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山海秘闻录》全集 作者:仐三 华夏最古老的传说,曾经,不可考的历史.....统统的湮灭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留下一本最古老的杂记《山海经》。 而这一切真的就彻底消失了吗?那一段段惊心动魄的神话传说背后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真相? 各种神秘的传承,各路登场的人物...一个被无辜卷入事件中的男人,撕开了秘密的一角,接下来,又会面对怎么样惊心动魄的秘密? 《山海秘闻录》,现代神话传奇。 第一百章极限 看着那个鼓槌,我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而这种紧张我说不上来,到底是压力还是一些别的什么?我老是想起师父那句话,今天说不定就是命运的拐点,难道就从我击鼓之时开始吗? 但是珍妮姐拿着鼓槌走向了我,并没有直接交给我,而是望着师父,乃至所有人说到:“确定,这祈愿鼓是承一来敲?按照规矩,敲鼓之人就是等一下闯关之人,敲响几声闯几段,如果闯不下去,闯到哪里,算敲响了几声。” “是了,我还知道这祈愿鼓最多只能敲响三声。”师父的神色郑重。 珍妮姐眉头一皱,说到:“我的意思是在鼓槌交出去以前,还是可以改那击鼓之人,承一在你们一群人中,实力不是最顶尖的,你确定要由他来击鼓?” “是。”师父回答的非常快,更直接,一点儿都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珍妮姐,把鼓槌给我吧。”而我始终相信师父这样坚持,必定有他的原因,而师父也不会害我的。 可是一向果断的珍妮姐却没把鼓槌拿给我,而是继续看着师父说到:“你说过承一是关键,这闯关你也知道万一”果然,强撑着不想要知道师祖留下因由的珍妮姐,心中到底是记挂着的,因为我是关键,就对我分外的留心在意这也不是说她失了公道,而是关心则乱。 “放心吧,珍妮姐,我刚才说过,因为师父的原因,这祈愿鼓当由承一来敲,是你不让我说那因由的。”师父又怎么能不明白,叹息了一声,劝解到珍妮姐。 到底还是比很多女人潇洒果断的,师父这句话一说,珍妮姐终于是下定决心了,她一把把鼓槌塞进我的手里,说到:“罢了,那个老李什么时候都是有道理的。” 我握着鼓槌,感觉这鼓槌看起来不小,却莫名的拿在手中如同轻若无物,就像是小孩子的塑料玩具一样,这样的鼓槌能够敲响那祈愿鼓吗? “承一,这鼓不是敲它就会响的。因为它不是用力去敲,而是用心去敲。你可懂?做为雪山一脉的大长老,我只能给你这样的提示。”珍妮姐说完这话就退到了一边。 我点点头,握着鼓槌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个放在正中的祈愿鼓,却不知道怎么的,当我走到那个祈愿鼓面前时,拿着手中的鼓槌,却迟迟的敲不下去,我的心跳从正常变得渐渐快速起来,一股股紧张的感觉也渐渐蔓延在我身体的每一处。 我莫名其妙,我这一生经历过危险无数,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心跳也没有如此快过,那感觉就像下一刻就要从胸膛挤压到喉咙,再从喉咙里蹦出来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怎么说过话的肖大少走到了我面前,从他的长袍腰间摸出了那盒他珍爱的雪茄,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他仔细的点了两支雪茄,一支塞在了我嘴里,一支叼在了自己的口中。 然后,猛地拍了一下我肩膀,跟我土匪似的说到:“陈承一,我以前看过一个啥电视我忘记了,主人翁总是要给自己留一杯胜利的美酒。我就当提前我咱们俩点了一支胜利的雪茄。你快点儿敲鼓吧,老子等不及了,你这是战鼓,哪儿有敲不响的道理,快敲吧!敲战鼓没有犹豫的!” 肖承乾说完,抽了一口雪茄,浓浓的烟雾从他的鼻腔里喷出,瞬间模糊了他那一张有一些阴柔美的俊脸,可他的眼睛却分外的清晰,那里面燃烧的是一腔热血。 他忽然吼了一句:“敲,和过命的哥们一起死,比老子以前优雅大少的生活刺激多了,老子这辈子求的就是一个刺激。” 我看了肖承乾一眼,心中那股热血也爆发开来了,他说的没错,不管这眼前是祈愿鼓也好,神鼓也好,它都是我们的战鼓,敲响它代表着我们的意志,一往无前的战,生死不计的战为了我们的责任,也为了我们的道义。 我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牙齿咬着雪茄,再也没有犹豫的,凭着这一腔热血,扬起了鼓槌,重重的朝着鼓面敲了下去。 在鼓槌接触鼓面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身体里的某种意志通过鼓槌传达给了鼓面在敲下的那一瞬间,鼓面先是静默了一下,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咚’声,一下子从鼓面传出,在这山腹中的山门一下子如同一声惊雷一样回荡不已。 “啊,这鼓声”在鼓声响起的刹那,我听见白长老失声喊了一句,却被珍妮姐扯着衣领,一把拖到了她的身后。 在这一声鼓声之后,我感觉我的意志仿佛流动到了鼓里,一个声音不停的盘问我,还是想继续坚定达成心中之事吗?而我心中的热血未冷,而是更加的沸腾,当然要,为什么不? 我几乎没有犹豫的,举起鼓槌,又是一下重重的敲了下去。 和前一次的感觉一样,又是自己的一股意志能量传入了那面大鼓之中,接着,一声更加宏大的‘咚’声,从鼓中传出,仿佛爆炸性的力量,再一次传遍了整个雪山一脉。 我高高在上的站在平台之顶,我看见下方那些仿佛静寂了很久的建筑物中开始涌出大量的人雪山一脉的人,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我! 在这个时候,我的整个灵魂都响起一个声音,还有更坚定的决心吗? 我的眼前也恍惚了,出生时的重重劫难,少年时的寂寞修行,成年时的次次别离,到后来生死的冒险,追寻师父的悲伤脚步我的心一次次的被锤炼,我从小被放进心中的一颗道义种子,老李一脉人的血脉,我从不敢忘,从不敢违背,而在这一刻终于完全的沸腾。 我的灵魂在嘶吼,当然有!我的人也几乎同时嘶吼了一句:“当然,我辈当一去无悔!” 嘶吼间,我手中的鼓槌再一次重重的落下,这一次的声音更大我感觉到雪山一脉的整个山门都随着这鼓声在颤抖这一次,不仅是那些建筑物里涌出了大量雪山一脉的弟子。 我看见那些幽深的洞穴,仿佛已经落满了尘埃,锁闭了通往外界之门的洞穴中也走出来一个个白衣飘飘的人影 这就结束了吗?不我心中有一腔热血刚刚才达到最沸腾的顶点,我的灵魂在这一刻被燃烧,才感受到火热的温度,怎么能够停下?我常常在想,那些英雄怎么能有勇气在最后一刻无怨无悔的牺牲,怎么能有如此的气节。 在这种时候我终于完全的体会到了他们的心境,我辈不悔! 所以,我的鼓槌再一次重重的落下,我看见在那边白长老急急的跺脚,想要过来阻止,却被珍妮姐牢牢的拉住,而珍妮姐看向我的目光也第一次充满了一种惊奇。 可是,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我只有自己的一腔心情想要发泄,想要追寻,我在表达自己无尽的坚定。 ‘咚’‘咚’‘咚’鼓声一次次的在这个山门中响起,一声比一声更加的震撼我感觉师父,师叔,我的伙伴们他们全部的力量都在我身上汇聚,我狂吼了一声,这一次鼓槌落下的更加激烈,变成了‘咚咚咚’这样连续不断的鼓声。 整个山门都被这带起巨大音波的鼓声震动,仿佛是轻微地震一般的在轻轻晃动了,而原始古朴的山门洞顶,也‘簌簌’的落下了一些烟尘。 到这个时候,白长老反而不阻止我了只是叹息了一声我却仿佛不知道疲惫。 在这一刻,我看见下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我,我师父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了笑容充满而来骄傲,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更加坚定的坚定。 在这个时候,一声苍老冷淡之极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那声音一下子就压过了鼓声。 “好了,祈愿鼓敲破极限洞开地下秘穴闯过,这雪山一脉从此就属于这敲鼓的小友。” 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一波三折 虽然这个老者冷淡的声音是那么清晰,甚至看似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声音就盖过了如此的鼓声但在激昂的情绪中,我也听得不是太清楚。 只是听到了极限,地下秘穴,闯过,属于我这几个关键词,心中就已经震惊不已可是,是到极限了吗?我的鼓槌还在落下,却感觉手下一空,大鼓也没再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我这才想起来下意识的低头一看,然后目瞪口呆的发现,这面祈愿鼓的正中竟然被我给敲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口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鼓面,周围尽是裂纹。 “陈承一,你Tm想干嘛?你打声招呼可以吗?耳朵都给敲聋了。”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肖大少愤怒的脸,雪茄都落在了地上,被他拣起来又重新的叼在嘴边了。 换以前很难想象肖大少会有这样的动作,一支掉地上的雪茄还会拣起来,现在倒是做的随意,我想跟着大老粗陈承一久了,肖大少这个翩翩贵公子也被成功的同化了。 不过想着刚才他鼓励完我,还来不及走开,就被震耳的鼓声给镇住,然后差点被震晕的样子,我就好笑,激动之下,我拿下嘴角烟嘴已经被我咬湿的雪茄,和肖大少嘴角的雪茄碰了一下,大喊了一句:“别计较,先为胜利干杯吧。” “哈哈”肖大少自然不会和你计较,有些得意的熊抱了我一下,嚣张的朝着下方吼了一句:“看见没?祈愿鼓只能三声,陈承一,记得,是陈承一直接给敲破了,敲了多少声你们记得吗?” 肖大少这‘风骚’的性格,真是嚣张的没边儿,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吗?而我师父却也忘记了这样的低调,开始得意的大笑,接着是一群人的欢呼声。 我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中这种坚定必将伴随着我一往无前。 而在这时,珍妮姐忽然咳嗽了一声,然后喊了一句:“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鬼叫什么?”大家一下子愣住了,却见珍妮姐朝着后方走去,然后对着一个声影,带着一点儿恭敬,微微一拜的叫了一声:“掌门。” 雪山一脉的掌门,我这才想起刚才那个苍老冷淡的声音,肖大少一打岔我差点儿给忘记了。 我放下手中的鼓槌,转身朝后看去,这才看见,一个干瘦却显得无比高大的声音就站在这个平台之后洞穴的入口处,他一头白发很长,但是凌乱,而且有些脏的打着结,却意外的不油腻。 他也穿着和雪山一脉普通弟子同样的白色麻制长袍,只不过上面布满了灰尘,看得出来怕是有好些日子没换了,我几乎差点看成是灰色的长袍了。 “比我师父还不爱干净。”这就是我对雪山一脉掌门的第一印象,再看发现,这个老人的面目有一种清癯却睿智的感觉,不像一般的高人,就比如吴天这种,会刻意利用自己气场的影响,让人记不太住他的样子。 而且这个老人也没有刻意散发出任何气场,站在那里,就真的像一个普通的老人。 但是,那种天地和谐之感,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这是修者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有的感觉,就像一个人会有眼睛鼻子耳朵那么自然这种和谐之感连普通人也感应的出来,就是觉得看着他站在那里舒服。 这应该是一个层次更高的高人吧,毕竟珍妮大姐头是一贯的张扬嚣张惯了,很少看见她有这么‘乖顺’的时候。 她叫了那个老者一声掌门,那个老者轻轻点头应了一声,然后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非常平静,看不出来赞赏,也看不出来厌恶,就像是擦肩而过普通的一眼。 但是他的口中却说了两个字:“天意。” 天意?天意那是最高深莫测的玩意儿,因为牵扯到万般的因果来历谁能理得清楚?他竟然用天意两个字来形容我,这算一个什么意思? 但是珍妮大姐头不管他是怎么评价我的,而是有些急切的说到:“掌门,是当真要开启地下洞穴?这小子和我有一些渊源,我不想看他去送死掌门,你看他如此年轻,这地下洞穴如何过得去?掌门可不可以按照往日的规矩,就让他闯过三关就好。” 珍妮大姐头说的有些犹豫但是我能真切的体会到她是在关心我,而我也迷糊,我敲破这祈愿鼓难道不是好事儿?反倒是一件坏事儿?所谓物极必反? 而什么又是闯三关?什么又是地下洞穴?这一次,不仅我迷糊,连我师父都跟着在迷糊,面对我探寻的眼神,师父也只是轻轻的摇头,显然师祖不是万能的,事无巨细都会算到清楚,给师父说个明白。 整个小平台都很安静,而下面原本有些噪杂议论的雪山一脉的人都异常的安静,刚才击鼓之时,想必那个掌门的话,所有人也听得清清楚楚,而身为雪山一脉的人,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儿的? 我不敢肯定,只是觉得他们也在自觉的,安静的等到着一个结果! “规则即是规则,不会因为个人的情感而改变。就如天道就是法则,亦能理解为规则。好比在这片空间,需要阳光雨露植物才能生长,也是法则,岂能因为个人的情感就产生改变。既然他把祈愿鼓敲到了极限,我雪山一脉从此不存祈愿鼓,那么他要闯的就不是三关,而是地下洞穴。生,则是雪山一脉之主,死,则是个人缘法。此事不用再议。”那个老者的声音不大,也很平和。 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宣判一般,冷漠至极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珍妮姐的眼中出现了为难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这个时候,一直表情古怪的白长老也上前了一步,弯腰抱拳对着掌门祈求到:“掌门,这个事情关系到我整个雪山一脉,难道不能三思吗?我雪山一脉避世多年,不参与世间纷纷扰扰而避世清修,一心求道,也是我雪山一脉立派根基。这么轻易就把雪山一脉交予这小子手上,他我雪山一脉” 白长老说的也有些结结巴巴了,而那掌门却是云淡风轻的一挥袖子,说到:“这就是规则,如果他能活着从地下洞穴中出来,那么他就是雪山一脉之主,就算要我雪山一脉从此出世,从此改变立派根基,哪怕是从此下地狱,我雪山一脉也不得违背,包括我自己。” “啊?”我下意识的觉得这简直像天上一张巨大的馅饼掉下来,砸中了我!因为,我们原来只是请求能得到雪山一脉的帮助,却没有想到到最后,竟然会莫名的变成雪山一脉成我陈承一的?这是为什么? 白长老脸色有些讪讪的,也是退下不说话了。 而那掌门也没有看任何人一眼,上前几步,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直接走到了平台的边缘,朝着下方说到:“祈愿鼓已破,按我雪山一脉传承几百年的规则,老李一脉陈承一将闯我雪山一脉地下洞穴生,则是我雪山一脉之主。雪山一脉任何弟子都对他不得有二心。若有别的心思,可现在退出我雪山一脉。” “啊?”这是我第二次啊了,因为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莫名的,这些雪山一脉的弟子,包括那些看不透实力的长老也要成为忠于我的人?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我想起了小时候看的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无忌,不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明教的老大? 可是人家张无忌有本事啊,练武天才,一出场就技惊四座。我这算什么?打鼓打来的?未免太幽默了吧? 还在我发愣的时候,一道身影就风一般的冲到了我身边,然后拉着我的手腕就爆退了几步,这种力量我根本不能抗拒,身体也跟着一起退到了几步,到了平台另外一方的边缘。 “我不同意。若是硬要承一闯雪山一脉地下洞穴,我凌新燕从此退出雪山一脉,陈承一,我要带他走。”我还没有彻底的反应过来,在我身边就出现了珍妮姐有些激动的声音。 我没想到珍妮姐会那么大的反应,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珍妮姐,下意识的就说到:“珍妮姐,为什么?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机会?所谓机会是给有本事能抓住的人准备的,你觉得你有几斤几两?地下洞穴,你走不了几步,就死无葬身之地,这对你来说,也叫机会?说你傻,你还不认?”珍妮姐看着我,脸上是暴怒的神情。 而我又一次有些发蒙,我走不了几步,就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方? 第一百零二章人活一世 珍妮大姐头的几句话,无疑让整个平台上关心我的人都震惊了,肖大少那土匪性格最是压抑不住,喝骂了一声:“必死之地,那还去什么?雪山一脉变着法子坑人呢?不去了,不去了就当着鼓是纸糊的,承一不小小心敲着玩儿,给敲破了。” 他这话说的非常难听,白长老一听不愿意了,转过头,这次连笑都懒得笑的对着肖承乾说到:“怎么说话呢?我堂堂雪山一脉,若要出世,敢说是这修者圈子第二势力,就没人敢称第一!这样说起来,你们有什么好坑的?还敢说我们这祈愿鼓是纸糊的?你这黄口小儿,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谁知道你们坑啥啊万一看我们承一长的帅呢?”肖大少要是胡搅蛮缠起来,绝对能气死人的,而这张嘴以前是绝对没那么‘犀利’的,都是跟着春风男承心哥磨练的呗?可是承心哥没有他那么嚣张的土匪性格,轻易不会‘亮牙’的。 “呵呵,你当我”白长老估计嘴上也是一个没吃过亏的主,一听这话给气笑了,开口又想反驳。 但却在这时,几乎是同时响起了三声:“住口!” 这三声分别是那个雪山一脉的掌门,珍妮大姐头和我师父说的他们三人也没料到会同时说出这句话,彼此之间表情都有些尴尬,但是长幼有序,师父自然退后了一步,示意那个掌门与珍妮大姐头先说。 而珍妮大姐头的沉默,又是让那个掌门先开口的意思。 “凌长老,我雪山一脉的规矩,你退出雪山一脉自当不用遵守。但是,我雪山一脉的每个人却是要遵守的。若然击鼓之人坚决击鼓后不闯对应的地方,我雪山一脉自然按照规矩会让他付出代价,毕竟一个门派的尊严不容挑衅。若他执意会闯,我雪山一脉每一个人自当尽力去维护。”掌门说话的声音依旧是那个调调,但听得出来,他没有刻意的针对珍妮大姐头,真的只是异常公道的就事论事。 而珍妮大姐头则是说到:“掌门做事向来公道,且遵守一切规则,这一切珍妮自然都知道,如今这个决定,绝不怪罪雪山一脉。就算,我今天战死在这里,也要护着陈承一走出这里这也是我的意志和决心,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至于其他人,我相信以掌门做事的风格和为人的气度,也断然不会为难。” “嗯。”雪山一脉的掌门没有再有多余的废话,但在这个时候,一直收敛的气场却是慢慢的散发了出来,整个忽然从平淡变得‘耀眼’起来,是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辉’感。 而珍妮大姐头身上的气势也陡然攀升,却带着风一样的不羁和狂放,在平台上凭空生出淡淡的风动,连我的头发也跟着轻轻的飞扬。 此刻,这些气场还是平和的但是,我知道下一刻,如果没有什么转机,绝对会变成爆炸性的碰撞。 在我内心,战意已决,就算刀山火海我也会去闯,就算我明白珍妮大姐头是一心在维护我,是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是我很想大喊一声我愿意去闯地下洞穴。 可是,在这里,许多人都是我的长辈,又哪有我说话的份儿?毕竟尊师重道是我入门就深印在我心中的事情啊! 面对这种形式,大家都没有料到,有些焦急,而白长老可能和珍妮大姐头私交甚好,更是显得左右为难雪山一脉其他的弟子也在静观其变,毕竟一个掌门,一个大长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加上掌门也没开口,让他们出手,他们除了这样,又能做什么? 也就在这时,师父几步踏到了珍妮大姐头和掌门之间,那种气场碰撞的地方,让师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脸一下子就胀的通红,看样子是被冲撞的气血翻涌。 珍妮大姐头心疼师父,立刻收敛了气场,而那掌门也是风度之人,沉吟了一声,自然也收敛了自身气场。 这样师父才好过一些,吞咽了一下,估计是咽下了冲到喉中的一口鲜血,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说到;“请容小辈姜立淳在此一言。”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师父,在这种时候,我也直观的感觉到了,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修者力量是多么的可怕?仅仅气场平和的对峙,都可以让也可以称得上高手的师父成这样 “嗯。”面对师父的请求,雪山一脉掌门淡淡的应了一声。 “姜小娃,你说。”而珍妮大姐头的态度就随意了一些。 “承一六岁入我老李一脉,少年岁月几乎是我和相依为命,成年以后,我们师徒几经生死冒险,又经历伤心离别多年这感情不言而喻,我为师,亦为父。这样的关系,我自然不会加害于我弟子,在这里”我师父说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挣扎和痛苦,甚至眼眶也红了,因为激动,嘴唇都在微微的颤抖。 这样持续了两三秒,师父忽然抬头说到:“在这里,我想说,我姜立淳愿意弟子陈承一去闯那地下洞穴,绝无后悔。”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的眼中竟然涌出了热泪。 而在他身后,响起了大家一片的声音。 ‘姜爷’‘姜立淳’‘师叔’‘姜老头儿,额说你疯咧?’而珍妮大姐头的态度最是激动,看着师父,几乎是咬牙切齿恨恨的说到:“立淳,你这一套是和谁学的?老李在的时候,也最是维护你们几个弟子不过还是说,这也是那个死鬼老李的意思。” 师父脸上泪痕未干,却是对着珍妮大姐头深深一拜,说到:“凌姐姐,你说过不问因由。” “姜立淳,你!”珍妮大姐头为之气结。 我也知道珍妮大姐头是真的生气了,对师父的称呼从姜小娃,变成了立淳,姜立淳可是,珍妮大姐头却是毫无办法,她不可能对我师父出手,而且不问因由是她自己说的,如今又能怎么办? 师父顾不上和珍妮大姐头解释,而是忽然抬头看着我,眼中又涌出热泪的说到;“承一,师父没有把握。师父只能凭借你师祖的言语,来决定这条路不能回头。可是,师父不能帮你做决定,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要闯与不闯,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说话这话,师父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就和珍妮大姐头当时以为师祖已经彻底的湮灭一样。 而他站不住,是在这个时候慧大爷忽然站出来,扶住了他,叹息了一声说到;“臭道士,额说你一声和额较劲儿,到最后,咋和自己也较上了劲儿咧?罢咧,罢咧。” “当日之事,你我共同经历若然是你,你会怎么样对慧根儿?”师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虚弱,几乎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显然这个决定他是真的伤到了极点。 慧大爷愣了一下,忽然‘嗨’了一声,说到:“你包社咧(你别说了),额和额徒弟这命不是交出去了咧?这不还跟着你咧?” 师父苦笑了几声,伸手拍了拍站在身后扶着他的慧大爷的肩膀。 “你是何意?”这边师父和慧大爷的对话,那个雪山一脉的掌门根本不去关心,既然问题的重点落在了我的身上,他自然就是问我了。 而珍妮大姐头经过这一提醒,仿佛也是重新找回了希望,对我说到:“承一,你是怎么打算的?不要和你那师父一样又傻又倔就算领罚,雪山一脉也会给你一条生路,可别选那必死之路。” 这个时候,我看了师父一眼,他的目光也对上我,那种挣扎和犹豫让人心疼,显然,刚才那个决定他做的有多么不容易,此刻已经完全的流露。 我却是放松的一笑,然后轻轻的挣开了珍妮大姐头的手,给了她一个她放心的眼神,然后走上前去,对着那个雪山一脉的掌门施了一个简单的礼节之后,站直了身体,深呼吸了一口,掷地有声的说到:“我要闯那地下洞穴。” “陈承一,你你真是”珍妮大姐头到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指着我,手指都在颤抖。 而我转身,和师父一样,对着珍妮大姐头就深深的拜了下去,之后,我平静却是认真而坚定的望着珍妮大姐头说到:“珍妮姐,若你真的一心维护承一,就请这一次不要阻止承一。我深信,师父不会害我,师祖的决定和决心也不会有错。就算刀山火海,承一也一定去闯。我没有多傻,我只是想,人,这一辈子,至少活的不后悔。” 第一百零三章出乎意料的秘穴 话已至此,珍妮大姐头估计也被我的话逼到了再无回旋的余地,她叹息了一声,想说一点儿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后退了一步,表示了某一种妥协。 而在这时,白长老看着珍妮大姐头说到:“凌长老,既然这陈承一是自己要去闯的,你刚才说什么要退出雪山一脉的话,也只是开玩笑,对不对?就只是开玩笑的,对吧?” 珍妮大姐头不说话,而那掌门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就没有当真过,你问她做甚?我说她是雪山一脉的大长老,她还敢说句不?” 珍妮大姐头的确没有说不,我却吃惊,我以为的这个冷淡老头儿竟然还有如此人情味儿还带点儿冷幽默的一面?但是珍妮大姐头却在这时对我说到:“承一,果然心志坚定的掌握自己命运是不可打破的力量。你一切小心我就不陪你去地下洞穴了,若你能活着归来,我有一份‘大礼’送与你们所有人。” 说完这话,珍妮大姐头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转身朝着阶梯的下方走去。 在这时,显得有些憔悴的师父忽然站出来说到:“你们所有人都跟着珍妮大姐头去吧,她今天恐怕心情也大起大落了好多次,我和承一不能安慰,你们给一点安慰吧。在我记忆中的她其实是爱哭而且脆弱的多一些安慰,总是好的。至于承一,我一个人陪他去就够了。” “那怎么可以?”肖大少最是激动。 “额要跟着哥”“我得跟着我哥”慧根儿和强子激动的情绪也不必肖大少少多少。 承清哥在这时,却是淡淡的走过来,一向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他,却是忽然拥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说到:“我不去了,你有三长两短,我看了伤心,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做什么。但我老李一脉有重任在身,哪怕只剩下一个也得继续,从现在开始到大战结束,我得好好爱惜着自己因为总想要做完所做完的事情。我其实在想,如若最后做完后,我是不幸那个最后剩下的,我就去陪你们,哪管多重的因果孽债。” 说完这话,承清哥松开了我,淡淡的转身回到了人群中他一向如此,是我们之中最淡定冷静的一个,或者命卜二脉,注定要算和看,也由不得他们不淡薄,不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又怎么能看清楚命运? 可是这一次,承清哥的语气虽然如此的清淡,但话里的意思,那番深情厚谊却是不言而喻情愿背负自杀的因果,和我们团聚!这才是他要表达的我才发现承清心里有我从来不知道火山一般的一面忽然,就觉得自己多么渴望现世安稳,去了解我所爱的人们内心更深处的东西啊。 “我想我要表达的和承清哥一样。其实,同生共死何难?只是现在不能,而我更愿意去相信你和姜师叔。”承心哥脸上的笑容温暖,也轻松看透了自己的方向,知道无论如何也应该怎么走,才会有这样的笑容吧。 在承清哥和承心哥之后,却没人在和我道别了,女孩子总是容易落泪,如月,承愿,承真已经哭了,可是不想给我造成任何负担,默默的退到了人群的后方,唯一淡定的是凌青奶奶,她忽然牵了一下师父的手,却是带着笑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我总是信立淳的,所以,承一,等你回来,别太久。” 至于其他的长辈在这种时候,是不能去表现出任何拖泥带水,质疑我和师父的情绪的,纷纷都只有简单的一句,等你们回来。可是,眼中流露的各种情感却是深重。 而最激动那几个家伙,则纷纷被师门长辈给‘制服’了,最后剩下路山和陶柏,陶柏有些急,羞羞怯怯的又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就急了,至于路山,他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承一,记得你与我的约定。” “嗯。”我重重的点头,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了。 “走吧。”到了这个时候,雪山一脉的掌门竟然先行了一步,白长老跟随在身后而我和师父几乎再没有犹豫的,也跟随着那个雪山一脉掌门的脚步朝着下方走去。 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点儿什么,一下子转头看着大家,问了一句:“酥肉和沁淮呢?”他们不是修者圈子的人,注定不应该参与这些纷纷扰扰,不在雪山一脉也是正常可是在这种或许下一刻就是死的情况下,没有看见他们,我的内心总是遗憾的,问一问也是好的。 “他们在安全的地方。”因为太过仓促,大家也没有给我什么具体的回答,只是由陈师叔站出来说了那么一句。 我点头,转身走了其实我还牵挂着我的家人,但他们也是普通人,也应该是很安全的。 至于,还有一个人,我是多想此刻看见她但是,那又怎么可能?如果不久之后,我就死了那真正与世隔绝的龙墓之中,她是否会有所感应,为我流下一滴清泪?遗憾我却是不能为她擦去? ——————————————————分割线—————————————————— 我没想到我和师父被带到了一个我曾经非常熟悉的地方。 那就是那个曾经召开了鱼跃龙门大会会场的洞穴之中掌门人走在前方,白长老走在最后,我们四个人的脚步在这个空旷的会场回荡,而我心恍惚。 我仿佛还看见那日的热闹,看见那日,我战胜张寒那一刻的意气风发,看见自己被四大势力的那些高人欺压,看见走出的一个个为我支撑的人们,看见 如今却是会场冷清,望见的只是一排排空荡荡的座位,还有四周雕刻的那华夏《山海经》的神话故事,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形象。 看着这些浮雕,我的内心莫名的震颤感觉一股沧桑古老惨烈的气息朝着我包裹而来,和第一次看见的那种感觉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第一次看见我是觉得怪异的压力和惊心动魄的感觉更重而第二次,我还体会到了时光的沧桑。 我很难以说明我内心的感觉,却听见那个雪山一脉掌门显得有些冷淡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他对我说到:“若我是你,最好不看不该看的,现在全力的静心,准备闯那地下秘穴。” “嗯。”我心中虽然惊奇,但是表面还是云淡风轻的应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什么是不该看的,难道雕刻出来,就不是给人看的? 在心中猜疑的时候,我们已经经过了会场侧面的一道侧门,走入了一道向下的阶梯。 踏上那个阶梯,就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场,这感觉是如此的熟悉,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是下意识的想着,这地下一定有些什么!是的,我来过这里,我曾经还在这里做过一个小小的考验,在满是厉鬼的洞中,撑过十分钟! 我没有想到,属于我的生死考验竟然是这里竟然,我又一次要在这里过一次考验,而这一次却不再是什么小小的考验! 在我的记忆中,我上一次只是向下走了不到十几米,就停留在了第一个平台而这一次,既然考验说的那么严厉,那么应该是不停的朝着下方深入吧? 掌门人无声的朝下走着,我也只好跟随着,这些问题到底是不好问的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又把我们带到了第一个平台! 这里还是曾经的那副样子,一个紧闭着的洞穴,洞穴旁边有一间小屋,而小屋也和那日一样,窗门紧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进去罢,你就说你是来闯荡地下秘穴的,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到了这里,掌门人停下了脚步,看着那间小屋,对我这样说了一句。 我想起那日守着小屋的老头儿,脾气暴躁又让人捉摸不透难道是他来告诉我一切吗? 想着,我就朝着小屋走去,而师父却在我身后叫了我一声,我停下脚步看着师父师父则示意我等一下,然后转头看着掌门人问到:“我该去哪里等我的徒弟?” 第一百零四章神秘珠子 师父这个问题合情合理,那雪山一脉自然也不可能刁难师父,这一次掌门没有回答师父什么,倒是白长老说到:“你的实力也不错,况且有咱们掌门在这儿,所以就直接到出口处,地下最深处去等吧。” “怎么?咱们走这阳关大道的,下去都还讲究个实力?”师父的眉毛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脸色难看了几分。 如果是这样,走外面的安全道路,到出口处等我都需要一定的实力,那么在洞穴里面该是怎么样的龙潭虎穴? “当然,能关的住一些东西,不见得能关注它们的气场。走吧”白长老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甚至稍微带了一些可惜,他和我并没有太多的个人交情,不过他人不坏,这同情和可惜应该是善意的。 他催促师父走,而那个雪山一脉掌门已经转身朝着平台之外走去,师父却是再次喊了一句等等,说到:“如此龙潭虎穴,我徒弟要去闯,我与徒弟告别一下都不可吗?” 这样一说,那个掌门人再次站住了脚步,说到:“那就快道别。” 而白长老却没有催促,退了两步,站在一旁,看向我们师徒二人的目光都有些复杂确切的说是不落忍。 一切都说明我陈承一根本就走不出这个地下洞穴,可是我内心却莫名的不紧张,反倒有一种无怨无悔的情感在支撑着我师父面对着白长老和那掌门人平静,可是转头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却忽然的悲伤了起来。 他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然后停在了我面前,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他忽然一下子就抱住了我,这一下的拥抱很用力,以至于冲撞的我胸腔那一片都一阵闷痛,然后被勒的喘不过气来。 小时候师父抱过我,背过我,但最多的是牵着我的手这样的拥抱在我记忆中从来没有过。 “承一,不要怪师父狠心。”师父的话语在我耳边清晰的传来。 我忽然就笑了,说到:“师父,你的恩情我拿几条命都换不回来,这一辈子我就没有可以怪你的余地,就算那个时候你抛下我,我也只是怨你,却是很想你,一定要追寻你的脚步。你是我这一生最崇拜的男人,而也是你让我时刻不忘记我是老李一脉的人,也为之骄傲。我只是选择了自己该选择的路。”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后背,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师父的身子有些微微发颤,难道是因为过于悲伤? 我怕这一次真的是生离死别,所以又赶紧说了一句:“师父,其实我真的很想告诉你这些年我的经历,也很想听你说起这些年你又经历了什么?可是,多年的奔波挂心,让我不忍心说起这些往事,打破梦一样的相处,因为到现在我都还不敢相信,这辈子我还能和你相见。” “我懂,而不说,也是因为我在防备着!天机不可道破,一旦说破,就是血腥的大战不得不开始的时候。我也愿意和你多过几天温暖的日子,哪怕是在奔波逃命。承一,我等你出来。”师父的声音稍许有些颤抖,然后放开了我。 而这个角度刚好背着掌门人和白长老,师父的正面只有我能看见,这个时候,我吃惊看着师父因为放开我的同时,师父的右臂血淋淋的,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么撕裂的伤口应该是他自己硬生生的抓破撕开的,难道刚才的颤抖就是因为这个? 我几乎要喊出来,我不明白师父这样的行为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太过悲伤而‘自虐’?师父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师父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叫我不要声张,我强忍着装作镇定而悲伤的样子,而师父匆忙的把一颗乌黑的,还带着他鲜血的珠子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装作不舍的又拥抱了我一次:“承一,师父失踪几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哪怕是龙潭虎穴,师父也让你一闯的信心也是这个。否则,否则” 我不明白师父在否则什么,只是心底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接着,我就听见师父说到:“否则,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舍不得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 说完这句话,师父一下子放开了我,转身离去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有微微的血迹,从他的右臂渗透了白色麻衣,他走了,没有回头,而白长老和掌门人自然也不会回头,一路朝下走去。 我手中握着这颗带着师父鲜血和温度的乌黑珠子,一直没有什么悲伤感觉的我,终于是两行热泪从脸颊滑落天塔下拉,也舍不得我受到一点儿伤害,岂不是说,师父若没有底,就算选择一条错误的路,大不了死,也不肯让我去冒险? 我伸手擦去了脸上温热的泪水,神情恢复了镇定,朝着那间昏暗的小屋走去,而这乌黑的珠子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从质地上来看,好像是一种木头,可是我竟然也认不出来是什么木头,就连大概种类的判断都不知道。 而且它入手极其的沉重说是木头,我又觉得像一块铁疙瘩,幸好它‘个头’不大,就半个小拇指的大小。 但就是这样,把这种东西藏进肉里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那只能说明这一颗珠子极其的重要!既然要交给我,为什么要在刚才,才用那么残酷的方式,忍着疼痛,把东西拿出来给我? 我不能揣测师父的心思,特别是他那一句,天机若然说破,就是血腥大战不得不开始的时候,更让人琢磨不透。 又因为环境的制约,师父不能对我多交代一些什么,就这样走了那么这颗珠子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能等到入了洞穴之后,怕是才能知道吧? 这样想着,我把珠子塞进了衣袍里这样的长袍注定了东西只能放在腰间,而一转眼,那栋小屋的大门已经在眼前,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这小屋的大门。 依旧是昏黄的灯光,一道充满了冷意的铁门就在小屋当中桌前还是那个让人记不住长相的怪老头儿,在喝酒嚼着花生米,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哪一个长老的弟子?现在不是试炼的时间,不开门,也没有保命符给你!快点儿滚!若是你们长老想求情,让他自己滚来。”老头儿没有回头,自顾自的斟酒,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态度和上一次根本没有多少差别。 到了现在这个当口,我自然不会计较这个老头儿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只是对他很平静的说到:“我不要保命符,我也不是来试炼的。我只是来闯地下秘穴。掌门告诉我,只是给你说这一句,你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我这一句话说完,那个老头儿原本稳定的在倒酒的手,忽然就颤抖了一下,清冽的酒夜一下子从瓶口流了出来,洒的一桌子都是,那个老头儿还完全没有知觉的样子,而是有些愣的转头望着我,问了我一句:“你说什么?” “我来闯地下秘穴。”我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次。 “我X!”那老头儿爆了一句粗口,这才反应过来,酒液已经从桌子上流到了他的身上,他赶紧放好酒瓶,然后胡乱的擦了两把,望着我莫名其妙的就笑了,笑得非常开心的样子。 我只能耐心的等着他笑完他却是等到自己笑够以后,这才说到:“就是你这么一个年轻小辈,敲破了祈愿鼓?这世道,越来越好玩儿了,在我这把老身子骨都要生锈的情况下,竟然给我这么一个惊喜。只不过” 他话语一停,也不管我是否在等待,就倒了一大杯酒然后递给了我,说到:“践行酒喝一杯,到底是践行,还是送别,就看自己是不是那个有缘人了。” 我当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对我能否闯过地下秘穴也没有信心,所以才送上了我这一杯壮胆的‘送别酒’。 我不欲争辩什么,接过来喝了,然后把杯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说到:“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第一百零五章入秘穴 “急什么?这世间有急着娶媳妇儿,急着争名夺利,急着投胎,还有急着上厕所的就是没有急着送死的。”那个老头儿白了我一眼,顺便抓了一下他油腻腻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现在能够完全的看清他的长相了。 浓眉神目,五官轮廓很深,长的很欧化,但黑发黑眼黄皮肤,确实是华夏人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脸上有两道平行的歪歪曲曲的伤口,从额头一直到嘴角,几乎贯穿了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吓人。 这个老头儿不注重个人卫生,也不注重个人形象的样子,总之在吼完我以后,抓了头发又伸手在衣服里不停的抓。 可是我就是一个‘急着送死’的人,我搞不清楚这老头儿究竟要做什么?而我的耐心也快被他耗尽,只能低声说了一句:“急着送死,这个算是祝福吗?那好,我收到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他对我不客气,我也用不着太礼貌,但还是保持克制的催促了一句。 却不想那个老头儿看了我一眼,忽然从衣服里伸出手来,猛拍了一下他面前那张桌子,大喊了一声:“我想起你来了,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几年前遮盖了本来面目,来我这里闯关。弄了一个烂成绩,我当时还诧异我怎么看走眼了。” 我被这个老头儿神经质的表现吓了一跳,可怜他面前那张桌子也被他拍的‘吱呀呀’的,看着就要散架,但还是坚强的撑住了。 我眉头一皱,又要催促,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腹中一片火热,接着这些火热就爆炸开来,化作了潺潺温泉一般的暖流,开始滋养我的灵魂,我整个灵魂在这个时候都感觉像是泡在温度恰好合适的温泉水中,舒服的我忍不住想眯起眼睛来。 然后仔细感觉,我的灵魂力还稍有增长,而和师父一路亡命奔波,大战小战,灵魂所受的疲惫,还有一些微微震动的暗疾也全然消失。 什么酒,那么神奇?这个世间滋补灵魂的东西少之又少啊!虽然效果比不得那参精,也应该是珍贵之极。 “哼,受了好处吧?”那老头儿看了我一眼。 我暗自惭愧,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感激了起来,朝着那老头儿抱了一拳,然后嗯了一声。 “这个酒也不逆天,多喝效果就不强烈了但是让你保持一个最佳状态还是能够做到。”说话间,那老头儿从桌子里摸出一个干葫芦,把手上那瓶仅剩小半瓶的酒小心的倒入了葫芦里,扔给了我。 说到:“保命符就没有了,但是这点儿酒就当做我送的你自己看情况什么时候难了,喝一口,帮不上太大的忙,也好过受伤了强撑。” 我接过酒,心中感动这个老头儿的面冷心热他却不动声色从桌子里又摸出了一把完全是铜钱组成的剑递给我,说到:“这把剑我以为要永远的蒙尘下去,却不想这么快就有人来取。这不是我送给你的东西,而是规矩,最老最老的祖宗留下的规矩!闯秘穴之人,当手持此剑莫说我雪山一脉无情,此剑就是我雪山一脉最大的诚意。” 我有些疑惑的接过了这把剑,只因为我从小就被教育,重术而不重法器,老李一脉原本就不是太看重法器的,对于整个局势一把法器能改变什么? 拿起这边剑,我除了感觉到古老,就别无感觉,只因为上面的铜钱字都快磨掉了,我睁大眼睛也认不出来,上面写的是个什么?而且还有斑斑的锈迹。 我看了几秒,刚准备收起来,却忽然感觉到这把剑上仿佛是千万人在大声的说话,那鼎沸的人气差点儿撕破我整个人的气场,接着就是一共冷冽凶悍的煞气直冲而上感觉在不知名的顶空,不知道盘旋了多久,才渐渐的平复。 “知道好了?上面的每一枚铜钱来历都是万人钱以上就是说从未入土,却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手!更别提其它的滋养,养器了拿着吧,也许也有那么一点儿希望走出来的。”说话间,那个老头儿已经站起来要为我洞开那一扇铁门了。 我对铁门背后的东西不好奇,因为我知道里面全是厉鬼再深处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站在铁门面前,问到:“进去了之后,应该怎么走?”毕竟闯秘穴是一回事儿,万一在里面迷路了导致失败,那不是冤枉到了极点? “哪有那么多歪歪绕绕,里面不管多少支路,总是有一条明显的主路,跟着主路走,走到出口,就算你做了一件了不得的惊天动地的大事儿。”那个老头儿说话间已经打开了那道铁门。 铁门后的那深沉的阴气一下子就扑面而来,一个不小心,一只看起来有些飘渺苍白的手就深了出来,直直的朝着老头儿的天灵盖抓去。 那老头儿也不在意,直接单手掐诀,一个横扫,像扇巴掌似的就扇了过去:“给老子滚回去。”他喝骂的同时,伴随着一声明显的‘鬼嚎’声,不行咒,没有任何的准备,随意就掐了一个‘鬼叉指’,就有这效果。 这老头儿的实力,我发现我根本看不透,能瞬间成咒的人,都应该是我仰望的吧。 “进去吧。”那老头儿对我说到,在这个时候,神色稍微和蔼了一点儿我轻轻点头,手中提着那把铜钱剑,腰上挂着那个小葫芦,怀中揣着那个神秘的珠子,这些就是我所有的依仗,我直接的走了进去。 但在门前,我忽然就回头了,问到老头儿:“为什么你要给我这酒,要帮我?”在这个时候,我眼见的余光也瞟见了,在洞穴入口,不多的厉鬼,已经发现了我的生人气,快速的在朝我聚集而来。 “你还说呢?刚才浪费了老子不少,你以为我存货多?我帮你?我哪有帮你?我不是说了吗?我的骨头都快要生锈了,这只是在帮我自己找点儿乐子,万一你就成了呢?”说话间,那个老头儿推了我一把,我在淬不及防之下,就被推入了这个洞穴,而我身后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外面昏暗的灯光直接就被隔绝了。 在门关上的瞬间,这些洞穴里的厉鬼,仿佛没有了最后的顾忌,先前那十几只聚集成群的厉鬼开始发疯一样的朝着我扑来。 我一把扯下手上的沉香窜珠,然后顾不得扯烂,就叼在了嘴里阵阵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进入我的鼻端,清醒着我的神智。 对付这些厉鬼,只要神智不被迷惑,我根本就不怕而在下一刻,面对第一个缠身而上的厉鬼我手中紧紧握拳,全身的气场气势一下子提升到了顶点我开始迈步朝前跑去。 之所以没有做任何的动作,是因为借助洞穴里莹莹冷光(洞壁上有铜灯),我已经看清楚了这个洞穴的前方不知道盘踞了多少厉鬼,我若是一一收拾,不知道要费多少手脚,也不知道要浪费自己多少力量? 既然我闯这个秘穴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不靠谱’的事儿,那我何必铤而走险,一开始就用非常危险的不靠谱的办法。 我跑自然是避不开这些厉鬼的,而就如这个老者所说,在这个洞穴中,虽然支路很多,但到底有一条由青砖铺成的,上面雕刻着些奇怪物事的主路。 我肯定没有空停下来看着这些青砖路上雕刻的是什么?我跑也不是为了避开这些厉鬼只是为了要把它们集中起来,鬼这种东西是飘的,人怎么能跑得赢? 只是十几米,我就感觉到身上越来越阴冷,四肢几乎都被冻僵,因为上次的考验,是那么多人同时进入洞穴,所以‘分薄’了这些厉鬼,而这一次就我一个人,瞬间,我身边就聚集了不下百只的厉鬼! 这种厉鬼身上的阴冷影响到我那是自然,更让人不愉快的是,我要面对着它们的‘脸’,一张张临死前形状各异的脸,在这种‘对抗’中不要指望它们能用温和的形象出现,怎么能吓破我的胆子,让我气场被破,它们就怎么来。 “过来啊,过来呵呵呵”典型的鬼叫之声。 “我死的很惨,很惨,你要听我的故事吗?”那飘渺的声音就像从地狱而来。 “呵呵呵呵,你要留下来陪我吗?我给你我的心脏”说话间,我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颗血淋淋的正在跃动的心脏。 我眉头紧皱,真是受够了! 第一百零六章举步维艰 可是受够了也必须要承受,这原本就是一个龙潭虎穴。 才跑了十几米,在厉鬼的包围下,前路我望不到尽头这样的场景,说是地狱恐怕也有人信。 从很多雪山一脉的人口中得出结论,雪山一脉也常有很多弟子在这里试炼,肯定没有像我这种疯子,一路狂奔,吸引了那么多厉鬼缠身他们应该是稳扎稳打的一路小心前进,看在里面可以抗的住多久吧? 我无从去具体的猜测什么,但是在心中狂吼,老子小时候就是百鬼缠身了,到了如今怕什么? 在这样的想法中,我又是一口气狂奔了20多米,我感觉这条看似平缓的青石板路其实是在以极缓慢的坡度倾斜向下,而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一只厉鬼出手了,它在狞笑中,毫不犹豫的朝着我的身体撞了过来! 上身!终于开始了毕竟那么多厉鬼的气场叠加在一起,也会弱了我的气场,在这种时候强行上身,对于这厉鬼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鬼都想再世为人,若是抢得了我的身体,再怎么也能再一次体验做人的滋味,不是吗? 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能量撞入我的身体,可是在我的灵魂力面前,这股能量太弱了,我甚至没有集中灵魂力反撞于它,它就被挤了出去可是,这却算是一个‘开先河’的举动,有了第一个,那么第二个,第三个 在我又前行了10几米以后,竟然有七八只厉鬼强行上我的身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开始运转着全身的功力带动着灵魂力开始防备自身而思维在这一刻也开始高度的集中,或许灵魂力它们没有我强大,但是那么多厉鬼在一起,稍许有一个松懈,我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幻象。 到底有完没完?其实厉鬼我不放在眼里,但是蚁多咬死象,我估计如果这通道再有一个百八十米,我身边的厉鬼得聚集两千只以上,那么就算是我扛不住。 而这一次,又是十几只厉鬼朝我扑来,强行要上身,在那一刻,若不是因为它们之间也相互排挤我可能也会被短暂的中招,在这个地方如果短暂的恍惚一下,后果有多可怕,根本不用细说。 我还在奔跑中,感觉呼吸进来的每一口空气,都充满了一种要把人灵魂冻僵的阴冷之感。 但好在,这通道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尽头了我在前面看到一个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旷之地好吧,就是那里,我牙关紧咬,朝着那个地方冲去,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我要一招制敌。 这样想着,我的脚下不停,而灵魂防备丝毫不敢松懈,在这么短短的十米以内,又是十几只厉鬼‘贼心不死’的想要冲撞进我的阳身,而各种鬼哭,鬼嚎之声,在这一刻也上演到了一个顶点我怀疑我简直就是同时看一千部’人间惨剧’,另外还有一千个声音带着莫名‘勾引’意味的叫着我,来吧,来吧! “都给老子滚!”我终于跑到了那个空旷洞穴的中央,站定之后,我暴喝了一声不是我故意要这样暴喝,而是在这一瞬间,我要提升我自己的气势,不要小看‘骂人’的威力,在那一瞬间,火气上涌的时候,也是你气势上涌的时候。 我需要一个爆发,来为自己争取得喘息的空间,却不想这一声暴喝,却得到了一个嘶吼的回应,我转头一看,在这片空旷洞穴的边缘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鬼王’级别的存在!只是一眼,我就这样判断出来了这个鬼王级别的存在被一根长长的,看起来细细的白丝锁在了洞穴的边缘,而根据白丝的长度,它能活动的范围恰好就是这个洞穴。 我的一声暴喝或者是‘惊醒’了它,它回应了我一声咆哮而身子动的瞬间,我看见它背后有一扇雕刻着古怪图案的青铜大门。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悟了,什么叫做闯荡地下秘穴,也就是说,我想要继续往下,就必须经过这个鬼王,推开这扇大门才行而这只是第一步,竟然我遇见了不下千只的厉鬼,外加一只鬼王! 怪不得珍妮大姐头会那样对我说,我在里面走不了几步,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鬼王的巨大身影在我发现的那一刻,它咆哮了以后,就速度的‘缩小’,然后在我眼中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衣,全身血迹斑斑,面色苍白的男子,和我对望了半秒的时候,那个鬼王就毫不犹豫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而在我停留的这一刻,给了这些厉鬼极大的空档,起码有二十几只厉鬼同时朝我的身体‘冲撞’而来这还是在我吼叫了一声,提升了自身气势的情况下,如果没有吼叫那么一声,我估计这一下要‘冲撞’上来的起码是五十只厉鬼 ‘拼了’,我在心中狂吼了一声在这一瞬间,我没有改变原本的计划,扯下了口中的沉香窜珠,含了一颗在口中其余的珠子散乱的一把揣进了怀里,然后把那把不知道什么作用的铜钱剑也插在了腰间,然后开始在这里踏动步罡! 对的,我的计划就是这么疯狂,把洞穴里的厉鬼集中在一起,然后在这里用雷诀! 鬼物最怕雷电不可雷电是它们天生的克星,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老子要来个一锅端!我顾不上自身了,我开始穿梭到厉鬼当中,一步步的踏动步罡,而存思开始,行咒亦同时开始。 这个我最初掌握的大威力术法,随着我的成长,又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呢?我非常的期待虽然这里是封闭的地下空间,可是我刚才在跑动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灵气在这个地方运转。 我无法知道这灵气的运转到底是为什么?而且灵气原本在这世界就‘稀少’,竟然那么奢侈的在这么一个地方运转,不蹊跷吗?但我也不用知道这丝灵气的运转是为什么,我只需要知道,既然在这个地方有灵气的运转,那么这个地方就是沟通着我们那片天地的,不仅沟通着,还需要借助天地之地来维持着什么,甚至不惜灌注灵气 所以,一切的术法在这里施展,和在外边施展没有任何区别,因为灵气的存在,或许术法的效果会被放大。 常识就是,有灵气的地方,天地之力更为充沛。 我继续在踏动着步罡可是身上一股又一股阴冷的力量挤压着灵魂,让我的灵魂力运转不是那么流畅,困难的是,我还要分出一部分心神防备着被上身,若不是有那一心二用之术,灵觉出色,我根本没有办法支撑术法。 我无法去考虑后果是什么?在这样的地方,根本不会给你一个‘战略判断’的机会,只能草草的制定了计划,那就做下去随着步罡的踏动,风在这个洞穴的四面八方吹起隐隐的可以嗅到一丝雨气,却是看不见乌云的聚集。 “哼哼哼哼”可是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那个鬼王已经来到了我的身侧,在我全力的存思的眼中,他那张苍白的脸被无限的放大,仿佛是为了试探,仿佛是那根白丝限制了它的行动,它只是不停的环绕在我的身侧狞笑。 按说,这种鬼物对我思维的影响是小的我甚至根本完全不受影响,可是这鬼王级的存在,只是围绕在我身边狞笑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我就感觉我的耳边全是这个鬼王狞笑的声音渐渐的,我的思维都不能集中,而存思的世界也摇摇欲坠,只要一定心神,就会听见那仿佛无止境的狞笑。 我踩着步罡,怎么也踏不下去那一步我咬着牙,在不停的稳固着自己的心神,在这其中,还要承受厉鬼一次又一次的上身。 如果能给我一个机会和那个鬼王单挑的话!我心中忿忿不平的想着,眼看着存思的世界就要崩溃,而那鬼王却在这一刻停止了狞笑下一刻,我的灵魂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撞力,接着一种仿佛是百年寒冰散发的冷,瞬间让我差点儿叫出声来。 那只狡猾的鬼王选择在这个时候来上我的身它根本不会和我用灵魂力碰撞那么‘鲁莽’简单的方式战斗,或许它被囚禁了很多年,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找到一个阳身上身,然后逃出这里。 而作为失败者的代价,灵魂被挤压出身体,或许就是替代它被囚禁在这里,或许就会成为这里的厉鬼一只! 我不能再继续雷诀了,我必要要凝聚灵魂力,和鬼王来一个直接的冲撞,把它撞出我的身体再说!但这个选择一旦做了,接下来我那一锅端,借助五行之力的疯狂想法也泡汤了,我只能用灵魂力硬碰这些厉鬼,生死难料! 可是却也是在这时,在我的灵魂深处,传来了一声充满愤怒的咆哮声,一双灵动却也冰冷的眼睛在这个时候陡然睁开。 傻虎醒了! 第一百零七章压缩,极限 我没有想到傻虎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心中的惊喜简直无法言说这一次傻虎的沉睡,我总是感觉它进入了某一种‘要紧’的关头,如果不是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千万不要用强制性的手段叫醒它。 可是,它却是自己在这样的‘刺激’下就醒来了,我怎么可能不惊喜? 万事并没有偶然,傻虎的醒来也应该是一件有前兆的事情,毕竟在湘西,它就莫名的醒过来两次,我很抱歉的只是两次都是让这家伙在‘惊吓’中醒来。 而它醒来不仅给我一个惊喜,接着就送了我一份大礼,在它的吼叫之下,那些欲上我身的厉鬼统统被逼了出去,而那个顽强的鬼王却是坚持要上身,傻虎一个虎扑,生生的把它撞了出去。 “什么东西?”被撞出我身体的鬼王忍不住大声咆哮了一声,一脸的难以置信,至少在它以为,刚才就快要成功了,我没好意思告诉它,如果老子反抗,你不会成功的。 至于傻虎则懒得回应它,只是懒洋洋的,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冲着鬼王‘嗷吼’了一声,那意念竟然传达的十分清晰,它在叫鬼王闭嘴。 接着,傻虎和我对望了一眼,那眼神中写满了一种叫温和和依恋的感情,就好比一只跟随了主人十年的宠物猫,对主人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而我和傻虎又哪止十年?我们可以说相依为命,灵魂交融了三十几年,从我出生就佩戴着养着它魂魄的虎爪。 而且,我们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这份感情就算说是亲兄弟都看轻了它。 如今的傻虎自动的从我灵魂中出现,站在这个满是厉鬼的洞穴中优雅踱步,将近十五米的身长,让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庞然大物,雪白的虎皮,上面分布着黑色,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黑金色的虎纹,让它看起来威风凛凛这就是它曾经傲然于老林子称霸时的雄壮身姿吗? 我觉得应该是的毕竟在傻虎的老巢中,我见过傻虎那巨大的骨骼。 “哥哥。”我感受到了傻虎的意念,那么亲切的也是在叫我哥哥然后我听见它坚定而不容我拒绝的传达着一份意念,让我继续,继续行完这雷诀,一切都交给它。 我看了傻虎一眼,充满了无限的信任,而下一刻在我闭眼之前,我听见它虎吼了一声‘好饿’,然后一个虎扑,就把身前最近的一只厉鬼叼在了口中虎视眈眈的望着鬼王。 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谁都知道,在存思的世界中,能够闭上眼睛可以让效率变得更高。 刚才我一个人孤身奋战,我如何敢闭上眼睛,安心的踏动步罡,行咒掐诀?如今却是可以了我听见傻虎的咆哮,还有鬼王的嘶吼,也感觉到了各个厉鬼想要近身,却被傻虎的气场所压制我分外的放心! 傻虎的这个状态我莫名的相信,应该是恢复了全盛时期灵魂状态的6成以上,这样的傻虎,它的灵魂力也相当于是大半个陈承一了,为我拖延一个术法的时间完全是绰绰有余。 随着我步罡的踏动,风越来越强劲的在这个洞穴中吹动而那种湿润的雨气也弥漫在整个洞穴,只不过可惜的是我看不见云层的聚集,闪电的舞动,我只能感受到狂暴的雷电能力在不停的聚集。 我沟通着雷电的能量,只要等到它到了一个临界点,在这个地方就能畅快的宣泄而出,把这一群厉鬼给‘炸’个痛快但在这时,我的灵魂忽然传来了一阵波动,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个意志强硬的出现在我脑海。 这是什么?施法的关键时刻竟然出现了一个意志,而这个意志没有具体给我传达任何的意思,我却感觉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关于术法威力预判的觉悟。 那就是这一次的雷诀第一轮雷电的落下,并不足以消灭多少的厉鬼,而在这个间隙,这些鬼物会纷纷的散去,让雷诀的大部分威力落空,在雷诀完毕之后,这些鬼物会重新的聚集,而下一次雷诀再施展的话,也是同样的结果。 如果按照这样的循环,就算施展雷诀也要耗尽我一半甚至超出一半的灵魂力,所以根据预判我这样施法其实是一种很笨的行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会出现那么精确的预判但接下来,关于雷诀这一种术法的另外一种施展方式,却是莫名的出现在了我脑海中。 那就是使用一种秘法,不停的压缩雷诀狂暴的能量,在雷诀第一次落下的时候,就是倾斜了全部的力量!而在那一瞬间,这洞穴中的厉鬼,根本没有办法反应,会有大半被轰杀。 凡事留一线,是师父教给我的仁慈,而在这种时候,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坚持的信念却变成了,对一切邪恶的事物仁慈,就是对善良的事物残忍,应该用手中的术法尽可能的消灭一切不可度化的邪恶事物,那才是道。 我不明白我的心态为何在这个时候,变得如此的冰冷坚硬,我稍许的犹豫都被这种坚定的想法所淹没,我停住了脚步,开始掐动一种陌生的手诀,却丝毫不感生涩。 在那边,傻虎和鬼王搏斗的正激烈,而我手中掐诀的动作越发的行云流水在我存思世界里,如果召唤来的雷电是一片雷云的大小,如今随着我手诀的掐动,灵魂力小心的包裹,已经缩小了一半。 在这个时候,我心中亦有一种明悟,我召唤来的雷电,对我是不‘狂暴’的,但是我用自己的灵魂力包裹压缩这种事情,必须要有强大的灵觉,才能做到‘精细’,因为这种不狂暴是相对的,如果我的灵魂力和雷电不小心产生碰撞,这样雷电一样会瞬间倾泻而出,炸伤我,甚至把我炸到魂飞魄散也不一定。 雷云被缩小了一半而傻虎一边要牵制着影响我的厉鬼,一边要和鬼王搏斗显得有些吃力! 但在这种时候,傻虎那种来自灵魂里的饥饿也没有停下来,偶尔一个间隙,它就会吞噬一只厉鬼而吞噬下去过后,那种蚀骨的饥饿感才会好一些。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和傻虎是灵魂相连,它既是我,我既是它,知道也一点儿都不奇怪。 “哥哥,我想痛快的吃东西,你快一点儿,我这样支撑不了多久了。”在雷云被削减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傻虎终于是催促了我一声,我其实早有判断,傻虎最多再能支撑两分钟,这样也是正常。 如今,雷云被削减了三分之二,在我看见,几乎已经是我的极限,就准确停手施放雷诀的时候,一个坚定的意念又在阻止我,这根本不是极限,这么容易办到的压缩,根本就不是极限,继续 我根本就不想继续,因为继续是一件充满了‘赌博’性的事情,我怎么能在这里就让自己冒上这种风险? 可是那个意志是如此的强大,不停的催促我,告诉我,术法的压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术法威力的一次提升就好比能量越是被压缩到极限,爆裂开来的时候威力就越大,因为在这种力量中,添加了一层‘张力’在其中,这种‘张力’也是天地法则能量中的一种,压缩就是在借力。 而这个意志还在不停的告诉我,在每一种情况,或安全,或危险的时候,都应该挑战自己的极限!只有这样一次又一次极限的磨砺,才能让自己得到快速的成长,对术法的理解更为深刻。 我被这个意志逼迫着不停的掐动着手诀,速度越来越快,而我的手指传来一种麻木的痛感,大脑也越来越胀痛因为压缩能量是一种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消耗灵觉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能放松,何况是面对雷电这种狂暴的力量?! 在我的存思世界里,那一片雷云,在这种不停的挤迫下,竟然被压缩成了三颗篮球的大小,散发着惊心动魄的蓝色电光,偶尔‘兹啦’一声,让人感觉灵魂都在颤抖。 第一百零八章前行的路 我从来不知道普通的雷诀竟然有这种让人颤抖的威力,就算是我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所能发挥的雷诀也算威力惊人,但放在上层修者的眼中,恐怕也只能得到一个不错的评价。 不错这个评价,也就是说威力能上得了台面,有了惊人的威势,但威力绝对算不到让人颤抖的地步。 可是,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儿?那一团雷电,只是电光闪过,我的灵魂都在颤抖我相信自己的灵觉,天生对危险的判断,这颗雷球所蕴含的威力惊人啊! 只简单的压缩我这样想着,可是自己却又开始嘲笑自己,这个压缩简单吗?对灵觉的要求到了极致,而这术法的设想绝对也不是现代哪个门派所能有的! 我有些激动的就要掐动最后的手诀,释放这威力惊人的雷电可是我内心的意志又开始阻止我,这不是极限,这绝对不是极限不要忘记了在任何机会下都要磨砺自己。 我根本无从抵抗自己的内心,几乎是下意识的又一次掐动了手诀,再一次无限的压缩这个雷球。 这样的压缩比刚才要慢多了,每一次的一点儿成果都伴随着万分的小心,我的大脑晕沉到了极点,我感觉只要给我一点儿刺激,我就会吐出来一样现在是极限吗?我在问自己手诀还可以掐动不是! 现在是极限吗?我又在问自己不是,你的大脑因为承受不住而晕倒了吗? 我停不下来,我根本就停不下来,在这期间,傻虎叫了我三次,其中两次叫着哥哥,催促着我,最后一次,直接叫了一句承一大哥它的意念给人的声音感觉原本就像一个斯文却又暴躁的年轻人,如果要形容就像是《水浒传》里,那花荣叫宋江哥哥那种感觉。 可到最后一次,我体会到的,全是傻虎焦急的暴躁,它快顶不住了,又着急,又怕我受伤害那种暴躁。 而在这时,我存思世界里的那颗雷球已经压缩到了一个半篮球大小的样子,我的压缩手诀是再也掐不动我的双腿都在颤抖,我感觉只要再进一步,我整个人都会轰然倒下,而这些剧集起来的雷电也会散开。 此时,风在洞穴中已经形成了大股大股的旋风感觉上灌注进来的风已经吹到了极限而那种雨意的潮湿也到了极限,虽然没有积云,没有瓢泼大雨,但是每一次呼吸,都感觉一层水珠沾到了鼻膜上一般,连身上的麻衣也跟着变得润润的。 我听见自己的叹息,也就差强人意的这般罢了我仿佛看见某一种境界,是把更大威力的雷诀在短时间内快速的压缩成了一颗兵乓球大小,而那转动的雷球,每一丝电花的流动,都是让人的灵魂直接产生敬畏。 可惜,我是做不到这一点了这样想着,我终于开始掐动了雷诀随着雷诀的完成,这一颗被压缩成了一个半篮球大小的雷电终于被爆发了出来! 因为是压缩到了极限所以这样的雷电,在一次雷诀的牵引下就顺利的倾泻而出。 在那一刻,整个洞穴中仿佛有了一秒钟的静默接着,我的眼前一花,一道巨大的光亮划破了这个昏暗的洞穴,直接闪到了我的眼睛才会让我瞬间根本看不清楚。 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却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雷电爆发了在这狭小的洞穴里,这些雷电虽然绝对不会伤到我,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被电牵连的汗毛直立傻虎在这一瞬间奔向了我,直接就躲进了我的灵魂深处。 我感觉鼻腔温热温热的,然后两股液体就涌了出来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整个大脑一片麻木。 但是重新睁开的眼中,却看见了无数蓝色,金色的电龙在洞穴舞动而那成片成片的厉鬼在这样威力的雷电下灰飞烟灭 这样真的对吗?我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却发现刚才真的是流鼻血了,如果不是大脑的压力到了极限,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苦笑了一下,看着那些灰飞烟灭的厉鬼,在问自己,这样真的,真的好吗? 可是我内心的意念又坚定的告诉我,就应该是这样厉鬼已经不得轮回,与其留在这里受人来试炼之苦,不如一次灭了的干净,如若这里镇压不住,这些厉鬼出去也是害人。 由于大脑的疲惫,我已经懒得去思考孰对孰错了,尽管这是一场‘烟火’的盛会,一招之下,我灭了如此多的厉鬼,算是震撼性的结果,但是我也只是麻木的看着,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洞穴里飞舞的雷电终于是渐渐平息下来了洞穴中一片安静除了那个被锁住的鬼王趴伏在地上,洞中已经没有一个厉鬼的存在,只是在洞穴外稀稀拉拉还有一些厉鬼,应该是刚才在洞穴边缘趁乱逃出去的。 把这里用一片凄凉来形容也不过为我的脑袋昏昏沉沉,而在这个时候,傻虎再一次的从我灵魂中窜出,我收到了它清晰的意念,要和鬼王再斗一场,它强烈的想要吞噬掉那个鬼王。 我只是简单的‘嗯’一声,就闭上了眼睛如果说之前傻虎和鬼王还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如今被雷电轰击无处可逃的鬼王(因为被束缚),哪里又是傻虎的对手? 我没有去看它们是如何争斗的只是很短的时间,听见鬼王惨嚎了几声,便没有声音之后,我感觉到了傻虎的吞噬因为那种灵魂相连的饥饿感在慢慢的消失 再接下来,傻虎回到了我的灵魂深处,又开始沉睡不过这一次在沉睡之前,我感受到了傻虎的意念,它告诉我,这一次不会沉睡太久,它需要一点儿消化的时间,刚才吞噬了不下20只厉鬼,又吞噬了一个鬼王。 而我还知道,对于傻虎来说,就算是厉鬼,也比它曾经吞噬的那些鬼头要强上许多因为是完整的魂魄,没被刻意的炼制过!至于鬼王,那对于傻虎的‘滋补’就更不用说了。 在这里,我感觉到了傻虎的着急但到底是在着急什么,傻虎并没有对我表达什么,反而是藏在了灵魂的最深处一般,我也无从洞察。 珍妮大姐头说,我在这里走不了几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但事实好笑的是,我几乎把这第一道大门之前的厉鬼,外加一头鬼王给杀了一个干净只剩下零零落落不超过10几只,这样算不算毁了雪山一脉的试炼? 我还知道自己的状态,应该是大脑承受到了极限,也就是说精神力和玄而又玄的灵觉受到了损耗我感觉我自己需要睡一觉,可是这里就算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十只厉鬼,也断然不是睡觉的地方啊。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个锁住的鬼王背后的青铜大门旁边发现这门只是从这一边用一根铜制的横梁挡住了,我只要推开它,就能进入下一个地方了在这种昏沉的状态下,我的心中也莫名的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把耳朵贴在那铜门上去倾听,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死寂的声音。 根本就不像这一层厉鬼遍布的洞穴那么热闹。 我吞了一口唾沫,然后伸手抓住了那一个铜制的横梁,结果大脑的一阵昏沉,又让我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反正已经走到了这里,也不着急点点的时间了,我觉得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会儿,而傻虎的存在让孤独行走于其中的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安慰温暖,还有极大的安全感。 在这里,时间的流逝根本就没有概念,我闭着眼睛,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却真的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当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这洞穴还是昏暗阴冷一层不变的样子,根本感觉不到过了多久只不过那些厉鬼也没来骚扰我,估计是被刚才巨大变故吓到了,或者是害怕傻虎的再次出现。 经过这么一个休息以后,我的状态算是好多了,至少那种昏沉的感觉是没有了,我才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准备推开继续朝下的大门。 却又在这时,我自己的内心告诉我,这些洞穴中的厉鬼要一个不留,或者是让傻虎吞噬了,因为放出去也是为祸人间。 这到底是什么意念,什么意志?是道童子吗?我觉得不像因为和道童子相处了那么久,我早已经习惯了和他以对话的方式相处。 那这到底是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疑 可惜在这个时候,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因为这个意念真实自然的就像本身就是我自己的意念,只不过是一个让我会挣扎的念头罢了。 我转身,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些洞穴中还在飘荡的厉鬼,从本质上来说厉鬼也是人的灵魂,就算心结难解,凶厉的忘记了人世间一切的感情,有机会就会去害人来平息心中的怨气,但到底它们还有人的思想。 所以,我目光过去,那些厉鬼都开始躲避躲藏,畏惧我也不知道从何时心里就出现了一丝怜悯的意味,可是我内心那个声音却不停的在告诉我,杀光它们,一切邪恶的都要清洗赶紧。 我放手那道铜制横梁上的手有些颤抖动摇了,想回头去把这洞穴中的厉鬼彻底的清理干净。 可是,在这时,我眼前浮现的老实是李凤仙在解开心结以后,魂飞魄散的场景,如果世间少一些怨气和戾气,多一些平和的方式去解决,不一定要用那么极端的杀光一切的几乎是咬着牙齿,我一下子就拉开了那个铜制的横杠,然后一下子推开了眼前这道铜制的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在那一刻我的感觉十分的异样,就如同我做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但到底哪里了不起,我并不知道。 ‘轰隆’一声,我身后那扇大门猛地的关闭了,不知道是否是有弹簧一类的装置,总之就这样紧紧的关闭了我下意识的回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伸手去拉了一下那道大门,可惜是纹丝不动的。 “在这地下洞穴,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突兀的,在洞穴的上方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谁?”我原本就处于比较紧绷的状态,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不必紧张,我是雪山一脉的一个长老,你可以抬头看看。”那个声音倒是充满了一种友好的感觉。 我听见抬头一看,果然发现在方面的空间,有一个篮球大小的孔洞,孔洞的另外一头有些微光,可以看见一张脸就在孔洞的那一头,只不过因为距离的原因,我也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了一下,虽然是有个孔洞,但是那个孔洞离地起码有10几米,周围全是那种有些浅绿青苔光滑溜溜的岩壁,根本就没有上去的可能而且就算上去了,那么小的孔洞,我也不可能钻的过去。 所以,我不明白在这里开一个孔洞是个什么意思? “这个地下洞穴里关押着一些东西,为防止意外要随时的观察另外”说话间,那个雪山一脉的长老停顿了一下,然后放了一个什么东西进孔洞,接着从孔洞里快速的滑落下来,‘啪嗒’一声掉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带着疑惑去拣过了那个东西,原来是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有几个馒头,几片肉干,还有一个小小的皮囊,晃动一下,又打开闻了一下,里面装的是清水。 我正好是口干舌燥,在想,要忍着多久的干燥,才能闯出这个洞穴?没想到就有了这个,想也不想的,我抓着皮囊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而孔洞那边传来了亲切的笑声,然后说到:“其实,闯地下洞穴不是要硬闯,中间也有机缘在其中,考验的就是有缘人。有的存在你是杀不死,打不过的” “是吗?”我放下了手中的皮囊,随手把它系在了腰间,一皮囊的水这样就被我喝去了一半。其实,我也不在乎闯地下洞穴到底是什么了?我只知道我要闯下去。 “看你也是不在乎的样子。不过,年轻人下手可真够狠的,第一层几乎被你扫荡光了没想过要凡事留一线吗?你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强悍,最后那个雷诀可以说是惊艳,祝福你能最终从洞穴中走出来。”说完,听那个人就准备离去的样子。 “等等”我忽然喊了一声。 “嗯?”那个声音诧异的停留了一下。 “这点儿干粮和水,够吗?万一我在里面十天半个月的,不是会饿死?”我大声喊了一句。 “你每闯过一关,都有这样的孔洞,你自然会得到补充。”那个声音给我解释了一次,我细想也真可能是这么回事儿,否则他怎么会说出,我第一层时所用的雷诀惊艳呢? 按说,应该不会有问题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就吼了一句:“凡事留一线,是指留给正义善良的存在,而不是那些厉鬼,你可懂?” “咦?”那声音似乎有些奇怪,但等待了很久,他的话语声也没有再次响起,想必已经离开了,而我自己也愣在了当场,我不明白我自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吼出那样一句话?那是我原本的意思吗?因为在师父的教育下,我根本就觉得正义和邪恶都没有绝对,这条线原本就模糊,为什么要用一种斩尽杀绝的办法? 我想不明白,也就懒得想了这时,才想起去看这个所谓的第二层,比起第一层的热闹来说,这第二层显得异常的冷清,昏黄清冷的灯光下,一片空荡,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支路,就只一条主路,直直的朝下。 甚至,这里都感觉不到过多的阴冷气息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地下洞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越往下越是有厉害的家伙吗?我坚信应该是如此,因为我感觉到这里的灵气重了几分而在这里有一种无形的禁锢的压力,这种压力我只是模糊的感觉到,心里的意念就有了一个判断,可以说是十分可怕不可触碰的压力,但好在不是针对我的。 如此的气氛,其实不是一件好事儿,只能越发的让人感觉到不安我朝下走着,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的阻碍,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背上莫名其妙的就起了一窜窜的鸡皮疙瘩。 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傻虎就快要舒醒了,而我在全身紧绷,心里紧张的状态下,觉得我必须停顿一下最好等到傻虎舒醒,恐怕才有多一点儿的信心能够闯过去。 另外,如果我注定也只能走到这里,哪怕做一个饱死鬼,总比做一个饿死鬼强,这样想着,我非常干脆的盘膝坐下,拿出干粮,和着清水,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 从击鼓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我除了一顿早饭,根本就没有吃任何的东西,所以几片肉干,几个馒头,我竟然吃的十分香甜或许食物能平息人内心的不安和焦躁,慢慢的我的心情也不是那么压抑了,开始东张西望打量这个洞穴的环境。 在这里,除了主路所在的一个大洞穴以后,有好几个分出去的,类似于支路的洞穴在那里是没有任何的照明,所以看起来黑沉沉的有几分恐怖。 整个洞穴干燥,看起来倒也算是干净,除了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描述和值得注意的地方我正想低头看一看这青石板主路上到底雕刻的是什么?但却在这时,眼前的余光瞟见了一点儿异物。 是什么东西来着?因为两侧洞壁火焰的跳动,加上角度的问题,开始我并没有注意那个东西这个时候看见,越看越觉得,那里像是堆放着一些什么? 由于光线昏暗,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可是我也没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只是觉得那堆放的东西有一种灰败的气息,就像是腐朽了很久的东西。 因为这个洞穴实在是太过于干净空旷而且安静了所以我再也压抑不住好奇心,叼着口中的馒头,就‘蹭蹭蹭’的跑了过去,我想看清楚那是什么? 那堆东西离我并不算远,不过就是二十几米的距离,奔跑了几秒钟,就跑了过去距离拉近之后,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一堆东西,忍不住 ‘啊’了一声,口中叼着的馒头都差点儿掉在地上。 我慌忙的接住了馒头,心里的想法坚定的告诉我,任何的粮食都不能浪费一丁点儿我也不知道我干嘛在意这些细节,因为眼前这一堆东西很平常,却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这是一堆已经干枯了的人骨! 第一百一十章这是什么敌人? 说实话,这里就是出现了史前时代的恐龙我也不会惊奇,但说什么也不该出现一堆人骨只因为,如果这堆人骨是在我之前就出现的闯关之人,那么为什么祈愿鼓还会存在?不是要敲破了才能闯关吗? 而且这地下秘穴看起来是雪山一脉分外看重的地方,常年有人看守,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是铁桶一般的防御怎么说,都不应该是有人偷偷闯进来的。 如果不是偷偷闯进来的,为什么雪山一脉会任由他死在这里?尸骨都已经风化成了这般模样,也不替他好心的收收尸?毕竟,我从心里还是相信雪山一脉是正道的,就算不问世事,简单的说,如果走上的是邪道,也不可能做到不问世事的清修。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就是说这个人是被雪山一脉惩罚或是别的什么?而且这个惩罚重到连替他收尸都不肯。 无论如何在这里看到人骨还是比较有心理压力的,因为我怕我也变成这样的一堆枯骨在思考间,我看见了这堆枯骨上有一些形状明显的粉末,应该是衣服什么的腐朽后留下的痕迹我又疑惑了,这年代是有多久远?衣服都腐化成了这样? 我叼着馒头,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全然没有注意到,原本干燥而安静的洞穴在此刻微微吹起了风也是因为这风的波动太小,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过去。 那个时候我的怎么会想到,出现风的情况会有两种,一种自然是自然界的风,而另外一种就是某个强大的灵体出现了,而影响到了现实世界,就算是收敛气息的靠近我,也会因为‘活动’了,而引起现实世界气场的变化,变化强烈了,自然就会出现风动。 在这个时候,我还在研究着这堆人骨,我总觉得在这危机四伏的地下,诡异的出现一堆人骨应该是有线索提示的,而知已知彼,总是能占上一些优势的。 所以,我皱着眉头,还在根据人骨的姿势去猜测一下他是怎么死的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一声浑厚的虎啸声在我灵魂深处响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残影从我的灵魂深处猛地窜出,然后大声咆哮着猛地朝着我后方扑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一股生死危机般的危险预感才从我心底炸裂开来我想也不想的,就就地翻滚了好几圈,然后非常狼狈的撞到了这个分支洞穴的洞壁才停了下来。 这个洞壁已经算是分支洞穴里的了,不深,也就几米远,昏暗的灯光从一个斜角稍微能给这里带来一点儿光亮我被这冰冷坚硬的洞壁一撞,差点儿喘不过气来,但下意识的又不敢有丝毫的耽误,刚回过神,准备站起来,却看见洞壁上全是或深或浅的痕迹,另外还有一些杂乱的字迹,一看就是人用手指深深的抠出来的! 这是有多大的怨恨,还有多么大的力气,才能在这坚硬冰冷的洞壁上留下这种痕迹啊?可是,这洞穴里明明就有危险的存在,这个人生前是怎么有时间留下这些的? 或者,这个人才是这个洞穴里真正危险的存在?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头皮都要发炸在这思考的一秒之间,我终于听见傻虎一声更加猛烈的咆哮声另外,在隐约中我听到了婴儿哭泣的声音。 接着,我抬头就正好看见傻虎正朝着一个方向猛烈的撞去,撞的是什么,我竟然看不见而在弹指之间,我听见那婴儿哭泣的声音终于变得大声了许多,像是一个脾气比较浑的婴儿,忽然就尖厉的大叫大哭了一声。 这声音震的我大脑都有些发昏,我下意识的捂住双耳,甩了甩头看见的却是傻虎一下子落到了地上在虎躯面对我的一侧,出现了三道惊心动魄的伤口。 虽然傻虎是灵体,但在灵体越完整的情况下,而且能看见的情况下,表现的形式就和真正的实体手上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灵体身上是不存在任何‘液体’的,哭不会有眼泪,受伤也不会流血。 而傻虎此刻的伤口看起来,三道伤口几乎都深可见骨的样子,皮肉翻滚着看起来就让人心里发冷,觉得很疼而且更要命的是感觉傻虎的‘肉’少了一小块儿,因为其中有一道伤口撕裂的特别厉害,明显就是‘肉’被抓下来了一块儿。 虽然相比傻虎这庞大的身躯,这一点儿‘肉’算不得什么,但实际上我知道傻虎的强大,不看灵觉,术法之类的因素,只看灵魂力,傻虎绝对是比我陈承一强大的,结果这么一个冲撞,傻虎竟然吃了这样的亏。 这只是瞬间的事情,因为和傻虎灵魂相连,我像是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灵魂的沉痛,我哪里还敢怠慢,立刻朝着这个分支洞穴的出口冲去,而在那一瞬间,我也洞开了天眼。 在天眼洞开的一瞬间,我终于冲出了洞穴而在天眼之下,我终于看见了洞口那个我一直没有见到的‘敌人’,那是什么? 我差点儿惊呼出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我说不出来的怪物,有着强健的四肢和躯体,身上却覆盖着羽毛,长着翅膀而头就是一个普通的鹰头,既像雕,又像鹰最特别的是它头上长着一只尖锐的角。 整个怪物算不上庞大,也就三米长的样子比起巨大的傻虎,显得就像一个小不点儿,此刻,它站在相距不到十米的地方,和傻虎对峙着,而我还注意到它的爪子上有一块带着白色皮毛的血肉,显然那就是它从傻虎身上抓下来的在和傻虎对峙的过程中,它忽然就像挑衅一般的甩开了那块血肉,然后低头啄食。 而这个时候,我又正好冲了出来,它抬头看到我这个小不点儿中小不点儿,忽然就像兴奋了一般,开口咆哮了一声,还是像半夜婴儿的啼哭那种叫声,然后朝着我冲来。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它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翅膀的原因我只能下意识的朝着地上趴去,而傻虎则一下子再次虎扑了出去,撞向了那个怪物。 可是论起速度来,傻虎到底是差了一些在又一次的对撞中,傻虎冲过去的速度才擦到了这个怪物的一点儿边角,只是稍微让它歪斜了一下身子而已它甚至都没有停顿一下,只是速度在那一瞬间稍微放慢了一点儿,继续朝着我冲来。 朝着我冲来干嘛?我在想象,是它要上我的身?还是要伤害我的灵魂?我有什么好让它感兴趣的? 不过短短半分钟,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能收敛气息的不知名怪物!莫名其妙的人骨!连我灵觉都不能察觉的怪物!为什么傻虎却是先发现了?! 我不明白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我脑子里为什么还冒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内心那让我奇怪的,不像是我的,却又肯定是我自己的意念再次出现了。 “它是想吞噬我的灵魂!在这一刻,我只能看准它攻击的角度,率先释放灵魂力对撞不要管那么多了,释放灵魂力对撞!”我几乎没有时间再多余的思考,我看见一个庞大的身影瞬间已经冲到了我的身旁,举起了爪子,朝着我的天灵盖抓来。 太过恶毒了,直接就是攻击这样的要害,趁我抬头的一瞬间! 而在这个时候,我的灵魂力也疯狂的倾斜而出也顾不得使用什么术法,让灵魂力凝聚成更有效率的攻击方式,我就这样异常直接的用自己的灵魂力和那个怪物疯狂的对撞在了一起。 这种碰撞是无声的但是在碰撞的中心,却是一阵狂风四溢毕竟我的灵魂力绝对算强大那种了,只是修行的时间和功力上限制了灵魂力最大程度的发挥。 就像一个天才,没有经过教育的累积,又如何完全的发挥出自己的天才?倒是适合这种完全粗鄙的碰撞就像是单纯的进行一个智商测试一般。 我闷哼了一声,就算灵魂力也是和我灵魂相连的东西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自己灵魂的虚弱,可怜到现在我连一个发出术法的机会都没有,就莫名的陷入了危机! 我以为在我虚弱的代价下,这个怪物至少会被撞开,受一点儿小伤却没想到我只是让它停顿了一下。 这是什么样的敌人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合魂之战(上) 但是这样的停顿并非毫无作用,至少给了傻虎一个缓冲的时间,让傻虎从斜角里冲出,朝着那个怪物再一次的撞了过去。 那个怪物在淬不及防之下,被傻虎猛的一下,撞开了七八米的距离这个时候的我暂时得到了一口喘息的空间,连站起来都来不及,只能顺着这个洞穴的坡度,一个翻滚朝着下方急速的滚动。 我需要拉开距离,施展术法!而对付这种灵体的存在,五行术法这个大纲目里只有雷诀是最好用! 而雷诀需要的施展时间太长了,面对这种速度的怪物根本不现实因为我觉得傻虎撑不过那么久的时间,从第一次碰撞,我就知道傻虎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手。 另外对付灵体还有两个办法,第一个自然用自己的灵魂力进行碰撞,压制。 而第二个是压制住阴性的气场,毕竟灵体属阴,以阳克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民间的一些小法门用的就是这样的原理。 只不过对付强大的灵体,这个办法就像一个笑话,比如说我舌尖的一口阳血,估计全喷到那怪物身上,它也不痛不痒,除非我手上有至阳的存在至阳的存在? 我忽然一下子想起了那把铜钱剑,那个门口的怪异老头儿告诉我,这剑上的每一枚铜钱都是万人钱,沾染了万人人气,而且没有下地过的钱币自然是阳气最重,而且 我回想起了铜钱剑的种种,我忽然发现这真的是一个克制灵体的关键之物!之前在厉鬼那里没有用上,倒不是我没有想起这个,而是因为厉鬼的数量太多,难不成我拿一把这样的法剑一个一个去捅吗? 我捅这个的时候,其它的一样会一拥而上! 我直觉这把剑的用法不应该是这样但现在却是我最大的一张底牌,毕竟在这里我只需要面对一个怪物。 在朝下滚落的过程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我脑子里想的就是那么多而一直到惯性消失,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开始听见傻虎连续的惨嚎之声! 我抬眼一看,差点儿把牙齿咬碎那个怪物是有翅膀的,而傻虎这个形态并没有!灵体都是可以漂浮的,但是直到化为灵体都有翅膀的存在,在漂浮起来的速度上一定比没有的占据很大的优势,这个怪物竟然利用这样的优势,把傻虎全身上下抓的全部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而它自己毫发无伤的样子。 而傻虎之所以惨叫连连,则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全身上下几乎都有伤的情况下,那个怪物终于找准机会再次抓下了傻虎的一块皮肉,紧紧的握在爪子里。 它根本就是在戏耍傻虎的心态,因为就算不靠这样的速度,它的灵魂力如此强大,也能压制傻虎,硬碰硬的战斗,可是它却完全避免了这样的方式,不是戏耍的心态又是什么? “关心则乱,根本就是自己不想受到一点儿损失的吞噬掉傻虎,当然相比于傻虎,它更感兴趣的是我的灵魂。在这种时候,铜钱剑暂且不说,必须选择合魂。”在我以为那个怪物在戏耍傻虎,怒火冲天的时候,一个清晰的念头从我的心里浮现,完全的冷静,完全的淡定,甚至克除了我和傻虎灵魂相连的影响。 这种冷静让我赶紧盘坐在了地上既然合魂是老李一脉终极的术法,即便我自己的体会这合魂还没有一些秘法厉害在这个时候也断然不能藏着掖着的了。 我开始快速的掐动着合魂的手诀,在另外一边,我开始不停的沟通傻虎,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这合魂原本就是我老李一脉的秘法,却是在我施展的时候,我自己竟然给出了这个术法有点儿意思的想法可是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我根本就不能多想什么,这点儿奇怪被我略过去了。 但是在手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冒出来一个新的想法把这组手诀稍微调整一下,做了一些细微的变动,就释放灵魂力的手诀多加了几个,首先和傻虎意志融合,然后配合着有徐徐的释放自己的灵魂力。 而不是一下子和傻虎合魂!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我自己甚至来不及自我疑问,就得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些灵魂力的帮助,傻虎就可以多一些实力来拖延那个怪物而且,我的意志首先和傻虎融合,优势会更大! 因为合魂的精髓不是1加1等于2这样的事情,而是在于人类术法的优势,和妖魂灵魂力强大的一种结合! 之前,我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样的改动?我觉得这简直是一件异常容易的事情,全然没有觉得自己掐动的基础手诀也改过了,要知道在这世间流传的基础手诀也就108种,改动基础手诀是一件多么逆天的事情。 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这一点儿再一次的被我忽略了在手诀快速进行的时候,我的灵魂意志轰然的分裂,除了保留一部分基础意识在自己的灵魂里,进行着手诀的掐动,另外一部分的意志和傻虎融合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的意志主宰了傻虎,傻虎的意志退却到了次要的位置。 在结合的瞬间,我就感觉到灵魂上传来剧烈疼痛而在这个时候,在‘我’(傻虎)的位置,又一块血肉被那个怪物一爪抓了下来! ‘熬’,我下意识的痛呼了一声,到了嘴边则变成了一声虎啸傻虎原来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为我支撑着的,我说不出的心疼和愤怒! 下一刻,随着我本身手诀的掐动,我的灵魂力传给了傻虎稍微补充了一些傻虎被抓伤损失的灵魂力,傻虎也意识到了在这一瞬间我和它合魂了,一种委屈依赖的情绪传达给了我。 我在空中停下了步子,赶紧的安抚了一下傻虎,说起来,傻虎虽然恢复了灵动,也并不是完全的恢复,比起以前意识都表达不好的情况,如今也只是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各种意识这种恢复程度,只能说心性上还是少年吧! 而那个怪物在这个时候,抓下了一块傻虎的血肉,颇有一些满意的样子,随手一扔,傻虎的血肉就被扔到了一个角落里,在那里,我看见,或多或少的已经堆上了五六块傻虎的血肉! 它这是在屯粮食呢?我无法言说自己的愤怒但又奇怪的瞬间冷静了,从那怪物带着丰富感情的眸子里,我看到了它的得意,和下一刻就准备要全面吞噬‘我’的决心。 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过程的,我开始催动了术法,傻虎本身最厉害的自身术法就是五行之风,和五行之金但是就算是天生亲近的术法,由于妖和人的差距,施展起来也要比人类愚钝,在这个怪物的狂攻里,傻虎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可是加入了我的意志后,就不一样了。 我的灵魂力在接连不断的补充给傻虎而在这个时候,在我的判断里,必须要主动的进攻,不能让怪物看出来我的打算是什么? 所以,我一边用我的意志不停的沟通着风元素,一边虎吼了一声,再一次的朝着那个怪物扑了过去! 是的,妖魂怎么可能掐动手诀,它们施展术法的唯一办法就是沟通愚钝的原因则是它们没有人类的这点儿灵就算亲近,沟通起来也要慢上许多。 ‘砰’的一声,我和那个怪物再次碰撞在了一起我扬起了虎爪,想要给那个怪物狠狠的一击,却是还没有落下,又毫无疑问的被抓了几下 疼痛让我不得不快速的借着碰撞的惯性,赶紧的后退了好些距离而那怪物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得意。 但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沟通到了大量的风元素 第一百一十三章合魂之战(下) 沟通对于妖魂来说就是最大的难题,而天道公平,加上傻虎天生亲近的风元素,一旦沟通到了风元素,那存思世界里汹涌的狂风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是我来施展这个关于风的术法,威势应该不足于凭借傻虎魂魄召唤来的二分之一。 不过即便是这样,如果傻虎和我术法对战,也只能是‘输’的份,只因为它沟通风元素的时间,我可以从容的发出两个术法了。 有时想想真的可怕,因为优势与优势的结合真的不止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结果,那是会无限的放大的。 在那边,那个怪物还在得意的看着我,下一刻它的身形一晃,又主动的朝着我飞扑了过来,也许是它固执的认为我是‘弱者’,如果一个‘弱者’还能这般主动的攻击,说明它就没有完全的征服我,这个看起来有些阴险的怪物,估计想要不但是吞噬我,而且还想从心理上完全的征服于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它看傻虎有一种异常看不起,不屑的意思,这种不屑并不是说从实力上看不起傻虎,而是天生的,优越的 就如同,说起足球这个东西,有些足球王国的人,尽管自己不是球员,也一样可以看轻我华夏人这是一种因为地域,群体而带来的优越感。 而我不理解这种优越感是从何而来,它长成这般奇怪的模样是为何看不起我家威风凛凛的傻虎但是我也不可能停下来和它骂战。 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全的计划,就像我不明白风元素为何可以作用于灵魂提高灵魂本身的速度,但是我可以在它扑来的一瞬间,我还是下意识的闪避,但是这一下的闪避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也是枉然我很干脆的借助了它这一下的冲撞之力,然后朝着反方向狠狠的发力,瞬间和这个怪物拉开了距离。 不可避免的,反方向带来的撕扯作用更大,这一次碰撞,我被撕扯下来了最大的一块血肉,几乎从脊背开始一直被撕扯到了肩胛骨。 “吼”,剧烈的疼痛,然后忍不住惨嚎了一声,可是在这时,狂暴的风元素被快速的压缩行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漩涡,渐渐的组成了我的翅膀! 我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我自己也迷惑,我为什么会想到把风元素压缩成这般模样,组成这样的翅膀?在我的记忆中,傻虎出现过这样的形态,甚至比这个形态还要可怕的形态也出现过但那是不可比拟的环境下,因为是在非常特殊的地方,龙墓还有万鬼之湖,这种几乎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存在的地方。 在正常的地方,我是不敢想象,傻虎还会长出这样的翅膀状体。 我没有多想,我以为这只是傻虎的本能,让风元素行成了这样我也不能多想,只因为在这个时候那个怪物又再一次的朝着我扑来,可是这一次,我分明感受到了身体的轻盈,竟然在它扑来的一瞬间,和它错身而过!! 终于,终于得到了突破性的速度我也很震惊于妖魂的强悍,只要过了沟通这一关,压缩元素也好,或者是行程什么样的术法形态也好,比人类强悍太多了,完全就是靠灵魂力强制性的做到。 但是术法的运用思维却是它们没有的,那么精巧的运用交给傻虎自己去做,也许一辈子它也不可能想到。 我在想就算它之前的风翅,也只是天生而本能的行成的,并不是它刻意这样压缩风元素而行成的。 有了这样的速度,我就不怕那个怪物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了,有句话说的好,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那意思就是在速度上只要占据了优势,至少你可以保证不会被伤害,也可以加快你的攻击频率。 所以,在接下来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傻虎没有再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可是让人懊恼的是,傻虎也伤害不了那个怪物,因为在差不多的速度下,比拼的就是灵魂力量,这方面傻虎绝对不占优势,又如何与那个怪物硬拼? 我需要灵魂力,更多的灵魂力我在心中咆哮着,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却发现来自于‘我自己’的灵魂力输送完全的停止了。 我自己的意志自然是相连的,我诧异的发现在这样意志分裂以后,那个盘坐的我身上还有非常清晰无比的意识,这是怎么来的?现在我是魂魄状态的傻虎,自然没有可能去流汗,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在这一瞬间会冷汗淋淋。 因为那感觉就和忽然发现了另外一个自己没有任何的区别?这几乎就是世界上最恐怕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那个我在我忽然转头,惊诧莫名的目光,此时已经停止了掐动手诀,而是从腰间拿下了那个装酒的葫芦,淡定的喝了几口,面无表情。 我简直像是看恐怖片儿一样的看着这样的自己,因为这喝酒的姿态和我完全不同从小和师父一起长大,我已经完全学会了师父喝酒的姿态,就是那种颇为豪爽的大口喝,常常也会很没形象的酒液从嘴角溢出,总之看起来很像一个莽夫。 何时会这么斯文淡定的一口一口的喝,而且面目表情的样子? 看见这一幕,我几乎连自己在和那个怪物对战的事儿都几乎忘了,知道我自己的意志中传来一个清晰的意念:“躲!” 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意念将我拖回了现实,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我愣神的瞬间,那个一个怪物再次朝着扑过来,因为之前的那一个愣神,我这一次再躲已经来不及了,毫无疑问的,这一次又被狠狠的抓下了一块血肉。 这是速度提升以来,傻虎再一次的受伤,我根本不敢看傻虎已经伤成了什么样子,如果用现实的眼光来看,估计这么血肉模糊的样子已经没救了。 我心中对傻虎愧疚,却感受到了傻虎那种信任和坚定的意志。 我赶紧回神,全力的盯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发动攻击的怪物,却在这个时候,我自己的意念又清晰无比,还是只有一个字:“拖!” 拖?拖什么?我完全的迷惘,但从字面意思上我却还是能明白,这意思就是让我拖住那个怪物而已至于拖来做什么,我却是完全不知道了。 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情吗?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意思可是我却没办法不信任自己,只能咬牙采取拖的办法,利用速度和那个怪物纠缠,不停的拖延时间。 可要说我内心没有压力却是假的,任何术法都不可能是无限制的施展的,不管是人还是妖魂,术法都是根据各自的能力有时间和威力的限制的,就算傻虎天生亲近风也有一个时间的限制。 我感觉这个时间就快要到头了,在拖延了十几分钟以后,最多还有五分钟,傻虎的风翅就会消失。 而这种纯粹靠闪避的拖延战术,或者也是惹恼了那个怪物此刻它的眼神越发的阴沉,看起来也不想继续的‘戏弄’傻虎了它忽然就停了下来,像是在宣告,它要结束这种‘猫抓耗子’的游戏了。 我的内心一片警惕,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盘坐的我那个我和平常我喜欢微微皱眉的神态不同,整个莫名其妙多了一种从容淡定的气质,盘坐在洞穴的下方,一点儿动静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可是,我却感觉灵魂力在快速的恢复那个酒的作用吗?我不认为那个酒有那么大的作用毕竟之前和那个怪物硬碰硬的灵魂对撞了一次,我的灵魂力原本就虚弱,才不能给傻虎提供太大的帮助,就算喝了这样的酒,也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啊? 却也是在这时,我的心底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念头:“攻击它,尽量拖延的它的施术。” 主要攻击吗?我轻轻的收了收自己的爪子其实,我已经感觉到傻虎灵魂深处一阵阵的疲惫,这场战快要打到极限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痛苦莫名的战斗 是的,疲惫,就算有速度的加持,在不停的躲闪中也要告诉的集中精神,这是一种最容易让灵魂疲惫的方式。 我感觉我需要好好的睡一觉,傻虎也需要好好的睡一觉如果不是那个怪物当前,我真的会选择那么做。 可是,同样的问题就在于,我无法不去相信自己,所以在自己的意念告诉我拖延,我就拖延,这一次告诉我主动进攻,我就主动进攻!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扑了下去我看见那个怪兽眼中冷冽的光芒,这种视作挑衅的行为,和干扰它施术的举动,显然激起了它巨大的怒火它给了我一个惨烈的‘教训’。 在刚才速度极快的交手中我狠狠的坠落在了地上尽管我是灵魂的状态,我感觉不到这种摔倒的疼痛,尽管我是灵魂我不会因为被抓下‘血肉’而死亡因为那些血肉都只是表现形式,实际都是我的灵魂力,还没有伤及我的灵魂核心。 但是这样下去,在灵魂力被一次次的‘抓取’变得虚弱之后,我就真的无法保护我的灵魂核心了。 造着这样的速度,快了 所以,我开始心疼傻虎是真的心疼,可是从傻虎那边的意识传来的还是无限的信任,甚至连我主动进攻‘找死’这种行为,都没有一丝的质疑。 在这个时候,我是多么的痛恨自己的无能同时,也痛恨我为什么不能自我抗拒。 那个怪兽在我的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看样子应该又是要施展术法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它是要施展术法,我也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状态,一边感觉自己像精神分裂,一边强烈的否定,却又依赖我那莫名而来的意志。 这是极度痛苦的精神折磨。 可是那意念却在不停的告诉我,站起来,继续进攻如果不想死,现在需要时间,站起来,站起来继续进攻。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我’(傻虎),触目惊心!!真正的触目惊心,庞大的,差不多十五米的躯体,我竟然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超过一米的好肉,全是伤痕,密密麻麻的抓痕。 而全身十几处地方翻裂着最深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白骨,那是被撕去血肉的地方!而那对威风凛凛由无数的小漩涡风组成的翅膀,也开始变得七零八落。 其实,之前我就感觉到了,傻虎的速度变慢了但是还不至于慢到像之前那样,让那个怪物肆意攻击的地步。 我只是觉得傻虎的一再躲避,惹恼了这个怪物,它才会选择自己施展术法的决定,否则,最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是和我拖延,最终等我术法失效,然后一举拿下我吗? 不过,我看了一眼那个怪物,感觉它的眼神稍许有些忌讳,可是目光却是落在那个淡定盘坐的我身上?它不忌讳傻虎,忌讳我?按说,它忌讳我什么?术法?其实按照它的能力,就算雷诀也拿它无可奈何,不要说它有把握利用速度在落雷劈到它以前伤到我,就说它有没有别的压箱底的对抗手段,我也不知道。 它忌讳我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看了一眼那个淡定的我,我自己心中也觉得那种散发出来的莫名气场,会让人忌讳不已。 继续进攻,继续进攻做这种无用的动作做什么?战斗就是残酷,连自己都不需要同情在这一个回头的动作里,我想了很多,却是被自己的意志强烈的呵斥。 我不得不承认,这种呵斥是有道理的,战斗原本就是这样,连自己都不需要同情在战斗中流血,疼痛,甚至死亡都是注定要接受的结果,那种无用的情绪拿来做什么? 可是,继续进攻吗?继续进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我内心涌起强烈的愧疚感回应我的依旧却是傻虎坚定不移的信任,我甚至有感觉,这样的方式根本就像是牺牲傻虎,而拖延时间。 但是又一次的,我软弱的不能自我抗拒还是朝着那个怪物扑了过去 ‘轰’我的灵魂在震荡中再一次的落地了对于我这样的行为,已经彻底的惹怒了那个怪物,我得到了自交手以后,最沉痛的一次教训,这一次我感觉灵魂都快要散开了,我感觉傻虎这个和我相伴了三十几年的妖魂第一次处于快要崩溃的边缘,因为在以前我都把它保护的好好的。 我的风翅就快要散去了我已经无力站起来了,而那个怪物这一次依旧是停下,开始不停的施展术法这样的选择或许是因为忌讳我的风翅没有散去,不想和我再玩追逐游戏,但我心知肚明,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它忌讳我,那个盘坐着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我。 而我无力的看了一眼那个我,此刻正在掐动着一种看起来玄而又玄的手诀,因为那也是我,我心中瞬间就已经明悟,这个手诀就是灵魂力快速回复的原因一种强行的转化天地之力为自己灵魂力的手诀! 代价则是会伤及灵魂的核心,就是三魂七魄总之转化的越多,伤害就越大,喝那种酒的原因就是弥补这样的伤害。 那个我是那么淡定,心中还有淡淡的不屑不屑自己的能力,又能转化多少天地之地为灵魂力?就算承受秘术带来的伤害也承受不了多少,何况还有一壶差强人意的补酒。 这算是好事儿,我自己的意念想来却像是一件根本不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发现我有些讨厌我自己,这么各种想法都在彰显着自己是一个多么别扭的人。 我以为傻虎的任务也就到此为止了却不想,我自己心中又冒出来一个坚定不移的想法,站起来,继续,进攻! 为什么?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这不是要害死傻虎吗?再一次,傻虎有一大半的可能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我和傻虎,是比亲生兄弟还要亲密的关系,我为什么会让傻虎去送死?此时,风翅剩下的已经是淡淡虚影,而且七零八落,根本看起来比聊胜于无还要惨。 我此时已经可以肯定,那个怪物施展术法,根本就只是针对盘坐的那个我的,好像它知道傻虎会拼命阻止它,让它伤害不到那个盘坐的我,所以它不惜动用术法,一次性的解决。 有些时候,人不得不相信兽类的直觉就算眼前这个是怪物,它也是兽类不是吗? 我不是想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我下意识的生出了反抗之心,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为了转移我自己的那个坚定不移的意志,还要去进攻的意志。 可是,这样有用吗?没有用,自己内心那个声音,就如同重叠的海浪一般,一波还比一波强大去,进攻,一招错满盘皆输,在战斗中要的只是战术,实力和坚持的配合,任何情绪都无用的,拖累的! 去,去,去我几乎是目呲欲裂我却是真的抗拒不了自己,我再一次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体,而傻虎本身的意志表现的却是一种无怨无悔的安静。 我心痛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可是我还是选择再一次的扑了上去我的速度已经不快了,甚至比凝聚风翅之前只快了一点点我扑到了怪物身前,我心中滴血,以为又是一次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我甚至看到了傻虎魂飞魄散,而我灵魂和意志归位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这一次诡异的是那个怪物并没有对我发动任何的攻击,只是任由我的虎爪落在了它的身上相对于它每一次进攻的有力,我的虎爪显得是那么的绵软无比,但却是突破性的,在它身上第一次留下了一点儿伤痕! 有这种事情?我惊诧莫名可是这种机会,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抓住?再一次的我扬起了虎爪,忍着伤痛,几乎是撕咬扑扫的全部用上了,在攻击这个怪物。 在这样的攻击下,它就算再比我强大,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伤害可是,就在我欣喜莫名的时候,那个怪物一直闭着的眼睛忽然就睁开了。 再一次的,就和它之前刚出现,偷袭我时,我心中猛地爆发出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一样的危机感爆发了又是一次生死危机。 而我也觉得,这一次的战斗恐怕在这个时候,就要接近于尾声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死咬 可是我的这个念头刚才脑海里闪过,我就听见一声低低的呼啸声。 就像在安静的夜里,哪一家的婴儿因为梦魇而哭泣的声音,又像楼下有一群因为思春而惨嚎的猫,让人从心底发凉可是比起这样的声音,这个低低的呼嚎声没有那种刺耳的尖厉,却像是人偶尔听见的那种电波声一样,声音不大,却一直保持某一种频率‘嗡嗡’的声音。 听了让人想呕吐。 我是首当其冲的听见这个声音的,这种结合了让人毛骨悚然和想呕吐的意味在一起的声音,肯定不止是简单的一加一那么简单。我在听到的瞬间,就感觉到灵魂仿佛都被这种声音所震荡。 而和身体那种恶心的反应不一样,是灵魂直接的晕眩,而这种声音之凄厉,让人不由自主的畏惧,不,应该是恐惧,想要退缩,想要逃避,却是如影随形的在耳中,让人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异常敏感和烦躁。 我陷入了这些负面的影像中,渐渐的在灵魂的晕眩中根本就不得解脱,我连动都不能动甚至有一种只要能摆脱这种声音,我情愿直接魂飞魄散的想法。 如此厉害的术法,本质上和道家的吼功,佛门的狮子吼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威力却大上了许多。 除了人类,任何其它的修者,天赋都决定了它们不可能去学习任何的术法,这样术法只能是这个怪物的本命术法,就好像傻虎对风和金元素的亲近。 可是知道又怎么样?我根本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吼叫的控制,灵魂在晕眩中根本动弹不得,还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即便看见那个怪物一口朝着我的天灵袭来,我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要知道,灵魂脆弱的地方很诡异,如果化形的话,必定也是在天灵一带这个怪物看来已经使出了绝招,是想对我一击毙命。 我想要挣扎,可是我没有那么强悍的意志去摆脱这种音波的影响,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地步,一种淡定强大坚韧的情绪在我的心中爆炸开来,在这个最危急的时刻解了围,也仿佛是老天庇佑,我下意识的埋头,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原本我的速度是不可能有这样快的,我只能归功于我早就想要摆脱这种控制的蓄势待发,所以也可以理解之前我压缩雷球得到的‘张力’?所以让才自己有一个爆发。 但不管这样的爆发是怎么来的,我也只能在这一瞬间,做了一个低头的动作,下一刻,我的后颈那个部分就被那个怪物的尖嘴狠狠的啄中,一种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灵魂疼痛,瞬间在灵魂中爆发,而这种疼痛仅次于我每一次发作看见幻境之前那种疼痛了! ‘嗷’!几乎是同时,我和傻虎的意志都发出了一声沉痛至极的呼号,而共同的判断都是想要避开,避开这个高高昂扬起脑袋,准备再给我的一击,我判断这一击下来,我和傻虎的意志都会因为这种疼痛而直接失去意识。 却不想,在这一瞬间,一个坚定意志忽然强压过了我和傻虎的意志,确切的说是淹没了我的意志,因为那个意志就是来源于我本身,所以不存在压制,压制只是傻虎想要避开的意志,竟然在这个当口,面对着那个怪物尖利的嘴,一下子冲了过去。 毫无疑问的,那个怪物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来这种‘反转’,显然是愣了一下,可是下一刻却也是毫不留情的尖利的嘴就朝着我‘啄食’而来!我的脊椎位置被那尖利的嘴毫不留情的扎入了血肉的深处,并且感觉到一股针刺的力量如同爆炸一般的在灵魂血肉的深处传来。 这种痛苦仿佛是最深刻的刺激,瞬间爆发开来,傻虎的意志一下子就如同被吹熄的烛火一般‘熄灭’了,本能对灵魂意志的自我保护让傻虎一下子选择了意志昏迷来保护自己。 如果强行的承受,被刺激成‘疯子’也说不一定。 可是,我就是强行承受了这种痛苦,并且在撞到那个怪物的瞬间,一下子张开了嘴,咬住了那个怪物的身体! 那种感觉就和咬在一块钢板上一样,实质上如此虚弱的傻虎也不可能凭借着这么一口给这个怪物造成什么伤害不过,这却严重的挑衅到了那个怪物,它用它那尖利的嘴巴一下子扯下了傻虎的又一块血肉直接的吞噬掉了,下一刻又是同样的攻击朝着傻虎袭击而来! 我的内心苦不堪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很想松开嘴,快速的躲到一边去,哪怕是用那该死的拖延战术,可是内心在这个时候,仿佛被重新撞入了一股意志,而且是那种坚定不移的意志,让我的嘴又收紧了一些。 是谁?到底是谁?我几乎都要呐喊的,不过我的内心在这个时候,一个我自己的意念在不断冰冷淡定的提醒着我自己。 “所有的疼痛,逃避,软弱在战斗中都是无用的情绪,无用的就需要抛弃,承受不了就直接认输,哪还需要战斗?” 我几乎都没有了别的思想,有的只是这么一句话在我心中反复的沸腾我松不开咬住那个怪物的嘴,因为这句话驱赶,让我只剩下强撑的意志! 而那个怪物仿佛是受到了最严重的侮辱一般,也开始变得疯狂一次又一次的用它的利嘴攻击着我,因为被我死死的咬住,所以它的也腾挪不开索性只是朝着我一个地方不停的攻击。 这个时候,我再傻也知道那尖啸的声音根本不是这个怪物唯一的本命术法,这利嘴也是其中之一它所有的攻击都是影响灵魂意志为主,或者声音的干扰,或者是这种让人痛不欲生的痛苦 我的眼神都几乎涣散了,剩下的也只是死不松口的一点点意志,我觉得被这个怪物攻击的地方应该已经破裂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洞吧而那怪物也已经毛躁了,开始不停的翻滚撕扯,想要摆脱我死死咬住它的嘴我不明白它焦躁什么,只是在这种撕扯翻滚中,我看见那个盘坐的我,眉头微微皱起双手不停的掐着手诀 快要撑不住了!!就要死了吧?我几乎有了这种念头因为我和自身是相连的,在这个时候,我也知道了,之所以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是因为之前我也受到了那个音波的干扰而且强行用更多的意志在支撑傻虎的一切行为。 可是,这有什么用?死死的咬住难道就是最好的结果吗?我真的快要崩溃的边缘了,咬住那个怪兽的嘴也终于松开了一些。 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止境的绝望的除非是已经到了死亡的重点,可是死亡之后也不是还有轮回吗? 在最后的这一瞬间,我终于得到了得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灵魂力瞬间就包裹了我!我简直无法形容那灵魂力的丰厚,比起我鼎盛时期的灵魂力还要强大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办法,只是一瞬间就注入了傻虎的妖魂! 而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仿佛分外的清醒,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开始沟通着金元素,傻虎原本就属金,比起风元素,金元素和傻虎更加的亲密而得到了强大的灵魂力补充,我原本有些松懈的撕咬也变得有力起来。 终于,那锐利的金元素被我瞬间就沟通到了而所有的金的锐利,都被我毫不犹豫的用到了牙齿之上我感觉到我的虎牙在不断的延伸,变得越来越有力而第一次,我终于深深的咬住了这个怪物咬到了它的灵魂深处。 那个怪物终于慌了开始死命的挣扎,可是面对得到疯狂补充的我,怎么可能挣扎的掉?!它撕咬下了我那么多的血肉,我则终于可以撕咬下它的一块血肉了! 我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可是我内心的意志却阻止了我这么做!只是一个念头,告诉我咬住,只是要死死的咬住它! 至于盘坐的那个我,此刻也终于了有了动作站了起来,取下了腰间的那一把铜钱之剑用锋利的边缘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第一百一十六章充满疑惑的胜利 最后的时刻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从我手指的鲜血流到那把铜钱剑上之时我就感觉到了和那把剑上的气场相连了说起来这根本不是神话故事中的什么神兵认主。 而是那把由39枚铜钱组成的铜钱剑上有个神秘的阵法,一旦有修者带有自身精气气场的精血激活,就会由修者的气场为核心带动这把剑的气场,而这把剑的气场是什么?是无数人的阳气,就如同一个人声鼎沸的市场,比这个还要强悍!! 不要小看一个热闹的集市,在古时候,斩首都会选择在市场,都是为了让生人的阳气镇压怨气,煞气,以及形成厉鬼这是有高人指点的做法,而事实证明这确实是行之有效的! 比这个还要强悍的气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随着带着大量的阳气,相当于是万人一起镇压灵体! 这是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当然是于修者而言,普通人拿着可能杀鸡都困难。 在这个时候,我彻底的兴奋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瞬间知道那么多,甚至知道这把剑的正确用法而且,我还知道,这把剑不是用来拼杀的,而是要做为一个手诀的延续! 现在的那个我,就在掐动着一个手诀相对于普通厉害威力奇大,但事实上对付一定层次的灵体,就算是一般的手诀——金刀诀! 因为对付上了一定层次的灵体,用的都是复合手诀,单体手诀其实没什么用了。 不过,因为有了这把铜钱剑,这个至阳至刚的手诀会有什么样的威力真是让人期待,而且想来这个手诀配合这把铜钱剑来使用,真的是非常合适不论从术法的时间,相匹配的程度上来说,都是! 我为什么会计算的如此精妙?我自己都有一些迷糊而且第一次,只是掐动一个单诀,在整个洞穴中都带起了一股极不寻常的气场就像在这洞穴中平添了万人,而且是愤怒热血而一往无前的万人,那气势滔天。 这怪物不傻,相反极其的聪明,在这个时候它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切?它放弃了拼命的挣扎,开始变成了疯狂的攻击到了这最后一刻只要是不傻,都知道,与其选择挣扎,不如疯狂的攻击还能换得一线生机! 我利用金元素的锐利,破开了这只怪物强大的灵魂力,深深的咬住了它虽然不致命,但只要我不松口,它是肯定挣扎不开的,我以为一切都是定数的时候,却不想怪物疯狂的攻击会如此的犀利。 在这一刻,怪物根本就不再保留,之前的那种音波攻击,还有疯狂撕咬,撕扯我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这种狂风暴雨,只是那么短短的瞬间,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不,傻虎会死傻虎这一次真的会死!这个念头在我的意念中盘旋不去哪怕是一秒也坚持不下去的会死! 即便是有了这一次大量灵魂力补充,也会死! 我下意识就要松开嘴,我觉得一切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下了!可是,我发现我内心的意志竟然是死不松口,要求的是在这一刻必须死死的制住那只怪物,不能有任何的变数。 不能有任何的变数,就Tm让傻虎去死吗?我简直不能认同这种做法,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分裂而在另外一个方面,我内心那个坚定的意志也在狠狠的鄙视我自己,鄙视我的优柔寡断,在战斗中都不能保持一颗冷静坚持的心。 如果能够流眼泪,我现在就要哭出来了,不,是已经会哭出来了吧傻虎会死的一幕幕往事从我脑中掠过,就包括在我很小的时候,从坟地里第一次见到鬼魂,是傻虎的残魂在关键时候出来救了我一命我怎么能让它去死? 松不开口算是什么?我在剧烈的挣扎中,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已经忘记了那个怪物疯狂攻击的剧烈痛苦我竟然拼命抵挡的是我自己这是一种不能形容的分外痛苦的拉锯战。 我也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的真谛,人,最难战胜的是自己! 傻虎已经彻底了没有了任何意识的回应,我现在和傻虎融合,我深知傻虎的灵魂在这一刻已经有了溃散的迹象这一次的合魂是那么的诡异,是我意志和灵魂力与傻虎的融合,却不是我的魂魄本身也和傻虎融合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傻虎的魂魄渐渐齐全的关系还是说,我自己在施展术法的时候捣了鬼? 呵,我自己捣鬼自己?还有比这更加荒谬的事情吗? 不我已经不能去想那么多了!傻虎的灵魂已经开始崩溃了而那怪物还在疯狂的攻击!是,我有我承担的责任,我有一百个,一万个必须闯下去的理由但是我不能为了一个绝对的保险,就去放弃我所在意的一切。 我不能去精确的计算,什么是能放弃,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因为我有自己必须要守护的,而在这种守护面前,我情愿先搭上的是自己的性命! “傻!”我的脑中,我自己的意念如同惊雷一般的去评价了一声我这样的想法,可是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中,我终于是稍微松开了一点儿我紧咬着怪物的嘴。 却是,在这一瞬间,那边的我已经掐完了手诀含而待发的力量在重新握住铜钱剑的一瞬间,一下子惊人的爆发了出来! 在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千万人同时呼号,热血前冲的声音,我仿佛也看见一道巨大的剑影狠狠的斩向了那个怪物! 而那个怪物在这个时候被我咬住,根本没办法躲开在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鸣以后被这巨大的剑影当头斩下一下子从空中跌落到了地面,原本完整的灵体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斩痕,差点把它直接斩开成两半。 没有烟尘的翻滚,仿佛是轻飘飘的落地怪物一动不动了,这个时候,我还虚弱的咬住怪物,也跟随着轻飘飘的落地胜利就仿佛镜花水月一般,是那么的不真实。 没有了攻击,傻虎的灵魂停止了那种继续崩溃的迹象可是也已经是摇摇欲坠,如此下去,也支撑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可是,我在极度的伤心中,意念却包裹着一份极度的冷静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还能松开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着那一堆被怪物撕咬下来的血肉走去。 吞了它,从自己身上剥离的血肉就会好一些其实这种简单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是极其困难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和我内心的冰冷起任何的冲突,这种对傻虎有好处的事情,就算拼命也要去做。 我困难的吞咽着其实是属于自己的灵魂力量已经消散的部分,已经是无奈了,毕竟这不是现实中的血肉,还可以保存一定的时间。 就如我内心那个冰冷意念所预料的那边,吞噬了这些,我竟然真的好了一些,摇摇欲坠的灵魂虽然情况还是很糟糕但是总算是有些许的恢复。 可是血肉已经吞噬完了?我又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还不待我想完,我的躯体又朝着那个怪物艰难的移动过去剩下的事情,是吞噬它! 那个怪物受了极重的伤,此刻是完全的不能动弹,可是它并没有消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灵魂并没有完全的‘死’去发现了我的意图以后,它还想要挣扎,却在这时,被一个复合型的手诀所强行镇压,更加的动弹不得。 是我,依旧是我做的这一切,仿佛一部冰冷的计算机,冰冷的算计到了每一步! 我埋头开始吞噬就如同我在吃掉这个怪物这也许放在之前,是我不太能够接受的行为,与对错无关,与什么人这么做无关,就像傻虎也吞噬鬼头,厉鬼我也不会干涉。 这一次竟然是我自己这么做! 我的意念就是告诉我,这样做的好处最大,这是战斗的胜利果实,必须拥有而我自己灵魂最深处的想法却只是,这样对傻虎有好处。 