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法医异闻录》全集 作者：三生石3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法医，但是机缘巧合之下，走上了法医这条路。 一路走来，见到了太多人性的黑暗丑恶。 在取得有关部门的同意下，我把一部分案子以文字的的形式讲述出来。 罪恶就在我们的身边。 这就是法医异闻录！ 第一章1000尸块 终于毕业了，终于可以和警校说拜拜了。 我叫刘小石，是一名法医，曾经我以为人性本善，从事法医之后，见到更多的罪恶，我再也不相信这句话了。 人类是在地球光暗转换中诞生的，一出现就带有光明和黑暗两种属性。但是有一些人，他们一出生就是邪恶的。 在与他们的斗争中，我才逐渐体验到法医这份工作的重要。人命无小事，一点点的大意马虎，就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出于保密的要求，我经手的很多案子都没有报道过。凶手的残忍程度令人发指，很多年后，当我再看次看到案件档案，我都能感受到那种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眼前浮现出了大片大片的血红色。 多年之后我再也干不动了，要离开法医这份工作，看着厚厚的一大堆记录，这就是我的职业记录。这些档案太宝贵了，在经过相关领导的同意之后，我把一部分特殊的案例拿出来，以文字的形势讲述出来。 那些可怕的人，那些残忍的凶手，毫无人性的杀人魔，并不只是存在于电视中、小说中，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进入警校也是为了追一个女孩，法医是她的梦想。 结果女孩失踪了，而我成了一名法医。我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寻找，我都没有再见过她一面。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此时此刻，她有可能就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 她在入校的第一天，就立志成为法医，而我基本上都是在混日子。曾经有一段时间，同学们都以为我会无法毕业，就算毕业了，也会成为一名最糟糕的法医。 多年之后毕业聚会，同学们谈论起遇到的案子，我惊讶的发现，居然我遇到的案子最多，手段也最凶残，现场也最恐怖。 见到了太多的尸体，太多的诡异，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恐怖就在你的身边，如影随形。从人间到地狱也就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我从没有想过，上班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特大恶性案件，一千块尸块！ 因为是遇到的第一起案件，至今我清楚的记得所有的细节。 那天是星期一，风轻云淡，我穿着警服，拿着档案袋去南城公安分局报道。 我穿着警服，感觉自己帅呆了，走在路上，回头率都高了几分。 走进警局，一位漂亮的警花接待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小乔。就算是多年之后再回想起来，我的脸上都会带着淡淡的笑容。小乔太漂亮，是我一辈子里遇到最漂亮的女孩。 “你就是新来的法医？好有趣的名字，刘小石？小石头！” “这个名字还好了！”我从没想过警局里会遇到这么漂亮的女警。 小乔十分羡慕的说道：“那恭喜你，你的运气可真是不错！上班第一天就遇到好事了。”事后我才知道，小乔做的是文职，进入刑警队是她的梦想。可惜她从没有实现愿望的机会。 “什么意思？” “老大早上要我下通知，你来的话，去刑警队报到。” “刑警队？我不是该去法医室么？”我在心里祈祷，我工作的环境不太恐怖，其实，我的胆子很小。 “所以我要恭喜你，上面发了文件，要进行警队改革，让高素质人才加入刑警队，所以你现在是一名光荣的刑警了，但是不用太激动，只是一名试用警员。” 一阵天旋地转，我可从未想过当一名警察。我的射击格斗成绩可不怎么理想。抓个小偷都成问题。 “你害怕了？” “当然没有，我只是有点意外。”我可以不想被一名美女嘲笑是胆小鬼。 “那你就快去，二楼左手第一间，波哥在等你！” “波哥？大名鼎鼎的波哥？” “就是他，他可不太喜欢等人。” 我一阵风似得的跑上了楼。 波哥，大名吕白波，警界的传奇，标准的硬汉，破了很多大案，传说中他抓的犯人可以装满一间监狱，大多都还是重犯。据说只要是波哥接手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在警校里还流传着他卧底的故事。 亲眼见到波哥，我所有的美好想象都破灭了。现实果然是残酷的。 传说中，波哥是一个威猛的壮汉，而我见到波哥，一脸的沧桑，也没有我之前想象的那么强壮。在人群之中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人会多看他一眼。 “小伙子很不错，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波哥笑呵呵的，看上去和蔼，让我想起了邻家老爷爷，这样的人会是刑警队长？ 刚和波哥聊了一句，桌子上电话响了。波哥接起来一听，脸色大变。 “刚接到报案，大学城附近发现了尸块，恶性案件，大家都动来！”波哥一声令下，整队人都动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时间，从收到命令到整装待发，整队人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小伙子，你要动起来。”我还发呆，被人拽到楼下，塞进警车里，这才回过神来。 警车呼啸而过，二十分钟后，到达了大学城。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的让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报案的是大学城附近小饭店的小老板，每天早上，他要早早的起床为学生准备早餐。 五点钟开门的时候，在门口发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块精肉。老板还以为是别的商家不小心掉下的，老板想贪个小便宜，就将袋子收了起来。随手扔在了案板上。 七点之后，店里多了很多来吃早餐的学生，老板这才想起还捡了一块肉，把肉从袋子里倒出来，切了两刀感觉不对劲了，这肉有问题。 老板小心翼翼的把肉翻了过来，一根手指掉了出来。老板直接吓的晕了过去，店内乱成二楼一团。类似的尸块在大学城附近发现了十几块。 警车就停在小吃店的门口，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又被从车里拖了出来。 “哥们，看你的了！”一名警察将我推到了尸块面前。我我模糊的记得这哥们的名字好像是叫雷正龙。 尽管在警校里看到过很多次了，但是第一次作为法医看到尸块，心中还是一阵阵的反胃，差点就吐了出来。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孔，腹内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千万不要吐在现场！会污染现场！” 捂着嘴跑到路边的垃圾桶，吐的翻天覆地。 “小伙子，看出什么没有？”波哥过来问道。 “尸块的确为人肉，脂肪含量较少，皮肤细腻，初步怀疑被害人为女性。尸块边缘整齐，说明犯罪嫌疑人使用的刀子非常的锋利，至于是什么刀子，还要做进一步的测试。还有一点，这块肉可能是从活人身上切下来的，肌肉有收缩的特征。” “小伙子，表现还不错。”波哥赞扬了我一句，就接电话去了。 “哦！”我很不给力的又吐了。 两分钟后，波哥回来了。“小伙子，看来你今天有得忙了，在这附近，总共发现了几百块类似的尸块！” 几百块？我知道这个案子大了，命案必破，是警察办案的方针，碎尸案属于特大恶性案件。上班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案子，这是开门红。 深吸几口气，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案发时间正是早上学生上学时间，案发现场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同学。周围布满了这些看热闹学生的脚印，现场已经完全被破坏了，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痕迹。 看热闹是国人的一大爱好，可也有很多命案现场因为看热闹的人群破坏了现场痕迹，给侦破工作带来很大的困扰。 破案的第一步需要弄清楚被害人的身份，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到尸块撞入物证袋里，我的工作差不多就完成了。 “队长，又有发现，在前面的三元桥下发现了同样的黑色塑料袋。” 