虽然韩遂之子韩放杀了几个传扬楚军强如何如何强大的军士,可是恐慌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城内的守军本来就对楚军心存畏惧,再加上楚军人多势众,气势汹汹,如今又开始用霹雳车对城内发动攻击,这导致不仅仅是士兵,就连一些将领都感到心下惶惶,过着一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这时候正在武威的韩遂已经听说了陇西失守、金城危机的消息,他之前好不容易才杀死了之前的武威太守张猛,夺取了整个武威郡,却没想到刘备竟然以此为借口,说自己是枉杀朝廷命官,于是便统帅五万大军进攻武威,自己统率大军据守武威,与之相持多日,眼看就能拖得刘备粮尽退军,却没想到自己的老巢竟然遇到了危险。 “这,这怎么可能?这个该死的刘琦,我韩遂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偏偏要率军进占我的领地?还有,成宜那个混蛋难道是猪吗?两万精锐骑兵,竟然一再丧师失地,竟然被刘琦的步兵追着跑,实在是该杀。” 韩遂的表情由疑惑变成了愤怒,面色铁青,拍案叫道。 “大人,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我们还是速速回援金城吧,我们和众将士的家小都还在金城,如果允吾被刘琦所得,我们根基尽失,将如同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一般,再也无力争衡天下。”部将马玩叹了一口气,对韩遂劝道。 韩遂闻言点了点头,刚要下令,便听得军师成公英说道:“将军,刘琦此人一向诡计多端,必然会在沿途布下伏兵以待我等,他的兵力本来就多,又兼连番得胜,气势正盛,我们如若与制遭遇,恐怕不仅不能胜,反而连自身也有可能保不住,所以,末将并不建议将军返回金城。” 韩遂听了之后顿时感到有道理,不禁犹豫了起来。 这时候马玩却大声喝道:“成公英,你怎能劝将军做此等不义之举?如今我等家小街在金城,人皆思归,我们全军上下团结一心,以必死之心回援金城,大军士气旺盛,必能败刘琦于允吾城下,你却劝将军不肯回援,是何用意?” 马玩此言一出,张横也点了点头,深为赞同的说道:“马兄此言有理,正合大家心意,如今金城危机,我们的家小尽皆翘首望归,将军正好顺应军心民意,返回金城,共破刘琦,又何必迟疑乎?成公英无义之辈,不顾家小妻子,欲陷将军于不义,将军千万不要听他妄言。” 韩遂却是眼中含泪,缓缓叹道:“你们有所不知,刘琦一向诡计多端,他既率大军围攻金城,必然会防备我等率军回援,所以,只要我们敢回去的话,他一定会布下伏兵对付我们,允吾守城兵将本就不多,其中又有败兵逃回,定会大肆渲染刘琦军士的英勇,人心浮动之下,金城能守多久?恐怕不等我等回援,允吾就已被攻破,届时如若刘琦反用我等家小胁迫我等,恐怕届时不须刘琦动手,即便是我等麾下将士,也定会将我等生擒交付刘琦。所以,公英说得非常有理。” “那将军的意思是?”马玩愣了一愣,随即问道。 却听的韩遂沉默了片刻,缓缓叹道:“不如我等不去回援金城,反而投靠刘备,刘琦大怒之下必会杀戮城内家小,如此一来,三军将士同仇敌忾,我等再借刘备之力打败刘琦,收复金城和陇西,这样一来,虽然家小有失,我等性命可得以保全,否则的话,我们徒然送命,却是丝毫无益,千古之后,也会被人笑为无智。” “啊?什么?那我们的家小呢?难道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了?”马玩和张横闻言,不由惊讶的说道。 “唉,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如果顾念家小,连自己都会丢掉性命,可是如果按韩某所想的去做,虽然家小依旧保不住,可是我们却得以保全,还能尽复旧业,两条路哪一条合算,你们自己想想吧。” “这……”马玩听说之后不由心中一动,不再多言。 可是张横却厉声说道:“牺牲了家小而成全了自己,我所不取也,我宁愿丝在回援的路上,也绝对不做这等不义之事,韩将军,告辞了。” 说完之后,张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诱降 张横刚刚转身想要离去,却听得背后韩遂的声音传来:“张贤弟且慢。” “哦?莫非将军改变主意了?”张横也转过身来,一脸激动的看着韩遂。 却见韩遂缓缓走上前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贤弟,你先不要急躁,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张横见韩遂如此说,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张张嘴刚要说话,忽然感到小腹中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却见是一柄长剑透体而入,而长剑的另一端,正是韩遂所握。 “你,你好狠毒,为,为什么?”张横心有不甘,一脸痛苦的看着韩遂,咬着牙问道。 却见韩遂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随即说道:“如若让你就这样离去,岂不会搅乱我的军心?到时候恐怕我这三万精兵,会一下子散去大半,甚至都散去也不是没有可能,贤弟,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刘琦吧,如果不是他的入侵,我也不会做此选择,我虽然不想家小死去,可是更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留待有为之身,以图后事,如若像你这般送死,那才是全无意义。” 张横不由得嘿嘿冷笑不已,轻轻说道:“我们到底,谁对……谁错,就让将士们…..来判定吧。韩遂,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留住军心吗?别做…...梦了,我恐怕你虽然怕……死,最终也难免……一死,只可惜我张横大好……男儿,竟然与你这等人为伍……” 说到这里,张横一口气没有上来,竟然死去,他的眼中含泪。眼睛瞪得滚圆,却是死不瞑目。 韩遂也不去管张横,立刻给刘备写了一封信。表明自己的归降之意,请刘备帮助自己出兵攻打金城。并且承诺将来还会帮助刘备怀柔羌人地区,借助羌人帮刘备夺取汉中和益州。 韩遂立刻命成公英将书信送到姑臧城外十里处的刘备大营,同时下令封锁消息,不让军中将士知道金城被围的消息,谁敢擅自泄露者,立斩不赦。 却说刘备在军中正与诸葛亮商议军情,忽闻军士禀报,说是有韩遂部将张横前来拜见。不由心中疑惑,此人前来到底有何目的,却见诸葛亮笑着说道:“恭喜主公,这一次韩遂定然是前来归降的。” “哦?不知军师为何如此肯定?”刘备不由得心中狂跳,但还是不敢相信,便笑着问道。 “呵呵,亮刚刚得到消息,刘琦率领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夺取了韩遂的陇西和金城两郡诸多土地,韩遂失去了根本。只好依附主公,以便主公能够为他阻挡刘琦,甚至助他尽复旧地。” “原来如此。哼这韩遂乃是无义之辈,家小尽在金城,不去救援,却反而投靠于孤,陷孤于不义,莫如不应。”刘备满脸的不屑,晴轻哼道。 诸葛亮暗暗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位主公又在伪装仁义了,心中暗暗想道:“你当初被曹操攻下了徐州。不也是丢弃妻子吗?有哪里见什么仁义了?大英雄志在天下,胜败乃常事。如若舍不得妻子儿女,又如何能够有今天的地位?” 但是诸葛亮却不能直接说出这番话来。而是笑着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彼急切来投,主公如何能够不纳?更何况韩遂来投,主公可不战而得武威、汉阳二郡,一旦如此,主公只需派出一支军队占据襄武、临洮、狄道等地,便可阻断刘琦归路,只要时日一久,刘琦粮尽兵散,必定为主公所擒,之后主公以刘琦为质,迫使他交出荆益二州,如此则天下尽归主公所有,何愁大业不成?” 刘备闻言大喜,这才下令请马玩进来。 刘备接过了马玩递过来的书信一看,果然是韩遂欲举武威、汉阳、金城、陇西四郡归降于他,当然,由于陇西和金城已经被刘琦占领了,实际上相当于只有两个郡。 不过即便如此,刘备的心中也是欢喜不已,他立刻毫不迟疑的答应了韩遂的请求,并且郑重承诺,自己一定会帮助韩遂尽复故地。 马玩见刘备答应了下来,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恭敬的对刘备行了个礼,之后便与刘备商定了投降的具体细节,然后返回到姑臧城内,将结果报告韩遂。 之后韩遂便按照约定出城投降,刘备亲自来到城下,对韩遂进行宽慰,让他依旧担任武威太守,表其为车骑将军,金城侯,又拜成公英为军师祭酒,担任秦国侍中,马玩为平南将军,阎行为镇南将军,李堪为平东将军,并命马玩持着韩遂的书信前去招降阎行。 而这时候的允吾城内的恐慌却愈演愈烈了,因为按照大家的估计,这时候韩遂的大军早该来到城下了,可是他们在城头上苦等这么长的时间,不要说是援军,竟然连一封书信都没有。现在不要说是普通的将士了,就连杨秋这样的大将心中都是无比的沉重,他们敏锐的感到,恐怕韩遂很难再来这里援救大家了。 刘琦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时机,其实他已经料定,以韩遂的狡猾,绝对不可能会率军前来救援,而只能是选择投降刘备,所以,他便命凉州的降兵在城下喊道:“城头上的兄弟们,你们不要再顽抗下去了,韩遂已经投靠了刘备,他不会管你们的死活了。楚公有令,这一次征讨凉州,只问首恶,胁从不问,你们应当听说过,楚公从来没有杀俘杀降的习惯,如若你们愿意投降的话,楚公将会既往不咎,保全你们和家小的性命,活命之机就在眼前,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这一番喊话如同是投入湖心的一颗石子,令大家的心就如荡漾的波纹一般,久久不能平静,许多将士虽然还没有采取行动,但是已经动了要投降的心思,正在通过各种方式秘密联系自己的亲故。准备择机投降。 他们如今就等着有人为他们带好这一个头。 如果仅仅是刘琦麾下降兵的喊话,恐怕城内的将士虽然心动,他们的意志却还不至于彻底崩溃。可是接下来的一两天内,接连不断有从武威逃回来的骑兵。他们来到了城下,在得到了入城后不会对付他们家眷的保证后向楚公刘琦投降,并且通过各种渠道向城内的亲眷送信,将韩遂不顾满城将士以及家小的生死而投降刘备,并且杀死了企图率兵回援的将军张衡之事告诉了他们的亲友。 如此一来,短短两天的时间,几乎城内所有的将士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这时候他们见救兵迟迟未至。更加验证了逃回军士的消息:韩遂已经放弃了他们,投降了刘备! 所以,满城将士的意志彻底的崩溃了,不断地有将士携带家小,偷偷打开城门,出城向刘琦投降。 随着时间的推移,投降刘琦的军士越来越多,只是经历了短短的一夜,全城两万多将士就已经有将近一半开城投降,甚至到了天将大亮的时候。数千人拥堵在西城门口,与尚且留守的军士展开了冲突,那些军事虽然悍勇。却也知道这些都是他们的袍泽和家眷,所以虽然职责所在,却也不忍伤人,反而因此而被愤怒的军民给打得鼻青脸肿,即便如此,却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在这样的时刻,韩遂之子韩放为了维持秩序,竟然下令亲兵队伍对拥堵的百姓展开屠杀,可是令他想象不到的是。亲兵们却拒绝执行命令,韩放大怒之下就挥剑斩杀了几名拒绝执行命令的亲兵。结果反而引发了大规模的愤怒,大将杨秋乘机宣布韩放的罪状。率军擒住了韩放,杀死了成宜,之后被广大军民推为主将,又率领广大军民向刘琦投降。 这一次竟然所有的军民都没有谁表示反对,如今韩遂已然抛弃了他们,对于他们来说,如今也就只剩下了投降这一条活路了, 所以,全城军民全都毫不犹豫的随着杨秋出城投降。 刘琦对杨秋大家抚慰,马超也因为杨秋不是杀害自己家人的直接凶手而选择原谅于他,从而让杨秋竟然就这么轻松的捡得了一条性命。 而韩遂之子韩放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一被推到中军帐,便被刘琦直接下令斩首示众,而马超为了能够报仇,请求由他亲自担任行刑官。 这一要求自然得到了刘琦的赞同。 临到死亡的那一刻,韩放才终于害怕起来,他脸色苍白的向马超磕头,说杀死马超全家之事他根本没有参与,所以还请马超放他一马。 马超却是冷冷说道:“,你可不要当我不知,杀死先父之时是有你参与的,而且你还亲手割掉了先父的耳朵,今日我马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先割掉你的一对耳朵再说。” 马超说完之后,只见寒光一闪,一对耳朵便掉到了地上。韩放杀猪一般的大声喊叫起来,但是根本没有一个人对他表示同情。 马超冷冷说道:“韩放,其实今日杀你不仅是为了先父,还为了城中百姓,其实从今日你在城内下令屠杀百姓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你今日必死无疑了 马超挥刀杀死了韩放,合城百姓无不欢喜雀跃,而他也取了韩放的心肝,冲着右扶风的方向遥祭自己的家人,眼含热泪的说道:“父亲,弟弟,娘子,秋儿,承儿,你们泉下有知,我马超给你们报仇了,我今日亲手杀死了韩遂老贼的儿子,侯选、成宜二贼也都被杀了,我很快就能杀死韩遂老贼,为你们报仇雪恨了,请你们再等上一段时间,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用韩遂老贼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你们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另类的报复 马超在杀了韩放之后,又想着杀掉韩遂的全家老幼,以报韩遂当日灭门之仇,可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便遭到了刘琦的劝阻。 只见刘琦笑着对马超说道:“恭喜孟起杀了韩放,为令尊报了大仇,如今侯选和成宜也被杀了,日后只要再杀了韩遂,孟起的灭门大仇就能完全洗血了,接下来不知孟起有何打算?” 马超料也瞒不过刘琦,便咬牙说道:“韩遂老贼丧心病狂,杀我父亲和弟弟也就罢了,竟然将我阖门老幼妇孺尽皆屠戮,此仇不报,我马超誓不为人,不瞒主公,超正想着要将老贼满门灭绝,以消心头之恨。” 却听得刘琦沉默了片刻,忽然施礼道:“孤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孟起能否答应?” 马超慌忙站起来,恭敬施礼道:“主公有何吩咐尽管直言便是,如此大礼末将如何敢当?” 刘琦却是叹道:“孤知道如果说了的话会很让孟起为难,但是孤又知道,如若孟起真的杀了韩遂全家的话,恐怕会引起城内众归降将士以及家眷的不安,也不利于孤的大业,故此今日觍颜向孟起求情,放了韩遂一家老幼,只诛首恶,不知孟起可愿帮我一把?” 这一次马超足足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后紧握拳头,流泪说道:“主公于超恩若泰山,超恨不能肝脑涂地以报,休要说放过韩遂一家老小,即便是连韩遂老贼都一起放过,末将也不能不从。更何况主公降下身段,为此事专门与末将相商,主公如此给超面子,超又如何能不识好歹?主公勿忧。超答应便是。” 刘琦顿时神色郑重的对马超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孟起,谢谢你。孤能理解你的心情。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当是多么的艰难,因为当初先父被蔡瑁害死。孤也是恨不得杀了他的全家。后来虽然蔡氏满门死于逆弟刘琮之手,又何尝不是孤的想法?我都当时真恨不得将蔡氏满门老幼全部灭绝,甚至连一条狗都不愿放过。” 刘琦看着马超脸上也有同样的神情,不由再次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可是后来孤看到了蔡瑁之女以及孤的庶母,也就是蔡瑁之妹,可是这时候满腔的恨却突然消散一空,因为孤突然意识到。她们其实也都是可怜人。我那庶母费尽心思为蔡氏谋取好处,却不料蔡瑁老贼竟然瞒着她毒死了先父,也就是她的丈夫,她自己本来就伤心欲绝,却又被逆弟刘琮关进了牢中,最后虽然被我放出,却也是羞于活在世上,自尽身亡。” 马超闻言也是浑身轻轻一震,他其实只是想着报仇,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女人会有多么复杂的感情。只是认为她们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只要忠于丈夫就足够了,甚至其实他连自己的亲眷妻子有什么想法都很少知道。其实他也不想去管那么多。只不过见主公竟然不惜将家中丑闻都向他一并说出,可见是推心置腹,所以,他也只是静静地听下去。 却听得刘琦继续叹道:“蔡瑁之女更加可怜,她甚至都没有成婚,却都已经成了蔡瑁和刘琮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她就像是货物一般,被这两人为了利益而交换来交换去,最后还没有来得及成婚。家中竟遭受了横祸,她的父亲被她的未婚夫婿杀死。她又遭到未婚夫婿侮辱,所以她即便是没死。也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虽然我那庶母和蔡瑁之女是因为与先父、逆弟的复杂关系才有如此复杂的感情,但是想必其他仇敌的妻女也差不了太多吧?她们的丈夫和儿子被杀了,她们或者也都尽皆生不如死,我们再杀她们又有什么必要呢?” 马超却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主公说的末将已经明白了,末将满门遭受韩遂老贼所害,对老贼切齿痛恨,骂他丧心病狂,没有人性,而如果末将也这样做的话,也将变成和老贼一样的丧心病狂,没有人性,所以,末将决定只杀韩遂老贼,以及其他参与屠杀我满门老幼的将领,对于她们的家眷,可以饶了她们,因为在她们的丈夫或儿子死的那一刻,她们的心已经死了,我们再杀不杀她们已经没有了区别,何必再多此一举,反而给自己带来恶名,同时也阻碍了主公大业的发展?” 刘琦拍了拍马超的肩头,缓缓说道:“孟起有此善念,将来必定会有厚报,孤曾听人说过,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人,最后也必然会被仇恨之火所烧死,有的时候对仇人的宽恕,也是对自己的宽恕,虽然有仇不报非君子,但人也不能只为了仇恨活着,令尊令弟他们含恨而死,家庭破碎,孟起应该继承他们的遗志,建功立业,重建家族,如此一来,才不负你马伏波后人的名声。” 马超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刘琦说道:“主公请放心吧,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之后马超便辞别了刘琦,率领他他的亲兵来到了韩遂的府中。 当时韩遂府中的男女老幼尽皆慌作一团,全都瑟瑟发抖不已。 就在这时,一个容颜俏丽的少女走上前来,对着马超说道:“孟起,不,马将军,我知道我父亲杀了你的全家,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举,我们全家罪不可恕,但是我还想斗胆向你求情,请允许用我一命换取我家中那些仆役们的性命,他们都不是韩家人,没有韩氏的血脉,其实很是无辜,只要马将军能够同意,我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会代他们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看着这个熟悉的少女,马超的心莫名的一痛,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日子,那一年是中平四年,他二十一岁,这个少女十九岁,他们的父亲约为兄弟,当年的韩遂对他颇为器重,特意让她出来给他们父子倒酒。 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他们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情意,她把酒倒到了他的衣衫之上,他却浑然不觉…… 在此之后,韩遂便把她许配给了他,但是从此之后他们天各一方,直到七年之后,双方的父亲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关系从此破裂,他们之间的婚姻作废,韩遂却又把她许配给了阎行。 马超从来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他们之间竟然是以这样的身份。 如果不是之前听了刘琦的一番劝道,他绝对不会亲自到韩遂府上,只会命军士将他们全家老少一个不留,全部斩尽杀绝。可是如今他才算真的明白,原来有的时候女人的胸襟会比男人还要宽广。 她明知必死,却愿意用自己一命换取那些毫不相干的下人的性命,面对这样的胸襟,马超不由得感到自愧不如。 略想了想,他便淡淡说道:“韩莹,这些下人无足轻重,要他们活命倒也不难,甚至你想要整个韩家活命都不难,但是你须知血债血偿的道理,韩老贼将我一家老幼全都斩杀,这笔血债我不能不找他清算,你要想让我饶恕这些人的性命,需要偿还我这一家满门的性命。” 韩莹闻言浑身不由得一震,随后苦笑着说道:“罢了,我就知道这一次也只是痴心妄想而已,其实我知道,我父犯下了滔天恶行,如今他弃我等而去,自然便会由我们来偿还,我只是希望你能念在我们往日…….放过这些下人一马,看来这个卑微的愿望也难以满足,既然如此,你便动手吧。” 说完之后,韩莹便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言,可是她的脸上明显浮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眼角有几颗泪珠悄然滑落。 可是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了马超冷冷的声音:“你何故流泪?莫非是怕死吗?” 韩莹却是没有睁开眼睛,接口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其实自从我父与令尊分裂的那一天起,莹儿就已经死了,待到惊闻我父偷袭右扶风,杀了你满门之后,我更是生不如死,但是我一直盼着有一天,亲自死在你的手上,也好为我父恕罪,你可知道,我盼这一天已经盼了五年了。” 却没想到马超冷然说道:“你想一死解脱,我却偏偏不让你如意,你想让他们活命倒也不难,你想赎罪也不难,只要你答应为我生儿育女,再造一个扶风马氏,你的罪便可赎去,这些人也可活命。” “当真?孟起你真的愿意饶恕他们的性命,同时也迎娶我?你果然还是没有忘记我。”韩莹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不由得喜形于色,对着马超说道。 “哼,你可不要那么高兴,我之所以留下你,并不是为了对你有感情,而是想要让你韩氏对我扶风马氏做一个补偿,还有,我要你亲眼看着韩遂老贼被我斩杀,也要韩遂老贼亲眼看着,他的女儿为他的仇人生儿育女。” “你,你何苦如此?”韩莹不由得一阵苦笑,随后说道:“尽管如此,我却仍然要对你表示感谢,毕竟不管如何,我这一家人都得你活命之恩,而我,能够为你生儿育女,能够为我父当年所做的恶行进行补偿,我亦是心甘情愿。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哼,算你识相。”马超扫视了一眼周围的韩氏族人,大声说道:“尔等虽则性命可保,可是从此不准再与老贼有一丝联系,若是有半点违背,别怪某辣手无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阎行的抉择 看着面前秀发如云的韩莹,马超的心中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快活,其实他自己早就知道,只要自己亲自到韩府来,就一定不忍对这个女人动手,而他之所以临时决定要纳韩莹,也不仅仅是为了要报复韩遂。 但是不管怎样,他却是把韩莹带走了,而且是以最公开的方式带走,他大摇大摆的将韩莹抱上了马背,然后环抱着着对方来到了自己的营中。 至于韩府中的其他家眷,则被马超的军士层层“保卫”起来。 马超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主要就是为了羞辱韩遂,他就是为了让人都知道,韩遂的家眷虽然保住性命,却成了他的战利品。 刘琦也没想到马超之举,不过他在了解了详情之后却也没有怪罪马超,而是送了一份厚礼,对于马超再次组建家庭表示恭喜。 虽然马超的所作所为超出了预料,但是刘琦却对其表示理解,作为一名背着血海深仇的男人,能够做到这一步就已经殊为不易了,他没有必要对其太过苛责。 不过刘琦却又从中找到了新的机会,他要利用马超娶了韩莹的事情引发韩遂、阎行和刘备之间的矛盾,通过他们之间的争斗而寻找新的机会。 而刘琦的主意竟然与贾诩不谋而合,两人通过了一番密谋,便定下了一条毒计。 却说阎行作为韩遂的女婿,一直对于韩遂很是忠诚,他本来奉命驻守汉阳郡以防备刘琦和刘备的大军,却没想到局势大变,刘琦率军悄然出兵,偷袭陇西郡的临洮。并且在别人不敢置信的情况下用步兵大败临洮的骑兵,从此之后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短短几日便来到了金城。之后韩遂不去救援金城,反而举众投降了刘备。他虽然对韩遂之举表示不满,可是知道家眷不保,无奈之下只好从命,然后亲率汉阳郡内的大军进攻襄武,企图重新占据陇西,截断刘琦的粮道,让刘琦困死在凉州。 可是就在这时,阎行却得到了一个令他十分震惊的消息:进入金城的马超并没有杀死韩遂的家眷。反而将韩遂的女儿韩莹,也就是他阎行的妻子给抢走了。而最令阎行感到惊怒的是,在金城内所有的家眷之中,只有他的父母族人被斩尽杀绝! 初闻消息的阎行不由得气血攻心,双眼一黑,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纵声叫道:“马超。刘琦,我阎行与你们不共戴天!” 这时候的阎行几乎陷入了疯狂之中,他命令麾下的军队,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攻下襄武。允许部下攻下城池之后屠城三日,城内的女人和财物谁抢到就归谁。 所以,两万余大军全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将襄武城团团围住,不分昼夜的攻打。 但是在敌军守将的坚守之下,他的大军打了整整三天,却始终不能攻破城池。 “废物!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阎行急于报仇,却见这么多大军竟然对一座小小的襄武城都无可奈何,不由大骂麾下将士无能。 就在这时,忽然有军士禀报:“启禀将军,秦公军中使者求见。” “刘备的使者?他来做什么?”阎行不由得一怔,喃喃的说道。但是他却眼前忽然一亮,觉得自己可以借助刘备的力量攻取陇西。便命人将使者请过来。 那使者长身玉立,颔下三缕长髯。看起来很是英俊潇洒,见了阎行也不卑不亢,淡淡施礼道:“下官孙乾见过阎将军。” 阎行闻言一惊,他没想到此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孙乾,此人可是刘备麾下的红人,如今更是成了秦国的右仆射,地位仅次于诸葛亮和钟繇,此人能到这里,足见刘备对自己的重视。所以艳星立刻面露恭敬之色,受宠若惊的说道:“原来阁下便是孙先生,久闻公佑先生大名,只是恨不能一见,今日得见,幸何如之?不知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孙乾闻言却是一叹,缓缓说道:“乾受主公所托,特意前来吊唁将军的父母,唉,想将军对韩遂忠心耿耿,却没想到竟被他如此陷害,实在是为将军鸣不平。” 阎行闻言一怔,随即问道:“先生这是何意?又与韩将军有何干系?” 只见孙乾嘿嘿笑道:“这其中的关系可大了,将军且想一想,韩遂率众杀死了马腾以及他的全家老幼,如今打着为马超报仇的旗号,攻下金城之后却为何不杀韩遂家眷,而只杀死令尊令堂?如非韩遂所陷害,又是何故?” 阎行立刻感觉到脑子有些不够使,不由问道:“先生越说我倒越糊涂了,不知先生果是何意?能否详细道来?” 却听得孙乾缓缓长叹道:“将军果然是个厚道人,如今中了韩遂的诡计而不自知。请将军想想,这一次金城被攻陷,作为元凶首恶的韩遂家眷竟然无碍,而将军只是帮手,令尊令堂却无故就戮,这难道是刘琦和马超糊涂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所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韩遂为了保住他的家眷,故意将杀死马腾一家的责任推给将军,又将尊夫人配于马超以作补偿,也就是说,马超和韩遂早就暗中达成了和解,却将将军当做牺牲品,亏得将军对韩遂忠心耿耿,此人竟然如此相待,将军难道不觉得寒心?” 阎行闻言果然按捺不住,厉声说道:“真没想到韩遂老贼竟然如此无耻,竟然为了家眷而暗中勾结马超,而且还陷害本将。我阎行若不割下老贼首级,就当是白活一场。” 阎行骂了一会又忽然想到一点,然后疑虑的说道:“先生,这其中好像有些不对,因为韩遂已经投靠了秦公,而且他还亲自写信让末将听命于秦公。却又如何会勾结马超?” “将军直到此时,如何还心存疑虑?此事已经非常明显了,当初韩遂匹夫为何宁可杀了大将张横也不愿率军回援金城?这本就说明他其实已经和马超甚至是刘琦达成了协议,知道马超不会杀死他的眷属,这才放心大胆的投靠秦公,当然,他投靠秦公自然不是真心,目的只不过是想和刘琦里应外合,暗取武威、安定,幸好马超在金城城内太过放肆,竟然明目张胆的迎娶韩遂之女,这才暴露了秘密,否则的话,恐怕不仅是将军,就算是秦公都要受此贼子暗算。” 只见孙乾一声冷笑,接着说道:“至于老贼向将军写信劝将军归降,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将军和秦公怀疑而已,再者说了,如若老贼突然写信让将军进攻襄武,目的是要将军把兵力损耗在襄武城下,将军是否会答应?” “唉,先生说的没错,韩遂果然给末将写信,让末将倾尽全力进攻襄武,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如果我能攻克襄武,再顺势取临洮,岂不是断了刘琦归路?老贼既然与刘琦暗通曲款,又如何会让末将作出对刘琦不利的事情?”阎行仍然是一脸的不解,疑惑地问道。 却听得孙乾叹道:“将军可知,守护襄武的是何人?” 阎行顿时面有惭色,摇头说道:“末将不知,只知此人善于守城,我们很难攻破。” 却见孙乾嘿嘿笑道:“此人在刘琦军中可谓是鼎鼎大名,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却有一项本事,那就是极为善守,当初刘琦率军征讨益州,此人以不足三千大军守卫涪县,硬是抵抗了刘璋麾下三万大军的猛攻,最后竟然反而转守为攻,大破敌军。后来此人守卫阳平关,以区区三千人竟然挡住了张翼德将军五万大军的进攻,如今此人城中兵马不下五千,将军只有区区两万多骑兵,如何能够攻下此城?除了损兵折将,慢慢消耗实力,将军难道还认为会有奇迹出现?“ “什么?”阎行不由得悚然而惊,然后说道:“真没想到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奇人异士,怪不得我军这么多日子以来一直拿这座襄武城无可奈何,只不过不知这人叫何名字?” “此人姓霍,名峻,字仲邈,南郡枝江人,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端的是安如泰山,令人难以图谋。阎将军,韩遂与马超合谋,害死令尊令堂,又将尊夫人强行许以马超,此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如今襄武城急切南下,将军何不率军攻韩遂,之后再回师金城,共破刘琦,杀死马超,报此大仇?只要将军肯答应,秦公定会全力相助,事成之后秦公答应将金城、陇西二郡依旧归将军镇守,此乃将军千载难逢之大好机会,希望将军一定要好好把握。” 孙乾目光灼灼的看着阎行,不疾不徐的说道。 阎行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的热切,一股热血顿时上涌,对着孙乾施礼道:“非是先生,行还被韩遂老贼玩弄于鼓掌之上,请先生放心,末将愿誓死效忠与秦公,率军与秦公合力,共破韩遂,然后杀到金城,宰了马超,擒住刘琦,报此深仇大恨。”(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内讧 却说阎行在听了孙乾的劝说之后,不由得热血上涌,立刻下令大军解围而去,返回了汉阳郡,在休整了一天之后便率大军直接开往武威。 阎行倒也不笨,他对韩遂说是奉了秦公之命,准备会合大军共伐金城,并说秦公刘备大军马上就到,要求韩遂开城相纳。 韩遂见阎行本来是奉命进攻襄武,如今却忽然率军来到姑臧城下,事情有些可疑,但他也不说破,只是暗暗戒备,不过见对方是奉了秦公刘备之命,手上也有秦公的令牌,自然也不好不放他进城。 结果没想到,当天晚上,阎行竟然就率领他的大军杀到了他的营中,一边杀还一边大喊道:“各位兄弟们,韩遂老贼为推脱杀害马腾的罪名,陷害我关西八将,有意将金城献给刘琦,又将女儿许给马超,将还连众将士的家眷也都一并将给刘琦作为人质,如今更是欲图背叛秦公,将安定送给刘琦,愿大家与我一道杀贼,共归秦公,可保富贵,否则的话,恐怕大家尽皆被老贼出卖,性命不保。” 可是没想到韩遂却是早有准备,鼓声一响,便见伏兵尽出,万箭齐发,然后听的韩遂冷冷说道:“阎行,老夫对你不薄,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你竟然就迫不及待的投到了刘备的怀抱之中,你这忘恩负义的小狗,不知团结对敌,共度难关,竟然听信他人挑唆,率军攻我大营,今日若非有备,岂不是为你所害?老夫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可保你活命。否则的话,今日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阎行嘿嘿冷笑道:“老贼,你莫要得意。今日本将被你所困,早就在意料之中。若非如此,你这姑臧城防又怎能空虚?你可听到城外战鼓声响?那就是秦公大军攻城的声音。老贼,如今你姑臧被破,大势已去,不知谁死无葬身之地?” 之后阎行又高声喊道:“韩遂营中的将士们,你们想必已经听到了,秦公大军如今正在攻城,姑臧城破就在眼前。你们若想保命的话,速速抛下武器投降,秦公决计不会怪罪,如若顽抗的话,你们今日尽皆性命不保。” 韩遂虽然素日威望甚高,可是麾下军士自从听说刘琦并没有杀死他们家眷之后,就不断地有人从姑臧逃向金城,当然,那些逃亡的将士大部分都被韩遂给毫不留情的处死了。所以,那些勉强留下的。也是戒于韩遂严明的军纪,不敢有所动而已,如今他们尽皆听到了城头上传来的喊杀声。便知阎行所言不虚,纷纷丢下武器,对阎行表示投降。 韩遂自然也听到了城头上的喊杀声,当时他就心惊不已,只不过为了约束军心而强装镇定而已,如今见军士纷纷抛下武器投降,便知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只好率领亲兵突围,准备逃往羌中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在韩遂对面不远处的阎行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认为韩遂是逃向金城。自然不会放过他,不由得大喝一声。立刻纵骑赶上前来,挥动长矛就向韩遂刺去。 却不料这时候马玩却从斜刺里冲过来,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阎行,大叫一声:“将军速走。” 之后只听得扑哧一声响,马玩的腹部被阎行的长矛洞穿,可即便这样,马玩仍然对韩遂说道:“将军,快走。” 韩遂的眼中顿时流出了泪水,但他却是没有再看马玩一眼,率领千名亲卫在混乱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出了姑臧城,竟然一直到了烧当羌,被羌族酋长姚那玄所庇护。 而就在韩遂离去的时候,为韩遂挡下致命一击的马玩却轻轻说道:“阎行,你要相信,韩大人并没有勾结马超和刘琦,他是绝对清白的,只不过如今恐怕早已没人相信,嘿嘿,虽然你杀了我,但是我相信以刘备的为人,绝对不会让你长久安乐的活下去的,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大家定然会在地府相见,只不过不知到那时,您见到我们之后,会是何等表情?” 马玩的声音很微弱,微弱到除了他自己之外,已经没人能够听得清楚,然后马玩对着阎行的背影报以一丝怜悯的微笑,随即整个人却是再也不动…… 阎行见韩遂逃走,本欲追赶,可是韩遂逃得非常见机,因为韩遂身边无数的将士纷纷放下武器归降,一时之间局面纷乱不已,他根本无法冲过去,致使错失良机,只能眼睁睁看着韩遂逃走。 不多时,刘备亲率大军进入姑臧城中,阎行立刻迎上去,躬身拜倒。 刘备笑着扶起阎行,然后说道:“阎将军击败韩遂,功劳不小,孤欲表你为镇西将军,待得来日破了进程,再行封赏。” 阎行顿时感激不已,连忙拜谢。 之后刘备又嘱托阎行好好镇守武威,并随时等待出征金城的命令,这才率军返回驻地苍松。 在苍松的行营中,刘备请诸葛亮坐在大帐之中,犹然对轻易击溃韩遂,收服阎行之事感到得意,对诸葛亮赞叹不已。 “军师妙计,果然不同凡响,我们只是一番挑拨就让阎行和韩遂互斗,接下来我们更是利用他们之间的内斗,迫使阎行归附,而汉阳郡也被我们顺理成章的接收,解析来我们便可进而占据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到时候整个凉州只有陇西和金城二郡不为我们所有,只要我们再夺取了武都,刘琦小儿后路被断,整个凉州便为我们所有,我们虎据整个西部,便可真正实现天下三分了,只要再休养生息个十余年,待得关中经济恢复之后,我们以关中千里沃野之地,进取天下又有何难?此秦皇、高祖之霸也。” “呵呵,我们对付韩遂倒也不难,此人如今乃是丧家之犬,失去了根本,早晚也是必败之局,只不过主公可要千万小心刘琦,如非此人杀了阎行家眷,却又刻意保留了韩遂家小,亮也无法定此计。此人既定此策,其用意其实已是昭然若揭,就是让我们予以配合,消灭韩遂的势力。刘琦早已算定,韩遂虽然投靠主公,却绝对是未来的一大隐患,我们必定无法容他,因此,我们也不得不配合于他,共同消灭掉韩遂的势力,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韩遂此人野心勃勃,绝不甘于人下,如今正是除掉他的最佳时机。只不过……” 诸葛亮接下来收敛了笑容,沉声说道:“此人自然不是为了给我们创造机会,而是想要进一步吞并武威甚至河西其他三郡,甚至是要图谋安定,不过不管如何,汉阳郡绝对是刘琦必争之地,因为此地极大的威胁着陇西和武都的联系,所以,主公万万不能懈怠,我们对付韩遂很容易,可对付韩遂只是我们争夺凉州的开始,因为我们真正的大敌乃是刘琦。” 诸葛亮此言一出,顿时让刘备的满腔热情消散一空,只见刘备忍不住叹道:“可是如今我关中地区兵微将寡,根本无力护住这些地区,更兼刘琦在金城有将近十万大军,如果他的大军全部出动的话,恐怕我们很难保住武威,武威一失,河西其他三郡自然也尽皆不保。到时候我们岂不是白白辛苦一场?” 诸葛亮听闻刘备之言,不由得脸露微笑,轻轻说道:“主公勿忧,虽然刘琦在金城陈兵十万,但是却绝对不敢将主力部署在那里,而是要全力攻略汉阳郡,所以,我们只需派重兵陈兵汉阳郡与之相持,然后乘其不备之际以精兵偷袭金城,我军在其无备之下必然会轻取金城、陇西二郡,刘琦见二郡已失,自然不敢再进攻汉阳郡,而是要防守武都。这样一来汉阳之围可解,主公可全得凉州,刘琦虽有能,却也只能无功而返。” “呵呵,军师果然妙计,只要我们得到了凉州,以西凉铁骑为主力,关中丰厚的粮草为根基,进可取武都、汉中乃至整个西川,退可保雍凉万里之土。可是这里有一点,我们的精兵如果偷袭金城,必然会造成汉阳力量空虚,如若刘琦发现我汉阳虚实,率军猛攻,我们能否守得住呢?”刘备皱了皱眉,担忧的说道。 诸葛亮却是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一点还请主公放心,亮向主公举荐一人,可守汉阳。” “哦?不知军师举荐何人?”刘备精神一振,连忙问道。 “呵呵,此人乃是并州太原人,姓郝,名昭,字伯道,原来是并州高干麾下校尉,后来随着郭援一起投靠了主公,后来郭援阵亡,他的麾下将士便归亮统领,上一次在征战汉中的时候,我军从南郑撤离,诸将皆有伤亡,惟有此人所率之部,由于此人亲自殿后,竟无一人伤亡,吾故知此人之能,后又考察此人数月,方才发现此人乃是真正大才,故此推荐给主公。” “哦?军师所举荐之人,想必不会差,这样吧,孤便任命他为牙门将军,命他率军取汉阳郡,并固守之,借此拖住刘琦的大军,希望不会让孤失望。”刘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缓缓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暗流涌动 在击溃了韩遂的势力之后,刘备便整顿兵马前往汉阳郡,统率五万大军进攻临洮。 其实刘备的用兵也是虚虚实实,这一次进攻临洮乃是试探刘琦的力量,如果刘琦准备充足的话,那他就只是佯攻,目的自然是吸引刘琦的主力,然后再分兵攻占金城,而如果是刘琦在这里没有守备力量的话,他自然要乘势进占临洮,从而阻断刘琦的凉州和武都的联系,从而让刘琦彻底困在凉州。 而事实也正如诸葛亮所料,刘琦确实不敢丢失临洮这样的战略要地,他在攻克金城之后的第一时间内,就派严颜和张任率军一万紧急驰援临洮,在安抚完了金城的军民之后,便令马岱率五千军镇守金城,然后亲帅大军随后赶来。 待得刘琦大军赶到临洮城下的时候,刘备麾下的大军正在攻城,不过他们的探子也早已打探到刘琦主力到来的消息,所以他们也不恋战,立刻撤走,回到了营寨之内。 这时候刘备已然得到了消息,知道金城只有马岱的五千大军,而其他的兵力主要都集中在临洮一带。 刘备心中大喜,就要派人奔袭金城,却被诸葛亮举目制止。 刘备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听从了诸葛亮的意见,忍住了即将派兵的冲动。 待得挥手解散众文武之后,刘备又屏退了侍从,然后奇怪的问道:“军师,我们为何不乘机派军偷袭金城?” 却听得诸葛亮缓缓说道:“刘琦用兵谨慎,如果主公这么快就派兵偷袭金城,一定会被他发现的,而我们距金城的距离绝对没有他近,一旦被他发现了破绽。恐怕我们奇袭的计划就再也无法实现了,而如果我们派阎行前往金城的话,无异于养虎遗患。阎行在同时不容于刘琦和韩遂之后,才会死心塌地的向主公效忠。一旦被他据守金城,他才是龙归大海,虎归山林,亮恐怕它从此之后不再听从主公号令,所以,我们目前唯有等,摆出与刘琦大军做决战的架子,故意让他知道我们的主力都在这里。之后等到刘琦心生懈怠,再派兵奔袭金城。” 刘备对诸葛亮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自然同意诸葛亮的分析,连连点头称赞。 所以在此之后,刘备的五万大军总是不间断的到刘琦军中挑衅搦战,但是刘琦却知道刘备麾下的都是百战精兵,如今士气正盛,如果强行作战的话,己方仗着人数优势和麾下精兵,虽然勉强会胜。但也绝对会造成惨重的损失。 毕竟刘备麾下的白耳兵也是天下少有的精锐,对付他们可不像对付西凉兵那么简单,自己麾下的军士虽然自信要强过他们。但是却绝对不能消耗在这种全面对决上,尤其是他的亲兵队伍,都是花费巨大的代价培养成功的,损失一个都让人心痛,如何能轻易犯险,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呢? 所以,刘琦对于刘备的挑衅和搦战全都置之不理,他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一般,蓄势待发。等待着给自己的猎物以致命的一击。 看到刘琦如此的谨慎,刘备不由得叹道:“刘琦小儿。用兵果然有一套,明明知道占据着优势。却还是如此谨慎,不过这一切倒也不出军师所料,看来军师毕竟技高一筹啊。” 诸葛亮却没有被刘备的夸赞冲昏了头脑,谨慎的说道:“刘琦此人用兵令人难以捉摸,奇正结合得十分巧妙,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但凡是轻视刘琦的人,如今都已经战败了,主公,我们务必多派探子打探消息,一定要随时掌握刘琦大军的动向,与此同时还要加强戒备,以防刘琦率军偷袭营寨。” 刘备的神色顿时变得肃然起来,立刻安排张飞加强巡逻,绝对不能有半点的懈怠,同时命令军士加强营寨的防御,务必要将营寨修造的固若金汤,绝对不能让刘琦大军占到一点便宜。 其实诸葛亮已经料定刘琦不敢擅自出兵偷袭自己了,但是他还是小心谨慎的做好一切部署,争取自己的安排没有一丝漏洞。 诸葛亮料想的没错,刘琦确实不会拿麾下士兵的性命开玩笑,他也像诸葛亮那般,深沟高垒,避免作战。 而与此同时,双方也是各展手段,什么诱敌之计,骄敌之计,疲敌之计轮番而来,但是双方的将领都明白,只要自己拒不出战,敌军就算是再有手段也都无济于事。 如此一来,双方主力竟然连一次像样的仗都没有打过,就进入了对峙相持的状态,这让双方许多的将士都是深感愕然。 不过双方的将士大都对他们主公的命令坚决的执行,所以军中倒也没有什么怨言。 虽然双方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但是双方都不敢放松警惕,同时也在暗暗注意对方的动静,在这样的情势下,谁率先沉不住气,谁的损失自然就会大一些。 不过这样的对峙背后不仅仅是在双方主将的耐性,还有物资的消耗。 刘琦的大军数量虽广,却是大部分都在城中,消耗与刘备相比倒也多不了多少,再加上还有甘宁源源不断的从各地运来大量的粮草,甚至还偶有从羌氐部落带来的不少牛羊猪肉,所以,他的大军就算坚持个十年八年都没有问题。 可是刘备的大军却消耗不起,因为他所统辖的关中地区虽然富有,可是经过了十余年的战乱破坏之后,经济早已凋敝不堪,虽然刘备在统治关中之后下令轻徭薄赋,对于力役则是少征或免征,为百姓赢得了一定的发展时间,与此同时他也在军方和民间开展了屯田,可是这几年他毕竟是连年征战,军屯虽然存在,但是由于战争频繁,几乎废弛,所以庞大的粮草消耗主要是来自于民间。 虽然今年关中大熟,可是半年下去了,早已耗费了无数钱粮,如果再这样对峙下去的话,估计就算是夺取了金城,他的粮草也绝对无力支撑到下一次粮食丰收。 所以,无奈的刘备一面命人到洛阳找曹操借粮,一面决定率先打破僵持的局面,准备在近期内率兵偷袭金城,以便实现他们早就酝酿了半年的计划。 而这时候诸葛亮竟然惊喜的得到消息,刘琦军中竟然出现了一丝的懈怠,许多将士的警惕性已然不高,所以他决定对刘琦大军发动一场夜袭,表面看起来是因为担心粮草问题而忍不住率先动手,实际上却是掩护张飞大军奉命偷袭金城的意图。 当天夜里,刘备亲率大军,并且从军中找了一名和张飞长得很像的军士,打着张飞的旗帜,一起偷袭刘琦的营寨。 由于刘琦准备充分,防御森严,刘备的这一次偷袭当然没有成功,但是诸葛亮统兵有方,他的军士纪律严明,自然没有遭遇敌军的围追堵截,所以最终还是安然的返回了大营。 在返回大营之后,刘备就命令郝昭继续打着他和诸葛亮的旗号与刘琦大军相持,坚持三天之后撤回冀县坚守,他和诸葛亮、陈到等人却在亲兵精锐白耳兵的护送之下,向张飞所前进的方向飞速追赶。 而就在张飞大军出发的同时,刘琦已经命令武威的阎行率军出发,会合张飞的精锐步兵,自己的白耳兵和阎行的西凉骑兵,三路大军共计六万人会攻金城。 可刘备根本就不知道,在张飞大军前往金城的当晚,就被刘琦的探子探听到了,因为刘琦也知道,凭借刘备目前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打下临洮,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对付金城,以此来巩固武威,并进而占据张掖、酒泉、敦煌三郡,所以,他的大军在与刘备对峙的同时,也在从临洮到金城的沿线要地部署下了大量的探子,只要他们得到刘备率军进攻金城的消息之后,立刻就会飞马来报刘琦。 而刘琦在得知刘备大军出发之后,也没有多做停留,立刻命令马超率领两万骑兵驰援金城,与此同时他的两万亲兵队伍也随后出发以作后援。 除此之外,刘琦还专门留下黄忠率领他的推锋营以及孟获、沙摩柯、严颜、张任等部将士共计五万人,乘刘备后方兵力空虚之时率军攻打汉阳郡,以彻底解除刘备对他后路的威胁。 虽然刘琦大军出发的比较晚,但是由于他的大军可以通过临洮沿直线前往允吾,再加上马超的精锐骑兵速度很快,刘琦的亲兵们擅长负重远行,而刘备大军却需要绕回汉阳郡,通过獂道、平襄、勇士、榆中、金城等地才能到达,行程上比刘琦大军远了百余里,正因为这样,刘备才让郝昭在这里与刘琦大军对峙三天。 而刘琦显然也知道刘备的心理,所以他命黄忠打着自己和马超以及其他诸将的旗号,在三天后对敌军发动进攻,自己的大军却悄然先一步赶到了允吾城下,并且在那里布下了伏兵,静等刘备大军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允吾之战(一) 刘备虽然率军急赴金城,可是沿途还不忘派出信使到临洮的郝昭军营处,向郝昭打探刘琦大军的动向。 郝昭派出去的探子虽多,却根本不能瞒过刘琦的耳目,所以早被法正派人将那些探子悄悄擒住,并且用重金收买,向郝昭递送了假情报:刘琦大军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大军有出兵的迹象。 郝昭当时毕竟年轻,他虽然在军事上的才能不俗,可是对于这种用间与反间的东西还不是太熟悉,心中也没有应有的警惕性,所以在得到了情报之后,立刻命令军士快马飞报刘备,而且为了谨慎起见,他每隔半个时辰就派人传递一次信息。 其实照说对于郝昭这个门外汉,能够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可是他却哪里能够法正这种用间和反间老手的对手?所以他一上来就陷入了法正精心编制的陷阱之中,以至于刘备和黄忠都对刘琦的动向深信不疑,根本不知道刘琦早已经在允吾城下布好了伏兵,专等他的大军上当中伏。 刘备的大军为了能够赶时间,如今也是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全军将士昼夜兼程,用了五昼夜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允吾城下,他看着面前没有丝毫戒备的允吾城,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这时候的张飞和阎行早已在二十里外的密林中等待多时,他们听闻刘备大军到来,立刻率军前来会合。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张飞的脸上透出了一丝的兴奋,迫不及待的问道。 “呵呵,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围城劝降了?如今刘琦远在临洮,就算是在两天前发现我军到此,救援也肯定来不及了。再说了,以刘琦小儿的狡猾,必然不会再来救援金城。否则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而彼时刘琦见我汉阳郡兵力空虚,必会率军猛攻。却不知那里早有郝伯道率军坚守,刘琦小儿注定会劳而无功。” “哈哈,主公所言正合俺意,事不宜迟,大军速速开始行动吧。”张飞闻言不由呵呵大笑,然后就是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看到张飞这幅神情,刘备和诸葛亮等人尽皆莞尔。刘备又和诸葛亮对视一眼,随即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展开行动吧,我们先将兵力集结在一起,然后突出不意的包围整个城池,阎将军再前去劝降,城头上的军士大都是西凉军,如果见到是阎将军的话,又迫于我们大军围城的压力,肯定会出城投降。这样帮我们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攻下允吾城了。” 阎行却是看了一眼刘备,然后疑惑地说道:“可是马岱小儿与我等有血海深仇,他如何肯降?” 却见诸葛亮淡淡一笑说道:“马岱确实不会投降。可是他却无法阻止麾下将士的归降,他最好的结局是被人擒住,不好的结局当然是被部下杀死。” 阎行闻言一凛,感觉对方所说的话大有道理,这才知道刘备为何对这个年轻人如此倚重,因为此人所透露的智慧绝对是自己所不曾拥有的。 阎行没有了疑问,自然要按照刘备的吩咐去做,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便见大军全都集结在了一起。然后呼啦一声,如同潮水一般包围了整个允吾城。 无论是张飞、刘备还是阎行。军看到了城头上的守军神色的慌乱。 这时候便见马岱来到城头上,壮起胆子喝道:“城下是谁的兵马?竟敢无故犯吾边境。难道不知这里是楚公的地盘?尔等速速退去,我军可不予计较,否则的话,楚公一怒,定让尔等伏尸百万。” 阎行见刘备递来的眼神,便知道是威胁加诱降的时刻了,便大声喝道:“马岱,事到如今了,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在这里耀武扬威,打着你们楚公的旗号,本将告诉你吧,你那主子是不回来了,他如今自身都难保,哪里会顾及这一座小校的允吾城?如今你们已被我军包围,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就算刘琦在这里你们也必败无疑,更何况他的主力不在?你小子若是识相的话,便乖乖投降给秦公,本将便不计你杀我父母之仇,否则的话,只要秦公一声令下,恐怕你这满城军民都会随着你遭殃。” 却听得马岱嘿嘿笑道:“阎行,你这无义的匹夫,之前在韩遂的麾下服役,可是转瞬之间就叛归秦公,如今你得了新主子,很可谓狗仗人势,洋洋得意,嘿嘿,不知道将来你得了金城,会不会反咬秦公一口?不过你不用担心,秦公一向胸怀广阔,就算你咬他老人家几口,他也定然不会怪罪。” 刘备听了马岱的话,脸色顿时阴沉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担心阎行反叛还是因为马岱的辱骂。可是阎行却是心中猛跳,因为马岱的话确实说中了他的几分心思,再加上他也怕刘备这时候翻脸,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阎行的脸色变了一变,顿时呵呵笑道:“几年没见,没想到你这小狗竟然也和刘琦一般变得伶牙俐齿起来,可是你的牙齿再伶俐,今日也是难逃一死。” 接下来阎行便不再理会马岱,对着城头上喊道:“城头上的弟兄们,你们都是我西凉兄弟,没有必要陪着马岱这小狗妄送性命,你们也看到了,如今秦公挥兵十万,来到允吾城下,只要一声令下,满城军民尽皆不保,不过秦公却是仁义之主,不忍生灵涂炭,因此令吾正告诸位,此次秦公征讨金城,只问首恶,余皆不问,凡来投靠秦公者,军士尽皆赐一千钱,官员尽皆官升一级。秦公只在城下等待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如若诸位再不归降,休怪我军冷血无情。” 阎行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言,而是静静地退了下去。 阎行退下之后,双方尽皆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城头上下沉默的可怕,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沉默就像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正在酝酿着可怕的风暴。 刘备和诸葛亮不由得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就算马岱的意志再坚定,他也无法阻止满城的军民哗变,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一丝的希望,再加上城下站着的阎行乃是老上司,在这种状况下,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不选择投降。所以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即可。 三天之内,他们相信必定会有城内的军士开门献城。 而这时候,他也得到了郝昭的消息,说是刘琦的大军正在围着冀县猛力攻打,敌人将冀县围得水泄不通,他无法探知刘琦是否会出兵援助金城,所以请刘备务必小心。 也正是因为这样,诸葛亮虽然看起来很是悠闲,却是四下布满探子,打探是否会有刘琦大军出现。虽然诸葛亮相信如今的刘琦正在倾力攻击冀县,根本不可能再派援兵到金城,就算是来也已经没有了意义,但他还是谨慎异常,令探子密切注意着是否有刘琦大军到来。 正是因为自己部署的滴水不漏,诸葛亮相信不管刘琦的大军在哪里出现,都决计无法避开他的探子。而只要一有情况,他麾下的探子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将消息报告给他。 事情果然不出诸葛亮的预料,当天晚上,就有将士缒城而下,来到营中向刘备请降。而到了第二晚,请降的人数竟然越来越多,主谋者的地位也越来越高,投降的方式也都多种多样,有的是直接率军来营中投降,有的却是答应暗中做内应,准备到第三天的时候献关投诚,而且在第二天晚上出现了一件最让刘备感到喜悦的事情:这次请降的,竟然是阎行的老相识,同样属于关陇军阀的杨秋派来的使者。 听那使者说道,在听了阎行所说的话之后,允吾城内已是人心浮动,将士们大都思索如何保全性命,即便是那些目前还没有考虑要投降的,也根本无人再为马岱效力,如今的马岱已经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他准备在第二天将城内的西凉军家眷全都押到城外,迫使城外的西凉军士归降于他。 刘备与诸葛亮对望一眼,均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一抹不经意的忧虑。 他们不怕马岱一怒之下杀了那些西凉军家眷,事实上他们一直这样逼迫马岱,倒是有迫使他杀害西凉军家眷的打算,因为只要马岱这样做了,必定会激起所有西凉军士的集体愤怒,这里面甚至包括还在城内的那些西凉军士。 可是如果马岱真的有一些头脑的话,他宁可玉石俱焚,也要用城内西凉军家眷的性命胁迫城外阎行的大军投降的话,估计阎行的两万余骑兵将会至少有一半左右会无奈选择归降,这样一来,即便是他们成功占领允吾,必定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在如今与刘琦进行相争的关键时刻,一些微小的损失也可能会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 不过好在杨秋使者接下来的一句话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们将军已经决定,在明日乘着马岱不防备,将他擒住之后就打开城门,向秦公投降,只望秦公能够不计前嫌,给我们西凉军士一条活路。” 刘备连忙笑道:“你去转告杨将军,就说孤要表他为安西将军,允吾侯,金城太守,请他放心就是,杨将军立下大功,孤定然不吝封赏。” 那名使者这才精神一振,向刘备和诸葛亮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持着刘备的亲笔信离开军营,返回了允吾城。(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允吾之战(二) 在杨秋的使者离开之后,刘备与诸葛亮详细的商议了片刻,认为以己方大军如今所占据的优势,杨秋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是诈降,毕竟允吾城内人心浮动已经不是一个人说了,几乎所有前来投奔的将士都是如此说,所以在这样的时刻,央求绝对不会甘冒奇险,对己方诈降,然后用计对己方发动进攻。 不过生性谨慎的诸葛亮还是决定要小心翼翼,生怕是杨秋使诈,所以他们决定麾下将士仍然要做好戒备,如果是杨秋不将马岱捆缚好了就出城投降,那就立刻率军攻城,想必有城内其他军士作为内应,就算是强攻允吾,也定然能够在少许损失的情况下攻克允吾城吧? 第二天正午时分,在刘备和诸葛亮的翘首以盼之下,城头上终于挂出了白旗,这表明允吾城守将已经宣布投降,而因为马岱不可能对自己投降,所以表明麻袋应该已经被擒住了。片刻之后,城门果然被缓缓打开了,之后他们就看到有两名将领正在被绑缚着来缓缓到吊桥前,不远处的刘备看得分明,其中一名将领面色黝黑,身材瘦削,经过阎行指认,正是关陇军阀杨秋,而在杨秋的身旁,同样是一名被绑缚的将领,这名将领的脸上含着怒意,对刘备和杨秋大骂不已。 刘备一眼就看到,这名骂不绝口的将领正是自己军中的叛徒,马超的族弟马岱! 只见杨秋缓缓至前,欠身说道:“末将杨秋拜见秦公,今日不负昨日之约,已生擒了马岱,并且控制了城内兵权,今日特开城向秦公投降。还望秦公接纳,给我众兄弟一条活路。” 刘备见马岱被擒,便知这一次杨秋归降再不会有假。不由大喜,扶起杨秋。并且亲自解去了杨秋的绑缚,宽慰道:“将军深明大义,举众归降,令金城百姓免了一场战祸,实乃仁者之举,将军有功于社稷,孤怎敢不纳将军?” 接下来刘备神色一肃,正色说道:“杨秋听令。孤欲表你为安西将军,金城太守,允吾侯,希望将军能够不负所望,为国为民再立功勋。” 杨秋闻言大喜,立刻拜谢。 这时候却听得杨秋身旁的马岱一声冷哼,刘备不由呵呵笑道:“马岱,没想到我们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吧?当初你背叛于孤,没想过会有一天依旧落在孤的手上吧?你且放心,孤乃宽容之人。为人不念旧恶,只要你肯真心归附,孤便答应饶你一命。不知你意下如何?” 便听得马岱冷冷说道:“多谢秦公好意,马岱乃是贱命一条,根本不值得秦公如此挂念,你愿杀愿剐,悉听尊便就是,本将自从被杨秋这个无耻的叛徒所擒之后,就已没打算再活下去。” 而刘备却来到他的身旁,轻轻笑了笑,然后低声说道:“孤怎么可能舍得杀你呢?你可是马超唯一的亲人了。孤要利用你好好的对付你那孟起兄长。” 说完之后便命人将马岱押到阵后。 在将马岱押下去之后,刘备为示亲密。就令杨秋陪在自己身边,随自己一起入城。 这时候诸葛亮却忽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担心。虽然他不知道原因到底为何,却是能够感应到城中竟然有一丝淡淡的杀气,不由上前拦住刘备,陪笑说道:“主公,如今我们虽然成功入主金城,都是阎行将军和杨将军之功,可如今阎将军麾下两万余将士征战多日,始终未与他们的家眷相聚,所以,我们应当先让阎将军率军入城,早些与家眷团聚。” 刘备闻言连忙笑道:“军师所言非常有理,都是孤急于面见城内乡亲父老,考虑得有些不周,呵呵,阎将军一路辛苦,你麾下将士更是思慕亲眷,理应先行入城与家人团聚,阎将军,请率领你的家眷先行入城吧。” “诺,多谢楚公体谅我麾下将士们,末将代他们谢过楚公。”其实阎行如今所想的,恰恰也是先率军入城,如今刘备将杨秋封为金城之主,自己看起来是没有雄踞金城的希望了,所以必须在刚刚入城的时候就直奔韩遂的府上,将他一家老幼全部杀绝,以报其勾结刘琦杀害自己父母之罪,当然与此同时,他也要狠狠地教训教训韩遂之女,也就是自己被人夺走的妻子,韩莹。 所以,阎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推让,就率先率军进入城中。 在阎行之后紧紧跟随的,是张飞的队伍,最后的才是刘备的大军。 看到这一幕的杨秋不由得暗暗叫苦,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杨秋和刘备率先入城,这样他可以从容的实现之前的计划,并且可以乘着混乱顺利逃走,可是如今事情恐怕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不过他想想楚公刘琦入城之后的一系列亲民爱民的举措,便毅然横下一条心,这一次自己就算是死了,也绝不后悔,因为他终于能够看到凉州地区的美好未来了。 就在杨秋遐想不已的时候,忽然见前面的城门轰隆一声关闭起来,这时候他看见刘备的脸色大变,惊讶的说道:“这是什么情况?” 诸葛亮也是一脸的阴沉,缓缓叹道:“果然有问题,看来这城中的主将不是马岱,而是刘琦。” “军师,你说什么?”刘备闻言大惊,连忙问道。 只见诸葛亮苦笑着说道:“主公,请恕亮失算,唉,都怪亮先入为主,只是考虑刘琦大军还在临洮,却漏算了一种可能,也就是刘琦大军在我们之前赶到了金城,从容设伏对付我们。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在赶到这里之后派出的探子才一直没有发现刘琦大军的行踪,而至于杨秋叛降、马岱被擒之事,定然是刘琦之计,” 刘备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杨秋说道:“杨将军,军师所言是否属实?” 杨秋知道自己必死,不由昂然说道:“他说的没错,嘿嘿,刘备,你没想到我们楚公早就率兵赶到金城了吧?只可惜你们的警惕性实在很高,要不然的话,今日恐怕你就命丧城内了。刘备,受死吧。” 杨秋还没说完,手中长矛就直接向着刘备刺去。 这时候只听的一声轻斥,便见刘备身旁一名将领提枪赶来,轻轻架住了他手中的长矛,然后从腰间掣出宝剑,对着杨秋当面一砍,就见杨秋一声大叫,撞倒在地,然后死了过去。 “主公,我们该怎么办?”那将杀死了杨秋,然后一脸急切地问道。 刘备却是指着城门,对那将说道:“叔至,立刻命人攻打城门,阎行的两万骑兵恐怕是保不住了,可是城里还有翼德和他的一万精兵,我们绝对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诺。”陈到丝毫没有犹豫,立刻率领身边的精锐白耳兵攻打城门,幸亏他们本身就是攻城而来,为了应付敌军顽抗的局面,军中也带有不少的攻城工具,如今正好用上。 其实这次刘备猜测得不错,城内的阎行两万骑兵数量虽众,却是很快被刘琦给瓦解掉了。 阎行本来率领着两万骑兵当先入城,准备乘机报仇雪恨,并顺便将韩遂府中洗劫一番,夺取各种财物,可是在入城没多长时间就忽然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涌现出了一队百姓,他们纷纷对着阎行军中呼喊着:“相公,楚公对我们不薄,你可不要做糊涂事。” “儿啊,楚公乃是仁义之主,爱民如子,而阎行残暴不仁,你不要为他卖命了。” “兄长,楚公给我们家分了二十亩土地,并且保证三年内不向像我们征税,像这样的明主不去效忠,如何取效忠阎行这样的人?” ……. 一时之间呼声如潮,泪下如雨,阎行的军中也开始出现了骚乱,许多将士不再顾及军纪,纷纷流着泪跑向他们的家眷那里。 阎行见状大喝:“不准跑。”可是已经没有人听他的了,阎行狂怒之下挥矛杀死了几名军士,可是不仅没有约束住众将士,却反而激起了所有军民的愤怒,许多将士纷纷怒吼着围了上来,对着阎行展开了围攻。 阎行如今可算是众叛亲离,连身边的亲兵也都不听他的命令了,两万多精锐骑兵,转瞬之间只剩了他自己在孤军奋战。 就在这时,只见在人群中出现了一骑,飞快的向他的方向赶来,附近的人马纷纷避让。 马上的骑士骑术非常精妙,虽然在人群中,却是如履平地一般,一路之上没有伤及一人,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阎行面前,大声喝道:“阎行,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今日众叛亲离,还有何说?” 阎行的瞳孔顿时一缩,冷冷说道:“马超,你少得意,当年若非本将手下留情,你早已身死,哪里还能在这里叫嚣?不过本将杀了你的父母家人,又玩弄了你原本和现今的老婆,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马超的眼中顿时如充血一般,厉声吼道:“阎行,今日就是我马超报仇的日子,这一次定然叫你血债血偿,接招吧。” 说完之后,马超挥舞着长枪,以风雷一般的速度疾刺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允吾之战(三) 阎行在西凉军中之所以有名,主要是因为他当年差一点就杀了马超。 那是韩遂与马腾开始闹分裂的时候,阎行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用矛试图刺死马超,可是没想到由于自己用力过猛,长矛竟折断了,阎行当机立断,竟然用断矛击打马超脖子,这一次马超没有防备,几乎被他一下打死。 从此之后,阎行就因为这一次战功而获得了韩遂的赏识,官职不断获得提升,后来阎行随着自己前往右扶风袭杀马腾,出力也是最多的,甚至为了表示对韩遂的忠诚,他当着众人之面淫辱马超之妻,摔死了马超的两个儿子。 而韩遂也没有辜负阎行的忠诚,在攻下右扶风之后就宣布将女儿许配给阎行,阎行从此之后对韩遂更加忠诚,并且配合韩遂在右扶风城下设伏,打败了马超的大军,并且通过偷袭再次将马超刺伤。 再到后来退回金城之后,阎行便与韩遂之女韩莹完婚,他作为韩遂麾下第一猛将和韩遂的女婿而受到大家的尊敬,更是因为两次击伤马超而威震西凉。 所以,可以说,阎行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踩着马超的背而获得的,本来他还准备再等第三次对决的机会杀死马超,却没想到这一次虽然再度对决了,他却变得没有一点信心。 虽然他两次战败马超,并且险些置其于死地,但是他却知道他那两次都是乘着马超不备而偷袭得手,若论真实本领,还是要逊马超一筹。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故意激怒马超,想要乘机寻找破绽,再次发动致命一击。这一次虽然他料也无法逃走。但是如果能够在临死之际将马超也给杀死,虽然他今日死去,可将来也定然会名留青史。 甚至。他可能会因为杀死马超而获得楚公的垂青,从而可以不死。 可是他虽然感觉自己已经充分高估了对手。却还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武艺竟然如此之高,他手中的长枪速度挥舞速度非常快,自己只是眼睛一花,就见长枪来到了面前。 阎行心中一凛,连忙挥动长矛抵挡,可是他却哪里知道?虽然狂怒之下的马超在攻击准头上要差上一些,可是力气绝对会比往常要大上不少。 阎行的力气本来就不如马超。如今更是难以抵挡,只待对方的武器砸过来,阎行的长矛忽然断成了两截,与此同时他感到了自己的虎口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然后就是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顺着虎口流了下来。 阎行不由的摇头苦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虎口肯定是被震得裂开了,那温热的液体自然便是自己的鲜血。 不过他却不想放弃,因为他们第一次交手的清醒和如今非常相似,自己正是在矛杆断后再果断出手。这才差一点杀了马超,这一次自己自然也要抓住这个机会。 所以阎行强忍住虎口传来的疼痛,挥动着断矛杆再次击向马超的脖颈。 马超的眼中不由的传出来一抹讥笑。冷冷说道:“上一次是被你出其不意偷袭,难道本将还会重蹈覆辙吗?阎行小儿,我们之间的恩怨,近日就来个了结吧。” 只见马超果断的伸出左臂格挡阎行的断矛,与此同时右手持枪,飞快的对着阎行咽喉刺去,只听得一声大喝,长枪准确的刺入阎行的胸间。 阎行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马超竟然选择用手臂抵挡自己的断矛。他相信凭着自己的力气,这一击之下马超的手臂就算不废。也绝对会在数月之内无法活动,但是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宁可重伤也要把他一矛刺死,这样疯狂的拼命手段实在令他难以理解。 不过阎行已经再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情了,因为马超单手持枪,将他的身体高高挑起,然后猛的摔倒了地上。 言行口中的惨叫声未绝,便见马超纵骑赶上,坐下马的两只前蹄重重的踏到了他受伤的胸部。 只听的阎行一声惨叫,然后胸口的鲜血汩汩的流出。 马超的坐下马并未动,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紧紧押着濒死的阎行,但他手上并未停歇,枪尖往斜下方只是一挑,阎行就赶到自己的下体一痛,然后作为男人独特象征的某物就被直接挑断了。 阎行痛的连眼泪都出来了,咬着牙说道:“咯咯,杀,杀了我……” 可是马超显然并不想把他立刻杀死,沉声说道:“阎行,你这一生恶贯满盈,杀我父亲,淫辱我妻,摔死我儿,我马超如果让你这么简单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将你的四肢筋脉尽皆挑断,把你扔到荒郊野外,让山间的狼,天上的鹰来啄食你的肉,让你受尽苦楚而死,” 马超说完之后,手中枪连连挥动,便听得阎行一声声惨叫,手筋脚筋全都被挑断,胸口上的大洞汩汩的向外流血,将马蹄都给染红了。 阎行虽然不怕死,可是听到马超口中的话,不由得心惊胆战,因为如果真是那样去死的话,自己不知道要受多少罪,所以他在惊惧之下一横心,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将头抬了起来,对着马超的马蹄就是狠狠一口咬下去。 马匹负痛,对着阎行的脑门就是一蹄踢了过去,竟将阎行活活踢死。 马超看着已经死去的阎行,冷冷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就这样死去,,这也算便宜你了,我还有诸多手段没使出来呢。” 说完之后,马超下得马来,割去了阎行的手臂,又剖出了他的心肝,准备等战事结束之后就遥祭自己的全家,尤其是自己惨死的父亲和妻儿。 而就在马超和阎行进行生死对决的同时,张飞的步兵也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的大军紧跟着阎行大军进入,可是大军刚刚进入一半,就听得城门轰然关闭,然后见城墙上的敌军全都持着弓弩,对他的军队进行疯狂的射杀。 城头上的弓弩兵虽然不像黄忠的推锋营那样精锐,可是他们装备的也是推锋营淘汰下来的那些不完整的连弩,虽然在装弩方面的性能比起新版连弩要差上不少,可是威力上却是丝毫不差,所以只是转瞬之间,就见万弩齐发,张飞麾下将士伤亡惨重,只是一轮弩箭下去,就有千余人阵亡。 “防御。”张飞见状不由大惊,立刻下达命令,便见训练有素的士卒们纷纷举起盾牌,挡住对方的弓箭。 可就在这时,只见城头上忽然抛下来许多石头,张飞麾下步兵的盾牌虽然能够防住弓箭,却根本无法防住石头的巨力,很多军士纷纷被从天而降的大石头砸死砸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相对于石头造成的杀伤,将士们心中的恐惧更有危害性,他们为了躲避如同流星一般的坠石,阵型顿时大乱。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城头上的弓弩再次尖叫着抛射了过来。 张飞见状不由大怒,他知道如果一味困守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便挥舞着手中长矛,对着城头上喝道:“留下一半人攻打城门,张达、范强率五千人进行防御,其余的人,随我冲上城头,斩杀那些弓弩兵。” 虽然在他队伍的前方不远处乃是普通百姓,如果冲过去更加有利于保住性命,但是张飞却不愿意那么做,一方面是容易激怒阎行麾下那些刚刚投降的骑兵,另一方面他也不屑为之,在他看来,打仗是军队的事情,根本与百姓无关,如若因为想要取胜而滥杀无辜,那实在是与董卓、曹操这样的人无异。 所以,张飞宁可率军杀向城头,也绝不会对百姓展开屠杀。 这一幕让混在百姓中间的骁卫军将士看在眼中,他们当然不会任由百姓被敌军屠杀,所以早早就做好了安排,派出了数千人扮作寻常百姓,挤在队伍之中,只要张飞大军靠近,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内组成坚固的阵型。对冲过来的敌军进行殊死防御,然后其他各路大军形成合围,彻底将这支队伍完全绞杀。 不过看到张飞并没有率军冲过来,他们的心中尽皆有了一丝的失望,但是更多的却是释然。 虽然不能将张飞大军悉数绞杀,可是百姓更是减少了不必要的伤亡。 可是张飞这一次向城头的冲杀却并不顺利,因为冲向城头的路并不宽广,那里又有强弓劲弩进行把守,所以,大军冲了一炷香的时间,却依然无法冲上前去,不过张飞麾下军士的距离城墙很是接近,抛石机已经无法再发射石头,否则便会破坏城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倒使得张飞军中的恐慌情绪渐渐平定下来。 好在没有了落石的威胁,现在前面的军队可以结成简单的防御阵型,再靠着手中的盾牌,倒是可以勉强支撑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大军缓缓推进,就可以来到城头上,对那些该死的弓弩兵进行屠杀,只要他们全都死了,自己这一支部队就可以暂时安全了。 大军经过了长时间的推进,好不容易来到弓弩兵近前了,却忽然看到弓弩兵退去,一支步兵队伍缓缓迎了过来。 “难道这就是刘琦麾下最精锐的禁卫军?”看到对方的将士尽皆冷漠无情,眼神冰冷,刀光胜雪,张飞不由心中一凛,诧异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允吾之战(四) 张飞猜测得没有错,在这里的迎战的,正是刘琦麾下的精锐亲兵,禁卫军。 其实刘琦早就在这里部署好了重兵,他知道张飞中了自己的伏兵之计,麾下将士受到了己方的伏击,为了保存实力一定会率领精锐冲到城头,消灭己方的弓弩兵,并破坏掉抛石车,所以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至于西凉军家眷所聚集的地方,虽然刘琦也安排下了骁卫军作为防御的力量,但是根据他对张飞的了解,知道此人虽然对军士有些残暴,但是对百姓却是十分宽仁,今日张飞其果然没有杀向百姓,不由得对其好感大增。 不过好感归好感,刘琦这时候却不能对张飞心存仁慈,因为他知道对敌军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不负责任,所以,在弓弩兵退去的时候,刘琦的禁卫军便压了上去,一时之间刀光胜雪,杀气弥漫,对张飞的队伍展开了屠戮。 这一次说是屠戮其实也没什么错,因为刘琦麾下的禁卫军不仅自身战斗素质优秀,手中武器更是天下少有的锋锐,再加上他们如今占据地利的优势,所以很快便形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好在因为地理位置所限,他们交战的地点正是从内城向城墙上的斜坡之上,路宽不过丈余,最多同时只能有五六人同时作战,这才能够勉强支撑下去。 而张飞的主要目的本来就不是真的为了将弓弩兵杀光,而只是让敌军的弓弩兵无法作战,如今的弓弩兵因为地势的限制,已经被禁卫军阻住,根本无法作战,正合张飞之意。所以他也不着急,沉着的命令麾下将士一波一波的顶上去,接受敌军的屠杀。 这些将士们从奉命冲上来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们这一次定然是有来无回,但是他们却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再者说了,他们也不想再去选择什么,他们能用自己的身躯换取袍泽们的安全,可谓是死得其所。 所以虽然明知是赴死,却没有任何人有所怨言,前赴后继的来到最前线,接受敌军的屠杀,甚至有的还能在拼死反击的时候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害。 一名叫做张和的亲兵看到对方的敌军一刀砍翻了身旁的一位袍泽。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立刻挺身上前,用自己的佩刀抵挡敌方的兵刃,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他手中的佩刀就只剩了一根刀把儿,随即便见另外一名楚军将士立刻默契的刺向他的胸口,只听得噗嗤一声向,锋利的宿铁刀劈到了他的胸膛内,整个的没进去。 但是张和却没有立刻就死,而是合身扑到那名楚军将士的身前,用自己的牙齿狠狠地咬着对方的咽喉。一时之间只见血流如注,那名楚军将士的喉管竟然被他生生咬断,眼看是不活了。 周围的楚军将士顿时大怒。每人挥过一刀,只见银光闪过,他已经被大卸八块,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是张和却用自己的一死,至少延缓了对方杀死己方三四名袍泽的时间。 看到这一幕的张飞不由得热泪盈眶。张和是他从河北带来的,十余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作战勇敢,在战场上不知为他挡了多少箭,却没想到竟然死在这里。 悲愤之极的张飞不由得怒喝一声。纵骑冲上前去,长矛一阵颤动。顿时杀死了三名楚军士兵。 三名楚军士兵的瞬间身死却并没有引起其余将士的惧怕,他们甚至同仇敌忾起来。组成了一个小型的阵法,十余个人对着张飞和他坐下马的不同方位劈砍了下去。 张飞冷哼一声,长矛急速的旋了一圈,便见十余名楚军将士全都惨叫着倒下,一时之间血流成河,张飞周围清理出了一片丈余方圆的空地。 后面的楚军将士却是悍不畏死,咬牙再上,只听得旁边一道声音传来:“退下,我们楚军的禁卫军将士岂能如此轻易牺牲?你们的任务是那些杂兵,敌军主将就交给孤了。” 那些楚军士兵们嗜血的脸上登时现出了一抹恭敬,躬身退后,随即不再理会张飞,而是对他麾下的士兵们展开了屠杀。 张飞却也没有再动,而是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将领,沉声说道:“刘琦,没想到你竟然敢现身。” “呵呵,这又有何不敢?张飞,虽然你武艺高强,却也无法挽回败局,如今你麾下精锐损折过半,还有何脸面再去见秦公?不如下马投降,可保你麾下这些将士一条性命,也不忘了他们随你出生入死一番。”刘琦淡淡笑了笑,对着张飞说道。 张飞不由得哼了一声道:“本将若是不投降,便是不顾及将士们的性命了?你这小子果然狡诈,不过就算你说的再好听,本将也不会归降于你,你说本将今日无法挽回败局,那是在你现身之前,如今你与本将相距不过三丈,只要本将擒住你,岂不是可以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哈哈,有你这种想法的还真不少,可是幸运的是,至今竟然没有一个成功的,不知道张将军能否成为第一个呢?” 刘琦丝毫不为所动,神色淡然的说道。 “嘿嘿,不试一试怎能知道呢?刘琦小儿,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张飞的手段!”张飞一声大吼,纵骑舞矛就向刘琦冲过来。 刘琦依然丝毫未动,待得张飞的长矛递过来之际,手中方天画戟一挥,就要用一侧的月牙挡住,然后顺势削向张飞的手臂。 这一招乃是吕布《神鬼方天戟》中的一招,主要是用来对付枪矛一类长武器的攻击,端的是非常有效,当初刘琦就用这一招逼退过赵云,由此可见个中精妙。 可是张飞却是哼了一声,冷冷说道:“竟然是三姓家奴吕奉先的法门,休说你这一招使得拙劣无比,就算是吕布本人亲来,这一招也根本不在某的话下。” 原来当初张飞在徐州的时候为刘备镇守下邳,却不料吕布乘着刘备征讨袁术之际偷袭下邳,张飞在惶急无奈之下迎战吕布,便是被吕布这一招给杀败,最后无奈逃走,连下邳并刘备家小都被丢了。 后来虽然刘备并未怪罪,但是张飞知耻而后勇,后来竟然研究出了这一招的破解之法,如今见刘琦竟然用出了这一招,自然就按照自己之前的破解之法来对付刘琦。 张飞说完之后,手中长矛猛的收力,然后乘着刘琦手中方天画戟往下荡去的一瞬间,立刻纵骑跨上几步,用右手手中长矛矛杆直接横扫刘琦的腰胁,左手却乘机贴近刘琦,准备等他躲闪之际直接抓住其绊甲丝绦,将其生擒活拿。 张飞这一招可谓是出其不意,多亏刘琦坐下马神骏,这才在间不容发之际错开数丈,既躲开了张飞的矛杆,也避开了他的擒拿。 饶是如此,刘琦也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当即纵马回逃。 张飞却是穷追不舍,同时大声叫道:“哪里走?” 刘琦默然不语,待得来到了一射之地的时候,已经侧目看到张飞堪堪赶上,便使了一招绝技“拖刀计”,手中方天画戟从前方向着背后猛然劈了过去。 张飞见状也是心中一惊,连忙挥矛阻挡,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手忙脚乱。 这时候刘琦江方天画戟一招,便见左有张任、又有严颜,尽皆持着武器围拢上来,厉声叫道:“休伤我家主公,某来也。” 二将的武艺本身不如张飞,可是如今二将与刘琦三人联手,将张飞夹在核心,却也让张飞出了一身汗,又听得马蹄声阵阵,下意识望去,却见马超正纵骑赶来,知道一己之能,万万敌不过四大高手的围攻,这时他也远远看到,城门已被城外的刘备率军攻破,城门附近的那些部卒正在缓缓退出,而他之前率领者着前来阻击弓弩兵的那些亲兵几乎损失殆尽,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但随即呵呵一声长笑,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径直赶向了城头,然后在众人来不及做出反应之际,纵马从城墙跃下。 然后张飞在战马及地之前的瞬间,用长矛在地上猛地一戳,他个人竟然借助马力从马背上稳稳跃下,而他坐下的战马则是一声悲鸣,随即化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刘琦震惊不已的看着面前的一幕,不由感到目眩神驰,他从来没想到,只有在后世武侠小说中才看到的一幕,竟然离奇的在这里发生了,而这一幕的始作俑者张飞除了战马身亡之外竟然毫发无损,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与此同时,刘琦不由得佩服张飞这个人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快的反应,可见此人果然便是粗中有细,胆略过人,不愧为千古名将。 张飞落地之后,早有刘备的白耳兵过来接应,刘备也是欣喜的说道:“翼德,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便见张飞羞愧的说道:“末将无能…….” 刘备连忙摆手说道:“此战过不在你等,皆是刘琦小儿狡诈多端,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们总有再战的本钱,军师,下令撤往武威,呵呵,好在阎行战死,这一次我们可以完全掌控武威,所以,我们也不算是白辛苦一场。” “诺。”诸葛亮也是一脸愧色,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即下令大军缓缓撤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贾诩的妙计 刘备这一次数百里奔袭金城,本拟一举占领金城,并顺势夺取陇西,从而从两路威胁武都,彻底扰乱刘琦占据凉州的计划,却没想到刘琦的应对速度竟然远在诸葛亮意料之外,他的援军几乎与刘备大军同时赶赴金城,并且仗着地利优势,先行一步赶到了允吾城,并且布下伏兵,令他损失惨重,幸亏诸葛亮在入城之时忽然心生警觉,否则的话恐怕他就会被刘琦所擒。 这一场攻城战对刘备可以说是喜忧参半,令人高兴的是,阎行战死,他麾下的西凉骑兵冰消瓦解,这意味着他从此可以彻底掌控武威和汉阳两郡。而令人担忧的是,通过这场战斗,他麾下的精锐士卒竟然损失了万余,这将对他大业的发展产生不利的影响,而与此同时,刘琦却将阎行的两万骑兵尽皆蛊惑到麾下,从此之后实力大增,如此一来,恐怕他不得不暂时转攻为守,尽力的防御武威和汉阳二郡。 当然,刘备也明白,如果刘琦不攻下汉阳郡的话,仅凭陇西和金城的残坡经济,早晚会陷于崩溃,而如果仅从汉、川运送粮草,耗费绝对会大得惊人,所以,刘琦得了这二郡,反而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即便是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更别谈从金城出兵进攻武威。 所以,为了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刘琦接下来必须全力攻克汉阳郡。 可是汉阳郡哪里会有那么容易攻克?刘备早已从郝昭处得到消息,黄忠率领近五万大军猛攻冀县,却是被郝昭牢牢的防守住,黄忠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推锋营竟然攻击受挫,在如今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可真的是令人心中振奋。 世上的事情总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同样是郝昭守住冀县一事,刘琦的心情就和刘备迥然不同。或者说是截然相反,他本来的打算是令黄忠分兵攻取汉阳郡。这样一来不仅保证了武都和陇西、金城三郡的安全,还能更加通畅的实现粮草供应,也是实现对凉州局势转守为攻的关键一步,可是却没想到黄忠以将近五万大军,而且其中还包括黄忠的三万精锐推锋营将士,竟然都无法攻克一座小小的冀县。 当然,刘琦知道,这肯定不能归咎于黄忠无能。因为凭借着比现有力量差了将近一半的力量,黄忠就曾经在攻取益州的时候连战连捷,对于攻克益州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 所以,刘琦知道,这一次的进展之所以如此不顺,绝对是因为敌军守将的缘故。 “启禀主公,末将已经打探到,冀县的主将乃是一个并不出名的小将,此人乃并州太原人,名叫郝昭。字伯道……” “什么?”听到法正麾下的探子成蕃所报告的消息,刘琦不由得失声问道:“你说冀县的守将是谁?” 只见成蕃恭敬施了个礼,缓缓说道:“此人名叫郝昭。字伯道,并州太原人,本来是高干部将郭援的下属,后来郭援战死,此人归属于诸葛亮,却被诸葛亮发现了他的才能,并举荐给了秦公刘备,做上了这冀县主将,此人极善防守之能。黄将军用弓弩兵压制,却被他用霹雳车反击。结果并没有取得什么良好的效果,之后黄将军又采取筑土山、挖地道、火烧城门等诸多方法。却都被此人一一化解,黄将军又多番骂阵诱敌,可是对方却充耳不闻,置之不理,结果直到现在,我军损失两三千人,却一直未能攻破冀县。” 刘琦闻言不由得苦笑不已,眉头也随之紧皱了起来,他自然知道郝昭是何人?在历史上,此人曾经据守陈仓,竟然以千余人马挡住了诸葛亮数万大军的进攻,结果逼的诸葛亮连劝降的手段都用上了,最终也只能无奈退军,由此可见此人乃是历史上的一代名将,在防守上的才能与霍峻相提并论,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将领守护城池,自然是一件非常大的麻烦事。 “主公,我们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大家再往汉阳添兵?末将就不信了,我们凭着十万之众,就攻不下他一个小小的冀县?”马超刚刚杀死阎行,心中正是豪情满天,听说郝昭之事,立刻向刘琦建议道。 刘琦却是缓缓摇了摇头,慢慢说道:“如今我们大军征战多日,金城更是遭受多次战争,军民思安,所以,我们宜休养生息,黄老将军那里损失不少,再战下去,士气未免下降,不如退回陇西进行布防,反正刘备通过允吾之战损失不少,物资消耗更是难以为继,谅他也不敢轻易再战。” 而贾诩却是说道:“下官以为主公此计不妥,我们如若此时退兵,就如同是将十数天以来的战果拱手相让,如若等到刘备元气恢复,我们再难取汉阳郡。而汉阳无疑是我们深入凉州的一根钉子,随时可威胁陇西、金城与武都三郡的安全,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夺取此地,想那郝昭虽强,却也不过是据守孤城而已,只要我们占据冀县周边的獂道、平襄、显亲、望原、上邽、西县等地,冀县就成了一座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只要我们耗上个一年半载,郝昭再有能,最终也只能无奈投降。” 贾诩此言一出,刘琦不由的眼前一亮,其他众将更是称赞不已。 却听得贾诩缓缓在刘琦面前说了几句,更是令刘琦点头不已,赞叹道:“文和果然是吾之陈平,如此一来,想必刘备辛苦多日,最终只能为人作嫁,孤真不知刘备这位一代枭雄会不会气死?” 贾诩却是呵呵笑道:“主公且放心就是,刘备辛苦二十余年,方有如今的成就,活得定然会非常在意,如何肯被这一件小事给气死?” 刘琦闻言哈哈大笑,心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在此之后,刘琦便给黄忠下达了一道命令,令他着一万精兵继续围困冀县,又分一万设伏,以防备郝昭率军出城作战,之后便以其余的三万大军分别进攻獂道、平襄、显亲、望原、上邽、西县等地。 与此同时,刘琦暗暗下令,召远在扬州的张绣轻装简从,速速来允吾议事。 除此之外,刘琦又继续命马岱率一万大军镇守允吾,自与马超、严颜、张任、贾诩等人率领五万大军,出允吾,由令居而进攻张掖县,威胁武威。 原来当初在允吾城下的时候,马岱为了麻痹刘备,故意被绑缚双手,被刘备押到了后军之中,可是后来允吾城下变故突发,刘备急着接应张飞和他麾下的将士,对马岱疏于防备,早被提前“投降”刘备的那些将士给乘乱救走了,在战后为了表彰马岱的功绩,刘琦任命他为牙门将军,领金城太守。 惊闻刘琦大军的最新动向,刘备不由的震惊不已,立刻紧急找来诸葛亮,询问对策。 却见诸葛亮缓缓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其实刘琦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要派重兵牵制武威,同时派黄忠慢慢蚕食冀县周边地区,将冀县彻底孤立起来,隔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郝伯道虽有守城之能,可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只要等上个一两年,早晚是必败之局,而我们因为兵力所限,明明知道对方施此毒计,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只要武威之兵驰援汉阳,武威必定为刘琦所图,武威一失,西郡、张掖、酒泉、敦煌四郡也必然会响应刘琦,则整个凉州,刘琦得其大半,因此,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武威和汉阳我们只能保一个。” 刘备不由的默然半晌,随即大惑不解的说道:“什么?之前明明是我们暂时占据优势的,毕竟我们占据了汉阳一郡,随时都能对刘琦造成威胁,我们还据有武威,并且河西诸郡也都望风归顺,整个凉州就只剩下了金城和陇西二郡了。为何竟然在一夜之间,形势竟然大变?” 只见诸葛亮苦笑着说道:“究其根源,还是我们的实力不足,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同时守卫汉阳和武威二郡,以至于刘琦能够及时钻了我们的空子,靠着强大的兵力同时威逼武威和汉阳二郡。或许当初我们不那么贪心就好了,阎行虽然不一定完全效忠主公,却是与刘琦之间不死不结,由他帮助我们抵挡刘琦其实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主公的主力镇守汉阳,可以随时对刘琦造成威胁,这样一来虽然局势不是太好,可我们毕竟占据着主动,反不像如今这般被动。” 略略顿了顿,诸葛亮对着刘备深施一礼,一脸愧色的说道:“都是亮筹划不周,结果导致我们先是兵败于金城,如今又造成了今日的被动局面,亮愿接受主公惩罚。” 刘备连忙扶起诸葛亮,轻轻叹道:“这不怪军师,都怪孤心中急躁,其实当初我们兵进武威之前,军师就建议孤先休养生息,行仁政,过几年之后再出兵,孤当时却是一意孤行,不听劝阻,其实军师在与刘琦争夺凉州的过程中能够取得暂时优势已难能可贵,只是我们都小看了刘琦小儿,没想到这个小竖子竟然如此狡诈,反应如此之快,这才令我大业不成,所以,军师不必自责,我们当下还是商议一下到底是该保武威还是汉阳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退兵的命令 诸葛亮听了刘备的话,默想了片刻,忽然叹道:“黄忠三万大军分取獂道、平襄、显亲、望原、上邽、西县六县,六县守军本来就不多,恐怕等不及我们救援就会陷落,一旦城池易守,我们再想攻取,恐怕就难了,因为只要守将能够坚持数日,刘琦的援军就会到来,不是亮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汉阳弹丸之地,又无险可守,以刘琦十数万大军之众相争,我们根本无力保存,为今之计,莫若令郝昭率众速速退保安定,之后与武威唇齿相依,拱卫南部边境,可保安定、武威、西郡、张掖、酒泉、敦煌诸郡不失。” 刘备听完之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军师之言正合孤意,我关中地峡,物产贫瘠,河西诸郡联通西域,乃是丝绸之路故道,亦为我国与西域互通有无之唯一通道,孤闻刘琦的交州与扬州诸地与海外诸国互通有无,积累了雄厚的财富,并借以装备麾下军士,致使其麾下三十万大军无不装备精良,我们也应借鉴其经验,重开丝绸之路,与西域诸国通商,以互通有无,积累财富。所以,我们宁可放弃汉阳郡,也不能放弃河西之地。只不过如此一来,刘琦蜀中大军与物资便可畅通无阻的运到陇西、金城二郡,对我军倒也是不小的威胁。” 刘备顿了顿,又忽然说道:“可是如今的问题是,我军能不能守住安定、武威二郡,如若这二郡也都失去了,恐怕我们攻略凉州的努力真的就付诸东流了,从此之后我们将会受到刘琦势力的限制,被彻底封锁在关中,再也没有发展的空间。” 诸葛亮闻言不由得心中哀叹。因为他从刘备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的不自信。而这种不自信在刘备身上是绝少会出现的,就他所知,刘备在群雄之中混迹了二十余年。虽然是屡战屡败,但是一颗雄心却从未失去。也正是因为这颗未曾泯灭的雄心打动了他,这才让他决定尽心尽力辅佐刘备,助其成就大业。 而事实上,刘备在得到了他之后也确实对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礼遇,这种礼遇竟然与关羽张飞等同,而依赖仰仗之心甚至还超过了彼二人。 当然,诸葛亮也确实没有辜负了刘备的厚望,帮助他占据关中。建立了一大片的基业,后来又攻略五原、云中、朔方、上郡等地,令其势力空前膨胀。 一时之间,刘备赋予信任,诸葛亮贡献忠诚和智慧,这二人亲密无间的合作成为佳话。 但是他们前进的步伐却被刘琦的不断崛起而接连阻断。 首先是关羽,当时关羽都已经攻进了许昌,眼看就能拥立天子,并借以号令群雄,共讨曹操。夺取其基业,却没想到被刘琦转手破坏,不仅许昌没有得到。连己方在中原的重要基地南阳都失去,甚至连关羽都被杀了。 这绝对是刘备自起兵以来最惨重的一次损失,诸葛亮没想到这样惨重的损失,起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当初为了应付刘琦而随口说的“借南阳”的说辞。 说句实话,关羽之死虽然与其自身没有足够戒备刘琦,妄自兵发许昌有关,但是他诸葛亮出的让刘备赖南阳之策确实有着绝对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在此之后,他又准备待得并州战事结束之后便劝刘备以援助刘璋为名兵进汉中,并进一步图谋巴蜀。只要实现了这一点,己方的大军就能顺江而下。夺取荆州和扬州,从而令刘琦的实力冰消瓦解。这可是秦皇、高祖之业。只可惜刘琦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自己的并州战事还未结束,对方就占据了整个巴蜀,后又以雷霆之势降服汉中,让自己南下的策略彻底化为泡影。 这时候诸葛亮又劝刘备与曹操结盟,共同对付刘琦,于是紧急出兵争夺巴蜀,却不料张飞先败于汉中,他劝刘备亲自到汉中进行争夺,最终却因为刘琦偷渡阴平之事而功亏一篑…… 再到后来,他劝刘备夺取凉州以扩大基业,却不料刘琦竟然也来争夺,他本来筹算的十分恰当,却没想到反被对方利用,乘虚袭取了金城,再到后来,双方对峙于汉阳郡,他又巧施妙计,准备奇袭金城,却没想到刘琦的动作反应竟然那么快,反而在他之前赶到了金城,并利用他的思维定式,造成放弃金城的假象,又在城中设伏,虽然他靠着灵敏的嗅觉觉察到了危机,但是最终这场争夺战还是败了。 而虽然金城战败,诸葛亮却看得出来,己方在凉州还是暂时取得优势的,因为他推荐的人才郝昭牢牢守住了敌军对汉阳郡的进攻,而武威的兵力也足以抵抗进城方向想的进攻,再加上张掖、西郡、酒泉、敦煌四郡先后归服,形势一片大好,他相信只要休养生息一段时日,整个凉州必定会被己方尽数取得。 只不过让诸葛亮遗憾的是,对方还是抓住了己方最大的破绽,从而再次反守为攻,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这一连串的打击竟然让愈挫愈勇的刘备渐渐地失去了信心,这让诸葛亮感到很是震惊,但与此同时的,却是深深的惭愧。 他本来自比管仲乐毅,可是文不能兴邦,武不能拓土,一直被自己的大敌刘琦所打压,这样的心理落差让他心中顶着非常大的压力,再加上如今连刘备都有了一丝的动摇,他心中的悲哀就更加重了。 “难道我真的就不如刘琦这个纨绔子弟?难道月英宁肯嫁给他做小妾也不嫁给我竟然是正确的选择?不,我绝不相信这一点!我一定要想她证明,我比刘琦强,我要让她后悔!” 这种深深的屈辱感再次深深的刺激了诸葛亮,让他坚定信心,也让他的头脑再次变得清醒,于是他默默思索了片刻,郑重的对刘备说道:“主公,虽然我们一再受挫于刘琦,但我们毕竟掌握着凉州的大部分,再加上我们占据着地利,粮草物资的运输补给都相对容易,再加上我们有郝伯道这等良将镇守,只要我们小心防守,刘琦绝对无法攻克,所以,主公失去一个汉阳郡,却换来了河西之地,此举完全值得,更何况如今黄忠改变策略,汉阳郡无论如何都保不住,就算再抢过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刘备也被诸葛亮的情绪所感染,呵呵笑道:“有军师这一句话,孤就放心了,呵呵,刘琦小儿虽然狂妄,可是他麾下大军征战多日,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补给困难,虽然兵临张掖县,却根本无法持久,我们只要坚守姑臧不出,想必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之后刘备便果断的下令,让郝昭退军到乌氏进行镇守,自率大军镇守姑臧,命军士深沟高垒进行防御,不再理会刘琦的大军。 却说在冀县进行镇守的郝昭在黄忠率军攻打周边诸县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因为他知道,只要被敌军占据了这些地方,尤其是与武威方向相联系的平襄和与安定相联系的显亲和望垣两郡之后,他所镇守的冀县就会彻底成为一座孤城,如若对方围而不攻,只要再耗上半年的话,等到城内粮草断绝,他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绝对无法阻止冀县陷落的命运。 这时候郝昭的部将魏平劝道:“如今敌军势大,将军虽有能,奈何周边各县尽皆兵微将寡,令长尽皆平庸,一旦尽皆失陷,末将恐怕将军会陷于绝境,所以,将军莫若听末将所劝,率军退往安定,否则的话,一旦身陷敌手,将军恐追悔莫及。” 郝昭听罢,毫不犹豫的说道:“本将奉命镇守冀县,并未闻退兵命令,如何能擅自退走?虽然本将身危,却亦能令敌军无法安心占领此地,你我受秦公厚恩,当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誓与冀县共存亡,即便是粮草耗光,也要与敌军拼命,尽量造成敌军损失,为秦公日后对敌作战减少压力,如何能拱手将城池让出?” 魏平闻言不由暗叹郝昭忠义,被其忠诚所打动,慨然说道:“将军说得有理,末将愿意追随将军,誓死与敌军进行周旋,城存与存,城亡与亡,绝不轻易弃守城池。” “呵呵,魏将军深明大义,视死如归,也是一条汉子,就让我们用我们的一腔热血和赤胆忠心来报效秦公吧,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们大家连命都不要了,又怕什么身陷敌手?这一次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拉上敌军作为垫背,让他们知道,想要占领我们的地盘,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郝昭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悲壮,但是展现更多的却是满腔的豪情,表明这个年轻的将领无比坚定的决心。 就在这时,忽然见功曹姜冏持着一道命令说道:“将军,秦公有令,拜将军为安定都督,率领麾下大军速速退军至乌氏进行镇守,不得命令不许擅自出战。” “既然秦公有令,我等自然要遵令而行,呵呵,魏将军,看来这一次我们大难不死了。”郝昭的脸上并没有表现的过于激动,就好像绝处逢生的是其他人一般,淡淡笑着说道:“不过我们需要合计合计,如今城外还有黄忠的队伍,我们应当如何行动才能顺利突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退兵(一) 经过了一番商议,郝昭决定直接率军从东北方向突围,在他认为,黄忠军中有一位智者法正,肯定认为自己在突围的时候不会选择从最近和最直接的方向,而自己这一次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准反而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整顿好军马之后,郝昭在当天夜里率领着麾下的万名将士出北城门,然后折向东北,直接向乌氏的方向赶去。 可是大军行走了不出十里,便听得前面一通鼓响,接下来便是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伴随着一阵密集的破空声,在自己的军中传来了一声声惨叫。 “不好,遇到了对方的埋伏了。”郝昭的面色随即便的阴沉起来,不过他却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倾听了片刻,忽然说道:“这只是小股伏兵,对我们尚未造成太大的伤亡,我们速速冲过去,千万不要恋战,否则的话,一旦主力赶过来支援,恐怕我们今日插翅难逃。” 紧接下来,只听的号召军中鼓声响起,大军不顾两侧的强弓硬弩,继续前进,一时之间箭如飞蝗,大军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是所有的将士却都没有抱怨半句,因为他们的将军也和他们一样,冒着矢石向外突围,而且经过了这十几天的艰难守城,他们早已对这位年轻的将领佩服不已,此人沉着冷静,临危不乱,又能与将士同甘共苦,所有的将士都愿意为他们效死力。 所以,他们全都毫不犹豫的执行着郝昭的命令,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前突围,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刀山箭海也都没有一丝惧色。甚至他们认为就算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而事实也证明了郝昭的正确判断,他们这一次所遭遇的,确实是小股伏兵。最多也就三千人左右,他们与其说是伏兵。倒不如说是哨兵更加准确,因为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探查郝昭大军会不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这三千人的战斗力也很不弱,毕竟其中大部分都是黄忠精锐的推锋营将士,而他们在发现了敌军之后,立刻就向不远处的己方势力示警,然后准备诱敌作战,拖住敌军的时间。然后坚持到其他队伍到来。 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上当,而是径直往前突围。他们见对方势大,而己方只有用以埋伏的连弩兵和弓箭兵,诱敌进攻还成,但是如果擅自现身追杀的话,恐怕就算拖住对方,己方这只力量也定然会遭受不可估量的损失,而这样的损失显然是他们要竭力避免的,所以他们只有眼睁睁看着对方缓缓向前突围。 两柱香的功夫之后。郝昭麾下将士便感到对方的箭羽已经变得稀稀落落,再也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了,不由得尽皆舒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终于成功闯过了第一道关卡。 在此情况下,他们不由得对主将郝昭的沉着冷静和准确判断而表示钦佩。 可是还没等他们轻松片刻,却忽然听到背后再次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从声势来判断,这支队伍应该有上万人,虽然己方也不一定会畏惧,但一旦缠斗下去,赶来的敌军势必会越来越多。所以他们目前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不理会背后的敌军。继续赶路。 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多说一句。继续沉默着向前赶去。 可是他们却惊讶的发现,有一支敌军竟然仗着对环境的熟悉,从侧翼包抄了上来,如果被他们阻住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候,功曹姜冏忽然说道:“将军,请允许末将率领本部兵马断后,将军请率领主力部队离开。” 郝昭只是略一犹豫,便抱拳说道:“既如此,这里就交给姜功曹了。本将知道留下断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功曹性命不保,但是姜功曹却也不必执着,只要你能将敌军拖上半个时辰,本将就已经非常承情了,半个时辰之后,姜功曹完全可向敌军投降,某负责将你的家小安全送回冀县。” 姜冏顿时一怔,随即流泪说道:“多谢将军厚恩,末将必定不负厚望,为将军挡住敌军。” 随后姜冏便毅然率军回转,结成阵势,阻挡敌军的前进步伐。 姜冏本身就是冀县人,麾下所统帅的也大都是冀县本地人,其实不管是姜冏还是他麾下的将士,在一开始听说要撤退到安定去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些失落的,毕竟他们生于斯长于斯,一旦离开,心中还是很不舍,甚至有的希望自己即便是死去,也不愿舍弃自己的家园,只不过他们受到姜冏厚恩,不得不追随而去,如今听说他们不用离开故乡了,虽然明明知道这一次是赴死,心中却也表现得十分坦然。 因为他们的家眷不像姜冏那样受到军中保护,而大都是留在了冀县,如果就这么走了,从此就与家人分属两国,如今虽然很可能会这么死去了,却也不用饱尝那种思恋家乡的感觉了。 姜冏又何尝不知道军士们的心思?但是他受到郝昭的厚恩,又不能不报,所以,他只能想着尽一切力量保全这些将士的性命,当然,这应该是在完成阻击任务的前提下,否则的话,他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能辜负郝昭的厚望。 所以,姜冏非常悲壮的率军阻挡在这里,虽是心中还有一丝的期望,但是却也存有必死之心。 片刻之后,一支数千人的队伍赶了过来,他们尽皆带着弓弩,持着战刀,来到了严阵以待的姜冏大军阵前。 姜冏不顾亲兵的劝阻,缓缓来到阵前,大声喝道:“不知贵方主将是何人?末将乃汉阳郡功曹姜冏,有事商议。” 这时便见一将缓缓说道:“本将乃益州刺史黄忠,不知姜功曹有何事相商?” 姜冏没想到来者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黄忠,不由心中欣喜,因为他所要商议的事情好像除了黄忠以外,其他将领还真的不敢擅自做主。 所以姜冏便拱手施礼道:“原来是黄将军在此,请恕末将失礼了。末将乃汉阳郡功曹姜冏,想必将军应当知道,我姜姓乃汉阳第一大姓,在汉阳郡有着不同寻常的影响,今日末将想要斗胆与将军商议一事,只要将军答应不再追击突围的郝将军,末将便率众归降将军,然后以我姜姓在汉阳的影响,帮助将军安抚民众,巩固汉阳,如若将军不同意的话,末将也只好率我这帮兄弟死守,以保证郝将军安全撤离,末将素闻将军与楚公率仁义之师,必不会令末将和这帮兄弟为难,我们是战是降,全凭将军一言而决之。” 姜冏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你同意不再追击,我们便全部投降于你,而且还帮助你巩固在汉阳郡的统治,如果你坚持要追击的话,我们就与你死拼到底,到时候我们全都死在你的手下,将来肯定会让你无法顺利统治汉阳郡。 黄忠跟着刘琦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了姜冏这句话所指,他现在也明白,一个地方有没有大族的支持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是在自己刚刚平定汉阳郡的时候,其中的重要性更加不言而喻,所以,黄忠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本将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却要给本将一个理由,为何不惜死战也要阻止我军追击?” “即便将军不问,末将也不敢不说,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得郝将军厚恩,让我们保住了家园,没有被贵军攻克城池,只此一件便足够我们誓死相报了,如今郝将军虽然无奈弃守,但我们知道这是出于秦公的命令,并非是郝将军对不住我们,更何况在末将答应殿后的同时。郝将军又对末将言道,只要末将完成阻击任务,可以听凭末将归降,并且答应将末将等的家小安全送回。既然郝将军如此厚待我等,我等自然要誓死以报。”姜冏倒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向黄忠说了一遍。 黄忠与法正对望了一眼,然后缓缓说道:“郝昭对部将如此仁义,想必部将必定皆愿效死力,本将就算是追上,想必也定然是一场恶战,即便取胜也将付出极大的代价,更何况,正如姜功曹所言,如今我军初定汉阳,正需安定民心,郝昭既然突围而走,本将也无必要穷追不舍,既如此,我答应你便是,希望姜功曹不要食言,另外,姜功曹日后既归楚公,便应知晓各为其主之理,日后如若疆场相见,请勿再徇私情。” 姜冏正色道:“此事请黄将军放心便是,我们这一次便是报了郝将军之恩,从此之后各为其主,如若疆场相见,绝不再徇私。” “既如此,那本将就放心了,请姜功曹命令麾下将士们放下武器,随我同回冀县如何?”黄忠今日得了姜冏和他麾下的归降,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所以心情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淡淡笑着说道。 可是他却听的姜冏摇摇头说道:“请将军恕罪,我们目前还不能投降。” “什么?”听到姜冏的话,黄忠不由得震怒,厉声说道:“姜冏,你莫非是在耍弄本将?” 随着黄忠的震怒,一股有若实质的杀气在他体内散发出来,让不远处的姜冏和他麾下的将士不由得感到胆寒。(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退兵(二) 感应到黄忠的狂怒,姜冏不由的面色一变,本来感觉拥有堂堂正正的理由的他却也不由得在气势上弱了几分,陪笑着说道:“将军请息怒,末将绝无此意,只不过末将既然答应要在此地阻击贵军半个时辰,便不能食言,所以,虽然末将答应要投降将军,却也要在半个时辰之后方可进行。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希望将军能够谅解。” “原来如此。”黄忠的怒气顿时消散,呵呵笑着说道:“姜功曹何不早说?既然是姜功曹信守诺言,本将自然不会不成全,既如此,本将便等上半个时辰捌,半个时辰之后,姜功曹不会再推脱了吧?” “岂敢岂敢?”姜冏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 其实刚才黄忠一怒,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让他甚至感觉自己面对的就和传说中的死神一般,对方只是一方大将,一怒之下就有如斯威力,如若是楚公一怒,岂不是眨眼之间就能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黄忠倒是没再发怒,而是静静的等待,转眼之眼,半个时辰已过,他还没开口说话,便见姜冏主动说道:“半个时辰已过,将军真乃信人也,末将愿意履行诺言,率众归降,并助将军安抚百姓,巩固汉阳。” 之后姜冏便命士兵放下武器向黄忠归降,并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在随黄忠返回冀县之后,安抚百姓。令百姓倾心归附。 这时黄忠也下令招榜安民,颁布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政策,并下令开放鱼梁关泽,任百姓开采,又招徕商人经商。只收取少量的税收,目的是为了活跃经济,虽然只是过了短短半月的时间。整个城市竟然恢复了一丝的生气,许多百姓由被动依附到真心拥戴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姜冏自然也是欣慰不已。他完全没有想到如黄忠这样一个只习惯握刀枪的武将,竟然还有这样的治国理政的本事,竟然在短短的半月之内让奄奄一息的冀县城恢复了生机,心想这倒也不忘自己一番归降之意。 其实姜冏并不知道,黄忠的这一套措施几乎在楚军每攻陷一座城池之后都会做,所以即便是黄忠这样的武夫都能把这开头做得十分熟稔,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了,只能是更加佩服楚公的为政理念。 这时候姜冏的亲兵队长姜楷上前说道:“将军。从您归降至今已有半月的时间了,可是夫人和公子还在郝昭的手中,莫非是他食言了,故意将夫人和公子扣押起来作为人质?” 姜冏却是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郝将军乃是信人,如今虽然我与他各为其主,但想必他也绝对不会食言,你我只需静等数天,想必他们一定会被放回。” 不得不说,姜冏这一次倒的确是没有看错人。因为这时候的郝昭却是在考虑着要把姜冏的家小送还冀县。 但是郝昭的这一决定却遭到了安定太守邹岐的反对。 邹岐本来是安定的太守,掌管着军政大权,可是没想到好找竟然被任命为安定都督。剥夺了他的军事指挥权,这让他不由的心中不满,虽然他不敢对刘备表示不满,却把这种不满发泄到了郝昭的身上。 本来郝昭一到乌氏之后就忙着修建防御工事,没有去拜访他这个地头蛇,就让他感到面上无光,如今他亲自来到乌氏见郝昭,对方又对自己很是冷淡,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他见号召准备放还姜冏的家小,顿时勃然大怒。借题发挥的说道:“姜冏为了活命,无耻的变节。已经成了乱臣贼子,郝都督你却名人放还他的家小,此事于理不合,希望都督你能顺应大家的要求,杀掉姜冏家小以平民愤,否则的话,本官恐怕广大军民尽皆不满,秦公面前你也不好交代。” 郝昭却是嘿嘿冷笑道:“古人有言,罪不及妻孥,姜冏虽叛,与家小何干?更何况,姜冏之叛乃是本将亲口答应的,不管他是否背叛,却是率军阻止了黄忠的追击,让我等安然突围,仅仅从这一点来说,姜冏就是我这数千人马的大恩人,言而无信,不知其可,知恩不报非君子,莫说我当初已经许诺送还姜冏家小,即便是没有答应,仅仅凭着姜冏的恩德,本将便有义务将他的家小送还故里,谁若敢阻拦,便是与郝某及我麾下这数千兄弟过不去。” “好好,你很好。”邹岐不由的面色铁青,愤然说道:“郝昭,希望你到秦公面前也能如此振振有辞。” 说完之后,邹岐不由得拂袖而去,之后便是一纸书信递到了刘备那里,将郝昭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述说了一番,之后便静静等着郝昭被怀疑甚至被处分的消息。 可是过了十余天之后,他却得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秦公下令,将他调为秦国尚书,而任郝昭为平南将军,安定太守,全面负责整个安定郡的军事防御。 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来,虽然邹岐被调到秦国尚书台,但是很明显却是为了给郝昭腾位子! “孤闻郝伯道,才能过人,忠诚信义,堪为三军表率,特晋为平南将军,安定太守,钦其勉哉!”这段话充满了对郝昭的溢美之词,而对于他邹岐的任命则只是说了一个干巴巴的任免结果,连原因都懒得说,由此可见刘备对于郝昭的器重。 邹岐这才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是走了一招臭棋,不仅得罪了郝昭,甚至连秦公都不会对他再有什么好印象,恐怕他这一辈子就算再勤勉努力,仕途也只能止步于一般的尚书了。 不过邹岐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默默地收拾好行装,然后前往长安进发。那里是个繁华之地,可是却与自己格格不入! 却说郝昭不理邹岐的找茬,却命魏平将姜冏的家小护送到冀县,并且亲手交到姜冏的手中,这才辞别姜冏和黄忠,返回了乌氏。 看到郝昭果然是一个讲信用之人,即便是黄忠都忍不住大加赞叹:“这个郝昭恩怨分明,言出有信,又能善待士卒,才能过人,真不愧为一代良将。” 姜冏的亲兵队长姜楷见号召果然将姜冏家小送回,终于叹服,不仅叹服,郝昭的信义,也叹服自家主子姜冏的识人之明。 姜冏在送走魏平之后,这才不顾得黄忠也在近前,对妻子和只有三岁有余的儿子说道:“娘子、维儿,你们终于回来了,从此之后我们一家团聚,这都赖于黄将军、郝将军之德。” 黄忠笑着看姜冏一家团聚的温馨一幕,浑没想到,如果是刘琦在这里,听到面前这个对自己嘿嘿一笑的三岁小家伙的名字,一定会惊讶的跳起来,因为这小家伙竟然是名震后世的名将姜维! 而就在姜冏一家团聚的时刻,刘琦却率领大军,缓缓撤离了张掖县,这一次他集中了五万大军,攻取张掖县,威逼姑臧城,声势一时无两。 只不过诸葛亮和刘备也都是冷静之人,他们知道刘琦大军连番作战,军心已疲,虽然如今看起来颇有气势,势必不能长久,再加上粮草运输困难,想要一鼓作气攻下武威,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坚守姑臧不出,刘琦大军很快就会退却。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料,刘琦的大军进攻张掖县,威逼姑臧城只不过是为了牵制刘备,让他不能援助汉阳郡而已,如今他们既然占据了汉阳,多待在张掖县也是无益,自然只好退兵。 可是最令刘备和诸葛亮感到气愤的是,刘琦退兵就退兵吧,可是却把城中两万百姓尽皆迁到了金城的令居,据说刘琦之所以能够蛊惑百姓迁徙,主要靠的就是他的均田令,一对夫妻分给二百亩地,其中一百六十亩作为口分田,活着的时候耕种,身死入官,四十亩作为永业田,可以作为财产留给后代,而每年所要的税收只有粟三石,绢二丈,绵三两。 面对这样的制度,他们虽然气愤却也没办法,因为如果按照这样的标准去收税的话,关中之地每年至少要少收一半的赋税,这样一来不要说是对外征战,就算是身边的这些官员和军队的开支都很困难。 其实如果刘琦仅仅是迁徙百姓也就算了,毕竟城里的百姓才只有两万人,可是刘琦却让这些百姓将城中一切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了,甚至连城门都给劈成木板运回了令居,却美其名曰要利用这些材料为百姓重建家园,导致整座城池如今没有了一点像样的地方,即便是再迁人来住,恐怕就算是最基本的民居建设都需要花上一两个月的功夫。 “刘琦小儿如此行径,简直就和强盗无异,这样的人物竟然能够统率五州之地,真是老天瞎了眼!”刘备不由得一声长叹,恨恨的骂道。 诸葛亮也是皱着眉,阴沉着脸,虽然心中恼怒,但还要安慰刘备:“此人素来无行,做事荒诞不经,任意而为,不过好在此人在这里苦挨了一个月,除了耗费粮草无数,却也无所得,迁徙这些百姓,估计只是为自己的失利找个面子,如今刘琦退走,也就代表武威终于安全了,至少在几个月内他不会再发动战争,我们正可利用这个机会修筑城防,,准备固守。”(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乱起祖厉 其实刘备和诸葛亮根本不知道,刘琦做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真正的意图却是祖厉。 祖厉连接着安定。金城和武威三郡,占有了此地,既可以让金城的地盘向北扩展上百里,又能在安定和武威之见楔入一根钉子,从而造成安定对河西五郡的补给困难,只要占领了此地,无疑是给刘备当头一棒! 其实刘琦本来并没有拿下祖厉的把握,毕竟刘备也不糊涂,自然知道此地的重要性,因此任命凉州刺史韦端率军镇守,此人原为凉州牧,威震凉州十余年,在凉州素有威望,后来韩遂起兵攻打,无奈之下只好投奔刘备,被刘备任命为凉州刺史,镇北将军,本来是随着刘备攻打武威,后来由于刘备亲自镇守武威,又不放心祖厉,便命韦端来此镇守。 不过刘备并不知道刘琦已经秘密将张绣给召到了金城,由于张绣与其叔父张济是祖厉大族,在这里有着非常高的威望。韦端军中的中郎将张曦与张绣乃是同宗,刘恕乃是张济的部将,与张绣乃是总角之好,除此之外,城内还有许多人都是张济和张绣叔侄的门生故吏,所以,张绣在这里只要振臂一呼,必然会群起响应。 “伯渊,这一次收复祖厉就看你了。”在张绣秘密启程前往祖厉的时候,刘琦郑重的一揖,然后神色肃然的说道。 张绣连忙还礼道:“主公对末将恩同再造,末将正要想着做点事情来报答主公,此正其时也,绣敢不尽心尽力?请主公放心,若说他地,绣并无把握。可是祖厉乃绣故里,凭着绣叔侄二人在此地的影响,定能不辱使命。” 在辞别刘琦之后。张绣单人独骑,穿过允街、枝阳、金城、榆中、勇士等地。然后踏上了祖厉的土地。 自从当年年少之时随着叔父张济率军离开祖厉之后,十余年间他却再也没有回转,如今看到风景依旧,而此地气象比起十余年前大有不如,百姓生活凋敝,哀鸿遍野,让张绣不由对比起荆扬之地的繁华安定。 “我张绣世为祖厉之民,可是却并未给家乡带来一丝好处。今日来此,当为主公劝降故园,令其免去一场战火,希望在不久之后,祖厉也能像扬州那般物阜民丰,民众的脸上挂着的是笑容,而不是充斥着愁苦。” 张绣轻轻叹了一口气,便装扮成一个普通百姓,进入了城门。 张绣入城之后没多长时间,就去拜访他的至交好友刘恕。 刘恕还像他小时候那般。是个直爽的汉子,当张秀问起武威这几年的情况的时候,刘恕毫不避讳的说起武威经过近几年的战乱。已经大不如前,民众受到战乱影响,又受到军阀盘剥,日益愁苦,又说刘备穷兵黩武,课税之重丝毫不比那些军阀差多少,他的一帮好友在谈及此事之时,尽皆愤愤不平。 张绣见刘恕可信,便将他的意图向刘恕说明。没想到刘恕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我素闻楚公仁义治国,治下百姓生活康泰。可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物阜民丰,安享太平,近日又听说楚公在令居颁行均田令,仅仅张掖一县,从者数万人,如此盛况,极为罕见,此亦可见楚公仁义之名,恕并非为己,而是为家乡父老谋得一条明路,故请兄放心即是,某这便联系心腹好友,共劝刺史大人归降,呵呵,兄与某离散多年,今日始得一聚,殊为不易,今日就别走了,我们两个联席夜话,好好的谋划一翻。” 张绣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欣然允诺。 之后张绣又秘密联系了同族张曦,刘恕也联系了立信校尉王冉、左军司马刘翱、功曹刘炳毅等人,与他们密谋劝降祖厉之事,这些人与张绣也大都相识,又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楚公刘琦连战连胜,而刘备却接连失利,权衡利弊之下尽皆倾心刘琦,并且积极的为此事出谋划策。 第二天一大早,这些人众带着装扮成小兵的张绣来到了韦端的官邸,像往常那般议事。 这时候功曹刘炳毅忽然上前说道:“刺史大人,末将听闻楚公统率五万大军离开张掖,到达了令居之后却只是命马超统两万人回转允吾,而本人却亲率大军经允街、枝阳、金城、榆中等地,直接向着勇士的方向而来,此举用意不言自明,是要图谋我们祖厉,从而隔断武威和安定的联系,令秦公陷入困境,不知刺史大人有何看法?” 韦端闻言不由浑身一震,讶然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末将为求稳妥,已经多方派出探子核实,结果发现的确如此,如今楚公大军已至榆中,不日便会到达勇士,我们到底该如何行止,还请刺史大人示下。” 刘炳毅的神色很是恭敬,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因为对方的信任,自己现在可说是全权负责情报的侦察工作,所有的消息都是他第一时间得到,所以,韦端可以任意蒙蔽对方。 当然,刘炳毅这一次却是没有说得太离谱,因为刘琦大军确实向榆中的方向而来,只不过他的大军如今才只到了金城,而且已经驻军休息,不再前进了。 韦端自然不知他的部将已经背叛了他,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此事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自然是要立刻部署兵力进行防御,然后向秦公和安定太守请救兵。” 说完之后,韦端就准备取来笔墨,准备向刘备和郝昭写信求教。 可就在这时,刘炳毅却上前说道:“楚公仁以治国,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均田之令,活民无数,更兼楚公麾下兵强马壮,楚公征战八载,生平未有一败,刺史大人以为你的统兵才能会是周瑜、曹洪这等名将的对手吗?你的勇武会是孙策、太史慈、赵云、张飞这等名将的对手吗?连他们都不断败在楚公手下,刺史大人又有何能敢说不败?况我凉州多遇战乱,百姓苦不堪言,渴慕太平,刺史大人何不望风归降,可保一方安宁?” 没想到韦端拍案大怒道:“吾受秦公重托,率军镇守祖厉,如何能擅行背叛,做那无义之人?刘琦兵势虽盛,我祖厉城内尚有一万精兵,粮草可支一年,只要我们坚守数天,安定太守郝昭的援兵就能到来,再过个十天半月,秦公在武威的大军就能赶到,刘琦虽有能,却也未必能攻下我祖厉,刘功曹,汝也受某知遇之恩,如今在生死存亡之际,不说以死报国,反而惑乱军心,实在罪不可恕,若不念在你昔日之功,此次定斩不饶,还不速速退去?” 刘炳毅却并没有退去,而是冷冷说道:“刺史大人此言差矣,末将并非不是报国,若说报国的话,秦公与楚公俱为汉室宗亲,而秦公有袭驾许昌之过,楚公则由扶保汉室之功,若说报国的话,报效楚公岂非更善?更何况刺史大人本来是魏公举荐,如今却效力秦公帐下,可为忠乎?再者说了,刺史大人不顾满城百姓安危,为了所谓忠诚而置百姓于水火,于心何忍?秦公与楚公所施民政,天下百姓尽皆看在眼中,孰优孰劣也不用末将多言,刺史大人却说末将惑乱军心,岂非令人齿冷心寒?” 韦端闻言更怒,厉声说道:“刘炳毅,看来你如今是铁了心要造反了,竟敢如此诋毁秦公,今日入不斩你,本将如何号令三军,约束部众?” 当下便吩咐左右:“将刘炳毅拖出去斩首,号令三军,严肃法纪。” 左右亲兵尊令,就要上前擒拿刘炳毅,却不料中郎将刘恕从一旁赶过,抽出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翻那几个亲兵,大声说道:“刘功曹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竟然受此重处,刺史大人处事不公,可见一斑,如今楚公行仁政,天下百姓无不渴慕,独有这等不仁匹夫,为了名利而阻止百姓投靠明主,并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此等不仁之辈,不配我等效忠。” 刘恕此言一出,顿时有中郎将张曦、立信校尉王冉、左军司马刘翱等人群起响应。 韦端见状顿时哈哈大笑,沉声说道:“看来你们几个今日串通一气,蓄意谋反,可是本将如何肯受你等钳制?麴演何在?可为本将擒拿叛贼。” 之后便见一将冷喝一声,提刀赶来,直接奔着立信校尉王冉而去。 王冉见麹演动作缓慢,本来丝毫不以为意,挥舞着手中宝剑就迎了上去,可是没想到麹演的动作竟突然加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王冉首级。 王冉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奋力躲避,可是终究没能完全躲开,被对方一刀斩到了肩胛之上,只见血流如注,王冉的一条手臂顿时废掉了。 麹演冷漠的哼了一声,将王冉一脚踢到在地,自有韦端的左右亲兵赶来,将其擒获。之后麹演更是缓缓转身,再次挥刀,对着目瞪口呆的刘炳毅而去。 今天的事情很明显,刘炳毅是这伙人的首领,只要擒住了此人,必能将叛贼一网打尽,而刘炳毅只是一个文人,根本无力阻挡麹演志在必得的一刀,张曦、刘翱、刘恕三人又都被麹演刚猛霸道的一刀给震住了,不敢有所异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刘炳毅被杀。 可就在这时,一根短枪突然神鬼莫测的挥出,铿的一声挡住了麹演的一刀,震得麹演的手臂都有些发麻。 麹演的面色有些发白,缓缓望了面前执枪之人,沉声说道:“你是何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当头一棒 这个突然出枪挡住麹演的神秘人自然便是张绣。 他如今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何能够让半路杀出的一个麹演所阻?所以,在看到麹演准备击杀刘炳毅的时候,他立刻决定出手。 虽然麹演的身手也不错,可是对于张绣来说却根本不具备威胁,所以张绣也根本没有必要乘着麹演击杀刘炳毅之机出手偷袭,而相反的,在麹演手下救出刘炳毅却更加有利于张绣树立威望。 所以,张绣选择了正面出手,为刘炳毅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听到麹演的发问,张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原来阁下便是临羌麹演,不过你的武艺可实在是稀松平常,跟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你只要知道一件事便可,那就是,今日你死定了。” 麹演不由一怔,随后狂笑道:“你好大的口气,我麹演这一生纵横西凉,还未遇到过对手,你以为就凭你,就能让我死定吗?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麹演说完之后,手中一刀径直劈向张绣,刀光胜雪,速度之快不亚奔雷,让人看起来心惊胆颤,连张曦都变了脸色。 可是只有刘恕面色不变,虽然对方的那一刀在他看起来简直无法抵挡,但是他却相信他的好友张绣能够轻易破解这一击。 张绣的表现的确没有让刘恕失望,他冷冷望着急速劈来的单刀,只是略一偏首,就躲过了那看似不可能的单刀,然后几乎与此同时,手中短枪急速刺去。 这一刺便如同是在暗夜中闪过的一道光芒一般,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光亮。却足以让所有的人看到了希望,只见麹演一声闷哼,手中单刀几乎脱手。即便如此,他的手背上却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让人不由的触目惊心。 这一次麹演的眼神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镇定了,而是变得有些惊惧,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那一枪能够这样快,竟然后发先至,直接在他的手背上刺了一个血洞,这样不可思议的身手,他料想自己绝对无法做到。 心中惊惧的麹演见对方的武艺如此高强。绝非无名之辈,不由强装镇定,冷笑着说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明明是一位高手,却还如此藏头露尾,扮作一名小兵,实在是令人不齿。” 而这时候的韦端却是认出了此人的身份,不由脱口问道:“你可是张绣?” 却见张绣也没有否认,笑着说道:“正是,韦刺史,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韦端不由苦笑的咧了咧嘴,暗暗说道:“我的老命就要被你给取走了,还有什么好的?” 其实韦端本来是认识张绣的。因为当年不论是韩遂、马腾和张济是西凉的名将,他作为西凉高官,对张济的侄子还是颇有印象的,只不过今日张绣扮做了一名小兵,他根本没有注意,直到张绣出手对付麹演的时候,他才从正面看到了张绣的模样,因此这才认得出来。 而认出张绣那一刻,韦端的心一下子沉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如今的张绣早已经是刘琦的下属了,今日张绣到了此地。就足以证明眼前的这些叛将全都是张绣一手组织的,凭借着张绣叔侄在祖厉建立起来的威望。麾下的大部分将士恐怕都会帮助这些叛将,最多也是两不相帮,而他的亲信麹演却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其他的两个校尉已经被杀,右军司马在张绣承认身份的那一刻就立刻抛下武器表示投降。 麹演在听说了那个打败自己的武将的名字的时候,心中也是万分恐惧,他知道,自己虽然在西凉还算一号人物,可是要跟张绣这等猛将相比,差的简直不是一点半点。 想到这里,麹演立马强笑着说道:“原来兄长便是张绣张大哥,呵呵,真是失敬失敬,如果兄长上来就报出大名的话,小弟绝不敢与兄长相抗,兄长今日既然要杀韦端,这倒也不劳兄长动手,只要兄长吩咐一声,小弟立刻出手料理了此人。” 说完之后,麹演立刻转过身去,冷冷盯着韦端说道:“韦刺史,你今日得罪了张绣大哥,连我都帮不了你,你若识相的话,还是乖乖投降吧。” 韦端见状,不由得心中发苦,但他既然决心已下,却没有更改的可能,厉声说道:“我韦端既为秦公麾下重臣,受到秦公厚恩,理当以死相报,今日我失了祖厉,本就对不住秦公,如若再去归降,岂不是更加有愧,今日少说废话,有死而已,只不过可悲的是,我竟然会信任麹演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嘿嘿,此人能够背叛我韦端,必定也能背叛你张绣或这是秦公……啊……” 韦端一句话没有说完,早被麹演一刀刺进了胸膛,不由的一声惨叫。 却见麹演冷冷说道:“韦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不以百姓为念,在临死之际竟然还想着要挑拨离间,我真不知道我竟然会在你这样的人手下做事,这可真是我的耻辱。” 韦端瞪大着眼睛,痛苦地指了指麹演,却不再说话,只是转瞬之间,他就无力的倒下去,一双眼睛仍在恨恨地盯着麹演。 麹演恨恨地踢了一脚韦端的尸身,骂了一句:“这老贼,都已经死了还敢如此嚣张,嘿嘿,我连活着的韦端都不怕。难道会怕你一个死的韦端吗?” 但接下来面对张绣的时候,麹演的脸色就像是三春的桃花一般,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只可惜他这一番献媚好像是用错了时间,因为恰巧这一刻张绣都没有看向他一眼。 与此同时,张绣眼中的杀机却是前所未有的浓郁,因为他知道韦端不管如何,在这里还是有些威信的,如今麹演杀了韦端,已经引起了许多将士的不满。所以,他正好乘机杀了麹演以平民愤。 所以,张绣哼了一声。轻轻叹道:“麹演,我并没有说要杀死韦刺史。韦刺史乃是天子任命的官职。又在我凉州素来有名望,你如今不顾天子之命和百姓所望,竟然擅自出手杀死了韦刺史,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之后,张绣接过张曦递过来的长枪,缓缓说道:“麹演,废话少说,纳命来吧。今日本将誓要杀死你这种绝义寡恩之辈,好让天下人懂得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说完之后,张绣手中长枪急速挥舞,瞬间就刺入了麹演的体内。这一枪没有任何花俏,看起来只是平平的一刺,麹演竟然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我主动归降,而且如此卖力,却遭到你如此相待,这到底是何故?”麹演的脸上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神色,缓缓的问道。 “嘿嘿。你听过我张绣的名字,难道没有听过我张绣的好恶?本将生平最恨你这种反复无常、忘恩寡义的小人行径,如若你是一条汉子。与我顽抗到底,说不准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只是可惜,你的骨头实在太软,像你这种人,我实在不屑与之为伍。” 张绣将手中长枪拔出,然后一脚将麹演踢倒在地,抽出腰刀来,斩掉了麹演的首级。大声喝道:“麹演叛乱,杀了凉州刺史韦端韦大人。我等杀死贼人麹演,为韦大人报仇。韦大人生前热爱百姓。仁义过人,愿意为了百姓的安宁而归顺楚公,我等当继承韦大人遗志,还我祖厉百姓一个安宁。” 张绣此言一出,其余众人尽皆反映了过来,他们纷纷推功曹刘炳毅为祖厉长,统领祖厉的军政事务,对韦康以礼相葬,并且宣布,祖厉从此之后归顺楚公,并且希望祖厉人张绣能够联系楚公,接受祖厉的投诚。 祖厉变故发生的十分突然,当消息传到姑臧的时候,刘琦的两万大军已经成功入驻,刘备就算是想要攻打也已经晚了。 而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的刘备却是久久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祖厉的失去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从此之后,从安定到武威之间的通道就被生生的隔绝了,这也让河西等地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刘备面色铁青,拍案说道:“刘琦小儿,果然够狡诈,本来以为他的目标是汉阳,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贪心,不仅仅夺走了汉阳,连祖厉都不放过。可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张绣在祖厉的影响呢?早知如此的话,我就该亲自驻守祖厉,而让翼德韦端镇守姑臧。” 却见诸葛亮摇头苦笑道:“那样也不妥,因为刘琦军中的贾诩是姑臧人,如果主公一旦离开姑臧,此地必然会被他所乘,到时候河西之地就真的不保了,好在如今虽然失去了祖厉,我们还有长城以北地区可以依凭,只要我们怀柔好这里的胡人,还是有一条相对安全的补给通道的,这总比失去河西驻郡要好得多吧?”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重开丝绸之路的打算从此就彻底化为泡影了,你想想有哪家的商人敢从长城以外地区来回穿梭?更何况胡人见利忘义,如何能靠得住?一旦纵兵抢掠,我们又当如何处置?传我将令,立刻调集长安的封儿大军,会合安定太守郝昭,会攻祖厉,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将祖厉重新夺回来。”刘备神色间满是怒火,对着军中记室吼道。 却见诸葛亮劝阻道:“少主驻守的大军不能动,万一刘琦从武关出兵关中,我们岂非是连根本重地都丢失了?更何况如今祖厉大局已定,我们劳师费力,却也未必能胜。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取胜,唉,此次被刘琦旗胜一招,我们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千万不能冲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韩遂起兵 看到刘备迟疑的脸色,诸葛亮说道:“刘琦之所以要取祖厉,目的还是为了武威,如今虽然祖厉失去,我们还有鹯阴可以据守,只要我们守住鹯阴,就可以保障安定与河西之间的联系,而刘琦劳师动众,军心已疲,如若无法据有武威,虽然得了祖厉,却也无法对我军造成威胁,更何况如今刘琦兵力虽众,却是分兵驻守,一旦我们实力有所恢复,集中所有兵力攻其一点,必然会反败为胜。” 刘备闻言,脸色略有缓和,握着诸葛琅的手说道:“幸亏孤还有军师,否则的话恐怕这一次真的会一败涂地了。军师说的没错,相信刘琦小儿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只要我们在此固守,慢慢积蓄力量,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卷土重来,反败为胜。” 其实诸葛亮分析的非常正确,这一次贾诩和刘琦确实没有想到,诸葛亮竟然如此明智,直接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并没有一点要从武威发兵夺回祖厉的意思,导致他们攻取武威的图谋不能实现,而这样一来,反倒让他们占据祖厉的优势变成了累赘,因为他们必须要分兵驻守,而且还要更加辛苦的运送粮草,这半年多的战争打下来,消耗十分巨大,导致整个巴蜀之地都有些吃不消了,刘琦为了保证充足的粮草供应,只好从荆州调粮。 这样一来,运输的路线更加漫长,如今的整个楚国五州之地,除了前线打仗的那些将领们,就属甘宁的运粮队最为辛苦了。 “真没想到诸葛亮果然还有两下子,刘备竟然不上当,这样一来文和尽管在姑臧有着很大的影响力,我们却也无法取武威。不知文和还有何妙策?”刘琦不由得苦笑不已,对着贾诩问道。 却听贾诩说道:“妙策倒是没有,但是常规的手段还是能用的。比如我们分别在金城、汉阳、祖厉三地建立军屯,蓄积粮草。以图长久之策,只要我们挨到明年麦收,军粮有了保障,便能继续支撑下去了,只要我们这样与刘备对峙下去,他早晚会因为粮草不济而被迫撤兵的。” 刘琦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之后刘琦便传令下去,令大军在驻扎的三地展开屯田。但是介于如今天色已入秋,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屯田的作物了,只能命士兵开辟荒地,种上小麦,期待来年麦收之际获得一笔粮草,而目前的粮草开支,主要还是依赖巴蜀和荆州的供应。 可是时间过了没有半个月,贾诩忽然有一天来到了刘琦的帐中,轻轻笑着说道:“告诉主公一个好消息,我们取武威的机会来了。 虽然贾诩笑的很是淡然。但是刘琦却能够明确的感受到他心中的激动。 其实这也不难想象,贾诩乃是武威姑臧人,如今己方的大军打到了家门口了。却是始终不得进入,这如何能让他不感到心中烦躁难安?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其实贾诩比刘琦还要急着攻取武威,虽然他看起来很是平静的建议刘琦屯田,但是心中的急躁却是无法形容,幸亏贾诩为人冷静,知道急躁不仅无用。反而会碍事,这才一次次强行压下这些急躁。 虽然贾诩心中有无穷妙计。可是诸葛亮也不是易与之辈,虽然之前由于棋错一着。令刘琦不断的损兵折将,可是此人毕竟是有名的智者。而且素来为人冷静,不仅看破了他的计谋,同时也轻易的化解了他的图谋,让他有力也使不出。 但是今天可以看得出来,贾诩真的是心中狂喜,甚至于在脸上都流露出了这种喜悦。 这如何能让刘琦不感到惊喜? 所以刘琦连忙笑着问道:“到底是何机会?文和竟然如此喜形于色?这对于你来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啊。” 只见贾诩呵呵笑道:“那是因为我们从来不会遇到这么好的攻取武威的机会,这应该也可以算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啊。呵呵,不瞒主公,末将得到了消息,之前因为战败逃到了了烧当羌的韩遂竟然纠集了烧当羌酋长姚那玄以及氐王杨腾等将,统率七万羌胡兵急攻武威,如今韩遂的羌胡军已经攻破了张掖县,正在向鸾鸟县进军,听说刘备为了固守姑臧,已经把鸾鸟县的一切人口和物资尽皆转移到了姑臧,准备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可是这一次羌胡军准备得十分充足,竟然带来了牛羊十余万头充作军粮,誓要攻破姑臧。” “什么?竟然是这么好的机会?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只要韩遂与刘备拼得两败俱伤,我们的确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照这样说来,我们接下来只要看好戏就行了?”刘琦闻言自然是大喜过望,额手称庆,哈哈大笑着说道。 “所以,我们需要的只是等待即可,如今韩遂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刘备就算是不想战争也都不可避免了,呵呵,也太小看韩遂的影响力了,此人在羌胡中的威望甚高,数度有恩于羌胡各部,纠集七万大军对他来说毫不困难,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主公下令出兵陇西之时,下官才劝主公出动十万大军,只是没想到韩遂所纠集的兵力竟然用于对付刘备了,这倒是意外之喜啊。”贾诩的脸上挂着微笑,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 刘琦却是赞同地说道:“文和所言没错,只不过意外之中夹杂着必然,如若不是孤听取文和的建议,保留了韩遂的家小,估计承受韩遂大军攻击的就是我们了,如此一来,就是我们遭受刘备和韩遂的夹击了。其实照我说来,我们夺了韩遂的陇西和金城,这还不算大恨,可是刘备却离间阎行和韩遂的关系,导致他们自相残杀,数万大军毁于一旦,韩遂甚至性命几乎不保,这才是他生平最恨之事,正是因为如此,韩遂才不顾金城,直接率兵攻击武威,呵呵,刘备虽然看起来以诚待人,但是却不敢放开胆子用人,这一点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贾诩闻言不由默默点了点头,他对刘琦这句话特别赞同,因为放眼整个天下,能够将庞大的地盘大胆委任给部下的,整个大汉诸多军阀之中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即便是以识人用人著称的曹操,也是把根本重地委任给亲族,曹仁为豫州刺史,夏侯渊为兖州刺史,夏侯惇为幽州刺史,而刘琦则是不然,无论是扬州刺史徐庶、交州刺史裴潜、徐州刺史魏延和益州刺史黄忠,每一个人麾下都是数万甚至十数万的大军,权位之重连自己都感到忧心,可是刘琦却从来没有对他们表示过一丝的怀疑和猜忌,这样的胸襟和气度,刘备就算是提鞋都跟不上。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赖刘备,因为既有能力又忠诚的将领确实是凤毛麟角,很难找到,但是刘琦麾下却偏偏数不胜数。而刘备真正能够符合条件的大将本来只有一个关羽,可是却被刘琦和曹操联手算计了,张飞如果是攻城拔寨那绝对可以,但是如果镇守一方却还是有不少的差距,更何况他的性格太过急躁刚猛,有刘备约束着还行,如果没有刘备在身边的话,凭他的性格根本就无法让人放心镇守一方。 至于其他武将,陈到虽强,却是亲兵统领,须臾不能离开,郝昭能力虽出众,资历却是不够,所以,刘备军中根本没有十分适合坐镇一方的将才,也正是因为这样,刘备当初才决定乘机痛打落水狗,彻底消灭韩遂的势力,彻底安定河西之地,这样一来,他就算是找出一个能力稍差的将领,比如刘封这样的小一辈将领,也能比较轻松的镇守河西。 其实贾诩脑中所想,和刘备所考虑的完全一样,只是刘备没有想到阎行竟然如此没用,在韩遂大军纷纷投降之时竟然还没有把韩遂给留下,导致他出逃羌胡,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隐患。 与此同时,刘备的脑中也充满了疑惑,韩遂难道不知道他倾力进攻自己的武威,会让刘琦渔翁得利吗?此人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睿智之人,如何能够想不到这一点?可是既然想到了还要这样做,他就真的难以理解了。 “或许韩遂看到刘琦在金城势大,凭他麾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攻取金城,这才转而进攻武威,企图获取发展的空间。”诸葛亮好像是猜到了刘备的心思,不由轻轻说道。 “可恶的韩遂,他这一回来,孤辛苦攻打半年的武威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刘备不由得心中狂怒,拍案说道。 诸葛亮也是一脸的无奈,虽然他竭尽心智的想要保住武威,最后总算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让双方暂时保持了一种平衡的状态,只要己方安心发展生产,恢复力量,相信不出几年,大军定然能够再次反击,夺取整个凉州地区,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却忽然听到了韩遂大军出兵报仇的消息,这让他如何不感到郁闷难平? 略略叹息了片刻,诸葛亮忽然抬头说道:“主公,其实有的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不如索性大度点,将整个武威让给韩遂,呵呵,只要韩遂占领了武威,接下来相争的就是他和刘琦之间了,我们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待得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再出手,这样恐怕我们不仅会重得武威,甚至连金城和陇西都不是没有可能。”(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孤注一掷 刘备闻言却是眼前一亮,因为诸葛亮的分析无疑是最恰当的,只要他肯让出武威,接下来就会是刘琦和韩遂之间的火并,到时候自己坐山观虎斗,完全有可能会重新占领武威,并且还有可能彻底消灭韩遂,打败刘琦,解除其对整个凉州的威胁。 这样的妙计如果他不听取的话,那才枉了他一代枭雄的才智。 所以,刘备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下来,而且是立刻下令大军退往揟次长城一带,并且在城内秘密留下了数百人的探子,让他们扮作百姓,随时留意这里的动静,并且及时的将消息传递到军中。 当刘备的大军退出武威没多长时间,消息就传来到了驻军姑臧城不远处的韩遂那里。 “哈哈,刘备果然不堪一击,还没等我们大军进入姑臧城,他们就主动撤出了,这可真是太好了。韩大人,既然刘备撤出姑臧,那我们是不是该入城了?”杨腾的眼中透出一丝的狂热,哈哈大笑着说道。 韩遂闻言不由暗暗皱了皱眉,其实他和杨腾的关系本来一般,这一次之所以能够拉拢杨腾攻打武威,主要是靠重利相诱,因为他当初对杨腾许诺,只要此人能够随自己攻入武威,可许他纵兵劫掠,如今杨腾这么急着想要进入姑臧城,很明显是迫不及待的要劫掠百姓了。 虽然韩遂是一方军阀,平时也对百姓征收重税,但是却根本不想放任异族劫掠自己治下的百姓,所以,虽然表面答应了杨腾,但是内心却是充满了抵制。 韩遂乃是何人?这可是一个典型的老奸巨猾之辈,他的计策用出来。连曹操都会忌惮,对付杨腾这样的异族蛮人自然是游刃有余。所以他只是一眨眼,就找到了借口。 “氐王你可不要认为这是什么好事情?刘备为人狡诈。他之所以让出姑臧城,主要是想看我和刘琦两败俱伤。然后再乘机坐收渔人之利,如果我们真的入城,恐怕立刻就会陷入刘琦和刘备的先后围攻之中,所以,我们目前还不能入城。” “那你要等到何时才能入城?韩大人,我们可是得到了你的许诺才会帮你,如今大军来到了城下,好不容易敌军撤走。姑臧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会,如果不取,岂非不智?刘琦大军来了又能怎样?就算和刘备联手又怎么样?我们有七八万大军守城,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你要是不入城的话,那本王就独自入城了。” 杨腾说完之后,怒气犹自不息,霍的站了起来,准备率军前去取城。 韩遂见状顿时暗暗心中冷笑,暗暗说道:“既然你找死。那本将成全你就是了。” 只见韩遂连忙拉住杨腾,含笑说道:“既然氐王坚持想要入城的话,那本将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们目前还不会入城,因为本将要随着姚大人率军前往偷袭刘备的营地,在击破刘备之前,我们是不会进入姑臧城的,氐王麾下只有两万骑兵,可一定要小心刘琦的偷袭。” “什么?你去偷袭刘备?难道当真不要武威了?”杨腾不由得一脸震惊的问道。 “嘿嘿,氐王有所不知,只要同时受到刘备和刘琦的算计,不要说是我们。就算是曹操都吃不消,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将刘备的大军打败再说,只要刘备战败,我们再回防姑臧城,就能固守武威了,更何况我韩遂与刘备之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够看着他坐收渔利?”韩遂淡淡一笑,向着杨腾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计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我素闻诸葛亮乃智谋之士,如何能够没有防备?你率军袭营,不过是下策,只是我又何必去管你?你败了反而更好,这样一来整个武威就是我杨腾的了。”杨腾越想越得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就此,那就祝你们马到成功。” “多谢,请氐王先行出发取姑臧,我们随后就起兵往揟次,请氐王记得,如今武威形势未名,更有刘琦虎视眈眈,所以你们入城之后,万万不可滥杀无辜,以免激起民愤,导致我们此行失利。” 在杨腾率队离开之后,韩遂见状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杨腾为贪欲所蒙蔽,根本不听从自己的话,只要进城之后一定会纵兵劫掠,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姑臧城被刘琦所得。可是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能够向刘备展开报复,他宁愿不要姑臧城。 这时候军师成公英乘着无人,轻轻在他耳畔说道:“主公,据末将所料,杨腾入城之后定然会纵兵劫掠百姓,从而会激起民愤,让刘琦趁虚而入,我们不如也随他一道进城,这样也好对他进行约束,让百姓少受一些灾难,同时也能巩固我们在武威的统治。更何况诸葛亮乃是智谋之士,如何不会防备我们偷袭?这一次袭营实在是吉凶难料。” 韩遂看着面前这个忠诚的部下,不由得心中感慨,原来当初成公英得到自己败逃到羌胡部落的消息之后,竟然毅然放弃了在秦国的高位,连夜从长安遁逃,千里迢迢的寻到了自己。 像成公英这等忠诚的部属实属罕见,再加上此人的睿智,韩遂自然引为心腹,感动之余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便遣走了侍从,慨然说道:“公英你猜的没错,诸葛亮用兵谨慎,肯定会有所防备,但是正因为这样,才会有恃无恐,而本将这一次明明知道他有防备,却仍然要率军偷袭,目的其实很简单,只要就是要和刘备做一次大决战,靠着强大的兵力直接进行碾压,刘备将我害得那么惨,我韩遂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韩遂说的心情激荡,在愤怒之下用拳猛擂桌案,竟然将桌案给砸出了一个小坑。 “可是姑臧城又该如何?以杨腾的残暴,不可能守住姑臧城的,更何况他也没有什么攻城守城的经验,一旦刘琦率兵进攻,末将恐怕他根本支持不了一个时辰。”成公英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 “呵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将根本就没打算让杨腾活着回去,既然他愿意入城找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至于姑臧城,本将其实根本就没有占据的打算,其实本将这一次之所以起兵,主要是为了了断恩仇。”韩遂的脸色在昏暗的营帐中显得有些阴森可怖,即便是成公英看到了,也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主公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恢复大业,却还依然是统率大军前来取武威,难道竟然是为了……” “正是。”韩遂好想知道成公英要向他说什么。连忙打断对方的话,沉声说道:“公英,你应该知道,其实本将夹在两个枭雄中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希望,既然反正是要失败,那我何不失败得轰轰烈烈一次呢?建安十年七月初六,凉州韩遂大败秦公刘备,嘿嘿,就算千年之后,恐怕史书上也会浓重的记写下一笔。公英,如果你还对本将有一点故旧之情的话,此事休要再向人提起,本将已然决定以死了断,只不过可惜你追随我一场,我竟然没有为你带来任何好处,反而给你带来了一场大难。你走吧,不管是投靠谁我都不会怪你。” “将军。”成公英不由得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将军待末将如同父子,如此大恩末将就算粉身碎骨亦不能报万一,如何肯舍将军而去?既然将军决定赴死,末将又何必苟活?我们就轰轰烈烈的战上一场吧。只不过末将不明白,为何你不让马…….” “嘿嘿,公英,你太把老夫当好人了,虽然我情愿助他一臂之力,但是也绝对会让他在自责中度过一生,这也算是对他毁我基业的一个报复。好了,这些事情我们不要再说起了,我们还是考虑考虑如何打败刘备吧。” 韩遂的一双眼精力透着精明,甚至是一丝的狡猾,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霸气,从这一刻起,他好像又从一个落寞的失败者重新变回了那个纵横西凉十数年的豪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夜色降临,韩遂率领烧当羌的四万铁骑和自己的一万西凉精骑,浩浩荡荡的向着刘备大军驻守的揟次而去。 韩遂在败退到烧当羌之时,身边只有千余亲卫追随,可是后来又陆续有旧部前去投奔,如今聚拢起来,竟然有一万大军,这一次韩遂将这一万大军全都拿出来,本来就是孤注一掷的意思。 由于这一次本来就是为了从正面击溃刘备的大军,所以韩遂根本没有做任何掩饰,整整五万铁骑行走在路上,仅仅是造成的巨大声势就能让人色变。 “刘备,复仇的时刻到了,诸葛亮,本将听说你最善治军,可这一次我倒是想要看看,你麾下那不足三万的大军如何挡住我的五万铁军?我要让你退出凉州,我要将你的自信彻底击溃,我要让你元气大伤,最终只能无奈的走向灭亡。” 韩遂的眼中满是怒火,浑身的热血在沸腾,恨不能立刻就赶到刘备的军中,报仇雪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揟次血战 由于韩遂这一次出征本来就没有掩饰,消息自然很快便传到了揟次,刘备闻言不由得面色铁青,厉声骂道:“韩遂老儿难道是疯了吗?为了打败孤竟然连武威都不要了!他难道不知道,夺取他基业的是刘琦小儿?他不说率兵对付刘琦,却为何偏偏要跟孤过不去?” 这不能怪刘备着急,因为这一次韩遂率军进攻,他不管是胜是败,都将意味着从此失去对武威的控制,因为他留在姑臧的探子刚刚传来消息,氐王杨腾率军进入姑臧城,在城内大肆劫掠,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这样的恶性正好为刘琦入主姑臧带来最好的借口,像刘琦这样的人物根本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但是他就算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因为韩遂大军已经离他不远了,为今之计他只有做好战斗准备了,因为对方是清一色的骑兵,如果自己避战退走的话,绝对会遭到数万铁骑的掩杀。 利用有效的地形进行防御,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选择。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刘备就听到远处大地震颤的声音,即便是他征战多年,听到这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都不由得色变。 连刘备都是脸上变色,他那麾下的将士们显然更加无法承受,有些承受能力比较低的都已经面色发发,他们觉得隆隆的马蹄不是踏在地上,而是他到了他们的胸腔里,他们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心脏都要被从胸腔里挤出来了。 即便是刘备身边最精锐的白耳兵,虽然依旧保持着镇定,可是气势磅礴的马蹄声却仍然让他们感到了一丝的担忧。 “这一次敌军出动了那么多的骑兵,我们揟次的防御匆匆建成。能够抵御得住吗?” 虽然心中充满了悲观的情绪,但是他们作为天下一等一的精锐,作为秦公手下的亲兵。多年来养成的服从意识和铁血气概却让他们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心中隐隐有着期待。期待能够和天下闻名的西凉铁骑殊死一战,让他们也见识见识白耳兵的精锐。 诸葛亮并没有被强大的骑兵给吓倒,虽然马蹄踏地的声音让他感到心中很不舒服,但是他的头脑却是异常的清醒,他如今正在紧紧的盯着远方,根据传来的声音来判断敌军的距离。 “还有五里……” “还有四里……” “还有三里……” “还有二里……” “已经看到了敌骑了。”在黯淡的月光之下,敌人的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席卷着向己方的营地冲了过来。他们的脸上全都是肃杀和嗜血,没有看到丝毫的犹豫,一看这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那些马匹全都是优秀的西凉军马,一个个膘肥体壮,遒劲有力,马蹄整齐的落在地上,响起了一阵阵有节奏的声音。 诸葛亮还在默算着距离,大军离己方还有一里地,一百五十丈。一百丈,五十丈,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八十步…… “发射。” 随着简洁的命令下达之后,最前方的士兵们立刻松开了早已拉紧的弓弦,只听得破空之声不断,箭如飞蝗一般,纷纷嘶吼着冲向了敌阵。 随即对方传来了一阵阵的马嘶人吼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少马匹悲鸣着倒在了地下,不知道有多少将士被箭射死,被马踩死。甚至是没有被踩死,却是被踩断了胳膊腿。凄厉的吼叫着。 但是这些伤亡却并没有让敌军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血性。他们纷纷怒吼着,毫不犹豫的向前冲过去,也丝毫没有顾及马蹄下的战马和袍泽的尸体……. 当最前排的骑兵离阵前只有六十步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厉喝:“矛。”便见一道道尖锐的破空声传来,无数的长矛从骑兵们的手上飞出,然后密集的投到刘备军中弓箭手身上,将他们牢牢的钉到了地上。 霎时之间,只听的惨叫声一片,只不过现在的惨叫声不是发生在韩遂军中,而是在刘备的军中。 诸葛亮的心顿时一阵抽搐,这些精锐的弓箭兵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本来是想着等到连弩制造出来之后,让他们装备强大的连弩的,可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再也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一时之间,充斥天地的只有呜呜的长矛投射声,还夹杂着刘备军中将士的一声声惨呼,这一声声惨呼让人听在耳中,都不由得心中震恐,因为这些长矛看起来根本无法抵挡,即便是坚厚的盾牌在它们面前都没用。 而更加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骑兵背上大都带着弓箭,他们在用长矛掷死刘备麾下弓箭手之后,便从背上取下弓箭,在马背上对敌军发射了一轮羽箭。 只听得扑哧扑哧的羽箭入肉的声音和将士惨叫的声音混为一体,让人更加感到不寒而栗。 “盾牌手,挡。”诸葛亮见对方箭如雨下,皱了皱眉。立刻下令道。 只见盾牌手将盾牌牢牢的树到地上,然后是长枪手,他们将手中的长枪顺着盾牌的缝隙向外伸出,如同是一根根伸出的狼牙,准备将冲上来的敌军狠狠的刺一个窟窿。 好在敌军手中已经没有了长矛,再加上前面还有鹿角、陷马坑等物在等着,所以现在的敌军骑兵对己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大。 诸葛亮目前极为冷静,甚至可以说极为冷血,因为之前虽有如此多的弓箭手战死,虽有张飞所统领的步兵强烈要求出战,却都被他断然拒绝,这里面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他深知西凉骑兵的厉害,更何况在西凉骑兵的背后还有三万善射的羌兵? “现在就等着敌军冲进寨门了,只要他们冲进来,形势就会发生逆转,虽然我们仍在防御,可是双方伤亡的比例将会发生逆转。” 诸葛亮静静地等待着,没有丝毫的不耐,他冷眼看着羌兵各自射出了一壶箭,二三十万支羽箭斜斜的插在己方的阵前,还有一少部分的羽箭插在了那些倒霉的军士身上。之后他又见在羌兵弓箭的掩护下。西凉骑兵大摇大摆的移开了布置在营垒前的那些鹿角、拒马枪等物,然后越过壕沟,开始缓缓地向前推进。 由于时间紧张,壕沟挖的不深也不宽,所以并不能阻挡敌军骑兵的推进,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越过壕沟的敌骑就有数千之众,他们个个一脸的肃杀,向着盾牌手所组成的防线前缓缓推进。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见那些盾牌手组成的防线后面抛射出了一轮箭雨,这一轮箭雨密密麻麻,比起之前的规模要胜过数倍,霎时之间便有上万支羽箭呼啸着冲入敌军阵中,将那些冲过来的敌军骑兵纷纷射倒。 由于距离比起之前近了很多,所以,这些羽箭显得非常有力道,即便是体格健壮的战马、身穿甲胄的骑士都难以抵挡。 “糟了,中了诸葛亮之计,看来这些才是敌军的主力弓箭兵!”韩遂的瞳孔不由的一缩,沉声说道。 但是韩遂却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如今可以说是遇乱不惊,果断的命令骑兵继续前进。 命令一下,所有的骑兵全都对刘备军中的弓箭兵视而不见,他们靠着前面的袍泽挡住敌军射来的羽箭,却又驱策麾下战马踏过那些为他们挡箭的袍泽和战马的尸体继续冲过去。 盏茶的功夫之后,弓箭手所发射的羽箭已经稀稀疏疏,对骑兵再也造不成什么威胁了,可是韩遂的骑兵却又遭遇了陷马坑。 许多骑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措施,就纷纷惊恐的掉进了陷马坑,坑内部署了尖刀、鹿角、拒马枪等物,许多士兵调进去之后又立刻被那些尖锐之物刺伤身体,那些幸运的都是直接被刺死,而不幸的却是被刺穿了四肢肚腹,只能凄厉的惨叫,却是一时不死。 “哼,继续冲。”韩遂的眼中没有半点波动,寒意反而更盛,亲自举起了鼓槌,奋力的敲响了战鼓。 只听得鼓声震天动地,麾下的骑兵们纷纷嘶吼着向前冲了过去,虽然有陷马坑,可是却再不能阻止如潮的骑兵。 刘备的盾牌兵和长枪兵所组成的那道防御却是没有动,他们静静等待着敌军的到来,然后用盾牌抵挡敌军的冲击,再用长枪对冲过来的敌骑进行攒刺。 敌军自然也不甘束手就戮,纷纷从马背上,用手中的枪戟和弯刀,对着敌军的脑袋就是一阵猛砍。 战事进行了如许长的时间,终于开始了正面接触。 一时之间只见血肉翻飞杀气纵横,虽然没有了长矛和陷马坑造成的恐怖气氛,但是战场上很明显却造成了更多的伤亡。 只听得扑哧扑哧刀枪入肉的声音传来,偶或夹杂着战马的嘶鸣和人的惨叫之声。 虽然死亡是如此的接近,虽然这时候人命如草芥,但是双方所有人都没有退却和畏惧,多年的战争经验让他们深深知道一点,狭路相逢勇者胜,在这种万军相争的情况下,退却绝对没有退路,只有奋勇向前或能博得一线生机。 韩遂的西凉军和羌军靠的是作战勇猛,弓马娴熟,而刘备的大军靠的是阵型齐整、军机森严,一时之间双方竟然相持不下,旗鼓相当,虽然战斗依然惨烈,不断的有勇士死去,但是一时之间却难以分出胜负。 双方征战多时,诸葛亮看了看天色,然后缓缓说道:“主公,对方的士气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反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刘琦出兵 就在韩遂大军与刘备在揟次决战的时候,姑臧城内也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攻防战,姑臧是武威人数最多的城池,各族人口加起来只有三四万,其中以汉人居多,却也只有一万多一点,这万余汉人受到边地剽悍民风的影响,也都尚武,他们在刘备率军退去之后,便知道不远处的羌胡兵定然会进犯,于是他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加固城防,对于入侵的敌军进行英勇抵抗。 但是城中却也有不少的氐族人,他们受到族群的影响和蛊惑,乘着大家与城外的敌军相抗时,悄悄打开城门,迎接族人入城。 杨腾的大军在入城之后,立刻对城内的百姓进行了大规模的屠杀,更是以此为借口,掠夺百姓的财物,甚至为了能够尽可能多的货去财物,连除了本族之外的其他族群也都不放过,即便是之前还和他们联盟共同进攻武威的羌人也不例外。 一时之间姑臧成内到处是死尸,无论是男女老幼的尸体都有,这些死尸无一例外的被剥光了衣服,而那些女尸身上则残留着不少男人的污秽物…… 这帮子氐人,竟然连死人的衣服都不放过,对于女人更是疯狂的发泄着兽欲,连女尸都不放过,实在是令人发指。 杨腾大军的暴行当然受到了各族民众的殊死抵抗,他们利用一切地形,采取一切方式反抗敌军的入侵,甚至不惜与敌军同归于尽。 这些抵抗的力量在当地的大族首领、也就是贾诩的兄长贾彩的领导下,以贾氏家族构筑的邬堡为据点,进行着英勇的抗击,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杨腾知道贾氏是当地的大族,只要攻陷了贾氏家族,他们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财富。所以,全都拼命的进行攻打。 好在贾府地形狭窄,周围全是狭窄的巷道。而贾彩平时也注重防御,府内的墙壁无比坚厚。府内又有数百名训练有素的私兵,所以杨腾大军人数虽众,一时之间倒也难以攻破。 但是杨腾毕竟人数众多,他便命令军事拆掉了民房,取下房梁,令军士抬起来对着大门猛撞,大门虽厚,在猛烈的撞击下却也难以承受。只是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门闩就被撞塌了,许多氐族士兵纷纷从门口处涌入。 “这是最后的时刻了,我们宁可死也绝对不会苟活,杀!”贾彩拔出宝剑,厉声喝道。 “杀!”私兵们尽皆厉喝,挥舞着手中精良的刀剑,与敌军们杀在一起。 私兵们虽然也不弱,可毕竟战斗经验太少,再加上敌军人数众多。所以只是经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都已经死绝。 “如今他们去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了,如果我们也都战死的话。我们身后的这些老弱妇孺们就全都自杀吧,你们记住,宁可死去也不要受这帮畜生的侮辱。” 贾彩手中举着宝剑,大声喝道:“兄弟们,我们不管是哪个族群,不论是何出身,如今遇到了侵犯我们家园,屠杀我们百姓的强盗,都只有和他们誓死斗争到底这一条路。为了守卫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身后的老弱妇孺。杀呀。” “杀!”只见贾彩身后的上千民众尽皆持着锄头、铁镐、木棒等物,与涌上前来的骑兵们展开了殊死搏杀。 这些民众们全都以必死之志。无所畏惧,他们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活,可是他们却偏偏活下来了,因为他们的拼杀行动刚刚开始,就见面前的氐兵纷纷慌乱着后退。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敌兵被我们的勇敢吓怕了?”民众们自然不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但还都是怪异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就在这时,贾彩忽然反应了过来,大声笑着说道:“哈哈,我们的军队来了,秦公已然退走,自然不是他的大军,那么这一次来的肯定是楚公的大军,兄弟们,楚公的大军来救我们了。” 贾彩猜测的没错,这次来的的确是刘琦的大军,他们听说杨腾大军在姑臧城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时候,早已经气愤填膺,恨不能将这帮畜生尽皆千刀万剐,所以,大军立刻毫不迟疑的从令居出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姑臧城而去。 这时的姑臧城虽然有两万氐兵驻扎,但是他们却已没人有闲工夫守城,都在忙着洗劫百姓,掠夺钱财,所以被刘琦大军轻易攻入,然后迅速的来到他们的背后,对他们发起了猛攻。 刘琦麾下的五万大军包括马超的三万西凉铁骑,还有禁卫军和骁卫军两大亲兵,本身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精兵,在看到氐族军士的暴行之后,更是含怒出手,所以一上来就用尽了全力,再加上刘琦大军多出了两倍多,氐族骑兵虽勇,却也远远无法抵挡如此强大的兵力,所以,在战斗刚一开始,他们就开始溃退。 但是这一次刘琦显然是要斩草除根,一个都不想放过,所以他命禁卫军持着长矛守护在四周,却用西凉兵来回冲突,打乱对方的阵型,然后用骁卫军对敌军展开了灭绝性的大屠杀。 这时候的杨腾早已被马超一枪刺死,他的儿子杨驹本待报仇,却是被刘琦麾下的骁卫军队长丁奉一刀劈死。 骁卫军本来就是骑兵的天然克星,再加上族长和少族长都战死,大军群龙无首,早已混乱不堪,氐族骑兵就是在阵型完好的情况下也都难以取胜,如今在阵形大乱的情况下更是不堪一击,他们看到对方攒刺劈杀,如同是冷漠的死神一般,不断的收割着他们的性命,早已经心如死灰,失去了斗志。 虽然他们知道目前如果拼命的话,说不准能对对方造成一些伤亡,可是明知道自己就算是拼命的话,也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挣扎,那他们反抗的意义又在哪里? 所以,这些已知必死的氐族士兵如今已经不再做任何的挣扎,他们在试图突围几次都没有成功的情况下已经放弃了逃命,也放弃了抵抗,只等着对方的武器将他们一颗颗的头颅斩掉。 贾彩远远看到远处一人骑在马上,虽是文士打扮,却仍然挥剑砍死了一名敌军骑兵,不由得眼含热泪,大声叫道:“文和,你总算回来了。” “兄长!”贾诩同样是眼含热泪,在亲兵的扈从下纵骑冲了过来,抱住贾彩,兄弟两个相顾流泪,互诉衷肠。 却说揟次的刘备听到诸葛亮的建议,轻轻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喝道:“击鼓。” 随后便听得军中战鼓用一种特别的韵律响起,随便见陈到率领着精锐的白耳兵从两翼发动了进攻。 白耳兵乃是刘备赖以立身的根本,是整个秦国最为精锐的部队,原本是步兵,如今全都是清一色的骑兵,这些军士不仅战斗力强大,而且都经历了许多噩梦一般的训练,虽然训练的强度和方式绝对不如刘琦的禁卫军和骁卫军,但也是普通军队难以望其项背的。 “杀。”陈到率领大军冲在最前方,挥舞着手中长矛,将数名试图抵抗的西凉士兵刺死,然后率领大军奋力突进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就在看起来如同是铜墙铁壁一般的西凉军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只听得啼声阵阵,立候联络,白耳兵手持长矛,对着韩遂大军发起了猛烈的冲击,虽然这一支部队只有五千人,却像是一把尖锐的钢刀一般,迅速的将韩遂大军本来就不怎么稳定的阵型给冲散,然后切割成了三段。 而在白耳兵的后面,则跟随着张飞麾下的精英长矛兵,主要就是为了对抗西凉精骑而训练出来的,这支部队也多次在战场上立功,曾经在并州的时候,就靠这支部队将同等数量的并州铁骑杀得大败。 “哈哈,他奶奶的,西凉兵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将士们,与我杀。”张飞哈哈狂笑,纵马冲入了西凉骑兵之中,一杆长矛如同要命的毒蛇一般,吐出了长长的芯子,将不可一世的西凉兵和羌兵刺下马背,等到最后杀得性起,张飞将手中丈八长矛抡圆了,每一下都能将数名甚至十数名敌军砸伤砸死。 他手中的丈八长矛乃是纯铁打造,本身有五六十斤重,再加上他本人力大无比,即便是砸一下都能让人筋断骨折,甚至直接丧命。 而在张飞的身后,却跟随着他的儿子张苞以及关羽之子关兴等小将,他们也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对着敌军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与此同时那些负责守御的盾牌兵,对着已经陷入混乱的敌军展开了反攻,一时之间秦军各部士气如虹,勇气倍增,纷纷怒喝着对敌军发动着猛烈的攻击。‘ 西凉军和羌军虽勇,却根本无法抵挡如潮的秦军,再加上看到张飞和陈到两员猛将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根本无人是其一招之敌,早已胆寒,纷纷四散溃逃。 韩遂和姚那玄虽然连连喝止,却根本无法阻挡大军的溃败,他们知道军心意乱,再战下去也是徒然,不由得长叹一声,下令退军。 在退军的途中,成公英见韩遂郁郁不乐,便安慰道:“将军也不必如此,这一次我们损折虽然有两万余,但是刘备大军却也有一万余人丧命,如今他在武威的力量已经不足两万,绝对无法抵挡气势如虹的刘琦大军,所以,此战他虽然胜利,却也只能退兵,如此说来,将军这一战也和胜利没有什么两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了断恩怨(一) 韩遂摇头说道:“败了就是败了,这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其实本来只要我下令舍命死战的话,我军虽然也仍然不敌,却不致有此惨败,但是我如今还不能死,因为我还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过就像你说的,这一次刘备伤亡惨重,决计无法再染指武威,这也算是本将给了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说完之后,韩遂对姚那玄说道:“姚兄,多谢你出兵相助,虽然这一次贵部也损失了数千人,但是我却乘机削弱了杨腾的实力,嘿嘿,他的两万大军绝对不会有人活着回去,只要姚兄回去之后,便可立即吞并他的部属,这也算是对姚兄的回报吧。姚兄回去之后,最好是归顺楚公刘琦,就算是不归顺,也绝对不要冒犯他,此人诡计多端,用兵如神,我恐怕你只要兴兵,结果只能是维族人带来灭顶之灾。言尽于此,还请姚兄多多保重。” 姚那玄闻言一怔,随即说道:“韩兄难道不随我一道回去吗?” 韩遂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回去了,我韩遂偌大的基业已失,已经没有面目活在这世上了,不过我还有一桩恩怨未结,了结了这场恩怨之时,就是我韩遂魂归地府之时。” 姚那玄却是叹道:“韩兄何必如此伤感?韩兄基业虽失,可只要我烧当羌却随时欢迎韩兄入驻,不论是多少人马,不论是住多久,都绝不会有人有半点不豫,韩兄于我烧当羌有大恩,只要你说一句话,不管是水里火里,我们都会毫不犹豫的追随,这一次韩兄既然有恩怨。就让我们虽韩兄一起前去了结,我就不信,我们三万铁骑尽皆拼命。还怕谁来?” 但见韩遂拱手说道:“多谢姚兄好意,可是这桩恩怨乃是老夫良心的亏欠。根本不是多少兵马能够弥补的,唉,或许是人之将死,竟然越来越考虑良心的问题了,如果是当年我据守金城、睥睨天下之时,绝不会有此念,更何况,我也是为我的这些兄弟们。为我的妻儿谋一条后路,所以,这场恩怨必须了结。姚兄,请回吧。” 姚那玄闻言更是流泪不已,但见韩遂如此决绝,知道已无法再劝,只好对韩遂拱了拱手,道了一声珍重,率军缓缓离去,再也不敢向后多看一眼。 韩遂远远看着姚那玄率领大军绝尘而去。默然良久,然后对着麾下的将士们说道:“走,随我一道去攻打姑臧。” 韩遂的麾下依旧只剩下了千余亲卫。也就是当初随他一道进入烧当羌的那些人,他们已然知晓,杨腾的两万大军已无一生还,刘琦的五万大军在不久前完全控制了整个姑臧城。但是他们听到韩遂要攻打姑臧的话,却是没有任何犹豫,而是一声不响的跟在韩遂身后。 韩遂的大军来到姑臧城下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正午,七月的阳光还是很毒辣的,照在他们的身上。贪婪的榨取着他们体内的汗水。 他们已经有一夜没有吃东西和喝水了,但是已然全然不顾这些。他们知道他们主将的打算,韩遂也曾让他们离去。但是他们却全都选择了拒绝,他们要陪他们的主将走完最后一程。 韩遂的眼中全是感动,心中却是歉然,这千余人是他一开始起兵之时就追随的子弟兵,这十余年来他们从来不离不弃,不管自己遇到了怎样的危险,都是舍命相随,韩遂于他们虽是将军与部属的关系,但是在心里又何尝不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子弟? 但是他却感觉自己愧对这些子弟兵,因为他戎马一生,却从来没有给这些兄弟们带来什么好处,他们的家小们日日夜夜为他们的生死而担忧,他们的地位至今也不过是一群亲兵,但他们却依然无怨无悔的守护着他,即便知道现在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送死。 韩遂强行压住内心的感动和羞愧,对着城头上高声喊道:“吾乃征西将军韩遂,城上的军士听着,尔等速速转告马超,说本将就在城下等着与他决战,他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速速出城与我一战,否则的话,他就与我滚出西凉,永世不要再回来。” 城头上的军士见韩遂只率千余人在城下搦战,心中不由惊疑不定,但还是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正在城内巡查的马超。 马超听说自己的大仇人韩遂正在城下搦战,霎时之间恨意上涌,不待通禀刘琦,立刻带着麾下百余骑出了城门,迎战韩遂。 马超的脸上写满了仇恨,眼神冰冷,缓缓来到阵前,大声喝道:“老贼,没想到今日竟然与你在此相遇,嘿嘿,自作孽,不可活,你当日手刃我合家三百余口,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韩遂的脸上不复方才的自责,而是冷冷说道:“小子,废话少说,今日我们两个在城下相遇,只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能够杀我?” 马超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声说道:“好,既然你今日找死,我自然要成全你,今日我马超是要杀你这老贼,为我父母家人报仇。老贼,接招吧。” 多日的仇怨终于能在今日得报,马超早已是热血沸腾,说不上两句话,立刻纵马挺枪赶上前来,对着韩遂的胸膛就猛然刺去。 韩遂却是没有躲闪,反而挺胸迎了上去,只听得扑哧一声,马超的长枪竟然透体而入。 马超见状不由得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韩遂竟然没有躲闪。他也知道此人的身手,虽然韩遂的武艺比他有所不如,但想要躲过自己这一枪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今韩遂这样做,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打算躲,也就是说,他故意来此寻死。 看到韩遂那满脸的花白头发,马超不由得想起了当年他与父亲马腾结拜时的情景。心中不由得莫名一怔,但是他随即想起了韩遂与自己仇怨,满腔的恨意再次发泄出来。将韩遂高高的挑起,准备摔到地上,直接将他摔死。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韩遂背后一将冲过来,厉声喝道:“住手。马超,你可知你是在做什么?” 马超见是韩遂的心腹成公英,不由哼道:“成公英,不须你来提醒,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老贼杀我一家三百余口,此仇不共戴天,我要杀他为我家人报仇!” “韩将军杀了你的家人,确实该死。但你可知道,他其实也是受奸人陷害?”成公英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他当初受到杨阜的蛊惑,杀了你的全家,的确是为了右扶风的职位,为了自己的势力能够扩大到关中地区,并想着因此而统一雍凉地区,成为一方霸主,其实他这么做也没什么错,因为当时令尊和他本就是仇敌。所以他也不须歉疚,可是奸贼李堪受了曹操的好处,乘机蛊惑阎行杀了你全家老幼三百余口。他感觉因为它而害死了你的全家,心中一直很是不安和歉疚,这不安和歉疚折磨了他这么多年。” “哼,不安?歉疚?我怎么看老贼活得很滋润?如今他就要死了,你却这样替他遮掩罪行,还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饶过他一条狗命吗?”马超闻言不由冷笑,恨恨的说道。 “嘿嘿,我又何必替他遮掩?是是非非又岂是我一人说了便算?你父确实是被韩将军所杀。但真凶却是曹操,当初曹操为了对付刘备。特意派人收买了杨阜,劝蛊惑韩将军夺取右扶风。又收买了李堪、候选等人,他们又蛊惑阎行杀你全家,目的就是要制造你们之间的仇恨,你只杀他,却不追真凶,这就像是人被刀剑所杀,你却只是毁去杀人刀剑,却没有惩处执刀剑之人,为免不智。其实即便这样,韩将军也是心中愧疚,悔恨自己当初利欲熏心,为曹操所乘,所以当初你占领了金城之后,只希望你也杀了他的全家,也让他稍稍弥补愧疚。” 成公英顿了一顿,又叹道:“可是却没想到你竟然没有动手,反而迎娶了大小姐,他的心中更加愧疚。后来他投靠刘备,反被刘备离间,导致基业全失,只能逃奔羌族。韩将军自知凭借着他的力量,再也不可能恢复昔日的基业,他如今既失去了基业,又失去了兄弟,可以说是人财两失,可是他庆幸他的家小还活着,便决定在临终之际便决定帮你取得武威,以此为礼,稍稍赎免犯下的罪孽,并请你看在这一点微功的份上,善待他的家小。” “嘿嘿,你说的倒是好听,帮助我们取武威?武威可是我在楚公的领导下,一刀一枪杀来的,怎能说是你们帮忙?你这样的话只好去哄骗三岁的小孩。”马超依旧不信,冷笑着说道。 却听得成公英叹道:“马将军,你自问一下,如果不是韩将军出兵,凭着楚公如今的大军,只要刘备和诸葛亮坚守姑臧,你们能够用多长时间取得武威?一个月?两个月?亦或是半年?你们出奇计夺去了祖厉,本来是要迫使刘备退兵,可是他有没有按照你们所希望的那样去做?我们大军来到姑臧城下,刘备为了避免遭受你我大军合围,更是为了渔翁得利,主动退守揟次,但是韩将军却依然没有入城,而是前往揟次与刘备大军决战,虽然依旧战败,可是却令他折损了万余人马,从此之后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撤离武威。” 成公英说到这里,又冷冷笑着说道:“如若韩将军不是进攻刘备大营,却是坚守姑臧,你们的大军敢不敢攻城?恐怕在忌惮刘备大军的情况下,也是绝对不敢吧?又或者,韩将军统率大军进攻你们的大营,你说彼时武威会归谁所有?说不准你们不仅得不到武威,甚至连金城和陇西都会一并失去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了断恩怨(二) 马超听了成公英的话,不由得浑身轻轻一震,他知道成公英说的没错,如果韩遂真的率兵进攻己方的话,那么己方定然也会像刘备那般损兵折将,如此一来,己方在武威取得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刘备一定会重新占据武威,甚至都有可能图谋金城,让己方半年多的辛劳付诸流水。 “如此说来,韩遂这老贼果然是在帮我了?”马超不由得望着枪尖上的韩遂,缓缓将他放到地上,沉声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时候韩遂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变得非常虚弱了,可是他的精神看起来还很好,却是笑着说道:“不错,公英跟了我这么多年,看来对我还是非常了解的。” “那你为何不向我解释?” “嘿嘿,我毕竟杀了你的父亲,甚至就在杀你父亲之前都已经杀了你的母亲,不管我再如何解释,你会放弃为他们报仇吗?”韩遂双眼望着马超,缓缓问道。 马超一愣,摇摇头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仅要杀死持刀剑的人,即连刀剑也要摧毁。”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你要放弃的话,就不再是马超了。既然如此,我解释又有何用?小子,你不用心存感激,其实我这样做,本身就是在报复你,我听说当初你抢了莹儿,说是让我的女儿为我仇人生儿育女,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其实我这样做也是同样的目的,我被你杀死了,欠你父亲的债已经还了,我多年的歉疚终于要消散了,可是你小子却不一样了。你欠我一个人情,你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岳父,我就是要让你永远活在歉疚之中。” 韩遂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成公英和他身后的亲兵们,缓缓说道:“我死之后。不准你们为我报仇,也不准你们自寻短见,你们都要坚强的活下去,替我等到大汉再度统一的那一天。公英,你跟我这么多年,我在临死之前只劝你一句,你日后如若出仕的话,只能投靠楚公。不要投靠他人,因为我看得出来,只有楚公才能得天下,他对百姓是真的好……” 说到这里,韩遂猛然挣脱了马超的长枪,只见血流如注,韩遂的脸上含笑,溘然而逝。 “你这个可恶的老贼!”马超说到这里,眼睛里却不由得流出了泪水,此人的确是他的仇人。先是杀了他的母亲,后来又杀了他的全家,可是如今他却感觉竟然是他对不住此人。 “自从我杀了他的那一刻起。我与他的仇恨就已经散去,可是接下来好像是我欠他了,他送给我一场功名,又把他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还不准他麾下的将士杀我,这个老贼倒是好算计,临死之际,还让我欠他的。”马超不由得摇了摇头,满脸的苦笑。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机的寻仇报仇,结果大仇得报。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反而有了一丝的失落。 韩遂死去了。他身边的那些亲卫全都下了马,痛哭流泪不已,他们虽然遵从韩遂的命令,不能杀马超报仇,也不能自杀身亡,但是却一个个都捶足顿胸的大哭,哭的呕血三升,在此之后,他们要走了韩遂的尸体,将韩遂埋葬到了允吾城外,然后一个个离去,他们从此之后再不入军伍,而是回到家乡,拿起久违的锄头,守着自己的妻儿,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成公英却是拜倒在马超马前,郑重地说道:“马将军,末将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将军你,而是为了故主韩将军,他虽然含笑而逝,但末将知道,他死的并不甘心,所以,末将要与将军并肩作战,追讨真凶曹操和刘备,末将愿以自己的这幅残躯,为实现雇主的夙愿而奋战,虽万死而无悔。” 马超轻轻扶起成公英说道:“从今往后,我们一起,为了我们共同的仇怨而并肩作战。” 马超在回城之后,将自己不经请示,擅自出城作战之事禀报给刘琦,请求刘琦给予制裁。 这时候的刘琦已经听说了马超与韩遂之间的事情了,毕竟当时这事情也不算小,早有军士将事情报告给他了,不过刘琦却并没有责怪马超,而是轻轻说道:“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韩遂也算是一名汉子,他虽然终不免一死,却能够为他的部属和家人找到一条生路,想必在此之后,你定然不会再对韩姑娘有什么怨言了吧?” 只见马超叹了一口气说道:“从此之后,反倒是我对不起她了,唉,末将从未想到,结局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从未想到,那老贼竟然如此用心,临死之际还暗算了末将一把,让末将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这也让末将在返回金城之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莹儿。” 刘琦笑着拍了拍马超的肩膀,慢慢说道:“孟起,作为一个男人,是该背负起自己应有的责任,可有时我们背负的道义太多了,反倒会缚手缚脚,韩遂在临死之际为我们送了一份大礼,让我们获得了武威郡,如今孤已得到消息,西郡、张掖、酒泉、敦煌四郡迫于形势,也都向孤表示归降,还有烧当羌族长姚那玄也派使者来,愿意与孤结成同盟,共同对付刘备,可以说河西之地,全是因他而得,如此恩情你我要报的话确实不易,但我们完全可以照顾好他的族人和部属,尽一切力量保证河西甚至整个凉州的和平,这也算是对他的补偿吧。” 马超重重的点了点头,郑重说道:“请主公放心,末将一定会尽一切力量做到这一点,这也算是对他的回报吧。” 刘琦点头说道:“孤相信你,孟起,孤拟举荐你为凉州刺史,让你掌管凉州八郡之地,希望你能不负孤之所望,固守凉州土地,待得我们休养生息几年之后,孤再举兵征伐刘备,平定关中之地,彻底恢复整个西部的和平,让这块土地上的所有百姓,都和荆襄的百姓一般,过着富足安康的生活。” 马超闻言大惊,连忙推辞道:“末将何德何能?竟敢当此大任?主公还是考虑其他人选吧,末将愿意辅佐主公选任的刺史大人,共同镇守凉州。” 其实马超心里明白,他之所以推辞,倒不是说他在这里威望不足,而恰恰是因为他的勇武在这里太有名了,他生怕刘琦会怀疑他有贰心,所以宁可推辞掉以显示自己的忠诚,也绝对不愿意引起主公的猜忌。 刘琦又何尝不明白马超的心思?但是他既然敢任用马超,那自然就是对其深信不疑,更何况他也相信马超并不笨,以他一个小小凉州与自己相对抗,无疑是在找死。 所以刘琦坚持说道:“我意已决,孟起不必推辞,另外,孤还任命张绣将军将马场迁徙到凉州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拥有大量凉州战马了,日后也是我们征战天下的一大助力。而凉州事务就由你全权打理,成公英作为军师和别驾,你要多听取他的意见,如有战事的话,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刘备占有关中之地,麾下又有诸葛亮这等智者,张飞、陈到这等猛将。而我们在这里的根基还很薄弱,百姓也是连年战乱,受损不轻,需要有时间休养生息。孤还会向凉州派遣一些文官来辅助你处理政务,呵呵,如此一来就可以减轻你很多负担了。” 马超没有想到刘琦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看起来自己是无法推脱了,连忙拜倒在地,恭敬说道:“超多谢主公的信任,请主公放心就是,超一定会照您的吩咐去做,如若超有一死贰心的话,就让超死于乱箭之下家眷亲属尽皆不得好死。” 由于武将们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诅咒战死,如今马超主动发下毒誓,可见对刘琦的一番忠诚。 刘琦扶起马超,轻轻叹道:“你又何必发此重誓?孤若不信你,直接不用你不久行了?孟起,如今凉州粗定,刘备已经退回到长安,孤过几日就要返回襄阳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好好干,孤相信只要你善于听取正确意见,不冲动,绝对能做的很好。” 马超心中感动,再次拜谢,略一犹豫,便请求道:“末将之弟马岱年纪尚轻,许多东西都很不懂,请求主公将他带在身边好好培养,还有,末将的家眷住在凉州,生活多有不便,末将请求主公将她安置到襄阳居住。” 刘琦自然知道马超这样做实际上是要将马岱和韩莹作为人质送到刘琦那里,目的就是要让刘琦安心,虽然刘琦感觉这样实在没有必要,但是念在马超的满腔诚意,便笑着说道:“这样吧,令弟就随孤在军中吧,而韩姑娘就留在凉州吧,毕竟她还肩负着重振马氏家族的重任。” “既如此,那就多谢主公厚恩了。”马超自然知道刘琦的关切之意,见其对自己如此恩典,不由得心中感动,因为自从自己全家被杀之后,在这世上再也没人能够如此贴切的关心自己了,自己能够投得如此一位明主,可以说是三生有幸。 也正是因为刘琦对他的这些关切,尤其是对他的无限信任,让他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他决定自己一定要永世不忘主公的恩典,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来回报这份恩典和信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曹操的哀叹 兖州,泰山郡,费县。 夜色已深,曹操还没有休息,作为像他这样的一方雄主,几乎很少休息,因为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太多的问题要思考。 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战局对他很是不利,自己纠集了十余万大军,对着刘琦的徐州、扬州和荆州同时发起作战,本以为同时牵制三方力量,至少能够在一个地方取得突破,但是战事僵持了一年多了,刘琦的各路兵马都是坚守不出,扬州的徐庶和南阳的周瑜就不必说了,这两个人本身都是异常冷静和充满耐心的人物,他本身也没有打算能够从这两地找到突破口,所以派遣的虽然也都是精兵强将,却也只不过是起到牵制作用。 其实他的突破口本来就是徐州,首先来说,徐州东面靠海,北面和西面被自己大军包围,只有南面的扬州一个救援渠道,而扬州的主力又被夏侯渊和夏侯惇所牵制,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外援,再加上徐州刺史魏延只是一勇之夫,他相信只要以利相诱,或者是故意激怒,魏延必定会轻易出兵,到时候只要自己布下伏兵,不说能杀了魏延,至少能够让他折损不少兵马,甚至乘机取琅琊都没有问题。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发现他竟然还算不上了解魏延,此人虽然胆大、好冒险,可是却也十分仔细,能隐忍,一年多的时间竟然从未受过自己的激怒或者利诱。 后来曹操率军向彭城国发动了一次攻势,准备引诱魏延出兵相救,然后乘机出兵占领琅琊,但是没想到这里竟然冒出了一个赵云,早已在沿途布好了伏兵,把自己杀得大败而归。连大将夏侯兰都做了他的俘虏并转而投降于他。 此战之后,曹操率兵进攻彭城,却见赵云也和魏延一样坚守不出。 曹操无疑是个非常优秀的领导人。他麾下的谋士也都是天下最顶尖的,能够一眼看破所有的破绽。并且据此做出最恰当的安排,而曹操也总能听进去正确意见,这才导致他多年征战,一向胜多败少,事业的发展十分顺当。 可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根本没有任何破绽,他手下的谋士就算再有眼光也没办法。刘琦麾下拥有的兵力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徐州、扬州。还是荆州的南阳地区,每个地方都有五万以上的兵力,这些大军虽然充斥着不少战斗力低下、经验不足的所谓府兵,但是他们只守不攻,却是绰绰有余。 而更加令曹操感到无奈的是,经过了这一年多的对峙,他军中的余粮已经不足,这几年典农校尉任峻战死,豫州之地连遭战火,徐州也已失去。河北之地刚刚平定,受到的战争创伤还未恢复,所以导致他目前竟然没有一个稳固的产粮基地! 经过了这一年多的消耗。他军中的余粮已经不足,很难再支撑下去,所以,他接下来的所考虑的,应该只剩下退军一途了,十余万大军各屯边境,然后屯田储粮,为下一步的作战打好基础。可是刘琦会给自己这么充足的发展时间吗? 如今刘琦兵多粮足,无论是在南阳、琅琊、彭城还是九江都有重兵把守。自己大军全力进攻都无法对他们产生威胁,如果退兵的话。能不能保证他们不会乘势反攻? “好在如今刘备在凉州大战,拖住了刘琦的主力。否则的话,一旦他的大军援助任何一个地方,都势必会打破原有的平衡,从而让己方陷入被动,甚至是丧师失地。 曹操掩卷沉思,默默叹息。 可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得帐外传来小声说话的声音,连忙沉声问道:“何事?” 便听得亲兵刘大柱说道:“启禀魏公,是传递军情的探子,说是有紧急军情要见魏公,末将见夜色已深,怕影响魏公休息,这才拦住,让他明早再说。” 曹操略一沉吟,见探子既然是在此时传递消息,便知绝对是重大军情,所以立刻下令传进来。 曹操接过探子递交上来的书信,只看了两句就是面色大变,立刻对刘大柱吩咐道:“马上传郭嘉、荀攸、程昱。” 虽然时已过三更,郭嘉、荀攸和程昱在听到曹操紧急传唤的消息之后,却也不敢不立刻前去,他们知道,既然魏公在这么晚叫他们,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果然,当他们来到曹操大帐的时候,发现曹操阴沉着一张脸,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即便是一向率性随意的郭嘉都不由得收敛了形态,小心翼翼的问道:“魏公,发生了何事?” 曹操不语,把手中书信递给他们三人。 三人尽皆看了一遍,脸色也变得如曹操一般凝重。 “真没想到,刘备竟然这么快就丢了凉州。”程昱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苦笑,轻轻叹道。 郭嘉却是忽然说道:“其实刘备能有此败,固然是刘琦狡猾,贾诩睿智,马超勇猛的缘故,但是说起来,这其中也夹杂着必然。” “哦?奉孝此话何意?”曹操不由看了一眼郭嘉,诧异地问道。 只见郭嘉脸上现出一抹讽刺,嘿嘿冷笑着说道:“刘备此人表面看起来待人以诚,大仁大义,事实并不然,他这些年来混迹群雄之间,依附过公孙瓒、吕布、袁绍还有主公,可是每次都是在大家最需要的时候离去,甚至为了获取地盘和力量,两次背叛主公,此人不以正道取天下,反以诡道诈天下,我们可细数其历次大败,无不与此有关。南阳之失,乃刘备以借南阳名义,久赖不还所致;马超之叛,乃其以诡计取右扶风所致,即便是武威之失,也是因为逼反韩遂所致。刘备自以为得计,小觑天下群雄,乃有此失,怪得谁来?” 曹操等人听完之后尽皆点头不语,他们都是当代少见的智者,自然知道郭嘉所言一语中的,分析的可谓是精辟入里,但是这却不能代替他们脸上的愁容,只见曹操说道:“奉孝说的虽然不错,可是毕竟刘备是我们的同盟,如今他在西部受挫,恐怕自今之后他只能处于被动防守,再也无力对刘琦发动攻击了,这样一来,我们想要攻取徐州,那可实在是更加困难了。” “主公,微臣有一句不该说的话,其实主公也已看到,如今刘琦治下六州之地,整个汉家天下三分,他的力量将近二分,外加荆州膏腴之地,扬州鱼米之乡,益州天府之国,交州贸易繁荣,岁入钱以亿计,他麾下府兵虽然并不善战,然守则有余,更兼徐庶、周瑜尽皆智谋之士,魏延、赵云英勇善战。” 见曹操等人尽皆默然不语,郭嘉又继续说道:“而主公治下虽是最为发达的中原及河北地区,然而几经战乱,经济凋敝,元气未复,更兼北方尚有袁尚、袁熙盘踞的辽东未平,刘备虽与我军结盟,然则其人诡诈,不得不重兵屯守雁门、太原一带,所以,想要夺取徐州实在是不易,况且我军征战一年有余,耗费军粮上百万斛,军士厌战,百姓思安,依微臣之计,莫若罢兵休战,退守兖豫,行屯田之计,然后于后方效仿刘琦,行均田之法,与此期间再平定辽东,彻底安定北方,如此一来,我军以河北及中原之地与刘琦相持,大业可保。” 曹操听了郭嘉的话,默然半晌,徐徐向程昱和荀攸问道:“二公以为奉孝之言如何?” 程昱和荀攸相视一眼,尽皆说道:“微臣也认为奉孝之言大有道理,只要主公行均田,施仁政,劝课农桑,注重生产,待得我河北及中原经济振兴之后,方有力量争衡天下,至不济,也能保有北方,三分天下。” “呵呵,孤也认为奉孝所言大有道理,然而其中的关键便是,刘备能够守住关中之地,一旦关中为刘琦所得,天下局势将会再度失衡,恐怕我军将很难保有天下,可是关中如今已成为笼中之鸟,瓮中之鳖,想要守住恐怕不易。”曹操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荀攸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冷酷,缓缓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刘琦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刘备却是一再丧师失地,兵微将寡,如若满足现状,固守关中,可能还能苟延残喘个一二十年,但是如若他雄心未泯,再度出师争夺凉州,恐怕他的危亡就在当下,以诸葛亮的智慧,当明白这一点吧?不过如若刘备真的出兵了,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只能乘刘备危亡之际,尽可能的夺取关中要塞,为我军争取更多的缓冲机会。” 程昱也笑着附和道:“呵呵,刘备以诈取天下,屡次辜负主公的期望,我们这样做顶多也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然,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刘备不会主动出击,固守关中,发展生产,如此一来,合我二国之力相抗,天下尚能三分。” “既如此,那我们接下来便依计行事吧,三天之后,全线发动进攻,然后乘敌军防御之际,大军悄然撤退,之后率兵固守豫州、兖州、青州等地,待得实力有所恢复,便先征辽东,再静观天下之变。”曹操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无奈,缓缓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果断出击 三天之后,遵照曹操之命,北海的臧霸,泰山的曹操,颍川的曹仁、曹洪,寿春的夏侯惇、夏侯渊同时对刘琦在琅琊、南阳和九江三郡的驻军发动了进攻,将近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动,在三条战线上同时发动攻击,战争规模之大令人为之侧目。 徐州的魏延在于禁的配合下,率领大军死守,抵挡住了敌军一轮又一轮的猛烈进攻,结果一天下来,曹操竟然退兵了,而且不是退往营寨,而是连夜拔营,退往兖州,主力大军甚至带回了河北。 庞统知道曹操善于统兵,这一次退兵又并非是战败之后退走,中途肯定会有伏兵,以防备己方的追杀,所以劝阻了魏延率军追击的打算。 南阳的周瑜几乎几乎是采取了同样的策略,无论曹仁如何诱敌,始终坚守不出,结果曹仁也只能在强攻一阵之后选择撤离,其实周瑜在一开始见到敌军不顾一切的发动进攻的时候,就料到曹操肯定是得到了主公刘琦取得凉州之战胜利的消息之后决定退兵,所以进攻只不过是虚晃一枪而已,但是他却知道曹仁会防备自己率军追击,所以也没有追,表现得就像是不知道曹仁突然退兵一般。 但是在扬州,对策却是与以上的有所不同,军师刘晔强烈建议徐庶打破常规,率军追击。 刘晔的理由是,徐庶用兵一向谨慎,绝少使用奇兵致胜,再加上夏侯惇和夏侯渊尽管也是曹魏名将,勇则勇矣,但是在统兵方面比起曹仁来说却还是有些不足,对于徐庶会派兵追袭一事根本会防备。 而他建议徐庶出兵的一个最主要依据就是,他断定曹操大军经过一年多的消耗。军中已经缺少余粮,在听到主公凉州取胜的消息之后,放弃追逐徐州和扬州。这一次明面上看起来是进攻,实际上是退兵前一个华丽的谢幕。 徐庶最后决定接受刘晔的建议。 他虽然用兵谨慎。但却绝不是食古不化之人,知道刘晔的判断完全合理,这一次自己不依常规出兵的话,一定可以获得不菲的收获。 所以他决定自己率众守护城池,却派太史慈、魏续、宋宪、侯成四将统率五千骑兵从后掩杀,又命朱桓、程普二将率一万步兵紧紧相随,一定要给夏侯兄弟一个教训。 太史慈等将领命而去,率领大军急速前进。只过了十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敌军的踪迹,当时夏侯渊正指挥大军拔营,所以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由于太史慈的骑兵人衔枚,马裹蹄,再加上夏侯渊没做防备,大军直到离他们只有五里的距离时,才被细心的张辽发现。 张辽心中大惊,连忙提醒夏侯渊,说后面出现了大片的烟尘,定然是敌军的追兵赶到。建议他早早做好准备。 夏侯渊也有非常丰富的作战经验,看到前面卷起的征尘,不由得勃然变色。连忙下令大军重整阵型,做好防御。 然而由于他麾下的将士全都在尽全力的拔营准备撤离,再加上军心思归,一时之间竟然不能迅速成列。 而五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实在是不算遥远,就在夏侯渊的大军乱哄哄的结阵的时候,太史慈和魏续、宋宪、侯成所统率的五千骑兵已经赶到了,并且立刻毫不犹豫的对散乱的夏侯渊大军发动起了冲击。 虽然骑兵的人数比较少,但是他们的冲击力却是不可小觑,只听得鼓声隆隆。蹄声隐隐,五千大军如同是一股洪流一般。迅速地将夏侯渊的大军冲开了一道道缺口。 而不远处的张辽在看到这支骑兵部队的时候,不由得面色一变。因为他完全看得出来,这支队伍完全是以魏续、宋宪和侯成的并州铁骑为底子而打造的,甚至这里面还有不少是他当年的子弟兵。 而魏续三将如今更是意气风发,神色间再没有了在曹操麾下时的落魄,他们现在的神色甚至比起当初同在吕布麾下的时候还要舒爽不少,毕竟那时候他们虽然常胜不败,但是却并不像现在这般受到重视。 魏续他们现在很明显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张辽,他们率领着由他们精心训练的并州铁骑,在夏侯渊的大军中纵横驰骋,把一年来坚守防御的郁闷全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他们本来都是并州勇士,否则也不会带出来这么剽悍的骑兵,夏侯渊麾下的将士们没有谁能够挡住他们的一招半式,再加上他们身前还有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太史慈! 虽然他们之前被太史慈生擒,但是却都没有怪过此人,不仅如此,他们反而对太史慈近敬佩不已,不仅是敬佩其武艺,更敬佩其身先士卒的精神。 当初太史慈被指定为骑兵都督的时候,他们三个根本不相信,这样一个门外汉能够领导骑兵,但是他们根本没想到,此人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将统领骑兵的技巧提升到了一个令他们都要仰望的程度,虽然这期间有他们不吝赐教的功劳,但是此人本身的底子和超人的悟性更是令他们叹服。 “杀!是该向可恶的敌人展示我们大楚铁骑的犀利的时候了,我们忍受了一年多的屈辱,这一次一定要全部倾泻出来。”魏续等人全都存在着同样的想法,挥动着他们手中的长矛,狠狠的刺向一切敢于拦阻的敌人。 一时之间,茫然地夏侯渊军中将士纷纷惊恐的进行避让,那些躲闪不及的则被长矛刺死,被铁蹄踩死,满地都是完整或不完整的军士尸体,那些一时不死,被踩断了腿、踩断了胳膊的军士们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让他们的袍泽们听到之后,心中更加沉重。 而这还不算完,在五千骑兵之后的则是由朱桓和程普率领的一万步兵,他们紧紧跟在骑兵之后,将那些被冲散了阵型、茫然无助的敌军纷纷斩杀。 一时之间,他们原本的大营前竟然变成了修罗地狱,空气中弥漫的是浓重的血腥气息,触目所及的都是满地的残肢断臂。 夏侯渊兄弟和张辽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捻几颗钉?在这兵败如山倒的一刻,个人的勇武根本就微不足道,所以也都绝了率军反击的年头,他们均都知道,如今唯一的生路就只有撤退一途。 所以,军中主帅夏侯渊没有任何犹豫,便下令大军退却,这时候他看了看身边一名身形单薄、神色落寞的文士,冷冷说道:“荀彧,你率本部兵马断后,掩护大军撤离。” 张辽见状心中一惊,不由的说道:“荀监军只是一介文人,他的本部兵马又只有数百人,将军让他率军抵抗,岂不是……” 却没想到夏侯渊突然打断他的话,冷冷说道:“这是主公的命令,谁若不服,便以违反军令论处。” 张辽不由心中暗暗叹息,他自然知道荀彧为何被从尚书台贬到了寿春做一个小小的监军,可是他却没想到曹操竟然如此绝情,让荀彧率领数百军士抵御数万虎狼之军,但是他却知道夏侯渊是曹操的本宗从弟,又是军中主帅,所下达的命令自己根本就不能违抗,无奈之下只好递给荀彧一个同情的目光,然后率领大军迅速离开。 “或许这一次战败就是夏侯渊有意而为,目的只不过是要让为荀监军死去寻找一个理由。”张辽想到这里,连他自己都感到不敢置信,连忙收回这个可笑的念头,率领大军绝尘而去。 转瞬之间,数万大军纷纷败逃,整个战场就剩下了荀彧和他的数百本部兵马,这些人与太史慈麾下的万余大军比起来,显得是那样的不协调。 荀彧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反倒是有一种深深的悲哀,他当初投靠曹操,本着一腔匡扶天下的大志,本着一腔效忠汉室的热血,离开了冀州的袁绍,投奔了当时实力尚为弱小的曹操,从此之后逐渐崭露头角,屡立功勋,保住兖州东阿、范县等三城,又劝曹操拥立天子,取得了协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优势,又为曹操举荐了戏志才、郭嘉、荀攸、陈群、杜畿等人才,后来官渡之战时,如若没有他的劝解,恐怕曹操早已决心动摇,自然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他虽为曹操立下了那么多功劳,但是却因为反对曹操称公而被直接调离权力中枢,从此受到了猜忌,而今日战场上遭遇危机,竟然连夏侯渊都不再把他放在眼中,说起来是让他率军殿后,实际上却是和让他送死没什么区别。 “嘿嘿,既然丞相非让我死,那我成全与你便是,只是可惜,我荀彧自诩聪明,却不想竟会有这样的结局。” 荀彧默默地想了片刻,便令军士列阵,然后对敌军发起了冲击。 “杀!”这些军士你们虽然面对着数十倍的敌军,但却仍然无所畏惧,他们纷纷一脸悲壮的冲向了敌军,准备用他们的生命和热血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我们虽然被抛弃了,但是我们却从不畏死,我们宁可光荣的死去,也绝不屈辱的活着。” 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军士全都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准备拼死杀敌,就算是死也要轰轰烈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劝降荀彧? 虽然荀彧所统率的这数百名军士全都拼命死战,可是却并不被太史慈看在眼中,他命令麾下的铁骑立刻将那些军士包围起来,用他们手中的弓箭、长矛等物,毫不留情的对这些军士进行剿杀。 太史慈当然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这句名言,事实上刘琦麾下的将士们几乎没有谁不知道这句话,所以他们全都没有留情,对于那些敢于冲上来送死的敌军将士予以雷霆灭杀。 虽然荀彧麾下死士神情决绝,拼命厮杀,但是仍然不是训练有素的的精良骑兵的对手,再加上这些骑兵都是数个甚至十数个围杀一个,所以,他们的誓死反击没有起到一点波澜就被迅速杀光了。 如今在战场上所存货的曹营将士,只剩下了荀彧一人。 他的身形是那样的孤单,他的心情是那样的落寞,不过他知道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所有的幽愤和不满都会随之消散一空,而他也明白,自己在死后一定会被曹操高调荆扬,追念自己一生之功,并且还会追赠一个三公或者九卿的位子,给自己一个谥号。 但是这些真的是他希望看到的吗? 荀彧不再想这么多,他看着被烈烈大风卷起的大旗,看看如血的残阳,又看看对方如同虎狼一般的雄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永别了,我所挚爱的大汉;永别了,我牵挂悬心的乱世;我荀彧立志匡扶天下,最终却没想到竟然连自身都保不住,但是其却并不后悔,我宁愿身死,也决不会随波逐流。我是汉臣,我食汉禄,就算是死都不改初衷。” 荀彧的眼中流着泪水。哈哈笑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说完之后,荀彧拔出佩剑,就要自刎而死忽然听得劲风袭来,然后就是当啷一声响,他手中的佩剑掉到了地上。 荀彧抖了抖酸麻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最前面那个持弓的敌将。他知道那个敌将名叫太史慈。以猿臂善射著称,能以一箭射落自己手中的佩剑,丝毫不以为奇。 太史慈自幼好学,知道荀彧所吟唱的,乃是战国诗人屈原中的内容,表达了作者爱国爱民的热情和对良好美德的追求,而这句诗不恰恰是荀彧心中的写照吗? 太史慈一向敬重忠臣孝子,英雄烈士,如今见荀彧临死之际仍不忘忧国忧民,心中实在不忍其死在这里。这才用弓箭射落荀彧手上的佩剑,然后缓缓来到荀彧面前,肃然说道:“先生忠心可悯。天地可鉴,只是可惜不得明主,何不转投楚公麾下,一展胸中抱负,匡扶天下?” 只见荀彧缓缓摇头说道:“将军乃是武将,自然知道一个道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已经选择了曹丞相,如何还能再度易主?更何况。就算是我归顺了楚公,他能保证绝对效忠汉室。将军政大权全部归还天子吗?” 太史慈闻言不由的默然,不再多置一词。命人将荀彧带下去好好招待,听候徐刺史和楚公处置。 这一次太史慈所统帅的大军尾随追杀,令夏侯渊大军损失了五千余人,粮草辎重无数,无奈之下只好退保寿春,而楚军责乘势夺回了所有的失地,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仅仅是几天的功夫,围困己方三州的近二十万大军一朝退走,边境地区终于再度恢复了和平,这让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从此之后,那些被征调来的府兵们终于可以安心的回乡种田了,他们还未握习惯的刀剑终于可以换成犁锄了,而那些在战争中不幸死难的将士们则永远无法再回到田地中,无法再与他们的亲人团聚,留给他们家属的,却是心中永远的悲痛。 尽管如此,他们的家属却并没有怨徐庶,更没有怨楚公刘琦,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天下一天不得统一,这样的战事就一天不能结束,楚公给他们带来了轻徭薄赋,带来了相对充裕的粮食,为他们解决了温饱问题,但是可恶的曹操却是派兵破坏了他们的这种和平和宁静,他们的丈夫、父亲、兄弟、儿孙为了保卫这种和平和宁静而永远的离开了他们,因此,他们痛恨战争,更痛恨像曹操那样给自己带来战争的人。 荀彧随着太史慈的大军缓缓来到合肥的时候,看到哀鸿遍野,愁云惨淡,心中也不由得沉重起来,他相信这一年来,魏**中的损失比这还要多,百姓所承受的灾难更要沉重,战争所带来的灾难,从来都是双方面的,无论是主动进攻还是被动防御,都要受到战争的戕害。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那些诸侯争霸的背后,又充斥着多少无辜受难的冤魂?多少孤儿寡妇的血泪? 扬州刺史徐庶亲自将荀彧迎了过来,他们都是颍川郡人,自幼相识,彼此又都互相钦佩,今日能够坐到一起,也殊为不易。 徐庶一路观察,见荀彧深深为百姓的悲哀所动容,不由轻轻叹道:“这就是战争带来的灾难,这就是乱世,文若久在军中,想必对此感触也不少吧?否则也不会立下匡扶社稷,平定乱世的志向吧?” 却听得荀彧苦涩的笑了笑,轻轻叹道:“怎奈我志大才疏,根本无力阻挡天下乱局,自黄巾之乱以来,二十年矣,民众依然处于乱世,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我自诩理政能力不差,施仁政,行屯田,举贤才,匡社稷,本以为能安定天下,让百姓结束战乱,却没想到人心不足,占了中原还想吞并河北,司空不能满足权欲便做丞相,丞相不能表功德,便称公爵。如若公亦不能满足,接下来当是称王称帝了。而其所谓的功德,莫不是以扩张领土。发动战争为代价,给天下带来无尽的灾难。” 徐庶闻言点头说道:“荀文若仁心系百姓。令人敬佩。自黄巾之乱以来,朝廷威令不行,诸侯称霸,群雄并立,百姓处于战乱之中,天下不得安宁,贪欲之辈,乘乱取利。却如镜花水月,终成泡影,只有真正心怀大志者,方能成就不世功业,当年曹操拥立天子,重建朝廷,立不世之功,为世人所敬仰,天下忠臣义士无不争相投奔,只是此人随着功业的不断扩展。私欲迅速膨胀,威凌天子,擅杀大臣。甚至有屠城杀俘,做人肉干这等令人发指的罪行,是故渐为天下明智之士所不取。” 徐庶见荀彧面色发白,显然是对于曹操称公之事耿耿于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然则楚公却不然,楚公素来以仁德待百姓,他父子二人治荆州,令荆州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殷富之地。楚公严格治军,却不失宽仁。所有为战争而牺牲的将士,他们的家属全都受到厚待。他们的衣食无忧,他们的子女由官方提供教育,他们的父母由官方奉养,所以我军中将士皆愿效死力。楚公行均田,施仁政,立科举,办医院,通贸易,哪一件不是立国惠民的好事?是以天下有识之士尽皆投奔,大军每到一地,百姓壶浆相迎。” 荀彧听完之后默然良久,缓缓开口说道:“他若不称公,方算得上是戮力王室,中兴名臣,然则如今他称公建制,辜负汉室信任,实乃乱臣贼子。” 徐庶闻言嘿嘿冷笑,厉声说道:“文若此言差矣,楚公乃汉室宗亲,天子乃其弟也,楚公扫荡群雄,安定天下,乃是为保祖宗基业,何谓乱臣贼子?以楚公之功德,即便是封王都不足以彰显,何况一公乎?只不过楚公为人谦逊,即便是称公,亦是屡次推脱,最终为免群臣失望,天下倾颓,这才无奈就任,这岂能和曹操相提并论?文若请想一想,此是天子为曹操所欺凌摆布,不敢加封楚公,如若真以功业论,楚公之功难道不足以封王乎?” 荀彧闻言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却听得徐庶继续说道:“公为颍川世族,父祖皆食汉禄,公父辈兄弟八人,时人誉为八龙,公又才华横溢,远胜父祖,既知曹操为汉贼,又知楚公为汉室宗亲,扶保汉室,何不投奔楚公,戮力王室,平定天下战乱,立不世功业?” 荀彧苦笑着说道:“不瞒元直,经过了这一番褒贬毁誉之后,我这进取心也淡了,再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了,此次蒙元直不杀之恩,心中已然庆幸不已,只希望能够寻得二亩良田,耕读传家,苟活余生也就是了。” 徐庶何其聪明?听荀彧的口气,好像是担心万一投靠了刘琦之后,再出现刘琦威逼天子,称王称帝之事,自己心直口快,忠心进谏,一旦获罪,恐怕连性命也保不住,竟然拒绝了他投奔楚公的提议,不由得心中感到可惜,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毕竟在他看来,刘琦取代天子乃是大势所趋,大楚境内军民共同的心愿,自然无法,也绝不能向荀彧保证刘琦不会称王称帝,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消了劝降的心思,而是把他当做客人留在合肥,好生款待。 到得后来,荀彧得到了楚公刘琦的邀请,让他到襄阳定居,荀彧也没有反对,便被人护送到了襄阳,从此与司马徽、庞德公等人以文会友,甚至也偶尔见到楚公刘琦。但是刘琦却一直没有提起让荀彧投靠于他的要求,荀彧知道刘琦这是让他免于为难,不由心中暗暗感激。 荀彧渐渐感受襄阳的繁盛富庶,荆襄之地浓郁的文化气息,竟然渐渐地融入到这个充满文化气息的大环境之中,对刘琦的好感也在逐步提升。(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曹操征乌桓 建安十二年九月,曹操经过了两年的休整之后,国力得到了恢复,收获了军粮数百万斛,军心、民心复振。 但是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令他坐立难安的消息:“楚公刘琦联结辽东公孙康和乌桓大人蹋顿及客居在那里的袁熙、袁尚兄弟,准备南北夹击,通过水路攻击青州地区。” 曹操闻讯大惊,连忙同荀攸、郭嘉、程昱、司马懿等人商议对策。 这司马懿乃是河内人,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常有忧天下之心,原本在建安六年的时候,曹操就听说他的名声,准备召他到府中任职。但司马懿见汉朝国运衰微,不想出仕,便借口有风痹病,不能起居来拒绝。曹操不信,派人在夜间去他家中刺探消息,却发现司马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真染上风痹一般,曹操无奈只好作罢。 后来在建安十年的时候,荀彧被刘琦所掳,到了襄阳,传言已经归顺了刘琦,曹操忌惮郭嘉和荀攸都是荀彧举荐,对他们有些疏远,急于征召贤才,再次想起了司马懿,便亲自到他府上探望,并且强行征召,威胁道:“你如若不从的话,便将你投入牢中。”司马懿畏惧,只好答应下来,做了尚书右丞。 曹操将消息说完之后,见司马懿双眼微闭,沉默不语,程昱默默思考,荀攸一贯是不问不答,只有郭嘉跃跃欲试。 但是曹操却首先问司马懿道:“仲达,青州危险,不知你有何策破敌?” 只见司马懿缓缓说道:“魏公,其实此事倒也不难,据下官分析。这一次刘琦大张旗鼓的声称要进攻青州,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魏公请想一想。乌桓都是骑兵,不善水战。如何敢舍长取短,乘船来青州?而刘琦的水军虽强,却不善攻城,只好偷袭。可是如今他已暴露行踪,奇袭之效已然丧失,只要我们凭险据守,其又有何为?所以,下官认为。刘琦当是声东击西之计,目标根本不是青州,反而有可能是要进攻寿春,彻底据有整个扬州。” “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曹操望了望司马懿,不禁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司马懿的脸上嘿嘿一笑,不假思索地说道:“依下官之计,我们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统率大军在青州进行防御,实际上却将兵力暗暗集中在寿春,待得刘琦大军到来之后。出其不意,歼灭其大部,然后乘胜反击。占据九江、庐江等地,包围徐州,徐图收复。” 司马懿话音刚落,便见郭嘉摇头说道:“此计不妥,主公,依下官看,徐庶乃谨慎之辈,他麾下的军师刘晔有王佐之才,我们增兵寿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真的隐瞒住他们。我们也很难取九江和庐江,更何况刘琦在南阳和徐州还握有重病。就算我们取得九江和庐江,也定难守住。所以,我们与其反攻九江和庐江,还不如率领大军征讨辽东,只要我们平了辽东,杀了袁尚和袁熙,彻底绝了祸根,更能拓展疆土,收拢乌桓骏马,训练一支强大的骑兵,将来争衡天下,也是一笔本钱。” 郭嘉话音一落,即便是曹操对他有所忌惮,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是想到了他的心里去了。 却见司马懿说道:“刘琦率军进攻寿春,我军不去防御,反而远道取辽东,恐怕我军取辽东之日,便是刘琦取寿春之时。” 只见郭嘉笑道:“我军在寿春经营多时,又有张辽在此镇守,辽为人智勇双全,又得民心,寿春城防坚固,只要张辽深沟高垒进行防御,刘琦想要破寿春岂是这般容易?而辽东却对我军后方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如不早除,必为大患。魏公虽威震天下,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且袁绍有恩于民夷,而尚兄弟生存。今幽并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尚因乌丸之资,招其死主之臣,胡人一动,民夷惧应,以生蹋顿之心,成觊觎之计,恐幽并非己之有也。” 曹操闻言大笑,赞叹的说道:“奉孝之言,正合孤意,不过仲达之忧虑也大有道理,不如这样,我们取八万大军被整乌桓,却命仲达统三万大军援助寿春,并命仲达监军寿春,只要深沟高垒,坚守不战,就算刘琦来二十万大军,也定然难以攻取寿春。”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探子回报,说是刘琦率襄阳五万大军前往汉中,又命益州刺史黄忠率八万大军随行,增兵汉阳,看起来好像是要进攻安定,曹操闻言更是放下心来,当机立断,统率徐晃、张郃、曹洪、曹仁、夏侯渊等人,以郭嘉为军师,率十万大军征伐辽东。 半月之后,曹操留子曹丕率程昱等人守洛阳,自率五万大军,经过了一番誓师之后,取道河内入冀州,与在冀州进行镇守的冀州刺史徐晃、幽州刺史夏侯惇的大军会合,共计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前往辽东征伐乌桓和袁熙、袁尚兄弟。 刘琦得到曹操率军征伐辽东的消息之时,已经来到了汉阳郡,他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喜上眉梢,呵呵笑道:“曹操率军征伐辽东,我们终于可以放心取安定了。” 贾诩却是皱眉说道:“我们仅仅是得到一个小小的安定,而曹操得到的则是整个幽州,如此看来,我们却是亏了不少,主公一向精明,今日为何做此不划算的买卖?” 刘琦拉着贾诩的手,悄悄说道:“文和有所不知,之前我们散布荀彧归降的消息,曹操已对郭嘉和荀攸等人心生猜忌,这一次郭嘉力主曹操征辽东,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定然会以死相报,只要郭嘉一死,我们可算是去了一个大敌,呵呵,郭嘉此人聪明绝顶,论计谋不亚于文和、士元、公瑾你们几个,乃是我们在曹营最大的隐患,如今曹营中又来了个司马懿,一旦郭嘉、荀攸、程昱、司马懿等人联手谋划,我军日后想要与曹操决战,不知要空费多少钱粮兵马?” 这一次连贾诩都有些失色,轻轻问道:“主公说这一次郭嘉征辽东会死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休说是一个辽东,就算是用我们自己的土地换取国家一命,那也是在是太值了,只不过郭嘉是否当真会死呢?万一他不死,又立下了大功,与曹操嫌隙尽去,恐怕这才是我们的灾难啊。还有,主公说司马懿之谋不亚于郭嘉、荀攸这等人,这难道是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日后征伐曹魏会有诸多磨难呀。” 刘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司马懿此人老奸巨猾,又兼智慧过人,坚忍不拔,但表面上看起来却忠诚友善,老实木讷,绝对是一个难缠的人物,也正是这个缘故,孤才不惜让曹操得到辽东,以换取郭嘉的性命,否则的话,只要这二人合作,我们将再无对付曹操的机会。呵呵,郭嘉在孤这一生崛起的道路上,可以说是屡次设谋阻拦,甚至有几次差点将孤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这一次孤也算是给他的一些回礼吧。置于郭嘉的性命,文和就不必怀疑了,孤夜观天象,早知郭嘉将星黯淡,此次如若出征辽东,必死无疑。” 贾诩虽然不信刘琦所谓的夜观星象,但是他却知道刘琦好像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准确判断一些大事,比如当初的官渡之战的局势,后来袁绍之死,逢纪遭难等事,都被证明了其判断的准确无误,所以,他相信这一次刘琦的判断也定然不会有误。 当然,贾诩也是一个聪明人,却不会把他对刘琦为何会有这种判断的怀疑说出来,只是装作相信刘琦夜观天象一般,笑着说道:“既如此,微臣相信这一次郭嘉定然难逃一死,呵呵,只要郭嘉一死,曹操相当于自断一臂,如此一来,虽得辽东,却是得不偿失,主公之计,实在是令人叹服,只是可怜司马懿,竟然相信我们还会进攻寿春,看来之前我们在那里不断增兵的假象确实蒙蔽了他。不过主公却会因此而失信于乌桓和公孙康,乌桓行将就木,也就罢了。可是主公也不能不防公孙康迁怒我们的商队。” 刘琦笑道:“这一节我早已想好了,提前对裴文行和陈元龙交代好了,让我们的商队不再与辽东通商,呵呵,经过这几年的交易,我们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辽东骏马,无需再和他们交易,而辽东却是不同,他们更加依赖我们的粮食和珠宝,所以,公孙康就算是恼怒,也根本无可奈何,不仅如此,他反而会加固联盟,以便我能与他重开贸易。” 贾诩不由大笑,说道:“主公妙算,没想到贸易通商竟然还有这等好处,能够让对方在商贸上受制于人,这一次诩算是大开眼界了。” “呵呵,接下来我们要考虑如何占据安定了,郝昭善守,想要破城恐怕不易。”刘琦的眉宇间透着一丝忧虑,轻轻说道。 贾诩听了刘琦的话,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其实也不难,离之而已。” 刘琦闻弦歌而知雅意,哈哈笑道:“果然妙计。”(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离间之计(一) 却说刘琦统率益州黄忠、凉州马超以及他麾下的襄阳精兵共计十八万人,分别从西北两路取安定,其中马超麾下三万精骑,并烧当羌骑兵两万,乘着刘琦和黄忠的主力围攻乌氏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取高平、朝那等地,断绝了乌氏的粮道。郝昭三万大军被困,局势危机! 就在刘琦率军征讨安定的时候,刘备阵营内正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原来就在三个月前,刘备的甘夫人产下一子,取名刘禅,小名阿斗,如今正是百天之贺,国内官民尽皆庆贺。 却没想到就在庆贺的盛宴上,传来了安定危机的消息,刘备不由得大惊失色,在与诸葛亮商议之后,紧急派遣义子刘封率领三万大军驰援乌氏。 刘封在听说刘禅出生的那一刻,就忽然想起了之前刘琦跟他说过的那一番话,又见朝中文武众臣对自己突然变得冷淡了许多,不由得心中有些苦涩,感觉自己呆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了,如今见刘备派他率兵援助安定,正合己意,所以也不推辞,连酒席宴都没有用完,就立刻整顿大军,然后火速前往乌氏而去。 刘琦听说刘封率军前来支援,不仅没有担忧,反而大喜,他命令沿途设伏的将士诈败,放刘封入城。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刘封的大军一路疾行,六百里之内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即便是有小股部队的伏兵,都被他的大军打得大败而回,所以这一切都让刘封觉得,自己这三年以来,武艺进步了一大截,原来看起来勇不可当的楚军。在他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刘封率领大军毫不停歇的杀到了乌氏城下,然后趾高气昂的向城头上喝令开门。 但是郝昭却不管你是什么人,依旧慢条斯理的让刘封取出秦公的命令。经过仔细验看无误之后才打开城门,迎接刘封入内。 刘封为了进城。在城下足足等待了半个时辰,不由得心中不悦。他认为自己今统率大军前来救援,而且一路上大军奋勇作战,将沿途的伏兵打得大败而逃,如今来到了城下,却被这个郝昭刁难了半个时辰,这绝对是因为幼弟刘禅刚刚出生,大家都奉他为少主。再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缘故。 这时候刘封麾下的司马邹岐见刘封面色不豫,挑拨道:“少主休要着恼,这郝昭仗着是尚书令所提拔,主公封赏,素来自大惯了,从不把上峰放在眼中,属下恐怕除了主公和尚书令之外,没有能让他恭敬的人,如今二公子降世,这世情冷暖…….” 却听得刘封喝道:“住口!邹司马。我们前来统兵打仗,是为了父亲和整个大秦,如今郝将军率军守城。劳苦功高,你怎能随意诋毁忠良?此话休要再提,我们一心为公,哪里会顾及私人恩怨?郝昭虽狂,却也有真本事,为了国家大计,本将自当宽容大度,不予计较。” 邹岐见刘封如此说,只好改口道:“少主公而忘私。实乃楷模,也正是因为稍煮这样的性格。属下这才愿意为少主效忠,虽百死而无悔。” 其实邹岐虽然口中这样说。心中却暗暗叫苦,他之前因为郝昭之事而被调到国中担任尚书,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多言,后来见刘封乃是少主,便决议投靠,用尽了各种手段进行拉拢,方取得了刘封的信任,成为其亲信,本来准备等到秦公千秋万岁之后,他靠着与少主刘封的关系而扶摇直上,到时候再找郝昭报仇,可是却没想到刘备竟然生出了亲子刘禅,看到刘备脸上的笑容,明白人都能看得出来,刘封这个少主之位将到头了。 邹岐虽然心中哀叹自己命运不济,可是自己成为刘封亲信的事情却已闹得满城皆知了,想要易主已是不能,而且刘禅如今是三个月的小孩,就算自己有心投靠,他又如何得知?更何况秦公刘备对于儿子刘禅的近侍和教导等人都是亲自挑选,如今刘禅的周围全都是有品行有才学的人,像自己这种打小报告的人物,如何能够近得了身? 所以,邹岐只好无奈的继续头靠在刘封门下,并且尽可能的为刘封出谋划策,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当然也是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邹岐追随了刘封多日,自然看得出来,刘封虽然呵斥自己,实际上仍然不满郝昭的态度,但是知道也不急于这一日,所以便改颜相谢。 刘封来到了城中,虽然对郝昭的冷淡有一丝不满,但也知道这时候国难当头,自己又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况,所以也只好安静的呆了下来。 而令刘封感到高兴的是,在他来到乌氏城内的半个月内,刘琦十八万大军竟然没有发动一次像样的攻击,这让本来看到蜂拥蚁附、如同潮水一般的楚军而心悸的刘封感到心中一松。 “郝将军,你说刘琦大军是我军人数的三倍,为何半月来竟然没有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虽然不满郝昭的为人,但大敌当前,刘封还是表现的很是谦卑热情,笑着问道。 郝昭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想了半晌,摇头说道:“末将也不知道,或许是在酝酿什么阴谋吧?不过末将相信,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坚守城池,刘琦就算有什么诡计都没什么用的。敌军数量众多,粮草的消耗极为惊人,只要我们坚守个半年,相信他一定会粮尽退兵。 刘封感觉郝昭说的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又过了五六天之后,刘封忽然听说有刘琦军中的使者连夜来到郝昭帐中,密谋了半天之后才出来,那个使者临走的时候,郝昭竟然还亲自相送,不由得心中疑惑,便来到了郝昭营中,询问此事。 只见郝昭淡淡说道:“这是我当初在汉阳郡的一个旧部,名叫姜冏,当初末将退到乌氏之时,幸亏他为我军阻挡追兵,才使得末将安然来到乌氏,当初末将对此人许诺,只要他能率部抵挡追兵半个时辰,末将就答允送还他的家眷,此次他来拜会,只是以故交身份前来表示感谢,并无他意。” “哦?原来如此,郝将军果然是诚信之人,尾生抱柱,一诺千金,令人佩服,只不过这姜冏也真是有意思,竟然在双方开战的时刻前来拜会将军,而且是在深夜,最让人感到好笑的是,为了说一声感谢,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在将军营中说上半天……” “你这是什么意思?”郝昭闻言不由的面色一变,沉声说道。 刘封却是笑着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姜冏有问题,竟然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怀疑将军,真的是好笑之极,将军请不必疑虑。” 郝昭点了点头,冰霜一般的面容上带了几分感激,对刘封抱拳说道:“多谢大公子信任,呵呵,正如公子所言,刘琦想用这种手段离间你我关系,实在是幼稚可笑。” 其实郝昭也知道,姜冏半夜来访,肯定是处于刘琦的指使,但是他却问心无愧,再加上姜冏也确实与自己有些交情,所以这才接见。 刘封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见郝昭没有半分的愧色,心下不由暗骂此人无耻,但也不动声色,又与郝昭说了几句话,这才返回到自己营中。 这时候的邹岐已经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皱眉说道:“郝昭此人之前便不顾下官的劝阻而将姜冏的家眷送往冀县,很明显是为了讨好刘琦,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只可惜主公竟然不信,如今姜冏在他营中呆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不只是说说感恩的话那么简单,所以,末将大胆猜测,肯定是邹岐前来劝降,而他为了隐瞒真相,这才故意不以实情相告。” 刘封默然片刻,摇头说道:“此事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随便冤枉好人,郝昭也算是为我大秦立过大功之人,深受父亲和尚书令赏识,根本没有背叛的理由。” 而邹岐却是从中听出了刘封的意思,他目前可能已经对郝昭起疑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还不能确定,而自己只要找到合适的证据,自然便能定下郝昭的罪行,从而一举扳倒自己的宿敌郝昭。 心领神会的邹岐,立刻秘密联络城中旧部,向郝昭身边安插人手,秘密调查并随时汇报郝昭的行踪。 而忠直的郝昭却并不知道,他如今竟然处于自己人的监视和怀疑之下,更不知道,刘琦开始一步步地布好了圈套,离间他和刘封的关系。 刘琦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刘封和郝昭之间的裂痕将会成为可怕的丘壑,最终把郝昭推向己方阵营中去。 不怕龙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如果没有刘封的配合,刘琦相信自己将会用很惨重的代价取下乌氏,但是有了刘封的配合之后,一切都将变得简单起来。 之后刘琦便修书一封,命人送到郝昭营中:“呵呵,孤听说刘封营中有一个叫做邹岐的人,此人原本是安定太守,后来出言诬告郝昭,被刘备调到了秦国做尚书,但是此人不甘寂寞,又暗中投靠了刘封,这一次主动前来乌氏,表面上说是为国效力,实际上却是欲图对郝昭不利,这一次孤派人将书信送到郝昭营中,邹岐肯定会知道,到时候刘封见了这封书信,孤倒要看郝昭该如何辩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离间之计(二) 就在姜冏拜访郝昭之后的三天后,刘琦便命人到郝昭营内下书。 郝昭收到了书信,打开一看,却发现内容的关键处尽皆改抹,不由得心下狐疑,知道此必是刘琦之计。 就在郝昭狐疑不已的时候,忽然见刘封与邹岐等人闯了进来,不由心中微愕,拱手问道:“不知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刘封却是笑着说道:“本将听闻刘琦不自量力,竟然又派人来向将军下书,不知有何事与将军相商?” 郝昭疑惑地说道:“末将也不知,其实心中大都是平常之事,但信的内容却有些怪异,将军来得正好,末将将此信交给将军一起参详参详,或能识破刘琦用意。” 说完之后,郝昭便将手中书信交给了刘封。 刘封见郝昭竟然将书信直接交给了自己,心中也是颇为满意,感觉这郝昭既然如此问心无愧,看起来竟然是自己冤枉了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歉然。 可是当刘封看到了书信的内容的时候,面色霎时之间变得冰冷起来。他见书信的紧要处尽皆被涂改,不由冷笑着问道:“郝将军,书上如何都改抹糊涂?” 郝昭一愣,随即答道:“原书如此,不知何故,莫非刘琦错将草稿误封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末将才让将军帮我参详参详。” 刘封哈哈笑道:“岂有以草稿送与人耶?必是将军怕我知了详细,先改抹了。怪不得将军如此大方,直接将书信交给本将观看,原来就算是看也看不到书信本来的意思了。” 郝昭面色忽变,对刘封说道:“将军这是何意?难道怀疑这书信是末将涂改的吗?” 刘封呵呵说道:“刘琦是精细之人,岂有差错?吾与将军并力御贼。我父待你不薄,奈何忽生异心?” 郝昭说道:“末将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将军切勿相信刘琦离间之言。” 刘封嘿嘿冷笑。大声说道:“你要想证明清白,那也容易。明日率军出城与刘琦交战,请他在阵前答话,然后本将派善射之士隐藏身后,出其不意将刘琦射死。” 郝昭虽然知道自己出城有些不妥,可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只好答应了下来,不由的心中暗恨刘琦奸诈,竟致自己蒙受不白之冤。 第二天一大早。郝昭率军缓缓出城,在阵前叫道:“楚公何在?可愿出来与某一叙?” 却见一将引数十军士缓缓而来,乃是刘琦帐下骁卫军统领张彤。只见张彤对郝昭行了个礼,欠身说道:“夜来楚公信中将军之言,切莫有误。” 张彤说完之后便纵马而回。 郝昭见来者竟然不是刘琦,不由得心中失望,但又见敌将已回,对方军容严整,只好无奈返回城池。 刘封听闻心腹军士说起张彤之言,不由心中大怒。冷冷问道:“事到如今,郝将军还有何话说?” 郝昭只说这是刘琦之计,自己乃是冤枉的。请刘封不要轻易相信敌人之计,并解释道:“如若末将有归降之意,早在刘琦大军兵临城下之时便已归降,哪里用等到今日?” 刘封感觉郝昭说得有理,只好就这么算了,但还心中疑惑,不敢完全信任。 怎奈当天晚上邹岐在巡城的时候,看见一人鬼鬼祟祟,心中起疑。下令将此人擒下,从中搜出书信一封。打开一看,却原来是郝昭写给刘琦的。郝昭在信中写道,他本无意投降刘琦,但是后来受到刘封怀疑,忌惮刘封夺权、邹岐迫害,这才决定向刘琦归降,他为了引出郝昭的阴谋,令麾下亲兵伪装成郝昭的心腹,连夜缒城而下,来到刘琦军中下书。 没想到刘琦竟然坦然不疑,对邹岐的亲兵十分信任,给了不少赏赐不说,还给郝昭写了一封亲笔信,要求郝昭按照信中所说的去做,定然能够得偿所愿。 亲兵不动声色的辞别刘琦,然后将书信交给邹岐,邹岐打开一看,竟然是刘琦要求郝昭在第二天夜间擒住刘封,杀死邹岐,开门献城,并许诺会封赏郝昭为右扶风、安汉将军、上邽侯 邹岐看了书信,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然后立刻带着书信找到了刘封,并且向刘封哭诉道:“少主,事情已经很明朗了,郝昭是因为与下官结怨,这才投奔了刘琦,末将请求少主斩下下官首级,以挽回郝将军之心,保我安定。” 刘封将书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冷冷说道:“郝昭之所以反叛,并非只是因为与你的仇恨,而是因为忌惮本将在此,妨害了他在此地的声望。