所以,没有争执,只能无声的吞噬! 我感觉这个怪物的血肉异常的强大,以至于让吞噬都变得这么困难,可是好处却真的极其大的我感觉傻虎竟然在以一种我惊诧的速度恢复着。 可是我的感觉却是那么的不对劲。 第一百一十七章意料之外 但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儿,我自己却是说不好。 我只当做是自己的错觉吧,而对于那个怪物仇恨的眼神却是视而不见。 那一边的我已经盘坐了下去,脸色依旧冷冷淡淡,古井不波我自己看着自己却是那么的陌生。 我索性忽略了这个让我这么不安的因素开始继续的大口吞噬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对傻虎好的,这是对傻虎好的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要抓紧时间来做这一切。 随着我的大口吞噬,傻虎恢复的越来越快渐渐的,它的灵魂状态就稳固了下来,然后开始补充损耗的灵魂力而这个怪物的灵魂力实在太过汹涌,连灵魂力的补充都显得很快。 渐渐的,傻虎身上因为和怪物碰撞(灵魂碰撞)的伤势也恢复了,我仍然没有停止吞噬,因为傻虎为这一战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我充满了一种异样的内疚感,我当然要为傻虎争取更多。 在这个时候,我没有感受到任何与自己本意相违背的意愿,看来这一次的无声和平静,是难得达成的一致。 时间分秒的流逝,渐渐的,怪物的躯体就被我吞噬了一小半,傻虎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全盛的时期可是它的意志仍然沉寂,我试着去沟通了一下,其实因为太过内疚,我一直是不敢去沟通傻虎的,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是,在某种程度上我把傻虎当做是了一颗奠定胜利的棋子,但如今我实在是太过于担心傻虎的情况,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沟通了。 反馈来的信息让我安心,傻虎的意志没有消失,而是又进入了那种浓浓的睡意当中也可以说它是在昏迷,可是意志没有多大的波动,很稳定。 如此,我就放心了我继续吞噬着这只怪物的灵体全然不去看它的双眼,而它神情的变坏我自然也就不知道。 一直到我吞噬了将近一半,忽然一股绝大,简直是不可反抗的力量在我的周围出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绝大的力量给掀飞了继而,一下子掉落在了离那个怪物的躯体十几米的地方。 那个怪物自然还是‘活’的,我吞噬的是它灵魂力,并没有狠心的去伤及它灵魂按说这个的敌人在吞噬到一定的程度,就算不吞噬了,也必须要第一时间让它灰飞烟灭才是。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不要这样做! 如今,算是一个证明吗?难道这个洞穴中还存在有第二个敌人?我一下子异常的警惕,开始下意识的四处张望,可是又一次的,我内心告诉自己,抓紧时间,得到更好的好处! 好处是什么?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傻虎的躯体在朝着那个怪物的躯体狂奔对于傻虎十几米庞大的身躯来说,十几米的距离简直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瞬间就到。 而到了以后,我自己都不还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情况下傻虎就朝着那个怪物的躯体疯狂的撕咬了一下,而且还用尽全部力量的拉扯了一下,怪物的一大块血肉被我叼在了口中这一口实在太夸张,一下就咬去了怪物全身剩下的近四分之一的血肉而我在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下意识就开始疯狂的吞噬! 不出意外的,再一次的,那股绝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我掀飞而这一次,我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中蕴含有微弱的意志,这意志是处于一种恼怒的状态,所以在这一次掀飞我的过程中,非常刻意的给了我一点儿惩罚我感觉在抛飞的那个过程中,我的灵魂像被重锤狠狠锤了一下。 那种压力的感觉是如此的明显,我下意识的想闷哼一声,却不想内心坚定的意志让我死死的咬住了口中的那块血肉,在落地的瞬间,就顾不得灵魂被重锤了一下还在不停震荡的感觉,而是赶紧‘吃相’难看的吞噬那一块血肉。 这一切的节奏都不是我自己在掌握,我只是有预感,那股绝大的力量因为一点儿不知道的原因,并没有对我真正的下‘重手’,但是想要再一次的去偷占便宜,恐怕我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而面对我啃噬的动作,洞中忽然就压力陡增,似乎是再一次的打击想要向我袭来我本能的觉得应该躲避,却不想我身体的动作却是继续吞噬,而也在这个时候,再一次的那力量凝聚成重锤朝我狠狠的袭来。 却也在这个时候,一个看起来并不强大的灵魂忽然出现,行成一个不停旋转小球,迎上了那个重锤。 灵魂力行成不停规律旋转的小球?那需要多么精妙的灵觉控制才能够做到?而且这小球旋转的意境也暗合道家那流动的太极意境,看起来是那么的玄妙。 由于旋转的卸力那个重锤迟迟的落不下来,而且在下落的过程中,力量不断的被卸去趁着这个当口,我大口的吞噬掉了血肉在重锤下落的瞬间,一下子发力,身体冲了出去,而在这一瞬间,重锤才重重的落地 而我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避免了不必要的伤害。 在我没有主动意识的情况下,忽然我和傻虎的合魂就散了傻虎再一次进入了我的灵魂深处沉睡,而我的意识也重新归入了我的身体。 其实我很清楚大量的血肉傻虎并没有消化掉,而这种沉睡是它最好消化的方式对于傻虎的情况,我稍许有一些放心,而对于自己的情况,我却是全然的迷惘。 到底是为什么?我下意识的再一次想到会不会是道童子?但是这根本就和以前不一样??那到底会是谁?我在焦躁可是,这种焦躁的情绪很快就被莫名的冷静情绪压了下去,接着,我自己就站了起来,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的朝着那怪物被吞噬的残缺的身体走去。 “想必是哪位不想让我彻底的消灭它,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吧?在这样一座几乎是坚不可破的牢笼中做这种动作,就好比那人间的监牢中,去干扰别的牢舍一样,似乎是不太好?”洞穴空旷,回荡的是我那淡定而平静的声音。 就像一个人傻傻的自言自语,说着完全不着调的话,自然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可我不觉得奇怪,在完全回归了自我以后,我甚至觉得这就是自然而然的话,我的脑子无比的清醒,我清晰的认知,这一股力量不是这一层的怪物,而是有一个强大的,不知道在哪一层的什么存在,在干扰出手了。 至于目的吗?我此时已经走到了那个怪物的跟前,很是平静的绕着它走了几步,然后摇摇头,又是自言自语的说到:“我相信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就比如牢舍中发生什么事情,自然是有狱卒出面哪能让其他犯人随意的行动?所以,这样出手一定是付出了代价的吧?是不是拿我无可奈何呢?”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才稍显有些轻浮似乎是在挑衅,其实我明白自己的目的,是在试探?也是想用激将的办法,得到一些讯息。 果然在这个时候,一个清晰的意念终于出现了,原本意念的对话只是一种玄妙的传达方式,不可能像声音那么清晰的能感觉到一些微妙的细节。 可是,这一个在我脑中响起的意念,却仿佛是带着一种仿佛是洪荒远古来的沧桑语调在与我对话。 不,应该不是对话,而是一种强硬的传话而已,它好像不需要考虑我的意见,他只是这样对我说了一句:“我若是不惜代价,自然也能出手杀你。不要伤害它,退去。” 很简单的一句,饱含的信息却是万千,我却并没有为这样神秘的存在,强大的力量,威胁的话语引起半分的慌乱。 淡定的就像一汪深潭的水我闭了一下眼睛,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这就像是我非常自然的习惯动作,然后睁开眼睛以后,表情连一丝变化也没有。 只是继续绕着这怪物走了几步,轻轻开口说到:“蛊雕吗?有意思呵” 第一百一十八章莫名的答案 “蛊雕?”我在内心沉吟了一声,这个怪物是蛊雕?记载在《山海经》上的一种妖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雪山一脉的地下洞穴中,不,应该是地下牢笼中? 而雪山一脉与世无争的样子,为什么会有这么逆天的一个地下牢笼存在?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我陷入了这种思考中,而所有的细枝末节统统的给我忽略了,就如我为什么忽然就知道这个怪物是蛊雕?虽然小时候看过山海经,但那个时候条件有限,图文粗糙,很难与现实的形象联系起来,我是怎么知道的? 另外,我如何就那么肯定的判断这里是一个禁锢的牢笼,根据是什么?在和傻虎的合魂解散以后,我立即做出的这样的反应,说出的这样的话语,又是为什么? 这些细枝末节真的就统统被我忽略了只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自然,或许是我自己以为的自然,总之一个想法在心中的成型,你又怎么扑捉的到痕迹?那不像是一个‘命令’型的意念那般和你本身灵魂深处的想法会有违背,那么明显。 我还是不能联想到什么,尽管我是有怀疑但有时候,现实中的安稳又很快让人能把怀疑给压下去,那种意念的博弈也是如此,就像小时候我内心深处想玩,但那种命令式的意念却会让我不得不好好的修习,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 所以我思考的只是雪山一脉的这些迷,但又觉得无关本次的事件,我好像也不用知道的那么详细分明眼前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于是乎,我在围绕着蛊雕走了十几步以后,忽然就开口了,说到:“我看还是你退去吧我要在这里闯地下秘穴,注定我们会相遇,不是吗?你若杀我如此轻松,又何必急在一时出手?” 说完这话,我感觉到了整个洞穴中的气氛忽然就像一股沉重的低气压,瞬间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但是我右手轻轻的掐了一个手诀,这个手诀的作用就是凝聚自己的意志,集中自己的灵魂力,简单说是一个简单的准备式手诀,用来提升一个人精气神的。 在这个时候,用来抗压是非常不错的。 在以前,我也遇见过压力极大的时候,但我从来都是自己心理调节从没有想过利用术法来缓解压力这种事情,在我的认知里,术法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 而如今,自然而然的运用术法在每一个细节中,好像就成为了我生活中最自然的习惯,我却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甚至,我觉得那些我自己做出的玄而又玄的手诀,是因为道童子留给我的记忆变得清晰了。 不得不说,这样用手诀来帮助抵抗压力的方法是十分有效的,至少我受到的影响一下子就陡然变轻了,从表面上甚至看不出来受了什么影响,我自然不会让这个神秘的存在继续愤怒下去,继续自顾自的开口说到:“总是极有分寸的,不是吗?灵魂力这种东西虽然损失了不少,但灵魂的核心没有被破坏那就是说,还是有无限可能的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是不是?你最在乎的,忍不住付出代价都要出手阻止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我不要让这个唔,蛊雕,灰飞烟灭。” “你倒是聪明。”我说完这番话以后,那个意念终于再次的出声了,感觉上很不友好,但是至少没有那么愤怒了。 “也不是聪明吧?只是直觉,我到底没有破坏你的底线,你也不用与我计较。所以,我说,我看你还是退去吧。”我又淡淡的开口了,毕竟此间事已了,我需要一些时间休整,而不是继续的碰撞。 在一个别人都认为是必死的局中,我除了稳扎稳打的走下去,没有别的办法。而这个稳扎稳打的意思就是我不允许出现任何不确定的意外而这道神秘的力量就是。 我的所有淡定都是在赌博虽然陈承一活了那么几十年,从来没有那么精妙的计算过什么,如今却是信手拈来,也算天分? “你把蛊雕伤成这个样子,就准备让我退去?就算灵魂核心没有被破坏,但独阳不生,孤阴不长没有肉身,它的灵魂力又如何的恢复?吞噬吗?或许你愿意让它吞噬了?”说到这里,这个带着洪荒气息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分,变得有些恐怖起来。 一下子整个秘穴中压力又陡然增大了,我丝毫不怀疑,这个声音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而且,他是真的有能力让我去死,然后给蛊雕吞噬吧?只是看,蛊雕值不值得他这样做?而到底为什么,他又要执意的保住这个蛊雕呢? 我心中虽然惊疑不定,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这笑容既不夸张的张狂,也不勉强,就像是很平常的那样笑了一下,右手依然掐着手诀,而左手则伸出两指,轻轻的点着自己的鼻尖很是淡定的走了两步之后才说到:“我自然相信你能做到,可是之前,我也说了,我更相信万事皆有代价另外,除了天道,又有谁能够事事都精准的掌控?你又怎么敢保证,在你杀死我之前,我就不能杀了这个脆弱的家伙?好像现在杀它是更省力的一件事情吧?” 那个声音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而我依旧从容的样子,只是我内心才知道,刚才诸多的小动作,笑,手指轻点鼻尖什么的,都是在缓解自己的心理压力,努力的维持淡定只有一份淡定,才有让人看不穿的作用,也才有和人谈判的本钱至少能够让对方猜测就算是一种胜利了。 我接着又说到:“其实我也很累,真的苦战一场过后,说话也是费劲。我不是要努力说服你,而是想看看我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步,才会死去?我忽然有个有趣的猜测你如此维护这蛊雕,是不是继续走下去,那些存在,对于你来说,更加的重要呢?我很感兴趣,到底是它们最后吞噬了我,还是我的伴生魂最后吞噬它们呢?” “哼”那个声音忽然冷哼了一声,然后炸雷似的在我脑中响起:“不要自作聪明,你猜的就一定是正确的?看你的命如何了!如果你选择对了,大家就互不相干的过去了,如果选不对,我管你死活。” 这话什么意思?我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我需要选择什么?我之前话的意思,只不过是在诱惑这个声音的主人,说不定我会被你更看重的家伙给吞噬这样的好处,总好过你付出代价强行出手把我给这只蛊雕吞吧? 再说,它不是没死?没死就成,你在乎的也不过是它的生死而已。 可是,我好像只赌对了一半,它给我一个那么莫名其妙的答复我忽然觉得这个洞穴怕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个给我扔了清水和干粮的人说的话。 大概是闯过去,看得还是一个缘法看那样子,就是说,靠实力硬闯根本就是不可行的? 我猜测不到那么多,却好像隐约抓住了什么脉络一般不过,此时却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直觉告诉,只是要顺着这个声音主人的话说。 想到这里,我的神情又恢复了淡定,多说多错,我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好,那就这样,看一个选择吧。我相信我们还可以再这样的交流的。” “你走到那一步再说吧。”说完,这个声音就再无声息,而在洞中的压力也瞬间消失不见,又变成了之前那种平常的样子。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脚下这个相比较我来说还算是巨大的,但是却七零八落的蛊雕,又看了一眼之前那个分支洞穴中堆积的人骨若有所思。 此刻,那个蛊雕看我的眼神恨恨的如今这个模样,它与我再战一场,就是找死的节奏,在我那个时候坚持的吞噬下,它的情况比之前傻虎最脆弱的时候好不了多少。 不过,在那恨恨的眼神之下,我也看见它的一丝得意和侥幸我忽然开口说到:“如果不杀你,把你的灵魂力剥个干净,你觉得你的依仗会不会再费心费力的来救你一次?” 我这样说,就纯粹是想威胁它,我觉得蛊雕这种传说中的存在,和我交流一定是毫不费力的。 它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畏惧和不肯定,就趁着它这般模样的时候,我忽然加大了声音,有意无意的运用了一丝道家的吼功,大声说到;“说吧,那堆人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是感觉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我就是觉得我很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好像它关系到未来一般。 第一百一十九章悲伤而惊天的开始 在我忽然的大声呼喝之下,那个受重伤的蛊雕忍不住全身震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说出了一句话:“那是我” 我心中狂震,这是我在收回合魂以后,第一次心中出现了这种情绪,之前无论发生了多么怪异的事情,我都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我还是能维持表面上的镇定,也根本不给那个蛊雕一声喘息的机会,继续大喝了一声:“那是你什么?说清楚。” 这一次,我纯粹就是运用的道家的吼功,最是夺人心智更何况是一个没有肉身保护,纯粹的受了重伤的灵体。 “那就是我,是我的尸骨。”蛊雕的眼中出现了短暂的恍惚,又一次下意识的跟着我的问题,回答了一句。 这种震惊让我忍不住倒退了两三步这分明就是人类的骸骨,这只蛊雕说是它? 我还想再问,忽然刚才那股消失的力量以疯狂的速度再次蔓延出现在了这个洞中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那股力量再一次的集中在一起,狠狠的轰击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灵魂受到了剧烈的震荡,疯狂的眩晕,让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这种震荡甚至影响到了我现实的肉身,一缕鲜血从我的嘴角流出。 我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强行咽下了因为剧烈的震荡而涌到喉痛的鲜血可见,这股力量在这一次出手有多么重,可能是根本没有留手,只是在仓促之下出手,才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是我也疑惑,我感觉的到我的灵魂力在翻涌,可是比起之前的我,这灵魂力强大的了一倍不止 但容不得我疑惑,一个声音带着不可压制的暴躁,炸雷般的在我脑中响起:“你以为我走了?你惹怒我了,不该问的你永远不要问?你忘记了吗?我说了我可以杀了你!” 面对这个暴怒的声音,我只有沉默,而我知道在无意中我才犯了最大的忌讳,衡量形式,我开口说到:“那不问便是了,这件事情也与我无关,只是好奇一问,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般淡定服软的话是我说出口的因为性格的原因,如果别人如此伤害我,就算我不敌,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轻易说出这般服软的话。 可是下一刻,我的内心又平静了,为了继续走下去,为了该做的事,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又有何屈辱?再说,事情原本就与我无关就算蛊雕的尸骸是一只猪,于我来说,那又如何? 只是那个关系到未来的想法和直觉太过奇怪了?但也被我抛到了一边。 “哼!”在我这般的言语下,那股力量沉默了好一阵子,又无声无息的退去了,而在退去的瞬间,蛊雕的灵体忽然被撞击了一下,离地两三米,发出了一声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接着有落到了地上。 应该是那股力量在退去的时候,顺便警告了一下蛊雕。 这时,回想起来,我才感觉到后怕,额头上不自觉的就布满了汗珠,我伸手擦去看了一眼蛊雕,它的眼中也写满了恐惧,本来我是想再询问一些什么的,但终究还是沉默了,我知道那股力量已经警告了蛊雕,我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按理说,现在我是应该去推开这个洞穴的青铜大门,继续往下走但是,下一刻,我就否定了这个念头,我需要休养,而最好的办法是等傻虎消化蛊雕的力量差不多了,我才继续往下走吧。 想到这里,我眼神冷漠的看了蛊雕一眼,说到:“我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些时间,最好你我各不相犯不然,就算不能杀死你,继续吞噬你,我还是能做到的。不要以为你有依仗,如果是你先挑衅的话” 说到这里,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有些威胁和警告恰到好处就行了。 那蛊雕看我的眼神恨恨的,但是也有些畏惧终究也算是默认了这个事情,我没有再理会它,而是去之前洞穴的一角,拣起已经有些脏的馒头和清水,珍惜的拍了拍馒头上的灰,朝着洞穴的下方继续走去。 “上人曾说,点滴粮食来之不易,本质上和珍惜的灵药没有区别,是当珍惜。”想起这个上人,我心中模糊的出现了一个清癯的形象,三缕长须,宽袍大袖真是一派神仙的风度。 而心中也是温暖,就和我想起师父一般的感觉。 但是下一刻,我猛然停住了脚步上人,上人是谁?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和这般的情感?终于,一个猜测浮现在了我的心头,一下子我的汗水布满了全身。 在这时,我的脑中响起了一声悠悠的叹息之声我忍不住朝着洞穴的下方狂奔起来,到了那一扇青铜大门我立刻盘膝坐下,一下子就进入了入定,开始感受自己的灵魂。 第一眼,我发现那层薄膜依旧是在的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我却发现了一个让我差点万念俱灰的事实,那就是那层薄膜虽然是在的,虽然是没有破碎的但是已经变得非常透明,近乎于无了。 而从那薄膜的下方,不知名的力量(应该称作为力量)正在缓缓的溢出,和我自己的灵魂交融 我闭着眼睛,泪水一下子从眼角滑落我想过自己成千上百种死法,虽然多半是战死,却是没有想到,我会以这样无声无息的方式彻底的消失在世间!人,是长河一滴水,就算魂飞魄散,曾经独立存在的一滴水,也会在时间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存在的痕迹,那是属于自己的意志。 可是我这样算什么?默默和自己前世的意志融合,可以说是被前世强大的意志绝对的压迫,然后湮灭尽管这不是一个谁愿意的过程,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这就是注定的结果。 冷静,淡定,漠然,精确的计算,绝对的嫉恶如仇这些点滴的性格全部都不是我也是注定的,这样的意志才是更优秀的吧?那个冲动,黏黏糊糊,感情用事常常做出错误判断的陈承一,才是会被淘汰的吧? 泪水滚落到腮边戛然而止,我发现这种绝对的悲凉,也只是让我流出了两滴泪水接着就是一种近乎于放弃的麻木。 这是死缓,现在开始慢慢的融合,到某一天,就彻底的融合在了一起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那我能做什么?这是我唯一所要想的。 我的脑海中又是一声叹息响起我知道这是道童子,这种融合他也是被动的我不明白他在叹息什么,他已经放弃了这种方式和我交流。 “我是你,你是我,即便你是我的前世,你也应该背负起我今生的责任!!那就是老李一脉所要承担的责任!!就算我湮灭了,你一定要继续下去!!”我的内心在呐喊,是的,是在呐喊般的方式和道童子交流。 “嗯。”一声淡漠的声音在我心中浮现,呵,这种荒谬的自我对话! “如果我不在了,今生我承姜立淳大恩大德,感情深厚所以,你明白的,那番大战若能活下来,你要帮我好好的孝顺他,一直伴他终老,为他披麻戴孝,长年祭奠,你可答应?不,你必须答应。”师父师父,你会不会知道,有一天站在你面前的陈承一,不再是你徒弟? 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 不,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我忽然又大喊了一句:“你要装作是我,你不能让我身边所亲近的人,发现什么?你听见没有?” “我答应,我尽量。”声音依旧是淡漠的,但我能感觉出这份郑重。 “我的父母,亲人” “还有,我的朋友” “我应承。” “我这辈子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我最爱的女人在一个或许不是这世间存在的地方,孤独的一个人守着一份大义和责任如果有可能,你了却这世间责任以后,你帮我去找她,待到我们彻底融合以后,你该知道这份记忆。你那么本事,你一定能帮我找到她的”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灵魂开始疼痛,不这个时候,应该是共同的灵魂开始疼痛。 第一次是那么默契的,我们都同时强忍着这份沉痛。 “找到她,又说什么呢?”而道童子的声音也不再淡漠,而是带着一份说不出的惆怅,如此问我。 第一百二十章龙潭虎穴 是啊,找到如雪以后,又应该说什么呢?难道说一声好久不见? 一入龙墓弃凡尘如雪若是想要见我,若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她早就能了我想起在印度的那一夜,如雪出现过,那是为了如月命在旦夕我想起我受伤快要性命不保的时候,师父隐约的说起如雪出现过 我相信她对我是有一份感情,关系到生死时,她会担心我。 但是,她若是还对我们的爱情割舍不下,断然不会是这个样子,不面对我,也不对我说什么所以,在我湮灭以后,我让道童子找到她又能说什么呢?而道童子也不是我,他自己的意愿也不会想要和如雪守望着度过。 从那些记忆的碎片来看,他的心中应该是有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做——魏朝雨。 想起如雪,再想起魏朝雨,我和道童子再一次同时闷哼了一声,就如同两份心痛在一个人身体里同时爆发了。 我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旦悲伤起来,那情绪就会如同潮水一般的将我淹没而道童子的意志现在已经慢慢的变为主导,却是强自替陈承一压住了这些伤感慢慢的又一次心如止水。 可是这一次,我自己的意志却是那么的分明,我清晰的能感觉到自己的颓废和痛苦注定被吞噬的意志,渐渐的沉沦就如同一个被医生宣布了‘死刑’的病人,等待着自己消失的那一天那种心情。 不同的是,别人有生命里有限的时间,而我从开始融合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是纯粹的陈承一了,我连有限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有的,我应承你的事,我自然会全力去做到而凭借你的能力,你是走不出这个地下洞穴的从此刻开始,你收敛自己的情绪,压制住吧。地下洞穴的一切都由我来处理而我说你有的,就是你还有机会保持一个完整的自己,到时候,我会有秘法自我沉眠,不过这种情况呵术法的功效有限,最多不过三天。若能顺利出洞,你把握好这三天吧。” 这一次,道童子说完话以后,意志重新的归于沉寂,心情又恢复了古井不波,如今,他是主导,连带着我整个人的心情也是这样,连悲伤也不会太强烈。 我自己的意志沉寂在角落,如果说和道童子的意志争夺是一场战斗我根本从一开始就已经斗志全无了,只能在角落里等着慢慢的被湮灭。 在这种沉寂中,我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包裹我的是一层又一层的回忆,就像我捏在手中唯一的陪伴我的温暖,不愿放开 我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傻虎的状态开始慢慢的活跃就是说我能感觉到它已经是浅度的沉眠,随时可以醒来的状态了,之前被吞噬的能量也被消化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我战了起来。 傻虎在浅度的睡眠中,我还是能感觉到它对我的那依赖和信任,并没有感觉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了。”道童子永远都是这样,清清淡淡,波澜不惊,仿佛下一刻走下去的不是龙潭虎穴一般的地下洞穴,只是闲庭信步般的随意散步而已。 在这个时候,我几乎进入了彻底休眠的状态,只是因为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变化,我看见我自己朝着下方走了过去,那道属于第二层洞穴的青铜大门也慢慢的浮现在了眼中。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挣扎着让自己的意志还能发声,我的意志很模糊,也是很坚定的对道童子说到:“傻虎傻虎是比我亲兄弟还要亲的,你不要冷静的计算一切,就要想着牺牲它不要去牺牲傻虎,对于它,我的态度是坚定不移的同生共死。” 面对我的这个要求,道童子的意志一片沉默,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那道青铜大门前,伸出手去,拉开了那道铜制的门栓在门栓落地的那一刻我才得到了道童子的回应:“可以。但对于大局来说,有些感情是无用的。我没有想到我的下一世会是这个样子,和我竟然是如此大相径庭的人。” 说完,道童子已经推开了这道青铜大门而我的意志在得到了回应以后,又重新恢复了那种浑浑噩噩只能感受,不能主导的沉眠状态。 比起我的犹豫,道童子有的只是平淡的坚定,在大门洞开的那一刹那,就走了进去而和上一次一样,在跨过大门之后,身后的大门就轰然关闭了。 道童子自然不会有我那么幼稚的动作,去试试那扇大门还能不能打开,他只是站定在这个比起前两个洞穴还算灯火通明的小洞穴中,沉思了一下。 这一次和之前两个洞穴不一样,起了大变化了主路分为了两条,分别对应着两道青铜大门,而我身处的位置是一个极小的洞穴,小到像一个房间,而它真的就像一个房间。 有桌有椅,甚至有床,和私人卫生的地方。 原本如果是我看见这一切,说不定下意识的就朝着上方看去,找到那个所谓的联系孔洞,然后吼叫着要一个答案的而道童子却只是漫步经历的在这个房间里转了一圈。 解决好一些个人的事情后,依然淡定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浅浅的皱着眉,指尖慢慢的敲打着鼻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我在沉眠状态中,触及不到这种思考的核心但也能感受,他是在想出现在第二个洞穴中,那股神秘的力量所说的话。 “不要自作聪明,你猜的就一定是正确的?看你的命如何了!如果你选择对了,大家就互不相干的过去了,如果选不对,我管你死活。”我不明白道童子为什么反复思考的是这句话,但是我发现他想着想着就浮现出一丝笑容,整个人发出一声原来如此的感慨,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我感觉到他好像在翻动我的记忆不过因为没有彻底融合,他能知道的也有限,而他也对那些零碎的记忆不感兴趣,只是在查探我记忆中关于术法和秘法的一切。 那些术法,我能感觉到他有些不屑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翻阅过去,也就罢了,偶尔一些我老李一脉的独传术法,他会静下心来思考一阵,虽然没有不屑,但心情也只是平平淡淡。 只有看到那些秘法的时候,他忽然不那么淡定了一个一个的秘法,让他也会凝神的去思考推演可是好像他又觉得这样太过浪费时间一般,就先笼统的看了一次。 最后,看到那个在万鬼之湖大战时,最后所用的破碎虚空的一个术法,道童子陡然站了起来,看出来他的心情也不平静非但不平静,而且是惊诧莫名,他喃喃的说到:“这这应该是这个世界该有的秘法?不对,绝对不是?” 这样想着,他才注意到了我的记忆,这才静下心来,准备探查我的记忆了。 可也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道童子:“陈承一,没想到你竟然走到这里来了,你给了很多人惊喜,也让很多人忧心匆匆啊。” “这个与我无关,我进来是做什么的,那就只管做我的事。这两条哪条是主路?”这个时候,道童子一个转身,终于望向了上方,和上一次一样,那个所谓的联络人出现了。 可是道童子对于他一点儿啰嗦都没有,直接只是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咦,陈承一,这个传说中的你可不一样怎么?在我雪山一脉的秘密洞穴中,连心性也跟着打磨了?”那个声音惊诧莫名。 道童子只是沉默,我能感觉到他的想法,对于这种问题,他心中波澜不起,只是两个字的对应,那就是——无聊。 碰了一个软钉子,那头顶上的声音倒也不介意,话语从上方遥遥的传来,说到:“说起来,那两条都是主路,接下来,这种分支会越来越多,只要对应着青铜大门,都是主路,你自己随意走就好了。” “呵,你雪山一脉倒是藏着不少龙潭虎穴。”面对这种回答,原本休眠中的我也忍不住震惊了一下,可是道童子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的回应了这么一句。 第一百二十一章洞穴之狼 这一句话并不是问句,而只是一句简单平和的陈述句,我也知道道童子心中根本就不想要一个答案,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而上面那个人显然愣了一下,接着才瓮声瓮气的说到:“嗨,你闯你的地下秘穴,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懒得管,两天了,食物清水呢?”道童子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惊觉到,我肚子很饿,喉咙也很渴,竟然在等待傻虎沉睡的这个过程中,已经过去了两天?看来在浑浑噩噩接近休眠之中,时间是完全无概念的。 “嘿嘿,好说,好说。”这个负责和我联系的人,脾气倒是很好,面对道童子的冷淡和咄咄逼人,也很乐观的样子,说话间,又是一个包裹从上面扔了下来。 道童子好像与他也没有什么话说了,默默的拣起了那个包裹,就坐了回去。 那个人也尴尬无话好像要离开的时候,道童子忽然叫住了他:“你说,走出这里不一定是要靠实力?有些时候是靠缘分的吧?” “嗯,是这个意思。”那个人显然又是愣了一下,可能是不相信道童子猜测到了什么? 可是,我也不知道具体道童子猜测到了什么?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道童子也闭眼似乎是养神一般的不说话了,而那个负责联系的人看样子也走了。 我原本的意志处于休眠的状态,可在这时却是压抑不了的一点点清晰起来,两天了,师父是等待了我多久,在这个过程中,他是有多担心和难过?刚才和那人联系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转告师父一句我很好呢? 他会转告的吧? “冷静。”这个时候道童子睁开了眼睛,一股强韧的意志又压制了我的稍许激动的情绪。 或许,他也不是刻意要吞噬,湮灭我这样压制属于我的意志,只能说明这个‘我’和那个‘我’是多么不同的两个人,我们之间一旦碰撞,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和处事方式,互相都会成为互相的拖累。 所以,在这种压制之下,我又变得迷迷糊糊,只能感受到我的一举一动,却做不出任何的意志反应,就像一个植物人那般,大脑不能对身体做出任何的指挥。 而道童子却是打开了那个包袱,这一次的食物显然要丰盛许多,除了清水和干粮,还有一只烤鸡,和一包装好的蔬菜。 道童子打开了郑重的摆好了食物,慢慢的细嚼慢咽,在这种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一种认真和珍惜的态度,而我也隐约知道他的一个怪癖,在用餐的时候,绝对不允许自己不亲密和不了解的人看着,靠近因为仅仅是那个时候,是他最放松的时候。 尽管吃的很仔细,道童子吃这些东西的速度却是不慢,很快他就吃完了食物的一半,把这些食物打包放好,珍惜的带在了身边。 我以为他会在吃完以后就继续出发,谁知道他不疾不徐的开始进入了某一种入定的状态,这是一个多么玄妙的状态,心无杂念,脑中完全的放空,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似乎自己又不存在,完全分解了一般。 这种状态很多修者求而不得没想到,道童子轻易的就能进入这种境界。 在绝对的沉默下,我也继续的昏昏欲睡,感觉自己的意志越来越薄弱只能陷入回忆里去找自己的存在感,那一幕幕的过去,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总是能这样的温暖我毕竟是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啊。 而就在这种气氛下,就在我又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的时候,道童子忽然睁开了眼睛,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开始朝着那两道青铜大门走去走到主路的分叉点时,道童子忽然就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他在思考什么?结果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绝对的安静,绝对的空白。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强迫大脑空白,其实这是很难做到的,既然都是龙潭虎穴,又同时是在第三层,走哪里不都是一样吗? 可是,在这个时候,道童子忽然就开始了选择,到底是要进哪一道门,第一个直觉就是左边那道门,道童子便什么也不思考的朝着左边那一道门走去 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大门,眼睛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一道大门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了,因为上面有了一些若隐若现的阵纹,具体到底这些阵纹是深奥还是肤浅,我没有太过具体的理解,可是道童子却是因为这一眼,驻足看了很久。 我感觉到他内心微微的惊奇,至于原因,我大概触摸到是因为他有些不敢相信,在这个地方会出现这样的阵纹? 这样的阵纹?怎样的阵纹?可是下一刻道童子就释然了,而他释然的原因也很古怪,既然能出现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家伙,有这样的阵纹也不奇怪而且事不关已,何必一定追根究底,知道了是缘分,不知道亦是缘分。 这个心态可真是够古怪的,也是带着这样平静的心态,道童子毅然推开了大门,进入了我们底下洞穴之行的第三个洞穴。 在这里,依旧是昏暗的灯光,依旧是空旷的,看起来就像没有任何存在的洞穴唯一不同的就是在这里,多了一些人工的痕迹,这些人工的痕迹,是依稀可辨的阵纹。 因为有了之前那种心态,道童子根本就没有看这些阵纹一眼,而是带着平静的心情径直的往下走下去。 虽然我是半沉眠的状态,可是我能感觉到道童子走在这个洞穴中,根本没有任何的一丝防备,也没有任何想动用术法的打算,就连那一把被他称道的铜钱剑,也被他挂在了腰间,一晃一荡,根本没有拿起的意思。 而且在整个过程,道童子根本目不斜视,连洞穴中有些什么都不观察。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疑惑,他心中的念头也稍微让我触及到了一些那就是我们竟然是灵觉出色,那么在选择的时候,何不利用自己的灵觉?他的念头是我们,自然也包括了我看来,在完全融合之前,我自己一个人,却要在心中称呼自己为我们了。 多么怪异的感觉,我忍不住意识又清醒了一点儿,开始苦笑但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力量的舒醒,一开始是很弱,仿佛不存在那般,但是到后来就越来越强悍,渐渐在气势上已经完全的超越了蛊雕!! 果然,越是深入,越是会出现难以对付的敌人,我本来想继续沉眠,但是忍不住担心,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想不通道童子为何在这个过程当中,一直就像没有什么感觉一般反而是异常强势的压制了我紧张防备的心情,淡淡的在心里冒出一句,要这些情绪何用?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是,紧张无用,可是防备也无用吗? 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一股气势忽然爆发了一般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洞穴中忽然出现了一声悠长的嚎叫之声是清晰的狼嚎,接着我看见一头狼缓缓的从洞穴的底部踱步而来。 在之前,我还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实物还是灵体因为那双幽绿的冰冷的眼睛实在太过传神。 可当那头大狼停下来以后,我才看清楚,这的的确确是一个灵体的存在,到了如此栩栩如生的地步,可见修为不低了。 而道童子冷静异常,只是沉吟了一下,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评价,倒是有些机缘的家伙。 什么机缘,什么血统不怎么样?我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而我感觉这个洞穴会出现一个狼的妖魂,道童子其实是有些意外的,否则也不会给出一个这样的评价但是,意外的原因是什么? 我看不出那只狼妖灵体的敌意,因为狼性阴沉,虽然不如狐性多狡,可是也万万不能小看。 因为它这么随意的一站,似乎就是封死了所有的前进路而尽管压抑的很好,连敌意都没有,我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它的一丝贪婪。 “呵”道童子忽然就笑了,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我意外万分的举动,竟然面对这样一只深藏不露的狼妖,继续朝着洞穴的下方毫不在意的走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四道大门 果然面对道童子这样类似于挑衅的平静,那个原本深藏不露的妖狼也愤怒了,低低的咆哮声从它的口中发出而整个前爪紧紧的抓地,看样子,道童子只要再前行一步,它就会不顾一切的攻击。 而道童子却也是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那只妖狼灵体,这个动作显然有些调皮,实际上只有我才知道,道童子的内心是一片冷静。 “在这里,若论妖,多半狐狸,黄鼠狼,蛇狼嘛,倒也不新鲜只不过这些不过是最平凡的妖物,是什么让你有资格关在这里的?不,让我猜猜,你一定是得了什么机缘?你吞噬了什么?或者什么存在遗留给你了什么?我这样猜可对?”道童子的话语十分的不客气,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孩子充满了好奇,实际上他根本不想要知道答案,我不懂他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道童子深不可测,而我其实最不会玩心机阴谋,我只能猜测到这道童子是想彻底激怒这妖狼?然后趁它被激怒,心绪不宁的时候,打它一个措手不及? 我一直相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计谋都显得有些不可靠道童子这样未免太过冒险。 我感觉到了妖狼的气势在攀升,这种攀升带着一股愤怒的情绪,就算我不是那个主导自己的人,我都能感觉到,道童子如何感觉不到? 可是,他好像不想停止这种挑衅的游戏,忽然望着妖狼又呼喝了一句:“说,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是那个被湮灭的时代哪个?” 道童子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妖狼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采取了最粗暴的方式,一下子朝着道童子虎扑而来。 在这一瞬间,道童子竟然没有任何的防备,就直盯盯的看着妖狼,却是在这个时候,一股熟悉的绝大的力量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在这个洞穴当中,朝着虎扑而来的妖狼狠狠的砸去。 “嗷呜”,妖狼一下子被这股力量砸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嚎,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反倒有一种能读出来的畏惧,它竟然就这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整个身体还莫名的有些发抖。 又是那一股力量?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有些迷糊了。 倒是道童子笑了一声,说到:“何不让它扑过来?反正我没有做任何的防备,让它吞了我,于你不也是一件好事儿?” “我说出来的话,就从来没有违反过,我说过,只要你选择对了,那就各不相干的各走各路。”又是那个沧桑的声音响彻在了我脑海中,可是它和道童子的对话是什么意思?我却是一丁点儿都不明白。 “哦?真是这样吗?”道童子笑眯眯的,显得很是友好的样子,但同样的,这个家伙根本没有任何新鲜的花样,内心同样是一片冰冷,根本没有丝毫想笑的意思。 只是那么一句简单的话,那股力量的主人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用一种充满了底气不足的意念说到:“当然是真的。可是,我也不得不防备着你,我总觉得你很奸诈,你刚才难道说就真的没有防备?” 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错觉,觉得这个明明是充满了一种时间的未来,仿佛洪荒而来的声音,根本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否则不会那么情绪外露,外加有一些说不出的幼稚味道? 可是,如果小孩子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岂不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但如果利用的好我意志里的念头乱七八糟,但依然猜不透道童子所想的一切,只是听他略微带着抱怨的开口,说到:“如果我不用激将法,问问这个狼妖魂的来历,你恐怕也不会最终现身吗?” “哼,你们人类何其奸诈,我是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就好像是一个包装袋,被撕开了一角之后,想要再次撕开,就变得容易了许多,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声音的幼稚,结果接下来它就仿佛更加的孩子气。 虽然,我不想过多的揣测什么,现在反正是道童子主持大局,但是从它的话里,我还是得到了一个信息,原来这个力量的主人真的不是人类。 道童子没有答话,但这个声音的主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一下子又变得严肃而愤怒起来:“你最好不要再随便打听什么!否则,我会收回我之前的话,大家互不相干,各走各路的话。” “这个我好像占了大便宜啊?”道童子就像一个永远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嘴上根本没有半分畏惧的意思,而且给人感觉像是在不停的试探这个声音主人的底线。 果然这个声音的主人暴怒了,吼到:“刚才说了让你不要乱打听,你不要诈我!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收拾你。” “好,那我不打听了。”道童子忽然就笑了,这一次我才感觉到他心底真的是有一分轻松在其中。 那个声音的主人说到这里也就准备离去了,道童子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叫住了声音的主人:“我不是打听什么?而是我想知道,我们能见面吗?” “呵呵,你期待与我见面?你不怕吓死你?你走不到我这里来的不止是你,这个地方任何人不要说走到我这里来,就算走到靠近我前三层的地方都不可能。继续吧,这个选择游戏,你若选对了就可以轻松的走到你想要走到的地方,如若不对,我介意看戏。”说到最后看戏两个字的时候,这个声音的主人仿佛有一丝愉悦,很开心的就退去了。 它退去以后,洞穴又恢复了安静道童子看了一下匍匐在那边的妖狼灵体,而妖狼灵体却是不敢和道童子对望只是怯怯的低下了头。 道童子也不在意它,而是飘然朝着下方继续走去,这一次闯过洞穴竟然只是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情?我简直不敢相信? 而道童子却是对这件事情没有多大的在意,只是一路上微微皱眉,我发现他的心思里竟然只有一句话,这个世间恐怕不太平的事会一件接着一件了。 我不懂是什么意思,道童子也没有说穿的意思,但是之前那些举动为什么会这样,倒是毫无顾忌的让我知道了。 我得到了这些讯息,才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道童子这样做的原因,关键点竟然只是在两句话上。 一句是雪山一脉那个和我们对话的使者所说的话,他说了这个洞穴想要走到最后,凭靠的不一定是实力,更多的恐怕是要靠机缘 而另外一句则是那个莫名声音的主人给道童子的一句话,之后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雪山一脉使者的话,我大概还能想通,他这样对我说,或许他也和那个守门送我酒的怪老头儿一样,希望有一些变化在其中。 可是为什么那个声音的主人会给我这么大的便宜占?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一个人自己有要紧的事情在要紧的关头,自然是不想节外生枝我猜测的不过只是那个声音的主人恐怕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而且很看重这些洞穴中守护的性命,一点点都不想节外生技,才选择和我妥协。我不觉得它对我有什么好感,我更多是个无关的人才对它是乐意看见我和这个牢笼里别的存在争斗,好戏一场。我死不死,别的存在死不死,它都不关心。” 道童子仿佛知道我心中急着知道一个答案,难得好心的给我解说了一次?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机缘? 我忽然想起了道童子的那句话,这世间不太平的事恐怕要一件接着一件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的内心有一些添堵。 可是道童子却不以为意的说到:“一个蚁群,分工各有不同,哪怕是一只小小的工蚁,也有要去找食物的责任。而人活在这世上,原本天道也是给了一生想要追求的目标,哪怕再小,也是有的。可惜人类常常就会荒废自己的目标,追逐的尽是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荒谬。你没荒废,那就对了” “什么意思?”我的意志虽然模糊,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很简单,担好自己的责任,其它的事情,自然会有其他的人站出来承担,不必什么都放在心上,走好自己的路便罢。”道童子简单的评价了一句,然后再一次的推开了第三层洞穴的大门。 而我始终恍惚,就这样?我们又能继续朝下走了?难道接下来,我们一次都不会遇见阻碍?还是有什么别的契机在这个洞中? 可惜,道童子已经再次的沉默了。 这一次,在我们的眼前,竟然出现了四道大门! 第一百二十三章能饿死我吗?感谢eeooeoeo皇冠 在这世间,人们都有这么一个心理,如果面对一个二选一的选择,大多数人会去赌,因为机会是一半一半。 可是在面对一个四选一的选择时,人们常常就会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因为及几率降到了一比三,想想这是很可怕的,而往往越是踌躇,反而越会带来错误的选择。 所以,试卷都会很有去的一般给出aBcD四个选项,因为在这种选项面前,若是没有真材实料的笃定,凭感觉去猜对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人会踌躇。 相对来说,这就是一种公平。 可是,我没有感受到道童子的踌躇,甚至他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和之前一样,他依旧是古井不波的状态,走过去,和之前一样,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了。 和第三处洞穴的连接点一样,这里也有一个简单的类似于房间的布置,只不过从上一个房间走到这里,我,不,应该是道童子只是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我所感应的只是一片平静,并不知道道童子在思考什么另外,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继续前行,只是在这里等待。 就像我不明白,二选一,他为什么就偏偏能够选择正确。 我的意识又陷入了一片迷糊,而在这种迷糊之中,时间的概念也跟随着再次变得迷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石洞上方传来了一声充满了诧异的“咦”声。 而一直在闭目思考的道童子,则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那么快?”上方那个声音充满了诧异。 “应该说是你来的很慢,难道做为我随行一路的‘监视人’,你不知道第二个洞穴之中的事吗?还是你那句走出这个洞穴靠机缘只是一句玩笑话?”道童子的声音平静,可是却总是有一种让人能感受到的疏离和冷漠。 我不知道道童子等待这个所谓监控者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偏要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说的自然不是玩笑话,只是很难相信有人真的会有这份机缘。不过,想想你灵觉的事,一切倒也可以解释。只不过”那人的声音稍许有些犹豫。 “嗯?”道童子轻轻扬眉,不甚在意。 “只不过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到底还是感觉出来了我的不同,这还只是一个陌生人,若是师父,恐怕已是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了,如果是那样我原本处于弱势,甚至可以说已经妥协的意志开始莫名的焦躁起来。 其实,我只是不敢想象师父会是怎么样的伤心? 可是这股焦躁却被道童子强硬的压了下去,有一种由不得我挣扎的意味在其中,只不过这一次费力了一些,在旁人,就是那个联系人看来,就好像是我面对他那个充满疑惑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一般。 “呵,你了解我几分?陈承一走到今天,是怎么一路走来的,总不能说是运气吧?”模糊的回答,却异常尖锐,我很惭愧,总觉得道童子这家伙智商怕是比我高了不止一筹。 什么都没有回答,却是四两拨千斤,其实回想起来,我能一路走到今天,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天道庇佑? 但是下一刻,不容那个联系人回应什么,道童子忽然语气就软了下来,甚至带着几分温情的说到:“麻烦转告我师父,我很好。” “唔。”那人应了一声,好像这种状态才比较像陈承一,能感觉疑惑也消散了大半。 不过,我的内心却是一片温暖,道童子根本就不是我,难为他还记得这个,不管目的是不是出于消除那个人的疑惑,但他第一次真正赢得了我的好感,对他的印象没有再仅仅停留在不讨厌这个层面上。 这样的对话之后,两个人好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那个联系人好像也准备再次走开,可是道童子却说到:“我的食物呢?” “你又饿了?”联系人有些莫名的诧异。 “有备无患,谁知道在下一个洞穴中我会困几天?”道童子好像对食物有一种异样的执着,既然已经找对了方法,何必? “不是说看透了其中的机缘吗?”那个联系人嘀咕了几句,但却还真的扔下了一包食物。 这一次道童子没有打开,而是异常珍惜的随身带好,捆绑在了身上,很郑重的动作,却装作不经意的说到:“我走出这个洞穴,应该就是雪山一脉的主人?可是,我陈承一属于老李一脉,虽然没有开山立派,但好歹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正道中人,怎么能接受你雪山一脉?” “什么意思?”那个联系人其实脾气挺好的,但这一句话有些惊疑不定,细听还有压抑的怒火。 “什么意思?”道童子此刻已经绑好了他心爱的食物,转身,回头,头望着上方,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说到:“你雪山一脉藏污纳垢之地,我堂堂正道人士,怎么可能成为这一脉的主人?这种地方就算再好,我也只是不屑!” “你说什么?”那个联系人终于是动怒了,在收敛不住自己气息的情况下,那种属于高手的气场迅速弥漫在整个洞穴。 没有伤害的意思,只是那种气场充满了愤怒的碾压,要的就是挑衅的人住口的意思。 可是道童子的心志简直坚定到我不可想象的地步,他根本丝毫不受这气场的影响,反而是云淡风轻的向前两步,然后忽然大声的说到:“难道不是吗?你雪山一脉这地下洞穴能见人吗?厉鬼,妖魂放到那世间全是害人之物,你们却这样收集起来,有何居心?” 其实道童子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半分质问的意思,更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愤怒,我只是感觉到故意,对的,他就是故意的! “谁说我们有居心?难道你师父没教过你,人言如刀,妄自揣测加以伤害,也是乱种因果吗?我们这样做只是”那个联系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道童子又是上前一步,大声的吼出了这一句话,别人可能不会察觉,但和道童子一个身体的我自然是察觉到了,在之前到现在,道童子用了一种精妙的吼功。 之所以说是精妙,是因为一开始根本连我也没有察觉道童子使用了吼功,而吼功这种东西固然和功力强弱有关系,但更让人不得不防的在于出其不意。 道童子的功力受我身体的限制,自然称不上逆天,可是这么精妙的吼功 我心中暗暗震撼,看样子,这个功力高深的联系人也要中招了却不想,在道童子吼完,他竟然沉默了好几秒,之后才说到:“好一个陈承一,原来你还有这般本事,我都差点儿中招。人传老李一脉的术法精妙,今天我也算见识了,差点被你套话。” 道童子沉默了,看来目的已经被看穿,争辩真的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倒是那个联系人看透了道童子,先前的愤怒消失的一干二净,倒是有些喋喋不休的说到:“总之,我雪山一脉这个地下洞穴见不得光,也是怕被有心人知道并加以利用,至于为什么有这个洞穴,我看你是不必多问了。我想你肯定也知道,我雪山一脉走的不是邪路吧?陈承一,你这小子,我咋就没看出来你这般‘奸诈’呢?还没成为雪山一脉的主人呢,倒是来套取我雪山一脉最大的秘密了。” “很难让人不怀疑。”道童子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有些耍赖一般的转身在凳子上坐下了,说到:“我就呆在这里了,不再继续往下走了。” “什么?”听见道童子这样一句话,那个联系人震惊了。 其实震惊不止是他,连我模模糊糊的意志也跟着震惊了,这个道童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照常的,我的意志被压制了,道童子只是云淡风轻的加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反正你们能饿死我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原来如此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有些无赖,但是道童子却是平静的很,仿佛这样耍赖是天经地义一般的事情。 而细想,如果雪山一脉把我陈承一饿死在这里,说出去简直是荒谬的事情,而且简直是个大笑话毕竟是不可能保密的,只因为我的长辈,我的伙伴们都在这里,难道都杀了为保密不成? 不要忘了,还有一个珍妮大姐头立在那里,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显然,谁都没有料到道童子会这样耍赖,包括我这个后世的灵魂果然,在一阵难堪的沉默以后,那个脾气很好的接引人再次有些愤怒了,低声的吼到:“陈承一,你是要干嘛?难道你还要赖在我雪山一脉的地下洞穴中不成?” “好死不如赖活,赖着那又如何?你们搞出这么一个神神秘秘,不知所谓的洞穴,我越走越是心惊,偏偏你们还不肯给一个说法,万一那祈愿鼓是人人可敲破的,你们只是设了个局,那我不是亏大了?”道童子说话的时候,轻轻的撩了一下穿在身上的雪山一脉白色长袍,更显得振振有词,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却把那个联系人气的够呛,他说到:“陈承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如明说?你现在还不是雪山一脉的主人呢!” “这个地下洞穴为什么存在?”道童子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可能现在告诉你。”那个联系人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这把剑到底怎么用的?说是不说?”说话间,道童子亮出了那把铜钱剑,一下子朝着上空举着,声音又急又快。 “原来你的目的就是这个?”上方的人语气多少有些气到无奈的意思。 而在这时,我才彻底的感觉到了道童子的意志,他根本就不想知道雪山一脉这个地下洞穴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而从始到终他想知道的都是这把铜钱剑的具体用法。而直接问可能不会得到什么肯定的回答。 道童子采取了一个很简单,却是异常有效的办法,那就是想要一颗糖的时候,耍赖般的要十颗糖当对方觉得这简直不能接受的时候,才提出自己想要的只是一颗糖。 从心理学上来说,这确实是一种曲折却异常有效的办法。 我没想到道童子看似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心机是如此的深。 可是道童子不是知道这把剑的用法吗?我还记得在第二个洞穴苦战时,他是怎么的激发这把剑,才最后一招制服了蛊雕。可是在这个地方,他停下来,费尽周折,再次问到这把剑的用法又是一个什么意思? “我只问一次。”面对上方人疑惑的语气,道童子说出的只有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身坐在了这个洞穴的床上,看样子是要准备入定了。 “算了,剑已经给你了,自然也不在乎告诉你用法。即便雪山一脉有训诫,但仔细想来方法却也是没有限制的。这把剑蕴含阳气,但真正的用法却不是利用这些阳气斩杀灵体,事实上却是要耗尽这些阳气。再说具体一点儿,这把剑真正的用法是用作于召唤的。”上方的声音这次没有犹豫,显然道童子的心理战术很有用,才会起到这样的作用。 “能说再具体一点儿吗?”我第一次在道童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诧异,其实换谁也会诧异,如果说是召唤,怎么可能通过一把阳气如此旺盛的铜钱剑?要知道,铜钱本是可以镇压灵体的存在(自然是沾染人气的铜钱)。 放开这个暂且不提,既然如此,又怎么要大费周章的耗尽铜钱剑的阳气呢?而且铜钱剑的阳气怎么耗尽?召唤又要怎么召唤? 我第一次觉得我有多少疑问,道童子就有多少疑问,所以他的所有疑问就化作了一个问题,能说具体一点儿吗? 但上面这个联系人好像已经怕了道童子从上方久久的没有传出声音来,道童子稍许有些不耐烦,抬头看去上方的洞穴已经有了一些微微的光芒,显然那个神秘的联系人已经不在了。 “真是”道童子轻声说了一句,稍微有了一点点抱怨的情绪,不过这样的情绪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又恢复了平静,接着就反复的端量起铜钱剑。 我的意志在这种沉默中再一次重新陷入了几乎休眠的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道童子忽然有一丝明悟的感觉,然后站了起来。 “时间没过多久啊。”我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因为从道童子随着绑好背着的食物包里,我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热度,如果过久了,它早就凉了,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道童子明悟了什么?我却是不知道。 一如既往的,道童子当然能感觉到我的疑惑,可也一如既往的,他根本就不回答我。 而是走到了那四道大门前,忽然对我传到了一道意念:“四道大门,有些难以选择,希望你在这个时候也配合我全神贯注,就想着哪道大门是我们该选择的就对。” “什么意思?”尽管意志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可是这并不影响我和道童子对话。 “我的后世竟然那么蠢,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走出这洞穴是靠机缘,可是必须要有自己的依仗。我们最大的依仗是什么?你告诉我?高深的功力,精妙无比的术法?”道童子的字面意思,表达情绪或许很激烈,而事实上他的语气平平淡淡。 面对道童子,我下意识的就想选择是精妙无比的术法,可是还没有做出决定,我的意志竟然清晰明确肯定的表达了一个意思:“那自然是灵觉。” 而在这道意念表达过后,我才发现这样的回答定位才是无比精确的,不管是从前,现在我最大的依仗绝对是这个,接着在说出答案以后,我就恍然大悟,这种选择根本就不用去抽搐什么。 对于我和道童子来说,只要集中精神,完全的跟随着自己的感觉就对了。 “看来你终于是反应过来了综合以上所有因素,才是我们真正走出这个洞穴的秘密。可是灵觉的作用并不是无限的,当选择越多的时候,灵觉也会出错。况且”道童子竟然也有了一丝淡淡的不安。 这个一向胸有成竹的道童子,竟然会有不安?而我对道童子素来了解,如果我现在不问,他问一直瞒着,所以我异常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况且什么?” “况且我感觉到,到了某一处,我一定会出岔子至于是什么岔子我不得而知。我在使用这把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把剑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它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可是一把剑怎么可能有意识,就是我所在的地方也做不到这样所以。”道童子说到这里不说了,显然在他看来,这讲解已经分外的明确清晰了。 “所以,为了这感觉,你觉得赌一把,看看这剑的用处到底在何处,对不对?”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可也暗道道童子厉害,竟然能抓住每一个细节,想出这个的办法来防备未知的危险。 “对,别问了,不想过多的耽误时间,侵入的越深,我能让你清醒的时间越短。我怕到时候三天都保证不了。”道童子回答的很直接,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愿意啰嗦了。 三天?对于我来说,这是多么宝贵的三天我肯定不愿意失去,当下也就什么都不问了,和道童子一起集中精神开始感应自己的问题,我该走哪一道大门。 很快,我就得出了一个结论,第二道大门,一定是第二道大门。 于此同时,道童子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然后毫不犹豫的,飘飘然朝着第二道大门的入口走去 在这里,大门上篆刻的阵纹越发的精妙了,但道童子已经不愿意在耽误一丝一毫的时间,直接推开们,就走了进去。 刚走入这里的洞穴,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热量在散发,比起之前的洞穴热多了但道童子根本不在意这个,只是径直的超前走着。 却也在这时,一个沙哑的意念传入我和道童子的闹海:“走到这里拿是不简单,但是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吧?” 什么意思?地下洞穴将会在这里结束?如果是这样,轰轰烈烈的闯地下洞穴未免也就太儿戏了一点儿。 同时,一条巨型的蛇类灵体从洞穴的下方爬了上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同寻常的异样 这蛇类灵体非常的巨大,这个洞穴比前面几个洞穴都要来的宽大,可是从这蛇类灵体一出现,就显得这个洞穴非常的狭小。 而之前那一句走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就是它和我们的意念交流。 和上一个洞穴中谨慎的狼妖之魂不同,这条大家伙一出来,选择的就是想要直接吞噬道童子。 可是和上次一样,这条大蛇还没有靠近我们,就被那股熟悉的霸道力量给压制了,瞬间就流露出畏惧的神情。 “你这次又选择对了。”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可是却听得出来有些懊恼,那意思大概就是,你怎么能又选择对呢?不好玩,一点儿都不好玩! “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点儿运气而已。”道童子直接就把事情的原因归结为运气,之前我看那蛇妖轰轰烈烈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选择错误了,而这力量一出现,才知道我们的选择原本并没有错。 “你的运气是不错。”那个声音好像对道童子的运气有些心服口服的意思,这越发的让我感觉到它的‘幼稚’,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了表面的事情,就信服了,可是同样的疑问再次浮现在我心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孩子才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啊。 我虽然对这个地下洞穴没有太具体的认知,可是我却从道童子里那里得到了一个隐晦的信息,就是这地上洞穴布满了精妙无比的阵纹,可以说整个地下洞穴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大阵,在如此的阵法之下,还能在洞穴之间传递自己的力量,而且力量还能对这些洞穴里存在的各种妖魂进行绝对的压制,这就是我一再说这力量恐怖的原因。 可是如此的力量配上如此的心智,就好比一个小孩子竟然在你面前全副武装,每一把武器都是大杀器的感觉,其实更加的胆战心惊。 相比于我想那么多,道童子却一点儿都不在意,只是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接着淡定的说到:“不要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才出现,可以吗?如果下一次再晚一点儿,我一不小心就挂了,岂不是显得你言而无信,你想这样吗?” “因为我并不知道你走选择对,我当然要看情况!”那个声音有些着急,自从觉得它像小孩子以后,我越发的觉得它就是一个小孩子,包括此刻的语气也像是小孩子在急急的争辩的感觉。 道童子根本不在意这个,只是说到:“那好,希望下一次你提前做好准备。提前招呼一声,就算我选错了,这对你有什么影响?无非就是一句话的功夫。但如果让你言而无信了,我怎么好意思?” 道童子好像比我还要早看穿这个声音主人的本质,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大人在诱导小孩子一般,而那个声音在沉吟了一阵儿之后,竟然就直接的答应了。 在走之前,它还做了一件让我和道童子都目瞪口呆的事情,把自己的力量再次化为一柄大锤,狠狠的敲了那条巨蛇一下,然后吼了一句:“把自己弄那么大做什么?你又没有身体,只是妖魂!缩小了去。” 那条巨蛇仿佛很委屈,但是被那个声音的力量‘锤’了一下,还是乖乖就在我和道童子眼前变成了一条小蛇儿估计就3.40厘米长的样子。 这算什么恶趣味,但是那个声音的主人肯定不可能给我和道童子解释,就这样无声的退走了。 那个被迫变小的蛇儿,更是委屈加羞愤的看了一眼道童子,跟个被强迫了的小媳妇儿似乎的,一扬头,走了这算什么啊? 看见妖魂如此人性化的一面,我感觉非常的荒谬,再说欺负它的又不是我和道童子我多想和它说两句的,可是道童子却毫无感觉,根本没再看这条小蛇儿一眼,就径直朝着洞穴的出口走去。 ——————————————————————分割线———————————————————— 我相信一切事情都是有尽头的,灵觉做为一种飘渺虚无的感觉,严格的说来还没有具体的化为力量,可是在使用多了以后也是有尽头的。 我的意识愈发的模糊,就像在风雪飘飞的冬季,我呆在一个暖气四溢的房间里,眼看着就要睡去,彻底的,沉沉的睡去却一次次的被道童子唤醒。 他唤醒我的目的是要求我同他一起选择大门,但事实上在之前,我并没有感觉到他到了什么极限。 再说,沉睡的是我的意识,并不是我的灵觉,随着薄膜越来越‘薄’,其实有更加多的属于道童子的力量涌入我本身的身体,唤醒我的意义其实是他不想我彻底睡去吧。 或许,这就是道童子对我的情分,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我是他自己,尽管我们完全不同。 我已经忘记了我们穿越过了几个洞穴,在那些洞穴中有正常的妖魂,也有我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的怪异妖魂而大门从四道一直变化着,有的重复,有的增加,一直到了现在,十六道大门。 就像道童子说的,我们的运气一直不错,这些洞穴道童子几乎都没有怎么停留,一直向前,而且在前两个洞穴,我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洞穴里存在的是什么妖魂,就已经走了出来。 可这真的不是运气,在这其中,恐怕只有我和道童子才知道,我们快到极限了原来灵觉运用到极致,带给人的是整个灵魂都感觉虚弱,而大脑就像随时要爆炸了一般。 ‘噗’轻轻的灰尘扬起,道童子站定在了十六道大门以前,在这里,大门上的就像花纹的繁复阵纹已经不用掩饰了让人一看就头昏眼花,在这里,那看起来神秘异常的大门也关不住里面每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存在的气息。 分辨不出来具体谁是谁,但就光是站在这里我都能感觉那一股股绝大的,厉害的气场那种让人心惊的,震撼的,无法正视的力量,我在想,如果不是靠取巧的方法,不管是我还是道童子,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洞穴了。 因为之前有几个洞穴,虽然那些存在没有对我们出手,但那种身上没有刻意收敛的气场就让人胆颤心惊,我觉得现在的道童子也不是对手。 不过,我们到底还是到了这里我的内心隐约有些骄傲,道童子轻轻用袖子抹了一下鼻子,袖口上赫然是鲜红的血迹而鼻端还痒痒的,显然鼻血还在不停的流。 “灵觉使用过度了。可惜我们要面对最多的选择,陈承一万一选错了,你怕不怕?”道童子的声音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色彩,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和我这样对话。 不是意念的交流,而是就像自言自语那样的对话,直接对我说的。 可惜,现在我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我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用意念传递:“如果选错了,也是命。命该如此,有什么好怕的?我只知道该走下去。” “哈哈,好没想到你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你,你对道的看法很特殊。比起我一心的追求,显得更加的随心自然。而我有时候,是不是已经误入了偏执之道呢?”道童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这是第一次他说话充满了某种说不出的感情色彩,而我无法去回答他什么因为仅仅前世今生,一个我就已经分裂成了两种不同的道,两个彻底不同的人,有些事情不是一个答案,一顿说服,就可以改变的。 而且,事到如今也无法改变。 到今天,我也才知道,师祖曾经说的,没有拿起,就没有放下,是多么的深刻简单的说,就是没有经历,就无法塑造。 两世为人,他深山清修,而我却是一直生死奔波,一次次情感历劫我隐约觉得这是最后一道门,就像是结局快要到来,出不去,我们一起湮灭,能出去,陈承一还能再存在三天。 “没想到,你真的走到了这里我等在这里看来是对的。”从洞穴的上方传来了一个声音,听起来是那个联系人的。 之前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他也就一直没有出现,我没想到,他会等在这里。 “你倒是极端,要不然就完全不相信我能走出去。要不然就直接等在这最后的出口之前,这是一种所谓的幽默吗?”道童子说话的风格一向犀利,他也懒得去管这些鼻血了,任由它们滑落,滴落在胸前白衣上,就像一朵朵寒冬中的腊梅。 “哪里是幽默,就是赌一把,你是不是注定之人。你还需要食物吗?不需要,我就走了,下一次,你会在出口见到我。”那个联系人的语气轻松,好像已经笃定了一些事情。 “不需要了,你走吧。”道童子的声音淡淡的,接着看向了那十六道大门。 上方再次的安静了下来,到这时,道童子才低低说了一句:“陈承一,再一次一起选择吧。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我感应到的不安,到现在非常清晰了,你要感受一下吗?” 我不想感受,因为那会影响到我的信心,我原本就黏黏糊糊,但道童子容不得我拒绝,下一刻,铺天盖地的不安就朝着我包围而来。 因为要让我感受,来自他的压制也放松了一些,却也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丝异样!异常不同寻常的异样! 第一百二十六章第9道大门 可我还来不及去具体感受这一丝异样是什么?道童子又收回了那种铺天盖地的不安感,同时被动的压制了我的意志。 对的,他压制我的意志是一种被动的行为,就像天地之间的法则,我们只能二存一,就算道童子不做什么,弱的一方也只能面对被压制的命运。 反而是道童子要我通过我自己的身体,灵觉去感受什么,倒要花上一番心力,也只能让我感受一瞬。 而偶尔需要压迫我意志,专心做他所做的事情的时候,反倒像是顺水推舟,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 所以,再次被压制,也怪不了道童子什么,我原本想与道童子交流一下我那个异样的感觉,只出现了一瞬,却让我异常震撼的异样,可是就因为是一瞬,我抓不住,一时间想要交流,却不知道何从说起。 稍微耽误了一些时间,道童子已经颇为潇洒的抹干了鼻血,然后凝神聚气的对我说:“陈承一,这一次并不是开玩笑,最后一次了,哪怕是灵觉被榨干,大脑承受不住,也必须要找出正确的路。走出地下洞穴,联合雪山一脉,并不是我的责任和道义,而是你的。但我既是你,所以我如此豁出去,你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道童子这么一说,让我不敢再有别的想法,的确,走出地下洞穴,联合雪山一脉是我的道义与责任,不是道童子的,在这种时候,我再说什么异样的感觉就是添乱了。 所以,在道童子说了这一句话以后,我几乎是同时和道童子凝神聚气的去感觉那十六道大门,哪一道才是我们真正正确的选择。 在绝对静谧,只充满了压力的洞穴中,剩下的只是我和道童子的呼吸声。 灵觉在那一刻,我是如此实质性的体验到了它的存在,然后被我们无限压榨的过程我的身体也在那一刻受到了极大的折磨,鼻血止不住的留,一口喉头的甜血也怎么都压抑不住,耳中嗡嗡轰鸣,仿佛也承受了来自大脑的极度压力,我感觉它也在流血。 如果双眼再流血,我想一定是非常诡异的画面,一个人站在十六道大门以前,七窍流血。 慢慢的,一个模糊的数字在我和道童子的意志力同时浮现,7第7道大门越来越清晰,7,7,7就是第7道大门! 在这个时候,我和道童子也承受到了极限,既然如此笃定的是第7道大门,那就不用再犹豫了,道童子毫不迟疑的停止了这种比酷刑还让人难受的灵觉感应,在收去灵觉的瞬间,他也忍不住倒退了三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原本胸前斑斑点点的只是鼻血的痕迹,如今赫然一大滩鲜血在其上。 可是,道童子却不允许自己有多余的犹豫,或者先前的不安太让他惊疑不定,所以他几乎刚刚站定,就毫不犹豫的朝着第7道大门走去。 如果一切没有意外,那么第7道大门就是我们最终的选择,我有一种感觉,走出第7道大门,整个地下洞穴的事情就应该尘埃落定。 但,生命往往就是一个充满了意外的过程,一切如果能按照人的预想来,那么生命也不会充满那么多让上古大能都解不开的因果纠缠了。 所以,一切还是发生了当道童子靠近那扇大门的时候,我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来得比刚才强烈但我还是模糊,不明白那异样的感觉到底是要提醒告诉我什么? 但,随着道童子每前行一步,那感觉就越来越强烈终于,一个声音不停的提醒我,不要去第7道大门,去第9道大门应该去的是第9道大门。 难道我们刚才的感应错了吗?我想,我绝对不该怀疑我和道童子两个人共同的意志。 不过,这感觉随着道童子距离第7道大门不到十米的时候,终于就像炸弹一般的爆发了我能够深刻的感觉,第9道大门才是我该去,虽然我已经明确的感觉到了第7道大门是安全的,第9道大门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可是第9道大门才是我该去的。 “停下,道童子,你停下”终于,我一直被压制的意志开始挣扎了,这种挣扎一开始很无力,但是道童子只是前行了一步,它就开始变得强有力起来。 “我不停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一次道童子竟然没有问我原因,直接就回绝了我的要求,是不是他也感受到了什么? “不,你停下,你必须停下,我们要去的是第9道大门,去第9道”我的意志在这个时候竟然一丝丝的挣脱了压力的桎梏,开始变得强硬起来。 我觉得在第9道大门以后,有我非去不可的原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相信这种内心的感觉,异常的相信。 可是道童子比我还坚决的多,根本不理会我的意志,只是执着的朝前走可因为我的意志一丝丝的挣脱了桎梏,所以他对我的身体从这一刻开始也不是绝对的控制了,而是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如果有第二个人在洞穴,就会看见这么诡异的一幕,一个人明明是努力向前行,但是身体却偏偏像被什么绑住一样,变得全身僵硬每一步的前行都是那么的困难。 道童子察觉到了我的意志的坚定,这一次开始不惜代价的努力压制我。 而我原本对道童子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一直以来整个意志都处于一种悲伤的颓废中,但在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一扫而空,我非常坚定的,简直就像形成了一股执念一般,我非得去第9道大门不可。 我和道童子第一次开始了拉扯一向冷静的道童子在此刻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忽然大吼了一句:“陈承一,你要的是什么?要的是走出地下洞穴,联合雪山一脉,完成你们老李一脉的责任和道义!你想要节外生枝吗?” 我承认,道童子的话不无道理,道童子的话充满了某种理智的意味,道童子的选择到最后才说不定是真正正确的选择,但我内心的念头是那么的强烈,第一次,我大声的用意念反驳到:“你可不可以拿一次放下你一刻不停的理智,听从一次自己的内心,听从一次?!就算天道是绝对的理智,那它为何还让人们去体验一次次内心的劫难?难道它就是为了塑造一个个绝对理智吗?不是那样的,它更多的是要人感受那份理智和规则之后的为什么吧?感受那天道背后,真正的仁是怎么来的吧?如果只是一份绝对的理智,没有感情可言,没有内心存在,那天道就是真的不仁,若是真的不仁,那还有什么因果轮回?” “你”道童子莫名的喷出了一口鲜血,但在这个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道童子的心神崩溃,意志的软弱。 我不知道道童子想到了什么,在这个时候,我的意志终于开始冲破桎梏,再一次的掌控了我自己的身体部分。 我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朝着第9道大门冲去而道童子虽然心神恍惚,可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拉扯我的身体朝着第7道大门走去,当我的手终于解除到第7道大门的时候,我的意志终于彻底的爆发了。 听从自己的内心,有时候,人,要听从自己的内心! 在那一刻,我是彻底的冲破了桎梏,在那一刻,我的身体终于完全的被我掌控,这一次换成是我在压制着道童子这一次,我毫不犹豫的冲向了第9道大门。 我来到了它跟前,毫不犹豫的就推开了它! “陈承一,你别后悔!”道童子也几乎是大吼的说到,情绪莫名的失控。 而我,头也不回的进入第9道大门! 第一章让他害怕的事 茫茫宇宙,芸芸众生这个故事发生的纪元不可考,星球不可考只是无意中,它就成了那么一个故事,而至于我是不是这个故事里的那个人,这个故事为什么偏偏是我用这样的视角来记录,不重要,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只是记录下这些事情,一个长长的故事,能够触动人心,那也就够了。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句古语的字面意思是一个人要藏身自己,所谓山林荒野其实是下下之策,而真正的把自己藏身于人海中,或者换一个身份藏身在那个时候的朝廷之中,才是真正的中上之策。 而用道家的话来解释,这是一种心境,说的就是隐于山林荒野只是形式罢了而真正的置身于人海之中,朝政的复杂斗争之中,能做到淡然处之,物我两忘,才是真正的‘心隐’。 心既隐,人置身于何处都是一样。 我不在意这句话真正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道家的理论时不时的浮现于我脑海中,也会被我立刻想着别的,就比如今天中午吃什么,而生生的打断。 我想过普通的生活,而不是去记得这些显得有些‘出凡脱俗’的话,然后独立于世那不适合我。 可我偏偏不能逃避的就是,常常走到这熙熙攘攘,人潮纷纷的大街上,会习惯性的去想着这句关于隐藏的古语,会想着这一张张平凡的,漠然的脸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或许有一个动心动魄的故事,或许有一段跌宕起伏的人生,再或许是不是有一个让人玩味的身份? 大富大贵?位高权重?武家传人?身怀绝技?亦或者,再神奇一点,那就是避世的修者? 想到最后的可能,我会忘记我自己是一个多么尴尬的存在。 而另外一个,我不愿意提起的猜测则是,或者和我擦肩而过的谁谁,谁谁他们根本不是人? ——————————————————分割线—————————————————— 一个普通的夏日中午,太阳晒的我店子前的柏油路都有些刺眼我在柜台的背后昏昏欲睡,手上捏着一个打火机正在做着清理工作,也因为这份睡意,迷迷糊糊中,手上的打火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有些心疼,这是一个收藏级的古董货,是1933年的某一款复刻版zippo,虽说和其它标上古玩的东西比不得价格,但是对于我这种打火机骨灰级收藏者来说,却也是一件心头上的宝贝了。 所以,在它落地的瞬间,我的睡意全消,有些急忙的去拣这个打火机,生怕磕磕碰碰把它的外壳给摔变形了。 不过,在弯腰的瞬间,我看见我店门前那有些厚重的玻璃大门被推开了,顺着这个被推开的缝隙,夏日里独有的带着燥热气息的热风吹进了店里,一时间,就压过了空调辛辛苦苦制作的冷空气。 我看见了一双被擦的很干净,却不亮的皮鞋干净到每一个缝隙都能看出擦鞋人的有心。 这么有特点的鞋,我当然知道主人是谁,他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鞋子干净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代表着洁净。可是打着鞋油让它晃瞎别人的眼睛,就是一种高调,不符合我这低调稳重的气质。” 打火机被我拣到了手上,我重新坐了起来,心疼的观察着每一个角落,检查着有没有磕磕碰碰我没抬眼,很随意的招呼了一句:“老周,这么热的中午,不陪着你那些美丽可爱动人的女学生去喝一杯冰凉的饮料,过一个销魂的午休,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是的,来人叫周正,在四川话里的意思,周正可以理解为这个人长的很精神,五官端正的意思,虽然我并不觉得周正很周正,因为我一向对男人的相貌‘脸盲’。不过别人倒是评价,周正的确长的周正。 我叫他老周,但他实际年纪并不大,27岁的男人,和我同岁,正是‘如花’的年纪,他是本市某医院住院部的内科医生,也是这个附属医院所在的医科大学中最年轻的讲师。 说起来,他事业也算成功不过这些在我眼里都是浮云,一声老周,代表的是一种交情,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时就建立起的交情。 所以,他成功与否,我有钱与否对于我们的交情没有半分的影响,这样的随意有时候也是我们相处时的一种态度。 我继续拿着细砂纸开始清理着手中的打火机,在我接下来的想法里,老周应该会站在我的柜台前,表情没有多大波动的骂我一句‘你妹’,然后补充一句,‘风骚’的那是老张,你别扯到我身上。 老张也是我们的一个哥们儿,自然和我们同岁说起来,很久没见到过这小子了,我的思维一向跳跃,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清理着手上的打火机。 却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应,却是听见老周走到我柜台前,‘啪’的一声重重的剁了一个什么东西在我的柜台前,然后沉默了。 “这可是玻璃的,剁坏了你赔。”我虽然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可是抬头时,眉头却是微微皱起了。 老周在我的柜台前剁了一瓶酒,52度的,我们一直爱喝的一种牌子的白酒,酱香型白酒,口感就像敌敌畏可是习惯了,就变成了爱喝的。 “拿杯子,陪我喝。”老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在这样的夏日里,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难为他平时黑的就跟炭似的,也能白成这样。 他很直接,根据我的了解,如果他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那就代表着肯定有很严重的事儿了。 我这里没有杯子,有的也是一些有年份的做工不错的古玩杯子,我舍不得用来和老周喝酒,所以我很直接的拧开了瓶盖儿,说到:“吹瓶子(用酒瓶直接喝,也可以理解为一口喝光这一瓶)。” “也好。”老周好像很想把自己灌醉,抓起酒瓶子,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52度的烈酒入腹,呛了他一口,可他不在意,把酒瓶塞到了我手里,示意我喝。 “下酒菜?”这大夏天的,这样喝白酒,其实算是一种自虐的行为,没有下酒菜,让我这样干吞白酒,我不太愿意。 老周看了我一眼,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被揣的皱巴巴的花生,扔柜台上了,然后问我:“这个算不算?” 我笑了,撕开了包装,剥了一颗花生扔嘴里,然后也灌了一口酒,说到:“算。” 我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明知道朋友有心事,但他不说,我也就不问所以,酒瓶子在我和老周之间你来我往,过了半个小时,大半瓶下去了我们也没有说起任何的事情。 不但没有说起任何的事情,反而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老周同样是如此,我们习惯这样相处了。 “我说”终于,在瓶子里的酒还剩下了几口不到的时候,老周放下瓶子终于说话,他的脸微微泛红,看来酒意是上来了而酒意来了,什么事情也容易说出口了。 “嗯,你说。”我漫不经心的剥了一颗花生,嘴里全是‘敌敌畏’的味儿,还有一股浓烈的,懂酒之人才能分辨的酒香,等待着老周的答案。 “老三,你知道的,我是个医生。从小到大我受到的教育就是相信科学,我认为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在人没有找出原因来以前,容易疑神疑鬼罢了。”老周的神色很严肃,可是内容却是这个我听了很多年的话,让我不禁轻轻扬眉,一副发生了大事儿的样子,就是为了到这里给我普及科学就是生产力? 所以,我也没接话,只是抓起酒瓶子,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全身出了细毛子汗,连空调都没用,只能脱了衬衫,穿着背心,随意的擦了脸上的一把汗。 而在这个过程中,老周却一直在说话,他脸色由严肃变得难看,他说:“不过,老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疑神疑鬼了,你知道,我是一个讲师我要给学生讲课在这中间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了人体解剖,而因为一些小原因,我有停尸房的钥匙,我是想说” 他话音落时,我正在擦着脸上的汗,可当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的动作停下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老周的身上,然后微微眯了眯眼睛。 老周察觉到了我的神情,立刻自我否定一般的说到:“老三,等等,你别给说其它的。你平时就是个正常人,偶尔抽疯说出来的一些玩意儿我不懂,更不愿意去理解,我就只想找个人说一下,我很烦,也很闷。” “另外,是不是有些怕?”我收回了落在老周脸上的目光,随手把衬衫放到了一旁,然后随便从身边抓起了一个打火机,在手上玩着我不爱管闲事,不过刚才那一眼,我知道,老周应该没事的。 不过,朋友是什么?就是让他倾诉,让他有负面情绪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倾听,可以让他发泄。 所以,我继续追问了一句。 同时,他现在没事儿,我不敢担保他之后是否有事,我得听听是怎么回事儿? 好像是被这个怕字刺激到了老周忽然抓起柜台上的瓶子,猛地就把剩下的将近半两多酒一口吞了,然后抬头望着我,有些无助的说到:“对的,是是怕啊。” 第二章福尔马林的味道 我没想到老周会给我这样一个答案,对老周口中即将发生的事儿稍微有了一些正视的意思了,于是摆摆手,先示意老周别说,然后走到柜台之后,抓起自己喝水的大搪瓷杯子,倒了一大杯水,灌了下去,同时也将就这个杯子给老周倒了一大杯水。 冰凉的水喝入腹中,稍微压制住了一些沸腾的酒意,我一向认为需要正视的事,就不能在喝的有些晕乎的情况下说,这样会影响人对事情的判断。 至于,这个固执的习惯怎么来的,被我刻意的‘遗忘’了。 老周是不会介意这杯子是我常用的喝水杯子,我们是孩子朋友这么多年岁月,彼此之间的友情已经可以视为一种生活的习惯了,谁还会记得人与人之间刻意保持距离的细节? 我之所以会对老周口中的事情稍微有一些正视了,也是因为这种称之为习惯的友情,让我了解老周这个人。 他要面子,就好比,如果他有百分之百的害怕,但事情可以解决,他会对我说,我一点儿都不怕如果他有百分之两百的害怕,事情也不可以解决,但他觉得自己能分析这是什么事儿,他也会对我说,我才不在意,我不怕。就如同为自己打气。 他是一个医生,遇见比较不好解释的事情比普通人多,而他也算‘倒霉’,遇见的‘怪事儿’不在少数,可是他从来没给我说过一个怕字。 就包括实习那一年,他亲眼看着他所在的医院,主任教授在一台脑部手术中,弄出了几条怪异的虫子,他也只是和我们几个相熟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 那个电话的内容我大致还记得,到最后,我也是问了他一句:“虫子啊?你怕不怕?” 他在电话那边,语气稍微犹豫,但立刻就用一种非常大声的语气对我说到:“我怕个求,这种事情又不是不能解释,你初中生物白学了啊?就是初中生物书上那小小的猪肉绦虫,如果人感染了也能钻进人脑子里去这病人肯定吃了什么有感染源的食物。” “是吗?可我总觉得这病人像是被下蛊了呢?”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了一句,只因为在这个电话里,老周给我描述了一些病人的症状,我大致有这样的判断,问出这一句后,我就后悔了,纯属多嘴。 果然老周的态度一下子就‘激烈’了起来,在电话那头嚷嚷:“下你妹的蛊,老三,咱们正常点儿好吗?你别因为小时候” 在这个时候,我果断的挂掉了电话,有些话不爱听,就不听了反正当时是这么一个态度。 想起往事,我忍不住有些出神,已经喝完水的老周忍不住把杯子一把塞我手里,我才回过神来,而老周已经有些不满,对我嚷嚷到:“你到底听还是不听?” 我笑眯眯的看了老周一眼,实则因为老周这一个怕字,内心已经开始为他担心起来,不过嘴上却嘟囔了一句:“我不敢保证我不会说出神叨叨的话来。” “我习惯了。”老周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来,扔给了我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手上的烟已经不成型了,我下意识的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才跟着老周一起点燃难为这个有强迫整洁症的他,能掏出皱巴巴的花生和烟来,看来这小子是吓的不轻。 而且这一次,我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我不保证会不会说出神叨叨的话来,他也没发火,可能内心也产生了某种动摇。 童年的一件往事,给我和老周,包括另外三个孩子都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有些极端就是这样造成的。 我知道让老周去推翻这种极端的信仰,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儿。 烟雾能安抚人的情绪,而随着蓝色的烟雾在我的这间店子散开,老周的声音也开始回荡在这个小店中。 “老三,是停尸房出事儿了,太邪乎了,医院压下了这个事情,不想传开。反正你也明白的,如果不是什么出人命的大事儿,医院总是会压下来的,毕竟在医院嘛,特别是有些科室,就和火葬场差不多,偶尔遇见一两件不能解释的事儿,不去想太多,日子也能过的正常。”烟雾之后,我看不清楚老周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我没有接话,也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许久之后才‘嗯’了一声。 老周说的没错,这其实也算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就好比很多普通人,偶尔也会遇见一两件似是而非的邪乎事儿,比如说耳边模模糊糊的呼吸声,看不清的人影,甚至是一闪而过的‘奇景’,不去想太多,日子久了,说不定自己都认为产生幻觉了。 “我是不想去想太多的。你知道我的态度,如果这件事情我暂时解释不了,我就会放到一旁,等等所谓的‘官方’解释,或者想着以后总有科学的证明。可是,这个事儿我没办法”老周没说话了,反而是停下来深深吸了两口烟,然后沉默了。 烟雾散尽,我看见老周的脸很严肃,但严肃之中又有一丝颓废,我没说话,把一个可乐罐改做成的烟灰缸放在了他面前,接着才低声问到:“为什么没办法?什么时候的事儿?” 只是几句简单的对话,老周还没有说到事情的重点,我已经莫名的有些不安,在不安什么,我不知道。 外面日头正盛,不用去感受,也能明白那种炙热,让人呼吸都觉得压抑可我却感觉天空仿佛阴沉了几分,好像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我莫名的可能会卷入其中,淋成一只落汤鸡。 不过,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吗?我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为什么?因为我Tm是事情的亲历者,这事儿就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又不是听说,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去当它没发生过,自欺欺人?”老周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说是有些愤怒。 而我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忍不住这家伙,这么坚定甚至极端的想用科学解释一切的家伙,偏偏从小到大就没‘安宁’过,每隔三五年,总会让他遇见那么一两件别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上的怪事儿,这叫什么?命运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每次总是喜欢用科学理论来解释一切,解释不过去,就开始自欺欺人,他连外星人的存在都不愿意去相信,只因为没有严肃的科学证据,难为他还活得那么潇洒,没有自我崩溃。 “笑你妹!”老周显然怒了,伸手就想给我一下,我挡住了他的手,努力让自己憋住笑意,努力的严肃起来。 其实,我没告诉他的一件事情是,我知道他的八字很低,外加上命格多曲折,结合起来,比正常人遇见这些事儿的概率要大很多。 “但命里带‘人’运,有惊无险。”这是关于老周命格的最后一句评论,这评论是让我安心的原因,我不能去怀疑给他批命格的这个人,而事实也证明,老周真的是有‘人’运。 所谓‘人’运,也就是命里多有贵人,需要的人,恰好的人,反正一切可以帮他的人让他度过难关,有惊无险。 这些,是我没对老周这个老朋友坦白的许多秘密中的一个,反正他也不爱听,我又何必强迫他。 “不笑,你还没说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脸色认真了。 “昨天晚上。”老周放下了手,叹息了一声,接着脸色又苍白了一下。 既然是发生在昨天晚上,那记忆应该很清晰,我断定这记忆应该不那么愉快,所以回想起来,这家伙又有些害怕了。 我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低着头掐灭了手中的烟,扔进烟灰缸然后说了一句:“其实,我是知道停尸房出事儿了。” 老周诧异的抬头看着我,第一次眼中有了一种看高人的眼神,问到:“你咋会知道?这事儿医院给压下来了,根本不可能传开去,连医院的高层知道的都没有几个!你你,算出来的。” “哈哈。”我笑了一声,然后用手指蹭了蹭鼻子,说到:“那倒不是,是因为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味儿。” “什么意思?”老周的神情莫名的变得紧张,有些不安的开始上下打量着自己。 而我一边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上的打火机,一边说到:“别这样,只是闻到了你身上很浓厚的福尔马林味儿,比你平时的重多了。什么东西会泡在福尔马林里,当然是尸体,想想,也应该是停尸房出事儿了吧?我猜测应该不是那种正常的停尸房,那边一般是冷冻尸体的,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应该是那种给学生上解剖课的停尸房吧?” “我X,真的假的?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是停尸房,你小子不是故意给我装侦探吧?停尸房”老周忽然说不下去了,一下子从我柜台前的凳子上跳起,冲到门外。 然后就在我小店的大门口吐了。 第三章意料之外的恐惧(上) 看着老周的行为,我心中有些懊恼,干嘛要去刺激他。 我这个杂七杂八古玩小店,每天8点钟准时关门,回去之后,我有许多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实在是不想浪费半个小时时间去清理门口这一堆呕吐物,可是同时也好奇起来,是什么事情,刺激的老周到了要呕吐的程度?酒精?显然是不可能,我了解老周的酒量。 而老周做为一个医生,我绝对相信他比普通人对某些事物更加有强悍的抵抗力,能他吐的事情恐怕不多。 我收好了柜台前的杂物,静静的等待着大约7,8分钟以后,估计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的老周终于走回了小店,外面炎热的天气,刺激的他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擦了嘴,依旧在我面前坐了下来,看样子,可能这样的方式让他得到了发泄,他喘了一口气,显得好多了,抬头,异常直接了当的说到:“说起来,这事儿,是你害我。如果不是你,我也看不到那一幕现场。” “我?”我有些诧异。 老周喝了一口水,继续又点了一支烟,在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啰嗦的说到:“你忘记你有一次假装喝多了,忽然拉着我,异常认真的给我说的一句话吗?你说,老周,医院教学用的尸体,有的是死刑犯的吧?你要当我兄弟,你信我,在那些尸体弄进医院来的时候,你念一篇我给你的祭文,然后这样那样做,脑子里要想什么,什么点香祭拜四方。你还记得这事儿?” “唔,那次真喝多了。”我低头,从柜台里又拿出了一个打火机,这是有编号的zippo纪念版,我用手指摩挲着,假装很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次我没喝多,而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原本我不爱管闲事,可是兄弟的事儿,我不能不管。 我知道老周反感这些,只能借着酒醉的由头,提醒了他几句。 “你少来,你的酒量我心知肚明。”老周骂了我一句。 我假装听不懂,只是抬头望着他:“你真信这个?你真做了?” “每次都做,好不好?你以为我信这个?我在意的只是那句话,你要当我是兄弟!我应着你了,就觉得不好对你做敷衍的事情。”老周情绪有些激动,一下子摸出了自己的钱包,‘啪’的一声扔了一张纸在我面前。 我没有看,我知道那是什么,就是那次我借着酒醉的由头,非要写给他的一篇所谓的‘祭文’,让他上香的时候照着念的东西,因为装醉,上面的字写得有些歪歪扭扭。 “你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念都念不通顺的东西?我每次怕忘记,总是随身带着。这一次,我之所以会看见这糟糕的事儿,就是因为医院刚好又弄来了一具尸体,恰好是个死刑犯的。”老周认真的看着我。 我心中微微有些温暖,所谓男人的友情有时候也简单,我答应你的事情,就绝对不敷衍你偶尔,真的可以看成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说详细点儿。”我拿起了柜台上的那张纸,叠好,放进了老周的钱包,递给了老周。 他以为是一篇‘祭文’,实际上那是一篇简单的咒语,功效在于沟通,至于内容,可以非常简单的理解为安抚外加小小的威胁。 老周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坚决的科学派,但我知道,他的八字低,虽然容易‘闯’到,也容易被缠上,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灵觉比普通人出色,一些小小的咒语,交给这样的人去用,效果比普通人用要好的多。 如果不是少了一些必要的‘天分’,我想当年被带走的应该是他,就不是我了。而那一条小狗儿,也应该是送给他,不是送给我了。 这一点仿佛是刺痛了我的内心,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挂在腰间的钥匙窜儿,那上面有一个非常特别的钥匙扣,是一撮灰黑灰黑的狗毛做成的,我的手指习惯性的从上面拂过。 发现,当年的那一些难过,一点儿都没有减少过,反而随着时间,越发的沉痛。 老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接过了钱包,仍然在继续的述说,而随着老周的述说,时间被带回到了昨天的傍晚。 ————————————————分割线——————————————— 尸体,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带着一些恐怖色彩的东西。 但是,事情总是分两面性,就比如说对医院来说,尸体却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资源’,因为不管是教学,还是研究都会用到但在这片称之为华夏的土地上,由于有一种先祖情怀,更加信奉逝者为大,加上人的某一种心理,就是不想死后还不得安宁的心理,所以就造成了这种紧张。 细节不必去探究,总之少量死刑犯的尸体也是医院尸体的来源之一。 “说起来,也是巧合。在这周我有三节解剖课,可是你知道的,咱们医院的情况,虽然我一再的告诫学生要珍惜标本,尊重标本算了,不提这些废话,总之一句话,咱们医院也是‘尸源’不足,我上课都有些问题了。也就是昨天,我下课以后想到这个问题,就去一趟停尸房。”说到这里,老周顿了一下。 他在这里说的停尸房,严格的说来并不是那种病人去世,停放尸体的太平间。 严格的说,应该是类似于标本室的地方,那是整个医学院一栋单独的建筑,而泡着尸体的大福尔马林池子,就在这建筑的地下室。 “你这就遇见了?”我扬眉问到。 “如果是那个时候进去了,倒也好了,我就不会遇见”老周皱了一下眉头,有些烦躁的又点上了一支烟。 而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是星期三,是老周课时最多的一天,他完全下课以后,应该就是傍晚,而傍晚还没有进去,那又是什么时候?他为什么会这样感慨?在那个时候进去了反而好了? 我心中虽然疑惑,但却没有打断老周的述说。 随着老周的述说,我知道了昨天,他在下课后就直奔了那栋建筑,那栋建筑其实在医学院比较有名,不过却不是什么好的名头。 众所周知,在医学院这种学院,一般都存在着什么学院恐怖传说,而在老周就职的医学院,几乎所有的传说都和这栋存放着尸体和标本的建筑分不开关系,什么谁在这里自杀过啊,谁在这里看见什么啊,听见什么啊,总之和别的传说大同小异。 那栋建筑老周带我去过,可能由于所在地方的关系,有些阴凉的感觉但是,我说实话,那里很干净,就包括存放尸体的地下室。而 我所指的干净,明白的人自然懂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不太相信,老周在那里会遇见什么? “我去找那边的负责人,我其实就是去抱怨一下的,反正你知道在学校里,有些人办事儿,你不去闹一下,给一下压力,他们就不会给你好好办。但就在昨天,我还没开闹呢,那负责人就开心的和我说,让我别担心,医院新弄来了一批‘尸源’,这一下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尸源’紧张的问题了。”老周掐灭了烟蒂,估计是抽的太多了,这一次他没有再点烟。 “好事啊。”我随口接了一句。 “是,好事!好个屁的事儿坏就坏在我当时高兴,多嘴问了一句,‘尸源’怎么来的?还是一批?结果,就被告知,这一批的‘尸源’里,有死刑犯的,现在暂时冷冻着,还在紧急的做着一些简单的处理,总不能让学生看见那血淋淋的,对不对?”老周的情绪稍许又有一些激动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后悔昨天那一句多嘴。 “然后?”我习惯性的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钥匙扣,问了一句,虽然我心里大致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然后什么?我就想起你说的话了啊加上那批尸体我也会用到,我就想着,在这之前,按照你说的祭拜一下吧。其实在咱们医院,很多老师对尸体是很尊重的,抛开尊重,其实很多医生也会采取一些告慰的行为,拜一拜啊,慰藉几句啊。其实你也懂,在医院这种地方的医生,要么就是完全不信,要么就是做为一个医生,反而深信不疑我这样做也不奇怪。只不过,在别人眼里,我周正是什么人?做这种事情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不然别人笑话我呢。”老周说到这里,忍不住有些尴尬。 “嗯,我理解。”我补充了一句,是啊,这个坚定到极端的家伙,如果去点香祭拜,怕是会被熟悉他的人笑死,当然除了我们几个最亲密的兄弟。 “可我不是还得拜吗?我是决定马上就回家拿几支备着的香的但,我又刚巧接了一个电话。”说到这里,老周叹息了一声。 第四章意料之外的恐惧(中) 电话?其实也不是多要紧的电话,不过是一个女子打来的约会电话。 老周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人稍微风流了一点儿,而他常说有两件事他绝对不会推,第一就是我们哥儿几个找他。第二就是他还看得顺眼的女孩子找他约会。 而一个长的不错,职业也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前途光明的男人分外受欢迎一点儿,这种电话多一点儿也是正常。 “所以,你去了。”我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店外,此时的阳光大概被云层遮了一些,天空显得有些阴沉。 “你不去?”老周反问了我一句,显然不满我这个态度,估计是说我有些五十步笑百步的意思。 “重点?”我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砰’开盖的脆响回荡在店里,开机盖儿里的钢片我微微调整过,能这发出这样的声音,看起来效果还不错,我比较满意。 “重点就是约会比较愉快,我回来的时候11点了。你了解我,知道我大概会做什么?”老周抹了一把脸,显然是对自己也比较无奈。 之前,我就说过老周是一个有着洁净强迫症的人,加上在某些方面还比较偏执,也就注定了他的性格,在其它方面也有些怪简单的说就是,他决定今天要完成的事儿,倘若今天完不成,他会一整晚都睡不好觉,如果第二天还没完成,他第二天会继续顶着一个熬夜的红眼睛。 这一点,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或者说是讨我喜欢,因为相对来说,我就是一个随意惯了的人。 按照我对老周的了解,他的之后做什么的细节,在我脑中就已经渐渐成型。 回家,拿最熟悉的那个玻璃杯,从冰箱里倒出一杯蜂蜜柚子水先灌下去,冲洗杯子,放回原位接着,洗脸,审视脸上哪里会不会有没看见的油光倘若接着不出门,会走到厕所门口,脱掉身上的衣服,固定的放在洗衣机旁边的收纳筐里,然后洗澡,再换睡衣。 倘若还要出门,必然会把出门要用的东西,收拾好,仔细检查两遍,放在背包里,出门前闻闻身上有没有什么残留的味道,顺手会拿起放在鞋柜旁的香水,在耳后,手腕喷三下。 在昨天他没完成的事情,就是要去按照我所说的去祭拜那死刑犯的尸体,所以他回家做完这些琐事儿以后,一定会出门。 而出门的时候,一定会按照我那天给说的要求,带齐香烛,还有我特意帮他弄的标准纸钱,那些东西就放在随身背的公文包里。 “去的时候几点?”想到这里,我眉头皱了起来,问了一句。 我之前说过,学生们盛传的恐怖之地,我知道是‘干净’的,按说老周不管是几点去,只要不自己吓自己,都不会遇见什么事儿的,我问这一句实属多余因为老周是学医的,加上他自己的极端,也注定是一个不太容易被惊吓的人。 “我到的时候,没有看时间,只是出门的时候看了一下,大概11点40多。到的时候可能12点多了吧。”老周见我皱起了眉头,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他不信我所说的神叨叨的一套,可是他信我。 “那栋楼只有你一个人吗?”我又问了一句废话,不过如果事件只是一件老周在停尸房闯到不干净东西的俗事儿,也不至于要医院出面压下这件事情。 “当然不是,有门卫的。标本这种东西,医院还是很看重的,但你知道门卫在一楼入口最边儿上的一间房间。该死的那栋楼里没监控。”老周说着说着,忽然懊恼的说了一句。 “这很重要?”我诧异,什么诡异事件把老周吓成这样了,他还念念不忘监控。 “当然重要,你听我说完”老周扯了一下他衬衫的衣领,显得有些烦躁。 而跟随着他的述说,时间又被拉回了夜里的12点多 大概是在那个时间,老周达到了那栋学生们比较害怕的建筑那是一栋老式的建筑,应该是建于上个世纪70年代的三层建筑,很典型的红砖楼,后来为了美观,刷上了一层白漆。 而据说又有一次的整改,把原本是瓦片儿的尖顶改成了比较现代的平顶。 但就是如此,也遮盖不住这栋楼透露出的丝丝老气,以及它比较过时的结构,注定了门卫就是摆设在我的记忆中,它有三个出口,分别是楼的两侧,以及正门口。 门卫在正面口,两侧在夜间会被锁上,但是就是那种老式的大铁锁,木门。而且两侧的门距离正门有一段距离,也就是说,如果真有什么情况,等着门卫跑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老周就是在这样的夜里,进入这栋老式的建筑。 他去的时候,那个门卫还没有睡着,门卫室亮着昏黄的灯光,他看见老周来了,并没有多吃惊,而且还和老周打了一个招呼,并且按照规矩让他登记了。 “你这个时间去那栋标本楼,门卫不吃惊?”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一次换了一个打火机,用拇指弹开机盖儿,声音比较沉闷,我开始调整着里面的钢片儿。 我喜欢打火机盖儿开盖儿时清脆的响声,我觉得那声音比较能让我愉悦,而老周却是有些烦,忍不住说到:“老三,你能认真听我说吗?别老是弄你那些宝贝打火机。” “我听得很认真,你说就是。”我头也不抬的拨弄着里面的钢片儿,我很难对老周说,爱好也是可以传染的,就比如有个人喜欢打火机,我就不自觉的被感染了。 他曾经说过,火光能在人最绝望的时候给人一些微末的希望,只有有微末的希望,那人生就如同还有汁水的甘蔗,能嚼出甜味儿来,既然还能有甜味儿,那就不要放弃自己的人生,就如同不要吐出口中的甘蔗,再嚼嚼吧。 即便只是微末的,微小的希望那也还有微末的,微小的快乐 捏在手中的打火机,曾经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带来了一丝亮色,所以他在之后喜欢收集打火机,就如同收集了很多希望,然后我也喜欢。 他是谁?老周也不知道,而我刻意‘遗忘’ 知道我的倔强,老周也不再坚持,只是有些麻木的回答我的问题:“半夜去标本室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在那栋大楼里也不是纯粹的标本室,还有几个小小的医学实验室,医生是感觉比较麻木又理智的职业,而且往往还有一点儿偏执狂,留在那样的楼里过夜,也不会有多大感觉的。而且如果忘了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或者半夜取明天上课要用的标本也正常。有时候,标本要用‘抢’的。” 我不知道老周给我的理由是否牵强,他既然这样说,我想肯定也就是这样了,毕竟每个行业之间互相不了解很正常。 那我算什么行业?我想了一下,很肯定的告诉自己,一个杂七杂八古玩店的小老板。 “嗯,你进去了,然后?”之后老周遇见什么就不是我可以揣测的了,而接下来也注定是问题的关键。 “有什么然后,你知道我的性格,会直奔地下室的就是有那个福尔马林大池子的地下室。我当时在想,新近的一批尸体应该还没有处理,所以没有泡进池子里,应该还在冰柜里我还嫌弃麻烦,还要特别去找那个死刑犯的尸体。我就是想着这个然后一路走到了地下室。”老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有些尴尬,却又有些惊疑不定的说到:“不过,我昨天觉得地下室有些冷。” “冷很正常,毕竟是老房子,外加是地下室。”我终于弄好了那个打火机,抬头对老周说到。 “不正常,我起鸡皮疙瘩了按说,我只是埋头想着烦心事儿走的,任谁要面对一具具的尸体心情都不会太好,当时我还庆幸我学的不是法医什么的可是一到地下室,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不,老三,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那种感觉应该不是说清醒了,而是明确的知道自己走到地下室了,因为太冷了,我起鸡皮疙瘩那种冷。”老周看着我,眼神还残留着昨夜留下的惊恐。 “唔,冷?”我看似不经意的答了一声,又忍不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老周,下意识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没问题,老周是没问题的然后,我拍拍老周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说。 而老周有些烦躁,这一次把衬衫多解开了一颗扣子,仿佛此刻他内心有多燥热,在昨夜那栋标本楼的地下室他就有多冷,我的鼓励让老周稍许有些安心,他就接着说到:“总之那一段的记忆我有些模糊,因为我不确定我看见了什么,老三,我第一个和你说,而不和别人说,不仅因为你是我的最好兄弟,还因为我觉得你一定能帮我解决难题。” “嗯。”在这种时候,多余的言语都是废话,我只是嗯了一声。 我大概知道老周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这种感觉还不能完全称之为‘看’,不过我相信这一段感觉远远不是事件最重要的那一环,就是——把老周吓的如此魂不附体的那一环。 第五章意料之外的恐惧(下) 一声‘嗯’字,仿佛再次给了老周某一种力量,他开始给我描述他初入地下室的感受。 他并不能准确的去形容这种感受,言语之间非常的凌乱,而且带着一种自己不解的迷惘和心情的混乱,几乎是乱七八糟的给我拼凑了一段话。 可是我还是听懂了,因为从他的描述中,我已经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所以尽管老周的言语散乱的不成样子,但是在我脑海中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完整的勾勒了出来。 他是说进入了地下室就感觉到了冷,不知道怎么看了一眼地下室那惨白的,又显得有些明晃晃的日光灯,整个人就开始恍惚。 “老三,你知道那种灯光摇晃的感觉吗?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我就是看了一眼地下室那日光灯,我就感觉整个灯光开始摇晃起来我很乱,我只是比喻,灯光当然不可能摇晃。我X,我发誓我从昨天开始就有些讨厌日光灯了,那么明明很亮,却感觉惨白惨白,在幽闭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很长的走廊中,冷进人心里的灯光。”老周说这话的时候,显然心理状态极其的不稳定。 他的小动作不断,偶尔揉脸,偶尔抓抓头发,偶尔焦躁的扯扯衣服我能做的就是点一支烟,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至少烟雾能带着麻痹人心的力量让他冷静。 我太明白,那根本不是所谓的灯光摇晃,而是他在这一刻,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受到了影响。 或者说,有一股磁场的力量找上了他直接影响他的大脑。 我说的很抽象,因为人们听着这种说法,可能会比较容易接受,如果换了一个说法,很多人就会因为恐惧,而内心崩溃,更加的容易受影响。 因为换一句的说法是——老周在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他闯鬼了。 老周是八字很低的人,对这些东西有感受我并不觉得奇怪,只不过老周同时也是一个心理很坚定的人,在他没有任何恐惧的,甚至内心一心专注的想着别的事情的情况下,陡然就让他受到这么大的影响,陷入恐惧的家伙。 我只能评价一句,怕是有些凶厉了。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也开始发冷,我并不是怕那家伙凶厉,在一个月的某一天,我遇见过更凶的我并不在意,我内心发冷,只不过是我庆幸我的朋友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我面前。 老周凌乱的话语还在继续,他在给描述和形容,在灯光摇晃以后的感觉:“老三,你相信吗?那一刻我很恍惚,我发现在我面前的走廊变长了,很长,越远就越黑我一时间竟然,竟然找不到那个存放尸体的大房间到底在哪里?我有些急,又好像清醒的觉得自己看见并不真实。那个时候,我真的,真的还顾不上害怕,我有些傻,甚至你知道吗?我还在原地转了圈我记得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面有鸡皮疙瘩。我在想怎么就能有鸡皮疙瘩呢?然后还没有想明白,我感觉头顶上的灯光变绿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周的脸色再次苍白了一下,显然他的情况和很多人类似,因为是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遇见,在那一瞬间,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害怕,都是事后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那个时候可能遇见了或者看见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但这种情况是幸运的,因为这只能说明鬼物还没有那种害人意,或者只是无意中闯到了,你并不是它要找的债主。 至于,老周这个情况我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应该是不想害他的,但是却又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一定就是有什么心愿。 灯光不可能真的变绿了,而是老周陷入了某种幻觉,他给我形容这种幻觉的这一段用词非常凌乱,我大致整理了一下,应该是这样的。 在灯光变绿的瞬间,老周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害怕,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却执着的想往前走,在走动的同时,他自己还在疑惑,正常人不是应该转身就走,离开这条冰冷幽暗,而且还有着绿油油灯光的长廊吗?为什么他要继续往前走? 这种不能自我掌控的情况是非常糟糕的,老周再迟钝,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更糟糕的是,他在这个时候,还听见了模模糊糊仿佛被压抑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帮我找到他求你帮我找到他这声音非常的不清晰,就感觉像是你在屋子里,然后隔了几间屋有人在唱歌,你听不真切,不知道声音源自于哪里,可是歌声又的确存在的状态。 老周有些崩溃,找到他?找到谁?这个声音在哪儿? “我不确定我当时有没有说话?老三,我的记忆非常凌乱,我好像有自言自语,他是谁?找他干嘛?我好像重复了几次这种话,可是我却不确定我真的,我真的到底有没有这样说过”老周开始苦笑,神情非常的无助,由于在仔细的回忆,他的眼中残留的恐惧几乎已经实质化。 我能理解这种感受,就像很多年前,我第一次的感受,比他强烈,比他更诡异,事情的初始,竟然是感觉楼下有个戏班在唱戏的感觉,更加的让人崩溃。 “冷静一点儿,你是医生,知道在幻觉中更要自我坚定,自我肯定才能摆脱。”说话的时候,我给老周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其实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是心理医生,能有这种认知,我这样说只是给老周一点儿自我肯定。 如果有必要,我甚至不介意说,你的白大褂其实就是一种充满了某种不同气场的‘利器’,在关键时刻,可以帮你稍许的镇压鬼物。 可是,我又觉得这样说了,反而会给老周带来更大的心理阴影。 “嗯,老三,你也说是幻觉,那我就放心多了。我就觉得,那天肯定是我心理状态不稳定,又加上进入地下室内心其实是有些恐惧的,有些诱因诱发了它”老周喝了一口水,竟然开始试图自我分析,可惜他是一个内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说的没有一点儿靠谱。 可是我耐心的听他说完,因为只有这种不停的自我肯定和自我安慰,才能让他不至于因为瞬间承受了强大的压力而崩溃。 在说完一段自己长长的心里分析以后,老周也把水杯中的水喝完了,然后他好像舒服了一点儿,接下来的话也不是那么凌乱了,他告诉我:“如果只是声音倒也罢了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追问说话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了墙上一道血迹在不停的延伸老三,是这样的,就,就是你知道我们小时候手上沾了脏东西,就好像泥巴什么的吧?恰好身边又没有纸什么的,就随手把手放在墙上,边走边用墙蹭掉自己手上泥巴的感觉那个莫名出现的血迹是人的手指印,然后在不停的眼神,就感觉,感觉像有人在用墙蹭掉自己手上的血迹。” “嗯。”我不知道如何去评价这段话,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如果按照我之前的判断,找到老周的家伙,是有什么目的性,让老周‘看见’这样的画面是什么意思? “那血的颜色暗沉,有粘稠感你懂吗?就是说那绝对不是新鲜的血液”老周再次的开始烦躁,然后抓着头发,继续说到:“然后我就看见一只手,非常模糊不清的一只手,我感觉自己想努力的看清的是手的主人,是什么人在墙上留下了这道印记,可是我感觉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对,对,我当时好像还听见‘咔咔咔’非常有节奏的脚步声,一个人的,应该是男人?我不确定我想追随着那个脚步声而去,在最后的一瞬间,我甚至,甚至好像模糊的看见了一双鞋,不是鞋子,就是一个人双脚在走动的样子,诡异的只能看见鞋,和部分的小腿我还想再看清楚的时候,我非常清楚,非常肯定的”老周说到这个时候,有些激动,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放在柜台上,整个人向前倾的看着我,说到:“老三,你要相信我,我听见了猫叫,就像叫春一般,非常清楚的叫了那么两三声,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叫春般的猫叫?”我已经忍不住开始整理整个事件了,一时间没注意到老周的感受,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很肯定的安慰老周:“嗯,我当然相信。” “我就说,猫是辟邪的。”老周得到了我的肯定,仿佛是一个孩子得到了老师的肯定,然后嘀嘀咕咕的坐下了,他自己没有发现,说出猫辟邪这种话的时候,他自己建立的某种坚定信仰正在崩塌。 其实,我不想提醒他,猫比狗辟邪是我告诉他的话,另外我更不想提醒他的是,万事没有绝对,在地下室这种地方,清楚的听见猫叫,那能正常吗? 