波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现场被破坏了没有？” “还没有！是一个捡垃圾的工人发现的！我们已经封锁了现场。” “那还等什么，快过去啊！带上我们的小法医！”波哥特别强调了要带上我。 我又被拖上了车，三分钟后，到了三元桥。波哥立刻让人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一个同事要下去，被波哥拉了回去。 “别破坏了痕迹，让小法医先先去。” “我？一个人？” “时间很重要，快去！”波哥推了我一把。 这么多人看着呢，硬着头皮也要上，带着工具箱，踩着桥边的岩石，一点点的下到桥下。 桥下的小河基本干枯了，桥下长满了杂草和青苔，几颗枯草上还挂着白色的塑料袋。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没有人会来这里的。 三个黑色的垃圾袋就摆在桥洞下正中间。摆放的很整齐，最边上的一个已经打开了，边上有人滑倒留下的痕迹。 深吸几口气，慢慢的靠近，空气中突然多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这是最不可能出现在抛尸现场的味道，大脑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迟疑里两秒钟，我意识到这股香味是从袋子里散发出来的。 犯罪嫌疑人不仅杀人碎尸，还把碎肉块给煮熟了。 “哦……”我不可控制的干呕起来，还好刚才已经吐光了，没有什么可吐的了。 “喂，小法医，你好了没有。”波哥大声的催促道。 “马上！”踩着石头移动到黑色塑料袋旁，小心翼翼的打开其他两个袋子，更加诱人的香味从袋子里飘了出来。 第二章二号法医室 “什么情况？我怎么闻到了回锅肉的味道？”上面传来波哥的声音。 我当时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回锅肉了。那会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可我真的再也没有吃过回锅肉。等我要退休的时候，我已经很少吃肉了。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大概是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凶手不仅杀人碎尸，还将尸体切割成大小几乎相同的肉块四处散播，而我面前的三袋更是被丧心病狂的烹饪过。 简单来说，就是做熟了。但是用了三种不同的处理手法。在我处理的所有案件之中，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最让人难以接受。 一袋子水煮，一袋子做了回锅肉，还有一袋子做了红烧肉。 凶手大概怕人认不出来，在最显著的位置上摆放了手指。 带上橡胶手套，用镊子将手指夹出来，是一根中指，目测长度在9厘米左右，皮肤细腻。初步断定是女人的手指，断口处关节完整，指节呈现出灰白色，推测为失血所致。肌肉手收缩反应。 “小伙子，有什么发现？”波哥等不及了，踩着石头下来了。 现场一共发现三袋尸袋，每袋大概十斤左右，所有尸块大小几乎相同，因为烹饪的缘故，尸块的大小有些变化。 凶手极其残忍，拥有超强的心里素质。并且性格有些偏执，尸块的大小重量几乎相同。每块都切割得很小很整齐，从凶手碎尸的手法来看，是比较专业的，对解剖知识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有可能从事是医生或者是屠夫一类职业。但是也不排除凶手另有目的。 凶手还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将尸袋丢下而并没有留下脚印，很有可能处理过，现场只发现了拾荒者摔倒留下的痕迹。 现场似乎还具有仪式性，尸袋位于桥洞中间位置，码放整齐。似乎还具有某些宗教性质。至于和之前发现的尸块是否为同一人，还要回去做进步的检验。 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小时，无法做出准确的推测。大约为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性，考虑到靠近大学城，符合这一特征的女性可不在少数，排查工作难度相当大。 “干的不错，小法医！”波哥很满意。“你可以回去了！” 我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下一步的的工作就是要在附近进行排查，寻找第一现场，从失踪人口中排查被害人身份。目前掌握的线有限，只有找到了这两点，才能掌握更多的线索。 拎着工具箱刚走几步，波哥又说道：“顺便把尸块一起带回去，其他发现的尸块已经运回去了，尽快进行复原。” “是！”这原本就该是我的工作，拎着尸袋从桥下走上来。桥上又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碎尸案的影响相当的恶劣，现代科技赋予各种消息极高的传播速度。 我还没有回到警局，大学城附近出现碎尸案的消息已经穿的满城皆知。 还有人在网上发了一个大学城出现连环杀人魔的帖子，更是弄得人心惶惶。 回到警局，刚从车上下来，小乔就跑了出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听说是碎尸案，有什么发现？”小丫头对破案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目前只知道被害人是名年轻的女性。” “咦，我怎么闻到了大餐的味道，回锅肉还有红烧肉！你带的午饭吗？好东西要和好兄弟一起分享哦。” “人肉的，全给你都成！”我拎起了手中的尸袋。 小乔的表情瞬间很精彩，五秒钟后，捂着嘴跑了。 “喂，你还没告诉我这些东西该放哪？”我大声喊道。 “地下……地下……一层！”小乔没说完就吐了。 南城警局的停尸间建在地下一层，所以法医鉴定处也在地下一层。我独自一人，拎着三大袋子尸块走到了地下室。 同其他楼层不一样，地下一层很冷清，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廊上只有几盏夜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 “喂，请问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走到法医鉴定处门口，伸手一推，手接触到冰冷的门把手，我打了一个冷颤。 咯吱……咯吱…… 大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难听噪音。 房间里竟然有人，一个人穿着工作服背对着我，带着耳机正在吃泡面。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工作台上，有一具残尸，散发着*的味道。泡面混合着尸臭形成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味道。 “喂，帅哥……帅哥……”叫了几声，都没有回答，我只好走过去摘掉了他的耳机。 “谁？” 等到她站起来转过身，我才发现是不是帅哥，是美女。只不过留着一头比我的头发长不了多少的短发。大概是因为长时间没见阳光的缘故，皮肤有些苍白，隐约可以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 “我是新来的法医，我叫刘小石！” “哦，你就是新来的法医，我叫杜凡，总算有伴了，终于不是我一个人了。” “什么意思？其他同事呢？”城南警局管辖范围这么大，不会只有一个法医吧。 杜凡的脸色一变，说道：“二号解剖室以后就是你的了，需要什么器械可以打报告给我，我手上还有活，你自己去看吧。” 杜凡把我推了出来。他的反应很奇怪，但是我理解，大概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法医多少都有一些怪癖，但是这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只有她一名法医。 二号法医室就在隔壁，一推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有些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开关就在门旁，我摸到开关，按了下去。 雪白的灯光刺破了黑暗，放下手中的尸袋，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很奇怪，工作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灰尘，并不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接着我查看了各种器械和解剖工具，都按照一定的规律摆放着。 这是个人习惯，说明就在不久之前，这间工作室还有人使用过。不过这不是我需要关心的。至少目前不是。 自己动手清理了工作台，带上口罩和手套，穿上工作服，把尸块从袋子里倒出来。