不过不过只凭一封书信,就断定郝昭反叛,未免有些武断,我们可持着刘备的书信见郝昭,看他如何说?他如若真的忠诚,定然会想办法破敌,这样的话,我们可暂时留他一命,如若看出他有一丝的犹豫,立杀无赦,你也要暗暗联结军中旧将,保证一朝发难,万无一失。” 原来刘封为图自保,与邹岐商议之后,便决定效仿当初刘琦自保之计,主动请求驰援安定,他本来的意思是待得郝昭破城之后,再用计将其害死,然后率军自保于安定,但是刘封却发现此人的确有过人之能,但是却并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再加上如今有通敌之嫌,便决定以让他出城为由进行试探,如若郝昭从命也就罢了,可暂时饶他一命,如若对方不从,那也只好借故将其害死,让自己彻底掌握一郡大权。 却说刘封持着刘琦的来信,命人抄了一份副本,持着副本到了郝昭营中,交给郝昭看了一遍,然后冷然说道:“郝将军,刘琦专门给你写信,安慰你休要为眼前小事烦恼,却让你在明夜开门献城,擒获本将,杀死邹尚书,不知将军有何高见?” 刘封此话说完之后,整个营帐内顿时一片寂静,众将官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和郝昭,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刘封的话。 郝昭却是沉声说道:“将军请息怒,这分明是刘琦欲要挑拨你我关系而有意为之,昭虽不才,受主公和尚书令厚托,誓死守卫安定,如何肯归降刘琦?至于末将和邹尚书之间,虽有私怨,却也不敢因私废公,还请将军明鉴。” 刘封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郝将军,本将也相信你的无辜,但是如今证据确凿,本将虽然着急,却也无法为你洗脱罪名你若真的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将军亲自向刘琦修书一封,答应他的要求,然后再设下伏兵,将刘琦生擒或者斩杀,如此一来,将军就是破楚第一功臣,将来父亲论功行赏,将军定当封侯拜将,位极人臣,到时候连本将都要仰仗将军了。” 郝昭却是犹豫道:“刘琦无端写信给末将,事出定然有因,更兼刘琦麾下谋士贾诩、法正等人尽皆智谋过人,末将之计岂能瞒得过他?万一反为他所乘,丢了乌氏,你我岂不获罪于主公?” 不料刘封突然变了脸色,拍案叫道:“郝昭,本将费尽心思为你洗脱罪名,并想出妙计破敌,你却如此推脱,分明是心中有鬼,莫非你真的勾结刘琦?来人呀,将郝昭与我推下去斩首。” 其实这时候无论是刘备还是诸葛亮,还没有真正的把刘封的问题当成是问题,因为他们认为刘禅毕竟刚刚出生,而刘封政治经验不丰富,根本就很难想到这一点,所以这一次见刘封主动驰援安定,刘备心中很是高兴,授予了刘封监军的职务,而且还让他持节,有权斩杀这里的任何将领。 所以,虽然郝昭是军中主将,却也不得不受制于刘封,甚至连刘封想要处斩他,竟然也都完全符合规矩。 当然,连刘备都没有想到,他之所以让刘封持节、监军,主要是为了配合郝昭守城,而且在临出发前还叮嘱刘封一定要多听郝昭的意见,却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首先拿郝昭来开刀。 郝昭帐下的将领大都知道郝昭是冤枉的,所以全都跪下,苦苦向刘封告免。 刘封见郝昭深得军心,心中忌惮,但是却也不好拂了大家之意,只好命人饶过郝昭,然后迫使郝昭为证清白,按照自己吩咐的去做。 郝昭本拟反对,可是看到麾下众将官递来的目光,只好答应了下来。 于是郝昭按照刘封的吩咐,亲自向刘琦写了一封回信,表示自己一定会在第二天夜间依计行事,与此同时他在城内外悄悄设下了伏兵,击败刘琦还不敢想象,但是最主要的却是要防止刘琦乘机取城。 由于将书信送往刘琦军中的使者是刘封麾下亲兵所扮,再加上郝昭所部署的伏兵完全是按照刘封的意思去做,也就是刘封所统帅的大军主要埋伏在城内,而城外的才是郝昭的人马,这让郝昭就算背叛,也绝对没有任何取城的机会,所以反倒让刘封觉得自己果然是冤枉了对方。 可是刘封却根本不知道,这其实只是刘琦攻秦大计得以实施的第一个环节,接下来刘琦留给他的,将会是更大的惊喜。(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离间之计(三) 其实如果刘封将之前有人伪装成郝昭写给刘琦的那封书信的内容告诉郝昭的话,这就能够让郝昭做出判断,此事从头至尾都是刘琦的一场阴谋,只不过刘封却是忽略了这一点,而邹岐虽然想到了这一点,却因为想要除掉郝昭,故意没有将这一点告诉刘封,结果导致郝昭没有收集到足够的信息,认为事情只不过是刘琦拉拢,自己诈降这么简单,最终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按照郝昭的估计,这一次自己诈降,最多不过是被刘琦识破计谋,然后己方却乘机诱使刘琦入城,自己早已在城内伏下了重兵,至不济也能消灭他一部分军士,挫一挫他的锋芒。 所以,郝昭在做足了准备之后便在第二天夜间三更时刻来到了西城墙上,命军士按照书信中约好的方式,在城头举火,然后命军士打开城门,迎接刘琦大军入城。 郝昭麾下偏将崔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然后来到吊桥前,捡到当先一人银盔白马,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容貌俊朗,目若朗星,他看的明白,正是当今威震天下的楚公刘琦,不由走上前去,恭敬施礼道:“末将乃郝将军麾下心腹偏将崔熙,奉命开城迎接楚公,如今刘封无备,正在营内饮酒,楚公可速遣人马入城。” 却听得刘琦突然皱眉说道:“孤怎么感觉有些不妥?” 崔熙闻言不由心中一沉,暗道难道是刘琦识破了己方的计策?不过他还是强笑着问道:“不知有何不妥?还请楚公明言?” 刘琦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崔将军可能不知道,郝将军与孤曾经定下密语,今夜如若城内没有准备,郝将军便派亲信打开城门。如若城内有备便由郝将军亲自出城迎接,如今郝将军亲自出城迎接,便是说明城内有备。崔将军却一直急着催促孤率军入城,这岂不是说明崔将军本来并不是郝将军的亲信。而是刘封的将领?” 随即刘琦对着崔熙身后不远处的一名小兵打扮的人说道:“郝将军,你说孤说得对不对?只是可笑刘封自以为是,还在城内埋伏了大军。不过这也幸亏了郝将军,否则的话,恐怕孤这一次就危险了。” 刘琦笑完之后,随即挥出手中的方天画戟,对着崔熙说道:“崔将军,对不住了。今日我等也只好将你杀了,以免被你泄露机密。” 刘琦一边说,手中方天画戟竟然飞快的向着崔熙的顶门斩去。 可是没想到他坐下的骏马竟然意外的跪倒在地,方天画戟偏了方向,竟然只是斩了崔熙的一条手臂。 崔熙不由得心中大骇,连忙乘机逃回城内,同时命令军士关闭城门。 一旁的郝昭见刘琦竟然认出了自己,不由得心中大震,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见刘琦的方天画戟随即向着崔熙斩去。几乎与此同时,他见刘琦的马竟然跪倒在地,而崔熙的一条手臂则被锋利的方天画戟斩去。 郝昭虽然见崔熙逃走。肯定会打自己的小报告,但是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了,因为他见刘琦倒在地上,自己正好可以乘机将其斩杀。 只要刘琦死了,自己自然便能证明清白,只要刘琦死了,就算自己也陪着死了又能如何?只要刘琦死了,刘琦大军定然会大乱,机房不要说是取安定。就算是取益州和荆州又有何难? 所以,郝昭毫不犹豫的纵马挥刀。对准刘琦就奋力的砍了过去。 “没想到刘琦竟然在这时候马失前蹄,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天佑我大秦。” 郝昭的心情很是激动,但是战刀却握得四平八稳,坚定有力,因为他知道,机会稍纵即逝,自己如果抓不住,恐怕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可是他没想到,就在这时,刘琦迅速的从胁下抽出了一口剑,然后对着他的战刀进行格挡。 郝昭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感到手上一轻,原来是他的战刀竟然被对方的宝剑直接削成了两段,而郝昭也因为用力过猛,竟然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紧接下来,郝昭便感觉到手臂四肢一紧,竟然被刘琦升起生擒了过来。 刘琦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说自己擒住了郝昭,而是大声笑着说道:“伯道休要感到心中遗憾,你今日其实做得很好,如若不是你的提醒,恐怕孤这一次性命不保。” 然后刘琦翻身上马,竟然率领大军徐徐退去。 郝昭见刘琦竟然果然不入城,而是果断的率军离开,这才终于明白,看来今日刘琦竟然是为了自己而来,他相信有崔熙的这一番话,刘封绝对不会再相信自己,不由苦笑不已。 而这时候的刘封在听说了亲信崔熙的报告之后,不由得心中震怒,拍案说道:“好一个郝伯道,我一直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竟然果然背叛了,你可对得起父亲和尚书令的信任?” 之后刘封便厉声说道:“传我将令,整顿兵马,立刻出城追杀叛徒郝昭。” 却听得邹岐连忙说道:“少主,如今郝昭背叛,军心不稳,不宜出城,更何况刘琦擅长用兵,我们不如固守城池,刘琦麾下十余万大军,消耗量草巨大,待得他粮尽之后,自然退兵。” 其实刘封这么说是故意为之,目的只不过是借此接收郝昭的兵权,所以他听了邹岐的话,点了点头说道:“邹尚书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诸位当与本公子同心协力,共守安定,如有不从命者,尽皆以通敌论处。” 城内众将官闻言,尽皆躬身说道:“敢不誓死效忠少主,共却强敌?” 而这时候的刘封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的“叛贼”郝昭这时候却是被刘琦所擒,关到了营房之中,他的身边有三四十名军士看守,不仅是为了防止郝昭逃走。更是为了防止他自杀。 像郝昭这样优秀的将领,刘琦怎会舍得他死去? 而郝昭并不知道的是,在他被囚的时候。刘琦早已命人仿造他的笔迹,写成了一封书信。劝他麾下的将领赵昂、尹奉等人开城投降,并将劝降书用弓箭射到了乌氏城内。 乌氏城内自有军士捡得书信,然后送到了刘封手中,刘封看过书信,与邹岐商议道:“郝昭待赵昂、尹奉等人极为恩厚,此二人感郝昭之恩,定然会降,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一步将他们处死,以防他们献城。” 邹岐自然知道这对于刘封来说,是一个清除异己,掌控大权的好机会,于是便拍手赞成,并且为刘封出谋划策,待得晚间将此二人召至帐内,取出书信作为证据,直接将二人斩杀,夺其兵权。 这二人是郝昭帐下最重要的将领。只要夺了他们的兵权,就等于将郝昭的大部分力量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即便是刘封也不由得心中得意。暗想自己掌控了六万大军,占了整个大秦军队的三分之一,到时候父亲刘备不倚重自己都不行。 可是没想到刘封和邹岐的商议结果早就被传到了赵昂与尹奉的耳中,他们早就对刘封大肆排除异己之事表示不满,如今听说刘封得到了郝昭劝降他们的书信,便知道就算是自己真的被冤枉,也终会被刘封借这个原因而杀害,所以,经过一番商议。他们便决定召集麾下将士,于晚间向刘琦约降。 两人商议好之后。便将意欲投降之事写成数十封信,绑在箭杆之上。分别射向城外的不同方向,以保证刘琦能够得到他们的消息。 当天晚上,刘封数次使人请赵昂和尹奉到账中说话。二人料知事急,遂披挂上马,各执兵器,引本部军大开城门,放楚兵入。 刘封和邹岐左等右等赵昂二人不到,心中忽然升起不祥之意,却又听得城内喊杀声不断,这才听得亲兵禀报,赵昂和尹奉向刘琦投降,偷偷打开了城门。刘琦十余万大军涌入,不由得心中惊慌,引数百人出东门,弃城投安定郡治临泾而去。 而就在刘封的败兵从城内仓惶撤出之后,两道用污秽的粪便涂遍全身的身影小心翼翼的出现在一座府宅之内,只听的一道稚嫩的声音说道:“娘,坏人跑了吗?” 然后就见那道个身材比较高的人笑着说道:“是啊,英儿,坏人都跑了,我们安全了,唉,这一次你爹爹投靠了楚公,自然是明智之选,可是由于事发仓促,他们竟然连家都没有回,导致我们娘儿几个受到败兵威胁,为娘要不是为了你,早就自刎而死了。” 这时那个英儿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大声问道:“对了,我的两个哥哥呢?” 随后便见女子突然流泪说道:“他们终是没有来得及逃走,竟然被贼子梁双所杀。” 之后女子小心翼翼的来到宅院的厅堂内,看着两个浑身浴血的少年,抚尸痛哭,流泪不止。 这时候只听得大门声响,女子连忙停止了哭泣,却见是一个魁梧的男人闯进院来,大声喊道:“娘子,你可在否?” 女子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自己的丈夫赵昂,连忙跑出厅堂,果见自己的丈夫随着一个银色甲铠的男人来到院中,便含泪说道:“夫君,我在这里。” 赵昂将妻子这幅形象,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只见妻子说道:“刘封率军败走,他的麾下到处洗掠,夫君你投奔了楚公,自然成为他们发泄的对象,两个孩儿由于躲避不及,被贼人所杀,妾身为免遭到侮辱,本想自杀,可是看到英儿,觉得若是死了之后便再没人照料于她,于是遍身涂满了污秽的粪便,所幸贼人竟然没有再理会我们,抢劫了财物之后便匆匆离去。” 女子说完之后,便听那个银甲人轻轻叹道:“竟是孤给赵将军带来如此一桩祸事,实在是报歉得很。” “什么?孤?难道此人竟然就是楚公?”女子闻言不由大惊,然后定定的看了对方一眼。(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弃城而逃 那个女子刚想到这里,便听得赵昂对银甲男子说道:“楚公何出此言?末将实在不敢当,想那刘封本来就多疑,无故怀疑起郝将军,后来更是乘着郝将军不在的时候,大肆清除异己,想要集中兵权,就算是末将不投靠楚公,小儿恐也难逃此祸。” 这时候赵昂和尹奉已然知道,郝昭虽然被囚,却依然坚持不肯投降,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怨刘琦,因为他们见刘琦在大军入城之后对百姓秋毫无犯,而刘琦又亲自命军士对孤苦无助的百姓予以救济,早已对刘琦心生好感,更兼他们既已选择了背叛刘备,便也只有投奔刘琦一途了。 赵昂看了看面前的妻子望向刘琦的惊讶目光,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差点忘了介绍了,这位便是楚公,关于楚公的事情你也听说不少了,就不必再介绍了吧?” 见到妻子向刘琦行礼,赵昂又指着妻子对刘琦说道:“这一位是末将之妻,姓王,名异。” 刘琦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此女是三国历史上一位难得的能够忍辱负重,刚烈有智的奇女子,不由的肃然起敬,还礼道:“久仰嫂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此行,两位贤侄不幸丧命,琦深感歉然,便封他们为关内侯,以作纪念吧。” 赵昂闻言大喜,连忙准备拜谢,却见王异推辞道:“多谢楚公好意,只是我大汉无此成例,犬子并无功劳,如何能得此封赏?还请楚公收回成命,我们夫妇不敢领受。” 刘琦闻言不由喟然感慨:“嫂子见识非凡,一般男子都难及,实在令人佩服。不知嫂子可有其他要求?只要孤能做到的。一定会尽量满足。” 王异想了想,然后说道:“妾身听闻楚公麾下有一支娘子军,军中将帅尽皆女子。妾身希望能够加入娘子军,为楚公征讨天下。将来有一天亲自杀死恶贼粱双,为吾儿报仇。” 刘琦闻言不由欣然允诺,任命王异为娘子军前军司马,又任命赵昂为虎烈将军,乌氏长,平襄候,并且准许将赵昂之女赵月送至荆州学院就学。 在攻破城池的那一刻起,刘琦早已下令马超和黄忠率军继续追击败逃的刘封。要求他们与刘封的距离保持不足二百步,并且尾随着刘封的大军攻打他所要进入的城池。 马超和黄忠的十一万大军虽然不如刘琦的亲兵精锐,但也都是天下少有的精兵,马超的骑兵和羌兵以速度致胜,黄忠的军队则以耐力称雄,所以这一路急行,双方都没有什么不适,反倒追得刘封大军有些难以为继。 刘封麾下大军虽然也算精锐,但因为刘封在乌氏城内大肆清除异己,军心已失。更兼马超和羌兵一共五万铁骑穷追不舍,再加上背后还有气势汹汹的八万步兵,让他们感到就像是项上悬着一把利剑一般。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这些将士们又哪里会有作战的勇气?全都一窝蜂似的乱跑。 “快开城门。”刘封大军一路败逃,两昼夜间竟然狂奔了二百五十余里,奇迹般地来到了临泾城下,这时候刘封丝毫不敢有片刻的轻松,立刻命令麾下军士叫门。 可是城头上的守将竟然问了一句:“何人叫门?” 刘封闻言不由大怒,指着城头上的守将说道:“王何,你他奶奶的连本公子都不认识了吗?” 王何听到刘封的声音。又定定地看了刘封一眼,不由大惊的说道:“原来是大公子。你不是在守乌氏吗?如何竟然到了这里?” 之后王何便急命开门。 刘封见城门大开,心中舒了一口气。立刻纵骑闯入了城门之内,随即便见马超的五万骑兵黑压压的来到城下。 这时候大军还有近一半的军士拥堵在城门下,无头苍蝇一般乱哄哄的一团,拼命向城门内涌去。 刘封却早已惊慌失措,大声喝道:“敌军攻过来了,速速关上城门。” 王何也看到了强大的敌军,吓得脸都绿了,连忙命令士兵关闭城门,拉起吊桥。 可是城门口拥堵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关上城门,而马超的骑兵却在后面虎视眈眈,眼看着就要来到吊桥那里了。 “放箭,放箭。”这时候的刘封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下令道。 “可是,下面还有我们的将士。”副将苏慎不由犹豫的说道。 “你没看到敌军正在司机攻城吗?如果等城下的将士都进来,马超的大军早就入城了,哼,丢了临泾,你吃罪得起吗?父亲让我镇守安定,凡是三千石以下的官员都有权斩杀,你难道是想抗命吗?”刘封面色铁青,对着苏慎大声喝道。 苏慎脸色惨白,无奈之下只好接受刘封的命令,下令军士放箭。 只见箭如飞蝗,城下的秦军将士全都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弟兄们放箭,还有许多军士就这样不甘的死去,这些死去的将士们全都双眼瞪得大大的,不知道他们随着主将一路狂奔二百余里,为何竟然到了城下,却被主将下令射死? 他们一个个全都死不瞑目! 由于城头上弓箭的作用,士兵们也不拥堵了,城门前被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了,空荡荡的一片。 城门已经被关上了,但是城头上的将士却并没有感到安全,反而全都产生了一股悲凉的情绪。 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百战精兵,经历过许多硬仗恶仗,也经历过许多生死,但是这种自己人对自己人放箭的事情却很少出现过,虽然他们也知道,如果不放箭的话,敌军肯定会尾随着进城,但是这却依然无法让他们释然,他们宁可与敌军拼个你死我活,也绝对不愿意对自己的兄弟动手。 城头上的将士们都是如此,城头下的将士们更是心如死灰,他们随着刘封狂奔二百余里,没想到竟然会遭到这样的结局,这让他们浑身的热血瞬间冰冷,他们明白,再追随这样的将领已然全无意义。 于是这些将士们纷纷后退,然后抛下武器,向马超表示投降。 马超命人好生安置这些将士,却是率军来到了吊桥下,大声喝道:“城头上的敌军听着,你们如今已然陷入了绝境,不要再顽抗下去了,否则的话,等待你们的将只有死路一条,速速投降,可饶你们不死,否则的话,一旦城破,后悔莫及。” 却见城头上的刘封大声喝道:“马超,你休要在此蛊惑人心,我城头上的都是最忠勇的将士,他们宁死都不会投降,你想要临泾城,这倒不是不可以,有本事就来攻城呀。你不是神勇无敌吗?何不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强大呢?” 马超这些年也跟着刘琦打了不少仗,见识大长,自然听出了刘封话中的激将之计,如果依着自己往日的脾气,早就不顾一切的率军攻城了,但是他如今得到楚公的信任,被任命为凉州刺史,知道自己的一个命令关乎着楚公的大业,所以心中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任凭刘封如何喊叫,却始终不上当。 大约半个时辰后,黄忠麾下的八万大军赶到,立刻组织将士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具。同时命人堆起土山,对城内进行仰射。 而马超的五万大军则继续将城池团团围住,以防敌军出城偷袭。 刘封在城头上看得清楚,但是除了日夜准备守城器械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在此期间他曾经组织了十余波人马出城,准备向长安请求救兵,结果竟无一人能够活着闯出去,这让城内的将士更加忧心。 三天之后,军中的数千名工匠便制作了上百架云梯,数十个冲车,还有二十多架抛石车,大军从西、南、北三面工程,只留下东城门不打,这是最流行也是极为高明的攻城之法,叫做围三缺一,因为给对方留了一条生路,这会让对方的抵挡没有那么顽强,如果是四面围城的话,容易导致敌军在绝境之下死战,会给攻城方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四面围城往往是要全歼守敌或者是杀人立威的时候才会使用,虽然以如今刘琦大军的绝对优势,也能够轻易将城内之军全歼,但一是因为没有让己方受到不必要的损失,二是刘琦有意留下刘封一命,另有他用,所以这次采取了围三缺一的战法。 因为刘琦大军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再加上围三缺一的作用,更由于之前刘封下令射杀城下的己方军队,导致将士根本就不用命,只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功夫,黄忠的攻城大军就攀上了城头,与刘封的守军展开了激战。 “退兵!”看到黄忠的攻城大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的围杀着自己的麾下将士,刘封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再也无力守住安定了,再等下去,恐怕也只有送命一途了,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撤退,率领两万残兵从东城门逃走,驻守新平郡治漆县。(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刘封之死 安定失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 刘备根本没有想到,安定有名将郝昭进行镇守,再加上刘封率领三万大军进行支援,以六万大军守住三倍于己的力量,对于郝昭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一次竟然哟失败告终,而且大军还败得那么快,那么惨! 郝昭投降,六万大军只剩下了两万,乌氏和临泾二县连连丢失,速度快到自己都没有时间派出援兵,这样的打击简直令刘备的心情降到了冰点,他的脸抽搐着,牙齿咬的格格响,一对大耳朵都忍不住的轻轻跳动。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郝昭好好地,为何会投降?”刘备的声音沉似水,对着前来报讯的军士问道。 看着刘备被杀人一般的目光,那军士知道,如果再不说实话的话,刘备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大卸八块,所以连忙跪到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启禀秦公,这一切都和大公子有关,他一来到乌氏城,就中了刘琦的离间之计,怀疑起郝将军来了,结果由于他的怀疑,郝将军不得不投降,大公子在郝将军投降之后,又大肆清除异己,建立绝对听命于自己的力量,结果又中了刘琦之计,在城内捡到郝将军向麾下将领赵昂和尹奉的劝降信,便决定斩杀二将,但没想到消息泄露,二将开城投降,导致乌氏失守。” “哼,即便是乌氏失守,那临泾呢?为何也这么快就失守了?难道也是因为将士背叛?”刘备双眼通红,沉声问道。 “不是,临泾之失主要在于大公子刚一回到城内,就下令射杀城下的我军将士,结果失去了军心。后来黄忠下令攻城,将士们不用命,被黄忠大军轻易攻上城头。大公子见大势已去,便率军弃了临泾。来到漆县驻守……” “你说什么?”刘备闻言不由大惊,沉声说道:“这畜生竟然下令射杀我军将士?” 那军士见到刘备咬牙切齿的目光,不由得心胆俱裂,冷汗齐出,连连叩首道:“末将不敢有半句虚言,还请秦公明察。” 刘备略想了想,便命那军士退下,然后唤来诸葛亮。屏退了侍从,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向诸葛亮说了一遍,然后征询他的意见。 “军师,这畜生不听我令,竟然擅自怀疑郝伯道,将他逼反,后来又大肆清除异己,,再到后来,这畜生竟然丧心病狂。射杀麾下军士,导致人心浮动,军心尽失。终致安定失守,我军近五年的努力毁于一旦,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唉。”只见诸葛亮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主公,请恕亮一时不察,没想到刘封竟然生出了对主公猜忌的心思,因此想要效仿刘琦当年,欲图独占安定,希图自保。” “嗯?军师的意思是?刘备不由得想到了一种可能。面色变了变,然后沉声说道。 只见诸葛亮缓缓点了点头。轻轻说道:“此事很明显,分明是刘封见主公有了亲子。继嗣主公的梦想化为了泡影,然后就想效仿刘琦,准备积蓄力量,夺取继嗣之位,坐拥主公基业。” “这畜生竟有这个胆子?”刘备不由得惊怒不已,沉声问道。 却见诸葛亮冷笑着说道:“有些人就是这样,为了权力可以不择手段,连亲兄弟都敢杀,更何况是与少主这等关系?只不过像他这样的跳梁小丑实在可笑,难道以为主公会像刘景升和袁本初那般糊涂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刘备并没有对诸葛亮的赞扬表示得意,而是郑重的问道。 “如今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以刘封不遵主公之命,图谋造反,逼反郝昭,擅杀士卒为名,将逆子诛杀,一方面安定军心,另一方面也能永绝祸根。”诸葛亮面沉似水,淡淡的说道。 只见刘备略一犹豫,轻轻叹息的说道:“可这畜生毕竟是我义子,于我有多年的父子之情,就这样直接斩杀,实在让我于心不忍。” 诸葛亮却是断然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主公,为了大业着想,不能有妇人之仁,主公岂不见赵武灵王因为心中不忍,导致沙丘兵变,身死国衰,还有近几年的刘表、袁绍之间的诸子争立之事乎?” 刘备揉了揉太阳穴,苦涩的说道:“让我再想想。” 两天之后,刘备下了一道命令,让刘封率军返回长安。 刘封得令,便准备率军回转,却听得邹岐劝道:“少主遇此大败,而不见主公责罚,其中必有问题,下官听到国中传言,说是少主逼反郝昭、任意屠杀军中士卒,已经犯了众怒,下官恐怕少主前往长安,这一次会凶多吉少,依下官之见,我们不如举军投降楚公,或能保住一命。” 刘封却是断然拒绝道:“不管如何,我也是秦公之子,看在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父子之情,他也不会太过计较吧?我不求别的,只求保住一命,然后做一个闲散的侯爵,总还可以吧。” 之后刘封便不再听信邹岐之劝,准备率军返回长安。 邹岐知道刘封难以活命,也不再劝,便收拾行装,逃往临泾,投奔刘琦。 却不料刘琦竟然大喝道:“像你这等奸馋小人,祸害了刘封和郝昭还不够,难道又想在我军中兴风作浪?来人,与我推下去,斩首。” 邹岐回忆起自己当初所做的诸般事情,不由的默然不语,随后便被推到辕门外斩首号令。 刘琦杀了邹岐,以他的首级来见郝昭,并且亲自向郝昭劝降,郝昭见自己丢了安定,已经无颜再见刘备,又见刘琦如此诚挚的相待,乃降。 刘琦大喜,便依当初写给他的信中所言,表他为右扶风、安汉将军、上邽侯。当然,如今右扶风尚未到手,刘琦便命郝昭暂领安定太守一职,统率旧部姜冏、赵昂、尹奉等人驻守临泾。 之后刘琦又将斩杀邹岐之事写信给正要动身前往长安的刘封,劝他归降自己。 但是刘封却坚决拒绝,然后毫不犹豫的返回长安。 刘备见刘封返回长安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立刻召见刘封,然后厉声说道:“逆子,你可知罪否?” 刘封低下头,跪在地上,轻轻说道:“孩儿知罪。” “你可知你身犯何罪?”刘备面沉似水,缓缓问道。 刘封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孩儿作战不力,丢失了安定,又猜忌大将,导致郝昭、赵昂、尹奉等人投奔了刘琦,孩儿下令屠杀军中将士,影响极其恶劣,孩儿在这一次领军之中犯下了诸多罪行,恳请父亲责罚。” 只见刘备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轻轻说道:“封儿,不是为父不想饶恕你,实在是你犯了众多罪行,连孤都不能包庇,否则的话,孤以后何以服众?想你我父子之情多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本来为父对你寄予厚望,这才派你领军前往安定,哪里想到你今日竟然犯下这么多的重罪,想来实在令人肝肠寸断。” 刘封听了刘备语重心长的话,不由得眼中流泪,哽咽着说道:“都是孩儿不孝,辜负了父亲的厚爱。孩儿骄狂任性,给我大秦带来如此惨重的损失,如今想来实在是后悔莫及。” 刘备也是泪下,然后缓缓说道:“一切都是命,都怪孤对你太过宠爱骄纵,忽视了对你的教育。” 刘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即问道:“尚书令,依照国法军规,刘封该处何刑?” 诸葛亮面色不变,淡淡说道:“刘封丧师失地、猜忌大将,后来又擅自屠杀军中将士,罪大恶极,按律当斩。” 刘备闻言浑身一震,然后说道:“孔明,封儿乃是公子,纵使犯下罪过,也不当受此大刑,恳请孔明看在孤的面子上,减轻惩处。” 却听诸葛亮断然拒绝道:“主公,刑罚乃天下之刑,非为一人私设,王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况且刘封不过是一公子乎?主公若想日后军民畏法守纪,请战刘封,若想法令不行,国破家散,请释放刘封。” 便见刘备掩面大哭道:“我与封儿父子之情,奈何今日竟然缘分已尽,这让我以后该如何见他生父?” 之后便见诸葛亮命人将刘备扶下去,然后宣布对刘封施以斩刑,三日后行刑。 直到此时,刘封的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他自然可以看得出来,刚才刘备那一番求情的话,实际上是两人演的戏,自己被斩,定然是刘备下定决心,除去自己这个祸患,以免对刘禅将来继位造成威胁。 这时刘封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刘琦对他的劝告,还有邹岐和刘琦对他的劝降,喟然长叹道:“悔不听刘琦劝降之言,致有此祸。” 三天之后,刘封在被拖出来施行斩刑的时候,被发现早已自缢身亡,刘备闻言大哭,追赠司隶校尉、罗候、镇东将军,令其入刘氏宗谱,但是也有人传言,刘封离奇死去,并非是他自缢而死,而是有人怕他在临死之前胡说八道,将其秘密处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张飞之叹 却说刘备在处死了刘封之后,面色忧戚,数日之间不饮不食,对张飞、诸葛亮等人流泪叹道:“悔不当初听信云长之言,收此子为螟蛉,致有今日之祸。” 诸葛亮连忙劝解,却见张飞一脸的哀容,然后缓缓出府,打马来到了城外,下得马来纵声狂吼,之后便是哈哈哈大笑,再之后便是泪下如雨,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声叫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其实张飞和刘封本来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在当初刘备准备收刘封为义子的时候,他还与关羽一道出面反对,因为他们知道刘备身份尊贵,又不是没有生子的能力,一定会有自己的儿子,到时候该如何处理与刘封的关系?但是刘备并没有听取,而是坚持要收下刘封。 再到后来,张飞对刘封另眼相看是在关羽被杀之后,当时在刘备麾下只有他和刘封提出来要讨伐曹操,为关羽报仇,后来刘备与曹操结盟之后,刘封更是反对此事,提出要联合刘琦对付曹操,这样一来国贼可除,汉室可安,关羽大仇可报,而这个意思也与他完全相同。 虽然张飞知道,其实他们两个的意见很不利于刘备大业的发展,但这无疑是一面旗帜,让更多忠于汉室的人投靠到刘备的旗下,最起码只要心存这种志向,就能让人心怀希望,但是刘备却是拒绝了这样的建议,而是从他当前的利益出发,与曹操结盟,而与刘琦争夺汉中,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是正义的代表了。而成了一位与张鲁、公孙康这等人没有什么区别的军阀。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刘琦的势力竟然这样欠打,刘琦的计谋竟然如此奇诡。结果刘备棋差一招,他派出去了将近二十万大军取汉中。却依然是大败而回,将即将得到的汉中和已经到手的武都两郡又都原本的吐了出来。 可是刘备不去反思自己,却反而变本加厉,进一步的争夺凉州,却没想到竟然再次战败,导致己方力量最终被彻底封锁在地狭人少的关中地区,虽然暂时保障了安全,但是从此之后也只能慢慢等死了。 因为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虽然眼下三国并立,可是关中最弱,刘备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两个州,但却只有三辅地区以及新平、北地、云中、上郡、五原、朔方、西河、定襄等地,加起来也不过是十一个郡的地盘,而云中、朔方、定襄等地又都有匈奴和羌人盘踞,所以他实际上控制的地盘不过是八郡,人口不过百万,甚至都远不如刘琦治下的一个益州地区,更兼经济凋敝。战乱频仍,百姓大多无法吃饱穿暖。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刘备却依然穷兵黩武。赋敛甚重,试想这样的统治还能存在多长时间? 更加令张飞感到悲凉的是,如今关中地区人才匮乏,武将不过是张飞、陈到、庞德、关兴、张苞寥寥数人,文臣不过是诸葛亮、钟繇、张既、孙乾、糜竺等人,即便是派几个称职的地方官都很困难,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备竟然还在做着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刘封虽然战败。但也不至死,至于他下令射杀军中将士之事。他当时也听说了,不过在他看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不将城门口的那些将士射杀,刘琦大军肯定尾随其后,安定一样难以守住。 在张飞眼中,刘封这几年来东征西讨,颇立微功,当初征战关中之时,如果不是他率军打败河东的曹操大军,恐怕刘备很难在关中立足。 “都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是如今天下还未安定,基业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主公竟然先杀功臣,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哼,诸葛亮那点花花肠子,我不是不知道,生怕将来主公故去,刘封骁勇难制,阿斗坐不稳江山,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军还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诸葛亮和主公自以为做的隐秘,却不知坊间早就谣言四起,都是他们残忍杀害刘封的风言风语。” 张飞一个人在茫茫的野外四顾,看到关中之地人烟稀少,天地之间一片惨淡的愁云,流泪说道:“云长兄长,你可曾想到,你用自己的名誉和性命换来的这关中基业如今已成了这样一幅景象?你可曾知道,当初我们两个在见到主公之时,和他一道发出的扶保汉室、平定乱世的誓言如今已经只变成了一句空话?甚至就算是这一句空话,主公都已经不再提了,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保住他的地盘,如何把他的基业传给他的儿子,为了这一点,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如果你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做下的决定?” 一时之间,只见风声呜咽,河水潺潺,一代名将张飞四顾茫然,踯躅而行,心中悲戚,哪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 张飞其实不知道,早在他独自策马出城的时候,早就有人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刘备和诸葛亮。 刘备并没有对张飞的行为多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清楚,如今他的军中也只有张飞这一位可以拿的出手的大将了,再加上他对张飞可以说是了解的比张飞自己都清楚,此人虽然脾气暴躁,感情用事,但是对自己的忠诚可以说是绝对令人信任,尽管他也知道,如今的张飞少了一些豪爽,多了一些深沉,甚至对他的很多事情并不赞成,但是却依然会绝对服从自己的命令。 他只要张飞对他忠诚就可以,只要张飞能够为他排忧解难就可以,至于张飞的心事,他不会去管,也不敢去管,因为他也生怕会因此而触动自己内心里最脆弱的一根神经。 这时候的刘备与诸葛亮尽皆沉默无言,现在刘封死了,刘禅的威胁终于解除了,但是他们的威胁却是越来越大了,听说刘琦在刘封死了之后,竟然派人到这里来吊唁,说是刘封英年早逝,为奸人所害,实在是可惜。 刘备自然听得出来刘封使者话中之意是在暗讽自己和诸葛亮,但是却根本无可奈何,因为他知道刘琦正想着要进攻关中,如果自己忍受不住而杀死了使者,正好为他制造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为今之计,我们唯有忍下去,忍到几年之后我们经济复苏,至少也要忍到曹操平定辽东之后,到那时候,自己可以邀请曹操统率大军入关,共同抵御刘琦的大军。只不过刘琦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吗?” 刘备望着面前的诸葛亮,见他的脸上少了当初的锐气,多了几分深沉,他知道这个青年人为他殚精竭虑,解决了许多难题,但是他也知道,这个青年人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真正懂得自己,并且能够为自己打算的人,这样的人,即便是在历史上也不多,他也一直相信此人有管仲、乐毅之能,但是他却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这个年轻人再有本事,自己再有雄心也没什么用了,因为如今天下三分,自己的地盘被死死限制在关中之地,再也没有了一分的扩展余地。 更何况,如今他也不再想有什么雄心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够保住现在的基业,那就是万幸了。 可是自己的基业能够保住吗? 汉中一役,自己优势尽失,天险散关失去,导致刘琦大军可以直接出兵威胁陈仓;凉州一役,自己失去了河西之地,导致重开丝绸之路的梦想化为泡影;乌氏失去,导致自己失去了抵御西部大军的天然屏障萧关,刘琦大军从此长驱直入,来到了临泾,从而威胁新平郡和左冯翊。 如果再让刘琦取了武关,那他就可以三面威胁关中了,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陷于绝境之中? 无奈之下,刘备只好派关兴率兵两万镇守武关,并且郑重交代,不管任何情况,都绝对不准出城迎敌,为了约束关兴,又特别派张既为军师,在他认为,张既为人稳重,又素来在军中有威信,应该能够让人放心。 经过一番讨论,刘备又派张飞率军五万镇守汧县,以钟繇为军师,因为他料定这里地势相对比较平坦,刘琦的大军,特别是骑兵想要进入关中,定然会选择在这里进行决战。 除此之外,刘备又命张苞率军一万镇守漆县西北处的鹑觚县,这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只要小心坚守,敌军很难攻下;又命孙乾率军一万镇守陈仓,以防刘琦大军从散关出兵。 在部署好了四塞的防御之后,刘备这才舒了一口气,他相信,这些将领都是自己的亲信,而且其中也大都是稳重之人,应该能够挡住刘琦的四面进攻,再加上自己还有一万白耳兵居中策应,如此一来,自己的地盘虽不能算是如铁桶一般的稳固,却也足够坚持到曹操征乌桓取胜。 (本卷结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总攻开始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其实攻取安定只不过是这一次刘琦对刘备发动总攻的一个序幕而已。 经过了两年的准备,刘琦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物资,准备乘着曹操北征乌桓之际,一鼓作气,攻取整个关中地区,彻底将刘备从关中地区赶出去。 经过安定丢失、刘封被杀、郝昭投降之事以后,刘备军中士气大为衰退,两年来的物资积累在这一场大战之中至少损耗了四成,更兼关中疲敝,百姓穷苦,刘备麾下却一直保持着十余万常备军,每年所收获的微薄粮草都很难支撑庞大的开支,无奈之下,刘备只能用铸币来支出俸禄,结果导致米价上涨,百姓的生活更加艰难,无奈之下的百姓纷纷揭竿而起。许多羌胡将领也纷纷乘机起事,四处掳掠。 仅仅两个月以来,就有陈仓屯田客吕并,右冯翊郑甘、王照,南匈奴别部赀虏首领绍提、秃瑰来等数股力量起事,最多的时候聚众两万人,刘备率军四处征讨,忙的焦头烂额,让本已风雨飘摇的秦国更加雪上加霜。 以刘琦如今的力量,可以说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将士齐心,三军并力。 刘琦任命马超为北路军统帅,以成公英、郝昭为左右军师,麾下马岱、姜冏、赵昂、尹奉以及烧当羌酋长姚那玄等将,统率五万骑兵进攻北地郡;黄忠为西路统帅,以法正为军师,麾下张任、严颜、霍峻、潘浚、蒋琬、高沛、吴兰、雷铜、黄叙等将。率军八万,号称十万进攻刘备地势险要的鹑觚县。 而刘琦却亲自担任中路军统帅,以贾诩为军师。周不疑、马谡为谋士,麾下刘式、张彤、廖化、傅肜、丁奉、朱桓、孟获、沙摩柯等将。率五万大军,号称十万,进攻张飞所驻防的汧县,其实刘琦在这里主要是为了牵制张飞大军的兵力,当然,如果可能的话,吞下他一部分兵力自然是更好了。 刘琦又命甘宁为南路军统帅,以田丰为军师。麾下李典、文聘、李严、苞泠、李异、庞乐、宋谦、苏飞、陈就、邓龙、孙贲、孙皎等将,共计四万,号称六万大军进攻陈仓。 除此之外,刘琦还同时命周瑜为东路军统帅,以阚泽为军师,麾下黄盖、王威、吕范、杜袭、胡车儿、徐盛、全琮、凌统等将,率五万,号称八万大军进攻武关,又下令从襄阳抽调三万府兵精英,并南阳留下的一万精兵。以吕蒙为都督,统率冯习、张南、马忠、阎芝、陈式、吕岱、谢旌等将镇守南阳。 一时之间,五路大军共计二十七万人。号称四十万,从四个方向对刘备大军同时发起了进攻。 刘备没有想到刘琦竟然这么快就全面开战了,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抱着儿子刘禅嬉笑,可是在听说消息之后不由得浑身大震,失神之下将刘禅摔了下来,幸亏一旁的报信人机灵,连忙接住了刘禅,否则的话,恐怕他堂堂秦公就要绝后了。 刘备连忙将刘禅交给侍女。然后亲自前往诸葛亮的府中,屏退了侍从之后。焦急地说道:“军师,如今刘琦小儿统率死十万大军进攻关中。看起来是不把我们彻底消灭,誓不罢休,孤如今都已经四十岁了,好不容易在军事的帮助下获得关中的这点基业,如今也没有什么称雄天下之心,只不过是想守着这点基业,难道上天连这一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于我?” 诸葛亮沉默片刻,苦笑着说道:“刘琦这一次气势汹汹而来,虽然没有四十万大军,可二十万总是有的,单靠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很难相抗,即便是勉强取胜,也定然是损耗太多,到时候就算不亡在刘琦的手中,也会被曹操乘机吞并,所以,我们必须请曹操出兵相助,请求豫州刺史曹仁出兵袭击刘琦的南阳,然后请求洛阳、河东、弘农等地出兵相助,共抗刘琦,或许还有取胜的希望。” “或许?”刘备闻言不由得面色一白,失声问道。 诸葛亮却是长叹一声,无奈的摇头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关中地区物资匮乏,长期战乱,百姓疲敝,人口稀少,再加上刘琦麾下人才济济,各路大军尽皆勇猛之将,智谋之士,我们要想取胜,实在是不容易,如果曹操救援及时,我们还有取胜的希望,但是如果…..” 接下来的话,诸葛亮却是没有说,因为诸葛亮知道,他就算是不说,刘备也会十分清楚。 “如果不是当初你不听我劝,为了贪便宜而与曹操争夺并州,或许我们早就拿下了益州,这时候的战场,或许已经到了荆州了吧?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刘琦偷渡阴平而让我棋差一招,进而导致全线溃败,现在估计我们也已经占领了大半个巴蜀之地了,就算占据不了,最起码也能占据了汉中和武都,彻底将刘琦大军堵在巴蜀了,我们再乘机占据整个凉州,重开丝绸之路,我大秦恐怕也能重走当年秦皇、高祖之路了。” 想到这里,诸葛亮的心中不由的感叹,因为自己这么多年来与刘琦相争,每一次都是棋差一招,而这一招之差却总是让他一败涂地,追悔莫及,看来有的时候,人的才智的确是有限的,自己比起刘琦和贾诩这两个阴险的家伙,还是要差上一点呀。 诸葛亮正在失神,却猛然看到刘备正在你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亮方才有些失神,还请主公见谅,对了,刚才主公说什么?” 诸葛亮在下意识中听刘备问了自己一句话,当时自己失神。并未听清楚,但是在意识中却知道对方对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一脸愧色的问道。 刘备闻言。不由的面色微愠,但还是强忍住怒气。轻轻叹道:“军师连日劳累,有些失神也是在所难免,孤方才是问,曹操如今北征乌桓,离得我们实在太远,我们如若征得他同意,再等他调兵回来,恐怕整个关中地区早已被刘琦攻下了。 诸葛亮精神一振。连忙说道:“主公也不要妄自菲薄,我军如今据守的全都是险要之处,只要我们不出兵与之作战,刘琦想要夺取我们的关隘,还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事态紧急,我们没有必要派人到北方面见曹操,如今曹仁乃是兖豫青徐四州总都督,又是曹操从弟,此人乃是曹魏名将。懂得机变,如今他正在洛阳,只要主公派人向他请求援兵。想必他一定会出兵相助,洛阳离我们只有八百里,如果是快的话,两天就能赶到,绝不会误事。” 刘备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连忙赞叹的说道:“军事果然洞彻一切,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孤这就修书,然后派人前去求见曹仁。” 诸葛亮听了刘备赞扬的话。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是自责不已。此人对自己如此信任,而自己也自以为智谋过人。竟然让他一败再败,如今整个大秦势力竟然已经摇摇欲坠,这其中难道就没有自己的过错? “我如果不是劝主公‘借’南阳,而是真的将南阳交给刘琦,或许我们之间就能建立比较稳固的同盟,而关将军也不至于遭难,如果是关将军和张将军一起征伐汉中的话,决不至于有此惨败。我如果不是劝主公乘机吞并马腾的右扶风,而是率军救援马超的话,不就可以让马超与我衷心合作,共同对付韩遂了吗?我要是当初能够再谨慎一些,在阴平也驻守重兵的话,岂不是不会有汉中的大败了吗?” “嗯?阴平?”想到这里,诸葛亮不由得皱了皱眉,忽然感觉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与它有关,但是自己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不过诸葛亮确实感觉得到,这件事十分重要。甚至可能关乎着大秦的存亡,所以,他在刘备走后,立刻走进了书房之中,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 可是诸葛亮越想,就越想不出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听得门外一声厉喝:“小贼,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尚书令府偷东西!你难道活得不耐烦了?” 诸葛亮听到门外的那一声呼喝,本来有些皱眉,可是脑中却时忽然灵光一闪,拍着脑门说道:“想到了,总算是想到了,刘琦平生最喜欢出奇制胜,我定然要有所防备,从汉中到长安其实还有一条与阴平道相类似的地方,那就是子午谷,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忽视了对这里的防御,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像是在汉中大战之时一般,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败。” 子午谷是从长安到汉中的一条狭长险峻的山道,也是最近的山道,全长六百余里,不过由于这里的地理环境十分偏狭,道路险峻难行,如果是碰到连续的阴雨天的话,大军更是难以前进,再加上粮草运输困难,想要从这里经过的话,简直等于自取死路,所以一般也不会有人设防,但是诸葛亮却知道刘琦素来弄险,这一次说不准便会从这里通过。 所以思来想去,诸葛亮决定把自己的顾虑告诉刘备。 刘备想了想,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如今刘琦大军全面进攻,己方根本没有力量在那里部署大量兵力,所以便决定派出三千大军在谷口设伏,对付欲图通过这里的敌军。 诸葛亮知道刘备这样做是目前最没办法的办法,便令刘雄鸣率领三千大军在谷口设伏,由于谷口地形狭窄,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有这三千人,敌军就算来三万五万,都不可能通过。 在部署好了子午谷的防御之后,诸葛亮这才沉下心来对付各路敌军。(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杀父之仇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周瑜在率军出征来到武关之前,就早已定好了对付关兴的计策,这一次他用了一个最常见、却又最能令人上钩的计策,而且这个计策在整个秦军之中,也只有对关兴有用。 这个计策就是利用关羽之死来激怒关兴。 当年周瑜命令吕蒙偷袭南阳,断了关羽后路,这才让关羽失了根本,最后只能无奈被俘,然后送斩官渡,造成了秦国第一将的华丽落幕。 周瑜便是用这件事情来激怒关兴,诱其出城与自己作战。 其实周瑜早已从己方派往关中的探子那里了解了关兴的一切信息。而要说起探子的来源,这却是刘琦在这几年的一个大秘密。 天下各路诸侯都知道,刘琦鼓励经商,通过商业税收获得了暴利,从而使得他活得累争衡天下的最大依仗。 但是诸侯们所不知道的是,刘琦在鼓励经商的同时,还不忘信息的收集和探查工作,而这项工作实际上一直是由蒯如玉秘密主持的。 因为蒯氏本来就是荆襄第一大族,族内经营的产业无比庞大,后来她嫁给刘琦之后,虽然在表面上不再参与,但是却把蒯氏的商业化整为零,变成了数十股规模中等的商队,这些商队在表面上走南闯北,互通有无,实际上是由大量精干的探子为骨干组成的,这些探子借着经商之名。早已将触角深入到刘备的关中地区,甚至当关中还不属于刘备所有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有了蒯如玉的探子。 这些探子们一般不会轻易现身。他们只是通过特殊的渠道将某些重要的信息传递出去,然后依旧做他们的商人。 但是在某些时候。他们也会奉命做一些事情,比如刘封死后,在长安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刘被杀刘封是为了除去刘禅即位的阻碍”这样的流言,就是长安的探子散布出去的。 他们的联系方式多种多样,但是最新奇和最流行的一种方式便是“飞鸽传书”, 甚至连那些使用飞鸽传书的探子也不知道,这种飞鸽传书却是他们的主公刘琦所创造的,他们不知道到底会是谁竟然有这等天才的设想。竟然把一直没有智慧的鸽子训练成了传递讯息的信使,这种信使不仅安全,而且快捷,实在是解决了传递消息的一个极大困难! 周瑜就是通过飞鸽传书从蒯如玉那里得到的关兴的所有信息。 他从蒯如玉那里了解到,关兴此人为人冷静,但是为人至孝,自从父亲关羽和兄长关平被杀之后,一直都在想着要替父报仇。 所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以曹操为自己最大的敌人,想象着有朝一日率军踏平洛阳,斩杀曹操。剜出其心肝,为父兄报仇。 但是没想到,后来己方竟然和曹操结成了盟友。这让他感到报仇从此没有了希望。 也正是这样,关兴在守孝期满之后,便以母亲生病为由,拒绝了刘备要她出仕的要求。 后来刘备为了激他出仕,便对他说道,其实关羽之死主要应该由刘琦负责任,因为如果不是刘琦率军进攻南阳,断了关羽的归路,并且将关羽擒住之后送到官渡。关羽如何会死? 关兴知道刘备说的在理,这才答应出仕。被刘备封为征东将军,率军追随刘备四处征战。后来被委任镇守武关。 关兴在上任之后,严格执行刘备的命令,敌军数次挑衅,他却不为所动,命令军士不准出城迎敌,而敌军攻城,他则亲自在城头迎战,一次次打退了敌军的进攻。 在战斗结束之后,他还每天坚持亲自巡城,仔细检查城防的每一处细节,绝对不会给敌军以任何可乘之机。 所以,虽然关外的敌军是关内的数倍,但是将士们都认为,只要有关兴在此,敌军万难通过。 这一点连张既都丝毫不会怀疑,因为他的确看得出来,此人有乃父的勇猛,但却没有乃父的骄狂,凡事精细谨慎,就凭这一点,就能确保关城万无一失。 但是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经过了十数天的征战之后,周瑜却突然有一天命令麾下大将徐盛穿着一套特殊的装备来到城头下挑战。 只见徐盛手中提着一把大刀,这把大道刀身如同一道弯月形状,上面还雕刻着一条青龙,这正是关羽的成名武器青龙刀。 而徐盛所穿的那一套盔甲上罩着有些发旧的绿色锦袍,,这也是关羽生前所穿的那领锦袍,正是当年在叛归刘备之后被刘备所赠的那领锦袍。 虽然距离隔着二三百步,但是眼尖的关兴却一眼看到,那名敌将手中之刀,身上锦袍正是父亲当年遗物。 只见徐盛冲着关上大声叫道:“城上军事与我听着,速速把你们的主将关兴叫来,让他看看他父亲关羽的遗物,嘿嘿,当年他父亲被我们周都督擒下,这身行头就落到了我们手中,本将素闻关兴是个孝子,一直想要夺回父亲的遗物,今日本将便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率军出关与我一战,如果胜了,本将便将刀袍送还给他。当然,如果他还是龟缩不出的话,那本将也由他,只不过这刀袍可就要被本将给毁去了,如此一来,这世上唯一能够纪念关羽的东西就要毁之一旦了……” 徐盛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得关上的关兴厉声叫道:“贼将徐盛休得狂妄,今日我关兴如不将你斩杀,誓不为人。” 说完之后,关兴便点齐三千兵马,命人开关与周瑜决战。 关兴身旁的军师张既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说道:“将军请不要意气用事,中了周瑜的诡计。” 关兴却是大声说道:“杀父仇人就在城下,我若不将敌人斩杀。有何面目存活于世?军事切勿着急,敌军只有两千人马。我以三千大军出城杀死贼将,夺回父亲遗物,很快就回来。” 说完之后,关兴再也不顾张既苦劝,喝开城门,然后出城,策马直取徐盛。 徐盛见关兴率军杀出来,早已暗暗戒备。凝神应战,可是他没想到关兴竟然如此勇猛,而且一上来就拼命,势如疯虎,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及时,恐怕会被其一刀斩掉头颅。 即便是这样,徐盛的肩甲都被关兴一刀砍破,肩膀上露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连左臂都差一点给废掉。 大惊失色的徐盛知道再不逃走,这一次恐怕真的会把性命留下。所以,他几乎毫不迟疑的就率军败逃,往东南方向而去。 “贼子休走。留下你的性命和刀袍。”关兴见徐盛败走。更是心中怒气上升,恨不能一刀将其劈为两段,立刻纵马追了上去。 “不好,关将军中了贼将的诡计,前方定然会有伏兵。”张既见状不由得面色大变,但是他却不敢下令鸣金。因为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关兴的将士在遭到敌军的伏兵之后还能作战,而如果鸣金的话,估计立刻就会陷入混乱。从而被敌军乘机发动进攻。 但是张既却也不敢下令城内军士出城援助,因为他知道关兴出关作战。必然会中了敌军诡计,周瑜实力强大。自己就算是尽起关内之兵,也不见得能够救回关兴,反而有可能连关城也丢了。 所以,张既反而下令军士关上城门,拉起吊桥,生怕周瑜会趁乱攻城。 张既猜得不错,周瑜确实有这个打算,他早已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密林里埋下了伏兵,准备乘张既出兵救援之际乘机攻城,可是他见张既如此小心,也不由得赞叹不已,此人小心谨慎,是自己取关的一个极大的障碍,需要想办法除去才可。 不过就是要想办法对付张既,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他如今所做的,主要就是先打败关兴,最好是将他生擒,然后再利用他来攻城。 而他相信,他如今已经在前方的丹水之畔伏下了两万大军,关兴虽勇,这一次也料难走脱。 不过周瑜见张既性格冷静沉稳,料想就算关兴败回关下,张既看到己方大军尾随其后,也绝对不会打开城门,所以他想了想,便决定实施第二套方案,命令朱桓率领五千大军从密林中撤出,急去追击关兴,务必把他的大军困在丹水之畔,不到天黑决不让他回转。 而与此同时,周瑜则率领其余的将士继续潜伏在密林之中,然后等到天黑之后,命数百精英将士乘着夜色悄悄地用濠桥填平了一段护城河,然后来到了关墙根下。 却说关兴在狂怒之下率军追杀徐盛,行不多时便猛然醒悟,知道周瑜人多势众,且又狡诈多端,自己这样追下去,敌军必然会有埋伏,所以,他恨恨地望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徐盛,决定率军回转。 可是当他刚刚下令返回之后,便听得背后传来阵阵的喊杀声,原来正是朱桓的五千大军杀到了。 关兴神色一冷,知道还是中了周瑜诡计,立刻下令大军突围,争取在敌军合围之前冲出去,然后回到关内。 可是没想到朱桓仗着人多,竟然率先冲了过来。 关兴不由得心中微喜,因为如果对方防御的话,自己想要突围可能还有困难,可是如今对方竟然也发起进攻,这可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武关血战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关兴没有想到,他这一次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将士,也过低的估计了对方。 朱桓麾下的将士数量本来就多,更兼都是精锐的丹阳精兵,关兴麾下虽然也都是勇士,但是比起他们来还是差了太多。 关兴麾下将士虽然奋力死战,怎奈他们的兵器甲胄不如对方精良,单兵素质也不如对方强大,再加上士气也突然下降了不少,所以,双方只是初一接触,局势就出现了一边倒,只是转瞬之间,这三千将士就死了三四百。 关兴看到这样的战局,不由得心中暗惊,知道如果再这样硬闯下去,恐怕只有全军覆没一途,他只是略微一沉吟,便下令大军变换阵型,组成了圆形阵法,以刀盾兵在最外围,然后辅以长枪兵,组成了一道防御,希望能够借此阻挡敌军的猛烈攻击,并且希望敌军能够对己方进行包围,然后再想办法寻找其防御薄弱之处,一举突围而走。 可是关兴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到这支大军变换阵型,之前落荒而逃的徐盛又率军从后面包抄上来,对自己发动了合围。 如果仅仅是徐盛还好办一些,最让关兴感到心惊的是,在徐盛后面还有一大队人马。这些军士阵容齐整,气势强大,极目望去。竟然望不到边际,看起来至少也有万余人。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遇到了周瑜的主力,罢了,既然不能为父兄报仇,随他们而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看着对面令人眼花缭乱的旗帜,甚至还有周瑜的帅旗在内,关兴不由得苦笑不已。默默地想道。 不过虽然心存死志,关兴也不想放过一丝求生的机会,最起码就算他不怕死。也要为麾下的将士们谋取一条出路,哪怕能有一个人逃回去,也算是这一番努力没有白做。 所以,关兴一直没有放弃。继续下令维持着圆形阵法。并且暗暗决定,如果能够坚持到天黑的话,便率军突围。 好在对方虽然将他们围得铁桶一般,却并没有立刻发动大规模的进攻,这让关兴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暗暗想道:“看来敌军是想要通过围困我的麾下而诱使张军师出兵救援,只不过他们也太小看张既了,连我都能看出来这是周瑜之计。张既又如何不会防范呢?更何况我们早有约定,就算我死在外面。他都绝对不会出城救援的,嘿嘿,周瑜呀周瑜,这一会你可算是错打了算盘了,说不准反而会给我们带来一线生机。” 接下来的时间关兴也不急躁,下令麾下将士继续按部就班的进行防御,并且秘密传令麾下两个军司马,让他们随之准备变阵突围。 “少将军,等一会末将留下来殿后,能够脱得住一刻是一刻。”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来到关兴面前,轻轻说道。 关兴闻言不由一震,望了望面前的汉子,知道此人是父亲当年救下的一名家将,名叫焦挺,便轻轻说道:“焦挺,这怎么能行?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呀。” 却听得焦挺说道:“嘿嘿,某这条命就是关爷给的,如今用来报效关爷之子,死得其所,只希望日后少将军能够为关爷报仇,这样末将就算是死了,也都能含笑九泉了。”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关兴的眼中闪动着泪花,对着焦挺说道。他知道眼下不是客气的时候,他必须当机立断,才能保证有一部分将士能够活命。 这时候关兴已经打探清楚,正北面的防御稍微薄弱一些,大概是因为敌军不会料到自己敢于从北面突围的缘故吧?不过这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所以,待得天黑之后,关兴果断下令大军主力变换成锥形阵法,从正北方向突围。 而焦挺所带领的五百死士则组成了一道防线,奋力的抗击着东、南、西三面敌军的围攻。 关兴不敢看身后的焦挺和那五百死士,立刻率军发动了最为疯狂的突围。 一夫拼命,万夫莫当,或许是因为这两千人不惜性命展开突围,敌军一时之间竟然抵挡不住,被他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缺口,然后拼命逃往关下。 在关兴率人逃走之后,数万大军合拢,只是转瞬之间就把焦挺的那五百人完全绞杀,一个不留。 “敌军这么强大,为何偏偏要放过少将军?不好,这里面恐怕有阴谋。”焦挺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惊惧,想要逃走,向关兴通报消息,但他已不能活着离开,他的头颅被徐盛一刀斩落,他还看到,徐盛手中所用的大刀,正是当年关羽所用的青龙刀。 “没想到我竟然会死在关爷的刀下……”焦挺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但他已无法思考,尸体无力的倒下,终于和那些死去的兵士再无差别。 关兴自然不知道焦挺的疑惑,他率领两千人马一路狂奔,来到了关下,然后叫开关门,率军进入,却没想到就在这时,数百道身影忽然从暗处现身,分出几人砍断了吊桥上的绳索,然后与关门口的大军展开了厮杀。 这几百人虽然人数相对较少,可是由于在狭窄的城门口进行战斗,再加上关兴麾下将士正在入关之际没有了防备,所以反而让对方占据了优势。 他们开始残酷的屠杀着乱哄哄的秦军,然后一步步地向关门靠拢,并且杀散了守门将士,然后分出二十多人守住城门,其余人则奋力往里杀过去。 关兴见门洞内乱哄哄的局面。心中急躁,知道敌军既然要抢关门,后面必然还有大军跟随。如果这时候不将敌军挡住的话,一旦被对方杀出门洞,恐怕武关就会失守了。 所以关兴当机立断,拔剑砍杀了几个准备逃走的将士,然后大声喝道:“谁都不准再逃走,则一律军法处置。” 之后关兴便下令将士转身迎敌,同时立刻通知张既率兵援助。 而就在这时。只听得关外杀声阵阵,周瑜率领着大军赶来接应,来到关墙之下。对着城头上的敌军进行弓箭压制,又有将士推来云梯,开始了攻城作战予以配合。 由于堵住了关门,不虞会有敌军出城破坏。所以。周瑜便放心大胆的进行攻城。 但是毕竟关城只有两三里长,此关的北面是高高的崖壁,南面是绝涧,敌军只要集中力量守在西面的关墙上,就可以保住武关安然无恙,所以,这一次尽管周瑜出尽了全力,想要破关也难如登天。 好在如今双方正在争夺关门。这是周瑜大军能够取胜的最大依仗。 关兴麾下的将士被困了大半天,水米未沾。早已疲惫不堪,如今眼看着就要入关了,却又被堵在门洞中,再加上敌军攻打的凶猛,虽然由于畏惧军令而不得不抵抗,却也根本无力抵抗,不出两柱香的功夫,就被对方往里推进了十余丈的距离,而关兴麾下的将士则被杀了四五百人。 “杀!”只见周瑜麾下这数百人的头领全琮身先士卒,挥舞着锋利的宿铁刀,奋力的斩杀着一个个阻碍,敌军的将士没有一个能够挡住他的一招,而全琮身旁的则是周瑜麾下的精锐亲兵,一个个即便是比起刘琦麾下的骁卫军也都不遑多让,对付起这些没有疲惫之军自然是毫不费力,所以,大军推进的很是不慢。 半个时辰之后,关兴的两千人马大部分被杀,全琮所率领的数百人也终于杀到了门洞的另一端。 但是全琮知道,接下来的任务比现在还要艰难,因为在门洞外早已聚集了数千兵马,他们全都占据着开阔地,在那里部署好了强大的弓箭兵、盾牌兵、长矛兵,只要他们一走出门洞,立刻便会遭到最疯狂的反击。 但是全琮却知道,越在这时候,他们越不能后退,作为一名武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他的义务,也是他的光荣,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命令士兵跟在自己身后。撑起盾牌,持着宿铁刀,毫不畏惧的向前冲过去。 好在敌军为了减免伤亡,并且最大程度的杀伤己方,竟然是派弓箭手在前。而不是直接在门洞口处布满步兵,结成阵法进行防御! 虽然敌军的这种布阵能够让他们以最少的损失杀伤己方最多的将士,但却是给了己方一个可以列阵防御的空间。 全琮相信,只要他们大军能够有百人同时列阵,就能对付敌方的千人。 为了最大程度的减免伤亡,全琮命令军士保持着从门洞冲出时的阵型,绝不会因为空间的突然开阔而变换阵型。 大军以方形阵法前进,将士手举盾牌,快速突进,只是瞬间的功夫,就听得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一时之间箭下如雨,许多军士尽管持着盾牌,却也纷纷中箭,但是不管是谁中箭,却都没有片刻的耽误,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继续奋力前行,前面的将士中箭身亡,后面的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赶到前排,保持完好的阵型。 尽管这数百人英勇无比,可是敌军的弓箭丝毫不弱,待得他们冲到近前之时,已经有三百人殒命在这一箭之地,余下的竟然不足百人,即便是这百人,也大都身受箭伤,有的甚至同时中了十余箭,之所以没有倒地,只不过是心中的信念在强行支撑而已。 全琮是其中唯一一个从始至终站在最前排而没有倒下的人,这倒不是说他的武艺能够躲避弓箭,而是许多将士在关键时刻愿意为他挡箭,即便是这样,他的身上也有五处箭伤,虽然全非要害,但也给他带来了剧烈的疼痛,尤其是射在大腿上的那一箭,让他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痛。 但是全琮却没有落后一步,他率领大军来到敌军近前,立刻挥刀喊道:“兄弟们,与我杀!杀光这些贼兵。” 说完之后,全琮挥舞着手中宿铁刀,立刻向着面前的一个敌军斩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ps:昨天忽然不能上网了,导致没能及时上传,抱歉,另外后眼球保底月票和免费的推荐票 第三百一十八章攻陷武关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长刀霍霍,每一下都能划出一道美丽的血花。 全琮手中的宿铁刀不甘寂寞,飞快的收割着敌军的性命,这把刀的主人如今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之中,他忍受着刺鼻的血腥味,忍受着身上传来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忍受着血液渐渐失去而带来的浑身酸软无力感。尽全力的斩杀着一个个敌军,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多杀一个敌人,他身后的周瑜主力大军就多一分安全。 其他的将士们也都存在这同样的想法,所以,他们也都无限疯狂的斩杀这一个个敌军,一个叫做刘疤子的军士被敌军从后面环抱,这时候已经有两杆长枪向他刺去,他自知无幸,没有丝毫犹豫,回转刀口,直接刺向自己的胸口,锋利的宿铁刀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把他和身后的敌军钉在了一起。 而那个叫做王小胡的军士则在敌军持枪刺向自己、而自己无法躲闪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迎向敌军,然后自己的宿铁刀在对方的惊愕中脱手而出,直接刺中了对方的胸口…… 而军中显然不止一个刘疤子和王小胡如此拼命,所有人都是类似的打法,他们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与敌军交换,用尽每一分力气与敌军进行着厮杀。 虽然只是不足百人。却足以让对面的数千秦军感到胆寒,这些秦军们自以为勇猛,但是再见到这百人之后。才觉得他们所谓的勇猛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只要他们被敌军的眼睛盯上,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只要他们敢于出手对付敌军,他们就知道他们定然不会有人生还。 好在那些令人感到心惊的敌军数目正在急剧减少,虽然己方付出了数百人的代价,可是敌方的数目从接近百人也迅速下降到了三十人左右。 这三十人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他们的浑身都被鲜血沾满。或者是残臂断腿,或者是胸腹中刀,或者是脸上被砍伤。甚至他们都让人感到只是轻轻一推,就能倒在地上起不来,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有半分的犹豫,仍然奋力的斩杀着一个个敌军。 而就在这时。令秦军感到惊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因为在这三十人的后方竟然又来了数百人,这数百人终于组成了一个大一些的方阵,然后向着他们冲过去。 在这数百人之后,还有楚军在陆续的从门洞涌入…… “完了,现在敌军已经涌入,我们就算再神勇十倍,也无法阻止武关的陷落。”这数千秦军的心中顿时冰凉,之前作战的勇气顿时消散一空。不知道有谁发了一声喊,他们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全都四散逃命。 关兴的脸上写满了懊悔,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派步兵只接守在门洞口处,只要他们在那里组成一道强大的防线,那数百名敌军就算是再英勇,也决计无法闯过来。 可是他们太过低估了那数百勇士的战斗力了,他们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不到百人的伤兵,竟然将自己这数千人杀得胆寒,最后竟然丝丝扛住了己方的冲击,让后面的敌军主力赶了过来。 而那千余名弓箭兵,竟然自从退到了后阵之后,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关兴恨恨地看着冲过来的周瑜主力,知道自己就算抵抗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只好长叹一声,下令大军撤退,从武关退保商县。 周瑜率领大军主力赶上来,见到身边的数百亲兵精锐竟然大部分阵亡,而剩下的不足三十余人尽皆带伤坚持,尤其是第一次上阵的小将全琮,浑身浴血,身被二十余道创口犹然死战,不由得眼含热泪,连忙命军医将他们抬下去好好医治,然后统率大军继续发动进攻,消灭关内的一切反抗力量,清点了粮草器械,这才下令大军修整一日,等到第二天就率军追击,前往商县。 周瑜在破了武关之后,经过统计损失得知,大军从出征伊始到如今,五万大军损失两千余人,而今日一天的损失竟然占了其中大部分,尤其是他身边这数百精锐的亲兵竟然几乎损失殆尽,这不能不让他感到伤感。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并不能就这样伤感下去,因为破了武关只不过是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险地需要他们攻克,而每过一个地方,自然会不可避免的带来伤亡,而要想避免这种伤亡,只有一鼓作气的平定了群雄,统一天下,让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再无战事。 世上之人尽言武事,可是天下能有几人知晓武事的真正含义?止戈为武,所谓武事的目的,却恰恰是为了以后再无战事! 虽然以主公刘琦如今的实力,将来称王称帝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汉帝衰微,天下易主乃是大势所趋,但是周瑜却知道,也只有刘琦有如此远大的抱负,让天下一统,百姓避免战火的侵扰,让大汉薪火相传,重新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重回到甚至远超文景之治的辉煌。 “希望这一次战事的成功能够换来关中数百年的安定,让百姓从此过上安定宁静的生活。如果真能如此,这些将士也就死得其所,而为了告慰这些死去的将士,我也必须做到这一点,前方的路虽然艰辛,但我周瑜又岂会畏惧?因为我知道,吾道不孤,在我的背后有主公的坚定支持。”周瑜远望群山,好像是看到了四百里外的长安城,也好像是看到了天下安定繁荣的那一日。 周瑜攻陷武关的消息传到长安,刘备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信。令他想不到的是,最先失陷的关隘反而是他最为放心的武关。 因为在他看来,武关地形险要,素有“重关天塞控神州”和“秦关百二”之誉,更何况关兴虽然年纪轻轻,但在小一辈将领之中却是为人沉稳,再加上有素来沉稳的张既作军师,休说周瑜虽然号称八万大军,实际上顶多五万,就算真的有十万大军也都难以攻破。 可是没想到,这样的天险却偏偏失去了,而且还是在其他各地都未失守之前就失陷了,这样的打击实在令他难以接受,只是一夜之间,刘备的头发就白了不少。 “周瑜小儿,竟然狡诈至此,用云长的刀袍来诱兴儿出战,然后一步步设计,终于破了武关。唉,孤也实在想不到,刘琦小儿到底是如何训练的士卒?为何每一处楚军都是如此的英勇?不到上百人竟敢迎战我数千勇士,而且杀得这数千勇士胆寒,唉,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够支持他们做到这一步?” 刘备的脑子里全都是疑惑,他发现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无法准确的了解刘琦这个人,不知道此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让麾下将士如此卖命? 他本来觉得他应该是整个天下最能蛊惑人心的人物了,不管是河北还是淮南,不管是北海还是徐州,只要自己振臂一呼,就会有无数的豪杰响应,就会有无数的将士原以为自己死心塌地,百死无悔。 可是他发现自己蛊惑能力比起刘琦来说,实在是不值一哂,因为就算是对自己再忠心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投入到刘琦的麾下,比如赵云,比如郝昭。 这一点让他倍感失落,不由得生起了“既生备,何生琦?”的感慨。 这时候只听得背后一声咳嗽,原来是诸葛亮进来了。 由于刘备的宠信,特别规定诸葛亮不用通报就能觐见自己,在整个大秦,只有诸葛亮、张飞和陈到三人有这样的待遇。 刘备缓缓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军师,武关失陷,我们的局势越来越不利了。” 只见诸葛亮劝道:“主公也不必太过忧虑,从武关到到长安尚有近四百里,一路上有商县、上雒、蓝田等数处险关,只要我们小心应对,周瑜绝不会在短期内攻入,想关安国吃了一次亏,日后肯定会严防死守,再不会上当,更何况,亮刚刚得到消息,曹仁已率领三万大军猛攻南阳,同时遣河东、弘农之兵两万进入关中,帮助我们守卫鹑觚和商县,有魏军相助,我们定然能够安然渡过危机,而刘琦这一次率四十万大军而来,军中耗费颇重,只要我们坚壁清野,同时严防死守,他终有一天会撤兵而去。” “哦?曹仁已经出兵了?”刘备闻言不由得精神一振,额手称庆道:“看来还是天不欲亡我大秦啊。军师,如今鹑觚有两万大军驻扎,孤就放心了,不过我最担心的倒是翼德镇守的汧县,这里虽然地形复杂,山地丘陵比较多,但比起鹑觚天险却是有所不如,更兼地势西高东低,汧县城下汧水一带地势开阔,正利于大规模决战,我怕翼德受不住刘琦之激,派兵与之交战,重蹈兴儿覆辙,如今四塞安定,刘琦短时间内难以攻破,不如我们率军前往汧县,先破刘琦,再图他策,就算破不了刘琦,最不济也能约束翼德,保住汧县不失。”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亮正有此意,既然主公与亮不谋而合,我们便率军援助汧县,以确保万无一失。”(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三百一十九章智激张飞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刘备和诸葛亮料想的不错,刘琦确实准备在汧县激怒张飞,乘着他率军与自己决战之机来打击敌方。 因为刘琦自然知道张飞是什么样的人! 双方对峙了十余日,经过了十数次的攻城之后,双方尽皆折损了不少人手,这早已让暴躁的张飞感到不爽,如果不是钟繇死死地拦住,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率军出城与对方决战了。 这一日正飞正在帐中闷坐,忽见部将范强递来一封战书,打开一看,不由得拍案大怒,厉声叫道:“刘琦小儿,何敢藐视于我?禁卫军天下精锐,俺张飞却不放在眼中,就依你之言,三日后在汧水旁决战,这一次定然要让你尝一尝我燕人壮士的厉害,看你还敢如此藐视于我?” 原来这封战书正是刘琦所下,信中写道:“兹闻燕人张翼德有万夫不当之勇,其麾下虎步营乃天下精锐,只不过毕竟不如我麾下的禁卫军,如若不服的话,可于三日后在汧水之畔进行决战,孤以五百骁卫壮士迎战你的千名虎步营军士,如若你能战胜,孤立刻率军撤退,终身不会再犯你境,如若孤侥幸战胜,你只需磕头跪地,说一声我服了便罢。你当然也可拒绝出战。只需穿上这套女人衣服,说一声我张飞不是汉子便罢。” 张飞乃是堂堂幽燕男儿,自诩男子汉大丈夫。把自尊心看得比说都重,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更何况对方是以一人挑战己方的两人,如果自己的麾下将士连这都打不赢的话,他张飞也就不用在这世上混了。 所以张飞大怒之下,不假思索的就批了战书,决定按照刘琦所说,在三日后率军决战。到时候定与刘琦分个胜负。 军师钟繇听说消息之后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劝道:“翼德将军决不能答应刘琦的要求,试想刘琦就算再自负。也不能用五百军士迎战将军的一千虎步营吧?这很明显是一个圈套,如若将军率军出去决战,刘琦却率军包抄后路,到时候将军被困城下。恐怕再难脱身了。” 张飞闻言怵然不乐。板着脸说道:“元常你这是何意?本将已经答允了下来,此事三军尽知,本将如果反悔的话,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再者说了,本将难道宁愿穿娘们儿的衣服也不敢作战?这以后还让本将如何率兵打仗?” 钟繇劝道:“忍一时之辱,方为豪杰,当年淮阴侯韩信忍胯下之辱,终成世之名将……” 可是钟繇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见张飞断然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一个男人如果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要的话。活着又有何意思?你能忍一时之辱,苟且偷生,本将可不能。” 钟繇听了张飞的话,不由得面色大变,当初刘备率军攻到长安城下,钟繇知道守不住,无奈之下只好请降,做了曹操的叛臣,这件事一直让他备受歧视,也始终让他觉得比刘备的原本人马低人一等,今日见张飞出言讽刺,更是刺中了心事,所以一时之间不好再劝,只能看着张飞率军出城作战而不敢再劝。 不过钟繇觉得刘备带自己不薄,却也要尽心尽力帮刘备守住汧县,所以,他想了想,又对张飞说道:“刘琦狡诈多端,诡计跌出,将军虽去,却也不能不防,不如引一军在后面压阵,以防刘琦在战败之后狗急跳墙,将我们的将士杀死泄愤。” 这一次张飞倒也没有坚持己见,而是爽快的同意了,便命张达、范强各引五千人在两翼策应,万一刘琦大军真的发动进攻,便尽起大军,迂回包抄到期背后,与自己率领的主力前后夹击,将其打败。 张飞见钟繇终于不再阻拦自己出城决战,心中微微得意,但是他见刘琦竟然敢以一对二,很明显是心中有些把握,所以也不敢大意,连忙来到军中,对挑选好的那一千最精锐的虎步营将士进行激励,希望他们能够痛下决心,不惜一切与刘琦麾下禁卫军血战到底。 这一千虎步营将士大都是张飞的亲兵,战斗力尤其强大,他们平日里作战勇猛,无不以一当十,往往能够在关键时刻扭转颓势,当年大军征讨关中之时,就是他们奋勇作战,临阵之时杀了敌军主将贾洪,从而导致敌军大溃,一举占领了新丰。 正因为如此,他们当听说刘琦竟然要用他麾下的禁卫军以一比二来挑战己方的时候,全都感觉自己是被深深地侮辱了。所以一时之间,全都神情气愤,感觉到时候如果让楚军的禁卫军留下一人,他们也都没脸回来。 张飞见这一千名虎步营将士全都士气高涨,斗志昂扬,觉得就算是与禁卫军一对一硬拼的话,也绝对不会差多少,更何况如今是以二对一,这可是占尽了便宜。 所以,无论是张飞还是他麾下的虎步营将士,都认为这一次他们是胜券在握。 “如果真的凭这一战让刘琦小儿从此退兵,嘿嘿,我也算得上是大秦第一名臣了,比起诸葛亮那小子都要强上不少,到时候我大秦恢复了实力,再率军征伐曹操,兴复汉室,当能与刘琦小儿两分天下。云长兄,到那时候,我们当初的大志实现,你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张飞一脸激动的望着夜空,默默地想道。 转眼之间,决战的日子来临,双方大军隔汧水列阵,张飞麾下的一千勇士和他本人一样,兴奋的大吼大叫。在他们看来,只要经过这一场战事之后,大秦就会太平了。虽然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会死去,但是他们却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人谁无死?但只要死的有意义,有价值,那就足够了。 而刘琦的五百禁卫军则是一贯的冷酷沉默,虽然他们面对的是天下闻名的虎步营,而且在人数上也比己方足足多了一倍。但是他们却有足够的信心来将对方全歼,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配备的是天下最精良的铠甲。最锋利的武器,经历的是天下最残酷最野蛮的训练,他们每一个人都变得像豹子一样敏捷,像狼一样团结凶残。像虎一样威猛。 随着令旗的挥动。双方的大军都把目光对准了正在缓缓向汧水中心那一段浅水处,因为这里正是双方勇士决战的战场。 无论是哪一方,都知道这一战意义重大,如果是禁卫军战胜,张飞的虎步营从此之后就会无法在世上立足,张飞的汧县守军在士气上也必然会降到最低点,从而导致攻占汧县成为可能。而如果虎步营战胜,刘琦不可战胜的神话从此就被打破。他也要履行诺言,终生不会对大秦加一兵一卒。否则就是失信于天下。 一时之间,双方数万大军尽皆静寂无声,传到他们耳中的,只有那哗哗的涉水声;他们的心也早已提了起来,虽然他们都对己方有着胜利的信心,可是看到对方的军队素质也不弱的时候,这种信念竟然有了一丝的动摇。 但是这不包括正在缓缓走向战场的双方共计一千五百人,他们的步子都迈得不大,但是全都坚定有力,透着必胜的信心,也透着一股决绝的勇气。 此战,一定要胜!不成功,则成仁! 虽然汧水宽度只有一里多一点,可是在大家的眼中却好像是走了一年一般,可是时间再长也终有尽时,待得双方大军相距只有百步的时候,只听得禁卫军中忽然有人冷喝一声:“矛。” 霎时之间,只见数百杆长矛顿时呜咽着飞出,密密麻麻的射到了虎步营的军士之中。 张飞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他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军士拥有如此强的臂力,直接把长矛扔到百步之外,而且还能保持着强大的攻击力! 霎时之间,只听得闷哼之声不绝于耳,只是这一阵长矛的抛射,就让虎步营的二百多名将士命丧当场! 直到这时,张飞才知道刘琦为何敢以一敌二的向自己挑战,原来他竟然有这样的杀招!原来禁卫军手中所持的长矛不是用来刺杀对手,而是用来投掷的! 而这杀招却让他取得了先声夺人的效果,己方一上来就死了二百多人,这对士气绝对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如今的虎步营虽然还占据着人数的优势,虽然还是热血滚动,但是他们却已经注定要败于此地! 因为不管如何,在对方未损一人的情况下,己方却先折损了两成多的人手,这样的失利如何能不对他们造成影响?而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一丝的阴影都有可能会决定胜负! “大家不要怕,如今敌军手中没有了长矛,他们在交战中已经失去了武器的优势,相信接下来我们一定会给阵亡的兄弟报仇的。杀,杀光这些敌军。”虎步营的副统领张威见军心有些浮动,立刻安抚军心,并且指挥大军发起攻击,因为他知道,只有在热血的浇灌下,人才会忘记紧张和惧怕,从而让战斗力发挥到巅峰的水平。 “杀!”七百多名虎步营将士见对方手中果然没有了长矛,不由得精神一振,立刻持着手中的长矛,狠狠的冲了过去。 他们没有手掷长矛的手段,但是他们相信,长矛在他们的手上,一定会比抛掷出去造成更加持久的伤害!(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三百二十章汧水大战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虎步营的将士想的没错,但是他们却忘了,禁卫军从来都不用长矛做杀敌武器,他们的武器是刀。 这是经过对二次改良的宿铁刀了,现在的刀更加锋利,也更加坚韧,完全弥补了之前韧性不好、容易折断的缺点,这是天下最精良的武器,这样的武器在手,他们就算对上十倍于己的敌兵,也都敢放手一搏。 虽然他们面对的是张飞麾下最精锐的军士,但他们却都没有丝毫的忧虑,因为他们相信自己更胜过相信别人。 只是转瞬之间,敌军就冲了过来,而他们则在长矛脱手的那一刻就立刻抽出了宿铁刀,所以见到敌军冲过来却也不紧张,异常冷静的等待着敌军的到来,然后非常果断的挥刀,轻易的削断了他们的矛杆,端的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不过敌军也只是稍一犹豫,然后毫不迟疑的挥着断矛矛杆,向着他们的脖颈打去。 霎时之间,就见十余名禁卫军将士在愕然之间被矛杆刺向了咽喉之中,只见鲜血纷飞,这十余个将士眼看不活了。 但是谁都想不到的事,这些将士尽皆大喝一声,丝毫不管咽喉的矛杆,然后挥舞着宿铁刀直接将对面敌军的头颅斩掉。 刀光胜雪。只见一片令人错愕的寒光闪过,然后那些虎步营将士就发现,他们的头颅竟然飞上了天空。 “好快的刀!”这几乎是他们所有人在发现自己死去那一刻的感叹。 虽然对战局的激烈程度做好了估计。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战斗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一上来就是以命搏命! 张威是张飞麾下的亲兵队长,一身武艺得张飞所授,是虎步营中张飞之下毫无争议的第二人,他一眼就看出来敌军阵中那个冷静的可怕的将领。 此人乃是禁卫军的副统领。廖化。 也不敢怠慢,立刻挥出自己的铁枪,直接刺向了廖化的咽喉。只见廖化冷哼了一声,直接挥出宿铁刀就向他的长枪劈来,准备将他的长枪劈为两段。 但是张威却并不惧怕,因为他这杆枪乃是纯铁铸造。就算对方手中的武器再怎么锋利。也绝难斩断。 而事实也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手中的铁枪果然没有被斩断,对方计算失误,被自己一枪结结实实的刺了进去。 只不过由于对方力大无比,这一刀虽然没能劈断铁枪,却把铁枪荡开了不远的距离,导致铁枪只是扎在对方的左膀上。 可是还没轮到他得意,就见廖化冷哼一声。用左手抓住了铁枪,然后右手中宿铁刀直接顺着枪杆向着他劈了过来。 张威不由得面色大变。急忙用力想要夺回铁枪,可是没想到对方的手如铁铸一般,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夺回。 而就在这时,对方的刀则已经来到了他的手前。 张威无奈之下,只好放手撒枪,把自己趁手的兵器拱手让给别人,然后取出背后的手戟,与对方僵持在一起。 可是接下来他惊恐的发现,廖化右手持刀与他作战,左手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他的铁枪拔出,然后根本不顾汩汩流出的鲜血,奋力用左手将铁枪掷向他的身后。 霎时之间只听得一连串惨叫,根据他的判断,这一下至少给自己麾下的五名将士带来了伤亡。 就在张威错愕的一刹那,便见廖化的刀诡异的来到了他的胸前,奋力的向他的胸甲斩去。 张威知道对方的刀锋利异常,不敢抵挡,慌忙闪身躲避,可是终究无法躲过这凌厉的一道,只见一阵血芒闪过,他的左臂已经被对方一刀斩了下来。 张威确实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手戟也来到了廖化面前,奋力的向着前方刺去,竟然幸运的刺中了廖化的右肩! 如今他虽断了一臂,但是右手还在,可是廖化却左右肩膀同时受伤,恐怕他就算再有神力,这一下子也无法发挥出来了吧? 可是张威接下来却发现,他还是低估了对手,因为在他刺向对方的同时,他也被对方狠狠地踹了一脚,整个人受到那开山裂石般的一踢,竟然连退了五步,最后竟然撞在了身后一名己方将士的长矛上。 只听得扑哧一声响过,张威感到后心一凉,矛头已然刺了进去。 “啊?头儿!对不起。”那名将士不由得泪流满面,大声哭道。 “你他娘的哭什么,本将还没死。” 张威虽然受伤,但还是无事人一般,命那名将士拔出长矛,然后头也没回,继续持手戟杀向廖化。 廖化虽然受伤,可是宿铁刀还在手中,所以他也没有畏惧。强忍着双肩上传来的疼痛,再次挥刀斩了过来。 这一次由于廖化受伤,不敢和张威硬拼,所以宿铁刀只是巧妙地一个回旋,然后就故意的来到了他的肋下,然后乘着他没有防备,锋利的宿铁刀立刻没入张威的体内,将他的肋骨都硬生生的劈断。 张威死! 不过张威也是一名汉子,他在临死之际。手戟也同样刺中了廖化的左肋,将廖化的左肋跳开了一道口子,顿时只见血流如注,廖化瞬间成了一个血人。 “头儿!”张威的麾下将士见他死去,顿时发起疯来,全都双目赤红的向着廖化冲了过来,怎奈他们和廖化的差距实在太大,廖化虽然受伤。但是宿铁刀挥去,还是很快便杀死了七八名敌军。 而在这片刻之后,禁卫军们也回过神来。拼死的抵住了敌军的攻击。 一时之间,场面再次陷入了白热化的拼命局面。 只是这短短的功夫,虎步营将士已经死了三百余人,而禁卫军也死了不下百人。 所有的人都在绷紧了神经,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搏杀,恨不得自己也赶上前去,为袍泽门出上一分力气。但是他们却全都知道,他们谁都不能动。 在对岸的张飞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虎目含泪。牙齿咬得咯咯响,张威追随他这么多年了,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他本来准备等到天下安宁之后。便与这帮子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同享富贵。却没想到天下未定,他们却先后的离自己而去。 张飞恨不能立刻纵骑而出,挥着者手中长矛,将那些可恶的敌军全都杀死,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他的人数本来就比对方多,自承是占了不少便宜,可是如果就算这样也不胜的话,他又有何脸面帮助自己人? 他也知道。不是自己麾下这帮将士不争气,他们实际上已经远远的超乎了他的想象。让他感到这一帮子亲兵全都无愧于铁血男儿,但是他却无奈的发现,对手实在是太强了,他的麾下不要命,敌军也同样不要命。 更何况,他张飞乃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他麾下的将士们正在用生命维护着这份信用,他已经输了装备,输了士气,输了单兵素质,如果再输了这份信用,他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休说是楚军,恐怕就算是他自己麾下的将士,也都会鄙视自己看不起自己。 所以,无论是秦军还是楚军,都只能就这样干瞪着眼看下去,直到最终决出胜负,也就是场上有一方被杀光。 可是现在谁都能看得出来,如今秦军的人数优势正在减小,他们的领队张威也已经阵亡,而楚军则发挥出了他们更加狂热的战斗热情,挥舞着手中的刀,与他们做着殊死的搏杀。 楚军的领队廖化并没有被麾下军士保护起来,他依旧持着刀,忍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剧痛,与敌军做着殊死的搏杀,与张威的第一次交锋就受伤的教训让他变得谨慎起来,每次再削断对方矛杆的同时,他总是要下意识的躲避。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一死,会影响士气,从而改写战局,甚至就算无法改写战局,也会让己方受到更多的伤亡! 这些都是楚公麾下最精锐的将士,能多保住一个就要多保住一个。 刘琦的心中其实不比张飞好受多少,在他眼中,就算十个虎步营将士,也不比他的一个禁卫军金贵。但是他已不得不战,因为他知道,如今张飞守城,他们还有机会,万一刘备和诸葛亮率军赶到,恐怕就很难攻取汧县这个军事重地了。 虽然他国中资源丰富,粮草充足,但这也是相对的,他可不能无谓的与敌军长期对峙,然后消耗太多的粮草。 更何况,他也知道,曹操征伐乌桓用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能回转,他一定要在曹操回转之前取得关中,最起码也应该让曹操感到关中再也没有救援的价值。否则的话,恐怕自己取关中的难度将会难上数倍! 幸好他麾下的将士并不辱命,随着战斗的推进,虎步营的将士越来越少,现在在数量上已经少于己方了,尽管他们依然在奋不顾身,浴血奋战吗,尽管他们依然在以命搏命,不顾生死,但是谁都知道,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胜出的希望,他们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多杀几个人而已。 但是禁卫军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因为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们。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大意的代价只能是许多无谓的伤亡。 所以,他们全都握紧了手中的宿铁刀,准备全力以赴,进行最后一轮决战……(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三百二十一章刘琦战张飞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悠悠汧水,述说着多少往事?但是它却不会忘记,在这里正发生这一件空前惨烈的大战,这一次大战的参加者虽然加起来才只有一千五百人,但是所造成的震撼却是让人数百年后都不敢忘记。 无论胜败如何,每一个人都自始至终发挥着自己全部的实力,不惜一切代价与对方同归于尽,矛断了,用矛杆,刀断了,用断刀,什么都没有了,就用一双手,用牙咬,用脚踢…… 随着最后一道怒吼的声音落下,这里忽然变得安静下来。 刘琦麾下的禁卫军用伤亡三百人的代价,总算是将一千名虎步营将士全部杀死,他们不负刘琦所望,终于完成了今天的使命,这样的战例令人简直不敢敢相信。 但是所有幸存的人几乎都没有半分的得意。他们的脸上全都写满了沉默和敬意。为他们死去的袍泽,也为那些英勇的敌人。 虽然从战斗开始后没多久,张飞和他麾下的将士都已经预料到了最终的结局,可是看到对方不仅胜利,而且还剩了将近二百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撼。 直到这时,即便是张飞也不得不承认,他麾下那号称天下精兵的虎步营将士比起刘琦的禁卫军来。差距实在是不小。 这时候的刘琦自然不会管张飞在想什么,他立刻纵骑赶了上来,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将因为伤重而最终不支而昏倒的廖化,大声喝道:“军医,立刻将对他进行医治,将他救活了,连升三级,如果有什么意外,你看着办。” 那军医倒也没有什么不满。他也是热血男儿,经过方才这一战,早已对这个奋勇争先的汉子敬佩不已。更何况他本人如果不是受到刘琦所创办的医学科所培养,如何能有今天的地位?说不准早就饿死街头了。所以军医立刻快速的检查了一下廖化的伤势,又熟练的为他包扎好,这才坚定地说道:“请楚公放心。末将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保住廖统领的性命。并且尽一切可能让他恢复如初。” 刘琦点了点头,令军医好好照料廖化,这才大声对张飞说道:“张翼德,当初你我约定,如若此次我军战胜,你便磕头跪地,说一声我服了,如今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对面的张飞闻言顿时感到心中黯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一战竟然会败。而且会败得那样惨,结果不仅损失了一千名最忠勇的将士,还要履行自己战败的诺言。 张飞知道,自己如果履行诺言的话,将会让己方大损面子,三军士气将进一步下降,而如果自己拒不履行诺言的话,将会失信于天下休要说刘琦一方,即便是己方将士都会感到心中不满。 所以,如今无论是不是遵守承诺,只要战败的结局定下来,他都注定要吞下一枚苦涩的果实。 不过张飞却也不含糊,立刻跪倒在地,大声说道:“我服了。”他知道这一刻,三军将士都和他一样,心中在滴血,但是他却不能不这样做,他已经输了一场战斗,不能再输掉自己的信誉,所以,虽然明明知道三军将士并不好受,他还是这样去做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张飞这一生跪舔跪地跪父母,甚至连皇帝都没跪过,今日竟然向刘琦跪拜,心中的屈辱可见一斑,但是他却不能不跪,因为他最起码还是一个男人。 张飞说完那三个字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刘琦小儿,我们的将士们已经比完了,这一次算是你赢了,接下来轮到我们了,你敢不敢与我一战以决胜负?如果你败了,也跪在地上说一声我服了即可,当然,如果你不愿做战的话,那边把你送来的那套女人衣服穿上吧。” 没想到刘琦竟然痛快的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便接受你的挑战,不过如若我侥幸赢了,你又当如何?” 张飞闻言一愣,嘿嘿笑道:“就凭你的本事,想要赢我简直难如登天,那你自己说一说吧,如若迎了,当如何,本将满足你便是。” “那好,你若不幸战败的话,便举城投降于我,你若同意,孤就接受你的挑战,否则的话,事情可是因为你不能满足孤的条件而告失败,这也不能怨孤不同意。”刘琦一脸嘲讽的看着张飞,嘿嘿笑道。 “呵呵,刘琦小儿,你想把赵子龙那一套用在本将的身上吗?我可告诉你,本将的武艺却非赵子龙这等叛徒所能比,你的身边也并非像上次那样有马超、黄忠这等高手,今日这一战你必败无疑,既如此,本将又如何不敢答应你的请求?” 张飞心中默默盘算了一番,觉得今日自己实在是胜券在握,如果成功战胜刘琦并且乘机将其擒获,恐怕不仅大秦失去的故土全都能收复,甚至还有可能威胁他交出整个凉州、汉中和巴蜀扥等地,重新奠定三国鼎立之局。 所以,张飞满脸的兴奋和激动,提着自己的长矛,缓缓来到了汧水中心,看着这个充满了自己麾下亲兵将士尸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感受着充满着浓厚血腥味的气息,缓缓对着面前的刘琦说道:“本将很佩服你的勇气,可是本将却要告诉你,今日你必败无疑。” 刘琦却打了个哈哈,不紧不慢地说道:“曾经有很多人都这样说过,但是孤却一次一次的让他们失望,今日你也一样,张飞。就让孤来见识见识你这个所谓的万人敌吧。” 张飞见刘琦手上提着方天画戟,不由的嘿嘿冷笑道:“没想到过了两年了,你竟然还在用着吕布的家伙。难道真就以为你是三姓家奴再生?哼,就算是他本人来了,俺老张也不怕。” 刘琦却是嘿嘿冷笑,大声反驳道:“三姓家奴?嘿嘿,张飞,你说这话不也臊得慌?你家主公刘备是几姓家奴了?公孙瓒、陶谦、曹操、袁绍,这还不算他曾经依附过的所谓三姓家奴奉先大人。当年你丢了徐州,自己落荒而逃,如若不是奉先大人派人照看他的家眷。恐怕甘夫人早就不知香魂归何处了,更何况是生出儿子刘禅来?刘备为了所谓的大业,连妻子儿女都不顾,算什么英雄?乌鸦尚知反哺情。羊羔不忘跪乳恩。可是刘备呢?先叛吕布,再叛曹操,又叛袁绍,枭雄之谓,可见一斑。你竟然效忠于这样的主子,实乃人生之大不幸也。” “哼,你这可恶的小子懂得什么?我家主公志垂日月,心怀汉室。为了实现大汉的安宁而忍一时之辱,这才是真正的好汉子。真英雄,我张飞能够效忠这样的主公,三生有幸也。”张飞虽然对刘备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不满,可是这却并不妨碍他对刘备的忠心,所以见刘琦肆意诋毁刘备,如何能够接受?连忙驳斥道。 却见刘琦口上依然大声笑道:“好一个真英雄,好汉子,好一个心怀汉室,想那刘备身为汉室宗亲,受到天子厚恩,眼见天子受到奸贼胁迫,黎民遭受苦难,不说奋力讨贼,营救天子,竟然和奸贼狼狈为奸,欺凌天子,祸乱天下,他与关羽情若手足,恩同兄弟,眼见关羽身死,为了所谓的大业,竟然不闻不顾,这样的人可算英雄?刘封乃他义子,他为了稳固所谓的地位,竟然不念其往日功劳,将其冤杀,这难道也算得上英雄?刘备长子为封,此子名禅,合之便是封禅,此人野心昭然若揭,哪里又算得上心怀汉室?” 张飞终于明白,他和刘琦如果比武的话,自己没有输的可能,可是如果是斗口的话,恐怕在有两个他也不是其对手。所以他也不再多言,冷冷说道:“我们今日乃是比武,不是来比耍嘴皮子的,刘琦小儿,你就算再能说,近日也免不了一败,先吃你张爷爷一矛再说。” 张飞说完之后,率先挥舞着长矛刺向了刘琦,可是由于被对方激怒,这一次竟然有些心浮气躁,并没有刺中刘琦。 张飞自然不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浮躁,完全是中了刘琦的算计,因为他的对手刘琦早已知道他是一个劲敌,所以才在一开始就言语相激,以便就中取事,如今对方见他果然上当,心浮气躁之下失去了准头,心中自然振奋,连忙挥舞着方天画戟与他战在一起。 由于张飞之前也没少和吕布交手,所以对于刘琦的方天画戟路子非常熟悉,再加上两年前的两人本来就有过一战,所以彼此之间非常熟悉,以快打快,只是转瞬之间就交手了数十回合。 可是张飞却发现刘琦竟然显得游刃有余,好像是没有尽全力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暗感叹,看来两年来,刘琦小儿的武艺不仅没有荒废,反而又有了不小的进步。由于自己之前受刘琦所激,心浮气躁之下失去了准头,竟然让可恶的刘琦暂时抢占了先机,想来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不行,老是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我就算是赢了,也定然很没面子。”张飞与刘琦战上不久,发现对方竟然还暂时略略占优上风,不由得心中急躁,不及多想之下一声大喝,手中卖了一个破绽,长矛顿时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刁钻的刺向了刘琦的胁下。 这是张飞的一招绝技,名叫怪蟒翻身,如果刺中的话,刘琦就算不死也定然重伤。(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三百二十二章身陷重围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张飞满以为自己这一刺定然会让刘琦受到重创,即便不死也会让他受伤,却没想到竟然好像早就算到自己会有这一招一般,座下马如风一般跳到一旁,然后沿着河道,竟然往身后跑去。 张飞没想到刘琦竟然能够躲开,他略微一愣,就见刘琦跑向了不远处,眼中还充满着讽刺,心中顿时大怒,立刻驱马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喝道:“刘琦小儿,休走。燕人张翼德来也。” 张飞座下之马虽不如刘琦的云骢马神骏,却也是百里挑一的乌骓宝马,在他全力的催动下竟然逐渐的拉小了与刘琦的距离。 可是刘琦却没有丝毫的慌乱,脸上反而含有淡淡的微笑。 又过了没多长时间,张飞的马渐渐赶上了刘琦。他见刘琦离自己不过是五六丈的距离,心中得意之下,立刻加快速度向刘琦冲了过去。 可是就在这时候,张飞却见刘琦的云骢马竟然不可思议的突然调转马头,直接向着他冲了过来。所有人都想象不到刘琦究竟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 而与此同时,刘琦平举方天画戟,双臂用力,大声喝道:“回马枪!” 紧接着便见刘琦的方天画戟势若奔雷一般的刺向了张飞。 天下竟然会有这样的情况,急速奔跑的马儿突然调转方向。然后他的主人还能准确而有力的刺向身后的敌人,这样精妙的控马之术,这样准确而严密的布局。这样精准的刺杀,简直都是令人匪夷所思。 马儿的冲力再加上刘琦的手臂力量何其猛烈?如果这一下刺中的话,恐怕张飞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张飞根本想不到,只是短短的时间内,自己和刘琦的关系竟然又完全翻转,现在面临性命之忧的反而又是他了。 其实一开始张飞见刘琦败逃,就在防备着他的拖刀计。上一次他险些败在对方的手中,这一次如何不会有防备呢?但是让张飞想不到的是,这一次虽然刘琦同样是在施诡计。但是却和上一次的拖刀计已经有这很明显的区别,所以,虽然有防备,这一次张飞仍然是遇到了一次致命的危险。 但是张飞毕竟也不是浪得虚名。在生死危机之下竟然硬生生的寻到了一线生机。只见他一声暴喝,整个人在间不容发之际仰身平躺在马鞍之上,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可饶是如此,他仍然感受到鼻尖处那抹森冷之意。 “竟然又是拖刀计之类的诡计,哼,险些遭了这小儿的暗算。”张飞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中后怕不已。他的这个对手虽然未必是天下武艺最高者,但如果说是天下最狡诈毒辣者。恐怕没有谁会不同意。 其实张飞不知道,在他惊叹刘琦阴险狡诈的时候,刘琦也在在惊叹他的身手灵活,反应迅捷,苦练了两年的绝技竟然被其轻易闪过,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恐怕今日还真有可能败在对方手中。 不过刘琦却并没有太过惊讶此事,因为如果张飞当真躲不过自己这一招,那他可真的辜负了“万人敌”这个称呼。 所以,刘琦只是哼了一声,手中方天画戟一下紧过一下,对着张飞发起了迅猛的攻击。 可是他这样一来,张飞反倒是放下心来,因为张飞一直在提心,刘琦是否还有其他什么诡计,如今见刘琦竟然只是为了扳回劣势而突然使用了那一计绝招,之后的招式虽然快捷凶猛,却并不能被张飞多么放在心上。 毕竟这些招式张飞也很熟悉,张飞最不怕的就是一招一式的对战,因为这样的对战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没有威胁性了。 两人又战了数十回合之后,张飞心中焦躁,便准备使出绝技擒拿刘琦,可是忽然听得身后杀声震天,不由得心中微震,回头看去,却见刘琦麾下的五万精锐尽皆开始渡汧水,向对岸的己方大军发起了攻击。 张飞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因为他知道,己方虽然提前做好了敌军进攻的准备,令范强和张达率领一万大军部署在侧翼,可如今己方刚刚战败,士气下降,再加上刘琦五万大军尽皆发动,己方休说是一万大军绕到敌后,就算是三万也难说必胜。 更何况自己这位主将如今正在这里与刘琦进行战斗,军中根本就没有谁有这种威信与眼光指挥大军乘敌半渡而击之。 所以,这一次他已经料到,己方的三万大军将必败无疑,没有任何胜出的可能。 所以,张飞在焦急之下再也不顾得擒拿刘琦了,立刻纵马往本阵而去。因为在他看来,想要擒住刘琦的话,没有一两个时辰是不可能的,而他麾下的三万大军恐怕半个时辰都用不了就会一溃千里,到时候对方只要派出数十名禁卫军来援助,自己就只能乖乖退走。 可是令张飞想不到的是,他纵马急行了没有数十步的距离,就听得坐下马一声长嘶,然后将他甩到了水中。 张飞大惊,睁眼一看,却发现一支羽箭射穿了乌骓马的膝盖,令它根本无法再跑,只能悲鸣倒地,将他甩入水中。 这里的水虽然不深,但是却能阻碍张飞前进的速度,更何况刘琦已从背后赶了过来,张飞现在没有马,想要摆脱对方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不由得心急如焚,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刘琦小儿,你使诈。”张飞的眼睛里含着愤怒。盯着刘琦,一字一顿地说道。 “呵呵,兵不厌诈。张将军,你打了一辈子仗了,难道连这一点都不知道?更何况我们当初明明将好事单打独斗,现在我们依然是单打独斗,你说孤有没有违背当初的约定?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服吗?”刘琦淡淡而笑,有意无意的望了一眼远方。 张飞顺着刘琦的目光看去。却发现楚军已经有一部分涉过了汧水,而他麾下的两万中军军士则开始陷入了混乱,也有一部分将士看准了时机。在楚军半渡的时候发动攻击,但是由于人员比较零散,阵型不整,反倒丧命河中心。另一部分人则或是向后逃走。或者不知所措。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立在那里竟然一动不动。 而他作为侧翼的张达和范强的队伍则遭到了敌军中两员蛮夷将领的阻击,如今正在节节败退。 张飞知道这是刘琦组建的一支胡人军队,叫什么无当飞军,实力也短的不弱,再加上那两位将领尽皆勇猛非常,张达和范强根本抵挡不住,不仅没有从后方包抄敌军的任务。反而被敌军给围困了起来。 张飞见状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竟然中了刘琦小儿的诡计。麾下三万大军也不知能有多少可以生还,这一次是注定要一败涂地了。 想到这里,张飞恨恨的看了一眼刘琦,蓦然想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刘琦说了一句让他后悔终生的话:“你要是个男人,就下马来,与本将公平一战。” 没想到刘琦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立刻下马,提着方天画戟竟然与他步战。 张飞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刘琦竟然这么快的答应了,他虽然料定刘琦定然会有阴谋,但还是决定自己要努一把力,无论如何都要擒住刘琦,迫使他退兵,并交还土地,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够挽回颓势的机会了。 所以,张飞只好凝下心来,挥舞着蛇矛与刘琦战在一起。 刘琦果然挡不住张飞的狂攻,只好边战变退,张飞却丝毫不放松,一步步紧跟,力图以最快的速度擒下刘琦,挽回大军的颓势。 两人战不多时,忽见刘琦方天画戟如同奔雷一般,疾刺张飞,张飞心中暗暗冷笑,心道你挣扎也没什么用了,如今我已占尽优势,你势穷力孤,今日定然会落到我的手中。 所以,他也不管刘琦的方天画戟,手持长矛,奋力的向刘琦刺去,一时之间只见枪影重重,让人分不清虚实。 这是他的另一招绝招,名叫凤点头,无数的枪影虚虚实实,随时可以化虚为实,这一下就封住了刘琦的上半身,他除了抵挡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 他这一次用尽了全力,而且已经封锁了刘琦的退路,料想刘琦定然会抵挡,否则的话定然会被自己虚虚实实的枪影所伤,而他敢保证,只要刘琦抵挡,自己就能靠着千斤之力将他震伤,然后将其一鼓生擒。 可是令张飞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刘琦竟然直直的向后平躺,然后整个人直接倒在了水中,随即消失不见, 张飞不由一愣,便知是刘琦躲到了水中,便嘿嘿冷笑道:“这又如何?难道你以为你能躲得了吗?” 张飞说完之后,随即迈着步子,来到刘琦所在的地方,竖起手中长矛,刚想往下刺去,却忽然感到双腿一紧,然后不由自主的摔倒在水面上,随即就被一股力量往后拖拽而去。 张飞连忙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惊讶的发现他所在的地方竟然已不是浅水区。 这里的水至少有两丈深! 张飞顿时变得惊恐起来! 他虽然看起来勇猛无敌,但实际上却不懂水性,而刘琦却是汉水边长大的,自然精通水性,如此一来,他就算是再勇猛,这一回恐怕也在劫难逃了。 “我又上了刘琦小儿的当!”张飞不由的心中大恨,自己明明知道刘琦小儿狡诈,却还不加提防,这一次到了水中,自己恐怕是真的要完了。(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三百二十三章刘备到来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待得张飞被擒住的时候,他已经被灌得七荤八素了,肚子高高的鼓起,不知道喝了多少河水,整个人如今还处在昏迷之中。 张飞根本想不通,为何刘琦穿着厚厚的铁甲,还能在水中来去自如?其实这是刘琦早就制定好的计策,甚至为了实现这一点,刘琦故意命军中巧匠为他织成了一身看起来和甲胄差不多的丝质衣服,如果不是亲手触摸到,根本无法得知其中的差别。 当然,这样一来,在和张飞对战的时候,他就危险了许多,因为如果他穿着铁甲的话,还能有希望抵挡住张飞的进攻,而如今穿着这身冒牌的铠甲,只要被碰上,那就绝对危险了。但刘琦素来喜欢弄险,再加上在他这件事上瞒过了麾下那些文臣武将,所以倒也不虞有人反对。 不过纸毕竟保不住火,虽然刘琦冒险成功了,可是在他如水擒获张飞的一刹那,他的秘密也就暴露了,尤其是像贾诩那样的智者,更是在第一时间内就感觉到了刘琦的问题,所以他便准备严肃的劝谏刘琦:“无论任何情况,都绝对不能再像孙策那样冒险了,主公身负天下万民所望,身负汉室中兴的希望,一身非轻,一旦遭遇不测,微臣恐怕天下万民将会重新陷入永不止休的战火之中,汉室倾颓,江山破碎。届时主公虽然已死,可仍是江山社稷、万民百姓的罪人。” 当然,即便是劝谏,那也是在战后才可能实现,如今他正在统率大军渡河,对敌军展开进攻的功夫。根本无暇他顾。 虽然刘琦提前已经与贾诩商定好,让刘琦缠住张飞,贾诩则率军出击,围歼张飞的大军,但是把握出兵的时机和具体的部署却很不易,这也亏得贾诩目光如炬,经验丰富,竟然将这一切处理的恰到好处,既给敌军造成了震慑。让他们出现了混乱,又让张飞心中惊惧,无奈之下只好逃走,却给刘琦创造了机会,射断了他的马腿,从而令他完全失去了优势。 只见楚军士气如虹,浩浩荡荡的渡过了汧水,而对岸的秦军由于无人指挥。竟然逐渐的陷入了混乱,只是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三万主力大军就将这两万秦军包围了起来,然后展开了疯狂和血腥的屠杀。 而秦军所依赖的那两翼万名伏兵,则被孟获和沙摩柯的两万无当飞军打得节节败退,苦不堪言,自保都是问题,如何谈得上绕到敌后进行夹击? 其实这还不是秦军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的主将张飞如今被刘琦拖到了水中,然后又拖出来上了绑绳,至今仍然没有清醒,生死不明! 在冷兵器时代。将是兵之胆,尤其是像张飞这样的万人敌,往往会在关键的时刻策马而出,斩杀敌方大将,从而提升士气,扭转战局,所以在士兵们的心目中更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他们心中的神竟然被对方生擒,甚至生死不明,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胆寒? 所以,这些秦军如今都是失魂落魄,如丧考妣,哪里还有作战的勇气? 而反观楚军,如今则是士气大盛,他们之前就通过两军决战获得大胜,再加上楚公出手擒获了张飞,更有军师贾诩率军不失时机的渡河,将敌军团团包围,眼看就是一场大胜,如何不个个奋勇争先,荣立战功? “扑哧扑哧” “啊啊啊啊” 楚军刀剑入肉的声音和秦军的惨叫之声交织成了一首血腥而冷酷的乐章,这让楚军更加冷血和残酷,让秦军更加惊惧胆寒,他们不是不想拼死抵抗,而是对方的这三万大军实在是太利害,尤其是其中的一万禁卫军和一万骁卫军,他们都能以一敌二的完胜张飞身边的亲卫,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战斗力比起亲兵还差了一大截的普通虎步营将士? 绝大部分的秦军都知道,他们就算是抵抗也没有了意义,除了白搭进去一条命,什么作用都不会起到。 而与其这样无意义的死去,还不如选择投降,这样或能保住一命。毕竟他们大都知道,楚军中有一条铁的纪律,那就是绝对不能虐杀降兵。 所以,在屠杀刚刚开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有最前排的秦兵放下武器,高举双手说道:“我们愿意归降。” 只听得后阵传来一阵缓和不算高亢、但却充满了威严的声音:“接受他们的投降,马谡,你负责受降,接收他们的武器。禁卫军和骁卫军继续杀,凡是有不投降的,一律杀无赦。” “诺。”只听得几道声音应下来,然后便见马谡率领上千军士,将投降的敌军武器收起来,然后把他们带到后阵进行看管,而禁卫军和骁卫军则继续挥动他们的武器进行着屠杀。 有人开了个头,就有人盲从,更何况他们也都看到那些投降的军士保住了性命,哪怕就算暂时保住性命,也总比现在就死去要强得多?所以,越来越多的秦军将士放下了武器,宣布投降,唯恐他们的动作慢了,成为屈死在楚军刀下的冤魂。 乱世之中,少有忠义,即便是一些名臣大将都会为了自保而选择投降,更何况是这些普通的军士?所以,除了少数军士拼死抵抗之外,两万军士倒有七八成选择了投降,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在战场上进行抵抗的,也不过是数百人而已。 这数百人的分布都比较零散,根本不成阵列,早被如狼似虎的楚军将士杀了个干干净净。 而这时候,张达和范强所统帅的那一万军士早已不支,甚至连右翼的大将张达都被孟获当场斩杀,士兵们降的降,逃的逃,竟然比中军还先一步溃退。 城头上的钟繇早已看到了城下发生的那一幕,但是他却根本没有一丝开城出兵的意思,虽然他知道,张飞被擒绝对是对秦军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但是他却明白,如今的城内只有两万大军,就算全部派出去,也救不了张飞,更何况军士胆寒,让他们出城作战,无异于驱羊入虎口。这样一来反而会把这两万大军也拱手让人,除了导致汧县失守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主公,你可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微臣有些撑不住了,五万大军,一朝损失了三万,这样的打击实在令人难以忍受。”钟繇抬头望向远方,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的说道。 战事进行的非常快,不多时,城下的抵抗已经完全消失了,钟繇眼睁睁看着刘琦率军打扫清理战场,将双方阵亡的将士尽皆焚烧之后安葬,然后率领大军徐徐退去,却自始至终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他越动,就死得越快。 天色渐渐晚了,一抹夕阳照在城头上,将钟繇所在的地方映成了金色,看起来是那样的神圣,但是钟繇的心情却恰如这落日的余晖一般沉重,他不知道他还能有几天这样静静观看日落的日子,如今三万大军已失,张飞被擒,是不是意味着大秦也将和这落日一般,渐渐地引入黑暗之中呢? 钟繇摇了摇头,努力不去想这些,也不敢再想。 可就在这时,钟繇忽然见触目所及的地方,出现了极其浓厚的尘土,随即便见旗帜飘扬,马嘶人吼,一队人马缓缓奔汧县的方向而来。 钟繇的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不清楚,远处来的这一支兵马到底是何方神圣,万一是敌军增兵而至,恐怕自己这点人马根本无力守住城池,早晚是必亡的结局。 但很快的,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因为他看到那中军大旗所打的,正是自家的旗帜。黑色的大镳上用金线绣着一个醒目的“秦”字,在旗下则是一个骑着白马、身穿黄金甲胄的将领。 钟繇自然知道,这一次竟然是秦公亲自领兵前来救援! “看来天不亡我大秦,这一次主公和军师亲自来援,看来汧县终于能保住了。”钟繇不由得心中大定,甚是欣慰,看来自己这一番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不过钟繇却是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并未让军士打开城门,因为他生怕这是敌军赚取城门的诡计,为了稳妥起见,他宁可担受失礼之罪,也绝不能因为一时疏忽大意而丢掉汧县。 马蹄声越来越近,只不过是一刻钟的工夫就来到了城下,但见当先一将大声喝道:“翼德,速开城门,主公来也。” 钟繇自然认得此人正是刘备麾下忠勇的卫尉陈到,知道这一次绝对是刘备率军到来了,便立刻下令打开城门。 “翼德何在?”刘备见钟繇率军迎接,却独独少了张飞和他的一干部将,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问道。 却听得钟繇轻轻叹道:“翼德将军受不得刘琦所激,不听微臣劝告,擅自出城作战,结果三万大军尽没,他本人也成了刘琦的俘虏,如今生死不明。” “你说什么?”刘备闻言不由得急怒攻心,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身体一晃,直直的从马上栽了下来…….(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三百二十四章用张飞换汧县? ps:看《三国之荆州我做主》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主公!”看到刘备从马上摔下来,早有陈到迅捷如飞的赶至,将其扶住。 刘备却是流泪不止,长叹说道:“为了孤一人,竟然让三军将士遭此大难,连翼德都被生擒了去,想翼德与孤情同手足,恩若兄弟,今日遭擒,孤心难安,与我传令,立刻率军急攻刘琦大营,救出翼德!” 却见诸葛亮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主公,如今刘琦势大,更兼刚刚战胜,士气正盛,我们遽然进攻,恐难以得胜,更何况刘琦手中握着翼德的性命,我们投鼠忌器,也不能贸然进攻,否则的话,就算能够取胜,也怕刘琦会狗急跳墙,坏了翼德的性命。”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刘备其实也不敢真的派兵去打刘琦,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出救张飞的话,恐怕众将士心寒,诸葛亮自然也知道刘备之意,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配合刘备去演这么一出戏。 其实张飞被擒,诸葛亮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知道张飞是目前大秦唯一一名能征惯战的大将,如今被刘琦所擒,凭着刘琦的性格,张飞绝不可能平安的从他营中走出来,这也就意味着,大秦阵营中从此不会再有张飞这一号人物。 如今大秦风雨飘摇,正在用人之际,却又少了张飞这样一员大将,可见对己方势力的打击该是多么沉重?诸葛亮就算真的是管仲再世,乐毅重生。恐怕对此也没什么办法,更何况他的治国理财之能不及管仲,军事领导之能不及乐毅,纵然心比天高,也是回天乏力。 但是诸葛亮却也只能尽力去弥补,以保证刘备不会犯更多的错误。甚至还要在必要的时候为他的这个主子背黑锅。 见到诸葛亮相劝,钟繇也连忙苦苦相劝,希望刘备以大局为重,不要中了刘琦的诡计。 钟繇虽然被刘备麾下的那些元老级的人物看不起,其实是非常得宠于刘备的,甚至在整个大秦,除了诸葛亮、张飞和陈到这三人之外,他是最受宠信的,毕竟钟繇在关中地区素有威望。有他的支持,刘备就能稳坐关中,再加上钟繇为人沉稳多智,忠心耿耿,由不得他不宠信。 也正是因为这样,刘备并没有计较钟繇放张飞出城作战一事,他知道,张飞的牛脾气一上来。不要说是钟繇,就算是诸葛亮都制约不了。 所以。刘备自然是听信了两位宠臣的建议,暂时放下救援张飞的打算,然后率军进城,悉心防守。 现在无论是谁,都知道这是决定他们生死的一战,一旦汧县丢失。刘琦大军便能长驱直入,进占隃糜,从而让陈仓守军遭到腹背夹击,只要攻取了陈仓,东部数百里尽是平原之地。右扶风将变得无险可守。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救援张飞之事,而是尽心尽力防守汧县,希望能够足额刘琦大军扩张的脚步。 而在刘琦的军营之中,张飞却被军医給救醒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上了麻绳,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而在他的面前,则是刘琦和他麾下的那些将领们。 “我竟然做了刘琦小儿的俘虏,也不知道汧县城怎么样了?”张飞神色一黯,垂头丧气的想道。 就在这时,便听得刘琦说道:“张飞,之前你我约定,此战如若孤侥幸胜出,你便举城归顺于我,如今你被孤生擒,还不归降,更待何时?” 张飞哼了一声,淡淡说道:“无耻小儿,以诈取胜,张某不服,更何况我与秦公乃过命的交情,我们相识二十余年,情同手足,恩若兄弟,如何肯归降于你?刘琦小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悉听尊便,张爷爷如若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英雄好汉。” “嘿嘿,好汉?”刘琦看了看张飞一眼,冷笑着说道:“孤还真看不出来你哪里算得上是英雄好汉。所谓英雄者,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扶保社稷、安定黎民之志也,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义至高者,忠君爱民,你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对君不忠,对民不仁,对军士不义,又哪里能称得上是英雄好汉?” 见张飞默然不语,刘琦又接着说道:“孤听说你当年与秦公相识,志在匡扶天下,平定黄巾之乱,心向社稷,扶保万民,实乃英雄之举,可是如今呢?你家秦公为了所谓的地盘和利益,竟然与曹操结盟。曹操者何人,托为汉相,实为汉贼也,你家秦公论公不顾江山社稷,天子危困,论私与敌为友,不顾关云长被杀之恨,你空有一颗忠君报国之心,一份义薄云天之情,可是在听说刘备与曹操结盟之后,竟然不去劝上一句,白线简直就和无用的懦夫一般,有何资格被称为英雄好汉?” 刘琦这一番疾言厉色顿时让张飞感到面色羞惭,同时由于被刘琦提起往事,刺痛了内心,顿时一声长叹,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半句愿意归降的话。 刘琦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便不再多说,略想了一想,便对张飞说道:“你说你与刘备情同手足,恩若兄弟,那你认为秦公刘备会不会派遣使者将你赎回去?” 张飞哼了一声道:“你也不必用这等离间之计,我岂不知你这人狡诈无比?本将落到你手中,如何会活着走出去?秦公早就知道,就算肯派人前来,你也不会放回,又何必自讨没趣?” “嘿嘿,你如此心向刘备倒也显得忠义,只不过恐怕此人并不是这样对你,你说错了,孤愿意将你放回,只要他将汧县拱手相让便可,翼德将军,你说刘备到底是选你呢,还是选择汧县呢?” 刘琦对着张飞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说,命人将他带下去好生招待,决不可怠慢。 第二天一大早,刘琦就命人将张飞带过来,然后押解着他前往汧水城下,对着城头大声喊话,请秦公刘备前来答话。 片刻之后,刘备来到城头,大声喝道:“刘琦贤侄,你无故犯我边界,掳我大将,杀我军士,置我万民于水火之中,如今到我城下,有何话说?” 却听刘琦微微冷笑着说道:“玄德公此言差矣,孤以匡扶天下、安定百姓为己任,从未想过要侵占谁的疆土,如今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孤身为汉室宗亲,奉天子及万民所命,征讨天下不臣之辈,重定我大汉。公虽为我汉室宗亲,然则不以复汉兴国为己任,反而勾结曹贼,数次兴兵犯我汉中,以致万民失望,豪杰离心,天下百姓纷纷攘臂请愿,愿为前驱,讨伐这等不义之辈,孤不得已,这才兴兵征讨。这也罢了,你不过是勾结奸贼、胁迫朝廷所获封的一名小小公爵,身为汉臣,如何敢言汝之疆土边界?此话实乃大逆不道!” 刘备闻言不由大怒,但是自己素来以汉室宗亲自居,今日却被对方以尊奉天子之名相驳斥,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略略顿了顿,便大声笑道:“贤侄好一张利口,孤也不与你一般见识,孤且问你,你今日兵临城下,却又请孤前来,莫非只是为了逞口舌之争吗?” 却听得刘琦笑道:“非也。我来此地,主要是为了商议张翼德归属问题,昨日我与翼德邀斗,技高一筹,侥幸胜出,并将其擒获,念其忠义,愿意将其送还公之国内,只要秦公愿意将汧县交予孤管辖,孤立刻便会放还张飞,想张翼德与公相识多年,情同手足,恩若兄弟,更兼身为万人敌,乃天下少有的良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以此良将来换取区区一个汧县,我的要求也不太过分吧?” 刘备听了刘琦的话之后,不由得心中暗道一声苦也,因为如果是在当初自己地盘足够大的时候,以张飞的低位,休说一个县,就算是一个郡也绝对毫不犹豫的换了,可是如今却是不同,汧县虽小,却是决定着整个大秦的安危,如若就这么换了,恐怕他辛苦多年才能保下的这点基业将会付诸流水了,现在的环境已经不同以往,以往是群雄割据,自己只要留住性命,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是这一次如果自己灭亡后,天下将会两分,无论是刘琦还是曹操的治下,自己将再无翻身的机会。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当真就这么断然拒绝了,绝对会让麾下的这一帮文武众将甚至包括城内的军士感到心寒,更何况他与张飞多年的感情,再加上张飞是目前国内唯一一名可用的大将,如何不想着换回来? 所以,刘备虽然在感情上认可刘琦的请求,但是现在却决不敢真的就同意了,只好按照他以往的作风,看了诸葛亮和钟繇一眼,然后缓缓说道:“刘琦愿意给翼德一条生路,诸公如何看待此事?” 却听诸葛亮说道:“诸公休要相信刘琦的花言巧语,此人素来诡计多端,如何肯将翼德将军送还?分明是为了让主公放松戒备而用的诡计而已,希望主公不要上他的当。”(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三百二十五章劝降失败 刘备还是拒绝了刘琦的要求。 虽然拒绝的话是诸葛亮说的,虽然明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张飞的心中仍然感到很是失落和悲哀。 自己为刘备征战一生,竟然连一座汧县都不值,这样的结果实在太令他感到可悲可叹。 人在偏执的时候,很容易陷进一种不理智的状态,就比如眼前的张飞,他根本不再去管汧县的丢失会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只记住了,原来在刘备的心目中,自己竟然比不上一座县城! “我这一辈子为了他打下了多少座县城?可是现在我被刘琦所擒,竟然连一座不足百里的小县都不愿意把我换回去,亏我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与我的感情多么多么深厚。嘿嘿,情同手足,恩如兄弟,难道就是这样恩如兄弟的吗?看来这么多年以来,我们的兄弟之情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妻儿可以不要,云长兄的大仇可以不报,刘封可以无故被杀,我可以放弃,在他眼中,最重要的好像只有他的天下和基业,为了所谓的大志,为了所谓的基业,他什么都可以舍弃,这就是他所谓的大英雄?” 张飞心中悲愤,泪水滚滚而下,暗暗地想道:“其实我只想听你说一句愿意换回我,只想听你说重视我这个人,只要你说了这一句话,我就会想办法寻死,绝不会叫你为难,但是你竟然连这都不敢说,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真的让人心寒?我这二十年来为了你可以说是披肝沥胆,誓死效忠,曾经多少次为你出生入死,曾经多少次将你从战场中救出,可是我立下这么多的功劳。竟然还及不上一座县城的珍贵。” 令张飞想不到的是,反而是刘琦替他说出了心中要说的话,直接当面怒斥了刘备的虚伪。 “玄德公,张翼德与你相随二十年,不知有多少次为你出生入死,血洒疆场。不知多少次将你从危难中救出,他这一生对你忠心耿耿,却不料你竟恁的吝啬,连区区一座县城都不舍得拿他交换,你为了所谓的大业抛妻弃子,狼狈出逃,为了所谓的大业罔顾君臣之义,不顾爱将关羽之仇,背叛祖宗。向曹贼献媚,为了所谓的大业,屈杀义子刘封,天下天性凉薄之人,无人能出公右,城头上的众文臣武将和将士们,尔等可要当心,刘备连妻子兄弟义子都能牺牲。尔等在他心中地位如何,可想而知。为这样的主子卖命,岂是尔等所愿?” 紧接下来,刘琦不待刘备张口,再次厉声说道:“本来某一直敬重刘玄德乃天下英雄,以仁义治百姓,以信义结纳天下群雄。如今终于是明白了,所谓的仁义道德只不过是你谋取基业的幌子而已,在你的心目中,任何人都不如你的基业重要,说到根上。你就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我深深地为关云长而悲哀,为张翼德而哀叹,为马孟起、赵子龙而感到庆幸,因为如果他们也在你的帐下的话,结果也只能如此。” 却听得诸葛亮说道:“刘琦,你也不要在那里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当初荆襄动乱,你斩杀自己胞弟和舅氏之时,也没有见丝毫的手软,你兴兵征战多年,难道没有一点私心?你将来取得天下,难道敢保证不会取天子而代之?你也不过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却是阴谋龌龊的家伙而已,有何资格在这里述说秦公的不是?” 刘琦闻言哈哈大笑,然后大声说道:“我当初的确是杀了逆弟刘琮,但这是为天下除恶,刘琮为了一己私心,谋弑亲父,这样的人如若不除,如何彰显仁孝之道?至于蔡氏一族,休说不是孤所杀,就算是的话,那也是蔡瑁咎由自取,诸葛亮,人在做,天在看,命由己做,福由心生,自己做了逆天之举,将来必会受到惩戒,所以蔡瑁之死并非因为我,而是因为他自己。至于你说这天下的归属,我尽管确有私心,但也是为了大汉而披肝沥胆,扫平天下浊,哪里像你们?表面上大张旗鼓的尊汉,实际上却是在不断的挖大汉的墙角。” 说完之后,刘琦话锋一转,继续喝道:“诸葛亮,当初许昌袭驾之事,后来刘备结盟曹操之事,你难道说这其中没有你的蛊惑?你身为汉臣,祖辈尽食汉禄,却为了一己私欲而劝刘备悖逆王室,深夜里扪心自问,难道也不暗道一声惭愧?你身为刘备最为宠信的军师,外不能为国却敌,内不能繁荣经济,为国举贤,却妄自称为管仲乐毅之才,难道没有一声惭愧?管仲辅佐齐桓公,改革经济,发展军事,终于令齐国成为春秋首霸;乐毅以孱弱之燕,率军连下齐国七十余城,几灭齐国,公之才能可当此乎?” 诸葛亮听了刘琦的话,不由得胸中一滞,虽然心中有无数的话要辩驳,但是自己的确没有做到管仲、乐毅那样的功业,却也只能保持沉默。 这时候的刘备不由得心中大悔,早知如此,今日就不到城头上与他答话了,他终于明白,和刘琦斗口,实在是自己的一大失误。 今日这一番对话,他可以说是极为被动,只是略略扫视了一眼,就见城内有些文武将官的面色有了几分的疑虑,明显是受到了刘琦那一番话的蛊惑,导致人心浮动。 于是刘备看了陈到一眼,悄悄地向他做了个手势。 陈到追随刘备多年,自然知道刘备之意,取出弓箭,对着刘琦就是一箭射去,并且大声喝道:“刘琦,休得在此拨弄唇舌。吃我一箭。” 陈到这一箭自然被刘琦轻易地躲过,不过他本意并不是为了射死刘琦,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他只是为了激怒刘琦攻城,而不再令其做这等蛊惑人心的说辞。 刘琦自然知道陈到的意图,但是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张飞感到心寒,如今看见张飞的神情,便知目的已然达到,所以便不再多费口舌,而是配合着陈到的意图,下令攻城。 刘备自然也做好了守城的准备,这一番攻防下来,自然没有一个什么结果,最终在两个时辰之后,迫使刘琦无奈退兵。 接下来的日子,刘琦每日都派人攻城,但是攻城时间却是不定,或者是在拂晓,或者是在正午,或者是在晚间,甚至有的时候只是击鼓而不攻城,结果搞得汧县城内人心惶惶,诸葛亮虽然有智,然则战场上虚虚实实,本无定法,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下令城内军士分为两拨,白昼晚间轮流值守,以防刘琦的疲敌扰敌之计。 在那一日刘琦要求以张飞换取汧县遭拒之后,就见张飞一直神情低落,甚至以绝食相抗,仅仅三天下来,原本雄壮如牛的张飞竟然瘦了一圈,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虽然对刘备已经心寒失望,但是张飞却也一直没有答应刘琦的劝降要求,准备通过绝食而死,以便一了百了,再也不去理会到底是谁会得到这天下。 刘琦自然也知道张飞现在的情况,虽然心中替他惋惜,但是却也没有劝服的手段,一时之间也是叹息不已。 “真没想到这个张飞竟然如此执拗,他都已经完全对刘备失望了,竟然还是不肯投降,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刘琦苦笑着摇了摇头,愁容满面的说道。 一旁的贾诩劝道:“主公且稍安勿躁,像张飞这般的汉子如若偏执起来,那实在是令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如若主公真的想收服他,恐怕要过上一段时日才有希望,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不心存死志,主公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刘琦叹了一口气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因为张飞这几日不吃不喝,身体极度虚弱,如若再这样进行下去,恐怕不需几日,他就会死去。他这一死去不要紧,反倒给刘备制造了一个提振士气的借口,让我们好不容易取得的优势再度失去。” “呵呵,主公舍不得张飞这样的将才才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吧?”贾诩看了一眼点头不语的刘琦,轻轻叹道:“像主公这等对俘虏有如此耐心的明主,这世上真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诩虽没有把握劝降张飞,但是却有办法让他恢复饮食,不知主公……” “文和有何妙计,速速说来,只要他能保住性命,归降之事可从长计议。”刘琦闻言果然是急不可耐,立刻问道。 “其实这也不难,张飞正是因为心中失去了信念这才一心求死,只要能够给他活下去的信念,比如为他和关羽的家眷,想必他就会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呵呵,军师果然是一言点醒梦中人。”刘琦高兴地拍了拍手,然后立刻命张飞的旧将范强去见张飞,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却说范强见到张飞,暗暗对张飞说道:“末将不得已而降之,其实主要是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伺机将将军救出去,只有将军保住有为之身,才能有一雪前耻的希望,还请将军暂时忍耐,只要寻得机会,末将定然将将军救出去。” 第三百二十六章强攻汧县 张飞听到范强的话,一双灰暗的眼睛顿时恢复了一丝神采,可随即又黯然的说道:“我就算是能够出去又能如何?主公重利轻义,为了他的基业着想,丝毫不顾及我们这一帮老臣,我出去之后难道还要继续为他卖命不成?恐怕我就算肯为他卖命,他也再不会相信我。” 范强犹豫了一下,对张飞说道:“将军,末将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认为这一次楚公率大军征讨关中,秦公能不能守住?” 张飞默然片刻,缓缓说道:“若论形势,恐怕秦公很难守住,关中虽是四塞之地,然而军民疲敝,物资匮乏,刘琦不用做别的,就算是于我们就这样长期对峙下去,也能将我们活活拖垮,所以,在我看来,关中灭亡那是必然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如果这次能够打败刘琦的入侵,或许能将基业保持上几十年,如果抵挡不住,那就不用说了,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关中必亡。我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才决定出城与刘琦决战,希望能够通过决战战胜,迫使刘琦遵守诺言,不再侵我关中,没想到刘琦的禁卫军竟然如此厉害……” 范强闻言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他没想到这个张飞竟然还有这般计较,他追随着张飞也有好几年了,一直以为此人只不过是个只知奋勇作战的勇将,直到此时才知道此人粗中有细,许多问题竟然也有独到的目光,怪不得受到主公刘琦这般重视。 范强当然不会把他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当下便不动声色的劝道:“既然将军已经知道秦公无论如何都要灭亡,自然知道届时无论是将军的眷属还是关公的眷属,将来都很难得以保全。甚至连少将军和关少将军的性命也都难以保全,那将军和不顺应时势,归降楚公,然后求楚公保存他们的性命呢?” 张飞闻言,顿时苦笑道:“范强,你随我多年。却是不知道主公的性子,葆儿和兴儿如今都在大秦手握重兵一旦我归降于刘琦,他们包括眷属定然会为诸葛亮所害,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坚决不肯归降,只希望我能一死了之,以尽去主公疑心,将来他们虽不免一死,却犹然落得一个忠义之名。而我和云长兄的眷属。我素知刘琦为人宽厚,讲究罪不及妻孥,虽然我等尽皆为主公尽忠而死,他却绝不会害我家眷。虽然我如此打算对刘琦来说是让他吃亏了,但我欠他的情谊,只能来世再偿还了。” 范强看向张飞的神色顿时变得更加恭敬起来,他发现经过这一天,他对与张飞又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此人不但有智,看人竟然也能看得这样准。只不过可惜这样一个人物,如何就没看穿虚伪的刘备呢? 范强叹了一口气,恭敬地说道:“既然如此,将军何不想办法在今生偿还楚公的恩情呢?末将有一计,可令将军既能保全家眷,亦能报答楚公的情意。同时或许还能借此保住秦公一命,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张飞怪异的看了范强一眼,然后说道:“你且说一说,有何妙计?” 便听得范强说道:“末将想办法把将军救出去,将军依然还归秦公。秦公疑心将军归降,必不肯再派将军镇守边塞,而只会令将军带少量兵卒守长安,将军可趁此机会保全家眷,并且待得楚公大军兵临城下之际举城投降,并向楚公请求,保住秦公一命,末将听说之前赵子龙归降之际,曾以保住秦公一命为条件,得到了楚公准许,如今将军再提此要求,楚公必然答应,如此一来,秦公虽失基业,却能保住自己及家眷性命,这也算是将军报答了他的一番知遇之恩。” 张飞默然半晌,然后突然出言问道:“张达,你对我说一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归顺了刘琦,然后受他所命,对我进行劝降来了?” 张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范强,虽然身体极为虚弱,而且还上了绑绳,却是让范强感到一丝的惧怕,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嗫嚅的说道:“末将,末将…….” 张飞却是丝毫不顾范强的表情,沉声喝道:“说。” 这时却听得外面一阵大笑声传来,随即便听一人说道:“人言张飞粗中有细,今日果不其然,竟然一眼看出孤的计策,实在令人佩服。” 张飞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哼道:“刘琦,果然是你捣的鬼。” 只见帐幕被揭开,果见刘琦走了进来,对着张飞施礼道:“张将军所料没错,的确是孤的主意,不过孤这一次可不是害你,而是为了保全你和关羽的家眷,为了长安合城百姓免于再遭一次战火,将军如若同意,孤便答应你,待得关中战事结束,便借你一支队伍,让你率军入洛阳,尽灭曹魏,为关羽报仇。” “你是说,我只是跟你合作,而并不是向你投降?”张飞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目光灼灼的看着刘琦,好像是在看他到底有几分诚意。 却见刘琦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是如此,你我乃是同盟的关系,并非臣属。” “嘿嘿,你不怕我灭了曹魏之后再率兵对付你?”张飞微微冷笑着说道。 “不怕,你若不服,我们到时候再决胜负也不迟,到时候我定然会给你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刘琦看也不看张飞,一脸傲然的说道:“更何况,孤也素知张翼德少年时期就胸怀天下百姓,定然不忍百姓再遭战火……” “那倒未必,你且等着吧,将来兵进洛阳之日,我定然会再与你进行一场公平的对决,到时候我们之间一定要分个胜负,我若输了,自然服你,可我若然赢了,定然会让你跪地说上一声我服了。” 张飞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会刘琦,而是躺到了榻上酣睡起来。 刘琦与范强使了个眼色,悄悄退了出去。 刘琦没想到今日之事竟然如此顺利,结果竟然比贾诩预期的还要好,心中高兴之际,便封范强为偏将军,然后嘱托他如此如此。 范强闻言顿时大喜,对刘琦拜谢不已,然后依计行事。 于是,在第二天晚上,张飞竟然离奇的消失了,随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张飞之前的军司马范强,据说此人本是张飞的死忠,当时迫于形势投降楚公,实际上是为了伺机救出张飞。 后来听说张飞携范强逃回汧县,刘备见张飞逃回,心中大喜,但是又说张飞连日守诚辛苦,让他暂回长安休息,并且把长安城防重任交给了张飞……. 在张飞逃走之后的第二天,大怒之下的刘琦立刻率领大军来到了汧县城下,三面围住了城墙,开始了大规模的进攻。 在一开始,刘备和诸葛亮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因为刘琦的攻势虽猛,对于坚厚的城墙却是无可奈何,再加上诸葛亮早已秘密准备好了连弩,等着在关键时刻给予敌军重重一击,所以心中倒也不担心,只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可是不知是不是由于刘琦愤怒的原因,今日楚军的攻势竟然异常猛烈,大军攻了将近三个时辰了,竟然依然没有后退,诸葛亮一面小心地应付着敌军的攻势,一面在猜测刘琦到底有什么阴谋。 可是诸葛亮观察了半天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他竟然猜不透刘琦的用意。 好在最后,经过了三个半时辰的猛攻,敌军终于退去了。 看着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敌军,诸葛亮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他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感到有一丝的不安情绪。 结果只是过了片刻时间,他心中的不安得到证实了,因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楚军退却,心中放松的时候,却忽然见城下忽然有楚军的军士赶到,这一次他们依旧是要攻城,但是却并不是搭建云梯,而是推出了一辆辆的抛石车,足足数百辆的抛石车,一字排开的被放置到了护城河外,然后对着西城墙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抛石车诸葛亮自然知道,以他的能力,还为军中造出了不少的抛石车来防御敌军的攻城器械,但是诸葛亮想不到的是,对方的抛石车竟然足足有二百步的距离,以致敌军的抛石车竟然能够在护城河外直接向城头上抛射石头。 而最让诸葛亮感到心忧的是,这些抛石机所抛出的石头都足足有三四十斤重,砸到人身上自然是绝无幸存之理,就算是砸到城墙上,都能对城墙造成极大的破坏力,结果只是半个时辰,城墙竟然渐渐地有些吃不住了,原本坚固平整的墙面变得坑坑洼洼,残破不全,诸葛亮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城墙就会因为巨石的冲撞而崩塌。 如果没有城墙的掩护,仅仅凭借着城中的的三万人马,根本就不可能是刘琦麾下五万虎狼之师的对手,这也意味着,汧县竟然会因此而失守! 第三百二十七章攻破汧县 诸葛亮和刘备哪里会知道,刘琦之所以佯攻汧县多日,目的就是为了等待这数百辆抛石机。 早在刘晔制造出霹雳车成功守住六安城之后,刘琦就十分重视对于抛石机的研发,经过他与黄月英、韩暨等这些机械制造大家的多次研究和反复试验之后,终于成功的研制出了能够在二百步开外进行发射、而且能够发射出三四十斤重巨石的抛石机! 虽然这样的抛石机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开发了出来,但是刘琦却并没有过早的拿出来使用,就是怕给对方模仿去了。 直到这一次在汧县城下与刘备的主力遭遇之后,刘琦才决定使用这一秘密武器,而且是在对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秘密使用,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今日攻破城池,并且尽量的歼灭刘备大军的主力。 为了保密起见,刘琦的抛石机远在冀县,所以,为了能够将它们运到汧县城下,刘琦才率军佯攻城池多日,而且还是将抛石机伪作运粮车,悄悄的运到了营中,刘备军中虽有探子,事先却并未得知一点消息。 十年磨剑,就是为了一朝脱颖而出,如今刘琦的新式抛石车一亮相,的确造成了强烈的震撼效果,巨大的石块砸在城墙上,城楼上,士兵的头上,将士兵砸死,城楼毁坏,城墙也都砸得残破不全,原本坚固的城墙摇摇欲坠,好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 诸葛亮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切,忽然生出了一种才力枯竭的感觉,他发现自己无论制定出何等计策,无论有何等巧妙的安排,都始终与刘琦慢上半拍,好像此人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一般。看着残破的城墙,想象着刘琦大军很快便能涌入,诸葛亮的心狠狠抽搐着,忽然感到喉头一甜,猛的喷出了一道血箭。 “军师。” 一旁的刘备见诸葛亮吐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了诸葛亮,并且命军医火速为他治疗。 只见刘备阴沉着脸说道:“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军师的病,否则的话,夷你三族。” 这不怪刘备狠心,实在是因为诸葛亮是他保守这份基业最重要的依仗,可以说,诸葛亮就是他刘备的主心骨,就是整个大秦的定海神针,如果没有了诸葛亮。他真的难以想象自己还有什么依仗。 关羽死了,马超、赵云投降了,张飞可能也投降了,他入关之前的那些老班底也就剩了孙乾、糜竺、陈到和诸葛亮了,可是糜竺无论是从政还是谋略都差的太多,孙乾只适合辩论和一些策反的工作,陈到勇则勇矣,却是须臾无法离开。只有诸葛亮才是他真正可以放心托付的人物,甚至他决定就算他死了。也会将他的儿子刘禅托孤给诸葛亮。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对诸葛亮的病情如此重视。 却听得诸葛亮缓缓说道:“多谢主公,微臣没事,只是急火攻心罢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只不过如今刘琦一下子调动了数百辆投石车。城墙都被砸得不成型了,微臣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城墙就会坍塌,敌军就会冲过来,凭我们的力量想要守住。那是千难万难,所以,主公还是立刻下令大军撤退吧。” “真的要撤退吗?早知如此,我当初还不如拿汧县换了翼德以收买人心呢,最起码不会出现如今这种尴尬的情况,明明有大将,却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从而不敢重用。”刘备的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叹了一声。 但是他却知道此时不能埋怨反对此事的诸葛亮和钟繇,毕竟这也是她的主意,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三天不到,他的军营中就立刻调来了这么多强大的抛石车,能够轻易将城墙毁掉。 此事,只能怪刘琦太过狡猾。 刘备知道如今悔恨也都已经晚了,他所要做的,只能是按照诸葛亮的计谋,率领大军退出汧县。 既然城池保不住了,他们自然不能将主力全都耗在这里,他们也要保存有生力量,以便后面的战斗。 “军师,我们撤到哪里?”刘备望了一脸苍白的诸葛亮,心中有些歉然,轻轻问道。 只见诸葛亮缓缓说道:“汧县既失,沿途的隃糜和雍县尽皆无险可守,而陈仓即将陷入敌军的包围之中,我们就算去了也无意义,依亮之计,我们莫如驻兵五丈原,此处南连秦岭浅山,北邻渭水,东、西两面尽皆为深沟,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乃是一个良好的屯兵之所,只要我军驻守此地,便可扼住敌军,令其无法前进。” “那我们便去五丈原。”刘备说完之后,便悄悄传令下去,令大军速做准备,随时准备撤离,后来刘备又听了诸葛亮之计,令连弩兵伏在城墙内侧,一旦敌军入城,便伏兵尽出,大军万弩齐发,先给敌军一个下马威,令其不敢追逐,然后再缓缓退去。 刘琦大军的抛石车如同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砸到了城墙上,很快就将城墙砸塌了一大片,这时候随着刘琦的一声令下,大军冒着矢石,开始向城内冲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诸葛亮竟然早有防备,一时之间只见万弩齐发,当先入城的两千余人瞬间被射死。 “这一次让我们损失了这么多的将士,孤之罪也”看着那两千余具尸体,刘琦面沉似水,极为痛心的说道。 “没想到诸葛亮竟然果真研制出了连弩,幸亏这一次入城我们小心谨慎。否则的话,损失的力量恐怕会更多。”贾诩连忙安慰刘琦,但是他的心中其实没有刘琦那般沉重,因为死去的这两千余人其实是汧县的降兵,不是本部兵马,他们用性命换取了诸葛亮的底牌暴露,其实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情。 但是贾诩却不敢在刘琦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在刘琦的面前,即便是降兵也都和自己的本部兵马同等对待,绝对不会厚此薄彼,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投靠他的降兵才能迅速的转化成他麾下忠勇的将士。 而追随了刘琦多年的贾诩认识到,刘琦对于降兵的这种态度绝非做作,这也是他对刘琦佩服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平心而论,天下能够这样平等对待降兵的主将委实不多,甚至还有许多诸如曹操这样的诸侯,动辄就坑杀数万降卒。 这也证明,刘琦是一个能够真正的仁主,虽然他对敌人的凶残比曹操还甚,但是对自己人却从来都是满腔的仁爱赤诚。 刘琦又叹息了片刻,不敢再追,待得刘备大军徐徐退去之后,这才率军入城,令人将遇难的将士葬在一起,并且亲自素服举哀。又命军正按照军中规矩对阵亡将士登记造册,对他们的亲眷进行抚恤封赏。 待得这一切都完成之后,刘琦又命人张榜安民,做好内政工作,这时候却听的贾诩进言道:“主公,张榜安民固然重要,但是我们现在最急需的,便是要进一步进军,如今我军进驻汧县,陈仓陷入腹背包围之中,刘备必然会下令陈仓守将孙乾火速撤退,我们应在中途设伏,歼灭孙乾的力量。” “文和所言不错,可是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敌军要退往哪里,又如何设伏?”刘琦闻言不由的一声苦笑,无奈地说道。 却见贾诩神秘的一笑,淡然说道:“诸葛亮用兵,素来求稳,这一次必然会退往陈仓郡的五丈原,此地南连秦岭,北邻渭水,东、西两面尽皆为深沟,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乃是一个良好的用兵之所,只要扼住此地,便能保右扶风不失,既然刘备落脚此地,那么孙乾也定然会退往此处,只要我们派无当飞军迅速赶至此地,布下埋伏,定然会让孙乾授首,接下来便是我们与甘宁大军兵合一处,共同与秦军对峙于五丈原,呵呵,诸葛亮自恃五丈原天险,却断然不会想到,主公早已派奇兵袭他后路,这一次刘备是注定要亡国了。” 刘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立刻派孟获和沙摩柯二将率领两万无当飞军,立刻起兵前往沿途要道北原一带设伏,力图全歼孙乾的大军。 而在派遣孟获和沙摩柯伏击孙乾的同时,刘琦的主力大军也没有多做耽搁,略略休整一下,便继续率军前进,沿途的隃糜和雍县等地尽皆望风归降,刘琦在这两县中补充了一些军备物资,然后便等待孟获和沙摩柯的消息。 “呵呵,恭喜主公,只要孙乾大军覆灭,刘备必然会少了一支力量,而甘兴霸一来,他从渭水南岸,我军从渭水北岸共同夹击五丈原的刘备大军,然后我们的奇兵再袭他后路,诸葛亮就算是白起再世,也照样会以惨败告终。” 刘琦望了贾诩一眼,满是赞许之色,呵呵笑着说道:“这一切还都亏了文和妙计安排,更兼对关中地区了然于胸,我们才能有此胜局。” “主公谬赞,这一切都是因为主公建立了一个稳定的基础,我们有江南半壁江山的雄厚物资,即便是没有诩的计策,关中灭亡也是早晚的事。”贾诩也是脸上含笑,轻轻说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孙乾之死 关中,右扶风,陈仓城大营主帐。 当时的天上星光点点,一轮圆月如同玉盘一般高高的挂在天空,洒下如同牛奶一般的月光,任是谁见了,都能放下紧张的心情,驻足欣赏一下这么里的月色,如果是有才华的人,还有可能会做出一片月下赋来表达这份愉悦与宁静。 但是三军主将孙乾的心中却没有那么平静。他正在主营帐里默然而坐,一筹莫展,对外面美丽的月色视若不见。 自从刘琦率军对关中发动大战之后,他就得到了一个个不妙的消息。武关失守,张飞被俘,一个个消息如同石破天惊一般,令他感到压力重重,甚至都感到自己在这种沉重的压力面前,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据险守住了陈仓城,可是敌军的攻击实在很疯狂,每一次都让他精疲力竭,甚至让他有一种几乎支撑不下去的感觉。 “可恶的敌兵,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工夫,竟然都攻下了武关,擒获了翼德,连我这陈仓城都有些扛不下去了,虽然如今还在咬牙支持着,可是一万大军折损了大半,如今只有四五千的残兵,最多再支撑半个月而已,到时候陈仓就成了一座空城,敌军还不是可以随时进入吗?唉,真不知道我能支撑到何时?主公,你那面究竟如何了?能不能守住汧县?我想,有孔明的睿智,再加上你亲自率军镇守,应该能拖上一年半载的吧?只是如果我的陈仓守不住,恐怕敌军就会前后夹击汧县,如此一来汧县还是要是收,都是乾无能…….” 就在孙乾感叹的时候,忽然见帐幕被揭开。一个亲兵恭敬地说道:“大人,紧急军情,来自汧县。” 孙乾不敢怠慢,连忙恭敬的站起,双手接过信,见信上竟然还写着“加急”二字。不由得心中怦怦乱跳。 他在这时候收到主公刘备的信,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他拆开信看了两眼之后,面色顿时变得如同锅底一般,过了许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大人……”那命亲兵见孙乾神色有异,也是心中惧怕,想问是什么事情,却又不敢,只能轻轻呼唤了一句。 只听得孙乾说道:“孙方。你且传令下去,大军立刻撤出陈仓,大开城门,营寨不拔物资不动,所有人只背上三天口粮,半个时辰后在东城门外集合,立刻撤出陈仓,赶往五丈原与主公会合。” “啊?什么?大人。主公不是尚在汧县吗?您说让我们赶往五丈原与主公会合,这。这岂不是说……”孙方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不由得面色发白,浑身震恐的说道。 孙乾见对方犹豫不敢说,却也不避讳,苦笑着说道:“汝说的没错。的确是汧县失守了,说都没有想到。刘琦竟然动用了数百辆改良后的抛石机,巨大的石块砸到城墙上,坚固的城墙很快便被砸得摇摇欲坠,连两个时辰都没坚持住,就这么不可思议的坍塌了。主公见事不可为,连忙撤出汧县,前往五丈原据守,主公担心我等腹背受敌,这才命我军连夜撤出,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撤出,物资装备等物,全都抛弃,至于城门营寨大开,自然是为了虚虚实实的疑兵之计,令敌军不敢轻易入城,也能拖得他们一时片刻。” “诺。”孙方总算是知道了主将孙乾为何一脸的苦笑了,心中哀叹之际只好连忙去传令,他自然知道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大军早走一刻就少受不少的损失,他们这一万大军先是忙着平定暴民,后来又忙着据守陈仓,可以说没有一刻得闲,也一直在不断地减员,如今既然是要奉命撤离,自然要尽量避免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连他都知道,如今的大秦正在风雨飘摇之际,能够多保留一名将士,就能为大秦多增加一分守卫的力量。 大军的效率出奇的高,半个时辰后,四千八百五十八人悉数集结在东城门外,静静地等待着孙乾下达命令,虽然不敢说话,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一丝的兴奋和激动。 他们终于要离开这个他们为之誓死守护的地方了,但是心中却没有一丝的留恋,因为经过了近一个月的征战,他们的心中都感到了疲倦和厌倦,他们知道他们尽管如此拼命,但是结果恐怕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全都死光了也都守不住陈仓。 现在,他们的主将如此明智,终于要撤离此地了,这如何能让他们不感到高兴?最起码,他们的性命保住了。 将士们的神色其实瞒不住孙乾,但是孙乾却佯作看不到,因为即便是那些士兵们都知道守城必败,他又何尝不清楚?正是因为知道最终的结局,他才更加怜惜这些军士,因为他们在明知必败的情况下,却依然坚守,一个月的时间内看到了那么多的伤亡,但是却没有人逃走,都在咬牙坚持。 这些军士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依然在浴血奋战,孙乾又有什么理由来苛责他们呢? “现在我命令,大军立刻出发,沿着这条大路,前往五丈原方向。”随着孙乾低沉的声音落下之后,大军便立刻开拔,向着五丈原的方向而去。 从陈仓到五丈原只有百里之遥,如今孙乾的大军都是轻装从简,拼命赶路,三个时辰就能赶到,所以孙乾也没有多么担心,根本没做任何戒备,率领大军一路疾行,两个半时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离五丈原只有二十里之遥的北原。 “家再加一把劲,马上就到了。”乾沐浴在月光之下,第一次感到今晚的月色竟是如此的迷人。 可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然后士兵们就在月光之下,惊恐地发现那些破空声竟然是一根根铁制弩箭。 “不好,这里有埋伏。” 其实不用孙乾说这一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遭遇了埋伏,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躲开又是一回事,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一道狭长的山谷,而敌军都是隐藏在两侧的山岩上,他们根本无法躲避! 只见万弩齐发,霎时之间便有千余将士血染山谷。 这些将士们全都死的不甘心,他们眼看就要离开疆场,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死神已经悄悄的盯上了他们,而且在他们感到最有希望的时候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余下的将士也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因为没有什么比幸福眼看就要到手之时、又突然发现它竟然与你擦肩而去的落差更加令人沮丧的了,将士们失去了希望,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他们也只好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等死,所以,任凭孙乾如何催促喝骂,这些将士始终提不起任何兴趣。 但是孙乾却还在努力做着垂死的挣扎,他大声喝道:“大家不要慌乱,我们只要冲出山谷,就能逃走了,我们离五丈原只有二十里,主公的大军就在那里,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就能赶到。” 这时候倒也有一少部分将士听了孙乾的话,沿着山谷继续前进,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在前面杀出了一支队伍,一名将领如雷般的喝道:“五溪沙摩柯在此,尔等速速投降,可保一命,否则的话,今日定然叫尔等难以生还。” 孙乾和麾下的将士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队士兵迅速的冲入了谷内,对他们展开了屠杀,虽然谷内崎岖不平,但这些士兵竟然如履平地,速度飞快,而且下手狠辣,毫不留情,再次让孙乾麾下的将士失去了希望。 “我们愿降。”霎时之间,就有军士终于承受不了沉重的压力而宣布投降,在他们看来,能够多活一时算一时,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兵,在哪里都是打仗,没有必要为了秦公而白白牺牲自己的性命。 既然有人开了个头,后面的军士也尽皆效仿,一时之间,只听得当啷啷的武器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剩余的三千余人几乎全部归降,整个战场上就只剩下了还骑在马上的孙乾和他身边的二三十名亲兵。 这些亲兵们只是在瞬间就身首异处,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孙乾。 “孙乾,你可愿意归降楚公?”沙摩柯冷冷的盯着孙乾,大声喝道。 却听得孙乾徐徐说道:“我受秦公大恩,万死不能相报,如何肯投靠他人?废话少说,不过是一死而已,直接动手吧。” “那可是你找死。”沙摩柯取出宿铁刀,架在了孙乾的脖颈之上,特意让他感到刀的森冷,然后咬牙说道:“最后一次机会,降是不降?” 却见孙乾淡淡的说道:“死则死尔,何饶舌也。” 沙摩柯一愣,但手中刀还是毫不犹豫的斩了下去,只见鲜血喷溅,孙乾的一颗头颅早已飞上了天空,而这时孙乾的脑子里却是想着这样的话:“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只是可惜的是,秦公,恕老臣不能陪你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扬威北地(一) 就在刘琦率领大军征讨汧县的同时,马超所率领的西凉铁骑也正在北地郡扬威。 北地本为秦置三十六郡之一,乃是处在凉州刺史部最东方的一个郡,南接安定、左冯翊,西邻武威,东面是并州的上郡,北面是大漠,这里的居民主要是羌人,汉人人数较少,只有一万八千汉人居住,郡治原本在义渠,后来在东汉初迁至富平,再后来,由于羌乱而迁至泥阳,相去数百里。 这一次刘琦命马超率军进驻北地,一方面是为了通过北地突袭漆县,与黄忠的大军前后夹击张苞驻守的鹑觚,然后一举占据整个新平郡,之后便蚕食左冯翊,对长安造成威胁,另外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教训北地的那些羌族部落,为收复两汉以来被羌族占领的数百里广阔的土地奠定基础。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琦将姚那玄的两万羌族奇兵调配到马超营中,主要就是利用姚那玄的羌人身份来争取其他羌人的归附。 由于数百年的积弱,如今的北地太守薛逢只是依附在羌人武力威胁下的一个孱弱的官员,不仅要忍受羌人的勒索,甚至还要遭受各种人格的侮辱,即便是这样,还保不准啥时候,这些羌人就会率领骑兵在他的领地内打一阵秋风。 这不,就在头一天,羌人首领雷野听说他府内的一个小妾长得不错,非要请求太守大人将那小妾赏赐给他,薛逢本来不舍,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同意的话,恐怕当天就会引来羌族的铁骑,只好含痛忍悲的将小妾送给雷野。结果今天一早就传来消息,小妾因为不堪雷野的折磨,已经在昨天晚上自缢身亡了。 就在薛逢悲痛不能自已的时候,忽然听得城外马蹄声阵阵,他以为是雷野率军前来报复,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正在惶惶不安之际。忽然听得亲兵禀报:“启禀大人,城下来的是大汉的军队,这下子我们有救了。” 薛逢听完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可随即苦笑着说道:“什么有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公一向对羌族实行羁縻政策,只要他们不来犯境,秦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来了军队,也不可能与他们交恶。” 可是亲兵却摇头说道:“这一次恐怕不一样了。” “哦?有何不一样?”薛逢不由得一愣。连忙问道。 却听得那名亲兵说道:“因为根据城下的将领所言,他们是楚公麾下的凉州刺史马超所统领的大军,这支大军兵强马壮,看起来足有数万之众,如今的马刺史正在城下喊话,希望太守大人见上一见,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薛逢苦笑着说道:“你说本官还有选择吗?泥阳城防不像内地那般坚固,休说是数万大军。就算是两万大军都能轻易突破城防,令我等沦为阶下囚。本官不去怎么能成?只不过楚公又是何人?西凉地区何时又冒出来一位新贵?” 却见那亲兵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大人,这楚公也是汉室宗亲,与秦公要论起来的话,都是中山靖王之后,只不过楚公比起秦公的气魄更大。他是故镇南将军刘表之子,虽然比秦公年轻二十多岁,可是少年时代就投身戎马,一开始就凭着麾下不算强大的军士将威震天下的魏公曹操打败,后来又率军平定荆南四郡叛乱。之后顺江而下,劝降豫章,巧取庐江,进而平定了整个扬州地区,再到后来,又把交州、益州、徐州收入囊中,两年前更是平定了凉州,如今的楚公,坐拥六州之地,麾下人口千万,军队百万,比起曹公都要强大不少。” “什么?竟然还有这等奇人?”薛逢闻言顿时惊讶不已,想了想,又连忙问道:“这些你又如何知道?” 却听得那亲兵说道:“不瞒大人,我的一位表弟正在楚公麾下效力,他原本是安定城内的一名小兵,可是由于作战勇敢,已经被提升为军司马了,关于楚公的消息,末将正是听表弟所说,其实不用我那表弟,大人请想一想,仅仅是从能够让威震西凉的马超心悦诚服这一点来说,这楚公就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见一见马刺史,如若他答应帮助我驱逐羌人,我便举城投降又有何妨?嘿嘿,这什么鸟太守,本官可算是做够了,看起来俸秩不低,可是还不如一个亭长里正做的痛快。” 薛逢说完之后,便整整衣冠,在亲兵的引领下来到城头,拱手说道:“不知城下是何处人马?大人擅自兴兵是为何故?” 却见一锦袍银铠的年轻将领拱手道:“某乃扶风马孟起,今被秦公举荐,忝为凉州刺史,骁骑将军,下辨侯,故右扶风马腾长子,薛太守想必也听我父子名讳吧?实不相瞒,今日本将兵临城下,只想要劝太守大人归降楚公,重归我凉州治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薛逢闻言肃然起敬,再拜道:“原来是马刺史大驾光临,真是失敬失敬,其实令尊大人与下官还有恩情呢,当初若非令尊大人举荐,下官还是一名刀笔吏,只是下官这太守乃是秦公所命,下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也不敢相背。更何况我这北地太守虽然看起来很是荣光,可治下也就这泥阳一县一万余人,根本就不放在马刺史眼中……” 薛逢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听的马超喝道:“某好言相劝,汝却不识好歹,真以为汝这一座城池会放在某的眼中吗?只要某一声令下,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把汝这一座城池夷为平地,再给你一炷香的考虑时间,到底降是不降?” 原来薛逢刚才的这一番话让马超产生了误会,以为是拒绝投降,顿时勃然大怒,戟指城头上的薛逢,厉声怒喝,同时长枪往空中一举,就见马上的骑士弯弓搭箭,准备攻城。 一时之间只见杀气盈天,马嘶人吼,薛逢只是一介文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由唬得面色苍白,身形不稳。 薛逢强行稳住心神,陪笑着说道:“刺史大人误会了,下官的意思并不是拒降,而是劝刺史大人不要因为我这偏狭之地而开罪了羌族勇士,大人为这万余人的小城而与羌人交恶,实在有些划不来,有的时候,我们大汉的面子虽然重要,但避战自保才是明智之举呀。 马超如今也算是经过了一番的历练,如何看不出来薛逢这样说是使用了激将法?但是他却嘿嘿冷笑道:“薛太守不必以这等话来激我,某只问你一句,你是愿不愿归降?如若你答应归降,本将便依旧立你为北地太守,并且驱逐此地羌人,成为真正的北地太守,让你活得扬眉吐气,堂堂正正;如若你拒绝的话,本将便先杀你破城,再逐雷野。” 薛逢闻言顿时动容,流泪说道:“如若刺史大人愿意驱逐雷野,尽复失地,下官愿牵马坠蹬,为大人马前一小卒,大人可知,下官盼这一天盼了多少年了?” 激动之下,薛逢立刻下令打开城门,迎接马超大军入城,他其实也知道,以马超大军如此强大的兵力,就算是不答应对付羌人,他也没有任何实力进行反抗,所以,即使是为了能够保全城内的百姓,他也别无选择。 而当薛逢听说在马超大军后队的那两万装备怪异的队伍竟然是羌兵的时候,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望向马超的目光里竟然不再是感激和崇敬,而是一种害怕,还有绝望:“原本指望着还能靠马超驱逐羌人,保我一郡百姓的安全,没想到马超竟然也勾结羌兵,看来我这一郡百姓从此就要面临新的灾厄了。 马超见自己向薛逢介绍了姚那玄之后,薛逢霎时面色大变,自然也知道薛逢在想什么,不由得哈哈大笑,拉住薛逢的手,笑着说道:“薛太守可不要误会,姚酋长和雷野那样的人不同,这是我们值得信赖的盟友和兄弟,我们双方之间平等合作,绝不会有欺凌的事情出现,这一次本将驱逐雷野,主要就是要靠姚酋长的合作。” 薛逢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向姚那玄道歉,然后便一脸讪讪的坐了下来。 几人又聊了一会闲话,薛逢便将昨日雷野抢掠自己小妾并以往的种种恶行尽皆向马超说了一遍,起初他顾忌姚那玄,说的还有些含糊其辞,后来见姚那玄神色如常,并且要求自己将细节也说清楚,方知姚那玄与雷野并不是一路人,后来甚至还知道姚那玄的部族竟然与雷野的部族有些矛盾,心中的一块石头才最终落地,之后便毫无顾忌的揭露了雷野及其部族的恶行,之后便缓缓说道:“下官贱妾不幸自缢身亡,雷野心中不喜,必定会率军前来抢掠,不知刺史大人可有破敌之策?” 马超随即哈哈大笑道:“请太守大人放心就是,这一次除非是雷野不来,只要来了,某必让他损失惨重,再也不敢窥视我汉人疆土。” 第三百三十章扬威北地(二) 雷野今天很愤怒,他一贯在北地郡横行惯了,作为这里的羌王,他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谁能制约,汉朝派到这里的所谓的北地太守实际上只是他的出气筒和藏宝库,他想要粮食、女人、金钱,对方都要乖乖奉上,即便是这样,自己不高兴的时候都可以纵兵到他这里来打打草谷,谁让他的实力强大,连对方的主子秦公刘备都要对自己笼络呢?他的麾下可是有五六万的骑兵,整个北地郡大约九成的人口都控制在他的手上,这就是实力,这样的实力北地太守包括他背后的秦公能不妥协?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没有遂愿,他听说北地太守的小妾温柔美丽,向其要了过来,本来以为昨天晚上会过得非常舒爽,可是没想到那个女人性子竟然如此刚烈,乘自己一个不注意便自缢身亡了。 这就像是一盘香喷喷的牛肉放在在即的面前,自己刚想要吃,却突然将盘子打翻一般的心情一般,实在是糟透了。 羌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雷野盛怒之下,立刻将薛逢的那个小妾尸身摆放在帐内,将尸身剥光之后狠狠的蹂躏发泄了一番,之后又立刻派遣麾下最得力的侍从野利毛三前去泥阳,让薛逢再给自己带来三百汉家美女,并且向他传话,如果他凑不齐的话,自己便亲自带兵去取。 野利毛三领命之后,立刻动身前往泥阳,大喇喇的见了薛逢,然后就想按照往常那般,大摇大摆的坐在薛逢的主座上,却见薛逢竟然没有起身。不由得心中大怒,冷着脸哼道:“薛太守,你那小妾实在不识抬举,竟然自缢在我们大王帐内,不过她死了又能如何?难道就能保住所谓的清白吗?还不照样成为我们大王的玩物?只不过可惜的是,死人也就那短短时间的温度。后来尸身冰凉,还有毒,已经不能用了,所以我们大王命我传话给你,立刻送三百汉家美少女前往王庭,否则的话,我们大王便会亲自率兵来取了。” 一旁的薛逢听了野利毛三的话,顿时愤怒的说道:“你说什么?雷野竟然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这个畜生,真是没有人性。”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薛逢。你竟敢骂我们大王,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野利毛三神色冰冷的盯着薛逢,缓缓的说道。 却听得一旁的一个年轻人说道:“薛太守,这是何人?” 只听得薛逢说道:“此人乃是雷野麾下的一名部帅,名叫野利毛三,是雷野的心腹和红人,一般前来北地出使的,都是他。” “原来如此。此人竟然如此嚣张,这雷野更是畜生不如。依本将之间,这一次可不能轻易放他离去,莫如割掉他的两只耳朵和一个鼻子以示惩戒,并让他回去告诉雷野,休要再我汉地如此嚣张,如果再敢如此的话。雷野将来的下场将比此人还要凄惨。” “这……”薛逢虽然对雷野的蛮横早已不满,可是如今听马超劝自己要割掉他派来的使者的耳朵和鼻子,也不由得有些犹豫,他倒不是怕马超的骑兵对付不了雷野,而是怕马超大军走了之后。雷野再卷土重来,自己的性命倒也无所谓,到时候百姓可就要遭受大难了。 但是薛逢却也不好拒绝马超的建议,所以一时之间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却听得马超说道:“薛太守,难道你忘了雷野是如何对待你那小妾刁氏的吗?难道你要永远丢掉我堂堂汉家男儿的尊严,依附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吗?” 薛逢闻言顿时想起了爱妾的惨死,这么多年受到的屈辱,热血上涌,立刻下令道:“割掉野利毛三的耳朵和鼻子。” 野利毛三顿时一怔,随即狂笑道:“薛逢,你难道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竟敢对本帅动手,嘿嘿,你这窝窝囊囊的家伙,若不怕死的话,尽管动手试试。” 可是薛逢的亲兵却立刻如同野狼一般的涌了上来,按住野利毛三,拔出尖利的钢刀,立刻就斩掉了野利毛三的一只耳朵! 他们早就对羌人的蛮横感到不满了,今日听到太守大人下令,哪里还按捺得住?是以心情竟然比薛逢还要急,生怕薛逢再反悔了,一上来就有两名大汉将野利毛三按住,另外一个军士则取来钢刀,毫不犹豫的下手。 “啊!”野利毛三平日里来到泥阳,都是被当祖宗一般的供着,近日却突然遭此惨祸,心中自然惊惧起来,所以,刚才那一声惨叫,虽然有疼痛的因素,但是更多的却是惊惧。 “薛逢这小子平日里软弱窝囊,今日为何突然神情大变?难道真的是因为小妾被杀一事受到了刺激?还有,那个满脸杀意的年轻将领是谁?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疑虑归疑虑,野利毛三却再也不敢嘴硬,因为他从薛逢的坚定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这老小子是铁了心了,如果自己再敢嘴硬,说不准连脑袋都会被这些如狼似虎的亲兵给剁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野利毛三尽管心中大恨,但眼下还是不敢多说话,只是软语相求:“薛太守,这都是大王的意思,跟末将没什么关系,请太守大人手下留情。” 可是那几个亲兵却丝毫不管,他们乘着太守大人没有命令停下来,受伤的动作十分利落,不仅把野利毛三的耳朵和鼻子给割了,连头发、眉毛和胡子都给剃光了,只是片刻的功夫,原本一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如今变成了一个满是血迹的大冬瓜,即便是满脸愁苦的薛逢见到这一幕,都感到心情畅快。 这时便听得马超喝道:“回去告诉雷野,要想要我们大汉的女人那也成,自己率军来取,有能力取多少,他就可以得到多少,如果没这个本事,早早滚回去放羊吧。” 野利毛三虽然心中愤怒,却哪里敢还口,诺诺的应了两声,然后抱头鼠窜。 野利毛三受尽了屈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来到族群大营之外,先是因为自己目前的这副尊容与卫兵解释了半天,这才被放进了营内,然后拜倒在雷野面前,大哭着说道:“求大王为小的做主,汉人北地太守薛逢今日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命令军士斩下了末将的耳朵和鼻子,又剃掉了末将的头发、胡子和眉毛,他羞辱末将事小,可这明明白白是在羞辱大王啊,谁不知道我野利毛三是大王的侍臣?除此之外,他还说……” “还说什么?”雷野听了野利毛三的话,又看着野利毛三吞吞吐吐的样子,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沉声问道。 “他还说,汉人女子多得是,但需要大王有胆量去取,能取多少就给多少,说如果大王没这个本事,就早早滚回去放羊吧。”其实野利毛三说得倒都是实话,但他没告诉雷野,这句话其实是一个不明来历的年轻将领说的,在他看来,不管是谁说还不都一样?更何况他只想着雷野出兵教训教训薛逢,不想因为一个横空出来的年轻将领而节外生枝,所以故意忽略了此人不说。 “大胆!”雷野听了之后顿时勃然大怒,把喝着马奶的陶罐猛的扔到地上,然后抽出弯刀说道:“薛逢老儿这是不想活了吗?到底是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胆子?难道是秦公?哼,不管是谁,竟然敢侮辱我的左部帅,我都要让他受到教训。” 雷野怒气不息,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明天一早派出五千精骑,随本大王一道出兵前往泥阳。哼,薛逢老儿不是让本大王亲自率兵去取汉家女人吗?这一次本大王就如他所愿,亲自去取,哼,如果薛逢老儿不给本大王一个满意的答复,本大王就占了他的泥阳,把他赶出北地,秦公又能如何?他的部队敢管我雷野吗?” 而这时候的薛逢却是心中惧怕,一脸惊恐的对马超说道:“马刺史,这一次野利毛三离去,定然会对雷野添油加措的说下官的不是,雷野大怒之下必然会率兵来犯,下官不是不相信马刺史这么多兵打不败他,主要是怕一旦他退回去之后,肯定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万一马刺史大军不在,下官恐怕他们会屠城泄愤,届时满城百姓尽皆遭受无妄之灾,这都是下官之罪也。” 马超笑着宽慰薛逢道:“薛刺史尽管放心就是,这一次本将定然会斩草除根,彻底消灭雷野的势力,让薛太守成为真正的北地太守,让我汉家男儿从此扬眉吐气,再也不受外族欺凌。” 之后马超又转过头来,对烧当羌首领姚那玄说道:“姚酋长,这雷野自立为羌大王,丝毫不把羌族其他各部放在眼中,实在是胆大妄为,本将得到了楚公之命,只要姚酋长愿意协助我们平定雷野势力,不仅将雷野部落的牛马羊驼分一半给贵部,还册封姚酋长为护羌中郎将,让姚酋长统领所有的羌族部落。不知姚酋长可愿帮这个忙?” 姚那玄闻言,顿时神色激动起来,拍着胸膛说道:“马刺史请放心,即便不是为了财物与官职,即便是念在韩太守与我们部族的恩情,末将都绝对会尽心尽力帮助马刺史,更何况雷野目空一切,竟敢自封羌大王,实在是犯了众怒,末将定然不会轻饶于他。” “既然如此,姚酋长明日便如此如此,这一次定然让那雷野受到应有的教训。”马超笑着看了姚那玄一眼,然后让他附耳过来,轻轻的吩咐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扬威北地(三) 第二天正午时分,雷野率领的五千骑兵就来到了泥阳境内。 在雷野看来,五千骑兵就已经是对得起薛逢了,毕竟北地郡的汉人统治区只有区区一县一万八千人,守兵不过两千人弱旅,如果不是这一次见薛逢突然态度大变,想必是有所依恃的话,他连五千骑兵都不用带,就能轻松踏平泥阳城。 “哼,薛逢老儿,不管你有什么依恃,这一次定然让你后悔昨日之举。”雷野气势汹汹而来,恨恨的想道,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当自己的羌族精骑踏破泥阳城之时,薛逢那一张老脸该是如何的战战兢兢?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前面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这一阵蹄声如同翻山倒海一般,惊天动地,即便是雷野听了都不由的倏然变色。 “薛逢老儿从哪里请来了这么多的骑兵?”雷野自幼就在马背上生活,他这一辈子对马比对人都要熟悉,仅仅听到这一阵密集的蹄声便知道,这一次对方来了竟然不下一万的骑兵,他知道即便是整个大秦,除了那一支经过配备了马匹之后的精锐白耳兵,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用的骑兵了,如今来了这么多骑兵,难道是秦公要对自己的领地进行反攻了?所以这才感到有些疑惑。 可是经过他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毕竟秦公麾下只有那一万骑兵,而自己的麾下却控弦五万,如果秦公真要股份自己硬拼的话,就算是取胜估计也是两败俱伤,对秦公没有任何好处,也正是因为这样,秦公才一直对他实行羁縻政策。让他可以在北地郡耀武扬威。 “那这一万骑兵倒底是谁的力量呢?匈奴还是鲜卑?或者是秦公的白耳兵?虽然我不怕他,可毕竟现在只带了五千骑兵来,从数量上要远远少于对方,决不能掉以轻心,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要应付过去。等到日后调集了大军,再去找他算账。” 想到这里,雷野连忙下令大军做好防御,并且仔细观察对方的旗帜,看看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过了片刻之后,便见黑压压的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雷野从远处一看,不由得怔住了,因为就算是秦公的白耳兵出现在这里都不稀奇。可是他没想到,这一次来的,竟然是自己的族人,羌族骑兵! 他一眼看到了最中间的那杆白狼大镳,立刻便知道是自己的族人,可是他又知道,这支羌族骑兵却又不属于自己的部落,那么这支骑兵是从哪里来的呢?安定吗?或者是更远的武威?他们来到这里又是做什么? 这一次尽管见到的是自己人。雷野的神情反倒更加凝重了,因为他能感受到对面这支骑兵的不怀好意。知道他们绝不是来帮助自己的。 “这就是薛逢的仗恃?可是不管你是哪里来的,难道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吗?这北地郡可是我先零羌的势力范围。” 雷野命令麾下的部帅拓跋武上前问道:“不知你们是哪一部的族人?为何到我北地称雄?如果是你们在本地混不下去了,想要投靠我先零羌,我们大王欢迎之至。” 却听得一将哈哈笑道:“你们先零羌如今已经式微,如今虽然乘着大汉内乱又兼并了一些部族,可实力也极为有限。我们会来投奔你们?实不相瞒,部门乃是烧当羌人,与你们先零羌是死敌,今日来到北地,就是想要把你们消灭掉。占据你们的故地,嘿嘿,你们的酋长雷野好不自量,竟敢号称羌大王,可曾把我们烧当羌放在眼中?” 雷野听了之后不由打马上前,哈哈笑道:“原来是烧当羌人,哼,听说你们吞并了白马氐,实力变得强大起来,可是要想在我们这里撒野,恐怕还是不够,如若你们识趣的话,率军离开这里,我们可不予追究,可是如果你们不识相的话,休怪我们将来会率领大军打到你们的老家。”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是先零羌是他们的死仇,当初就是他们把己方部族从陇西打败之后又赶到了这里,双方几乎没有什么和解的可能,所以倒也不必多说废话,还不如直接亮明态度。 反正对方只有一万人,这一次自己就算是拼着这五千人不要,也要回去搬救兵,将他们彻底打败。 没想到烧当羌人果然不识抬举,便见烧当羌酋长姚那玄喝道:“雷野,你也不用幻想了,如今我大军到了北地,根本就没想着要回去,你若识相的话,乖乖下马归降,宣誓永远效忠楚公,或能保住一命,否则的话,定然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雷野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原来你竟然成了楚公的走狗,不过楚公又能如何?我先零羌虽然式微,却也控弦五万,就凭你麾下这点力量,难道就能对我造成威胁?姚那玄,你这老小子要战就战,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姚那玄闻言哈哈大笑道:“既然你如此顽固,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随即便命令大将俄何、烧戈率军发动进攻。 只见烧当羌铁骑如林,立刻对着雷野的大军发动了进攻。 雷野立刻命令大军做好防御,同时密嘱部帅拓跋武持着自己的金印返回族群,调遣四万铁骑前来,这一次务必将烧当羌的这一万人给吃掉。 拓跋武领命而去,只剩下雷野率领五千骑兵进行抵抗。 由于双方都是羌人,无论是战马还是兵员的素质都差不多,所以如今拼的只能是人数多少,而烧当羌的人数比雷野部多了一倍,所以在作战方面自然是占了大便宜,从战斗一开始,姚那玄就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只听得弓弦声响,雷野麾下原本不可一世的羌族士兵纷纷掉落马背。 雷野虽然知道这一战必败,但是他却命令麾下将士坚决守住,因为他们的后队援军很快就会到来。 雷野麾下的将士们感到心中有了希望,如今倒也能够坚守,他们组成了一道圆形阵法,坚决的抵抗着敌军的冲击。 骑兵作战,主要靠的是冲击力,只要挡住了敌军的冲击,可以说骑兵的优势就减少了一大半,如今雷野麾下将士虽然人数少,但是却能够咬牙坚守下来,所以,虽然人员已经减少了近千人,但还是在咬牙坚守下去。 而姚那玄竟然像是不知道敌军还有援兵一般,依然是气定神闲的率领大军继续发动进攻,争取一切机会射杀敌军。 雷野的牙帐设在射姑山,离泥阳不过百里地,如果是骑兵疾驰赶路的话,两个时辰就能走个来回,但是关键的问题是,大军需要集结,然后才能出发。羌兵的纪律性不强,仅仅是集结大军就用了一个时辰的工夫,等到他们赶到泥阳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时辰。 但是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雷野的大军竟然还在坚持,这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 当然,即便是雷野也看得出来,姚那玄的攻击到了后来也没有那么猛烈了,好像是有意在等着他的主力大军到来。 “这姚那玄到底有什么图谋?难道真的想与我决一死战吗?可凭他手中这点力量,难道是想找死吗?” 雷野想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姚那玄能够吞并白马氐,就能证明他是一个有头脑的人,如何会做这等蠢事?既然这样,那就说明姚那玄肯定是有伏兵。 “哼,就算有伏兵又能怎样?据我所知,烧当羌实力虽强,至多也不过是五万大军,可是你数百里奔袭,怎么也要留下一部分兵力进行防守吧?也就是说,你最多也不过是三万人,只不过凭这三万人就想灭我族群,简直是白日做梦。待我四万主力大军一来,定然要你好看。”雷野一边坚守,一边默默地想道。 虽然他的麾下只剩下了两千兵卒,但是在他的死命令下,将士们倒是没有谁退却,全都咬着牙坚守,因为他们的心中都有着很强大的动力:“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彻底打败烧当羌,然后到他们那里掠夺人口和财物。” 其实无论是雷野还是他麾下的将士根本都不知道,虽然姚那玄可以轻松从本部赶到北地郡,可是雷野的骑兵要想赶到烧当羌的地盘,那无疑是隔着一座天堑,因为整个武威郡已经成了楚公刘琦的治下,想要闯过这里,那可是千难万难。 不过不管怎样,这毕竟是给了雷野麾下将士一个希望,这个希望让他们支撑了三个时辰,创造了他们族群历史上的一个奇迹。 当然,这个希望也随着人数的不断锐减而发生动摇,当过了三个时辰之后,剩下那两千将士的希望开始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可就在这时候,只听得他们背后马蹄声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所有的人尽皆精神一振:“我们的援兵终于到了,嘿嘿,烧当羌部众二三十万人,牛马羊驼数以十万计,看来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发大财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扬威北地(四) 看到了自家的旗帜,雷野和他的麾下羌兵顿时大声欢呼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一次他们调动了四万大军,定然会将烧当羌的人马一网打尽。 可是令他们意外的是,姚那玄和俄何、烧戈等人却都对这一切没有任何的慌乱,好像他们早就料到这一点一般。 只见姚那玄在俄何、烧戈二将面前悄悄说了几句,便见二将点了点头,然后挥动起了令旗。 霎时之间便见这一万骑兵迅速的撤围,然后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 “嘿嘿,就算你们拼死防御又能如何?这一次还不照样落入我们的算计之中?”雷野斜着看了一眼正在撤退的姚那玄军队,不由嘿嘿冷笑不已。 不多长时间之后,双方便各自结好了阵型,不过现在的攻守双方形势已经改变,换成了烧当羌势力防御,而先零羌却发动了进攻。 虽然只有一万骑兵,但是烧当羌的将士们却是怡然不惧,他们依旧排成了方阵,与敌军展开了对攻。 先零羌虽然有四万多骑兵,但是却不能一下子全部展开,最前排的也就不过百余人而已,所以战斗一开始,不过是那数百人之间的对拼,顶多再加上后面几排的弓箭,一时之间也难以分出胜负。 雷野见己方主力来了,自然不愿意这么慢慢耗,所以令旗一挥,便命令左右两翼的骑兵各万人,对着姚那玄大军准备发动冲击。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姚那玄阵后的山谷上也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只见左右两翼各有万人左右,也都向着雷野的中军方向冲去。 雷野见敌军伏兵尽出,也不敢将两翼骑兵放走。否则的话他的中军也将没有了策应,只好下令大军停止前进。 虽然雷野的大军在总体人数上占了便宜,但是戒于姚那玄的两翼伏兵养精蓄锐多时,而他的援兵则刚刚到来,比较疲惫,所以雷野只好无奈的采取守势。保持两翼骑兵不动,而希望通过中军的决战来决定胜局。 可是中军的决战却在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一时之间战局又进入了胶着状态。 双方的战斗进行了两个时辰,战斗依然在进行着,双方的中军将士已经展开了对攻,虽然双方各有死伤,可是己方的伤亡人数并不比对方差距太大,两个时辰过去了,双方伤亡大约都是千人上下。这样的战局并非是雷野所想要的。 本来雷野认为己方占据了兵力优势,最终的决战胜利必定属于自己,可是发现敌军的两翼骑兵竟然不是乘着士气正盛之时发动进攻,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敌军到底在等待着什么呢?难道他们还有援兵?可这怎么可能?如今这里已经有三万大军了,姚那玄数百里奔袭,一旦部族出了事,就算回援都来不及,他就算再疯狂。也不能把族群中所有能够征战的骑兵都带来吧?还有,姚那玄既然早已经在山谷里埋下了伏兵。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派出来对付我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我早就性命难保了。这就是说,他是故意引诱我的骑兵来此,而我的骑兵都到这里了,他竟然还不进行决战,难道说是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想到了这里。雷野不由得心中有些不安,苦思良久之后,蓦然想到了一点,不由得面色发白,立刻对身边的部帅细封吾压低声音说道:“你速速派遣本部人马。往我们的牙帐看一看,那里是否遭到了敌军的攻击,如果是的话,立刻率领麾下的将士帮助族群做战,只需派出数名骑士向我报告便可。” “诺。”细封吾听到雷野的命令,心中一紧,立刻抽调出本部千余人,准备返回射姑山查探情况,这时候却见后队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不由得循声望去。 细封吾这一看,才发现是数十骑缓缓而来,而那数十骑都是己方的装束,可是身上的装束已然不整,有的头发都散乱了,而当先一人竟然正是雷野之子雷亭! 细封心中不由大震,连忙说道:“大王,不好了,前面的是雷亭王子,他不是奉命镇守牙帐吗?为何到了这里?” 雷野听了细封吾的话,猛然抬头向后望去,心中顿时大惊,立刻命细封吾将雷亭迎过来,悄悄问一下具体情况。 却不料雷亭竟然没有体会雷野的用心,离他父亲还有数百步的时候,就大声哭喊道:“父亲,不好了,西凉马超率领两万铁骑,乘着我们主力不在的时候,率军攻破了牙帐,整个部落十万部众,数十万的牛马羊驼尽皆落入敌手,我们完了。” “什么?”雷亭的这一声喊立刻引起了巨大的震动,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先零羌骑士全都面色大变,甚至更有不少的骑士直接纵马,往射姑山的方向跑去。 那里有他们的财产,有他们的亲人,如果这些都失去了,他们作战还有何意义? 所以他们全都不顾一切的往回跑,根本不管雷野的呵斥和约束。 雷野其实一看儿子的落魄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但是他还想着要整顿兵马,再杀回老巢,可是没想到不成器的儿子这一声喊,立刻瓦解了他的四万铁骑,军士们早已失去了战心,早已不顾一切的赶回射姑山,没有了整齐的队形,没有了高昂的士气,没有了必胜的勇气,变成了一盘散沙。 雷野不由得一声长叹,他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就算勉强约束住一部分部众,也已经无关大局,只好恨恨地瞪了儿子一眼,然后立刻率领大军赶回射姑山。 这一次他不求别的,只求率领大家重新夺回牙帐。 只要有了根本,就不怕烧当羌的大军。 可是姚那玄反映的也非常快,立刻率领三万大军追了上去,尾随着落荒而逃、不成队列的先零羌骑士,展开了追杀。 至于马超率领大军攻破先零羌大营一事。由于这是马超提前制定的计划,他自然清清楚楚,所以,他的大军并不急于决战,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机会。 而在奋力追杀先零羌的同时,姚那玄也不由得不佩服汉人的兵法战略。明明双方实力相当,只不过是一个小手段,却能令己方取得如此大的优势。 “怪不得这数百年来无论是强大的匈奴还是横行一方的鲜卑,都始终不能占据汉人的中原地带,反而被汉人一个个打败,原来都是因为汉人的兵法实在太强大了。幸亏我的部落已经归附了汉人,否则的话,恐怕今天的先零羌就是我们的下场。” 姚那玄不由的浑身冒冷汗,他原本见马超骑兵数量少于自己。心中还有一丝的不服之意,近日经过这一战,终于明白了汉人的可怕,心中早就没有了争竞的念头,只希望自己能够忠诚的帮助汉人作战,只求能够保住自己的族人,那就心满意足了。 百里的路途不算遥远,但是一路上总有掉队的先零羌将士。这些将士自然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姚那玄军团的刀下之鬼,粗略算起来。这一路上屠杀的没有抵抗之力的先零羌勇士竟然有五千余人。 “可是这样一来,先零羌还有三万多人马,这么多的军队进攻刚刚被攻破的牙帐,马刺史能够挡得住吗?”姚那玄仍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却不知为何,竟然对马超莫名的感到了信任。 “马刺史既然定了这个计。肯定会有手段防御先零羌的攻击,再加上我的人马在后队的夹击,恐怕先零羌从此就会成为历史了。”姚那玄不由得感慨不已,同时也对自己庆幸不已。 姚那玄猜想的没有错,马超既然定下了此计。自然是有防御先零羌攻击的手段,具体来说,应该是成公英和郝昭一起定下了计,而郝昭和马超则负责负责阻击回援的先零羌人。 早在马超率军攻破先零羌大营的时候,或者说几乎与马超的大军发动进攻的同时,郝昭就已经开始部署防御了,虽然他的麾下只有泥阳的两千弱旅,还有自己在安定带来的一千部曲,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忧色,而是镇定自若的下令大军做好防御。 首先是挖起了一道深沟,挖深沟的任务自认是交给了泥阳的两千弱旅,这两千人其实体质都很不错,但是由于对羌兵的本能的畏惧,导致他们在作战之时缺乏勇气,号召就用他们做着挖深沟,埋鹿角,洒下铁蒺藜这些普通的军务,而不是命令他们直接作战。 三个时辰的时间虽然仓促,但是这两千泥阳兵却知道如果不拼命的话就会没命,所以倒也是玩命的干,竟然将深沟挖得非常理想,鹿角和铁蒺藜也都埋好了。 而郝昭麾下的那一千人则只是养精蓄锐,然后就是依托有利地形进行坚守。 回归的羌族士兵一开始是非常零散的,多的时候数十骑,少的时候甚至三两骑,这样的数量根本就不值得郝昭的弩兵现身,大都是马匹踏上了铁蒺藜,然后将他们甩到地上,或是活活摔死,或是筋断骨折,哀号不已,少数几个安然无恙的,也都被郝昭的亲兵用弓箭给射死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羌兵逐渐的汇成了一道汹涌的洪流,,数千人排列成松散的阵型,向着郝昭这里冲了过来。 郝昭麾下的一千部曲没有任何表情,泥阳的两千士兵却是面如土色,他们仅仅是听到这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就感觉胸腔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那马蹄好像是他到了他们的胸口上一般。 “这样强盛的骑兵,我们能不能战胜?”这两千泥阳兵全都不由得暗暗担忧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扬威北地(五) 虽然看到了零散在战场上的那些人马尸体,但是先零羌的骑兵谁都没有在意,在他们看来,敌军既然攻占了己方的牙帐,那肯定会有防御,之前到来的只不过是一些怯懦的逃兵,他们被杀自然是理所当然。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顾忌,立刻就纵骑向着山上冲了过来。 依然有铁蒺藜在拦路,依然有人马在铁蒺藜的伤害下摔倒,然后被后方的马蹄给踩死,但是他们却也顾不上这些了,在他们看来,抢回来自己的亲人和财物比关心别人的死活更加重要! 所以,他们依然是义无反顾,毫不畏惧的冲了过去。 可是他们冲了没多远,却忽然发现前面有一道不可逾越的深沟,可是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却也已经迟了,最前排的骑士马术倒是挺厉害,猛的一勒缰绳,战马立刻站了起来,然后硬生生的提到了坑边上,可是后面冲过来的骑士却是将他们硬生生的撞到了坑内。 只听得马嘶人吼之声不绝于耳,坑里面尖利的拒马枪和鹿角将将马匹和人穿透,那些即死的也就罢了,可是那些侥幸生还的反倒倒了大霉,一个个穿肠破肚,凄惨的喊叫着。 等到后队全都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有数百人掉到了深坑中,许多地方的死马死人堆积的老高,几乎将坑都填平了。 雷野没想到自己刚刚赶回老巢,却被对手摆了一道,不由面色铁青,冷哼了一声,便命将士到附近的密林中砍伐树木,架桥通过深坑。 可是当上百名将士到密林砍伐树木的时候。却蓦然的遭到了弓箭的袭击,只是片刻的功夫,数上百名将士竟然全都阵亡。 “哼,大家随我来。”雷野心中大怒,立刻率领着大军冲向密林,准备将埋伏在那里的敌军尽数斩杀。 可是当他们离密林还有上百步的时候。只听得一阵密集的破空声传来,随即便见一根根短短的铁矢冲过来,迅速的将前面近两千人射成了筛子。 “这,这是汉人中的弩兵!而且从这规模来看,一次射过来的竟然有上万只铁弩!密林里面到底伏下了多少兵马?”雷野又惊又怒,一时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冲。 可是就在这时候,便听得背后鼓声大震,马蹄声响起。 雷野面色大变。猛然兜转马身,往后看去,却见一支衣甲鲜明的骑兵正如风驰电掣一般地向他冲了过来。 这时候雷野身边已经聚集了将近两万的骑兵,他见敌军终于现身了,不惊反喜,立刻命令大军返过去与敌军的骑兵展开决战。 “哈哈,没想到马超竟然主动与我们大军决战,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成全他,儿郎们。只要打败了对面那一支骑兵,我们就能多会我们的部众了。杀呀。”雷野挥舞着长矛,发动了号令。 随后便见近两万的先零羌铁骑纷纷向着对面的骑兵冲了过去。 可是先零羌的骑兵队列本来就很松散,再加上这一次冲杀需要调转马头,所以更加显得慌乱,一时之间竟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很难发挥出应有的战力。 而就在先零羌的骑兵好不容易全都调转了马头之后,只听得破空声再度从背后传来,又有近两千的骑士命丧铁弩之下。 后阵的骑兵听到身后人马的惨叫,不由得心惊胆战,立刻纵马往前方冲去。在他们看来,宁可与敌军的骑兵正面作战被杀死,总也强于死在万弩齐发之下。 可是这些后队的骑兵刚刚向前冲了没有多远,便见前方的己方大军陷入了混乱,随后便听得一人厉声喝道:“你们的酋长雷野已死,尔等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什么?大王死了?这怎么可能?”先零羌的骑士们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可是他们却看到象征着羌王的金狼大镳已经倒下,虽然没有亲见雷野已死,却也知道,雷野的死讯的确假不了,不由得震惊不已,默默地想道:“我们大王有万夫不当之勇,怎么就这么快就死了?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他?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先零羌士兵自然想不到,他们的大王虽然武艺不差,可是比起真正的万人敌马超还是差了太多,当时马超率领骑兵亲自发动进攻,一眼就看到了金狼大镳下的羌王雷野,便决定立刻率军发动突击,并且乘机刺杀敌酋雷野。 马超的骑兵本来就是天下锋锐,虽然在控马技巧上比起先零羌士兵或有不如,但是军阵的整齐,令行禁止等方面绝对是后者难以望其项背的。 马超的大军正在前进之际,立刻果断的停了下来,听得最前方的马超喊了一声“矛“。立刻便将手中的长矛投掷了出去,只听得惨叫声不绝,刚刚形成阵容的先零羌士兵遭到了这一轮的刺杀之后,阵型立刻陷入了混乱。 而马超便是乘着这样的机会,立刻率军再度发动了冲锋。 马超既为西凉骑兵统帅,座下马自然是一等一的优良战马,不仅速度快,而且稳,早已乘着先零羌阵营的混乱冲到了雷野的面前。 “保护大王。”几名亲兵见敌将来得凶猛,连忙纵马上前,护住了雷野。 却见马超轻舒猿臂,将手中长矛对着拦截的士兵轻轻一掷,就见长矛立刻尖啸着冲向了拦在最前面的那名骑士,那名其实慌忙举出盾牌准备抵挡,可是还没等他的盾牌迎上去,就见长矛倏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这名骑士顿时感到他浑身的力量如被抽空一般,再也无力举起手中的盾牌。 而更加令他感到惊骇的是,贯穿自己前胸后背的长矛竟然又继续往他的后方冲去,就在他颓然无力的准备到下之时,却发现那杆长矛竟然同时贯穿了七八名骑士…… 马超的这一手当即震撼了雷野周边的许多骑士,他们深深为对面那名武将的强劲臂力感到震撼。 而就在他们震撼的那一瞬间,马超早已纵马赶了上来,取过手中长枪,直接向着雷野的咽喉刺去。 雷野心中慌乱之下,连忙用手中弯刀格挡。可是这一挡之下才知道对方的力气竟然大得难以想象,他的手臂感到一荡,虎口发麻,握不住手中的弯刀。 而更加令他感到惊奇的是,对方的长枪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无论是速度还是准确度。 只听的扑哧一声响,雷野的咽喉被一杆长枪贯入,他甚至能够感到枪尖上传来的寒冷肃杀之意。 雷野,死。连一招都没有挡住,他到临死都不明白,为何汉人竟然有如此的勇猛之士? 其实如果他知道这个汉人身上还有着一半的羌人血统,可能心中略略有些安慰,但是这一切都随着他的死去而变得不可知了。 后队的羌兵们见到金狼大镳已然倒下,尽皆失去了战意,变的茫然起来,现在群龙无首,他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便听得前方阵营中有人喊道:“雷野已死,降者免杀。” 立时便有不少的羌兵抛下武器投降,他们知道,他们就算能够逃出去,失去了亲人和财富,失去了部族,以后还能做什么?所以,与其过着没有任何未前途的日子,还不如直接投降了好,这样就算死,总也能和亲人死在一起。 但是还有一些羌兵抱着侥幸心理,他们准备先逃离这里,然后再伺机杀回来,救出他们的亲人,可是随后他们看到在他们的后面出现了一面青狼大镳,便知道连烧当羌的骑兵也都围了上来。 前有深坑,后有烧当羌骑兵,左有密林中潜伏的弩兵,右有马超的铁骑,他们知道他们这一次是彻底陷入了绝地,如果拒绝投降,那就只有一死,投降了,虽然可能成为奴隶,但毕竟还是能够再和亲人团聚。 只要他们活着,亲人们就有希望! 所以,这些存余的先零羌军士在无奈之下,全都选择了投降,只有极少数选择了自杀。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是却丝毫不能与先零羌骑士们的心相提并论。在他们看来,现在已经进入了无尽的暗夜之中,他们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屠夫们举起手中的钢刀,将他们一个个的屠杀殆尽。 可是令他们想不到的事,那个刺杀了他们首领的汉人将领竟然大声说道:“各位羌人兄弟,遵照楚公的军令,只要不发生叛乱、哗变以及各种违反军纪的情况,我军一概不得屠杀俘虏,所以,请你们放心,你们的生命得到了保障。” “啥?竟有这样的好事儿?”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那个将领,将信将疑,议论纷纷。 便见那人又继续说道:“现在本将宣布,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我军,便可以成为我凉州铁骑的一员,作为楚公麾下的将士,待遇将十分优厚,你们可以获得一块土地,你们的土地可以免税三年,秦公会有专门的将吏教会你们耕种土地,借给你们种子,帮助你们驯化耕牛,你们的家眷可以每月领取俸禄,子女可以被送到州县的学府,如果成绩优秀的话,还可以直接做官,楚公不分种族,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当然,这个前提必须是归顺大汉,不得反叛。” 第三百三十四章扬威北地(六) 先零羌人的降兵们听到马超的话,顿时感到心中振奋,暗暗说道:“如果真有这么优厚的条件,我们又何必反叛?你当我们愿意过这种逐水草而居的日子吗?春夏两季还好说一些,每年到冬季,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生死关,哪像你们汉人那般,冬天过着安定闲适的日子,住在舒服的大房子里,烤着火炉,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子其乐无穷?” 可是由于汉人这几百年来的反复无常,狡诈贪酷,他们却又不得不疑虑,汉人这样做到底有几分可信度?这其中到底蕴含了什么样的阴谋? 先零羌人自然不知道,刘琦这样做自然会有阴谋,但是他的阴谋却不是将诸部羌胡全部坑杀,而是将他们同化,用先进的农耕文明征服这些野蛮民族,让他们在饱尝农耕文明的好处之后,逐渐淡化自己的民族精神,甚至忘掉自己的身份,以身为汉人为荣,纷纷想尽一切办法融入、加入汉人的阵营。 这一方面是因为刘琦对自己在山越、五溪蛮族和盘瓠蛮等地实行的一系列汉化政策的经验总结,另一方面也是鉴于大汉经过常年战乱、人烟稀少的需要,他急需更多的人口参加到农业生产中来,依靠他们的力量恢复和发展大汉的经济。 马超见先零羌人虽然精神振奋,但还是一脸的不信,便又大声说道:“尔等休要怀疑,你们可知,在本将的身上也存有羌人的血统?本将的祖母和生母都是羌人,可即便如此,楚公却依旧任命本将为凉州刺史,让本将统辖凉州千里土地。数万军马,十余万人口,楚公对于本将都能如此信任,又焉能不会信任尔等?” “什么?原来这名将军竟然也有我们羌人的血统,怪不得作战这么勇猛难当。” “嘿嘿,怪不得这位将军长得这么想我们羌人。原来和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是啊,这位将军拥有这么大的势力,楚公都不怕,难道还会怕我们这些普通的部众吗?” “如果真能像这位将军所说的那样,楚公给我们这么多的好处,我们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这位楚公如此看得起我们,我们自当为他效死力。” “这位楚公如此气魄,真乃神人也。” ……. 先零羌的部众们早已对马超的话深信不疑,当即便有许多人表示愿意加入楚公的麾下。为楚公誓死效忠,终其一生一世绝不敢背叛,就算是儿孙,也会教导他们终于楚公。 夜色渐渐深了,可是先零羌的这些降兵们却感到心中有了无限的光明和希望,他们纷纷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报名加入马超的骑兵。 马超命人一一登记,以备日后封赏土地、兑现各种优厚待遇所用。又从中任命了不少的中低级将校,并命人将详细的情况向楚公写信汇报。 熙熙攘攘的人群直闹到三更才渐渐散去。这一次马超竟然又招募了两万训练有素的骑兵,实在是意外之喜,连他都没有想到,楚公的政策竟然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姚那玄,马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姚酋长久等了,请姚酋长放心。楚公对你的诺言一定会遵守。你仍然是所有羌人的官长,至于物资的分配,楚公将会从我们的府库中取出来以作补偿,决不能让贵部吃亏。” 姚那玄连忙摇手说道:“马刺史实在是客气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是跑了一趟,哪能再要楚公的物资呢?此事万不敢受。” 其实从这一战之后,姚那玄不仅对汉人的作战手段感到钦服,同时还对马超所说的那些优厚待遇感到羡慕,恨不得他们部族也都像先零羌一般,全都归附了楚公,成为他麾下的将士,这样一来,虽然自己失去了对部众的直接统治,却让部众从此过上了好日子。 而这样的好日子,他估计如果是凭他们自己的话,就算再过上百年也很难达到。 当然,姚那玄也不知道马超对先零羌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绝对会义无反顾的率部归顺。 而尽管如此,姚那玄却已不敢向马超讨要之前约定的物资分成了,他只想着用这些许的物资来换取族群更多的安全和更大的利益。 没想到马超却是板着脸说道:“这可不行,楚公早已经吩咐好了,本将断不敢不从。这样吧,本将这就向楚公写信,报清数目,由秦公派人护送至贵部,如今由于战事繁忙,估计送至贵部的时候,应该会在一个月左右,到时候还请姚酋长命人验收。” 姚那玄见马超如此坚持,也不好再推却,但是心中却感到十分的不安,想了想便问道:“不知道马刺史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之处?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为楚公和马刺史效力。” 马超思索了一下,便说道:“姚酋长既为护羌中郎将,自然要负责保护羌族的地盘不受外族侵犯,如今本将需要率军取新平,这北地的安全就交给姚酋长了,其实这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毕竟北地面临着鲜卑和南匈奴的威胁,本将再派伯道做姚酋长的军师,相信敌军虽强,有你们两个的精诚合作,必能保护我北地郡的安全。” 姚那玄见马超如此信任,心中欣慰不已,连忙恭敬地说道:“请马刺史放心,末将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北地郡的安全。” “呵呵,有姚酋长这句话,本将可就放心了。”马超说完之后,便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按照楚公刘琦的设想,在攻下北地郡之后,接下里就要进攻新平郡了,新平是在兴平元年,即194年所置,郡治在漆县,主要包括鹑觚和漆县二县,其中鹑觚是从安定进入关中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张苞率一万大军驻守此地,即便是以黄忠之能,数万大军至今都无法攻克,如今马超占领了整个北地郡,只要通过泥阳进入漆县,就会截断张苞的归路,让张苞腹背受敌,无奈之下只好率兵退走。 而只要攻取了鹑觚和漆县,之后的左冯翊乃是宽广的关中平原,以黄忠的连弩兵配合马超的西凉铁骑,绝对会引起关中的震动。 甚至这两支大军可以直接从漆县沿泾水而下,直接进攻池阳,从泥阳进攻万年,造成对长安的威胁。 经过了一番商议之后,马超便决定率四万骑兵奇袭漆县,之后直捣鹑觚张苞大军的背后,配合黄忠攻取鹑觚,并且布下伏兵,防止张苞逃走。 由于新平郡的主力都集结在鹑觚,漆县只有数百名守军,再加上秦军一直认为北地在自己人的手中,那里还有先零羌、南匈奴等部的配合,马超绝对难以在短时间内攻克,更兼泥阳离漆县还有三百里的路程,漆县的守军根本没对马超从泥阳对他们发动进攻做丝毫的防备,所以,当马超的四万铁骑来到漆县城下的时候,那里的守军还以为是帮助他们守卫关中的南匈奴或者先零羌大军呢。 可是他们没想到,这支凶悍的大军却立刻下令攻城。 虽然这支队伍全都是骑兵,一般情况下很难攻破城墙,可是由于漆县四门洞开,早被马超大军乘机抢占了城门,结果只不过是盏茶的工夫,就攻下了漆县城。 漆县是鹑觚的大后方,囤积着无数的粮草物资,如今易手,不仅断了张苞的归路,还让鹑觚从此外援断绝,彻底成为一座孤城。 马超根据成公英的建议,有意放走从城内逃走的敌军士兵,果见这些士兵逃往百里外的鹑觚,向张苞报告了漆县失守的消息。 可以想见,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秦军该是如何的慌乱? 张苞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北地虽小,却与羌人为援,羌人的营地离泥阳不过百里,而且羌人都是骑兵,如果是急行军的话,一个时辰就能赶到,马超就算再厉害,也不能这么快就占领北地郡吧?就算是马超占领了北地,先零羌人难道就愿意拱手相让而不夺回来?就算夺不回来,他们之间的战争要持续多久?马超的大军会遭遇何等的损失?为何马超竟然这么快就打败了羌人,而且麾下的骑兵好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变多了?” 等到张苞了解到详情之后,不由得一脸苦笑,叹息着说道:“真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我们一再的软弱造成了羌人愈加的蛮横,导致北地太守薛逢那样的老实人也会奋起反抗,慨然归降了马超,而马超竟然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先零羌的主力拖住,然后自率大军袭取了先零羌的营地,终于引发先零羌大乱,并且因此而大破之,连马超都懂得用计,而且还用的如此巧妙,看起来真是天亡我大秦。”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将军。”张苞麾下的左军司马张辉连忙问道。 “还能怎么办?一是我们尽快撤离此地,绕过漆县,前往镇守池阳,另一方面火速向秦公报告,请他立刻回军镇守长安,以防异变。”张苞一脸的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 第三百三十五章兵出子午谷(一) 塞外,东鲜卑部,平刚,曹操大营。 曹操看着麾下的徐晃、张郃、徐晃、曹洪、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曹纯和面色苍白的郭嘉等人,缓缓说道:“诸公,我们已经陷入了绝路,如今只有拼死一战了,此战得胜,我们便可乘胜进占柳城,破乌桓,此战若败,我们将终生难以再踏足乌桓的领地,如今刘琦正率大军急攻关中的刘备,我们如果再不能速破敌军的话,恐怕等我们回去之后,整个关中之地尽皆为刘琦所有,届时刘琦就可以三面出击,攻我河南之地,如果真到那一天的话,恐怕我河南之地尽皆不保矣。” 所有的将士听了曹操的话,尽皆精神一振,因为他们终于有了一雪前耻的机会了,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好好把握住机会,彻底打败盘踞在这里的敌军力量。 原来,曹操这一次率大军征讨乌桓,第一战就以失利告终。 因为据曹操之前的推断,原本以为他们用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进占乌桓的老巢柳城,却没想到秋雨连绵,道路不通,曹操便听了郭嘉的建议,以右北平人田畴为向导,大军出卢龙塞,堑山堙谷数百里,经白檀,历平冈,本来准备穿过鲜卑腹地,东指柳城。 可无论是曹操还是郭嘉,全都没有料到袁熙竟然会在这里埋下伏兵,一战之后,竟然让他们折损了数千人。 因为这里已经是数百年荒无人烟,而且道路难行,绝不会有人想到大军会从这里出现,按理说无论是袁熙兄弟还是乌桓头子蹋顿的目光,不可能会想到他的大军会通过这里,所以绝不会埋下伏兵才对。 可就在这种不可能的情况下。偏偏真的布下了伏兵,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智慧和远见,这才是他们心中最为担忧的问题。 郭嘉和曹操自然不知道,其实提醒袁熙注意防守平刚这条路线的,其实正是他们生平的大敌刘琦。 其实刘琦在一开始同袁熙结盟,做出要进攻青州的姿态的时候。本身就是刺激曹操进攻乌桓,以为自己征讨关中创造机会。他既然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在历史上,曹操征伐乌桓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的时间之内,自己是不可能拿下关中的,所以便派使者到柳城,将曹操准备出卢龙塞、穿过鲜卑腹地进攻柳城的打算告诉了袁熙,只不过蹋顿对此却并不怎么相信。这才命袁熙只带了一万人在此设伏。即便是这样,都取得了歼敌数千人的战绩,如果是乌桓大军全都来的话,这一次说不定曹操就会全军覆没了。 直到收到袁熙大获全胜的消息之后,蹋顿才对刘琦的判断完全叹服,不断地增兵平刚,并且按照之前刘琦使者提出的建议,坚守平刚大营不出。避免和敌军作战,结果导致双方大军在这里对峙了一个月。为己方抵抗曹操做好了更充足的准备。 不过郭嘉和曹操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辈,他们经过之后对敌军的试探进攻,发现敌军之中并没有什么高明人士,这才略略的有些放心。 虽然他们遭受了一场大败,并且因此和敌军在这里多耗了一个月,却发现敌军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便决定乘机发动一场决战,采取诱敌深入的策略,打败对面的袁熙大军,然后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攻取柳城。 而就在众将散去之后。曹操那看似平和的面容上立刻浮现了一丝的愁容。 他自然不是担心三天后的那一战,既然他已探明乌桓军中没有高人,对于三天后的那一战自然是信心十足,可这并不代表他对别的事情不担心。 首先令他感到担忧的是关中的局势,因为他在不久前得到消息,刘备已经接连失去了武关、汧县、陈仓等战略要地,导致刘琦大军来到了商县、五丈原等地,如果以这样的推进速度来计算的话,恐怕不出一个月,刘备就会失去关中战略要地。 虽然刘备的死活跟他无关,到了如今,他也知道刘备失败是早晚的事。但他也希望刘备能够拖慢刘琦的脚步,好让自己从容的破了乌桓,并收编精锐的乌桓骑兵,好让自己有更足够的防守力量。 而另一个令他感到担忧的,便是郭嘉的病情,由于水土不服,郭嘉到了这里没多长时间就开始生病了,上吐下泻,面色苍白,形容消瘦,看起来情况非常不妙。 但是郭嘉却在咬牙坚持着,他在用自己的坚持向曹操证明,自己并没有因为荀彧之事而对曹操的忠诚产生丝毫的动摇,他要竭尽全力帮助曹操拿下乌桓,哪怕是会因此而死去。 现在的曹操早已后悔当初竟然会对郭嘉产生怀疑,否则的话,郭嘉也不会如此急迫的想通过征服乌桓而对自己表示忠心,但现在虽然他已经明白了郭嘉的忠心,却苦涩的发现他已经无法撤兵了。 他和乌桓之间的这一战必须要打下去,而且一定要大获全胜,彻底占据乌桓老巢柳城,只有这样才不辜负郭嘉对自己的满腔赤诚。 而就在这时,曹操忽然又收到了快马飞报:刘备在短短的数天内,竟然连续失去了北地、新平二郡和右扶风的商县,而且马超的西凉铁骑大破北地先零羌的骑兵,杀羌王雷野,后又三百里奇袭漆县,出其不意的破了漆县,与黄忠大军一起,形成了对鹑觚的张苞守军的包围,而张苞在率大军退往池阳的过程中,遭到了马超大军的伏击。数千人死的死,降的降,就连主将张苞也在战乱中下落不明。 曹操闻报顿时大惊失色,同时也在暗骂刘备无能,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丧师失地,他知道刘备已经没有什么挽救的希望了,便立刻写信给曹仁,让他派兵尽量拖延刘琦的攻势,但同时告诫曹仁,一定要以保住自己的力量为首要目的,同时还嘱托曹仁,一旦刘备败亡之势不可避免,务必伺机抢夺关中要地,同时加强对弘农、河东等地的防御,绝对不能给刘琦以可乘之机。 其实曹操不知道,刘备虽然败亡是不可避免的了,但这绝不是因为他无能,而是因为他无力。 无论是人口的多寡,赋税的征收,兵员的训练,武器的生产,人才的举荐培养等任何一方面,他都远远无法和刘琦相对比,再加上刘封被杀一事被刘琦派往关中的细作炒作的沸沸扬扬,导致民心动荡,连续的丧师失地已经使军心开始不稳,这一切都促加速了刘备势力的覆亡。 如今的刘备治下可以说是屋漏偏遭连阴雨,首先是各地民众的造反不断,反对秦公不断地加政赋税、征发徭役修建防御工事的做法,另外还有南匈奴也宣布中立,不再干预楚公和秦公之间的争夺,而曹操虽然派军帮助自己守关中,粮草却是由大秦提供,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并不尽力帮助自己,比如周瑜率军攻破商县之时,如果魏军肯拼死作战的话,说不准他们还能反攻取胜,可是当魏军看到周瑜大军纷纷登上城头之后,竟然掉头就跑,反而影响了关兴的军心。 而最让刘备感到绝望的,却是他麾下的将士们都已经对守卫关中失去了信心,即便是之前号称天下精锐的白耳兵,如今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种悲凉,一种将死的暮气,虽然他们没有背叛,仍然是自己最忠勇的亲兵队伍,也都丝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勇敢的与敌军拼命,但是那种悲凉感却让他们很难发挥出机动性和灵活性,从而变得更加机械和木讷。 “难道,我辛苦了二十余年才创建的基业,竟然就这样冰消瓦解了吗?我可实在是不甘心,群雄逐鹿,风云际会,本该有我的一席之地,可是我却为何会遭此惨败?是我的麾下将领不够强?然则关羽、张飞、赵云、马超等人,哪个不是天下最顶尖的战将?是我麾下谋臣不够精明?然则诸葛孔明目光远大,茅庐之中便运筹天下,提出我军占据关中、汉中、西川之弟,三分天下的战略,这可是当年高祖所走的路线,难道会有错?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要面临最终的这个结局了,没想到我本以为能在这个舞台上掀起滔天巨浪,结果发现自己只能带来一朵小小的浪花…….” “主公,大军已经准备就绪了,我们是不是立刻派出援军守卫池阳?”诸葛亮一脸的苦涩,轻轻问道。 刘备缓缓叹了一口气,对诸葛亮说道:“军师既已安排妥当,那就让令弟出发前往池阳吧。” “诺。”诸葛亮对着刘备一躬身,就准备下达命令,让诸葛均率军驰援池阳。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见钟繇持这一封密保,屏退了侍从,悲怆的说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刘琦率军通过了子午谷,占领了杜陵县,不仅长安危机,蓝天关成为无险之地,连我们这里也都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危险,主公,依末将之见,我们不如退守长安吧。” “什么?”刘备闻言顿时眼前一黑,猛的栽向了地面。 第三百三十六章兵出子午谷(二) 刘备自然不会真的栽倒在地上,自会有人将他扶住,但是刘备心中的疑惑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他真的不明白,既然己方都已经提前想到了刘琦会派兵奇袭子午谷,刘琦为何还会成功? 其实何止是刘备,诸葛亮的心中何尝不是也存在着同样的疑问?在他看来,专门负责此事的刘雄鸣可不算是个简单的人物,此人年轻时以采药打猎为生,常居覆车山下,每日里出入云雾之中,却从来不会迷路,时人谓之善于吞云吐雾,在关中地区甚得名望,李傕、郭汜之乱时,便有不少人前去投靠于他,后来刘备入主关中之时,刘雄鸣率军驻守武关,是第一个前来投靠的,再加上刘雄鸣本人为人很是谨慎仔细,所以很受刘备和诸葛亮的器重。 刘备和诸葛亮当然想不到,刘雄鸣的确是很用心,但是这一次来的,却是一支让他想象不到的队伍,以至于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这支队伍中的任何一人当成是楚军。 这是由刘琦麾下的娘子军和善于翻山越岭的传军组成的一支混合队伍,全军共有一万人,以五千娘子军为主,吕玲绮亲自为统帅,再加上五千巴蜀军。 这支队伍诈称是从长安前往汉中的难民,到了汉中之后却受到当地官员歧视,为汉中修筑防御设施,连女子都不放过。他们因为受不了刘琦繁重的劳役压迫,只好再从从子午谷再逃回长安。 由于当时战乱频发,时有关中百姓通过子午谷逃往汉中避难,而这支队伍又全都化装成了普通百姓,再加上这支队伍有男有女,没有人认为这是伪装。所以便骗过了刘雄鸣的队伍。 这是娘子军的第一次出动,而这支神秘的队伍一直都是被当成是花瓶一般的摆设,谁都没想到她们会真正地出现在战场上,但是刘琦为了能够造成奇袭的效果,早在两年前就把这支神秘的队伍秘密掉到了巴蜀之地,然后让她们在艰险的山道上进行训练。 虽然女子看起来很柔弱。但是她们往往比男子还能吃苦,这也许就是如今在体育界许多项目上阴盛阳衰的一个原因所在吧? 经过两年的苦训,这些女兵们早已能够在山间行走如飞,丝毫不比巴蜀的那些军士差多少。 而由于刘琦早在关中有了耳目,自然知道诸葛亮已经派人在子午谷口做好了埋伏,所以便果断地决定,动用女兵,让女兵和巴蜀男兵全都化装成普通的百姓,只带上他们这一路所需的口粮和一把锋利的宿铁刀。一张弓,一壶箭,连甲胄都没带。 这一方面是让他们装扮得更像是百姓,另一方面也是轻装从简,减轻他们的行军负担。 漫漫子午道,长达三百余里,道路崎岖难行,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巴蜀军队和女兵。从子午道的南口出发,直至京兆尹的杜陵北口。也至少需要十日的工夫,最初几天,大军还是走的比较顺畅的,但是从第四天开始,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雨,道路开始泥泞难行。幸亏如今已经到了十月,雨量不大,不过是牛毛细雨,刚刚湿了地面,而且下了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即便这样。大军也走了大半天的泥泞湿滑的道路,耽误了不少的行程,幸亏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走山地路,对于行程倒是没有太大的阻碍。 十天之后,当这支队伍顺利地来到了杜陵北口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鼓声响起,随即便见一支军队堵住了山口,然后见一名将领厉声喝道:“敌军,你们已经被我们识破了,还不乖乖投降,更待何时?如若迟误片刻,休怪我们不客气,把你们全都杀光。” 那名将领,自然便是刘雄鸣。这支军队便是奉命守在谷口,防范刘琦率军偷袭的那三千大军。 其实刘雄鸣并不认为敌军会蠢到从子午谷这么艰险的道路前进进攻关中,毕竟当时的楚军已经从各条战线均取得了优势,只要他们不慌不忙的扩大战果,相信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就能一步步占领关中。而从这里通过的话则相对危险得多,因为谷口狭窄,只要在这里伏下一支数千人的队伍,就能轻松击溃数万大军,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而更加重要的是,早在四百年前,汉高祖刘邦就是走的这一条道路来取关中,前车之鉴不远,己方肯定会重视在这里的防御,楚军也定然会想到这一点,所以,出兵的几率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即便如此,刘雄鸣却仍然严格的执行着诸葛亮的命令,一丝不苟的构建军事防御,每日命人探视道路,决不允许这里会出半分的差错。 他的这支军队依托地利,组建了一道坚固的防御,在谷口堆满了鹿角,鹿角后面是盾牌兵与长枪兵形成的坚固防线,在这道防线的后面是弓箭兵,这些弓箭兵正拉满了弓弦待命,只要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对楚军造成严重的伤害。 这一次为了轻装前进,楚军将士全都没有穿戴甲胄,所以,弓箭反成了他们致命的威胁。 当听到敌将的呼喝的时候,许多将士都忍不住色变,即便是吕玲绮都认为他们的图谋已经被发现,便悄悄摸了摸藏在包袱的宿铁刀,准备与敌军拼个你死我活。 这时候,在她身边的辛宪英对她悄悄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款款来到阵前,对着那名将领敛衽行礼,恭敬地说道:“这位军爷,我们并非什么敌军,乃是投奔秦公的百姓。” “哦?”刘雄鸣举目一望,发现谷中的那支队伍竟然有不少的女子,不由得有些相信了对方的话,因为在他看来,除非是真的逃命,否则的话,那么多的女子怎么有可能会走这么偏狭崎岖的山路? 更何况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打扮,如果全是男人的话,还有伪装成百姓的可能,可是这里面的女人几乎占了一半,这就证明绝不可能是军队。 但是这里面毕竟全都是青壮年男女,竟然内有老人和小孩,这看起来也不像是举家逃难的百姓,更何况如今的汉中局势比起长安可是安定得多,百姓没有可能反而从汉中逃往长安。 所以,刘雄鸣的心中依旧保持着警惕,沉声问道:“你等是何处百姓?为何不惜冒险,通过子午道逃到关中?你们的老人和孩子在哪里?可不要说你们都没有老人和孩子。” 便见当先的那个女子说道:“军爷有所不知,我们本是从长安逃往汉中的百姓,本以为能在那里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事实上在张道主时期,我们大都是五斗米道众,还能过上一些好日子,可是自从楚公到了汉中之后,开始歧视我们这些道众,那些汉中本地的百姓倒还好些,只不过是让他们不再信奉,专心务农,而对于我们这些外地人则任意欺凌,这几年由于楚公连番征战,汉中穷困,地方官便强迫我们帮他们运输粮草,修建河道、宫室,男人不够,就强征女人,我们这些女子除了干重体力活,还要守那些监工的凌辱……” 女子说到这里,泪流不止,哀婉凄恻,令人顿生可怜之意,之后便见女子继续说道:“我们眼看没有了活路,便暗暗联络了当地服役的数万百姓,乘着汉中守军忙着押运粮草、监工缺少戒备的时候,偷偷连夜逃走,准备通过子午谷返回长安避难,我们如今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敢顾及老人和孩子?即便这样,仍有五六万的同伴被追兵残忍的杀害,只留下了我们这些侥幸捡得一条性命的可怜人,我们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希望军爷能够大发慈悲,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军爷的大恩大德。” 刘雄鸣见那女子哭声甚哀,不似作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本以为楚公是什么仁人君子,没想到也是这样的凶狠残暴,这可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可怜你们本是关中百姓,遭了那么一番罪,结果还是回转关中,连家中老人和孩子都顾不上了。只不过如今我们接到了上峰的命令,在此严守子午谷,不允许敌军通过,所以不敢放你们过去,你们还是另谋生路吧。” 便见女子流泪叩首说道:“我们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生路?汉中的官兵正守在谷口,我们如若回转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求军爷大发慈悲,给我们一条生路吧,只要能够保住一命,你们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哦?真的做什么都行?”刘雄鸣看到这里面有不少的女子,不由得怦然心动,然后缓缓问道。 “是,做什么都行,哪怕是做各位军爷的妻妾奴婢都可以,只求能够保住一命。”女子低着头,含着泪,一脸悲哀的说道。 “既如此,那本将也不客气了,说句实话,本将对女色什么的倒是不看重,只不过我麾下的弟兄们大都没有婚配,如果你们同意做他们的女人,本将就放你们入关中,只不过那些男人却不成,谁也保不住他们是不是楚军的奸细。”刘雄鸣一副公事公办的神色,缓缓开口说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兵出子午谷(三) 刘雄鸣本以为那女子听了自己提出的条件会有所犹豫,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小女子只有孤身一人,既然军爷如此说,小女子自然无不从命,请军爷放小女子过去吧。” 刘雄鸣心中大喜,连忙说道:“既然你同意,自然可以过去,只不过你再帮我问一问,还有谁愿意答应本将的条件的,你们可一起过来,既然你们同意,便是我们兄弟们的眷属。自然可以入关中,而剩下的人,嘿嘿,他们的死活可跟我们无关。” “诺,小女子这就去劝劝她们,其实这里面有不少都是死了丈夫的独身女子,她们肯定会同意将军提出的条件的。” 辛宪英又对刘雄鸣行了个礼,然后就退往后面的队伍中,一面大声的说着刘雄鸣所提出的条件,一面又悄悄向吕玲绮示意,派出三千女子,自称是失去了丈夫,愿意嫁给刘雄鸣军中将士,留下两千女兵和五千男兵在此等候,等到消灭了对方的这支队伍之后再一道出谷。 吕玲绮会意,便留下副统帅祝融与郭嬛、步练师等文官与两千女兵、五千男兵,自己亲自带着孙尚香等人以及两千女兵走出阵前,声称愿意嫁给刘雄鸣麾下的军士,请他们放自己入关中。 刘雄鸣放眼望去,发现这些女子尽皆身体壮实,还有少数女人长得非常艳丽,自然是心中大喜,便命人将防御打开一个缺口,命她们缓缓出谷。 由于担心后面的那些男女会乘机冲出谷口,刘雄鸣所打开的缺口很是狭窄,只容一人出谷,做得到也是谨小慎微。 但是刘雄鸣绝对没想到。他放出去的那些,才真是需要担心的人物,这都是一只只的母老虎,绝对的吃人不吐骨头。 而随着这些女兵渐渐出谷,刘雄鸣的军中竟然开始出现了一些骚乱,这些军士们都已经听到了刘雄鸣刚才所说。就算没有听到,也都听其他的袍泽弟兄传播着这个消息,所以全都对这些被放进来的女人关注不已,默默想着自己该挑选哪一个作为自己的女人。 在一开始的时候,碍于还有各阶层的官长未能挑选,他们还不敢妄动,可是随着出来的女人越来越多,他们的官长几乎都拉了一个女人在身旁,军士们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冲上前去,把自己看上眼的女人拉到身边,甚至还有的军士为了同一个女人而展开了争夺。 人总是有贪心的,这些男人在没有女人的时候盼着自己有一个女人就知足了,可是在这么多女人面前,自然就想着要挑选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只有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而军中的女兵自然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长得漂亮的固然有,但绝不会太多。这自然出现了军士们之间的争夺。 “他娘的刘二,这是老子看上的女人,你没长眼吗?” “周胡子,你不要跟老子耍横,你看上的女人又怎样?老子照样跟你抢,你要不服的话。咱们就他娘的比试比试,看看谁的拳头硬。” “比就比,老子还怕你不成?”那个叫周胡子的身材比较矮小,而刘二则是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周胡子自然不是对手,可是他却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刘二的那个女人模样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胸是胸,屁股是屁股,都说屁股大了会生儿子,这样的女人大家不去抢,还等什么?我们先把刘二打败,之后大家再根据拳头决定归属,好不好?” 周胡子说完之后,立刻得到了十几个军士的响应,这些军士立刻赶上来,对着刘二就是一阵乱拳,打得刘二眼冒金星,嗷嗷直叫,最后只能认输,狼狈之下选了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 可是在此之后,争夺还在继续,周胡子又和那是几个军士争夺起了那个漂亮女人。 像这样的情况绝非个例,整个营中三千将士为了争夺女人,全都忙得不可开交,一片乱哄哄的局面。 到得后来,刘雄鸣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道:“都他娘的抢什么?反正女人这么多,人人都有份,你们还怕少了你们的吗?再者说了,那里面不是还有不少不愿意跟我们的吗?只要我们上去再抢一些,不就结了吗?” 刘雄鸣毕竟在军中还是有不小的威望的,这一嗓子喉下去,乱糟糟的局面才有些恢复下来,但仍有因为争抢女人而互相不忿的军士们在怒目相向,好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直到最后,在刘雄鸣的竭力弹压之下,这些军士们才最终勉强接受了目前的局面,那些得到漂亮女人的,虽然个个满面春风,但一个个都被打得和猪头一般,那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当然各个阶层的官长们自然不一样,他们身边的女人都长得娇艳如花,自身又没遭到别人争夺,一个个感觉自己如同玉树临风,心中得意不已。 但是这些官长们却仍然感到不满足,他们盯着谷中那两千名女兵,一个个馋涎欲滴,恨不能把她们一个个都抢回来归自己受用,所以全都异口同声的对刘雄鸣说道:“头儿,谷内的这些女子也都是可怜人,我们总该给她们留一条活路吧?” 刘雄鸣自然知道这些家伙心中想的是什么龌龊的念头,但是他正想收买这些人,以便他们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命,再加上心中也的确为这些女人感到可惜,便说道:“好吧,那就将她们一并放过来,你们若有本事劝她们跟着你们,本将也不会反对,至于那些男人……” “嘿嘿,这个请头儿放心就是,那些男人全都是楚军的奸细,他们胁迫着这些可怜的女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骗取出谷之路,对于这些奸细,自然要毫不留情的斩杀,但是我们作为男人,最起码应该在救出这些可怜的女人之后再动手吧?”刘雄鸣帐下的校尉刘谅嘿嘿笑着说道。 “哼,你这小子,就你这点花花肠子,还能逃得过本将的目光?不过这些女子也的确可怜,既如此,那就放她们出谷吧。”刘雄鸣淡淡笑了笑,然后便挥手让刘谅前去劝诱女子出谷。 刘谅果然不负众望,经过一番甜言蜜语的引诱,那些女子尽皆感激莫名的出谷,一个个依次来到了秦军面前。 