老周疲惫的揉着额头,然后絮絮叨叨的说到:“一切正常了,我该开心是不是?可是当我发现自己清醒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存放尸体的地下室门口我当时想走的,真的想走可是老三,我却鬼使神差的,很冷静的掏出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老周的神色非常的痛苦,说着说着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然后说到:“接着,我就看见了那一幕,真Tm恶心的一幕!在整个存放尸体的地下室,在那个福尔马林的大池子旁边,变成了屠宰场一般,血迹,我不肯定是否有碎肉有一具残缺的尸体就在我面前,太刺眼了。” “你怕尸体?”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一幕才给了老周那么强烈的心理冲击。 “不,我不怕可是,当你发现一具人类的尸体,被当做成一道菜一般,被一个挑食的小孩,挑挑拣拣的吃掉,你是什么感觉?”老周忽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打了一个干呕。 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震惊,这是什么意思? 第六章所谓牛逼的师门 小时候,我们常常听说什么鬼吃人,妖怪吃人?但实际上,我心里非常清楚,鬼不可能吃人,而妖怪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如果说这件事情只是单纯的发生,我可以当做一个心理变态对尸体有着异样的执着,毕竟在看多了,听多了以后,知道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但是配合上老周遇见了‘鬼打墙’(典型的鬼打墙)和诡异的猫叫声,我觉得这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我没有看见现场,老周大致给我描述了一下。 说是整个停尸房,尸体就像被翻动了一样,而被啃噬的是一具女人的尸体,面容姣好(我很佩服老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注意一下长相问题)说是啃噬也不对,因为真正缺失的部分不多,只是感觉被挑拣了一样,弄得乱七八糟。 我想这个所谓的‘乱七八糟’的形容词,就是老周呕吐的关键点。 而这种东西我无意听得太详细,老周也不想描述的太详细。 他只是说这样的发现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当时,想起之前的遭遇再也不能在那个停尸房停留一刻,立刻冲了出去。 接下来都是一些琐事,就比如和门卫一起通知了相关领导,然后收拾停尸房,压下整个事情 毕竟受到伤害的不是活人,只是一具尸体,这事不是非得曝光不可,而且这也不是单纯的医院,而是医学院总之,这些细节我不太关心,只是问老周了两个关键问题:“尸体什么部分缺失了?你怎么知道是人做的?” 其实老周只是说尸体被啃噬,并没有告诉我说是人干的,可是他没有特别的说明是什么其它东西做的,我也就自动默认成是人做的了。 “尸体缺失的部分,说起来只有一部分没被找到,那就是心脏。这是事后有人清理发现的至于你说我为什么肯定是人做的,虽然在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可是在尸体上却有一个重要的线索,我是一个医生,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尸体上有一个牙印,人的牙印。”老周说起来,脸色又变了。 我觉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错,但是只是略微脑补了一下,胃也有翻滚的感觉。 我在脑中组织成措词,想着这么一件事情我要怎么去安慰老周,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这样:“老周,你这个心理状态不适合上班。休息三天吧,如何?这事儿,如果你觉得你想要个究竟,我觉得我大概可以去分析一下,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你觉得如何?” “你给我答案?你是警察?”老周的眉眼间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你忘记了刚才,我不是有着不错的侦查能力吗?”我笑说了一句。 老周并没有真的在意我的话,可能他也只是想倾诉一下,不过对于我那句休息三天的话,他倒是接受了,他有些痛苦的看着我,说到:“老三,让我到你家里住三天吧?这种特殊情况,行不行?” “不行。”我果断的拒绝了,其实从我归来以后,我从来没让任何人去到我的家,确切的说是租来的房子。 “我就知道算了,我去找其他兄弟去。就知道在这一点上你小子靠不住。说出来我舒服多了,我走了。”老周是个干脆的人,在刚才啰嗦的叙述了半天以后,他算是发泄了,心理状态好了很多。 “好吧。”我也很干脆的答应了,只是在老周快要走出店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住了老周。 “什么事儿?”老周回头看着我。 “把这个随身带着,睡觉的时候就压枕头底下。我奶奶给我的好东西,便宜你了。”我递给他一个叠成了三角形的符纸,不容他拒绝,放进了他的衬衫口袋里。 “又是这些神叨叨的东西,我知道了”老周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走出了店门,他昨晚应该一夜没睡,在这里喝了酒,费力的回忆了一遍昨晚的事情,想必已经是疲惫之极,所以应该是匆忙的要去找个落脚的地方睡觉了。 而我递给他的其实就是一张小小的安神符,这符自然不是我奶奶给我的,而是我自己画的。 “安神符,你不要觉得没有什么用,给老子好好的画!如今能画好它的道士又有几个?”我的脑中又浮现出了一个声音,然后想起了一个人,暴躁,无厘头,可是却是让人不能忘记的人。 ——————————————————分割线—————————————————— 8点,是我准时关店门的时间,即便在这个时候店里有客人也不行,我是必须关门的。 我想就是这么古怪的做法,让我的生意一般般吧,但我原本就无心做什么生意,即便我自己只是想当一个古玩店的小老板,过逍遥的日子,最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那种。 可是无心就是无心,不停的自我欺骗,也知道自己到底想做的也不是这个。 我不缺钱,因为我自有自己金钱的来源,学以致用,是大多数人的理想,我也不例外。 其实,我总有种感觉,自己像是被藏了起来但到底为什么,却是想不通的一件事情。 “算了,他们两个的想法我从来也没弄明白过,如今也不需要明白。”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把门口老周吐的那一滩打扫了,扔在附近的垃圾房里,然后毫不犹豫的收拾了一下店子,拉下了店门。 准时的8点,和我每日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今天不同的事情在于老周告诉了我一件诡异的事情,而我在犹豫我到底要不要去探查一下,不过,老周不想要知道答案,而我去卷入这种事件,恐怕会挨揍吧,算了,我应该低调。 这样一路想着心事,我终于到家了。 打开房门,是一个稍显有些凌乱的一居室,我关上门,放下东西,还来不及坐一下,第一件事情就是点香,朝着放在一面墙侧的供桌之后,挂着的一幅画像,拜了三下,画像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样子很奇怪,眼神像是在看美女,嘴角还带着一丝不太清醒的笑容。 只要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对着这样的人拜祭吧?可是我无奈,因为这是我所谓的师门老祖,我身为师门的弟子,就必须在不是特殊的情况下,每日焚香三拜,而且要虔诚! 拜完了画像,插上了香,我就像没事人一般的去洗澡了,而屋子里凌乱四散的是用来画符的黄纸,各种线装的册子,还有一些道家的法器。 不过这些法器,只是我在网上买来随意看看的我总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寻找真正的‘同类’,但是买回来以后,才发现,这些玩意儿就是表面上有个形罢了,真正法器上该蕴含的气场,波动的力量一点儿都没有。 “也是,这玩意儿要是能量产了,估计就是人人都要学道的时候了。”我洗完澡,擦着湿淋淋的头发,看着随意扔在地上,沙发上的法器,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人是群居动物,寂寞久了,总是想找同类我更是骨子里的寂寞,才会有人人学道这种想法。 是的,我是一个道家的传承者,当年带走我的那个人告诉我,我的师门是一个隐世不出的,非常牛逼的道家门派。可是,那么牛逼的道家门派,加上我也总共只有三个人而已。 可是后来,在我回来的几年时间里,我发现三个人真的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了,说不定我的师门真的是一个非常牛逼的门派,因为这几年里,我被藏在了这里,我骨子里寂寞,发疯的想找‘同类’,就是另外一些真正的道家传承者,却是一个也找不到。 “若论术法之奇妙,当属老李一脉。若论驭兽一脉,川地蛇门虽然隐秘,但不容小视,若论”想着这种寂寞,我又想起了他给我说的话,在他口中道家的传承者好像很多,多到他们就像组成了一个江湖。 可是,现实生活中,哪来的这些人?我觉得他是平日里抱着武侠小说看多了,给我编造了一个故事。 他是我的师父,一个神叨叨的老头儿,另外我还有一个师兄,也是走的神经病路线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我发现我有些想念他们了。 这样传承者真的不多吗?可是,这世间隐藏在各个角落的诡异事情怎么如此之多?我原本想点上一支烟。 屋子里的闹钟却在疯狂的响着,9点这是一个需要提醒的时间,我该打坐了。 第七章猫,别过来 夏日的凌晨其实是一天中最舒爽的时间,前一天累积的热气已经散发完毕,新一天的炙热阳光还没出来,伴随着偶有的微微凉风,正是可以让人睡的更香的时候。 我不想起床。 无奈床头的闹钟不停的在叫“啦啦啦,啦啦,黑猫警长啦啦啦,啦啦,黑猫警长”让我抓起闹钟,下一刻就想把它扔到墙上,让世界彻底清静。 可是模糊的双眼看见那张‘眼睛瞪的像铜铃’的脸,又舍不得的放下了。 黑猫警长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之一,我还舍不得砸它,我知道我赖床,所以故意买了自己喜欢的黑猫警长形象闹钟,舍不得砸,自然也就会起床。 我佩服自己的机灵,再说这样叫醒我的方式比早晨人还在迷糊中,屁股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脚,怒火还没来得及升腾,另外一个人就在你的身边,摆了一张大鼓,‘咚咚’的敲两声,然后再‘哐啷’一声的敲一下铜钹来得‘温柔舒适’很多。 不过,我竟然有些怀念。 甩了甩还没有清醒的脑袋,我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来得及洗脸,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走向厨房,厨房里有一股特殊的食物香气,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这食物的香气中混杂着浓浓的草药味儿。 而香气的来源,就是那个正放在炉灶上用很微小的火煲着的砂锅,我揭开砂锅的盖儿,经过一夜的熬煮,药效已经出来了7分,晨练回来,这一锅我那牛逼师门传下来的独有方子的药膳汤就可以喝了。 我看得很是满意,略微的清除了一些汤面上的泡沫,就到厕所里去洗漱了。 此时的时间,是凌晨5点半,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的起床时间,我怀疑这样一层不变的生活是不是会持续到我老死? 25分钟的跑步,15分钟的身体梳理,40分钟的太极拳,最后再来半个小时的刚猛八极拳,我的晨练就算结束,时间刚好7点20。 “一日之计在于晨,道家讲究养生,这晨养是尤为重要的。” “既然晨养重要,为啥大清早起来,我就要打那么猛的拳?师父,你不是说,真正刚烈的武术伤身吗?” “你懂个屁,富不习文,穷不习武。刚猛路子的拳法能够最大程度的让身体各部分‘饥饿’起来,若在这个时候,温补得当,身体会吸收的更好。恰到好处的练习时间,会让你比一般只打养生拳的道士身体来得更好,更有力!这温补最是花钱,所穷的话,莫说修道,学武也别学了吧。” “嗯,师父说的很有道理。” “师弟,你竟然能相信师父胡扯?算了,你没有为兄这种沧桑男人的智慧,天真一些也无妨。你知道吗?昨天师父看了《神雕侠侣》,他说,从明天开始就让你练练刚猛的攻击武术,如果把你培养成了杨过,看能不能把到一个小龙女?他的目的是这个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疲惫的时候,人就比较喜欢回忆,我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汗水,纷乱的回忆就涌入了脑海,我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想着这些,脸上就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笑容。 不管最后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把到一个小龙女让师父开开眼界,但这个在晨练中打半个小时的刚猛之拳的习惯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灵魂里。 算起来,我已经下山了5年时间,这个习惯从未中断。 到家,药膳汤的火候正好,关火,把汤盛出来洗一个澡,温度也就正好合适,我就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丰盛的早饭了。 晨练之前不可空腹,之前吃的几片面包,早就随着剧烈的运动消耗完毕,和每天早晨晨练之后一样,这一次我一样饿的可以吞下一头牛。 5点半晨练,7点20结束晨练,8点钟早饭,8点半打坐,9点半出门,10点开店我的一天就像被精确的刻画过一般,在吃着大肉包子,喝着药膳汤的时候,我再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可是,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的是,生活很奇妙,这种奇妙在于你在抱怨它波澜不起,都不发生一些什么的时候,说不定你意想不到的起伏就会席卷你的生活,回头,你才发现,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也是一种幸福。 所以,我在吃完最后一个包子,喝完最后一口药膳汤的时候,我的手机开始‘喧闹’起来,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预料到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生活就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哪位?”我喜欢安静,并不喜欢在早晨安静的房间里,听见手机的铃声,会觉得刺耳,所以我接起来的很快。 “叶正凌,你说,你是不是老毛病,没记我的电话,所以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有良心吗?你”电话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另外一个好哥们——张阳。 他的人就如他的姓名一样,很张扬,因为张扬所以啰嗦。 我知道如果不在此刻打断他,他就有本事就这个事情一直说下去,他知道我有一个毛病,不记电话号码,越是熟悉的越不会去记,反而是一些不熟悉的,却是有事必须要联系一下的人,我会在手机上懒洋洋的记上一个名字。 我的理论在于,熟悉的人自然会常常联系,记不记名字都无所谓,有通话记录翻就好了其实是我懒。 “说重点。”因为熟悉张阳的毛病,我很直接的打断了他。 “你过来一趟,你再不过来我要疯了,周正出事儿了。”被我提醒,张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刚才还充满了抱怨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慌张而无助。 老周出事儿了?我在佩服张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和我啰嗦的本事之外,不由得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老周怎么会出事?昨天他来我店里,我一再仔细的确认过,他并没有被任何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我很想在电话里仔细问一下老周的情况,可是我觉得张阳那么啰嗦,一定会占用大量的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说的清楚,所以我在电话里说了一句马上过来,就挂断了电话,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在这一刻,我没有想起来,本该是打坐的时间到了,我自以为一成不变的生活已经开始改变。 张阳住的离我不远,开车也不过十分钟的车程,因为担心老周,我开车的速度自然会加快,所以不到8分钟,我已经站在了张阳的门口。 张阳开门,让我进屋,在我身后不停的念叨着:“你说这周正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啊?非得赖在我家住不可,还要住三天,住三天,这第一天就不正常弄得我昨天都没敢带妹子回来,昨天不能带妹子回来也就算了,明天,后来,我都不能带妹” “老周在哪间屋?”不得不承认张扬的啰嗦有异常大的杀伤力,我一进屋就被他啰嗦昏头了,明明很熟悉他家,两居室而已,我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老周在哪间屋。 “客房。”说起老周,张阳的神色变得有些沉重,也顾不上啰嗦了。 “那就好,如果可以,接下来的十分钟不要说话。”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之前张阳啰嗦,我也没来得及细心的感受什么,在刚才安静了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了这房间里的不对劲儿。 这种不对劲儿寻常人可能暂时没办法察觉,除非事情已经糟糕到了一定的地步,他们可能才会察觉到这股——不同寻常的阴冷。 看我的脸色变了,张阳果断的闭了嘴,熟悉我的哥们都知道我懒,一般情况下不会对朋友提出任何要求,即便我不喜欢,我不舒服但我一旦开口,那就是非常严肃,会要求朋友一定照做的事情了。 张阳闭嘴了,房间自然安静了下来我脸色难看的站在客厅中央仔细的感觉那股阴冷气场的来源,步步走动的找其根源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这不就是老周住的客房吗? 我握住门把手,一下子推开了门,可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就朝着我扑来。 “猫,猫猫不要过来!”是老周,我一下子抓住了老周打向我的拳头,看着他的脸,发现他的眼神已经恍惚,挣扎着竟然还想攻击我。 而我的眉头紧皱,猫?别过来? 第八章凌乱的线索 “怎么样?老三,你有没有受伤?”老周的动作太快,张阳看得脸色一白,连忙问我有没有事儿?估计会这样问,他也肯定在之前有遭遇过这样的老周。 “我没事儿,拿绳子来。”我暂时还不知道老周是个什么情况,可是他挣扎的厉害,我来不及给张阳解释什么,这样吼了一句。 “可是一般人家里哪有绳子啊?”张阳看见老周挣扎的如此厉害,脸色更加的难看,可还是忍不住啰嗦了一句。 “那就拿类似绳子的东西来。”我觉得我要疯了,和张阳讲话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他常常游离在状况之外,而且在这种情况还能让我解释。 最后,张阳还是拿来了所谓的绳子,可怜的老周就被一条睡袍带子,两条张阳没洗的脏裤子五花大绑,绑了个结实,然后被我和张阳合力弄到了沙发上。 因为那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阴沉的小房间是不能让老周呆了。 “猫,猫啊”尽管被绑成了这个样子,老周还是在拼命的挣扎,嘴上还在嘶吼着什么猫不猫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猫欠了十个八个亿的? “老三,接下来咋办?咱们要把老周送精神病院去吗?”张阳有些手足无措,毫无办法的样子。也对,普通人要遇见这种情况,唯一能联想到的依靠无非也就是精神病院了。 “得了,要真送进精神病院,老周就毁了。你见过精神病院治愈过疯子吗?把不疯的人变疯,把疯的人变得更疯,我不怀疑他们倒是有这个本事。”老周在沙发上挣扎,双眼有些翻白,这个时候我基本已经断定,老周被惊了魂儿,而且还丢了魂儿。 可是,这种情况,我绝对不能对张阳说明白的,只是胡扯了两句精神病院有多么可怕,暂时先吓吓张阳,稳住他。 “可是不送精神病院那要怎么办?”张阳确实被老周的情况吓到了,我倒像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我随手从沙发抓了一个什么东西,也没看清楚,先塞进了老周的嘴里,让他不要不停的猫啊猫啊的叫了,然后才斟酌着对张阳说到:“老周这种情况,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你知道的,我奶奶是很懂一些民间小法门的,我小时候也出现过这样神智不清的情况,都是我奶奶给治好的。” 张阳和我的关系虽然不如老周等几个最好的兄弟和我关系那么好,但多少是了解我的。 老周常常戏称我为神棍儿,张阳也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对于他们我一律不会解释太多,全部推倒我乡下的奶奶身上,总之在他们心里,我奶奶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神婆绝对是封建迷信老太太帮的典型代表。 要我在乡下的奶奶知道我在城里给她塑造了那么一个形象,还不得打死我?人家可是那个时候的先进分子,学习知识文化带头人,妇女先进代表 想着这些,一滴冷汗从我额头滑落,想起我五十几岁的爸爸偶尔都还会‘挨打’的惨事儿,我还是不要想这些恐怖的事情好了。 可是,我因为想起奶奶沉思了半天,却发现张阳还傻愣愣的看着我,我也跟着一愣,难道我刚才那番‘说服教育’没有用?那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或者说,还是这小子已经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脸色忍不住严肃了起来,说到:“张阳,无论如何,你得相信并配合我,老周暂时不能送精神病院,我用我奶奶的土办法治一下,没用再说吧。送精神病院,他前途也完了,你忍心” “老三,你别激动,我只是在想等老周这个洁癖醒来后,你要怎么给他解释?”说话间,张阳小心翼翼的指了一下老周的嘴。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因为我刚才随手在沙发上抓了一个什么东西塞进老周嘴里,现在才看清楚,是一条内裤,非常风骚的鲜蓝色。 “你的?”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嗯,我的。”张阳的脸色也不好看。 “洗过没?” “洗好了,还没来得及放进衣柜,你就”张阳解释的小心翼翼。 “你说你没事儿把内裤扔沙发上做什么?”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张阳无语。 “说好了,这是咱们一辈子的秘密,你如果不想面对‘暴走的老周’的话。”我下定了决心,这事儿得隐瞒老周一辈子,我倒不是怕他把我怎么样,我就是怕他知道,如果他的嘴里被我塞进了一条张阳的内裤,会从此人格上受到创伤,一蹶不振,变成非主流也说不定。 张阳恐怕是和我有同样的想法,面对我的提议,点头跟捣蒜似的,我们就这样一致创造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无论如何,经过这么一出,张阳显得不是那么紧张了,我悄悄做了一点儿手脚,在张阳没注意的时候,拿捏分寸的打晕了老周,然后才决定去老周所在的房间仔细探查一下。 不过,张阳这个主人在,有些事情多少还有有些放不开手脚,于是,我借着现在已经是上午10点多的光景,强烈的要求张阳先去上班。 张阳其实不太放心老周,想请假来着,毕竟老周是在他的家里出事儿的,但在我强势的态度下,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妥协了,走时还不放心的对我说,如果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打发走了张阳,我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老周还在昏迷中,便放心的走进老周昨晚睡的房间探查了和刚才一样,一走近这间房,就能感觉比其它的房间要来得阴冷,除了这个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状况。 老周那边是丢了魂,如果不是经历过巨大的惊吓,一个魂魄稳定的成年人,按说是应该不会轻易出现这种情况的就算瞬间魂魄被惊出体外,也会快速的回归肉体的,彻底丢魂的情况异常少见。 而我心知肚明,如果一个成年人丢魂了,情况就比小孩子丢魂严重的多,如果不及时找回,很容易就造成灵魂上的永久伤害。 想到这里,我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支烟叼在嘴边,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开盖声儿,我点上了一支烟,走到了窗户边儿上老周最糟糕的情况还不是丢了魂儿那么简单,还没惊了魂,剩下的魂魄也是处于一种极其不稳定的情况,所以灵魂深处烙印着最恐怖的一幕,才会不停的喊着猫,猫的 想着这一切,我的眼光落在了这间客房的窗台上,张阳这小子很懒,从洗干净的内裤到处乱扔,就可以看出这一点来不过此时必须要感谢他的懒,让窗户外的窗台落满了灰尘,而在灰尘之上,有半个非常清晰的脚印,我此刻就看着这个脚印稍许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动手拉了拉窗户,发现这推拉窗果然是松动的我知道,如果从外面拉上窗子,怎么可能锁得住这种推拉窗?如果还需要证明的话想着,我火速的跑到厨房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把热腾腾的水端到了窗户下面。 随着蒸汽的升腾,蓝色的推拉窗上凝结了一层水雾然后,几个清晰的手指印就出现在了窗户上,这个手指印和正常的手指印是相反的,典型是从外面打开窗户才会留下的,在屋子里的人是不会留下这种手指印的。 我吐了一口烟雾,发现了这些线索,并没有让我的内心轻松,反而更加的迷茫,焦虑和担心。 迷茫的事情在于,昨夜老周的房间显然是有人来过,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有那么重的阴气?难道这个人就是啃噬尸体的人吗?如果是,和猫又有什么关系?我还特别想到了那一夜老周口中描述的猫叫这些散乱的线索我是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一起。 当然,如果老周叫着的不是猫啊,猫的,叫着蛇啊,黄鼠狼啊,狐狸啊事情还要稍许好解决一点儿。 但如果偏偏是猫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太阴冷,想到这里,我的后背莫名的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可是手指却兴奋的开始忍不住轻轻敲动着大腿这是我下山以来,第一次遇见那么棘手的事情。 师父啊,师兄如果是自己至亲的好兄弟,我出手,你们也无话可说了吗? 想到这里,我掐灭了烟蒂就算兴奋,我内心的焦虑和担心也一点儿都没减少,如果我不能在一天之内找回老周的魂魄,老周真的会彻底完蛋的,他是我兄弟,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九章我的成功与失败 可是,如果在白天里为他招魂,无疑就是要害死老周只因为,如果魂魄不是遗失在这间屋子里,而是到了外面,叫一个虚弱的残魂如何穿过重重的人潮,重回老周的身体? 强行招魂也不是不可以,我知道的方法就有好几种,引魂灯,喊魂碟,招魂水碗可是,无论是哪样,我在大白天这样做,都会显得很怪异,怪异到跟大街上裸奔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不能急但外面躺着的是我兄弟,我又怎么不急? 我必须冷静下来,想到这里我又点了一支烟,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指已经开始发冷不过,这不是因为任何情绪引起的手指发冷,也不是偶然现象,而是通过一种控制自己呼吸的方法,收敛自己气息的术法——敛息诀。 这是我那牛逼师门独门的术法,师父在传授我时,我根本不懂这么鸡肋的术法会有什么作用?收敛自己的气息,气场,甚至在控制呼吸的时候,一口阳气停止吞吐,含而不发压在喉头,另外的气息沉于丹田。 那不是和活死人没区别了吗? 我不想学,可是我那师父却把眼睛一瞪,对我吼到:“别以为你是人就牛逼了,凭什么你就可以冲撞阴魂?到时候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遗憾,你就会后悔没和我学会这个法术!” “什么意思?”那一年,我13岁,不太懂我冲撞了阴魂,为什么会对我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以我的境界也理解不了师父的话。 但师父给我的答案,我却毕生难忘。 “废话!要一女鬼长成倩女幽魂里贤贤(王祖贤)那个样子,你好意思冲撞?这么美的存在是你能冲撞的?还不如你自己去撞墙,懂了?给老子学!” 嗯,这样的答案,是不是很毕生难忘? 可是,如今我吐出了一口烟雾,随着敛息诀的运转,烟雾的形状也很奇怪,就像竹节那般被一节一节的吐出,但我发现我好像有些理解那个死老头儿的意思了,就比如此刻,如果我的阳气冲散了老周的残魂,那就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而更高层次,我好像隐约有些触摸是我那神叨叨的师兄在旁边给我补充说明了一句话:“三子,你冲撞了美女鬼物是因,我天眼之下就看不到如此的美女鬼物是果。师父那家伙小学语文的程度,又沉迷于美色,所以你不必在乎他说的,要在乎我说的,懂了吗?” 我发现,其实他们两个的语文水平可能都连小学没毕业,但在这个时候,我却低声呢喃了一句‘因果’吗?而心中也升腾起了一股懊恼。 这懊恼其实是在懊恼自己,不过却是无用的懊恼,因为这件事情根本不可以改变,那就是我做个一个修者,我的灵觉非常一般,用师父的话说,没有说我很差,就是给我面子。 但是,我是一个怪胎,一方面灵觉很差,一方面灵魂力却是不一般的强大,是非常强大!我师父很奇怪,我的灵魂力为什么如此强大,我的阳身还没有崩溃,难道我的是金刚? 他是真的觉得像我这样强大的灵魂力,只有金刚才配拥有,别误会,不是佛门道家的金刚,是一只叫金刚的大猩猩。 可是牛逼师门的牛逼师父到我下山的时候,都没研究透我的灵魂力为何会如此?我这只是比一般人强壮一点儿的肉身(还是在山上练的)是如何承受这般灵魂力的? 我想他是恼羞成怒,才赶我下山的吧? 这份恼羞成怒以至于让他忘记了我另外一个优点,就是对术法的理解分外深刻,学习起来也很快,明明可以光耀门楣的,他都赶我下山? “这死老头儿,估计恼羞成怒到极点了吧?”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些微痛,我以为我可以在山上过一辈子的,最好把父母亲人也接来,幽幽山景,云卷云舒,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是很美的一辈子吗? 这个死老头儿,却一脚把我踢下了山。 这般沉思,却是打断了我之前的思路,到一根香烟快要燃烧到尽头,我竟然快忘记,我是在为自己灵觉很差的事情而懊恼因为灵觉很差,任我各种术法百般犀利,我都掌握不了很多师父口中道家人必然会掌握的技能——天眼。 我并不是完全不会,而是我开天眼开的极其不稳定就像一个时灵时不灵的遥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很灵巧的换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把它砸了,它也换不了台。 不要说天眼,甚至说,我对灵体的感应在师父的口中都比一般的修者要差,具体差到什么程度,我没有具体的认知。 因为除了我那个牛逼师父和那个神经病大师兄以外,我根本没有接触过其他的所谓修者,更看不到他们所说的江湖。 我只是知道,我无聊的时候,曾经去探查过所谓的‘鬼屋’,我创造了一个某一个鬼物愣是在我身后跟了五分钟,我回头才看见它已经无奈到快哭的脸的记录。 其实也不算记录吧?比普通人好吧?至少普通人再站半个小时,那个鬼物长什么样子,他也不一定能知道,除非老周这种八字极低的倒霉蛋儿,有可能会看见一张难忘的脸。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全身已经微凉了,我终于开始在屋子里小心的走动之前只敢站在屋子正中,是因为我灵觉不好使,而灵体偏偏喜欢贴墙靠角落而立,被惊掉的残魂也是呆呆的,一旦站定根本不知道移动,所以我进入这个房间每次才小心翼翼的。 按照我灵觉的程度,我感觉到阴冷,那么这个房间应该比我感觉的还要阴冷许多那么判断起来,来的家伙也就厉害许多?我始终没有想通的关节就在于,为什么来的是个人,却是如此的气息,猫又是什么? 但想不通的我会暂时放到一旁,而是自己凭借着走动和感应,去仔细的感受一下老周的残魂到底在不在这房间里。 十五分钟以后,我脸上的神色变得沉重了一些,因为我这般灵觉差劲儿的人也感觉到了,这房间里除了那个带来阴冷的人以外,没有任何其它灵体存在的气息,老周被惊掉的残魂不在这里。 那么事情是不是麻烦了一些?我抬头看着窗外,那个指印分外的明显,提醒着我凶兽明明近在咫尺过,我也知道这一点儿,我竟然查到这里,却是全无线索,甚至连一身所学,搜肠刮肚,也一时找不出来可用之术。 莫非,我要去事发现场看一次? 当然,这个事发现场是指老周遇见鬼打墙,看见残尸的那个地下室而我还能明确的一件事情就是今夜必须要为老周招魂,我觉得事情麻烦的地方不在于老周的魂被惊掉了,更麻烦的在于,如此沉重的阴冷气息,老周要是被拒魂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再次站到了窗台旁边,窗户外面,上午10点多的光景,小区里正热闹,毕竟没事儿做的老人们都开始了‘溜孙子’的活动,不过这些风景与我无关,我好笑的发现这个张阳那么懒,还有情趣在窗台上支了个铁架子,摆了几盆绿色植物。 可惜,这个家伙我转身从客厅拿了一个塑料袋,毫不犹豫的把窗台上拿几盆绿色植物都统统扔进了塑料袋里,因为他在窗台上摆仙人掌,这简直是风水上的一个忌讳,虽然不算大,也绝对不小。 我对于玄学武术,山,医,命,卜,相的相字脉其实也麻麻的,可风水多少懂一些,我不认为它有多重要,毕竟再好的风水也要有好命来承受,只不过犯忌实属没必要,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这样。 但仙人掌是什么玩意儿,带刺的家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动作太快了忽然就被一盆仙人掌扎到了手,然后伴随着一阵刺痛,拇指上涌出了一颗血珠儿我一下子停下了动作。 此时,窗台上的仙人掌还没有被我给收拾完,张阳那个奇葩竟然有本事在窗台上放了7,8盆仙人掌 “唔。”我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 却听见在客厅里,老周开始动弹,呜呜呜的又有醒来的趋势我忽然想起那条鲜蓝色的内裤还塞在他的嘴里,觉得这样挺不厚道的,于是走出去,看见老周的迷茫的双眼又张开了。 我扯下了他口中的内裤,他又开始喊了一声猫,我无奈的抓起沙发上的一件儿东西,又要塞他嘴里。 但好在这次我长了个心眼儿,看了一眼嗯,一双铁锈红的袜子,张阳这家伙果然闷骚!可我此刻却非常想揍他。 庆幸的是,我没有把袜子塞进老周的嘴里,要老周有生之年,知道我叶正凌曾经在他嘴里塞进过一条鲜蓝色的内裤,继而又想塞进一双铁锈红的袜子,还是男人的,还是张阳的。 他会追山我的,那个时候,什么兄弟情义都不管用了。 第十章猫 因为要为老周招魂,所以再留在张阳这里就不合适了,我不想让他看见我开坛为老周招魂,如果有开坛的必要。可是我能要求张阳白天不回家,总不能晚上也不要人回来吧。 这样想着,我处理完了一些琐事儿,就给张阳打了个电话,大致意思是说,我把老周带去这里一个出名的神婆那里了,绝对有办法治,明天就能好,让他别担心了。 听闻我的话,张阳尽管没办法,还是忍不住担心的说了一句,可别耽误老周。 我懒得和张阳啰嗦解释,说了一句放心吧,就挂了电话,然后回头看着老周,见他嘴里被我塞进了一张好不容易找到的干净毛巾,内心竟然甚是安慰。 不过,这样可把老周带不出去,虽说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但是电梯里一般是有监控的,见老周被乱七八糟的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一张毛巾,我不保证保安看见了不会抱紧。 所以,我只能委屈老周暂时的再一次把他打昏,然后带着一盆仙人掌,背着老周走出了张阳的家。 一路还算顺利,我带着老周回到了自己的家因为招魂一般还是在丢魂之人熟悉的地方进行比较好,只因为游离的残魂如果流落在外,在熟悉的地方会出于本能,在被召唤的时候,找回来会比较容易一些。 把老周放到了自己的床上,为了避免老周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我不得不选择再一次的把老周绑起来,嘴里给他塞了东西,毕竟到晚上11点还有大半天的光景,在这之前,我必须回家一次,拿点儿东西。 此时,已经是上午11点多,阳光刺眼,看光景也接近中午12点那个极阴之时,别人都以为晚上11点以后,阴气较重,但我在山上学道,我师父就告诉过我正午12点那个点儿到之后的45分钟时间,也是阴气很重的。 特别是12点整。 老周在这里惊掉了魂儿,万一恰好在这个时候被路过的好兄弟看见了,那还了得?毕竟这种情况是最容易被上身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从脖子上取了一窜链子,给老周挂在了脖子上。 那串链子是我师父给我的,按照我多年在山上修行的见识来说,我也看不出来那是个什么其余的都还好说,整个链子是一颗一颗不规则的小玉珠子窜成的,这些小玉珠子都是上好的翡翠,懂行的人如果看见,一定会大骂,因为竟然被打磨成小珠子,非常可惜。 但我明白这些翡翠珠子都是经过师父放在先祖的供桌上,特别温养了好多年,反正年纪比我还大,然后把它们窜成串儿,为的就是烘托链子中间那个奇怪的东西。 说起来那东西,就在链子的中间,是一颗黑色的奇怪圆球,捏着不像金属,也不像玉石,有点点软软的会往下陷的手感,但是只是手感而已,它并不会真的往下陷,更不会变形。 而在黑色珠子的中间,有一圈白色的纹路,也是整齐的形成了一个圆的样子,幸好只是个圆环,而不是一个圆点,否则就像一颗黑白色颠倒了的眼珠子。 在下山以后,我玩古玩,收藏打火机,学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我愣是没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曾经也问过师父,这是什么?师父说过,不可说不可说这个死老头儿?想起我就恨恨的。 但我始终记得,他说过一句,此物可避万邪邪物只要敢近你的身,自然就能感觉的到当然,这个近身所说的不是距离,而是说任何邪物要侵占我身体的近身。 可我也是修者学道之人啊,我真的没从这个奇怪的东西上感觉出来任何辟邪的气场但这是师父在当年送给我的第一件东西,它是除了我身上那个狗毛钥匙扣以外,我第二珍贵的东西。 如今,老周这个情况,我也顾不得什么了,先给老周挂在了脖子上不说别的,就说那些温养了很久的翡翠小窜珠,应该也能帮老周挡住一些邪物的。 做完这个,我站了起来发现房间内阳光实在刺眼,忍不住走到了窗台边上,心想别把这个丢魂儿的家伙给晒晕了,如果再丢一魂怎么办?所以我准备拉上窗帘。 却陡然发现在老周对面窗户的窗台上,赫然趴着一只白底儿黄花大猫正看着我。 接近正午的时分,猫的瞳孔已经快成为一条线,显然它的眼神更加的冰冷,它就是这样看着我我却读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它有一种玩味儿的味道。 我是谁?我是师父口中堂堂的三愣子叶正凌,我会怕一只猫?我自然不会回避它的目光,而是眯起眼睛和他对视了两秒,在这其中,我那迟钝的灵觉再迟钝也感受到了这只猫不算邪的靠谱。 意思就是说还在正常的范围内,可是也可以说是不正常。 好像和对视的有些无聊了那猫忽然打了一个哈欠,阳光下,它的小小獠牙竟然显得有些狰狞,可我一直很淡定的心,却猛然的一紧,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觉得它眉间唇角组合起来看的神情,太像是在嘲笑我了。 动物人性化的表情你可以说它是可爱,但同样也可以说它很吓人,完全是要看什么表情这种类似于挑衅的行为,让我忍不住窜上来了一丝怒火,终于是忍不住吼了一句:“走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原因,我吼这一句的时候,身上的功力运转,竟然掺杂了一丝道家独门的吼功。 “三愣子身上灵魂力太过强大,他自己有时会控制不好,术法就会自然流转。所以,你个愣子,平常时候不要激动也不要冲动,随时要保持内心的安宁,慢慢在完全掌握了自己的灵魂力以后,再热血激情也是可以的。”在我上山修道不久以后,师父就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以为我已经完全的掌控了自己的灵魂力,如今轻轻一试,才发现距离那所谓的完全掌控,还有很远的距离。 到如今,我竟然冲着一只猫,用出了一丝道家的吼功,实在是滑稽。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那只猫停止了打呵欠的动作,然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朝着窗台下一跃,消失了。 我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帮老周拉上了窗帘,还来不及具体是思考什么,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我全身都绷紧了!如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老周是住在16楼,猫儿就算再灵巧,能直接从16楼的窗台上跃下? 这样想着,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我,猛地冲向了窗户拉开了原本已经拉上的窗帘外面明晃晃的刺眼阳光,外加那个空荡荡的窗台哪有猫的影子? 在这个时候,我心里再也控制不住的愤怒忍不住狂骂了一句,狗日的!我灵觉不强,无法对一件事情做出好坏的预估,所以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办事老是冲动,才得到了三愣子的称号。 下山以后,刻意的修身养性,到这个时候,以前的暴脾气是真的压不住了。 没有灵觉的依靠,我却有自己的智慧和判断,我几乎笃定这只诡异的猫就是来监视老周的我捏着窗帘的手青筋鼓出,微微颤抖,忍不住的是愤怒的情绪,和马上就想冲下楼去,看看那诡异的猫还在不在的冲动。 但我到底忍住了,手上还是提着那盆仙人掌,一些都才开始那就看看谁笑到最后吧。 这样想着,我一下子拉上了窗帘,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老周(这一次下手重了一点儿),还算安然,忍着内心的各种情绪,还算淡定的走出了老周的屋门。 我的车停在老周楼下的院子里,我在想我必须快些回家,取来要用的东西竟然监视老周,老周是什么值得那莫名的存在花这样的力气? 我想的出神,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己的车子旁边,却看见几个大妈于心不忍的样子盯着我的车子在说什么? 我心中奇怪,走了过去然后,我看见一具血淋淋的猫尸就落在我的车前盖儿上。 第十一章招魂(上) 如果从16楼的高度跃下,被摔成这个样子已经不算是难看了,只是流血的猫尸让人看见多少还是有些怜悯。 毕竟这是白底儿黄花猫应该只是一只无辜的流浪猫吧? 我沉默了一阵子,不知道车前盖上被砸出来一个凹坑算不算对我的警告?我没有走上前去,而是转身走到这个小区的小卖部买了一张垫枕头用的草席,和一个熟料袋才折返了回来。 挤开几个正在议论的大妈,把猫尸从塑料袋装了,用草席裹了,拿出车里的帕子擦了擦车前盖的血污,这才在大妈们莫名其妙的眼神和小声的议论中,沉默的开着车子离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只猫多多少少也算是受了我和老周牵连,我觉得我该给它一个‘好葬礼’,送它一段念力这是一因一果,也是一种仁慈。 有时候仁慈的本质不是泛滥的同情,而是一种很自然的尊重,这种尊重跨越任何的障碍,无关性别,种族,物种就是对万事万物平等的尊重。 这是那个死老头儿难得正经说话时,给我说的一个道理,在那种时候,他的语文水平会从小学水平上升到大学教授的级别。 尽管我很急着老周的事情,但我的车子还是毫不犹豫的朝着市郊开去在比较荒僻的地方,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的大树,我亲自爬上去,把猫儿包裹好的尸体挂了上去。 猫本身灵性很重,尸体不能落地,其原因倒不是像民间说的,落地就会变妖害人,而是灵性重也等于阴性重,如果是完整猫尸,落地以后容易聚拢那一段大地的阴气,久而不散,也妨碍这只猫的轮回。 站在树下,我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三支清香,念诵了一段道家的祭文,然后上表天听,说明原因,大意是此猫因我而死,当得起我这样做为一番。 不然受不起的东西去受了,反而是负担。 处理好这一切,我转身开车回了市区,可是一路上我的心情都有一些沉闷,或者说是感觉到了压力。 我说过,如果老周惹到的人,背后关联的是黄鼠狼啊,狐狸啊,哪怕是蛇啊都是好处理的,毕竟这些动物容易通灵,但如果是猫就绝对不好处理。 民间不喜猫,以为猫邪,常常有诡异事件发生的地方,常常都伴随着有猫的身影,而在很多电影小说中,也经常这样刻画。 其实在修者眼里远远不是这样的其实,要排出最辟邪的动物,应该是公鸡和猫。 因为上应白虎,朱雀。 就如鸡喜欢啄食阴性的虫子,就比如蜈蚣之类的而这些虫子往往惧怕鸡,并不是因为‘天敌’关系,毕竟能弄死它们的存在就多了,但鸡本身的一身阳气就是它们的克星。 相比于母鸡,公鸡身上的阳气更重,这个是这星球上所有物种的天性,倒也是正常。 如果能找一只真正的五彩大公鸡,道家人也会视作至宝。 至于猫经常出现于阴气邪性的地方其实是一个误会,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猫天生就有驱邪的本能,而且邪物也避忌它,所以它出没于那些地方根本就没有负担。 而且有时,这种本能的表现在于,人走在气场不对的地方,往往出现一只猫,反而安全了,因为可能猫一出现,就已经为你赶走了邪物,或者是给你化解了一些不好的气场,可是人这样见得多了,反而以为有猫的地方,就会不好。 所以,想想,真是天大的误会。 至于四象中,青龙,玄武对应的,和作用和辟邪完全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多想。 其实,我对猫这种存在真的是很有好感的,即便它性子惫懒,孤高不易真正的认主,凭兴趣去辟邪,就好比凭兴趣去抓老鼠,但实际上,它承受了骂名,不也一直做着‘好事儿’吗? 至少,它要抓老鼠,对不对? 这样想来,我为什么觉得麻烦也就分外的明朗了,因为本事灵性很重,带天生压制邪物的煞气的猫变成了害人的‘猫’,那感觉就好像一个警察变成了罪犯一般的感觉。 就像警察是罪犯,那反侦察能力不就很强了? 像猫这种东西,不然就是灵性的活着,一旦走上邪路,不知道有多难应付,在山上,师父曾经给我说过猫妖的故事,他当时这么评论了一句:“猫有九命,并不是说猫儿的肉身强大,你可以杀它九次。在这里,其实指的是,真正的猫灵,灵魂力强大无匹,就好比有九条命那么难以应付。猫成妖,会搅起风雨的,哪一次都是,哪一次都要郑重的对付。” 我开始头疼了,小时候听猫妖的故事就觉得挺恐怖的但我的内心也开始活泛起来,如果真的应付不了,我上山去找师父和师兄,是不是名正言顺? 想着,我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车子差点儿偏离了行驶的车道,惹得我后面开车的车子使劲摁着喇嘛已示不满。 而我抬头一看,刚才心事想的太入神,竟然已经开过了我家小区的大门,也亏我这样竟然还没有出事儿。 在家,拿好了所需要的东西,出于某种考虑,我还是拿了一张收魂符希望老周不会太倒霉,不然还真的要费一番手脚。 其实,我怕的是费了手脚,也解决不好这件事情,而老周的情况又不能耽误太久。 我很快又回到了老周的家,一整个白天看看电视,吃个饭也就打发过去了在这其中,老周醒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会惊恐万分的喊着猫,但为了避免给他造成永久性的伤害,我也不敢打昏他太多次。 索性,只能用毛巾堵着他的嘴,堵了一天也不知道他清醒以后会不会追杀我。 如果不去在意时间,时间也就过的很快当一个看得我无聊的快睡着的电视剧终于响起了片尾曲的时候,我一看时间正好也过了11点。 我起身关了电视,也顺便关了屋子里所有的灯,在这种时候,如果有老周的至亲在这边,其实招魂的事情还简单一些可惜的是,就算在,我也不敢通知他们去做这个。 所以,我只好搬空了客厅在客厅的正中摆上了一个盛满了清水的水碗,然后按照一定的方式,摆好了一溜儿的蜡烛,一共十八根,然后洗手焚香,开始了做法。 因为找不到老周的魂魄,摆水碗‘问路’是必须的,在这里,要许下一定的好处,供奉一些孤魂野鬼,就跟厮混在市井的小民一样,其实它们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不要想着一个城市能有多少的孤魂野鬼,毕竟正常人的都入了轮回,流落的孤魂野鬼根本不可能太多,久了,互相熟悉了,这个城市一出现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它们都应该知道,它们特别喜欢注意的就是城市里出现了一个新的游魂。 被惊掉的残魂也算。 如果能得到一点儿提示,水碗自然会有反应。 我的灵觉不出众,像这种沟通召唤类的法术按说是不行,可是我是一个灵魂力出众的怪胎,只要有一点点灵觉为引,我那强大的灵魂力就能法术的效果分外强悍。 哪怕是沟通类的术法。 这就好比嗓子不够大,我拿一个电喇嘛行不行? 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的静心而脚下步罡已经开始踏动,嘴上则在行咒,一个沟通召唤孤魂野鬼术法已经开始。 第十二章招魂(下) 我行法从来不考虑代价,如果在我看来是有必要的事情。 就好比我现在施展的这个术法,一旦成功,给提供消息的孤魂野鬼提供三年的供奉就是代价,而其余的孤魂野鬼我也少不得要给它们办一场法事。 是提供祭祀布食也好,是送与念力也罢总之,这些事情都是很严肃,万万开不得玩笑的。 一旦出了什么岔子,老天爷降下来的因果是算在我头上的。 但我从来在这方面就没有多余的考虑,如果觉得应该那么做就做了,这也就是我师父口中评价的,不考虑代价,只要我觉得有必要的话的由来,也就是为什么他和师兄会一口一个三愣子的叫我的最大愿意。 其实,我很难去给师父和师兄说明,这根本不是我楞的原因,而是因为我灵觉不出色,对事情的好坏没有先天的预料和感应就好比一个眼睛近视的厉害的人,人们远远都看见了前面是个坑,他看不见,还非得走近了不可。 掉坑里能怪谁? 最初的沟通是我的难关,但我并非没有灵觉,况且也只是沟通孤魂野鬼,当丝丝的感应出现时,我强大的灵魂力就起了作用。 这种事情原本就像居委会大妈发布通知而我在这个时候,脑中也不停的在存思着老周的形象,然后在强大灵魂力的帮助下,我就如同一个大功率的音响,很快这个消息就在孤魂野鬼中四处的扩散开去。 当然是在我许以代价的情况下,不过在我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就收了术法。 毕竟,我的灵魂力到底有多强大,我自己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师父常常说的就是要控制,偏偏我自己感应又差,如果无限制的扩散下去,倒不是一件好事了。 至于为什么不好?我在收术之后,有些疲惫的想着师父的又一句神叨叨的话,在一定的范围内,存在的不仅仅是孤魂野鬼,在这昭告的事情,一定得控制好范围,惊扰了不该惊扰的存在,惹到了不该惹到的麻烦那就不好了。 但我很难想象,在城市的范围内,除了孤魂野鬼,还有什么样未知的存在?而我又是一个有问题绝对不会憋死自己的人,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我当时就问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师父和师兄用复杂的眼光看我,但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回避般的沉默。 在施术完毕以后,我有些累,想起这些事情心情不知道为什么闷闷的,忍不住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边。 我的心里有两道无法回避的伤口,而我越是在强行回避的时候,越是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忍不住通过千丝万缕的细节想起两道伤口。 这也就是人不能对自己的内心太‘用力’,而是要自然面对一切的由来,因为越是用力,反而越是适得其反,而对内心某一处用力,不管是欲望也好,伤痛也好,甚至别的什么也好,都是执念最基本的由来。 烟味苦涩,可是道理知道,做起来却是那么难,既然难,那也就只有锤炼了。 房间里安静,只剩下老周的挂钟在‘滴答滴答’的响着,我脑中的念头纷乱,却也知道在一支烟抽到一半的时候,走过去观察水碗。 按照消息的传播速度,最快过个一两分钟,水碗就会有些微妙的反应,但具体的反应是什么,这不是教科书没有标准的答案,只是当事人肯定会明白。 但是,很快五分钟过去了水碗都没有一丝反应。 我以为是我自己太心急了,所以耐着性子等待但是十分钟过后,我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再次有些烦躁的摸出了一支烟点上。 十五分钟二十分钟水碗都没有反应这简直已经超过这个术法得到回应的时间,难道失败了?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不可能会失败的我仔细回想术法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和孤魂野鬼的接触交流,以及感应这个消息的传播,没有一丝是做的不对的,那如今丝毫没有回应是怎么一回事儿? 如果非要解释,那么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许下的东西不足以诱惑这些孤魂野鬼提供消息。 可是,不过是要找一个被惊掉的残魂,又不是让它们做什么付出代价的事情怎么会如此?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则是我不愿意去想的,那就是这些孤魂野鬼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所以没给我带来任何的反馈。 但这个可能性非常微小,为什么?就像人活世上,到处都是探寻的眼睛,隔墙也难免有耳的情况是一样,只要老周被惊出的魂魄不是停留在张阳的屋子里,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消息,除非是巧合的不能再巧合。 不过,能被称之为奇迹的巧合有多少? 我的面色难看,手指尖有些发冷,是因为沉重和紧张像对于孤魂野鬼这种存在,如果许以的代价不够,那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就是使用请神术,请到它们害怕的存在,强行的讨要消息但这样做,有伤天和,事后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谁也难以预料? 我虽然是三愣子,但从骨子里,我还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倒不是怕后果,而是觉得不厚道。 但有人理性,就注定有人感性我表面理性,内心却是感性的很,老周是我兄弟,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兄弟,我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大不了一切结果我来承受,事后多付出一些代价弥补我也原因。 我没有思考过,代价会是什么。 这样想着,我又要重新施展术法但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忽然莫名阴冷了一下在东北角的一支蜡烛开始无风自动,朝着水碗的方向倾斜的厉害 我心中一喜,赶紧走近了水碗,水能为灵体提供保护,所以也容易聚阴气,总之摆个水碗也就是这样,我可以不收敛阳气就走过去沟通交流。 至于蜡烛也光荣的完成了它的使命,告诉我这里终于来了一个‘知情’的家伙。 一切终于变得顺理,当我走到水碗面前的时候,水碗开始在完全没有振动的情况下,很轻微的波动了几下,说明灵体已经入内,我赶紧在水碗前盘膝坐好。 努力的开始沟通着水碗内的灵体但在这种时候,我要不怎么出色的灵觉就是障碍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的感应到水碗内的灵体存在,而且还模糊。 我隐约知道来的是一个女鬼,但我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并不是它要告诉我什么消息,而是一种惊惶,惊恐,害怕的情绪。 它在怕什么?我有些哭笑不得莫非我要找老周的消息,消息没找来,却找来一个寻求保护的女鬼?但接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鬼情绪波动的厉害,水碗震动的也厉害。 在这其中,我感觉到了一股非常明显的怨气,如果这种怨气得不到化解,恐怕又得出现一个厉鬼了吧? 我眉头微皱暗想,这又是什么意思? 但是,在下一刻,我终于和它顺利的沟通了因为灵觉的缘故,这种沟通还是显得有些模糊,做不到一字一句的对话,却是只能去感受它的意思,只是第一句话,就让我眉头皱得更深了。 它的意思是,全城的孤魂野鬼都不愿意惹这个麻烦,它来告诉我,就是要我替它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我传达了我的意念,因为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轻易的答应,如果它要我去杀人,这个我不可能去做的。 找出它来,你只需要找出它来,就可以了,你是一个修者,是一个学道之人,那是你的责任。它在和我沟通着,不过却莫名其妙,说是什么我的责任?是找出它来是我的责任,还是别的什么? 我有很多问题,但是此刻我却感觉到那个女鬼好像很急,很慌的样子下一刻,它就直接和我沟通,大意是老周的残魂它知道,是在医 可是它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凄厉的猫叫莫名的响彻在我的窗外这一次不像是一声猫叫,而像是一群闹春的猫在老周的楼下叫一般。 尽管老周是住在16楼,这猫叫就像在我耳边一样我莫名的全身汗毛直立,而那个女鬼凄厉的惨叫了一声水碗里的水剧烈的波动起来,然后我就清晰的感觉到它从水碗里就要离去。 不过,之前,它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医,医什么?我一下子摸出放在衣兜里的收魂符想要说,它既然这么害怕,不如我把它收进收魂符里,暂时‘住’着,也好得到消息 而它好像也不愿意离去的样子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掐动手诀就再次听见一声更加凄厉的猫叫,这个猫叫却是真真切切能听清楚,就是在屋子里了。 接着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阴风波动,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脸上一痛。 这种痛苦,却不是我的脸真的被抓的痛苦,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痛苦我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术法被强行打断眼睁睁的就感觉到女鬼已经离开。 我陡然睁开眼睛,却是看见在墙角的一处,一团黑的,模糊不清的存在,用一种异常阴冷的眼光看着我。 第十三章线索 我的灵觉不好用,在这种时候却又变得分外灵验,面对这样的‘灵觉大人’,我其实很想爆粗口。 我不想看见的,偏偏让我看见,逗我玩呢? 真的,我是不想看见,因为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我大概能看出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猫的轮廓,应该说比一般的家猫大了2倍以上但灵体,本来就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去衡量,我不在乎它大或者小。 是因为它看着我的眼光,让我心中也发寒。 我能肯定那是一双猫的眼睛,在猫对人没有依恋的情况下,猫眼真的是最冰冷的眼睛,这是猫的天性所致。 就如猫能辟邪,靠的也不是阳气,而是上应白虎的煞气,这东西绝对是无往不利的若是没有感情的冰冷下,一双眼睛含煞,谁看了也会觉得心突然就会跳快一下的。 而角落里那只家伙,显然对我还有强烈的恨意和警告竟然惊走了我的‘线人’,我没办法,那我只能和它打架,然后抓住它了。 对于攻击性的术法,我是有120分的信心的。 可是,它好像知道我的意图,忽然就朝着老周所在的房间窜去我一下子暴怒,哪里还顾得上踏罡掐诀,我不能让老周出事,我几乎是吼叫着也冲进了老周的房间。 “老周!”我大喊了一声但是在床上的老周只是迷惘的望着天花板,根本不回应我。 在那一边,诡异飘动的窗帘却仿佛是在嘲笑我失败了是的,老周到了此时已经不再喊猫了,而是变得越来越沉默,迷糊,丢魂的后遗症已经渐渐开始浮现出来。 如果我今晚救不了他,就只能拖到明晚丢魂48小时,这简直我不敢去博老周不会留下灵魂上的创伤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表面冷漠的人,但事实上我很‘胆小’,对于我重要的人,我一点儿都不敢去冒险。 我脸上继续传来抽痛的感觉,我没有去管因为我知道,刚才是被那猫妖抓伤了灵魂,所以管也无用。 不过,就像皮肤的破皮一样,这灵魂的伤势也是‘破皮’而已,和伤到灵魂的本质却又不同,灵魂会自我恢复的,何况我还有强大的灵魂力。 看了一眼迷惘盯着天花板的老周我微微有些难受,老周其实一直很优秀,虽然这人‘龟毛’了一点儿,他不该是这般落魄的样子的。 我走过去,也不管老周听不听得懂,只是低声对他说了一句:“放心吧,哥们儿,你很快就会好。”说完,我看了一眼挂在老周脖子上的链子,心中稍微安心,然后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离开了老周的家。 这猫妖,其实厉害的含着‘煞气’的爪子,能抓伤我的灵魂,我在想我收不到任何孤魂野鬼的‘报信儿’,是不是因为这些孤魂野鬼受到了猫妖的威胁呢? 这不大不小的城市,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个家伙?而且还和人类合作我笃定应该是和人类合作吧。 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阴谋和真相,为什么又会牵扯到尸体? 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拉开了车门,车子在深夜安静的街道上飞驰我心中焦急,忍不住开快车了同时,也佩服自己,在开快车的情况下,还能想心事想的那么入迷。 伴随着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原本从老周家到我家要开20分钟的车程,硬生生的被我缩短到了11,2分钟下车后,我连车钥匙都来不及拔,就朝着我自己的家冲去。 开门,我习惯性的要去拜拜我那牛逼师门的老祖宗,可是这才反应过来,我要去救老周习惯真是可怕竟然能让人行成本能,我一边摇头,一边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了两个木头箱子。 这两个箱子都不大,大概并排起来,也只有一张小型的电脑桌那么大下山五年,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它们,而且因为某些原因,我还刻意的把它们扔到了床底下,所以刚才拉出来,免不了一阵灰尘飞舞,呛的我咳嗽了两声。 看着这两个古朴的,雕刻着太极八卦的箱子,我还是忍不住楞了一下,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完全不在乎它们了可一想起老周,我又顾不得什么了一下子打开了这两个箱子。 其中一个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道袍,另外在道袍的旁边有一个布口袋被扎的紧紧的我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那件道袍,然后拿出了那个扎得紧紧的布口袋,然后看向了另外一个箱子。 在这个箱子里放着的是一些法器,三清铃,桃木剑,几个边缘磨的锋利的万人钱,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法器,叠好的符箓我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拿起那几枚万人钱,拿出了桃木剑在箱子的最底层,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布包,把挑选的这些东西都放进了那个黄色的布包里。 然后关上了箱子,仿佛是赌气似的又把它们踢回了床底下,可当那个黄色的布包被我背上身上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再也挡不住。 在那一瞬间,时光仿佛流转,我还记得那个繁华都市的黄昏,在火红的夕阳下,三个在楼顶天台上没正形儿的身影。 “师父,师兄我们这算不算行走江湖?降妖除魔?我真想这样过一辈子啊。”那年我18岁,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记得夕阳染红了的眼眸,如果我可以看见我自己那个夕阳下,坐在天台的边缘,看着远方的剪影一定是踌躇满志的样子。 “说什么傻话,我们哪里是行走江湖,降妖除魔了?只不过下山来赚赚钱,给别人做做法事,顺便布布风水,三愣子,你是不是想多了”师兄穿着背心裤衩,懒洋洋的靠在天台边缘的围墙上,卖力的啃着一只鸡腿,趁师父不注意,拿过他的酒葫芦狂灌了一口酒,然后被师父发现,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难道不是吗?我们昨天做法事的时候,不就顺道帮主人解决了冲撞上身的灵体吗?这就是行走江湖的开始啊?”我很是不服气,总是觉得我们做的事情不一般。 师兄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不再对我说什么了。 而师父难得正经的说了一句:“江湖?正凌啊你从来就没有走近过江湖如果你认为这人世间就是一个江湖,那么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江湖中了,你何必那么执着去划分,哪一天你正式进入了江湖?而且,你快乐吗?如果能快乐,在不在江湖,是不是英雄都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我在山上学道这么久,少年人心中压抑的不就是那火一般的英雄激情吗? “当然不重要了,不管是我,还是正川,都觉得只要你快乐,那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事情” 回忆在这个地方破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眶就开始发酸,那个时候师父说出这样的话,我是感动,却不认同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却发现快乐真的难得。 我从被踢下山以后,我快乐过吗? “骗人呐,明明说我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到头来却拿走了我的快乐。”我揉了一下发酸发胀的眼睛,一下子关了灯,毅然转身迈步朝着门外走去,我还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老周的事情。 车子再一次飞速的行驶在午夜安静的路上这一次去的目的地却是老周工作的医院,虽然那个女鬼被惊走了,但并不是全无线索。 因为那女鬼在准备给我说地点的时候,说了一个医字因为这个字的发音,很容易被忽略,因为像叹词,但好就好在我的灵觉不出众,我无法做到那种顺畅的交谈,而意念传来的信息,更像是文字信息。 是介于文字那种信息这种事情无法去和没有体会过的说清楚,但总之这个医字就被我牢牢的记下来了,不用分析都知道是哪儿? 如果,没错的话,老周的残魂就在老周所在的医院。 而根据一些不走‘寻常路’的残魂做法,我判断老周的残魂应该是在那个放尸体的地下室,如今我开车就是要赶往那里。 第十四章布阵 为什么残魂会有不走寻常路的选择?就比如选择自己最害怕的地方呆着啊,就好比事发现场什么的,这基本上是一个未解之谜。就算是修者也不能解答所有关于灵体的问题。 但原因是什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判断的没错就对了。 由于紧张老周的残魂,我只是这样去笃定的相信自己判断没错了,在心里也在不停的念叨着我那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的祖师爷在天之灵,保佑一下。 就是在这忐忑的心情中,我终于开车来到了老周工作所在的医学院。 这里的主体是学校,医院算是附属,但这样也注定了这个医院非常的大,我对这里自然没有老周对这里熟悉,不过那个存放标本的楼在哪儿,我基本上还是能够找到,因为以前好奇,特意要老周带我来过这里,所以印象还算深刻,就记住了。 在夜色之中,在一种莫名的安静之中,我快步来到了这一栋几乎是在边缘处的标本楼,而一楼某一间房间通明的灯光,说明保安还在这里上班。 我能理解这种通明的灯光,想必地下室前两天才出了事,在这里工作的保安肯定是知情的,而事情这么诡异,心里多少也是怕的。 但出于学校的态度,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情,肯定是不会放松对这栋楼的监管的,所以保安再怕,如果不想丢饭碗,还是必须上班。 我猜测,在这两种情况下,已经不可能是一个保安值班了,在值班室至少有两个保安。 站在离标本室三十米远左右的一处小树林中,我在设想着一切的情况,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想拿着老周的工作证混进去的想法就不太成立了,那么,也只有用我不太愿意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我走出了那片小树林,然后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拿出了那个扎的很紧的布口袋,然后小心的绕到这栋安静大楼的侧面,脸上流露出了自己也察觉不到的一丝兴奋,然后一下子拉开了布口袋的拉索。 在这里面,是一些零碎的东西,就比如黑白子,灵玉,铜钱等但每一件可能对于很多修者来说,都是不凡。因为这些东西绝对是上好的布阵之器。 是的,我牛逼师门虽然号称是山字脉,师门术法也颇有独特之处,但真正厉害地方却是阵法。 和相字脉的山水大阵什么的不同,我师门的独家阵法是属于山字脉的‘阵’,一般是以幻,镇,攻,守为主的阵法这些阵法博大精深,神奇无比,从简到易简直是洞开一扇让人着迷的大门。 像我自己觉得师门流传下来的阵法就已经浩瀚如大海一般了,恐怕穷其一身也无法完全的掌握,特别是一些让人心驰神往的阵法,所用之布阵法器,简直闻所未闻,或者珍贵之极,但效果却也是那般惊天动地。 但我师父却还是充满了某种遗憾,他告诉我说,其实师门阵法流传下来,已经失传了一些,是很遗憾的事情,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把失传的部分补充一些,哪怕只是补充一部分,他才能心无挂碍的去死。 这话,我听得很不舒服在那个时候,我年少,听不得生生死死,我总觉得我重要的人,在我有生之年都不会离开我的,这虽然不可能,但少年人的心思就是那么简单而纯净。 我脑中想着这些事情,但手上却没有停下来,开始在这栋大楼的外面,时不时的就在我需要的位置放上一个‘阵子’,是的,我在这里布阵,而这个阵法是再简单不过的拒魂阵。 就是说,在这阵法完成以后,不管大楼内有多少的灵体,都走不出这栋大楼。 别的我没信心,但是只要是我师门的阵法,我是绝对有一百二十个信心,就包括我那师父也常说,任何阵法只要是出自于我那牛逼师门的,效果就绝对比外面的流传的任何阵法,强悍至少一倍。 所以,我偶尔也会想,这个江湖如果真的存在,那么评论会不会是这样?若论术法精妙当属老李一脉,驭兽之道,川地蛇门有其独到之处可论起阵法执牛耳者,却是我那牛逼师门。 想着这种骄傲,我的脸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摆放‘阵子’的地方简直可以说是精妙的一丝不差,毕竟我怎么说也算是师门嫡传弟子,而拒魂阵这种阵法,对于我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阵法了。 很快,在整栋大楼外面需要布置的地方已经被我布置完毕虽然阵法的主体应该是在大楼外面,毕竟是‘封闭’这栋楼,但内里还是需要一些布置,想着我的手摸到了口袋里一些‘特殊’存在。 那是七个小印,也就是我师门独家的阵法,最常用来镇压阵眼之物,非常独特。 因为在外面流传的阵法,按照我师父的说法,一般镇压阵眼之物,都是一些铜钱啊,灵玉啊,厉害点儿的就是自己温养的法器,但印很少存在,因为在道家的传承中,印一般是一种攻击镇压的法器,不太可能会用在阵法上。 可我师门的阵法,如果不是特殊的,阵眼一般都是这种阵印,而且还是外面寻不到的物事,是我师门独传的宝贝听我那牛逼师父说,这阵印所用材料特别,温养方式特别,蕴含的法力波动特别每一枚都是师门的宝贝,而且妙用无穷。 他一次性给了我7个,而妙用除了布阵,我还没有发觉其它的,所以我也会想,是不是我师父在吹牛? 这样想着,我已经到了这栋大楼的侧门之处这里依旧是大门紧闭的样子,而我从正门混不进去,也就只有走侧面了。 为了缓解内心的情绪,我点了一支烟,然后从自己随身挂着的钥匙链上取下了一个铁丝圈,把它弄直了,开始捣鼓起门口的大铁锁来。 这种铁锁对我一点儿难度也没有不到半分钟的时候,我就找到了关键的所在,用铁丝轻轻一拨弄,就听见‘咔哒’一声脆响,大门的铁锁就被我毫发无伤的打开了。 虽然我是来救老周的,但用这种方式,还是让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红这个‘手艺’其实我是和我大师兄学的,他是最爱‘猎奇’的一个人,手上杂七杂八的功夫会不少,开锁的功夫就算一个。 他曾经对我说,不要小瞧他这独门的开锁功夫,这可是跟正宗的‘盗门’的人学的,他告诉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在江湖中三教九流,很多手艺,就包括见不得光的盗窃手艺,都有其独特的传承。 他执意要教我这手功夫,在我认为,他应该是在山上呆的寂寞了,找不到一个好玩的事物,才觉得教教‘徒弟’也是一件乐事,才这样执意的。 我一开始肯定不屑于学习这个,我堂堂道家人,学这种盗窃的手艺,不是太丢脸了吗?可是我大师兄却不以为然,他对我说,真正的盗门可不是那种底层没底线的小偷,他们讲究的是一个‘盗亦有道’,而且‘盗门’哪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没有侠义的心肠,是入不了‘盗门’的。 事情是如此吗?我是不知道,因为我很难将盗窃这件事和侠义联系在一起,但手艺到底还是学了一些皮毛我那神叨叨的大师兄有时候还是挺可怕的,特别是发起脾气来的时候。 所以,在学了这门手艺以后,我的身上也就随身的带上了这么一个铁丝圈。 往事回忆起来纷乱,但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我的脚步很轻,但是已经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从这栋标本楼的三楼走到了一楼为的就是来回的布阵。 可能也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我来到这栋标本楼和之前老周来一样的安静,我从三楼‘逛’到一楼我确定在这栋楼里除了保安室有人,其余地方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存在。 布完了三楼到一楼的阵,接下来,我就要去地下室了,我单独拿出了一个小印,放在了裤兜里这种拘魂阵还不用特别的描绘阵纹,而该布置的地方也基本已经完成。 只要还布置上两枚阵子,阵印一放,整个阵法就会运转。 我的背上已经微微见汗,却毫不犹豫的朝着地下室走去但愿老周的残魂在这里不要让我失望! 第十五章狭路相逢 进入地下室,我内心有沉重的负担。 而这地下室和老周描述的一样,惨白的灯光让一切看起来更加的冰冷,而深邃的走廊在那一头也像是没有尽头,不知道在那边隐藏着什么? 其实,我内心的负担第一个原因很正常,那就是担心老周的残魂到底在不在这里? 而第二个原因说起来就有些好笑了,我不怕任何灵异的存在,可是我怕尸体好吧,这也算人之常情。 我安慰着自己,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走廊,也不忘放下最后两颗阵子,然后把阵印拿在了手中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滴落,其实布阵看似轻松,却也是颇为耗费心力的事情,一丝一毫出不得差错。 我以前在脑中推衍了无数的阵法,真正布阵的经历这却是第一次,在我以为属于简单范畴的拘魂阵,也能让我感觉到疲惫。 和老周上一次的遭遇不一样,这个地下室除了给我带来了一丝丝心理负担意外,并没有任何灵异的事情发生而鬼打墙什么的我也没有遇见,非常顺利的走到了那个放置尸体的房间。 在上午背老周回家的时候,我就从他身上拿了钥匙,否则我也无法顺利打开他家的大门我想打开这地下室的钥匙也在其中。 毕竟按照我所学的手艺,那种大铁锁我打开了可以轻易的复原,这个锁我要打开它,也等于是破坏它到时候怕是会麻烦不断,如果我被冤枉成那个对尸体有特殊爱好的人就糟糕了。 这样想着,我戴上了手套,已经在分辨那些钥匙,好在老周钥匙组成的结构也不复杂,大门钥匙,家里的钥匙,车钥匙,办公室钥匙剩下这一把应该就是打开这地下室的钥匙。 和我猜测的一样,这把钥匙顺利的插入了钥匙孔,转动起来也毫不费力但是在我拉住门把手,就要推开门的一刹那,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背心冒出了丝丝的冷汗,有一种心情沉重阴郁的感觉。 我说过,我灵觉一向不出色,如今都能出现这种感觉,那算是什么?里面藏有危险之极的事物或者‘陷阱’吗?我说不上来,却也在这灵光一现的刹那,我忽然异常肯定,老周的残魂就在这个地下室里面。 这样想着,我伸手擦去了脑门额头上的汗,一咬牙猛地推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曾经老周也带我来过这里他知道我对冰冷的尸体有些害怕,主要是不能去看那充满了死气的眼睛还开玩笑的对我说:“老三,机会难得,不是医学院的学生,不是医生,普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参观的机会哦?” “这种机会还是留给你享受吧。”我硬撑着面子,装作冰冷的转身先走了,其实冷汗流了一背,我是真的不敢看。 如今却是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我感慨命运这种东西真爱开玩笑却在推开门的瞬间,我就觉得冷气扑面而至,里面没有灯光,黑暗却反而使人产生更大的联想这是纯粹的冷气,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混杂着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人有些窒息。 说不上难闻,但却也绝对不好闻。 对,就是纯粹的冷气,好像冷冻尸体的雪柜被打开了,那种升腾的冷气一下子布满了整个房间一样的感觉我的手摸索到了墙壁的边上,在找着灯的开关,其实我根本不确定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否正确。 就比如我找的只是老周的残魂,开灯与否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甚至不开灯,没有了光线的扰乱,我还更容易找到老周的残魂。 可是,我却感觉我必须开灯,因为我怕在这绝对的黑暗中,我不熟悉房间里的构造和摆设,跌跌撞撞,要一不小心撞进了那浸泡着尸体的福尔马林池子里怎么办? 这个担心让我想着就难受,所以我必须开灯而我的手也正好摸索到了灯的开关,我一下子毫不犹豫的摁亮了它。 整个黑暗的房间,因为灯光的开启,瞬间就明亮了起来而在这一瞬间,我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福尔马林池子,一些泡的颜色异样的尸体正漂浮在其中,而周围有着几个大雪柜,应该是用来冷藏尸体的,其中一个好像被拉开了在这炎热的夏季,就连地下室也阻挡不了温度的传递,所以那个被拉开的雪柜分外的显眼,因为冷气在升腾的过程中,遇见了热气,就行成了如雾般的气体,让整个陈放尸体的地下室显得更加的迷离。 不会吧,我在进入的时候,只是想象一下这个地下室中的雪柜被拉开了,没想到还真的被拉开了,我的心情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可是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到我脑中只来得及过一个念头,还来不及思考,甚至放在灯开关上的手还来不及拿下来。 变故发生了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全身瞬间就僵硬了。 说起来,这变故如果是在发生在平常的时候,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环境下,足以把一个正常人吓死。 那就是我放在开关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放上了一只手同样也是戴着手套,却有那种冰冷,黏腻的液体感在那一瞬间,我就判断出来了,这双手的手套之上有血,然后我还在僵硬中的时候那只手用更大的力量,强行的关上了灯。 刚才明亮了一瞬的房间,因为这只手的突兀出现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 没有人说话,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在这快到不可思议的瞬间,我只来得及转头,只看见了一个高瘦的人影,然后还有一张诡异的面具之所以诡异,是因为这面具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然是一张猫张开嘴狞笑的面具,面具本该是眼睛处的地方,我看见了一双泛着发亮有些微微发绿的眼睛,根本不像人的眼睛,倒像是一只猫的眼睛。 我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和那个迷雾一样的人‘狭路相逢’。 而莫名的,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竟然他也有微微紧张的感觉我们就像是互相克制的天敌忽然相遇了,彼此瞬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一两秒的时间,在这种沉默的对峙中一股属于灵体特有的阴气也在这里弥漫开来了那气息我已经有些熟悉了,因为在之前一个多小时,它曾经出现在老周的房间里——那只猫妖! 那只猫妖也来了吗? 到这个时候,我反而是冷静下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这种冷静,我那时灵时不灵的灵觉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了作用,变得灵验起来原本黑暗的地下室忽然变得模糊一片,我看见了老周的残魂就莫名其妙的站在那个被拉开的雪柜旁边,双眼迷迷茫茫,魂魄也有些虚无,像随时要破碎的样子。 我的心一下子就收紧了,他的残魂出现在这个地方,可以说是随时受着惊吓与折磨而在这里,白天肯定也有医生什么的进进出出,要知道这个职业原本就带有一些自身的气场,可以说是老天赋予的保护自身的煞气,更是对他的残魂冲撞。 毕竟天道是公平的,医者仁心,是救命的职业,老天给他们一点儿镇压邪气的煞气也是再正常不过。 不然,在医院这种容易招惹的地方,明明是为救人的医生反倒被阴物,邪物缠身,那岂不是天道不公? 我脑中的念头纷乱,却是在为老周难过,白天被煞气冲撞,晚上承受惊吓如今这缕魂魄未散,也与老周本人是意志极其坚定的人有关。 至于,其它的原因,现在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其实是我的一个举动,无意中救了老周。 挂念兄弟,守护朋友的念头在这个时候,仿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没有转头去看那个高瘦的人影,我只是忽然举起了手中的印章说到:“你也不弱,想必阵法的波动,你也感觉到了,只要我把这个印章丢在地上阵法随时都可以启动。不是什么厉害的阵法,就是一般的拘魂阵,我有把握,阵法一开,你休想离去。到时候,就算你毁我朋友残魂,我也定与你不死不休。闹出了太大的动静,惹来了不该惹的人,我想你也是不愿意看见的吧。” 其实,哪有什么不该惹的人,连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那牛逼师门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到底还有没有其它的修者。 我只是在提醒它,今天晚上我们各自有事那就暂且放下恩怨纠缠,办各自的事情不然鱼死网破,谁也不好过。 而且,我没骗他的是,我手中这个阵印在阵法一旦完成,放在这栋楼里的任何地方都起作用,这就是我师门阵法的牛逼之处,我怕他不信,只是冷声说到:“你大可以试试,而我也未尝没有和你一搏之力!” 那个人始终沉默着,而在这时,凄厉的猫叫又开始响彻老周的残魂出现了痛苦的神色,而我的怒火一下子冲天而起,大吼了一声:“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来斗上一斗!” 说话间,我的灵魂力如同沸水一般的爆发本来身处地下室的恐惧被我全然忘记。 第十六章怎么是你? 说话间,我就要扔下手中的阵印,却不想在这个时候,那凄厉的猫叫戛然而止而一个仿佛不是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以后别惹我。” 我知道声音的来源是来自于何方,因为此刻他那带着手套,黏腻血腥的手还放在我的手上,那个一直沉默之极的人终于说话了。 之所以说他的声音不像人,则是因为他的声音掺杂着一种别样的声线,只是一句话,就让我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你能想象一只猫用猫的嗓子说人言吗?就是这个感觉。 偏偏还不是最纯粹的猫声,还夹杂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正常声线。 最重要的是,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包含的情绪太多,痛苦,挣扎,贪婪,冰冷,恶意就算是一个正常的声音用这种情绪对人说话,恐怕听的人都会产生恐怖的感觉。 这算是威胁吗?我的心情在这个时候,反而快速的冷静下来这绝对不算威胁,其实是一种妥协,他说以后别惹他,那么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的意思。 说实话,以后我不肯定是否还和他产生交集毕竟说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也不过是对尸体有特殊的癖好的猫妖,我冒着极大的危险去管这件事情,好像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何况,老周已经牵扯在事情当中了他是一个普通人,我要去管,意味着我的朋友就置身于危险当中,我也说过我赌不起。 “总之,你好自为之,大家各走各路,我并非固执到觉得任何的灵体都是邪的,我不招惹你,你最好也别再招惹我,和我身边的人。”我大吼了一句,这就是我的底线了。 毕竟师父曾经说过,一生所学,是建立在底线之上如果做事没有底线,这个人最好当个废人好了,毕竟废人能产生的危害还小一些。 说话间,那个莫名的手终于收回了摁在我手上的手我就感觉好像是一条环绕在我手上的毒蛇终于离开了我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送一口气,那个声音忽然再次说话;“你闭上眼睛,我先离开。”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怕我不照做,立刻补充说明了一句:“别试图隐瞒,我看得清的。” 其实他戴着那么诡异的一个面具,我对他的样子哪里看得清,刚才那一瞬,我甚至连他穿什么衣服都没看清楚,灯便熄灭了再说,这里这么黑,我把眼睛瞪成黑猫警长,我也看不清楚什么啊? 不过,话却说的有些奇怪,他能看得清楚?他是不是遇见一只猫妖,就真当自己是猫了?总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处处透着诡异的。 但是闭眼睛对我也不算什么损失,我话已经说出来了,其实也打算与他两不相干了,所以我懒得追问什么很干脆的闭上了眼睛只不过在这种吗满是尸体的房间,闭上眼睛还真的没有什么安全感。 大概是过了一分钟我忍不住了,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我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好了没有?我要睁开眼睛了啊”可是,我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无奈,耐着性子又等了半分钟,这点儿时间,百米世界冠军纪录的保持者如果保持速度,都可以跑出一公里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再问了一句,再次没得到答复之后,我索性睁开了眼睛。 黑暗的地下室传来了丝丝的光亮我这才发现,而光亮的来源是我身边的门已经被拉开了一个仅容一个人侧身通过的缝隙,而借着这丝光亮我才发现整个地下室已经空无一人,那个莫名的人竟然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该不会真的是一直化形的猫妖吧?我心中怪异无比,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走路能无声无息呢?可是化形?那是开玩笑吧?我曾经问过师父,什么是真正的神话传说,师父就告诉我,像华夏这片土地流传的各种妖怪化形的事情就是真正的神话传说。 可是,我一向相信,空穴不来风,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流传下来这样的神话传说呢? 结果,我追问,师父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嘿嘿了一声,就算是应付了过去。 这算什么道理?可是,我从来不怀疑师父的话,也就坚定的认为所谓妖物化为人形是无稽之谈了说真的,在这种环境下,回忆有缓和人心的作用,在想起那么一段往事以后,我的心情放松多了。 然后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摁亮了地下室的灯光整个房间瞬间再次变亮了我却莫名的紧张,朝着周围张望了一下,生怕又有一只手强行的摁在我手上,又关上了灯。 不过,这一次却是我多虑了,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尽量目不斜视的朝着老周残魂站定的那个角落走去然后,摸出了上衣兜的那张收魂符放在了离老周残魂两米左右的地方,开始掐动手诀,以自身的一丝灵魂力化作引魂的‘光源’,然后轻声喊着老周的名字:“周正,周正” 这个场景诡异了一点儿,如果有陌生人进来,看见我莫名其妙的站在停尸房里,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估计得被吓死我自己想着,也觉得有些不好解释。 好在我本就是老周亲密熟悉的兄弟,我的声音他的残魂不会排斥,在我的呼唤之下,他还会下意识的觉得有了依靠,自然的靠拢。 而以自身灵魂为引的‘光源’于老周的残魂来说就像是一片黑暗中,最明亮的那一点,他自然是跟随而来的。 所以,收取老周残魂的过程还算顺利很快一阵轻风扬起老周的残魂就被收进了收魂符里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赶紧小心的把这些黄色的收魂符叠好,放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我这一次来这里的最大目的已经达成了。 剩下,只要收拢这些阵子,我就可以离开这栋让人有些窒息的大楼了。 这样想着,我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一大截,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我觉得恐惧的地下室忽然又想到地下室的雪柜开着,我不知道那个莫名之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我来过这里,总是留下痕迹的如果第二天来人,看见雪柜开着,要是医学院方面觉得‘怒’了,一定要追查,把我给查出来怎么办? 那我不是就坐实了一个对尸体有特殊癖好的人啊?再说,这里人已经死了,也没道理让别人的尸体晾着所以这样一想,我又停下了脚步,转身,想要去把那个雪柜关上。 也是我命里当有这么一出我在关上雪柜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就看见了两具尸体。 那一刻,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就僵硬了,连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又是一具被破坏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尸体或许我知道怎么形容,我也不想要去形容,因为形容一次都简直是‘找虐’的感觉而并排的另外一句尸体,伤口已经完全的泛白了,我没有什么医学上的精神知识,但我看得出来,这应该不是今天造成的。 这就是应该是老周看见的那一具被破坏的尸体我的胃开始翻腾,诡异的是明明就是两具女尸,我却看见她们在这一瞬间,那几乎落出来的眼球瞬间都盯住了我,仿佛就是在哭泣。 明明是有些恐怖的事情,为什么在此刻我却感觉到一丝悲哀? 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秒不到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轰的一声关上了雪柜,整个心脏开始快速的跳动,那一刻,我身为一个修者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定,一定是那两具女尸心有冤屈,在哭泣,在祈求 我内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原本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惧没有了,剩下竟然是一丝我自己也说不明的悲哀。 我快速的离开了这间让人窒息的地下室,我知道我必须要马上把老周弄醒因为,第二天,医院的人一定会发现这个,必须要让老周帮我想一个对策。 至于那女尸我无法忘记那一刻她们眼神那种悲哀或许,任谁死后,都不想自己的身体被人这样亵渎吧? 在处理完一切的琐事以后,我开车,几乎是用一种疯狂的速度发泄着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一路飙车回到了老周的家里找回了他的残魂,是时候让他快些恢复了。 可是,我回到老周的家里,刚刚洗完手喝了一杯水还没有开始做正事,屋子外却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心里发紧,几步窜过去开了门,然后忍不住喊了一句:“怎么是你?半夜三更的,你一个女孩子乱跑什么?” 第十七章秦海念 是的,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孩子,苍白的脸色,头发有些风中凌乱的样子,冒冒失失的神态,手上还抓着一个保温桶举在胸前因为太过用力,在灯光有些昏暗的楼道里,我都看见她的手指关节捏着保温桶的提手,因为紧张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发白。 面对我有些无语的质问,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因为抬头太快,又快速低头架在鼻梁上的大眼镜‘啪’的一声滑到鼻尖上,露出了一双明显不对焦的大眼睛。 “喂”我无可奈何的又喊了一声,结果她一把把保温桶慌慌张张的塞到了我的手里,然后说了一句:“给周正喝,乌鸡汤。”就不等我回答,直接挤开我,窜进了屋子里。 我拿着保温桶,出于对来人的了解,生怕她又闹什么乌龙,打开了保温桶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味儿,但仔细一看,里面飘着红枣,枸杞,当归,党参等等,外加乌黑的鸡肉,我就叹息了一声。 再一次的,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哐当’一声,来人已经撞到了屋子里用来当做‘隔断’的酒柜上,老周精心收藏的好酒发出哐啷啷的响声,摇摆了几下,幸好没有落在地上,否则老周醒来 我不敢想象只能快走了几步,把手里的汤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把扯过正蹲在地上找眼镜的女孩子,让她站直了身体看着我,说到:“秦海念女同学,我不介意你半夜来看你心爱的周老师,可是你做事能不能不要那么‘惊心动魄’啊?简直比女鬼出没还吓人。” 说话间,我顺道拣起了地上那副大框架眼镜递给了她。 对的,来人就叫秦海念,一个挺特别的女孩子,医学院的研究生,老周的痴情爱慕者 原本,对于这种女孩子老周是避之不及的,他曾经对我说过:“老三,咱们太年轻结婚就是可惜了,男人的青春原本就短暂,得肆意的张扬放肆一番所以,不到一定的年纪,我觉得正儿八经的恋爱不适合我,除非是一眼就能彻底让我心甘情愿被套牢的女孩子。” 话虽这样说,但老周也知道,什么是底线他从来不和正儿八经喜欢他的女孩子谈感情,甚至连走近都拒绝,因为他觉得这样会伤害别人,他只和那种纯粹就是玩玩的女孩子互相消磨一下寂寞。 试想,秦海念这种女孩子怎么可能能走近老周?但生活偏偏就是出人意料她不仅和老周保持着良好的‘友谊’关系,而且和我们几个老周最铁的哥们关系也不错。 只因为,这女孩子非常的善良,性格除了面对老周的时候有些错乱,其它时候都很‘爷们’,所以她走进了我们的生活。 我是没想到她半夜会来这里但是秦海念的人生和思维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我除了无奈,吃惊的成分倒是没有多少。 这个时候,秦海念已经重新戴上来了眼镜,冲进了老周家里的厨房,然后厨房里响起了一连窜碗筷碰撞的声音我已经快无奈的要疯了,拍了拍额头,跟着走进了厨房看见她正在四处翻找。 但感觉好像已经找准了目标,手里握着一张洗碗帕,莫名其妙的开始擦着老周的橱柜。 我再次一把把她拉出了厨房,然后一把把她摁到沙发上坐着,示威性的举起了拳头,‘威胁’到:“秦海念,你最好在这里给我坐着,一动也不要动,再动我真会抽你的,你信不信?” 她抬起头,照样的动作过猛,低头过快,眼镜滑落到了鼻尖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对我说到:“叶正凌,你干嘛?我帮周正打扫房间呢。” “行了啊周正毛病多,有洁癖,有强迫症,你不是不知道你用油腻腻的洗碗帕擦他的进口橱柜,他会和你拼命的。你不要忘了上次,你打翻了他的鱼缸,要不是你跑得快,他能和你单挑你还是坐着吧。你每次打扫完了,就跟世界大战了似的。”我认真的说到。 今天我已经够疲惫了,我真不想面对老周醒来后抓狂的样子,以及秦海念一副被欺负了,泪水要把珠穆朗玛峰都淹没了的样子。 “就是因为他有洁癖我才帮他打扫的嘛我哪有跑?我只是觉得为他做点儿事,不让他知道才是最浪漫的啊?”秦海念扶了一下自己滑到鼻尖的眼镜,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到。 敢情刚才那副紧张的样子,是以为来开门的是周正吧? 我已经发现我无话可说了,每次弄完‘世界大战’,转身就跑原本不是为了心虚,是为了浪漫?这算哪门子的浪漫?那一次不是被‘逮’个正着?然后老周青筋直跳?后来直接没收了她来自己家里的钥匙! 我忙着给老周回魂,也懒得和她扯了直接就说了一句:“我不管,反正你最好坐着别动,不然我真能抽你。” 秦海念对我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她知道我不可能对她动手只不过,她也知道我语气里有几分认真,怕误了我的正事儿,没有再多余的动作了。 我走到了老周的卧室面前,刚准备开门,秦海念忽然在我身后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句:“叶正凌” “嗯?”我转过头,不解她忽然一副犹豫又害羞的样子,又是抽什么疯了? 她却很不好意思的对我说到:“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周正啊?我知道他在睡觉,我从来没看过他睡觉的样子,我我想” “不行!”我粗声粗气的拒绝了秦海念,我给老周回魂,怎么能容得她捣乱?万一回她身上去了她就等着人格分裂吧。 “哦”她低下了头,倒也没有多争辩,毕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在其中。 这算是意外的小插曲吗?我推开了老周的房门叹息了一声,其实如果老周愿意,我倒是觉得秦海念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是可以在一起的只能说缘分未到吧。 这样想着,我已经拿出了叠好的那张收魂符,只要找到了残魂,回魂还是容易的不要低估了本人对魂魄的‘吸引力’,就像磁铁之于铁块一般。 所以,我只要在老周身边轻轻的喊魂,提醒失落的残魂走进老周回魂就可以完成的。 之所以不能强迫的让残魂还魂,是因为残魂如果没有走近这个过程,对本身没有‘认出来’,而就这样强行的进入,很容易产生排斥,甚至会因为惊吓而变得虚弱无比的。 原本,老周这残魂就已经被惊吓的很虚弱了等老周醒了,估计也得休养一阵子,才能彻底的恢复,毕竟补灵魂本身的药是很少的,如果我能弄到,我是不介意给老周弄点儿的。 回魂的过程很顺利这让我长吁了一口气,想到秦海念这个我们口中的‘破坏狂’还在屋子外面,尽管老周还没有彻底醒来,我也不敢在他的屋子里多逗留,只是扯掉了他口中的毛巾,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东西然后走出了屋子。 看我出来,秦海念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我。 她还没问,我就直接的回答到:“周正没事儿了,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跑过来做什么?走,我送你回去。” 其实,我是怕老周醒来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儿,说漏了嘴毕竟灵异的事情,我不希望传得沸沸扬扬,让更多的人知道因为有时候知道,就会不可避免的牵涉其中,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看见他醒了才走。”秦海念身子动都不动一副非常坚持的样子,不过也可以理解,以她对老周那种痴情的程度,不见到老周平安无事,她又怎么舍得走? 我看了看表,然后说到:“如果他一晚上不醒呢?” “那那至少得等他喝了汤,我才放心。”秦海念是倔强的,能退让是非常不容易的,除非你彻底的说服了她否则,剩下的真的就只有‘动粗’这个途径了。 那也是,如果不是倔强的一根筋,怎么可能喜欢了老周那么多年,看他身边女伴换来换去,都坚持的去做着那个最好的朋友呢? 我摸出了一支烟叼着,也不想劝说她什么,只是直接的说到:“很抱歉,你那锅汤,还太适合老周啊?” “为什么?”秦海念很不解的样子。 “亏你还是学医的,那汤一看就是给女孩子滋补的,就比如说坐月子啊,来那啥的时候你给老周炖一个这汤是什么意思啊?”我又一次无奈的要发疯了。 但是,人生除了无奈,还有更多的情绪,比如有一种叫做震惊我万万没想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大震惊在之后就要出现了。 第十八章眼前的震惊 面对我说汤的事情。 秦海念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小声的说到:“我学的是牙医再说了,我妈给我姐和我补身子的时候,都炖这个汤给喝的。” “你的生活倒是简单,什么用来套用就行了。我真是奇怪,你如何长到那么大的?”说话间,我摇摇头,又看了一眼表然后严肃的对秦海念说到:“这样,再等二十分钟,老周没醒的话,我就送你回去。” “没得商量?”秦海念的眼镜又滑到了鼻尖上,眼镜之下清秀的脸蛋儿也变得对我有些讨好起来。 她对我们几个走得最近的朋友性格还是了解的总之我一旦严肃认真的说什么了,那事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嗯,没得商量。”我随手拿起了沙发旁边的报纸看了起来,这两天有太多的事情让我心乱,我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一个头绪,虽然看起来像暂告一个段落,但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微微皱眉,也实在没有聊天的心思。 加上秦海念对于我来说,也像是一个哥们一般的存在,我不需要对她太过的刻意礼貌她也习惯我忽然说着话就沉默走神儿或者做别的事情的样子,所以看我拿着报纸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懒得和我计较。 况且,她也一直盯着老周卧室的门,就像盯着什么珍宝一样目不转睛,充满了希望,她可能也是希望在二十分钟以内,老周能醒过来吧。 时间就在这样的安静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其实和我预料的不同,哪里需要二十分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就看见老周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老周从门里有些慌乱,踉跄的冲出来脸色还难看的样子,只是下一秒看到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接着,他就不可避免的看见了秦海念,然后明显是想对我说话的他,先是愣了一下,下一刻就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到:“海大富,你咋来了?”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夹在手里的烟都差点儿掉在地上。 按说,那么多年,我也应该习惯了可每次听见老周叫秦海念海大富,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笑,说起来,也是巧合老周最喜欢看星爷的电影,有一次他又重温《鹿鼎记》的时候,恰好秦海念在旁边至于做了什么事情,把老周给惹到了。 老周就随口暴怒的说了一句:“海大富,你能不能立刻消失?”其实也是口误,因为在电影上,正在演着一个关于叫海大富的人的情节。 所以,秦海念从此以后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外号——海大富,为了报复她也给老周取了一个名字——周大贵。 但杀伤力明显没有海大富来得那么强悍,而且在我看来,这是不是暗藏了一份女孩子的小心思,也值得商讨。 果然,和每一次一样,老周一叫秦海念海大富,秦海念就忍不住抓狂,哪里还顾得上之前那种小女儿的心情,瞬间就爷们了起来,站起来指着老周的鼻子的骂到:“周大贵,你别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要不是听张阳说了你不舒服,看着你一天都没出现,担心你?我这是做完论文,等着汤炖好就来了,你你别欺负人” “嗯,老周,海大富给你炖的月母鸡汤”我强忍着笑意,正儿八经的给老周说了一句。 其实,我个人满喜欢秦海念这一点的,就是她麻烦也好,迷迷糊糊也好但她总能为生活带来一些意外的欢乐,而且她大气,也没心没肺,不会和我们真的计较什么。 关心朋友也是真心实意这就是她非常讨人喜欢的一点。 我说话这话以后,老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毛躁的抓了抓头发,望着秦海念说到:“海大富,你看我哪里想要坐月子?” “啊?”秦海念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和以前一样,直接无视。另外,我觉得老周的情况也差不多好了,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虽然我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恢复的这么快但还是站起来说到:“懒得理你们了,大富大贵在一起吧我先回去了。” 说话间,我把报纸放回了原位,径直朝着大门走去走到门口,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儿,走回老周的面前,说到:“把脖子上的链子给我,你要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说。” 老周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那窜链子,他神色有些奇怪的把链子取下来递给了我,他当然了解我,我身上有一些他认为的‘怪癖’,除了自己的家不要朋友去以外。 另外就是两件东西绝对不让朋友碰,一是我钥匙扣上的狗毛挂饰,另外就是这条在老周眼里被贬低为毫无美感的链子。 他不明白,我怎么会给他戴上这个。 但老周还来不及说什么,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那一刻发生了,他把链子取下来的瞬间,脸就苍白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还是我扶了他一把,他回过神来才对我说到:“老三,怎么我突然觉得晕,后脑勺也好疼?” 后脑勺疼这个问题,我直接给他忽略了,因为我心知肚明是咋回事儿在这一天里,他被我打晕了那么多次,后脑勺不疼才怪。 我奇怪的只是,为什么他现在才表现出来灵魂虚荣的症状? 不过,生活往往有时候来的很‘迅猛’,这个意思是,它在给了一个震惊,还来不及让你思考的时候,又会给你另外一个震惊,就比如现在我还来不及想什么,秦海念忽然冲了过来,第一次顾及不上什么的手放在了老周的额头上,然后有些冲动而失神的喊了一句:“天呐,周正,你为什么会魂魄不稳,像是刚刚恢复的样子?”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下意识转头看了秦海念一眼接着,心跳就如同擂大鼓一般的跳动起来是如此的剧烈,让我几乎都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因为我灵觉不出色,哪怕是我,第一眼都看不出老周魂魄不稳,像刚刚恢复的样子只能通过他的症状来得出结论。 秦海念是如何看出来的?这句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秦海念是一个‘内行人’,而且绝对不是神棍儿,神婆一类的她是真正的懂行人!可是,她是如何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还是一个学牙医的? 我脑中的画面在不停的翻动想起,第一次见到秦海念的场景,怯怯的跟在老周身后戴着一个可能70年代才会有的眼镜,穿着一身60年代的衣服,黑布鞋的的打扮,一说话就是口音特重的‘大哥’‘大姐’。 如今想来,全部成了疑点,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穿着60年代的衣服来新生报到啊?那个时候,老周也还是医学院的学生很久远的事情,可是再久远也是90年代的事情,没有人会这样了啊? 而且在之后,我发现秦海念经济上一点儿也不困难的只是做为一个男人,我大大咧咧的也没有多想什么另外,我说60年代的衣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也只有60年代才会流行那种绿的崭新崭新的一身儿绿军装吧? 我的脑子里一时间过了千百个念头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可笑,下山5年,一心的寻找着师父口中的江湖,真正的修者,却没有发现生活中这个和我关系不错,常常带来欢笑的女孩子竟然就是! 没有注意到我复杂的眼神,包括了解我的老周,他此刻虽然晕乎乎的,还是被秦海念气的忍不住吼了一句:“什么魂魄不稳,你一个已经实习过了,就要正式上岗的牙医,你对我说,我牙齿松了还差不多,你” 老周是多么极端的人?这一点,不仅我了解,秦海念也了解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放在老周额头上的手也收了回来,一时间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但是眼中的担心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只是不敢再说什么。 这样的秦海念自然是不会注意到我的眼神更不可能知道,我的心情现在已经激动震惊到了什么程度。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忽然站了出来,扶着老周说到:“你别多说话了,既然有些晕再去躺一会儿吧。” 老周有些无助的看了我一眼,小声对我说到:“我心里怎么还有些害怕,你不知道,我” “我都知道的,你放心,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就在你家住你安心休息,不会有事情的。”我小声的劝解了一句。 老周听闻这句话,还犹自有一些不放心,对我说到:“你真的要留下来啊。” 我点头安慰着我心知肚明老周是受了怎么样的惊吓,才会表现的这么软弱,要换成以前,估计除了他妈妈,没人能看见他的这一面。 好容易,老周才又重新睡下了,我走出了老周的房间看见秦海念还站在房间门口,眼中流露的是巨大的担心。 我看着秦海念,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是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儿吗?关于老周魂魄的?” 第十九章彼此的身份 “什么?”当我和秦海念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在出神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听我这么一说,完全还没反应过来。 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她脑子才转过弯来,有些震惊的看着我,眼镜又滑到了鼻尖上。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就把她眼镜给扯掉了,随手扔桌子上,说到:“什么什么啊?还给我装糊涂?你是如何看出来老周魂魄不稳的?没想到你这姑娘还深藏不露啊?” 原本,发现了一个修者就在身边,我的心情是激动的,我以为我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甚至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可是,这个修者是秦海念啊我们认识了快有5年,我是亲眼看见她从一个土拉吧唧的18岁的丫头长成了现在一个坚强的‘爷们’,从医科学院的大一(医学院五年制)到现在研究生都要毕业了8年的岁月,我们早就建立了深厚无比的友情,叫我如何对她惊天动地的眼泪汪汪? 所以,话到嘴边变成了最直接的表达。 或许是我的态度影响到了秦海念,她一开始的防备和震惊已经消弭了不满的看着我说到:“没有眼镜,不回答任何问题。” 我才懒得理她,一把把她扯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说到:“改天去给你赔一副隐形的,回答我的问题。” 秦海念没办法,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发起飙来不近人情的冷血动物,只得小声的说到:“我是懂行的,就这样啊。” “就这样?”我手里夹着刚点的烟,扬眉问了秦海念一句。 “那还能怎样?”秦海念不服气的哼哼了一声,然后站起来,很自觉的打开了老周的冰箱,拿出了两瓶啤酒,非常爷们的咬开了盖儿递给了我一瓶,又接着说到:“你也是懂行的?” “你说呢?”我抓起冻啤酒,‘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倒进了肚子,心中各种情绪交织成的火热,也稍微平息了一些。 其实,我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心中激动,这个时候喝一口酒,反而会有助于我冷静下来,免得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也说不出来。 秦海念应该是同样的情况,她喝的比我还豪爽,一口气下去半瓶儿,感叹了一句‘真好喝啊’,这才舒服的窝在了沙发里,整个人才真正完全的放松了下来,盯着我说到:“叶正凌,我想不到你也是懂行的啊瞒的我好苦,说,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还是一个玩蛊的,还是道士,还是?” 放松下来的秦海念没有了顾忌,也就恢复了平日里在熟人面前才会有的喋喋不休的啰嗦从她的话里,我感觉到我很孤陋寡闻,忍不住有些烦躁了,‘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看着秦海念说到:“好像是我先问你的?你要不要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而且,你凭什么说我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 “我的真实身份?那就是一个巫家的传人,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我的来历很吓人的哦。至于,为什么说你是和尚?怎么?说到你痛处了?哈哈叶正凌,就因为我没看见过你追姑娘,姑娘追你还一副嫌弃模样的挑三拣四,好像人家‘脏’了你似的我是不好意思去问周正和陈厚关于你的这些事儿,其实我早就私下嘀咕了,你要不是一个和尚,就是不正常。”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在秦海念脑袋上弹了一下,吼到:“男人的事情,你打听什么?我和哪个女人睡觉了,还要和你秦海念汇报不成?小心我在老周面前说你的事啊?” “我的什么事儿?”一提起老周,秦海念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全身绷紧,一副防备的样子。 “那次你硬要我帮你搬东西去宿舍,结果让我看见你床底下堆了至少十双以上的袜子。”说到这里,我喝了一口啤酒,眯着眼睛看着秦海念,忽然靠近她小声的说到:“海大富,你说,要是让大贵儿这个洁癖知道你床底下放了那么多袜子没洗,后果是什么?” “啊啊啊三哥哥,我错了,你要问什么,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海念立刻求饶,她就是这样,讨好我的时候,就叫我三哥哥,因为老周叫我老三,平常时候就是一口一个叶正凌。 “你是从哪儿来的?” “湘西。” “你真的是学巫的?”我不是故意这样问的,而是因为我那牛逼师门的死老头儿在和我闲谈时曾经说起,巫家的传承几乎已经断了,话虽然没有说死,但我不相信我有这‘运气’,之前是一个修者都没有找到,结果一找到了,不但是我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而且还是个巫家传人? 这狗日的人生要不要这么奇妙? “千真万确。”如今的秦海念非常乖,看来老周还真是她的‘死穴’,我也怪不得她这么火辣热情又坚持,原来是个湘西妹子啊。 “你学巫的地方很牛逼?你说要吓死我?”我望着秦海念,又喝了一口啤酒。 “嗯,说出来真的吓死你哦。”秦海念的脸上流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得瑟。 “那是什么地方?”我终于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其实下山这五年我憋疯了,天知道,我有多想找到死老头儿口中的江湖,总觉得如果秦海念的师承不简单,我是不是知道了这些,终于也就知道了所谓修者江湖的轮廓呢? 在被我威胁了以后,答话一向很流畅的秦海念忽然就犹豫了,看了我半天,嘀嘀咕咕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吹牛了,说不出来了?”我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看着秦海念。 “谁说的,我就是就是”秦海念颇为犹豫和顾忌的样子。 “袜子。”我又喝了一口啤酒,淡淡的说到。 “祖巫十八寨,我的传承来自祖巫十八寨。”秦海念立刻投降了。 “那是什么地方?”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什么祖巫十八寨,不由得觉得奇怪万分,不过心中还是很兴奋,这名字一听就充满了某种与众不同的,修者才有的味道。 “那就是寨子。”秦海念小声的说到,一副生怕我再问的模样。 “我知道是寨子,应该是苗寨?我是问你在什么地方?”我却一幅穷追不舍的样子,这也不能怪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些,我实在觉得太过于兴奋了。 “那个不能说。”秦海念开始心虚了,小声的讨饶到。 “袜子?”我也小声的说了一句。 秦海念一副挣扎的样子,挣扎了很久之后,忽然拿起啤酒,狠狠的灌了好多下去,这才把瓶子放下说到:“你就是说内裤,老娘今天不说就是不说叶正凌,你别太过分了。” “哇哦,发飙了。”我无奈的撇了一下嘴,看来袜子这一招不好用了其实,我也不可能真的去和老周说这个,在内心我认同秦海念的,我觉得老周在决定定下来之后,真的应该仔细考虑一下这个女孩子。 “哼。”秦海念很不满的样子,恨恨的喝光了手中的啤酒,又去拿了一瓶,一副不理我的样子,直到第二瓶啤酒又喝了半瓶以后,她这才忽然问我:“三哥,你问了我那么多?你还没说你是个什么?你的师门呢?” “我?”我要如何说起我自己?我忽然觉得嘴角有些苦涩老是忘不了当年被踢下山的那一幕只能握紧了啤酒瓶子,半天才说到:“我是学道的,至于我的师门,就是牛逼师门啊。” “什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秦海念不满意了。 “我说我的师父就叫牛逼师门,你爱信不信。”说完,我也喝光了瓶子里的酒忽然想起,我上山那么多年,我竟然连师门的名字都不知道,师父师兄统一说我所在的师门是牛逼师门,我也就叫它为牛逼师门了。 “哈哈哈哈”秦海念顿时笑的和一个疯子一样,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懒得理她,任由她笑,换做我是她,我估计也得笑成这副模样。 好容易她笑完以后,安慰性的拍拍我肩膀,想说点儿什么,结果又是一阵爆笑。 我摸出一支烟来点上了,直接无视她。 终于,好半天以后,她才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我,少有认真的说到:“三哥,你刚才不是要和我说周” 我知道秦海念要问什么,可是她的话还没有问完,在老周的卧室里忽然响起了老周尖叫的声音!! 第二十章梦境 发生了什么?能让老周发出这样的尖叫?我第一个反应是那个猫妖不会再次找上门来了吧?想着,我哪里还坐得住,放下手中的啤酒瓶子,就朝着老周的卧室冲去而秦海念跟在我的身后,速度也不慢,她对老周的担心绝对不比我少。 推开了卧室的门,我就看见老周坐在床上,正在大口的喘息而打开灯,我看见老周的眼神涣散,面色苍白,头上几乎全是细密的冷汗。 难不成又被吓丢魂了?我的眉头皱起心想,不带这么玩我的。 但是下一刻,老周看见灯亮了,我冲进了卧室,稍微心安了一些,开口喊了我一声:“老三我做噩梦了。” 能说出逻辑那么清晰的话,显然就不是丢魂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听见老周喊了一声想喝水,我身后的一个身影就飞奔着窜了出去不出意外的,听见磕磕碰碰的声音,不知道在心急之下又撞到什么地方了,这种事情已经算是惯性了,我和老周都不在意。 “做个噩梦你至于尖叫?”秦海念积极的去给老周倒水了,我忍不住调侃了老周一句,虽然我心知这个噩梦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是一般的噩梦,我当然不会这样刚才要不是你进来,我真不知道我是在做梦。”说着,老周激动了,一把掀开了身上那床薄被,一下子就窜到了我身旁,扯着我的手臂说到:“老三,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感觉我好像记不起来什么了但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很怕,我甚至觉得这一天我没记忆的时候,都站在停尸房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老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非常的无助,显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像他人生的大逆转,一次次的在挑战他多年来建立起来的三观,他根本就不适应,可以说是毫无办法,也难怪就那么软弱,而无意中在他看来稍微懂这些的我就成了他此时唯一的依靠。 我明白这种三观面临挑战的老周,拍拍他的肩膀,说到:“你慢慢说,其实事情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这个时候,秦海念已经倒了一杯水过来给老周,老周接过一口就灌了下去,总算好了一点儿,我示意老周到客厅去说,转身就先出去了原本我是想给秦海念创造一点儿机会,在老周好不容易软弱的时候,给一点儿安慰,可是她完全就跟傻子似的,跟在我后面就一起出来了,弄得我一阵无语。 待我们三人在客厅坐定时,老周总算稍微恢复了一些正常,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见秦海念,脸上又出现了犹豫的神情。 毕竟,他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在别人眼里别的不论,首先他就是一个坚定的‘科学狂人’,如今要他说起这些带点儿灵异色彩的事情,特别是面前还有一个同是在医学院快毕业,可能还会跟他当同事的人,是有些困难的。 我在心中权衡着这些事情,今天晚上在地下室遇见的神秘男人虽然和我达成了某种‘默契’,可是我之前就并不肯定这件事情是否就这样结束了? 虽然我的灵觉并不怎么出色,但好歹也比普通人强点,我不能事前就感受到一点儿吉凶,不过在平常对事物的判断多少还能起点帮助。 想着这些,我忽然就开口对老周说了:“老周,你的事情不必瞒着海念,这姑娘瞒的我们好苦,她其实是” 秦海念一听我要说出她的身份立刻就慌了,在那里对我狂比着手势,眨着眼睛,因为着急,那眨眼睛的动作太大,看起来就像脸抽筋了似的况且那么大的动作,老周早看见了,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海大富,你在搞什么鬼?”老周看得无语,不禁说了海念一句。 秦海念一下子僵住了,转头看着老周,讨好的笑到:“最近面部神经有些僵硬,我在做运动。” “一天到晚神叨叨的。”老周嘀咕了一句,也没多说什么,因为秦海念平时就是一个极其无厘头的人。 我明白秦海念的意思,她这么喜欢老周,自然不想老周自然她是一个‘巫婆’,学巫的女人,应该是叫‘巫婆’吧?我不太确定,总之就那么一个意思吧原本就不见她和老周有戏,这么一说岂不是更没戏了? 可是如今想到这里,我拿起之前没有喝完的啤酒喝了一口,选择了很直接的方式说到:“海念,你的身份也不必隐瞒老周了,因为老周以前无论经历过什么,都没有这次来得严重,确切的说,他是遇见了一只猫妖。” “噗”原本看我喝啤酒,也在喝啤酒的秦海念一下子喷了出来,可怜老周就坐在她对面,不可避免的被喷了一脸,然后脸色难看的看着秦海念,秦海念有些讪讪的扯了几张面纸给老周。 老周接过来,也懒得说她了,因为我刚才那句直接了当的话吓住了老周,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我,等待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想的很简单,既然事情没有完,那还不如把一切都告诉老周,毕竟结合我知道的,加上他知道的,我们可以多找一些线索,即便这些线索没有用,但多少也可以让他做一个心理准备,起到防备的作用。 于是,我点了一支烟,选择尽量简单的方式把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我也没有打算隐瞒自己师承的事情,虽然只是简单一提,那也一个表态了。 这其中有我自己比较‘自私’的一份心情,那就是孤独了太久,渴望走出去有所接触,能够学以致用,既然遇见了秦海念,那算不算是第一步?我没有再打算隐瞒什么了。 听完我说这些,老周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有些恍惚的望着我,仿佛第一天才认识我。 但是秦海念的脸色却变得严肃,她到底是懂行的人,她问的问题比较关键:“三哥,你怎么就断定是一只猫妖?如果真的是猫妖,不可能和人扯上关系的,你要知道普通人绝对承受不了一只妖的魂魄上身的。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我很惊奇秦海念此刻的样子,毕竟平时她在我眼里就跟电影里的‘吴君如’没有任何的区别,一见她就想笑,却不想说起这些的时候,她是如此的认真。 “这也就是我疑惑的地方。海念,你肯定也知道有一种存在叫‘仙家’,就是说一些有灵的动物修,借助人身或是来完成心愿,或是来享受香火祭祀原因复杂。总之,那些‘仙家’选择所谓代理人的时候,都要考据一下生辰八字之类的就好比做手术涉及到移植的时候,要进行匹配,否则就会有排异反应。”我尽量组织语言的说到。 其实我并不是在给秦海念解释,我是在给老周解释这个概念毕竟一旦涉及到了现实,那和电影小说里所表现的是两回事儿。 我还没说完,秦海念就接过了我的话,她说到:“对的,手术这种事情还是指人和人之间而‘仙家’这种事情,却是指的人和动物之间,那种排斥之大,我也形容不好。简单一句话,你看那些被‘仙家’附体的人,哪一个不是虚弱的,精神不济的况且,这还是在有前提的情况下,比如彼此之间有些什么因果啊,生辰八字什么的可以承受的住啊” 秦海念也是在对老周解释可是老周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一些,反而是越加的难看,他挥手打断了秦海念的话,有些疲惫的揉了一下脸,说到:“我不知道什么猫不猫妖,还有那个什么喜欢尸体的男人。