开始复原工作。 这项工作枯燥而无聊，甚至……甚至……还有一点恶心。要像做拼图一样把尸体拼好，并且还没有参照物，只能靠经验和想象。 尸块被我从袋子里拿出来，确定了位置之后，摆放在工作台上。无法确定位置的尸块放在一遍。 除了断指之外，在尸块中没有发现任何的骨头。凶手不仅是碎尸，还将骨头剔除了。 处理完尸块之后，我又将烹制过尸块中的辣椒等各种调料分离出来，又分析了一遍。我不得不说，凶手的厨艺相当的不错，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这个念头让我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正打算喘口气，一名警察拎着一个的袋子进来了。“小帅哥，你有的忙了，这是在其他现场发现的尸块。” “就不能给个吃饭的时间吧！”肚子里早就吐空了，早就恶的前心贴后背了。 “上面有方便面，我可以给你泡一碗！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们都有！” “随便！”上班第一天就吃泡面，可以预想，今后估计离不开泡面了。 警察走了之后，看着桌子上的一大袋子尸块，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在警校的时候，老师带我们研究过的一个至今没破的案例。发生在十几年前。 一个大学女生离开学校之后，被人杀害，尸体切成了一千块，当时轰动一时，案子到现在也没破，成了悬案。案子还被作家改写了三四次！写成小说，还改编了影视作品。 在学校里我也研究过这个案例，凶手心理素质极佳，很有可能是从事医生一类的职业。只是可惜当年技术条件不佳，错过了很多重要线索。 旧案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发。找出一把手术刀，做了痕迹对比，果然和伤口一致！这也算是一个小进展。 第三章陈年旧案 方便面泡好了，味道似乎不太对劲。一连吃了十几年的泡面，吃泡面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退休之后，没事的时候我会泡上一碗，不吃，只是为了闻那熟悉的味道。 我强迫自己暂时的忘记身后解剖台上的一切，打开电脑，靠着一点记忆，搜索当年的案件。 案件发生在十年前，被害人是一名大专二年纪的学生，身高一米六五，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字写的非常漂亮。警方调查发现，这名女生交际并不广泛，和她认识的一些人中，都没有作案的嫌疑。 案放当晚，被害人在因为违规在宿舍内使用大功率电器烧热水，被宿管阿姨发现，热水器被阿姨没收，被害人和阿姨吵了几句，独自离开了宿舍。女孩离开时，铺平了自己的被子，似乎表明死者一开始并无外出打算 一场大雪之后，女孩的尸体被发现。一名打扫卫生的妇女在南京新街口附近的华侨路捡到一个提包，包中装有500多片煮熟的肉片和三根手指。之后尸体另外的部分在水佐岗路和龙王山被发现，均被包在提包以及一条床单之中。尸体在煮熟后，估计总共被切成了1000多片，刀工十分精细，码放整齐，可见凶手的残忍与超强的心理素质。 警方将凶手锁定为医生、厨师等特定人群，进行了大规模的搜素排查，但依旧没有节目，案件到最后不了了之。 案件到了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几年之后，一个叫做黑暗圣教的id，在一个国内的知名论坛发了一个贴子，详细的讲述了对于案件的一些看法。 被害人的尸体被切成1000多块，内脏被煮过，可见嫌疑人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同时可能懂得医学知识。如此看来，嫌疑人应当受过高等教育，至少其个人素质要高于普通的初高中文化者。九十年代大学是是非常难考，嫌疑人是屠夫、厨师，或者锅炉工的可能性都很小。因为这些人身上散步具备吸引一个女大学生的条件。至于医生，只能说有可能性，因为目前还没有任何可用于推理的证据。 黑暗圣教还进一不的提出，男性，案发时年龄在30岁至40岁之间，亦有可能在30岁以下，相貌端正，气质成熟稳重，性格内向，为人谦和，单身，受过高等教育，文化素质较高，喜欢听音乐，亦有可能爱好文学，住在南大附近，独居，懂得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但没有人知道。 这些言论恰好可以解释警方的大规模搜索为什么没有结果。帖子中的一些内容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开。帖子发出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就在黑暗圣教发帖的第二天下午，一个id叫做光明圣教的用户对帖子进行了分析。光明圣教认为黑暗圣教就是凶手，他写了三千多字，写了三个部分，分析为何“黑暗圣教”可能是凶手。 帖子在第三天就被删除了，当天下午有短暂的恢复，之后被彻底删除了。据知情人透露，原因是警方找到了论坛负责人，以泄漏信息为由，删除了帖子。 之后还有一名作家根据这个案子写了一本小说，卖的相当火。最近该被改变成了影视作品。 帖子看完了，面也吃完了，我惊讶的发现，这个案子和当年的旧案有惊人的相似之处，难道说凶手蛰伏十年后再次作案？ 把两个案子交叉对比，发现有诸多相似之处。被害人性别、年龄相同、碎尸手法相同，在某些细节上稍微有一些差别，但是十年过去了，凶手不可能一点都不变。 我立刻把这个重大的发现报告给了波哥。 波哥正在对大学城进行排查，抛尸现场围绕着大学城，被害人很有可能就是大学城的学生或者女老师。 大学城总共有师生三万人，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一，大概有一万三千名女性，排查的范围相当大。波哥找到了校方，在校方的协助下，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得到了初步的结果，共计有二百四十五名女生昨晚没有回到学校，其中有三十七名至今没有联系上。 “怎么会有这么多？”波哥看到名单很惊讶。 “现在的女大学生可和以前的学生不一样了，很难管的，一不留神就会出事。”学校方面也很为难。 “交给我们警方处理吧。”波哥拿过了校方提供的资料，交给了技术部门，找人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容易的事。 通过手机定位，警方找到了三十七名失联女生中三十四个，还有三个下落不明。排除其中很胖的一个，剩下的两个都符合被害人的条件。 林晓曼，外星语系大三学生，学生成绩中等，长相一般，文静，喜欢读书听音乐，性格内向，朋友不多。在学生会里是个小干部，是个可有可无的职位，也没有男朋友。根据室友讲，林晓曼很少夜不归寝，但是昨晚没有回来。现在的女生都有*，谁也没有多想。 李依，学生会成员，刚入校就获得了校花之称，性格开朗活泼，学习成绩优秀，交友广泛，喜欢音乐，是一个校园乐队的主唱。前男友很多，最长的没有超过一个学期。一个学期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宿舍，室友们都已经习惯了。 两人的手机都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最后有目击者看到的时间都是昨晚九点左右，两人都是独自离开了校园。警方寻找两人的下落的同时，在摸排两人的关系，目前还没有发现嫌疑人。 在侦破的过程中，警方的压力很大，谣言永远传播最快的，下午就已经演变成城南出现了连环杀人狂，正在疯狂的杀人。整座城市都人心惶惶，几年之后，我逐渐才明白了一个道理，恐惧是会传染的！ 乔局长把波哥从现场招了回来，要求波哥详细讲述了案情，限期破案。 作为第一天上班的新人，我也参加了会议。 对比两名被害人的资料，林晓曼更加的符合被害人的特征。想要百分百确定，还要等待dna检验结果。 “法医有什么发现？”局长注意到了我。 我正在看两名女生的资料，完全没有听到局长叫我。 “喂！乔局长和你说话呢！”波哥在桌子下面踩了我一脚。 “嗯？什么？”我这才回过神来。 “局长问你有什么发现？”波哥又小声重复了一遍，他以为我开会开小差了。 “哦！”我这才回过神来。“尸体的复原工作基本完成，我还分析了尸块中使用的调料，有一点发现。也不知有没有用。” “发现什么了？有发现就说！”局长问道。 “我在凶手烹饪尸块的佐料中找到了一种辣椒，含量很低，但我觉得是一条线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波哥不解。 “辣椒是分辣度的，国人虽然能吃辣，但是世界排名前十最辣的辣椒没有中国的。在尸块中发现的大部分辣椒都很普通，但是有一根辣椒非常的辣，似乎是一种国外进口的辣椒，在国内并不常见，我已经发给我的同学了，让他帮忙鉴定一下。我不确定是不是有用。” “这是一条线索，追查下去。” 既然局长发话了，那我就得追查下去。 “什么时候能确定被害人身份？