这一次,军士间的争夺更加的激烈了。 之前还是人人有份,争夺自然还不算多么激烈,可这一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绝对不可能达到人人有份,能多抢一个是一个,尤其是对第一次抢到的女人不满意的军士,这一次更是拼了命的进行争抢。 就在这时,忽然见谷内的那些男人尽皆鼓噪了起来,最后面的那些男人还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几面军鼓,咚咚的敲了起来。 “果然有楚军的奸细。”刘雄鸣及麾下将士不由得警觉了起来。 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的身边,那些丝毫不被他们戒备的女人们纷纷从随身的包袱内取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然后对着他们展开了屠杀。 谁都没有想到,致命的危机竟然来自于那些女人,那些让他们看起来毫无反抗之力、被他们当做货物一般抢来抢去的女人! 这些女人不但能杀人,而且杀人效率极高,他们的刀法不差,刀更是好刀,比他们得到要锋利的多,他们在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是瞬间的工夫就有将近两千人被杀。 毕竟每一个秦军士兵身边都至少有一个女人,那些女人只朝着她们身边的男人动手,效率自然很高,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秦军将士,也是因为身边的女兵首次上战场,心慈手软难以下手所致。 尽管这些心慈手软的女兵在平时训练以及与袍泽切磋的时候都很勇敢,但平时训练是一回事,真正上了战场又是一回事,毕竟她们都是年轻女子,入伍之前杀一只鸡都不敢,更不用说在战场上人了。 而正是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使得她们遭到了幸存的秦军的反击,有四五百名女兵从此命丧敌军的刀下,幸亏身旁的袍泽及时支援,将残存的秦军悉数剿杀,这才避免了进一步的伤亡。 当然,这数百个姐妹的死亡也让幸存的女兵们清醒地认识到:对于任何敌人都不能心慈手软,否则的话,将会带来己方的巨大伤亡,正如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心慈手软,估计己方在对方猝不及防之下,将会创造极其微弱的伤亡、甚至零伤亡的记录。 而这些道理虽然她们平时也懂,但不经过战场的血腥考验,是不会真正地融入到自己的灵魂之中的,这也是任何军人所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蜕变。 女兵们为她们的姐妹枉死感到悲哀,刘雄鸣就更悲哀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三千兄弟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人杀光了,而且杀死他们的竟然是被他们看不起的女人们,那些只能拈针引线、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们。 他看着四周的秦军尽皆殒命,只有他这一个光杆司令了,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被那些女人骗了,他就算是死,也要尽量多杀几个女人,为他麾下的兄弟们报仇。 所以,刘雄鸣几乎是疯了一般,挥刀向着当初欺骗他的那个女人,也就是辛宪英劈了过 第三百三十八章兵出子午谷(四) 辛宪英虽然智慧绝伦,可是武艺实在不怎么样,她在军中是以文职的身份出现的,这一次能够穿越子午谷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怎么可能躲得过盛怒之下的刘雄鸣的一击? 所以在刘雄鸣一刀劈来的时候,整个人早已经吓傻了。 可就在这时候,只听得一阵破空声传来,然后见一支羽箭猛的撞了过来,将刘雄鸣的单刀直接撞落在地,无论是力道、时机的拿捏都绝对是没有一毫的错漏。 刘雄鸣根本没想到,在这些女子中竟然还有箭法如此出众的人,不由得循着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便见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手持一张硬弓,正冷冷的看着他。 那名女子正是娘子军中的统帅,吕玲绮。 “这女子好大的力道,看来这里面竟然也有高人。” 刘雄鸣正在震惊,忽然听得一声娇叱声传来,随即便见一名穿着红色裙裾的女子手中持着单刀向他斩来。 女子的动作非常快,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单刀就来到了刘雄鸣的面前,让他大吃一惊,连忙闪身躲避。 可是也不见女子如何变换动作,刘雄鸣便感到左臂一痛,睁眼看时,一条手臂已被单刀斩落。 “啊?你是……”不待刘雄鸣说完,便见他的一颗头颅早已飞到了空中,这时候便听得女子缓缓说道:“本姑娘乃是楚公麾下娘子军的裨将孙尚香,你可以安息了。” 其实刘雄鸣真的可以安息了,他现在同时受到了刘琦麾下两名武艺高超的女将的攻击,实在是宿世难求的机缘,这份机缘不说是绝后,绝对算的上是空前的。 在杀了刘雄鸣之后。吕玲绮命令将士清除路障,将后面的男兵迎过来,然后对着其中一名将领笑道:“幸亏文将军及时击鼓,否则的话,我们还真不知道该何时动手?即便是知道的话,也不可能动作这么齐整。” 原来那名将领正是文聘。他才是这一万大军的真正统帅。 便见文聘笑着说道:“这也亏得辛参军能够骗取敌军的信任,我们才有这样的机会,辛参军、郭校尉、步主簿都是文人,却能跋涉数百里山路,实在令文某佩服,还有吕将军、孙将军能够及时狙杀敌将,救得辛参军一命,武艺之高,即便是文某都是自愧不如。” 文聘这一句话把娘子军中除了祝融之外的高层几乎都捧了个遍。吕玲绮、孙尚香、辛宪英、郭嬛、步练师等女尽皆谦逊不已,而唯一没有被捧到的祝融却也没有半点的不高兴,因为祝融的丈夫孟获与文聘乃是军中好友。 几个人客套了几句,文聘就命他麾下的男兵换上了秦军的甲胄,打上了刘雄鸣的旗号,并且从军中找了一个长得和刘雄鸣有些相像的军士,让他扮作刘雄鸣,然后“押解”着扮作普通百姓的女兵和剩下的那些男兵。来到了刘雄鸣的营地。 把守营地的兵丁只有二百余人,他们见文聘的大军赶来。还以为是刘雄鸣率军返回营地,立刻打开了营寨放他们进去,结果自然便是,这支万人的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刘雄鸣的营地,并且获得了营中的物资。 这些物资虽然并不丰富,却无疑是雪中送炭。因为经支万人队本就是轻装从简而来,所带的粮食本就不丰富,经过这十天的消耗,基本上处于断绝的状态,现在刘雄鸣军中却是有数千斛粮食。可以暂时解决温饱问题,而那些兵甲器杖却也能够解决他们没有携带甲胄的燃眉之急,最起码比他们身穿布甲上阵要好得多吧? 占领了营地之后,他们没有做太久的耽误,便留下文聘的副将率领两千男兵守卫营地,其余的七千余人则连夜赶到三十里外的杜陵城下,打着刘雄鸣的旗号,谎称是奉命迁移前线百姓,骗开了城门,接下来那些“百姓”便取出他们的武器,解除了守军的武装,轻易占领了杜陵城。 直到这时,文聘才公开打出楚军的旗帜,宣布己方占领杜陵城的消息。 诚如向刘备报告文聘占领杜陵城的消息时所分析的一般,杜陵城的失守从此让刘备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境地,首先是让长安遭到了极大的威胁,从杜陵到长安不足四十里,而长安城内只有三四千守军,如果是急行军的话,只有一个时辰就能赶到,虽然长安城坚池深,又有张飞在坚守,按说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战火烧到这里,绝对会造成前线军士的不安情绪,这样一来,即便是文聘大军不发动任何攻城的行动,就会让五丈原的刘备大军根本再无心与刘琦对峙下去,所以,不管如何,刘备率领大军撤回长安已经成了必然之举。 其次,这让蓝田关从此变得无险可守,因为从杜陵到蓝田也不过是三四十里,一旦这支大军进攻蓝田,那么蓝田将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绝对不可能守住,同样的道理,因为蓝田已经被断绝了和长安的联系,就算是文聘不发动进攻的话,也绝对会导致蓝田守军军心丧失,最起码的,曹操所派来的盟军绝对不会做事视灭亡,以他们一贯的作风,这一次绝对会率先逃走,从而让军心更加动荡。 正是因为这两个因素,无论是远在五丈原的刘备还是近在蓝田关的关兴,都是毫无例外的选择了退兵。 刘备的大军分出一万坚守池阳,剩下的则放弃了三百余里的防线,直奔长安进行坚守,虽刘备和诸葛亮对此十分不甘,但是他们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毕竟此时文聘已经占据了杜陵,接下来定然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兵通过子午道从汉中赶来,而只要杜陵的军士再多出一倍的话,估计长安城决计无法守得住。 杜陵的失守,无疑是给刘备的当胸捅了一刀,一招被动,让刘备的防御从此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破绽,这个破绽的结果只能是,刘备将会因此而失去自己的基业。 “如今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孔明,你能有何妙策退敌?”刘备心中焦躁不安,虽然是乘车狂奔,但仍然忧心忡忡的问着诸葛亮。 诸葛亮却是皱眉不语,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一向谨小慎微的刘雄鸣到底是如何被敌军偷袭得手的?而如今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到了一个十分不利的局面,因为随着他的大军不断撤退,刘琦大军也在尾随,只是数日的工夫,郿县、武功等地尽皆望风归顺,整个右扶风竟然只剩下了槐里一地,而马超和黄忠的近七万大军也都顺着泾水来到了池阳城下,正围着池阳日夜攻打,池阳守军虽然英勇,然而城墙破损严重,估计再也支持不了几天了。 而随着蓝田的关兴率军退回长安,周瑜的五万大军也来到了杜陵,与文聘会合,随时准备进攻长安。 事到如今,长安面临着三路大军近二十万人马的围困,诸葛亮纵有回天之力,如今也已经束手无策了,所以,诸葛亮只能保持沉默。 就在这时,只见钟繇策马而来,来到刘备的车前说道:“秦公,下官有退敌之策,只不过事关机密,还请与秦公单独商议。” 诸葛亮闻言一愣,见钟繇竟然是在背着他来商议退敌之策,略一沉吟,便想到了钟繇的所谓退敌之策到底是什么,有心想去劝解,但是他见刘备一脸期待的神色,也只是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然后躬身退走。 “军师……”刘备下意识的还想让诸葛亮留下一道商议,但是看到诸葛亮决绝的告辞离开,又听明白了钟繇话中所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待得钟繇走进了马车,刘备便充满期冀的问道:“元常,不知汝有何妙策退敌?” 便听得钟繇缓缓说道:“主公认为在刘琦近死十万大军的进攻下,能不能保得住长安?” 刘备闻言皱了皱眉,暗暗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有把握保住长安,难道还会与你商议退敌之策?”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不能,如今敌军兵临城下,而我方则是军无战心,即便是勉强守卫长安,又能坚持多少时日?” 钟繇却无视刘备的神情,轻轻叹道:“既然如此,微臣有一计,可令主公保住关中基业,至不济也能保住目前的领地,只不过不知主公愿不愿意放下身段?” “嗯?汝之意是?”刘备不由得若有所思,然后缓缓问道。 “主公可以关中之地宣布臣属楚公,从此之后为其藩属,只求保住目前的领地,料其念在与主公同为汉室一脉,必然会点头同意,从此之后,主公便如广陵之陈登,交州之裴潜一般,虽然在名义上仍是刘琦臣属,但实际上却独掌一方,只要日后恢复了实力,主公便可联结曹公,恢复旧地,重图三分,岂不妙哉?” “可是刘琦会同意吗?”刘备不由得一怔,随即苦笑着问道。 “主公与楚公又无深仇大恨,更有宗室之谊,如今主公愿降,刘琦弹指之间而得三秦之地,如何能够不同意?臣料想多日,始终觉得刘琦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三百三十九章谈判 “可是如果刘琦在受降之后不让孤留在关中又如何?他如若把孤迁往襄阳,那孤这一番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刘备仍然是不放心,疑惑地问道。 “呵呵,这就是我们和刘琦谈判的条件内容了,只要他肯同意,自然不好公开违诺,这样我们就成功的实现了第一步目标,其实就算他不同意,我们也可以借谈判之机拖延时间,待得曹公平定了乌桓,率军返回之后,我们再投靠曹公,借助曹公之力对抗刘琦,到时候我们便可坐山观虎斗,乘着他们争斗之际恢复实力,并且乘机夺取河东、上党等地,占据幽并,主公本是幽州涿郡人士,在彼处有着旁人难及的威望,如能在彼处称雄,再外联鲜卑和匈奴对抗曹操和刘琦,图谋三分天下,岂不也是一条生路?”钟繇的话中充满着自信,昂然说道。 刘备听了钟繇的话,默然片刻,然后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然则孤乃皇叔,刘琦不过是子侄一辈的小儿,让孤向他低头,实在心有不甘。更何况出使一事,事关重大,等闲人等恐难以担此重任。” 钟繇微微躬身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也不要太在意面子的问题了,只要将来主公成就一番伟业,又有谁会记得今日之耻?至于出使一事,如蒙主公不弃,便由微臣前去刘琦军中,微臣必将尽全力劝刘琦答应主公的条件。” 刘备大喜,握住钟繇的手,郑重说道:“如此,就拜托元常了。” 接下来刘备便向刘琦修书一封,表明愿意投诚之意,然后命人准备礼物。又派出两名侍从,护着钟繇前往刘琦军中。 诸葛亮冷眼看着钟繇往刘琦军中而去,不由缓缓摇了摇头。 他其实早已猜透了钟繇的意图,既然钟繇瞒着他前往刘琦营中,很明显是要向刘琦投降了。因为整个大秦内部的高层都知道,他诸葛亮自认为与刘琦有夺妻之恨。以他的性情,绝对不会统一对刘琦表示投降。 但是诸葛亮也知道,以钟繇对刘琦的忠诚,绝对不可能是像刘璋那般无条件投降,所以,这次的投降绝对是以让刘备继续统治关中,至少是京兆尹为条件的。 其实中有还是有些看低诸葛亮了,其实诸葛亮的确不会同意他的做法,但不同意的原因却并非仅仅是为了私仇。而是因为他对刘琦实在是太了解了,此人既然已经取得了对刘备的绝对优势,绝对不会同意刘备的要求的,这一次钟繇去了,只能是自取其辱。 至于钟繇所认为的陈登、裴潜都能割据一方之事,诸葛亮更是不会苟同,因为他早已了解到,无论是陈登还是裴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权力很大,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绝对臣服刘琦的。他们不敢也不会有这种自立之心,不要说别的,即便是刘琦麾下那两万精锐的亲兵,就足以让他们不敢有任何异心。 虽然诸葛亮很是理解钟繇和刘备避过自己而商议归降一事的用心,但是心中却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刘备开始不信任自己的一个信号。 不过诸葛亮却有把握,这一次钟繇必定会失败,所以,在此之后,刘备也只能再选择相信自己。除此之外,他将别无选择。 当时刘琦的大军离刘备不过二十里,而且还在继续往前赶路,钟繇纵马逆行,不过是两柱香的功夫就来到了刘琦军前,大声说道:“秦公麾下尚书仆射钟繇求见楚公,有要事相商,还请楚公一见。” 片刻之后,便见一名亲兵说道:“楚公请你到后方一见,不过我们先要解除你的佩剑,同时对你搜身,以防你带着利器,对楚公不利。” 钟繇闻言不由暗怒,因为对人搜身是很不尊重人的表现,但是为了秦公的大计,他也只好强忍愤怒,将佩剑交给对方,又任凭对方搜身,之后才被带到了阵后刘琦的马前。 “不知道钟先生至此有何要事?”刘琦的脸上满是倦意,懒洋洋地问道。 钟繇见刘琦这份神情,心中更加不喜,但还是装作看不见,恭敬地施礼道:“楚公,下官来此,是为我主请降的。” “哦?曹公远在乌桓,估计现在应该取得大胜了,如何派先生到此请降,实在是奇也怪哉?” “不是曹公,而是秦公。”钟繇自然知道刘琦故意提起曹操,是在耻笑他之前曾经奉曹操为主,后来却变节投靠刘备一事,但是为了刘备的大计,却也只好忍下,强行振作精神,缓缓说道:“秦公与楚公尽皆汉室之胄,有如一家,何必彼此分个短长?故此秦公思虑良久,认为不如两家合二为一,共扶汉室,铲除国贼,重安天下,让百姓重享太平,不知楚公意下如何?” 却听得刘琦呵呵笑道:“这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不知道怎么个合二为一法?” 钟繇听了刘琦的话,感觉这一次好像有了希望,连忙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躬身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秦公决定举关中之地归顺楚公,为楚公臣属,而楚公只需将关中之地作为封地分封给我们秦公便可,如此一来,楚公既可坐收关中之地,又不失与秦公的宗室之谊,岂不妙哉?” “呵呵,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你们秦公从此之后便能打着孤的臣属的旗号,放心发展关中经济,曹操有孤来抵御,粮草物资有孤来支援,一旦关中实力恢复之后,就算是想要造反,孤也是无可奈何,呵呵,钟元常,不知孤说的可对否?” “额,楚公何出此言?秦公这一次是真心归降,绝无他意。”钟繇心中暗叹刘琦反映的如此迅捷,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却听得刘琦呵呵笑道,秦公如若真的心向汉室,就不会在当初令关羽偷袭洛阳、企图挟持天子了更不会再后来与曹操结盟以对抗孤了,孤宁可相信曹公,也绝不会相信他的话。其实不得不说,秦公的这个打算实在是高,只不过你认为孤会同意吗?嘿嘿,不知道元常可曾听过一言?” “不知何言?还请楚公赐教。”钟繇见刘琦竟然识破了自己的用心,心中略微感到了一丝慌乱,随口问道。 “这句话就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乎?我与秦公既为同宗,又何必分家?你们秦公如若真有意归顺的话,把他的军队和关中之地悉数交予孤来掌管,孤定然会保留他秦公的爵位,让他衣食租税,安度晚年。如若你们想要打着归降的旗号,故意欺骗于孤,那汝等可真是打错了主意了。你去告诉刘备,让他洗好了脖子,等着我数十万大军攻下长安的那一刻吧。” 刘琦说完之后,就命人轰出钟繇。 钟繇满面羞惭,抱头而去,当他见到刘备的时候,刘备已经回到了长安。 且说钟繇在长安见到刘备,将详情说了一遍,然后喟然叹道:“微臣有负秦公所托,罪该万死,还请秦公治罪。” 刘备不由得面色黯然,缓缓叹道:“刘琦小儿野心勃勃,为人狂傲,与元常何干?其实汝离开之后,孤又想了想,便知道他不会同意,只不过是想着要拖上几日,给我军一些喘息之机,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拒绝的如此决绝,唉,元常下去休息吧。” 这时候钟繇犹豫了一下,又忽然说道:“秦公,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呵,元常何必跟孤见外?有话但说就是。” “诺。”钟繇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微臣认为,其实楚公给开出的条件主公可以接受,毕竟楚公麾下数十万大军围城,长安危在旦夕,而主公如若真心归降的话,还能保留楚公的爵位,就这样衣食租税一生,安度晚年,也算是一个理想的归宿了……” “住口!” 钟繇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刘备面色阴沉,厉声喝道:“孤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堂堂皇叔,如何能够放下身段,向刘琦小儿归降?刘琦小儿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何德何能配受孤的归顺?虽然刘琦小儿有数十万大军,孤亦不惧,即便关中不保,孤还有并州五郡,只要孤依靠并州五郡,再联络匈奴和鲜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元常,汝去了一趟刘琦营中,竟然如此说辞,莫非是受了刘琦的收买?” “微臣不敢,微臣信口胡言,冒犯了主公,还请主公恕罪。”钟繇听了之后,顿时惊惧不已,冒了一头冷汗,连忙向刘备请罪。 刘备这才发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连忙宽慰了钟繇两句,这才让他退去。 刘备待得钟繇退去之后,面色犹然奋激,觉得自己英雄一世,竟然败在了刘琦这个黄口小儿的手上,实在是有些不服,但他却知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又没有什么主意,又默想了片刻,这才命人去请诸葛亮。 “衣不如旧,人不如故,看来还是孔明与我一条心,我能不能保住基业,还得依靠孔明,希望这一次他能够想出一条妙计,令我力挽狂澜。”刘备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第三百四十章曹操破乌桓 片刻之后,诸葛亮出现在了刘备的秦公府内。 诸葛亮仍是像往常一般,脸上挂着笑意,郑重的对刘备躬身施礼道:“微臣参见主公。” “军师不必多礼。来来,请到这里坐。”刘备指着自己身边的席位,温柔的说道。 诸葛亮也不谦让,对刘备道了一声谢,然后跪坐到那里,默默不语。 刘备一时竟然也不知道开如何开口,沉默了片刻,忽然长叹道:“文人误国。之前元常劝孤归降刘琦,孤当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下来,殊不料元常果真到了刘琦营中,竟被此人羞辱,实在是可恨之极,孤想来十分后悔,悔不该不与军师商议一下再行动,以致受刘琦小儿所辱。” 诸葛亮淡淡一笑,缓缓说道:“此事亮也有耳闻,其实元常此计不过是想要主公保住京兆尹作为封地,其实他的想法是好的,只不过却也忽略了刘琦的智慧,想那刘琦麾下数十万大军,都已经兵临长安城下了,长安城唾手可得,如何肯答应主公的条件?主公乃世之英雄,无论是曹操还是刘琦都会心存忌惮,即便是不加以任何条件进行归降,刘琦都不敢贸然答应,更何况主公还要保留京兆尹作为封地?” 说完之后,诸葛亮又轻轻叹道:“其实亮亦知道,元常之所以背着亮劝主公,生怕亮因为私人恩怨而反对,元常将亮看的也恁轻了,纵然是与刘琦有私人恩怨,亮怎敢以私废公?当初亮劝主公与刘琦合作共抗曹操,岂非明证?如若投降刘琦公然能够达成目的,亮绝不会反对。其实亮确实是反对,只不过原因是亮早就料到会遭刘琦拒绝。刘琦此人与董卓之流不同。甚至与乃父刘表都不同,他不是为了追求形势统一,而要求彻底结束分裂割据,所以,在他的治下,决不允许独立的臣属存在。申耽之事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可是刘琦治下不是还有陈登和裴潜这等存在吗?他们不算是独立的臣属吗?”刘备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向诸葛亮问道。 却见诸葛亮说道:“主公此言差矣,陈登和裴潜并不算是独立的臣属,他们的兵权都是刘琦授予的,他们麾下的将官都是刘琦任命的,即便是他们自主认命了一些将官,也都是得到了刘琦的首肯,所以,虽然他们麾下的将官对他们的命令会坚决执行。但一旦涉及到背叛刘琦之事,他们麾下的将官绝对会拒绝执行命令。更何况,无论是陈登还是裴潜都是忠贞之士,又都是聪明人,绝对不敢背叛刘琦,也从来没有背叛的念头,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权力都是刘琦授予的。一旦他们背叛,结果只能是惨遭失败。一点悬念都没有。” “原来竟是如此,看来孤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刘琦小儿只重实利,不在乎面子,实在是一个劲敌,然则如今我军已然面临绝境。不知军师还有何高见,能够力挽狂澜?”刘备说道这里,一脸期待的看着诸葛亮,希望能够从他口中说出一条妙计,让自己起死回生。 诸葛亮叹息了片刻。缓缓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借力打力,就像是元常所说的,我们可以举关中之地投靠曹操,为了表示诚意,主公可先向朝廷上表,尊曹操为魏王,主公以公位相依附,向曹操允诺,愿割让关中之地,请曹公出兵相救,而我军只需退保并州五郡即可,只要主公励精图治,联结曹魏和鲜卑,将来不难吞并匈奴故地,如此一来,主公驱逐匈奴,为我大汉扬威,即便是刘琦,都再没有理由出兵对付主公,待得将来刘琦和曹操两雄相争,主公自立于并州为王,专事守势,至少也能保全数十年大业。” “那么数十年之后呢?”刘备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冀,定定的看着诸葛亮问道。 只见诸葛亮叹道:“主公,天意所定,岂人力能为也?如若刘琦和曹操两雄相争,数十年未休,主公可继续保有基业,而一旦两雄分出胜负,天下局势已定,即便是刘琦或曹操都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们又能如何?其实如果主公能够将基业保持数十年,上天带我们也算不薄了。” 刘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立刻修书一封,表明自己投降的诚意,命心腹送往曹操处,希望曹操速速发兵相救,自己目前率军死守长安,只待曹操救兵一到,便立刻让出关中,借道河东进入并州,从此之后愿世为藩属。 与此同时,刘备还向天子上表,请进曹操为魏王。 刘备的书信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到了洛阳曹仁处,曹操见信之后,不敢自专,便立刻命人再快马送至幽州战场上。 当信送到幽州的时候,曹操正率军在白狼山上与乌桓大军决战。 就在十天之前,曹操采用诱敌深入之法,将袁熙的大军诱进了一条山谷之内,之后伏兵尽出,曹操亲自击鼓,全军士气大盛,无不拼死作战,一战歼敌五千余人,袁熙麾下幽州别驾韩珩被杀,袁熙与袁尚兄弟率三百亲兵逃往柳城。 乌桓王蹋顿闻讯大惊,暗暗后悔当初不随袁熙出兵共破曹操,致有此败,急忙与辽西单于楼班、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等将统率七万骑兵,赶赴白狼山下与曹操进行决战。 曹操收到了刘备的来信,匆匆看了一眼,便决定接受刘备的请求,修书一封,下令曹仁立刻率军进占关中刘备的防地,同时下令河东太守杜畿,同意刘备借道前往并州。 在解决了此事之后,曹操登高远望,见乌桓骑兵阵列不齐,便下令大军果断发动了进攻。 这一次的攻击是以曹纯的五千虎豹骑为中军,曹洪、夏侯惇的步骑两万人为左翼,徐晃、张郃、夏侯渊的步骑两万余人为右翼,对敌军发动的猛攻。 曹纯的虎豹骑如果论控马之术或许不如乌桓骑兵,但是在战斗力上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锐,即便是普通士兵都是从百人将里面挑选而出,训练之严格艰苦更是普通骑兵的数倍,再加上大军只从白狼山上向下冲锋,巨大的冲力一下子就把乌桓骑兵的军阵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只见刀光如水,杀气如霜,挡者纷纷辟易,乌桓骑兵顿时人仰马翻,不成队列。 “这,这,怎么这么厉害?“蹋顿不由得面色微变,立刻下令大军重整队形,对这支骑兵发动进攻。 可是随后便听得左侧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张郃率领精锐的河北骑兵,夏侯渊率领长矛兵从左翼杀了过来,张郃长枪如虹,麾下骑兵气势凛然,迅速地将乌桓军好不容易结成的阵型再度冲散,并且将乌桓军分割成了两段。 紧接下来,尾随在骑兵之后的夏侯渊麾下长矛兵则对尾端的乌桓骑兵展开了屠杀。 谁说步兵不如骑兵?如今的夏侯渊麾下步兵个个奋勇争先,他们用手中长矛灵巧而准确地将乌桓骑兵刺下马背,对这些乌桓骑兵进行着一面倒的屠杀。 与此同时,曹洪、夏侯惇的步骑两万人也在乌桓骑兵的右翼展开了屠杀,夏侯惇为人勇猛刚烈,每一刀都能准确的劈死一名敌军骑兵,然而他的可怕并不在此,更加令人可怕的事,他每次出刀,必要将对方腰斩为两段才算满意,尤其是愿意看到敌军肝肠流露出来,一脸惨叫的样子,此人所散发出的杀气让周围的乌桓骑兵不敢上前,再加上只有一只眼睛,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而曹洪也同样是一员猛将,他手中明明持着长枪,确实把长枪当做铁棍一般乱打乱砸,虽然凶狠程度不如夏侯惇,但是杀人效率却远比夏侯惇要高得多。 “贼子敢尔。”只见乌桓军中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一声大喝,纵马直取曹洪。曹洪微微一笑,也不答话,直接将手中抢抡圆了砸向能臣抵之,能臣抵之本拟一矛就能刺死曹洪,却没想到曹洪的长枪来得如此之快,而且力道也如此之大,大惊之下连忙横矛挡格,却听得扑哧一声脆响,能臣抵之的矛杆被硬生生砸断,然后曹洪的长矛没有任何阻碍的砸到了能臣抵之的脑袋上。 只听得一声惨叫,能臣抵之脑浆迸裂,直直的摔倒了马下。 曹洪见状,哈哈一声大笑,也不再理会能臣抵之,而是继续向着另一名乌桓将领速仆丸杀了过去。 速仆丸的武艺比能臣抵之还逊一筹,如何敢与曹洪对战?见曹洪杀过来,吓得一声尖叫,立刻纵马向后逃走了。 “原来是个懦夫,罢了,饶你一命吧。”曹洪没再理会速仆丸,而是继续向着人多的地方杀了过去。 这一战曹操的近五万大军个个奋勇争先,直杀得血流成河,尸山填塞道路,能臣抵之死于曹洪之手,楼班被夏侯渊一箭射死,连乌桓王蹋顿都被许褚一锤砸死,数万大军纷纷败逃,曹军则乘胜追杀,只有数千骑在速仆丸、袁熙、袁尚等人的带领下逃到了辽东,投奔了公孙康。 “大军听我命令,乘胜追击,攻下柳城。”曹操志得意满,哈哈大笑着下令道。 第三百四十一章郭嘉之死 由于乌桓大军全线溃败,死亡数千人,逃往辽东的有数千人,剩下的则都逃到了乌桓的老巢柳城,曹操不管速仆丸和袁熙袁尚兄弟,而是下令大军继续向柳城的方向进行追杀,数万得胜之军士气高昂,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柳城城下,紧接着便不顾疲惫发起了强攻。 虽然柳城尚有数万可战之力,可是由于群龙无首,再加上逃回柳城的乌桓军士早已被曹军吓破了胆,不仅不能帮助守城,反而在不断的扩散着对曹军的恐怖情绪,所以,城内的守军坚持了不到半天的工夫,就纷纷宣布投降。 这样一来,曹操征伐乌桓之役便以全胜告终,斩蹋顿及楼班、能臣抵之等人,俘虏了胡、汉民众二十余万口,良马数万匹,牛羊驼数十万头。 曹操俘虏的这些胡、汉民众尽皆边民,为人勇悍绝伦,善于骑射,只要稍加约束,便能组成一支五万人以上的精锐骑兵。 在如今刘备政权即将覆灭,自己将会单独对抗刘琦势力的关键时期,能够多出这五万乌桓精骑,对于曹操来说绝对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主公,如今袁尚兄弟投奔了辽东公孙康,而公孙康素有不服之意,不如我们以得胜之军,顺势征讨,可绝后患。”满宠见曹操平定了乌桓,心中也由衷的高兴,便乘着诸将汇聚之际,向曹操献计道。 却见曹操呵呵一笑,然后问道:“诸公有何看法?” 只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徐晃、张郃等将尽皆跃跃欲试,纷纷请命,愿为先锋,率军征讨辽东。 而郭嘉则是缓缓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曹操看到这一幕。笑着问道:“奉孝,不知汝有何高见?” 郭嘉张了张口,刚想说话,猛然就是一阵咳嗽,霎时之间,整个军帐中就剩下了剧烈的咳声。给人的感觉就是,郭嘉想要将自己的心脏给咳出来一般。 曹操大惊,连忙走过去,亲自拍打着郭嘉的后背,见郭嘉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许久之后竟然咳出了一抹殷红的血迹。 曹操的面色忽然变得如纸一般的苍白,立刻命人传见军医。 却见郭嘉摆了摆手,然后缓缓说道:“不必了,主公。依下官之计,我们不用率军征伐辽东。如今袁氏兄弟与速仆丸逃到辽东,公孙康虽然接纳了他们,但是心中却是极为忌惮,如若我们率兵征伐,如今已是十月寒冬,辽东苦寒,征之无益。反而促成他们紧密团结,合力对抗。而只要我们率军撤离,公孙康感觉不到我们的威胁,双方便会自相残杀,届时,不用主公一兵一卒,袁氏兄弟便会授首。更何况如今关中危机,我们正需乘机抢占战略要地,以图日后更加便利的对抗刘琦。” 曹操见郭嘉病得如此厉害,尚在忧心国家之事,不由得心中感动。同时也为自己当日的怀疑而羞愧不已,连忙命人把郭嘉扶到了帐内榻上休息,含泪说道:“奉孝之言与我不谋而合,只不过奉孝病情日重,不要再操劳国事了,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却见郭嘉苦笑着说道:“主公,下官知道,我的病恐怕是好不了了,唉,本来以为魏晨能够为主公效绵薄之力,帮助主公筹划天下,与刘琦争锋,贾诩斗智,只可惜天不假年,下官竟然等不及那一天的到来了。嘉不敢奢求,只求再假我十年寿命,定能助主公匡扶天下,建不世功业。” 说完之后,郭嘉不由得泪流满面,一脸的遗憾。 曹操见状更是后悔不已,抱住郭嘉,亦是泪流满面的说道:“奉孝,你是为了孤的大业而累成这样的,如果不是征伐乌桓,你也不会有事,这一切都怪孤啊。” 说话之间,军医已然来到,曹操低沉着声音对军医说道:“无论如何都要只好郭祭酒的病,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之后,孤便封你为太医令,治不好的话,哼,孤便夷你三族!” 军医不由面色苍白,他本是一名军医,最擅长的是治疗外伤,对于这种积劳成疾的疾病却是并不擅长,但性命攸关连忙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郭嘉的病情,这时候更是冒了一身冷汗,然后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启禀魏公,不是小人不肯尽力,实在是郭祭酒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小人恐怕……恐怕就算是最有名的神医华佗和张机来了,也都难以救活郭祭酒.......” “哼,救不活奉孝,要你何用?”曹操说完之后,立刻从腰间拔出佩剑,准备斩杀那命军医当场斩杀,却听得郭嘉虚弱的说道:“主公切勿动手,不干军医的事,实在是嘉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曹操闻言一呆,一脚踢开那名军医,拉着郭嘉的手泣道:“奉孝,都是孤无能啊,孤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你身患重病而束手无策,你还年轻,你才只有三十八岁啊。” 郭嘉亦是泪流满面,轻轻叹道:“生死有命,嘉也没有办法,不过嘉这一生能得主公如此垂青,虽死无憾,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嘉临死之际有一言相劝,希望主公听信。” 曹操立刻屏退侍从,沉声说道:“奉孝请说,孤一定谨记在心。” 郭嘉轻轻说道:“虽然荀文若归顺了襄阳,但是荀公达却并无任何反意,相反,却是更加尽职尽责,此人智计无双,算无遗策,绝不下于嘉,主公有事需多同他商议,司马懿虽有智,然则野心勃勃,决不能令其手握大权,主公在日,自能压制,然则一旦主公百年之后,恐怕此人将不利于国。还有,主公与刘琦争端多年,然则刘琦无论是人口还是地盘,都要数倍于主公,更兼中原及北方多年战乱,想要取胜,实在是难如登天,主公莫如听嘉一句劝,不要参与关中争端,只是坚守河东、弘农及中原、河北基业,行仁政,重农商,当可二分,如若主公逞强用兵,臣恐反为刘琦所乘......” 郭嘉说到这里,一口气没有上来,溘然长逝。 曹操见郭嘉病死,抚尸大哭,对荀攸等人说道:“你们的年纪都与孤相若,唯奉孝最少,今年只有三十八岁,春秋正盛。孤本来想着等天下平定,孤百年之后,以国事相托,却没想到奉孝却中年天折,这难道就是我的命吗?唉!早知如此,我宁可不要乌桓,也绝不同意让奉孝随我一道出征。” 之后亲自致祭,为之痛哭流涕数日,绝食三天,呕血半升,恩遇之隆,少有能及。 曹操命人扶着郭嘉的灵柩,随军前往易水,不过数日,便见亲兵禀报,说是辽东公孙康遣使前来拜会。 曹操忙命将使者请来,便见使者恭敬下拜,送来袁尚、袁熙、速仆丸等人首级。 原来事情果然如郭嘉所料,曹操大军未撤走之前,公孙康生怕曹操征伐,对袁尚、袁熙兄弟甚是礼遇,可是在曹操撤兵之后,公孙康开始对袁氏兄弟产生了猜忌,而袁氏兄弟也确实要密谋杀死公孙康而夺其辽东,公孙康便听信麾下谋主凉帽的建议,借设宴之际,擒杀速仆丸、袁熙和袁尚,其中袁尚嫌被擒的地下苦寒,向公孙康要温暖的坐席,却被袁熙嘲笑道:“头颅且远行万里,要席何用?” 曹操命人重赏使者,又表奏公孙康为燕公,之后便叹道:“果不出郭奉孝所料,只可惜奉孝身亡,实乃天绝孤矣。” 后曹操命夏侯渊、曹洪率兵两万,昼夜兼程,取道并州前往关中,抢占刘备故地,却与余众押解乌桓俘虏及牛马羊驼前往洛阳。 却说郭嘉病死的消息传到了刘琦军中,刘琦不由得大喜,呵呵笑道:“郭嘉一死,孤无忧矣,曹操军中,孤最惧此人,余子虽有荀攸、程昱、司马懿之流,尽皆智谋之士,我却也不惧,程昱性刚,荀攸虽智且稳,却不及郭嘉反应迅捷,郭嘉荀攸联合,天下少有人及,如今郭嘉一死,曹操如断一臂,而司马懿虽然狡诈,毕竟年轻,现在还远不如郭嘉,如今我军去了一个最大的威胁,实乃大幸,呵呵,此人掌中,不啻百万之师,休说是一个小小的乌桓,即便是再加上辽东,能够换取郭嘉一命,那也是值了。” 其他众将闻言尽皆恭喜不已,唯有贾诩的眼中充满着骇然,因为之前刘琦就说过,此次征伐乌桓,郭嘉必死,没想到事情果然就是这样,此等预知生死的能力实在可怖。 “呵呵,如今郭嘉已死,曹操也平定了乌桓,据说正命令夏侯渊和曹洪率领两万大军昼夜兼程前往关中占领刘备的地盘,我们应当赶在他们到来之前抢占关中,否则的话,一旦这些地盘落入曹操手中,想要夺回来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刘琦说完之后,便命马超率领麾下三万骑兵抢占左冯翊,尤其是派重兵防御临晋、郃阳、两地,阻止河东的曹军进入关中,当然也阻止关中的曹军再回到河东;周瑜则率两万大军驻守郑县,防备弘农的曹军进入关中。 在马超和周瑜奉命离开之后,刘琦自率余下的兵马围攻长安,之后又从军中找来一名叫做苏则的文士,命他潜往长安,劝张飞献城。 第三百四十二章张飞的决断 长安城。 如今已到了寒冬十一月,但是今天的天气却着实不错,暖暖的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让人感到好像是在阳春三月一般。 可是张飞的心情却像是被冰川覆盖一般,阴郁而冰冷。 在他“逃回”了汧县之后,虽然在口头上答应了刘琦的要求,但是心中还是不舍对刘备的忠诚,所以从内心里,还是希望刘备能够信任自己,以便为自己违背对刘琦的承诺找一个堂堂正正的借口。 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原来相随二十年的情意竟然也能被人离间。本来他还以为刘琦看错了刘备,自己这位视为手足的刘备绝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却不料事实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竟然真的就像是刘琦所说的那样,刘备以自己连日征战劳累为名,把自己打发到了长安。 张飞的心情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下定决心要彻底归顺刘琦,所以在文聘率军来到长安城下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按照约定,献城投降。 之后不久,刘备就率军返回了长安城。 张飞曾经很奇怪的发现,一向对刘备忠心耿耿的钟繇为何没有一起回来,却听人说,原来是钟繇受刘备之托,出使到刘琦营中,准备有条件的投降。 早已知道了刘琦底牌的张飞自然知道,这一次刘备绝对会被断然拒绝。 事实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钟繇很快就回来了,神色间带着一抹的狼狈,也有一抹的疲倦。 张飞本以为刘备从此就会放下他所谓的英雄梦想,心悦诚服、没有任何条件的举城投降,这样的话。虽然他那英雄的一生再也没有了活跃的舞台,但起码能够保住一命,就算他自己不要命了,最起码也能让他的家眷,以及追随于他的那些部属以及家眷保住一命,这也算是他对那些忠心耿耿的部属们多年追随的一点回报吧? 可是他没想到。之后却是传来了刘备准备向曹操称臣的消息。 这个消息刘备本来是绝对保密的,主要就是瞒着他张飞和钟繇二人。因为钟繇曾是曹魏重臣,后来背叛了曹操,如果刘备真的臣属曹操的话,钟繇的地位自然很尴尬。而张飞则与曹操有着深仇大恨,不管怎样,毕竟是曹操命人杀了关羽,这样的仇恨张飞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下,甚至他可以原谅将关羽擒住。并遣送到曹营的刘琦,却绝对不能原谅下令处斩关羽的曹操。 而除了这种私仇之外,张飞对曹操最大的不满之处就在于,曹操乃是欺凌天子的汉贼,而且还是权阉的后代。而无论刘琦如何讨厌,毕竟是汉室宗亲。 所以,刘备才会瞒着张飞和钟繇,秘密协商向曹操称臣的事情。但是后来曹操突然称魏王,又遣人前来长安协防。这时候张飞才从曹营的将领张南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张飞真的感觉自己就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窖一般。 自己这位主公为了所谓的大业,竟然无耻的向曹操屈膝称臣,这如何对得起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而如果仅仅是这一点的话,张飞倒也不会这么震惊,关键是张飞经过多方打探之后,发现刘备竟然图谋要逃到并州。准备待得曹操和刘琦开战之际,联络匈奴和鲜卑,重新夺回关中!甚至为了达到这一点,可以允许匈奴和鲜卑任意掠夺和凌辱关中的汉人。 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因为这是从诸葛均的口中说出来的。 诸葛均可是诸葛亮的弟弟。他是刘备身边很受宠信的亲兵队长,诸葛亮和刘备的多次对话他都一清二楚。 而张飞却又和诸葛均有比较深的私谊,这一点刘备和诸葛亮都不知情。 其实在张飞看来,夺回关中倒也罢了,可是为了能够取胜,竟然要勾结匈奴人和鲜卑人残害汉人,这实在令他难以接受,先不说刘备还是汉室宗亲,就算是一个普通汉人,也绝对不能这样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所以,如今的张飞已经对刘备彻底失望了,他好后悔当初没有打开城门,放文聘大军进城,如果当初自己这么做了,估计刘备早已被俘了,在他的心中,就算是刘备死去,也绝对不愿其背上一个叛国叛民的恶名。 张飞就这样一直站在城头,像一座雕塑一般,一站就是一天,没有吃饭,没有喝水,连天色变得寒冷起来都浑然未觉。 “将军,天色已晚,还是回去吧。”一旁的范强小心翼翼的说道。 张飞闻言叹了一口气,便随着范强返回了营中,然后问道:“范强,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守承诺的人?” 范强自然听出张飞话中之意,连忙屏退了侍从,对张飞说道:“将军,这其实也不怪你,谁都知道,你对秦公有这兄弟一般的感情,你随着秦公出生入死二十余年,早已把这份忠诚融进了血液之中,根本难以割舍。但是末将却又知道,你更忠诚于广大将士和他们的家眷,想要给他们一条活路,你更忠诚于大汉,希望大汉的子民能够结束战乱,安享太平,希望大汉的子民尤其是边民不再遭受外族的欺凌,在你心中,只要对百姓好,对大汉好,谁做皇帝都无所谓,所以你才无怨无悔的追随秦公,希望实现你的梦想,可你现在却发现秦公的做法离你的梦想越来越远,这让你越来越失望,也让你的心中越来越挣扎。” 张飞听了范强的话,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讶,赞叹的说道:“范强,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份见识,倒也算是我的知己了。” 范强却慌忙说道:“末将只是一个粗人,哪里懂得这些道理?这都是楚公说的,当时楚公在末将面前为将军所感慨,末将便记住了这些话。” “嘿嘿,原来是刘琦,想不到他竟然是我的知己。”张飞目光闪动,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帐外传来了一阵异响,张飞面色一沉,便命范强出去看一看。 范强躬身领命,不久之后便返回来,对张飞说道:“是苏则苏文师,他在帐外求见将军,此人定然是奉了楚公之命所来,不知将军见是不见?” 张飞没有任何犹豫,便对范强说道:“将他带进来,你率领心腹守在帐外,不准任何人接近。” “诺。”范强躬身答应,立刻走出了营帐。 片刻之后,便见一名文士缓缓走近来,对张飞行礼道:“下官苏则参见张将军,多年未见,将军别来无恙乎?” 原来苏则本来就是张飞军中的参谋,汉中一役,张飞战败,苏则被围,投降了刘琦,这一次被派到长安劝降,主要就是因为苏则与张飞相熟的缘故。 “苏文师,你如今已是刘琦麾下,到我军中有何贵干?”虽然知道自己最终也难免依附刘琦,张飞却仍对当初苏则的叛降表示不满,所以这才神色冰冷的说道。 苏则却不以为意,呵呵笑道:“实不相瞒,这一次下官来此,主要是劝将军打开城门,放楚公入城。楚公打听到一个机密的消息,秦公上表尊魏公为魏王,准备向魏王称臣,相誓世为藩属,然后准备借道河东前往并州,之后借助匈奴和鲜卑之力,乘楚公和魏王争雄天下之际,重卷关中,楚公其实并不怕战争,但是却忧虑异族入侵,对我大汉子民造成更多的灾难,另外,这也大大不利于秦公的名望,其结果只能为秦公惹来千古骂名,所以,楚公为秦公的名声考虑,也为关中的十数万子民考虑,希望将军能够打开城门,放楚公入城。” 看着沉吟不语的张飞,苏则继续说道:“楚公知道,将军这样做将会很为难,但是这也是秦公保命的唯一机会,一旦他勾结异族,做下天理难容之事,楚公就算想要留住他一命,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楚公恳请将军看在关中万民的生命安全和秦公的名声方面,打开城门,结束关中的战事,其实将军也应当知道,以楚公如今的力量,就算不用将军帮忙,一样可以占据关中,只不过将会给关中百姓带来更多的战乱而已。” “哼,偏他有那么多堂堂正正的理由,他如果不来侵我关中,岂不是更能免去无尽的灾难?”张飞虽然已经准备答应刘琦的请求,但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却见苏则正色说道:“将军此言差矣,即便是秦公不出兵关中,秦公也绝对会搅得关中不得安宁,依照秦公和诸葛先生的脾性,只要稍稍恢复元气,便会征调军士,征伐天下,所以,就算保住大秦,战争也会没有止境。而如今楚公大军取得关中,可保关中百姓过上太平日子,终有一天也会像繁盛的荆扬之地一般,受到天下人的欣羡。楚公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能力,但是秦公却两方面都逊色不少。” “哼,花言巧语。”张飞不满的说了一句,随后说道:“明夜子时,城北洛城门,举火为号。” 第三百四十三章计破长安(一) 刘琦得了张飞的许诺,心中喜悦不尽,只等着第二天夜幕降临,早已率领麾下的十余万大军来到了洛城门下,瞪眼看着黑幽幽的城头上,等待着张飞在城头上举火,配合自己攻城。 可是这一次刘琦等了好久,感觉子时都已经要过去了,这才见到城头上出现了一阵亮光,随后不久,便见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一将在数十名军士的簇拥下,来到吊桥外,对着刘琦抱拳道:“楚公,我们将军恭候多时了,还请速速进城。” “多谢,不知这位将军是?”刘琦点了点头,含笑问道。 “末将乃张将军麾下虎步营左司马金无伤。”那名将领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金司马,你这一次开城有功,孤记住你了,等到破了长安之后,定然重重有赏。” 刘琦说完之后,又郑重的看了贾诩一眼,这才率军进入了城门。 金无伤见刘琦率军入城,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冷芒,却没注意到,一向与刘琦寸步不离的谋主贾诩这一次却并没有随着入城。 金无伤随着刘琦大军进入城内,估摸着已经进入了两万有余,立刻从怀内取出来一支小号角,呜呜的吹了起来。 当时正是夜深人静,这一声号角响起,半个城池的人都给惊动了,顺便还惊起了城外的几只鸽子,这几只鸽子扑楞着翅膀,飞进了内城之中,却是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刘琦闻声大惊,怒喝道:“金无伤,你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纵马冲了过来。挥舞着方天画戟就是一刺。 却听得金无伤哈哈笑道:“刘琦,你当真以为张将军会背叛主公?嘿嘿,实不相瞒,在你的人刚刚返回之后,张将军就把详情禀报了主公,这一次本将之所以如此配合。主要是为了诳你进城,刘琦,今日你遭到我大军重重围困,定然让你插翅难飞。” 金无伤话声刚落,便见他后面不远处一声巨响,一道石门从天而降,将刘琦阻在了城内。 原来诸葛亮经过多年的研究,竟然在长安城门洞内建造了一座石门,名叫千斤闸。此闸由城头上的士兵用绞盘进行控制,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将此物降落,便可将城门封死,令敌军无法进入。 刘琦闻言色变,大喝一声,纵马过来,提起方天画戟。对着金无伤就是一戟刺了过去,当场将金无伤刺死。随即大声喝道:“将士们,如今城门被封,我们别无生路,只好拼出一条命,将长安城攻下,大家方有一线生机。不怕死的,随孤过来。” 刘琦的麾下尽皆是忠勇的亲兵队,现在又见己方遭遇到了危急,哪个能不拼命?当即没有任何人有丝毫的犹豫,立刻随着刘琦向内城杀了过去。 埋伏在城头上的诸葛亮不由得心中暗惊。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情况是要攻打城门,以便夺路而走,却没想到刘琦竟然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向内攻城,果然是一个爱出险招的主儿。 不过诸葛亮却也不担心,因为诸葛亮早在长安外城之内又修造了几道城门,这样在内外城之间留下了一道瓮形的广场,一是利于平时出兵时在此集结,二是有利于将入侵的敌军困在此处。 如今刘琦两万大军攻入了城门,实际上只是外城城门,想要入城的话,还需攻打瓮城的城门,只不过如今诸葛亮早已在周围的城墙上埋伏好了连弩兵,即便刘琦麾下的是最精锐的禁卫军和骁卫军,想要攻过来也绝非那么容易。 紧接着,便见三面城墙上尽皆探出了一架架的连弩,露出了冷幽幽的弩箭,只等一声令下,数万支弩箭就会齐刷刷的射向刘琦的大军,令他们变成刺猬。 诸葛亮嘿嘿冷笑不已,暗暗说道:“刘琦呀刘琦,你没想到吧?虽然张飞的确是想帮你,可是他却有心无力,因为他早已被主公在酒中下了迷药给迷倒了,如今正在冷冰冰的地牢里,嘿嘿,张飞和我三弟交好之事,真道我不知吗?其实我是故意派三弟和张飞交好,然后刺探军中情报,这一次苏则到你军中劝降,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才在苏则走后让三弟到张飞处饮酒,乘机套出秘密,然后将计就计,在城内布下埋伏,给你个教训,如今你不想办法逃走,却反而杀向内城,实在是自寻死路。” “如果这一次能将刘琦射死,楚军内部必定会为争权夺利而大乱,彼时我们便可轻易收服关中和凉州,甚至进一步占据汉中和巴蜀都不是难事,呵呵,这一次真的是意外的收获啊。” 诸葛亮心中虽然得意,但还是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刘琦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自己可不能在阴沟里翻船,反倒被他逃出长安。 所以,想道这里的诸葛亮立刻下令,所有的连弩军立刻发动进攻。只听得破空声不断,数万支弩箭如同飞蝗一般的射到了城下。 但是没想到就在他因为激动而耽误的短短时间内,刘琦的大军竟然已经集中到了北面的内城城门处,导致最南面城墙上的弩箭因为射程的原因,竟然没有对刘琦的大军造成太大的伤害,竟然只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 而因为之前的错误估算,诸葛亮在南城墙上集中了三分之二以上的连弩兵,攻击一万人,东西北三面加起来也才不过五千人,而真正能对敌军造成伤害的北面瓮城城墙上才只部署了千余人,虽然连弩的威力很强,可是由于敌军准备好了盾牌,然后前排的将士又以身为盾,结果也只造成了最前排三四百人的伤亡。 诸葛亮根本没想到自己精心的谋划却只带来了四五百人的伤亡,不由得心中甚为不满,立刻下令大军向北城墙移动。 但是没想到的是,随即便见刘琦麾下的那些将士取出弓弩,对着北面瓮城城墙上的敌军展开了攻击,只见羽箭如同怒涛一般,霎时之间就令城墙上那一千名秦军损失了大半,剩下的三四百名秦军顿时心惊胆战的躲了起来,再也不敢露头。 就在这时,内城的城门下忽然出现了十五六个黑衣人,这些人乘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城门处,然后猛然对看守城门的十几名秦军兵将展开了偷袭。 这几十个黑衣人正是刘琦安插到长安城内一座座商铺内的细作,这些人平日里只是负责以经商为名刺探情报,平常是分散开的,今日因为得到刘琦即将攻城的消息,这才聚在一起,以便能够策应刘琦攻破城池。不久前忽然收到了刘琦的飞鸽传书,要他们火速到南门处进行接应,杀散守门军士,打开内城城门。 这些细作见是主公的命令,立刻带上武器前往城门处接应。 因为城墙上的军士都在忙于对付外城的刘琦大军,所以在内城守门的只有十几名秦军将士,而这十几名将士现在却被城门外的战事所吸引,正隔着城门倾听楚军的惨叫声,在他们听的正过瘾的时候,忽然听得惨叫声传到了耳畔,不由得心惊不已,难道敌军开始对内城门发动进攻了吗?可是城门明明没有任何动静呀。 这时便听得一名军士喊道:“你,你们看,是我们的人,被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所刺杀。” 众人连忙回头,却见十五六个夜行人正在回到对他们身边的袍泽进行偷袭,不由大怒,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刺杀官兵!难道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那些人却依旧不理他们,继续挥刀进行着屠杀,这时候这些军士方意识到。这些人很可能是负责接应的楚军细作,于是各自取出兵刃与敌军对战起来。 可是他们哪里想得到?敌军手中都是楚军最锋利的宿铁刀,身手又都不弱,如今又是为了接应刘琦而拼命,已经是不顾一切了,所以个个如同是疯了一般,挥刀对着敌军展开了屠杀,秦军们根本无法抵挡,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坚持到就纷纷被杀。 在杀光了守城军士之后,这些细作立刻打开城门,便见刘琦率领着大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了内城。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刘琦的大军怎么进了内城?到底是谁打开的城门?”诸葛亮一脸的不敢置信,连忙怪异的问道。 麾下诸将也都是面面相觑,连诸葛亮都不知道原因,他们自然更不知道。 “追,速速去追,同时通知宫城内的白耳兵做好迎战的准备。”诸葛亮见刘琦大军进入了内城,顿时心惊不已,因为在洛城门外不远处便是明光宫,那里正是文武重臣的家眷所在的地方,一旦被刘琦大军攻入,绝对会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军士禀报:“尚书令,大事不好了,秦军集中了好几万人猛攻城西的坝城门,由于尚书令抽掉了弩兵防守洛城门,彼处防守空虚,被楚军涌入,如今已经进入了长乐宫,救出了张飞,正与宫中的守军进行着交战。” “什么?”诸葛亮听完之后不由得手足冰冷,面色苍白,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第三百四十四章计破长安(二) 诸葛亮实在搞不明白,刘琦到底是如何识破自己的计策的?因为无论他如何推想,都始终认为自己的计策没有半点纰漏。 其实诸葛亮想的没错,他的计策确实是没有半点纰漏,但是他却根本不知道,刘琦早已得到了长安城内的许多情报。 比如一开始,其实刘琦知道张飞麾下的所有将佐的名字,自然知道其中根本没有一个叫做金无伤的,自然更不会有叫做金无伤的左司马,刘琦更知道,张飞的左司马乃是他的一个亲兵队长,名叫张无病。 刘琦的这个消息是从范强那里得到,又经过城内细作打探经过证实了的,所以一听说迎接他的叫做什么金无伤,立刻就知道出了问题。 但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与贾诩交流了一个眼神。暗示贾诩率军留下,乘着敌军不备,强攻西城墙。 因为既然自己偷袭南城门的计划泄露,诸葛亮肯定会在这里埋伏下重兵,而长安城内兵力不足,诸葛亮要想将计就计重创自己,只能在东、西两面城墙处抽调兵力,这样一来自然会造成东、西两面城墙处守备空虚,西城墙处紧挨着未央宫,是刘备的官署和家眷所在地,那里有陈到的白耳兵进行守卫,想要攻破实在很困难,而东城门处就不一样了,这里挨着长乐宫,而长乐宫却是刘备的府库所在,只要占领这里,就能夺取刘备的粮草物资,给刘备来个釜底抽薪。这里的防御虽然也很严密,比起未央宫却差得远了,完全可以快速攻破。 而刘琦因为在城内遍布细作,自然知道长安建了一座瓮城,而且在城门口的门洞出还有千斤闸。所以一上来就明白了诸葛亮的计策,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进城,并且立刻向城内的细作发布了一道命令,令他们火速赶来接应,并且乘着敌军不注意的情况下,放出信鸽将命令发布了出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刘琦才敢于不顾一切的冲到内城门前,然后率军强攻城门,否则的话,即便他的军队是天下一等一的精兵,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也绝对难以攻破坚厚的内城门。 诸葛亮现在也管不了刘琦如何知道城内的虚实和如何看破自己的计策这些事情了,现在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护着刘备撤离这里,可是如今刘琦的两万亲兵已经涌进了明光宫,阻住了他的大军前往未央宫的道路。令他感到有苦难言,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大军从南城墙绕到东城墙,绕桂宫,在东面的直城门处下来,再前往未央宫。 这样一来,诸葛亮的大军就绕了很长一段距离,当他率领大军到达直城门的时候,却发现刘备的白耳军正和敌军打得昏天暗地。不可开交。 原来这时候刘琦早已分兵占领了南城门,并且有军士通过绞盘打开了千斤闸。数万将士通过西、南两处城门涌进了城内,这些将士们汇聚在一起,开始向着未央宫方向推进。 最让诸葛亮感到唏嘘的是,在与白耳兵交战的敌军中,竟然还押解着一帮的男女老幼,诸葛亮知道。这帮男女老幼正是住在明光宫内的文武重臣的家眷,这里面包括已故的关羽和被囚的张飞的家眷,还有钟繇、张既、陈到以及他诸葛亮的家眷,刘琦亲自押送着这些家眷,胁迫秦军内部的这些文武重臣归降。 其中张既由于顾念家小。只好宣布投降,关兴竟然在不备之下被张既率人绑了起来,押到了刘琦军中。 而张飞则是本来就有了归降之意,但却被诸葛亮套出计谋,然后被刘备用下了迷药的酒灌晕之后押到了长乐宫地牢里,但是当贾诩率军攻进了长乐宫之后,竟然意外的得知张飞被关押在这里,亲自带人前去解救张飞。 张飞没想到自己误交匪类,错把诸葛均当朋友,结果竟然害了刘琦,此刻早已心若死灰,却没想到牢门突然被打开,睁眼一看,竟然是贾诩亲自来营救自己,不由得满脸惭愧,同时心中也对贾诩感激不已,立刻便命同样被关押在这里的范强率领尚且忠诚于自己的那些虎步军追随刘琦一道作战,共同出兵前往未央宫征讨刘备。 而张飞自己,则请命率亲兵护卫关羽和他自己的家眷的安全,这样做一方面是真的为了家眷,另一方面也是避免和刘备接触,因为在他看来,毕竟自己是在关键时刻背叛了刘备,自己就算是受到惩罚也是罪有应得。贾诩自然知道张飞的想法,但是却并没有让他为难,而是果断的同意了下来。 与张飞在一起前去护卫家眷安全的,还有张飞之子张苞。其实当初在鹑觚战败之后,张苞就被黄忠俘虏了,但是为免刘备怀疑到张飞,故意说张苞下落不明,而张苞这些日子以来经过了黄忠、刘琦等人的反复劝说,又感念刘琦的不杀之恩,便决定向刘琦投降,这一次张苞随刘琦进入长安,听说父亲竟被刘备擒住,不由心中大怒,为父亲的忠勇表示不值,他本想率军一道进攻未央宫,却被张飞拦住,说刘备毕竟是故主,不好直接面对,便劝张苞随自己一起前去保护家眷。 却说张飞率领张苞和数百名亲兵来到明光宫,见到了刘琦,说明自己保护家眷之意。 刘琦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然后便率领两万亲兵,准备进攻未央宫,彻底击溃刘备最后的依仗,一万白耳兵和另外一万精锐亲兵。 在刘琦临走的时候,张飞忽然开口说道:“刘琦,你的胆子倒也不小,明明知道我没有亲自迎接,其中必然有问题,却仍然敢率军攻城,这一点很让我佩服,不过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用来对付你的手段?” 却听得刘琦呵呵一笑,大声说道:“琦虽愚钝,却也知道疑者不用,用者不疑的道理。虽然张将军的心里确实难以割舍对刘备的感情,但琦却知道,张将军为了让大汉、为了大汉的百姓,也为了许下的诺言,定然不会食言而肥,这一次将军没有来。而你军中又没有一个叫做什么金无伤的左司马,所以琦这才断定,将军一定是受到了刘备的控制,一时无法抽身,所以琦这才将计就计,立刻率军猛攻长安,一方面是要一鼓作气取下长安,另一方面其实也有解救将军的意思。” 张飞见刘琦自始至终竟然都没有怀疑自己,不由得心中感动。但他却并没有宣之于口,而是豪迈的笑了一笑,然后便目送着刘琦缓缓离去。 却说刘琦率军离开明光宫,与贾诩、文聘统率的大军会合,两路大军共计十万余人,麾下有甘宁、孟获、沙摩柯、刘式、廖化、张彤、傅肜、文聘、吕玲绮、祝融、孙尚香、李典、朱桓、李严、苞泠、李异、庞乐、宋谦、苏飞、陈就、邓龙、孙贲、孙皎等将,对着长乐宫的秦军发动了总攻。 刘备的白耳军虽然精锐,可是在对方以禁卫军和骁卫军为中军。孟获、沙摩柯的无当飞军、文聘的荆州军、吕玲绮的女兵和甘宁的弓弩兵为侧翼的大军的压迫下,根本没有任何的抗拒之力。 禁卫军和骁卫军本身在兵员素质上就比白耳军强上一筹。再加上人数是白耳兵的一倍,更何况还是刚刚破了城池,大军气势如虹,所以双方刚一接触,刘琦的两大亲兵营就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白耳兵全都骑着白马,气势上看起来很足。可是由于这里是在宫闱之中,骑兵不仅无法发挥速度优势和巨大的冲击力,相反却成了敌军的活靶子,尤其是被擅长对付骑兵的骁卫军杀得苦不堪言。 只见风力而沉重的陌刀每一次挥出,都会有白耳兵将士被砍死砍伤。间或伴随着一声声战马的哀鸣。 而禁卫军们则都手持长矛,将一名名白耳军士刺下马背,虽然宿铁刀是他们的主要武器,可是他们使用起长矛来,却比很多专业的长矛兵还要娴熟,这就是他们长期进行特殊训练的优势所在。 白耳军的统帅满脸阴沉的看着战场的形势,每有一名白耳军将士阵亡,他的心就狠狠的抽搐一下,因为这都是他一手培养的精锐,这都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他的这些兄弟明知道必死,却也没有丝毫的怨言,他们用自己的热血和勇气,竖起了一道坚固的防御,虽然他们的人数在急剧的减少,但是他们仍然在坚守着他们的承诺:只要白耳军在,秦公就是安全的。 更何况,这些忠勇的战士都没有白死,也不甘于白死,他们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想办法给敌军造成重创,陈到就亲眼看到,一名白耳军将士被禁卫军的长矛洞穿了腹部,但是这名将士却丝毫不顾自己的伤情,毫不犹豫的挥矛刀斩那名禁卫军,结果这名将士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他这一刀却也站下了对方的头颅。 还有一名白耳军将士,他被一名骁卫军砍断了胳膊,鲜血立刻喷涌而出,但是他却乘机从马上跃下,用仅存的一条手臂死死地扼住了对方的咽喉,对方用刀砍了他十几刀,但他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直到他死去都没有丝毫的松开,最后他虽死了,却也将那名骁卫军活活勒死…… 虽然心痛,但是陈到却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作为白耳军的统帅,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护卫主公的安全,所以,他见今日之事必败无疑,狠下心来,从仅存的五千白耳兵中抽出一千人,结成阵法,尽量防御敌军的冲击,却自己率领着剩余的将士前往宫内,保护主公刘备撤离长安。 第三百四十五章无奈的逃离 陈到留下的那一千名将士都是他的亲兵,甚至连他的儿子都留下了,如果不是因为护卫刘备的责任重大,他甚至都想着把自己也留下。 这一千人虽然明知道是必死的结局,却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们的脸上浮现的神情并不是绝望,反而是空前高昂的斗志,是那种视死如归的豪迈气概。 虽然明明知道这些人不是己方的对手,可是刘琦麾下的禁卫军和骁卫军将士看到敌方的这种神情,也都深深的敬佩不已,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支队伍虽然战斗力比机房要弱,但是精神气概却是委实不差,于是他们的脸上尽皆出现了一股惺惺相惜的神色。 但是欣赏归欣赏,这却决不意味着他们会对敌军手下留情,因为他们深深知道,越是这样的敌军,就越能给己方带来伤亡,自己对他们手软,就意味着己方需要承受更多的伤亡,所以,他们不仅不能手软,反而更要干脆利落的斩杀对手,最好是让他们没有丝毫的反击机会。 这时候他们看到,敌军为了能够最大程度的实现防御,全都下了马,然后用刀猛刺马臀,让马在剧痛之下猛的跑向刘琦军中,企图破坏两大亲兵营的阵营,制造骚乱,尽量的拖延时间。 只见战马一排排按着次序,疯狂的冲向了刘琦的阵营,企图破坏刘琦的军阵,但是刘琦麾下的骁卫军却丝毫不动声色,他们首先待得马儿来到五十步之内,立刻掷出手中的长矛,只见乌压压的长矛厉吼着冲了过去,将最前面的上百匹战马钉死。 一时之间,只见战马悲鸣声不断。霎时之间便填塞了道路。后面的马儿虽是狂奔,可是经过前面战马尸体的阻隔,速度还是降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破空声传来,又有上百名敌军将士掷出了他们手中的长矛,将最前面的数十匹战马钉死。 战马虽然负痛狂奔。但是在速度将下来之后就恢复了一些清醒,它们听的前面同类惨叫声不断,纷纷倒地而死,便由之前的疯狂变成了惊惧,纷纷四散而逃。 这些战马有的逃向两侧,有的直奔刘琦军中而去,但是更多的却是向着身后回转,然后向着它们主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只听得扑哧扑哧的刀枪入肉声响起。骁卫军将士再次用他们手中的陌刀对那些冲上来的马匹进行了斩杀,随后便见两大亲兵营如同潮水一般的席卷过来。 这一千名留下来的白耳军将士见状大惊,他们本来想着让马匹冲击对方的军阵,以便给敌军制造混乱,己方再乘着敌军混乱而率军从后掩杀,虽然不可能将敌军大败,但是至少可以尽量多斩杀一些敌军,同时还能为主公刘备的撤离拖延时间。但是他们没想到。敌军只是投掷了数百根长矛,就让这些受惊的马儿裹足不前。甚至掉过头来反冲向自己的军阵之中,竟然给己方带来了不小的混乱。 因为白耳军可不想刘琦的亲兵营,善于投掷长矛和发射连弩。 而就在这时,精于捕捉战机的刘琦亲兵营将士立刻跟随在战马后面,发动了冲锋。 白耳军作茧自缚,放出的白马不仅没有干扰敌军的阵营。反而造成了己方的混乱,估计这绝对不是陈到的亲兵队长陈威所能想象得到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这些白耳军将士虽然英勇赴死,奋不顾身的作战,可是因为阵型的不稳。很快就遭到了敌军的剿杀,两柱香的功夫不到,上千名白耳军将士就这么饮恨身死,没有一人存活。 这时候的陈到丝毫不知道这戏剧性的一幕,他正在未央宫的前殿,劝刘备撤离。 其实前殿本来是汉朝举行大典的重要场所,但是由于连年的破坏,尤其是董卓在十几年前放火焚烧,前殿已经不成样子了,现在的前殿还是刘备入主关中之后命人简单休整之后所形成的。 但即便这样,刘备都对此处恋恋不舍了,他知道他所住的地方,是汉高祖、文、景、武昭、宣那些赫赫有名的皇帝们曾经住过的地方,他曾经为了这片土地感到由衷的高兴,因为在他认为,这是上天的预兆,预兆自己能够像汉高祖一般成就一番霸业,预兆自己能够入主皇庭,称为千古一帝。 正是因为这样,当陈到劝他速速撤离长安的时候,他才感到自己这一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觉得这将预兆着自己从此将与王图霸业失之交臂。 这对于一个在群雄之中艰苦挣扎了二十余年的枭雄来说,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所以,这时候的刘备竟然陷入了一种疯魔般的状态,看着庞大空旷的汉代宫殿群,一时大哭,一时狂笑,死死地坚持着不肯离开。 而这时候已经在宫外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随后便见陈到的亲兵陈大跌跌撞撞的跑来,大声说道:“主公,陈将军,敌军已经攻破了宫门,兄弟们正在奋力抵抗,但恐怕坚持不住多长时间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还请主公示下。” 陈到听了陈大的禀报,连忙举目向刘备望去,希望刘备能够下达撤退的命令,可是刘备却依然置若罔闻,整个人竟然像是傻了一般。 陈到无奈之下,把手一挥,就见几名将士走过来,架起刘备,撤离了前殿,兀自还见刘备挣扎着喊道:“放我下来,我不要离开……” 刘备在陈到的胁迫下撤离了未央宫,从城东的直城门撤离长安,这时候诸葛亮早已率领麾下万名弩兵等待多时了。 看着加起来只有不足两万的军队,糜竺、钟繇、陈到,再加上自己也才不过是文武四人,诸葛亮也不由得一脸苦笑,如今虽然侥幸逃出了长安城,可是由于没有曹操的接应,己方能不能逃出生天还未可知,更加令人感到悲凉的是,大军仓惶撤退,诸葛亮的妻女,钟繇的长子钟毓、陈到的妻妾尽皆失陷,即便是近在未央宫的刘备家眷,包括妻子甘夫人、糜夫人,以及两个女儿刘莹、刘姬和尽皆落入敌手,幸亏中护军赵融在危急时刻率军又杀进了后殿,将世子刘禅抢了出来,否则的话,恐怕刘备仅有的这一点骨血又要遗失在乱军之中了。 如今文武众臣家眷尽皆失陷,虽然知道刘琦素来不屠杀战俘,他们的心中也都凄惶不安。不过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 本来从长安前往上郡的最便捷途径是通过左北地直接前往上郡的漆垣,相距不过百余里,大军全速前进,一个昼夜就能到达,可是如今北地已被马超的西凉铁骑占领,想从那里通过无疑是难如登天,只能想办法从弘农通过,可是从长安至弘农的华阴距离却是更远,更何况这里同样被马超占领,虽然得到消息说,曹操率兵前来支援,可是毕竟这里是人家的防区,数万没有粮草物资的疲敝之军想要强行突围,又谈何容易? 虽然前途未卜,诸葛亮也只好咬牙上路,这时候他不由的后悔。自己当初实在不该固守长安,可是他又哪里会想到己方会败得这样快?以五万大军和足够支持一年的粮草,想要守住城坚池深的长安,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一切的噩梦都是从张飞开始的,本来自己好不容易探得了张飞的秘密,并且把他给擒到了地牢之中,心中还是庆幸不已,可是现在仔细想想,自己如果不是自以为是,想要将计就计给刘琦一个教训,而是不动声色的除掉了张飞,然后继续谨守城池,说不准自己真能坚守长安到曹操大军到来。 但是这能怪自己吗?因为只要是正常的人,在得到内奸准备投诚的情报之后,谁不是要将计就计,给对方造成打击呢?其实直到现在,他都始终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只不过他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早已在长安城内布下了细作,通过他们准确的知道了张飞麾下的大小将校的名字,长安城的布局等情况,所以才能在被困之后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自己的伏击,而这时候,那些细作却又乘机打开内城门,让刘琦逃出了生天。 其实这些细节他已经考虑得很清楚,甚至对于贾诩果断率军进攻西城门都表示理解,但他始终不明白的是,刘琦究竟是通过何种渠道将命令传递到那些细作的手中的呢?要知道,自己这一次开城的时间可是故意延迟了半个时辰,如果是双方提前约定好的话,估计这些习作早就被发现了,可是他们赶到的时间却恰恰正好,这只能证明他们是在战场上临时联络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更加不明白刘琦到底是用了何种联络渠道?因为当时自己早已封锁了长安城内各处街道,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从长安外城冲入内城,除非是他们从天上飞过去。 可是诸葛亮会相信从天上飞过去这种无稽之谈吗? 但事实却恰恰是诸葛亮最不可能想到的那一点,因为命令就是通过飞鸽传书送达的。但可惜的是,当时并没有这种飞鸽传书的手段,他甚至连想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变态的传递信息的方式。 “希望这一路上我们大军不会出什么意外,只要能够顺利逃往并州,就算是上天待我们不薄了。”诸葛亮坐在马车上,一脸苦笑的想道。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军士上前禀报:“尚书令,大事不好了,有追兵。” 第三百四十六章枭雄末路(一) 诸葛亮见敌军来了追兵,不由面色微变,不过他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紧张,因为自己其实早就知道,敌军并未攻打东城门,目的自然就是要让己方从这里逃出,然后率军从后掩杀,以便最大程度的杀伤己方的军队。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诸葛亮在撤退之时,就已经命令陈到率领精锐断后,只要追兵赶来,就会有陈到的精兵负责抵挡追兵,以掩护主力撤离。 局势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再加上军中也只有陈到这一名能征惯战的大将了,所以陈到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推脱,立刻下令一千大军据险固守,这一次负责坚守的,是陈到新提拔的亲兵队长陈大。 虽然知道败兵之将,何足言勇的道理,也知道自己所在的白耳军的确不如刘琦的两大亲兵营英勇善战,但是陈大仍然坚持认为,自己麾下的这些精兵只要不是遇到刘琦的亲兵营将士,就一定能够击退追兵,为大军继续前进赢取时间。 不仅是陈大,连陈到也都是这么认为,所以陈到非常放心的让陈大留下,然后护卫大军继续前进。 但是大军前进了没有半个时辰,便听得军士再次禀报:“尚书令,大事不好了,后面有追兵。” 诸葛亮和陈到同时一惊:“这一次刘琦到底派了多少追兵?到底是何等精锐?为何能够在半个时辰内将陈大的那一千精锐全部击溃,然后又如此迅速地追了上来?” 但是既然追兵赶上来了,陈到也没有办法,只好再次下令一千精锐白耳兵进行防御,然后统率剩下的大军,随诸葛亮一道后退。 可是事情的发展偏偏如此的戏剧性。又过了不足半个时辰,士兵再次禀报追兵追了上来! 这一次诸葛亮和陈到更加的震惊了,他们没想到敌军的速度这样快,战斗力这样强! 略略沉吟一下,陈到坚定地说道:“军师,就让末将亲自率兵抵挡吧。” 诸葛亮的脸上不禁现出了为难的神色。因为根据对方的战斗力来看的话。有很大可能是刘琦的两大亲兵营前来追杀,依据他们的强大战斗力,这一次陈到如果率军抵挡的话,恐怕也难免会出现失败的命运。陈到可是他们军中唯一的大将,如果有什么意外,这让主公刘备还有什么办法立国? 但是如果不让陈到去,谁又能抵挡住敌军前进的步伐?更何况,只要到了并州,麾下不是还有大将庞德吗? 所以。诸葛亮略一犹豫,便同意了陈到的请求,命陈到率领剩余的两千多名白耳兵主力前去抵挡追兵,而他则率领最后的一万弩兵继续撤退。 却说陈到率领两千余名白耳兵布下阵势,凭险据守,很快便见一支大军来到了面前不远处,摆下了准备进攻的姿态。 但是这支军队却并没有立刻进攻,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陈到根据对方的旗帜判断。对方也就两千左右的军士,但是他素知刘琦狡诈多端。虽然根据气质判断只有两千人马,说不准实际上是五千人,凭着自己的两千多白耳兵,想要对抗五千多刘琦的亲兵营,那简直就和白日做梦差不多,甚至就算是在人数相若的情况下作战他都没有任何战胜的把握。 所以。陈到想了想,还是不敢贸然发起进攻,只能静静的等待,他相信自己只要坚守阵地,敌军就算来一万都根本对自己无可奈何。又何必主动出击,中了敌军的诡计?更何况如今敌军不发起主动攻击也算是正中下怀,因为等待的时间越长,主力部队就撤退的越远。 殊不知前面两支负责防御的将领在想法上和陈到有着惊人的一致,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尤其是第一波负责坚守的陈大,认为自己已经将敌军拖住了一个多时辰,主力大军应该很快就能摆脱追兵的困扰。 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根本就是追兵统帅周瑜的计策,目的只不过是用少数兵力牵制住陈到的白耳兵精锐,然后集结主力大军伏击诸葛亮的一万弩兵,将刘备的大军彻底消灭掉,永绝后患。 所以,其实陈到他们的敌人虽然打着那么多的旗号,实际上却只有五六百普通的将士,正是这五六百普通的将士,竟然拖住了四千多名精锐的白耳兵,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计策! 而就在陈到等人自以为得计的时候,周瑜率领麾下三万余精兵,早就在前方新丰的一处山谷内布下了埋伏。 诸葛亮率军凄凄惶惶的撤退到了新丰,脑子里不由的浮现了当初率军征伐此地之时的恢宏气势,如今己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来到此地,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好在我们已经安全撤到了新丰,如今从新丰撤到华阴也不过是百里之遥,只要大家努一把力,明日此时便会进入潼关。而刘琦的主力虽强,却还都集中在长安,这里的驻军马超大军定然和曹仁打得难解难分,所以,这一路之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伏兵才对。”诸葛亮见陈到率军阻击敌军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仍然不见有追兵赶上,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下令大军略略休息片刻,吃点干粮,喝点水,然后继续赶路。 乘着大军修整的时间,诸葛亮连忙赶到刘备的车架面前,站在车外拜见。 便听得车内一道声音缓缓传来:“孔明,到车内来。” “诺。”诸葛亮连忙答应了下来,然后钻进了车内。 本来诸葛亮见刘备恢复了神智,心中还有些高兴,可是走进车内一看,却发现刘备竟然面色苍白,浑身无力,想要睁开眼都很困难。 见此状况,诸葛亮的心中不由的一沉,低声说道:“主公还要保重身体啊。” 却见刘备缓缓叹道:“如今我军失去了长安根本之地,数万精锐毁于一旦,甚至连孤精心培养多年的白耳兵也都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再加上众文武家眷尽皆失陷,军心浮动,士气低落,实在不知能不能顺利逃走,孤辛苦多年创下的大业化为泡影,你说孤活着还有何意义?” 诸葛亮连忙在车内跪倒,流泪说道:“都是微臣无能,辜负了主公的信任,导致我军一败再败,终有今日之祸,微臣万死不能辞其咎。” 刘备连忙命人扶起诸葛亮,柔声说道:“这干军师何事?都怪刘琦小儿狡诈,无所不用其极,孔明休再如此说,都怪孤无能,我军即便是在最兴盛之时,也都存在着人才凋零的严重问题,无论是刘琦还是曹操,麾下都是人才如云,而孤麾下可用之将不过是云长、翼德、子龙和叔至寥寥数人,真正有才的谋臣不过是孔明你一人而已,所谓兼听则明,我们每次进行决策的时候,都只有你一人在出谋划策,其他人都根本无法相佐。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孔明虽智,却也难免疏漏,以至于屡次为刘琦所乘。” 诸葛亮闻言也是心中哀叹,他作为国中的尚书令,竟然不能为国举贤,实在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即便这样,刘备都没有怪罪他,这如何不让他感动呢? 诸葛亮看了看虚弱的刘备,不由叹道:“主公还应以天下为重,如今我军已到了新丰,离华阴不过百里之遥,况有曹仁率军接应,想要顺利退走并不算难,只要我们到了并州,还有庞德在那里的两万骑兵,我们以并州五郡为依托,联结曹操、鲜卑和匈奴,未必没有卷土重来之机。” 刘备缓缓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孔明请放心吧,孤知道,即便是为了你和子仲、元常、叔至你们几人的期望,孤也会坚持下去的,嘿嘿,孤当年在徐州,拜得比今日还惨,后来还不一样建立了这关中的基业…….” 刘备刚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得中护军赵融急忙的说道:“主公,军师,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张?莫非又有追兵?”诸葛亮见刘备的心情刚刚有所好转,生怕赵融的话会再次影响刘备,连忙在车内沉声喝问,随即辞别刘备,跳下车去准备悄悄询问。 却没想到赵融竟然没有顾及他的想法,大声说道:“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四下都是敌军的伏兵,看起来足有数万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敌军虚张声势,你且不要慌,待我看看敌情再说。”诸葛亮虽然心中紧张,但还是宽慰着刘备,希望赵融能够在自己下车之后再小声详谈。 哪知道赵融依旧没有理解他的用意,或者说就算理解了也顾不上了,连忙大声喊道:“绝对不是虚张声势,漫山遍野都是人头和旗帜,打的是镇军将军周瑜的旗帜。 “周瑜?难道他不在长安,而是早早在这里布下了埋伏?”诸葛亮这时候也顾不得照顾刘备的心情了,脸色立时变得惨白起来。 这时候忽然听得四周的军士齐声喊道:“孔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孔明,今日你军绝于此地,可有遗言交代?” 诸葛亮听了军士的喊话,立时便听出来,敌军的数量绝不会少于两万,这时也顾不得刘备了,顿时气滞于胸,眼前发黑,喉头一甜,猛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第三百四十七章枭雄末路(二) 诸葛亮满脸苦涩的走到马车外,立时便看到远处的山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的身影,最高的山头上竖立着一杆大旗,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周”字,之旁还有“镇军将军”的字样,在旗下立着一个三十余岁的年轻将领,虽然远远的看不清楚,但是从那份气度看来应该就是周瑜。 “既然周瑜的主力还在这里,那么陈叔至他们的追兵又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是因为刘琦另外又派了主力?可是这怎么可能?难道之前的那些所谓追兵,竟然都是周瑜派出去的疑兵?” 想到这里,诸葛亮不由得浑身一震,暗道这种事情绝对有可能,不由得一脸苦笑,看来自己真的如同主公刘备所说的一般,就算是再有智谋,也终会有失算的时候,刘琦麾下的那些都是顶尖的智者,只要自己一个大意,就会被人所算计,而他们却是多名智者互补,免去许多错误,这才是导致自己屡屡失利的关键所在。 只是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更何况军中本就人才凋零,他就算要找人商量,又能去找谁? 所以,无奈之下的诸葛亮也只能下令大军结成阵势进行防守,然后寻隙突围。 与此同时,诸葛亮还在企盼陈到以及他的麾下将领能够看破周瑜的诡计,迅速率军前来支援,或者曹仁的援军迅速赶到。 但是诸葛亮却想不到,如今的陈到已经错失了良机,他现在面对的,是真正的主力队伍。 原来在周瑜奉命进行伏击之时,因为麾下兵力不足,便采取了少量兵力进行牵制的策略。然后集中主力对付刘备的主力,同时又火速飞鸽传书长安的刘琦,请求刘琦派出一支队伍,将分割开来的白耳兵主力彻底歼灭。 毕竟这支队伍经过了千锤百炼,同时又对刘备绝对忠诚,根本没有收编的可能。所以,尽管心中感到可惜,却也只能用雷霆手段予以灭杀。 陈大的一千白耳兵是最先遭到围歼的。 其实陈大一开始的想法与陈到完全一致,他并不怕死,但是他却想着死的要有意义,那就是尽量拖延敌军的进攻,为主力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而如今敌军虽然制造出兵力不足的假象,以引诱自己主动发起进攻。可是自己却如何会上当呢?不仅不如此,他索性表也故意装作成随时发动进攻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在命令军士深挖壕沟,进行坚守,以免敌军突然发动进攻。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过去了,陈大看到敌军竟然没有发动进攻,一个时辰过去了,敌军还是没有发动进攻。他的心中不由的庆幸不已,没想到敌军竟然犯起了糊涂。放弃了大好的机会。 而就在这时,却有探子报告说,敌军正在退兵,而且每个士兵手中尽皆举着旗帜,看起来敌军的总数竟然不过两三百人。 这时候陈大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不由得怒气不息。立刻下令大军发动攻击,将这可恶的两三百人尽数歼灭。 这时候有都伯吕斐建议,应该尽早追上主力大军,以免主力大军会遭遇变故,陈大却认为敌军力量弱小。将他们消灭不过是盏茶的功夫,等到消灭他们之后再折返回去,也误不了事。 所以,陈大不听吕斐的劝告,立刻下令大军发动了总攻。 在发动进攻之后,陈大果然发现敌军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百人,他们借助山上的草木做了伪装,看起来竟有两三万人,硬生生的与己方这一千精锐对峙了一个多时辰,而一看到陈大当真发动了进攻,他们立刻就丢弃了旗帜,向着山上跑去。 看到这一幕的陈大哭笑不得,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一群胆小如鼠的家伙耍了,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愤怒,直接纵骑冲了上去。 可是没想到等到他率军来到山丘上之后,却突然闻得军鼓声响起,随后便见一支数千人的队伍从山下的密林中钻出来,将他们团团包围,看到那些将士们全都是一脸的默然,手中还持着长柄、三尖、两刃的大刀,陈大的瞳孔不由得深深一缩,立刻明白了,他们还是上当了,而且,这一次包围他们的,可是他们最为忌惮的骁卫军,他们白耳兵最为忌惮的克星! 本来他们的战斗力就不如对方,再加上对方人数众多,这一次他们注定要殁于此地了。 陈大本以为这些骁卫军早就埋伏在这里了,却根本没想到他们却是刚刚到此,如果知道一切原委的话,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后悔得肠子都青的陈大咬着牙,立刻下令大军发起了进攻,他要率军突围,因为他知道,凭借着对方的战斗力,自己就算是拖,也绝对多拖延不了一时片刻,与其如此,还不如与敌军拼了,左右也是一死,如果能对敌军多造成一些伤亡,那他们死得也算是值了。 “杀!”陈大一马当先,率领麾下的兄弟们从山的南侧猛地冲下来,企图借着巨大的冲击力对敌军造成尽可能多的伤亡。 可是没想到首先迎接他们的便是上万支呼啸而来的弩箭! 发射弩箭的将士自然没有万人,但他们却能同时发射上万支弩箭,因为他们手上所用的,正是刘琦军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连弩。 而且这样的连弩还不是诸葛亮所研制的只能发射十支弩箭、装载弩箭速度很慢的那些半成品,而是经过了黄月英最新改良过的、能够一次性发射十五支弩箭、装载速度经过改良之后的新品连弩! 只听得密集的破空声传来,陈大麾下的白耳兵虽然精锐,却是在一瞬间就有近半的人马被射成了筛子。以上万支弩箭射死不足五百军士,平均起来一个将士要承受二十余支弩箭,他们死的也着实不冤了。 “继续冲,否则前面的兄弟们就白死了。”陈大的心中虽然悲痛,却知道如今不是停下来悲伤的时候,他们如果想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甚至只是为了能够杀死几个敌军,就必须继续发动进攻。 在他看来,敌军已经发射完了一轮弩箭,接下来的时间内,应该是他们装载弩箭的间歇时间,而这一段时间也足够他们杀到阵前了。 所以,陈大咬着牙,嘶吼着,率领剩下的那五百余人继续发动了进攻。 只是令陈大想象不到的是,前面的那一排弩兵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卧倒在地上,然后便见后面的一排将士取出了他们手中的连弩,再次向着他麾下的白耳兵射了过去。 “之前发射弩箭的竟然只是最前面的那一排将士?后面竟然还有一排!这怎么可能?”陈大不由得震撼不已,可是看到那冷幽幽的弩箭正像毒蛇一般的钻进他麾下将士的体内,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了,可是这时候已经迟了,这一轮弩箭下去,他的麾下只剩了寥寥三五十人。 “杀!”看着身边的这三五十名白耳兵,陈大强行忍住心中的悲哀,继续纵马,嘶吼着向下冲了过去。 这时候他已经看到,敌军再也不用弩箭了,不是他们不想用,而是他们从山上往下冲,距离太快了,敌军已经来不及再发射弩箭了。 虽然只剩下了这三五十人,但是陈大终于来到了阵前了,他们要代表这一千人,与敌军展开最后的肉搏战! 这时候前排卧倒的将士们立刻站了起来,丢掉他们手上的连弩,并且从身畔取来陌刀,果断的走上前去,与敌军展开了决战。 骁卫军的战斗力本就强过白耳兵,再加上人多势众,白耳兵的将士几乎没能坚持一炷香的功夫,就被围拢来的骁卫军将士悉数斩杀,而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三五人轻伤而已。 这一支骁卫军的带头者正是胡威校尉丁奉,丁奉见敌军被悉数斩杀,便下令麾下将士将战死的白耳兵将士尽皆割下首级以防诈死,然后留下一千人安葬这些白耳兵勇士,之后再捡拾留在这里的铁弩箭,这才率领着剩下的将士继续往前方赶去。 等到丁奉的将士赶到第二波一千名白耳军将士留守的刘家峪的时候,那里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一千名白耳兵同样是不甘心的被屠杀殆尽。 虽然对于面临绝境的敌军将士所表现出的殊死作战、决不投降的行为表示敬佩,但是无论是丁奉还是在这里的指挥者傅肜,抑或是最普通的骁卫军将士,都没有对敌军表示出丝毫的同情和愧疚。 因为他们知道,战场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拼斗,如果不是毫不手软的将敌军斩杀,那么就会换来己方的伤亡。更何况,对着这些殊死决战、决不投降的白耳军将士而言,让他们在战场上死去,这是纪念他们的最好方式,让他们活下来反而是对他们的侮辱。 “走,我们继续往前赶去,陈到正率领他的两千多白耳兵与那里的兄弟们进行决战呢,这一次双方可算是势均力敌,因为时间仓促,我们感到那里的也不过是区区两千人而已,主公说过,骁卫军将士每伤亡一人,都是我们的重大损失,可是从昨日进攻长安开始到如今,我们已经损失了将近一千名兄弟,我们不能再让前方的将士再遭受过多的伤亡了。”傅肜拍了拍丁奉的肩膀,声音有些沉重的说道。 第三百四十八章枭雄末路(三) 除了打扫战场的将士们,傅肜和丁奉的大军和在一起也有将近五千人,他们知道前方军情紧急,也顾不得修整,立刻率领将士们马不停蹄的向前方的牛口坳赶去。 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双方的将士都在进行着苦战,由于陈到为人冷静,虽然发现己方中计,却不仅没有贸然发动攻击,反而率军撤退,骁卫军统领张彤明知对方会有防备,但还是乘着敌军在撤走之时发起了进攻。 这不是因为他不体恤麾下将士的性命,而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让陈到的大军逃走,无异于纵虎归山,因为只要有陈到在,就会有白耳军,甚至单独剩下陈到一个人,他都会在短期内组建成一支新的白耳军! 更何况在前方不远处,周瑜正统率大军围困着刘备的最后走一支残存力量,如果让陈到的白耳军冲过去,定然能够把周瑜的包围圈撕开一道口子,策应刘备突出重围。 而主公刘琦已经下了死命令,这一次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彻底消灭刘备的这一支力量,因为刘琦深深地知道,刘备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只要能够让他逃走,绝对是纵虎归山的愚蠢行为。 所以,刘琦决定,为了消灭这一支残存的力量,绝对要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强攻都在所不惜,因为一旦被他逃往并州,刘备定然能够借助匈奴和鲜卑的力量再生,到时候想要对付他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傅彤追随刘琦多年,深知刘琦的秉性,他见刘琦如此坚定的要消灭刘备,自然要竭尽全力的给予配合,而如今陈到的这两千白耳军正是能否消灭刘备主力的关键。他就算是将这两千骁卫军都拼光,也对对不能让陈到逃脱。 而陈到也深深的知道,己方大军能否及时回援己方主力,最关键的就是能不能摆脱对面追兵的追击,毕竟对方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精锐骁卫军,如果不摆脱他们。就算自己及时的回援主力,也没什么意义,反倒是为己方主力引来了祸水。 所以陈到决定佯退,然后等待敌军追上来时伏兵尽出,重创追军,然后从容退去。 虽然他们的战斗力稍弱,好在占据着地利之便,又提前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完全有实力与敌军一战。 但是战斗一开始。陈到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敌军,因为他没有想到,敌军的应变能力实在是快得惊人,当发现被己方的伏兵包围的那一刻,敌军竟然没有丝毫的慌乱,立刻取出了弓弩与己方的将士对射,而且在对射的同时还有前排的将士取出盾牌进行遮挡。 除了弓弩之外,投掷长矛也成了他们对付伏兵的手段。长矛的射程虽比弓弩短得多,但是威力绝对要强于一般的弓弩。只要被长矛投中,最次的也是重伤,眼中的都有可能出现两三个将士被一杆长矛同时投中的情况。 这一次陈到总算是彻底的了解了骁卫军,他发现这些将士好像除了马术略略差一些之外,其他各项无论是什么都是信手拈来,熟练得不能再熟练。 投掷长矛。使用连弩,使用陌刀,使用一般的短刀,使用长矛,甚至是徒手搏斗。全都无比精通,完全是一个个的全能战士。 这一次陈到是真的惊讶了,他真不知道这支军队的统帅到底是如何训练的,竟然能够让麾下将士做到这一点,他自以为自己训练白耳兵的手段就已经是天下罕有的了,却没想到对方的主将竟然比自己还要高明得多。 当然,陈到却不会对敌军展现出来的高素质表示一丝的恐惧,他率领麾下的将士毫不畏惧的予以迎头痛击,虽然如今看起来,双方伤亡的比例几乎接近,但是陈到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更加沉着冷静的应战。 作为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将,他深深地知道一点,狭路相逢勇者胜,其实双方都是在苦苦支撑,但是谁能支撑到最后,绝对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所以,他静下心来应战,等着敌军溃退的那一刻,因为他知道,骁卫军虽然勇猛,可是成军至今也不过三四年的事情,而张彤却一直在刘琦的麾下做护卫工作,真正上战场进行厮杀的次数,绝对没有自己多,在这方面的经验,也绝对没有自己丰富。 陈到想的不错,张彤的作战经验确实没有他丰富,但他所不知的是,张彤在刘琦的性格影响下,早已坚忍不拔,沉稳如山,他的作战能力或许不如廖化和刘式,但是他的韧性却绝对在四大亲兵统领中首屈一指。 所以,张彤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更何况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丁奉和傅肜的援兵就一定会到来,只要援兵到来,就是陈到的死期到了。 张彤在等待援兵,陈到又何尝不是?他在得知自己是受到了敌军欺骗之后,便知道陈大他们也同样受到了愚弄。所以,他也在等待那两千人到来,与自己前后夹击张彤的骁卫军。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旗帜如林,来了一支大军。 双方将士虽然仍在鏖战,但是目光却都被那支大军给吸引了,只要是己方的援军,自然便可取得绝对优势,获取这次大战的胜利。而一旦是敌方的援军,己方绝对会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这是一支事关成败的援军,所以,双方自然全都密切的关注着,甚至连正在进行着的战斗都不约而同的放缓了。 可是过了不到盏茶的工夫,陈到和他的大军就现出了一抹的沮丧之色,因为来的援军竟然是清一色的步兵,而他的白耳兵却是骑兵,这自然可以证明,来的是敌军的援兵,同时也意味着己方部署在前方的那两千白耳兵精锐已经全军覆没。 几乎与陈到大军现出沮丧深色的同时,在骁卫军中则开始了欢呼。因为他们也发现了这一点,而正是因为发下了这一点,他们开始加强了对敌军的攻击。 既然友军来了,那么他们就算是全都死绝,也绝对能够将所有的敌人尽数消灭,所以。就算消灭不了,也一定要紧紧的咬住对方,绝对不能让他们乘机逃脱。 所以,根本不用张彤进行吩咐,所有的骁卫军将士全都迅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立刻加紧了对敌军的攻势,让敌军绝对没有逃走的机会。 陈到和他麾下的白耳兵自然可以看出敌军的意图,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破解之法,因为敌军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他们现在已经无力逃走,以敌军现在的情势,只要他们敢转身逃走,绝对会立刻就遭到敌军的追杀,这样一来,他们除了白白死亡,也就没有了任何价值。 而且逃亡也会辱没了白耳军的声誉,在他们的信念中。从来没有逃走的概念,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做逃兵。 所以。摆在他们面前的也就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与敌军死战到底,尽量多的杀伤敌军。 而至于营救主公的任务,他们现在已经有心无力,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无法摆脱追兵。就算是赶上了主力部队,也只能会为主力部队带来更多的灾难。 所以,几乎与敌军加紧进攻的同时,白耳军也迅速展开了反击。 一场空前惨烈的较量再次展开。 现在的双方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式的打法。甚至不惜采取与敌同归于尽的手段,被敌人从背后抱住,双方将士都会用佩刀从自己的面前当胸贯入,将背后的敌人一起杀死,没有谁会有丝毫的犹豫,他们的武器断了,就会徒手搏斗,马匹死了,立刻就会下马步战,手臂断了就用脚踢,如同手脚齐断,那就用牙咬,就算是还有一口气在,都绝对不会浪费半点,全部用在敌人身上。 后面的傅肜和丁奉等人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全都流下了泪水,为他们那些拼尽性命的袍泽,他们几乎用尽了全力,奋力的往前冲杀着,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尽快赶到袍泽面前,帮助他们的兄弟奋勇杀敌,甚至就算是为他们的兄弟挡住敌人一刀,那也都是甘之若饴。 可是这一点距离如今却成了咫尺天涯一般,他们每走一步,都能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敌人杀死,当然,他们的兄弟也绝对不会白白死去,总是能够带走身边的一位敌军。 而最让他们感到痛恨的,自然便是敌军之中那个身穿白色战袍的敌将! 他们知道,那人应该就是白耳军的统帅,陈到。 此人勇猛绝伦,每一刀挥下去,都能带走一名骁卫军将士的性命,他们冲了半柱香的工夫,就亲眼看到十几名兄弟命丧他手。 当然,这十几名兄弟也都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他们虽然知道不是此人的对手,但是心中自有一股狠劲,即便是死,也要给对方留下一点什么。 一个将士被陈到的一刀刺进了心脏,他没有立刻倒下,而是合身往前一扑,用双臂牢牢地抱住了陈到,将陈到推到了马下。 陈到大惊,挥刀斩掉了此人的两条臂膀,可就在这时,便见左右和后面全都有人同时袭了过来,陈到连忙挥刀对付袭来的敌军,奋力斩杀了左右的两名敌军,可背后那一刀还是没有躲过,只听得噗嗤一声向,他的后背上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陈到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但立刻稳住了身形,连看都不看,立刻用手中刀向后斩去。他本拟能够一刀将对方格杀,却不料对方竟然挡住了自己的攻势。 “骁卫军统帅,张彤。”陈到立刻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脱口说道。 第三百四十九章枭雄末路(四) 陈到猜测得不错,挡住了他一击的人物,正是骁卫军的统帅张彤。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陈到的对手,但张彤还是毫不犹豫的赶上前去,对其展开了刺杀,因为他不忍看着麾下的将是一个个命丧对方手下,而对于自己的性命,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白耳军不可以没有陈到,因为只要陈到一死,白耳军就会失去精神支柱,但是骁卫军可以没有他张彤,因为就算张彤死了,骁卫军依然可以不受任何影响的进行战斗,甚至会因为他的死而引发将士们更加奋不顾身拼命的豪情。 陈到可不管这些,他既然发现了张彤的行踪,就一定要不顾一切的先杀了此人,他知道他今日已然无法走脱,但是如果他能在临死之前狙杀了刘琦麾下的骁卫军统帅,无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所以,如今的陈到已经不再顾及其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彤,开始对他发动了疯狂的进攻。 陈到的武艺在秦军中仅次于关羽、张飞、赵云、马超、庞德寥寥数人,即便是比起年少英豪的张苞都要略胜一筹,即便是在刘琦的军中,也是能够和黄盖这等老将相提并论的角色,张彤如何能够抵挡得了?所以,在战斗刚刚一开始,张彤就受到了重创,他的腹部被陈到斩了一刀,幸亏躲避的及时,才不至于肠穿肚烂,但如今也是鲜血喷涌,连肠子都从腹部流了出来。 张彤身边的数名骁卫军将士见状大惊,连忙不要命的冲过去,对陈到展开了围攻,其中一名将士还乘机抱住了陈到的双腿,令他无法再前行一步。 陈到倒也不急躁。冷哼一声,佩刀舞成了一条银龙,将面前袭击自己的三名将士砍翻在地,然后继续挥刀准备斩落抱住自己双腿的那名将士。 却不料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金刃披风的声音传来,陈到急待瞧时。便见张彤持着宿铁刀,向自己拦腰斩来。 原来张彤虽然受伤,却也没敢有丝毫的耽误,而是立刻把肠子又塞回了腹内,用绊甲丝绦系住,立刻对陈到发起了攻击。又因为陈到已经到了马下,长兵器难以发挥出灵活快速的优势,张彤便拔出宿铁刀与之交战。 陈到虽勇,却也不由得为之侧目。更兼张彤的宿铁刀散发着寒芒,如旋风一般裹了过来,自己如不躲避,只这一下就能令他丧命。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陈到便放弃斩杀周围一名骁卫军战士的打算,立刻闪身躲避。他虽不畏死,但也要保住有为之身。以便尽力多杀死一些敌军,甚至杀死这支敌军的统帅。让刘琦受到严重的损失。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躲避的这一个瞬间,那名被他放弃追杀的骁卫军将士却突然不顾一切的迎了过来,手中削铁如泥的宿铁刀卷起一道寒芒,直接刺向了陈到的肋下。 陈到立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当即反手将那名骁卫军将士斩杀。却没有注意到张彤的刀也向着他的面门劈了过来。 陈到大骇,下意识的偏转头部进行躲避,随后却感到左臂一阵疼痛,随后就见左臂被斩落,断臂处霎时血流如注。 陈到不由得苦笑一声。他的后背胁下和左臂之处受到了三处重创,血液疯狂的向外流淌,现在连站在那里都感到了浑身发软,两眼发黑,便知道自己已经支撑不小去了。 “就算是一死,我也要杀了张彤!”陈到的脸上立刻现出了一抹决绝的神色,大喝一声以提振精神,然后手中战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战向了张彤的咽喉。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陈到以刀为剑,直刺张彤,就要将对方力毙刀下。 这时候张彤由于失血过多,也不过是勉强支撑而已,再加上事发突然,根本无力躲避。 张彤身后的将士们大惊失色,立刻不顾性命的赶上前去,想要替张彤挡下这一记攻击。只是无奈他们离的太远,实在是远水不解近渴,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彤被杀。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一声“铛”的巨响,随后便听得当啷的铁器落地的声音,众人一看,却发现是一将在紧急时刻用手中短戟飞速掷出,击落了陈到手中钢刀,然后立刻神威凛凛的挡在了张彤的面前。 “你是何人?莫非便是骁卫军副统领傅肜?”陈到看着来人,感受到他比张彤大得多的力道,缓缓问道。 “骁卫军虎威校尉,丁奉。”那人冷冷说了一声,随即立刻拔刀斩向了陈到。 “没想到我竟然死在了一名无名下将的手中。”陈到不由的一声长叹,闭目待死。本来丁奉的武艺虽然比张彤要强一些,可也强的有限,如果是在自己全盛之时,保证用不了十招就能将他斩杀当场,可是如今,自己却也只能任人宰割。 丁奉虽然知道自己胜之不武,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落寞,但是他却丝毫不会手下留情,锋利的宿铁刀只是轻轻一挥,就见一颗好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陈到,死! 终于杀了陈到,如此一来,自己这一番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因为只要陈到一死,白耳军便可在这世上除名了,而白耳军一亡,也就预示着刘备的突围从此成为了奢望。 见到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而副统领傅肜和虎威校尉丁奉率军赶到,张彤不由得精神一松,顿时晕了过去。 “张大哥。”傅肜大惊,立刻扶住张彤。 这时候军医赶紧走上前来,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缓缓说道:“将军不用着急,张统领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身体并无大碍,只要休息一段时间,自会无事。” 傅肜这才放下心来,用陌刀高高挑起陈到的首级,对残存的白耳军将士说道:“陈到已死,尔等速速投降,可保一命。” 却听得那些白耳军将士尽皆嘿嘿冷笑,然后便见他们挥刀抹向了自己的咽喉,没有一个有意思的犹豫,全部从容自杀。 虽然他们杀了自己的兄弟,是己方的仇人,这一战下来,骁卫军将士损失了一千三百人,再加上沿途和长安的损失,一万骁卫军一共损失了将近两千五百人,减员四分之一,这在骁卫军的历史上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损失。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对这些人的敬意,全都对着这些英勇自杀的将士,自发的躬身致敬。 这些全都是汉子,他们宁死不降,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一名军人的意义。 傅肜留下一千人打扫战场,安葬阵亡将士,自己率领一千人,亲自护送张彤返回长安,同时命令丁奉持率领麾下的将士,持着陈到的首级前去前面的周瑜大营,向被围的刘备大军宣布陈到阵亡的消息,打击他们的士气,令他们在绝望之下陷入崩溃。 丁奉领命,率领着一千五百骁卫军将士,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新丰的周瑜大营。 当丁奉将杀死陈到的消息传到周瑜营中之后,立刻引起了周瑜军中的振奋,周瑜更是率领文武众将官亲自出营迎接。 虽然知道全歼白耳军的那一战必然会惨烈,但是当周瑜听说仅仅是围歼四千名白耳军将士,就造成了一千三百名骁卫军将士阵亡,连骁卫军统领张彤都身受重伤的时候,周瑜仍然骇然不已,因为作为军中统帅,他可是非常清楚主公身边两大王牌亲卫营的恐怖战斗力,连他们都遭受了这么惨重的损失,如果是派出自己麾下的将士进行围剿的话,估计损失至少是对方的数倍,甚至就算是损失这么多,也不一定能够保证全歼白耳军。 周瑜请丁奉率一千五百名骁卫军将士下去休息,然后立刻命人提着陈到的首级到刘备军中喊话:“秦军的将士们,你们不是在等待白耳军的救援吗?我告诉你们吧,白耳军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是陈到的首级,你们可去验证真伪。识相的话速速投降吧,你们还能保住一命,否则的话,等待你们的就只有灭亡一途。” 秦军将士听完喊话之后尽皆大惊失色,他们取过对方跑过来的陈到首级认真验证了一番,很快便确定,这的确是陈到的首级! 于是,恐慌的情绪很快在秦军中扩散,许多将士忍受不了压力,开始商议着向向楚军投降的事宜。 陈到阵亡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刘备的帐中,刘备大惊之下立刻命人取来陈到的首级,当他看到陈到的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不由得肝肠寸断,泪如雨下,大叫一声,吐血半升…… “速速传诸葛尚书令、钟仆射、糜尚书,简尚书,孤有重要事情安排。”刘备命人吩咐下去,然后便紧闭了双眼,暗暗想道:“看来我是不行了,希望他们三个能够不负我的重托,逃出这里,扶保阿斗重振基业,哪怕是偏安一隅也好,总算不负我这一世的英明。” 第三百五十章枭雄末路(五) 大汉建安十二年,207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新丰,刘备大营。 生命垂危的刘备目光浑浊的看着面前的四个忠心耿耿的大臣,还有侍女抱着的自己的儿子刘禅,缓缓说道:“孔明、元常、子仲、宪和,孤得四位相佐,幸成霸业,只是智识浅陋,自取其败。悔恨成疾,死在旦夕。嗣子孱弱,不得不以大事相托。” 诸葛亮四人尽皆流泪道:“愿秦公善保贵体,以副下天之望!” 刘备苦笑道:“孤的身体,孤自知晓,料不能挨过一时三刻。孤不喜读书,往年拜在卢公门下,却也粗知大略。圣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孤本待与卿等同灭曹贼,共扶汉室;不幸中道而别。烦尚书令为孤写下遗命,付与世子禅,令勿以为常言。凡事更望尚书令教之!” 诸葛亮等泣拜于地曰:“愿秦公保重贵体!臣等尽施犬马之劳,以报秦公知遇之恩也。” 刘备命内侍扶起诸葛亮等人,一手掩泪,一手执诸葛亮手,轻轻叹道:“孤今死矣,有心腹之言相告!” 诸葛亮缓缓问道:“主公有何吩咐?亮必效犬马之劳。” 只见刘备缓缓说道:“君才不若曹操与刘琦,必能安邦定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并州之主。”说完之后,双眼蓦地泛出了一道精光,直直的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听道,顿时流了一身冷汗,手足失措,泣拜于地道:“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说完之后,叩头流血不止。 刘备见诸葛亮如此说,又见钟繇、简雍和糜竺尽皆在一旁佐证,便点了点头,命诸葛亮坐于榻上。又唤侍女抱着幼子刘禅,向诸葛亮下拜,轻轻说道:“孤亡之后,世子应以父事孔明,不可怠慢,元常、宪和、子仲,汝三人当为监督,待得禅儿长大之后,不得违背孤言。” 钟繇和糜竺尽皆领命下拜。 诸葛亮闻言更是感动。流泪说道:“臣虽肝脑涂地,安能报知遇之恩耶?” 刘备闭上了眼,又缓缓睁开,对钟繇和糜竺说道:“孤已托孤于尚书令,令嗣子以父事之。卿等俱不可怠慢,以负孤望。” 之后刘备又看到中护军赵融,对他说道:“孤与卿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孤从长安逃亡。幸赖卿于乱军之中救出世子,本想与卿同享富贵。不想于此地分别。卿可想孤故交,早晚看觑吾子,勿负孤言。” 赵融泣拜道:“臣敢不效犬马之劳?” 刘备点了点头,便命赵融为征南将军,尚书,与诸葛亮、钟繇、简雍、糜竺一同参与政事。 之后刘备便口授。命诸葛亮写下遗命,遗命写道:“孤初得疾,但下痢耳;后转生杂病,殆不自济。孤闻人年四十而不惑,今孤年四十有六。虽死何恨?但以卿为念耳。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可以服人;卿父德薄,不足效也。卿与尚书令诸葛孔明、仆射钟元常、尚书糜子仲、尚书简宪和、尚书赵融从事,事孔明如父,事余子为从尊长,勿怠!勿忘!卿更求闻达,至嘱!至嘱!” 刘备又对众将官说道:“卿等众官,孤不能一一分嘱,愿皆自爱。孤这一生劳苦多年,方取得这一片基业,临终之时却也身无寸土,云长,孤直到今日都未能为你报仇,有何面目见你于地下乎?封儿,为父不该不念父子之情,将你错杀,以致如今我膝下竟无一人尽孝。” 说完之后,刘备泪如雨下,吐血三升。一代枭雄刘备竟然溘然长逝。 刘备在少年之时就胸怀大志,当时家中东南角篱上有桑树,长了五丈多高,远远看去如同车盖一般,刘备便与族中伙伴一起在树下玩耍,指着桑树说道:“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 后刘备平定黄巾之乱有功,被封为安喜尉,当时郡中督邮前去县中公干,刘备求见而不可得,大怒之下杖责督邮二百,弃官而去。 再到后来刘备投奔公孙瓒,领平原相。郡民刘平素轻之,耻为之下,使此刻刺杀于他,刺客却不忍下手,语之而去,可见此人素来懂得散播仁义,收买民心。 刘备一生追随过公孙瓒、陶谦、投靠过吕布、曹操、袁绍,但是从来都不会忘记自己幼年时的那个梦想,所以总是想办法建立自己的势力,因此也被曹操和袁绍这样的一方之主所忌惮。 直到后来刘备遇到了诸葛亮,算是如鱼得水,只是可惜诸葛亮毕竟年轻,在投靠他之时才只有二十岁,所以所出的计谋虽然尽是为了他好,也助他取得了关中基业,但是诸葛亮的计谋却都是诈谋,因此先是让刘琦失去了耐心,后又乘机阴谋取得右扶风,之后连义子刘封都算计在内,终致自毁长城,失去了马超、刘封等人的忠诚,最后把辛苦多年创造的基业又失去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刘备已然感到,自己为了所谓的大业,失去了对大汉的一腔忠心,失去了兄弟父子之情,不顾妻子儿女,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但是如果让让他重新选择一遍的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下去,他只是后悔自己当初不不听诸葛亮劝告,与曹操争夺并州,而是应该挥师南下,先取汉中和西川,以致让刘琦捷足先登,导致了自己最终的失败。 只不过这满腔的悔恨早已随着他的逝去而消散一空,甚至连他对儿子的担忧也终于彻底消散不见了。 一代枭雄虽然逝去,但是却是那么的不甘心。 左右百官在帐内见刘备逝世,尽皆泪流满面,诸葛亮也是眼中含泪,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连忙擦擦眼泪,对大家说道:“诸位,现在不是悲哀的时候,如今陈叔至新死,军心正在溃散之际,主公又乘龙而去,一旦消息泄露,恐怕上万大军将一朝散去,我等皆死无丧身之地矣,即便是曹仁,恐怕也会想着要并我部众,却不会助我复国。诸位莫如听亮一言,且瞒住主公噩耗,各自出面安抚军士,一面寻机突围而去,一面等待曹仁救兵到来,我等自可脱困而去。” 钟繇、糜竺、简雍、赵融等人闻言,尽皆说道:“主公既已将国事委托尚书令,我等自当唯尚书令之命是从,尚书令所言有理,我等立刻便安抚军士,同时竭力隐瞒主公噩耗,不得为军中所知。” 诸葛亮见四人尽皆配合,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主,我等可奉世子为主,暂以主公名义发号施令,待得回归并州之后,再正式奏请朝廷,承袭主公之位。” 四人闻言,尽皆对诸葛亮的话认同不已。 诸葛亮又将军中之事细细安排了一番,这才令他们退下。 虽然诸葛亮成了整个大秦实际上的掌权人,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没有一丝的得意,因为他知道,如今的大秦实在是风雨飘摇,朝不保夕。 诸葛亮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帐中瑟瑟发抖的侍女和只有不到几个月的刘禅,忙对侍女宽慰了几句,之后又将刘备的饭食和自己的一部分让给侍女,命她只管好好照顾刘禅,等到日后回到并州自然有封赏。 侍女如今连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存,哪里还在乎什么封赏不封赏?只不过她看着诸葛亮那副不容置疑的神色,却也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然刘备已死,好在如今乃是冬日,尸首不至于**,所以他的死讯一时倒也能瞒得住。 半个时辰之后,便有钟繇入帐,对诸葛亮说道:“尚书令,我等奉命前去安抚军士,恰巧看到一千余名将士投靠周瑜营内,我等忙率兵追赶,却已是不及,不过其余的军士倒是被我等安抚住了,他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一心盼着曹仁的援兵赶至,只不过下官好生奇怪,如今离曹仁许诺的期限早已过去,援军为何还是迟迟不至?” 诸葛亮想了想,刚想张口说话,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过了一大会才将咳嗽压下去,然后方才说道:“马超占领了整个左冯翊,而冯翊的郡治临晋又是接近华阴,说不准曹仁的大军正在与马超进行着战斗,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我们为何至今看不到马超的大军。所以,曹仁想要出兵至此,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的,不过本官觉得,曹仁的援军应该很快就会到来了。” 钟繇见诸葛亮的这副模样,连忙躬身请求他注意保重身体,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务,这才诺诺辞别而去。 而诸葛亮这时候却不能再回自己的营帐,因为他要保证刘备病逝的消息不能泄露,还要看紧侍女,毕竟如今的刘禅年纪幼小,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故,那整个大秦可就真的完了。 闲暇下来之后,诸葛亮顿时感到了满心的空虚,他不禁想起刘备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想起刘琦和自己的“夺妻之恨”,又想起了了自己多次的失误,导致了大秦一步步走向败亡,不由得心中苦涩。 但是这时候他想的最多的便是诸如“这时候的曹仁究竟在哪里?”“他能不能打胜马超?何时才能取胜?”“援军何时才能到来?”“自己麾下只有这数千人,能不能支撑到援军到来?粮草还够不够?”之类的问题。 第三百五十一章曹仁的妙计 诸葛亮料想的不错,其实曹仁早就想着要出兵接应刘备的大军安全撤回并州,可是他也是有心无力。 在一开始,曹仁秉承曹操之命,率军帮助刘备守卫关中,但是没想到关中败得那么惨,刘琦麾下的众将全都是用阴谋诡计的祖宗,甚至连马超都能计破先零羌,轻松占据了整个北地郡,又收编了三四万精锐的西羌骑兵,然后直接通过北地出兵漆县,截断了守军的退路,他的麾下将领常雕几乎是拼了命,才将那一万守军给撤退到长安。 而与此同时,文聘又用计并出子午谷,迫使蓝田的守军撤退,他的麾下牛金率军退到长安,与常雕一起协助守城。 可是没想到刘琦狡诈多端,竟然连张飞都能策反,当他们看到刘琦大军涌入长安、眼见长安难保之后,果断率军撤出,然后抄近路返回了潼关,幸好没有遇到刘琦的伏兵。 就在常雕和牛金大军返回不久,曹仁便接到了刘备的求救信,可是他却根本分身乏术,因为马超正率领三万骑兵,从临晋对潼关所在的华阴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曹仁自然看得出来,马超的目的不是为了破潼关,而是为了阻止他率军援救刘备。 但是曹仁已经接到了曹操的命令,刘备不能不救,因为此人只要活着,就是对刘琦的极大威胁,一旦此人死去,刘琦将会成为汉室宗亲之中唯一的合法代表,无论是在政治声望上还是在士气上,都会给己方以沉重的打击。 所以,曹仁只好将他的五万大军拉出潼关,准备与马超决战,待得打败马超之后。便接应刘备率军撤退,同时乘机占领左冯翊,威胁长安,待得曹操的主力大军到来之后,便合兵一处,与刘琦抢夺长安。 在曹仁看来。马超不过是一勇之夫而已,想要战胜他不会太难。而刘备之所以屡屡败北,主要是因为麾下将领无能而已。 因此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曹仁决定乘着马超麾下并没有什么出名的谋士,先发制人,打败马超再说,否则一旦等到周瑜或者法正这一类的谋士到来之后,自己将再无机会。 这时候军师赵俨劝说道:“将军,马超既然能够率军计破先零羌。又能在短短时间内占据整个左冯翊,那就证明马超绝非传言中的莽撞之辈,或者说他军中有能人,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却听得牛金笑道:“马超所谓的能人也不过是用来对付羌人那种蛮夷,至于他能轻取左冯翊,还不是因为长安被围,左冯翊诸守将又尽皆是怯弱无能之辈,这才归降?子孝将军征战多年。若论兵法,就算是十个马超也不如将军。如今马超打到了家门口,我们如何不主动迎战,以挫敌军锐气?” 曹仁抚须点了点头说道:“牛将军之言,正合我意,如今马超气势汹汹而来,我们若不一战而挫敌锐气。岂非坐失良机?不过赵军师说的也很有道理,马超并非无名之辈,更兼楚军新得左冯翊,气势正盛,我们应当避免正面作战。而需用计破之。如今周瑜困住刘备,马超顾忌我们率军相救,那我们就偏偏前去救援,却在马超率军赶来之际布下伏兵,一举破之,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叫足智多谋?” 接下来曹仁便命赵俨率军一万镇守潼关,自己却亲率将军常雕、牛金、高迁等随自己征战马超。 曹仁在夜间率军悄悄打开关门,向着新丰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却在关外十五里处设下埋伏,自与常雕、牛金、高迁分四路做好埋伏,专等马超大军前来。 却说马超在得到曹仁出兵的消息之后,心中急躁,立刻召集成公英、郝昭、姜冏、尹奉等将商议军情。 只见马超说道:“如今曹仁令赵俨坚守潼关,自率大军前往救援刘备,一旦被他所救出刘备,于主公大计恐多不利,本将拟发兵追击,不知诸公意下如何?” 却听得成公英说道:“将军,此计不妥,曹仁征战多年,颇知用兵,如何敢当真舍弃潼关不顾而去接应刘备?难道就不怕我们在途中设伏,截其归路?故,依下官看来,此乃曹仁之计,引诱将军率军追赶,他却于途中设伏,想要先破我军,再去接应刘备,将军莫如将计就计,命一支兵马打着将军旗号,前往追击,引诱曹仁伏兵尽出,将军却率主力大军攻其背后,如此一来,曹仁可败,我军再尾随败军,潼关唾手可得,只要将军得了潼关,我关中之地可立于不败之地,到时候就该曹操寝食难安了。” 曹操听了成公英的话,心中顿时大喜,看了看郝昭,见他也是一脸的赞同,便点头笑道:“公英之计果然不错,既如此,那我们便依计行事,只是前去诱敌之兵将会陷入敌军重重围困之中,一个不小心的话就会有性命之忧,更何况麾下还有一支兵马?所以。需要一个果敢知机之人方能担任……” 马超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听得郝昭慨然说道:“如若将军不弃,昭愿担此重任,率军前往诱敌。” 马超闻言大喜,呵呵笑道:“吾正有此意,非郝伯道不能担此重任,既如此,本将便命伯道率一万骑兵及麾下步兵三千人,打着本将旗号,多置旗帜军鼓,前往诱敌,待得敌军伏兵尽出,伯道只要坚守就好,待本将大军到来之时,可与本将里应外合,共破曹仁。” “诺,末将定当尽心竭力,决不让将军失望!”郝昭静等片刻,待得军令发布之后,恭敬地接过,然后准备出兵事宜。 曹仁自然不知马超的这一番计议,早已在潼关外十几里的山林中布下了伏兵,派探子密切打探,务必要早第一时间内得到马超出兵的消息。 过了大约有半天的工夫,曹仁忽然得探马回报,说是马超果然率军追了上来,大军浩浩荡荡,气势非凡,看起来足有两三万大军,再加上军中大镳打的是马超的旗号,料想应该是马超的主力。 曹仁闻讯大喜,立刻下令大军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自己却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大路,期盼着马超的身影早些出现。 多不多时,便听得前方蹄声隆隆,征尘遍布,一支衣甲鲜明的步骑兵在征尘中现身,沿着大路来到了面前不远处。 曹仁看着这支骑兵人强马壮,不由得心中凛然,暗道西凉铁骑果然精锐,如若自己不是采用伏兵计,而是直接与之对抗的话,恐怕还真没有胜出的把握,不过如今己方已然布下了伏兵,自然就不用担心了,他相信只要四下里伏兵一出,敌军定然会惊慌失措,阵型大乱,从而有利于自己破敌。 不过又看了一会,当看清敌军主将的事后,曹仁还是有微微的失望,因为敌军的领兵大将竟然不是马超,而是自己并不认识的一个小将。 “竟然让马超躲过这一劫,便宜了他了,不过他的这一支大军却无论如何都跑不了了。” 曹仁见敌军完全落入己方的埋伏圈之内,立刻下令发起了进攻,于是四面伏兵尽出,常雕在左翼,牛金在右翼,高迁在背后,曹仁亲自率军在正面对敌军发起了进攻,将这支军队如铁桶一般的围困了起来。 曹仁不由得得意洋洋,他甚至已经想象到了敌军惊慌失措的样子,却不料那小将突然遭遇伏兵,竟然没有一丝慌乱,非常沉稳的指挥将士结成阵法御敌。 看到对方的前排骑兵迅速让开,然后见后排的步兵熟练的取出一人高的大盾,以挡住己方射出去的利箭,又在大盾的间隙之中伸出长矛,以防曹军冲阵,还不断地在空隙中射箭还击,而后面的骑兵却部署在左右两翼,以防止曹军的两翼骑兵包抄的这一幕,曹仁满腔的热情顿时消散了不少,因为他完全看得出来,敌军中的那名小将如此从容镇定,而且军事部署如此精熟,绝非无名之辈,不由得失声问道:“敌将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之能!看来这一次我们还是轻敌了。” 虽然如此,但是曹仁仍然不想放弃目前的良机,喝令大军继续发动进攻,纵然付出一些代价,也要重创敌军。 但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所料,第一轮弩箭下去,曹仁就发现敌军的抵抗十分顽强,不仅顽强,而且由于敌军的阵型十分利于防守,所以损失的十分有限,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 “哼,这员小将果然有两下子,不过我曹仁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传令下去,枪兵冲上去,我就不信,我以堂堂四万精锐,四下伏兵尽出的情况下,还对付不了区区两万敌军!” 曹仁的脸上如同布满了寒霜一般,沉声下令道。 “诺。”一旁的传令兵曹勇点了点头,举起令旗,发布了命令。 “杀。”随着一声响亮的喊杀声,曹仁的精锐枪兵纷纷怒吼着冲了过去,看他们的这个架势,这一次他们将会像是一只贪吃的巨兽一般,一口将被围的敌军给吃掉,连骨头都不会剩一根。 第三百五十二章全线溃退 曹仁本以为虽然敌将善于指挥,可是凭着他麾下精锐枪兵的能力,对付这些看起来最多四五千的步兵,应该不会是太难,但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敌军的步兵虽然看起来很少,可防守的都是极为专业,彼此之间的配合又都是无懈可击,即便是以他的眼光,也寻不到一丝的破绽。曹仁统率四万大军,从四个方向对敌军发动了冲击,虽然也对敌军造成了一定的杀伤,但是敌军的损失非常有限,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估计竟然只造成了二三百人的伤亡!导致敌军仍然完整的保持着防御阵型。 而敌军的反击却是无比的猛烈,当己方的枪兵接近敌军军阵之时,那些下马的骑兵们纷纷从手上掷出长矛或射出弓箭,令己方的大军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己方付出了双倍的代价,才给敌军带来如此微弱的损失。 曹仁估计想要破掉敌军的防御,至少还需付出上千人的代价。 这可是曹仁身边的精锐枪兵,也很多将士都随他征战了五六年了,多的甚至都有近十年了,这些精锐可是他立足的依仗,所以即便是身边不缺乏精兵和优良兵源的他,也都不舍得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以破解敌军的防御。 所以,曹仁便决定大军暂缓进攻,先行将敌军围困起来,待得敌军士气低落之时再行发动攻击。 但是这样一来,却带来了更多的问题,首先的问题自然是要如何防备敌军的骑兵! 本来曹仁准备通过伏击射杀对方的骑兵,然后乘着对方慌乱率军发动总攻,从而大破敌军,所以对于防御准备得却是不足。可是没想到敌军的防御竟然如此之强,己方大军的伤害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这样一来在围困敌军的过程中就不能不考虑会遭到敌军骑兵突围或者是反击的问题。 好在曹仁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他将防御骑兵所用的鹿角等物堆放在南北两面,又以骑兵守护东西两翼,勉强也组成了一道防御。只不过这样所带来的最大问题就是,一旦敌军的骑兵从己方骑兵的包围中撕出一道口子,那么将会给己方带来灾难性的破坏! 如此一来,本该进攻的曹仁大军竟然转向了全面防御,如此可笑的一幕竟然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而且还是发生在曹仁这样一位名将的身上。其实这也不怪曹仁,实在是因为郝昭的防御战术实在是变态,竟然让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曹仁也都徒叹奈何。 又细细的想了片刻,曹仁乃决定在天黑之后,下令从正面围困敌军的两支队伍中各分出一部分来。加紧制造鹿角等物,以便骑兵能够获得休息的时间,然后再到第二天一早,以养精蓄锐之后的大军围攻疲惫的敌军,这样一来就可以在减少伤亡的情况下重创敌军。 曹仁打算的虽然没有错,但是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情况,那就是马超早已知道他派出来的这支队伍会遭到危困,也没有想到马超会率军发动夜袭。事实上他认为郝昭既然已经统率了马超的主力大军。马超就算是倾尽全力而来,也没有多少力量了。却并不清楚在被包围的敌军之中,由于对方虚打旗帜,实际上的兵力数目比他所预料的半数还要少,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马超早已定好的计谋。 所以,在入夜时分,曹仁刚刚乘着夜幕的掩护抽取了一部分将士加紧制作鹿角等物。却骤然听得背后马蹄声隆隆的响了起来。 曹仁不由得面色大变,到了如今,他还如何不知,他已经中了敌军之计了? 这时候的曹仁顿时仰天长叹:“看来我还是小看马超了,竟然没有想到对方能够想出这么高明的计策。如此说来,马超营中,的确不乏高人,我悔不该不听军师进言啊。” 当然,曹仁不只是叹息,还在做着积极的应变准备,那就是召还制作鹿角等物的军士,然后做好对敌军腹背夹击的防御。 可是这样一来,他的军士就要分成两部分,分别对腹背两面的敌军进行防御,好在他的正面军士尽皆堆积了鹿角等物,骑兵一时不敢靠近,他只需全力加强侧翼的防守力量便可。 所以他悄悄从正面两翼各调动了两千步兵,让他们也像郝昭的步兵那般建议一道严密的防御。 可还没等他的部署执行完毕,便见敌军突然发起了进攻,而且这一次敌军竟然是直接进攻侧翼的骑兵。 更加令曹仁感到心惊的是,被围的敌军骑兵竟然也同时发动了进攻,内外骑兵相互配合,只是短短的时间内就把曹仁的大军分割成了两段,让这两部分骑兵首尾不能兼顾。 “敌军为何如此清晰的知道我军的布防情况,从而做出了如此有针对性的进攻?难道是我军出了奸细?可这又如何可能?因为整整一天,我都没有在战场外发现一道可疑的身影,就算是真的有奸细,他们又是如何把消息送出去的呢?” 曹仁自然不会知道,为了双方能够及时沟通交流信息,马超令郝昭在离开之前带着一只信鸽,早在被围之后没多长时间,郝昭就将敌军的军事部署以及战场的地形等因素尽皆通过飞鸽传书告诉马超了,所以马超就像是走入自家后院一般,率着麾下的骑兵对曹仁两翼的骑兵发动了冲击。 而那郝昭也是果干知己之辈,在得知己方主力到达的消息之后,立刻率领两翼的骑兵发动了冲击,与外层的己方大军一起,对曹军的骑兵发起了夹击。 与此同时,那三千步兵也都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连弩,对着曹仁的枪兵发动了攻击。 在夜幕的掩护之下,那三千步兵所发射的弩箭悄无声息,直到来到近前,曹仁的步兵才惊觉,虽然他们提前做好了防御,但是却根本难以抵挡无孔不入的铁弩,霎时之间便有将近千人被连弩射死,导致他们最前排的防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虽然是在寂静的夜里,却难掩楚军的杀机,无数的弩箭不知何时会钻出来,也不知在哪里钻出来,那些弩箭就像是隐藏在暗夜中的魔鬼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这让本来就因为中计而有些慌乱的曹军陷入了更大的恐惧之中。 如此一来,即便是正面的曹仁大军也同时遭到敌军的腹背夹,曹仁苦心布下的防御阵型终于开始崩溃了。 一时之间,只听得马蹄声阵阵,敌军对着曹军发动了一次次的攻击,攻势一波比一波猛烈,更兼是在暗夜之中,不知敌军有多少人马,即便是以曹仁的精锐步兵,这些见惯了无数生死恶战的精锐将士也都不由得心中惴惴,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 而就在这时,曹仁忽然听得军士禀报:“将军,不好了,右翼的高迁将军被敌军狙杀,如今右翼骑兵全线溃退,逃走的肉逃走,投降的投降,一万骑兵十不存一,如今天幸将军正面并无敌军,我军还有一条生路,将军再不决断,恐怕我等尽皆为步高将军后尘了。” 曹仁听完之后,心中不由的一紧,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不早做决断也不行了,只好咬了咬牙,下令击钲后退。 可是在生死存亡之际,这些曹军将士在听到鸣金后退的命令之后,却早已不顾得军令了,纷纷如潮水一般的溃退而去,一时之间只见军士互相践踏,来回冲突,人呼马叫之声不绝,再加上西凉骑兵纵兵截杀,导致四万大军只剩下了不足两万人。 由于右翼的高迁被姜冏一枪刺杀,右翼骑兵尽皆溃散,一万大军只剩下不足千人,后阵的常雕所率领的一万步兵在遭到敌军的连弩和骑兵腹背夹击之后,也是全面溃退,被杀了有一两千人,溃散逃走的倒有四五千人,只有三千余人勉强聚拢到曹仁身边。 只有左翼的牛金,虽然遭到了姜冏和尹奉两路骑兵的腹背夹击,总算他说的统兵经验不差,又仗着个人的神勇,率军杀出了一条血路,率领六千余骑聚拢到了曹仁身旁,并且主动掩护曹仁和常雕的大军撤退。 却说曹仁率领不足两万的败兵撤往潼关,心中可谓凄惶愁苦,自己原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破掉马超,救出刘备,甚至都能轻取左冯翊,却没想到反而中了马超之计,成了对方的猎物。 “哼,都是那个不知名的年轻小将,如果不是他的指挥如此神妙,恐怕我们早就破了敌军,给我全力以赴,定要查出那名小将的身份。” 曹仁的心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对着身边的牛金和常雕说道。 “诺。”常雕和牛金对望一眼,同时恭恭敬敬的说道。 不过犹豫了一下,常雕又说道:“将军,刘备该怎么办?我们还救不救?” 却听得曹仁冷哼道:“还有救的必要吗?如今看来很明显,刘备只不过是刘琦用来吸引我们上钩的诱饵而已,如果我们再打救刘备的主意的话,恐怕连潼关都会一并失去,我们救不了刘备主公不会责怪,可是一旦失去了潼关,就算主公不怪罪,我们还有何脸面见军中诸将?传令下去,大军速速返回潼关。” “诺。”传令兵曹勇听了曹仁的命令,连忙准备传令,却忽然闻得背后马蹄声隆隆,战鼓声阵阵,不由得大惊失色。 这时便听得一将厉声叫道:“曹仁休走,西凉马超在此。” 第三百五十三章攻陷潼关 却说曹仁正准备下令大军退回潼关,却不料背后马超率军杀来,大惊之下连忙率军后退。 可是马超却率大军紧追不舍,只见西凉骑兵个个奋勇争先,纵马截杀,这时候常雕慨然说道:“将军速走,这里由末将留下殿后。” 曹仁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多言,立刻率军前行,只余常雕率三千步兵结阵抗敌。 本来借助地利,以常雕的三千盾兵和枪兵方阵足以抗住马超的西凉铁骑,可是由于事起仓促,马超的士气正盛,还没等他的三千步兵阵列完毕,就见马超率军猛冲了过来,常雕措手不及,被马超一枪刺死,他的麾下步兵就此溃散。 曹仁自然不知常雕已死,但他却率军急急往潼关赶去,却不料走了不出五里路,忽然听得马蹄声再次响起,一将大声喝道:“曹仁休走,西凉马超来也。” 曹仁闻言,顿时仰天长叹:“没想到马儿来的如此之快,看来常雕休矣。” 这时候牛金又纵马过来说道:“将军速走,由末将来挡住马超。” 曹仁叹道:“方才常雕遇难,就是本将之过,如何再让你白白送死?罢了,事已至此,本将不如留下与马儿一决雌雄。” 牛金闻言又是感动,又是着急,对着曹仁单膝跪倒,大声说道:“国中可无牛金,但绝不可无将军,末将本是一名普通军士,幸被将军拔擢于行伍之中,如今身居将位,已是值了,将军且行,勿以末将为念。” 说完之后。牛金突然出其不意的用马鞭猛地抽了一下曹仁的座下马,马匹受惊,立刻狂奔而去,牛金嘱托曹仁身边的亲兵队长曹万照顾好曹仁,然后对着曹仁的背影躬身行礼道:“将军一路保重。” 随即对着麾下的数千骑兵喝道:“大家随我来,与马超小儿一决死战。”麾下骑兵壮之。尽皆慨然领命,反而一起冲向了马超的阵中。 马超听到对面的喊杀声,呵呵笑道:“没想到敌军竟敢冲过来,简直是不自量力,这一次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西凉勇士们,给我杀。” 马超纵马挺枪,当先迎了上去,虽有拼死相争的曹军勇士,却又如何放在他马超的眼中?更何况他的麾下却有上万铁骑。而对方的骑兵听起来却最多有五千,更何况曹仁虽逃,他却早有部署,今日又如何能够放过这一个歼灭敌军骑兵的大好机会? 所以,马超毫不畏惧,率军与敌军展开了对攻。 牛金麾下五千骑兵虽有一股血气之勇,却在马术和配合上相形见绌,如何能是马术精熟的西凉铁骑的对手?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凭着一股狠劲和一腔热血。还能勉强与敌军对抗,可是不久之后他们就发现。对方靠着熟练的刀法和锋利的马刀对他们展开了一面倒的屠杀的,他们只听得四面八方都是马蹄声,到处都是呐喊声,而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更是让他们感到心惊胆战,使他们越来越琢磨不到敌军的虚实。 战斗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忽然听得一声呐喊:“牛金死了。敌军速速投降吧,否则的话一概杀无赦。” 大部分曹军将士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全都胆寒不已,他们顾不得辨别真伪,连忙四散逃走,甚至可以说。这些四散逃走的将士,绝大部分是相信这句话的,因为如果消息不是真的,他们又如何知道己方的主将是牛金? 这些将士自然不知道,方才马超已经和牛金交手了,虽然牛金并未吐露自己的性命,可是在曹仁帐下的大将中,常雕和高迁都被杀死,这里只能剩下一个牛金,不可能还有别人。 再加上马超从对方的身手已经判断出来对方的身份了,因为如果是曹仁的话,武艺要比牛金要高上一筹的,绝不像牛金这般,连自己的十合都挡不住。 当然,牛金其实并没有死去,他见自己挡不住马超,却也不敢贸然送死,虽然他并不怕死,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一旦死去,麾下这数千兵马将会即刻溃散。 所以,一发现自己根本挡不住马超十合,牛金立刻纵马躲开,退到后面继续指挥将士浴血奋战。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却有人散布自己已死的消息,牛金见麾下将士纷纷溃散,不由心中大急,可是他却不能在这时候出来澄清,因为只要自己敢出口,定然会让正在寻找自己的马超发现踪迹,到时候自己仍然不免一死,麾下将士仍然不免溃散。 牛金知道大势已去,不由长叹一声,率领亲兵纵骑往潼关方向赶去,在他看来,他已经为曹仁争取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工夫,而之前他们遇袭的地点离潼关不过十里地,所以,足够让曹仁返回潼关了。 可是等牛金来到关下的时候,看到潼关的关城内外正在进行着一场混战,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看来现在的潼关形势很不妙啊。 牛金所猜想的的确不错,潼关目前的形势也的确很不妙。 早在马超率军偷袭曹仁大军的时候,就早已派了成公英率一支兵马埋伏在潼关关城下,待得曹仁赶回关城之下,喝开城门的时候,这支兵马穿戴着曹军的甲胄,悄悄尾随着曹仁的大军入了关城,待得曹仁发现之后,这支兵马早已冲进了关城内,仗着骑兵的犀利向敌军展开了冲杀。 不久之后,郝昭、尹奉和姜冏也都摔着自己的麾下赶来,他们在击败曹仁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绕道而来,他们来到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挥军冲进了城内,与成公英的大军一道,对着潼关的守军发动了猛攻。 潼关城内原本只有赵俨的一万步兵,如今虽然还有曹仁的数千败兵,却如何是兵强马壮的西凉铁骑的对手?再加上楚军出其不意的进入了潼关,曹仁的步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遭到了敌军的冲击,直到现在都没有列成完整的阵势。而城头上的弓弩兵见楚军的骑兵和曹仁的步兵混战,又不敢轻易放箭,导致敌军越聚越多,后来竟然通过马道上了关城,对城头上的弓弩兵展开了屠杀。 这时候赵俨想要他的弓弩兵射箭,却也已来不及了。 眼看着自己精锐的部下军士遭到敌军的屠杀,无论是赵俨还是曹仁都是徒叹奈何,他们知道潼关难以保住,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撤出潼关,退往风陵渡,据守河北,与之对抗,同时立刻通知已经回到洛阳的曹操,让他提兵来救,伺机夺回潼关。 而这时候的牛金却永远的止步于潼关之下,因为关城内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楚军,他的军士根本无法入城,不多时,马超已然率军追了过来,关内的姜冏也率军出击,两路大军腹背夹击之下,已经失去了根本、且又饥又乏的牛金骑兵哪里会是这两路大军的对手?所以,双方的战斗持续了没有多长时间,牛金的麾下将士就溃散而逃了,身边只剩下了数十名亲兵相随。 紧接下来,马超纵骑而出,直取牛金,牛金哪里又是对手?只不过十余合,就被马超卖了个破绽,抓住了牛金的绊甲丝绦,然后往地上一丢,就有亲兵涌过来,将其上了绑绳,押到了关城内。 马超稳坐中军帐,将牛金押上来,对他进行劝降,却不料牛金不仅没有丝毫的降意,反而破口大骂,甚至连马超的父亲马腾都辱骂,还说马超是羌蛮之后,根本不配与自己说话,马超大怒之下命人将其斩杀,并将其首级号令三天,然后听从成公英的建议,将牛金、常雕以及高迁的首级送往新丰的周瑜营内,然后由周瑜遣使送往刘备营中,以迫使刘备大军进一步瓦解。 周瑜见了三将首级,顿时大喜,谢过了马超之后,立刻命吕范为使者,持着三将首级去见刘备,明面上是向刘备劝降,实际是在查看刘备的动静。 周瑜当然不知道一代枭雄已然辞世,但这却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刘备的生死。他觉得虽然自己之前用陈到的首级离散秦军的计策并未最终成功,但却也不至于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吧?竟然就像是投进湖内的一颗石子一般,只起了一圈涟漪之后就不见了踪迹,这件事实在透着古怪。 “子衡,这一次你前往刘备军中,一定要探查到刘备的确切情况,比如刘备的身体情况,本将总觉得受到这一连串的打击,就算是普通人也都受不了,更何况刘备是一代枭雄,眼看自己多年的筹划化为泡影,竟然没事人一般,此事实在有些古怪。”在临出发前,周瑜将吕范叫到一旁,秘密的嘱托道:“还有,你定要想办法让秦军将士得知三将阵亡,我军占领潼关的消息,就算是刘备没事,这一回本将也要让他气出病来。呵呵,诸葛亮虽有能,我看他这会如何安抚军心?” “诺。”吕范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明白了周瑜的用意,便点了点头,将三将的首级用匣子封好,命随从带着这三个匣子前去见刘备。 第三百五十四章刘备的死讯 却说诸葛亮在营中一心盼望曹仁率军来救,可是数日以来却丝毫不见动静,虽然他一再的安抚钟繇等人,但是每当独处之后,心中仍然不由得微微心焦。 “这曹仁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再这样的等待个十天半月,那就不用他的救兵到来了,仅仅是缺粮的问题,都会把我军彻底拖垮,唉,由于从长安突围的时候武库已被敌军占据,我军只是带来了一些口粮,根据数量计算的话,最多还能维持七天,七天的时间虽长,可万一曹仁不来,我军可就真的连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诸葛亮满面愁容,对着刘备的尸柩拜了一拜,悄声说道:“主公,如若你在天有灵的话,请护佑微臣渡过这道难关,让曹仁速速派遣救兵吧。否则的话,恐怕臣等将会尽皆困死在这里,复兴大业的计划再也无法实施。”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帐外的刘备亲兵刘传禀报:“启禀主公,今有周瑜麾下使者吕范求见。” “嗯?”诸葛亮闻言不由警惕的站直身体。然后沉声问道:“不知吕范有何要事求见主公?如今主公身体不舒服,无法见客,如无要事,还是请他回去吧。” 这时便听得刘传说道:“尚书令,末将听那吕范说,见主公主要是为了劝说主公归降的,据他所说,曹仁麾下牛金、常雕、高迁三将尽皆被杀,楚军已占领潼关,曹仁将军退守风陵渡,我军被孤军围困多日,如若不降,楚军将会大举进攻,届时我军尽皆化为齑粉。悔之晚矣。” “哼,吕范到我军中来,企图乱我军心,其心可诛。只不过想要以此伎俩诱使我军溃败,他想的也实在是太天真了。”诸葛亮打了个哈哈,看起来像是毫不在乎一般。便对那军士说道:“对他说,主公身体不适,不想见客,请他离去。” “诺。”刘传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然后对守候在辕门外的吕范说道:“吕先生,不好意思,我家主公身体不适,不想见客。请先生暂回。” “哦?不知秦公得的是何症?我军中有良医,乃是神医华佗的弟子,可为秦公诊治。”吕范一脸关切的样子,如果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刘备的老朋友呢。 却听得刘传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主公了,今日让我传话的其实是尚书令,主公的病情他应该最清楚。可是他却从三天前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主公的大帐,所以。想要知道主公的病情,只有见到尚书令才行,当然,钟仆射、糜尚书、简尚书、赵尚书他们应该也知道,因为这几天只有他们出入主公的大帐,其他人一概禁止进入。即便是主公的亲兵都不成。” 刘传其实不应该向吕范说那么多的,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却主动的将这些话说给了对方,至于原因到底是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者是因为心中隐隐有一丝不满吧? 他作为主公的一名亲兵,竟然好几天都没有见过主公,而那几个重臣却能自由出入,尚书令诸葛亮甚至都住在了那里,这更加令他感到主公的病情不轻。 可是这样的心情他又可以向谁去倾诉呢?如果是被上层听到了,他很有可能会掉脑袋,即便是那些亲如兄弟的袍泽也不敢对他们胡言乱语,因为他生怕会引来这些兄弟们的告密。如此想来,反倒是吕范这位外来人,倒是一个良好的倾诉对象。 所以刘传才会一口气对吕范说这么多话。 吕范自然乐得有人向他透露消息,虽然这些消息看起来并非那么精确,但是对于吕范来说却也已经喜出望外了,因为从这些话中,他就已经得出来结论,刘备至少是病重,甚至都可能已经病死了。 当然,吕范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疑惑地问道:“这位兄弟,你是说连你都没见过秦公?” “不错,何止是在下,据我估计,其他的弟兄们也都没有见过主公,否则的话,他们的脸上也不会是那种茫然的深色。” “你说诸葛亮这几天都没有离开过秦公的大帐?”吕范看似随意,心中却十分的凝重,因为如果此事确认的话,估计刘备的状况将会进一步得到确认。 “正是,自从三天前尚书令被主公召进帐中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主公大帐一步,真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何变故?兄弟们都很担心主公…….” 刘传说道了这里,忽然好想是意味到了什么,不再说下去。 吕范却也不再追问,而是忽然问道:“对了,你刚才说的赵尚书是谁?我怎么没听过贵军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哦,这是我军原来的中领军赵融赵将军,当初赵将军因为奋勇从长安救出世子而得到主公赏识,在三天前被授予征南将军、尚书,与尚书令、钟仆射、糜尚书、简尚书他们一道参与政事。”刘传觉得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反正军中将士都知道,便毫不吝啬的告诉了吕范。 “哦,原来是这样。”吕范听了刘传的话,表面上很是平静,其实内心里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但他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平静的对刘传说道:“今日下官来的很是冒昧,多有打扰,这就告辞了,不过这三个匣子还请这位兄弟帮忙送到秦公手中。” 吕范便将三个匣子一一取过来放到刘传面前,可是在他拿到最后一个匣子的时候,忽然一个“不小心”,导致匣子竟然摔到地上,然后见匣子被摔开,从里面滚出来一颗首级,这颗首级恰好滚落到不远处的几名军士身旁。 “这,这是谁的首级?”那些军士见状不由的心中惶恐,前些日子他们见到了陈到的首级,导致军心溃散,许多人前去楚军营中投降,上峰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局势重新安定下来,这一次不知道又是哪个? 这时,一个围观的军士顿时面色惨白,惊讶的叫道:“这,这不是牛金将军的首级吗?我当初在商县和长安可都是见过他呢。” “你说什么?你可敢确认?”另外几名军士听完之后也是面色大变,郑重的问道。 却见之前那位军士苦笑着说道:“我岂会认错?此人的的确确就是牛金将军,真没想到他作为曹仁将军的心腹爱将,竟然也难逃这一刀之祸。” 说到这里,那名军士不禁摇头苦笑,连连喟叹。 可是另外一名军士却从这句话里面嗅出了危机,脸色惨白的说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曹仁将军也败了?当初我们在征战并州的时候,牛金被我军围困,曹仁奋不顾身,率军从重围中将其救出,可见他对牛金的看重,如今牛金既死,那只能说明曹仁至少败得非常狼狈,竟然连心腹爱将都管不了了。” 这名军士的话声一落,周围所有的将士都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们自然知道曹仁败北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们如今在这里坚持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曹仁的援兵,如今不见曹仁的援兵到来,反而见到曹仁心腹爱将的首级,这对于他们那种坚持的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恐慌在悄悄地蔓延着,这一次休说是刘备已经病逝,就算是再次复生,恐怕也难以遏制军心的浮动与将士的叛降了。 他们本来还有坚持下去的希望,本来认为只要坚持下去就能活命,可是如今,既然外援断绝,靠他们这点实力又没有突围的希望,现在不选择投降还有其他的路可走吗? 所以,在得到牛金被杀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内,许多军士在暗暗地聚集在一起,商议着该如何向楚军投降。 吕范在临走之时,早已直捣秦军内部定然会再起骚乱,而且这一次对秦军的打击绝对会是致命的,便暗暗笑着离开了秦军大营,回到了己方的营中,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悉数告诉了周瑜。 周瑜听了吕范的话,沉思了片刻,忽然郑重地说道:“如果本将所料不错的话,刘备已于三天前病逝,否则的话,他绝不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再特意提升了赵融的官职,让他身揽文武大权,嘿嘿,在本将看来,刘备肯定是将军国大事委托于诸葛亮,却又怕诸葛亮擅权,这才又扶植了赵融,命他牵制诸葛亮。不过这一次不管刘备是死是活,我都会让他真正的死去,子衡,你命人在刘备军中散布谣言,就说刘备已死,诸葛亮秘不发丧,就是为了独揽大权,看秦军那些将士如何反应?” “诺。”吕范见周瑜所猜测的和自己完全一样,也不由的心奋不已,因为他知道,无论是曹仁战败还是刘备病亡这两个消息,都绝对是足以震撼整个天下的大消息,如今这两个消息同时出现在秦军大营,足以令所有的秦军冰消瓦解。 “呵呵,这一次有好戏看了,秦军一定会逼诸葛亮交出刘备,不过就算他能交出,却也没有办法解决外援断绝的问题,这一次我们就要抓住这个时机,诱使敌军投降,让刘备和诸葛亮尝一尝众叛亲离的滋味,让秦军彻底灭亡。”周瑜的脸上满是喜悦,意气风发的说道。 第三百五十五章众怒难平 诸葛亮脸上的表情却和意气风发的周瑜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他见吕范前来军中拜会,便料到此人定然是不怀好意,想要探听先主刘备的消息,正因为如此,诸葛亮才拒绝接见。 可是没想到才过了不足半个时辰,便听得赵融前来禀报,说是军中传言,曹仁麾下心腹爱酱牛金被楚军所杀,许多军士都言之凿凿,说是亲眼见到了牛金的首级,这一段传言顿时引起了军心的浮动,赵融竟然喝止不住,无奈之下只好向诸葛亮求教解决的方法。 诸葛亮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沉,他虽然不知道在军中所流传的所谓牛金的首级是真是假,却知道这一次军心的动荡绝对会达到一种令人难以掌控的程度。 所以,在此情况下,诸葛亮也只能亲自出面弹压了。 他立刻命令赵融驻守大帐保护“主公”,自己却带着简雍、糜竺、钟繇等人前往军中安抚军心,说军中流传的牛金首级实际上是敌军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搅乱军心,让大秦彻底灭亡,并且还诈称他刚刚与曹仁通过信,草人如今正在潼关外与左冯翊的马超大军作战,很快就能击退马超的大军,然后就立刻率军前来接应,大家只要耐心等待几日便可。 最后,诸葛亮还板着脸责备道:“尔等都是我大秦的精锐,是我大秦赖以立国的坚强柱石,如何能够轻信谣言,自乱阵脚?” 众军士闻言尽皆讪讪而退,局势很快稳定了下来,但仍然有亲眼见到牛金首级的将士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于是约齐了交好的同袍,于夜间悄悄前往周瑜营中投降。 但是在那里负责接收降兵的吕范却郑重的机上他们的名字。对他们进行重赏,同时又选出了一批比较精干的军士,让他们返回秦军营中,散步秦公刘备已亡的消息,并且散步诸葛亮独揽大权,秘不发丧的消息。又如此这般的嘱托了一番。 熟料那几位军士竟然还对刘备有着比较深的感情,其中一个叫做文徵的都伯还诧异地问道:“将军,我想确切的知道,秦公到底是不是真的病逝了?你让我们散播的到底是流言还是事实?” 只听的吕范沉声说道:“说句实话,本将也只是推断秦公已逝,但是却也没有亲见,这一次让你们到秦军中散播消息,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证实秦公是不是不在了,唉。其实秦公一代英雄,我家主公还是非常钦佩的,本来准备待得秦公归降之后,让他衣食租税,安享晚年的,真不希望他会被权臣所害。” 文徵闻言,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色,然后慨然说道:“将军且放心。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定然查出秦公的消息。兄弟们。随我回去,这一次如不造点声势,绝对不能迫使诸葛亮让我们见主公。” 之后文徵便率领着二三十人返回了军营,然后悄悄散发刘备已死,诸葛专权、秘不发丧的消息。 军中传播流言的速度绝对不会弱于市井之中八卦消息的传播,而诸葛亮由于白天刚刚安抚了军心。再加上他也没有想到刘传会在辕门外对吕范说了那么一翻话,对于此事竟然没有丝毫的戒备,以至于用了不到半夜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军士都已经知道了这一条消息,除了诸葛亮的数百亲兵和诸葛均的那些亲兵之外。莫不对诸葛亮的行为表示愤慨,他们决定在第二天一大早一起到主公大帐请愿,要求见到秦公刘备,以解心中疑惑。 因此在第二天一大早,各营将士并没有按照往常那般部署防御,而是一齐聚集到了中军帐前,大声吵嚷着要见秦公。 诸葛亮完全不知道为何仅仅过了一夜,渐渐平复的军心突然又会动荡,但是军士们的吵嚷却让他也感到有些难以平静下来,突然出现了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曹仁的三个部将被杀之事是真的,因为在昨夜,他派心腹将秘密寻访到的牛金的首级取回,并带进了中军帐内,还把刘备亲兵刘传转交给自己的两个匣子也打开,并且认出了常雕和高迁的身份,所以,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就算是潼关能够守住,曹仁也绝不会再敢出兵接应自己了,他的外援全部断绝,想要靠着自己突围而出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止休?如今牛金死了,常雕死了,高迁也死了,不知道曹仁是不是也死了?我军在这里干耗着,恐怕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可是我却不能不担负起我的责任,支撑起这个即将倾颓的大厦,即便是把我埋在废墟里,我也只能默默承受。” 诸葛亮的心中闪过了浓浓的悲哀,他已经知道大秦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了,但还是不甘心主公的嘱托就这样从此成为泡影,更不甘心投靠那个跟自己有着夺妻之恨的男人,所以他现在还在勉力的维系着,他为了能够勉力支撑,甚至都对钟繇、简雍和赵融隐瞒了三将死亡的消息。 但是今天,看到群情汹涌的军士,他恐怕自己今日真的无力再隐瞒什么了。 “主公,不是微臣不努力,实在是天亡我大秦,微臣受主公知遇之恩,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不过微臣终究还是难以实现把世子送到并州的遗愿,微臣愧对主公的托付。” 诸葛亮在心中暗暗叹息了几句,然后便轻轻出了刘备大帐,沉声问道:“尔等这是做什么?打扰了主公休息,尔等可知罪?” 便听得一员将领说道:“军师,我们不敢打扰主公休息,只是有事需要当面向主公问清楚,希望尚书令能允许我们见上主公一面。” 诸葛亮嘿嘿冷笑道:“好大的胆子,高翔,你身为镇北将军,被主公如此器重,竟然也向众将士一般,哗变逼宫么? 却见高翔拱手说道:“末将深受主公知遇之恩,自然不敢心存任何反意,只不过末将多日未见主公之面,心中甚是牵挂,只盼着能够见到主公一面,也就安心了,军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莫非军师真的如众军士所疑心的那般,将主公控制起来,然后自己独揽大权?” 高翔这句话问得很是尖锐,就有一旁的赵融厉声喝道:“高翔,你好大的胆子,连尚书令都敢怀疑。本将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尚书令绝对不是想尔等想的那般,尚书令对主公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这一点无论是钟仆射、简尚书还是糜尚书,都可以作证。” “既然如此,那我等想要见一见主公,也是一腔忠诚之意,尚书令为何一再拒绝?”高翔仍然是满脸的疑惑,对着诸葛亮说道:“自从主公引军至此以后,末将曾四次求见主公,尽皆被阻于帐外,甚至连主公的亲兵都没有见过主公一面,这里面岂不是透着古怪吗?” 钟繇闻言却是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是不让尔等相见,实在是主公病得厉害…….” 可是这时候诸葛亮却说道:“既然尔等不信本官之言,今日便让尔等见一见主公,以去尔等心中疑惑。” “尚书令……” 钟繇等其他的顾命大臣尽皆惊讶不已,连忙疑惑的看向了诸葛亮,因为他们都知道刘备其实已经病逝,真不知道诸葛亮如何有办法让他们见到活生生的秦公?难道他会妖法?或者说他直接将主公的死讯告知众将士?这样一来恐怕更会引起军心的动荡吧? 可是他们见诸葛亮神秘的冲他们使了个放心的颜色,也就不再多言,因为他们知道,诸葛亮既然敢答应下来,就一定有把握平息大家心中的不满。 他们也很好奇诸葛亮究竟有什么办法,所以全都不再多言,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幕。 只见诸葛亮令他们稍等,然后反身进了中军帐,只是片刻工夫,就见诸葛亮从帐内推出了一人,定睛看时,那坐在车上的,正是秦公刘备无疑。 “主公。”看到刘备安然的坐在车上,众将士尽皆热泪盈眶,恭敬地拜倒。 钟繇等三人虽然知道刘备确已病逝,可是在看到面前的“刘备”的时候,仍然忍不住躬身下拜,泪流满面。 正是因为知道刘备的离去,他们才对刘备有着更加深刻的思念,所以,他们流出的泪水反而更多。 “如今你们都已经见到主公了,可还有话说?主公身体不好,不能见风,如若你们无事的话,就不要再妨碍主公休息了。” 诸葛亮面沉似水,看了看面前的“刘备”,淡淡的说道。 一旁的文徵见刘备还活着,心情也是格外的复杂,他费尽心思的见到了主公的面,知道主公还活着,可是自己却在头一天晚上悄悄的叛离了主公,还悄悄散布流言,几乎将整个大军尽皆瓦解,现在想来,自己真的是罪恶深重啊。 可是他却知道,既然牛金等人被杀,曹仁战败,那么等待自己的早晚也是死亡的命运,虽然主公刘备还活着,但是又哪里能够再给大家活的希望呢? 可是真心真的很奇妙的东西,在此之前,他为了生路而叛离刘备,这一刻却又忽然良心发现,决定自己要用性命保护面前的这个男人。 所以,文徵咬了咬牙,便躬身对“刘备”说道:“主公,如今牛金被杀,这意味着曹仁已经战败,所以末将建议我军早早突围,如若主公不弃,末将愿意率军殿后,即便是死了,也绝对不会后悔,请主公速速决断,以免我军全军覆没。” 第三百五十六章冰消瓦解 文徵的话音刚落,便听得诸葛亮斥道:“休得胡说,本官前日才与曹仁通信,知他军中平安,你如何又信起昨日军中的流言?如今我军军心刚刚稳定下来,你却如此胡言乱语,图谋再度乱我军心,莫非是周瑜派来的细作?” 其实诸葛亮不是不想突围,只是以他的谨慎性格,知道凭着麾下这数千人,根本无法获得成功,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更兼如今他已向众将士证明了刘备还活着,如果这时候突围而走的话,秘密肯定会泄露,所以现在根本不敢存在着这样的念头,只盼着再给他几天的时间,让他从容做好准备,然后再想办法突围而去。 可是这几天的时间却足以让他永远的留在这里,因为马超破了潼关,曹仁退守风陵渡,曹操正在紧急调动兵马,准备重新夺回潼关,如今已经令曹洪率先锋军先行出发了,周瑜也得到了刘琦的命令,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三天之内彻底结束新丰的战事,生擒刘备和诸葛亮,然后立刻率军支援潼关。 当然,诸葛亮并不知道周瑜的打算,却已知道周瑜加紧了攻势,所以才会不断的在军中制造流言,让他疲于应付,但是这一切他却偏偏又不能向众将士解释,所以便大声呵斥文徵。 但是文徵却只是定定的看着刘备,他见刘备竟然不发一言,不由得心中大急,连忙走近几步,对着刘备泣拜道:“主公,你为何不说话?末将所言千真万确,因为末将亲眼见过牛金,也见过牛金的首级。甚至末将亲自检查过,牛金的首级绝不会有假,所以,曹仁之败是绝对真实的消息,而末将也听说,周瑜已经下定决心。就在这三日内对我军发动总攻,还请主公早些做决断,以免我军全军覆没啊。” 这时候的文徵已经再也顾不得吕范对他的交代了,而是又忠心耿耿的为大秦、为刘备打算了起来,甚至把他从周瑜军中听到的即将发动进攻的消息也都说了出来。 说到动情之处,文徵竟然伸手去扯刘备的衣袖。 诸葛亮没料到文徵竟有此举,顿时面色大变,立刻赶上前去准备推开文徵。 可他只是一介书生,能有多大的力气?根本无法与军中壮士文徵相提并论。被文徵不经意间撞了一下,脚步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候文徵却已经扯住了刘备的衣袖,同时抓住了刘备的手臂,刚想说什么,忽然感到自己所触之处冰冷坚硬,并非是人体肌肉,不由大惊失色的问道:“主公,你的手臂怎么了?” 一旁的诸葛亮面色惨白。大声喊道:“快拦住他,把他拖到一边去。” 可是察觉出了异样的其他将士则一拥而上。纷纷上前围住了“刘备”,其中的镇北将军高翔更是大胆的抓住了“刘备”的手臂,立刻同文徵一样惊叫起来,随后经过一番仔细的辨认,他才确认,原来眼前的“刘备”。只不过是一座木雕而已。 “为何眼前的主公只是一座木雕?主公他人在哪里?”高翔的脸色阴沉着,看着面前面色惨白的诸葛亮,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那般尊敬,冷冷的问道。 “什么?竟然是木雕!那真的主公哪里去了,莫非诸葛亮真的害死了主公。然后借着这一座木雕而独揽大权?”许多将士全都疑惑的看着诸葛亮,期待他能够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 诸葛亮缓缓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事到如今,本官不得不对你们说实话了,主公早已在三天前就薨了。这是主公的遗命,让我等扶保世子,率军回到并州,重振大秦基业,主公将军国大事及世子托孤于本官,然后命钟繇、简雍、糜竺、赵融四人辅佐,共保世子,本官为免泄露主公逝去的消息,以致引起军心动荡,这才出主意,秘不发丧,遮掩消息,又耗费了三天的时间,制作了主公的木雕,却没想到功亏一篑,我军终于免不了溃散一途。” 看着一脸呆滞的高翔和文徵等人,诸葛亮又道:“我诸葛亮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擅权,我只是想扶保主公以及世子成就霸业,做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贤相而已,不过现在对你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主公病逝,曹仁已经战败,我军只剩下了这数千弱旅,想要凭着这些人马冲出周瑜的包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冲出去了又能如何?既然曹仁战败,说不准整个潼关都已为马超所得,你们认为我们能够再闯过马超的西凉铁骑所镇守的潼关吗?就算我们有这个实力,粮草从哪里来?诸公,大秦已然崩溃,尔等自谋生路去吧。” “相国。”看着诸葛亮再没有了坚持下去的意思,钟繇、糜竺、简雍、赵融四人尽皆泪如雨下,一脸的痛苦神色。如今遗命正式公布,他们可以大声的喊诸葛亮被刘备授予的官名了,但是现在他们却发现,这个相国其实已经做不下去了,因为整个大秦即将冰消瓦解。 而高翔和文徵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目前这个局面,尽皆面有愧色。 如果不是他们急于组织人手逼迫诸葛亮,恐怕大秦还能维持几天,可是现在大家都已经得知了真相,无论是秦公的死讯还是曹仁战败的消息,都已经使得军心动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军中的将士或许不会对大秦的这些高官们如何,但是却定然会自谋生路,毕竟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不是任何军士都像白耳兵那样英勇自尽。 “相国,都是我们愚蠢,竟然做出了这等自掘坟墓的蠢事,请相国将我等治罪,即便是将我等杀死,我等也决不会有半点怨尤。” 高翔、文徵和其他煽动闹事的将士尽皆悔恨交加,泪流满面,诚挚的请求诸葛亮对他们进行惩戒。 可是诸葛亮却苦笑着说道:“事已至此,惩治又有何用?更何况,就算是没有尔等今天之事,大秦也支撑不了几天了,曹仁既败,马超岂能不来援助周瑜,先将我军彻底击败再说?或许刘琦从一开始就定计,之所以将我们困在此地,目的就是引诱曹仁出兵,然后乘胜占领潼关,所以,此事也怨不得尔等,好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澄清了,尔等去向周瑜营中投降吧,本官绝不会阻拦你们。” “相国,我们不去投降,我们宁愿随相国一起去死。”高翔毕竟年轻冲动,脱口说出了这一番话,然后挥剑下去,拦截那些纷纷离去的将士,大声吼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都受秦公的俸禄军饷,如何如此不讲忠义?” 却听得他麾下的几名军士说道:“将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只是普通的军士,手中这点粮饷连自身都养活不起,又哪里说得上对谁忠义?将军你且去看一看,同样是军士,楚军那里是何待遇?他们即便是死了,都不用操心家中之事,楚公连他们的儿女都给安排好了,如果我军能有这等待遇,我等即便是死也都毫无怨言。其实我么能够坚持到现在,就很难得了。” “可恶,你们这群叛贼。”高翔说完之后,就忍不住把剑上前,想要将那个军士当场斩杀,却被诸葛亮拦阻道:“高将军,算了,其实他们说的没错,他们只是普通的小兵,我们开出的粮饷,确实不足以让他们卖命,他们能够坚持到现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放他们走吧。” 高翔闻言一怔,虽然心中仍然不甘,却也只好放这些军士离去。 而其他的将士见诸葛亮不去干预,也都纷纷对诸葛亮行了一个礼,然后默默的离去。 过了片刻,高翔忽然大声喊道:“文徵,方才你还大义凛然的要用自己一命保护相国突围,如何如今又变了主意?人而无信多变者,有过尔乎?” 只见文徵面色一白,对诸葛亮等人团团一揖,然后惭愧的说道:“相国,诸公,请原谅末将,末将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末将不敢就死。” 说完这句话之后,文徵又对大家拱了拱手,然后一脸愧色的离开。 “人怎能如此无耻?”高翔纷纷的大骂:“谁没有父母妻儿?但是如果都存有这样的想法,这世上又如何有忠义死节之人?” 接下来高翔又看了看散去的人群,再次大声喝道:“宗预,尔等为虎贲中郎将受主公如此器重,如何也背叛?岂不当如诸位大人一般死节乎?” 却见宗预默然不语,以手掩面,匆匆离开。 之后又有邓方、刘琰、李撰等人纷纷离开,原本数千人的军营在不足半个时辰的时间内竟然只剩下了诸葛亮、钟繇、糜竺、简雍、赵融、诸葛均和高翔区区七人,还有他们的亲兵数十人和在中军帐内的侍女以及怀中抱着的刘禅。 这几个人尽皆沉默不语,最为大秦最后的忠臣,他们决定为自己的主公做好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公开为秦公发丧,并且向朝廷上表,为秦公立谥号,同时请命由世子刘禅继承秦公的爵位。 即便是死,世子也应该是以世袭的秦公爵位的身份而死去! 第三百五十七章忠臣义士 新丰,秦军大营。诸葛亮与钟繇、糜竺、简雍、赵融、诸葛均、高翔等人尽皆白衣白袍,为秦公刘备举哀。 亲兵们伐了几棵巨木,诸葛亮亲自为刘备打造棺椁,则了一处风水俱佳之地,以王侯之礼将刘备盛葬。 “以主公的能力,本来能够三分天下,成就王图霸业,面南称帝,只可惜竟然亡于刘琦之手,致使帝业不成,即便是临终下葬时,也只有我们寥寥数人,所建坟墓也无法以陵称之。但我们心中却是承认他这个帝王,我们几人可私下为主公立谥为汉昭烈帝,主公陵墓曰惠陵。虽然此举为僭越,却也得偿主公生前所愿,更何况我等皆命不久矣,又有何惧乎?” 看着刘备的墓葬,诸葛亮声音低沉,对身边的钟繇等人缓缓说道。 这几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反正只是在他们心中的一个虚名而已,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更何况,正如诸葛亮所说的那般,他们尽皆命不久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就在这时,只听得周围传来了齐刷刷的踏地之声,诸葛亮等人知道,定然是周瑜率军来擒拿他们几个了,但是他们的心中却都没有感到一丝的紧张。 只有高翔例外,这个当初仗着一翻冲动坚决不肯投降、被诸葛亮升为征北将军的年轻人在看到数以万计的敌军缓缓地来到面前的时候,竟然感到自己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压力,脸色变得苍白,浑身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这一次虽然只是擒拿这几十个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敌军,周瑜还是郑重其事,亲自率领麾下精兵赶了过来。当他看到镇定从容的几个文臣武将、还有他们麾下那几十个视死如归的亲兵的时候,也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们虽然只是几个人,但是却能在数万大军的包围下从容不迫,视如无物,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他们已经把死看成了一种荣耀。能够尽忠而死,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耀。 历史上那些视死如归的忠臣在任何时期都存在,而如今却全都在他们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他们所代表的,是一种气节,一种精神,是整个中华民族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的体现。这种精神,正是中华民族的脊梁。 在他们的后世,又有多少这样的人物接过了这种传承?他们忠于自己的国家。忠于自己的信念,无论敌人如何威逼利诱,始终能够大义凛然,英勇不屈。 正是因为这种尊重,周瑜并没有命人将他们强行擒拿,而是下了马,就像是朋友一般,将他们客客气气的请到了军营。命人好好照顾他们,后来又命人将他们扶上马车。送到了长安。 在长安的刘琦听说了刘备病亡、诸葛亮等人宁死不屈的消息之后,也是心中感叹,连忙找来张飞,当面进行致歉,又给在徐州的赵云写信表达歉意,因为当初他留下刘备一命的许诺没有能够兑现。与此同时,他还上表天子,请求追谥刘备为汉昭烈王,并盛赞刘备为恢复汉室而作出的努力,同时还表刘备之子刘禅为安乐公。命人将刘禅迁至荆州,以孱陵县为公安,令其在此衣食租税,安度余生,并且以汉室宗亲的缘故,呼之为弟,以安抚张飞、赵云之心,当然也想以此收纳对刘备死忠的那几位文武大臣。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高翔,周瑜一眼就看得出来此人心中的惧意,所以只是略略恐吓之后,就放弃了心中的坚持,宣布投降,对于此人,周瑜都懒得上报,指标是随便给了一个军中闲职而已。 而诸葛亮几人就不同了,他们不仅名声大,忠诚度也高,早就抱着一腔死志,即便是刘琦亲自劝降,心中却也没有半点把握。 为了进行劝降,刘琦不惜动用十万火急的军令,分别从徐州调来抚军将军糜芳,从襄阳调来侍中诸葛瑾,让他们打着亲情牌,劝降诸葛亮和糜竺。 却不料糜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兄弟糜芳的劝降,从容说道:“我们糜家有兄弟你就够了,如今你为东海太守,足以令我糜氏祖上争光,只要日后跟着楚公好好干,绝对会前途无量,贤弟,为兄就先走一步了,你的嫂嫂和侄儿,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说完之后,糜竺昂然迈向了辕门外,甘愿就戮。 刘琦苦劝,见糜竺始终不曾点头,也只好成全他的忠义之名。 而简雍更是坚决,自从被俘之后就一直绝食,从此之后不再见任何人,终于觑得机会,头撞石柱而死…… 钟繇之前因为为保自身而投降刘备之事而深感惭愧,一心求死,刘琦却知道楷书还未研制出来,钟会还未生出来,所以坚决不许钟繇死去,并且以自己写的并不算太好的楷体书来引诱钟繇,结果钟繇总算是答应不死了,但他却辞去了所有官职,甘愿隐居,刘琦虽然可惜他的治国才能,但见此人态度坚决,也只好同意了他的请求。 赵融当初因为救了刘禅而扬名,从而获得高位,但他却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名望比起其他几人要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见刘琦以礼相待,又许以从四品的广威将军之位,便答应了投降,刘琦见此人竟然能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反而对他高看了一眼。 最后,刘琦要面对的终是诸葛亮和诸葛均兄弟。 诸葛均还好说一些,有大兄诸葛瑾的劝说,在经过了一番犹豫之后还是答应归降刘琦,被授予光禄大斧。 可是对于诸葛亮的劝说却实在是遭遇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困境。 其实刘琦对于诸葛亮还是颇为欣赏的,首先来说,此人的确不是一个无能之辈,虽然从他的表现来看,比起他当初所标榜的管仲乐毅二人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刘琦却知道。这并非完全是他个人的原因,在历史上,他以一己之身,竟然撑起整个蜀汉,以一个孱弱的蜀汉,竟然六次出兵北伐曹魏。虽然尽皆以失败告终,然而只要他在一日,就能令蜀汉政权在对魏的战争中占据主动权,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除此之外,他虽然在奇谋方面略有欠缺,然而在正兵方面的才能却是得到公认的,他的八阵图直到唐朝都还受到李靖的推许,当年诸葛亮病逝五丈原,在蜀军退兵之后。司马懿观看他的营垒,赞为“天下奇才”。他的兵书《南征》,《北伐》,《北出》等,在后来的军事界也有一定的贡献 而在治国方面,诸葛亮的才能更是少有人及,即便是贾诩都不得不承认:“诸葛亮善治国。”孙权更是给予了极高的赞誉:“丞相受遗辅政,国富刑清。虽伊尹格于皇天,周公光于四表。无以远过。” 史家更是称赞:“诸葛亮之为相国也,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庶事精炼。物理其本,循名责实,虚伪不齿;终于邦域之内,咸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可谓识治之良才,管、萧之亚匹矣。” 李严和廖立因罪受到诸葛亮惩治,被剥夺官职,后来听说诸葛亮逝世,尽皆为之流涕感叹,廖立感叹:“吾终为左祍矣。”李严更是因为绝望而病发身亡。 在经济方面,诸葛亮在汉中修造的山河堰“灌褒城田八千余亩,灌南郑县田三万零六百余亩,灌酒县七千余亩,共四万六千余亩。”泽披一千八百余年。 更加令人敬重的则是诸葛亮的个人品质,诸葛亮尽忠为国,真正的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成为后世忠臣的典范,诸葛亮以堂堂蜀汉丞相之尊,家中仅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至于臣在外任,无别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像这样的清风亮节,的确令人赞叹。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刘琦对于诸葛亮这个人才还是极为推许的,所以才决定想尽一切办法对其进行招揽,因此刘琦调来了诸葛瑾,想以亲情牌打动诸葛亮,又准备了一番言辞,拟以大义相责,甚至他可以不顾麾下一些将官的不满,将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人提拔为尚书左丞,辅佐尚书令贾诩,在职权上仅次于尚书令贾诩和左右仆射。 刘琦本以为他多管齐下,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能将诸葛亮这个大才招揽到麾下吧。可是这一次他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大错特错。 当诸葛瑾一见到诸葛亮,诸葛亮就断然问道:“兄长,当初你奉命前往长安索还南阳之时,愚弟可曾有劝降之语?” 诸葛瑾一愣,摇头说道:“不曾。” 诸葛亮便说道:“如若当初愚弟向兄长劝降,兄长可否会答应?” 诸葛瑾面色一变,便知诸葛亮的心意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楚公对愚兄恩重如山,愚兄岂能以私情而废国家大事乎?可是如今却已不同……” “呵呵,正是如此,愚弟才没有对兄长有劝降的只字片语,今日小弟之志,与兄长并无分毫不同,小弟受先主知遇之恩,虽粉身碎骨亦无以相报,虽承蒙楚公看重,又岂能变节乎?兄长如今身为大楚尚书,亮料想以主公之能,只要不失去进取心,将来必定能够平定天下,届时我诸葛氏亦当扬名天下,家族之事自不必小弟操心,小弟家小,俱在楚公掌握之中,想来以楚公平素所为,定不会加以戕害,故,小弟自可从容而去,并无牵挂,兄长请回吧,勿以愚弟为念。” 说完之后,诸葛亮下了逐客令,将诸葛瑾赶出牢门,虽然看到泪流满面的诸葛瑾,却也不再多发一言。 第三百五十八章终是不如你 “主公,舍弟他……”看着刘琦那一脸期待的神情,诸葛瑾那满是泪痕的脸上夹杂着愧色,刚说了这几个字,却又忽然说不下去了。 刘琦自然看到了诸葛瑾的神色,他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还是感到那么一丝的失落,对于诸葛亮,他是真心的想要招揽,却发现对方竟然如此的不理自己的茬。 不过虽然知道结局,刘琦还是想要亲自去试一试,哪怕是有一点点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所以,刘琦便在诸葛瑾的引导下,亲自来到了诸葛亮所在的“牢房”里。 说是牢房,其实这里只是一间收拾得很是干净的房间,里面床榻之物一应俱全,除了不能自由活动之外,这里和平常一些达官贵人的布局没有什么两样。 这自然是刘琦对诸葛亮这样的人才的特别照顾。 “二弟,楚公亲自前来见你……”诸葛瑾再次来到诸葛亮的房门外,轻轻叩门道。 片刻之后,房门被打开,诸葛亮面无表情的将诸葛瑾和刘琦迎进了门内。 “不知楚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亮真是诚惶诚恐,恕罪恕罪。”诸葛亮虽然说的客气,但是脸上却是连一丝“诚惶诚恐”的表情都没有。 刘琦也不以为忤,脸上堆满了笑容,对诸葛亮拱手说道:“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想必先生已经知道了孤的来意,之前孤已经托令兄转达了诚意,不知孔明先生……” “多谢楚公好意,亮心领了,只不过亮受先主厚恩,不敢有违当日诺言。亮虽无法帮先主实现临终遗愿,却愿相随于地下,以全忠义。”诸葛亮不待刘琦说完,便打断了对方的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可是先生有此大才,乃是大汉之福。又何必如此不自重?先生如以一身才智,为平定天下,扶保社稷万民而努力,岂不是既能流传青史,又可造福社稷和百姓?这正是古之圣贤所为之事呀。” “呵呵,楚公莫非以为亮是慕虚名之辈吗?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亮这一生只务实事,不邀虚名,所以。流传青史对别人或许趋之若鹜,但亮却不屑为之,而至于楚公所说的扶保社稷万民之事,楚公麾下文韬武略之人不在少数,贾文和之智、陈文长治国之策、徐元直、庞士元、周公瑾等人兵机战略犹在亮之上,楚公麾下有如许大才,多亮一个不多,少亮一个亦不少。亮又何必去趟这一潭水呢?更何况,先主当年知遇之情恍如昨日。亮怎敢于先主尸骨未寒之际,便转身投靠他人?而此人却偏偏又是主公生前大敌?”诸葛亮推得很是坚决,没有丝毫的做作,完全是出于诚心诚意。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刘琦更加的不知所措,像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他的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了? 这时候刘琦只好从怀中取出徐庶、庞统、司马徽等人给诸葛亮的劝降信,这些人都是他的至交好友,司马徽更是他的座师,要按说诸葛亮就算是不服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卖这些人一个面子吧? 可诸葛亮却看也不看,就将这些信件投到了火炉里,然后苦笑着说道:“本来他们的信件,亮不改就这么付诸一炬,但是如不这样做,恐怕亮真的会忍不住接受他们的好意,楚公,对于你的气度,亮是服了,亮也自承终是不如你,当初确实是将你看轻了,月英姑娘宁愿嫁给你为妾,也不愿嫁给亮为妻,终是她的眼光准确,但是亮却有最后的一丝尊严,这一丝的尊严最终让亮不会在你面前完败,所以,请楚公将这一丝尊严留给亮,让亮没有遗憾的死去。” 说完之后,诸葛亮站起身来,对着刘琦恭敬的施了一个礼,然后缓缓躺倒在榻上,再也不多看一眼。 刘琦不由的面色一沉,随即苦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孤也不再勉强,不知先生是继续隐居隆中,还是返回祖籍琅琊?孤皆可派人护送。” 却见诸葛亮缓缓摇头,拱手说道:“多谢楚公好意,不过这两个地方亮都不去了,阴司冷清,想主公身边也没有个得力的人手,亮还是去彼处陪他吧。” 刘琦闻言大惊,沉声说道:“事到如今,孔明先生还是不肯宽恕自己吗?难道只有一死才能明志吗?” 但见诸葛亮叹道:“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是,但是亮却不能再苟活于世,这不是宽恕不宽恕自己的事情,而是亮到了如今,活着与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与其活着做一个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的好。亮别无所求,只有这一个要求,还请楚公能够成全。” 刘琦闻言叹道:“先生如此,实在是让琦为难,若论亲情,先生之姐丈乃是蒯氏族人蒯褀,与贱内乃是堂兄妹,论友谊,先生与我岳丈承彦公、还有我麾下元直、士元等人私交甚厚,又与子瑜为亲兄弟,论公义,先生乃天下名士,名冠荆襄,我杀先生,实与焚琴煮鹤无异。先生此举,岂非陷琦于不义?”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楚公一向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天下名望,一时无两,即便是亮身死,亦绝不会妨碍楚公贤明,这一点还请楚公放心就是。亮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先主幼子,此子只有数月大小,自不会对楚公的霸业造成威胁,楚公如若能够饶他安渡一生的话,亮即便于地下,也会对楚公感激不尽。” 刘琦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孔明先生请放心就是,孤可以对你许诺,除非是安乐公犯下谋逆大罪,孤绝对保证他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安渡余生,否则便让孤子孙断绝,香火不传。当然,孤也绝不会为了破誓而让人诬陷安乐公谋逆,如若真有此事,也算在孤所发的誓言之中。” “如此便多谢了。”诸葛亮对刘琦拱手称谢,然后轻轻说道:“亮本以为能随主公开辟霸业,三分天下,却不料楚公雄才大略,终胜一筹,亮情知楚公定然能够一统大汉天下,创不世功业,为表对楚公的谢意,特将亮所著兵书《二十四篇》赠予楚公,虽然一些见解粗陋浅薄,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更兼书中有亮苦心研究之八阵图,在排兵布阵方面或能助楚公一臂之力。此外,书中还有亮研究制作的木牛流马、孔明灯等物的制作图谱,本来是想和月英姑娘一较高下,如今看来也用不着了。除此之外,亮将会分别写下书信,劝并州之庞德向楚公归降。” 紧接下来,诸葛亮索来笔墨,便给庞德写了一封劝降信,劝庞德归降刘琦。 在此之后,诸葛亮便向刘琦拱了拱手,又向诸葛瑾施了一礼,然后缓缓走向辕门外,那里正有刘琦麾下的刀斧手在准备处决犯人。 “慢着。如今天色已晚,正是午时三刻,孔明先生寻死也不能在此时,不如等到明日午时再走也不迟,届时孤定当亲置水酒,为先生送行。” “如此,便多谢楚公了。”诸葛亮的脸上少有的现出了一丝的感激,对着刘琦郑重行了一个礼,然后便从容离去。 这倒不是诸葛亮感激刘琦让他多活一天,而是因为根据当时人们的传统,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人被杀了就算连鬼都做不成,只有对犯了谋逆、弑父等大罪之时才进行这等严厉的惩罚,诸葛亮当时急于求死,却没有看时辰,经刘琦这一提醒才醒悟过来,他本来决定要到阴司去陪主公,可不能连鬼都做不成。 第二天午时刚到,刘琦就带着美酒,将酒斟了满满一大碗,递给诸葛亮,流泪道:“难道先生真的不以社稷和百姓为念,舍之而去吗?” 诸葛亮拱手道:“多谢楚公一再盛情挽留,亮这一生能得楚公如此挽留,也算是值了,不过人各有志,希望楚公不要再让亮为难,时辰已到,再过片刻,亮恐怕连鬼都做不成了,楚公,请保重。” 说完之后,诸葛亮从容上了刑场,自始至终不再回头多看一眼,他知道背后有赏识他的楚公刘琦,有他的兄长诸葛瑾和兄弟诸葛均,还有他的昔日同僚张飞、钟繇、赵融等人,但是他却不敢再回头,他唯恐自己这一回头,求死的决心就不再那么坚定了。 他虽然感激刘琦的赏识和身后那些人的挽留,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以死谢罪,才能报答主公刘备的知遇之恩。忠臣不事二主,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并不是什么金科玉律,但对于深受儒家传统影响的他,早已把这个观念深入到灵魂之中。 刘琦见诸葛亮身死,心中十分悲伤,向朝廷上表,请求追封诸葛亮为武乡侯(县侯),追封司隶校尉,谥为忠武侯,允许立庙,四时祭祀,又准许诸葛亮之子诸葛瞻承袭父爵。 当时诸葛瞻刚刚出生不久,(比历史提前二十年,因为在本书中诸葛亮并未娶黄月英为妻,而别娶关陇贵族之女所生),比刘禅还要小一些,自然不能直接授官,刘琦便将其托付给诸葛瑾代为教养,待得七岁后便送入襄阳书院,待得成年后直接开特科授予官职。 诸葛瑾、诸葛均兄弟间刘琦对诸葛亮如此恩遇,全都代为致谢,诸葛亮求死的时候,他们都在一旁看着,所以虽然心中伤感,但却不曾对刘琦有一丝的怨尤,因为他们知道,不是刘琦不想留住诸葛亮,实在是因为这是诸葛亮自己的坚持。 第三百五十九章渭南之战(一) 就在周瑜分化瓦解大秦的最后一支力量,生擒诸葛亮等人的时候,曹洪受到曹操所遣,率领三万大军来到閺乡进行驻守。 本来按照曹操原本的计划,是让曹洪与曹仁联系,两支大军互为掎角之势,共同对抗马超,待得曹操亲率大军赶来之后,再共同出兵夺下潼关,可是曹洪却并不想这么做。 原来曹洪虽与曹仁是堂兄弟,但是看着曹仁这些年里战功赫赫,受到的赏赐要远远多于自己,心中很是羡慕,甚至产生了一丝的嫉妒。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曹洪是个吝啬鬼,虽然对于官爵功劳什么的很不在乎,对于钱财却得十分重,他眼见在这一代的兄弟之中,曹仁的赏赐多于自己,心中自然很不舒服,因此暗暗起了比较之意。 这一次他见曹仁战败,虽然从感情上很为曹仁鸣不平,甚至想要抓住马超,为堂兄出一口恶气,但是却又不由自主的打算着乘曹仁战败之际率军击破潼关,立下大功,也得到曹操的厚赏。 而另外一个原因,也是由于他听说马超英勇难敌,便自负自己的武力在曹氏众兄弟之中首屈一指,决定和此人较量较量,所以曹洪也没有派人知会曹仁,便立刻率军来到潼关城下,向马超搦战。 副将徐晃对此表示反对,并且苦劝曹洪:“主公当初吩咐,只要将军在此坚守便可,待得主公到来之后再一起发动进攻,如今马超新得潼关,士气正盛,我们想要战胜,恐怕不易。更何况就算要进攻,我们也当通知子孝将军,由我们率军诱敌,子孝将军埋伏,这样才有胜机。再者说了,将军不下寨扎营就去潼关城下搦战。末将深怕我们一旦战败,将连一个可以固守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还请将军三思而行。” 曹洪却是冷哼道:“徐晃,本将大军还未出征,你便说这等丧气话,乱我军心,着实可恶,你若不愿随我出征,便自己留守此地吧。不过待得本将战胜之后,所获得的赏赐就没你的份了。” 说完之后,曹洪便留下徐晃率五千人筑营,自率军来到潼关城下搦战。 却说马超在夺取潼关之后,略略休整了几日,正在商议下一步的打算,却忽然闻报:“曹洪率领大军正在城下叫骂。” 马超闻报大怒,便欲出关与之作战。却听得成公英笑道:“将军请稍安勿躁,曹洪奋勇而来。麾下士气正盛,我们即便是能够得胜,恐怕损失也不少,不如将军且不予理会,待得曹洪士气衰退之时,我们再出城作战。料想曹洪必败。” 马超闻言点了点头,便吩咐下去,不理曹洪的叫骂。 却说曹洪在潼关城下叫骂,一连两个时辰不见对方回应,军心便有些倦怠。将士们尽皆懒散的坐在地上,局面有些混乱。 可是令他们想不到的事,就在这时,忽然见关门打开,马超率领一万骑兵从门内走出,然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他的大军发动了猛攻。 曹洪的大军听得马蹄声响起,这才惊觉,慌乱之中根本来不及列阵,就被强大的骑兵给冲散了,许多军士稀里糊涂的成为了马蹄或长矛下的冤魂。 曹洪见马超骤然出兵,便知事情要坏了,大惊之下立刻上马,率领身边的亲兵们逃走。 虽然他麾下的人马占据数量的优势,可是由于仓促之间来不及列阵相迎,麾下的军士都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自相践踏,死伤无数,这时候就算是曹操在此都无济于事,更何况曹洪的威信声望比起曹操还差了好几个档次,自然无法向成有效的反抗,无奈之下能能仓促逃走。 可是马超显然并没有因为他率军逃走就打算放过他,依旧率领骑兵在后掩杀,他麾下的将士大都是步兵,速度本来就慢,再加上大军溃败,士气低落之际,又哪里能有什么有效的抵抗?所以,一路之上死伤枕籍,惨呼之声不绝于耳,两万五千大军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剩下了不足三千人。 曹洪栖栖遑遑的纵马狂奔,心中暗暗后悔不该贪功冒险,不听徐晃的劝告,以致有此大败,又觉得自己回去之后没脸见徐晃,更没脸见堂兄曹仁和曹操,与此同时,心中也是诧异不已,因为他素来听闻马超只不过是一勇匹夫,今日竟然懂得用计,实在是不可思议。 就在曹洪追悔莫及的时候,忽然听得前面一阵鼓响,不由得面若死灰,一声长叹道:“看来是天亡我也,没想到敌军竟然在这里还有伏兵。”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身旁的曹真欢呼道:“原来是自己人,那不是徐功名将军的旗帜吗?除了徐将军之外,还有子孝叔父的兵马,这下子我们有救了。呵呵,马超见我军势大,已经退走了,这一回叔父不用担忧了。” “嗯?”曹洪听了曹真之言,连忙举目望去,发现果然是自家人马,不由得心中大喜,与此同时脸上也含有一丝的惭愧,对他们拱手说道:“子孝兄长,功名,这一回多亏了你们,否则我这一命恐怕难以保住。” 徐晃欠身施礼,连说不敢,曹仁却是沉着脸训斥道:“子廉,你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如此不沉稳?你以为凭着手中这点人马,就能打败马超吗?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为兄还至于如此惨败吗?孟德兄长还至于亲自率兵征讨吗?这一回幸亏功名将军及时到风陵渡向我求援,这才能及时赶来,否则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是这样,你这一战令我军损失了将近两万人马,看兄长来了,你如何向他交代?” 曹洪的脸上更见羞愧,摇头叹道:“小弟本想着能够激得马超率军出城,然后击败他的主力,再乘机取潼关。却没想到这个马超竟然变得如此狡猾,死活不肯上我的当,反而乘着我军心懈怠之极才出城,小弟猜测,这到底是马超性情大变了,还是他军中有了能人?” 却听得曹仁叹道:“马超的性情没变。依然是和原来那般容易冲动,可是如今他的麾下却多了能人相佐,连为兄都遭了算计,这才有了潼关之失,唉,如今连马超都那么难以对付,更何况刘琦乎?” “哦?到底是何人在马超背后出谋划策?竟然连兄长都受了他的算计!”曹洪虽然对曹仁有些嫉妒,但对于他的才能还是比较钦佩的,如今见曹仁竟然对马超没有一丝的不服气。顿时惊讶不已,失声问道。 曹仁哼了一声,缓缓说道:“这两个人一个叫做成公英,乃是韩遂的旧部,后来受了韩遂遗命,追随马超,另外一个叫做郝昭,原本是刘备军中之人。后来被刘琦用离间之计将其招降,此人不仅智略出众。尤善防守,在这方面都能与刘琦麾下鼎鼎大名的将领霍峻相提并论,正是这个郝昭,当初以一万之众,竟然让我四万大军徒叹奈何,这才给了后来的马超大军以机会。在他和马超的腹背夹击之下,我的大军大败而回。” “什么?郝昭?就是那个当初在冀县城内以数千人马,阻住黄忠五万大军猛攻的那个郝昭?怪不得兄长进攻失利,像这样的人物都是百年一遇的怪胎,竟然都被兄长遇见。实在是气运不好。”曹洪咧嘴一笑,对着曹仁说道。 曹仁却是面色一变,苦笑着说道:“原来你竟然听过此人,原来此人竟然有这等辉煌的战绩,唉,只可惜为兄原来并不知晓,否则的话,也不致有此败。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只好静待主公到来,然后再商议取潼关之策了。” 当下大家合兵一处,前往风陵渡军营休息。 却说曹操率军从易县返回洛阳,先是下令安葬郭嘉,对天子上表道:“军祭酒郭嘉,自从征伐,十有一年。每有大议,临敌制变。臣策未决,嘉辄成之。平定天下,谋功为高。不幸短命,事业未终。追思嘉勋,实不可忘。可增邑八百户,并前千户。”请命上谥号曰“贞候”,并命郭嘉之子郭奕承袭他的爵位。 之后又接受群臣的情愿,上表天子,请为魏王,便以曹洪为先锋,命其率军前往弘农驻守閺乡,又自率领十万大军赶至风陵渡。 曹操本来准备驻军閺乡,却发现那里并无营寨,无奈之下只好来到风陵渡。 听闻消息的曹仁和曹洪等人尽皆恭敬的出营相迎。 曹操见曹洪正在那里,便问起閺乡不立营寨的缘故,这才知道曹洪不遵自己调度,竟然于潼关城下大败而回,导致损兵折将,不禁大怒,对曹洪说道:“孤派你前来閺乡扎营,并未让你擅自出兵,如何敢不遵吾法度?” 曹洪面色羞赧,俯首说道:“臣弟见子孝兄长失利,只想着要为兄长报这一箭之仇,却没想到马超如此狡诈,竟然并不应战,待得臣弟军心懈怠之时却突然出兵,臣弟不妨,致有此败。” 曹操又转过头来对徐晃说道:“洪为人躁暴,徐晃你须晓事!” 徐晃连忙说道:“累谏不从。当日晃苦劝将军,将军坚决不听,晃也无法,晃见将军离去,不敢怠慢,只好将营中兵马全部拉出,在沿途布下伏兵,又亲自到子孝将军营中求见,请求将军出兵相助,天幸救下子廉将军,不过此时子廉将军已中贼奸计矣。” 曹操闻言大怒,下令左右将曹洪拉出去斩首示众。 众将官尽皆知道,曹洪乃曹操之弟,如何当真要斩?全都苦苦求情。 曹操自然是借坡下驴,对曹洪喝道:“既然众将官求情。可饶你一命,不过死罪饶过,活罪难饶,且打一百军棍,只不过当今乃用人之际,你可缴纳十万钱以免除刑罚。” 第三百六十章渭南之战(二) 曹洪连忙跪倒,大声说道:“臣弟家境贫困,无力拿出这么一笔巨款,愿领受军棍,还请主公成全。” 曹操闻言不由苦笑,暗暗说道:“你贫困?你小子家资数亿,富比王侯,竟然还说贫困!真是舍命不舍财的主儿。” 但是曹操这话也只能心里说说而已,只好对着左右说道:“既如此,军棍权且记下,待得破了潼关之后再一并惩罚。” 曹洪闻言心中暗喜,连忙向曹操道谢,看来自己这吝啬有名了也不是没有坏处,因为曹操知道自己舍命不舍财,自然不会当真为了区区十万钱而要了自己一命,所以,这场责罚虽然记下了,但将来也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不过自己接下来可要努力建功立业,不仅给曹操一个台阶下,也能换取更多的赏钱。 且说曹操在来到风陵渡之后,下令大军渡过河水,在河水南岸砍伐树木,起立排栅,建造营寨,以曹仁原来所居的营寨为左寨,依旧归曹仁部将所居,右寨乃夏侯渊麾下所居,而曹操自居中寨。 第二天,曹操留下曹仁坚守营寨,引三寨大小将校并十万军士,杀奔关隘前去。 曹操本来以为己方人多势众,马超必然不敢出关作战,却没想到马超竟然早已率骑兵守候多时了。曹操见马超有恃无恐的样子,怀疑他有诡计,又看西凉之兵,人人勇健,个个英雄。又见马超白袍银铠,手执长枪,立马阵前,英姿勃勃。一派英雄气概不由暗暗称奇,自纵马阵前,大声说道:“汝乃汉朝名将子孙,何故背反耶?” 其实曹操之所以与马超对话,只不过是因为见马超骑兵来得突然,想要拖延一点时间。以列好阵势对抗骑兵,可是马超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咬牙切齿,大骂道:“曹操!你名为汉相,实为汉贼,窃据大汉丞相尚嫌不够,竟然称公称王,歉君罔上,罪不容诛!你又挑唆矛盾,害我父弟。不共戴天之仇!吾当活捉生啖汝肉!曹贼,受死。” 说完之后,将手中抢往空中一挥,就见数万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曹军席卷而来。马超更是咬牙切齿,挺枪向着曹操直杀过来。 曹操背后乐进见状大声喝道:“马超休伤吾主,我乐进来也。” 说完之后,便见乐进持枪与马超战在一起。 乐进虽勇。却如何是马超对手?两马交战,斗得不过十合。便被马超卖一个破绽,一枪刺进了大腿上,只见鲜血横流,痛入骨髓,乐进大吃一惊,不敢再战。连忙纵马逃回。 这时候张郃见乐进受伤,连忙奋勇上前,大声喝道:“马超休得狂妄,河间张儁义在此。” 说完之后,挺枪骤马刺向马超。 马超一边轻松自如的躲避着张郃的手中枪。一边嘿嘿冷笑道:“背主之贼,还敢在本将面前逞威?今日正好教训教训你这贼子。” 张郃闻言不由得面有愧色,手中枪势自然一缓,比之往常却是慢了几分。 张郃的枪术本就比马超稍逊一筹,今日受到马超嘲笑,动作更是缓慢了几分,高手相争,本就在一念之间,更何况张郃武艺还不如马超?所以这正好给马超创造了机会。 只见马超觑准机会,纵马挺枪,当胸直刺,一杆长枪如同奔雷电闪一般,直奔张郃。 待得张郃反应过来,已是不及,之间长枪如同毒蛇一般,狠狠地钻进了张郃的胸口。幸亏张郃在紧急时刻纵马后退,这才没有造成致命伤,再加上一旁的吕旷相救,总算是顺利逃走。 却说吕旷见马超伤了张郃,自恃勇力,奋勇上前救下了张郃,然后喝道:“大胆马超,休得在此猖狂,某家东平吕旷来也。” 说完之后也不顾好歹,直接刺向了马超。 马超嘿嘿一声冷笑,挥枪与吕旷战在一起,不出五合,大喝一声,一枪刺吕旷于马下。 一旁闪过了吕旷之弟吕翔,见兄长被刺,大怒道:“贼子马超,竟敢伤吾兄长,某家与你誓不两立。” 说完之后,吕翔纵马摇枪而来,直接向着马超刺去,马超闪身让过吕翔的长枪,用左手抓住枪杆,一声大喝,将吕翔拖到了马下,然后纵马蹄,重重的往吕翔胸口踏取,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吕翔的胸口顿时塌下一片,眼看不活了。 马超在转瞬之间连败乐进和张郃,杀吕旷、吕翔兄弟,再加上西凉铁骑提升如雷,士气如虹,曹操空有十万大军,竟然无法抵挡,只好大败而走。 马超奋勇作战,一杆枪如同风车一般,当者无不辟易,死死地盯住曹操所在的方向,命军士大声喊道:“穿红袍的是曹操,捉住之后赏钱千万,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顿时便见西凉铁骑卷起一股洪流,直接向着穿红袍的曹操那里追了过去。 曹操完全没想到,马超竟然早早的在关城下列好阵势,等着他的大军到来,所以一上来就就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之中,一着不慎,导致满盘皆输,今日竟然被马超追着进行攻打,现在自己又被对方盯住了,无奈之下只好弃了红袍,纵骑逃走。 可是马超与曹操仇深似海,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曹操,如今见他弃了红袍,眼看摆脱了军士的追杀,心中不免有些急躁,便纵骑赶上前去,准备擒杀曹操,可眼看就要赶上的时候,忽然听得雷霆一般的一道吼声:“马超小儿,哪里走?谯人许仲康等候你多时了。” 说完之后,便见铁塔一般的许褚来到面前,挥舞着大刀与马超战在一起。 马超知道许褚如今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即便是比起自己都不遑多让,如今被他缠住,自然再难以擒拿曹操,但是他却仍然不甘心,一边防守着许褚的刀势,一边纵声喊道:“白面长髯者是曹操,捉住之后赏钱千万,封万户侯。” 马超的声音落下,便见他身旁的亲兵也一同纵声大喊,然后就见骑兵队伍再次组成一股洪流,卷向了曹操。 许褚见曹操遇到大股骑兵追击,不敢恋战,虚晃一刀,连忙退后,向曹操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是没过多久,就向遭到风浪席卷的一艘孤舟一般,被数百名骑兵困在了中间。 曹操见许褚被困,许褚麾下的虎卫军也被卷裹其中,而数十名西凉骑兵正冲着他的方向缓缓赶来,心中惊惶之际,横下一条心,拔出所带佩刀i,割下了颔下长髯,继续逃走。 曹操虽为大汉奸雄,然而深受儒家影响,为人有孝名,素来秉承《孝经》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伤”的理念,可是如今在性命攸关之际,也只好狠下心来,惊颔下长髯割掉,心中不由的哀叹了几句。 可是即便如此,楚军依然不会放过他,但听得不远处几声叫喊:“短髯者是曹操。” 原来曹操在心慌之下,竟然将胡须贴着下巴直接割断,导致胡须比起一般的军士还要短,这样一来使得特征反而更为明显了。 曹操闻言不由暗暗叫苦连忙扯断一面锦旗,用旗角包颈而逃。 虽然曹操一再改换形象,却如何能够逃得出马超的眼睛?所以,马超不疾不徐的骑马追上,尾随着曹操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所在,大声喝道:“曹操休走,马超来也。” 曹操听到马超的喊声,心神大震,惊得马鞭坠地,也不答话,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就逃。曹操知道自己如果直直的逃走,肯定会遭受马超的毒手,便纵马绕树而逃。 幸亏他的坐下马乃是大宛名马,平时多有训练,动作灵活,马超一时之间竟然追赶不上。 马超眼见仇人就在眼前,如何肯放过?见曹操绕树而走,心中急躁,一声大喝,挺枪就刺,可是由于他心情激动,不察之下竟然将长枪刺到了树上。 曹操听得背后金刃破空之声传来,不禁面如死灰,心中哀叹道:“我命休矣。” 可是紧接着听到一声闷响,回头看时,却见马超长枪刺于树上。 曹操心中暗暗庆幸不已,本来准备乘机用刀斩了马超,但是见马超威风凛凛,不敢冒险,纵马远去。 却说马超奋力拔出长枪,见曹操走远,立刻纵马赶上前去,大声喝道:“曹操休走,老贼,今日你命当绝于此地,还不授首,更待何时?” 马超嘿嘿冷笑,纵马持枪,缓缓来到曹操面前,大声说道:“曹操,今日双方混战,你的虎侯已然身死,虎卫军也被我全部斩杀殆尽,如今你身边无兵无将,看你还有何能为?哼,你这老贼,挑拨韩遂与我父的关系,致令我满门上下三百余口尽皆遭受毒手,今日老天有眼,终令你落在我手,我定当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吾恨。” 曹操听见马超的话声就在背后,不由得大惊失色,长长叹道:“难道我曹操真的就要命绝此地吗?嘿嘿,我宁可自刎而死,也绝不受辱于狮儿马超。” 说完之后,曹操横起手中佩刀,就要向自己的脖颈抹去。 就在这时,只听的一声大喊:“孟德兄长,不要丧气,小弟来也。” 第三百六十一章渭南之战(三) 曹操一听此人的声音,顿时大喜,扬声说道:“子廉来得正好,速速为我挡住马超,孤可将买命钱一千万赏给你。” 说完之后,曹操立刻纵马绝尘而去。 曹洪闻言大喜,立刻轮刀纵马,拦住马超,死战不退。 马超见是曹洪赶了上来,本来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曹洪的本事连张郃都尚且不如,根本无力与自己对抗,自己自然可以轻松取胜。 可是令他惊讶的是,也不知道今天的曹洪发了什么疯,竟然丝毫不顾及自己这一枪下去会把他赐个透明窟窿,直接纵马轮刀斩向自己的脖颈,完全是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 马超见曹洪如此凶狠,倒是心中一惊,他这一枪下去虽然能够把曹洪刺死,开始自己却也不免被对方一刀劈中,到时候自己就算侥幸不死,也定然会重伤。自己这一条性命固然不重要,可是如此一来,自己不仅无法为家人报仇,还辜负了楚公的厚望,定然会导致潼关失守。 “我现在还死不起。”马超无奈之下只好躲过曹洪的这一记拼命的招式,准备寻找机会再动手。 可是没想到曹洪竟然第二招也是如此,丝毫不顾自身安危,对着马超再度拼起了命。马超无奈,只好再度躲闪。 马超本以为曹洪之所以拼命,不过是凭着一时气血之勇,不出三五回合就会幡然醒悟,可是没想到接下来这个曹洪竟然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与他战斗了近三十回合。 马超眼看就能杀掉曹操,为家人报仇,却不防突然钻出来一个曹洪,而且一上来就和自己拼命,结果搞得自己手忙脚乱。抬眼看时曹操已然跑出去百丈开外了,如果再不抓紧。恐怕这一次只能眼睁睁看着曹操逃走了,不由得怒火上涌,大声喝道:“曹洪,你以为某当真怕了你不成? 说完之后,马超一声大喝。枪势一变,再也不管曹洪的长刀,而是与他展开了抢攻。 马超如今全力以赴,只攻不守,当即就杀得曹洪骨软筋酥,难以抵挡。再加上他见曹操已然逃走,凭着马超的马速,很难再追上,自己任务完成。没有必要再去拼命了,所以,他见势不好,就准备逃命。 可是马超却又如何肯放过他?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早已将曹操杀死,不仅为家人报了大仇,亦能为主公立下大功。所以,马超冷哼一声。长枪立刻如同惊天长虹一般,刺向了曹洪。 曹洪这时候想走也走不脱。想要拼命却也失去了斗志,不由得闭目长叹:“看来我曹洪今日竟然死于此地,不过今日救了孟德兄长,也算是值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长箭破空声传来,马超刺向自己的长枪忽然收了回去。然后便听得一道声音喝道:“夏侯渊在此,马超休走。” 曹洪睁眼一看,却见夏侯渊引着数十骑来到面前,将自己保护起来,然后对着马超展开了进攻。 马超见夏侯渊一箭射来。狠辣凌厉,无奈之下只好拨打,却让曹洪觑便逃了出去,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夏侯渊的本领本就不弱,再加上身边有数十骑,唯恐其还有埋伏,不敢恋战,只能怏怏返回。 却说曹操在返回营寨之后,自有守寨的曹仁死守,击退了来犯的西凉军,粗略算来,这一战曹军损失了数千人马,大将吕旷、吕翔,还有乐进、张郃、曹洪受到轻伤,但是相对于十余万大军来说,这点损失倒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曹操割须弃袍,形象还是有些不大光彩。 曹操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对众将官说道:“吾昨日若杀了曹洪,今日必死于马超之手也!” 遂唤曹洪,下令免去所欠下的一百军棍,并赏钱千万,以示嘉奖。 曹洪见曹操果然兑换了奖赏,顿时大喜不以,连忙拜谢,一双眼睛变得金光灿灿,好像只有那千万钱了。 曹操却不以曹洪的表现为异,收拾败军,下令坚守寨栅,深沟高垒,不许出战,如乱动者斩。 夏侯渊等人进言道:“西凉之兵,尽使长枪,我军当选弓弩迎之。” 曹操笑道:“战与不战,皆在于我,非在贼也。贼虽有长枪,安能便刺?诸公但坚壁观之,贼自退矣。” 诸将皆不解,私下里说道:“魏王素来征战,一身当先;今败于马超,何如此之弱也?” 曹操听闻这些话,却是一笑置之。 过了几日,曹操于帐中设宴,对诸将说道:“诸公笑我无破马超之谋,不知公等有何良策?” 只见徐晃说道:“今大王盛兵在此,贼兵亦悉数屯兵关上, 过了几日,细作报来:“马超又添一万生力兵来助战,乃是羌人部落。”操闻知大喜。诸将曰:“马超添兵,大王反喜。何也?” 曹操笑道:“待吾胜了,却对汝等说。” 三日后又报关上又添军马,至今在潼关城上已有五万精骑。 曹操又大喜,就于帐中设宴作贺,对诸将说道:“诸公笑我无破马超之谋,不知公等有何良策?” 只见徐晃说道:“今大王盛兵在此,贼兵亦悉数屯兵关上,此去河西,必无准备;若得一军暗渡蒲阪津,占据临晋,大王命临晋之军与丞相夹攻潼关,则马超腹背受敌,贼两不相应,势必危矣。” 曹操笑道:“公明之言,正合吾意。” 便教徐晃引精兵四千,和乐进同去蒲坂,准备通过蒲坂津在河西扎下营寨,接应曹操大军由河东入河西,抢占临晋、重泉、郑县等地,再率军击破周瑜大军,接应刘备入河东,这样既可将刘备救出,又能夺取左冯翊大片土地,还能将马超的大军困死在潼关。实在是一步非常奇妙的好棋。 只不过曹操却并不知道,刘备大军已经彻底灭亡,刘琦数路大军早已蓄势以待,这一次注定会给曹操带来一场大败。 徐晃、乐进领命、先引四千军暗暗渡河前往蒲坂,在河东太守杜畿的协助下,准备船只。准备在曹操北渡河水的同时,悄悄率军横渡河水,夺取蒲坂津。 却说马超在率军返回潼关之后,早有刘琦派遣马谡前来相贺,并带来刘琦的一份命令,要求马超将整个左冯翊的大军,并北地郡的两万羌兵尽皆调入潼关,除此之外还提醒马超,曹操必将在不久之后选择北渡河水。要求马超派遣细作密切打探,待得曹操率军渡河之日,可纵兵于南岸截杀。 马超领命,便将左冯翊及北地的大军尽皆调入潼关,做出一副与曹操决战的样子,并派遣细作严密主意曹操大军的动向。 所以,曹操的大军刚刚展开行动,早有细作报知马超。 马超呵呵笑道:“今曹操不攻潼关。而使人准备船筏,欲渡河北。必将取临晋也。吾当引一军循河拒住河西,操兵不得渡,不消二十日,河东粮尽,操兵必乱,却循河南而击之。操可擒矣。” 成公英却说道:“不必如此。岂不闻兵法有云:‘兵半渡可击’?待操兵渡至一半,将军却于南岸击之,操兵皆死于河内矣。至于河西之地,将军也不必担心,想必主公定然是另有安排。否则当初也不会下令将军调兵。” 马超点头说道:“公英之言甚善。”即使人探听曹操几时渡河。 等到第二天入夜时分,马超便得到消息,曹操正在下令大军渡河,如今敌军已有半数渡河,而曹操却留下许褚率虎卫军数百人,保护他一起断后。 马超笑道:“这正是擒拿曹操的最佳时机。”便亲率两万骑兵,打开关门,直奔曹操在河南的营寨而来。 却说曹操自引亲随护卫军将百人,按剑坐于南岸,看军渡河。忽然听闻军士禀报:“后边白袍将军到了!” 白袍将军正是马超,因为马超穿着白袍,所以军士皆以白袍将军代称马超。 霎时之间只听得蹄声隆隆,马超率人冲进了大营之内。 营中大部分将士都在准备渡河,只有许褚的千余将士坚守,却又哪里能够挡得住既善骑射又能投掷长矛的西凉骑兵?马超的大军四面围住城寨进行攻打,除此之外还不断地放火焚烧,众将士支持不住,只好四散逃走。 而曹操却恍如未闻一般,任凭马超大军赶至,犹自坐在胡床上不动,按剑制约军士骚乱。 霎时之间只听得人喊马嘶,许多将士蜂拥而来,后面一将赶来,大声说道:“贼至矣!请大王上船!” 曹操举目一看,乃是许褚,但还是淡然说道:“仲康休得慌乱,贼至何妨?” 就在这时,便听得背后一将厉声喝道:“曹贼,哪里走?” 曹操闻得这道声音,心中不由大震,回头看时,马超离自己已不不足百步,这才慌乱起来。 许褚见马超赶来,紧急时刻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拎起曹操,背到了背上,拖着曹操准备上船,这时船已离岸一丈有余,许褚一咬牙,背着操猛地一跃,竟然稳稳当当的上了船。 随行将士尽皆下水,扳住船边,争欲上船逃命。怎奈船小,如何禁得起众将士一齐动手?眼看小船就要翻掉,许褚大怒之下拔出佩刀来,一阵乱砍,砍翻了周边将士,连忙喝令开船。 待得马超赶到河岸,见船已走出百步之遥,想要追赶已是不及,遂拈弓搭箭,喝令众将士绕河攒射。 只见矢下如雨,纷纷射到了船上,许褚恐怕伤了曹操,乃以右手撑篙,左手将曹操平放到船上,举马鞍进行遮挡。 马超见射不着曹操,遂心生一计,下令射杀船夫,一时之间只见马超箭不虚发,船上驾舟之人,应弦落水,数十人皆被射倒,其船不再行走,于急水中旋转。 曹操见状不由暗暗叹息:“看来这一次我竟然殒命此处。” 第三百六十二章渭南之战(四) 却说许褚见曹操遇险,船在水中旋转不动,不由大喝一声,奋起神威,将两腿夹舵摇动,一手使篙撑船,一手举鞍遮护曹操,保护曹操徐徐渡河。 这时又有校尉丁斐在南山之上,见马超追赶甚急,恐伤曹操性命,遂将寨内牛羊马匹,尽驱于外,只见漫山遍野,皆是牛马,西凉兵见之。都回身争取牛马,无心追赶,曹操方得退走。 曹操到了风陵渡口,便下令把船筏凿沉,之后从容大笑道:“我今日几为小贼所困!” 诸将听得曹操在河中逃难,急来救时,见曹操已登岸,而许褚身被重铠,箭皆嵌在甲上,不由对这位虎将肃然起敬。 曹操这一次之所以能够逃命,完全拜于许褚奋勇相救,随下令重赏许褚。之后又听许褚建言,重赏丁斐,迁为典军校尉。 丁斐虽然受赏,却不见任何得意之色,反而忧虑的说道:“我军虽然渡河,然贼军也必有渡河之策,不知大王可有对策?” 曹操笑道:“吾已准备了也。” 遂命诸将各分头循河筑起甬道,暂为寨脚,敌军若来,陈兵于甬道外。内虚立旌旗,以为疑兵;更沿河掘下壕堑,虚土棚盖,河内以兵诱之。 却说马超回见成公英、郝昭等人,说起今日战况成公英与郝昭尽皆向马超庆贺,马超却是笑着说道:“如若不是二公定计,敌军背水作战,我军反而可能会遭遇败绩,如今我军等敌军半渡而击之,正应了兵法,曹操焉能不败?只是可恨许褚勇猛难敌。否则的话,今日定然生擒了曹操。” 郝昭笑道:“曹操乃大汉奸雄,更兼许褚世之猛将,哪能如此轻易就能擒住?不过将军这几日大展神威,两度让曹操遇险,更让曹操狼狈的割须弃袍。也足以扬名天下了,呵呵,可笑的是,曹操竟然学那风流名士,强作镇定,如若真的竟然因此而被生擒,那绝对会成为天下最大的笑料的,即便是比起当年的宋庄公,都毫不逊色。也正是因为末将料定曹操能够走脱。所以才暗暗下令军士抢夺敌军的牛羊等物,呵呵,敌军白白送给我们,我们如若不要,岂非是不识好歹吗?” 马超听了郝昭的吹捧,连忙谦逊的说道:“这都是主公领导有方,二公定计巧妙,这才让我军有此大胜。只不过让本将拔了头筹而已。” 虽然谦逊不已,但是马超的脸上却掩饰不住得意的神色。 几个人又说了一番闲话,便又把话题转向了下一步的行动上了。 马超首先问道:“公英、伯道,不知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却听得成公英说道:“曹操既然成功渡河到北岸,接下来肯定会想办法横渡蒲坂津,前往河西袭击我们的后路,不过主公那里既然有了安排。我们反倒不用担心了,呵呵,这一次曹操自以为是,根本没料到刘备已然败亡,所以自不会想到周将军已然率军赶往临晋驻防。更兼他轻视将军,麾下出名的谋士竟然一个未带,这分明是自取死路,依末将之见,我们莫如坚守河水南岸大营,静待曹操战败之后,率军顺势取弘农,如此一来,我们离洛阳就不过是一个函谷关的障碍了,即便不能取洛阳,也定然会对曹操造成心理上的障碍。” 马超点了点头,刚想说话,便听得军士禀报,主公刘琦派了信使马谡前来。 马超等人连忙迎进营中,几人客套了一番,便见马谡神色一肃,朗声说道:“主公有令,命将军率军渡河,佯攻曹操大营,目的就是不让曹操在此立寨,一旦曹操果真结成了营寨,便率军返回潼关,待得曹军战败之后,率军攻占弘农。” 马超见成公英所预料的竟然和刘琦的战略如此相近,不由对成公英更加看重,连忙躬身领命,遂决定在第二天引万余大军渡过黄河,佯攻风陵渡。 马超万余大军浩浩荡荡横渡河水,自有细作将消息告诉了他曹操。 曹操见马超果然率军攻了过来,心中也不慌乱,立刻按照既定策略,命众将于甬道两旁诱之。 马超先引将士千余,冲突而来,只觉得脚下一软,马超与麾下数百将士尽皆落于坑内,幸好曹军准备的匆忙,坑内尽皆沙土,并无利刃鹿角等物,否则的话这一会定然死伤惨重。 即便如此,马超的这数百将士也被两旁的曹军围拢过来,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重围之中。 而与此同时,其他的将士也被曹军借着地利围成了数段,或者被逼在河内无法登岸,或者陷入重围难以得脱。 马超麾下的将士本都是西凉骑兵,最擅马战,对于步战却是有些不适应,再加上人数方面要少于对方,如今又中了曹操诡计,一上来就陷入了敌军的包围之中,只不过这些将士都没有丝毫的慌乱,仗着悍勇和头几日战胜曹军的信心,勉强支撑而已。 而困在坑内的马超随行将士却有些慌乱,他们突然堕进坑内,周围又被曹军将士围住,还有一部分将士持着弓弩,准备向坑内射去。 马超却是不慌不忙,他命将士展开盾牌,做好防御,自己却一手举着盾牌,一手用长枪作为支撑,纵身一跳,跃出土坑,立于平地,长枪抖开,如同蛟龙出海一般,立杀十数人,将敌军的包围圈杀开了一道缺口。 附近的曹军见马超跳出了土坑,手中长枪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人命,尽皆面如土色,不敢招惹这个脸军中第一猛将许褚都有些忌惮、凶名赫赫的猛将,纷纷发一声喊,四散而逃。 马超见曹军四散而逃,摇摇头不再追赶,而是接应坑内的数百将士出了土坑。 在聚集了这数百军士之后,马超又整顿兵马,列成阵势,仗着勇力救援其他被围的将士,这一路之上的曹军将士见马超勇猛难敌,再加上他们虽然有所准备,却也是以防御为主,因为营中的许多军士都已悄悄向蒲坂调动,而寨内的许多旗帜其实都是虚张声势,所以也不敢过度阻拦,让马超救出了不少的将士,然后从容退却。 而马超见曹操防守甚严,虽然料定营内旗帜定然有诈,然而凭着他麾下这些人手,在无法利用骑兵优势的情况下想要破敌,无异于白日做梦。 更何况他这一次只是佯攻,根本无需全力以赴,所以他也不恋战,便亲自殿后,下令大军徐徐渡河而去。 却说曹操见马超之所以敢来渡河袭击,主要是欺自己未立营寨,再加上自己大军要北上蒲坂,这里必须要立下营寨,以防马超率军渡河,断己后路,遂决定于第二天下令立寨。 可是没想到沙土松软,筑起便倒,竟然曹操麾下将士忙活了大半天,也没见营寨立起来,不由得心中焦虑。 曹操正当无计可施之时,便听得赵俨建议,命军士运水泼土,只见朔风透骨,第二天便将沙土冻实,建成一座营寨。 马超听闻曹操筑成营寨,便不再发动攻击,依照刘琦指令,率军退回潼关,以待下一步命令。 却说徐晃奉命横渡蒲坂津,之后悄然在此下寨,待得营寨筑成,始终不见敌军来袭,便知马超营中并无能人,那个什么成公英和郝昭也不过如此。 徐晃心中大定,便暗暗遣人传送消息,请魏王曹操率军渡过河西,共同袭击马超的后方临晋。 曹操也正好将马超击退,又立了营寨,料想马超虽勇,却也难以攻破风陵渡的营寨,便下令曹仁率领一万大军留下驻守,自己却率余下的大军前往蒲坂,然后命早已准备好船只的曹洪引军渡河。 可谁都没料到,就在这时,一支大军却乘着夜色悄悄的从临晋的王城出发,来到了一处被草木覆盖的地方,打理灌木丛一看,却是一个洞口。 原来此处是一个地道口,只见小将凌统率领数十人,首先钻进了洞口,之后便有数百人跟随,沿着地道悄悄地前进。 许久之后,凌统挥手制止后续队伍的前进,下令前面大军熄了火把,轻手轻脚的打开了一处所在的浮土,谨慎的往外看了看,发现所处之地竟然是敌军的粮草库,不由得欣喜不已,暗暗想道:“周将军猜得没错,敌军果然在此处建造了粮草库。” 原来这个地道竟是他们在徐晃渡河之前就已经挖好了,军中统帅周瑜根据地势和曹军下寨的规律判断,此处定然是敌军日后建立粮草库的所在,当时凌统还不信,直到今日亲眼看到,才不得不佩服周瑜的料事如神。 凌统拍了拍手掌,然后当先出了洞口,来到了粮草库中。后面的将士随着他鱼贯而出,全都来到了粮草库中。 粮草库建造的颇为庞大,虽然有许多的粮草在这里堆积,可是在他们这数百人进入之后,仍然显得很是宽敞。看起来徐晃这一次建造营寨是为了一劳永逸,把这里当做是进攻关中的一个稳固的基地,所以全都是按照十余万大军营盘的规模建造的。 “嘿嘿,可惜这么有气势的营寨今日就要付诸一炬了,也不知道徐晃下了多少功夫?” 第三百六十三章渭南之战(五) 凌统嘿嘿暗笑了一番,便悄悄从粮草库探身往外望去,发现在这里进行守护的敌军军士并不多,只有数十人。 这其实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因为徐晃根本想不到会有敌军将士在这里出现,他军中的主力都在营盘外围进行坚守。 而即便是这几十个曹军将士,也都是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因为这里其实并不需要什么人来防守,主力都在外围坚守,就连一只苍蝇都很难飞进去,敌军要想来到这里,除非是从天上飞过去,或者是挖地道来到这里。 可是从天上飞那绝对是不可能,至于挖地道,他们早就在各处埋下了大瓮,只要敌军敢于挖地道,他们绝对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的。 所以,这数十个曹军将士尽皆一脸的倦意,再加上今夜寒风呼啸,他们全都躲在角落里,或者是喝酒,或者是睡觉,等待着天明之后向主将徐晃交工。 凌统乘着这数十个无精打采的曹军将士不注意,率军走出了粮草库,然后猛地将火把扔到粮草库内,只见一阵哔哔啵啵的声音响起之后,冲天的烈焰腾空而起。 “不好了,失火了。”一名曹军将士睡得迷迷糊糊,忽然看见天边大亮,还以为是天明了呢,抬头一看,竟然是冲天的烈焰,顿时吓了一身冷汗,睡意全消,大声的吼了起来。 曹营的那几十名军士们尽皆大惊失色,随手拿着各种取水工具前去救火,却不料数百名敌军将士仿佛神兵天降一般,从他们的不远处出现,把这些惊慌失措的曹军一个个的斩杀干净,之后又到处纵火。在营中制造混乱。 而与此同时,在营寨之外也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原来是周瑜亲自率领三万大军出王城,对徐晃的营盘发动了猛攻。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徐晃的四千将士虽然人数相对较少,可是却绝对能够守住大营。只不过如今遭到了周瑜和凌统的内外夹击,再加上辛苦多日囤积的粮草被烧光,军心惶恐之下却又如何能是敌手? 所以,周瑜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轻松的闯进了徐晃的大营,对着徐晃的大军展开了屠杀。 “怎么会这样?我们外围的守卫如此森严,敌军是如何闯进了粮草库的?”徐晃见敌军前后夹击,心中也是彷徨无主,可是直到现在他都始终不明白。敌军到底是如何摸进自己大营的。 其实他对于敌军会发动劫营之事丝毫不感到意外,毕竟曹操下令渡河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住马超,只不过他相信自己虽然只有四千大军,在以逸待劳的情况下,却对可以轻松击破想来河西劫掠自己大营的敌军将士,可是却没想到,敌军竟然以自己意料之外的方式闯进了大营内部。然后与敌军的正面主力里应外合,对自己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徐晃的脸上阴晴不定。对于敌军的猛攻置若罔闻,过了片刻才一咬牙,下令道:“将士们,随我一道杀向营寨东门,今日大王正率军渡河,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里。以接应我军,否则的话,恐怕主公就要遇到危险了。” “诺。”徐晃麾下亲兵徐烈躬身答应下来,立刻召集身旁的军士,护着徐晃、乐进和其他将士退往营寨东门。 可是由于寨内其实已经不单单属于曹军了。凌统正率军在寨内进行着猛烈的猛击。营寨的东门部分其实已经被楚军占领了,所以,徐晃想要冲到东门处,就必须闯过凌统这一关。 但是凌统能否轻易让他通过呢?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其实早在一开始发动偷袭的时候,凌统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经过一番屠戮之后,便开始在营寨东门处部署防御。虽然身边只有数百人,但是凌统却在两面布下了防御,因为他们不仅要想办法对付徐晃和乐进的麾下将士,更要阻止曹操的大军渡河,这样艰难的任务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不容易,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感到犹豫的,从容的部署防御,静静等待着战斗的到来。 过不多时,便见徐晃带着数百将士冲了过来,与此同时,乐进还主动留下,率千余名将士在营内继续防守,务必尽量的拖延周瑜大军的进攻速度。 徐晃猛的看到正在前方负责坚守的凌统大军,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率军冲了过去,不要说那里只有区区数百人,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闯过去,否则的话,一旦劫营的敌军主力赶过来的话,恐怕魏军再也没有渡河的希望了。 徐晃可是斩杀过袁绍帐下猛将文丑的人物,更兼智勇双全,如何肯把凌统这个年轻的小将放在眼中?他挥动着大斧,当先杀了过去,奋起勇力,准备上来就斩杀几名楚军将士。 可是令他意外的事情出现了,那些楚军将士竟然悍不畏死,立刻围着他展开了输死的搏斗。徐晃的大斧劈向了一名楚军将士的顶门,尖利的斧头霎时便进入那名将士的颅骨之内,那名将士绝对没有任何活的希望,可是那名将士却用双手狠狠地攥紧了徐晃的斧柄,力道之大竟然连他都没有挣开。 而与此同时,其他的楚军将士眼中喷着怒火,就像是一群狼一般,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向他招呼了过来。 身边的五名楚军将士,两个持刀,三个持矛,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商议,几乎同时出手,分别向他的顶门、咽喉、胸腹和两胁或劈或刺。 这些军士的配合竟然如此的默契,即便是徐晃也不由得大惊失色,他不禁暗暗想道:“这些军士绝对不是西凉兵,西凉兵虽然勇悍,却绝对没有这般巧妙的配合,这到底是哪里的军队?难道是刘琦的亲兵队伍赶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军这一次可真的不妙了。” 徐晃转念之际,却也不忘身边的五个楚军将士,这五个将士尽皆膀大腰圆,武艺不凡,不管是哪个碰到自己,自己今日非重伤不可。 只见徐晃一声大喝,飞起一脚,踢倒劈向自己左胁的那名军士,顺势往左侧一闪,灵巧的躲过刺向自己咽喉和劈向顶门的两名楚军将士的攻击,同时手中大斧将那名已经死掉的楚军将士尸首举了起来,直接迎向了刺向自己胸腹的那名楚军长矛手。 那名长矛手骤然见到袍泽的尸首血淋淋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动作顿时一缓,却被徐晃乘机一斧削掉了脑袋,连左肩都随着脑袋一道斜斜的掉了下来。 那名将士右手还做着攒刺的动作,可这动作却就这样的静止了,可以想见他是如何的不甘心? 徐晃的动作野蛮而粗暴,可是周边的将士却并没有被吓到,而是更加暴怒的向徐晃招呼了过去,劈向徐晃右胁的那名将士奋起直追,在徐晃劈死他的袍泽的同时,一声大喝,改劈为刺,如同电闪一般的刺向徐晃的右胁。 徐晃一声冷哼,灵巧的一转身子,猛的一脚将这名将士踹倒在地,然后毫不犹豫的挥起大斧,劈向这名将士。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阵金刃劈风的声音传来,这道声音来得好快,如果徐晃将那名将士劈死的话,估计他也会受到重伤。 无奈之下的徐晃只好放弃劈斩那名持刀军士,将大斧往背后进行遮挡。 只听得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响过,徐晃竟然感到手臂隐隐有些发麻! “对方好大的力道!难道不是普通的军士?” 徐晃缓缓的转过身去,却发现袭击冀自己的果然是一名年轻的将领,他手中的单刀已经不成形了,但是整个人站在那里却如同是一座山一般,没有人敢小瞧。 “你是何人?”徐晃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沉声问道。 只见那名将领好整以暇的从腰间抽出另外一把钢刀,淡淡说道:“楚军周瑜大都督麾下,牙门将军,凌统!” “凌统?没有听过,你的武艺倒也不错。等等,你说你是周瑜麾下战将?”徐晃的面色不由的有些慌乱,沉声问道。 “不错,徐晃,周大都督在这里恭候你多时了,呵呵,你绝对想不到,你固若金汤的营寨在某看来,只不过是形同虚设吧?”徐晃眼中的那一丝慌乱并没有瞒过凌统,他知道,就算徐晃的无疑再强,今日也是必败之局,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战心。 凌统猜得不错,因为自从得知了凌统的身份之后,徐晃就知道,他上了周瑜的恶当了,原来周瑜早就在这里安排好了,怪不得马超会从从容容的将大军由临晋调往了潼关。 可是他知道了也已经晚了,因为就在今夜,周瑜的大军开始对他的大军展开了反击,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恐怕楚公还会有后续的军事行动。 而就在徐晃心中震惊的那一瞬间,凌统动了,周围的将士们也都同时动了,他们之间就像是结成了一座小型阵法一般,将徐晃团团围在了中间,一道道光网传来,将徐晃严严实实的罩在了核心。 第三百六十四章渭南之战(六) 徐晃的武艺或许强于凌统,但是凌统身边却有军士相助,再加上徐晃已经年近五旬,而凌统却年方十八岁,正是少年时期,气力悠长,所以,战斗持续了没有多长时间,徐晃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背部中了一矛,虽然他反手将背后那名刺伤自己的军士劈死,但是却也无法阻止败局。 凌统平日与军士之间平素相得,重财轻义,虽然年纪轻轻,却有国士之风,麾下将士皆愿为之效死力,今日他们与主将一起迎战徐晃,尽皆拼死作战,而徐晃虽勇,他的麾下将士却被凌统麾下的精锐丹阳兵阻住,根本无法冲过来援手,这已从根本上决定了今日之败。 由于背部流血不止,徐晃感觉自己的力气被一点点的抽走,尽管他已经拼尽了全力,却依然无法冲出敌军的重围,反而有一种越来越无力的感觉。 在一开始,凌统的招式虽然狠辣,他却能游刃有余,轻松应对,可是现在,每抵挡一下对方的攻击,他都感到自身的气血上涌,头昏眼花,而他麾下将士的惨死却更是让他心中震颤。 这些可都是他麾下最为精锐的部曲死士!有很多都是他当年平定黄巾之乱时带来的老兵,这些老兵战斗经验极其丰富,每一个都是一笔雄厚的财富,可是他们却在今天被敌军杀死,而他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麾下那些最得力的将士身死而无能为力。 他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能力保住身边的那些将士呢? “呵呵,没想到我徐晃的葬身之地竟然与我的老家仅仅一河之隔,河的对岸就是我的老家河东,但是我却再也无力返回去了。”徐晃的神情有些落寞,他虽然仍在奋力的斩杀着敌军。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了,想要坚持下去恐怕并非那么容易。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迎面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原来是己方的第一波渡河的军马赶过来了。 虽然只有上千人,可是却是己方能够获胜的希望。 但是在这上千人的身边,却埋伏着一群恶狼。这群恶狼正在潜伏着,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 徐晃想要提醒这些将士,但是他已抽不出身来,这位曹魏名将如今被一帮无名的军士和一个年轻的小将压着打,伤痕累累,连性命都难以保全,虽然他在战斗中已经杀了近三十名敌军,这三十名敌军可不是一般的军士,而是天下闻名的丹阳精兵。但是他却知道。他最终还是只有死亡一途,因为敌军的配合实在太巧妙,敌军的悍勇有些让人难以置信,而敌军的这名将领也更加难缠。 这个叫凌统的小将也同样受了伤,自己一斧劈到了他的肩上,如果不是身穿鱼鳞铠甲,自己这一斧就能斩掉他的手臂,即便如此。他也受了重伤,猛的吐了一口鲜血。但它却已然死死的坚持着,而且因为他的年轻,看起来比自己更能持久。 就在这时,只听得喊杀声四起,凌统埋伏在营寨内的将士已经对惊慌失措的登岸曹军展开了屠杀,这些曹军将士根本没有列成阵。再加上感觉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营中,哪里会想到竟然有人对他们展开偷袭? 所以,在惊慌失措之下,这些将士纷纷面色大变,不顾一切的往船上赶去。霎时之间,导致渡口处人生喧闹,争抢不断,将士们为了逃命,纷纷砍杀同伴,有的夺船而走,也有的在慌乱之中掉进了河水之中,曹军将士大都是北方人,根本不会游泳,即便能够游泳,他们又如何能在冰冷的河水中坚持下去?所以,这些落水的将士不是淹死就是冻死,亏的是在夜中,否则的话,看到河水中飘满了尸首,恐怕更会增加恐怖凄凉的气氛。 自从听到凌统军中将士们的喊杀声,徐晃就知道自己完了,这一次不要说自己根本无法逃得性命,就算是侥幸逃生,也定然因为守寨不利而获罪于曹操。 而就在徐晃**之际,凌统猛然一个虎扑,将徐晃扑倒在地,其他的将士见状,立刻赶上前来,上了绑绳,将徐晃生擒。 不久之后,只听得背后喊杀声传来,原来周瑜的大军也攻破了乐进的防御,将乐进生擒。 其实乐进在曹魏军中素以骁勇闻名,但是乐进就算浑身都是铁,又能够捻几根钉?周瑜麾下猛将黄盖、胡车儿、徐盛、全琮等人尽皆世之名将,风车一般围住他,如果不是刘琦早有吩咐,只需生擒,不许伤害,恐怕乐进早就被这般猛将给当场斩杀了,即便是如此,乐进的身上也是多处受伤,背上被胡车儿的铁棍砸了一棍,左肩被徐盛砍了一刀,右腿被全琮一刀劈在大腿上,如果不全琮念着主公的吩咐而手下留情,恐怕乐进这一条腿从此就废了。 而在四大猛将围攻乐进的同时,王威、吕范、杜袭等人则指挥麾下将士对乐进那一千多名曹军展开了围杀,只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那一千名曹军就或被杀死,或者投降,除了乐进之外几乎尽绝。 看着麾下将士无一生还,乐进长叹一声,准备挥刀自尽,却被黄盖夺过他手中刀,并一脚将他踢倒,然后四将一拥上前,将他生擒活捉。 且说周瑜率得胜之兵守在河水西岸,曹操的大军哪能渡河?可是后面的将士根本不明情况,在夜色之中与己方的后面船队相撞,导致退也退不得,进也进不得。 而就在河面上的曹军慌乱之时,忽然听得河面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鼓声,随即就见北侧的河面上飞过来无数的箭矢,随后就听得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响过,这时附近的曹军将士才知道,原来竟然是一艘斗舰。 这艘斗舰仗着自身的强横,把许多小船撞翻,船上的将士大都落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而随后又赶来了许多轻快的艨艟小船,这些小船上伸出了许多挠钩,将船钩住,然后就有一些将士上了船,对船上的曹军展开了屠杀,一时之间只听的惨叫声不断,许多曹军或被杀死,或被驱入河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直到这时,曹军阵营中才知道,原来在河面上游来了楚军中的水军,而且水军中还有斗舰这样的大家伙。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操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敌军的诡计?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军士停止渡河,原本已经到了河面上的曹军全部撤回河东。 待得大军全部撤回河东之时,曹操统计损失,发现这一夜之间损失了大军过万,船只无数,河西的营地全部被摧毁,徐晃、乐进二位大将下落不明。不由得心中哀叹,没想到这一次他准备的这样充足,仍然遭到了败绩,看来以后想要占领关中,将会难如登天。 “楚军哪里来的水军?还有,明明左冯翊已经没有了守军,为何徐晃的大营还是被摧毁了?”曹操心中纳闷,便令人打探。 不久之后,曹操方探得消息,原来攻破徐晃大营的竟然是周瑜的兵马,这时曹操才知道刘备病逝,秦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不由心中大惊。 至于昨夜在河水上游袭击己方的水军,竟然是甘宁的水军队伍,虽然在匆忙之间,楚军只有一艘斗舰,其他的都是艨艟小船,但是甘宁水军精于水战,是己方远远无法比拟的,休说是在黑夜己方慌乱的情况下,就算是白天,自己的军队在水面上也是必败无疑。 而听说甘宁的水军在河面上耀武扬威、肆行游弋的时候,曹操忽然想到一事,不禁猛的吐了一口鲜血,仰天叹道:“不好了,河水被甘宁的大军掌控,我军无法从河北渡河,而马超大军又屯驻潼关,恐怕弘农已不复为我军所有。” 曹操这句话说完,营中将士尽皆色变,夏侯渊更是厉声说道:“末将愿率一支大军,乘夜暗渡河水,支援弘农,誓与马超决个生死。” 曹操却摇摇头说道:“甘宁的水军既然掌控了河水,定然会谨慎防守,不会令我军渡河,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取道河东,返回洛阳了。” 之后曹操便留下夏侯渊镇守河东,自率曹仁、曹洪等将,取道河东,返回洛阳,并且命人飞马传书,将消息报到洛阳,命大将郭淮率军两万镇守函谷关,又下令弘农太守贾逵率军收缩防御,一路坚壁清野,给马超的大军制造困难。 “可是主公,马超小儿如此猖狂,难道我们就不管了吗?更何况弘农乃洛阳的门户,一旦失守,恐怕洛阳随时都会遭受楚军的威胁,朝中一些老东西本来就心向刘琦小儿,一旦楚军兵临弘农……” “还不听命?更待何时?妙才,你要记住,河东东连河内,北连上党,既是洛阳门户,又是保护并州的屏障,本王把此地委任给你,一定给我守住了。否则的话,我们就会失去逐鹿天下的本钱……” “诺。”夏侯渊本来想要跟马超拼命,可是如今被授予镇守河东的重任,也不敢怠慢,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好从命,率领两万大军屯驻蒲坂,又命河东太守杜畿引军镇守河北的营寨,以防敌军渡河偷袭河北。 第三百六十五章劝降庞德 就在周瑜和马超在进行渭南之战的时候,刘琦则持着诸葛亮和马超的招降信,亲率两支亲兵队来到了并州,他要在曹操做出反应之前降服庞德。 庞德镇守的地方属于上郡和西河二郡,但是实际上上郡的大部分土地都被乌桓单于那楼率兵占领,庞德镇守的地方只有长城南部的十几个县,包括上郡的漆垣、雕阴、定阳、高奴、肤施五县,人口不过两万八千汉民;西河的皋狼、蔺县、中阳、兹氏、平周、圜阴、圜阳等七县,汉民人口不过两万人,北方的大部分土地属于南匈奴所有,其他如定襄、云中、五原三郡属于鲜卑所有,朔方则被南匈奴所盘踞,这几个民族原本属于保塞民族,在并州诸郡中本来是为了防御北匈奴的,可是随着战败西迁和汉室的衰微,这些保塞民族反而成了大汉的威胁。 不过好在南部诸县水草不丰盛,匈奴、乌桓、鲜卑等部得知无益,反而会遭到汉庭的反对,所以倒也没有急着发动进攻,而是采取向当地驻守的郡县长官勒索财物的方式与其和平相处。 一般情况下,只要郡县长官定期赠予财物,他们便会在表面上服从汉室,并且还可以帮助盘踞在那里的军阀出兵打仗,之前是袁绍、后来是刘备,面对这两大军阀,他们都是那样做的。 当然,也有因为不满足于既得利益而悍然出兵作乱的。中平四年,中山太守张纯叛入丘力居众中,自号弥天安定王,为三郡乌丸元帅,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杀略吏民。给大汉边境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这还是受到汉朝官员引诱而发生的叛乱,几个民族自身的叛乱更是不计其数。汉安帝元光三年五月,南匈奴左曰逐王叛,六月,鲜卑寇玄菟。汉顺帝永建元年八月,鲜卑寇代郡。代郡太守李超战殁。冬十月,鲜卑犯边。二年春二月,鲜卑寇辽东、玄菟。阳嘉元年九月,鲜卑寇辽东,二年八月,鲜卑寇代郡。五年四月南匈奴左部句龙大人吾斯、车纽等叛,围美稷…… 其实庞德在并州两郡十二县的军旅生涯非常艰辛,不仅要忍受匈奴和乌桓两族的盘剥,还要防范曹操的偷袭。还要想办法驯养士卒,筹措粮草军资。因为这这两郡十二县地处荒凉,又邻接匈奴、鲜卑等部族,很少有人愿意移民到这里,再加上人口又少,所得的赋税根本难以满足官府日常开支和庞大的军赋所需,无奈之下的庞德便在防地屯田以求自养,并且组织了一支商队。与草原诸部互通有无之,这才勉强维持局面。 但是庞德却一直无怨无悔的做着他的本职工作。而且由于作战勇敢,匈奴和乌桓两族都很怕他,称他为白马将军。 当庞德听说主公刘备大军被困新丰的消息之时,左冯翊诸县已经被马超率军占领了,庞德就算想要救援,也需要闯过马超的防区。休说马超是庞德的故主,直接在战场对决还让他有些犹豫,就算是他真的下定决心与马超开战,凭他手下那两万骑兵也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更何况这时候还传来了主公刘备的命令。让他谨守并州,因为这是大秦最后一块根据地。 所以,尽管心中着急,庞德也只能坐等曹操解救主公刘备出关中的消息。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却等来了大秦覆亡的消息。 庞德看着手中两封劝降信,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这两封劝降信一封来自故主马超,另一封来自另外一个故主诸葛亮,两封信的内容也都大同小异,那就是劝他归顺楚公。 直到今天,庞德才知道,那个当初于他有知遇之恩、让他为之效死力的秦公竟然病逝,而不久之后,整个大秦在秦公之下最有威望的军师诸葛亮也选择了身死,可是诸葛亮却在临死之前给他写了一封劝降信,劝他将并州两郡十二县之地交付楚公,并且从此之后效忠楚公,因为楚公是兴复汉室的唯一人选,也是最有可能安定天下、造福百姓的人物。 而紧接着,马超的劝降信却是充满了昔日情谊,马超并非是以故主的身份对他劝降,而像一个老朋友一般,细说自己当初如何受到刘备的愚弄,如何归顺的楚公,如何瘦到楚公的信任等等事宜,又说起楚公在刘备死后给了对方何等的待遇,当初对诸葛亮如何劝降,以及诸葛亮去世之后所给予的礼遇等等。 庞德看了之后不由得心乱如麻,马超和诸葛亮一个是楚公的部将,一个是楚公的死地,可他们却全都不遗余力的劝他投靠楚公,其实他也觉得楚公是一个明主,否则其麾下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才,大楚也不会由当初的荆州一隅之地发展成为如今的庞大势力。可是如今的最大问题是,这个楚公,也正是逼死了自己的故主秦公、灭亡了自己的故国大秦的仇人。 