我想知道的关键是为什么会找上我?而我刚才做梦”说到这里,老周抬起头来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才说到:“老三,我没感觉到任何与猫有关的事情我只是这一天就觉得自己站在停尸房,有两个女的不停在对我哭。然后我感觉自己也动不了,也莫名的跟着她们伤心。” “然后,你梦到了什么?”我仿佛抓住了一点儿事情的关键点。 “我刚才又梦到一个女的了我不认识她,一开始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常人,挺年轻漂亮的但莫名其妙的我就知道她在这么美好的年华得了病,治不了然后死了。诡异的是,她死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把尸体捐献了出来结果,我就看见她被送入了停尸房。接下来”老周说着也有些不冷静了,从秦海念手上拿过了啤酒就开始喝。 秦海念在旁边一副欣喜的样子,时而又低头害羞,可是我和老周都没在意。 我已经在仔细思考老周的梦境中,我总觉得这其中透露了一个关键点,但具体是什么我却一时间抓不住,我苦苦的思考着。 而老周喝了一口啤酒后,说的话还在继续:“被送入停尸房,不是就死了吗?可是,我就看见她忽然坐起来对我哭哭的好惨,她说她身上有冤情,让我一定要帮她,而且她也帮了我可是什么冤情啊?我被她哭的难过,我就问她结果她的身体一下子就开始血淋淋的好像被人一片片撕开了一样,然后我一害怕,就醒了。” “这样啊?”我回了一句,然后就低头陷入了沉思,我觉得我好像一开始就判断错了一些事情啊。 第二十一章怎么办 虽然有这样强烈的想法,可是我还是和刚才一样抓不住重点的感觉。 我只能够肯定的是一件事情,老周做这个噩梦应该不是没有原因的那应该是有冤鬼找上了门,想要老周帮忙了却生前强烈的心愿,如果这愿望不了却的话,化为了厉鬼,一样会找上老周,尽管老周是无辜的。 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要驱散这冤鬼缠身,我为老周画张符也好,摆个小小阵法也好,甚至在他枕头底下放用公鸡血浸泡过的铁砂,都能避免让他再做噩梦。 但关键在于,我之前说过,不解开这股冤气,就会化为怨气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在那个找上老周的女鬼口口声声说帮了老周的情况下,没得到老周的回应,它依然会缠上老周。 如果我用强硬的方式去驱逐它,或者镇压它,其实也不见得对老周是好事,只因为老周欠下了一个灵体人情,背负上了一段因果,他不还给这个灵体,反倒是‘恩将仇报’的话,以后果报会来的更加猛烈。 而且,我等修者,行事准则当以‘仁’为先,这是师父在我入山门之前就反复给我强调过的一句话,就像面对灵体鬼物也不能一概的用强硬的方式去对待,要以化解为主。 所以,我犹豫了老周这件事情明明是一件小事,到我这里来却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毕竟,在地下室和那个男人相遇,我说过只要他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是不会理会他的。 但,这个女鬼又强烈的缠上了老周,要求老周这基本上很矛盾啊。 我在凝神思考,一时间比较沉默,我的沉默却引起了老周强烈的不安这让秦海念比较心疼了,她一向走的是单细胞路线,不会去思考背后的是是非非,见到老周这个样子,很干脆的转过了自己随身的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娃娃’塞进了老周了手里。 那个娃娃是一个木头雕刻而成的,那风格就是苗寨典型的图腾风格很抽象的一个微笑娃娃,普通人看起来不但没有什么美感,反倒是有丝丝神秘恐怖的气息在里面。 老周拿着这个娃娃莫名其妙,秦海念却一本正经的对老周说到:“周正,这可是我的宝贝要是爷爷知道我把它送人了,非得敲死我不可。” 老周看了一眼手里的娃娃,那莫名其妙的笑脸,有些抽象的身体,可能也感受到了这个木雕娃娃身上那种不同寻常的气场,忍不住一把又把它塞回给了海念,说到:“既然是你的宝贝,我不好意思要。” “周正,有它陪着,你不仅不会再做噩梦,以后不管是猫妖还是狗妖的,都不会缠着你了啊。”海念认真的说到。 这句话,我相信海念没有吹牛,比起我道家的手段,巫家的手段虽然显得更加诡异一些,甚至有些时候显得有些‘邪气’,但也是绝对有用的。 虽然,我那迟钝的灵觉不会告诉我,那娃娃到底是个什么但我有着几乎‘变态’的对于一些事物的理解和记忆,用师父的话说,就是这方面的典籍我有过不不忘的本事。 凭着那个木头娃娃散发出来的气场,我就知道了在这木头娃娃封印了一个婴灵,而所谓婴灵就是普通人口中的小鬼,但在修者眼里,完全就是两回事儿。 打个比喻,小鬼那种存在,应该算是顶级的‘核武器’了,而婴灵顶多从本身上来说算一个‘ak47’,这就是区别。 不过,婴灵本身也是可怜的,包括了早夭的孩子,被打掉的已经成型有灵魂的孩子早夭的还好一些,只是比较容易投胎无门,或者抱怨好不容易来到人世,结果却被打掉的,就很是缠人了,总得来说,它们本身的怨气气场是比较浓烈的。 修者要做好事,一般都会收集一些婴灵,现实用封印的办法,慢慢化解它们身上的怨气,同时也会让它们去做一些好事,累积一些功德然后可怜的它们可以再次投胎,因为并不是每一个这样的婴灵都会受到‘爸爸妈妈’的好对待,送给一场法事的。 所以,养婴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一般也是不建议普通人养的,毕竟不懂其中的忌讳和方法,有时候反而弄巧成拙。 当然,秦海念这种‘巫婆’养婴灵就完全不成问题的而且她如此看重手中这个婴灵,应该这婴灵也是不凡吧?毕竟,在这方面,巫家的手段比道家的手段强悍的多。 就如小鬼这种‘核武器’,严格的说来也是巫家的手段只不过这些分支在东南亚一带发展的比较多,其中在明面上有真本事的人也稍显多一些,他们不像华夏的修者那么低调。 之前,华夏修者这个概念在我脑中还不算成立的,在知道秦海念真实的身份以后,这个概念,那个我向往的江湖,才真正的在我脑中勾勒出来。 听说这个娃娃有这样逆天的功效,之前还对这个娃娃很排斥的老周一下子来了兴趣终于是肯要的样子了,而秦海念看见老周肯要了,一下子好开心,仿佛不是她送了什么自己的宝贝给老周,倒像是老周送了什么宝贝给她。 感情这种事情我叹息了一声,打断了正要积极给老周讲解这个娃娃放在家里注意事项的海念。 然后一把拿过老周手里的木头娃娃,重新塞给了她,我望着秦海念认真的说到:“巫家的行事风格,从心出发的较多有一种恩怨分明,爱恨明确的感觉,比起道家少了一些约束,多了一分随心。海念,所以你不太考虑因果,只在乎老周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话,这个娃娃你不能给老周。” “为什么?”海念的脸上流露出了不满热辣辣的苗女性格终究还是在她身上得到了体现,爱就是直接的爱,为了自己爱的人,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可以,恨也是直接的恨,可以一口一口咬下他的肉的感觉。 为了老周,难为这个海大富还敢给我摆脸色,而与此同时,老周也朝着我投来了问询的目光,他也不解。 我只能慢慢的说到:“在老周的梦里,那个找上老周的女孩子不是说过一句话吗?她说她帮了老周我敢负责任的说,这是真的。老周,你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我猜应该就是这个女孩子的魂魄冒着危险来通知我,你在医院的,后来被猫妖惊走。”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老周,他的脸色变幻不定。 先不说事情本身是怎么样,让他去相信一个女鬼来给我通风报信就很难了,我都不敢肯定,我刚才讲的那一番事情,他是否就真的相信了,还是妄图想找出一个科学的解释。 但在这个时候,我也不是想要说服他,只能继续说到:“老周,我不管你难不难以接受这些事情但,今天我做为兄弟,只能强制性的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必须相信。而且,你知道,这几乎是救命的恩情,如果我没找到你被惊掉的魂魄,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很难说了,好一点儿是疯子,差一点儿就是植物人,我不夸张。” “是没夸张,那个女孩子也挺可怜的,我是不该给周正这个娃娃的。”秦海念在旁边不停的点头,她是一根筋,不会去考虑事情背后的是非,但知道了以后,她绝对是选择善良的。 这也是她的闪光点,我们这群朋友接纳并喜欢她的基础。 “唔。”老周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脸,然后又无助的抬头对我说到:“老三,我想不起来,完全的想不起来,我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那天晚上我看见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如果我还能想起,是不是就算帮她了?” 我沉默了,显然,老周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选择,他已经给了我答案,他是想帮那个女孩子的,只不过 我也为难的叹息了一声,我总觉得如果我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也许,我就不会那么矛盾了。 “老三,我该怎么办?”老周再次无助的说到。 “能怎么办?找它去吧。”我也无奈了而我说找它,自然是找到那个现在已经是女鬼的女孩子了。 第二十二章我是来卖东西的 听闻我的这个提议,老周着实吓了一跳,这不就明摆着让他‘见鬼’吗? 先不论这件事情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恐怖与否就说对老周这样的人来说,也是非常挑战三观的事情,如果真让他‘见鬼’了,他这么多年来建立的三观不就彻底碎了吗? 所以,他在吓一跳之后,立刻就拒绝了我。 我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只能对老周说到:“老周,我无意说服你去相信什么,你要是没有遇到这件事情以前,你爱怎么想,我都随你,因为一个人不能绑架别人的思想。但这件事情,你已经遇见了,而我做为你的朋友,恰好懂这方面,却为你找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你如果不愿意去找‘它’,那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我用办法帮你强行驱逐它,但之后你会受到什么报应,我不知道。而且前提是在它真的帮了你的前提下。” 我说完这一点,老周的脸色变了一下,变得更加的难看,眼神也分外的无助这个样子的老周看得秦海念有些心疼,忍不住想握住老周的手,可能又觉得不合适,到最后动作就变成了拍了老周手一下,然后自言自语的说到:“这么多蚊子。” 老周无语的望了一眼秦海念,我则是直接无视在这个时候还可以无厘头的她,继续对老周说到:“第二个选择,就是你选择帮助它,而它要你帮忙的具体内容,我们大概也可以知道,就是找出害它的那个人。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害它的那个人和猫妖是有说不清楚的关系的找到那个人,也就是说要去挑衅那只猫妖。先不说我们怕不怕那只猫妖,在之前,我为了找到你丢掉的魂魄,是直接答应了那个人,如果他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有些变态爱好,我懒得理会他的。” 说完,我郑重的对老周说了一句:“老周,神鬼不能欺,我答应了那个猫妖的事情,这是比承诺还重的事情,你可以理解为记录于天道,我违背了,就算那只猫妖不找我麻烦,我自己也会因为这个倒霉的,就算天道的惩罚。你是我兄弟,你如果执意要我选择第二点,我也会答应你。那是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话已经说明在这里了,你自己选吧?” 老周听闻我说完,脸上的神情陷入了挣扎,而秦海念看得心疼,接口说到:“叶正凌,又不是没有其它的办法,你何苦又非要让周正这样选择?” “其它办法?你倒是说来听听?”我转头皱眉看着秦海念。 “很简单啊,镇了那只猫妖不就得了不要你出手,你也就不算违背诺言。大不了我来出手做这件事情。”这海大富说的倒是挺轻松。 “你很厉害?”我问一句。 “那当然。”海大富得意的一仰头,表示自己真的很厉害。 “你厉害就等着以后去降妖除魔吧在我看来,这是老周自己的因果,最好是了却了的好,这其中并不是要暴力的去解决问题,就像欠债还钱一般简单。当然,如果需要出手的话,我也不会手软。”这些话我是对老周说的,毕竟海大富来自于那个什么寨子,由于信仰的不同,我们对一件事情的理解也不一样。 老周焦虑的沉默了很久,在这期间又点上了一支烟,直到这支香烟快要燃尽的时候,老周才忽然问到:“老三,我不知道什么因果但欠债还钱这个道理我做为一个男人却还是明白的,可是我搞不懂,你要我找‘它’,到底又有什么用?” “谈判啊,就是说和它谈,坦诚的说,你做不到去找那个男人,那是你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了。如果它愿意,你愿意送它一场超度,让它放下这些恩怨吧,毕竟已经是生前事了。”说到这里,我很认真的对老周说到:“其实,和电视演的不一样,大多数的道士都是不会轻易出手,去驱赶,镇压,甚至打得一个灵体魂飞魄散的那真的是要背负太多的因果宿怨。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而且因为这些,道家人根本不会轻易去插手这些事情,因为其中的是是非非谁能说得清楚?去插手又怎么做到绝对公正。老周,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兄弟,就算你今天找到我,我也不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和它谈判的。” 老周听闻我的话之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是终究心底还是虚的,忍不住问了我一句:“鬼可怕吗?” “不可怕,它不吓你,也就是个人的样子,它若吓你你不想把它看成吓你那个样子,或者直接不受影响,也就无事。”我简单的这么说了一句,其实说了也是白说,人的恐惧源于未知,而死亡本身就带有浓厚的恐怖色彩。 果然,老周也没有因为我的话好一点儿,倒是秦海念不停的在一旁着急老周的‘胆小’,忍不住说到:“周正,这有什么好怕的?就比如现在,我这个娃娃里就封印有一个小鬼啊(这里的小鬼是指年纪小的鬼物),你看可怕吗?” “啊,你别靠近我”老周一下子跳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自动离开了秦海念三米以外的距离。 我无奈的看着秦海念,说了一句:“你到底会安慰人吗?你确定不会把老周吓死?” ————————————————————分割线——————————————————— 第二天,是个一个阴沉的天气,上午10点了,没见太阳,却只是能看见厚厚的云层。 已经两天没有开张营业的杂七杂八古玩店,再次的开张了。 和老周约定去找那个‘女孩子’的时间是今天晚上11点以后白天无事,这个店子无论如何也是应该开张的,而且在今天白天,我还特别嘱咐老周去做一件事情,为今天晚上的‘见面’做准备。 和灿烂的晴天比起来,这种阴沉的天气更加的闷热,我彻底的敞开了店门,没有急着去开空调,就是想敞放一下店子里闷了两天的有些刺鼻的沉闷空气。 虽然不是一个勤快的人,但这个小店,从老板到员工也就我一个人,所以我擦了一把脸,就去打来了一桶水,拿起帕子,开始做着小店的清洁工作。 一般这种涉及到古玩的生意,都有一句俗话,叫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我这里不算纯粹的古玩店,因为里面还有关于打火机的一个类别,这个涉及的金额不算高,所以相比于其它的店面也算热闹一些,很多年轻男孩子多少是对打火机有兴趣的。 但我也没有想到,才开店不到半个小时,店里竟然来了客人,而在这个时候,我还在打扫着店子。 “老板?”来人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黄瘦的中年男人,个头很矮,上身穿的是一件一眼就看起来是仿版的运动服,因为运动服的前面是耐克,后面是阿迪,下身穿着一条男人们图凉快几乎都有的格子大裤衩,然后一双人字拖。 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大早上的,突兀的出现在我店子里,叫了一声老板。 我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只是吃惊,接着神色就恢复了正常,因为在这一行里不以貌取人绝对是铁的规则虽然我是无心去做生意,但是多年来,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是啊。您随意看”面对来人的问询,我回答了一句,又开始忙自己手上的事。 在这一行,和其它的服务行业不同,那就是不管是店员还是老板,绝对不要过分的热情,古玩这种事情也将个眼缘,他看中了自然会问询你,看不中,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用而不懂行的,我一般不做他生意,因为我本就不指着这个赚钱。 而时间就在这种安静中默默的流逝着这个穿着奇怪的中年男人还真就在我店子里认真的看了起来,而且一看就是很久,直到我打扫完卫生,自己去洗了一把脸,他还是没有离开。 这弄得一向很懒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问了一句:“您看中什么了吗?” 可是,那个中年男人却也不回答我,只是很突兀的说了一句:“老板你看起来很年轻啊,看起来不像” “不像什么?”我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了。 “哦,也没啥,就是不像一个古玩店的老板而已,一般做这个的,我还没有看见过这么年轻的。”那个中年男人好像有些惶恐,然后给我解释了一句。 我释然的笑了一下,的确也是这么一回事儿,除了家传世袭的是很少有年轻人做这个。 可能是这样两句谈话,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那个中年男人不再在店子里四处打量了,而是走进了柜台,靠近了我,然后还是显得有些不安的说到:“你店子里的东西看似一般,可是却有好几件儿不一般的东西在等着买家吧?但这些东西拿去拍卖不是更好?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你也没有去走动,或者是凭着人脉卖出去,怕是很难等到一个买家啊?” 竟然关心起我的生意?的确,在这店里是有几件不俗的东西,是我用来撑门面的,这是从我那牛逼师门里拿下来的东西中的其中几件儿。 其实我根本没有打算卖,因为我说过,我无心做这个生意。 来人这样问又是什么意思?他想买? 可是,他却出乎我的意料,在说完这番话以后,很突然的对我说到:“其实,我是来卖东西的。” 第二十三章神秘来客 这事儿倒是新鲜了,来了一上午,在我的小店里转悠了半天,说话也显得很专业的样子,结果是来卖东西的? 我的第一个反应当然是骗子,如今这世道,古玩界的骗子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爱搞所谓的大场面,装老板了。 反而是装的越朴实,越神秘,越有市场可惜的是,他遇见的是一个无心做生意的我,连敷衍和好奇心都免了的人,也就懒得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以后,我一边擦脸,一边就随意的说了一句:“老哥,卖东西就免了,小本生意,流动资金都压在里面呢我都等着开张,再收货就算了。” 我这句话基本上把所有的退路都给封死了,因为我表达的就一个意思——没钱。 我以为我说出这句话以后,那个中年男人就会知难而退了却不想,一直在东张西望,甚至显得有些局促的他,忽然就转头,望着我笑了一下。 我原本是不甚在意的样子,一心想着晚上老周和那个女鬼的谈判能否顺利,我发誓我只是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个中年男人的笑容却莫名的就觉得心惊肉跳,一下子愣在了柜台后面。 那一笑是如此的诡秘,我根本不相信在现实的,真人的世界里,我能看见这样的笑容倒像是动漫里那种神秘的角色,忽然流露出来的充满了某种未知和阴谋的笑容。 让一向对事情好坏本不敏感的我,也心跳陡然的加快起来而在小店外,原本阴沉却还是显得有种异样明亮的天空也突兀的消失了,让人感觉瞬间就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场景,闪烁在这个男人的身后,成为了映照着他诡异笑容的背景。 ‘咚’‘咚’‘咚’我的心跳在这个时候,莫名的,我听得分外清晰,而我整个人却是有些失神,就好像有人故意在这一刻打乱了我的思虑,让它根本集中不起来,也无法去记住这一幕场景。 是命运的召唤终究来了吗?在如此混乱的一瞬,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心中会浮起这个念头,而且分外的清晰。 在5年以前,那个远处夕阳漫天,近处却是细雨纷纷的下午如今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 “师父,你当真是要我下山,以后不准再踏入山门一步?” “师父” “是啊,我难道还说的不够清楚吗?还不走?”明明是一张想要尽力装得不耐烦的脸,眼中却掩饰不了的流露出心疼和不舍。 那个时候的师父可能不知道,这五年来,他不经意之中流露出来的眼神,却是支撑我那么多年来唯一的希望。 “我不走,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赶我下山?我要见见师兄。” “你师兄你也不用见了,不用担心他的情况下山之后,该注意什么,我也昨晚也与你细说过了,快走罢。” “我不走,如果你硬要我走,那你就踢我下山好了。” 那一天的细雨仿佛淋湿了所有的回忆,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一切都带着几分潮湿的意味,包括双眼也是一样,带着潮湿的味道,还有独有的酸涩和热度。 命运的召唤来了?为什么在浮现出这句话的时候会想起下山时的那一幕,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可惜,我根本就无法思考因为在那一刻,我的思感都被打倒破碎的感觉 “小哥儿,你年纪轻轻就开了这么一个古玩店,店里还有这么一些好货,财力资本不可谓不雄厚,你就确定不要买吗?”在我已经接近于失神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把我拉回现实,刚才那狂风暴雨,诡异笑容的一幕,忽然破碎。 在恍惚中,我再看向店外,依旧是阴沉的,却有一种异样明晃的天空而眼前这个人,带着是一种近乎于讨好和谦卑的笑容,哪有什么诡异的笑容。 “我不要”我下意识的回绝了一句,但在下一刻联想起刚才的场景,却是全身肌肉紧绷,非常防备的盯着来人,沉声的喝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来人的眼中似乎是闪过了一抹诡异,但却又似乎是惊慌和不解,然后身子躬的更低,仿佛是在求我一般的说到:“小哥,你?”但是,在说话间,我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柜台上已经被放上了一个什么东西,被黑布盖着。 是什么时候他来到了我的身边?又在我的柜台上放上了这么一个东西?是在我刚才失神的时候?难道我刚才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的心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仿佛是一个故事拉开了序幕,从老周那天中午闯进我的店子里,就揭幕开了这一切所以,我的生活会从此不平静,越来越多怪异的事件会闯入我的生活。 这个中年人因此出现,我产生的幻觉,是不是应该很正常? 想到这里,我从柜台里摸出一个打火机,金属传来的冰凉触感,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我习惯性的‘啪’的一声弹开打火机,抹动了一下砂轮,明亮的火焰亮起,就像暗夜中的一抹希望带来光明,同时也带来了安宁。 在火光的映照中,那个中年人的笑容越发的谦卑和讨好那种诡异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我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了一支烟,借着这火点燃了它当烟雾升腾的时候,我‘啪’的一声关上了打火机,我的心情已经彻底的平静下来,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还是按照我想的来吧。 在这种心情之下,我抬头对视了一眼那个中年人的眼睛,说到:“刚才不好意思,想起当年‘吃药’(被指古玩上买到假货)的事情,心情有些不好,人有些失神了。” 说话间,我又摸出一支烟,递给了那个中年人。 “哦,哦哦”那个中年人一听,流露出了表示理解的笑容,被伸手接过烟来叼着,一口黄牙有些刺眼,但却也不给人很脏的感觉,他伸手摸了一下那黑布盖着的东西,借着我的火点燃了我给他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这才说到:“小哥,难道你以为我是骗子吗?” “也不,做这行的谁能不多长个心眼儿啊?毕竟一进一出一般都不是小数目。”我有些敷衍的应付着,摩挲着手上的打火机,其实无论我还是他,应该都明白这些只是某种场面话,但我们却不得不说着。 “也是这个理吧不过,我想说的是,我这个人讲眼缘,如果一个人不对我眼缘,我手中就算是破铜烂铁的,他出高价来买,我也不卖。那一个人如果合我的眼缘,就算我手中是奇珍异宝,我也可以亏本卖,有时候,就算白送也成。”那个中年人说的分外认真。 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的眼中闪烁着某种诡异的光芒。 “呵呵。”我低头笑了一声,包在口中的烟雾却是没有吸进去,而是仰头吐了一个烟圈,表示不置可否。只因为这番话说是很‘感人’,实际上已经快成古玩界的俗语了,像买卖东西,见个人都这么说,我要接话,要认真了,却是傻了尽管我们只是在说着场面话,这场戏也得演的真不是? “小哥,你以为我说笑的?”那个中年人却是认真的,咬着我递给他的烟,眼睛微微眯着,那眼神却如同针芒,要刺进我的心底。 “没有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就偏偏找上我,你要卖什么给我呢?我说过,我这边没什么流动资金,恐怕买不起啊。”我笑着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交谈,我的心反而渐渐的越发的平静了。 “你先看看我要卖什么吧?这对于我来说,可是绝世珍宝啊。”说话间,那个中年人一下子拉开了放在我柜台上的那个东西的黑布。 而我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它,当看见放在上面的东西时,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这是 第二十四章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在黑布之下,是一个打开的大型锦盒,而在锦盒里根本不是什么古玩,而是一张皮毛。 那一张皮毛,我无法去形容我第一眼看见时候的观感用流光溢彩来形容,都是‘侮辱’了这张皮毛我词穷,只能说,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这一张皮毛在我看见它的一眼,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无法直视,因为它太过耀眼了。 如果光是这样耀眼,还不足以让我低呼出声,是因为在这张皮毛上我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波动那是修者才能感觉到的波动,确切的说是一种能量气场的波动就好像修者去看佛家的舍利子,去看道家人的法器和普通人看是不一样的道理。 这种能量和气场,与修者口中俗称的法力不同,因为法力其实是特指人,这种能量和气场,我如果硬要把它归类,可以定义为——妖力。 因为,那是皮毛上自带的,不是人为温养出来的我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这股力量与那皮毛浑然天成,融为一体这种自然和和谐,不可能是人为灌注和温养上去的。 而且,这种力量莫名的让人沉沦和喜爱我就是这么一眼,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摸这张皮毛。 而内心对它的喜爱就如同被魅惑了一般,一眼就割舍不下,甚至有一种疯狂的想要占有它的欲望我的呼吸渐渐的变得粗重,从眼眶发热的程度上来体会,我估计我的眼睛都已经发红了。 我想要这张皮毛,只是一眼,我就这样笃定。 但也在这时,我的胸口微微传来一股我说不清的东西,之所以我会东西来形容,是因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像能量,不像灵魂力,反倒像一股灵魂意志,突兀的在我脑海中哼了一声,让我一下子从沉迷,不,应该是迷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即便是如此,我内心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这皮毛有一种异样的亲切和喜爱,我抬起头来,看见的却是那个中年男人脸。 此刻,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黄黄的门牙依旧那么刺眼,烟雾升腾中,他的表情却是那么清晰,又是那样诡异的笑容,只是比起之前那种诡异的程度,这还显得正常。 我深呼吸了一下,手已经不自觉的抚摸上了这张皮毛,感觉着顺滑而柔软的皮毛熨帖着我的手掌,说不清楚的奇异感,就像瞬间感觉到了岁月,而在这岁月之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牵扯在我和这件皮毛之中。 这是很神奇的体验,而这种体验却不能言传我不认为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我把这种理解为‘眼缘’,就好比一个人看中一块玉,看中一件古玩,未必就没有这种感觉。 “是的,你的东西征服了我,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找上门来,而且是偏偏找到我但是,你成功了,开价吧。”我心里有一种想法,就算他要我店里最珍贵的几件古玩,就包括一件官窑,品相完整的明青花缠枝莲扁瓶我也会给。 钱财只是身外之物,而心头好却是难求尽管这张皮毛,让我感觉那么复杂,而且有一种会沉沦其中的危险,我也想要拥有它。 这倒不是一种占有欲,我只是觉得难以割舍,它对我会很重要。 “开价?”那明明看起来很庸俗的中年男人却摇着头否定了那样子分明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莫非是他反悔不卖了? 我内心莫名的惆怅和烦躁既然如此,我一把拿过那个锦盒,递到了他的面前,忍住那皮毛对我的诱惑,就想要关上锦盒,口中说到:“既然你没有卖的打算,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见我如此的反应,那中年男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但很快他就非常真诚的笑着说到:“开价就算了,之前我不是说过吗?只待有缘人,你对我的胃口,这东西,我想要卖的价钱,你未必出的起,那还不如你就随便开一个价钱,当我卖你好了。” “那怎么行?”我一口否定了,即便我是再想要这个东西,我也绝对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去拥有它。在山上那么多年,我得到的基础教育有不少,这种基础教育也可以叫做行事准则。 其中一条就是如果能不欠别人,尽量不要欠小便宜贪多了,也会累积成大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永远也不要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如果说天上掉了馅饼,你情愿相信是自己平日累积的厚积薄发吧。 我这样的回答,又惹得那个中年人一阵讶异,我心想他总不会在惊奇我不贪小便宜吧?事实上,我觉得他不会那他到底在惊奇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可以说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这张皮毛?呵呵,识货之人,可你知道那是什么吗?”这个中年人话锋一转,竟然问起我那么不着边的问题。 “一只白狐的皮毛啊。”我淡淡的说到在盒子中装的这张皮毛,确切的说就是一张白狐的皮毛,白狐一点儿都不少见,但确切的说,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张白狐的皮毛,因为普通白狐的皮毛哪可能有这种类似于金属般的反光,宝石般的耀眼。 我觉得这张皮毛用银狐的皮毛来形容更加的准备但如果说是银狐,却也不尽然,因为这皮毛根本不是银色,而是确确实实的雪白。 更奇异的是,这只狐狸很小,小到只有正常狐狸的一半大小却是从头到尾,被剥离的很干净整齐,也处理的很精致但是为什么那么小就我有些想不下去,今天却是真正的在为一张皮毛背后那只狐狸的遭遇而心疼。 这简直不符合我的性格,尽管我已经尽量的冷漠了。 “白狐的皮毛?小哥,看不出来,你这是在压价啊?”那个中年人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我沉默不语大家心知肚明,难不成你要我说这是一只狐妖的皮毛?或者,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妖,我是不是把它称之为狐灵更贴切? 我不动声色,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尽量不去看那张皮毛一眼而那个中年人也不介意,只是说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保证,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它来头很大很大,大到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力?怎么样,要不要?敢不敢要?要不要得起?” 一连窜的问题,几乎是让我喘息不过来在这个时候,我发觉这个身穿耐克阿迪合体的,原本显得非常俗气的中年人在我眼中也变得不凡了起来或者说是高深莫测了起来。 我忽然发觉我有些看不透他,为什么举手投足之间莫名的有了一种贵气? 但是,我从小就是自尊心超强那种,面对他那一连窜的问题,我反而觉得我气势上不能输了他于是强撑着一份淡定说到:“你还没有说要付出什么代价呢?白来的东西,我不要。” “你要是真的要付出等额的代价,你脖子上那窜链子可愿意给我?”中年人忽然看着我,手就指着我脖子上的这窜链子,他的目的是这个? 我微微皱眉是的,那张皮毛我非常狂热的想拥有,我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去换,但是有两件东西,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我也舍不得交出去,一个就是我脖子上的链子,这是师父对我的一番情意。 而另外一件,则是钥匙扣上的狗毛挂饰这两件东西是绝对不可以的。 所以,我遗憾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内心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强忍着,说到:“那这皮毛我要不起,你另寻买家吧?” 可是那中年男人却是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忽然大笑了几声,在我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一把抢过了我手中的打火机,说到:“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千里昭昭,不也给你送上门了,这打火机就是代价。这皮毛我可是给你了。” 说完这话,这个中年男人在我错愕的眼光中,转身就走,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店门。 但是,怎么可以这样?一个打火机的价值根本不可能和这皮毛相比,我一下子盖上那个锦盒的盖子,抓起这个锦盒就从柜台后出来,追了上去而这时,这个中年男人已经走出了店门,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待我冲出店门的时候,这原本就不热闹的街道,空荡荡的几个行人,哪里还有这个中年男人的身影? 大富大贵小番外,如果可以,这个可以连载,哈哈。 第二十五章交心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人的生命是不是一个开启的过程?就好比讲出来的第一个字,迈出去的第一步,学会的第一首歌当无数个第一涌来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般的融入在生活里。 上午有些阴沉的街道,稀稀拉拉的行人漠然的,或者懒洋洋的脸,打着呵欠从我身边走过的人远处的亮得晃眼的天光,近处头顶堆积的暗色云层,抓着锦盒有些呆呆的我,心中涌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想法。 曾经多少个夜晚的寂寞,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怪物’一般呆在这人世间,埋藏着无数的秘密却不能开口对人言,没有‘同类’的孤寂。 到如今,遇见了秦海念,在第二天又遇见了那么一个神秘的中年男人这又是一个生命中开启第一次的过程吗? 是的,我不认为那个中年男人是一个普通人,至少普通人做不到在这条没有任何分支的,还算开阔的街道,眨眼间就走不见了就算我也做不到,毕竟我只是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所学不同的另一种普通人。 在遍寻不见以后,我只好抱着锦盒放弃了寻找这个中年人,在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这世界无比的神秘,而在这几天之中,终于为我露出了它迷之画卷般的一角。 回到店中,因为没有开空调,店子里有些闷热,就如我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闷,抓着那个锦盒,半天回不过神儿,莫名的闷。 而锦盒之中有一张神奇的皮毛,中年人告诉我来头很大,我到如今却是不敢怀疑他的话了具体是什么来头,我很想打开这个锦盒再仔细看一下,毕竟刚才那一眼,只是让我看见了这张皮毛除了亮眼一些意外,至少从形体上我看不出有任何的特别。 就是一只狐狸,没有几条尾巴,六条腿而且还是一只小小的狐狸。 但是当我把这个锦盒放在柜台上,手指搭在搭扣上,想再次打开的时候又犹豫了,我还记得这张皮毛带给我的感受,只是一眼,几乎就让我丧失理智的想要拥有,这应该是个危险的东西吧? 我直觉我不应该再看第二眼,尽管我的灵觉一点儿都不出色,但这不妨碍我对这件事情的判断。 这样想着,我忍着心里各种复杂的感觉,把这个锦盒随手扔在了柜台底下我强迫自己一整天都不要去想它。 除了这发生在上午的奇怪事件,这一天也就很平淡的过去了到了准时关店门的时间,我默默的收拾好一切,就如同往常一般习惯性的要拉上店门可是在今天我却有些犹豫了,就像内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带走它一般。 这种自己不能自控的挣扎,让我在店门口几乎保持着拉店门的时间,站立了一分钟最终,我一咬牙,还是松开了手,冲进了店里,拿出了那个上午被我随手扔在柜台上的锦盒,在把它抓在手里的一瞬间,我莫名的安心,嘴角竟然扬起了一丝笑容。 在这一次,我才毫不犹豫的拉下了店门,离开了我的小店。 ———————————————————分割线—————————————————— 尽管这皮毛带给我了如此神奇的感受,但却不妨碍我对它贴上‘危险’的标签,我甚至自己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在原本也应该忙碌的夜晚,除了给我那祖师爷上香,什么时候都没有,就是坐在沙发上盯着那个锦盒,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打开,再看一眼。 我觉得这简直就像一场意志的博弈,最终我没有打开它,当黑猫警长的闹钟响起的时候,算是我赢了今天,要带着老周和那个女鬼谈判,黑猫警长的脑中要提醒我的是这件事情。 我懊恼的把它扔在了床底下,就如同我把曾经师父传给我的那些东西扔在了床底下一般。 这就是一种态度。至少自己这样认为。 收拾好了一切,我从家里出发了,其实让一个普通人见鬼并不是民间传说般的那样轻松,甚至是有些危险的事情但在这两难之中,我能选择的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当车子开到老周所在小区门前的时候,老周已经等在那里了我下车,叫了他一声,他显然陷在自己的沉思中,我叫这么一声,声音也不算大,竟然把他吓了一跳。 “叶正凌,不带你这么吓人的。”老周这样对我说到,在路灯的映照下,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几天,他常常就是这种脸色,我在想这么多折腾几次,老周是不是从此以后就不再黝黑,而是变得了小白脸?这样的美白方法如果可行,那倒是非常环保的一件事情。 “吓你的是你自己,可不是我。”我低头看了一下,老周的脚边起码有5,6个以上的烟头,可见他的心理压力是有多大。 我相信要是现在扯他去量一下血压,一定是个高血压因为紧张所致。 “是,你都有道理,我今天晚上就彻底的等着你来毁我的三观。”老周故作轻松的跟我说了一句,率先走在了前面,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 此时的时间是晚上10点40,我觉得还有些早了,所以我上车之后,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也点上了一支烟,努力的组织着语言对老周说到:“老周,我没有打算要毁你三观,你自己也千万不要抱这样的想法。毕竟鬼是什么样的存在,就算我是一个道士,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有时候,你也可以试图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那是什么?就是人一股不散的意志,真的,也是可以这般解释的。” 老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有些不解。 我吐了一口烟,车窗外吹来的燥热的风,吹散了这一团烟气,我再次开口说到:“老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告诉你,这个世界一定有一些角落,存在着你我不知道的,甚至不能理解的事物,我们不能因为它们充满谜团,就拒绝接受,或者给一个强硬的定义不管这个定义是否正确,我们都用来安慰自己,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在我能解释的范畴内。你要知道,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人而人类,我觉得是稚嫩的,不要说这茫茫的星空,就算这世界上陆地的每一个角落,都不敢有人说探索完毕,那深海呢?那地下呢?你也知道,地球如果是一个苹果,我们只是呆在苹果皮儿上。” “老三,今晚你是准备要和我一起回家去看国家地理频道吗?为什么忽然给我扯起了这个?”老周终于是有些不耐烦的问了出来。 “额,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听说,有的人三观被毁了之后,会开始怀疑人生,甚至人格上产生障碍严重的,甚至有自杀倾向。老周,我这不是先给你做一下心理建设吗?”我的目的的确就是如此。 我说完这句话,老周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他转头望着我,说到:“老三,你是真不理解我,还是假不理解我?你觉得我周正有三观吗?你不要忘了小时候,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 “你,你的意思是?”我感觉就像重新认识了老周一般,其实我心底隐约能猜测到老周究竟要告诉我什么?但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比师父第一次带着我看见了魂魄还要震惊。 “你知道我有强迫症,我只是想努力的活得像一个正常人,就包括学医也是这样。人不是说医生是最理智的吗?尽管,我在医院工作以后,发现有的医生比普通人更依赖信仰你知道是那种感觉吗?一件事情你越是逃避,反而越是在你心底种下了不可磨灭的种子,而逼迫你走的越极端。人生痛苦的事情有很多,有一种痛苦就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答案。老三,这些年来,难道你没发现,我一直是在逃避吗?如今只是命运用了另外一个方式,让我逃避不了了而已。”老周说完这话,好像有些疲惫,靠在椅背上,再次摸出了一支烟来点上。 “我猜你就是这样的,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你所表现的极端让做为兄弟的我,不想去故意戳破。时间久了,也就认为你是那样了。”说完,我笑了一声。 老周也笑了。 其实,这番谈话何尝不是再一次的拉近了一些我们的距离而这种交心的感觉很不错的,至少冲淡了一些紧张的气氛。 “老三,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的,就好像,你从那一年以后”老周试着开口了,这么多年来,其实他没问过我。 而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提起了手刹,说到:“等这件事情完结以后吧,我看我能不能试着告诉你。” 车子启动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仿佛掩盖了一些我的心痛多年以后,不能忘记的难过,始终是不能忘记,尽管那是我命运的转折 第二十六章变化 原本这件事情秦海念是要跟来的,但是我怕她冒冒失失,大大咧咧的性格反而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坚决制止了她。 不过,她也扔给我一个老周如果有什么事儿,就和我没完的眼神。 其实,我不明白秦海念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老周的感觉上一下子就倾心了一般,这个事情老周没有和我说起过,秦海念自然更不会提起。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动心的刹那,再回首时,应该已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吧。 可惜,那种滋味好像离我还很远。 车子上放着歌曲《艳阳天》,那歌声反复的在车子中萦绕‘常人说是乐生于苦,可乐极生悲道理由自古,别让我不安是非难辩,沧桑千年不再有遗憾’,自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喜欢摇滚,这个男歌手的歌我倒是一首都没有错过。 如今听来,也是很有一番滋味我很惊奇于自己思维的跳跃,从老周和秦海念的事情上,想到了车子上放的歌,直到老周提醒我到了,再开就要错过进医学院的大门了,我这才反应过来。 把车子停了,我和老周步行走入了医学院的大门这个时间已经差不多接近晚上11点半了,但是在这里并不算是太安静。 晚归的,吃夜宵的学生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上夜班的医生护士总之,和外面的一些街道比起来,这里算是‘热闹’的了,而直到我和老周拐角走入了另外一条侧道,周围才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条侧道就是通往那栋标本楼的,两旁则是小树林和一些比较老旧的教学楼不要说晚上,这里就算是白天,在没课的时候,也不会有学生过来。 第一,是因为那栋标本楼的可怕传说。 第二,则是因为这些老旧的教学楼也有过这样那样的传说。 所以,原本小树林本是学生情侣约会的好地方,他们都会避开这里要说这里唯一的‘人气’儿,就是那标本楼里的保安了吧。 老周也不知道因为是紧张,还是怎么的,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不停的在吸烟而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太话多的人,在这种时候,老周沉默,我也就沉默了下来。 医学院不小,但是在我和老周这样沉默的前行中,很快就接近了那栋标本楼。 老周还想继续往前走却是被我拉住了,我说到:“不用到里面去,你想要见到它,并和它谈判,只能在阴气最重的地方。” “阴气最重的地方是什么地方?”看得出来,老周想努力装的镇定,可是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一般人要找阴气最重的地方,自然是晚上的十字路口了。第一是因为十字路口,四通八达,气场最容易在这里聚集第二,四方来来往往的‘过客’,都要经过十字路口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在给老周解释什么,但他这一次也没有打断我,倒是我自己说不下去了。 感觉给老周说这些,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所以什么?”倒是老周自己很主动的追问了一句。 “所以,在阴气重的地方,比较容易找出那个女鬼阴气重,便于它活动和交谈,我没带你去那个放尸体的地下室,也是怕打草惊蛇。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的吧?”我掏出了一根烟,点上,一边勘擦着周围的地形,一边对老周说到。 老周点点头,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那天晚上我无意中去地下室,都遇见了那个怪异的男人和猫妖,这一次谁又能保证?而这一天老周没上班,也不知道医院是否发现了尸体又被破坏了一具,而医院会给出什么样一个态度,现下,谁也不知道?总之,一切风平浪静,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所谓的十字路口,和标准的十字路口比起来,这里严格的说来算不上什么十字路口,只是有两条小道交错而过,而另外两边则是连接着小树林,也有不是路的路可以通过来,面前行成了一个十字交叉。 我闭上眼睛,仔细的感觉着这里的气场,我不能动用我那很是勉强的灵觉,只是释放自己的灵魂力去感觉,那可比我的灵觉靠谱多了。 灵魂力同样是可以感觉到阴气的波动的只不过比起天生的灵觉感应,要麻烦一些罢了,就比如要通过一定的方式去释放灵魂力。 我以为也就是普通的感应一下这个位置是不是最好的,但是当我沉下心来感受的时候,我忽然脸色就变了这里哪里是阴气重?根本就是阴气冲天只是这么感应了一下,我的整颗心都像被冰冻了一般,那是来自灵魂的冷。 “老三,这晚上怎么有些冷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就在我感觉到诧异沉重的时候,老周的声音也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收起了灵魂力对周围的感应,这时也才发现,不过在这个所谓的十字路口凝神站了不到5分钟,我的手臂上也起鸡皮疙瘩了而且,我还忽略了一点儿,那就是老周的八字低,反过来说,他比普通人灵觉强一点儿,感觉到阴冷阴冷的也是正常不过了。 因为这里的阴气简直就快要行成阴风了不要说老周感应的到,就连普通人也感觉的到。 其实,我一走入这里就该感觉到的,但是我阳身的火太旺,师父所说,堪比金刚,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的感觉灵觉这么差劲儿,也有其中的原因。 我看着老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这里我曾经来过,明明那个地下室都是‘干净’的感觉,为什么事隔没多久,阴气会如此的旺盛呢? 而前一天的晚上,我也去过那个地下室,我也并没有感觉到阴气有那么旺盛啊?要知道,就算我灵觉再不济,就算我没有刻意去用灵魂力感应这种强度的阴气我绝对是会察觉到的。 那么,还要不要老周在这里谈判了?我皱起了眉头。 “老三,老三”见我不说话,老周在旁边不安的叫了我两声。 这件事情我不能对老周隐瞒,只能深呼吸了一口,对老周说到:“这里的阴气很重,超乎我的想象这样说起来,我如果让你坚持和那个女鬼谈判,也许事情会超出我的预想,后果是什么?我不能保证,我只能保证你的性命是安全的,你还要不要和那个女鬼谈判?” 老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我说了以后,他的表情有些错愕,接着就陷入了挣扎和犹豫当中毕竟让他一个普通人选择承受这些,是够为难的了。 “超出你预想的后果,会是什么?”老周在思考了很久以后,才抬起头来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说了,我也不能保证后果是什么?我只是打一个比喻,你会看见除了那个女鬼以外,别的我不知道。”我尽量给老周解释,但是我的确不知道,没有彻底的探查过,我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阴气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你决定吧。”我叹息了一声,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摸出了一个铁皮酒壶,拧开喝了一口。 这叫壮胆酒,不要以为道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在某种情况下,也需要喝两口来壮胆。 却不想,我刚喝了一口,酒壶就被老周抢了过去,他‘咕咚咕咚’几乎把我这小铁壶中装的52度的白酒喝下去了一半,这才把酒壶递给我说到:“老三,就这样吧。好像除了谈判,我也没有别的选择而小时候的事情困扰了我那么多年,既然注定老子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那还不如彻底一些彻底吧,我今天晚上就看个够。” “好。”我简单的答应了一个字,再喝了一口酒,就把酒壶装进了随身的黄布包里。 要见鬼,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普通人见鬼一个不慎,就会引发不好的后果,轻则会霉运缠身好几天,重则就会丢了性命毕竟冲撞到了,气场不和,就会引发这样的结果。 遇见那种缠人的,目的动机不纯的游荡鬼物,更是所以,我必须还要保证老周的安全,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的前提之下。 所以,我让老周先在我圈定的某一个位置站好,接着就开始了布置。 第二十七章见鬼(上) 我让老周站的位置,是我预定好的一个安全位置,因为事情发生了变化,我原本的计划也发生了变化。 之前,我只是打算我自己来维护老周的安全就好,也不用特别的做什么,如今这个情况,让我心里摸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在这里布阵。 长夜还长,我的时间也算充裕所以,我布阵的时候并没有很匆忙的样子,这种不急不慢的节奏,能恰如好处的带给老周一点儿安心的感觉。 阵法并不难,说确切点儿这是一个召唤阵,但是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召唤阵,而是要通过‘引子’来召唤而所谓的‘引子’就是我每隔几步,在阵法中放入的一个纸人。 这些纸人经过了特别的处理,然后剪裁成了天兵天将的样子,一旦阵法开动,它们就能化身为‘天兵天将’,来护卫站在阵法特殊位置的人——老周。 听起来很神奇,很像撒豆成兵的感觉,实际上哪里是什么天兵天将,只是类似于术法里的请神术,请来了一丝天兵天将的力量,甚至还要弱很多,只是胜在数量不少,只要阵法无限制的布置下去,能够安插的这种纸人就能无限的多。 不过再简单的阵法,无限的扩张下去,难度也会成倍的增加这里阴气是重,但是在我刚才的感觉中,除了鬼物的那种气场,并没有感觉到别的,所以这样的阵法来护卫老周的周全也是够了。 在布阵的过程中,老周一直对我喋喋不休:“老三,你在地上画什么东西?毕加索?抽象派?” “老三,不是吧,围棋子你随便扔在这里?你要和谁下围棋?” “老三,你放那么多纸人干嘛?哦哦,我知道了虽然我相信科学的,但我还是知道,民间有一种东西叫打小人,就是要这种纸人,你要打小人?” 老周的问题很多,也有故意扯淡的意思在其中我想他是为了缓解紧张,不过在布阵的时候,就算再简单的阵法,我也必须认真的对待,这是师父教给我的一种态度,所以我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老周的。 直到完成了阵法的最后一个布置,我这才站了起来,走到老周的面前,拿出了一个阵印递给了他,说到:“老周,我刚才布置了一个阵法。等一下,如果你觉得情况不能够应付了,就把这个阵印扔在你脚下,你就安全了。” “什么意思?”老周拿着手中的阵印,显然这个小小的玩意儿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问了我一句什么意思以后,又赶紧接了一句:“你们不是该有什么神兵利器的吗?电视上是这么演的!再不济,你也该给我一把桃木剑抓在手上啊,一剑挥出去,就能杀死一个鬼那种。” “你太紧张了就算有那样的东西也不给你。不问缘由,就把鬼打的魂飞魄散,这是大忌。你放心,你扔下这个,会有千军万马来保护你。但只能用一次,你最好别手滑。”我笑着说了一句。 在这个时候,我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摸出了一只阵纹笔,要让老周看见鬼物,我还必须要做些处理工作。 “千军万马,真的假的?”老周拿着阵印十分的不解我自然是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老周的问题我也不好解释,毕竟涉及到师门传承的问题,我只能说到:“是啊,将印在手,千军万马不过分吧?” “不过分。”说话间,老周把阵印放进了他的裤兜,而他的手也放在裤兜里,看样子是准备随时扔出这个阵印的样子。 而我却是趁现在,双掌忽然拍向了老周的两个肩膀灭了他肩头上的两朵阳火老周被我忽然的动作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见我严肃的样子,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在民间就有传说,夜路,不可拍肩,会拍灭人肩头上的阳火这个说法并不是全无根据,但事实上,所谓阳火本就是无形之物,就是人自身的阳气气场,哪里是实质性的肉掌能拍灭的? 要拍灭它,要用灵魂力灌注于双掌之上才能拍灭,或者是用道家人自修的功力也可以强行的拍灭。 就好比火要水要浇灭,偶尔用土埋也可以浇灭,是一个道理! 我懒得动用什么功力,因为我的灵魂力太过强悍,不用白不用而确实也是在一拍之下,老周肩膀上的两朵阳火也就暂时的‘熄灭’了,而这还没有完,我快速的对老周说到:“快,脱掉上衣。” “你要干嘛?”老周一脸无辜。 “”我无语的看了老周一眼,然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朱砂盒子打开,用笔蘸满了朱砂,接着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我不是海大富,你不用担心。” 老周其实在这个时候,已经脱掉了身上的短袖T恤,然后强壮笑容的对我说到:“其实,我也只是想轻松一下气氛。” 我站起来,用阵纹之笔,在老周的肩膀上画了一个看起来异常神秘的符号,这个符号说起来也是一个简单的阵纹,而来源却是民间的赶尸人,这是赶尸人为了封住魂魄所画的符号。 经过了我那牛逼师门的改造,不仅可以把魂魄封在人的身体里,只要稍微经过变化,也能封住人的阳气,让人的阳气暂时不会外泄。 “正凌啊,不要小看了这么小小的一个阵纹,变化却是万千。在江湖中,传闻老李一脉的一手红绳玩的极好,封魂封阳甚至锁人之万种气场,连那灵觉都可以锁住可是,我们师门这个基础阵纹,在千变万化之中,效果也不必那老李一脉的红绳差劲儿。” “老头儿,你老是和我说江湖,说起江湖上的什么老李一脉,肖氏一族啊这些什么的,到底是真的?还是你看武侠小说走火入魔了?你今天敢不敢跟我说,江湖在哪里,这些人又在哪里?” “不可说,不可说嘿嘿。” “我就知道,你这个老骗子” 这个阵纹是我师门的基础阵纹,尽管我的内心又想起了往事,但只是简单的一重变化,锁住阳气,对于我来说,也是闭着眼睛能够画出来的。 画完了老周肩膀上的两个阵纹我的阵纹之笔又来到了老周的胸口在这里是人一口阳气生气的中心位置,也是锁住魂魄的关键位置,在这里我的阵纹之笔开始快速的游走在这里,我画了一个暗含两重变化的基础阵纹,这个阵纹不仅可以锁住老周的阳气,也可以锁住老周的魂魄。 这是为了万无一失,我怕等一下出现我不可控制的场景,这样至少可以留给我一些使用术法的时间,保老周不会被鬼物上身。 三个阵纹加身,效果立竿见影,因为锁住了阳气,老周忽然身上就起了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在这大夏天的夜里,连说话都在打着冷颤:“老三,我为什么感觉那么冷?” “冷就是正常的,这还是温和的让你看见那东西的方式。如果用民间一些流传的办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头也不抬的说到,然后收起了朱砂盒和笔 翻手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拿出了香烛,点燃在了老周的身前清香是表示一种对鬼物的‘尊重’,表示没有恶意,我以香火供奉你一番。 而这蜡烛却并不是普通的蜡烛,加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在里面,如果鬼物看不见老周,这蜡烛就如老周身旁的两个巨型探照灯,它们想不看见都难。 这有些危险,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谈判必须进行,老周这个‘明显目标’必须这样放出去。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就退出了我为老周布置的阵法范围之外了对老周喊了一句:“之前,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就怎么做。” 老周此时因为阳气被锁住,也因为害怕的原因脸色非常的苍白,在听闻我这么说以后,更加的害怕,但因为男人的自尊,让他咬紧了牙关,也最终没有对我说出半个怕字。 而是在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开始用我教他的方式,节奏比较特殊的语调,在这片背靠小树林的草地上喊了起来:“赵莹,我在这里赵莹,我在这里” 对的,赵莹就是那个女鬼的名字,是我特别吩咐老周去查出来的毕竟老周是要和她谈判,有名有姓的叫出来,也是一种态度,告诉其它的孤魂野鬼就不用过来了,免得冲撞。 但如今这个地方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这样的防备是否有效,倚着一棵树,我叼着一支烟,死死的盯着老周那边而在这时,平地忽然起风了。 第二十八章见鬼(下) 和夏季炎热的风不同,这一股吹来的风打着旋,带着丝丝阴冷,扬起了之前我洒在地上的张张告慰亡人的纸钱,让整个夜色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凄凉和神秘。 我身体动了一下,本能的想靠近老周因为我能感觉这风是因为阴气太重而行成的,根本不是自然吹起的风但最终我只是吸了一口烟,站在原地没有动,只因为我看见了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靠近老周。 这个身影看起来比较‘虚’,没有真人的凝实感,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随着老周的呼喊,有‘东西’听见了,并且出来了,至于是不是那个正主儿,因为距离的关系,我看不清楚,也就不敢肯定。 毕竟此地阴气那么重,在我心中已经判定,绝对不止一个鬼物而最终没有动的原因,是我怕万一是正主儿,我贸然行动,惊扰到了它。 我灵觉并不出色,天眼也时灵时不灵,此时能够‘看’见,是因为我用师门独特的呼吸法,压制了自己的阳气,比之前在张阳屋子里探查的时候,压制的更加彻底说我整个人处于那种灵魂半出窍的状态也没错。 这样我可以尽情的释放灵魂力而在这种半出窍的状态下,哪怕是一个完全没有灵觉的人,也可以看见暗夜中不一样的‘风景’。 相比于我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身影,老周做为一个普通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在阵阵阴冷的旋风之中,他只是一边打着冷颤,一边继续的呼喊着那个女鬼的名字。 也不知道时间是不是能够消磨‘胆气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多次看向我而我叼着烟,只是假装没有看见他的样子,我不能给他那种他随时可以抽身而退的感觉,我必须要让他知道,此刻我也没办法,他只能去面对。 这样的风带着‘呜呜’的呼啸声,在这夏季还有月亮的夜里显得分外诡异我甚至看见那间亮着灯的保安室,有一个保安伸出头来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快速的就缩回了头,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看样子,也是被这种不正常吓到了,只是在这样的夜里,谁还会多事儿的来看个清楚?而我和老周所在的位置非常巧合的是他视觉的死角,我能看见他,而他看不见我们。 “天意,省了麻烦。”发现这一点以后,我忍不住自言自语的一句,其实我也是在缓解自己内心中的紧张因为我发现这阴气实在是太不正常,感觉上是这样骇人的规模也是被压抑了的,而不知道一旦被压制的源头松动了,彻底爆发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判断并不是我随便猜的,也不是完全的依靠感觉,而是我根据细节来判断的只因为随着老周的呼唤,这旋风来的一次比一次猛烈,到刚才已经像是雷雨预来那般的狂风,在不远处,老教学楼里,那些没关好的窗户也被旋风的余力吹得‘啪啪’作响。 所以,如果这里的阴气一开始就这样重,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愿是不要啊!我不想惹事,我只是想解决老周的麻烦,说到底是我内心没底我没有对比的人,不知道自己本事如何,以前下山也有过‘走江湖’的经历,但那是跟着师父和师兄。 我觉得他们比我厉害多了,至少很多事事情不用我出手,甚至我没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们都已经解决了。 如果,这里的阴气一旦爆发,那阴气源头的正主出来了,我是否能够解决?这样想着,我手心湿漉漉的汗,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否太幼稚?一心想要融入所谓的‘江湖’,可是我凭什么? 在这样充满了压抑和压力的环境下,我的思绪很乱,但很快就被老周的一声低呼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时,我看见之前那个还有一定距离的身影此刻已经离老周不到5米远了一直在喊着‘赵莹,赵莹’的老周,终于是看见了它,在淬不及防的情况下,忍不住叫出了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但下意识的又捂住了嘴。 还算爷们!这是我对老周的评价,要换一个胆小的人来此刻就算不被吓的尿裤子,但惊叫连连肯定是免不了了。 之前我对他嘱咐过,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大喊大叫,要是引来了不相干的普通人,事情就麻烦了怎么麻烦相信我不说,老周也能明白。 记得捂住自己的嘴,说明他还没有被吓得丧失理智因为那个身影虚成这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人。 我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身影,可以确定应该是那个赵莹,虽然我不愿意回忆,但事实上,我在停尸房里见过她的尸体,那一晚的回忆不怎么愉快,但是她对着我仿佛是在泣血哭泣的样子,我怎么也忘不了。 “你来了”赵莹此刻就站在老周的面前,面对惊恐万分的老周,竟然是它先开口说话。 由于我是半出窍的状态,我自然能听见,而赵莹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总之是没有刻意的避讳我。 “啊,我嗯,啊来了。”赵莹没有刻意的吓人,至少它在我和老周面前展现的形象非常正常,就是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装的一个女孩子,脸色虽然苍白,但是样子清秀,也算得上一个美女,充满了很浓厚的学生气,怪不得老周曾说尸体是个美女,也让人不得不感慨这年轻女孩子死的非常可惜。 不过到底是阴阳两隔,再说鬼物虽然是意念传声,但在能听见的人呢耳朵里,却是和说话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没有阳身的原因,其实鬼物说话的声音就不怎么‘好听’,虚幻且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意味,光是这声音就能吓住一批人了。 陡然见到了鬼,又听见了鬼物说话的声音,老周害怕是一定的,我只是很佩服他表现比我想象的好,至少还有回答的勇气。 万事开头难,只要老周敢于第一次开口,之后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剩下的只是谈判的问题这样想着,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注意力也暂时没有放在老周那边了。 而是对这凝聚不散的阴气充满了深深的忧虑,眼看着这阴气越来越猛烈,我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边的狂风太猛烈此时,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夜晚显得更加的黑暗。 “你帮我找到他,一定要帮我找到他,求你了。”之前因为注意到阴气的事情,我并没有太仔细去听老周和那个女鬼的对话,而如今当乌云遮蔽了月亮,阴气反而莫名的稳定了下来,我再次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话。 也不知道之前说了什么,这个女鬼的情绪好像比较激动,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它周围黑气上涌,分明就是怨气快要压制不住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我稍微站直了身体,准备一有不测,就随时准备出手即便我为老周布下了阵法,但总归还是担心的。 “妹子,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真的没有那个本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找上了我”老周试图给这个女鬼解释一些什么。 “因为你是那天第一个来停尸房的人,而且你看见了我看见了我要传递的影像。”那个女鬼见老周没有完全的拒绝,也急忙的说了一句,它只是让我看见了一面侧脸,但我能看见它的眼中充满了某种希望。 同时也感慨老周真的倒霉,偏偏让他在事发以后第一个进入停尸房,偏偏他又八字低遇见了鬼打墙,看见了那个赵莹拼命要传达的害它的人的影像。 应该是吧按照赵莹的传递的影像,在墙上留下了血手印的手,一双男人的脚 “哎,妹子,我看见了不代表我就真的有这个本事啊其实,人讲究入土为安,我很同情你的遭遇,莫名的被亵渎了身体。但生前事情已经了却,你何不去好好投胎?何必为了恨,耽误自己呢?而我想办法把你的尸体弄出来厚葬了吧?我知道我欠下你一命,每年我”我发现老周很有做神棍儿的潜质,在消除了部分紧张以后,他的话还很有说服力的。 但不想,在这个时候,那个赵莹好像激动到了极点,全身上下黑气翻涌(这个老周是看不见的),忽然张口喊到:“你骗我,你是在骗我的如果你没有这个本事,你怎么之前能召唤我?你怎么能知道在这种晚上,在这种地方把我叫出来?你就是不想帮我,你骗我你要帮我找到他,找到他。” 完了,好像这个女鬼误会老周了,我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我想这种事情我必须插手了。 而在这时,我好像听见了什么破碎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第二十九章巨大的冤情 说是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而是我的灵魂力一直在探查着四周,很明显的感觉在某一处的地方,好像有一层薄膜似的东西碎裂了,它碎裂的是那么的明显,所以让我感觉就像听见了一件儿东西破碎了一样。 而心之所以沉到谷底,是因为随着那层薄膜样的东西破碎大量的阴气一下席卷而出,掀起的狂风吹得整个小树林的树叶树枝‘哗哗’作响,就像是雷雨在下一刻就要到来。 在淬不及防之下,扬起的灰尘差点迷了我的眼睛,但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因为我看见老周面前那个叫赵莹的女鬼,黑气已经涌上了脖颈的位置,只要冲过了它的灵台,它就会彻底的化身为怨鬼。 至于会不会直接成为厉鬼,我不知道但我想不通的是,不过就是动了它的尸体,至于有那么大的怨气吗? “啊,不要你不要这样,你别激动。”在那边老周已经控制不住的大喊了起来。 风在这时,吹得我和老周的头发,衣襟都猎猎作响,仿佛带着极大的阻力,而我在焦急之下,恨不得自己能再跑得快一些在听见老周叫喊的时候,我非常干脆的一下子扑了过去,正好抓住了老周的衣领,巨大的冲力,拽的老周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跌倒在了地上,并因为惯性朝前冲了半米。 和凹凸不平的地面这样摩擦了一下,我身体裸露在外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但我却是顾不上这些,甚至顾不上站起来,一把捂住了老周的嘴我在老周的耳边低声说到:“别叫,忘记我和你说的话了吗?无论面对什么,只要你自己不能怕,一怕气场就弱了,容易” 可是老周却盯着那个女鬼的方向‘呜呜’的叫着,眼神更显惊恐。 我一回头,看见的是赵莹身上的黑气就快要冲到灵台的位置了,而它已经开始有些癫狂的在笑了,它喊着:“你为什么不肯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一辈子没做坏事,我为什么要死的那么不明不白?” 而这时的它,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女大学生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全部化为了血淋淋的样子,眼睛,鼻孔等等也开始流出了鲜血肉也开始一块块的破碎。 这分明就是要变成它尸体被破坏了时的样子而它嘴上喊着的就是它最想不过的事情,化身为怨鬼,厉鬼通常都会如此,生前所受的冤屈,会变为执念,这种时候,再不阻止的话 我也顾不上许多了,大喊了一声:“我帮你,老周他没有那么本事,我才有那个本事,我帮你。” “你帮我?”赵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身上缠绕而上的黑气也暂时停顿了一下毕竟,我和它之间没有谁欠谁的问题,我肯出手,是它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是的,我帮你。”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了,其实之前那句我帮它也不是乱说的只因为,我听见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死得不明不白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事情的关键并不是说赵莹的尸体被亵渎了,而是它的死也有蹊跷。 在这个时候,赵莹身上的黑气彻底的停止了上升,而我试探着放开了捂住老周嘴的手我以为老周不会喊叫了,却不想我刚一松手,老周却是用手指着一个方向,惊恐的‘啊’的大叫了一声。 在无奈之下,我又捂住了老周的嘴然后顺着老周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子我的脸色也变了,眉头紧皱因为我看见,起码有不下15只鬼魂,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小孩子,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每一个鬼魂身上都有黑气缠绕,显然都是死的冤枉,或者心中有怨气那种,而它们几乎都保持着生前的形象我发现在这群鬼魂中,大半穿着都很褴褛,一眼看去就像乞丐和流浪汉。 “帮帮我们”“帮帮我们”“救救我们” 它们一边朝着我们走来,一边这样叫喊着,而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因为和赵莹一样,我一旦拒绝,这些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鬼魂,说不定也会立刻的化身怨鬼,或者厉鬼。 而我感觉的到,它们也并不是完全的自由,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但刚才我就听见了一声破碎的声音,说明对它们束缚的东西已经变弱了所以,谁能保证束缚它们的东西会一直存在着? 要是束缚它们的东西一旦不存在了,这么多冤魂厉鬼的这里又是学生居多的医学院,我简直不敢想象那后果会是什么? “原来原来一直不止我一个。”在这个时候,赵莹的神色忽然又变得哀伤了起来,如果鬼魂是能有眼泪的话,我想这一刻,它一定会哭出来。 也因为这种哀伤,原本已经停止上升的黑气,隐隐又开始松动,而那边,那群朝着我和老周走来的那群鬼魂,也几乎是黑气冲天原本,这个月亮被遮住的夜晚,就已经非常的黑暗了到现在要不是那明灭不定的烛火,还坚强的燃烧着,几乎可以说这就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狂暴的风依旧在吹着,老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挣脱了我的手,转头很认真的对我说了一句:“老三,帮它们,我也愿意帮。” 说话的时候,老周举起了他的手,他的手中紧紧握着的是我给他的那一个阵印他没有多说什么,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就算刚才那么害怕,他都没有扔下这个阵印,召唤我布置在阵法中的天兵天将去帮他。 “我不忍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它们很难过,很伤心。”老周很认真的对我说到,然后把阵印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没有多大的吃惊,我们那么多年朋友,我太了解老周,他其实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他骨子里很善良,而且一点儿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很爷们!否则,我们也做不了那么多年的兄弟很多时候,我已经习惯了老周有时看个电视节目,还会被感动的,悄悄抹眼眶,怕我们看见的动作。 这才是他所以,他要我帮,我有什么好吃惊的。 这样想着,我把那个阵印放在了裤兜里心中已经暗暗有了决定,而老周这个时候看着有些‘恐怖’的赵莹说到:“我之前拒绝你,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真的没那个本事,我怕帮不了你,反而害了你,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说话间,老周一把拉过了我,对着赵莹说到:“这个是我兄弟,老三。我之前就一直很想他来帮你们,但我们虽然是兄弟,我不敢虽然替他承诺什么事情。不过,他刚才已经松口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也会尽我的全力帮你们,因为有他在,我就很有信心了,他很有本事的。” 我没好气的望了老周一眼,其实,从这些冤魂出现,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可是,之前我说过,只要那个男人和猫妖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不管但如今天意已经把我强硬的推入了这件事情当中,而事实又告诉我那个男人和猫妖岂止是伤天害理?怕是做了更多惊世骇俗的事情加上,这后果的严重所以,我几乎已经没得选择了。 在老周说完这话以后,我对着赵莹,也几乎是对着那些所有的冤魂说到:“我帮你们天道昭昭,总是会还一个公平给你们的。” 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让所有的在场的鬼魂都流露出了一种哀伤的表情仿佛它们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这种悲伤仿佛也感染到了我,忽然我就体会到了做为一个道士,需要担负的道义的沉重,老天让我们比普通人多知道了一些秘密,多学了一些东西,那我们就要承担的更多。 在那一刻,我心中沉寂已久的热血瞬间就被点燃而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无比的坚定。 我知道,命运的转轮从这一刻开始,而我辈的责任不容逃避。 第三十章本命阵印 “可是,我们说是要帮你们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们总得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啊。”老周平时脑子就转的比较快,在这个时候,他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儿,就想到了这个。 的确是这样的,到现在,不要说老周就算是我,知道的也只是对方是一个男人,还有一只不知道能力如何的猫妖具体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冤魂,是一点儿也不知情? 我皱着眉头,忽然也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到:“害你们的都是同一个人吗?” 我问出这个问题以后,那些冤魂几乎是无比整齐的点了一下头而赵莹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后同样的受害者,声音发颤的说到:“你们也是被一个奇怪的男人害的?你们也看见了猫?”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冤魂又再次点了一下头。 我之前就说过,它们不自由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些冤魂在原地不停的踏步,却是再也不能靠近我们一步而且好像说话也是被限制了,除了刚才说了帮帮我们,救救我们,它们就几乎说不出什么来。 相比之下,赵莹还显得独立自由了许多。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吧?”这样想着,我望着赵莹郑重的问了一句。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莫名的又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猫叫那些冤魂的脸色齐齐的一变,然后接着就是一场混乱,那些冤魂几乎是争先恐后的消失,只是剩下赵莹的魂魄捏紧了拳头,像是反抗,像是不屈,坚决要对抗着什么。 相比于我们在世的人,鬼魂的灵觉怎么也要出色很多,因为没有了阳身的束缚除非是天才一般的人物,才可能拥有鬼魂一般的灵觉。 所以,我并不是知道猫叫是哪儿传来的,只是随着赵莹看去的方向,同样的张望此时,随着冤魂争先恐后的消散,那笼罩在这一片草地的黑气也已经散去风停,云散月光又淡淡的洒在这寂静的夜里。 我终于看见了那只猫在哪里原来就蹲在了那栋标本楼的楼顶,我很奇怪,分明就是那么小的一只猫,在这样的夜里,我为什么能第一时间发现它?而不仅我发现了,老周也同样看见了那只猫。 在月光的清辉下,我们能看见那是一只普通的花猫明明就是一只在小区里,花园里随处可见的野猫,注视我们的目光却有一种居高临下,嘲弄的意味,感觉它是王者,而我们是一群蝼蚁。 在这样的距离下,我们不可能看见什么目光啊,眼神啊之类的东西,如果能产生这样的感觉,只能说它的气场强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就像天际的那一轮弯月,都是它的背景一般。 这就是那只猫妖吗?我暗暗捏紧了拳头,而另一只手却摸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黄布包那里在黄布包中有个红色的阵印,如非必要不过接下来我自己又苦笑了,竟然到了要动用红色阵印的情况可见我是有多如临大敌。 而红色阵印是什么?换个说法,那又叫本命阵印,按照师父的说法,那是在我上山之时,就用特殊的方式,封印了我的一点灵魂在里面我不懂一点灵魂是个什么概念?但师父却也不肯详细的说与我听。 他说我不用知道这个,而他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原因不过,为了让我理解这个概念,他也给我解释了一番,像是道家其实一直都是有本命法宝一说的,所谓本命法宝,用自己的灵魂温养,一旦法宝受到污秽,或者受创,也会牵连到本人。 然后他告诉我,因为我师门的独特手法,所以本命阵印就免了温养这一过程,而且和本人的联系更强这种联系是指运用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但不好的在于,一旦本命阵印受到什么打击,我受到的牵连会更大。 大过别人的本命法宝。 当然,本命阵印的神奇远远不止于此,否则我不会在如临大敌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它我那牛逼师门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这个独特的本命阵印之法,因为如今这世道,师父告诉我,连怎么温养本命法宝的事情都几乎要失传,而我们师门还传承了更加神奇的本命阵印之法,这就很牛逼了。 更牛逼的在于,这个阵印里封印了一道属于本人的传承阵法而传承阵法是什么?师父又摇头不说与我听了,我只是知道用出这个阵印的时候,我不用布阵,不用施法,只需要我的一点儿鲜血为引,它就可以发挥作用。 “正凌,你的本命阵印绝对不可以轻易动用,知道吗?”在把这鲜红的本命阵印交给我的时候,师父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我看师兄就经常用。”是的,我没有说谎,我见过师兄的本命阵印,是一个黄色的本命阵印,可能是又经过了师兄温养多年,看起来温润如玉,竟然有了微微的黄色光芒,非常的喜人。 不像我的本命阵印是触目惊心的红师兄经常没事儿,就把玩它,无聊时甚至用来‘炸石头’,我没有夸张,是真的可以炸开山石,至于为什么,是与其中的传承阵法有关,但是师兄也和师父一样不肯告诉我关于传承阵法的事情。 只是模糊的提了一句,他的本命阵印与五行之中的土行有关。 “你师兄是你师兄,你是你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动用你的本命阵印,师父希望你喜乐平安,安稳一世,懂了吗?”师父回答我的话莫名其妙,就像是我如果动用了我的本命阵印,就会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路一般。 但不仅仅是师父,就连我的师兄,也在我拿到了本命阵印以后,严厉的警告我,不可轻易的动用本命阵印。 如今面对这只气场莫名强大的野猫,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除了本命阵印,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在这样沉默的对峙中,那只一直蹲在屋顶的猫忽然站了起来我感觉它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却是有一种戏耍的态度。 在暗夜里,唯一明显的就是那一双猫眼,莹莹的反光目光却是落在了赵莹的身上。 而赵莹原本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似乎是在反抗,倔强的不肯离开但那只猫好像很不满赵莹的态度,忽然弓起了背,又是一声凄厉的猫叫响起接着,意想不到的是它竟然直接从屋顶一跃而下 又来这一招?我下意识的就这样想了,却看见那只猫在跃下的时候,忽然扬了一下爪子就站在我和老周身旁的赵莹,一下子闷哼了一声,原本苍白的那张脸,更加的苍白。 魂体你是看不出来它哪里受了伤,除非是灵魂强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可以把伤痕具象化但显然赵莹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唯一能让我和老周察觉到的就是它的灵魂看起来更加飘渺虚无了一点儿。 “我必须要离开了,你们去我家去我家”像是承受不住压力了,赵莹忽然对我和老周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就消失在了我和老周的面前。 伴随着赵莹离去的声音还有‘啪嗒’的一声闷响,是那只猫落地的声音。 “那个猫是怎么回事儿?”到了这个时候,老周才反应了过来,转头看着我时,我发现他竟然在被锁住阳气的情况下,额头上都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薄汗,那只能说明那只猫给了老周巨大的心理压力,才会让他如此。 “那个猫可能就是猫妖。”除了猫妖,我已经找不出别的解释,来解释这只猫强大的气场来自于何方了之前,我也曾在老周对面的窗台上看见过一只诡异的猫,但仅仅是诡异而已,绝对没有那么强大的气场。 “但是,猫妖猫妖怎么可能自杀?”那声闷响过后,猫儿跌落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声音了,如果不是死了,那难道还是埋伏我们?老周疑惑不解。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我终究是将本命阵印从黄布包里拿了出来,捏在了手里然后朝着猫儿跌落的地方走去,如果今天晚上不搞一个明白,答应下来了如此大事的我,又怎么能够安心? 莫名的,我身上就背负了十几条冤魂的希望,我感觉压力很大。 “我跟你一起去。”老周的嘴唇有些颤抖刚才那么多冤魂厉鬼,都没见他如此可见,他有多么害怕这只猫。 “你就留在这里才是安全的!”我对老周严肃的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猫跌落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见我严肃了,老周就真的没有再跟过来而猫跌落的地方离我们所站的位置并不是多远,我几步就跑了过去,根据刚才的声音,四处的寻找那只猫,也可能只是猫的尸体。 而在月光之下,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只猫不出所料,又变成了尸体,但是当我看见它的第一眼,却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第三十一章命运的初始 其实猫的尸体并不罕见,就算标本楼不超过5层楼那么高,它失足摔死也不是没有概率的事件。 就算那个猫妖喜欢自虐,一次又一次的找着寻常的猫来‘跳楼自杀’,我统统都可以接受这些都不是足以引起我惊呼的理由,我之所以惊呼是因为,当我看清楚这具猫尸的时候,我发现这不是一只活着的猫。 这样的说法可能很多人不明白,我只能表述的再简单一些,那就是这只猫在‘跳楼’以前就不是活着的了。 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判断,那是因为我发现这只猫身上有多处的皮毛都开始腐烂,正常的活着的猫绝对不可能这样。 一切都太诡异了,这只猫妖为什么要利用一只猫尸出现在这里?事情本身我还可以解释,从古至今,借尸还魂暂时用来办事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多少但是猫妖借猫尸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低呼过后,我有些出神,恍然不觉那只趴着不动的猫妖爪子轻微的动了一下,待我本能的觉得寒毛倒立的时候,那只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猫忽然又站了起来,嘴唇裂开,就像是在嘲笑我。 “我X!”连连的诡异让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那只重新诡异站起来的猫忽然又倒了下去我觉得眼前一花,只感觉巨大的一团黑色影子扑向了我。 这才是那只猫妖!!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是死猫出现在这里但是,在这些时候想这些有用吗?我来不及使用任何的术法,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扔下手中的本命阵印,只是在那团黑影扑向我的时候,下意识的举起了手臂挡了一下。 在这个时候,本命阵印还握在我的手中,我下意识的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只猫妖还想要攻击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我手中血红的本命阵印忽然发烫,我感觉到一股尖锐的气息溢出,所过之处的皮肤,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划过一般,有一种让内心发寒的金属般的冰凉。 我下意识的觉得,如果我不是这个阵印的主人,我根本拿不住这个本命阵印。 但是下一刻,我就恍然觉得好像有一把红色的利剑斩向了那只猫妖那把利剑无望不破,那只猫妖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嚎叫,竟然被红色的利剑一下子斩断成了两截。 按说,灵魂不像阳身,除非是完全的把它打散,斩成两截看似很厉害,其实却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害大不了就是让灵魂更加的虚弱一些但诡异的是,那断成了两截的猫妖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 在断口处,明显的就看见一层红色的气场阻止着它的恢复,下一刻,红色的气场爆裂开来这猫妖的魂魄彻底的不见了、 这让猫妖就完了?红色的利剑到底是什么?我拿着阵印有些发愣然后忍不住摸了摸阵印明明就还微微有些发烫,却让我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因为我好像看见一片鲜红的血海在血海之上凝聚了无数的煞气,是由无数的杀戮造成的,无望不破的煞气! 煞气是最危险的玩意儿破任何的气场!我的本命阵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凝聚的东西是如此的邪恶?血海,煞气? 我根本想不出来任何的答案,一时间晃神连手臂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脑中萦绕的,反复的只是师父和师兄对我的叮嘱,我的本命阵印绝不可能轻易的动用。 为什么不能动用难道这就是答案吗?因为这是煞气?我又本能的觉得答案远远不该如此我就像钻了牛角尖一般,拼命的想想出一个答案来,但在这时老周的一声大叫,忽然把我拉回了现实。 老周的叫声是如此惊恐让我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来,我顾不得许多,转身朝着老周的方向跑去只见老周惊恐的靠着一棵大树,望着标本楼的楼顶不停的大叫。 我一把拉住老周,原本想捂住老周的嘴,这样的动静怕是早就已经惊动了保安但我在这之前,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标本楼的楼顶,下一刻,我也忍不住想大叫一声。 因为我看见标本楼的楼顶有一只巨大的黑猫,在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和老周猫的眼睛在夜里有多让人心惊,那么这只黑猫的眼睛就比普通猫的眼睛让人心惊十倍。 老周竭嘶底里的大喊,我捂住了老周的嘴,我知道老周不是被怕成这个样子,而是被这只猫的气场扰乱了心神,已经不能自控。 它的气场带着神秘,冷酷,阴沉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连我的意志都差点被牵动,刚才那一瞬都忍不住想大叫,何况老周? 我把老周拉到了我的身后,我很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帮老周擦掉身上的阵印,因为楼顶上那只大的和一直豹子差不多大小的黑猫,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猫,而是灵体! 这就是猫妖的本体刚才我灭掉的不过是它的一缕灵魂而最直接的证明就是它脑门处有一道血痕,那血痕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是我本命阵印的气息。 我知道这只猫妖被我弄得很愤怒,那道血痕没有消失,它想努力的摆脱,对我更想一口吞了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只是站在楼顶上看着我,就是迟迟没有任何的动作。 交锋了那么多次,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猫妖的本体,这算不算是一种失败?绝对的力量不对等的表现? 可是,我要护住老周所以,在如此的压迫下,我的眼神没有一丝回避的望向猫妖,它也看着我,眼神中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这种沉默的对峙中,老周的大喊大叫早已经引起了保安的注意,我看见一个保安从那边的门卫室跑了出来。 “不要过来!”我低呼了一声如果多了一个普通人牵扯其中,我不敢保证他的性命此刻,我唯一的依仗不过是在我手心被我握的湿漉漉的本命阵印。 “在干什么?”那个保安看见我和老周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胆气一下子壮大了起来从腰间摸出了橡胶棍,就朝着我和老周跑来。 我下意识的想阻止它,却不想一直沉默的猫妖忽然笑了我无法形容那个笑声有多么诡异,我只能说正常人都想象不出来,用一只猫的嗓子来发成类似狞笑的声音,是多么的惊悚。 “原来是你,你完了,一定很快很快就会变得热闹起来,你完了,哈哈哈你完了。”那只猫妖愤怒的用爪子碰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那道血痕,然后转身就朝着楼顶的另一端走去,一下子消失在了楼顶。 而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绷紧的神经像是在这一刻断裂了一般,再也没办法支撑自己我虽然不明白猫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不确定它是否在对我说着什么,但是我就是发现我内心的某一点儿被触碰了,这一点好像很重要我所有的没有支撑都是因为,在那一瞬间,我听见了无数的惨嚎声,然后好像有无数如血一般的怨气就将要把我吞噬。 冷汗一下子密布了我的全身,我根本没有办法从这些变色血色的怨气中挣脱在这时,我周围发生了一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脑中反复回荡的就只是猫妖那让人惊悚的嗓音,传递出来的意念。 这里一定一定会很快变得热闹起来我完了,我完了 然后我的背被猛地拍了一下,我有些眼神恍惚的转头,看见的是老周担心的脸,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自己就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我完了?我为什么要完了?” “老三,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你到底是喝了多少?”老周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担心,此时他扶着我我们的面前站着保安,可是我却浑然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即便我已经有些清醒过来,大致知道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做出一些反应。 老周估计也是无奈了,然后转头对保安说着什么,在迷迷糊糊之中,我就任由老周扶着又听不清楚他到底和保安说了一些什么,我又听见了那如同千百人的嚎叫之声,那是在临死前最绝望,最愤怒的惨嚎之声。 我感觉那层血色的煞气已经死死的将我包围我快要窒息,我被老周这样一路扶着上了车。 我感觉我身上的煞气在不停的收拢,朝着我的胸口涌去老周一边开着车,一边担心的望着我说到:“老三,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不要说我对你爸妈交代,就算辛夷那丫头回来了,你又要我说什么?” 辛夷?我很迷糊却感觉胸口猛地一凉,是我挂着的链子,那颗不知名的珠子发出的凉意,一下子压制了什么想要窜向我胸口的东西,接着我的肩膀猛地一痛。 世界在这一刻恢复了清明,但我却因为刚才那异样的紧绷,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二章秦海念的虫子 我醒来的时候在老周的屋子里,在他的客房,身上盖着的却是他‘心爱’的被子。 是的,只要是他自己经常用的东西,都是他‘心爱’的因为洁癖的原因,是绝对不容许别人染指的。 因为老周也不爱带人在家里住,所以他所谓的客房除了一张孤零零的床,没有准备任何的床单被套,我很受宠若惊,他还舍得把自己的被子给我盖,而枕头也应该是他常用的吧。 估计在他心里,除了他未来的媳妇儿,我,还有陈重有这个待遇,其他人是不可能有了。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但是从透过薄薄窗帘的光来看,应该是清晨了,昨天在迷迷糊糊之间,我只记得胸口传来一阵清亮,接着肩膀一阵剧痛,就闭上了眼睛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迷了。 只记得我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是些什么内容却是完全的不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在一片穷山恶水之间,我看见自己拿剑的手。 这预示着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梦的其它内容我已经遗忘了但是,人一生会做很多梦,不是每一个梦都有意义,发了会儿呆,想了一下没结果,我也就懒得想了。 只是想起昨天晚上肩膀剧痛,我一翻身就起来,很想看看肩膀是怎么回事儿,却不想碰到了自己的右臂,那阴冷入骨犹如刀刮的痛,让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发现在手臂上赫然是三条乌黑细长的爪印就如同被厉鬼抓了的人一般留下的印记。 “只是一缕魂魄,就那么强?”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要知道厉鬼已经不容易对付,这猫妖的一缕分魂就有如此的力量,简直想起这个,我又想起了我的本命阵营,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身上,发现自己的衬衣已经被脱掉了,有些惊慌的情绪下,我四处张望,赫然发现我的黄布包挂在挂衣架上,我几乎是跑着过去拉开一看,鲜红的本命阵印一眼就被我看到了,原来老周细心的给我收起来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门‘澎’的一声被撞开了,然后秦海念捂着脑袋无辜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里,而眼镜再一次的滑到鼻梁,正打量着我。 我X,我还穿着内裤这女人怎么没头没脑的就闯进来了,我脸色难看的瞪了秦海念一眼,一下子翻身滚到了床上,被被子拉来盖上了秦海念却是毫不在意的笑嘻嘻的进来了,说到:“你穿的四角裤,害什么羞啊?再说,以前夏天和你们去游泳,又不是没看见过你穿泳裤的样子?” 说话间,秦海念已经来到了我的窗边,啪一声的拍在我肚子上,说到:“哟,还脸红啊哼哼哼,大爷看了你,会负责的。” 我已经无语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忍不住冲着秦海念吼到:“负你妹!!秦海念,你还能再爷们一点儿吗?我看你这辈子除了赖着老周,也找不到别的男人敢要你了。” 我这么一吼,秦海念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我忽然觉得很内疚,我是不是说的过分。 结果,下一刻,秦海念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吼到:“老娘就是喜欢赖着周正,那是老娘痴情什么叫没有男人敢要?” 她倒是不会真的用力掐我,不过却晃的我有些头晕,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松手,就听见老周站在门外怒吼了一声:“秦海念,你在干嘛?” 秦海念来不及收手,一下子望着老周就楞了,然后赶紧放开我,我在来不及防备的情况,陡然被放开,头又被无辜的在墙上撞了一下如果不是老周在这里,给她一点儿面子,我这个时候一定会骂死她,但看着忙着装害羞淑女状的她,我也只能在肚子里骂她一百次了。 此刻的老周样子很贤惠,衣着整洁之下,还细心的穿了一个围裙,上面画着卡通的史努比那是老周下厨的‘战袍’,同样也被洗的很干净,以前我是看一次笑一次,如今却是完全的麻木了。 “老三,给你熬了稀饭,做了一点儿小菜。你是在这里吃,还吃出去吃。”我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痕,心想这个是‘阴毒’,得快些处理,除了这个,我也不是那么虚弱,所以随口说了一句出去吃吧。 而在这时,秦海念却非常‘淑女’的插了一句嘴,说到:“三哥,我的手艺也是很好的,我一大早就起来想给你熬一点儿补元气的粥。但是周正他可能怕我累着,一定要自己动手。” “怕你妹!” “出去,我要穿衣服!” 我和老周几乎是同时吼到秦海念只有灰溜溜的出去了,谁不知道她做起饭来是一场灾难啊?老周如果聪明,不想自己厨房被毁掉的话,是肯定不会让秦海念动手的。而她唯一会做的一道菜,应该也就是上次拿给老周补身体的‘月母鸡汤’了吧? 想到这里我有些好笑其实有朋友在身边的感觉是很温暖,温暖到我一下子就忘记了,昨天被血色的煞气缠身那种无助孤独的感觉有他们在,我能感觉到这个世界是鲜活的,而我活着也有自己的快乐的。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平复很多,一边穿衣服,一边就想到了,昨天那血色的气息很凌厉,我下意识的就以为是煞气,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气息并没有煞气那种锋利无往不破,无气场不镇的‘烈性’,反倒是充满了一种怨毒的感觉我怎么感觉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而在屋外,老周已经在催我吃饭。 洗漱完毕以后,我坐在了餐桌上,桌子上放着熬的正好的白粥,包的很仔细的小笼包子,还有几样佐餐的小菜,一看就是出自老周的手笔,连摆盘都那么严肃老周有一手好厨艺,都是被他的洁癖给逼的,只因为外面不到一定档次的餐馆,他老是觉得脏啊脏但单身的他总不能天天出入高级餐馆吧?所以也就自己做饭了。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在旁边喝粥喝的西里呼噜的秦海念,还有面前穿着史努比围裙的老周,忽然觉得他们俩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组合起来的家庭是不是会很怪异? 想着,我忽然觉得我是那么的想笑而在那边,老周忽然很严肃的说了一声:“老三,你教我画符吧。” “咳咳”热粥被老周凉过但还是稍许有些烫,老周一说这话,皱被我吸到了喉咙里一下子烫的我连声咳嗽。 而在那边西里呼噜喝粥喝的正香甜的秦海念可就惨了,她忍不住又喷了因为说话的是老周,她是望着老周的所以,这一次老周再一次被秦海念喷了一脸。 “秦海念!”老周愤怒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抓起秦海念的手臂就往门外脱去而秦海念是谁?一条铁血铮铮的汉子,加上她是个修者,她要是不想动,老周还真的拖不动她。 她一边装着贤惠的给老周擦着脸,一边说到:“哎呀,周正,你别生气嘛我是来帮三哥的,你忘记了?” 老周一下子被秦海念说的没有了脾气只得闷闷的一屁股坐下,咬牙切齿的对秦海念说到:“老子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女人!” 而秦海念不服气的说到:“在寨子里,我可是出了名的天才,你不知道而已。” 他们这种闹剧在生活里已经时常发生,我连看的新鲜感都失去了,只是很奇怪的问了一句:“秦海念,你帮我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秦海念回头,望着我神秘的一笑倒显得她真的很有本事一般。 早餐完毕,我被秦海念拖到了沙发上我的手臂被拉着,然后‘惊恐’的看着这个‘汉子’毫不留情的在我手臂上‘刷刷’划了三刀准确的划在了我手臂上那三条乌黑色的伤口上,接着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只样子很奇怪的虫子,放在了我的手臂上。 此时,我的手臂正流着鲜血并不是说伤处是乌黑色,流出来的血就是乌黑的,因为我并不是中了毒,而是感染了‘阴毒’,这种毒,严格的说来,不算在阳世间的毒。 其实,我不去处理,凭着自身的阳气,它也会渐渐的好转但是一个人的阳气大量的损耗,也就相当于损耗了阳身的元气,在伤好之后,人也会虚弱。 不过,我是一个道士,处理这种伤的办法也是有很多的,却莫名其妙的被秦海念拉在这里,挨了三刀。 “秦海念,你也是修者,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伤是阴气凝聚在了这里,要去阴气不是你抓个虫子来吸我的血。”说话间,我看了一眼那只趴在我手臂上的虫子,感觉这虫子阴冷阴冷的,样子奇怪,而且身上还有白色的条纹。 秦海念看白痴一样的看了我一眼,说到:“谁说我不懂的?你可知道这虫子是什么?非常来自不易是要阴气聚集,甚至要成雾的地方,才有这种虫子存在。” “你吹牛吧,能有那样的地方?”我没好气的看了秦海念一眼。 “我才没有吹牛,这虫子可是在一个曾经出名的凶地,里面有着很厉害的僵尸的地方发现的。”秦海念虽然一脸认真,但是眼镜还是‘啪嗒’一下滑到了鼻尖。 第三十三章背后的故事,曾经的英雄 我看着秦海念的样子,觉得有些滑稽,明明眼神那么认真,但是那个大眼镜却挂在鼻尖上,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 我是不相信她说的话的肯定有夸张。 我在师门那么多年,师父曾经说过,最难对付的几种存在,其中之一就是僵尸还很厉害的僵尸呢?秦海念是有什么本事,去有很厉害的僵尸的地方找到这种虫子的。 而且从她口中的叙述来看,那个地方不仅有僵尸,还阴气化雾,那不是存在着很多的鬼物吗?另外,虽然我知道僵尸极阴,但是僵尸的魂魄是弱点,阴气化雾发生在僵尸所在的地方,那么那个僵尸除非怨气极重但也不可能啊?而且,僵尸是怎么可能和鬼物共生? 总之,秦海念的话漏洞百出,看她认真的眼神,我又不想揭穿她只是很习惯性的伸手又想摘掉她的眼镜,却不想有个人比我还快了一步,一把抓下了秦海念的眼镜。 “我说你样子还是很清秀的,干嘛一天到晚架个大眼镜在脸上?要戴你就好好戴,老是挂在鼻尖上算怎么回事儿?就像天下第一傻妞似的。”抓掉秦海念的眼镜的是老周,他毫不客气的说到,然后把秦海念的眼镜扔到了一边。 什么老挂在鼻尖上啊,什么天下第一傻妞啊之类的话被秦海念自动忽略了,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羞涩,又欣喜望着老周害羞的说到:“你刚才是在夸我吗?你说我样子很清秀?你是真的这样认为吗?周正,你是第一次夸我啊,我怎么好意思?” 老周被秦海念说的迷糊了,望着我问到:“老三,我刚才是在夸她?” 我咳嗽了一声,我不好意思说其实刚才老周话的重点是在说她像天下第一傻妞,而不是什么清秀。 那边秦海念已经害羞的捂着脸,说到:“哎呀,我要去配隐形眼镜,我明天就要去配隐形眼镜哈哈哈哈我要配隐形眼镜。” 我已经无语了,老周的一句话已经把话题带偏到了不知道哪里了其实我已经笃定秦海念是在吹牛了,所以对它的虫子没报什么希望,再说这只虫子已经在我手臂上趴了快一分多钟了,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我无奈的伸出手在衣兜里把烟摸了出来,叼在了嘴上,心里打算就算没用,我也不要和秦海念计较了毕竟一个修者的信心还是很重要的,我记得我才学道术的时候,因为灵觉不行,很多大威力的术法,我学起来总是很慢,因为感应沟通不到但师父从来都是鼓励我。 而事实证明,我虽然学的很慢,但是一旦学会,术法的威力是别人施展的威力的一倍还多当然这个别人是我的师兄。 我师兄对我的评价是偏才,这个偏才有一层更深的含义,叫做偏激的天才我不懂什么蛊术,当我揣测秦海念是不是很当年的我一样,因为没有对比,老会觉得自己很厉害其实学的很多东西还没有达到它应有的效果,在这种时候不说穿,就是最好的爱护。 按照师父当年对我的态度,如果他说我学的很慢,学的很笨,也就没有师兄口中的偏才了。 我胡思乱想着,发现其实我对师父还有师兄的思念无处不在却又想逃避这种情绪,所以我开始摸着打火机,准备点烟。 却不想在这时,我身上趴着的虫子开始动了,它匍匐在我的伤口,口器咬住了我伤口的边缘,我在没有防备之下,感觉就像被蜜蜂盯了一下,刚想骂秦海念一句,你这虫子怎么还咬人?你怎么训练的? 却发现,我的伤口开始发凉,接着我感觉到一股阴凉冰冷的气息在不停的朝着伤口涌去,好像涌入了那个虫子的身体里一般而我心中开始有些震惊了,因为这种拔出阴气的速度太快,比我可以使用的任何方法还快。 我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我手臂上的虫子,感觉它身上覆盖的大量白色条纹,越发的白了。 我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一下子拉着还在‘花痴’中,要配隐形眼镜的秦海念,认真的问到:“海大富,你真的没有吹牛?” 秦海念一脸无辜,眼神迷茫(因为没戴眼镜)的看着我说到:“我哪有吹牛,我是真的要配隐形眼镜。” 我简直无法形容这个女人了,她绝对有本事把你‘气’的一口老血憋在喉头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指着手臂上的虫子,说到:“我是说虫子的事情,你没有吹牛吧?” “那是当然这个虫子,就是那个我给你说的地方出来的,我奶奶亲口告诉我的来历,我会骗你?”秦海念一脸的得瑟,但是我懒得计较了,我发现我真的是一个‘井底之蛙’,孤独了五年,绝望的以为世间的修者就只有我师徒三人,根本没有什么江湖啊,那些江湖上留有赫赫大名的英雄存在。 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就是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子都知道的,接触的比我多。 我现在觉得师父给我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了那什么老李一脉,肖氏一族,川地蛇门等等是真的存在!但为什么师父常常在口中说着,那意思我们师门的地位还不低,是很牛逼的存在,却从来没有让我接触过修者的江湖,或者圈子呢? 现在想起来,师父和师兄的态度对我都有些奇怪,感觉他们对我有很深的感情,对我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希望我喜乐平安。 “三哥,三哥”秦海念看我发呆,忍不住叫了我一声脸上自然还是那个得意的表情,见我回过神来,她对我说到:“怎么样?三哥,是不是被这虫子的来历震住了?” “我是很奇怪,什么地方才可能有一个厉害的僵尸,又有化雾的阴气还有,你凭什么抓到这虫子的?”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在这个时候,我手臂上的虫子已经‘处理’完了我的一条伤口,眼看着那些乌黑的颜色就已经不在了,它又爬动到了第二条伤口去,真是太神奇了。 就是这个表现,也让我不得不信秦海念口中的话。 “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是一段隐秘的往事了,要不是我们祖巫十八寨的一个很厉害的人,我们也可能抓不到这种独特的虫子。”秦海念的眼神有些神叨叨的,而我曾经有过一段随着师父行走世间的经历。 师父曾经和我说过,在这世间我们学道的,就和学古玩的一样,最是不能听故事不管这背后是不是有惊心动魄的故事,我们要看的只有眼前的事实!越是学道的,越是不能误入歧途,开口闭口就给人一种‘神叨叨’的感觉,因为不是在特殊的时刻,我们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师父告诉我,红尘就是一个大熔炉,皇帝也好,百姓也罢,都是在其中锤炼的学道的人也是一样,不要摆出一副独立于世的高人模样,未经人事的人,哪里又算得上真正的高人?连世事都看不清的,就算长的高,也只能算是个‘高个白痴’。 这段教诲,我牢牢的记在心中,可是如今秦海念想要讲的故事,我却忍不住就是想听下去,不管是我对江湖渴望的太久,还是觉得那是命运的召唤,总之我很想听,所以我忍不住问到:“你们祖巫十八寨很厉害的人?谁啊?” 秦海念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说到:“他严格的说来不是我们寨子的人,是后来跟着我们寨子的大巫学习巫术的那个,我呢,反正”我也不知道秦海念要掩饰什么,但我也懒得计较,只是催促她快说。 于是她立刻跳过了这一段让她好像有些尴尬的事儿,说到:“反正就是一个汉名叫孙强的人咯,总之如今在我们寨子的地位可高了,虽然我好几年没回寨子了,但是我知道他的地位一定会更高,会成为新的大巫的。这些你就不要打听了,涉及到寨子的秘密。” 我眯着眼睛看了秦海念一眼,心说,怕是你也不知道这秘密是什么吧?但是再一次的,我懒得揭穿她,只是问到:“你说虫子的事儿吧?” “哎呀,这虫子说起来就话长了只是因为那个地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加上咱们寨子的蛊师需要这个虫子,关于那个地方的故事才流传开来。因为这个事情是我之前告诉你那个叫孙强的人亲自参与的所以,咱们寨子才知道这个事情,也才能得到这个虫子。”秦海念说话的时候,拿过了一瓶酒精,开始给我已经处理好的伤口消毒。 而她浑然不觉,连原本站在一旁,是毫不在意的一切的老周,都听得入神了,我还没说话,老周已经开始催促:“你倒是快说啊那个事情是什么事情?有僵尸啊,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刺激个头,那个僵尸好可怕,好厉害的你们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这就要涉及到一个很老的故事了,这个事情发生在川地的南部”秦海念是一个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装酷,在熟悉面前啰嗦的人。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喜欢绵绵不绝,手舞足蹈的讲述。 以往我和老周都觉得‘很烦’她的啰嗦但这一次我和老周却不想错过她讲述的任何一个字。 时间在秦海念的讲述中不知不觉的流走慢慢的,从一个大好的清晨,就到了炎热的中午我和老周没开空调,没吹风扇热的汗流浃背,但因为这个故事太过刺激,我们都浑然不觉。 “最后,就是在出村的时候,陈承一晕倒在了村口接下来,我就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了,只是听说,陈承一醒来后,那个村子的怨气就彻底的散了。”讲到这里,秦海念总算讲完了,抓起桌上的水就喝了一大杯。 而我还兀自回不过神来,问到:“你说,陈承一为什么晕了?你说,那姜立淳和陈承一是老李一脉?” 第三十四章南帝北丐 “陈承一为什么晕了,你问陈承一去啊?你问我,我又不是万事通。”秦海念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 我有讪讪的,的确,秦海念能知道整个故事里的一些细节就已经是不错了,这些具体的她哪能知道只怪我太沉迷于这种‘江湖’故事,而有些不能自拔了。 我的表情忍不住的激动,想起这些波澜壮阔,我就恨不得自己是其中的一员,而老周的脸也涨的通红想来也是激动,哪个男儿心中没有一个英雄梦? 下一刻老周就激动的看着我,而我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果然他激动的冲过来,一把扯住我,就说到;“老三,你教我画符。” 又是这一句我已经无言了,这个画符,不是说你依样画葫芦就能行的事儿啊? “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那些故事曾经我听起来也是很激动可是,我奶奶告诉我,别人的故事,你听来会激动,会感动,恨不得是身在其中的一员,但事实上旁观者又怎么知道当局者的痛苦?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们奔三的大男人了,能不能冷静一些?”我和老周都诧异的看了一眼秦海念,没想到这个‘粗糙的汉子’忽然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秦海念有些不适应我和老周这种眼神,忽然有些害羞的样子,然后又恼羞成怒的说到:“老娘就不可以细腻一下吗?” 完了,我在心中想了一句。 果然,下一刻秦海念忽然就惊恐的对脸色古怪的老周说到:“周哥哥,不是这样,我很淑女的刚才那个不是我,肯定是三哥对我使用了什么术法。” “我擦,秦海念你能靠谱一点儿?”我对秦海念的‘机灵’已经无语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那边,秦海念还在对我打圆场,眨眼睛眨到脸都要抽筋了意思是叫我顺着她说,可是她那抽筋的脸老周早就看得一清二楚,还有必要这样? 我们三个在一起,就不能正常几分钟但好在闹过以后,秦海念还是不过和我说到:“嗯,陈承一和姜立淳就是那老李一脉的人其中陈承一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我们寨子很厉害的人,孙强的大哥呢听说孙强很崇拜他,也很敬重他的。后来,好像还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听我们寨子的大人物说过,那陈承一号称修者圈子里,年轻一辈第一人。” “陈承一多少岁了?”年轻一辈第一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号就像点燃了我心中一把烈火让我向往激荡不已,我觉得我的生命好像有了某一种目标,而我想往前不停的攀登。 尽管这种想法在不多的几年以后就变了,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很幼稚也觉得人在命运的大潮中,有些虚名你有了,反而却是不在意了,想要的真的只是师父师兄口中的喜乐平安可是,你得承认,那种热血也正是你年轻时候的色彩。 “我咋知道?我说了我不是万事通但我大概知道,他是60年代的人,咱们是80年代的人,这不是一个辈分的不过呢,我可是很崇拜孙强的,总觉得这些有学巫天分的人是很厉害的哦可惜,我没和孙强说上过话,只远远的在寨子的大聚会上看见过他。我觉得他崇拜的人一定不一般的”秦海念歪着脑袋喃喃的说到。 老周忽然问她:“孙强和我,你更崇拜谁?” “你你你你周正,你就是我的太阳。”秦海念的双眼冒星星的样子,老周一副理所当然,然后放心的样子。 这两个人我看了他们一眼,但是心中却有一股爆炸的情绪怎么也压抑不住,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秦海念说到:“江山代有才人出到了一定的时间应该是各领风骚!!秦海念,你相信我吗?若那陈承一是年轻一辈第一人,就好比在江湖上已经成名的南帝那我叶正凌为什么不可以到那个高度,成为北丐呢?江湖永远不可能是一个人的江湖,那应该是许多人的,轰轰烈烈,好比一个大时代的江湖。” 秦海念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忽然说了一句:“叶正凌,你不是一向冷静淡定,外加冷血的家伙吗?我怎么发现你有当神经病的潜质啊?我说的这些人离咱们的生活多远?他们的日子咱们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一样你还是听听就好了。我还是那句话,别人看起来波澜壮阔的冒险故事,身在其中之人的各种痛苦只有其中的人才能理会。平安是福,叶少,你别闹,好吗?” “你个丫头片子,懂个屁。”我无法平息心中那股火焰,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的我,就应该是属于江湖的人,就应该是驰骋在江山之中,冒险,过着不平凡生活的人而如今的我只是被唤醒罢了。 陈承一仿佛这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的背影,就是我脚步跟随的目标,而有一天,我是否可以和他并肩? 还是说他有他的过往,我有我的故事我们在差距了二十年的时光中,总会交错? 看我眼神狂热的样子,秦海念已经懒得劝我了,估计她也不能理解一向冷静的我,为什么忽然那么热血而她认为也没有劝的必要,只因为我们的生活离陈承一那样的生活太过遥远了。 至于老周也是很久才回过神来,望着秦海念说到:“你觉得我像东邪吗?” 这一次换成秦海念无语的拍了一下额头,然后眨巴着眼睛对老周说到:“你怎么能像东邪?你应该是最厉害的中神通啊。” “我也觉得是。”在这一刻,老周笑的挺二。 ——————————————————分割线—————————————————————— 比起中午那炙热的骄阳,下午的太阳就要温柔一些了但依然让人难以忍受,老周和我戴着墨镜,偶尔看一眼天空,都不得不眯起眼睛,而走在有些明晃晃的路上,那路面的温度,即便是隔着鞋底,也让人觉得有些烫脚。 在这样的天气下行走,原本就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何况在这狭窄的巷子里,时不时的就有几个未处理堆满的垃圾桶,飞舞着苍蝇偶尔一段路,又是大片的污水横流。 那气味在炎热的天气下,更是让人窒息。 老周有洁癖,在这个时候,自然是骂着上面的人不做为,不整改城市的这种角落当然,对于他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行为,我一向是不会理会,更加不会评论的。 我们这一次来的目的,是要找到赵莹的家在昨夜,赵莹的话我们自然没有忘记,去她家它在猫妖出现,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也不忘记提醒我们这个,就说明去她家,一定有什么我们需要的线索。 没办法,这是我们已经答应下来的事,就必须要去做但相比于上午听到的那个波澜壮阔的故事,我觉得我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微不足道,我还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想着什么时候能让我遇见一件大事儿? “老三老三”我想事情想的出神,而老周忍不住在旁边叫了我一声,说话的时候递给我了一瓶矿泉水。 “怎么了?”我接过老周刚买到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半瓶,冰凉的水入腹,我长舒了一口气之前还沉浸的那种不切实际的狂热,好像也变得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们在这片老城的城中村走了那么久了,但是怎么还找不到赵莹说的那个地方?难道是地址搞错了?”我看得出来,老周已经快到承受的极限了,毕竟这烈日骄阳也还好,但这随时弥漫着刺鼻气味的窄巷确实是有些‘折磨’他。 “地址是你通过关系打听的,现在你来问我?再找找吧?说不定就找到了毕竟生前的憾事,没有哪一件是容易的,不要说你,就算是我,也不敢轻易答应‘它们’的要求!但既然已经答应,就和生死契约没什么区别了,那是没得退路的。”我说了一句,然后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我的方向感一向不错,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方那个巷子斜出去的支路应该就是我们来这里晃晃荡荡一个多小时唯一还没走过的地方,如果那里还找不到的话,就要考虑一下老周通过关系问询到的地址是不是正确的了。 其实,关于这件事情我和诧异诧异的地方在于明明就是赵莹的尸体出了事,老周还去通过医院打听赵莹的一些个人信息,竟然没有人多问一些什么,不仅没有多问,一向办事效率不怎么样的办公室还很快就给老周回了个电话,清清楚楚的告知了赵莹的地址。 这其中难道没有蹊跷?如果找到还好,如果找不到,那是不是其中的蹊跷?那这又算什么?玩我和老周? 这样想着,我沉默的朝前走着而我那番答应了就是生死契约的话估计也让老周心里沉甸甸的,他也没有再抱怨什么,而是跟在我的身后,一起沉默的朝前走着。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那条斜出去的支路在这条支路的两旁,都是一些低矮的平房,外面还搭着不规则的棚户,显得中间夹着的路更加的狭窄在这里比外面还要脏乱一些。 偶尔会有一个穿着随意的妇人出来‘哗’的一声就把垃圾扔在路旁看人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就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连问路的机会都不给我和老周人就快速的进屋了。 但此时我和老周也没有问路的必要了因为在尽头的那间显得更加破烂一些房间,上面有些歪斜的门牌号和我们手上的地址对上了。 第三十五章令人同情的一切 “应该就是这里了?”老周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狐疑的样子,赵莹虽然已经不在人间,她那青春美丽,干净的样子还是给我和老周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们很难想象她就出生在这里。 我们并没有看不起这种‘贫民窟’的意思,但总是感觉这里的人好像有些冷漠,疏离,甚至防备的感觉尽管赵莹已经不是人,但在她身上我们没有感觉到这种东西所以,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不仅是老周,就连我也不是很肯定。 这样想着,我从老周的手里拿过了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尽管这张纸条上的字迹已经被老周的汗水弄得有些氤氲开来了但上面分明写的清清楚楚,就是这里。 