一天就要过去了，不会连被害人的身份都没有查到？” “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了，dna检测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们的设备老一点，需要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一出来就能确定被害人身份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浪费你们时间了，一有结果，立刻通知我。” 局长正要往外走，杜凡跑了进来。“dna报告出来了，送来的两份标本和被害人的dna不相符，也就是说，失踪的两个女生都不是被害人。”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波哥瞪大了眼睛。 “事实就是这样，被害人另有他人。从断指提取的指纹和从女生宿舍里提取的指纹对比也证明不是一个人。” 第四章消失的头颅 杜凡带来的dna报告让警队一天的工作重归于零，众人的心情更加的沉重。我这才开始意识到警局和学校的不同。在警校，你查不出线索，老师只会说你几句。在警局，一点点的小失误，后果都是非常可怕的。 波哥不死心，又将白天的的排查又核实了一遍，确定整个大学城没有一名女生失踪。案件陷入了僵局，从一开始，似乎我们的侦破方向就错了。 今天全城的警察压力都很大。市民们都在谈论碎尸案。在市民的嘴里，案子演化出了很多版本。碎尸狂魔，变态色魔，吃人恶魔，各种版本应有尽有。 失踪的两个女生也找到了。 林晓曼心情不好，在网吧上了一个通宵，太累了就在网吧里睡着了，手机恰好没电了。一觉睡到下午才醒，接着在网吧里上网，最后还是被她的同学找到了她。 李依则是去了哥哥家，他哥哥在本市一家贸易公司但当业务经理。李依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去哥哥家住两天。案发的时间哥哥出差在外地，她在哥哥家住下了。 现在被害人的身份成了一大难题。死者的骨头至今没有发现，单凭从尸块中获得的少的可怜的信息，根本就无法确认身份。相同的条件女生，不说满大街都是，但是一天总可以遇到一个。 “这是最近报失踪的资料，你拿回去对比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与被害人相符的。还有一部分我传你电脑上了。”波哥把一大叠的资料拍在我面前就走了。 上班第一天就遇到这种大案，不加班是不行了。 波哥带着人又去了大学城，继续排查，一方面寻找其他尸块的下落，特别是寻找骨头和头颅的下落。另一方面寻找第一现场，碎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尸块又切的整齐细致，必须需要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场所。 大学城附近有很多的出租屋和宾馆，到底有多少没人说的清楚。第一现场可能就藏在这些出租屋里。波哥带领着警队和派出所的民警展开了第二轮摸排工作。 失踪人口档案看的我眼晕，这份工作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还得看，这就是警察的工作。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逐渐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等我从档案中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几个小时过去了，天已经黑了，下班时间早就过了。 虽然夜幕降临对法医室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我不喜欢夜里待在法医室里，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我起身准备离开，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死者发出的一声叹息！ 明知不可能的，但这一声还是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在你的身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你。就像是你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恐怖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你，等你反应过来，已经无法自拔。 法医室待不下去了。趁着还能动，赶快逃离这里。 迅速的把尸块装进冷柜里。将电子档案传进平板电脑里，带着剩下的档案，逃出了二号法医室。 在警局门口，又遇到了小乔。 “你这干什么去呀？跟逃命似得！” 我当然不能说是被吓出来的，还是被自己吓的，面子还是要有的，特别是在美女警花面前。 我敷衍道：“肚子饿了，想去找点吃的，不想再吃泡面了。” “早说啊，我这里有吃的，分你点。” 我这才注意到小乔的手中拎着食盒，是来送饭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好吧。” “反正一个人也吃不完。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那个……那个……我不今天不吃荤的。” “我知道！我做的是青菜！” 小乔分给我了一些，味道还真不错。 “你在看什么？”小乔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档案夹。 “失踪人口档案，还没确定被害人身份。” “你等我，我和你一起看！”小乔拎着食盒上楼去了。 我忽然想起，南区警局里似乎只有一个姓乔的警官，那就是我们的乔局长，难道说小乔是局长是女儿？ 乖乖，好硬的后台！不过这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一边吃着青菜，一边看着失踪人口档案，我暂时忘记了法医室的恐惧。 二十分钟后，小乔小跑着回来了。 “快和我说说，要找什么啊？” “年龄二十岁上下，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的女性，皮肤白皙、体重在五十公斤左右，你只要把符合条件的挑出来就好了。优先挑选南城区的。”这些特征和十年前的凶杀案被害人特征完全一致。 为了让小乔有一个直观的印象，我把十年前受害人的照片找了出来。“你就照着这个找。” “ok！” 两个人看效率就快了很多，小乔挑出挑出十几个。 “哎呦，你看这个！”小乔发出一声惊呼。 “你这是找到了什么了？” “你看！”小乔把一份档案拿给了我。 田小可，二十一岁，外贸公司行政，失踪三天。看到田小可的照片，我眼前一亮，这个女孩和十年前的被害人太像了，有七成的相似。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相似度这么高， 碎尸案和十年前的悬案有关，犯案手法基本相同，突然发现一个长相相似的失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被害人。逻辑上有些牵强，但也是有道理的。 “就是这个人了！”我拿出了手机，正要给波哥打电话，一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进来。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刑警从车上下来。这哥们叫雷正龙，是波哥的得力部下，在早上报到的时候见过一面。 “你在这呢，正要找你呢。”雷正龙把一个大袋子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呀？”小乔好奇的问道。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雷正龙也说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小乔想起了什么，捂着嘴跑了。 “不会是发现了被害人的内脏吧？还是做熟的？” “咦，你怎么猜到的？”雷正龙好奇的问道。 我把十年前的档案递给了雷正龙。并说道：“凶手很有可能和这件悬案有关系。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再次犯案，也有可能是凶手有关系的人。第二种可能是模仿者。当年的悬案对嫌疑人的心理产生了重大影响。也可能是精神疾病发作。凶手有具有连环杀手的特征，对目标人性物化，操纵目标人物的生命，视目标人物如蝼蚁，可能有*，或道德观极端化而自命为判官，有牺牲自己以达成梦想的心态。” “请说中文！”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么，可以从十年前的悬案入手开始调查。凶手肯定和十年前的案子有某种联系。” “你说的简单，十年前的案子都没破，好多物证线索都遗失了，这还怎么查？” “我也没说是查十年前的案子，其实可以从两起案子之间的关联性入手。还有这个叫田小可的失踪人口，都有可能是案件的突破口。” 