让自己委身仇人,这让庞德实在有些不甘心,可是既然连诸葛亮都向自己推荐了楚公,自己如若不听的话,算不算是违抗命令呢? 更关键的是,马超还在信中指出:“曹操是杀死先父的罪魁祸首,不管怎样,先父当初对你也有知遇之恩,将你从一名普通的军侯提拔为校尉,后来又升作将军,于你也当有知遇之恩,如若你不是选择楚公而是选择投靠曹操,可对得起先父对你当初的恩情?更何况秦公虽死,却被上表封王,一身荣耀,足以流芳百世,世子禅更是受尽礼遇,或许正是如此,诸葛孔明才力荐令明投奔楚公,其实如今楚公已率大军谋攻弘农,相信不日便能取胜,而曹操战败之后,更是无心亦无力接收,楚公以关中数十万大军,即便是强攻你这两郡,亦是易如反掌,如今对令明如此礼遇,可见诚意。” 虽然怀疑这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马超很难说出来,但是这些话却实在是让庞德感到很有道理,再者说了,庞德本是汉阳郡獂道人,他的故乡乃是楚公刘琦治下,他的族群都在那里生活,如果就这样投奔曹操,于情于理都不合,所以,庞德再考虑了一段时间之后,决定接受刘琦的招揽,率部归降。 就在这时,便听得部将董超说道:“启禀将军,楚公亲率亲兵将士十余人,在营外等候多时。” “什么?你说楚公只带了几十个人,在营外等待本将多时?”庞德不由得面上变色,诧异地问道。 “正是,确实只有十几个人,他的大军都在二十里外,真的难以想象,像他这么强大的实力,竟然敢就这样来到我们营中,难道就不怕将军有什么歹意?”董超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庞德闻言面色顿时一变,刚想说什么,却听得身旁另一个叫做董衡的将领忽然喝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你也不看咱们将军是什么人?更何况那人可是威震天下的楚公,即便是十几个人跟随,我们也未必能将楚公怎么样?更何况,人家既然主动来了,而且还是如此有诚意,将军如何会对人心生什么歹意?” 董衡是董超的兄长,他们兄弟两个自幼追随庞德,是庞德麾下的两名得力武将,虽然官职大小差不多,然后由于董衡是兄长,又是亲兵统领,在权势上要比兄弟董超强上不少,所以这一番训斥董超倒是不敢还嘴,诺诺的点头称是。 其实庞德又如何不知道?这两个小子是自己的同乡,他们见楚公是他们故园那片土地上的主人,自然希望庞德也同意归降楚公,还不是负气之下归顺曹操,所以刚才那一番话却也有些激将的味道。 不过庞德还是理解这两个小子的,再加上他其实已经决定要投降,所以对这兄弟俩的话并没有表示出反感,而是一脸敬意的说道:“董衡说的没错,我们可不能做出这等令人耻笑的事情来,如今既然楚公在营外等候,我们自然不能失了礼数,董衡董超,你们随本将一起去见楚公,呵呵,不瞒尔等所说,今日本将到真想见识见识这个英雄一般的人物。” 董衡和董超闻言不由相对大喜,因为他们从庞德的口气听来,看来庞德至少不是对刘琦持着敌对的态度,如此一来他们归降的可能性自然就大了不少,这自然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局面,所以,他们全都精神一振,随着庞德前去见楚公。 董衡和董超随庞德来到营外,只见庞德一脸严肃的说道:“楚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接下来董衡和董超就看到一个英武丝毫不逊于马超的将领,一脸和蔼地说道:“庞将军,其实在孤送给你的那两封书信上已经写得很明白,就是劝将军归降于孤,如今大秦虽亡,汉室犹存,秦川虽定,天下未平,大丈夫既有济世安民之才,当上扶社稷,下安黎庶,孤请庞将军加入我军之事,不知令明考虑的如何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蔡文姬 董衡和董超都没有想到,这个楚公竟然开门见山,一开口就直接问己方主将的最终结果。 而更加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庞德竟然也是直接说出了他考虑的结果。 只见庞德叹了一口气,躬身施礼说道:“末将愿意归顺。” “啊?竟然是这短短的几个个字?最起码你也应该先佯作不从,然后再听他如何劝说,之后再勉强同意吧?这样的话,你最起码也不会受到楚公的轻视啊,将来归降之后才会受到重用,哪有这样的?竟然如此痛快就答应了。” 这两兄弟的心中都是同样的念头,看了他们的主将一眼,默契的摇了摇头。 可是他们却看到,楚公刘琦的脸上顿时浮现了浓浓的喜色,只见他扶起庞德,大笑着说道:“孤得庞令明,何愁大事不成?” 之后便见楚公任命庞德为并州刺史,虎翼将军,令他统率原本的两万骑兵,并为他麾下再增添三万步兵,两万匹马,令他长期镇守北疆,除此之外,刘琦还答应,往他所在的两郡十二县至少再移民十万,在此屯田,以实边塞,让这两郡真正的成为北方抵抗北方游牧民族的要塞。 庞德见刘琦对他如此信任,更兼让他麾下的力量提升到如此程度,自然是明白,刘琦准备要向这些游牧民族动手了,不由得心中热血澎湃,从此之后,他再也不用仰人鼻息、看游牧民族的脸色了,只要他高兴,甚至都可以将那些游牧民族夷为平地。 而这样的感觉,对于庞德这样一个受到传统的夷夏观念深深影响的大将来说,尤其是对于亲眼看到蛮横的异族经常掳掠百姓,入侵边地。给边地百姓造成深重灾难的恶行之后的他来说,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痛快。 “从今往后,我大汉的军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再也不用惧怕异族的压迫了。”激动不已的庞德立刻躬身感谢刘琦,这倒不是感谢他给了自己多大的官职,多少军队。而是感谢他给了自己一展胸中抱负、平灭异族的实力。 “多谢主公厚恩,末将即便是粉身碎骨,都不能报答主公的恩情。”庞德的脸上激动不已,胸中更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刘琦自然知道庞德并非是贪恋权力之辈,看到对方的表情,再结合庞德平常的所为,个人的性格特点,便知道庞德如此激动的原因了。 但是刘琦却并没有刻意的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凭借着庞德的实力和才能,绝对可以完成他的重托,在不久的将来大破匈奴、乌桓,甚至是鲜卑,收复汉家疆土,成为一代名将。 刘琦进入庞德的营中,坚持不肯坐在庞德的帅位上,而是在旁的的下首就坐。 待得坐定之后。刘琦便对庞德说道:“令明久在并州,与南匈奴单于呼厨泉也算是打过一些交道吧?” “这呼厨泉全名叫栾提呼厨泉。乃是冒顿单于的后代,其父乃是南匈奴羌渠单于,其兄乃于夫罗,后来南匈奴发生叛乱,羌渠单于被杀,便由于夫罗即位。不过于夫罗当初在南匈奴内乱后逃出匈奴王庭,此后就再也未能回去,只是率领他的残部与白波等贼兵合流,攻略郡县,给内地百姓带来不少灾难。不过他也曾率军救援过当今天子,受到嘉奖,后来他自恃兵力雄厚,竟然打起了袁绍和曹操的主意,结果先败于袁绍,再两次败于曹操,无奈之下只好投降曹操,被曹操强行扣留,心情郁郁之下死去。” 庞德看了刘琦一眼,见刘琦默然不语,又继续说道:“于夫罗死后,便由呼厨泉继承了匈奴单于之位,他在继位之后,南匈奴管理旧部的老国王逝世,乘机返回了本国,终于成为真正的匈奴单于,此人一改于夫罗和汉人作对的策略,率部依附袁绍,并曾随袁绍出兵攻打河东,不过后来联军战败,他也只好退回故地,后来秦公占据了关中和并州,呼厨泉便依附了秦公。” 其实是事情并不是呼厨泉依附刘备,而是刘备卑辞厚币相笼络,呼厨泉得了实利,这才经常出兵帮助刘备作战,不过当初汉中一役,刘备大败而归,呼厨泉见识了楚军的厉害,又认为秦军不过尔尔,所以之后更加轻视刘备,只不过是忌惮于庞德勇武,这才不敢过分相逼。 其实这些刘琦都知道,但是刘琦却没有把这些话都说出来,毕竟刘备已死,现在再说这些不利于他的话也没什么用,反而让别人认为自己心怀狭隘,也让庞德心中为难。 所以,刘备只是静静地听庞德说完,然后缓缓说道:“孤知道不管是呼厨泉还是那楼,甚至是代郡的普富卢,之所以不敢过分相逼,除了秦公的威望之外,将军的勇武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所以,孤准备请将军向匈奴单于呼厨泉下书,就说孤愿意与他在长城北的白土城与他会盟,请他前往一叙。” “诺。”庞德见刘琦如此郑重其事,连忙点头答应,请书记官以自己的名义向呼厨泉写了一封信,将会盟之事告诉呼厨泉,并且派遣使者前往匈奴王庭下书。 早在庞德归降之后,刘琦就下令他的两支亲兵队伍在庞德大营附近扎下营寨,然后又命人从附近的北地、左冯翊等地运来了一批物资,解决了庞德驻军急需的粮草军资问题,之后便静等呼厨泉的消息。 却说南匈奴单于呼厨泉这些日子过得实在有些不好,因为天气寒冷,前些日子更是出现了一场罕见的雪灾,部族内冻死了大量牛羊,这让食物成了严重的问题,许多牧民被迫吃冻死的牛羊,但是却有少部分人因此而染上了传染病,这更加重了族群内部的恐慌,所以他下令各部绝对禁止再吃冻死的牛羊,但是如今牛羊大量减少,牧民们哪里又舍得吃那些还活着的牛羊?因为如果再这样吃下去,哈就算他们能够挨到开春,恐怕牛羊的繁殖也绝对撑不到来年。 所以还是不是的有人犯禁,将埋下的死牛死羊再挖出来吃,这让一来反而让传染病变得更加厉害了。 而除此之外,许多饿着肚子的族人却在不断的抗议,要求他们的族长酋长能够帮着解决食物问题,还有许多族人在生活所迫之下被马匪拉去入伙,又引导着马匪到他们族中强抢牛羊马匹以充作食物。 总之,现在的局势一片混乱,无奈之下的呼厨泉便召集各部落的族长酋长们,商议解决的办法,最后这些族长酋长们提议到汉人中去抢。 可是呼厨泉畏惧庞德的威名,生怕将庞德惹恼了,与己方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就算他能够勉强取胜,肯定也会被落井下石的乌桓和鲜卑人给吞并。 但是呼厨泉却又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心下十分烦恼。而就在这时,呼厨泉忽然收到了庞德的书信,说是楚公愿意与他会盟。 呼厨泉不由得喜出望外,因为他立刻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这个楚公愿意为他提供药品和食物,他倒是愿意与其结盟,如果这个楚公拒绝,他也只好听取大家的意见,贿赂乌桓大人那楼,与之结盟,共同劫掠汉人的地盘。 虽然那楼未必会同意出兵,并且很愿意看他部族的笑话,但是他相信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那楼还是不会拒绝的。 当然,这定然会让匈奴从此附从于乌桓,甚至可能会被乌桓所吞并,而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所以,呼厨泉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那些族长酋长们,那些族长酋长们认为这个楚公也会像秦公那样,只要己方向他服从,并且愿意帮助他出兵打仗,他就能为己方提供大量的物资,所以全都同意了。 在获得大家一致同意之后。呼厨泉不由得心中大定,立刻率队亲自迎接汉使,当即同意了会盟的要求,并且命精通汉语的书记写下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又派使者随行,先是表达了对楚公刘琦的敬仰之情,又说明了族群遇到的困难,最后说明如果楚公同意为他们提供粮食和药品的话,他们愿意从此臣服楚公,并且可以帮助楚公出兵作战。 在焦急的等待了几天之后,呼厨泉派出的使者返回来了,说是楚公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但是具体的细节问题需要等到会盟之时再去协商。除此之外,楚公还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赎回被他们部族抢回来的汉朝才女蔡文姬。 “蔡文姬?那是谁?”呼厨泉闻报不由的疑惑不已,诧异的问道。 却猛然听得身旁一道炸雷似的声音喊道:“不可,叔父,蔡氏与小侄一起生活了十年,还为小侄生下了两个儿子,我们夫妻素来和谐恩爱,叔父如何忍心让小侄夫妻分离,让两个孩儿失去母亲?” 呼厨泉一听竟然是此人,不由得心中大喜,暗暗想道:“嘿嘿,刘豹小子,没想到楚公要的这个人竟然是你的女人,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泣别 原来那个向呼厨泉求情的是他的侄子,也就是前任匈奴单于于夫罗的儿子刘豹,也就是历史上哪个鼎鼎大名的赵汉政权的创始人刘渊的生父,时任南匈奴左贤王。 刘豹本姓栾提氏,乃是冒顿单于的嫡系子孙,只不过由于匈奴在历史上多与汉家公主、宗室联姻,所以他的身上倒有一丝的汉人血统,所以他的祖上有许多人就以大汉外甥自居,所以便以大汉的国姓为自己的姓氏,因此栾提豹也称自己为刘豹,这在匈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呼厨泉的单于位是继承了兄长于夫罗的,之所以把刘豹任命为左贤王,目的就是为了向人宣称,他以后要把刘豹立为继承人。 尽管如此,呼厨泉却并非真心想要让侄子继承他的位子,所以他总是把自己这个侄子当成潜在的威胁,但他这个侄子虽然看起来很粗犷,但是内心很是小心谨慎,更兼所娶的女人是个博学多才的汉人,又有许多妙计在胸,让他有诸多顾忌。 如今楚公点名要让这个女子归汉,却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因为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是让刘豹这小子断了一臂,对于自己巩固单于之位大有益处,所以呼厨泉沉声说道:“刘豹,孤王知道你不舍侄媳,奈何她本就是汉家女,又是楚公点名要的人,就算不舍又如何?更何况我们部族的希望都仰仗于楚公,如果他拒绝向我们提供援助,那我们恐怕就难以安然度过这个冬天,你作为我匈奴左贤王,难道连这点牺牲都不肯让步吗?” 刘豹听了不由心中暗怒,暗暗想道:“这不是把你的女人月牙儿送给楚公。你当然心中不急了,更何况文姬是我的智囊,平素里应对你的种种刁难全都靠她的智计,今日一旦舍我而去,以后你再刁难于我,我还如何有应对之法?” 但是呼厨泉说的在理。他却也不能明着反对,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势必会引起部族内部那些老家伙们的不满,这样一来呼厨泉更能以此为理由,污蔑自己不为大家着想。 无奈之下的刘豹只好说自己先回去考虑考虑,然后愤然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之内。 他刚刚返回华丽的大帐,便听得一道娇嫩的声音传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啊?” 随即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面容娇美的女人,这个女人正是他的妻子蔡文姬。此女虽然已经投三十余岁的年纪,但是由于保养有方。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妇,一张忧郁的脸反而更加令人见而生怜。 刘豹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话,走到了炭火旁的毛毡旁,缓缓躺了下去,随后便长吁短叹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蔡文姬一脸的好奇,随即问道。 “唉,你也知道我们族群目前的处境。最近来了一个甚么楚公。说是要跟呼厨泉会盟,呼厨泉便以让他帮助我们为条件。答应了他的要求,哪知道他还指名道姓的要呼厨泉把你送回大汉,我很不舍,只说了两句,呼厨泉便以大义相责,说我只顾小家而不顾大家……” 刘豹只顾着说。却没发现蔡文姬的脸色顿时大变,现出了一抹狂喜,只不过只是一刹那间,那抹喜色就被硬生生的收敛起来了。 “楚公?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真没想到大汉竟然还有人记得我蔡文姬这个人,而且指名道姓的要把我要回去。看来大汉并不负我,我蔡文姬有生之年,竟然还有希望踏上大汉的疆土。” 蔡文姬不由得感慨万千,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大汉生活的一幕幕,想起了大汉巍峨的城墙,豪华的宫室,宽衣博带的士人…… 而想想她这十年的遭遇,则是满腔的悲苦,凛冽的朔风,吃不惯的牛羊,住不惯的帐篷,粗糙的胡衣胡帽,粗犷野蛮的胡人…… 虽然一听到这个消息,蔡文姬恨不能胁下生双翼,立刻飞到大汉的疆土上去,但是蔡文姬却知道,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年,这里有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孩子,虽然对于这个野蛮的丈夫感到很不满意,但是毕竟还有了一定的感情,而更加让她割舍不下的,则是自己的两个孩儿。 看着那个满脸胡子,一脸忧郁的男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但是她却知道,她是汉人,不管是因为返回故园的迫切心情,还是因为单于的决定,她这一次都必须要返回故园了。 默默地想了片刻,蔡文姬横起了心,缓缓说道:“既然是单于的决定,也是为了族群的利益,你我纵然不舍,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你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了,必须让单于再给你足够的好处才可以,你对我这十年的恩爱我也不会忘记,待得我返回大汉之后,如果能有机会,一定会为你多说好话,如此一来,等到单于百年之后,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我只希望,在我离去之后,你要善待我们的孩儿……” 说到这里,蔡文姬已然是泪流满面,情难自已。 “好吧,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刘豹苦笑了一声,从毛毡上坐起来,随后穿上厚厚的皮靴,穿上了名贵的皮裘,然后向单于大帐赶去。 “既然楚公已经点名要让蔡氏返回大汉,这又是为了族群利益,侄儿也只能认了,可是,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天只有我们叔侄两个,我要跟你明确的说,你必须给我相应的补偿,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我为不足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难道就不该要点好处?” 刘豹的一双眼睛里透着怒火,沉声对呼厨泉说道。 呼厨泉想了想,然后呵呵笑着说道:“孤王自然不会让你白白牺牲,你既然把你的女人献出去了,那么孤王就把沮渠部的公主沮渠芷兰嫁给你为妻吧,这沮渠芷兰年方一十八岁,貌美如花,大胆泼辣,许多族人都是求之不得啊。侄媳虽美,可毕竟也是上了三十岁了,哪有年轻泼辣的沮渠芷兰好啊。至于你的两个儿子,此事还不好办吗?孤王封他们为骨蠡王总是可以了吧?豹儿,你就放心吧,舒服怎么会亏待你呢?” 刘豹见呼厨泉这么说了,也只好点了点头,但他生怕呼厨泉反悔,便又向呼厨泉要了一份册封他两个儿子的手令,这才辞别呼厨泉,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呼厨泉亲自将刘豹送出营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中还暗暗说道:“孤王早就看那沮渠部的沮渠不满了,等到日后给他安一个勾连外地的罪名,连你小子也都一块收拾了,至于你那两个儿子,嘿嘿,这骨蠡王既是孤王所封,孤王就有办法将他们废除。 刘豹自然不知道呼厨泉在打的什么主意,他见对方答允了自己的条件,心中略有振奋,回去之后将呼厨泉答允册封自己儿子的事情向蔡文姬说了一遍,又将呼厨泉将沮渠芷兰许配给他的消息一并相告。 蔡文姬本来还在伤感与刘豹的夫妻情分,如今见刘豹竟然很快对另外一个女人充满了幻想,心中顿时一沉,但是他知道,即便是在大汉,谁也没有办法约束男子不再娶,更何况女人的地位在匈奴还远不及大汉? 所以,蔡文姬强忍心中的悲伤,笑着恭喜刘豹,但是却劝刘豹帮儿子刺去骨蠡王的位子,只让他们做一个普通的名王便可,刘豹虽然不知道蔡文姬让他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念在蔡文姬即将离去,不忍拂逆了她的意思,便又跑了一趟单于大帐。 从现在到离开单于王庭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蔡文姬哪里也不去,她只是在帐中好好的陪伴自己的两个孩子,她恨不得这三天的时间可以当做三个月、三年,甚至三十年使用,无时不刻不陪在孩子身边,对于孩子们的任何一个无理要求都尽量的满足,她知道,也许过了这三天之后,她将终生无法再见到自己的两个孩儿。 泪水不断的充盈在这个仅有三十岁的汉家才女眼中,让她说不出自己目前到底是何等复杂的心情? 那个无义的男人也就罢了,可是自己的两个孩儿却要留在匈奴,和自己生离死别,这岂能不让人痛断肝肠? 可是不管蔡文姬如何珍惜,三天的时光还是就这么离去了,当看到收拾好行装准备离他们而去的母亲的时候,那两个儿子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抱住母亲的腿,扯住母亲的衣裳,嚎啕大哭,就是不让母亲离去,蔡文姬看到儿子们的嚎哭之声,一颗心都已经碎了,真恨不得直接就说一句不回去了,可是她却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既然是楚公指定要带走的人,又是为了给族人带来好处,呼厨泉是不会允许她不去的,就算是她本人,作为一个汉家女子,也希望自己能够终老于大汉,即便是死了也能见她的列祖列宗。 “孩儿们,不要怨娘亲狠心,如果娘亲有可能的话,也决不愿抛下你们而不顾,只不过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谁都没有任何办法。”两个儿子的哭声渐行渐远,蔡文姬一脸的泪水,但也只能咬牙前行,随着呼厨泉单于去见一见那个楚公。 第三百六十八章悲愤诗 白土只是一座边防小城,这里城垣残破,人烟罕至,原本主要是南匈奴用来防御汉朝军队的一个要塞,但是由于这些年来汉朝孱弱,匈奴占据了优势,所以这座小城反而成为了进攻大汉的前沿基地,平时只有不足千人防守,只有到对汉朝发动进攻的时候才会有大军集结。 但是今天,这座小小的县城虽然空前的热闹了起来,却不是因为要打仗,而恰恰是因为要会盟。 这一次会盟,刘琦虽然只是带了千余人马,但这千余人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不说万里挑一,也绝对算得上千里挑一,他们最基本的一条标准就是,一定是亲卫军和骁卫军中最英勇善战、最灵活机变的将士,这一千人只要组成阵势,就算敌军来一万人,都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来了三万五万人,他们也绝对有把握保护刘琦全身而退。 而庞德作为刘琦刚刚任命的并州刺史,又是最新归降的麾下勇士,同时还是会盟的发起人,自然要随着刘琦同行。 除此之外,还有刘式和张彤这两位亲兵队的统领。 至于匈奴一方,则除了匈奴单于呼厨泉之外,还包括左贤王刘豹、右贤王去卑、左右大将、左右大当户、左右大都尉,以及名王数十人,可以说南匈奴上层除了左右骨蠡王镇守部族之外,几乎全都到了,除此之外还有匈奴精骑上万人,后来听说楚公只带了一千人出塞,便也只留下了一千人。 当然,在这支队伍中还有一心归汉却又不忍骨肉分离的蔡文姬。 既然是都有意于和解,双方自然是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的,但是这种祥和的气氛很快就被破坏了。因为双方陷入了极其激烈的利益之争。 本来呼厨泉以为自己只要答应会盟并且愿意称臣,这位楚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大量的物资输送到匈奴部族中来,可是没想到这位楚公看起来竟然不像是爱慕虚名之辈,他不仅不糊涂,相反的,为人还很是精明。因为这位楚公虽然答应可以为匈奴提供药品,甚至可以派驻良医为染病的匈奴族人诊病,但是对于提供粮食的要求却是非常苛刻,那就是要求匈奴与他们合作,共同出兵对付上郡乌桓的那楼势力,而且他也只支持出征将士的粮草供应。 呼厨泉自然知道刘琦对于自己的部族其实只是合作和利用的关系,不想办法削弱自己的部族就不错了,不可能反而会资助己方,如今对付乌桓虽然有可能会损兵折将。然而对方可以无偿提供军需粮草,只要己方把能够排出去的青壮都一起派出去帮他打仗,势必会为整个匈奴部族解决巨大的粮食问题,只要挨过了这个冬天,就一切都好办了。 所以,呼厨泉虽然没有得到设想中的好处,但是最后也只能勉强同意了下来。尽管知道他会因此而交恶那楼,从此之后只能选择依附汉人。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整个部族十万部众挨饿的。 “如果换做是在冒顿单于的辉煌时期。休说是他一个小小的楚公,就算是大汉天子也要对我们恭敬有礼,唉,看来我们匈奴的确是没落了,竟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这个楚公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见识很不凡,竟然不邀虚名,只看实利,没想到此人看起来如此年轻,竟然那么难缠。”虽然解决了粮食问题。呼厨泉仍是一脸的苦笑,心中有些悻悻的想道。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毕竟是为族人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呼厨泉心中还是比较畅快的,所以在晚间,他还专门举行了晚宴以宴请楚公以及麾下的将士。 在宴会期间,呼厨泉仍然有些不死心,便忽然站起身来,对刘琦说道:“楚公,如今贵我双方会盟,实在是一件盛事,孤王素闻楚公麾下精兵猛将,天下少有人及,不如今日乘着大家饮宴之际,向我们展示一下,也让我族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们见识见识大汉的强大。” “哦?不知单于大人有何主意?不妨说出来听一听。”刘琦咬了一口烤肉,喝了一口马奶酒,淡淡的说道。 “呵呵,我匈奴总是有一些不开眼的小子,自恃本领了得,不把中原人物放在眼里,不如楚公替孤王教训教训他们,这样吧,我们双方各选出一百名武士,大家在校场上来一个大比武,不过因为我们双方是友军,自然无需武器,双方徒手搏斗,只要把对方打倒,或者打出校场之外那就算赢,最后双方哪一方的人被全部清除掉就算彻底输了。” 虽然说的客气,呼厨泉其实有些让刘琦出丑,以发泄心中的些许不满,他知道汉人之所以能够打胜仗,主要不是因为身体素质的强大,而是因为武器的锋利和兵法的强大,如果是单论身体素质,比起他们匈奴人还差了不少,更何况他们匈奴人尽皆擅长摔跤,如果是徒手搏斗的话,他相信这一次他们的胜算几乎是十成。 本来呼厨泉以为刘琦会想出什么理由推脱,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犹豫,满口答应了下来。这让他心中暗喜,心想这个楚公毕竟年轻,虽然狡猾如狐,可是却并不像曹操、袁绍那些老家伙那般沉稳。 所以想到这里,呼厨泉便笑着说道:“既然楚公答应了,那也是这般小子的福气,依照我们族落的规矩,如果楚公麾下的这些勇士们将他们全都打败,都是要受到奖赏的,我们这里虽然穷困,却也有些牛羊马匹,孤王决定,只要他们战胜,便可每人获赠百匹骏马,不知楚公意下如何?” 虽然呼厨泉的口气很大,但是他认为这其实只是一个抛砖引玉的噱头而已,因为他从来不认为他麾下的勇士会败在汉人手中,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让刘琦也有样学样,一旦他麾下的匈奴勇士获胜,就要受到楚公同等价值或者是更高价值的奖赏。 而这一次呼厨泉发现那个楚公果然不够沉稳,他的激将法生效了。只见那个楚公随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孤自然也不会少了对贵方勇士的赏赐,只要他们能够获胜,孤将会赠与贵部五万斛粮食,每人五百斛。” “此言当真?楚公身为大汉高官,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可不会反悔?”呼厨泉不由的激动起来,虽然用五万斛粮食换万匹骏马,其实他匈奴部族还是吃亏的,但如今对方愿意拿出这么多粮食作为奖赏之用,他的心中还是很振奋的。 五万斛粮食,这可是六百多万斤啊,以他族中十万部众而言,一人能分到六七十斤,如果将就着用的话,这五万斛粮食足够他们全族人安然度过这个冬天,更何况族中青壮都要上战场打仗了,军粮还由对方提供,这五万斛粮食分给老弱妇孺的话,绝对能够轻松省下两三万斛粮食,这些粮食足够再养活两三万的人口。 这对于整个匈奴来说可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啊。 所以,激动之下的呼厨泉立刻用话敲死刘琦,让他没有反悔的余地。 刘琦自然不会反悔,板着脸说道:“呼厨泉大单于认为孤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孤身为堂堂楚公,掌控着大汉八州之地,幅员万里,如何把区区五万斛粮食放在眼里?孤既然说了,自然就不会反悔。” “既如此,那我们击掌为誓。” “啪啪啪!”呼厨泉立刻迫不及待的与刘琦击掌为誓,立下了这一场赌赛。 呼厨泉见刘琦答应了下来,心情格外高兴,立刻命人将蔡文姬带上来,然后对刘琦说道:“这位就是楚公你要的蔡文姬,他本来是我麾下左贤王、也是孤王的侄子刘豹的女人,此女与舍侄十年的夫妻情分,再加上身边已有两个儿子,不过为了交好楚公这等人物,豹儿毅然将此女献给楚公,希望楚公笑纳。” “你就是蔡文姬?”看着面前那个蜷首低眉的妇人,刘琦缓缓问道。 “民女正是蔡琰。”蔡文姬强忍心中的悲痛,缓缓说道。 蔡文姬的声音虽然娇柔,却是透着一股沧桑,令人难以生疑,但刘琦还是要确定此人的身份,便缓缓问道:“孤听说你素有才名,可否将以往经历赋诗一首?” 蔡文姬知道这是这个楚公在考察自己的才情,便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民女新赋的一首诗,名为《悲愤诗》,如今还没有写完,便先拿来与楚公献丑。” 随即便见蔡文姬叹了一口气,缓缓吟道:“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强。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邂逅徼时愿,骨肉来迎己。己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天属缀人心,念别无会期。存亡永乖隔,不忍与之辞。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顾思……” 读到这里的时候,蔡文姬想起了生死离别的两个儿子,情难自已,泪珠不由的滚滚落下,哀婉欲绝,令人心酸。 第三百六十九章神器! 匈奴帐内的那些高层虽然听不懂汉语,但是见蔡文姬吟诗哀婉,也都是心中酸楚,默默不语。 刘琦更是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当年昭君出塞,恐怕也是似你这等心情吧,只不过昭君至死都没再返回大汉,而你却终于再踏上大汉的土地,这也算是幸运了,不过幸之不幸。却也难说,你虽返回大汉,却有一双儿子,饱尝生离死别之苦。这是孤虑事不周,才让你如此伤感,你且稍安勿躁,你那两个儿子,早晚着落在孤的身上,定然为你讨回来。” “多谢楚公,文姬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蔡文姬闻言,不由得痛哭流涕,连忙拜倒在地。 刘琦连忙双手虚浮,令蔡文姬起来,然后轻轻叹道:“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昭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夜月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都怨我大汉国力衰弱,竟然导致这些可怜的女子受到异族胡虏的残害,不过请放心,从此之后,我保证在我的治下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蔡文姬听了刘琦所吟诵的诗歌,不由得浑身一震,她仔细的品读这这首诗歌,觉得作诗之人有感于王昭君的遭遇,寄予了诗人对昭君深切的同情,同时表现了昭君对故国的思念与怨恨,并赞美了昭君虽死,魂魄还要归来的精神,从中寄托了昭君以及诗人自己的爱国之情。与此同时,她也能深切地感受到,这首诗也隐含着借昭君赞颂她的爱国之情,顿时深深的看了刘琦一眼。暗叹此人才情之高,不亚于自己,而诗歌更是以七言断句,更是开了一个新的风气,实在令人赞叹,顿时升起了知己之意。 “咳咳。你先下去休息吧,以后我们再详谈。”刘琦生怕蔡文姬会就诗中一些问题发问,然后揭穿了他的骗局,只好先支开此女。 因为他这首诗是剽窃了后世的诗圣杜甫所作,只不过是把明妃改成了昭妃而已,因为他知道,明妃的说法是在晋朝时期为了避司马昭的讳才出现的,这时候如果提起明妃,相信很难有人知道就是昭君。 直到蔡文姬退下之后。刘琦这才对呼厨泉拱了拱手,然后说道:“呼厨泉大单于,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了。” 接下来刘琦便在军中随意地指派了百名亲兵将士,让他们上场与匈奴人进行比试。 相对于呼厨泉的激励鼓噪,刘琦对这一百人什么都没有说,他相信即便他不说一句话,他的这一百名将士也绝对知道,在异族胡虏面前绝对不能丢脸。 霎时之间。就见双方的二百名勇士上了校场。 虽然是在夜里,但是双方尽皆点起了火把。瞪大眼睛看着台上这二百人的决斗。 对于匈奴人来说,这一场决斗关系着一笔巨额的财富,这一笔财富能够让他的族人安然度过这个冬天,还能为族人带来下一步的壮大。 而对于汉人来说,这是一场汉人和匈奴人之间的对决,这场对决的成败关系着汉人的荣辱。他们在听到蔡文姬吟诗的时候,都为汉家女遭受这等屈辱而感到羞愧,所以,他们心中也都同他们的主公一般,心中暗暗决定。一定用他们的生命来维护大汉的声誉,让那些异族胡虏再也不敢窥视大汉,再也不敢欺凌汉家儿女。 虽然双方手中都没有武器,但却都在竭尽全力准备这一战,只不过不同的是,匈奴人的脸上充满了胜利的自信,而汉人中的那一百勇士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随着一声鼓响,双方的战士尽皆动了起来,他们纷纷怒吼着向对方冲了过去,展示出了自己最强大的手段。 匈奴人仗着他们人高马大和灵活实用的摔跤技巧,企图将汉人摔倒在地,把他们淘汰出局,而汉人则仗着他们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精熟的战斗技巧,以及彼此之间的紧密合作,将匈奴人打倒或者丢出校场。 而令那些匈奴人想象不到的是,在战斗刚刚一开始,他们就呈现了一面倒的失败,他们感觉他们的身体强壮,可是在真正的接触了之后才知道,敌军竟然比他们还要强壮,他们只是看起来有些粗手粗脚而已,而对方却是真正的肌肉结实、膀大腰圆,在力气上与他们丝毫不弱,甚至还犹有过之。 他们的摔跤技巧虽然熟练,可是却发现汉军的配合却足以弥补其中的弱势。 因为每当看到一名汉军将士将要摔倒之时,总会有两个同伴上前,一个熟练的扶住队友,另外一个则是乘机将施展摔跤技巧的匈奴勇士打倒在地。 这百名将士两三个一组,配合的十分默契,战斗只是持续了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有二十位匈奴勇士被淘汰了,而汉军之中却没有发现一人退场。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呼厨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与此同时还有意思的惊惧难安。 如果这一次战败,己方要输掉万匹良马,这可是整个族群一笔不小的损失,再加上这一场暴风雪带来的损失,估计部族至少要损失一万骑兵的装备,这对于南匈奴的发展几乎是致命的。 而更加令呼厨泉感到惊惧的是,汉军竟然有如强壮的勇士,如此密切无间的配合,这些勇士一个个散发着强大的杀气,令人望而生畏,幸亏是没有持着武器进行征战,如果真是拿着利刃进行生死决斗的话,他相信他麾下的匈奴兵早已伤亡殆尽了。 “这真是一支可怕的军队!”虽是在冬天,呼厨泉的额头上依然冒出了冷汗,喃喃的说道。 这时候刘琦却有意无意的接了一句:“在孤的麾下,这些只是最普通的将士了,其实他们今日的表现很不令人满意,作战的节奏实在太慢,动作也有些拖沓,看来日后还要进一步加强训练。” 呼厨泉听了刘琦的话,顿时暗暗咬牙切齿地说道:“就这样的将士还只是普通的将士?那如果是精锐的话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你这不是在故意刺激我吗?我见过无耻的人,但是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无耻的。” 呼厨泉虽然心中对于某人装逼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但是却也不敢表露自己的态度,毕竟自己眼看就要输了,一万匹战马即将被人家捏在手中,这时候如果不说两句好话就算了,如果再对人家破口大骂,那岂不是自找不肃静? 所以,虽然心中十分不甘,呼厨泉还是强行放下心中的恶心,拍马屁道:“楚公真是说笑了,像这样的勇士,即便是放眼天下都难得寻找出来,我们匈奴兵在他们面前变得不会打仗一般,如果他们的表现还不能令你满意,那恐怕这天下实在没有能够令你满意的军队了。” 却不料刘琦瞪着一双眼睛说道:“大单于你可不要为这般兔崽子求情,他们的表现确实有些不令人满意,一百人对一百人,都打的那样慢,当初一百人打一千人,速度都比这快了不少。” “额。”听了刘琦的话,呼厨泉不由得翻了翻眼,心想你就吹吧,一百人对一千人?这怎么可能呢?十个人围住一个去打的话,你就浑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 但呼厨泉还只能附和道:“是是,依小王来看,楚公的勇士的确能做到。” 这时候为了能够让对方手下留情,呼厨泉连“孤王”都不说了,直接自称“小王。” 哪知道刘琦却是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恐怕大单于不怎么信吧?待会等这帮家伙打赢了,孤再让他们展示一下我们的新武器,大单于就知道了,嘿嘿,如果手上带着这些武器,他们还不能以一当十,那孤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这一番说话之间,便见校场上早已分出了胜负,呼厨泉麾下的那一百匈奴勇士被打在地上惨叫着,很少有几个能够站得起来的,而楚公麾下那一百将士却几乎连个受伤的都没有,这样诡异的场景让匈奴人尽皆心中胆寒。 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他们那一百勇士可是整个部族中最强壮的,每一个都是族群中的英雄,如今却像狗熊一般被人家揍得起不来。 而这时候的呼厨泉却满不在乎的说道:“现在你们知道楚公麾下勇士的厉害了吧?其实这一点本王早就知道了,你们还别不信,楚公麾下还有能够以一敌十的武器呢,如果用上它们的话,你们就算是一千人也绝对难以打败他们。” 许多匈奴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的大单于,搞不懂他们的大单于为何竟然如此卖力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所以尽皆疑惑不已。 就在这时,刘琦淡淡一笑,对着身边的亲兵副队长廖化低声吩咐了一声,便见廖化点了点头,随即列队离开了校场,但很快,他们的手中尽皆提了一把连弩。 “这是弩箭?难道这玩意儿就能以一破十?”许多匈奴高层尽皆一脸不屑的想着,同时又把目光看向他们的大单于。 “你,你们懂什么?这是楚公的神器,一会你们就知道厉害了。”呼厨泉虽然心中也是疑惑,但是却是表现得一脸郑重,好像是自己见识过这玩意儿一般。 第三百七十章胡笳十八拍 呼厨泉本来只是想拍几句马屁,以便刘琦在高兴之下减少那一万匹骏马的赌资,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傻眼了,虽然是在夜里,可是他却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一幕,只听的一声下令,千余支弩箭从这百副连弩中怒射而出,齐刷刷的射到了远处的靶子上,每一根弩箭都将坚硬的箭靶子射穿了一个洞。 “如此强大的弩箭正是骑兵的克星。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每一副弩机上面竟然能够同时发射出十二支弩箭,如果真是在战场相遇,不用说是别的,就是这些连弩也足以令我军损失惨重,怪不得这个楚公能够从荆州一直打到这里,征服了大半个大汉,仅仅是连弩这种神器都足以令他名震天下。” 匈奴阵营中的那些高层人士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庆幸当初他们的大单于没有做出攻击楚公的决定,否则的话,这些弩箭就不是射到靶子上,而是射到骑兵们的身体上了。 而在此之后,楚公又给他们展示了一些强大的神器,首先是楚军手中的佩刀,那刀看起来与普通的刀没有什么差别,可是一接触才知道,那刀竟然全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休说是一般的皮甲和竹甲,就算是上好的铁甲都无法抗拒那些宝刀的劈砍,他们本来以为自己手中的弯刀已经够锋利了,可是只要接触到对方的宝刀,简直就像是朽木一般,轻轻一碰就折断。 其实这样的宝刀对他们的威胁还不是最大,因为这毕竟都是短武器,只要到了马上,他们手中持着长矛,就可以有效减轻那些宝刀的威胁,可是楚军手中另外那件神秘的武器可实在是让他们吓破了胆。 据说这件神秘的武器叫做陌刀。是长柄、三尖、两刃的模样,能够刺杀,也能劈砍,一把刀重二十余斤,看到那锋利的刀刃和雄壮的楚军将士,他们丝毫不会怀疑。只要一刀下去,休说是他们,就算他们的坐下骏马也能被一刀劈碎。 “汉军拥有这么强大的神器,我们匈奴如果是和他们作对,那简直就是和自寻死路没有任何区别,怪不得连庞德这样的勇将都会毫不迟疑的投靠到这个楚公麾下,现在我总算时间到了汉军的天威了。” 在场的所有匈奴兵将都被楚军展示出来的强大武器给震惊了,他们心中的震撼简直是无以复加,从此之后。这种恐惧开始深深的植入他们的心中,让他们誓死效忠大汉,效忠楚公,乖乖的接受楚公的安排,再也不敢心存反叛。 其实这也是刘琦有意靠着强大的武器震慑匈奴,让他们见识自己麾下精兵的强大,让他们不敢对大汉用兵,同时胁迫他们帮助大汉出兵征讨附近的乌桓、鲜卑等异族势力。安定北疆郡县,收复汉家领土。 陪在刘琦身旁的庞德其实也不知道刘琦麾下亲兵队的强大。今日一见才衷心叹服,再看到匈奴人眼中那浓浓的畏惧的时候,他也不由得心怀大畅,他也算是天下少有的勇将,这些年的征战也为自己累积了一些名声,可是即便是他的故主马超。在西羌中也算是妇孺皆知的英雄了,可是那些羌人对马超的畏惧也从来没有像今天的匈奴人这般,至于他,武力要比马超稍差一筹,自然更是难以让这些异族对自己如此惧怕。 但是今天的楚公却是做到这一点了。他已经深深地感觉到。匈奴人对楚公的惧怕已经深深的印到脑子里了,这从他们的表情上就能够明显的看出来。因为那些匈奴人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狂傲和不屑,而是变得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庞德见惯了匈奴人的狂傲不羁,几时见过今天这一幕?不由得心中狂喜:“我庞德能够见到匈奴人对我们如此恭敬,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紧接下来,呼厨泉努力的张了张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楚公麾下的勇士果然英勇无敌,让小王大开眼见,这一次我们输的心服口服,请楚公放心,这一万匹骏马我们一定会如约奉送,只不过楚公也知道,如今我们族落比较困难……” 接下来便见刘琦缓缓说道:“孤也知道尔等困难,所以孤自然也原意给予尔等方便,这样吧,只要大单于答应孤一个条件,那孤便可以缓一缓,让你们在明年再交还那一万匹骏马,其实如果是大单于与孤本人打赌,孤倒是可以大度一些,少要你们一些,可既然是你要赏赐给我这些将士们,我又怎能拂你的好意呢?哈哈。” 呼厨泉听了刘琦的话,不由得后悔不迭,早知道自己当初便以向他赌赛的名义进行比试了,不过他相信就算自己真的是以私人名义向这个楚公赌赛,对方也一定会找另外的借口。 但是他听刘琦说可以缓到来年再赔付那一万匹马,也不由得又充满了希望,毕竟当初楚公可是允诺,只要能够攻下那楼部,便可让己方获得一半的物资,只要得到那一半的物资,绝对能够轻松交出一万匹马了。 所以呼厨泉便又恭敬地说道:“不知楚公有何吩咐?只要小王能够做到的,便一定会答应。” 刘琦对呼厨泉的态度很是满意,笑了一笑,忽然又感叹地说道:“大单于也看到了,方才我汉家女子蔡文姬因为战乱之苦而被尔等抢掠,被迫嫁给你们的左贤王,生下了两个儿子,孤不忍他母子分离,故欲成人之美,将二子赎回我大汉,令他母子团聚,不知大单于意下如何?” 呼厨泉闻言顿时心中大喜,因为他正担心左贤王刘豹会因为这两个儿子而得到汉朝的帮助,毕竟看眼前这幅情形,这个楚公之所以点名要蔡文姬,很明显是看上了她的美色,而这要这个女人在楚公面前说一句好话,楚公肯定就会帮助刘豹成为单于。最终再扶助她的儿子继承大位,现在楚公把这两个儿子要回去,自己再安排刘豹另娶女人,蔡文姬便再也不会与那刘豹有任何关系,自己再从容炮制刘豹,将来这单于的地位可就彻底巩固了。这样一来在自己死后,单于之位才会被自己的儿子所继承。 但是呼厨泉却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犹豫了一下,对刘琦说道:“此事小王要问一问左贤王,毕竟这是他的儿子。” 说完之后,呼厨泉便转过头去,笑着对刘豹说道:“左贤王,刚才楚公的话你也听到了,不知你意下如何?本王知道这样委屈了你。但是只要你答应,本王绝对会补偿给你的,我们匈奴有的是能生儿子的好女子,到时候一定让你儿孙满堂。” 刘豹虽然一千个不愿,但是在楚公和呼厨泉的巨大压力下,又在呼厨泉对他的许诺下,只好痛快的答应下来:“既然是为了族群的利益,我刘豹自然义不容辞。更何况我刘豹是汉家外甥,我那两个孩儿自然也是大汉外甥。而楚公是汉室宗亲,自然就是我那两个孩儿的外甥,我把孩儿交给他们的母亲和娘舅,还有何不放心的?” “呵呵,贤侄说得好,既如此。贤侄可派遣几个可靠的人,在明天一早就将两个孩儿取来,交给他们的母亲和楚公。”呼厨泉虽然表面上笑呵呵的,内心里却是冷笑不已:“刘豹你这小子,竟然用这种方式和楚公联络关系。只是可惜,如今的楚公也许看在蔡氏的面子上,会像亲娘舅那样对待你那两个儿子,至于你,嘿嘿,你现在和楚公可是情敌关系,我就爱弄过来把你治死,恐怕楚公他高兴还来不及,总之一句话,你今后将不容于本王,不容于蔡氏,不容于楚公,不管如何你都是死路一条。” 刘豹哪里会知道呼厨泉的想法,还在为自己灵机一动便能拉拢楚公的智慧高兴不已,听了呼厨泉的话,当即就说道:“何必是在明日?你看他娘亲悲伤的那个样子,小侄怎忍心让她再多等上一夜?小侄立刻就命我的大当户率领两千人马,连夜护送两个孩儿到此,呵呵,其实从王庭到我们这里那么远的距离,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也都到了明天早上了,他们换了马再回来,正好误不了楚公返回大汉。” 呼厨泉闻言更是高兴,当面夸奖了刘豹几句,然后就依刘豹所说,命他立刻派人前往王庭,将两个儿子护送到白土。 之后呼厨泉便令十几个匈奴少女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与刘琦痛饮一番,然后各自回营歇息。 却说刘琦在返回营帐的时候,忽然听得寂静的夜里传来了悲凉的胡笳之声,而夹杂在其中的,却是悲愁的低唱。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溃死兮无人知。” …… “雁南征兮欲寄边心,雁北归兮为得汉音。雁飞高兮邈难寻,空肠断兮思愔愔。攒眉向月兮抚雅琴,五拍泠泠兮意弥深。” …… “我非贪生而恶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归桑梓,死当埋骨兮长已矣。日居月诸兮在戎垒,胡人宠我兮有二子。鞠之育之兮不羞耻,愍之念之兮生长边鄙。十有一拍兮因兹起,哀响兮彻心髓。” …… “胡笳本自出胡中,绿琴翻出音律同。十八拍兮曲虽终,响有馀兮思未穷。是知丝竹微妙兮均造化之功。哀乐各随人心兮有变则通,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苦我怨气兮浩於长空。**离兮受之应不容。” 第三百七十一章作者是谁? 听到了那令人凄婉欲绝的吟唱声,刘琦不由得浑身震撼,眼泪也随之留了下来,不仅仅是为了蔡文姬母子,也是因为自己诸多的感触。 前世的刘琦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亲情的珍贵,直到他死后重生在一千九百年前,才感觉到父母亲情的可贵,于是他不可遏制的思念自己在前世的父母,虽然他还活着,他的父母也活着,但是他却再也不能见到他的父母,此情此景,每当想念都会令人肝肠寸断。 而幸运的是,他在这一世恰好遇到了一个慈父,刘表虽然并无大志,但是对他却真的很不错,令他重新体会到了亲情的存在。 可是接下来不幸再次发生,逆弟刘琮竟然受到蔡瑁的蛊惑,与人合谋毒死了自己的老父,这个能够让他再次感受父母亲情、天伦之乐的老人。 所以,听闻消息的刘琦在悲愤之下立刻起兵赶回襄阳,愤怒的杀死了那个毁灭他亲情的逆弟刘琮,而且残忍的对他施以弃市的刑罚。 所谓弃市,就是当众开刀问斩,其实刘琮虽然可恶,以他公子的身份,只消赐他三尺白绫,令他自缢而死就足够了,但是刘琦却让他死无全尸,而且下令即便是死后,也不能让刘琮回归祖坟,这主要是因为刘琮夺走了自己的父子亲情。 后来,刘琦又有了儿子刘益,他对父母与子女的感情体验就更加深刻了,这么多年的征战,使得他很少有时间在家陪陪儿子,但是哪一次出征在外,他又不想念自己的儿子?如今新年将至,他还在冰天雪地的并州。对于妻儿的思念自然更加深刻。 也正是如此,他才深深地理解,在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里面,后八拍竟有七拍是在思念儿子。 父母亲情乃是天性,有哪个会因为自己的孩子是胡虏异种就忍心抛弃的?又有哪个会因为自己的孩子有病有残就忍心撒手不管的?老虎尚且不食子,百姓在俄到绝望的时候。也最多会做到易子而食,而并非烹食自己的亲生骨肉。 可是在后世的历史上,竟然有人以此说事,指责蔡文姬蔡“受辱虏庭,诞育胡子,文辞有余,节烈不足”这种荒唐的话,你既然有脸指责一个女子**于胡虏,为何不指责当时的朝廷孱弱。堂堂大汉竟然遭受异族胡虏的欺凌? 这时候夫人刘琦已经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蔡文姬的帐前。他感受着胡笳十八拍里那哀婉欲绝的悲声,又想起前世的父母,这一世已经故去的父亲刘表,还有正在盼他归来的妻儿,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 只听得帐内蔡文姬轻轻问道:“可是楚公在帐外?” 刘琦轻轻说道:“正是。” “不知楚公可愿入帐一叙?” “这……”刘琦迟疑地说道:“深夜相扰,恐为不便。” 却听得蔡文姬说道:“虽是深夜,小女子却是并未安歇,况且楚公于小女子有大恩。更兼帐外风大天寒,楚公不妨入帐一叙。” “既如此。那就叨扰了。”刘琦说完之后,便轻轻走进蔡文姬的帐内。 来到帐内之后,便见蔡文姬行礼说道:“多谢楚公记挂着小女子,将小女子赎回大汉,楚公此恩此德,琰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 刘琦拱了拱手。轻轻说道:“蔡小姐实在是客气,令尊乃我大汉千年难遇的奇才,小姐却孤身流落异邦,委身,实在是我等汉臣保护不力。令我汉家子女蒙羞,不过某自作主张,却害得小姐与令郎骨肉分离,却是没有想到这一节,好在打错尚未主城,某已向呼厨泉单于请求将令郎送与小姐处,左贤王刘豹已命人连夜去取,想必明日就能来到面前,与小姐重聚。” “当真?”蔡文姬听了刘琦的话,顿时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她完全没有想到,幸福竟然来的这样快,自己有生之日竟然还能同儿子相见,而且还能够一直在一起,这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福从天降。 而正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蔡文姬这才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紧接下来她便紧紧地盯着刘琦,凝神的听着他所说的话,真希望他能说出“当真”两个字。 而事实竟然果真就是她所期望的那般,只见刘琦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当真,孤如何会欺骗于你?” “难道楚公就不嫌弃我那两个小儿是异族胡虏吗?”蔡文姬虽然心中狂喜,但还忍不住问道。 “呵呵,小姐之言差矣,他们的外祖父乃是我大汉千年一遇的奇才,他们的母亲乃是我大汉的才女,他们的身上流淌的,是我大汉的血液,他们自然也是我大汉的儿郎。小姐难道不知?我麾下凉州刺史马超,他的身上就流淌着羌人血液,可是那又如何?还不照样为我所用吗?令郎现在还小,只要让他们享受我大汉的教育,从小就接受我大汉的物质文化,就算他们长大了,也都会自觉地把自己当做是汉人的。” “可是马超毕竟父祖是我汉人,他们的母系即便是羌人,也算是我汉人家的媳妇,而我那两个孩儿却算是胡虏血脉,因为我最多算是胡人的媳妇……”蔡文姬说道这里,不由得有一丝愧色。 “呵呵,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才女竟然还是这般见识,实在令人不敢苟同。在我大汉,都只认他们是你蔡文姬的儿子,而又有几人知道他们的生身之父是谁?蔡小姐虽然博学,可知商人祖先契和周人祖先稷的生身之父是何人吗?更何况,英雄不问出身,他们即便是胡人血脉又如何?这要他们为我大汉造福,谁又不会承认他们是汉人?而有些人即便是汉人,可他们做下了许多不利我大汉的事情,千古之后只能留下骂名,又哪里及得上胡人血脉的汉人?比如贼子张纯,引胡虏乱我大汉。又有何资格被称为汉家儿郎?” 刘琦说的慷慨激昂,但是他没想到他这番话对于蔡文姬来说真的是振聋发聩,让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自卑和羞愧,开始用一种正常的心态看待周围的一切。 精神上受到了洗礼的蔡文姬点了点头,敛衽行礼道:“楚公见识不凡,胸襟开阔。令人赞叹,琰衷心佩服。琰今夜听闻楚公所吟诵的诗文甚为新奇高雅,开一代文风,想要请教请教,不知肯赐教否?” 刘琦闻言连忙流了一头冷汗,他对于诗文虽然粗通,却如何敢在真正的名家面前卖弄?虽然记忆中有后世一些诗词大家的名作,但是保不准这个大才女就能看出破绽。 所以便连忙推脱道:“琦哪里有什么才学?这首诗乃是琦偶尔看到了一部古人的诗集,受到启发之后这才作出。虽则看起来随口道来,但这首诗实际上已经做了好几年了,所谓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不外如是。” “呵呵,楚公真是谦虚,连‘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这样富有启发性的话都是随口道来。还说自己没有才情?你方才说的那部古人诗集在哪里?可否让琰一观?” “啊,这……”刘琦犹豫了一下。连忙说道:“那部诗集是琦偶然得到的,只是可惜当时得到的时候都已经不全,后来更是在我大意之下被焚毁了,所以,我只记得其中很少的部分。” “哦?既然如此,楚公能否将你记得的那些诗篇写下来。让琰欣赏欣赏?”蔡文姬的眼中充满了渴望,对着刘琦说道。 刘琦无奈之下,只好先写了一首杜甫的《春望》以应付蔡文姬。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蔡文姬读了这首诗,不由得一脸的震惊。 “国破城荒,天下诸侯战乱不休,花鸟离愁,家书难寄,这首诗描写的不就是大汉离乱,百姓愁苦的真实写照吗?诗人在诗中抒发了对国家动乱不安、战火经年不息、百姓离乱的忧愤之情,和当初借助咏王昭君来抒发心中爱国幽愤之情岂不是如出一辙?完全一致的风格,完全一致的忧愤之情,楚公还说不是他自己所做,这可是有些欲盖弥彰了。更何况我自诩家中藏书甚多,古人诗歌搜集了已有不少,还真没听过有哪位在乱世时期的古人能有此才学。” 蔡文姬深深看了刘琦一眼,她哪里知道刘琦这两首诗都出自后世赫赫有名的诗圣杜甫之手,这两首诗即便是在杜诗里面,都属于上乘之作,自然属于才情极高之作,而既然出自同一手笔,虽然或是咏古,或是讽今,但都是抒发感情之作,自然风格一致。 因为不知道,所以蔡文姬才更加认定,这两首诗定然是出自一人之手,而根据自己的推测,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楚公。 “他可是荆州牧刘表之子,受到了极为高深的儒学教育,能够有这样惊人的才学丝毫不为过。我还听说他曾做过‘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样的诗句,如果没有才情的话,如何能做出这等震惊四座的诗句来?” 原来当初刘琦作过的诗经过蒯如玉、黄月英、甄洛等人的传唱,早已经是妇孺皆知了,蔡文姬只是在军中略一打听,便知道了有关的事情,她本来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刘琦有才,如今见刘琦随口就吟诵出了两首风格一致的诗歌,自然认定所谓的诗集实际上子虚乌有的,真正的作者便是这个楚公,只不过是他不肯承认而已。 “这个楚公,听我夸赞他的诗写得好,就不敢承认是自己所写,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蔡文姬的脸上不由的浮现了一抹笑容,默默地想道。 第三百七十二章文姬归汉 刘琦最后在蔡文姬的营帐之中狼狈而逃。 这主要是因为对方一个劲地夸赞他所写的诗,将他的诗作夸成了一朵花,一一评点出其中的妙处,就这还不算完,对方还要求他告诉写诗的经历,遣词用句的心得。 刘琦其实就是一个大剽窃者,关于诗歌的鉴赏也是在高中时期学的那点皮毛,如何能够在真正的大家面前班门弄斧?他生怕自己说漏了什么,便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陋室,恐为不便”为由逃出了营帐,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而刘琦身边的那些亲卫军将士们都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看着刘琦。 “嘿嘿,怪不得主公点名道姓的要赎回这个蔡文姬,看来是早就垂慕已久了。” “那是那是,你看看人家弹得那一手琴,直接就把主公勾进了帐中,孝武帝年间大才子东方朔用一曲凤求凰勾搭了大才女卓文君,成为一段风流佳话,如今这位大才女同样用一首曲子勾搭,哦,不,是吸引了主公,自然更是一段风流佳话,只不过不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难道也是凤求凰?” “不然不然,凤是雄性,凰是雌性,就算是的话,这一曲也定然是凰求凤。” “不过主公出来的倒是够快的,难道因为常年的征战,不能持久了?” “看起来应该是,你们看主公那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肯定是因为心情激动下,没能把持住” ……. 对于这些来自军中的“谣言”,刘琦自然是不知道,他像是做贼一般的回到了帐中,经过一番苦思。无奈之下只好再把记忆中的几首诗歌写下来,以便证明确实有一本所谓的“诗集”,让蔡文姬不要再过度的逼迫自己了。 “唉,只是可惜这时候没有什么《人间词话》、《随园诗话》之类的诗词评论著作,否则的话我倒是可以拿来应付一番。” 这一次为了表示风格不一,刘琦又愁眉苦脸的写下了一首婉约风格的诗作。乃是李商隐的《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准备万一蔡文姬再来找自己谈论诗词的话,便以此证明自己确实是得到了一部诗集,那两首诗确实不是自己所作。 “唉,我只是想要说一句实话,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刘琦不由得苦笑不已,轻轻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大早,刘琦就在廖化的催促下起床了,原来呼厨泉见刘豹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便邀请刘琦到郊外打猎。 虽然昨天晚上在比武的时候输给了楚公。又被汉军先进的连弩和锋利的陌刀吓怕了,但是呼厨泉始终认为他们的骑射本领绝对会强于大汉,所以,便拉着刘琦前去射猎,以展现他们精准的射技,同时也找回一些信心。 刘琦焉能不知呼厨泉的用意?但他还是果断的答应了下来,因为他正要借此进一步的打击匈奴人的信心。 虽然如今已是严冬,朔风狂啸。冰雪遍地,许多动物都已经进入了冬眠。但在雪原上仍然会有许多野兽出没,包括天上的鹰、雕一类的猛禽,地上的鹿、獐、狍一类的野兽,偶尔还会出现狼、野猪、老虎之类的凶兽,反正在塞外的草原上不会缺少猎物。 刘琦骑着云骢马走在最前面,而作为主人的呼厨泉却不敢与刘琦齐头并进。而是下意识的落后一个马头,以表示对刘琦的敬畏,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匈奴与大汉的千余将士,每一个都是精神饱满,神情亢奋。 由于雪天路滑。这支队伍的行进速度倒也不快,一个多辰过去了,才只行进了三十余里,不过这时候已经看到了为数不少的野兽在空旷无边的草原上出没。 由于他们见到的都是一些小型野兽,比如野兔、山鸡一类,呼厨泉没有什么兴趣,便让麾下们随意射了几只,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楚公麾下的那些将士们不仅刀耍得好,射箭的功夫竟然也都不俗,即便是比起匈奴勇士,也都毫不逊色,心中的那份得意便少了几分,对这个楚公变得更加敬畏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得前面一声低沉的吼声传来,连坐下的骏马都吓得不敢前进了。 呼厨泉一怔,随即狂喜不已,因为他听得出来,那一声低吼来自于一头猛虎。 果然,只是片刻之后,便见一头吊睛白额猛虎出现在面前不远处,刮起了一阵腥风,直接就向着他们扑了过来。 原来那头猛虎正在草原上觅食,忽然被这支狩猎的队伍给惊动了,它虽是百兽之王,可是听到附近传来的隆隆的马蹄声,还是下意识的躲避,只不过它却选错了方向,结果导致直直的冲着刘琦和呼厨泉的方向冲了过来。 “不好。”看到老虎猛的冲了过来,呼厨泉不由得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张弓搭箭去射老虎,可是由于他心中也有些紧张,再加上坐下马受到了惊吓,这一箭便没有射准,而马儿反而冲着老虎冲了过去。 呼厨泉顿时就被吓蒙了,甚至将手中的弓都扔了出去。 “完了,没想到我堂堂匈奴单于,竟然被一头猛虎夺去了生命,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呼厨泉不由得仰天长叹。 就在这时,呼厨泉忽然听得身旁传来了一道破空之声,随后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欢呼之声。 呼厨泉定睛一看,却见一支羽箭从猛虎的眼睛里穿过,直没箭羽,这一只小小的羽箭夺去了这头猛虎的性命,它的巨爪就停留在离他不足一尺的地方,可就这一尺,却让这头猛虎在也没有了吃人的可能。 直到这时,呼厨泉才终于确定,自己被救了,劫后余生之际,呼厨泉立刻大声说道:“不知哪位勇士救了我呼厨泉,本王将会重重有赏。而且还要封你为匈奴第一勇士,左大将。” 呼厨泉始终认为,能有如此射术的人,定然是匈奴军中的勇士无疑,所以立刻毫不迟疑的要进行封赏。 可是等呼厨泉回过头去一看,却不由得呆住了。因为射死猛虎的那人,竟然貌似是那个看起来并不算多么强壮的楚公,因为那个楚公的手中正挽着一把强弓,而在强弓上端端正正的搭着一支狼牙箭,和虎头上所插着的那支狼牙箭完全一样。那把铁胎强弓被挽得如同满月,对方的手中竟然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虽然箭未射出去,但是呼厨泉敢保证。只要一松手,绝对能够达到一箭射穿虎头的效果。 “难道是楚公救了我?他竟然有这么高超的射术?如此说来,莫非楚公自己竟然都是一名武艺高强的战将?这,这,刘氏子孙竟然有这么强大的人物,怪不得汉室能够复兴。” 呼厨泉不由得心中感慨了两句,连忙赶到刘琦面前,对刘琦躬身行礼道:“多谢楚公救命之恩。小王日后必定为楚公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刘琦缓缓松开了手。放下弓箭,缓缓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大单于不必多礼,呵呵,孤生怕一箭不能制服这个畜生。这才准备再射一箭,却没想到这畜生竟然如此没用,就这样就死了。实在是让你见笑了。” 呼厨泉佯装没有听见某人装逼的话,连道不敢并且表示只要自己在一天,匈奴整个部族都会誓死效忠大汉。效忠楚公,只要楚公吩咐,绝对不会有半点不从。 刘琦听了呼厨泉的话,自然心中高兴万分,其实他倒更想着一箭射穿面前的这个匈奴单于,彻底灭了匈奴,但是他却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这个呼厨泉好不容易服了他,如何能让他死去?更何况如今匈奴族群中除了呼厨泉,以左贤王刘豹的地位最高,如果呼厨泉死去,肯定是刘豹继承单于之位,自己刚刚抢了他的老婆,他怎能不衔恨在心?所以,只要刘豹继承匈奴单于之位。势必不会甘心听命于自己。 更何况刘琦也知道,这个刘豹可是后世历史上的一个大人物,他的儿子刘渊乃是五胡乱华之时的一个重要头目,建立了匈奴在中原的政权赵汉,其子刘聪更是灭了西晋,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刘豹取得匈奴单于之位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目前需要扶植呼厨泉作为他在匈奴的代理人,如今他救了呼厨泉一命,自然更加有利于这个计划的执行。 刘琦连忙下马扶起呼厨泉,要他不用客气,之后又胡乱的射了一些猎物,直到天近午时,这才返回白土。 而这时候恰巧刘豹所派去的人马将蔡文姬的两个儿子尽皆接了回来,刘琦忙命廖化将这两个孩子送到蔡文姬的帐内。 经历了这一番生离死别的蔡文姬抱住两个儿子痛哭不已,却也对刘琦更加感恩,念着对方的大恩大德,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就在这时,便见营帐被揭开,闪进了一人,正是刘琦。 “多谢楚公大恩大德,妾身粉身碎骨,无以为报。”蔡文姬连忙行礼,含泪说道。 刘琦连忙还礼,摆了摆手让她不必介意,然后又说道:“蔡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吧?如今天色尚早,我们立刻就要离开此地,回到北地郡,然后经由北地前往长安,我来这里主要是通知你一声。” “回楚公,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蔡文姬又向刘琦施了个礼,一颗心竟然剧烈的激荡了起来:“经过十年的煎熬,我蔡琰终于可以重返故乡了,更加令我想不到的是,这一次我竟能同我的两个孩儿一道返回故乡。父亲啊,不知道你的坟冢可还在吗?女儿马上就去看你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蔡文姬的误会 庞大的马队从白土出发,渐渐地来到了长城面前,看着巍峨的城墙依然如往昔一般肃立,蔡文姬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无限的感慨。 时隔十年,没想到自己还有重新见到长城的一天。 过了长城,便是大汉的疆土了,十年已过,不知道大汉还是不是往昔的样子? 蔡文姬的心中忍不住猜测起来。 “我刚刚离开大汉的时候,这里正是一片混战,董卓被杀,朝政风气眼看就好起来,可是王允老贼居功自傲,刚愎自用,父亲听闻董卓死讯,只不过叹息了一声,就被王允无辜杀害,当时父亲为了能够写成汉史,委曲求全,向王允陈辞谢罪,愿黥首为刑以继汉史,可是老贼却独操权柄,不顾士庶所劝,将我父杀害。如果仅此而已,大乱定然难以形成,老贼在董卓死了之后,不仅不赦免董卓麾下众将之最,反而欲要尽灭凉州之士,终于逼反李傕郭汜,令我大汉陷入大乱之中,如今楚公到了北地,战乱应该止歇了吧?” 可是在进入长城以南之后,蔡文姬并没有看到自己所预料的那般繁华景象,而是人烟稀少,天地荒芜的景象,有的地方甚至还堆积着皑皑的白骨。 这时候蔡文姬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暗暗想道:“难道这楚公竟然也像董卓一般是个凶残之辈?” 看着眼前的衰败景象,蔡文姬几乎认定了自己的推理,心中顿时感到了一丝的失望,同时不知为何竟然感到了一丝的难过。 默默地想了片刻,蔡文姬便决定冒死进谏,让刘琦放弃凶残的政策。对百姓施以仁政,以图百姓安宁,国家繁盛。 正好刘琦的大军赶到了高奴,决定在这里修整一日,与驻扎在离石的骁卫军和亲卫军回合之后再出发前往长安,蔡文姬便决定乘此机会向刘琦进谏。要他采纳忠言,与民休息,施行仁政。 于是,蔡文姬在晚上早早就将两个儿子哄睡,然后在并州刺史庞德宴请刘琦返回营帐之后,悄悄来到了刘琦的大帐之外。 “何人在此出没?”深夜之中,一名大将面色冰冷,提着寒光闪闪的钢刀,沉声喝道。 蔡文姬虽然不知此人就是廖化。但是却见过此人,知道他是楚公身边的护卫。连忙躬身说道:“妾身乃蔡文姬,有要事要见楚公。” “原来是蔡姑娘。”廖化这才发现眼前之人便是主公从匈奴要回来的这个女人,脸色顿时和缓了一些。笑着说道:“不知姑娘深更半夜去见主公,有何要事?” 廖化这句话刚一落下,便见身旁的两个军士向他递来一抹不屑的目光,他们的意思很明显:“咱们头儿可真是不解风情,人家三更半夜的找主公。还能有什么事儿?上一次主公半夜三更的去找人家,这一会人家自然是主动投怀送抱来了。” 虽然如此想。但是这些军士却不敢当真说出来,只好拼命的对廖化挤眉弄眼。 只可惜如今是夜里,他们的挤眉弄眼算是白做了,因为廖化根本就看不见。 不过廖化却也不笨,他对没有听蔡文姬说到底有什么事情,但还明智的选择了为刘琦通报。 而后来的事情也的确如大家所料。刘琦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把蔡文姬请进了帐中。 “不知蔡小姐深更半夜到我帐中有何贵干?”刘琦见蔡文姬一脸的忧色,笑着问道。 却听蔡文姬叹道:“琰感念楚公大恩,这里有心腹良言相告,不知楚公肯采纳否?” “哦?不知小姐有何赐教?只要有理,琦定然不会拒绝。”刘琦的心中不由好笑不已。奇怪的看着蔡文姬,缓缓问道。 只见蔡文姬行了一个礼,然后缓缓说道:“妾昨日见楚公写下一首《春望》,其中写到‘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一句,妾不知其中之意,今夜特来请教。” 刘琦闻言,顿时浮现了一脸的苦涩,原来自己所料不错,此女深夜来访,果然是为了探讨诗文。 这可是他这些日子最为头疼的事情了,可是既然人家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了。 “但是以此女的才智,岂能不知我这句话的意思?她这样问到底有什么深意呢?”刘琦虽然疑惑不已,但还是无奈的讲解下去,因为他生怕对方会再提出一些稀奇古怪、令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只好耐着性子说下去,而且这一次说的尽量缓慢,希望能够拖延上一定的时间,然后再借口对方累了,把她请回去。 “国都沦陷,城池残破,虽然山河依旧,可是乱草遍地,林木苍苍。一个‘破’字,使人怵目惊心,继而一个‘深’字,令人满目凄然。‘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此句在此明为写景,实为抒感,寄情于物,托感于景,为全诗创造了气氛。‘国破’的颓垣残壁同富有生意的‘城春’对举,对照强烈。‘国破’之下继以‘山河在’,意思相反,出人意表;‘城春’原当为明媚之景,而后缀以‘草木深’则叙荒芜之状……” 幸亏刘琦在前世还读过为数不多的一些诗评,而这首《春望》由于是高考常见的是温欣赏之作,他当年为了考学将其中的评论被的滚瓜烂熟,如今倒是恰好用上了。 在这个世上,刘琦不怕刘备,也不怕曹操,却对面前这个女子充满了由衷的惧怕,因为从来没有谁逼得他把高中的那点基础都搬了出来。 却见蔡文姬轻轻感叹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昔者我朝治国,崇尚黄老无为之政,与民休息,轻徭薄赋,故令天下承平,乃有文景之治,后来孝武帝在位,乃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积百年之基,终令国家强盛,两败匈奴,我朝带甲百万,四夷敬服,虽则好大喜功,征战多日,百姓稍有疲敝,然而我朝声名远播,亦是无可讳言。” 刘琦闻言亦是点了点头,正色说道:“你说的没错,孝武帝雄才大略,令我大汉慑服四夷,我向来也是十分佩服的。” 蔡文姬却看了刘琦一眼,严肃的说道:“窃以为,孝武帝之所以能流传青史,未尝不与重视武功有关,然而其中发展生产,对内施行仁政也不无关系,然而妾在返回并州的沿途之间,却见生产凋敝,人烟稀少,百姓多菜色,民众多饿死,白骨垒于野,鸡犬不相闻,心中无限伤怀,楚公既为并州之主,琰又素闻公雄才大略,为何偏偏学秦皇残暴之举?当此之时,公岂不当行仁政,事生产,教化万民,奠定我大汉强盛根基?琰今日不避斧钺,冒死进言,还望楚公采纳良言,如此,琰即便一死,亦能换来无数百姓安宁康泰,可谓死得其所矣。” 刘琦不禁好奇的看了蔡文姬一眼,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蔡文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顿时起了促狭之意,沉声问道:“你若死了,你那两个孩儿可如何是好?他们可是刚刚与你团聚。” 只见蔡文姬的眼中顿时留下了几滴泪水,然后抬起头来,对刘琦深深施了一个礼,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以楚公的为人,即便是妾身被杀了,我那两个孩儿亦能得到照顾,如若楚公真不愿照顾,只请楚公派出几个人来,将我那两个孩儿再度送还匈奴处,则琰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亦感激楚公之大恩大德。” 刘琦听了蔡文姬的话,心中顿时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好笑是因为此女竟然不知并州甚至包括三辅之地都是自己刚刚得来,由于时令正是寒冬,移民之举尚在筹划,均田之令尚未颁行,这里显得荒凉自是不可避免,但这并不是他的责任。而是常年战乱所致。 但是这却依旧令他感到动容,因为蔡文姬只是一个女子,刚刚返回汉地就关心天下百姓,甚至为了大胆进言,不顾自己的两个孩子,不顾生死,这份果敢和赤城,或者说对大汉百姓的这种热爱,连他都感到深深的钦佩。 所以,刘琦叹了一口气,虚扶住蔡文姬,柔声说道:“蔡小姐莫要如此多礼,前言不过是相戏耳。琦虽不才,却亦知我大汉百姓深受离乱之苦,尤其是关中、并州之地,自桓灵以来,多有战乱,异族侵扰、军阀混战、山贼流寇,令百姓一日不得安宁,故琦纳贤才,练精兵,志在扶保万民社稷,让天下百姓再无战乱之苦,安享太平,这并州之地,甚至包括关中之地,俱是琦于今年平定了关陇军阀新得的,所以未来得及行仁政,只等过了年后,琦便下令从荆益移民,充实边塞,行均田令,立学校,教化万民,建医院,保障百姓健康。” 蔡文姬闻言,顿时感到心中蓦然的一阵轻松,然后施礼谢道:“原来如此,这都怪琰事先没有调查,这才妄下结论,唐突之处,还请楚公海涵。只是琰不知,何谓均田令?”蔡文姬从来没有听过这个政策,不由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待得听刘琦讲明了均田令的内容的时候,蔡文姬才终于明白了,她果然是误会了面前的这个人,连忙再度道歉。 第三百七十四章为君改字 在澄清了误会之后,蔡文姬不由得感到羞愧不已,这时候她却突然发现在刘琦的书案上摆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首诗,连忙走上前去,轻轻读了起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蔡文姬读罢,不由得击节称赞道:“这首诗乐调哀婉凄凉,给人一种似解非解的感觉,既像是写给不能长久相伴的恋人的,又像是哀叹君臣遇合,却又没有这么世俗,实在是一片佳作,尤其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之句,这种虽不能至,但心向往之的追求更是令人感动……” 说到这里,蔡文姬不由的想起来:“如今是在军营,楚公身边并无女子,他在夜里写下这样一首情诗,究竟是写给谁的?难道他预料我会到此品诗?或者说,他这首诗是写给我的?” 想到这里,蔡文姬的心就猛地一颤,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刘琦,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暗暗自嘲道:“这怎么可能?楚公地位如此之高,又是汉室贵胄,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如何会向我示爱?如果是十年前未入匈奴的时候或许还有可能,可是如今,此身已受辱于胡虏,我又如何配得上他?唉,看来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虽然我不配与你拥有一段感情,但是心中却对这段感情充满敬意。” 这时候的刘琦却不知道蔡文姬心中所想,见她怔怔的看着那首诗而不说话,心中顿时有些紧张。因为他生怕对方看出破绽,说自己这首诗不属于这个时代,到时候相信他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都对此无法解释。 难不成他要对对方说“我是从一千九百年前穿越过来的,我的诗篇是抄袭了六百年后的一个大诗人的”这样的话? 如果他真这么说了,估计对方肯定会把他当成是一个神经病! 所以。这时候的刘琦宁愿让对方相信这是他自己所作,可是如果他真的知道蔡文姬在想什么的话,估计绝对不会傻傻的问道:“不知蔡小姐认为我做的这首诗可有不妥之处?” 但是就这一句话,不知道引起了多大的误会,惹下了女儿家多少的情思? 蔡文姬听说这首诗果然是刘琦所作,顿时心中震动,更加笃定此诗是刘琦为自己而作,但是她却不敢接受对方这样大胆而热切的表白,因为她感觉她不配。 所以。蔡文姬佯装不懂诗中之意,仔细端详了半晌。然后缓缓说道:“这首诗妾还有不少疑惑之处,如今夜晚更深,深恐不便,楚公如若不介意,便让琰将此诗拿回去多多揣摩。” 刘琦还以为蔡文姬是在揣摩诗词技巧,暗想六百年后的作品让这个大才女多思考思考,说不准真能作出惊才绝艳的作品。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可是她哪里知道。这样一来反而让蔡文姬笃定,这首诗就是写给她的,否则为何会允许她把他写给别人的诗作拿走? 蔡文姬在返回自己的营帐之后,仔细的摩挲着这首诗。一点点的品读这诗中之意,不由得怅然若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灯如豆,这一夜竟然没有丝毫的睡意…… 第二天一早,蔡文姬便随着刘琦的大军出发,从高奴前往长安。 随着逐渐的深入中原,眼前的景象也在慢慢发生变化。经过这些天的治理,如今的三秦地区虽然还是有些衰败,但是已经不断地有人在聚集,他们的身体虽然依旧受弱,穿的依然破烂不堪,但是脸上却已经洋溢着笑容。 蔡文姬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每当刘琦的大军来到一个地方,总是有当地的百姓来见他,衷心的向他表示感谢,不仅仅是因为止息了战争,还因为免除了明年的税收,发放了救济粮,还有对均田的许诺。 直到这时候,蔡文姬完全相信了当初自己对刘琦是出于误会,由于感到羞愧,再加上自己感觉明白了刘琦的“情义”却又无颜接受,所以这些日子里总是躲在自己的车内或营帐内,安安心心的照料两个儿子,闲暇之后就取出来刘琦的那首诗,发上一会子呆,又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了一路子。 而刘琦也由于蔡文姬不再找自己品诗,感到压力减轻了许多,心中自然是畅快无比,饭也吃得多了,觉也睡得香了,可是时间一长,竟然觉得自己的夜生活有些百无聊赖了,自己偶尔发些感慨,也不知向谁诉说。 好在从离石到长安虽有千里,如今大军却不打仗,只是放心前行,一日到也能走上数十里,用了不足半月的时间,刘琦的大军就赶到了长安。 看到如今的长安城墙依旧如往昔一般巍峨高大,蔡文姬顿时感叹不已,经过了十年的煎熬,她总算是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正是在这个地方,她的父亲受到了董卓的赏识,三天之内,遍历三台。也正是在这里,她的父亲蔡邕因为轻轻一叹便惹来杀身之祸,从而让她失去了依靠;更是在这里,她遭受了这一生最大的屈辱,被胡虏所劫,从此成了一个不洁之人,连接受别人的感情都自觉不配。 回到长安之后的蔡文姬自然首先前去祭拜她的父亲,她把此事告诉了刘琦,请刘琦准许,却没想到刘琦不仅答应下来,而且还表示要亲自去祭拜,并且命人写下了祭文。 “维建安十二年,岁次丁亥,腊月十五,楚公刘琦随公女蔡文姬,尚书令贾诩、镇军将军周瑜等,谨以德禽醴酒之仪,致祭于高阳乡侯、左中郎将蔡伯喈先生之灵曰……” 听了长长的祭文,蔡文姬不由得暗暗摇摇头说道:“这个楚公,竟然把我的表字给记错了,人家明明叫昭姬,你却偏偏称呼我为文姬,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用心良苦的为我改字,不过这改字是不是就像皇帝改元那样,预示着新的开始?这难道就是你对我的希望?既是如此,那我以后就叫蔡文姬吧,希望新生的蔡文姬能够比原来那个蔡昭姬更加幸运。文姬,文姬,这个表字起的倒是很好。” 想到后来,蔡文姬竟然有些痴了,差一点忘记这是在向她的父亲蔡邕举行祭祀,在司仪的催促下才醒悟过来,在一脸诧异的望向自己的刘琦的目光之下,满面羞红的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向父亲的坟茔恭敬行礼…… 刘琦自然不知道蔡文姬的这些想法,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蔡文姬对他产生的那些误会,在一开始只是为了证明那些诗并不是自己所写,以免摆脱对方经常向自己请教诗文时,自己的尴尬,后来却又忽然改变了主意,为免对方怀疑自己的诗作来源于后世,只好老着脸皮承认是自己所作,却没想到这样反而让对方的猜测更加笃信了。 而现在所谓的改字其实更加冤枉,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蔡文姬这个名字竟然是为了避司马昭的讳而被后人改的,她原来的表字其实是昭姬。 刘琦这一系列的无心之举反而让蔡文姬一步步的坚定了内心的猜测,认定他是要向对方表明心迹,这反而让蔡文姬越来越无所适从,越来越羞愧无颜,感觉自己并非对方良配。 其实在汉代,妇人改嫁是很正常的事情,司马相如所追求的卓文君就是一个寡妇,连高祖刘邦的著名后妃戚夫人就是魏王豹之妻,除此之外,汉文帝之母薄姬、汉武帝之母王姬都是再嫁之身,而陈平之妻在嫁给她之时已经是第五次出嫁了。所以对于已经为人妇这一点,蔡文姬并不觉得有多难堪,但是她总是感觉自己曾经嫁给了匈奴人,再这样嫁给大汉的英雄,就感觉自己是多么的不配了。 毕竟在当时来说,虽然大汉经常遭受异族的掠夺,但还是把他们视为蛮夷,根本不拿正眼相待,蔡文姬感觉自己被蛮夷糟蹋,又对刘琦本身十分在意尊重,实在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过去的屈辱。 到后来想来想去,蔡文姬便决定留在长安,表面上的目的是为父守墓,实际上却是避开刘琦,以免将来再见面之时的尴尬。 “蔡小姐,你真的想要留在长安吗?孤本来想要让你带着两个儿子前往襄阳的,那里物阜民丰,一片繁华,如今新年将近,绝对是你想想不到的热闹。”见蔡文姬请求留在长安,刘琦忍不住相劝道。 他的意思本来其实只是让蔡文姬感受到大汉的繁盛,但是哪里想到竟然再次被误解,蔡文姬还认为是他割舍不了自己,便羞红着脸说道:“多谢你的关心,然而我幼年就生活在长安,这里充满了我的记忆,我想在这里多住上一段时日,以回忆起与家父在一起时候的点点滴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劝了,蔡小姐……” “如若楚公不嫌弃,可直接叫妾文姬…….” 刘琦丝毫没有听出对方由“民女”到“妾”的称呼转变,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文姬,那我们就此告别,今晚周将军在此设宴,待得宴会完毕,我还有事向你交代……”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帐外有当地名流前来拜访,刘琦来不及多说,向蔡文姬歉意的笑了笑,示意她先离去。 第三百七十五章离别之意 蔡文姬返回了刘琦为自己安排的府第内,焦虑的等待了一天,直到夜深之后,两个儿子都已经睡下,估摸着刘琦已经返回,这才孤身前往刘琦临的大帐求见。 守门的军士早已经认识了这个经常在夜间与他们的主公进行“交流”的俏女子,自然不会多加阻拦,只不过由于刘琦与周瑜诀别在即,今日喝的比较尽兴,此事还未返回。 而当时由于夜深天冷,值守的亲兵队长文钦生怕冻到这位美女,引发主公不高兴,便将她引到刘琦的大帐之内,让她暂且在里面等待。 蔡文姬想了想,觉得也只有先在这里等一会再说,略想了想便轻轻来到大帐之内坐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可是丝毫没有见刘琦返回的消息,蔡文姬坐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动了几步。可当她来到刘琦的书案前的时候,忽然看到上面写着几行字,看起来不像是军事机密,便凑上去看了几眼。 这一看才发现是一张比较凌乱的纸张,上面写着几句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 后面那个字已经看不清了,被浓墨浸染了之后丢到一旁。 而在这张纸的旁边还有一张,写的是同样的诗句,只不过这一行却是将那一句没写完的补充完整了,乃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 后面的那个字仍然被涂抹的不清,推到了一旁。再往里的那一张确实写的非常完整:“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蔡文姬看到这首诗,一是不由得痴了,暗暗想道:“他说今晚对我有所交代,难道是为了把这首诗赠给我?‘相见时难别亦难’之句莫不是感叹造化弄人,我与他相见如此艰难。而如今想要离去,又是心中不舍吗?而‘春蚕到死丝方尽’一句莫不是说对我的思念不死不休?‘晓镜但愁云鬓改’之句莫不是说自己因为痛苦的折磨,夜晚辗转不能成眠,以至于鬓发脱落,容颜憔悴?最后这两句也不必说了,自然是说他明明知道与我的感情纠葛注定艰难。却最终不会放弃。难道他对我的感情竟至于斯?” 想到这里,蔡文姬不由自言自语道:“唉,他一直说才情不够,不会作诗,可现在这诗作的这样好,令人拍案叫绝,而且三易其稿,岂不更能证明此诗为他所作?而他明明知道我要来,却匆匆做好了这一首诗。而且故意放在书案上,不是为我所作又是为谁?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在感情上竟然也如此细腻,只是可惜,妾非良人,已经不配。” 说到这里,蔡文姬情难自已,竟然泪流满面。 其实如果刘琦在这里。听了蔡文姬的品评,一定会大叫冤枉。因为这首诗他并非是专门写给蔡文姬看的,而是忽然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妻儿,情之所动之下写下的,而所谓的三易其稿的真相是,刘琦在第一次写“春蚕到死丝方尽”的时候,这个“尽”字用的竟然是一千九百年后的简体字。他惊觉不妥,这才换了一张纸重写。但是到了第四句“泪始干”的时候,同样是写成了简体字,只好再次涂去重写。 他对蔡文姬不是没有感情,也不会因为蔡文姬年龄和经历的问题和存有任何的歧视。毕竟屈身异族胡虏也不是她的问题,再者说了,在他那个时代委身外国人的华夏人可多了去了,甚至嫁给碧眼金发的老外都在一些地方、一些时候成为了时髦。而对方的年龄其实最多也就比他大上两三岁,但从容貌上看,竟然显得比他还要年轻。 在他看来,蔡文姬是大汉惨遭不幸的百姓的代表,自己的责任主要是将他们送回大汉,让他们过上正常的生活,但是这种感情却主要是同情和对对方才学的钦佩,琦却从来没有想到男女感情这方面。 而至于被对方误解一事,更不是他所能料到的了。 可是不管如何,误会已经形成,现在的蔡文姬就像是十几岁的少女一般,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感情漩涡之中,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但她却偏偏以自己过去的经历为耻,不敢接受这一份“感情”。 默默流泪之后,蔡文姬见刘琦还不回来,愈发确定这首诗便是对她所交代的事情,但她却并没有取走这首诗,而是轻轻放回原地,擦干了泪痕,然后果断的离开了刘琦的大帐。 “蔡姑娘,主公很快就回来了,你怎么不多等一会儿?”文钦看了看想要离开的蔡文姬,笑着问道。 “不再等了,明天楚公就要离开了,他那里肯定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来安排我了,这位将军,等楚公回来,你顺便告诉他一声我来过也就是了。” 蔡文姬轻轻笑了一笑,然后就快步的离开,然后一溜小跑,跑回了自己的府第。 来到了府第之后,蔡文姬凭着记忆写下了刘琦的那首诗,怔怔的看了良久,又是一阵垂泪。 而就在蔡文姬于府内哀婉欲绝,长吁短叹之时,刘琦却在偏殿里与众将官畅饮,最近刚刚听闻消息,马超率军轻取弘农,大军已经抵达函谷关外,甘宁的水军也在河面上耀武扬威,让夏侯渊受到极大的威胁,只能龟缩在河东不敢轻易出兵,刘琦在大喜之下决定表周瑜为司隶校尉加封镇军大将军,统治三秦之地,择日率军前往北方,配合并州刺史庞德率军进攻上郡乌桓单于那楼的部众。又升吕蒙为镇军将军,领南阳太守,镇守周瑜之前镇守的南阳一带。 与此同时,刘琦下令黄忠与马超率军分别返回益州和凉州,休养生息,训练士卒,为下一步征伐中原和西域做准备,同时将马超的骁骑将军之位晋为骁骑大将军,以示尊崇,而甘宁则被任命为右军将军,领弘农太守,负责镇守弘农以及沿河水军的训练、征战事宜。 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刘琦便与周瑜、黄忠、马超等人痛饮,早已将有事吩咐蔡文姬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几人一直喝了大半夜,以致军中诸将除了四大亲军统领之外,全都大醉而回…… 第二天一早,刘琦醒来,才听得文钦报告,说是蔡文姬昨晚拜访,见他不在,在营中待了一会便回去了,并说已经清楚他所交代的事情,然后便一个人返回府第了。 刘琦本来是拜托蔡文姬将记忆中的那些孤本残本典籍尽皆记录下来,如今见对方既然清楚了自己所交代的事情,便不再多说,然后摆车架,与黄忠、马超、周瑜等人作别之后,各自率军返回。 阔别三个多月,终于要返回故国见自己的妻儿了,无论是刘琦还是麾下的将士们,心中全都感到火热。尽管这一次征战十分凶险,造成了许多伤亡,但是他们却彻底消灭了大秦的力量,把大楚的势力延伸到了河东之外的整个关中地区,如今的天下,大楚已经雄踞三分之二,无论是人口、土地还是物资的雄厚都远非魏国所能比拟,他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大楚定然能够统一天下,让整个大汉的百姓从此安享太平,汉室江山也定然会迎来新的中兴! 所以,在返回故园之后,他们都能够自豪的向家人说起他们的辉煌战绩,说起楚公的丰功伟绩,雄才大略。 新年马上就到了,未来的一年给他们带来的,将是更加美好的期望。三军将士境界怀揣着美好的愿望,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回家过年,这是所有汉人的共同愿望,可是自从汉末战乱以来,有多少百姓背井离乡,逃难他乡,过着悲苦的生活?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至朝不保夕,多少个深夜在恶梦中醒来?多少次在眼睁睁看着亲人饿死、被杀死而哀痛欲绝? 而他们,作为这些百姓的保护者,又有多少个年头没有回家过年了? 但是今年不同,他们终于能够安安心心的回家过年了,因为他们敢保证,在大楚的疆土之上,没有任何人敢对他们进行侵略,即便是名震天下的曹操,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而就在刘琦离开之后,蔡文姬总是倚门痴痴的望着东方,或者是在她的书桌上静静地看着两张纸发呆,那两张纸上已经充满了泪渍。 两个年幼的儿子根本不理解他们的母亲为何这样做,于是有一次他们打开了其中的一张纸,并且不小心将那张纸给扯坏了,结果他们的母亲竟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他们大发雷霆,将他们拖到堂下狠狠地揍了一顿屁股。 “以后老大你叫刘全忠,老二你叫刘存孝,你们两个要牢牢记住,日后以光复大汉为己任,绝对效忠楚公,如果有一日敢心怀歹意,吾便是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们。”蔡文姬指着两个儿子,一双眼睛通红,声色俱厉的说道。 “诺。母亲,我们兄弟两个一定谨记教诲。”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姓名实际上是母亲因为纪念另外一个姓刘的所取,但生性孝顺的他们却依然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三百七十六章加封诏书 从长安到襄阳虽有千里之途,却挡不住归心似箭的楚军将士的脚步,他们一路沿着武关道来到武关,有从武关沿水陆路前往襄阳,耗时不过十二天,待得大军来到襄阳城下的时候,时间已经是腊月二十八,离新年不过只有两天的时间。 由于今年大丰收,襄阳城内几乎是家家杀鸡宰鹅,连空气中都飘荡着浓浓的年味儿,这让许多将士们位置心醉,许多在战场上受伤流血都不吭一声的汉子悄然流下了泪水:“他们终于回来过年了,他们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是在军旅中渡过了,但是今年,他们终于能够守着家人一起安安静静的过个热闹的大年。 尽管他们知道,大汉还未安定,战乱还在进行,但是最起码在大半个河南地区,人们都能安心的享受新年,不用再担心战争会到来。 而这样的生活,都是楚公赐予的,如果没有这么多年来的兢兢业业,整个大汉哪会出现如此生气勃勃的现象?或许在这时,他们正在面临着战争的威胁,或许这时,他们正在异乡思念自己的亲族,又或许这时,他们早已在战火中死去多时。 左右仆射王粲、庞统,尚书陈群、繁钦、虞翻、蒯越、黄承彦,侍中陈琳、诸葛瑾、步骘、张昭,大理韩嵩,御史大夫刘先,御史中丞阚泽,大司农廖立,郎中令鲁肃,黄门侍郎秦宓、董允,虎贲中郎将蒯正,尚书郎彭羕,秘书郎司马徽、庞德公、宋衷,吏部郎黄权,将作监韩暨等人闻听消息。早已在率领军民在襄阳城外迎接,看到刘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所有的官民尽皆欢呼起来。 “欢迎楚公回家过年,楚公你辛苦了!” “欢迎各位将军、各大人回家过年,你们辛苦了!” “欢迎各位将士们回家过年,你们辛苦了!” 一声声真诚的欢呼代表的是内心中的激动和兴奋。代表的是衷心的拥戴,他们在喊出这些口号的时候,脸上兀自还流着泪水。 刘琦和他麾下的众将士们又何尝不是泪流满脸?这么多年的征战生涯,他们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让他们的家人能够年年这样安详幸福的生活?还不是为了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这样安详幸福的生活?如今他们受到了百姓的衷心拥戴,这足以说明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如何的深入民心? 在返回大营之后,刘琦满脸含笑着对大家宣布了过年期间的政策:从除夕那一天开始,所有将士和官吏全部放假,值守的将士和官吏分为九波进行轮流更替,每一波值守的时间只有四个时辰。在值守期间,军饷为平时的双倍, 与此同时,刘琦还决定犒赏全军将士,在家乡过年的将士每人赏五百钱,在外过年的将士每人赏一千钱,而在边疆仍然作战的将士则赏两千钱。 对于之前在与匈奴比试中获胜的那一百名亲兵将领,刘琦更是当众说出了他们的功劳与匈奴单于许诺的奖励。虽然奖励还兑现,刘琦却决定将许诺给他们的一万匹战马按照市价从他们手中买下来。让他们提前感受到战胜异族的荣耀。 刘琦的政策一颁布,所有的官吏将士尽皆欢呼不已。 除此之外,刘琦又下令在除夕夜举办国宴,国中百姓不论出身、不论尊卑,皆可参加,万民同乐。欢度新年。 这个政策一颁布,国中百姓尽皆欢呼不已,对这个新年充满了更迫切的向往。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天使到来,对着刘琦拱了拱手。高呼道:“圣旨到,请楚公琦接旨。” 刘琦闻言顿时一怔,他不知道天子这时候宣旨有什么意图,但还是恭恭敬敬的拜道:“微臣接旨。” 只见天使徐徐展开圣旨,沉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虽号称相变,爵等不同,至乎褒崇元勋,建立功德,光启氏姓,延于子孙,庶姓之与亲,岂有殊焉?昔我圣祖受命,□业肇基,造我区夏,鉴古今之制,通爵等之差,尽封山川以立藩屏,使异姓亲戚,并列土地,据国而王,所以保乂天命,安固万嗣。历世承平,臣主无事。” “朕以不德,继序弘业,遭率土分崩,髃凶纵毒,自西徂东,辛苦卑约。当此之际,赖君奋我祖宗余威,定江东,并徐州,战巴蜀,服蛮夷,征关陇,讨不臣,亲擐甲冑,深入险阻,芟夷蝥贼,殄其凶丑,荡定西陲,悬旌万里,声教远振,宁我区夏。盖唐、虞之盛,三后树功,文、武之兴,旦、奭作辅,二祖成业,英豪佐命;夫以圣哲之君,事为己任,犹锡土班瑞以报功臣,岂有如朕寡德,仗君以济,而赏典不丰,将何以答神只慰万方哉?” “今进君爵为楚王,使使持节行御史大夫、宗正刘艾奉策玺玄土之社,苴以白茅,金虎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十。君其正王位,以大司马翎荆州牧,加封太子太傅。其上楚公玺绶符册。敬服朕命,简恤尔觽,克绥庶绩,以扬我祖宗之休命。” 刘琦听了诏命,顿时愣住了,因为诏书写的很明确,让他就位楚王,并且以大司马之位领荆州牧,而且还加封太子太傅。 虽然这时候的汉献帝还没有子嗣,也就是没有太子,可是给了太子太傅这个职位,就相当于把太子交给他培养,这是多么大的恩宠啊? 虽然这样的恩宠没有实际的意义,但是却也能进一步提升他的政治声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天子为何主动向我封王,并且让我就任大司马,而且还加封太子太傅?”刘琦疑惑不已,迟迟不能接旨。 这时候天使刘艾见刘琦迟迟不动,不由面色不悦,暗暗想道:“天子已经封你为王,而且授予你大司马的官位,这种待遇比曹操丝毫不差,你还待怎的?竟然迟迟不肯受命!” 刘艾感觉自己忝为汉室宗正,却要受制于曹贼,心中很是不满,本来对他充满了希望,如今自己这个同宗将曹操逼得被迫防守,他的心里本来很高兴,觉得这个刘琦是汉室中兴的希望。但是他见刘琦日日如此无礼,心中不由的有些失望和愤怒。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艾存在了一种怒其不争的心理,同时由于心中失望,便没有顾忌刘琦大权在握,自己的生死之在对方一念之间,口不择言的呵斥道:“刘琦,天子厚恩,晋你为楚王,又加封你为大司马,太子太傅,如此恩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你可知道为了这道圣旨,天子受了多少委屈吗?” 想到天子为了能够扶植刘琦对抗曹操,被迫答应要废掉伏皇后,立曹操之女曹节为皇后时候的屈辱,刘艾都不由得心中哀叹,可是天子付出如此惨重代价换来的加封却不被刘琦接受,这实在令他恼火不已,不由得大声喝斥起来。 刘艾这一发火,立刻引起了周围那些猛将们的不满,孟获和沙摩柯出身于蛮族,不要说是天子式微的时候,就算是在大汉强盛之时都不服王化,现在更是心目中只有一个刘琦,哪里管什么天使不天使?见到他们主公受辱,立刻拔刀喝道:“大胆,竟敢对我们主公如此无礼,简直是在找死!” 刘艾却也不惧,冷笑着说道:“本官奉天子诏令前来封王,乃是对刘琦的恩典,尔等想要如何?当庭之下,难道还敢肆意杀害吗?” “杀又怎样?老子平时杀的人还少吗?”沙摩柯嘿嘿一笑,挥刀作势就要向刘艾斩去。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刘琦怒喝:“住手,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孟获和沙摩柯对刘艾凶猛似虎,可是见了刘琦之后就立刻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立刻收起了刀子,讪讪的退下。 “我这两位属下不懂规矩,乱了法度,孤代他们向天使致歉,还请天使见谅。”刘琦在孟获和沙摩柯退下之后,立刻对刘艾拱手致歉。 刘艾见刘琦如此,心中的一团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脸色略有一丝的缓和,但是他见刘琦迟迟不肯接受诏书,仍然感到不舒服,淡淡说道:“天子诏书,不知公可愿接受?” 刘琦拱了拱手,连忙解释道:“看来天使大人是误会了孤也。孤之所以没有接受诏书,只是因为孤认为才浅德薄,不敢受天子如此礼遇。” 刘琦话声未落,便听得一旁的王粲大声说道:“楚公此言差矣,想公栉风沐雨,披荆斩棘,为我大汉多立大功,平定四方叛乱,还我汉室安宁,即便是管仲乐毅亦难企及,今曹操一个汉贼,都能不顾高祖皇帝白马之盟受封魏王,主公才德胜他十倍,如何不能称王?” 只听的刘琦喝道:“住口!天使面前,焉敢如此无礼?还不下去。” 但是刘艾却说道:“这位大人说的没错,天子在诏书中已说得明白,公如若不受封诏,恐令天子士民尽皆失望,请公为天下计,为中兴汉室,保住祖宗基业而受王位,这也是我这个宗正代表整个皇族向你提出的一个请求。” 说完之后,刘艾竟然对着刘琦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刘琦的字 刘琦没有想到刘艾竟然对他郑重的跪了下去,不由大惊,连忙扶起刘艾,惶恐的说道:“如论宗族,你为宗正,负责全族事务,如论年纪辈分,你为兄长,如论身份,你为天使,如何能够行此大礼?” 却见刘艾老泪纵横,缓缓叹道:“公乃我汉室中兴的唯一希望,公可知我刘氏子弟无不翘首以盼公平定天下,恢复汉室的那一天?正是因为如此,老臣这才秘密联络族人,向天子上书,请求立公为王,以制衡曹贼。由于公的崛起,曹操已不敢像往常那般任意妄为,令天子的处境好了许多,此次立公为王,天子也不过是付出了以曹妃节取代伏娘娘为皇后的代价。天子说过,这样的代价值得,为了保住汉室江山,天子哪怕是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又何惜一皇后乎?” 刘琦闻言,顿时流泪道:“天子厚恩,琦粉身碎骨无以为报,既如此,那琦也不敢再推脱,请兄上复天子,琦一定会提兵前赴洛阳,迎回天子,讨伐逆贼,中兴我汉室江山。” 刘艾见刘琦竟然还记得天子厚恩,而且也记得中兴汉室,顿时感到他们这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叹了一口气,又凝重的对刘琦说道:“天子、百官以及万民如百川之望大海,盼君速速前往洛阳勤王,公切勿令天下失望,朝中尚有要事,某这便回去了。” 刘琦怎能让这位宗正就这样离去?连忙下令给予了一些馈礼,先是把楚公的印绶交还,又把交州刺史裴潜进献的明珠三十颗取出,并派遣使者随刘艾一起前去朝见天子,把这三十颗明珠作为贡献天子的礼物。 刘艾见那三十颗明珠尽皆如同鸭蛋一般大小,圆润晶莹。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即便是以他主掌宫中祭祀多年,也难以见到这样珍贵的珠宝,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过他素来知道刘琦富庶,这点礼物对于对方来说倒是不难见到,不过这毕竟是对天子的一片心意。他的心中还着实的有些感动。 这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三十颗价值连城的明珠,而是因为这么多年了,除了眼前的这个刘琦之外,天下没有哪路诸侯会在每年新年之时前去朝拜天子并贡献礼物。 在对刘琦表示了一番感谢之外,刘艾便拱手向刘琦辞别,随着刘琦派往洛阳的使者一同启程。 在送走了刘艾之外,一旁的贾诩顿时躬身下拜,大声说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如今正是辞旧迎新之际,天子颁下令旨,晋升主公为王,这可是以好的预兆啊。” 文武百官闻言,尽皆随着贾诩拜道,大声说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刘琦忙命大家起身,然后又急忙命贾诩改换祭祀规格。 却不料贾诩淡淡笑道:“这一切诩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根本不用改弦更张。” 刘琦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惊讶的对贾诩说道:“难道尚书令早就预料到天子回来册封本王?文和何时又变成了铁口直断的算命先生?” 贾诩连忙笑着说道:“主公说笑了,诩如何有这种本事,如果是算命占卜,需找虞仲翔,其实不瞒主公,册封主公为王之事。虽是天子恩宠,却也有微臣策划之力,只不过微臣知道,如果微臣明着提出来,主公很可能会拒绝。所以这才自作主张,暗中联合朝中各位大人向天子上表,请封主公为王,只是不知道天子竟然如此恩宠,还加封主公大司马、太子太傅之职。” 刘琦闻言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本王就知道,天子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向我封王,就算是真的要封的话,也断无不让本王提前知道的道理。而在我大楚百官之中,也只有尚书令你有这个胆子,如今木已成舟,本王如再推脱,恐怕反而会辜负了天子的一番美意,不过尚书令你要记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的话,本王一定严惩不贷。” “诺,微臣下次绝不敢再背着主公做此欺瞒之举了,如再违犯,愿受主公任何惩处。”贾诩连忙“诚惶诚恐”的谢罪。 虽然明明知道贾诩这句话大有问题,但是刘琦却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便不再过分追究,便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本王也不再追究了,如若不是因为新年将至,唯恐影响尔等家人过年的情致,此次决不轻饶。” 刘琦又和贾诩、宋衷、司马徽等人商议了一会祭祀的礼仪规格,典章制度,还包括第二天的国宴等诸般事宜,这才离开公署,返回了内宅。 这时候的刘琦早已忍受不住心中无比迫切的想念了,阔别数月,对于妻儿的思念更加的炽烈了,所以她几乎是小跑着返回内宅的,这让在后面紧跟着他的亲兵队长文钦满腹的疑惑:“主公不是刚刚在十天前和那个蔡文姬蔡夫人小别吗?这才几天,竟然就猴急成了这个样子?” 思考了半天,文钦才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样该是主公那方面的能力太强了吧?个把女子哪里能够满足他呢?嘿嘿,怪不得主公能够称公称王,而且几乎国中每个人都知道主公很有当皇帝的潜质,原来主公不仅仅是这天下的霸主,还是另外一个战场上的霸主。人家皇帝每个都是嫔妃数十,宫娥数千,如果能力不强,如何能当的了帝王?如何能让宫中的嫔妃宫娥人人尽欢?” 如果刘琦知道文钦脑子里的想法的话,估计会一脚把他踢到一边,让他永远不能在另外一个战场上耀武扬威。不过现在的刘琦又哪里会在乎别人暧昧的目光呢?他早已迫不及待要看他的妻儿了。 当刘琦来到庭院的时候,他的儿子刘益正在那里玩耍,虽然在儿子出生的着五六年间,刘琦与他聚少离多,但是小家伙与他的感情仍然极为深厚,一抬头看见他走进了来。连忙奔跑着喊道:“父亲,父亲,你终于来了,孩儿我想死你了。” 刘琦连忙快跑几步,迎上去抱住了儿子,然后含泪问道:“益儿。我不在襄阳的这些日子里,你可曾有过不听母亲和姨娘的话的时候?” 刘益摇了摇头道:“益儿一直都很乖的,益儿还会读书写字了呢,连母亲都说,益儿写的字比父亲还要好呢。” 刘强闻言不由得苦笑,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写字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每每都是被人嘲笑,当初为了吸引钟繇留下来。他那几个看起来并不算好看的楷体字竟然练了不下半个月的工夫,即便是这样,钟繇也是感到了他所写的字在神韵上有些近似自己,而并非是那不敢恭维的字本身。 如今他的这个儿子聪明勤奋,他相信只要稍加练习,便能超过自己。 这时候刘益忽然看到父亲竟然流出了泪水,连忙安慰道:“父亲,你不要哭。字写的不好不要紧,娘亲说了。字如其人,只要你认真听娘亲的话,用心练习,就一定会慢慢写好的。” 刘琦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连忙笑着说道:“阿爹没有哭,刚才不过是一粒沙子飞到了眼中。益儿,你说你会背书了,那你都会背什么呢?可不可以给阿爹背一背?” “好的,阿爹可听好了,益儿会背的不少呢。今日就给阿爹背一背《尚书》的《甘誓》吧。启与有扈战于甘之野,作《甘誓》。大战于甘,乃召六卿。王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罚……” 小家伙说话如同炒豆子一般,将这一篇《甘誓》背的滚瓜烂熟,一字不差。 “益儿,你可知这些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吗?” 刘琦说这句话就有些为难孩子了,毕竟对方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哪里能够懂得艰深的尚书?可是刘益可是继承了他们家善于读经讲经的优秀传统,又得到黄月英、甄洛这些大才女的调教,对此还真的十分熟稔。 只见刘益张口就说道:“启将要在甘进行一场大战,于是召集了六军的将领。夏王说:‘啊!你们六军的主将和全体将士,我要向你们宣告……战车左边的兵士如果不善于用箭射杀敌人,你们就是不奉行我的命令;战车右边的兵士如果不善于用矛刺杀敌人,你们也是不奉行我的命令……服从命令的人,将在祖庙神主受到奖赏;不服从命令的人,将在社神神主前惩罚。我将把你们降为奴隶,或者杀掉。’” “呵呵,你倒是懂得不少。”刘琦欣慰的点了点头,赞扬的说道。 却见刘益说道:“先生说了,父亲是做大事的人,将来称王是势在必行的,而尚书是公子王孙必读的经典,需先明尚书微言大义,方能辅助父亲治理天下,所以叫孩儿先读尚书。” “哦?不知你的先生是谁?”刘琦感到这位先生说的很有道理,连忙问道。 “母亲说这位先生大大的有名,叫做管宁,推荐他的是扬州别驾华歆,当时管先生来到扬州拜访华别驾,被华别驾强行留住,由于父亲离得比较远,来不及向父亲报告,便由母亲决定,让管先生做孩儿的授业恩师,希望父亲不要怪罪……” “呵呵,原来是管宁,没想到益儿你能遇到这位大才,你能得他教诲,为父高兴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怪罪呢?”刘琦呵呵大笑,对着儿子说道。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呵呵,不知相公为何如此高兴呢?可否给妾也说一说呢?” 刘琦闻言,一颗心顿时砰砰地颤动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黄月英的伤痛 “娘子,最近你还好吗?”看着面前这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刘琦顿时流出了几滴泪水,也不顾侍女和儿子就在身旁,一把将蒯如玉抱了起来,然后柔声问道。 蒯如玉虽然也是同样的激动,但却还要维护刘琦的形象的,连忙摆了摆手,便见侍女将大公子刘益一起带下去了,偌大的庭院只留下了这两个人。 这时候的蒯如玉再也无法保持矜持的形象了,幽幽的说道:“妾身这些日子可不好,如今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可是不知怎的,却对夫君越来越思念了,你说是不是有些可笑?” 虽然是调笑的语气,蒯如玉的眼睛里却忍不住溢出了泪水。 刘琦闻言不由得暗暗苦笑一声:“我又何尝不对你们日日思念?只不过如今天下未平,战事频仍,我也没有办法,温柔乡里虽好,可如若不居安思危,恐怕我这万里江山早晚会土崩瓦解,唉,谁说守江山比打江山难?在我看来,这打江山的可实在是不容易啊。一天天的餐风露宿,栉风沐雨,有的时候还要像将士一般拼命,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不过我既然到了这个位子上,自然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为了自己,也为了天下的百姓。” 不过刘琦自然不会向他的女人倒苦水,作为一个男人,对女人倒苦水绝对是没有风度的事情,所以刘琦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的在襄阳陪陪你们。” “哼哼,这样的话你可是说过不止一遍了。”蒯如玉没好气的看了刘琦一眼,却还是忍住了想要说出的话。毕竟她也理解刘琦的无奈,作为一个出身世家大族的女子,她自然明白她的夫君实在是这个世间最大的一个英雄,如果没有他的话。恐怕如今的大楚境内各州依然会处于纷争战乱之中,即便是荆州都很难避免。 虽然她在帮助夫君方面的作用有限,但也绝对不能拖后腿。 蒯如玉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刘琦,四目交接之下,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满足,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守在心爱的人的身边更令人感到更幸福的呢? 两个人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好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也好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了这两个人一般。 他们是结发夫妻,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可是由于他公事繁忙,她也有不少的事务需要处理,所以他们之间总是聚少离多,一年也很难有多少团聚的日子。 如今正在旧年将近,新年伊始的时候,她的男人回来了。陪她一起过年,这对于她来说该是一件多呢令人开心和满足的事情啊?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们之间的短暂甜蜜却被一个半路杀来的无心之人所撞破。 只听得一道声音高声喊道:“大姐,大姐,我听说夫君他快回来了,这是不是真的?” 虽然是同事一夫的姐妹,可是蒯如玉不得不挣脱开刘琦的怀抱,因为她是大妇。应该在其他姐妹面前保持自己的大妇风范。 只见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颇有些幽怨的说道:“姐妹们都知道了。偏你不知道。” 随后便见院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肤色有些微黑,长着一头粟色头发的女子。 这个女子走进院门的一刹那,就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她的目光早已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只见那个人微微含笑。对着她说道:“英儿,多日不见,你又变瘦了。” 那个女子自然是黄月英。她猛然见到了自己的男人回来,尽管是守着大姐蒯如玉,但还是忍不住扑到了男人的怀中。欣喜的说道:“夫君,你总算是回来了,英儿还以为今年只有我们姐妹和益儿一起过年呢。” “呵呵,为夫当初不是答应过你们的吗?今年一定要陪你们过年,为夫何时失信过?”刘琦拍了拍黄月英那柔软的头发,柔声说道。 可是没想到黄月英却猛然抬起头来,对着刘琦说道:“这道难说的紧哟,真不知道某人曾经有多少次言而无信?比如那次大姐……” 说到这里,黄月英忽然意识到大姐蒯如玉还在这里站着,连忙挣脱了刘琦的怀抱,面红耳赤的站在一旁,恭恭敬敬说了声:“大姐。” 如果是在平常,虽然蒯如玉掌管着整个内庭事务,不过由于她对众姐妹一向宽厚,府内并无太多的规矩,而黄月英本人也有些大大咧咧,所以对蒯如玉说话是很随意的。 但是今天,自己当着人家的面把大家共同的男人抢到自己身边,而且还是在大妇面前横刀夺爱。这种罪行如果是在一般的家庭之中,恐怕早就被施以家法了,如今即便是蒯如玉不怪罪,她也是臊得耳根子都红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蒯如玉的甜蜜重聚被黄月英撞破,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满不在乎的笑道:“你这丫头,总是风风火火的,真拿你没办法。不过呢,傻人有傻福,偏就让你先撞上了夫君回来,这一回竟然比大乔小乔,还有洛儿她们还要幸运呢。” 黄月英见蒯如玉没有怪罪自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敢再肆无忌惮的说话,但还是垂首说道:“英儿这几天正在加紧研发夫君所说的火药,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年月,也不知道夫君到来的消息。今日研究有点小成,便走出来透一口气,这才听说夫君返回襄阳的消息,英儿急于向夫君报告这个好消息,结果没想到竟然打破了二人世界,实在是有些抱歉,嘻嘻,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这一次我一定通知其他几位姐妹,绝对不会让你们被撞破的事情再次发生。” 说到最后,黄月英那没心没肺的脸上又浮现了一丝的俏皮,转身就要离开。 蒯如玉自然不会再与刘琦“继续”了,她连忙拦住黄月英,笑骂道:“你这小骚蹄子,刚刚是谁一同撞进了人家怀中?看那一张脸都像熟透了的苹果,娇艳欲滴、任君采撷的样子,竟然还好意思笑我?” “啊,大姐,你真坏,就知道取笑英儿。”黄月英的脸上仍然是娇羞无限,跺着玉足,捂着脸说道。 而刘琦却是无心欣赏美人如玉的这一幕大好春色,而是欣喜地问道:“英儿,你是说你对火药的研究已经有眉目了?这才多长时间?你竟然能够有这样的成果,快来给夫君我说一说。” “嘻嘻,当初英儿得到了夫君交代的任务之后,便开始搜集硝石、硫磺、木炭这一类的材料,然后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研究,果然发现它们在一起能够爆炸,只不过英儿还是低估了这火药的威力,结果第一次火药爆炸,当场便有十余个侍卫被炸死,尸骨无存,幸亏英儿当时离得比较远,否则的话恐怕再也见不到夫君了。” 说到这里,黄月英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低沉,然后眼中闪现出了晶莹的泪珠。 刘琦闻言顿时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件事情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他还知道事情并不止如此,连黄月英都被炸伤了,幸亏是身旁的侍卫在紧急时刻发现不对劲,将她猛地推开了数丈的距离,这才让她不致丧命。 可是当时他正在率军争夺凉州,根本没有时间回去,后来在返回襄阳之后,黄月英的身体已经好了,十几个侍卫也被安葬,他们的善后事宜也都进行了妥善处理,尤其是推开黄月英的那个侍卫,他的家眷更是得到了厚赏。 但是刘琦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对黄月英来说,究竟意味着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直到这时,蒯如玉才轻轻含泪说道:“夫君,你有所不知,那一次英儿伤及了根本,虽然身体并无大碍,可是却永远丧失了一个做母亲的机会。” “你说什么?”刘琦顿时呆若木鸡,良久之后才咬牙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蒯如玉轻轻叹道:“这一次夫君率军出征之后没多久,妾就发现英儿身子有孕,欣喜之下连忙请太医诊脉,以确定是否真的如妾所料,结果太医诊脉之后说道:由于英儿那一次伤及了根本,根本无法为胎儿提供充足的营养,致令胎儿早已死在了腹中,太医还断言,因为英儿的身体原因,日后如果再怀孕的话,恐怕还会如这次一样胎死腹中,而且每怀胎一次,英儿的身体就会受到一次损害……” 说到这里,蒯如玉已经是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刘琦顿时如遭电击一板,怔怔的看着黄月英,随即流泪说道:“英儿,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去研发什么火药的,没有这玩意儿,我也一样能够平定天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却见黄月英擦了擦泪水,然后笑着说道:“夫君你看你,如今是何身份了?竟然也学小孩子一般哭哭啼啼?夫君,大姐,你们想得可实在有些狭隘了,谁说英儿没办法做母亲?益儿难道不是英儿的孩儿?以后夫君和众姐妹们剩下的孩儿们,哪一个不是英儿的孩儿?再者说了,英儿这是为了天下百姓能够早日过上安定和平的生活而付出的代价,这样的代价英儿认为值得,呵呵,夫君,你不知道,如今英儿不仅仅研究出来了火药,还研究出来了一种导火索,只要我们点燃导火索,它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爆炸,而这段时间足够保证安全。” 第三百七十九章如何补偿? 黄月英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除了火药之外,英儿还发明了一种火箭,这种火箭是将普通的箭支绑上火药筒,点火之后再射出去,不仅能够当做一般箭矢对敌军造成杀伤,还能作为放火之用,在用于偷袭营寨,火烧敌军梁草方面的作用很大,就算是攻城的时候也不是没用,比如,火烧敌军的城楼,滚木,还有那些防御性的布幔一类的东西,而最重要的是,新研制出来的火箭有效射程更远,最近也能够达到二百步,任何的弓弩都难以与之相匹敌。” 如果是在平时,听说黄月英发明了如此强大的武器,刘琦绝对会高兴的拍手大笑,可是如今,听说黄月英为此而付出了不能再生育的代价,心中顿时感到了深深的伤心与懊悔:“早知如此,我绝对不会把这种危险的火药传给她,唉,虽然她竭力的隐瞒,可是我却如何不知道她心中的遗憾呢?永远不能再生孩子,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该是如何残酷的惩罚?我刘琦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治愈英儿的伤,让她能够为我生下她自己的孩儿。” 接下来,刘琦便装作是对黄月英新研发的火箭感兴趣的样子,与她讨论了一翻火箭的结构、性能等问题,又提出了制造火箭筒、火枪之类武器的设想。以转移黄月英的注意力。 这时候蒯如玉自然也明白了刘琦的意图,笑着说道:“你们这两个大匠师也该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吧?如今天寒地冻,竟然在庭院中聊起来了,难道暖和的内室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再者说了,晚宴就要开始了,如果让大乔、小乔和洛儿妹妹看到我这样对你们。说不定会怎样怨我呢?” 刘琦和黄月英听了蒯如玉“抱怨”的话,这才感觉到了周围的寒冷,纷纷跺着脚,搓着手,满脸的歉意…… 三人来到了内室之后不久,大小乔和甄洛也都被蒯如玉派人请来了。 其实她们早就知道了刘琦今日将要到来的消息。但是她们却强忍着内心的思念,把首先见面的机会留给她们的大姐,却不料黄月英横插了一缸子,导致她们的一番心意被浪费了。 不过黄月英实在是众姐妹中最值得同情的一个,即便是做的有点过分也都能理解,更何况她今天做的也不能算过分,因为众姐妹中只有她整天的呆在自己的研究室内搞研究,可以说是为了她们的夫君做出了非常杰出的贡献,而也正是因为长期待在研究室里。消息闭塞,她这才造成了无心之失,破坏了刘琦和蒯如玉的“幽会”。 更何况,黄月英为了帮助刘琦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即便是如此,黄月英都丝毫没有停下来,这样坚强的意志令她们尽皆由衷的佩服。 其实黄月英虽然令人感到遗憾,甚至是痛心。但她由于每天被工作所充实着,却并不感到有多么的失落。反而是大乔和小乔姐妹,在这五个女人里面是最失落的。 “大姐有了儿子,还领导着夫君麾下最神秘的探子大军,月英姐姐为夫君研究新型武器,帮助主公打天下,洛儿精通文案。帮助大姐处理各种情报,是大姐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可我们姐妹两个却什么都没有,要儿子没有儿子,要能力没有能力。只能负责打理府中日常事务,然后就是照看孩子,可就算是孩子,也只有益儿自己,如今益儿已经长大,开始读书了,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更少了。” 大乔和小乔曾经不止一次在一起说过这样的问题,她们并不是为了争宠,也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只是感觉帮不上夫君,心中十分的愧疚而已。 如今见刘琦回来,都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她们却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们姐妹能力有限,在夫君的大业方面能够起到的作用很小,后来经过一番商议便觉得,与其想着帮助夫君做那些不现实的事情,还不如帮助夫君开枝散叶,多生子嗣,同时辅助大姐处理好家庭的内政,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了。 所以,早在刘琦回来之前,她们都已经为刘琦的就寝排好了日程表,根据各自的身体情况,以及尊卑大小,第一天晚上是大姐蒯如玉,第二天是黄月英,第三天和第四天是她们两个,第五天是甄洛,而且她们两个早已找太医经算好,她们服侍夫君的那两天正是她们容易怀孕的时候,为了提高怀孕的几率,由小乔提议,她们姐妹两个一同侍奉夫君,这样每人都能沾受夫君两夜的雨露。 当然,刘琦并不知道他早已受到了别人的算计,所以在家宴一开始的时候,他见席上无酒,不由得奇怪不已,连忙询问缘故。 便听得小乔徐徐说道:“《内经》有云: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夫君正当盛年,却也应该注意身体,勿要饮酒,以免损害身体,如若饮酒之后再行房,将会令身体损耗得更严重。” 小乔根本没有看到姐姐拼命对自己使着眼色,接着说道:“这些年夫君奔波劳顿,膝下只有一子,如何使得?我们姐妹经过商议,决定乘此次夫君返回,各施本领,以邀夫宠,尽力的为夫君多生下几个孩儿,而为了夫君的身体和孩儿的健康着想,我们特意规定了以下几点,希望夫君配合,一是不许饮酒,二是在行周公之礼时,不准搞出诸多花样,三是夫君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安排,在固定时间到固定的房内就寝,四是时令禁忌…….” 刘琦听了小乔的话,一开始还是有些兴奋和期待的,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尽一个丈夫的义务了,可是听到后面便现出了苦恼的神色,忍不住问道:“其他倒也罢了,可是不准搞出多般花样又是为了哪般?” 小乔看了刘琦一眼,正色说道:“周公之礼乃是人伦正礼,主要是为了开枝散叶,继统血嗣,如若搞出诸多花样,是为邪念,带着邪念行礼,将来所生子嗣必由邪念,此为最重要的一节,你当慎重。当然,如果你偏要搞诸多花样,任性胡来,恐怕以如今的状况看,也只能找月英姐姐了…….” 小乔心直口快,本是无心之语,可是却不知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黄月英。 只见黄月英缓缓站起来,对着刘琦和蒯如玉说道:“夫君,大姐,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先下去歇息。” 说完之后,不待刘琦和蒯如玉同意,便含着泪快步离开了。 知道黄月英离去,小乔才知道自己无意间竟然刺伤了黄月英的心,顿时面色大变,流泪说道:“月英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说完之后,小乔就站起身来向外跑去,希望能够追上黄月英进行解释。 可是她却被大乔拉住了,睁眼看时,却见刘琦已经跑出去了。 “大姐,姐姐,我真不是有意刺激月英姐姐的,你们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都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现在害得月英姐姐伤心,都是我的罪过……” 小乔不由得泪流满面,伏在大乔怀中呜呜痛哭起来。 大乔轻轻抚了抚妹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月英姐姐并没有怪你,夫君和大姐也都不会怪你,大家都知道你的确是无心之失,不过下一次一定记住了,不要在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令人伤心的话了,月英姐姐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该是多么的可怜,却还受了你这番话。” “姐姐,我该怎么办呢?月英姐姐待我那么好,我却还伤害她,我真是一个坏女人。”小乔悔恨交加,泪流满脸,哽咽着说道。 大乔想了想,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要真的想补偿月英姐姐,我倒是有个办法,那就把你自己的孩儿过继到月英姐姐那里,这样一来月英姐姐便也有了自己的孩儿,不过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小乔几乎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啊姐姐。” “既然如此,你要努力的怀上孩儿,待得孩儿怀上的时候便向大姐和月英姐姐提出此事,不过你可不要后悔,因为你也知道,夫君那么忙,我们怀上一个孩子也不容易。”大乔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小乔只是略一犹豫,但还是郑重的说道:“我不后悔,只要能够让月英姐姐不伤心,我绝对不会后悔,我还年轻,可以再生,我相信夫君不会总那么忙,我早晚还会再生一个,就算真的不能再生了我也毫无怨言。” 这时候蒯如玉与甄洛见桥氏姐妹二人悄悄说话,也没有过来打扰,而至于黄月英,既然有夫君追了出去,自然也不需她们再去管,所以,她们也只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虽然心中叹息,却也不置一词,静静等待这场变故的处理。 第三百八十章刘琦的幸福生活 黄月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缓缓前行,一行泪水顺着脸庞流下,虽然寒风刺骨,却依旧比不得她内心的寒冷。 她并不怪小乔,她知道小乔一向出言无状,并不是诚心要伤害她,或许现在的小乔同样是后悔不迭。 但是这却并不代表,她能够掩盖心中的无限悔恨。 她本来是幸运的,在众姐妹之中第二个怀有身孕,这甚至让她得意了很长时间,可是她却不听众姐妹的劝阻,一意孤行,非要亲自观看火药的点火试验,其实她后来想了想,即便是再来一次的话,她也同样会选择亲自观看,这一点其实没有什么值得悔恨的,她悔恨的是,明明当初夫君正经严肃的对她说过,火药威力巨大,一定要小心,她却没有听进去,不仅害了十几个侍卫的性命,也让她付出了终生不能生育的代价。 “如果当初我能对危险做好充分的估算,也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产生了,唉,黄月英呀黄月英,你为何就如此的不听他的劝告呢?” 想到这里,黄月英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英儿,原来你在这里,为夫找的好苦。” 黄月英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刘琦一眼,眼泪再度喷涌而出,扑倒了刘琦的怀中,然后自责的说道:“夫君,英儿对不起你,如果当初英儿听了夫君的劝告,对火药的危险性有充分的认识,就不会出现那一幕悲剧,我们的孩儿也不会…….是我的一意孤行葬送了我们的孩儿,我愧对夫君,愧对我们的孩儿。愧对刘氏的列祖列宗。” 刘琦连忙顺势搂住黄月英,柔声安慰道:“傻丫头,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自责之中,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更应看重未来,而不是把自己埋在伤痛中。不是吗?其实,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谁都不会一帆风顺,面对这些悲惨的遭遇,我们的态度不能是一味的埋怨和悔恨,而应更积极的面对,其实你不能生孩子又有什么呢?益儿和你自己所生的儿子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后其他姐妹也有了孩子,同样也和你自己的没有什么区别。” 刘琦用双手捧起了黄月英的头,缓缓说道:“在很久以前。有一位伟人,他的唯一的妻子永久失去了生育孩子的能力,但是他却依然不离不弃,与他的妻子相伴余生,在他的那个时代也没有取妾的传统,所以他们就这样两个人终老一生,后来他做了一个大国的高官,相当于现在的丞相。但是他却始终再无子嗣,他曾经说过。虽然他没有子女,可是全国的百姓都是他的子女,在他身死之日,他身无分文,他下令将他的尸身焚化,骨灰撒遍大江南北。但是天下几乎所有的国家都为他致哀,有一些国家的官员对此不满,便去询问这些国家的盟主,你猜盟主怎么说?” “怎么说?”黄月英被这个故事吸引了,连忙问道。 “这个盟主说。如果你们国家的哪一位领袖可以掌管天下五分之一的人口却无儿无女,如果你们国家的领袖可以在死后身无分文,谁做的到的,我也会建议所有国家为他致哀。就这一句话说完,所有询问的人尽皆面有惭色,诺诺而退。” 刘琦的脸上充满了向往的神色,缓缓说道:“真正的大英雄,心中是无私的,他们为了天下的安宁,百姓的荣辱,连自身都可以舍弃,遑论子嗣?所以,只要你用心诚挚的爱着天下的百姓,把百姓当做是自己的儿女,即便没有自己所生的儿女,又能如何?更何况你这些姐妹还有儿女,他们是我和她们的儿女,自然也就和你的没有区别。” 这时候黄月英却突然对那个伟人产生了及其浓厚的兴趣,疑惑地问道:“你说的这个伟人姓甚名谁?他既然有如此高的品质,绝非无名之辈,想必一定会在青史上留名吧?” “额,我记不清楚这个人的名字了。”刘琦不由得头冒冷汗,支吾着说道。 他总不能说那个伟人是一千七百多年以后的吧?如果自己随便编一个名字,以黄月英的博学多闻,恐怕很快便能找出破绽,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推说记不清了。 “你对这个人的事迹了解的这样清楚,如何能记不清他的名字呢?就算名字记不清楚,这人所在的时代你应该记得清楚吧?”黄月英看了一眼刘琦,再次问道。 “我也记不清楚了,这个人应该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又或者是三代时期的一个方国,好像是在一部古书上记载的,这段历史是大才女蔡文姬告诉我的,要不改天我再见了她,帮你问问?” 反正蔡中郎藏书之多,整个大汉的所有文人雅士尽皆汗颜,蔡文姬作为他的女儿,所知也非常驳杂,能够知道这么一段典故也无可厚非,黄月英这才收起了好奇心,不满的闭上了嘴巴。 又过了一会,便见黄月英叹道:“我知道今天这事其实不怪婉儿,她和莹儿两姐妹每日里总以不能帮助夫君为憾,无奈之下只好辅助大姐打理内务,同时想办法让夫君开枝散叶,多留下一些子嗣,这本来是一番好意,可是我却给大家带来了不愉快,我实在不该使小性子。” 刘琦轻轻叹道:“大家怎么可能会怪你呢?大家怜惜你都还来不及,我想这时候的婉儿肯定也是悔恨不已吧。呵呵,马上就过年了,我们应该高兴点,祈求明年有个好的运势,现在大家都在室内等着我们呢,赶紧入席吧。” 说完之后便挽起黄月英的手,拉着她一块进入内室。 这时候小乔正靠在大乔的肩头,默默不语,脸上还挂着泪痕,而蒯如玉和甄洛也正在那里无精打采的坐着,当她们看到刘琦和黄月英进来的时候,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月英姐姐,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小乔首先奏道黄月英面前,哭着向黄月英道歉。 黄月英却是对着大家施礼道:“是我错了,不该对诸位使性子,破坏了诸位的好兴致,婉儿,这事都怪姐姐太过任性了,不要怪姐姐,好吗?” 小乔点了点头,郑重说道:“月英姐姐,婉儿已经决定了,把婉儿生的第一个孩儿过继到月英姐姐名下,不管何时,不管何事都不会再反悔,如有违背,天厌之。” 小乔这句话直如石破天惊一般,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因为过继在当时是一种合法的收养,而且一旦过继之后,被过继的人就要像亲生子嗣一般,享有合法的财产、爵位继承权,当然,同样的,被过继的人也同样要像亲生父母一般对待他们的养父母,与他们的亲生父母再也没有血缘关系。 在后代历史上,北宋时期的英宗赵曙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史称“濮议”事件。英宗本是濮安懿王赵允让之子,由于仁宗无嗣,便将英宗过继到自己名下,即位为君。后来英宗亲政之后,便欲尊其生父为皇考,而以仁宗为皇伯,结果引发了朝臣们长达十八个月的大讨论,虽然用计骗取了曹太后的诏书,却仍然遭到朝臣的坚决抵制,许多心怀不满的大臣纷纷以请辞,请自贬的方式表达不满。 当时英宗是拥有实权的皇帝,他的支持者更是有韩琦、欧阳修这两位正副宰相,却依然遭到朝臣的坚决抵制,以致这场讨论延续了十八个月,最后英宗也不得不拉拢反对派首领王珪,可见过继制度是如何的深入人心? 如今小乔这句话一说出口,这就证明只要她有了自己的孩儿,不管如何,以后就只能尊黄月英为母,而永远称她自己为“姨娘”,无论是小乔还是她的孩儿,永远都不能再相认,就算小乔的儿子当了皇帝都不行。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有人都为小乔的话所震撼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小乔,黄月英更是感动的流下了眼泪,握着小乔的手说道:“婉儿,这使不得啊,妹妹,你放心就是,姐姐真的没有怪你,一点都没有,姐姐只是悔恨当初太过任性,以至于有当初的受伤。” 可是小乔看起来确实如此的决绝,一点悔意都没有,最后刘琦与蒯如玉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听得蒯如玉说道:“既然婉儿妹妹有此美意,英儿你就不要推脱了,呵呵,只要我们的夫君多卖点力气,让婉儿多生几个,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再者说了,我们姐妹之间,又何必分彼此呢?即便是过继到你名下,不也是长在婉儿膝下吗?” 黄月英听了蒯如玉的话,只好答应了下来,对着小乔郑重的道谢,小乔连忙还礼不迭。 这时候只听得蒯如玉说道:“既然今天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那便让婉儿把事情安排妥当吧,这是我们姐妹共同的规定,夫君可一定要认真执行,婉儿,你且说一说,接下来对咱们姐妹侍寝之事是如何安排的?” 刘琦一听这话,不由的心中暗暗得意:“嘿嘿,看来我刘琦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三月不知肉味,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尝尝鲜。” 第三百八十一章守岁的风俗 听了小乔的安排,刘琦不由赞许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样的安排正合他的心意,蒯如玉为大,自然要先做安排,而黄月英也不能因为不能生育而被冷落,把她们两个排在前面自然是理所当然,这也证明小乔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紧接下来,儿子刘益也被唤了进来,晚宴便在一片和谐之中进行,虽然被禁止了饮酒,但是醴酒还是可以的,醴酒的度数非常低,属于除了水之外最普遍的饮料。 喝着醴酒,吃着肇始于刘琦、流传于天下的炒菜,欣赏着满目的春色,刘琦现在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在进行了一场愉快的互动之后,这场晚宴在依依不舍中宣告结束了,极度满足的刘琦也在众女极度渴求的目光中来到了大妇蒯如玉的房间。 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一别数月,又都在盛年,自然是**,一点就着,更兼蒯如玉已经产下一子,早已奠定了自己最大的优势,所以更加的没有后顾之忧,刘琦自然是任性胡来。当天晚上两个人颠倒鸾凤,激情澎湃,**迭起,直到第一遍鸡叫,才在不舍之中相拥而眠。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由于贾诩等人正在准备楚王的即位大典。 整个汉代共有十三个楚王,至王莽时绝,其中只有一个异姓王,那就是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汉五年春正月,以秦郡东海、会稽、泗水、薛郡、陈郡置楚国封故齐王韩信,都下邳。汉五年七异姓王国,楚国最大,几乎包括了大汉疆域的整个东南地区。 汉六年,楚王韩信被杀。国除,分楚为三:以东海郡(原秦东海郡的淮北部分,亦称郯郡)、薛郡、彭城郡(故泗水郡)立刘交为楚王,都彭城;以东阳郡(淮南部分)、鄣郡(分秦会稽郡西部置)、吴郡(会稽郡被析出鄣郡后亦称吴郡)立刘贾为荆王,都吴县;陈郡被朝廷收回,后又以陈郡、颍川郡立刘友为淮阳王。 而到了汉景帝前三年。楚王刘戊作为七国之乱主力,起事失败,死,国除。分刘交楚国为四:一是刘礼的楚国,治在彭城郡,这时的彭城郡已经是原来彭城郡的背部,南部则另置沛郡,都彭城;二是刘余的鲁国,以薛郡复置鲁国。徙淮阳王刘余为鲁王,都鲁县,这刘余便是刘琦的祖先鲁恭王,所以封刘琦为楚王也是有深刻的历史渊源的;三是沛郡,也包括后来从中分出来的临淮郡在内;四是东海郡。 在刘戊之后的楚王都是只是衣食租税,没有军政大权,而刘琦的现在的刘琦这个楚王与他们有明显不同,因为刘琦这个楚王是开府的。在国内就是一方之主,完全享有任何权力。除此之外,刘琦还兼任着荆州牧、益州牧、交州牧、扬州牧、凉州牧、徐州牧等职,对荆州、益州、交州、扬州、凉州、徐州等地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也对司隶校尉部、并州有着部分的掌控,即便是以封国而论,他的封国包括江北的荆州、扬州和徐州的广大地盘。即便是比起大汉初年的韩信楚国都要广大,经济富庶的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作为汉室宗亲之中唯一一个有军事领导权的亲王,作为一个连魏王曹操都能全面压制的诸侯,他的即位大典自然要风风光光,各地将官、乡间野老、士庶名流尽皆赴会。届时还要建立五庙进行祭祀,所以中间将会有许多的繁文缛节,而刘琦要在新年的第一天即位,时间上也十分的紧张,幸亏贾诩早已暗中命王粲等人做好了准备,而各地的官长也因为过年需要朝拜的关系,也已经陆陆续续的到来。 所以,整个襄阳都陷入了空前的忙碌之中,普通的将士和官吏已经开始准备休假,但是国中的那些文武官员,甚至包括刘琦的亲兵将士,他们的休假却只能因为刘琦的王位即位大典而被迫取消,甚至很大一部分人比平常还要忙碌。 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丝的怨言,因为他们的主公就任王爵,这对于楚王的所有治下都是极大地振奋。 他们的主公从此要南面称王了,而既然要称王了,称帝还远吗? 府内的家眷们也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即位大典而忙的焦头烂额,因为随着刘琦被册封为楚王,他的几个妻妾都要册封为王后和王妃,唯一的儿子,也是嫡长子刘益要被册封为王太子,对于他们来说,都要有一大堆的礼仪制度需要掌握,他们在专精礼仪制度的宋衷、黄承彦、司马徽以及他们选拔并培养出来的那些教习比如辛宪英、步练师、郭嬛等人的指导下,一遍遍的操练着各种规程。 黄月英更是一脸的苦恼,她虽出身于大族,但是生平最恨繁文缛节,如今被各种礼仪制度所束缚,心中本已有些烦躁,在看到大姐蒯如玉昨天晚上被某人在另一个战场上操练了一晚上而满脸疲惫的样子,心中更是担忧不已:“我不能生育,这家伙岂不是更加得意妄行,把我摆成十八般模样?这样一来我明天该是如何的疲惫?这可恨的家伙,竟然在今天早上才对我们说其他要封王的事情,让我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刘琦丝毫不管大家脸上的苦恼,他自己倒是乐此不疲,一遍遍的按照宋衷的要求去操作,偏生他对这些礼仪制度如此用心,竟然很快就将动作流程掌握的熟稔无比,如果不是因为对刘琦无比熟悉,黄月英甚至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提前早就演练好了? 其实这也不怪刘琦,因为他在父亲刘表去世之后,因为怀念的原因,经常翻看父亲留下的那些儒家经典,慢慢的竟然也成了一个专家,对于很多东西都能倒背如流,尤其是在礼仪制度方面更是上心,再加上他之前在婚礼上也普及了许多礼仪的知识,导致如今学起来竟然轻松无比。 尤其令黄月英气愤的是,这家伙有的时候还抽空到内宅中来,并且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她,这更令她感到紧张,导致错误频出,被认真的教习一遍遍的纠正…… 经过了一整天的操练,黄月英累得筋疲力尽,可是在用过晚饭之后,刘琦竟然亦步亦趋的跟她来到了房内。 “夫,夫君,你就饶了妾吧,明天好不好?”一向对受到某人宠幸甘之若饴的黄月英现在却面色发苦,讨饶一般的说道。 “那可不行,根据安排,明天就是莹儿了,嘿嘿,英儿,错过这一天,你就要等到明年了,难道你愿意因此而等到明年?” “我……” “我什么我?你就算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刘琦嘿嘿一声狞笑,不待黄月英做出反应,便像一头饿狼一般的猛扑过来…… “等等,人家还要沐浴……” “不用等了,咱们一起来个鸳鸯浴。” “门还未关。” “不用关,更深人静,谁会来打扰我们?” “灯烛未灭。” “正好灯下赏美。” “唔……”接下来,黄月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的小嘴已经被某人的大嘴给堵住了。 一场空前激烈的大战再度上演。 咳咳,此处略去五千字。 第二天一大早,生龙活虎、愈显精神的刘琦从床上爬起来,精神勃勃的到王府处理公务去了,黄月英却是愁眉苦脸,经过一夜的折腾,她的骨头几乎散架了,连行动都有些困难,却依旧被面无表情的教习拉着再度演礼……. 今天是除夕,除了准备明日的即位大典之外,还要准备晚间与民同乐的国宴,今日的忙碌非比寻常,整个襄阳沉浸在浓浓的喜庆之中,多少年了,这里的百姓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喜事,或者说,这应该是襄阳历史上第一次有这样的盛事。这样的盛事被他们亲历,那该是多么的自豪? 直到数十年之后,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说起当年在襄阳发生的这么一件盛事,脸上悠然挂着浓浓的自豪:“圣祖皇帝他老人家就是在这里称王的,我们襄阳可是他最重要的根基,你们绝对难以想到,那是如何盛大的一幅场景?” 当天晚上,夜幕刚刚降临,便在襄阳城内的市中,临时搭起了一个浩大的宴会场,十余万人从各地涌入这座并不算大的城市,参加楚王举办的新年晚宴,整个城市就像是不夜城一般,火树银花不夜天,灯照如昼太平日。 各种各样的珍馐美味流水一般的传上来,除此之外还有蹴鞠、俳优戏、楚歌狂舞等等娱乐节目,令人看起来眼花缭乱,热闹无比。 今夜楚王特意取消了宵禁,下令城内的百姓可以彻夜狂欢,无所禁忌。于是城内处处欢腾,人人喜悦,展现了一派繁华景象。 后来为了纪念这一夜的狂欢,百姓每当除夕夜都熬夜不睡,从此形成了新年守岁的传统。这边是守岁习俗的由来。 第三百八十二章乐进归降 就在众百姓在城内狂欢的时候,刘琦却悄悄的离开了会场,对蒯正郑重的交代,一定要多派人手,保证城内的治安,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否则的话恐怕不仅达不到与民同乐的目的,反而会成为一场笑话。 蒯正严肃的点头说道:“主公请放心吧,我们派出了大量的宿卫军士,甚至连主公的骁卫军和禁卫军也都排上了班次,分成三班轮流值守,而每一班的值守都分成了固定岗和轮流巡查两种方式,绝对不会对城内的巡查留下任何死角,而且这种巡查一直坚持到明日主公即位大典完成之后,末将相信有他们在,这一次绝不会有任何纰漏。” “既如此,那本王就放心了,这一切都委托给你了。”刘琦对着大舅哥拱了拱手,然后便在十几个亲兵的扈从下,提着好几个食盒,来到了襄阳城内的一所大宅院之外。 这里有数十名丙丁在昼夜把守,因为楚王亲自交待过,在这院内监押着一位重要的人犯,必须严密把守,决不能让人犯逃走。 当刘琦走到宅院外的时候,守候在那里的军士立科举着刀枪,沉声喝问:“何人在此?” 便见亲随取出刘琦的令牌,缓缓说道:“楚王在此,尔等还不退下?” 那几名将士这才看清,原来来这里的竟然是主公刘琦,连忙毕恭毕敬的放他们进去。 刘琦对把守的士兵说了几句“辛苦”、“恭喜新年”之类的话,这才举步进入宅院内。 在院内的大厅内,住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这个男人一脸落寞,轻轻感叹:“又到了过年的时候了,没想到我乐进竟然会在这里渡过新年。”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当初在河西被周瑜擒获的曹魏大将乐进。 他当初和徐晃一起遭受周瑜大军生擒。当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周瑜和后来的刘琦的招降,本以为必死,却没想到刘琦并没有下令杀他,而是把他和徐晃分开关押,现在徐晃生死不明,他自己却被从河西千里迢迢的押送到了襄阳。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消磨。乐进当初的锐气消散了不少,他并没有想着要归降刘琦,但是求死的意志却没有那么强烈了,现在他是只要有人送饭就吃,送水就喝,但是对于要招揽自己的话却是置若罔闻。 当然,自从那一次刘琦亲自招揽之后,倒是再也没有人前来对他出言劝降,这让在在耳根子清静的同时。心中还有隐隐的不安,因为他不知道,刘琦的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 如今听到了外面的锣鼓之声,乐进不由得心中一动,屈指算来,如今已是除夕夜,过了三更之后就是新年了,往常这时候。他的日子总是热热闹闹,先是与家人享受晚宴。之后再在第二天入宫见主公曹操,与众将官一起欢度新年,大家一起热热闹闹,欢欣无限。 可是今年却不同了,他的囚徒生活注定是冷冷清清,他的家人也必然不会高兴。每当想到家人们垂泪过年,举家哀叹的时候,他都不感觉心如刀割。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门轴转动的声音,然后便见一人举步走了过来。借助随从们带来的灯笼,乐进诧异的发现,来人竟然是楚公刘琦! “不知楚公在此大年之夜,不去陪伴家人,反而来见我,有何指教?莫非是请我一起吃年夜饭?”乐进的神色有几分漠然,淡淡说道。 却没想到刘琦呵呵笑道:“文谦果然是料事如神,没错,这一次我到这里来,主要就是邀请你一起吃年夜饭,我想着文谦孤身一人来襄阳过年,或许有些不习惯,呵呵,这可是我府内所做的几道精美的小菜,还有美酒一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享受这美食美酒,如何?” 说着,刘琦便把酒菜放好,倒满了几杯水酒,与乐进一起喝了起来。 乐进闻言,心中竟然涌出了一抹的感动,他自然也知道刘琦这个人平常非常忙碌,如今新年将近,难得与家人团聚,竟然舍弃了家人,而来到自己被囚的地方,与自己共享年夜饭,即便是他因为刘琦才身陷囹圄,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刘琦此举确实感化了他那一颗如同坚冰一般的心。 酒过三巡之后,乐进轻轻叹了一口气,借着酒力缓缓说道:“进不过是一囚徒,如何值得楚公如此牵挂?” 只见刘琦诚挚的说道:“文谦不是一般的囚徒,乃是天下名将,像你这样的人才本应扶保汉室,效力疆场,而不应终老于此,吾不为别事,只为将军这一身才能而感到可惜。” 说完之后,刘琦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乐进的手中。 乐进却也没有犹豫,接过酒来一饮而尽,然后徐徐说道:“公麾下人才济济,不逊于进者车载斗量,何必非要如此极力的招揽进?” 刘琦凝重的看着乐进,缓缓说道:“文谦太过谦逊了,我麾下虽然确实有文物才能不逊于文谦者,然为国选才,自然是多多益善,如今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唯有多纳贤才,多选精兵,方能安定社稷,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更何况文谦有将帅之才,足能安定一方,向你这等贤才弃而不用,岂非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 乐进嘿嘿冷笑道:“楚公若想天下安宁,其实也不难,如今公乃天下诸侯最强者,只要你不出兵相犯,魏王如何会自讨无趣?只要双方相安无事,天下岂不太平?” 刘琦却是正色说道:“文谦此言差矣,我华夏自古一统,同为炎黄子孙,自然不能分处两国,否则的话,千百年后,还有谁记得我们有相同的祖先,相同的文字,相同的礼制?正是因为如此,方有秦皇一统六国之赫赫功绩,方有车同轨,书同文之事,方有我大汉四百年之江山,更何况,如今汉室虽衰,却未便亡,人心思汉,忠臣义士比比皆是,正因如此,我们采药顺应天心民意,志在一统大汉,就算是付出一些代价,也要彻底一些,让天下真正实现太平,让我大汉强盛,四方蛮夷永不敢窥视。” 刘琦说得慷慨激昂,连乐进都受到了感染,不过乐进仍然说道:“楚公虽然说得很是冠冕堂皇,可是你的内心之中难道没有自己的私人打算吗?等你平定了天下,你可愿意将军政大权全部交还天子吗?” 刘琦点头叹道:“没想到乐文谦果然如此忠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实不相瞒,当今天子聪慧仁孝,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威望以压服天下分裂势力,待得我日后平定了天下,即便是将军政大权归还天子,天子又如何能够让众文武心服?当初更始帝为天子,世祖皇帝为何不将大权归交还?这是同样的道理。经过了这一番乱世,难道文谦岂不知道,帝位的巩固和天下的安定,难道真的靠的是德行吗?” 看着一脸沉思的乐进,刘琦又淡淡说道:“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更要适应时势,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天下大势已然如此明朗,我若不顺应天心民意,恐怕好不容易换来的半壁江山的安定,最终也定然会土崩瓦解,正如我明日就任楚王之位一般,这是天子所盼,宗室所想,国中文武士庶所衷心拥戴,我若坚决拒绝的话,只能会令所有人失望,就像当初的宋襄公一般,因为迂腐而被人耻笑,将军不是迂腐之人,当明我话中之意。” 乐进听了刘琦的话,徐徐叹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进孤陋寡闻,尚不知明日公要即王位,既如此,想必公今晚应当很忙吧?可是公竟然还惦记着我乐进,足见盛情。既如此,进愿以残驱供大王差遣。”说完之后,乐进对着刘琦躬身行礼。 刘琦呵呵一笑,扶起乐进,然后挽起他的手说道:“说句实话,本王今夜确实很忙,但是能够说服文谦为我效命,本王也值得了。来,文谦可随本王到街上看一看,我国内百姓和治下众将官是何等的欣欣向荣?” 之后刘琦便拉着乐进的手来到了街上,看着百姓们在城市中欢欣的歌舞庆祝。 看着街头上的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欢笑,看着这些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只有盛世之时才会出现的衷心的满足感,看着众将士、众官吏对刘琦衷心的拥戴,乐进这才真心叹服。 他虽然只是一介武将,但胸中同样存在着浓浓的报国热情,他也希望能够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来缔造一个太平盛世,留名青史、封妻荫子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大男人,为他的乡人,为天下百姓奋斗过,流过血,流过汗,这才是一个武将最大的价值。 正是抱着这个目的,他当初才义无返顾的投到了曹操营中,可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一直瞧不起的这个刘琦,比起曹操来更像是一个能够安定天下的英雄,此人或许不忠于天子,但却绝对终于大汉,忠于天下百姓。 所以,就像是当初义无返顾的投奔曹操那般,乐进再次义无反顾的投奔了刘琦。 第三百八十三章我忘了 刘琦见乐进归心,在大喜之下便任命他为左冯翊,让他辅佐周瑜,抵抗曹操。 乐进连忙道谢,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问道:“当初周校尉率军进攻河西,将末将与另外一名大将徐公明一道俘获,末将斗胆请问大王,徐公明如今何在?” 刘琦呵呵一笑,然后说道:“文谦放心,徐公明现在过得好好的,同样是在襄阳,而且所在的位置与汝不过百丈的距离,他与文谦之前一般,同样是被安置到一所宅院内做客,而且那所宅院却与文谦所在之处相邻。我亦闻此公对曹操忠心耿耿,恐难以言语说动,正准备在明日的即位大典上杀之以祭旗。” 刘琦这话当然是假的,他如果想杀徐晃,有一百个也都杀了,像徐晃这等将才,放眼自己军中,等够与之相匹敌的都没有几个,如何肯轻易将其杀死?他说这话的目的自然是要激起乐进的爱才之心,让他替自己劝说徐晃投降。 徐晃对曹操很是忠心,自己多次劝说却是油盐不进,但是如果劝降的话从同属曹魏阵营的乐进口中所说,效果自然会有些不同,虽然即便这样,刘琦也没有把握劝服徐晃,但也只能姑且一试了,如果实在劝降不了,那也只能按照之前所说的,将徐晃杀掉了。就算是做出这等焚琴煮鹤之举,他也绝对不会再把一个值得忌惮的对手再放还曹魏,那无异于纵虎归山。 乐进闻言果然一脸的可惜,当即说道:“真没想到徐公明竟然只与末将一墙相隔。其实若论起来,徐晃之才十倍于进,杀了实在可惜,大王何不劝其归降。让他为大王所用?” 刘琦摇头叹道:“本王也曾前去劝降,却不料此人竟然充耳不闻,倨傲如此,杀之也罢。” 乐进急忙说道:“大王不必灰心,末将与徐公明虽非至交,然则亦属同僚。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劝徐晃归顺,如若不成,大王再来治罪不迟。” 刘琦佯装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下来,缓缓说道:“也罢,文谦边去劝说公明吧,气势如若能够得他相助,本王自然求之不得,但是本王宁可将他杀死。也决不能放任他返回魏国,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像徐晃这等大将,如若放他回去,无异于纵虎归山,不知会给本王麾下将士带来多少损失。” 刘琦相信,在自己的暗示之下。如若徐晃有意归降的话,乐进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劝他归降。如若即便如此还无法劝降的话,那他便也不会再客气了。 虽然少了一个徐晃,但刘琦相信只要他开了杀戒,日后再俘虏曹操麾下的将领的时候,向自己投降的概率肯定会大增。 于是刘琦便在宅院外面静静等待消息。 令刘琦感到欣喜的是,乐进竟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真的将徐晃给劝服了。 其实这并不是乐进舌灿莲花,而是乐进说的话,讲的道理徐晃更能听得进去,他只是将心比心的从自己的大志说起,又说起刘琦的抱负。以及刘琦对他说的那一番话语,同时又把自己在街上的所见所闻尽皆向徐晃说了一遍。 当然,乐进并没有说刘琦要杀徐晃的话,反而说刘琦对他赞叹不已,欣赏他为国忠心的高贵品质,除此之外又劝徐晃保住有为之身,博取功名,善兼天下。 徐晃一开始对乐进赞誉刘琦还有很强的抵触情绪,但是他却知道乐进此人虽然平日所说的话并不多,却绝非一个不忠不义之辈,如今罗列出了众多的归降刘琦的理由,也不是没有受到影响,而最令他动容的理由竟然是,刘琦竟然丝毫没有掩饰他的野心,提出了将来要取而代之的打算,同时也是真正的为大汉、为天下百姓考虑。 听着乐进的这些话,徐晃也渐渐的发生了动摇,他原本是杨奉的部将,后来也是听了别人的劝说才投靠了曹操,所以若论忠心,自然不及从一开始就属于曹操的那些旧将,所以经过了一番考虑之后,感觉刘琦无论是在气度上还是在才能上确实要比曹操强上一筹,再加上他受了这些日子的肩颈生涯,求死之心已不像当初那样强烈,再加上有乐进的带头作用,便有了一些心动。 乐进见徐晃意动,便趁热打铁,将徐晃引出宅院面见刘琦,并随同刘琦一道去观赏襄阳夜景,让他感受众人对刘琦的衷心拥戴和襄阳百姓的幸福和满足。 徐晃这才知道乐进所言不差,叹了一口气,决定听从乐进所劝,率军归降。 刘琦自然欢喜不已,扶起徐晃,当即封为京兆尹,一方面是协助周瑜镇守关中,另一方面则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徐图河东。 一下子收服了两员大将,刘琦的心中也是欢喜不已,一时兴起,便与二将喝酒聊天,没想到这一聊竟然聊到了四更天。 直到徐晃说不要误了第二天的即位大典,刘琦这才猛地想起,他竟然因为这二将而错过了大乔“侍寝”的机会,不由的心虚不已,对二将打了个招呼,便狼狈的逃回了大乔的住处。 当刘琦心虚不已的推开大乔的房门的时候,却猛然发现两具白花花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真个是国色天香,玉体横陈。 刘琦诧异不已,连忙揉了揉眼睛,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你们姐妹两个不是那个啥吧?” 大乔一脸的苦涩,倒是没有开口,小乔却是瞪了他一眼,娇嗔的说道:“什么那个啥?你说的是什么?倒是你,为何到了四更天才回来?你老实交代,到底是去哪个姐妹的房中鬼混去了?” “我,我没有…….”刘琦满脸苦涩,连忙争辩道。 “没有?没有为何到这时才回来?你难道不知,今天是你该陪我们吗?”小乔依然不打算放过刘琦,愤愤地说道:“之前都已经明明说好了,为了能多给夫君开枝散叶,我们姐妹五个轮流相陪,可是夫君你却为何失信于我们?难道是看着我们姐妹小门小户的好欺负不成?我们知道你明天就是楚王了,我们身份低微,根本不配你,如果你真看不上我们,我们可以走。” 说到这里,小乔早已忍不住哭了起来。 刘琦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安慰道:“不是这样的,莹儿,婉儿,你们听我说。我并没有找哪个姐妹,而是找了两个兄弟,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在除夕夜响起了被囚禁的两名俘虏,与他们喝酒聊天来着,最终靠着我的诚心将他们劝降,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啊。” “哼,原来你是找男人鬼混去了,怪不得不要我们姐妹了,难道男人比我们还要好吗?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在他们那里过夜?”小乔不依不饶,继续“拷问”刘琦,全然不顾姐姐一个劲的劝她不要说了的话 刘琦顿时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这是哪跟哪啊?我这不是为了大业着想吗?我也是在高兴之下忘记了…….” “哼,你这分明就是说我们的吸引力不够,以致你忘记了,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囿于我前天跟你说的那些规矩,你感觉与我们规规矩矩的行周公之礼不舒服?亏得我还不顾脸皮来到姐姐房内,决定我们两个共同侍候你,真是浪费了我们的一番好意。” “啊?你说啥?你们之间不是那啥,而是你们两个想要一块与我那啥?”刘琦听了小乔的话,顿时一双眼睛都绿了,血脉贲张,恨不能现在就体验体验传说中的三那啥。可是看到小乔那一张气得发白的脸,哪里还敢移动半步? 无奈之下,刘琦只好对二女作揖,笑着说道:“二位娘子,是为夫的不对了,为夫以后定要记住这个教训,绝对不敢再违例了,否则的话,你们就再找来一个姐妹,你们三个一块来,活活耗死我…….” “呸,好不正经的,成什么样子?”小乔虽然心中有气,但见刘琦并非是进了其他姐妹的房间,不过是为了招揽人才,也不好再说什么,又见姐姐一脸的不忍之色,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冤家,你耽误了我们一晚上,这一晚上可是我们能够怀上孩子的最佳时期。” “嘿嘿,其实现在还不算晚,天还没有明,只要我们动作快一些,绝对不会误了你们的事。” 说完之后,刘琦便合着身子,向二女扑了过来。 “哎呀,你还没洗澡,还有满身的酒气,快走开。”小乔连忙推拒,娇嗔的说道。 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大乔却开口了:“夫君,如今天色已明,明日还要举行即位大典,你还要祭祀五庙,如果这时候行房,恐怕会亵渎祖先,事情便不吉利了,今晚是妹妹的日子,你不如在妹妹房中一举补偿我们两个……” 说到这里,大乔粉颈低垂,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刘琦的心中却像是大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一般痛快:“呵呵,莹儿果然是我的好娘子,不像婉儿…….” “婉儿如何了?难道不是你的好娘子?”小乔不由得双眉一挑,瞪着妙目问道。 “当然也是。”丝毫没有节操的某大王见小乔大发雌威,立刻改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第三百八十四章晋为楚王 终于在气势上压倒刘琦,迫使他承认错误之后,小乔的脸色顿时大变,因为她已经听到府内忙碌的声音悄悄响起,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姐姐房中。 明明是昨天晚上该姐姐陪侍夫君,而自己却在姐姐房中,这算什么事儿啊,万一让众姐妹知道了,自己这张嫩脸该往哪里搁啊? 想到这里,小乔的脸上顿时像是初升的太阳一般火红,连忙扯过自己的衣服,心急火燎的穿上,然后一阵风一般的逃回了自己的室内……. 刘琦没心没肺的笑了小乔一阵,又看到大乔一张被掩饰过的幽怨的脸,心中也是歉然,呸陪着笑说了两句话,好在大乔性子一向温顺,并没有说什么,心中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但是不管如何,今天晚上的好事算是泡汤了,虽然在他心中并不认为在祭祀之前爱爱就意味着不敬,但是那时候人们都是这样想,他如果不入乡随俗的话,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楚王,也一定会被那些卫道士们言辞指责的,最让他在意的是,大小和小乔将会因为此事而终身不安。 所以,刘琦也没敢再胡来,而是慢条斯理的从大乔房内走出,回到自己和蒯如玉的主居室,然后再换上礼服,准备出席今日的即位大典。 经过了一阵紧张的忙碌,这才穿戴完毕,只见刘琦头戴冕冠,身着冕服,神色肃穆。这冕冠是一种祭服,冕綖长一尺二寸,宽七寸,前圆后方,冕冠外涂黑色,内用红绿二色。冕冠九旒。系青玉珠,如是天子则十二旒,系白玉珠,玄衣纁裳,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 袍服之外又挂组绶,是为赤绶四彩,即赤黄缥绀,长二丈一尺,三百首,乃是依诸侯王之制。 除了刘琦之外,蒯如玉、黄月英、大乔、小乔、甄洛也都是曲裾深衣,神色肃然,就连刘益都是身着礼服。一脸的端正,让人夸赞不已。 在经过略微修饰之后的王府五庙之中,刘琦焚香设案,躬身下拜,这时便由黄门侍郎董允展开诏书,当众宣读。 其实诏书早已由宗正刘艾下达,从那时起,刘琦就已经是楚王了。不过如今正好赶上新年,正是祭祀祖先的时刻。刘琦今日的即位,主要是拜祭五庙,也就是父、祖、曾祖、高祖、始祖之庙,在这里昭告祖先并进行祭祀。而这种祭祀家庙的事情,自然就不需要宗正刘艾的主持了,毕竟对方代表的是天子。自己如果强行征用,与礼制不符,反而会成为别人攻讦的借口。 在读过诏书,祭祀完五庙之后,刘琦便命黄门侍郎董允宣读新的任命。拜徐庶为前将军,假节钺;裴潜为后将军,假节钺;黄忠为左将军,假节;魏延为右将军,假节;陆逊为征夷大将军,正二品,假节钺;周瑜为征东将军,马超为征西将军,庞德为征北将军,吕蒙为征南将军,太史慈为镇东将军,甘宁为镇南将军,霍峻为镇西将军,于禁为镇北将军,张绣为骁骑将军,赵云为安东将军,张飞为安西将军,张任为安南将军,严颜为安北将军。孟获为龙骧将军,沙摩柯为虎翼将军。其他众将也各有封赏。 又任命贾诩为楚王相国,裴潜为尚书令,升司马芝为交州刺史,又命刘磐为太常,王粲、庞统为尚书左右仆射,管宁为太傅。 同时将尚书细分为六部,分别任命陈群为吏部尚书,主管五品以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繁钦为民部尚书,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等事务;虞翻为礼部尚书,主管礼仪、祭祀、宴餐、贡举等事务;以黄承彦为工部尚书,主持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运输、工官等事务;以蒯越为兵部尚书,掌五品以下武官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还有地图、车马、甲械之政;以田丰为刑部尚书,主掌封国之内的司法和刑狱事务。 在每位尚书之下又有两位尚书郎,改称侍郎,品级为正四品,以张昭、傅巽为吏部侍郎,华歆、宋衷为礼部侍郎,韩暨、刘先为工部侍郎,刘巴、廖立为民部侍郎,法正、伊籍为刑部侍郎,鲁肃、诸葛瑾为兵部侍郎。 又以陈琳、步骘为侍中,正三品,有部分封驳奏事之权;顾雍、彭羕为左散骑常侍,阚泽、薛综为右散骑常侍,皆为从三品,辅佐侍中。 韩嵩为大理,郑度为御史大夫,阚泽为御史中丞,并以刑部、大理和御史台为三法司,有重大案件需要三司会审。 之后刘琦又下令册立蒯如玉为王后,黄月英、大乔、小乔、甄洛为王妃,子刘益为王太子。 又经过了一系列纷繁复杂的礼节之后,刘琦的即位大典才宣告结束。 在即位大典结束之后,刘琦又要接受治下众文武、乡里野老及四方宾客的朝贺,因为今日正好是新年,又是刘琦即位大典的日子,所以刘琦治下的众文武除了远在边疆地区镇守边境的,几乎全都到了,即便是边疆地区的,他们的最高负责人也几乎全都到了。 这里面既包括徐庶、魏延、黄忠、马超、陆逊、裴潜这些州刺史之类的高官,也包括刘晔、法正、成公英、太史慈、吕蒙、赵云、于禁等等这些镇守一方或者身为州刺史军师、别驾、治中之类的人物。 当然在这些大员之中其实还少两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周瑜和庞德,因为这时候他们正在奉命攻打上郡乌桓部,而且传来消息说,在周瑜大军和匈奴骑兵的配合下,乌桓军队打败,无奈之下只好紧守城池,同时向鲜卑大人泄归泥和代郡乌桓行单于普富卢求救,不过周瑜说他们已经提前做好了埋伏,只要泄归泥和普富卢敢来,一定会惨败而归的。 除此之外,最让刘琦惊喜的是,连陆逊都或是坐船,或是骑马,经过了一个月的赶路来到了襄阳。 陆逊当时并不知道刘琦已经封王,当他来到襄阳之后才得到消息,在听说刘琦这几年取得的成就的时候,陆逊不由得又惊又喜,深以自己没能在主公征战四方的过程中效一把力为憾。 但是刘琦却知道陆逊在夷洲的这几年着实不易,而且还立下了大功,如今的整个夷洲都已经完全归服大汉,陆逊这几年的开发,让夷洲从一个蛮荒之地成为颇具文风、富庶繁华的宝岛,陆逊还在那里训练了十余万的海军,而且据他所说,已经找到了北方的倭国,正在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大功,刘琦才让年轻的陆逊在位次上与徐庶、黄忠、魏延这些大楚元老相当。 当然,除了大汉的官员和百姓之外,这里还有异族的首领,孟获和沙摩柯就不用说了,经过这几年的教化,他们的族人完全接受了大汉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当然也保留了他们民族的一些传统,如今他们的民族正在像汉人一样过着安稳舒适的日子。 除此之外,还有山越的各部首领,羌人各部的首领,包括白马羌、烧当羌、南匈奴、南匈奴别部(羯族)甚至还有鄯善、车师、焉耆等西域各国的使者,他们或者畏服楚军的强大,或者羡慕楚汉的富庶,纷纷相约前来朝见。 刘琦并非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他做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即便是以后的对外征服,也都是避免子孙后代遭受侵略,所以对于一些部族尤其是西域各国这种带不来任何好处的归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他现在没有精力对付他们,同时还想通过贸易从他们那里换来一些骏马等物,倒是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是兴致勃勃的问起了当地的生产生活状况,看起来与以往的帝王在接受朝见之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经过了一天的紧张忙碌,即位大典总算是过去了,所有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负责整个即位大典安全事务的蒯正,对于十余万人同时参加的这么一场盛大活动,而且这里面还包括封国内的高官,各族各部的使者,如果有人出上一点事,那刘琦将会在全天下颜面尽失,这样一来这场即位大典将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料。 所以,蒯正可以说是这几天以来最紧张的一个人,明哨、暗哨、流动哨,各种措施层出不穷,人员安排了一波又一波,而他自己也就像是一架机器一般,到处奔波,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 不过蒯正却感觉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因为如今的楚王乃是他的妹夫,楚王后是他的亲妹妹,太子是他的亲外甥,今天的荣耀虽然属于楚王,但是又何尝不属于他? 当然,刘琦对于大舅子的忙碌也看在眼里,他亲眼看着大舅子从一个商人成功转化成了沉稳成熟的官员,尤其是对这一次即位大典表现出来的能力表示首肯,便任命他为荆州刺史,兼任楚国卫尉。 就在刘琦晋为楚王的消息传开之后,天下尽皆震动,皇后伏寿偶尔听说天子受曹操胁迫,准备将她废去,谋立曹操之女曹节为后的消息之后,便向她的父亲屯骑校尉伏完写信,要求联结楚王,阴图曹操,却不料数年后书信泄露,引发了朝廷内部的一场危机,而这场危机导致了刘琦与曹操全面大战的爆发。 (本卷结束,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倭国乱局 在结束了刘琦的即位大典之后,被新册封为正三品征夷大将军的陆逊便向刘琦辞行,准备返回夷洲,然后试图与倭国取得联系。 刘琦一听说倭国,就想起了一千八百年后这个国家对华夏的祸害,便不由得切齿痛恨。略略想了想,刘琦便对陆逊说道:“倭奴为人野蛮多淫,薄恩寡义,不能结交,只可阴图之,更兼彼处如今正处于战乱之中,伯言可扶持一部,屠杀诸国男子,掳其士女,乘机将我大汉进行渗透,从我大汉移民,令我大汉子民在此处繁殖,此事为至嘱,伯言务必仔细。” 陆逊不知道刘琦为何对倭国如此恶感,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关于倭国的信息,但是介于之前主公对夷洲的判断与事实完全一致,包括夷洲距离倭国的距离、方位都是如此准确,自然对刘琦的话深信不疑。 更退一步讲,刘琦为君,他为臣,就算刘琦说得不对,他也只能遵从,虽然他远在海外,麾下更有十余万大军,如果真想不听命于刘琦的话,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是在陆逊的眼里,无论是夷洲还是即将对付的倭国都是暂居之地,他的归宿还是在大汉。 所以,陆逊立刻恭敬这点了点头,然后就要告辞归去,却见刘琦;拉着他的手说道:“伯言,本王知道让你率领一军孤悬海外,实在是委屈了你,可是你也知道,我大汉根本再无力分出更多的兵马对付那些海外蛮夷,而你对于海军最是熟悉,经验也最老道,因此此事只能委托你办理,待得你麾下的那些文武众将真正的成熟了。本王便让你回归大汉,入朝辅政。” 陆逊见刘琦如此说,连忙含泪说道:“主公对逊如此恩遇,逊即便是粉身碎骨,亦不能报答于万一,些许辛苦算得了什么?逊也知道。只要主公打通了从夷洲到倭国的路线,,便可纵横捭阖,既能直接威胁曹操的青州和幽州,又能挥军对付辽东,从而完成对曹操的四面包围,主公高瞻远瞩,图的是我大汉长期的稳定。逊衷心敬佩,绝对会全力配合主公的。” “如此。便有劳了。我这里有一些军资,将会派军士给你押送回去,包括我军中这几年普遍装备的宿铁刀、连弩之类,哦,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特别适用于航海和行军打仗所用。” 说完之后,刘琦便在刘式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刘式领命而去,片刻之后便捧着一件古古怪的东西走了过来。 陆逊见这东西是用两个中空的竹筒做成。竹筒中间还有横木,看起来与头同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由的奇怪不已。 刘琦见陆逊一脸诧异的样子,笑眯眯的把这东西塞到他的手中,然后说道:“你用双眼对准这两个竹筒,向远处看一看。” 陆逊依言将这这东西平举起来,双眼对准两个竹筒。向远处一看,顿时激动起来:“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为何能够看得那么远了?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这要是在航海或者打仗的时候用到,简直就是有如神助。” 刘琦呵呵一笑。缓缓说道:“此物名叫千里眼,又叫望远镜,你秀要看他们只是两截普通的竹筒,但里面实际上各有两个用水晶石磨制的透镜,乃是本王命人磨制而成,因为是第一次,仅仅是四个镜片都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伯言,你手中的这个千里眼,可是本王手中唯一的一个,本王就把它送给你,希望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陆逊听了刘琦的话不由得惊奇不已,他不明白自己的主公脑子里为何总是有这种新奇的设想,但是没一个设想都能令人赞叹不已,无论是云梯,还是印刷术,甚至是他才见识不久的陌刀,连弩,宿铁刀之类的东西,总是令人拍案叫绝。 如今的这个什么千里眼更是让他见识了主公的神奇之处,只是四个水晶石磨制的透镜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实在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自己这位主公竟然是鲁班再世,墨子重生? 不过陆逊也不管刘琦到底是如何想到这种天才的发明了,反正知道这样东西对他来说是雪中送炭就行了,不过他听说刘琦整个国中只有这一个千里眼,不由得推却道:“此物如此贵重,逊如何当得?既然此物能在战场上使用,想必主公也定然不能缺少,所以,还是主公留着吧,反正逊已适应了航海的生涯,没有了它也无碍。”说完之后,陆逊便把千里眼还给刘琦。 刘琦却并没有接过来,而是笑着说道:“此物既已制成,日后再做就简单多了,孤已派出数十个匠人专门磨制这种水晶石透镜。估计只是数月之内就会制造出十几个这样的千里眼,伯言你就不要推脱了。另外,你距离本王比较远,想要传递信息有些不方便,最好是多多占据几个荒岛,在那里轮流驻防,主要就是为了建立驿站,传递消息,本王再送你十余只信鸽,还有一本书,乃是信鸽的驯养方法,都在这里,你可以用它们传递信息,速度必将是原来的十倍甚至更多。不过这种手段在我军中尚是秘密,伯言务必挑选亲信,切勿泄密。” 说完之后,刘琦便又吩咐刘式往后庭王后处取出十余只信鸽,以及印好的信鸽驯养方法一书,送给陆逊。 之后刘琦本来想跟陆逊痛饮一番,可是见陆逊急着返回,自己苦留不住,又想起了小乔昨晚对他的严厉警告,只好就这么算了。 陆逊这回朝见刘琦,不仅被提升了职位,还获得了刘琦大量的援助,不可谓收获不丰,这也更加坚定了他为刘琦效死力的决心,尤其是看到主公对倭国的忌惮和厌恶,心中更是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助主公实现计划,将倭国掌控在手中。 当陆逊返回到夷洲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他刚刚返回夷洲,便得到了一个消息,他派往倭国的使者已经同倭国的邪马台女王卑弥呼取得了联系,那卑弥呼听说来的是大汉的使者,立刻亲自前去迎接。 原来当时的倭国分为数十国,包括狗邪韩、末卢、伊都、奴、不弥、投马、邪马台、斯马、已百支、伊邪、都支、弥奴、好古都、不呼、姐奴、对苏、有苏奴、呼邑狗奴等国。 其中北方诸国以邪马台国最大,有七万余户,近二十万人,再加上臣服于它的狗邪韩、末卢、伊都、奴国、投马等三十余国,户数有近二十万,六七十万人。 而南方则以狗奴国最大,本身有户数十万,再加上周围的附从国家,如今拥有的势力也已经达到了十八万户,五十余万人,狗奴国王卑弥弓呼自恃实力强大,不把卑弥呼放在眼中,而且还在不断的挑拨、制造矛盾,企图分裂卑弥呼的邪马台联盟,以便为自己统一整个倭奴世界创造机会。 卑弥呼虽然看起来通知了北方的广大地盘,麾下人口亦不少,然而军队的战斗力却不及狗奴国联盟,再加上卑弥弓呼诡计多端,采取暗杀、收买的手段不断的分化瓦解她的势力,现在已经是步步紧逼,局势于她十分不利。 正在卑弥呼感到焦灼不已的时候,忽然听说汉使来访,顿时感到喜悦万分,便产生了借助大汉的力量对付卑弥弓呼的想法。 这时候的卑弥呼其实不知道大汉已经分裂了,在她印象中的大汉还是当初汉光武帝封她的祖先为汉围奴国王并赐予金印时期那般的强大,更不知道拜见她的汉使背后的主子其实只是大汉的一名诸侯而已。 不过她的选择却是正确的,因为即便只是一个诸侯,甚至只是这个诸侯派来的数万军队,都远非整个倭奴世界所能抗衡的,因为这个诸侯却是大汉最强大的力量,大汉的三分天下,他已经独得其二,统一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卑弥呼欢欣鼓舞的与使者约谈,没想到那个使者却并没有像她预想中的那样果断答应下来,而是推脱道:“我只是奉命前来商讨通商事宜,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贵国内乱,对于贵国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却无法作出决定,想要我们帮助你们,需要我们的主公楚公同意,最起码也需要得到我们征夷将军的首肯,可是我们将军如今距离这里两三千里,想要得到他的准许,我们必须回去向他禀报。” 无奈之下的卑弥呼只好按照使者所说,放其回去与征夷将军商议,但是她又生怕汉人对此置之不理,便命使者难升米随使者一起前去见征夷将军,为了表示诚意,还下令从国中挑选两千名倭国少女,作为献给楚公和征夷将军的礼物。 听说倭国派遣使者前来,又听前去倭国的贺齐说起倭国的情况,不由得惊叹主公刘琦惊人的预言,便接见了难升米。虽然自己已经得到了授权,陆逊却故意说自己名没有这个权力,让他前去见楚王,只有得到了授权之后才能率军出征,难升米无奈,只好在一些军士的陪同下再次乘船前往襄阳见刘琦。 第三百八十六章你可要说话算数 刘琦如今可算得上是春风得意,诸事皆顺,从他即位楚王到如今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发生了不少的大事。 首先是周瑜和庞德的大军,在南匈奴的全力配合下,大破泄归泥和富普卢的援军,然后以得胜之军猛攻那楼的乌桓部族,将所有敢于反抗的乌桓人尽皆杀死,俘获了牛羊马匹不计其数,即便是分了南匈奴一半之后,还有牛羊二十余万头,骏马三万余匹,俘虏十余万人,足够建立一支数万人的乌桓骑兵。 其次是荀彧之子荀恽率领家人从洛阳秘密逃到襄阳,正式投奔到刘琦麾下,被授予了侍御史的职位。 刘琦知道,荀恽既然来到了襄阳,肯定是受了其父荀彧的授意,所以,虽然现在的荀彧并没有明确提出要归降自己,可是既然他的儿子在他的许可下投降,那就证明他已经心向自己,自己完全可以通过荀恽获得荀彧的支持,之后只要时机一到,自己便可通过强行征辟的方式任命荀彧为官。 刘琦知道,无论是理政还是谋略方面,荀彧之才绝对不在贾诩之下,尤其是理政方面的才能,即便是比起诸葛亮都毫不逊色,在识人举才方面更是远胜后者,一旦获得他的辅助,自己的事也必定更加蒸蒸日上。 而除此之外,不管荀攸有没有进行过帮助,荀恽既然能够从洛阳逃到襄阳,曹操也一定会对其产生怀疑,再加上他通过情报得知,司马懿嫉妒荀攸的谋主地位,又见荀攸一向表现的为人懦弱,便准备向曹操进谗言。而如今荀恽逃走,绝对会让荀攸陷于不利的地位。 所以,不管如何,这一次对刘琦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第三件令刘琦感到高兴的事情就是,经过了近两个月的巡访,马超终于在右扶风找到了他的一个族人。此人名叫马钧,字德衡,扶风茂陵人,与马超同族,为后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乃是三国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发明家。 虽然与马超同族,但是马钧出身寒微,与马超父子素来没有什么交往,所以。当被找到之时,尚在四处游学、又有些口吃的马钧根本不知道像马超这样的一方大员为何会单单找到他。 而当他听说楚王想要让他帮忙制造机械,改造连弩之时,还是满腔的委屈,因为他自以为自己读书十余年,如今楚王找上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满腹经纶,让自己一展所长。作为经学博士或者是管理百姓呢,却没想到竟然安排自己做低贱的工匠。 不过当时他正在穷困潦倒之际。无奈之下便听了马超的劝说,抱着姑且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襄阳。 结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在机械制造方面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天赋。 只不过是短短几日的时间,他就根据黄月英手中仅有的一点材料,制造出了传说中的指南车!这样的才能连精于机械制造的黄月英和韩暨都是深深叹服,誉为天纵之才。 看着眼前的指南车。连他自己都感觉如同做梦一般,吃惊的说道:“这,这怎么可,可能?我,我竟有这。这等天赋?看来我十余年苦,苦读,还是没有搞清,清楚自己,而楚王却能知道,实乃神,神人也。” 刘琦也没想到连马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才能,心中也是哭笑不得,但是他却又不能说自己之所以找马钧是因为得知于历史,只能说自己夜中忽得一梦,说扶风有一个叫马钧的,乃是鲁班转世,受天命辅佐自己。 虽然这样的话在现在听来非常可笑,可在当时却偏偏就有人信,比如光武帝刘秀,就把麾下的二十八名大将称作是云台二十八将,说他们是二十八宿奉天命扶保自己,这样的话颇有一部分人深信不疑,从而对刘秀的大业产生了很大的帮助。 所以,当刘琦说出这个借口的时候,许多人都对此深信不疑,包括对自己的天赋惊异不已的马钧。 接下来刘琦便封马钧为司金校尉,主管新式器械的研发,又把连弩的图式以及样品交给他,让他进一步改进。 结果马钧只是经过了一个月的研究,就说连弩“巧则巧矣,未尽善也,给我数月的时间,可将连弩的威力提升五倍。 这一日,刘琦正坐在王宫内思考接下来的局势,忽然听闻倭国使者到来,不由得精神一振。 因为陆逊在回去之后就立刻着手建立驿站,以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所以,刘琦自然提前就得知了具体的情况,不由笑道:“这个陆伯言,有事你自己直接解决不就罢了?偏偏还要交给本王处置。” 虽然口中这么说,刘琦却知道陆逊这是为了能够维护自己的威信,让自己的威望得以在倭国内传播。 对于陆逊的好意,刘琦自然心中满意,便命先让使者下去休息,待得三天之后再把他带到王宫之中。 那使者难升米经过了多日的辛苦奔波,终于来到了襄阳,他本来以为这个楚王一定会热忱的接见他,可是没想到前去禀报的侍卫只说了一句“我们大王今日没有空闲”,便把他打发到了驿馆休息。 直到三天之后,感到心中沮丧和失落的难升米才接到了命令,说是楚王要接见他。 难升米听说楚公已升格为楚王,并且愿意接见自己了,顿时精神大振,就像是饥饿的孩子突然见到了奶头一般,欣喜若狂的来到了王宫,率领着那两千倭女前往宫中去见刘琦。 难升米对刘琦十分恭敬,连行礼是标准的九十度躬身礼,这让刘琦更加厌恶,想起了一千八百年后,某个民族的那种做派,不禁皱了皱眉,淡淡问道:“不知汝来见本王,何事相求?” 难升米像是没有听到刘琦口气中的不悦一般,连忙拱手说道:“下臣乃倭奴邪马台国使者难升米,奉我家女王卑弥呼之命前来拜见大王,如今我国内乱,叛贼卑弥弓呼不服王化,带头作乱,我家女王力量不足,请求大王帮助镇压,为了表示诚意,我们女王从国中挑选出了两千名美貌的少女,命下臣将她们送给大王,希望大王笑纳。” 却没想到刘琦哈哈笑道:“你们女王倒真会算计,区区两千名少女就能换取我十万将士为尔等浴血奋战、拼死拼活?” “当然不止这些,只要大汉能够出兵助我们平叛,我们女王还愿意世为藩属,年年进贡。” 难升米貌似恭敬,心中得意,暗想“你们汉人最爱面子,只要我们表示愿意称臣纳贡,估计你这个年轻的楚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吧。” 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断然拒绝道:“尔等用一个愿意臣服的姿态和每年那一点贡品就能换取我十万大军的相助?这还不好算计么?不要来这些虚的,尔等要本王派兵相助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给我们实实在在的利益。否则的话,三军将士谁愿远涉重洋前去作战?” 难升米心中顿时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楚王竟然和其他汉人不一样,并不注重面子,而只注重实利,这一下子恐怕己方不让出一些好处,事情是无法得到解决了。 默默想了想,他便问道:“不知大王有何条件?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合计合计。” 刘琦想也不想,淡淡说道:“我们可以帮你们出兵,但是在蒸发过程中获得的财帛分半,而人口全部归我们所有,至于土地,我们不会要你们的,但尔等需要将最西面的几个岛屿租给我们驻军,以便我们日后出兵曹魏所用。” “这怎么成?大王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贪心了?租借岛屿还好说,可是一半的财帛和全部的人口,这可是在太让人为难了。”难升米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说道。 “呵呵,如果我们不帮助尔等,那些财帛尔等一点都得不到,不仅如此,尔等还会因为镇压那个什么卑弥弓呼的叛乱而消耗尔邪马台国的财帛和人口,更何况尔等还能轻松获得大面积的土地,这对尔等来说实在是占了大便宜,如果尔等不同意的话,直接离开就是,本王绝不会强求。” 说完之后,刘琦就下令送客。 难升米见刘琦的态度如此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便咬牙说道:“下臣答应就是,只不过大王可要说话算话,直取财帛人口,不占土地。” “这个自然,本王何时说话不算话了?”刘琦呵呵一笑,就像是一个忠厚的长者一般。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对付你们这些倭狗,本王何时会讲诚信?就算本王对你们讲诚信,你们的子孙也会在一千八百年后对我们不讲诚信,与其如此,不如来个连根拔起,省得日后麻烦。当然,如果你们的狗王识趣,愿意投降,并且允许我们直接管控,或许还能保住一条狗命,否则的话,恐怕你们整个倭奴的所有男人都会被杀光,绝对不会有一个带把的留下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吕玲绮的坚持 难升米自然不知道刘琦心中的想法,事实上连陆逊都不知道刘琦为何如此仇恨倭奴,更何况是他这个对刘琦一点都不熟悉的倭人?所以,他仍然把刘琦当做是以往那些信守承诺的汉人帝王,对刘琦千恩万谢之后便匆匆离开襄阳,随着刘琦派往夷洲的信使一起前去见陆逊。 难升米刚刚离去,刘琦便听得宫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看到一个戎装打扮的女子匆匆走过来,对他行礼道:“末将吕玲绮参见楚王。” 来者正是吕玲绮,在征战长安取胜之后,她们就返回了襄阳,刘琦晋升楚王之后,根据战功对她们进行了封赏,吕玲绮为女兵都督,左卫将军,正四品;祝融为女兵副都督,南中郎将,从四品;孙尚香为女兵司马,西中郎将,从四品;辛宪英为女兵参军,北中郎将,从四品;郭嬛为女兵长史,东中郎将,从四品;步练师、王异为帐下左右督,正五品。 如今的吕玲绮如果论军职的话,其实比起宫中的许多将领要差上不少,即便是骁卫军的军司马丁奉,如今的品级都已经是正四品了,但是吕玲绮却有一个特殊的优势,那就是,她是军中唯一的女统帅,本身就是貌美如花,再加上与刘琦之间扯不清道不明的师姐弟的关系,所以竟然是真个大楚除了相国贾诩和尚书令裴潜之外唯一一个不需要在宫门外等候通报的官员。 刘琦含笑让她起身,缓缓说道:“不知吕将军前来见本王,有何要事?” 吕玲绮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末将听说倭国的使者向楚王贡献了不少的倭国少女,不知是否有此事?” “呵呵,你的消息倒也灵通。不错,确有此事,难道吕将军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她们?”刘琦其实早就知道了吕玲绮的意图,不过还是明知故问。 “大王说的没错,确实是为了她们,大王也知道。我军中的女兵其实都待不了几年的,她们年过二十之后就要出嫁,否则就终身有误了,这几年我麾下的女兵虽然又招募了一些,可是出嫁的也不少,这几年因为大王鼓励女兵出嫁的政策,更是出嫁的比招募的要多得多,所以,末将请求将这些倭女调到我军中。嗯,她们都是倭女,用不着出嫁,数年之后就可以为我军中培养一批精英骨干。” 吕玲绮也不绕圈子,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琦沉思了片刻,刚想点头,忽然听得侍卫禀报:“启禀大王,貂蝉夫人与大乔王妃、小乔王妃联袂求见。” 刘琦一怔。歉意的看了一眼吕玲绮,然后就让她们进来。 片刻之后。便见香风飘过,貂蝉和大乔、小乔三人徐徐走到面前,这三个女子都有绝世姿容,如今更是三个绝代佳人站在一起,即便是本来也算得上上等容貌的吕玲绮都是黯然失色。 对于大乔小乔,刘琦也用不着客气。可是刘琦没想到这一次貂蝉竟然也来了,这可是自从此人来到襄阳之后第一次主动拜见,所以刘琦也只好拱手说道:“不知夫人到本王宫中,有何见教?” 却听得貂蝉看了大乔和小乔一眼,缓缓施礼说道:“妾此次冒昧打扰。还请大王见谅。其实妾之所以到此,主要是听说倭国使者进献了为数不少的倭女。妾与两位桥王妃素有往来,相谈甚欢,妾善舞,小乔王妃善抚琴,大乔王妃善歌,我们三个在一起,倒是一个极妙的组合,只是这里却有不便之处,妾身倒也罢了,两位王妃如今身份尊贵,如何能够做得奏乐纵歌以博人一笑之事?但妾等又不愿将这一身本领失传,故妾等商议之后,便想着能否从这些倭女之中挑选出一些能歌善舞的,把她们当做是弟子悉心培养,如此一来,日后万方来朝,大王这里也有乐舞待客,方显我汉家风流。” 刘琦听了貂蝉的话,心中顿时感到大有道理,这一次自己即位楚王,宫中就显得十分清净,以他堂堂楚王,竟然连一些像样的乐舞都拿不出来,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汗颜,如今既然貂蝉和大小乔同时想到这一点,自己自然是大为欣慰。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因为大乔和小乔因为眼看着无法帮助自己而想出的一件可以做的事情,自己又如何能够拒绝她们的好意? 更何况貂蝉自己来到襄阳之后从来没有求过自己什么,今日主动前来相求,而且还是为了自己好,自己又如何能够拒绝? 可是看到吕玲绮严重的不满,刘琦顿时也犹豫了一下,如今两家都争着抢着要这些倭女,自己倒也不好厚此薄彼,心中不由的为难不已。 这时候吕玲绮却是不满意了,当即就对貂蝉说道:“你来这里干吗?是不是故意给我难堪来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看上了这些倭女吗?” 虽然貂蝉算是吕玲绮的庶母,可是在吕玲绮的心中,这貂蝉先是跟了父亲吕布,后来又跟那秦宜禄不清不白,再到后来又被曹操抢了去,实在有些看不上眼,更何况就算貂蝉重新回归到吕布名下,她也只是一个侍妾,如何能与自己母女相比呢? 正因为如此,她从来就没有把貂蝉放在眼里,虽然她对貂蝉所生的儿子吕朗当做亲弟弟一般的疼爱,可是却偏偏看貂蝉不顺眼,如今见貂蝉想要破坏她的好事,而大乔小乔是王妃,她又不敢说什么,自然把怒火对准了貂蝉。 但是貂蝉却并不生吕玲绮的气,而是笑着说道:“绮儿,你这话就有些不对了,这些倭女为数不少,为何我就不能挑选一些呢?剩下的也足够你挑选的了,我知道你招募女兵不易,可是这好处总不能被你独占了吧?再者说了,我这也是为了大楚着想,并非一己之私,更何况这也是经过了两位王妃的首肯的。” 吕玲绮却是哼道:“分明是你蛊惑了两位王妃,却又拿她们来压我,你这个女人,除了蛊惑人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本事没有?” 这时候却听得小乔板着脸教训道:“吕将军,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貂蝉姐姐不管如何,都是你的庶母,你怎能对庶母如此无礼?更何况她也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挑选倭女以对她们培训歌舞,是我们姐妹两个的主意,你要怪罪就怪罪我们好了,没有必要在这里指桑骂槐,指摘我们姐妹的不是。” 吕玲绮虽然敢对刘琦表示不客气,可是却不敢对刘琦的女人如此不客气,她见小乔如此疾言厉色,也是心中惴惴,连忙恭敬的施礼道:“王妃误会了,末将岂敢对王妃进行指摘?末将只不过在说这个女人,她虽然上了年纪,却依旧想要仗着自己的容貌勾引别人,今日更想培养出弟子来,让她的弟子再去魅惑他人,这样的女人实在不能交,还请王妃们日后慎重和她们交往…….” “住口!”吕玲绮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乔厉声打断:“你这丫头好不懂事理,你可知在你做将军期间,是谁在照顾你的家族?是谁在侍奉你的母亲?上一次你母重病,貂蝉姐姐没日没夜的守候在身边,整整三天下来,饿瘦了一圈,她为了哄你母开心,竟然向府中的厨娘学习烧菜之法,旬的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可怜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如今竟然落了个迎风流泪的毛病。还有你身上穿的布甲、鞋子,这些东西哪一件不是貂蝉姐姐所做,她为了学会做这些,这一双手不知被扎了多少次,原本嫩滑如玉的双手如今竟如干姜一般。” 之后便见小乔捉住貂蝉的手,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若不信,便来看一看,你看看她的手是什么样子的?你也可回府问问你的母亲,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 只见貂蝉说道:“王妃切勿动怒,绮儿其实对妾并无恶意,她只不过为了能够获得这些倭女而故意用这些话来气我罢了,其实她对我们母子很是照顾,尤其是对朗儿,简直就和亲弟弟没有任何区别,她们母女对我们母子的这种宽容,貂蝉粉身碎骨无以为报,至于照顾大姐和绮儿,这只是貂蝉份内之事,根本不值得夸耀。 吕玲绮果然看到貂蝉的手像是干姜一半,不复当初的嫩滑,又见貂蝉向自己求情,心中顿时一震,对小乔的话全无怀疑,连忙含泪说道:“姨娘,这些事情你为何不早说?绮儿误会了你,绮儿实在是汗颜无地。请姨娘放心,绮儿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一定好好对待姨娘,如若有违,绮儿情愿在战场上横死,惨遭万箭穿身。” 对于一个上战场的将军,这样的毒誓是最令人忌讳的了,吕玲绮既然如此说,那就证明她的悔过是有着绝对的诚意的。 貂蝉听了吕玲绮的话,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因为吕布的女儿终于肯认她了。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吕玲绮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如今绮儿与姨娘之间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嫌隙,绮儿定会向敬母亲一样敬你,可对于倭女之事,绮儿还是不愿放弃,虽然姨娘和两位王妃在此,我也一样会据理力争,因为我这也是为了国事,不敢徇私,今日末将所求之事,还请大王应允。“ 说完之后,吕玲绮向刘琦盈盈拜倒,双眼一瞬不瞬的等待着刘琦的答复。 第三百八十八章倭女之争 吕玲绮这一番话说出来,大乔、小乔和刘琦尽皆震惊不已,他们都想不到这个吕玲绮竟然也能够如此的坚持,只有貂蝉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看来是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一番言语。 只听的貂蝉说道:“绮儿你也不用紧张,我们只不过是挑选几十个人,影响不了你的大局的,难道你竟然如此霸道,连几十个人都不愿让给我们吗?” 吕玲绮听貂蝉这么说,也只好无奈地说道:“姨娘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又如何能够再反对?只不过我希望姨娘说话算话,只挑选几十个,可不能见猎心喜,食言而肥。” “呵呵,那是自然,你这丫头,连姨娘都不相信,姨娘何时欺骗过你?”貂蝉笑靥如花,对着吕玲绮轻轻说道。 吕玲绮这才不说话了,把眼看向刘琦,然后问道:“大王,不知你怎么看?” 刘琦顿时感到暗暗好笑:“你们都已经谈好了,还问我怎么办?我除了赞同还能再说什么?” 不过刘琦还是开口说道:“本王认为貂蝉夫人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是区区数十个人,根本不影响大局,更何况这两千倭女也不见得都适宜入行伍,或许有不少人适合歌舞但不适合加入行伍,甚至还会有人两样都不适合,所以,你们之间根本不必争夺,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跑不了。” 这时候吕玲绮听了刘琦的话,顿时啊了一声,然后说道:“我险些忘了这一点了,大王说的没错,如此说来,我这一次招募的女兵数量恐怕更少。也不知道这两千人能有多少符合条件的。姨娘,如若真的有我们都看中的倭女,恐怕绮儿是不会谦让了。” 小乔闻言顿时一皱眉,刚想开口,却听得刘琦呵呵笑道:“你们都不要如此相争了,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用担心。过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有新的倭女补充进来,那时候就不是区区两千了,或许是两万,或许是十万,总之彼时便是予取予求,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啊?真的?”这一下连沉稳的貂蝉和大乔都坐不住了,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呵呵,自然是真的。我们很快就会和倭国开战了。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有大量的倭女了。”刘琦满脸都是满足的笑容,静静地的看着眼前的四女,向她们宣布这条好消息。 本来以为她们会欣喜若狂,却没想到这种笑容只是在她们的脸上停留了一刹那,之后便见她们尽皆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除了貂蝉以外,其他三女几乎同时哼了一声。竟然连大乔都没有例外。 “你们这是何意?”刘琦不由愕然问道。与此同时悄悄挥了挥手,将殿内的侍从尽皆赶了出去。 “哼。明明知道即将有那么多的倭女要被运过来,却仍然不对我们说,冷眼看着我和姨娘进行争夺,让我背负不孝之名,你这个大王还真是有手段啊。”吕玲绮见侍从们尽皆退去,也不再强作矜持。对着刘琦嘿嘿冷笑,一脸不满地说道。 除了貂蝉之外的其他三女也不由得随声附和,看向他的目光竟有些鄙夷。 这时候的刘琦才算明白了过来,顿时笑骂道:“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小丫头知道什么?虽然我们要对倭国开战,可倭女却绝非短时间内能够到来的。你们想一想,这倭国使者到夷洲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从夷洲开始出前往倭国,就算天气好的情况下也需要二十天,再加上需要通知那个卑弥呼同时出兵作战,我们要想取得胜利至少需要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如此一来,你想想,下一批倭女到来得需要多长的时间?你们现在把这些倭女,等到下一批到来的时候,她们都已经成手了。” “啊啊,对呀,所以说来,这些倭女我还是不能随意让出去。”吕玲绮不由得恍然大悟,随即挑衅一般的看向貂蝉她们。 亲兄弟明算账,到了这时候,就算貂蝉是她的生母,也绝对不能轻易让出去了。 小乔也是杏眼一瞪,大声喝道:“好歌不知进退的丫头,如若不是看在貂蝉姐姐的份上,早就治你个不敬之罪,你要再这样的话,信不信我们一个倭女都不给你?” 吕玲绮反而被激起了勇气,硬着头皮说道:“不信,小乔王妃,虽然你是王妃,可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不是?更何况大王早已经答应了,怎么能够反悔?” 刘琦见众女吵作一团,连忙皱着眉说道:“你们就不能先去挑选一下人选再说吗?说不准这些倭女虽多,却没有多少入的你们的法眼呢。” 刘琦这句话顿时起了作用,众女不再吵闹,立刻同意了他的提议,一直要求让他带着去看倭女。 刘琦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他想了想,仍然不放心的说道:“本王要去也行,不过你们可要注意节制,没得在人面前失了体统,让本王面子上过不去。” “这是自然,我们难道是那种不顾及夫君颜面的人吗?”小乔傲然的挺了挺胸,不满的咕哝道。 看着小乔那饱满的胸部,刘琦不由得想起了一副旖旎的场面,邪火顿生,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貂蝉、大乔和小乔都是成熟的女人,自然知道刘琦心中在想什么,不过貂蝉因为顾忌刘琦的身份地位,只是心中好笑,大乔小乔却是想起了昨夜的缱绻缠绵,谁都没有说什么。 可是吕玲绮却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丝毫不知情,听到刘琦吞咽口水的动作,连忙关心的问道:“你是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 “没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听到你刚才费力的吞咽口水,难道是渴了吗?” “我没渴,不对,确实是渴了。”刘琦一脸的苦笑,支支吾吾的解释着,一脸的尴尬。 如果不是貂蝉在一旁,守着自己的两个女人,他到感觉不到什么,可是如今在一个绝世姿容的外人面前,他就有些挂不住了,红着脸喝道:“小丫头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干什么?那些倭女你到底还要不要?” 刘琦总算是以急智化解了尴尬,吕玲绮因为牵挂倭女而不再继续追问,然后装作是一副严肃的样子,随着刘琦一起出了王宫。 那两千名倭女被安排到了馆驿之中,把个不大的馆驿填充的满满的。一时之间只见环肥燕瘦、体态各异的倭女眼花缭乱的浮现在眼前,莺声燕语不绝如缕,令人听得很是舒适。 不过当时的倭国根本没有文字,甚至语言也只是一些简单的音节,自然没有雅蠛蝶这种成熟的发音。 好在当时的倭国各部追慕大汉的繁华,还是有不少人受到影响,能够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汉话,甚至有的还能说出几个简单的词汇,所以语言的交流虽然也有一些障碍,却是不大。 更何况这些倭女之中的几个领头者竟然能够粗通汉语,权作双方之间的翻译。 紧接下来,吕玲绮首先神色严肃的对这些倭女说出了她的目的,希望那些身体强壮的倭女能够主动站出来,并且承诺,只要她们做的确实好,也一定会像汉家女子一般升值做军侯、军司马,甚至是校尉和将军之类的高官。 在领头的倭女将吕玲绮的话翻译过来之后,当即便有不少的倭女主动站出来。 吕玲绮见那些站出来的倭女尽皆身强体壮,举手投足之间看起来也有些身手,顿时喜上眉梢。 可是小乔她们见到有几个中意的倭女也站到了吕玲绮的身边,顿时心中大急,也不甘落后的站在前面,笑着对她们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并说只要当做她们的弟子,不用打仗。只是跳跳舞,唱唱歌,弹弹琴,就有好日子过,如果做得好了,一样可以做官。 那些倭女们见小乔三人尽皆是一等一的美人,顿时心生好感,又听翻译说只是做一些跳舞、唱歌、弹琴的事情,立刻便有不少人站到了她们那里,即便是之前站到吕玲绮身边的一些倭女,都有些意动,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悄悄离开吕玲绮身边,来到了小乔身边。 这些倭女都是吕玲绮将来的根基,哪里容得别人染指?如今见几个倭女离开了她的阵营,前往小乔处,顿时大怒,虽然在众人面前要顾及刘琦和小乔大乔的颜面,但这却并不能阻止她对那几个倭女发脾气。 所以吕玲绮就像是拎小鸡一般的将那几个倭女扔到了己方阵营,厉声喝道:“尔等既然选择了本将军,焉有中途背叛之理?再敢如此,必将把尔等军法处置!” 那几个倭女见如此瘦弱的一个汉人女子竟然有偌大的力气,登时便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移动半步,不仅如此,她们的心中反而隐隐升起一丝的兴奋,因为她们见识到了这位将军的强大,暗想只要学到这位将军的一分本事,也定然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高手。 吕玲绮这一番发怒果然没有白费,立刻便有数十个准备前往小乔处的倭女改变了主意,来到了她的身旁。 第三百八十九章我要报答你 吕玲绮的这一行为当即引起了小乔姐妹和貂蝉的不满,当即便有貂蝉展开了反击,表演起了她那迷人的舞姿。 一时之间只见满眼都是曼妙的舞姿,令人眼花缭乱,赞不绝口,那些倭女更是看得都呆了。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被惊作天人一般的貂蝉立即吸引了在场那些倭女的眼光,她们早已对貂蝉的舞姿充满了深深的迷恋,有的甚至情不自禁的模仿起来,以至于整个大厅都充满了东施效颦一般的舞步。 直到这时刘琦才知道,为何这个貂蝉竟然能够引起吕布与董卓之间的内讧。如今的貂蝉已经年逾三旬,竟然还有如此勾魂夺魄的舞姿,更何况是十余年前正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 经过这一段舞蹈,貂蝉已经完全成了众星捧月一般的焦点,所有的倭女全都以能够拜入她的门下为荣,那些已经站在了吕玲绮身旁的倭女们虽然街与之前那几个被抛回来的倭女的教训而不敢擅动,但也是心向往之。 这时候的小乔得意地看了吕玲绮一眼,然后说道:“唱歌跳舞才是女孩子们喜欢做的事情,至于舞刀弄剑,有哪个淑女愿意做这些?” 吕玲绮虽然不敢还嘴,但是心中愤懑之情绝不稍减,一双眼睛瞪得通红,胸部更是急剧的起伏着,令人遐想无限,血脉贲张。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远处一声大喝:“王妃此言差矣。舞枪弄棒并非男人专属,我们女子如何用不得?普通舞步虽美,可是哪里又有剑舞之英姿飒爽,倜傥风流?末将请为剑舞,让这些不开眼的倭女见识见识真正的刚柔并济之美。” 说完之后,只见一员女将从外赶来。定睛一眼,原来正是女兵司马、西中郎将孙尚香。 原来吕玲绮与小乔她们争夺倭女的事情早已经随着她们前来馆驿之时悄悄传开了,当时孙尚香正在宫外等候,自然更是及时得到了信息,虽然由于没有得到刘琦的准许,但她只是夹在人群中看热闹,这也不算是违规。 待得后来貂蝉这一番舞蹈,将大多数的倭女目光都给吸引过来,孙尚香便感觉到事情不妙。经过短暂的考虑,便决定宁可拼着受到刘琦重责,也一定要为己方挽回败局,否则的话,恐怕这一次不仅仅是争夺倭女的失败,己方女兵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如此一来,恐怕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将会选择拜入貂蝉的门下。而不再是光荣的加入到女兵营中。 只见孙尚香掣出腰间宝剑,就在大厅外面舞了起来。这一番舞动又是一般滋味。只见剑影霍霍,舞姿曼妙,两者结合起来,实在是相得益彰,令人拍案叫绝。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剑舞与普通的舞蹈虽然大同小异,但是剑舞却是将舞蹈与高超的剑技结合在一起的,其中既有剑术的刚健,又有舞蹈的柔美,这一番刚柔并济。自是与众不同,令人眼界大开,欢声雷动,即便是刘琦都为那个身穿红裳,剑舞庭下的女子深深吸引,他自然是听说过剑舞,也知道当初鸿门宴之时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故事,甚至还从史书上知道,在唐朝有一个公孙大娘就擅长剑舞,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将剑舞得这样好看。 孙尚香这一番剑舞下来,顿时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那些本来就已经在吕玲绮身边的倭女们更是欢声雷动,虽然大家听不懂她们的话,但是料想一定是为吕玲绮助威的。 而孙尚香剑舞的结果自然是为己方争取了数百名倭女的加入,因为当时的倭国正处于内乱之中,即便是普通的女子都有尚武精神,更兼倭国这个民族历来都有崇拜强者、甚至甘愿受到强者践踏的受虐倾向,再加上孙尚香的舞姿即便比起貂蝉来,也逊色不了多少,这种既能舞蹈,又能成为强者的信念霎时之间变态让许多犹豫不决的话倭女下定了最终的决心。 吕玲绮眼见自己一败涂地之际,忽然有孙尚香敢过来力挽狂澜,心中顿时无比的欣慰,一把抱住了孙尚香,高兴地说道:“尚香,这一会真实多亏了你了,否则我们女兵可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孙尚香呵呵笑道:“将军过誉了,其实将军只要将你的武技展现出来,相信那些倭女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跟随我们的。将军不用担心,末将已经派人通知了祝融副都督,他很快便会通知其他人赶到,呵呵,我们还有大型的军乐,包括宪英和练师她们刚刚创作的《楚王破阵曲》,只要再比下去,相信我们一定会占据更大的优势。” 小乔见己方气势被压下去,心中很不服气,便踏上一步,名人取琴来,准备抚上一曲,再争高低,却忽然被大乔拦住,但听得大乔劝道:“好了,妹妹,我们今日主要是为了能够选出弟子,组成乐团,没有必要斗气,方才貂蝉姐姐那一番舞蹈,已经吸引了足够的人选,我们从这些倭女之中,已经足够甄选出合格的弟子了,再者说了,女兵可是夫君一手倡导建立的,当初也为夫君破长安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我们非要让女兵颜面扫地,于夫君那里也不好看。” 貂蝉也是轻轻劝道:“大乔妹妹说的不错,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再斗下去了,小乔妹妹你也看到了,女兵之中也是人才辈出,这个穿红衣服的女将擅长剑舞,说不准还有其他的将士擅长其他的技能,我们三人虽然歌舞琴曲皆为一绝,可毕竟只有三人,而军中奇人无数,万一我们再被人比下去,妾什也就罢了,两位可是王妃,一旦丢了面子,连大王面上都不好看。” 小乔虽然不相信军中还有什么奇人,但是貂蝉和大乔的话却也不能不听,再加上她们今日也达到了目的,所以便不再斗下去,只好就这么算了。 最后经过了一番的筛选,小乔她们选出了六十名表现出色的的倭女,后来又将这六十名倭女分为三组,分别是貂蝉的舞蹈、小乔的抚琴、大乔的歌唱,每组二十名,由她们这三个师父分别进行悉心调教。 而吕玲绮也从中挑选了九百六十名倭女,江这些倭女编入女兵营中进行日夜操练,其中还有近百名表现优异的女兵,被交给了孙尚香培养剑舞。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说法,实际上着近百名女兵却被孙尚香当成了杀手进行秘密培训。而她们的名字则是楚王刘琦给亲自命名的,叫做“忍者”。 孙尚香不知道刘琦为何给她们取了这样一个古怪的名字,但还是欣然接受。之后的日子里,孙尚香在表面上教授那些忍者剑舞,实际上确实蒋高明的刺杀之术传给了她们,并且对这些女忍者们进行洗脑教育,让她们树立对楚王刘琦的绝对忠诚。 当然,孙尚香也在通过不断的向刘琦“讨教”刺杀之术和训练杀手的手段而不断的接近刘琦,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天晚上,孙尚香便借口讨论成立“忍者”组织之事来到了刘琦的宫中。 “多谢楚王对尚香如此信任,将这些忍者交给末将去训练。”孙尚香的心中由衷的高兴,毕竟自己的刺杀之术能够得到对方的赏识,这就足以说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刘琦却是摆摆手道:“这都是你自己争取的结果,如果过不是你那一番剑舞,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倭女对你如此崇拜,所以,你根本不用谢本王,倒是本王该谢谢你,呵呵,有了女忍者这一变数,将来我们对付曹魏,就相当于是多了一件利器,关键时刻就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尚香,本王不会让你白白辛苦的,本王一定会报答你,不知你要什么赏赐,只要本王能够办得到,一定会尽力给你办到。” “嗯?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孙尚香嘻嘻一笑,看着刘琦,不怀好意的说道。 “那是自然,当然,如果是违背道义的事情,本王可不会答应。”不知为何。看着孙尚香母狼一样的目光,刘琦忽然感觉有些心中不安,连忙加上了最后一句话。 “大王放心就是,我哪会让你做有违道义的事情呢?尚香只是想请大王赏赐一点东西,就十分满足了。”孙尚香定定的看着刘琦,脸上忽然现出了一抹红晕,竟然躲开了刘琦看向自己的目光。 “哦?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但说无妨,根本不用害羞的。”刘琦心中不由暗暗好笑。这个女孩子,平时的胆子不小,今日只不过是讨赏而已,竟然羞成这样,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却听得孙尚香央求刘琦遣走侍从,这才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刘琦听了不由的跳了起来,惊讶地说道:“你说什么?你想要我的孩子?这怎么能成?我可只有一个儿子,如果给了你,那我不是后继无人了?” 第三百九十章孙尚香的心声 孙尚香听了刘琦的话,顿时大囧,红着脸解释道:“你怎么那么笨呢?你的儿子是王后所生,我有什么本事从她手中夺走?难道你不能想别的办法把你的孩子给我吗?” “别的办法?那有什么办法?难道是让益儿认你做干娘?”刘琦拍了拍手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年纪轻轻的,为何不结婚要个亲生孩子?偏偏就只要我儿做你干儿子?难道是看上了益儿这个太子之位?” 刘琦说到这里时满脸的笑意,因为他知道,孙尚香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想要认自己的儿子为干儿子,一定不会是这个原因,所以,他说这句话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孙尚香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接下来便不屑的说道:“本姑娘连你的楚王之位都不稀罕,又岂会稀罕一个楚王太子?” 可是接下来孙尚香却是恼羞成怒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笨呢?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这个楚王的?本姑娘并不是说要认太子作义子,而是要你,你再给我一个孩子,给我一个属于我和你的孩子……” 饶是孙尚香一向胆大,说到后来却也是面红耳赤,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如果不是刘琦耳力比较好,绝对会听不到。 可正是因为听到了,这才让刘琦感到尴尬,他倒宁可自己没有听到这句话。 “你说什么?”惊诧不已的刘琦顿时身躯一震,失声问道。 “哼,难道人家刚才说的你没有听清楚?”孙尚香毕竟是一个女儿家,这样羞人的话哪能再重复一遍?只好瞪着眼睛去看刘琦。 刘琦顿时感到有些心虚,不敢与孙尚香对视,苦笑着说道:“我有什么好?你又何苦如此?” 孙尚香却是轻轻叹道:“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你不仅毁了我父兄的基业。还逼得我二兄霸业成空,饮恨而亡,如果是当初,我恨不得将你一剑杀死,可是要怪就怪你当初心慈手软,偏偏要留我一命。不仅替我圆谎,还让我继续留在军中。结果这么多年来,让我对你的恨意渐渐消散,爱意却渐渐上升。原本我练武是为了杀你,可我现在练武却是为了能够帮你,你说这世界上有这么傻的女人吗?有这么不合情理的事情吗?” 看着默然无语的刘琦,孙尚香苦笑着说道:“可是我就这么不可思议的喜欢上了我的仇人,自从你当初留下我一命,而且还处心积虑的为我圆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一生再也不可能将你放下了,你当我一个女孩子愿意在战场上拼命吗?其实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剑舞,像今天那样畅快淋漓的舞剑,把它当成是一种娱乐,而非是杀人的手段,但是我为了你,却愿意在战场上杀人。当初兵出子午谷。是我第一次杀人,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不是我心中不柔弱,而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为了帮你,所以我杀的义无返顾,干脆利落。” 看着面前这个还不足二十岁的少女,刘琦也只能以沉默相对,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对方。自己毁灭了她的家国,可以说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自己却偏偏又成了她拼了命也要帮助的人,这种不合情理的事情却偏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又让他如何劝解? 这时候孙尚香又苦笑着说道:“你为人确实比我二兄豁达。不拘小节,但是大义却不亏,你对待自己人永远都是那么真诚友善,这一点更像是我的大兄,或许这勉强可以算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吧。但是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我甚至多次警告自己,你是我的仇人,我就算不再找你报仇,也绝对不该再帮助你,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听说倭国使者进献倭女,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帮你从中训练出一批杀手,让她们以艺伎为名流散到魏国,然后再伺机帮助你对付曹魏的高层,你说事情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偏偏如此卖力的为你打算?” 刘琦没有想到孙尚香看似简单的头脑中竟然存在着这么多的事情,而且词锋之利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他也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实话,根本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但是他却真的只能报以苦笑,因为这事,他实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不管自己是不是接受孙尚香,最起码今晚上他是不可能就这么答应对方的,首先,他不敢确定这到底是对方的一时冲动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再者说了,就算是对方真的考虑成熟,自己也接受了对方,也只能在将对方娶过门之后才行,他可不能就这样委屈了自己的女人;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后宫中的五女是不是愿意接受她。 虽然自己只要强硬的点头,蒯如玉她们绝对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但是刘琦却深深地知道,让她们互相接纳和认可可是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而也只有她们之间相互接纳和认可,才能保持后院的稳定和团结,而这,对于刘琦来说绝对是无比重视的一件大事。 所以,刘琦抬起头来,轻轻说道:“尚香,多谢你对我的这一番情意,可是我却不能答应你,最起码不应在今晚就这样答应你,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也不是我一贯的行事方式,希望你能谅解。婚姻大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比的重要,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此事,如果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决定了,再把结果告诉我,好吗?” 孙尚香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抹的失望,但与此同时心中也是欣慰不已:“我就知道,他是个骄傲的男人,是个负责的男人,绝不会这么草率的就要了我,看来我猜测的果然是正确的,可你是否知道,惟其如此,我才对你更加的欣赏和赞叹?” 想到这里,孙尚香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我早已考虑好了,这一生非你不嫁,其实娶了我对你并非没有好处,我父兄基业虽失,可孙氏家族却仍然存在,在江东还有一定的影响,只要你娶了我,便能让整个孙氏家族为你效劳,从而彻底巩固江东,这是出于政治利益的考虑,另外,排除家族的影响,从我个人来说,唉,这也是冤孽,不知为何,我就是对你如此的死心塌地。” 刘琦闻言不由的默然,其实对于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又是对自己满怀深情,刘琦也没有不动心的道理,更何况孙尚香刚刚说的以整个江东孙氏的效劳为附加条件,更是一笔重要的收益,刘琦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者却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因为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场交易,而不是男欢女爱,水到渠成的结合。他是为了获得孙氏家族的支持,她是为了通过他而稳定自己的家族。 可是当刘琦将他的顾虑说出来之后,孙尚香却是毫不犹豫的说道:“交易又如何?不交易又如何?关键的是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交易也只不过是你我感情的附属品;如果你不在乎我,就算没有交易,难道我们之间就会有真情存在?再者说了,你之前与王后结合,难道就没有想要获得蒯氏家族支持的打算?既然你当初能够下定决心,今日又何必有那么多的顾虑?” 刘琦听了孙尚香的话,顿时茅塞顿开,心中也是哑然失笑:“我刘琦来到这里那么多年了,顾虑竟然越来越多,连三观都完全融入了这个时代,甚至竟然有些迂腐了,看起来人受环境的影响确实是挺大的。她说的没错,我如果真的喜欢她,那就大胆的接受,根本不用顾虑那么多的。别人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刘琦又想到了他的老对手曹操,他每到一个地方就去抢那里的美女,如今身边的妻妾有名有姓的就有十几个,哪里会考虑别人的非议?而且如今世风开放,从来没有谁对曹操的私生活指指点点。当初陈琳在官渡之战书写讨伐曹操的檄文的时候,为揭露曹操的罪行,连其祖坟都快刨出来了,就是没有提到私生活,由此可见一斑。 “相对于曹操强纳美女的做法,我岂不是比他高尚的太多太多?如今孙尚香也不是为了贪慕权势,而是倾心相恋,我又如何能够拒绝人家的一番美意?而至于我获得她的家族的支持,她的家族赖她而获得安全感,这都是附属于我们的感情基础之上的,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这里,刘琦彻底抛弃了自己的顾虑,然后对孙尚香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该顾虑那么多的,此事只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也就够了,不过有一事却是我们需要顾虑的,那就是,你需要获得如玉她们的接纳,这一点你应当明白,后宫的稳定其实比起前线打仗都要重要得多,我可不允许出现后院起火这样的情况。” “嘻嘻,你的比喻倒挺有趣的,不过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请你放心就是,在获得她们的一致认可之前,我是不会再提这件事了。我先走了,请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是我们的好日子。” 孙尚香说完之后,忽然猛的跳到刘琦身旁,对着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跳着离开,只留下了一脸惊呆、还有几分陶醉的刘琦。 ps:高考又到了,天下莘莘学子金榜题名,迈入理想的学府 第三百九十一章卑弥呼的野望 倭国使者难升米陪着刘琦派遣的使者,持着刘琦的军令前往夷洲而去,一路上看到大汉物阜民丰,一片盛世景象,又见各处兵马强壮,不由得心生敬意,对于汉军帮助他们收复南部诸国之事又多了几分信心。 大约一个月之后,难升米的船队来到了夷洲,见过了大汉的征夷大将军陆逊,将刘琦的允诺向陆逊说了一遍,又请使者将刘琦的命令交给陆逊,之后便请求陆逊迅速出兵对付卑弥弓呼。 陆逊恭敬的打开了刘琦的军令,仔细地看了一番,又与使者阚泽进行了一番眉目之间的交流,便推敲出了刘琦的真正意图,笑着对难升米道:“既然楚王的命令已经下达,我们自然会依照命令行事,只不过你也知道,从夷洲到贵国有两三千里之距,如果我们从这里绕过卑弥弓呼的地盘再到贵国,将会耽误许多行程,也定然会引起卑弥弓呼的警惕,所以,本将以为,你应该先回去通知你们女王,先率军与卑弥弓呼开战,我方却率军直接前往南部诸国,偷袭其后方,我们前后夹击之下,卑弥弓呼必然会顾此失彼,如此便可轻易将其击败。” 难升米听了陆逊的话,顿时一脸的佩服,赞叹的说道:“陆将军果然妙计,那卑弥弓呼绝对会想不到世间经会有如此神奇的战法,既然想不到,那么这场战斗的结果自然会倾向于贵我双方,将军放心,下臣这就返回邪马台,让卑弥呼女王做好准备,然后立刻率兵发动进攻。”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正色说道:“我们的作战计划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的话,一旦计划泄露,恐怕我们再也难以轻松获胜了,这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难升米点头如鸡啄米一般:“那是自然,除了女王和下臣之外。我国中不会有第三人知晓,将军请放心就是。” 难升米情知事情紧急,也不敢多做耽搁,立刻辞别了陆逊,急急忙忙的返回倭国。 “阚常侍,主公有何特别的吩咐吗?”在难升米离开之后,陆逊呵呵一笑,对阚泽说道。 “呵呵。主公并无特别吩咐,一切惟将军自行裁处便是。”阚泽笑着看了看陆逊。轻轻说道:“下官倒是私下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道将军有何打算?我们大军何时出发?” 陆逊知道这是阚泽有意考校自己,笑着说道:“我们自然要晚些时候出发,最好待得南北双方打得两败俱伤之际再率兵发动突袭,不过这个度倒是不容易把握,幸好我们早已看中了离倭国不远处的一座海岛,只要我们悄悄屯兵此处,静等消息便可。” 阚泽闻言嘿嘿一笑。竖起拇指说道:“陆将军果然高明,下官也是这么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像倭国这么一个地狭偏远的地方,如若任其内乱下去,自然没什么问题,可一旦令其统一。必定会像匈奴鲜卑一般,图我大汉繁华,纵兵劫掠,匈奴鲜卑只是骑兵,尚能追逐驱退。或者我们可筑长城进行防御,可是若倭国乘船侵犯我大汉,绵延数千里海岸。我们又如何防得住?所以,与其如此,不如乘机断其生机,保我大汉安宁。” 陆逊点头说道:“阚常侍的想法与陆某不谋而合,其实主公当初也是如此交代的,不仅如此,主公做事更加的深谋远虑,因为只要我们占领了倭国,就能以此地为跳板,威胁青州和幽州,甚至辽东地区,这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个军事重地,唉,主公之目光远大,实在非常人所及。” 在此之后的第二天,阚泽就乘船返回了襄阳,鲁迅则积极的整顿人马,准备粮草物资,为出征倭国做准备。 经过半个多月的准备,陆逊留下贺齐镇守夷洲,率领八万海军,携陈武、董袭、蒋钦、韩当等将一起离开夷洲,来到了离倭国最南端只有百余里的一座比较大的海岛上进行屯驻,然后派人密切注意倭国的动向。 却说难升米率队返回邪马台,女王卑弥呼听说之后,立刻亲自迎接。 难升米心中激动不已,因为在国内还从来没有谁有这样的礼遇,竟然让女王亲自迎接。不过难升米自忖自己不辱使命,能够帮助女王统一倭国,这样的大功还是当得女王迎接的。 可是卑弥呼看到只有难升米一艘小船,身后并无只帆片板,不由心中不悦,沉声问道:“难升米,你请来的大汉援军呢?难道事情没有办成吗?” 难升米立刻陪笑着说道:“微臣幸不辱命,事情已经办妥了,至于汉军出兵的事,微臣需要单独与女王汇报。” “哦?”卑弥呼听说事情办妥了,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如今听说难升米要私下汇报,也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这里面肯定会涉及一些军事秘密。 所以。卑弥呼丝毫没有犹豫,当即便遣退了从人,将难升米引到了一个密室之中,然后正色说道:“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难升米呵呵笑着说道:“女王,实不相瞒,大汉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只是援军却不会赶到这里,这主要是因为汉人统帅用了一条非常计策,哦,这些东西被他们称作是兵法,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这计策就是,我们率领大军出战卑弥弓呼,而汉军则从夷洲直接出兵进攻兵力空虚的南部诸国,卑弥弓呼在听说消息之后一定会下令退兵,到时候我们再与汉军前后夹击,到时候卑弥弓呼顾此失彼,绝对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只要卑弥弓呼一失败,整个倭国还能有谁敢不从命?哈哈,到时候女王将统一整个倭国,辅佐天皇,成为神功皇后那样的关白摄政,以后女往你再征服百济、新罗诸国,定能像大汉一般建立一个强盛的王朝。” 卑弥呼听了之后,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因为大汉答应出兵了!像大汉这种需要自己高高仰望的存在竟然出兵了,而且出兵的目的是要帮助己方平定另外一方强者,她相信凭借这大汉的强大军力,绝对可以很快击败卑弥弓呼这个贼子,而只要将他打败,就能保证那些观望的小国对自己望风归顺,然后自己率领诸国联军,与汉军夹击卑弥弓呼,踏平狗奴国,慑服万邦,之后就可以统帅联军进入大和皇宫,控制摄政关白的神功皇后,让她把摄政关白的大权交出来,自己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其实在她看来,到时候神功皇后就算是不交出大权又能如何?如今国内局势大乱,各国各邦不服皇命,她的摄政关白只是徒有虚名,如果自己真的统一了整个倭国,就算是仲哀天皇在世,也只能对自己礼敬有加,更何况是一个并没有多少威望的神功皇后?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成了摄政关白,就让你做太政大臣。”卑弥呼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了一抹激动的光彩,对着难升米郑重地说道。 难升米闻言顿时大喜,因为太政大臣是倭国律令制度下最高的职位,虽然自神功皇后摄政之后成了一名虚职,但是如此高的地位也是自己远远不敢想象的。 大喜过望的难升米连连道谢,手舞足蹈,就好像他真的成为了太政大臣一般。 卑弥呼见难升米如此没有城府,心中不由得有些鄙夷,她很怀疑这个愚蠢的家伙是如何立下这等大功的?难道汉人竟然那么笨吗?为了贪图两千倭女呼救决定出兵帮助她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泱泱大汉如何能够传承四百年而不见衰微? 虽然心中疑虑,但是卑弥呼见对方立下大功,也不好当面说出来,略一沉思,便又赞赏道:“你这次立下大功,用区区两千名倭女就换来了大汉的援兵,实在是不简单,你且先回去吧,晚上我安排宴会为你庆功。” 这时候的难升米才突然想起来当初和楚王约定好的条件,皱着眉说道:“女王,下臣有一件事情忘了向你禀报,那个楚王之所以答应出兵相助,其实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条件的,这些条件主要是:征伐过程中获得的财帛要分给大汉一半,以充作军费,而人口更是归大汉所有,至于土地,他们说过不要我们的,但需要我们将最西面的几个岛屿租给他们驻军,以便他们日后出兵曹魏所用。” 却不料卑弥呼顿时勃然大怒,指着难升米说道:“什么?这个楚王,竟然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难道你竟然真的答应他了?你这个蠢货,废物,财帛的一半充作军费也就罢了,毕竟他们兴师动众一场,可是人口如何能给他们?这可是我们兴邦立业的根本,还有,你竟然还允许他们驻军!你这不是让他们随时能够威胁我们的安全吗?你说我怎么选了你这么个废物去出使大汉?简直是丢人现眼。” 第三百九十二章倭国内战爆发 难升米好像早就料到卑弥呼会有这样的反应,连忙笑着说道:“女王不用着急,臣下这也是权宜之计呀,因为如果不靠汉人帮我们对付狗奴国,我们恐怕再过三十年也无法战胜卑弥弓呼这个阴险的家伙。而这三十年间,我们耗费的物资应该到一种何等惊人的程度?再者说了,我们不仅仅能够白得南方诸国的一般物资,还能得到南方诸国的大片土地,这笔买卖对我们来说该是多么的划算啊?大汉乃是礼仪之邦,他们的大官最重视承诺,既然那个楚王说了只是为了借我们的地盘对付敌人,那就不会对我们产生威胁,只要我们熬到他们的大军离开,所有的一切不还是女王你说了算吗?” 卑弥呼听了难升米的话,感觉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她知道大汉强盛,自己不可能在没有付出一定的代价下请大汉出兵帮助,所以虽然心中不甘,却也只好就这么算了。 但是卑弥呼依旧决定下令宴请难升米,并且把汉军准备出征的消息告诉臣民们,然后乘着大家士气高昂之际出兵作战,尽量多的抢夺一些物资和人口。 “大汉楚王只是许诺将他占领区内的人口全部归他所有,物资分给我们一半,我们方靠着自己的兵力占有的地区,人口和物资自然是归我们所有,所以,我们应该尽快抢占狗奴国的物资和人口。”卑弥呼觉得自己总算是从汉人的话中找到了漏洞,不禁得意的说道。 难升米也觉得卑弥呼说的有道理,自然是点头同意下来,不过难升米还是郑重的将陆逊说过的不要泄露他们的作战计划的话告诉了卑弥呼。 卑弥呼当然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当即便答应下来,她只说汉人的军队马上就来。却不说汉人是从南部攻打狗奴国,这自然也不能算是违反规矩。 于是,当天晚上,卑弥呼就在王宫内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晚宴,在晚宴上当众宣布与大汉结盟的消息。 当然,所谓的王宫其实只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残破的仿战国风格的宫室。宫殿的面积很小,最多能容十余人,除了近臣宠臣才被破例允许在殿内进行陪侍,其余的人都是在殿外的大广场上。 而所谓的宴席其实也不过是一些经过煮、烤之类简单的加工而做成的所谓美味。 但是这却丝毫不影响整个王宫内如雷的欢呼声,因为所有参加宴会的臣子尽皆听到了一个令他们振奋不已的消息:他们已经成功和大汉结盟了! 对于这些倭人来说,大汉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这样的巨无霸只要轻轻挥舞一下胳膊,就可以轻松打败南方的狗奴国联盟。 能够和这样的强者结盟,自然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我们有了大汉的帮助。必定可以轻松打败卑弥弓呼的狗奴国联盟,希望大家回去以后尽快做好准备,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军队,进攻狗奴国联盟,如今乌奴国和鬼奴国这两个小国受到了卑弥弓呼的收买,背叛了联盟,我们这一次征伐的首要目标就是它们,所以。大家都听我命令,十天之后在鬼国边境集合。每一国的国主都要亲自率领最精锐的军队协同作战,谁如果敢不听命令的话,将会面临整个联盟和汉军的联合讨伐。” 卑弥呼意气风发,在殿内几个宠臣的陪同下来到殿外,对着下面的百官大声说道。 大殿外的百官大都是一些小国的首领,他们本来就畏惧邪马台的力量。如今听说邪马台联盟与大汉结盟,自然是更加震恐,再加上他们从联合之中看到了战胜卑弥弓呼的希望,自然更加不会弃强就弱,同时还因为垂涎狗奴国联盟的人口、土地和财产。自然是欣然从命。 “请女王放心就是,我们一定严格遵守命令,带领着麾下的军队,按期到达指定地点,如果延误的话,愿意接受女王的制裁。”这些大臣们声音响亮,听起来倒是颇有气势。 卑弥呼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命人取过酒来,分赐百官。 对于赴宴的百官来说,除了那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之外,饮酒才是他们最为期待的时刻,因为倭国不同于大汉,他们的粮食很少,连基本的温饱问题都满足不了,哪里还有余粮酿酒?更何况就算有粮食,他们也无法自在的品尝美酒,因为酿酒工艺极其珍贵,整个倭国世界也就只有大和皇宫、邪马台和狗奴国才有资格享有。 可是这些官员们却又偏偏喜欢饮酒,他们把饮酒看作是最有男人味的游戏,几乎没有一个国主不喜欢饮酒的,而即便是对于邪马台这样的大国,美酒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才被拿出来待客,平常的时间即便是女王都不舍得喝,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次可以饮酒的机会,这些官员们自然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痛饮一番。 只不过可惜的是,美酒的数量有限,他们都只是浅浅的喝了一点,根本没有过足瘾,搞得现在反而比喝酒之前还要难受,抓耳挠腮,欲罢不能。 这时候卑弥呼适时地说道:“我听说在鬼奴国窖藏着一千罐浓香的美酒,这些美酒都是狗奴国王宫卑弥弓呼赏赐的,只要我们攻进鬼奴国王宫,这些美酒还不都是我们的?” 卑弥呼这句话说完之后,百官立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全都神情振奋,大吼着说道:“一定要灭了鬼奴国,一定要抢了鬼奴国的美酒。” 卑弥呼看了难升米一眼,眼中忍不住的得意。 刚才这一幕自然就是她的杰作。 其实卑弥呼的宫中自然还是有一些美酒的,她之所以能够说没有,自然是为了激发这些大臣们要打败狗奴国联盟的决心。 而这一招,也是从汉人那里学来的,据说在汉人中流传着一个“望梅止渴”的故事,故事的主人翁就是汉人的一个什么王,根据卑弥呼的猜测,这个什么王肯定就是这个答应与自己联合的楚王。 如果是刘琦真的在这里,听到卑弥呼这种纯属臆断的猜测的话,绝对会给她一个大嘴巴:“望梅止渴那是奸雄曹操想出来糊弄军士的玩意儿,本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对我麾下的将士们用这样的手段?” 不过刘琦现在也不在这里,自然更不会知道卑弥呼已经将他冤枉成了奸雄曹操。 在结束了晚宴之后的第二天,卑弥呼便下达命令:“本国之内凡是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全部奉命出征,武器装备自备。 当然,王宫中的卫士们也要一起随女王卑弥呼亲征,只不过他们的武器装备不像平民一般是木棒和石块,而是王宫赐予的青铜戈、青铜剑等坚硬锋利的武器,这些武器虽然在大汉看起来落后的十分可笑,可对于当时的倭国来说已经是最先进的武器了。 虽然武器和军事体制极其落后,但是由于倭人尚武,打仗对于他们来说就和吃饭一般,所以行动起来倒也不慢,在命令传达之后没多久,就有人陆陆续续的向集结地点出发而去。 卑弥呼的心中可谓豪情万丈,她在宫中卫士的护卫下,率领着大军缓缓来到集结地点的时候,发现各国的国主和他们麾下的军士都已经到了,粗略数了数,集结在这里的,竟然有不下二十万的大军。 虽然这二十万人看上去还不如大汉的黄巾起义,乱糟糟的根本没有什么阵列军纪可言,可是蚂蚁多了咬死象,墙倒众人推,最起码在气势上还是占据了优势。 卑弥呼见来了这么多人,心中也是高兴不已,在照例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之后,便下令大军开始出发。 二十万大军以每日十余里的速度向鬼奴国进发,这样轰动的一幕自然瞒不过鬼奴国的国王杉本。 鬼奴国的国力比起邪马台都要差的太多太多,更何况是面对整个邪马台联盟的二十万人?