没有错,我捏着手中的纸条,给了老周一个肯定的眼神。 但是在下一刻,我和老周就又陷入了一个难题,赵莹的家是找到了,我们该以一个什么身份去她家里,然后找到我们需要的线索?赵莹那天在匆忙之下,也只说了一句,去我家 “不然,就说是她的同学?”老周是打听过赵莹的私人信息的,她真的是一个大学生,今天大三,成绩还不错,取得了保送研究生的资格。 很让人唏嘘,她在这如花的年纪,就这样去了,很诡异的是才去世不到三天,尸体竟然被送到了医学院当教学用的尸体而且还发生了那种事情。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对老周说到:“看你那副沧桑的模样,也装不像别人的同学就说是学校什么部门的工作人员,来慰问,慰问她的家人吧?”说话间,我从身上摸出了钱包,数了一千元钱出来,在2000年处,这笔钱说不上多,也做为慰问金也不算少了。 “那就这样?”老周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也掏出钱包了,数了500元放进了我手中的那叠钱中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你有钱,这个月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 我没说什么,我了解老周这家伙,家里条件还算优越,他自身赚钱也在同辈人中算是中上了,所以分外没有金钱的概念,基本上是个享受型的月光族。 但是他很善良,看得出来,他是忽然同情赵莹所处的环境了。 就这么商量了两句,我和老周就朝着赵莹的家走去了,我们不需要在多余的对对词儿什么的,按照我和老周的默契,这些都不需要。 敲门是老周来敲的,相比于我,老周这个人看起来比较和气,因为他善于交际,也爱笑而我面对陌生人有些让人难以接触的感觉,其实也不是我冷漠,而是我不太会交际,在很多时候,甚至有些腼腆,也就只用用冷漠来掩饰。 “有人在吗?有人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人在,从老周敲门到现在差不多快一分钟了,屋内也没有什么动静。 但是既然已经走到这里来了,我们又不愿意轻易的放弃,所以只能连续的多敲一会儿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棚户区出来一个妇人,站在门边,伸个脑袋看着我们。 我被看得有些尴尬,干脆再次冷淡的转过头,倒是老周笑得很和气,说到:“姐,这里是赵莹的家吗?” 原本这里的人都对人有一种莫名的防备,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周那声姐,叫的这位妇女心里舒坦了,她倒是还算和气的答话了,说到:“是啊你们是谁?你们不知道赵莹已经” 在这个时候,老周恰当的流露出了一点难过的表情,但也不是装的,他说到:“是啊,我们知道赵莹同学已经走了,我们是她学校学生会的干部这一次来,就是来探望一下赵莹,慰问一下她的家人。” “哦哦哦,我就说看你们两个小伙子长的也算人模人样的,不像坏人嘛,学校还算有心嘛,还派人来探望。你们也有心了哦咱们这一片这一两年都不太平的勒,所以对陌生人倒是有些防备的。早知道,你们是来探望慰问的,我帮你们找人哦。”说着,这个中年妇女倒是很热情的从屋中走了出来。 她没有像我和老周一样敲门,而是走到了旁边赵莹家搭出来的棚子旁边的窗户上,使劲的敲着窗子,喊到:“文奶奶,文奶奶别睡了勒,有人找,快起来开门。” 我和老周有些询问的看着她,她一旦对我们没防备,整个人还算爽快,对我和老周说到:“家里这个是她奶奶,耳朵不好,在家睡着,就只能靠着窗户喊她,敲门听不见的。可怜赵莹这走了奶奶就彻底没人照顾了。她那爹妈,还有一个弟弟都不顶事。爹妈就知道打牌,这赵莹一走哦,打的就暗无天日了,听说欠人钱了这弟弟一天到晚就混社会,和些不三不四的人伙在一起,那天我看着提着刀咧,可吓人。赵莹在的时候,还教育教育他。” 这中年妇女一打开话匣子,话就说个没完但我和老周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倒是对赵莹的生平有了一些了解,觉得这个女孩子的人品真的应该很好,不然邻居也不会那么盛赞。 另外,就是觉得她比我们想象的还可怜一些,原本看着命运可以改变却不想这更加坚定了我和老周要帮赵莹的决心。 只是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到底粗心,只是一边为赵莹同情唏嘘,一边却在当时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就是那个中年妇女所说的,这一片儿,这一两年不太平如果当时注意到了这个线索的话 不过,这也只是如果,生命中哪来那么多如果?(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说起来,赵莹在的时候,这个小巷子都要干净的多咧她上学那会儿,常常打扫咱们这条巷子的这个丫头可惜了哦,说起来我都为她心疼。”说话间,这个中年妇女的眼圈就红了一圈,看样子,倒真的是对赵莹颇有些感情,不然也不会这样。 我和老周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沉重按照赵莹的说法,她那么不甘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的尸体被人亵渎了,而是死的有些不明不白是谁这么残忍害了她?这么下的了手? 我又想起了那密密麻麻的冤魂悄悄在裤带里捏紧了拳头,和昨夜的想法一样,如果我的这身本事,在这个时候能用上,我自当义不容辞,要将凶兽绳之于法。 在我们沉默的时候,那个中年妇女诧异了一下屋中还没有动静,正准备再去喊的时候,屋中总算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谁找我?” “文奶奶,是赵莹学校的人,来慰问你们了,快点开门吧。不是坏人哦”虽然这样说着,中年妇女还是忍不住打量了我和老周两眼,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屋子里面听说是赵莹学校的人,稍许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哦,那来了来了” 老人家的动作总是会慢一些,我和老周又在门口等了大概一分钟,这扇大门总算被打开了屋子的门一打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就从屋子里扑面而来。 “哎呀,文奶奶,这作死的赵莹爹妈到底是有多久没回来了?”我们还没有看清楚开门的人,这个中年妇女倒是先窜进了屋子里,我和老周倒是明白她的意思,来看着点,可能也是怕我们欺负老人? 这中年妇女心肠倒是很好的,不像她之前表现的那么冷漠,虽然她乱扔垃圾我胡乱的想着,然后这才看见了一个白发苍苍,感觉站立都有些困难,看起来很瘦的老人站在门前,忍不住下意识扶了她一把。 “老人家,您慢点儿。” “好,好”老人的反应有些慢,对我和老周倒是没有多大的防备心,任由我扶着她走进了屋里我心里有些微微发酸,倒不是同情心泛滥,而是看见老人的衣服有些脏,头发也有些打结,应该是很久没人理会了? 扶着老人到了屋中坐好我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这才发现这个屋子有多乱,未吃完的饭菜,乱七八糟的杂物,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墙角有蜘蛛网,也不知道从哪儿散发出来的霉味。 “这赵莹爹妈真是的女儿走了难过,也不能不管老人啊。要不是我这接连几天给老人送饭,要把老人饿死在家里吗?”这个热情的中年妇女在骂人,老周的眼圈已经有些微红。 我转头看着墙边,那里还有赵莹的遗像笑得很是灿烂,眯眼仔细看我忽然沉吟了一声,没有急着说话因为遗像上有一层黑气,说明这死去的人真的是有冤情。 这倒是和赵莹本身的鬼魂无关,看样子,她的鬼魂也无法回到这里但是冤情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在我耳边,传来了老人无力的咽呜声,我看见是赵莹的奶奶哭了难道是因为提起赵莹的原因? 第三十六章文奶奶的异常 面对老人忽然的哭泣,我和老周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忽然在人面前哭泣不管原因是为了什么,总是会牵动人们最软弱那一根神经,让人心生同情,那同情之下能做些什么呢? 我和老周毕竟是大男人,自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只能手足无措。 原本,我感应到这个屋子里有一些徘回不去的阴气,这种阴气我还没有仔细去分辨,到底是属于什么这老太太一哭,我的所有思绪都被打断了。 老周是个心底比较柔软的家伙,表现的比我更加明显,一下子眼眶就红了,除了一直对老太太说着:“别哭了,别哭了”一时间倒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在那个中年妇女跟着进了屋,看着老太太哭,我们两个大小伙子一时间无法开口,倒是在中间插了一句:“文奶奶哦,赵莹走了,哪个都晓得你难过但是学校的领导来了,你哭着还让别人怎么说话哦?别人那么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好歹让别人喝两口水吧?” 说话间,中年妇女站起来,去拧了一张帕子,递给文奶奶,又勉强找到两个还算干净的碗,给我和老周一人倒了一杯水。 在这个过程中,文奶奶总算停止了哭泣而老周反应较快,已经从我手里拿出那1500块钱,塞到了老人的手里,说到:“文奶奶,这是学校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 文奶奶感动的看着我,却是不好意思接这个钱。 原本在这种场面,我是最说不出什么的人,但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就忍不住开口,说到:“是啊,文奶奶,你就把这钱拿着吧。我刚才听阿姨说了一下你们家的情况,这钱你一定要藏好,饿了渴了,叫隔壁这个阿姨给你买点吃的,喝的。别亏待了自己,不要给你家里人发现了。” “就是,就是文奶奶,这个小伙子说的对啊,这钱不能让他们发现了,不是拿去打牌,就是拿去糟蹋了。”那个阿姨也在旁边帮腔着说到,在这个时候,她看我和老周的眼神又亲切了几分,显然确定了我们不是坏人。 毕竟这个家里已经是这个年代罕见的穷,就没有什么好让‘贼’惦记的这种上门还送了一笔钱的人,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或许,是因为感动,文奶奶又开始掉眼泪,她忽然抓着我的手,用一种明显不是老人家该有的力气猛地把钱塞回到我手里,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她,忽然望着我和老周说到:“两位同志,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好人你们是好人呐我不要钱,我这么老了,钱都没用,活一天是一天。只是我们赵莹死的冤呐,你们要帮她伸冤她就是死的冤枉。” “哎呀,文奶奶赵莹是生了病,你怎么又见人就说这种话咧?快别说了,把钱揣着”在一旁的那个中年妇女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了,赶紧劝着老人。 这种态度是自然的,赵莹生病的事情,不仅是这些邻居认同,就连她的死亡报告上也写的清清楚楚,是因病去逝至于是什么病,我不是很清楚,但老周说这种发病凶险,在病人去世前病因都不能完全查清楚的病例太多了,只能能证明不是中毒,不是人为伤害,一般都不会太去深究的。 总之,那份死亡报告上写着是关于心脏方便的疾病吧而这种猛然死亡的病例,一般都会归咎于心脏方面的。 当然,这个是我的判断,并没有权威的医疗人士来支持我的说法,在我眼里老周肯定不算是权威的医疗人士我总感觉这个老人家是知道一些什么的,而中年妇女的态度被我很自然的无视了。 就在我想着要怎么接着这个话说下去,怎么开口的时候从隔壁屋子出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喊声:“妈,爸问你啥时候回来做晚饭?” 是的,现在已经快接近做晚饭的时间了除了赵莹这家里冷锅冷灶,不见人回来,其余人家都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传来了饭菜的味道那个中年妇女被这么一催促,尴尬的一笑,只能抱歉的对着我们三个解释了一句,匆匆忙忙的又回家了。 其实她在,我反而是不太好说话当她走了以后,我和老周彼此看了一眼,我把老人塞回我手里的钱,又重新用力的,坚定的塞回了老人的手里,然后对老人说到:“文奶奶,钱无论如何你先收着你要是觉得赵莹死的冤枉,你可以慢慢对我们说是怎么回事儿?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冤情,我们可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面对我们这样的态度,吴奶奶反而疑惑了,她人虽老,我发现她却并不糊涂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问到:“我说什么,你们都能相信?” 在这个时候,我和老周自然不能轻易的暴露目的,老周赶紧接话说到:“赵莹是一个很优秀的同学,她忽然就这么去世了,我们感到痛心之余,自然也是疑惑的。文奶奶,再说你一个老人家有什么说谎的必要?” 老周果然是非常会说话的,他避重就轻的把问题归咎于老人不会说谎并没有接着老人的话说,这样也免得老人有顾忌,反而不说了。 不得不说,老周这样的话宽了老人的心,在得到了这样的鼓励以后,老人下定决心一般的说到:“我们家莹莹绝对不是得病死的,一定是东西在害她!我看见了的,是有东西在害她。” “什么?”我没想到我能从一个老人口里得到这样的答案,一时间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接口问了一句。 “你不相信我?”老人的神情瞬间有恢复到了悲苦无助的样子。 老周立刻说到:“不是不相信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老周看了我一眼,我们的默契使的我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我轻轻点了一下头,老周会意以后,继续说到:“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有东西在害赵莹,但是他绝对是相信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相信?我为了这个事情,求着莹莹的父母去找了道士可是,道士反而说我是被莹莹的魂魄纠缠啊,在家里乱唱乱闹了一通,也就算了。难道他也是道士?”显然一旦真的得到肯定了,不相信的却是这个文奶奶了。 而在知道她有这么一段经历以后,我反倒释然了毕竟在这个社会上,的确是有这种现象,靠着这个来蛊惑,骗人的钱很多老太太上了一次当,自然会警惕一些。 面对这些,自然是不用我开口,老周说到:“他也算个道士吧,但是他不靠这个生活的而是他家里有祖传的本事,他懂这些不过有些家里的原因,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这件事情,文奶奶,你看已经发生了我们倒不说一定能够解决这个事情,但万一可以呢?” 老周的说功基本已经无敌了,竟然三言两语就打消了文奶奶的疑惑,她想着也是,反正说给那么多人听过了,看大家的态度也当是她一个老人‘迷信’,无所谓多说给我们两个听了,于是她擦干了泪水,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始对我们说这件事情。 “我之说以说我们家赵莹是被人害的是因为我是一个老人家,睡的轻,而且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我渐渐的能看到那些东西了。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就是前一年,在隔壁巷弄里的老钱死了我不是去了灵堂吗?我和老钱认识好几十年,就想着老朋友了,守守夜,多送他一程结果,身子不济,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在似醒非醒的嘶吼,我看见老钱一个人站在棺材边儿上”文奶奶说完这个话,带着些警惕,又带着些希望的看着我们。 那样子,就好像生怕我们不相信这件事情。 老周没有接话,给了文奶奶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要换以前,他就算是这种态度肯定是为了敷衍和安慰老人,但对于昨天晚上才见了一群的他来说,这态度就非常的理所当然了。 但我却想的没有那么简单,我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什么按理说,老人的阳火是低一些,偶然,我只是说偶然,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能看见‘那边的朋友’,是很有可能的。 但这文奶奶的语气却好像是,她能经常看见?这意味着什么?这又和赵莹的死有没有关系? 第三十七章又看见了 “我当时以为我看错了一下子惊的坐了起来,在这个时候,我周围还有打麻将的,聊天的人啊我确定我不是在做梦啊?但我还是看见老钱站在那里,他的身子不是放在那冰棺材(冷冻棺材)里吗?还躺的好好的而他的人却站在那里,样子很伤心的啊,望着他的大孙子他的大孙子就和我的孙子一样啊,不争气,不好好上学,要混什么社会看着老钱的神情吧,我忽然就不怕了,我就觉得老钱肯定是不放心他那个大孙子,所以这个表情的。”我在思考的时候,老人的话还在继续好像已经有些跑题了,但是我和老周原本就不差这些时间,加上可能老人也是这样冷静寂寞了太久,所以忍不住话多了一些,我们也能耐心。 毕竟,听起来,还是很有趣的。 “于是,当时,我就对老钱念叨,老钱啊,你就别不放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再说,人生在世本就是受苦,你该受的苦也受了,就安心去吧。说来也奇怪,我在这里小声的念着,老钱好像听见了一样,忽然望着我笑了一下然后人就不见了。接着,第二天,我从灵堂回来之后,就生了一场病在这病之后,我就常常能看见一些东西了,我是说真的。”文奶奶的表情分外的认真。 而我轻轻皱着眉头,感受着这屋内的阴气,看着赵莹的遗像,那层黑气越发的弥漫不散我觉得这屋子,我等一下绝对有必要再来一趟。 “老三,你怎么看?”我的沉思,让谈话暂时陷入了沉默文奶奶有些担心我这个样子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而老周却是在提醒我这一点。 “嗯文奶奶,你能告诉你的生辰八字吗?”我试探着说出了这句话,毕竟随便问人的生辰八字是忌讳,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懂这些,也不在意,老一辈的人就不一定了。 “你问这个?”果然文奶奶的表情有些变了在她们那个年代,如果生辰八字告诉了有心人,流传最广的就是容易被‘打小人’,她们如果信这个,那必定是忌讳的。 “文奶奶,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因为我觉得一般老人偶然看见灵体,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老了,阳火会低一些。但是,经常看见,那恐怕就和体质有关系虽然,我有很多办法可以判断出你的体质,但是都不如问生辰八字来的方便我只是怀疑赵莹的死,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毕竟某些体质也是可以遗传的。”我耐心的给老人解释了一番,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是这样的吗?”文奶奶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了希望,然后连连说到:“你这个后生,说不定真的懂。因为我们家莹莹在5岁以前,那是有看见的后来,还是我在寺庙打了一道符给她戴上才好。” “唔。”我沉吟了一声,心中大概已经抓住了一些什么容易看见的人,灵性也重,就如老周也算是灵性重的人如果是这样,赵莹的死是不是给我了一条线索? 那为什么要找灵性重的人,我一时间还理不出头绪。 在那边,文奶奶也把生辰八字写给我了我大致看了一眼,其实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而是把这张纸条收进了衣兜里,如果不是因为判断体质的方法我担心会伤到老人的身体,我是不会要生辰八字的因为我看不懂,也不明白,我只能去找一个人。 这个人是我在5年孤独的生涯中,最看不透的一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是我的希望,让我看到了找到修者的影子但她表现的又太过让人捉摸不透,我不敢肯定什么,再之后,她又表现的很平凡了,让我彻底放弃了希望。 如今,生活对我展开了新的画卷我又想起了她,还有她那时灵时不灵的神叨叨的算命术我一时间有些沉默了,难道我又错过了一个修者? “你看出什么了吗?”文奶奶似乎抱着很大的希望。 “文奶奶,在生辰八字方面我懂的很少,因为不是是个道士,就什么都懂,这个也是有分工的。我们既然要答应帮忙,可能不止会来一次这个八字我会找一个人帮忙看看,你放心就是。”我对文奶奶安慰了一句。 老周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忽然说到:“你该不会是找?” 我想到的这个人,老周自然也是认识我对老周点头,示意他先安静老周指了我一下,在文奶奶面前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示意文奶奶继续说下去。 “刚才我就说到,我从大病一场之后,就经常能看见那些东西了偶尔,能看见游荡而过的,一开始不适应,还以为只是过路的路人,后来就知道是‘好朋友’啦,而特别是这附近哪家死了人,我总是能看见的怕一开始是怕的,后来习惯了,也发现只要不去注意,不去招惹,也就没什么的。说回莹莹吧我为什么说她是被害死的,就是因为我睡觉轻她死之前,不是一个寒假吗?晚上吧,我常常听见莹莹在叫”说话的时候,文奶奶有些紧张,好像那段回忆也有让她不怎么确定的地方。 老周把那个中年女人倒给我们的水,赶紧递给了文奶奶,文奶奶喝了一口,说到:“那种叫,并不是大喊大叫吧就像是一个人梦魇了,自己也不知道的在叫。开始几次吧,我也没有特别去看就只是问了莹莹,是不是晚上做噩梦了,在家里睡得不好?这孩子估计也是怕我担心,都告诉我,睡得挺好的但几次过后吧,我看见她脸色不好看,又有一天夜里吧,叫的特别厉害住她隔壁的弟弟在那天回来了,都忍不住骂骂咧咧的,我就起身去看了。” “你看见什么了?”老周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的确我们要的线索说不定就在这里了。 “我”文奶奶显得有些迟疑,半天才说到:“我其实什么也看见不,不是这个意思,是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就看见一团黑气包裹着我们莹莹我当时就吓得喊了一声,我感觉那个黑气中好像有一双眼睛看了我一眼那个时候,是真吓到我了,我一下子就摔在地上了。然后,莹莹她弟弟就过来了,莹莹也醒了,那黑气就散了” “黑气?”我习惯性的摸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上却并没有急着点燃,而是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房间里的阴气,我大概明白了恐怕,这里有什么东西来过,而这东西绝对不是一般的游魂野鬼啊。 “抽吧,我不在意的。”文奶奶看我没有点上烟,好心的说了那么一句。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点上了烟,然后问文奶奶:“你就看见过那么一次吗?” “是啊我就看见过那么一次。并不是说从此以后莹莹是睡的安稳了,而是我起不来了”文奶奶说着,表情又悲苦了起来。 “什么意思?”文奶奶说她起不来了? “就是从那天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被‘鬼压床’,我骂啊,喊啊都没有用!到晚上总是有一群野鬼来缠着我,压着我,让我起不来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就去寺庙里打了符效果却是不大感觉那些东西缠的没那么紧了,可还是每天晚上都会来。然后,我又去找了道士那个道士在我床上杀了一只鸡,洒了鸡血也是给我喝了一碗符水当天晚上稍微好些了,我感觉那些‘好朋友’不太赶靠近我的床,但还是围着我,不让我起来。”文奶奶说着这段往事,很平静,或许就真的如她所说的,她见多了,也就不是那么害怕了。 至少比起普通人,她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比起未知这种清楚是真的能减少人的一些恐惧。 “然后呢?”老周听得入神,他和我一样,一开始只是以为赵莹的尸体被‘亵渎’了而已,没想到赵莹的死背后有着那么多的隐情,又怎么能不紧张入神? “然后还能怎么办?天天被这些‘好朋友’缠着我的身体也看着一天天虚下去,但是莹莹的反应好像并没有那么强烈了我就在想,是不是本来那些 ‘好朋友’原本是缠着莹莹的,后来来缠我了?如果是这样,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好怕的?这莹莹还有大好的前途呢,又乖,又听话,又懂事我就什么也不再做了,任由它们缠就这样,一直到了莹莹上学为止。”文奶奶这样对我和老周说到。 可怜文奶奶的舔犊情深啊我和老周有些唏嘘,这整件事情恐怕充满了一种阴谋的味道,但是身为普通人的文奶奶和赵莹又怎么能知道? “既然是这样,你是如何判断赵莹是被害死的呢?”我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文奶奶既然这样认命了按说,就不会产生赵莹是被害死的怀疑,顶多就是联想一下,被‘好朋友’缠过,身体虚弱了很多。 “那是因为后来,莹莹发病前的几天回来了一趟我又看见了。”文奶奶的神情变得有些愤怒,仇恨。 毕竟,那是害死了她的孙女啊。 “又看见黑气了?”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是,我看见了一个男人!”文奶奶这样对我和老周说到。 第三十八章窗外的男人 男人又是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度,因为我忘不了那一夜,在地下停尸房里,那摁在我手上的那只手。 虽然隔着手套,现在回想,冰冷的也像尖锐的刀子,然后从手套上传来的黏腻的触感,半凝固的血液。 应该就是他吧我的心情不平静,望着文奶奶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一些,老周倒是没想到那么多,我也没有太具体的告诉他我遇见那个男人的细节但是下一刻,老周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了,因为他应该不会忘记,他在尸体上发现的印记,他告诉我是人的牙印。 不过,回忆起这个,文奶奶的神情也变得异常的害怕,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她是一个能‘看见’的老人按理说也算‘见多识广’,说起黑气包裹,游魂压床时,她都很平静,但独独回忆起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神情就变了。 “说起我压床的时候,到后来我不是认命了吗?为了我的孙女也值得但是那一次莹莹放假完,回学校以后我压床的毛病也就渐渐好了。直到她后来发病前的一个小假期回来,也没有再犯过而那几天晚上,其实我有留意,听听那些东西是不是又缠上莹莹了但是很好的是,莹莹在几天晚上好像睡得很安稳也没有动静。也是我没有注意到太多直到后来莹莹犯病去了医院,我才看见她的枕头上痕迹斑斑,那分明就是哭过的泪痕原来,那几天晚上她根本就不是睡的好,而是夜夜在梦中都会哭。”文奶奶的语气中带着懊恼,忍不住说着说着又偏题了。 但是我却不觉得老人家啰嗦而是感觉到一种恐惧,和另外一丝线索看来赵莹在自己发病以前恐怕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很可惜她的灵魂却也不能把消息告诉我和老周。 我发现和赵莹有限的几次接触,都有这种感觉,就是她应该是被控制了不然在用鬼打墙暗示老周时在不顾危险提醒我老周的残魂所在时甚至到最后而被控制应该不止是赵莹,我想起了那成群的冤魂。 我发现我的头皮发麻,我觉得在那栋标本楼里一定有秘密但这个秘密揭开是我能承受的起的吗?我之所以这样想,是有道理的即便我暂时还不敢肯定什么。 想到这里,我叹息了一声,我发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麻烦但,好在我和老周答应赵莹的只是找到他,这个他应该就是害她的那个男人? 这样想来,答案也只有这一个一个关键的男人!猫妖是摆在明面上的存在那个背后的男人才是关键! 我想着想着,手指就忍不住开始轻轻的敲击桌面在这个充满了阴气的屋子里,诡异的黑色雾气遗像前伴随着文奶奶继续的讲述,有一种说不出的节奏,仿佛这些节奏行成了一个漩涡,我已经被彻底的拉扯了进去。 文奶奶的叙述其实并不复杂,大意就是她没有被缠住以后,晚上行动变得自由而她看见那天晚上也属于巧合她是老人家半夜睡得不安稳,起夜了而像这种杂乱的小巷,一般屋中是没有厕所的。 而在家方便用的痰盂,文奶奶处于心疼孙女,放在了赵莹的房间她说,赵莹晚上是最害怕起夜的怕深夜要走到公共厕所去,特别是在那一个假期睡得不安稳以后。 文奶奶就是准备去赵莹的房间上厕所而赵莹在家住的房间,是最边上的那一间小屋小屋不大,但胜在有个窗户,这样的房间通气,也是文奶奶心疼孙女,让给孙女住的房间。 一开始房间也没有什么,怕吵到赵莹睡觉文奶奶也并没有开灯,也本来就是正常而习以为常的小事但就是在这个夜里,文奶奶去拿赵莹床底下的痰盂时听见了赵莹压抑的,嘤嘤的哭泣声。 这哭泣声显得虚无缥缈,就好像一个人灵魂出窍了之后,灵魂在哭泣而不是人在哭泣的感觉!这是我比较文雅的形容,再简单点儿说这哭泣的声音就跟鬼哭声一样。 陡然听见这样的声音,文奶奶吓了一跳难不成又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赵莹?在这种惊吓中,文奶奶手中原本提起来一些的痰盂也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哐啷’声,可就是这样赵莹还是没醒。 而在这时,文奶奶已经打量清楚了房间并没有什么她以为的不干净的东西,但哭声还在继续,而且是从孙女的床上传来的难不成真的孙女在哭?文奶奶这样想着,也顾不上‘起夜’的事情了,赶紧摸到了赵莹的旁边借着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看了一眼床上的赵莹,发现她脸色苍白,双眉紧皱,嘴唇紧咬,整个脸都缩成了一团,那样子根本就是惊吓过度。 那‘嘤嘤’的声音就是从赵莹的鼻腔中发出的哼哼声一摸赵莹的脸,上面糊满了泪水 “莹莹”文奶奶看见孙女这个情况,也顾不上害怕了大为心疼的叫了孙女一声可是躺在床上的赵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猛地抓住了文奶奶的手! 这个动作吓了文奶奶一跳,毕竟是在哭泣的孙女还没清醒,就诡异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而那双手冰冷 “冷的就像在在冰里侵泡过一样啊而且我从来不知道莹莹有那么的力气,抓着我的手就跟一双铁钳抓住我的手一个感觉。”文奶奶在形容当时的情况,可见忽如其来的动作,确实是吓到了老人。 但因为那个人是她疼爱的孙女,这种勇气支撑着她她到现在用这种形容来说明赵莹身体的温度,实际上是不忍心说赵莹的手冷的就像尸体。 这些小小的细节,可见这个老人有多么疼爱赵莹我在听着这些述说时,手指依然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因为我大概能判断出赵莹那个情况,身体会呈现那个温度,绝对是灵魂出窍的表现在那个时候的赵莹应该是处于‘生死’之间。 就是魂出窍,魄应该还在身体里有残留但是因为她的人还在阳间,灵魂与身体是紧密相连的,魂受到了惊吓,就直接反应到了身体上所以她会哭泣,而双手紧抓着文奶奶,也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在惊吓中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 至于身体有那么大的力量,是在那一刻,惊慌失措加上害怕的压力下,潜能爆发了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人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的样子。 文奶奶的叙说还在继续在赵莹抓住了文奶奶以后,那哭声终于从那种像鬼哭似的‘嘤嘤’声变成了稍微正常一些的哭泣她看见赵莹在努力的挣扎,在这个时候,文奶奶想去掐一掐赵莹的人中,帮助她醒过来,无奈双手被抓着,也动弹不得。 在这个时候的赵莹文奶奶给我们形容,仿佛是要说什么的,就是说不出来在焦急之下,她只是看见赵莹在努力的抬着下巴,朝着一个方向凭借着对孙女的了解,和亲人之间那种奇妙的感应她觉得赵莹是在给她指引着什么。 而答案就在于赵莹指引的方向那是正好朝着窗口的方向,在想明白了这些以后,文奶奶下意识的转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只是一眼文奶奶就被惊得差点站不稳。 因为她看见在窗外站着一个人影,紧紧的贴着窗子正朝着屋子里面看在黑暗中她虽然看不清那个人是什么样子,但是人影的轮廓却是非常清晰的。 这样原本就已经非常的惊悚了试想一下深夜的窗外,有一个人紧紧的贴着窗户,窥探着你睡觉的屋子原本窗子是拉上了窗帘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窗子被打开了一小半,窗帘拉开了一半那个人就是贴在窗户上的铁栅栏上朝着屋内直盯盯的看着。 “我其实看不清楚但我就是觉得他是直盯盯的看着咱们屋子里,那眼神发亮,眼神眼神”文奶奶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在这个时候恰当的抓住了文奶奶的手。 然后努力的朝着文奶奶微笑着说到:“没事儿文奶奶,人是活生生的存在,更不用害怕。说的不好听一些,面对着,再不济还能拼命是不是?” “就是,我就是这样想的!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害怕,因为那个人的眼神就是让人感觉,他好像很贪婪贪婪的想吞了我们家赵莹就像是野外的饿狼在盯着食物看的感觉真的,你们两个后生不要以为我说的悬,我真就是这样感觉的。我看着我们家赵莹可怜兮兮的哭在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吼了一声‘谁’,然后一下子挣脱了莹莹的手,我是打算要去看个究竟了!大不了就拼了我这把老命。”文奶奶说的激动,但是我一点儿都不怀疑她的决心。 我在山上常常听到的就是大道无情但为什么往往人世间的感情能让人爆发出别样的力量呢?让一个人往往因为感情而显得伟大而可亲呢?我现在还想不出来答案。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坚定的文奶奶,我觉得我有些迷惘。 第三十九章forest吧 其实,以前在山上的岁月,我也有过这样的迷惘,只不过师父每一次在这种时候都笑而不答他告诉我,我的年轻还轻,有些事情恐怕给我说教是没有作用的,而在这个世间最无聊的事情也就是说教,他只是告诉我你,去体会。 但是,我要体会一些什么呢?是不是我体会了就有答案? 这就是我当时的问题,师父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漫天的白云对我说到水化为气,气聚为云云落成雨汇集为江而江水不知疲倦的流向大海在大海上空蒸腾再化为云。 “这意味着什么?”师父说完这个,望向我,眼中是我看不透的深沉。 而这个时候,斜阳正好我与师父立于山巅的岩石之上,衣襟飘飘那是我唯一一次觉得,我的师父像个高人,而不是像个街边流浪汉的时候。 “意味着轮回吗?”那个时候的我正是年少而我能想到的东西也只是表面的表面。 “呵呵”师父笑了,笑声在晚风中飘散,仿佛已经飘到了斜阳的深处在笑过以后,他告诉我:“云尚且如此,生命又何尝不是?死亡残忍,当草木枯时,那周围点点的新绿又意味着新的开始这就是天道的仁慈,在结束的时候,又给予了开始。如果天道尚且是仁那么你认为人的感情又是什么?自己去想吧。” 那一日,斜阳之下,山巅之上的对话就到这里戛然而止而我至今仍然想不出答案。 我有些痴了而文奶奶的手被我握在手里,渐渐的也不再颤抖,恢复了正常是她的再次述说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说到:“结果,我冲到窗前的前一刻,那个男人就消失了我当时心里虽然害怕,但迟疑了一下,还是一下子推开了窗子,朝着巷子看去。我虽然老了,但是我的眼睛是很好的外面很黑,可是我保证,我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听到文奶奶这样说,我皱起了眉头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何以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这个小巷本来地形就复杂,几乎搭满了棚户加上又是深夜,我思考了一下,就没再多想。 我尽量不去想之前的一件事情,那个诡异的,显得俗气又莫名有一刻时间高贵的男人,忽然的消失在街道的事情。 我直觉那个男人不会是凶手即便他出现的很突兀,他身上的事情也不太好解释可是,我的直觉算什么?我的灵觉一向差劲儿但这一次,我就是坚信,那个男人与这件事情无关。 “那文奶奶,你你看见的是人?”我想通的问题,老周却是想不通了,在抹了一把脸以后,他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或者,老周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答应一个女鬼找出凶手,背后却牵扯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而更让老周需要心理适应的是,他的三观在这几天被全部的摧毁,如果不是他身边有我和秦海念帮忙着度过了这种非常时期,模糊淡化了这个强烈的过程,他可能会支撑的很艰难。 当然,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老周的心理素质也颇为强悍很自然也就过度到了现在。 “我当然看见的是人,如果你也看多了‘好朋友’,你也能一眼就分辨出来的而我之所以觉得我莹莹是冤死的,就是因为在我跑到窗边打量不久,莹莹就一下子醒了醒来就抱着我哭,哭着说她要死了,因为她要被吃掉,所以必须死。”说到这里,文奶奶抹了一把眼泪,一直以来在诉说中都表现的很坚强的她,在这时候,第一次掉下了眼泪。 我能理解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哭泣只因为那种无助,自己的孙女性命有危险,她也察觉到了这种危险却茫然无助的感觉。 因为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好比,在大街上有人要抢劫赵莹,文奶奶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但面对这种恐怖又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事情?她要如何? 这种无奈才是让人最心痛的地方,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安慰文奶奶也是如此选择的她安慰着赵莹,只是说她做恶梦了,什么窗外的男人,被游魂压床的事情,文奶奶是半个字也没提。 在这一夜,她干脆陪着赵莹睡在了一张床上也是在这个晚上,赵莹终于靠着文奶奶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 但也就是最后一个好觉因为第二天赵莹入院了。 ————————————————————分割线——————————————————— 接下来,还有些什么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就好像一个老太太去讲孙女晚上说胡话的事情,没人会觉得重要!如果再讲自己见鬼,被鬼压床,更会被视为添乱所以赵莹的冤,背后牵扯的事情怕是只有文奶奶一个人才知道。 而社会的舆论和惯性思维,又注定了让文奶奶这种知情变为了一种不被重视的‘笑话’。 如果不是赵莹的魂魄难以安息加上老周巧之又巧的卷入了这个事件,可能文奶奶这种知情会被永远的埋没。 一席谈话进行了多久的时间,我也老周也没注意,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恰好遇见隔壁那个中年女人端着一口锅出来洗碗,因为在这边带有自来水管的灶台是在屋外。 “两个小兄弟,走了?”那个中年女人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 “嗯,走了去吃饭,等下晚点还要来看一次文奶奶。”没等老周说话,我抢先说了一句我说过,这个屋子我绝对有再来一次的必要,为的就是那些还没有完全散去的阴气。 之前,我没有和老周说过这个打算,老周并不知情他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但忍住了没有开口。 “哎呀呀,如果晚了就不要过来了么这里晚上也不是太安全的哦,别以为你们两个是男的,就没有事,明天再来看也是一样的嘛。”中年妇女听说我晚上还要过来,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其实像这种小巷弄,又地势复杂的地方住在这里的熟人还好,陌生人来肯定也是有些不安全的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因为寻常人想打劫我什么的,怕是困难了一些。 看着我不以为然的样子,中年妇女还想凑上来说一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老周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秦海念,一叠声的问我们在哪儿,有没有吃晚饭,她在什么什么地方然后中年妇女的讲话就被打断了。 因为老周已经应承了秦海念马上过去,原因是因为秦海念所在的地方,正好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forest吧。 看我们急匆匆要走的样子,那个中年妇女也不好再多说一些什么,只能再一次不放心的招呼了一声:“听见没?两个小兄弟,晚上就不要在这些地方走动了。” 我对着中年妇女友善的微笑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我感激于她的好心,但事实上,我不能再拖到明天,这些阴气虽然还残留在屋内,能让我这个灵觉很差劲儿的人都感受到,却绝不意味着它们不会散去甚至我能感觉到,我们在屋中坐了一会儿,那些阴气已经淡化了很少的一点点。 我不明白,我是如何去感知到它这么微妙的变化这种事情不能深究,原本我的天眼也是时灵时不灵的但是,我知道,这些阴气必须要维持一定的浓厚程度,否则会对我计划的一件事情有影响。 即便那个计划还是我一个不太确定,模糊的,不成型的计划,我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我记方向是相当厉害的下午来时七万八绕的巷弄,走过一次,在这个时候出去我一点犹豫都没有的,直接就带着老周走了出去!老周照例对我伸出了大拇指,对于我的这一点,他一向相当的佩服。 他觉得我应该去盗墓他看多了这种小说,他觉得所谓的‘地下迷宫’一定难不住我。 我心中窜连着各种线索,想着心事这次也就没有和老周扯淡,而是直接和老周打了一个车,前往我们的目的地——forestbar,翻译过来的名字不俗气,但也一点儿都不惊艳,感觉很没意义的——森林吧。 即便这个酒吧的名字听着是如此的没有新意但是酒吧的两个女老板却是真真儿的妙人,想起她们,我的嘴角忍不住挂上了一丝微笑或者,我这五年显得比较无聊的生活,她们算是唯一的一丝亮色,给了我生活一种惊艳的色彩。 forest吧不在什么当道的位置即不在繁华的步行街,也不在酒吧比较集中的地方,甚至在周围也不是什么大学之类的所在地它就平凡的开在一个小区的楼下简简单单的招牌,不注意的话,很难找到这个酒吧。 但是你一旦注意到这个酒吧的大门,却又很难压抑住诱惑的走进去只因为大门很有心,是完全古代客栈的样子,挂着蓝色的门帘,但是在门帘上却画着风雪夜行人的一个背影画风简单,却能让你感觉到那种寒冷,疲惫,看到了一家客栈的欣喜。 在门的旁边,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淡淡的,一句如果,你累了的话 在这种时候,你看见一道这样的大门,你很难没有那种心生疲惫,想要进去坐坐的想法而只要进去坐了,遇见了酒吧里两个女老板恰好都在的话,你很难不成为那里的常客。 我说过,那两个女老板是妙人她们的确有那个本事留住客人我就是五年前被赶下山,偶尔看见这个酒吧,然后唤起了我内心的疲惫,一头栽了进去,从此,我和我的朋友都成为了这个酒吧的常客。 forest吧,生意很好尽管它是在如此不当道的位置。 在想着心事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目的地,我一抬眼,那熟悉的风雪夜行人的蓝色门帘已经在眼前。 第四十章阿木,桑桑 此刻,已经是晚上8点的光景,我和老周可以说是饥肠辘辘在这条并不是当道的街道上,在这个时间,人流并不多,可以说是冷清。 下车,付清车钱,老周已经在我耳边不停的念叨了:“老三,你觉得我们今天可不可以骗到一顿晚饭?” 是的,老周有洁癖,如非必要,就算外面的高级餐馆,他也是嗤之以鼻,他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下厨而且,他的厨艺非常不错,也是他看不起外面那些餐馆的原因。 但凡事都有例外,forest吧虽然是一个酒吧但酒吧的大老板阿木却是有绝活,一是做菜,她如果心情好,简直可以把一道菜做到极致,色香味俱全都不足以形容。 她如果愿意,相信开一个私人菜馆,生意会好到不可思议。 第二,就是调酒在这个酒吧的调酒,都非常有特色,有自己的秘密配方,甚至有自己独特的方式,说起调酒,她和酒吧的二老板桑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只不过,桑桑出手的多,阿木出手的少但一定要分个高下,那就是阿木调出来的酒有一股别样的神秘感。 这样两手绝活,让这个酒吧充满了特色,和让人依恋的因素生意想不火爆都难。 我和老周随意的闲聊了几句,就踏入了这个熟悉酒吧的大门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酒吧内的火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差点儿掀翻了屋顶,和外面的冷清街道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哥,周哥你们来了啊?念姐已经在你们的老位置等了一会儿了。”刚一进门,门口机灵的服务员就开始招呼我和老周。 相比之下,阿木的朋友不算多,因为比起热情的桑桑,阿木实在是一个沉静如水的女人但如果说起阿木和桑桑共同能认为是朋友的人,那应该有我们四人组的份儿。 所谓四人组,就是我,周正,陈重,还有死皮赖脸跟着我们的秦海念。 只不过这两年,老陈因为工作的原因,去了遥远的边域,要去三年转眼已经过去两年,他快回来了,说起来我也有些想他了。 穿梭在人声鼎沸的酒吧,我忍不住问走在前面的服务员:“今天怎么这些人这么兴奋?”这吵闹简直是平常的两倍前面的那个小姑娘服务员望着我一笑,说到:“因为今天难得啊,木姐要唱歌呢。” “哇,那真是难得。”老周附和了一句,但是情绪却并不怎么高涨,放在平时,老周绝对是阿木的忠实听众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老周和我的心事都比较沉重,老周没有了这个性质也是正常。 酒吧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完全是按照古代的食肆装潢,只不过阿木舍得装潢也是她自己设计的,这风格我不太能看得懂,只是听阿木说起过,这个装潢的风格来自于宋朝,而且是顶级的食肆才有这样的装潢阿木还说,这种顶级的食肆,也是最早的私家酒楼,只面向固定的王公贵族开放,如果可以,她还想完全的仿制,只不过酒吧总是要面向大众的。 如果完全做成那种只分为了十几个小阁的顶级食肆,那也就开不成酒吧了。 “你的手艺这么好,开不成酒吧,那就干脆做成私家菜馆,不是更好?也圆了你想把这里装潢成顶级食肆的梦。”当时说起这个的时候,我多少还有一些疑惑。 “做菜这种事情要加入自己的心情,我哪有那么博大的胸怀,把自己的心情分享给那么多人?还是酒吧好。”阿木说这话的时候懒洋洋的。 “酒吧又怎么好了?”我觉得有时这种嘈杂,其实我并不喜欢。 “酒是一种催化剂啊在这里,才能看尽人世百态啊。”阿木说完这句话,就去招呼客人了。 但我去莫名其妙,人世百态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开酒吧的目的就是这个?那倒也有趣。 而我也相信阿木和桑桑的酒吧是赚钱的,只不过我也在怀疑,这两年才依靠口碑渐渐火爆起来的生意,是否赚回了她们装潢的钱?但关于这个,阿木并不在意,连同桑桑也不在意。 是否,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她们还真是为了看尽人世百态?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就更加证明她们是修者?看尽人世百态,也是对心灵的一种锤炼啊。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已经被小姑娘服务员带进了一间包房,这间包房是阿木特地留下来的房间,名字很简单,就叫做天字一号房位置就在酒吧的二楼而酒吧本身是没有这个所谓的二楼的,但因为层高够高,阿木就干脆弄了一个二楼出来,相对于热闹的酒吧大堂,这二楼就只有孤零零的四间包房。 两间对外,两间不对外而这天字一号房就是不对外包房的其中一间,也几乎成为了我们四人组的固定包房。 这里面装饰的也很舒服完全是华夏古风,淡雅的字画,偶尔点缀其中的花草恰到好处古色古香的桌椅,小几唯一显得华丽的熏香炉正袅袅的升腾着轻烟,释放出淡雅的香气。 一进入包间,闻到这还算熟悉的熏香,我整个人都有了一丝放松我很喜欢这种熏香的味道,淡淡的,却又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腻,却又带着仿佛悠远的气息,让人就好像置身于山野的花海之中。 会让人有一种在如此美丽的大自然面前,人还有什么好烦恼的想法这也就是让人放松的来源。 曾经,我问阿木讨要过这种熏香,她不给,说是这熏香才不能随便送人我没办法,又追问阿木,这熏香是哪里能买到的?谁知道她磕着瓜子,只是望着我笑,半晌才说了一句:“我这里的秘密,绝活都被你掏了去,然后开间酒吧在我对面,我还怎么讨生活啊?” 这绝对是敷衍的话,这阿木和桑桑几时在意过钱来着?最初,酒吧的生意如此惨淡,这俩姐妹还有闲情在酒吧里讨论十字绣和古代刺绣的区别和优劣,就可见一斑。 我知道,这只是阿木不愿意说罢了。 在这让人舒适的包房坐下,我和老周都长舒了一口气,正在桌前海吃山喝的秦海念被我们自动忽略了那边,那个机灵的小姑娘已经为我和老周端上了两杯梅卤子汤给我和老周。 这梅卤子汤的颜色很漂亮,是艳丽的紫色,上面有心的放上了一片儿新鲜的玫瑰花瓣,入口是很自然的酸甜香气甜是玫瑰糖的味道,酸是来自于梅卤子,这完全是阿木的私人手艺,也是这里出名的开胃解酒汤,除了这里能喝到正宗的,别无分号。 说起来,这也是forest吧的规矩,未喝酒前先解酒意思是提醒人们,酒过量了,让人难受了,也就没意思了那种薰薰然的程度却是刚刚就好。 “这梅卤子汤倒是好,我怎么就越喝越饿。”老周抱怨了一声那的确开胃解酒的东西喝下去,饥肠辘辘的人可不是会更饿? 这个时候,秦海念才抬起头来,嘴里塞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典型,含含糊糊的对老周说到:“吃点心啊。”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什么比老周更吸引秦海念,那就是阿木亲手做的点心了不要说她,就算我是一个对点心不感兴趣的男人,也不得不赞叹一声阿木的点心也做得很好,完全能配的上她那做菜的手艺。 秦海念的提议是好的让我和老周吃点心,但是我和老周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就火大了,老周直接骂到:“吃你妹,你难道还没发现,都被你个猪妹吃光了?” 秦海念想要说话,却无奈嘴里塞满了点心,也不问老周的意见,抢过老周面前的梅卤子汤就灌下去了一大口,然后才拍着胸口对老周说到:“你凶什么嘛?为了你们两个吃饭我可是饿死了,吃的是木木姐的典型,又不是你做的,你凶什么啊?” “那你喝的是不是我的梅卤子汤?”老周被秦海念气笑了,眯着眼睛反问了她一句。 “我”秦海念一时语塞,却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就看见桑桑笑盈盈的站在门口,说到:“哎哟,我说是为什么吵起来了,原来就是几盘点心啊?怎么不叫一声桑桑姐我来呢?送你们一些,让你们吃到吐也不是问题啊。” 原来,桑桑过来了。 第四十一章看不透的神秘 望着门口站着笑盈盈的桑桑,老周不自觉的就笑了,其实对于桑桑,老周是很有好感的不过,这种好感被老周刻意的控制,圈定在了友情这个范围以内,原因不过是老周的坚持,在不想谈婚论嫁的时候,不谈感情,另外则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老周觉得对于桑桑这样的女孩子,能保持当个朋友也不错。 不得不说,老周这个决定是对的,桑桑的脾气火爆却也热情,可是对谁好像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和谁走的过分的近。 此时的桑桑扎着她的招牌马尾辫,亮色T恤,浅色短裤配上板鞋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像是一个酒吧的老板,倒像是一个大学生来体验一下酒吧的感觉。 看见了桑桑,老周也就忘了和秦海念斗嘴而桑桑也不过多的说,热情的招呼了一声小妹儿再送几盘点心来,算在她的账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秦海念的身边,很自然的就搂住了秦海念。 “看你,嘴上都是点心屑,这样很没女人味儿的,怎么讨男孩子喜欢。”说话间,桑桑伸出手指,轻轻的把秦海念嘴角的点心屑给拍点了,剩余一点儿没干净的,桑桑很直接的,就像亲吻一般的靠近秦海念,直接用舌头轻轻舔掉了。 一如既往的,秦海念马上一张脸涨的通红,接着就看着她的鸡皮疙瘩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了脸上,跟被蜜蜂蛰到似的跳了起来,对着桑桑讨饶:“桑桑,我叫你姐了,别逗我,好不好?” 我和老周笑对于桑桑这些举动早已经习以为常,源于老陈(陈重)还在的时候对于我们的‘教育’,老陈教育我和老周:“你们两个都不是真男人,真正的男人要懂得欣赏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亲昵时的画面,懂吗?那才是真正的活色生香。” 我和老周算不算老陈眼里的‘真男人’,但实际上他在我和老周眼里却是‘真色狼’,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存照片在电脑里,手机里,对此振振有词:“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欣赏美的,任何美都值得保存,老子这个行为就是热爱生活的典范。” 不过,老陈也算得上君子,他从来不做任何过分越界的举动,对此他也是振振有词:“花儿好看,也不一定非得摘下来放自己家里,对吧?” 这件小事儿,让我想起老陈,忽然觉得真的有些想他了而在那边,桑桑已经摘掉了秦海念的眼镜,带着可惜的说到:“啧啧,多清秀的脸蛋儿,干嘛要弄一副大眼镜来遮住呢?” 秦海念又闹个通红脸盯着我和老周快哭了 我和老周又是笑,有桑桑这丫头在,永远不会觉得气氛无聊我们都清楚她也不是真的喜欢女孩子,她就是喜欢逗秦海念不过,也并无恶意,甚至私下,她对秦海念比对我们谁都要亲昵一些,照顾的多。 秦海念喜欢老周,桑桑在背后可是出了不少主意,以至于还教秦海念怎么做一个充满了女人味,诱惑的女人,无奈的只是秦海念仿佛永远不开窍,所以‘真色狼’老陈会评价:“两个女孩子活色生香,但如果桑桑的对象不是秦海念,换成她姐姐阿木,就完美了。” 而对于桑桑为什么对秦海念那么有好感,甚至第一眼就有眼缘,这个我和老周却是不知道的,用桑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很简单的一句,她喜欢秦海念身上的味儿。 秦海念身上什么味儿?我不知道,反正这个粗糙的女人是不会用香水的估计是汗味儿? 在这边,桑桑逗完秦海念,终于想起了我和老周,就如同往常一样,她开始大呼小叫的叫服务员过来,招呼着白酒,洋酒,啤酒随便我们选,要和我们不醉不归她从来就是这样,和我们相处的像哥们儿,但今天晚上等一下我还有正事儿要办,所以我一把摁住桑桑,阻止了她。 “在这里,我最多呆两个小时,晚上有正事要办酒不必了,如果能请我吃一顿饭,我会很开心。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虽然来到了forest吧让我放松,就好像远离了这几天的纷纷扰扰,重新活在了人世间的感觉,但我还是很清醒,我该做什么。 我以为桑桑会对此不依不饶,她说过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同时喝酒‘甩翻’我,老周和老陈三个人,但奇怪的是,桑桑却是很平静,只是托着腮看着我,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也好,酒就不用喝了,我不耽误你正事儿但我很奇怪,叶正凌,你会算吗?你怎么知道我姐姐今天晚上下厨了,等着唱完歌,就和我私下好好吃一顿?所以,你先派秦海念来的?” “我哪里会算?会算的是你吧,帮个忙。”说话间,我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张纸条塞到了桑桑手里,那张纸条没有什么特别,刚好就是记录了文奶奶的生辰八字而已。 对的,之前我想到的,那个会看生辰八字的,但是时而很准,时而又一点儿都不准的人就林桑桑我是修者,自然不可能让她看八字,但是我是亲眼看过,她给店子里的几个人看八字,奇准无比甚至说一个人十分钟后要出个小车祸,结果第二天那个人来都证明了。 只不过,比起这种事件,更多的时候,是她瞎胡闹,算的简直离谱的十万八千里的时候更多所以,我看不透她,如今经历了这些,我反而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这种事情哪有巧合?说不定是林桑桑的一种掩饰。 总之,不管怎么样,这几天的经历让我看谁都像修者了有些疑神疑鬼的样子。 “看你那样儿,一本正经的。”林桑桑白了我一眼,但还是展开了手中的纸条,仔细看了起来。 我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个林桑桑看不透她说话看似很正常,但是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多问我半句,关于我有什么正事儿,这个生辰八字又是谁的,好像一切非常的理所当然。 这个时候,天字一号房里的气氛暂时沉寂了下来,全部都在等待着林桑桑的答案桑桑看八字也很奇怪,从来不借助任何的‘辅助工具’,就是凭着眼睛看,偶尔会用手指掐算一下,那样子要多神棍儿有多神棍儿。 但是包房的气氛沉寂了下来下面的大厅,气氛却是沸腾到了极限,很多人同时喊着‘阿木’‘阿木’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酒吧。 “哦,是要开始了。”老周反应了过来,望了我一眼而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听,一个转身就一脚踢开了天字一号房的窗户然后整个人就趴在了窗户上,也一起静等着阿木唱歌。 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觉得听阿木唱歌是个享受而桑桑只是眼睛也不抬的对我说了句:“踢坏了你赔。” 但在这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回桑桑一句话老周和秦海念都挤了过来差点把我挤出窗户。 阿木就在酒吧的正中,那里搭有一个小小的台子,朱红勾栏,华丽的地毯,盈盈亮着的宫灯也完全是华夏的古风放在上面的麦克风却是三十年代老上海里的风味儿,也算是勉强的和这古风能够配上。 在麦克风的背后,阿木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懒洋洋的坐着,嘴角微扬,眼波流转正在慢慢的喝着一杯红酒,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 说起模样,阿木算不得什么顶级美女,甚至没有桑桑的五官那么耀眼,但就是那一身气质,恰到好处的让人着迷除了我们四人组的三个男奇葩把她完全的当做了哥们儿,老陈就是那个花儿不需要摆在自己家里的理论,老周喜欢桑桑那种类型,但是原则性强大到连桑桑他也只当朋友。 至于我,可能是个木头吧也就是因为如此,阿木也才分外对我们不同,真心的把我们当做朋友。 在我想着这些时候,阿木已经喝完了手上的那杯红酒很是随意的把这个昂贵的水晶酒杯就扔在了台上,酒杯在厚厚的地毯上滚了几圈秦海念小声的评价了一句:“阿木狡猾,肯定是因为地上铺着毯子,她才这么做的,可是好迷人呐。” 这个秦海念我无语的看了秦海念一眼,心想风情这两个字看来一辈子都不会和秦海念沾边儿了而在这时,阿木那沙哑中却带着莫名空灵的声音,用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唱了出来,瞬间回荡在整个forest吧。 你,有个名字 我,只是个影子 你的心,有个影子 我只是个名字 说不清楚 什么意思 这件事并非解释 看不清楚 什么位子 只是一场 错以为是 不得不说,阿木的歌声让人沉醉,一首简单的《影子》,用她的声音演绎出来,又是一番风情仿佛是看见一个女人冷冷的看着周围一切,太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过是一个影子即便是冷冷的态度,但那种淡淡的悲伤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一曲歌毕,台下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喧哗成了一片强烈的要求阿木再来一曲,可惜阿木只是淡淡的笑笑,整个人已经毫不犹豫的下台离开了。 对于阿木的歌声,我也有些沉醉总觉得在其中有不凡的地方,不完全是声音征服了别人,而是有自己的精神力影响了别人一样,就像一个精神力强大又强势的人,会不自觉的让人的思维跟着他走。 只不过,通过歌曲,更难做到这一点儿难道阿木也是修者?我非常佩服自己的疑神疑鬼而在这个,那个沙哑慵懒的声音已经响彻在我们的天字一号房:“哟,来的那么齐整儿也不枉费我今天想高歌一曲的心思了。” 原来,阿木也来到了天字一号房。 第四十二章深意 在我和老周认为的人生享受里,能吃上阿木亲手做的一顿饭,绝对是能排的上号的享受之一。 即便是5个人面对简单的三菜一汤也比任何华丽的酒宴对我的吸引更大。 还未动筷之前,阿木已经盛了一碗汤放在我的面前汤色清亮,里面沉着白色的花还有花茎,另外有三两片儿薄薄的猪肺。 “这个是什么?”我喝了一口面前的汤,感觉入口极淡,但是有一种自然的清香,压过了猪肺的腥味儿,却又保留了丝丝猪肺独有的醇厚的香气,而这股香气又把清香衬托的稍微浓厚了一些,可谓相形益彰。 而汤汁原本极淡,吞下去以后却有一些微微的热,就是这股热把所有的香味儿都激发了出来我能分辨是少许的姜丝带来的热度。 只不过,我不太知道,这碗中白色的花是什么? “是昙花啊要吃出昙花独有的香气,得候着在昙花将要盛放的那一刻,狠心的摘下,这香气就饱含在花中不散了。可惜了,我是准备赏花来着昙花虽然只是一现,刹那却是绝世风华,这倒进了你们的肚子,说明我也不算风雅之人。”阿木笑的淡淡的伸手夹了一筷子翡翠白菜放进海念的碗里。 “你就爱吃些带馅儿的点心,这翡翠白菜你念叨了很久,快吃吧。今天也算有点儿闲空,换了一种馅子,以香菇为主料,我不觉得怎么出彩,到底淡了一些,但好在自然的香气又重了一些。”阿木笑着给海念说了一句,而秦海念这个‘汉子’哪里顾得上听这些,眼睛已经望着碗中的翡翠白菜放光了。 所谓的翡翠白菜,倒不是真的白菜,而是一种点心,具体的做法是用绿色和白色的面团为皮尔,里面包着馅儿然后捏成一个个白菜的样子,在出锅以后,绿色叶子,白的杆儿就真的跟翡翠雕刻出来的一样。 阿木手巧,做出来的就跟真的新鲜大白菜一样,有闲情的时候,还会做些纹路上去,让人不忍下口但绝的是,她包在里面的馅儿总是鲜的能把人的舌头吊起来,带着些许微烫的汤汁儿,是无法形容的美味。 但阿木却不觉得如何值得夸奖,她就简单的说了一句:“不过是变了样子的蒸饺,会很奇怪吗?” 在那边海念吃着翡翠白菜的时候阿木又伸手夹了一块儿桌上的鱼放进了老周的碗里,说到:“这鲈鱼倒也新鲜,就用了最简单的做法主要就是靠那姜丝儿提味,黄酒压压腥,这鱼片的鲜味儿保留的还勉强,嫩也嫩的,快吃。” 阿木虽然说的简单,但眼前这道蒸鲈鱼,却是被她用精细的刀工片成了孔雀开屏的样子,每一片儿细嫩的鱼肉分明,一片是一片,绽放开来,就真的像孔雀开屏,而这样每一片儿鱼肉也能充分的吸收一些阿木配置的作料每一片在保留了鲜香细嫩的同时,也充分的充满了滋味儿。 剩下一道菜,看似简单,想要做好却是极难的是一道开水白菜,阿木好像极爱这道菜,桑桑也爱,这道菜基本上阿木做菜的时候十有八九都会做的。 而关于这道菜的名堂却是太多了,看似简单的,清亮的白水一般的汤里泡着几颗白菜心,实际上吃进去,白菜却是鲜脆可口,汤汁更是滋味儿万千这道菜想要做好却是极难的,秘密都在就像开水的汤汁里 总之,我也不明白阿木为什么独爱这道菜,她从来不说,我们也就不问。 “多吃些昙花,多喝点儿汤,清肺的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爱抽烟。”阿木嘱咐着我,说话间又为我盛了一碗汤这汤非常好喝,猪肺倒也罢了,那昙花的口感却是极其的绵密滑腻,感觉非常特别我也乐得多喝一碗。 秦海念在这个时候已经吃下去4个翡翠白菜了,嘀嘀咕咕的说到:“要为三哥清肺,我爱吃点心,周正爱吃鱼剩下的是阿木和桑桑爱吃的。哎呀,木姐,我越来越崇拜你了你好像知道我们要来吃饭似的,连做菜都那么精确。” 秦海念绝对只是一句无心的话,我听闻之后,却是猛地一抬头,心思有些复杂的看着阿木因为秦海念说的真是太巧合了,就像真的为我们每人准备了一道菜一般,而这些菜费工夫阿木刚才还唱歌来着,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准备的。 毕竟我和老周是临时决定要来这里而秦海念也是临时的,她是无聊加有闲空,才来这forest吧,也没通知谁来着。 这样,让我仔细的想起了以前每次品尝阿木手艺的时候,好像似乎真的每一次都有一道特别符合我胃口,心思和我个人的菜难道?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阿木一眼,但是阿木很平淡的,笑盈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云淡风轻的说到:“那就当是我有灵感吧,人有些灵感也不错啊至少你们每个人吃的满意,我也就开心了啊。” 这就是阿木典型的说话做事的风格,四两拨千斤一般的云淡风轻,但话题在不知不觉间都不知道被她带到哪儿去了我深知,阿木如果不愿意说,你用千斤顶也顶不开她的嘴,也只能低头,继续喝汤。 一顿饭菜完毕阿木亲自动手收拾桌子,她就是这样,如果她做菜,一定是她来善后洗碗,她的说法很奇特,既然已经做菜了,那就洗碗,因为这才是一件事情的善始善终而对别人来说,既然享受了那么一顿饭菜,那就要享受到底,饭后喝喝茶,吃点儿水果,才能把大爷当的彻底。 这个阿木 阿木收拾碗筷了而桑桑已经把纸条还给了我,我心情有些紧张的问了她一句:“桑桑,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我真怕她时灵时不灵的算命术在这个时候又出了岔子,变得不灵。 桑桑的表情很平淡,看着我说到:“这个生辰八字也算特别在出生的时候,如果是女孩子特别容易阴气入体阳火低,但入体的阴气如果不驳杂,也滋养了灵魂算是灵性重的人。根据当时的情况啊,环境啊,所在的地方啊这个生辰白字的灵性也分强弱,这种灵性如果强的话,年轻时候就有表现,如果弱的话老年人体比较衰弱的时候,也一定会表现出来一些什么。” 桑桑拖着下巴,说的云淡风轻,另外一只手玩着自己的指甲,好像不太当回事儿 而我却一下子眉头紧皱,我知道,这丫头这次‘灵’了,情况绝对说的没有半分差池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问到:“那这个生辰八字出生的人,她的后代?” “后代这种事情最说不清楚,而且每个人的生辰八字不同,命格不同我哪知道?只不过,这种母亲身上的气息是会传给后代的,然后层层传递下去,遇到合适的,灵性变得更重也说不定哦。”桑桑越发的不在意的样子,好像不是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那什么叫合适的?”我觉得我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事情的关键,锲而不舍的追问桑桑。 桑桑瞪了我一眼,然后说到:“叶正凌,够了啊不要以为长的不错,本小姐就会耐心伺候!三条腿的蛤蟆少,两条腿的男人就多了去了命格千变万化,合适的就多了去了,难道我还要给你一一例举?” “够了,够了。”我说话间已经点烟,烧了那张纸条,其实桑桑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了这种事情也不奇怪,就好比血气旺盛的人生出来的后代,血气旺盛的几率就大。 而出生时,沾染了阴气的人,把这滋养灵魂的阴气传下去的可能也不是没有难道赵莹的死和这个有关?她的灵魂强大?可是,她的灵魂又没有被吞噬? 我这个人也有些强迫症,虽说只是追查那个男人是谁但是总想搞清楚背后所有事情的原因反而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弄得自己很难受。 “才去洗个碗,桑桑,你又发脾气了”在这个时候,阿木又出现在了天字一号房的门口,只不过手上拿着托盘,而托盘上放着一排儿整齐的六杯酒。 但已经被谜题搅的心中浮躁的我,却是再也坐不住了,更何况一开始我就说明不要喝酒所以,我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说到:“我一个人先出去一趟,你们愿意在这儿,就在这儿等我,不然散了也可以,我先出去了。” “正凌,酒,喝了再走。”从不勉强人的阿木,这一次却破天荒地的叫住了我,声音虽然柔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坚持,好像非得想让我喝一杯。 我疑惑的看着阿木,而阿木却莫名的大有深意的也看着我。 第四十三章长相思 这大有深意的目光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以置信和挣扎犹豫仿佛就是人世间最复杂的情绪。 但下一刻阿木已经笑的温柔,她声音慵懒的说到:“就算有天下的事情,也喝几杯吧,不单是你,还有周正你们身上的烦躁和焦虑,不用眼睛看,用鼻子闻都能闻到所以忍不住端上了我特调的酒,让你们喝几杯。” “这样?”我忍不住扬眉问了一句,因为此刻的阿木眼中剩下的全是慢慢的温柔和担忧,刚才那一眼,我甚至怀疑是我的错觉。 因为我灵觉不出色,看人的眼神感觉不到那么精确。 “是啊,只能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忽然发现诗句这样连接也不错哦。”说话间,阿木已经举着托盘来到了桌前,整齐的放下了六杯酒。 然后也不管我的意见,强行把我拖到了桌前,然后拉着我坐下。 “酒呢,不一定是坏东西,适量的喝一些,不过量,反而有好处还能稳定情绪。我是不知道你和周正焦虑的原因,只是你这么慌慌忙忙的去办事,不见得好呢,也不要你多喝三杯吧,我特调的,周正也来三杯。”阿木温和的说到,然后把一杯就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目光落在了这杯酒上这酒的颜色很艳丽,下面是褐色,中间确实奶白色,最上面是透明的其实这酒我很熟悉,桑桑的最爱——一款名为B52轰炸机的鸡尾酒。 也算是鸡尾酒里的烈性酒,不过再怎么也是鸡尾酒,喝三杯无论对于我,还是老周来说,确实也就像阿木说的,适量而已。 “B52啊”我没有开口,老周倒是先说了一句,这款鸡尾酒他还是非常喜欢。 不过,说起来,我们俩最爱的还是龙舌兰。 “不是B52,这杯酒叫做长相思诠释的是一个人的思念,沉入爱情中的思念。”阿木说话间已经细心的为每一杯酒点上了火,蓝色的火焰在最上面的一层酒液上跳动,这也是典型的B52喝法,用习惯伸到最下方去喝,一口快速的喝完,然后火焰熄灭。 这火焰就是B52鸡尾酒的精华所在。 所以我疑惑了,对着阿木说到:“玩什么神秘,明明就是B52,为什么叫长相思?” “把手拿来,速度快一些。”阿木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光看着我我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状态下,有些迷迷糊糊的伸出了手。 阿木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冲着我温柔一笑我一愣,这阿木忽然笑什么?但下一刻却从我的手指传来了一种异样的刺痛感,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木手里拿着一片医学用的取血针,快速的在我手中刺了一下。 “搞什么?”十指连心,虽然阿木的动作很快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就想缩回手。 但是阿木却在这个时候强势的抓住了我的手,对我说到:“别动,正凌,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我和阿木是认识了5年的朋友,她一句相信,说的有些重了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她,所以我没有缩手了,而阿木则抓着我的手快速的在三杯燃烧着的酒里,分别挤着我的手指,滴下了三滴血液 血液穿过了蓝色的火焰,融入了酒里,瞬间就找不到在哪里了,而阿木这个时候却把吸管给我了,对我说到:“喝下去,你就明白什么叫长相思。” 我此时已经完全被阿木的举动弄呆了,下意识的抓过习惯,就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而还来不及说什么滋味,在火焰燃烧的时候,酒就必须快速的喝,我又接着喝下了另外两杯阿木的长相思。 所有的滋味瞬间都经过了三重的叠加,更大的放大了出来而这样喝酒速度,让我也有些微醺了,一时间竟然有一种酒精上头的感觉。 入口是前味有些苦涩,却带着浓厚醇香的咖啡味,另外还有酒精纠缠在其中,变成了一种渗入血液的心跳 “第一层是咖啡酒,是我特调的,没有选用任何的牌子这就是初初爱上一个人时的相思,微微苦涩,却在夜里越发的醇厚,自己才能理解的属于思念的香气,酒精把它带入血液也就是爱情进入了你的血液。”也是恰到好处的,阿木开始讲解她的酒。 而第二层,是百利甜酒,这个很明显的,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入口带着甜,一些浓浓的奶味儿,把这种甜带成了腻然后第二层的酒精更加增添了人的薰薰然 “第二层是百利甜酒,沉溺于爱情,是你的爱情得到了回应这个时候在分开时,你的思念开始甜腻,醉人起来不是吗?”阿木的声音好像有一种诱惑力。 让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我如今身边没有女人,就算有的时候,也给不了我恋爱的感觉,我一直就是淡淡的但我觉得阿木声音中的诱惑力,就真的像让我沉浸在了相思里,可是脑海中的那个身影根本不该是我相思的对象,在平日里我也从来没有多想过她什么对她的感情归类也很清楚,就是妹妹。 但是不容我多想,第三层的滋味已经彻底爆炸开来,就是浓浓的烈入喉如刀割,入腹如血在燃烧。 “B52最后的这一层不该那么烈,我却换成了最烈的151,因为当两个人进入磨合期以后,恋爱不再是纯粹的甜腻,伴随着痛苦,也许更加的相思,这种思念已经不能表达在最深的夜里,往往爆炸开来,你无法抵挡,因为那种磨合可能让纯粹的爱里带着恨而带着恨的什么东西都是最烈的。这也就是所谓的我爱你,可是我也恨你,越是恨越是爱”阿木的眼神已经迷离。 我的眼神也开始迷离我脑中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但是开什么玩笑?可是已经迷糊的我,开始有些无力抗拒了口中却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淡淡的血腥味儿,贯穿了所有的味道,却是让人一下子沉醉的血腥味。 “加入自己的血,才是自己的相思血液融合了所有的烈,带着的却是淡淡的哀伤,没有血液不是哀伤的,就如没有相思不是哀伤的所以,有了血的特调,才能叫做长相思。”阿木最后淡淡的说到,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轻轻的评论了一句:“最顶级的鸡尾酒呢。” 但在此时,我已经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可是被我下意识的控制了,话到嘴边,变成了:“确实,很顶级的鸡尾酒,特别是最后的那一滴血。” 我也长舒了一口气,就像陷入了一场相思,再挣脱出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放松的了?所有的焦躁,在相思的焦躁里都不值得一提而在缓过两分钟以后,酒意被压了下去,我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一些,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剩下三杯,老周,你去体验吧如果你不怕手指痛的话。”我说了一句,就朝外走。 阿木却拉住我,说到:“还没有完,在长相思的最后应该不是酒来表达了”说话间,她倒了一杯清水给我,让我喝了下去清水很好,在我精神放松之余,再冲淡了一些酒意,我感觉我状态非常好。 但是阿木却笑盈盈的说到:“最后的相思平淡如水,但什么人能离得开清水?离不开了,就是你站在我面前,我依然想你到最后的最后,应该相濡以沫,在相思的最后,应该平淡如水好了,你去吧。” 说完这话,阿木已经拿起杯子,转身走到了桌前,继续笑意盈盈的招呼着老周和海念 而我却是稍微呆了一下,然后就走出了这间包房走出了酒吧走到了夏日的街道上,迎面吹来的热风,也吹起了我的疑惑,可我疑惑却不是这后来大有深意的一杯酒,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在疑惑中伸手招了一辆车子,当车窗摇下的时候之前在酒吧里一直压抑着没有喊出来的名字,这一次却轻易的滑过我的喉咙,被我轻轻的念了出来。 “辛夷。” 但为什么会是她?她做了18年我的妹妹了 第四十四章再入小巷 这个问题其实不值得我深究,我不会因为一杯酒就改变我固有的想法以及情绪只是辛夷那丫头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想起她,总是会想起18年前的那个深夜那个时候,我9岁而家里因为一些事情,也正处于一个敏感的时期,一家人都非常的焦躁以后的约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到来这种焦躁在夏季的炎热下,会更加的被引爆。 在度过一个烦闷的下午,在我刻意夸张的调皮捣蛋之下,晚上我又被爸爸揍了其实我现在也很清楚明白,那是我自己表达不来感情,只能用调皮捣蛋这种极端的方式,然后不被理解,反而换来被揍的结果,心里的憋闷其实已经超出一个孩子能承受的极限。 在这种气氛下,晚上我自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偏偏那是一个雷雨之夜。 对那一夜的雷雨其实很多人都有着极深的印象,因为在那一夜几乎是响雷不断,而瓢泼大雨都不足以形容那一夜风雨的狂暴。 我真是佩服自己在那夜那么大的雷雨之下,还能听见如此微弱的敲门声也许,那也和我心情憋闷有关系吧? 然后,打开门以后,我看见了辛夷那是我和她的生命第一次交错,在我的记忆力如此深刻我记得那天我穿着《恐龙特急克塞号》的背心和配套的小短裤,傻愣愣的看着门前这个小小的人儿。 她剪着有些乱七八糟的短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没洗的原因,纠结着一件显然是大人的,原本是白色,但是已经发灰的显得有些脏兮兮的T恤,手上提着一只已经变型的,也看不出来颜色的小熊猫,同样傻愣愣的看着我。 她的小脸蛋儿很脏,但是掩饰不住她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睫毛长长的好看全身因为外面的雷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水可是,就是那么大的眼睛,为什么有些呆? 像一个玩脏了的,又被打湿了的洋娃娃这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一个人在家,我怕。”她望着我开口了,声音软软绵绵的,样子却依然呆呆的我看不出来她哪里怕,因为小孩子怕不都该大哭大闹的吗?她这个是什么表现? 小小年纪的我,还想不出吓傻了这种程度的情绪,又正是处于自己明明是小孩子,却更烦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小孩子的年龄所以,我也开口了:“你怕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你是谁?” 这就是我和辛夷的第一次对话然后展开了我们相识的每一年,我们越来越熟悉再后来,我就成了她口中的小叔,她就成了我的妹妹。 为什么是小叔?不能好好叫哥哥吗?我有很多次对她这样说。 她总是会对我说,因为你总喜欢装少年老成啊可那样子一点儿都不活泼,呆呆愣愣的还有些胆小的模样,看得我一阵烦躁,常常就是这样的表情让人怀疑她经常神游太虚。 想起辛夷,我忍不住摸出了手机屏幕上有一排清楚的记录,辛夷,8月6号回XX。 XX就是我们所在的城市现在已经是7月中旬,她快回来了吧?我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想着她叫小叔的样子,想捏捏她的脸,然后对她说:“你可以再呆一点儿的。再呆一点儿,你上街,别人都会以为你是一个机器娃娃。” “哦。”想起她的回答总是会如此,胆小的,愣愣的哦字,我又觉得一阵儿无趣。 “嘿,哥们,到了?一共21块,谢谢”想起辛夷,我发了一会儿呆,我以为时间没有多久,却不想已经到那片儿杂乱的巷子了,我赶紧掏出钱来,给了车钱,然后下车。 不过晚上9点多,还没到十点整个城市的其它地方都灯火通明唯独这一片,除了巷口那几盏昏黄的路灯以外,其它的一大片看起来都是漆黑的一片,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什么行人,还在这里行走。 但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错,不至于让我在不太熟悉的小巷里走的跌跌撞撞我不想摔倒弄一身的污水或者垃圾,这片小巷的环境很糟糕。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不是很愉快,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走入了这片儿杂乱的小巷凭着白天的记忆,我走的还算顺利中途有几个结伴而行,显然是喝醉了的人跟了我一段儿路,想找我麻烦的样子。 但我干脆的一脚,踢凹了一个垃圾桶,这些人就识趣的退走了怪不得那个中年女人会说这片儿小巷子不太平,让我晚上不要来要换一个姑娘家走在这里,不就 想到这里,我摸出了一支烟来点上,不管是再光鲜亮丽的城市,总是有一些角落容易滋生罪恶,很多人认为是环境的关系造成了贫穷,贫穷滋生了愚昧,无知可是,这分明就是划分了阶级,看低了别人的想法,其实他们哪里会想一切的根源都是人心。 而我也想说,光鲜亮丽的包裹之后,罪恶依然是罪恶多希望老天痛痛快快的下一场雨,迎来一个时代让人心得到洗涤,那么无论是平穷或者富贵,城市还是村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干净的紧。 这样想着,我已经走入了赵莹所在的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条巷子在入夜以后,比其它的巷子感觉要冷一些,明明就是夏夜不通风的小巷子一点儿闷热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一走进来,有一种巷子里摆了一把大风扇,在拼命吹着冷风的感觉。 “呵”一踏入巷子,我就忍不住笑了一声,因为在这黑暗而安静的巷子墙头,或蹲或站了几只野猫,在我进入巷子的瞬间,就目光烁烁的盯着我。 也许是那猫妖给我的心理阴影太重了,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冷笑而第二个反应则是望着那些野猫,站住,目光回视,然后大声的喊了一声:“滚!” 这声滚字加入了道家特有的‘吼功’,这种功夫千变万化,效果各有不同但一般最简单的就是在瞬间提升自己的气场,镇压一些邪恶的气场而吼功出色者,可以当场把人吼掉魂,但是这个太有违天和一般是不会用到这种层次的吼功的。 我的灵魂力很强大,所以我的吼功也非常的出色声音不大,但这个滚字却如同闷闷的滚雷一般,低沉在这个巷子滚过,也带着滚雷一般的气场这几只野猫被吓的一下子就弓起了背,寒毛炸立然后一窝蜂的散了。 这倒换我有些奇怪了这些猫都不像我见过的被猫妖附体的猫,有着特别诡异的表情,它们很正常难道是我疑神疑鬼了? 不过,就算疑神疑鬼也好毕竟比起大意出了事儿,我情愿这样经历了猫妖的种种,我对猫的防备太深了这样想着,我已经走到了巷子尽头文奶奶的家门口。 而隔壁的那个中年妇女家已经是一片黑暗,连电视的微光和声音也没传出来,睡那么早? 原本,我想让她帮忙帮着我对文奶奶喊门的这下只有我自己喊门了我还记得那个中年妇女下午的时候,是站在那边窗边喊的,于是我也站到了那个位置,小声的叫着文奶奶。 我很担心文奶奶又听不到,虽然我和她交谈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耳朵有什么不好但是这一次还好,很快的,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文奶奶那有些苍老的声音:“是不是小叶?” 这个老人家一点儿都不糊涂,耳朵也没有问题啊,甚至听出了我的声音,下午给她自我介绍过,我姓叶,难为她还一直记着。 “嗯,是我我来了。”我赶紧应了一声,走到了门前文奶奶看了看四周,对我说到:“外面不太平,赶紧进屋吧哎虽然这屋中也不算太平。” 这句话说的我全身肌肉一下子就绷紧了,闪身进屋的同时,忍不住问了文奶奶一句:“什么意思?屋子里又出现什么了吗?” 文奶奶拉亮了客厅中的小灯,昏黄的灯光下在为我倒水,说到:“没有这屋子里如果太平的话,我莹莹又怎么会出事儿?”说话的时候她分外伤感,她的身后就是赵莹的遗像,我眯眼一看,那种冤死笼罩的黑气更重了。 而我静心感受了一下,屋子里的阴气还在,也够浓厚虽然比起下午稍微散了一些,不过这样也够用了。 “小叶,喝水”在这个时候,文奶奶已经倒好了水,招呼着我,我一下子从静心的状态中调整出来,然后走到了桌前坐下我本来不想耽误什么,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得给文奶奶说一下。 所以,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组织了一下措词,然后小心的对文奶奶说到:“文奶奶,下午我朋友也给你说过,我是懂一些手段的人,对吧?” “是啊,我还记得。”文奶奶很冷静淡定的样子。 “嗯,有些手段和一些跑江湖的手段不同所以,文奶奶,等一下出现了什么你觉得惊奇的事情,我希望你替我保密,不要说出去。”这就是我必须要交待的事情,毕竟我还记着师父所说低调的过普通人的日子。 “我不会有多少惊奇的我连那东西都经常看见,而且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文奶奶的样子充满了确定的意思。 “啊?这也看得出来?”我倒是惊奇了。 “那是当然的你的眼睛在我说那些事情的时候,一丝不信和不屑都没有,而且你比起你的朋友,眼神里还充满了自信我老了,但这些却是看的出来的。”文奶奶笑着说到。 我有些感慨,这就是老人的智慧吗?但话已经说开,接下来,我已经不准备耽误要开始行动了。 第四十五章呈现的线索 所谓的行动其实也并不复杂,但要找出阴气的来源,才好收取。 我随身背着一个包,但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并没有背什么黄布包,而是背了一个样式普通的皮包。 在这个包里我装着几张符箓这个符箓是专门用来收取阴气的,我取出来之后,就分别贴在了文奶奶这个平房的几间房门之上。 接着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扎好的粉末,这粉末是经过我特别调制的,之前我并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有阴气,也没有收取阴气的想法,这粉末是我有一段时间特别好奇民间头七回魂夜的说法,然后调制出来的。 我倒是不在乎是否能看到灵体的脚印,事实上我是好奇真能有不同寻常的‘黑白无常’的脚印?甚至锁链的痕迹?不要以为修者没有好奇心,一样对死亡之后的世界充满而来未知。 但和普通人不同的是,我是修者,经过我特别调制的粉末,虽然还是以生石灰为主料,可是效果却强悍了很多我是真打算找个机会这样做,就把这包粉末随手放在了这个包里,但后来却在无意中翻到一本师父留给我的杂记古籍,上面大意是说修道这人这样做,有些故意挑衅,窥探天道的意思,我也就作罢了。 其实真的看到什么,又能如何?我也没办法去判断到底是什么?黑白无常?还是游魂野鬼谁知道呢? 巧合的是我就是背了这个包到文奶奶这里里面放的收阴符也是一般出行必备之物却不想,一切的不经意,到了现在倒是可以成全一个我临时的想法。 难道这也是天意? 这样想着,我让文奶奶拿来了一盆清水,然后把这包调制好的粉末倒入了清水之中然后用手蘸着清水,洒遍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这个过程中,我特别让文奶奶把每个房间里的灯都开着,以便我等一下观察。 文奶奶的房间不大,很快就被我细心的都洒上了这种水而赵莹曾经的房间更是我特别‘照顾’的地方。 在做完这件事情以后,我就拉着文奶奶静静的等待,按照我的预估,不出十分钟,在这里就会出现一些特别的改变具体是什么,我现在暂时也无法预料。 一时间,气氛沉默了下来,我和文奶奶都在等待我很镇定,就算我还是一个没经过多少风浪的修者,但到底是修者但文奶奶多少有些不安,问我:“小叶,你到底是在做些什么?会不会?” “文奶奶,其实这就是我在帮你查赵莹的冤情啊按照她的情况,不可能是正常死亡,就算你说过有一个男人,他也一定是用的不同寻常的方式害的赵莹毕竟在之前的鬼压床就是证明。所以我这样做是为了找出一些线索。”对于这个可怜的老人我还是有耐心的,一句句的给她解释着。 “但这洒些水,贴几张符就能?”文奶奶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疑惑,毕竟她没见人这般做过。 “其实关键不在于这些水,而是这水里混入的粉末是我特别调制过的里面含有淡淡的阳气,众所周知,阴阳在正常的情况下是‘排斥’的,所以这种水洒下以后这里曾经来过什么物事,我们就可以看个清楚了。说穿了,其实也不特别,就像普通的案件,罪犯来过,也总会留下脚印,指纹还有别的一些痕迹,公安不是一样可以凭借一些手段来提取吗?”我简单的和文奶奶说明了一下这其中的原理,我没有说明的是像一般鬼物留下的阴气痕迹很快就会散去了,越是强大的存在,阴气越不容易散去。 我要做的其实不是找出这样的线索,因为我心知肚明,赵莹的死铁定就是猫妖和那个神秘男人做的我这样做,是另外有原因,但这个想法有些冒险,我也没有具体的决定,不过先做一些准备工作,总是必要的。 在和文奶奶说话的时候,屋中洒过水的地方已经产生了变化而这个变化却是文奶奶发现的老人家总是要细心一些,我还在想着心事的时候,就听见文奶奶声音有些惊慌的喊了一句:“小文,有脚印” 脚印?出现了吗?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我判断错误了怎么会有脚印,待我低头一看的时候,才发现是文奶奶在心神受到了刺激的情况下,随口喊了一句脚印。 确切的说,地面上出现了几处‘干’的地方,那是阴气排斥开了阳气而留下的印记是猫的脚印 “这是什么来过我家啊?我家莹莹就是被这个东西害的?”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神奇’,文奶奶对我已经深信不疑,也产生了依赖的心理但情绪也同时激动了起来,毕竟害孙女的存在已经亲自出现在她面前了,即使只是几个脚印。 “这是猫的脚印。”猫的脚印和特别,像一朵梅花,一眼就能认出来文奶奶之所以有这种疑问不过是因为,这个脚印比普通猫的脚印大多了,让人一看,还以为是只老虎。 可谁会相信,有一只‘老虎鬼’来过自己家里啊? 我把一只烟叼到了嘴边如此出现的线索,更加能够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医院那一夜,我和老周看见的屋顶上的猫妖是它的真身,它的真身是一只黑猫由于灵魂力特别强大,所以显形的灵体就特别大。 现了真身,总是一件好事儿那么至少我以后得注意黑猫。 这是一个开玩笑的说法,在回答了文奶奶的问题以后我已经开始满屋子的乱转,仔细的观察着这些脚印发现,除了客厅有几个这些脚印大多出现在了赵莹的房间,而在她的床旁边四个脚印分外的清晰。 在我脑海里大概已经勾勒出了这么一副情景,有一只大小堪比‘豹子’的猫妖,常常在夜里就这么站在熟睡中的赵莹身边,它具体做一些什么,我不清楚但也不用想的太过清楚,就像‘冲撞’这个词语,不仅被修者认同,也被很多普通人熟知。 那一般形容的是人鬼擦肩而过,阳火低的人往往就会因此生个病,或者那段时间运气不顺这一切都完全是因为自身的气场被鬼物的气场压制了一下导致的,毕竟阴阳不同路就如水与火般的不容结果怎么样,就看谁的气场要强大一些。 所以,一般我常常和喜欢疑神疑鬼的老陈开玩笑,让他没心没肺一些,这样自身的气场也会强一些就算遇见什么冲撞了,好朋友看见这么强势的一个人,也会绕道而行。 总之,气场的作用不言而喻少了气场的人体虚,运势低是再正常不过但换到赵莹这里,就有些恐怖了她可不是面对普通的鬼物,而是一只猫妖夜夜守在‘床头’的探望,她如何不会大病一场? 加上,猫妖应该有些别的能力她还受到了惊吓,加上心情也因此郁闷低落气场更低,她如何能抵抗的住? 这样想着,我也觉得有些恐怖这种‘暗杀’,可谓‘滴水不漏’至于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窗前,倒是一个迷了?我沉吟着在努力的找两件事情之间的联系,结果被我找出的唯一联系就是老周之前也受到了惊吓,吓掉了魂这猫妖应该有特别的能力,比如入梦? “它就一直在莹莹的床前?这些东西害人呐”这个时候,不仅是我看出了问题,文奶奶也在这个时候看出来了问题,毕竟在赵莹床前的四个脚印实在是太过清晰了。 我扶住因为哭泣而快要跪倒的文奶奶,很认真的对她说到:“文奶奶,这个事情你别难过我既然遇见了,一定会想办法还赵莹一个安心的,你这样难过,反倒是让赵莹牵挂,不能好好的上路了。” 其实赵莹哪里又‘上路’了?冤屈而死迟迟没有走上那神秘的,流传千古的往生路再差一步,变成了冤魂厉鬼,就更加的断绝了这个机会除非有和尚道士愿意以大法力为她消解怨气,指路一条,她才能得到一点机会对于超度这种事情我没有把握,我还是觉得解开赵莹的心结是最好的。 这样想着,我让文奶奶先坐下然后,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盒朱砂,和一只阵纹之笔开始在地面上画符阵虽然收阴符是挂在了门梁之上,但是除非阴气主动‘上门’,符箓才会有作用。 而我现在画阵,正是引导阴气过到收阴符的面前然后收取这些阴气这个方式不是我那牛逼师门的一脉,换成别的传承,要收取这样的阴气恐怕非常的麻烦,毕竟气场这种东西玄而又玄你不可能直接拿一张收阴符贴在阴气流动之地那样反而会拍散这些阴气,具体原因是什么,我暂时也不了解。 但这个阵法相对于我所学,简直是入门级‘幼儿园’的阵法很快,在猫妖留下了脚印的地方,都被我用阵纹圈定了。 第四十六章不安 在画好了阵纹以后,我从随身的皮包中拿出了一枚阵印,然后随处放在了一个位置阵法就开始运转了。 这枚小小的阵印,就是我那牛逼师门之中最牛逼的传承而我除了觉得方便,有它做为压阵之物,也就是阵眼也就不用刻意去固定阵眼的位置,另外就是它可以替代一切压阵之物成为阵眼。 当然,这个阵印有强有弱并不是说初级阵印就可以压住一切的大阵在我牛逼师门的传承中,甚至有封神阵,不仅可以封住逆天存在,而且还可以攻杀。 这是记载在师门流传下来的古籍之上当我兴致勃勃的去问师父的时候,他斜了我一眼,说到:“小屁孩子就想打听封神阵,一边儿玩去。” “师父我只是想知道真的有这样的阵法吗?”古籍只是记载有这样的阵法,并不可能详细的给出这种阵法的种种,怎么可能?只是师父随手放在茅厕的一本‘厕所读物’,相当于是本门的杂记记事一般。 “当然有知道封神之战吗?这个阵法就是来自于那个年代!本门的博大精深,岂是你一个小屁孩子能理解的?去,一边儿玩泥巴去,别打扰老子看书。”而师父当时看的那本书,我至今印象深刻是一本娱乐杂志,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搞来的,他盯着上面的王祖贤在流口水,我很想给他擦擦来着。 放下阵印,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往事原本我只是心里清楚,这个牛逼的传承也分等级初级锤炼的阵印,不可能压住太高级的镇压只不过,我这牛逼师门独特的阵印锤炼之法,只要有了充分的条件,可以打造出逆天的阵印。 另外,更独特的是本命阵印师父说过,只要本命阵印够强大能够镇压太多的阵法,甚至还有神奇的作用,比如说人阵合一。 这些太玄幻了,听着就像武侠小说里那些侠客到了高深之境界什么人剑合一之类的! 只不过我的本命阵印,我一想到那天晚上从本命阵印中出现了的那把似剑的煞气我就觉得真的很神奇,但师父连让我动用都禁止的样子,我又怎么研究它? 说起来,昨天晚上我的肩膀还莫名的疼痛了一下本来是准备上午查看的,却被秦海念给插科打诨的略过去了但到后来,这个地方不痛不痒的,就被略过去了。 这样想着,我又想拉下衣服来看一看,我的肩膀到底怎么了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文奶奶忽然很惊奇的叫了一声。 “文奶奶,怎么?”我回头看了一眼文奶奶,她指着我之前贴在门框上的符,很是惊奇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却是温和的笑了那是因为阵法的原因,阴气已经流动到了这里收阴符正在收取阴气,自然就会无风自动,幅度不大文奶奶是细心的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儿,自然会很惊奇。 我大致给文奶奶解释了一番,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屋中的阴气已经被收集一空笼罩着整个屋子的沉闷和阴冷一扫而空,终于在这个屋子里能体会到一些夏夜的感觉了。 文奶奶做为一个命格比较奇特的人,自然也体会到了这番变化不由得有些感激的看着我说到:“小叶,你是真有本事的,莹莹的事” “文奶奶,你放心,我竭尽所能。”我打断了文奶奶的话,实在是不敢乱承诺什么,只因为这件事情我越是搅和的深,越是觉得面对的‘敌人’越是深不可测的神秘我没把握在自己尽力的情况下,一定就能得到什么结果我不敢让这个老人家太多希望寄予我身上,然后失望,只能这样打断文奶奶的话。 可能是明白我的心思,文奶奶很郑重的说到:“小叶,你能尽力,我就已经很感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别让自己危险了。我想莹莹在天之灵,知道有人会为她的冤屈尽力,也会得到安慰的吧?” 说起赵莹,文奶奶又是想哭我劝解了几句,然后走到了赵莹的遗像前,点燃了三支清香插上,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告慰赵莹,我知道她承受了冤屈,被人所害也会尽力凭借自己的能力为她伸冤之类的话。 其实,这笼罩在遗像上的黑气,就是赵莹的怨气不同的是,这种怨气的生成并不依附于赵莹的灵魂,而就是一股怨。 简单的说,曾经的战场,总是会感觉到一股血煞气刑场也会感觉到同样的血煞气那肯定不是因为鬼物造成的,而是自然气场的生成这个屋中笼罩在赵莹遗像的怨气也是一个道理。 如果这股怨气不破除的话,对屋中的人会很不好厉害一点儿怨气会行成怨煞比厉鬼还难以对付!因为气场无形而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弱点。 在前几年曾经流行过一个电影叫什么怨来着,里面就是描述了这么一间屋子,但最终是冤死在屋子里的母子加一猫魂作怪事实上那种情形倒是很像怨煞了。 这里赵莹的怨气自然不能形成那么‘顶级’的东西,但我不想文奶奶受到这种怨气的影响,所以借三柱清香告慰,稍微消解了一些怨气然后,又悄悄塞了一张正阳符在赵莹的遗像之后。 阳气是能破解很多不好的气场的慢慢的,这股怨气也会彻底的消散,也就当我为文奶奶做一件小小的事情吧。 做完这些,我就同文奶奶告别了我没有想到这一次收取阴气之行会如此的顺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可是这么小小的举动又会有什么呢?我心中的某个计划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个猫妖再厉害也不会知道我心中所想,它会来捣乱,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想起之前对待巷口野猫时的我我觉得是我自己有一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了。 这样想着,我已经走出了门外,让送行的文奶奶早点儿回去休息以后,我又踏上返程了路巷子里很安静,之前那些聚集的野猫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天上的月亮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不清的,这个巷子依然相对来说有些阴冷,但并不影响我完成一件事情后的好心情。 老周他们应该还在forest吧吧?阿木的那几杯长相思真的很有不同的滋味也不知道回去以后,她会不会再动手调制几杯,如果不加入我的血液,味道又会有什么区别呢?会不会就没有了那种一滴鲜血窜连所有味道的奇妙?属于自己相思的那种感觉? 可是,我相思怎么会想起辛夷那丫头呢?我这么多年来,就没对她有过什么异样的情绪这一点,我是非常肯定的!!我不是那种弄不清楚自己情绪的人可能,我是寂寞了一些日子,该在生活之中找个女人来点缀一下了吧? 我胡思乱想着,心情还是很愉快的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打着手机但是手机那边传来了长长的嘟嘟声,却是始终没有人接听想是还在酒吧里,没有注意吧。 巷子有些黑,我重新把手机放回了裤兜里但在这个时候,偏偏是一个没有路灯的拐角,我一下子撞到了旁边一个垃圾桶,差点儿摔倒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重新站好。 真准备再次前行我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我的眉头忽然就皱紧了,因为这个垃圾桶在巧合之下,被我撞开了一些位置,我在垃圾桶的后方,看到了一只死猫。 死猫?之前我有过很诡异的回忆就是那只猫妖莫名其妙的附身在了死猫身上至于它为什么附身在死猫身上,这个让我很疑惑,直到现在也无解。 这里出现一只死猫,有莫名其妙的让我这样看见了?难道预示着什么? 可惜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在我的心里拼命的骂着自己这迟钝的灵觉但我近乎盯着这死猫看了一分钟,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联想起自己之前的草木皆兵,只能悻悻的走掉了。 出来的小巷子有些闷热,各种难闻的味道在夜间热气上扬的时候,更加的让人窒息可是,我的好心情却因为发现了一只死猫,彻底的没有了即便,可能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死猫。 我的脑子里甚至还在分析刚才那只死猫毛色看起来还鲜亮,也没有腐烂,更没有散发出什么难闻的味道那么说来,应该是刚死不久的在这样的小巷,死一两只猫应该很正常毕竟人们为了毒死老鼠,常常放耗子药,猫吃了这样的老鼠自然也会跟着中毒。 这个理由是绝对说的过去的我在劝服着自己安心,而在这个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文奶奶家十几分钟,这绕来绕去恼人的小巷,我也快走出去了。 接着,我应该回去forest吧找老周他们,这原本应该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可是我的心情却越发的不安,我不相信自己的灵觉所以,我也就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可是,刚刚走过拐角,就要走出巷口的时候我又遇见了一只野猫,在看到它以后,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再也没办法压抑自己了,开始转身,拼命的朝着文奶奶的家跑去! 第四十七章在看什么? 正常人如果看见这一幕,又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的话,一定会以为我在巷口看见的野猫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我回头夺命狂奔的理由,和这只野猫有关系但是我可以保证这只野猫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就是一只普通的野猫我之所以会转身就跑,是因为这只野猫的毛色是麻花的,我看着很陌生 这种陌生让我产生了某种联想那就是我看这只野猫为什么会这么陌生?我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见了熟悉的野猫吗?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只猫尸我看了那么久都没看出来问题的猫尸,在我又一次看见一只野猫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问题在哪儿那就是,那只猫是我在进入巷子口的时候看见的几只野猫中的一只。 这是人思维的一个盲点,就好比一直生活在炎热的地方,没有气候正常的地方对比,会认为炎热就是正常。 如果没有快走出巷子那只野猫的对比我也不会觉得那只猫尸有问题。 我常常被人说思维跳跃,这一次看来跳跃的思维反倒提醒了我一个关键我绝对不认为之前半个小时还活着的野猫,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就死去说的不好听一些,就算吃了耗子药,发作还要一定的时间呢。 我想起了之前被猫妖利用的猫尸我无法去具体的思考太多,如果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我只会认为文奶奶危险了。 这样想着,这个可怜的,孤独的老人,才痛失了爱孙女还坚强活着,一心想着要为她伸冤的老人,这个能感觉到善良的老人,可能会被猫妖害死我的心就跳动的非常剧烈但愿我来得及! 我无法言说自己此刻的心情,也根本没有去考虑我此刻没有任何准备的去面对猫妖是否危险我只是觉得我绝对应该去救这个老人,这种肯定的心情难道就是师父常常给我的,道家人该有的道义吗? 风声呼呼的在我耳边作响极快的速度和极度的担心紧张让我的喉咙发紧,发干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在巷子中还有一个夜归的男人,身材非常的彪悍,都被我这极快的速度跑过他的身边,吓得尖叫了一声然后在我身后破口大骂,我却来不及理会这些,我拼命的忍住自己想要吐的感觉,我只想快一些跑到文奶奶那里去,我要救她,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在这种速度之下,我惊人的爆发在这个黑暗的小巷,走路都要费心小心一点儿的地方,我竟然跑的十分顺畅所以,原本折回要20分钟左右的路程,我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跑到了文奶奶所在的巷子口。 这里一如既往的阴冷,但是也安静我站在巷子口,手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由于保持十分钟急速的奔跑,让我的肺部发出了拉风箱一般的声音这还是我身体强壮的原因不然,换一个普通人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小巷里跑十分钟,估计会承受不了这种剧烈的运动。 巷子里这种安静给了我一点儿安全感如果是文奶奶出事儿了,这个巷子里应该会有异样的动静吧。 但也不一定猫妖有着绝对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能力,万一就无声无息的杀死了文奶奶呢?这种想法让我心跳莫名的加快但仿佛是本能一般的,我开始提醒自己冷静,越是要面对战斗的时候,越是要冷静。 所以,我开始尝试着深呼吸原本想要冲进巷子的想法也变了,我开始一步一步非常稳重的朝着文奶奶的家里走去只是步子迈的很大。 我需要借助这个过程来平息我的心跳,调整我的状态如果说在身体才承受了负荷,心理上又像一个无头苍蝇一般的闯过去,我不认为有什么好处。 巷子不长但这个距离,足以让身体素质本身就不错的我恢复一定的状态了当我走到文奶奶的门前时,我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在整个过程中,我都来不及思考我为何会忽然灵觉有发挥(看到猫尸后的不安)以及哪里来的战斗本能,知道冷静下来,调整自己的状态这些事情原本会让人很迷惑,但我一心牵挂着文奶奶的安危,所以都给忽略过去了。 我知道如果文奶奶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了,这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我相信,如果没有我和老周的这一次上门,她应该会平安无事,因为猫妖不屑于杀她。 这个想法没有任何的证明,但是我就是笃定。 ‘嘭嘭嘭’,我先是敲了两声门屋内安静的没有任何反应,说明里面应该还没有发生任何的变故我稍微放松了一下身体,但心中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因为很有可能猫妖已经杀了人走了。 为了排除这种可能,我又走到了那个窗前,开始叫着‘文奶奶’‘文奶奶’在这一过程中,我的心跳达到了这一天来最高的速度,我极度的紧张,师父常说因果,因果我以前并不是太在乎,因为我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和欠债还钱一般简单,值得老是说吗? 但如今,我却莫名的有了深一层的体会自己的无心之因,造成了他人的伤果,种因之人也会背上承重的心理负担这也是一种报!所以,人有时不能活的太自我,太随意种下无数的无心之因,去伤害他人。 “小子,言语要慎,行为要端这两句话不是教导你小心做人,而本意在于莫去伤害,懂吗?言语慎,行为端就是一种仁慈,这样才不会让自己身上的棱棱角角去撞伤他人换言之,那就是他人若无过,你自己又凭什么去伤害别人?这句话,你自己想。” 在这样紧张的等待中,师父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直浮现在我脑海配合着无心之因的体验,我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什么原来无心也有报,是因为在老天眼里自己还做的不够完美,不够好,心中还不够有着极大的友善和慈悲!所以,本没有无心差的只是有心,有心去约束自己。 如果刚才我不是想着急于解决自己的事情,然后回到forest吧放松一下而是多为文奶奶考虑一些,是否现在就不必如此担惊受怕。 这就是我心灵上的缺憾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紧张的原因,我额头上已经密布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如果再有十秒钟没反应,我决定不管什么后果,我都要强行破门而入。 却在这时,屋中传来了‘文奶奶’答应的声音,然后又问到:“小叶,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心头一松,差点儿跪倒在地上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平时不自认为是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的我,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正直和善良在我心中占的分量还是如此之重,重到我会在这种时候心情起伏如此之大。 我在这一刻,忽然很相信人们在关键时刻表现出来的善良甚至我觉得为什么要去怀疑,阴谋一切?谁说人的本质里不是善良?只是这个世界让好多人羞于去表达善良了我心情在这一刻放松,忽然又觉得其实整个世界是充满希望的,剥离了蒙蔽双眼的一些东西,总是会看见人最闪亮的心。 师父说过,人,善良的就是一颗本心即便他没有告诉我,本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我忽然也明白了一些。 就在我胡思乱想,甚至想到了悟道上的时候文奶奶又一次打开了门,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小叶啊,咋跑的一身汗,快进来坐一会儿,喝一口水。” 我现在是需要一口水,但是我不打算坐一会儿了,我觉得我有必要为这个老人多考虑一些,在猫妖已经盯上了她的情况下,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文奶奶说到:“文奶奶,不进来坐了,你先给我水。” 文奶奶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转身进来屋中倒水去了而我扶着门框,又习惯性的摸出了一支烟叼在嘴上,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不能让文奶奶再住在这里,一定要给她寻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什么地方比较安全?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但无论什么地方,都肯定比她等若于一个人住在这里要好?那到底安排文奶奶住在哪儿呢? 我在急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而在这时,文奶奶已经倒好了一碗水,端了过来我没有多想什么,我实在是口渴极了,所以接过碗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温热的水流入我干渴的喉咙,让我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不少。 这个时候,我喝水的速度稍微缓慢了一些,眼角的余光却瞟见文奶奶正疑惑的看着我身后我不禁问了一句文奶奶:“你在看什么啊?文奶奶?” 第四十八章第一次,激斗 文奶奶有能看见鬼物的本领,但如果她告诉我她又看见了鬼物,我是一点儿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的而文奶奶只是狐疑的对着我说了一句:“小叶,你身后有一只猫啊,已经站在你背后盯着你有5秒钟不动了我刚才” 文奶奶还打算说什么可是我已经听不进去了,从她说那句我身后有一只猫开始,我整个背上就不可避免的起了一窜鸡皮疙瘩然后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不待文奶奶说完,我一下子捏紧了手中的碗,猛地一下转身看见的就是一团阴影朝着我扑过来我想也不想的就把手中的水碗砸向了那团阴影 ‘瞄’,在这安静的小巷里突兀的发出了一声儿猫叫这种叫声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因为根本不是正常的猫叫你能指望一只死猫叫出正常的声音?它的声带都已经僵硬了,只能发出这摩擦声带一般的猫叫! 显然,我扔出去的瓷碗砸中了这只猫它才发出了这样的叫声,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很明白的看出来了,这就是之前在垃圾桶前的那只死猫。 因为砸碗的时候,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所以惯性带的这只猫朝着地上狠狠的摔落趁着这个时间,我一把把吓傻了的文奶奶推入门内,然后一下子拉上了门,这才喘了一口气,面对着那只已经被摔在地上的猫。 我想不出来它刚才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手的原因如果要猜测的话,估计也是没想到我会去而复返的又来到文奶奶家,所以愣了一下,在寻思要怎么下手,毕竟对付我,不像对付一个老太太这么轻松。 事实上,我的这个猜测差不多也就是事实了我破坏了猫妖今天晚上想要杀掉文奶奶的计划,而一路上的巧合,就像老天在提醒我,要救下文奶奶。 在这个时候,刚才摔落在地上的猫妖已经站了起来朦胧的月光之下,猫妖那招牌一般的诡异表情又在这只死猫上完全的呈现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稍微露出了四颗犬牙,眼神诡异,对着我还带着一丝怨毒就像在恶毒的微笑。 刚才那一下,估计我砸的不轻,毕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手又怎么可能轻?加上我力气本来就大,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这只猫站立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变形显得更加的诡异。 可这到底只是一只猫啊不知道为什么猫妖的真身并没有出现,但我却还是如临大敌,全身紧绷的站着双手也不自觉的摆出了拳法中防卫的姿势,和这只猫对峙着。 巷子里的阴气更重了一些带起了一丝丝的风吹动着我的发丝,刚才吓呆了的文奶奶此刻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从里面关切的喊着:“小叶,小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怕惊扰邻居,文奶奶的声音不大毕竟让邻居看见我和一只猫对峙起来又算什么?我一边盯着那只站姿诡异的猫,一边对文奶奶说到:“没事儿,无论发生什么,文奶奶,你不要出来。” 也就是在这时,我的话刚落音那只猫终于行动了,再次诡异而吓人的叫了一声,叫声划破了安静的夜空接着,就如鬼魅一般的朝着我扑来。 这一次,它的叫声非同寻常带着一种妖异的震荡之力,如果是普通人听见了,忽然不自觉的毛骨悚然,然后呆愣一下,这就是灵魂力带来的影响但我却丝毫没有受影响,因为我生平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灵魂力!这只猫妖的声音怎么可能撼动我? 师父曾经评论过,就算道家的真吼功也不可能轻易的撼动我,而在我有防备的情况下,会更加的困难。 所以,在这只猫出手的第一时间,我就出手了面对扑过来的猫妖,下意识的就以手为掌,挥砍而去我的反应速度在长年的练武之下比一般人要快上许多,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猫的敏捷,即便是一只已经死去,肢体有一些僵硬的猫。 这一次碰撞,我毫无疑问的被这只猫抓了一下当我的手掌才碰到它身体的时候,它已经灵巧的躲开了然后朝着文奶奶房间的那边窗台跃去我在无奈之下,一下子甩出了自己的包。 再一次砸中了这一只猫妖,阻挡了它的脚步!! 接下来,就是一段长达三分钟以上的‘对打’我死守着文奶奶房子的入口,不肯放松半步,而猫妖也坚持着要进去在这一场对战中,我根本就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老天给了动物们比人类强大许多的运动能力就像力气不那么大的动物,一般都比人类灵巧很多,而不那么灵巧的动物,力气又比人类大很多。 面对比自己小的动物,人类唯一的优势就在于借助力量打击,打死那只动物我非常无奈的地方在于,我面对的是一只死猫,它根本就无视我的任何伤害。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一只猫纠缠到如此的程度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已经让我累的气喘吁吁,身上也不知道多了多少道伤口,有抓的,有撕咬的而我少有的几次,打中了这只猫妖,除了让它的动作稍微不那么灵活以外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不知道这样的对峙还要多久,我觉得要想一点儿办法而在这个时候猫妖再次向我扑来但我这一次并没有选择去打击它,或者下意识的挡住自己,而是很干脆的伸出了手,迎向了它 我自然抓不住它,但它不会放弃一次攻击我的机会,竟然一抓抓向了我的手臂,并借着这股力量想跃上我的肩头,抓我的眼睛也就在这时,我下意识的朝着墙壁猛地挥动手臂一下子我的手臂撞到了墙上而在我手臂上来不及反应的猫妖,也一下子被我夹在了手臂和墙之间 坚硬的墙出来的剧烈的震荡感,和对手臂硬碰硬的撞击感,让我疼痛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幸运的是,这种自伤一般的方式,终于让我抓住了这只猫妖。 如果是灵魂的碰撞,我不见得会怕它,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疯狂的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可能是对自己的灵魂力太过自信只要搞定它这麻烦的身体就好!这就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这样想起,我伸手一下子拧断了这还带着诡异‘笑容’的猫妖的脖子可是这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它的头呈180度诡异的角度的,还在发出那难听恐怖之极的猫叫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的怒火一下子升腾而起很干脆的折断了这猫妖的四肢如果这样,你还能攻击我,你就不是猫妖,而是猫神了这样想着,我一把提起了这只猫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这只猫的尸体被我摔的更加彻底的变形就算拥有再强大的运动能力,也不可能伤到我分毫了我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这里是被猫妖抓的最深的地方。 实际上,它抓的每一道伤口,都泛着异样冰凉的刺痛我想我回去之后,这些伤口怕是要好好处理一下,否则会给我带来无穷的后患这实际上就是猫妖强大的阴气入体了。 这场搏斗,算是暂时有了一个结果我看见那只猫妖的身体不停的抽搐就像是猫妖本身的灵魂终于要从这只死猫身上出来了,我看见一狠心,猛地咬破了中指,然后开始在手掌之上画阵 道家有法掌心雷而我那牛逼师门也有掌心雷,但实际上别的门脉掌心雷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但我们那牛逼师门,一向擅长的就是阵法,所以我这牛逼师门的掌心雷,就是在掌心画下一个引雷之阵,另外一只手拿我师门独特阵印就可以借来一丝雷电之力,打击那些阴邪的存在。 只不过,我很羡慕那种一道道雷天接引下来的术法我总觉得一个道士衣襟飘飘的站在雷电之中,掌控雷电是一件非常帅气以及潇洒的事情,但是我那恶心的灵觉让我做不到这一点儿。 我师父说,我若沟通到了雷电之力雷神都睡着了但他让我莫要灰心,我师门阵法千变万化,不见得就比那引雷之术差了去了,甚至还要更要,全看个人对阵法的造诣。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我手中的引雷之阵已经成型,或者说,这个根本可以不算阵法,只能算一道雷纹只是借用了一丝雷电之力,连任何的天地异象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哪来的自信,觉得凭着一个掌心雷,就能够对付猫妖这也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在我画完雷纹之后,地上的那只猫妖还在抽搐,我从背包里拿出了阵印,手持于另外一只手中,一步一步走向了猫妖。 看着地上已经变型的猫妖我在心中也不忍,对那只无辜野猫的尸体太过残忍,只能在事后,好好给予一场善后然后一边就松开了画有掌心雷的右手,朝着地下的那只猫妖狠狠的拍去。 一丝雷电之力的威力也就只能如此在拍击在阴邪之物的身上时,自动会生成一丝雷电那种很潇洒的直接引来落雷击打阴邪之物的能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能是仰望。 我以为事情会就此了结却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那只已经在抽搐着,好像要挣扎着从这具身体里出来的猫妖,一下子停止了抽搐那诡异的笑容又出现在了那只猫已经被摔变型的脸上。 不好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头皮一阵发麻! 第五十章莫名的情况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想起了之前在医院,那一只猫明明从楼下坠下,却忽然又站立的事情。 刚才我以为猫妖完了,谁知道它忽然停止了抽搐,分明就是故意引我过去至于要做什么,我猜测不到,但如此的距离,按照我的反应速度已经避不开。 既然已经避不开,那就拼命了吧我这样想着,咬牙一掌朝着那个猫妖拍去而与此同时,那个猫妖也诡异的歪曲的一跃而起,被我折断的爪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朝着我的眼睛抓来。 我另外一只持阵印的手下意识的挡住了脸,接着我感觉我的手拍击到了那只一跃而起的猫,一丝电花在它的身体闪过,它发出了一声惨叫,但与此同时它的爪子再次抓到了我的手臂。 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大量的阴冷之气涌入我的手臂,让我的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接着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让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被抓伤了灵魂,而且还有大量的阴气入体这可不是滋养灵魂的那种纯阴之气,而是驳杂的那种影响人阳身和气场的有害阴气!在猫妖的驾驭的野猫尸体终于落地的时候我放下手臂,看见自己的手臂被抓伤之处,乌黑了一片。 但我根本没有喘息的余地因为在猫尸落地的瞬间,我看见一团黑影朝着文奶奶的屋子一下子飘了进去那应该就是猫妖的一缕分魂吧。 我是无知者无畏,根本就不知道可以分离出部分灵魂力操控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这说明这个存在本身的灵魂强度要够,而且灵魂力要强大才能做到,而那种带着自身意志的完整分魂,则是更高深的存在才能做到,而猫妖显然没到这个级别,就算到了,初出茅庐,还很‘嫩’的我,估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只是惦记着文奶奶的安危,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也朝着文奶奶家的大门冲去。 大门几乎是被我撞开的,就一直在大门后的文奶奶被这巨大的冲力一下子撞到了墙角,幸好这里的空间狭窄,不然老人就会被撞到地上。 我来不及解释什么,一把把文奶奶拉到了我的身后而在这个时候,猫妖的魂魄已经站在了我和文奶奶的身前在这个时候,它的大小就比一般的黑猫大一些,但双眸冰冷,看起来异常的阴森恐怖。 我能感受到黑猫身上澎湃而阴冷的灵魂力,而且它的爪子给我一种异常危险的感觉而我看见了黑猫,文奶奶能够看见那些东西,自然也能看见。 “那是那是什么?”文奶奶在我身后颤声问到。 “估计就是害死赵莹的家伙。”我吞了一口唾沫,在这个时候,我终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感觉这是和猫妖的第三次交锋,我才反应过来,之前它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我应该只是警告如果它存心想把怎么样,应该是能得逞的。 不是本体来了,都是如此澎湃的灵魂力那本体我想起了那个雾蒙蒙的月亮之下,那个巨大的如同一只豹子的猫妖。 它好像不急着进攻,只是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也是在考虑着什么,还有隐藏很深的一丝顾忌而我的脑子在飞快的转动着,下一刻手就摸到了身后的包里,抓住了一把朱砂。 朱砂至阳,如果这样洒出去,虽说不能杀了这只猫妖的分魂,至少可以阻挡一下它而接下来,我还有什么办法? 汗水从我的额头低落我那牛逼师门主要是以阵法为主,术法为辅,但无论阵法或者术法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而我这一次来,只是来收取阴气,又没有准备任何的法器,我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到办法。 可是,猫妖可能觉得这一切应该结束了之前,它借野猫的尸体来这里,估计也是顾忌文奶奶能看见它存在,它不像节外生枝的原因。如今,它借尸还魂的猫尸已经被我打烂,露出了猫妖的分魂,它也就无所顾忌了。 不,它应该是顾忌我的即便我不知道是在顾忌什么,可是它飞扑而来,估计也是考虑好了后果? 在这一瞬间,我一下子扔出了手中的朱砂然后把文奶奶推倒了一边,猫妖的动作被朱砂阻止了一下,我也趁机避过了它的冲撞它一下子落到了门前,而我非常浪费的滚到了客厅。 但猫妖似乎不想给我喘息的机会,只是嘲笑般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朝着文奶奶飞扑而去文奶奶是个老人了,阳身本来就弱,如何经得起猫妖这样的冲撞? 只怕是一下,那灵魂就会被冲撞出身体,那就危险了而且在这过程中,我莫名的看见猫妖亮出了自己的爪子,上面缭绕着那种同样是刚才伤害我的阴气,那种应该已经不能称之为阴气了,应该称之为阴毒而且带着异样的锋利。 我忽然脑中有了一丝明悟,这个猫妖的爪子上带着的阴毒是冤魂带着怨毒的阴气,普通人的灵魂接触了,立刻就会被这种阴气所冲撞灵魂会立刻的虚弱,阳身的阳气也会被磨灭简直就是杀人的利器!而且是毒辣到连人的灵魂都一起伤害的东西。 而那种锋利,是猫妖对应白虎自身所带的锐金之气除了煞气可破之外,它几乎是无物可挡! 这就是猫厉害的原因就算是带着阳身的猫,爪子也有这种气场,当然那种阴毒除外,所以一般的游魂鬼物是怕猫的加上猫的灵性重,天生就可以压制游魂鬼物。 可是,这猫一旦成妖 我不知道我的脑子为什么瞬间会过出这么多的信息好像我对妖很了解一般,我却来不及细想,原本在师门读的杂书就够多可能是我原本知道,已经淡忘了,然后灵光一闪吧 在这过程中,我一下子朝着文奶奶扑去,我的灵魂力够强大,如果不想文奶奶死的话,我只能帮她挡住这一击。 但是猫妖的动作何其的快,加上还是灵体我已经来不及扑到文奶奶的身后了,只能扑到她的身前然后整个人一下子跌到在了文奶奶的身前我胸前的链子也因为这样剧烈的动作,而一下子从我的衣襟滑落出来。 在这个时候,我胸口感觉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真的是无法形容,就好像那块怪异的石头一下子复活了一般,我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对我嘲笑嘲弄的意味,却不知道来自哪里却绝对不是那只猫妖。 因为我看见那只猫妖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恐,原本已经快要抓向我胸口的爪子也一下子扭曲着收了回去然后发出了一声像是惨呼的猫叫,一下子歪倒在了一旁。