雷正龙点点头，“你也是刑警队的一份子，你自己去查吧。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先把这个搞定。” “这袋子东西是在哪发现的？”雷正龙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袋子的发现地肯定有问题。 “难道……难道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上午看到的那个桥洞，总觉得那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对凶手来说，有某种特殊的意义。我脱口而出，“不会是那个桥洞吧？” “厉害！这你都能猜的到。”雷正龙竖起了大拇指。“还就是那个地方，凶手胆子还真大，天黑之后，将尸袋挂在了桥栏杆上。波哥听到这事，都快要气疯了。今晚凶手还有可能会抛尸，我得回去蹲点了。” 雷正龙走了。 内脏也有了，就差骨头和头颅了。看来这对凶手有特殊的意义。我觉得今晚凶手肯定不会再抛尸了。 今晚就不指望下班了，能找个地方睡觉就不错了。拎着尸袋回到了二号法医室，我同样在调料中发现了疑似墨西哥辣椒的物质，含量很低。这让我觉得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章重回现场 完成了最后的检验工作，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工作了一天，疲劳到了极点，但二号法医室怎么看也不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停尸柜发出嗡嗡的噪音，想到里面的尸块，我就睡不着。二楼刑警队的同事们还没有回来，用长凳拼成了一张床，凑合睡了一会儿。 一觉睡到天亮，案件没有任何新的进展，被害人的头颅和骨骼至今下落不明。 波哥将大学城附近的出租房和小宾馆彻底摸查了一遍，没有找到可疑的房间。倒是把大学城里的小情侣们吓坏了。学校也严查夜不归寝，小情侣们只好回到学校去住。 附近街道的监控录像也查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 今天肯定不会再有尸块运来了，只剩下骨骼和头颅了。如果今天还找不到尸体剩下的部分，就说明凶手另做处理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连环杀手有收集被害人物品的习惯，这些物品会帮助凶手重新温习凶杀时的快感。随着重温的次数增加，快感会不断的减退。当收集物无发另凶手得到快感满足，他就会再次杀人。 凶手可能是连环杀手，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但还是让我打了一个冷颤。 通常意义上讲，在间隔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内，在不同的案件中杀死三个或更多人的杀手就是连环杀手。而中间的时间间隔被称为“冷却期”。碎尸案的凶手才杀了人，目前还处于冷却期。必须在他再次杀人之前找到他。 连环杀手每次都会使用同一种手段杀人，而且受害者往往是特定的类型。这更坚定了我的念头，必须去田小可家看一下，也许会有发现。 在行动之前，我给波哥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我的想法，波哥让我自己看着办。这会儿波哥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我。 田小可也住在南区，但是住的地方很是偏僻，位于城乡结合部，一个女孩独自住在这么远的地方，本身就很可疑。 警局所有的车都在外面，况且我这个资格也不够配车，只有自己去。 刚走到警局大门口，小乔跳了出来。“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 “去吃早点咯，顺便再去调查一下田小可，我总觉得她的失踪有问题。再去桥边看看，凶手冒着很大的风险，两次把尸袋丢在同一个地方，肯定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我和你一起去！” “呃……我要去很久的，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警局连个人都没有，都去查案了，我也要查！你要是敢不带我去，我保证你以后会很麻烦的。” “那好吧！”我很无奈的答应了，反正只是调查一个失踪人口而已。 和小乔一起吃早饭，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议论碎尸案。 挤公交车，听到乘客在谈论碎尸案。 下车走在路上，听到路人还在谈论碎尸案。 身为警察，我和小乔感受到了压力。 重新回到三元桥，黄色的封锁带还在，但是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还要故意绕的远一点。 “尸体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告诉我啊？”小乔有点小激动。 “不是尸袋，是碎尸！就在桥下，你跟着我的脚印走。”踩着桥边的水泥印子，我和小乔走到了桥下。 尸袋在地上留下的印记依然清晰可见。 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把三大袋子尸袋放在这里？ 盯着印记，我恍惚中看到一个人影，天刚蒙蒙亮，一个黑色的影子拎着三个大袋子，小心翼翼的下到桥下，把袋子放下。勿扰着尸袋，做了一些奇怪的动作。 黑影忽然扭过头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我。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我打了一个寒颤。 “喂喂，你怎么了？”小乔觉得我不太对劲，猛的拉了我一下。 我这才回过神来。“刚才我想到一个可能，这里对凶手来说，可能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什么意思？”小乔不解。 “我的意思是说，这里也许对凶手来说。有一种类似宗教的神圣感！” “我怎么没感觉到？是什么样的感觉？”小乔茫然的看着四周。 “我总觉得凶手会再回到这里的！” “是么？”小乔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在桥下没有新的发现，我和小乔正要上去，刚走出桥洞，发现一个女生正在往下走。 女生没想我们在下面，很是意外。愣了一下，转身要走。 “站住！警察！”小乔大喝一声，女生乖乖的站住了。 女孩很漂亮，看着有点眼熟。 “这是凶案现场，你下来干什么？”小乔大声质问道。 “好奇嘛！下来看看！”女孩染一头金发，耳朵上带着五六个耳环，还戴着鼻钉，画着黑眼圈。 “把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小乔凶巴巴的样子有点唬人，只不过对女生来说好像没什么用。 “看吧！”女孩很不耐烦的拿出了身份证。 “李依，大学城的学生？” 女孩很不屑的点点头。 “你回去吧，这是现场，在没撤封锁线前，不要回来了。”没有任何的证据，只好放她走了。 “好吧！”女生走了。 “奇怪，怎么会是她？”我想起来了，这个女生就是被警方怀疑的两名被害人之一。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哎呀，走吧！去田小可家！”我还没想明白，小乔拖着我走了。 按照资料上写的地址，我们找到了田小可的住址，一座低矮的五层小楼。 上世界六七十年代，全市修建了很多类似的楼房，从外观上看，几乎都是一样的。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已经拆了。只有城市边缘地区，还有人居住。 这一座是种子公司的家属院，后来种子公司倒闭了，这大院也没人管了，老住户大多都搬走了，现在的住户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人员成分非常复杂。 “喂，你看什么呢？”小乔看我四处乱看，也不说话。 “我在奇怪，什么样的女孩会住这样的地方。从我们下车的地方走进院子，大概要走二十多分钟。刚才我们一路走来，就遇到五六名行人，这还是在白天，要是到了夜里，路上肯定一个人都没有，还没有路灯！” “观察可真细，你害怕走夜路吗？”小乔笑道。 我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不害怕吗？”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小乔满不在乎的样子。 要么她是装的，要么就是神经无比粗大的女汉子，我怎么看都像是前者。 “快点走吧，这地方连个人都看不到，快点查完回去了。”这地方太安静了，安静的有点不太对劲。 大院周围都是平方，五层小楼伫立在那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墓碑，很是突兀。 