所以只是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就吓得面如土色,无奈之下只好调集宫中的卫士并发动国内的所有十四岁以上的平民守卫边境,同时立刻派人向卑弥弓呼求救。 幸好卑弥弓呼也在邪马台联盟内部安置了耳目,在听说卑弥呼集结军队准备对付自己的消息之后,也立刻发布命令,联盟内部的所有国家都要紧急集合所有的战力,前往鬼奴国集结,而且他在集结了军队之后立刻赶往鬼奴国,如今距离鬼奴国也不过是五十里左右。 在得到杉本的求救之后,卑弥弓呼立刻下令大军加速前进。可是这支队伍只不过是一支军纪涣散的乌合之众,如果是正常行走的话倒还勉强可以控制,现在大军加速前进,便有一小半的士兵落在了队伍后面,他的十八万大军,能够赶到前线的竟然才只有十二万。 用十二万对战二十万,即便是卑弥弓呼都没有丝毫的信心。 但是卑弥弓呼却知道,这一战不能躲,否则的话他们只能败得更快。 就在卑弥弓呼苦恼不已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条河,他眼前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我们大家在河这边等着,看卑弥呼的大军怎么通过?等到他们过河过到一半的时候再打,嘿嘿,这是兵法,幸亏老子的祖上是跟随神武天皇他老人家一起到倭国的武将,见识不凡,懂得一点兵法,要不然这一仗怎么也是必败的结局,根本就没都不用打了。”卑弥弓呼洋洋得意,大笑着说道。 第三百九十三章胜败之变 卑弥弓呼大笑着下令将他的军队驻守在河边,然后等待卑弥呼的大军到来。 大约在一天之后,卑弥呼率大军来到了河的对岸,看到十几万敌军牢牢守住了河的对岸,顿时感到大惊失色,立刻下令大军停下来,不准再前进。 可是她的大军哪有汉军那般令行禁止的素质?前面的军士慌忙停下来,而后队的军士则根本没有得到卑弥呼的命令,仍然闷着头往前走,结果直接撞到了前面的军士,而前面的军士收不住脚步,继续往前撞去,导致这一支军队竟然如果米诺骨牌一般,纷纷的摔倒在地,让本来就不怎么严整的军阵变得更加散乱。 这时候狗奴国联盟的濑川国国主贺濑川见有机可乘,立刻下令自己国中的军队渡河发起了攻击。 本来依照卑弥弓呼的打算,是先等敌军渡河,然后待得敌军半渡而击之,可是没想到异变突起,贺濑川竟然私自改变了计划,率军发起了攻击,等到卑弥弓呼想要阻止的时候,贺濑川的先头部队都已经快到河中心了。 看到贺濑川的大军动了,其他诸国的军队也都争先恐后的展开了行动,唯恐落后一步,错过了立功的机会,从而减少物资的获取。因为倭国在分配战利品的时候,主要是以军功的大小来进行分配的。 由于贺濑川麾下大军的带动,狗奴国联盟的大部分军队都动了起来,这时候卑弥弓呼的喝止根本就起不了一丝一毫的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十二万大军如同野狼一般冲向了对岸。 “该死的贺濑川,如果这一次能够打赢了,一切都好说,如果因为你的莽撞导致战败。看老子不灭了你的国,把你的国民全都降为奴隶。”卑弥弓呼恶狠狠地咒骂着,但是他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挥兵继续前进。 而世事的发展有的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当狗奴联盟的大军有一小半度过了河之后,便发现卑弥呼的大军竟然结束了混乱,开始与他们展开了厮杀。 倭人虽然身材矮小。但都是野蛮之人,崇尚武力,好勇斗狠,所以战斗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狗奴联盟的军士虽然人数少,但是在面对优势兵力围攻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会逃走,而是奋勇与敌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好在双方的武器都极为落后,杀人效率很低。战争进行了两个时辰,狗奴国联盟方面虽然处于弱势,但是伤亡却不重,渡过河的那五万大军中只有近三千人被杀死,没有伤及根本,所以大军还在负隅顽抗,企图通过他们的抵抗为后续大军的到来创造机会。 可是他们勇则勇矣,一是架不住对方人多。而是后面的部队都被河岸的双方大军给堵住了道路,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渡河。而最要命的是,这一次邪马台联盟的将士竟然一上来就拼命,这一点实在令狗奴国联盟的将士感到不可理解。 以前的邪马台联盟人数虽多,可是战斗力比起狗奴国联盟还是略逊一筹的,所以在战斗的时候往往都处于劣势,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何。战斗刚刚开始,这些懦夫竟然变得像虎狼一般的凶狠,迫使狗奴国联盟的将士不断后退。 “杀呀,可不能被一群懦夫给压制住了。”贺濑川见己方军队有败退的预兆,不由心中大急。立刻大声呼喊道。 这也不怪他不急,因为他之前违背卑弥弓呼的命令,擅自率军渡河,如果大军战胜了,他反而会立功受赏,成为联盟中的英雄,而他的战斗经验也会被载入史册,可是如果他这一次失败了,那就会因为违背命令而受到处罚,这种处罚可轻可重,轻的只是缴纳一些物资而已,重的会有可能被免除国主之位,甚至连整个王国都会被废除。 之前卑弥弓呼洋洋得意地说他懂什么兵法,可是还没等施行就被贺濑川给破坏了,所以,连贺濑川自己都知道,这一仗只要战败,他一定会遭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我自己可以不当国主,甚至我都可以去死,但是我的王国却不能因此而受到连累,所以这一战,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退缩。” 想到这里的贺濑川顿时一扫之前的嚣张跋扈,郑重其事的取出来一把铁剑,这把铁剑是他国中唯一一把铁剑,自然也是他国中的镇国之宝,今天他要用这把镇国之宝征战沙场,要么帮助己方扭转败局,要么就直接战死在那里,反正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做逃兵,让整个王国受到自己的连累。 只是说话之间,贺濑川就挥舞着锋利的铁剑来到了战场中,奋力的斩杀着一个个敢于抵抗的邪马台联盟将士。 而由于受到了贺濑川的鼓舞,整个濑川国,甚至是整个狗奴国联盟的将士都感觉到了振奋,挥动着武器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贺濑川的拼命果然起到了作用,狗奴国将士的浴血奋战渐渐的挽回了颓势,使得战局再次进入到胶着状态。 而在不远处观战的卑弥呼却渐渐地皱起了眉头,却忽然被那个贺濑川给破坏了,如果不是他亲自到战场进行厮杀,鼓舞了狗奴国联盟的士气,她的军队就要战胜了,现在竟然被敌军扳回了颓势,这可是非常不妙的事情。 虽然汉军很快就能到来,并且从背后攻击狗奴国联盟,但如果她的军队在人家到来之前就已经败退,就算能够勉强能够接收南部诸国,恐怕她卑弥呼的威名也会大损。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取得这一场战斗的胜利。 想到这里,卑弥呼对她身边的贴身侍卫小林光说道:“小林光,你拿着本王的草薙铁剑,杀进敌军之中,这一次务必也像贺濑川那样鼓舞士气,只要你成功了,你那天提到的事情本王倒是可以考虑。” 原来小林光这么多年来除了保卫卑弥呼的安全之外,有的时候在她春闺寂寞之时,也充当灭火员的角色,后来小林光提出让他的弟弟小林泰入朝做大夫,卑弥呼却一直没有答应。 现在小林光见自己的老情人突然允诺了自己的请求,顿时勇气大增,甚至连脑子都变得好使多了,他接过了卑弥呼递过来的宝剑,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我们的援军就快到了,大家努力杀敌,女王说了,谁杀了贺濑川,就可以多获得百石的粮食。” 虽然只有百石粮食,对于大汉的一个普通富农来说也都看不到眼中,可是对于倭国的将士来说,那可绝对是一笔让人眼红的巨额财富啊,因为粮食对于倭人来说实在是太缺乏了,简直就像是大汉的牛肉一般珍贵。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小林光的悬赏一出,顿时便有不少的将士们随着他一起,向着贺濑川的方向杀了过来。 小林光既然能够做卑弥呼的贴身侍卫,自然有着不俗的武艺,再加上手中有镇国之宝草薙铁剑,自然是所向披靡,一路上拦截的敌军将如何挡得住?士纷纷惨死在他的剑下。 倭人的军队很少讲究排兵布阵,在作战之时主要靠的是血气之勇,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对于军心的振奋所产生的作用比大汉要大得多,所以,随着小林光以及身边将士们的奋勇杀敌,让本来已经稳住形势的狗奴国联军再次出现了败落的迹象。 贺濑川见状知道不好,立刻率领麾下侍卫迎了上去,亲自持着铁剑迎战小林光。 可是哪里想得到小林光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只不过是十几个回合之后,随着一声惨叫,大家都清清楚楚的看到,贺濑川的一条手臂飞上了天空,锋利的草薙铁剑翻出几道慑人的寒光,紧接着又迅速的斩掉了贺濑川的脑袋。 随着贺濑川的死亡,狗奴国联盟的士气迅速下降,相反,邪马台联盟的士气却立刻飙升到了极致,十几万大军厉吼着,不顾性命的杀向了已经失去了战意的狗奴国将士,眼见大势已去的狗奴国将士纷纷溃逃,十二万大军竟然就这么大败而回。 兴奋不已的卑弥呼立刻下令大军继续前进,然后赶到了不设防的鬼奴国王宫,在那里进行了一番畅快淋漓的大洗劫,他们虏获了数万人口,招降了近三万的军队,获得了王宫内大量的物资,取得了自联盟成立以来最大的一场胜利。 但是卑弥呼却因为贪图鬼奴国的物资和人口,从而失去了乘胜追击的机会,给了狗奴国联盟以喘息之机,让卑弥弓呼重新整顿力量,结果导致了邪马台联盟的一场大败。 原来卑弥弓呼乘着卑弥呼丧失警惕之际,通过祖先留下来的一点兵法的皮毛,竟然创造性地使用了诱敌深入的计策,先是通过一部分军队引诱挑衅,然后等到卑弥呼率领大军赶去的时候,将早已埋伏好的伏兵放出来,对中计的敌军将士展开了屠杀,结果不仅反败为胜,反而率军攻入了邪马台联盟的国土之中。 如此一来,邪马台联盟的局势竟然为陷入了极其严重的困境之中。 ps:昨天晚上忘了上传,恕罪恕罪 第三百九十四章汉军杀来 “女王,为何都到了现在了,汉军还没有到来?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有些不自信的国主开始质疑卑弥呼当初放出去的与汉军结盟的消息的准确性了,因为直到现在,邪马台联盟的二十万将士损失了将近八万,而他们的对手也损失了将近五万人,但是却丝毫没有发现汉军的半点影子,这让他们渐渐对汉军要来的消息产生了怀疑。 卑弥呼的心中虽然也很着急,但是她却知道,现在只能想办法劝住这些人,否则的话,一旦引起军心浮动,恐怕整个联盟将会瞬间瓦解,许多小国都会转而投向狗奴国联盟,这样一来,留给她的,也就只有败亡一途了。 所以,卑弥呼笑着说道:“你们且放心就行了,汉军早有定计,一定会在卑弥弓呼最懈怠的时候出手,而汉军不出手则已,只要出手,绝对会让卑弥弓呼再也没有翻身的希望,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汉军到来之前死守阵地,并随时打探狗奴国阵营的消息,一旦卑弥弓呼率军仓皇撤退,我们就立刻率军追击,将他们彻底打败。” 那些心中怀疑的国主们见卑弥呼如此的肯定,心中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一方面激励麾下的将士奋勇作战,另一方面静静等待汉军到来的消息。 在经历了三天的艰苦抵抗之后,又有些国主失去了信心,其中就有一个伊都国的国主安培三,眼见卑弥弓呼逼得太紧,麾下将士伤亡了数千人,把心一横,就率部投向了狗奴国阵营。 安培三的行为在邪马台联盟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许多王国都在蠢蠢欲动。一些国主甚至联合起来质问卑弥呼,要她给出一个汉军出战的准确时间来,否则的话,他们就像安培三一样投靠卑弥弓呼。 卑弥呼无奈之下只好安慰众国主,同时还许诺,一旦战胜卑弥弓呼。将会给他们多分一成的财物。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军士从外面大声喊道:“女王,有重大消息。” 这名军士是个大嗓门,这一声吼顿时让卑弥呼和那些国主们心中一惊,以为是卑弥弓呼又发起进攻了。 卑弥呼强装镇定,沉声喝问道:“麻生,休要慌张,到底有何消息?慢慢说来便是。” 虽然如此,但是卑弥呼却也是心中紧张得要命。她见那个叫麻生的士兵如此慌张,心里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已经做好了立刻下令大军撤退的打算。 果然听得那个麻生说道:“女王,卑弥弓呼,卑弥弓呼…….” “卑弥弓呼怎么了?难道是又发起进攻了?”几个国主心中急躁,连忙大声问了起来。 “卑弥弓呼撤兵了,真的。近十万的人马撤的一个不剩,在他们驻军的地方还丢下了大量的武器物资。可见他们撤得多么匆忙。”麻生的口气是如此的不容置疑,可是他的脸上却仍然带着疑惑的神情。因为他猜不透,连战连捷的卑弥弓呼为何撤兵了,而且还走得那么匆忙,难道又是诱敌之计? 附近的那些国主们一个个也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们虽然头脑简单。可是之前遭到卑弥弓呼埋伏的那一仗已经在脑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一致认为,这绝对是卑弥弓呼的阴谋。 只有卑弥呼例外。 卑弥呼在听说了消息之后,顿时愣住了。随即就是一股巨大的狂喜充斥在心中,激动的拍手笑道:“是汉军到了,我们的盟友到了,他们从卑弥弓呼的背后发起了进攻,占领了狗奴国的许多领土,卑弥弓呼得到了消息,只好匆匆撤退,回去救援老巢去了。” “这是真的?”几个国主将信将疑,不敢置信的问道。 “哈哈,当然是真的,你们都以为汉军是到我们这里进行支援吧?错了,汉军的驻军在我们西南方向的一个叫夷洲的海岛之上,他们早就和我约好了,让我率军与卑弥弓呼作战,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他们的大军乘机进攻卑弥弓呼的老巢,之后我们再前后夹击,将狗奴联盟彻底打败,这是汉人的兵法,你们不懂的。”卑弥呼大笑不已,耐心的向那些国主们解释了一番,随后就立刻下令,联盟大军立刻发起进攻,收复失地,夺取狗奴国联盟的土地和人口。 卑弥呼猜测得不错,这一次卑弥弓呼之所以匆匆撤退,的确是因为他得到了消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从南部闯进了他的国土,杀了一切勇于抵抗的力量,将妇女掳走,将儿童降为奴隶,将物资收归己有,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洗劫了他国内上百里的地方,如今离他的王宫只有三百里之遥。 卑弥弓呼听说自己的老巢受到威胁,再也不敢在这里耽搁下去,立刻挥军撤退,由于走得匆忙,连一路掳掠的各种物资都没有来得及运走,又被卑弥呼的联盟军不费吹灰之力给夺了回去。 先不说占领老巢的仇恨,仅仅是害得己方丢失了从前方掳掠来的这许多财物这一笔账,卑弥弓呼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可恶的入侵者。 卑弥弓呼自然不知道这一次偷袭他们的是汉军,其实就算知道,如今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因为没有了老巢的他和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就算是投降卑弥呼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他也不会投靠那个该死的女人。 由于老巢被占,卑弥弓呼和他的大军全都心急如焚,全军一天之内奔袭五十里竟然很少有人掉队的,实在是创造了历史上的一个奇迹。 当天晚上,全军三三两两的散落在一起休息,全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因为他们都在牵挂他们的王国,他们的部族和家人。 傻子都知道,既然敌军敢偷袭他们。实力肯定也不会太弱,而他们的后方几乎没成年男子,有的只是老弱妇孺,所以结局可想而知。 “还有一百里就能赶到我们的王宫了,大家再坚持两天,只要我们大家回去。就一定能够赶跑可恶的入侵者,大家不用担心,想来那些入侵者只不过是南方不远处一些海岛上的野蛮人,他们被卑弥呼那个女人所收买,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是人数肯定有限,恐怕我们回去之后根本不用打仗,就能把他们给吓跑。”卑弥弓呼不断的安慰着其他王国的国主,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甚至他认为这根本就不是安慰,而根本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第二天一早,卑弥弓呼没有怎么催促,所有的国主,所有的将士全都自觉得爬起来,简单的吃了一些食物,整顿完毕,焦急的等待出发的命令。 卑弥弓呼突然涌现出了一股感动。他觉得这样的队伍,不管是遇到了任何军队都绝对会战无不胜的。所以,卑弥弓呼果断的下令,大军立刻出发。 这一天卑弥弓呼的大军前进了六十里,如果他把这样的奇迹宣传出去,绝对不可能会有人相信的。 这一天的辛苦奔波,大家人困马乏。在一处山谷处停下来,准备休息一晚,第二天一鼓作气前往王宫。 他相信他的人一定可以在可恶的侵略者之前赶到王宫的,因为他们在三天之内前进了一百五十里,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战绩了。而那些侵略者离王宫还有三百里,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在三天内赶到的。 可是事情的发展有的时候真的让人难以预料,就在他的将士们开始用餐的时候,突然听到四周传来了一阵咚咚的战鼓声,随后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卑弥弓呼的脸色顿时大变,因为他知道,既然对方有战鼓,他就证明绝对不是一般的蛮荒部族,因为这样的高级玩意儿,只有那些文明比较发达的地域才会有。 “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卑弥弓呼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默默的问道。 可是随后他却看到了周围出现了一对对行伍齐整的战士,这些战士手中提着弯弯的刀,长长的矛,身上穿的都不是粗粒的麻衣,而竟然是皮甲。 “这,这是秦人。”卑弥弓呼忽然想起了从他祖上一直流传下来的一段传说,不由得面色惨白,失声说道。 但是随即他又想到。这时候已经没有秦人了,这些将士应该是汉人。 “天呐,这竟然是大汉的军队,他们怎么来了?难道这才是卑弥呼这个贱女人的底牌吗?怪不得她的军队这一次超乎寻常的勇敢,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卑弥弓呼看着对面那些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军队,又看了看己方那慌作一团的将士,顿时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这样强大的队伍,我们怎么可能有战胜的希望?” 就在这时候,之前见势不妙投靠了他的安培三来到了面前,脸色惨白地说道:“大王,这,这是大汉的军队啊,你看他们的武器和护甲,我们根本不能与他们相比,怎么跟他们打?” 卑弥弓呼一怔,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大汉的军队?” “是,是卑弥呼说的,她当初说她已经和大汉结成了联盟,大汉很快就会派兵相助……” “那你为何不早说?”狂怒不已的卑弥弓呼立刻揪住了安培三的衣领,厉声问道。 “咳咳…….我当时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要不然也不会……大王你松一点,我快被勒死了,你现在不是处置我的时候,最起码也应该让大汉的军队退走再说……” “你有办法让大汉退兵?”卑弥弓呼眼前一亮,手上缓了下来,连忙问道。 第三百九十五章军事基地 安培三被松开了衣领之后,连忙畅快地吸了几口气,这才陪笑着说道:“其实大王可以想一想,既然卑弥呼那个贱人可以打动大汉出兵,我们为何不可以?只要我们付出的代价足够多,大汉军队必定可以反过来帮助我们,这样的话,我们不仅可以免过一场灾难,甚至还有可能灭了邪马台的整个联盟……” 卑弥弓呼一听,顿时大笑不已,拍手说道:“你小子说的很有道理,只要我们付出足够的代价,汉军一定不会拒绝我们的要求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见一见汉军的首领,和他们商讨一下相关的事宜吧。” “啊?我去?”安培三闻言顿时傻眼了,有心说不去,可是看到卑弥弓呼杀人一般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在仓促之间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同时懂得汉语和倭语的翻译! 而更加严重的问题是,对面的汉军丝毫没有看到他们妥协和议和的意图,竟然已经杀到了面前。 汉军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一眨眼之间,就将卑弥弓呼的大军包围了起来,最外围的那些汉军身穿甲胄,手上都持着一种奇怪的武器,这种武器像是弓箭,但是弓弦却不是靠臂力拉开,而是中间有一根横木,直接拉开了弓弦,而每一把这样的弓箭,都同时有至少十根羽箭。冷森森的箭头对着倭国将士,令他们感到不寒而栗。 “不要动手。我们大王有话说。”安培三在卑弥弓呼的逼迫之下,只好按照对方所说,手持白旗,独自一人走出军阵,准备与汉军进行谈判。 可是安培三根本想不到。回答他的只是一根羽箭,那根羽箭悄无声息,但是却凌厉之极,在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就猛然刺进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哼一声都没有做到。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一箭射来,整个狗奴国联盟全体将士尽皆震惊,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一箭已经足以表现出了对方态度的坚决。 卑弥弓呼更是绝望至极,他根本猜不透卑弥呼那个女人究竟给汉军开出了怎样优厚的条件?竟然让对方如此死心塌地的帮助她。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那一箭,他已经不再对联合汉军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既然注定一死,那就死得轰轰烈烈;既然谈判无望,那就拼个鱼死网破。 “我就不信凭着我十几万大军拼死作战。难道还打不败你们这些汉军?我就不信我卑弥弓呼竟然就会这样死去,我自然也不相信,我南部倭国数十万的部众,大家共同的命运回到了尽头!” 所有的倭人在看到安培三被射死之后都已经深深地明白,今日韩军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他们,他们今日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要么,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要么,被敌军杀死在此。 如果他们取胜。还有希望救援部众和亲人,如果他们失败,他们的部众和亲人将会沦为奴隶,或者是被敌军杀死。 “卑弥呼这个蠢女人,她这样做绝对是引狼入室,她很快就会后悔。”卑弥弓呼心中切齿咒骂。同时开始坚定的下令将士们进行突围。 “杀。”并没有什么稳定的阵型,十几万人挤在一起,纷纷向着正前方发起了冲击。 他们知道目前的处境,不拼只有一死,拼了。或有一线生机,就算是没有任何的胜算,也绝对要让敌军付出代价,所谓的困兽犹斗,应该也不过如此。 可是他们只是勇敢地跨出了几十步,就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的勇气瞬间消散一空了。 因为他们看到的是前面漫天飞舞的弩箭,这些弩箭与平常那杀伤力有限的弓箭完全不一样,每一箭都足以致人性命,只不过是一轮羽箭下去,这十几万人竟然就倒下了大半,触目所及的,到处都是他们部族将士的尸体,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这,这简直太可怕了,只是发射弓箭就能杀死那么多人,而我们付出了那么多人的代价,竟然还没有来到汉军的阵前,汉军啥时候有了这种恐怖的武器?”卑弥弓呼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血色,他回忆着祖先对于秦军武器的描述,突然想起来,这种恐怖的武器应该就是军中最致命的重型武器,弩,而且还是最神秘的连弩,传说中能够同时射出三到五支弩箭的连弩。 “可是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些汉军手中的连弩,每一次至少能够同时射出十支弩箭,这样神秘的武器竟然远远超出了祖先记忆中所描述的情况,难道竟然是汉军最新的发明?汉军有这样强大的武器,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 卑弥弓呼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恐惧,这一点和他身边的那些军士们没有任何区别,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武器绝对是不可战胜的,就算他们与对方在战场上正面相遇,堂堂正正的作战,他们也绝对没有任何胜算。 装备着这样强大武器的汉军,简直就是神,而神怎么能够使人能够抵抗的了得? 在这时候倭人的眼中,那些连弩就像是一千七百年后米国佬的核武器一般不能抵挡,让他们彻底打消了斗志。 倭人尚勇,正因如此,他们才会畏强凌弱,如果是面对弱者,他们绝对如虎狼一般凶狠,可是如果遇到真正的强者,那就会如同绵羊一般温顺,如今见到这种只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屠杀数万人的连弩,连赴死的勇气都没有了。 于是,绝望之中的卑弥弓呼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手中视若珍宝的祖传铁剑,跪倒在地,膝行而至汉军阵前。 为了表示诚意,他几乎是一叩三拜,按照祖先流传下来的最高礼仪,无比恭顺的来到汉军阵前。 “不知军中统帅是哪位将军?下国统领卑弥弓呼诚挚拜见,从今往后下国所有民众愿意衷心诚意的做大汉的奴隶,希望将军能够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条性命。” 卑弥弓呼相信在汉军之中肯定有懂得倭语的翻译,就算是没有的话,再不看到他如此恭敬的态度的时候,也一定不会再下令进行屠杀。 汉军的屠杀果然停止了,之后便见一名身穿银铠的年轻将领走上前来,缓缓说道:“尔等如若将尔国土、子民、物资全部交予我军统管,我军可考虑饶恕尔等一命,本将还可立尔为王,如若尔等不愿意,想必尔等方才也应该见识到了我军锋芒,呵呵,我军杀尔等实在不比杀猪杀狗多费力气。” “将军,当初主公不是吩咐过,要将倭国男子尽皆屠杀吗?为何将军又突然改变主意了?难道竟然对这些废物心生同情了吗?”一旁的陈武对此很是不解,连忙问道。 陆逊却是肃然说道:“主公之命,逊无时不敢或忘,不过逊也没想到倭人竟然这般无用,看到我们的连弩之威,当即便表示投降,既然如此,本将便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将南部交给我们,只要他们答应,我们便可利用他们对付卑弥呼,让他们狗咬狗,最后我们再率军进占北方,这样一来,整个倭国都会处于我们的绝对控制之下,而倭人也会在内斗之中将兵力耗光,如此,我们不仅完成了主公的交待,还能以最少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否则的话,倭国纵横上千里,如若负隅顽抗的话,我们恐怕要折损不少的兵将。” 陈武听了陆逊的话,心中也是一凛,心道自己这位主将好毒的计策,如果真是按照这个计策执行下去,恐怕倭人万年也再难翻身,永远会处于大汉的绝对控制之下,不过他对这样的计策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是佩服不已,毕竟倭人在他眼中,连蛮夷都远远不如,再加上他们之前那种软弱的行为,更是让他鄙夷。 所以,陈武衷心的说道:“将军妙算,末将佩服。” 陆逊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翻译将卑弥弓呼的话翻译了过来:“将军如此宽宏大量,小王愿意以死效忠,小王代表治下万国及所有的臣民,感激将军的饶命之恩,从此之后我们整个联盟愿意听从将军的任何命令。” 陆逊呵呵一笑,就下令卑弥弓呼起来,让他率军返回王宫,宣布从此之后效忠大汉,成为大汉的属国。 陆逊又派董袭率三千将士进驻狗奴国,成为狗奴国的太政大臣,掌管狗奴国的军政大权,然后自己选定离狗奴国不远的火国建立营寨,命陈武帅五万大军驻守,又对陈武交代了一番,这才率领其余的将士返回了夷洲。 卑弥呼听说了消息之后,虽然不满,但是鉴于在战争中损耗极大,又知道汉军强大,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默认了这一事实,又派使者交好大汉,生怕引起大汉的进攻。 就这样,陆逊统帅的大军在倭国建立了历史上第一个军事基地,掌控了倭国南部的疆土和人口,也为接下来彻底削弱倭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他们更是不知道,他们的这一举动为华夏的历史做出了多么大的贡献?而这一点,或许只有从一开始就对倭国惦念不已的刘琦最为清楚。 第三百九十六章三年之后 陆逊大胜卑弥弓呼、并且建立了一个绝对听命于大汉的傀儡政权的消息很快就被传送到了刘琦的案上,报告这个消息的自然是征夷大将军陆逊,陆逊在信中详细说明了他日后对付倭人的策略,并将他在火国建立营寨,准备在那里建立造船基地和民用港口的事情也一并上报。 除此之外,传送报告的军校海押送了整整两艘大船的倭国少女,这两艘大船运送了将近五千名倭女,乃是狗奴国国主卑弥弓呼主动进献给大汉的礼物。 刘琦见报自然是大喜不已,立刻传令,封陆逊遥领兵部侍郎,赏赐陆逊五千万钱,陈武、董袭、贺齐等将也都各有封赏,除此之外,还封陆逊长子陆延为列侯。 “呵呵,如今伯言这一战,让倭人彻底丧失了胆气,成为了我大汉的傀儡政权,之后伯言再依计行事,绝对能够让遗祸千年之后的倭国之患从此根绝。” 刘琦心中喜悦,便召集贾诩、裴潜、庞统、王粲等文武众臣赴宴,共同庆贺陆逊在倭国取得的这场大捷,之后又把五千名倭女任凭女兵统帅吕玲绮,还有被刘琦取名为“梨园”的宫中乐舞队的总领事貂蝉任意挑选,剩下的又分赐给那些文武众臣做侍女,让他们也分享战胜倭国的喜悦。 吕玲绮之前还因为分得的倭女数量太少而心存不满,虽然刘琦许诺很快就有大量的倭女补充进来,但是她的心中却是完全不信,结果没想到过了不足两个月的时间,自己麾下就又补充了近三千名倭女兵,心中之兴奋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 “哈哈,刘琦这个家伙说话倒也算数。竟然还记得对我的承诺,我还以为他早忘了呢。上一次我得到了九百多名倭女,还被孙尚香这丫头抢了一百多,最后只剩下了八百余人,这八百多倭女虽然身材略低一些,可是韧性却实在不错。比我们大汉的女人一点都不差,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尚武,野蛮未开化,反倒没有汉家女的羞涩与矜持,两个月的训练竟然抵得过平常女兵的三四个月,现在这支队伍已经初具雏形,相信再经过三两年的训练,一定能够成为一支精兵。” 看着校场上那八百名英姿飒爽的倭族女兵,吕玲绮不由得得意不已:“哼哼。这天下有名的骁锐还真是不少,之前有父亲的并州铁骑,高顺的陷阵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刘备的白耳兵,江东孙氏的丹阳兵,可是这些都已经烟消云散,或者是散为多部。又或者是易主了,现在尚存的还有刘琦这家伙的禁卫军和骁卫军。曹操的虎豹骑和青州军,许褚的虎卫军,甘宁的锦帆军,陆逊的海军,张辽这个叛徒的并州军,黄忠的推锋营。马超的西凉军,孟获的无当飞军,张飞的虎步营等等,从此之后,想必天下精锐一定会有我吕玲绮的女兵的一席之地。尽管她们无法同刘琦和曹操的变态亲兵相比。但比起青州军应该不会差多少吧?” 吕玲绮虽然对刘琦绝对的忠诚,但是在心目中却总是无法把他当成是高高在上的主公,而是一直把他当做是自己吕氏“鬼神方天戟”的传人,也就是自己的师弟一般,所以只要不在人前,她是不会一本正经的称刘琦为“主公”或者“大王”的,在心中想问题的时候,更是亲昵的以“刘琦这家伙”来取代。 由于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断地从“这家伙”那里取经,学会了不少训练士卒的新手段并且很快就能根据女兵的情况加以运用,这一次她让她麾下的女兵迅速成长,也让她的信心更加充足,所以她一口气要了三千名倭女,准备将她们全都训练成天下精锐,再加上她麾下那些不愿出嫁的亲兵,到时候一定会令天下那些大男人心中震惊的。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吕玲绮埋头苦练士卒,三年如一日,使得她麾下的女兵们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已经完全有天下精兵的雏形了。 在这三年里,时局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楚王刘琦已经彻底巩固了在整个凉州、河东之外的关中以及并州的北地、上郡的统治,他后来为了方便统治,将凉州的汉阳郡析为陇西、南安、天水三郡,与左冯翊、右扶风以及京兆尹合并为雍州,以周瑜为雍州刺史;又命凉州刺史马超兼任西护羌将军,令其掌管羌族各部的日常行政事务,成为羌族各部最高的行政长官。 由于马超本来就有一半的羌族血统,再加上羌族最大的部族酋长、也是护羌中郎将姚那玄的支持,羌族各部都对马超的护羌将军之位很是拥护,当然在一开始也有几个不开眼的部族受到鲜卑和魏国的挑唆,对马超表示反对,结果很快就遭到了马超麾下西凉铁骑的雷霆镇压,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谁敢反对马超的行政管理了。 马超倒也没有刻意压制羌族,而是遵循刘琦的政策,本着和平平等相处的原则,不断地对羌族各部进行约束,并且向他们输入大汉的生产、生活方式,劝导他们从事农耕,对于那些依旧逐水草而居的部族也没有强行压制,而是为各部划定地盘,不准他族随意入侵,也不准随意侵入他族。 这一政策实际上是限制了各部的发展规模,但是由于马超麾下兵马强盛,再加上烧当羌等几个大族从中获得了最大的利益,对马超坚决拥护,所以那些中等部族虽然不满,也只好强行忍下,而那些小部族则是衷心的感谢和拥护马超的这一政策,因为他们之前由于力量弱小,经常受到那些中等部族的压迫,现在由于固定了地盘,虽然发展的规模收到了限制,但是却相对安定了许多。 其实所有的羌族都不知道,刘琦之所以要执行这个政策,固然是为了羌族各部的稳定,同时也是为了消磨他们的进取心,他相信只要十几年不打仗,整个羌族各部一定会成为不懂得打仗的小绵羊,而那些大的部族,自然会有更多的征战来消耗他们的力量,反正他们的规模已经限定,力量消耗的越多,实力就削弱的越厉害,以后就算为了自保,也只能铁下心来追随大汉。 在并州的两郡,南匈奴已经完全成为大汉的附属国,他们的经济都依附于大汉的扶助,当然,作为交换条件,大汉从他们那里换取了大量的战马,而战马的锐减让他们很难再建立起支强大的骑兵,而他们的单于呼厨泉也知道,即便是真的拥有一支精锐骑兵,以他们的有限的生活空间,也绝对难以抵抗大汉的精锐。 因为那里不仅有白马将军庞德的西凉骑兵,还有从被破族之后组建的乌桓精骑,原本只有数千兵马的庞德,如今麾下竟然有五六万的精锐骑兵,这样强大的力量哪里是处处受制于人的南匈奴敢轻易对抗的? 关中的经济在周瑜的治理下也得到了迅速的恢复,刘琦下令从荆州、益州等地移民关中,并且以均田令为基础,开出了优厚的垦殖政策,令那里的经济基本恢复到董卓之乱以前的经济水平,虽然不能说百姓有多么富裕,可是短短三年,却能够做到家无饥馁、野无饿殍的局面,整个关中看起来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身在长安的蔡文姬亲眼目睹了长安在这三年内的惊人变化,同时也听说了各族在强势的大汉面前的无奈可悲的生活,不禁感叹自己之前那样受辱异族的情况恐怕再也不会在关中重演了,关中百姓饱受战乱之苦的局面也终于过去了。 而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刘琦了,不知为何,她突然对刘琦莫名的关心了起来,她不知戴那个当初暗恋于她、多次向她写情诗的男人如今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将她忘记?她也不知道这个已经晋升为楚王、在大汉的声誉之隆已经超过曹操的男人三年没有打仗,是不是从此就耽于享乐,醉心于巩固势力,却将统一天下的大业放在一边了? 她忽然觉得她很想他。 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她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对他应该没有吸引力了,所以,就算是见一见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正好,她要带着两个儿子到襄阳参加科举考试,这一次便可名正言顺的去襄阳了。 “只要到了襄阳,我就可以拜访父亲的同乡好友荀彧,然后,或许也有希望能够见到他……可是见到了他,我又该说些什么呢?”想到这里,蔡文姬的一张俏脸莫名的红了起来。 尽管有些脸红心跳,可是这却无法阻挡蔡文姬那急迫的心情,她决定立刻赶往襄阳,见一见这个对自己心动,也令自己心动的男人,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甚至听别人说其他的消息也好。 第三百九十七章忧思之情 建安十六年,三月,襄阳。 看着繁花似锦、熙熙攘攘的城市,蔡文姬感到了眼前一亮。 这里没有长安那般巍峨的宫墙,没有气势磅礴的骊山,也没有森严的皇家气象,如果说长安是一个气质高贵的公主的话,这里顶多算得上是一个大家小姐,但是目前的这个大家小姐所穿的衣服,在华贵程度上却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个公主,虽然这看起来不合规矩,可是整个襄阳城,甚至整个楚王治下的百姓,有谁会在乎这一点? 现在除了豫州和兖州之外的河水以南地区,甚至包括并州的上郡和北地二郡,都已经把这小小的襄阳看作是天下的中心,即便是拥有真正名分的天下中心洛阳,也丝毫不敢对它小觑。 看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人们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笑容,蔡文姬的内心充满了强烈的震撼,同时也充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这个繁华程度不下于洛阳的城市,它的主人跟我有某种亲密的联系,那个人曾经在三年前对我颇有情意,虽然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但是日后想起来,应该是多么值得向人夸耀的一种资本?” 当然,这段感情她是绝不会向人夸耀的,因为她感觉应该是深埋在内心的,属于他们两个独有的秘密。 蔡文姬一脸的感慨,忽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银袍白马的男人,此人带着扈从,来到了城门处,所有的人都对他恭敬行礼,口中恭敬的喊道:“大王。” 只一眼看到那个人的脸,蔡文姬就觉得口干舌燥。一颗心儿不争气的砰砰跳了起来,她真不知道,明明已经过了三年了,明明自己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了,早已过了青春懵懂的时代,明明自己觉得那段感情已经成为了一段历史。一种经历,为何还会在见到他之后如此的紧张? 而恰恰在这时,一双眼睛正瞧在站在马车之后、唯一一个没有向他行礼的她的脸上,那双眼睛透着一丝诧异,还有一丝的惊喜。 随即,那双眼睛的主人就对着众人还礼,然后分开人群,缓缓来到了她的面前,惊喜地拱了拱手说道:“蔡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蔡文姬面上一红,连忙还礼说道:“妾身见过大王,这一次妾身来见大王,主要是有事要求大王,您也知道,两位犬子…….” “呵呵,有事到了宫中再详谈,正好我也想问一问当初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样了?”刘琦呵呵一笑。就亲自掀起轿帘,请蔡文姬上车。然后命扈从引导她像王宫走去。 虽然是名震天下的楚王,但是刘琦的王宫却仍然是以过去的镇南将军府为主体,然后又适当的扩建和改建了一些,气势上比起凋敝的长安宫殿还颇有不如,这更让蔡文姬相信,这个男人。的确是一个一心为民、不求奢华的雄主。 双方分宾主入座以后,刘琦又命人献上香茗,呷了几口,然后问道:“蔡小姐,这几年你母子三人在长安过得可好?如果有何要求尽管提。我早已向雍州刺史周公瑾打过招呼了,绝对会对你进行格外的关照,对了,你刚才说有事相求?呵呵,你根本不用客气,有事尽管说就行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拒绝。” 蔡文姬面色一红,对着刘琦长揖道:“大王不必蔡小姐蔡小姐的叫,你直接叫我文姬就可以了。实不相瞒,今日妾身来见大王,主要是因为犬子,大王也知道,犬子自幼接受妾身的教育,识文断字也算是初有成效,但是他们却生性好动尚武,妾身考虑着,尤其羡慕大王在战场上纵横捭阖、大破敌军的手段,妾身告诉他们,那是兵法,他们便缠着妾身要学习兵法,以便将来建功立业,扶保大汉,向大王尽忠。可大王知道,妾身只是一介女流,虽然粗通几部兵书,然而兵法战阵之道在乎灵活应变,妾身不经行伍,不懂用兵,故此来求大王……” “呵呵,原来是这等小事,我还以为是何等大事呢?这还不容易?我直接派个人把令郎送至荆州学院兵科读书不就是了吗?彼处可是学习兵法、进行军事训练两者合一的,只要毕业考核合格之后就可直接进入行伍,做伍长、什长之类的基层军官,如果表现的特别优异的话都可以直接做军侯、军司马之类的官员,甚至直接提拔作校尉都有可能。其实像这种小事文姬小姐你根本不用专程跑一趟,直接给我来封信就能帮你解决…….” 刘琦只顾着说话,却没发现当他说蔡文姬“不用专程跑一趟”的时候,蔡文姬的脸色蓦然一变。 “他说不用我专程跑一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不想再见到我?这难道是因为他已不再对我有好感了吗?” 其实刘琦知道,蔡文姬之所以当面求他,实际上是怕他顾忌她的两个儿子是匈奴后裔,不会贸然答应,所以他说那句“不用专程跑一趟“,实际上要告诉蔡文姬,他对这些根本不在乎,哪里会想到蔡文姬竟然会想到别的地方? 但是蔡文姬却不那么想,她一直坚持认为刘琦早在三年前就对她情根深种,屡屡向她“表露情意”,她虽然没答应,也不敢答应,但是心中却的的确确对刘琦如此“有眼光”而感到窃喜,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渐渐对刘琦生了情意,以至于现在越陷越深,尤其是在来到襄阳之后,才发现这份感情竟然越来越强烈,连她都有些抑制不住了。 可是现在刘琦这句话却无疑是泼了她一头冷水,让她感觉到心中苦涩,不禁暗暗感叹自己老了,再也没有三年前的魅力了。 刘琦见蔡文姬竟然沉默了下来,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说,不由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却是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神色也不好,不由关心的问道:“文姬小姐,你没事吧?我怎么看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一路坐车劳顿所致?不如我请个大夫给你瞧一瞧吧。” 说完之后也不待蔡文姬说话,便吩咐道:“请太医令吴普为文姬小姐诊病。” 蔡文姬本来想要淡淡的说一句:“不劳大王关心,妾身没事。”但是她却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是顾忌她的两个儿子之事会遭到刘琦反悔,二是顾忌刘琦身边的那些侍从,不敢在人前失礼,以免让刘琦下不来台。 这吴普是神医华佗的得意弟子,一身医术受到华佗的真传,后来又得益于医圣张仲景的独门医术,虽然年纪轻轻,却已学得了一身不弱于乃师的医术,所以被刘琦拜为太医令,专门为文武百官,王族勋亲诊病,当然,由于此人受到乃师华佗的影响,也经常会在刘琦许可之后,在王宫门前为百姓义诊。 却说吴普受召来到宫中之后,便立刻对蔡文姬诊病,他先是采用望诊,发现蔡文姬除了面色略有苍白、疑似贫血之外,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后来又经过问诊才知道蔡文姬刚刚坐车返回襄阳,有面色苍白之征也不应令人感到意外,最后无奈之下,吴普只好实行脉诊,对蔡文姬进行诊脉。 当然,在那个时候虽然比宋明开放得多,可是男女直接接触也被认为是不合礼节的问题,再者说了,这个女人可是楚王的客人,不知道跟楚王是何关系,他又如何敢这样做呢?所以,他自然要在蔡文姬的皓腕之上搭了一层经过了消毒和精加工之后的薄薄的猪皮,然后才敢搭上脉搏。 经过了一番诊断之后,吴普缓缓说道:“启禀大王,这位夫人脸色苍白应是情绪所致,没有什么大碍,然则臣下方才诊脉之时,发现这位夫人脉象短而虚,想是因为忧思之情而伤及肺脏,结果导致身体虚弱,如若臣下所料不错的话,夫人应该是每当午后便会咳嗽,夜间以及秋季尤甚,好在如今只是病发初期,如若调理得当,可不使病情蔓延。过个一年半载,或能痊愈,而如若继续下去的话,一旦引发瘵疾,药石罔效,就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了。” 蔡文姬闻言身体轻轻一震,连忙说道:“先生说的没错,的确是如此,只是不知当如何调理?” 吴普深深看了蔡文姬一眼,正色说道:“绝忧思,补肺阴,忌冷,忌忧,下官这里有一个补肺阴的方子,或能有些助益,然而心病还需心药治,夫人想要痊愈,最根本的还是要尤为注意情绪波动,而尤以忧思为甚,因为这正是夫人之病源,依下官看,夫人既然情动忧思,必为相思之事,何不委身相从?为何偏偏饱尝此等苦楚?下官只是纯从医学角度而言,如有失言之处,还请恕罪。” 说完之后,吴普开了一个方子,交给蔡文姬,又对着蔡文姬和刘琦拱了拱手,这才轻轻退去。 在吴普退去之时,刘琦忍不住大声问道:“文姬小姐原来是因为情思而致顽疾,不知是哪家公子?我可代为说和。” 正往殿下走去的吴普不由得摇了摇头,暗暗说道:“此事已经很明显了,看这位夫人的眼神,很明显是看上了大王,可是他这个事主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唉,实在是奇闻一桩,真不知我们这位大王是如何得到王后和王妃们的青睐的?难道都是女方主动提出?或者是文侯他老人家做主结成的婚姻?” 第三百九十八章这是一场误会 却说蔡文姬在刘琦问出那一句话之后,顿时感到心中发苦,因为面前之人明明是在三年前写诗给自己表达爱慕之意,可是今天却是这样刷,好像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一般,如此漠然的态度,更是令她原本充满希望的一张脸变得黯然起来。 “大王误会了,妾身其实并没有什么忧思,大王请想一想,妾身只不过是刚刚从南匈奴回来,根本没有见过几个男子,如何会有什么情思?妾身所思的,不过是家父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真是思恋哪家的公子呢?其实说句实话,像文姬小姐你这样的才思,这样的容貌,在我大汉的名门世家之中,完全可以随意挑选,在我来看,这个世界能够配得上小姐你的才情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大王谬赞了,妾身哪里当得?”蔡文姬谦虚的有模有样,但是心中却是哀叹不已:“你说的那样好听,可是你却为何就像是从未对我动过情一般?你刚才说我的才思和容貌,到底是在真心夸我,还是有意劝我将你放下的宽慰之言?若是真心夸我的话,为何你现在竟然对我熟视无睹,与三年前的暗送情诗那一幕完全不同?” 而某人却还在不知死活的说道:“当得,当得,不瞒小姐,琦说话一向不喜浮夸,对人真诚,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我相信只要坦诚相对,就算是当面指出朋友的错失,也是一番劝人归善的好意,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就是这个道理。我之所以对小姐有此赞誉,实在是真心的找不出任何短处,唉,你的才学可谓是我大汉女子之中第一人,你的容貌更是令我难以置信,因为你看起来竟比三年前还要年轻。也不知是谁有福。会娶到你这样一个奇女子?” 蔡文姬听了更是苦笑不已,真想忍不住说:“我想把这个福送给你,可是你要吗?你连承认三年前对我有好感都那么难,更何况其他了?” 但是她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在她看来,既然对方在竭力的必回这个问题,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所以蔡文姬只是强颜欢笑,然后忽然问道:“大王说是要问当初交代妾身的事情做得怎样了?” 刘琦闻言连忙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正是正是。你看我这脑子,实在有些不好使,当初我托付文姬小姐默写令尊府上遗失的那些孤本藏书,不知小姐写了几本了?” “啊?什么?你对我交代的是这件事?不是那首诗?”蔡文姬闻言不由一惊,脱口说道,当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什么诗?”刘琦也是诧异不已,随口问道。 “就是那首离别诗,诗曰: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蔡文姬一边读诗。一边心中滴血,这首诗字字饱含着她的情意,三年来,她就是靠着这首诗的安慰而挺过来的,甚至因为写满了这首诗的纸被扯坏了而生平第一次痛打两个儿子,却没想到三年之后。这个男人竟然已不记得有这首诗了。 却听得刘琦惊异的说道:“原来你竟然见过这首诗,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说当初我在军营写成了这首诗之后,为何就找不见了,原来是被你给得了去。呵呵,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当初也是写着玩的,主要是突然想起了我的妻女,一时情动之下写了下来,你拿了去也不要紧,所谓奇文共赏,或许这首诗对你这个大才女的诗风也能产生一些微小的帮助…….” 这时候的蔡文姬更加欲哭无泪:原来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人家写诗并非是为了自己,而自己不过是错误理解了人家的用意,将这首诗当成是交代自己的事情了,而实际上的事情却是他要自己默写孤本古籍,保存文化。 “可这真的是一个误会吗?之前的那些诗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这是刘琦这三年故意想到的借口吗?”蔡文姬仍然不死心,这时候已经顾不得是不是会自讨没趣了,连忙问道:“那么之前大王你写的那首心有灵犀一点通又是为了哪般呢?” 刘琦闻言,脸上忽然现出了一丝忸怩的神色,然后红着脸说道:“这其实是我当初与我家娘子蒯氏如玉当初新婚之夜所作,后来在军旅之中忽然想起了娇妻,情动之下写下了那首诗,聊作怀念之意,彼时与小姐品诗,被你催的急了,一时想不出其他的诗作,只好拿来充数,嘿嘿,不敬之处,还请小姐海涵。” 刘琦这样一说,蔡文姬顿时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一厢情愿的认为对方喜欢自己,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出自一个美丽的误会,怪不得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一直这样怪异,令人感觉到不不像是恋人,好像是朋友一般客气。 可是刘琦解开了她的心结,却并不代表她就能将这段感情放下,在这三年里,思念他已经成了她的一种本能,现在忽然有人说这是一场误会,难道她的本能也会因为误会而倏然改变吗? “你的名字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脑中,每当寂静无声、神游太虚的时候,我的脑中就一遍遍的念叨着你的名字,现在这已经成为了混时度日的一种依赖,可是如今一个误会难道就真的能让你在我的脑海中消失吗?即便是我努力让你的名字消失,你又让我如何再度过日后那些寂寥孤单的日子?” 蔡文姬的心骤然紧了起来,而这情绪的波动也牵动了她的肺部,让她忍不住大声咳了起来。 蔡文姬的咳嗽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咳得让人感觉肺都能从从胸腔里跳出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蔡文姬根本不知道,这眼泪到底是因为咳嗽导致的,还是因为伤心而导致的。 刘琦见状顿时大惊,连忙走上前来,轻轻拍打着蔡文姬的背,然后说道:“好些了吗?唉,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的情绪不能如此激动,你这又是何苦呢?看看,牵动了病情,这该如何是好?你要是有个什么病灾,岂不是我大汉的损失?可惜了你这满腹的经纶……” 蔡文姬的心情正不好,现在却又听说刘琦这样说,心中忽然感觉这个刘琦之所以高看自己,实在是因为自己腹中的那些孤本经典,不由得一阵莫名的气苦。将身子一扭,躲开了刘琦的手掌,然后冷冷说道:“你放心就是,你的那些孤本经典,我很快就会给你抄好。” 说完之后,蔡文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眼含热泪,夺路而走,只留下了一脸呆容的刘琦。 “文姬小姐,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像你这样的病情根本不能多熬夜,你慢慢抄写就是了,如果真的因为我这点小事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可真成了历史的罪人了…….” 刘琦无奈之下连连劝解,可是他哪里知道?盛怒之下的女人走路的速度绝对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简直如同御风神行的神仙一般,只是眨眼之间,蔡文姬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这突然的一幕让刘琦根本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这个女子为何突然发起了脾气?难道是自己的哪一句话引起了她的伤心?可是自己仔细分析一下,却根本想不到自己到底有哪句话惹起了她的不快。 于是乎,这个在战场上纵横捭阖、无往不利的绝世猛将,在政治上领导大汉的半壁江山、连奸雄曹操都头痛不已的汉室亲王彻底的傻眼了,他得罪了人,竟然还不知道原因,这样的一幕实在令他感到郁闷不已。 于是乎,每日里都是一脸笑意,神采飞扬的刘琦在晚上回到后宫之后,竟然浮现出了一脸的苦恼。 这样反常的表情自然引起了王后蒯如玉的关注,于是蒯如玉就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乎,刘琦便将今日的遭遇对蒯如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甚至为了弄清真实原因,他连当初连夜入蔡文姬帐中谈论诗文之事都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可是没想到当他说完这一切之后,连原本对他的事情兴致勃勃的蒯如玉也突然如同是换了一张脸一般,对他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甚至连他要求举行周公之礼的合理要求都断然拒绝,而且还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刘琦现在是欲哭无泪,满脸悲哀的想道:“我只不过是向你寻求一个答案,然后按你的要求讲了一个故事而已,你愿说就说,不愿说就拉倒,有必要对我这么无情吗?” 可是刘琦却不知道,这时候躺在床上的蒯如玉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这个冤孽,把一个好女子就这样的给害了,如果我在不早点介入的话,不要说什么才女佳人,就算是仙女也一定会成为一抔黄土。” 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如果让刘琦听到,一定会直接崩溃的:“这个女子那么能干,竟然连续生了两个儿子,如果是嫁给夫君的话,一定能让老刘家散叶开花,欣欣向荣,这样的女子都能错过,真是一个大笨蛋。” 第三百九十九章洛阳惊变 就在刘琦为两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发怒而悲愤不已的时候,在洛阳也同样有人因为情而悲愤不已。 这个悲愤不已的人乃是大汉的天子,整个大汉天下名义上最高的统治者,但却是最无权、最窝囊的一个男人,后来被谥为汉献帝的刘协。 当初献帝为了能够册封刘琦为王,为大汉的复兴创造希望,不惜答应曹操的要求,贬皇后伏寿为贵妃,立曹操之女曹节为后。 后来献帝见与伏后情深,在伏后“无罪”的哭诉下决心动摇,数月之内没提废立之事,曹操等不及了,便剑履上朝,逼迫献帝当庭下旨,贬伏后为贵妃,立其女曹节为后。 伏后受到羞辱,又想起当年董贵人被曹操所杀之事,心中怨愤,便向父亲、屯骑校尉伏完写信,要求其父暗暗联结楚王刘琦,阴图曹操。伏完不敢那么做,便将书信藏了起来。 建安十四年,伏完因病去世,他的儿子伏典继承了爵位,但却受到了国舅曹丕的压迫,心中愤恨,后来伏典偶然发现了姐姐伏寿写给父亲伏完的书信,便决定按照新中所说,暗中联络刘琦,共图曹操,可是哪里知道他派出去的使者还没有出城门,就被守城的夏侯渊长子夏侯衡发现了破绽,使者大惊之下意欲逃走,被当众斩杀。 夏侯衡从使者身上搜出书信,大惊之下立刻送给曹操。 曹操读了书信也是悚然一惊,如果伏典真的与刘琦勾结的话,一旦有了机会,自己的老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不由得拍案大怒道:“大胆伏寿,本王念着旧情。这才将你降为贵妃,并未赶尽杀绝,可是你却心怀妒意,并唆使大臣暗害朝廷重臣,今日若饶了你,我曹字就倒着写。” 说完之后。立刻命令御史大夫郗虑、尚书令王朗持节策诏,直奔皇宫,将皇贵妃伏寿扔进暴室,施以幽闭之刑。 当时献帝在外殿,请郗虑坐下,只见伏寿批发赤足来到他的面前,哭着说道:“陛下以九五之尊,臣妾与陛下相得多年,难道就不能保住臣妾一命吗?” 献帝眼中含泪。轻轻叹道:“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何时会送命,如何能够保得住你?” 之后又看着郗虑,轻轻问道:“郗公,天下宁有是邪?” 郗虑沉默不言,淡然相对。 随后献帝便听到消息,伏寿被扔进暴室,用了幽闭之刑,不堪折辱。自杀身亡,所生两个皇子也尽皆被鸩杀。其中还包括当朝太子。 而伏寿的兄弟及宗族有百余人被杀,母亲、嫂子、弟妹等十九人被流配到幽州。 事发之后,司马懿来到丞相府,对仍然兼任丞相的曹操说道:“主公虽然除了伏后,去了一个大患,但是要防备刘琦会以此为借口。对洛阳发动进攻,此人这几年在雍凉并等地站稳了脚跟,再加上三年的经济恢复,正要想着对我军一战,如今有了这么好的借口。绝不会错过机会。” 曹操呵呵笑道:“本王自然想到了刘琦小儿要来,但是本王却不害怕,因为这三年的恢复,本王的冀州和幽州等地也实力大涨,即便是中原的兖州、豫州和青州,也都收获了粮食百万斛,我们也在实行均田令,治下府兵有二三十余万,再加上各地镇守的正规兵,总数不下于五十万,其中还有幽燕以及并州铁骑大约十万,乌桓骑兵五六万,在这样强大的力量面前,就算刘琦进攻本王也不怕。更何况,就算本王不处决伏贵妃,刘琦小儿也一定会找借口对付我们的,现在本王主动挑起事端,又提前做好了安排,我倒看刘琦小儿能奈我何?” 司马懿略想了想便说道:“大王早有安排,想必不会出现错漏,不过下官还是有些顾虑,这顾虑主要来自于像伏典这样的内贼,虽然伏典伏诛,但是朝中却未必没有阴谋反叛、或者暗中同情汉室的人物,就如当年的荀彧,大王对其如此恩遇,可是他却念念不忘汉室,即便如此,大王念故旧之情,让他到合肥督军,可他却无耻的变节,投靠了刘琦,呵呵,之前荀彧在襄阳公开宣称,只是寄居襄阳,并无变节之举,可是其子荀恽潜逃襄阳,便可直接拆穿了他的谎言。微臣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荀恽是如何逃离固若金汤的洛阳城的?” 曹操听了司马懿的话,不由得脸色一沉,缓缓说道:“你莫非是怀疑这里面有人与他勾结?” 司马懿正色说道:“微臣如何敢随意怀疑他人?但是如今的情况确实由不得人不怀疑,因为据微臣所知,当日屯守东城门的将领名叫郭诞……” “郭诞?”曹操闻言,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来。 这个人他知道,乃是颍川人士,字元奕,与荀彧、荀攸叔侄乃是同乡,后来经过荀攸的举荐,成为他的部将,甚至还一度做过他的监军,此人因是颍川人士,又受到荀攸举荐之恩,素来与荀彧、荀攸叔侄交厚,所以,如果说此人帮助荀恽逃走,绝对是有可能的。 在历史上,许多明主在晚年都会犯下一些错误,秦始皇如是,汉武帝、唐太宗、康熙等人都如是,三国的这三位开国君主也都没有避免,刘备因为夷陵之战遗恨终生,孙权因为猜忌好杀,导致宫廷混乱,曹操的奸雄本性也显露无疑,荀彧、崔琰、孔融、杨修等人,或因政见不合,或因立储问题,纷纷遭到贬谪或杀害,而如果遇到了像伏完、董承之类奉了皇帝密诏图谋于他之人,更是毫不留情的斩杀,其中的崔琰仅仅是因为一句“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就遭到了猜忌,被下狱进而赐死。 而现在的曹操因为之前在争夺关中之时的一场大败,刘琦的大军已经来到函谷关外,直逼洛阳,洛阳城内更是有许多所谓的大汉忠臣心中浮动,准备侧应刘琦夺取洛阳,这自然更加剧了曹操的猜忌之心,导致他渐渐产生了一种“宁杀错,不放过”的心理。 连捕风捉影的猜忌都不会放过,自然更不会放过那些查有实证的“谋反”,所以曹操才果断的处死了伏寿一家,以杜绝后患,同时也是给朝臣一种威慑,让他们再不敢对自己心生反意。 而司马懿正是把握住了曹操这样的心理,这才在曹操面前献谗言,诋毁荀攸。 其实如果论军事才能,司马懿要比荀攸差上一筹,但是在玩弄政治手段这方面,却远比荀攸高明,再加上荀彧“叛降”对荀攸造成的不利局面,所以这一次的中伤竟然让他轻易得手。 果然,曹操在闻言之后就下令御史大夫郗虑查证荀攸是否有意放走荀恽,结果经过一番查证,郭诞招认,当初放走荀恽确实是得到了荀攸的授意,曹操便下令将荀攸贬为谏议大夫。同时将司马懿任命为侍中。 荀攸当初帮助荀恽离开,本来只是念着与荀恽的兄弟之情,并没有丝毫对曹操的不忠,他本以为反正他的叔父荀彧已经离开魏国了,向其送还家眷或许还能换取其日后对曹操的感恩,关键时刻也许能够对曹操产生一些帮追,却没想到曹操经过渭南之战战败和伏典反叛之后,猜忌之心已经空前严重,又经过司马懿的挑拨,对他产生了怀疑,结果竟然被他从侍中贬为谏议大夫。 愤懑之下的荀攸生了一场大病,顺势告假在家,从此彻底远离了曹操的权力中枢。 如此一来,在曹操的谋士之中,能够和司马懿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程昱一人了,然而程昱此人知道司马懿受宠于曹操,再加上已是七十余岁高龄,早已在三年前就缴还兵权,终日闭门不出,即便是曹操偶尔想起来想要问计,也都推说老迈。 也正是因为程昱如此见机,司马懿才对他很是放心,并没有谗言相加,让他安度晚年。 过了不到一个月,曹操杀死伏皇后一家、鸩杀太子和另外一名皇子的消息就传到了襄阳。 刘琦闻讯大怒,立刻下令起兵讨伐曹操,说曹操身为汉臣,竟然威凌君父,擅自废立皇后不说,还敢将皇后处死,并且鸩杀太子,实乃人神共愤,罪恶之深罄竹难书。 “本王身为汉室宗亲、大司马、太子太傅,当尽起兵马,戮力讨贼,为大汉重申国运,为含冤而死的伏皇后以及太子伸冤报仇,反能得反贼曹操之首者,赏钱一亿,爵封万户侯……” 随后的时间里,只见南阳的吕蒙、雍州的周瑜、并州的庞德、扬州的徐庶、徐州的魏延大军尽皆调动起来,凉州的马超、交州的司马芝以及益州的黄忠作为作战的大后方,准备好充足的物资和人员,随时奉命予以支援,而刘琦则亲率两万亲兵、两万无当飞军和五万府兵,前往南阳,回合吕蒙大军,准备攻略豫州,然后以此为跳板,与周瑜、甘宁夹攻洛阳,这一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攻克洛阳,勤王靖难。 于是,在三年的短暂和平之后,神州大地上再次燃起了烽火,南北双方出现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第四百章荀彧归心 建安十六年四月,襄阳,荀彧的住宅内。 楚魏大战的消息传来,荀彧闻言不由得轻轻叹息。 这时候荀彧之子荀恽上前问道:“父亲,不知何故叹息?” 荀彧摇头说道:“生灵涂炭,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空有一身才华,却不能在其中起半点作用,实在是心中难安。” “既然如此,父亲为何不到楚王张前效力,将父亲的奇谋献与主公,助主公打败曹操呢?”荀恽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 荀彧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唉,恽儿你有所不知,曹公虽然残暴多疑,然而毕竟是为父的故主,当初对为父也极为恩遇,让为父出谋划策对付于他,心中很是愧疚。更何况你公达兄长为了将你送出洛阳,如今已得罪了曹公,被降为谏议大夫,公达因为心中忧闷,业已重病在床,如若我在出谋划策对付曹公的话,恐怕会惹怒于他,更加不利于公达。” 却不料荀恽慨然说道:“父亲此言差矣,曹操虽然待父亲比较恩遇,然而父亲这些年来为曹操屡出奇谋,守鄄城、平兖州、举贤能、破袁绍。哪一件不是事关成败的大功?父亲立下这些大功,已经报答了他的恩情,为何再对付他就心怀歉疚?至于故主,请恕孩儿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袁绍也为父亲故主,官渡之战时为何不见半分惭色?至于公达吾兄,父亲也当知道,当初父亲劝孩儿归襄阳之时,甚至当初父亲来到襄阳之时,都已经注定他会遭到曹操怀疑,更兼朝中又有小人司马懿的挑拨。吾兄早已注定要受排挤,既然曹操早已认定父亲归顺了主公,既然无论如何吾兄都会受到猜忌,父亲不若索性直接效力我家主公。” 荀恽说完,又看了一眼父亲,大声说道:“更何况曹操此人数度威凌天子。前番杀了董贵人及车骑将军董承等人,今番又擅自废立皇后,将皇后及全家无辜处死不说,连太子都被鸩杀,像此等天人共愤之事,天下任何热血男儿都会攘臂讨之,父亲身为大汉重臣,腹中有良平之谋,当此之时正当效力汉室。共讨国贼,为天下靖难,吾兄休说无事,纵然真因此事受到牵连,也定然不会怪罪父亲。父亲,国难当头,父亲应该以汉室为重,何必计较私利以及那点虚名?儿出言无状。然则出于一腔热忱,还请父亲见谅。” 荀彧闻言。默然良久,然后徐徐说道:“你说的不错,当此国难之时,为父确实不该计较个人得失,更不该在乎那点虚名,而应该为兴复汉室、安定天下百姓效绵薄之力。既如此。你可引我去见陈文长,这一次我颍川荀氏、陈氏等大族通力合作,必让楚王轻取颍川,然后进一步取整个豫州,威逼洛阳。” 荀恽闻言顿时大喜。赞叹的说道:“父亲能够效力楚王,实乃苍生之福,天下幸甚,万民幸甚,我颍川幸甚。” 说完之后,荀恽便陪同父亲一起到陈群府上,商议劝降颍川的事宜。 陈群听说荀彧亲自拜访,商议劝降颍川之事,不由大喜过往,又与荀彧父子前去拜访隐居襄阳的钟繇,联合颍川三大世家的力量,共同劝降颍川。 而除了他们之外,繁钦、司马徽、徐庶、杜袭等颍川人氏也都纷纷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对族人、乡里进行劝降。 其中尤以繁钦最为积极,他积极的派遣人手,纷纷持着众人的书信,悄悄潜进颍川,积极的进行着劝降的行动。 在这三大世家之中,尤以陈氏为最大家族。陈群之祖陈寔在大汉德高望重,影响力极为深远,荀彧的叔父荀爽,党锢名士贾彪、李膺以及汉末名士韩融、王烈、管宁、华歆、邴原等人都曾向他问学,即便是刘琦之母也是陈寔的族人。 陈群之父陈纪在汉末被征辟为尚书令,名望之高令天下仰望,即便是四世三公的袁绍,在建安初就任太尉的时候,还要顾忌陈纪的名声,将太尉之位让于他,直到陈纪坚辞不受这才作罢。 在陈氏之后,便是荀氏为大,荀彧之祖荀淑被称为“神君”,影响力十分广大,连党锢名士李固、李膺都拜其为师。 荀彧的父亲有兄弟八人,时称荀氏八龙,荀彧这一代之中则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荀彧之兄荀谌、荀衍、荀悦等人,尽皆当地名士。 其后的钟氏虽然差一些,但是在乡野间也是颇有影响。 颍川的三大世家在历史上第一次抛开成见联合起来,一是因为荀彧在地方利益上对他们做出一些让步,二是因为他们效忠汉室的决心。 这些名门世家都受到传统的儒家教育,陈寔、荀淑等人尽皆儒家大师,为人忠直,所以他们的子弟也都恪守祖训,今日见曹操威凌天子,废立皇后,鸩杀太子,尽皆义愤填膺,又见主公刘琦代表汉室共讨汉贼,再加上荀彧决心并组织劝降颍川之事带来的影响,终于精诚合作起来。 当然,曹操也知道,无论是荀氏、陈氏还是钟氏都是在颍川颇有影响的人物,再加上繁钦、司马徽、徐庶等人都是楚国高官,心中自然会有所防备,因此也派重兵屯守颍川,一方面是与刘琦亲率的大军进行对峙,另一方面也对那些世家加强了监督和防范。 不过曹操还是小觑了这些世家在当地的影响力,他们又秘密联络了隐居不仕的另外一名世家子弟庾道,以他的居所为秘密据点,商讨反正之事,在刘琦统率九万大军猛攻昆阳的时候,庾道早已率领部曲劝降了鄢陵的县令,占据了整个鄢陵。 而颍阴的荀氏则在荀彧七叔荀肃的率领下,收买了城门守将,轻易斩杀了城内主将、颍阴令灌凯,然后占领了颍阴城。 与此同时,长社的陈群从弟陈忠也率领陈氏家族的部曲。采用了与荀氏相似的办法,杀死了长社令,占据了长社。 再加上司马徽的家乡阳翟、繁钦的家乡新汲,整个颍川郡最北方的五个县纷纷宣布效忠楚王刘琦,连许昌也都被五县包围了起来。 却说刘琦在听说荀彧主动联络陈群等人,准备劝降颍川的一瞬间。不由得欣喜若狂,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颍川一郡,更是因为他竟然得到了荀彧这样一个大才。此人在政治上的才能丝毫不差于诸葛亮,军事谋略、选拔人才方面更是远胜,他能够得到此人辅佐,实在感觉老天待自己不薄。 “哈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本王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等到荀文若归降。实在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啊。” 刘琦大喜之下,当即便下令,该秘书监为中书省,征辟荀彧为中书令,另以司马徽、庞德公为中书监,专门负责草拟、颁发诏令。 而之后荀彧欣然接受更是令刘琦喜笑颜开。 当然,在征辟荀彧的同时,刘琦也下令刘式率领一万禁卫军和孟获的一万无当飞军、一万府兵绕过昆阳。直扑颍川北部五县,一是协助五县进行防守。二是伺机占领许昌。 正统率大军在昆阳进行抵抗的曹仁惊闻消息,不由面色大变,他虽然想到长社和鄢陵这两个县会随着陈群和荀彧的劝说而叛归刘琦,可是他没想到竟然连鄢陵也投降了,而繁钦、徐庶、司马徽虽然也算是海内知名,在楚国之中更是显赫一时。可他们在各自的县内都不是什么大族,这些线竟然也随着他们叛降,这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如今北方五县尽皆投降,汝南正在受吕蒙的攻打,根本无暇抽身相助。洛阳也在全力守护函谷关,根本抽不出足够的力量攻打五县,一旦这五县的防御巩固之后,再让他们得了许昌,恐怕曹仁连归路都被截断,连逃回洛阳都没有任何希望。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曹仁的部将焦触听说消息之后,连忙紧张的说道:“虽然昆阳坚厚,一时难以攻破,可现在已经面临敌军的腹背夹击之中,许昌的城墙随厚,可是也绝对难以抵挡颍川五县叛军的进攻,更何况五县贼兵也未必不能在许昌城内收买兵将,所以,我们如果不当机立断,恐怕会被贼兵截断归路,到死后就算想要返回洛阳也难了。” 曹仁想了想,便问军师赵俨道:“伯然,你与陈群、杜袭二贼,还有辛毗同为颍川四大名士,不知可有办法发动乡里,破解危局?” 赵俨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今贼势已成,更兼荀氏、陈氏势大,整个颍川都有他们的门生故吏、部曲下属,下官纵有回天之力也是无奈,将军还是小看了那些世家的力量了,当初下官提醒,将军还有些不以为然。更何况,既然五县叛归刘琦,定然是已经与刘琦商定好了,说不准现在刘琦已经派兵援助五县了,以下官之见,莫如下官率一支偏师拖住刘琦的大军,而将军却帅主力回军许昌,以雷霆之力平定颍阴、长社二县的叛乱,打通通往洛阳的粮道,如此,庶几许昌可保。” “啊?这样一来,先生不是陷于危险之中了吗?”曹仁一向对赵俨敬重不已,今日见对方要冒死拖住刘琦,不由心中不舍,连忙说道。 “呵呵,赵某苟活了四十岁,又蒙大王如此恩遇,将军如此看重,已经知足了,今日便舍弃这一条性命以回报魏王和将军,希望将军能够守住颍川,保住我洛阳的门户,如此则赵某死而无憾。”赵俨平静的看着曹仁,然后淡淡笑着说道。 曹仁的眼中立刻流出了几滴泪水,但他还是毅然的答应下来,下令留下五千军士随赵俨一起守城,自己却率四万大军离开昆阳,前往繁昌,准备攻克颍阴,固守许昌。 第四百零一章昆阳攻城战 昆阳是颍川郡的南大门,也是联通南北的重要交通枢纽,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西汉末年,汉光武帝刘秀率军反抗王莽的暴政,就曾在此地大破王莽军主力,从此奠定了统一天下的基础,是为昆阳大战。 正是因为昆阳的战略地位十分险要,所以曹魏政权曾经多次加固昆阳的城防,导致这一坐小小的县城在防御程度上丝毫不下于颍川的郡城、曾经的王都许昌。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城内虽然只留下了赵俨的五千兵马守城,可是短时间之内也绝对难以攻破,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赵俨才决定实行分兵的策略,由他负责守卫昆阳,拖住敌军主力,然后由曹仁的大军攻破叛乱的颍阴、长社二县,从而震慑其他叛乱诸县,彻底巩固颍川。 其实赵俨感觉,以昆阳城的坚固程度,想要将刘琦的大军拖上各一个月还是问题不大的,更何况他在这里素得民心,实在不行就发动百姓守城,想必一定会成功坚持到曹仁回师的。 而事实确实证明了赵俨的判断,虽然城内守军锐减到五千人,可是刘琦的大军却依然难以攻上城头,因为赵俨智计百出,实在是一个善于防守的将领,即便是强硬的连弩,都无法对准备充足的敌军造成足够的威胁。 在射出了第一轮连弩之后,赵俨就令人垂下了布匹做成的幔帐,柔软的布幔受力悬空。刘琦的攻城车和连弩虽然锋锐,却难以穿透。 刘琦见状,便下令将士们军把干燥的松枝、麻秆绑到长杆上,灌以膏油燃火,打算焚烧帐幔,并且连玉壁城楼一起焚毁。赵俨宽则随机应变。命军士把钩刀绑到长杆上,待得楚军火杆攻击时,即举钩刀割之,把正点燃的松枝、麻秆全部割掉。 刘琦见敌军弩箭甚猛,而己方却无法压制守军的弓箭,想要攻城必将带来严重的损失。便下令收兵回营。 赵俨见刘琦战败而回,不由心中兴奋,下令大军连夜制作新的布幔,同时严防敌军挖地道,他相信只要按部就班的进行坚守,刘琦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短期之内突破他的防御。 接下来的两天里,刘琦每天都是故技重施,企图破坏挂在城墙上的布幔,甚至还进行过几次夜袭。但每次都被赵俨及时发现并且击退。赵俨见刘琦没有什么新奇的招数,又听说这一次贾诩没有随军作战,渐渐对刘琦放松了警惕。 而在刘琦连续败回大营之后,虎翼将军沙摩柯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打法,大声说道:“主公,末将得到可靠的消息,曹仁已经率领主力大军离开昆阳了,如此则城中将士肯定不多。我们就算是架起云梯强攻。也定然能够很快攻下昆阳,主公却为何反而下令撤兵?” 刘琦呵呵笑着说道:“沙将军且稍安勿躁。你有所不知,本王已经有了对付布幔之法,昨日故意用常规办法焚烧布幔,只不过是为了减轻赵俨的戒心,你且休息一日,明日便可见我军攻破昆阳。” 第二天一早。刘琦命人推来了数百辆投石车,站在城头上的赵俨看了,嘿嘿冷笑不已,淡淡的说道:“我原本以为刘琦有多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他以为他有了投石车就能对付我的布幔了吗?本将照样会保证他的投石车在我的布幔面前如同连弩一样不会起到什么大用。” 之后便见楚军将士们军把干燥的松枝、麻秆绑到长杆上,灌以膏油燃火,打算焚烧帐幔,赵俨淡淡一笑,便挥手下令城头上的将士们依旧持着钩刀,准备勾取松枝麻杆之物。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城下发生了奇怪的一模,那就是上千名士兵在二百步以外持着弓箭,瞄准城头,好像是要拉弓射箭一般,在每个弓箭兵旁边还各有一名士兵,这些士兵拿着火把,正在点燃着什么。 赵俨不由的好笑不已,对这众将说道:“刘琦这个举动实在令人好笑,他莫不是以为他的弓箭兵可以在二百步以外对我的城头发动进攻吧?这世上有射程那么远的弓箭兵吗?更加好笑的是,他们竟然还在箭杆上点火,难道不知道没有了箭羽的弓箭根本就没有准头,射程也会大大缩短吗?刘琦今日莫不是气疯了,所以才做出这等可笑的事情?像这样的弓箭如果能够射到城头上来,我赵俨情愿从城头上跳下去。”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令他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他刚才说的话好像太满了,敌军的弓箭果然射到了城头上,尴尬不已的赵俨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从城头上跳下去? “这,这怎么可能?敌人的弓箭手手中都是普通的弓箭,为何能够射到两百步那么远的距离?” 而更加令赵俨心惊不已的是,那些弓箭竟然带着火,从远处飞来之后,落到了布幔之上,那些布幔为了能够坚韧结实和不被羽箭穿透,全都涂满了油,在遇到了那些带着获得羽箭之后,便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火焰的蔓延非常快,在将士们作出反应之前,整个城头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连玉璧城楼都给烧着了,赵俨见到大火,心中顿时一沉,连忙惊惶的说道:“快,快去救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扑灭这该死的火焰。可恶的刘琦,又弄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竟然有这种能够放火的羽箭,而且还射的那么远,如此一来,以后攻城的时候我们还如何能防得住他?” 赵俨光顾着说话了,却冷不防附近的玉璧城楼上掉下来一根椽子,带着火焰的椽子将他的一把胡子烧了个精光,幸亏他躲避的及时,否则的话恐怕一张脸都会被烧伤。 城头上的士兵经过了紧张的忙碌之后,终于扑灭了火焰,这时候放眼看去,却见赵俨辛辛苦苦布下的布幔早已被烧了个精光,连玉璧城楼都被一并焚毁,黑乎乎的透着一种悲凉。 除此之外,在救火的过程中也有不少的军士被火烧死,或者是在浓烟中没有辨清方向,掉下城墙摔死。粗略算来,仅仅半个多时辰的工夫,竟然超过了五百人的伤亡,伤亡的人数比前几天的总和都要多。 但是这还不算完,因为赵俨已经看到,城头下的敌军已经摆好了他们的投石车,在令旗挥动之下,便见漫天的石块向他们投了过来。 “快快躲在女墙后面。”赵俨见到投石车发动,立刻大声喊着令军士躲避。 只听得石块砰砰的撞在城墙上,让城墙都感到了一阵轻微的震动,也有一些石块落到了城头上,将城头上的地面砸了一个坑,或者将城砖砸坏,更有甚者,砸到了一些不走运的军士的身上,将他们活活砸死,那些军士们发出的凄厉的哀嚎声让所有守军心中都狠狠的抽搐着。 经过了一阵如同冰雹一般的石块袭击之后,城头出现了短暂的平静,赵俨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敌军一定会继续填装石块,然后对他们发动进攻,所以,他们一定要在下一波进攻前将某些遭到破坏严重的地区修好,一面城墙发生坍塌,被城下的敌军乘机冲进城内。 城下的敌军是他们的数倍,如果没有了城墙的掩护,他们恐怕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支持不住。所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抢修城墙。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又让赵俨感到震惊了,因为他的明基刚刚发布出去,便见漫天的石块再次呼啸着砸向了城头,那些奉命修补城墙、来不及躲避的将士只是一瞬间就被砸成了一堆肉酱。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今天我究竟是见鬼了还是遇到妖异了?先是能够射出二百步还能放火的奇异弓箭,又是能够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石块装好继续发动攻击的投石车,这样千年难遇的怪事为何一起发生在我的昆阳城头?” 赵俨的心中又是震惊,又是不信,连忙冒险从垛口向城下望去,终于知道了答案,原来并不是那些投石车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填装好了石块,而是那诡异的投石车竟然每一辆都同时填装好了几十块石头,这些石头被挂在一个木轮子上,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如何操作的,只是见那些军士奋力的推动一个绞盘,绞盘带动轮子飞快地转动,将一块块的石块投射到城头,速度之快简直与弓箭不遑多让。 看到这这种变态的发石车,赵俨的心瞬间就凉了,因为他深深的知道,不管是如何坚固的城防,也绝对禁不起数万块石块轮番的撞击。 “这到底是哪个能工巧匠?竟然发明出了这等变态的攻城器械!唉,恐怕这一次不仅仅是许昌,就算是洛阳我们都绝对难以保全……” 想到这里,赵俨不由得心头沉重,急怒之下猛然觉得喉头一甜,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就在这时,一块石头从天而落,恰恰砸在了失神之下忘记躲闪的赵俨的头上,将他砸成了一团肉酱…… 第四百零二章兵败颍阴 赵俨直到死去都不知道,哪些能够放火、射程又远的的羽箭名叫火箭,乃是穿越时空而来的刘琦的设想加上黄月英多年的研究制作成功的,而那种能够连续发石的投石车名叫轮转式投石车,乃是当时最著名的机械制作和发明大师马钧的杰作,一座小小的昆阳,能够同时用得上三个当世最具创想的人物的发明,其实赵俨也值得自豪了。 当然,随着赵俨的死,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自豪之情了,反而是他的麾下将士见到主将死亡,城墙被飞来的石块砸得摇摇欲坠,知道这一次的昆阳定南保全之后,立刻决定开城投降。 在这些铺天盖地的石头面前,既便是最勇猛的将士,心中也是绝望之极,所以,当一个偏将提出投降的时候,三千余名将士竟然出奇的无一人反对。 随刘琦一起来到昆阳的杜袭听说赵俨的死讯不禁默然,作为好友,他早在寓居荆州的时候,就对赵俨敏锐的洞察力和精明练达的处世之学佩服不已,后来他又听说在官渡之战时,赵俨为了安定阳安的局势,解除曹操对战袁绍的后顾之忧,劝李通退回征收的赋税,又亲自给荀彧写信解释此事。后来曹操听说此事后,任命他为丞相府主簿。 而在此之后,当张辽奉命镇守寿春之时,自恃功高,与大将朱灵、乐进等人不和,经常因为一些琐碎之事而争吵,又是经过了赵俨的规劝,彼此之间才消除矛盾,保证了内部的团结。 曹操知道此事后,经常被任命为都督护军,统率协调曹操的高级将领出外征伐。后来又被曹仁多次请为军事,在曹仁的一些大战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此人还一向为人正直,刚直不阿,当他任汝南郡的郎陵长的时候,就不顾忌时任汝南太守李通的面子,将李通之妻的伯父叛了大辟之罪。 而刘琦当然更知道此人是曹魏的名臣。任过侍中、尚书、司空等职,而且还在关羽围攻樊城之时出奇计解了樊城之围,挽救了危局。正因为如此,赵俨是繁钦、杜袭二人的好友,这一次甚至专门将杜袭调过来,目的是擒住赵俨之后,对其进行劝降,可是没想到他作为一方主将,竟然出了这等意外。所以在他率军入城之后。听说赵俨的死讯之后也是叹息不已。 刘琦命人厚葬赵俨,然后下令出榜安民,又开始准备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而这时的曹仁却不知道在昆阳发生的情况,他也像赵俨一样,对赵俨充满着浓浓的自信,认为凭着赵俨的本事,应该有把握将昆阳坚守一个月,所以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在一个月内攻破颍阴和长社,打通洛阳经许昌到昆阳之间的交通要道。进而震慑其他三县的叛贼,巩固整个颍川郡。 经过了两日的急行军,曹仁的大军已经赶到了紧邻颍阴的繁昌县,便准备在这里修正一夜之后,于第二天对颍阴的叛军发起攻击。 虽然已经带着十二分的谨慎,但是曹仁仍然认为颍阴的荀氏虽然控制了县城。却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如何能够真正与自己的百战精锐相抗衡?而只要占领了颍阴,就能解了许昌之围,然后以许昌为根基,进一步攻破长社。这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就遇到了敌军劫营的情况。 数百名楚军军士距离营寨尚有两百步就向开始射箭,这些弓箭不仅不可思议的射到了营寨之内,还不知何故竟然引发了大火,将整个营寨变成了一片火海。 在烈火之中的曹军瞬间大乱,有被火烧死的,有相互践踏致死的,有被夺路而逃的己方将士杀死的,一时之间死伤枕籍,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直到这时曹仁才知道,原来繁昌城竟然早已被楚军占领,今日迎接自己的固然是之前那个繁昌县令,可是此人却已投降了刘琦。数万大军隐藏在城内的民房之中,在晚间集合起来,对他的营寨发动了偷袭。 其实曹仁不是没有戒心,他的营寨早已打造的固若金汤,可是没有想到敌军竟然用火攻。而且竟然用了能射二百步之远的火箭,整个营寨被射向四面八方的火箭引燃,只是短短的时间内就将整个营盘悉数点燃。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曹军士气顿时崩溃,营寨被夷为平地,将士们或死或逃,曹仁在营中拼命的收拢士卒,最后竟然发现只有两万余人。四万大军竟然在短短的不足一个时辰内,损失了将近两万。 曹仁虽然心中愤懑难平,却也知道如今不是相争的时候,他必须尽快突围,否则的话恐怕他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将军,我们该向哪里突围?”曹仁的部将张南喘着粗气,连忙问道。 曹仁举目远望,见正南方悄无声息,也没有火光,而北方则是杀声震天,军鼓被敲得都能将耳膜震聋,他略想了想,便指着北方说道:“我们从北方突围。” “可是,南方好像没有火光,也没有喊杀声,这里当时我们的生路。”张南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却不料曹仁呵呵笑道:“这是敌军的诡计,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料定北方定然空虚,而南方却埋伏着重兵。” 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张南的溢美之词,立刻率军向北突围。 可是他的大军刚走到营寨门口,便听得在烟火之中传来了凌厉的破空之声传来。数万支弩箭如同飞蝗一般,狠狠地钻进了曹军将士的体内,就像是嗜血的怪物一般,撕咬住之后就再也不放手。 刚刚还夸赞曹仁妙计的张南这时候已充满了浓浓的悔意,忍不住破口大骂:“匹夫曹仁,自以为得计,竟然害得老子命葬此处,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张南的胸口上被一根弩箭贯穿,连小腿都被弩箭打折了,浑身都是鲜血,自知活命无望,临死之际不再保持之前的恭敬谄媚的神态,而是在失望之际破口大骂,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反正他现在都已经要死了,哪里还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不远处的曹仁听到了张南的骂声,但是他却没有一丝的愤怒,而是感到了深深的惭愧,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导致麾下的两万余人一朝覆灭,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自己害得人家连命都没了,人家骂自己几句又如何?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还要继续前进吗?”张南的好友,同样是袁绍的河北军出身的大将焦触看着惨死的将士们,战战兢兢的问道。 却听得曹仁一阵惨笑,然后说道:“这一轮弩箭下来,我们两万大军至少折损了一万,如何还能再冲得过去?敌军既然一下子射出来那么多弩箭,必定是在这里伏下了重兵,根据楚军一副连弩射出十根弩箭来判断,埋伏在这里的至少有五万大军,想必是主力尽伏于此地了,既如此,那南面出口肯定是空虚的,我们还是从南门突围吧。” 曹仁说完之后,便下令后队变前队,率领大军从南门方向突围。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令曹仁感到了绝对的不可思议,因为他的大军在出了“营门”之后没多久,便见一支大军立刻包抄过来,将他的军士重重围困了起来,看那支军队的数量,竟然至少有两万人。 “这,这怎么可能?在北门外埋伏的有五万敌军,这里又有两万人,这岂不是说仅仅在颍阴就布下了刘琦的七万大军?可是这一次刘琦征伐颍川的大军总数才只有七万人,怎么可能全部到这里?如果真的是全部赶来的话,军师绝不可能不会将消息送到我这里。”曹仁一脸的不敢置信,疑惑不已的想道。 这时候,对面的将领却哈哈笑着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曹仁,你现在应该很是疑惑,我军在颍阴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马吧?本将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军在此地一共有三万大军,这里围住你们的是楚王麾下的一万禁卫军和一万无当飞军,而之前在你们的北营门外阻击你们的,其实只有一万连弩军,不过你可不要小看那一万连弩军,因为他们手中的连弩乃是我军的最新武器,每一副连弩都能一下子射出武事支弩箭,幸亏你们退得快,否则的话定然会让你的大军尽没于彼处,如今尔等已无生路,最好是放下武器乖乖投降,本将保证不回取尔等性命。” 对面的将领尽管将实话说了出来,可是却给曹均造成了更大的震撼,之前是同时发射五十根弩箭的连弩,现在是被刘琦身边最精锐的禁卫军所包围,恐怕他们就算插上翅膀,也绝对难以逃走,休说洛阳没有救兵赶来,就算真的有,没有个五万以上的大军,又如何能够冲破禁卫军的防御? 至于洛阳能够派出五万大军,那绝对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 所以,心中绝望的曹军将士见大势已去,纷纷抛下武器投降。 第四百零三章曹仁之死 在汉末的军士一般都是雇佣兵,这些军士都是以当兵为职业,当兵只是他们谋生的手段,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为将领四处征战,方才换的一些养家糊口的资财,即便是这样,他们这些军士还往往要受到上官的盘剥和贪墨,如果能够碰上一个不贪墨的将官,那就是他们求之不得非的事情了。 所以,这样的职业兵很难说对谁会保持忠诚,即便是真的保持忠诚,一般也是在生命和财产得到保障的情况下才会,极少有人会舍弃生命和财产而对将官表示忠诚。 曹仁虽然也算得上是一代名将,在军中也算得上是奉公守法,因此还算能得军心,颇有一部分将是愿意为了他们的主将而献出生命,然而他们之所以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为了以后能让主将记挂着他们当初血洒疆场的情分,经历的照顾他们的家眷,然而今天就算他们全都将性命留下,也很难让他们的主将逃生,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白白送命? 所以,除了曹仁的一千亲兵之外,其他的将士们全都抛下武器,向楚军投降了,即便是这一千亲兵,也都知道他们今天已是必死之局,他们虽然明明知道他们的主将已经很难逃脱,但还是将曹仁保护在核心,期冀着能够护卫他们的主将成功突围。 他们都是曹仁的亲兵,他们的家眷平时受到国家的特殊照顾,即便他们死了,他们也绝对不会担忧家眷们的衣食问题,反而会因为尽忠而得到更优厚的待遇,但是如果他们选择投降,他们的家眷一定会被杀死以泄愤。 因为这是当时各地军阀普遍的政策。普通军士投降了不会予以计较,但是亲兵若是投降了,家眷一定会被处置。 其实此事也能够让人理解,毕竟亲兵平时得到的好处,绝非普通军士能够比拟的,既然如此。当然需要他们承担更多的义务。 所以,曹仁的亲兵们全都不要命的守护着曹仁,拼命的冲击着楚军的军阵,即使他们知道在面对着天下首屈一指的精锐亲兵的时候,他们的这种努力其实是徒劳的。 刘琦的禁卫军在十年前都能做到不动如山,现在更是稳重,即便是他们只是防御,不予还击,就能像泰山一般安稳。更何况这些军士都是一头头嗜血的恶狼,只有我主动去惹别人,有谁敢主动惹我? 这一支军队之中仅仅禁卫军的数量就已经是曹仁亲兵的十倍,更何况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孟获的一万无当飞军? 即便是对付一般的军士,以以对二十也绝对是不能想象的,更何况对面的是比他们还精锐的军士? 所以,这样的战局没有任何悬念,只是冲杀了第一阵。曹仁的一千亲兵就已经有三百多个死亡,至于受伤。则是除了曹仁之外。已经再无一个完好的。 尽管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却没有半分的犹豫,依然奋勇厮杀,视死如归。 尽管对曹仁的亲兵身上那种悍不畏死的精神敬重不已,但是这却不代表禁卫军会手下留情,他们依旧冷酷的屠杀着一个个来到近前的敌人。没有半分的犹豫,也没有半分的负罪感。 因为他们知道,这就是战场,既然是战场,代表的就是血腥和冷酷。除了你死我活,已经没有其他的规则可言。 战争持续了一顿饭的功夫,曹仁的亲兵几乎都死光了,但是他的亲兵却没有冲过去哪怕一步,看着满地狼藉的尸首和一张张极度不甘心的脸庞,曹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的亲兵已经死光了,接下来就该是他了。 这时候,焦触来到了他的身前,将他护住,正色说道:“将军,如今我军尽没此地,只剩了末将和将军,不过请将军放心,只要末将有一口气存在,也绝对不会让将军涉险。” “呵呵,没想到我曹仁征战一生,到最后还能有焦将军作陪,此去黄泉,也算有个伴了,从此之后,你便是我曹仁的兄弟。”曹仁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脸的从容。 可是随后他的笑容就没有了,因为随后他就感到了胁下一痛,举目望去,却发现焦触的长剑正刺在了他的胁下,含笑说道:“既然你我是兄弟,那兄长何不用自己的生命帮兄弟一把?就像是当年的楚霸王项羽一般,在临死之际将首级交给兄弟让我立功。日后兄弟活着,绝不会忘记兄长今日之情。” 焦触的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可这时候的笑容却是无比的冷漠。 曹仁情知上了当,也不多说话,冷哼一声,一脚将焦触踢倒,随机取出佩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赶上前来,狠狠的劈向了焦触。 “楚军的兄弟们,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们铲除大敌,现在我宣布向贵军投降,你们难道不来帮我一把吗?”看着曹仁的刀劈了过来,交出不由得胆寒不已,无奈之下只好想楚军将士求援,可是却发现他们竟然恍若不闻,不仅没有半分要出手相助的意思,反而是一脸的鄙夷。 “嘿嘿,真没没想到在临死的时候,竟然被这小人所算,我曹仁英雄一世,竟然会相信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的话,真是死有余辜。”曹仁一边嘿嘿冷笑不已,一边举起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剁下了焦触的脑袋,对于自己的伤口以及从焦触的断颈处溅到脸上的鲜血丝毫不予理会。 这时候便见楚军的那名将领走上前几步,沉声说道:“曹仁,本将敬你是条汉子,这才给了你除奸的机会,不过今日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如,除非是你投降,否则我绝对保证你不会活着走出去。” 曹仁乜了那名将领一眼,淡淡说道:“你就是刘琦麾下的近卫军统领刘式吧?素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以为我曹仁会投降给你们吗?就算我眼下真的投降,你们敢相信吗?” 刘式摇了摇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绝不可能归降的,就算你投降我们也敢不相信。因为曹操是你的主子,也是你的兄长,你如何肯背叛他?” “呵呵,你还算了解我曹仁,既如此,我自然知道你今日绝无幸存之理,在我临死之际,有一事相托,希望我死之后,僵局能将我的首级送还洛阳,不知将军可否答应?”曹仁抬头看了一眼刘式一眼,郑重地说道。 却不料刘式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的要求先不忙,其实你今日可以不死,只要你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也保证不会羞辱于你,到时候只要曹操肯放出一个人,你就可以回到洛阳。” 曹仁微微一怔,随后说道:“刘琦想用本将换取荀攸?呵呵,他倒打得如意算盘,不过我曹仁岂是那么蠢,肯把荀攸资敌吗?本将虽然自信有一把子力气,也有一点统兵之才,可是也顶多算是功狗,而荀攸乃是真正的良平之才,乃是功人,孟德可以不用他,但绝不能送到你们手中,就像是那该死的荀彧,这一次如果没有他的帮助,你们绝难得到颍川。” 曹仁说的这句话其实有一个典故,当初汉高祖刘邦平定天下,封萧何为相国,众将不服,前去质问,高祖说道:“夫猎,追杀兽兔者,狗也,而发纵指示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走得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踪指示,功人也。” 曹仁用这个典故,本意就是在说明,他在平定天下的贡献中比起荀攸这样的人,就像是打猎时候的猎犬与发布命令的人一般,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这样的人才纵使不用,也决不能留给刘琦。 曹仁嘿嘿冷笑,随后说道:“人谁无死,我曹仁如今四十有三,这一生也算是多有战功,如今就算是死了,将来也定然会青史留名,如今故去,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了。嘿嘿,孟德兄长,请恕小弟不能陪下去了,以后的岁月,还请保重。” 说完之后,曹仁翻转佩刀,对着自己的咽喉处猛然一割,就见死出火光之中飘起了一阵微细的血雨,随后就见曹仁的尸身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一代名将曹仁,就这样的陨落了,虽然他死的时候表现的那么从容,但是这却难以掩盖他心中浓浓的不甘,同时,他的死也意味着庞大的魏国失去了一根坚强的柱石,而这根柱石的缺失,也必然会让魏国的大厦变得不再那么结实。 刘式没有想到曹仁的决心竟然那样坚定,也没有想到曹仁能对自身的定位看得那么清楚,他见曹仁果断自刎身亡,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的念想,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说道:“曹仁,你不要以为你死了,我家主公就没有办法将荀攸救出来了,虽然这个过程将会更加的繁复曲折,甚至会有一些风险,但是我相信主公既然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就一定会成功的。不过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能决定了的,我的任务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曹仁的死讯报告给主公,并且屯兵守护颍川,以防曹操发疯。” 第四百零四章拯救行动(一) 刘式在曹仁死后,立刻就通过飞鸽传书将消息送达刘琦。 看到了刘式传过来的消息,刘琦顿时苦笑,对着荀彧的七叔荀肃说道:“事情果然如文若所料,曹仁此人骄傲得很,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做俘虏,也很明智,知道他的价值根本无法与公达相提并论,所以,他选择了自刎而死。而他的死讯一旦传到洛阳,恐怕公达就危险了,到时候曹操肯定会杀了公达泄愤。”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听说那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大一些的从孙荀攸即将面临危险,荀肃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出了一头冷汗,急促的问道。 刘琦见状连忙安慰道:“你且不要紧张,此事本王会想办法搭救,不过却需要你们的配合。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大王是为了救出舍孙,我荀氏家族必定全力配合,只不过不知我们该如何配合?” “此事需要如此如此,只要贵方按照本王的安排去做的话,一定会有办法将公达救出。”刘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对着荀肃耳语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可是如此一来,大王苦心布在洛阳的势力将会有暴露的危险,这对于大王的大业必将产生不利的影响,大王为我荀氏家族做出如此牺牲,我荀氏家族真不知该何以为报?”荀肃满脸的感激,语无伦次地说道。 其实刘琦也正是因为这个顾虑,所以才考虑用曹仁的性命换取荀攸,但是如今曹仁死了,他也只好冒一番风险了,在他看来,救出荀攸的收益绝对会大于这一次所面临的风险的。 首先。他将会得到包括荀彧、荀攸在内的整个荀氏家族的效忠,这将让他在颍川的统治更加巩固。另外,他在增强自身力量的同时也是在削弱曹操的势力,这又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他就算是遇到了最坏的结果,在洛阳的细作全部暴露出来,也有了新的补救措施。绝对不会让自己在那里彻底变成瞎子的。 当然,刘琦自然不会把这些向荀肃说出来的,这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有的时候有些话说出来不仅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会走向反面。 所以,刘琦只是安慰道:“荀公不必如此。荀公达天下名士,腹中有奇才,我怎能看着他毁于国贼曹操之手?曹仁的死讯应该很快就能传到洛阳,事不宜迟。我们应该果断行动,在曹操得到讯息之前就将公达救出。还有,如今公达身患重病,沿途不宜奔波,荀公应当注意,务必使他少受一些颠簸。” 荀肃见刘琦如此细心,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却说荀攸自从遭到曹操贬官之后,日渐忧闷。竟而渐渐生了一场病,他倒不在乎官职大小。主要是因为自己一腔忠诚,却受到了曹操的怀疑,心中忧闷无法排遣。 正是因为心情郁结,他虽然延请名医进行诊治,病情却不仅没有得到诊治,反而越来越恶化。这两天竟然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 荀攸之子荀适眼前父染沉疴,心中忧虑,忽闻同县商人康茂元求访,说是举荐一个名医。那名医名叫淳于海,据说祖上是名医淳于意的弟子。一身医术得到了这位仓公的真传,他又将祖传医术发扬光大,后来有偶遇华佗,得到起点拨,结合十余年的行医经验,终成一代名医。 荀适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听说有名医,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并且亲自接见淳于海,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又送了一斛珠宝作为礼物,请淳于海务必尽心尽力的救人。 淳于海答应了下来,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便说荀攸五气沉积于内,郁闷难以散发,需要用药物加针灸的方法进行疗治,不过在此期间,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不能有任何打扰,所以在这一段时间之内,除非是经过他的允许,不许有任何人随意进入,即便是荀适都不行。 除此之外,淳于海还开了一副舒壅破滞的方子,让荀适按方抓药,先是煎一服,剩下的草药只需放在房内即可,自有他本人按时煎药。 淳于海提出的条件虽然古怪,但是荀适见其所说的医理以及所用的药方都不差,便也只好答应下来,吩咐众人按照淳于海的要求去做。 淳于海在第一服药煎好之后,与荀攸说了一会家常,亲自将药给荀攸灌了下去,之后又取出银针来,对荀攸进行了一番针灸。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淳于海仅仅针灸了没多长时间,就见荀攸的一张脸突然失去了生气,身体也变得僵直起来双眼失神,看起来竟然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两个时辰之后,淳于海便便整理好药箱,缓缓踱出房门,对下人说荀攸依然休息,需要在两个时辰之后才能进入探视,自己会在第二天前来探视,然后便带着药箱走出了府门。 两个时辰之后,急于知道淳于海医疗效果的荀适连忙轻轻地走进荀攸的卧房,却震惊地发现,他的父亲已经毫无生机,身体也开始发凉。 他的父亲竟然被淳于海给治死了! 悲愤不已的荀适立刻命人遍寻淳于海的踪迹,同时向曹操上书,说是父亲被庸医所误,已然身死,希望曹操能够帮助追查庸医的下落。 曹操听说荀攸病死,心中颇有疑虑,便命郗虑前去吊唁,一方面是对荀攸之死表示哀悼之意,另一方面就是让郗虑看一看,荀攸是不是真的死了,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郗虑本来对曹操这种事情很不满,但他知道,他已经被曹操逼着废杀皇后,毒死太子,现在已经上了曹操的贼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昧下良心,依附曹操。 郗虑遵照曹操的命令,来到荀攸的府上,对荀攸之死进行吊唁,并且亲自看到了荀攸的尸身,他在“情绪失控”之下抚尸痛哭,却发现荀攸的身体果然是凉的,脸色灰败,很明显是已经死了。 已经谈的了准确消息的郗虑又在荀攸的“灵前”哭诉了一番两人过去的交情,又对荀攸的家人安慰了一番,这才离开荀府,回到相府复命、 曹操在确认了荀攸死去的消息之后,满腔的猜忌顿时消散一空,上表皇帝,追赠荀攸为尚书令,追加谥号为敬候。然后下令厚葬荀攸,自己亲率百官出席他的葬礼。 当天晚上,就在荀适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忽然听闻商人康茂元来访,荀适闻言不由大怒,冷哼着说道:“如若不是他推荐了庸医淳于海,父亲还不会亡故,近日他来得正好,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便下令将康茂元拿住,关进柴房之中,等到父亲葬礼过后再与处置。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更深人静之时,荀适突然来到了柴房,推开房门,对康茂元说道:“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康茂元点头说道:“一切准备就绪,只不过可惜了你这偌大的基业。” “嘿嘿,现在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不过我可郑重的告诉你,我把父亲交给你们,你们可一定要仔细些,我父之死虽是假的,但是病重却不是装的,更何况他被针刺,虽然不能动,甚至连呼吸都极其微弱,但是五官功能不失,对发生过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你们一定要做好安抚和照料我父真的因此出现了什么意外,我荀适绝对不会就此干休的。就算他是楚王,我也不会原谅他。” 荀适的神色忽然变得肃穆,郑重的交代道。 康茂元也是正色说道:“这一点还请公子放心,我家主公早已做好了安排,车马之中绝对是我大楚医技最精湛的医士在一旁照料,车马都是荀七爷找的,既舒适又安全,而我们撤退的途径也绝对只求稳不求快,保证荀大人像在家中一样舒服的抵达襄阳。只不过公子你也要早作安排,颍川失守的消息绝对再隐瞒,隐瞒不了几天,一旦曹操反应过来,恐怕公子性命难保。” “这一点请放心吧,我是结庐守孝,曹操就算再有疑心,也绝对想不到我会乘机逃走,更何况还有贵方的接应,如果是这样我都逃不出去的话,还有何面目活于世上?” 荀适的脸上充满了自信,淡淡的说道。 “这样最好,希望公子一定要谨慎从事,朝中之人谁也不可轻信,除了我们的人,谁也不要轻信,否则的话,一旦公子出了什么事情,想必荀大人的病情定然会加重,到时候就算是真的淳于意来了,也都无力回天了。”康茂元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一番规劝之意,而且是最有效的劝告。 荀适自然听明白了对方的话,连忙收起轻视之心,拱手说道:“先生请放心,在下一定会谨慎对待,哪怕是为了家父的病情,也绝对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荀适走出房门,刚刚回到灵堂没多久,便听得院中有人大呼:“不好,走水了。” 听到喊声,荀适的脸上不见慌乱,却反而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第四百零五章拯救行动(二) 听闻失火的消息,荀适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走出灵堂,却看见灵堂附近的那件柴房突然失火,火势蔓延得很快,已经离灵堂只有十几步之遥了。 荀适见状,立刻走进来对守灵的亲眷说道:“火势蔓延而起,大家速速离开灵堂,待得控制火势之后再进来行孝。 颍川荀氏虽然忠孝传家,却都也不是迂腐之人,他们看到火势烧来,知道呆在这里面白白送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立刻跑出灵堂,混乱之中却没注意,早有人从荀攸的“灵床”下面轻轻暗了一道机关,只见荀攸的“尸身”迅速的翻转到了下面,而与此同时,又有一具真正的尸首被抛了上来。 当然这一幕却瞒不过有心的荀适,虽然外院起火,但是他也要亲自看到父亲安全之后才能离开,否则的话,他宁可凭着性命不要,也要先从火海中把父亲背出来。 现在见父亲被安然转移,他这才快步离开。 火势蔓延得很快,因为柴房与灵堂挨得很近,所以不大的工夫就烧到了灵堂,顿时让整个灵堂变成了一片火海。 “父亲啊,父亲。”荀适见灵堂起火,不禁声嘶力竭的大喊着,连忙下令家丁们冲进灵堂抢出“荀攸”的尸体,可是由于火势太旺,家丁们根本冲不进去,更何况他们也不愿送命,虽然荀适开出了重赏,可是他们也要有命花才行。 所以,荀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灵堂化为一片焦土…… 半个时辰后,火势终于扑灭了,可是“荀攸”的尸体却早已在烈火之中被焚烧的看不出人形,荀适不由得抚尸痛哭,荀攸之妾李婺、荀攸长子荀缉的孀妻以及儿子荀彪。还有荀适的妻妾都被隐瞒了真相,所以他们都不知荀攸其实已经经过地道逃出了荀府,甚至现在都已经悄悄出城了,还以为被烧焦的确实是荀攸的尸体,尽皆痛不欲生。 荀适却也不敢将这些对他们言明,看着他们痛哭流涕的样子。却也无可奈何,连自己都装作是一脸悲愤的样子,对着大管家荀惠说道:“一定要查明纵火之人,老爷亡故,却因为这场火连尸首也未能得以保存,此人罪大恶极,查明之后定当将其碎尸万段,以报这场羞辱。” 紧接着,荀适一夜没睡。将府中失火之事详细报告给曹操,并借口父亲尸首被烈火焚烧,形容丑陋,祈求准许早些安葬。 曹操在受到了荀适的请求之后,也是连连叹息不已,最后只能无奈同意,于天明之后亲率百官前往致祭,将荀攸安葬。 荀适自然是受宠若惊。替父亲拜谢曹操的恩宠,然后便将父亲葬在城外。之后又请求丁忧,并提出在父亲墓葬之地结庐,为父守孝。 曹操不假思索便同意了下来,他根本不会想到荀适会借故逃走,因为大汉以孝治天下,孝是一个人立身的最重要、最根本的品质。如果荀适敢在为父守孝期间逃走的话,绝对会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这样一来,他不管是在任何时候,都绝对会受到天下人的诟病。不要说是出仕。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会遭到周围人的鄙夷的。 所以,荀适非常轻松的就被批准辞职,然后带着家眷在父亲荀攸的墓旁结庐守制。 当天晚上,荀适一家就神秘的消失了,直到第二天天色将暮。同来守墓的家丁,也是曹操派来的眼线荀恺见荀适一家这一天都没有举火,而庐内也一天都寂静无声。看起来特别反常,生怕他们会出什么事,这才进庐内查看。 荀恺却发现庐内早已空无一人,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向曹操报告。 曹操听闻荀适一家逃走,顿时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个荀适出身于名门,竟然连孝名都不要了。 这时候有人举报,说是在清理荀府当初的灵堂遗址准备重建之时,却发现了一条密道,这条密道虽然已被填充了大部,但是看起来应该是通往东市。 曹操正在疑惑之际,又听得军士禀报,说是曹仁在颍川战败,全军覆没,曹仁本人也自刎而死。 曹操闻言,顿时大叫一声,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流泪说道:“子孝离我而去,莫非天绝我曹氏乎?刘琦小儿,竟敢杀我弟,本王定然将你碎尸万段,以泄胸中之恨。” 在曹操的兄弟亲族之中,曹洪为人性躁吝啬,夏侯惇并非帅才,夏侯渊性刚,受不得激,惟有曹仁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帅才,即便是比起张辽、张郃这样的良将都不遑多让,今日竟然命丧颍川,如何能让他不感到肝肠寸断? 而在后来,经过详细的询问之后,曹操方知,原来曹仁之所以战败,最主要的原因是荀彧、陈群二人动用了颍川各大世家的力量,夺取了北部五县,曹仁无奈之下只好分兵,结果到了颍阴之后竟然遭到了敌军的偷袭,曹仁苦战不得出,最后拒绝了用他交换荀攸的提议,自刎身亡。 这时候在曹操身边的司马懿忽然说道:“主公恐被荀攸老贼所误,请主公想一想,一方面是刘琦如此迫切的想要将荀攸换子孝将军,而几乎与此同时,荀攸竟然暴病身亡,再加上那一场意外的大火,荀府离奇的密道,还有荀适等人的出逃,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嗯?”曹操正在对荀适逃走和荀府的地道心存疑惑之际,游艇的司马懿这般说,不由皱眉说道:“仲达这话是何意?” 司马懿对曹操拱了拱手,然后缓缓说道:“请恕微臣大胆,对荀公达心存不敬,微臣认为,荀攸之死乃是金蝉脱壳,真正的荀攸恐怕早已逃走,而并非死亡。” 曹操一脸的不敢置信,失声说道:“你说什么?可是这又怎么可能?那一日本王命郗虑亲自察看荀攸的生死,当时他确确实实已经死了,难道是郗虑欺骗本王不成?” “不,微臣相信郗公所言乃是实情,当时他看到的确实是已经死去的荀攸,但是微臣后来想起来一件事,就是史上曾经有过尸厥之症,活人会变得和死人一般无二,又闻有医师能够用药事和针灸,让人变得如同死人一般,莫不是当初并非是庸医将荀攸治死,实际上只是助他诈死,然后又借助大火,秘密将荀攸从地道中救出,却又将死尸充作荀攸,故意让其在大火中烧得面目全非,然后荀适再以此为借口,速速埋葬假荀攸,之后又借守制而举家逃走?” 不得不说,司马懿将整件事情分析的入情入理,完全接近了事情的真相,这样缜密的思维确实令人感到心惊。 曹操自然也不笨,他听了司马懿的分析之后,顿时就相信这样的分析的确是合情合理,自己没有理由不相信。 可是曹操之后又说道:“可是即便这样,荀攸想要逃出洛阳也并非那么容易呀,因为本王早已命人严密的监视荀攸在洛阳的所有故旧亲族,他就算再有妙算,也不可能有人能去悄无声息的将他运出洛阳,更何况荀府中的密道实际上只是通到东市,而并非是城外,还有,本王也早已命人在荀攸的坟茔之外安排下探子,这两件事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的余党都绝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出城,那他又是如何逃走的?”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微臣料想,帮助荀攸父子逃出洛阳的,绝不可能是他的亲故余党,而很可能是刘琦派往洛阳的细作。” “什么?你说刘琦在洛阳有细作?”饶是曹操因为吐血而精神萎靡,也不由得跳了起来,失声问道。 司马懿苦笑了一声,点头说道:“看起来恐怕应该是了,主公请想一想,既然密道是通往东市的,那么能够在我们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出城的,恐怕只有商人了,而主公也当知道。如今的商业中心,一般都是在襄阳和洛阳之间往来,微臣恐怕这里面肯定有人是刘琦的细作,主公还记得当初刘备失长安之事吗?微臣后来命人调查过,主要就是因为长安城内早有了刘琦的细作,他才能轻易破城。” 曹操闻言顿时沉默不语,尽管他很不愿相信,到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司马懿说的很有道理,一想起在自己统治的核心地带会有刘琦的细作潜伏,他就不由得心中难安。 他是靠拥立献帝而成就的大业,许多将相都是冲着拥护汉室这块招牌而来的,这固然让他治下拥有大量的人才,却也让他辨不明白很多人到底是忠于他还是忠于汉室,甚至连荀彧、崔琰这样的亲信都会为了汉室而反对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必须时时防范那些忠于汉室的人的反叛,尤其是在刘琦不断战胜,获得了更高的声望,让兴复汉室拥有更大的希望的时候,甚至连许多原本忠于他的人都在蠢蠢欲动。 本来他在洛阳的统治都已经岌岌可危,如果这里在混进来刘琦的细作的话,那他的危险岂不是成倍的增长? 所以,经过了一番的沉吟之后,曹操决定对洛阳的商户进行清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将刘琦在洛阳的细作彻底清除。 而这项任务,他自然就交给了目前最信赖、也最有办法的司马懿来执行。 于是,刚刚有些平静的洛阳再次陷入了一番腥风血雨之中。 第四百零六章荀攸出逃 其实早在决定动用洛阳的细作的时候,刘琦就已经做好了他们暴露的打算了,所以刘琦早就命令他们分批撤离洛阳,只留下了那些真正的商户,那些商户虽然与细作们有着各种合作关系,也对他们的长相比较熟悉,可是这些细作的履历都是蒯如玉为他们假造的,根本无从查证,甚至他们的名字也都是代号,根本无从查找真实的姓名。 所以,这一次司马懿注定会劳而无功,他绝对连一个真正有用的习作都抓不住,更不用说会由此得知蒯如玉所领导的那个神秘的间谍结构“无间道”的情况了。 不过这也不能说刘琦就没有损失,最起码他精心安插在洛阳的这些细作们目前也只能暂时撤回襄阳,从此让他失去了对洛阳的全盘监控,虽然他正在苦心经营另外一个间谍组织“曼珠沙华”,但是这却需要时间,估计等到这个组织像“无间道”一般渗透到各处的时候,洛阳早已被刘琦的大军给攻下了。 好在因为“曼珠沙华”成员的身份特殊,曹魏的那些官员们也绝不会轻易将他们抛弃的,所以就算洛阳被攻下,这些间谍也一定会被带到魏国的王都邺城,然后继续发挥各自的作用。 却说荀攸早在当初被那个叫淳于海的医士用银针刺得昏迷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上了对方的当,但是苦于自己不能发出任何动作,甚至连眼都不能睁,也只有静静的等待着事态的进展了。 然后他就发觉自己被当成身死来看待,他能深刻的感受到自己被抬到了灵床上,然后他亲耳听到他的小妾阿婺,儿孙们围着他的“遗体”痛苦。也能感受到御史大夫郗虑在查探自己是否死亡之时的触摸,甚至到后来柴房起火、他被人用机关转移到密道的时候,意识都是清醒无比。 直到来到地道之后,他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兄长,小弟乃是阿恽,今日实在是迫不得已。所以才让兄长‘死’一回,因为在家父的组织下,在七爷爷的配合下,我们已经将颍川献给了楚王,如果曹操得知消息的话,兄长以及家眷肯定会性命难保,所以,经过楚王谋划,七爷爷以及小弟配合。我们才用此金蝉脱壳之计,帮助兄长脱身,请兄长放心,嫂子以及二侄子他们也都有安排,不出三天就会离开洛阳,而且根据他们的速度,一定会在我们之前赶到襄阳。” 荀攸自然知道只是从父荀彧之子,也就是自己的从弟荀恽所说。虽然他并不想就这样背叛曹操,可是听说在关键时刻。自己这位从弟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到洛阳来救自己,也不由得有些心安,原本的怨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后来荀攸便感觉自己被悄悄的运到了一所宅子之内,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一阵麻痒,随即便睁开了眼睛。抬眼一看,自己确实在一座屋内。而将自己用银针刺醒的人物,赫然正是那个之前将自己给刺昏迷的淳于海。 “你到底是何方高人?”荀攸看了看眼前的“淳于海”,轻轻问道。 “不敢,下官的名字确实是淳于海。不过却与仓公没有任何关系,下官乃是楚国宫中的太医丞,师从华佗和张仲景两位名医,乃是襄阳学院医学部第一批学员,奉大王之命前去搭救先生,幸喜先生无恙,下官也就松了一口气,请先生放心,先生之疾虽然急切难愈,但只要用心调理,下官敢保证只要一年,先生便能恢复如常。” “呵呵,淳于大人真是神技,令人叹为观止。”荀攸也没有怪罪,挤出了一抹笑容,对淳于海夸赞不止。 紧接下来,荀攸便又将目光看向荀恽,缓缓问道:“阿恽,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洛阳城,东市附近的一所民宅内。”荀恽恭敬的一拱手,随即淡定的说道。 “原来我们还未出洛阳,想必阿恽你是有办法出城的了?”荀攸见荀恽一脸的淡然,便不再担心,轻轻说道。 “呵呵,正是,大兄放心就是,我们所处的宅院被一个大商队所买下,而这个大商队的领队是楚王的人,他与城门校尉李尤素来亲善,保证能够顺利将我们带出去。” “原来楚王竟然将势力渗透到了洛阳,可怜我们还一无所知,怪不得能够轻易将某救出,只不过这样一来,楚王在洛阳的势力就会暴露,为某一个风烛残年之人,值得吗?”荀攸的脸上不由的现出了一丝感激的神色,轻轻叹息道。 却听得淳于海说道:“先生何必过谦?我家主公说过,先生有良平之才,天下奇士,谁能出先生之右者?即便是曹仁,都知道先生是功人,他是功狗,只可惜曹操被司马懿所惑,竟然会对先生这样的奇才产生怀疑,这实在是不智的行为,如今曹操麾下五大谋士之中,郭嘉早死,先生叔侄二人皆归我主,程昱老迈,竟然只剩下了一个司马懿,这也是他的悲哀。我家主公还说,谋主决定着国运的盛衰,如今曹操麾下人才开始凋零,这标志着曹操的政权开始出现衰退,于我们扶保汉室的大业大大有利。” 荀攸闻言,点头说道:“楚王雄才大略,对于人才的重视比曹公还要远甚,更加令人钦佩的是,楚王对自己麾下的文武官员大胆任用,从不生疑,这份胸襟和气度,远非常人所及也。” “先生说的是,我家主公确实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明主,他的这份胸襟和气度才是最令人佩服之处,其他诸如均田令、九品之法、科举制、印刷术、重视工商等设想虽然也是神来之笔,其实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因为只要有这份胸襟和气度,人才鼎盛定然会成为一种必然,而只要人才鼎盛,各种奇思妙想自然就不断。比如这次征战颍川之时所用的新型连弩和新型投石车,就是经过将作监马大人的设计。” 接下来淳于海就把自己听说过的这两件发明的神奇之处对荀攸简略的介绍了几句,自然又引起了荀攸的一阵赞叹。 淳于海见荀攸对自己的主公一脸敬佩的神情,心中并无芥蒂,便知此人已经归心,便笑着说道:“先生身体刚刚开始恢复,不宜多说话,接下来下官为先生煎下一服药,先生用过之后好好休息吧,过一会我们就要出城了,世事总是变化的,我们只有返回襄阳,才算是真正的安全。否则的话,任何时候这样说都为时过早。” 之后淳于海便亲自为荀攸煎药,然后喂他服下之后,嘱托他好好休息,这才与众人离开。 当天晚上,荀攸便被安排在一辆外表看起来很是普通,里面却是极为舒适以防颠簸的马车里,然后由商队的领队,一个看起来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商人但却是楚王在洛阳的细作“无间道”的最高负责人“烛龙”率领着商队将他们护送出城。 虽然是在晚间,可是荀攸却见此人轻易的叫开了城门,经验之老道,处事之圆滑比起自己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是在兵临城下的时候,仅仅凭借这种手段,这个烛龙甚至都有办法劝降城门校尉李尤,从而让攻城的难度减轻十倍,唉,可惜的是,楚王竟然为了我而放弃这么重要的棋子,这份恩情,让我荀攸何以相报?” 荀攸不由得感慨不已,心中暗暗决定,等到自己身体好了,一定誓死效忠楚王,为他谋取天下效命,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份如此重视自己的情分。 就在荀攸感叹不已的时候,这支商队缓缓的上路了,虽然从洛阳直接到颍川,然后再返回襄阳这条路最为便捷,但是因为荀攸身体不好,队伍需要缓缓前进,这样一来就很可能会被曹操派来追击的队伍追上,所以,经过荀攸的同意,“烛龙”决定这支商队直接从洛阳向北走,赶到平县,再从平县渡河,前往孟津。然后经由河内到冀州,再由邺县入黎阳,之后再过河入兖州,通过兖州入徐州,然后再由徐州入扬州,请徐庶派人将他们护送回襄阳。 虽然这样一来,他们会多走至少两个月的路程,但是却能避开曹操的追捕,所以是一条安全系数最大的途径。 这一次他们逃出洛阳,不求以多快的速度赶到襄阳,求的是绝对的安全,更何况,由于行军缓慢,他们在沿途不仅可以做充足的休息,还能让荀攸游山玩水,疗养身体,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而事实果然如“烛龙”和荀攸所料,当他们的队伍离开洛阳之后没几天,就有曹操的追军从背后赶来,在各地画影图形,大肆搜索荀攸的下落,如果他们从洛阳前往颍川的话,一定会被对方追上,现在反倒轮到曹操纳闷了:“我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追击,为何还是没有追到荀攸?莫非他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 疑惑不已的曹操准备找司马懿商量出个对策,可是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已经派司马懿辅助曹洪前往阳翟抵抗刘琦了,无奈之下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传令加大搜索的范围,务必将荀攸给搜出来。 可是紧接下来,曹操忽然得到了一个令他胆战心惊的消息:“刘琦率领大军偷袭了汝南,如今张辽镇守的整个淮南已经陷入了楚军的腹背夹击之下,不仅如此,譙郡、陈郡的大面积土地也已经陷入了楚军的威胁之下。 豫州陷入了空前严重的危机之中! 第四百零七章强攻汝南 曹操万万没有想到,刘琦竟然那么大胆,在颍川还没有巩固的情况下就立刻率军偷袭汝南! 这可是豫州最大的一个郡,下辖二十余县,面积几乎是整个豫州的一半,连豫州的治所安城都在这里,对于这样重要的地方,曹操自然是要重兵把守,所以他专门任命被他誉为“吾家之千里驹”的曹休为豫州刺史,征东将军,就这样还感到不放心,在他麾下又配备了满宠、郭淮、王凌这些名将,可是他却想不到,五万重兵把守、名将汇聚的汝南为何竟然轻易被敌军攻破?这个刘琦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能够在短短数天内取得这样的成就? 其实这是也不能怪曹操,甚至连曹操麾下的那些将士也不能怪,要怪只能怪他的命运不济,竟然遇到了刘琦这样一个怪胎。 刘琦自然知道错汝南是敌军重兵把守的战略要地,这里不仅汇聚了曹魏的名将。还有五万重兵,如果不是依仗城池之利,凭借着他麾下的一万骁卫军、一万无当飞军、两万府兵以及吕蒙的三万大军自然能够取胜,可是如今敌军依仗城池之利进行固守,就算有十万大军也无法对城坚池深、将士齐心的汝南造成任何威胁。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一次刘琦却动用了自己目前为止最神秘、也是最有破坏力的强大武器,火药。 这是刘琦第一次向世人展示火药的强大破坏力。 早在刘琦与吕蒙合军一处,将安城团团围困的时候,曹休还在暗暗嘲笑刘琦的自不量力,因为城内的这几位都是名将,哪一个都不是易与之辈,他们相信只要坚守不出。根据攻城将士数倍于守城将士的伤亡比例来计算的话,只需要战争持续上一个月,刘琦大军只能是在士气衰退之下无奈退兵。 而那时,损兵折将的刘琦大军将是他们予以反击的目标。 其实又何止是曹休等人?即便是吕蒙都不理解,自己的主公为何不直接从颍川挥军下洛阳,反而是奔袭三百里。与自己会合,攻打敌军重兵把守的汝南? 但是吕蒙却知道,自己这位主公看起来天马行空,打起仗来不合章法,可是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这一次之所以进攻汝南,肯定是有什么奇谋妙策。 所以吕蒙倒也没有愚蠢的进行劝阻,而是遵从命令,严格按照刘琦的要求去做。 仅仅过了十余天的时间。吕蒙便接到刘琦的命令,将大军集中于北城门外,等待攻城的命令。 “难道主公在城内有细作?这些细作甚至能够劝诱敌军将领打开城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到不是没有可能会拿下安城。”吕蒙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默默地想道。 可是时间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天色将近三更了,还没见城头有什么异象,也没听见攻城的鼓声敲响。吕蒙不知道主公唱的这是哪一出?但他还是保持着冷静,并喝止了麾下将士的疑惑。继续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不长时间,他便见主公刘琦将一个包裹递给了一名军士,在他耳边小声交代着什么,然后就拍了拍那名军士的肩膀,又向军士手中塞了一些什么东西,这才见那个军士向他拱了拱手。坚决的说道:“请主公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接下来便见那名军士带着那个包裹,揣着主公交给他的那件物事,然后悄悄向城墙下而去。 虽然吊桥已被拉起,可是刘琦却有的是办法渡过护城河。尤其是在白天攻城的时候,他已经命军士通过铺设濠桥的方式将数处护城河给填平了。 从来到安城城下一直到现在的浙江近半月的时间,刘琦之所以没有发动攻击,主要是用来制造濠桥和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而让吕蒙更加感到错愕的是,这一次修造的攻城器械。竟然是以濠桥围住,而用来直接攀登城墙的云梯等物却是数量极少,好像根本不是用来攻城的,而只是用来混淆视听的, 在器械制作好之后,刘琦便下令发起了攻城,由于云梯数量少,攻城自然不会起什么效果,所以刘琦只是攻了一阵就下令退兵了。 当然,用来填平护城河的濠桥却是被留在了那里,让着护城河看起来好像是平地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个奉命前往城墙下的军士才能轻松随意的来到目的地。 过了不长的时间,吕蒙忽然看到不远的城门处冒出了一道明亮的火光,随即便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火光之中,吕蒙惊诧的看到,原本牢不可摧的城门早已经坍塌了,巍峨的城门变成了一堆瓦砾,伴随着的,还有一些早已粉身碎骨的敌军将士。 “这,这是什么武器?竟然有如此强的威能?”吕蒙的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震惊,他根本想象不到,史上竟然有这样强大的武器,这未能比起当年博浪沙谋害秦始皇的那柄大锤恐怕要强大一千倍,比起投石车这种强力破坏城墙的武器都要强大上百倍,这简直相当于数百辆投石车连续不断两个时辰抛掷石块的威力总和。 而即便是抛石机,也只能一点点的破坏,可是这个神秘的武器却是一瞬间就产生如此大的威力,这实在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就在这时,便听得攻城的鼓声传来,惊魂未定的吕蒙想都未想,立刻率领着麾下的大军向着早已成为了废墟的城门口冲了过去。 等到赶到近前的时候,吕蒙才发现不仅城门口,连附近的城墙都坍塌了不少,如今的城门口阔十丈有余,足够上百人列着队伍同时穿越到城内。 直到这时候,听到巨响之后的魏军才闻声赶来,可是他们还没有列成阵型,就被吕蒙率领着他的丹阳精兵迎头痛击,大肆的屠杀起来。 大部分的竟然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死亡一般,而是像是见鬼一般的看着坍塌的城门,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难道是打雷了吗?竟然一下子就将城门给劈的坍塌了。可是今夜繁星点点,哪里来的雷声?再者说了,就算是打雷,也不能一下子就将城门整个的劈成这样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些魏军的将士们失神落魄之际,吕蒙率领着他麾下的将士们,却像是虎入羊群一般,对陷入呆滞和混乱的他们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屠杀。 虽然曹军越聚越多,可是由于被吕蒙的大军得了先手,再加上城门坍塌带来的心理震撼,又有人暗中说这是上天示警,说明天命在楚,非人力所能抗衡,结果三军将士更加混乱,不仅没有形成有效的抵抗,反而开始出现了大溃败,本来万众一心、誓死守卫城池的决心瞬间瓦解,数万大军争相奔走,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听说城门不知为何竟然瞬间坍塌,楚军随之攻进城来,己方大军虽然苦苦抗争,却仍然无法抵挡敌军的攻势的时候,曹休和王凌、郭淮等将就知道,这一次安城是保不住了,本来安城若失,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北门逃走,率领败卒北上平舆、上蔡等地继续固守,可是当他们听说毁坏的城门正是北城门,敌军主力正聚集在那里的时候,就知道这一次城门坍塌肯定是敌军的诡计。 既然北上是不可能了,剩下的只有、南、西三个方向了,可是南面的汝南郡治新息、西面的慎阳、宜春等地都已被楚军占领,他们就算逃到那里也没什么用了,所以,如今也就只有一条生路了,那就是东逃至新蔡、固始、汝阴等地继续抵抗。 曹休这时候彻底发挥了他千里驹的善于奔袭的特长,在王凌、郭淮的保护下出了东城门,开始往东逃窜。 可是他的大军逃出去没有多远,便听得一阵隆隆的战鼓声传来,随即就见一彪军马拦住了去路,在火把之中便见一将乘着白马,手提方天画戟,大声笑道:“曹文烈,本王在此等候你多时了。” 曹休见是刘琦亲自在此伏击,不由得心胆俱裂,他手下虽有两万败兵,却哪里是刘琦的对手?所以,曹休也不敢答话,立刻率军往东南方向突围而去。 刘琦哈哈大笑,立刻率军从背后掩杀,曹休的后军哪里敢抵抗?或者投降,或者溃散而去,等到曹休的大军狂奔到二十里以外的时候,计算损失,发现这容易战竟然折损了三千余人马,如今的曹休身边只剩下了一万七千人左右。 疲累不已的曹休下令大军暂停进军,稍事休息再前进,可是曹休的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得军士禀报,刘琦率兵从后面杀了过来。 大惊失色的曹休命令大军立刻集结,继续往前逃窜,士兵们疲惫不堪,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就听得背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全军将士在无奈之下只好继续逃窜,可是即便这样,后面的两千人马仍然在楚军的猛攻下迅速溃散。 曹休的大军又跑出去了二十里,累得实在不行了,便下令停下来稍事休息,可是没想到还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听得军士禀报,楚军再次追了上来。 曹休顿时被骇得面如土色,他感觉到他的大军已经算是天下最善于奔袭的了,却没想到尾随的敌军竟然比他们还善跑,紧紧咬着自己不放,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虽然心中暗暗咒骂,但是曹休却不敢不立刻逃走,因为上一次的教训在那里摆着呢,他们只是稍微慢了一步,就损失了两千人马,如果这一次行动不及时,估计同样会带来严重的损失。 第四百零八章天降雷火? 虽然曹休的大军善于奔走,但是刘琦的骁卫军更是把长途行军当成是家常便饭一般,自然也是毫不犹豫的沿途掩杀,曹休跑了上百里都没有甩开追兵,不由得心中愈加惊骇。 这一路上他的两万大军损失了一万有余,身边只剩下八千余名精锐,这八千余人被刘琦的大军一路追赶,从安城而至新蔡,从新蔡而至汝阴,在经过新蔡、汝阴这两座城池的时候,他们连脚步都没敢停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刘琦的大军追得很紧,恐怕他们前脚进城,对方就后脚追进了城里,这样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导致他们被困城内,这样的话那可真成了瓮中之鳖了,更何况这两座城池属于后方,几乎没有什么兵力,粮草物资也很贫乏,根本无力抵挡虎狼一般的楚军。 由于军士的锐减,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信心能够守住汝南了,他们目前最希冀的,就是成功把这八千人马带出汝南,逃亡不远处的谯郡。 那里可是他曹休的老家,他们老曹家在那里有着非常深厚的人脉,百姓们都会帮助他们抵抗来侵之敌的,更何况那里还有谯郡太守曹真的三万大军驻扎,刘琦大军长途奔袭,即便是天下最精锐的骁卫军,想要对付曹真以逸待劳的大军,也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刘琦想要占领汝南容易,可是想要将汝南消化掉,至少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他哪里有时间进攻谯郡? 其实刘琦根本就没想着要进攻谯郡,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大军通过声东击西,占领汝南就已经是莫大的收获了,如果再继续攻打谯郡的话。那就远离了自己攻打洛阳的目标了,即便是天下那些期待自己光复汉室、解救皇帝的人,也会对自己失望。这样一来他再收复洛阳,难度无疑会加大数倍。 所以,刘琦早已决定,在攻下汝南之后。立刻就率军返回颍川,继续会合诸路大军攻打洛阳。 这一路追杀,刘琦击溃了曹休万余精锐,夺得了数百里的土地,人口物资更是不计其数,可以说是收获不菲,当他将曹休的大军赶出汝南的时候,立刻下令大军屯驻汝阴,之后便任命吕蒙为豫州刺史。兼任汝南太守,命其统率大军速速前来汝阴换防,同时命其招降汝南郡内各县,安定民心,巩固统治。 数天之后,吕蒙拜领了豫州刺史的职务,又统率大军接收了汝南的防务,刘琦这才率军缓缓返回颍川。 却说曹休的大军在狼狈的逃窜到谯郡的时候。早有细作将消息报告给了曹真,曹真根本不知道汝南失陷的消息。当他看到曹休率领大军入谯郡,还以为他是奉命调动呢。 可是一看到曹休麾下只有几千人马,而且个个人困马乏,狼狈不已,这才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贤弟这是何故?” 只间曹休叹了一口气。又给曹真要了水壶,狂灌了几口,这才喘息着说道:“不瞒兄长,此次为兄犯了死罪,竟将汝南失陷于贼酋刘琦之手。如今穷困无路,只好托庇于兄长,将我麾下众将士相托,他们能够侥幸保住一命,愚弟就算是到叔父那里领死,也能稍解心中愧疚。” 曹真闻言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他这位兄弟实在是曹家小一辈里面最杰出的将才,多年征战少有失利,今日帅五万大军并郭淮、王凌这等将才,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失去整个汝南郡,以至于连求援都没有来得及呢? 所以曹真连忙命人安排这八千将士下去休息,又命郭淮、王凌等人坐下休息,这才缓缓说道:“贤弟先不要惊慌,你且坐下来休息休息,具体情况到底如何?刘琦究竟用了多少人马,采用了何等手段攻取汝南?难道他也是仿效取颍川之法,命袁术的后人借助郡望引诱军士背叛,引他入城?” 曹休苦笑道:“此事绝对没有,小弟直到颍川之失的原因,如何不会防范这一点?更何况小弟军中将士虽然大部分都是汝南人,可袁氏早已在汝南失去了民望,休说是袁术后人,即便是袁术复生,也断难令我汝南根基发生动摇。但具体原因小弟实在不清楚,只是听得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小弟大惊之下着人去看,却发现整个北城门已经完全坍塌,成了一堆瓦砾,原本在城头束手的将士早已粉身碎骨,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就这样,楚军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攻进了安城,小弟见军心溃散,无奈之下只好率军奔逃。” “什么?竟然会有这种怪事!”曹真闻言也是心中震惊,他苦苦思索了半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他却很明白,这其中的具体原因不管是什么,却一定是出自刘琦的阴谋。 “这个可恶的刘琦,他到底用的什么手段?我们败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败了却也不知道敌军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因为敌军会继续采用这种可怕的手段攻取其他城池,而我们呢?因为不知道敌军的具体手段,自然是没有相应的对策,这会让我们的军士越来越恐慌,越来越没有信心。”曹真的脸上顿增愁苦,声音沉重的说道。 他不能不感到心情沉重,因为他的防地已经直接面临着刘琦的威胁了,如果有一天刘琦也给他来一个同样的手段,他有没有信心防守住谯郡? 连比他还有才能的曹休都会败北,他又有什么把握来抵御这种神秘莫测的手段呢? 曹休自然知道曹真脸上的担忧,但也只好歉然的说道:“小弟无能,没有探得刘琦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但是小弟一定会命令麾下这些将士权力效忠兄长,尽全力帮助兄长守住谯郡。” 曹真的心中略略感到了安慰,然后牵着曹休的手说道:“贤弟请放心,这一次有郭淮、王凌等将和为兄为贤弟作证,向叔父说明此战并非战之罪,想必叔父正当用人之际,也不可能当真会处死贤弟,吃一堑长一智,相信只要我们吸取经验教训,下一次小心应对,一定不会让刘琦的阴谋再度得逞。” 曹休听了,不由现出了一脸感激的神色,拱手说道:“多谢兄长宽慰,但是小弟既然犯了小错误,就一定会承担罪责,郭淮他们就交给兄长了,小弟企借一匹快马,前往洛阳向叔父谢罪。” 曹真见曹休做好决定了,便不再多劝,而是先把他安排到营帐中好好休息一下,同时将汝南的情况详细的写下来,命人用快马送到洛阳,期冀通过自己的解释,能够让自己这位兄弟保住一命,或者说,为曹操留下曹休一命找个台阶下。 正是因为如此,早在曹休抵达洛阳之前,曹操就已经得到了汝南失陷的详情,但是他却依然不知造成城墙坍塌的那一声巨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曹操在曹休请罪的时候就命人暂时将曹休押下去,待的查明详情再定罪。 之后曹操就派探子秘密前往汝南进行调查,探子从汝南回来之后便回报,刘琦在犒赏三军的时候说道,安城的失陷乃是上天示警的结果,因为曹操不德,所以天降雷火,将安城的城门给夷为平地,正好赶上他们的大军谋划攻城,便乘机入城,破了城池,为了感谢上天的帮助,刘琦曾经在郊外公开祭天以表示感谢。 曹操听完坛子的回报,反而轻舒了一口气,其实以他的一代奸雄,根本就不信什么天意,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不把天子当一回事儿了,所以在他认为,这应该真的就像刘琦所说,只不过是一场意外,天降雷火,恰好毁了城门,给刘琦创造了机会,至于那什么上天示警之类的,自然是为了蛊惑人心的借口。 其实在曹操的心里,他宁可这是所谓上天的示警,也不希望导致整座城门塌陷的,其实是刘琦制造的神秘武器,否则的话,这种神秘的武器一定会让他在以后的守城中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所以,曹操便根据探子的禀报,饶恕了曹休一命,理由就是,安城之事纯属一场意外,天降雷火,恰好降到了城门上,将城门给烧焦,这才让刘琦侥幸得胜,此非战之罪,所以免去曹休一死,但是他这一路上丧师失地,竟然将整个汝南郡全部失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他降职为平东将军,豫州别驾,而以曹真为豫州刺史,命他到曹真麾下,辅助曹真守谯郡,并对曹休单独勉励一番,希望其能够不计得失,辅助曹真守住谯郡。 曹休诺诺的答应了下来,又对曹操的饶命之恩表示了一番感谢,这才上路前往谯郡,一边走一边回顾汝南失陷之时的详情,后来突然想起来,此事如果真的是天降灾难的话,为何刘琦的大军能够那么快涌进安城?难道这个刘琦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提前做好了安排?否则的话这就难以解释他为何连布下伏兵都那么及时,好像是提前做好了安排一般,但这有可能吗?能够卜算出他攻打的城门会有雷火?这种可疑的事情他曹休如何会相信? 所以,尽管因为曹操为自己不死找了个借口,曹休自己也不好再多做解释,但是他却相信那一声巨响一定是出于刘琦的阴谋,所以他痛下决心,不管付出何等代价,也一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 第四百零九章以无间入有间 刘琦在率军攻破汝南之后,就返回了颍川,准备从颍阴入阳翟,之后沿着颖水入阳城,从少室山南麓出发,入伊阙,围洛阳,可是没想到司马懿竟然探知了自己的意图,率军三万驻守阳翟,不管自己如何率军挑战,只是坚守不出,一时之间竟然令他无可奈何,只能率军与之对峙。 由于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偷袭汝南得手,吕蒙的大军现在只好分兵驻守汝南,这样一来导致刘琦在颍川的兵力有些捉襟见肘了,虽然还有几万府兵,可是他们的战斗力本来就弱,它们的作用主要是用来守城和壮大声势,如果是像正规军那样直接在战场厮杀,根本就不是装备精良、战斗经验丰富的曹军的对手的。 所以,无奈之下,刘琦只好率军屯驻颍阴,然后再从江夏、武陵、上庸等地征调兵马,准备集结实力,再与司马懿决战。 与此同时,荀攸的商队按照原本的计划,从洛阳出发,渡过河水,经河内而入邺城,又从邺城出发,入黎阳,再从黎阳渡河至白马,来到了东郡的范围,之后又经过东郡到济阴、沛国。 当他们的商队到沛县的时候,便听说了刘琦率军攻克汝南的消息,“烛龙”利用自己收集情报的能力,秘密调查了一番,便已确定消息属实,于是荀恽便建议队伍穿过谯郡,直接前往汝南见刘琦,却被荀攸所否决。 荀攸这一路上游山玩水,又有名医为他调理病情,气色大好,如今已经能够自如的活动了,他听说了曹休丢掉汝南、曹真率军集结在宋县的消息之后,便一直在考虑着一种可能。 这时候见从弟荀恽提出直接穿越谯郡到汝南的消息之后。便摇头说道:“如今谯郡的局势极为紧张,双方尽皆陈兵相待,盘查一定很严,如果我们大摇大摆的从那里穿过,一定会引起曹军的注意,更何况谯郡太守曹真与我们素来相识。我们到哪里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往那里去,正好乘着曹真的主力尽皆在宋县的时候,继续按照原计划从沛县入徐州,不过这一次我们就不接着往扬州了,而是直接前往彭城。呵呵,老夫蒙楚王大恩,一直未能报答。今日便送上一份进见之礼以作回报。” 荀恽听了荀攸的话不由的眼前一亮,惊讶地说道:“兄长莫非是想要……” “呵呵,你说的没错,为兄正是这样想的。”荀攸见荀恽如此说,便知道他已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却是打断了他要说的话,直接点头承认道。 “可是曹振非等闲之辈,一定会有所防范的。更何况彭城守将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未必肯听兄长所劝。弄不好了还要将我们当成奸细给抓起来。”荀恽虽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但是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小,他们甚至还要承担不小的风险,所以带着一脸的忧色,劝道:“莫如我们依旧从沛县入彭城,却从徐州入扬州。见到徐元直之后再向他提出建议,然后由徐庶建议徐州刺史魏延出兵,这样我们相对要安全得多。” 没想到荀攸竟然断然拒绝,只听的荀攸说道:“可是如此一来,徐州方面就会错过占领谯郡的最好良机。再者说了,由元直向魏延建议,很有越俎代庖之嫌,这样可能引发魏延与元直的矛盾。更何况我素闻彭城守将赵云智勇双全,颇有雅量,相信只要我将我的建议向他提出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拒绝的。至于安全么,呵呵,贤弟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安全的事情,我么能够从洛阳辗转至此,就已经是上天垂怜了。如果不是因为程仲德念着故旧之情而保持沉默,司马懿又因为军务繁忙而驻军阳翟,恐怕我们早就落入魏王的罗网了。” “啊?我们都已经安排得好好的了,难道还是瞒不过程昱这只老狐狸吗?”荀恽不由得心中大惊,连忙问道。 “呵呵,阿弟,你可是在太小看程仲德了,此人智谋之深,不在我下,只不过如今年事已高,又照顾与叔父及为兄的老面子,这才不予计较,否则的话,我们想要逃向襄阳,绝对是难如登天。罢了,此事不必再说,我们接下来一起去彭城吧。” “这,好吧。”荀恽见兄长坚持,也不再说什么了,又与“烛龙”商议了一下,便率领马队继续前进。 由于这几年赵云在彭城也算得上威名赫赫,曹真不敢率军入侵,而赵云也因为彭城军力不足,没有发动过大规模的主动入侵,所以双方虽然仍是陈兵以待,但是却相对和平,再加上沛国与下邳之间的联系一直都很密切,所以经常会有客商经由沛县前往徐州,正是因为这一点,荀攸他们在经过关卡的时候,才没有受到过多的盘查,得以轻易进入徐州境内的留县。 留县的下一站就是彭城,荀攸的车队很快便来到了彭城的城门口,可是却在这里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因为整个车队的所有人身上都只带着魏国出入关津的通行证“过所”,却只有“烛龙”一人因为商人身份而持有大楚的过所,但是他的范围却也只限于司隶、南阳等地,结果除了“烛龙”之外,其他十几人尽皆被当做是奸细给扣了起来。即便是“烛龙”,也被当作是怀疑对象而被软禁在馆驿之内。 虽然荀攸他们只是受到怀疑,更兼大楚一向有吸收流民的传统,所以暂时并无大碍,只要查验出他们并不是奸细之后就会放出,但是“烛龙”却知道荀攸之前提出的事情很紧急,如果因为此事而令大楚失去了战机,那可实在不是他想看到的。 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烛龙”便决定索性将事情闹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城内的最高军事统帅赵云。 而作为一个富有经验的探子,“烛龙”自然知道该怎样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只是在敌军向自己进行询问的时候,他虽然表面上表现得特别镇定,可是眼神却飘忽不定,很快就被对方发现了破绽, 负责询问的头领是一个年轻的文士,名叫焦礼,他见“烛龙”眼光闪烁,显然是有些心虚,便加紧盘问,结果自然地,对方的破绽竟然越来越多,他见状顿时欣喜不已,因为挖到一个敌军的探子,绝对算是一个极大的收获。如果做得好了,他们完全可以反而挖出敌军的机密。 所以,焦礼对此极为重视,立刻命人将“烛龙”安排到了一间上房之中,又是赏赐钱币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目的只是从“烛龙”口中挖出魏国的秘密。 “烛龙”自然知道焦礼的打算,但是他却故意不吐露口风,结果自然引起焦礼的大怒,立刻将“烛龙”押进牢房之中进行严刑拷打,可是“烛龙”却咬紧了牙不说,并故意说只要挨过了今晚,他的情报就没用了,到时候一定会告诉焦礼。 焦礼听了自然更加加紧审问,可是审问了半天依然没有结果,无奈之下只好将此事报告给军中主将赵云。 赵云闻言自然极为重视,便亲自来到牢房之中,向对方表明了身份,然后极其诚恳的劝对方将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立马就说自己愿招,结果弄得焦礼很是不自然,同时也很佩服,不知道赵将军为何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同样的话在人家口中一说出,立马就有不同的效果。 而更加郁闷的是,原本作为他的俘虏那个“敌军细作”却提出来让赵将军屏退左右,连他这个发现细作的大功臣也不例外。 却说赵云见左右都离开了,便将他松绑,把他扶到一旁座下,然后笑着说道:“现在他们都离开了,你是不是该信守承诺,把所知道的尽皆告诉本将?” 可是没想到那名“细作”立刻恭敬地施礼道:“赵将军,实不相瞒,末将乃是楚王后一手组建的‘无间道’成员‘烛龙’,今日不惜以苦肉计接近将军,实是有重大军情禀报。” “你说什么?什么无间道?”赵云闻言不由一怔,随口问道。 其实赵云倒是真的听说过无间道这个名字,作为楚军中的高级将领,这个秘密其实已不能算作秘密,当然,他们也只是有这个机构存在,对于这里面到底有谁自然是不清楚。 不过赵云听对方说起这个机构的名字的时候,心中就已经警觉起来了,因为在大楚,也只有像他这样的高级军官才知道这个神秘的机构存在,一般的低级军官都不知晓,现在此人既然提出了这个名字,那就证明他要么真的就是无间道的成员,要么就是探听到了这个机构的存在,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赵云都必须将这个人的身份彻底弄清楚。 这时候却听得那人随口说道:“以无间入有间,莫不迎刃而解。” 只这一句话,赵云竟不由得浑身轻轻一震。 第四百一十章赵云出兵 赵云听了“烛龙”的话,不能不震惊,因为就在前几天,他忽然收到了主公刘琦的一封密令,其实不只是他,据他所知,几乎是从关中到徐州、从北地到扬州的所有镇守大将都收相同的密信,那就是,只要听到“以无间入有间,莫不迎刃而解”这句话的时候,一定要对说这句话的人无条件的信任,给予他们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并且尽快把他们送回襄阳。 既然这是主公的密令,如今面前这个人又恰恰对上了口号,赵云自然要选择绝对信任了。 只见赵云不自然的笑笑,然后拱手说道:“既然先生是自己人,为何不早说?其实主公早已吩咐过了,凡是能够说出刚才那句口令的,一定是我们自己人。如今害得先生受了这许多皮肉之苦,赵某实在是惭愧,还有,先生为何不是直接入城找赵某,而是要扮作一名敌军细作?” “烛龙”拱手说道:“这主要是末将在城门口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因为末将和其他兄弟有些不同,末将除了自身之外,尚有十余人同行,而且这十余人尽是主公的贵客,本来依照主公的吩咐,是要将他们护送到襄阳的,可是其中那位最重要的先生偏偏说要见将军,而且要送将军一份大礼,可是他们身上却又没有我大楚的过所,结果被将军的人给扣了起来,偏偏那位先生所说的事情十分紧要,末将不敢耽搁,恐生他变,这才灵机一动,扮作是魏军细作,以引起将军注意。” 赵云这才恍然大悟。对面前之人的急智感到钦佩不已,暗想怪不得主公对他们如此器重,仅仅从今日的反应就可见一斑,不禁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原来如此,不知那位先生姓甚名谁?有何要事见教?” “呵呵。不瞒将军,这位先生绝对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此人姓荀名攸字公达,耐操操麾下一等一的大谋士,如今被曹操所猜忌,又被我们所救,已经归顺了主公,此次我们众兄弟之所以从洛阳撤离,主要就是因为营救此公。暴露了身份。至于此公告诉将军的事情,末将不敢妄加猜测,只不过是知道与主公收复汝南之事有关。” “什么?荀攸?主公收复了汝南?”赵云闻讯不由得虎躯轻轻一震,他没想到的是,荀攸这样的智谋之士竟然也归顺了自家主公,更没想到,主公竟然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复了汝南。这几日由于刘琦去得匆忙,并未来得及将此事传谕各地。所以赵云还不知道,如今听到这一份消息。便知道荀攸之所以要见自己,绝对会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所以,赵云立刻下令,将今天白天在城门外擒获的那十余名有细作嫌疑的人放掉,并把他们恭敬地请到自己的官署,同时也亲自把“烛龙”带出监牢。并带到了自己的官署之中。 “末将赵云见过荀先生,末将粗鄙之人,麾下将领更是有眼不识泰山,让先生受了诸多委屈,实在是抱歉的很。今日特向先生赔罪,还望先生以及诸公见谅。” 赵云见了荀攸等人之后,并没有急着问荀攸见自己究竟有何要事,而是先诚恳的向众人道歉,表示心中的歉意。 荀攸和荀恽等人自然也不敢怪罪赵云这样的一方镇守,更兼他们也都理解,其实赵云这样做的并没什么错,毕竟这是职责所在,不得不然,现在对方能够放下身段向己方道歉,已经足够说明诚意。 所以荀攸代表众人首先说道:“赵将军如此,攸实在是愧不敢当,其实此事也怪攸太过唐突,这才引起烛龙先生身受皮肉之苦,不过也请将军理解,攸也实在是不得不然耳,因为机会稍纵即逝,攸既已决定归属楚王,自然要为楚王竭尽所能,以效犬马。” 接下来赵云便屏退从人,然后肃然问道:“先生所言,莫非出兵谯郡乎?” “正是,”荀攸也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想必将军应该得到了消息,楚王已经于近日夺得了汝南,如今谯郡守将曹真正在宋县全力防御吕蒙将军,绝对想不到将军会在此时出兵,如若将军率军直捣谯县,吕将军再与吕将军联系,腹背夹击,曹真必定会大败而归,连整个谯郡都会失去,呵呵,谯郡之失不仅是一城一地的损失,更因为此地乃是魏王故园,一旦此地失陷,定然会令其威望大损。” 其实荀攸少说了一句,曹真绝对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想到他会为赵云出谋划策,乘机攻占谯郡,所以才没有对赵云的彭城多做防御。 “可是末将麾下可以用来长途奔袭和攻城的兵力实在太少了,还要防备沛国的敌兵,不说别的,就算是突破萧县的守军都很不易。”赵云面有难色,迟疑地说道。 可是荀攸却笑道:“不知将军麾下有多少可以长途奔袭和攻城的兵力?” 赵云想了想,皱眉说道:“只有骑兵五千,其余的三万都是府兵,聚之则来,散之则去,让他们守城倒是问题不大,可是让他们长途奔袭去攻城,恐怕还做不到。” 因为在这几年,为了西线的战事,刘琦对东线的徐州一直采取守势,所以配备的正规兵相对较少,像赵云这样能够有五千骑兵的地方守将,已经算是比较多的了,所以赵云赵云这些年来才感到有些掣肘,无法图谋沛县。 “呵呵,有这五千兵足已,将军请想一想,正是因为将军兵力不足,无力长途奔袭,曹真才想不到将军会取谯郡,也正是因为这样,将军才能出奇制胜,至于那三万府兵,正好可以用他们来守城,因为沛相封仁乃是一介文人,只懂得避战自保,根本不识军机,一旦听说将军率大军出征谯郡,绝对不敢直接出兵援助曹真,最多只是采取围魏救赵之法,率军围攻彭城,以迫使将军回援,只要将军有这三万府兵,再派一个稳妥的将领,就绝对能保彭城不失。”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突破萧县的防御呢?”赵云还是有些疑惑,连忙问道。 “此事易耳,我们可采取避实击虚的办法,根本不过萧县出发,而是直接从梧县入相县,从背后偷袭萧县守军,想必经此一败,萧县守将张喜定然会对将军心存畏惧,不敢再率军追袭,将军却率军直奔谯县,此战可定。” 荀攸毕竟是曹操麾下的大谋士,虽然长期病患,可是对于哪些地方有谁进行守御的情况却是如数家珍一般,张口就来,这一点实在令人叹服。 “先生之言有理。”赵云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佩服不已,接下来又抱拳说道:“只不过我们该何时出发?” “兵贵神速,自然是越快越好,因为局势一旦稳定,曹真就有可能返回谯县,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奇袭的效果了。”荀攸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惭色,然后说道:“其实在老夫听到消息之后,再赶到此地的时候,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如果我们再不抓紧时间的话,恐怕机会一旦错失,将会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 “既如此,那末将立刻就下令大军进行整顿,今天晚上就出发,即便算上偷袭萧县的时间,估计也能在两天之后赶到谯县,到时候末将只说是从沛国派来的援军,想必应该能够骗开城门吧?”赵云的思路也变得开阔起来了,脸上挂着笑容,对荀攸一拱手,立刻下令道:“命所有骑兵立刻做好准备,连夜收拾行装,准备好三天口粮,三个时辰后在南城门外候命。” 接下来又将副将邓芝请过来,嘱托他率三万府兵谨守城池,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绝对不能擅自出战,之后又命人喂好战马,擦亮器械,做好出征的一切准备。 仅仅两个时辰,就有军士报告,全军已经集合完毕,赵云闻言点了点头,严肃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然后带着送别的荀攸等人前往城门外。 看到这支军队的集结速度如此高效,且又行伍齐整,肃杀之气自然弥漫,荀攸也是佩服不已:赵云的确不愧为一代名将,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队伍集结完整,而且所有的将士即便是在紧急集合的情况下,也都精神饱满,士气高昂,这一点即便是在曹魏阵营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恐怕也只有张辽、徐晃、曹仁等寥寥数人。 如今曹仁战死,徐晃归降楚王,曹军之中真正可用的将才已经不多了,虽然在明面上曹魏还占据着半壁江山,可是有眼光的人却能看到,曹魏政权正在慢慢的走向衰亡。 荀攸暗暗的感叹了几句,对赵云拱了拱手,又说了一会子话,直到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又拱了拱手,对赵云说了几句“马到成功“之类的祝福语之后,便看着大军如同一道狂风一般像南疾驰而去。 荀攸刚才在与赵云谈话的时候,偷眼观察这支军队,发现所有的将士全都像一根根直立的石柱一般,没有发现一人的脸上露出丝毫的不耐或疲惫的神色,便衷心的赞叹道:“像这等优秀的将领,像这等优秀的军队,哪里会有不胜的理由呢?” 第四百一十一章骗开城门 黎明时分,萧县的守将张喜舒服的伸了伸四肢,昨夜一夜睡的十分安稳,连做梦都梦到自己搂着一个细皮嫩肉的二八娇娃,正在发泄着积攒多日的欲火,只是可惜,好事刚刚开始,自己就激动的醒来了。 “唉,何时我的营帐中再添一个小女人,这样的日子就圆满了。嘿嘿,其实想想,这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像其他地方的将士们都在浴血奋战,过着常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而我所驻守的萧县虽是边境,却是承平数年,甚至比内地还要舒服,因为如果是内地的话,我这里如何会有那么多的军饷?” 张喜躺在榻上并未起身,闭着一双眼睛,无限的遐想和感叹着。 就在这时,张喜忽然听到外面好像有隐隐的马蹄声,不由一阵诧异,随即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这几年可实在是有些虚弱了,竟然产生了幻听!唉,在这个时候,又是在我军背后的方向,如何会有马蹄声?就算真的要打仗,那也要有朝廷的行文啊,我既然没有受到行文,那就证明这里不会有战争,既然不会有战争,自然就不会有马蹄声,因为在这个时候,我麾下的将士们是不会起来晨练的,唉,这帮兔崽子,也是被我带坏了,这要真的爆发战争的话,凭他们平时那缺乏训练的样儿,如何能够在疆场进行厮杀?” 可是随后他就听到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顿时不悦的喝道:“谁在外面?难道不知道本将的规矩吗?” 原来张喜在军中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在每天几乎都是睡到自然醒,从来不会有谁去打扰,所以他军中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则决不能打扰他睡觉。可是以他的驻军所在的独特的地理位置,如何会有天大的事情发生? 如今他虽然已经醒来,可是却正在回味刚刚做的美梦,突然被别人打扰,自然心中不悦。 却没想到外面的人忽然失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在我们营寨的后方出现了一支军马,全部是清一色的骑兵,他们的大军已经冲进寨子了,将军如果再不躲闪的话,恐怕这回真的完了。” 张喜闻言顿时一怔,随即喝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看看,到底是哪位将军率军过来了?你不安排人应付上峰查验。安排酒食,到我这里嚎什么?不过这一次却也奇怪,上峰检查军务一般都是在午间,像这种一大早晨就赶来的真是异数。” 直到现在,张喜还认为来的是己方的军队,所以心中虽然有一丝的慌乱,却也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类似的上峰抽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为了糊弄上峰检查,专门整理出了一套用以应付检查的完美程序。包括表演训练的军阵、用银箔包裹着闪闪发亮的兵刃、还有宽带上峰的酒宴、酬谢上峰的“谢仪”,等等,他利用这一套,曾经就把整个谯郡最高的军事统帅曹真糊弄的眉开眼笑,所以一听说有人闯进营来,立马就想到了这一套应对方案。一方面赶紧起来结束装甲啊,一方面一迭声的埋怨闯进他帅长得那命亲兵队长张梧。 却见张梧苦着脸说道:“将军,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来的好像是敌军,因为他们一查闯进军营之后。就开始对我们的军士大肆屠杀,清一色的骑兵将我们的将士连撞带踏,兄弟们损伤惨重,血流成河…….” “啊?什么?这怎么可能?敌军怎么可能从背后攻进来了?难道我军连谯郡也丢了吗?你们这些蠢货,为何就这样放他们进来?那些护寨的守卫呢?都是干什么吃的?”张喜大吃一惊,连忙喝道。 却听得张梧苦笑着说道:“将军,您为了进出寨门方便,故意将寨门到中军帐之间设置的开阔宽敞,就算是骑兵都能并排数十骑,敌军的骑兵自然轻易进来了,至于守寨的士兵,将军您也是只安排了后门面向楚军的守卫,正门根本就没有安排守卫……” 张喜闻言不由得老脸一红,这才想起来张梧说的是实情,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喝道:“那赶紧安排军士抵抗呀,丢失了寨子,你我都要担负责任。” 没想到张梧咧着嘴说道:“敌军实在是太猛了,我们根本就抵挡不住,末将来的时候都已经有两三千将士溃散了,估计现在更多了,将军,丢了寨子,您最多也就是降职处理,死不了人,可是如果您再不走的话,估计连命都要交代了。” 这时候喊杀声已经接近中军帐了,张喜骇得差点没有再倒在榻上,匆匆收拾了一下,就率领亲兵从南门逃走了,虽然这一去,他可能会降职处理,甚至一撸到底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像原来那般活得悠闲自得却又领受着高待遇的日子更是想都不用再想了。可是毕竟能够保住一命,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张喜主观的猜测谯郡已失,心惊胆战之下只好率领残兵败将逃向寿春,投奔只有淮南一郡的扬州刺史张辽,这一路上损兵折将,万余士兵到了寿春之后仅仅剩下了八百,结果惹怒了张辽,一刀将他的肥脑袋给剁了下来,从此结束了他从大喜到大悲的一生…… 赵云也没有想到,当初在淮阳一带颇有威名的张喜今日竟然败得如此窝囊,可是当他看到张喜军中那些糊弄人的玩意儿和那不堪一击的士卒之后,才终于明白圣人所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说法的确是颠扑不灭的真理。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自己这几年在彭城安享太平,麾下军士也是没有打过几次大仗险仗了,即便是自己,在昨日荀攸见以自己出兵的时候,自己都是心中顾虑重重,虽然一致认为这是自己出于谨慎的考虑,但是细想一想,这里面又何尝没有不愿冒险的因素?如果长此以往的话,这个张喜今日的结局会不会应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赵云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好险,亏得荀公达一言点醒自己,给了自己一次出兵的机会,否则的话,自己真的有可能继续颓废下去。 “主公对我委以重任,授予我高位,又让我镇守彭城,可是我却甘守平凡,消极防御,实在是辜负了主公的重托啊。” 赵云心中惭愧不已,狠狠地看了一眼凌乱的张喜大营,他要把这一幕深深地刻在心中,决不让这一幕重演。 虽然并不知道张喜将会被砍掉脑袋,但是赵云却也知道此人绝不敢再率军返回与自己作战,所以赵云也不担心,命人对邓芝知会一声,让他觑便接收萧县,自己便率领大军直接往谯县赶去。 这一路上大军马不停蹄,一路疾行,实在因为马力不足的时候,将士们便下马,牵马步行也绝对不肯休息,渴了,饿了,就在马背上喝点水,吃点干粮,困了,就两个一组,一个伏在马鞍上小憩,另一个负责照看,之后再轮流休息。 虽然这一次全军都极度辛苦,但是谁都没有抱怨一句,因为他们的心里,也同样存在非常强烈的建功立业的渴望,作为一名军人,他们最不愿意的,就是坐享太平,如果真的是想过太平的日子,他们又何必从军?还不如直接解甲归田算了。 大军一路艰险跋涉,只过了一昼夜的工夫就来到了谯县城外十余里处,这样惊人的行军速度实在是史无前例的壮举。 由于率先击破了张喜的大军,赵云的大军得到了不少曹军的装备,于是在出发之前,赵云已经先行命人换上了曹军装备,所以,在大军来到谯县城下的时候,他们打的都是曹军的旗帜,穿戴的,也大都是曹军的甲胄。 当大军赶到谯县城下的时候,已是二更时分,正好适宜乘夜攻城,因此赵云并没有下令大军休息,而是鼓励大家一鼓作气,先取下谯县再去休息,因为他深深地知道,如果在取城之前休息的话,大家的锐气会因此而消减不少,更兼局势变幻复杂,捉摸难定,说不准下一刻就会有援军到达。 默默想了片刻,赵云便对麾下的部将夏侯兰说道:“夏侯将军,你去叫城门。” 夏侯兰闻言领命,立刻来到城门下大声说道:“城上的是哪位将军?我等乃是萧县张喜将军的部下,奉命派遣援兵至谯郡,希望将军能够打开城门,放我军进城。” 只见城头上有一人喊道:“我等并未接到有人调兵到谯县的军令,尔等更何况如今夜静更深,开城殊为不易,还是等到天明验明身份再说吧。” 夏侯兰闻言顿时说道:“我等乃是奉了魏王的军令,直接将我们调动至此处的,大军自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三天之间跑了三百余里,大军尽皆疲惫不堪,连粮食都已经断绝,企将军可怜可怜,放我等入城吧,我家将军及全军将士决不敢忘了将军好处。” 只见城头上的将领沉吟了片刻,随即说道:“好吧,既如此,你等可先行入城,待得入城之后再补交魏王调令,不过由于天色已晚,军民俱已安歇,为免扰民,尔等只能是受些委屈,在城墙根安歇了。” 夏侯兰大喜,连忙说道:“只要给我们一口吃的,一个能够歇息的地方,我们就已经感恩戴德了,绝不敢有所挑剔。” “既然如此,尔等稍等。” 那名将领说完之后,便下令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赵云的大军进入。 第四百一十二章勇夺谯郡 赵云见敌军将领竟然如此轻易的打开了城门,也是心中大喜,立刻就崔军进入城内。 可是没想到,当他的大军刚刚进入城内,忽然便听得一阵鼓声传来,随即便听的城头上一人大声笑道:“敌军,尔等中计矣,这几日魏王并未下达过调兵的命令,否则的话,曹文烈将军刚从洛阳返回,却听如何不知?你姓甚名谁?究竟是如何到达我谯县城下的?还不速速招来?只要你态度真诚,且愿下马归降,我蒋济可保证放你一条生路。” 赵云闻言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计策竟然被敌军识破了,自己反而中了敌军的计策,不过他却仍然能够保持冷静,心道自己虽然中计,但只要保持足够的镇静,应该有很大的把握全身而退,但是转念一想,敌军既然招降,而不是立刻率军攻打,这应该有很大的可能说明敌军的力量其实也不算很强,最起码应该是没有多大的把握。 更何况,敌军虽然识破了自己的计策,可是城内的兵力却是固定的,而且仓促之间想要调动其实也根本来不及。 再者说了,自己就算能够顺利杀出城去又能如何?如今大军口粮用尽,如果想要就此稳妥的返回彭城,这也绝对是不可能的,反而会遭到敌军的到处阻击,这样一来,自己这支大军恐怕会全军覆没,最起码也会遭到重创,不管如何,自己这一次失利一定会让徐州与豫兖之间的平衡被打破,结果很可能会导致豫兖二州大面积土地的失陷,这一连串的责任绝非自己能够担负的,同时还会连累了好心为自己献计的荀攸。 所以综合目前的各种情况来看,己方完全可以与敌军一战。而不是紧急退缩。 不过为了减免不必要的伤亡,赵云还是决定先来一番诈降。 只见赵云缓缓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末将乃是楚国征南将军吕蒙麾下将领吕岱,奉了吕大将军之命前来赚取谯县城,却不料被这位将军识破,如今我等犹如瓮中之鳖。被困城中,幸得将军怜悯,放我一条生路,将军恩德,末将没齿不忘,末将思虑前后,愿意投降,还请将军勿要食言,放我等一条生路。” 说完之后。赵云主动将手中银枪抛到地上,然后大声喝道:“丢下手中长矛。” 众将士被敌军所困,心中本来略有惊慌,可是由于赵云多年的威望,他们带也不敢乱动,后来听的赵云自称吕岱,便知应该是赵云的计策,接下来不久。他们明明白白的听赵云喝令他们抛下长矛,而不是抛下武器。心中更加有数了,于是尽皆抛下了手中的长矛,但是右手却悄悄的摸住了藏在身后的宿铁刀。 蒋济却是不知道赵云麾下的骑士还在背后藏着武器,见他们尽皆抛下了武器,还以为是诚心诚意的投降,所以便摆了摆手。命司令兵击钲,放下已经上了弦的箭矢,然后依旧立在城头上,笑着说道:“吕将军如此识时务,吾心甚慰。既如此,本将便接受尔等归降,请吕将军放心,本将说到做到,一定会依言保住尔等一命,现在请吕将军先下马,步行前行两百步,然后在那里待命。” 赵云口里答应,但却并没有下马。而是突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然后沿着马道,率先向着城头蒋济的立足之地冲了上来。 赵云这一行动,麾下的将士也立刻随着他往城头冲了上来,一时之间只听的啼声隆隆,数千骑兵蜂拥而至。 蒋济麾下的军士见变故突发,尽皆惊慌失色,原先那些放下弓弩的军士慌忙再度取出弓弩,惊慌失措的准备狙杀来犯之地,可是还没等他们准备完毕,便听得一声马嘶响过,早有数十个勇士纵马冲到他们面前,举着寒光闪闪的长刀,直接冲着他们斩了过去。 弓弩是远程武器,虽然有着非常强的杀伤力,可是缺点也很明显,在近战的时候绝对会成为被屠戮的对象,更何况对方手中所持的都是宿铁宝刀? 所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听得弓弩兵之中惨叫声不断,本来队列齐整、杀气冲天的弓弩兵被杀气所覆盖,反倒成了待宰的羔羊。 既然弓弩兵无法发挥作用了,其余的那些步兵自然更加无法对赵云的骑兵造成威胁,只见这些骑兵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围着几乎溃不成军的敌军进行斩杀。 而更加令他们感到害怕的,则是那名自称吕岱的敌将,也不知道这名敌将从谁的手中抢过来一杆长枪,只见这杆长枪在他手中灵活的像是一条邪恶的毒蛇一般,招招致命,偏又来势刁钻古怪,让人防不胜防。 此人冲到魏军阵中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死到他抢下的军士竟然不下五十人。 看到军士死伤惨重,旁边闪过二将,大声喝道:“虎威校尉张俭、虎烈校尉张丛在此,敌将休得放肆。” 说完之后,二将一左一右的刺向赵云。 赵云见二将上来,冷哼一声,对于张俭刺来的一枪连理都没理,手中枪却如同奔雷一般直刺张俭咽喉,这一枪竟然后发先至,张俭的枪刺到赵云胸前三寸的地方,早已气绝,死尸猛地栽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张丛的一枪到了,赵云一把握住张丛的枪杆,大喝一声,将张丛从马上拽到了地上,然后乘着对方挣扎着站起之际,早已一枪猛刺过去,将张丛刺死。 赵云在电光火石之间连杀二将,看的周围的左中郎将赵先心中胆寒,他与右中郎将刘珂、裨将军石超使了个眼色,一声大喝,围住赵云刀劈斧砍,展开了进攻。 赵云独战三将,却是毫无惧色,只是三个回合,便卖了个破绽,将冒险直进的刘珂刺于马下,与此同时,赵云随手从腰间拔出宿铁刀,乘着石超不防,一刀看破了他的左胁,连肋骨都断了五六根,整个人委顿在地下,狂喷鲜血,眼看是不活了。 赵先见状,顿时感到心胆俱裂,再也顾不得他人了,纵马就往回跑,却只听的背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随即赶到后心一阵剧痛,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早已被甩下了马背,浑身浴血,胸前还露出了一大截枪头,枪上还滴滴答答的流淌着鲜血。 “这,这是我的血。”赵先只是想到这一点,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随即死在当场。 在冷兵器时代,将就是兵之胆,一个勇猛的武将对于士气的激发效果绝对不能令人小觑,赵云在短短的时间内连杀五将,极大地振奋了军中的士气,更何况赵云在军中一向恩威并用,将士本来就愿为之效死力,如今见到这一幕,自然更是人人奋发,个个拼命,令敌军感到了一种由衷的惧意。 看着这名叫做“吕岱”的将领如此英勇,连蒋济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对面的这员将竟然有如此的智慧,能够看破他城中的人马并不多,也没有想到这员将领竟然有如此大的胆量,竟然敢在受到包围的情况下不退反进,更没想到这员将根本就不是吕岱,而应该是比吕岱要可怕十倍的虎将。 因为蒋济也听过吕岱的名字,知道吕岱虽然也是吕蒙麾下名将,可是却绝对不如此人勇猛。 想到这里,蒋济不由得高声问道:“这位楚将,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偏要冒用他人名姓?” 却见那将头也不回,顺手刺死几名围过来的军士,然后大声喝道:“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什么?赵云?他不是彭城的守将吗?如何到了这里?难道说如今谯县以东的各地竟然都被他攻破了吗?”蒋济见对方报出了姓名,反而更加疑惑,喃喃的说道。 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失神落魄之际,赵云早已纵骑向他追了过来,左右亲兵见状,尽皆大吃一惊,拼了命的想要拦截,可是赵云的马实在够快,手中刀实在锋利,竟然像是收割小麦的镰刀一般,随着马匹冲到近前,手中刀早已收割了十余名亲兵的性命。 赵云坐下马继续向前,只是用眼神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的蒋济亲兵,这些亲兵们就好像是懂了定身术一般,再也不敢乱动,被赵云轻易突破他们的防线,将兀自惊呆不已的蒋济如同小鸡一般的轻轻擒住,并随手砍断了蒋济的帅旗。 赵云单手将蒋济举在半空中,然后大声喝道:“主将蒋济已被我所擒,尔等还不放下武器,更待何时?” 在纷杂的火光之中,曹军将士见一员将单手举着一个人坐在马上,神威凛凛,犹如天神一般,而他手中的那人穿着青袍,作一副文士打扮,神色灰败,闭目不语,不是他们的主将蒋济又是谁? 这些曹军将士本来就被赵云的勇猛吓破了胆,如今见主将被擒,更是没有了战意,纷纷抛下武器,跪倒在地,向赵云投降。 第四百一十三章谯郡失陷 赵云接受了荀攸的建议,率军偷袭谯县,却不想谯县有个蒋济,竟然识破了他的诈城之计,并且反过来对他进行诱降。 亏得赵云颇有智谋,看破了蒋济实力不足的弱点,又将计就计,借着诈降之机率军突然发动了反攻,又凭自己的勇猛震慑了敌军,一鼓作气斩杀十余名敌将,数百名敌军,又生擒了敌军主将蒋济,为最终的胜利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除此之外,赵云在军中的威望也通过这一战,表露无遗,虽然处于敌军的包围之中,他的麾下将士竟然做到临阵不乱,而且能够冷静分析、不折不扣的执行赵云的命令,这才是此战胜利的根本保证。 否则的话,一旦全军大乱,纵使赵云是霸王在世,也只能落个含恨败退的结局。 当然,从另一方面说,由于赵云在此战中表现出来的大智大勇,这让他在军中的威望进一步获得了提升,许多将士都已经到了对他盲从的地步,甚至连那些投降过来的曹军将士,也都对这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心存敬畏。 经过了半夜的鏖战,赵云终于率兵攻克了谯县,这里堆积的大量粮草、甲胄、兵器、马匹等物资,也都落到了赵云的手中,这些物资不仅仅让赵云的五千骑兵在未来的两年内衣食无忧,也让驻扎在宋县的曹真失去了根基,从此好似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丧家之犬一般。 赵云命人连夜打扫战场,到了第二天一早,整个谯县城已经完全控制在他的手中,当城门按时打开的时候,许多出入的百姓甚至都每一偶注意到。城头上所飘扬的,已经不再是魏国的旗帜…… 赵云命人将擒住的蒋济带上来,然后对其进行劝降,因为赵云从这一战中可以看出来,这个蒋济是一个很有智谋的人,竟然能够轻易看穿了他的计谋。而且还将计就计,对己方进行劝降,多亏了他在军中有足够的威望,这才没有引发军中大乱,否则的话,即便是他不投降,仅仅是凭着己方军士大乱这一条,自己这一次都定然会败在此人手上。 “本将不是吩咐过吗?要将子通先生请过来,为何竟然推搡?”赵云见士兵将蒋济推了过来。脸上很是不悦,沉声喝道。 紧接下来,赵云有亲自上前解下绑缚,扶蒋济上座,然后躬身下拜,诚恳地说道:“云一介武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原谅。金天下战乱。百姓苦难未休,我家楚王心存汉室。顾念百姓,以天纵之才集天下英雄,吞吐四海,平定四方贼寇,以扶保天下万民,云见先生腹有奇才。不敢加害,特请先生助我征战,如若先生肯屈身的话,云愿拜为军师,并向主公上书。请为参赞校尉。” 说完之后,赵云再拜,意甚诚恳。 蒋济见状,不由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躬身还礼道:“将军如此大礼,济何以克当?济素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是不同凡响,将军身处危难却能号令森严,令军心慑服,不敢异动,统兵之能天下罕有,将军身处困境却能冷静思考,看破我军实力,并能果断下定决心,将计就计,大破我军,这份胆量与气魄,这等智慧,济佩服不已,将军有勇有谋,为人冷静刚胆,再加上统兵有方,果然不愧为世之名将,济能在将军麾下效劳,幸何如之?” 赵云见蒋济归降,心中大喜,立刻拜蒋济为军师,又向刘琦上书,请求任命蒋济为参赞校尉。 之后赵云便拉着蒋济的手说道:“如今虽然取了谯县,城中大户多为曹氏族人,还有许氏族人,心皆不附,更兼其余诸县尚未归顺,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蒋济略略思考之后便说道:“济素闻楚王有言,罪不及妻孥,曹氏族人虽为曹魏王族,与大楚乃是仇雠,然则皆是普通百姓,如若将军尽杀之,当会留下恶名,其他郡县也因恐惧而不敢相附,依济之见,将军莫如下令两天之内,任凭曹氏宗族迁出谯县,另谋生路,如此一来,则谯县因无曹氏宗族而得以稳定,其余诸县亦会因为将军宽仁而望风归顺,如此一来,将军方可在谯县立足,否则的话,一旦曹军到来,合郡民众或是通风报信,或是里应外合,济恐怕将军虽得谯郡,来日也必难以长远。” 赵云闻言默默思考了一番,觉得蒋济说的大有道理,便下令让夏侯兰张贴榜文,宣布允许曹氏宗族、许氏宗族等几个大族在两天内迁出谯县,逾期不迁的将一律与普通百姓同等对待,取消一切特权,按照田亩人口缴纳赋税。 此令一下,那些忠于曹魏的各大家族争先恐后的逃离谯县,虽然带走了不少的物资,但是由于赵云下令禁止焚烧破坏房舍和土地,所以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那些空出来的房舍便低价卖给百姓,而且是没有房舍的贫苦百姓有限,就算百姓手中无钱都没有关系,因为由县衙作保,开出借据,以低息借给百姓,待得有力偿还再予以偿付不迟,甚至有些特别贫苦,短时间内没有偿还能力的孤苦老人,都有赵云做主,将房舍无偿送给他们。 而空出来的那些无主田地,赵云自然通过均田令交付百姓使用,这样一来,赵云以曹氏宗族的搬迁而收买了民心,获得百姓的大力支持,让整个谯县的百姓尽皆真诚的拥护赵云的统治。 更加可喜的是,由于赵云放走了曹氏宗族为代表的这些大族,这让其他各县的大族们感到心安,因为赵云连作为楚王大敌的曹操的族人都能放走,对他们这些与曹氏政权关联不大的族群自然是以宽仁为主,更兼赵云在谯县实行的一系列仁政让他们进一步认识到赵云的宽容,所以这些地方尽皆争着向赵云表示投降。 短短三天之内,除了之前被邓芝接收的萧县之外,相县、竹邑、鄼县、苦县、城父等地尽皆望风归降,赵云在谯郡的统治秩序迅速安定了下来。 这时候得到赵云占领谯县的曹真闻讯大惊失色,他与尚未赶到谯县就听说谯县易主之后急忙逃往宋县的曹休商议了一阵,便果断率军撤往陈郡,因为他们深深的知道,只要他们敢率军反击谯县,就一定会受到吕蒙和赵云的腹背夹击。那样的话,他们不仅无法抢回谯县,甚至连手中这点军队都会损失殆尽。 即便是这样,曹真的大军都受到了尾随而来的吕蒙大军的追杀,结果一场大战之后,曹真的大军损失了两千余人,这才狼狈地退到了陈郡。 却说曹操在得到了赵云夺取谯郡的消息之后,顿时大惊,这不仅是因为谯郡是他的故乡,失去之后会让他威望大失,也因为谯郡如今的重要地位,因为谯郡攻下之后,汝南从此就和谯郡联结成为一体,这样一来,刘琦就能够抽调出驻守汝南的吕蒙大军援助颍阴,这样一来,恐怕阳翟的曹洪和司马懿大军就难以抵挡了。而更加令人心忧的是,张辽镇守的淮南郡如今已经彻底被刘琦的领地包围了,而只要淮南被敌军占领,就能解放出扬州刺史徐庶的数万大军,这可能会导致他在整个中原地区的全线溃退。 “蒋济这厮实在可恨,亏得本王待他如此恩厚,竟然不知道尽忠死节,反而无耻的投降,而且还向赵云匹夫献计巩固在谯郡的力量,实在是厚颜无耻。” 惊怒之下的曹操拍案大骂,忽然感到头部一阵眩晕,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左右侍从见状大惊,连忙将曹操扶起,却听得曹操苦笑道:“不当紧,只不过是老毛病头风病又犯了,只需卧榻休息片刻就好了。” 左右侍从自然也知道曹操的这一老毛病,当下也不敢多说,将曹操扶到榻上。让他静养。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见一名文士进来,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启禀大王,司马长史有密信。” 曹操听说司马懿来信,心中顿时大惊,以为是阳翟出了问题,连连抖着手拆开了信封,却见司马懿在信中告诉他,荀攸如果出逃的话,一定不会从洛阳直奔颍川,很有可能是从洛阳入河内,然后经由邺城、黎阳入河南,之后再进入徐州,因为这样对于一个重病在身的荀攸来说,是最稳妥的办法,否则的话,恐怕就算一路畅通无阻,巡游的病体也绝对禁不起一路奔波的折磨。 曹操见信大吃一惊,连忙命人调查,结果事情果然如司马懿所料,而更加令他感到郁闷的是,这一次为赵云献计夺取谯郡的人,正是受到他所猜忌、之后被刘琦的细作救走,又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荀攸。 听到调查结果之后,曹操顿时气闷填胸,猛的吐出来一口鲜血,切齿骂道:“荀攸这个老匹夫,丝毫不念本王恩情,竟然挑唆赵云攻我谯郡,老夫来日若抓到你,必将把你这老匹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愤。” 略想了想,大怒之下的曹操便传令,将曹真贬为偏将军,曹休贬为裨将军,然他们戴罪立功,分别死守陈郡和梁国,如若立功,再行封赏,如若连这二地也失了,直接提头来见。 好在他听说曹氏宗族的人都被赵云放了回来,心中才略略安定,便派许褚率领虎卫军前去迎接,将他们安置在邺城,并赐予田舍,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样一来竟然又引起了谯郡大姓与冀州大姓之间的矛盾……. 第四百一十四章张辽突围 在曹操心中怒火炽盛的同时,刘琦的心中却像是在大夏天的吃了冰块一样舒爽,在听说了赵云夺取谯郡的消息之后,刘琦顿时喜上眉梢,然后拍手笑道:“赵子龙终于要展现他一代名将的风采了。” 其实这几年赵云在投降给刘琦之后,除了当初解徐州之围那一役之外,再也没有多少出彩的战绩,尤其是在听说刘备的死讯之后,更是几乎没有打过大仗,他之所以被不断的升职,主要是因为对彭城的文治相对比较出色,除此之外就是治军比较严明,没出过什么过错,但是这与刘琦的期望值相差实在太远了,以至于让刘琦怀疑历史上的赵云有那么大的名头,是不是刘禅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故意造的声势。 可是今日这一役之后,刘琦才终于看到了对方作为历史名将的风采。 这时候的刘琦手中自然有了赵云进攻谯郡的详细资料,对于赵云当时临危不乱、冷静的看破蒋济军中虚实,偏又将计就计、以诈降的手段骗取蒋济信任,接下来又以雷霆手段猛攻蒋济大军,力斩其麾下十余员大将,又生擒了蒋济,之后又以诚待人,招降了蒋济的一幕慕也都了如指掌,不禁赞叹赵云有勇有谋,胆大心细,实为当世第一等良将,终不负自己当日竭尽心力的将其拉拢过来的一番良苦用心。 于是,高兴之下的刘琦立刻下令,封赵云为辅国将军,永昌亭侯,都彭城、谯郡、淮南诸军事,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负责联络扬州的徐庶。共同对付淮南的张辽,并且负责辖制平定之后的淮南。 而与此同时,当谯郡被攻克的消息传到了寿春之后,领扬州刺史、淮南太守、征东将军张辽顿时感到了沉重的压力,他的大军与徐庶对峙多日,双方之间互有胜负。己方虽然处于守城一方,可是奈何徐庶一改之前稳妥之法,率领大军强攻多日,导致己方这几日的损失比以前要严重得多,本来他都已经向兖州刺史司马朗请求援兵了,可是却没想到谯郡失陷,他被彻底阻断了归路,即便是有余力守城,寿春也只是孤悬大楚境内的一座孤城。只要加以时日粮草断绝,兵甲器械无法得到补充,他的这一支大军最终也只能陷于崩溃。 正是因为这一点,张辽才愤怒地将前来“支援”自己的唯一一支军队的头领,原本驻守萧县的中郎将张喜的脑袋给剁了下来。 此人率领万余人镇守萧县,竟然轻易让赵云破了大营,一万余人只剩下八百人,这才导致谯郡失陷。自己的局势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劲敌,如若他能稍微用心一些。牵制住赵云的兵马,何至于谯郡失陷?更何至于自己处于如此不利的局面?这样无能的将领虽然与自己很是亲近,但是张辽治军,一向公正无私,自然是要杀之以平众怒。 可是宰了张喜却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因为随着张喜进入寿春。城内几乎所有的将士都知道了谯郡失陷的消息,士气一时动摇的很是厉害,虽然将士们碍于张辽常年形成的威信还少有投降的打算,但是他们却已经没有了守住城池的信心,甚至有的士兵开始悄悄收拾行装。准备在局势不妙的时候,随时可以快速撤离。 张辽乃回到营帐,与部将牛盖、孙轻、柳毅以及儿子张虎商议道:“如今谯郡被楚将赵云所得,我军北归之路已断,只剩下了寿春一座孤城,守之无益,依本将之见,我等不如弃守寿春,前往沛国、梁国、陈郡等地,虽然其中要经过赵云所镇守的谯郡,但是总比坐以待毙要强的多。” 牛盖等人自然没有异议,他们当然不想等死,甚至他们比张辽还迫切的希望要返回故国,只不过碍于主将的威严,不敢说出来而已,如今见主将主动说出来,自然是人人赞成。 于是张辽便决定在夜间悄悄打开北城门,率军撤出自己镇守多年的寿春城。 说句实在话,他自从投降了曹操之后,就一直率军镇守在淮南一带,为了应对徐庶的各种计策,可以说是费尽了心力,当然也积累了许多经验,甚至可以说,他是整个天下对徐庶以及他麾下那些文武最熟悉的将领了,淮南重地须臾离他不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错过了官渡之战、邺城攻城战、被征乌桓等一些列的大战,导致本来该立下赫赫战功的他只能无奈的据守淮南。 而正是因为常年镇守的缘故,张辽早已把淮南当成是自己的第二故乡,今日忽然要离去,心中竟然有浓浓的不舍之意。 “唉,别了,寿春,希望今生我张辽还有回来之时,可是,如今的楚军正在全线胜利,主公的大军接连失去了颍川、汝南、谯郡、淮南等大片土地,这会进一步的集中赵云、吕蒙、徐庶等人的力量,对我军的兖州造成巨大的压力,而洛阳那里,更是受到了敌军的严重威胁,据说函谷关的将士忍受不住投石车的猛烈冲击,只是仗着地形之利苦苦支撑而已,至于河内,它的一一大半力量都援向了河东的夏侯渊,另外一小半援向了洛阳,根本无力对函谷关做出任何的支援,而洛阳,除了维持函谷关和阳翟的司马懿部的庞大开支以外,还要专门在洛阳城内部署万余人马,以防范朝中某些大臣会勾连刘琦,做下反叛之事。” 张辽不由的摇头苦笑,如今整个河南之地,都已经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甚至就连河北的河东、河内等地,都陷入了空前的战争动员之中,整个大魏真正安稳的,只不过是冀州、幽州、青州三州之地,即便是并州,都因为刘琦的大军集结在上郡而显得局势紧张了起来。 如今的并州虽然没有爆发大战,但是他却知道,双方都在努力争取鲜卑诸部的内附,只要这个工作做完了,谁也难保战争不会爆发。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张辽生平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了信心,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这一离开寿春,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虽然心中不舍,但是张辽却也只能咬牙离去,静静的夜色中,无人值守的寿春城有期限的无比萧索,所有人都是心有戚戚焉,因为只有他们知道,他们为了收为这座城市而流出了多少的鲜血,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如今不是他们守不住,而是因为后方将士无能,将他们的后方拱手送给了敌人,导致他们为之浴血奋战的城市如今成了一座孤城。他们不得不离开,他们的心中并没有惧怕,而是愤恨,不知道像张喜这样的蠢才为何能够镇守萧县。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张喜实际上是他们的主将张辽的一位族弟,也正是因为张辽的举荐,他才能负起坚守萧县的重任,但是这能怪张辽吗?因为在他举荐之前,张喜是一位勇敢善战、颇有头脑的将领,深得张辽的信任,谁能想到短短数年间,这小子竟然堕落成了这副德行?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张辽的心里才特别的愧疚,他感觉正是因为自己的不察,导致谯郡失陷、寿春难保,自己面临如此被动的境地,他感觉他对不起魏王的信任,对不起随着自己一起为了寿春城而浴血奋战多年的将士……. 而就在张辽的大军离开后没有多长时间,便见被城门外一处密林中突然现出了几道人影,这几人看着远去的张辽大军,突然纵骑往南飞奔,很快便来到了二十里外的一处军营中,持着左将军赐下的铜符,直接驰马闯入军营,直奔中军帐,然后喘着粗气说道:“启禀将军,军师预料的不错,张辽果然于半时辰前率军撤退,城内留下了大量的辎重粮草,为了不惊动我们,他们甚至都没敢焚烧,而城头虽然依旧飘扬着曹军旗帜,但实际上已经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 帐内等待消息的正是左将军、扬州刺史徐庶,他听闻消息之后,顿时大喜,立刻下令,让秦松、孙高、傅婴等人率军五千进占寿春,自己则亲率大军,以及刘晔、太史慈、侯成、宋宪、魏续、程普等人从后追杀。 却听得军师刘晔说道:“将军,张辽乃天下名将,此次撤退虽然仓促,必定会亲率精兵断后,所以下官建议,我们不必直接与敌作战,只是远远跟随就是,相信追要我们将消息送达谯郡,赵子龙一定会在前面布下防御,只要张辽的大军被阻住,我们再率军乘胜夹击,一定可以生擒张辽。” 徐庶闻言大喜,立刻决定采纳刘烨的意见,自己统帅四万大军立刻出发,尾随张辽的大军而去,同时又命细作用八百里加急快马,将消息送达赵云所在的谯县,然后请赵云率军埋伏在要道,务必阻住张辽的退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张辽逃走。 第四百一十五章强渡睢水 其实早在攻克谯郡的时候,赵云就已经预料到,张辽困守孤城,一定会选择突围的,所以提前就已经做好了应对,再加上后来刘琦让他督率大举进攻淮南,赵云的主要目标自然更是对准了从淮南而来的张辽大军。 只不过对于张辽究竟会从何处经过,赵云的心中还不是很确定,后来经过询问蒋济,得知竹邑侯国位于睢水北岸,乃是从淮南通往沛国的必经要道,只要他们在睢水北岸布下伏兵,再派探子沿着睢水探查消息,一定不会错过张辽的大军。 赵云闻言顿时感到深以为然,立刻率领五千骑兵赶往竹邑,虽然他的麾下只有五千骑兵,面对这张辽的数万大军实在有些不够看,但是他这是要伏击敌人,而且还是在敌军半渡之时发动攻击,更兼麾下都是骑兵精锐,所以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却说张辽率领麾下大军昼夜兼行,近近三天的工夫就奔波了四百里,来到了睢水南岸,见到这一路并无危险,心中略略安定,下令大军稍事休息之后,便准备渡河。 作为一代名将,张辽自然知道要派探子查探敌情,所以,他在渡河之前首先命令探子前去查探情况,结果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就见探子在对岸遥遥的举起了代表平安的红色旗帜。 张辽心中大定,因为只要渡过睢水,自己的前方就没有多少危险了,与此同时也在暗暗想道:“这个赵云如今也算是名震天下了,竟然都不知道在这里设下伏兵,可见见识也是有限,像这样的人都能轻易夺取谯郡,实在是可笑。唉。都怪张喜这个废物,只要他稍稍用心一点,萧县万余人凭险据守,赵云都根本不可能有胜出的希望。” 张辽自怨自艾的想了片刻,又见军士修整得差不多了,便下令军士渡河。 张辽的大军足有三万人。其中有骑兵五千,步兵两万五千,这次渡河为了以防万一,自然是留精锐骑兵在睢水的南安断后,而命令步兵率先渡河。 所以他的第一批渡河的将士乃是五千弓弩兵。 弓弩是远程杀伤武器,弓弩兵也是克制骑兵的最有效的方式,如果弓弩兵率先过河的话,一旦赵云的骑兵赶来,他的弓弩兵就可以牵制敌军。从而策应下一批的将士渡河。 虽然赵云的骑兵现在没来,但是却不代表以后不会来,经过刚才的探查,虽然张辽对于赵云的谋略不屑一顾,但是却知道此人既然在公孙瓒的军中待过,又以勇武扬名天下,所带领的骑兵不见得比自己的并州铁骑差多少。 所以,张辽当然会对赵云的骑兵有所忌惮。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等到弓弩兵渡河只有一半的时候。忽然就见对面河岸上出现了一队骑兵,这队骑兵如同乌云一般席卷而来,目标直指正在渡河的曹军弓弩兵。 骑兵冲过来的速度非常快,慌乱之际的弓弩兵哪里还来得及张弓搭箭?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时,狂奔而来的骑兵就已经来到了近前,挥舞着锋利的战刀。对他们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失去了远程距离保护的弓弩兵即便是在普通步兵面前也都是被屠戮的对象,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精锐的骑兵?所以,几乎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战场的形势就陷入了一面倒的屠杀。 即便是隔着睢水,张辽都能隐约听到己方将士在被杀死前发出的惨叫声。这一声声的惨叫声让他的心狠狠地抽搐着,在这样的局势下,即便是自己有通天之能,也根本无法挽救那五千弓弩兵的颓势,虽然他也有五千铁骑,而且战斗力未必就比对方差,可是渡河毕竟是分散的,阵型不可能像是在陆地上行军那般保持的完好,再加上敌军半渡而击的策略,所以这样他们只要敢就这么冲过去,也一定会遭到阵型完整、士气高昂的敌军骑兵的屠杀的。 正是基于以上这些考虑,张辽虽然心疼那正在遭受屠杀的五千弓弩兵,却也没有再派援军上去,因为在敌军占据地利的情况下,去了也是白给,他可不能为了一场没有希望的胜利而耗死更多的人马。 如今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等,等到赵云沉不住气的时候主动率军前来追击,到时候她也完全可以来个半渡而击之。 当然,现在的张辽已经不再对赵云辉率军渡河之事抱任何的奢望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个赵云,恐怕绝不是想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恐怕这支骑兵是提前就部署在对岸了。 在一开始张辽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为何他的探子在渡河之时对他摇动代表平安的红旗?不过现在想来也明白了,肯定是这些探子一过河就受到了楚军的控制。 这样一来,张辽就更对赵云充满了忌惮。 不到半个时辰,对岸的惨叫声就渐渐停止了,千余人被杀,两千余人投降,剩下的不足千人拼死逃回了睢水北岸,一个个狼狈不已,士气严重下降。 而赵云接下来的行动果然不出张辽所料,他并没有莽撞的下令渡河,而是谨守阵地,这一幕让张辽很是无奈,同时对赵云的忌惮又进一步加深了。 “此人有勇有谋,为人勇武而不恃勇冒进,的确是我的一个劲敌,真没想到竟然一个强大的敌人。”张辽苦笑着摇了摇头,默想了片刻,便觉得应该在夜色降临之后,率军悄悄开开此地,然后另寻渡河之处。 所以,无奈之下的张辽只好下令众将士就地扎营,做出要长久对峙的架势,暗中却悄悄传令,命将士们做好连夜撤离的准备。 可是没有过了多长时间,张辽便听得探子慌慌张张的前来禀报:“将军,不好了,在我军的后面有追兵,烟尘蔽日,浩浩荡荡,看起来应该是徐庶大军的主力,离我军还有三十里的距离,我军该如何行止,还请将军定夺。” “什么?”张辽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叙述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只追了过来,如果是在平时他也不怕,因为双方势均力敌,自己麾下又有五千骑兵,即便是徐庶智计百出,太史慈英勇善战,也要掂量掂量损失。 可如今就不同了,因为赵云的骑兵正隔河对峙,一旦看到徐庶大军到来,一定会立刻渡河发动攻击,而一旦处于对方的腹背夹击之下,他绝对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 “看起来要想通过此处,只能是仗着人多硬闯了,好在徐庶大军还有三十里,就算是骑兵全力赶来,也至少需要一个时辰的工夫,嘿嘿,希望赵云身边只有这五千骑兵,这样我们还能有一拼,否则的话,不知要多付出多大的代价。” 想到这里,张辽立刻下令将士们全体集结,立刻全力渡河,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冲过去。 这一次为了能够为渡河将士赢得更多的机会,张辽决定亲自率领步兵营将士先渡河,待得步兵营将士拖住赵云的骑兵之后,再由精锐的并州骑兵涉水而过,对赵云的骑兵发动总攻,只要能够将赵云的骑兵击溃,己方又占据了睢水北岸,徐庶的大军就再也无法对自己形成威胁了,除非他愿意多付出数倍的代价。 张辽率领着两万步兵,浩浩荡荡的从南岸开始渡河,战线拉开了有一里多长,他相信己方虽然会有伤亡,单曲而一定能够拖延住对方的骑兵,因为谁都知道,骑兵只有在近战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而远程的虽然也有弩箭,可自己身边的步兵却也不笨,因为他们都带着大盾,相信一般的弩箭不会对他们造成怎样的伤害。 张辽率领大军走了没多久,就见对岸的赵云骑兵迅速的分散到一里长的距离,然后每个骑兵将士尽皆下马,从马背上取出来一把连弩,只是半柱香的时间就装上了弩箭,然后将连弩瞄准了他的步兵,静静等待着他的大军的靠近。 “呵呵,听说楚军的连弩能够同时发射十根弩箭,可是我军分散的这么厉害,十根弩箭能有一根射到我军将士身上就不错了,这样一来我军最多只是伤亡五千人,就能将他的骑兵牢牢拖住,而到时候只需一声令下,我的并州铁骑就能立刻赶来,对那些被拖住的敌军骑兵展开屠杀。这样一来,相当于我方用五千步兵换取了楚军的五千骑兵,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狠狠赚了一笔。” 张辽看着已经准备就绪的楚军将士,脸上挂着笑容,暗暗地想道。 大军很快就要度过睢水了,眼看离敌军的距离只有一百五十步了,张辽一声令下,全体步兵全都取出了大盾,挡在身前,然后继续渡河。 可就在这时,令魏军想象不到的变故发生了,他们突然感觉到弩箭的密度竟然是楚军常用的那种连弩的四五倍,这让本来看起来天衣无缝的防御顿时出现了巨大的缺口,许多军士纷纷惨叫着倒下,他们的血液把睢水都给染红了。 张辽根本没有想到,只是一轮弩箭下去,他的两万步兵竟然看起来有近五千伤亡,而紧接下来,楚军又是在半柱香的时间将弩箭装载完毕,然后冷森森的弩箭再次对准了他们。 第四百一十六章遭受火攻 看到这一幕,许多为军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甚至撞到了身后的袍泽身上。导致河面上开始出现了一丝的混乱。 张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面色阴沉的他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逃回南安,因为他敢保证,只要他的军士再沖一轮的话,估计又会有五千军士伤亡,等到冲上岸的话,估计他的两万步兵都要消耗殆尽,到时候即便是他的骑兵能够冲上来将赵云的骑兵击溃,用两万步兵换取五千骑兵的代价也实在大的让他不敢承受。 “为今之计,只能下令大军在南岸背水列阵了,这一次我就算是拼着一死,也一定要重创敌军,让他们的这次围剿付出足够高的代价。” 张辽的脸上带着一种决绝和悲壮,握紧了双拳,咬着牙暗暗想道。 看到张辽的大军无奈的回转,赵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自己这一轮弩箭之后,让张辽损失了近五千人,再加上之前渡河的五千弓弩兵,张辽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有万人损折在自己的五千骑兵之下,恐怕自从征战以来,这应该是张辽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损失吧。 与此同时,赵云也不由得对主公刘琦分发给自己的完全版连弩表示深深的佩服,这种能够同时发射五十枝弩箭、同时还能迅速将弩箭填装完毕的神器绝非人力所能抗衡,如果不是因为感受到完美版连弩的犀利,想必张辽也绝对不会无奈的选择撤退,而他也相信,这时候的徐庶大军也快赶到了,只要将敌军牢牢地包围在一起,想必离张辽大军覆灭的时间也不远了。 果然。过了不足半个时辰的工夫,忽然间南方张辽大军的背后烟尘蔽目,想必是徐庶的大军赶来了,但是赵云心中却依然谨慎,他取出主公刘琦送给自己的“千里眼”往远处一看,立刻便清晰的看到了对面的旗帜上绣着“前将军徐”“镇东将军太史”等字样。便已确定,己方的援军已经到来。 “诸位将士,听我号令,原地休息。”看着缓缓到来的友军,赵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淡淡的说道。 “啊?将军,既然是徐将军的军马到来,我们不应该配合徐将军一起发动进攻吗?为何要原地休息?” 夏侯兰对此很是不解,连忙诧异地问道。 “呵呵。夏侯将军有所不知,张辽布下的阵法叫做背水阵法,如果我们此时发动进攻的话,殊死作战的曹军将士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很严重的损失,所以,徐将军一定会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等到张辽大军粮食断绝、士气低迷之际才会发动攻击,所以。我们大军自然要原地休息了。”赵云的脸上充满了浓浓的自信,对着夏侯兰耐心的解释道。 夏侯兰闻言顿时豁然而解。对这赵云拱手说道:“将军妙算,末将佩服。” 却见赵云拉着他的手笑道:“小兰,你我情同兄弟,拍马屁的话就不用说了吧?呵呵,且看我们数日后大破张辽,彻底平定淮南地。” 夏侯兰见赵云如此说。连忙称是,与赵云对望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夏侯兰发现事情果然如赵云所料,徐庶的大军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在张辽大军的外围布下了密密匝匝的营寨,这些营寨都是在张辽大军的不远处修建的,除了临河的那一面,已经将张辽的大军全都包围了起来,而且当天就下令建造坚固的防御,保证张辽就算倾尽军力而来,短时间内也绝对无法冲破任何一方面的防御。 这时候赵云也发布了命令,下令这五千骑兵和投降过来的两千余人同样在河的对岸建造营寨,而且新建傅肜营寨正好与徐庶大军的营寨严丝合缝,将张辽的大军沿河团团围住,即便是在河面上,都有他的巡防军士,以防张辽的大军乘夜从河面上溜走,反正现在正是六月天,待在河里比在地面上还要凉爽舒服,再加上赵云派人轮流值守,也不虞有人会因为被河水浸泡而出现什么问题。 而被围之后的张辽看到双方竟然全都默契的采取了围而不攻的策略,神追看到脸河面上都有敌军在值守,脸色不由得阴沉起来,因为他当初率领麾下将士撤退之时,为了避免因为辎重过多而影响行军速度,下令抛弃一切辎重,只带数天的口粮,如今被敌军团团围困其中,只要粮食断绝,他的两万大军就会不攻自破。 可是以目前的情形,大军想要安然离开却无疑是难如登天。 尽管是作战经验无比丰富,脑中智计层出不穷,现在的张辽也不由得束手无策起来。 默默思索了半天的工夫,张辽决定铤而走险,在第二天夜里发动突然袭击,从赵云的防线中强行突破,虽然这样一来会让他的大军遭受惨重的损失,但这也是冲出重围的唯一办法了。 当天夜里,双方无事,三道军营防线看起来都是同样的平静,如果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都是来自同一方的兵马呢。 第二天白天,虽然张辽军中的士兵看起来依旧像昨日一般照常值守,但是知情人却知道,他军中那些值守的将士实际上却只是虚打旗帜,许多军事都已经被雷凌在营帐中休息,准备养精蓄锐,在晚间对赵云的大军发动突然袭击。 结果到了晚上,张辽见对岸军中一片黑暗寂静,便下令大军分为三路,左路军为牛盖率领的两千步卒,沿着睢水向东前进,猛攻赵云部署在那里的巡防将士,给敌军造成一种主力就在那里的假象,右路军同样为两千部族,是由孙轻率领,沿着睢水向西前进,猛攻赵云部署在那里的巡防将士,同样是给赵云造成错觉,让他的将士误以为主力就在这里。 除此之外,还留下儿子张虎率三千死士坚守营寨,就算是所有人都死绝,也绝对要拖住徐庶大军的攻击。 剩下的一万三千人就由张辽亲自率领,在左右两路的战事开始之后再从中部突破,十四杀出一条血路来。 过了大约两柱香的功夫,忽然听得左路大军在河面上展开了厮杀,几乎与此同时,右路的大军也同样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只见沿河两侧的火把看起来如同是一条长龙一般,而中间部分却是漆黑寂静一片。 “不管赵云会不会派出军士向东西两侧进行拦截,我的主力都要奋勇杀向他的营寨了,哪怕是他的大军全部在那里,以我这一万三千余人的兵力,在故意伏低而行躲避敌军的弩箭的情况下,也绝对能够与赵云有一战之力。” 张辽的目光紧紧盯着对岸,看着不少的火把从中间往两侧分散开去,心中更是大定,于是按照提前做好的约定,猛地吹出了一声口哨,便见一万三千将士随着他缓缓往对岸冲过去。 张辽并没有抱着大军不被敌军发现的这种侥幸,所以从一开始就命令骑兵也下了马,随着步兵一道伏低身体,缓缓前进。 果然,当大军走到河心的时候,便忽然听到密密麻麻的破空声传来,许多身体伏得不够低的将士纷纷惨叫着死在了当场,也有一些侥幸不死的,却是被弩箭射穿了肩胛手臂等处,凄厉的惨叫声更是让大家的心中都提了起来。 不过由于张辽明亮大家尽皆伏低而行,所以这一次给曹军带来的损失实在微不足道,听着惨叫的声音来判断的话,大约这一轮弩箭仅仅造成了己方三五百人的伤亡。 在第一轮弩箭结束之后,张辽麾下的大军立刻直起身来,奋力的往前冲去,而且他们根据张辽的吩咐,在大约半柱香之后又立刻弯下腰来,继续伏低而行,因为这个时间段正是赵云麾下的连弩兵填装好弩箭的时间。 果然,在他们刚刚伏下身体之后,便听得密集的破空之声再次传来,由于他们措施得当,这一次同样只是损失了数百人。 虽然一次数百人的伤亡对于张辽来说已经不算小了,但是比起昨天动辄数千人的伤亡,的确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这一轮的弩箭结束之后,张辽麾下的军士又立刻直起身体,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这一次没有跑多远,张辽麾下的军士就踏上了陆地,不由得尽皆大喜,他们已经上了岸,这就表明他们再也不用担心会遭受弩箭的威胁了,而如果是靠近战与敌军拼命的话,他们相信以他们一万三千人之众进行拼命,赵云的那五千人绝对不可能是对手。 “杀呀。”信心膨胀的曹军将士立刻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着前方迅速地冲了过去。 可是等到他们又向前冲了大约百步的距离,忽然感到心中有些不对,不由自主的将脚步放慢下来。因为根据刚才在河心的距离估算,他们应该早就赶到了敌军的弓弩手旁边,可是现在前方竟然空无一人,这样的一幕是在诡异。 这时候他们才感觉到,他们的脚下不知为何竟然变得滑滑腻腻的,有的将士还在不小心的情况下碰到了一些草木。 张辽俯身往滑腻的地方摸了一把,然后将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顿时面色大变,纵声喊道:“不好,敌军要用火攻,大家速速往回逃。” 张辽的话音未落,便听得破空声传来,随即就见周围不知为何竟然突然出现了一片火海。 看到这一幕,张辽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第四百一十七章对决张辽 由于地上到处都是油和柴草,火焰蔓延的非常快,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上万大军所处的地方就变成了一片火海,熊熊的火光照亮了苍穹,许多将士都成了火人,惨叫着到处乱跑,有不少将士按照以往的经验往地上打滚,希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地上到处都是油,结果不仅没有扑灭火焰,反而使火焰越烧越旺,纷纷惨嚎着死去。 张辽在想到敌军会施展火攻的瞬间,就立刻在亲兵的保护之下往回折返,幸亏部将柳毅将士为了避免他遭到弩箭攻击,也为了能在这一场大战中抢得头功,主动请缨来做先锋,而让他率骑兵殿后,所以他才有机会逃到河中。 可在熊熊的火光之中举目四望,张辽的一颗心忍不住的抽搐起来,因为他麾下的一万三千人,除了五千骑兵翻身上马,护着自己逃了回来之外,而那八千步兵则尽皆葬身于火海。 而即便是这五千骑兵,如今也都是心中凄惶不安,因为他们在夜色中都已经看到,他们原来的营寨之中火光四起,很明显是被徐庶的大军给攻占了,而左右两翼的战斗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清晰响亮的涉水声从两侧传了过来,这足以证明,徐庶和赵云的军士已经迅速消灭了他作为疑兵的两翼兵力。 如今前有火海相阻,后有敌兵环伺,他们这五千人在何处过夜?就算是勉强能够挨过这一夜又能如何?难道他们要在河中扎营?更何况即便能在河中扎营,敌军又如何还会给他们歇息的机会?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便见一队队的敌军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这时候便听得火把之下,一将越众而出,缓缓说道:“张文远。如今你已陷入绝境,如果下马投降的话,还能留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恐怕你麾下这五千随你出生入死十余年的并州儿郎将会尽皆死于非命,他们这十余年来对你忠心耿耿。敬你如父,你如何忍心他们随你死于此处?他们一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身死,他们的妻子儿女该当如何?他们的父母亲族有谁奉养?” 张辽闻言顿时一声长叹,两行清泪从脸上流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身边的五千子弟兵拱手说道:“众位将士,是辽无能,害得尔等遇此大难。徐将军说的很有道理,辽心中不忍诸位兄弟尽皆命丧此地,你等尽皆为家中栋梁,一身非轻,没有必要无辜寻死,诸位可选择投降楚军,楚军有不虐杀俘虏的传统,只要尔等不进行反叛。定然能够保住一命。” 麾下的五千骑士见张辽真情如露,尽皆下泪。更有几个热血的汉子大声说道:“我等受将军厚恩,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今日情愿舍去一条性命,助将军突出重围,以报将军厚恩。” 这名汉子说完之后。立刻便听得周围附和声不断,将士们一起大声喊道:“情愿舍去一条性命,助将军突出重围,以报将军厚恩。” 张辽却是拱手说道:“诸位好意辽心领了,但凡有一丝能够逃出去的希望。辽也不会放弃,但辽知道,如今我等被楚军团团围困,纵是插翅,亦难逃走。既然辽避免不了一死,又何必累得兄弟们无辜送命?” 一名将士走上几步,沉声问道:“我等若降,将军又有何打算?” 张辽认得此人名叫周桥,是自己在并州就一直带过来的老兵,他看了一眼周桥,然后认真地说道:“魏王待我恩重如山,辽此次丧师失地,心中愧疚,唯有以死相报。” 周围将士闻言尽皆感慨,纷纷抛下武器投降,他们望向张辽的神色依旧有些不舍,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场内只剩下了五百余人,这些全都是张辽从并州带来的老兵,也是张辽并州铁骑的真正班底。 周桥闻言顿时大呼:“末将追随将军多年,亦受将军厚恩,将军既然能够以死相报魏王,末将岂不能以死相报将军?今日之事将军不必再说,只要将军愿意死战,末将愿意誓死追随。” 周桥之言慷慨激烈,并州男儿又多慷慨悲歌之士,闻言尽皆大呼:“只要将军愿意死战,末将愿意誓死相随。” 张辽闻言轻轻叹息一声,然后说道:“既如此,辽便多谢诸位盛情,黄泉之下再谋回报。将士们,与我杀。” 楚军将士们在张辽与麾下将士表露真情的时候,都已经暗暗戒备,现在见张辽准备冲杀,一架架连弩早已经冷森森的瞄准了他们,只待一声令下,包括张辽在内的这数百人绝对会变成一堆马蜂窝。 张辽现在只是求死,所以心中倒也无所畏惧,将这些强大的连弩视若无物,便率军向着左翼冲了过来。 这时候忽然闻得左翼方向闪出一员大将,大声说道:“素闻张文远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尔如今徒死无益,不如与我单打独斗,比上一场,如若你能战胜,本将便答应放你和你麾下的将士一条生路,如何?” “此言当真?”张辽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希望,定定的看着赵云,然后问道。 “自然当真,我赵子龙素来是一诺千金,无论是对敌对友,从未有过失信之语。” “那,如果辽不幸战败呢?”张辽一脸忧虑,他自然知道赵云的勇猛,自忖未必便是敌手,于是忧虑的问道。 “呵呵,未虑胜,先虑败,张文远果然是一代名将,不过这句话问的确实有些迂腐了,既然你如今反正免不了一死,如果战胜那便是你的机会,如果不幸战败,自然是你和你这数百名军士任本将处置。尔等连死尚且不怕,又有何好担心的?” “呵呵,赵将军所言不错,的确是辽太迂腐了,既如此,某答应你便是,如若侥幸战胜,我等便能获得一条生路,如若不幸战败,任你处置便是。” 张辽知道己方数百人只需对方一声令下,立刻便会变成一堆死尸,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便是这种情况,如今能够有一个走脱的希望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想要追求完美,哪里是可能的事情?所以,只是略作思考,他便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久闻常山赵子龙天下虎将,今日正好领教将军风采。” 张辽说完之后,一声清啸,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劈向了赵云的顶门。 赵云见对方力大势沉,杀气化作寒风呼啸而来,也不敢托大,连忙侧身躲闪,与此同时手中银枪化作一条白龙,如同奔雷一般直刺张辽的肋下。 张辽也是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对方的银枪来的那么快,这一下如被刺中的话,自己焉有命在?危急之下立刻左腿用力,往马腹上一踢,亏得坐下战马平日训练精熟,明白主人的意图,乖巧的往右侧斜刺里跳了过去。 与此同时张辽在马上紧急扭腰侧身,这才堪堪避过。对方的银枪几乎是贴着甲胄刺了过去,甚至他都能感受到枪尖上所泛出的凛凛寒意。 张辽的后背上尽是冷汗,这才知道赵云作为刘备、刘琦尽皆重视的虎将,的确有不凡之处,只这一招就让他几乎受到致命伤,于是收起了之前的狂傲和浮躁,开始转向守势,先谨守门户,再寻机破敌。 他虽然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他却知道只有自己活着并且打败赵云,才有可能为他身边那数百名忠心耿耿的生死兄弟求得生机,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愿意接受赵云的单挑,才格外珍视这一次机会。 赵云没有想到张辽竟然这么快就转为守势,心中对于张辽又更加看重了几分,因为对方能够在转瞬之间看清敌我双方的优劣,并且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调整,这足以表明张辽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只可惜如此聪明的人却是如此的死忠,竟然宁可一死都不愿意投降。”赵云的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摇头苦笑。 其实他之所以提出要和张辽单挑较技,并不是因为他自恃武艺高强,逞英雄,令麾下将士更加佩服自己,向徐庶、太史慈等人甚至主公刘琦证明自己其实是不逊于张辽的存在,主要是因为敬佩张辽的忠义,不想让他就这么命丧连弩之下,他想通过比武取胜来争取此人归附主公,为主公招揽一位忠义双全、才智勇力兼备的天下名将,如今见到对方的反应如此快捷,他心中这种愿望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了。 所以,虽然张辽转成了守势,抱着一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短时间内取胜不得,赵云却依然奋起神威,手中一条枪或如蛟龙出海,或如怪蟒翻身,或如灵蛇吐信,或如白虹经天,神妙莫测,连程普、太史慈这类的枪术名家看了,都不由得连连赞叹,自愧不如。 赵云猛攻了一百余合,期间也故意露出了许多破绽,可是张辽却对这一切不闻不问,手中大刀舞成了一道坚固的大门,牢牢地阻挡着赵云的侵入。 “哈哈,张文远果然不愧是一代名将,手上武艺果然不俗,看来今日如果不拿出看家本领,我是难以取胜了,张文远,看我的绝技,暴雨梨花枪。” 说完之后,只见枪影重重,那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向着张辽疾刺过去。 第四百一十八章惭愧的张辽 这一招暴雨梨花枪乃是赵云在驻守彭城期间悟得的,离彭城军营不远处有一片梨园,每年梨花盛开的时候,满园都是梨花香,令人心旷神怡,赵云最喜欢在这时漫步于梨园之下,有一次正赶上天降狂风暴雨,梨花被打落在地,如同摇曳着的蝴蝶一般,赵云心有触动,便模仿暴雨落花的气势创成了这一招绝技。 这招绝技是将速度、力度、气势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典型,一旦施展起来,便如狂风暴雨一般细密,偏又如同梨花一般绚烂夺目,集实战性与观赏性于一身,实在是天下枪术之中的巅峰之作。 有一年过年之时,赵云回襄阳朝见刘琦,在酒宴之上,酒酣耳热之际,刘琦突发豪情,提出与众将比试枪术,结果张绣、张任、太史慈等人尽皆落败,刘琦见赵云在一旁笑而不语,便邀请赵云上场。 结果一番比试下来,赵云先是被刘琦的方天画戟压制住,后来也是一股好胜之气发作,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技,也就是这一招“暴雨梨花枪”,刘琦在对方的突然反击下手足无措,最后只能无奈认输。 后来虽然刘琦又想出了对付这一招的办法,但由此也可见这一招的厉害之处。 所以太史慈一件赵云使出了这一招,便知道这一次张辽要糟了。 而事实也果然不出太史慈的所料。在赵云这一招使出之后,他清晰地看到张辽的面色大变,整个人再也不能好整以暇的进行防御了。 太史慈在当初赵云使出这一招对付刘琦的时候,曾经在近处观察体验中,知道这一招之中所携带着的浓烈杀气令人感到由衷的惊惧,他相信如今的张辽已经对防御没有了自信。因为他知道这一招看起来到处是虚影,可是虚影随时都能化实,简直就是无孔不入,当初的主公刘琦就是因为防御出现了一点瑕疵就无奈落败。 更何况他的武艺还不如当初的刘琦,张辽却是比他还要略逊一筹!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太史慈感到吃惊不小,因为在赵云如此狂猛的进攻之下竟然还能勉强保持不败。虽然看起来张辽像是狂风巨浪之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会沉没,可是这叶小舟却毕竟坚持着没有沉没,仅仅这一点就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线。 “难道张辽这厮的武艺竟然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太史慈不由得心中一惊,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 其实太史慈这一次却是猜错了,因为张辽这几年的武艺虽然确实进步了,但是比起他来也只是在伯仲之间,之所以能够做到在赵云的强力攻击面前不败,实在是因为心中充斥着强大的信念: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否则他的这五百兄弟们将任人宰割,没有了活路。 但是在实力有绝对差距的时候,仅仅凭借心中的信念支撑还是不够的,虽然张辽再咬牙坚持,在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内,手掌的大刀刀杆就已经和对方的银枪发生了几十次的碰撞了,也不知道是赵云天省生气就大,还是这一招的气势太强。每一次的碰撞都让张辽感到手臂发麻,在赵云将这一招使完之后。两条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看着对面那个比自己还大上几岁的赵云,已经四十有二的张辽不由得心中感慨,看来楚军之中的确有不少老当益壮的将领,这样的年纪,竟然使出了这么刚猛霸道的一枪,自己纵然全力以赴。也只是勉强维持不倒下而已,要想将对方战胜,那可实在是难如登天。 而更加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本来以为赵云这刚猛的一招使完之后,纵然不会累得吐血。也绝对会手足发抖,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看起来神完气足,连大气都没有喘上一口,好像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下热身而已,没有一点疲累之象,看起来只要此人愿意,随时都可以再发动如此凌厉的攻击。 “哪里用得着他再使用这一招?就算他像第一次交锋之时那般刺上一枪,我这条命恐怕就没了。” 张辽不由得苦笑一声,连忙跳下马来,轻轻叹道:“赵将军,不用再比了,末将认输了。” 双方的实力差距很明显,虽然自己靠着一股信念支持,没有立刻败落,可是他却知道自己败落是早晚的事,也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既然败落是必然之局,自己又何必厚着脸皮坚持下去? 虽然这一战他输不起,可是既然输了,那也没有必要再胡搅蛮缠,因为毕竟自己尽全力争取过了。 但张辽还是对着身后那数百名并州勇士说道:“诸位兄弟,对不住了,辽已尽力,然而赵将军实在太过神勇,辽无法将其战胜。” 那数百勇士虽然心中有些许的失望,但他们知道张辽说的是实情,他们都不瞎,看得出来张辽确实是尽力了,他为了大家的生存去拼命,结果失败之后还要向大家表示歉意,仅仅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大家感动了。 所以,那数百将士不约而同的拜倒在张辽面前,感谢他的这一番深情厚义。 这时候赵云也是满脸的敬佩,缓缓走上前来,对张辽拱手说道:“张将军,按照你我的约定,你已败于本将手下,不知你接下来是否要践行诺言,将你和你麾下的将士任我处置?” 却听得张辽嘿嘿笑道:“赵将军不必言语挤兑,辽知道将军接下来会如何去做,因为辽也听说过,当初将军与楚王比武不胜,又感楚王不杀之恩,遂归降楚王,自此之后效命于大楚,成为一段佳话,然而辽却誓死效忠魏王,绝不愿归降,将军你愿杀便杀,辽绝不皱一下眉头。” 赵云闻言顿时一阵苦笑,他发现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了可真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的心意被张辽探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其一口回绝了。这让自己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远处一道声音厉声喝道:“张文远,好一位忠肝义胆的大忠臣啊,当初在下邳城下怎不见你有这等忠诚?难道我父待你不厚乎?” 众人闻听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尽皆心中暗暗纳罕,不知这是谁家女子。竟敢当众斥责张辽,待得对方将这句话说完之后,大家全都清楚了,来人竟然是吕布唯一的女儿,也是楚军中唯一一支女兵的统领,女兵都督,左卫将军吕玲绮。 原来当初赵云攻下谯郡的消息传来之后,刘琦就预料到张辽肯定会从淮南撤退,而这一次无疑是擒拿并招降此人的一次绝佳的机会。但他也素知此人忠义,想要劝降恐怕很难,所以便写了一封信,命人紧急送到正在襄阳的吕玲绮手中,命她立刻赶赴谯郡,按照信中所教给她的话,劝降张辽。 吕玲绮素来知道刘琦爱惜人才,闻言也不敢怠慢。立刻纵马赶往谯郡,等到她来到谯县的时候。取出自己的符节,向驻守谯县的赵云部将略一打听,方知赵云伏击张辽大军的地点,她向城中将士问明了道路,又要了一匹快马,这才急急地向竹邑赶来。 吕玲绮赶到附近的时候。恰好看到前面不远的河心处传来了亮光,便知这里一定就是军营,或许就是战场,于是积极的打马赶来,结果正好赶上赵云战胜。张辽拒绝招降的这一幕,便不由自主的予以斥责,然后来到了张辽的面前 张辽为吕布帐下第一大将,自然对吕玲绮的声音颇为熟悉,如今听到这道声音,顿时感到浑身轻轻一震,等到看到吕玲绮来到身边时,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抱拳说道:“小姐。” 张辽麾下的那数百并州勇士当年都是效命于吕布的,他们自然见过这个美貌的吕家大小姐,也是连忙恭敬的行礼。除此之外,侯成、魏续、宋宪等原来的并州军将士也都慌忙见礼。 吕玲绮对将士们还了一礼,却对张辽冷冷说道:“不敢当,将军乃是魏王曹操帐下的征东将军,末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左卫将军,哪里敢受将军如此大礼?将军能够记得我这个小姐,末将就已经感到受宠若惊了。” 张辽闻言慌忙拱手说道:“小姐如此说,辽实在是汗颜无地。” “汗颜?我哪里配?呵呵,张将军,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我父亡故之后,我母女所受的屈辱?曹贼抢走了杜姨娘,强行把吾弟认作假子,这且不说,对我母女更是极尽冷遇,我全家老幼数十口缺衣少食,若不是杜姨娘接济,恐怕早已饿死街头了,这些事情你可知道?你自诩忠义,可是在你投靠了曹操之后,可曾送过一些衣食么?可曾派人问过一句么?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忠义?” “唉,小姐说的是,辽确实愧对令母女,主母受辱之事,辽尽皆听说了,只不过当时辽正守在淮南,鞭长莫及……” “哼,说什么鞭长莫及?那你的家眷却如何大鱼大肉,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你难道就不能在写家书的时候向你的管家嘱托一句,让他照顾照顾我们母女,哪怕是问上一句我们都敢盛情,可是你做了吗?你用不着找理由推脱,分明是你怕引起曹操对你的猜疑,不敢这么做,你说我说的可有道理?” 吕玲绮眼中含泪,对张辽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原本我还以为张叔叔之所以要投靠曹操,实际上是忍辱负重,为了照料我们母女,后来却渐渐地发现,你只不过是一个逐利之徒,完全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早已忘记了我父亲当日的情意。” 张辽闻言顿时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抹愧意涌上了面庞。 第四百一十九章张辽归降 张辽早在并州之时,就在吕布麾下,多年来吕布一直待他恩若兄弟,与另一亲信将领高顺同为左膀右臂,在董卓死后的五年之间,他就从一个小小的军司马被提升为骑都尉、北地太守、鲁相等职。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将,被吕布一路拔擢,与四十余岁的中郎将高顺同列,这在整个大汉各路军阀之中都是极为少见的,虽然其中不乏有张辽的个人才干,可是吕布对于他的恩遇也能见一斑。 可是后来曹操攻陷下邳,杀了吕布之后,高顺选择了英勇就义,他却苟活了下来,而且还没有对遭遇困境的故主母有过丝毫的帮助,甚至连一句慰问的话都没有,即便是自己想想,都觉羞愧难当,如今被小姐吕玲绮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出来,更觉得汗颜无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却见吕玲绮并没有止歇,而是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是投靠了朝廷那也罢了,毕竟你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扶保汉室,可是你投靠的谁?这是一个典型的国贼,此人上欺天子,下凌大臣,甚至都做出废杀皇后、毒死太子这样的恶行,可是你却依旧视他为再生父母一般,嘿嘿,张文远,你先投靠董仲颖,后又投靠曹孟德,我大汉这十余年间两大国贼尽皆是你效忠的对象,你可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忠义之士啊。” 张辽闻言顿时沉默不语,虽然吕玲绮的话尖酸刻薄,但是他却知道确实没有什么错,他先后效忠的这几任军阀的名声都不好,董卓废立皇帝,夜宿龙床。淫虐宫妃,当时便是天下公敌;后来的吕布狡诈反复,为诸侯所不容;而曹操更是国贼,欺凌天子大臣,先是杀了董贵人一家,后来又擅自废立皇后。并将原皇后处死,还毒杀了太子,凡是忠于大汉的都对其恨之入骨。 更加令他感到无奈的是,董卓死于吕布之手,自诩忠义的他无法杀吕布为董卓报仇,甚至像蔡中郎那样叹息一声都不敢,吕布死于曹操之手,他又转身就投靠了曹操,从此再也不敢对吕布有半分的同情。甚至对他的家眷都不敢有丝毫的表示。 “奉先大人还有一个除国贼、安定汉室之功,而我呢?这么多年来我立过什么功劳?十几年间一直待在淮南这里,本来以为自己虽然多有败绩,可至少也是守住了魏国的南大门,可是如今淮南失守,数万大军只剩下这区区几百人,这就是我这十三年苦守的结果吗? 想到这里,张辽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小姐说的是,辽为全性命不问是非。一再委身国贼,根本不配称为忠义,辽受温侯厚恩,十三年来却未能问候过一句,辽愧对小姐,愧对夫人。愧对温侯,今日只好以死谢罪,希望在九泉之下见到了温侯之后,可以得到他的谅解。” 说完之后,张辽竟然拔出腰间之剑准备自刎。 这时候只听得破空之声传来。他手中之剑被荡开了一些,长剑偏离了方向,砍到了肩胛上,只见肩胛部分血流如注,迅速染满了衣袍。 张辽看着缓缓放下手中弯弓的吕玲绮,心中略略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吕家大小姐的武艺竟然如此出色,与十三年前比竟然有天渊之别,在自己挥剑自刎的那么短时间内,取弓、搭箭、瞄准、射出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不仅准确度惊人,连力气也都绝对不小,否则又如何能荡开自己手上的长剑? “辽自愿寻死,小姐又何必搭救?辽又如何值得小姐如此?”张辽不由得苦笑一声,轻轻叹道。 吕玲绮看着面前的张辽,心中不由得有些怒气,她没想到张辽竟然如此不知变通,动不动就寻死觅活,有的时候真的想一走了之,不再管他了,可是她却想起主公刘琦的嘱托,同时也想起了昔日的感情,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原来当初吕布在长安战败,只带了百余骑匆匆出武关,根本没有顾及家眷,幸亏了张辽率十几名勇士冒死潜入长安,又用计将吕玲绮母女带出长安,辗转送到了吕布身边,在这些日子里,张辽为了保护她们母女,多次受伤流血。 如果没有张辽,恐怕她们母女很难再有见到吕布的机会,即便是顺利逃出武关,也一定会被沿途的流民抢走或者是害死。 所以,她对张辽一直非常感恩,虽然她只是比他小十岁,却把他当做是长辈一般的敬重。 但是今日,看到这个固执的有点愚蠢的张辽,她却是一脸怒其不争的神色,只不过是疾言厉色的斥责了一番,他竟然就要动刀抹脖子。 所以,原本她只是假生气,可是看到张辽想要自杀这一幕之后,却是真生气了。 可是介于张辽已经有过自杀的念头,吕玲绮道不敢再以言语相逼了,因为又怕自己说得太过了,真的把他给逼死,那可就麻烦了,于是她抢下按捺下怒气,缓缓说道:“张文远,我最后叫你一声张叔叔,我真没想到你这十三年来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堂堂男儿,又是一方统帅,竟然效仿那些小儿女,动不动就抹脖子,其实你想一想,你就算死了又如何?后来人评价你的时候该怎么说?难道会夸赞你是一个识大体、知忠义的好汉子?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张叔叔正当盛年,又有一身文武艺,为何不用来扶保汉室,造福万民?只要你为汉室立下大功,有谁会念念不忘当初效力国贼的污点?” 张辽闻言也是默然不语,想了片刻之后又苦笑着说道:“可是如今天子身在洛阳,魏王集结重兵进行护卫,休说辽如今兵卒尽皆溃散,即便是如在淮南一般拥兵数万,也万万不可能攻到洛阳解救天子,纵然辽有心扶保天子,又哪里有这样的实力?” “呵呵,张叔叔,亏你智计无双,聪明一世,如今为何如此糊涂呢?虽然天子在洛阳,汉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然而楚王身为汉室宗亲,这么多年来一直以恢复汉室,扶保万民为己任,如今楚王大军连克颍川、汝南、谯郡、淮南等地,楚王麾下大将周瑜和甘宁的大军正在猛攻函谷关,关防虽然坚厚,却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楚王再整顿兵力,联合汝南、谯郡诸部军力会攻曹洪驻守的阳翟,纵然司马懿再多智,也无法弥补实力的绝对差距,你说说,汉室的复兴还远吗?只要你投靠楚王,然后辅佐楚王扫荡天下群凶,恢复我汉家河山,还有谁会对你说半个不字呢?” “可是……”张辽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周围众将,这才小声的说道:“谁能保证待得楚王迎回了天子,不是另外一个董卓或曹操?等到我发现我第三次委身国贼的时候,恐怕就算是死也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不料吕玲绮和周围众将尽皆嘿嘿冷笑,像是白痴一般的看着张辽。 “你们何故发笑?”张辽微微一愣,然后随口问道。 便听得楚军的扬州刺史徐庶说道:“呵呵,我等自然是因为你说话可笑,我们楚王本就是汉室宗亲,就算是继承皇位都是合法的,又如何会成为国贼?更何况楚王一向对天子恭敬有礼,直到现在虽然位极人臣,若论实力来说比曹操都强上不少,可是却从来没主动要求过享有什么特权,也从来没有过任何逾越礼制的行为,即便是封公封王,也是由于国贼曹操所迫的无奈之举,否则我王堂堂汉室宗亲,岂不是被曹贼比下去了?更何况我王为扶保汉室立下如此大功,为何不能称公称王?” 徐庶缓了缓,接下来又愤愤地说道:“反而是曹贼,一再破坏高祖皇帝白马之盟的盟誓,迫使天子违背‘非刘氏不得称王’的祖训,尊其为王,甚至强迫天子将其女立为皇后,又擅自做主,处死原本的皇后,还鸩杀了太子,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天地不容,人神共弃。除此之外,曹操还迫使天子许其冕十有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这样的依仗于天子有何区别?如若不是因为有楚王的制约,恐怕他早就一脚踢开天子,自己称帝了。楚王与曹贼虽同被封王,然而孰是孰非,天下有时之士尽皆知之,难道只有文远看不清楚吗?” 张辽闻言顿时浑身一震,又看着周围众将尽皆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心中的堤防顿时就崩溃了,这时却又听得徐庶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光武帝并非孝哀帝子孙,可他开创的依旧是大汉王朝,正是赖于他的英明神武,国祚得以延长二百余载,如若让孺子婴或更始帝统管天下,汉室焉能保存?虽则光武帝取更始帝而代之,又有谁说是国贼乎?即便是当今天子,也不过是董卓废立之功,你如若真要效忠汉室,是不是要效忠少帝?你要知道,万民和群臣效忠的是汉室江山,并非是一个无力保有天下的傀儡。” 张辽默默地思索了半晌,终于豁然开朗,茅塞顿开,缓缓叹了一口气,然后躬身说道:“张辽愿意归降楚王,扶保汉室。” 第四百二十章会攻阳翟 听到张辽终于答应投降了,徐庶、赵云、太史慈、吕玲绮、魏续、宋宪、侯成等人尽皆欣喜不已。 徐庶、赵云、太史慈三将主要是因为张辽的能力,此人虽然智不如徐庶,勇不如赵云、太史慈,然而在用兵方面比起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丝毫不弱,甚至还稍有过之,像这样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自然是他们的主公刘琦最为渴慕的。 而吕玲绮的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张辽的才能,更多的却是因为当年她父亲帐下第一勇将、那个被她视之如同亲人一般的张辽终于又和她处于同一阵营之中了。 魏续、宋宪、侯成等人也同样高兴不已,因为他们在一开始就同属于吕布帐下的八健将,后来郝萌造反被杀,成廉、曹性死于下邳之役,他们四个和臧霸则归降曹操,八健将就此瓦解。 但是后来张辽奉命守卫淮南之时,魏续等三人仍然被划归到张辽帐下为将,只不过后来在六安之战中,曹仁败绩,他们三人先后败于太史慈之手,被太史慈擒住之后进行招降,从此就与张辽互为敌国。如今老兄弟再次聚在一起,他们自然也是欣喜不已。 随着张辽的投降,他的这数万将士自然宣告瓦解,而这一场伏击与追杀的战役总算是结束,经过了一番商议,徐庶决定暂时率军驻守竹邑,与赵云一道将详细的战报禀报刘琦,等待刘琦下一步的命令。 却说刘琦在颍阴得到了赵云的战报,听说淮南平定,张辽全军覆没,在无奈之下接受了徐庶、赵云、吕玲绮等人的劝说,率众归降。不由得大喜,当即便决定任命张辽为安东将军,领彭城太守,令其率在整个竹邑之战中归降大汉的万余军队及彭城的两万府兵依旧驻守彭城,伺机图谋沛国,太史慈为谯郡太守。部将魏续、宋宪、侯成等人,及两万大军朱守谯郡,伺机图谋梁国,而赵云则被任命为兖州刺史,领汝南太守,持节,率麾下五千骑兵及谯郡的驻军前往汝南进行镇守,伺机图谋陈留,并负责督汝南、谯郡、彭城诸军事。 同时又应徐庶的请求。改命刘晔为扬州刺史,调任徐庶为司隶校尉、河南尹,领兵部侍郎衔,而刚刚投靠的荀攸也被任命为光禄大夫,掌议论,加金章紫绶,号为金紫光禄大夫,从三品。 而吕蒙的大军则被征地熬到了颍阴。与刘琦的大军合并一处,除了七万正规军之外。又征调了五万府兵,共计十二万人,步步为营,浩浩荡荡的向曹洪的阳翟驻地开了过来,大军来到了曹洪营地之外的十里处下寨,并且立刻命人向曹洪下战书。令其率军投降,否则的话,“大军过境,定让你麾下军马片甲不留。” 收到刘琦所下战书的曹洪不由得面如土色,双手发抖。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将战书都给浸湿了。 幸亏司马懿还保持着镇定,缓缓说道:“回去告诉你家楚王,贵军气势汹汹而来,以十万之众而寇我阳翟弹丸之地,如有实力可自取也,不必做此激将之法。” 说完之后,司马懿便直接下令送客。 待得使者退去之后,曹洪惊惶的说道:“仲达,你也看到了,如今刘琦亲率十万之众前来攻城,阳翟弹丸之地,而我军兵力仅有三万,如若与之相争,不啻以卵击石,更兼刘琦破我子孝兄长,又连下汝南、谯郡、淮南、等地,士气正盛,虽然我军坚守不出,却也根本守不了多长时间。如今敌强我弱,却为之奈何?” 