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惊魂未定却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意念。 “交出你身上的符,现在走,我不杀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声音我无比的耳熟,是猫妖在和我交流因为我听过一次它的声音,那种恐怖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只猫说人话的声音。 它让我交出符?难道它知道我是要做什么了吗?这个想法连我自己也没有完全的确定更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它一只猫妖是如何得知的?我绝对不会相信一只猫妖会修成无论对于道家,还是佛家来说,都是顶级术法的——他心通。 另外,它让我走那意思就是必然要杀死文奶奶,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老人在我眼前被杀死? 几乎是没有考虑的,我就喊了一声滚我之前从来不知道我自己有那么的善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危险,来救一个老人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有明悟师父常常念叨的对我心性的竖立。 原来这些道义,善良,仁慈,底线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种在了我的心间,让我知道作为一个人,在什么时候就是应该绝对不要退缩的。 我这样粗暴的拒绝了猫妖,猫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冷但是它没有行动,反而是顾忌的盯着我的胸前它是在害怕这个?我想起了刚才那怪异的感觉下意识的抓起了我胸前的链子。 但此刻,它看起来就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还是如此的怪异,就像一颗黑白已经颠倒的眼珠。 而猫妖却是在此时冷笑一般的盯了我一眼脚步忽然变得更加的诡异,就像随时要扑过来了一般,而文奶奶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情况依旧危机但我的脑中莫名的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我的眉头越皱越紧 第五十一章奇怪手诀 伴随着我眉头紧皱的,是我脸色的沉重。 只因为在这一瞬间,我忽然就明悟了,一个灵体能够‘撕裂’自己,变成分身那是多大的本事另外,如果分身能有完整的灵动的意志,那就更加的了不得。 这只猫妖我的脑中闪过了它的一举一动,它那诡异恐怖的‘笑容’,诱我上钩的‘战术’,甚至还能和我交流而且分明是在忌惮着我什么,这充分都说明了这个猫妖的分身有完整的意志。 它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心中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所以我的脸色会变得沉重。 那如此说来,我和这只猫妖对比起来,就如同蚂蚁对上了大象这种危机的形式,让我已经无法思考我为什么会再次知道自己以前不了解的事但我同时也是一个心大的人,很快也再次被我归结过我杂书看得太多了。 此刻的猫妖在被我呵斥了一声‘滚’以后,还是没有任何的行动只是那种脚步诡异的围绕着我踱步还在继续着,越发的像随时要扑过来一般。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多大的害怕的想法只因为我还不傻,这只猫妖在忌惮我,是一定有原因的。 我知道的这一切,描述起来很长实际上只是电光火石的瞬间,而在这个时候文奶奶终于反应了过来,躲在我的身后,全身发抖的厉害,但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站了起来,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一下子扑向了猫妖。 文奶奶这是在干嘛?我一下子震惊了却见文奶奶举起了拳头,吼到:“你害我孙女,我和你拼了” 人的拳头怎么可以打的灵体?况且这只神秘的猫妖让我都忌惮不已,文奶奶一个老人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拉住文奶奶,可是到底迟了一步,文奶奶已经冲了过去 我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仿佛是有一股极大的力量笼罩着文奶奶,她扑向猫妖的瞬间,拳头落下去的时候猫妖竟然警惕的看了一眼文奶奶,一下子避开了文奶奶的拳头。 文奶奶用力过猛,整个人不自觉的就朝前扑去,而这个时候,我才勉强跟上文奶奶的脚步,一下子拉住了她也才感觉到了文奶奶这股力量就是愤怒伤心到了极点,一下子爆发出来的灵魂力! 这是对亲人的爱,对赵莹死去的怜悯,才让这个看起来垂垂老矣的老人,爆发出了如此的力量连猫妖也要暂避其锋芒这也就是人生为万物之灵的力量,总是在坚持和爱的支撑下,爆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奇迹当文明推动到了如此的程度。 人类可考的历史只是短短的几千年就算用进化论来解释一切,中间也有十几万的历史不可考到底是什么让人类在短短几千年时间把文明铸造成如此的地步?这根本就是一个迷到如今也不能下定论。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推测就好比一个种族存在了十几万年长长的岁月,都只是茹毛饮血的活着忽然在经历了一个几千年的岁月灵智打开,到了要探索宇宙的地步,你会相信这种突兀吗? 上古的神话,真的是无稽之谈吗?还是解释为人类厚积薄发?我一时间有些迷茫文奶奶的忽然爆发,让我在如此的局面中都想到了那么多,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这小差开的。 却是在这时,我仿佛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嘲笑与嘲弄然后脑中仿佛想起了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只是在重复一个意思身为我,我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该质疑神话的人,是绝对不该的 凭什么我就不该质疑?我叶正凌有什么好特别的?可是没有人回答我的疑问,甚至连我脑中那个声音都那么的不真实,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还是我的幻觉但不可避免的是,我一下子好像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嘲笑嘲弄的意味。 是在嘲笑嘲弄我如今到了这般地步?这般地步又是那般地步?在这个时候我心中说不出的恼怒,甚至快要化身为老周变成一个坚持要用现有的科学解释一切的人,我想把自己定义会神经病,产生了精神分裂和幻觉 可是却不容我找个理由自我安慰的解释一切下一刻,我就忽然模模糊糊的知道了一组手诀具体的不太明白,但好歹能明悟其中几个甚至一点儿消化理解的时间都不需要,我就无比自信的相信,我能掐出其中一个手诀! 但这手诀太过于不走寻常路了因为道家的手诀一般都是用来沟通天地之力的就比如雷诀又或者是用来沟通神秘未知力量的,就比如九天玄女押煞诀借助的就是九天玄女的力量来押走邪魔外道。 总之,手诀的作用驳杂但无一不是讲究一个‘借’字,而不是针对于己身,就像那种非常直接的手诀,金刀诀,看似直接斩杀,也不是凭借自身的力量,而是借助了天地的一股至阳至刚之气,带着一丝无望不破的煞气所以在其中,灵觉的作用无比的重要!因为要借,就要沟通灵魂力强大自然也有作用,就好比炸药里的爆炸物质分量越足,爆炸也就来的越加猛烈! 我的灵觉限制了我,所以我掐动手诀引出术法的一般都会很慢因为沟通不易,虽然术法威力奇大无比,但等我掐动手诀完毕时说句不好听的,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在和猫妖的对决中我都没有想过要掐动什么手诀。 但是我模糊感应到的这一组手诀,却是针对自身的不问天地拿,而是通过特殊的手诀,调动自己的灵魂力让自己的灵魂力在瞬间释放,造成直接的碾压。 我不得不承认,这套手诀绝对是最适合于我的就像道家术法中也有很多对于灵魂力的运用,都远远比不上这套手诀因为道家术法调动的灵魂力是有限的,在精妙的办法也不可能调动全部的灵魂力而且这些灵魂力在对决中还会损耗掉。 可是这套手诀呢?却是最浅显的,都能瞬间调动自己三分之一的灵魂力而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调动了灵魂力并不是用于直接的碾压,而是化作自身的武器可以和灵体厮杀搏斗,在最后的一刻,才会爆发出来碾压那些灵体。 解释的再简单一些,就是人可以借助这套手诀直接和灵体搏斗了因为灵魂力变成了手中的武器,这就可以伤害到灵体。 这简直已经脱离了道士传统斗法的范畴把道士变成了肉搏的武士。 当然这套手诀还有更加高深的作用但前提是全部的掌握,甚至要叠加不同的手诀,这个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的了连脑中的感应也变得模糊,最后只剩下了三个手诀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脸上一片迷惘。 这个手诀是怎么回事儿?是我被逼到了极限,自己幻想出来的最适合自己的手诀?是的,这套手诀绝对是最适合我的我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灵魂力强大,但是调动灵魂力的术法,无一不要配合各种特有的手法才能释放,过程繁琐 这个手诀,只要最简单的一个掐诀,就可以瞬间,我兴奋的连喉咙都觉得干渴甚至我还知道,这套手诀也只有我这种灵魂力强大的连我师父都感慨的‘怪物’才可以用。 一般的道士要用这一套手诀,瞬间就会抽干自己的灵魂力因为它所谓的三分之一也是有最小底限的就是说,它的三分之一相当于两个普通人全部的灵魂力,这就是底限,一般的道士如何敢用? 我为什么连这个也知道?如此的详尽这一切真的是我的幻觉吗? 可是在这个时候我手中却传来了一股绝大的力量,原来是文奶奶被我落在了手中现在在使劲的挣扎,还要和那个猫妖搏命。 我一下子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我甚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个时候文奶奶的挣扎唤醒了我,我才反应过来这恐怕又是短短的几秒,因为我的姿势还维持着拉住文奶奶的那个姿势。 我很惊叹,文奶奶现在的状态,刚才爆发出了绝大的灵魂力现在又爆发出了绝大的力量,连我这个正当年的小伙子都差点儿拉不住。 但不可避免的,老人家始终是老人家就算再爆发,潜力也是有限的我感觉刚才环绕她的那股连猫妖都要退避的灵魂力渐渐弱了下去我一下子把文奶奶拉到了我的身后,说到:“文奶奶,你冷静,让我”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猫妖忽然一下子朝着文奶奶扑了过来还带着一种非常明显的愤怒。 显然,连我这个灵觉愚钝的人都感觉到了文奶奶的灵魂力在变弱,更何况是猫妖呢? 第五十二章爆发 而我此刻也能理解这猫妖的愤怒,因为几次接触,我发现它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来看人类的却是在刚才不得不对一个爆发的,愤怒的老人暂避其锋芒,这对于猫妖来说,的确是值得愤怒的。 它这一次出手并不是针对我而是对着文奶奶带着雷霆之势大有一击必杀的心理!因为我看见在扑击的瞬间,它就亮出了自己的爪子而和刚才不同,此刻的爪子根根呈寸许长,显然是用出了刚才保留的力量。 我之前还沉浸在自己是‘神经病’的迷惘里但在这个时候,岂敢有半点儿大意?原本我就是在做拉文奶奶到身后的动作在这个时候,陡然加快了速度,一把就把文奶奶拖到了我的身后。 在这个时候,几乎是全力的爆发力气也来不及收住,文奶奶被我拖得站立不稳一下子朝着后方的沙发跌坐而去,这种惯性带着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歪斜。 这种歪斜让我做不了任何动作,而眼看着这只猫妖第二次的朝着我撞来这一次我却没有了上一次的幸运我的链子就算还露在衣服的外面,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朝着我抓来 “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我的腹部传来,让我忍不住低吼出声我真的无法形容这种疼痛,就像是什么东西强势的挤入你的灵魂,带着一股冰凉的阴冷,一下子传遍了全身。 我必须是要感谢这股惯性,带着我的身体向后倒去否则受创的绝对是我的心口,那里是人阳火最炙热的地方,猫妖的阴毒要是击中了心口,我的阳火势必受到最大的创伤,连带着灵魂也会跟着受到极大的创伤。 ‘咚’伴随着我的低吼,文奶奶跌坐在了沙发上而我也同时跌坐在了地上,那种刺骨的疼痛让我跌倒都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它足以掩盖任何的疼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承认,带有毒性的任何创伤,不管是之于灵魂,还是之于肉体,都是极度的疼痛的。 就像普通虫子咬你一口,和毒虫咬你一口,那感觉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最糟糕的并不是那种疼痛而是从灵魂散发出来的冰冷,一下子就窜遍了我的全身,让我忍不住一下子全身都爬满了鸡皮疙瘩一下子冷的我连嘴唇都在颤抖。 “小叶”此时的文奶奶声音中带着关切,一丝丝颤抖也说明了她刚才爆发过后的虚弱。 我跌坐在地上,灵魂的冰冷冻的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但我还是勉强挤出了两个字:“没事儿” 而那边猫妖一击得手,轻轻的飘落在了桌子上阴冷的目光望向了我的文奶奶,显然它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它刚才这样出手,也需要一点点休息的时间。 可是,它看我和文奶奶的眼神,就像在看案板上的鱼腩那种不屑,蔑视,毫不在意连之前对我的那丝忌惮都没有了我咬着牙,努力的想要从背包里抓一把朱砂出来敷在看不上的伤口上但是,我冷的连这点行动力都没有。 这时的猫妖,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得意一下子从桌上跳了下来,朝着我一下子扑了过来这一次,它根本就不理会文奶奶了,而是全力的攻击我。好像我之前让它忌惮,惹怒了它。 另外,我好像模模糊糊的知道如果杀了我,它将它将怎么样,我却无法知道,就知道杀了我,对于它来说不是一件小事。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的?下一刻,我的脑子里已经无法思考任何的事情,因为猫妖开始接连不断的攻击我我只能非常勉强的举起手臂来遮挡,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上行成了一条又一条的创伤如果不是雄厚的灵魂力包裹着我的灵魂,这些攻击次次都会伤到我灵魂的本质。 而之前猫妖奋力的那一击,不用说,已经伤到了我灵魂的本质我甚至能感知我的灵魂之上有三道长长的泛着黑色阴气的伤口! 在这时,能看见猫妖的文奶奶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我不能动弹,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个老人的身上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着急,她看了我一眼,忽然快速的朝着房间的一角跑去然后从那里拿起了一把扫把,奋力的朝着猫妖打去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扫把而已,怎么可能打得到猫妖?只见那扫把从猫妖虚幻的身体中穿过根本就落了一个空,而文奶奶却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踉跄了一下。 这个举动没有给猫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害,但却彻底的惹怒了猫妖它原本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怎么可能容忍一个老太婆之前让它避开,接着又是她用扫把来打自己? 所以,它一下子停止了对我的攻击转而扑向了文奶奶! 不得不说,文奶奶的这个举动暂时解开了我的危急再任由猫妖这么攻击下去,我那厚厚的灵魂力恐怕也保护不了我的灵魂了但是,我又怎么能让一个老奶奶为了救我搭上性命?我自问承受不了这样的因果! 我大吼了一声但身体却还是很笨拙的半天爬不起来而且我战斗经验明显不足在这种时候,我竟然都没有想过道家的吼功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 但也是因为我学艺不精,在山上的时间大半都是在研究阵法,吼功我会的只有仅仅几种,那种可以直接震碎灵体的出神入化的吼功我是不可能施展出来的。而其余的吼功应该对猫妖没有什么本质的伤害。 这种思想局限了我,让我在这种时候也想不起用吼功来解围这就是战斗经验不足,但本质上也不能怪我,27年以来,这毕竟是我第一次的战斗但那股嘲弄的意志又再次出现了。 好巧不巧的,我一吼虽然对猫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却是让它轻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在它眼里,我就是迟早会被击杀的鱼腩但就是这么轻蔑的一眼,忽然让我脑子就像炸开了一般。 我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感觉是一种悠远,已经不可触及的愤怒在我的脑中炸开然后一股火热在心中爆发,而且也因为担心着文奶奶,这两股莫名的力量纠缠着,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在那一刻,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我大喊了一声我自己都意识不到什么意思的话:“小小猫妖,凭你也敢轻视我?你真当你是可以分魂的大能不成?取巧罢了!”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就明悟了,眼前的猫妖根本不是那么可怕而是因为猫的灵魂力强大,而且也特殊。 这个特殊源于猫有九命的说法它的灵魂天生就可以分为九份每一份都是独立的,也是可以融合的这个道理,就像是有九个小人,一模一样,它们又可以组合成为一个大人,大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集合了九个小人的力量变强大了。 猫妖的分魂之秘,就在于此在这个时候,我的脑中杂乱,好像有无数遥远的记忆在这一刻被打开可是却模糊不清,但我知道这些好像都和某一种东西有关联! 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到此刻我无比的了解猫妖。 而我的吼声在小屋里滚动显然在站起来大吼的那一刻,我已经运用上了吼功我雄浑的灵魂力配合上道家的吼功,显然在这一刻影响了猫妖的神智,它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下停滞。 但我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下一刻,我就毫不犹豫的开始掐动我以为是我幻想出来的那三个手诀的其中之一,然后配合手诀的咒语竟也是没有丝毫阻碍的从我口中喃喃的念出。 猫妖落地,看到我这般,眼中竟然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惶而我只是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它,就如它之前看着我和文奶奶一般。 在这一刻,猫妖明白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它一下子再次扑向了我又一次亮出了它的爪子。 而在这时,我感觉我的灵魂力急速的朝外涌来一下子包裹住了我的双拳。 第五十三章战斗之后 抽取三分之一的灵魂,那是多少? 我没有具体的概念,实际上因为灵觉的差劲,我只知道我的灵魂力强大,但具体强大到什么地步,我一无所知。 但现在灵魂力疯狂的涌出,包裹着我的双拳时我终于有了一个具体的认知,那是连我自己都震惊的强度因为我的双拳几乎就像穿上了一层分外臃肿的拳套可是这灵魂力抽取的速度一点儿都没有变慢。 可我哪里还等得及,在面对疯狂扑向我的猫妖,虎吼着一拳就砸了出去猫妖的爪子和我的拳头隔着两寸左右的距离相撞了,在那一刻文奶奶安静的屋子中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丝的风,吹得跌倒在旁的文奶奶一头白发都微微有些飞扬。 猫妖的表情流露出一丝震惊,在它那诡异的猫眼之中更显恐怖我能感觉到这是一场短暂的‘硬撼’它在努力用自己锋利的猫爪,突破着我的灵魂‘拳套’。 不过却怎么可能有机会?我的灵魂力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好像无穷无尽一般,我和它碰撞的右拳稍微退了一下,然后又朝着猫妖的爪子撞去。 这一次,在猫妖的难以置信和我的震惊之中我们同时看见它那猫爪寸寸的碎裂在我和它的眼中变成一片片的碎片飘扬,然后散落于空中。 猫妖本就是灵体,猫爪之中蕴含阴毒也好,煞气也罢但它的本质就是由灵魂力构筑而成在绝对强大的灵魂力面前,猫妖的猫爪被碾压而碎,实际上是太正常不过。 我之所以震惊,是因为我没有想到,我的灵魂力强大到如此的地步而猫妖难以置信的是,之前被它完全碾压的我,竟然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这样的战果,让我一下子惊喜无比同时,心中那股热血依旧在燃烧,让我有了一种我本就该如此战斗的错觉和异样的痛快我大吼了一声,在猫妖的震惊之中,左拳又朝着猫妖狠狠的砸去 猫妖在震惊之中慌忙的闪避,但还是被我砸中了后腿,一下子从空中翻滚了出去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就是我疯狂碾压式的发泄猫妖却是一味的逃避,有好几次,它想逃跑都被我正好封堵在了屋中因为之前它的后腿被我击中,动作变得不是那么灵活。 文奶奶的屋子因为这样的战斗,变得一片凌乱几分钟过后,已经狼狈不堪的猫妖被我逼到了墙角眼神中流露出了畏惧的神情,而实际上它几乎已经是走投无路。 我长啸了一声,有一种莫名的痛快,然后大喊了一声‘结束了’拳头狠狠的朝着已经被我打的虚弱不堪的猫妖再一次的砸去。 到此刻,我的灵魂力才停止被抽取可以说,包裹在我双手之上的灵魂力此刻达到了巅峰!! 猫妖还想着挣扎,在这一刻也爆发出惊人的潜力,用尽全力的朝上一跃但如此状态的它终究已经逃不开溃败的命运,被我的拳头狠狠的打在墙上再一次的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猫妖用一种怨毒至极的眼神看着我,在这一刻我再次收到了它的一股意念:“你毁我一个分身你会付出代价的,我要与你不死不休!” “就凭你?”在我的心中涌出了一股强大的自信,和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这两种情绪夹杂让我觉得我应该俯视这只猫妖。 “你现在嚣张什么?稚嫩的还没有成长这不过是区区分身而已另外,你最好逃跑吧,越远越好,你以为和你不死不休的,就我一个吗?呵呵呵呵”到最后猫妖发出了一阵怨毒的笑声,传到了几个莫名的意念然后身体就开始一寸寸的龟裂,然后破碎成碎片在我的眼前消失不见。 由于巨大的惯性,我的拳头失去了目标一下子狠狠的撞在了白墙上,丝丝的鲜血从我的拳头流出痛的我‘嘶’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但墙上已经留下了一个带血的拳印 “小叶那个猫”在这个时候,文奶奶惊魂未定的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了我一句。 这个时候,随着战斗的结束,我胸口那股热血已经渐渐的冷却我一转身,准备回答文奶奶的问题,才发现全身疼痛到极限,而且伴随着一股要命的阴冷,让我瞬间嘴唇再次瑟瑟发抖。 可是我知道我还必须撑住,猫妖的分身被我打散以前,说的那段话,我不太理解甚至都不怎么放在心上,除了它又有谁会和我不死不休?但好歹我还是知道,它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分身这话不是夸张。 我已经知道了猫妖的诡异,可以灵魂九分之前那神奇的手诀让我有空前的自信,不怕有朝一日面对猫妖的本体可是我眼下的状态,我怕猫妖再来一个分神,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虚弱的老人?”它被打散了,文奶奶,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疼痛和冰冷让我几乎喘不过气,但我还是硬撑着对文奶奶简短的说了一句。 不是我不想解释,而是因为我实在已经解释不出来太多。 “离开这里?那要去哪里?害莹莹的那个猫不是已经被你打散了吗?而且我的家人还在这里”文奶奶疑惑且犹豫,有些难以理解我的话。 “文奶奶,还有危险的,我现在给你解释不了太多,唔”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话也被硬生生的打断,我艰难的从背包里拿出了朱砂,扯起衣服,敷在了我最严重的腹部那道伤口,然后又敷在了手臂上。 之前猫妖对我攻击我用双臂阻挡,除了腹部,就是手臂受创最严重朱砂殷红如血让我整个人看起来都狼狈了几分,但却有微弱的丝丝热量发出,让我暂时不至于又冷又痛到那么难受。 缓了一下,我终于可以对文奶奶继续说到:“你的家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猫不至于对付他们,但是你知道了太多,就太危险了所以,文奶奶,你不要呆在家里了,为了你的安全。” 我努力的说服着文奶奶,而文奶奶无疑对我是信任的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 她用家里的电话给她的家人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亲戚来了,这段时间也心情不好,就跟着亲戚一起回乡下,走走亲戚。 隔着电话我也能听见从话筒里传来搓牌的声音,还有一句不耐烦的‘知道了’然后电话就被无情的挂断了文奶奶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嘴上喃喃的念着:“他们不懂事家里就莹莹最懂事,对我最好了,我” 说着,文奶奶又要潸然泪下可是她还不忘收拾家里,之前我和猫妖大战把她的家里弄得太乱了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悲伤的老人,而伤痛也让我说不出来话来我坐在沙发上,头靠着沙发背,呼吸都变得渐渐有些凌乱,但却不忍心打断这个老人收拾家里。 家人不在意她,但是她在意自己的家人她估计是不想家人看着家里乱而担心吧? 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文奶奶手脚麻利的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这才含着眼泪收拾了几件衣服不停回头的跟着我出了门。看着这一幕场景,我越发的觉得猫妖可恨,若不是它,这个年迈无依的可怜老人,为何要离开自己不温暖,但是还可以栖身的家? 走在黑暗的巷子中我的伤势越发的严重了以至于连脚步都变得踉跄,还是文奶奶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惊人的坚韧,一路帮扶着我,带着我走出了这条小巷子。 当终于招到车,坐在车上的时候我的意识都有一些模糊了,我怀疑如果不是我要好心的带文奶奶走,我是否能够顺利的走出小巷?不昏倒在小巷子里。 在这个时候,司机问我们去哪儿文奶奶有些无助的看着我。 我的意识已经越来越迷糊,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说回自己的家,而是说了一个去forest吧的地址。 第五十四章伤势 到了地方以后,我已经越来越虚弱虽然意识不再继续的迷糊,但是全身冰冷的一丝力气都没有,敷在身上的朱砂也没有了作用,再也发不出那种能让我支撑的暖意。 文奶奶没有办法把我弄下车,最后是叫了司机帮忙,一起把我扶进了forest吧而我手臂上红红的朱砂,冰冷的身体,还有模糊的意识,吓得司机跟见了我似的,刚把我扶进来,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好在下车之前,文奶奶给了他车钱。 此时的forest吧已经安静了阿木很奇怪,她给酒吧定的规矩是非VIP客人,只能在这里呆到10点半,而VIP客人才能在酒吧做到12点并且能在这个时间段,享受到一份forest吧特供的点心。 这点心很特别,但不是阿木做的阿木做的点心只能那两个特别的包房才能吃到,是比这种供应的点心出色,但也有限。 曾经,我也问过阿木,这个酒吧供应的点心是谁提供的但阿木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应付我的还是那句话,都让你知道了去我还做什么生意? 我的思绪很杂乱,而且因为那个司机一溜烟的跑了,所以我一个受力不稳还跌坐在了地上但由于我和文奶奶到酒吧的时间已经是11点多,接近12点了,酒吧几乎只剩下两桌客人了,所以我这个样子才没有引起多大的惊动。 但却是把服务员惊动了,她吃惊的看了我一眼如此狼狈,身上还有些说不清楚是什么的红红的东西加上还带着一个老太太进酒吧,已经超出了她处理的范围。 鉴于我是‘贵客’的关系,她也一溜烟儿的跑了,估计是通知阿木他们了。 大概几分钟以后就来人了,但是来的不是阿木是老周和秦海念,我很惊奇他们怎么还没有回去但老周已经一把背起我,朝着天字一号房走去。 “老三,你怎么了?怎么全身冷的和冰块一样?”老周的声音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心。 “唔”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老周。 倒是一向叽叽喳喳的秦海念这个时候安静的要命,看着我的脸色变得非常的凝重很快,我就被老周背到了天字一号房在房间里,桑桑已经喝的半醉,在拉着服务员说着什么,但是看见老周把这样的我背进来,也是呆了一下。 文奶奶在我们身后怯怯的跟着好在,除了我以外,她还看见了一个‘熟人’——老周才稍微有一些放心。 我被放在了天字一号房装饰用的长几上,现在的我已经不能自己坐着了老周是医生,习惯性的就给我检查,但是这种猫妖造成的伤势,他如何能够检查的出来?就算借助最先进的仪器也不能。 倒是秦海念一把把老周拉开,脸色凝重的说到:“我来看看”而在这个时候,桑桑也走到了我的身前,看了我一眼。 我在迷糊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桑桑看我的神情有一些复杂,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到:“我去叫姐姐来。” 她一向如此,遇见什么她觉得不能处理的事情,第一句话总是要叫阿木来即便我这种情况,我不明白叫阿木来又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秦海念已经在擦看我的身体脸色变得很难看,在那里说到:“三哥,你是从哪儿沾染的这一身阴毒?我都不敢放大白和小白来给你吸了” 大白和小白是秦海念的虫子,在上午的时候还给我拔出了阴气但这一次,猫妖发狠在我身上种上了阴毒,这已经超出了阴气的范畴,不是一句驳杂的阴气可以形容的,秦海念的虫子自然是无能为力了。 它们要吸了这种阴毒,也得中毒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海念又是一声惊呼,眼镜再次滑落到鼻尖,她说到:“三哥,这些阴毒好恶毒,还在污染你的灵魂不及时拔除的话三哥,你的灵魂力怎么那么雄厚?你” 我已经懒得理会秦海念的一惊一乍了,强撑着对老周说到:“文奶奶有危险,安排好文奶奶。” 其实老周只是一个普通人,按理说他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可是这种从小就养成的莫名的信任,让我在第一时间只能拜托老周,而老周也没有考虑太多,第一时间就对我点头了。 我们都习惯了,对彼此提出的要求,绝对不轻易的说不因为,我们几个之间也真的很少会对对方提出要求。 “你答应什么啊?带着这个老奶奶和你一起去死吗?你什么都不会让这个,叫文奶奶吧,跟在我身边。”秦海念虽然平日里糊里糊涂,但关键的时刻她绝对是讲义气的一个女人,脑子也算清醒。 说话间,秦海念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竹筒然后拿过了旁边小几上的一把裁纸刀,在我腹部的位置,非常果断的刷刷的划了几刀然后鲜血就从腹部的伤口流了出来。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文奶奶惊呼了一声,不明白我已经这样的情况,秦海念为何还拿我开刀。 “秦海念,你在干嘛?”老周其实已经见过一次秦海念为我拔除阴气的经历,但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能淡定忍不住吼了秦海念一句,估计我的情况让他着急担心的不能冷静了。 “不要吵,我在帮三哥稳定一下情况免得拖了太久,这种阴毒伤到了他的灵魂,他的灵魂力很雄厚,有一种我看不透的感觉但是之前他肯定被攻击过,有些地方的灵魂力很薄弱,像是被抓过我怕阴毒从这些地方混进灵魂,到时候就更难拔除了。”说话的时候,秦海念打开了她手中的那个竹筒,打开的一瞬间,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儿,火辣辣的,就像要把鼻腔烧起来了一般。 秦海念从竹筒里倒出了一种赤红色的粉末,快速的敷到了刚才给我划开的刀口上,原本刀口就有些刺痛,被这种赤红色的粉末一敷上来,就感觉和抹上了一层盐,再洒上了一些工业酒精一样。 刺激的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的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吼老周又不淡定了,对着秦海念吼到:“你到底给老三抹了一些什么?” “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多湿气,更有很多地方阴气很重,瘴气也很重更何况,我们要遍寻需要的蛊物,去到的地方很多都是没有人烟的,身上没有好用的药粉去帮我拔出阴气和瘴气怎么行?这个药粉很珍贵的最是能够驱除阴气,还是我奶奶给我的”尽管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秦海念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老周冤枉,但是面对老周,她还是能够耐着性子解释。 我只是无言,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秦海念很多刀,所以今天一天之内,被秦海念‘刷刷’的给划了那么多刀而且,这个‘女汉子’驱逐阴气的方式总是那么特别每次必须见血,这一次还跟剜肉似的疼痛。 秦海念如此解释了一番,老周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他歉疚的看了秦海念一眼,问到:“我不懂什么阴气,阳气的也不懂灵魂什么的,我就想问问,老三这个毒你那个药粉能够治好?” “我不知道但至少可以缓和他的情况。”秦海念摇摇头,自己也是很没把握的样子。 我只是奇怪,秦海念不过是一个学蛊的怎么会如此洞悉我受伤的情况?而且,我感觉到她的药粉是真的有用,至少敷上去以后,那些顽固的阴毒不再到处的流窜了,而是被药粉渐渐的‘吸附’出来,但是这种‘吸附力’非常的微弱。 显然,秦海念的答案让老周很是失望,他死死的盯着我腹部的药粉,然后惊呼的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变黑了” 秦海念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这一次她的脸色更凝重了,说到:“要换药显然,这药力不够,等到一定的程度这个药粉敷上去也没用了,拔出不了最顽固的阴毒。” “那老三怎么办?”老周有些着急的抓了抓头他很憋闷,身为一个医生,对我的情况他却完全的束手无策。 而在这个时候阿木盈盈的走了进来,身后是桑桑尽管在这种情况下,阿木还是能保持她的那份优雅与从容,让人莫名的感觉到镇定,而且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让她来查看我的情况。 这个时候,我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正好也就看见了阿木在看我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并不是她表面的那么平静,但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忽然抬头说了一句:“为什么不送医院?不要耽误正凌的伤势,他怎么了?” 我一下子就疑惑了,难道阿木和桑桑不是修者? 第五十五章酒吧门口的男人 可是,阿木此刻已经避开了我的目光,真诚的看着老周和秦海念在担心的同时,好像还有一丝责备,怎么不及时的把我送进医院? 难道表现神秘的阿木真的不是修者?难道桑桑才是?可是如果桑桑真的是修者,怎么可能一切好像都很听从依赖阿木的样子? 秦海念敷在我腹部的药粉已经完全的变黑了这个时候,老周和秦海念完全没有怀疑什么老周在喊着秦海念再想办法,而秦海念拿来清水为我清洗到之前的药粉,又给我敷上了一层。 同样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再次低吼了一声而这一次,药粉变黑的更快。 “送医院吧。”阿木这样说了一句但是在一旁的桑桑忽然看着阿木说到:“姐,我们不是收藏有一点儿祖传的药酒吗?不然让正凌喝一杯下去,看看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阿木转头看了一眼桑桑,因为背对着我,我也看不清楚阿木是什么样的眼神,倒是看见桑桑低了一下头,然后又转头,好像有些躲避阿木的目光。 之后,阿木转头对我很真诚的说到:“正凌,倒不是我舍不得那些祖传的药酒只是怕耽误了你的病情,万一药不对症,又怕把你拖得更严重了不过,看你全身发冷,我倒是想着,药酒本身是有些趋寒气的作用要不要喝,你们决定吧?” 阿木解释的很真诚,倒是把我之前的疑虑打消了一些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再一次来这里以后,阿木好像对我冷淡了几分一般?看来,是我的错觉吧,我原本感觉就不准。 “喝,祖传的,肯定就不一般。”老周这个时候有些急昏头了他才和我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心中的某种信念被颠覆在此刻也深深的觉得把我送去医院是没用的。 “那我觉得也喝吧,至少祖传的药酒没害处。再说,怎么样我都信的过阿木姐和桑桑。”相比于老周,秦海念要清醒镇定一些。 此刻,我虽然内心有一丝清明,思考能力也还在但在外人看来,我就是迷迷糊糊的老周和秦海念的决定,基本上也是我的决定了。 桑桑见状,快速的就跑出了包间,倒是阿木摇摇头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很快,桑桑就重新的跑了上来手上端着一杯呈红琥珀色的酒,她刻意的回避了阿木的目光,示意老周把我扶起来,然后把酒杯端到了我的唇边秦海念的药粉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我此刻不再是发抖到连身体也不能控制了。 我勉强的张嘴吞下了那杯酒酒液流入口中的时候,感觉非常的温和只是充满了一种未知的,浓厚的药味儿但是一过喉咙的时候,就散发出了惊人的热量,好像是一团岩浆流入了我的腹中。 可是,却没有那种火辣辣的烧灼感就是纯粹的,让人捉摸不定的一股热气我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就是那酒所致的这种捉摸不定的热气,其实在喝下去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惊人的阳气! 阳气本身不同于热气自然带不起那种烧灼的感觉,可是阳气本身就是一种给人心理灼热的气息,就像阴气它不会如冰一般冻,可是会让人心底发冷一般。 所以,这种特征,普通人一般就会略过去了而做为修者,自然是能感到的我的内心极为震惊,这是什么祖传的酒,竟然能蕴含这种至阳至刚的气场这对于那种锤炼肉身的修者简直就是至宝。 因为阳气旺盛,血气才能够旺盛而血气旺盛,身体才能够强悍当然,这世间如果真的有那种专修肉身的体修的话! 但就算没有,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也是真正的宝贝就好像武侠小说里那种让人提升功力的丹药一般尽管得出了如此惊人的事实,可是我表面依然是迷迷糊糊,什么也没察觉到的样子。 这不是我刻意的狡猾,而是阿木让我看不透她的心思但总是能分析出,她可能是不愿意和人太接近,让人了解太多的我做为朋友,不说穿什么也是一种尊重。 所谓难得糊涂有时候也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保护在别人不愿意的情况下,又何必非得要把人看透呢?尽管我是如此渴望修者的江湖。 如此的药酒入腹我感觉到一股阳气在体内散发开来那些猫妖的阴毒总算没有肆意的在我的灵魂蔓延了而是被一团团的阳气消解了一些,剩下的却是顽固的抱成团,还是停留在我的灵魂之中。 这一些药酒是难以拔出这些阴毒的就算有足够的分量,也不能完全的拔出只能说是给我补充一些阳气来抵抗,而秦海念的药粉是有一些拔毒的效果的,可是药效比起阴毒来说,太过微弱了 但到底,在药酒的作用之下,我的情况要好了很多渐渐的,我整个人不再发抖,人也恢复了一些温度,而眼神也变得清明了起来。 “老三,是有作用了吗?”老周看到了我明显的好转,一下子激动的冲了过来顺便感激的看了阿木和桑桑一眼。 秦海念也挺高兴,说到:“如果有用的话,那阿木姐” “是好转了,但是我身体的情况我清楚,阿木和桑桑的药酒只能治标,治不了本让我多喝,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别浪费她们的药酒了。”我知道秦海念要说什么这个丫头有一些不懂人情世故的味道,她只要觉得是对的,就会开口,就会去做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所以,我及时打断了秦海念的话虽然,我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真的是错的,可是内心一旦有这一种感觉了,就像埋下了一颗种子,就是觉得阿木在我和她认识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对我有了一种疏离的冷淡感,我自然也就不会一再的为难人家,要她拿出祖传的药酒。 倒是阿木在这个时候,很温和的说到:“正凌,既然有用,你就再喝一些吧。祖传的药酒珍贵的不是药酒本身,而是酿造药酒的方子喝完了,我也可以再酿的我这酒吧的老板反正也是闲的,不差这点儿功夫。” 如果阿木想要真诚的话,没人会怀疑她说出来每一句话的诚心可是,我的性格中自然有自己也不解的别扭之处就像别人远离我一分,我也会下意识的远离别人一分,而别人真诚的亲近我一分,我也会真诚的亲近别人一分师父说我这是安全感缺失。 但具体怎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好像回忆起来,我就是这样,自我保护的壳很重不太愿意去接纳太多的感情,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 所以,虽然我有些虚弱但还是站了起来,对阿木和桑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再说到:“我自己也总是有一些办法的,缓过来就好了一直喝药酒,其实也没用,而且也耽误了老周,你送我回去吧海念,你把文奶奶暂时安排在你那里。” 说这话的时候,我很平静也很真诚,我怕我内心这种想法伤害到阿木但阿木倒也没有察觉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桑桑也在旁点了点头。 倒是老周有些怀疑的看了我一眼:“老三,你真的有办法?” “嗯。”我回了老周一句,其实我哪有什么办法?在我床底下的箱子里倒是有一些师门的典籍我想翻翻,再整理一下自己所学,看能不能找不到一点儿办法。 其实如果不追求治根的话,我也有办法一直拖延着这个伤势,再慢慢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回师门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我狠狠的掐灭了。 当日,是师父绝情的赶我下山我这下受伤了,又回去算什么呢? 如今这情况,我只是担心猫妖我不知道它的报复什么时候会来我根本不能让自己拖延太久的即便如今我有了莫名其妙得来的手诀做为依仗,但我到底是不安的。 我胡乱的想着心事,脚步有些虚弱的被老周扶了下了楼桑桑站在楼梯口,有些担心的看着我们我忽然想到,我这个样子出现,为什么不管是阿木还是桑桑为何都没有问一句呢? 但在这时,我和老周已经走到了门口听见门口那个乖巧的服务员正在和一个男人说着一些什么,大意是酒吧已经快关门了,这个时候剩下的也只是VIP客人。 这种小事经常发生,无论是我们中的谁都不在意的可是,那个男人却在这个时候看着我,忽然的‘咦’了一声。 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就看见一双显得有些沧桑寂寥的眸子,但是脸上却带着让人舒服无比的就如同春风般笑容的一张脸。 此时,2007年,命运好像第一次终于把网张开了。 第五十六章苏先生 这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除了那双沧桑却是温和的眼睛,还有春风般的笑容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其余我没有任何的感觉。 毕竟站在眼前的又不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而欣赏异性是人的动物本能。 至于老周,眼里更是不会放下任何的雄性生物,除非是他的朋友加上心急我的伤势,更是匆匆的和那个男人擦肩而过。 那个男人除了咦了一声,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任由我们离开了酒吧。 “老三,周正,你们认识那个男人吗?”倒是带着文奶奶的秦海念注意到了他,问了我和老周一句。 “哪个男人?”老周根本就没注意这个人,加上有心事,回答的不是有耐心。 至于我只是摇摇头中了这种阴毒,全身那种冰冷的疼痛,让我说话都费劲,而秦海念却是嘀咕着:“他明明看见你们咦了一声,像是很熟的样子嘛。而且,这个男人,不对,应该是中年大叔长的好帅啊。” 此时,我们已经站在街边等车因为我和老周一个都没有将车开出来,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打车。 老周原本扶着我站在街边,心情焦急,听了秦海念的话以后,忍不住转头吼到:“你能不花痴吗?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呢?” 不知道为什么,在路灯下,我觉得老周在吼秦海念的时候,一张黑脸显得更黑了秦海念一撇嘴,反问老周:“那本来就是帅啊,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你妹的醋,这怎么还Tm的没车啊?”被秦海念这样一问,老周的心情更糟糕,如果不是因为扶着我,他估计得对着秦海念‘暴走’,而这里原本就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在深夜之下,更是冷清空荡荡的街道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的来往,老周在这个综合情况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实在不行的话,就麻烦阿木姐或者桑桑送一下吧?”秦海念在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去触老周的‘霉头’,小心翼翼的说着。 “也好。”老周想着也是觉得合适的,阿木和桑桑都是有车的,还是很好的车,毕竟她们很不缺钱的样子,送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麻烦她们。”我虽然虚弱,但还是硬挤出来了这句话,我就是这样别扭的性格,总觉得下意识的就不想麻烦阿木了。 “为什么?”老周有些不解,连同秦海念也有些不解。 可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难道告诉他们,我莫名的感觉到了阿木对我的疏离,然后心里委屈,不解,下意识的就不想麻烦她各种心情交杂吗?但这也只是感觉啊?所以,一时之间,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但在这个时候,耀眼的灯光传来我眯起了眼睛,是一辆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然后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是一辆看起来很新的奔驰车,除了车标,样子很低调稳重我第一个反应应该是酒吧客人的,因为它是从酒吧的地下车库开出来的,但我却不知道它为什么停在了我们的面前?不过,却也正好打断了我的尴尬,不用去回答老周的问题了。 “等车吗?不如我送一程?这位小兄弟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啊?”就在大家都沉默,奇怪为什么会有辆车子停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一个平静却带着异样温和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中。 我被老周扶着,因为疼痛我是低着头,蜷着身体的但这莫名的好心,让我忍不住抬起头来。 我又看见了那个男人这一次在路灯之下,我把他看得更清楚了一些,他穿着很干净的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的西裤,欣长的身材把这一身衬托的刚刚好,样子很年轻,但是双眼在温润中依旧带着一种难以化解的沧桑感觉,让人猜不透他的年纪。 但仔细看,却能发现丝丝的发白夹杂在黑发当中而我师父说过,心思重的人容易早生华发难道他心思很重。 可是,却又不像,因为他的笑容很温暖,此刻看着我们,很难让人对他生出什么不好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被他笑的很安心的感觉而且,这个男人长的的确很不错,让人一看就一种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那谢谢你了”秦海念没什么想法,那个男人如此一说,她带着文奶奶就要上车。 老周被秦海念的莫名其妙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但是又不好发脾气,只能对着秦海念喊了一句:“你又不认识人家,人家这么一说,你就上赶着上车了,你” 说到后面,老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别人如果真的是一片好心,这样说不是让人尴尬吗?但是,在这个世界,不好的事情太多,负面能量流动的太多,人人都有一点儿冰冷的防备之心也属于正常,太热情要帮忙的人,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 可是,那个男人却不是太计较的样子,很随意的摸出了一幅黑框眼镜戴在了脸上,继续笑了笑说到:“没关系的,毕竟萍水相逢,你们如果不需要我帮忙也可以只是在这里不好等车,那位小兄弟的情况真的不要紧吗?” 这个时候秦海念第一次没有听老周的,而是拉着文奶奶上车了,她对老周说到:“周正,我看你是急糊涂了,人家开着奔驰难道还会对你做什么吗?你真是莫名其妙,不要耽误三哥了。” 老周被秦海念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只能尴尬的对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扶着我上车了因为我受伤的原因,老周把我放在了副驾驶。 但那个陌生的男人在听闻了秦海念的话以后,神情却变得有些看不透,他低声的念叨了一句:“也是三哥?” 只不过他这话声音说的很小,只有坐在他旁边副驾驶的我听见了他的声音,三哥这个词语怎么了?触动他什么了?我发现自从那天中午老周来给我说了医院的事情之后,我的生活好像越来越充满了某种未知。 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也越来越不普通的感觉。 但这个男人说了这么一句以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启动了车子车子平稳的在夜色下驶出。 “你们是要去一个地方吗?”一边开车,这个男人一边问了我们一句。 “不是,我们要去两个地方,我和这个奶奶一起,他们两个一起,先送他们吧,你也知道,我朋友情况不好?谢谢你了,奔驰大哥。”秦海念倒是很直接的样子,她就是这个性格,没心没肺的,但也绝对没有坏心眼,和人相处也直接,久了就会发现她的可爱。 那个男人听了之后,很开心的笑了一声,说到:“不要叫我奔驰大哥,这车不是我的,是我一胖子朋友的,他可比我有钱多了。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先送你回去吧。比较顺路,也不会耽误。” 我感觉有些奇怪一般人既然要帮忙,都会选择先送我吧?他为什么?可是他说出的理由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车子在夜里空旷的街道上开的很快而这个男人似乎开车的技术很好,在如此的速度下,车子也非常的平稳,非常能够提前躲避一些情况,而开车需要精神集中,这个男人似乎不是那么全神贯注的样子,而我这个细节控,莫名的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似乎精神力很强大。 精神力很强大,那能不能算普通人?我是有些疑神疑鬼了而在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秦海念的住处,秦海念不想耽误我们,很快的扶着文奶奶就下车了。 只是在下车之前,她忽然转头问到那个男人,她说:“大叔,我觉得你很不一般呐,你帮了我们,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总觉得以后,还能再遇见你的样子?” 那个男人还是温和的笑,然后说了一句:“不要叫我大叔了,我姓苏,苏承心。” “那好,苏大叔,再见。”秦海念毫不犹豫的再一次喊了一句大叔,然后转头对着老周说了一句:“照顾好三哥,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然后非常直接的就带着文奶奶走了,背影是如此的没心没肺。 “这个花痴。”老周骂了一句,显然秦海念下车之后的话,被老周归结为了花痴。 但我明白不是因为秦海念只花痴老周一个人,而她说出来的话就是她直接的想法,她可能真的觉得这个苏先生不一般,也真的觉得以后可能会再见。 “挺有意思的小姑娘。”苏先生笑着说了一句,再次启动了车子,然后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我很老吗?她怎么能看出我是大叔?” “因为她是一个巫婆啊。”老周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那个苏先生又是笑了一声,也不怎么言语,但是车子拐了一个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老周奇怪,不由得喊了一句:“苏先生,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们要去的是XXXX。” “我知道,但是小哥儿,你相信我吗?你的朋友的情况不太好啊”苏先生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但是丝毫没有调转方向的意思,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坚定不移的开了下去。 第五十七章神秘的一切 “你要我相信你什么?什么意思?”老周对于这个苏先生的举动大为不解,同时语气中也流露出了一丝着急。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周却没有流露出愤怒的意思,因为这个苏先生的笑容太直入人心,让人很难有讨厌他,甚至不信任他的感觉。 面对老周的疑问,那位苏先生并没有直接的回答,依旧是平稳的开着车,只是望向了我,说了一句:“小哥儿,你的决定是什么?” 在这个时候,我如同在看一出惊险的电影,场景是车子之间的追逐大战,因为这个苏先生明明就是在看着我,但是车子却保持着一定的速度,而且开过了一个转弯,避开了一辆迎面而来的车,另外还超越了一辆车子。 而车内并没灯光,只是有一些外面来自于整个城市的灯光映照在车内,但这个苏先生望向我的双眼是那么的明亮,即便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沧桑,但透出来的底子却是那么的干净,没有任何一丝恶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在这样脱口而出,说到:“老周,相信苏先生,让他带着我们走。” “啊?”老周被我搞得莫名其妙,接着问了我一句:“为什么?” “苏先生不是一般的人。”我只是凭着感觉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就沉默了,其实我根本搞不懂我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句,凭什么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好吧,你和海大富的世界,我不懂。”老周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或者,从那一刻开始,老周会觉得我还有海念和他有距离了因为我们是修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在这个时候,苏先生已经转头去开车了,他看着前方,低声的说了一句:“每一个人的世界都很精彩,也没有高下之分,所学不同,但都是长河中的一滴水,帝王不见得就一定高于百姓,因为百姓的快乐他或许没有在世间的长河中,一世又一世,谁都是一样。不一样的只有一颗心。” “什么?”从后视镜中,我看见老周一下子呆住了,然后忽然就沉默了,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先生开车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我,早已经沉浸于这句话的意境当中久久不能言语,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我师父,只有那个让人看不透的老头儿,才会时不时的说出一些大有深意的话。 那一世又一世,谁都是一样是,今生我或许权倾一时,下世说不定就是沧桑一声,唯有一颗心是我心,是不变,一世又一世的洗涤一世又一世不同的体验,升华的只是一颗心。 而不是人的高低贵贱。 想到这一层,我忽然有些震惊的看着苏先生他的侧脸平静,很淡然拧开了车上的音响,幽幽的放着一首老歌:“原谅我当天不懂得珍惜,只知任性坏事情惟愿你此刻可于虚空中,将心聆听将来若,真的有个约会会完成,真的会再有这样深情我以天为证跟你带领” 伴随着歌声,苏先生摸出了一只烟,淡淡的点上而侧脸的神情变得我猜测不透,眼神变得很深沉,就如同穿越了时光,停留在了某一段日子一般,淡淡的烟雾弥漫在车内,他忽然又低声的说了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世界里藏着自己才明白的故事我有一个故事许下在未来,而我经历了好多事情,也体会到了不枉此生我帮一个人到这里来走走然后,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每时每刻都有新的故事在发生,而新的故事又未尝不是一个传承。我很开心,我看见了你,看见了你们。” 老周听到这段话完全已经呆了如果说刚才的苏先生显得高深莫测,那么现在这段话,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老周虽然被推翻了三观,但骨子里那种严谨的精神还在,以我对老周的了解,估计他此刻已经在判断苏先生是不是一个神经病了,对着两个陌生的男人说这些? 而我虽然不至于像老周那么想,但我总是记得一句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忌讳,叫做‘交浅言深’,苏先生的话是否说的太过了?因为,我感觉这是他内心的声音,为什么要对我和老周说? 可是,他又笑了即便是侧脸,那春风般的笑容依旧带着如此动人的感染力,他没有在意我们的表情,更不等我们的任何回应,只是说到:“如果,以后再相遇,你们不要学那个小丫头,叫我苏大叔,可以叫我承心哥。如果是有以后。” “哦。”我和老周有些傻傻的只是应了一声。 我们所在的城市本就不算是什么大城市在苏先生这样的高速之下,车子已经开到了城市的郊区在这里已经出现了农田,静静的山岭,稀稀落落的建筑。 苏先生把车子开到一条属于郊区的小道上,然后一个转弯停在了一栋小楼前,然后对我和老周说到:“到地方了,扶着你的朋友下车吧。” 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儿啊? 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是我选择相信苏先生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周更光棍,已经扶着我下车了而在这时,苏先生已经在敲门了。 很快,这边的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像老农的中年老人,他先是眼神中带着疑惑,但看了一眼苏先生之后,眼中明显带着惊喜,忍不住叫了一声:“承心?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原本就因为这些事情要到这个城市走走的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不来秦老这里看一下呢?我年少时,师父曾经带我来过你这里说起秦老对草药的认识,就连我和师父也自愧不如。而这天下,谁又不知道如果要买药材,要找一些特别的药材,就得找秦老啊。”苏先生的语气平和,带戴着该有的敬重,还有一丝回忆,一点儿也没有让人觉得这恭维是肉麻的,反而觉得异常的真诚。 他谈话并没有避讳着我和老周倒是我和老周很惊奇,老周原本就是医生,他惊奇的是内容,他对我小声嘀咕:“老三,这世界疯狂了吗?找药材不去医院,药店?跑到这市郊来找一个老农?” 我没有接老周的话,因为在我的内心,更加的震惊,而震惊的点却在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看起来,如此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农,却是做药材买卖的?还有特别的药材! 我的师门以阵法见长,一般人会误会我的师门传承的是相字脉,毕竟布阵什么的,一般人会联想到风水但我的师门却是地地道道的山字脉,阵法是靠近于山字脉的那种攻击,防守,诡秘的阵法而不是相字脉那种藏风聚气的风水阵。 这样的传承,自然会接触到另外四脉,医,命,卜,相我多少能了解一点儿医字脉,所以这一句特别的药材,让我不得不对这个老农刮目相看,这种特别可不是指的一般的人身啊,灵芝什么的更不可能会幽默的是阿司匹林之类的西药。 这个世界疯狂了吧? 我感觉这一次不止是老周的人生被颠覆了我的人生也被颠覆了我想起了老周进我店子那一天中午,我的某一种错觉门外好像莫名的起了一场风暴,将要把我淹没。 “承心,我怎么当得起你和你师父这样的话?真是”这个被唤做秦老的老农有些羞涩的样子,但一抬头又说了一句:“那一次的变天,真实多亏了你们现在这圈子就像” 可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苏先生又是淡淡一笑,打断了秦老的话,说到:“秦老,这一次深夜来访,除了来看看你,也正好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我可能要在你这里熬煮一桶药汤,并熬一些药了因为这个小兄弟” 说话间,苏先生看了一眼被老周扶着的我,然后歉意的看着这个秦老。 在这个时候,秦老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的身上呆了一下,不自禁的低呼了一句:“这?好厉害的阴毒这妖气冲天的!来了吗?” 什么来了吗?我感觉,我好像根本不在这颗星球上了,而是穿越到了一个我未知的世界,他们说话我都听不懂了。 第五十八章月夜之下 可是,再怎么不懂,我却听懂了其中的一个词,妖气冲天要说起妖气冲天,我这伤可是猫妖实实在在的留下的,这个秦老看出来了? 但是不管是苏先生,还是秦老,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人,碍于这个我不好直接问什么而那边,秦老已经把苏先生迎了进去,而老周也扶着我进了这家农家小院。 而一进这个院子,我就闻到了浓烈的中草药的味道,这才发现苏先生所言非虚在这个院子里有很多的架子,架子上都是一簸箕,一簸箕的药材。 我不懂这个,老周却是说了一句:“这夜里湿气重,把这些药材夜里放出来合适吗?” 秦老转头看了一眼老周,说到:“湿气最重的时候,莫过于日出之前的凌晨而某一些药材最好是晒晒月光吧。” “晒月光?”老周莫名其妙的看了秦老一眼,然后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老三,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里其实是一个精神病院,关着一群真正的疯子。” “呵呵。”我低声的笑,我知道老周是在开玩笑,他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一切,连药材晒月光的说法都出来了。 但他并不真的认为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苏先生和这个貌不惊人的秦老真的就是神经病,其实他不肯承认他对这一切也充满了好奇。 我和老周在秦老的安排下,进去了一间房间,而这间房间在地下一层看似平淡无奇,只是很大的房间里,竟然像中药铺一下,放着几个到顶的大柜子,柜子上一个又一个的小抽屉,就是典型的中药铺的布置。 而让人感觉像时光穿越一般的是,在这些柜子上都搭着高高的梯子,因为这个地下室本身的层高也很高还有两个小伙子在清理或者放置着药材,就好像古时候的中药铺。 “嘶”那浓烈的药箱扑鼻,让老周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惊叹到:“大手笔,真正的大手笔啊连这柜子”老周都去敲了敲,然后说到:“这种木料防腐防潮,这些药材放在地下室却是没有问题了。” 我就坐在这个地下室的中间一把古色古香的椅子上,看着那两个小伙子跟表演空中飞人似的,借助房间中间垂挂的几根绳索,在梯子之间荡过来,荡过去我只是觉得我那牛逼师门的牛逼师父根本没有吹牛,不但没有吹牛,他还说的太含蓄了,这个世界有着我们看不到的‘神奇’,包括我这个修者也看不到的神奇。 在这个时候,一路和秦老说说笑笑的苏先生也走入了地下室,比起我和老周两个土包子一般的惊奇,他的神色就是淡然很多了,他冲着秦老一抱拳,然后对着房间中两个正在整理药材的小伙子开始喊到:“白芷一两菖蒲” 他说话几乎没有停顿一个个对于我来说好像熟悉又陌生的中药名从他的口中蹦出来带着精确的重量,就跟在背书一般。 老周懂一些药理知识,越听就越是佩服,脸色也渐渐的从不屑一顾变得郑重起来,他转头看着我说到:“老三,我心里在默默的想着这些草药的药性,而中药讲究搭配之间最大的发挥出彼此的药性,而且还要平衡,不能互相的克制这中药方子难得的不是说什么草药为配料,更难得的是其中的分量。这苏先生说的太快,我中医本身学的一般,就是选修我跟不上苏先生的速度,但是老三,这苏先生的方子了不起啊,难道是古方?” 我看着老周,说了一句:“你以为我懂?” 老周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到:“也是,我就是对牛弹琴” 而苏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老周一眼,然后对着秦老再次抱拳说到:“秦老,就麻烦你准备这些药材了。” “哪里麻烦?这些药材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我这两徒弟还不错吧?”秦老的脸上有一丝骄傲,而我一看,的确所有的药材都已经分门别类的放在了柜子前的大柜台上,已经在整理了。 我也必须承认,这两个人很厉害刚才苏先生报药名儿的时候,在空中荡来荡去,晃的我眼睛都花了在苏先生报完药名不久,药材就已经整齐的准备好了。 这里这么多柜子,难为他们那么的熟悉,精确我要是秦老,我也会为这两个徒弟骄傲的。 “非常不错,我年少时,还常常因为找错药材挨我师父骂呢。”苏先生笑的温暖而真诚,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而秦老立刻谦虚的说到:“承心,你有大才,我这两个徒弟哪里能和你比?估计你也是那个时候调皮,不肯用心去记吧?” “呵呵。”苏先生笑了笑,对秦老说到:“我这就上去准备熬药了这两个小家伙,就麻烦秦老安排一下吧。特别是那个受伤的小家伙,秦老想个办法暂时缓解一下他的痛苦,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养一下精神吧。” 秦老应承了苏先生,苏先生点点头,带着已经包好的药材,转身就上楼了在那一刻,我觉得这个苏先生非常的有面子,而我那个热血的江湖梦,又开始蠢蠢欲动在这个神奇的‘地下江湖’,我什么时候才能取得苏先生这样的地位呢? 而老周已经完全的崇拜起这里的一切,他本身就是学医的人他已经走过去,热情的和秦老的两个徒弟搭话了而秦老不声不响的从柜台的下方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瓷瓶,就像电影里用来装药的瓷瓶,到出了一颗药丸,递给我。 对我说到:“小伙子,我也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但是能遇见苏先生是你的幸运,这颗药丸你吞了吧,可以让你舒服一点儿。” 我结果药丸,秦老的一个徒弟给我递来了一杯清水出于对这个神秘的苏先生越来越向往,崇拜的心情,我想也不想的就接过了清水和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药丸到喉中,就化为了一股苦涩的汁液流入腹中很快,一股淡淡的暖气就充斥在我的四肢百骸,甚至我能感觉到深入灵魂一般那感觉就和喝阿木的药酒一样。 但药性没有阿木的药酒浓烈,可是比起来,却是要温和让人容易吸收的多另外,这药丸好像还有安神的作用,我渐渐的就感觉不到伤口带给我的痛苦,意识也越发的迷糊,渐渐的,我就想睡了。 而在似睡非睡之间我听见老周和秦老两个徒弟的对话。 “苏先生很厉害吗?我上去看看行不行?熬药这种事情我也可以帮忙的,其实这个不用苏先生亲自动手啊。” “你千万别去看熬药哪有那么简单,有些沐浴用的药汤就和香汤一样,熬制的手法几乎已经失传这其中讲究火候,时机,添加药材的手法还有一些独门的东西,你别去啊,这个是禁忌。” “禁忌?就是那种神秘的师门禁忌?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那种?哎呀,太神奇了那香汤是什么?”老周的声音越发的兴奋,我估计他联想到武侠小说了。 那个秦老的弟子估计被老周弄得无语了,直接说了一句:“我晕” 我觉得我才晕乎乎的但是在药丸散发的淡淡温暖下,抵抗着我体内的寒气,似乎温暖又带走了一些疼痛,这种舒服的感觉让我彻底的睡去而老周和那两个弟子对话的声音,我也渐渐听不到了。 在昏睡之中,我是不知道时间的而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被老周和秦老的两个徒弟抬到了院子里。 而在这个时候,苏先生就站在院子中央的水井旁边天空之上,月光如水而月光下的那个苏先生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很像古时候那种神秘莫测的高人,那一刻,我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我也想有苏先生那种厚重的人生。 我觉得不是有了那种厚重的人生,整个人是不会有沧桑又看透一切,却透着神秘的气质的。 但很快,苏先生回过神来,对我说到:“把衣服脱了过来这里,进去泡着吧。” 我这才看见,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巨大的木桶我一个成年人泡进去完全没有问题,此时木桶之中,正袅袅娜娜的升腾着雾气,带着一股混杂着中药香的奇特香味,弥漫在这个小院之中。 在那边,秦老的两个徒弟已经在收拾各种药材了,老周已经顾不得我了,跑上跑下的问别人,这不是要晒月光吗?那两个徒弟看白痴一样的看了老周一眼,说了一句:“一定的时候就行了,否则这些药材会受潮的。” 老周郁闷的闭嘴了,刚才秦老又没有和他说那些。 一院子的男人,但是要我当众脱衣服,我还是不好意思苏先生理解的一笑,然后叫过大家回避,我这才快速的脱起自己的衣服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看着那个冒着轻烟的木桶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点儿向往,也开始在想,这是什么?传说中的香汤? 第五十九章他的往事 这样想着,我已经踩在大木桶旁边的凳子上,怀着一种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心情,进到了大木桶里。 才刚进入,热气腾腾的热水,带着那种难以言说的味道,一下子包围了我我的汗水在瞬间就布满了额头,那种热气让我忍不住想从这个大木桶里跳出去,水温倒也罢了,是这药汤里含着一股不寻常的热量,在慢慢的渗透我的身体。 而我感觉,我体内那顽固的阴毒在这一瞬间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我瞬间就知道,这药汤有效果。 “忍着吧,这过程可能不太好受,但平心静气的在其中,很快也就过去了。”这个时候,在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是那个苏先生再次的走到了小院中,这一次他的手上端着一个看起来很精细的碗,碗里也同样冒着热气。 我看了苏先生一眼,赶紧利用存思的方式平心静气,渐渐的那木桶中的热情就不是那么让我难以忍受了。 而那苏先生端着碗走到了我的旁边,把碗递给我以后,直接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我的旁边,再次说到:“这个药水是配合药汤的,喝下去吧如果我估计没有错的话,大概一个时辰的样子,你体内的阴毒就会被拔除干净。” 我感激的看了苏先生一眼,然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口喝干了碗中那褐色的药水这个时候,我感觉药水就好像引子一般,带着热气,和木桶中的药汤拼命的‘融合’,然后一起在洗涤着我的身体。 “你是修者?”苏先生看着我,这样问了一句,顺便接过了我手中的碗,放在地下。 如果说是一个平常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会很防备,其实这算是一个秘密,平常人怎么能接受修者这种存在?在他们眼里什么修者?神棍儿还差不多,而一些事情,根本也没办法给他们证明,因为看不见,难不成我还能帮他看见? 可是面对苏先生,我却是承认的很干脆,直接的就点头,承认自己就是一个修者。 而苏先生并没有任何的惊奇,而他的眼神我也看不懂,只是听闻他低声说了一句:“看来又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家伙。” “什么意思?”我被谁保护了?难道是我那牛逼师门?不可能,我根本就是直接被赶下山的,想起这个我有些心酸,而这种心酸第一次毫不犹豫的流露在了脸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苏先生面前,我不想掩饰这种情绪。 但是苏先生到底没有回答我什么,而对于我的心酸,他仿佛有一种了然,只是对我说到:“既然你是修者,自然有你传承的运气法门,这个时候你试着运气,效果会更好一些。” 我的师门自然有传承的功法,世俗人也可以称之为气功而这天底下道家的传成功法,不管如何的千变万化,都是通过独特的运气方式,希望达到‘食天下灵气’的目的。 毕竟下等食五谷杂粮,肉类杂食,中等者食药草,丹丸,上等者食气这气指的是天地灵气,而天地的灵气并非呼吸所得,而是要通过身体的呼吸,就如毛孔等慢慢的渗入就好像婴儿的胎息,才能得到一口最纯正的灵气。 我运行功法,呼吸变得有节奏而缓慢起来,身体的毛孔打开,能够感觉到一丝丝药汤中的热流慢慢的渗入我的身体融合着我喝下的药水,在我的体内有规律的循环,然后那些顽固不化的阴毒也随着这个过程,同样通过我的毛孔慢慢的被排出。 这是一次非常神奇的体验,把道家虚无缥缈的气感更加的实体化,我沉浸在这种体验中不能自拔,仿佛对于道家的打坐,气功的运行体悟更深了一层,忍不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个过程,我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是一种比睡眠更加深沉的状态一直到木桶中的水渐渐的变冷,我的身体再也感觉不到一丝阴寒疼痛时,我才猛然睁开了眼睛。 在这个时候,夜色更深了丝丝的云雾遮住了那明亮的月光,显得夜色更加的飘渺。 我回头,看见苏先生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小几,他端着一杯茶带着他的招牌笑容看着,低声评价了一句:“很有天赋的小子。” “我,我没什么天赋的?”我忍不住抓了一下脑袋,然后说到:“我的灵觉非常的差劲。” 苏先生笑而不语,对我说到:“这药汤是不能再泡了你身体里的阴毒已经被吸附了出来,这药汤变成了毒汤,你还是快出来罢,再洗一下身体。”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大木桶,里面盛着满满的热水,我有些感叹苏先生的细心然后一下子从木桶里站了起来,用很快的速度跳进了那个木桶。 而也在这时,秦老带着徒弟走了过来,说到:“这毒汤可不能倒这阴毒我得好好的研究,这妖物尽出的” 秦老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先生忽然再次笑着打断他的话,说到:“秦老,你就拿出研究吧别吓到了小家伙。” 我这个时候痛快的把头埋入了水里,憋了一口气,才猛地窜出这种泡澡的感觉太爽,而刚才那种热度,完全就是折磨而从水中窜出的时候,我也刚好听见了苏先生的话,一口吐掉口中的水,我说到:“苏先生,我不是小家伙,我也没有被吓到,我才遇见一只妖怪,是猫妖。” 苏先生有些发呆却好像对猫妖的事情毫不上心,只是对我说到:“你这样玩水,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啊?”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这几个小时的接触,我和苏先生虽然没有说上几句话,但莫名的就是对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我说话也随意了很多。另外我发现这桶水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气,我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苏先生,这是不是香汤?我在师门的时候,曾经听我师父感慨过,这香汤对于修行最是有好处但是,我的师门都是很粗糙的老爷们,传承方面也不以这个为重。所以,我都没有见识过香汤?” “粗糙的老爷们?”苏先生先是很惊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于我这个说法忽然放声大笑,明明就是温润如玉的君子,这样一笑起来,倒是有了几分调皮活泼的感觉,和他的年纪很不符。 然后他说到:“谁说熬香汤又不是爷们做的事儿?你要是要是说一个人他熬香汤是女的,你的屁股会被踢烂。”苏先生的嘴角带着笑,可是眼神在这一刻我却是看不透了因为太深,太深了仿佛蕴含着无限的过往,让人陷入其中,却体会不到其中的情绪。 但很好他就恢复了正常,对我说到:“这不是真正的香汤,为你熬了一桶药汤,我可是没那精力来熬煮香汤了不过,刚才你那动作,倒是让我觉得亲切,有一个人他最爱泡香汤也是爱这样的玩水。” “有一个人?”我又莫名其妙,我根本搞不清楚苏先生到底说的谁是谁?但他也没有和我明说的样子只是捧着茶杯,一个人呆了。 我也不好追问什么,只是在这个木桶中,我觉得神清气爽,全身放松而院子里,也没有人来打扰沉思中的苏先生我悄悄问了一下秦老的徒弟,老周呢?被告知已经睡了。 除了这段对话,小院里非常的安静,苏先生就靠着椅子,看着天上的月亮,端着茶杯,仿佛入定了一般直到好久以后,他才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前遇见那个小姑娘,叫你三哥你的朋友又叫你老三?是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老三啊我师父是老大,师兄是老二,我就是老三这个外号从我的师门一直带到我的生活,我的朋友都习惯这样叫我了。”我很直接的回答到。 “呵,这还真是”苏先生没有说下去了,真是什么?我也不懂。 只是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话:“嗯,总之被比叫老二好。” 让正在玩水的我猛地的呛了一口水是个男人都能懂老二是个意思?我忽然发现这个苏先生在温和之下,也有这么毒舌的一面! 难以看透啊! 第六十章不安的印记 可是,苏先生接下来却沉默了,他好像不好奇我的任何事情,也对我的师门没有半句的询问,甚至连我怎么受伤的都不问一句,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月亮渐渐的已经隐去,而在朦胧月光之下的他,侧影看起来有些淡淡的落寞,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将他包围,仿佛在气场之中才是他的世界,他的过往却不是能对人道,也不愿对人道的感觉。 我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相比起来我骨子里有一种‘务实’的味道可是苏先生却是在我想象的江湖中,第二个出现的,让我觉得我需要去仰望的人,充满了神秘,充满了气场,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一种‘高手’的味道。 我27岁的年纪不算大,多少还有一些热血男儿梦所以,我对他充满了好奇,该是怎么样惊险的在江湖里冒险的一生?才会赢来如此的地位。是否,也和那个海念故事里讲的陈承一一样,在年轻的时候是个风云人物? 不过,陈承一,苏承心?这两个名字是不是巧合?我用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那个侧影,几次欲言又止因为他周围好像有一层浓厚的壳,那是他的精神世界,有一种别人根本不能进入的感觉。 这好像带着某种压迫,让我终究没有问出我想问的问题,那就是苏先生,你认识陈承一吗?而在安静的夜色之下,折腾了一天的我,困意渐渐上涌在泡了一阵儿之后,终于是撑不住,被秦老的徒弟安排在一个房间内,沉沉的睡去。 我以为我会睡得很沉但是困扰我多年的怪梦,再一次出现了还在不停的奔跑,穷山恶水之间,一直拿着剑的有力手掌这个我已经熟悉到灵魂里的画面不停的浮现。 可是在这一次做梦做到后半截的时候,和以往第一次出现了不同。 我听见了好几个张狂的笑声这些笑声那么的不一般,仅仅是笑声,就能听出它背后的主人有多么的强大怪异的是,笑声中还伴随着无尽的兽吼之声我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 我感觉到凌厉的杀意冲天接着,那些笑声变成了一叠声的‘杀了他,杀了他’,那只拿着剑的手终于举起了手中的剑,我看见了染血的衣袖接着是一声苍凉的狂吼之声,震天动地! 而一瞬间,我感觉那一声嘶吼就像自己发出的一般,然后漫天的血色向着我涌来压迫的我不能喘气我感觉自己就像要死了一般,不,是就是死了一般那种死亡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我狂吼了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汗水将我昨天才换上的,秦老的徒弟给我找来的贴身T恤都全部打湿了而我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大颗大科的滴落。 这个时候,我才发觉我非常的口渴也不知道是水放了一大杯水在我的床头,我抓起来一口喝了一个干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才觉得窗外阳光刺眼,看这光景,我怕是一觉睡到了接近中午。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才彻底的清醒,从那个怪异的梦中摆脱,我没有多想,很习以为常就算这一次的梦出现了不同,也引不起我半分想要探究的心理。 一是因为这个梦从小就在做,到底是多小,我已经要完全遗忘了,做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二是我骨子里有一种自己都很奇怪的,好像天生的很坚固不可移动的‘务实’,我不会对那种和我现实生活中没有影响的事情,浪费半分的精力。 所以,我很淡然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这个时候才发现在床头上放着一张纸条,看样子应该是压在杯子底下的,刚才我记着喝水,所以没有注意到。 我拿起了那一张纸条,上面有几行整齐的钢笔字,笔力刚毅有劲,行笔之间如同龙走蛇舞,可是笔锋却不是那种具有侵略性的张扬,自有圆润的收笔,又多了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让我自己在心中小声喊了一句‘好字’,玉石自是温润,可是玉石本身坚硬这个字完全体现出来了一种玉的特性,刚硬的底子,温润的笔锋。 我还没有看内容,就直觉这是苏先生给我的留字,因为我现实中是一个杂七杂八古玩店的老板,多少对书法有一些探究字如其人,这四个字并不是完全的没有道理。 这让我对苏先生的好感又多了一层,在欣赏了一下他的字以后,这才想着要看纸条的内容。 小兄弟: 因有一身琐事,所以不告而别昨夜为你拔去阴毒,想必你今日醒来,因为昨天药汤的关系,会非常的口渴,留清水一杯,算是你我相遇之情谊,也算君子之交淡如水。 相遇即是有缘,但这缘分是否会在未来延续,事关己身,苏某亦看不透。 只是前人踏过的路,后人接着走,却也是要在未知的前方继续踏出一条路来,给接下来的后人。 若你注定要去踏开一条路的人,别忘记前人在为你守护,却也等着你扛起重任的一天。 世间的劫难从来不是一件,而一件又一件的劫难,需要我辈双肩担道义。 苏承心 这一张纸条的内容就是如此,在道义二字上,显然苏先生的心情有一些激动落笔也很重,整张纸条道义二字最是显眼,突出。 我的心情因为而有些激荡但是,我却是看不懂苏先生到底是要给我表达什么?所以,拿着纸条发了一会儿呆,回到现实中,还有猫妖的事情要解决,因为命有九条,它随时可能出现,我是不是要主动一些呢? 这样想着,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外,高悬的太阳已经发出了炙热的温度,但在市郊,农田青山,一股清新的感觉让我的心情也稍许好了一些。 楼下,秦老的两个徒弟正在忙碌,拣药,晒药秦老在旁边指导着什么,一幅忙碌的景象。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老的一个徒弟看见我,招呼了一声:“你醒了啊?苏先生很早就走了。” “我朋友呢?”我指的是老周,怎么没有看见他到哪里去了? “你朋友接了一个电话,让我告诉你,同事找他他也要上班,也是很早就走了。”那个秦老的徒弟对着我喊了一句。 “唔。”我答应了一声,暗自抱怨老周怎么不等着我?不过,又想着他上班不像我开店那么自由心中也就释然了。 在楼下,秦老的徒弟已经在热情的招呼着我吃个午饭,反正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我答应了一声,就下楼去,准备简单的洗漱一番。 虽然是在市郊,秦老的独门小院还是装饰的非常有特色在房子里洗漱的地方,也是装饰的颇为不错,洗脸刷牙的地方有一张非常的镜子。 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只是埋头简单的刷牙,洗脸可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无意中注意到镜子中我的肩膀的时候,我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住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肩膀上出现了一抹黑色的淡淡的印记,那样子模糊的一片,却非常的抽象,勉强能看出像一个完整的爪子或者说,是爪印。 “这是什么?”我对我自己的身体当然非常熟悉,我自问肩膀上绝对没有这种东西在震惊之下,我忍不住拧开了水龙头,下意识的就开始搓洗着这一片印记,可是这一片印记就像是从肉里长出来的,怎么能搓洗的掉? 我皱着眉头,几乎已经肯定,这不是我到哪里去弄脏的我想起了前天夜里,那个莫名其妙的血色缠绕上了我,然后冲着我的心口而去,却是被我的链子挡了一下,然后我的肩膀就一疼 我一直想看看我的肩膀怎么了?但是昨天那忙碌,奔波,神奇的一天,让我根本就来不及去看,也时时想起,又时时忘记我以为可能是一个伤口什么的,或者是像猫妖的阴毒让我灵魂上受伤可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留下这么一个玩意儿。 我盯着镜子中,肩膀上那个若隐若现的黑色爪印,心里翻滚着巨大的不安而在这里是敞开门的,可以看见门外的天空,我盯着那个爪印入神,渐渐的,我就感觉门外的天空好像在不停的聚集着乌云,然后乌云又剧烈的变换,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嘴,冲着我狂吼了一声风起,一下子把我从这个房间卷了出去 ‘砰’失神之下,我手里拿着的刷牙用的杯子一下子掉到了洗脸池里,然后刚才那幻觉陡然的消失镜子里的天空依旧是夏日里蓝色的晃眼的样子,而我刚才感受到的是什么? “怎么了?”刚好从这里路过,想要催我的一个秦老的徒弟,听见了响声走了进来。 我连忙恢复了镇定的表情,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的泡沫,我下意识的想说没事,但是心中一动,话到嘴边,却是成了:“我想问问,秦老他懂医术吗?” “你说我师父?我师父最懂的是各种草药,医术也是粗通的,怎么了?”这个小哥儿还是颇为关心我的状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先生对我的关心,也让他那么关心我。 “我想找秦老帮我看看。”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我的肩膀,这样说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印记,让我的内心生出巨大的不安,甚至开始无助苏先生早早的就走了,在我心里,他这样的人常常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种我找不到他。 在急切之下,我只有求助于秦老,让他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六十一章秦老的手段 夏天上午的日头已经算是很毒辣,但秦老好像很喜欢太阳竟然把午饭的桌子摆在了小院的树下,他眯着眼睛在树下,手里扣着一个紫砂茶壶,哼着我也不太明白的戏曲,一幅逍遥且心静自然凉的样子。 我担心着自己肩膀上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大步流星的朝着秦老走去,心急火燎的样子和秦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老”终于我站在了他的面前,忍不住喊了一声,正午的树荫下倒是避开了毒辣的日头,微微的自然风让这里也算凉快。 可惜,这样的小小凉快,怎么能够让我身上的热气消散,主要是我内心太过于焦躁,刚才那如梦似幻的凶险幻觉,还有内心莫名翻滚的巨大不安,才是我感觉浑身上下都热的受不了的原因。 在我喊了一声以后,秦老睁开了眼睛,口中唱到高昂处的戏曲儿也停了下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拿起手中的紫砂壶,‘哧溜儿’一声喝了一口茶,这才说到:“先吃饭,有天大的事情,把饭吃了再说。” 我哪还有心情吃饭开口又想说,可是秦老不接我的话茬,而是有些强硬的把我拉到桌子面前坐下,口中说到:“你是承心哥儿看重的人,否则以他今时今日在咱们这圈子的地位,何必亲自动手为你拔毒?可你这心性儿还带着年轻人那种很大的冲动,这可不行这年月,承心哥儿看重的人,恐怕肩膀上的责任都重啊。” 说话的时候,他拿起桌上洗的干净的嫩黄瓜啃了一大口,然后再次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接着才对我说到:“这新鲜摘下来的黄瓜很甜,用清水洗一下就比怎么弄都好吃,你也尝尝。” 而他说话的时候,也不容我反驳,伸手就拿了一根鲜脆欲滴的黄瓜塞在了我的手,一叠声的让我吃。 我原本就被肩膀上的伤口搞得焦躁,接着又被秦老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我肩膀上的担子重?什么又叫我是苏先生看重的人?他看重我什么了?难道是看中我中毒了?那为什么他看重我,我肩膀上的责任就重? 很多疑问浮现在我的心里,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我上衣口袋里,苏先生留给我的纸条,上面所写的话难道,他还真的看重我?可是,我又要做什么? 骨子里的务实精神,不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天纵奇才,一代大侠从此就要粉墨登场,成为江湖的所谓一代英雄我觉得我自己很平凡,灵觉差劲,几乎是坏了根基,灵魂力出色又怎么样?没有灵觉为引,也发挥不出来。 唯一值得依仗的就是莫名其妙的那组手诀,但我也只记住三个,连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小猫妖的分魂都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我有什么资格? 所以,我根本就不会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在我师父给我讲的传说中,修者的领军人物,不管是出于什么传承,无不是惊才绝艳,而所面对的敌人,有大妖,有鬼帝,有僵尸中高级别的存在而所学其它的,也无不是上推天道,下布国之风水,学兵道也用兵如神的大才。 我算什么?虽然在我的心里,铭刻下了两个背影,一个是所谓那时年轻一辈第一人陈承一,一个是神秘的苏先生他们点燃我心中的热血,但梦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我只是担心我肩膀上的印记,但面对这样的秦老,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咬了一口黄瓜我不能太过的违背于别人,毕竟还有求于他。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黄瓜真的清甜,和我在城里吃到的不一样,嚼在嘴里,让我不自觉的有了一分惊喜秦老在旁边得意的说到:“吃出滋味来了吧?完全是自己摘种的黄瓜,没有任何的化肥,用最好的山泉浇灌在城市里哪里吃的到这种新鲜?” 我点头,忍不住又咬了两口手里的黄瓜,这个时候秦老的两个徒弟也坐上了桌在劳动以后,额头上挂着的汗珠分外的晶莹。 “我这一辈子,就活在药草里了不若承心哥儿大才,更不能和他身边那一群现在修者圈子的领军人物比有的人的人生是传奇,有的人的人生是平淡,但无论怎么样过一生,都有其意义大才的担大责,平凡的守本分,只要这一生活出了自己的目的,活的充实了,那这一世的心也是充盈的,也是在生活中无穷的小事中得到锤炼的。”秦老又夹了一筷子菜,很普通的小葱拌豆腐。 就如他所说的平凡人生可是谁又能说小葱拌豆腐和饭一起,吃不饱,吃不好呢?就一定比不上华丽的大菜呢? 秦老的话其实充满了某种睿智,我吃着手里清甜的黄瓜,忽然觉得内心的焦躁也平息了一些而秦老接着对我说到:“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跟你说,一个人的一生无论怎么样过,只要拉长了来看整个一生,什么事儿算的上事儿?值得你去焦躁,惊慌莫名?这些对解决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就像困难来临时,你焦躁的过一秒和平静的过一秒,困难就真的不来了吗?相反,焦躁的心,困难可能把你压垮,平静的心,还能让你从杂事中理出一个头绪。所谓心态沉稳,有时候真的是万事的基础做好自己眼前的每一件事,说不定困难也就迎刃而解了就像现在,你好好的吃饭,就是你该做的事,吃饱了,心气儿顺了,看事的角度也就不一样了。” 我若有所悟的看着秦老,可以说,这个老人在此时和我说的一番话,给我以后的行事奠定了一个坚定的基础我不认为自己是天才,可是不是天才的人心性来弥补,也是一条路。 被秦老的话所开解,我的心思一下就变得豁然开朗,而之前焦躁的心情也渐渐变得平静起来开始专心的吃饭,这饭桌子的菜很多,但出了一条清蒸鱼以外,大多是山野乡菜,我却是吃的分外香甜,浑然已经忘记了肩膀上的事情一样,也开始和秦老还有他的两个徒弟说说笑笑。 一餐饭吃完,我的心情已经变得平静而在平静之下,我发现我的脑子也清醒了很多,而这份沉着让我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任何的事情。 也就在这时,秦老才问我:“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脱掉了自己的T恤,然后指着我的肩膀说到:“秦老,昨天苏先生为了拔了毒,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阴毒已经被清除了,但我肩膀上不知道为啥,出现了这个东西?” 秦老的脸色原本是平静的,看向我肩膀的目光也是平静的但是随着他看着这个印记的时间变长,他的脸色渐渐的变了。 他低声对他的两个徒弟说到:“把我的银针,还有特殊的把脉工具拿来。” 那两个徒弟一听,也不敢怠慢,赶紧进到屋子里,按照秦老的吩咐做了。 我看的心中一紧,忍不住问了秦老一句:“我这个印记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我不能说严不严重,因为我不通过一些手段,也暂时验证不出来它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这形态太奇怪了,隐约可以看出来是一个爪印,这才是我比较不解的一点论医术,我不如承心哥儿,如果他在的话,恐怕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可见这个东西是昨天还没有的这事情”秦老也变得沉吟了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在这个时候,秦老的两个徒弟已经拿了秦老所需要的工具其中一个盒子打开来,是那种细长细长的银针,大概有十根的样子,上面有一些繁复的花纹,但我是干什么的?我那牛逼师门牛逼的就是阵法我一眼就看出银针上的繁复花纹是一种阵法。 只不过匆匆一看,秦老就关上了盒子不然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就能大概摸清这个阵法是做什么的,甚至解析这个阵法。 想想,这也是我师门牛逼的地方不过,这个时候,我暂时不明白,在银针上刻画阵法是个什么意思只能看着秦老在我的印记上选定了一个位置,然后把银针扎了进去。 “这套银针是我这个传承祖传的东西,其主要作用其实不是用来辨毒而是辨认各种陌生草药的药性在这上面有高人刻画的特殊阵法,可以提炼一点儿药性吸附在银针之上然后通过各种手段来验其药性。而以银为底,主要是先区分开来是否有毒无毒。”秦老好像并不想隐瞒我,给我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而这个时候,我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感觉肩膀印记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流动感,在朝着银针过去 这针上的阵法真的是非常奇妙我也很好奇到底是出于哪位高人之手? 第六十二章灵魂印记 而在好奇之下,我也忍不住开始思考其构成的原理,应该是一种可以吸附各种气场的阵法。 毕竟所谓的药性,也逃不过五行阴阳,很多事情笼统来看,也是非常简单的只不过细化应用起来,那就难了,因为这个阵法能吸附各种的药性,也就是要和天地的阴阳五行都有一种微妙的共鸣虽然吸附的只是一点点药性,就足以让采药人去判断了但如果往大了说,这就是了不起之极的阵法。 更为难得的是,还要刻画在银针之上这让我也起了一股心痒痒的感觉,毕竟师父说的那句话,若论阵法,我们师门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我却在这里看见这样的阵法,如果不心痒? “但是这个银针要用来判断什么呢?”但即便是有些心痒,我还是想搞清楚秦老究竟在做什么,在这方面他比我专业很多。 “当然如果说这个印记出现的原因是中毒了,我们要分为两个方面来看,一个是肉身上的,一个灵魂上的肉身上的自然可以通过这银针来判断,如果是灵魂上的,我也自然有特殊的把脉方式。”秦老认真的对我说到。 这个时候,银针已经插在我的印记上快要接近三分钟了我也感觉到那股说不出来的流动感已经停止了而秦老好像非常熟悉这银针一般的,及时的在这个时候,就拔掉了我肩膀上的银针。 “如果时机把握的不对,这些被吸附的药性也是要散去的。”秦老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银针,接着他就‘咦’了一声。 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可是还不待我发问,秦老已经举着银针说到:“原本浮于表面,我认为是肉身中毒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灵魂上中了毒,一般是不会浮于表面的。但是你的肉身这么明显的印记咦,现在看来还加深了一点儿?” 我听闻秦老这么说,也忍不住低头朝着自己的肩膀上一看秦老不说,我还没有察觉,现在再看去,果真那淡淡的黑色已经浓了一分,而爪印的样子也更加的清晰了一点儿。 至少现在能看出那爪印的感觉不是说是一个爪印一样纹身的东西,而是像一个爪子直接在我肩膀抓了一爪,留下来的印记。 “这”我对于这个诡异的情况简直是无奈了,说起对比的话,我是最早看见它的人,它的变化我感受的更加清楚。 “你肉身没有中毒,我保证任何地方都没有中毒。”秦老放下了银针,他的徒弟接过,用早已准备好的丝巾,仔细的擦拭着这根银针,非常珍惜的样子。 我自然相信的秦老的话,只能低声的说到:“如果不是肉身出了问题那么应该就是灵魂了吧?秦老,帮我诊断吧。” 秦老‘嗯’了一声,然后又拿过来了另外一个盒子这里面赫然是几根柔软的金丝是那种真正的金丝,编制在一起,中间夹杂着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体上面同样也有阵法,不过这个阵法就算时间短,我也能看出来是什么? 这应该是那种沟通阴阳的阵法只是不知道刻在这么精美的金丝上是为何? 金丝并不太粗,而且由于编制的手段非常的柔软我感慨这简直是神乎其技,毕竟这可是精细的手工活儿,秦老的传承里能有这样的东西,简直是让我惊叹的。 而我那师门号称牛逼我却没看见师父从师门里拿出过那么像样的东西,我在怀疑,我的师门真的牛逼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秦老已经用特殊的手法把金丝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更奇怪的是其中最长的一根,在脖子上也绕上了接着,秦老把三根金丝用一根丝带固定,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脉搏上,接着把他脖子上的那根金丝也在我脖子上绕了一圈,看起来颇为怪异。 “别奇怪你知道在古时候,也有为尸体整理遗容的职业吗?他们一般都会用一根红绳,分别系住自己和尸体的脖子,与之相连,脸相对这样称之为沟通阴阳路在为其整理遗容的时候,就可以对尸体说话,说明自己的用意我用这祖传的金丝将你我相连,才能探查你灵魂的情况我没有承心哥儿那一脉专修一双眼的功夫,还有别的功夫,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探查了。”秦老给我解释了一句。 但是探查灵魂也需要把脉吗?我的脸上还是有疑惑这倒不是质疑秦老,而是我初初接触这个圈子的人,总是有些好奇别人的手段的,尽管这对我也不是十分的重要。 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秦老只是简单的笑笑:“灵魂也是对应阳身的,也有其特殊的波动说起来这个就复杂了,你先平心静气,凝神,什么都不要想,我为你探查一番吧。” 我赶紧点头,然后放空了自己的心思而在这个时候,秦老开始一副郑重的样子,仔细的探查起我的灵魂情况来,而我并不通医字脉,所以也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也只能静待着秦老的答案。 这一次的探寻比查肉身的时候复杂的多大概足足过了有十分钟秦老才一脸诧异的收起了金丝,然后看着我,很直接的给了我一个答案:“你的灵魂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只是有一些未完全恢复的创伤而已。” “那秦老这个印记”这下我也诧异了,在我看来,只有中毒,体表才会有这样的特征若不成,还能是我去撞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印记啊? “我怀疑是一种东西,你现在得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发现它的?这很重要。”秦老的脸色变得凝重了。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我心中反而没有那种焦躁的感觉了而是一种很沉静的感觉,或者是秦老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我对秦老说到:“秦老,能否先告知我是什么东西?我跟你说的同时,我也好有一个自我的判断。” 说起它的来历,未免太复杂了还牵涉到本命阵印我自己也需要有一个判断。 “知道人的胎记吗?很多人出生的时候就有的东西有的是因为色素的沉着,和母亲怀孕的时候吃了什么东西有关,而有的却绝对不是这种情况,甚至奇形怪状这种情况,可以称之为灵魂印记!而灵魂印记的情况就复杂了,这就要结合具体的情况来看了”秦老的语气变得沉重。 “可是胎记天生啊?”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你以为真的如此?”秦老的语气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秦老,可以具体的说一下吗?”我的语气变得谦虚了起来,关于这些,我是真的不懂。 “我给你举两个例子吧这种胎记的出现无迹可寻但有可以模糊看透三生的大能,却总结出来了一些小小的规律,做为印证三生之事的证据。就比如,一个人,他的前世在腿上生了恶疮,没有医治好然后在腿上留下了一个肉坑奇异的是,他在转生以后,在腿上同样的未知,就有一个乌红的印记,又有一人,在前一世患上的是肾疾,最后因此而死在转生以后,就在肾的位置,就天生有一块儿青色的印记。这就是灵魂印记。”秦老不疾不徐的对我说到。 “而灵魂印记并非天生才有就像有的人在长大了以后,会在身体的各个地方出现痣红色的,黑色的而有的天生的胎记会散去,而有的会莫名的在身上生出色斑,只是这种情况罕见,寓意着什么,那必须得请大能通晓三生你这个如果排除了中毒,又是莫名出现的那么猛烈我只能解释为灵魂印记,而且是缠绕着巨大因果的灵魂印记才会如此。”秦老也不是十分肯定,毕竟我的情况太诡异了。 啊?缠绕着巨大因果的灵魂印记,我有些愣住了不自觉的,我想到了那个怪梦。 第六十三章诅咒 “叶小哥儿?”我想的入神,还在等着我给答案的秦老不自觉地叫了我一声儿。 “啊?”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有些抱歉的看着秦老,却发现秦老的手上拿着一张蓝色的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发呆想事情的时候,他的徒弟拿出来的。 对于符的等级,我还是心知肚明的,黄,蓝,紫,银,金如今这传承没落,也或者在几天以前我都没有真正接触过圈子里的人,所以不要说蓝色的符,这市面上真正有功力附着其上的黄色符都少见。 我自己也能画符,但门派传承的重点就不在于此,我顶多也只能画出黄色符,也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平安,辟邪符,再厉害一点儿黄色符我都画不出来,如今见到蓝色的符忍不住有些愣。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只是一眼,就感觉到了秦老手里那张符上的能量波动比起黄色符若有似无的能量波动强悍太多了。 “叶小哥儿,之前以为你是中毒了后来说起灵魂印记,我才想起了一件事情。承心哥儿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蓝色的符,说是一个人交给他的,如今他撞缘撞上了你若有必要,就让我拿出来,若无必要,就让我自己收着了。”秦老说着,自己脸上也流露出诧异的神情,像是在思考那个人是谁,竟然能让苏先生这样去办事?这背后又意味着什么? 这个符的画法我很陌生,我保证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符,忍不住问了一句:“秦老,你不听听我说这个印记的来由?就要给我用什么符?苏先生这留下来的是什么符?” “其实这是一张破除诅咒的符,你以为和灵魂印记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我却是想起一个说法忽然出现的灵魂印记,除了前世今生的巨大因果,还有一个就是前世今生受到的诅咒”秦老皱着眉头,自己也似乎不敢肯定,但看那样子,是生怕错漏了苏先生遗留的事情,才抱着一试的想法。 反正除了我,苏先生也没叫他把符用在别人的身上,自己收着一张诅咒的符也没大用只要有一点点联系,还不如拿出来用了。 “诅咒?”我更加的愣了,要知道我是清楚当夜的情况的,这缠绕而上的血气是从我的本命阵印里出来的,我的本命阵印能有诅咒? 而且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的本命阵印里怎么会关联到灵魂印记?可是仔细再想,又能想通其中的一个关节,那就是我的本命阵印原本就是封印了一点儿我的灵魂在其中,那? 我第一次发现我自己好像不是那么普通我的本命阵印,如今回想起师父和师兄的态度,好像也大为忌惮。 我要回一次我的山门吗?一想起这个,我的精神又有些恍惚了? “灵魂印记的事情真的太过复杂,叶小哥儿,你要我一个只是懂药草的老头儿给你解释,我是给你解释不清楚的毕竟这关系到最神秘的轮回,关系到前世今生就算抛开这些,也要很厉害的人,才能看透灵魂印记的本质!它可能是不能遗忘的,可能是诅咒,可能是愿望,也可能是某种念力的聚集,甚至是能力的表述曾经有一个人,他的脖子后面就有一个红色的,像眼睛的胎记这是圈子里广为人知的事儿了所以,你这个事情,我几乎是分析出来一些,也是爱莫能助的,还是先试试这张符吧?”秦老好像也很为难的样子。 而我已经有些恍惚却也没有注意到秦老话的具体内容我只知道如果是诅咒,那也不见得是好事儿,这张蓝色的符能量波动那么强,至少试试是没有坏处的 “好吧,秦老,试试吧试试再和你说一下这个印记的来由,你也帮我分析一下。毕竟你见多识广就像你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爱莫能助,至少我知道这是个什么,也会心安一些。”我很快就决定了。 在整个过程中,我一直都很冷静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焦躁,所以感觉判断起事情来也非常的清晰,我竟然会做到如此的程度,我自己都感觉到吃惊。 而年轻人的焦躁原本就不是一个老人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总是要碰些壁才能慢慢的收起这种浮躁而在我身上,却不是这样,马上就能领悟到这种精髓,并随之就这样做了就感觉我本来就是如此,而秦老的话只是点燃了我的本能。 就在我觉得我自己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只是被我一一略去如今我想整理一下的时候,秦老已经在那边点燃了那张蓝色的符,放入了清水之中,端给了我。 我对喝符水没有任何的排斥,我知道是有用的符,这符水喝下去是绝对有用的只是作用于精神和灵魂,一般人感觉不是那么明显,就算感觉到了,说出来也因为没有太实际的可证明的,所以一般人不理解。 我接过装着符水的碗,一仰头,就把符水喝了下去按照一般的规律,5分钟之内,就会有一些反应修者比普通人的感应更加的灵敏,所以,我应该会是立刻就有反应。 所以,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静静等待着而在这个时候,秦老以及他的徒弟们都很好奇,苏先生这临走时,留下的东西究竟是不是‘未卜先知’一般的神奇,也都紧紧的盯着我。 我看见他们认真又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到:“秦老,别担”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话,我就感觉自己的耳边一下子听见了无数咆哮的声音,就像是在原始的丛林中无数的野兽在对着我嘶吼接着,我的眼睛一花,一下子我就看不见这蓝天白云了一般,替代的是一片浓厚的血色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污秽感觉,一下子在我失焦的眼前流动。 我不能懂,不能喊,不能呼吸我感觉这一切根本不是结束我听见那咆哮的声音,变成了无数个冷笑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大喊着‘死’‘死’‘死’你逃不掉的,你生生世世都逃不掉! 我从灵魂里,骨子里,心里都感觉到一股凉气在流动,这股凉气让我全身发冷我好想觉得有无数个人将要把我杀死,从背后,被正面,从四面八方我却还是不能动。 可是,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充满了正气的能量,在我的全身游走我看见一股无色的能量,仿佛撞入了那股血色的能量,暂时让它黯淡了一下。 那血色的能量却还在挣扎好像要化为一张大口,将我吞没而终究被那股无色的能量压制,一下子变得平息,而无色的能量在这个时候也消耗到消逝了。 “不要!”我大喊了一声,就在无色能量消逝的时候,我内心又翻滚起巨大的不安,整个人几乎是毫无意识的在喊,而‘啪嗒’一声,我也从凳子上跌落了下来,摔在了硬硬的水泥地上。 地上被阳光照射过,所以很烫但在我感觉中,却变成了唤回我身体温度的温热,我终于一下子回过了神来耳边的咆哮消失了,眼前的血色也消失了。 我眼前依旧是蓝天白云明晃晃的天空,另外还有秦老和他两个徒弟有些目瞪口呆且关切的脸。 在这个时候,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秦老的其中一个徒弟,他赶紧跑过来想要扶起我来,一边扶着我,一边问我:“叶小哥儿,你没事儿吧?” “让我坐会儿。就在这里”我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个苏先生真的是高深莫测,一张蓝色的符留下来,果然是大有深意。 “你要坐在地上?”这个秦老的徒弟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这地上的温度那么烫,坐在上面可是不好受的。 “这样我感觉温暖点儿。”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莫名其妙,大夏天的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师父,叶小哥儿的身上好凉啊”这个秦老的徒弟冲着秦老喊了一声。 而秦老却是面色严肃的走过来,看着坐在地上有些无奈,还处于惊魂未定状态的我,郑重的对我说到:“叶小哥儿,你身上的黑色印记淡了一些这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你这个印记是一个刻印在灵魂上的诅咒而这样忽然出现,以印记的方式呈现在你身上,恐怕不是有人临时给你下的诅咒!对于这方面,我懂的不是太多,而最擅长诅咒的,却是巫家一脉,但那几乎已经失传而且最是神秘我只能从一些浅显的地方判断,如果是临时下的诅咒,一般都是短时间内就会爆发出明显的症状,因为诅咒之力也是有各种限制,也是会消耗的而你这个,好像只是留下了一个印记,还不知道” 秦老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显然他有些同情我了他判断是来自前世的诅咒,其实言下之意也就是很可怕。 此刻,滚烫的地面已经让我的身体稍许恢复了一些温度其实,不用秦老说,还有比我自己感受的更清楚的吗? 我反而是镇定下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小院儿里吹来一阵风,我忽然发现我的人生其实已经不是面对一张张开的网,而是在网中了。 第六十四章急切 “这张符,相比于你的诅咒太弱了反而是让你喝下去符水以后,激发了一下诅咒如果我判断不错,应该是这个样子吧?”看我站起来沉默不语,秦老又说了一句。 他倒不是故意要我闹心,而是在这种情况下,分析的越明了,对我越是有利。 其实,这个不用秦老和我说,谁还能比我体会更深?我是清楚明确的知道这个看似强大的蓝色符在一片血色的诅咒之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它只能让它的颜色黯淡一些。 想想真是可怕我却是笑了,我才发现一切应该都不是没有因由的,那怪梦,那神秘的手诀,还有着诅咒我虽然是修者,却一直觉得人活一世,轮回之说最是飘渺,这是在给我证明什么吗? 那如果真的有上一世,那上一世的我该是多倒霉?惹下了这么一个诅咒?可是想要如此倒霉,也要够强大莫非我上一世还是一个修者?各种念头在我的脑中盘旋,而在那边秦老还在等待着我的答案,于是我很镇定的对秦老说到:“秦老,你判断的不错,刚才我已经感觉到我了印记是什么?” “那你还那么镇定?”秦老有些诧异。 “秦老的一番话,我自然是放在了心上就如你所说,不管是慌乱还是冷静,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有冷静才能是解除困难的基础。”我有些感激的对秦老说到。 秦老倒是有些震惊的看着我,半天之后才说到:“孺子可教,承心哥儿看重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神色平静,其实在这个时候,理出来了一些线索之后我发现我唯一的办法真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回到师门,综合了种种细节,我总觉得我的师父和师兄都应该了解一些什么才对。 只是当年我被赶下山门他们还会帮我吗? 其实到现在以来我都并不觉得师父和师兄对我不真心,他们非常疼爱我只是为何又翻脸赶我下山门?师父如此的决绝,师兄也不曾站出来为我说上一句话这已经成了我心上巨大的伤口。 我一直倔强,自尊心又非常的强所以,这下山以来,我再难也不曾联系过他们而他们曾经拖人给我拉来了一些东西,我也不曾问过什么,说过半句可是,如今,又要狼狈的回到师门吗? 我虽然知道回师门是最好的选择,心中的情感却纠结着我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忽然就有种苍凉的感觉而秦老显然不知道我的这些曲折,在那边已经在说到:“叶小哥儿,你介意说一下你这个印记怎么来的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它出现?苏先生如此看重你,所以应该也是会有后话的我虽然爱莫能助,可是好歹也有一些人脉,说不定也能” 我陷入自己的心绪中,秦老的话我听得不是太仔细,但他要帮我的意思,我总是能知道的,只不过我不想莫名的欠下秦老太多的人情,只因为苏先生对我看重就如此。 而苏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看重我?还是另有深意,我也猜测不透在这之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儿,我也不想做。 只是我还是不介意给秦老说明一下情况的,当下,我们重新做好,却不想,在我刚开口才说几句话,就是老周来找我的事儿的时候,我的电话却响了,我有些抱歉的拿出电话,上面有一个名字在闪动,是秦海念。 她的电话我还是会接的,想必也是来询问我的情况了,这样想着,我接起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秦海念问我:“三哥,周正没和你一起吗?” “没有啊,他回去上班了。”我有些奇怪,秦海念干嘛打我电话来找老周? “不会啊,他没有上班了,整个医学院都没有见到他人呢今天有他的一个小手术,根本就找不到他人人家打电话都找到我这里来了。”秦海念的声音有些责怪老周的意思,毕竟不打一个招呼,就不去上班,还涉及到手术这种事情,是有些不负责了,但也确实不像老周的作风。 “你没和他联系?”我握着电话的手稍微紧了一些,眉头也下意识的皱了起来,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有联系,昨天半夜我睡不着,担心你的情况,和他通了一个电话他还很兴奋,说看到了神奇,苏大叔也很厉害,你就要没事儿了。然后我才睡的。”秦海念一五一十的说到。 我说秦海念怎么不问我的情况,原本是已经和老周通过话了但我却莫名的一阵烦躁,我不知道我在烦躁什么,之前关于自己那种稳定的心绪都没有了。 于是我开口问了秦海念一句,语气不是那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再打打老周的电话,去他家里找他?你又不是没钥匙!打电话给我,耽误什么呢?” “三哥”秦海念被我吼得有些莫名其妙,怯怯的,然后才小声说到:“我去了周正的家里了,他电话也一直关机我” 我一听,猛地的站了起来,直接冲着电话吼到:“你怎么才和我说?” 我终于知道我在不安,烦躁什么了那就是我感觉老周出事儿了这是我灵觉愚钝的原因,要是灵觉强悍的人,恐怕在上午秦老的徒弟告诉老周离去的时候就有预感吧?而我要电话说到这个地步,才猛地有这种预感! 看来秦海念的灵觉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否则也不会打电话这样找我!还傻乎乎的以为老周和我在一起。不过,学蛊术的也不需要灵觉这种事情吧? 秦海念被我吼得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只能在解释到:“我也是之前才知道的我现在才赶到周正的家里” 我已经忍不住了,我也顾不上和秦海念解释我为什么会这样了,只能说到:“你现在就在周正家里等我,哪里都别去,除了老周的电话,谁的电话也别接对,门也不要开,然后等我过来。” 说完话,我就要挂电话,但是我又猛地的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又问了秦海念一句:“文奶奶呢?” “你交代的,你一步也没敢离开,现在文奶奶和我一起在周正的家里。”面对我这么大的火气,秦海念是不敢和我扯淡的,连回答我的话都变得中规中矩起来。 “看来你办事儿还是可以的,你别急,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我只是担心,你等我。”说完,我一秒也不能等待,挂断了电话,看着秦老,急的连告别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去吧我估计你也大概有事了。被苏先生看重的人,人生也不可能平淡,只是我一个老头子也不能插手这些纷扰了,只是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情况,必不会推辞。”秦老没有多问我什么,只是平静的对我说到。 我也无法表示我的感激与感谢了,很干脆的对秦老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要走。 而在这个时候,秦老却叫住我,说到:“之前你还很稳重,如今又急了看来,同一个时代出的人物,总是相似,自己的事情很快就能淡定自若,对自己在意的人,却是会变得极为冲动看来,你是一个表面冷淡,内心似火的人。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冷静在这里是郊区,是不好坐车的。我叫我的徒弟送你一程吧。” “谢谢秦老。”这一次,我再次被秦老所感动,认真的对他道谢。 秦老的其中一个徒弟,也在这时,从屋中推出了一辆摩托车,然后招呼着我一起出门了 由于我有心事,所以秦老的徒弟把车骑的也极快,在路上我有好几次想努力的分析一下老周是不是出事儿了,然后老周会在哪里,却是不能集中精神。 而秦老的徒弟一直帮我送到了城市的边缘,遇见了一辆出租车,才停下车,而我刚上车,他又叫住了我,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一个纸包给我,说到:“本来,师父打算今天你走的时候给你的,刚才匆忙只有交给我,让我记得给你了。这是你昨天吃的那种药丸,如果遇见同样的危险,就是阴毒什么的,也是能帮你抵挡,拖延一下,让你赶到我们这里的。” “帮我谢谢秦老。”我再次道谢,接着,车子启动了而前方的城市笼罩在炙热的阳光下,竟然有些迷糊的看不清楚,又有什么在等待我呢? 第六十五章决定 夏日的午后,正是最热的时候,所以街道上无论是人还是车子都不算多在我的要求下,这辆出租车开的也算风驰电掣,原本到老周家里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在道路情况还算不错的情况下,只要了20分钟的样子都开到了。 我直接扔给了司机一张百元大钞,然后也来不及问他找钱了,就朝着老周所在的小区冲了进去那样子就跟百米赛跑一般。 其实老周出事已经让我非常的担心,我潜意识的就担心秦海念和文奶奶也出事儿了。 只是跑的太快,加上一心的担心,我也没有来得及注意路边的景物,就陡然撞到了一个人原本我因为个子高的原因,块头儿也不算小,加上这样冲刺的速度,一下子就把人给撞倒在地上了。 而别人手里的东西,在超市里买的西红柿啊,鱼啊,牛奶什么的也洒落了一地。 真是越是着急,越是来事儿,我很是抱歉的帮忙捡着东西然后抬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熟人,而同时他也看见了我,冲我和气的笑了一笑,问到:“小叶,又来找小周吗?怎么跑那么快哦?有急事?” “毛主任,是有点儿急事。”我不好意思的抱歉了一声眼前这个男子,是老周同一个小区的邻居,毕竟这个小区靠近医院,买房买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医生。 而毛主任因为是老周的科室主任,所以和老周的关系又分外近了一点儿他脾气很好,为人有一种文人的木讷,也很讲原则,待人也算真诚善良因为烧的一手好菜的原因,常常叫老周去家里吃饭,有时老周也带着我,这么一来二去的,算是我和他也混熟了。 他这人什么都好,在医院口碑也不错,只可惜有一个老婆比较凶悍,他也比较怕老婆。 如今我撞了他,把他的菜散落一地,我心里还真是内疚的,我怕他回去被老婆骂,所以想着,等一下要不要登门解释一下? “有急事也就不耽误你了,你找到小周,问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电话也不接他的手术还是我代他做的呢,这才赶着下班买菜回家。”毛主任倒是没有怪我的意思,反倒是关心老周。 “嗯,我一定问问他。”我忙不迭的答应着,然后小心的问了一句:“那要不要我上门给嫂子解释一下?” “不用的了,她骂我习惯了,三天两头不骂,她心里还不舒服的了,让她骂一下,她心情好了,就什么都好嘛。快去吧”毛主任和善的笑了笑,推了一下他那可能是六十年代那种眼镜,整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我点点头,转身又朝着老周住的地方跑去,可是还没跑两步,毛主任又叫住了我,我回头,他有些犹豫的望着我说到:“听说医院最近不太平,我也知道了一点儿,好像小周最清楚,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我这心里怎么毛毛的?” “好。”我答应了一声,没想到和毛主任这样撞了一下,倒得到了一个消息,医院难道没有把这事儿给压下去?老周出事儿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可是我现在担心着秦海念的安危,也顾不上多想,只是埋头继续朝着老周所在的那栋楼跑去。 答应毛主任的事儿,只怕要找到老周再说了。 “秦海念。”当我满脸是汗的推开老周房门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收紧了,我明明叫过秦海念任谁都不要开门,怎么这大门连锁都没有锁啊? 而放眼望去,老周家的整个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我忍不住放声的叫了一声秦海念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这下根本就不是心收紧的问题了,而是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我忍不住一下子就冲进了屋子,开始大声的喊着文奶奶和秦海念,然后有些茫然在的老周的客厅东看西看。 其实这个客厅也就那样,哪有什么可看的?我是一时急到了在我想起终于要到卧室去看看的时候,一下子就看见文奶奶正有些睡眼朦胧的从客卧走出来我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而在这时,我的肩膀被猛地一拍,我又被惊了一下,一转头,却是看见秦海念正站在我的背后。 我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冲着秦海念说到:“肩头两朵火,你要是敢晚上这样出现在我背后,拍我肩膀的话,等着你的就是一个过肩摔。” “你今天太凶了。”秦海念扶了一下滑落到鼻尖的眼镜,有些委屈的样子。 这个时候文奶奶也出来了,说到:“小叶,是不是天气热了,火气大?喝口水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知道自己可能是太过的着急了,于是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了一下,然后才说到:“没有,其实,我是担心老周出事儿了。” “啥?”秦海念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手中提着的垃圾桶也‘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来这个女汉子现在才反应过来出事儿了,如果我因为灵觉差劲,神经大条的就像筷子那么粗。 那么秦海念身体里的神经就像一根根钢管那样了。 ——————————————————分割线—————————————————————— 当我和秦海念坐下来把一切谈清楚的时候,我这才知道刚才我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是她出去帮老周倒垃圾的时候垃圾桶一般在楼梯间里,所以才闹了那么一个乌龙。 但从我们交换的信息来看,老周是真的消失了当我听着电话里一声声的盲音时,我的心情越发的低沉下去。 “现在怎么办?”秦海念平时虽然算是神经粗大,但做事还是有条理的可是涉及到老周的时候,她就变得有些无助了。 我捏了捏眉心,从裤子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着了,然后望着窗外的天空沉默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原因,原本上午还是蓝天白云的晴天已经变得阴沉了起来,乌云在累积,风也渐渐的吹起了,这让我联想起我的生活,也是这般,平白的就变成了这样,乌云密布,随时会雷雨漫天。 “我问你呢?”秦海念见我不回答她的话,忍不住又追问我了一句,比起我来,她好像更担心老周的样子,同样也急躁了起来。 “你小声点儿,文奶奶在睡觉。”我吐了一口烟,淡淡的说到。 秦海念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责备我现在怎么还担心这个?却还是压抑着声音对我说到:“叶正凌,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担心周正?你好歹拿出一个办法来?” 我看了一眼秦海念,连续吸了几口烟才说到:“老周是我的发小儿,那么多年,早就是堪比亲兄弟的存在了,我不担心他?可是,在担心之前,必须要担心我自己?你知道担心我自己什么吗?那就是我必须要冷静偌大一个城市,茫茫的人海,像一个无头苍蝇那样去找?那样只会更耽误时间的只有在冷静之下才能理出一个头绪。” 刚才才知道老周出事儿的时候,我已经很急躁了,这个时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我才发现思路开始清晰。 秦海念也承认我说的有道理,沉默了只是眼中的担心一点儿也没有变少。 此时,风更大了,吹的老周客厅的窗帘都在徐徐飘动,我掐灭了手中的烟,抓起椅背上的格子短袖,套在了背心的外面,就朝着门外走去。 “三哥,你去哪儿?”秦海念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我这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线索,是老周是被同事叫去上班的,我得找到是哪个同事?这个得查通话记录如果这条线索没用,就去找老周回来的路线,有些事情我们两个的力量太单薄了,只能借助一些外力。”在冷静的时候我已经理出了一些线索。 “借助什么外力?”秦海念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先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查通话记录再说吧。”我心里其实有了一条铤而走险的路,在不得已之下,也只能这样做了,为了老周可能最终还是要这样做的。 秦海念有些木然的点点头,然后又站起来说到:“三哥,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走出了门口秦海念跑来拿了一把伞给我,我点点头,对秦海念说到:“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轻易的开门,如果那猫妖来了,我相信你能应付的。而现在怕的可能不是妖,是人,知道吗?” “知道。”秦海念点点头,眼中也有一丝自信。 “看好文奶奶。”我再次叮嘱了一句,既然我把文奶奶带了出来,也就要负责到底。 “一定。”秦海念再次重重的点头。 然后,我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楼道口出来的时候,天空越加的阴沉了,已经变得有些狂暴的风,吹的我身上的衣衫飞舞,‘哗啦’一道闪电,撕开了天空。 而老周,你到底在哪儿? 第六十六章大闹 尽管是在秦海念面前强作镇定,但这一声疑问显然暴露出了我内心的焦躁。 我无法忘却那夜招魂时,招来了20几条冤魂我笃定老周的失踪和猫妖和那个男人有关,而从20几条冤魂来看,不管是猫妖还是那个男人都是残酷无比的我脑中想象了无数的画面,我只是怕我救助的不及时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而我也感慨如果现在是深夜就好了如果是深夜我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却强迫自己不要去假设如果的事情,而是一头冲进了狂风之中。 暴雨欲来的天,在狂风中人们都在奔跑一道道的闪电伴随着滚滚的闷雷,让开着老周的车,驶出小区的我,觉得整个城市都有一种慌乱的感觉,就如同我此刻内心最深处的世界。 我好像又回到了22年前的某天,那一日我们几个小孩子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飘渺,在我的脑中盘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恐怖的色彩,配合着那个黑洞洞的入口,莫名的心慌。 从此以后的22年,我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慌乱的感觉,直到今天在等待着前面的车出小区的时候,我的心中是第一次如此痛恨我的灵觉为什么那么糟糕,有一些灵觉出色一点儿的普通人尚且对亲朋好友的一些生死大事有感,可是我除了那种沉闷的焦躁,竟然找不出半点感觉。 这种无力感,让我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我手中的方向盘,接着下一刻,我一把掐住了自己的大腿内侧,非常的用力,疼痛让我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焦躁我必须用这种方式维持自己的镇定。 终于我的车子驶出了小区也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道闪亮的闪电,伴随着一声终于响亮的雷声,‘哗啦啦’,倾盆大雨终于落下。 而我原本想平稳的架势,不想在这样的雨天,因为着急,我自己再出什么事情但是,终究我还没能到达那么沉稳的地步,车子的速度终于是越来越快,溅起了长长的水花,一路几乎是飞奔着前行。 我到了最近的一家移动营业厅,在停好车以后,连打伞的心情都没有,就一头扎入了暴雨之中几乎是冲入了营业厅,也顾不上礼貌的拉开一个男子,就对前台的工作人员,急吼吼的问到:“我是否可以打出通话记录?” 被我扯开的男子有些毛躁,在我背后大吼,估计是想要找我的麻烦,我一下子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估计急躁已经让我的眼睛充血,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神情,竟然让那个男子愣住了,一下子就变得沉默。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到:“我是真的有急事,希望你理解。”但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克制自己,如果他要纠缠不休,我要做出什么? 好在,那个男人只是骂骂咧咧的退走了我看见了他眼中有一丝畏惧,难道此刻的我真的很可怕? 那个前台的工作人员也被我吓住了,在我回头的时候,用了几乎比平时恭敬一倍的态度对我说到:“当然可以打出通话记录,只是是机主本人,带着身份证明,或者手机密码来,就可以打出所有的通话记录。” 我的脑子一下麻了一下,老周的身份证都是随身携带,我哪里会有他的身份证?而且,我又哪里知道他的什么手机密码? 但是我不想无理取闹,只能勉强平静的问到:“除了以上这些,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这边是真的有很急的事情,需要这份通话记录的。” 那个工作人员对我遗憾的摇头,也有些畏惧的样子我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柜台上,手骨上传来的刺痛,让我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那位工作人员吓得不敢说话,估计又怕面对这个样子的我,只能强打笑容的对我说到:“先生,除了这些办法,可能也只有特殊职业的人员,才有权调出通话记录,就比如警察什么” 我知道我除了选择那一条铤而走险的路,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所以在这个工作人员话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转身冲出了营业厅,我全身湿淋淋的模样,和焦躁的表情,引来了无数的注视,可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些? 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我已经被狂暴的大雨淋湿了全身,我却只是抹了一把脸,就再次启动了车子而这一次,是朝着市公安局前行,是的,我和秦海念是如何的势单力孤,而在没有办法动用非常手段的时候我能借助的只有这样的力量,至少他们有名正言顺的调查权,至少他们还有可以借助的设备人力。 这一次我开车的速度比上一次还快了一些,幸运的是如此暴雨的天气下,没有任何的交警盯上我,我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到了市公安局。 匆忙的摆好车以后,这一次拿出了秦海念给我的雨伞,朝着他们的办公大楼跑去可此时风大雨冷,一把小小的雨伞仅仅能说是聊胜于无,在这个下午已经快到3点的时间,整个办公大楼却并不显得如何忙碌这个城市的治安是如此之好吗? 或者他们是不会相信猫妖如此无稽的事情我冲进了报案室,浑身湿淋淋的模样,加上焦虑的表情,让里面的几个警察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个警察下意识的对另外一个说到:“有大案?” 而我哪里顾得上啰嗦,直接走到离我最近的警察旁边说到:“我有一个朋友失踪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让所有的警察都有些泄气的样子,表情也从刚才的严肃郑重变得又像之前那样有些懒散的样子。 至于那个被我搭话的警察,这个时候也不是太在意的拿出一个本子来,例行公事的开始备案,问起我的姓名啊,年龄啊什么的然后还不忘问我一句:“你朋友失踪多久了?” 我强行的耐着性子说到:“今天上午失踪的。”我知道就这样我绝对不会得到什么帮助,不过这种过程是必要的。 “今天上午?”那个警察得到了答案,一下子收起了准备备案的本子,皱着眉头对我说到:“你朋友不会是小朋友吧?是满了18岁的吧?” “我朋友27岁。”在决定了要怎么做以后,我的手放在了裤兜里,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那你朋友属于成年人了,而成年人已经有着自己对事物的判断力,按照规定,像这样的情况,必须要48小时以后才能报案。”说话的时候,那个警察已经收起了本子,不再理我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这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毕竟一个城市的警力有限,而成年人常常去办什么事情,忽然消失个一天半天的也是正常,如果人人都是这样,警察不用做什么,就一天到晚光找人就好了。 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甘心了?我忽然很郑重的对他说到:“我这里有一桩大案,联系到我这个失踪的朋友,如果你们想破案,必须找到我的朋友否则这种案子一旦曝光,你们又错漏了时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会知道吧?” “什么?”那个警察明显愣了一下,不止是他,整个办公室的警察都明显愣了一下,开始只是朋友失踪,在这个时候变成大案了? 我沉默不语的看着这个警察而这个警察在回过神以后,对我说到:“你可知道报假案的后果?你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夸大事实,浪费警力是很严重的后果?” 20几条人命的案子算不算大案?那些鬼魂既然会在我招魂的现场出现,说明他们的尸骨也在不远的地方,如果有一些非常的手段,我甚至可以准确的找出他们的尸骨我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这就是我选择要铤而走险的路,只不过,我莫名其妙的会知道这样一件事,原本我就解释不清楚在这里,是讲究证据的,我那些手段无论如何也只是个笑话,如何能成为证据?搞不好,我自己也会拉入其中这也是我之前没有深究这件事情的原因。 至少在我的自我认知里,这种事件的范畴已经不是一个警察局解决的范畴了,该谁来解决?我心里没谱在这之前,我是一个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我师父,师兄三个修者的普通人,开着一个古玩店而已。 “你看我像傻子吗?这个案件你负责不起,我要见你们局长。”面对那个警察的疑问,我说话也不是太客气。 我不傻,知道像这种敏感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警察能够包揽的了,而像这种事情,恐怕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需要出面的人物也就越大权力越好。 但是通过普通的方式,肯定我不会顺利见到局长的我必须闹腾,必须故意这个样子才能引起充分的注意,我总不能给那个警察说,我见到了鬼魂来当做证据,更不可能就这样带着他们去挖尸骨太莫名其妙了,我必须见到决策人,然后再试图用一些事情说服他。 就比如医院的尸骨被啃噬事件,如果局长去问起,医院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的但这些事情没有一件能够见光。 果然,我的态度引起了这个警察的愤怒,他一拍桌子对我吼到:“你是闹事闹到警察局来了?” 而我丝毫不客气的也一拍桌子吼到:“你确定你能负责?小心你的工作不保!” 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办法了,只能故意如此那个警察被气的脸色煞白,但是这是在警察局,在这么多同事的面前,他也不可能对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对我说到:“我就不和你计较你要报假案的事情了,现在请你离开警察局,你朋友失踪了,等48小时再来报案吧。” 说完,他径直坐在了椅子上,根本就不理我了这摆明就是无声的让我滚出去。 可是,我一旦决定铤而走险,我还在乎什么?我冲着他冷笑了一声,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吼了一句:“我说了,你会负不起责!”然后一下子跑出了办公室,然后在外面大吼到:“警察不让报案了,局长不能见人了,这是什么人民公仆?” 我的喊声之大,基本上喊的走廊人来来回回的人,其它办公室的人全部都纷纷注目急得后面的警察都来拖我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力气还是有一把的,在挣扎之下,那些警察一时半会儿哪里拖得动? 而我一边挣扎一边喊的样子,闹得那些警察更是无奈,毕竟这是大庭广众,在我这样喊出来的情况下,他们更是不好处理。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一口气冲上局长办公室,先不说人在不在的问题,在没有引起足够重视的情况下,他敷衍我怎么办?当我是个神经病怎么办?我还不如做给所有的人看闹大了,让局长也不得不重视的和我谈话。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想敷衍,也没有办法,毕竟那么多人都看见我闹腾了。 “你怎么还敢到警察局耍流氓?抓起来吧”这个时候,终于有个警察忍不住了,这也是处理的最好办法。 我一下子挣脱了所有人,在走廊上边跑边喊,在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让他们抓住我,我吼到:“我就是个流氓,但是流氓就不能报案了?警察局搞歧视,不让报案还抓人?有没有天理了?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要敢抓我关进去几天?我就敢出来以后,开着车拿个喇叭,在全市绕着圈宣传。” 我平时的时候,有些沉默冷淡,说话也算斯文但我知道,我骨子里有多混,惹到了,决定了就是那种‘混世魔王’型的,能把人气吐血,也根本不会管事儿大了非常豁的出去,我妈小时候就常常骂我混蛋孩子,叶光棍儿这还引起过我爸的不满,你是想儿子一辈子讨不到媳妇儿? 所以,现在我做起这些事情来,丝毫的没有心理阻碍,甚至驾轻就熟。 在这样的闹腾之下,估计已经有人去喊了局长毕竟太难看了,一群警察追着,我上蹿下跳的边跑边喊在这个时候,不叫局长也不行了。 “都给我停下来,像什么样子?”终于,一个身影站在了楼梯口,开口吼住了众人我对警察不太了解,但再不济,对警衔还是略知一二的,先不说看这个人威严的样子,开口吼住众人的气场,就看警衔我也知道正主来了。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为了老周的性命,我也只能做到这个样子我装疯卖傻的干脆一下子跑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这个局长的身子,就像躲在他身后一样,喊到:“局长,是不是局长,我要报案!” 那个局长估计也被我这样无赖的举动给搞得有些无奈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发作不得,他只能说到:“到警察报案有正常的程序,我会让人好好的仔细的听你报案的。” “不,这个案子,一般的警察不行,非得局长你听不可真的,局长,我必须找你。”总之,好不容易惊动出了正主,我是打定了注意,绝对不能让他把我敷衍过去,所以此刻抱着巨长的手也越发的用力两个拉我的警察硬是把我拉不开。 这样实在是太难看了,我估计这个巨长心里已经恨死了我几滩血了当着众人的面也发作不得,只能说到:“好,你先放开,那我就亲自听你报案吧。” 可是我怎么可能可能放开,虽然松了手,却还是紧紧的拉住局长的衣角不肯松手,这个局长估计也有50几岁了,比我大了很多,他都被我这行为气到无奈了,低声说了一句:“这小子长的还是人模人样的,可这做事儿怎么跟泼妇小流氓似的。” 我稍微有些脸红,这算是为了老周豁出去不?我叶正凌活了二十几岁被骂小流氓也就算了,被骂成泼妇却是破天荒地的第一次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局长转身往楼上走,我就拉着他的衣角跟着,他对我说到:“我在见一个重要的人,你有什么案子,也得等我和那个人谈完”他的语气也颇有些不耐烦了。 “我等就是了。”反正到了这个时候,我基本上也是不要脸了。 “随便你。”局长估计已经在想接着收拾我的办法了,能刺激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简单了。 也是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穿着非常简单的人,站在了楼梯口,笑吟吟的说了一句:“有趣。”然后,人转身就走了那么快的时间,我只来得及看见他那一头花白的头发。 不是没有感觉到阴气,我还以为我见鬼了。 第六十七章老北 经过这一番闹剧,我被局长带进了他的办公室我这也是彻底的不要后路,豁出去了普通人哪里敢这样闹?去得罪一个市公安局的局长?不,我想我不止得罪了局长,可能得罪了市局的一大帮子人。 但又有什么办法?在逼急了的情况下,后路这个词儿对于我来说就是浮云。 局长的办公室很大,但布置的还算简单,在办公桌的前方架着一把看起来很锋利的工艺宝剑,倒给这间办公室增加了几分肃杀之气,有了一些局长办公室的气势。 而在办公桌的背后,则挂着一幅大字,上面书写着出自《礼记》的一句话‘天下为公’。 原话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说的也就是,天下是大众,公众的是一种大道的趋势,这样的话挂在一个局长的办公室,倒也是一种气度,既然天下为公,我身为一个局长,也是和大家一样的,我也是公众的一份子,因此并没有高下之分。 我站在办公室里看着,这字却是真的写得不错,笔力刚劲有力,自有一股坚毅的风骨。 “这幅字不错?”就在我看着这幅字的时候,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带着询问的语气,而语气中还有一种隐藏的很深的探寻。 我转过身,首先看见的就是局长,他带我进办公室以后,让我等着,自己先出去了,没想到那么快就回来了。 但问题却不是他问的,而是他身后那个男人穿着非常的简单,深蓝色的短袖衬衫,同色的裤子花白的头发,一张脸却显得和头发不符的嫩气,可是眼神却是深沉,此刻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探寻,就这么看着我。 是他,之前,我惊鸿一瞥,看见的这个男人。 “老北同志,不好意思你来找我,却发生这种事情。”看着我,那局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忙给身后这个男人解释了一句。 我再笨也能明白,我今天不仅惹了事儿,还惹了大事儿,在局长见‘贵客’的时候给他闹了这么一出,而这个贵客,不用猜,肯定是局长口中的‘老北’同志,在这个时候闹事,不是比平时更严重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我的神色稍微尴尬了一下,但一想到老周,很快就理直气壮了起来,总之就是一副二痞子,你拿我也没办法的样子看着局长。 那个老北同志估计看出了我的心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笑的意思,但也并没有急着和我搭话,只是对局长说到:“就不要一口一个老北同志的叫了,叫我老北就好。” 我不知道这个人具体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但是看局长恭敬的样子,我就知道恐怕来头不小在这种时候,为了老周,事情自然是越闹越大的好,如果能引起他的关注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儿? 所以,我清了清嗓子,故意套近乎的说到:“不能叫老北,看起来就不老嘛!” “你这是”局长的一张脸瞬间憋的通红,估计能吃人的话,他已经牙痒痒的想把我扔进嘴里狠狠咬几口了。 但这个老北却是笑了眼深依然让人看不透,反倒是玩味的问了我一句:“为什么觉得我不老?” “头发能说明什么啊?你的一张脸很嫩啊所以,绝对不是老北。”我振振有词的说到,其实我看不透这个人的年龄,似乎保养的很好,有一种嫩气的感觉在其中,可是那眼神又没有真正年轻人那种直白,把所有的情绪都表露无遗,这是岁月的流逝才能赋予的深沉。 至于这种气质,我在昨天的苏先生身上曾经体会过,只不过苏先生的这种气质沉溺的更深,气场更加的强大,也是让人看不透年纪。 而且,真的很年轻的话,因为身份地位不会高到让一个局长都这么恭敬吧? 我小心的看着他的反应遇见这个人算是我意外的收获我希望能够把握住。 “哈哈哈”却没有想到我的这番话却让这个老北大笑了起来,笑完以后,他用一种带着调侃的眼神说到:“我呢,的确不算老,可是也不年轻了,快40了叫一声老北,也不为过吧?” “唔,这个年纪叫小北也不为过。”我双手抱胸,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老与小要看放在什么地方,如果是官场这种地方,不到40岁的年纪,的确可以称之为小北。 我只是很好奇,这个人这么年轻就有了如此的地位。 “小北?很亲切的称呼啊的确有一些是这么叫我的。可惜,我已经沧桑,别人还是叫我老北吧。”此刻,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沧桑,仿佛沉溺在了某种回忆中,人也稍微愣了一下。 在这个时候,局长终于看不下去我这个‘神经病’和他的重要客人扯淡了,他对我说到:“我已经允许你亲自报案了,你就在那边的行政办公室先等我一会儿吧。我和老北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也别耽误别人时间了。” 局长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严肃了,那这言下之意就是不容拒绝我有些讪讪的,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原本是想‘抱大腿’的,但是这局长坚决的拉开了我,但是也提醒我他做出了某种让步,让我识趣。 我只能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出办公室,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老北忽然看着我,说了一句:“什么案子,也可以和我谈谈的啊,我觉得这个小兄弟不像是在撒谎的,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案子,对不对?” “啊?”这是我和局长同时发出的惊呼然后局长的反应比我快,连忙阻止到:“老北,让他先和我说吧,如果真有什么重要的案子我肯定会给你汇报的。” 我倒是能理解局长的心情,我之前的表现真的太像一个稍微带有精神分裂的痞子了他肯定不能容忍他重要的客人和我这样谈话。 至于我,根本闹不明白,这个老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呢,有些案子比较无稽报案者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我想可能这位小兄弟要报的案子和我正在调查的事情有些关系,问问也没有关系的,李局,你就放心吧。”老北好像下定了决心要和我交谈,委婉的拒绝了李局长的建议。 “这”李局长有些为难的意思,然后说到:“你们特别部门出手调查的案子都不一般,这个小子他” “李局长,没有什么特别部门。”老北对着李局长笑了笑,样子很和善,但这提醒的意思,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你看我,你看我一着急就这样,你们调查的一般都是大人物的案件,说是特别部门也没有错啊。”李局长赶紧的圆着话,如果是几天前的我,肯定就相信他这番说辞了。 可是这几天,我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一般,所以,我对于这个说法绝对的不信一个猫妖都能搅出如此的风雨,让我感觉报案都无力但如果真的没有特别处理这些事件的部门,谁能相信?只是这些部门具体是些什么部门?做什么?肯定不会被寻常老百姓所知道,也根本没有知道的必要。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跳忽然就加快了我觉得冥冥中的缘分,带给我了一条路而这个世界的神奇,让我觉得活着简直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了,我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老北。 口干舌燥之下,我非常自觉的就找出了一个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这一举动,看的李局目瞪口呆估计他还没有遇见过我这种无赖人物,而且丝毫不觉得他局长的身份给我带来局促。 但是老北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个小子,倒是挺聪明的。” 聪明?是说我吗?何以见得?虽然我很想高呼,你怎么这么说呢?虽然嗯,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没有理会我的疑问,老北转身对着李局说到:“介意给我准备一间办公室吗?我想和他单独谈谈至于李局,刚才我们的谈话很愉快,只希望你能给我弄出一份前几个月失踪人口的记录就好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那老北”李局想不到事情会有如此的转变,兀自有些反应不过来。 老北却径直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到:“你很认真负责,如果我手上要调查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如实上报,接下来,我们还会有合作也说不定。” 这个时候,我已经在喝第二杯水,听到这句话,忙不迭的抬起头来说到:“有合作的,自然是有合作的李局长,你别慌啊。” 我还要找老周,怎么可能不借助他们的力量?而估计被我气得口干舌燥的李局长,正在喝茶,听见我的话,‘噗’的一声,口里的茶喷了我一身。 第六十八章送上门的线索 “一因一果,这报应真是来的太快,哈哈”走在市局的走廊上,老北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边走一边哈哈的大笑。 我一脸倒霉的用纸擦着脸上的茶水,面对老北的调侃,我颇为不服气的喊了一句:“什么就叫我的报应?” “你用手段‘胁迫’了别人,还气别人,然后被当事人喷一身茶水,这就是典型的现世报这很合理,不是吗?”说话的时候,老北故意走慢了两步,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老北感觉挺有两把刷子的表面上给人感觉就是嫩嫩,好像有些表情都挺天真,实际上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有些腹黑,看事情很分明,不动声色那种。 可是这样的人吧,一般都是斯斯文文的,可他说话行动之间,又给人一种很粗糙的汉子的感觉特别的矛盾体。 “很什么呢?”因为市局的上层都是领导的办公室了,所以这个走廊比起楼下是安静许多的,老北说话也显得随意。 “我就觉着吧,你这人表面看起来很嫩,跟初出茅庐的少年似的,实际上很腹黑啊”我也不知道这话说出来老北会有什么反应,只是我直觉他是一个喜欢别人很直接对待他的人。 当然我这个直觉不是指我的灵觉,是指我多年累积的处事和察言观色的经验。 “哦?”老北的眼中闪着诧异的光芒,在这个时候用一种我也理解不了的眼神看着我,愣了好久,才记得推开办公室的门,实际上,几步路的时间而已,我们在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李局长为我们安排的办公室。 我很奇怪,这话很普通虽然有些不客气,他就算愤怒也好,根本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可是老北却也不说什么,和刚才开朗的样子有了一些区别,他默默的拿出杯子准备泡茶,被我抢过去了这事儿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动手啊,我还有求于他啊老周的事儿,成不成,傻子都知道关键在他身上了。 “曾经”老北也没有反对,把茶杯给了我,我动作熟练的在杯子里放着茶叶,而他却是开口了,半天才说了曾经两个字儿我心里好奇,可是我表面却淡定只是在找着开水。 “曾经有一个人也这样评价过我,说我是个爱装天真的腹黑小子哈哈,说起我这一头白发的开始,就是那一次和他曾经并肩作战,心力消耗过度造成的。”老北好像很感触一般。 这个时候,我已经把滚烫的开水冲入了茶杯,顿时清雅的茶香就弥漫在了整个房间我深吸了一口气,心力琢磨着这局子里的茶不错啊,但同时也好奇是谁能对这个老北,有着和我一样的评论。 所以,我就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人是谁啊?眼力不错的说。” “呵?他眼力不错?他这人不靠眼力吃饭的,他是靠灵觉吃饭的他完全没有你小子这种机灵劲儿,对他只能勉强评价一句,嗯,一句‘大智若愚’?不过,你们光棍起来倒是挺像的。”老北笑嘻嘻的评价了一句。 我一愣,心里就惊呼,真Tm的羡慕啊,靠灵觉吃饭的那简直是我心中一等一的天才啊,我这人缺乏的就是灵觉这种东西,一听就羡慕了。 如果说老北认识这个人,灵觉又那么出色,按照年纪来说这个人可是个大高手了,我很想再问问老北关于这个人的事儿,比如他在哪儿什么的,却不想老北忽然望着我一笑,话锋一转,说到:“你是修者吧?修道的?” “啊?”我正在倒茶水,听闻老北这话,手一抖,这滚烫的开水差点儿给洒出了杯子,但好在我立刻稳住了,然后勉强的笑了一下,说到:“老北同志,你刚才说一因一果,我跟你这还没因呢,我要被开水烫到了,算什么果?” 我不是故意的转移话题,而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好,我下意识的就开始自我保护。 “别转移话题,你不是没被烫着吗?你要不是一个修者,我肯定是懒得听你口中的案子的因为太新鲜。”老北笑着对我说到,顺便拿过了一杯茶,吸了一口气,然后随手的放下,说了一句:“真正的好茶,在这些地方可是喝不到的” 而我却特别郁闷,问了一句:“什么叫太新鲜?”我没想到我堂堂叶少,有一天也会被人看新鲜。 “修者报案,难道这不新鲜?”虽然抱怨着这茶不好,老北还是端起来,‘叹’了一口茶我心想这人的口味该有多高?我一个古玩店的老板,不愁钱的人啊,我都觉得这茶不错了。 嗯,叶少我是叶少啊,小小年纪,开个古玩店,这事业有成的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自我调侃,我自有一套处事的规则,就比如和那种‘大人物’谈话,特别是有求于他们的时候,心里轻松的自我调侃,那种紧张局促就会随着自我的轻松,消散不少,这样不说有多大的效果,至少也显得不卑不亢。 但是对于苏先生这种气场强大到会深刻影响到别人的人,我这一套就没有什么用了。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修者的?”反正他都已经笃定了那我也就认了,其实不问明白一个原因,我不甘心。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是修者?这修者之间都会有一些感应的,你难道没有?”老北觉得我问这个问题才算是奇怪。 “我还真没什么感觉。”我说的是实话,此刻我已经大喇喇的坐在了椅子上,端着茶,也想学老北那样‘叹’茶结果,烫到我舌头了。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一件事儿,显然我不够淡定。 老北听闻这话,先是诧异,然后挺同情的看着我我被看得内心都快开始同情自己了,终于忍不住‘愤怒’了,对老北说到:“你倒是别这样啊。” “肯定灵觉差劲”老北摇头晃脑的说了那么一句,然后才老神在在的说到:“我开始以为你装,然后才想了个办法,搭上这个话题,没想到你是灵觉差劲,真没有察觉到我是修者。” 我郁闷死了,想起老北那同情的目光,我就全身上下不自在,得,堂堂叶少,今天也被人用这种同情的目光打量了个透闷了一下,我才说到:“笨鸟先飞,天道酬勤我这灵觉差劲儿咋了?这是老天爷给我的磨练。” “哈哈,有意思。” “话说,你是想的什么办法,和我搭这个话题的啊?” “我刚才故意说了一句靠灵觉吃饭,你没反应若你是个普通人,你能理解靠灵觉吃饭吗?” “我晕,你这个老狐狸!”看来,我之前对老北的评价是没错的,果真腹黑,我就这样着了他的道儿这可真是!我觉得丢脸了。但换句话来说,要不是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事儿,来颠覆我的世界,我也不至于那么不敏感,把这个词儿给忽略过去了。 “没事儿,我说过你机灵的多点儿时间和事情的磨练,就是你让别人着道儿,而不是你被坑了。”老北很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好像不再和我扯淡,而是问到:“说吧,你要报什么案子?” “先说,你是干什么的?”其实,老北不问,我也会对他说的,但我实在对于所谓的特殊部门很好奇,这是能激发我强烈的好奇心为数不多的事情,我自然也想绕一绕老北。 “想要打听机密?那可不行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给我说说什么案子。第二,去给李局长汇报。二选一,你选吧,我很忙的,时间有限。”可是老北是谁,是老狐狸,他会着我的道儿?显然是不可能的直接就切断了我一切的念想。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也收起了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到:“二十几条人命的案子?有没有兴趣?” “什么?”这一次,老北终于流露出了动容之色,表情也跟着我变得郑重了起来,然后很感慨的说了一句:“这就叫送上门的线索?” 第六十九章天下大乱 送上门来的线索?我很奇怪的望着老北,他是来查什么的?竟然会说我这二十几条人命案是送上门的线索?我又想起了他问李局长要失踪人口的档案莫非也是和猫妖有关系? “你不是来报案的?怎么不说话?”看我沉默的思考,老北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诶,老北,你不能和我说说你是来查什么的吗?怎么我报的案子就成了线索?”因为我是看见了20几条冤魂,但是我根本就不确定那20几个人一定就是被杀掉的,我可以肯定的只是要这样拘禁灵魂,而且数量那么多,肯定尸骨是要在附近的,否则绝对做不到这样的拘禁,除非是顶尖的大能。 但猫妖算吗?我觉得不算因为一个菜鸟般的我都能打散它的一条分魂。 而像电影中的有些表达也是有道理的比如说我师父迷恋的组贤她主要的倩女幽魂,也是魂魄被拘禁,尸骨也不就是放在那树妖的旁边吗? 我只是凭借着这一点来闹,故意夸大20几条人命的事实毕竟从哪里忽然挖出20几具尸骨也不是小事儿,这是我手中的底牌。 在如今我更有优势的是,我面对的是一个修者,那么我说出来的话,他就不会觉得匪夷所思了,所以,我又沉默了一下,很干脆的说到:“其实我并不知道是不是20几条人命,但我肯定的是,我看见过20几条被拘禁的冤魂而你不用怀疑我为什么说是冤魂,因为它们出现都是有求于我的样子。” “你说什么?”老北的茶杯一下子重重的盖在杯子上,眉毛一下子扬了起来。 “我敢保证。”我以为老北不相信我的话。 “竟然来的这么快”可是老北却不理会我的话,而是皱着眉头好像在想另外一个问题了也因为想的太入神,老北放下了茶杯,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喃喃说到:“如果是这样,那命运肯定是如此了他怕是也应该回来了。” “他是谁啊?”我觉得老北的话我越加的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北一下子回过了神,说到:“他是谁,他就是我给你说那个靠灵觉吃饭的人,你能认识?” “我不认识。”我理所当然的说到,我凭什么能认识,但我从心底倒是很想认知这个人。 可是老北却好像已经不想说这个话题了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从我见到他以来,很深重的忧虑神色,又似乎有些担心在办公室的气氛沉默了很久以后,老北忽然重重的一拍桌子,对我说到:“你现在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和我说一遍,不能有半点隐瞒你这样大闹警察局,肯定也有你自己的目的,如果你想完成你自己的目的,就一定不要有半点隐瞒,知道吗?” 这么严重我抬头看着老北,他的神色一点儿都不像是和我开玩笑,而我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其实是可以信任的,在如此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这样选择。 所以,当下,我也不再犹豫,开始一五一十的把从老周来那天的事情大致给眼前这个人说了一次但其中涉及到苏先生,秦老,还有我自己那个什么灵魂诅咒的,以及我脑海中神秘手诀的,我没有细说,只是几句话带过。 在这个地方,讲究的是公事公办这种东西涉及到苏先生,秦老还有我个人的隐私,的确是没有必要去细说什么的。 而在我说完以后,老北沉默了很久才说到:“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里出妖了,而且是出了一只猫妖?” “是的,我和它交手了好几次,我非常肯定那是一只猫妖,吃人的猫妖!不,我不敢确定那20几只冤魂是否是被它吃掉了,我能确定的只是它至少会吃尸体吧?因为那个男人和猫妖形影不离,那一定是和猫妖有关系的”我也只是大概说出了我的判断。 但是老北却不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盒子,然后小心的打开了木盒子在木盒子里有一张玉制的符箓,上面的符文繁复到我根本看不懂的程度,而在符文之下则画有一幅地图地图我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我华夏的地图。 而这地图却很奇怪,在上面有5,6个红色的印记,就像是那种血玉染上了血色一般他拿出这张玉符看了半天,然后放回了盒子,却没有关上盒子的盖儿,而是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对我说到:“不然你自己看看这个,其余的你不用在意,就看地图看你能看出什么线索来?” 我疑惑的接了过来,然后看向了那地图我可以说华夏的每一个城市具体分布在哪里,或许我不清楚,只是清楚每一个省份的分布可是,我自己所在的城市,却还是非常清楚大致应该位于华夏地图哪里的于是,我只是几秒钟就看出问题的所在了。 上面分布的5,6个红点,其中有一个就是我所在的城市但相比于其它的城市,这里的红只是淡淡的浅红,还不算浓重但这意味着什么? “小家伙,看出名堂来了吗?”老北注意到我神色的变化,盖在了木盒,把盒子收了回来,重新放回了怀里。 “我看出来了,我这个城市所在的位置是红色的,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禁追问到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着,平日我并没有觉得我对它有多么深厚的感情,甚至偶尔会骂骂它交通拥堵,环境整治差劲等等之类的但在这个时候,我所在的城市开始与众不同起来,我才发现,这里是我的家乡,我还是很担心,想要守护它的。 就像自己人,自己怎么骂都可以但是外人来伤害他,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感觉。 “这一张玉符来头可就大了,我学制器,也不能完全的造出一样的玉符当然,你也不必问它具体的来历,总之是我刚才说那个人留下来的,非常可靠的一张玉符我只能告诉你,你不用跟我说,我也知道这个城市里有妖出没了因为有妖的地方,这张玉符都会表现出来,就比如说你看见的红色而妖越厉害,这红色也就越发的浓重当玉符开裂的时候,那就是顶级的大妖了,你觉得像不像是在听神话故事?”老北挑着眉毛问了我一句。 “自然是像!这个世界,有人说有鬼,还能让人信服有妖这会有人信?可是,我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我敢不信?”我的神色变为了苦笑。 “开什么玩笑?华夏自古以来的传说,各种妖物数不胜数最早开始的小说,是在唐朝那不就是写妖的?而在历史上,各种妖物的传说比起鬼物的传说不知道多了多少?而修者流传的野记,一般都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到现代就该突然消失了吗?”老北再次扬眉,望着我,大有深意的说到。 我的脑中一下子闪过无数个念头的确是如此啊,就算人们最熟悉的《聊斋》不也是记载着很多妖物的故事吗?而《聊斋》出现的年代已经是清朝那为什么近代以来,基本全无妖的说法了呢? 有的也只是仙家,那种植物,动物修附体‘代言人’的各种传说而提起妖,化形什么的就连修者也嗤之以鼻,这根本不应该啊。 可是老北却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说到:“这天下又要乱了这轰轰烈烈的时代啊人心什么时候能醒来?既然踪迹已现,他应该是要归来守护了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应该做好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我很好奇啊,这命运应该不是落在他的身上,那下一个又会是谁?” “你在说什么?说评书?”我莫名其妙,我发现我一句都听不懂。 “什么评不评书的你也算幸运,不但身在这个时代,见证这个时代还能参与到这个时代里来,不管是不是打酱油的角色,经历了一段,也算是不错了。功德啊”老北又恢复了轻松的表情,但是说话越发的神叨叨了。 如果不是之前李局长对他的态度,我会觉得我在面对一个神经病。 “那好,现在事情的关键,就是要先找到你朋友吧?他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失踪的,多半与那只猫有关系,对不对?”但是这样瞎说了两句,老北说回了正题,思路还很清晰。 “就是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太好了。”我一下子激动了,我才懒得管我是不是打酱油的,我只知道我的目的是赶紧找到老周,完成赵莹的心愿,其它的事情,看来自然有高个儿的顶着,就不是我这等小人物的事情了。 “那好,我马上叫李局长过来。”说话的时候,他拿起了电话,拨打着办公室的分机。 而我还是好奇,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到底属于什么部门?” 第七十章铤而走险 面对我的问题,老北只是看了我一眼,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就是不回答我而电话接通以后,他十分干脆的叮嘱了一声让李局过来,放下电话之后才对我说到:“你既然已经有了猜测,何必又来问我?你这小子,鬼灵精啊可惜,灵觉太差劲儿了。” “你少瞧不起人了,天道酬勤。”我下意识的就反驳了老北一句,但接着我才反应过来,愣住了,指着老北说到:“你的意思是说,还真的有这样的部门,专门处理见不得光的案子?” “呵呵,你觉得呢?”老北并没直接回答我,而是重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很随意的扔了一支给我,然后说到:“各种神奇的部门就多了去了,只是何必让人们弄得那么明白?能够好好过日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一种幸福吧不要说普通的老百姓,就算是这个李局长也没可能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出来办事总是打着各种幌子的。他们也只知道有特警部门什么的” 老北说的很随意,我的心跳却很快难道我的江湖梦就要从这里开始?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么老北,我能不能加入?” 老北好像的看了我一眼,说到:“这个也不是能够随意加入的,等你有了保命的能力再说吧。” 这明显就是看不起人!我一下子就气鼓鼓的可是老北却看得哈哈大笑,评价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也在这个时候,李局长进入了办公室,而我赶紧起来给他让座事情到现在,因为这个老北莫名其妙的出现,已经可以解决了,我也没必要和人家一个大局长过不去。 “老北,还好吧?”那李局长坐下以后,担心的看了我一眼,估计我在他眼里就是不靠谱的代名词,生怕我刺激到这个从上面来的老北。 “这小伙子很不错,的确有棘手的案子,也算无巧不成书,这个案子我接了。”老北对李局长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给了一个决定。 李局长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估计也没想到有那么巧的事情,我来大闹了一通警察局,然后就让上面来的人莫名接了一个案子。 可是,他是如何的人精?见老北说的模糊,知道自己也不该多问,所以也立刻郑重起来,问老北:“需要我们市局配合做一些什么吗?” “当然是有的,现在市局要调动力量去全力找一个人,名字叫周正。就算找不到,我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他失踪以前的行踪。”谈到工作,老北一下子就变得郑重了起来。 ———————————————————分割线—————————————————— 不得不说,在有了上级的压力和局长亲自出马的情况下,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我这一次来市局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准备老周的任何资料,就包括照片。 但是他们根据我说的情况,很快就在档案库里调出了老周的照片。 接下来,一些警察的技术手段,我就不太能够详细的知道了,只是在询问了一些我老周离去的细节以后,就开始展开了调查。 其实,我知道的根本就不多,也就知道老周在很早就离开了秦老所在的家,是接到了同事的电话其余的,我一概不知道。 但是,他们竟然根据这些线索,把老周的行程在短时间就摸了出来而通话记录却是早早的就出来了,给老周打电话的的确是一个普通的同事,也的确是提醒老周在上午很早的时候就有一台手术。 自从事发以后,老周的出勤变得很不规律所以,科室那边询问了这个事情,主任要求下夜班的同事提醒老周回来上班,因为手术这种事情一般耽误不得。 而老周失踪的时间里,这个同事一直在家里睡觉,作证的有他妻子还有各路人等。 那个同事的嫌弃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然后细看老周的行程,从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在那个时间段的公交车到了某站,然后乘坐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医院在医院的门口买了包子,豆浆边走边吃而最后一个看见老周还给老周打了招呼的人,就是在上医院的坡道上看见的老周。 我很佩服这些警察的能力,竟然这样就把老周的行程弄得清清楚楚但是从断线索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知道老周去了哪里? “你也先别急,我们只是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进行了调查,毕竟他是必然要回医院的而医院有目击者,是因为在那里他的熟人比较多但之后撒网似的调查就会比较困难了,但是只要他乘坐了交通工具,我们都可以得到一定的线索而在这之后,我们还可以用更多的方式找出沿途的目击者,只不过这样要耗费大量的警力,还有花费一定的时间所以”在这个时候李局长在给老北解释着,毕竟现阶段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老周就是在医院大门上坡那一段就没有信息,而我们急着要找人。 老北拿着警察局的调查结果沉吟着也没有先急着回答局长的话,而我却是按捺不住的问局长:“那接下来的那些线索到底要多久?” 我的额头上已经急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虽然他们尽力了,我也承认这个调查结果来的很快可是从我下午到警察局,一直到现在,已经深夜的时分了而时间每过一秒,我的心里焦虑就会加深一分。 李局长有些不满我的插话,但毕竟老北看重我,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我说到:“这个要看目击者的配合,还有各种的情况,我不能给你打包票,或许明天就会有结果,又或许一个月都不会有结果。” “不行。”我猛地的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在这种时候,我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失踪案对于警方来说,是如此难以调查的案子了,就算我借助警力,也不过只是知道了老周的确去过医院。 我这句不行确实不是在怪这些警察,而是对自己说的不行,时间不能耽误了。 但却惹得现在还在值班的警察,包括那个李局长瞪了我一眼,老北却是没有什么表态,而是看了我一眼说到:“冷静一点儿,可以根据各种线索分析一下的。就比如是什么人知道周正一定会回医院的。” 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不是吗?我发现我兜兜转转一大圈,原来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想到这里,我拉了一下老北,他会意的跟我走出了办公室。 我对他说到:“我自己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能够成功,我说的也不是找到老周,而是我回找出猫妖藏身的所在。” 老北是个聪明人,对我说到:“你是希望我们兵分两路,我在这边收集分析有用的线索,你去用你想的办法?是这个意思吗?然后再互相有个接应?可是,你真的有办法直接把猫妖找出来?” “是的。”我点头说到,但是并没有对老北解释太多。 “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不过,在这边,我脑中也稍微有一些头绪了,我会继续的分析一些事情的因为,你请愿大闹警察局,也不用这个办法,我想是你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才对另外,你直接找猫妖就确定能找到你的朋友?”老北问了我几句。 “除了猫妖,应该没有别的原因让老周失踪了而我的确没把握,但是为了我的朋友,铤而走险又算什么?我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条件不成熟,我的办法只能在深夜进行。”我对老北认真的说到。 “铤而走险?为朋友?呵,我倒是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老北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示意我等一下,接着从办公室把他的包拿了出来。 我脸上全是尴尬,在老北出来以后,我大声的说到:“老北,我承认你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可惜,我想了一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的。” 老北原本在包里摸着什么,听了我的话他愣了一下,然后说到:“你在胡扯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你的性格底子和一个人还是很像的,对我的胃口,给你几件儿保命的东西而已。” “呵呵,呵呵”我一下子僵硬的笑着,然后看着天花板,假装是在看月亮了。 第七十一章搞不懂的生活 大雨过后的空气总是清晰,车子行驶在湿淋淋的路面,是不是的溅起一阵水花,也会从摇下的车窗里带来一阵带着雨水清新的空气。 街道上的人很少,在闷热的夏季,这样一个清凉安静的夜晚,总是会让人全身心的放松的但这并不包括我。 在出发之前,我给秦海念打了一个电话,这是我在这一天给她打的第n个电话了老周的失踪已经让我焦虑之极,我不想秦海念再出事。 所以,在大闹了警察局,和老北谈好以后我几乎是每过半个小时就会给秦海念打一个电话,在确定她和文奶奶安好之后,我就会放心一分。 我不知道我可以依靠和信任谁,因为我没得选择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是危险,我是真的不放心秦海念和文奶奶单独在老周的房子里呆着了,我只能选择让老北叮嘱李局长把她们接到警察局,暂时保护起来。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所以到临走前才这样提出来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稍微的安心一些,去放心做我要做的事情。 好在老北答应了我的要求并告诉我,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不会离开警察局,秦海念和文奶奶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如果我真的能找到猫妖和那个男人就是大功一件。 “大功一件?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我送一面锦旗,写上优秀公民。”我一边开车,一边在车子里自言自语,然后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这样和自己对话,能让我稍许的放松。 而在我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放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着老北给我的东西,一个三清铃,一个镇魂印,另外还有一张紫色的破邪符。 说实话,这几件儿东西里,除了那张紫色的破邪符对我有一些用,其余两样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用。 因为我的师门主修的就是阵法,镇魂印勉强可以作为压阵之物所用,三清铃算了,应该怎么摇我都不知道至于紫色的破邪符,倒是真的非常有用,但也让我见识到了老北的‘奢侈’。 紫色的啊我当时拿着都有一种发财的感觉,要是我会画符,又恰好有一张紫色的符纸我要不画个顶级的符,怎么对得起紫色的符纸?可是人老北说的轻描淡写:“制器我行,但是画符却是不行只有找朋友卖个人情,帮我画了一些常用的。” “常用的,都用紫色的符纸这跟点烟用百元的美钞有什么区别?”我骂骂咧咧的,但是在开车的过程中,还是把这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给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动作颇为珍惜。 至于这两件法器,从我感应到的波动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法器可是,我拿着没用。 所以,我很嚣张的吐了一口烟,自言自语的说到:“等爷以后成了修者圈子里的老大,这个就用来打赏小弟吧。” 这阿Q精神我自我嘲笑了自己一句,车子已经驶进了我自己所住的小区门口,说起来,因为这次的事件,我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一般。 停好车,我从车上拿出了老北给的法器,提在手上调侃归调侃,我自己对老北的这一举动还是感动的和深夜的街道一样,此刻我所在的小区已经非常的安静,我匆忙的脚步回荡在空旷的小区,怎么听也显得有一些寂寞。 很快,我就到家了,推开门,拉亮灯家里的一切和我临走时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几天前扔在沙发上准备洗的脏衣服,依旧在沙发上我习惯性的就走去给我那笑的有些猥琐痴呆的祖师爷上香只是看到客厅的地面时,我的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但我还是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点燃了三支香,恭敬的给我祖师爷的画像上了香。 然后,吹着口扫淡定的把香插在了香炉里接着,我忽然快速的从香炉里摸出了一件东西,大吼了一声:“我已经看见你了,出来吧。” 然而整个房间依旧安静的要命除了被夜风卷动的窗帘‘沙沙’作响,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儿的声音。 我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朝着每个房间走去虚掩着门的厨房,厕所都被我一脚踢开,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我的手心在冒汗,走近了唯一没有查探过的卧室卧室里比较黑暗打开的窗户灌进了阵阵的凉风,我一下子拉亮了灯,在卧室里也没有任何的存在。 而我说的存在,并不是指一定能用肉眼看见的家伙但就算这样,也什么都没有。 我长舒了一口气捏着手上的东西,一下子瘫倒在了我的床上,就是这么短短两分钟的检查,竟然让我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我并不是草木皆兵,而是我曾经为了有趣在客厅茶几下的那片地方,洒上了特别的东西。 那个东西,就是‘现行粉’,也就是那夜我在文奶奶家里大战猫妖的时候,混入清水中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会不会有‘好朋友’来我家转转之类的。 这个想法可够二的但是没人能理解我那种寂寞,在以为全世界只有三个修者,我还是被抛弃那个的那种寂寞。 总觉得多证明一点儿这种灵异的事情,好像我的世界就会与众不同一些但是这几年的生活,我过的平静又平静我每天回来给祖师爷上香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看一下茶几的底下每次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今天在有急事的情况下,纯粹也是因为习惯去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有一个清晰无比的印记这个印记很大,比普通成年男人的脚印印记都大,不过样子很怪异也许是因为并不完整的原因,看起来像手掌又像爪子总之,我认不出是什么? 这样怪异的事情,让我陡然紧张了起来而在我自己的‘老巢’里,我是不可能不留后手的,就比如我是专攻阵法的,所以家里也有隐藏的阵法,正常人根本想不到在哪儿,那是被我用特殊的画阵材料画在灯罩里。 因为我灵觉不行,所以我突发奇想的画在灯罩里拉开灯的时候,灯里被我设计的一个小机关就会自动放下一个小小的阵印,灯罩里的阵法就会启动而这个阵法没有别的作用,就是让阴魂鬼物无所遁形而已。 但是,没有什么能够代替天眼就算在这个阵法之下,普通人的灵觉也一样看不见,或者只能模糊的看见一团影子至于我倒是完全的没问题,能够看清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有多无聊,才会去做这些事情如今在这种危局中看来,竟然完全成了必要的事情。 然后,在我手上的这件东西想着,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很小的瓷瓶,瓷瓶里装着的是一种血红的液体。 至于是什么,我问过师父,师父眼皮都没抬的跟我说了一句:“在最危险的时候,给你保命的东西。” 这种液体怎么能够保命?我大惑不解可是师父只是一声叹息,并没有给我解释半句而我更疑惑的是,就像我这种天天恨不得事儿来找我的人,又怎么会遇见需要保命的情况?同样,我肯定也是得不到师父的任何回答。 长久以来,我都觉得师父肯定更看重师兄一些因为总觉得他有很多的事情瞒着我,而看师兄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我倒不至于嫉妒,毕竟师兄非常的出色,而我是一个怪异的家伙灵觉差劲儿,灵魂里强大,即便师父安慰我说,我是一个另类的天才。 再说,山上的日子也是挺温暖的,他们对我的照顾和温情不假所以,我也没必要在乎师父更看重谁,即便我难免心酸,为什么很多事情把我‘排除’在外。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我觉得我真的是想多了差点儿忘记了我会来是要做一件更重要的,我却没多大把握的事情我从床上一跃而起,但在下床的时候,却踢到了一件儿东西。 我很疑惑的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打开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张流光溢彩的白狐狸皮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分明记得,我太过喜欢这个东西了,为了避免诱惑,我把它塞在了床底下,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打开的? 联想起客厅那个大半个怪异的爪印我的汗水再次冒了出来没错的,我的家在我不在的时候,已经被光顾过了。 但是没拿走半件儿东西,甚至没怎么翻动独独打开了这个盒子,是什么意思?目的何在? 我第一次觉得我开始搞不懂我的生活了 第七十二章画阵 既然搞不懂,我也就懒得多想了,我明白我回来是干什么的,时间上不允许我有过多的耽误。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拣起了地上那个盒子,虽然明知时间耽误不得,可是看着盒子用的狐狸皮毛,我还是好一阵恍惚,实在是觉得简直引发了一种来自心底的喜欢珍惜的情绪。 ‘啪’的一声,我终于关上了盒子,像扔炸弹一般的把它扔到了我床底下,这件儿东西来得诡异,对我又有莫名的诱惑力,我总觉得它很‘危险’,但是扔掉我又忍不住,只好采取了如此的方式。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张狐狸皮让我家遭了‘贼’,诡异的是贼又没有偷走它我一向逼着自己心大,抱着一种难得糊涂的态度活着,加上秦老的话,我知道是祸也躲不过,活好当下吧。 所以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没有再多想这件事情了而是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那个箱子里装着各种法器,也包括之前老北送给我的三清铃法器也有,不同的是,他的法器就是法器,是人拿来用的而我这里的法器,全是特殊的压阵法器。 虽说我的门派阵法传承主要是以神奇的阵印为主,但是一些特殊的阵法,还是需要特殊的法器压阵。 我沉默着从箱子里掏出了一件特殊的法器这是一个三清铃,绝对没有老北送我的三清铃精巧,如果平常的修者拿着也就是一个普通至极,堪堪能有的法器。 但是在这里,它是经过了我师门的特别温养,用了特殊的手段刻阵其上,是标准的阵器,我等一下需要借助它来找到猫妖和那个男人。 拿出三清铃以后我来到了客厅,盯着那个奇怪的爪印看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的把客厅的茶几搬开把客厅的一切都清理干净了。 这个时候,客厅中就空出了‘一大块’空地,我拿出准备好的各种材料,开始画阵因为这个阵法特殊,是绝对不能单单用朱砂画的。 而我心中没有把握的就是这一个过程因为阵纹的描绘绝对不是说‘照本宣科’就可以,而是每一道阵纹都要有能量的波动说简单点儿就是要和天地间各种神奇的能量共振。 所以,每一道阵纹需要强大的灵魂力来为阵纹‘注入’能量,在这其中,自然有独门的口诀和手法就如同画符的最后,要结符煞。 我的灵魂力是浑厚的我没有把握的在于,我的灵觉差劲,对阵纹的能量波动的感应就差劲所以每一道阵纹我不能精确的使用灵魂力,节约每一分力量,只能每道阵纹都全力而为 而我的灵魂力究竟浑厚到什么地步,除了上一次得到那组莫名其妙手诀,然后用了一个有一点儿具体的概念之外,其余我一无所知其实一般的修者都对于自己的灵魂力有个具体的概念,但我是真的没有。 除了灵觉差劲,对于自己的感应也差的原因以外,最大的原因是灵魂力的多少它并不像一潭水一般,有个大小深浅的概念原本就是凝聚于灵魂周围的力量,只有通过各种形式来表现,就比如说使出的术法的威力或者是对支撑术法时的源源不绝或者是通过和他人的对比。 我之前的生活环境注定了我没有可能做这些来衡量自己的灵魂力!就算有心实验,差劲儿的灵觉也让我使用术法会不那么顺利。 结合以上,就是我没把握完成这个阵法的根本而这个阵法在我的师门,被归结为‘玄’级阵法,那是我以前从来没有亲自完成过的阵法 “我们师门的阵法图,你都要强行的记住因为你身为本门的弟子,就算‘天’级阵法在你面前,也是不会对你保密。但阵法是死的,阵纹是活的各种阵法也是由不同的阵纹构成在本门阵法图重要,因为那都是各代先祖的智慧,但更重要的却是各种阵纹那才是真正本门的精华传承。”在入门不久以后,师父正式开始传承我阵法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师父,什么是天级阵法啊?”可是那个时候,我却师门的一切却是一无所知。 “本门的阵法,按照复杂的程度和威力的大小,分为了‘天地玄黄’四个级别,虽然只是笼统的分类其中一个级别的最顶级的阵法与入门阵法之间还是有着一些差距,但大致也不算天差地别,才会归为一个级别而你要记住,在本门,不仅阵法分为这四个级别,就是连阵纹也这样分类其中” 在山门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可是我却强行中断了回忆,开始描绘阵纹。 就和做法时要存思一般,描绘阵纹那种专心的程度也基本上和存思差不多了阵纹之笔在我的手中,随着我手腕的律动一条阵纹正在成形,但那只是旁观者的感觉,而我自己的感觉,却是随着我阵纹的描绘,我的灵魂力正快速的流动而出,凝聚其上,由此来引发天地间的力量 第一道阵纹自然没有什么吃力的地方但我丝毫不敢马虎,不停的变换着画阵的材料,与阵纹之笔神情越来越严肃。 阵法图很多门派都有,也不算秘密,因为有阵法图,画阵之时,就不需要融入自己对阵纹阵法的理解,在其中浮于变化和配合了但为什么很多修者完不成一个完整的阵法,就是因为灵魂力的不济,或者说是能力的不济灵魂力不够,灵觉可以为引,让每一道阵纹用到最精确的灵魂力如果灵觉不济,那么 在这个时候,阵法已经被我画完了三分之一我终于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一丝疲惫这让我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师父说我的灵魂力雄厚,难道就是这个程度?虽然我心知我师门的阵法浩瀚如海在师父的口中,就算师门最鼎盛的时期,人丁旺盛的时候,能够画出玄级阵法的也不过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是,他也说过我的灵魂力已经深厚到一个堪比‘金刚’的程度啊。 我不敢多想只知道这个阵法必须画出来,才能够救出老周,所以一咬牙,我开始继续 又是一条条的阵纹在我的笔下成型但是也有越来越多的汗水在我脸上凝聚成汗珠当阵法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我的灵魂传来的疲惫,让我连手中的阵纹之笔都差点儿握不住 这分明就是灵魂力要‘枯竭’的症状难道我真的就只有如此? 这个时候,我正在画一道关键的阵纹这条阵纹已经被我描绘出来了三分之二而阵纹讲究的是一气呵成,如果在这个时候中断,这个阵法也就彻底的废了,也就会彻底的宣告我的失败 尽管我拿着阵纹之笔的手在颤抖但是我根本就不舍得放弃我一定要画完它。 我咬着压,几乎是压榨自己一般的挥动着阵纹之笔我感觉到灵魂传来了一阵阵针刺般的刺痛就如同过度使用灵觉,大脑会胀痛,刺痛一般的感觉 但好歹这道阵纹被我完成了在这个时候,我灵觉再差劲儿,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力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值,如果再消耗下去,就会对灵魂造成损伤了所以,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两个选择,放弃阵法,拯救自己。 亦或者是继续下去完成拯救老周的希望。 莫名的,我却很冷静,拉起T恤,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然后毫不犹豫的扔下手中的阵纹之笔,换上了一支更细的阵纹之笔,因为下一条阵纹需要更细的阵纹之笔来描绘 我什么也没有多想的下笔了按理说,常人会选择放弃阵法,另外想办法救老周但是,我深知我没有别的办法,那么在我的字典里也就没有退缩。 师兄曾经说过一句话给我如果不超越自己的极限,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儿呢?而人却常常用极限这个词语来让自己退缩而退缩以后,极限就真的成为极限了。 又是一道阵纹在我的笔下成型而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传来了一种麻木的飘忽之感这是灵魂力被压榨干净的表现。 但同时,我好像看见了在我的灵魂深处有一个阵法锁住了对应肉体的丹田之位那是什么? 我没有多想,继续拿着阵纹之笔在描绘阵法,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一道阵纹,是不是废纹,因为没有灵魂力的加持但我还是继续了一股异常坚定的意志,什么都不管的决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灵魂深处的那个阵法好像松动了一下,一股浩瀚如海的灵魂力从我的灵魂深处涌出! 而同时,我的肩膀上那个莫名的印记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刺痛了一下,颜色变得更深。 和大家聊聊吧,并单独回一封信 今天去做了针灸,到现在才回家。 医生告诉我,现在只是膨出,要好好休养几天,继续这样的话,会变成椎间盘突出。 其实,我是不愿意请假的,这个跟排名啊,赚钱啊什么都无关,是我自己内心的焦虑,怕你们等更的失落,继而会失望,这会让我内疚。 而在今天,我收到了一位叫无盐的书友的邮件,内容让我很感动。 大意是这样的,他去了十四的签名会,买书,想让十四转达我,让我休息,他说他是三粉。 很平常的几句话,看的我对不起,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给我分析了几段话,其中一段我引用一下,我觉得我真的是有必要给一直支持我的大家解释一下。 这段话的大意是,书友中是有真心想让我好好的,帮助我的人,我不能老是让他们失望,让他们觉得我不听劝告这会让他们觉得真心被忽视了。 可能是真的是这样吧我也被医生劝告,至少卧床平躺三天,如果我不想发展的更加严重的话,毕竟我的工作性质是这样。 我给大家的解释是这样,说说最近的事件吧。 大家也知道,在微博,子涵曾经因为愤怒去发表了一篇声明,然后很不幸他被围攻了,除了各种骂战之外,某些人甚至去把他的照片,电话什么的贴出来,威胁还要找出他的地址,让他等着什么的 子涵电话我说,三三,我无所谓,毕竟我是一个编辑,我的信息是透明的,我也无所谓谁来找我麻烦,真来找了,大不了我报警。我只是感觉这些人真的太疯狂,颠倒是非黑白不说,疯狂的让人害怕,他们是为什么要这样? 在之前,子涵总是给我说各种淡定,别玻璃心的话在这之后,他知道我被这样黑了一年多,他只面对了不到一个星期,他只是给我说了一句,三三,我理解你了。 这件事,我说出来的原因并不是说黑子有多么可怕,大家要如何我习惯了。 我只是感动于,在有那么多黑子,在被黑了一年多的情况下,我那么多书迷对我还一如既往,不离不弃,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是真的不敢放松自己。 我是真的怕这些真心爱我,支持我的书迷失望我常常在想着我怎么去回报我的书迷,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好好写书 这是我自己纠结的地方,我也想着,怎么对我的书迷付出。 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 这一次,为了这个病不那么严重,为了以后能好好写书,这三天,我看我是要停下来休息了。 原本我考虑过,我口述,让别人打字的想法但是书迷里不知道有没有写过书的朋友,这样真的不行,至少我不行,口述的时候,我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总觉得很别扭! 咱们三天后见吧这段时间我会听大家的,好好休息的,再次谢谢大家。 第七十三章迷 这样的异变让我始料未及但在画阵的过程中,不可停下,无论如何这样的变化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好事儿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这原本就是我的人生信条之一。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太多,而是利用这样突然出现的灵魂力,画完了整个阵法。 当阵法的最后一个收笔完成以后,我扔下了手中的阵纹之笔,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微微的喘着粗气,很奇异的是,我的灵魂并没有多大的疲惫之感,虽然灵魂力不再涌出,但我能感觉到那股充沛的力量,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阵法一松动,到底涌出了多少的灵魂力? 阵法已经完成,只要最后的阵印,还有必要的东西,就能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 此刻的我状态却奇异莫名的好,微微喘息只不过是因为刚才的紧张情绪但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欣喜,反倒是顾不上完成的阵法,从地上一跃而起,几乎是发疯般的冲向了厕所。 冰凉的水从水龙头里‘哗哗’的溢出浇在我的脑袋上,让我有些发烫焦躁的情绪冷静下来。 关掉水龙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是一张有些苍白紧张的脸,额前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而肩膀上的那道印记,赫然已经更加的清晰,原本模糊的爪印,如今可以清楚的看见,其中三个清晰的爪趾虽然少了细节,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我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肩头,被冷水刚刚冲刷过冰冷的手指轻轻的触碰到那个印记,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到:“这纹身,真实牛逼不用化妆的,提把砍刀就是黑社会。” 虽然是自我调侃,但是镜中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我,灵魂诅咒我没有办法那么轻松的面对。 想着,我忽然一下拉起了自己的T恤在镜中,我肚脐下方的位置也就和平常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我沉吟了一下,从架子上拿出了自己的刮胡刀,把刀片取了下来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体内的气息开始流转 当感觉到一股稍微有些发烫的热血冲到了中指指尖时,我毫不犹豫用刀片割破了那根中指一滴艳丽的就像红宝石的鲜血,伴随着清晰的刺痛从我的指尖涌出。 精血一个人的血之精华,有了它,人的气血才能生生不息而且还蕴含着一个人莫名的力量,生命的精华精血是属于老天爷的杰作,赐给人的宝物。 就算道家人,修者也不能完全的洞悉精血的奥秘,不过取精血的办法,却是每一个传承都会有的基础法门,毕竟在斗法之时,很多厉害的招数都会用到精血。 这话是师父给我说的毕竟,在以前,除了我那牛逼师门,我没有见过任何的其它传承。 如今,精血就在我的指尖,师父的叮嘱也在我的耳边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精血第一难以弥补,第二大伤元气除非是有医字脉的传人守护在旁,才可弥补损失,但动用多了,就算老天爷也没有办法! 我身边自然是没有什么医字脉的传人,唯一认识的秦老也就是精通草药也不见得会为这种事情为我出手,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用了。 带血的指尖快速的点在我的小腹上,在我刻意的挤压下,鲜血混合着精血从指尖的伤口流出一个奇异的符号被我画在了小腹。 接着,我静静的看着镜中自己的小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几道若隐若现的阵纹出现在我的肚脐之下我的眉头紧皱果然如此! 师父,原来真的是你! 阵法是千变万化的,但也有固定的阵法图但无论如何,阵纹的描绘却是充满了极其浓烈的个人风格就像书法,就像作画就算仿造的再精妙,也可以通过细节被高手察觉到。 我和师父在山上生活了那么久,他几乎贯穿了我整个少年,和青年热血的年代这阵纹,是师父的风格! 我之所以舍得用上一滴精血去验证这个事情,是因为刚才在灵魂力涌出,阵法显露的时候那么惊鸿一瞥,我就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熟悉的师父的风格。 可是,这是为什么?我的眉头紧皱,指尖的刺痛却比不过心头的疼痛我的阵法造诣远远不如我的师父,可是这不妨碍我理论知识的丰富,我只是根据这显露的阵纹流露出来的走向,就能判断这是一个封印阵法。 阵法变幻万千,在必要的时候,平地可承载阵法,峭壁可承载阵法小溪顽石可为阵纹,大江浮岛亦可为阵纹山川可为阵,平原可为阵只要有那能力,天地亦可为阵。 这就是阵法!师父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豪气干云,但在之后,却也给我说过这些是能力的问题,但其中,有一种阵法与能力无关,最难刻画阵法的地方,就是人的灵魂。 因为要在人的灵魂之上刻画阵法,无一不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原因,则是这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插手了他人的命运而灵魂本就是上天的禁忌,就算没有插手命运,也不是可以容他人随意‘玩弄’的。 “师父,这是为什么?”我的手停留在小腹下,划过那些有着熟悉手笔的阵纹,它们却慢慢的消失了,我的小腹处又恢复了平常。 在我师门的传承中,有很多特殊的符号说的非常神秘,说是来自于天地道韵所勾勒的原始符号,其中最基础的就是我刚才所画出的那个符号。 那个符号的作用是显现阵法,也可以叫做显阵符要配合我师门独特的口诀,和灵魂力的排列方式,才会有作用。 我不得不感慨,师父的厉害,就算融入了我自己精血的显阵符,而且是洞察我自己身上的阵纹,都只让这刻画在灵魂上的阵法,模糊的显现出了几道阵纹,而且那么快就再次重新的隐去了。 我的手抓在面盆的边缘,指关节发白低着头,我已经不敢打量自己的表情但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一阵虚弱,让我一下子松了手,坐在了地上补充的灵魂力让我画那个阵法并没有疲惫。 但是一个传自师门的原始符号,却让我差点儿耗尽了灵魂力加上取出一滴精血之后的后遗症,让我再也站不住。 时间在滴答中一分一分的流逝,我干脆躺在冰凉的卫生间地上,静静的休息着恢复着自己的状态,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以后,我才觉得好了一些,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摸进自己的卧室,拉出床下的箱子之一在最底下的地方找出了一个洁白的药瓶子,这是师父给我的东西之一,说是这个药丸配合着另外一种药丸吃,可以在滋养身体的同时滋养灵魂力。 我不知道真假,因为我看书颇多,知道滋养身体的药倒是罢了,这滋养灵魂力的药却颇为珍贵我那牛逼的破落师门怎么会有的? 而师父在当时只是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到,我们师门的富裕岂是你可以想象的关系不到位的,就算拿着再珍贵的东西,要不要出手,我师门的人还要考虑呢! 可是,我在山上的岁月中,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谁上门求过我师父师兄 这样想着,我还是倒出了这瓷瓶中的药丸,一种是淡淡的褐色,一种是看了就让人清爽的绿色,恰好就是两种配合的药丸换做以前,就算我觉得我那师父吹牛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药丸可如今,我却是踌躇了半天,才吞下了手中的药丸。 只因为以前,我相信师父就算吹牛,但也不会害我但如今,我竟然被他亲自动手封印,我心中难以言明自己的感觉我不恨,只是心酸为什么会这样?他就算要我的命也无所谓,我在意的是他瞒着我,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这种情况,我该不该相信他? 药丸入腹在静待了不到两分钟我就感觉到奇异的一热一凉两股气息毕竟修者练气,对身体里的气息分外的敏感我是分明感觉到了那股热的气息在循环着滋养我的身体。 而那股稍微有些凉凉的气息却是涌向了我的大脑,带来一种异样的舒畅感,然后奇妙的又流动在全身,滋养着我的灵魂! 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这阴阳不同的药丸竟然可以同时使用,并且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补阳神的药丸在滋补灵魂药丸的作用下,不会来的太猛烈,滋补灵魂的药丸又被补阳身的药丸克制着,不会因为阴性的能量伤害肉体。 看来,我那师父没有骗我这药的作用,而且我吞服了之后,才知道这东西真的很珍贵,我那师门怎么搞到的? 可是,这些问题无用现在我还清楚我要做什么!我从床上站起了起来拉开了窗户 窗外,雨后的夜晚,一轮弯月,月凉如水而在我的窗台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仙人掌! 第七十四章凶手 我把这个塑料袋拿进了屋,然后小心的在这一堆仙人掌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我要的那一盆,我放在手中看了一下,有塑料袋的保护,这上面我需要的东西还明显的存在。 我把仙人掌放到了一边,然后又从摸出了几张小心收藏的,叠成了三角形的符这是从文奶奶的屋子里收集的阴气。 我看着这些东西,若有所思,有这些东西,加上阵法,就应该足够了我下意识的行为,还有那心中不确定的想法,到了今天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为了现实。 可是,这个阵法一旦动用,也就没有回头路。 我拿着那盆仙人掌,然后握着几张符,站了起来外面客厅的灯光还在明晃晃的亮着,灯光之下,我刚刚画完的阵法显得有一种异样妖冶的美丽在整个灯光之下,用了特殊的材料画出来的阵法,闪烁着一层蒙蒙的红光,整个形态的勾勒看着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神秘虫子。 对的,是要振翅欲飞,因为这个阵法就是一个追踪阵法比起道家传承其它各脉的追踪手段,我师门传承的是阵法,追踪的手段自然也是阵法。 只要在这个阵法中放入了沾染了要追踪之目标气息的东西,这个阵法就可以帮助我找到目标的所在!当然,这个要我通过配套的秘法去感受 我手中的仙人掌是在张阳的窗台拿来的我记得老周中邪那一天,就睡得张扬所在的那间屋子,被我无意中看到了这些仙人掌。 原本是出于风水上的忌讳,我准备把这些仙人掌搬开但我发现了其中两盆仙人掌上有血迹原本我是没有发现了,直到我的手指也被无意的刺破了一下,我才看见了窗台上的仙人掌上存在的血迹。 结合窗户上的指印我大概可以勾勒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男人爬上了张阳的窗台却不知道那里有仙人掌,然后在夏日里穿着短裤的脚被仙人掌的刺给划破了 当时,线索还很零乱,我心里也没有这个计划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保留了这个男人血迹的仙人掌对我有用,就收了起来直到,我再收集了这些属于猫妖的阴气这个计划才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 我迟迟没有动手,第一是因为我还不敢完全的肯定仙人掌的血迹是这个男人的,毕竟张阳住的也不是很矮的楼层,我难以相信一个人可以攀爬上去。 第二就是我对画出这个阵法没有把握实际上,也证明我是完不成这个阵法的,要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封印。 想到那个封印,我的心情又是一阵郁闷我很干脆的不想,然后把那几张符和仙人掌放在了阵法中的两个特殊位置追踪阵法算是比较高级的阵法了,勉强可以列入玄级阵法但这也只是基础的追踪阵法,最多只能追踪两个目标。 而厉害的追踪阵法,甚至可以追踪一群目标但那对灵觉的要求也很高,要求一个人灵觉分成对等的份数,才能分别跟上阵法的脚步。 我的灵觉虽然差劲但是两个目标,应该还是可以 我这样想着,关上了灯在黑暗的屋子中,手持阵印,走到了阵法居中的位置刚才在如此的情况下,我还要给自己恢复的时间,无非就是这个阵法的缺点在于,如果追踪的对象是修者的话,一般都能在一定的时间内有所有感应。 猫妖不算修者但以灵体的形式出现,感应肯定更加的明显所以,我在得出了位置以后,为了防止功亏一篑,只能马不停蹄的赶去我不敢让自己去虚弱的面对,只因为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也救不出老周。 可是,就算恢复的不错我又有办法吗?但愿老北我想起了老北的那张脸,莫名的有了一点儿底气和安心,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念诵了一段启动阵法的口诀,接着放下了手中的阵印。 接着,我就感觉到阵法开始流动一股说不出的力量缠绕上了仙人掌上干涸的已经变为了浅褐色的血迹,也缠绕上了符中的阴气接着,这些气息和阵法中的力量开始结合然后,就开始缓慢的脱离阵法。 在这个时候,我的心中一片空明,开始使用着配合阵法的秘法但是由于我那差劲儿的灵觉,进展非常的慢这个秘法说起来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催动自己的灵魂力缠绕上阵法之中混合了那气息的力量,在这力量离开阵法以前,跟随着一起。 灵魂力对于我来说,没有问题但问题的关键是,这灵魂力之上,是要附着着自己的灵觉的,灵觉是一种直觉,不可能凭空存在,只能引灵魂力为引。 我的心中暗暗有一些着急手心也微微发潮但是我强迫自己淡定着,一遍一遍按照秘法所教的方法做着眼看着在存思感应的世界里,那两股力量就要飞出阵法的范围了,我的额头再次密布了汗珠再一次的按照秘法努力着。 终于,在那两股力量飞出阵法,在边缘的位置上我的灵魂力成功的缠绕了上去我的心中一喜,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我的灵觉还算给力,可是我还来不及完全的喜悦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仿佛陷入了夜的黑沉,连夜风中的味道都能嗅到一般。 只要离开了阵法,这两股力量的速度就会变快如同被松开了链子的警犬,会利用气味,飞速的找到气味的主人。 我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在思感中,我却在这个城市快速的前行,这个生我养我熟悉的地方每一条大街小巷我都不会陌生,这些路被我牢牢的记在心里,却莫名的有一种越走越熟悉的感觉。 这到底?我心中的惊奇越来越重可是在这种时候,不能让情绪来干扰我的空明我只能波澜不惊的跟随着,到最后这两股力量进入了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的涌去升空撞进了一间窗户。 ‘轰’的一声,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血色那两股力量已经很快的破开接着,我的思感开始快速的倒退一下子撞回了我的身体,我‘唔’了一声,盘坐的身体一下子朝后退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刚才,到的那个地方,充满了血色的怨气,几乎要把人吞没然后让力量破碎可是,地点却已经是清楚的找到了。 可是,我却并不觉得轻松,甚至有一些不敢相信的感觉然后发了一阵儿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那里? 之前,那些路就让我有一种越走越熟悉的感觉是因为我怎么可能不熟悉?我活到现在,朋友不算少但真正最好的兄弟,却只有两个,那就是老周和老陈,我们会常常相聚。 老陈因为工作的关系暂时离开了这座城市只剩下我和老周这对难兄难弟,常常在一起喝酒。 我离老周所在的小区,隔着五个街区步行的话要一个多小时,开车的话,不堵车那就非常的近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我不让老周来我所住的地方,自然只能常常的去他所住的地方。 我怎么可能不熟悉!因为追踪阵最后的目标,是追踪进了老周所在的小区然后,去的却不是老周所在的那栋楼,而是另外一栋楼! 那一栋楼,我也不陌生因为也去过十来次,在那栋楼里,住着一个口碑不错的男人,专业过硬,为人善良,提携后辈,如果非要说缺点,那就是性格有一些软弱被老婆欺负的死死的。 那个人就是老周的顶头上司——毛主任! 我很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就算是一栋楼,我都不原因相信这个结果但是,在最后的时候,追踪阵的力量飞入了一个窗口,那一家的位置,就是毛主任所住的房间。 我眼前浮现出一张平凡的,却显得善良的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脸,脸上还带着一幅70年代才有的老式眼镜我的神情诧异,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男人,会是残忍杀害了那么多人(或许),还能生吃尸体的人! 更诡异的是,这一次的追踪根本就没有分开为两个方向,就连追踪猫妖的那股阴气,也是撞入了那扇窗户。 老天,谁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撞到毛主任他散落的口袋,那一地的零碎好多的鱼,好多 第七十五章夜访 一旦找到一个答案,回忆中的各种疑点就铺天盖地的涌现在脑海当中 特别是那些散落一地的鱼的画面,让我的心中发冷正常的家庭怎么可能买那么多鱼?半个巴掌大的鲫鱼5,6条还有一条大大的鲤鱼一般的三口之家,吃完这些要吃几顿? 何况因为他老婆身体的原因,他并没有孩子!而是在家里养了三条狗,两口子当孩子一样的疼爱 狗?我的额头上又是冷汗,家里养的狗,猫是哪里来的?在我的记忆中,毛主任家里并没有猫联想起来,总是心里发冷。 而且我还想起了一个细节,毛主任有不错的厨艺,所以偶尔会叫我和老周吃饭但在他家吃饭有个比较深刻的事情就是,每样菜要么不太够吃,要么就刚刚好吃完。 原因是因为毛主任的老婆把持着经济大权给毛主任买菜的钱非常有限,说是不能浪费,那哪里可能让毛主任买那么多鱼? 除了鱼以后,我记得袋子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挺多的,连牛奶也是进口的那毛主任他老婆? 我心中再一次涌起毛骨悚然的感觉,然后一把抓起衣服套在了身上,就准备去找到我随身的黄布包这才发现是一直挂在老周的家里,那里面有我的本命阵印。 救老周是不能耽误的,我也来不及收拾什么,尽管心中发冷我还是决定要去一探毛主任的家,只是我也不傻,知道最终的答案可能呼之欲出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在关上家门的那一刻,我拨通了老北在走的时候留给我的电话。 “老北,我想我找到了猫妖和那个所在的地方。”电梯在下行,深夜只有我一个人的电梯,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显得有些沉闷。 “真的吗?”老北的声音明显有些诧异,还不待我说话,就问我:“你说说看,我大概也有一个怀疑的方向,看能不能对的上?” “呵,一个想不到的答案,我找出来的人竟然是老周那个科室的主任,一个有点儿懦弱的老好人,而且猫妖似乎也藏在那里。”我靠着电梯的厢壁,声音有些疲惫的说到。 毕竟这几天的生活就像坐上了翻滚列车一般,跌宕起伏的让人心情从来没有平静过。 “医院的人?你的答案和我怀疑的方向一样。那好,我立刻”老北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但同时也有些压抑。 “不要大规模的带人来,这毕竟不是普通人世界里的事儿。”我打断了老北的话。 在那边老北诧异的笑了一声,说到:“这个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倒是教育起我来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走出楼道没想到下过雨的夜晚,那吹来的风竟然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我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毕竟老北答应来接应,对于我的答案也不怀疑,让我心里安心了不少,所以我随意的说了一句毛主任的地址,说了一句那我先过去,你那边也快点儿,就挂掉了电话。 车子在去往老周小区的街道上飞奔街上湿漉漉的水迹被车轮碾压而过,发出了规律的一种水声,在我听来也仿佛一种催促的声音,速度禁不住越来越快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被我压缩到了十分钟以内,当车子在小区内停好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背上都是冷汗。 在这个时候,整个小区已经非常的黑暗几栋排列的高楼里,几乎就见不到亮灯的人家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毛主任家所在的位置,也是漆黑一片倒不像我感知的世界里那样一片血红。 这种安静让人有一种世界和平,一切都其实挺正常的错觉。 我的脚步在小区的路上回荡,我掏出了电话,拨通了秦海念的电话在响了好几声以后,电话那头才传来秦海念迷迷糊糊的声音,显然她已经睡了。 “你还好吧?”听见她的声音,我的心就平静了一些,一个老周失踪已经够让我抓狂了。 “三哥,那么晚了还在担心我们啊,我们很好,文奶奶和我都已经睡了。”秦海念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意。 我很想说我找到了凶手,他就在老周的小区里,你要不要下来?毕竟她是一个玩蛊的,到时候搏斗起来,说不定会有帮助?但我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电话里说了一句:“那就好,那快些睡吧,我就是问问。” 秦海念还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事情进展的怎么样?被我敷衍了一句,就过去了。 然后为了保险起见,我关掉了手机即便是半夜,我也怕我熟悉的亲戚朋友打来电话,遇上我迟迟不接的情况担心,还不如关机。 我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我为什么还在在意这些细节可是,回头想一下,有时候人生最温暖的依靠,和最大的前行动力不就来源于此吗?亲人,朋友,还有爱人那少让他们担心,也是一种下意识的珍惜,我不知道别人,但我自己就是如此。 有一种执拗的‘自私’,就如刚才下意识的就没有让秦海念来帮忙,情愿自己扛着,也情愿交情不是太深的老北过来或许,这就是一种狭隘的‘自私’,因为我虽然懂得敬畏,还不会自认为是拯救天下的英雄,达不到那种大爱。 我只是爱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想要他们喜乐平安。 脑子里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我已经来到了毛主任所在的那栋楼然后掏出了钥匙钥匙在清冷的夜色下,泛出金属特有的冷冽光泽,想想一切都还是巧合,冥冥注定只为今天吗? 那是小区单元楼里的‘门禁’钥匙,那个时候,我和老周去吃饭,毛主任为了方便,给我和老周一人配了一把在那个时候的毛主任,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忽然发现有一种人生如梦的感觉? 我打开了单元楼的门禁,走近了楼里的大厅我原本想去老周的屋子里,拿回我的黄布包,可是我没有去到现在为止,我最大的倚仗是那一组我只记得三个的手诀和奇怪的本命阵印。 其余的对于我来说,用处都不大在单元楼这种限制的环境里,我没办法布阵,也可以说是没有时间来布阵,老周每一分钟都很危险,在我心里,毛主任已经被画上了一个吃人的等号。 所以,我拿什么黄布包?本命阵印给我带来了这个印记,我也下意识的不想动用。 毛主任住在22楼,电梯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该到的楼层毛主任就住在这层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楼道有些黑暗,我毫不犹豫的走出了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开始一个个凉起,一直伴随着我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毛主任的家。 我站在他家的门口,我没有破门而入的本事那我应该怎么样让他开门?我脑子里的想法很多,但是在动作上,我下意识的还是举起了手,一声一声敲响了大门。 我所用的力气不大,‘咚’‘咚’‘咚’的敲门声在这样的夜里不显得突兀,却很清晰。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仅仅是敲了几下门在我面前的这扇大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着汗衫,睡裤的男人就站在了我的面前,也没有那一副可笑的老式眼镜了,神情平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沉和诡异。 “你来了?要不要进来?”他忽然咧嘴对我笑了,牙齿上有一些红红的痕迹。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早就知道我会来?我眉头微皱,然后毫不犹豫的抬起头看着他,对上他那阴沉的不似正常人类的目光,还有他身后一片黑暗的屋子,说到:“你觉得我有选择吗?” “有啊,看你是要周正的命,还是自己的命啊?呵呵呵呵”他的笑声像是在楼道的暗处藏着的悉悉索索的老鼠,让人从心底感觉到不舒服。 老周的命?我的命?我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了,望着毛主任说到:“既然要我进来,你还不让开?” 毛主任诡秘的一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就如同一个马戏团的小丑一般,对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两只眼睛抬眼看着我,嘴角还带着那丝消散不去的诡秘笑意。 我冷笑了一声,既然来了,我就考虑好了一切,我还怕什么?我抬腿就走近了那件不是一般黑沉的屋子而一进来,我就像走进了一个黑色的布包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是鼻子里却传来了清晰的属于这个屋子的味道。 那是一种腥味儿的混合,是鱼腥味和血腥味儿的混合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血腥味儿,难道老周? 而且,我也在暗暗的防备着,既然毛主任变成了这样,他老婆没有理由不知情莫非他老婆是猫妖? 一切都显得那么未知,而在我身后,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这一下,就像隔绝了我和世界! 第七十六章压抑的恐惧 到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更加的紧张吗?毕竟一扇门外就是看起来一切正常的世界,一扇门内则是异常恐怖的未知但我却莫名的放松下来,只因为门一关,好像关上了最后的退路,我整个人只有豁出去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所以老周和老陈不愧是最了解我的朋友,他们对我的评价异常肯,一个真正的矛盾体,一个骨里的‘疯’,在事发之前比谁都想的多,在事发之后比谁都豁的出去,是他们的评价之一。 而最经典的评价是,平时沉默寡言,甚至有些生人勿进其实内心火热,对感情一旦拥有就不肯放手,这么一句艺的话,被‘有才’的老陈总结为‘闷骚’。 我是闷骚吗?管他的,老陈说话一向很‘笨’,词不达意喜欢引经据典,却错字满口,我不赞同。 我扬了扬眉毛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即便什么也看不清楚,也感觉好了很多在豁出去以后,消解了紧张的情绪,我原本绷紧的肌肉也稍微有一些放松,想起了老周和老陈,自然也想起了老周的处境,我忍不住在房间里大喊到:“老周,老周,你在哪儿?” “呵呵呵”我的喊声引发了我身后一连窜的笑声,听起来是如此的让人不爽,就好像是一个老巫婆,想努力的装的和蔼,却掩饰不住阴森的发音那种感觉。 我心陡然升起一股怒火,转头喊了一声:“笑你妹!老周在哪儿?” 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在我背后一双闪着荧光的眼睛,就像在深夜的猫眼给人的感觉,因为人的眼睛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猫妖来了?我原本放松的肌肉再次紧绷了起来,眉头也一下皱了起来这种紧张不是那种之前源于心理上的压力,而是来自于对这里的警惕,有伟人说过,在战略上轻视敌人,在战术重视敌人应该就是我现在这种状态,我忽然觉得我也有挺有悟性的,一下抓住了伟人话的精髓,我有点儿得意。 当然,这只是自我调侃在逆境之最无用的情绪是缺乏勇气,而最有用的情绪是乐观,我应该乐观一点儿,不是吗? 在乐观之下,脑自然是很清醒的一开始我判断是猫妖来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不对劲儿,因为我看过猫妖的本体像一只小豹,如果不是站起来的,眼睛的高度不会如此而我觉得猫妖不至于在我来了以后,就发神经站起来,这只能说明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人,然后他在我身后,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这是毛主任的眼睛! “还能他妈的再超越常识一点儿吗?”我在心里怒骂了一句,然后盯着毛主任低声的说到:“你到底是个人还是只猫?” 这个问题是我下意识问的,却又引来了毛主任那让人烦躁的一连窜笑声,接着他用一种精神病患者才能有的语气对我说到:“我自然是人,人当然最好了,万物之灵摆脱兽形,化为人形,不是才有更接近天道的资格?呵呵呵可是,人有什么好的?丑陋的东西,什么都能往嘴里吃的东西就是因为这种比猪还不如的天性,好养活,才能成为所谓的万物之灵吧?人,总是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可笑的很,其实他们知道什么?知道什么?他们以为自己看见的世界就是全世界了人真是可笑,对不对?对不对?你说” 很诡异的话,首先一个医院的主任和我谈起了天道,第二开始大肆的指责人类,就感觉他好像就不是人一般但我的脸色却很平静,在他最后情绪有些失控的癫狂之,我却还能很平静的打断他,说到:“我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周在哪儿?” 原本,我是不紧张的,但在提起老周的时候,我的心莫名的再次紧张起来这屋里充满了怪异的腥味,间分明是有血腥味儿的,我怕老周想到这里,我的声音也变得阴沉了几分,对毛主任说到:“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是个什么,如果我的朋友有什么不测,我保证你会变成世界上最惨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就冷了下来其实,我有一种莫名的不受束缚的本性,如果眼前这个毛主任真的伤害了老周,我想我是不会走什么所谓的正规途径,而是亲自动手打死他,哪怕是我自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个我不怕,打死他如果是因,我自然会承受结果可我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 面对我的威胁,那个毛主任却是毫不在意,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那感觉就像是蚂蚁在威胁一只大象,他对我说到:“现在的年轻人就是那么的没有耐心,你们既然是好兄弟,我那么善良,怎么忍心不让你们见面?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另外” 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如同抽风一般的在屋里走动,那感觉好像是在跳舞我能看清楚,只因为他那双用‘贼亮’都不足以形容的眼睛,简直是黑暗的微型手电。 “另外,在这之前,我们不应该谈谈吗?”说话的时候,毛主任猛地摁亮了屋里的灯即使是暗红色的光线,也让我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才适应。 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屋之所以那么黑暗,是因为屋里透光的地方,全部都拉上了厚厚的,沉重的黑色窗帘,一点儿光都照不进来而在暗红色的灯光来自我头顶的一个不大的灯泡,上面糊着乌红的一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而在灯泡的下面,是一张带着滑轮的单人床,说起来就像把人推进手术室的床床上也有乌红的痕迹,只是看到这个,我的胃就开始收缩因为我仿佛看见了一幕场景,在这张床上无助的人,被划破了血管,鲜血甚至溅射到了灯泡上。 “红色是不是很美?”毛主任的声音阴沉的突兀的出现在我身后,一直不怎么害怕的我,忽然背后就起了一窜鸡皮疙瘩。 我如何敢把后背对着这样的人?我一下转过身去,看见的是毛主任莫名的笑脸还是那样,牙齿上带着糊着红色的东西,一双眼睛很亮,哪有一点儿近视的样。 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个让人看了安心的老实人的脸,如果扭曲阴沉起来也是如此的可怕毛主任和我对视,我看见了一幅终生难忘的诡异场景,他的瞳孔在慢慢的缩小慢慢地 我的心开始猛烈的加快跳动,我以为我不会怕的但在这个时候,手心却渗出了很多的冷汗,人类的瞳孔一般都保持在正常的大小,可是你能想象一个人类的瞳孔会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三个眼珠吗?看起来就像套环然后不断的缩小,变成了整个眼珠的三分之二大小才停下来。 这分明就是猫的眼珠!!!而当人的眼睛变成那样不征程的状态,光亮异常时你会发现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知道毛主任和猫妖有脱不了的关系,即便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都能接受可是,我怎么能接受一个人变成猫?你无法知道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我吞了一口唾沫,我感觉我的鸡皮疙瘩一直蔓延到了我的脖,甚至有往脸上发展的趋势毛主任还是那副阴沉的表情,坐在了一张四方桌面前,桌上罩着一个平常人家常常用来罩菜的罩,也看不清楚上面摆了一些什么。 而这个客厅不大,在此时我已经看得清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凌乱无比,乱的就像一个垃圾场各种乱扔的牛奶盒,烟头衣服甚至让人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刚才我也是踩着很多杂物进来的。 “看够了没有?”毛主任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对着我说到:“那个死女人有洁癖,家里非得要干净不可哈哈哈现在好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敢管我?老原来那么的不平凡,不,老就是不平凡。” 这说的是什么疯话?我心头的恐惧稍微消失了一些,脸上也恢复了表情能力,我的眉头紧皱毛主任的家就如他描述的那样,之前是那样的干净整洁,我和老周不是没有见过,如今变成这个样我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之前,我以为毛主任的老婆是不是猫妖只是一个无稽的想法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毛主任最怕的人就是他老婆,这种惯性的思维让我实在联想不到联想不到他老婆已经 “你到底过不过来?我吃饭已经被你打扰了你决定要和你边吃边谈!你过来!你过来!!你过来!!!”毛主任的情绪忽然变得无比的暴戾,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征兆,我还么有动,他忽然站了起来,指着那张带有滑轮的床,对我说到:“不然,你就躺上去!” 在那一刻,他的脸开始抽搐了,眼神像深林的野猫看着猎物。 我不是傻X,我会躺上去?我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所以看了毛主任一眼,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看我走了过去,毛主任的脸色变得平静了一些,刚才大吼鼓起的青筋也慢慢的消了下去他用一种扭曲的笑容看着我说到:“大吼没有关系,这房的隔音很好很好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坐下了,我强迫自己看着他那怪异的眼睛,问了一句:“你老婆呢?你杀了她?” “谁说的,她在啊。”毛主任望着我又是一笑。 毛主任的老婆在?难道已经同化了?毛主任是公猫,他老婆是一只母猫?这听起来就像一个冷笑话可是,我却无法笑的出声,看着凌乱的屋,我只好这样去解释,毛主任的老婆变成母猫以后转了性,从一个洁癖变成了一个粗枝大的女汉。 我在胡思乱想着桌上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而毛主任的手却已经抓在了罩上 不要,不要打开我在心这样狂吼着,我实在不想在看见什么乱七八糟怪异的东西了,我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瞳孔,已经是在强迫自己适应恐惧了在这种时候,我不想再来一点儿更那什么的心理刺激! 可是,毛主任却不理我的想法嘴角带着贪婪,忽然一下就打开了桌上的罩我的手一下就在桌底下握紧了。 我不是想面对这一切,但我只能面对这一切他要谈,就是对我最好的消息,我必须要拖延一点儿时间,等着老北,虽然我灵觉很差劲儿,但进入了这间屋,我就感觉老周还没有死! 我想闭上眼睛,但桌上的一切却已经收入了眼底一个盖着的锅,一个巨大的盘我的心跳咚咚咚的加快,但也有一种安慰的意思,至少我不是看见一个人头摆在盘里。 第七十七章面对 在我眼底的盘子里放的是鱼,就是很正常的鱼,这比我想象的各种鲜血淋漓已经好太多了。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从胃里冒出来的丝丝酸气,很正常的东西在不同的人手里摆弄,你就能体验到不同的感觉,假如,摆弄它的是一个变态呢? 就如同现在,几条被开膛破肚还带着血丝的鱼就放在盘子里,上面是黏糊糊红色的一层,鱼特有的腥味混合着特殊的酸味,那气味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我之所以不怀疑那红色的黏糊糊的一层是血,是因为那特殊的酸味来自一样大家都熟悉的蔬菜——番茄。 如今被做成了番茄酱,就这样淋在了鱼上‘就算爱吃生鱼片儿,也不至于配番茄酱吧?’我很想幽默一下,当看见坐在我面前的毛主任面无表情的拿起一条这种番茄鱼,然后‘咔擦’一声,咬掉了一小半鱼身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很想要吐。 其实吃生鱼没有什么,吃带血的生鱼也没有什么人类最是顽强,为了生存吃什么都不过分让我想吐的是他的吃相,红色的番茄酱糊了一脸,连鱼鳞连鱼刺的鱼肉被他面无表情的嚼着,混合着番茄酱的鱼肉红红白白的在他的口中翻搅伴随着腥味儿,这是一幅无法形容的画面。 可是,我不能吐一吐就会显得有些胆怯,一胆怯就会弱了气势,我只能摸出了一支烟点上,用烟味驱散一点儿这房间不正常的气味,也用烟雾来麻痹自己,假装镇定的看着他吃。 ‘咔擦’又是一声,他把整个鱼头给咬下了来了,若无其事的嚼着我吸了很大一口烟,也是面无表情的和他相对。 整个场景和气氛就像一场压抑的让人发疯的恐怖剧,可是我不能关了电视,然后无视只因为我自己也想不到我会成为这幕场景的主角。 很快,毛主任就吃完了一条他自制的番茄鱼,然后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手指,瞳孔很大的眼睛带着贪婪,看了我一眼,忽然又抓过一条鱼,对我说到:“你比我那个老婆好多了,她看见我吃这个,大吼大叫的烦死了,真是烦死了这么多年来,我早就烦死她了,她仗着自己爸爸是一所医院的院长,一直就骑在我脑袋上作威作福,她以为她是谁?皇太后?” 说话的时候,他又啃了一口手中的鱼,依旧是伴着鱼刺被咬碎的脆声回荡在整个房间这个时候,我倒情愿他是一只猫,至少猫吃东西的样子还透着优雅,不像他这样抱着一条红糊糊的生鱼大吃大嚼 对于他的话,我没有什么兴趣,我到这里来是救老周的,不是听他扯他家里长,家里短的尽管我也同情他老婆,他说他老婆还在,估计这会儿被他虐待了吧?这些事儿,自然有老北来善后。 但毛主任怎么会管我的想法,他继续的说着:“可是那个黄脸婆怎么会知道?老子在医院有好几个小情人个个都伺候老子像伺候大爷似的!只要我在家里受了气,我就在那些小情人身上发泄她还以为我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她,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一个科室的主任,医院的教授要捞点儿外快还不容易?那些我才不会给她哈哈哈哈” 毛主任说到得意处,笑的快岔了气,但我已经适应他这样吃鱼了所以,我也没有多大感觉了,我只是震惊这就是老实人毛主任背后的‘龌龊’?就算老周和他在一个医院,竟然也不知道他私底下还有这样一面。 笑完以后,毛主任脸色的神情更加的得意了,他的嘴原来就不小,在这样的表情下,带着怪异的笑容,嘴快咧到耳根去了,那样子要多癫狂有多癫狂我想这个人一定是寂寞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和我说这些?可能在他眼里,我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死人能知道什么都无所谓。 我的一支烟已经抽完,我又点上了一支我一点儿也不想嗅到这个房间的气味,那种让人难受的气味但毛主任不见得,他继续一边嚼着鱼一边对我说到:“如果是那样,我的生活就满足了吗?我告诉你,一点儿都不满足因为回到家里,我还要伺候那个黄脸婆,不止是黄脸婆,还有三条狗妈的,连家里的狗都对着我作威作福,我有再多的钱,再多的小情人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说话的看着他这就是人的欲望无穷无尽的代表吗?这就是人内心的阴暗被无限放大的代表吗? 但我不想和他辩论什么生活是他自己选择的,如果他不贪恋自己岳父的人脉关系,他可以不受这份气而人世间的很多道理,其实很简单,无欲则刚,懂得满足就少了抱怨而正面的人会用正面的态度去处理任何的事情,不会怨天尤人至于负面的人,当然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无论他得到了什么样的弥补,也总是会看见自己觉得吃亏的一面。 这样的生活,他也许用自己无赖的态度,看似占尽了便宜,但是幸福吗? 不过,别人是用什么态度生活,我根本就管不了,就像师父曾经常常给我感慨,救人救命救不了心他自己一日不悟,就一日走不出来,外人能有什么办法? 对于这样的话,我已经不想听下去了,我对着暗红色的灯光吐了几个烟圈,当烟圈慢慢的扩大,散在空气里的时候,我望着毛主任问到:“你家里的事情,我不关心,老周在哪儿?” 这是我第二次问这个的问题了,可是毛主任用他那诡异的瞳孔看着我,依旧是用那样教训我的口吻说到:“你着什么急?年轻人就这样没耐心?我说过你会见到周正,就一定会见到的。你要听我说完” 我不介意他拖延时间,原本我就是想拖延时间的但我真的只是想确定一下老周的安危而已。 毛主任却笑着继续说到:“还是老天爷对我好,知道我对这样的生活不满足所以,老天爷给了我机会,让我成为了一个不一般的人。呵呵呵我才知道我是那么的不一般啊?你知道吗?叶正凌我毛瑞是了不起的,与众不同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挥舞着双手,半扬起了头,眼睛还陶醉的闭着,就像是在追寻什么信仰一般我在想我在这个时候,有一柄手枪就好了,至少可以一枪崩了这个龟孙子但是,我没有手枪。 而且在下一刻,我觉得我有手枪,我也不会那么做,只因为我觉得在毛瑞身上,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窥视着我,说是他窥视着我这个说法也是正确的。 难道是猫妖?猫妖就在毛瑞的身上?这个想法不得不说是很荒谬的只因为,在我的认知里,妖就是妖,人就是人,传说中有妖化形但没有听说过妖和人能够结合的至于原因很简单,就算鬼魂附身在人身上,都不可能长久,何况是妖魂? 要知道,灵魂也像移植器官一样,有自己的排异反应鬼魂还是同类的灵魂都不能长久的附身在一个人身上,就算湮灭了本人的灵魂,大不了也是同归于尽的结果,妖魂怎么可以? 但是这个毛瑞的情况太不正常了他我无法形容,在这一刻夹着的烟也忘记抽了,一个人想的出神。 “是不是觉得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而伟大?”毛瑞看我沉思,忽然半站了起来,身体前倾的靠近我,他身上充满了某种腥味儿,那粘着番茄酱的牙在我的眼前无限的放大之前那一层红糊糊的就应该是番茄酱吧?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点儿,我实在是不想靠近他他却说到:“你肯定想不到的,你不也是自以为是的人吗?就像人喂猫,给猫吃个东西,非得煮熟他们怎么知道,猫是不是爱吃生鱼?当然,色香味俱全是一个好习惯,番茄酱的颜色配上鱼简直是再好不过了,只因为” 我觉得毛瑞的思维太跳跃了我想他是不是自我封闭太久了?什么都想对我说?我不语,静待着他的小文,只要他愿意说,我还是不介意时间这样拖延下去的。 “哈哈哈只因为鲜血太珍贵了,现在我还很弱小,弄到鲜血不是那么容易我喜欢的鲜血就那么两种,真是的肯定要新鲜的最好。”说话的时候,他好像非常的亢奋,站起来,转了几个圈圈,然后从凌乱的客厅中拿出了一个玻璃杯然后跑到了桌子面前,一下子揭开了那个盖着的大锅。 我一直忍着的,在看清楚锅里放着什么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我X!” 第七十八章人与兽 因为锅里是几只被绑好的活老鼠,毛瑞毫不介意的就伸手进去抓了一只出来,然后小心的给它解开了绳子,原本被解开后活蹦乱跳的老鼠看了毛瑞像看见天敌一般,有些半僵硬的不动了毛瑞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把老鼠捏在手中,然后用力的挤压。 鲜血从挣扎着的老鼠口中流出,流入了玻璃杯中我的胃开始急剧的抽搐,毛瑞却一把扔了干瘪的老鼠,端起那个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对我说到:“新鲜的,热的,很好,很美味,你要来一点儿吗?” 然后他忽然望着我抽搐了一下,诡异的‘瞄’的叫了一声,那表情就像一只冷淡的猫,像极了。 我无法形容此刻心中的冷,冷的我终于被鸡皮疙瘩覆盖了全身,更要命的是我胃里要命的翻滚一股酸涩开始蔓延在口中,我强行的压抑着,开始点烟,拼命的吸尽量想象毛瑞喝的只是一杯番茄汁。 毛瑞可不管我这些,倒是罕有的对我流露出一丝赞美,说到:“叶正凌,你倒是不错,没有大呼小叫的,也很平静果然啊,不愧是一个修者,师从一个神秘的隐世门派,看来你肯定也接受这个规则,人可以吃动物,动物也可以吃人对不对?”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老鼠血,原本一只老鼠的血就不太多,这一口已经被他喝完,他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的说到:“老鼠肉太脏了,血倒是干净的味道不错,就是不好抓,这些狗东西越来越狡猾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在这个时候,我开始莫名的紧张,只因为他的一句话,我是修者,我的传承来自一个隐世的门派关于这一点,我对秦海念都没有详细的说起过,他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什么老不老鼠血的,我也已经不在意了,我死死的盯着毛主任,说到:“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在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我不安的根源到底在哪儿?回想起来,我在意的只是,既然我的事情都已经被这个诡异的毛瑞知道了,那么师父呢?师兄呢?他们是否也被盯上了,是否安全? 我不愿意承认这种想法,是因为当初被赶下山的阴影太重了可是,感情并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说人家不要了,我就能不要,我就会马上没有即便用情深的那个人,一般都是受伤重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情! 骨子里就是在乎有什么办法?放不掉也就只有拿着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有这种冰冷的理智,偏偏对待的事物却又是自己的感情,这矛盾吗? 我以为毛瑞肯定不会回答我,肯定会刁难我,没想到我这个问题却激起了他的得意,他用一种神秘的眼神望着我,那诡异的瞳孔越发的亮,他神经兮兮的对我说到:“都跟你说了我不一般你们这些人类知识弱小的蝼蚁,而我们是神,我们在复活已经有大人来了,哈哈大人来了,你知道吗?大人当然是无所不知的你这点秘密算什么?就算你不知道的秘密,大人也知道!你,即便是我不杀你,大人也会杀了你!当然,我不介意告诉你,我也会成为大人,因为我苏醒的早!我就会变得越来越强悍” 他的眼神越来越疯狂,看着我的眼神开始变成了莫名的贪婪,我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感觉,我不自觉的从裤兜里拿出了双手双眼下意识的在屋子里寻找 而毛瑞也动了,他开始朝着客厅的一脚走去,但是是防备着我倒退的走去那张带着滑轮的床,被他碰到开始‘咕噜’‘咕噜’的滚到一边,他一边退一边对我说到:“所以,我需要人的精血,就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我还不能够明目张胆的杀人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你们人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杀动物,变着方法吃,杀人就不可以,什么世道?”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我说这样的话我觉得是完全的歪理就算吃食物裹腹,也是正常的,并非只有人可以杀动物,动物不可以杀人在野外,一样有被各种动物咬死的人。 只不过人类聪明,懂得反抗,更加懂得怎么自我保护就算动物被杀也会反抗的,不是吗?这只是很自然的事情,而人类就算吃动物也是正常的饲养,然后食用在这中间,饲养也算是一个因,吃东西活着也是符合自然的天道。 只要不是为了杀而杀,只要不是莫名的虐杀动物,那样才会遭到报应,而大多数人到底是有良知的,就算是做为食物的动物,正常人也不会看着它们被虐杀,那会遭到主流指责的而为了活着,正常的生物链是被允许的! 可惜,毛瑞已经偏激了,给他说这些根本就是没有用的我倒是奇怪,为什么他要给我说这样的话? 这个时候,他已经退到了冰箱面前,手抓在冰箱上,然后望着我‘哼哼哼’的冷笑,忽然就说到:“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我够强大,自然就会得到庇护不会因为一点儿卑微人的生命,就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个世界,敢对强大的人说什么吗?他们一句话,可以死很多人,却没有敢指责我强大了,就好了我会跟随着大人,自己也成为大人,还有更大的权力来庇护我。”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我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背后覆盖着我不知道的一个个黑暗的身影,就要把我淹没了一般。 我不懂他到底说的什么,但字面的意思整理一下,我却能理解毛瑞不是单打独斗,背后应该还有一些什么人,这些人只手遮天,甚至到了能给毛瑞这样罪恶的人以庇护,而且他们还知道很多我的事情而且!还有原因非杀我不可 在我沉思的时候,毛瑞忽然拉开了冰箱然后望着我笑,说到:“你不是问我,我老婆到哪儿去了吗?我说她在,我没骗你吧哈哈,她就在这里哦?我带了我的一个小情人来家里,我绑着我的小情人,就这样拉开冰箱的门,让她看着,我是怎么和我那小情人亲热的哈哈哈,简直太刺激了在我爽的时候,我扯掉了我那小情人嘴里的毛巾,她放声尖叫,我掐死了她啊哈哈哈,那感觉不体会一次,你简直不知道有多爽最后,我软在了她的身上,同时也掐死了她,这高高在上,生死被掌握在我手里的感觉太爽了。” 我的全身僵硬着,毛瑞在说些什么已经在我耳中变成了像苍蝇一般的嗡鸣声,在冰箱里,赫然有几个头两个人类的,还有三只是狗的看起来已经是死了一段时间,脸色铁青,眼中布满了大块大块的血块其中一个是毛瑞老婆的,她脸上还生动的留着表情,是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脸上的妆容都还留着,看起来浓妆艳抹的,而表情完全是惊恐。 至于那三只狗狗,是闭着眼睛的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能感觉到它们的悲伤,是悲伤为什么疼它们爱它们的主人会杀了自己? 如今,这些鲜活的生命竟然像收藏品一样被毛瑞收藏在了冰箱里一股冰冷的杀意在我心中蔓延,我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罪恶,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应该拿着手中的剑,覆灭邪恶的人当杀不杀,才是对世间最大的罪恶。 对,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愤怒到如此的程度,愤怒到冰冷我根本没有丝毫的恐惧,看着毛瑞扭曲的笑脸,我一步步的走向他,我低声的说到:“毛瑞,之前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变态,如今看来,你还是一个可怜的变态。” 毛瑞疯狂的笑容一下子停止了,望着我,难以置信的说到:“你说什么?你说我可怜?你竟然说我可怜?” “你不可怜吗?你连离开你老婆的勇气都没有,你要放肆也只敢对着她已经死去的头颅放肆,觉得那样就兴奋了吗?你还不可怜?”我一字一句冰冷的说到,一步一步朝着毛瑞逼近这些话是我故意说来刺激他的,他真正的可怜在于,他已经连自己是人,用人类的方法来处事,来解决问题都不会了。 用生死这种方式来凸显自己的力量,只能说明从思想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他就算拥有了力量,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凭借力量成为一个变态,而不是一个理智的人。 可是,这世间,到底是不是只有一个毛瑞呢?有多少人会得到了突如其来的力量,还保持一颗平常心来面对生活,而不是选择疯狂的丧失人性呢? 答案是肯定有很多人会变得正常的,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是有理智的,会约束自己行为和言语的不能的,只能说是兽性未消,或者说披着一张人皮,只能在心里疯狂扭曲的 看着我步步逼近,毛瑞的眼里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愤怒,他盯着我吼到:“你才是一个可怜虫,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你为这些蝼蚁愤怒吗?当你成为了更强大的存在以后?你会痛惜蝼蚁的命吗?你肯定不会你才懒得管踩死了几只蚂蚁。” 