走到楼下，一真冷风吹我，我打了一个冷颤，这栋楼阴森森的，真想不明白田小可怎么会住在这里。 小乔抢先一步，走进了楼道里。 楼道里黑漆漆，竟然一点光都没有。四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沙沙……沙沙…… 到二楼窗户前一看，玻璃早就没有了，窗户是用木板封死的，窗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看来窗户被封很久了，一阵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响声。 “还没到么？”小乔不知道紧张还是害怕，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田小可住在三楼，就快到了。” “呃，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小乔说道：“我们没有钥匙，怎么进去？” 傻眼了！我居然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可既然人都来了，怎么也该上去看一眼。 走到三楼，301室，就是田小可的房间。 我用手轻轻一推，房门发出咯吱一声，竟然开了！ 第六章黑衣人 我发誓我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老旧的房门发出咯吱一声，接着门就开了！接着就看到一条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有情况！房间里好像有人。”我压低了声音喊道。 “是什么人？”小乔很紧张，我们虽然是两个人，她是文职，我是法医，都没有武器。 “不知道，可能是小偷！”我想让气氛尽量舒缓一点。 “怎么办？怎么办？”小乔紧紧攥着一串钥匙，白皙的小手上青筋暴起。 我将小乔护在身后，在黑暗之中，等待了两分钟。时间似乎变得无比漫长，四下又是十分的安静，我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没动静啊，是不是你看错了？”小乔问道。 我也不太确定。“你在这里等着！”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门口，用力一推，门开了。 房间里同样是漆黑一团，比楼道里更加黑暗。楼道里还有一点光线照进来，但是房间里一点光都没有。里面静悄悄的，等了几秒钟，没什么动静。 壮着胆子向里迈了一步，用手摸到了门口的开关，按了下去。 房顶的灯亮了，白炽灯发出雪白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了。在黑暗中的时间长了，觉得光线有些刺眼。 小乔看到有灯亮了，就走了进来。“这根本就没人，你吓唬我。” “奇怪了，明明看到刚才有一个人影闪过！”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切，你这小小年纪就眼花了。” “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仔细找一找，看看有什么发现。” “这小姑娘的口味真够重的！”小乔看到客厅的墙壁上贴满了海报，都是国外的一些死亡金属乐队。海报的风格都比较极端，骷髅白骨鲜血直流。还有残破的肢体，被利刃刺破的头颅。 在我看来，这样的音乐根本就算不上音乐，更像是噪音。歌词内容多涉及死亡、虐待、精神错乱、人格分裂、道德危机等等。总体上反映人类社会的阴暗面，所以这种音乐本身也显得黑暗、丑陋，就象死尸散发着恶臭一样。 田小可表面看起来很文静，竟然喜欢这种极端的音乐。总的来说，喜欢这种音乐的人内心都很压抑，内心有很多压抑的情感需要宣泄。 小乔拿出手机，把墙上的海报都拍了下来。 我走到窗前，掀开了厚厚的窗帘，依旧是没有光透进来，窗户被木板封死了。看上面的痕迹，有段时间了，铁钉的表面都生锈了。 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一尘不染，物品摆放的也很整齐。 我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进去，客厅的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了起来。在光暗交错中，我看到卧室里有一个人，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我！ “有人！”我发出一声惊呼，冲了上去，让小乔有时间出去报警。 客厅里的灯不闪了，彻底熄灭了，在一片黑暗当中，小乔叫道：“什么情况！” 我功夫回答她的问题，我扑空了，重重的摔在地上，双手四处乱摸，什么也没有摸到。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身上的汗毛一下立了起来，脖子后面直冒冷气。 小乔跑了进来，用手机的闪光灯照明。看到我坐在地上狼狈的样子，笑出声来。“哪里有人啊？你又看花眼了？” “刚才真的有人，眼睛还是血红色的！很恐怖！” “你说是他么！”小乔用手指着墙上的一张海报。 我抬头一看，海报上是一个黑色的人影，只有一双眼睛是血红色的，画风狰狞恐怖。又是我错了？ 没道理我看错两次，并且海报只是一个半身像，而我看到的是一个人影！也就说，田小可的房间里真的可能有第三个人存在！ 我站起来，环顾一周，没看到有人。找到房间里的灯，按了一下，灯没亮。 小乔说道：“老房子就是这样，线路老化了。” “不对，房间里还有电。”我看到床旁边桌子上显示器的灯还在一闪一闪的。 小乔用手一摸电脑，还是热的！ 电脑里也许有资料。 小乔按下了电脑的开机键盘，机箱发出嗡嗡的声音，开机了。 我急忙说道：“看一下最近的浏览纪录。” “不用你教，电脑我每天都用。” 小乔调出了最近的浏览纪录，是一组照片，看背景应该都是最近拍的。照片里的田小可或者是安静的坐着，要么在静静的看书，可都是一个人。照片肯定不是自己拍的，也不是摆拍，从时间上看，拍摄的内容是田小可一天的活动。 “等等，停一下！倒回上一张！”在刚才一张照片上，我好像看到了不太正常的东西。 “有什么问题吗？”小乔把照片倒了回去。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的右眼皮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接着整个眼球就传来一股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同时扎入了眼球，跟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眼前的画面都是一阵的扭曲。 “喂，你没事吧？”小乔问道。 我根本就没有听到小乔说的是什么。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脑画面。 田小可穿了一身黑色长裙，静静的躺在沙发，似乎是睡着了。照片中的田小可很美，也很像是很多年前的被害人。 死亡我已经见过不少了，这一次心中却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眼球很疼，身体因为恐惧在颤抖。小乔也感觉到了我的恐惧，只是他不明白我在恐惧什么。 照片中的田小可很美丽，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普通人不太容易察觉到的痕迹。但是对我来说，这种痕迹我在死人身上看到无数次了——尸斑！ 由于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网坠积于尸体低下部位，尸体高位血管空虚、尸体低下位血管充血的结果，尸体低下部位的毛细血管及小静脉内充满血液，透过皮肤呈现出来的暗红色到暗紫红色斑痕，在人死亡之后2到4个小时之内，就会出现尸斑。 “你到底怎么了？”小乔大声的问我。 “小乔，你能确定这些照片不是合成的吗？” “你说照片有问题吗？”小乔仔细看了一遍后说道：“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合成的痕迹，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田小可身上的这些斑点没有？” “看到了啊，怎么了？” “这是尸斑！” “尸斑？”小乔也打了一个冷颤，哆哆嗦嗦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谁，田小可被人杀死了，然后拍出了这一组照片？” 我也没有办法确定，毕竟只是一组照片，也有可能是故意化妆成这样的。但是有一点无法解释，田小可是可是活着的时候被切割的。 “也就是说，我们查到了碎尸案的被害人？”小乔很是兴奋。 “目前来说，只是可能性比较大。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 “我要给我爸打电话，证明我也能查案。让他再小看我！”小乔拿手机要打电话。 我右眼的疼痛减轻了很多，也不流眼泪了。从照片的序号来看，有几张照片不见了，可能在电脑的回收站里。