司马懿屏退左右,然后轻轻叹道:“虽则如此,主公对我等赋予重托,我等怎可不战而逃?阳翟乃洛阳门户,一旦失去,数百里之地将再无险可守,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我们直接把洛阳拱手让给刘琦,将军你想一想,洛阳乃天子驻地,一旦天子为刘琦所得,则我大魏立刻就会被指为叛逆,主公多年来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政治优势将会全部失去。” “那我们怎么办?死守阳翟吗?如果死守真的能够为孟德兄长换来生机的话,本将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一条路,可是我们根本没有一丝胜利的希望,我们的青州军精锐都快拼光了,如果这一仗之后,我们这三万军士全都死光的话,我们还用什么来守阳翟?刘琦统治的地盘那么广大,人口是我们的数倍,完全可以再征兵,可我们呢?我们还有兵力吗?” 曹洪说到情动之处,愤愤的用拳头捶了一下桌案,然后哽咽着说道:“这些军士中有不少人都是我从一开始陈留起兵之时就带过来的老兵,他们征战十余年,为我赴汤蹈火,南征北战,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是他们得到了什么?他们的妻子儿子没有依靠,只是守着公家分给的几亩薄田度日。可是他们的妻子儿女却还是有一线希望,希望天下太平之后,他们的丈夫和父亲回去陪他们安度晚年。可是他们一旦死去,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你能体现那些军士的家眷们心中的苦痛吗?” 曹洪虽然说得慷慨激昂,但是司马懿却知道他话中的真实之意,曹洪为人一向吝啬,对于自己一手创建的军队更是视若珍宝,如果是为了保护曹操而立功的话,他当然会义无返顾的牺牲和拼杀,可是在这里就算是他的大军全部死光也不可能会立什么功劳,反而会受到曹操的惩罚,怎么可能会随便让他们牺牲在此地呢? 但是司马懿却有他的打算,正色的对曹洪说道:“将军身为主公之弟,主公之业即将军之业,所以,将军事事当为主公大业着想,岂能吝惜身边的将士呢?再者说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如何可能不死人?当然,下官死守之议并非是一位死守,而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来探知刘琦军中的一个大秘密,将军可知当初刘琦攻陷汝南之时的天将雷火之事么?说句实话,对于此事末将是不信的,末将相信刘琦肯定有一个大秘密,只要我们能够探知刘琦的这个大秘密,一定会为主公立下大功的,到时候少不了我们的赏赐,而只要我们提前做好谋划,相信一定可以把损失降到最小,或许我们还有希望反败为胜,大破刘琦。” 曹洪闻言眼前顿时一亮,欣喜地说道:“原来仲达公早就有了安排,亏本将还在这里干着急,呵呵,其实仲达公说的没错,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世上没有牺牲就想立功的事情绝对是不可能的,刘琦麾下的禁卫军和骁卫军算得上是天下一等一的精兵了吧?可是在攻打长安之时也照样是损失惨重。其实仲达公能够想出一条既能探查刘琦军中秘密,又能尽量减少损失的妙计,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更何况我是魏王之弟,国难当头,如何能不为兄长分忧?只是不知仲达公有何妙计,可否赐教?” 这时候的曹洪利字当头,也顾不得讲什么军士啦,家眷啦之类的话了,之言的义愤填膺换成了眉开眼笑,连称呼都改成了“仲达公”。 对于曹洪前后的变化,司马懿佯做不知,然后悄悄的对曹洪说道:“这一次我们恐怕需要百姓们的配合,将军最好提前做好打算,选择城内的男子扮作军士,一旦城破,立刻安排他们重做我们的败兵逃走,当然,为了能够更好的瞒过楚军,这里面最好也有我们的军士,而我们的主力则被安排在城内,假扮百姓,却在夜间令大军聚集起来,偷袭刘琦的营寨,刘琦纵有天下最精锐的将士,也定然会大败而回,如此一来,将军不仅探得了敌军攻城的秘密,而且还将刘琦打败,必将立下盖世奇功。” 曹洪听了顿时抚掌大笑,敬佩的说道:“仲达公果然不愧孟德兄长帐下第一智囊,竟然连这种妙计都能想得出来,哈哈,我军不仅能够在敌军攻城的时候亲眼见识到他们的攻城利器,这让我们以后也好有个防备,更能埋伏奇兵,大破刘琦,这等计策绝对能够和当年奇袭乌巢一般流传青史。” 司马懿虽然知道曹洪乃是吹捧之言,但是心中也是比较自得的,因为这可是他苦思数天想出来的妙策,这个妙策如果换做一个对手,比如他的主公曹操,还有之前的吕布之流的,一定不会成功,因为这些人在攻城之后都喜欢屠城,偏偏这个楚王刘琦假仁假义,从来没有过一次屠城的行为,这一次也一定不会,否则他所打出的扶保汉室万民的旗号就会不攻自破,而只要他们对百姓秋毫无犯,又如何会想到这些百姓之中隐藏着敌军?更何况他已经在刘琦破城之时安排“魏军”逃走了,刘琦又如何会想到那些“魏军”早就被他用了掉包计? “呵呵,刘琦,这是我司马懿出山之后的第一次大战,这一战就用你的战败来扬我之名。”司马懿的嘴角浮着笑意,默默地想道。 第四百二十一章“天降雷火”的秘密 在与司马懿商议好了之后,曹洪不由得心情大为愉悦起来,立刻吩咐下去,对麾下的诸将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并且嘱托他们做事一定要严密,绝对不能出一点问题,否则的话一定严惩不贷。 那些将领们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倒也不敢怠慢,严格按照曹仁的吩咐去做,或是威逼,或是利诱,竟然真的让城内的绝大多数百姓都答应配合,所以,只是一天之后,这些将领们尽皆向曹洪回复,他们都已经安排得妥妥贴贴,城中的男人们为了被限制自由的妻儿,尽皆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同意充作军士,同时允许军士在他们的家中扮作普通百姓,但是他们却要求诸将答应,一定不能对他们的家眷产生歹意,并且要求按照约定支付酬劳。 曹洪闻言自然满口答应,便下军令道城中所有将士凡有妄取民间一物及淫辱妇女者,一律就地斩杀,将令传出去之后,民众方才略略放心。 而对于民众提出的酬劳问题,曹洪却是怒气不息,他所发的怒火主要集中在部将梁习和牵招身上了,因为相对来说,此二将对百姓所开出的价码要远远高于其他将领。 只见曹洪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两个家伙,拿着公款任意的挥霍,收买人心,实在可恨,如果不是看在当今用人之际,本将就把你们斩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们每人将一年的俸禄交给本将以作补偿,再有差池,决不轻饶。” 二将虽然对曹洪表示不满,然而由于家眷尽皆被他捏在帐中,却也不敢多言。只好狼狈下帐而去。 正在这时,忽然在城外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战鼓声,曹洪闻声心中大震,便知是刘琦率军攻城了,立刻下令大军按原计划迎敌。 曹洪知道刘琦那神秘的攻城手段为了保密,只有在晚上才会使用。对于白天的攻城根本不用担心。所以曹洪只是派了一半的军士进行守城。 不过即便这样,经过了一天的猛攻之后,整个阳翟城仍然牢牢的掌握在曹洪的手中。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疲惫了一天的将士应该回营休息了,但是曹洪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最紧张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于是曹洪命令白天获得了充足休息的那一半军士守城,严密的盯着城下的动静。不管如何都要弄清楚敌军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城门一下子坍塌的。 这些将士们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城下,结果一晚上过去了,城下竟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曹洪听完守城将士的禀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有些失望,因为这意味着他失去了一次立功的机会。 “将军不用着急,机会总还是有的。”司马懿见曹洪一脸失落的神情。连忙劝解。心中却暗暗鄙夷,因为即便是想要立功。总不能以城池被破为代价啊,这样的主将一看就是把将士的性命视若草芥,而不关心将士性命的主将怎能成就大事? “果然是一个头脑简单,急功近利的莽夫,像这样的蠢材比起曹子孝来可实在差得太远了,如果不是我司马懿在这帮趁着。估计你这莽夫早就弃城逃走了。” 司马懿暗暗摇了摇头,心道自己天纵之才,曹操竟然不让自己单独带兵打仗,反而让这么一个蠢货分自己之功,看来他心中最信任的。仍然是他曹家和夏侯家的子弟。 虽然知道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但司马懿仍然感到有些不舒服,自己费尽心力的为他筹划,结果功劳被这个蠢货轻而易举的占去大部分,实在令人心有不甘。 不过司马懿却知道,现在不是表示不满的时候,魏王自然知道曹洪那两下子,如今强敌压境,只要自己用计打拜刘琦,魏王一定会知道自己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一定不会忘记自所立下的功劳的,只要自己的功劳足够高,引起魏王的足够信任而不是猜忌,一定可以有抛开这些蠢货,独自带兵打仗的机会的。 等到曹洪刚刚把一夜没有休息的将士派下去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得战鼓声响起,顿时心中一跳,因为他知道,新的一天来临了,休整了一夜的楚军再次开始攻城了。 这一次守城的仍然是昨天白天的那一半军士,现在就算是司马懿都没有办法,因为敌军晚上比白天的威胁还要大,必须分出足够的人手以应付局面,而白天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虽然敌军看起来白天攻城是虚,可虚随时可以化为实。 这一天过去了,结果仍然不出司马懿所料,楚军的攻城最多只能算是佯攻,他们仍然牢牢的掌控着整个城池。 也正是因为白天的佯攻,他们在晚上守的更加谨慎。 可是这一晚上依然很平静的过去了。 曹洪自然是更加失望,这一次即便是司马懿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但是司马懿毕竟为人冷静,他知道变故绝对很快就会发生,而且是在他们最容易松懈的时候发生,所以严肃的劝诫曹洪一定打起精神来,凝神应对。 而司马懿和曹洪所不知道的是,这时候的刘琦与众将在在大帐中紧锣密鼓的制定攻城的计划。 “呵呵,如果本王所料不错的话,司马懿之所以在晚上派了那么多军士守城,一定是想要探查我们火药攻城的秘密,不过他也实在太小瞧我们了,一个小小的阳翟,如何用得着火药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只要轮转式投石车和完美版连弩就足够了,今日我们依旧像往常一般攻城,却将投石车和连弩一起投入使用,务必一鼓作气,攻下阳翟,而司马懿军中只有一半军士守城,这次看他如何不败?” “诺。”众将听了刘琦的话,尽皆躬身答应,然后便紧锣密鼓的做好了攻城的一切准备。 拂晓时分,随着攻城鼓声响起,便见楚军的将士们迅速通过了护城河来到了城下,从东、西、南三面将城围住,每一面组成了一个方阵,方阵的最外层是刘琦的两万亲兵,他们的主要责任就是防止敌军打开城门,对攻城部队发起进攻。 亲兵之后便是手持连弩的两万丹阳兵,在丹阳兵之后便是刘琦最新组建不到两年、但却训练有素的八千飞石军,这八千飞石军以无当飞军、丹阳兵以及各地精锐为基础,专门负责发射投石车。 这一次刘琦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攻城,同时为了震慑敌人,令他们破胆,没有必要赶尽杀绝,所以这一次他采取了“围三缺一”的计策,目的自然是尽量减少敌军的反抗,同时也是让那些逃兵逃回洛阳,造成原本驻守洛阳的军士们的恐慌。 只听得一声令下,连弩兵先是射出了一轮强劲的弩箭,压制了城头的守军,紧接下来,便是最外围的飞石军有条不紊的操控着投石车,对城头发起了猛攻。 巨大的石块如同暴雨一般猛烈的冲击着城墙,许多魏军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飞来的石块砸成了肉酱,即便是没有被砸中,周围的将士们也是心中震恐,早已忘记了反抗,惊慌失措的躲在女墙之下,以防巨石临身。 虽然在曹洪驻守阳翟期间对城防进行了一番修缮和加固,又准备了各种守城器械,可是却也禁不起这么多大石的轮番破坏,尤其是轮转式投石车这种变态的攻城器械,每一辆车上都有五六十块石块在不停点的进行发射,等到它们将所有的石块都抛射出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时候的城墙早已是破败不堪,城门楼子早已被砸得稀巴烂,城墙的很多地方都被砸出了一个个的大坑,还有一些地方的城墙被巨石给轰塌了。 “真没想到这个刘琦竟然有这等手段,制造出了这么强大的投石车,看来他根本不用那种‘天降雷火’的手段就能攻破阳翟城了。”司马懿听着将士们的禀报,轻轻的说了两句之后,便对曹洪说道:“准备撤兵吧,那‘天降雷火,的秘密我们这次难以见到了。不过得知了敌军有如此强大的投石车,这也算我们的一个收获了,呵呵,下一次,我必定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的破城。” 曹洪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按照事先安排的计划,让城中的那些男丁尽皆穿戴着曹军的装备,集结到了北城门口,准备按照原计划撤退。 与此同时,城中大部分的兵力,除了少数人依旧被安排在城头进行坚守之外,其他的尽皆躲避到了民房内,脱下了兵甲,藏匿起了武器,扮成了平民百姓。 而就在这时,刘琦的两万亲兵、吕蒙的三万丹阳兵和孟获、沙摩柯的两万无当飞军共计七万大军从东、南、西三个方向,踏着云梯,从残破的城墙爬上去,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攻城战。 在城头进行坚守的那些将士几句没有做什么抵抗就纷纷投降了,于是刘琦轻易攻下了阳翟,可是当刘琦站在北城楼上,举起千里眼对着逃奔的曹魏败军这么一看,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四百二十二章夜袭? 阳翟,城南和思坊,一家民宅内。 全身家仆打扮的司马懿目光中透着一丝的得意,对着员外打扮的曹洪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之中还没有谁被认出来,而营中的兄弟们也已经取得了联系,他们会在子夜时分盗出武器,制造混乱,以营中火起为号,我们里应外合,必定能大破楚军,呵呵,将军成此大功,打破了此人生平未尝一败的神话,从此扬名天下,更会受到主公厚赏,可不要忘了提点下官一些。” 曹洪闻言甚是得意,好像自己已经取得胜利一般,又好像是自己已经得到了一大笔赏金一般,呵呵笑着说道:“仲达先生请放心就是,如若没有你的神机妙算,这一次我们绝对难以取胜,本将绝对不会忘记孟德兄长为你请功的。” 对于司马懿他倒是出自内心的佩服,虽然他是堂堂魏王的堂弟,位至右将军,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足以令人仰视,可是司马懿却偏偏被司马懿看不起,当初曹操派他率兵驻守阳翟,他自知才疏智短,难以担当大任,便提出要让司马懿帮助他,可是尽管他态度恭敬,司马懿仍然不愿从之,假装拄拐,称自己有足疾无法前去,后来曹洪无奈,只好去找曹操,待得曹操令旨一到,司马懿立刻弃了双拐表示从命,这让他的一张脸臊得通红。 尽管遭到了司马懿的冷拒,曹洪却对其没有丝毫的怨尤,虚心请教并认真听取司马懿的建议,司马懿见曹洪态度如此谦逊,又知如今正是危难之时,魏军实力本来就不及楚军。如果主将和参军之间再有矛盾,守住阳翟就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所以对他的态度才算是温和了一些。 而司马懿见曹洪不忘投桃报李,心中也颇为满意,这个曹洪虽然为人吝啬粗鄙,然而也颇为世故。对自己也算是不错,所以精神不由得一振,然后点头说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下官听说楚军正在召开庆功宴,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将军速去各坊各处联络将士,我们用一个时辰的工夫集结起来,两个时辰后便是子时,想必彼时宴饮早已结束。楚军大多进入梦乡了,而这时候便是我们夺回阳翟的大破刘琦的好机会,说不准运气好了,还能生擒刘琦呢。不过刘琦麾下的亲兵战力太强,只要有个百十人聚在一起,就能保护他冲出重围,所以生擒于他的希望实在太小,我们不要太过执着。” 曹洪自然知道想要从禁卫军和骁卫军的重重保护之中生擒刘琦。这几乎是痴人说梦,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所以虽然他贪财贪功,也绝对不敢往这方面想,他只是想着能够打败刘琦、重夺阳翟,让敌军损兵折将,一时无法发动大规模进攻就心满意足了,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的曹操一定正在紧急的从河北调兵。只要再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河北援兵赶到,洛阳就安全了,到时候曹操论功行赏,他英勇抵抗刘琦十二万大军。一定会位列首功,到时候进爵赏金,那该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想到得意之处,曹洪不由得笑出声来,立刻下令麾下的将领们紧急集合,按照计划行事。 这一次大军的集结倒是很快,一个时辰不到,将近两万大军就集结了起来,他们一个个衣明甲亮,手执利刃,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因为这种偷袭的事情他们还没有做过,但是凭着他们多年的打仗经验,都知道这样的偷袭取胜的可能性非常大,更何况他们还知道,在营中还有他们的内应。 两万大军在曹洪的亲自率领下,分成四路包围了刘琦的大营,由于城墙上还需要军事戍守,所遗留在城内的楚军应该不多,再加上刘琦开了庆功宴,将士们都喝得烂醉如泥,这一次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不会获胜。 过不多时,便见营中火起,曹洪心中大喜,立刻下令大军发起进攻,只听得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两万大军纷纷大叫着冲了进去。 可是等他们来到营中之后,却发现营寨里的军士早已像一座座大山一般的矗立在那里,军容整齐,神情冷漠肃杀。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敌军知道了我们的阴谋?可这又怎么可能?我们昨日那些向敌军诈降夫人将士可都是亲兵,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既然如此,楚军的阵营为何如此齐整,没有一点骚乱的迹象?我们的亲兵们又都去哪里了?” 曹洪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司马懿,缓缓问道。 只见司马懿苦涩的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叹道:“如果下官所料不错的话,恐怕我们的亲兵已经被楚军杀光了,唉,可怜这两千多名忠勇的亲兵将士,他们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楚军绞杀干净,连一个浪花都没有翻起...….” “什么?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曹洪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咬着牙说道:“我们也有两千将士,这些都是我们的亲兵队伍,他们比起刘琦的亲兵来也绝对不会差多少,这么多精锐的亲兵队伍,如何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杀干净?除非是刘琦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可是问题是,刘琦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我们的计划?我们的部署已经很严密了,即便是部署在民宅内的那些将士们,根本就没有单独接触敌军的机会,更何况他们的家眷尽皆在我手里,如何可能有这个胆量背叛?” 司马懿也是默然不语,因为曹洪的疑问也正是他的疑问,不过好在他头脑比较聪明,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便森然说道:“恐怕并非是我们的将士背叛,否则的话,恐怕刘琦就直接率军闯进民宅,对于我们进行屠杀了,由于我们分布得比较分散,恐怕死得比现在都要容易得多。据下官所见,应该是刘琦通过某些迹象判断出了我们的意图,所以才提前做好了准备,而所谓的刘琦大军开庆功宴,实际上有可能就是在秘密部署对付我们的事情。” “可是刘琦到底是如何判断出我们的意图的呢?难道他是能掐会算、山知过去未来的神仙?”曹洪不由得有些急躁,沉声问道。 司马懿听了便报以沉默,因为此事他也实在不明白,刘琦到底从哪里看出了他们的问题? 司马懿当然猜不出来,导致刘琦看出他的计划中的漏洞的,竟然是昨日他安排逃走的那些败兵。 本来迅速逃走的败兵从远处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可是当刘琦用千里眼仔细一看的时候,却清楚地看到那些逃走的“曹军”并非是有序的败逃的,竟然连最基本的队形都难以保持,以至于这支大军竟然像是逃荒的难民一般,而绝非是败逃的军队。 许多“士兵”身上穿的并非是甲胄,而是平民的所穿的布衣,旗帜在他们面前更是成了摆设,许多最简单的旗语都被轻易的忽视掉了。 这一来刘琦的心中就产生了疑虑,因为曹军是主动败退而走,严格来说并非是溃逃的军队,更何况军中有曹洪、司马懿等人,一定会约束好士兵的,绝不可能会出现军纪涣散到这种程度的诡异一幕。 所以,刘琦在看了片刻之后就判断出来,向北门逃走的那些,绝非是真正的曹军,这一定是司马懿的计策,虽然他要想真正查出曹军的下落也不难,但是他却知道这一定会引起城内百姓的恐慌,所以他便来了个将计就计,借着开庆功宴的机会把命令悄悄部署下去,让大家表面上看起来和往常一般,实际上却悄悄加强了戒备,尤其是对刚刚投降的那些曹军,更是用精兵进行看护。 果然,过不了多长时间,便见那些降兵悄悄逃出来,或者在营寨内放火,或者到处乱跑,声称魏军来了,在军中制造混乱,或者乘机闯进军械库,准备在那里盗取武器。 可是令那些降兵意外的是,整个楚军答应没有发生丝毫的混乱,巡营的将士迅速赶至,讲那些到处奔走大声呼喊和那些通过放火以制造混乱的敌军尽数斩杀,而那些闯进军械库的降兵更没有想到周围早已布下了数百名连弩兵,只听的一声令下,万弩齐发,这些手无寸铁的精锐亲兵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半分反抗,就纷纷尸横当场。 司马懿虽然不知道在暗夜中发生的那一切,却明显的感觉到事情能够对己方不利,所以也不敢多做耽搁,立刻便建议曹洪下令退军。 就在曹洪妄想着获得军功以受赏而略作犹豫的时候,只听得尖锐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许多将士纷纷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将要立功的喜悦忽然变成了血淋淋的死亡,只不过是片刻之间,两万大军就有数千人倒下,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这些苦心孤诣住在民房里扮百姓的军士们再也忍受不住了,纷纷惊慌失措的逃走。 这样一来,曹洪苦心集结起来的这两万大军变成了真正的溃兵。 第四百二十三章处死曹洪? 看到大军迅速溃败,司马懿的心中不由暗骂:“曹洪这个蠢货,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如果依照我的意思,大军立刻撤退的话,这支军队绝对不会出现像现在这般完全溃败的局面,而只要我们能够约束住军纪,保持好阵型,就能形成一定的抵抗力量,迫使刘琦不敢追击,从而让失败处于可控的范围,可是如今大军溃败,刘琦一定会乘机追杀的,恐怕借着这一次大胜,刘琦绝对会一路追到洛阳城外。我们这一次彻底完蛋了。” 虽然心中狂怒不已,司马懿却丝毫不敢停留,立刻折回马匹,在亲兵们的护卫下率军逃离战场,然后向城外冲了过去。 曹洪虽然勇猛,可是却知道在大军溃败的情况下,自己以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力挽狂澜,再加上刘琦帐下还有那么多的猛将,自己如果敢稍有停顿的话,估计一定会像堂兄曹仁那样丧命疆场。 所以,曹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率着亲随,追随着司马懿一起逃了下去。 楚军虽然狂猛,然而曹洪和司马懿当时身在大军的后方,他们与雏军之间还隔着数量众多的魏军将士,他们借用麾下将士的掩护,得以从容地逃离战场,然后向着西城墙处走去。 好在经过白天的投石车猛攻,墙垣残破,还没来得及修整,司马懿和曹洪来到一处缺口处,又奋力的杀散了缺口处的楚军将士,再丢了下数十具尸体之后,纵马狂奔,直接向着洛阳的方向溃逃。 而没有了主将的魏军如今更是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溃逃,没有了丝毫的斗志,他们自然成了楚军屠杀的对象。只听得扑哧扑哧的刀枪入肉声音不断,根本没有丝毫斗志的魏军纷纷惨叫着死去。 “我们投降,我们愿意投降。”乱军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然后就见有不少军士将武器丢在地上,高高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有了这样一个开头,早已失去了斗志的魏军将士们立刻纷纷效仿。尽皆抛弃了手中的武器,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刘琦命府兵将领折冲将军全琮率军接受敌军投降并负责镇守阳翟,自己却率着吕蒙、孟获、沙摩柯以及麾下的亲兵队伍,马不停蹄的追击败逃的曹洪和司马懿。 曹洪和司马懿虽然逃得比较快,同时又利用己方溃兵作掩护,料想刘琦就算全速最忌也都很难赶得上,却也不敢掉以轻心,率领着麾下的二百余名亲兵一路狂奔,即便是遇到了魏军治下的一些小县城也不敢停留片刻。竟然在一夜之间就跑出了一百里。 “大家休整片刻,稍微用点干粮,喝点水,然后立刻赶路。”司马懿是一个文臣,虽然仗着年轻,可是策马跑了一百里路自然也是也人困马乏,但是他的头脑却保持着足够的清醒,所以这一次竟然来了个先斩后奏。直接对大家发布了命令。 但是曹洪却是有些叫苦不迭,不满的说道:“仲达。此事有些不妥吧?大家都累得要死了,我们不好好休息一会,哪里会有足够的力量继续赶路呢?不如我们多休息一会,两个时辰后再赶路……” 可是没想到司马懿竟断然截断他的话,厉声说道:“不行,如果大家为了活命的话。必须按照我说的那般去赶路,甚至要比我刚才说的还要快,子廉将军你当初在安众之战的时候就吃过刘琦的亏,如何不知其麾下将士最擅长急行军,如果我们大家稍微慢上一点的话。就有可能被楚军追上来,如果大家想休息,完全可以到洛阳之后再休息,否则的话,你们就等着成为楚军的刀下鬼吧。” 说完之后,司马懿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艰难的吞咽着干粮,同时还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 曹洪却对司马懿不顾形象大吃大喝的形象有些不屑,暗暗想道:“这个司马懿虽然很有才名,可是比起我孟德兄长可是在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当初我孟德兄长在率军渡河之时,马超都赶到近前了,犹自端坐胡床不动,那是怎样的风度和气魄?可司马仲达就不行了,一边说话一边吃喝,一点涵养都没有。” 由于心中的不屑,曹洪不由自主的对司马懿刚才的话进行抗辩,大声说道:“可是我们好歹也有两万败兵在后面拖延,刘琦想要肃清他们,至少也需要半夜的功夫吧?再加上招榜安民、稳定秩序,没有个十天半月的如何能做好?等到他们做好这一切再出兵的话,恐怕我们早就在洛阳做好一切防备了。再者说了,就算刘琦到天明后就立刻出发,那离我们也有百里之外了,而我们只需再过百里之遥就能到洛阳了,刘琦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我们了。” 可是司马懿这时候却顾不得曹洪是军中主将了,也是大声说道:“我们的将士早就丧失了斗志,有的时候恐怕只需对方一句话,就会毫不犹豫的投降,而刘琦只要分出一将招纳降兵和镇守阳翟就可,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追着我们赶往洛阳,如果将军再有迟疑的话,恐怕我们尽皆会成为敌军的俘虏。” 司马懿的一句话刚刚说完,就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便听得后面两骑飞奔而来,一名将士喘着粗气说道:“将军,军师,大事不好,楚军派人追上来了,离我们不足十里。” “啊?什么?”听到军士传来的消息,曹洪不由得心中剧震,再也不顾得疲累了,立刻跳起来,翻上马背就率队逃走。 司马懿不徐不疾的上马,看着拼命抽打马匹的曹洪,心中忍不住有些鄙夷。 “如果不是带着这个废物上战场的话,本将有一百个办法轻易返回洛阳,而且至少还能带回几千部队,可是这厮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他,我这两万部队焉能如此快就溃散?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不听我劝,白白浪费了这么长争论的时间,恐怕我们早已经又跑出了十里路了,好在方才我在休息的时候吃了几口干粮,又喝了几口水,恢复了一点力气,曹洪你这些蠢货,嘿嘿,活该受着吧。” 由于曹洪扯了后腿,导致他们险些被刘琦追上,如果不是他之前留下几名探子,侦知了敌情,恐怕早已被敌军追上了,这一腔怨气无法出,自然要嘲笑曹洪一回。 而曹洪现在确实非常的悔恨,他之前看司马懿大吃大喝的样子一点都不优雅,心中还有些鄙夷,但是现在却充满了羡慕,因为司马懿通过吃喝补充了一些体力,而他却是通过一番争吵反而耗费了体力,导致自己比起听下来之前都要苦不堪言。 但是他为了保命,却是丝毫不敢停下来,只是心中在苦笑不已:“我为何不听司马仲达的建议,反而和他吵个不休?结果导致连一口水都没喝。这一下子总算是尝到了苦果了吧?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哇。” 这时候的曹洪早已暗暗决定,今后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听司马懿的话,绝对不能有半分的怀疑,如果自己今日就这样做的话,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曹洪说到做到,这一路上再也不敢对司马懿有丝毫的怀疑,随着司马懿纵马狂奔,虽然早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却也不敢有丝毫的耽误,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竟然在天黑之前进入了洛阳城内。 在进城之后,曹洪没有丝毫停顿,立刻下令洛阳城门关闭,然后命令城门校尉李尤调遣将士,准备守城,这才匆匆进入丞相府见曹操。 “什么?”听说阳翟失守,曹洪和司马懿一路狂奔逃到洛阳的消息之后,曹操不由得浑身剧震,面色变得铁青。 “仲达,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本王郑重其事的将阳翟托付于你,为何竟致如此大败?”如果不是因为司马懿是他麾下最值得信赖和最为仰仗的谋臣的话,说不准曹操直接就把他给斩杀当场了,饶是如此,他现在的面色也极为冷峻,相信只要司马懿一个应对不好的话,性命也很堪忧。 司马懿却极为冷静的激昂事情的经过向曹操说了一遍,既没有将责任推诿于曹洪,也没有主动承担责任,当然,曹洪在其中连出昏招,导致己方损失惨重的事也被他连带着说了出来。 曹操听了不由得静默半晌,最后诧异地问道:“难道仲达直到最后也不知道刘琦小儿到底是如何看破你准备偷袭他的计策的吗?” 司马懿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微臣惭愧,委实不知。” 曹操点了点头,对司马懿安慰了几句,让他下去,然后大声喝道:“曹洪,你说你该当何罪?” 曹洪闻言,顿时心惊胆战的说道:“末将不听参军节制,致有此败,实在是愧对主公信任,主公愿打愿杀,末将绝无怨言。” “好,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来人,将曹洪拖下去,斩。”曹操的脸上散发着杀气,冷冷说道。 第四百二十四章迁都邺城 众将官听说曹洪被斩,自然知道曹操这是做戏,但是他们却依旧要配合曹操,所以全都跪下来向曹操求情:“大王,曹将军虽然有罪,然则都是楚王太过狡诈所致,非战之罪,还请大王念在子廉将军两度救驾之功,饶他一条性命。” 曹操闻言顿时喟叹道:“念在众将官求情和你两度相救的份上,今日便饶你一命,但是死罪饶过,活罪难饶,本王命你率领洛阳城内两万将士,在伊阙抵挡刘琦小儿,如若能够坚持半月,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如若坚持不住,两罪并罚。” 曹洪连忙向曹操谢恩,战战兢兢的答应下来,同时还说道:“微臣希望能够获得司马仲达的帮助,否则的话微臣就算是拼了性命,恐怕也难以守住伊阙半月。” 曹操自然知道,凭着自己这位堂弟的才能,绝对不可能完成守住伊阙半月的任务,所以只是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但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汝给本王记住,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听从司马仲达的约束,虽然他是参军,实际上却是军队统帅,如若再有差池,可休要怪本王不讲情面。” 曹洪立刻躬身答应,领了军令之后,挑选早已准备就绪的两万将士,又请了司马懿,向其保证将军权全部交付,绝对会完全奉命行事,这才请动司马懿,大军迅速向伊阙出发。 曹洪的大军刚到伊阙,曹操就听曹操快马报告了一个消息,楚王刘琦率领的七万大军已经来到了离伊阙十里外下寨。 听到这个消息,曹操不由得心中大震,连忙召集董昭、满宠、吕虔、凉茂、毛玠、常林、徐奕、何夔、韂觊、和洽等心腹,商议对策。为了表示对此事的重视。曹操又专门请了早已不问政事的程昱。 在众将官来到之后,曹操阴沉着脸,缓缓说道:“诸公也应当知道了,这段时间刘琦施展阴谋诡计,连克颍川、汝南、谯郡、淮南、阳翟等地,子孝战死。张辽投降,我军损折近十万人,本王的整个豫州行将不保,如今刘琦大军乘势前进,已经到了伊阙,离洛阳城只有十余里,更兼函谷关的周瑜攻打甚急,守关将士苦战多日,却始终不能有保住的希望。不知诸公有何保全之策?” 董昭、满宠等人闻言尽皆默然不语,场面顿时变得冷清起来。 曹操叹了一口气,缓缓看向程昱,然后轻轻说道:“仲德,不知何以教我?” 只听得程昱咳嗽了一声,拱手说道:“承蒙大王看重,微臣就说几句不中听的话,大王应该看到。如今楚王刘琦打着为天子伸冤的旗号,所谓师出有名。我军军心涣散,处处被动挨打,自然多战不利,大王若想让刘琦罢兵,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惩治谋害伏皇后和太子的凶手。给楚王一个交代,同时请天子下诏抚慰于他,刘琦一向礼敬天子,得诏只能退兵,否则的话。他就会背上一个违逆天子的罪名,他与别个不同,他既是汉室宗亲,举的是汉室的大旗,对于皇命只有遵从的份,就算心中有一百个一万个不满,那也只能遵从,违逆不得,否则他赖以立身的基础就会瓦解,他的基业就难以保全。” “可是杀害伏皇后和鸩杀太子的真凶又如何当真能处置?那可是大王……”韂觊刚要说出口,忽然看到曹操凌厉的目光看向自己,吓得浑身一激灵,脸色惨白,心惊肉跳,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见曹操点了点头,随即又苦笑着说道:“恐怕即使这样,刘琦小儿也不会善罢甘休,哼,这小儿一向是无利不早起,既然他耗费兵马钱粮无数,好不容易来到了洛阳城外,一定会以朝见天子的名义率兵进城,这样一来整个洛阳包括天子就会逐渐被他所掌控,接下来此人将更能利用天子对我们的仇恨而对我们反攻倒算,恐怕不久之后,吾辈将尽皆沦为刀下之鬼矣。” 却见程昱缓缓说道:“情况正如大王所说的那样,但是大王何不来个以退为进?” “哦?如何的以退为进法?”曹操的目光中满是询问,随口说道。 只见程昱抚了抚胡须,轻轻叹道:“想必大王也知道,如今的洛阳处于楚军的三面包围之下,而楚军以十余万大军昼夜不停的发动攻击,我军却一再损兵折将,无论是从士气、将士的数量以及武器装备上面,都不如对方,更何况城内总有一些心向汉室的宵小之辈,在刘琦大军还没到洛阳之前,就有人不断的阴谋反叛,如今刘琦兵临城下,恐怕这种情况将会更为严重,更何况楚君还有神出鬼没的水军,一旦被他们沿着河水偷袭,我们恐怕连归路都会断绝,所以我们想要保住洛阳对我们来说实在是难于登天,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让出洛阳,大王却迎天子前往邺城,如此一来,大王在邺城根基雄厚,民心自不用说,更兼以河水之地利,天子之亲,刘琦师出无名,我国自安。” 曹操听了程昱这一番分析,顿时沉默起来。 虽然他很不甘心舍弃洛阳,但却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更何况将都城迁往邺城,这也是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首先来说,邺城作为自己的老巢所在,封国的治所,可以更加方便的控制天子,再也不用在封国和王度之间来回跑了,对于巩固自己的统治自然更加有利,更何况邺城经过了他近十年的经营,早已是固若金汤,民心所向,一旦将都城迁往彼处,绝对不用怀疑民众的忠诚和城防问题。 再者说了,他将洛阳留给刘琦之后,便会仗着黄河天险进行防御,刘琦想要进攻也不会像是在中原地区那般如此轻易了。而更重要的是,随着防线的收缩这将会让他抽调出数万机动兵力,再兼河北之地的征调军士将会更为方便,自己不仅能够解决困扰已久的防御问题,甚至还有可能会转向进攻,最起码能够乘机先平定辽东的公孙康势力,从而大大提升自己的实力。 除此之外,刘琦如今兵临城下,那些心向汉室的官员必然会故意留下来投奔刘琦,这样一来的话,虽然自己会损失一部分人才,但是却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对自己存有反叛之心了,这样一来,自己的统治反而更加稳固了。 所以,经过了一番考虑,曹操决定接受程昱的建议,挟制天子将都城迁到邺城。 其实曹操在询问成程昱之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所以他才让曹洪和司马懿率军驻守在伊阙,要求他们抵抗三天,因为他要用这三天的时间,将都城迁到邺城。 但是曹操却想看一看他的心腹们对此事的态度,所以便召集心腹们进行询问,如今见程昱提出的建议与自己不谋而合,而心腹们也都举手赞成,自然是心中笃定。 之后曹操便派许褚率护卫军前往宫城,挟持天子迁都邺城,并严令文武百官收拾行囊,务必在五天之后出发,而粮食、器械等物则下令他们在第二天就开始装车,通过黄河河道运送到黎阳,然后通过陆路转运到邺城。 天子本以为如今刘琦攻到了洛阳城下,他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可是没想到曹操竟然强迫他迁都,虽然他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但无奈性命被捏在对方的手中,也是不敢不从,只好暗暗叹息自己命运不济,又被曹操挟持到了北方,恐怕这一辈子再也无望返回洛阳了。 经过了十天的紧锣密鼓的部署,迁都的准备终于做好了,而邺城方面,由于曹操下令紧急动员,所以也做了不少的准备,对于文武官员、戍守将士还有迁走的百姓民众都有了比较妥善的安置方案,除了宫室相对较小、皇帝和文武大臣的办公条件相对差一些之外,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 在临走之际,曹操早已暗暗向司马懿和曹洪,以及驻守函谷关的弘农太守贾逵传下军令,让他们做好准备,待得期限到达之后,立刻率军撤离洛阳,立刻率军渡河,分别前往河阳进行驻守。 除此之外,曹操还专门指定御史大夫郗虑为河南尹、司隶校尉,又以韂觊为副,率军三千镇守洛阳,虽然看起来郗虑的权势地位大大提高,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曹操这是准备牺牲郗虑了,因为如今刘琦兵临城下,打着为皇帝伸冤的旗号,而郗虑是杀死伏皇后,鸩杀太子的主要参与者,刘琦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而曹操之所以决定牺牲郗虑,不仅仅是因为郗虑参与了杀死伏皇后,鸩杀太子之事,主要是因为他发现此人竟然对汉帝表示同情,曾经在太子被毒杀之后心生感叹,说他自己是别人的侩子手,大汉的罪人。 从此之后,曹操就开始疏远郗虑,甚至这一次商议对策,都没有把他给召集来,郗虑既得罪了天子,又对自己有贰心,这一次自己危难之际,不让他挡灾才怪。 至于韂觊,则完全是因为那一句多余的话惹来的祸患,他竟敢说杀死皇后、毒死太子是曹操的授意,虽然这确实是实情,但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心腹会比起敌军的细作都更加可怕,既然如此,那你还是死在这里吧,好歹在你死后也能追赠一个公卿之位,这也不亏你多年的追随之功。 第四百二十五章兵进洛阳 伊阙也就是后世的龙门,离洛阳不过五里的距离,由于伊水中流,如天然门阙,故曰伊阙,后来在隋朝的时候,由于隋炀帝以洛阳为东都,因皇宫大门正对伊阙,古代帝王又以真龙天子自居,因此得名“龙门”。 而伊阙关则是在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为镇压黄巾起义军所设置的洛阳八关之一,其间山谷相连,是出入洛阳的门户,只要占领了此关,洛阳便再无险可守,所以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今的伊阙关虽然有刘琦数万虎狼之师的猛攻,但是却因为远程攻城武器投石车还没有运来,再加上地理位置易守难攻的原因,所以虽然经过了十天,还是牢牢地掌握在魏军使得手中。 这时候的伊阙关参军司马懿早已知道了曹操迁都的事情,其实早在他奉命镇守伊阙关之前,曹操就已经征询过他的意见,去迁都邺城也是他的一个建议,如今意见得到采纳,曹操挟持皇帝,率队迁都邺城,正是按照他设想的方向进行发展,但是他却知道,这一次如果他不能完成曹操的托付,将会失去曹操使得信任,这样一来,多年的筹划将会化为流水。 司马懿生具异相,有狼顾之相,也就是身体不动而脑袋能够完全转到背后,这样的相貌在相学上都是心术不正、阴毒多妒,偏又野心勃勃、生具帝王之志的人,而司马懿也正是这样的人,当年他因为郭嘉、荀彧等人济济一堂,自己就算被曹操招揽了也没什么地位,所以故意装病,拒绝曹操的招揽,甚至在曹操派刺客刺探他是否装病的时候。他都坚卧不动,令曹操认为自己是真病。 直到后来荀彧被擒,曹操对郭嘉、荀攸等人心存猜疑的时候,才强征他为入幕之宾,之后司马懿见郭嘉病死,荀彧之子荀恽逃往襄阳。便积极的排挤荀攸,最后果然使得荀攸受到怀疑,然后病重,最后无奈之下只好逃往楚国,投降给了刘琦,再加上程昱圆滑,以老迈为借口不问政事,终于令曹操对他甚为倚重,不亚于当年的荀彧和郭嘉。 司马懿辛苦筹谋了这么多年。才取得曹操如此信任,又成功使得曹洪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连军权都拱手让出,眼看就要大权在握了,如何能够在这节骨眼上再度失败?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动用了自己最大的潜能,集中精神来进行守御,绝对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而在楚军阵营的吕蒙却对刘琦不全力攻城之事表示很不解,忍不住向刘琦进言。并且自请率领本部兵马对伊阙关发动全力进攻,一定可以在三天之内拿下伊阙关。 刘琦却笑着说道:“子明有所不知。司马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之前我们之所以攻下阳翟,主要是借助了投石车和连弩的功效,让司马懿防不胜防,如今司马懿既然誓死守卫伊阙关,定然对我们的攻城手段有了防备。休说投石车还没到,就算是到了,以魏军依伊阙山而建立的险关来说,我们也很难攻破,更何况我们就算能攻破。也不能不惜代价的进行强攻,这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智之举。” “可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军来到了洛阳却不得进入吧?一旦河北的援兵到来,我们筹谋多日的洛阳城岂不是付诸流水了?” 吕蒙犹自不服,大声说道。 却听得刘琦劝道:“子明尽管放心就是,我军至伊阙,洛阳城内军民震动,许多心向汉室的文武官吏暗暗准备与我军联结,共图洛阳,洛阳的精兵全都投到了守卫伊阙关和防备内部变乱上了,更何况如今他们的函谷关岌岌可危,旦日可下,只要我们取得了函谷关,纵然司马懿再有能,焉能守得住洛阳?” 然后刘琦又悄悄在吕蒙的耳边说道:“如今曹局的后方已然十分空虚,只要本王下令甘宁的水军出其不意的进攻河阴,函谷关之兵在惊惧之下只能仓惶撤退,公瑾的军士必然会乘机掩杀,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够夺取函谷关,还能堵住曹操的退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吕蒙听完刘琦的话,顿时如梦初醒,对着刘琦拱了拱手,一脸佩服的说道:“主公妙算,末将不及也。” 刘琦冲吕蒙神秘的笑了一笑,然后暗暗说道:“我的身边可是有庞士元、荀文若、贾文和三位顶尖智者暗暗相助,只不过为了麻痹曹操,他们并没有公开亮相而已,否则的话,他们在听说我这些智者都在这里之后,一定会逃离洛阳的。到时候本王可如何去解救天子?” 可是令刘琦想不到的是,数日之后,他忽然听得吕蒙禀报,伊阙关上突然失去了敌军的踪影,关门大开,不知何故,吕蒙心中疑惑,不敢自专,特来向刘琦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做? 刘琦不由得心中奇怪,料想这应该是司马懿的空城计,可是司马懿这个人一向狡猾如狐,以他的风格,只需耐心束手就可以了,不应该用这么不合理的计策。 事出反常必为妖,现在连刘琦都搞不清楚关内的虚实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道声音传来:“主公不必迟疑,此事定然是曹操心存忌惮,率军士撤出了洛阳,而司马懿的了曹操命令,在此坚守伊阙关,如今见曹操安然转移,然后突然率军退走,所以,我们只需率军冲进关内,占领伊阙,然后便能顺势取洛阳了。” 刘琦一听这声音,便知是贾诩来了,回头一看,却发现何止是贾诩,连庞统和荀彧都一块来了。 三大智者公开露面,这是否表明曹操果然是撤离了洛阳,他们无需再伪装下去了? 刘琦虽在心里依然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做出这等判断,但是他却知道既然是三大顶尖智者的共同判断,事情绝对会错不了,于是便立刻下令吕蒙率军进占伊阙关。 吕蒙心中大喜,立刻依令而行,之不过是盏茶的功夫,便见吕蒙派人送来军情,伊阙关上确实空无一人,从山上用千里眼遥望洛阳,发现城头上稀稀疏疏,好像并没有多少军士戍守。 “难道曹操果真撤离了洛阳?唉,真没想到我今日竟然中了这老贼之计。” 刘琦心中懊恼不已,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下令大军入关,然后修整一日,待得第二天便兵发洛阳城下,誓要一鼓作气,取下洛阳。 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有洛阳城内的使者求见,来人说是洛阳城门校尉李尤的部将,这一次主要是受到城内的一些官员的嘱托,向刘琦约降的,这些官员有:行太常事,大司农,安阳亭侯王邑、左中郎将杨宣、侍御史鲍勋、羊密、少府谢奂、中尉徐奕、尚书右丞潘勖等人,这些人或者是忠于汉室,或者是看到楚军强盛、将来必得天下的趋炎附势之徒,在看管并不严密的迁都队伍中逃了出来,然后在城内潜伏起来,待得司马懿大军离去之后,便悄悄找到城门校尉李尤,请他派人出去向楚王约降。 直到这时刘琦才知道洛阳城内只有三千将士戍守,而守城主将正是当年杀害伏皇后、鸩杀太子的主要参与者,而曹操的大军也早已离开洛阳五天了,这时候早已到达河内了。 刘琦对使者好言安慰,并且向这些投降过来的大汉忠臣表示欢迎,并分别授予相应的官职,令人命好之后让使者带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刘琦的大军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洛阳城下,郗虑只是一个文臣,根本不懂军事,更兼城门校尉李尤立刻打开城门投降,三千大军没有做丝毫的抵抗便弃械投降。 刘琦兵不血刃取下了洛阳,然后命人将郗虑带上来,当众宣布他的罪过,命麾下将士将其推出午门,于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郗虑大呼冤枉,说这一切都是得自曹操的授意,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刘琦却冷笑着说道:“本王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老贼授意,然而汝作为当朝御史大夫。堂堂汉臣,不知自爱,竟然做出了幽闭并杀害皇后、斩杀太子这等恶事,不单是汝自身,即便是祖上都会蒙羞,汝作为老贼帮凶,不明正典刑,不足以平民愤,让天下忠臣义士寒心。至于曹操老贼,此人恶贯满盈、犯下滔天罪行,本王自不会放过他,待得杀了你这老贼之后,便亲率大军,攻入河北,迎回天子,枭曹贼之首以谢天下。似汝这等认贼作父,不忠不义之辈,多与汝说一句话都是本王的耻辱,来人,将老贼押到午门,今日本王亲作监斩官,杀此乱臣贼子。” 郗虑听了刘琦之言,默然半晌,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一时贪念,竟致晚节不保,不单羞辱祖宗,亦且留恶名于后世子孙,这也是罪有应得,曹贼,你用我之时亲如兄弟,不用之时弃如敝履,只可惜我于午时三刻受刑,恐怕连鬼都做不成,否则的话,我定要看看,将来你下地狱之时何等悲苦?” 说完之后,郗虑缓缓流下了一行悔恨的泪水,然后也不反抗,被押解着来到了午门,最后在刘琦的亲自监斩下,结束了自己充满了罪恶的一生。 第四百二十六章贾诩的用心 刘琦在取得洛阳之后,命人封锁王宫,自己却在曹操的丞相府开府办事,同时又对文武百官进行安置,又出榜安民,待的局势略略稳定下来之后,便同贾诩、荀彧、庞统等人商议渡河追击曹操、解救天子的事宜。 可是没想到一上来就遭到了贾诩的反对。 只听贾诩微微躬了躬身,然后说道:“主公,如今曹操已经到了河北,我军恐追之不及了,更何况我军经过连日征战,已然疲惫不已,如今方得洛阳,当以安抚民心,休养生息为主,即便是要征战,也不该跨河取河北,而应想办法取河东或者兖州,因为河东或兖州离我们距离都比较近,补给要方便得多,但是如果取邺城的话,那就是我们放弃优势,孤军深入敌军内地作战了,不仅补给不便,更容易遭受敌军优势兵力的围攻,这可是兵家大忌,主公一定要三思啊。” 刘琦却是微微皱眉,不悦地说道:“我们不是有甘兴霸的水军吗?更何况何止是兴霸?不管是周公瑾还是吕子明,全都是水战的行家,只要我们派遣他们率军渡河,有谁能够阻挡?到时候我们掌握了制水权,只要随便找个地方登陆作战,发动突袭,河北之地岂不是传檄而定?” 却见贾诩说道:“微臣承认,无论是公瑾、还是子明,亦或兴霸都是水战的行家,丹阳精兵又尽皆生活在江边,尽皆精通水性,所以在水战方面,我军绝对是无敌于天下的,但是河水不同于江水,江水宽阔。利于大规模船队集结和冲撞,河水却是狭窄,大船根本无法行走,水中更有大量滩涂和泥沙,江水中的许多战法无法照搬,还有。我们就算是控制了河水也没太大的作用,因为魏军的防御重点是在港口,只要他们死守那几个关键的港口,我们也是无可奈何,除非拥有数倍甚至十倍的力量,依微臣之见,我们莫如先休养生息几年,待得大军有了足够的力量,调集了足够的物资。然后再一鼓作气取下河北。” “可是我好不容易有机会迎回天子,怎么能够就这么放弃了?只要能够迎回天子,曹操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卖国贼,本王再举天下拳拳忠贞之士,共襄义举,消灭曹贼易如反掌,如此一来,天下重新太平。百姓再无战乱之苦,本王也算对得起那些为了再遭和平。图谋大汉中兴的广大将士们了。”刘琦的声音透着一丝的沉重,轻轻叹了一口气,满脸忧色的说道。 贾诩却是正色说道:“大王,不是微臣无礼,实在是微臣不得不提醒,大王现在实在有些急躁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的曹魏的确是走向衰落了,但是却绝非毫无抵抗之力,主公的实力虽强。疆域虽广,然则由于连年征战,无数的财富都消耗在战争上了,我们的百姓也不过是比魏国百姓略微强上那么一点而已。所以我们并没有取得对魏国的绝对优势,如今我军方得中原,应该以巩固统治,恢复发展生产为第一要务,而不应如此急躁的去进攻河北,否则的话,微臣恐怕大王将会遭受挫败,而有的时候机会其实只有一次,一旦大王挫败,微臣恐怕大王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再具备统一河北的条件。” 刘琦闻言骤然一惊,因为在他所知道的历史上,官渡之战前的田丰也是这么劝袁绍的,结果袁绍不听,导致官渡之战大败而回,反倒被曹操占据了河北;除此之外,赤壁之战前的贾诩曾经就是这么劝说曹操的,结果曹操不听,导致大败而回,失去了统一天下的机会。自己现在莫不是也在走当初袁绍和曹操的那条老路?这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所以,刘琦连忙改颜相谢,对贾诩充满歉意的拱手说道:“文和说的没错,都是本王操之过急了,这一番金玉良言实在令本王如同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我们确实应当先稳定新得的豫州和洛阳等地,应当先安抚百姓,徐图恢复,待得实力足够强大了再一鼓作气的取下河北。” 在放弃河北之事之后,刘琦便屏退了侍从,仅仅留下了荀彧、庞统和贾诩三人,然后沉声问道:“文和,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早在曹操退走河北之前,你就已经推断出他要迁都邺城?” 贾诩看了庞统和荀彧一眼,然后点头说道:“主公所料不错,微臣确实已经猜出来了,毕竟司马懿不是寻常人,再加上曹操身边还有一个程仲德,此人智谋不在微臣之下,绝对能够全面考虑曹操所面临的形势,以他的智慧,绝对能想到故意舍弃郗虑,让我们把他当做是杀害伏皇后、鸩杀太子的真凶予以处决,从而平息大王以及天下忠臣义士的怒火,再通过迁都的形式将洛阳送给大王,之后再通过天子诏书予以抚慰,从而给大王一个台阶下,让大王绝了征战河北之念这样的计策。” “既然如此,尔等何不早告诉本王?”刘琦听了贾诩的话不由得有些气愤,疾言厉色的说道。 贾诩却是面色不变,依旧躬身说道:“微臣即便告诉大王,大王又当如何?集中全力、不惜一切代价攻破伊阙关,然后再兵临洛阳城下,围困曹操,向其索要天子?” 刘琦闻言一怔,随即说道:“正是,本王打着礼敬天子的大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将天子从曹贼的魔窟中救出来,如今好容易抓住机会,如何能够轻易放弃?这一下子好了,本王与天子失之交臂,失去了打击曹操的最好机会,不知再过多少年才能拯救天子于水火之中?” 说完之后连连叹息不已。 却见贾诩正色说道:“难道事到如今,大王还想着向曹操那般挟天子以令诸侯?大王可知这个策略实际上已经不利于大王的大业了?” “什么?你说一说这是何故?”听到贾诩如此直白的话,刘琦不由得心中一惊,随即脱口说道。待得惊觉之后,才发现话一出口,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只好略带惭愧的看了荀彧一眼,然后等待贾诩回答。 在刘琦看来,贾诩和庞统都是自己的老部下,他们自然是绝对的心腹,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根本就不用对他们遮掩什么。可荀彧却相对属于外人,更何况他正是因为忠于大汉、阻止曹操称公而遭到了曹操的猜忌,最后被发配到了寿春前线,如果不是自己,恐怕早就抑郁而死了,像这样的大汉忠臣如果听说自己和曹操一样怀有野心,会有何等激烈的反应? 自己目前虽然已经统一了豫州,可是却仍想拉拢颍川荀氏,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还未实现的计划而引起他们的不满。所以刘琦拼命的冲贾诩使眼色,暗示他不要接这个话题。 可是贾诩却像没有看到一般,缓缓说道:“主公当年实力尚弱的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有一定的政治优势的,毕竟你打的是天子的旗帜,不过主公有汉室宗亲的身份,可以稍稍弥补这一劣势,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主公深荷天下厚望,得以一步步壮大发展。最终成为了天下实力最强大的诸侯,甚至比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还要强大得多。不过到了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仅不能帮助主公发展,甚至会产生一定的阻碍作用。” 看着刘琦疑惑的眼神,贾诩淡淡笑了笑,继续说道:“如果天子在主公的手中。天子应当如何对待?是真心的将军政大权一并交出,还是像曹操一样只是让其做个傀儡,如果是前者的话,将来大权在握的天子会不会对主公昔日的为王心存忌惮?恐怕将来主公的结局一定会因为天子猜忌而不得善终,想来主公即便是为了妻子儿女考虑。也不会做出这等迂腐之事来吧?更何况,即便主公真的如此做了,定然会让麾下文武大臣寒心失望,主公父子二十年所创下的基业,恐怕就会一朝土崩瓦解,天下将重新陷于战乱。” “哼,本王虽然忠于大汉,却也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蠢事,更何况其中还关乎着天下的稳定,万民的幸福,天子虽然有德,然而没有威势只有德高的天子是无法掌控天下的。”刘琦被逼到了这份上,虽然守着荀彧这个外人,却也不能不说实话,但是语气却是有些不快。 贾诩却依然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继续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想必主公会采取后一种措施了,可是如果主公那样做了,又与曹操有何区别?同样会因为欺凌天子而遭受天下所谓忠贞之士的辱骂诟病。就算天子的地位再改善,就算主公真的对天子礼敬有加,甚至将宗庙祭祀等等大事尽皆还于天子,从不逾矩做出任何伤害天子尊严的事,天子依然不会满意,因为这是人性,不知足的人性,而群臣也一定会有人站在天子的立场上,大骂主公不忠。” 略略顿了顿,贾诩又缓缓说道:“就算这一切主公凭着巨大的威望和对天子的恩情能够弹压住,可是等到主公平定天下之后呢?主公又该如何去做才能令麾下的群臣不失望?只有称帝一途了吧?可是主公一生敬重天子,如若称帝,不啻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可如果不称帝,群臣是否会失望?曹操就因为接受了荀文若英奉天子的建议,导致自己虽然统一北方,却不能像袁术那般称帝,无奈之下只好表示要做周文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对荀文若含恨不满,后来在满腔怨气之下称公称王,却不料再次遭到文若的反对,这才一怒之下将其贬黜。” 刘琦闻言顿时大震,因为贾诩说的这些他倒真的没有想过,深深看了荀彧一眼,见荀彧神色平静,不由的心中诧异,连忙问道:“文若,不知你对贾相国的话有何看法?” 第四百二十七章与张飞的约定 刘琦的问话其实很不理智,因为荀彧如果明确反对的话,这会直接造成与贾诩之间的矛盾,但是刘琦见一向忠心汉室的荀彧淡定的有些反常,便忍不住出言试探。 但听得荀彧缓缓拱手说道:“主公,实不相瞒,对于曹公迁都的意图,是我们三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做出的断定,其中微臣正是考虑了有智谋之士程仲德的建议,才最终笃定曹操一定会迁都,而对于没有将曹公迁都之事禀于主公,也是微臣与贾相国、庞仆射共同的想法,因为我等知道,主公忠于王室,礼敬天子,如若知道此事,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率军攻打伊阙关和函谷关,这样一来,虽然主公会因此而迅速取下洛阳,而迎立天子对主公带来的巨大不利将会逐渐呈现,主公为了汉室辛苦十余年,没有获得一天迎立天子的好处,反而立刻就会陷入两难境地,即便是微臣心中,都是不忍为之。” “可是不管怎样?你都是汉臣,当年你为了大汉天子而忍辱负重,先是力劝曹操迎立天子,后来又在曹操称公之时进行阻止,像文若这样的操行,天下汉臣尽皆敬重,今日又如何会提出这等见死不救的事情来?”刘琦以为荀彧是因为向曹操劝谏遭拒、然后遭受贬谪一事而变得怯懦胆小、奉迎主上起来了,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有些讥讽,说话也有些不客气起来。 可是没想到荀彧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愉之色,淡淡说道:“主公这话实在是对微臣有些偏见,因为微臣所效忠的只是汉室,只是汉家天下,而并非是具体的一王一帝,若果真是像主公所想的那般。恐怕微臣早就该在当初少帝被董卓废去之时尽臣节了,哪里还有现在的荀彧?而正要是因为忠于汉室,微臣才会离开袁绍,投奔曹操,并且劝他迎立天子,以为内这样既可以让汉室稍安。又能为曹操确立政治优势,同时还能套住曹操,让他终生无望称帝,稍延汉室国祚,这其实也是一举三得的妙计。” 荀彧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可是没想到主公竟然异军突起,以承平自保之荆州而占据南方半壁江山,令汉室复兴有望,而曹操却做出了令人无法理解的举动。大业完成了没有一半,他不说继续保持谦卑,招揽天下人才,以恢复汉室为号召,联合刘备等人共同对付主公你,却无法遏制膨胀的私欲,想要称公,实不相瞒。其实微臣当初并非阻止他称公,而是在提醒他不应该这么早就这么做。更不应该当出头鸟,试想一下。主公你建立了这么大的功业都没有称公,他如果率先称公、打破‘非刘姓不得称王称公’的传统,不仅为天下野心家开了惯例,将自己的野心暴露无遗,彻底将忠于汉室的文武官员置于对立面。” 荀彧话音刚落。便见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庞统拱手说道:“文若先生深谋远虑,实在令人佩服,只不过可惜这个曹操还是无法遏制权力的**,或者他也可能得知了先生当初的意图,所以对于先生阻止他称公的做法特别敏感。然后就借故疏远和贬黜了先生。” 荀彧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叹道:“庞仆射说的何尝不是?” 接下来又对刘琦躬身说道:“自此之后,微臣心中抑郁,只想着在战场上尽忠而死也就是了,可是没想到却被主公所俘获,微臣自然也知道主公是汉室复兴的另外一个希望,但是当时经心若死灰,根本再无意于天下事,幸得主公垂怜,饶过一条性命,却也只是清谈学问而已,直到后来曹操称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微臣自思正是当初献计迎立天子而导致天下出现了如此一个国贼,又想到以主公之强,早晚必定会攻破曹氏,届时臣之家小皆因从于反贼而惹来杀身之祸,特命犬子秘密逃往襄阳。又给舍侄公达写信,让他给予帮助。后曹操杀死皇后,鸩杀太子,天下不容,微臣这才决议归顺主公,并帮助主公扫平叛贼,重振汉室。” 刘琦这时候已经渐渐的理解荀彧的做法了,心中的不满渐渐消失,然后轻轻叹道:“文若为了汉室做出的这些,本王决不敢忘,文若心忧天下,戮力王室,实在是我辈之楷模,本王之前有所误解,言语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说完之后,刘琦对荀彧深深地施了一个礼,意甚真诚,却慌得荀彧还礼不迭,连连自责道:“彧遇人不淑,为国贼效劳,如何当得主公如此大礼?主公莫要如此,微臣惶恐之至。请主公相信,微臣虽然愚钝,却也深知当今天子无力威服天下,幸得主公以汉室宗亲,重振汉室,微臣相信世祖光武之业为期不远,微臣将此话说与贾相国、庞仆射,两位大人亦与微臣所见略同,故而臣等冒死进谏,为了汉室复兴,为了天下利民百姓的安定,勿要迎立天子,如此则天子虽然被困邺城,将来看到汉室复兴的那一天,也一定会欣慰的。” 荀彧一句话说完,贾诩、庞统立刻齐齐躬身行礼,沉声说道:“请主公以祖宗基业为重,勇挑重担,戮力汉室复兴,勿要令祖宗失望,令天下万民失望。” 刘琦听到他们三人推心置腹的这一番话,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轻轻扶起他们,郑重说道:“诸公请起,本王身负天下众望,怎敢不从命?唉,本以为迎立天子,天下一统将会不远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如许波折,看来三五年内很难实现心中志向了。” 说完之后,刘琦连连叹息不已,荀彧三人尽皆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便听得贾诩说道:“主公,虽然河北急切难平,然而曹操北遁,兖州必然空虚,主公可集中兵力,乘虚而入,先取兖州,占据河南之地,之后据河与曹操对峙,将来一旦准备充足,渡河向北,可取天下。” 刘琦深为然之,重重点了点头,又听得庞统上前说道:“主公,微臣与贾相国、裴尚书令、荀中书令、王仆射等人之前曾经商议过,襄阳地方狭窄、宫室简陋,已经不适合作为主公治所,一旦我军取下了洛阳之后,便一起向主公上书,请求迁往洛阳,今日恰好皇帝被曹操挟持到邺城,王都废弛,堪为主公所用,臣等请求主公将治所迁往洛阳,如此一来,既可以雄踞中原,又能方便对北方用兵,更何况洛阳乃大汉旧都,王气聚集之地,平王东迁、光武中兴,尽皆始于此地,更兼有现成宫室所用,实乃继承汉室基业之吉兆也。” 刘琦抬起头来,见贾诩和荀彧尽皆点了点头,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然后说道:“既如此,那本王便同意在三个月内将治所迁往洛阳,代天子镇守洛阳宫室,然既然是代为镇守,自然只能是尽臣子本分,我等只是居住南宫的三公府第,而天子所居北宫正殿则先行封存,派专人进行定期打扫。” 贾诩等人见刘琦如此,也只能罢了,毕竟天子刚刚被劫往北方,如果一上来就居住天子宫室,会影响刘琦在天下的名望,虽然这一点名望的损失对事业上如日中天的刘琦来说微乎其微,但是一向洁身自好的刘琦却宁愿自己受些委屈,也不愿受到一些具有忠君思想的老古董的指责,毕竟现在天下未平,自己还需要团结这些道学家,利用他们将舆论批评的导向引到曹操那里。 几人又经过一番商议,便决定由吕蒙、孟获、沙摩柯等将率领本部兵马五万人,再从周瑜的函谷关守将中抽调两万人,组成七万大军,以吕蒙为主将,孟获、沙摩柯为副将,从洛阳东取虎牢关,与赵云一起夹击陈留,之后再依次夺取梁国、沛国、济阴、山阳、任城、鲁郡、泰山等地,乘着曹操在中原的守御空虚,一举夺取整个兖州,之后再与徐州的魏延、于禁等将夹攻青州的河南之地,统一整个河南之地。 与此同时,又命周瑜率领其余的军队,会合并州刺史庞德、凉州刺史马超一起进攻夏侯渊镇守的河东。 虽然大致大致制定好了计划,可是对于由谁出任吕蒙大军的先锋,他们之间却并没有取得统一的意见,庞统推荐甘宁,贾诩推荐胡车儿,荀彧则推荐老乡杜袭。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廖化在账外禀报:“启禀主公,安西将军张翼德求见,说是有要事。” 刘琦听了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先锋来矣,张翼德为万人敌,威震曹军,更兼胆大心细,又素来敬重名士,只要我们派一名军师相佐,绝对是一个最适合的先锋。” “可张飞毕竟不是主公麾下将士,此人名义上归属大汉,与主公只是盟友关系,之前诩劝主公削夺他的兵权,主公不同意,如今再授予其重任,微臣怕有尾大不掉之忧。”贾诩对此颇为担心,连忙劝阻道。 却不料刘琦笑道:“文和且放心就是,当初本王与张飞有约定,今日就让其彻底归服。” 第四百二十八章约战张飞 片刻之后,张飞走进帐来,对刘琦拱了拱手,然后大喇喇的说道:“太尉大人,俺老张有礼了。” 刘琦淡淡笑了笑,然后说道:“张将军来得正好,本王正想着有一件差使要请你帮忙,不知翼德可否同意?” 张飞呵呵一笑,大声说道:“先不说帮忙的事,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约定,这个约定俺老张都已经憋了三年多啦,只要你今日比武能够胜了我,休说是帮你一个忙,就算是俺老张整个人都会任你驱策,嘿嘿,你身为楚王,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不会是把当初与我的约定忘记了吧?” 刘琦笑道:“怎么会?在攻下洛阳之后,我们之间会进行一场公平的对决,如若本王输了,便会跪在地上说一声我服了,如若翼德不幸战败,从此就会对本王彻底心服,成为本王帐下的猛将,不知本王说的可对?” 其实张飞只是说一旦战败,就会彻底心服刘琦,并未说要归顺刘琦,不过现在的张飞脑子里只剩下了比武这一件事,哪里会想到刘琦竟然会使诈,所以他想也没想便点头说道:“没错,正是这样。” “呵呵,既然如此,我们今日可立下字据,省的到时候有人反悔。”刘琦说完之后,就让一旁的贾诩在纸上写下了字据,然后刷刷刷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张飞并没有细看字据的内容,却对着刘琦的字嘲笑不已:“哈哈,真没想到堂堂楚王写出来的字那么难看,比俺老张差的可不是一个档次。” 说完之后,张飞立刻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只见龙飞凤舞。潇洒无比,连贾诩、庞统和荀彧看了都称赞不已。 刘琦虽然心中惭愧,却也没办法,因为他知道,所谓后世流传的的张飞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实际上是演义的歪曲,真正的张飞实际上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善画美人,擅长草书,在当时也算得上一个书画家,刘琦的字本身就写得比较差,又如何能比得上这样一个书法家? 不过刘琦心中却并没有因此而沮丧,因为他已经成功用自己拙劣的字体引得张飞没看字据内容就签上了大名,只要自己能够将他战胜,发现上了当的张飞就算是后悔也晚了。 刘琦与张飞二人各自在字据上签了字,画了押。交给贾诩保管好,然后就在帐内穿戴好甲胄,取出方天画戟,骑上云骢马,来到了宫中校场。 张飞也骑着他的乌骓马,持着蛇矛,随着刘琦一起来到校场上。 两人尽皆在宫中驰马,而且身穿甲胄。提着武器,这样的声势自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虽然碍于军令。将士们都不敢主动离开岗位到校场观看情由,却校场上仍然有不少在那里进行训练的禁卫军和骁卫军将士赶上了这一幕,又恰逢楚王刘琦并未下令让他们退走,他们自然也乐得装糊涂,以保护刘琦、职责在身为借口,随着他们的主将一起在校场下观看这次比武。同时也暗暗地为主公加油助威。 “那个人不是安西将军张飞吗?他这是要跟谁比武?难道竟然是要与我们大王比武,难道是疯了?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将士一开始见到张飞出现在校场上,脸上充满了惊讶,但见张飞竟然敢挑战他心中的神,随即一脸的鄙夷。 “说的不错。他以为他是万人敌就了不起了?呵呵,像他那样的万人敌我们军中可多的去了,马孟起将军、黄汉升将军、赵子龙将军、太史子义将军、甘兴霸将军、魏文长将军,还有张任将军、张绣将军,哪一个称不上万人敌?可是他们有谁能在大王面前讨得好去?想当年主公大战赵将军……”一个在楚王府亲身经历过刘琦大战赵云的亲兵洋洋得意,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这位将士的话自然引起了周边将士们的兴趣,但是他们的兴趣随即被校场上的一声巨响给惊动了。 “比武开始了。不得不说这张飞虽然看起来年届不惑,可是这长矛使得竟然如此快,连我都看不清枪势,这也亏的是主公,要是我的话,估计一照面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骁卫军将士陈吾指着台上的张飞,一脸惊容的说道。 可是没想到身旁的禁卫军将士王涵却淡淡说道:“嘿嘿,你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你只看到了张飞的快和猛,却没看到主公应付起来游刃有余,看起来就像是闲庭信步一般,这样的挥洒自如,这样的举重若轻,我等恐怕再有两辈子也练不来。” 虽然骁卫军和禁卫军同属刘琦的亲兵队伍,他们在打仗的时候往往也都倾力合作,在并肩作战的时候亲如兄弟一,但是却往往在暗中较劲儿,如今属于禁卫军的王涵见骁卫军将士竟然不识时务的夸赞张飞的武艺,自然要站出来替主公说话,虽然对方说的是真话,可是自己所看到的也是实情,很明显主公现在轻松应付,挥洒自如,武艺高下,一看便知。 可是王涵却哪里知道?他心中的神一般存在的主公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却是暗暗叫苦不迭,因为张飞的力气实在太大,在这一方面自己实在是自叹不如,自己手中的方天画戟每一次与对方的长矛碰撞,手臂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发麻。 “真没想到张翼德这几年虽然意志消沉,可手上功夫不仅没减,反而比以前更有进步,我若再轻敌的话,这一次说不准反而会败在他的手下。不过这倒正合我心意,因为张飞如果真的颓废到连武艺都荒废了,我还真的不愿再招揽于他。” 刘琦一边看似随意的抵挡着张飞的攻势,一边暗暗寻找时机准备反击,因为他知道,对方膂力奇大,如果单纯硬拼的话,自己今天很可能讨不了好去。 两个人以快打快,转眼就拆了百余回合,张飞虽然年近不惑,可是气势却丝毫未衰,一杆长矛就像是沙漠中的狂风一般,暴烈而迅猛,将刘琦团团挟裹其中,矛尖如同毒龙一般,招招不离要害,令刘琦看起来险象环生,就连之前猛拍刘琦马屁的那个禁卫军将士王涵也不再多说了,呆呆的望着迭遇风险的刘琦,一颗心悬了起来,久久未能放下。 好在刘琦虽然看起来凶险,目前却还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而且气度依旧从容,手中方天画戟不慌不忙的应对,这让一旁观战的骁卫军和禁卫军战士心中略略安定。 陈吾和王涵早已经不再争论谁的眼光问题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以他们的眼光只能看个热闹,根本看不出来胜负,于是他们来到正在观战的骁卫军军司马丁奉那里,陪笑着问道:“丁司马,你看主公和张将军谁胜谁负?” 丁奉的一双眼睛早已经沉浸到战局之中了,听到二人的问话连眼皮都没动,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现在很难分出胜负。”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二人犹自不信,又来到了禁卫军统领,卫尉刘式那里,问了同样的话,刘式的武艺在骁卫军和禁卫军众统领中是最高的,几乎能和孟获不相上下,他的眼界自然也比丁奉高了许多,可是刘式却回答了和丁奉同样的话,这让二人终于明白,现在他们的主公和张飞正杀得难解难分,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可是就在这时,他们忽然看到校场上的形势忽然大变,不知为何张飞在刺向刘琦的时候被对方躲过而不是奋力招架,这导致张飞这一矛突然刺空,由于用力过大过猛,身体便是一晃,虽然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却被刘琦抓住了机会,奋力的展开了反击。 一时之间只见戟影弥漫,如同是浪潮一般席卷向张飞,虽然看起来动作并不如何用力,却是一浪更比一浪强,前力未歇,后力又生,待得第三次疾刺过来的时候,已经能够令人感到这一下能够开山裂石,并非血肉之躯所能抵挡。 可是张飞却偏偏不信这个邪,他见对方攻势猛烈,比起自己最刚猛的招式也不遑多让,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瞳孔深深一缩,一声大吼如同霹雳,手中长矛奋力的横起,硬生生的将刘琦的方天画戟架在了胸前。 只听得一声剧烈的金铁撞击声响来,连张飞如同铁打一般的身躯都有些承受不住,手臂酸麻,虎口震裂,脸上却像是大夏天吃了冰镇西瓜一般的满足。 “哈哈,这一枪真够劲儿,俺老张总算是找到了对手,不过你的力气还是不够,如果是像十年前的俺老张那般力气,今天的俺肯定接不住。” 张飞虽然说得轻松,可是却突然感到喉头一甜,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其实这是张飞故作轻松的结果,如果他不是开口大笑和大声说话,而是像刘琦那般默然不语,绝对也能像刘琦那般将那一口鲜血给压下去。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张飞喷出了一口鲜血,虽然心中的滞闷消失了,但是却明显让广大将士们认为他将要败落,所以大家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轻蔑了。 张飞却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见大家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敬重,不由大怒道:“你们休要这般看我,俺老张还没有败,刘琦小儿,看我的绝杀八枪。” 说完之后,张飞如同一只暴怒的雄狮一般,手中蛇矛顿时化作千万道残影,向着刘琦当胸刺了过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先锋张飞 张飞这一矛刺过来,所有人都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一脸担忧的看向刘琦,如果不是碍于规矩的话,他们恐怕全都立刻赶上前去,替刘琦受了这一矛。 “实在太可怕了,这么快的动作,我连他的矛影都看不到,矛上所散发的杀气更是令人遍体生寒,主公,你是善于创造奇迹的人,这一次可一定要挡住呀。” 许多将士们心中默默祈求着上苍,希望他们的主公能够获得上天的庇佑,一定要避过这场大难,他们更希望张飞懂得分寸,不敢伤害他们的主公,否则的话,他们宁可拼着一死也要将这个可恶的张飞碎尸万段。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令他们全都感到意外,因为他们那个看起来就像是随时被风暴掀翻的小船一般的主公竟然轻松的破解了张飞的招数,而且不仅仅是破解,还反守为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戟法逼得张飞手忙脚乱,顿时失去了分寸。 然后只听得一声大喝,张飞的双手竟然握不住蛇矛,将那一杆五六十斤重的长矛猛的抛飞,只听得一阵铛啷啷的金铁撞地的声音传过来,张飞面色发白,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绝杀八枪的?” 刘琦闻言不由得淡淡一笑,暗暗说道:“我如果不知道你的底细,如何有可能当真打败你这位发起疯来的绝世猛将?不过想必你就算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你的绝技却是你的部将张达主动透露给我的,真没想到历史上那个有名的反骨仔张达竟然还有着一颗忠心,用这样的方式换取故主张飞归顺于我。虽然我在这三年之中也不是没有琢磨出战胜张飞的底牌,但是今天的这一幕无疑是更有震撼力,也更加令张飞倾心归附。” 但是刘琦自然不会将张达的事情说出来的。而是神秘的说道:“本王曾于梦中梦到一位骑着黑虎的将领与我比武,当时就用了这么一套枪法,今日本王见你最后使的这一套枪法竟然和那人使用的一模一样,便按照梦中的印象进行破解,没想到竟然果真成功了,呵呵。可见天命在我,你就再有底牌,那也是徒劳的。” 张飞哼了一声,淡淡说道:“我可不相信你那什么梦,反而倒是更相信这是有人故意向你透露我的绝技,虽然我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我也不打算追究,但是却知道军中有不少将士希望本将能够战败,因为他们真心的希望我能归顺到你的麾下。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彻底安心,再不用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任何归属,嘿嘿,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今天对我用计使诈,有意歪曲我说过的话。然后又骗我签字之事吧?” “呵呵,这怎么会呢?翼德假痴不癫。实际上精明的很,自然知道本王的这一点小伎俩,本王当然知道不会瞒过你。”听完张飞的话,刘琦不由的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这个性格暴躁莽撞的张飞竟然也有如此强大的洞察力,自己的一切小动作竟丝毫没有瞒住他。所谓做梦只说他更是压根都不相信。 不过想想张飞既然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书画家,拥有一双强大洞察力的眼睛也无可厚非,否则他如何将他眼中所见,心中所想落实到纸上? “天呐?这就时候是传说中的莽张飞吗?他怎么给了我那么多的惊喜?只可惜我还是用历史的眼光去看待此人,结果竟然出现了如此大的偏差。看来有的时候传言未必属实,谣言害死人呀。” 刘琦一边心中暗叫惭愧,一边笑着为自己进行遮掩,然后又继续说道:“本王相信翼德虽然知道本王的小伎俩。但却对自己有着非常强大的自信,相信一定可以靠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将本王击败,所以才不屑本王这点小伎俩,不知本王说的可对?” 张飞却懒得理会刘琦的遮掩,却对他惊人的判断佩服不已,因为自己当初的想法和刘琦方才所说竟然出奇的一致。 于是张飞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判断没错,俺老张确实有些不屑,有些自大,认为你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所以对你的小把戏根本就不屑一顾,却没想到我最终还是败了,而且是败在我自己人的手下。尽管心中不服,但败了就是败了,我愿意接受承诺,向你归降。” 说完之后,张飞就下了马,来到刘琦马前,躬下身去,刚想说话,却听得刘琦说道:“翼德先不忙着不服,其实本王这里也有一记绝招,只不过此招威力太大,比武之时不方便使用,今日本王便将它使出来,如果翼德觉得本王言过其实,这一招你有信心抵挡,本王便是认输又有何妨?” 说完之后,刘琦纵马缓缓来到校场中心。然后举着方天画戟快速前进,然后突然返身,手中数十斤重的方天画戟从后面疾刺而出。 “不过是你用过的回马枪而已,有何稀奇?虽然确实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可是俺老张明明已经知道了你这一招,又如何能够将俺打败?” 可是接下来张飞的瞳孔却是猛的一缩,因为他明确的看出来,这一招和他当初所见到的回马枪已经有所不同,因为他的招式不仅只有一招,还有三招变招,招式如同狂风雪舞,却又大开大合,霸气十足,后续三招正如之前用过的那招“长江三叠浪”一般,令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即便是以张飞的眼光,如果骤然碰上此招,即便是他有之前躲避回马枪的经验,绝对会非死即伤。 “这,这是什么枪法?竟然如此威能霸道,连俺老张的绝杀八枪都被比下去了。”张飞不由得震惊不已,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失声说道。 却听得刘琦缓缓说道:“这是我集合了诸家枪法之长而创出的一招绝技,其中包括本王的回马枪、吕奉先的鬼神方天戟、赵子龙的暴雨梨花枪、马孟起的黄沙枪法、孙伯符的霸王烈枪、张绣的百鸟朝凰枪,还有翼德你的暴雷旋风枪等等,这一招名叫霸王弑神枪,意思是连神都能弑杀,何况人乎?不过这一招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最为有效,即便你是顶级名将,也会在这一招之下送命甚至身受重伤,如果早有防备的,虽不致让其全身而退,杀伤效果却也很有限。” 张飞听了刘琦的话,默然良久,然后轻轻说道:“从这一招看来,你已经是一位真正顶尖的绝世名将了,俺老张深表佩服,从此之后愿意誓死效忠。” 说完之后,张飞郑重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大声说道:“微臣张飞拜见大王,从此之后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为兴复汉室,扫除叛逆而竭尽心力,不死不休。” 张飞这句话说完之后,校场下的将士们尽皆举起手臂,大声欢呼起来。 刘琦轻轻扶起张飞,郑重说道:“将军深明大义,矢志兴复汉室,安定黎民百姓,实为天下名将之表率,本王兴义兵,扫群雄,克定祸乱,志在中兴汉室,与将军有同志,今日我军挺进洛阳,国贼曹操挟持天子逃往老巢邺城,急切难除,然而却造成了兖州空虚,本王拟命将军辅佐豫州刺史吕子明,作为先锋统辖本部虎步营兵马并两万府兵精锐,配合兖州刺史赵子龙等将,攻城拔寨,扫荡兖州驻郡,将曹贼势力彻底逐回河北,不知将军可愿辛苦一趟?” 张飞闻言,慨然说道:“微臣为天下万民,死且不避,何况辛劳乎?承蒙大王看重,微臣愿意领兵出征,此一去,定然不辱使命。” 刘琦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便命人请来吕蒙,向他说及自己的安排,敦促他尽快起兵,乘着曹操守御空虚之际,兵发虎牢关,取下攻占兖州的第一场胜利。 吕蒙自然也早已从刘琦那里得到了即将出征的消息,闻令自然是毫不迟疑的领受,然后迅速集结兵马,准备在三天之后就出发。 三天之后,天刚破晓,刘琦便率领着众文武亲自来到校场,登台拜将,为吕蒙的大军饯行。 经过了一番纷繁复杂的礼仪之后,只听得号角声响起,吕蒙对刘琦和送行的文武将官拱了拱手,随即骑上马背,率领大军缓缓而去。 而在大军开拔的同时,张飞的先锋营则遥遥走在前面,不仅负责开路搭桥,也负责侦察敌情,除此之外,如果与敌军正面遭遇,还要奋勇作战,只许胜不许败,否则就会令三军锐气受挫,军心动摇,严重的可直接导致大军溃败。 但是张飞却对这一切丝毫不担心,非常熟练的做着他先锋官的一切,无论是开路搭桥还是侦察敌情,都非常的老道熟练,所以大军推进的很快,只不过两天的功夫,就来到了巩县城下。 “将军,已经来到了巩县城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部将张达进账之后,恭声问道。 “巩县不过是一个小城,城上只有三千驻军,自然是立刻攻打,传令三军,即刻攻打成皋,我们在城内吃午饭。”张飞声如雷震,豪迈的笑着说道。 第四百三十章嫉恶如仇的张飞 张达听了张飞的命令之后顿时感到面有难色,因为当时马上就到午时了,想要在城内吃午饭,意思就是必须在盏茶的功夫内就攻下巩县。 虽然巩县城内只有三千守军,可是却也算是城高池深,再加上他们只不过是作为先锋军而疾行至此,大军轻装从简,根本没有带攻城器械,甚至连弩箭都极为稀少,想要攻下巩县实在是太难了。 张飞却是嘿嘿笑了笑,然后让张达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就让他依计行事。 “就这么简单就能攻下巩县?”张达听了之后不由的心中狐疑,可是在看到张飞不容违抗的目光的时候,也只能无奈的领命。 只是片刻之后,张达命令麾下的将士打着多了两倍的旗帜,将巩县城团团围困起来,又命将士在远处用战马拖着树枝,做出还有大军即将到来的样子,然后便在城头下喊话:“城上守将听着,我家将军乃是安西将军,西乡侯张飞张翼德,奉了楚王之命,统率十万大军来至巩县,曹操见我军势大,早已离开洛阳,逃回了老巢邺县,,现在的河南之地亦不过是一座座孤城,尔等如果识相的话,或许还能保住全城军民的性命,如若敢于顽抗,一旦城破,尔等尽皆化为齑粉。” 城头上的守军忽然见城池被里三匝外三匝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霎时间赶到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因为这里自从十五年前被曹操占据以后再无战事,城内守备训练尽皆松弛,尽管拥有堆积成山的守城器械,军士却已不知该如何使用,再加上他们听到张达传递出来的消息。早已经是议论纷纷,没有了斗志了。 “什么?魏王弃了洛阳,已经挟持天子迁往邺城?这,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次的统兵大将是张飞?这下子完了,听说张飞比当年威震许昌的关羽还要勇猛,再加上这个张飞残暴好杀。连他自己的士卒都经常遭到鞭打,我们如果反抗,等他攻下了城池之后,哪里会有我们的好处?估计不来个屠城泄愤就是万幸了。” “城,城下竟然有这么多的兵马,看起来都不下十万,远处的林子外尘土飞扬,看起来又有大批人马来到,巩县这么小的城池。如何禁得起是数万大军的猛攻?” 城头上的将士们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马,整齐的军容,尽皆恐惧不已,巩令曹伟乃是一介文人,根本不懂军事,自然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根本没有多想,便下令开城投降。 对于曹伟的决定也不是没人反对。县丞李矩就认为如今形势未明,不应立刻就开城投降。而应紧闭城门,坚守不出,同时立刻派人到洛阳打探消息,再到成皋等地打求援,并且大义凛然地说道:“我等受魏王厚恩,被委以重任。如今兵临城下,唯有杀身成仁以尽忠,哪有屈膝投降的道理?” 只可惜李矩的话并没有在那些贪生怕死的众将官心中产生什么影响,反倒引起了县尉孙韪的不满,这孙韪与县令曹伟是儿女亲家。早就穿了一条裤子,平日里就狼狈为奸,想办法排挤正直的李矩,今日见李矩竟然要断他们的活路,心中哪能不急?所以,孙韪立刻拔刀在手,厉声喝道:“等待你们慢条斯理的查出消息和援兵到来之后,我们早已经成了城下敌军的刀下之鬼。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县尊大人切勿听信李矩之言,否则的话,合城军民恐为一言所悟,导致生灵涂炭,万民重陷战乱之苦。” 李矩一听此言,立时须发皆竖,瞪着双眼骂道:“逆贼,好好的天下就葬送在你这等奸人手中了。” 孙韪本身就与李矩有矛盾,今日见对方如此,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拔出佩刀一刀斩掉了李矩的一条手臂。 李矩见孙韪动了杀机,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加骂不绝口,最后被孙韪一刀捅进了小腹之中,将心剜出,顿时气绝。 孙韪杀了李矩之后,又冷冷看了城头上的众将官一眼,森然说道:“如今楚王大义所至,天下有志之士尽界追随,似李矩这等贼子,犹如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尔等谁愿再效仿于他?” 众将官尽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曹伟见众将官不再反对,满意地看了亲家一眼,立刻下令军士开城投降。当他们把张飞大军营进城来之后,听说他们还没有吃午饭,当即下令杀猪宰羊,犒劳大军。 而张达这时还犹如是做梦一般,他真没想到这仗竟然还有这样打的,只是出言恫吓了一番,竟然逼得敌军不战而降,轻而易举取下了巩县城。 “怪不得楚王会这么急切的想要得到我们将军,原来我们将军的确有两下子,竟然用出了这等奇谋,唉,可怜我追随了他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楚王了解的清楚。”酒席宴上,张达一边享受着猪羊美酒,一边默默的看着张飞。神色愈加叹服和崇敬,而对于刘琦,则早已像对神那般顶礼膜拜了。 就在这时候,张达突然发现在座的许多官员神色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心生警惕,然后抽空悄悄告诉了张飞。 张飞略想了想,便让张达记下其中几名官员的名字,待得宴会散去之后悄悄将那几名官员请到他的营帐中来。 由于心中有事,再加上矢志立功,张飞今日酒宴上竟然滴酒未沾,待得酒宴结束之后,他就在营帐中等待着张达将那几名官员请来,经过了一番仔细询问之后,那几名官员才终于想张飞交代了缘由,把曹伟和孙韪平素勾结,鱼肉百姓的种种不法之举一并告诉张飞,并劝张飞将二人杀死以平众怒,否则的话定然会导致军民离心,而一旦等张飞离开,这两个蛀虫必然会继续为害乡里。 张飞听了这些官员的话,又派人调查了一番,这才得知这些官员所说的都是实情,但是他介于此二人献城投降,有功无过,不能一上来就杀,所以经过与军师马谡的商议,决定先将二人的职位调低,以观看他们的反应。 张飞说做就做,立刻就下令任命曹伟为巩县主簿,孙韪只得了一个小小的书佐之位。 曹伟和孙韪原本以为他们有献城之功,定然会依旧例被授予原职,甚至还有可能会升职嘉奖,却没想到竟然被做了降职处理,心中顿时充满了严重的不满。 这二人略一商议,便决定联络军中那些投降的旧部,在晚间悄悄溜到张飞的营帐之中,将张飞刺死,然后火烧大营,制造混乱,乘机逃往邺城。 虽然丢了巩县,可是他们却刺杀了刘琦麾下的大将张飞,想必这一次不仅无过,反而会有功。 可是他们却哪里想到?这本来就是张飞定下的计策,逼迫他们做出反叛之事,当天晚上,当他们二人与联络好的降兵摸进了张飞的营帐的时候,忽然见张飞从榻上翻滚而下,一双眼睛如同盯住了猎物的雄鹰一般,暴虐而凌厉,紧接下来,只听得一声令下,便见成群结队的将士纷纷向这里汇聚,即便是那些已经答应与曹伟、孙韪二贼合作的将士,也都迅速倒戈,将这一对亲家和他们的党羽全都围了起来。 直到这时,曹伟和孙韪才知道这其实是张飞布下的圈套,不由得沉声问道:“我们献了城池,有首义之功,为何竟然会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 张飞看着二人,厉声说道:“你二人鱼肉百姓、为祸乡里之事当本将不知道吗?似尔等这般劣迹斑斑的官员,本将念着献城之功,不杀尔等就已经够便宜了,而且还赏给了尔等官职,尔等不知珍惜,竟然还敢反叛,今日不杀尔等,实难对得起本将的良心。” 说完之后就命军士闪开,嘿嘿笑道:“今日就给尔等一个机会,你们两个一起上,能够在本将手下坚持三回合,就放尔等一条生路。” 曹伟和孙韪见周围将士云集,本以为必死,却忽然听得张飞如此说,便觉得还有一线生机,不由的欣喜若狂。 当然,由于曹伟只是一介书生,并不会武艺,不过他却对他的亲家孙韪有信心,因为他的这位亲家作为本县县尉,本身就是一个武艺比较高明的将领,虽然不可能打得过威震天下的名将张飞,但是在他手下走三回合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亲家,某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曹伟一脸郑重的看着孙韪,拱手说道。 孙韪淡淡一笑道:“亲家客气了,这一战不仅是为你,亦是为我,请亲家放心,某虽然不可能打败张飞,但在他手下坚持三个回合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之后,孙韪猛地抽出佩刀,对着张飞的下阴就撩了过去,口中兀自喊着:“一回合已过,还有两回合,接下来看我第二回合,呵呵,张将军,接招吧。” 第四百三十一章外强中干的典满 孙韪自然知道,以他的本领,如果是硬接张飞的攻击的话,不要说是三回合,恐怕一回合都难以招架,所以他便主动发起进攻,而且一次收刀的动作就算一回合,准备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就将“三回合”一并使完,到时候自己再吹捧张飞两句,想他自重身份,如何好与自己计较? 孙韪打算的很不错,而且也很精,因为如果他就这么“取胜”的话,一向自重身份的张飞的确拉不下脸面再来杀他,但是他却低估了张飞的反应。 早在孙韪喊出“第一回合”的时候,张飞早已及时作出了反应,手中五六十斤重的蛇矛如同是绣花针一般旋转,在孙韪还未来得及喊出‘第二回合’的时候,长矛就准确的命中了他的咽喉,顺势割断了他的喉管。 孙韪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捡得一条性命的曹伟见状,立刻面若死灰的跪倒在张飞面前,叩头说道:“张将军,轻饶了我这一条小命吧,以后我一定会为你当牛做马,誓死报效。” 却不料张飞嘿嘿冷笑道:“当牛做马?本将可不敢用,万一哪一天你这头牛发了疯,岂不是把我也能顶死?万一哪一天你这匹马发了疯,会不会把我给甩到地上?再者说了,本将一向嫉恶如仇,洁身自好,如何能与你这等满身污秽的家伙为伍?你若真的想誓死效劳的话,倒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你现在就去死吧。” 张飞说完,手中蛇矛如同电光一般。迅速刺进曹伟的心窝,让曹伟连哼一声都没有就这样死了。 之后张飞下令厚葬忠义之士李矩,并宣布曹伟和孙韪反叛,一时之间县内的众将官尽皆心服,百姓感恩戴德,誉之为张青天。 张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取了却前往虎牢的最后一座据点巩县。得到了数量极为庞大的物资,包括粮食、布匹、器械甲胄等物,虽然其中的武器甲胄比起他军中的将士要差上不少,可是比起自备武器装备的府兵来说却又精良的多。 为了保证战争的胜利,张飞便决定,将缴获的敌军武器装备低价卖给府兵,实在没钱的就让他们先暂时欠着,不要利息。 这样一来,两万府兵顿时有一种鸟枪换炮、脱胎换骨之感。他们拿着精良的武器,穿着后世的铠甲,挎着强弓劲弩,器宇轩昂,看起来竟然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曹伟正规兵没有什么区别。 接下来的时间,张飞安顿好当地的官员和百姓,从中选了一个威望较高、名声较好的小吏暂时充作县令,又挑选出了适合县丞和县尉的官吏。让他们暂时主持县内事务,然后报请刘琦批准。 刘琦听了张飞巧言恫吓。迫使曹军开城投降,结果又用计逼反劣迹斑斑的曹伟和孙韪,厚葬忠臣义士李矩的消息之后,不由的开怀大笑:“哈哈,张翼德胆大心细,虽是猛将。却也颇懂用计,更兼嫉恶如仇,竟然上演了这么一段精彩的故事,实在是大快人心。传令下去,张飞攻下巩县。安定百姓,赏钱百万以示嘉奖。” 麾下众文武听说消息之后,也都高兴不已,一齐躬身说道:“大王独具慧眼,知人善任,这才是我们取胜的根源。” 刘琦虽然并没有被马屁冲昏了头脑,但是在听到群臣发自内心的恭喜的时候,仍然不由自主的有些飘飘然了。 这时候的张飞自然不会知道,一向精明的刘琦竟然在群臣的吹捧下也会飘飘然,当然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他现在留下了范强率领三千降兵并本部人马一千人,封锁府库,镇守巩县,迎接主帅吕蒙,准备在第二天一大早率领主力大军出发,前往虎牢。 虎牢关在当时属于成皋县,因传闻周穆王曾将进献的猛虎圈养于此而得名。虎牢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秦朝曾在此处设关,也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虎牢关,到了汉朝便改置成皋县,中平元年,为防备黄巾军,在此设立旋门关,因地处虎牢,在后世也被称为虎牢关,此关这是洛阳八关之一。它的出名,一是因为地理位置险要,出了此关向东再也无险可守,二是因为演义中三英战吕布的故事就是发生于此。 当然,在真正的历史上,三英战吕布的故事是没有的,所以此地在当时的张飞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印象,只不过张飞知道,要想取下陈留,必要先取下虎牢。 张飞催促大军一路疾行,八十里的路程竟然至用了一天的功夫,一大早出发,天黑之前就来到了虎牢关下。 虽然自恃麾下雄兵,但是张飞也知道虎牢关是天下少有的险关,为了确保洛阳的安全,即便陈留是曹操的根本之地,几乎不可能发生叛乱,曹操却也在这里布下了一万重兵,而此关城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万重兵在此守护,即便是有十万大军也很难突破。 所以此关强攻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用计。 张飞并没有下令攻打,而是命令士兵扎下营寨,先好好的休息了一夜。 待得第二天一大早,张飞命麾下亲兵来到城下骂阵。 镇守虎牢的守将乃是曹操帐下名将典韦之子典满,当年其父为了保护曹操,被张绣麾下胡车儿骗走了一双铁戟,然后被乱军杀死。曹操感念典韦的功劳,拜为郎中,后来又拜为司马,再到后来迁都洛阳之后,便命其为都尉,负责镇守虎牢。 其实当时曹操派典满镇守虎牢只不过是为了为他积点功劳,以便进一步提升他的官职,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面临敌军的大举入侵,结果这样的安排导致典满终不免丧命。 典满虽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武艺也很寻常,脾气却像是他的父亲一般性如烈火,一听说楚军在关下骂阵,立刻决定亲自出城作战,给敌军一个教训,幸亏被长史黄舒劝住,这才作罢,但还是派了副将方招率两千兵马前去迎战,结果方招的大军立足未稳,就遭到了张飞大军的猛烈攻击,方招抵挡不住,立刻率军撤退,可是他还没逃出一百步,就被张飞纵马赶上,一矛刺中前胸,然后用矛高高挑起,狠狠的掼在地上,然后纵马一踏,便见方招一声凄厉的惨叫,再也没有了声息。 而方招所率领的那一千将士也都没有来得及跑掉,被虎入羊群一般的楚军将士屠杀殆尽。 典韦见方招被杀,一千将士也惨遭杀戮,立刻下令城头上的将士放箭,却不料城下的楚军将士立科举着弓箭还射,虽然他们的射术比起己方还颇有不如,但是仗着人多的优势,早已弥补了射术的不足,只见箭如飞蝗,城头上的魏军将士纷纷应弦而倒,即便是那些侥幸没死的将士,也不敢射箭了,全都心惊胆战的躲在女墙后面,躲避着敌军的箭雨。 典满见己方军士如此软弱,心中大怒,刚想对他们大声呵斥,忽然听得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在耳边传来,随即他就感觉到耳朵上一痛,然后就是一股滚热的液体连到了脸上,用手一摸,竟然是一手的鲜血。 这时候的典满才知道他和死神擦肩而过,不由得心中大惧。他今日亲眼看到,敌将张飞的勇猛不亚乃父,楚军将士们比其他这些军士来说,更是壮丁与顽童一般,再加上刚才的那一箭,早已经吓得面色发白,不敢再嚷着要出城作战了,如今就算没有黄舒的苦劝,他也绝对不会再出城作战的。 在此之后,张飞日日命人在城下骂阵,典满充耳不闻,命令将士龟缩在城内不许出战。 张飞也没想到典韦的儿子竟然如此怂,一场战斗下来就软弱成这个样子,这样一来反倒让他更加不好攻城了。 虽然吕蒙的大军很快就要到来,但是张飞却是立功心切,想要在吕蒙到来之前就攻下虎牢,自然心中颇为急躁。 经过了一番思考,张飞便决定采取挖地道的方式进行攻城。 虽然这是最惯用的攻城方式,也是最不容易建功的攻城方式,但是张飞还是决定试一试,因为从那一天的交战他明显可以看得出来,主将典满只是一个公子哥儿,好恶作战经验,他麾下的将士们也都是军纪废弛、缺乏训练的兵痞子,比其他麾下的府兵还颇有不如,再加上虎牢关依山而建,想要挖地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敌军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会有所防备,而这恰恰是他的机会。 幸好他的先锋营将士有不少擅长开路搭桥的“工程兵”,这些将士都有斧凿钢钎之类的工具,在石头少、土多的山体上挖掘出一条地道也不是不可能。 经过了这一番考虑之后,张飞便下定决心,悄悄发布了命令。 第四百三十二章两虎相争 为了蒙蔽典满,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张飞依旧命令亲兵每日到城下骂阵,与此同时,在夜幕的掩护下,那些负责开路搭桥的“工程兵”便悄悄到在指定地点开始挖掘地道。 这些将士都是行家里手,在挖掘地道方面非常擅长,所以大军只用了两天的工夫就将地道挖好。 张飞见地道挖好,心中十分高兴,当即决定在第二天晚上进行攻城。 为了迷惑敌人,在白天的时候张飞依旧命亲兵前去骂阵,看起来和往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当天夜里,张飞亲自率五千精卒沿着地道冲到了关内。 猝不及防的典满根本没有想到张飞的大军会到来,他一听说城内来了敌军,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可是随即就听到了城内传来的惊天动地地的喊杀声,顿时心中狂震,这才相信了军事的禀报。 慌乱之际的典满根本没有想到要组织抵抗,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率军逃走。 现在既然敌军攻入了城里,那群就意味着败局已定,既然如此,还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抵抗,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保住有为之身,尽量保全麾下的大军,然后率军继续抵抗野蛮入侵的楚军。 持有这种念头的典满慌忙收拢军士,在亲兵们的保护下撤离虎牢,前往不远处的荥阳。 典满的亲兵都是当年他父亲遗留下来的旧部,尽皆英勇善战,人数不下于二百人,想要保护他冲出重围还是问题不大的。最起码典满对他们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可是令典满感到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与这二百名亲兵刚刚离开自己的帅府,就立刻看到大街上有一队敌军杀了过来。 这队楚军的首领麾下的亲兵队长、虎步营左司马张亮。他所带领的正是张飞的虎步营精英,只有一百人,当他张亮到二百多名阵容整齐的典满大军,虽然并不知道这支队伍的首脑正是关上主将,却也知道他们护着的绝对是一个重要人物,因为进到城内这一路杀来。敌军几乎没有人有这样完整的队伍,而且仅从这支军队的脸上所现出的冷厉杀气便可看的出来,这二百人绝对是百战精兵! 毕竟与那些没有丝毫战斗经验、军纪松弛的军士相比,他们实在太过明显了,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所以,张亮也是小心谨慎的应对,更由于他们只有一百人,面对着两倍于己的敌军也不敢擅自行动,一边严密的防范。一边命人前去向周围求援。 可是没想到对方并不想跟他们作战,而是径直往东逃走。 “不能让他们逃走,这可是一支强大的精兵,他们保护的应该是重要人物,如果让他们逃走,我们就不能得全功了。”张亮的眼中闪动着慑人的寒芒,立刻下令麾下的军士们追上去,不管如何都要拖住他们。就算是硬拼,也要将他们留下。 只见大军气势如虹。立刻向着正在逃走的典满大军包抄过来。 “嗯?”典满的亲兵队长典敬双眉一挑,随即下令道:“满囤,带着你的兄弟们保护好少主,其他人,随我过来,干掉这帮粘人的苍蝇。” “老大。为啥是我?”那个叫满囤的伙长很明显想要上阵杀敌,轻轻地表示不满,可是他随即看到典敬不容反抗的目光,只好不再说话,苦笑着答应下来。只一挥手,便有十个人随着他退后,并将典满保护了起来。 看着已经将他们截住的楚军将士,典敬嘿嘿冷笑道:“尔等好大的电子。以区区一百人就敢截住我们两百人的队伍,真以为我们都是那些不堪一击的废物?” 却听的张亮沉声说道:“我等并未轻视尔等,实在是因为军命在身,不敢放尔等离开,否则我军便无法建全功了,所以,实在很抱歉,看来尔等注定要埋骨此处了,不过如若尔等愿意归降的话,倒是可以保全麾下的兄弟。” 典敬冷冷说道:“好狂妄的家伙,竟敢如此跟我等说话,既然尔等执意要寻死,那本将也不会客气了,兄弟们,给我杀。” 典敬说完之后,当即挥刀向着楚军阵中杀了过去。这不是他莽撞,而是因为他们毕竟是败兵,如果不乘机杀散挡在前方的敌军,一旦等敌军越聚越多的时候,他们恐怕再也没有逃生的机会了。 典敬这一动,他身后的那一百九十名亲兵将士自然也都动了起来,他们尽皆狂吼着冲了桑去,企图靠着人多的优势冲散敌军的阵型,然后对敌军进行大规模的屠杀。 可是随即他们的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因为虽然面对着优势兵力的敌军的进攻,这些楚军却依旧不慌不忙,摆好了一个非常严整的方形阵法,顽强的抵抗着他们的冲击。 即便是以他们追随典韦多年的经验来看,敌军布下的那个方阵简直是无懈可击,想要从他们的阵型上撕开一道口子,绝对不会有那么容易。 可是他们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和停歇,一是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破开防御,他们的少主才能安全离开,二是因为他们也深深地知道,如果不攻破敌军的阵型,恐怕他们真的就要像那个敌军将领所说的那般埋骨在这里了。 于是,双方大军三百人就如同是一座山头上的两头猛虎一般,为了各自的生存,互不相让,拼死相争,展开了一场惨烈的争斗。 整个战场如同是修罗地狱一般,除了扑哧扑哧的刀枪入肉的声音之外,就剩下了偶尔发出的一声惨叫,但是这一声声惨叫却反而更加衬托了这一场战斗的残酷。 典敬的大军本来就是百战精兵,再加上人多,自然是主攻一方,展开了毫无顾忌的进攻,而张亮的军士则以防守为主,然后乘着对方暴露出来的防御漏洞而发出一次次致命的攻击。 虽然张亮的一百人浴血奋战,拼死相争,其中也给敌军带来了重创,可是人少的劣势很快就显露出来了,随着伤亡的加剧,他们的阵型渐渐变得不再完整起来。 眼光毒辣的典敬立刻看出便宜,率军一步步压缩空间,竟然不仅突破了楚军的阵型,反而将楚军围困在了中间。 张亮没有丝毫的担忧,立刻下令大军组成圆形阵法,奋力的抗击着敌军的围杀。 “尔等也算是了不起的汉子,只要尔等答应归降,本将便做主留下你们的性命,不知尔等意下如何?”典敬虽然占尽了优势,可是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这让他感到非常心疼,因为典韦留下的这点用来保护少主的力量已经折损了三成,虽然敌军的损失惨重,已经有大约六成的将士丧命,但他知道如果将敌军彻底消灭的话,估计还要付出三成的代价。 这样的损失是他所不愿承受的,所以他主动开口招降,因为这样一来不及能够保住己方六成的力量,更能获得三四十名不弱于己方战斗力的兵员的补充。 只不过典敬的想法实在有些异想天开,因为对方的将士都是张飞的亲兵,他们宁死也不会选择投降的。 所以,典敬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对面一声大笑,一个如同铁塔般的汉子大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好笑的事情,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张翼德麾下的虎步营哪有背叛主将投降他人的情况?” 那将说完之后,立刻挥舞着手中的佩刀,厉声叫道:“杀,让贼兵见识见识我幽燕儿郎的勇猛。” 说完之后,那人赶到阵前,手中刀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了一抹匹练般的光华,当即将一名试图冲过来的魏军将士格杀。 后面的三名魏军将士见袍泽被杀,齐齐怒吼着将手中矛向那人攒刺过去。却见那人哈哈一声长笑,手中刀直接削这三名将士的矛杆,只听得噗嗤的几声闷响,矛杆纷纷被削断,三名将士大惊失色,可就在他们愣神的一刹那,尽皆感觉到脖颈处一凉,然后他们就感觉自己飞到了天上,往下一看,一名铁塔般的汉子持着滴血的佩刀,正冷冷的看着三具无头的尸体,这时候他们才看清那三具无头尸体竟然这样熟悉,其中有一具好像是自己的…… 看到那汉子只是眨眼间就连杀四人,典敬的瞳孔顿时深深一缩,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武艺倒也不错。” “嘿嘿,本将就是安西将军张翼德麾下亲兵队长、虎步营左军司马张亮,敌将,可敢与我一战?”张亮面色不变,淡淡笑着说道。 典敬却是面色阴沉,哼道:“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我军仗着人数优势就足以将你等击杀,本将又何必冒这个险?兄弟们,他们不是想做英雄吗?那就成全他们,与我杀……” 典敬的话说到这里边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一道雄浑粗豪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燕人张翼德在此,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第四百三十三章势如破竹 张飞坐下马迅捷如风,一句话刚刚说完,就从数十步之外闯到了两军阵前,一杆长矛如风一般,将阻挡的敌军纷纷刺死,然后也不再答话,直接向着典敬轻描淡写的刺了过去。 典敬见状大骇,因为对方的速度实在惊人,无奈之下只好举起手中佩刀,向着长矛削了过去。 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剧烈碰撞声传来,典敬虎口爆裂,鲜血长流,手中单刀脱手,连胸口都是一阵滞闷,忍不住喷了一口鲜血。 直到这时,典敬才真正领教到张飞的可怕,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张飞号为万人敌,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下自己也万万承受不起,看起来和自己的主人典韦不相上下。 可是他却听到张飞诧异的轻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这小家伙倒是有两下子,竟然能够挡住我三成力气的一击,速速跪下投降,可留你一条小命,否则的话,这结局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典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烦闷,然后说道:“末将这一生只忠于主人,主人去后,只忠于少主,将军虽然武艺高强,不下于我家主人,可末将宁死不屈。” “你家主人?那是何人?”张飞不由得心中奇怪,到底谁能够让这样的武士誓死效忠?于是接口问道。 “我家主人乃是魏王当年帐下武猛校尉典韦。”典敬说出典韦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激动和骄傲的神色。 “原来是他,怪不得让你如此誓死效忠。”张飞点了点头,略略思索片刻,又开口问道:“你说的少主可是典韦的儿子?” “正是。”典敬缓缓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少主,心中暗暗地叹息不已。 张飞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然后也把目光看向典满,然后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典,典满。”感受到张飞身上散发的强烈杀气,典满的目光里带着畏惧,面色惨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典满?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只要你肯投降,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本将就不杀你了,小子,机会难得,速速投降吧。”张飞淡淡笑着说道。 可是没想到典满却是一大会没有反应,紧紧咬着嘴唇,最后慨然说道:“我是典韦的儿子。父亲为了主公留尽了最后一滴血,父亲走了之后主公又对我如此厚恩,让我一个没有丝毫能力的小辈获得高位,如此恩情典满至死不敢忘,又如何会选择背叛呢?所以,请恕我不能答应。更何况典满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就算是投靠了将军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将军招降末将,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张飞闻言顿时放声大笑起来。直震得众人面色皆变,尤其是典满。脸色更是煞白,畏畏缩缩的看着张飞,不知道此人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但是典敬和他身边的那些将士们却全都没有在乎这个动辄就能让人死去的绝世猛将,而是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们的少主。 “虽然你的武艺不行,文采也不出众,只不过是平平凡凡。又有点窝囊的一个大少爷,但是你能有这一身宁死不降的傲骨,也不枉为老将军之子了。” 这是几乎所有老兵对典敬的一致评价,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他的认可。 张飞听了却是哈哈一笑,大声说道:“不愧为典韦之子。有这一身傲骨,典韦亦能瞑目矣,本将本想放你一马,不过你的麾下将士杀了我这么多兄弟,他们不死,本将无法对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有个交代。” 张飞此言一出,典敬和周围的亲兵们对视一眼,随即一齐上前说道:“既如此,我们为了少主死又何妨?” 说完之后,典敬将佩刀反转,猛地刺入自己的胸膛,然后神色坦然的死去。 典敬一死,其他将士尽皆嘿嘿冷笑,然后也不答话,同样和典敬一般,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然后从容就死。 即便是见惯了沙场的残酷的张飞和他身边的将士,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不由得动容,张飞更是默默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些都是好汉子,典满,你能得到他们保护,可真是好福气,他们用生命换得了你的一线生机,你可要好好珍惜,你走吧。” 说完之后张飞就下令将士们让出一条道路,并赠予典满一匹骏马,放他逃走。 可是没想到典满却是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满脸悲怆的说道:“他们都为我死了,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义?我典满虽然只是一个没用的小子,却也有血有肉有感情,他们都追随了我十余年,如果算上父亲那时候的话,每个人都追随了我们父子将近二十年,他们从十四五岁的少年熬到三十余岁的壮年,最终却因我而死,我典满自知凭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为他们报仇,既如此,我便随他们而去又有何妨?嘿嘿,我典满活到三十岁,只有今天才终于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虽然我立刻就要死去,但我也绝不后悔,朝闻道,夕死可矣,说的不就是我吗?” 典满说完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拔出佩刀,一下子就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然后淡定从容的死去。 “呵呵,终于……有脸去见父亲了。待我死后,希望将军……把我和他们一起葬在襄邑我父亲的身边,我知道现在是不可能,但是希望把我们的……骨灰葬到父亲身边……” 典满看了看张飞,见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努力地想挤出一点笑容,表示自己的谢意,可是他却最终没有做到这一点,溘然长逝。 张飞轻轻叹了一口气,命令身边的将士们收敛典满和他身边亲兵的尸体,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堆积到一起,架起干柴,将尸首焚烧。并郑重的将他们的骨灰收起来,准备日后取得襄邑之后,将这些骨灰葬在典韦的身旁。 “小子,虽然你死了,可是你却比苟且偷生更加有意义,我们这里的这些人都会记住你们的。能够让二百多号人在死后都默默守护儿子十余年,然后毫不犹豫的自杀,能够让部下和儿子在自己死后十余年都引以为傲,这个典韦,的确不简单,也不知道我能否做到这一点?嘿嘿,看起来应该是不能,我张飞性刚,素来喜欢鞭笞士兵。将士们对我只是惧怕,哪里来的如此尊敬?”看着熊熊的火光,张飞的脑中思绪万千,暗暗决定日后也要善待士卒,决不能再任性胡来。 殊不知这一刹那间的决定,却是改变了张飞的命运,让他再无因为虐待士卒而被刺身亡的祸事,最终活了七十余岁。安享晚年。 这是后话,且不去说。且说张飞在攻下虎牢的第二天,吕蒙率领大军到来,对于张飞智破虎牢之事赞叹不已,连忙向刘琦上报,为张飞请功。 经过了一番安民之后,吕蒙便依旧让张飞大军一路前行。自己随后率领大军以及自重粮秣缓缓前进。 刘琦得到了吕蒙的报告,心中大喜过望,连他都没想到,张飞这一次征战竟然如此顺利,连忙下令再次对张飞进行赏赐。 紧接下来的日子里。喜报像雪片一般地飞来。 在张飞取下虎牢三天以后的六月十八日,荥阳告破,斩荥阳太守汪直及麾下将士千余人,获得降兵三千余人 六月二十四日,下垂拢城,曹军典农都尉冯喜自杀,获得粮食十余万斛。 七月初二日,官渡守将马延率部投降,获军士五千余人。 七月初五日,张飞联系赵云,共同夹击陈留,张飞自西向东攻打浚仪,受挫,两日后,吕蒙大军到来,用连弩与投石车强行攻城,敌军大溃,守将王忠中流矢身亡,大军乘机攻城,浚仪乃下,之后吕蒙率大军包围了陈留,并且用围点打援之计,前后歼灭了陆续而来的援军万余人。 七月十日,赵云率大军攻下陈郡,曹真受重伤,在部将死战之下狼狈逃往梁国,可是他刚走到襄邑的时候,部将便听说梁国已被太史慈攻下,曹休的万余大军被魏续、宋宪等人的骑兵打得大败,连曹休都逃到了济阴郡治定陶,曹真当时正在昏迷之中,他的部将不敢把他唤醒并将实情告知,经过商议之后,便直接将他送往定陶。 七月十二日,刘琦又收到了张辽攻破沛国的消息,而消息说的已经是半月前的事情了,张辽在当地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他只不过是将旗号打出来,然后亲自到城下一番喊话,沛相封仁就直接开城投降了。 沛国投降之后,没有了后顾之忧的魏延开始全力攻打鲁郡,鲁郡太守刘若苦苦支撑半月之后乃降。 七月十五日,赵云、吕蒙会攻陈留,曹军陈留太守刘劭外援断绝,无奈归降。 七月二十三日,赵云、吕蒙、太史慈会攻定陶,曹休率军据守半月,终于因为曹真旧伤复发,药石罔效,身亡的原因而引起军心溃散,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率军逃往东郡。 八月十五日,赵云、太史慈、张辽、魏延率军破山阳、任城二郡,杀曹操麾下名将满宠。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刘琦的各路大军势如破竹,曹操的兖州仅仅剩下了东郡、济北、泰山三郡,曹操在中原的势力荡然无存。 这时候曹操也终于从迁都邺城的忙碌中缓和过来,紧急从河北调集了十万大军赶赴东郡,同时又加强了对青州的防御,这才总算让刘琦的攻势停顿下来。 当然,暂时的停顿是为了继续更多的力量,刘琦的征伐之路注定还要很快开始。 第四百四十四章家有喜事 建安十六年七月二十五,刘琦留下司隶校尉周瑜率军镇守洛阳,自己却率两万亲兵从洛阳伊阙出发,返回襄阳。 这一次刘琦返回襄阳,主要是因为是时近中秋,需要回国祭拜宗庙,除此之外就是待得祭拜完毕之后,将他和国内高官的家眷接到洛阳。 由于一路上捷报频传,刘琦和麾下大军走得十分高兴,从洛阳道襄阳八百里的路程,竟然用了不足半月的功夫就到了。 尚书令裴潜、尚书左仆射王粲、吏部尚书陈群、民部尚书繁钦、礼部尚书虞翻、工部尚书黄承彦、兵部尚书蒯越、刑部尚书田丰、侍中陈琳、步骘、御史大夫郑度、中书监司马徽、庞德公、紫金光禄大夫荀攸等人早就得知了刘琦回国的消息,可是当他们听说刘琦竟然提前了三天赶到襄阳城外,心中还是有些惊讶,不过幸好他们得知这位主公在行军方面一向比较快,所以早就做好了提前迎接的准备,这才没有显得怎么慌乱,有条不紊的列队出城迎接。 当然,作为楚国太子的刘益虽然年仅七岁,却也要前去迎接,而且还是要被众臣像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围在核心,“率领”这些名震天下的老臣前去迎接。 当天晚上,刘琦依例在王宫宴请文武重臣,在宴席上,当刘琦说起大军在这两个月内的战事的时候,宫内的众文武全都沸腾了,其实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楚军大胜的消息,可是今天在刘琦说出来之后,仍然是一脸的激动,因为这个消息意味着楚军从此占据了整个黄河以南的地区,如今天下三分。楚军独得其二,而且其中又包括农耕经济最发达的中原地区,这就证明楚军已经取得了统一大汉的绝对力量,只要不出意外,用不了几年他们就能统一整个天下,到时候他们都有从龙之功。成为开国功臣,那该是多么的惬意啊? 所以,文武众臣尽皆欢呼不已,然后情不自禁的大声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实“万岁”的称呼在汉朝以前是没有禁忌的,这时候的“万岁”只不过是表示欢呼的意思。比如蔺相如手捧稀世珍宝和氏璧“奏秦王,秦王大喜,传以示美人及左右。左右皆呼万岁。”孟尝君的门客冯谖至薛后,焚毁债券,民称万岁。田单为了麻痹燕军,“使老弱女子乘城遣使约降于燕,燕军皆呼万岁。”纪信为陷入项羽大军重重包围中的刘邦定计,跑到楚军中撒谎说:“‘城中食尽,汉王降。’楚军皆呼万岁。”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 后来到了汉武帝时期,元封元年。即公元前110年春天,一心想长寿的汉武帝到太室山上祭祀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随从的官员在山下听到有人呼“万岁”,一连呼了三声(,问山上的人,都说他们没有喊,但也听见了;问山下的人,也说听到了但没有喊。这件事边被当做祥瑞记了下来。再到后来,十五年后,也就是太始三年三月,汉武帝“幸琅邪,礼日成山。登之罘。浮大海。山称万岁。”也就是在汉武帝登上之罘山的时候,连山都呼为万岁,这就是“山呼万岁”的来历。 自此之后,封建帝王的御前宝座之旁,“万岁”之声不绝于耳,但是这时候在民间对于万岁的欢呼声还是没有禁绝的,比如就有隋朝名将叫做史万岁,直到武则天以后,因为武则天的年号上经常带着“万岁”字眼,比如“天册万岁”、“万岁登封”、“万岁通天”等等,以“万岁”为名的几乎绝迹,而到了北宋的时候,万岁就和皇帝划等号了,除了皇帝,决不允许任何人称万岁,从此之后,万岁才成了皇帝专有的名词。 所以,今日刘琦宫中众文武欢呼万岁也不算是违禁,当然,以刘琦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违禁的称呼也没有谁会说什么,更何况刘琦与曹操不同,他麾下的文武大臣都是他费尽心思笼络的,这些人其实都只忠诚于他,更何况他还顶着汉室宗亲的身份,名望之高早已远远超过了当初的刘备,就算他现在称帝也很少有谁会反对。 不过刘琦还是有着非常高的政治觉悟的,毕竟还有天子在,他又打的是汉室宗亲的旗号,如果现在贸然称帝的话,虽然治下不会有人反对,可是以后就少了一件反曹的武器,也少了拉拢北方士民的一个有效手段。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情况的话,只要汉室天下没有平定,只要天子还在,他是轻易不会称帝的,贾诩等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除了几个目光短浅的谄媚之徒,倒是没有谁会贸然劝进。 却说刘琦与众文武欢宴完毕之后,就急急的来到了王府内宅之中,这时候他的妻妾儿女们早已济济一堂,在王后的主居室大厅内摆上宴席,等待他的到来了。 当刘琦来到了厅内,看到了济济一堂的妻妾,已是眼圈发红,不过他强忍住思念之情,抱起儿子亲了亲,然后简单过问了一下学业,这才来得及看看甄洛怀中的孩子和大腹便便的大乔、小乔姐妹。 其实早在出征之前,甄洛腹中的胎儿已经七个月了,所以他自然知道孩儿会很快降生,临走之时刘琦还专门为孩子想好了名字,如果是女儿就叫刘玥,儿子就叫刘毓,后来他听说甄洛为自己生了儿子,便取名刘毓,向天子表奏为长沙郡公;可是没想到蒯如玉除了在信中说刘毓出生的消息之外,还说大小乔竟然也同时怀孕了,而且就在刘琦出征打仗的时候就已经有三个月了。 得到消息,刘琦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他在襄阳的这三年和这对姐妹经常玩一对二的三国游戏,肯定是因为自己这些荒唐而乐不思蜀的日子的苦苦用功,终于让这对姐妹花也如愿以偿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暗得意,看来自己这一番工夫总算是没有白下。 这不过看着这对姐妹花全都是九个月的身孕,临盆在即,他也不由得暗中失落:看至少在三四个月内,他是无法再过上这样的神仙日子了,甚至因为这一对姐妹花都有了孩子,以后恐怕很难再陪他过这种日子了。 这样一来,刘琦不由得暗暗懊悔自己当初为何那么卖命,竟然让她们全都受孕成功。 这时候刘琦又充满歉意的看了一眼黄月英,生怕她会因为不能生育而伤心,却见黄月英一脸促狭的看着自己,随即用嘴往末席处呶了呶。 刘琦的目光顺着黄月英示意的方向一看,这才发现在末席处竟然出现了一个满脸红晕的女子。 这个女子并非是蒯如玉、大小乔、黄月英和甄洛中的任何一个,再定睛一看,刘琦顿时傻了眼了,因为这个女子看起来竟然像是大才女蔡文姬,不过这个女子看起来容光焕发,肌肤白皙,却是比蔡文姬要年轻一些。 “额,你,你…….” “妾身文姬见过大王。”那个女子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刘琦福了一福,然后满面含羞的说道。 这一回刘琦没有听错,此女正是蔡文姬! “玉儿真是胡闹,明明是家宴,竟然弄了一个外人在这里,这可让人有点无所适从了。”刘琦飞快的扫了一眼蒯如玉,见她冲着自己诡异的一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有些埋怨,但是刘琦却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责备蒯如玉,更兼蔡文姬正向自己施礼,连忙还礼说道:“蔡小姐不必客气,想是小姐一人过节很是孤单,王后特意相邀来我王府过节,呵呵,小姐不要拘束才是。” 却听得黄月英吃吃笑着说道:“夫君不用向她还礼,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我们就没见夫君对我们如此客气过。” 刘琦却是面色一沉,责备道:“英儿怎能如此说?文姬小姐是客人,如何能与你们一般?” “你说什么?客人?嘻嘻,夫君你说话何时变得这样逗乐了?文姬是我们的姐妹,都是一样的人,为何不能与我们一般?”黄月英脸上的笑意更盛,对着刘琦说道。 “嗯?你刚才说什么?文姬小姐是你们的姐妹?与你们一般?” 刘琦听了黄月英的话不由得糊涂起来了,连忙诧异地说道。 “嘻嘻,夫君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文姬和我们一样,都是你的妾室,虽然她的年龄要大一些,可是在我们五个面前那也得叫一声姐姐。”黄月英呵呵笑着,冲着蔡文姬眨了眨眼睛,变见蔡文姬羞红着脸将头埋下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小乔也嘻嘻笑着说道:“正是呢,这一趟北征,不仅收获了毓儿和我们姐妹腹中的孩儿,还收了一个如夫人,这可是双喜临门,你可不知道,因为她排行老六,我们可是一致称她为六如夫人呢。” “什么?六如夫人?”听着黄月英和小乔的话,刘琦不仅没有明白,反而感觉自己更糊涂了,连忙问道。 第四百四十五章被迫纳妾 刘琦话音刚落,便听得蒯如玉说道:“此事是臣妾做的主,夫君,臣妾想问你一句,如果不是臣妾,你想何时纳文姬妹子?” “啊?什么?你说什么,我要纳文姬小姐?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哼,正是因为你没说过,臣妾才会这样问你,难道你不知道吗?文姬妹子为了你相思入骨,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如若不是臣妾发现得早并且迅速采取措施,恐怕文姬妹子早已香消玉殒了。你惹下了这一笔相思债,难道不想着要偿还吗?”蒯如玉面色不愉,瞪着杏眼问道。 “你,你是说文姬小姐她……被我惹下了相思债?” “哼,不是你还有谁?半夜三更的跑到人家营帐去,你这不是败坏人家名节的行为吗?现在人家的名节有损,你却拍拍屁股走了,你说你干的这是什么混账事儿?还有啊,你说你闲着没事写什么诗?还偏偏把诗放到案头让人家看到,你说你这不是故意让人家产生误会吗?结果怎么样?人家对你动了情,你却又说当初的事是一场误会。你拿这话哄谁呢?你不是常说你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吗?所以我便尊了你的意,让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蒯如玉的脸上满是冷冷的笑意,一双杏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刘琦,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刘琦闻言顿时头疼不已,可还是小声的分辨道:“当时的确是个误会……” 却听得蔡文姬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如玉姐姐,你不要逼迫大王了,其实后来小妹想了想,事情真的是出于误会。大王一心为了汉室江山和天下万民,哪里有时间顾及儿女私情?更兼小妹年岁已大,身边又有两个胡儿,如何是大王的良配?以大王如今的身份地位,何等样的女子寻不到?为何又偏偏会对我这样的女子动情?今日来得实在是冒昧,打扰了你们一家晚宴。实在是报歉得很。” 说完之后,蔡文姬缓缓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却忽然感到头部一阵眩晕,竟然摔倒在地。 蒯如玉等五女大惊,立刻赶上前来扶起蔡文姬,将她扶到里间的榻上,然后立刻命人去请医士。 大约两炷香的功夫之后,医士赶来。依旧是华佗的高足吴普,但见吴普仔细的诊了诊脉,随即摇头说道:“大王、王后,诸位王妃,这位夫人本来体质就差,可是又常年经受风雪,再加上忧思所致,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而其中尤以七情的影响为最,下官前些日子见夫人气结稍舒。身体渐有好转之象,不知为何今日却又突然加重?并非下官危言耸听,所谓心药还需心药治,如若不彻底解开这位夫人的心结,恐怕下次再发病将会更加严重,连下官都将束手无策。” 紧接下来。吴普又开了几服疏肝解郁、滋补肺阴的药,然后拱了拱手,向刘琦和蒯如玉等人告辞离开。 吴普刚刚离开,蒯如玉便把刘琦拉到了外间,然后沉声说道:“你自己看着吧。如果你想要文姬妹妹的命,那就继续伤害她吧,如果你真的可怜她,那就纳了她,哼,如果不是你非要气势汹汹的把她从匈奴接回来,说不准她现在还过得好好的?可是你把人家接回来了,又玷辱了人家的名声,还引起了人家的相思,如果不给人家一个交代,说得过去吗?” 其他几女也都随声附和,即便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甄洛和大乔也都数说刘琦的不是,弄得刘琦现在就像是人民公敌一般,哭笑不得。 这时候黄月英也抬眼望向刘琦,郑重地说道:“夫君,英儿问你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嫌弃过文姬妹妹?” 刘琦闻言一怔,随即问道:“嫌弃什么?” “自然是嫌弃文姬妹妹被掳到匈奴之事了,你不会因为她曾经受过匈奴人的欺辱、为匈奴人生过小孩而嫌弃她吧?” “这怎么会呢?文姬受辱又不是她自己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我大汉无能才导致的,我做为汉室宗亲,心中愧疚都来不及,如何会嫌弃她呢?”刘琦轻轻叹了一声,然后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神色,一点都没有作伪。 “那你说句实话,你对文姬妹妹到底有没有感情?夫君,你不要怪我们姐妹横加干涉,其实我们也并不是逼你,但是眼看文姬已经兵染沉疴,我们都感到她十分可怜,不想让她就这么香消玉殒,白白葬送一条性命。更何况她的病情很大程度上都是和你有关系,在来到襄阳之前,是因为对你的思念,无尽的思念让她身患忧思之症,而来到襄阳之后之所以病情加重,也是因为夫君你,她为了完成夫君交代给她的事情,把记忆中的那些孤本善本都默录出来,可以说是焚膏继晷、废寝忘食,终于积劳成疾,她对你如此用心,即便是我们姐妹几个,有的时候都感觉自愧不如,如果你并不嫌弃她,又对她没有恶感,既便是纳了她又有何妨?” “这,你要让我好好想想,其实我对文姬有的只是朋友般的尊重,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她为妾这种事,我觉得像她这样名震天下的大才女,做妾是委屈了她……” 说到这里,刘琦忽然看到了蒯如玉、黄月英、甄洛、大小乔五双幽怨的目光和突然阴沉下去的脸,顿时吓得冷汗直流,连忙住口。 “说呀,夫君怎不继续说了?”蒯如玉的神色迅速恢复了正常,然后淡淡笑着说道。 刘琦一看到五女的表现,立刻就知道他说错话了,略一想,便想出了她们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原来夫君认为英儿我们几个都不如文姬。” “既然你觉得做妾委屈了文姬妹妹,不如让她做正妻好了。” 一想到五女心中都会涌起这样的想法的时候,刘琦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暗暗骂道:“你这个笨蛋,怎么能够说这样的话?你的群体嘲讽和拉仇恨的本事可真是见长了,我看你今日如何向她们交代?” 被吓得大汗淋漓的刘琦忽然福至心灵,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装起了糊涂,涎着脸嘿嘿笑道:“额,呵呵,我刚才说到哪了?”之后又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脑袋,就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哦,我说到其实我对文姬姑娘也是有感情的,只不过我没想到她也对我有感情,所以,我一直把自己的那颗心伪装起来,却又无意的把自己的情感让她知道了,结果惹下了这么一番感情债,玉儿说的对,我作为一个大男人,当然要负责,我只不过是怕你们不同意,所以才故作姿态,今日在娘子们的联审之下,我坦白自己的罪行,我愿意纳了文姬,哎呀……” 虽然刘琦在五位美女的雌威下,为了自保,采取了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非常委屈的同意了要纳蔡文姬为妾的条件,但仍然是遭到了五条母大虫的群攻,一时之间,绕指柔化作了百炼钢,一双双玉手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翘起兰花指,在他的前背后、大腿上狠狠地拧了起来…… 随着刘琦同意了与蔡文姬的婚事,蔡文姬多年的郁结一扫而空,只用了一天药便觉得身轻体健,能够下床活动了,如果不是之前看到她那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恐怕许多人都会认为她这是在装病,因为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刘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又添得一房如夫人,而且竟然是被妻妾五人刀架脖子上硬逼着答应纳妾的,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不说是绝后,也绝对是空前了。 当然,这倒不是说刘琦对蔡文姬就没有一点感情,毕竟不管是学问、才艺还是人品,蔡文姬都是无可挑剔的,至于容貌,在当初他把蔡文姬当成朋友时,并未仔细注意蔡文姬的容貌,如今细细的看来,却是惊为天人,经过这几年在中原地带的滋养,她看起来甚至比起之前刚刚归汉的时候还要年轻几岁,以刘琦的眼光看起来,简直和蒯如玉诸女都不相上下。 而至于蔡文姬在某些方面的独到思想见解,更是让刘琦有一种知己般的感觉,这也让在思想极度超前、寂寞如雪的刘琦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与自己畅谈新思想新观念的妻室了。 不过由于蔡文姬如今还在养病,不宜过早举行婚事,只不过刘琦既然承诺了,这对于蔡文姬来说就已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了。其实在她的内心一直就比较自卑,从来没有想过以刘琦如今的身份地位,竟然不嫌弃自己过往的屈辱遭遇,愿意纳自己为妾,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绝世难遇的呀。 过了八月十五,她便随着刘琦的家眷准备一起迁往洛阳,因为她的体质原因,被安排在与怀了身孕的大小乔同车,可就在她精心的准备搬迁事宜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的侍女一阵小声的议论,话中好像还涉及到刘豹这个名字,这让她不由得心中一沉。 第四百四十六章刘豹之死 蔡文姬听到侍女说起刘豹,顿时就感到心中一沉,隐隐觉得应该有事情发生,便把侍女叫过来,厉声问起她们刚才所说的话,侍女在蔡文姬的连番追问之下这才说出了实情,原来她听人说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匈奴的左贤王、也就是蔡文姬之前的丈夫刘豹死了。 虽然蔡文姬之前乃是被迫嫁给了左贤王,她也对那刘豹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毕竟是她两个儿子的亲生父亲,不管认不认这都是事实,所以她认为这件事必须要让她的两个儿子知道。可是她又怕把这事情说出来之后会对儿子们产生刺激,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其中的细节,根本无法向儿子解释清楚,所以即便是智计如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忽然见侍女禀报,说是楚王刘琦来访,她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立刻迈步迎了出来,去没想到这时候刘琦正好进去,两个人不防之下竟然撞了个满怀。 尽管她已经是刘琦未来的妾室,可是这一幕还是让她羞愧不已,连忙红着脸闪在一旁,过了片刻才小声的问道:“不知大王驾到。有何贵干?” 却听得刘琦屏退了侍女,然后说道:“刘豹死了。” 蔡文姬闻言轻轻一叹,缓缓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刚刚听说几个侍女偷偷在说,我便将她们叫进来进行审问,这才知道了消息,大王,你说我该怎么办?他死了,我这一双儿子到底该如何?是要把他的死讯告诉他们还是隐瞒住?如果告诉他们,他们会不会受到刺激?如果隐瞒住他们,他们以后会不会恨我?我现在的心里实在是没有任何主意。本来就想着去请教你,如今正好你来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却见刘琦轻轻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可知道刘豹是怎么死的?” 蔡文姬一怔,然后摇头说道:“不知道,侍女也只是听别人这么说。具体细节她根本不知道。” 刘琦看了看蔡文姬,然后淡淡说道:“他是被匈奴单于呼厨泉给处死的,借口是谋反,或许你不知道,在你回到大汉的第二天,左贤王刘豹就和匈奴沮渠部的族长沮渠休屠之女沮渠兰芷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可是没想到时隔三年,刘豹和沮渠部族长沮渠休屠一家就因为谋反而被杀死,由此看来。呼厨泉对于处死刘豹是早有预谋的,为此甚至不惜赔上一个大的部族,也或者沮渠部早就与呼厨泉有矛盾,他正好借机清洗沮渠部,以集中权力。” 蔡文姬听了刘琦的话,点头说道:“大王料想的不错,沮渠部确实与呼厨泉有矛盾,因为这个部族一直都倾向于让那个男人继承他父亲的位子。为此多次请命,遭到了呼厨泉的敌视。他甚至多次问计于我,想要利用沮渠部夺取单于之位,最后被我劝止住了,因为匈奴各部忠诚于呼厨泉的不在少数。” “那就不会错了,刘豹之死肯定是出于呼厨泉的算计,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刘豹的父亲于夫罗在匈奴部族中威望不低,刘豹作为于夫罗之子自然会威胁着他的权位,所以呼厨泉会迫不及待的将他除去,不过刘豹毕竟是你那两个孩儿的生身父亲,你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儿。也不能对他的死讯不管不顾,所以,本王认为,你不能将刘豹的死讯向他们隐瞒,否则的话,一旦他们得知了真相,一定会恨你的,再者说了,这一点你也占不住理,而只要你说了,你的两个儿子必然会想办法为父报仇,而他为父报仇自然要依仗我们大汉,这样一来,等到他们杀死了呼厨泉,统治了整个匈奴之后,那就会和整个大汉彻底融为一体了。” “大王是说,让我两个孩儿回到匈奴,为父报仇?可是他们实在太小了。老大全忠才只有十二岁,老二存孝更是只有十一岁,他们在匈奴又没有什么根基,哪能斗得过凶狠的呼厨泉呢?”蔡文姬在明白了刘琦出的主意之后不由得浑身冒凉气,感觉刘琦实在算计自己的两个儿子,脸上顿时出现了不满的神色。 “不管如何,他们可是我的儿子,你刚刚说过不在乎我的过去,却又算计我的儿子,如此出尔反尔,实在是太过分了。” 蔡文姬越想越生气,神色间忽然变得非常冷淡,便准备找个借口推掉与刘琦的婚约,然后带着儿子独自避世隐居。 刘琦看到蔡文姬神色的变化,如何不知她心中产生了误会?便沉声说道:“文姬,你不要误会,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设计你的两个儿子,虽然他们拥有胡人血统,可毕竟是你的儿子,你很快就要嫁给我了,如此算来他们就是我的继子了,我怎么会害他们?实不相瞒,我这样做虽然是为了大汉的稳定,但也确实在为他们着想,我是为了帮他们抢回属于他们的基业而已,不管你如何否认,他们始终都拥有匈奴血统,刘豹都是他们的父亲,现在他们的父亲被害死了,他们难道不该去报仇吗?他们的祖父是匈奴单于于夫罗,他们的父亲是匈奴左贤王,匈奴未来的继承人,他们正应该利用这一身份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可是他们实在太弱小了,根本没法和呼厨泉相抗衡,不要说是报仇了,就算是自保都根本不可能,你又让他们如何夺回属于他们父亲的基业呢?”听了刘琦的话,蔡文姬的脸色虽然缓和了一些,却依然是一脸的忧色。 “他们确实弱小,可是他们毕竟有着匈奴王族的血液,他们的祖父是匈奴单于,他们的父亲是左贤王,他们完全有资格回去通令他们父亲的旧部,继承他们父亲的左贤王之位,呼厨泉虽然不情愿却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再加上他们年纪幼小,呼厨泉不会对他们多做防范,只要他们拥有左贤王的高位,再慢慢厚树恩德以收买人心,我再想办法让呼厨泉长期对外作战,方便他们行事,不愁笼络不到部众为他效命,等到他们拉拢了差不多的人手的时候,我再想办法让匈奴群龙无首,他们便可乘机据有匈奴,届时杀一个呼厨泉和杀一条狗又有何区别?” 刘琦淡淡的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至于他们在回到匈奴以后懂不懂得拉拢人,如何躲避呼厨泉的监视和暗算,此事自也不难,我自会派人辅佐他们成事。” “能有大王派人去辅佐他们,这自然是好事,可是我们既然派了人回去,呼厨泉一定会有所防范的,而呼厨泉也不是笨蛋,只要他有了猜忌,连大王加之在匈奴的影响都有可能会消除,尽忠和存孝他们就更没有机会了,妾身就怕他们不仅无法为父复仇,恐怕连命也会丢在那里。”蔡文姬仍然是一脸的担忧,轻轻叹息着说道。 “这一点你只管放心就是,我既然派人去,自然会派一些引不起他们防范的人,你且想一想,如果我派去匈奴的人只有十三四岁,和尽忠、存孝相仿的年纪,你说呼厨泉会防范吗?而这人虽然只有十四岁,却是颇有智谋,胆略非凡,即便是比起一些大人也不遑多让,我相信只要有了他的辅佐,尽忠和尽孝定会成功。” 刘琦看了一眼蔡文姬,又沉声说道:“至于你说他们绝对安全,这是谁也无法保证的,像本王征战一生十余年,亲自上战场的时候多了去了,历尽九死一生,哪里会有绝对的安全保障?即便是你在后阵,都有可能中流矢而死,甚至即便你在家中坐,都有可能会生病而死,所以,世上并无绝对的安全,你那两个儿子都是匈奴苍狼,你把他们养在温室中,难道就是对他们好吗?这样吧,你可以去问一问他们两个,如果他们愿意去,那本王就帮助他们,如果他们不愿,拿本王也绝不勉强,其实想要分化瓦解匈奴,本王有的是办法,本王之所以这么煞费苦心,还不是为了能够给他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可是……” 蔡文姬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得屏风后面两道声音传来:“母亲,我们愿意去,我们是左贤王的儿子,我们的父亲死了,身为儿子的,如果不为父亲报仇,那与禽兽何异?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们为了报父仇,就算死都没有怨言,更何况是一点危险?就像大王所讲的那样,我们是匈奴的苍狼,不愿意在温室中存活。” 紧接着蔡文姬便见两个儿子从屏风后走出来,真诚的跪倒在地上,对蔡文姬和刘琦恭敬施礼。 原来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何时竟然藏在了屏风之后,他们在听说了父亲的死讯和刘琦的打算之后,立刻决定按照刘琦所说的去做,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同时杀死呼厨泉,为父报仇,所以,一见母亲有所犹豫,立刻跳出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刘全忠更是郑重地说道:“既然母亲已经决议嫁给大王,那我们兄弟两个以后就是大王的继子,请允许我们两个称呼一声父亲,请父亲放心就是,我们兄弟两个保证,以后如果统一了匈奴,一定会世代臣属,如有半句违誓,让我族人遭受瘟疫,全族灭绝。” 第四百四十七章新的麻烦 数天之后,刘琦派军士护送刘全忠、刘存孝这兄弟两个前往北地郡,并且写信给并州刺史庞德,让他亲自将这兄弟两个送到匈奴王庭。 呼厨泉见庞德代表大汉亲自将刘豹的两个幼子送到匈奴,心中顿时充满了浓浓的忌惮,可是当他听说庞德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看刘豹死后无人祭祀血食,便把他的两个儿子送来,又见这两个小孩身边并没有什么高人辅佐,只有一个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书童,便也没有怎么往心里去,之后便任命刘全忠为左贤王,又命刘存孝为骨蠡王,名义上是让他们继承父亲刘豹的部族权位,实际上是想通过控制这两个年幼的孩子把刘豹的势力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呼厨泉却忽视了那个年幼的书童,如果他也像刘琦一般是从后是穿越过来的,便一定知道那个叫做邓艾,还有些口吃的少年又多么可怕! 当然,即便是以邓艾的智慧,想要在短期内笼络民心、反对呼厨泉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邓艾自然懂得隐忍,而刘全忠和刘存孝在离开之前也得到了母亲蔡文姬和继父刘琦的授意,在邓艾的劝说下,自然也懂得要忍下去。 这几个小孩子都懂得隐忍,刘琦更是懂得隐忍,他除了将二子送往匈奴之外,对于整个匈奴发生的事情没有做任何干涉,这让一开始还对他心存忌惮的呼厨泉也渐渐放下心来,依旧恭谨的侍奉大汉。 而刘琦这时候却已经率领着他和国内众高官的家眷,随着数十辆大车被送到了洛阳,而襄阳本身则由刘琦委派太常刘磐、虎贲中郎将蒯正和太傅管宁辅佐年仅七岁的太子刘益监国。 这三个人一个是刘益的从父,一个是刘益的亲娘舅,还有一个是刘益的授业恩师。二武一文,就算是真的有大军来袭,哪怕是三两万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所以,这属于绝对万无一失的安排。 于是年仅七岁的刘益便离开父母,担当起了太子监国的重任。 在一开始的时候。蒯如玉的心中还很难割舍,但是刘琦却把当初用来劝说蔡文姬的理论来劝她,蒯如玉知道刘琦说得有道理,刘益虽小,却是大楚的太子,就爱弄过来甚至可能是整个大汉的太子,决不能骄纵,要从小得到磨砺才有出息,所以也只好狠心同意了下来。 一个月之后的九月二十日。刘琦的车队便来到了洛阳。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刘琦的车队刚到洛阳,小乔就开始腹痛不止,刘琦大惊失色,连忙请来医士,却听说是马上要临盆生产,幸亏宫中本来就有经验丰富的稳婆,立刻将小乔扶到了丞相府中。 还没等到小乔生产。大乔竟然也支持不住了,刘琦又赶忙派人请稳婆将她也安排到丞相府的官邸中。不过因为怕她们两个的情绪互相受到感染,她们之间的距离隔了数百丈。 但是这就进一步增加了刘琦的焦虑,因为他同时担心这两个女子,只能不停地走来走去,一会到小乔的房外打听打听消息,一会又到大乔的房外去探听探听情况。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候。只听的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传来,竟然是后来开始疼痛的大乔先生产了,而小乔这时候却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这时候的刘琦便有些坐不住了,因为这种情况时最让人担心的,小乔很可能是难产。在古代是没有剖腹产这样的技术的,即便是顺产都有可能会出现意外,而难产更是能够让人有随时殒命的可能。 尽管担心,但是刘琦还是要强打精神到大乔屋中看了看孩子,发现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刘琦的脸上浮现了几抹笑意,轻轻抱了抱孩子,又安慰了几句大乔,嘱托她好好休息,并借口公务繁忙,连忙走出大乔的房间,匆匆向小乔的房外走去。 这时候只见一个胖胖的妇人从房内走出来,对着刘琦躬身行礼道:“大王,王妃的情况恐怕不是太好,一会如果真有个万一,不知道大王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刘琦闻言顿时大怒,沉声说道:“大人孩子我都保,如果王妃真有什么意外,我就要你的命。” 刘琦的身上满是杀气,像他这种久历沙场的的大将身上所散发的杀气就如实质一般,稳婆如何受得了?瞬间吓了一身冷汗,连忙讪讪的离去,心中加着十二个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让大人或孩子出了事,她的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待得稳婆进入房门之后,刘琦默默想了片刻,便觉得以眼前的情况,就算是稳婆再如何用心恐怕也无济于事,因为他听说小乔颇有力竭的迹象。 想到这里,刘琦一咬牙,将手中佩剑摘下交给了侍立一旁的廖化,就往房门内闯去。 “大王,你是男人,这样的地方你不能进,因为男人进产房,会给自己带来血光之……” 稳婆带来的一个小丫头拦在门外,一个灾字还没说完,就被刘琦撞了进去,随即听到一阵哼声:“我的女人都快坚持不住了,为了她我就算是有血光之灾也是值得的。” 小丫头听了刘琦的话不由得一呆,然后默默想道:“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为了自己的女人不要命的人,而且此人还是地位崇高的王爷,这个王妃真是幸运,竟然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却说刘琦闯进了房内,稳婆心中仍然不豫,可是也不敢相劝,因为刚才刘琦那杀人一般的目光实在令她感到惊惧,到了嘴边的话又只好咽了回去。 只见刘琦缓缓来到了小乔身边,握住她的双手,柔声说道:“婉儿,不要紧张,为夫在这里,你就算是为了为夫也一定要坚持下去。为夫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被强烈的阵痛折磨的奄奄一息、几乎想要放弃的小乔忽然听到了刘琦的话,被那双有力的手臂给握住,精神登时一阵,浑身忽然有了力气,继续咬着牙坚持下来。 这时候便听得稳婆惊喜地说道:“头出来了。”然后就见稳婆不知用的什么手法,熟练的将孩子拽了出来。然后往一旁重重的一放,只听的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终于降生了。 “恭喜大王,生的是个男孩,咦?不对,还有一个,原来是双胞胎,怪不得那么困难。” 稳婆大汗淋漓,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甚至连刘琦在一旁都顾不上,连忙扯去了中衣,只剩下了一件肥大的抹胸,然后再次用力的工作起来。 稳婆已经年届五十,整个人有肥胖无比,即便是只穿了内衣,也惊艳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在这时。她就算是天仙转世,刘琦也根本顾不上看。因为在几乎耗尽了全力的情况下再生第二个,这绝对是性命攸关的时刻。 好在稳婆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再加上第二个孩子,同样是顺产,这一次竟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生了出来。 “恭喜大王,是龙凤胎。这一次是个郡主。”稳婆费尽了所有的力气,几乎就要晕倒,早被一旁眼明手快的小丫头扶住。 这时候早有下人烧好了热水,为两个小宝宝沐浴,处理着善后事宜。而小乔却因为太过疲累而睡去了。 刘琦温柔的看了一眼睡去的小乔和两个正睁着眼的小宝宝,心中很是激动,立刻下令重赏,赏赐稳婆万钱,蜀锦百匹。 稳婆见刘琦竟然赏了这么一更丰厚的财富,激动得几乎再度晕过去,但出于职业本能的她又对下人仔细的吩咐了一番,这才千恩万谢的辞别刘琦。 大乔小乔先后生产,而且母子平安,这对于刘琦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所以刘琦高兴之下立刻对周围所有的侍从打赏,又到大乔的房间探望了一番,这才说出了真相。 大乔之前见刘琦匆匆离去,还以为是自己生了女儿惹得他不高兴呢,心中正自惴惴,却听说原来是为妹妹的事情担心,这才心中一松。再到后来,她又听说为了给妹妹打气,她们的夫君竟然不顾进产房会有血光之灾的警告,悍然闯进房内安抚小乔,终于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不由的泪光盈盈,连忙替妹妹表示感谢。 在说完之后,大乔又对稳婆说过的血光之灾这类的话担忧起来,生怕刘琦真的会出什么意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见刘琦哈哈大笑,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说道:“你怎么还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呢?如果真的进一趟产房就有血光之灾的话,那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会有多少男人横遭灾祸?” “什么二十一世纪?”大乔闻言顿时一怔,连忙问道。 刘琦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没想到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说漏嘴的时候,不过想来,这也许是因为自己拥有后世的思想,这些思想不自觉的就能引导自己吧? 不过刘琦自然是不会向她说什么穿越、未来之类的话,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声:“这是在西域流传的一门宗教,也就是佛教中的观点,在佛法中有三千大千世界,每个大千世界有一千小千世界,其中有一个世界就叫做二十一世纪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人们都很开放,女人生产的时候男人就可以在产房陪产。” 刘琦说道这里,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因为无奈之下只好然用佛法来搪塞对方的问话了,毕竟你就算是问再有名的大德高僧,也很难有谁跟你解释三千大千世界和每个大千世界下的小千世界都是哪个,再加上那时候中原的僧人本就不多,所以就算你再博学,也不可能查出他说的话是谎话。 其实这也不是刘琦要向他的女人隐瞒真相,实在是穿越这种事情太过怪异,即便是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够穿越到这里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刘琦见大乔有些疲倦了,这才赶紧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刘琦突然看见了探望小乔却发现小乔正在休息、无奈返回的黄月英,顿时眉头一皱,因为他知道随着小乔诞下了一子一女,又将面临着当初一个承诺的是否兑现。 第四百四十八章亲生与过继之争 “夫君。”远远看到了刘琦到来,黄月英赶紧走过来,然后向他盈盈施礼道。 “英儿。”刘琦轻轻的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婉儿妹妹生了两个孩儿,实在令人羡慕。”黄月英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呵呵,是啊,这是我府中第一个生下双胞胎的,而且还是龙凤胎,确实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情。”刘琦好似没有看见黄月英脸上的黯然,连忙说道。 “听说婉儿妹妹当时难产,差一点就……”黄月英欲言又止,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最终还是不愿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刘琦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当时的确是非常危险,因为生孩子这事,对于女人来说从来就是一道鬼门关,一旦有危险,那可真的难以挽救。” “幸好夫君你不顾禁忌,硬闯进了婉儿的房内,然后给婉儿带来了新的信念,让她最终顺利完成了生产,夫君能够这样做,足见对我们姐妹的宠爱。”黄月英说到这里,一脸的欣羡,她这话虽然是在说刘琦对她们姐妹几个同时宠爱,可是还是遮掩不住对于小乔受到如此恩宠的艳羡之意。 刘琦倒是没有从黄月英的话中听出那一丝的酸意,反而在考虑应该怎么处理黄月英和小乔的关系。 当初黄月英因为为他研制火药而导致受伤,从此难以生产,可是却受到了小乔无意间的取笑,黄月英心中伤感之下逃出大厅,待得回来之后,小乔竟然允诺。待得生下孩儿之后,将会把第一个孩子送给黄月英过继,因此这给黄月英带来了极大的希望。 所以在听说小乔怀孕之后,黄月英表现得比小乔还要急迫,如果不是怕会影响小乔的情绪,从而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恐怕黄月英天天都会往那里跑。 现在小乔终于生下了孩儿,可这是她为了腹中的孩儿几乎把命搭进去,现在是不是会反悔当初说过的话?就算是她不反悔,如果在这时候她的孩儿被黄月英抱走,那么会不会影响到小乔的情绪,让她患上产后抑郁症? 这样的病症在当时看起来并不受人关注,可是在后世穿越过来的刘琦却是清楚的知道它的可怕,因为在前世的时候,他一个年轻漂亮的中学老师就是因为患上产后抑郁症而自杀的。 可是小乔已经答应了黄月英。如果非要坚持不给,绝对会引起黄月英的强烈不满的,所以这一次不管怎么处置,恐怕黄月英和小乔的关系都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这样一来,刘琦的后院之中一派团结和睦的局面将会成为历史,从而在哪里上演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宫心计。 而这,才是刘琦最为担忧的。 可是没想到黄月英沉默了片刻。竟然主动开口说道:“夫君,现在想想。妾当初想要过继婉儿所生孩儿的念头实在不该有,每个孩儿都是亲娘的心头肉,都是她们历尽九死一生所剩下来,别说别的,仅仅是十月怀胎所承受的那些苦难,都是一个人的所难以想象的。妾如果将婉儿的孩儿抢到身边,那绝对是对她最大的伤害,妾身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婉儿母子遭受这样一幕生离死别的惨剧呢更何况夫君也常常说过,有的时候体味过程远比结果更重要,妾身没有十月怀胎的过程。没有遭受生产孩儿的那般痛苦,如何知道孩儿的珍贵?所以,妾身决定,放弃收养英儿的孩儿,还请夫君成全。” 说完之后,黄月英对着刘琦郑重的一拜,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刘琦听了黄月英所说的话,不由得浑身轻轻一震,他没想到黄月英竟然会主动放弃收继权,而且还是如此细心的为别人考虑,这让刘琦不由得深深感叹,当初那个大大咧咧、豪气干云、敢于女扮男装孤身闯军营的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心细如发、感情细腻、善于为他人考虑打算的贤淑女,这种变化或许对于外人来说是喜闻乐见的,可是刘琦却知道她就像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当初不知受到了多少的磨砺,经历了多少的苦难? 想到这里,刘琦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含泪说道:“英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让你研制火药,你的孩儿早就两三岁了,我真不知道能够用什么才能弥补对你的这种歉疚?” 黄月英却是淡淡笑着说道:“夫君又何必如此?妾身能够嫁给夫君这么好的男人,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如今妾身贵为王妃,父亲尊享高位,叔父黄祖是县侯,从弟黄射乃是从四品的中垒将军,我一家受到夫君如此恩宠,能够为夫君做出一点事情难道不应该吗?能够让夫君用着妾身亲自研制出来的火箭和火药进行攻城,让曹操都感到惊惧,这是妾身最高兴的事情,虽然妾身不能生育,可是这对妾身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因为妾身正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为夫君研制武器方面,最近切身按照夫君的设想,已经研制出了突火枪,如果用于两军阵前,绝对让曹操吃个大亏。至于儿女,夫君膝下的儿女和妾身的儿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黄月英虽然说得很是从容,可是刘琦却知道她的心中该是多么的失落?他不是不知道,当黄月英自从听说小乔怀有身孕一直到孩子出生前的那段时间有多么的兴奋,多么的激动?而这所有的兴奋和激动,竟然全部在今日戛然而止,这需要多么强大坚韧的内心才能做到? 但是刘琦又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黄月英和小乔之间无论如何都会有人受到损害,而现在黄月英主动退出,对她来说损失的只是一个收继权,但是换来的却绝对会是所有姐妹的同情,还有小乔母子的感恩甚至是回报,而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个最好的结局,所以,刘琦虽然是当着众多侍卫奴婢的面,仍然将黄月英紧紧地抱住,然后眼含热泪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尽管刘琦做出了异乎寻常的举动,府中的那些侍卫和奴婢却也是视而不见,当做是没有发生一般,这些人都懂得分寸,自然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是不该做? 但是即便如此,黄月英的脸依然红了起来,在刘琦怀中轻轻的挣扎道:“你看这叫什么样子?光天化日之下的……” 可是她挣扎了几下,发现刘琦的手臂如同铁箍一般,根本无法挣开,也只好就这么算了,轻轻伏在刘琦温暖的怀中,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和静谧。 刘琦当初猜想的不错,小乔在历尽九死一生生下两个孩子之后,眼中已经满世界都是她的这两个孩子,在她醒来之后看到粉嘟嘟的两个孩儿,竟然悄然滑下了一行泪水,因为她知道这两个孩子中的一个,将会被送给黄月英进行抚养,然后自己只能看着她的孩儿口口声声喊她姨娘,即便是他的孩子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只能这么做。 虽然在理智上知道,自己既然当初已经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履行诺言,可是一旦自己的孩子当真要送人,她不由得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以后当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我?不和亲生母亲在一起,他的性格会不会发生扭曲?同在一个屋檐下,这让我以后怎么去见他?我若见到他该怎么做?会不会像对我自己的孩儿那般去疼他?可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月英姐姐会高兴吗?唉,月英姐姐,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话,我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回我自己的孩子,可是这是我当初亲自向你允诺的,却又如何能够改口?我若这么说了,不进我在姐妹中被看低了,连夫君脸上都不好看,最重要的是,从此之后家宅不宁,你又如何能够全力以赴的扫荡天下?” 就在小乔一脸愁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得门被打开的声响,随即便听得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小乔仅从脚步声便已知道,来者正是她的夫君,那个在她生死以限制级给予她力量和勇气,帮助她渡过生死关的男人,这个男人为了她,根本不顾什么血光之灾的传言,像这样的好男人在全天下又能有几个? 可是自己却连番的为他制造麻烦,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不舍而让他的男人从此家宅不安,整日里忧心忡忡,阻碍了他平定天下的大业,自己岂不是整个王府后宫、乃至整个天下的罪人? 想到这里,小乔睁开了眼睛,开口说道:“夫君,当初妾身答应将最先出生的孩儿过继给月英姐姐,所幸妾身一下子生了两个,正好是一人一个,夫君可请诸位姐妹前来,妾身要当着诸位姐妹的面将儿子过继给月英姐姐。” 却见刘琦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叹道:“婉儿能有此心,足见情分,不过方才月英已经向我说过了,她已经放弃了对孩儿的收继权,她说母亲与儿女在一起是天性,她不想拆散你们母子,她还说,你们的孩儿和她的孩儿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她会把为夫膝下的所有孩儿视为亲生。” 小乔听到这里,浓浓的愧意顿时涌上了心头,流着泪说道:“夫君,婉儿对不起月英姐,婉儿不该这么自私,婉儿真的愿意把儿子过继给月英姐,决不再有半分的悔意,还请夫君和大姐成全。” 第四百四十九章画眉深浅入时无 刘琦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摇摆了,即刻正色说道:“婉儿,此事你不要再推辞了,既然你月英姐姐已经决定不再收继咱们的孩儿,那此事就这么算了吧,其实月英说得也不错,虽然她没有亲生的孩儿,可是从益儿到睿儿,再到这三个小家伙,对于她来说哪个不是和亲生一般无异?就说益儿吧,由于你大姐平常忙于‘无间道’事务,益儿的许多大事还不是她一手操办?当初益儿拜管幼安为师,你大姐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她拍板决定的,而在拜师之前,益儿的启蒙教育更是她亲自操办,即便是现在,益儿见了她仍然像是见了母亲一般恭敬。所以啊,你就放心吧,日后五个小家伙都会把她当做亲生母亲看待,她是不会寂寞的。” “可是夫君,明明是婉儿食言了…….” “呵呵,好了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休再提起,否则推来推去的反倒不好看了。”刘琦说完之后,又安慰了小乔几句,劝她不要再把此事放在心里,安心坐月子就是。 后来刘琦便为大乔所生的女儿取名为刘萱,小乔所生儿子取名为刘霖、女儿为刘蔷,之后又向朝廷表奏,册封刘睿为豫章郡公,刘霖为丹阳郡公,刘萱为江夏郡主,刘蔷为武陵郡主。 他的这些儿女们虽然都有了封号,可是由于年纪幼小,自然不会到封地就任,只能是虚领其位,然后派人定期去征收租税,只不过由于刘琦在治下所定的税率比较低,所以他们获得的租税的数额实际上只是相当于一个普通的乡侯。 当然,刘琦麾下的文武大臣们的租税其实也是同样的税率,所以他们能够获得的租税其实也不多。不过由于大楚商业发达,每年所受的税金就达到数千万贯,所以刘琦总是把正常的租税作价之后,用金钱来补足租税不足的部分,这样一来既避免了家中百姓的负担,也没有让众文武吃亏。 不过他的儿女们却是没有这样的待遇。金钱补足一概遭到蠲免,楚王竟然宁可自损儿女的利益也不愿意让他们受到损害,这样的举措让国内的众文武尽皆感叹不已,从此对刘琦更加忠诚。 在过了一个问月之后,时间已经是十月二十五,这时候蔡文姬的病情已经痊愈,刘霖、刘萱、刘蔷他们都已经过了满月,大小和小乔也都能出屋活动了,刘琦在蒯如玉等五女的“劝说”下。便决定在下个月将蔡文姬纳入宫中。 经过了将近半月的准备,刘琦终于在十一月初十那一天将蔡文姬收入了后宫,当天夜里,为他和蔡文姬准备好的新房内,两人之间**、琴瑟和鸣,实在是美不胜收,蔡文姬年岁虽长,面容却如二八少女。再加上熟女的气韵,竟然让刘琦奋起雄威。提起他的“方天画戟”,杀了个七进七出,直杀得蔡文姬丢盔弃甲、举手投降。 直到最后,用尽了全身力气的蔡文姬像是一只金丝猫一般,蜷缩在刘琦的怀中睡着了。 看着终于抛弃自卑,敞开心扉和刘琦共处一榻的蔡文姬。刘琦的心中充满了甜蜜的柔情,他知道这个女人受尽了无尽的屈辱,这些屈辱让她一个眼高过顶的绝世才女竟然不得不放下身段,把自己视为屈辱的象征,连一个普通平民都自觉配不上。可是今天她竟然能够得偿所愿,与自己最为欣赏和爱慕的男人共结连理,顿时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一般,充满了无限的幸福,甚至都不止一次泪流满面。 “从今往后,你的一切屈辱都已经成为过去,你,将是我刘琦的女人,我将会像对待她们姐妹一般地对待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让你充满幸福的品尝我大汉的和平之果。” 刘琦轻轻地勇者蔡文姬入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 可刘琦正在熟睡的时候,突然被怀中的蔡文姬将他轻轻推醒。 “这么好的时光不睡觉,你这是要干什么?”看着蔡文姬如同牛奶一般的皮肤和两个硕大的白面馒头,刘琦的睡意顿时被驱散一空,大腿中间的刘二郎顿时机灵灵的膨胀起来,如同是一头昂首怒目的雄狮,轻轻顶着蔡文姬的小腹。 “嗯,天已经五更了,夫君,速速起床见众姐妹啦,人家可不能被她们取笑。” “嘿嘿,不忙不忙,某家二郎如今这幅样子你也看到了,它看到美色当前,就想造反了,你可要帮为夫安抚安抚,否则的话。如果这幅样子去见姐妹,她们更加取笑你,说你不懂得尽妻道。”刘琦双手不停地游走着家人华丽丽的肌肤,嘿嘿笑着说道。 “哎呀,这可不行,你就像是一头壮牛一般,想要安抚它,没有个半个时辰是不行的,人家还要梳妆打扮呢。”蔡文姬脸色羞红,连忙挣脱刘琦的双手,便准备坐起来。 却没想到刘琦的双手如同铁铸一般,凭她那一点力气,如何挣脱的开?她刚想开口央求,却听得刘琦轻轻笑道:“我可以帮你梳妆打扮,我最知道她们的眼光,只要为夫画的眉,绝对会让她们满意的。” “嗯?画眉?”蔡文姬被刘琦的一番爱抚,浑身早已酸软无力,又见刘琦用画眉诱惑,只能任他胡来。 “你可要快一些,时间不等人的。”蔡文姬面红耳赤,只好像是一朵任君采撷的鲜花一般,听凭对方处置。 “呵呵,你昨天这一晚上又不是不知道为夫的本事,想要快一些哪有这么容易?除非是一种办法…….” “啊?什么办法?你快快说来嘛。”这时候的蔡文姬也顾不得着许多了,说话的口气竟然带上了一丝的娇嗔。 “是这样的……”刘琦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随即在她的耳旁悄悄说了几句。 “啊?这怎么可以,人家怎么可以干这么羞人的事?”蔡文姬满面飞霞,摇着手说道。 “嘿嘿,实不相瞒,这可是为夫最惯用的手段,你若不信,大可问一问其他的姐妹,看她们哪个没用过这一招?她们所有人抚琴吹箫的造诣都不如你,难道你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认输吗?” “啊?真的吗?她们都这样做?连大姐都这样?”蔡文姬听了刘琦的话不由的好奇起来,连忙问道。 “呵呵,谁说不是呢,你若不信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她,要不然哪一天为夫请你去观战,呵呵,你大姐在床榻上那可是一个悍将,你比她可差得远了。”刘琦摇了摇头,心中暗笑不已。 他这一番话自然是假话,如果是蒯如玉听到了,绝对会让他的二郎从此成为断郎,但是他却敢笃定蔡文姬绝对不敢拿这话去问任何一个姐妹。 刘琦的话果然是起到了作用,最起码成功的激发了蔡文姬的好胜之心。只见蔡文姬红着脸想了片刻,随即咬着牙说道:“既然大姐都能做到,妾身自然不敢落后。” 说完之后便将头伏在刘琦的小腹上,然后一寸一一寸的往下挪,最终狠狠地含住了刘家二郎。 “啊……”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让刘琦感到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情不自禁的轻轻叫起来……. 在草草结束战局之后,刘琦便起来洗漱一番,随即穿上中衣,然后履行承诺,指点蔡文姬装扮,最后取来眉笔,亲自为蔡文姬画眉。 “你看如何?能不能入得众位姐妹的眼?”美目如黛的蔡文姬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感觉自己精神焕发,这一生来从来没有如此美貌过,不由得杏眼含春,娇媚的问道。 刘琦看着蔡文姬的模样,不禁脱口而出:“好啊,好啊,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蔡文姬不知道刘琦这句话是得自后世的名著《红楼梦》中对林黛玉的描写,见刘琦如此夸她,不由得脸红了,连忙红着脸说道:“哪有你说的这样好?” 刘琦却笑道:“你可知道方才画眉有个典故?” “难道是张子高画眉?”蔡文姬博通经史,随口问道。 张子高就是张敞,此人不拘小节,不摆官仪,往往便衣摇扇,在街上闲逛,除此之外,他的夫人年轻美貌,他每天早上起来还为夫人画眉,他画的眉非常流行,因为他当时是京兆尹,所以时人称为张京兆眉。自此之后张敞画眉就成为夫妇和谐感情好的象征。蔡文姬见刘琦为自己画眉,以为是这个典故,便拿出来说。 却见刘琦摇头笑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蔡文姬听完顿时一呆,觉得这个典故正好是笑话她的,不由娇嗔的说了一句:“夫君啊夫君,平时让你作诗你说你不会,今日却张口就来,而且还拿这样的诗歌当做典故笑话人家,哼,今天你要不做出十首表达恩爱的好诗,以后就休想再与妾身玩什么吹箫的游戏了。” 刘琦听完顿时苦笑不已,自己这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实在是罪有应得。 第四百五十章大战再启 其实早在刘琦返回襄阳之前就已经开始暗暗地调动兵马粮草,准备对付尚龟缩在兖州的曹军人马,而在九月返回洛阳之后,刘琦得到了大军攻破山阳、任城的消息之后,更是暗暗加紧了军事调动。 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在洛阳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大军,这里面包括马超的西凉铁骑三万人、周瑜的丹阳兵三万人、刘琦的两大亲兵队伍两万人、孟获和沙摩柯的无当飞军两万人、吕玲绮的女兵一万人、黄忠的推锋营三万人、甘宁的锦帆军两万人、文聘的荆州军一万人、李典、徐晃和乐进的青州军三万人,而除了这二十万大军之外,还有运粮兵两万余人,制造攻城器械的工匠五千余人,挖掘壕沟、修建营垒的府兵五万余人。 二十多万大军在刘琦的亲自统率之下,浩浩荡荡的从洛阳出发,经过偃师、巩县、成皋、荥阳、垂陇城、涉渠水而至原武,又经原武来到了酸枣。这时候张飞在长垣、吕蒙在离狐、赵云在巨野、太史慈在樊县、张辽在汶阳、程普在蒙阴,已经完成了对东郡、东平、泰山、济北四个郡国的全面进攻准备,除此之外,于禁在东莞、魏延在开阳、糜芳在祝其也已经和青州的臧霸部进行全面对峙了。 刘琦的二十万正规兵,再加上赵云、吕蒙、太史慈、程普、张辽、魏延于禁、糜芳的大军,算起来即便是正规兵逗有四十万,再加上运粮兵、工匠、府兵等等,大军共计五十万。 刘琦这一次亲自出征,统率五十万大军,准备乘着冬季黄河结冰,河北的物资粮草难以支援之际。一举击溃曹操在河南地带的势力,夺取东郡、东平、泰山、济北四个郡国,同时乘机夺取青州的黄河以南地区。 这一次出兵绝对是刘琦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出兵,也是三国以来最大规模的出兵,官渡之战又如何?双方一共才出动了不足二十万大军,即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官渡之战。双方兵力总和也不过三十万左右,现在仅仅刘琦自己就出动了五十万人,再加上曹操部署在黄河以南的大约二十万大军,双方七十万大军汇聚在一起,规模之大实在令人震撼。 当然,曹操在这几个月内也没有闲着,刘琦调兵这么大的事情他虽然了解的不特别清楚,但是这么频繁的调动却是也不是完全不知情,所以他也不断的调遣精兵强将。亲自率军前往东郡郡治濮阳,麾下集中了夏侯惇、许褚、曹洪、司马懿、曹纯、曹休、夏侯尚、曹彰、张郃、郭淮、王凌、孙礼、吕虔、臧霸、刘延、夏侯廉、夏侯儒、夏侯衡等将,统率兖州和青州将近二十万大军以抗击楚军的入侵。 曹操知道刘琦兵芒很盛,再加上时值严冬,己方道路不通,兵员补给不畅,只要遭受损失便很难再有挽回的余地,所以早就下令大军深沟高垒进行防御。不经过曹操的批准,决不允许任何人擅自出战。如有违令,立斩不赦。 经过了几个月的经营,曹操自认为边界地带已经固若金汤,只要坚守到来年春天黄河解冻,兵员能够迅速补充,甚至不用等太久。只要再等一个月,黄河上的冰层足够坚硬,以至于河北大军能够从冰面上直接通行到黄河以南,他们的危机就解除了。 而曹操麾下也有近二十万大军,只要坚守不出。相信刘琦就算是有五十万大军,也对自己无可奈何,只要士气低落、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之后也只能无奈退兵。 结果经过了十几天的战斗,由于各地尽皆严防死守,刘琦各路大军士气虽盛,却也没有取得明显的进展。 当然,这也不能怪诸路大军统帅大将无能,主要是因为这是一开始就定下的战略,他们所起的作用只不过是牵制敌军,让他们无法往濮阳调兵,真正的战场却是在刘琦所在的酸枣。 这里聚集着刘琦大军的近三十万主力,同时在濮阳、白马一带驻守着曹操的十万主力。 这十万大军设置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由东郡太守刘延在燕县布下的,这里挖满了沟渠,到处都是陷马坑和绊马索,主要的目的就是防止大规模骑兵的突进,将士们分散到密林之中,只要敌军赶到,便会在密林中狙杀楚军将士,一旦得手,甚至就算是不能得手,也要立刻向后彻底。 在一开始,刘琦没有想到他这位本家竟然用了和后世的游击战相类似的策略,所以竟然吃了一个暗亏,麾下士兵有将近三千人被刘延采取这个策略射杀,还有数百骑掉进了陷马坑,被坑内的拒马枪、鹿角等尖锐物给刺死,除此之外,数百骑士在坐骑被绊马索绊倒后甩到地上然后被马群践踏而死。 刘琦在一开始吃了一个小亏,再也不敢小瞧刘延,便接受了贾诩的建议,用濠桥填平陷马坑,用穿着厚厚战靴的骁卫军和禁卫军破坏绊马索、鹿角、铁蒺藜等物,然后放火焚烧密林,结果这一次反击竟然非常奏效,至少烧死了两千名魏军。 除此之外,刘琦又从黄忠的推锋营中选出了数百名善射的将士,同样潜伏起来,与在暗中进行偷袭的箭手展开了较量,经过将近十天的较量,终于清除了刘延布在外围的“游击队”力量,然后二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燕县挺近。 刘延没想到自己苦心部署四个月的外围防线竟然这样轻易被刘琦破解,虽然他这一次杀伤了近四千名楚军,己方却知伤亡了两千余人,也算得上是一次以少胜多的漂亮战役了,可是他却知道这主要赖于自己四个月的精心准备,目前的杀伤人数比起自己预期的一两万人差距实在是太大,令他不由得忧心起来。 可是他却知道,凭借他部署在第一道防线的这点微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刘琦的二十余万主力大军,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大军撤退到白马,准备在这里进行殊死抵抗。 “好在我们已经拖了十天了,离一个月的目标也才只有二十天,就算是白马失守了还有濮阳,以濮阳的坚固,再加上魏王亲率十万大军镇守,刘琦就算两个月都不可能攻破,而两个月以后就已经开春了,到时候以我们的兵员粮草补充速度,刘琦就绝对没有任何胜算了,到时候他不退兵又能怎样呢?” 刘延暗暗做好了打算,便率军悄悄撤离燕县,然后迅速来到了白马。 在这里进行守卫的是司马朗,当他看到刘延仅仅过了十天就退到白马,不由的面色一变,然后沉声问道:“不过十天时间,刘太守竟然就让燕县失守了?你这四个月的准备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么?” 司马朗乃是兖州刺史,虽然只是掌管四个郡县,却也是刘延的顶头上司,所以他不敢顶撞,小心的解释道:“末将没想到这个刘琦一向假仁假义,这一次竟然做出了火烧密林这样的举措,结果末将部署在那里的将士们躲避不及,被他烧死了两千有余,再加上楚军营中神射手很多,他们也隐藏起来进行反击,致令末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神射手损失殆尽,刘琦又命人填平了陷马坑,清理了绊马索和鹿角、铁蒺藜等物,末将如若再不退回的话,恐怕将会全军覆没。” “楚军的伤亡是多少?”司马朗面皮发紫,沉着脸向刘延问道。 刘延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轻轻说道:“大约四千余,楚军付出了双倍的代价才破了末将的第一道防线。” 司马朗闻言果然大怒,沉声说道:“你不是说这一次至少能造成楚军万余伤亡吗?你不是说能够至少阻挡楚军二十天吗?你的承诺到哪里去了?楚军为何这么快就占领了燕县,还且还只付出了这一点伤亡?哼,四千人相对于楚军来说连千分之一都不到,简直就像是九牛一毛一般,你让刘琦怎能感觉到心疼?” 刘延本来以为自己以数千人把刘琦的三十万大军生生阻住了十天,又给敌军造成了双倍的伤亡,虽然没有完成当初自己主动请求的坚守二十天、歼敌万余的目标,可是也早已完成了曹操定下的坚守三天的任务,即便不会获得赏赐,起码也应该会得到司马朗的宽慰,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勃然大怒,不由得对司马朗心怀不满,同时也暗暗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贪功,主动提出一个更高的让自己无法完成的目标。 可是刘延根本想不到,即便是司马朗也想不到,四千将士虽然不放在他们眼中,却着实让刘琦心疼不已,在占领了燕县之后,刘琦亲自向阵亡将士致祭,并深深地道歉,忏悔自己当初轻敌冒进的行为,在此之后,刘琦还专门命人将阵亡将士的遗体运回洛阳安葬。 堂堂楚王对着三军将士,慨然流泪说道:“请将士们相信,本王绝不会让这四千名兄弟的鲜血白流,本王一定用敌将的鲜血来洗刷耻辱。” 第四百五十一章白马之战 在刘琦占领了燕县之后的第二天,二十万大军就马不停蹄的向白马进发,为了避免在燕县发生的那一幕重演,刘琦这一次吸收了教训,亲自率领骁卫军和禁卫军在前面开路,只见禁卫军持着长矛探测前面是否有陷马坑,而骁卫军则负责将沿途的路障全部清除。 在骁卫军和禁卫军之后,则是黄忠的推锋营,这些推锋营将士每人一把完全版的连弩,只要遇到敌军偷袭,立刻便会用他们手中连弩进行毫不留情的反击。 而在推锋营的后面,则是马超所率领的的西凉铁骑,当然,这里面并不是纯粹的西凉骑兵,因为其中还包括一万羌族骑兵。如今的西羌诸部鉴于大汉的强大,已经全部归顺刘琦,归属马超治下,见马超在诸部征兵,没有任何人敢于反抗,不仅如数征集了最优秀的骑兵。还有他们各自的族长亲自进行统率,以表示诚意。 之所以将马超的骑兵放在后面,除了考虑陷马坑的因素之外,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骑兵在步兵的掩护下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以便在野战的时候能够起到关键作用,即便是敌军避而不战,在追袭败兵的时候,骑兵的作用也绝对是步兵所无法比拟的。 虽然看起来很慢,但是刘琦在前方探路的亲兵将士们彼此分工协作,大军推进的很快,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来到了白马城下。 这时候在城上进行防守的兖州刺史司马朗看到了城下黑压压的楚军如同钢铁洪流一般,队列整齐、旗帜飘扬、杀气盈天,也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他的自信心顿时消散一空,悄悄向亲兵吩咐几声,做好了万一战败就立刻逃走的准备。 但是作为一军主帅。司马朗还是给自己壮壮胆,来到了城头,对着城下的刘琦大声喝道:“大胆刘琦,如今两国分立,你我本该楚河汉界,各守本分。奈何你不问是非,擅自犯我边界,是何道理?如若识相的话,速速退去,各守边界,井水不犯河水,可保双方和平无事,否则的话,一旦战火重燃。令我国数百万百姓重遭战火,万民暴怒之下组成百万大军,将尔等淹没于历史洪流之中,悔之晚矣。” 刘琦闻言不由失笑,他素闻司马朗之名,本以为司马懿的这个兄长有多大的本事,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一个酸儒而已,竟然妄想以口舌之功劝退数十万大军。 刘琦想也不想。便厉声说道:“司马朗,休得逞口舌之利。亏你四海闻名,作为司马八达之首,竟然如此不辨忠奸,不明是非,如今天子尚在,汉室尚存。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说什么两国分立,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杀皇后。鸩太子,妄行废立,挟持天子,罪莫大焉,汝父祖皆为汉臣,如今汝辈却认贼作父,实乃无耻之尤。你要让我退兵却也不难,只要你做主送还田子,然后让国贼曹操及其爪牙上书辞去一切官爵,将军政大权悉数交予天子,并将自身交由天子处置,本王立刻便退兵。否则的话,休怪我数十万大军含怒之下踏平河北,将尔等反贼尽皆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司马朗虽然是一个文士,可是在口舌之争上如何斗得过刘琦?更何况刘琦占据了大义,而曹操这几年由于凌辱天子,在天下引起了公愤,再加上作战接连失败,名望已是大跌,这样司马朗有口难辩,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合适的答对之词来。 略微想了一会,司马朗才想到了合适的答对之词,可是他刚要开口,却见刘琦早已挥出了方天画戟,然后便听得城下鼓声响起,楚军开始如潮水一般的向城头冲了过来。 司马朗面色大变,立刻下令大军进行防守,可是他却发现敌军的勇猛实在出乎意料,一个个就像是城头有黄金一般,红着眼,拼了命的向城头上冲杀。 首先是犀利的连弩如同暴雨一般射向城头,将城头上本就有限的弓弩兵射杀了大部分,而黄忠身边的数百弓箭手则拉着长弓,将每一个敢于露头的敌军将士予以毫不留情的射杀。 在这样的情况下,休说是负责狙击攻城部队的弓箭手,即便是那些负责放滚木礌石的守城将士也都乖乖的躲在女枪之后,也不敢将头探出女墙。这样一来,经过了敌军的弩箭压制,整个白马城头的守军几乎就像不设防一般,紧张的躲在女墙之后,任凭楚军不断地攀援攻打。 紧接着便是楚军将士架起了数千架云梯,然后踏着云梯向城头发动了猛攻。 气势如虹的楚军很快便攀上了城头,他们通过垛口跃入城头上,与龟缩在女墙后的魏军展开了激战。 不过司马朗却并没有立刻撤退,而是指挥着大军在城头上迎战,因为此人虽然酸腐,却并非没有判断力和指挥能力,现在敌军爬上了城墙,自然就是和己方的军队混站在一起,这样的话,楚军的连弩军便再也没有威胁了,除非他们愿意连自己人也一道射死,所以,看到这一点的司马朗立刻率领大军展开了拼命的反攻。 好在司马朗素日简衣陋食,与将士同甘共苦,在军中还略有威望,再加上魏军将士陷入绝地,不能不反击,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杀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败。 “好在我军将士英勇,总算能够抵抗住敌军的攻势,想必再坚持一会,刘琦见久攻不下,损失惨重,就会下令退兵了吧?” 司马朗想得倒好,可是还没过上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发现那些之前看起来与他的麾下势均力敌的楚军将士却越来越勇猛城,每一个都像是嗜血的恶狼一般,深处尖利的獠牙,对着他的麾下将士展开了屠杀。 而更加令人感到骇异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头上的敌军竟然越来越多,只不过是盏茶的功夫,城头上的楚军数量竟然就已经超过魏军了。 到了这时候,司马朗知道白马根本就保不住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立刻率领着残兵败将从北门逃走,准备退往濮阳。 这时候的司马朗一边逃走,一边切齿暗恨:“该死的刘延,竟然知道现在都没有将救兵搬过来,莫不是怀恨当初我对他的训斥而故意拖延吧?哼,等到本将到了濮阳之后,一定将此事上禀大王,将你军法处置。” 可是他的大军逃出不远,便感觉到大地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随即便听到了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顿时便见左右亲兵尽皆面色大变,然后齐齐说道:“不好了,敌军的骑兵追上来了,大人,快走啊。”与此同时,其他的亲兵也在喊道:“保护刺史大人。” 这时便有身边的中郎将赵威孙大声喊道:“后阵的将士,与我速速列阵却敌,掩护刺史大人撤退,其他的将士,保护大人退走。” 这个赵威孙与司马朗是远亲,原本在黎阳为监营谒者,手中有数千人马,董卓之乱时,司马朗因为家乡河内温县与洛阳接壤,感到难以自保,便率家族与同县人赵咨同去投奔赵威孙,家族赖以保全,再到后来司马朗乘着曹操与吕布濮阳大战之际又返回了温县,之后又受曹操征辟,任司空掾属,这时候在袁绍压迫下走投无路的赵威孙又投靠了司马朗,成为他的部将。 后来由于司马懿渐渐得宠,司马朗水涨船高,成为兖州刺史,连赵威孙都被提拔为中郎将,所以为了报答司马朗兄弟的厚恩,赵威孙决定誓死保护司马朗,所以率领大军列阵迎敌,以掩护司马朗撤退。 可是没等他列阵完毕,便见铁蹄隆隆,一位锦袍青年纵马过来,大声喝道:“西凉马超在此,谁敢挡我?” 赵威孙听说来人竟然是当年逼得曹操割须弃袍的马超,不由得心中震恐,可就在这一刹那的工夫,便听得銮铃响动,一道银光袭向胸前,赵威孙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马超刺于马下。 马超一枪刺死了赵威孙,然后挥军将早已吓破了胆的魏军杀散,接下来便继续追了下去。 大军行不多远,便见前方一将在将士的护卫下狼狈逃走,马超料定那将定然是兖州刺史司马朗,把手中枪往空中一举,便见铁骑如同潮水一般卷向前面的残兵败将。 司马朗听到后面喊杀声传来,顿时便知道是赵威孙已死,追兵又赶了上来,心惊胆战的司马朗知道性命攸关,再也顾不得身边的将士,打马就猛地往前跑去。 可是没走多远便听得身后百余丈的距离传来一声大喝:“西凉马超在此,贼将司马朗休走。” 司马朗听的后面的敌将竟然是马超,不由得浑身冒冷汗,仰天长叹道:“我司马朗休矣。” 可是这时候忽然听得前面不远处也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 “莫非是大王的救兵赶来了?” 司马朗顿时精神大振,举目一看,果然是自家兵马,顿时就像是发疯了一般,打马向前方跑去。 “哈哈,我们的援军到了,这一下子我司马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马朗绝境逢生,一边跑一边在马上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攻破济北 却说马超率军追击司马朗,眼看就要得手,却见曹操率援军赶来,当下双方混战一回,便各自率军返回。 马超再回到白马之后,因为未得全功而向刘琦请罪,却见刘琦笑着说道:“孟起不用在意,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司马朗而已,何足道哉?他不死那正好,本王留着他还有用处。呵呵,这一次我们大军攻下白马,白马这个战略要地,从此可以与张翼德在长垣的大军夹击曹贼了,这一次就让老贼见识见识本王强大的攻城手段。” 马超见刘琦竟然已经有了攻城之策,不由得欣喜万分,但还是谨慎的说道:“大王,不是末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曹操老贼一向狡猾如狐,守城经验更是丰富,我们攻城之时务必谨慎,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的话一旦为老贼所乘,便有可能反败为胜,就像是官渡之战一般,老贼不也是先败后胜吗?” 却见刘琦呵呵笑道:“孟起尽管放心就是,这一番本王已经作好了详尽的计划,定不会让老贼得到反败为胜的机会。” 于是刘琦便传令,大军暂缓攻城,并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待命,待得一声令下之后,便立刻前往濮阳。 且说司马朗率残兵返回濮阳,见自己竟然重兵屯驻白马,竟然连两天都没有坚持住,不由得惭愧不已,连忙向曹操请罪。 曹操心中虽然恨不能立刻杀了司马朗,但是他却知道司马朗是自己最为倚重的谋士司马懿的兄长,就算是为了笼络司马懿也不能妄动杀机,所以便决定饶过司马朗一命,但是将他的官职降为东郡尉,让他戴罪立功。 司马朗倒也不是狂妄自大之辈。能够捡得一条性命就已经很知足了,所以便立刻感谢曹操的不杀之恩。 司马懿自然知道曹操之所以不杀自己的兄长,完全是因为对自己的恩宠,所以也连忙对曹操的宽厚表示感谢,接下来便献计道:“主公,如今刘琦的大军已经将濮阳包围。随时都有可能攻城,我们尽管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却一定要当心。不知主公还记得当初刘琦破汝南之时的‘天降雷火’否?” 曹操闻言一怔,随即说道:“自然记得,正是因为这一战,才导致本王在中原的局势急转直下,结果不到四个月的时间,竟然失去了汝南、谯郡、淮南、洛阳、陈留、沛国、梁国、鲁郡、任城等大面积的土地,若非当初的失利。本王又何至于穷困至此啊?刘琦小儿实在是太过幸运,竟然能够获得天降雷火那样的机会,实在是出人意料。” 曹操说道这里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神情黯然,好像是因为上天帮助刘琦而有些沮丧。 却听得司马懿上前说道:“难道主公真认为所谓的天降雷火乃是上天所为?” “仲达你这是何意?莫非这么强大的威力还是人为所致?如若真是如此的话,刘琦小儿当有多么可怕?”曹操不由得面有愠色,对着司马懿沉声说道。 其实曹操也一直不相信所谓的天降雷火乃是天意,但是他宁可将其归结为天意。也不愿承认是刘琦手中掌握了这么强大的武器,因为上天帮助只是偶然的。还不是多么可怕,如果刘琦挡真掌握了这么可怕的武器的话,恐怕无论再坚厚的城池,也无法再阻挡刘琦前进的步伐,而这种恐惧带来的危害将是无法估量的。 正因为如此,曹操才不想。也不敢承认所谓的“天降雷火”是人为的,现在见司马懿重提那件事,而且看那意思竟然是承认是人为的,如何不恼?这才勃然变色,沉声喝问。 司马懿虽然诡计多端。却毕竟年轻,在这一点上比曹操考虑的要少得多,没有想到曹操竟然还有这一层意思。 不过司马懿只是略一思考便大笑道:“回禀主公,懿认为此事的确是人为所致,应该是刘琦小儿所研制的一种攻城利器,呵呵,此物虽强,却未必没有破解之道,刘琦之前如若不用出来,我们自然无从得知,可是如今他既然早已拿出来使用,我们岂能无备?所以,微臣认为,只要我们在城下埋下伏兵,一旦有人来到便立刻对其进行诛杀,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阻止刘琦的阴谋,还能探得刘琦的攻城器械到底是何物?一旦这等攻城利器为主公掌握,我们也可旦夕之间攻破敌军城防,既然刘琦小儿并无上天相助,却又如何能够与拥有天时的主公相抗衡?到那时候,主公取天下岂不是如探囊取物?” 曹操闻言顿时大喜,点头赞叹道:“仲达此言甚是,只要本王将防御做得滴水不漏,刘琦小儿纵有利器,又如何能用得上?更何况他就算是能够用上又如何?难道还能把本王赶出河南不成?嘿嘿,河南之地绵延数百里,刘琦小儿分兵攻打,本就是兵家大忌,一旦本王感觉到濮阳有危险,立刻便引兵东去,到时候本王奔东平,率军取任城、鲁郡,收服张辽和太史慈,然后下琅琊,夺下邳,就可以夺回徐州,重创魏延,如此一来,本王虽失去东郡,中原大半江山却又会重新回到本王手中,而刘琦小儿如果不尾随本王疲于奔命,本王正好斩将得地,如果疲于奔命,本王一战便可败之,又何足道哉?” 司马懿闻言连连称是,不过想了想还是劝道:“虽然如此,可是如果主公在濮阳打败了刘琦,所造成的影响一定会比取下徐州要大得多。呵呵,刘琦的霸业虽然看起来很强大,可是这些都是靠他的威望强撑起来的,一旦刘琦战败,他的威望必然大损,届时主公定然会像当初的官渡之战一般,再度创造一个奇迹。” 曹操点了点头,呵呵笑道:“仲达无需提醒,本王自然明白,只要打败刘琦小儿,本王以十万之众想要取徐州还不是易如反掌?你且放心就是,本王这就安排防守事宜。” 说完之后,曹操就对亲兵团虎卫军的军司马许兵下令道:“调遣你麾下最精锐的将士三百名,每到入夜之后便缒城而下,在四个城门处,只要有人在夜间来到城门处,立刻就地擒拿,并且将其所带来的一切物品全部押送到本王营中,此事事关我军胜败荣辱,尔等务必认真去做,万万不可懈怠。只要尔等立下大功,本王绝对不吝封赏。” 许兵闻言自然是大喜,但作为曹操的亲兵将领,他早已学会了掩饰欢喜,然后板着脸说道:“诺,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说完之后,一脸古井不波的许兵立刻向曹操拱了拱手,然后夏章去安排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安排,但是曹操却也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他又下令全城将士用心戒备,尤其是要严防刘琦挖掘地道、纵火等手段,绝对不能有一丝的懈怠,因为作为十余年的老对手,他可知道这个刘琦一向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偏又眼光毒辣得很,说不准就能从哪里找到薄弱环节,然后一举突破城防,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曹操又坚持每天两次亲自巡查城防,同时还让司马懿、夏侯惇、曹洪等人不定时的去巡查,只要发现问题便立刻严厉惩处,绝对不能有任何姑息。 可以说这一次曹操的戒备是前所未有的森严,即便是比起之前的官渡之战都要严密,曹操相信这一次刘琦就算是有天兵相助,也绝对能以攻克濮阳。 尽管自认为他的防御已经无比森严,即便是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到濮阳,但是曹操的心中却是仍然无比慎重,因为刘琦小儿自从攻克了白马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展开行动,甚至连军营都没有出过,好像是一只准备捕食的狮子,蓄势以待,随时都会发出致命的一击。 事出反常即为妖,所以曹操对他更加警惕,派出探子密切关注楚军的动向,绝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看从刘琦取了白马到如今已经有了十天的功夫了,曹操派人前去查探过,黄河上的冰面已经非常结实了,他甚至都已经下令从河北调遣援兵了,相信最多在坚持十天,援军就会到来了,而只要援军到来,刘琦的大军就不足以产生威胁了,所以,曹操一面严密的进行着防守,一面期待着援军的到来。 可是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曹操忽然见亲兵面色惨白的闯进营中,失声叫道:“大王,不好了,张辽大军于昨夜突然攻破了我军在蛇丘的营地,济北相杨俊阵亡,张辽率骑兵突入济北国都卢县,之后张辽又乘着国中混乱,率军占领了整个济北。” “什么?”惊闻消息的曹操和司马懿顿时齐齐大惊,因为济北失去,从此就让曹操驻守的东郡和紧邻的东平国断绝了和泰山郡以及青州的联系,这样来一只要濮阳再失去,曹操再也不可能向东逃走,而只能奔逃河北了。 其实这还不是最大的担忧,因为曹操和司马懿几乎都同时想到,既然刘琦大军已经攻下了济北国,将他和臧霸的联系断绝了,这将意味着刘琦会很快要攻打濮阳了。 “大战终于要开始了,不知这一次能否扛住刘琦小儿的进攻?”即便是一向沉稳冷静如曹操和司马懿,如今都是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第四百五十三章终究还是着了道 后来曹操总算是了解了济北国失陷的经过,原来是张辽不知道从哪里调来的弓箭手,那些弓箭手手中的弓箭不仅射程远,还能引起大火,结果没用多长时间就见整个营帐变成了一片火海,然后张辽乘着大军混乱冲进了营寨,正好遇到了济北相杨俊,结果杨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辽一刀斩于马下。 由于杨俊身死,再加上军中将士素闻张辽之名,处于绝望中的将士们纷纷投降,这让张辽轻易收复了整个济北国。 “那种能够引火的弓箭又是何武器?”曹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一脸忧虑的说道。 司马懿对此也是毫不知情,不禁与曹操面面相觑,继而全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从云梯到濠桥,从宿铁刀到陌刀,从连弩到轮转是投石车,还有那种能够瞬间轰塌城门的神秘武器以及这种能够引火的弓箭,这刘琦的脑子也实在太神奇了吧?除此之外还有均田制、科举制,大兴郡县之学,招募府兵,定官员九品,这些举措每一项都是惊世骇俗,但是每一项却都能起到不可思议的作用,大王,看来我们必须专门训练一批密探,想办法渗透到刘琦的国中,探知那些神秘武器的秘密,就算是不会制作,最起码也应该提前有个防范,总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茫然无措吧?” 司马懿轻轻长叹,一脸郑重的对曹操说道。 曹操略作思考,便点了点头,轻轻说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由仲达去安排,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将密探打入刘琦的内部,然后及时而安全的将消息传递给我们。凡是愿意做密探者,疑虑封为关内侯,而只要在其中立下功劳者,依据功劳大小进行封赏,最高的可以直接封为县侯。” 且不说司马懿抽暇在暗中部署密探的事情,却说当天晚上虎卫军亲兵队长许兵亲自安排得力精干的虎卫军将士缒城而下。潜伏在暗夜之中,紧张的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大约在三更的时候,潜伏在北城墙下的许兵和麾下将士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轻轻踏地的声音,这道声音如果是在营中,绝对难以听到,可是由于近在咫尺,却十分的明显,就好像是许多春蚕噛咬桑叶一般,又像是狂风暴雨一般。震动人的耳膜,令人胆战心惊。 “来了。”许兵身边的刘大柱听到了这道声音,不由头面色发白,颤抖着说道。 “正是,看起来这一次楚军是要倾巢而动了,如此想来,楚王刘琦定是对他们的攻城利器充满绝对的信心,否则的话绝不会搞出如此大的动作。兄弟们,都精神着点。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看清楚敌军的攻城武器,如果容易搬动的话,一定要立刻将这武器运到吊篮内,然后让城头上的将士们将其拉到城头。如果搬不动的话,大家便一起上前,将这武器给破坏掉。但是只要破坏掉,就一定会惊动楚军,我们死倒不可怕,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有人将这种攻城武器的情况禀报大王,牛二。你小子对于机械颇有研究,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一旦我们发现攻城器械不好破坏,你便立刻把它装到脑子里,然后爬到吊篮内,逃到城上。” 许兵的声音很是沉重,一脸严肃的悄声交代着。 “不,头儿,我留下,你回去。”一个五短身材但是孔武有力的汉子轻轻说道。 谁都知道在面对刘琦的大军围剿之下,留在这里的将士将百死无生,可是牛二却依然愿意把这唯一的生机交给他们的长官,那个一向待他们如同兄弟一般的许兵。 却见许兵忍不住呵斥道:“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我们之中只有你出自工匠世家,敌军的攻城器械也只有你能搞得懂,你回去,我们的牺牲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诺,末将知道了。”牛二虽然很不愿自己做逃兵,但是知道许兵说的对,他们都可以不要性命,但是必须把这最先进的攻城利器搞清楚,然后将尽量完整的情报送到魏王曹操那里。所以,他也只好含着眼泪答应了下来。 过不多长时间,便见不远处一道身影疾驰过来,许兵他们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背着一个包袱来到了近前,他们见状尽皆惊讶不已,因为他们根本就想不到,敌人的攻城利器竟然只是一个包袱,这里面能有什么样的古怪,竟然会让整座城门坍塌? 可是他们却也不敢不截住来人,于是许兵把手一挥,一行六七十人就默默的分散开来,将来人隐隐的围在了中间。 片刻之后,来人便在城门下站住,取下包袱刚想有所动作,便听得周围风声响起,随即便见数十人向他包抄过来。 这人见状便知是敌人发现他的踪迹,当下毫不迟疑,立刻便向斜刺里跑去,只见来人奔跑如风,只是眨眼间就窜出了五六丈,随即双手举起包袱向前猛的一掷,便听得咚的一声响,那人竟然将包袱扔到了护城河内。 如今已是天寒地冻,即便是护城河都结上了厚厚的冰层,所以那人虽然将包袱扔到了河中,却也只是扔在了冰面上,只要他们下去将包袱捞上来,便依然可以得到包袱里面的东西。可是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需要时间,即便不算上杀人的时间,最起码也要算上下河捞包袱,再把包袱送到城头的时间吧?而这一段时间内楚军会不会再派人赶来,谁也不敢保证。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也必须这样去做,因为楚军的这件攻城利器事关重大,他们一定要得到。 所以,这些人自动分成了两拨,一拨人大约有十余个,围住了那个楚军将士展开了厮杀,另一拨人则全都跳进护城河内寻找包袱。 那名楚军将士遭到十余名魏军将士的围攻,却是面无惧色,拔出佩刀与围攻的将士展开了殊死搏斗。 深夜之中,武器的碰撞之声格外引人瞩目,即便是在十丈之外都能令人听到,但是这十余名护卫军将士却是管不了这么多,他们虽然付出了三名将士的生命,但却仍然将那名将士当场格杀。 可是随即他们便听到护城河内发生了激烈的兵器撞击之声。 “不好,看起来狡猾的楚军在河中早已埋伏下了军士。”这十余名杀人成功的虎卫军将士闻声不由得面色大变,几乎在刹那之间便决定下去进行支援。 毕竟他们这一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护城河内的包袱,如果他们不下去支援,万一河中的袍泽被敌军杀光的话,恐怕凭着他们这区区十几个人,恐怕再也不可能夺回包袱了。 所以他们才当机立断,下去援助袍泽,先集中力量将河中的敌军清理干净,即便是在最保守的估计,就算加上他们也不是楚军伏兵的对手的情况下,那也要与己方将士合作,先抢走那个装着神秘攻城器械的箱子再说。 这可是他们的头等大事,为了完成这项使命,他们所有人都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可是没想到,等他们全都到了护城河中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的战斗竟然已接近尾声,他们的袍泽几乎被屠杀殆尽,而他们到了那里之后,立刻便遭到了优势兵力的屠杀。 许兵也是这十几名虎卫军将士之一,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遭到了敌军的围杀,心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厉声怒吼着向周围杀了过去,这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走,而抢回包袱的任务也不可能完成了,他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尽量多杀几个人。 于是,状若疯虎一般的许兵持刀闯进了敌群之中,仗着自己不凡的身手,如同奔雷一般的斩杀了一个敌军。可是当他挥刀再斩向第二个敌军将士的时候,身边竟然同时迎过来五六把刀,许兵知道自己必死,立刻挥刀斩向离他最近的那名敌军将士,可是没想到那名敌军将士哼了一声,然后挥刀挡住。 只听得当啷一声响,许兵感受到手中的刀一轻,便知道刀已被对方的刀斩断,与此同时,五六把刀狠狠的劈到了他的双手、肋下、胸腹、大腿等各处,让他顿时失去了战力。 “这,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军队?竟然这么厉害!难道是刘琦的骁卫军和禁卫军这两大亲兵营中的?” 许兵一脸震惊的坐到地上,虽然流满了鲜血,却是一时未死。 这时候他便听到了一道雄浑的声音:“哈哈,为了一块破石头,没想到魏军竟然这样拼命,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人已经乘着他们全都来到了护城河内的时候来到了城墙下,引燃了火药的话,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时候的许兵才知道,当初引他们纷纷来到护城河的那个包袱里装的竟然只是一块石头,不由得心中黯然神伤,而这时候他也终于明白,那个能够造成巨大破坏力的攻城武器原来叫做火药,可是他却不知道这火药究竟是何样子?也不知道这火药到底是如何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力的,而最最让他感到悲哀的是,即便是知道火药存在这个消息,他也无法带到城内去了,因为他已流干了血液,马上就要死去了。 这时候他智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喊声:“快趴下。”随即便又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便知道城门肯定被轰开了,随即他便失去了意识…… 第四百五十四章血战濮阳(一) 曹操怎么也没有想到,敌军竟然这么快就攻破了濮阳城门! 虽然他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敌军破城的一瞬间也立刻派出了军队,在火海外围建立了一道坚固的防御,这道防御是由盾牌兵、长矛兵为中坚,辅以弓弩手,骑兵为两翼而组建的强大阵容,相信就算是敌军重兵来犯的话,在短时间内也绝对难以攻破。 其实早在济北国实现之后,曹操就已经完全明白了刘琦的意图,那就是出奇兵截断东郡、东平国与泰山郡和青州的联系,然后集中全力进攻濮阳,迫使自己退到河北,然后蚕食黄河以南的地盘。 也正是因为如此,曹操才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濮阳,所以他才呕心沥血,想尽一切办法来防守濮阳,把濮阳变得固若金汤一般,他相信这一次自己如此拼命,就算是刘琦倾巢而出,也不得不有所忌惮,因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情,就算是刘琦也不愿意这样做。 可是曹操没想到,这一次刘琦竟然真的就敢这样做,这一次刘琦就是要借着进攻濮阳之机与曹操决战,尽一切可能消灭他的主力,让他就算不死也要脱三层皮。 所以这一场大战注定是无比的惨烈。 守在城门后的是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 此人横枪立马,牢牢守在阵前,他的麾下亲兵高举盾牌长枪,组成了一道坚固的城墙,而在他们的阵型前方,则是塞城刀车、鹿角、拒马枪等各色防守型的武器,虽然事起仓促,这些防守器械的威胁相对较小。可是却也能阻碍刘琦大军的推进速度,而只要他们的速度放缓,既方便能利用弩箭优势让其损折一部分人马,从而令敌军知难而退。 可是没想到的是,只是片刻之后,便见一道道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夏侯惇知道这是敌军射来了弩箭,但是他却一点不用担心,因为他相信他的队伍前面的那些防守型武器一定会替他们挡住大部分弩箭。 夏侯惇冷冷看着前方,见对方的弓箭在落地之时还冒出不少的火星,不由得暗笑不已。 他早已从曹操那里得知,刘琦的军中有一种能够引火的弓箭,所以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将这些守城武器尽皆浇上了水,保证敌军那种放火的弓箭无法点燃这些守城武器。 虽然不知道楚军何时会攻进城来。但是小心谨慎的曹操却下令夏侯惇每天晚上都要往这些守城器械上灌水,今天晚上的灌水是在两个时辰前做的,现在由于天寒,这些守城器械都已结了冰,滑溜溜的表面正好用来抵挡羽箭,所以这自然会注定刘琪今晚是白辛苦一场。 可是令他惊讶的一幕却出现了,因为夏侯惇发现对面射过来的羽箭虽然确实没有办法将守城器械焚为冲天大火,可是羽箭上附带的火苗却也不是立刻就熄灭。他们一般能够持续上百个呼吸的时间,而这个时间之后。恰好会有第二批羽箭射过来,然后再度出现持续上百呼吸时间的火苗,这样一来,虽然这些火苗不能点燃守城器械,却将上面的冰层融化了,然后又继续持续不断地烘烤湿木。结果实木没有烘干,却产生了大量的浓烟。 而这时候天气正好刮着北风,滚滚的浓烟立刻顺着风刮向了南面的夏侯惇阵营,等到夏侯惇觉察到的时候,浓烟已经熏到了他的独目。眼泪顿时如雨一般的流了下来。 “不好,敌军用烟熏了。”直到这时候,夏侯惇才知道敌军为何会选择在北城门发动进攻,顿时心中大惊,立刻喝令将士退后。 这时候夏侯惇麾下的将士已经不能不退后,因为他们遭遇到了烟熏,很多都弯着腰咳嗽了起来,他们相信如果再多待上一段时间,恐怕他们的眼睛受到烟熏的影响,很快就会影响视力。 而就在夏侯惇挥兵后退的时候,刘琦却率领麾下的两大亲兵营一步步往前进发,他们来到那些仍然产生滚滚浓烟的守城器械旁,用长矛将这些器械挑到一旁,然后大军举着盾牌,急速的向前冲了过去。 虽然连弩能够在没有任何伤亡的情况下给敌军造成不小的杀伤力,但是只要射出连弩,敌军就肯定会有所准备,到时候再想造成突袭的效果就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两大亲兵营将士尽皆放弃使用连弩,而手中持着宿铁刀和陌刀,纷纷踏着轻轻的步子,迅速冲到夏侯惇大军的面前,然后立刻展开了突如其来的屠杀。 刘琦料想的没错,夏侯惇和他麾下的将士的确没有想到刘琦竟然不用杀伤力强大的连弩,就直接率领大军冲到近前了,这时候他们还都保持着防御弓箭的雁行阵法,前排的将士手中还都持着盾牌,后面的将士则手中持着弓箭,根本没想到竟然被敌军包抄了过来,所以一上来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那些手持盾牌的前排将士还好一些,毕竟那些巨大的盾牌能够阻挡楚军的攻击,让他们暂时性命无忧,不过他们当然没有办法反击,所以也只能是尽量拖延时间。 而那些手中持着弓箭的将士们却全都倒了大霉,因为他们根本来不及拔刀,只能用手中的弓与敌军进行搏斗,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会用弓弦绞死一名敌军,可是大多数就爱弄格式手中的长弓,无论是弓身还是弓弦都被锋利的宿铁刀给斩断了。 猝不及防之下的魏军在楚军的猛攻之下很快就损失惨重。 但是这支军队却并没有崩溃和退却,他们依然在咬牙坚持着,用尽所有的手段抗拒着敌军对他们的屠杀,没有了武器就用手臂楼主敌人,用双手扼住敌军的喉咙,将他们掐死掐晕;没有了手臂就用脚踢,专门捡敌军的下阴部位去踢,让敌军就算不死,也会迅速失去抵抗力。连腿也没有了之后,他们就用牙咬,咬向敌军的耳朵,胳膊、双腿,尽量拖延敌军的时间,同时为后面的兄弟更换武器争取时间。 片刻之后,只听得后面兄弟们尽皆怒吼连连,拔出了他们的佩刀,或者换上了长矛,气势如虹的向着敌军杀了过去。 这些魏军将士见前排的袍泽们为了掩护自己连命都丢了,早已急红了眼,手中的武器散发着一道道的寒芒,厉吼着钻向敌军的体内。 他们自知如若是单纯比武器的话,他们的武器跟本就比不上楚军的锋利,再加上如今楚军已经占据了上风,如果在这时候还顾及自身安危的话,恐怕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所以他们采取的完全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根本不管攻进来的敌军,而只是拼命的用手中的武器向敌军身上招呼,能杀死的一定杀死,就算杀不死也要让他们身受重伤。 虽然这样他们依然会死,但是他们却相信这样死更有意义,因为这样起码会给敌军带来了不小的损失,让他们对己方感到敬畏。 这时候的夏侯惇在发现自己伤了敌军的恶当之后不由得恼羞成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奋力的刺杀着周围的所有敌军将士。 夏侯惇果然不愧为一代猛将,周围的虽然都是天下最为精锐的禁卫军和骁卫军将士,却根本没有谁能够挡住他的一回合,只见他的长枪如同邪恶的毒蛇一般,准确而快速的将一个个敌军将士刺死。 就在这时,只听的周围一声大喝:“夏侯惇休得猖狂,义阳廖化来也。” 随后便见一将持着宿铁刀,怒吼一声,向着夏侯惇劈了过来。 夏侯惇见状微微冷笑,对廖化的刀根本无视,手中长枪快如闪电,迅速刺向廖化的左肋,由于刀短枪长,廖化手中刀离对方还有数尺长的距离,就见对方的长枪带着寒意来到了肋下。 大惊失色的廖化连忙挥刀挡格,却见长枪竟然忽然改变方向,噗的一声扎进了廖化的右肩。 剧痛之下的廖化一声大叫,连手中刀都丢了。 夏侯惇冷笑连连,手中长枪一挥,再次向着廖化的胸前刺去,忽然听得一将大呼:“夏侯惇休得伤人,庐江丁奉来也。” 话音刚落,便见一员小将手中持枪,向着夏侯惇疾刺而去。 夏侯惇见对方的长枪来的快,只好放弃刺死廖化的念头,躲开了丁奉的一枪,这时候禁卫军将士立刻上前,救起廖化。 丁奉的武艺连廖化都颇有不如,如何能是夏侯惇的对手?未交两合,便见丁奉腿上被刺了一枪,丁奉见夏侯惇如此厉害,不由得大惊失色,不敢再站,大叫着败下阵去。 这时候便有孟获上前,提起大斧鏖战夏侯惇,由于孟获力大,大斧能攻能防,占了不少便宜,所以竟然能够与夏侯惇相持,可是夏侯惇却仗着手中长枪速度快、枪杆长的优势,在持续了二十回合之后卖个破绽,一枪扎进了孟获的肩窝,孟获大叫一声,弃了双斧败回阵后。 夏侯惇两战连胜,心中得意,顿时哈哈大笑道:“楚军中净是以多欺少之辈,谁敢与我单打独斗?赢了本将任你处置,输了的话,乖乖退兵滚蛋吧。”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一将大声笑道:“夏侯元让且莫得意,让本王来会会你这个曹魏名将。” 第四百五十五章血战濮阳(二) 既然对方说出了“本王”二字,夏侯惇自然知道来人便是楚军的首领人物刘琦了,只见对方身穿银色衣甲,骑着白马,手中一杆方天画戟,缓缓上前说道:“夏侯元让,你虽为魏国上将,当初却被一伙小兵劫持,今日我军数十倍于当日那些小兵,不知能否将你再次劫持?呵呵,只要你能赢得我手中这杆方天画戟,便会放你离开,否则的话,等待你的将不仅是被劫持的命运了,或许你这条老命都保不住了。” 夏侯惇闻言顿时大怒,因为被劫持之辱是他最大的痛处,如今被刘琦这么一说,顿时就如被猫儿一般,厉声喝道:“刘琦小儿,少在这里大放厥词,这一次说不准是谁被劫持呢?嘿嘿,如果是你输了,本将一定会用你的命换取整个江北的地盘和百姓。” “呵呵,如果你有这个本事,就算是让本王把整个大楚的基业都过继到你的名下也不是不可能。”刘琦冲着夏侯惇淡淡一笑,随即招手说道:“老匹夫,动手吧,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竟敢跟我儿争位。” 夏侯惇自然听出来刘琦话中的羞辱之意,竟然想要把自己当做是他的干儿子来看待,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明明是刘琦有意激怒,夏侯惇却不能不应,怒火中烧的夏侯惇一声大喝,立刻持着手中长枪冲了上前。 盛怒之下的夏侯惇虽然速度和准头受到了影响,但是手中长枪气势更强,长枪的招式更见凌厉,恨不得一下子变将刘琦搠一个透明窟窿。 但是刘琦却仗着对于枪术的熟悉和座下云鬃马的灵活,轻松的躲避着夏侯惇的攻击,看起来竟如闲庭信步一般。令人钦叹不已。 曹军中的许多将士也是第一次见刘琦展示自己的武力,他们原本听说刘琦可力敌万人,还不怎么相信,但是今日见此人竟然能够在盛怒的夏侯惇抢下应付自如,看起来就好像是老叟戏顽童一般,这才知道盛名之下。果无虚士,顿时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方才夏侯惇的英勇他们都看在眼里,轻描淡写之下打败了楚军亲兵营中的两名将领,武艺之高可见一斑,可是如今在遇到了楚王刘琦之后,竟然被对方轻松躲避,前后的对比是在太令人震撼了。 夏侯惇疯魔一般的攻向刘琦,很快就过去了数十回合,在这数十回合中。刘琦虽然没有反击一下,一直是他占据着主动进攻的局面,可是敌我双方的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却是充满着同情,好像他正在受着对方虐杀一般。 对于围观者的目光,夏侯惇虽然分身乏术,却也能清晰的感应到了,他见连己方的将士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如此漠然,完全失去了之前连伤二将时候的热切与钦服。顿时就感觉自己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蓦地一声暴喝。手中长枪如同灵蛇出洞一般,又快又狠的袭向刘琦的胸前。 这一招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不仅力度和气势令人色变,就连速度和准头也都令人叹服,连夏侯惇自己都十分满意,感觉这应该是他这么多年对这一招施展的最完美的一次。他相信在他这一招夜叉探海的攻击下,刘琦即便不会受伤也定然会方寸大乱。 可是他却没想到刘琦竟然依旧不慌不忙,只是侧身闪过了他这志在必得的一枪,然后手中方天画戟如同奔雷一般的向自己刺了过来。 正所谓行家功夫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然这是刘琦百余会合以来第一次出手,可是看到他举重若轻的此处这一枪,夏侯惇顿时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一枪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他几乎无法闪避。 好在夏侯惇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百忙之下连忙将身后仰,整个人几乎平躺到了马鞍之上,这时候刘琦的方天画戟竟从他的头上越过,画戟下面的月牙锋刃从几乎是贴着他的衣甲划过,只要他闪避得再高一点,就算能够躲过戟尖的那一刺,也绝对免不了一场开膛破肚之祸。 生死攸关之际,夏侯惇立刻将手中拖在地上的长枪平举到胸前,奋力架起刺过来的方天画戟,然后双腿用力夹了夹马腹,通灵的枣红马会意,立刻猛然向前窜出了十余丈,这才堪堪躲过了刘琦的这一击。 饶是如此,夏侯惇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想想自己刚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平安归来,心中也是不寒而栗。 在此之后,夏侯惇虽然没有返身逃走,却也不敢再轻视刘琦了,他知道这个人的本事即便不如当年的吕布,也绝对像差不多了,比起自己还是高上一线的,这才知道此人在决战之前为何敢于夸下海口。 所以,夏侯惇紧紧攥住手中的长枪,一脸谨慎的看着不远处的刘琦,然后将枪立了个门户,开始准备反攻为守。 可是刘琦却哪里容他再耽搁时间?一声清啸,手中方天画戟顿时化作了万道光影,将夏侯惇紧紧的裹在核心,或是攒刺,或是横撩,或是劈砍,或是当枪使,或是当做刀斧来用,甚至直接当做棍棒砸向夏侯惇的顶门,虚虚实实,难以分得清楚。 夏侯惇没想到刘琦的一招紧似一招,对方的速度很快,只能勉强进行遮架,可是没想到对方的力气也大得很,每一次遮架都能震得他手腕发麻,数十回合之后几乎都拿捏不住手中的长枪。 而这时他的肋下也被小枝的月牙挂了下下,鲜血淋淋,染红了衣甲,整个人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尽管曹操已经下了死命令,夏侯惇却亦不敢再战,他知道自己违令,曹操顶多降职处理,却不会将他这个本家兄弟给处死,可是如果他现在不逃走的话,绝对会在一百回合内送命的。 所以,夏侯惇几乎没做任何犹豫,立刻便抽身逃走。 可是就在这时,只听的身后破空之声传来,夏侯惇知道肯定是刘琦射出了弓箭,因为他走就听说刘琦箭法如神,当年就两次用弓箭偷袭孙策,两次让孙策身受重伤。 所以,夏侯惇立刻闪身躲避,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他就看到一支羽箭从自己的左耳旁呼啸而过,不由得轻轻笑了笑,自己灵机一动,总算是躲过了刘琦这一箭,而只要躲过这一箭,自己的安全就有了保障,因为刘琦来不及发射第二箭,他就会躲进大军之中,然后借助大军的掩护安然撤离。 可是他的笑容尚未绽放,便又立刻凝固在了脸上,随即代之以满脸的痛苦,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后背传来了一股剧痛,这股剧痛随着自己在马背上的颠簸而越来越严重起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夏侯惇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时候却发现在自己的右耳旁同时飞过了一支羽箭,心中更是骇然,默默地想道:“难道是还有两个人与刘琦同时射箭?他们三个人同时瞄准我的左中右三个方向,无论我如何躲闪都闪不掉?可是谁有能跟他配合得如此默契?” 夏侯惇并没有进一步躲闪,而是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看到底是谁再配合刘琦射箭,可是这一回头,他不由得浑身巨震,因为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刘琦竟然同时将三根羽箭搭到了弓上,随即就见三根羽箭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同时向他射来,羽箭如同闪电一般来到他的面门,然后猛的贯穿眉心,箭头从脑后钻了出来,他甚至都感受到了箭羽在眉心的剧烈颤动。 可是这时候夏侯惇什么也做不了了,他只是扔掉了长枪,艰难的深处了一根拇指,对着刘琦表示了一声赞叹,然后整个人猛地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只留下了发疯一般的枣红马,嘶吼着往前跑去……. 刘琦一箭射死夏侯惇,双方的军士尽皆震惊了,没有一个人发出丁点声音,过了好大一会,才在楚军阵营中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万岁。” 而这时候的魏军见主将身死,刘琦如同天神一般地坐在马背上,而楚军则是士气大涨,斗志空前高昂,不由得心胆俱裂,面如死灰,再也没有任何斗志,这时候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数万大军就此溃散。 侯在刘琦身边的刘式、张彤、沙摩柯等将见状,不等刘琦吩咐,便立刻率军展开了追杀,一时之间只听得魏军营中惨叫连连,死伤枕籍,而楚军则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会动他们手中的利刃,向着敌军连连挥砍。 那些来不及逃走的魏军将士知道这一次绝对不会没有侥幸,摆在他们面前的除了死之外就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投降,所以,许多将士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武器,高举双手说道:“不要杀我,我投降。” 看到敌军投降,那些正杀在兴头上的楚军将士只能无奈的收起了屠刀,同意那些敌军投降,因为楚军有着非常严格的军令,如果擅自杀害投降的将士,将以杀人罪论处,不管是何人都要以命相抵,所以,尽管是刘琦身边的亲兵营将士,他们也只能很不痛快的受降。 第四百五十六章血战濮阳(三) 几乎是在刘琦射杀夏侯惇的同时,南城门外,张飞率领着他的大军,架起云梯,推着冲城车,展开了猛烈的攻城战,由于北城门坍塌,城内军士秩序混乱,司马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约束好麾下将士,可是这时候张飞的将士已经用冲城车撞开了城门,由张飞亲自纵马上前,向着城内展开了猛攻。 司马懿见状,立刻命令麾下将士布成雁行阵法,围住城门洞向里面放箭,只听的矢下如雨,虎步营将士纷纷中箭身亡,可是张飞却待得羽箭停歇的一刹那,将蛇矛舞成了风车一般,护着人马向外冲了过去。张飞冲不多时,便听得破空声传来,敌人的羽箭再次发射,由于在暗夜中看不分明,张飞手中的盾牌只能护住自身,却无法保护爱马,只听得一声悲鸣,爱马竟已中箭,又跑了几步,乌骓宝马终于无法承受密集的羽箭,被射成了刺猬,然后缓缓卧倒在地上,颓然死去。 直到死去,这匹马竟然没有舍得将自己抛到地上,而是缓缓卧倒而死。 这匹宝马随着张飞已有十余年了,张飞一直待它如同亲人,想不到今日竟然死于此地,这让张飞顿时泪如雨下。 张飞咬牙切齿,立志要为爱马报仇,但是他却绝非莽撞之辈,知道目前敌军的羽箭犀利,却也不敢硬闯,而是将身伏在地上,待得箭雨过后,这才发出一声怒吼,一手持长矛,一手持盾,奋力的向前冲了过去。 张飞奔走如飞,还没等到敌军射出第三轮羽箭,就已经孤身来到了敌军阵前。乘着敌军猝不及防,手中长矛舞的如同风车一般,连刺带挑,瞬间就杀了十几名敌军将士。 由于张飞迅捷如风,含恨出手,那些猝不及防的魏军将士手中又都是弓箭而非刀剑。所以一时之间损伤惨重,。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上百人死于张飞的矛下了,这时候又有将士认出来,闯进来的这条大汉竟然是名震天下的万人敌张飞,不由的惊呼出声,结果这样一来,敌军将士畏惧张飞的威名,更是不敢抵挡。纷纷拼命地向后躲闪,待得司马懿将这些将士及时喝止住之后,后面的大队楚军人马已经乘机赶上来了。 原来张飞营中的将士们再看到珠江单人独骑向城内闯的时候,全都惊惧不已,立刻最随着张飞,准备一块往前闯,可是一是因为曹操的乌骓马速度很快,而是因为随后便出现了曹军的一轮箭雨。这两个原因让他们的速度尽皆缓了下来,待得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张飞已经不见了踪迹。 由于此时尚在夜间,所以这些虎步营将士也不知道张飞究竟去了哪里,他们顿时感到面面相觑,又在大军的阵营中寻找了一番,当他们听说遍寻张飞不到的时候,这才慌了神。便准备向前去寻找张飞。 可是当他们刚要准备前进的时候,忽然发现从前面又传来一阵箭雨,无奈之下只能再度躲避,同时一些将士心中还有不详的预感,他们认为张飞在这样的情况下闯进敌营。很肯那个是九死一生的结局,所以尽皆忐忑不安起来。 可是过不多长时间,他们便听到前方的敌营之中产生了一阵骚乱,不由的尽皆浑身一震,有的甚至眼泪夺眶而出,因为这意味着张飞应该是安全的,而且还已经成功闯入了敌营之中,并且顺势开了杀戒。 所以他们自然尽皆振奋起来,乘着敌军因为被张飞搅局而无法射出弩箭之际,纷纷怒吼着向前方的敌营冲了过去。 司马懿听得前面不远处的敌人杀声震天,便知道事不可为,立刻统率大军撤退,在撤退的时候他还不忘结好阵型,命弓弩兵射住阵脚。 其实张飞并不是不能将司马懿的大军打得更惨,只不过主公刘琦不知为何,竟像是对司马懿有特殊的关照一般,命令自己不要赶尽杀绝,只要对方退走就不要强行追赶。 “主公,不知这是为何?”张飞至今还能够想起自己当时一脸疑惑的表情,于是忍不住开口相询。 却不料刘琦只是含笑的竖起了一根手指,然后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们就明白本王的安排了。” 虽然一直到现在都仍然心中不解,但是张飞见刘琦交代的很是郑重,也不敢违抗,只好按照刘琦的交代,只是象征性的追杀了一阵,然后就率军退了回来,打扫战场,部署防御。 司马懿虽然派弓弩兵压阵,但是却知道这些弓弩兵其实是用来送死的,其真实的作用只不过是掩护他率主力撤退的肉盾而已,可是他却想不明白,在战局有利的情况下的情况下,勇不可当的张飞为何竟然会下令停止追击? “张飞这个莽汉为何竟然不再追我了?此事实在是古怪,难道是他突然抽风了?或者是痴了傻了?嘿嘿,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我司马懿今日能够全军而退,这可是我在曹军之中树立威信的好机会,只要想想夏侯惇、曹洪、主公他们尽皆大败,而惟有我司马懿保留了成建制的军队,从此之后一定会让主公更加重视,到时候还会少了我的军权?” 虽然他不明白,但是却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好机会,不仅可以全军而退,而且还能乘机援救主公曹操,这样的功劳绝对不小。 所以,在暗暗欣喜之下,司马懿立刻亲自压阵,率领大军缓缓退后,前去接应正在西门进行抵抗的曹操大军。 而在这时候的西门,黄忠、甘宁、文聘、李典、乐进和徐晃等将率领十万大军,对着这里发起了猛攻,负责守卫在这里的魏军主将是曹洪和许褚,曹洪守在外围,负责城门和城墙的守卫,而许褚的虎卫军自然是负责曹操的安全。 虽然是在夜间,可是城下火把照耀之下,也是亮如白昼,黄忠率领推锋营将士持着弓弩,压制城头上的守军,让他们根本不敢冒头,而甘宁、文聘、李典、乐进和徐晃等将则依仗着攻城器械,对城门和城墙发动了猛攻。 虽然李典、乐进和徐晃三人原本都是曹操的部将,可是经过了刘琦这么多年的笼络,再加上刘琦用汉室忠臣等观念对他们的“洗脑”,这三员将领都一致认定刘琦才是克定祸乱、结束汉末战乱的众望所归的人物,而曹操顶多是一个颇有作为的军阀,虽然他的治下不能算是**,但是汉室统一将是不可逆转的潮流,所以,他要么是投降汉室,将一切军政大权尽皆交出,要么是等着刘琦打上门来,将他的政权给消灭,已经再也没有了第三条路可走。 所以,即便曹操是故主,对他们颇有恩遇,可是今日这一次却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小恩小惠再重要也比不了天下大义,他们宁可被人骂作忘恩负义,也绝不敢辜负了天下大义。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攻城不仅没有因为故主曹操而有所懈怠,反而更加的积极勇敢,省得被别人指摘他们念旧。 由于徐晃、李典、乐进亲冒矢石,身先士卒,亲自率领将士登城作战,所以士气登时大振,将士们尽皆不要命一般的对城头发动了猛攻。 将士们本来就很英勇,再加上北城门失陷的消息传来,让曹军将士心惊胆寒,失去了战心,所以,大军仅仅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西城门便被楚军将士用冲城车给撞开了,随即黄忠、甘宁和文聘率领着军士从城门处往城内发起了猛攻。 黄忠的推锋营在最前面,尽皆手持完整版的连弩,一旦看到前面有大规模的敌军进行埋伏,这些将士便在黄忠的号令下发射连弩。 每一把连弩一口气能射出五十根弩箭,大军是十人一排,每一排就能同时发射出五百根弩箭,而一旦前一排发射完毕之后,立刻就会蹲下伸去,等待后一排继续发射弩箭,与此同时他们也不闲着,而是将备用的弩箭装载到弩机之上。 由于前后之间并不间断,所以导致狭窄的城门洞子立刻便不满了密密麻麻的弩箭,凡是有阻碍者,一律被射成了蜂窝,连弩的犀利,从此之后令曹军闻风丧胆,这也是司马懿为何痛下决心盗取连弩技术的最主要原因。 一时之间只见矢下如雨,曹军中箭之后纷纷身亡,无奈之下的曹洪只好下令变阵,让躲在城门后的大军依靠着盾牌和长枪组成了一道严密的防御阵法,这才让连弩的威胁变小了。 可是这样一来,原本用于远程狙击敌军的军士竟然摆出了完全的防御阵型,那些弓弩兵也几乎损耗殆尽,这让曹军的远程威胁顿时完全解除,而楚军将士则变换阵型,让刀盾兵向前,对着曹军阵型发起了猛攻。 而与此同时,城头上的李典、乐进和徐晃所率领的大军也在城头与敌军展开了血战。 于是乎,又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在西城门处展开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血战濮阳(四) 这一次的激战与在南城门的又是大不一样,因为刘琦并没有下令手下留情,而李典、乐进和徐晃正是因为是降将,担心有新人是会说他们不忘旧主,所以虽然对于曹洪指斥他们叛徒的话有些惭愧,但攻势反而更加凌厉,曹洪的武艺顶多与乐进持平,再加上乐进的好友李典就肯定不是对手,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比二人加起来还要厉害的徐晃? 所以,虽然骂归骂,曹洪在看到三将率兵对自己进行夹击的时候,便立刻知道如果现在不抓紧逃走的话,等过一会想走就也走不了了。 曹洪不愧为常败将军,多年的战败经验令他比夏侯惇更懂得知己逃走,一看形势不对,他只是率军略略的阻挡几下,便往内城败退而走。这种果断让那些即便是有急智的谋士们都感到自愧不如。 其实这也只能怪曹洪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等到追军尾随着他的将士们逃到内城的时候,竟然遭到了及时赶来支援的司马懿大军的伏兵,虽然这支伏兵并没有给徐晃等人带来多少损失,但是他们一时之间却也不敢迫近,生怕会中了司马懿的诡计。因为他们的主公曾经再三强调,这个司马懿狡诈入狐,休看年轻,在智谋上即便是比起当初曹操的心腹谋士郭嘉,也最多只是差了一点点,但是司马懿为人阴险,尤其善于政治斗争,这一点郭嘉却是望尘莫及。 尽管暂时阻住了徐晃等人的攻势,司马懿和曹洪却知道,如今刘琦将近二十万大军攻城,他们根本没有守住的可能,所以两人经过了一番商议,一致决定劝曹操退兵。 可曹操听说这一次来攻打西城门的六个大将之中竟然有三个都是他的老部下。便不顾司马懿和曹洪的劝阻,亲自率军去见徐晃、乐进和李典,希望能够让他们再次反正。 他说他知道这三员将领当初投降刘琦是被迫的,他对于他们之前的行为不予计较,现在给他们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只要他们肯答应。他一定会既往不咎,不仅如此,还会让他们在现有的职位上再升两级,爵位方面每人多加食邑一千户。 曹操许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只是可惜他这一番力气是白下了,三员将领全都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对他的话尽皆置之不理,不仅如此,更是有李典暗暗取出弓来。向着曹操当胸射去。 曹操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李典一箭射向面门,幸亏他身边的一名虎卫军将士以性命为代价,替他挡住了这一箭,这才让他保住了一命。 曹操见状不由大怒,指着李典骂道:“李曼成,汝这无义之辈,且不说当初本王拔擢汝于行伍之中,一步步提升汝的官职。即便是后来汝归顺了刘琦,本王派人送还家眷之恩。汝也不该这么对待本王吧?难道楚军营中,竟全都是汝这般无义之辈么?” 李典在这三员将领之中是最早投降刘琦的,当时他只不过是因为相继追随伯父李亁和从兄李整而被封为中郎将,,并没有怎么受到重用。 在官渡之战中,他带领整个家族负责为曹操运送粮草。可是刚等他来到许昌,就被攻入许昌的关羽所俘虏,后来有被打败了关羽刘琦得了去,感念刘琦的救命之恩之后遂降。 在投降给刘琦的十一年里,李典的职位迅速升迁。刚刚投降的时候,就被由一位普通的中郎将而直接提升为偏将军,再到后来取下汉中以后又被任命为汉中太守、荡寇将军,之后再被提升为奋武将军,城固亭侯,到了刘琦称王之后,自己更是迁为从四品的右卫将军,对刘琦的感情自然要比对曹操深厚得多,所以他一见曹操竟然当众拉拢自己和后来投降的好友乐进以及另外一名大将徐晃,为了撇清关系,表明立场,这才奋力的射出了那一箭。 听了曹操指责自己的话,李典顿时大声说道:“你当初确实是给了李某功名爵禄,可我李典这都是靠着自己的军功一点点争得的,至于送还家眷,李某确实很感激,可是汉中一战之时,李某并未对公赶尽杀绝,李某当时为了偿还公的恩情,本就已经违反了军令,幸亏我家主为人宽厚,公并不怪罪,这才能一直效命军旅,获得了今日之位,李某在汉中之战已经还了公的恩情,无所谓再欠了,更何况公与我李典互为敌国,我李典岂敢再度因公废私,因为故旧之情而致扶保汉室、讨伐国贼之事而不顾乎?” 李典这一番话说的正义凛然,慷慨激昂,连徐晃和乐进都是点头称赞不已,曹操却不由的面皮发紫,勃然大怒,因为虽然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却从来没有谁竟然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是国贼。 但是如今的曹操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后面的黄忠、甘宁和文聘也都率军赶了过来,一声令下,只见万弩齐发,曹军纷纷中弩身亡。 曹操见状更是色变,刚想再指责几句,却见许褚赶上前来护着曹操的战马就立刻往东门的方向赶去。 随后的司马懿和曹洪也都纷纷撤离,尾随曹操而去。 在这一次的撤退过程中,曹洪自然是责无旁贷的殿后,可是他却知道在万军之中,自己如果不多个心眼的话,恐怕有一百条小命也都保不住,所以曹操刚一退走,他就立刻下了马,换了一身小兵的装束,然后再亲兵的扈从下迅速离开。 而那些因为大军匆匆离去而被当作肉盾舍弃掉的曹军将士则倒足了血霉,因为他们随后便遭到了楚军的大肆杀戮。 霎时之间只见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整个战场变成了屠宰场和绞肉机,让那些魏军将士们心惊胆战,早已失去了任何斗志。 这些将士在生死之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忠义?见身边的袍泽被如狼似虎的楚军疯狂的屠杀,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几乎没做多想便抛下了手中的武器,高举双手,同时大喊着愿意投降。 根据刘琦制定的军纪,只要敌军愿意投降,任何人不得任意杀戮和欺凌,所以,虽然这些魏军将士填塞了道路,让他们无法顺利的前去追杀曹操。 