我站在离毛瑞还有两米的距离之处停住了,我看着毛瑞说到:“我确实不知道我踩死了几只蚂蚁但我自问,我还是会尊重蚂蚁这样的存在,并不因为觉得自己是人,就觉得我要剥夺它们自然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力只有你这种可怜虫,才恨不得多杀几个来证明自己的力量,我会因为多杀几只蚂蚁就觉得自己很强吗?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一边看不起蚂蚁,一边又要杀了它们才证明自己很强,你说你可不可怜?” 说到这里,毛瑞忽然疯狂了而在他疯狂之前,我一把抓起茶几上的一个铁质托盘,狠狠的朝着他砸去! 第七十九章搏斗的本能及智慧 我觉得一个人做什么,从来不会让我恐惧,不管他是杀人犯也好,疯子也罢因为他还是人。 让我恐惧的只有人心,在隐藏之下,才是最阴冷那一条毒蛇,因为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窜出来咬你一口。 之前的毛主任让我觉得内心发冷,是因为揭开了他的人皮,下面跳动的不是一个人心,而是各种的恶毒和阴暗。 可是揭开了之后,还有什么好怕的?不管他本质是什么,如何厉害,只要他还是个人的范畴,我就觉得我不必害怕在那个时候的我,多少还有一些天真,尽管生活已经给我展开了如此的不同,可我的思想还停留在三个人修者的世界,也可以说是我的眼界太窄。 现在我和毛主任相距不到两米的距离我暴起发难,突然扔过去了一个铁质托盘,在我看来他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除了距离的原因,我对自己的身手也很有自信,我当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常年以来,也练习一些武家拳,加上一直不断的进补,我的身体素质比起普通人好太多了。 无论如何,先打昏了他再说,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他也是肉身凡体我的想法就是如此的简单。 但,世事都如我预料那我就不是人,而是神了我的突然袭击,在那一瞬间,是让毛主任变了脸色但是下一刻,他以一种根本不是人类的反应速度,身体也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快速做出的扭曲动作,一下子朝着旁边跳开,避开了我扔过去的盘子。 在那一刻,变了脸色的再也不是毛主任,而是我了因为,我太清楚,这个瞬间也许快的很平常,但多年一直在锻炼身体的习惯,告诉我,这根本不是人类的反应速度。 凡事有得必有失,人类多了其它的动物不能企及的智慧,但论起运动能力,自身的力量比,连最普通的猫狗都不如当然,更不要小看一只猫,它的反应神经速度根本就是人类应该仰望的,甚至很多动物都要仰望。 也不要小看了这点儿速度,一只狗的力量往往比猫大但是,我可以保证的说,很多狗不是一只小小的猫的对手,就因为灵敏。 这个时候的毛主任,做出这样的反应,只能让我想起猫而事实上,在他从地上跳起,落地的瞬间整个人已经不是直立的行走,而是像猫一下四肢着地,趴着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冷冷的看着我,那骇人的瞳孔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我的头皮莫名的发麻,在这个时候,房间才传出了一声刺耳的‘哐当’声,那是铁质托盘落地的声音,然后被铁质托盘击中的冰箱,摇晃了两下一颗人头‘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这是何其诡异的场景,我要面对几个人头,然后和这个像猫的男人对峙可是,毛瑞根本不给我思考的时间,既然我已经拉开了动手的序幕他又怎么会客气? “瞄”他竟然这样诡异的叫了一声,然后忽然就朝着我扑来那动作快的在屋里带起了一阵儿带着腥味儿的风,我只是看到一团阴影,下意识的只能抬脚一下子登了出去。 这样仓促的动作让我重心不稳,但良好的运动习惯让我的协调性还好,我没有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而是勉强稳住了身子我的脚落空了,我感觉只是在两道风的交错中,我踢到了毛瑞的衣角 ‘噗’他的身体落到了沙发上而我朝前扑了两步,我猛地的转身才发现我的背火辣辣的疼痛于此同时传来的,是灵魂上的一阵儿刺痛。 毛瑞用一种得意的眼神看着我,身手舔了一下他那长的不像男人的手指甲的血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的指甲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泽不像人类的指甲,反倒像是动物的指甲 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背上疼痛的地方,有东西流了出来我下意识的一抹,我的衣服已经被他抓烂,我的手摸到了温热的鲜血。 “呵呵呵不愧是修者,这鲜血的滋味真好。”毛瑞一个个的舔着自己的指甲,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猫看着老鼠的眼神一般。 灵魂上的刺痛我根本不用去细想,因为在昨天我就体验到了一次那是我和猫妖搏斗的时候,它的攻击方式我不用数123,就知道接下来我的灵魂还会面对一股阴冷的感觉,因为猫妖的爪子有毒。 我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只因为多了肉身而且还是那么灵活的肉身,我对毛瑞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办法就像我对猫妖,也必须先要逼出它的灵体和我作战,我的方式才能最有效的打击到它。 否则,我能用的方式就是普通人的肉搏战加上打击灵魂的方式那手诀好像很适用,可是掐动手诀需要时间,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 我脑中的念头百转千回但毛瑞怎么会给我这个时间?刚才我说他是弱者那番话,已经彻底的激怒了他他需要杀了我,来证明自己是强者吧? 搏斗就在这样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展开毛瑞的家说不上多大,豪宅那样的但是同一个小区,他的房子比起老周的要大多了二十几平米的客厅,虽然堆的凌乱,显得小但是,倒是够毛瑞发挥了。 在这个时候,我立在墙角喘着粗气只是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我身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抓痕比起上一次面对一个猫妖的分魂,我感觉吃力的多,连呼吸肺里都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但好的地方在于,由于阳身的限制,所以他的灵魂力量没有发挥到多大我全身虽然感觉到阴冷,但是比起上次竟然要轻松一些。 与其说我在与他搏斗不如说他在追着我打我苦笑了一下,被汗湿的刘海遮住了我的眼帘,就是如此,我怎么敢先动手?所谓,高手过招,常常分分钟就见分晓毛瑞算不得高手,但是这变态的敏捷,欺负我是绰绰有余。 “只要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心我也会变成大人的!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我在这里等着,否则你怎么会轮得到我来杀?”在这个时候的毛瑞,已经是张狂得意之极,终于再一次掀开了自己的底子。 我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他的话,只是像是无助的抓住机会,喘着粗气,恢复体力的人但事实上,他的话在我的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大浪他竟然会知道我能找到他?他根本就是做好了准备等我上门,想要吃了我? 这他妈怎么跟妖怪吃人似的?这样下去不行了其实,我注意到毛瑞也微微有些喘息,在他发生了‘质变’以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体素质赶我差远了我很疑惑他现在的状况,到底是猫还是人?怎么做到的这一点但现在绝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得想办法! 这样想着,我的喘息声越发的粗重,显得非常体力不支的样子心里却在计算着一切,等着老北来显然不现实了毕竟市公安局离这里的路程比我家离老周这里的路程远多了。 而他出门之前,应该还会耽误几分钟交代什么的而我来的速度又特别快,虽然拖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但现实的情况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丧命就算按照时间来看,老北也快来了。 我支撑不了多久了,到现在,必须有一个一招就能奏效的办法,我的眼睛在屋内巡视着在这个时候,一切都不能凭借眼睛来判断了,我仔细的听着毛瑞的呼吸声,在稍微平缓了一些之后,我忽然朝着沙发的背后冲去。 我这样的行动倒是出乎了毛瑞的意料之外可以说三分钟的搏斗,这一次是我第一次预判到他的行动在我扑向沙发背后的同时,他也正朝我一跃而起但他也是第一次扑了个空! 沙发距离我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我是完全的扑出去的之前沙发原本贴着墙,在我和毛瑞搏斗的过程中,早就偏离了原来的位置,空出了一个大概一米左右的位置! 我的目标就是那个空隙由于是这样扑出去的,我的身体重重的落地,手臂和腿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呲牙咧嘴但我哪里敢有半分的停歇?在这个时候,几乎是连滚带爬钻入了那个空隙。 好狼狈,我在心里自嘲了一句然后脸上却是一副惊恐的表情毛瑞扑了一个空,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在怀疑自己的体力是不是有所不支?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得到了力量,特别害怕失去一有风吹草动,就忍不住会怀疑但事实的情况是,毛瑞刚才之所以给了我半分钟喘息的时间,就在于他自己的体力也需要恢复他表现的很强势,可能是不想让我看出这一点儿我只是从他的呼吸判断的,一旦稍微恢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进攻我。 毕竟他对杀了我是那么的渴望而他之前的分魂和我搏斗过大概也知道我的手段,他肯定是不会给我掐动手诀的时间的放心的盯着我喘息半分钟,只要我一有动作,他一定会放弃休息扑向我的。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对战斗的形式判断的那么清楚就好像是一种本能,之前,我还自嘲着想自己是一个菜鸟的。 “不你不要过来”看着毛瑞一步步的逼近,我的惊慌失措到了顶点手也因为无助抓住了沙发底下的边缘。 “真是自寻死路”毛瑞看到我这个反应,心中反倒是不慌了,一步步朝着我走来脸上再一次挂上了那神经质的笑容不同的是,刚才我说他是可怜虫,他的笑容多了几分阴婺,少了几分自信。 在这个时候,他看见我求饶脸上的笑容怎么可能不再次自信起来?他很在意我这个说法,这下子我倒是成了真正的可怜虫!! “啊我怎么会?”我惊慌的打量着四周,旁边是墙,再旁边是沙发好像我真的把自己逼入了死角,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大喊到:“不,你不要过来,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不能杀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出去。” 对于我的求饶,毛瑞根本不为所动,脸上的笑容已经越发的嗜血他望着我,脚步依旧是不停,五米左右的距离能走多久?无非就是几步路而已在这个时候,毛瑞已经堵住了那个缝隙的出口 我忽然反应了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只有推开沙发逃走但毛瑞怎么可能给我这个机会?他的眼中光芒闪烁,一下子朝着我扑了过来就像一只猫对着一只仓皇的老鼠发出最后的一击。 就是现在!!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坐起来在他扑来的瞬间,我抓着沙发边缘的手猛地的用力,一下子拉着沙发朝着墙靠近这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量,一股要命的挤压力一下子憋的我脸通红!可是,我猛地伸出了一只手,在这种挤压中,一下子抓住了毛瑞的衣领。 我憋着一张脸,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望着毛瑞说到:“真是可怜,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禽兽,看来你是连人类的智慧都忘记了,同一个当,你要上两次!” 第八十章底牌 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不把毛瑞当成是一个人来看了,而是当成一只猫来看。 我之所以会想出这个乱七八糟的办法,完全是因为想起了我上次和猫妖分魂搏斗的经验当时它附身在一只猫尸的身上,我就是用自身为诱饵,最终猫,最主要的是敏捷,不是力量,想要收拾它,就先把它抓住了再说。 在刚才搏斗的时候,我被毛瑞逼到了这个地步决定要对毛瑞‘一击必杀’的时候,才想起那个时候我和分魂搏斗的环境还要恶劣一些而这个时候,在屋子里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利用,我为什么不好好想想? 这么奇葩的办法我涨红着脸,一是因为力量在这一刻超负荷爆发造成的,二是因为那巨大的挤压力有些‘佩服’起自己来。 难道我叶少天生适合战斗?刚才那装作害怕的样子,简直是信手拈来的战斗智慧 毛瑞此刻距离我有半米不到的距离,巨大的挤压力让他一下子也被挤在沙发和墙之间,诡异的悬空,他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一出挣扎着,挥舞着爪子还想攻击我,可我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但我现在非常的肯定他的力量基本上就是比一个普通人的力量大些,相比以前那个他老婆都可以在打架中,死死压制的他,已经好太多了。 说起来,毛瑞以前被老婆打,也不是没有被逼急了,反抗过问题是他打不赢,更不敢离开这事儿,还是老周当成怪事儿讲给我听的,我还记得他讲这事儿给我听的样子,一脸奇怪的问我,男的怎么会打不赢女的 想起老周,我此刻心中有几分焦急既然抓住了毛瑞,我也不想耽误在这个时候,一脚蹬开了沙发然后在挤压力消失的瞬间,毛瑞的身体落了下来,一股难闻的腥味儿扑面而来 我憋着气,在这个瞬间,一个翻身,把毛瑞死死的压在了我身体底下。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事儿,所以才做起来那么的行云流水我此刻非常感谢我平时锻炼的习惯,让我做起来这些动作来,非常流畅 毛瑞被我死死的压制住,然后我直起身体看着毛瑞那一张脸,也顾不得什么,提起拳头,狠狠一拳就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噗’的一声闷响,是拳头和下巴之间的碰撞发出来的。 我叶正凌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君子毛瑞把我弄的那么狼狈,衣服抓烂,全身都是鲜血淋漓的爪印,我能让他轻松? 但是这一拳,没有让毛瑞像以前那样,感觉到懦弱的害怕反倒是望着我疯狂的大笑,然后嘶吼到:“你打啊?你有种再打啊?” 难道这老小子已经不正常到了喜欢受虐?心底爱好sm的潜能被我激发了出来?我非常的疑惑但是,想起他杀死了那么多人的残忍和冷酷想起了他那些‘歪理邪说’,我的心中就像烧起了一把无名邪火 “你急什么?我马上就满足你!”说话的时候,我就像被愤怒控制了一般,根本什么都没有,在喊完了以后,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的朝着毛瑞落下整个屋子都回荡着‘砰砰砰’沉闷的打击声。 这样的发泄只是一分钟,就让我的体力感觉到了疲惫而毛瑞在我的身下已经被我揍的满脸是血整张脸也已经变形了可是,他好像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在我停下来以后,他的眼神变得很冷,对我说到:“继续啊越是让我愤怒,我就越有力量” 这话什么意思?化悲愤为力量的意思吗?但我觉得按照毛瑞的性格,不可能那么轻松的被我制住,连挣扎都不挣扎而且,猫妖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而且,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从开始到现在,就算老北怎么拖延,也应该到了啊?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难道老北靠不住?!可是,我直觉老北不是这样的人,那是为什么?在这种凌晨的时分,难道还有路山堵车的情况发生? 我开始不安特别是毛瑞那个眼神,让我觉得从心底发冷我一下子甩了一下头,我刚才完全不该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发泄愤怒的我一下子掐住了毛瑞的脖子,这样才让我更有安全感一些。 “说,老周在哪儿?”这个屋子,我虽然只进到了客厅但是其它的房间也不是房门紧闭,在搏斗的过程中,我有好几次用眼角的余光看见,那些房间是空挡的好像堆有东西,但灯光太昏暗,我也看不清楚什么,但看体积绝对不是一个大活人。 况且,老周的个子不矮如果被毛瑞绑架在这里,应该是很大的一堆,除非毛瑞把他藏柜子里了,但是有这必要吗? 毛瑞盯着我,只是阴沉的冷笑,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被掐住的喉咙里冒出来:“哈哈哈哈,我就就是不告诉你,反正反正他快死了。” 什么?我的心中一紧,抓在毛瑞脖子上的手忍不住用力了几分,掐的毛瑞连声咳嗽可是他的眼神越发的得意! 一下子,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开始包围我,我不知道这个危机是从哪里来的我发现我错了,抓住毛瑞的一开始就犯错了亏我还以为自己有战斗的天赋! 我一下子放开了毛瑞开始抓紧时间就这样骑在毛瑞身上掐动起了手诀在上一次,我记住了三个手诀,在仓促之下,我用了最简单的一个在这个时候,我开始掐动的是我记住的三个手诀中最复杂的一个! 这种危机感,并不是说我灵觉出色才有这般的感应,而是我现在骑在毛瑞的身上,我已经感觉到了毛瑞的灵魂力在不断的攀升而这种莫名的灵魂力让屋子里的温度都感觉下降了一点儿如果是这样我做为一个修者还感觉不到,那我也就妄称修者了。 看来,毛瑞刚才被我抓住,并没有惊慌,他是有这样一张底牌的他故意让我揍,原来只是想累积心中的怒火他说那句话倒真的没有骗我,他越是愤怒,就越有力量 而这种力量到底到什么程度,我无法估量,但是我却感受到了压力,毫不犹豫选择了那个最复杂的手诀,而作用到底是什么我却是不知道! 原本我门派的传承是阵法,手诀的学习倒不是排在第一的所以,我的动作也不是那么流畅,我感觉到毛瑞的气场越来越强大而他看着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甚至他的瞳孔都开始诡异的变化从那么大的诡异瞳孔,渐渐的细成了一条线那感觉就是在积蓄力量一般。 快,快一些我的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热汗可越是求快,我感觉手上的动作就越是滞待这样不行,绝对不行手诀的掐动中,必须脑中一片空明,心境古井无波不管是什么情况,我要保持冷静啊。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去求那手诀有多快了心中也渐渐的冷静,之前我就犯错,在制住毛瑞的瞬间,就应该动用第一个手诀,打击他的灵魂的可是我却选择了泄愤我以后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在战斗中无论什么时刻都要冷静。 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我的灵魂力开始被一点一点的抽离出来不,是一开始一点一点,到后来,是大量的被抽离出来第一个手诀,让我的灵魂力被抽离了三分之一而这个一个手诀,几乎抽离了我四分之三的灵魂力如果是那些我没有记清楚的手诀呢? 可惜,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感觉我被抽离的灵魂力开始如同最温和的流水一般包裹我的身体一层又一层,如同我的身体周围一点点的水波在荡漾在流动 这种包裹让我安心而它从头一直朝着躯干蔓延接着是四肢只要手诀完成,我的全身都会被这样的力量所包裹 但是在这个时候,屋里的气温猛地的冷到了极限感觉就像大冬天的季节,开窗的室内猛然吹进了一股狂风一般在那个时候,我的手诀还没有完成却听见一声清晰的猫叫的声音,接着开始剧烈的挣扎他的力量不值一提但是却有一股绝大的灵魂力直击我的灵魂! 就像两个灵魂的碰撞我感觉我的灵魂受到了一阵震荡身体也跟随着一阵眩晕在这个时候,我无法再保持在毛瑞身上坐着的姿势,一下子不受控制的向着一旁歪去 第八十一章他的贪婪我的疑惑 但我心中却有一个意志手诀还剩下最后一个,我要掐完它所以,在这诡异的歪去的过程中,我的手上的手诀还没有停止在我落地的瞬间,恰好掐动完了手诀! ‘轰’,我的全身被自己的灵魂力包裹剩余的灵魂力开始快速的旋转着朝着我的双拳凝聚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毛瑞已经站了起来眼神冰冷的像野兽,疯癫的表情消失了动作清灵而优雅的站着! “真没有想到啊,叶正凌,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毛瑞望着我的眼神居高临下,语气清冷,但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 有些神秘,有些优雅,更多的是一种冷漠。 在这个时候,我不可能任由自己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一翻身也爬了起来,警惕的看着毛瑞但心中却是在感慨这个手诀的神奇,实际上我动用它根本没有丝毫损耗自己的灵魂力,只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将灵魂力外放来保护自己的灵魂。 要说损耗,除非就是在对撞当中这手诀真的是太神奇了,完全就是对灵魂力的高效运用,简直就像为我量身打造!丝毫不会浪费灵魂力要知道,别的方式利用灵魂力,一旦施展了出去,灵魂力是不可以收回的。 眼前的毛瑞自然不知道我有这样的底牌依旧还是那样看着我,仿佛他挣脱而出,我就是他案板上的肉,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只是我心中还是难免奇怪之前是像猫的人,如今感觉怎么那么像像人的猫?这其中的区别在哪里?我总是觉得那么别扭。 可是我眼前的毛瑞却在我面前,扭扭头啊,动动脚啊感觉在适应什么的样子,忽然我猜测到了一个可能,眼睛猛地睁大了难道说,我刚才的一番打击,还激发出了他某种潜力让他融合的更好! 一定是融合的更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概念,而且是那么笃定的就那么想了我只是预感到了危险,所以反应过大,但心中一丝震惊都没有,好像本该如此! 所谓融合的更好,这个概念是说人和妖融合的更好这个可能是超出了常识,我说的常识是指道家的常识之前,我自己否定过的,妖魂不可能出现在人身上。 事到如今,事实难道还不够明显吗?猫妖就是毛瑞,毛瑞就是猫妖我一直否定,可是却一直陷入一种奇怪当中反倒现在,想到了这个可能,我把自己不吃惊的原因归结为眼见为实,尽管我觉得不是那么恰当,刚才我有一种我本该知道的错觉。 毛瑞在我面前很自在,一幅不是那么着急收拾我的样子还在不停的活动他的身体,我也不是那么着急,那种莽撞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在此刻,我们两个都像是打出了最后底牌的人就等着最后的揭开了,那还有什么好急的? 想通了一件事,对很多事情就能想通了就比如毛瑞之前那些猫的习惯,猫的敏捷灵魂对人的影响就有那么大,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相由心生,而人的气场不同也是由灵魂决定的! 关于力量,敏捷什么的看似很飘渺,但简单了的说那就是不同的灵魂会激发不同的潜力就像人的灵魂最基本的代表的是智慧! 在传说中,妖物化形其实,要的就是人的这点儿‘灵’,这点儿‘智慧’,能更好的修炼。 我脑中的思绪万千看着眼前的毛瑞,心中基本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眼前这个人,早就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种另类化形的妖我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我面对的是一个妖! “我想你已经猜出来了吧?”这个时候,毛瑞没有再乱七八糟的活动了他的指尖上还有血迹,是我的鲜血,他看着有些不舍的轻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动作很是优雅,只是配上毛瑞那张脸,显得有些违和,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没有说话,如果想知道的更多,我现在最好就是闭嘴,那样还显得高神莫测,真正知情了一般?但我心中却是焦急的因为之前毛瑞说了那么一句话,老周快死了可是我不能表现的太在乎,免得被牵着鼻子走另外,现在这个情况,我焦急反而会自乱阵脚。 “愤怒只是其中之一,会让原本的排斥变得更接纳我!虽然那是我,不过经过了那么多岁月很多事情还是有变化的。”说到这里,毛瑞轻轻的摇摇头,然后眼神有些狂热的看着我,继续说到:“当然,你的鲜血更是原因,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吃掉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只是眼神狂热,可是表情动作无一不是透着一种慵懒的高贵像极了一只骄傲的猫,唯一违和的还是毛瑞那个长相。 我根本就听不懂毛瑞话的前半段的意思什么叫那是他?但是后半段的意思我却听得清楚明白他要吃掉我!我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冰冷,我想起了那些冤魂想起了赵莹 但是毛瑞之前一刻还在骄傲的说着,下一刻我感觉一阵儿凉风吹起,他就已经到了我的眼前,一只手掌弯曲成爪一下子朝着我抓来! 避是避不开的,我仗着身上有灵魂力的保护,索性也不避了而是抬脚就朝着毛瑞踢了过去! 毛瑞的爪子毫不犹豫的朝着我的心口抓来但是这一次,和之前搏斗的威力差不多,只是抓烂了我的衣服,抓破了我的皮肤神奇的是,那些深入灵魂的创伤却没有了! 而我的脚却自然的没有踢到毛瑞被他及时的避开了 这是一次极快的交锋而我和毛瑞的脸上都同时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我们一下子分开,从交手的情况来看,我落了下风但我的心中却极其的惊喜,只因为我察觉到了毛瑞的攻击根本就没有突破我身上那层灵魂力的保护! 原本在胸口的位置灵魂力的防护留下了几道爪印但是随着灵魂力自然的波动,爪印消失了这不是自动的弥补,而是在我身上的灵魂力是流动的,就像水过无痕的效果不过,我却也能感觉,在我身体周围防护的灵魂力薄弱了很小的一点点,这意味着这些灵魂是会被消耗的!当然要有同样强大的灵魂力来消耗它 这个发现让我信心十足如果真的只是肉体上的伤害,我还会怕毛瑞吗?怕他像女人一样在我身上抓吗? 我可以让他抓一百下,他未必能承受我十拳! 这就是我信心的来源我不会忘记了我的拳头上还有灵魂力的包裹,之前猫妖的分魂被我生生的打散,我知道它的威力这简直就是利器! 相比于我的信心十足,刚才还做优雅万分状的毛瑞却是第一次表情流露出了惶恐,他看着我说到:“你想起来了?还是你已经彻底的恢复了?你是不是一直在隐瞒着?你以为隐瞒的过吗?你今夜肯定会死的,肯定会的” 我原本想淡定可脸上还是流露出了疑惑,只因为毛瑞的话真是太诡异了什么叫我想起来了?什么叫我恢复了?我自己在隐瞒什么?我怎么自己也不知道?至于他的后两句话,已经被我自动忽略了,只因为那一个失去了信心的人,不会说狠话来威胁别人? 而我的疑惑表情,自然也被毛瑞捕捉到了眼里他一下子就如同反应过来了一般,大吼到:“没有,你肯定没有恢复,肯定没有苏醒哈哈哈,机会还是我的!还是” 他在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懒得理会他说什么了我只想快速的找出老周,所以吼了一声,继续朝着毛瑞冲去趁他现在分神的时候,我未必打不到他一拳? ‘嘭’,拳头狠狠的砸中了毛瑞的肩膀,他的身体趔趄了一下但也不忘记在避开的同时,又抓了我一下! 瞬间,我们的搏斗又这样无声的开始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毛瑞现在已经没有了多大的优势,但他眼中的贪婪,却是支撑着他一直想杀我的动力!中间好像有很多的谜题,让我想要知道因为我觉得是关于我的 可是,我还是无声的和毛瑞搏斗着,节省着每一分体力! 老北怎么还不来?老周到底在哪儿?毛瑞为什么这样坚持的想要杀我?为什么流露出这种贪婪?而我,应该是要想起什么? 这组手诀吗?它的确来得很奇怪!! 第八十二章突变 电影是一个伟大的艺术,我们必须感谢电影为我们呈现了不同的美学,这其中就包括了暴力美学。 在电影的搏斗中你可以看到力量,速度,畅快的打击感而在现实的搏斗中,你能感觉却是一种无声的压抑沉闷,还有体力消耗所带来的粗重喘息声。 这就是我此时脑子里的所有想法。 我没有想到,我和毛瑞的搏斗能持续十分钟那么久在此刻,我们两个已经是每一个动作,都要休息良久才能做到如果有旁观者在场,会以为我和毛瑞故意那么做,因为像极了在拍摄电影里的慢动作。 可能会为我和毛瑞这样的搏斗而焦急但事实上,不身在其中,根本无法体会其中的疲累我和毛瑞碰撞的不止是身体力量,还有灵魂力的碰撞!失败的一方,后果可能不仅仅是身亡,甚至是魂飞魄散。 从场面上来看,我要比毛瑞狼狈许多,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破烂成了条状而且旧伤的疤痕刚凝聚成了血痂又有新的伤口丝丝的渗出鲜血。 就连身上的牛仔裤也不可避免的被毛瑞抓了好几下出现了道道口子而反观毛瑞,几乎没有什么外伤,但是其中的一边手腕有些扭曲,嘴角渗血也就是如此了。 但我和毛瑞都清楚,继续这样打下去,胜利的只会是我。 他的手腕扭曲,是我用特别的擒拿手法给弄骨折了而嘴角渗血,是我用了武家特有的发力方式,也可以叫做寸劲,给他造成了内伤。 真正的华夏武术,武家不传之秘的招式其实一点儿都没有什么观赏性根本不可能像电视上表现的那么华丽,确切的说,真正伤人的武家拳,就是一种在贴身搏斗中的搏击技巧,招式可以称的上是阴毒,讲究的是发力方式,打击部位 但自古以来华夏的主流思想就是仁厚,这些伤人性的武家拳流传的并不广,华夏的武家拳很多是以养生为主甚至在真正的搏击大赛中,也没有发挥出华夏武学真正的搏击技,只因为那种狠毒,连自由度最大的搏击大赛都不能接受,会犯规 原本,我也是学不到这种真正的武家拳的只是我那师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我们是道士,他在对我授业的时候,就突发奇想的,非要传我这些武家拳。 “你灵觉差劲儿,危险来临的时候,说不定你还不自知。有一身真正的武家拳在身上,也多几分保命的本钱即便,我们道士之间讲究的是斗法在关键时候武家拳没什么用。”说这个话的时候,我那老不正经的师父似乎有些忧虑。 而我却是毫不在乎:“谁会要我的命?除了你和师兄,我还见过第二个真道士吗?不学,不学,练拳最累了” “不学?那也好,山上是该打口井了你三天之内给我打一口出来吧。”师父面色不改,低头又开始翻起他的杂志来。 于是,我就这么莫名学来了真正的武家拳现在想起师父忧虑的神情,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而我也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真正的武家拳不要轻易动用,轻则造成残疾,重则会要人命。 “那我学来做什么?这些都是犯法的。”当时,我很郁闷,现在是法制社会,好吧? “对,都是犯法的!所以,不是让你拿来对付普通人的正凌,你记住了,真正有了你想杀之人,用出来就不必犹豫!无论如何,你的命在师父眼里最是重要重要的大过天,大过地只要为了心中想要守护的,逆天又如何?”师父说这话时候的神情,我到现在还记得,看起来那么猥琐的他,瞬间就高大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山风吹过,冬雪漫漫竟然不能将他淹没在这山景之中。 师父所说的逆天,根本不是逆天而行而是说为了守护心中想要守护的,情愿自己承受逆天的后果他曾经偶然给我提起过,我那牛逼师门个个都是真性情的‘逆天’货色,所以师门才会凋零至此。 是这样吗?我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湿透成了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成滴的汗水从额前的刘海滑落滴在地板上我连站起来都有些趔趄,猫妖灵魂里的阴毒在这个时候也开始慢慢的发挥作用,我在热到极限的时候,灵魂里发冷。 我的状态很不好但就是这样,也无法掩盖想起这些往事心中的抽痛,我的命既然重要的大过天,大过地为何还要到今天这种结果,弟子和师兄,师父老死不相往来? 我发现我已经习惯在生活中的任何事情当中想起那些年的往事,就包括现在 我一步一步的朝着毛瑞移动着喘息的声音就像废旧的风向,在勉强的拉动相比于我,毛瑞此刻已经躺在地上,一幅动弹不能的样子,只是望着我的眼神,那个贪婪竟然还有消散而去。 我和他对视着即便这样也还想要‘吃掉我’?这也算是一种坚强的支撑力了。 “可惜的是”我终于挪步到了毛瑞的面前,身子靠着桌子支撑着,我望着毛瑞说了这么一句在这个时候,我身上的灵魂力‘盔甲’也已经破破烂烂,双拳包裹的灵魂力说起来还很厚实但是比起巅峰时期,已经薄了将近三分之一 但毛瑞呢?他之前攀升的灵魂力气场已经根本感受不到了现实的肉体上,那坚硬的指甲也已经破裂了好几根而且从那指甲之上,已经感觉不到那阴寒的力量了比起我来,他的灵魂力更到了极限。 而我可能真的是一个怪物吧,在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灵魂力有多强悍仅仅是被抽调了四分之三,就生生的快磨死了一只猫妖这还不是我全部的力量。 当然,也要感谢那组仿佛刻印在我脑海中的手诀,如果不是它我的灵魂力用普通的方法实在是浪费!也发挥不出来这种效果。 “可惜的是,你以为自己是只猫,但你到底是个人很多野兽都不会去吃自己的同类,何况是人?竟然,你不配当人那么,就让我来了结你吧。”在这个时候,我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 而毛瑞想要挣扎,显然体力已经无法支撑! 十分钟的搏斗,加上之前的搏斗,强度之大,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就像拳击比赛,每一局也限定了一定的时间,然后给选手恢复体力的休息所以,毛瑞不能动弹,是情理之中而我,能坚持到现在,是个奇迹! 最后的一拳了在这个时候,我几乎是咬紧了牙关,朝着毛瑞的致命的太阳穴,狠狠的砸了过去而毛瑞的身体在这个时候,猛然的弹起,就像恢复了全盛时期一般 这让我的心头一紧,但出拳的动作已经来不及收回 ‘嘭’的一声闷响,出现在屋子当中毛瑞被击中的地方整个肌肉都在颤抖接着是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因为忽然弹起的动作,我原本应该打在毛瑞太阳穴的拳头打在了毛瑞的肩膀上 这一拳蕴含了我的愤怒还有全部燃烧的力量所以打出了这样的效果打完这一拳以后,我整个人几乎再也没有力气趔趄着向后退去,却听见毛瑞惨叫了一声,眼睛一翻白,整个人快速的朝着后方倒去 接着毛瑞就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我有些迷惘,难道我一拳打死了毛瑞?但是下一刻,我就得到了答案,我看见一只有些虚幻,残破的猫魂从毛瑞的身体中飘出那才是猫妖真正的本体。 难道还没有结束?我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却不想那猫妖之魂却是轻盈的跳上了窗台,冰冷了看了我一眼在那一刻,我知道这只猫妖之魂也没有了战斗力我的意识也有些模糊,因为刚才的疲惫但就是在这种疲惫当中,我还模糊的收到了一股意念 XX仓库 XX仓库!!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是猫妖给我的一个信息代表着什么一想便知,它是想我去那里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那里?血色的回忆一下子快要淹没我 只因为那个地方不仅是我一生的阴影,也是老周之所以会变得那么偏激的原因曾经它带来的创伤覆盖了我们整个童年如今,猫妖却是叫我去那里,是什么意思? 难道未曾揭开的,终究要揭开吗? 第八十三章决定 我很想快速的跟随猫妖的魂魄而去因为我心知肚明,它的本体已经被我从毛瑞的身体里逼迫了出来而且是非常虚弱的状态,我只需要几击,就可以彻底的消灭这个猫妖但它还是在我面前眼睁睁的走掉了。 体力实在是跟不上了我趔趄着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而我心知这体力的含义是广义的,在这其中还包括了我的精神力和意志力也处在了一个极限所以,就算还剩余有灵魂力,也是对那个猫妖无能为力的,除非我也学它,抛弃肉身,剥离出来灵魂,可能可以追上它。 第二则是,就算我能跟上的猫妖去消灭它,我也不敢,因为我不敢拿老周的性命去赌!一点儿都不敢。 我仰面躺在了地上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就是毛瑞的身体,他还有呼吸的,只不过等到醒来之后,具体会是什么样,我也不清楚。 他的状况太奇异了我搞不懂到底猫妖的魂魄就是他的灵魂,已经完全的融合了,还是说,他自己的灵魂还存在? 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从我和毛瑞搏斗到现在为止,到底过了多久,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了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老北,跑一个来回时间都够了,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有出现的迹象? 我的内心无助,甚至就想躺在这里睡去,什么都不要管了这种情绪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猫妖临走前,莫名留下的地址,触碰到了我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我是一个自控能力还算强悍的人,在那铺天盖地的血色记忆就要将要淹没的时候,我生生的咬疼了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这段往事除了恐怖,还有巨大的伤痛。 所以,我希望老北快一点儿出现,至少让我无助的内心有一个人帮我指引一下方向,我就不用去思考那么多?就比如到底去不去那个地方?但老北到底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我被出卖了?想起毛瑞明显就是等我上门的姿态,我对老北坚强的信任终于出现了那么一丝空隙但到底这个负面的想法被我压下去了。 师父说过,在人的心灵中有两条毒蛇,生命里顽强,非大毅力者不能斩杀它们如果自认为不是大毅力者,就尽量不要让那两条毒蛇出现,它们会让你的心中毒,一般情况都是越来越毒,直至无药可解。 这两条毒蛇的名字,一条叫妒忌,一条叫猜疑 所以,我把这丝对老北的猜疑给堵了回去然后从破破烂烂的裤兜里摸出了一根香烟叼着,点燃深吸了一口,再摸索了一阵儿,把那个被我关机的手机摸了出来。 给他打个电话吧,看能不能知道一些什么?感谢我这个‘耐摔’型的手机,在如此的搏斗中,依旧顽强的保持原貌。 香烟让我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而随着手机的开机,我迫不及待的就拨通了老北的电话结果,那边传来了一阵冰冷的提示音,老北的电话已经关机。 我的心渐渐就变得有些冰冷了关机是个什么意思?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把电话拿开耳边,那一声声连绵不断的短信声音,就差点儿震聋了我的耳朵! 我拿过手机一看整整二十几条未读短信,大多是关机时候的呼叫提醒,全部来自老北的电话接着,有几条信息,语气都非常焦急。 “叶正凌,看到短信请立刻开机,马上回复我电话,情况有变。” “叶正凌,你暂时不要去怀疑目标那里去,我这边可能有麻烦了,不,是一定有麻烦了。” “叶正凌,你能跑就跑,往公安局跑最好,他们还不敢这样放肆,不要恋战,你的朋友我们来想办法。” “叶” 我看着短信,一阵阵的无言另外心中还稍微有些安慰,到底老北是值得信任的,我这个没有一丝灵觉的人,也没有看错人只是,从老北的短信来看,他那边恐怕也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否则不会短信一条比一条说的严重以至于到最后,只打出了一个叶字,就在慌乱之中发送了。 这猫妖难道是有组织的?或者是流浪猫集团?我自嘲的笑了一声手中的香烟被我狠狠吸了几口,就快要燃烧到了尽头我掐灭了香烟,实在不愿意去相信种我颇有好感的动物,全部都变成了邪气的妖,还成立了组织。 只能骂了一句,肯定是有什么猪啊,牛啊的带坏了猫这样想着,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很是干脆的拉亮了这间恐怖屋子的全部灯光开始一间一间仔细的搜索,尽管我没有对在这里能找到老周报太大的希望。 当然,我也一向不够幸运偶尔买个彩票,连五块钱都没中过,偶尔和朋友娱乐一下打牌,一次都没赢过福神又怎么可能来到我头上?我没有找到老周却是在毛瑞的卧室里被吓了一跳。 因为在他的卧室里有一个标本一只身材很好的黑猫的标本连眼睛都做的那么逼真,在我对猫那么敏感的时期,这标本我陡然一看,怎么可能不惊吓一番? 然后在冷静下来以后,我才发现这个标本那么的眼熟原来,不就和猫妖的妖魂长的一样吗?不过一个是放大版,一个是缩小版这,难道就是猫妖真正的身体?那毛瑞算什么? 看来毛瑞好像很爱惜这个标本在这乱七八糟的屋子里,唯独这个标本异常的干净,甚至皮毛都有一种油光水滑的感觉说明经常被抚摸我就一把抓起这个标本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也是我对他愤怒的一种发泄方式吧却不想从破碎的标本里忽然滚出了一个铁盒子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用来装糖的铁盒子原本它引不起我的注意,但放在标本里 这样想着,我拣起了铁盒子很想现在就打开看看,但我没有那么奢侈的时间老周还生死未知,所以我忍住了这个冲动还是有些跌跌撞撞的朝着大门走去。 这个样子如果被电梯监控拍到了是什么后果?这是我站在电梯中想的问题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毛瑞那房间里的人头,狗头,带血的移动床已经让我的情况够糟糕了,因为没办法解释这一切除非我找到老北,他的身份能庇护我但老北的状况估计也很糟糕,我还能指望什么? 我只能指望能顺利救出老周那么我付出一些代价倒也就真的无所谓了。 XX仓库啊现在已经变仓库了吗?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里只是城乡结合部一片破烂的荒草地在那里有一些遗留的破破烂烂的老建筑没拆很落寞的一幅画面,而它背景的天空,却在我的记忆中一片的红色就如那一天的夕阳。 我的手指颤抖,我还是会回到那里我抓住了自己的钥匙扣上面有一个狗毛挂饰,难看的很,可我觉得温暖。我知道自己非去不可没得选择,没有依靠走在黑沉的小区,我的目光渐渐的坚定。 总是有一些力量能够超越恐惧曾经不能,以后也能就比如这股力量的名字叫做感情,我和老周二十几年的感情! 可是,我却没有直接去到那个所谓的XX仓库而是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老周所在的那栋楼然后我连敲门的力气也没有,直接拨通了秦海念的电话,让她开门,把我拖进去,我需要做一下准备。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秦海念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震惊担心了就大叫,全然不管这是深夜,她的声音吼亮了楼道里所有的声控灯。 我冲她笑笑,就是这份熟悉才让人在社会中生活的不那么孤独,才让人在心灵的锤炼和漂泊中有一份安心但出于道德,我还是给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轻声的说到:“把我拖进去,你能办到的。” 秦海念性格直,但是不傻立刻反应了过来,抓着我的手臂,就把我拖进了老周的屋子然后不容我说话,立刻就冲进了厕所,拧了一张毛巾,帮我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秦海念,老周的房间里有一瓶效果很好的药片儿,比什么各种西洋参含片儿都好多了,你赶紧的拿来另外,我的包给我拿来!还有,给我找一套老周干净的衣服来都赶紧,别擦了,我不是在整理形象的。”我一口气说了很多,感觉有点儿累。 秦海念的眼眶发红,却是没动。 我看着急,催她:“你倒是快点儿啊!” “我也是你们的朋友,没道理你在外面拼命,我在家里睡觉,我要和你一起去。”她坚持的对我说到。 我的神情很平静,对她说到:“事情已经解决了你没必要一起去,但不小心惹到了背后的一些事情,我和一个你不认识,但绝对可以信任的人要去解决老周等会儿要送回来,但情况不是绝对安全,你得在这等着。” 我的脸皮没红我说的很顺畅师父曾经对我说,如果一件事情必须要撒谎才能解决,才是最好的,那就尽量把谎言说的顺溜一点儿,支支吾吾,眼神闪烁那才是害人。 我深得其中的精髓! 秦海念果然上当了,神情松动的问我:“那你有没有危险?” “没有,这事儿的主角儿不是我但人家为老周出了不少力,我不能不去你必须快点儿,我没力气和你扯了。”我再次催促到。 “哦。”秦海念这一次动作利索了起来。 “嘿”我却在这个时候,心思一动,叫住了秦海念她回头有些不解的望着我。 “你不是玩虫子的吗?你有没有那种虫子,咬上人一口,可以刺激人的潜力,让刚才还疲惫不堪的人一下子变得倍儿精神那种。”说完这话,我很自然的望着天花板说了一句:“万事无绝对,不危险的事儿也指不定危险呢,要有那种虫子,那就是一保命神器啊。” 我故意这么说的,一是不想秦海念怀疑什么。二是我真的需要一点儿再强力的东西,可惜我自己没有,问问秦海念总是没错的。 秦海念没理我,而是冲进了屋子,一阵儿翻箱倒柜之后把我要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才说到:“我是玩蛊的,不是玩虫子的,蛊不完全等于是虫子。不过,你说的东西我真有可惜天上不掉馅饼的,副作用很大。” “啰嗦什么!”我吼了一句,秦海念一愣,眼镜儿又从鼻梁上滑了下来,一副被吼傻的样子。 我叹息了一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说到:“拿给我啊”而心中却默念的是,老周,坚持着,等我。 我没有什么灵觉,却有一种直觉在下一个,我们充满了恐怖回忆的地方,我能见着老周。 第八十四章张忆回 我的时间很紧急,但是这个样的我去了也只能多送一条命,我要的最好结果是平安无事的救出老周最坏结果是我送命,老周得救。 我倒不是伟大,而是因为修者的身份,让我对生死看得很淡,与其让我一直在失去的挚友,而且是因为自己救不了才失去的痛苦下活着,倒不如他活着,我死掉至少,每年那小得来给我上上坟。 不管怎么样设想,我要的结局不是两个人都死不管谁留着命,至少还能找出真凶,给报个仇,是不是? 所以,尽管情况很紧急,在秦海念拿来东西以后,我也没有急着就走而是拿着那个白色的药瓶,倒出了好几片儿里面的参片儿这个参片儿是上好的野山参做成的,至于具体还怎么弄的,我也不知道。 这是师父给我的东西对于恢复人的精力再好不过绝对不是现在什么西洋参产品可以比拟的,这东西也是当年别人给师父的,他说是报酬在之后一股脑儿的给了我。 以前,我也没有用上这个东西的时候,索性就分成了三份,我自己留了一份,给了老周和老陈一份。 是药三分毒,就算上好的东西,也不能多吃,就像这个参片儿,师父就曾经对我说过药性猛烈,如果需要,三天服用一片儿就是了,这个是用几乎已经失传的手段做出来的,是修者的手段,吃多了,再强壮的身体都会虚不受补到那个时候会压榨身体的潜力,来承受药力 我一边想着这些话,一边就把四五片儿参片儿倒在了嘴里,随意嚼了几口就吞了下去有些干涩的药粉在喉咙里刺的痒痒的不由得连声咳嗽起来,秦海念慌忙的把水递给我,我喝了几大口刚刚稍微平静一些,就感觉到胃里心里出现了一股热流 原本暖洋洋的挺舒服,但是不到10秒,这热流就越来越烫就像一团火烧在我的胸腹间,那感觉很难受人却有一种异样的亢奋。 我不想秦海念看出什么来,就胡乱的收拾好秦海念拿出来的东西,背在了身上随便招呼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三哥,你这就走了?”秦海念有一些不放心的样之前她交给了我一个竹筒,说里面有一种毒虫这种虫的毒能让人陷入幻觉,严重的时候可以让人发疯,就是得精神病如果到那个程度,就算秦海念也救不回来。 只不过这种毒还有一种‘副作用’,就是极大的刺激人的潜力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力量很大,精神也无比的亢奋。 对于这个,秦海念一再的交代我,不到关键时候,不要给任何人用它如果用了,一个小时之内,带到她这里来,她还有办法拔毒。 我随口答应了,但到时候具体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谁也不会知道 变成精神病是有一些可怕,可到时候说不定连命也没有了我紧握着手的竹筒,手上青筋毕现只是对着秦海念的询问嗯了一声,便朝着大门快步的走去。 “你,等一下。”却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年轻的男声音。 我有些诧异,为什么老周的家里会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我是不是忘了一些什么事儿?然后在转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显得很年轻青涩,长的浓眉大眼,很好看的年轻男孩。 长的好看的人,气场都各有不同只不过,在现在的年轻人当,却很少有我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样,英俊却充满了一身正气的味道了。 他的眼睛清亮,很不同于普通人这是修者精神力强大的表现,在下一刻我就大概能猜测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了,他应该是一个修者! “你是谁?”这样想着,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叫张忆回。”他望着我,很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但是我这个问题的本身不是问他叫什么名字,一般人都能听出来,我是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也不能就说他回答错了所以我有点儿无奈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问你的身份?” “你难道忘记了,你拜托我叔叔去接她们两个但是我叔叔不放心,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想和普通的警察部门牵扯太深了,所以我叔叔让我来保护她们。我叔叔就是你口的老北。”他一字一句算是回答的很清楚。 我沉默的看了他几眼,这个男孩一身正气,看着就让人有一种放心的感觉只不过他的衬衣领口,露出了一点点锁骨,在那里可以看见很明显的,已经结成肉痂的伤痕 “你是在好奇这个吗?这可以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望着我笑了,笑容很平和,仿佛那伤口不是长在他身上一般。 “不,我现在没时间,既然是叫你来保护她们,那你就好好保护吧。”我抹了一下鼻,痒痒的胸腹间的热气让我难受。 “你没事儿吧?”不过看到我这个动作,那个张忆回却有些担心的意味。 我看了一下,手上全是鲜血,我估计我流鼻血了没想到那个参片儿的副作用来得那么快,我有些虚不受补的症状了等一下身体的潜力就会被压榨吧。 “没事儿,最近有些上火。”我实在是没时间啰嗦了,我发现我其实已经很焦虑,焦虑到我拜托过老北把秦海念和奶奶带到警察局的事儿都忘记了,却不想误打误撞的她们还在这里,并且受到了一个这样的年轻的人保护。 是啊,就算来办事儿,老北也不可能孤身一人的。 “我是想问你,我叔叔怎么样了?”终于,张忆回说出了他叫住我的原因。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到:“我和他还没有见到,估计他那些也有些麻烦事,但我们会解决的这个女人还有奶奶就拜托你了。” 听闻我这样说,张忆回的神情稍许有些变化,看样是担心老北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充满了某种自信,然后对我说到:“我自然会看好他们的,你快去吧,你和我叔叔都会没事儿的。” 我看着他,莫名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现在的年轻人,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 车再一次飞驰在这深夜安静的街道在开车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压抑不住的越来越亢奋,以至于车开得非常快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在恢复,是一种不正常的速度在恢复让人感觉到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 我不停的抹着自己的鼻因为这鼻血就不停的在流,让我看起来像一个得了血癌的晚期患者,到后面我干脆不管它了任由这鲜红的鼻血,滴在干净的白T恤上,触目惊心。 车很快就驶出了城市,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这一带的路我再熟悉不过,因为在这个城市的城郊就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和老周,还有老陈都是厂矿弟我们小时候就住在城郊这一带,因为厂矿这种地方一般都在城郊。 童年是很美好的毕竟大大的,错综复杂的家属大院之,从来都不乏同龄的孩比起城市的孩,我们的小时候有着他们想象不到的乐趣,毕竟郊外天大地大的,可以任我们疯玩。 比起农村的孩,我们家庭的经济条件还算不错所以,厂矿弟有自己独特的圈。 曾经的这里,是一个繁华的所在人多而热闹,但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些大大的厂矿开始慢慢变得冷清起来年轻人出外读书的读书,工作的工作剩下的老人,也在自己孩所在的地方买了房搬了出去,再不济也在城里买了房。 所以,曾经热闹的厂矿渐渐变得冷清了起来剩下只是一些真正的老人,这些老人还坚守在厂矿的老房里,这里铭刻的是一个时代的回忆。 “可是如今”看到了熟悉的地方,我的思绪也很杂乱,自从我上山以后,我的父母也搬离了这里,毕竟在这里曾经发生过我人生最灰暗的回忆但如今第一次重回,我发现我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抗拒这里。 ‘吱’一个急刹车,我的车开到了厂矿区的大门里面一片厂矿区黑洞洞的,没有几家亮起灯光,再一次的显出了它的落寞和寂寥。 我把车停在厂矿区的大门外,然后人走了进去在门卫室有一个打盹的大爷,对于车的动静,我的进出完全的熟视无睹。 毕竟随着这里的冷清,越来越多近郊的人觉得这里房便宜,都在这里租房住以前单纯的厂矿区,已经变得鱼龙混杂,这个门卫大爷也懒得管了吧? 这时候的天空再一次下起了淅沥沥的雨而这个城市日新月异,只是这一片厂矿区,已经十年没有变过样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这里,我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哪儿是哪儿而我要去的地方,就是在我的童年,曾经发生过血案的地方。 第八十五章重返恐怖之地 在茫茫的雨帘中,我穿过了那由一栋栋老房子构成的住宅区。 接着,又穿过了那由一栋栋厂房构成的老厂区在老厂区的背后那里有一道残破的围墙,过了那里,就是我记忆中的那一片荒草地,在荒草地上,有一栋栋的残破的老房子。 根据厂矿的老人说那是以前老厂区的地址,后来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就忽然废弃那些好好的厂房不用了接着,新的厂址就建在了老厂址的旁边而老厂址那些厂房就这么渐渐的荒废了下来。 而这些事情已经很久远了,在我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中,我妈曾经说过这个厂址搬迁,好像是发生在解放后没几年的事情。 中间真正的原因呢,连厂矿的老工人都不知道,少数几个知情人是厂矿的原领导,他们对这个事儿讳莫如深,后来也都调走了。 像这种历史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就会淡然而去,只是发生过什么的地方,总会被人们的各种神秘传说笼罩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就算原因不明,人们也会自然的避开。 那片老厂区的遗址,总之厂里的大人很少去,遇见不得不通过那个地方的时候,也都远远避开但那里,却成为了我记忆中孩子们的天堂。 在那个时候,我们那一群小孩子,总是背着大人去那个地方荒草中的蜻蜓,下雨天草地里积水的水洼,里面的蝌蚪给我的童年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抹快乐 只不过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脚下的路到了这里也到了尽头那道连小孩子都拦不住的破碎围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修好了,一道冰冷的铁门横亘在我眼前 什么时候有这铁门的?我微微皱眉,还不知道这十几年不曾改变的老厂区最大的变化竟然是回忆中这个破败的地方。 即便我之前曾经看本地的报纸,知道这里被一个家大业大的商人买下来,改建成了仓库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记忆中的地方变成了这个样子充满着一种时代的感觉。 因为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新建的围墙,还被贴上了上好的瓷砖,对围墙也那么上心只能说那个商人太有钱了,没处花吧? 只能那扇冰冷的铁门,我注定进不去如果翻墙的话在雨中,贴着瓷砖的墙怕是有5米高光洁的瓷砖也让人没有借力的地方,这可是把我难住了我得想个办法进去啊。 我眉头微皱朝着后方退了几步,试图一跃而上,看看能不能够着围墙的顶端却无奈的发现,我的跳跃能力完全没有达到如此优秀的程度,加上没有借力的地方,我够不到围墙的顶端。 难道需要搬一些东西过来吗?我还在试探着想办法但在这个时候,那扇冰冷的大铁门忽然传来了吱呀的声音,接着,我看见那扇大铁门上的一道小门开了,一个在这种天气都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就倚在门边看着我。 我回头看着他,他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那个面具很奇怪,有一个长长的突出的鼻子,眼睛处是诡异的笑纹看起来有点儿像某个岛国的传统面具,但又不是完全一样,因为面具上两侧,有三道鲜红的印记,像是用手指抹上去的像极了远古人类画在脸上的图腾。 这么一个怪异的男子,出现在这么一个雨天况且,这还是猫妖和我相约的地方。 我的鼻子还在发痒一转头,又是两股热流从鼻子中流出我怀疑这样时不时的流鼻血,我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哟,堂堂叶正凌搞的这么狼狈啊?不用翻墙了,还是从大门进来吧。”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开口了,语气中不乏揶揄和讽刺的味道,却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的。 什么叫堂堂叶正凌?我叶正凌什么时候那么有名?需要用堂堂叶正凌来形容? 这个回忆不怎么美好的地方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可是到了这一步,我又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也不和那个奇怪的男人做口舌之争我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也狼狈,被再次落下的大雨淋了个透留着鼻血,胸襟上还有氤开的血迹 我望着那个男人,故意诡异的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的走近了那道小门。 我觉得我有一种悲壮的色彩就感觉像是慷慨赴死的英雄,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却不想那个男人只是不懂声色的看着我跨过了那道小门,然后低声在我身后说了一句:“你不怕?” 这句话原本没有什么,但我的后背却莫名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眼前的地方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熟悉的荒草地了,而是被改建成了一个个崭新的仓库,从我进来以后,那些在仓库之中的路灯忽然亮了起来我还看见这个地方环境挺不错的,在仓库与仓库之间的很多地方,修了小路,小花坛 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别人只是一句淡淡的你不怕,就让我后背起了鸡皮疙瘩这个地方无论再怎么变,也是记忆中最恐怖和压抑的地方,我也许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别人一句轻轻的你不怕?就像一把洞开了恐怖的钥匙,瞬间引发出了我内心的情绪。 雨还在下我被一句你不怕僵硬了身体,站在大门的背后,一时间竟然没有走进去的勇气。 但我身后那个男人却是‘呵呵呵’的笑了出来,接着,一道铁门关闭的声音就从我的身后响起我感觉他走到了我的背后,然后像一条阴毒的蛇一般来到了我的耳旁,轻声的说到:“走吧,进来了,你也就出不去了我是不会动手的,因为还轮不到我,我不够资格。” 我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终于还是迈动了步子如果说我有一万个需要转身逃跑的理由,但只需要一个前行的理由,就让我无法后退只因为我知道老周肯定在这里。 脚步踏在雨水中,发出了‘噼啪’‘噼啪’的声音一开始只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但是我每走过一个仓库,就会有新的脚步声加入进来。 待我走到仓库的中央我的身后,周围已经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统一的黑衣黑裤,统一的诡异白色面具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而在前方的路上,还有不少黑衣人在靠着墙等待着明晃晃的灯光之下,他们的脸上全部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我 当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时,他们就自觉的加入我身旁还有身后的队伍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诡异的笑声。 之前为我开门那个人,始终走在我的旁边我之所以确定是他,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阴沉的味儿,而且始终没有变过位置。 走过了又一个仓库,来到了记忆中的那片最大的空地此时,这里已经是小桥流水,假山花草,被改造成了一个园林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修建这个园子的主人颇有一些品味,这样的园子即便是在雨水中,灯光下依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而在园子的背后,是一个显得比其它仓库都大的仓库说是仓库,只是因为它就是单独的,很大的一间房子但是仔细看起来,说它是仓库是糟蹋了它的建筑风格因为它很华丽,华丽的就像古代的宫殿,是那种用来开朝会的大殿。 有些带着岛国的风格但知道的,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唐朝时期的风格毕竟岛国的很多建筑是深受唐风的影响。 “进去吧。”我身旁的那个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让人不舒服,就像一条阴毒的蛇,再普通不过的话,在他的嘴里说出来,都感觉像是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竟然是这里这里在以前是一个非常破败的厂房,我记得在这里有一个类似窑洞的洞子又像是下水道,又像是防空洞在这里,有我最恐怖的记忆。 但在这个时候,我反而忘却了恐惧,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我转头看着那个面具男,开口了。 “既然你说我进来了,就出不去我想你也不介意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人,还是个妖怪吧?” 雨水‘哗啦啦’的下着,我双手插在自己的裤带中,就这样死死的看着这个男人而他,却再一次的笑了。 第八十六章大殿之中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笑?因为他的笑容很讨厌,看得我很想往他脸上狠狠的打一拳。 在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的脸色是不是因为不时的就流那么一些鼻血,而显得苍白但是在我的内心却躁动的厉害,很想要发泄出来自己这一身力气。 补身子的药,按照中医的说法,多少都有些‘躁’,会让人心火很重,就比如我现在。 但是,在没有见到老周之前,我还不能动手,最起码我搞不清楚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明明不是只是一只猫妖吗?怎么带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面具人? 难道这就是毛瑞之前在和我搏斗的时候所威胁我的吗?那个所谓的大人来了? 我一边盯着那个男人,一边在脑中快速的思考着这一切但好像事情又说不过去,只因为这个仓库早早就开始建了,看这里就好像是某种大本营的样子,修建这个仓库的神秘商人怎么也和这一切脱不了关系说不过去的点就在于这个仓库早就开始修建了,莫非早就开始针对我了?有这个必要吗? 这中间有很多疑点我想不通透,总之这一切真的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我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深陷其中了。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阴笑着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他望着我意味深长的说到:“我当然是人了,而且我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有追求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反而笑了说到:“看样子,你也是伺候着什么人的吧?连自己的自由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有追求的人?一条有追求的狗吧?” “呵呵呵成王败寇,我不和坐井观天的人逞什么口舌之利,况且,还是一个要死了的,坐井观天的人。”那个男人竟然也不恼,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就指着那个仓库,又是望着我阴沉的笑。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我进去了。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华丽的‘仓库’,看样子现在就算我自己不愿意,也是没有退路的了倒不如坦然一些,看他们到底搞些什么? 这样想着,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个美丽的花园走去仓库就在花园的后面,除了面朝花园的这一面有路可以过去其它三面都是围墙,我要过去,也只有通过花园。 花园都是小路,这样一走过去,我更是被这些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层层叠叠的包围着但就是如此,我也通过灯火通明的路灯,发现了这个花园潜藏的,不一样的秘密。 那就是在那边的假山下,竟然就像动物园的狮虎山一样,有一个深深的洞里面是真的有着狮子老虎。 而在花园的水池子里,一边养着的是鳄鱼,一边养着的是一种怪异的鱼,无聊喜欢看地理节目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食人鱼。 其它还想还暗藏着一些玄机,但我被这样挟持着像前走根本也就看不清楚,我实在不清楚这里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爱好,竟然在如此美轮美奂的花园里,饲养了那么多危险的动物。 “你家主人是一个走私动物的?”我随口问了一句那个阴沉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走在我的旁边。 原本这只是一句很轻松的,调侃的话,虽然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但是那个很阴沉,却显得很克制的男人,却第一次发毛了,对着我喊了一声:“放肆!” 而且那低沉而严厉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 这有什么值得说放肆的?我很奇怪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但他戴着面具,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默默的沉默了因为再说什么也是没意义,他知道的不会告诉我,而我嘴上说赢了,也改变不了任何的局面。 这个花园不算大,不到十几分钟,我就已经走出了这个花园而那个华丽的‘仓库’转眼就在眼前,我这才发现,走过一道看似平淡无奇的门以后,在这后面还有一道大门。 这道大门显得很是威武,很有一种古代大殿的气势,上面不是雕龙刻凤,而是刻着我看不懂的一个个怪异而抽象的图腾。 穿过这道大门,我就走去了那个显得很是恢弘的大殿和我看过的现存大殿不同,地上不是铺陈的什么岩石而是上好的竹席,整个大殿之中,充满了巨大的柱子,完全是仿古的样式,但在其中轻舞的薄纱,又让人整个威严的大殿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还有一种看不透的神秘。 我刚一踏进这里,就被身边的那个男人给拉住了,他低沉的对我说到:“脱鞋。” 我没有反抗什么很平静的就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就算要豁出去,也不是这些细枝末节就值得我发作的。 倒是我身边那个男人好像很激动的样子把手放在心口说到:“这般简陋的地方,简直太不适合辉煌的时代了但总有一天,无上的荣光会恢复,我们会在最巅峰的地方,拥有最辉煌的圣殿。” 那个男人说这个话的时候,全身都因为激动而颤抖,而我身边这些黑衣人全部都流露出了一种恭敬的气场我在心中暗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该不会遇见一个‘邪教’了吧?看这份狂热! 这些人不会是被洗脑了吧? 但是,没有人多说什么而是在我脱掉了鞋子以后,所有人都脱掉了自己的鞋子,簇拥着我,几乎是推着我进入了这个大殿。 外面是灯火通明的而在这个大殿之内却莫名其妙的是点着一盏又一盏的烛火进入这里,颇有些返古的意味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穿越了? 大殿很大,这么一群人就和我走在其中从外面灌入的风吹起了殿中的轻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瞪大了眼睛,然后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因为飘起的轻纱,让我看见了大殿深处的样子在那里,有一个戴着遮住整张脸的面具,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坐在这个大殿唯一高高在上的椅子上,他上身轻俯,手撑着下巴好像是在透过面具打量我。 而在他的脚下有一只显得奄奄一息的黑猫,整个身体都虚化的样子,不就是那只猫妖? 它是故意显形,让我看见的它也转头看着我,额头上还有我曾经留在那里的伤口,双眼透出的是怨毒的光芒 那个穿着黑袍的人,给我的感觉非常的怪异,我说不上这种怪异到底是什么?可是,我却来不及深究因为我一眼就看见,在他那张椅子的阶梯下,有一个人被绑在凳子上双臂被一支木架所固定在左手手腕处,鲜血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滴落,落在他手腕之下的一个铜盆里。 那个人的脸色苍白,此刻也用一种快要迷糊的眼神看着我——老周! 在这一刻,我的怒火‘腾’的一声从心中一下子升起,原本就压抑着的急躁再也克制不住我沉默的看了一眼那个高高在上,坐在大殿之上的男人,然后一下子朝着老周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再多的语言都是废话了我是清楚的看见,老周静脉所在的地方被划开了,鲜血正在滚落我不去救他,他真的会死。 我一跑起来,我身旁的一群人都跟着我跑了起来在这个时候,我什么都顾不上,只是朝着老周所在的位置冲过去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依然动都不动,还是很有兴趣的打量着我的样子,仿佛我就是最好玩的玩具。 大殿很大,但我的速度也很快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快要冲到了老周的面前但也就是这样,那群黑衣人终于前后左右的将我围住,阻挡了我的去路。 我的手伸到了我随身带着的黄布包里,有些愤怒的看着这些黑衣人低沉的吼了一句:“滚开!” 而在这个时候,从大殿那个怪异男人的身后,又分别出现了四个同样穿着黑袍的身影,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同样是打量的目光。 我的手暗暗的打开了秦海念给我的竹筒的塞子我感觉到有一只虫子快速的从其中爬了出来爬到了我的手背上,然后毫不犹豫的朝着我叮咬了一口 一种说不出的剧痛,让我差点儿叫出声音来可是我紧咬着牙关只是闷哼了一声。 “任何的事情都要经过鲜血的洗礼就算在无比圣洁的大殿,同样需要鲜血来铺就一条通往辉煌的路而你的鲜血,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今天注定会死在这里的。”在我闷哼出生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说话了。 我看着他,只是一字一句的说到:“我无所谓死在哪儿?放了我的朋友。” “我是仁慈的,只要你能在我面前,解开你朋友身上的绳子,我就放了他在这期间,我不出手,怎么样?”那个男人直立起了身体,整个人有一种莫名的威严! 他的话充满了诱惑,也好像充满了阴谋可是我没的选择而我在这个时候也发现,他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怪异,就像通过了某种变声器在说话。 第八十七章极限战 这个时候,我的全身感觉极其的不适,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那只毒虫造成的后果。 可是,我不能流露出一点儿的怯懦在这个我几乎必死的局面中,我还是希望死的有一些尊严在沉默中,我的身上除了冷热不定,我的双眼也开始充血看什么东西,都像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血色之中。 但秦海念果然买没有骗我,在我全身感觉不适的情况下,我却感觉一股股汹涌的力量在全身爆炸,这股力量好像已经不受控制,以至于我手臂上的青筋都条条的凸起,皮肤的表面热的发烫。 不仅仅是如此,我原本浑厚的灵魂力在这个时候更如同沸腾的海水,在不停翻涌的同时,也层层的上涨 而精神也陷入了一种异样的亢奋之中这种亢奋让我急着想要发泄甚至掩盖过了对死亡的恐惧,只想在这最后一刻死战一场。 我在裤兜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盯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只是低声问了一句:“你说话可算数?” “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除了你必须死这件事情我很在意以外,他,死或者活,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你记住,这是我对你的仁慈,也是我对你的”他说到最后,声音低沉了下去。 “好!”在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看了一眼阻挡在老周身前的密密人群,然后毫不犹豫的朝前冲去,而人群在这个时候也朝着我急速的围拢而来。 随着我的第一拳挥出,战斗终于是开始了我从来不知道我有如此大的力量,只是简单的一拳,就砸碎了我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普通的脸,破碎的面具碎片划破了他的额头,鲜血流下可是,他眼中的狂热让他丝毫没有畏惧,反倒是悍不畏死的朝着我打来,我根本不闪不避,在他拳头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已经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身子膝盖狠狠的朝着他的腹部撞去 果然是需要鲜血祭奠的路这一开始的碰撞就如此的激烈!而我也没有丝毫的负担这一群狂热的人在他们的眼中我已经看不出半分人性化的东西有的只是一种疯癫似的狂热。 没有负担的结果就是我下手毫不留情一拳一脚下去,承受打击的人是生是死,我都无所谓因为我自己在这个时候,我也难以克制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暴戾当中。 “你要记住,我们的传承是特殊的修的术是道术,可是也要注重身体的力量与技巧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各有不同,在很多时候,并不是完全的术法能够解决的甚至在有的力量,力量的作用大于术法。但人力有极限纯粹的体修方法是传于巫术,但上古大巫的巫术已经失传所以我”在激烈的肉搏战当中,我的脑中涌现出一段莫名的回忆。 这回忆就像是一个长者在给自己的晚辈说着什么我敢肯定,在我的记忆中绝对没有这样的场景,师父也不曾给我说过这样的话那这记忆是哪里来的? 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有些绝望的笑,我不会忘记秦海念对我的叮嘱,这个毒虫会让人产生幻觉最后陷入疯癫不可自拔,如果我有可能一个小时之内回去,她还有办法,否则 我那么快就开始产生幻觉了吗?这个时候,有两个面具男奋不顾身的抱住了我,前方冲过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手上赫然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寻来的小刀 我一脚朝着那个冲来的男人踢了过去他惨叫了一声,朝着后方倒去,撞翻了几个人而我转头,右臂一个用力,其中一个抱住我的男人被我生生的拽到了面前我大吼了一声,咬着牙,脑袋狠狠的朝着他撞去 ‘啪’的一声,又是一张面具碎裂的声音,被我撞中的那个面具男一声不响的朝后倒去而我这一次也被尖锐的面具碎片刺破了皮肤瞬间,满脸都是血! 我却有一种异样的畅快觉得死之前都战斗到如此的地步,应该就没有遗憾,也应该就是我的宿命! “这一次我要去做一件大事,为你求得力量在这个世间,还能得到逆天的力量,就只有xxx的阵”激烈的打斗还在继续着。 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周围有多少的面具男前仆后继的朝着我攻击我根本记不得我身上挨了多少拳,被踢了多少脚我明明体内气血翻涌,感觉一口甜血就堵在了喉头但力量却是无穷无尽一般 我手中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个面具男手中抢过来的钢管挥舞的声音带着令人颤抖的破风之声可是我的眼中却是那个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男人,我能感觉他在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脑中依旧是摆脱不了的幻觉那个长者还在对我诉说力量,他要为我求的力量可是,我就是看不清楚他是谁,连模糊的身影都看不清楚,只感觉在他的背后血气滔天 我艰难的前行着一根银白色的钢管在一次次的打斗中,已经有些扭曲变形了,原本发亮的银白色,也被染上了一层暗红色的鲜血滴滴的往下滴落! 我朝着老周靠近了五米这五米的范围内部知道倒下了多少人,大概十几二十个?有没有打死其中一个?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被大雨淋湿的头发被蒸腾的热气弄干又再次被沸腾的汗液弄湿,就这样凌乱的搭在额前一滴一滴的滴在这个大殿的地板上我喘着粗气,在这个时候,鼻血不停的流淌而压抑在口中的鲜血也再也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残留的血迹留在嘴角。 我从来买没有想到我会战斗成这个样子在十天以前?或许是吧我记不得了,我还是一个悠闲的古玩店年轻小老板! 可是时光不可回我的生命在转瞬之间,就已经陷入了这种完全脱离了以前平凡生活的劫难当中我只剩下本能的战斗。 “唔,还有一点以前记载的风采,但这也差远了,不过是最低级的肉搏。”在这个沉默的,只剩下沉闷的,拳拳打击到肉的‘战场’中,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是那个最初的面具男,他一直没有参与其中就站在一旁,那个高高男人所在位置下的阶梯下,远远的观战。 我之所以不看,也知道是他的声音,只因为他那阴沉的声音太过于叫人难过就是一条冰冷的毒蛇。 ‘扑通’一声,又是几分钟高强度的战斗我的身旁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可我也一下子单膝跪倒在了地上此时,老周距离我的距离不到三米了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虽然双眼睁着,可是眼神却是失焦的也就是说明他的神智根本不清醒。 我用钢管支撑着身体感觉到全身有一种黏黏腻腻的东西将自己包围,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汗水混合着鲜血组成的独有的感觉 “你是我的传人不管世间的其他人如何评说我们的冷血,你要记住我们坚持的是正义,我们守护的是族群我们注定孤独但已经接受了命运,就不能后悔孩子,过来吧,属于你的传承从古至今第一人,你得到了完整的”在我的脑中,那个幻觉还在喋喋不休的存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依旧是一片血色中,看不清楚的身影感觉却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沧桑。 “老周老周”我低声呼喊着我的朋友,这样高强度的打斗,就算我事先服用了参片儿,使用了秦海念给我的毒蛊依旧是有消耗完毕的时候我觉得我快要到消耗殆尽的时候了。 所以我紧握着钢管的手也在颤抖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有些踉跄的朝着老周走去只有三米的距离,我就可以救他了。 我很高兴,刚才那一场被那个阴沉男人看不起的打斗,成功的镇住了剩下的五六个黑衣人他们看我跪下,又站起来竟然犹豫着不敢上前。 又或者,他们只是为了看住我,还有别的原因吧?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眼中只有离我越来越近的老周在我的幻觉中,我是注定孤独的那么让我不那么孤独的朋友,兄弟对于我来说,该有多么的重要? 第八十八章死局 “老周老周”我的脚步移动的不快,但还是那么坚定不移的一步步朝着老周走去。 我喊着他,是因为我怕他除了表面上的伤害,还遭遇到了更大的伤害所以,我必须要看看他是不是清醒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和这里的人谈条件,如果老周还受到了什么伤害,我觉得我会想尽办法的 如果来救他,我就得让他完好的被救回去 在我的周围,之前一些始终没有动手的黑衣人开始行动了他们围绕成了一个大圈,开始一起念动着咒语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灵觉也差劲儿,感觉不到什么危险。 我知道,今夜我必死所以,就算感觉到什么危险也不重要了只要能够救老周! 整个大殿的气场变得越来越压抑,有一种什么东西即将来临之前的危险感那一片片的行咒之声,听起来就像死亡的吟诵,在为我送行一般 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力量都要被抽空了,这种空是彻底的枯竭就是说,我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而我也终于走到了老周的身前,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我努力的伸着手,想要触碰到绑着老周的绳索感觉最后几厘米的距离就像天堑。 “老周,你他妈的还愣着做什么?”感觉到自己力竭的无奈,让我的心中蒸腾起了一股怒火在这个时候,我多希望证明老周是平安无事的,我觉得我自己时间不多了。 一直是迷糊状态的老周,听到了我这一声呼喊,忽然眼珠子转动了几下望着我,眼神慢慢的变得清醒了起来他看着浑身是血倒在他面前的我,先是一惊,然后四处打量了一下,下一刻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忍不住喊了一声:“老三” “过来一点儿。”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在这个时候我需要老周的配合。 他努力的挪动着椅子朝着我靠近我一边喘息一边说到:“我解开你你就跑!把你的手系上你是医生,知道怎么紧急止血!车钥匙在我身上,拿到以后往警察局开然后联系秦海念。” 我能交代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感觉到我的力量到了尽头,生命也随之快到了尽头幻觉在这个时候出奇的没有出现,但这种情况,我已经没有办法护送老周出去了只能靠他自己。 这个时候,在充满了压力的包围中,在诡异的声声咒语中老周已经挪动到了我的面前,我费力的用钢管支撑起身体,坐在老周的面前,手有些颤抖着急的开始为老周解开绳索 但越是着急,觉得速度越慢在这个时候,老周已经彻底的恢复了神智,他一边紧张的看着四周,一边看着我,忽然反应过来,问了我一句:“老三,你是来救我的?” “不然呢?”我努力的解着老周手上的绳子,然后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这Tm谁绑的绳子那么紧,那么复杂怎么一直还没有解开? 要知道,老周的两只手被牢牢的绑着,身体也绑在了背后的木桩上就像绑在十字架的受难者,这么多的绳子,我来得及解开吗? “那你呢?”老周不傻,看了看周围的困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陷入到这个境地,但也知道想要脱身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别管我了总之这里的主人说了,在这里,我必须留下而你可以走!情况是,就算你不走,我也必须留下。”我了解老周的性格,他绝对也是一个可以为了朋友豁出去的人,否则我们也走不到一起。 所以,我不敢说,我必须要死,我只能说我必须留下。 “这里的主人是谁?”由于角度的问题,老周无法转身看见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别管这些了,相信我,你先脱身再说。”这个时候,我已经为老周解开了一道绳索,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让老周配合着我一起解开其它的绳索。 咒语念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老周是一个知道利害的人,他心里清楚,如果情况真的是照我所说那么必须他要先脱身,才有救我的可能,所以他也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在这个时候,咒语的念动仿佛已经到了高潮的时候那个一直高高在上,在看演戏似的,看着这一幕的男人忽然开口说话了,他好像是在对老周说话:“这么快就清醒了?看来叶正凌的念力也在恢复啊。” 已经解开了部分绳子的老周在这个时候,身体已经可以自由的转动,听到了这句话,一下子停下了动作,一个转头,看见了那个男人。 但那个男人却根本不在乎老周的目光而是忽然一把隔空抓起了在他脚底下趴着的猫妖魂魄,捏着猫妖魂魄的脖子说到:“你把叶正凌引来这里,有功!你发现了叶正凌,有大功!所以,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这个男人的话是那么的冰冷无情,隔空握着手中的像一只小豹子一般的猫妖魂魄,就像真的握住一只小猫那般越发的显得高高在上。 我看了一眼猫妖,它的眼神从对我的怨毒,和某种洋洋得意,陡然就变成了一种惊恐和难以置信它挣扎着,估计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被那个男人用什么手段钳制住了,只能挣扎,半点儿意念都发不出来。 “别看了,快解开绳子。”我也懒得关心猫妖和那个男人的恩怨,虽然我非常震惊,这个男人竟然可以隔空抓住魂魄仔细看他的手和猫妖的魂魄有一定的距离,但这般手段很是让人震惊。 让我想起了我那一组奇怪的手诀! “老三,你是不是在骗我,我看见了!”老周忽然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 “你看见什么了?”我的心里微微有些吃惊,但是表面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看见了那只猫妖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必须告诉我!”老周说话的时候,停止了解开绳子的动作,也躲避着,不让我为他解开绳子。 老周不傻,反而非常的聪明这件事情,他和我一起被牵扯进了这个漩涡也亲自看见过这只猫妖他和我一样,虽然不清楚这背后的恩怨是什么,但这里的主人忽然抓起了猫妖,用这种语气说话那样子根本不是留下我来这么简单。 这事情可能非常的见不得光他周正是个普通人,或者不被这些人放在眼中但我叶正凌就不同了。 丝丝缕缕的线索可能理的没有那么清楚,但老周也能判断出来,我可能不止是留下那么简单。 对于老周能看见猫妖,我也稍许有些吃惊但想想也是释然的事情,因为猫妖本来就故意显形加上老周是一个比普通人灵觉强大的人,能看见也不足为奇,我没有算到这一点。 “老周,你是我兄弟吗?”时间已经越来越紧了,在情急之下,我大吼了一声。 在这个时候,那群围住我的黑衣人行咒的声音陡然的拔高就像一首歌曲唱入了高潮,开始启用了高音一般,差点把我的声音给淹没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尽管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老周也为这个问题感觉到愤怒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怀疑的感情就是我,他,陈重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友情,我这样的问话,显然在他看来是对我们感情的亵渎。 “我会死,今夜如果不出现奇迹,我必死!但是你却能活想我们两个一起死,还是想为我报仇?你说!”我认真的看着老周,这个时候,刚刚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来,我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也是在这个时候,行咒进行到最高点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一甩手,把那只猫妖的魂魄陡然甩到了这里,甩到那群黑衣人形成的对我的包围圈当中。 “因为你有功,我不仅会让你光荣的死而且可以取得亲自打败叶正凌的荣耀我们的时代由你开启,由叶正凌的鲜血祭奠,你的名字会被永远的铭记。虽然不是那么好听,对吗?小黑!” 随着那个男人的话音落下,猫妖已经落在了圈子里 我很不想大笑,却和老周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原来,不可一世的猫妖叫小黑? 在这个时候,老周忽然对着我喊到:“快老三,解开我的绳子!” 他自然是想通了我们不管谁死,留一个知情的兄弟在世间,就能安心有的情谊就是值得这样信任。 第八十九章绝望的守护(二合一章节) 人生总有很多时候会让人感觉到绝望而这种绝望往往不是因为在当时堆积了多么多的困难,让人窒息却是好比在攀登山峰的时候,忽然一个挫折,就让你从山顶滑落不仅否定了以往的每一个努力,还让你深刻的体验到从成功到失败那种天堑一般的距离。 其实,我是不在意的任何绝望的只因为在有一次讲解用道心面对人生的时候,师父给我讲过这么一段儿话生命是流动的,时间也是流动的如果不是绝望到你要放弃生命那么时间和生命总会推着你前行,人在这个前行的过程就被绝望锤炼了一次,回头再来看,任何时候的绝望都不叫绝望。 只有放弃了自己的绝望叫做绝望! 人到来这世间的第一件事情,还是得学会什么叫面对就如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即便是哭,也要看是面对这锤炼的过程。 我和老周配合之下,就要解开老周身上的绳索了我们那个活一个的简单单纯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但是被扔到这里的猫妖却变异了。 在这么多黑衣人的咒语之下我感觉有什么我未知的东西被召唤出来了而猫妖落地之时,就被这未知的东西给包围了,然后就出现了我们眼前这个猫妖! 猫妖的本体我是再熟悉不过就是一只豹大小的猫如今它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魂魄本身异常的凝视,而体积也变大了不少,有狮那么大。 其实大小往往不是衡量的标准,关键在于魂魄要表现成这样,必须要有足够的灵魂力! 之前的猫妖是充满了人性化的感**彩的就比如有着不屑,怨毒,得意等各种感觉通过灵魂也能表现出来!可在此时,你只能看见疯狂! 在它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和老周还在努力的解着绳可是在它站起来以后,我和老周都同时停下了手的动作只因为那股气势,让人毛骨悚然的气势,即便它只是站在我们的身后一动不动,一声不发,我们也感觉到悲伤像有无数的冷刀轻轻的刮过! “解绳,解开绳就算救走了老周。”这是我在看见这个莫名强大的猫妖之后,心唯一的念头我很庆幸我在关键的时候都那么理智,可惜的只是我的行动并不能配合我的思想全身感觉到僵硬而冰冷甚至我连说出这句话的可能性都没有。 行咒的声音还在继续,猫妖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我和老周身后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是终于站了起来,面具之下,看不清楚任何表情,却能听见他那怪异的声音在我耳旁回荡:“正凌,即便是你要死,也让我看看你的风采当然不是属于你现在的风采。任何来的太容易的荣耀,都不叫荣耀你要记住,我不是在玩弄你,而是逼着你,死的灿烂。” 我很想骂娘我感觉这个冰冷而理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疯!我正凌什么时候风采过?泡妹妹或者被妹妹泡时的风采吗?他却要我去成全一个什么荣耀!而且还冠冕堂皇的暗示是让我死的不遗憾! 那本质是什么?就是一只抓住猎物的狮,在拼命的挑衅猎物,让猎物爆发出最大的潜力,和它搏斗,来成全它王者的风范! 这个比残忍还更加的残忍! 我的指尖冰凉,我只来得及吞了一口唾沫,下一刻,我转头整个人都有些癫狂的开始解着老周身上的绳老周比我慢一刻反应过来,但是下一刻就开始疯狂的配合我! 这个绳捆的非常有技巧,我甚至都怀疑这绑老周的人,是不是参考了什么岛国的片绑的如此有技巧还结实但我们也就要解开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又坐下了,对着下方的我们毫不留情的喊了一声:“战吧” 然后,我和老周就听见了一声凄厉的猫叫 剩下的,就是我一开始说的,绝望的感觉! 在那一刻,我的手还抓着绳我甚至来不及回头,我就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影朝着我扑来下一刻,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锋利的爪毫不留情的朝着我抓来! 我来不及做任何的闪避动作我就感觉到灵魂上的一阵撕裂感我一下趴在了地上我以为在下一瞬间,我就会死去,因为灵魂被撕裂,但是没有! 只因为,我和猫妖大战的时候,我动用了第三个手诀,在身上组成了‘灵魂盔甲’,当时战斗以后,虽然变得破破烂烂,但它到底还在!任何手诀都配有解术的方法毕竟强行解术是有着极大的自伤和反噬的 可是,我并不会解术的方法,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也只能任由着这样,准备到时候再来想办法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巧合,在猫妖第一下凌厉的攻击下,这灵魂盔甲再次救了我一命! 当然,光凭灵魂盔甲是没有办法的我这个时候才知道,它到了一定的点会自动抽取我身上的灵魂力做为补充!有多少抽多少,然后恢复到一定的状态就好比有一个警戒线,过了那个警戒线,它就会开始抽取一直修补到安全线,它才会停止。 这样说来,这个手诀根本就是一个双刃剑如果不解术的话,灵魂力不停的被抽取灵魂没有灵魂力的滋润,就面临着受损,干枯变成没有油的汽车,空有架,再也不足以支撑人。 时间一久,甚至魂飞魄散而且,在干枯的情况下,它还要强行抽取的这个魂飞魄散的过程来得更快! 原来,任何事情都不是没有代价,不可能无限的使用但在关键的时候,我服用了参片儿,外加使用了秦海念的虫所以灵魂力是再次恢复到了雄厚的程度,才一下挡住了猫妖的进攻! 至于那灵魂上的撕裂感?就好像隔着盔甲砍你一刀,你也能感觉到你被砍了这是一个道理! 一击,只是一击我那刚刚恢复的灵魂盔甲,就再次变得残破好在我的体内,还有着充足的灵魂力,在这个时候让我不至于绝望! 既然已经注定是要死了那还不如死的灿烂一些,当然这是成全我自己的灿烂,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说的灿烂无关! ‘瞄’,猫妖再次嘶吼了一声根本不给我和老周喘息的空间,又一次的朝着我们扑来在这个时候,原本属于猫妖的厉害的阴毒开始发作了,我感觉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冷的感觉! 直接的就好像要冻僵灵魂,在深刻的冷冻之还能感觉到一种冰冷的刺痛,就好像一把锋利的钉,在不断的敲入你的**! 这样的感觉,让我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因为任何一种感觉都并不是人类能够忍受的但命运在这个时候让你忍受,又有什么办法? 猫妖的第二击,又是针对我我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灵魂被撕裂的感觉再一次的传来在这个时候,我刚刚从趴着的姿势,换成了有双臂支撑着身体的姿势 真狠我的汗水从额头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心只有这个感觉,接着我继续支撑着身体我想站起来我开始痛恨为什么偏偏是力量要消耗的这么快? 让我连站起来的动作都做的如此狼狈? 可是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同样不会为我正凌停留我的狼狈只是属于我自己的,猫妖即便变得疯狂,最恨的也是我在这样占尽了优势的情况下,它的第三次攻击毫不犹豫的到来了 又是一下这一次,我支撑起了身体,单膝的跪在了地上面对着我的老周,双眼开始流泪猫妖的速度变得太快了,三次攻击不过是在短短五秒之内 老周终于从这个绝望的情形反应了过来在猫妖攻击的当时,我是分明看见老周想为我挡一下来,却来不及时的恨的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更加的清醒了,他哭了我们当朋友二十年的时光,这是他非常有限的在我面前第三次哭! “啊”老周狂吼了一声,开始疯狂的解着自己身上的绳静脉流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服糊弄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比我的狼狈也好不了多少更何况他还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被人敲得头破血流的人!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老周跟个疯似的开始碎碎的念着,泪水不停的流,他已经不知道了理智如他,陷入了这种半癫狂的境界,一定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猫妖的第四次攻击来了在这个时候,我才踉跄的屈膝站起身都还没有恢复平衡又是一下攻击,灵魂传来的刺痛,让我一下又跪倒在了地上! 我抬起头眼前已经是一片血色,血色之眼映照的是老周癫狂而痛苦的脸他在这刻就像是有感应一般的也看着我我看着额前刘海滴落的不知道是汗滴还是血滴的水滴忽然轻声的就对老周说了一句:“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老周也默然的跟着念叨了一句眼虽然还是疯狂,却又忽然变得温暖而坚定! 那是多久远以前的往事了?那个放学的下午有二十几个书包里装着砖头要打我们的人在学校门口堵着我们我,老周,陈重三个人相伴而行,我们三个只是说了一句:“这算什么?” 那个时候的夕阳很美,落日很漂亮,风吹的校门外的竹林沙沙作响把我们三个的影拉得很长很无聊的学校恩怨,却在那个时候莫名的有了一种生死与共的悲壮! 那是一个值得铭记的下午,那么小的少年,不知道畏惧的互相陪伴,就是感情的刻骨铭心! 到了现在的情况,也不见得比那个时候更加的难过毕竟小小年纪的打斗哪知道轻重,可是我们迎了上去我们没有背叛我们只是说着那算什么? 即便是错误的事情,年少的冲动,我们不见得是对的但感情是真的,心情是诚的那是生命的不可复制,到了这一刻依旧也不会改变! “所以说啊这算什么?”在这个时候,猫妖再一次的朝着我攻击而来我原本浑厚的灵魂力,也开始急剧的缩水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狂吼了一声,一下站了起来! “解绳!”我只对老周这么说了一句然后一个转身挡在了老周的面前,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了他和我都明白,这个时候就豁出命去成全另外一个吧! 只要那个时候的我们三个只要能跑掉一个就还有被解救的希望就还有‘杀’回来的机会那个时候是幼稚,这个时候就是成全与信任! 猫妖的攻击再一次毫不犹豫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长长的嘶吼着如果不这样吼叫,根本无法发泄来自灵魂的通路,那种冰冷,那种刺痛可是,痛苦是属于我的,意志也是属于我的! 我让我的意志不被痛苦所屈服那还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再也没有比意志更脆弱的东西了,有时候它像一张纸也再没有比意志更强悍的东西了,有时候它就是万里长城是否强悍,是否脆弱,只在于意志的主人,就是自己想要把它给建设成什么样?! 我不会屈服的不会 在这个时候,猫妖的影就像一团乱舞的黑色风暴,不停的围绕着我给我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终于的,是灵魂力要到了尽头了 不过短短的一分钟也不知道我给老周争取的时间够还是不够? “这算什么?”我死死的咬着牙齿从齿缝之间蹦出了这样一句话但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好像也听见了这句话他的声音滚滚的传来,对我和老周说到:“既然那么鄙视的说着这算什么?就要像个男人一般冲过去啊这样死挨着,你们这又算什么?” 我的意识开始被痛苦折磨的有些模糊但我又觉得好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急了吗?开始怂恿着我们战斗了吗?是不是让他错过了一场好戏? 即便这句话完全的陌生但其的意义我听着却有些耳熟这种悍不畏死的冲锋风格绝对是陈重的风格!他是那种能为了兄弟不顾一切,甚至挡刀的人说的很江湖气,但陈重就是那种人! 猫妖的又一次攻击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灵魂力快枯竭了我心里计算着,只要再有一次,我就应该会挡不住了吧? “好了没?”我没有回头,轻声的问了老周一句声音充满了疲惫但问话平常的就像我在什么地方等他做什么一样的自然。 “马上。”老周回答的也很平常只是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已经记不清楚猫妖攻击了多少次了这个时候的它也显得有些疲惫,在这一次,竟然罕有的落地稍许的停顿了一下。 毕竟攻击也是消耗的灵魂力它也必须稍许的恢复恢复 我的眼前依旧是一片血色我感觉秦海念所说的幻觉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但这一次不是什么神秘的身影,莫名的传道而是一幅幅我们小时候的画面就像画报一般的翻过。 “我想老陈了。”我没回头,忽然对老周说了那么一句在此刻我还站的那么笔直,我是不是该佩服一下自己,风流倜傥,淡然沉静的少? “我也是”老周的声音开始哽咽。 “帮我向他问好,多的就不说了。”我轻声的说到在这个时候,猫妖好像恢复的差不多了开始围绕着我们踏动了几步,好像在找最佳的攻击角度。 “老三”老周叫了我一声,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知道以他的性格,现在是在无声的流泪吧? 在这个时候猫妖再一次的朝着我们扑了过来最后的一下,我转头看了一眼老周如果在死之前能这样看一眼自己的朋友,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他此时已经解开了绳,正在从身上扯落着这些麻烦的绳他的脸上血水和泪水混成了一片,已经看不出来脸上本来的肤色还是觉得他黑的样比较好! “告诉我爸妈,我回山门清修了辛夷回来的话告诉她,我出远门了”我忽然对着老周大吼了一句。 老周在这个时候,一把扯掉了绳想朝着我冲过来扶住我可是哪里来得及?猫妖的攻击看似轻描淡写的落在了我的身上却是耗尽了我最后的一点儿灵魂力我的灵魂一下感觉到了火烧般的痛苦那是一种枯萎的痛苦 而术法却还在抽取着灵魂力直到我灵魂开始萎缩了才停住了抽取,堪堪的挡住这一击 我仰面着朝天倒下没有了灵魂力支撑灵魂干枯的灵魂也不足以支撑身体除非还有别的力量,就好比灵觉出色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可惜我没有 ‘噗通’我倒在了那精致的凉席上,整个人却莫名的有一种轻松我做到了,老周解开了绳那个男人会信守承诺的吧?我真的,我终于做到了! “老三啊”我听见了老周的嘶喊可是,没有什么了我做到了!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看着猫妖双眼诡异的,疯狂的红光!没想到它一个扭身,爪朝着毫无防备的老周抓了过去 “不!”我大喊了一声,身体却无法动弹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绝望的潮水将人彻底的淹没! 第九十章力量 灵魂的碰撞是无声的,但在这种时候,我看着猫妖的爪落在老周的身上时我仿佛听见了‘刷’的一声,在我的眼是老周原本悲伤的神情一下变成了呆滞的定格 于此同时,我的拳头也狠狠的砸在了猫妖的腰腹间,那是我仅剩的灵魂力,包裹在拳头之上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开来,直接而又凶狠的砸向了猫妖。 是的,情况已经绝望但不代表我的心是真正的绝望了,在有些事情变成现实之前,我不能去管有多么绝望,只能看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我是没有想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挥出如此的一拳,最后的灵魂力在我的拳头上爆发开来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真正的油尽灯枯 猫妖显然没有料到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这样挥出一拳,原本抓到老周的爪只是从老周的身上划过并没有像落在我身上的攻击一般,是真正的深入了我的灵魂 也只能这样了,只能做到如此了我脑就只剩下这一个想法,虽然很遗憾没有让老周完全不受伤但打断了猫妖的进攻,对我来说也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噗通’一声,我再一次的躺在了地上,这一次是真正的再没有任何的力气可以动了,一根指头都不能动在那一刻,我的视线不断的模糊,周围变得时明时暗,我觉得我已经看见了死亡的阴影 “放他走,你说的”我低声的嘀咕了一句,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我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听得见。 “老三”老周捂着被猫妖抓的腹部,喊了我一声在我模糊的视线,他的脸色苍白,来自灵魂的疼痛,不是那么好忍受的,可是他的双拳捏的很紧,愤怒,仇恨,难过,悲伤 “走药老那里”我连说话都费劲了。 在这个时候,刚才在淬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我打了一拳的猫妖再一次的站了起来 在那边,那个一直观战的阴沉男人叹息了一声:“差不多了,到底没有成长起来能支撑到这个程度,算是不错了。”他的语气就好像在评论一只斗犬。 猫妖除了恨意和疯狂是没有神智的在这一刻,它直接找到了刚才攻击它的我再一次的,它的爪狠狠的朝着我抓来 我感觉我的灵魂快要破碎了在没有灵魂力的防护之下,只是一抓,我仿佛就可以看见灵魂之上那裂开的,仿若**伤口的几道裂痕 好痛我脑爆炸开来的就是这个感觉,我看见老周双眼就像充血一般的看着朝我攻击的猫妖他捂着腹部,吼叫着冲上来,给了猫妖一脚,想要把它踢开可是他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脚穿过了猫妖的身体 怎么可能是有用的?猫妖是灵体啊所以,对于老周的行为,猫妖根本无视,又是一爪,朝着我的身体抓来 “走”我几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在这个时候对老周低声的说了一句我已经吼不出来了。 老周捂着腹部,嘴唇发颤他明白我的意思,尽量活命,他挨了猫妖的攻击,就去药老那里至于猫妖这轻描淡写,没成功的一击到底对老周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我和老周都不知道,我们也不认识谁,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药老如果还能遇见苏先生的话 这个时候,随着灵魂越来越多的破碎,我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我甚至也感应不到我灵魂的状况毕竟灵觉越出色的人,对自己的灵魂感应也就越出色 所以,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灵魂承受猫妖攻击的时候,在我灵魂丹田的位置,一个阵法的阵法也浮现了出来猫妖的攻击在无意识之间,也触碰到了那个阵法,那个阵法在随着我的灵魂一起碎裂 老周走了朝着这个华丽大殿的门外走去而这里的主人确实守信老周所过之处,所有的面具人纷纷让路 在我的眼,老周的整个背影都散发着一种叫仇恨的东西,他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撕开了自己的衬衫,在对伤口进行着简单的包裹一滴滴的鲜血洒落一路,就仿佛是在书写他的恨意 我心莫名的担心,如此深的恨老周以后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不要因为我,而让他彻底的偏激起来他原本就容易这样,不然不会因为小时候的遭遇,就极端的开始相信科学 ‘刷’,又是一下,越来越癫狂的猫妖,爪再次的落到了我的身上也是,在这一刻,原本走的很坚定的老周,忽然倒在了地上 什么?!难道付出的所有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老天在玩我 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是不屑的低笑了几声,说了一句:“普通人果然还是支撑不住不过,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让他死在这里,等一下弄醒他,让他死在外面吧。” 老周要死?我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但在这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要四分五裂了在我身旁癫狂的猫妖,也仿佛是爆发出了最后一击两只猫爪,重重的落在了我的灵魂之上 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种破碎,一种自己连同自己的回忆都开始支离破碎的感觉下一刻,我感觉自己就会这样碎裂着升上天空然后每一片碎片都会慢慢的湮灭 但却也在这时,我听见了灵魂深处传来了一个声音,就像是一件儿东西破碎之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擦’声 这时我的灵魂彻底破碎了吗?可我还来不及深想,我就仿佛看到了一片大海一片狂暴的大海藏在我灵魂的深处,只是一眼,就让人感觉到窒息,因为这片大海是全部由灵魂力构成的充满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在海的四周,有一张巨大无比的网,带着繁复而玄奥的纹路,网住了整片的海那些纹路,我只是感受了一下,就发现至少是地级以上的阵纹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级阵纹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破碎了一条缝隙 在下一刻,那狂暴的大海忽然波涛惊天一股狂放的力量如同要把我吞没了一般,朝着我涌来我从来都没有怕过,但是面对这样的力量我却是怕了,彻底的怕了我觉得不用猫妖动手,我会被这样的力量彻底的剿碎 但是,这股力量并不会因为我怕,就停下来只是瞬间,它就汹涌的淹没了我的灵魂而且我觉得我身上好像有某种束缚被解开了! “啊”我几乎是无意识的狂叫了一声,就像死亡之前最后的呐喊在这一刻,围绕着我的黑衣人依旧静立不动那个阴沉的男却是在用他独有的阴沉嗓音评论:“正凌倒也还是聪明,为了朋友,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死守他知道不敌猫妖,干脆就不无谓的浪费力量,用来死守,还能为朋友多争取一点儿时间只不过可惜的地方在于,他以为他的朋友就是希望吗?” 阴沉男人的评论听在我的耳,毫无意义因为我已经不会思考了,我不知道我接下来会怎么样,但是我的灵魂始终还没有破碎,反倒是被那股强大的灵魂力强行的聚合在了一起 “真实可惜,他的聪明,让我错过了他今生本应该最华丽的表演。”那个阴沉男不无遗憾的样。 而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再一次站了起来,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看样准备离去,在他身后,那四个同样穿着黑袍的人也是如此,只是我看见其一个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不明白我为何能看的那么清楚但是,在这个现场还有一个癫狂无比的存在它的力量在这一刻能感觉终于达到了顶峰可是它好像愤怒我为什么还不死? 所以,它再一次的朝着我扑来,锋利的猫爪变成了犹若实质的匕首,带着犀利的破风声,朝着我抓来 但是在这一刻,异变发生了我的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绝强的灵魂力,在瞬间就形成了灵魂盔甲那汹涌的力量,在猫妖的爪接触我的一瞬间,一下就弹开了猫妖 我甚至看见了它的爪在那一刻碎裂了两根 而我的身体也在这个时候,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或者,是本能的站了起来,在这一刻,我充满了无限的力量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破碎的衣服之下,肌肤之上,那若隐若现的纹路就像这世间最精密的艺术品。 我这是怎么了?我搞不明白,但是我看着猫妖,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凭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第九十一章揭开的身份与结局 猫妖是癫狂的它也许听不懂我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是,它却能感受到我的不屑之意嘶吼了一声,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了天地的某一种力量在不停的落在我身上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更不会注意到肌肤之上的,仿若纹身的纹路就像在隐隐的流动 这股力量太强大了,大到我几乎不能承受有一种说不出的厚重之感,压迫的我的骨头都在‘吱吱’作响但与此同时,我又感受到了一股风的轻盈包裹在我的身侧 猫妖的动作在我的眼根本不算快了因为我根本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直接用灵魂力布满了周围,去感觉到猫妖的行动轨迹的! “咦?”在这个时候,那个阴沉的男人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呼的声音,好像是不敢相信。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和四个黑袍人也同时停下了脚步这样的突变显然是他们也没有料到的。 可是,我哪里会管他们?我有一种愤怒,是愤怒一只小小的猫妖都敢在我的面前张狂?而在曾经曾经我的脑有些僵硬,曾经是什么?我根本记不起来,我只是记得一片血色浓浓的血色包裹着我的生命! “笑话!”我忽然狂吼了一声一个闪身,拳头就如同破开天际的雷霆一般一下挥动了出去。 猫妖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出现再一次的想攻击我,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挥出了一拳这一拳,拳头上包裹着浓厚的灵魂力,而且不是我之前那种粗糙的包裹,而是层层叠叠,细细密密,就像手上套了一个手甲而在关节处,是压缩的灵魂力形成了尖刺,看起来就像那种拳套上的钉! 我不明白我是怎么能把灵魂力做到这一步的?这个过程我一点儿都不清楚只是感觉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自然的就像喝水吃饭一般。 ‘嘭’原本无声的灵魂碰撞,却因为我挥拳带出的劲风在发生碰撞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在这个时候的猫妖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被我的拳头击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破洞 也就是说,那一部分灵魂力在碰撞的时候,被彻底的击散这就是我一拳的威力! 这一次换成是猫妖费尽力气的站了起来它是没有理智的,所以也就没有畏惧,只知道进攻只不过,我看见了它的整个魂魄都有一种异样的膨胀感,在下一刻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妖神借力之法妖,是存在的!在妖物之也存在有等级,就比如说大妖之类的而最高高在上的妖,被称之为妖神,在那个疯狂的大战年代那些赫赫有名的妖物,无一不是大妖,顶级的就是妖神! 妖神借力之法,是妖族的秘法可以借来妖神之力,强行的灌注在普通的妖物身上而带来的后果,会根据被灌注的妖物能力的高低而不同像猫妖这种小妖,道行一看就不深,被强行灌注了这样的力量撑不过多久,自己的灵魂都会爆炸。 这种灵魂的爆炸作用于灵魂,威力也不小说起来,这个猫妖是被彻底的当做了枪使! 我一下就看出了其的端倪,不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却是一点儿都不清楚在这个时候,猫妖又扑了上来,但是它对于我已经完全的没有威胁我一脚踢出,就踢飞了它而在脚上,灵魂力形成了类似于刀刃的脚忍,一脚过去直接削断了猫妖的一只腿! 而碎裂的断腿被我一个闪身,一把就拿在了手很轻松的就捏碎了它这里面有一部分是猫妖灵魂的本质,碎了散了也就相当于猫妖根本不能再站起来灵魂力不是灵魂,它不可能重塑的出一条腿来! 猫妖再一次的落地而我仅仅出手两次罢了 现场的气氛非常的沉闷压抑,就像所有人都在欣赏我表演一般,却没有一个人出手都只是静静的看着 难道他们不紧张?我忽然而然的强大?我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人却一步步走向了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猫妖我停留在它的面前,双手开始不停的结印这不是手诀,或者说它也是属于手诀的一个范畴,那就是利用手诀结成各种类型不同的印诀! 这是道家几乎失传的一种手段或者说是已经失传了现在的道家人更习惯用手诀,来借助各种天地力量! 我依然不知道我是怎么会这种手印的在手指翻动之间,我感觉到我的灵魂力在不停的被压缩,然后配合了天地之的某种规则,形成了一个镇压之印,稳稳的落在了猫妖魂魄的上方! 这个手印是用来镇压猫妖的魂魄,让它凝聚不散,也就不能自爆接着,我的手诀一变,澎湃的灵魂力随着我手诀的掐动,不停的流动而出层层叠叠的压缩接着,一把由纯粹的灵魂力组成的长剑被我拿在了手! “身为妖,也不是不能走正道,靠吃人来强大自己的力量?”说话的时候,我手的剑挥舞而下,猫妖的两条后腿被斩断我一脚踏上去,两条断腿破灭在这大殿之。 “二十几条人命,是吗?你一个小妖尚且如此那么这些窜出来蛇虫鼠蚁,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大妖不是更嚣张?视人命为草芥?二十几条人命吗?那就这样还吧”说话的时候,我的长剑挥舞,猫妖在惨嚎声,偏偏的如同血肉的灵魂被长剑削小然后碎裂在了空 不多不少那一夜我见到了多少灵魂,我就削了猫妖多少片‘碎肉’下来虽然是灵体,但是过程非常残酷可是,我的心是平静的二十几个可怜的人,难道他们死的时候不可怜吗? 做了就要还这就是真理! “正凌,在我面前,你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合适?”在这个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说话了。 他站着,起码有两米的身高,魁梧的身材,就像一座大山立在那里之所以他能给人以压迫的感觉,绝大部分也是因为这个身材 我转头看着他,一言不发,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就如同他刚才那样,掐着猫妖的脖,把猫妖隔空抓在了手,我的眼神平静,语调冰冷,看着猫妖说到:“你的罪孽太多,我也就不一一细数了,你以为我会忘记那些人头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医院那些被禁锢的灵魂,是你准备的‘粮食’吗?在合适的时候,你就会吞噬它们!我虽然还不太能明白你为什么会化身为人但是这并不妨碍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暂停了一下,继续说到:“判你被凌迟处死,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我手开始不断的涌出灵魂力化为了一把把细小的刀,强行的挤入了猫妖的身体猫妖在这个时候,仿佛恢复了清明,开始拼命的挣扎可是在灵魂力强势的碾压之下哪有它挣扎的余地它的灵魂直接被我的灵魂力化为的小刀,一点点分解直至在我手破碎! 就像一团黑色的烟火,带着荧光,从我的手升腾而起然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个犯下了诸多罪孽的猫妖在这个时候彻底的破灭,被他杀害的那些亡魂也可以得到告慰了我放下了自己的手汹涌的力量还在不断的涌出,我感觉这力量太过强大,我自己的灵魂看似被强行的凝聚在一起,其实破碎的更加厉害。 而天地的力量还环绕在我的周围,我忽然清楚了,刚才我是借用了土行之力,来增加自己的力量而风行之力,则是速度,可是,我的身体好像承受不住,因为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皮肤表面的毛细血管爆开了一些,从表皮之下,渗出艳红的鲜血让我就像一个血人。 “正凌,你凭什么给我的手下判刑?”这个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说话了。 是啊?我为什么会说出我判你什么的话?而且说的那么自然?可是,我望着他,却是平静的说到:“你们这些家伙出现了?难道我不该回来?就算我今天命绝于此,难道你们这样成群的出现,我们的传承就没有别人了吗?” “好,很好”那个男人说出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而站在他下方,那个阴沉的男人却说到:“最冷血的正凌最可恨的一个人,终于在这个时候重现了一丝风采啊。用猫妖来和你战斗,确实是太看不起你了。” 他的语气有一种癫狂的沉醉就像一个真正的疯! 我却懒得理会他,而是转身一步一步走向老周扑倒的身影他们说的我好像很有身份背景一般,我确实身上也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只不过,我自己的成长轨迹我太清楚除了年幼时记不得的,我没有什么辉煌的历史。 更何况此刻,我已经走到了老周的面前然后一把扶起他,把他背在了我的背上,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想要阻止我,我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一脚朝着他踢了过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开这一脚,被我踢的腹部,急剧的收缩,整个竟然诡异的成了一个快接近60度的角,朝着后方’飞‘去砸了好几个人,依旧没有停下 最后,重重的落下之时,嘴里开始不停的吐血眼看是活不下去的样了我的内心却一片平静,这些疯,多一个在世上,不知道要害多少的人命!就如我刚才所说的,一个小小的猫妖都敢如此 这就是属于我的力量吗?我背着老周一步步的前行,灵魂力开始温和的冲刷着老周的灵魂,我没办法为他治伤但是这种灵魂力的刺激,可以让老周醒来醒来就好了!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对啊,我依旧需要一个希望就像在此刻我发现了自己的力量,却也悲哀我的发现,我根本就承受不住这种力量不仅我的灵魂在片片的破碎,我的身体内脏也开始剧痛有一种被压迫到出血的感觉。 我的判断没有错,因为在这个时候,我吐出了一口鲜血我觉得我才真正的被这股力量折磨成了一个破布娃娃~! 这就是师父封印我的原因吗?我如果没看错在师父的封印之下,还有一层封印又是来自何人的手笔? 黑衣人朝着我涌来但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亲自走下来,低吼了一句:“让他走” 外面的仓库,依旧大雨纷飞我就这样背着老周,依旧和来时一样,身后跟着一大群人这样朝着大门那边走去 我看见了自己身上流动的纹路炫目之极,可是却是一种神秘的阵纹,简直超出了我的所学力量还在不断的涌来,我快要承受不住了 破裂的血管,喷吐的鲜血随着雨水被冲刷,让我一路前行,一路血痕 “老周,你该醒来了吧?”终于,我走到了门口,力量多的是,我的身体却不能前行一步了我觉得在那巨大的力量之下,我再走一步,我就会破碎开来! 我站在了大门前,再也动不了老周从我的背上滑落但是手和脚都开始轻微的抽动,看样是要醒来了 原来师父是为我好的在这一刻,我心里解开了一个结,感觉无比的畅快只不过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而是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积水的地面溅起了无数的水花,破碎在我的眼前我的意识开始变得黑暗我感觉到从我的灵魂到**,都开始彻底的破碎 “你从来都是最冷血,最被痛恨的猎妖人可也是一个让妖也不得不佩服的猎妖人你的这一世,死的倒也壮烈!正凌,我到底没有辱没了你,对不对?”这时,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我是猎妖人?在完全陷入死寂的时候,我脑剩下的只有这个念头。 “他真的要死了吗?”那个阴沉的男人小声的问到。 “你怀疑我的话吗?那我可以告诉你,神仙难救”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而人在死之前传说总是会在眼前快速的重现出一生的经历我看见了过往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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