我刚点开回收站，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身后有人！ 我猛的转过身去，在电脑屏幕发出的荧光照射下，看到了一个黑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把全身都罩了起来，只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黑衣人用古怪的强调说道：“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比我预计快了很多。可惜，游戏还没有结束。” 小乔一抬头，也看到黑衣人，发出一声尖叫。 黑衣人冲了过来，我扑了上去，和黑衣人扭打起来，接着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昏迷之前，我看到小乔冲向了黑衣人。 第七章遗失的骨头 在恍惚中，我感觉似乎有人在搬动我。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我的意识一点的恢复过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睛还在疼。我看到的是一副奇怪的画面。 太阳下山了，天地间是灰蒙蒙的一片，小路上不见任何人。我忽然打了一个冷颤，面色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心跳开始加速，精神有点紧张，和之前预计的不太一样，这地方确实有点诡异，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空气中蔓延。 刚才还在郊区的大院里，怎么到了这里？小乔呢？难道说我被打晕了扔到了这里？ 继续向前走，远远的看到几栋高大的建筑笼，因为光线黯淡，轮廓看的并不清楚，给人的感觉危险而有神秘。 再往前走，快到废建筑前，路就没有了，面前是半人多高的杂草，绿的发亮，翠绿欲滴，微风一吹，草叶晃动，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蹲下来仔细观察，草丛中有几根枯黄的叶片，一直蔓延到了废建筑的门口。这是人走过碰断草茎留下来的痕迹，看来不久之前，还有人来过这里。 难道是小乔吗？或者说是凶手的碎尸地？四下这么荒凉，很有可能。小乔有危险，没有任何时间给我考虑，抬脚踏进了草丛。 沙沙……沙沙…… 走在草地上，脚下软软的，总感觉是踩在什么东西上，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竟然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能听到走路发出的沙沙声。光线更加的黯淡了，夜色笼罩了大地。天上无星无月，阴沉沉的。 走到废建筑门前，我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伸出右手，嘴里念念有错，“老天保佑，小乔没有事。” 老建筑的大门是老式的木门，外面包着一层铁皮，经过岁月的洗礼，门上的红漆差不多都掉光了，门面斑驳不堪，铁片也被湿气腐蚀的锈迹斑斑，用手一推，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铁链撞击的清脆响声。 仔细一看，在门里面的把手上，挂着一根两个指头粗细的铁链，在铁链下端挂着一个大锁头，这是见过最大的锁了。 伸出手一摸，指尖传来冰冷的触觉，一股冰冷的气息钻进了身体，盛夏的天，打了一个冷颤。收回手指，拿到眼前一看，指头上都是水，这地方的阴气可真够重的。今天身上没带工具，看来要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沿着废建筑向前走，没走几步，看着像是一间教室，窗户上装着铁护栏，表面已经被湿气腐蚀的斑驳不堪，红色的铁锈落了一地。依稀可以看出栏杆是白色的，和绿色的窗沿格格不入，明显是后来装上去的。 用手摇晃了几下，铁栏杆纹丝不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还如此的结实。 扭头一看，一层的每一扇窗户都有护栏，就连二层、三层一直到楼顶，就连不足半米的小窗上都装了护栏。就拿教室来说，这个防护措施似乎是有点过了，难道说这老建筑里还藏着宝贝不成？想从窗户进去变的不太可能了，只有另想办法了。 先看看房间里有什么再说吧，窗户的玻璃上盖着厚厚的一层灰，用手一摸，只划出了一道印记，模糊的一片，还是看不清楚。 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巾，用力擦了几下，擦掉了厚厚的一层灰，隐约能看清楚房间里面的状况，里面是一间教室，桌椅板凳都在，上面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但是因为距离光线等问题，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我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这房间里肯定有什么东西。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至少到目前为止，从没有出过错。 看到地上有个小水坑，弯腰用纸巾沾了点水，擦起来快了很多，大半扇玻璃都被擦干净了，水滴带着灰尘从玻璃上流下，形成一道道扭曲的痕迹。 视线穿过玻璃，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和刚才看到的画面有些不同。 等到没有水流下来，视线透过玻璃看到了异常诡异的一幕，恐惧像是一把大锤，重重的砸在身上，在那一刹那间，呼吸都停顿了，在极度的恐惧中时间被无限拉长，一秒钟变的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确定自己看到是不是真实的。 在玻璃的后面，有一张异常苍白的脸，白皙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像极了淹死的人在水中泡了几天后的眼神。这还不是最恐怖的，让我觉得头皮发麻的是一双眼睛，呈现出诡异而又恐怖的红色，在昏暗的环境中似乎还散发着点点的幽光，正死死地盯着我。 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那双恐怖的眼睛不带任何的感情，充满了野兽特有的兽性。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到这双血红色的眼睛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夜风吹过，打了一个冷颤，身上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衣服被冷汗打湿了，紧紧的贴在了身上，像是裹了一层东西。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窗户里的那双眼睛不见了！ “刘小石……刘小石……”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听着很像是小乔的声音。 “小乔，是你吗？你在哪？”我大声吼道。 突然我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又咸又臭。身体一阵摇晃，眼前的景象也一阵摇晃，像水波一样扩散开来。 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一切又归于黑暗。 “刘小石，你死了没有，没死就动一下。”耳边又传来了小乔的声音。 “我……我……在哪？”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 小乔吼道：“种子公司的大院，不然还能在那里！” “发生了什么？”我从地面上爬起来，脑袋还有点疼。电脑的机箱发出嗡嗡的声音，屏幕发出的微弱荧光照亮了一小片的范围。 “你真没用，两下就被人打翻了，还不如我！” 我一下想到了扑上来的黑衣人，顿时无比的紧张，“小乔你没事吧？” “没事，你快点解开我。” 我这才看到，小乔被人捆住在椅子上。摇晃几下脑袋，明白了，刚才那些画面是我在昏迷中产生的幻觉。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看到那样的画面。跟我的记忆没有一点关系。按照心理学的说法，似乎是我受到了某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才会梦到那样的画面。 “喂，你干嘛呢？”小乔急了，她还被人捆着呢。 “马上就好。”赶快去接小乔解绳子，大小姐要是发威，也是很可怕的。 小乔抱怨道：“快一点啦，我的胳膊好痛啊！” “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这是我很想知道的。 “还说呢，你扑上去，两下就被人打翻了，真够丢人的。我想上去帮你，也被打晕了。