虽然知道这多半是出自曹操和司马懿的诡计,但是六员大将这时候也顾不得再去追杀曹操了,而是分别派人接受魏军的投降。 曹魏的将士堆积在这里的能有两万余人,仅仅是接受他们投降,清理武器和各种物资,然后将这些将士们登名造册,又分遣到各营之中就忙了大半夜的工夫,当这一切都做好的话,天都已经大亮了。 黄忠他们并没有派人去追曹操,这并不是说追击曹操不重要,一是因为投降的士兵阻塞道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追赶时机,二是因为追击曹操的另有其人,而他们除了尽量削弱曹操的力量之外,还有巩固城防、安定人心的任务。 尽管没能将曹操留下,曹操身边最精锐的虎卫军、虎豹骑和司马懿的大军损失也都很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作为主将的黄忠脸上却并没有丝毫失落的神色,因为其实说起来,这一次他们也算是斩获颇丰了。 一下子招降了三四万作战经验丰富的军士,虽然他们在短时间内难以打造成一支可以叫人放心的忠勇之军,但是只要假以时日,必然会被打造成为一支百战精兵,所以,相对于追杀刘琦来说,收编降兵确实有着更为重大的意义。 黄忠下令将降兵的武器暂时封存,然后便把他们集中起来,一起进入了曹操设在濮阳的营地,收缴了曹操在营地中遗留的物资,又派兵进占东郡太守府和其他的一些要害部门,一举控制了整个濮阳城。 这时候李典却惊讶的发现,无论他如何寻找,都没有发现刘琦大军的踪影,整座濮阳城目前竟然只有他们六员大将组成的西路军和张飞的南路军,不由的疑惑不已,又担心刘琦的安危,便将找到黄忠,将心中的疑问向黄忠提了出来。 却见黄忠也不着急,对着帐内同样有此疑问的乐进、徐晃、甘宁等将呵呵笑道:“曼成,诸公,且不用忧心,主公之前曾向本将交待过,他的大军之所以不在城内,是因为另有要事,主公说今日要送给曹贼一份大礼,至于具体是什么大礼,本将也不得而知,不过想必诸公都很明白,主公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这一次也定然如此,相信通过这一次的安排,主公定然会给曹贼带来惊喜。” 李典等人见黄忠对此事也不甚是了然,但见话中透着浓浓的自信,他们自然也很了解刘琦的一贯作风,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之后便向黄忠拱了拱手,然后按照黄忠的安排,到指定位置进行戍守。 与此同时,他们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不知道这一次他们的主公又是在做什么设计,能够给曹操带来怎样的惊喜? 第四百五十八章吕虔诈降 与面有喜色、心中振奋的李典等人相比,现在的曹操以及麾下的司马懿、曹洪等将却都是心中叹息、脸上凄惶,急急如丧家之犬,晃晃如漏网之鱼,从濮阳东门出发,直奔顿丘,希望能够从此涉河逃向河北。 “真没想到刘琦小儿果然有这种能够瞬间破城的攻城器械,而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却依然无法得知这种攻城器械到底是何物。仲达,本王之前托你做的那件事怎样了?”曹操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是声音却很沉重,一如他目前的心情。 司马懿见曹操询问,便连忙上前来,轻轻说道:“请主公放心就是,此事微臣早已安排妥当了,今天晚上虽然有很多军士投降了刘琦,但其中也安插了不少密探,相信他们一定会无孔不入,遍布刘琦国内的每一处地方,到时候不仅仅是那些强大的武器,即便是刘琦的许多秘密决策都有可能被我们探听到。不过主公你也知道,此事绝不会在短期内奏效,我们的人若要发挥作用,需要先取得对方的信任,而此事决不能操之过急,需要一定的时间。” “一定的时间?到底是多长时间?”曹操虽然知道司马懿说得是事实,但是心中却仍然很是急迫,听到司马懿的话先是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忍不住问道。 司马懿思索了片刻,随即说道:“最少需要三年,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如果我们娶的最核心的情报,比如新型连弩、能够放火的那种羽箭、轮转式投石车,还有楚军今日所用的那种神秘的破城器械,时间很可能会更长。” 曹操听了不由得深深一叹,其实司马懿的预计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如今听对方亲口说出,心中还是莫名的一沉。 “三年,还需要三年的时间啊,如今刘琦咄咄逼人,眼看河南之地已是不保,再过三年。或许刘琦小儿就该图谋我河北了。”曹操的心中暗暗感叹不已,神色中竟然带着一丝的萧索。 想他这一生纵横天下,何曾来的这般萧索过?当年关东联军合力讨伐董卓,大军逡巡不进,甚至后来董卓迁往长安,大军尽皆不敢追击,但是他却慨然提兵追击,虽然战败,连自己也被流矢所伤。如果不是曹洪冒死相救,可能连命都没了,却也没有丝毫的气馁。 再到后来,曹操在征讨徐州的过程中,遭遇陈宫、张邈、张超、许汜、王楷等人背叛,整个老巢兖州就剩下了鄄城、范县、东阿等地,但是曹操却依然没有动摇,整顿军备。沉着率军与吕布作战,后来三败吕布。杀张邈等人,平定了兖州。 建安二年,曹操首次征讨张绣,因为暗中拉拢张绣心腹胡车儿,私纳张绣婶母邹氏等原因,引起了已经投降的张绣的再次反叛。结果曹操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猛将典韦尽皆战死,如果不是典韦舍命相护,恐怕连他也都命丧此地。 除此之外还有官渡之战、渭南之战等,曹操屡屡败绩,但是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甚至在渭南之战中差点被马超杀死却依然笑道:“我今日几为小贼所困!” 可是今天,曹操的心中真正感到了一种泄气,自己在中原苦苦经营了近二十年,没想到竟然这样轻易的落到了刘琦小儿的手中,不管怎么想都是不甘心。 但是曹操却知道,刘琦自从安众之战靠着打败自己扬名以来,几乎就没有过战败的历史,在己方的阵营中,也就只有郭嘉当年的定计让他吃过一些小亏,除此之外好像还真是没有遇到过失利,尽管他不肯承认,心中却也知道,或许如今的兖豫二州也就像当年他矢志要收回的徐州一般,从此成为了遥不可及的空想。 “真没想到刘景升平庸之人,所生的儿子竟然如此有为,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不过早的逼迫蔡瑁,让他杀了刘表、扶立刘琮呢,如果如今作为荆州之主的仍然是那个座谈客刘景升,他有没有那么准的眼光和那么大的魄力吞并巴蜀、占据淮扬,逐鹿关中呢?如果刘景升没那么大的胆子,刘琦小儿恐怕就算不满也没什么办法,而在刘景升的犹豫之间,恐怕我早就平定了刘备,占领了整个关中和西凉了,甚至连巴蜀都可能吞并了。嘿嘿,我当初不听奉孝所劝,操之过急,竟致今日局面,这可真是自掘坟墓啊。” 曹操一脸的苦笑,黯然的摇了摇头,他身边的司马懿和曹家、夏侯家的精英人物好像也都感受到了曹操的悲苦,同时又伤感于夏侯惇之死,尽皆默然不语,黯然神伤。 司马懿自然也能看出来曹操的不快,这时候也玩起了深沉,不发一言,只是闷头赶路。 可是,当大军走了不出五里地的时候,曹操突然感到大地剧烈的颤抖起来,随即就是巨大的马蹄踏地的声音传来,熟悉马战的曹纯见状大惊,伏地听了片刻,便面色苍白的说道:“大王,追来的应该是马超的西凉铁骑,数量不下三万,想来是马超的骑兵倾巢追了过来。 曹操闻言面色顿时惨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起来,便将垂询的目光看向司马懿。 只听得司马懿说道:“大王,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命令一支军队死战殿后,保护大军退走了。” 司马懿话刚说完,便听得曹洪、曹纯、许褚、曹休、夏侯尚、曹彰、张郃、郭淮、王凌、孙礼、吕虔等人尽皆上前请命,愿意誓死护卫大军撤退。 曹操看了看纷纷愿意为自己效死的众将,心中略略感到安慰和振奋,缓缓扫视了一眼愿意留下来的众将,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吕虔身上,缓缓说道:“子恪,你随我有多少年了?” 吕虔恭敬地说道:“初平三年,大王为兖州牧,征辟末将为从事,如今算来,已近二十年矣。” 曹操的脸上随即闪过了一抹深沉,缓缓叹道:“转眼之间,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子恪为本王长期镇守泰山郡,练精兵,讨贼寇,立下赫赫战功,每有大战,还要率兵扈从,可是直到如今,你的军职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骑都尉,实在难以体现你的功劳。从今日起,本王便命你为威虏将军,领徐州刺史,封益寿亭侯,准许子孙恩荫,世袭罔替。” 吕虔闻言,顿时感恩不已,连忙对曹操拜谢,然后主动请命率军阻挡追兵。 曹操也没有多言,便命吕虔率领五千青州军精锐,列阵阻遏追兵,然后率领诸将及其余的军队快速离开。 吕虔在曹操离开之后,没有片刻的耽误,立刻命令大军列阵迎敌,然后以必死的决心和勇气来守卫阵地,尽一切可能来拖延追兵。 当马超的大军赶来之时,吕虔的大军还未列成阵势,为了能够尽量拖延时间,吕虔命令军士继续列阵,而自己却打着白旗来到两军阵前,说是要向楚军投降。 马超根本没有想到吕虔是诈降,还以为这个无名下将早已被己方的军威所震慑,投降其实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他便下令大军停了下来,然后依照一般的受降程序,要求吕虔命令军士放下武器,然后站到指定的位置。 可是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吕虔的军士突然举起长枪,向已经下了马,毫无准备的马超大军疾刺了过去,一时之间只见刀枪如林,杀气盈天,马超虽以三万大军之盛,却以为这是曹操的诡计,也不免心中慌乱,连忙挥军撤退。 大军撤退了有五六里路,眼看来到了濮阳城外的时候,马超才发现敌军并没有追上来,检点了人数之后,发现竟然损失了千余人,不由得面色惭愧,连忙勒住兵马,命令探子前去打探消息。 须臾之后,马超得到回报,说是那一支敌军只有数千人,目前仍然在原地列好阵势,看那架势,很明显是为了掩护曹操撤退而甘愿留下的牺牲品。 马超闻讯顿时大怒,自己作为堂堂上将,以数倍之兵,更是以骑兵对付步兵,竟然被一个无名下将给吓退,这事如果传扬出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楚王刘琦和朝中众文武? 所以,盛怒之下的马超立刻率兵折回,这一次一定要将那个无名下将生擒活捉,然后由自己亲自将其斩杀,以泄胸中之恨,至于他麾下的军士,则一律杀光,一个不留。 看着盛怒之下的马超率领三万西凉铁骑,如同一股洪流一般席卷而来,吕虔苦心布好的阵势在其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瞬间崩溃,他的麾下将士被长矛刺杀,被马刀斩杀,被铁蹄践踏而死,五千大军支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死伤殆尽,连吕虔自己都被擒下,成了这支大军唯一的一名俘虏。 但是吕虔的心中却是没有半分的惧怕,他的心里反而充满了无限的自豪和欣慰:“我吕虔这一战不仅成功完成了主公的使命,而且还斩杀了千余名西凉铁骑,这一战却是虽败犹荣,呵呵,仅凭这一战,我吕虔就能名垂青史,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第四百五十九章毒计与死士 马超命人将吕虔推上来,大声喝道:“敌将,汝是何人?” 吕虔只是淡淡回了“吕虔”二字。这两个字他不能不回,否则的话他如何能够在楚军之中扬名,又如何能够名垂青史? 马超见对方如此淡然,心中顿时来气,沉声喝道:“汝自不量力,竟敢阻挡天兵,实与螳臂挡车无异,进入兵败被擒,有何话说?” 吕虔闻言哈哈大笑,随即说道:“我吕虔不过是一无名下将,今日竟能把名震天下的马超吓怕,还能杀了他的部下将士千余人,这样的辉煌战绩已经足够我彪炳千秋了,根本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马超顿时羞恼不已,大声说道:“来人,将吕虔给我押到路口,就地斩首,以祭我阵亡将士的英灵。 吕虔根本就不说话,也不用将士动手,哈哈笑着自己走下去。 马超却是喝住吕虔,缓缓说道:“吕虔,你可知道,这一去,你就再无生机?” 却见吕虔没有任何迟疑,淡淡说道:“那又如何?” 马超缓缓走上前来,轻轻解开吕虔的绑绳,然后扶他上座,拱手说道:“之前是开个玩笑,超佩服将军之才,想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如今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凌辱天子,擅行废立皇后,鸩杀太子,屠杀朝臣,累累恶行罄竹难书,将军如此才能,又何必事贼乎?” 吕虔却并不领情,对马超冷笑道:“你也不必来这一套,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魏王待我一向恩遇,我吕虔早已决定将这一副残躯捐献给魏王了,如今我托将军之福。能够名垂青史,这也算是一件幸事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丈夫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既然决心忠于魏王,又何必半途另投他人,致令名节有亏?将军若真要对我好,请赐我一死,成全我的名节吧。” 马超顿时流泪道:“难道名节真的比活着还重要吗?还请先生三思。” 吕虔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对不起了,我吕虔这一生只忠于魏王。”说完之后,吕虔缓缓走向路口,引颈就戮。 马超见吕虔如此坚决。长长叹息了一声,也不再苦劝,他对这位忠臣倒是忠心的钦佩,命人厚葬吕虔,随即率军继续前进。 等到马超率军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却发现曹操的大军竟然都已经逃到了黄河中心,不由的惊诧不已,这时候马超又看到右边的吕蒙大军旗帜飘扬。似是早已守候在此了,而在左侧。打的则是主公刘琦的王旗。 马超连忙下了马,来到左侧的王旗下,拜见刘琦,同时还向刘琦请罪道:“大王,末将来迟了,实在是有罪。还请大王严惩。” 刘琦却是满脸含笑的问道:“不知孟起为何来迟?” 马超又拱了拱手,一脸惭愧的说道:“末将奉命追击曹贼,却没想到突然出了个断后的吕虔,此人先是用了诈降计,末将志得意满之际放松了警惕。结果遭到了突袭,损失了千余兄弟,末将见敌军攻势凌厉,还以为是遇到了曹军的埋伏,心惊之下率军退走,后来派人打探才得知敌军竟然只有数千人马,末将又是惭愧又是惊怒,立刻率并返回,再度展开了攻击,虽然将敌军全部消灭,又俘虏了吕虔,这一来一往却耽误了不少时间,末将在大怒之下又下令将敌军全部杀光。,又延误了不少时间,是以末将来迟,又遭遇了败绩,末将有罪,还请主公严惩。” 刘琦一听地将叫做吕虔,知道也是曹操帐下一名知名的将领,此人能够使出诈降计,并巧妙借助曹操的威望和马超的自大心理,可见能力不俗,便问道:“吕虔如今何在?” 却见马超道:“末将本有意招揽于他,可是没想到此人竟然不为所动,坚决要赴死,末将无奈,只好命人厚葬之。” 刘琦闻言轻轻叹道:“吕虔竟然如此忠义刚烈,倒也难能可贵,既如此,那也就这么算了。孟起,这一次你率军战濮阳,立功颇多,虽然有小小失误,却也不能遮掩战功,所以此次功足抵过,功大于过,更兼你在盛怒之下犹知为国选才,虽然未成,却也值得赞赏,本王一定会论功行赏,当然,经此一役,你也应该得到一些教训,那就是曹操麾下能人众多,万万不可掉以轻心,骄傲轻敌,否则的话,一旦吃了亏之后才醒悟,那就太迟了。” “诺。末将一定谨记教训,保证绝不会有类似事件发生。”马超的头上满是冷汗,拜伏于地,恭敬地说道。 待得刘琦将他扶起来,马超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我们大军尽皆集于顿丘渡口,远远望着曹军渡河逃走,这是何故?如今冰结河面,路滑难行,大王为何不率军追赶?” 只听得刘琦呵呵笑道:“如今魏军援军正于北岸集结,如果我们率军追击的话,恐怕易去难回,再者说了,本王早已做好了相关的安排,这一次曹操虽然逃走了,但是我们依旧还有一场大礼在等着他呢。” 刘琦这句话刚刚说完,忽然听得河面上传来一道巨大的轰鸣声,随即便见曹魏军中许多将士顿时掉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马超见状很是奇怪,连忙取出来“千里眼”向远处望去,立刻发现了衣服惨烈的画面:原本冻得有数尺厚的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冰窟窿的周围都已经变成了殷红的血色,看起来应该是有不少人受了伤,可是马超在千里眼中根本就很难看到伤员,因为那些伤员大都已经掉进了冰窟窿之中。 后面的那些军士见前方异变,连忙停下来,可是在滑溜溜的冰面上哪里是说停就停下来的呢?只见那些士兵们纷纷一脸恐怖的掉进了冰窟窿里。 而这时候,马超也看到在冰窟窿附近,魏王的王旗周围围着一大群人,这些人奋力的从冰面上爬起来,然后将一个身穿红袍、浑身是血的人抬起来,小心翼翼的向着河对岸行去,同时还有医士提着药箱,正在不停地忙碌着,看起来是为那人止血。 “难道那个受伤的竟然是曹操?”马超他从根据对方所穿的这件作为曹操身份标识的红色袍服以及周边人紧张的一幕,基本可以确定这一点,见状不由得又惊又喜,暗暗想道:“真没想到主公竟然有这样神鬼莫测的手段,怪不得之前一点都不着急。可是主公究竟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呢?” 马超不由疑惑地望向一旁笑吟吟的刘琦。 却见刘琦呵呵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连曹操都受伤了,这可是一次意外的收获,呵呵,这一次敌军见识了我军火药的威力,接下来便没有胆子进攻我中原地区了吧?这可是我军乘机收复泰山郡和青州的河南之地的大好机会。而且从刚才的那一幕判断,曹军至少损失了数百名虎卫军和虎豹骑精锐,这也绝对让曹操心疼不已。” “可是主公究竟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呢?曹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马超已然无法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连忙向刘琦问道。 却见曹操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然后轻轻说道:“欲成非常之功,需要有非常之人,这一次之所以能对曹操伏击成功,主要是我军有不怕牺牲的死士。当初本王在攻破濮阳之前与贾相国、荀中书令、庞仆射等人进行一番商议,就已料到曹操若战败之后,必然会奔顿丘渡口,从这里退往河北,因为这里是数百里之内唯一的一个渡口,虽然现在河水结冰,然而这里的河道最窄,道路最顺畅,再加上还有曹操的援军正在对岸集结等待,曹操没有理由不选此处,所以当时贾相国便劝本王在中途埋上火药,只要在曹操大军赶到时引爆火药,一定可以给敌军带来不小的伤亡,而更主要目的是,让敌军受到震撼,不敢轻易向我军寻衅。” 但见刘琦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王当时认为在冰面上进行潜伏很容易会被敌军发现,一旦被发现了,根本很难引爆火药,潜伏者根本没有活路,与其如此,还不如用连弩给敌军造成的震慑大,可是随即便听得贾相国说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个死士,将火药带到冰面上,然后穿着与冰面颜色接近的皮裘守护在那里,如此一来他远远看起来就像是冰层一般,待得敌军接近之时便悄悄点燃导火索。曹操大军一赶到面前,火药爆炸,他们就算是发现了,在光溜溜的冰面上又能逃得了多远?” 马超听得连连点头,却听刘琦含泪说道:“本王考虑到这样一来我们的死士必然会死,便要拒绝,可是哪里却想到身边的一个亲兵秦旭主动请命,愿意誓死完成这项使命,本王不忍他送死,便断然拒绝,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再三请命,而且还以死相逼,又有贾相国相劝,本王最后无奈,只能同意,后来的结果就是一看到的这一幕:“曹军损失不小,连曹操都受了伤,可是秦旭却也在第一时间内粉身碎骨,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根本不可能找到。” 第四百六十章张飞的“妙计” 马超听了刘琦的话顿时感到不寒而栗,因为贾诩出的这条计策实在是太毒了,也是在太高明了,不要说是曹操,换做是任何人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人不避生死,躲在结了冰的河面上作伪装,然后引爆火药,将数百名军士当场炸死,又把数百名军士送进冰冷的河水之中,这种火药夺天地造化,威力如此巨大,再配上贾诩的毒计,简直就是一等一的大杀器,恐怕以后曹军只要看到黄河结冰,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发生过的这一幕。 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曹操的大军在援军的接应下返回了河北,整个河面上再次恢复了宁静,这时候的赵云也率领大军赶到东平,接收了这个已经没有了驻军的郡,然后率军驻守此处,静静等待刘琦大军的到来,并且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两天之后,刘琦除了留下受伤的廖化和孟获分别率三千禁卫军和五千无当飞军分别驻守白马、濮阳和顿丘之外,率领余下的所有大军尽皆开赴赵云所驻守的东平国都寿张,在这里,刘琦与诸将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刘琦知道曹操受伤,魏军大败之后又受到震撼,绝不敢再从河北发兵进行攻打,便决定集中全力,一鼓作气攻下泰山郡和青州的河南地,于是他下令赵云、张辽、、程普、魏延、于禁等将做好一切准备,全线转入进攻,一定要在一个月内攻下黄河以南的所有地盘。 赵云、张辽、魏延和于禁等人自然也都同时听说了刘琦率主力大军大破曹操,迫使曹操逃回河北并令曹操身受重伤的消息,他们尽皆振奋不已,因为这一个月以来,西线各路大军都在奋勇作战,只有他们偃旗息鼓。除了张辽小试牛刀,取下济北国之外,整个东线竟然没有组织过一次像样的进攻,这对于渴望建功立业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好在如今他们终于开始发起进攻了,这些将领们一个个就像是蓄势射出的弓箭一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展开了反攻。 一时之间。曹操在黄河以南的势力立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形势。 首先是张辽和程普在东、南两面同时对泰山郡发起了猛攻。 泰山郡的太守吕虔由于战死在兖州战场上,郡尉郭祖、郡丞公孙犊等人虽然统帅大军小心翼翼的应付,如今却是如同土鸡瓦狗一般,根本抵挡不住两位大将的猛攻。更兼如今的张辽在豫兖青徐一带早就名声赫赫,这一段时间更是凶名在外,许多地方甚至都把张辽的名字作为吓唬不听话的小孩所用,以致于张辽止啼成为了当地的一项民俗,郭祖等人如何抵挡得住?结果双方在交战之后,张辽骤马上前。一刀斩杀了公孙犊,楚军士气大震,将魏军杀得大败,郭祖大惊之下带领士兵躲进了泰山之中。 而在张辽大军与郭祖大战的同时,程普乘着郭祖兵力空虚之际,轻易突破了防线,攻占了南部的南武阳、费县、华县、南城等地,把泰山郡的南部土地尽数占为己有。与张辽的大军会师,同驻泰山郡治奉高县。之后张辽又请程普屯驻奉高,自率大军步行进入泰山深处,仅仅三天之后,双方大军在中天门处一场激战,张辽率军全歼郭祖余部,杀泰山郡尉郭祖。彻底肃清了魏军的势力。 而这时候,刘琦所率领的大军也来到了奉高,并且与魏延和于禁等将取得了联系,决定派赵云、张辽进驻莱芜,进攻齐国。以赵云为主将,张辽为副将;太史慈、程普进驻临朐,进攻北海,以太史慈为主将、程普为副将;于禁在东莞、魏延在开阳、糜芳在祝其夹攻城阳郡,之后三路大军以太史慈为主将进占东莱。 这倒不是因为太史慈军职最高,统率力最强,而是因为东莱是太史慈的故乡,同样,因为当年太史慈曾经在北海救孔融,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以他为主将进攻北海国。 而刘琦则率领吕蒙、张飞、马超等部从奉高出发,进攻济南、乐安两郡。 青州刺史臧霸虽是曹魏名将,可是在面对着刘琦大军几近五倍于己的兵力的全面进攻的时候,如今也是守卫不能相顾,无奈之下只好逐渐收缩兵力,将大军驻守在济南、齐国和乐安三地,其中以齐国和济南国为大军主力的屯驻地。 由于北海国和城阳郡的兵力空虚,再加上太史慈的名望,楚军轻易进占了两地,紧接下来太史慈又率军来到家乡东莱郡,靠着自己在家乡的名望,获得了当地各大世家的支持,轻易在那里站稳了脚跟。 两路大军兵不血刃占领了两郡一国,自然是心中欢喜,不过无论是魏延还是太史慈,甚至是程普和于禁都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他们对于上阵杀敌充满了浓浓的渴望,所以尽皆对不能与敌军堂堂正正的进行生死厮杀而表示遗憾。 紧接下来,便听得刘琦传来将领,命太史慈领青州刺史,率领本部兵马镇守北海、乐安、北海三地,同时命其他将领各自统率大军前去进攻臧霸重兵驻守的齐国。 原来臧霸亲自率军驻守齐国国都临淄,临淄城经营了多年,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城内更是有三万驻军,臧霸又发动了五万民众守城,同时下令禁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凡是违令者,一律杀无赦,导致赵云率军苦战了半月,大军依然没有攀上城头,反而损伤了四五千人。 刘琦闻讯大惊,连忙下令魏延、于禁、程普诸将支援赵云,分别从剧县、寿光、博昌三地进入齐国,将临淄城团团围住,昼夜攻打。 虽然四路大军近十万人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攻破临淄,但是刘琦却也并不着急,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反而不是临淄了,只要自己所率领的主力大军攻破了济南国,断绝了齐国和河北的联系,那么临淄城破就成了早晚的事情了。 而如果自己取不下济南国,一旦到了春季到来,黄河解冻,河北的援军就会袭击自己的后路,到时候己方主力不得不撤兵,而臧霸只要坚持下去,就能等到援兵到来,届时恐怕己方不仅不能取得齐国,连刚刚得到的东莱、城阳、北海等地都有可能失去。 所以,刘琦率领的主力大军将济南国都历城团团包围,昼夜攻打,同时也派少许兵力屯驻黄河北岸,防止河北的援军到来。 城外的大营中,刘琦与众文武在一起商议着取历城之策。 刘琦首先开口说话,轻轻问道:“历城的守将乃是毛玠,此人乃是曹操帐下有名的谋士,当年曹操称王,心腹崔琰因为一句‘时乎时乎,当有变时,触怒了曹操,之后下狱被杀,毛玠心中不快,多有不逊之言。曹操闻报大怒,将此人下狱,后来因为东线战事紧张,便依臧霸之言,再度启用,命为济南相。此人颇有智谋,我们靠那些常规的攻城手段根本就很难攻破历城,而此时恰恰我们又把火箭和火药都用完了,想要攻城就只能靠常规手段了,不知诸公有何妙计?” 刘琦此言说过之后,便听得帐内一片沉默,张飞却首先说道:“其实此事也简单,如今我们大军恃勇强攻,也让守军损失惨重,其实只要我们再这样坚持下去的话,不出半个月就一定能攻破历城。” 吕蒙却是皱眉说道:“张将军此言固然有道理,可是我们又该损失多少人马呢?” 张飞呵呵笑道:“战场厮杀哪有不死人的?正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固然死了不少将士,可是敌军的损失也定然更加惨重,再说了,只要我们占领青州,还愁没有兵源吗?” 刘琦也笑着摇头道:“此计不妥,我们征兵容易,可是想要再把他们培养成百战精兵可就需要花上太多的时间了,所以,我们的策略应该是,既能最大程度打击敌人,又能最大程度保护自己人,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硬拼,更何况我们刚得青州,如果立刻就征兵加赋,定然会失去民心的。” 说完之后,刘琦便把目光又看向了贾诩,轻轻问道:“贾相国,不知你有何妙计?” 却听得贾诩缓缓说道:“微臣有一计倒是可以避免我军伤亡,可是恐怕会同当年程仲德人肉干之故事效果相似,容易失去民心,其实北方胡虏在进攻我中原的时候,曾有一种攻城方法,那就是驱使当地民众前去城下叫城,敌将不开城门便失之于义,如若开门,他们的骑兵便可尾随其后…….” 贾诩说完之后,连吕蒙都认为这个计策还是可取的,张飞也不由的拍手赞叹。 可是刘琦却摇头道:“此计亦不妥,这样一来,我军仁义的形象将会荡然无存,反而成为连当年的董卓都不如的残暴之师,定然会民望大失。” 一旁的张飞却是恼了,喃喃的说道:“这也不妥,那也不妥,难道你想凭着仁义直接让百姓自己走出城来?” 刘琦和荀彧听了张飞的话,顿时眼前一亮,齐齐说道:“这倒是一个妙计。” 第四百六十一章毛玠的难题 张飞听了刘琦和荀彧的话,顿时一愣,随即笑道:“主公和荀公不会真是想要让敌军百姓自己从城中走出来吧?” 却听得刘琦呵呵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我军采取攻心计策,用优厚的待遇来招徕敌军百姓,何愁百姓不从?只不过如今正在战乱时期,敌城百姓未必相信,所以我们需要为他们树立一个典范,就像当年商君变法之时的立木赏金一般。呵呵,只要是去了百姓的支持,毛玠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必然不能守住历阳。” 说完之后,刘琦便命中书令荀彧起草一封《告历城百姓书》,在里面首先祭起了正义的大旗,宣称刘琦身为汉室宗亲,奉天子诏命讨伐国贼曹操,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希望百姓能够支持。如今历城已经遭到五十万大军重重围困,守将毛玠为了自保而不惜发动百姓守城,靠牺牲百姓的方法苟延残喘,置百姓的利益于不顾,实在是一种非常可耻的行为,刘琦因为同情百姓的遭遇,这才没有全力攻打。 大义在手,天下我有。接下来荀彧又宣称,城中百姓不要为了国贼而妄自牺牲了性命,只要百姓放弃抵抗,回到家中自保,楚王可保证在破城之后保其一家平安,如果百姓为了能够避免让曹军获得粮草物资而销毁自己的粮草物资,待得破城之后,楚王定然会如数补偿损失。如果百姓愿意归顺楚军,每家可于破城后获赐良田三十亩,绵三斤,钱三百,免税一年,军户投降。奖赏加倍,免赋役两年。 到最后,荀彧又语气严厉地宣称,王师心忧百姓,仁义在先,如若仍有百姓帮助叛军守城。待得破城之后,一经查实,便以反贼罪论处,子女籍没为奴,如果真的这样,恐怕“九泉之下,尔等无面目复见先祖也。” 在写完之后,刘琦等人又尽皆看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了。便又交给书记官誊抄了上百份,然后从黄忠的推锋营中选出了上百个善射的将士,持长弓将书信绑在了没有了箭头的弓箭上,从不同地方射进了城内,与此同时下令大军停止攻城,之后便静静等待城内的好消息传来。 其实这时候的毛玠也是心中忧闷愁苦,毕竟如今的历城面临着数十万大军的围攻,虽然并不像刘琦所宣扬的五十万之多。可是二十万应该还是有的,一座小小的历城全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的人口。再加上老弱妇孺,城内本来只有守军三万,真正可派到城头上进行戍守的其实只有十万人,这其中还包括正规军三万,胥吏、杂役、捕快、坊丁、囚犯等人员数千人,这些人和普通百姓其实没什么区别。他们的作用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与敌军厮杀,只是干一些粗活笨活,比如说背石块、修补城墙、制作一些简单的守城器械、烧油锅之类的辅助性工作,守城的主力仍然是那两万多正规军将士。 可是经过了数日的强攻,他手中的正规兵已经伤亡了近两成。导致有一些岗位都有了空缺,这让本来滴水不漏的防御渐渐变得有些裂缝了,无奈之下的毛玠只好命令一些精明的衙役捕快等人穿上军服,伪装成正规军进行戍守。不过他知道这只是用来应急的障眼法而已,一旦大战真的再次开启,这些伪装的士兵很快便会暴露出来,因为兵员的素质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好在不知道为何,敌军的攻势忽然停了下来,这让这几日紧张的得往往一天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的毛玠终于松下一口气来,全程军民也终于能够乘机恢复体力,养精蓄锐,准备再战。 当然,毛玠也知道刘琦突然停止攻城,肯定是别有用心,所以还是不敢彻底放松的,他仍然像往常一般坚持亲自巡城,以防会出现什么突然的变故。 而事实证明,毛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突然的变故很快就发生了,当天晚上,在毛玠巡城的过程中,突然发现城门附近有一群百姓聚集,正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可是一看到他率领亲兵到来,立刻便四散离开。 毛玠见了这一幕不由的怪异不已,因为以他在民间的声望,百姓见了往往都是上前来打一声召唤,尤其是在历城被围之后,这些百姓与魏军同仇敌忾,更是把他当成了亲人一般,可是现在远远看见之后竟然就立刻多开,避之惟恐不及,这里面绝对有古怪。 毛玠立刻便派了一名亲兵,赶上前去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位亲兵便拦住了一位四十岁上下的汉子,然后笑着问了几句,可是那汉子却是神情慌乱,根本没有耐心回答亲兵的问题,只是应付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毛玠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满是疑虑的想道。 在此之后,毛玠在巡城的过程中又见到了几波聚在一起的百姓,都是和方才那般见了自己就散开,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最后还是由于一名亲兵的家眷也在城中,这名亲兵回家问了问,这才最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一切都是那个刘琦搞的鬼,嗯,这里面还有荀文若这个老儿,他们的这一封《高历城百姓书》实在是厉害,刘琦本来就是汉室宗亲,荀彧又现身说法,这两个人联合起来,虽然没有能够策动百姓出城投降和销毁自己的财物,可是却已经让百姓心旌摇动了,成功离间了城中的军民关系。让百姓不愿再帮我们守城了。其实如果失去了百姓的支持,历城说不准连三天都守不下来,这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毛玠不由得犯起愁来,如今百姓已然离心,只能用怀柔的手段而不能用强,因为一旦用强,将会进一步把他们推到对立面上来,这反而是成全了刘琦,可是百姓根本就不想见他,他又如何去安抚百姓?再者说了,如今的刘琦依然站在了正义的立场上,百姓就算听,自己又该如何劝说? 毛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摇头苦笑,暗暗说道:“恐怕魏王没想到汉室在民间竟然还有这般影响力吧?否则他就不会公开称公称王了,这与当初我劝他协天子以令不臣的用心正好是相反的,拥立天子是为了拉拢民心,为我所用,可是称公称王却只是证明你的野心,对于大业虽然有帮助,可是却失去了更多人的支持,实在是不智之举呀。更何况,你称公称王更是成就了那些汉室宗亲,尤其是成就了刘琦,否则的话,你以堂堂丞相之尊,手中更是握有天子诏命,刘琦如何敢随意侵我州郡?” 就在毛玠苦笑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得亲兵禀报,百姓们尽皆集中于城南,要求回家休息,不再参与守城。 毛玠顿时大惊,连忙率队赶过去,因为一旦百姓不再帮助守城,仅仅靠城内的两万多军队,根本就难以抵挡刘琦的进攻,因为他们除了正常的守城之外,还要分身去做百姓目前在做的那些粗活重活,这样一来会让军士的疲惫加倍,而最重要的是,没有了百姓的支持,军心还会不会像原来那般稳定?士气还会不会像原来那般高涨?这些问题所带来的结果实在是太严重了,严重到他都不敢承受。 无奈之下的毛玠只好拨弄着自己的唇舌,劝百姓守护家园,赶跑侵略者,可是他这一番原本很能调动起百姓热情的话如今却像是喝了白开水一般,没有丝毫的滋味,百姓听了根本就无动于衷,依然吵着要回家。 毛玠见劝解无用,最后只能把心一横,当即宣布,凡是百姓帮助守城的,一律赏以钱粮,每日得十钱,米三升。 守城的百姓加起来有七万余人,如果参加守城的一律发放酬劳的话,府库中每天都要支付钱七八十万,米两千余石,再加上军队的粮食支出,库中存粮恐怕连一个月都支撑不住,毛玠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是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历城失陷吧?所以即便是饮鸩止渴,也只能这样做下去了。 毛玠通过这种手段总算是将百姓安抚住了,大多数人都不再坚持回家,继续在城头帮忙守城。 可是接下来毛玠竟然发现这些民工都在消极怠工,平均每天所做的工作量不及原来的一半,这固然与刘琦暂缓攻城、局势缓和有关,也与百姓听信了刘琦的话,不愿真心相助反贼,以免将来城破之后受到追究有关,可是楚军的威胁毕竟还在,刘琦随时都会加紧攻城如果到时候这些民工们还像如今这样消极怠工,这历城还怎么守? 更何况这民工们也不是白干活,每天都送给他们十个五铢钱,三升米,他们相当于是官府雇来的,拿着钱粮不干活,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道理存在吗? 而更加令毛玠感到担心的是,军中的将士本就对他用如此丰厚的代价雇佣民工感到不满,如今见他们消极怠工,更是满腹怨言,导致军民矛盾越来越大,即便是以毛玠之能,面对眼前的困局也是一筹莫展。 第四百六十二章历城城破 随着毛玠对民工的一再忍让,军中的不满在不断加剧,他们与百姓的矛盾在不断升级,双方之间原本鱼水一般的合作关系荡然无存,于是在城头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军士嫌民工懒惰,消极怠工,白吃白拿还不干活,民工却嫌军士跋扈,欺压百姓,许多百姓忍受不了这种压迫,转身就走,但是更多的民工却是团结起来,与军士闹事。 原本双方之间还只是相互指责,可是到了后来双方的矛盾进一步升级,终于在某一天,这种矛盾演变成了大规模的冲突,数千名民工与数百名军士之间动上了手,结果引来了更多的军民参与,使得场面失控,局势空前混乱了起来。 毛玠听说双方发生了冲突的消息之后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骑着马赶到事发地点,派出了麾下最精锐的军士强制分开正在冲突的双方,然后准备疾言厉色的训斥一番,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以便化解矛盾。 可是没想到负责劝架的那些军士竟然偏心于他们的袍泽,乘着混乱对百姓进行拳打脚踢,结果引发了更大规模的不满,百姓们挥舞着身边的工具,开始向军士的身上进行招呼,军士也不甘示弱,取出了武器,准备将那些不识抬举的百姓杀死几个以立威。 这样一来,冲突再度升级,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大规模的械斗。 毛玠见状大怒,立刻站在高处,大声喝止双方,命令亲兵将那些抽出武器的将士全部擒下,并且当场重打四十军棍以示惩处,同时又对领头闹事的几个军士分别进行了处罚。同时勉励百姓好好工作,这才算将这场争斗压制下去。 但是不成想,毛玠的举动根本就没有化解矛盾,反而令军方对他的不满加剧了,认为他一味偏袒百姓,对于军士却蛮横血腥的进行镇压。被打了四十军棍的几个都伯尽皆叹气不语,暗暗想着与其为了并不维护自己兄弟的毛玠卖命,还不如去投降楚王刘琦。 所以,经过了一番商议,他们便暗暗联合了一些什长、伙长、都伯之类的低级军官,聚集了数百人,悄悄来到城门口,打开了城门,然后投降了刘琦。 军中突然失踪了数百人。这绝对是一件大事,所以第二天一早,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历城,百姓们纷纷指责军方将士只知道欺压百姓,在外敌入侵面前丝毫没有气节,竟然无耻的变节,还不如百姓忠诚。 百姓的指责让军方更加恼怒,因为如果没有百姓闹事和主将毛玠对百姓的偏袒。这些兄弟们如何会选择投降?所以他们立刻联合起来,到毛玠的营门外请愿。要求毛玠驱逐城头上的民工,他们愿意独自抗敌,如果毛玠不答应的话,他们宁可去投降刘琦。 毛玠现在是进退维谷,一脸苦笑,真不知道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虽然他知道没有了那些民工,城池的防守难度绝对会提升数倍,但是如果守军不再卖命的话,恐怕城池一天也守不住,无奈之下的他只好遣散了民工。又对将士好言安慰,又是犒赏又是摆宴的,总算是渡过了这么一场危机。 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有许多百姓拖家带口的来到城南,强行要求守城军士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向刘琦投降,守城将士职责所在,当然不会同意,于是这些愤怒的百姓仗着人多,强行打开城门,放下了吊桥,然后向刘琦投降。 刘琦见百姓投降,心中也是分外高兴,马上按照之前的承诺,给他们发放绵三斤,钱三百,并开具免税一年的契约,对于大家最关心的土地的要求,也都是开具地契,将城外那些无主的土地划给他们进行耕种。 这些得了实惠的百姓自然是心中喜悦,他们接下来便依着刘琦的要求,又一起来到了历城城下,载歌载舞,赞颂楚王诚实守信,按照约定给了他们相应的报酬,并且向城上喊话,希望他们的亲戚朋友也都尽快投降楚王。 虽然城头上的守军防范甚严,不允许百姓随意登上城头,可是这消息还是很快传到了城中,所以当天晚上,更多的百姓集中到了南城门,要求开城门放他们出去投降楚王。 这时候的毛玠也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率领军队亲自进行弹压,甚至杀了几个带头的,这才让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 可是这其实也是一种饮鸩止渴的举措,因为城内百姓的愤怒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这一次连那些衙役、捕快、坊丁等人,还有当地的世家大族也都同仇敌忾起来,他们纷纷发动关系,拉拢那些原籍都是当地的士兵们,让他们联合起来,向楚王献城投降。 结果当天晚上,他们便派出了一个使者,持着城内那些世家大族族长们联合签名写下的投降书,悄悄缒城而下,来到了刘琦的军营,向刘琦约降。 刘琦见信自然大喜,连忙下令重赏使者,又亲自写了一封回信,夸赞那些世家大族的族长们、以及城内的百姓们忠心汉室,并分别对那些官吏士绅进行褒奖,又保举城内第一大族林氏族长林翔之子林玮、第二大族族长房氏族长房英之子房程为茂才。 在送走了使者之后,刘琦便开始安排攻城事宜,即便是城内军民因为遭到毛玠的强力弹压而无法顺利打开城门,他们也会在城外攻城以作策应,这样里应外合,相信金也一定可以取下历城。 张飞当初对于将百姓主动引出来的话只是随口一说,其实连他也根本不相信,没想到经过刘琦和荀彧这么一番谋划,竟然真的实现了这一点,连他都有点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了,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不相信。明明原来将近十万人守护的城头,如今看起来竟然稀稀疏疏,一下子减少了近八成,即便是现在强攻的话,也绝对比原来至少要少造成一半的损失。这样的妙计实在是不可思议,就算是比起贾诩之前提到的那个驱赶民众攻城的计划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贾诩的计划会让人感受到楚军的残暴,而后者却让人感受到楚军的仁义,两者高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对于刘琦的这个计划,贾诩也是佩服不已,同时心中也感到惭愧,这时候刘琦早看到了他的神色,轻轻走过来,握着贾诩的手说道:“本王知道贾相国也是一心为国,他像是程仲德一般,为了本王的大业宁可委屈自己,让自己留下残忍暴虐的恶名,可是你可是我大楚国相,众文官之首,又是本王这么多年来所依赖的重臣,本王又怎会忍心让你背上这么一个恶名?所以本王没有同意你的计策,希望文和不要有什么想法。” 贾诩闻言,早已感动的泪流满面,躬身说道:“老臣愿为大王粉身碎骨,以报大王厚恩。” 刘琦轻轻扶起贾诩,之后又细细的商议了一番出兵的计划,这才散去。 第二天晚上,刘琦统率大军悄悄围住了历阳城,之后刘琦便亲自守在北城门外,按照约定等待城内军民打开城门,迎自己入城。 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刘琦只是听得城内人声鼎沸,吵嚷声响成一片,还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但是城门却没有被打开,刘琦便知事情不妙,应该是毛玠的大军发现了叛军,并且与他们展开了交锋。 这时候的刘琦便当机立断,下令大军立刻攻城,以策应城内的叛军。 一时之间,只听得鼓声大震,杀声震天,大军踏着云梯,蚁附攻城,在蒙蒙夜幕的掩护下,这些将士们豪气冲天,勇敢无畏的攀爬着云梯,然后上了城墙,与城头上的守军们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而北城门处,数百人抱着一根巨木,狠狠的撞击着城门,过不多长时间,便听得一声巨响,城门被撞开了,随即便见大军蜂拥着冲进了城内。 这时候城内的毛玠正率军对想要开城投敌的叛军进行着镇压,本来以他麾下的精锐,想要平定数百军士的叛乱应该很容易,可问题是这里还充斥着大量的百姓,想要在这些百姓庇护的情况下将叛军擒杀,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管军民关系如何不好,他总不能下令大军将这上万百姓全都杀死吧?那他可就是天下闻名的屠夫了,恶名即便比起当年的董卓,恐怕也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毛玠可是一个文士,最注重的是声誉,一向主张实行儒家的仁政,这几日为了保住城池,下令弹压百姓的不满之事就已经让他非常破例了,下令屠杀百姓之事他可万万做不来。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琦的大军已经撞开了城门,冲进了城内,并且与城内的守军展开了激战。 只见一骑当先而来,银甲白袍,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大声喝道:“城内的军士们听着,我乃楚王刘琦,你们已经陷入了我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如若再顽抗下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速速抛下武器投降,我军有不杀俘虏的传统,只要尔等不反,保证可以保全性命。” 第四百六十三章大战终结(本卷结束) 且说毛玠以及麾下的众将士在敌军攻城的时候还有信心坚持下去,如今城门被攻破,敌军以十倍之数攻进了内城,他们来弄一点希望都不可能有,所以那些将士们顿时完全失去了信心,再也没有丝毫战斗下去的理由,只是略一犹豫,便听得当啷当啷的武器坠地声音络绎不绝,原本还充满了滔天杀气的魏军顿时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像是一个个低眉顺眼、任人揉捏的小姑娘一般。 毛玠自然知道大势已去,不由得仰天长叹,横剑就要自刎,却听得破空之声传来,一根羽箭射到了他的长剑上,震得他手腕发麻,宝剑不由自主掉到了地上。 毛玠顺着羽箭的来势看去,见刘琦提着弓,含笑看向自己,不由得心中屈辱,悲愤地说道:“我素知楚王武艺高强,号为万人敌,可我只是寻死而已,有哪里妨碍得着你了?为何无故阻我?” 却见刘琦纵身跃下马来,来到毛玠面前,肃然说道:“先生误会了,本王素知孝先先生乃世之奇才,又忠心汉室,当初投奔曹操,本以为他是一个大汉忠臣,所以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脩耕植,畜军资’的建议,从此受到重用。可是谁都没想到此人乃乱世之奸雄,竟然欺凌天子,凌辱大臣,擅行废立并害死皇后,又鸩杀太子,做出这等天理难容的恶行,此人稍有微功便张扬忘形,他当初矢志称公,荀文若只是叹息一声,便遭到贬黜,后来又称王,崔季珪只是一句“时乎时乎”。就遭到灭顶之灾,先生也只不过是心中郁闷,便遭到诬告,曹贼立案调查都没有便将先生投入狱中,像这等不忠不义之人先生又何苦效忠?” 毛玠听了刘琦的话,不由得轻轻叹息。默然不语,其实对于曹操,这几年他也颇为失望,但是自己作为一介儒生,最重气节,故主不可轻易抛弃,更兼曹操在自己深陷牢狱之时将自己重新启用,这样的恩德倒让自己不忍相弃了,是以才不惜一死以报效曹操。可是如今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又听到刘琦这一番话,便觉得很有道理,又不免心动了起来。 接下来却又听得刘琦说道:“通过这几日先生应该深深地知道,如今汉室还深入人心,以曹操之德,根本无法守住他的基业,更何况如今曹操身受重伤。危在旦夕,更是无力保有河北。如若曹操死去,以曹操诸子远逊于他的能力。更加难以保全河北,而司马懿是一个野心家,一旦曹操死去,必然会不甘寂寞,而曹氏在河北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届时河北将乱,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先生现在不做早图,将来恐怕连自保都不可能,所以。无论是汉室江山、天下万民以及先生自身,本王都希望先生能够弃暗投明,扶保汉室天下。” 说完之后,刘琦向毛玠深深一揖,意甚恭敬。然后轻轻退在一旁,等待毛玠做决定。 这时候曹操败回河北的消息刚刚传来,毛玠还不知道他已经重伤了,听了刘琦的话不由的震惊不已,他见刘琦说的很有道理,又见刘琦以堂堂亲王之尊,竟然对自己如此恭敬,心中未免感动,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即拜倒在刘琦面前,恭敬说道:“承蒙大王不弃,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刘琦见状大喜,连忙扶起毛玠,呵呵笑道:“吾得孝先相助,幸也。”当下便任命毛玠为太尉府东曹掾,主管二千石长吏及军吏的迁除。 随着毛玠的投降,历城告破,整个济南国也都落入了刘琦的掌中,之后刘琦便命令张飞和吕蒙、沙摩柯率领大军援助围困临淄的大军,命令他们围而不攻,坐等臧霸粮尽投降,同时叮嘱他们严密防范,谨防臧霸狗急跳墙,率军突围,同时命令魏延为督青州、徐州诸军事,假节,节制围攻临淄的诸路人马。 之后刘琦又命李典和乐进三人留守济南国,以乐进领济南相,李典为都尉,率军驻守此处,严防河北的曹军进行反扑,同时又秘密调遣黄忠、甘宁和徐晃率军前往弘农,配合周瑜的雍州军、庞德的并州军进占河东,自己却率领其余众文武以及亲兵营返回洛阳。 这时候吕玲绮主动要求将她的女兵留下,以便在必要时候劝降臧霸,刘琦虽然知道臧霸未必肯投降,但是也不忍拂了对方好意,便同意了下来。 两个月之后,刘琦率军返回了洛阳,这时候已经是建安十七年正月十六了,休说是春节,连上元佳节也刚刚过去,但是军中的将士却没有任何不满,因为他们都从刘琦那里获得了厚厚的奖赏,与此同时,他们见大军又攻下了青州,大汉双雄的局势更为明朗,曹操以幽冀二州和并州、青州的一部分而偏安一隅,麾下又损失了十万大军,这一次可以说是元气大伤,没有个几年的恢复绝难对南方造成威胁,而等个数年之后,随着大楚各地恢复元气,曹魏将更难是敌手。 楚军将士有如此光明的未来,又获得了楚王厚赏,同时还被允诺休假三天,心中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两个月后,刘琦得到消息,临淄的臧霸由于城中粮尽,决定乘着楚军放松警惕之时率领大军突围,他见张飞有勇无谋,便选择以张飞大军为突破口,结果他却没想到楚军早有准备,他的大军刚到张飞营中,便遭到了张飞的伏兵,而随着营中火把亮起,各路大军先后赶至,将臧霸大军团团围住,臧霸统率大军多次突围,却始终无法突破,不由得仰天长叹,便准备自杀。 却不料吕玲绮出手阻止,用故主之女的名义,以大义相责,与此同时,张辽、侯成、魏续、宋宪四将也因为同与臧霸位列八虎将,以当初的兄弟情义来劝臧霸归降,却不料臧霸竟然如此坚决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最后仍然是自杀身亡。 吕玲绮不由怒骂臧霸死脑筋,但还是流下了泪水,张辽等人也尽皆泪如雨下,对他们失去了一位好兄弟而感到伤心。 随着臧霸身死,心胆俱裂的魏军在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将的率领之下纷纷抛下武器投降,让楚军轻松收编了三万大军和十余万人口。 至此,楚军彻底平定了黄河以南的青州地区,把曹操势力完全逐回了河北。 而这时候河东也传来了好消息,周瑜、庞德和黄忠三路进攻河东,夏侯渊顾此失彼,根本难以抵挡,后来黄忠采用了周瑜的计策,以疲兵之计对付夏侯渊,最后乘着夏侯渊大军疲敝之际,大军以逸待劳,大破夏侯渊,连夏侯渊也在措手不及之下,被黄忠一刀斩杀。 魏军见夏侯渊被杀,尽皆胆寒,无奈之下只好纷纷弃械投降。 再到后来,徐晃和裴潜等河东籍的将官纷纷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迅速让整个河东郡安定了下来。 得到了这些好消息的刘琦自然是大喜不已,立刻任命徐晃领河东太守,不断地增派驻兵,以同时威胁上党和河内二郡。同时也命庞德集结兵力,征讨代郡乌桓行单于普富卢部,以便为征讨雁门扫平道路。 而对于臧霸的死,刘琦也是深为叹息,下令厚葬,并追赠为威侯,同时还下令征辟臧霸二子臧艾和臧舜为列侯,又任命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人为中郎将。 刘琦这一道命令固然是为了安抚投降的青州军,同时也是为了拉拢吕玲绮、张辽等吕布旧将,所以无论是青州兵还是吕布旧将尽皆对刘琦感恩戴德,愿为效死力。 处理完了这一切之后,整个中原大地再次恢复了平静,经过了数月的大战,军士极为疲敝,尤其是豫州、兖州、青州这三州之地,经历了战火的荼毒,可以说是经济凋敝,百废待举,即便是徐州、洛阳、雍州、凉州和益州等地,也因为运送兵员、粮草等原因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经济亟待恢复,所以刘琦下令在已经成为了后方的徐州、豫州、益州、荆州等地削减兵员,令军士复员返乡,种地经商,为恢复和发展经济而贡献力量。 至于人员的安排方面,则免去了黄忠的荆州刺史,改由崔州平担任,不再掌兵权,而黄忠则任西北都督,假节钺,都督凉州、雍州、并州诸军事,护匈奴、乌丸、羌族诸部将军,专门负责平定西部和西北部少数民族诸事宜。 同时任命马超领西域都护,主要负责对西域各族的管理和统治、保证丝绸之路的畅通等等事务。 周瑜则为雍州刺史、京兆尹、司隶校尉,负责统辖雍州境内包括河东郡的精兵招募和训练,以及出兵打仗事宜,同时还要保证从长安到洛阳沿线的商道畅通等问题,由于他的统辖范围绵延千里,同时又与洛阳接壤,责任不可谓不重大,又由于与洛阳如此接近,随时都能兵发洛阳,也足以证明刘琦对他的绝对信任。 除此之外,刘琦又免去了魏延徐州刺史之职,改由陈登担任,同时任命魏延为东军都督,都督青州、徐州、兖州诸军事,假节钺,正式统帅和节制青州、徐州和兖州的诸路大军。 如此一来,刘琦既成功的免除了徐州、益州二地最高长官的军权,同时还没有因为削弱心腹重将的军权而引起不满,顺利的完成了权力的过度,与此同时,刘琦在边界地区让军权集中起来,同时安排下重兵,令他们屯田练兵,也为大军日后平定河北打好了坚实的基础,只待河北有变,他的大军就能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取得河北,完成平定天下的大业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弥留之际 邺城,魏王府。 自从半年前的那一战受伤之后,曹操的身体一直都没有彻底恢复,不过经过了近半年的疗养,他的身体也开始渐渐恢复了元气,最近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这几正是阳春三月,暖暖的阳光照在院内,让人感到无比的舒服。 曹操在许褚的陪侍下来到了院中坐定,沐浴着暖暖的阳光,感到半年前的那一场失败的阴影更加黯淡了。 “我曹操可不是一个轻易被打败的人,呵呵,刘琦小儿,老夫的确没想到你手中竟然有那种叫做火药的强力武器,能够产生这么惊人的力量,不仅将我城中的城门给炸飞了,就连老夫我也受了你的算计,在河面上的那一场爆炸不仅送走了我数百名的亲兵精锐,连老夫都身受重伤,差一点就活不过来了,只可惜老夫我命大,最终还是活过来了,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夫既然侥幸不死,日后就是你的不幸了,如今老夫正在派人探查你军中那些先进武器的秘密,一旦被我军获得了,他们就用来对付你,让你也尝一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滋味。” 曹操眯着眼睛,淡淡笑了笑,脸上还有些许的得意。 许褚则依旧像石柱一般的矗立在那里,作为曹操的心腹大将,他自然懂得主公不问他便不说话的道理,不过见曹操如此高兴,他不由得想起了这几日得到的青州和河东已失,夏侯渊和臧霸尽皆阵亡的消息,心中顿时感到黯然。 曹操心中高兴,便对着许褚说道:“仲康,你也坐下来。我们一道说说话。” “诺。许褚依旧是闷葫芦一只,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坐在曹操的对面,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曹操。 “呵呵,这么多年了,本王一直都在提醒你。不要与本王将那么多的规矩,可你偏偏不听,唉,真是拿你办法呀。” 曹操虽然说得很是无奈,但心中还有很欣喜的,因为作为一方之主,他很信奉帝王权术,觉得给臣下一些神秘感能够增强他们的敬畏,所以他就算是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轻易毫无保留的进行交流,甚至为了造成神秘感,让别人不敢接近,他故意宣称自己会梦中杀人,结果有一天故意装睡,把一个为他盖被子的内侍当场杀死,醒来之后“得知实情”,却又大哭、厚葬、赏赐家眷等等。 所以。对于许褚现在的表现,他心中十分满意。在任何时候都不忘记身份的差异,这是许褚最得他信任的最主要原因。 可曹操偏偏又喜欢假惺惺的劝对方不要顾及礼仪,与自己做的亲密无间,所以许攸等人才会在刘琦面前张狂无忌,当然他们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而能够表现的与曹操亲密无间却又不会引起曹操猜忌的人。在这么多年来只有郭嘉和许褚这两个人。 这一文一武乃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又像是鸟之两翼,只可惜的是郭嘉死了,他这只折翼的鸟再也飞不起来了。 “呵呵,仲康。你且说一说,如若本王命能够巧匠自己研发火药,大概会用多长时间?” 曹操问这句话根本没指望着许褚回答,因为他也明白,许褚根本就不通此道,根本不会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曹操见许褚果然没有回答,心中很是得意,然后徐徐笑道:“本王认为,我们最多三年便能研制出来,如果应用到战争上只需五年的时间足矣,不过本王连五年也不愿等,本王希望最多三年便可成功,而要想在三年内成功就必须取现成的,现在本王派往楚军营中的细作已渐渐受到了信任,相信在两年内,他们一定会成功的将火药技术带到河北,而只要有了成熟的技术,我们最多只需一年便能大量生产,到那个时候,我们便能利用火药武器打刘琦小儿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次我们用诱敌之计,集中大量火药将刘琦小儿的主力部队炸飞,看他还有什么办法与本王争衡天下?” 略略顿了顿,曹操又缓缓说道:“如今已是阳春三月,河水早就化冻了,想来我们的大军早就开赴青州了吧?呵呵,有臧宣高和毛孝先在,再加上我们派出去的援军,保住青州应该没问题,只要假以时日,刘琦小儿粮草耗尽,那就不得不退兵了。” 曹操一边说一边笑,但是却见许褚的面色突然有些黯然,不由问道:“仲康,你怎么了?” 许褚摇了摇头,有些慌张地说道:“没,没什么。” 曹操却是开口说道:“仲康,你在本网面前从来就没说过谎话,今日这等神情,如何瞒得过我?你快告诉本王,是不是青州出了什么问题?” 许褚见曹操察觉出了异常,料也瞒不过,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启禀主公,实不相瞒,青州早在四个月前就失陷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青州粮草充足,城郭坚固,凭着臧宣高和毛孝先的本事,只要固守不出,刘琦小儿如何能轻易破城?只要他们再挨上一个月,我们的救兵就能赶至,如此一来,青州就更加稳若泰山了,怎么可能失陷?难道刘琦又动用了火药?”曹操不由得心中震惊,随即沉声问道。 却听的许褚说道:“主公,据末将所知,刘琦在顿丘一役的时候用完了所有的火药,库中并无存余,所以他并非靠的是火药攻城,而是用正常手段攻城的,其实说是正常手段也不能算多准确,因为刘琦是将济南和齐二国分别危困,之后刘琦便率军攻打济南国都历城,起先在毛孝先的率领下,刘琦进攻遇挫,可是没想到也不知是谁献计,那刘琦和荀彧竟然联合写了一封《告历城百姓书》,数说主公如何如何,他刘琦如何如何,然后又劝城中百姓如何,结果竟然引发了城内的军民矛盾,他又利用这个时机,率军攻破了城门,结果经过他的一番蛊惑,毛玠投降……” “什么?”听了许褚的话,曹操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喉头一咸,一道血箭从口中喷了过去。 “主公。”看到曹操这副样子,许褚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赶上前去扶住曹操,并且一叠声的喊着请太医前来诊治。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府门外传来马蹄声,随即听得一人在府门外大声喊道:“快让我进去,我有急事要见大王。” 曹操听到了外面的喊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对许褚说道:“仲康,让他进来。” “诺。”许褚点了点头,便对身边的亲兵挥了挥手,让他前去将那人带进来。 片刻之后,便见一将大哭着来到曹操面前,然后跪倒说道:“大王,大事不好了,夏侯将军阵亡了。” “你说是谁?那个夏侯将军?”曹操闻言不由得面色大变,随即喝道。 便听得来人说道:“是征西将军夏侯渊,他受到楚军三面夹击,结果中了黄忠诡计,不仅河东失陷了,连他自身也都被一刀斩首……”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听得身边咕咚一声,随即抬头一看,却发现是曹操竟然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许褚见状,心中更惊,立刻赶了过来,一把抱起曹操,把曹操抱进了内室,同时立刻通知曹丕、卞夫人、司马懿等人。 过不多长时间,便见卞夫人、曹丕、司马懿等人与太医几乎同时到达,卞夫人等人看到曹操面白如纸,顿时心中惊颤,但是谁也不敢说话,只是把眼睛齐齐的望向正小心翼翼的诊脉的太医,希望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无碍”这两个字。 可是没想到那个太医用了半天的工夫,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才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太子,司马大人,大王的伤势原本就无比沉重,经过了近四个月的调养才终于有所起色,可是今日忽然遭受到了刺激,导致气血攻心,病起沉疴,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太医这句话说完,卞夫人的面色顿时大变,对着许褚问道:“事情怎会如此?今天一早不是还好好的吗?” 许褚不敢隐瞒,当即便把近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卞夫人闻言顿时落泪道:“真没想到连妙才也都战死了,这可真是我王的重大损失啊,怪不得他会成为这个样子,可是如今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不管如何都要想办法挽救啊。” 说完之后便命人打开府库,将最好的灵药全都用上,务必保住曹操一命。 可是这一次由于曹操内心的绝望,整个人再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于是一代奸雄终于到了日暮时分,准备要重归沉寂了。 这一日,曹操的气色突然转好,睁开眼来,见司马懿正在身旁,忽然想起传言说司马懿有狼顾之相,便心生一计,在司马懿急趋而出的时候,立刻高声喊道:“仲达。” 便见司马懿上身未动,立刻将头转到了背后,诧异的看着他。 曹操见司马懿果有狼顾之相,又想起自己这几天在迷迷糊糊之中一直梦到三匹马共食一槽,顿时想道:“莫非我做的那个梦意味着司马家要夺我曹氏大权吗?” 不由得心中不悦,随即应付性的说了两句,便将其遣走,之后又闭上眼睛思考多时,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第四百六十五章曹操之死 第二天,曹操病情转危,一代奸雄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曹操乘着还有精神,传令让长子曹丕以及宗族曹洪、曹纯、曹休、夏侯尚、程昱、司马懿等人觐见。 曹操看了看众人,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孤纵横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灭,却没想到刘琦小儿竟然异军突起,先夺我徐州,后又并我豫兖青三州之地,今日竟然连河东也都占去了,吾弟子孝、元让、妙才,养子子丹、大将臧宣高等人尽皆战死,荀彧、荀攸、毛玠等人无耻变节。孤今病危,不能再与卿等相叙,特以家事相托。孤长子曹昂,刘氏所生,不幸早年殁于宛城;今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孤平生所爱第三子植,为人虚华少诚实,嗜酒放纵,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无谋;四子曹熊,多病难保。惟长子曹丕,笃厚恭谨,可继我业。卿等宜辅佐之。” 曹洪等人涕泣领命,躬身说道:“微臣敢不效死力,为大王尽忠节乎?大王还需保重玉体,勿以后事为忧。” 曹操闻言叹道:“孤近日多梦到董贵人、董承、伏皇后、伏完、二位皇子等人向我索命,孤生平杀戮无算,岂惧此等人哉?只是孤知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孤年近六十,已然不算夭折了,只是可惜孤不能亲眼看着我麾下大军擒杀刘琦小儿,为我兄弟子侄报仇了。” 说完之后又是连连叹息几句,曹操命众人退出,单独留下太子曹丕,嘱托道:“吾儿认为司马懿此人如何?” 曹丕躬身说道:“司马懿魁杰雄特,秉心平直。威严允惮,风行草靡。在朝则匡赞时俗。百僚仪一;临事则戎昭果毅,折冲厌难,实为当代人杰。” 曹操闻言呵呵笑道:“你这是采用了子建的说法吧?你自己又是如何认为的呢?” 曹丕点头说道:“父亲所言没错,这正是子建对仲达的评价,儿臣与仲达相交甚厚,认为此言甚当。” 曹操闻言叹道:“司马懿有反顾之相。为人狡诈多疑,心狠手辣,外加野心勃勃,丕儿你文武俱佳,又有我曹氏和夏侯氏宗亲辅佐,他自然不敢凌主犯上,可一旦汝后嗣不继,必将为此人所乘,为父近日多做一梦。三马共食一槽,颇为不祥,槽者,曹也,指的是我曹氏,马者,正是司马氏,吾儿当警惕。” 曹丕闻言。不以为然的想道:“父亲昔年也曾梦到三马共食一槽,当时曾言三马为马腾父子。如今马腾已死,马超虽在,却已是刘琦麾下之将,空有雄兵十万,不敢叛之,如何能食我曹氏?如今父亲又疑心仲达。实无道理。” 但是曹丕见父亲弥留在即,不忍相背,便点头说道:“父亲之言,儿谨记在心。” 曹操见曹丕虽然点头称是,却知道他并无诚意。不由心下暗叹:“亡我曹氏者,必司马氏也,不过如今刘琦小儿崛起,司马师纵使取得天下,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几年罢了,就像刘琦小儿经常说的那样,不过是为人作嫁,白费一番心力。” 曹操心中不悦,便令曹丕出去,之后又令近侍取平日所藏名香,分赐诸侍妾,对他们嘱托道:“吾婢妾与伎人皆勤苦,使著铜雀台,善待之。于台堂上安六尺床施繐帐,朝晡上脯备之属,月旦、十五日,自朝至午,辄向帐中作伎乐。汝等时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余香可分与诸夫人,不命祭。诸舍中无所为,可学作组履卖也。” 曹操说完之后,长叹一声,泪如雨下,须臾气绝而死。寿五十八岁。时建安十七年春三月也。 曹操死后,卞夫人等人尽皆痛哭,曹丕和司马懿等人闻声不由大惊,知道曹操已死,连忙举丧,为曹操操办后事并赴范阳侯曹彰、厌次侯曹植处报丧 其实原本曹彰是鄢陵侯、曹植是临淄侯,只不过由于鄢陵落入刘琦手中,临淄也被刘琦大军围困,曹植自然无法立足,无奈之下的曹操只好改封曹彰为范阳候、曹植为厌次侯。 却说曹操死后,百官挂孝,聚哭于殿上。这时候忽然有一人挺身而出曰:“请世子节哀,先议大事。”众视之,乃司马懿之弟、中庶子司马孚也。 只见司马孚说道:“魏王既薨,天下震动;当早立嗣王,以安众心。何但哭泣耶?”群臣曰:“世子宣嗣位,但未得天子诏命,岂可造次而行?” 兵部尚书司马朗闻言慨然说道:“大王既薨,太子既奉遗命,自当立刻去请天子诏书,以图早立,如若诸子私立,彼此生变,则有袁尚、袁谭故事,如此则社稷危矣。”遂拔剑割下袍袖,厉声喝道:“即今日便请世子嗣位。众官有异议者,以此袍为例!”百官悚惧,只好同意。 忽报司马懿拥兵而至,众皆大惊。正不知来意,便见司马懿于怀中取出诏命开读。 原来见曹操身死,百官哭聚殿上,尽皆无用之辈,故草此诏,威逼天子降诏。天子闻得曹操死亡,心中大喜,本来以为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又见司马懿拥兵相协,眼中暗暗杀气,无奈之下只得听从,下诏封曹丕为魏王、丞相、冀州牧。 曹丕得了天子诏书,心中大喜,更加引司马懿为自己腹心,对曹操临终之言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忽报范阳侯曹彰,自幽州领十万大军来到。 曹丕大惊,遂问群臣道:“我那黄须小弟,平日性刚,深通武艺。今提兵远来,必与孤争王位也。吾初即王位,眼见兄弟纷争,心下何忍?莫如将此王位让于幼弟,以平纷争。” 曹丕此言自然是演戏,群臣当然明白,但是却不能不配合,这也是他们表忠心的好时机,所以,曹丕的话刚说完,便听得阶下一人应声出曰:“臣请往见范阳侯,以片言折之。” 众人一看,见是谏议大夫贾逵,尽皆说道:“非大夫莫能解此祸也。” 曹丕见是贾逵,心中大喜,立刻命贾逵前往。 逵领命出城,去见曹彰。 但见曹彰开门见山的问道:“先王玺绶安在?” 贾逵正色说道:“家有长子,国有储君。先王玺绶,并非君侯该问的事情。” 曹彰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便知道兄长曹丕得了父命王诏,群臣归心,争无所争,于是默然无语,与贾逵同入城。 且说司马懿见曹彰入宫,而且脸上有羞惭之色,便知已然放弃争位之念,便开口责问道:“君侯此来,欲奔丧耶?欲争位耶?” 曹彰见群臣尽皆警惕的看着自己,心中更加黯然,连忙说道:“吾来奔丧,别无异心。” 司马懿:“既无异心,何故带兵入城?” 曹彰闻言,面有惭色,即时叱退左右将士,只身入内,拜见曹丕。 兄弟二人相抱大哭,曹彰将本部军马尽交与曹丕。自此之后,曹彰只是固守在曹操灵前,待得丧事完毕之后便回到幽州。 于是曹丕安居王位,封程昱为太尉,司马懿为相国,王朗为御史大夫,曹洪为司马,其余百官各有升赏。又奏请天子,追谥曹操为武王,葬于邺郡高陵。 过了几天,又见王朗对曹丕说道:“鄢陵侯已交割军马,赴范阳去了;厌次侯植竟不来奔丧,理当问罪。” 曹丕听了王朗的话,,即遣使往乐陵国问罪。不一日,厌次使者回报,说:“厌次侯与丁仪、丁廙兄弟二人酣饮,不闻哀声,闻使命至,厌次侯端坐不动;丁仪还破口大骂:昔者先王本欲立吾主为世子,被谗臣所阻;今王丧未远,便问罪于骨肉,何也?丁廙又接着骂道:据吾主聪明冠世,自当承嗣大位,今反不得立。汝那庙堂之臣,何不识人才若此!臣只是略略斥责了几句,厌次侯就勃然大怒,命武士将臣乱棒打出。” 其实这完全是曹丕的授意和使者的诬告,曹植饮酒不假,这是思念生父曹操,借酒消愁,而丁仪,丁仪字正礼,丁廙字敬礼,兄弟两个都是名冠一时的文士,建安中,丁仪与曹操的长女清河公主曾有婚约,但曹丕却以丁仪有眼病为理由,向曹操提出把清河公主嫁给夏侯楙,结果丁仪不能娶公主为妻,丁仪怨恨,又素来亲善曹植,便欲挑唆曹植自立,故有以上言论。 曹丕本来就对曹植的文采十分忌惮,听了使者的话之后心中大怒,令许褚立刻领虎卫军三千,火速至厌次将曹植人擒来。 许褚领命,引军至厌次城。杀死阻拦的守将,直入城中,无一人敢当锋锐,径入堂中,见曹植与丁仪、丁廙等尽皆醉倒。许褚不明情由,恨曹植等人不敬主上,将三人载于车上,并将府下大小属官,尽行拿解邺郡,听候曹丕发落。 曹丕见将曹植等人亲来,便下令将丁仪、丁廙等投入监牢,等待发落。至于曹植,则准备迫其自杀,以彻底绝了后患。 就在这时,忽然见得母亲卞氏赶来,曹植不由得心中暗叹,看来这一次曹植小命能保住了,不过他略一思索,便想出来一条妙计。 第四百六十六章曹丕废汉 却说曹丕之母卞氏共生有四子,其中曹昂战死南阳,曹雄早死,膝下只有曹丕和曹植二子,今日忽然听说曹植被擒,其党丁仪等已被下狱,心中大惊。急出殿见曹丕。 卞氏着对曹丕说道:“老身一生惟有四子,奈何汝长兄战死,幼弟早夭,汝身边只有一弟植,植平生嗜酒疏狂,盖因自恃胸中之才,故尔放纵。汝可念同胞之情,存其性命。如若真能饶其一命,吾至九泉亦瞑目也。” 曹丕慌忙躬身说道:“儿亦深爱其才,安肯害他?今正欲戒其性耳。母亲勿忧。” 待得送走卞氏夫人之后,曹丕让曹植进殿相见,须臾,便见曹植入见,惶恐伏拜请罪。 曹丕重重哼了一声,沉声喝问道:“吾与汝情虽是兄弟,但在地位上而言,也是君臣,汝如何敢恃才狂傲,怠慢无礼,甚至说出此等无君无父之言?” 曹植闻言,连忙惶恐的说道:“此是丁仪兄弟所言,臣弟实在不知。” 曹丕哼道:“虽是如此,汝也有不察之罪,如何能容忍这等拨弄口舌之辈?一旦汝为其所蛊惑,岂非一番祸事?” 曹植闻言不语,连连请罪。 曹丕这才看了曹植一眼,缓缓说道:“昔先父在日,汝常以文章夸示于人,吾疑汝乃是用他人代笔。吾今便限汝行七步吟诗一首。若果能,则免一死;若不能,则从重治罪,决不姑恕!” 曹植无奈,之后说道:“请给个题目。” 曹丕沉吟片刻,便说道:“吾与汝乃兄弟,汝今日便以此为题。诗中讲兄弟情义,却不准说出兄弟二字。” 曹植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悲哀,暗暗说道:“这世上有这样的兄弟之情吗?刚刚上台便忍不住铲除异己,这世上的兄弟之情难道都是这样?汝南袁氏先有袁绍和袁术之间的冲突,后有袁尚和袁谭的争立。江东孙氏之间也有孙权和孙策的权力角逐,甚至于连天下最让人称许的刘琦也不免兄弟相争,难道权力真的就比不过兄弟亲情吗?” 想到这里,曹植忽有所感,开口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闻言,也是一怔。不由得想起了多年的骨肉亲情。那时候父亲曹操多年征战,他们兄弟几人幼年之时颠沛流离,他们兄弟之间相依为命,兄友弟恭,其乐融融,那时候没有储位之争,只希望父亲能够闲暇下来,给他们讲讲战争的故事。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 想到这里,曹丕的脸上已不自觉的流满了泪水。 其实又何止是曹丕?麾下群臣尽皆沉默起来。甚至当初劝曹丕除掉曹植的王朗也都是面有惭色。 这时候曹丕见母卞氏从殿后走出,含泪说道:“兄何逼弟如此之甚耶?” 曹丕慌忙擦了擦泪水,站起身来,向母亲躬身说道:“儿亦不忍逼弟,奈何国法无情,儿不敢废耳。” 卞氏夫人本来见曹丕眼中含泪。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可是又听曹丕提出国法之语,便知以自己的影响力也不足以化解矛盾,好在曹丕已经感受到兄弟恩情,想必留下曹植的一条性命应该能够做到。也只好装起了糊涂,就这么算了。 不久之后,卞氏夫人听说曹丕下令贬曹植为安乡侯,命其即刻上任,不得宣召,不得返回邺城,心中便略略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儿子的性命保住了,这总算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而曹丕虽然放过了曹植,却并不打算放过曹植的余党,所以便在曹植上任之后不久,就下令杀了丁仪、丁廙兄弟。 曹植听说曹丕杀了丁仪兄弟,不免心生哀怨,又想起来之前一年父亲找借口杀了好友杨修,由于身处动辄得咎的逆境,无力救助友人,深感愤忿,内心十分痛苦,虽然知道会得罪兄长曹丕,情难自已之下还是写了一首诗《野田黄雀行》:“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拔剑捎罗网,黄雀得飞飞。飞飞摩苍天,来下谢少年。” 曹植苦于手中无权柄,故而在诗中塑造了一位“拔剑捎罗网”、拯救无辜者的少年侠士,借以表达自己的心曲。 后来这首诗自然被曹丕得知,读了诗之后的曹丕认为曹植心有反意,暗暗痛恨,又在王朗的挑唆之下,便下令贬曹植为雍丘侯,由于雍丘已被刘琦大军占据,曹植只是虚领其地,实际上被软禁到了平原。 曹丕见自己终于解决了曹植这个心腹大患,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过了数月,忽见左中郎将李伏上奏:“昔先王初建魏国,在境外者闻之未审,皆以为拜王。武都李庶、姜合羁旅汉中,谓臣曰:‘必为魏公,未便王也。定天下者,魏公子桓,神之所命,当合符谶,以应天人之位。’臣问合知书所出?合曰:‘孔子玉版也。天子历数,虽百世可知。’是后月余,有亡人来,写得册文,卒如合辞。合先迎王师,往岁病亡于邺。自臣在朝,每为所亲宣说此意,时未有宜,弗敢显言。殿下即位初年,祯祥觽瑞,日月而至,有命自天,昭然着见。然圣德洞达,符表豫明,实乾坤挺庆,万国作孚。臣每庆贺,欲言合验;事君尽礼,人以为谄。 “况臣名行秽贱,入朝日浅,言为罪尤,自抑而已。今洪泽被四表,灵恩格天地,海内翕习,殊方归服,兆应并集,以扬休命,始终允臧。臣不胜喜舞,谨具表通。” 曹丕看了奏章,便知又是劝进的内容,曹丕知道现在废汉自立其实并不是明智的想法,因为刘琦虎视眈眈,正想着要找借口讨伐自己,自己这不是授人以柄吗?不由批示道:“薄德之人,何能致此,未敢当也;斯诚先王至德通于神明,固非人力也。” 但是事情却并没有算完,随后又有魏王侍中刘廙、辛毗、尚书陈矫、给事黄门侍郎王毖、董遇等人亲自求见,上书道:“臣伏读左中郎将李伏上事,考图纬之言,以效神明之应,稽之古代,未有不然者也。故尧称历数在躬,璇玑以明天道;周武未战而赤乌衔书;汉祖未兆而神母告符;孝宣仄微,字成木叶;光武布衣,名已勒谶。是天之所命以着圣哲,非有言语之声,芬芳之臭,可得而知也,徒县象以示人,微物以效意……” 曹丕再次拒绝,却见又有太史丞许芝条魏代汉见谶纬于魏王,对曹丕奏道:“易传曰:圣人受命而王,黄龙以戊己日见。‘七月四日戊寅,黄龙见,此帝王受命之符瑞最着明者也。又曰:‘初六,履霜,阴始凝也。’又有积虫大穴天子之宫,厥咎然,今蝗虫见,应之也。又曰:‘圣人以德亲比天下,仁恩洽普,厥应麒麟以戊己日至,厥应圣人受命。’又曰……伏惟殿下体尧舜之盛明,膺七百之禅代,当汤武之期运,值天命之移受,河洛所表,图谶所载,昭然明白,天下学士所共见也。臣职在史官,考符察征,图谶效见,际会之期,谨以上闻。” 之后侍中辛毗、散骑常侍傅巽、韂臻、尚书陈矫、给事中博士骑都尉苏林、董巴等再次上奏。 见麾下群臣连番上奏,各种图谶、祥瑞尽皆引用,曹丕的脑子终于变得不再清醒了,也觉得自己应该是时候废汉自立了,所以便下令暗暗将司马懿和程昱请来,将群臣所上表章让他们看了,然后问道:“群臣尽皆上表进言,不知二公如何看待此事?” 其实曹丕并没有指望程昱能够说话,他请程昱来只不过是表示尊重而已。却没想到程昱竟然突然开口说道:“似这等人,尽皆智短无知之人,杀之可也,何必多言?” 曹丕闻言顿时尴尬不已,却听得司马懿呵呵笑道:“程公此言差矣,似这等进言者,尽皆社稷之臣,如何能轻易杀害?一旦彼辈被杀,魏王何以安天下?更何况如今图谶祥瑞尽现,我王如不顺天应人,恐怕不仅众臣失望,即便是上天也会震怒。” “呵呵,可是司马公难道就不怕刘琦震怒吗?此人一向礼敬天子,如若天子被废,此人必然会兴师问罪,你可有此自信,挡住刘琦百万雄兵?”程昱却也没有如何反驳,只用了刘琦麾下数十万大军来诘问,看司马懿如何回复? 曹丕也终于在程昱提到刘琦之后脸上变色了,因为这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当初群臣上表劝进的时候一再拒绝,后来虽然在昏了头的时候同意了劝进的请求,但心中仍然感到隐隐不安,所以,现在程昱的话虽然他心中不喜,却也终于再度正视这个问题了。 所以,曹丕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司马懿,看看他能有什么妙计来解决这个问题? 第四百六十七章汉室之殇 只见司马懿淡淡一笑,反问道:“难道程公认为,我们大王不废汉室,刘琦就不会率兵攻打我们了吗?所谓借口,那是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否则的话,谁也不会打冤枉仗,刘琦此人虽然尊崇汉室,可是哪一次不是在得利的情况下才会出兵?他因为扶保汉室可曾受过一丝一毫的损失?所以,他的尊崇汉室和我们协天子以令不臣其实没什么区别。只要这一次让他讨不到好处,刘琦也只能无奈的停止进攻。再者说了,主公废汉对刘琦也是一个机遇,因为汉帝被废,他才有称帝的机会,就算他肯放弃这个机会,他麾下的群臣也绝对不会放弃,他既然称帝,那自然也就背叛了汉室。哪里还能再举起正义的旗帜呢?” “可他毕竟姓刘,又是汉室宗亲,如果就这样称帝的话,谁也不会说他什么,而孤就不同了,这毕竟是汉家天下啊。”曹丕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司马懿却笑着说道:“大王你手中有皇帝的传位诏书,而刘琦手中却什么都没有,到时候谁是正统谁不是正统,明眼人一看便知。” 程昱冷笑道:“恐怕真因为如此,刘琦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争个正统吧?” 司马懿却淡定的说道:“我正要他来争,经过去岁一役,我军虽然失去了河南之地,但却尚有二十余万军队尚在边境驻扎,诸路大军严阵以待,刘琦又能奈我何?再者说了,刘琦虽得了河南之地,却也是损耗极大,据估计怎么着也有五六万人。至于我军投降的那些军士,短时间内很难被再用,而豫兖青等地由于刚刚经历大战,民众厌战心理极其强烈,刘琦就算真的想要发兵与我们作战,也要考虑考虑民心问题。所以。懿认为,即便大王接受禅让,刘琦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对我们发动进攻,而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自然也就越有利。” “这恐怕也未必,毕竟刘琦实力强大,远非我们能比,一旦真的以倾国之力来发动进攻,以我们之力。如何能够抵挡?”程昱虽然这样想,可是张了张嘴,却终于忍住了,因为他已经看到曹丕眼中的决心了。 见程昱不再说话,司马懿也对这一切有了应对之策,曹丕的心中自然也有了主意。 第二天,曹丕便找到了太史丞许芝,询问受禅之事。 只听得许芝躬身说道:“皇帝的禅让诏书已经发出。今月十七日己未直成,可受禅命。现在大王就下令建造受禅台,到时候绝对不会误事。” 曹丕心中暗想,本月十七才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样做实在是太仓促了,于是摇头说道:“百官一劝进,本王就设立受禅台。这成什么话?如今我应当坚决推辞受禅诏书,至于威仪,还是按照往常那样便可以了。” 随后,曹丕便发下玺书,其中写道:“当奉还玺绶为让章。吾岂奉此诏承此贶邪?昔尧让天下於许由、子州支甫。舜亦让于善卷、石户之农、北人无择,或退而耕颍之阳,或辞以幽忧之疾,或远入山林,莫知其处,或携子入海,终身不反,或以为辱,自投深渊;且颜斶惧太朴之不完,守知足之明分,王子搜乐丹穴之潜处,被熏而不出,柳下惠不以三公之贵易其介,曾参不以晋、楚之富易其仁:斯九士者,咸高节而尚义,轻富而贱贵,故书名千载,于今称焉。求仁得仁,仁岂在远?孤独何为不如哉?义有蹈东海而逝,不奉汉朝之诏也。亟为上章还玺绶,宣之天下,使咸闻焉。” 曹丕在这道命令里面,不仅表示自己不受禅,甚至连一切军政大权都要交给皇帝,并且引用了许多不接受受禅的名人的故事来表明自己的心意,看起来很冠冕堂皇,可实际上却没有半分交权的举动,群臣们自然知道,这是曹丕以退为进,故作姿态,这也是一般受禅者传统的做法。目的自然是想博取一个好名声,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 群臣既然明白了曹丕的意思,自然是更加不遗余力的上书劝进。 所以,魏国太子太傅郑称、常侍卫臻等一百二十人上书曹丕,请求曹丕“辄整顿坛场,至吉日受命”。 这一次曹丕再次断然拒绝,同时再度表达自己要交权的愿望。曹丕得戏演得倒是真够逼真的,如果在后世,说不准能混个影帝当当。 魏国群臣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这一百二十名大臣再次联名上书劝进。这已经是第七次劝进了,而在第七次之后,还未待曹丕有所反映,侍中刘廙等人又开始了第八次劝进。 这个刘廙本来是长沙人,属于故荆州牧刘表治下,本来也是汉室宗亲,后来他的三个兄长因罪先后被刘表杀害,年纪轻轻的他就逃离了荆州,投奔到曹操帐下从此甘心背叛祖宗,成为了曹魏重要的爪牙之一。 这一次劝进,他可以说是充当了急先锋,丝毫没有廉耻羞恶之感。 之后曹丕又故作姿态,向天子申请交还玺绶,天子倒是想顺水推舟接过大权,可是这奏章早在到天子之前就已经被尚书台给批示拒绝了,到了他手中的时候,也只能无奈的写上一个“敕”字,以象征自己发表意见了。 之后便是国中重臣向曹丕上书劝进,太尉程昱,相国司马懿,御史大夫王朗等人,他们的加入自然是壮大了劝进者的声势,曹丕见时机到来,便授意司马懿、王朗等人上书皇帝,迫使天子降诏传位,天子受人所迫,不得不许,其实就算真不同意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诏书自有中书令代写,印玺也有尚书台代为执掌,甚至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就连那个“敕”字都会有人代他写上。 曹丕见了诏书,又是一番惺惺作态的拒绝,再三之后,终于“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经过了一番紧张的忙碌,建安十七年冬十月,魏王曹丕登坛受禅,公卿、列侯、诸将、鲜卑单于、四夷朝者数万人陪位,燎祭天地、五岳、四渎。 之后宣布以建安十七年改元黄初,并于黄初元年十一月癸酉,以河内郡的山阳邑万户奉汉帝为山阳公,汉帝可以在此山阳行汉正朔,允许以天子之礼郊祭,对曹丕上书不用称臣,以天子车服郊祀天地、宗庙、祖、腊皆如汉制;又封汉帝四子为列侯。 之后又追谥曹丕的祖父曹嵩为太皇帝,父亲武王曹操为武皇帝,尊王太后卞氏为皇太后,又把大汉的刘姓诸侯王降为崇德侯,剥夺刘琦的太尉名号,改相国为司徒,御史大夫为司空,奉常为太常,郎中令为光禄勋,大理为廷尉,大农为大司农。郡国县邑,多所改易。更授鲜卑大人轲比能为附义王,代郡乌桓行单于普富卢为忠义王,并授魏玺绶,赐青盖车、乘舆、宝剑、玉玦。 之后又册封曹氏子弟十一人为王,程昱为太尉,司马懿为司徒,王朗为司空,董昭为尚书令,刘廙为侍中,曹洪为大司马,曹纯为大将军,夏侯尚为骠骑将军,曹休为车骑将军,许褚为卫将军,其他将官也各有封赏。 这时候的刘琦正在洛阳喜迎他的第四子刘青的到来,这是王妃蒯如玉为他所生的第二个儿子,刘琦此时大宴群臣,文武百官其乐融融,欢聚一堂。 刘琦看着百官饮酒,殿下歌姬乐舞偏偏,刘琦顿时感到这几个月过得恍若梦中一般,连他都没有想到,由于他的火药技术和一系列的胜利,竟然让一代奸雄曹操病重而死,比历史足足提前了八年。 “曹操已死,曹丕也顺利继承了魏王之位,他的兄弟们受到的处置方式也和历史记载的差不多,那么曹丕会不会根据历史的记载而废汉自立呢?这一点我倒是应该做好打算,如果他真的废汉自立,我到底该怎么应对才好呢?” 刘琦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忽然见无间道的成员之一“黑狐”忽然从殿外匆匆走进来。 看到此人忽然出现,刘琦不由得心中一惊,感觉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因为像黑狐这样的人物,一般都是隐没在暗处,如今他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可见事情是多么的紧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导致黑狐直接现身!”刘琦的眉宇顿时深深的锁了起来。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因为随后。黑虎便来到他的面前,对着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刘琦听闻消息顿时勃然大怒,止住了宴乐,然后大声说道:“诸公,根据邺城方面传来的消息,曹丕已然在昨日登基为帝,并将今年的建安十七年改元为黄初元年,追谥曹嵩为太皇帝,曹操为武皇帝,却将天子贬为山阳公,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实乃天人共愤,本王决定,立刻调动大军,全力进攻河北,务必要击破曹丕小儿,擒杀叛逆,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第四百六十八章刘琦也有无奈 刘琦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大殿上立刻安静了下来,随后便听得兵部侍郎诸葛瑾缓缓说道:“启禀主公,如今已是严冬十月,河水结冰,河道无法通行,出兵甚为不利,更兼曹丕刚刚称帝,魏国上下一心,必然会沿河设防,届时只需数万弓弩兵,我军便没有可乘之机,再者,我军刚刚经历中原的大战,国力并未恢复,如若擅起刀兵,恐引起百姓不满。” 这时候诸葛瑾的好友、礼部尚书虞翻也躬身说道:“子瑜所言甚是有理,还望大王三思,臣附议。” 随即便见御史中丞阚泽上书道:“大王勿忧,曹丕虽然篡汉,然则此人决活不过十年,只待十年之后,魏国局势大乱之际,主公自可乘势出兵,一举剿灭魏国,扫平叛逆。” “哦?不知阚中丞何出此言?”一旁的尚书左仆射王粲对此很是不解,连忙问道。 却听得阚泽说道:“丕者,不十也,不十便成丕,这是此人的命数。” 阚泽语出惊人,文武百官听了他的话,尽皆震惊,却也不得不佩服,同时他们的内心却也希望阚泽一语成谶,曹丕真的活不过十年。 片刻之后,便听得刘琦沉声说道:“阚中丞说的虽有道理,可是本王怎能再等十年?别说是十年,就算是三年也等不了,如今曹丕贼子篡我大汉,致使四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本王身为汉室宗亲,若不出头,岂不是被天下人所耻笑?” 说完之后,刘琦又望向贾诩,缓缓问道:“贾相国。你认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却听得贾诩拱手说道:“大王说的没错,大王既为汉室宗亲,如何能够容忍国贼曹丕横行河北,篡我大汉,致令我国本丧失?臣以为,我们确实应该出兵攻打曹丕。此为大义之事,不可不为。然而既然提到国本,眼下更有一项关乎到国本的事情需要大王马上着手解决,此事比讨伐国贼曹丕还更重要,还需大王三思。” “哦?不知是何等大事如此重要?”刘琦心中震惊,连忙惊诧的看向贾诩。 只见贾诩缓缓说道:“国不可一日无主,虽然汉帝被废,然而国祚还要延续下去,汉统尚需延续下去。如今遍观汉室诸王,有此实力与威望成为大汉之主者,非大王莫属,更兼大王身居洛阳龙兴之地,更是上天垂相,大王不可不从,否则的话,一旦迁延时日。老臣唯恐汉室被人遗忘,一旦如此。民心必散,则国贼曹丕难除矣。老臣不避斧钺,冒死上陈,昔年高祖皇帝斩蛇起义,历经数年之功方才取得汉家基业,后又经过光武帝中兴。方能延续汉室一脉,如今汉室面临灾厄,幸有大王赖祖宗之灵,社稷之福,更兼大王英明神武。方能取得今日之局,老臣请大王念在汉室创业艰难的份上,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这,这怎么可以?如今帝虽然被废汉朔却在,我等理应仍旧尊奉天子,讨伐不臣,如何能够擅自登基称帝,如此一来,岂不是和曹丕没有什么两样了吗?”刘琦一脸的惶恐,连忙挥手拒绝贾诩的建议:“此论万万不可,勿需再议。” 之后刘琦又直接把话题转移到出兵讨伐曹丕的问题上来,下令东军都督魏延、西北都督黄忠和司隶校尉周瑜,各自统帅麾下大军,分别从济南、河东、代郡三个方向对曹丕发动总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攻破河北,擒杀汉贼曹丕。 至于曹丕所提出的废除刘琦楚王而改为崇德侯、废除太尉、荆州牧的身份而改为荆州刺史,刘琦和麾下众文武自然完全无视。 而魏延、周瑜和黄忠在得到了命令之后,尽皆迟疑不已,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对刘琦的命令不服从,而是感觉今日刘琦所下达的命令实在奇怪,连他们都知道这时候如果进攻曹魏,根本没有什么胜算,要按说以刘琦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而正是因为刘琦知道,他们才要考虑改如何执行这一道命令。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他们便各自收到了相国贾诩的一封信,这时候才终于恍然大悟,而周瑜更是提前隐隐猜测到了什么,现在见贾诩如此说心中,便更有底了。 于是这三路大军依照刘琦的命令,尽皆起兵从不同的方向进攻曹丕,结果黄忠的大军被张郃阻在雁门,周瑜的大军被郭淮阻在上党,而魏延的大军则根本连黄河都没有渡过。 三名将领无奈之下只好纷纷上表,向刘琦请罪。 当请罪的表文纷纷传到刘琦的案头的时候,堆积在他案头上的文臣武将的表章已然堆积如山,而且除了这三人所上的是请罪表之外,其他的却是拥有完全相同的内容,那就是向刘琦劝进。 于是历史惊人的相似,在洛阳也重新上演了一番像当初魏国群臣向曹丕劝进那样的一幕。 先是礼部侍郎华歆、宋衷,刑部侍郎法正,左右散骑常侍顾雍、彭羕、,阚泽、薛综等人上书道:“臣闻《河图》、《洛书》,五经谶、纬,孔子所甄,验应自远。谨案《洛书甄曜度》曰:‘……又二十二年中,数有气如旗,从西竟东,中天而行,《图》、《书》曰:’必有天子出其方’。加是年太白、荧惑、填星常从岁星相追。近汉初兴,五星从岁星谋……当有圣主起于此州,以致中兴。时汉帝尚存,故群下不取漏言。顷者荧惑复追岁星,见在胃昴毕;昴毕天纲,《经》曰:‘帝星处之,众邪消亡’……臣闻圣王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故应际而生,与神合契。愿大王应天顺民,速即洪业,以宁海内……” 之后是侍中陈琳、步骘、民部尚书繁钦、吏部侍郎张昭、傅巽,礼部侍郎华歆、宋衷,工部侍郎韩暨、刘先,刘巴、民部侍郎廖立等人又上书刘琦,遭拒。 可是这些人在这方面却是乐此不疲,继续有人上书,言辞恳切,希望刘琦能够正位为君。 这些人或者单独上书,或者数人上书,或者十数人上书,一时之间群情激动,万民请愿。 就在这时候,江西龙虎山天师道首领、第三代张天师张鲁携带着数百卷符箓前来拜见,说是祥瑞频出,上天垂相,大汉中兴,二十八宿再度临凡,扶保真龙天子。希望楚王能够顺天应人,速正大位。 而在处理魏延、周瑜和黄忠三人的战败请罪表问题中,相国贾诩、尚书令裴潜、尚书左右仆射王粲和庞统、太史丞邴原等人一致认为战败的原因是因为刘琦没有顺天应人,导致上天降罪。 “曹丕篡弑,湮灭汉室,窃据神器,劫迫忠良,酷烈无道。人鬼忿毒,咸思刘氏。今上无天子,海内惶惶,靡所式仰。群下前后上书者千八百余人,咸称述符瑞,图、谶明征。间黄龙见武阳赤水,九日乃去。《孝经援神契》曰:‘德至渊泉则黄龙见,龙者,君之象也。《易》乾九五‘飞龙在天’,大王当龙升,登帝位也。又襄阳男子张嘉、王休献玉玺,玺潜汉水,伏于渊泉,晖景烛耀,灵光彻天。夫汉者,高祖本所起定天下之国号也,大王袭先帝轨迹,亦兴于襄汉。今天子玉玺神光先见,玺出襄阳,汉水之末,明大王承其下流,授与大王以天子之位,瑞命符应,非人力所致。” “且曹丕者何人?汉贼之后也,年不及大王之长,身不如大王之贵,才德不及大王之高,性情不及大王宽广,似这等人犹敢窃据神器,位登大宝,沐猴而冠,即便如此,大王数十万大军又不能败之,大王身为汉室宗亲,高祖后人,如何能够屈身小贼之下,大王正位,正可以我大汉正统,扫平此等小贼,令我大汉再造中兴之局。大王若再犹豫不决,唯恐我等大汉之臣尽皆遗恨九泉之下,难见汉室中兴矣……臣等请大王顺天应民,建立礼仪,择令辰,上尊号……” 看到这些表章,尤其是贾诩等人上奏的那篇表章,刘琦不由得犹豫了起来,他虽然对这些图谶祥瑞之类的东西并不怎么相信,可是却知道群臣和万民相信,如果真的因为自己一时犹豫而让群臣和万民失去信任的话,那他的声望损失可就真的大极了。 刘琦知道在这样的情势下,如果再不“顺应天意民心”的话,恐怕会引发更大的灾难,在群臣这样的攻势下,即便是刘琦原来并没有想过这么快就即皇帝位,如今也不得不考虑在群臣中的影响了。 于是刘琦便与众臣商议,欲立为摄政王,遥尊汉帝刘协为皇帝,却不料遭到了贾诩等人的反对,因为刘琦的摄政王名号乃是当年王莽篡汉时所用,很不吉利,更何况天下臣民都已经翘首以待,“如大旱之望云霓”,希望刘琦能接过汉统,以正大位。 刘琦知道再拒绝的话,那就显得自己虚伪了,只好无奈的答应下来,这时候才知一如侯门深似海的感觉,即便是以自己的高位,竟然也有无奈的时候。 第四百六十九章龙登九五 在刘琦终于同意登基为帝之后,贾诩等群臣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接下来便下令修整宫室,建造宗庙社坛,同时下令四方夷狄,各路使者咸来集会庆贺。 经过了近五个月的准备,时间已然是曹魏的黄初二年、大汉的建安十九年三月,经过了种种准备,上百次的演练,刘琦的即位大典终于如期举行。 比起曹丕的即位大典,刘琦这一次显得尤为隆重,匈奴单于呼厨泉、羌族、氐族、羯族各部酋长、南蛮诸部,包括槃瓠部、廪君部、板楯蛮等,西南各族,包括滇人、哀牢人、邛都人、筰都人、冉駹人,还有山越各部首领,,还有西域诸国、辽东公孙恭的使节,远自夷洲的各部酋长,东瀛倭国的神功皇后、邪马台女王卑弥呼、狗奴国国王卑弥弓呼等人,身毒、掸国等国使节也都到来,各国各部来者万余人。 感受到朝贺的规模如此之大,这让某些汉臣想起了当初光武帝和汉武帝时期的辉煌,尽皆不胜唏嘘,许多大臣纷纷颂扬,把刘琦的文治武功赞扬的如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般,但是刘琦却深深地知道,自己和大汉最强盛的时候差距实在太远,甚至就算是比起光武帝的时候都颇有不如,别的不说,仅仅是摆放的四夷使者,就少了北方和东北方的代表,比如鲜卑、夫余、挹娄、高句丽、濊貘等族。 所以,虽然在别人看起来,这一次朝贺的规模之大远远超过了曹丕,刘琦却深知任重道远,他虽然要称帝了,可是却丝毫不能放松。因为天下未平,戎狄未附,政权还不稳定,经济尚且凋敝,他不仅要统一,还要让华夏变得强大起来。把这天下治理成一个盛世。 随后,刘琦在洛阳东郊的伊阙举行了盛大的祭祀天地的仪式,好在现在各种礼仪经过一遍遍的演练,早已纯熟无比,刘琦只需按照以往的情况,一步步走就是了。 刘琦作为即将登基的皇帝,首先自然要祭祀,祭祀包括三道程序,一是祀天神:包括昊天上帝、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雨师。二是祭地祗:包括社稷、五帝、五岳、山林川泽、四方百物。即诸小神。三是祭人鬼:包括先王、先祖;禘祭先王、先祖;春祠、秋尝、享祭先王、先祖。 只见刘琦展开祭文,缓缓念道“惟建安一十九年年三月丙午,皇帝琦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祗: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曩者王莽篡盗,光武皇帝震怒致诛,社稷复存。今曹操阻兵安忍,戮杀主后。滔天泯夏,罔顾天显。操子丕。载其凶逆,窃居神器。群臣将士以为社稷堕废,琦宜修之,嗣武二祖,龚行天罚。琦惟否德,惧忝帝位。询于庶民。外及蛮夷君长,佥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率土式望,在琦一人。琦畏天明命。又惧汉阼将湮于地,谨择元日,与百寮登坛,受皇帝玺绶。修燔瘗,告类于天神,惟神飨祚于汉家,永绥四海!” 在祭祀完毕之后,刘琦便接过了由贾诩跪献的玉玺。这块玉玺自然不是最正统的传国玉玺,而只是一枚仿制品,因为传国玉玺被曹操劫持汉帝带到了邺城,在曹丕篡汉之后归了曹魏政权。 这传国玉玺本为秦皇统一天下之后,命李斯用和氏璧所制,上有“受命于天,天命永昌”八个篆字,历来都被视为天命的象征。 据传在秦王政二十八年,秦始皇乘龙舟过洞庭湖,突然之间起了风浪,龙舟将倾,秦始皇听了臣下建议,忙将传国玺抛入湖中,祈求神灵镇浪,果见风平浪静,始皇得意安然离去,但玉玺也由此失落。至八年后,华阴平舒道有人自称洞庭龙神,又将此传国玺奉上传国玺失而复得。 秦朝灭亡之后,玉玺到了汉高祖刘邦手中,自此之后便成为大汉天命的象征,到了西汉末年,王莽篡位,便向他的姑母、太皇太后王政君索要玉玺,王政君大怒之下将玉玺掼于地上,结果崩坏了一个角,王莽乃以金镶之,故此被称为金镶玉玺。 东汉末年,由于董卓之乱,在关东联军的压力下,董卓决定迁都长安,遂火烧洛阳宫殿,结果一个宫女带着玉玺投井自尽,董卓遍寻玉玺而不见,只好作罢,后来孙坚率军攻入洛阳。某日辰时,有兵士见城南甄宫中一井中有五彩云气,遂入井搜寻,见投井自尽的那个宫女颈上系一小匣,匣内所藏之物竟然是传国玉玺,孙坚自然是大喜过望,如获至宝。 后来孙坚在返回长沙之后,便以为自己得了天命,于是放开顾忌,率军攻打刘表统辖的荆州,结果没想到竟然在岘山被黄祖射死。 而孙坚在一开始返回长沙之后便将玉玺秘藏于妻吴氏处。后袁术拘吴氏,夺玺,自认为是得于天命,之后竟然悍然称帝,结果没想到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败亡。 袁术死后,袁术麾下将徐璆盗了袁术的玉玺,将其携至许昌,献给曹操,当时时曹操挟献帝而令诸侯,得到玉玺自然大喜,将玉玺交给汉帝,至此,传国玺得以重归汉室。 正是因为既无传位诏书,又无传国玉玺,刘琦始终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很窝囊,而这也是他一次次拒绝劝进的一个原因所在,不过好在自己的威望足够高,实力足够强,再加上曹丕的皇帝是因为篡汉所致,汉室在目前还很深入人心,所以这个过程倒也十分顺利,没有谁会有任何的疑惑和不满,当然,也没有谁这么不开眼,公开对刘琦表示不满,因为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紧接下来,刘琦便开始举行接诰仪式,下令追谥刘琦的祖父为太王,父刘表为文宣王,册封蒯如玉为皇后,改贵嫔为贵妃,以黄月英为贵妃,又封桥莹(大乔)为夫人,位在皇后、贵妃之下,桥婉(小乔)为淑妃、甄洛为惠妃、蔡文姬为贤妃,又册封刘益为皇太子,刘睿为越王,刘霖为吴王,刘青为梁王,刘磐为南昌王,刘虎为鄢陵王,同时宣布恢复一切被曹丕废掉王位的汉室宗亲的王位,又封女儿宛陵公主,刘蔷为武陵公主。 之后诏令改尚书台为尚书省,主管诏令的执行,长官为尚书令,官职提升为正二品,副职为左右仆射,从二品,下设六部尚书与侍郎,六部尚书为正三品,六部侍郎为正四品,尚书左右丞,正四品;另设立中书省,负责诏令的草拟和颁发,长官为中书令,正三品,之下有中书侍郎,正四品,中书舍人,正五品;又设立门下省,负责诏令的审核和颁发,长官为侍中二人,正三品,左右散骑常侍,从三品,左右谏议大夫,正四品,给事中四人,正五品。 与此同时,诏令还规定三省长官皆为丞相,在门下省设立政事堂,由三省长官集结在政事堂进行议事,其他官员如被赠予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名号,同样有意识权。 于是任命贾诩为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徐庶为司空,同中书门下三品,裴潜为司徒,同中书门下三品。征辟荀彧为中书令,司马徽、庞德公为中书丞,专门负责草拟、颁发诏令。 同时任命太子刘益为尚书令,王粲、庞统为尚书左右仆射,荀彧为中书令,陈琳、步骘为侍中,陈群为吏部尚书,繁钦为民部尚书,虞翻为礼部尚书,黄承彦为工部尚书,蒯越为兵部尚书,田丰为刑部尚书,张昭、傅巽为吏部侍郎,华歆、宋衷为礼部侍郎,韩暨、刘先为工部侍郎,刘巴、廖立为民部侍郎,法正、伊籍为刑部侍郎,鲁肃、诸葛瑾为兵部侍郎。荀攸为太子太师,管宁为太子太傅,陈登为太子太保。 又以韩嵩为大理,郑度为御史大夫,张纮为御史中丞,马钧为将作大匠等等。 除此之外,任命黄忠为大司马,魏延为大将军,陆逊为骠骑将军,周瑜为卫将军,马超为左将军,庞德为右将军,吕蒙为前将军,赵云为后将军,太史慈为征东将军,甘宁为征南将军,霍峻为征西将军,于禁为征北将军,张辽为征东将军,张飞为征西将军,张任为征南将军,严颜为征北将军。 又封黄射为中垒校尉,太史享为屯骑校尉,赵统为步兵校尉,关兴为越骑校尉,张苞为长水校尉,陈泰为胡骑校尉,孙绍为射声校尉,裴秀为虎贲校尉。 其余众将官也各有封赏,同时诏令大赦天下,改元开元。 之后,刘琦正式接受百官以及四夷使者、乡间野佬朝贺,同时又对四夷酋长各各进行封赏,对乡间野佬进行慰问。 当然这还不算完,因为紧接下来还有盛大的宴会,刘琦作为汉帝,要宴请四方使者,文物群臣,乡间野佬。 刘琦称帝之时,就连女兵都受到了封赏,所有将官皆升一级,军中自然是一片欢笑。 可是其中却有一人感到郁闷,这人就是孙尚香。 第四百七十章决心要行刺 洛阳东,女兵行营。 孙尚香政在帐内悄声叹息。 虽然她被提升为正四品的游骑将军,在品级上都能与六部侍郎这样的人高官相媲美,可是心中却没有一点兴奋的意思,因为在她的心中,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迷恋于行伍。 在之前她努力参军并刻苦训练,付出了十倍于他人的努力,不是为了获得封赏,而是为了替兄长报仇。 当终于澄清了误会,自己又被刘琦放走并继续留任军中的时候,她却又不可思议的喜欢上了这个覆灭了她的父兄基业的男人,这种喜欢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尽管她的心中无限震撼,却已不能控制自己的念头。所以,她想要为了这个男人建功立业,企盼着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就像是认可他那传奇一般的贵妃黄月英一般。 当她真正表明自己的心意的时候,她的心中忐忑不安,可是她毕竟还是感动了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又丢给了自己一个难题,那就是让自己得到他身边女人们的认可。 “只要你能获得她们的一致认可,我便同意娶你。” 直到现在,刘琦的话仍然响彻在孙尚香的耳边,让她感到恍如昨日,如果也她能像蔡文姬那样有才华,可能早就得到了她们的认可,如果孙尚香借用刘琦的许诺,也可能早就得到了认可,但是她却偏偏不那么做,因为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想通过自己真实的功业来征服那些女人,让她们不得不认可自己,可是这又让她陷入了一个矛盾之中,如果想要建立功业,就要拼命的训练军队并且取得战绩。这样她就没有时间接触那些女人,更加上女兵虽然建立,可是真正的大规模出兵打仗却没有几次,而那仅有的几次,立头功的也不是她,而是女兵营的主将吕玲绮。 可是到了现在。就算她真的想要获得刘琦身边那几个女人的认可,也已经非常困难了,因为这几个女人都已是皇帝的女人了,住在深宫大院,像她一个外臣,不经允许根本不能进入内宫,连进入内宫都不可能,她又如何能够获得内宫中的那些女主人们的认可呢? 所以,现在的孙尚香想要通过感情联络蒯如玉她们。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更何况她也不屑那么做。 所以,摆在她面前的也就只有立功这一条路了,而她要想真正的立下大功,又摆脱吕玲绮的影响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这就是要利用只有她自己秘密掌握的那支力量,被称为“曼殊沙华”的女子特工队。 “我应该怎样才能立下惊天大功呢?恐怕捷径只有一条。那就是帮助他平定魏国,可是有那么多大将。我要想在其中做出贡献实在是难如登天。不过如果我能刺杀了曹丕,想必一定会给他带来帮助,毕竟如今曹丕年轻,他的儿子曹叡才只有九岁,而司马懿又野心勃勃,曹丕一死。曹魏政权立刻便会陷入混乱,这样一来,他就能乘机扫平魏国,完成统一大业了。可是我麾下那些女忍者的武艺都不是很高明,想要刺死曹丕那简直是没有任何可能。看来这一次要想成功。只有我亲自去了。” 孙尚香根本没有考虑其中的凶险,只是在盘算着该如何成功,这一番盘算让她感到热血沸腾,本来就没有什么睡意,这一次更加显得神情亢奋,直到天色大亮,将士们都出营训练了,她却依然没有合眼。 好在她被秘密授权训练女忍者,每日不必到主将吕玲绮的帐中点卯,所以并未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可是当用早饭的时候,吕玲绮却依然没有现身,这就让人感到异常了,吕玲绮与她情同姐妹,怕她出现生病或者其他情况,便决定去探望一下她。 其实如果孙尚香真的生了病,自然会有随行军医进行医治,根本不用吕玲绮操心,但是吕玲绮就是放心不下,所以,她要了两份饭菜,又要了一壶酒,命人带着去见孙尚香。 可是当她看到孙尚香的时候,却发现孙尚香竟然还穿着睡袍,披散着头发,在营帐中不知疲倦地奔走,顿时惊讶不已,连忙上前去拦住了孙尚香,摸了摸她的额头,疑惑的说道:“没有受伤啊,怎么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呢?” 孙尚香这时候才醒过神来,看到吕玲绮提着酒壶,身边侍从端着饭菜,笑盈盈的看向自己,连忙说道:“谁神志不清了,人家只不过是在想些事情罢了,对了,我正有些事情要你帮忙,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却见吕玲绮揽过了她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我是什么关系?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只要不是违反军规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 孙尚香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是这样的,我决定请上一段假,回我江东老家看一看。” “原来是这事啊。这还不好说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何偏偏这时候离开?恐怕不仅仅是要回老家看一看吧?我可知道当初你与刘琦的约定,呵呵,是不是因为心情烦闷,想去散散心呢?去吧去吧,希望你回来心情会好一点。” 吕玲绮说到最后,笑容竟已经慢慢地凝固,变得几分郑重其事起来。 虽然刘琦已经称帝,他的名字已经成为了避讳了,但是在私下里,吕玲绮还是愿意称呼他的本名,这倒不是不尊重,反而是一种亲切之意。 孙尚香听到了吕玲绮的话,却是神情一顿,苦涩的说道:“姐姐莫要取笑小妹了,这一次我是真的有事在身,呵呵,绍儿如今已然是正四品的射声校尉,他的官职比起先父都要高上一些呢,就算是比起我二位兄长,也都是同样的等级,所以我准备让绍儿回乡祭祖,一方面是为了向先父表明我江东孙氏后继有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抚家族,宣明皇帝的恩宠。” 吕玲绮见孙尚香这么说,便不再取笑,略略想了想又说道:“如今连我弟弟吕朗也都被封为了正四品的扬武将军,也继承了先父的温厚爵位,品级比起当年的父亲也毫不为过,而我更是被封为从三品的安东将军,这一点比父亲都要高一些,我吕氏一族后继有人。看起来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应该带着母亲和二娘他们到徐州祭拜父亲。呵呵,不得不说,我吕氏能有今天,倒多亏了皇帝的照顾。” 一想到刘琦的好处,吕玲绮竟然也把刘琦二字改口称了皇帝,由此可见心中的感激之情。 孙尚香可不管那么多,她见吕玲绮终于被自己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住了,便顺着她的话说出去,接过了酒壶,与吕玲绮对饮起来。 在送走了吕玲绮之后,孙尚香又考虑到自己这一行将会冒着极大的风险,便在营帐中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交给了身边的亲兵队长孙舞蝶,这是她自幼从孙氏家族带来的贴身侍女,如今依然是她的左膀右臂。 对于这位侍女,孙尚香并没有向她隐瞒什么,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要北上邺城刺杀曹丕的计划,并且叮嘱孙舞蝶说道:“三个月后,如果再得不到我的消息,或者从我们的人那里得到我死亡的消息,便把这封信交给皇帝。” 孙舞蝶见主子竟然下定决心去做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顿时唬得魂飞天外,连忙含泪劝谏道:“小姐乃千金之躯,如何能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不如小姐将此事交给婢子,婢子一定为你办好此事,杀了那曹丕。” 孙尚香呵呵笑道:“不是本小姐自负,你的武艺虽然不错,可是比起本小姐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能够刺杀得了擅长剑术,而且又身为伪帝的曹丕?而刺杀曹丕这样的大事只有一次机会,只要失败,以后便绝无可能,所以,本小姐不能冒这个险。更何况本小姐除了刺杀曹丕之外,还有想办法盗取传国玉玺的计划,说不准到时候本小姐成功盗取了玉玺,就不用刺杀曹丕了,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本小姐之所以提前写好信,只不过是个以防万一而已。” 其实孙尚香根本没想到去盗取玉玺,因为这件事其实比刺杀曹丕还要困难得多,根本就没有一丝希望,既然没有希望,索性不去想它,不过只要自己刺死了曹丕,这意义其实比盗取玉玺还要重大得多。 孙舞蝶跟随了孙尚香那么多年,哪能不知道孙尚香的想法?可是她却知道,既然自家主子已经做好了决定,她再劝阻也没有用,便强行按下要劝服孙尚香的想法,郑重的接过信来,对孙尚香说道:“请小姐放心,奴婢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呵呵,这样本小姐就放心了。本小姐就知道你一定答应帮我,曹丕小儿,你的寿命将尽,谁让你不知好歹,挡住了他的大业?只不过不知你现在可否知道,你的身边早已北安插了本小姐的耳目,这一次你绝对想象不到,帮助本小姐的竟然是你身边的侍女吧?”孙尚香说着说着,嘴边含着一丝冷冷的寒意,让人听了感到不寒而栗。 第四百七十一章曹洪之祸 刘琦登基为帝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邺城,刚刚即位没有几个月的曹丕听说刘琦登基之时接受万邦来朝,感觉自己这个拥有传国玉玺的真皇帝竟然还比不过刘琦那个没有传国玉玺的假皇帝,心中颇不是滋味。 “哼,西域各部以及东南、西南、西北各族也就罢了,可是公孙康老贼受我大魏左将军,襄平王的封号,竟然犹嫌不足,亲自前去朝拜刘琦,是可忍孰不可忍,传令下去,令幽州刺史张郃率领五万骑兵,范阳王彰予以配合,务必在入秋以前平定辽东公孙康,让天下群贼知道违背朕命的下场。” 曹丕在朝堂上当殿宣布了自己的命令,甚至此事连与心腹大臣司马懿都没有商议,以至于满朝皆惊,大司马曹洪上前奏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刘琦刚刚称帝,数十万大军陈兵边境,誓要讨伐我军,以宣扬其所谓正统之位,我军连对付汉军都疲于应付,又哪里能够再分兵对付公孙康呢?幽州苦寒之地,百姓收成不高,难得几年清静,陛下如若擅动刀兵,恐怕会引起民怨,不利于国。更何况公孙康跳梁小丑,左右摇摆,如若陛下强行征伐,反倒把他推到了汉朝一边,恐怕不太恰当吧?” 曹丕闻言却是大怒,指着曹洪说道:“公孙康拥兵十万,割据辽东,早有不臣之心,如今他与刘琦相互联结,其野心昭然若揭,如若朕置之不理,老贼必会得寸进尺,令我幽州不稳,皇叔一向勇猛,今日却表现得如此软弱。实在是有悖常理,莫非是受了老贼贿赂?” 曹洪见曹丕竟然如此怀疑自己,顿时也勃然大怒,指着曹丕说道:“陛下这句话可有点冤枉人了,想当初老臣随着武皇帝征讨四方,连命都好几次差点搭了进去。如果不是我们这般武将纵横沙场,哪里会有陛下今日这般稳坐龙庭之局?陛下不思对我们这些老臣予以回报,反而如此不问青红皂白,污蔑老臣,实在是寒了众臣之心,陛下如今身为九五之尊,说话一言九鼎,请注意分寸,不可随意乱说。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曹洪话说到了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看起来完全是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势,而曹丕又是何人?他可是当今大魏的皇帝,如何肯让曹洪当殿教训?不由冷笑着还击道:“皇叔当年作战确实是拼命,有好几次都差点把命搭进去,比如建安二年败于刘表之手,建安十二年败于马超之手。建安十六年又败于刘琦之手,皇叔连战连败。号为长败将军,如何不迭遇风险?至于收受贿赂之事,皇叔收得难道还少吗?你既然能够收取下属将士的贿赂,为何就不能收受公孙康的贿赂?” 随即曹丕沉声说道:“此事已决,勿需再议,至于我军与汉军毗邻边境的布防问题。由司马司徒全权负责,皇叔请放心便是,绝不会有皇叔之败。” 曹洪听了曹丕的话,不由得羞怒不已,当下便拂袖而去。弄的朝堂上一片尴尬。 而第二天的朝堂之上,曹丕忽然听得司空王朗上前奏报:“陈启陛下,三天前在都中出现了一场骇人的强抢民女,杀人灭门惨案,被杀的人家乃是一家姓邱的人家,这家的主人名叫邱文,建安十五年被举为秀才,曾为无极县令,因为父王,丁忧在家,却不料祸从天降,邱文有一女,名叫香云,在祭祀祖父的时候被某一家的豪奴看见,将此女强抢回府,邱文见女儿被抢,只好终结守制,带人前去索要,却反被豪奴痛打,邱家小姐不堪其辱,含恨自尽,邱文再次上门闹事,并且扬言要告御状,结果当天晚上,邱文满门尽被豪门所杀,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实乃人神共愤,臣请求陛下降旨,擒拿豪奴,以平民愤,以告慰冤屈的邱文满门。” 曹丕闻言顿时不悦,缓缓说道:“此时直接发付大理批捕就是了,何必奏我?”随即曹丕便醒悟到一事,连忙问道:“既是御史台过问此事,莫非凶手是某一高官的豪奴?” 王朗顿时俯首说道:“陛下明见万里,所言正是,杀人者,乃大司马府中豪奴,微臣不敢擅自抓捕,只好向陛下请旨。” 曹丕闻言顿时大怒,厉声喝道:“好个曹洪,昨日还口口声声矜夸昔日功劳,不服朕命,今日竟然又纵容恶奴行凶杀人,做此恶事,我若不严惩,何以让天下信服?” 于是下旨,将大司马曹洪府中豪奴当场杖毙,而大司马曹洪因为纵容豪奴为恶,又贪赃受贿,罪大恶极,一并投入死囚牢,待得秋后问斩。 曹洪当时就在朝堂之中,闻言大呼冤枉,最后见曹丕如此坚决,乃大声疾呼:“不就是当初你向我借钱我没同意吗?至于让你动那么大的怒火吗?皇帝,你今日为了私怨杀我曹洪,日后必会品尝到相应的恶果。” 曹丕听了曹洪之言,脸上怒意更盛,曹洪所说的自然是真的,而且这正是他要挟私报复的主要原因所在,但是被人当着朝堂之上喝破,他自然也很没面子,沉声喝道:“休得胡言,只因你屡次犯法,朕为严肃法纪,方得如此。” 群臣见曹洪被擒,尽皆求情,尤其是曹纯、曹休、夏侯尚、夏侯廉、夏侯儒、夏侯衡等皇族成员,更是叩头流血,祈求曹丕能够看在曹洪当年两度救过武皇帝的性命、为大魏的建立屡立战功的份上,饶了曹洪一命,令其改过自新,但是却被曹丕坚决的决绝了,并表示如再有求情者,一律与曹洪同罪。 散了朝之后,曹纯、曹休、夏侯尚、夏侯廉等人见曹丕如此坚决的要处死曹洪,便聚集在一起商议对策,他们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便决定去向太后哭诉,因为曹丕以孝治天下,以眼下的局势,朝中能够迫使他退步放出曹洪的,也就只有卞太后了。 于是这几个曹氏宗亲便来到了卞太后的宫中,向卞太后哭诉,请求太后念在曹洪对先皇一片忠诚的份上,念在曹洪当初立下大功的份上,向皇帝求情,饶其一命。 卞太后一听说曹丕要处死曹洪,自然是心中震惊,连忙摆驾前去见曹丕。 曹丕见母亲前来,情知是因为曹洪之事,却也不敢多言,连忙笑着说:“母后何等身份?如何纡尊降贵,到孩儿宫中?只需派个宫人过来,儿立刻就赶去拜见。” 卞太后冷笑着说道:“恐怕老身等到皇帝到我宫中,子廉早已人头不保。丕儿,子廉论亲情,乃是汝族叔,论君臣,乃是国之重臣,论恩情,数度救了先帝性命。汝不论亲情,不讲群臣,不叙恩义,竟然想要杀死子廉,实在是自毁长城,仇者快而亲者痛,如若皇帝你还任我这个母后,便将饶子廉一命,则非独老身,便是先帝,也会在九泉之下感到欣慰的。” 卞太后说到最后,已经是满脸的哀怨,这让曹丕看了之后不由的蓦然心酸,含泪说道:“母后请放心就是,儿亦知大司马是我叔父,虽则国法无情,却也会念及亲情。” 卞太后知道曹丕性格刚强,虽然这样说了,却未必真的会听从自己的话,便又想到了一人,她在回到宫中之后,又把曹丕的皇后李氏叫来,将曹洪之事向其说了一遍,然后沉声威胁道:“汝若不替哀家向皇帝求情,放了子廉,哀家就让皇帝废了你的后位。” 李皇后见卞太后如此说,哪里还敢违抗?连忙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之后便乘着曹丕回宫之后,一遍遍的苦求曹丕饶过曹洪。 曹丕见群臣、太后和皇后尽皆向曹洪求情,又见曹洪在狱中上书,愿将家产兵权全部上交,心中出了当年不借给自己钱财的一口恶气,心中便释然了,决定放曹洪一条生路。 所以之后,曹丕便下令籍没曹洪的财产,免去一切官职,终生不再录用,令其回家养老。 曹纯、曹休等人见曹洪受到如此待遇,尽皆求情,希望能够对曹洪降职处分,而非免除一切官爵,却遭到了曹丕坚决的拒绝,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但是从此之后,朝中群臣多有抱怨,对曹丕挟私报复的行为表示不满。而曹丕却成功的借助此事从曹丕手中收回了兵权,同时也震慑了曹氏和夏侯氏亲族,以及那些先帝功臣,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在曹洪一事之后,再也没有反对曹丕征伐辽东的声音了,于是曹丕任命幽州刺史张郃、范阳王曹彰统帅八万大军进攻辽东公孙康,经过了三个月的苦战,张郃亲率大军发动进攻,当场斩杀公孙康,从而一举平定了公孙康势力,之后夫余、挹娄、濊貘等东北各族纷纷上表归顺,这让曹丕的威望空前提高,大喜不已的曹丕下令大摆筵席,为张郃庆功。 第四百七十二章刺曹(一) 曹魏黄初二年,大汉开元元年九月十三,邺城,魏国皇宫。 因为前线刚刚打了大胜仗,皇帝曹丕下令要在宫内大摆筵席,庆贺幽州刺史、左将军张郃平定辽东,让东北各族尽皆归服的丰功伟业,所以整个宫内一片喜悦,到处张灯结彩,看起来就像和过年一般热闹。 未时还没有结束,夕阳正在奋力的照射着大地,散发着余晖,恋恋不舍的望着人间,时间老人急了,猛然一把把它推了下去,太阳好像是受了伤一般,顿时放射出了如血一般的光辉,呜咽着,然后无奈的隐没在黑暗之中……. 转瞬之间,夜幕降临,大地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可是邺城的皇宫内却是灯火通明,灯烛火把齐齐点起,亮如白昼。 曹丕高高的坐在御座之上,看着在殿中坐下的群臣望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崇敬,不由得得意不已。 公孙康与其父公孙度割据辽东二十年,连他的父亲曹操都无可奈何,可是他即位还不到一年,就将这颗钉子在辽东大地上拔除,这里不仅仅是辽东一郡,在担任辽东太守之后,公孙度父子率军西击乌桓,东征高句丽,迫使韩濊三万余户投降,在那里夺取了被韩濊占领的乐浪郡,并且又分乐浪郡南部数县建立了带方郡。 现在张郃歼灭了公孙康部,连襄平、乐浪、带方数郡一块并入了曹魏的版图,这让曹魏的领土向东北推进了千余里。 只是三个月就得到四五十万人口,近十万降兵,十余万匹战马,还有人参、貂皮等各种名贵的物品,又得到了千余里的广袤土地。有这样的丰功伟绩,他曹丕以后如何不会被史官大书特书? 更重要的是,这是在刘琦刚刚称帝没有多长时间,朝中百官震恐之际取得的辉煌业绩,这一战既震慑了那些投降到刘琦麾下的各族首领,又鼓舞了朝中百官的信心。对于他来说,自然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嘿嘿,这可是我曹丕力排众议做出的决定,当时还有不少人激烈的反对,如今看来是谁对了?”曹丕不由得兴奋不已,然后继续想道:“通过辽东一役,我们凭空获得了数万精兵,如果把这些精兵和幽州的兵马都投入到守卫河水沿岸,刘琦就算有百万大军又能如何?除非他派人填平了河水水道。否则便绝难从我军的防御圈获得突破,而只要我们打几次防守战,歼灭掉他的一部分军队,便能从容转入反攻,到时候重新收复中原的豫兖青徐等地,我曹魏便可真正与刘琦称雄并立了。” 这时候群臣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广袤的太极殿上坐满了上百名朝廷重臣,席上各种珍馐美味。层出不穷。 由于刘琦的功劳,炒菜早已经登上了大雅之堂。遍及南北,而曹魏的御厨之中也有不少擅长炒菜的高手,所以,当酒菜上来之后,整座大殿上空酒菜飘香,令人心醉神迷。 在离太极殿不远处的一座偏殿之中。八八六十四个美女正盛装站立,准备着接下来的乐舞,这一次乐舞的主打乃是她们最负盛名的一个节目,这个节目的名字也最能体现对曹丕的歌功颂德,名为《魏皇破阵乐》。这一首大型乐舞乃是曹丕聘请了近几年最富盛名的乐舞专家公孙襄亲自进行指导创作,又选出了宫中最擅长舞蹈的六十四名宫娥,日夜排练了两个月才终于完成,这首乐舞最最令人称赞的是模拟破阵之时那规模宏大而又英姿飒爽的剑舞,即便曹丕的剑法得自剑术名家王越的再传,也对眼前那华丽的剑舞感到赞叹不已。 据说这公孙襄乃新莽末年成家大帝公孙述的旁支,因为公孙述败亡,族人尽灭,他的先祖便化名从益州辗转来到了江南,到了公孙襄这一代,已经是二百余年了。 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却将舞剑和音乐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终于成为了誉名海内的剑舞高手,后来此人在洛阳现身,公开收徒授技,一时从者如云,但是公孙襄择徒甚严,虽然有上万名少女报名,她却只是从中拣选了百名弟子,后来这些弟子因为出色的舞技受到洛阳城内达官贵人的追捧,纷纷将她们延揽到府内,后来汉帝从洛阳迁都邺城,这些社会名流为了这些歌姬,舍弃了许多财物从人,甚至有的连妻女都舍弃了。 再到后来,曹丕废汉自立,因为宫中缺乏拿的出手的乐舞歌姬,便向这些达官贵人强行征派,这些达官贵人虽然心中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将她们献出。 当然,为了确保安全,曹丕还是命专人对这些歌姬的出身进行了一番调查的,结果发现这些歌姬全都是良家子出身,身份清白,绝不可能有什么安全隐患的。 正是因为这样,曹丕才放心的让这六十四名歌姬演练《魏皇破阵乐》,甚至对于这些歌姬乃至她们的授业恩师公孙襄都进行了秘密跟踪和调查。 曹丕派的人追踪了一月有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向曹丕进行汇报。曹丕见这些人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甚至连她们的剑法真伪都做出了鉴定,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因为在曹丕看来,那些歌姬的剑法华丽则华丽,但是用来真正的上阵厮杀的话,那就不值一哂了,更何况曹丕当初也派人检查过,那些看起来银光四射的宝剑实际上只是木剑上面洒满了银粉,就算真的有人拿来上阵杀敌,那也只能说是一个笑话。 被六十四个美女围绕在一起的,正是那个被称为公孙襄的神秘人物,此人正穿着火红的留仙裙,看起来飘飘若仙,如果是刘琦在这里的话,一眼便可看出,这个公孙襄其实正是威名赫赫的女兵营左司马、大汉的游骑将军孙尚香。 原来孙尚香利用自己控制的忍者组织“曼殊沙华”,早在汉帝迁都邺城之前就已经渗透到了社会名流的家中,当然,对于她们的身份问题,自有早已被当初的“无间道”组织成员所拉拢的官员们的秘密帮助,所以时至今日,就算是曹丕费尽心力的调查,也根本调查不出一点眉目来。 而孙尚香自己的身份那就更好办了,因为她自称一直在江南,而现在的江南又是刘琦的地盘,自会有人配合,将她的身份编织的天衣无缝,至于这一个月的曹丕探子追踪,自然也无法瞒过善于追踪和刺杀之术的孙尚香,只不过为免打草惊蛇,同时也为了将计就计,打消曹丕的疑忌,孙尚香一直都装作没有发现,而且还故意暴露出自己的全部“底细”。 知道最近,因为曹丕对她们的疑忌消除,对她们的盘查才越来越少了,而今日由于忙于宴会,宫中人手忙不过来,对她们的监视这才完全撤销,而直到这时候,孙尚香才对这六十四名女忍者提出了她的计划。 由于孙尚香早已对这些女忍者进行了洗脑,而且又用各种恩惠手段将她们笼络到自己身边,再加上这两个多月的观察和试探,这才最终确定所有的人都是可信的,这才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六十四名女忍者都是孙尚香培养出来的精英,尤其是是其中的八名队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们自从来到大汉之后,就直接受到孙尚香的训练,早已学会了对孙尚香的惟命是从,所以虽然孙尚香说出了刺杀曹丕这样的大事,她们却也没有任何人表示一丝的惊讶和疑虑,就像是命令她们杀死一条狗一般。 “等一会乐舞开始之后,一旦我发出信号,真田幸子率领你的七名属下拦住东面,多纪理姬率领你的七名属下拦住东南,小原真二率领你的七名属下拦住正南,麻生希率领你的七名属下拦住西南,多岐都亚率领你的七名属下拦住正西,星崎麻美率领你的七名属下拦住西北,小泽凉子率领你的七名属下随我一块刺杀曹丕。” “诺。”八名队长尽皆严肃的点了点头,身上现出了淡淡的杀气。 孙尚香却是低声喝道:“记住我所教给你们的,将杀气内敛,绝对不能轻易现出,一旦杀气散发,便是杀人之时。” “诺。” 八名队长听了孙尚香的话,身上的杀气立刻散于无形,她们现在看起来依旧是那些人畜无害的舞姬。但是谁也不知道,她们就像是隐在鞘中的宝剑,不出鞘则已,只要一出鞘,绝对会令人血溅百步。 就在这时候,便听得一名年老的宫人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公孙襄乐舞队,马上就要轮到你们出场了,速速往无极殿前等候,只待令下,立刻前往殿中为陛下和大人们表演《魏皇破阵图》,陛下可是说了,这一次只要你们舞得好,绝对会不吝封赏。” “终于来了。此役之后,我们女忍者必然会扬名天下。”这六十四名女忍者在面临这样的大事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隐隐透着一丝的兴奋。 第四百七十三章刺曹(二) 大殿中的曹丕正在得意洋洋的看着殿中的群臣,对于这一场歌颂自己功德的盛大演出,这些大臣们根本没有见过,也不知道究竟能够给人带来怎样的震撼,而他相信,只要演出开始,绝对能够让他们大开眼界,击节称叹。 随着钟声响起,便见一位身穿火红留仙裙的女子带着六十四名美女来到了大殿中,这六十五名美女尽皆手持银光闪闪的宝剑,英姿飒爽,看起来都令人感到眼前一亮。 这时候忽然闻得尚书令董昭说道:“陛下,这些女子尽皆手持长剑,这如何使得?万一其中有谁有不轨之心,岂不是将我主置于危险之境,所以臣下请陛下逐退舞女,或是卸下她们手中长剑,方可起舞,否则的话,微臣宁死不肯让她们进殿。 所完之后便见董昭一声令下,从殿外涌进来数百名武士,将孙尚香和六十四名女忍者尽皆团团围住。 那些女忍者早就被训练的处变不惊,没有得到孙尚香的命令,她们谁都没有擅自展开行动,甚至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 孙尚香更是经历过大风大浪,面色也是丝毫不变,只是看着高高坐在宝座上的曹丕,然后躬身问道:“陛下,不知这是何故?” 却听得曹丕呵呵一笑,然后挥手示意武士退出,这才对董昭说道:“董尚书令今日的担心可是在是多余了,朕早已命人检查过了,她们的佩剑都只是木剑,之所以看起来银光闪闪,主要是因为洒下了银粉。不过董公忠心为国,朕甚为欣慰,来人。赐美酒一杯以示褒奖。” 在褒奖完了董昭之后,曹丕就示意乐舞开始。 只见最中间的那个女子身穿火红的留仙裙,手里高高举着鼓槌,高声唱道:“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这几句歌词自然是孙尚香从刘琦那里骗来的,她的理由就是要组建一个大型剑舞乐团,以颂扬皇帝征伐天下的功德,请刘琦这个名家填词,刘琦倒也没有谦虚,就把前世所知的《亲王破阵乐》的词写了下来。然后提名为《楚王破阵乐》。 孙尚香便是根据词名才把乐舞的名字定名为《魏皇破阵曲》的。 孙尚香出口成章,语出惊人,在座的有许多都是当代名流,比如文学家徐干、阮瑀、应瑒都属于建安七子,在诗词上的造诣也都是炉火纯青,可是今日听到这几句赞诗,顿时如同遇到了知己一般,举杯同音。击节称妙。 曹丕之前也只是见过乐舞,并未听过这几句赞诗。但是这几句诗听起来确实让他感觉如在云端里一般,舒服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对他平定辽东的丰功伟绩的最妙的赞颂。 “真没想到这个公孙襄竟然还有如此文学素养,呵呵,看起来这一次宴会之后。我倒不妨跟她谈谈诗文,如果此女真的有才,我就算纳她为妃也未尝不可。” 当然,曹丕者时候是不能把他的心思说出去的,但是却首先大声叫好。然后下令重赏公孙襄绸缎千匹,粮食千石。 群臣们也对这首赞诗衷心称赞,又见曹丕带头叫好,自然也随着叫好。 这时候便见司空王朗于席上站起,恭敬的对曹丕说道:“陛下,如今臣等已经领略了这公孙大娘的诗作,精妙之处令我等饱学之士汗颜,只不过微臣听说公孙大娘最擅长的乃是剑舞,接下来臣希望领略一下剑舞之妙。” 曹丕闻言自然哈哈大笑,欣然同意,立刻下令剑舞开始。 只见孙尚香在早已准备好的平放的战鼓上轻轻敲了起来,随后便见乐声响起,六十四名持剑女子组成的舞队的左面呈圆形,右面呈方形;前面模仿战车,后面摆着队伍,队形展开像簸箕伸出两翼、作成打仗的态势。 这一幕固然让那些常见征战在外的将领感到不值一提,可是当他们看到这支队伍表演的有模有样,竟然真的与战场上的战车和军阵有些相似,再加上表演的都是清秀可人的女子,心中也不由得倍感亲切起来。 而那些文官们大都没有亲自经历过战争,见这座阵势摆的颇有讲究,也不由得心中喜悦,纷纷对着队伍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紧接着鼓声加剧,便听得人热血沸腾,即便是见惯了杀戮,上多了战场的武将也都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战场上一般,而那些文臣们则更多的是新奇,还有人对此赋诗填词以作纪念。 而这时候殿中的舞姬们手中长剑霍霍,或是刺,或是撩,或是白虹贯日,或是青龙出水,虽然没有什么实用性,但是看起来却是眼花缭乱,说不出的英姿飒爽,赏心悦目。 紧接下来,便见鼓点越发的急了起来,孙尚香红衣飘飘,如同一只火红的凤凰,奋力的敲打着军鼓,而听到鼓声的六十四名舞姬也顿时更加急速的舞了起来,这种舞姿出自于西域的胡旋舞,再加上她们手中银光闪闪的宝剑,于刚健中透着妩媚,柔弱中糅合着刚强,再加上那一股浓浓的西域风情,不断地撩拨着那些文武大臣的内心,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新奇。 可是即便这样,这六十四名舞姬们的光芒却无法掩盖住最核心的孙尚香。只见她一声娇叱,身子凌空一翻,依然稳稳站在了鼓面上,然后便见她的双足有韵律的不断踏在鼓面上,令军鼓发出了有韵律的鼓点声,随即便见孙尚香双手舞剑,同时还在不断地足踏鼓面。 孙尚香的剑舞得精彩绝伦,妙处不断,而鼓点的韵律也没有丝毫的错乱,这样神奇的技艺不由得让人想起了前汉孝成帝的皇后赵飞燕,那个能做掌上舞的传奇女子来。 曹丕和麾下的群臣们并不知道赵飞燕长得什么样子,但是却知道一定是一个长得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女子,而眼前的这个能做鼓上舞的孙尚香却恰恰让他们想起了那个传奇一般的女子,足见场中的她是多么的光彩夺目? 紧接下来,孙尚香置身之地的军鼓被众女抬了起来,而孙尚香却在走动的军鼓上继续舞动着,一直走了一百余步,但是孙尚香的舞姿却没有半分的失误,这样高超的舞姿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曹丕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因为他早已知晓了这首大型乐曲的详细过程,知道接下来最核心的那个公孙襄就会在鼓上对自己行礼,然后敲起得胜鼓,对自己的功德进行大声颂扬。 而这一切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孙尚香在鼓上做起了胡旋舞,之后忽然站在了军鼓的中心,对着自己屈身行礼。 可是接下来,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一幕出现了,孙尚香就像是一只燕子一般,从那军鼓上跳跃起来,然后挥出手中的剑,直接冲着曹丕冲了过去。 其实曹丕所在的位置离孙尚香还有三十步,如果按照常理的话,孙尚香根本不可能冲到曹丕的面前,可是她身边的那六十四歌舞伎却在同一时间四散开来,尤其是其中的八名女子,更是如同雁群一般错落有致的向着曹丕的方向赶去,在她们拼命赶出了十几步的距离的时候,正好给孙尚香创造了落脚的机会,然后便见孙尚香轻轻踏着一名舞姬的肩膀,迅速地贴近了曹丕。 直到这时候,曹丕才察觉到了事情的不正常,可是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因为孙尚香正像一团火焰一般向他席卷过来。 不过曹丕道也没能有躲闪,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那个女子,想不透一个持着木剑的女子如何有这样的本事,竟敢袭击自己,她莫非是疯了? 可是他随后就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疯,因为他随后就听到了几声惨叫之声,随后便见侍立在身旁的殿前武士们武士满脸不敢置信的倒在了殿中,他们的胸膛上尽皆露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而以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看到那个女子如何出手,他的几个忠勇的武士就已横死当场。 这时曹丕才不由得勃然变色,他根据武士们的伤口便立刻判断出来,对方的手中一定会含有弩箭,而根据那些惨死的漆黑的面孔来看,弩箭中应该是涂抹了剧毒之物,这才能让那些武士瞬间丧命。 而曹丕身旁的武士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剧毒弩箭是从孙尚香的腰间发射出来的,她只是一弯腰,便放出了致人死命的剧毒弩箭,如果不是那些武士上前阻挡,恐怕曹丕早已当场毙命了。 所以他们更加不敢放松,立刻组成了一道人墙,将曹丕挡在了身后。 这时候便见孙尚香一抬手,然后见袖中现出了一个竹管,随后便见十余支弩箭爆射而出,把挡在前面的三四名武士当场射杀。 然后孙尚香乘着武士死亡造成的短暂空隙,立刻从那几名存活武士的身旁挤了过去,然只见长剑如雪,带着寒芒向曹丕刺了过去。 第四百七十四章刺曹(三) 孙尚香身旁的四名曹魏武士见她竟然闯过来了,顿时大惊,立刻持着身边的佩刀齐齐劈向了身旁的孙尚香,却见一道匹练般的剑光挥过,他们的佩刀竟然齐齐折断! 四名武士心中大惊,立刻退后,准备躲闪,却不料就在这一瞬间,只见剑光闪过,他们全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这四名武士也算是曹丕身旁侍卫中的高手,竟然没有挡住孙尚香的一招,这一幕让身后的曹丕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曹丕之前显然对孙尚香的武艺做出了错误的估计,这种错误如果换做是平时倒也没什么,可是在现在绝对是足以致命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孙尚香只使出了一招,就让他的四名精锐武士饮剑身亡,这样的一招他也不难做到,可是天知道她还有多少后招?所以,虽然他的剑术也很高超,可是现在却没有战胜孙尚香的把握,更何况孙尚香的身后还跟着八名身材矮小的女舞者,这八名舞者行动也不慢,只比孙尚香落后半步,虽然她们的武艺肯定比不过孙尚香,甚至连之前被孙尚香杀掉的那四名武士都未必比得上,可是他连对付孙尚香都没有把握,如果再有这八名舞者的牵制的话,这一会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而更重要的是,由于继位为君,曹丕这些日子早已经疏忽了练武,再加上如今比以前变得更为惜命,很难会树立起拼命的意识,所以骤一遇敌,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躲避,而不是与敌对战。在气势上就先弱了一大截。 所以,曹丕见孙尚香来到面前,第一反应就是向后逃走,同时口中大声喊着:“护驾。” 这时候殿中的百官也都反应过来了,那些文官们自然不敢上前护主杀贼,可是口中的气势却一点都不弱。纷纷大声喊着:“大胆贼人,竟敢刺王杀驾,难道不要命了吗?速速抛下武器投降,或可留下一条生路,如若执迷不悟,恐怕大难就在眼前。” 而有一些官员的心中却是站立难安,脸上隐藏不住的惊惧,因为这些舞女中间有人曾经在他们府上呆过一段时间,如果此事被有心人联想起来。恐怕自己就算不被人指认为主谋,也一定会被怀疑成帮凶。 而刺杀王驾可是灭族之罪啊,这样的罪责他们如何担当得起? 至于那些武官们,由于碍于朝廷规矩,他们并不能携带武器上殿,所以就算上去拼命,也不会比那些普通的侍卫强到哪里去,因此也只是主动站立起来。在外围摇旗呐喊,根本不敢凑上去。 只有这一次作为庆功受赏的主要对象张郃和曹彰奋勇上前。他们尽皆随手取过桌案,将其抄在手中,然后急速的向前奔去,准备救援曹丕。 这时候便见东面的真田幸子和南面的小原真二尽皆率领着七名女忍者,用倭语大声喝道:“拦住他。” 随后便见八道剑光组成了一道光网,各自刺向了两旁的张郃和曹彰。 张郃和曹彰都是曹魏军中有名的高手。即便是孙尚香也都没有胜过他们其中一人的希望,虽然他们手上的武器并不趁手,但是却依然能够轻易挡住八名女忍者的刺杀,毕竟若论真正的战力,八名女忍者只不过是相当于普通的殿前卫士。她们八个加起来都不可能是孙尚香的对手,更何况她们面对的是连孙尚香都不是对手的高手? 只见张郃将条案舞的如同风车一般,一不注意,真田幸子麾下的女忍者藤原香手中的长剑就被条案砸飞,就在她错愕的一刹那,便见张郃错步上前,一拳捣在藤原香的晗下,只听得藤原香一声惨叫,口中贬猛的喷出了鲜血,然后重重的跌倒在地。 真田幸子和其他六名女忍者大吃一惊,立刻挥舞着手中长剑,向张郃刺了过去,一时之间,只见剑光闪烁,寒气森然,没有谁会怀疑张郃只是瞬间就会被刺上几个透明窟窿。 但是张郃却丝毫不见慌乱,他把条案横在胸前,只听得铎铎几声响,长剑纷纷刺入了条案之中。 张郃顺势飞起一脚,踢在一名女忍者的肋下,然后乘着那名女忍者后退的功夫错步上前,手腕一翻,从女忍者手中抢过宝剑,顺势往前一刺,直接刺穿了那名女忍者的胸膛,令其当场气绝。 其他的五名女忍者见张郃手中有了武器,杀人效率更高,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悲愤之色,而是没有半分的犹豫,各自举着手中长剑,奋力向前,同时而是用倭语喊了一声:“效忠皇帝。” 这句话是她们之间的暗号,一旦喊出这句话,便意味着要和敌人同归于尽了,因为她们知道眼前之人的武艺实在太高了,只是转瞬之间就使得一人重伤,一人身死,如果再拖延片刻的话,恐怕她们将很快就会被全部杀死。 只见这些女忍者们立刻气势大变,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挥剑刺向张郃,张郃见剑势凌厉,也不敢怠慢,斜退几步,避开了袭来的长剑,然后立刻猱身而上,手中长剑泛出一道寒芒,准备的刺中了一名女忍者的手腕,那名女忍者闷哼一声,撒剑,可是没想到却根本没有退下来,反而继续上前,,合身扑向张郃,准备将他抱住,然后让其他的忍者展开刺杀。 张合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剽悍,大惊之下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然后急速暴退。 可是这时候他却突然感到脚上一紧,向脚下一望,却猛然发现原来是之前被他一拳打倒的那个女子,竟然不顾伤痛,将他的小腿牢牢抱住,像是一道铁索一般缠住了他,让他无法行动。 这时候便听得破空之声传来,张郃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是其他的刺客乘机对自己展开了刺杀。他也不敢怠慢,立刻挥剑将抱住自己的那个女忍者的手臂斩掉,然后连想都不想就弯着腰纵身后退。 可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一阵香风飘来,一个女子从背后拦腰抱住了他。 就在张郃准备挣开那个抱住他的忍者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后心一凉,然后就是一股剧痛传来,随之便是一股粘稠从后心往腰间流出。 他竟然被人刺伤了! 以张郃力敌千人的武力,竟然就这样被人刺伤了! 这该是多么具有嘲讽性的一幕? 张郃一声大喝,挣开刺进身体的那一剑,然后挥剑将身后的女忍者斩杀,这时候才发现那名女忍者早已气绝身亡,而她的手却还紧紧环抱着他的后腰,那把剑直掼胸腹,另一截露出了带着鲜血的剑尖。 而剑尖上流淌着的,正是他的鲜血。 剑的另一端,是另外一双手,而那双手的主人,则是另外一名女忍者。 张合真没想到,这些忍者竟然如此拼命,如此心狠手辣,未能够让他受伤,一个宁愿忍受自己人长剑穿胸的痛苦,而另一个也会如此果断的作出决定,对自己人痛下杀手! 这些刺客虽然是女人,却是令人敬重的死士! 即便是铁血无情如张郃,在那一瞬间竟然也产生了一丝的敬佩,而这一丝的敬佩却让他想要杀死那名持剑的女忍者的动作缓了一缓。 可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便见那持剑的忍者早已合身向他扑过来,就像是一根铁箍一般牢牢的束缚住了他的双臂。 就在他挣的同时,一根长剑从他的后背掼入,同样毫不留情的刺进了那名保住他的女忍者的体内因为身材比例的关系,这柄剑直接刺入了那名女忍者的喉咙,导致对方直接气绝身亡。紧接着,在他的左肋和右肋处也同时刺过来了,如果这两根长剑同时刺入的话,他就算不死也一定会重伤,所以,张郃也不再多想,当即带着 背后的长剑,抱住那位已死的女人者的身体,猛的向前一纵,总算是摆脱了刺来的两柄剑,同时也让对方将长剑从自己的后背上抽了出去。 这时候张和已经有两处重伤,随着血液的喷涌,他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 但是张郃却依旧没有放弃,一声大喝,手中长剑好像是游龙一般,化作了皮联办的一道剑光,瞬间将袭击自己左右的两名女忍者刺死。 紧接下来,张郃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只见剑如流光,直接刺进了刺进他后背的那个女忍者,将那女人者当场刺死。 张郃仗着一股子勇力,终于将八名女刺客全部格杀,可他自己也因此而身受重伤,整个人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看起来随时都会当场晕倒在地,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做,因为他还要拯救皇帝曹丕,这时候曹彰也赶过来了,可是当他看到曹彰的前胸也被刺穿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不由得相对苦笑,她们都没有想到几个武艺并不算出众的女子,竟然能让他们这些猛将身受重伤。 这时候他们看到了场上的孙尚香,见这个女子一身火红长裙,不断的追杀着狼狈不已的曹丕,在她的脚下已经躺下了四五具香艳的尸体,但同时也躺着十几名精锐的宫中侍卫。 “只要杀了这个女子,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曹彰和张郃对望一眼,纷纷取出了手中的武器,然后奋力的挺着利剑,刺向那个罪魁祸首。 第四百七十五章刺曹(四) 本来孙尚香觉得自己在这么多人的帮助下,应该很快就能杀死曹丕,完成自己的心愿,可是却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狡猾,自己追了他半天,不仅没有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反而让五个女忍者命丧黄泉。 这个曹丕不仅奸猾如油,而且出手狠辣,手中长剑既稳且准,往往是一击致命,这让孙尚香既惊且怒,同时心中又暗暗警惕,生怕自己这一番精心谋划白白丧失,这样自己就白白死了这么多人了。 而这时候,奉命拦截的五十六名女忍者已经伤亡大半,特别是当她发现拦截两位高手的十六名女忍者无一生还的时候,便知道如果再不果断作出决定的话,恐怕自己今天就再也没有任何胜机了。 所以,孙尚香决定全力以赴,务必尽快斩杀曹丕,以免任务失败。 只听得一声娇叱,孙尚香如同一只浴火的凤凰一般,运剑如风,猛刺曹丕的后心。 孙尚香这一剑迅若奔雷,杀机毕现,即便是一直滑如游鱼的曹丕也终于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这一次他连逃都不敢逃,只好一咬牙,取出来自己那把切金断玉的倚天剑,向着刺来的剑猛力一斫,便听得一声脆响,然后见孙尚香手中的宝剑应声而断。 见对方手中没有了武器,又见曹彰和张郃也尽皆走上前来,卫将军许褚也率领着虎卫军将士从殿外进入殿中,曹丕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提着倚天剑,傲然的看着孙尚香,然后缓缓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行刺于朕?” 却见孙尚香并不说话,持着手中断剑向曹丕再度扑了过去。 曹丕不由得冷笑不已。轻轻说道:“自不量力,凭着你手中着截断剑,难道就能将朕刺伤?也好,今日就让朕亲自出手将你擒下,好让你知道朕的厉害,黄须小弟。张将军,你们只需出手对付其余的女刺客便可,这个领头的女刺客就让朕出手吧。” “此女诡计多端,武艺不差,还请陛下小心。”张郃担心的看了一眼曹丕,同时又见周围的女刺客手持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出手,也只好存了先杀光这些女刺客的念头,因为经过刚才受伤的那一幕。他已不敢在对那些女刺客心存轻视。 而曹丕却是哈哈笑道:“一个没有了武器的杀手,就相当于是被拔掉了牙的老虎,如何能够威胁到朕?你们放心就是,且看朕在群臣面前生擒此女。” 说完之后,曹丕手持倚天剑,直接就向孙尚香刺了过去。 曹丕满以为他的剑长,对方手中剑本来就短,现在又是断剑。绝对会躲闪,却不料孙尚香竟然不闪不避。径直将身体凑了上去。 只听得扑哧一声,倚天剑透体而入,孙尚香口中喷血,定定的站在面前。 这一下子连张郃与曹彰也都愣住了,他们都没想到这个武功高强的女刺客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刺中,事情的顺利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只有司马懿那狐狸一般的目光里透着一丝警惕。张了张口想要提醒皇帝小心,但是却忽然想起了最近一段时间在自己府内悄然流传的一段谶语:“曹不十,三马食。亚日立,昭代之。” 原本司马懿对此不以为然,可是去岁自己生下儿子。取名为司马昭,又有术士生成司马昭龙眉凤目,贵不可言,当有天子相,他当时就怦然心动了。 其实他并非是刻意为儿子取名来迎合这段谶语,可是当他忽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才发现事情竟然如此奇特,因为谶语流行之时,他的儿子司马昭还未出生,有谁专门为一个未出生也不知道名字的人做此预测呢?这分明就是天意为之。 对于曹丕不十的流言,其实坊中早就悄悄流行,而三马食曹之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因为曹操在活着的时候就经常梦到这一点,所以才对司马懿忌惮不已,而司马懿原来也根本意识不到为何是三马食曹,可是当他在三年内连续剩下了司马师和司马昭,又听到昭代之这样的谶语的时候,便忽然联想到自己加上两个儿子,可不就是三马吗? 因为所有的谶语都十分符合自己,司马懿本来就存在的野心瞬间被激发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感觉到孙尚香的举动有异的时候,虽然知道只要自己悄悄提醒一声,曹丕肯定就会避免死亡,可是一想到当曹丕死后,他的儿子太子曹叡才只有八岁,自己作为曹丕的重臣,一旦被托孤的话,绝对能够把小皇帝操控在自己手中,只要再等个十年八年,当两个儿子长大成人,这魏家天下岂不是如探囊取物? 至于曹氏亲族,司马懿根本没有当一回事,曹彰作为曹丕的亲弟弟,一定会遭到忌惮的,所以曹丕绝不会命他辅政,而曹休虽然被曹操誉为“吾家千里驹”,可是自从曹操死后就一直抱恙在身,对自己造不成太大的威胁,更何况自己可以通过启用曹洪,并制造曹洪和曹休的矛盾,借以掌控大局。 而军中诸将,他早已暗暗笼络了郭淮和孙礼等年轻将领,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获得他们的忠心还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司马懿并没有张口提醒曹丕,而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而就在这一茬的犹豫之后,果见异变再起,孙尚香手中的断剑不知为何突然暴涨了一截,然后顺势刺进了曹丕的腹中。 曹丕的脸上本来还挂着戏谑和轻蔑的笑容,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给他来了这一下,这才知道孙尚香手中的剑竟然是中空的,所以才会被自己的倚天剑轻易折断,而断掉的剑内竟然另有机括,结果从断剑内又生出了一截剑刃,这一截剑刃虽然又薄又窄,可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却绝对是致命的。 异变突起,举殿皆震,那些文官们看到这一幕,全都是面色苍白,手足发凉,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刚刚顺天应人、正位为君没有一年的新天子,竟然就这样遭到了致命的一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一命? 但是却有部分官员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部分官员并非是对曹魏不忠,而是因为场中的刺客有人曾在他们府上待过,如果皇帝这一次安然无恙,事后追究起来,恐怕他们尽皆会被问罪,如今皇帝受伤,甚至于可能会因此而死去,这样一来朝廷忙乱,就没有人会想起他们来了,带的此事再被想起,恐怕时间都早已过去一两年了。 而那些武官们也都是满脸震惊,这时候也都顾不得危险了,立刻全都挺身而出,护卫王驾,因为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否则一旦事后追究起来,他们绝对会因为虎威不利而被治罪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值得他们前去表示忠心,那就是全副甲胄的许褚率领着上百民虎卫军已经冲上前去,对那些此刻展开了血腥的屠杀。 孙尚香一击得手,便已自知无幸,她生怕曹丕再有生机,丝毫不管身后刺来的曹彰和张郃的长剑,手中鱼肠短剑奋力的往曹丕腹中一绞,同时又迅速的补了几剑。 这时候曹彰和张郃的长剑早已刺进了她的体内,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和躲闪,而是欣慰的闭上了双眼。 “呵呵,现在的曹丕应该是没有了生机,只要曹丕一死,北方局势肯定会大乱,他于乱中取胜,很快便能统一天下吧?这样一来,我就算是死了,他也定然不会忘记我。父亲,兄长,尚香并没有辱没你们的英明,咱们江东孙氏,一门三英烈,足以名传青史了。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念在我的情分,只要我孙氏子弟不造反,他就一定会优待他们的,这也算是我在临死之际为家族做出的贡献吧…….” “我虽然死了,却一定会活在他的心中,这我就很满足了,呵呵,请原谅我的自私,用这样的方式让你接受我,但是我也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我们的约定,我不愿摇尾乞怜,不愿寄人篱下,只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自己男人的认可,这是我的尊严,也是我的骄傲,你是不是认为我的骄傲有些不可理喻?但我就是这样的人,没办法,如果表达歉意的话,恐怕也只能是在来世了,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在临死之际没能再看到你一面,不过这样也好,如果看到我这副样子,恐怕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就不会那么完美了,希望你做一个英明的好皇帝。” 孙尚香就像是一只涅槃的凤凰一般,整个人显得庄严宁静,面容祥和,她已经完成了她与他,她相信他的女人们一定会接受她这个死人的,至于追谥什么的,想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其实她不在乎地位,只在乎是否在他的心中有个一席之地,是否得到他的认可,成为他的女人。 就在孙尚香气绝的那一刻,高高坐在御座上的刘琦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然后不知为何,竟然感到心头一痛,“哇”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第四百七十六章情动之下 看到刘琦突然吐血,一旁的卫尉刘式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刘琦,并立刻下令传太医见驾为刘琦进行诊治。 太医令正是华佗的高足吴普,如今经过华佗和张仲景两大名医的多次点拨,再加上多年行医经验的总结,已经让他的医术丝毫不比乃师华佗差多少了。 吴普闻听皇帝有病,连忙紧急上得殿来,谨慎得为刘琦全面检查了一番,最后才说道:“陛下春秋正盛,龙体康健,并无异常之处。” “既然陛下无事,又如何会口吐鲜血?”刘式生怕吴普隐瞒病情,连忙大声喝问。 但见吴普说道:“此事下官亦不甚知,据下官推断,陛下或是因为情志所致…….” 就在这时,忽然见黄门侍郎董允持着一封奏疏匆匆上殿,对着刘琦拜道:“陛下,邺城方面传来消息,魏皇曹丕在举办夜宴之时突然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刺客的袭击,结果曹丕在大意之下遇刺,生死不明,而曹丕麾下重臣张郃与曹彰也都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刺杀者据说是一群来历神秘的女子。” “来历神秘的女子?”刘琦闻言不由的愕然,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连忙对董允说道:“即刻传旨,让游击将军孙尚香觐见,朕有事要问他。” 董允闻言匆匆离去,一顿饭的工夫之后,便见董允一脸茫然的回报道:“陛下,据臣所知,游击将军并未在军中,她于数月之前回乡祭祖,至今未归。” “什么?”刘琦听了此话,突然感觉到浑身冒冷气。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浮现在心头,随即刘琦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不安,然后沉声说道:“传安东将军吕玲绮,以及游击将军孙尚香身边的亲兵将官,立刻将他们召到殿上来。” “诺。”董允见刘琦神色严峻,也不敢怠慢。立刻遵旨,前去通知吕玲绮和孙尚香身边的亲信将官。 大约一柱香的工夫之后,便见吕玲绮一身武官打扮,郑重其事的来到了殿中,对刘琦恭敬下拜。 刘琦摆了摆手,示意吕玲绮不必多礼,然后缓缓说道:“吕将军,你可知道游骑将军孙尚香如今在何处?” 吕玲绮在人前对刘琦倒也毕恭毕敬,郑重其事的行礼道:“半年之前。孙将军曾经找到过微臣,说起要返回江东祭祖,并说是要携侄儿孙绍与之同行,同时说要游山玩水,排遣心中寂寞,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问起她?莫非是想起了她的好…….” 吕玲绮毫无遮拦的刚想说出戏谑的话,突然见刘琦面沉如水,却是突然住口。不敢再说下去,随即改变了接下来的话。惊诧的问道:“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只见刘琦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孙绍早已于三个月前返回,可是孙尚香却一直未能出现,朕最新得到消息,曹丕于今夜在邺城遇刺,如今是生死不知。而刺杀曹丕的刺客是六十五名女子,擅长剑舞……” 吕玲绮听到刘琦的话,顿时感到心中狂跳,作为女兵的最高领导人,她自然知道数十个女子同时为刺客。而且又都擅长剑舞,最大的可能便是,她们都是出自于大汉一个神秘的组织,专门负责暗杀的女忍者队伍“曼殊沙华”,而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者,就是已经失踪了数月的孙尚香……. 想到这里,吕玲绮的心中蓦然一沉,然后沉声问道:“莫非陛下怀疑,刺杀曹丕的主要策划者是尚香?她为何要这么做?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急于要得到皇后和各位皇妃的认可。可是她也不该这么糊涂啊,魏国皇宫之内防御森严,更兼许褚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拈上几根钉?就算她们真的杀了曹丕,也绝难全身而退…….” 说到这里,吕玲绮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脱口问道:“陛下可得到消息,这些刺客们如何了?” 却听得刘琦惨笑道:“尽皆身死,无一生还,曹丕生死不明,曹彰、张郃身受重伤,魏军侍卫死伤数十名。” “啊?那么说,这其中很有可能就是,就是她…….” 吕玲绮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听得御前武士上奏,说是孙尚香身边的左司马孙舞蝶求见。 便见刘琦挥了挥手,宣孙舞蝶上殿求见。 只见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面色发白,手中捧着一封书信,恭恭敬敬的对刘琦参拜,之后说道:“末将女兵营前军司马孙尚香麾下左司马孙舞蝶参见陛下。关于邺城之事,末将已经听董大人说了,陛下垂询,末将不敢隐瞒,我家小姐确实是去邺城刺杀曹丕了,这是我家小姐在临走之前留给陛下的信,要求末将在与小姐失去联系之后将这封信呈给陛下。” 刘琦听了之后,一颗心顿时狠狠的抽搐了起来,他知道,如果孙舞蝶说的属实的话,孙尚香很可能已经香消玉殒了,可是孙舞蝶又哪里会有这个胆子来欺骗他呢? 刘琦双手发抖着接过来侍卫递过来的那封信,只觉得这封信重逾千斤,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打开,他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不想看的东西,所以,一向杀伐果断、即便是在万军之中也都面色不变的刘琦这一刻竟然变得犹豫起来了。 可是他却知道,一切该面对的终究还要面对,所以,虽然心中十分不愿面对这个现实,他还是打开了信封,缓缓地看了起来。 “皇帝陛下,请允许尚香在这里称一声刘郎,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不在人世,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尚香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会很难过,但是请原谅尚香的任性。尚香出身于一个尚武的家庭,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却不料家中陡遭变故,父亲与两位兄长皆是因为刘郎父子而亡,要按说你是我的世仇,我应该对你恨之入骨才对,其实之前我也是这样做的,可是当我第一次刺杀你不成,反倒被你饶恕之后,心中就再也恨你不起来了,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放了我一条生路,更是因为感受到了你的诚意,一个尊重对手、愿意与我化解仇恨的诚意。” “之后我又亲自感受到了残酷的战争、群雄的覆亡,天下渐趋安定,江东、南方百姓安想承平,我看到他们的脸上浮现出只有太平盛世才会出现的笑容,我看到百姓安居乐业,对你衷心拥戴,便知道以我父兄的能力,很难做到这一点。我的父亲和大兄一般,是一个纵横战场的英雄,但用以治理天下,还有不小的差距,二兄虽然擅长治国,然而生性多疑,颇多猜忌,且有杀兄恶名,难以成就大事,我终于渐渐的知道,你和家兄一成一败之中不仅是天意,更多的是人为。” “我在幼年之时,便立志要寻找一个像大兄那样的英雄,如今终于被我发现你是最适合的人物,所以便不知廉耻的向你表白,希望能够抓住属于我的幸福,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看清了我,我本来以为凭我的容貌。想要得到你的宠爱并不难,可是没想到你在择偶方面竟然如此严格,而你的女人们又都如此优秀,这让我自惭形秽,可是我又不想通过摇尾乞怜的方式获得她们的认可,只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刺杀曹丕,不仅可以让我立下功业,获得她们的认可,也能帮助你在统一天下的大业上更进一步,当然,如果我这一次行动不成功,很可能会破坏你的计划,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向你道歉,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 …… 刘琦看这封信看得很是缓慢,看到最后,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渐渐的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他却丝毫不顾他在殿中的失仪和丑态,任凭眼泪流到脸颊,然后顺着脸颊流了下去,将书信打湿了…… “传朕旨意,追赠孙尚香为辅国大将军,追谥孙尚香为敬妃,取其衣冠建立衣冠冢,令其入我汉家陵寝,以皇妃之礼予以安葬,封孙绍为世袭吴国公,除非造反,否则一律世袭罔替。追封其父孙坚为征东将军,兄孙策为长沙桓公。” 刘琦在这一瞬间做出了决定,飞快的下达着旨意,不允许任何人有所质疑和反对,而麾下群臣见孙尚香刺杀曹丕,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又见刘琦念旧,哪里有谁会反对? 可是朝中毕竟有不怕死的人,随后不久,便见刑部尚书田丰上述表示反对,因为皇后的兄长蒯正都没有被封公爵,更何况高祖刘邦当年有白马盟誓,自此之后除了王莽和曹操父子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姓贵族获此封号,刘琦这样做,“实在是取乱之道也。” 盛怒之下的刘琦立刻下令将田丰下狱,可是却见群臣之中,顿时引起了更大的反抗,之后先后有尚书右仆射王粲、民部左侍郎刘巴、扬州刺史刘晔、御史大夫郑度等人上表反对,这时候孙绍也诚惶诚恐的上表请辞去公爵,不愿以此而破坏国家体制,希望刘琦“念微臣姑母拳拳爱护之情,莫让微臣成为千古罪臣,如此则微臣便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复见姑母也。” 这时候的刘琦也在群臣的进言之中清醒了下来,立刻下令释放田丰,令其恢复原职,并进行厚赏,同时同意孙绍辞去公爵,改谥孙策为长沙县侯,孙绍依旧为吴侯,但是由乡侯提升为县侯,同时任命孙绍为正三品的安东将军。 刘琦的封赏虽厚,但毕竟是在制度框架之内,所以这一次群臣倒也没有谁再表示反对。事情就这样顺利的解决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在解决了孙尚香父兄和侄子的问题之后,刘琦便来离开大殿,缓缓到了皇后所在的长秋宫,然后命令大长秋蒯天香传令,将后宫诸妃尽皆召来。 大约一顿饭的工夫,黄月英、大乔、小乔、甄洛和蔡文姬尽皆应召而来,她们见刘琦一脸的严肃,连忙互相诧异的看了看,是却谁都没有说话。 时已近三更,深夜之中皇帝突然一脸严肃的召见,这样的事情肯定很重要,这几位又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又都生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所以全都变得严肃起来,将目光看向刘琦。 只见刘琦沉声说道:“今日召见诸位,是有一事想要取得诸位的同意,朕欲立纳故游骑将军孙尚香为妃,虽然此事只需皇后一人点头即刻,但当初朕与孙氏有过约定,须得诸位全都点头赞同,朕才会纳她。” 诸女闻言尽皆齐齐一愣,因为她们没有想到,皇帝深夜相召,不知该是如何重大的事情,却没想到竟是为了这等小事。 因为纳妃之事虽然也不算小,但对于她们这些皇妃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一言而决的事情,更何况她们因为知道刘琦不会胡来,在这方面一向不会干涉刘琦,甚至无论是纳甄洛还是蔡文姬,都是她们联手逼迫刘琦才一手促成,现在刘琦贵为天子,她们作为皇帝的女人,如何会拒绝皇帝纳妃? 即便是普通的小户人家都不会干涉丈夫纳妾,更何况是她们? 虽然对此很不理解,但是她们却仍然表现得十分平静。蒯如玉作为六宫之主,首先开口时说道:“孙将军人长得漂亮,又是出身名门,对陛下又是忠心耿耿。绝对是陛下的良配,像这样的好事,我们求都求不来,如何会不同意呢?陛下放心就是,此事臣妾同意。” 蒯如玉作为皇后都率先表态了,其他四女自然更加没有异议。立刻附和着蒯如玉说道:“臣妾没有异议。” 刘琦见诸女尽皆同意了,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说道:“朕就知道,此事你们一定会同意的,这样的话朕就可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了。” “嗯?” 听到刘琦的话,六女不由得尽皆浑身大震,然后一齐正视着刘琦,连皇家规矩都忘记了。 “陛下刚才说要告慰尚香妹妹的在天之灵?”蒯如玉首先抛出了这个疑问,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刘琦。然后轻轻说道。 见刘琦点了点头,众女更是心中大震,黄月英甚至失声说道:“照陛下这么说,难道尚香妹妹已经…….这怎么可能?尚香妹妹正当妙龄,身体又没有听说有什么毛病,如何会这么突然就去了?” 看到诸女全都是一脸疑惑的深色,刘琦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流泪说道:“当初尚香欲要嫁我。我向她约定,只要获得你们的一致认可。便会答应娶她,可是她由于军务繁忙,再加上心中不愿靠垂怜而获得朕的婚事,便统帅麾下‘曼殊沙华’组织的精英刺客,也就是女忍者们,乘着今晚曹丕庆贺张郃平定辽东之际。于夜宴之中刺杀曹丕,结果曹丕生死不明,张郃、曹彰身受重伤,曹魏数十名侍卫身死,而尚香和她所率领的六十四名女忍者也尽皆当场身亡…….” 听到了刘琦的话。六女尽皆瞪大了眼睛,她们谁都没有想到,历史上骇人听闻的荆轲刺秦王的这一幕竟然再度上演,而且是在孙尚香这样一个女子身上上演。 虽然不知道曹丕的生死,但是能有这样的成就,这足以证明孙尚香和她麾下女忍者们的不凡之处。 不过她们目前并不在乎孙尚香和她麾下女忍者们的功业,而是更在乎她们的生死,尤其是孙尚香的生死。 虽然没有在一起渡过一天,但这却是她们的好姐妹,如今她们的好姐妹竟然就这样死了,这如何不让她们痛断肝肠。 于是从蒯如玉开始,众女先后落泪,为她们这个从没有在一起的七妹悲泣。 她们的悲泣不是为了讨好皇帝而有意为之,而是实实在在的哀痛,这一点刘琦自信可以看得出来。 之后刘琦便在蒯如玉的同意下,追谥孙尚香为敬妃,取其衣冠建立衣冠冢,令其入汉家陵寝,以皇妃之礼予以安葬,与此同时,刘琦下令辍朝三日,为孙尚香举哀。 原本刘琦以为此举会遭到一部分朝臣的反对,同时他也准备好了说辞,却没想到这一次满朝文武竟然是出奇的默契,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 原来群臣们的想法跟他准备的说辞是一致的,孙尚香为后妃,死了之后为之辍朝三日其实是不符合礼制的,但孙尚香的身份很特殊,她又是朝堂上的将军,为了大汉不惜牺牲性命,刺杀国贼,这样的功劳绝对值得纪念。 刘琦在意外之下也不再多言,而是默默的回到了宫中,在宫中为她准备的寿安殿大殿中的孙尚香画像旁,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中一遍遍勾勒她的相貌,想想着她的一笑一颦,回味着一次次的对话,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落下。 “尚香,你可知道吗?在我心中十个曹丕也比不上你珍贵,曹丕虽然贵为魏国皇帝,可是在我眼中却算不了什么,凭借我们的国力,只需准备上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就能统一河北,扫荡曹丕这样的跳梁小丑,可是你一旦身亡,可让我再有机会将你活转过来?” “尚香,你可知道吗?在我的心中,早就把你当成了是我的女人,其实我本来就准备找个机会向如玉她们说一说,将你纳入宫中,只不过由于最近我突然称帝,不能表现的过于招纳后妃,以免惹人闲话,这才略略缓了下来,可是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从此成为了永别。” “尚香,如今你香魂安在?可曾听到我的悲声?如若你在天有灵,为何不过来看我一眼?甚至是让我在梦中见你一见也好啊。” “尚香,你为何如此糊涂,有事也不找我来商量商量?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你去的。” “尚香,我好恨,恨我自己那几天没能关注于你,否则的话,我也会发现其中的苗头啊,只要我发现一点迹象,也绝不会允许你做这么任性的事情的。”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听着刘琦如此痛心疾首的吟诵着诗句,又品味着诗中之意,感觉到了刘琦心中的柔情,尽皆怔怔的落下泪来。 这个世上多情的帝王多得是,能够建立赫赫武功的帝王也多的是,既多情又建立赫赫武功的帝王也不少,但是真正把女人当成女人的帝王可真的不多,而幸运的是,刘琦正是其中的一个,他对于女人有着充分的理解和尊重,对于自己身边的女人充满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肉欲,而是真正的爱,他愿意为了每一个人而付出一切,甚至献出生命都在所不惜,就在小乔难产之时,他可以为了让小乔渡过危机而不惜冒着有血光之灾的危险而闯进产房,这样惊世骇俗的行为在历史上都是空前的。 他作为一国之主,堂堂皇帝,身边的嫔妃少得可怜,甚至于作为皇后的蒯如玉都不得不想办法为他充实后宫,可是对于这一切他却断然拒绝。 但是当他真正决定接受一个女人的时候,所付出的却是全身心的爱,这种爱丝毫不因为他或她们的身份差异而有区别。 她们虽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独占刘琦,但是在刘琦对待她们的感情方面,可以说是和独占也都一般无二,正是因为能够均衡的分得刘琦的感情,她们之间绝少争斗,绝少争宠,这让蒯如玉的六宫之主做得十分安稳和安闲,像这样和谐的后宫,在历史上绝对是千年一遇的。甚至是绝无仅有的。 她们每一个人以已拥有这样的男人而感到幸福,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们都愿意将自己的幸福分享给她们认为很不错的女人,比如之前的甄洛,后来的蔡文姬。 现在看到刘琦不顾帝王威仪,哭得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她们的心中也都很痛,她们恨不得代孙尚香去死,但是她们却也知道,如果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死了,这个男人也绝对会有同样悲伤的情绪。 所以,她们互相对望一眼,好像是彼此了解对方心意一般,尽皆重重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保重自己,绝不能因为自己的而惹起这个男人的悲伤。 当然,作为皇帝的女人,他们也都知道维护皇帝的面子,所以,在刘琦在殿中悲泣的时候,她们把所有的侍从都遣散开,而由她们六个亲自守护在殿外,一是不准任何人接近,二也是感受到刘琦的悲戚,同时陪着刘琦一道伤心落泪。 第四百七十八章北征之议 九月十三日夜,注定是整个汉魏天下的不眠之夜,刘琦的洛阳宫中一片哀声,一夜无眠,邺城的宫中同样是夙夜不寐,因为曹魏帝国的皇帝、刚刚因为平辽开边而获得无上威望的曹丕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由于受伤极为沉重,等到太医赶来的时候,曹丕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 经过一轮紧张夫人救治,曹丕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不用太医禀报病情,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于是哀叹一声,下令请太尉程昱,司徒司马懿,司空王朗,尚书令董昭,侍中刘廙,大将军曹纯,骠骑将军夏侯尚,车骑将军曹休,卫将军许褚等人前来议事。 这时候群臣们见曹丕状况不还,早已候在殿外,听说曹丕宣召,立刻赶进殿来,对曹丕躬身行礼。 这时候便听得曹丕叹道:“朕以魏王之身,承天应命,嗣汉而立,正位为君,未足一载,便击退刘琦数十万大军之攻势,后又平定辽东,令国土东扩千余里,眼看便能与诸卿共展骥足,问鼎中原,却不料竟遭今夜之事,朕自知此生将尽,故托孤于诸卿,望卿等扶保太子,戮力王室,则朕于九泉之下,亦感恩诸卿之功。” 曹休、司马懿等人见状,尽皆含泪说道:“臣等虽肝脑涂地,亦不能报陛下之恩于万一。” 曹丕点了点头,便下令封曹休为中军大将军、曹纯为镇军大将军、司马懿为抚军大将军,令此三人勠力同心,共佐国政。又下令遣后宫淑媛、昭仪已下归其家。 之后便见曹丕长叹一声,泪如雨下,然后溘然长逝。 曹丕死后。追谥为文帝,立太子曹叡为帝,改元太和,将黄初二年改为太和元年。 而在曹叡刚刚即位,统治集团内部就展开了一场尖锐的争论,争论的内容主要是围绕着要不要送还孙尚香的遗体和要不要启用被曹丕冷落的曹洪、曹植等人。 争论首先围绕着要不要送还孙尚香的遗体这个问题上。因为根据汉朝的反应,曹魏政权已经知道了刺杀曹丕的主使之人的身份,原来此人竟然是刘琦的妃子,也是江东之虎孙坚的女儿、小霸王孙策的胞妹孙尚香。 以司马懿、程昱和尚书令董昭等人尽皆赞同将孙尚香的遗体交还汉朝,司马懿的咳嗽了一声,首先开口说道:“诸公想必知道,根据探子传来的消息,这一次负责刺杀陛下的主谋乃是汉朝的游骑将军孙尚香,此女与刘琦素有婚约。如今已被刘琦追谥孙尚香为皇妃了,可见此女对于刘琦的重视程度,不过这也正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只要我们将孙氏的遗体送回汉朝,刘琦碍于情分,短时间内不会进攻我朝,如此我朝便可乘机休养生息,蓄积力量。只要再给我们半年的休养时间,便不会再惧怕汉朝的进攻了。” 而中军大将军曹休、镇军大将军曹纯、司空王朗。侍中刘廙等人则对此持反对意见,只见侍中刘廙认为:“孙尚香乃是刺杀先皇的刺客,理应死无葬身之地,其遗体更该剁成肉酱去喂狗,如何能送还给汉朝呢?更何况我军刚刚平定辽东,兵威正盛。再者说了。我军正在举丧,汉军如若无故征伐,无礼之道也,这样一来反倒会激起我们的同仇敌忾,兵法有云。哀兵必胜,只要我们上下一体,必定能够无往而不胜,纵使刘琦百万大军齐至,我等又有何惧?” 刘廙身为汉室宗亲,竟然如此恬不知耻,想尽办法诋毁汉朝,奉承曹魏权贵,这样的行为就算是魏室之臣心中都有些鄙夷,可是曹纯和曹休等人却引以为知己,觉得刘廙此语道出了心中之想,连连点头赞赏不已,曹纯更是哈哈笑道:“刘侍中所言甚是,司马大将军这一次恐怕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刘琦虽然确实很强大,却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去岁他们的进攻不就被我们率军击退了吗?” 司马懿见这么多人反对,不由得心中一阵哀叹,便知魏国祸事不远,不过转念一想,这对于他未免不是好事,只要把事情限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自己说不准反而会从中获得更大的名望和利益,所以便不再多说,只是建议暂时保留孙氏的遗体,待得破了汉军之后再行处置也不晚,届时正可乘着胜利将孙氏戮尸,以明正典刑。 司马懿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曹休、曹纯等人又见司马懿已经妥协,对于这种小事本也无所谓,很快就同意了下来。 而接下来对于是否启用曹洪和曹植的问题,曹休和曹纯同样是不肯让步,之前曹洪将被处死,他们出于兔死狐悲之感,所以一同向曹丕求情,可是今日大权在握,便不愿让比他们资格更老的曹洪被启用了,至于曹植,此人连曹丕都能威胁到,自然更能威胁到他们,其实即便是司马懿都不是真心要启用曹植,只不过为了增加曹休等人的反感,故意将曹植的名字提出,以便能够让曹休等人拒绝的更坚决。而曹休和曹纯哪里会想到他们一开始就陷入了老谋深算的司马懿的算计之中?所以自然是立即以先帝之命不能擅自违背为由予以拒绝。 其实司马懿在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他却没有再做争执,而是以称病为由回家静养。 曹休和曹纯等人见司马懿主动退出,心中更是得意,他们本来以为司马懿那么大的名头,应该会有很高明的手腕,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不仅两场争斗尽皆战胜,而且逼得司马懿主动退出,这样的胜利实在是令人振奋。 “呵呵,真没想到这一次司马懿竟然如此识相,亏得我们还认为他有什么绝妙的反思手段,看来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散朝之时,曹纯看起来很是得意,一脸笑容的对着曹休说道。作为曹家第一代的宿将,他现在也算是曹氏老臣的第一人了,今日见自己轻易击败了大敌司马懿,心中自然得意。 却听得曹休说道:“叔父,司马懿此人狡猾如狐,即便是武皇帝当年都忌惮不已,所以我们绝不可大意,否则的话,恐怕一不小心就会中了他的诡计。” 曹纯却是笑着摆手道:“贤侄实在是太高估司马懿了,司马懿第一次与我们交锋,就遭到了全面的败绩,必然会在群臣之中威望大失,只要我们乘机笼络那些摇摆不定的群臣,天下还不是被牢牢地控制在我们叔侄的手中?恐怕到时候他就算是想要翻身也不容易了。” “可是司马懿说得也有道理,万一刘琦真的发动百万大军进攻河北,我们可没有丝毫胜算啊,一想想当初那可怕的火药,小侄就有些心有余悸。”曹休仍然感到有些担心,望着曹纯说道。 “呵呵,看来贤侄是被刘琦小儿给吓怕了,其实刘琦也是个人,哪有那么可怕?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可不能辛苦谋算了一番,反而因为战败而导致威望大跌,这样的话,我们恐怕就要将得到的一切拱手交给司马懿了。”曹纯想了想,点头说道:“筹划谋略的事我不如贤侄,这一切就有劳贤侄你了,至于冲锋陷阵,就交给我和我的虎豹骑好了。我就不信我们仗着地利优势,还对付不了一个刘琦。” 叔侄两个密谋之后,很快便达成了协议,准备发兵守卫沿河地带,严密防范汉军的到来。 而这时候的刘琦在朝堂之上也确实在商议着进攻曹魏的问题。 因为孙尚香的惨死,辍朝三日之后的刘琦在上朝后提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讨伐曹魏,为孙尚香报仇。 当然,报仇是他的真实目的,可是他却不能以为自己的女人报仇为理由而发动战争,这会招致群臣和军士们的不满,出现像之前遭到群臣苦谏的一幕。 所以,刘琦依然打的是兴复汉室的旗帜。 只见刘琦面沉似水,对着臣下缓缓说道:“根据探子回报,如今曹丕已死,由他年仅八岁的儿子曹叡继位,更兼曹氏宗族曹纯、曹休与另一重臣司马懿之间颇有矛盾,司马懿已回家养病,闭门不出,此正是我们取胜的良机,因此朕决定,命我诸路大军同时出击,征战河北,力争早些平定逆贼,还我汉室一统,不知诸卿有何意见?” 这时便听得兵部侍郎诸葛瑾上前奏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不可,如今曹丕新死,我军罚丧,非义也,定然会遭到河北军民的顽抗,如此一来,曹魏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我军想要取胜,实在是太难了,更何况如今已将近十月,大军开拔不久,河面便会冰封,我军粮草后援不继,如何能够取胜?故此微臣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待得开春之后再率军讨伐,胜率会大一些。” 诸葛瑾此话一落,便见刘琦的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拍案大怒,不由得心中一沉。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什么错。。 “我这是为了大汉负责,为了前线的军士负责,就算你把我下狱处死,我也要坚持我的观点。”想到这里,诸葛瑾昂首挺胸,毫不示弱的看着刘琦,他倒想看一看,刘琦这位被寄予了厚望的皇帝会不会像那些忘乎所以的君主一般,为了私情而废弃国家公义。 第四百七十九章出兵的决定 刘琦自然知道诸葛瑾是忠臣,也知道诸葛瑾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必须要向群臣表明自己的决心,因为他这么做实际上是另有目的,而且政治意义远大于军事意义。 除此之外,如今曹魏政权两大集团分裂,如今掌握军事最高领导权的曹纯和曹休没有了司马懿这等顶级军师的帮助,他未必便没有局部取胜的机会。 只是可惜诸葛瑾忠则忠矣,却并没有看出来他的意图,所以对他的决定表示了反对。 刘琦面沉似水,坐在御座之上不发一言,目中如欲喷火,定定的看着诸葛瑾,有心想要敲打一下对方,可是一时之间又难以决断,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御座下最前排的贾诩。 “贾卿,不知你有何看法?”刘琦见贾诩在自己称帝之后,变得越发低调起来,只要自己不询问一般不会开口说话,不由暗暗摇头苦笑。此人与自己那位叔岳丈倒是颇有些相似之处,虽然尽皆身处高位,却从来没有谁会结交官员,总是独善其身,明哲保身。 这样的性格虽然容易在群臣中被孤立,但是由于这两人位高权重,又与刘琦关系密切,所以朝中众文武都不敢怠慢,所以,如今一听说要贾诩发表意见,大臣们包括之前力谏不可的诸葛瑾都隐隐充满了期待。 只见贾诩缓缓出班,对着刘琦拱了拱手,然后说道:“陛下,微臣认为,我们可以发动北伐,只不过这一次不能全面进攻,而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出奇制胜。” 刘琦见贾诩的话与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谋而合,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如今正值九月,乘着河水尚未冰封,朕决定立刻御驾亲征,集结我军主力。包括兖州刺史赵云,平东将军徐晃、平西将军乐进、辅国将军孟获、辅汉将军沙摩柯、车骑将军刘式、卫尉张彤以及八校尉麾下将士十万人,兵结白马,进占黎阳,同时以任命大司马黄忠、大将军魏延和卫将军周瑜督率所部兵马分别威胁雁门、平原与河内,作为策应,这一次我们集结数十万大军,定要痛击曹魏伪政权,夺取黎阳。作为光复我大汉的跳板,不知诸卿以为何如?” 贾诩闻言,率先点头说道:“陛下,老臣以为这个计策中规中矩,倒也使得,因为无论是袁绍还是曹操,都是以黎阳为据点进占河北的,占领了黎阳。无疑是向河北楔下了一枚钉子。” 贾诩说完,随后便见尚书右仆射庞统率先出班奏道:“贾太尉所言有理。臣附议。” 之后又有兵部尚书蒯越、兵部右侍郎鲁肃等人附和,一同上言表示赞同。 诸葛瑾本来还要反对,可是见最狡猾多智的贾诩和庞统、蒯越等人都同意了,便知其中一定有原因,便也只好知趣的不再反对。 刘琦见诸葛瑾和那些本来准备反对的群臣尽皆选择了沉默,顿时放下心来。于是发布了命令由于军方的诸将早就得到了刘琦的密令,暗暗的准备调拨粮草,整训士卒,所以在出兵的命令发出之后,诸路大军的动作很快。只是数日的工夫,就立刻整顿完毕,然后分别誓师,同时进发,仅仅半月的功夫就分别赶到了作战地点,刘琦所率领的主力来到了白马津,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渡河。 听说刘琦亲自率军十余万来夺黎阳,曹纯和曹休自然不敢怠慢,他们立刻发兵五万,在黎阳的沿河要地尽皆布下严密的防御,在浅滩处早已堆满了不少的石头,河的沿岸筑起了堤坝,堤坝完全是按照城墙的形制设计的,上面还有垛口,只要汉军敢攻过来,立刻便会在垛口处用弩箭予以还击。 如今经过了多年的研制,魏军也已经掌握了连弩的制作方法,他们的连弩虽然不能像汉军那样能够连发五十支弩箭,可是连发十支还是没问题的,数万大军如果同时发射这种连弩,即便刘琦大军人数再多,防御再强,也一定会损失惨重的。 所以,曹休相信,只要他们严密防御,不放任何人靠近一百五十步之内,刘琦的火药就算是再强,也绝对不会对己方产生威胁的。 但是曹休却知道,刘琦既然明明知道局势不利,还敢率军进攻黎阳,一定是有所依仗,所以他还是不敢怠慢,一边派出探子密切注意刘琦大军的动静,一边苦苦考虑破敌之策。 “要按说的话,我军现在的防御已经算得上是固若金汤,刘琦的大军就算是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突破黎阳的防御,如今已是入冬,河水很快便会上冻,局势将会对他更为不利,连我都知道这是兵家大忌,刘琦征战多年,身边又有贾诩、庞统、徐庶这一类的智者,绝不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可是他却为何偏偏要屯兵彼岸呢?此人一向喜欢出奇制胜,今日想来肯定是有阴谋。” 曹休想到这里,又想起之前刘琦偷渡阴平、奇袭子午谷这一类的战例,便暗中猜测刘琦是不是找到了一条进攻河北的“阴平道”或者“子午谷”? 曹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由得暗暗出了一身冷汗,立刻下令让心腹军士亲自动身或者前去民间询问百姓,此处是否还有通过黎阳城的小道,并且郑重的叮嘱道,绝不放弃任何乡间小道,无论道路是多么的难走,多么的复杂,都要了如指掌,并且专门派出军士进行布防。 曹纯见曹休如此谨慎不由笑着说道:“贤侄何必如此小心?想这些荒野无人的小路,就算是附近的百姓,很多人都不知道,刘琦又如何能够得知?即便是知道又如何?刘琦的大军近十万人,怎么可能会从这样的小路经过?我看啊,你是被刘琦给吓怕了。” 曹休却是正色说道:“叔父你有所不知,刘琦此人一向最喜欢兵行险招,无论是之前我军进攻汉中之时的偷渡阴平,还是用来对付刘备的兵出子午谷,都是同样的战法,而黎阳扼我河北门户,刘琦又是御驾亲征,可见夺取黎阳的决心是如何的坚定?小侄生怕一不小心便会上了他们的恶当,所以这才小心谨慎,严密布防,生怕出了什么疏漏,这可是先帝驾崩之后的第一仗,我们必须打得谨慎,如果胜了什么都好说,万一不行战败,不仅我们的威望会大损,司马懿这个老狐狸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复出的机会。” 曹纯见曹休处处为己方打算,也不忍再拂了对方的好意,便轻轻叹道:“你说的又何尝不是?既如此,那一切就有劳贤侄了,我这里已经颁下军令,全军将士谁也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想必这样一来,刘琦就算再怎么厉害,最后也只能乖乖退走,我已经决定好了,即便是刘琦退走,我也不会追击,免得到时候再中他的诡计,我们只需要成功让刘琦退走,就能彻底赢掉这一回合,让司马懿从此彻底失去兵权。” 曹休闻言惊喜的说道:“叔父能有此想法,实在是魏室之福,想必这样一来,刘琦就算是百万大军齐至,我军也照样能够击退他们的进攻,呵呵,其实之前刘侍中已经向我们分析过,司马懿这一招不过是以退为进,想要看我们的笑话,等到我们战败之后再乘机复出,只要我们小心谨慎的防守,一定可以让其再无复出机会,武皇帝当年三马食槽之警告,还有司马懿狼顾之相,都可以说明此次人野心勃勃,如若让他掌握了大权,真不知我们叔侄将来会葬身何处?” “呵呵,虽然你有点杞人忧天,但是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司马懿算什么东西?他有何德何能,竟敢染指我们魏室大权?当年我们叔侄和武皇帝征战天下的时候,还不知道他躲在哪里避祸呢?他若不是仗着先帝的宠幸,如何能有今日之地位?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子,竟然敢跟我们争权,我曹纯要是能够咽下这口气,还能算是个人吗?” 曹纯的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不屑,对着曹休说道。 可是他却不知道,曹休听了这话,心中反倒浮现出了一抹浓浓的悲哀,他原本以为曹纯是为了保住曹氏的基业而与司马懿争斗,却没想到原来竟然只是为了争权夺利,同时也是为自己挣一个面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将来司马懿一旦向他表示服软,他会不会因此而放弃敌视司马懿的态度?到时候司马懿卑辞厚币笼络住曹纯,自己这匹曹家“千里驹”,能不能扛得住司马懿和刘琦的内外双重压力呢? 曹纯不知道自己在何时会撑不下去,但是作为一名曹氏子孙,同时又被曹操和曹丕父子寄予厚望的他也深深知道,不管以后的局势如何艰难,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都要坚持下去,如果他做不好,恐怕今日的山阳公将会和将来的曹魏皇帝是一样的下场。 第四百八十章一身是胆的赵云 大汉彰武元年,即曹魏太和元年十月初六,黎阳上空突然起了迷迷茫茫的大雾,只见雾气弥漫,百丈之外就已看不见人影,人在天地之间行走,看起来就像是吞云吐雾的神仙一般。 可是在这样的时刻,曹魏大军却没有丝毫的心情来欣赏这样幻境一般的景色,因为他们的主将知道,越是这样的日子,敌军越容易发动攻击,如果一不小心,就会被善于出奇制胜的汉军所乘。 所以,沿河设防的曹魏大军现在正在紧密的注意着河面上的动静,虽然他们根本看不清任何河面上的任何景象,可是这反而让他们感到更加惊惧。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对岸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战鼓声,负责设防的曹魏大军顿时面色大变,直到这时,他们才衷心的佩服中军大将军曹休的妙算,汉军果然乘着大雾弥漫的机会发动了进攻。 于是所有在堤坝上得曹魏军士全都不由自主的上了弩弦,聚精会神的看着对面的动静。可是没想到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发射的命令,这些军士们不由得奇怪不已,但是碍于军令,他们却不得不从,只是紧张的托着弩机,等待着命令。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曹魏军士听的对面鼓声骤然响起,令人感觉就像是在眼前一般,根据他们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一次敌军距离他们恐怕不满二百步。 随后没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前面不远处影影绰绰的都是敌军将士,看到这一幕的曹魏军士都不由得大吃一惊,紧张得连汗水都从手心里流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得背后鼓声大作,这些军士们心中顿时莫名一松。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弩弦,只听得咻咻的破空声不断,密密麻麻的弓弩从他们的手中宣泄而出,射到了浓雾之中。 “呵呵,不管你们有多少人,在这迷雾之中恐怕也难以摆脱我万弩齐发。不,应该是十万弩齐发的滋味吧?刘琦啊刘琦,你也是在太小看我曹休了,我曾经的确是败在你的手下,可这也不过是因为你有火药,而且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使用火药,如果是现在,就算你有火药,又能奈我何?再者说了。我就算是被你堂堂打败了又算得了什么?一时成败难道就代表我会一直失败吗?一时成败难道就代表我的智谋下降了吗?今日能有此败,也是你咎由自取……” 听到军中万弩齐发的声音,想象着不远处汉军的大量死亡,连曹休都感觉到这一战自己胜的实在是痛快之极,目中无人的刘琦终于受到了教训,这应该是自他出道以来最大的伤亡了吧?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在河心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齐齐的喊声:“多谢曹大将军的弩箭,大恩大德。不敢忘怀,来日必将回报。” “什么?”听到河中敌军军士的喊声。曹休不由得心中一怔,随即醒悟过来:“我这一次竟然上了刘琦的恶当了,真是可恶,唉,数十万支弩箭就这样拱手送给了别人,而且还没给敌军造成什么伤害。这样传出去的话,我还有什么脸面对众位将士?可是刘琦究竟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带走这么多的弩箭呢?” 曹休对此自然不解,其实汉军之中的许多将领也都很不理解,他们的皇帝究竟有什么办法从曹营“借”来数十万支弩箭? 一开始当他们听说皇帝颇为自傲的说要从曹营之中借来数十万支弩箭的时候,全都认为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而随后刘琦下令军中将士连夜赶做草人,就让一些将领感到有些眉目了。 “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用这样天才的想法,借助大雾,利用草人来吸引敌军,真假难辨,这样一来,曹休就算是有所怀疑的话,也不敢贸然发动进攻,无奈之下只好靠射箭的方式来阻挡己方大军,而曹休万万不会想到,这样一来他正好堕入陛下的算计之中,呵呵,把这数十万支羽箭拱手送给我们,这实在是太大方了,而经过这一次之后,想必曹魏的物资损失也定然不小,这对我们可是一件好事。” 赵云等有眼光的将领已经想到了刘琦计策中的绝妙之处,纷纷对刘琦的妙计佩服不已。 而等到大军真的出发的时候,当众将见接受命令的赵云竟然只带了三百军士、二十条船就去黄河之中“挑战”曹魏大军的时候,尽皆震惊不已,因为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计策,一旦曹军发现不对,只要派出数百军士前去追击,这三百军士包括上将赵云都会全军覆没。 可是赵云却毫不犹豫的领受了命令,这不仅是基于对刘琦的信任,同时也出自赵云的判断,因为他相信,曹休绝不敢贸然出击。 结果自然是令人喜悦的,赵云统率三百军士在河面上耀武扬威的走了一圈,不仅毫发无伤,还带来了数十万支弩箭,这样的功劳让无数将士为之眼红,但是他们却知道,凭借着他们的胆量,这事是万万做不来的。 而更加令这些将士感到震惊的是,三天之后,大雾再起,刘琦依旧任命赵云率领三百将士,扎上草人,一如三天前的做法。 这一次带来的消息令他们感到之前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担心出兵会中刘琦的埋伏,射箭会令刘琦得了好处,所以曹休下令大军按兵不动,不得命令不得张弓发箭。 因此,赵云的三百军士仍然毫发无伤的返回,这让众将士又是佩服又是羡慕。三百人让敌方数万大军不敢出一卒,发一箭,这样该是多么值得吹嘘的一项战绩啊?将来就算是对子孙们说起,也算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只可惜这样的好事竟然没有轮到他们。 于是纷纷有军士找到赵云,大义凛然的表示如果还有冒险到对岸与敌作战的机会,一定不要忘了他们。 赵云一一含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分别向他们保证,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想着他们。 恰巧第二天仍然有大雾迷漫,刘琦依旧任命赵云率军出去挑衅,赵云便依照昨天请命的一些将士们的要求,挑出三百个胆大心细、头脑灵活却又作战经验丰富的军士,把他们分到二十条船上,然后一一做好了安排,这才率领着船队出发。 到了接近北岸的时候,赵云命令头前的六条船一字摆开,令军士们在船上擂鼓,向敌军进行挑衅。 这时候的曹魏军士在听到鼓声之后,顿时大惊失色,不知道该怎么办,纷纷向曹休请命。 本来依着曹休的意思,大军依旧像原来那般,对挑衅的敌军置之不理,可是曹纯却并不这样想,他自然也知道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而且还知道敌军是虚张声势,如果大军一直就这样按兵不动的话,士气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挫折?将来就算真的正面交战,恐怕也会全面溃败。 所以,曹纯坚决的提出这一次一定要果断率军出击,务必全歼那支进行挑衅的敌军,否则的话何以令士气提振? 曹休虽然不同意,可是如何能够当真阻拦得住曹魏政权之中第一号实权人物?只见曹纯大怒之下亲自提两千兵前去截击猖狂的汉军。 却说赵云率军正在船头欣赏风景,忽然听得对面擂鼓声传来,随即便见对面十多艘大船驶到了对面不远处,然后见船头上一人大声喝道:“敌军休走,你家曹纯爷爷忍受你们多时了,今日你们在此遭难,也活该你们倒霉。” 听到船头上曹纯的吼声,这些随着赵云一起来的将士们顿时叫苦不迭:“我他娘的真是倒了霉了,为何刘三虎那个小子就能那样光棍的返回去,获得三百对五万那样骄人的胜绩,而今天一轮到我就立刻出现这种局面?对面的大船装的可都是实打实的人,每条船上大约能装两百人,十条大船装的就是两千人,以三百硬拼两千,恐怕除了赵将军之外,没有谁能够全身而退吧?” 虽然抱怨归抱怨,但这些军士都是赵云麾下的精锐,一生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大战,今日虽然面临必死之局,却是谁都没有选择逃走,而是静静的取出手中宿铁刀和连弩,准备就算是拼了所有人的性命,也要保护赵云将军撤退。 但是他们却并不见赵云有丝毫的慌乱,反而见赵云依旧屹立在船头,大声笑道:“曹纯,你中了我家陛下之计,如今还不自知吗?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赵某真是佩服,来人,与我擂鼓,准备发动进攻。” 赵云说完之后,就见身后涌来了二百名杀气腾腾的将士,一手持着弓弩,一手持着钢刀,面色凶狠,没有一丝的慌乱。 随后,又见赵云的主船之后同样是擂鼓声响起,将近二十条船摆成了雁形阵法,杀气腾腾的向着曹纯大军的方向逼近。 曹纯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敌军的埋伏,连忙下令大军速速撤退,一时只见对面矢下如雨,数十名将士中箭身亡,更有两艘大船在慌乱之中相撞,近百名将士落水身亡。 经过了一番混乱之后,河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那百来具尸体的话,恐怕谁也不会相信这里竟然刚刚出现了一场“大战”。 第四百八十一章猪一样的队友 待得赵云率军缓缓退去之时,雾气已经散了一些,曹纯远远的在堤坝上看到,只有赵云所在船上立着二百名军士,其他十几艘船上却没有几个军士,看起来有二十条船,实际上就算加上舵手和鼓手,总人数也绝对超不过三百人。 看到这一幕后的曹纯不由气的直跳脚,恨恨的骂道:“真没想到赵云一介武夫,竟然也学得这般虚虚实实,真是不够男人。” 这一下子曹纯由于不听曹休之言,执意率军发动进攻,结果竟然被对方的三百人吓得屁滚尿流,己方军士更是由于两船相撞而损失了百余人,这张脸丢得可实在是够大的,全军将士们也都觉得很是沮丧,士气一下子变得更加低落起来。 但是汉军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因为在之前遇到曹纯大军的时候,赵云带来的这三百名将士尽皆认为这一仗己方定然会全军覆没,就算是舍了性命,能够保住主将赵云一命也算是天大的造化了,可是他们却没想到赵云竟然一改常态,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大胆地发动后面船中军士进行擂鼓,然后虚张声势的发动起了进攻。 结果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曹魏军事统帅曹纯竟然就这样下令大军撤退,而且还在混乱中因为两船相撞而导致上百人当场丧生。 在此之后,激动万分、劫后余生的汉军将士们驾着战船,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河面,返回了白马。这让他们尽皆产生了一股浓浓的骄傲,感觉今天这一战比起昨天的还要惊险刺激,听起来就像是木偶戏那样曲折动人。 从此之后,他们终于也可以有了一份对外炫耀的资本了,而且这份炫耀比起昨天更加的能够吸引人。更加能够表明他们的英雄主义色彩,所以脸上自然更是得意不已。 而军中诸将听说了赵云今日的杰出表现,尽皆露出了一脸敬佩的神情。 “赵将军的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敢于戏耍数倍于己的曹魏将士,如若换做了是我,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嘿嘿。是啊,像赵将军这种气魄,咱们不佩服都不行啊,谁不知道赵将军智勇双全,为世人所敬服啊。” “那是,那曹纯早就畏惧赵将军大名了,不要说带着三百将士,就算是一人不带,只要赵将军横枪立马。大喝一声‘常山赵子龙在此’,相信曹纯也一样会望风而逃……” 不仅仅是军中将士们,就连刘琦听说了赵云之事以后,也是忍不住开口称赞道:“子龙一身是胆,古之良将役男及也。果然不愧朕之厚望。” 说完之后,刘琦便下令奖赏赵云十万钱,绸缎百匹。 赵云推辞不得,只好拜谢。同时请求将奖赏分赐给军中将士,刘琦自然是高兴万分。立刻同意了下来,并且下诏旌扬赵云的品质。 紧接下来,刘琦判断三天之后依旧有大雾,便将众将召来,笑着说道:“朕根据星象推断,三日之后仍有大雾出现。这一次朕决定仍然派子龙率军前去河面上向敌军挑战,但是我们却不再扎草人,而是集结两万大军,以子龙为主将,平东将军徐晃、平西将军乐进、辅国将军孟获、辅汉将军沙摩柯以及八校尉为副将。在河面上好好地打一场伏击战,呵呵,上一次曹纯上了子龙一会恶当,这一次一定会找回面子,只要我们精心策划,绝对能够让他吃一次大亏,只要此战之后,相信曹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么我们就可以实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众将听了之后尽皆领命,没有谁对他们的皇帝表示质疑,因为在此之前有人曾经质疑过刘琦对于天象的推断能力,可是这几次刘琦对于大雾的推断完全准确,这让他们尽皆感到心服。 而这时候便听得辅国将军孟获呵呵笑道:“陛下妙算无双,想来曹纯必败无疑,说不准我们还能将他生擒或者杀死,这样一来曹魏大军必然会受到沉重打击。” 刘琦却笑着说道:“不,我们可不能把曹纯给擒住或杀死,此人帮了我们不少忙,接下来还需要他继续帮忙,如果曹纯死了,曹休少了掣肘,可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了,不是有句话吗?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如今的曹纯就是这么一个关键人物。” 刘琦此话说完,顿时便听得帐中诸将哈哈大笑,然后各自散去,依照刘琦的命令准备了起来。 三天之后,果然又是大雾弥漫,汉军众将见天象预言再次被神奇的证实是准确的,不由得心中佩服,他们立刻按照计划,由赵云率领他的二百人船队,依旧像上一次那样驶近北岸,然后命令麾下将士擂鼓。 鼓声隆隆,很快便传到了对岸的黎阳营中,听到擂鼓声的曹纯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好你个赵云,上一次本将让你逃了,没想到这一次你不知进退,竟然还敢过来,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将无情了,来人,与我挑选三千精锐士卒,准备百艘大船,这一次本将一定要生擒赵云,给汉军一个教训。” 副将夏侯儒不敢怠慢,立刻挑选精锐士卒,准备痛击汉军。 他们这一番忙碌的景象自然瞒不过军中统帅曹休,而曹休在听说曹纯准备再次出兵对付汉军之时,不由心中大惊,立刻赶到营中,对曹纯说道:“叔父,上一次你不听我言,贸然率军出击,结果导致我军大败,这一次为何还要再次出击?万一中了汉军的诡计,我们岂不是又要受到一番损失?” 曹纯却是哼了一声,悻悻的说道:“如果不是上一次我带的兵少了,如何会上了赵云的当?这一次我提三千大军前去,想来以赵云那数百人,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到时候我擒了赵云,也算是立下一件大功,到时候我们叔侄尽皆面上有光,岂不是好?贤侄为何又要拦我?” 却见曹休说道:“不是小侄要拦截叔父,只不过赵云上一次既然暴露了实力,这一次再以原本那些军队来挑衅我等,实在就有些不智了,所以小侄认为,这一次定然是赵云的诱敌之计,叔父切切不可上当,就算是去追击的话,所带的兵马也不能太少了,否则的话便一定会遭到汉军优势兵力围攻的,我们曹氏如今本就举步维艰,如若叔父再出现什么意外,后果便绝非小侄所能想象。” 曹纯见曹休说话很不讨人喜欢,心中很是不悦,不过见曹休毕竟是为了他和整个曹氏宗族的礼仪,自己也不便深责,便缓缓说道:“贤侄说的也有道理,既如此,那我就带一万大军前去征讨,这一次刘琦总算是奈何不了我了吧?呵呵,我一万大举进行讨伐,想必这一次一定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说完之后,曹纯便不再顾及曹休那张叹息的脸色,命令夏侯儒立刻再多准备七千人马,三十艘大船,这一务必要给赵云一个沉重的打回。 在匆匆准备完毕之后,曹纯就率领麾下的军士上了船,向着迷雾之中的赵云船队驶过去。 不一刻,曹纯的大船来到了赵云的大船之外一射之地,他命人举起盾牌,将船缓缓行驶了数十步,然后大声喊道:“赵云,你的奸计已经被我识破,如今还是早早束手就擒吧,如若你识趣一些,本将将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同时还会奏明天子,令你高官厚禄,一世无忧,即便你要带兵打仗做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却不料赵云哈哈笑道:“曹纯蠢材,你已中了我家陛下之计,如今竟不自知,反而用此大话来招揽于我,真是好笑得很啊。” 曹纯也是大笑,然后说道:“不要你为你现在的虚张声势我看不出来,今日我带了足足一万大军,就算你的船上全是军士我都不怕,更何况,呵呵,想必你的船上还有不少草人吧?废话少说,本将只是问一句,你到底是降也不降?” 赵云闻言嘿嘿冷笑道:“休说我军现在占尽优势,即便是我军实力不如人又如何?我赵云深受陛下大恩,如何肯背主求荣?曹纯,不要做你的清秋大梦了,有本事的就直接率军冲过来吧,不管是水战还是陆战,本将一概接下便是。” 曹纯犹自对赵云的镇定表示好笑,双眉一挑便说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本将也不对你客气了,传令下去,全军发起进攻,若有生擒赵云者,官爵俱升三级,封万户侯。有杀赵云者,官爵俱升两级,封列侯。” 随后便见鼓声大作,曹纯亲自率军向南冲了过去。 可是当他的军队冲了没多远的时候,突然听的前面不远处鼓声大作,数十条船向着他们缓缓驶了过来,将士们尽皆惊惧不已,可是曹纯却镇定地说道:“将士们,你们不用怕,这是汉军惯用的伎俩,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给我冲上去,这一次一定不能让赵云这厮跑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龟缩不出 曹纯今日可算是志得意满,他集中了一万大军,矢志要出一口恶气,让那经常挑衅自己的该死的赵云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只希望自己军令一到,一万大军将赵云的那数百军士团团围住,然后一个一个的杀死,只剩下那个号称常胜将军的赵云,然后将他擒住,推到朝堂之上显示自己的赫赫功业。 其实曹纯本来也算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对手,虽然比起他的亲兄曹仁以及侄儿曹休要差上一些,但也差的不算太离谱,算是曹氏子弟之中一名优秀的人才,可是自从曹操、曹丕父子先后去世,他作为老臣和功臣,地位也随着水涨船高,内心对于权力的追求却越来越旺盛了,同时又想着多立战功,在朝廷中树立自己的权威,以至于变得越来越不冷静,与曹休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甚至都不如王凌、孙礼这些年轻将领。 今天的曹纯就有些心浮气躁了,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曹纯,因为就连曹休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刘琦会有这么大的胃口,竟然想着要把曹纯带来的这一万大军全都消灭掉。 曹纯的大军刚刚冲上去没多远,就发现对面的舰船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脸冷酷的汉军将士,这些将士手中持着弓弩,将他们的船舰如同半月形围困在了中间,刚刚达到对方的射程之内,就听的号角声响起,万弩齐发,他们的袍泽们纷纷惨叫着掉入水中。 只是一轮箭雨下来,因为正往前猛冲而猝不及防的曹魏军士就有接近两千人丧命。 看到这一幕的曹纯顿时变得面色难看起来,因为他也认识到了,自己这一次遭遇的,竟然是敌军的主力,而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虚张声势。 可是等他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因为那些熟习水战的汉军早已利用钩锁等物搭上了己方的战船,然后登上己方战船,与己方将士展开了厮杀。 其实这并不能算是厮杀,而更准确的应该说是一面倒的屠杀。 因为在船上进行战斗并不是和陆上战斗那样简单,要随时注意船只的平衡和稳定,汉军大部分都是南方人。对于航船就像是和走路一般熟悉,对于船上的晃动更是习以为常,所以他们总能想办法在船上制造晃动,然后利用曹魏军士底盘不稳的机会出刀,给予致命的一击。 曹魏军中将士大多北方人,虽则勇猛,却是不习水战,所以一上来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再加上汉军人数三倍于魏军。所以,战斗只是持续了半个时辰,他们就放弃了抵抗,纷纷抛下武器,举起双手投降。 “这,这怎么可能?敌军为何突然蹦出来那么多的军士?刘琦小儿用兵果然神鬼莫测,怪不得连武皇帝都屡次遭到他的算计。我原本以为此人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可是今日之战才终于让我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刘琦小儿狡猾如狐。再加上身边有贾诩、庞统之类的狡诈之士的辅佐,恐怕这天下间也就只有昔日的郭奉孝才能面向相媲美,只是可惜郭嘉早死,再无人能制刘琦。” 曹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缓缓想道:“如今朝中有智之士如今已只剩下一个司马懿和一个程昱了,只可惜程昱此人已经年迈。而更重要的是,此人在我曹氏和司马懿之间严守中立,想要得到他的辅佐实在是难上加难,而司马懿就不用说了,我和他之间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他很不得我败得越惨越好,唉,短短数年之间,我朝人才兴盛之局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而反观汉朝,真的是没法再比下去了,不行,待得回朝之后,我一定建议皇帝也像汉朝一般,实行科举制,而这科举的主考官,自然也一定要掌握在我的手中,嘿嘿,只要掌握了科举,这就证明我能掌握大魏数十年的兴衰。” 曹纯正在遐想之际,忽然见麾下亲兵王若上前说道:“将军,汉军已经杀过来了,末将先挡住他们,你速速离开。” 说完之后,便见王若跳上一艘小船,向着其中最大的那艘敌船冲了过去,并大声喝道:“赵云何在?可敢与我一战?” 随后曹纯便见一将从船上掷来一杆长矛,噗地一声将王若钉死在船上。 曹纯见后心中一酸,因为王若随他征战多年,早已被引为心腹,刚想着通过这一役之后提拔他个将军做做,却没想到竟这样被敌军杀死。 可是曹纯也顾不得伤心了,因为敌军随后杀了过来,他在惊骇之下,只好由亲兵将士扈从着后退。 一时之间只见羽箭纷飞,曹军将士纷纷惨叫着死去,看着这么多的精锐士兵因为自己的一念之错而阵亡,他的心中也是尴尬无比。 “唉,这一次丢人可丢大了,这让我以后该如何向群臣和众将士交代?”曹纯满脸的悔意,深深后悔自己当初不该不听曹休的建议,率军亲自出征,本来很以为自己这一次能够生擒赵云,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成为了敌军的俘虏,这样巨大的落差如何不让他感到沮丧?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魏军士伤亡越来越多,曹纯知道再不逃走恐怕就没机会了,无奈之下只好率军逃走,同时为了能够最大程度保住己方力量,决定呼叫援军。 其实在曹纯与赵云的大军进行激战的同时,在北岸的曹魏将士一直在紧张的关注着战局的变化,只是可惜由于浓雾的遮蔽,他们根本看不清河面上发生的那一幕激战,甚至连曹休都认为这一战纵使不会战胜,也绝不可能吃亏,所以并没有做出救援的准备,直到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需要支援的号角声,曹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峻,立刻下令点齐一万大军,速速救援,而且意识到曹纯已经战败的曹休还下了一道命令,只是接应曹纯回营,绝对不能主动追击,以免中了刘琦的轨诡计。 等到曹纯派遣的援兵到达之后,这才发现战事已经基本结束,这时候云雾也渐渐散去,河面上到处飘浮着曹魏军士的尸体,除此之外还有那些幸运却又不幸的魏军军士正在痛苦的**着,说他们幸运,是因为他们毕竟保住了性命,说他们不幸,主要是因为他们全都受了重伤,缺胳膊断腿的,活生生一副地狱众生百相图。 而直到这时候,这些赶来的援军们才看清楚在水面上的汉军浩浩荡荡,竟然不下三万,看到这一幕的魏军全都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怪不得这一次己方败得那么惨,原来敌军有备而来,竟然集结了重兵。 赶来支援的曹魏军士本来就得到了不许追击的命令,如今看到汉军实力这么强大,就算不用曹休交代,也绝对不敢上前追击,连忙迅速的弃舟登岸。 而等到他们上了岸,这才发现汉军已经高奏凯歌,乘船离去了。 这一战曹纯麾下将士阵亡了三四千人,投降了三千余人,只有不足三千的将士保住了性命,曹纯麾下副将夏侯儒阵亡,可谓是大伤元气。 曹纯虽然面临敌军的重点进攻,可毕竟身边还有虎豹骑的亲兵,在这些将士们的拼死保护下,总算是安然突出了重围。 不过看到今日一战竟然遇到了如此惨重的损失,曹纯也不由得怅然若失,目瞪口呆的愣了半晌,又下令对伤亡的士卒进行抚恤,总算是让军心稍稍振作了起来。 不过经过这一次大战,曹纯想要一举击破汉军的雄心壮志顿时泄了大半,与此同时,他也深深的后悔和自责,自己不听曹休的劝告,轻率出击造成了如此大的伤亡,不仅威望大减,也令士气下降,接下来的时间一定要牢牢地遵守着曹休为他提出的坚守不出的策略。 所以,曹纯立刻下令,自今往后无论汉军如何挑衅,不准任何人出战,凡是言及与敌作战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就这样,原本好战喜功的曹纯如今就像是缩头乌龟一般,躲进了自己带乌龟壳内,无论汉军如何挑唆,根本不予理睬,只是坚守不出。 曹纯根本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正是刘琦所希望的。当刘琦见受到教训的曹纯终于按照他的设计,躲进了高墙之内,坚守不出,心中也不无得意,立刻下令按照第二套方案进行。 所谓的第二套方案,就是由赵云率领五千大军,打着天子龙凤旗继续在白马和曹纯对峙,而他却亲自率领着主力沿着黄河河道直奔河内的汲县,出其不意的占领汲县,然后与正在秘密调兵河东的周瑜大军前后夹击,一举攻下河内郡,不仅要救出汉废帝,也对曹魏的首都邺城造成威胁。 这才是刘琦这一战的主要目的,所谓的夺下黎阳只不过是迷惑人的手段而已,贾诩和庞统等人当时就是因为看出了刘琦的用心,这才选择支持刘琦出兵,而诸葛瑾因为没有看出这一点才白白干着急了一场,如果不是刘琦气量过人,恐怕诸葛瑾绝对不会像往常一样安然无恙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浊鹿城下 刘琦大军昼夜兼程,轮流操舵,只用了三天的工夫就赶到了汲县,大军在登陆之时,沿岸的敌军跟本就没有任何戒备,因为谁都知道,刘琦的大军主力全都集中到了白马,根本再没有其他的力量到这里发动进攻了。 而且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只要是刘琦所在的地方就一定是主战场,更何况这一次刘琦集结了十余万大军在白马,目标直指河北的军事要地黎阳,这也是兵家必争之地,进取河北的重要跳板,刘琦想要拿下此地也是非常合理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没有对二三百里外的刘琦大军产生丝毫的戒备。 可是他们完全想象不到,刘琦竟然会在这时候对他们发动进攻,而且竟然出动了近十万大军。 当十万大军组成的庞大船队一靠岸,看到了那么庞大的队伍的守军将领徐蒙立刻被深深地震撼了,因为他们的守军仅有五千人,而且还没有任何戒备,以这样悬殊的兵力去抵抗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他们几乎没有做任何抵抗就乖乖的投降了。 刘琦在占领了汲县之后,立刻命乐进和李典各自率领万人占据朝歌和林虑二县,然后亲率徐晃、孟获、沙摩柯、八校尉等人抢占共县、获嘉、修武等地,大军进至山阳国内的浊鹿城外。 浊鹿城的守将乃是名将韩浩,副将是薛洪和缪尚,这两个人原本是史涣的部将,后来史涣病死,韩浩便被赋予了在此次镇守汉废帝的众人,他们也被一并拨付到了韩浩的麾下。 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汉军,薛洪和缪尚也不由得震撼不已。这军容的严整,士气的高昂,让他们如同是见到了地狱中的杀神一般,尽管是在大白天,仍然感到了遍体生寒。 可是韩浩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变色,冷静沉着的指挥着大军。进行着严密的布防。 当然,在韩浩的内心却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这般平静,因为在看到足足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次自己的抵抗将会异常艰难,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会失守。 而一旦这里失守,整个山阳国将会落入刘琦手中,这样一来,刘琦得了汉废帝的诏书,将会更加不利于魏室。所以,山阳国虽小,政治意义却大得多,这让他不得不下定决心死守。 不过韩浩知道,他就算是死守,就算麾下将士拼死作战,恐怕也绝对难以保住山阳国,所以他的内心也对此作了相应的打算。 “我宁可一死。宁可身败名裂,也绝不能让刘琦的阴谋得逞。我受武皇帝大恩,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今日便是我向武皇帝效忠之时。” 韩浩的心中充满了誓死的决心,所以现在对城下的十万大军才表现的视若无物。 而他麾下的将士们也被韩浩的镇定所鼓舞,纷纷努力保持着阵型,紧张而快速的忙碌着。倒是没有了当初的惧怕。 刘琦见城头上的魏军严阵以待,倒也颇感意外,便知道守城的应该是曹魏的名将,不由的眉色间现出了一缕忧虑。 他倒不担心统帅十余万大军攻不破这座小小的浊鹿城,他就怕万一在此耽误了时间。黎阳方向的敌军会乘机对赵云的白马发动进攻,还有,万一碰上一个对政治比较敏感的人物,识破了自己的图谋,害死了汉废帝,那么自己这一次的努力就不能建全功了。 所以,刘琦决定先去劝降。 但见刘琦缓缓来到城下,对着城头上喊道:“城头上的是哪位将军?朕乃大汉天子刘琦,有话要对你说。” 便听得城头上一将沉声应道:“末将乃镇西将军韩浩,由于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还请陛下原谅。不知陛下有何话要说,莫非是要与我军和谈?” 刘琦听得城头上的将领自称韩浩,不由得心中一沉,因为韩浩与毛玠一般,是曹操麾下一个有名的智士,很有政治远光,更兼此人多年治军,甚得军士拥戴,又一直感念曹操对他的恩遇,实在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绝对有可能会做出自己最担忧的事情来。 所以,虽然明明知道很难将其招降,但刘琦还是决定试一试,便听得刘琦说道:“朕素闻韩将军为人忠心耿耿,心怀天下,早就恨不能一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可是将军又何其愚哉?将军本为大汉子民,如今不为大汉效力,如何反投靠反贼耶?曹操专权祸国,废立并杀死皇后,鸩杀太子,天人共愤,是故不寿而亡,曹丕受我汉室厚恩,不仅不念我朝恩德,反而逼迫天子禅位,因此而遭了报应,少年夭折,佛法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如今曹氏父子篡权夺位,先后谋害皇后、太子以及天子,事故上天降罪,不足一年而父子皆殁,今日曹氏主幼,群臣争权,河北民生凋敝,不日便有亡国之祸,将军乃当世智者,何不弃暗投明,重归我大汉?如此则朕得遇贤才,将军亦能一展骥足,青史流芳。” 韩浩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多谢陛下好意,不过末将还是心领了昔在桓灵之世,宦官专权,天下昏暗,始有黄巾之祸,之后董卓专政,天子漂泊,朝不保夕,汝非曹公救助,恐早已湮没在纷飞战火之中了,曹公正是因为拥立之功,才得以位封司空,位极人臣,反倒是陛下父子,当时明明有数万大军,坐镇荆州八郡,却不出一兵一卒,妄为汉室宗亲,后曹公助天子扫荡群雄,问鼎中原,平定河北,遂成天下群雄之首,其中自然也是多立功勋,海内名士尽皆钦服,天子感念先帝父子恩德,又自认才德不足为天子,这才行尧舜禅让之风,举天下相托,先帝不从,乃数次推辞,只是碍于汉帝诏令,天心民意,始无奈遵从,何来篡位之说?” 韩浩缓了一口气,随即冷笑着说道:“倒是陛下,打着尊王的旗号,实际上却是一步步逼迫天子,将天子从许昌赶至洛阳,又赶至邺城,之后见天子传位先帝,心中不忿,乃自立为帝,陛下身为汉室宗亲,不以兴复汉室为业,却连连逼迫天子,方是真正的逆贼,如若陛下不承认,那么传位诏书何在?传国玉玺何在?今日之事不必再言,我韩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要打便尽管打吧,想要我投降,那是决无可能之事。” 韩浩话音刚落,便听得身旁的中垒校尉黄射大怒道:“好大胆的贼子,放着正统的汉室天子不尊,反而认贼作父,这还不算,你还在此颠倒黑白,拨弄口舌,实乃无耻之尤,我家陛下心胸宽大,愿意给你一条生路,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难道我家陛下十万大军,就攻不下你这座小小的浊鹿城?老贼,受死。” 说完之后,黄射一箭如同流星一般,早已向城头射了过去。 韩浩身边的军士见状,连忙取盾牌挡住来箭,却见韩浩并不躲闪,而是笑着说道:“贵军这是理屈词穷了?竟然恼羞成怒,想要射杀本将,实在是令人好笑。” 刘琦却是厉声喝道:“韩将军不顾民心向背,说出这等违背天心民意之言,实在是令人齿冷,你可去看看如今的江南,每到春天来临,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百姓们的脸上全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他们全都因为汉室中兴而感到自豪,而河北又是一副何等情形?哀鸿遍野,民皆菜色,百姓逃税、抗租之事年年有之,曹操和曹丕在位期间,穷兵黩武,河北多染战火,可有几日的宁静?桓灵二帝确实有错,然而汝腿上长了一个毒瘤,是否就该将整条腿截去?大汉虽衰,国祚未绝,朕即皇帝位,虽然一无诏书,二无玉玺,然则这又如何?秦皇、王莽皆有诏书玉玺,结果如何?当年楚王问鼎中原,王孙满责曰‘在德不在鼎’岂非宜乎?曹氏悖逆,虽有玉玺诏书,终将覆亡,此乃天命民心,何必诡辩?” 紧接着,刘琦便沉声喝道:“朕今日劝降,乃是可惜你文武全才,奈何事贼?既然汝执迷不悟,朕又何必再劝?只恐千百年后,汝之恶名遗传,即便是子孙后世亦感羞耻,青山有幸埋忠骨,白纸无辜书佞臣,呵呵,待得你之名姓侮辱白纸之时,怕是悔之何及?朕再问你一次,可愿归降反正乎?” 韩浩想都不想,厉声说道:“要我投降,你是休想,既然贵军自诩为王师,今日便踏着我们这些奸佞的尸骨登上浊鹿城吧。只不过因为此事而必死汉帝,看你还不暴露假仁假义的真面目?” 刘琦闻言,面色一变,然后大声说道:“你待怎样才肯交出汉帝?” “除非你愿率兵返回洛阳,割豫兖青徐四州及司隶、河东等地给我朝,并且昭告天下,自去帝号,归政汉帝,否则你是不可能见到汉帝的。”韩浩的心中暗暗冷笑,对着刘琦大声说道。 “我愿答应你,只可惜你身边的人或许不会答应,薛洪、缪尚,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只要杀了韩浩,保住汉帝,朕答应封你二人为龙骧将军、虎翼将军。”刘琦对着城头上韩浩身边的将领淡淡一笑,大声喝道。 第四百八十四章席卷河内 韩浩见刘琦如此说,不由得大笑不已:“你以为你随便的一个封赏就能收买我麾下的大将吗?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如果真的收买这么容易,那恐怕打仗就不用费力气了,只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 可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薛洪、缪尚二人竟然真的动手了,只见他们二人取出手中的武器,迅速的挥向韩浩的头颈,只听得咕咚一声向,韩浩的头颅咕噜噜掉到了地上,兀自还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二人。 却见薛洪提着还滴着鲜血的战刀,嘿嘿狞笑道:“我们其实早就是皇帝陛下的人,今日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只不过是陛下可怜你是个人才,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薛洪这话当然是假话,否则的话刘琦当初也不用那么担心了,只不过在与韩浩对话的过程中,有刘琦早就派往城中的细作“无间道”组织成员“人面鸮”悄悄来到他的面前,说起薛洪、缪尚二人素来对韩浩心存不满,今日在“人面鸮”的指点下,见薛洪、缪尚二将听了自己的一番说辞,脸上现出了一丝的异动,这才灵机一动,当场许诺封赏,诱以重利,喝令二将动手。 刘琦的打算其实是这样,二将素来心中不服,韩浩也必然会知道,所以虽然现在用人之际不会怎样,一旦战事结束也必然会对他们不利,就算是韩浩不相信二将会反叛,二将的心中也一定会惴惴不安,这样一来,不管薛洪二人反不反,他们与韩浩之间的裂痕将会扩大。更何况这二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相信只要许以高官厚禄,绝对会让他们动心的。 而看到二将果然应自己之请,出手杀了韩浩,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刘琦不由得心中喜悦。 这时候又见缪尚大声说道:“大汉天子上承天命。下应黎民,今日以正诛逆,谁敢不从?城中众将士尽皆听着,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天子,尚能活命,否则的话,尔等抗拒天命,这韩浩便是尔等榜样。” 城头上的军士听了缪尚的话。经过了略微的犹豫之后便纷纷抛下武器投降,薛洪和缪尚见状大喜,立刻命令大军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亲自迎接刘琦大军入城。 二将见到刘琦,纳头便拜:“罪臣薛洪(缪尚)参见陛下,陛下神威之名,如雷贯耳,罪臣早有耳闻。只恨不能一见耳,今日得见陛下。实乃三生有幸,然罪臣率军抗拒天兵,实乃罪人,尚请陛下治罪。” 二人纵然是有罪,在如今刚刚主动开城投降之际,刘琦也不能将他们治罪。更何况二人杀了韩浩,这实在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这个忙不仅仅是因为破了一个小小的浊鹿城,更重要的是韩浩一死,没有人再有这样的见识与能力用汉帝威胁自己,从而让自己可以获得更加有利的政治地位。 在此之后自己虽然没有传国玉玺。但想必一定可以请来传位诏书,毕竟刘琦在即位之初就昭告天下,自己虽然即位为君,却只是行假皇帝事,待得救出天子之后,便将大权交还。 当时天下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刘琦正位为君的一个遮掩,没有人认为他现在的皇帝之位和真正的皇帝有什么区别,只有贾诩和荀彧等寥寥数人知道其中的隐情。 刘琦自诩为大汉天子,大汉基业的继承人,如果没有传位诏书和传国玉玺,无论如何都不能被真正认为是正统,传国玉玺也就罢了,可是传位诏书却是志在必得之物,因为只要有了诏书,便可据此指责曹魏政权乃是篡位所得,这样一来就能让曹魏政权彻底建立在不合法的基础之上,这在争取民心,尤其是在争取河北民心方面自然是有利无害的。 甚至这一封传位诏书对于荀彧这等忠于汉室的人也都至关重要,因为只有有了它,他们的内心才会对刘琦的汉室有真正的归属感,所以,从一开始就判断出刘琦发动这一战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河内的时候,他们全都选择了支持。 正因为以上的原因,刘琦不仅不会怪罪薛洪、缪尚二将,反而对他们的义举表示赞叹不已,立刻下令封薛洪为龙骧将军,东垣亭侯,缪尚为虎翼将军,新城侯。 二将见刘琦如此讲诚信,自然是心中大悦,立刻对刘琦说道:“微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刘琦笑吟吟的扶起二将,随他们一道入城。 待得出榜安民,一切都已进入正轨之后,刘琦便在刘式以及数十名亲卫军侍卫的陪同下,来到了山阳公府,拜见曾经的天子,如今的山阳公,后来又被追谥为汉孝献皇帝的刘协。 当时刘协正在与妻儿们齐聚一堂,为刚刚生下一个月的儿子做满月,府中上下洋溢着一片喜气。 虽然被废黜了一年多了,但是对于他来说,能够在这乱世保住一命就已经不错了。 这其中最为歉疚的应该属曹操的三个女儿曹节、曹华和曹宪了,她们作为曹操的女儿,一直纠结在骨肉亲情和夫妻感情之间,尤其是后来她们的兄长曹丕,迫使她们的丈夫将帝位传给他,在一开始就令她们感到气愤不已,曹丕继位,向皇帝讨要玉玺,曹节大怒,将使者骂走。如此这般的经历了好几次,最后把与喜爱掷到地上,流泪说道:“你们的国祚一定不会绵长,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当时的左右侍卫见曹节如此,尽皆默然,不敢与她说话,抱着玉玺默默退去。 只见曹节三姐妹围拢上来,与废帝共饮,几人喝了几杯,又是笑,又是泪,几乎如同疯子一般,曹节更是流泪说道:“都是臣妾家中的那些白眼狼,夺去了陛下之位。否则的话,陛下今日的宴会该是多么的隆盛?哪如今日这般孤孤零零,清冷寂寞。” 废帝轻轻握住曹节的手说道:“这跟皇后你没什么关系,朕知道,其实皇后你也是一个可怜人,你只是父兄谋取政治权力的牺牲品。只是可惜朕当初并不明白,所以对你们三姐妹尽皆心怀仇恨,故意冷落,让你们受尽了委屈,今日一朝被废,才终于知道你们三位的情意,什么是相依为命,什么是不离不弃,这就是了。只是可惜朕如今这个皇帝也只能在这府中有效,即便是在这个府中,也只是对你们姐妹几人有效,那些用来保护我们的侍卫,嘿嘿。” 说到这里,废帝立刻警觉地看了看四方,然后果断的住口不说,在经历了长期被监视的生涯之后。他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今日侥幸保住一命。身边又拥有三位不离不弃的女人,心中已然再无他念,怎会因为一时忿念而让自己失去性命? 就在这时,废帝忽然听得周围想起了重重的脚步踏地声,随即便见一队盔甲鲜明、杀气腾腾的将士闯进府来,不由得面色大变。惨笑着说道:“三位爱妃,恐怕朕要先行一步了,真没想到朕将汉室江山相让,却也依然无法保住性命,日后还请三位爱妃多多保重。照顾好咱们的孩儿。” 曹节等三女见状不由的大哭,随即便见曹节直着进来的军士大骂道:“尔等作为曹氏的帮凶,夺了大汉江山还不够,如今竟还想着要夺去陛下的性命,如此丧心病狂,实乃世所罕见,今日尔等要想害死皇帝,那就把我们三个一起杀死算了,反正我们活着,也是曹氏的耻辱。” 曹节说完之后,便见曹华、曹宪二女也都横在献帝面前,悲泣道:“皇帝自从弃位之后,并未有什么过失,一直都是小心谨慎,苟且偷安,难道即便如此还不能得到兄长的宽恕?既然如此,你们索性将我姐妹一道杀死吧,毕竟皇帝死了,我们还是皇后和皇妃,一样会对他产生威胁的。” 这时候却见那些军士尽皆躬身行礼,肃然不语。 瞬间之后,便见一位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身穿金色甲铠的将领来到面前,对废帝拜道:“陛下,臣乃故楚王刘琦,只因陛下遭到曹氏所迫,被逼写下传位诏书,汉室倾颓,国不可一日为君,微臣便被百姓和群臣推举为摄政假皇帝,权摄皇帝事,微臣迫于我汉室将覆,无人得已统帅天下群豪,故臣不避斧钺,暂摄皇帝之位,待得寻得陛下之后,便再行将大权归还,今日幸得微臣帐下众将效力,臣终于破了浊鹿城,杀了守将韩浩,降了将军薛洪、缪尚,并见到陛下,所以臣请陛下接收臣的诚意,速正帝位,以保我汉室江山永固,万民康泰。” 汉帝一听来者竟然是刘琦,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扶起刘琦,惭愧的说道:“原来是皇兄到此,小弟有失远迎,皇兄这话可实在是让小弟惭愧。皇兄作为汉室宗亲,一步步走到今日,实属不易,而小帝忝为天子,却屡受诸侯摆布,终究无法保住祖宗基业,实在是孝平皇帝、孺子婴那样的罪人,幸亏皇兄纳天下智士,揽四海英才,以雄兵强将平定荆襄、交州、扬州、徐州、益州、凉州、雍州等地,除了河北之外,几乎平定了整个汉室天下,即便是光武皇帝当年之功业,也绝不会有如此的辉煌,皇兄保存了我汉室,欺压了曹氏,是我宗族的大功之臣,如非皇兄,小弟死了之后都无脸去见列祖列宗。皇兄有如此功业,又名望著于海内,正是继嗣我大汉的不二人选,小弟德薄才寡,如何能够担此重任?” 只见刘琦惶恐的说道:“陛下如此,微臣实在是惶恐不安,微臣起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汉室江山,如今社稷草创,天下粗安,微臣怎敢越俎代庖,喧宾夺主?” 说完之后刘琦连连推辞,坚决不就。 却见汉帝对着刘琦拱了拱手,郑重地说道:“皇兄切切不可如此,皇兄乃是我汉室复兴唯一的希望,小弟在此日思夜想,过着一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写下传位诏书,彻底将我大汉交给皇兄,呵呵,皇兄不要怪小弟偷懒,实在是小弟才疏德浅,难以胜任,当此危难之际,请皇兄念在我汉家列祖列宗创业不易,答应了小弟的请求,小弟之前被迫对曹丕写下传位诏书,心中便已经感到愧疚了,之所以不即死,正是为了希望将来能有一日,将传位诏书交付皇兄,并且声讨曹魏伪政权逼迫小弟,阴谋篡逆之罪,如若皇兄拒绝,小弟恐于九泉之下亦难见列祖列宗矣。” 说完之后,刘协便立刻取来笔墨纸砚,当场写下传位的诏书:“朕在位二十有五载,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曹丕逆贼,依仗父功,恣意凌辱,逼迫朕恭,朕无奈之下只好写下传位诏书,将祖宗基业传于逆贼,幸赖楚王琦,奋祖宗余烈。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魏王。 天人之位。臣以合辞语镇南将军张鲁,鲁亦问合知书所出?合曰:孔子玉版也。天子历数,虽百世可知。是后月余,有亡人来,写得册文,卒如合辞。合长于内学,关右知名。鲁虽有怀国之心,沉溺异道变化,不果寤合之言。后密与臣议策质,国人不协,或欲西通,鲁即怒曰:宁为魏公奴,不为刘备上客也。言发恻痛,诚有由然。合先迎王师,往岁病亡于邺。自臣在朝,每为所亲宣说此意,时未有宜,弗敢显言。殿下即位初年,祯祥觽瑞,日月而至,有命自天,昭然着见。然圣德洞达,符表豫明,实乾坤挺庆,万国作孚。臣每庆贺,欲言合验;事君尽礼,人以为谄。况臣名行秽贱,入朝日浅,言为罪尤,自抑而已。今洪泽被四表,灵恩格天地,海内翕习,殊方归服,兆应并集,以扬休命,始终允臧。臣不胜喜舞,谨具表通。‘ 第四百八十五章曹魏变局 却说刘琦大军在占据了河内之后,开始屯兵朝歌,摆出一副进攻邺城的姿态。 当消息传到邺城之后,立刻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因为从朝歌到邺城的距离只有不足一百五十里,如果是骑兵的话,一昼夜之间便能到达,曹纯和曹休因为策略失误,导致河内丢失,邺城受到了汉军的极大威胁,顿时之间名望扫地,朝中群臣纷纷上书谴责,更有董昭等人上书,要求请司马懿出山,令其全面负责防御刘琦的诸般事宜。 这时候的曹纯早已经因为河道冰封而率主力撤离黎阳,返回了邺城,但是无奈之前由于自己的军事指挥接连失误,导致群臣之间对他和曹休的弹劾和要求司马懿复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来,这种声音渐渐地由司马懿的麾下众文武扩展到了几乎近八成的朝廷大员,甚至连一些曹魏宗亲比如夏侯尚、曹植等人都纷纷上书,要求曹纯考虑将前线的军事指挥权和处理与大汉之间媾和的问题全权交给司马懿处理。 曹纯原本以为自己虽然战败,国内的局势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可是后来看到那么多的大臣上表对他进行弹劾,不由得羞怒交加,竟然渐渐生起了一场疾病,起初他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可是当他感到病势沉重的时候,已经只能卧床休息了。 而就在曹纯卧床休息的时候,曹魏的政局开始发生了剧烈的变动,曹休虽然并无太大过失,然而毕竟战败,所以虽然依旧保留了中军大将军的官职,却被剥夺了军事指挥权,只负责府兵、屯田事宜。而曹纯因为要对战败负主要责任,自然是要降职处理,将镇军大将军之位贬为镇军将军,因为身体染病,特许在家养病,事实上相当于取消了一切权力。这对于曹纯更是雪上加霜,导致其病情进一步恶化。 而司马懿则在这一次的变动中获得了最大的好处,因为他早就知道河内会失去,所以暗暗命令郭淮、孙礼二将率领万人宿卫荡阴,并且在那里修筑防御工事,挡住了刘琦大军的进攻,保证了邺城的安全,令邺城局势转危为安。 所以,在群臣的请求下。年仅八岁的曹叡答应封司马懿为大将军,却被司马懿所拒绝,只好让司马懿继续担任抚军大将军,同时还授予司马懿都督冀州、青州、并州诸军事,假节钺的特权。 当时整个曹魏也就是青冀幽并四州疆域,曹叡这么做就相当于是把整个曹魏军力的一半以上交给了司马懿,这样的信任与决绝根本让人看不出来竟然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所能做到的。 这也难为了曹叡,仅仅做了不足一年的太子。就被扶上了这作为曹魏最高统治者的位子上,而且一上来就遭遇了如此大的败绩。虽然他的这个决定主要是响应了群臣的请求,但也不能抹杀小皇帝的果决。 尽管如此,司马懿却再次坚决推辞了曹叡的封号,并且上表请求任命曹洪为骠骑大将军,将封号转赐予曹洪。 曹叡虽然聪慧,却毕竟年幼。又哪里懂得司马懿的老谋深算?所以看到司马懿如此诚恳的请求,还认为司马懿是一个大公无私的天下贤臣,所以当即便同意了司马懿的请求,下诏恢复曹洪的爵位,并且特进为骠骑大将军。录尚书事,令其都督冀州、青州、并州诸军事,假节钺,并坚决委派司马懿为参军,不容其有任何推辞。 对于这个要求,司马懿自然不会有任何推辞,于是痛痛快快的便答应了下来。 曹洪复出,自然知道他的权位是司马懿为他求来的,自然对司马懿感激不已,他从在镇守洛阳的时候就早已对司马懿言听计从了,今日又受到司马懿的恩惠,自然是对司马懿的各种建议全都照单接受。 曹洪复出,准确的说应该是司马懿复出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人交还孙尚香的遗体,并把之前战争的责任推卸到已经生病的曹纯身上,这样一来给了刘琦一个台阶下,再加上天寒,黄河冰封,粮草难继,想要继续发动战争也不现实,更何况司马懿老谋深算,不像曹纯和曹休那般好糊弄,所以刘琦自然也就同意了停战的要求,率领大军江孙尚香的遗体护送到洛阳,依照贵妃之礼进行安葬。 想到自己历尽千辛万苦,这才终于迎回了孙尚香的遗体,让自己这一次征战的目的圆满实现,刘琦不由得心中欣慰,可是在扶孙尚香灵柩回洛阳的时候,刘琦却忍不住再次伤心落泪,这个女人为了赢得他的认可,默默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也都无怨无悔,而自己虽然贵为天子,拥有万里疆域,却最终无法挽回她的生命。当看到她的遗体被盛敛到棺椁之中的时候,看着那绝世的容颜,他不由得泪如雨下…… “尚香,永别了,如若不是我当初的犹豫,绝对不会出现如今的这一幕,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现在你狠心的离我而去,却留下了伤心的我,令我这份伤情永世难忘,请你放心,我刘琦近日在你灵前发誓,一定会统一整个大汉,不仅如此,我还要征服周边各族,让我大汉成为这个世界最为强盛的存在,就算是西方的波斯、更西方的罗马也都对我们望尘莫及,心怀敬仰,而一千八百年后对我华夏威胁最大的倭国,如今已经完全成了我们的傀儡,陆伯言如今名为倭国的关白摄政,实际上已经成了倭国的太上皇,这一次倭国的神功皇后统率大军征伐新罗,正是在陆伯言的胁迫下进行的,神功皇后对外诡称怀孕,可是将来所生的儿子实际上是我从弟刘虎之子,将来的倭国天皇便是我的堂侄。” 刘琦嘿嘿一笑,又轻轻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已经准备等到今年新年之时,强行把匈奴的单于呼厨泉留在洛阳,而封我的两个养子为匈奴左部帅和右部帅,以王爵相授。令他们正式统率匈奴诸部,如此一来,威胁我华夏四百年之久的匈奴也终将成为我大汉的子民。而南蛮、山越诸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汉化,他们也早都把自己当成了汉人,虽然还有极少数顽固分子。可是他们却如同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又如螳臂挡车,根本无法形成气候,反而被当初的那些部族成员口诛笔伐,根本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旁边站着的都是刘琦身边的精锐侍卫骁卫军成员,他们现在都配备上了优良的骏马,因此也被赋予了另外一个名字:“万骑”。 万骑兵属于宿卫宫中的精锐卫队。和禁卫军一个掌管内廷,一个掌管京城宿卫,这两支部队平时各自戍守,但是刘琦作为马上天子,喜欢御驾亲征,他们便在战时随同刘琦作战,像这一次刘琦征讨河北,他们便是紧紧追随。 在刘琦对着孙尚香的遗体含泪喃喃自语的时候。万骑将士便在一旁默默的侍立着,对于刘琦的伤心。他们也能感同身受,但是出于职业素养,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悲戚之情,就像是一尊尊石雕一般的矗立在那里。 却听得刘琦又继续说道:“如今曹纯病入膏肓,曹休失势,而曹洪虽被启用。却是经过司马懿的举荐,此人素来钦服司马懿,今日又受司马懿恩惠,自然会对司马懿言听计从,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司马懿便能掌握曹魏的权力,而司马懿本来就是一个也野心勃勃之人,所以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将来的司马懿就是昔日的曹操,而这必然也会引起曹魏内部心向曹氏的将领之间的不满,一旦内讧产生,便是我军进占河北的时刻,相信经过充分的准备之后,我军一定可以将司马懿和曹魏一网打尽,还我一个一统中兴的汉家山河。” 而事实恰恰与刘琦预料的一般无二,司马懿以雷霆之势,迅速收拾了乱局,为曹魏政权带来了安定和平,积累了莫大的声望,与此同时,司马懿深藏在内心之中的权力欲也愈发的膨胀起来,经过了一番精心的安排,他所笼络的年轻将领全都获得了要职,郭淮被任命为并州都督,统率并州五万边军和十万府兵,孙礼被任命为青州都督,统率青州两万边军和五万府兵,其他各级将领也都皆有升赏,朝廷大事虽然在表面上尽决于曹洪,实际上却渐渐的被司马懿所间接掌控。 看到了这一幕的曹纯和曹休深感不安,曹纯是因为自己被日益的淡忘,同时也担心日后会遭到司马懿的报复,曹休却是出自对于曹氏族人的安危和司马懿的野心的深深忧虑,于是他们经过了一番商议之后,便决定由曹休出面,前去拜访曹洪,并且不惜送上重金,希望曹洪能够为曹氏宗族考虑,对司马懿小心提防,不要轻信,同时还提供了一份对曹氏忠诚的文武官员的名单,希望曹洪能够考虑提升他们的官职。 却不料曹洪恼恨他们当初拒绝让自己复出的建议,对此只是置之一笑,然后就轻描淡写的将他们应付过去,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就进一步增加了曹纯和曹休的忧虑,而曹纯则更是因为忧虑而导致病情加重,结果在某天夜里突然不治身亡。 曹纯之死让曹氏更加雪上加霜,曹休如今更加势单力孤,无奈之下他只好决定先铲除几个政敌,以震慑那些趋炎附势之徒。 而曹休首先把目标放在了夏侯尚身上。 夏侯尚字伯仁,乃是夏侯渊之侄,追随着曹操屡立战功,与曹丕甚为亲厚,曹丕身死之后,虽然未被立为辅政大臣,然而地位却在曹纯和曹休之外的诸曹诸夏侯之上,夏侯尚早在当初曹洪被曹丕免职之时就心生同情,因此多次向曹丕求情,希望能够让曹洪官复原职,戴罪立功,只不过此事被曹丕所拒,甚至因此而对他心生罅隙,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没有将他立为辅政大臣,生怕他在自己死后再启用曹洪。 而事实果然如曹丕所担心的那般,他刚死没有多久,夏侯尚便追随着司马懿一起,请求让曹洪复出,结果却遭到了曹纯的拒绝。后来在曹纯战败之后,他便进一步随着群臣一起弹劾曹纯和曹休,希望借此而让曹洪复出。 “哼,夏侯尚,你不顾宗族情意,竟然帮助我们的敌人,那你就是我魏室政权的敌人,更何况你宠爱小妾,一个小门小户的野丫头,竟而因此而冷落德阳乡主,她虽然本姓秦氏,乃曹真之妹,可也是入了我曹氏之门,被武皇帝收为义女,仅凭这一点,她就和我曹氏的嫡亲女儿没有任何区别,你藐视我曹氏女,宠爱小妾,此事实在令人无法容忍,今日我便以你违背宗法关系为由,命人绞死你那小妾,看你还如何得意?” 曹休打定主意之后,第二天便上书皇帝,说夏侯尚违背宗族伦理,宠爱小妾,冷落妻子,并且还商议要废妻立妾,如此违背礼法之举,实在是惊世骇俗,如不加以惩治,“恐怕群起效仿,天下之间焉有嫡庶之分?” 之后曹休便建议将夏侯尚之妾施以绞刑,让天下的狐媚惑主之辈以儆效尤,维护礼法。 曹休这个大旗扛得实在有点大,立刻引起了整个曹氏宗族的一致赞同,即便同为夏侯氏的那些族人,也一致同意这一点,而司马懿自然也知道众怒难恕的道理,更何况他见曹氏宗族自相残杀,心中乐见其成,便在象征性的反对了几句之后不再说话。 之后夏侯尚之妾被施以绞刑,而夏侯尚也因为伤心过度而得了重病,随后过了没多长时间便抑郁而终。 于是,如此一来,曹魏集团的又一根支柱倒下了,这无论是对于司马懿还是刘琦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他们尽皆冷眼旁观,观看着时局的变化,期待着更有利于自己的局面到来。 第四百八十六章匈奴之变 大汉彰武二年元旦,这是新年到来的第一天,这也是刘琦在正位为君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前来朝贺的文武百官、各族各部单于、蛮王、酋长纷纷齐聚洛阳,向大汉天子表示臣服。 本来曹丕占据河北,对北方的许多部族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的,尤其是后来曹丕率兵平定了辽东公孙氏之后,声望在北方更是如日中天,连鲜卑单于轲比能都上表庆贺,表示恭顺之意。 可是没想到转瞬之间,河北政局发生了惊人的逆转,先是曹丕遇刺身亡,后是曹丕委派的辅政大臣曹纯和曹休遭受败绩,丢失了河内,连之前的大汉天子刘协都被劫走,更加令人沮丧的是,这位被人鄙视弃如敝履的大汉天子竟然再写禅位诏书,数说曹丕篡权的罪行,并心甘情愿将帝位传给大汉的假皇帝刘琦,从此这位自立为帝的假皇帝成为了名正言顺的真皇帝,而且还是汉室江山的正统继承者,这就让曹魏政权在大义上陷入了被动。 而这还不算完,更加令人感到唏嘘的是,曹魏宗室在这短短数月之内竟然死了曹纯和夏侯尚两根支柱,而另一支柱曹休却被剥夺了权力,赋闲在家,虽然曹休通过发动朝中群臣绞死了夏侯尚的爱妾,令夏侯尚从此心灰意懒,以至于日后忧愤成疾,竟至丧命,但是这却对于扶持曹魏宗族力量没有太大的助力。 而至于曹氏白鸽曹洪,现在也空负盛名,实际上却成了对司马懿言听计从的应声虫,一些有识之士早就认识到,军国大政早晚必集于司马懿,只可惜曹洪海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但这并不代表异族之中没有明白人。他们尽皆冷眼旁观曹氏政局的变化,同时还暗暗派遣使者朝拜大汉,希望将来有一天一旦曹魏覆亡,他们还有获得大汉谅解的机会。 所以,这次进行朝贺的除了之前早已对大汉朝表示臣服的,还有来自东北各部的夫余、挹娄、代郡乌桓、西部鲜卑等部族的使臣。 代郡乌桓行单于普富卢早就对大汉朝连年的打压感到心力交瘁了。如今见大汉声威日盛,曹魏政权名望大损,便决定转而投靠大汉,所以,他秘密联络西鲜卑大人步度根,建议一道降汉,以对付亲魏的东鲜卑大人轲比能等人。 其实步度根原本也是比较亲魏的,可是建安中,曹操定幽州。步度根与轲比能等通过乌桓校尉阎柔分别向曹操表示臣服,并且竞相以厚礼相赠,当时曹操为了能够利用他抵御刘琦,对他颇为赞誉。可到了后来代郡乌桓能臣抵之等背叛普富卢,求归属步度根中兄扶罗韩。扶罗韩将万余骑迎接。可是后来能臣抵之等在投降了扶罗韩之后认为扶罗韩部威禁宽缓,不如归属轲比能,所以又率人归附轲比能。轲比能闻言大喜,随即率领万余骑前去迎接。并且在盟誓会上杀死扶罗韩,扶罗韩之子泄归泥及部众在轲比能逼迫之下。只好尽皆投降,这让轲比能的实力顿时大为增强,魏室因此而封轲比能为附义王。 而步度根也因为轲比能杀死自己的兄长并且夺了兄长部众而对轲比能心存怀恨,如今他见大汉声威日盛,曹魏不断削弱,又受到了普富卢的劝说。便决定投靠刘琦。 但是他却不清楚刘琦的态度,所以才在投靠之前暗暗派遣使者进行拜访,想要听一听刘琦所提出的条件。 刘琦听说步度根和普富卢派人前来归降,自然是大喜过望,当即便同意封步度根为鲜卑单于。附义王,封普富卢为乌桓王,领他们依旧统率自己的部众,世袭罔替,除了陪同作战之外再不担负其他义务,并且同意与这两个部众之间进行贸易互市,交易的内容包括盐铁丝绸在内的重要物资。 刘琦的宽容和大度让步度根和普富卢的使者惊喜不已,因为根据他们对刘琦的理解,此人对于夷狄各族从来都是十分吝啬和计较,在他那里绝对做不出大汉历代天子那种厚赏重赏之类赔本的事情来,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主子才派他们来探听刘琦所开出的条件。 可是他们却根本不知道,刘琦这个条件下究竟包藏着怎样的祸心?其实封王和世袭罔替对于普富卢和步度根来说本来就是既成事实,刘琦对他们只是一个正式承认而已,至于俸禄自然是不会给的。对于这一点,其实无论是刘琦还是步度根和普富卢,甚至是他们派来的使者都是深知这一点的。 但是步度根和普富卢以及他们的使者却不知道,最让他们激动不已的互市交易却能够给他们带来最致命的危险。 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大汉疆土之内,究竟有着怎样发达的贸易,有着怎样发达的制造业? 别的不说,仅仅是丝织品方面,大将作马钧所研制的新式织绫机将织绫的效率提高了四五倍,由于看到织绫产生的巨大效益,以及大汉政权对于商人的扶持,许多民间商人也都群起效仿,建立了不少的织绫作坊,这些织绫作坊所生产的绫大都销往四夷之地,让这些商人迅速富起来,而且还给大汉带来了非常丰厚的税收收入。 盐铁方面的利润历来都是由官方进行把持,这些物资的出口让大汉政府赚了个钵满盆满,大汉储藏铜钱的府库大都堆积的满满的,甚至官员们都在因为铜钱无处存放而发愁,最后因为奏请刘琦,同意以金银作为大宗交易的通用货币,这种状况才稍稍缓解。 而更加为人所不知的是,现在刘琦对外输出的那些铁器主要是以农具和劣质兵器为主,当然,以大汉官方如今的铁器制造水平,即便是劣质铁器,比起现在各方所普遍使用的武器来说,仍然要锋利得多。只不过他们却都根本不知道,这些铁器在碰到大汉所普遍使用的宿铁刀的时候,绝对会毫无悬念的折断。 即便是这样,铁器也都被严格的控制着,外销的数量根本不多,所以作为最常规和大宗交易的。仍然是丝绸、香料、珠宝等物,甚至还有不少是茶类交易的。 在刘琦的提倡和上流社会的带动下,饮茶之风迅速普及大江南北,现在连异域商人都以茶为奇货可居,而且经常卖力的向四夷各地夸耀茶的功效,说得好像是能够长生不老的圣物一般神奇,所以,茶叶的生意规模也越来越多。岭南之地因此而成了著名的茶叶生产基地。 对于这些大宗交易,刘琦不仅不予以禁止。反而大力提倡,对于销售这些商品的商户给予减税的政策扶持,目的自然是通过这些商品的倾销,换取对于大汉强盛所急需的马匹、牛羊等重要的商品,而这些商品,大汉官方则以市价敞开收购,同时还以向政府销售这类货物的多少而作为减免税率的重要依据。 所以,几乎可以这么说。只要步度根和普富卢同意了大汉的互市经商请求,过不了十年。刘琦就敢保证他们部族的牛羊会减少一半以上,而由于对丝绸、香料、珠宝等奢侈品的追求,再加上他会经常向这些部族借兵,让他们帮助自己打仗,用不了几年就一定会让这些部族迅速衰落下去,到时候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些部族给汉化掉。 且不说步度根和普富卢的使者带着刘琦的“好消息”。欢天喜地的返回部族向各自的主子报告,却说刘琦在临分别之时拉住呼厨泉的手说道:“呼厨泉单于为了匈奴的稳定以及发展与我大汉的友情真可谓是殚精竭虑,像你这样忠诚的朋友,朕如何舍得就这样离开呢?这样吧,呼厨泉单于不如就住在洛阳。与朕共享这花花江山,呵呵,传旨,封呼厨泉单于为右武卫大将军,正二品,顺义王,命人在洛阳城内选择一处风水宝地,建造顺义王府,供顺义王居住,今后顺义王可随时入宫见驾,见驾之时只需拱手,不需参拜。” 呼厨泉闻言不由得面色大变,他对大汉一直恭顺,即便是有野心也都小心的隐藏起来,连自己的亲兵都不知道,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刘琦留在了洛阳,。虽然这条件看起来很是优厚,但实际上却相当于从此被割断了与匈奴部族的联系,导致自己从此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再者说了,贵为大汉王侯虽好,洛阳虽然繁华,却哪里有自己独自为王来的逍遥快活? 所以呼厨泉连忙推辞道:“微臣也就是一个奔波劳碌的命,只愿意为陛下镇守北疆,拱卫汉室,至于享受洛阳的繁华,微臣恐怕没有这样的福气。” “呵呵,这话如何说?顺义王为我大汉劳心劳力那么多年,谁敢说无福享受洛阳的繁华?今日朕偏偏就要你在此享受生活,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妄自评论,好了,顺义王你就不用推脱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刘式,你派出一百名禁卫军将士,日夜保护顺义王,如果谁敢心存恶意,一律杀无赦。” 见刘式躬身答应了下来,刘琦不由哈哈一笑,牵着呼厨泉的手,然后兴致勃勃的说道:“顺义王来我大汉多年,还不知道朕的御花园是何景致吧?今日朕便同你游览后宫,让你大饱眼福。” 呼厨泉见刘琦如此坚决的要把自己留下,不由得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便是挣扎也没用了,说不准反而会落下一个死罪,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只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但是呼厨泉却依旧没有死心,一直在想着找一个机会向皇帝请求离开。在此之后,刘琦天天陪着呼厨泉宴饮游赏,可是失去了权力的呼厨泉哪里有心情宴饮游赏?苦闷之下的他只好借酒浇愁,好几次醉的人事不知。 好容易挨过了上元佳节,呼厨泉便以放心不下匈奴事务为由,向刘琦请辞,却听得刘琦讶然说道:“顺义王难道不知道吗?上一次你已经推荐左贤王刘全忠和又命骨蠡王刘存孝对匈奴进行全权处置了,除此之外,因为害怕他们两个专权,你还建议我将匈奴分为左右两部,分别以全忠为左部帅,存孝为右部帅,这个条件我已经完全答应了,现在贤王你根本就不必再担心匈奴内部会发生变乱了,全忠和存孝他们是亲兄弟,又是朕的继子,还是匈奴嫡系血统,绝对会全心全意的照顾匈奴和我大汉的关系的,你就放心在洛阳享受吧,哈哈。” 呼厨泉听了刘琦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沉,他根本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如此看来,这所谓的自己的建议其实是刘琦早就安排好了的,就算是自己说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对方也绝对会有其他的办法,比如找人证,比如说自己当时喝多了,说过的话忘记了等等。 “唉,事到如今,我就算是不满又如何?如果不识趣的话,恐怕连命都保不住,更何况是匈奴单于之位?嘿嘿,我的位子得自兄长,如今又还给了兄长的后人,也算不得吃亏,更何况我如今还得了一个王位,一个右武卫大将军的将位,这相对于侄儿刘豹的结局,已经够幸运的了。” 呼厨泉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瞧瞧微臣这记性,竟然已经忘了还有此事,真是该罚。” 说完之后,呼厨泉也不待刘琦吩咐,便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这杯酒本来香醇无比,可是现在喝在嘴里却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嘿嘿,部族之中忠心于我呼厨泉的还有不少,只要他们将那两个小子给宰掉,然后再向朝廷请求让我回去,看刘琦到时候还阻止得了吗?只要回去,我便率领着部族往西逃走,看他大汉还能不能制约于我?你不仁我也不义,休怪我呼厨泉到时候会离你而去。” 第四百八十七章匈奴之祸根除 呼厨泉根本没有想到,他所期冀的回归匈奴那一幕永远不会发生了,因为这时候的匈奴内部正在进行着空前严畯的大清洗,所有对刘全忠和刘存孝表示不服的部族全都遭到了惩处,只要超过车轴高的男人一律被屠杀,女的则沦为奴婢。 这兄弟两个之所以能有足够的实力和魄力做出这等血腥暴力的事情,除了他们身上流淌着的匈奴人固有的暴力基因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受到了他们的军师邓艾的指点,这个十四岁便随着兄弟两个来到匈奴苦寒之地的少年经过了近三年的磨练,已经成长为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英豪,他的目光里全都是睿智,他还是一个力敌百名匈奴勇士的大将,无论是骑射之术还是步战之术,甚至是匈奴人最传统的摔跤术,他都做的令人无可挑剔,他就是用这些手段暗暗征服和笼络了匈奴许多以勇武出名的少年英雄。 而这些少年英雄全都是匈奴各部贵族的后人,在他们的背后站着一个个庞大而古老的家族,他们在邓艾和刘全忠、刘存孝兄弟两个的拉拢下,全都聚集到了一起,后来又通过邓艾略施小计,把他们的利益链条和刘全忠兄弟二人的家族紧紧捆绑在一起。 而与此同时,刘全忠这兄弟两个按照邓艾的计策,在每次呼厨泉外出打仗的时候,都会想办法将自己所拥有的牛羊等物送给部族中那些贫弱者,而每次汉朝商人来到匈奴贸易之时,他都会亲自出面,以自己为大汉皇帝继子的身份与商人进行谈判,让物价下降一到两成,为匈奴各部多换取了不少的物资。 不仅如此。每当呼厨泉打了胜仗回来,将战利品分给他们兄弟两个的时候,他们总是又将这些战利品又赏赐给族人,后来呼厨泉对此有所警觉,他便在部族中开市,以低价卖给族人。 除此之外。他们还通过联姻获得了匈奴几个中等部落的支持,他与这几个部落暗暗结成联盟,力量不断的壮大起来。 当然,他们之所以能够在三年内发展到一定的力量,还与他们得到汉朝源源不断的物资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没有这些物资,他们连麾下士兵的给养都难以提供,格外您更何况是以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 其实在一开始听说呼厨泉被留在洛阳无法返回的时候,刘全忠这两个兄弟还没有认识到他们的机会已经到来。幸亏得到邓艾的提醒和劝解,他们才终于明白,他们的继父、大汉皇帝刘琦交代给他们的任务终于有了可以实现的机会了,这才决定要动手。 在这时候,刘全忠兄弟两个多年收买人心的行为终于获得了良好的回报,他们拉拢的各部少年背后的那些家族或者明智的选择追随刘全忠兄弟,或者无奈的选择中立,只有一少部分仍然义无反顾的支持呼厨泉。提出统帅匈奴大军进攻并州,然后挥兵长安。让刘琦见识他们的厉害,迫使刘琦放回呼厨泉。 对于那一部分顽固分子,两兄弟先是解释,呼厨泉其实是被封王爵,自愿留在洛阳享受美好的生活,他们则是奉天子之命守护匈奴。见那些人不从,便猛然变脸,声称那些人已经投靠了曹魏,名义上是为呼厨泉,实际上却是想要鼓噪族人反叛天子。为族群带来灭顶之灾,并劝那些人放弃这些可怕的想法,然后为了族人的发展而携手同心,效忠汉室。 那些人受到了污蔑,自然表现得义愤填膺,然后坚决表示拒绝,而刘全忠两兄弟等的就是那一刻,他见这些人冥顽不灵,先是表示了一番同情,进行苦苦劝解,见没有效果,便果断地举起屠刀,对这些顽固分子展开了屠杀。 这也多亏了两兄弟对于族人的笼络和收买很是成功,这导致族人们全都衷心的拥护他们所作出的每一项决策,甚至对族人举起屠刀都根本无动于衷。 屠杀持续了一天半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展开屠杀的士兵都已经麻木了,他们尽皆机械的屠杀着那些“反叛者”,在屠杀刚刚开始之时的那些同情和怜悯在这一刻都已经荡然无存,他们的心中只想着去骂娘:“这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那些可恶的反叛者竟然还没有杀完,难道曹魏就那么好吗?这些无知的蠢货,杀都是便宜他们了,要照我说,该把他们的全家男女老幼也都斩尽杀绝。” 而又过了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发现他们那机械性的杀人动作突然停止了,茫然四顾,却发现已经无人可杀,数千名各部的反对者全都被屠杀殆尽,尸骨堆成了一座小山,虽然是在寒冬时期,却也发出了一股腐臭的味道,令人忍不住心中作呕。 其实这又何止是他们?就连发布屠杀令的刘全忠和刘存孝都对这一幕感到反胃,多次恶心到呕吐,到了最后连胆汁都呕出来了,可是他们却意外地发现随他们一起来匈奴的那个同伴邓艾仍然是一脸的平静,略略带着寒芒的眼睛缓缓扫视一圈,看到谁,谁都感到一股寒气自脚底生出。 他们生怕此人的眼睛停留到他们身上,因为一旦如此,接下来他们便会面临冷酷血腥的屠刀,这已经成为了这两天来最令人感到可怕的动作,这也让他们对此人产生了一股由衷的恐惧,这种恐惧绅士要远远超过下达屠杀令的两位匈奴部帅! 好在此人的目光缓缓扫视了一圈,然后淡淡说道:“如今看来,所有的叛逆都被清除了,这样一来,匈奴将会安如磐石,再也没有敌军的细作来此捣乱了,当然,我却知道这里面仍然还有个别人曾经受过曹魏的收买,但是两位部帅宽洪大量,已不准备追究下去,希望这些人接下来要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否则的话。休怪国法族规狠辣无情。” 邓艾这句话虽然说得很是淡然,但是所有人都忍不住齐齐一震,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狂喜,因为他们知道,屠杀终于停止了,这个消息连刘全忠和刘存孝都忍不住心中一松。 由于异己全都被清除出去。所以接下来刘全忠和刘存孝宣布朝廷把匈奴一分为二的决定之后,所有人全都没有反对,这件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根据两兄弟的要求以及朝廷的制定,匈奴左右两部以匈奴王庭为界,分成东西两部分,东面的属于刘全忠的部众,西面的属于刘存孝的部众。 而除此之外,朝廷又下达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为了避免匈奴二王纷争,天子规定在匈奴王庭成立匈奴都督府。以匈奴左帅刘全忠为第一任匈奴都督府都督,假节钺,匈奴都督府负责协调东西两部匈奴的关系,并处理匈奴各部的日常行政事务,如果在战时,有权调动和指挥匈奴东西两部的军队。又以右帅刘存孝为副都督,平北将军邓艾为匈奴都督府军师,参军。对匈奴都督府都督、副都督有规劝、监督的责任。 虽然朝廷的任命有些过分,但无论是刘全忠、刘存孝兄弟还是邓艾都对此坚决拥护。尤其是邓艾如今已经成了整个匈奴部落之间最为可怕的存在,因此谁都不敢表达半分的不满,随着都督府的三位高级官员对朝廷表示忠诚。 接下来的时间,便由凶名赫赫的匈奴都督府军师、参军邓艾具体负责匈奴士兵的训练工作,这位邓将军果然不愧为一代名将,虽然年仅十七岁。可是对于战阵的熟悉,对于军纪的严肃令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更令人感到苦笑不已的是,就连匈奴两位部帅以下的所有大小将领全都参加了训练,即便是刘全忠和刘存孝都不由得对这些匈奴将领幸灾乐祸起来。与此同时他们也暗暗庆幸,幸亏他们的军职高于邓艾,否则的话恐怕连他们都要加入被操练的行列之中。 不过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刘全忠和刘存孝兄弟两个对于这个几乎与自己同龄的少年人感到越来越佩服了,因为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训练,匈奴骑兵的纪律性明显增强了,甚至和以前相比完全判若两人,几乎已经达到了历史上冒顿单于鸣镝的水平,仅仅是这一项就让匈奴骑兵的战斗力大大增强。 而更加显著的一点是,由于邓艾将匈奴骑兵的训练方式和汉人的阵法结合在一起,让麾下将士的战斗力再度获得大幅度提升,现在的刘全忠和刘存孝相信,只要凭借这三万匈奴骑兵,就算是大败五万鲜卑精兵都绝对不成问题。 匈奴骑兵前后的变化彻底震惊了所有的匈奴人,他们现在才明白,大汉果真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就连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短短几个月的训练之后,就能让军队获得如此大的改观,更何况是汉帝刘琦麾下那些名誉海内的宿将?所以,之前那些鼓噪部族民众对抗大汉的做法无异于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当初所有被那些叛贼所蛊惑的有些犹豫的民众不由得心中冒冷汗,如果他们当时真的头脑发热,跟着这些反贼干了,那么他们相信,如今身首异处的那一大堆名单中,肯定会添上他们这些人。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匈奴人从此之后全都变得对匈奴都督府的三位高官服服帖帖,再没有谁胆敢轻易反抗。 而刘全忠和刘存孝兄弟的生母乃是大汉才女,他们的父亲左贤王刘豹平日里很是忙碌,再加上妻妾众多,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照看他们,所以他们自幼跟着母亲,并受到母亲的良好教育,因此也对大汉文化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后来他们随着母亲归了汉朝,先后在长安、襄阳和洛阳居住,并受到良好文化的熏陶,早已对汉朝的繁华富庶、文采风流充满了欣羡之色,所以,他们的身上虽然流淌着一半匈奴人的血液,却始终以汉人自居。 这几年他们为了皇命而被迫离开大汉,返回匈奴,而且又重新以冒顿单于的后人自居,可是在看到匈奴人浅陋的学识、粗鄙的生活作风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厌烦之色。 当他们把他们的苦恼告诉军师邓艾的时候,邓艾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便建议他们在匈奴兴办学校,对匈奴子弟进行人伦和礼仪教育,就像大汉对山越、南蛮那样,促进匈奴族群的汉化,由于匈奴并没有学问好的经学家,便建议他们向大汉申请派遣讲师,为学生讲学。 这两兄弟听了之后不由的眼前一亮,可是随后又踌躇不已,便听得刘全忠犹豫着说道:“可是皇帝是否肯答应这样做呢?这可是让我匈奴摆脱落后的重要措施,他会不会对我心存戒备?” 便听得邓艾笑道:“大都督与我大汉皇帝既是君臣,又是父子,令堂于朝中正受君王宠爱,如何可能会有贰心?这一点连末将都明白,皇帝陛下又是何等样人?胸怀之广阔令末将望尘莫及,如何会选择不信?这一点请放心就是,皇帝陛下绝对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两位,绝没有猜忌之理。” 刘全忠兄弟本来对刘琦的感情也只是一般继子对继父的感情,虽然亲近却又不是太过亲近,不过他们知道他们的母亲圣眷不衰,这个奇怪的男人对她的体贴和呵护让他们看到了都感到惭愧,同时对刘琦的感情也在一点点加深,他们又从小受到儒家教育,事母至孝,怎么可能对大汉皇帝心存反叛,让母亲陷入尴尬的境地?再加上这个男人所拥有的强大实力也根本让他们兴不起一丝的反抗之力。 所以,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讲,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对大汉有一丝的反叛之意,甚至连违逆都不会。 这两兄弟作为匈奴的最高统治者,完全掌控了整个匈奴各部,他们不会对大汉心生反叛甚至是违逆,这就代表着整个匈奴都会成为大汉朝的顺民。 此后又经过了十几年的汉化过程,匈奴族除了骑马打猎、游牧的生活传统没有改变之外,在谈吐、思想、服饰等方面已经与汉人没有太大的差别了,甚至连姓氏都进行了汉化,他们又与汉人不断通婚,在血缘上再难以找到纯正的匈奴人,如此一来,四百多年来对中原为祸甚烈、甚至在以后的百余年里仍然为祸中原的匈奴族终于彻底解除了祸患。 第四百八十八章北疆战事又起 就在刘全忠、刘存孝兄弟为了匈奴的强大而努力奔波的时候,有一天,匈奴都督府突然来了一个客人,这人乃是附义王步度根的使者,带着重金求见主要是为了向匈奴求救。 原来步度根和普富卢在使者返回之后,听说了刘琦提出的条件,立刻便答应投降大汉,并且派遣使者各献上五百匹骏马,两千头牛羊,又派质子到洛阳以表示诚意。 可是没想到随后便引来了轲比能的进攻,步度根的力量本来就比轲比能弱小,再加上轲比能联合曹魏的并州刺史郭淮,所以一战之后,步度根大败,只能退保雁门的平城,无奈之下只好分别向匈奴都督府和并州刺史庞德求救。 由于庞德所在的西河郡治离石在距离上比起匈奴都督府所在地美稷要多出将近七百里的路程,所以刘全忠和刘存孝兄弟的匈奴都督府就成了离雁门最近的一支援兵了,根据步度根派来的使者的说法,如果十天之内没有援兵到来的话,平城定然难以保住。 刘全忠闻讯大惊,他介于生母与皇帝的特殊关系,也把自己当成了汉帝之子,如今见作为大汉臣属的步度根部鲜卑遭到威胁,自然是难以按捺心情,立刻决定派兵进行支援,却见一旁的邓艾对他使眼色,不由得心中疑惑。 但他素来知道邓艾多谋善断,便命人将使者带下去休息,并保证说自己很快就会发兵。 等到使者下去之后,刘全忠便问邓艾道:“现在平城局势危急,本将欲率兵驰援,军师为何示意阻止?” 却见邓艾笑道:“大都督此言差矣,末将并非是要阻止。而是要大将军立刻出兵,并且让使者立刻赶回平城,向平城守军说起我们即将派兵支援的消息,但是我们的行军速度可以慢一些,这里原因有三点。第一,曹魏的并州刺史郭淮并非庸将。他肯定会想到我们要支援,定然会在中途埋伏,以逸待劳对我我们,而我们只要缓缓前进,不仅可以消磨他们的耐心,也能养精蓄锐,一旦双方遭遇,不致于因为人疲马乏而吃败仗。这第二么,嘿嘿。平城险要,步度根部人数也不是太少,只要我们把派出援军的消息送达之后,他们绝对会誓死坚守,这样多坚守个十天八天都不成问题。” 邓艾顿了顿,又接着笑道:“第三,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此战来消耗步度根和轲比能的力量,如果末将料想不错的话。郭淮打得也应该是这个主意,这样一来鲜卑愈来愈弱。不得不继续托庇于我们,将军你要知道,鲜卑和匈奴不同,现在的匈奴完全是我们自己人,而鲜卑却只是盟友,我们强大了。他们自然会依附,可是一旦我们弱小了,他们便会趁火打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的就是他们啊。” 刘全忠听了邓艾的话,顿时恍然大悟,拍着首笑道:“邓兄弟果然不愧是皇帝派过来的大将,能有如此算计,实在令人赞叹不已,我们兄弟两个虽然粗通文墨,可是在兵法之道上比起你来还是差的太多了。” 随即刘全忠便命人请来步度根的使者,告诉他们将会立刻发兵,请鲜卑的兄弟们务必咬牙坚持下去,并且请他们相信,匈奴援军一定会尽快赶到。 在使者千恩万谢的离开之后,刘全忠立刻便下令整顿军马,第二天一早出发,前往平城。为了让军中将士在途中不至于为了粮草问题而担忧,刘全忠特意下令大军准备半月的粮草。 其实刘全忠这个命令下达之后,匈奴人心中还是充满疑惑的,因为从美稷到平城只有不足五百里的路程,如果是全速前进的话,凭着骑兵的速度顶多三天就能到达,只要到了平城之后,大军自然是要鲜卑提供粮草,所以这样算的话,只需三天的粮草就够,就算是路途有什么耽误的话,最多五天就能到达,可是现在主帅却让他们准备半月的粮草,这实在有些令人不解。 但是由于刘全忠兄弟这几个月来在匈奴各部之中树立了绝对高的威望,他们的一切命令都必须无条件的执行,所以虽然心中很是疑惑,匈奴骑兵还是按照要求,一丝不苟的准备了半月的粮草。 等到大军出发的时候,令这些匈奴骑兵们不敢置信的事情再度出现了,原来他们每天只是行走三四十里的路程,这样的速度只是步行就觉得非常轻松,哪里用得着骑马? 匈奴骑兵全都把马当成是最亲密的伙伴,对它们的关爱甚至还超过了自己的儿女,如今见每天仅需步行就能完成行军任务,哪里又舍得骑马?所以不用刘全忠吩咐,这三万骑士全都自觉地下马,牵着马步行,同时还把准备的充足的水草让爱马享用,把马力养得十分充沛。 而就在匈奴大军安步当车,十分轻松惬意的享受着草原之旅的时候,平城的战斗却是愈显激烈,步度根统率城上的将士沉着应战,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轲比能大军的进攻,表现出来的顽强连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步度根却知道这里面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匈奴大军已经许诺,将会尽快赶来支援他们,这个许诺让他们尽皆感到动力十足,拼尽了性命抵挡轲比能和郭淮大军的进攻。 可是在某一天,他们忽然感到守城的压力大大减小,不由得颇感意外,但是步度根却是面色一白,冷汗皆出。 因为头几天就发生过类似的情况,由于城战的压力减小,他们心中很是兴奋,可是随后便听得赶来支援的普富卢大军遭到了曹魏并州刺史郭淮的伏击,两万大军损失了四五千,无奈之下只好拼死杀出重围,逃回了代郡。 “如果这一次郭淮故技重施,想要偷袭我们的援军匈奴,那我们的援军岂不是断绝了?如果按说我应该率军出击,先打败城外不做防备的轲比能大军。可是凭我城中的这点力量,如何能够打得过轲比能?再者说了,万一这是敌军的诡计呢?我岂不是自寻死路吗?”步度根想了想,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即下令派出城中的精英探子,命他们乘夜逃出去。向匈奴大军报讯,宁可来得慢一些,也绝对不能中了郭淮的埋伏,否则的话恐怕不仅是他们,就连匈奴都有可能被打败,这样一来他就只有逃向漠北这一条路了。可是一想到漠北的苦寒,他都不由得浑身发冷。 当天晚上,他紧张的站在城头看着奉命冲出城去的勇士,希望他们能够完成自己的托付。可是随后他便看到十余名勇士的首级竟然全被敌军高高的挑在长矛上。一个都没有活着走出去,不由得苦笑一声,现在对于他来说,唯一的希望就是匈奴人能看破郭淮的计谋了,可是一想到匈奴的首领只不过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他的心中就充满了一股绝望。 “我再坚持坚持,一旦见势不妙,便立刻逃向漠北。虽然那里环境不好,可总比把命丢在这里要强的多吧。”步度根一脸的苦涩和无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步度根却根本不知道,匈奴的两个首领虽然只有十七八岁,可是他们麾下的那个军师却早已料到了郭淮的诡计,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相应的防御措施,经过了十二天的行军之后,才来到了郭淮秘密布防的地点。 而这时候郭淮麾下军士却首先沉不气了。即便是郭淮自己都怀疑匈奴兵是不是通过这条路线前去支援,所以郭淮先后派了十几波探子前去探听消息。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他的探子早被有心准备的邓艾派人先后擒杀了,而且邓艾还从这些探子手中探听到了郭淮大军的藏身之处。 在这样的情况下,邓艾决定亲率大军前去偷袭打埋伏的郭淮大军。 郭淮根本没有想到他的伏兵反而成了敌军偷袭的对象。所以,当匈奴大军马裹蹄、人衔枚赶到面前的时候,郭淮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戒备,待得大军如同潮涌一般的杀了过来的时候,郭淮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阴沉的就像是锅底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匈奴军中怎么可能有人识破我的计策?难道是我们的人泄密?或者是被鲜卑的步度根派人将消息报给了匈奴人?” 郭淮一脸的难以置信,低吼着说道。 这时候郭淮身边的部将费耀扯着他的衣甲说道:“将军,当务之急是我们该如何逃走,而不是计较敌军如何赶来。”说完之后,遂命令郭淮的亲兵护着郭淮等人一道杀出重围。 郭淮听了费耀的话,不由得仰天长叹,他刚想在将士们的保护下杀出去,可是他却看到麾下的将士正面临着敌军的屠杀,悲戚之状惨不忍睹,心中顿时犹豫了起来。 原来这一次他麾下的将士有很大一部分是连弩兵,这些军士如果是在远程搞伏击的话,绝对是骑兵天然的克星,可是如今被骑兵冲到了近前,单纯靠近战的话,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抵挡得住攻击,只能面临着被动屠杀的命运。 “这可是我麾下最为精锐的连弩兵,如果没有了他们,我将来靠什么攻城略地,靠什么阻挡匈奴铁骑?再者说了,我就算是逃走又如何?终不免会因为战败而受到军法的处置。嘿,罢了,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哪怕是死都不能离开。” 想到这里,郭淮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刚毅,举剑大喝道:“所有人都不准逃走,违令者斩,今日之事,我们必将全力以赴,挡住敌军的攻势,否则的话,我们就算逃走,也难以躲避骑兵的追杀。” 之后便见郭淮从身旁的亲兵手中取过一杆长矛,回过身来,当先向后杀了过去。 魏军见郭淮之前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又身先士卒,士气顿时一振,纷纷聚拢在他的身旁,随着他一道返身向后杀了过去。 郭淮率领着这一支步卒,不断地解救被围困的将士,身边的将士由一千而至两千、三千、五千、一万,终至两万,这两万将士有大约一万是连弩兵,虽然仍然有一万死于乱军之中,但是却没有造成全军溃退的局面,这样的结局连邓艾都感到难以置信。 不过由于人员的巨大损失,郭淮知道这一次别说是攻打雁门,就算是守住自己的地盘都颇为不易,所以他根本没有犹豫,在队伍成型之后便由自己亲自殿后,率领大军缓缓撤退。 而这时候的步度根根本就不知道郭淮已经打了败仗,他日日夜夜派人守在城头上,观看城下敌军的动静,这一日正在焦灼之中,忽然听闻麾下将士禀报:“单于,不好了,城下又来了一支兵马,看其旗号,正是已经率军离去的郭淮大军,我们到底该如何行止,还请单于示下。” 步度根听了将士的禀报,不由得眼前一黑,沉声说道:“这下子真要完了,看这样子,很明显是郭淮通过伏击打败了匈奴的大军,然后又率军返回,对我们展开了围攻,这一下子我们除了并州刺史庞德之外,再也没有能够支援的大军了,可是匈奴人离我们不足五百里,竟然就来了半个月,庞刺史的大军来的将会更晚,如此一来,恐怕等到庞刺史的大军到来之后,我们的平城早已落入了敌手了。” “单于,那我们该怎么办?”步度根身边的右贤王急切地问道。 步度根闻言不由得苦笑道:“还能怎么办?两路大军兵临城下,我们又断绝了援兵,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走,传令下去,大军做好准备,收拾好物资,今天晚上从北门撤离,出长城退回漠北。” 步度根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听得一名军士闯进帐来,一脸不解的说道:“单于,不知道为何,郭淮退兵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步度根心服 “什么?”听了军士的禀报,步度根不由得跳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郭淮的大军刚刚伏击了匈奴人,肯定取得了大胜,为何竟然就这样退兵了?难道是因为庞刺史又率兵赶来了吗?可是他难道不能故技重施,再次埋下伏兵吗?或者说,这是郭淮的什么阴谋?” 步度根问了也是白问,因为这时候谁也解决不了他心中的疑惑。 而就在他准备出帐到城头查看情况的时候,忽然见另外一名军士跑进来,脸上同样是疑惑不已的神情,对着他说道:“单于,不知道为何,轲比能退兵了。” “啊?”步度根听了军士的禀报之后,震惊程度比之前还要远甚,如果他不是身体素质好的话,估计这一会就足以令他的心脏发生病变。 “这,这怎么可能?先是郭淮退兵,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现在竟然连轲比能都退兵了,难道竟是因为担心我退回漠北而退兵?这种事情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不可能,可是他们为什么先后撤兵了?难道是北方有变?” 步度根想了想,总是不得其解,便决定随着众将士前往城头上瞧个仔细。 当步度根率人返回城头的时候,看到城下原本黑压压的人群顿时消散一空,如果不是因为敌军紧急撤走而留下的空荡荡的大营的话,别人很难相信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场长达半月的战争。 看到这一幕情景,步度根不由得目瞪口呆,尽管心中早有得了准备,却仍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感觉眼前的这一幕如同做梦一般,敌军竟然就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撤退。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可就在步度根在城头发愣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尘土高扬,随即听到马蹄隆隆,然后就看到一队规模庞大的骑兵向着城下冲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的步度根不由得面色大变,随即下令大军严加戒备,一脸庆幸的说道:“原来这一切果然是郭淮那厮的计谋。目的只不过是引我出城探查,然后乘机攻进城门,这厮的计策真是毒辣,幸亏我还没有派人出城,也没有放松戒备,令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否则的话今日恐怕就诊的为人所乘,连逃回漠北都没有可能了,我就说嘛。郭淮怎么可能无故逃走?这里面一定是有阴谋。” 可是过了没多长时间。便听得身旁的亲兵将士古都礼指着前方说道:“单于你看,城下的将士打着大汉的旗帜,这是大汉的援兵到了,嘿嘿,怪不得郭淮逃走了,原来是因为汉军到了。” “啊?”步度根闻言不由得一愣,顺着古都礼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不远处果然是大汉的旗帜。不由得精神大阵,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呵呵,事情肯定是这样的,郭淮前去伏击匈奴人,匈奴人大败,却没想到庞刺史的大军正好赶来。将郭淮打得大败,郭淮无奈之下只好逃回来,然后率军撤走,轲比能见郭淮撤走,知道孤掌难鸣。甚至也肯能听说庞刺史率军到来的消息,所以也紧急撤走了。” “单于你为何断定来者不是匈奴兵而是庞刺史呢?”古都礼见步度根心情转好,便笑着问道。 步度根指着古都礼,淡淡笑着说道:“这你都不知道?其实事情很简单,第一,匈奴人怎么可能打着汉人旗帜?第二,匈奴人哪里有这种头脑,能够看穿并破解郭淮的伏击?如果他们真那么厉害的话,这北方草原哪里还有我们的生机?” 古都礼闻言,一脸佩服的说道:“单于见多识广,料事如神,末将所不及也。” 步度根含笑着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忽然听到城头下一人大声喊道:“城头上的是哪位将领?匈奴都督府大都督率军前来驰援,请速速打开城门,迎接我等入城。” 步度根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你们是谁?匈奴都督府的人?你们是匈奴人?” 便听得城下的那将不耐烦地说道:“废话,你还以为哪个会来救你们?” 这时候步度根才真的愣住了,因为他真的没想到,现在的匈奴人竟然真的有了这么高的智商 不仅看破了曹魏名将郭淮的伏兵之计,还能想办法打得郭淮落荒而逃,这样的事情简直比他被轲比能和郭淮联手赶回漠北还更加的令人难以置信。 过了半晌,步度根才在城下将领的催促下喝令打开了城门,将刘全忠及邓艾迎进大帐,然后一脸惊讶的看着前面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也就是匈奴都督府的大都督刘全忠,一脸佩服的说道:“当初本王请求普富卢前来支援,可是没想到路上竟遭遇郭淮的伏兵,普富卢大败之后逃回代郡,后来本王又见郭淮大军故技重施,再次率军前去伏击大都督,本王闻讯大惊,立刻派人前去通报大都督,却没想到本王一连派出去了十余波将士想要冲出城去,他们却没有一个能够闯出去,本来本王以为这一次贵军恐怕也要遭受大败,心中正想着以死全节之际,却见郭淮和轲比能先后败走,便知大都督一定是打败了联军。呵呵,大都督能够识破郭淮诡计,并且大破郭淮,实在是千古奇才,本王佩服的五体投地。” 步度根的话中当然不尽不实,比如他说要誓死抗争的话,很明显就是在胡说八道,还有他前后也只是派出了两波人马出城为刘全忠报信,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十余波。 步度根自然也知道匈奴都督和知道他说的有假话的成分,但他也知道对方一定不会点破,所以才会这么大胆的说下去。 刘全忠听了步度根的话,本来其实是有些不满意的,便想着要教训对方两句,同时也不想埋没邓艾的功劳。可是他刚想开口说话,就见邓艾在他背后轻轻推了他一下。 刘全忠与邓艾朝夕相处了好几年,如何能不知道邓艾的心意?他便改变了主意,哈哈笑着说道:“此是天子洪福耳,本将不过是侥幸而已,更何况大汉像我这样的人物可谓是车载斗量。数不胜数,有何值得夸耀的?” 步度根却是不知刘全忠的情况,还以为此人经过几年的大汉生活,早已变得精通兵法了,如何敢心中不敬? 他见刘全忠智勇双全,正好用来帮助抵御轲比能和郭淮,于是略一忖度,便连忙拱手说道:“大都督实在是太客气了,今日一战。大都督扬名天下,连那郭淮都不敢轻视,大都督年少有为,实在是令人佩服,唉,本王这一把年纪却如此无能,实在是惭愧呀。本王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大都督玉成。”说完之后便对着刘全忠恭敬的行礼。 刘全忠见状连忙还礼道:“大单于何必如此客气?你我本是一家。有何困难尽管说出来便是,只要全忠能做到的。一定会全力以赴。” 步度根闻言大喜,再拜道:“大都督能够如此,足见贵我双方友情深厚,事情是这样的,大都督也知道,如今本王忠心于大汉。可是却与本族轲比能之间积怨颇深,那轲比能吞并了家兄扶罗韩的势力,实力本就比本王要强,再加上郭淮与之联盟,本王根本就不是对手。这一次如若不是大都督率军支援的话,恐怕这雁门就落入敌手了,所以,本王郑重请求大都督率兵进驻雁门,贵我双方共保雁门,以大都督如今的威望,想必就算是郭淮,也都会心存忌惮,不敢轻易兴兵吧?” 刘全忠听了步度根的话不由心中暗喜,因为事情果然向着邓艾预料的方向发展,但是他却故意按邓艾所教给他的,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事本将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大单于海涵。” “啊?这是为何?”步度根闻言不由得大惊,连忙问道。 却听的刘全忠皱眉说道:“大单于请想一想,如今我们之间虽是盟友,却是两国,如若本将率军入驻雁门,虽是帮助贵军镇守,却容易引起贵部族人猜疑,如此一来,双方积年日久,难免会产生摩擦,一旦双方不和,反为敌军所乘,更何况我乃匈奴都督府大都督,入驻雁门鲜卑部族驻地,此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让贵部部众和众将士心服?莫若我军依旧退回美稷,沿路设置烽火台,一旦有敌军进攻,贵军便点燃烽火台,待得传讯至美稷之后,本将立刻发兵相救,如此一来贵我两部既能合作抗敌,又不会造成双方隔阂,岂不美哉?” 步度根却是苦笑不已,暗暗说道:“美什么美?经过这一次大战我军已经元气大伤,部众伤亡上万人,牛羊损失数万头,下一次一旦轲比能和郭淮卷土重来,就算你们能够及时赶到,我部也必然会再受损伤,不用说别的,仅仅是轲比能不断骚扰我的牧民,抢夺我的牛羊马匹,这样的损失我都承受不起,现在好不容易你能震慑他们,再加上你是大汉皇帝的继子,大汉皇帝给你的物资肯定不会少,只要你能进驻雁门,不及能够让我雁门安如磐石,还能时不时给我部族一些物资支援,傻子才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不过步度根却知道,如今的刘全忠很明显是要好处,这一点竟然跟他的便宜父皇刘琦是如此的相似。 其实他早就听说大汉的皇帝刘琦就是这么一个无赖,此人只注重利益,从来不会做出为了虚名而付出利益的事情,其实周边各部族早就习惯了华夏的帝王们这套好大喜功的做法了,往往只要部族派出使臣向他们称臣,他们便会送来大量的赏赐,而这些厚赏往往能够帮助他们的部族度过每年最艰难的时候。 可是自从大汉的天子换成刘琦之后,这样的好事再也没有了,如今的这个刘琦也往往喜欢用封王这样的虚名来换取周边异族的合作或忠诚,但是你想要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可以。 步度根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那些狡猾的汉人身上,却没想到连刘全忠这等直爽汉子也都学会了这一手,不由得暗暗埋怨刘琦误人。 不过埋怨归埋怨,步度根却知道想要度过目前的难关,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对方是一定不肯帮忙的,所以略想了想,步度根心一横,便做出了一个决定,然后呵呵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大都督何不把大都督府迁到我们雁门?本王愿将我们雁门的马邑割给贵部,以后大都督屯兵此处,与我雁门互相呼应,一旦有贼入侵,贵军朝发夕至,想必郭淮和轲比能畏惧贵军之威,一定不敢再犯,而贵我双方也能进一步增进合作,搞好关系,何乐而不为?” 刘全忠闻言顿时大喜,因为马邑地处通塞中路的咽喉地带,一直是中原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冲突最为激烈的地区之一,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在历史上汉朝与匈奴之间关于此地进行了反复激烈的争夺,除此之外,马邑自古多产良马,是塞北产马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只要控制了马邑,就可以以此为跳板,威胁曹魏的新兴、常山二郡和中山国,还可以阻断代郡的普富卢和步度根的联系,从而更加有利于大汉掌控鲜卑各部。如果不是步度根被逼到了绝境,绝对不会下次狠心,将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让给大汉。 即便是这样,刘全忠依然是佯作推辞婉拒,结果经过了步度根的苦苦请求之后,才不得不看在盟好的面子上答应了下来,决定在马邑建立匈奴都督府,率领部族主力在此驻扎,帮助步度根防御轲比能和郭淮。 步度根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刘全忠彻底心服,暗暗说道:“看这厮的做派,竟然和他的便宜父皇一般,好像是我求着把马邑送给他的,不过只要等我军恢复元气之后,我就会想办法收回马邑,这么重要的地方可不能一直掌控在匈奴人的手中,这对于我们可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 第四百九十章司马懿与庞统的谍战(一) 步度根将马邑割让给刘全忠的消息传到洛阳之后,刘琦不由得大喜,连连赞叹便宜儿子刘全忠、刘存孝和小将邓艾能干,懂得借势向步度根施压,为大汉朝夺取了一个战略要地,为了向他们进行嘉奖,便册封刘全忠为定襄王,刘存孝为西河王,分别以故定襄郡和西河郡北部诸县建国开府,又封邓艾为正三品的右武卫大将军,令其领匈奴都督府参军、军师等职,又派遣马谡为匈奴都督府长史,陈泰为匈奴都督府司马,共同辅佐两位亲王,对付周边的鲜卑各族,并集结力量,训练士卒,准备在必要的时候率军南下,威胁曹魏。 这样一来,大汉的实力其实已经从两面对曹魏形成威胁了。 当消息传到邺城的时候,作为曹魏最高实权人物象征的曹洪忍不住大惊失色。因为随着马邑被匈奴人占据,曹魏的冀州、幽州和并州全都暴露在对方的威胁之下,再加上随时受到威胁的黄河北岸之地,这样一来将会让曹魏政权凭空多出数万人的常规防御力量,这对于粮草物资的消耗、机动兵力的减少都绝对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随着邓艾年纪轻轻便被封为三品大将,他的名字自然也被曹魏得知,司马懿听说消息之后自然不难判断出来,导致匈奴人识破郭淮之计,并且将郭淮大军打败的匈奴军队的实际指挥者,应该就是那个据说是大汉中兴名将邓禹后人的那个邓艾。 “哼,郭淮也算是我大魏的名将了,论年纪更是比那邓艾大了一倍不止,如今竟然被轻易打败,真是辜负了我的信任,如果不是念在并州无人可派的份上。我一定对他严加惩处。” 尽管如此,司马懿还是请皇帝下旨,将郭淮由征北将军贬为镇北将军,罚俸半年,令其继续担任并州刺史,率兵防御汉朝和匈奴。如若再有失误,决然不会轻饶。 除此之外,司马懿还严令大汉边境各地加强守备,小心应对,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失误,并委派其兄司马朗出任河北督军,分别到黄河北岸各地巡查军情,如果发现怠慢者,一律军法处置。 但是司马懿知道这些事情还不够。他必须加快准备军事力量,生产新进的军事装备,为了能够做到这一点,司马懿下令各地郡守县令加强对府兵的训练,同时还命令打入大汉内部的那些细作们加紧动作,早些盗出汉军之中那些先进武器比如连弩、轮转式抛石车、火药、火箭的生产方式。 经过了几年的准备,当年司马懿所派遣故意投降给汉军的那些细作大都以工匠的身份被吸纳到了汉军的武器生产之中,而且其中有上百人因为工作勤勉、头脑灵活而受到赏识。渐渐的成为了各个生产部门的小首领,并被逐渐引入核心武器的生产行列中来。 这上百人当然不全是细作。否则也绝对无法瞒过汉军的耳目,这里面只有五个人是魏军的细作,而且就算是他们五个,彼此之间也都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他们只是负责把自己掌握的一部分信息传达给魏国。 刘业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是司马懿麾下最为得力的细作之一。有过多年潜入敌营探查消息的经验,后来受司马懿之命,混迹于普通将士之中,在濮阳之战中投降给了大汉。 此人在那时候连工匠的身份都不是,但是后来在一个偶尔的机会下表现出了对制造武器的浓厚兴趣。在一次军中选拔工匠的时候以优异的表现被选入军中。 刘业从此之后开始成为正式工匠,他在武器制作方面似乎有着惊人的天赋,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让生产速度超过身边工作了数年的人。 所以他直接受到了上层的关注,后来被提升为左校署监作。 虽然这是一个从九品下的小官,也就是说属于所有官员之中品阶最低的存在,但却掌握这极大的权力,因为他是负责武器生产最直接的官员。 尽管如此,他却也不能得知那些机密武器的详细生产技术,只能靠巡查之时一点一滴的记忆,好在他的记忆里无比惊人,经过了近三个月的观察,终于把握了连弩的全部生产环节,再加上自己之前早就对连弩进行揣摩,在终于搞懂了核心的技术之后,这才对汉军生产一次能够发射五十支弩箭的技术完全弄明白。 在此之后,刘业便抽空将连弩的生产技术绘成简单的图册,然后藏到竹筒之中,通过秘密的途径送回了魏国。 司马懿在得到了连弩图式之后,心中大喜,连忙亲自将图册誊录副本,之后交给自己的弟弟、监冶谒者司马恂,让他立刻按照图式进行生产,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在一年之内生产出一万副这样的连弩。 司马恂见是兄长安排,不敢怠慢,立刻便召来各级官员和经验丰富的工匠,让他们将图式进行研究之后马上投入生产。 可是司马恂根本不知道,在邺城其实也渗透着大汉的细作,这些细作原本是大汉尚书右仆射庞统派来监视宫中动静的。 自从黄月英做了皇后,“无间道”组织自然不适合再去领导,刘琦便将这一重任交给了庞统负责。 庞统在领导了“无间道”之后,便将监督的重点放在邺城的宫中,因为根据常理推断,司马懿和曹洪所在的府第才是消息探查的核心地带,但是庞统却知道司马懿为人狡诈多谋,如果向那里渗透的话,多半隐瞒不过,便反其道而行之,将细作放在了宫城之中。 其中有一个叫做蒲辽的,本来是宫中的一名宦官,因为混的不如意,便被庞统派来的细作进行收买,成了“无间道”的下线组织,后来此人有被调到了少府寺作小吏,在起初生产连弩的时候。他并没有对此怎么在意,只不过那些生产者以及相关官吏的神秘和严肃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一次连弩的生产和往昔大不相同,看起来竟然像极了汉军之中那些能够一次性发射五十支弩箭的完美级连弩,不由得心中大惊。 之后蒲辽便抽空与其中的一名老工匠坐在一起,请其喝了一顿酒。那老工匠本来就与他熟识,还受他照顾,得了不少好处,结果几杯酒下肚,便把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只不过老工匠知道的也很有限,只不过却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一次魏军进行生产的,正是能够一次性发射五十支弩箭的完美级连弩! 蒲辽在震惊之下,立刻通过秘密渠道进行逐级上报。最后这个消息在几天之后传到了庞统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庞统也是极为震惊,连忙进宫求见皇帝,并向刘琦报告了这一令人震撼的消息。 刘琦听了之后只是淡淡一笑,轻轻说道:“其实只要我们知道了这个秘密,所谓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就算是曹魏能够生产出连弩来,我们只要心中有所防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秘密生产出了火箭、突火枪这些更为先进的武器,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能远超连弩。所以,一旦双方决战,倒霉的无非是魏军。” “可是接下来曹魏一定还会进一步探查我们更多武器的秘密,如果放任这个可恶的细作在我们身边的话,接下来不知道会有多少先进的武器生产技术会落入敌手?所以微臣准备揪出这个细作,令我们的秘密不再泄露。”庞统一脸的惭愧。因为他既然主管间谍机构“无间道”,不仅有派出间谍探查消息的任务,同时也负责肃清一切潜伏在大汉的细作,可是如今重型武器的生产方法被人盗走了,自己这个总负责人竟然一无所知。反而被派在敌军的细作探查出消息,他这个总负责人的面子如何挂得住? 所以庞统才如此坚决的要求揪出那个可恶的细作。 但是刘琦却笑着说道:“查是可以的,但我们决不能打草惊蛇,朕认为在我们的将作监里,绝不止这么一个细作,所以,我们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要把他们连根拔起。再者说了,这个细作虽然盗走了连弩的秘密,但是我们完全可以请他帮我们个忙。” “帮忙?习作能帮什么忙?陛下是说,反间计?”庞统的眼睛顿时一亮,随即若有所思起来。 却见刘琦笑道:“如果是普通的反间计,何以体现我们对司马懿的照顾?这一次我们是偶尔得知曹魏探得了连弩的秘密,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接下来魏军的细作一定会进一步探查火箭、火药和抛石车的秘密,只需我们从中略作改动,令敌军所生产的武器都没用,这样的话不仅可以让司马懿欢喜,也能让曹魏消耗大量的物资和人力,呵呵,我们和司马懿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 庞统听了刘琦的话,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的佩服,轻轻叹道:“微臣本来以为微臣已经够毒辣无耻的了,却没想到陛下更胜一筹,呵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时候那司马懿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 其实庞统说的话已经够直白了,那就是说刘琦的卑鄙无耻比起他自己来更甚,如果是一个小心眼的君主见他如此说话,早就勃然大怒了,可是刘琦却是一笑置之,而且还对庞统说的话颇为自得,君臣之间能够如此相得,这也是朝中一个美谈了。 当然,君臣互夸卑鄙无耻这样的话无论如何是不能传到朝堂之外的,所以这一桩美谈也只能流传在刘琦和庞统之间,成为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趣事。 而得到了刘琦授意的庞统接下来便开始秘密地进行了调查,他从宫中所有匠人的出身入手,还包括这些匠人们仅半年以来的活动动向,包括所去的地方,接触的人手等等,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点点的秘密调查,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将嫌疑的目标锁定在十几个人身上。 虽然除了这十几个人之外还有数百名工匠出身于曹魏的降卒,但是无论是他们的工作关系还是家庭社会关系都没有任何的与魏国相联系的迹象,当然,庞统对他们也没有彻底放心,而是继续密切关注,生怕其中有些人会进一步被人收买,或者虽然是细作,最近一段时间却是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既然这一次决定要查,那就一定要彻底查清楚。 而在另一方面,庞统也在秘密部署这一项重大的行动,那就是配合魏军的细作,让他们盗走轮转式投石车的生产技术。 不过这项技术经过庞统与马钧的秘密协商,就已经进行了改动,改动的结果就是,一旦生产出来,待得使用的时候抛石车将会向反方向扔石头,只要司马懿用这样的攻城工局攻城,倒霉的一定会是他们自己。 这才是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最圆满的解释。 而这一次负责盗取轮转式投石车技术的魏军细作仍然是之前盗取连弩技术的刘业。 他根本不知道他其实已经被汉军细作盯住了,仍然象往常那样从容地出入工匠坊内,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将一道道的生产工序记在脑子里,然后一点点的回忆总结,画成简单的图式,之后再想办法送到邺城。 不过这一次刘业明显比上一次谨慎了不少,他不再把所有的图式汇在一起送出去了,而是分批送出,而且在上面标注好顺序,这一是因为此类投石车的生产工序非常复杂,想要一道运出的难度会比上一次大出一倍不止,二是他不知为何,感到最近的气氛有些怪异,生怕会引起汉军的警觉,所以逐渐加起了小心,在出入各道工序的工匠坊的时候,不再是按照顺序,也不是不间断的前往,而是打乱顺序,并且每隔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会进行下一步行动,所以,仅仅是轮转式投石车技术的盗窃,就足足耗费了他一年的时间。 第四百九十一章司马懿与庞统的谍战(二) 刘业根本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已经让庞统彻底的将他锁定,甚至顺藤摸瓜,连他的上线以及对话的切口也都掌握了。 紧接下来,庞统便派人将刘业秘密捕获,然后进行严刑审讯,却不料此人竟然是一条硬汉,无论受尽怎样的酷刑都始终不肯招认,庞统无奈之下只好将他处死。 而对外宣布的则是,刘业因为才能出众,被外放为县令,他这样的奇遇在宫中还引起了不少人的欣羡呢。 其实刘业只是一个化名,即便是他的上线也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连他的面目都看不清,因为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司马懿特别规定,所有进行谍报工作的人员在接触的时候都要蒙面或者化装,绝不以真面目示人,他们进行接触的唯一依据就是确认身份的切口。 在秘密处决了刘业的两个月之后,庞统便派出身边最得力的细作、也就是原来掩护荀攸撤退到徐州的“烛龙”,让他冒充刘业,将“火药”的技术送达司马懿处。 由于刘业处事非常谨慎,每次描绘图式都是一个人躲在密室之内,庞统派的人就算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无法看到具体情况,所以并不知道此人的笔迹如何,而平常他写字的笔迹有很可能是伪装,一旦被司马懿发现端倪,问题就严重了,所以,庞统宁可通过秘密渠道在邺城宫中取得刘业字迹的图式描摹本,然后又命专人进行伪造,绘制成了不完全版的火药。 这种火药是之前黄月英研究的半成品,其燃点要求很高,爆炸的速度缓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曹魏研制成功之后试爆,一定会将那些负责研制火药的工匠们炸死大半,这样一来,司马懿不仅浪费了大把时间,还要继续花费时间去研究改良版的火药,而仅仅这一点。没有个十年八年也绝对不可能成功。 可是刘琦哪里又会给曹魏十年八年的时间?只要再过一两年,等到因为征伐豫兖青三州而丧失的元气获得恢复的时候,刘琦就会调动大军发动对曹魏的总攻。 到时候恐怕司马懿就算是白起重生,霸王再临,也绝对难有回天之力。 “烛龙”在将火药技术送给上线的时候,低声说道:“如今汉宫风声甚紧,我们的人将会隐匿一段时日,至少半年不能展开行动,请回复上峰。半年内勿再打扰。” 那上线听得“烛龙”声音与往常的那个刘业有些不同,心中顿时疑惑不已,出口问道:“你的嗓音为何有所不同?” 却听得“烛龙”冷然说道:“之前与你接触的那位大人受到了汉宫的猜疑,无法亲自行动,只好将此事交给某,此事并非汝该问,下次请勿再犯。否则的话,休怪某以此罪上报。” 说完之后。“烛龙”飘然而去,只留下了那个一脸沉默的“上线”。此人知道“烛龙”说的是实情。他作为一个情报中转人员,他确实没有资格管向他递送情报的人是谁,会不会发生变化,他只负责核对切口和取送情报,然后想办法将情报送出去,他刚才的做法确实是违背了工作纪律。 所以。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离开,将手中的情报一级级上传,最后传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在接到了情报之后不由得心中大喜,因为时隔一年。他从汉军之中得到的连弩正好制作完成,试射之后发现果然就像传说中的那般犀利,万弩齐发,瞬间便是五十万支弩箭抛射而出,这样的密集度,这样强大的冲撞力,即便是敌军来五万骑兵,都能在瞬间将其击溃。 “呵呵,只可惜这东西对于铁矿的消耗实在太大了,一万副连弩至少需要五十万支铁弩,而如果想有后续发射能力的话,还需要五十万支铁弩,一想想每次打仗需要至少五十万支铁弩,我就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唉,不得不说,汉军财大气粗,对这点消耗不在乎,我可不行,所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军的连弩需要在遭遇到了敌军主力之后才能用,只有这样才能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不过好在我们有了轮转是投石车,到时候攻城或者守城的时候,只要用它们。一定可以极大的打击汉军的士气。而更加令我欣喜的是,‘玄武’这小子竟然搞来了火药的配方,这可实在令人欣喜啊。” 每当想到当初在黄河河心中遭遇的那场爆炸,以及之前听说的在汝南和濮阳的那两场爆炸的时候,司马懿都不由得赞叹这种夺天人造化之功的巨大杀伤性攻城利器,只要有了足够的武器,并且埋伏在敌军前进或后退的交通要道上,只要一产生爆炸,绝对可以在瞬间就让数万甚至十数万敌军粉身碎骨,而只要经历一次这样的伏击,或许就能改变汉魏双方的实力对比。 既然火药生产技术这么重要,司马懿又如何不会予以重视呢?自己从好几年前就从容部署密探潜入汉朝,到了如今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成果,盗取了他日思夜想要得到的火药技术,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欣喜若狂? “传令下去,不,本将军要亲自去见曹大将军,将这件好消息告诉他,嘿嘿,只要我们制造出来火药,就一定会成为收复中原的利器,说不准还能直接偷袭洛阳,将洛阳宫殿炸得粉碎,将刘琦直接炸死……” 司马懿兴致勃勃的拿着情报来到了曹洪的府上,要曹红屏去左右,说是有大事相报。 曹洪见司马懿竟然亲自登门,便知是有大事发生,不过他见司马懿一脸的喜悦,便知是有天大的好事,便在屏退了左右侍从之后笑着问道:“仲达亲自登门,不知有何好事?” 司马懿捋了捋胡子,也是笑着回答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大将军你看,我手中的是何物?” “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让司徒大人如此兴奋。莫非是刘琦的死讯?”曹洪笑着接过纸片,看了一看,随即激动地抓着司马懿,脸上流露出巨大的狂喜之色,难以置信的说道:“这,这。火药制作图式!你是从哪来的?” 只见司马懿笑而不语,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这是当年我与武皇帝之间的秘密,那一年刘琦进攻濮阳,使用了威力强大的火药,武皇帝便命下官秘密派遣细作,伪作是降兵投靠给了汉军,结果经过了这几年的发展,他们渐渐取得了汉军的信任,以工匠的身份参与了各种武器生产。下官便命他们盗来了一些重要武器的生产图谱,这火药就是我们最大的收获。” “原来竟然是这样,唉,武皇帝他老人家深谋远虑,我等不及也。只是可惜他当年为火药所伤,终致重伤不治,离我而去,否则的话。我大魏如何会成为今天这幅样子?不过败也火药,成也火药。武皇帝虽因火药而亡,却也终于让我大魏获得了火药的生产技术,只要我们也研制出这么强大的火药武器,一定可以让我大魏收复中原,重新实现一统天下的愿望。” 曹洪的脸上满是唏嘘,眼中流着泪水。轻轻叹息一声,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紧接下来,曹洪便郑重的对司马懿说道:“仲达,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待得火药制成的那一天。本将一定前去相贺。” 司马懿的脸上也充满了凝重之色,点头说道:“大将军请放心吧,懿定不会辜负所托。” 说完之后,司马懿将曹洪手中的火药图式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然后带着它来到了宫中去见五弟司马恂。 “显达,制作火药的事情就全权委托给你了,希望你能不负为兄的期望,早泄制造出火药来,为我军扬名。” 说完之后,司马懿郑重的向司马恂作了一揖,慌得司马恂连忙还礼不迭:“二哥你这是做什么?你的事便是小弟我的事,我们之间难道还分彼此吗?请二哥放心就是,小弟一定按照这上面说的,用最快的速度研制出数量足够多的火药。” 司马懿见司马恂如此,心中自然是满意万分,一脸喜色的回到府中,日夜命人打探火药的研制进度,并让他们在研制成功的第一时间内通知他。 却说这时候的庞统却做好了收网的一切准备,他在听说“火药图式”已经成功送达邺城,并且立刻被送达宫中开始制作的时候,便请万骑将士和禁卫军将士配合,对所有潜伏在宫中的曹魏细作进行抓捕。 于是在当天夜里,两万皇帝亲兵包围了少府寺,并且各自分派的任务,对其中所潜藏的那些细作分别进行抓捕。 那些细作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可是看到被抓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魏国投降过来的,又哪里不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所以这些人纷纷想办法躲避,可是由于他们的一切关系早已被官方所掌控,即便是他们的家人也都被控制,再加上宫中守卫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们又能逃到哪里? 只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数十名潜藏在宫中的细作全都被揪了出来,然后被分别关在狱中进行审讯,这些人虽然大多是硬骨头,却依然有忍受不了酷刑而招供的,通过这些人的招供,庞统又从中获得了一长串的名单,这些被招出来的人大都是之前投降给汉军的那些普通军士,还有一些是看起来很普通的商贩,甚至其中也有个别的贪图利益的官员。 庞统在请示了刘琦之后,立即按图索骥,将名单上的人一网打尽。其实抓人倒不难,难就难在于这一次庞统要求不能有一个漏网,因为一旦有人逃到邺城,奖今夜发生之事上报给司马懿,恐怕也定会引起司马懿的警惕,这样一来司马懿很可能会怀疑他从大汉得到的情报有问题,从而中止对那些新武器的制造。 好在庞统为此事准备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早已派军队将所有可疑的人都团团包围了,再加上第二天洛阳城门、宫门紧闭,大肆搜查细作,之后又下令封锁黄河河道,总算是将所有细作全都一网打尽,并无一人漏网。 闻听战报,庞统不由得欣喜不已,这一次经过自己严密的布控和拉网式的搜索,将司马懿苦心部署在汉朝的细作全都一网打尽,实在是一件值得可喜可贺的事,他连忙奏请刘琦,对所有在搜捕细作中立下了功劳的军民给予厚赏,这一举措立刻将宫城内外那些疑惧混乱的人心给重新稳定了下来。 刘琦听庞统说起这次的结果,也不由得心中大喜,对庞统做事的缜密和决策的果断予以赞赏道:“士元这一次的出手干净利落,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迅猛果断,为我大汉拔除了所有的细作,真乃是有功于社稷的良臣啊,仅这一役之功,不下于歼灭曹魏数万大军,传令下去,加封庞士元太子少师。” 这一次刘琦的封赏不可谓不厚,因为太子少师虽然只是一个荣誉头衔,而且官品与他的尚书右仆射一般也是从二品,但是却能够进一步辅佐太子,这将意味着他将来是储君的第二个老师,一旦储君即位,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国之重臣。 不过庞统现在并不在乎将来的国之重臣之位,因为现在刘琦春秋正盛,将来太子即位没有个三五十年都不可能,但是既然这个封赏是出于刘琦的宠信,他自然要拜谢。 刘琦命庞统不必多礼,随即开心的笑道:“呵呵,这一次我们出手铲除了司马懿的一切细作,邺城方面对于我们已经如同瞎子一般,绝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异变,而之前士元已命人通过魏国的渠道向司马懿上报,半年内不会再与本国联系,司马懿也定然不会疑心,而一旦到了半年之后,他发现他所有的细作被我们铲除干净,而他国内的火药估计也已经生产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他到底是该相信还是该怀疑当初的那张火药图式?” 第四百九十二章真假火药(一) 这一次庞统在清除曹魏细作方面干得十分漂亮,以致于司马懿在半年之内竟然不知道他苦心部署的细作被根除。过了半年之后,当司马懿听说他的细作与下线全都联系不上的时候,这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后来又经过调查,这才知道半年前在洛阳曾经发生过一幕血腥的清洗,他又联想起半年前一个最底层的细作传来的全部隐匿半年的话,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部署到洛阳的细作恐怕被汉军在那一次清洗中全都斩杀干净了。 在终于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司马懿顿时面色大变,不仅仅是因为他苦心部署的细作被清除,自己再也不能这么方便的从汉军阵营中盗取情报了,更主要的是,他还担心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之前得到的情报会不会是假的?尤其是在最近一次所盗取的敌军的火药配方,如果连它也是假的,那么自己半年的辛苦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最让人担忧的是,当初为了向曹洪邀功,自己可是专门把这获得到火药制作秘方的消息告诉了曹洪,现在的曹洪正在日夜关注着火药研制技术的进展情况,自己头两天还专门得意洋洋的告诉曹洪,最多只需半月的功夫,第一批数千斤的火药就会生产成功,到时候如果曹洪前来查看的话,自己该如何向对方交代? 司马懿一脸的忧容,心中连连叹气,同时也对汉军方面对付自己麾下细作的那个负责人忌惮不已,此人心思缜密,行为果断,手段毒辣,做事滴水不漏。自己派出去那么多习作,形成了一张极其严密的情报网,可以说不管哪一环出现了问题,都能及时的出啊到自己耳中,可是此人竟然能够把所有的细作一网打尽,还能将消息封锁半年。这样的手段想想都令人心惊。 “汉军人才虽众,可是能够有这样手段的人物,却也超不过四个,这四个人分别是皇帝刘琦、太尉贾诩、左仆射庞统、太子太师荀攸,以刘琦和贾诩这么高的身份,绝对不会亲自动手对付我麾下的着的这些细作,荀攸老迈,听说已经身染沉疴,致仕在家。更何况他身为太子太师,位虽显贵,却没什么权力,想要策动这么一场变故,需要动用多么庞大的力量?所以也绝不可能是他,如此说来,做此事的应该就是那个号称荆州士人之冠的庞统了,怪不得此人能够一直受到刘琦的信任。一出手就如此不凡,的确不简单啊。” 司马懿默默想了半晌。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此事他就算知道又如何?难道还能发动人将庞统给刺杀了?休说是他手下的细作被清除干净,就算是全盛时期,他也只是敢盗取情报,绝对不敢去做刺杀对方要员那样的大事,因为自从曹丕被刺之后。双方全都加强了戒备,不论是谁,都绝不可能再会出现刺杀成功的案例。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军士禀报,说是骠骑大将军曹洪前来拜见。司马懿知道是因为火药的事,不由得一阵苦笑,但他却也只能前去迎接。 两人之间关系很是亲密,所以双方也没有客气,曹洪只是寒暄了两句便开口说道:“司空大人,实不相瞒,今日我来见你主要就是因为火药的事情,呵呵,你这老狐狸倒是瞒得我好苦啊,明明火药都已经研制成功了,却还故意遮掩着不让我知道,实在有些不地道,走走走,快带我去看一看,那传说中能够带来移山填海之力的火药究竟有怎样的威力?” 说完之后,曹洪就拉着司马懿的手准备出门。、 司马懿却是心中一惊,随即笑道:“大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果货要当真研制成功,下官还敢不向你进行通报吗?实在是下官并没有听说此事,大将军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莫不是讹传?” 曹洪闻言顿时一怔,他见司马懿的脸上不似作伪,讶然问道:“司空大人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这可是真的奇怪了,这么大的事情连末将都知道了,司空大人怎能还不知道?要我说啊,你那帮下属实在该好好整饬管教了,竟然变得如此散漫,连这样重大的事情都不向你报告。” 司马懿闻言也是心中不悦,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喝道:“陈六何在?” 陈六正是向他随时汇报火药研究进展的主要负责人,他见陈六今日一直没有出现在眼前,自己又受到了曹洪的嘲笑,不由得心中微怒,沉声呼唤陈六。 随即便见门外一个身穿青布袍的家丁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小声说道:“不知大人唤奴才前来有何要事?” 司马懿见对方竟然一副全然不知的神情,心中更怒,厉声喝道:“大胆奴才,本官命你随时将火药研究的进度上报于吾,为何火药已成如许大事,尔竟敢瞒着不报?似尔这等刁奴,真该一棒打杀了,来人,与我拖出去,乱棒打死,日后再有违背者,以此为例。” 左右亲兵答应一声,就要将陈六拖走,却见陈六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地,叩头说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明明已经将火药制成之事说与大人了,可是大人却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小人见大人若有所思,好像在考虑着什么事情,这才不敢打扰,悄悄退下。但即便这样,小人也不敢走远,因为小人知道火药制成之事事关重大,生怕大人有所垂询,所以一直就在门外候着,大人若不信,可问大将军,因为大将军来的时候,小人就在门外候着呢。” 陈六说完之后,便见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本将在进门之前,的确看到了一人候在门外,如今想来,当是此人。” 司马懿闻言顿时便信了六七成,又见左右尽皆点头,心中更加相信陈六方才所言,不由得尴尬不已,干笑着对曹洪说道:“你瞧我这副记性,竟然把这般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实在是让大将军见笑了,我方才好像的确是听这奴才向我禀报了些什么,可是下官正想着如何对付汉军,竟然没有听进去,差一点错怪了好人,嘿嘿。” 之后有转过身去,对陈六说道:“陈六,虽然此事是我的不是,但你也应该选择在我清醒之后再报一遍,今日若非大将军亲自赶来,本官岂不是错过了一件大事?你这奴才,还不速速下去领取赏金五千钱?” 陈六这才知道自己这一次不仅没有获罪,反而因祸得福,得了五千钱的赏金,顿时大喜,连连向司马懿叩首谢恩,又向曹洪谢过讲清之恩,这才匆匆离去。 却听得曹洪哈哈笑道:“司空大人为国操劳,竟至于斯,曹某佩服,哈哈,今日火药制成,我们再也不用害怕刘琦的大军了,司空大人日后也能少操一些心了,呵呵,走走走,我们一起看一看那传闻中威力强大的火药究竟能够带来怎样的惊喜?这也权当是你散散心了。” 之后曹洪不由分说,挽起司马懿的手臂,便将他拖到了皇宫之内。 这时候的火药刚刚练成,全都堆积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堆堆的黑沙子,无论如何都让人想象不到,这些“黑沙子”之中竟然蕴藏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威能。 而曹洪在看到这些火药之后自然是见猎心喜,笑着对时司马懿说道:“火药既然制成,我们当让白关见识见识其威力,然后举国同贺,也让刘琦因为对我们心存顾虑而不敢再轻易相犯。” 司马懿却生怕制成的火药是假的,所以极力的推托道:“这火药威力巨大,现在又是在皇宫重地,万一产生了爆炸,伤及无辜,那可该如何是好?” 曹洪却哈哈哈笑道:“此事易耳,我们直接去城外不就是了,只要我们带上数百人,将城郊的某处地方封锁住,然后点燃火药,大家站在远处观看其威力,既不会造成人员伤亡,亦能展现火药之威,有何不可?” 司马懿一听曹洪竟然要大张旗鼓的宣传火药,自然是更加紧张,因为一旦发现火药有问题,他该如何向众人解释?但是见如今的曹洪兴致勃勃,自己也不好拒绝,只好缓缓说道:“大将军,如今这火药刚刚制成,我们对它还不熟悉,就这样当着百官之面进行,如果事情比较顺利的话还好说,但是如果未能爆炸,或者出现了其他意外,岂不是让你我折损颜面,文武官员也尽皆尴尬?不如这样吧,今日只是你我带着工匠和侍从前去郊外,试着引爆火药,即便不成我们也不会损失颜面,待得日后我们将火药技术掌握纯熟了,再演示给百官也不迟。” 曹洪听了司马懿的话,顿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还是司空大人虑事周详,此言大有道理,呵呵,这火药刚刚研制出来,难保会有什么意外,万一被那帮子大臣抓住了借口,我们说不得又要有什么麻烦。既如此,那就这样,明日午时,我们带着工匠和侍从前往郊外的黑松林试爆火药,呵呵,曹某倒真是忍不住想要见识它的威力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真假火药(二) 大汉开元四年,即曹魏太和四年三月十六,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日子,可是司马懿却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样的好景致,他虽然贵为曹魏的司空、抚军大将军,同时曹魏政权的实际掌权者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曹洪也对他言听计从,可是如今的心中却是忐忑不安,因为今天他要和曹洪一起在密林之中试爆火药。 自从得知自己部署在汉朝的细作全被清除掉的时候,他就感觉他之前得到的火药秘方应该是汉朝的一个阴谋,可是如今被曹洪赶鸭子上架,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到这里,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曹洪这一次其实并做出失败的准备,而是兴致勃勃的观赏火药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为了能够让长子曹馥也多长长见识,为日后接替自己的位子做些准备,便把他也给带来了。 司马懿见曹洪连儿子都带来了,更是暗暗摇头苦笑,很明显这一番曹洪前来,目的是要欣赏火药爆炸的威力,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暗藏的苦衷? 可是司马懿却也不得不跟在曹洪和曹馥的后面,两位高官看着工匠们小心谨慎的将堆积在一起的火药数百斤放在一起,然后点燃了导火索。 之后这些工匠们便迅速的躲到二百步之外,司马懿和曹洪父子更是躲到了三百步之外,直到再往后退就看不到引爆火药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紧接下来,所有人全都呼吸沉重的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同时一些胆小的都紧紧捂住了耳朵,生怕那如同霹雳一般的爆炸声震动了耳朵。 司马懿的心情更为紧张,他的内心里一直在期待着那道响彻的爆炸声,因为那道声音将会让他为国立下大功。而这份沉甸甸的功劳对他将来的大业肯定会有大帮助的。 可是他等了足足半柱香的时候,却依然不见火药引爆地有任何异常的反应,一颗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因为按照之前得到的情报以及多次战争的经验,火药只需这其中一半的时间便能爆炸,看到这一幕的他不由得暗暗的苦笑道:“看来这果然是庞统的计谋。如此说来这倒亏了曹洪这一次试爆,否则的话,一旦被用在战场上,恐怕我方绝对会因为疏忽大意而被汉军占尽先机。” 这时候司马懿忽然见曹洪在他面前张着口,好像是在说着什么,可是他却发现对方只是口舌在动,却听不到声音,不由一怔,随即才反应到自己已经事先在耳朵里塞下了绸布条。顿时哑然失笑,取出来布条,却见曹洪已经向火药引爆地走过去,同时挥手让附近的那些研制出火药的工匠们也一起前去探查个究竟。 曹馥见父亲走上前去,不知是出于孝心还是本身对火药之事感兴趣,反正也一道跟了上去。 司马懿由于没有注意到之前曹洪说了些什么,再加上他内心本能的感觉庞统的阴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便犹豫着没有跟上前去。 曹洪由于急于想要知道火药没有爆炸的原因。所以步履迈得非常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火药面前。打着手势指挥着那些工匠,但是司马懿却并没有听到曹洪具体下达了什么指令,但是他却能猜测出来,肯定是让那些工匠们再去检查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 果见那些工匠们来到了火药附近,随手抓起一把火药。苦苦的思索着什么,但是显然没有什么答案。 而随后不久,便见其中的一名工匠面色大变,指着其中的一点火药大声说着什么,随即便见其余的工匠同时面色大变。然后奋力的往四周跑去。 这时候的曹洪正一脸紧张的盯着那些火药,见工匠们逃跑,连声喝问,却见几名工匠冲着他大声喊了一句,然后便见他也同样撒开腿就跑。 可是曹洪只是跑出了几步的距离,便听得附近一道巨大的声音传了过来,曹洪随即被烈焰挟裹了全身,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已经化成了一片飞灰。 而在曹洪被炸死的同时,他身边不远处的那些工匠们虽然提前跑了几步,可依旧没能幸免于难,全都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然后尽皆被炸死,如果非要强说他们与曹洪之死的区别,那就是灰飞烟灭和保留尸首的区别。 看到这一幕的司马懿早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他们这一行数百人,遭到这诡异的一幕之后,竟然只剩下了他和身边的百余名护卫,曹洪父子以及工匠们全都是当场气绝,无一幸存。 曹洪可不是一般人,这可是曹魏的第一实权人物,这样重要的人物竟然死在了邺城郊外的密林之中,而陪他一起前来此地的司马懿竟然毫发无伤,此事如果被有心人知道,绝对会以此事为借口对他进行不遗余力的陷害,天知道会对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这庞统果然好算计,怪不得那么好心将火药的配方交给细作,结果这一番爆炸不仅让所有参与研制火药的工匠尽皆身死,连曹洪父子都尸骨无存,我们获得的直视着上千斤爆炸速度奇缓无比的火药,而失去的,竟然是永久失去研制火药的能力和曹洪父子的身亡,唉,这笔买卖,我可是亏大了。”司马懿心中苦笑,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又被那个庞统利用了一回,原本自己只是怀疑火药的真假,却没想到火药本身并无假,可是引爆速度的缓慢却会给自己带来数之不尽的麻烦。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司马懿就算是再无奈也只能想办法收拾残局,他连忙命人通报皇帝以及百官公卿,将自己获得火药秘方并派人秘密研制、最后一直到火药爆炸、曹洪父子以及工匠尽皆身亡之事向皇帝上书,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朝廷舆论顿时大哗,许多文武官员都是满脸的不敢置信,火药爆炸,大将军曹洪身死,更加离奇的是与其一起前往邺城郊外黑松林的司马懿竟然毫发无损,这样的结局不能不让群臣心中涌现出来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司马懿为了夺取曹洪的大权而阴谋设计害死了曹洪,为了逃避罪责却把问题归罪于火药。 在群臣中存在这种想法的不只是一个,更是有个别性格偏激的官员直接向皇帝上书,指控司马懿为了夺取曹魏军政大权,蓄意谋害大将军曹洪,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所以他们请求将司马懿剥夺一切权力,把权力交给正在养病的曹休,之后将司马懿下狱,待得三法司会审之后再定罪处死。 在上书中态度如此鲜明的人物,自然是对曹休比较亲近的官员,在这些官员的带动下,更多的人便跪在金殿之上,向曹魏皇帝曹叡求肯。 可是朝中也不乏亲近司马懿的人物,这些人自然是采取了针锋相对的措施。一是上书皇帝,为司马懿申辩,说明司马懿与曹洪关系亲密,曹洪更是对他言听计从,根本没有加害的理由;二是向皇帝上书,说明曹休是因为战败追责而被免去所有职务的,当初是经过了皇帝和群臣的一致同意之后而进行的处罚,如今处罚期限未到就擅自终结处罚且授予高官,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紧接下来双方在朝堂上自然是吵得针锋相对,不可开交,导致朝堂失仪,局势一片混乱。 曹叡虽然年纪只有十二岁,可是却是聪明果断,见群臣吵的不可开交,当即说道:“司马懿为国之重臣,对于朝廷绝无二心,刺杀大将军之事更是不可能,然而大将军骤然遇害,司马懿却也难辞其咎,不如下令免去其抚军大将军之职,依旧保留司空一职,而大将军骤然身亡,曹休又有罪在身,不能骤然启用,不如另选国之重臣辅政,而以曹休为军师、参军,如此一来则我们既没有违背之前对曹休的问罪之意,又能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若曹休能够再立大功,非但是个人脱困,亦为社稷之福也。” 司马懿闻言不由得暗暗冷笑,曹叡打的什么算盘他岂能不知?这个小皇帝不甘心大权旁落,这才借机剥夺自己的领军大权,同时又不打算把大权交给曹休,便准备在曹氏宗族中寻找一个容易控制的人当大将军,以便将权力集中在手中,这小皇帝不愧是帝王家人,年纪这么小竟然会不动声色的做出这么高明的决断,如若让他真正掌握了大权,自己多年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了么? 不过司马懿却知道不管是谁接了曹洪的权力,都绝对不会轻易还给皇帝,而自己只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比如曹氏战败需要自己力挽狂澜,甚至是直接强行夺权,就能把权力重新集结到自己手中,当然,老谋深算的他自然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嘿嘿,接下来就看小皇帝愿意把权力交给谁掌控了,不过不管是谁,都绝不可能是曹彰、曹植和曹休了,曹氏最有能力的三人尽皆排除,余者碌碌,根本不值一哂,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会笑到最后。”司马懿表面恭敬,内心却是早已为自己做好了打算。 第四百九十四章竟然是曹爽! 司马懿正想着,忽然便听得身后一道声音问道:“不知陛下欲用何人为大将军?” 司马懿一听这道声音,便知是尚书令董昭,此人一贯谄媚主上,为那些清高之士所不齿,即便是司马懿都不屑他的为人,但同时也不得不说,此人颇有智谋,正是司马懿的一个劲敌,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为皇帝献此计之人,应该便是此人。 这时果然听得曹叡笑着说道:“董爱卿不必着急,朕心中已有计较。”随即便下令传旨。 之后便见旨意传出,特进故大将军曹真(追封)之子、散骑常侍曹爽为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这就相当于是让曹爽继承了之前曹洪的一切职务,从一个皇帝身边的顾问官员一跃成为整个帝**政大权一把抓,地位只在皇帝之下的实权人物。 同时又下诏升任董昭为司徒,下置度支尚书寺,专掌军国支计,这相当于是让董昭既享受三公级别的待遇,又掌控着整个曹魏政权的财政开支,直接从经济命脉上掐断了武将们拥兵自重的根源。 而这还不算完,曹叡又以曹休为尚书令,大将军府参军、军师,但却没有恢复其中军大将军的名号,用意很明显,那就是既从表面上拉拢曹休,又不让其真正掌握军权。这主要是因为董昭忌惮曹休的才能,再加上曹休一直与自己不合,生怕他掌权之后会威胁皇帝的统治,顺便将自己拉下马。 至于最有实力和能力获得曹魏最后执政大权的曹彰和曹植,则被曹叡和群臣自动忽略,满朝公卿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这两个人,因为无论是对皇帝、司马懿还是曹爽一派。这两个人的威胁都实在太大,只有曹休心中有这个念想,可是他见皇帝旨意,如何不知是对自己心存忌惮?自己身为曹操从子,都会遭到皇帝如此忌惮,更何况是曹丕和曹植这两个无论是能力还是声望都远远超过自己的那两个曹操亲子? 更何况曹休也知道。只要自己敢提出让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掌权,恐怕就连这刚得的尚书令,大将军府参军、军师之位都保不住,那样的话,恐怕曹魏政权将来真的会葬送在司马懿手中。 虽然司马懿被削夺了兵权,但是曹休的内心一直都对此人警惕不已,知道他是一只潜伏着的饿狼,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发动致命的一击。而曹爽如今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才能更是庸劣不堪,皇帝之所以用他,只不过是为了容易掌控而已,这一点对于皇帝来说虽然比较合理,但是对司马懿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相信司马懿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而司马懿在听说皇帝任命曹爽为大将军的时候,脑中的反应确实如曹休所预料的那般欣喜,因为他知道曹爽此人年纪轻轻就骤得大位。必然不知如何去用,只要自己稍加引导。一定可以让其忘乎所以,既会同皇帝争权,又会疏远曹休这等贤能之人,只不过他为人最善隐忍,知道只要曹彰、曹植、曹休这三人不死,自己心中的图谋便无法成功。至于董昭,此人虽然善于玩弄政治,却只是一介文人,手中没有兵权,根本不用惧怕。而且自己正好借助此人迷惑皇帝。 “曹彰、曹植、曹休,你们三个必须要死。”司马懿的目光中蓦地射出一道摄人的寒芒,但是这道寒芒很快便被隐匿,满朝公卿根本没有一人察觉到。 邺城的变故很快便传到了洛阳,以庞统之沉稳冷静,在听说曹洪竟被炸死的意外之喜的时候,也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忙进宫向刘琦报喜。 “启禀陛下,大喜啊大喜,我们之前故意向曹魏透露火药的配方,司马懿立刻命人研制,结果此事引起了曹魏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曹洪的关注,在试爆的过程中,由于火药爆炸缓慢,曹洪及其长子,还有参与研制火药的诸工匠尽皆身亡。” “哦?”听说曹洪身死,刘琦顿时笑逐颜开,因为以曹洪在军中的威望再加上司马懿的智谋,就算是他都无法对曹魏政权心存觊觎,现在曹洪身死,这就相当于是原本完整的防御链条缺少了一环,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过刘琦却没有得意忘形,而是随后说道:“不知道曹洪死后,谁会继承他的位子?如果是曹休的话,恐怕我们还是要像之前那样偃旗息鼓,等待机会。” 却听的庞统笑道:“陛下这一次的担心可是多余了,因为据微臣所知,在曹洪死后的第二天,朝中群臣便纷纷上书,说司马懿阴谋害死曹洪,欲夺其位,曹叡对此倒是没有相信,只不过认为曹洪之死司马懿的确有责任,于是削去司马懿抚军大将军之职,依旧保留司空一职,而任命曹真之子曹爽为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同时任命曹休为大将军府参军、军师,又升任董昭为司徒,下置度支尚书寺,专掌军国支计,其中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选择年轻无能的曹爽掌管军政大权,以便控制,同时削减司马懿的兵权,而对曹休则是既拉拢又防范,对董昭则是信任有加,让其统管曹魏财政,帮助他制约武将专权。小皇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手腕倒是不差。” 刘琦略略想了想,呵呵笑道:“小皇帝虽然聪敏,却未必会有这样的头脑,以朕看来,此事定当是有高人指点,不过这个所谓高人也实在是高明得有限,因为这样做实际上是等于四面树敌,曹休此人志虑忠纯,其实是最忠于曹魏政权的,再加上此人能力出众,只要让他掌管曹魏军政大权,死守黄河沿线,我军纵有百万大军,亦只能望洋兴叹,小皇帝现在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防范曹休,而司马懿此人更是危险,现在被削去军职,正好可以借此韬光养晦,蓄积实力,然后在曹氏集团放松警惕之后狠狠插上一刀。所以,虽然目前看起来小帝大权独揽,威风八面,但这也只是表面风光,一旦平衡被打破,真正的灾难便会降临。” 庞统没想到刘琦竟然分析的如此精辟入理,听了之后不由得连连点头,然后说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按兵不动,静待曹魏生变?” 却见刘琦淡淡笑道:“不,如今烈火已然燃起,我们所做的,便是加上一点油,助上一点风,让这把火烧的越来越旺。” 庞统看了刘琦脸上挂着的淡淡笑意,不由得心中苦笑道:“我的这位陛下实在是一个不能惹的人物,谁惹上他谁就一定会倒霉,嘿嘿,小皇帝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大权揽到自己手中,如今看来不仅非福,反而是祸事来临。” 不过曹魏越热闹,对他们来说就越是好事,所以庞统也是乐见其成,只不过他虽然心中略略有些想法,却不知道刘琦到底要如何去做,便笑着问道:“不知我们如何去加油助风?” 便听得刘琦缓缓说道:“此时也不难,曹彰如今身为幽州刺史,手中掌握数万大军,却不被皇帝信任,始终不能任职中枢,心中难免会对小皇帝心存不满,以他的性格,接下来一定会出兵北方,打一场胜仗以表示自己的能力,从而引起小皇帝的注意,以便得到重用,但是他想不到这样一来一定会更加引起小皇帝的猜忌,所以我们便…….” “所以我们便配合曹彰,让他打一个大胜仗,以便引起曹叡的猜忌,让他们之间互相争斗,影响政局的稳定。”庞统连忙顺着刘琦的意思说下去,然后一脸笑容的看着刘琦,希望得到对方的首肯。 却没想到刘琦摇摇头说道:“不,我们不能如此做,因为万一曹彰借一战之威而名声大涨,将来恐怕以小皇帝的威望,根本就没无法阻挡曹彰掌权,更何况曹彰既然决定大举出兵,胃口定然不小,我们不能为了配合他而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朕认为,我们应当率军打败曹彰的大军,让曹彰在朝廷之中颜面尽失,如此一来,各种质疑便会纷至沓来,小皇帝正好以此为借口削夺曹彰的兵权,而曹彰性刚,说不准便会忧愤成疾,一旦曹彰重病或死亡,司马懿夺取大权的障碍就少了一个,这样定然会大大刺激他那日益膨胀的野心的。” 庞统听了刘琦的话,顿时惊叹刘琦心中这绝妙而又出乎意料的计策,但是同时他还有一个深深的担忧,于是便开口问道:“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司马懿此人能力不在微臣之下,一旦让他接管了曹魏大权,我们进攻的难度岂不是比现在还要大吗?陛下为何不乘机选择削弱司马懿,反而暗暗助他夺权呢?” 只见刘琦呵呵一笑,淡淡说道:“司马懿虽然多智,然而威望有限,更兼篡夺曹氏政权,必然会有人起兵反对,我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要内乱爆发,便是我军发动总攻之时,更何况我们还另有安排,一定可以让司马懿在猝不及防之下失去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这正如一句话,叫做为他人作嫁衣裳。” 第四百九十五章代郡之争(一) 范阳国本来是范阳郡,可是因为这里的主人曹彰被封王,便顺势改范阳郡为范阳国,以原来的郡治涿县为国都。 而就在涿县的王府中,一位年轻的侍卫正在紧张的念着一道诏书:“时维太和四年三月十六日,大将军曹洪因视察火药,遭遇火药爆炸,不幸身亡,然则国不可一日无人辅政,特进故大将军曹真之子爽为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以曹休为尚书令、大将军府参军、军师,迁故尚书令董昭为司徒,下置度支尚书寺,专掌军国支计,抚军大将军、司空司马懿,因为己过而致令大将军洪身死,故免去抚军大将军之职,同时朕体念懿乃我朝顾命大臣,三朝元老,且保留司空一职,希望爱卿戴罪立功,为国效劳……” 那名侍卫还未将诏书读完,忽然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心中惊惧之下便见范阳王曹彰的手掌猛的拍在了桌案上,随即听得一道雷鸣般的喝骂声:“曹洪为我叔父,又数次拯救先父性命,得掌军政大权,这也无可厚非,可曹爽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黄口小儿而已,连战场都没上过,竟然也配执掌军政大权?哼,皇帝是我亲侄,如今兄长不在人世,曹氏第一代宿将尽皆阵亡,应该做大将军的自然是即便不是某,也该是子建兄长,可如今我兄弟俱在,皇帝竟然任命曹爽为大将军,简直是不把兄长基业放在眼里,如此败家之子如何堪配一国之君?传令下去,与我调集兵马……” 曹彰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得身旁一人跪倒,然后说道:“大王息怒。此事定非皇帝所为,陛下虽然聪慧,却年方十二,如何会有这等手段?依微臣所猜测,定然是有佞臣挑唆,更何况大王身为皇叔。应以匡扶魏室为任,如何能够擅动刀兵,给国家带来灾难?还有,陛下虽然没有任命大王执掌军政大权,也不过是为了皇室的稳定而已,请大王想想,曹爽虽掌大权,可毕竟年幼,更兼资历威望不足。如此一来大权自然是集中到了陛下手中,这与国家是有利的。大汉皇帝刘琦当年说过一句话,叫做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此人虽然可恶,可说的话却大有道理,大王身为皇室支柱,国家重臣,更当以大局为重。如何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同室操戈乎?” 曹彰听了对方的话,良久不语。改颜相谢道:“幸得义山先生一言,否则我今日冲动之下,定然会为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可是如今佞臣当道,我怎能眼看着国家毁于佞臣之手呢?先生该为我想一个什么法子,除掉那些佞臣。” 原来那个劝说曹彰的人正是杨阜,字义山。此人原本通过献计造成马腾和韩遂的分裂而获得曹操的青睐,后来被任命为范阳太守,当曹彰被封为开府范阳王之后,他的职位便变得很尴尬了,后来他见曹彰为人尚任游侠。为人真诚有礼,索性辞了官位,投靠给曹彰,成了范阳王府的长史。 却说杨阜听了曹彰的话,却是摇头说道:“如今朝政刚刚稳定,如若大王铲除奸佞,唯恐再度引来动荡,给汉军以可乘之机,那佞臣虽然品行不端,却也有几分才智,连阜都自愧不如,不如且让他辅佐皇帝,徐图恢复,待得国用充饶之时再行锄奸也不迟。” 曹彰虽然远离朝廷,却也颇知朝政,自然知道杨阜所说的奸佞正是如今贵为三公之一的司徒董昭,他见杨阜说的在理,便轻轻叹了一口气,恨恨地说道:“既如此,那就让这奸贼多活几年吧,不过本王却不能就这样没有任何反应,哼哼,本王听说曹文烈曾经向皇帝提过,要本王回朝辅政,却被那奸佞以本王身体不好进行拒绝,这一次本王就向天下人证明,本王的身体早已完全康复,就算是上阵杀敌都没有任何问题。” 曹彰说完之后,随即下令整顿三军,不日准备率军征讨代郡乌桓,夺取代郡,扩充国土,以图建功立业,同时向天下人证明,他曹彰如今已然是一员绝世猛将。 杨阜闻言大惊,连忙进言道:“大王此举恐怕不妥,两年前并州刺史郭淮联合鲜卑单于轲比能共同谋攻步度根,结果郭淮的伏兵反为汉军匈奴都督府都督刘全忠率军击破,导致我军全面溃退,步度根为保边境安全,反将马邑割给汉军,致令我冀、并二州尽皆受到汉军威胁,后郭淮苦心部署两年,方才将局势稳定下来,如今北方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如若大王再兴刀兵,微臣恐怕北方局势会再度打破平衡。” 却不料曹彰笑道:“杨长史此言差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年我们之所以战败,只不过是因为不知道汉军中有邓艾这么一号人物,所以犯了轻敌情敌的错误,如今既然知道了,自然会多加小心,想那邓艾不过一黄口小儿,论年纪还没有曹爽大,如若我们小心应对,还怕他何来?更何况经过这两年之后,北方局势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步度根当初因为实力不足,这才忍痛将马邑割给匈奴,如今实力有所恢复,心中早已后悔,因此才在战胜之后将他侄子泄归泥劝降,之后又同意了轲比能通婚的请求。” 随后便见曹彰笑道:“本王相信,只要本王答应帮助步度根收复马邑,此人一定会背叛匈奴,到时候轲比能、步度根联合起来对付匈奴,邓艾就算有通天之能,在绝对优势兵力的进攻下又如何得以自保?再者说了,就算他勉强自保那又如何?本王图的可是代郡,只要本王大军占领代郡,杀了普富卢,然后再挥兵进攻马邑,你说邓艾能保得住?此战之后,匈奴精锐尽失,我们完全可以乘势占据匈奴故地,威胁上郡,之后本王再与张郃合力进攻上郡,便能尽占并州,只要得到了并州,我军完全可以依仗骑兵优势,席卷雍凉,到时候,这天下归谁所有,尚未可知。” 杨阜闻言,长长叹息道:“大王这等想法,实在是太过冒险,首先来说,步度根质子洛阳,未必肯叛,即便是叛降,又焉知能否与轲比能携手同心,共抗邓艾,即便是齐心,又焉知邓艾没有破敌之法?至于大王,虽然可以乘机进攻代郡,然则代郡险要,能够快速攻下尚未可知,再者说了,邓艾既是有智之士,岂能无备?一旦大王大军陷入敌军伏击,恐怕就有灾难了,甚至不需陷入伏击,只要大王的大军被代郡之敌拖住,邓艾就一定可以想办法击破轲比能和步度根的进攻,一旦如此,微臣恐怕遭到两面夹击的将会是大王了。” 杨阜的分析入情入理,奈何曹彰现在立功表现自己的心切,根本听不进去,便断然下令,征调国内五万大军准备入侵代郡,同时亲自向轲比能和步度根写信,以匈奴故地相许,诱使轲比能和步度根与自己结成联盟,共抗汉军。同时还向步度根保证,拥立他为西鲜卑单于。 半月之后,曹彰闻得麾下将士禀报,轲比能接到他的信,当即表示愿意向大魏效忠,并且立刻写信给曹彰,大军会在半个月内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兵发马邑,并且还当着使者的面,亲自向他的儿女亲家步度根写信,劝其归附魏室。 二十天后,步度根派遣使者前来拜见,并且持着步度根的亲笔信,表示自己将会在十天内宣布归附魏室,同时会率军进攻马邑,希望轲比能的大军能够在起事之前到达,同时还希望能够随时得到曹彰的援助。 曹彰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立刻表奏步度根为倡义王,西鲜卑单于,并且命轲比能与步度根约为兄弟之邦,彼此互为质子,永不发生战争,同时命轲比能即刻出兵雁门,与步度根一起进攻马邑。 轲比能因为有曹彰割地的许诺,再加上如今正用得着步度根,所以也不计较步度根这个西鲜卑单于的虚名,便答应了曹彰的要求,与步度根结为兄弟之国,同时派出五万鲜卑骑兵前往雁门,与步度根的三万大军联合,凑足八万大军,号称十五万,突然围攻匈奴都督府,借口是要刘全忠将马邑归还自己的亲家步度根,否则的话便下令大军发动强攻,到时候十五万大军马踏马邑,城内“将士皆为齑粉”。 “呵呵,事情的发展果然无比顺利。”曹彰得到马邑被围,邓艾无力出兵代郡的战报之后,心中得意之下留下杨阜率三千人守范阳,亲率麾下五万大军,直奔代郡,将代县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这样的情况下,北方边境经过了两年的平静之后,再度燃起了战火,一场决定汉魏两朝命运的大战在魏国朝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再度拉开了华丽的大幕。 第四百九十六章代郡之争(二) 步度根的心中现在感到畅快无比,因为经过了数年的隐忍,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从匈奴人手中夺取马邑了。 当初因为自己的部族屡遭战乱,实力弱小,他不得不把马邑给让给刘全忠,并且让其保护自己,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万分舍不得,所以自从答应割地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将马邑给收回来。 后来他便开始努力提升部族的实力,第一个手段便是劝降他的侄子泄归泥。此人乃是他己的中兄扶罗韩之子,后来扶罗韩遭到轲比能的袭击而身死,泄归泥便依附到轲比能部族之中,为了塑造自己在扶罗韩部族中的威望,轲比能对泄归泥很是亲厚,可是步度根却知道泄归泥的心中其实隐藏着仇恨,于是他便劝说泄归泥:“汝父为轲比能所杀,不念报仇,反属怨家。今虽厚待汝,是欲杀汝计也。不如还我,我与汝是骨肉至亲,岂与仇等?” 泄归泥听了步度根的话,感觉有理,便率众归降。他的到来令步度根的部族多了上万人,实力大涨。 更兼在后来的两年里经济得到了恢复,牛羊马匹数量见长,如若不是因为汉朝的贸易导致大量的牛羊马匹流入汉朝,现在的数量恐怕还要多得多。 虽然如此,步度根却也深知汉朝实力雄厚,自己远远不能抗衡,就在这时,轲比能的使者突然到来,劝说他与之结亲。 步度根闻报大喜,感到自己终于有了向汉朝叫板的机会了,当即欣然答应了轲比能的要求,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了轲比能的儿子。 可是当他向轲比能提出请求派援兵支援自己夺取马邑的时候,轲比能这个老狐狸竟然一再推脱。迟迟不肯答应。 而令他更加想象不到的是,正在他失去这个念想之际,轲比能竟然主动找上了他,在信中表示愿意帮助他出兵夺取马邑,而且不仅是马邑,只要打败了匈奴的军队。还愿意与他平分匈奴故地。紧接着他又收到了曹彰的信,曹彰在信中表示只要反叛汉朝,愿意表奏他为西鲜卑单于,并且出面让他和轲比能约为兄弟之国,世代和睦相处。 碰上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好事,步度根自然是欣喜万分,然后便立刻答应了下来,而轲比能也果然守信,没过多长时间就将大军调集到了雁门。并且推举他为大都督。步度根也没有客气,立刻便约束双方大军,突袭马邑,将马邑城团团围困,并公开举旗造反。 步度根看着麾下八万精骑将马邑城围得水泄不通,一贯高傲的汉朝匈奴都督府大都督刘全忠的气焰也不再嚣张了,而是满面含笑,甚至带着几分惧色的请求他撤兵。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投降曹魏,做出亲者痛而仇者快的事情来。 刘全忠的低姿态让步度根感到非常满意。但是步度根却根本没打算放过刘全忠,所以对其劝说完全置若罔闻,熟视无睹,反而是心中冷笑,积压在心中多日的仇怨,他如今怎愿意就这么放过? 更何况都时至今日了。那邓艾竟然还劝说自己迷途知返,不要做出后悔的事情,这样的话与其说是劝告,还不如说是威胁,这个邓艾都已经成了刀俎上的鱼肉。竟然还对自己出言威胁,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若不让这个狂妄无知的少年人长点教训,他步度根岂不是被轲比能和曹魏皇帝耻笑自己无能? “传令下去,与我狠狠地攻打马邑城,凡是第一个登上城池的,赏他牛羊千头,百名奴隶,封他做骨蠡王;凡是杀死邓艾或刘全忠者,赏牛羊万头,五百名奴隶,封他做右贤王,凡是生擒邓艾或刘全忠者,赏牛羊万头,五百名奴隶,封他做左贤王。”步度根目前可以说是陷入了疯狂状态,决定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用高得足以让人发疯的封赏调动将士们空前的攻城热情,以便他们能够尽快攻下马邑城。 可是步度根渐渐发现,他麾下的鲜卑勇士虽然勇猛,却并不能攻下马邑城,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他的麾下将士愣是连城头都没有登上去。 这样的结果气得他暴跳如雷,只想骂娘,可是他却知道这并不是麾下将士不出力,而实在是因为匈奴兵的强悍远远超出了预料,他从来没有想过,一贯逐水草而居、缺少筑城守城经验的匈奴人在收起城池之时竟然也如此的得心应手。 “哼,此事定然是和那个可恶的邓艾有关系,正是因为有了他,才导致蚂蚁这块骨头那么难啃,才导致原本军纪散漫的匈奴人如今竟然防守得如此严密,即便是我方的大军是他们的接近三倍,一时之间竟然也无可奈何。”步度根恨恨的盯着城头上的守军,眼中似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一旁的轲比能却是轻轻劝道:“算了,现在没有时间计较这些,我们应该想办法尽速破城,否则的话,一旦时间久了,我方士气下降,恐怕不仅不能破城,反而会为敌军所乘。” 步度根久历战阵,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玄机,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有办法,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出身于游牧民族,最擅长的就是那种奔袭作战,仗着骑兵机动灵活的优势到处劫掠,但是对于攻城略地的经验却并不是那么擅长,再加上城头上的守将极其善于防守,所以虽然着急,却也束手无策。 “怎么办?”步度根见机会就在眼前,可面前的这座小小城池竟然安若磐石,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轲比能的身上,一咬牙,抱拳说道:“大单于,此事要仰仗你了,整个鲜卑族人都知道,大单于最富智计,攻城略地的经验又十分丰富,一定有办法破城,只要大单于有破城之策,小弟情愿将这大都督之位让于大单于。” 轲比能听了步度根的话,一双眼睛微不可察的泛起了一道锐利的光芒,旋即再度眼帘低垂,轻轻摇头叹道:“小弟倒是有一计可破敌,只是此计需要兄长配合,其实并非小弟贪图这大都督之位,实在是因为小弟做大都督一事乃是计策中的一环,还请兄长谅解。” 步度根见轲比能果然有破敌之计,对于谁做大都督这样的虚名倒是不在乎,连忙惊喜地说道:“大单于果然不愧为我鲜卑第一智者,不知是何妙计?还盼告诉小弟。” 只见轲比能淡淡一笑,屏退了左右侍从,然后轻轻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直说的步度根连连点头,笑逐颜开:“哈哈,大单于此计果然绝妙,既如此,事不宜迟,我们今天晚上便按计划行动。” 当天晚上,步度根与轲比能在帐中饮酒,正当酒酣耳热之际,忽见轲比能笑着说道:“步度根单于,你说我今日提出的破敌之策可使得?” 步度根一怔,随即点头说道:“使得是的,大单于奇谋妙策,小弟佩服不已……” “呵呵,既然如此,兄可将大都督之位让于小弟,以便小弟按照计策行事。”轲比能打断了步度根的话,毫不掩饰的说道。 却见步度根的脸上现出沉吟之色,过了片刻便强笑道:“请大单于放心,这大都督之位早晚都是你的,只不过我白天明明说好了,须得大单于之计奏效,破了马邑之后方将大都督之位相让,可是如今大单于只是随便出了一个计策,小弟如何得知这计策能不能奏效?” 轲比能闻言嘿嘿冷笑道:“大都督你当初明明说好了,只要小弟献计破马邑城,便将大都督之位相让,方才小弟又听得你亲口所言,此计使得,如今却又反过来说要等计策奏效再将大都督之位相让,如此自食其言,岂非令人心寒?更何况小弟身边有五万大军,兄麾下却只有三万,这大都督之位本就该是小弟的,当初小弟为了顾全大局,这才将大都督之位相让,却没想到兄不识兵法,损兵折将多日,愣是没有攻下一座小小的马邑,足下之无能,可见一斑,今日吾出妙策破敌,兵力又占优势,这大都督之位难道当不得?” 轲比能说完之后,便见身旁走出来一队全副甲胄的士兵,手持利刃,来到面前,然后将步度根及其随从围在了核心。 “你,你想干什么?”步度根就轲比能麾下卫士围过来,不由得心中惊惶,连忙问道。 “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是想拿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兄长还是考虑一下吧,你本无此能力领导这八万大军,何必鸠占鹊巢呢?如果万一因此惹起我这麾下卫士的不满,可休怪小弟没有提醒。”轲比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步度根,淡淡说道。 步度根见那几个一脸肃杀之色的卫士持着明晃晃的弯刀向他走过,心中不由得紧张不已,脸上冒出了冷汗,连忙说道:“且慢,我愿将大都督之印交给你,哼,轲比能,算你狠。这笔账我步度根记下了,等到灭了匈奴之后咱们再一起算。” 说完之后,步度根便命人取来大都督印,交给了轲比能,之后再当众宣布,愿意将大都督之位让给轲比能。 第四百九十七章代郡之争(三) 当天夜里,在城内巡行的将士突然捡到一封箭书,上面写着“匈奴都督府大都督亲启”字样,那些将士不敢怠慢,立刻将书信送给刘全忠。 却说刘全忠在得到了箭书之后,打开一看,才发现是步度根写来的,原来这步度根昨夜因为受到轲比能强迫,无奈之下只好将大都督之位传给轲比能,心中感到愤愤不平,左思右想之下便写成一封书信,在乘人不注意的时候用弓箭射入城内,向刘全忠进行约降,表示只要刘全忠将马邑交还给他,他愿意世世代代臣服匈奴,并且愿意并帮助他打败轲比能,同时表示将来待得占领了轲比能的领地之后,愿意割让上谷郡东部领土,在后面还详细写下了轲比能攻城的计划以及他将计就计帮助匈奴打败轲比能的计策。 刘全忠看了箭书之后沉吟不语,暗暗认为这是打败轲比能的一个机会,可是心中又恨步度根反复无常,一时之间竟而难以下定决心。无奈之下只好命人将邓艾请过来,一道商议对策。 却没想到邓艾看了信之后随即笑道:“大王认为步度根投降之事是真是假?” 刘全忠闻言一愣,随即说道:“此事应该不假吧?那步度根与柯比能素有仇怨,听说上一次雁门大战之时,步度根还杀了轲比能之弟苴罗侯,战后步度根还说服他的侄子泄归泥叛降,虽然后来他们之间通婚,但是根本的矛盾难以化解,所以双方之间有冲突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今双方为了一个都督之位而产生矛盾,步度根积怨之下愿意同我们合作,此事在正常不过了。换成你我也会如此吧?” 却见邓艾摇头叹道:“大王实在太实诚了,竟然瘦到这般奸人所骗,依末将看来,步度根故意与轲比能产生冲突,却以此骗取大王的信任,待得大王依计率军出城。双方大军便会一起出动,突袭大王的军队,然后乘胜进攻马邑城,马邑是我军重兵屯守之地,一旦此城失守,匈奴王庭便如无人之境,轲比能与步度根得了匈奴故地之后,再与得到代郡的曹彰、驻守太原的郭淮配合,夹击上郡的庞刺史。如此则整个并州尽皆落入敌手,甚至连雍凉之地都难以保全,这应该就是曹彰的整体计划。” 刘全忠听了邓艾的分析之后,心中震惊不已,但他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乃徐徐说道:“步度根虽然狡猾且又反复无常,却不至于这样做吧?因为如此一来,他的大都督之位根本就要不回来了。他与柯比能合作根本就是与虎谋皮,就算能够把我们打败。最终也定然会受到轲比能算计,这一点他不该不知道吧?” 邓艾听了不由暗暗点头,因为客观上说来,刘全忠的分析十分到位,这也不亏他接受了母亲蔡文姬的聪慧基因,又在大汉的长安、襄阳等地游学数年。后来还从邓艾身上学到了不少智谋,但是他还是没有把握到人心,因为像步度根这等目光短浅之辈,是根本想不到自己会遭轲比能算计的,就算能够想到。因为与其联合能够获得的巨大利益也能让他为之疯狂。 略略想了想,邓艾便说道:“步度根乃是一个目光短浅的愚蠢之辈,哪里会有大王的长远目光?所以微臣料定此事他定然看不透轲比能的阴谋,反而心甘情愿的为人作嫁,用陛下的一句话说,那就是被人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 “哦?既然如此,士载可敢与本王打赌?”刘全忠突然来了兴致,对邓艾笑着说道。 “呵呵,此事有何不敢?艾相信艾的判断不会错。”邓艾也是自信满满,坚定地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就赌了,只要本王输了,便可为士载做一件事,只要本王能够做到,任何事情都不推辞,若是本王侥幸赢了,便可要求士载为我做一件事,任何事你都不能拒绝。”刘全忠目光霍霍的看着邓艾,一字一顿地说道。 邓艾却是满怀深意的看了刘全忠一眼,然后呵呵笑着说道:“既然大王如此自信,那末将便答应下来,呵呵,希望到时候大王不要食言。” 两人说完之后,刘全忠便写下了一封措辞很客气的书信,答应等到此战结束之后便归还马邑,但前提是步度根要密切配合自己,等到打败轲比能之后才可行动,然后依照步度根的箭书上所说的,将书信绑好后便射到了城外东大营的一个秘密角落里。 这里自然有步度根的人潜伏,此人见刘全忠有了回应,心中顿时大喜,立刻捡起回信,飞也似的跑到了步度根的营中。 “启禀单于大人,刘全忠回信了。” “哦?”步度根闻言精神一振,随即将书信接过来展开,然后默默读了起来,待得读完之后心中更是兴奋,暗暗冷笑道:“轲比能所料果然不错,刘全忠果然相信了我的话,并且答应与我依计而行,嘿嘿,这一次就让你们匈奴部落永远在这世上消失。” 三天之后,步度根和轲比能各自统率大军,来到城下,但见轲比能在城下大声喝骂:“刘全忠,你这刘琦的继子,个汉朝的奴才,不要以为你顶着这个身份就会得到汉朝的宽恕,他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的身上流着匈奴的血液,他们汉人是瞧不起你的,早晚有一天你会饱尝汉人的报复,到时候你们承受的代价将会是整个匈奴族人的灭亡,嘿嘿,与其让匈奴毁在你的手上,还不如让他们归并到我轲比能大单于的麾下,最起码还能让你的族人保持尊严的活着,现在我军兵临城下,本王只要一下命令,便能让你的城池变成一片废墟,只不过本王念在你族群传承千年,殊为不易,这才没有出全力,希望你能明白本王的用心,率部投降,本王可保证你整个族群依旧像之前那样自由生活。” 却听得城头上的刘全忠哈哈笑道:“好一个狂妄之极的轲比能,竟然当中挑拨本王和父皇的关系,简直是愚不可及,既然你想要招降本王,那本王便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双方各出两万兵马,在城外各自列成方阵,面对面的厮杀,只要你能战胜,本王便投降于你又有何妨?不过不知道你可有这个胆子?” 轲比能闻言大笑道:“吾正有此意,不想被你说出来,既如此,本王便答应与你,双方各出二万大军,列成阵势互相抗衡,如若贵军战胜,本王立刻率人退出雁门,再不管你和步度根之间的是非,如若我军不幸战胜,还请信守承诺,率部向吾归降。” 说完之后便下令从己方的军阵中挑选出二万精锐,在城外五里处列成阵势,同时下令剩余的将士尽皆撤围,同时后退到五里之外。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便见刘全忠统率着一支兵马,列成整整齐齐的方阵,缓缓向城外赶过来。 片刻之后,便见刘全忠统率着大军来到两军阵前,然后纵声笑道:“轲比能,吾来也,你待怎的?何时开战?可否给个明确的答复?” 轲比能闻言也是大声狂笑,然后说道:“我们早已准备好了,而贵军却是刚到,相对来说吃了些亏,不如让尔等休息够了再开始吧。” 却听的刘全忠笑道:“不必如此,以我军之威,对付尔等乌合之众,哪里用得着休息?现在就开始吧。” 只见刘全忠令旗挥处,将士们立刻怒吼着向轲比能大军压了过去。 轲比能见对方士气如虹,心中微惊,但是想到自己的妙计,又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即下令大军开始迎敌。 一时之间只见马嘶人吼,战鼓隆隆,双方大军开始奋勇厮杀了起来。 虽然匈奴大军声势雄壮,略占上风,但是轲比能大军奋力防守,却也能守得住,战局很快便陷入了胶着状态。 这时候轲比能的心中微微有些惊诧,因为按照之前的计策,应该是双方战斗一开始,刘全忠便会喝令步度根造反,紧接下来便是步度根出其不意反攻匈奴大军,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刘全忠竟然还没有让步度根参战,这样一来,便成了他的二万鲜卑大军和匈奴的二万大军硬拼的局面,就算结果能够获胜,己方也必定会损失惨重,这样一来反会让步度根占了个大便宜。 轲比能略想了想,便把手一挥,只听的战鼓声再度响起,己方的另外三万大军也加入了战团,现在便成了五万鲜卑大军围攻两万匈奴军的局面。 刘全忠见状怒极反笑,大声说道:“轲比能小儿,无耻至极,竟然违背诺言,以众凌寡,呵呵,不过你休要以为这样那你就赢了,步度根何在?还不下令出击?” 便听得步度根令旗挥处,三万鲜卑大军早已如同一股浪潮一般袭来,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这支大军竟然从侧翼向刘全忠的大军发动了袭击。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刘全忠不由得面色大变,随即冷冷说道:“步度根,你竟敢骗本王。” 第四百九十八章代郡之争(四) 刘全忠这句话其实并不全是故作惊讶,其中还包含着一丝的苦笑和愤怒,正是因为步度根的无耻行为让自己失去了和邓艾之间的赌约,自己本来想通过这个赌约将邓艾拉拢到自己麾下,让他单纯为自己效命,现在赌约失败,自己不仅不能将邓艾拉拢到麾下,反而受制于人,说不准这个家伙会对自己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 正是因为如此,刘全忠的心中才充满了愤怒,他看到反复无常的小人步度根,真恨不得一拳打在对方那肥胖的令人恶心的脸上,然后用脚狠狠的踩上去。 但是他却知道,现在根本不是时候,因为对方有八万大军,数量上是他的四倍,他可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与对方拼命这样的蠢事。所以他只能用目光狠狠地盯着步度根,如果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估计步度根早就死了几百上千次了。 好在邓艾早就有了对策,他虽然心中不甘,却也只能按照邓艾事先的安排去做。 刘全忠轻轻叹了一口气,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在自己的亲自督率下,两万大军浴血奋战,从敌军的包围圈之中撕出一道口子,然后向着东南方向逃走。 当然,毕竟匈奴大军面临着数倍于己的优势兵力的围攻,所以仅仅在突围的过程中,就有两千余骑兵血染沙场。 “唉,真是后悔没有听邓士载所劝,否则的话今日何至有这么大的损伤?”刘全忠仰天长叹,率军急急逃走,如同是丧家之犬一般狼狈。 轲比能见刘全忠逃走,一点都不感意外,不过他见对方竟然没有逃进城中。以至于自己乘乱攻城的计划没能得到实施,心中还是充满了遗憾,不过他只是略略思索,便想到了一个主意,立即下令麾下的五万大军前去追赶败逃的刘全忠大军,同时命令步度根率领他的麾下将士围攻马邑城。 在他看来。如今的马邑城只剩下了数千老弱病残,以步度根的三万大军发动攻击,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里早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城中的守将乃是汉军之中极善于防守的青年将领郝昭,此人原本是在庞德麾下为将,这一次专门被刘琦调到了匈奴都督府做司马,目的就是为了保障取得这一次作战的胜利。 当初刘全忠一脸不信的看着这个被便宜老爹刘琦极力推崇的年轻将领,但是却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命郝昭率领一千兵马防守马邑城。以保障根本重地不失,不过在刘全忠的心中,已经把马邑和郝昭当成了弃子了,只要他率领的大军能够将步度根的大军拖上一阵子,就足够他率军反击,打败轲比能了,只要能够打败轲比能,就算是丢了马邑也算是值了。 步度根的想法也与轲比能和刘全忠极为相似。他也认为凭借自己的三万大军,绝对可以轻易攻下只剩下了老弱病残的马邑城。可是当他第一轮的进攻失败之后,除了丢下数百具己方大军的尸体之外竟然一无所获,也不由得惊讶起来,真没想到这个邓艾竟然有这份能耐,凭着几千老弱病残也能阻挡自己的三万大军攻城。 直到现在,步度根还认为在城中负责坚守的乃是邓艾。 不过步度根不仅没有放弃。反而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因为步度根知道城中的情况,如果他的三万大军连区区数千老弱病残镇守的马邑城都拿不下来的话,绝对会令他在族群众的威望大减,他的无能之名绝对会随之传遍天下。 正因为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步度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攻下马邑。所以步度根咬着牙。阴沉着脸喝道:“给我上,大军分成三拨,昼夜不停的攻打,我倒要看看敌军有多大的耐力?” 步度根的疯狂确实给马邑城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马邑城的守城将士大都是匈奴人,虽然受到汉军的铁纪约束,可是如今在他们心中有威信的刘全忠和邓艾都不在城中,再加上步度根的疯狂攻击让他们越来越不抱希望,于是便有匈奴大当户、守城副将刘远夜提出放弃守城,突围逃走,却遭到郝昭的坚决反对。 只见郝昭厉声喝道:“如今贼军攻城甚急,众将士尽皆死战,大当户身为守城副将,不仅不激励将士奋勇作战,誓死抗敌,反而女教唆将士逃走,这又是何道理?你乱我军心,按律当斩,今念在你也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且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免过,活罪难饶,来人,将大当户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日后再有人敢乱我军心者,定斩不饶。” 郝昭说完之后,便见他身边过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左右亲兵。上来就要擒拿刘远夜。 刘远夜是什么人?这可是匈奴的大当户,即便是匈奴都督府大都督刘全忠,都对他很是关照,如今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资历和威望都很一般的年轻将领,而且还是一个汉人,更不被他放在眼里,如今他感觉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就被郝昭如此羞辱,自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双臂一阵,震开亲兵,然后沉声喝道:“谁敢动手?我为匈奴大当户,又是守城副将,直接听命于大都督,尔等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动我!” 却见郝昭恍若未闻,继续说道:“拿下。” 身边的亲兵们都是郝昭多年的亲信,他们自然对郝昭惟命是从,所以在郝昭下令之后立刻来到刘远夜身边,试图擒拿刘远夜。 刘远夜哈哈一笑,振衣而起,挥动一对铁拳,指东打西,很快便把郝昭的几名亲兵打倒在地。 郝昭见状一声冷哼,立刻纵身而起,亲自动手想要擒拿刘远夜。 刘远夜更是好笑,他见那郝昭不过是一个白面书生,哪里来的力气?如今竟敢亲自动手擒拿自己,也算是有胆量,便决定乘机教训教训他,杀一下他的威风,然后就这样揭过这场误会。 却不料郝昭竟然是一个高手,双拳挥动如同穿花蝶影一般,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几招下来兔起鹘落,已经将刘远夜成功擒下。 之后便听得郝昭喝道:“刘远夜先是煽动叛逃,乱我军心,本将本拟饶他一命,只是略作薄惩,却不料此人竟敢公然拒捕,怠慢军法,为严肃军纪,以儆效尤,本将今日以违抗军法罪论处,来人。拖出去,斩。” 众将闻言,见郝昭满脸杀气,全都吓得骨软筋酥,再加上匈奴人本就敬畏英雄,见郝昭擒住刘远夜不费吹灰之力,早已不敢有反抗之意,连忙跪倒地下,叩头道:“请将军念在刘将军昔日颇有微功的份上,饶他一命吧。昔日楚成王杀得臣而文公喜,望将军留下刘远夜有用之身,命其戴罪立功,为国家社稷出力。” 郝昭知道以如今的形势,如果真的杀了刘远夜的话,恐怕匈奴兵会心怀不满,丧失战意。所以便做了个顺水人情,缓缓说道:“既是众将求情,本将便饶了你一命,刘远夜,你可心服?如若不服的话,只管向本将挑战便是。” 刘远夜见郝昭如此武艺,哪里还敢自取其辱?连忙垂首认错,同时谢过郝昭的不杀之恩。 紧接下来郝昭便号令众将士,严格按照他的要求守卫城池,不容许有半点差池,无论是哪个出了问题,一概军法处置。众将士见郝昭连守城副将都敢处死,又哪里敢不打起精神,小心应对?于是他们尽皆奋勇守城,不敢有丝毫的疏忽怠慢,击退了步度根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结果两个时辰过去了,步度根除了又丢下数百具尸体之外,依然是一无所获,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仰天说道:“天不欲匈奴灭亡,致令吾等不得成功,如今看来只能等轲比能回来之后会攻马邑了。” 可是步度根根本不知道,这时候的轲比能同样经受了一场大败,而且败得比他还要惨得多。 原来轲比能在看到刘全忠率军逃走之后,当即便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步度根率领,乘机攻打马邑城,另一路由自己亲自统帅,集合五万大军追击败逃的匈奴兵,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将这支匈奴主力围歼。 于是轲比能率领麾下鲜卑勇士,对败逃的刘全忠大军展开了追击,而落败之后的刘全忠则拼命率军逃走,后来双方终于在一个叫做凤凰岭的地方停了下来,轲比能见刘全忠退无可退,便大声狂笑着要刘全忠投降。 却不料刘全忠突然一改之前表现出来的惊惧,而是纵声笑道:“哈哈,轲比能你的话说的可是有些为时过早啊,你这蠢货,中了我军的埋伏尚不自知,竟然还做着清秋大梦,真是该让你好好清醒清醒了。”刘全忠说完之后轻轻挥了挥手,便见令旗展动之下,从山上涌出了数千名汉军将士过来,这些将士全都手持连弩,一脸嗜血而又冷酷的表情。就像是看待死人一般,冷冷看着这些鲜卑骑兵们。 “竟然是连弩,坏了,看来是我军中了伏击,撤,大家快撤。”轲比能看到这一幕,面色突然大变,然后立刻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可是就在这时,只听得尖锐的破空声传来,数十万支弩箭像是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射向了来不及逃窜的鲜卑士兵。 第四百九十九章代郡之争(五) 轲比能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邓艾的计策,刘全忠大败之后依计向凤凰岭方向撤退,而邓艾则率领五千余名将士手持连弩埋伏在谷口,待得轲比能大军赶来之后,邓艾一声令下,便见万弩齐发,鲜卑将士们在如此密集的弩箭之下根本无法抵挡和闪避,纷纷被犀利的铁弩箭射穿身体,一个个惨叫着死在了地上。 轲比能在意识到这里有埋伏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只是一轮箭雨下去,就已经有两千余名鲜卑骑士中箭身亡,再加上前方道路险要,根本不适合骑兵冲锋,所以轲比能当机立断,立刻下令后队变前队,大军立刻退走。 可是鲜卑军队却并不想匈奴人那样军纪森严,在面临生死威胁的时候,随着撤军的命令下达,本来看起来还颇有些气势的鲜卑大军立刻陷入了混乱,五万将士夺路而逃,互相践踏,死伤枕籍,死的死,逃的逃,虽然只有短短十余里的路程,可是由于不断的逃亡过程中,以及邓艾和刘全忠在阵后掩杀,等到轲比能率领大军赶到马邑城下的时候,五万大军已经剩下了不足一万。 这时候轲比能才发现步度根竟然还没有攻下马邑,不由得又惊又怒,沉声喝问道:“步度根,你这头蠢猪,这么长时间了为何还没有攻下马邑城?你这三万大军都是吃干饭的吗?” 步度根并没有发现轲比能大败,骤然听到轲比能的吼声,不由得满面通红,羞惭不已,尴尬的说道:“小弟也没想到,这邓艾实在是太有才了。区区数千人竟然将马邑城守的滴水不漏,唉,小弟实在太轻敌了,这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大单于来得正好,合我们双方之力。正好将这马邑城一举攻下,等到此战结束之后,小弟一定会献上牛羊五千头以作酬劳。” 轲比能却是冷冷说道:“邓艾根本就不在城里,他率领着数千人马前去凤凰岭打埋伏,这城内最多只有千余人马,又无名将镇守,你这蠢猪竟然连这都攻不下来,真是无能之极,哼。现在刘全忠和邓艾已率大军攻打过来,你要是再不退走的话,就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吧。” “什,什么?”听到轲比能的话,步度根更加羞惭,连耳根子都红了,只好讪讪的收兵,随着轲比能一块退走。 可是步度根却根本不知道。这时候的轲比能早已暗起杀心,决定杀掉步度根。吞并他的部众,让自己损伤的大军和部众得到补充。 不过等大军走了十余里地的时候,步度根却突然发现现在他的大军竟然已经占据了优势,在人数上远远超过了轲比能的大军,顿时又趾高气昂起来了。 他只是略想了想,便大笑着说道:“大单于。这一次,我们虽然战败,却未必没有回来报仇的机会,只不过我军失去了马邑要地,这等于让整个雁门随时处于匈奴人的威胁之下。不如本王随着大单于一道回上谷,到时候大单于只需将涿县、潘县、下洛三县借给本王暂驻便可,到时候由本王替汝防御匈奴,汝却乘机积蓄实力,此事岂非妙哉?” 轲比能闻言大怒,心中的杀机更盛,但他知道如今步度根麾下实力远胜,自己不能与之抢行相抗,只好忍住怒气,陪笑着说道:“大单于之名,小弟如何敢当?以小弟之见,之后这个大单于和大都督的名位,还是由兄长担任的好,既然兄长愿意光顾小弟的上谷,小弟自然是欢迎之至,只不过雁门这么好的地方,兄长可不能放弃,匈奴那是一头贪得无厌的野狼,一旦被刘全忠得到了雁门,接下来他就会打上谷的主意,兄长部众虽多,实力虽强,却未必能够扛的住对方的进攻。” 如果是换做之前,就算是轲比能当面骂步度根蠢猪,步度根都不敢还口,可是今日步度根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整个西部鲜卑之主,轲比能刚才说自己守不住上谷,顿时踩到了他的痛处,令他不由自主的大怒,沉声喝道:“轲比能贤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之前我们之所以战败,只不过是匈奴人仗着地利死守,而本王又想将取城的功劳让给你而已,可是没想到你以五万大军追逐匈奴两万大军,竟然败得这样惨,嘿嘿,以后你不靠本王帮你守上谷,难道要把自己麾下那点本钱全都拼光吗?” 步度根这一番话顿时说的轲比能哑口无言,表面上含笑称是,可是心中却对其更加恼恨:“如果不是你这个蠢猪迟迟攻不下马邑,我今日何至于有此大败?只要我率军退回马邑,然后死守不出,只要范阳王的大军赶到,两路大军夹击匈奴兵,此战的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现在我为了帮你取得马邑而战败,可是你却想着乘机夺我土地和部众,我轲比能要不杀你,誓不为人。” 在此之后,步度根随着轲比能前行,大军一路败逃,过了三天才终于过了长城,来到了广武,当天晚上,双方大军宿营之后,轲比能请步度根前来营中商议交割上谷三县的事宜,泄归泥劝步度根不要去,以免被轲比能所算计,可是步度根认为自己麾下有三万大军,轲比能现在有求于自己,如何敢对自己不利?所以他根本没有把泄归泥的话听进去,直接带着十几名亲兵来到了轲比能的帐中。 来到了帐内之后,步度根便见轲比能热情地邀请他就坐,然后取来酒和马奶,亲自献给他,并且与他详细地探讨起了三县的人口、领地以及迁徙前后的一系列问题。 轲比能的这些举动让步度根彻底放下了疑心,欣然的接受了对方的盛情款待,可是正当酒酣耳热之际,忽然见轲比能缓缓站起,将手中铜杯狠狠地掷到地上,随即便见数百名全副武装的侍卫赶来,不由分说便将步度根的侍从给下手杀掉。 步度根见到这一幕血腥的场景,浑身的酒意早已化作冷汗出了,他强作镇定,沉声问道:“轲比能,你这是做什么?” 便听的轲比能淡淡笑道:“步度根,你这个蠢才到如今还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吗?嘿嘿,你本来依附于大汉,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奈何你贪心不足,竟然还想着要夺回马邑,你想要夺回蚂蚁也不能算错,可你实在太过无能,以八万大军强攻马邑多日,竟然束手无策,无奈之下也不得不把大都督之位让于我,后来我为了帮你,不惜出动五万大军围追刘全忠,虽然中了埋伏,可是如若你能够乘机破了马邑,我们这一战还有胜机,只不过你实在太蠢,以三万大军竟然攻不下千余人镇守的马邑,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又然不知悔改,竟然打算要吞并我的地盘和部族,嘿嘿,像你这般又蠢又贪婪的家伙,活着只能给部族带来灾难,还不如死了的好。” 步度根闻言顿时一怔,同时也暗暗后悔不迭,自己真该听泄归泥的建议,不赴轲比能的宴会,只不过如今就算是后悔也晚了,自己掌握着绝对优势的兵力,今日轲比能图穷匕见,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自己,不由得仰天长叹,摇头苦笑。 就在这时,轲比能果断的挥刀,将步度根的肥脑袋一刀剁了下来。 轲比能看着步度根犹然睁得滚圆、不肯闭上的双眼,嘿嘿冷笑道:“就凭你这蠢材,竟然也敢暗算我?也不称一称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之后轲比能便下令麾下将士来到泄归泥的营帐,将准备反抗的泄归泥擒下,同时又以大义相责,说自己平时待他不薄,为何竟而听信步度根蛊惑,背叛自己?泄归泥已知步度根必死,便跪下请罪,说自己只是受到了身边将士们的胁迫,身不由己。 轲比能淡淡一笑,揭开了泄归泥身上的绑缚,待之如初。 紧接下来,轲比能宣布步度根勾结汉朝,将部族的牛羊马匹献给汉朝,导致敌愈强我愈弱,犯了叛族之罪,然后宣布已将步度根处死,同时下令诸将向他归降,否则的话将一律以叛族罪论处,同时拥立泄归泥为步度根所在部族的领袖,步度根麾下将士群龙无首,又见轲比能、泄归泥杀气凛然,无奈之下只好纷纷宣布投降。 轲比能略施小计,轻轻松松杀掉步度根,并且吞并了他麾下的军士,虽然目前依旧无法达到战前五万大军的规模,士气也普遍低落,将士们的忠诚度也不高,但是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自己以两大部落之力,再将这近四万大军拧成一股绳,也足以傲视北方了。 可是轲比能想不到的是,无论是汉朝还是曹魏都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就在他的营地外面,早已埋伏好了一哨人马,其中一人看到鲜卑大营混乱不堪,不由佩服地说道:“陛下料定只要此战之后,轲比能与步度根必然火并,简直是料事如神,呵呵,传令下去,三军将士于我杀出去,这一次一定让轲比能闻风丧胆,再不敢升起任何轻视我大汉之心。” 第五百章代郡之争(六) 隐藏在轲比能大营附近的那名将军一身白袍,国字脸,剑眉朗目,虽然看起来头发有些花白,但依然不减风采,此人正是大汉右将军、并州刺史庞德。 原本庞德是驻守在上郡的离石,目的自然是为了防御相距不远的太原的郭淮,可是这一次庞德却大胆的率领两万大军,数百里奔驰来到广武,原本是准备在此布下伏兵,待得轲比能与步度根战败之后发动伏击,可是后来却得到了皇帝刘琦的命令,要求庞德先是静观轲比能与步度根之间火并,之后再乘机发动进攻,这样一来便可以更加微笑的代价获得此战的胜利,并能最大程度的削弱对方的势力。 最初庞德对于轲比能和步度根之间能否产生火并一事还感到怀疑,可是没想到他们刚刚来到此地,便产生了轲比能杀死步度根这样的事件,不由得对刘琦钦佩不已,立刻决定率军对轲比能的营寨发起猛攻。 其实这一次刘琦之所以能够判断双方会火并,除了对步度根和轲比能的性格有所了解之外,剩下的就是侥幸成分了,因为在他所知道的历史上,隐隐约约记得这两人曾经有过一次合作对抗曹魏的经历,后来轲比能在战败之后杀了步度根,因为随着他的到来,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就算是他也不是那么确定,所以在给庞德发布的命令中也是列下了两种情况,也就是发生火并和没发生火并,只是如今火并的一幕果然出现,庞德自然就忽略了刘琦关于没发生火并的判断,从而对刘琦如此精准的预见表示钦佩。 用“千里眼”看着不远处乱糟糟的鲜卑大军军营,庞德知道现在是进攻的最佳时期。于是果断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只听得嗖嗖的破空声响起,汉军将士们向这乱糟糟的鲜卑大营中射出了火箭,随即便见整个鲜卑大营变成了一片火海,本来就因为变故发生而感到心中惶惶不安的鲜卑将士立刻陷入了更大的慌乱之中。 于是乎,满眼都是惊走的马匹和惊慌失措的人群。间或还夹杂着一些将领的斥责声。 而就在这时候,鲜卑族的将士们忽然听得马蹄声整齐的响起,随后便见一支杀气腾腾的骑兵持着长矛和战刀,从西、南、北三面围了过来,居中看见一员身穿白袍的中年将领,将手中长枪向空中一竖,大声喝道:“白马将军庞德在此,尔等速速投降,可保一命。否则的话,我军铁骑过处,必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处。” 听到了庞德的喊声之后,周围的鲜卑兵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因为庞德在这十余年间久守北方边境,无论是个人的勇武还是统兵的水平都让周边的各族各部感到惊惧,现在这么一个杀神一般的人物竟然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如何不让他们感到害怕? 更何况那白马将军不只是喊喊口号而已。而且还率领着大军向着营寨之内展开了疯狂的屠杀。周围的鲜卑士兵根本就抵挡不住庞德的那杆枪,只见长枪舞动。或如奔雷,或如细流,或如惊龙,或如灵蛇,每一次挥动都至少会带走一名敌将的生命,这一轮冲锋之下。仅仅是庞德一人就杀了上百人之多。 这时候轲比能的女婿郁筑革建自恃勇力,见庞德如此勇猛,顿时迎上前去,大声喝道:“大胆庞德,竟敢无故犯我边境。杀我将士,何其目中无人耶?休走,吃吾一枪。” 郁筑革建一边说,一边持马刺去,等到他这一句话说完,早已刺向了庞德的胸膛,其实已经和偷袭无异。 但是庞德却根本没有一丝的慌乱,只见他轻轻侧身闪过郁筑革建的一枪,然后用左手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枪杆,与此同时右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刺出,正中对方咽喉,只听的一声闷哼,郁筑革建的尸体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软软的摔倒在地上。 郁筑革建年方十八,一身勇力闻名整个鲜卑各部,乃是鲜卑族中有名的勇士,没想到在旁的手下走了不到一回合就身亡,由此可见庞德的勇力该是如何可怕? 所以,见到庞德如此勇猛,那些鲜卑士兵尽皆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纵马逃走,或者是跪地投降,一时之间只见整座大营之中人马践踏,死伤无数。 而庞德则是乘机大开杀戒,同时尽量收拢那些降兵,这些草原民族的将士们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控马之术天下无双,只要将他们加以约束整训,很快便能训练出一等一的精锐骑兵,有这样便利的条件,庞德如何不懂得利用? 而轲比能在闻听庞德率军杀来,女婿郁筑革建身亡的消息之后,便知道对方势大,不可抵挡,早就乘着混乱,率领残兵败将悄悄离开了。 虽然这一次损失了近两万大军,可那些大都是步度根的人马,死不足惜,而广武作为雁门的郡治,虽然险要,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这是步度根的地盘,现在汉军势大,失去也是必然的,所以,只要他率领大军逃回他的老巢上谷,就能够休养生息,卷土重来。 可是当他的大军刚刚进入代郡与雁门交界处的高氏山的时候,却突然见他派驻留守老巢的弟弟前来,向他报告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原来那范阳王曹彰率领五万大军猛攻普富卢的代郡,却始终未能攻下,后来才得知,汉朝早已派名将霍峻率领一万大军协助守城,这霍峻乃是极其善于防守的人物,曹彰的军士虽然精锐,却也只能望洋兴叹,后来又听说轲比能在雁门大败,只好怏怏撤兵,而在撤兵之时,曹彰因为对轲比能和步度根的无能表示愤怒,顺便率领麾下将士占领了轲比能的老巢上谷郡,轲比能留守的将士猝不及防,又是寡不敌众,被曹彰轻易得手,只有轲比能之弟等寥寥数人逃走。 轲比能听到弟弟之言。顿时感到眼前一黑,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恨恨的说道:“贼子曹彰,不说自己无能,竟然率军袭我故土,此仇不报。我轲比能誓不为人。” 说完之后,轲比能遂下令,大军连夜翻越高山,投奔盘踞在代郡北部的鲜卑首领拓跋诘汾。 却说轲比能在投靠拓跋诘汾之后,在部族之中安安收买人心,准备吞并拓跋部的部众,并且在两年后下毒害死了拓跋诘汾,准备靠着武力强行吞并整个拓跋部,却不料拓跋诘汾之子拓拔力微为报父仇。投降汉朝,并在汉朝的帮助下,率军将轲比能的部众尽数杀死,连轲比能自身也未能幸免。 到了此时,为祸北方的西部鲜卑才最终完全消失在大汉的版图之上,大汉王朝为此将领土向东推进了近五百里。 而这时候的曹彰也因为擅自进兵北方导致大败而归之事而受到了朝廷的责难,皇帝甚至听了曹爽的谏言,降旨将曹彰贬为范阳郡王。忧愤之极的曹彰不听杨阜的劝阻,再次兴兵进占代郡。结果反被汉军攻下了上谷的潘县、下洛、涿鹿三县,顿时气出了一场大病,不出月余竟然身亡。 却说坐镇洛阳的刘琦听了曹彰的死讯,顿时抚掌大笑道:“曹彰一死,曹魏之中再无人矣,呵呵。虽有曹休令人忌惮,然而此人也令曹叡忌惮,终此一生决计无法再掌兵权,而真正掌握大权的曹爽却是个庸才,更兼对曹休防范甚严。曹休纵有管仲乐毅之才,也定然无力回天,诸公,我大汉天下一统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曹彰的死亡何至对刘琦是个好消息?对于刚刚掌握军政大权没有两年的曹叡、曹爽以及还隐在暗中窥伺的司马懿来说,也都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这些人表面上为曹魏失去一个名将而感到伤感,暗中却是悄悄设宴,弹冠相庆。 而与此同时,曹爽因为自己的大权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到,于是一改之前谦虚谨慎的做法,开始肆无忌惮,目无法纪起来。 曹爽先是任命其二弟曹羲为中领军,又废除禁军五营中的中垒、中坚两营校尉,把两营兵众交由曹羲直接统领。另以弟曹训为武卫将军,统领禁军武卫营,曹彦为散骑常侍,这样一来,曹爽兄弟四人完全完全掌握了京师禁军;除此之外,曹爽还任命他的表弟夏侯玄为中护军,负责总统诸将,选拔举用军队武官。 而之前被皇帝曹叡嫌其浮华而弃用的一部分毫无声望的闲人,如任南阳的何晏、邓飏、李胜、沛国丁谧等,也都被曹爽招为心腹,并担任朝中要职,丁谧、何晏、邓飏被封为尚书,且由何晏负责选拔官员;李胜为冀州刺史、毕轨为司隶校尉,控制京城内外权柄;同时还下令,尚书奏事时先向自己汇报,由自己权衡轻重后再询问司马懿。到得后来甚至连询问司马懿对政令的看法都不做了,由此开始自专政事。 但是这样一来,便引起了曹爽与皇帝曹叡之间的矛盾,曹叡见曹爽日益专权,而且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甚至有的时候竟然公然违背,不由得怒从中来,借口自己已经年满十四,完全有能力亲政,因此要求将大权交给自己。 可是曹爽却以皇帝尚未成年,不足以亲政为由予以拒绝,同时又听信了一个年轻的谋士桓范的计策,采取拉拢和打击的双重手段,胁迫董昭转投到自己门下,这样一来,曹叡的权力便被完全架空了,无奈之下只好向程昱求助,程昱乃提出重用曹休,制衡曹爽,可是曹叡又担忧曹休会成为第二个曹爽,心中犹豫不决,不敢答应。 而就在这时,忽然传来消息,鲜卑东部首领素利与汉军暗中联合,想要夺取上谷、范阳等地,幽州刺史张郃率军阻挡,因为旧伤复发,药石罔效,于数天前病逝,曹叡忽然想起重用曹休之说,便乘机提出以曹休为幽州刺史,一方面是为了抵挡汉军的入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制衡曹爽,曹爽正嫌曹休在身边碍事,又料想幽州贫困,更兼连年战事,曹休就算去了也挡不了大用,便答应了下来。 而在曹氏君臣争权愈演愈烈的时候,司马懿却是将自己置身事外,他为了等待时机,进一步凝聚反击力量,甚至借口生病致仕以回避朝廷争斗。 曹叡见司马懿在朝中还能对曹爽形成一定的制约,现在司马懿一走,自己恐怕真的会成为孤家寡人了,便不准司马懿离去,可是耐不住司马懿苦苦哀求,无奈之下只好放司马懿离去。 而曹爽早就看司马懿不爽了,现在见其离去,更是乐见其成,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劝说了一番,见对方甚是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宴会来欢送司马懿。 两个月后,恰好李胜被任命为冀州刺史,曹爽为了查探司马懿是否真病,便命李胜前去拜访司马懿。 司马懿是什么人?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曹爽的用意,便来了一场装病,他命两个婢侍服侍自己,自己拿着衣服想要穿上,却不料衣服落地,之后又指口说口渴,侍婢便送上来稀粥,司马懿双手无法握紧饭碗,稀粥流出,沾满了衣襟。 李胜见状,暗暗摇头,然后叹道:“大家都说明公风疾复发,真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之后便说自己要到冀州赴任,司马懿叹了一口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懿年老枕疾,死在旦夕。君兼领益州刺史,实在是可喜可贺。恐不复相见,以子师、昭兄弟为托。” 当时曹魏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统,依旧任命许多官员遥领十三州刺史,所以司马懿故意装作是听错,以“益州刺史”来打岔。 李胜笑着说道:“我是被任命为冀州刺史,并非益州刺史。” 司马懿却故意说道:“君方才说就任益州刺史?” 李胜又笑着纠正道:“当忝益州。” 司马懿半晌无言,徐徐叹道:“年老意荒,不解君言。今拜为冀州刺史,盛德壮烈,好建功勋!” 李胜告辞司马懿,便将司马懿府中见闻尽皆告诉曹爽,然后说道:“司马公尸居余气,形神已离,不足虑矣。”过了几天又说道:“太尉不可复济,令人怆然。” 曹爽等人闻言,心中大乐,对司马懿再无防备之心,后来董昭屡次劝谏,曹爽却根本不以为意,董昭见曹爽如此,知道他早晚会死于司马懿之手,思虑了几天之后,便暗暗投靠了司马懿。 司马懿见董昭来降,心中甚是高兴,牵着他的手开诚布公的进行谋划,同时暗暗联络朝中对曹爽不满的人员,寻找机会准备发起致命的一击。 ps:由于本书接近完结,老汉正在筹划开新书,所以本月的更新将重新变成每日一更四千字,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表示歉意。 第五百零一章高平陵之变 大汉彰武六年,即曹魏太和六年九月十三日,这一日是魏文帝曹丕遇刺四周年纪念,曹魏皇帝曹叡与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曹爽、中领军曹羲、武卫将军曹训、散骑常侍曹彦、中护军夏侯玄、尚书丁谧、何晏、邓飏、冀州刺史李胜、司隶校尉毕轨等人出邺城,前往邺城城北九十里外的高平陵祭拜文帝。 其实在曹叡的身边原本还有一个武卫将军、牟乡侯许褚,只不过后来许褚见朝中党争严重,皇帝无权,更兼想起了昔日在武皇帝曹操身边的辉煌,日久生病,便向皇帝请辞,归隐山间了。 经过了两年多的运作,现在的曹爽已经是整个曹魏掌握最大权利的人物了,连魏明帝曹叡都不得不低头认输。 正因为如此,曹爽这一回可是出足了风头,带着他的亲信还有宫中的宿卫浩浩荡荡的出了邺城,前往高平陵拜祭先皇曹丕。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就在这时,一场预谋已久的政变开始了。 由于司马懿得到了董昭的密报,早就知道了曹爽的动向,所以命令董昭等人早已做好了准备。 待得曹爽离开之后,他就来到永宁宫,向与曹爽不和的李太后奏报,声称大将军曹爽、爽弟中领军曹羲、武卫将军曹训、散骑常侍曹彦等人败乱国典、擅权营私,请求免去他们的官职,太后闻言大怒,立刻同意了司马懿的奏请,下令免去了曹爽及其党羽曹羲、曹训、曹彦、丁谧、邓扬、何晏、毕轨、李胜、桓范等人的职位。 司马懿在得到了李太后的旨意之后,立刻便以李太后的名义关闭了各个城门,同时命令司空高柔持节代理大将军职事,占据曹爽原本的营地。又命太仆王观代理中领军职事,占据曹羲原本的营地,又命其八弟中护军司马敏率军占据了武库、六弟中郎司马进出城据守漳水。 在此之后,司马懿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奏章上奏皇帝道:“臣昔从辽东还,先帝诏陛下、秦王及臣升御床,把臣臂。深以后事为念。臣言‘武皇帝亦属臣以后事,此自陛下所见,无所忧苦。万一有不如意,臣当以死奉明诏’。黄门令董箕等,才人侍疾者,皆所闻知。今大将军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权;破坏诸营。尽据禁兵,群官要职,皆置所亲;殿中宿卫,历世旧人皆复斥出,欲置新人以树私计;根据槃互,纵恣日甚。外既如此,又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看察至尊,候伺神器。离间二宫,伤害骨肉。天下汹汹,人怀危惧,陛下但为寄坐,岂得久安?此非先帝诏陛下及臣升御床之本意也。” “臣虽朽迈,敢忘往言?昔赵高极意。奏氏以灭;吕、霍早断,汉祚永世。此乃陛下之大鉴,臣受命之时也。司空臣柔、尚书令臣孚等,皆以爽为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永宁宫。皇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臣辄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爽、羲、训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车驾;敢有稽留,便以军法从事。臣辄力疾将兵屯漳水浮桥,伺察非常。” 却说当时曹爽的车队刚刚来到高平陵,还未来得及拜祭文帝曹丕,忽然见黄门令董箕持着一封奏章前来,不由得喝问道:“这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在这时候还向皇帝写奏章!祭拜先帝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儿?难道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还大吗?” 却听得董箕苦笑道:“大将军,此事关乎你的命运和魏室的前途,确实比祭拜先帝还重要。” 之后便见董箕将奏章献上。 曹爽不满的哼了一声,沉声说道:“如果事情不像汝所说的那般,本将定当重重治罪。” 可是等他展开看了第一句就不由得愣住了,奇怪的说道:“太傅司马懿?他不是致仕休养了吗?而且还有风疾在身,如何能够向皇帝上奏?嘿嘿,且看看他所奏何事?” 又看了两句,曹爽不由得大怒,恨恨骂道:“司马懿这老儿如此不仗义,竟然向皇帝上奏,数说张当的不是,这天下有谁不知,张当乃本将军的人,他这么做明明就是与本将过不去。” 董箕听了不由暗暗苦笑道:“何止是与你过不去?明明是准备要将你置于死地,唉,只是可惜你身在富贵之乡,从未经过如此大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之后便见曹爽喃喃自语的说道:“怎会如此?这司马懿难道生了一副泼天的胆子?竟敢奏请罢免本将的职务,而且还派人据漳水自保,这这,难道说他已经控制了整个邺城?这岂不是说,我的家人全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董箕听完更是摇头苦笑:“都到这时候了,却还念念不忘自己的家人,由此可知此人智短目浅,如何斗得过老谋深算的司马懿?” 但这时候的曹爽却没有董箕的觉悟,他现在已经感到六神无主了,奏章是不可能递到皇帝手中的,因为皇帝本来就和他有矛盾,如果将奏章交给皇帝,皇帝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解除他对皇帝的威胁,也一定会同意司马懿的要求的。 曹爽面色阴沉,正好看到了一旁的亲信李胜,顿时怒从中来,将奏章摔到李胜的面前,沉声喝道:“你不是说司马懿病重吗?现在他怎么看起来比我们都利索?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司马懿的奸细,故意向本将送假情报来了?” 李胜闻言不由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由于生怕曹爽一怒之下砍了自己的脑袋,连忙吓得跪在一旁,声称自己冤枉,全是被司马懿所骗。 这时候被时人称为台中三狗之一的何晏在一旁劝道:“此事也不能说是公昭的错,都怪司马懿这老儿太过狡猾,擅长装病,当年他装病连武皇帝都能骗过。更何况是公昭乎?更何况现在是用人之际,大将军何苦做出这等令亲者痛而仇者快之事?” 曹爽听了何晏的话,这才脸色稍缓,令李胜起来,随即问道:“方今之计,吾当如何是好?” 何晏等人闻言。顿时仿徨无计了,这帮人尽皆青春年少,如果是清谈的话,谁都比不过他们,可是在这等的撒事上让他们出主意,这简直就是问道于盲。 过了片刻,曹爽忽然听得侍中许允和太尉王朗前来拜见,他不知道对方来意,但是素知王朗对魏室忠诚。连忙亲自迎接,却听得二人劝道:“大将军如何还在此处?现今司马太傅已奏请太后免去将军官职,并公开声称,只要大将军认罪,并且自愿将大权交还,司马太傅定然不会计较,如若迁延时日,便是真有反意。到时候恐怕太傅想要保你一命也是力有不逮了。” 曹爽正在沉吟间,忽然听得前方不远处一骑赶来。与此同时听得来人遥遥喊道:“大将军何必迟疑?方才司马太傅指漳水发誓,司马太傅只是奉太后旨意,免去大将军官职,并无加害之意,大将军只要返回邺城,仍然不失富贵。如此良机,岂能坐失?” 曹爽举目看时,见来人乃是殿中校尉尹大目,自己平素对此人非常信任,既然是此人来了。想必司马懿所说的话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于是曹爽便问道:“尹校尉,司马太傅当真指漳水发誓?” 尹大目躬身拜道:“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曹爽见尹大目说得如此坚决,心意稍动,而在一旁察言观色的许允、王朗和尹大目见状,立刻趁热打铁,进一步的发动劝说。 曹爽被三人说动,便望向何晏、邓飏、丁谧等人,缓缓问道:“尔等认为吾当如何?” 三人见这么多人替司马懿担保,自然是深信不疑,也都同意,齐齐劝曹爽前去投降。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人远远喊道:“大将军不可听信佞臣言语,当先斩此等佞臣,再图大业。” 众人闻言大惊,抬眼看去,竟然是大司农桓范。 原来当初司马懿起兵时,以太后的名义下令,想要让桓范担任中领军之职,却被桓范拒绝,之后就离城出去。走到城门时,发现城门已经关闭。守门将领司蕃是桓范的故吏,桓范便把手中的版牒亮出,谎称有诏书令他前往高平陵。 之后桓范见司蕃想要亲眼看看诏书,便大声呵斥道:“尔岂非吾门生故吏乎?怎敢如此对吾?”司蕃只好打开城门,放桓范出城。 之后桓范又将司马懿谋反之事向司蕃说出,要求司蕃随他一起见皇帝,可是司蕃乃是步行,根本追赶不上,只好躲了起来。 而守门军士见发生这等异变,心中大惊,连忙派人向司马懿报告,司马懿却是处变不惊,对董昭笑道:“曹爽的智囊去了。” 只听的董昭淡淡说道:“桓范的确很有智谋,但可惜的是,曹爽就象驽马恋栈一般,因为顾恋他的家室而绝不可能作出长远打算,这一点和刘琦不一样,此人虽然也恋家室,然而却能保持足够的冷静,懂得该如何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再为家人报仇,但曹爽只是一个废物,何惧之有?“ 司马懿闻言看了董昭一眼,两人不由得抚掌大笑。 却说桓范见到了曹爽之后,大声说道:“如今变故突起,大将军身为朝廷栋梁,当思为宗室效力,保住武皇帝与文皇帝开创之基业,司马懿虽然控制了邺城,然则大将军与皇帝皆在城外,只要大将军率军前往幽州见曹文烈,招外兵,共讨不臣,司马懿虽然多智,又如何能保?” 曹爽闻言却是犹豫不决,桓范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沉,随后又对曹羲说道:“当今日,卿门户求贫贱复可得乎?且匹夫持质一人,尚**活,今卿与天子相随,令於天下,谁敢不应者?” 奈何曹羲在这方面连曹爽都不如,犹豫再三,不能决断。 桓范见状,心中暗暗着急,又对曹爽说道:“你的中领军别营近在城南,魏郡典农中郎将亦在城外,将军可任意驱遣。如今前去幽州,不过数日之功,幽州武库,足矣装备,吾等所虑者当为粮秣之事,然大司农印在吾身畔,可以此签发征调。” 然而曹羲兄弟却仍然默然不动,从夜色降临一直坐到五更。一旁还有许允、王朗和尹大目三人不断地劝说,曹爽最后把刀扔在地上说道:“即是投降,吾家亦不失富贵,然而一旦起兵,则吾家老小皆没,如此则吾即便富贵齐天,有何趣味?” 桓范闻言顿时大哭道:“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犊耳!何图今日坐汝等族灭矣!” 之后曹爽便向曹叡通报了司马懿上奏的事,要求曹叡下诏书免除自己的官职,并在许允和王朗的引导下,侍奉曹叡回宫。 却说曹叡见曹爽倒台,心中很是高兴,同时又忧虑司马懿会变成第二个曹爽,心中很是烦恼,不过这时候他已做不了主,只好任曹爽等人挟持着自己回到邺城,同时心中期冀着司马懿新掌大权,再加上曹爽一党并未完全灭绝,大部分人还依旧任着原职,只要它们互相牵制,自己便可就中取事,一点一点的夺回权力。 可是等到他回来之后,却听说曹爽以及党羽的府第全都被司马懿派兵包围起来并且日夜看守,曹爽的府宅中更是在四角搭起了高楼,曹爽就算是挟着弹弓到后院去,都会有人在楼上高声大喊:“故大将军向东南去了。”搞得曹爽愁闷不已,而曹叡也不由得叹道:“曹爽兄弟这下子算是彻底完了,休说是保全爵位了,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果然,过了没有几天,便有司空大将军高柔上奏,黄门张当私自将为皇帝选的才人张何等人引荐给曹爽,怀疑其中有奸情,请求将张当收付廷尉,严刑审讯。 曹叡见曹爽竟然将手伸向了自己身边的女人,不由大怒,立刻下令捕获张当,经过审讯之后得知张当与曹爽合谋谋反,欲图皇位,曹叡心中虽然知道曹爽谋反一事为假,但却知道曹爽早晚必死,根本不值得去保,再加上心中暗恨曹爽秽乱后宫,立刻下令收曹爽、曹羲、曹训、何晏、邓飏、丁谧、毕轨、李胜、桓范、张当等,以谋反之罪下令处死,并夷三族。 除此之外,司马懿还授意大理大施酷刑,将许多忠于曹魏的文武官员尽皆牵连在内,到了最后,所牵连者竟达五千余人。 三个月后,即大汉开元七年新年,魏帝改元青龙,是为青龙元年,司马懿被封为丞相,加九锡,增邑万户,群臣奏事不得称名,如汉霍光故事。除任用名士、能人外,司马懿更是提拔亲信、心腹之人,掌控了整个朝政。 注:历史上的高平陵是魏明帝曹叡的陵寝,位置也不是在邺城附近,而是在洛阳城南九十里,这里为了小说的安排,特意改之,请历史控们勿喷。 第五百零二章刘琦的野望 大汉开元七年正月十二,正是朝会的日子,刘琦早早的来到了太极殿,会见群臣,商议国家大事。 如今曹魏政权不出所料的发生了高平陵政变,司马懿变成了当年的曹操,权倾一时,刘琦和群臣们正在观望,并且积极准备军备,调动兵马,准备寻找机会讨伐曹魏,平定天下。 “启禀陛下,如今司马懿身为丞相,加九锡,群臣奏事不得称名,如霍光故事,霍光者何人?可擅自废立皇帝者也,由此可见魏帝已如笼中之鸟矣。除此之外,司马懿还树立党羽,安插亲信,加封并州刺史郭淮为车骑将军,青州刺史孙礼为司隶校尉、司空,王凌为太尉,特进孙资为骠骑将军,他的兄弟们更是身兼要职,整个曹魏天下现在几乎是司马氏的天下了,这司马懿比当年的曹操更加狡猾可恶,一旦让他巩固了权力,恐怕我们想要平定天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依微臣之计,我们莫如乘着司马懿立足未稳,首先率军讨伐,这名义可以是讨伐佞臣,帮助魏朝复国。” 由于兵部侍郎鲁肃于两年前病死,现在的兵部侍郎乃是于禁,他在听说曹魏变局之后,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便向刘琦奏报,希望大军能够立刻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平河北,统一天下。 没想到刘琦却是笑道:“司马懿虽然急于巩固权力,可是边防却是盯得很紧,更何况如今正是天寒地冻之时,不仅道路不便,粮秣军资运输也很困难,不若再等两个月,待得春暖花开、河水化冻之后再率兵征讨也不迟。” 随后下旨。令庞德、刘全忠、黄忠、魏延、周瑜等人做好战争准备,青、徐、豫、兖、凉、并诸州加紧做好运输粮秣、调兵遣将的准备,待得三月十五之前将物资和人马运送到指定的地方。 就在这时,忽然有已经因病致仕还乡的中书令荀彧上表求见。 刘琦感到很是奇怪,大事却知道事出有因,连忙命人宣荀彧进殿。 但见荀彧缓缓走上殿来。对刘琦躬身拜道:“老臣荀彧参见陛下,陛下风采不减当年,臣却是老了。” 刘琦连忙说道:“文若休要如此多礼,你如今还不足六十岁,如何称得上一个老字?且安心将养身体,朕还等着你辅佐朕治理天下呢,朕还等着与尔等共享太平呢。” 却见荀彧苦笑道:“老臣感念陛下恩德,亦知陛下诚意,只是可惜老臣病起沉疴。日愈严重,去岁舍侄公达染病身亡,老臣便感觉时日不久了,两个月臣闻前老伙计程昱也身亡故去,老臣想来也没几日活头了,不过老臣能够看到我大汉中兴,这几年就没有白活,呵呵。老臣今日来见陛下实是因为一位故人相托,愿意荫庇于陛下。只是不知陛下肯相容否?” “哦?可是夏侯仲叔?”刘琦拍案而起,惊喜的问道。 刘琦此话一出,倒是轮到荀彧震惊了,便见荀彧半晌说不出话来,缓缓说道:“都说陛下料事如神,彧往昔还不大相信。今日才知传言不虚啊。陛下说的没错,此人姓夏侯,名霸,字仲叔,乃昔日征西将军夏侯渊之次子也。这夏侯霸素与曹爽亲厚,去岁司马懿发动高平陵政变,杀曹爽及其党羽,又将并州刺史郭淮擢升为车骑将军,这郭淮素与夏侯霸不和,而夏侯霸却又恰巧在其治下,因此夏侯霸弃官逃往河内,又辗转找到老臣,希望老臣能够做保,令其托庇于陛下身边,此人勇猛过人,有乃父之风,陛下军中虽然猛将如云,对于人才却是多多益善,老臣做此考虑,故斗胆向陛下上表,请求录用此人。” 荀彧这句话说完之后,当即便有一些大臣上表反对,因为夏侯霸是曹魏宗室,现在忽然弃了宗室前来投奔大汉,难免会有人猜疑他是曹魏的细作,不过刘琦却是淡淡一笑,问最新任命的太子太师刘晔道:“子扬,你认为此事如何?” 却听刘晔说道:“如今曹叡虽为皇帝,然而曹魏大权尽在司马氏,夏侯霸为求自保,前来投奔,理之常耳,陛下完全可以信任此人。” 刘晔说完之后,马上就有兵部侍郎诸葛瑾说道:“可是曹氏还有曹休执掌幽州,夏侯霸完全可以前去投奔曹休,为何偏偏投奔陛下?陛下可是与夏侯霸有杀父之仇啊。” 但听得刘晔淡淡笑道:“诸葛侍郎恐怕有所不知,曹休与夏侯霸之间素有矛盾,更兼如今郭淮对于幽州防范甚严,纵然夏侯霸能够捐弃前嫌,前去投奔曹休,亦是插翅难飞,而夏侯霸肯投靠我大汉,想必也是出人意料,连郭淮都料想不到。而正因如此,他才能一举脱困,辗转来我大汉。” 诸葛瑾见刘晔说得有理,便不再说话。 刘琦却是笑道:“子扬此言正合我意,更何况如今司马氏专权,曹氏分崩离析,我若收容夏侯霸,定能进一步影响那些对司马氏心怀不满的文武官员,这对于我们孤立司马氏,统一天下还是有利的。” 之后刘琦便笑着对荀彧说道:“文若,不知夏侯仲叔在哪里?朕同意接纳于他,并愿拜他为左军将军,令其随我大军一起征讨司马氏,助朕平定天下。” 只见荀彧徐徐说道:“此人正在阊阖门外等待,因老臣料定陛下胸怀广阔,一定会接纳于他,便劝说他在宫外等候,以示诚意。” 刘琦闻言暗暗点头,赞赏荀彧的精明能干,立刻下令宣夏侯霸觐见。 大约过了一炷香之后,便见一个白面长髯的年轻将领来到太极殿,对刘琦躬身拜道:“末将下国夏侯霸,拜见陛下,如今下国权臣当道,山河破碎,末将家国无着,特来托庇于陛下。末将不敢求恢复故国,只希望能够保全性命,延我宗族,则陛下之恩,末将肝脑涂地,亦难以为报。” 刘琦呵呵笑道:“夏侯将军不必多礼。贵国之事朕已听说了,其实说句实话,此事当真怨不得谁,当初曹孟德仗着略有微功,欺凌天子,矫诏擅权,作威作福,后来曹丕更是可恶,竟而违逆天命。篡我大汉,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如今此时终于轮到了曹氏身上,司马懿专擅朝政,岂非当年之曹孟德乎?虽然如此,朕体念曹氏与夏侯氏为我大汉颇立微功,总不能让汝等失了血脉传承。故此愿意收留尔等,希望夏侯将军体念朕之苦心。劝尔族人,早服王化,庶几还能延续宗脉,如若不识天命,等待尔等的,终将是国破家亡之局。朕念将军首义之功。特加封汝为左军将军,命汝带军随同作战,征伐无道司马氏,还我汉家一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夏侯霸见刘琦不仅答应收纳。还封他为从四品的左军将军,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跪倒在地,叩谢刘琦的恩典,并且表示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刘琦的大恩。 刘琦命夏侯霸不必多礼,同时也劝解道:“朕只汝父妙才阵亡之后,仲叔对朕以及黄将军切齿痛恨,然则当时各为其主,战场之上兵戎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希望仲叔能够理解此事,为公义不记私恨。” 夏侯霸闻言顿时泪如雨下,随后躬身拜道:“此事不消陛下多言,霸心中明白,家父身亡,乃战之罪,并非与陛下及黄将军有私恨,如今霸既为大汉臣子,又受陛下厚恩,安敢怨乎?” 刘琦见夏侯霸如此说,心中也是极为满意,命人在宫中设宴,款待荀彧和夏侯霸等人。 荀彧由于病势较重,不能宴饮,刘琦便让人在外陪同夏侯霸,自己却只是陪荀彧喝茶。 刘琦知道荀彧还有话要说,便强忍住对荀彧病情的担忧,强笑着与他谈论一些开心的话题。 荀彧知道刘琦的善意,也不点破,默默的听了一会,轻轻对刘琦叹道:“陛下,微臣这一生感到最值得的就是遇到了你这样的明主,唉,其实说句实话,曹公也算是一代雄主,惜乎太过急功近利,更兼遇到了陛下这样的强劲对手,终致含恨而终,而曹丕比起乃父都差了不止一筹,更何况是陛下乎?休说他受刺而亡,即便不死,也终难与陛下抗衡。如今我大汉君明臣贤,群贤毕集,即便是我朝孝武帝时期人才之盛,亦难比及,只是这天下一统之后,武将权重,恐为天下之忧。希望陛下能够好好考虑此事,削弱武将之权,休养生息,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到时候即便微臣在九泉之下,亦是含笑。” 却听得刘琦忽然说道:“文若可知这天下有多大?” 荀彧闻言一怔,随即说道:“微臣只是知道,汉书记载,从我大汉出发往东最远可达到倭国,往东北可达朝鲜,往北及西北乃是匈奴王庭,往西乃是西域之地,后孝桓帝时,西域大秦皇帝派使节向皇帝朝贡,据说其地据此万余里,西南和南方的极限也就是我大汉现今的疆域吧?” 却见刘琦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其实又何止于此?这天下无论是往哪个方向,都是辽阔的令我们无法想象,西方之大秦帝国离我大汉一万五千余里,然而其西仍有国土数千里,你说倭国已算极东,可倭国之东,远涉重洋近三万里,还有一篇广袤的土地,而从这片土地向西出发,经过万里左右,就能到达大秦,也就是说,这个天下其实是圆球形的,你从我们这里向东或者向西一直出发,经过大约八万里的路程就能再回来。” 荀彧听了刘琦的话,顿时感到骇然,因为这样的话和他平常所听到的天下的情形完全不同,不仅仅有八万里之广,而且还是圆球形,这时候他不由得想起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天下如果真的是圆球形,那么为什么有的地方的人掉不下去? 虽然他有很多疑问,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这些东西刘琦到底从哪里得到的?但是他却没有问,作为一个知趣的臣子,他知道有些问题根本不用问,如果对方想告诉你就会直接说了,如果不想问你就算是你问也不会说。 刘琦对荀彧的表现很满意,继续说道:“朕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朕为何知道这么多东西,但是抱歉,这件事情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朕今天说这些只是要告诉你,我们不能把目光看的那样狭窄,我朝武将虽然权重,但是朕可以用他们开拓更广阔的空间,这么广阔的空间休说是十年八年,就算是三十年五十年有的时候都难以完成。当然,朕并不一定要做全世界的霸主,但是朕却真心愿意让我们的子民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希望我们的子民遍布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待得千百年后,让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主人因为拥有相同的血缘、相同的文化、相同的语言而相互依存,从而减少争端,增进合作,促进这个世界更加和平的发展。” 略顿了顿,刘琦又说道:“当然,其实说起来,朕对于武将们也不能说没有约束,凡是在我大汉国土之内的将领们,朕自然也会想办法将兵权集中到朕的手中,而如果有可能的话,在我大汉版图之外,朕可以效仿周武王,搞一个大分封,只不过朕分封的不是我大汉的疆土,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天下,而是八万里的广阔地盘。” 刘琦的话让荀彧听了感到难以理解,但是荀彧却知道这个年轻人胸中所想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大汉王朝,他或者会像秦皇汉武一样,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空前大帝国,或者,也有可能会像秦皇汉武一般穷兵黩武,让强盛的大汉昙花一现,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深深担忧起来。 而刘琦好像是看穿了荀彧的想法一般,坚定地说道:“请文若放心,朕绝不会穷兵黩武,朕只是把我们的民众转移到世界各地,用我们先进的农工商业影响和带动当地的发展,就像是对付山越、南蛮和匈奴、鲜卑各部一般,慢慢的影响他们,促使他们汉化,不自觉的被我们所吞并,这样的过程会很艰难,有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战争,但这是不可避免的,甚至还会导致我们大汉和那些移民之间的争端,但是朕会想办法让我大汉始终领先周边地区,这种领先至少能够持续百年,相信百年之后,这个世界的样子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的。” 荀彧带着满脸的不解和佩服的复杂神色离开了洛阳,他知道他命不久矣,今天皇帝所说的这些他恐怕是看不到了,但是他却相信,只要皇帝那不会穷兵黩武的保证算话的话,大汉一定会成为一个前所未有的强盛王朝的。 第五百零三章全面战争爆发 “我大汉开元七年二月十八,曹魏幽州刺史曹休反,率军五万攻打冀州,司马懿果断采取措施,命早已准备好的并州刺史、车骑将军郭淮,青州刺史、司隶校尉史孙礼并东鲜卑大人素利率领十余万大军进行反攻,曹休虽然有才能,然后麾下有不少将士被司马懿收买,只是支持了不到半个月就被打得大败,最后只能退保右北平,现在十余万大军围着土垠昼夜攻打,看起来曹休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而最近,二月二十五日,太尉王凌与外甥令狐愚见魏帝曹叡无法执掌朝政,准备废掉曹叡,拥立曹操之子曹宇,结果阴谋败露,王凌、令狐愚被杀,灭三族,曹宇也被处死。可是这却引起了更大的反弹,三月初二,征东将军诸葛诞与好友镇东将军毋丘俭率四万大军于乐陵、阳信起兵,司马懿命骠骑将军孙资、征南将军王昶率军征讨……” 庞统向刘琦详细的报告着在曹魏发生的一系列叛乱,最后又郑重地说道:“陛下,如今曹魏出现了那么多的叛乱,足见司马氏政权也不是太稳,然而一旦等到司马懿平定了叛乱,整个曹魏政权便会稳如磐石,我们恐怕再也不会有此良机了,所以,微臣恳请陛下同意,立刻兵发河北,以雷霆之势一统天下。” 刘琦点了点头,然后对贾诩缓缓说道:“贾太尉,你认为该当如何?” 便见贾诩微微躬身道:“微臣附议。” 之后听得司空徐庶、尚书令裴潜、兵部侍郎刘晔、诸葛瑾、尚书左仆射王粲等人齐齐躬身说道:“微臣附议,请陛下果断出兵,河北民众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尽皆翘首以望,希望天下一统,重新过上和平安定的好日子。” 刘琦见群臣尽皆同意。当即便下令道:“命大司马、西北都督黄忠统率大军并州刺史、右将军庞德进攻太原,匈奴都督府大都督、定襄王刘全忠统率西河王刘存孝、征西将军霍峻武卫将军邓艾、辅汉将军郝昭等将进攻范阳,大将军、东军都督魏延督率前将军吕蒙、征东将军太史慈、镇东将军张辽、镇西将军张飞等将进攻平原,卫将军周瑜统率河内诸将进攻荡阴,朕亲率朝中众将进攻黎阳,一切尚未就绪之人马粮草由兵部统一调拨。这一次诸路大军齐头并进,定要扫平河北,平定天下。” 命令传达下去,诸路大军尽皆欢呼不已,他们平静了数年,早已对这最后的一场大战期待不已了,尤其是像黄忠、严颜这样的老将,他们都已经白发苍苍,真不知道如果再这样等下去的话。还能不能等到最终决战的时日。 而更加令他们感到振奋的是,每一支部队现在都拥有刘琦最新研制并批量生产的的火药武器,这些强大的火药武器会让他们在战斗的时候最大程度减免伤亡,并且给敌军带来震慑。 刘琦率领的十五万大军从洛阳出发,全都是乘着船舰,而刘琦所乘的船舰上,配备着火炮,这种火炮是经过刘琦所设想。又经过完全继承了黄月英火药制造术的天才工匠马钧的反复设计和试验才完成的。 而在刘琦的大军中,这样的船舰竟然有整整两百艘。 刘琦的船队浩浩荡荡。从孟津出发,一直来到了黎阳河岸附近。 看到刘琦大军浩浩荡荡而来,负责守卫黄河北岸的曹魏大将梁习见状顿时大惊,立刻下令大军紧急戒备。 副将刘放却是笑着说道:“上一次刘琦出动近二十万大军进攻黎阳,都对我们的防御束手无策,这一次的军队数量比上一次还少。更兼黎阳的防御比之前还要坚固得多,刘琦又能如何?不过是虚耗粮秣而已,将军何必担忧?” 梁习却是谨慎的说道:“刘琦此人一向用兵狡诈,最喜出其不意,如今他率军直接从洛阳而来。连白马都没有经营,恐怕除了军情紧急之外,还有阴谋在内,再者说了,就算是刘琦没有阴谋,黎阳事关邺城安危,我们不能等闲视之,小心一些总无大错。” 之后便不再理会刘放,下令大军做好戒备,尤其是最前排的连弩兵,只要敌军来到了射程之内,立刻便射出手中的弩箭,给敌军以迎头痛击,坚决不能不能让敌军靠近半步。 虽然出于谨慎的考虑,可是梁习也不知道刘琦到底能有什么办法攻破重兵防守、层层布防的黎阳。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刘琦的军队虽然多,主要目的可能仍然是牵制河北守军,以便为进攻荡阴的周瑜大军缓解压力,制造机会。 可是随后他就发现了事情的异常,因为赶到最前面的那两百艘比斗舰略小、更加适合在黄河河道航行的船舰上竟然都安装着两个很奇怪的长筒。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倒下去的桅杆?可为什么那么粗?而且看起来竟然是空芯的?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这一次不仅仅是梁习,就连副将刘放都忍不住一脸怪异的盯着那古怪的船舰,同时下令前排的弩兵将士小心戒备,随时准备发射手中的连弩。 之后他们看到那二百艘敌船一字排开,停在了大约四百步的距离之外,黑黝黝的长筒正冲着北岸的那些防御工事。 随后便见二百艘船上各自出现了一个汉军将士,各自取出火石,点燃了伸在长筒外的一根长线,之后便见那些将士捂着耳朵赶紧离开。 不大一会,他们便听得一声声巨响传来,随后便感到附近的大地一阵剧烈的晃动,然后便见北岸的防御变成了一片火海,许多将士,尤其是最前排的那些弩兵尽皆惨叫起来。 这时候的梁习早已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以至于都没有及时下达命令让前排的连弩兵撤回。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把火药和投石车综合在一起了?能够往远方投掷火药?天呐,汉军之中为何有人能够想出这等天才的设计?这样一来,敌军的火药武器不仅射程远,破坏力还大。这可让我们如何抵挡?而一旦敌军冲破了沿河的防线,凭我手中的这点人马,如何能够守住沿河防线?” 想到这里,梁习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短短数年不见,汉军的武器竟然发展到了这等可怕的地步。 “好在这些可怕的武器只是装在船上。距离远的话还是无法造成威胁的,如此说来,我军防守黎阳城比防守河岸要安全得多。好在我军还有连弩兵可以协助守城,否则的话,一旦大军围困,我们可就真的难以抵抗了,不好。” 直到这时,梁习才想起来在前排遭到汉军攻击的那些连弩兵,连忙下令前排将士后退。准备凭借后面修建的一道道深沟以及后排的连弩兵阻挡敌军的进攻。 可是等到他的命令下达之后,却发现陆陆续续候车来的那些连弩兵竟然已不足原来的一半,那些没来得及撤下来的连弩兵竟然大都丧身在火海之中,甚至直接被远远抛射过来的火药当场炸死。 看到这一幕的梁习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悲哀之中,他真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个犹豫,己方竟然就损失了这么多人,看着那些失魂落魄的连弩兵,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对他们宽慰了几句,并且表示敌军只不过是仗着那些船舰的远程射击才会对己方造成那么严重的损伤。现在他们的武器暴露了,只要己方躲在船舰的射程之外,利用连弩坚守阵地,敌军也必然会损伤惨重,更何况敌军涉水而来,登陆的只能是步兵。骑兵没有或者很少,到时候谁胜谁负还很难预料,只要大家充满信心,就一定可以击退来犯之敌。 梁习的鼓励让众将士重新树立了信心,他们开始按照梁习的部署。小心谨慎的进行防御,同时也在观望着汉军,看他们还有什么最新的攻击手段。 可是随后的一幕便令他们感到绝望了,因为在后面的船上,汉军搬下来一辆辆的战车,而战车上所装载的,正是一根根长筒,和战船上那种能够远程抛掷火药的长筒一模一样。 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这种东西叫做火炮,射程能够达到四百步以外,休说是连弩,就算是汉军那号称弓箭之王的火箭在射程上都无法与之相比。 之后还是熟悉的场面,一派士兵用火石点燃了导火索,随即便听见巨响声传来,最前排的连弩兵们身边立刻成了火海。 这一次不待梁习吩咐,那些连弩兵们就慌乱地撤退。 而随着连弩兵们一道撤退的,还有连弩兵身后的那些步兵和骑兵,因为在这种强力的武器之下,大部分将士的内心都升起了一股无力与之相抗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们刚刚提振起来的那一点士气瞬间崩溃。 而在此之后,只听得鼓声传来,汉军阵营在刘琦的亲自率领下,对他们的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也有一些将士不信邪,他们仗着手中的连弩和锋利的刀剑,决定要挫一挫汉军的锐气,甚至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哪怕是死,也要给汉军带来教训。 梁习的部将刘放就是这样的将领,他年纪轻轻就受到司马懿的重用,心中早已决定誓死报效,如今见汉军强大,便向梁习请命,由自己率本部兵马进行殿后,以掩护梁习率军退入黎阳城,从而进一步部署好对汉军的防御。 刘放下令大军列好阵势,然后慨然说道:“诸位将士,本将知道这一次我们以这有限的数千人对抗十余万敌军,实乃是飞蛾投火之举,然而人生一世,当以忠义为先,本将受朝廷之恩,如何敢不以死相报?如今强敌来侵,我们的父母妻儿眼看就要遭受战火荼毒,我辈热血儿郎,当思保卫家园,报效家国,我们的父母妻儿正在背后看着我们,只要我们有一口气在,就决不让敌军踏进冀州半步。当然,生死之际本将也不强求,如果有谁不愿参加这一战,自可离去,本将绝不阻拦。” 曹魏将士自然不会有人真的离去,因为司马懿在做了丞相、冀州牧之后,为了阻止国中军士叛逃,采取了一项措施,将所有前线将士的家眷充作军籍,统一安排到了冀州,如果前线将士阵亡,他们的家眷可获得丰厚的补偿,而如果前先将士投降或者逃亡,他们的家眷将会被当做反叛而被杀死。 这项政策虽然血腥,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战争中的确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最起码大面积逃亡或投降的现象被制止了,许多将士由于没有了退路,在遇到危险之时只能拼命,有的时候竟然能够借此转败为胜,扭转战局。 比如现在的这些军士,明明知道这一战他们会死,可是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动摇,他们只希望用自己的死亡换取家人的活命。 所以,接下来的将注定是一场明明知道结局却依旧悲壮的大战。 刘琦见敌军虽然人数少的多,却依旧敢于拼命,不由得充满了赞赏之意,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会对这些敌军将士表示同情,只见他一声冷哼,便下令发起进攻。 刘放的大军虽然存在必死之心,可是由于人数对比实在太过悬殊,再加上汉军因为皇帝就在身旁,个个奋勇争先,所以大战进行了不足半个时辰,数千敌军尽皆阵亡,无一生还。 而敌军留守的主将刘放则是身被数十创犹然勇猛作战,这一战仅仅是他自己就杀了十几名汉军将士,其悍不畏死的形象即便是刘琦也为之动容,于是刘琦升起了爱才之心,命人劝其投降,可是刘放却坚决拒绝,而且还将刘琦派去劝降的中垒校尉黄射刺伤。大怒之下的刘琦这才绝了劝降之念,命众将一齐动手,将刘放杀死。 刘放一死黄河岸边再无守将,刘琦率领大军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黎阳城下,开始下令对这座作为邺城南部屏障的坚城发动了猛攻。 第五百零四章司马懿的反击 面对刘琦的猛烈攻击,梁习及其麾下将士虽然奋勇作战,却依然看不到任何希望,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他们的心也越来越凉了起来。 大约半月之后,总攻就开始了,这一次汉军倒是没有使用那种令人心惊的火炮,但是却用了上千辆轮转式投石车,只见人头大小的石头如同是天降陨石一般,呼啸着向城头砸了过去,许多将士即便是躲在女墙之内,也依旧被远远抛射过来的石头砸了个血肉模糊。 而更加令他们感到不安的是,随着城外那堆积如山的石块逐渐的减少,他们的城墙也呈现出了千疮百孔,破损不堪,在此之后,汉军就在一些将领的带领下,推着冲城车,对那破损不堪的城墙发起了大力的冲撞。 梁习按照常规的做法,在城墙外竖起了一道布幕以抵消冲力,却被刘琦的火箭兵一顿火箭之后,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千疮百孔的城墙根本经不起冲城车的几下冲撞,很快便出现了坍塌,而几乎与此同时,汉军便如潮水一般从破损的城墙内突进去,向城内发动了猛攻。 好在为了防备汉军的攻城,黎阳城近期经过了重新修建,在外城之内又加修了一座瓮城,当大军陆陆续续的突破城防之后,遇到了另一座城墙,这座城墙虽然没有外城坚固,然而由于没有受到抛石机的攻击,所以倒是显得比外城要更要容易守了。 而对他们更加有利的是,现在的汉军全都集中在瓮城中间那不大的地方,这对于向他们发动大规模攻击是十分有利的。 所以梁习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命令早已撤到内城上的军士们取出新研制的连弩,对着密集的汉军发起了进攻。 一时之间只听得弩箭如同飞蝗一般,密密麻麻的向城下进行倾泻。 可是没有想到汉军却好像已经预料到事情会如此一般。纷纷取出高大的盾牌,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御,奋力的抵挡着他们的弩箭。 这时候梁习不由得有些惊慌了,因为他们费尽心思的研制出来这新型连弩,而且这几年生产的连弩几乎全都装备给守卫黄河沿岸的这些军队了,现在自己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器。这一轮弩箭下去,造成的杀伤效果却极其有限,虽然也造成了数千汉军的伤亡,可是相对于十几万汉军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更加要命的是,他们的弩箭资源十分有限,虽然抛射弩箭看起来很是壮观,可是他们却知道,不要说他这支军队,就算是整个曹魏政权都经不起庞大的消耗。他们这上万连弩兵一轮下去就是五十万支铁弩,两轮攻击就是一百万支弩箭,这么庞大数量的弩箭足够支持两万弓箭兵用上半月,甚至当初打完一场官渡之战都没有消耗这么多的弩箭。 他们用了一百万支弩箭所换取的代价仅仅是数千汉军的伤亡,如果要对汉军造成足够的威胁,那将需要多少弩箭?一千万支?甚至更多?不要说他的军中,恐怕就是整个曹魏的所有武库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的弩箭吧? 除此之外。汉军还在用他们手中的弩箭进行还击,他们手中的同样是这种性能的连弩。虽然由于魏军躲在城墙后面,命中率依旧不高,可毕竟还是给魏军带来了伤亡,最主要的是,这些汉军的攻击压制住了魏军的连弩兵,让他们原本强大无匹的连弩攻击再也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陆续进来的汉军开始用他们手中的攻城器械,开始部署对内城发动攻击。 如果让他们继续发动攻击的话,那么内城将会很快就会像外城一般,被汉军轻易突破城防。一旦如此,这将意味着黎阳城再也保不住了。而一旦黎阳失陷。不管是荡阴还是邺城都将受到空前严重的威胁,这对于曹魏来说绝对是不敢想象的灾难,至少会引起朝廷的再次迁都。 梁习皱着眉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汉军,脑中忽然想到了一样东西,顿时哈哈大笑,额手称庆道:“天不绝我。”之后便对亲兵队长梁利说道:“将丞相交给我们的投石车推过来,我们便在城头上对敌军展开反击,也让他们尝一尝陨石雨的滋味。” 片刻之后,两百辆投石车部署完毕,随着梁习的一声令下,投石车开始投掷巨大的石块。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刘琦啊刘琦,你没想到像你们那样的投石车我们这里也有吧?现在你们的大军集中在瓮城之内,只要被我这么一砸,至少也要损失几万人马,我看经过这么一场惨重的损失,你还有没有信心再打下去,嘿嘿,如果你知道我们的投石车是我们的紫你们的技术,估计都会气得跳脚吧。” 梁习正在想象着石头落入汉军之中的悲惨一幕,忽然听得身旁将士们低声的惊呼,然后就见亲兵队长梁利对着他喊道:“将军,不好了,不知为何,这些石块都飞到了内城去了,不尽道路被阻塞。许多民众也遭了秧,或者是民房被砸塌,或者是百姓被砸死……” “什么?”听到消息的梁习不由得大惊。转身向后看去,果然见一块块石块如同冰雹一般砸向内城,触目所及的是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景象,百姓们哭天抢地,街道上壅滞堵塞,破败的民房,混乱的场面,这些都让他心中严重的不安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投石车为何不向外抛射石块,反而将石块抛向了城内?” 原来当初在抛石车研制出来之后,司马懿倒是也亲自查看了一番,感觉到构造和原理都与普通的抛石车没有什么区别,再者说了,对于许多工匠都能生产的投石车,他倒也没有怀疑汉军会弄什么玄虚。再加上这东西他其实是秘密研究出来的,连曹洪都瞒过了,自然不能公开拿出来调试。而之后很快就是火药被研制出来,司马懿先是被曹洪拉着试爆火药,却没想到曹洪被炸死,司马懿随后被解除了职务,这之后他为了避嫌,再没有命人试验抛石车。一直到高平陵政变之后才想起来这东西,便将这些抛石车直接交给梁习了。 所以,直到刚才发射抛石车之前,从来没有谁对这些抛石车做过实验,也从来没有谁会怀疑这些抛石车有问题。 而城下的汉军看着城头上的抛石车,本来心中很是紧张和忧虑,可是当她们看到石块纷纷被抛射进了内城,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梁习搞的什么玄虚。但是他们见有机可乘,自然是心中大乐,立刻纷纷组织反击,于是乎本来就有些停顿的攻城战再次热烈了起来,而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刘琦则指着城头上的抛石车对身边的庞统笑道:“士元,这好像是我军研制出来的反向投石车呀,没想到敌军竟然用在了这里。” 庞统闻言也是哈哈大笑,点头说道:“微臣本来以为反向投石车只会让曹魏浪费资源和时间。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妙用,呵呵。陛下妙算,臣所不及也。” 而作为三军统帅的刘琦自然不会坐失良机,立刻下令大军发动进攻,只见大军竖起云梯,推着冲城车,再次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由于魏军的士气受到影响。城头上的弩箭几乎用完,所以汉军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攻上了城头,然后与城头上的魏军展开了近身肉搏,结果用了不足半个时辰就攻进了内城。 这时候汉军将士看到内城被城头上的抛石车破坏得千疮百孔,尽皆啼笑皆非。同时千种也暗暗后怕,如果这些石头真的抛射到他们中间,真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损伤? 紧接下来,魏军并未屈服,而是与汉军又进行了激烈的巷战,汉军经过了近三个时辰的苦战,才终于彻底占领了黎阳,而参战的近三万魏军包括领军主将梁习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这一战汉军损失将近万人,也属于近几年来最为惨重的一次损失,但是汉军受到损失之后还能补充,魏军却很难再补充上来,从这一点来说,这三万大军对于以后守卫邺城来说绝对是莫大的损失。 刘琦虽然贵为皇帝,对于己方损伤的将士却是依旧痛心,一如既往的关照相关官员,一定要做好对阵亡将士遗属的抚恤工作,同时也诚心诚意的对这些将士进行祭祀追忆,表达他们对于天下一统所付出牺牲的纪念。 群臣和众将士见刘琦依旧不改当年的本色,不仅同众将士同甘共苦,还依旧这样念念不忘阵亡将士所立下的功勋,不由得尽皆替那些死去的将士和他们的家眷感恩,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豪情,他们为这样的皇帝就算是死一百次也绝对没有怨言。 就在刘琦率军攻破黎阳城的同时,其他各路大军也都取得了重大的进展,刘琦派诸葛瑾暗暗联络了他的族弟诸葛诞,诸葛诞虽然并不像诸葛瑾那样聪明,却也知道凭借一己之力想要对抗司马懿,无异于痴人说梦,又见族兄诸葛瑾前来劝降,便决定接受族兄的邀请,并留下诸葛瑾相助,共同谋划对付司马懿,这样一来刘琦轻易便得到了乐陵、阳信等地,又得魏延大军相助,十余万大军围困平原,即便孙礼是当代名将,也是一筹莫展,只好困守平原。 黄忠的大军却利用火炮之厉轻易破了平陶、大陵等地,逼得郭淮无奈之下只好退守晋阳,虽然郭淮仗着熊兵坚守,但由于黄忠人多势众,又掌控了强大的攻城武器,更兼粮道被黄忠切断,太原被破也是早晚的事。 其实太原郡南邻上党,北接新兴,东面是乐平郡,本来粮道很难被断绝,可是新兴郡由于雁门被攻破,自身都难保,哪里有机会管得了太原?而乐平和上党二郡之所以顾不上,主要是因为周瑜的大军。原来周瑜的河内军团采用声东击西的手段,以攻打荡阴为名,使得上党之敌失去了戒心,然后亲自率领大军翻越了太行山,一举攻克了上党郡,大军在出其不意的攻克了壶关之后,除了留下少数兵力留守上党之外,立刻率军进入涉县,现在前锋离武安已经不足五十里,只要占领了武安,再沿线占据邯郸,那么邺县就会受到刘琦和周瑜的南北夹击了。 周瑜攻克上党的消息传来,整个邺城震动,连司马懿都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好在这时候魏军平定曹休叛乱的消息传来,让他心中略略感到安慰,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保住冀州,只是想着自己将来也像公孙氏父子那般割据辽东,成为一方藩王,就算是表面上向汉朝称臣纳贡,心中也比较满足了,现在幽州收复,曹休被处死,且夷三族,他终于放下心来,自己有了这样一个大后方,倒也不用担心后路被封锁,所以他便任命自己的三弟司马孚作幽州刺史,以作为自己日后的退路。 “本相听说,刘琦派遣匈奴人刘全忠、刘存孝兄弟两个率军进攻范阳,这些日子竟不见动静,可见这两兄弟随着实力的日益强大,已不愿唯刘琦之命是从,呵呵,刘琦命人暗暗联结青州叛贼诸葛诞与毋丘俭,本相也不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王思,本相命你前往匈奴见刘全忠,劝他与本相联合,共抗刘琦,只要他肯答应,本相就封他为匈奴单于,并扶助他的族群占据漠北之地,除此之外,本相还答应与匈奴世修盟好,永不相犯。”司马懿的眼中透着一丝精明,对身边的一位文士下令道。 只见那名叫王思的文士躬身答应,略作准备之后,便立刻辞别司马懿,前往雁门而去。 司马懿见王思走了之后,淡淡笑道:“呵呵,刘琦,你恐怕没有想到,你最信任的继子也会对你心存反意吧?一旦此人背叛,恐怕整个并州不复为你所有,到时候你是急于平叛呢?还是急于进攻我并州呢?” 第五百零五章刘全忠的决定 刘琦的各路大军尽皆取得了进展,只有北路的匈奴大军按兵不动,虽然作为副将的霍峻和郝昭尽皆着急不已,可是他们却也没有办法,因为军队都是匈奴人,他们战功虽高,官位也不低,却无法调动那些将士,如果仅靠他们的本部兵马数千人,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 于是,作为大汉宿将的他们只能放下身段,去求年纪轻轻的将领邓艾,希望邓艾能够劝说刘全忠尽速发兵。 邓艾见这两位老前辈来找自己,连忙出帐迎接,可是听到了他们的要求之后便笑着说道:“两位放心就是,末将定然会劝说大都督出兵,只不过时机未到,末将现在就算劝说也没用。” “啊?那不知邓将军还要等多长时间?如今曹休被平定,幽州刚刚经历一场战事,民心浮动,正是我们出兵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了这段时间,让司马氏巩固了幽州,我们再出兵恐怕也没难以奏效了。”霍峻心中急躁不已,这些年皇帝一直想着给他升官,可是他实在太多年没有立什么大功了,现在心里正憋着一股劲,准备在这一次大战中为皇帝立下大功,可是掌握最高兵权的人一直按兵不动,这让他的心中实在感到郁闷。 却听得邓艾笑道:“此事还请将军放心,陛下早已算好了,我们一定会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出兵机会的。” “最合适的机会都被你这样浪费了,以后还会有什么合适的出兵机会?”郝昭的心中也是暗暗叹息,但是他们见邓艾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只能就这样算了。 “邓艾这小子,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敬重他的将位吧?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定襄王兄弟和匈奴人那里还有些威信,凭他的职位如何能够放在本将眼中?其实以本将之功勋。还有陛下对本将的宠信,如果不是在匈奴的话,就算是定襄王又如何?本将一样不会买他的账。”回营之后的霍峻心中郁闷,叫来郝昭一道喝酒,在喝了几杯之后心中有些烦闷,便将心中的不满向郝昭发泄出来。 郝昭却是劝道:“将军且休烦恼。末将想来,既是陛下安排,此事定然是邓将军心中有数,我们且放宽心来等待吧。如若这时候对军中主将产生猜疑之心,恐怕不利于我们日后的行动,大家都是忠于陛下,何必又因为心中些微情绪而坏了陛下大事呢?更何况,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话,为将者切忌骄矜。将军既受陛下宠信,此言更是不该宣之于口,否则的话,一旦陛下听到,纵然不会怪罪,岂不是会心中失望?” 霍峻听了郝昭的劝说,顿时感到冷汗齐刷刷而下,改颜相谢道:“若非伯道老弟良言相劝。或某险些酿成大错,某自身不足惜。若是误了陛下大事,那可实在是百死不能辞其咎。” 说完之后,霍峻竟然对着郝昭深深一揖,慌得郝昭连连还礼。 却说这时候刘全忠兄弟将邓艾秘密召到了帐中,但见刘全忠手中持着一封书信,对邓艾说道:“我们两兄弟这么多年来一直把士载当成是兄弟。有事情都不会隐瞒,近日有一件事情很是踌躇,特请兄弟帮我们一个忙,只要你能帮我们这个忙,将来定然会与你共享富贵。” 却见邓艾望了他们一眼。也并不问他们需要帮什么忙,只是轻轻说道:“定襄王可还记得当初与末将打赌一事么?当时末将说过,末将若是侥幸赢了,定襄王便答应末将一件事,只要是能力所及,便一定会竭力而为。” 刘全忠听了之后脸色蓦然一变,沉声说道:“士载你说这句话是何意?莫非是要劝阻本王做大事吗?” 邓艾却也不畏惧,缓缓说道:“对于定襄王要做的大事,末将不想听,也不想干预,一切都取决于两位王爷,末将要求定襄王所做的事情,便是听末将说一番话,不知定襄王可愿答应这个请求?” 刘全忠与刘存孝对望一眼,然后点头说道:“你便说一说吧。” 只见邓艾拜了一拜,然后说道:“定襄王应该知道,大汉王朝自当年高祖皇帝建立,至今已四百年矣,而我大汉与匈奴之间的战争,也持续了四百年了,汉初之时,匈奴冒顿单于率军入侵我大汉,高祖皇帝兴兵四十万相抗,于是有了白登之围,幸得汉臣陈平建议,重贿阏氏,乃得返回,经此一役,我大汉戒于数百年苦战,经济凋敝,自天子不能具钧驷,而将相或乘牛车,所以采取了与匈奴和亲的政策,自此之后,双方虽然偶有战争,然则双方基本保持了和平。直到孝武帝时期,我朝实力壮大,名将辈出,卫青、霍去病等人率军反击匈奴,令匈奴备受损失,因此有‘亡我祁连山,使我牛羊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之叹,然而孝武帝穷兵黩武,令我大汉也陷入了困境。” 邓艾当初说道卫青霍去病等人之时,见刘全忠兄弟脸上尚有不平之色,可是当他主动说起汉朝也因此大损之时,脸色变得和缓起来,这才继续说道:“后来孝元帝之时,昭君出塞,我大汉与匈奴保持数十年的和平,当彼之时双方人口、财富皆有增长,直到后来王莽乱政,双方关系再度紧张起来,匈奴乘着王莽之乱,无法北顾之际,吞并西域各族,控制乌桓,并支持军阀与光武帝对抗,我朝由于战争耗费了大量力量,无力相抗,然则后来,随着我朝国力的恢复,孝和帝之时,窦宪再次大破匈奴,结果北匈奴因此国亡。然而窦宪也因此而私欲膨胀,后来竟然想到谋反,结果窦氏败亡,之后我朝亦陷入外戚与宦官交替掌权的局面,最后终致黄巾起义,天下重新陷入混乱。” 邓艾见这两兄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因此。历史证明,汉匈之间,黄巾之乱以后,大汉遇到危机,然而匈奴却也一蹶不振,先是受制于鲜卑、乌桓等部。后是族群内乱,之后又屡次败于曹操、袁绍等将手中,然而此时我陛下崛起于荆楚,平江东,据巴蜀,得雍凉,后又与处在彷徨之中的匈奴联合,终于让匈奴部族再度发展起来,然则匈奴单于呼厨泉得志猖狂。竟然毒害了左贤王刘豹,即两位王爷的生父,陛下乃念在两位王爷父子之情,强行留下呼厨泉,却将匈奴交付两位掌控,如此慷慨,既是出于对令堂的宠爱,亦是出于对匈奴的友谊。” 邓艾见自己说出“合则两利。战则两害”这句话的时候,刘全忠和刘存孝的眼中尽皆一亮。不由得暗暗感叹道:“陛下这句话的确是石破天惊,令人赞叹,就连这两位匈奴之主都是大为认可。” 紧接下来,邓艾决定趁热打铁,便进一步劝说道:“之后陛下全力相助匈奴,因此贵部才能迅速发展。占据了幽并之间广袤的土地,然则现在竟然有些眼界不开阔的小子劝两位大王依附曹魏,对抗我大汉,实在是浅陋可笑,且不说两位一旦如此。令堂于陛下面前左右为难,即便陛下原谅令堂,两位请想一想,以曹魏之力,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能保两位安全?两位一旦听信这些浅陋之言,结果只是令大汉延缓几年统一而已,然则与匈奴部族,却会带来灭族之祸,末将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请两位细细思量。” 说完之后,邓艾对着刘全忠兄弟略一拱手,便要离开。 却见刘全忠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笑着说道:“士载今日一席话,某胜读十年书,其实某心中依然忠于父皇,只不过是想要借士载之口,为我部族找一个借口而已,实不相瞒,现在司马懿已派遣使者前来我营中,许诺封某为匈奴单于,并扶助某族群占据漠北之地,除此之外,他还答应与匈奴世修盟好,永不相犯,呵呵,这样可笑的条件以为我就会答应?且看我当着士载的面将那使者斩杀,以表示对父皇的忠心。” 邓艾却摇手说道:“大王不应如此,那司马懿既然是一片诚意,大王自也应该擒住末将等人,向那使者表示合作的诚意。” 刘全忠闻言怫然不悦的说道:“本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效忠父皇了,士载再如此相试,实在是有些不够意思了。” 却见邓艾笑道:“末将并非相试,而是实言相劝,请大王想一想,如果大王不表示出足够的诚意,那司马懿如何会相信大王?如若司马懿不相信,我们如何能够乘其不备而对其发动突然袭击?” “哦哦,原来士载的意思是……哈哈,本王糊涂,恕罪恕罪。”刘全忠笑了笑,随即就下令道:“来人,速请征西将军霍峻、辅汉将军郝昭前来帐中议事。” 片刻之后,便见霍峻和郝昭尽皆来到,对刘全忠拱手说道:“不知大王唤我等何事?” 刘全忠呵呵笑道:“霍将军、郝将军、邓将军,今日曹魏司马丞相派使者面见本王,欲同本王合作,共同对抗大汉,只要本王答应,便封本王为匈奴单于,并且帮助本王夺回漠北匈奴故地,又与本王世修盟好,永不相犯,不知诸公以为何如?” 却见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同时说道:“不可。” “哦?有何不可?”刘全忠面色一沉随即问道。 但听得霍峻上前说道:“我大汉天子待两位大王不薄,更何况两位大王身为陛下继子,即便是看在蔡贤妃的面上,亦不能如此做吧?两位大王事母至孝,如何能够把令堂逼得左右为难?如此做法岂不令天下人所耻笑?” 郝昭也上前劝道:“司马懿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能够帮助两位大王对抗大汉?依末将看来,两位大王如若真的如此,恐怕迟早会为族群带来么顶之灾。” “大胆。”刘全忠闻言顿时大怒,指着二将厉声喝道:“本王看重你二人是个将才,这才尽心招揽,尔等可不要不识抬举,否则的话,本王愿意留下你们,本王的刀可不讲情面,如若尔等答应,本王可与尔等平分天下,如若尔等继续这样顽抗的话,等待你们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刘全忠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得二将齐声说道:“为了效忠我大汉天子,我等百死无悔,只是我等不知,将来一旦我圣朝平定了尔等叛乱,尔等有何面目见蔡贤妃和大汉天子?”之后便有霍峻厉声喝道:“邓艾,陛下待汝不薄,汝母守寡多年,贫困无依,若非陛下,早已横死街头多日矣,可是没想到汝竟然背弃君恩,实乃畜生不如,亏你也是邓元侯禹公后人,将来汝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见汝列宗列宗?” 却见邓艾含泪说道:“二公误会了末将,末将祖宗乃是汉臣,末将母子受天子大恩,如何敢忘?方才末将之事没有来得及出生表示反对罢了,而且末将素来言拙,心思虽尚可,言语却需思量,不过末将忠君爱国之心与二位将军一般无二。” 之后便见邓艾对刘全忠兄弟说道:“二位大王,请念在艾陪奉二位多年,帮助二位收拾匈奴军心民心,助二位重定匈奴、屡败外敌的份上,请念在我大汉天子对两位及令堂恩宠的份上,三思而行,不要误了自身,进而误了整个族群。” 刘全忠闻言顿时拍案大怒道:“够了,邓艾,本王真没想到连你都不愿帮助本王,看来果然如尔汉人所说的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哼,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王不念旧情了,来人,将这三员汉将拿下,待得本王出兵征汉之际,以此三人祭旗誓师!” 却说刘全忠拿下了三员将领,便命人将魏使王思请来,让他看看自己的决心,王思果然心花怒放,当场取出皇帝诏书,封刘全忠为匈奴单于,刘存孝为左贤王,同时写下盟书,双方之间共享太平、永不相犯,同时亲眼看着刘全忠率领大军誓师,杀掉了三员将领,并且向离石方向发动了进攻,之后见刘全忠请求他速速向幽州刺史司马孚申请援兵和物资帮助,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向其保证,先赴幽州求援,再回邺城向司马懿复命。 在做出了以上保证之后,王思便辞别刘全忠兄弟,径直向范阳而去。 第五百零六章噩耗频传 王思根本想不到,无论是擒了三员汉将、与魏朝签订同盟协定,甚至是杀死三员汉朝将领誓师出兵、向司马孚请求援兵等事,其实都是做给他一人看的,他前脚赶到范阳,刘全忠所率领的大军后脚就往范阳的方向出发了。 而当初被处死的邓艾、霍峻和郝昭三员将领自然是假的,其实刘全忠当初祭旗的那三个西贝货,只是找了三个看起来有些相似的死囚犯冒充的而已。 但是霍峻和郝昭却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所以当他们被刘全忠兄弟放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脸的敌意。 “哼,本将今日落到尔等手中也算是瞎了眼睛,尔等也不必来这套假惺惺的诱降,我们几个生为汉臣,死为汉鬼,宁死不会对尔等投降,尔等且不必多费心思了。” 霍峻眼神冷峻,却见刘全忠含笑着解开了绑缚,把他让到了上座,然后拱手说道:“本王其实是为了蒙蔽魏朝使者而故意做给其看的,将军莫要见怪,此事士载可以为本王证明。” 看着霍峻和郝昭错愕不已的眼神,邓艾笑着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末将之计,让二位将军受委屈了,这都是艾的不是,待得此战之后,艾定当摆下宴席,向二位将军谢罪。不过现在定襄王和西河王准备率军出征范阳,还需二位将军配合,带着麾下连弩军急攻范阳。” 这时候霍峻和郝昭才相信刘全忠兄弟果真是忠于大汉的,不由得又惊又喜,对二人施礼道:“末将不知二位大王真意,之前有所冒犯,还望大王海涵。” 与此同时又喟叹道:“邓士载智计过人,本将佩服。” 却见邓艾含笑回礼道:“末将不过是此事的参与者。所以才多知道了一些,而两位将军却是因为心念汉室,关心则乱,何必过谦?末将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 几人客气了一番,刘全忠就立刻整顿兵马。率领大军前往范阳。 却说曹魏幽州刺史司马孚得到了大哥司马懿派来的使者王思的消息,不由得高兴不已,立刻便决定按照匈奴人的请求,准备调拨人马和物资前去援助匈奴人,却被部将田豫所劝止。 只听得田豫说道:“末将听说匈奴刘全忠和刘存孝兄弟事母甚孝,现在他们的母亲正在洛阳享受刘琦的圣眷,他们却起事反抗大汉,于理不合,更何况如今风雨飘摇。我大魏自己人都起兵反叛,那刘氏兄弟也不蠢笨,自然会知道追随大汉和与我大魏合作哪个更为有利,所以,末将认为此事有诈,我们不可轻信。” 司马孚闻言却是哈哈笑道:“国让老兄此言差矣,刘琦对于匈奴人的压榨乃是有目共睹、天下皆知,刘全忠兄弟虽是刘琦继子。他们的母亲正承受着刘琦的恩泽,然而你可不要忘了他们的另一重身份。他们的身上流淌着匈奴人的血液,他们是冒顿单于的后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是匈奴人,父亲死了都可以烝报父亲的妾室。当年的冒顿单于连他的父亲都敢当众射杀,这样的族群能讲什么信义?他们为了部族的利益反对刘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为了表示决心,当场杀了刘琦的三个爱将,双方已势成水火。这一点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你不用迟疑了,速去准备出兵吧。” 却见田豫丝毫没动,叹口气说道:“即便匈奴与我们合作之事是真的,刺史大人也不能立刻出兵援助匈奴,正像大人方才所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匈奴人狡诈残忍,不讲信义,现在我们帮了他们,等到日后他们强大了,立刻就会对我们发动战争,所以,依末将之计,我们不如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待得匈奴人实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去帮助也不迟,这样的话,我们不仅可以轻松攻破汉朝在并州的力量,迫使攻打太原的黄忠部回防,也能迫使匈奴称臣,相机夺取上谷、雁门等地,扩充我北边力量。” 这一次司马孚倒是没有不听,他双眼一亮,笑呵呵地说道:“田兄此言果然大有道理,既如此,那我们便拖上几日吧,待得匈奴的仗打得差不多了再出兵准备作战。” 之后司马孚便下令将援兵之事先缓上十天,待得十天之后再行率军前往支援。又因为司马孚听王思说匈奴的大军已经离开上谷,前往雁门了,便不再以之为意,田豫却始终感觉到有些不对,同时作为一个经验丰富、小心谨慎的守将,出于本能的,他劝他司马孚不应放松对匈奴或者汉军的戒备,强戒备,却都被对方借故推脱掉。无奈之下的田豫只好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暗暗要求那些旧部加强戒备,做好应变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仅仅过了八天之后,事情就证明了田豫的担忧是多么的正确,因为在这天早上,涿县城下突然汇聚了数万大军,毫无征兆的将涿县城围住,然后开始展开了猛烈的攻城战。 突然发生了这一幕,司马孚不由得面色大变,惊慌失措起来,这时候方才知道王思误国,坏了大事,而之前田豫的判断竟然完全正确。 可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由于事发突然,当时城门大开,被敌军尾随着百姓来到了城下,砍断了吊桥的绳索,占据了城门,然后大军开始如潮水一般的涌进城内。 涿县之前是曹彰的范阳国王城所在地,后来随着曹彰身死,范阳又废国改郡,现在依旧是范阳郡的郡治所在地,本来城防很是坚固,可是随着后来曹休据之造反,司马懿派遣数路大军进行攻伐,城防破坏十分严重,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修复,所以竟然让匈奴人占了便宜,轻易突入城内。 好在就在这时候,田豫率领大军突然感到。对司马孚说道:“刺史大人,末将违背将领,。私自在东城门外布下伏兵,结果将来犯的术前匈奴兵击退,事不宜迟,我们速速从此退走吧。等回去之后,末将甘愿领受违令之罪。” 司马孚闻言顿时惭愧不已,轻轻感喟道:“幸亏田将军有所防备,否则我这一条命就交代在范阳了。唉,当初我一意孤行,不听将军所劝,想想实在是惭愧啊。” 司马孚虽然感慨,但是手下动作却丝毫不慢,被亲兵拥簇着急急忙忙退走。好在他平日里在军中素有威信,如今更是以魏朝新任太尉身份督率幽州军士,所以虽然战败,撤退到也算是井然有序,刘全忠虽然远远看见其退走,但见军容整肃,倒也不敢强追。 刘全忠在占据了范阳之后,便准备派遣使者前往鲜卑东部大人素利处。与之联合强攻燕国,彻底阻断幽州与冀州的联系。让司马懿成为瓮中之鳖,困死在河北,却被邓艾等人劝止,只听得邓艾说道:“现在司马孚大军虽败,然则元气未伤,我军劳师远征。军心已疲,以疲敝之师强攻燕国,更兼人数上也占不到绝对优势,如若强攻的话,将会很难成功。更何况陛下早已定下了奇策,必定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断曹魏后路,这一次大王攻下范阳,已是大功一件,接下来只需率军佯攻燕京蓟县,牵制住司马孚的大军,然后静等我军得胜的好消息即可。” 刘全忠见邓艾如此说,便知这一切刘琦早已有了安排,接下来不再多言,果断的接受了邓艾的建议,留下郝昭率三千军守范阳城,霍峻率四千军守容城,之后便率主力屯据涿县东北的良乡城,与司马孚的大军对峙。 范阳郡的失陷给邺城带来极大的震动,因为范阳乃是冀州与幽州之间相互联系的保障,现在失陷,这将意味着以后就算是从河北退往幽州都不再平安顺利,只让原本以幽州作为退路的司马懿顿时变得忧虑起来。 其实王思刚一返回邺城,并向司马懿禀报了此行的详细情况,司马懿就感觉到此事极为不妥,立刻命王思前去范阳提醒三弟,务必要保持对匈奴兵的警醒,但是王思还没赶到,便传来范阳失陷的消息,心中震恐的王思生怕返回邺城会受到司马懿的迁怒,竟然投奔了刘全忠。 司马懿见王思一去不返,便知事情要遭了,恰逢此时,河间太守崔林奏报,匈奴人于前几日占领了范阳郡,司马懿的心中顿时一沉,自己的担忧终于成了现实,如今魏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刘琦率领近二十万大军威胁邺城,周瑜的十万大军也打到了邯郸,魏延的十五万大军也到了阳平郡的馆陶,将近五十万大军马上就要合围邺城,一旦邺城被敌军重重围困,恐怕他司马懿纵然是孙吴再生,霸王临凡,也终难改写全军覆亡的结局。 “唉,偷鸡不成,竟蚀把米,真没想到这刘琦竟然有如此手段,连匈奴人都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更没想到那邓艾、霍峻、郝昭三将,竟然对刘琦如此忠诚,本相只因错算了他们三个,结果竟至功败垂成。” 司马懿不由得面露苦笑,默默喟叹老天不给他大展才华的机会,如果自己生在曹操的时代,能够有曹操官渡之战胜利之后的地盘、人口和魏王,绝不致就让这天下被刘琦得了去,纵然不能平定天下,也定然能够与那刘琦南北对峙,两分天下。 “我司马懿有野心,有能力,也有机会成为天下雄主,只可惜我的时机不好,竟然遇到了刘琦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唉,我这九年间连生九子,本以为正应了龙生九子之谶,令我有机会问鼎魏朝江山,甚至将来待得刘琦以及他麾下的那些名将相尽皆老死之后,还有机会统一天下,建立一个鼎盛的王朝,如今看来,这一切也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这时候便听得司徒董昭缓缓问道:“丞相,如今范阳失陷,而汉军近五十万即将对我邺城展开合围,我们该如何应对?” 司马懿从沉思中醒来,连忙问道:“不知董司徒有何高见?” 董昭连忙拱手说道:“高见不敢当,不过下官认为,如若我们当真被五十万大军重重围困,其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与其如此,还不如乘合围未成之际,主动率军突围,将都城迁往幽州,幽州路远,且又道路艰险,只要我们在彼处坚守,汉军纵有百万大军,未必能胜。” 董昭略顿了顿,又缓缓说道:“更何况现在的辽东也不安全了,近几年突然从海外来了倭国的大军,征服了三韩和濊貘,如今正对带方郡蠢蠢欲动,我们在辽东实力单薄,丞相如不早作打算,恐怕来日我们到了幽州之后,辽东诸郡将会落入倭国手中啊。” 司马懿听到董昭这句话,神色顿时一变,然后就有些意动了,可还是为难地说道:“虽然如此,可是冀州乃膏腴之地,又是王兴之地,一旦割舍,本相心中何忍?” 却见董昭斥退左右,然后低声说道:“丞相且想一想,当初武皇帝为何挟持汉帝将都城从洛阳前往邺城?这里面固然有汉军的威胁,同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要尽最大力量削弱朝中忠于汉室的力量,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先帝废汉之时,朝中几无阻力,如今丞相虽然命太尉经营幽州,然则时日尚短,更兼张郃、曹休等人多年经营,曹氏影响尚在,如若迟些时日再决定迁都,不说战局错综复杂,即便是我们平安到了幽州,又需多少时日收拾人心呢?依下官看来,事不宜迟,迁都之事应该尽快决定。” 司马懿听了董昭的话,顿时感到心中一震,随即郑重地说道:“司徒所言甚是有理,既然如此,那本相就下令,立刻准备迁都事宜,三日之后,突围向幽州而去……” 就在这时,忽然见大将军高柔闯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丞相,大事不好了,渔阳被敌军攻克了……” 第五百零七章重归一统 “什么?”听到高柔的话,司马懿不由得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渔阳在燕国的屏障之下,如今燕国都未失陷,渔阳又如何能被攻破?” 只见高柔苦笑着说道:“攻破渔阳的是汉朝海军,那些海军从漂榆邑登陆,然后乘着我军在渔阳兵力空虚,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迅速占领了泉州、雍奴、潞县、渔阳等县,等到太尉大人得到消息之后,整个渔阳郡已经完全受到了汉军的控制了。 “你说什么?海军?这怎么可能?大汉的海军不是归陆逊统帅吗?而陆逊不是一直在夷洲吗?据说从夷洲至漂榆邑有五千余里,他的海军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这里?”司马懿闻言更是惊诧,一脸疑惑地问道。 但见高柔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丞相有所不知,这海军并非是从夷洲而来,而是从马韩而来,从马韩乘海路到达漂榆邑最多不过两千里,甚至可能只是一千五百里,以如此近的距离,陆逊大军完全可以及时到达。嘿嘿,我们都低估了这个陆逊啊。” 听到高柔的话,司马懿就感到更加难以置信了,一脸不解的问道:“马韩,这不是倭国人控制的区域吗?为何陆逊能够从那里率军赶来?难道汉军竟然与倭国也建立了同盟?” 却见高柔再次摇头苦笑道:“下官本也这么认为,可是直到陆逊亲口说出,我们方才得知,整个倭国早已受到了汉朝的完全控制了,当初那陆逊利用倭国内部的矛盾,通过各种手段收服了倭国内的两大势力卑弥呼和卑弥弓呼,之后又迫使倭国最高统治者神功皇后封他为关白摄政。从而掌控了整个倭国的政局,而那倭国明显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民族,他们看到汉朝强大,根本无力对抗,便奴颜屈膝,无耻献媚起来。以五十岁之身,竟然提出嫁给刘琦年仅十岁的儿子、吴王刘霖,之后又以儿媳的身份自居,恬不知耻的立刘霖为太上夫,后来竟然提出扶立刘霖为天皇,因为刘琳认为天皇的称号对父亲很不敬,她便又主动将称号降为天王,所以,现在的倭国实际上和匈奴一样。都是刘琦的藩属国了。” “什么?没想到这个刘琦竟然在暗中掌控了整个倭国,而倭国人竟然如此无耻,对外来者如此卑躬屈膝,恬不知耻,这么说来,侵占三韩和濊貘的竟然都是在刘琦的授意之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是本相将国度迁到辽东,最终也免不了灭亡一途啊。嘿嘿,这贼老天还真是挺愿意帮他的。竟然把我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司马懿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浓浓的悲哀,嘿嘿苦笑着说道。 这时候董昭皱了皱眉,然后躬身问道:“丞相,那么迁都的事……” 却听得司马懿嘿嘿冷笑道:“现在连渔阳都被汉军占领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迁到幽州?难道是迁到燕京蓟县吗?那里的情况还不如邺城呢?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也不用再谈论什么迁都了,而是全力死守,嘿嘿,那些忠于曹魏王室的不是自诩忠臣烈士吗?那就成全他们好了,接下来你去安排让他们为我守卫邺城。” “诺。”董昭俯首应了一下。随即便向司马懿和高柔行礼告退。 在董昭走了之后,司马懿又对高柔说道:“事到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朗,我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现在只能是尽人事而知天命了,那些所谓的曹魏忠臣其实大多都只是清流之士,没有什么真正的才华,指望他们守住邺城,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在他们之后,你还要安排我们自己人进行坚守,与此同时,尽速命令郭淮、孙礼和我三弟他们将军队撤回邺城,嘿嘿,既然刘琦想要在此决战,那本相成全了他便是,不过想要拿下邺城,不付出点代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高柔闻言不由得心中狂震,对司马懿跪倒说道:“丞相,既然我们毫无胜算,为何不直接挟持皇帝投降?这样一来的话丞相也算是有功之臣,到时候起码会封个县侯,甚至都有可能会是公爵,除此之外,丞相放弃无谓的抵抗,还可保住满城军民的性命,如此则即便天下一统,邺城百姓也会称颂丞相恩德啊。” 却不料司马懿的面色突然阴沉起来,冷哼道:“真没想到啊,你竟然在此时生出异心,不过这也难怪,刘琦实力强横,我军则必败无疑,明明知道投降之后能有一条生路,你又何必非要坚持去死?高大将军,本相说的可对?” 高柔见司马懿面沉似水,连忙叩头说道:“下官并非此意,还请丞相明察,下官忠于丞相之心,可昭日月。如今大敌当前,还请丞相不要对下官心存疑虑,以免让敌军有机可乘。” 可是司马懿却大声喝道:“够了,都已经这时候了,你休要再巧言令色,本相自然知你心意。” 说完之后,司马懿便命左右道:“高柔身为大将军,竟然勾结汉军,意图谋反,实在是可恶,来人,将其擒下,打入死牢,待得廷尉审理之后将其处斩。” 便由左右亲兵上前,缴下高柔的佩剑,将其擒住,押进了死牢。 高柔见状,不由大声说道:“吾乃堂堂大将军,主掌天下兵权,你有何权力拘押于我?” 却听得司马懿冷冷说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汝竟敢向本相劝降,令本相向汉朝投降,还不算是反贼吗?本相今日杀你,依然迟了。” 之后便下令道:“押下去,褫夺其大将军之位,由侍中陈矫继任。” 在此之后,高柔便被押到了狱中,受尽了各种折磨,不出半月竟而自杀身亡。 而在这时,从四处合围的刘琦各路大军也都来到了邺城城外,如同铁桶一般将邺城给围了起来。 司马懿下令城内的将士誓死抵抗。坚决不肯投降。尤其是让曹魏的宗室、功臣冲在守城的第一线,甚至为了能够约束住他们,特意命人将他们的家眷尽皆控制起来,一旦发现他们有贰心,便将他们的家眷悉数杀掉以作惩戒。 但是这却丝毫没有阻止城内将士们的叛降举动,在战斗持续了仅仅三天之后。便有城门校尉夏侯惠、中垒校尉夏侯威、中领军夏侯和三兄弟接受了他们兄长夏侯霸的招降,准备打开城门,放汉军入城,却不料事泄,被司马懿得知消息之后,将三兄弟及麾下将士、家眷尽皆斩杀,夏侯三兄弟更是被夷三族。 司马懿的铁血政策确实是造成了恐怖肃杀的气氛,但是这却并没有将那些反对派所吓倒,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将士加入了反叛的行列之中。 在平定了夏侯氏三兄弟的叛乱之后。又有许褚之子许仪、曹仁之子曹泰、郭嘉之子郭奕等人谋叛,这支队伍本来有机会逃出城外的,却不料他们却妄图先进城杀司马懿,再拥立曹叡,结果却被司马懿的麾下将士所杀。 而在这个过程中,司马懿所苦盼的援军却迟迟未能到来,其实这结局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事情很简单。刘琦既然选择重兵围困邺城,自然会布下伏兵以对付敌军的援兵。结果一场伏击战下来,孙礼战死,司马孚的大军却被刘全忠的匈奴兵和陆逊所率领的海军联合夹击,大败之后自刎而死,临死之前犹说这一生对不起曹操和曹丕。 而在此之后,陆逊和刘全忠大军占据了燕国。刘全忠又奉命率领匈奴大军,和庞德一起夹攻太原的郭淮,郭淮虽然英勇奋战,可是在强大的火药武器攻击和十数万大军的围困下却依然没有还手之力,结果被汉军重重围困。最后在庞德的劝说下无奈归降。 获悉了这一结果的曹魏军士更是心中绝望,他们为了能够保命,进一步展开了叛降活动,而且这一次叛降活动的级别进一步提升,竟然达到了三公这样的层次。 首先是司徒董昭,此人竟然盗取了传国玉玺,然后悄悄溜下城门,向刘琦投降,因为进献玉玺有功,竟被加封为紫金光禄大夫。司马懿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气得吐血三升,差点晕了过去,他本来见这董昭人品不好,心中防范,可是因为这几年此人立下大功,又对自己忠诚,这才以心腹待之,却没想到此人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捅上自己一刀。 而之后令他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了,新被他任命的大将军陈矫竟然悄悄下令打开内外城门,放汉军入城,待得汉军如潮水一般围住了丞相府的时候他方才知道。 而这时候有人送来陈矫的一封信,这才知道这陈矫原本就是刘琦派到这里的卧底,他原本是陈登的下属,后来在陈登投降刘琦之后假装逃奔曹操,获取信任,却是一直在暗暗蓄积力量,准备帮助大汉完成统一,现在恰好被他任命为大将军,便借机献城,投靠了刘琦。 看到这封信之后的司马懿简直把肺都给气炸了,他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力提拔起来的心腹陈矫竟然就这样背叛了自己,其实严格说来不能算是背叛,因为人家压根就没有对自己有过忠诚,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玉玺没了,敌军也团团围困在了府外,只要在登上片刻,自己将会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嘿嘿,我司马懿这一生从来都是自己掌控命运,何时轮到别人操纵我的生死了?哪怕是死,司马懿也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凌辱。” 司马懿嘿嘿一声冷笑,挥出宝剑一横,然后自刎身亡。 “父亲……”年幼的司马师、司马昭等兄弟们看到司马懿自刎身亡,全都吓坏了,连忙伏到父亲的身旁,大声啼哭起来。 “你,你们不要怕,只要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刘琦一定会放过你们孤儿寡母,记住,千万,不要想着为我报仇,嘿嘿,我被人蒙蔽,野心膨胀,终究难免一死,你们一定要谨记教训。” 说完之后,司马懿又把目光转向妻子张春华,艰难的说道:“夫人,这九个孩子都拜托给你了,记住,他们越是平凡,就越能避祸……” 说到这里,司马懿一口气没有上来,竟然气绝身亡,一代奸雄,竟然就这样撒手人寰,告别了那个给予他希望,却又让他的希望一点点破灭的历史舞台。 司马懿刚死不久,便见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一将身穿金色甲胄,缓缓来到司马懿的尸体前,良久之后发出一声感叹:“其实司马仲达也是一个人杰,将来成就绝对不下曹孟德,只是可惜,际遇不好,今日就算身亡,恐怕也是遗恨九泉。” 张春华却是一眼便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对刘琦下拜道:“民妇张氏春华,拜见陛下,先夫不识时务,逆天而行,终致身死,此乃咎由自取,然而幼子无辜,希望陛下能够赦免,民妇愿做牛做马,报答陛下大恩大德。” 刘琦却知道司马懿这几个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司马师和司马昭,那可是晋朝政权的实际创始人,其他几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小的那个司马伦可是八王之乱的主要参与者之一,虽然现在曹魏政权灭亡,司马懿身死,他那九个儿子没有了依靠,想要成事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刘琦却也不能不防,冷哼一声,宣布司马懿诸多罪状,下令将其夷三族。 张春华没想到刘琦的举动竟然如此意外,完全出乎司马懿意料之外,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就算再怨恨也没有办法。 张春华更不知道,随着刘琦这个异数的出现,竟然让历史上从此减少一个三百余年的王朝,而正是这个王朝让世家大族从此走向了极盛。 随着司马懿的身亡和司马氏一家的族灭,掌控着曹魏最高执政集团的力量终作鸟兽散,而重获自由的曹叡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因为他同时也知道,司马氏势力一灭,他根本没有任何力量来反抗大汉的数十万大军,于是便接受司空王朗的建议,率领曹氏宗族、文武百官,出宫向刘琦归降。 刘琦封曹叡为安平公,令其居住在洛阳,目的自然是为了便于控制,而曹叡也是聪明人,得刘琦留下一条性命,并享受公爵的待遇,已经是意外之喜,日后便闭门谢客,只是躲在家中享受天伦之乐,也正是因此,曹操后人竟得以保全,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随着曹叡投降,整个冀州也都放弃了抵抗,很快连幽州等地也尽皆归降,华夏大地经历了将近四十年的战乱,再次回归统一。 第五百零八章泱泱华夏(大结局) 洛阳皇宫,安福殿。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生?”刘琦在殿外等得心焦不已,连连催问。 却听得身旁的皇后蒯如玉笑道:“太医都多次诊断了,月英妹妹胎位十分正,这一次定会顺顺利利的为陛下添一位王子,陛下又何必如此心忧?” 刘琦听了缓缓叹道:“皇后你又不是不知道?英儿因为当初为我研制火药受伤,致使终身不能生育,朕费尽心力,请来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经过了数年的苦苦研究,才终于将英儿治好,又经过了三载的调养,这才终于令她怀上身孕,现在她眼看就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儿,得偿宿愿,朕又如何不替她感到紧张和激动?” 刘琦话音刚落,便见身后的小乔调笑道:“陛下之言说的是,仅仅月英姐姐那些日子,就几乎把陛下给榨干了,导致文姬妹妹因为思春而心中委屈,竟然写下一首诗请陛下应和,结果不知为何,陛下竟然落荒而逃,如若这样的日子再次重演的话,不知陛下又平添多少烦恼?” 蔡文姬却是大为不满,笑着说道:“婉儿姐姐还取笑人家,当初不知是谁找到妹妹,非要寻一首春闺怨的诗,期待能够触动陛下的情愫……” 蔡文姬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见小乔立马扑过来,挠她的痒痒,蔡文姬生平最怕痒,便向小乔求饶……. 就在小乔和蔡文姬等人插科打诨,以便抵消刘琦的紧张情绪的时候,突然听的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所有人全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齐齐狂喜着对刘琦躬身下拜道:“恭喜陛下喜得龙子。” 刘琦闻言自然也是狂喜,连忙跨进大殿,却见刚刚生出儿子的黄月英脸上透着一丝幸福和满足。 而与此同时,边关捷报也是频传,刘琦的帝国一步步走向强盛。 开元八年九月。东鲜卑大人素利因为不堪汉朝强大的贸易攻势,联合鲜卑慕容部、拓跋部等造反,却被右将军庞德、后将军赵云率军攻破,斩杀三万余人,虏获鲜卑部众十万余人,牛羊数十万头。鲜卑部族从此消失在大汉的版图之中。 开元十年三月,夫余国王尉仇台率众归降大汉,刘琦乃分其部族为六部,组建夫余都督府,以汉官任大都督。掌管夫余日常事务,夫余正式被纳入大汉版图。 开元十年十一月,夫余近邻挹娄迫于大汉的强大压力,投降大汉,刘琦采用与夫余类似的办法进行治理,并且下令迁夫余、挹娄部众数万口前往西域屯田实边。自此之后,整个东北边境再无战事。 开元十一年六月,西域都护马超因为乌孙王在丝绸之路设置关卡。征收重税,经过多次劝说仍然不知悔改,便奉皇帝刘琦之命率军进攻。结果在三个月后大破乌孙、康居联盟,斩首万余,乌孙王无奈之下只好西逃,却不幸遇上沙漠风暴,部族全部毁灭,西域各国闻听消息尽皆变色。以为乌孙反抗大汉乃是违逆上天,故此才有此灭族之祸。因此纷纷向大汉投降。 开元十三年正月,大汉的扩张引日益起了刚刚建立的波斯萨珊王朝的不安。萨珊王朝刚刚取代了与汉朝一向友好的安息帝国,现在见汉军打到了安息帝国的边界地区,便决定乘着汉朝立足未稳,先发制人,却没想到汉人早有准备,结果受到了汉朝军队的伏击,萨珊王朝的主力是铁甲骑兵,本来受到普通的弩箭攻击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没想到汉朝军队竟然装备着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火药武器,结果一战之后,萨珊王朝损折三万余人,之后又被汉朝乘胜追击,而这时与它相邻的罗马帝国在皇帝亚历山大塞维鲁的领导下,对其发起了夹击。 在东西两大帝国的夹击之下,刚刚建立的萨珊王朝竟然灭亡,汉朝于是扶植安息帝国末帝阿尔达班五世的弟弟建立听命于汉朝的傀儡政权,自此之后,波斯东部也划归了大汉。 开元十五年,大汉西域都护马超接受刘琦的命令,率军突然袭击罗马帝国,西方的日耳曼人也乘机进攻罗马帝国,结果亚历山大塞维鲁在于日耳曼人的战争中被杀,马超乘机进占罗马东部地区,日耳曼人见汉朝人夺得他们好不容易获得的战果,便主动向汉朝开战,可是在感受到了火器的犀利之后顿时不敢再战,连忙向西逃窜,数百年间不敢相犯。 后来由于受到日耳曼人侵略而日益衰落的罗马西部地区在皇帝马克西米努斯率领军队向汉朝投降。 而与不断的对外战争相对应的是,汉朝的内部却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不断地重视农商、发展经济,南方的荆扬交三州本来就是刘琦最稳定的大后方,更兼承平多年,只是十几年间,就已经称为雄冠天下的富庶之地,许多文臣武将在汉朝建立之后就主动隐退,然后经营起了商业,甚至有的本身就是一方的豪商,比如皇后蒯如玉的兄长蒯正,徐州刺史糜芳等人,这些人本身就有庞大的产业,在弃政从商之后又利用在官场上积累的人脉,财富如同滚雪球一般增长,逐渐成为富可敌国的大富商。 而由于有越来越多的人经商、移民,尤其是在陆逊率领船队从倭国向东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之后,在刘琦的鼓励下,数百万人先后移民,再加上不断地有百姓屯田实边,导致大汉的土地越来越相对广袤,再加上刘琦对农业的税收一直都不高,所以经营农业也渐渐变得更加有利可图起来。 如此一来,整个大汉无论是政策上还是在民众的选择上,尽皆是农商并重。 与此同时,刘琦重视教育,重视医药卫生。百姓的生活质量越来越高,人均寿命不断提升,百姓们切身的感受到了这些年来大汉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有感于大汉日益强盛,四夷宾服。皆对汉皇刘琦感恩戴德。 刘琦现在完成了统一天下的伟业,也成功实现了将汉民迁移到世界各处大陆的远大理想,他相信凭着汉人强大的生存能力,数百年后定当会成为世界各地最强大的土著居民,如此一来,即便是日后这个世界发生战争。那也是汉人之间的战争,绝对不会出现后世像日本侵华战争那样威胁整个民族生死存亡的事情了。 但是刘琦的心中却仍然存着遗憾,如今他富有四海,领土广袤达数万里,只要他一声咳嗽。真个世界都会发生地震,但仍然无法抵消他心中的遗憾,那个遗憾只对一个人而言,十六年前,那个人为了能够尽快让他夺取天下,不惜以身犯险,刺杀了曹魏皇帝曹丕,自身却也因此而身亡。从此给他留下了无尽的想念。 “尚香。如今你在哪里?可知道真是多么的想念,如果能够换回你的生命,朕无论做什么都行。” 就在刘琦叹息不已的时候。忽然有内侍禀报道:“陛下,殿外有侍中侍郎王肃之女王元姬求见。她说是故人相访,现在向陛下交旨。” “娃王肃之女王元姬?司马炎的生母?”刘琦闻言不由惊讶不已,失声说出,但随后想起随着他的到来,历史早已改变。司马昭已死,这世界上又哪里会有司马炎?但是这时候王元姬来见自己又有何事?竟然还口称故人。还奇怪的说要交旨,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她。又哪里给她下过什么旨意? “且看看这人如何说辞,如果当真是要蓄意欺骗朕躬的话,我难道不会将其降罪吗?” 刘琦想到这里,便下令宣王元姬觐见。 片刻之后,便见红衣袅袅,一个容颜俏丽的佳人来到了殿下,虽然此人的容貌刘琦绝对没见过,可是刚一见面,却总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甚至是亲切。 “呵呵,陛下十几年不见妾身,难道便如此快就忘了么?”王元姬的眼中含泪,虽然语气尽量平和,但是却难掩心中的激动。 “你,你是。”刘琦不由得诧异不已,因为在这时候,他竟然没有丝毫怀疑对方的话中有假,而且还感到这种亲切感越来越浓了。 王元姬看了看内侍,刘琦便知其中有秘密,他丝毫没有任何疑虑的便遣走了内侍,然后柔声问道:“你难道不是王元姬?” “也是,也不是。”那个女子嫣然一笑,随即长身而起,从刘琦的腰间抽出宝剑,随即舞动了起来,一边舞动还一边唱道:“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看着那绝妙的剑舞,听着这熟悉的唱词,刘琦竟然久久不动,自从孙尚香死后,楚王破阵乐已成绝响,天下间再无一人有此绝妙的剑舞之技,更无一人得刘琦传授这些歌词,所以,刘琦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得心中大震,又见“王元姬”泪光闪闪,柔情万种,不由含泪说道:“尚香,难道真的是你吗?” “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尚香与你的约定吗?如今尚香死后,已经得到了宫中诸姐妹的认可,你我的婚事却再也赖不了了。” “竟然当真是你,这真是天可怜见,只是不知道你又如何变成了王元姬?”刘琦拥住孙尚香,柔声问道。 “妾也不知道,妾只知道,在妾死了之后,再一睁开眼,竟然变成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婴,后来妾才知道,妾竟然又回到了大汉,而且成为了王朗的孙女,王肃的女儿,被取名为王元姬,这样的事情很荒谬,不知道陛下是否肯信?”孙尚香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忧虑,生怕刘琦不相信这样神奇的事情,以至于自己多年的梦想再度破碎。 却没想到刘琦点头说道:“朕相信,因为朕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的,其实朕的事情比你更稀奇,因为朕是来自一千九百年之后的世界。正是因为如此,朕才有众多奇妙的发明,才会知道海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啊?如此看来,这个世界到只有我们两个是真正的知己了。”孙尚香幸福的倚在刘琦的胸前,娇懒而又幸福地说道。 这时候却听得殿外一道声音说道:“是吗?可是我们姐妹也都知道了这个秘密呢?陛下,我们姐妹为了你的大业,从军这么多年,以至于现在年岁大了,都没人要了,难道你就不对我们的终身负责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姐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在临死前,我们可要将你的秘密公诸天下哦。” 刘琦闻言大惊,睁眼看去,却发现竟然是吕玲绮、步练师、郭嬛等人,不由得满脸苦笑,愣在了当场…….(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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