等我醒过来，就看到你躺在地上。” 我觉得很奇怪，凶手打翻我们，竟然就这么放过我们了。 “你快点！”小乔催促我说道：“我怎么感觉身后好像有东西。” 我也觉得小乔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小乔一动，身后就发出咔咔的声音。 啪！一个白色东西拍在了小乔的肩膀上。 借着电脑微弱的荧光，我看到了一根白花花的骨头，是人的骨头。 “什么……是什么……东西啊？”小乔吓到了，她其实已经看到了什么，是自己不敢相信。 我把骨头拿到一边，骨头很轻，骨骼的骨皮质较薄，骨密度较小，标准的女性骨骼。 第八章丢失的脑袋 “喂，你看什么呢？快点！”小乔快要哭出来了。 我赶忙把捆着小乔的绳子解开，小乔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卡啦一阵声响，很多骨头掉到了地上。 “啊！”小乔发出一身尖叫，紧紧的抱住了我，脚下不停的乱踩。 我赶忙把小乔抱开，地上的骨头都是重要的物证，要是被小乔踩到了，毁坏了线索就不好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没事了。”我轻扶着小乔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有一点不的不得不说，小乔的身材真的不错。 小乔逐渐冷静下来，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我。 气氛有点尴尬。我赶快说道：“小乔，给局里打电话，叫人过来。” “好的！”小乔拿出手机给队里打电话。 看着一地的白骨，我觉得很奇怪，没道理黑衣人只是打晕了我们只是为了吓小乔一下。在我们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黑衣人有时间做很多事情。 视线旋转，落到了电脑上，我惨叫一声，“那组照片！” “不会被删掉了吧！”小乔也惊呼一声。 我冲到电脑前，浏览记录果然被删除了，但是在电脑中一找，那组照片都还在？ 这是什么情况？我很肯定，黑衣人肯定是删除了什么。只不过电脑不是我的强项，只有等队上的技术专家来。 十几分钟后，外面警笛声大作，波哥带着刑警队赶到了现场。 田小可的房间被彻底的搜查了一遍，在冰箱里也找到了一部分尸骨，再加上在椅子后面的骨头，基本上可以把组成一副完整的骨骼结构，只有头骨还没有找到。 房间明显有被收拾过的痕迹，除了我和小乔的指纹之外，再也没有找到第三者的指纹。卧室、厨房、客厅的角落都查了，没有血迹反应。 技术专家查看了电脑，果然有一部分内容被删除了，还被覆盖了新的信息，再次删除，技术上恢复起来难度就比较大了。可以肯定，这里面有重要的信息。 碎尸案的被害人是田小可无误，案件终于有了突破。波哥的黑脸终于有所缓和，派人去摸排被害人的社会关系，走访周围的邻居，希望能有所发现。 带有尸斑的照片我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说田小可喜欢扮死尸？ “这些骨头上有线索吗？”波哥问我。 “有一些发现。”我拿着臂骨说道：“这些骨头全部经过处理，有被煮过的痕迹，骨头表面没有任何的痕迹。至于其他细节，需要回到实验室进行进一步的检验。” “那你就快回去吧，带上小乔一起。”波哥把所有的骨头打包塞给了我。 “是！”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我悲催的上班生涯。 “等等！”波哥突然又叫住了我。“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带她出来查案了。” “明白！”我也有点害怕，如果凶手不是把小乔绑起来，而是做点什么……我不敢往下想了。 “走吧，回去了！”拉着还在兴奋中小乔回到了警局。小乔是不会陪我回二号法医室的，她急着去炫耀成绩去了。 走到地下室，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我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把在田小可家里找到的骨头按照人体的结构，一根根的摆在工作台上。除了头颅之外，所有的骨头都在这里。在放大镜下和紫外灯下，没有任何的异常。 凶手肯定具有一定的医学常识，将一个人全身的骨头拆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难得他还没有在骨头上留下任何痕迹，这就很难了，庖丁解牛只是一个传说。 动机也有些耐人寻味，凶手将尸体骨肉分离是为了模仿十年前的悬案，还是另有企图？或者说是凶手直接就是十年前的凶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中间因为某些原因，凶手没有再出来作案。 在我分析完尸骨之后，杜凡的dna分析也完成了，确定碎尸案的被害人就是田小可。 案子总算是有了进展，这是一个好兆头，但是我却有一种感觉，这个案子不会那么顺利就结束的。 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一股疲倦感袭来，我打了一个哈欠，忙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就睡了几个小时。精神一松懈下来，就困了。想在工作台上趴一会，没想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我睡着的前一秒钟，我恍惚中又听到了一个女人发出了一声叹息声。 接着一阵冷风吹过，睡梦中的我打了一个冷颤，一股白色的雾气从尸骨中升腾起来，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女人的样子，只不过没有头颅。 无头女人向我扑了过来，我挣扎着想要躲开，但是身体不听使唤，一下都动不了。 我只好闭上了眼睛。 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冷颤，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感觉身体更加的沉重了。就像是有一个人趴在我的背上。 我想要把她甩开，但是身体根本就不听我使唤，冰冷的感觉一点点的从皮肤里渗人。那总滋味很难受，就像是死亡一点一点的在吞噬你，如影随形！ 咔！一声轻响，门开了！ 我猛的醒了过来，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尽管是这样，我还是抖了两下，想把什么东西从身上甩掉。 “你干什么呢？” 我抬头一看，这才看到是杜凡进来了。我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发现了被害人，案子有巨大的突破，波哥让我来叫你去开会。你真厉害，一来就立功了。” “还好吧！”杜凡的表现有点奇怪，可我也说不出那里有问题，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杜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那眼神看的我心里直发毛。“你在看什么呢？”我不得不问一声，“你在看什么呢？” “你的……你的……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杜凡用手指着我的后背，那表情像是被吓坏了。 一个女法医，看惯了各种恐怖的东西，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强，那不用多说。可一看她的表情，很害怕的样子。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我感觉背后更加的凉了。 “好像……好像……是一个没有头的女人！”杜凡吓得脸色发白，话都说不清楚了。 果然是无头女人！她找上我了！ 这个念头让我脚下一乱，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无头女人……无头女人……一定是让我找到她的头颅，不然就不会放过我。 “哈哈……”杜凡忽然笑出声来，笑的很生硬，那笑容还有点吓人。 “你……你……笑什么？”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这笑容有点慎人。 “我逗你呢！”杜凡说道：“你的胆子居然这么小，这也能当法医吗？” 我明白了，全是杜凡的恶作剧，她进来看到我一头冷汗，一看就是做了噩梦，就根据手上的案子，编造出了一个无头女人来吓我，竟然被她蒙对了。 “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我从地上站起来，擦掉额头的冷汗。 “呵呵……”杜凡只是怪笑两声，什么也没说。 还是很诡异，虽然和杜凡接触不多，但是这个女人不苟言笑，根本就是一座冰山。眼前的女人一直在笑，嘴角一直带着冷笑。 “你先走，我要喝口水。”我编造了一个理由让杜凡先走。 我拿着水杯，眼睛却盯着杜凡，她走路的姿势越来越怪异，动作生硬，看起来就像是僵尸。 这家伙是还想吓我么？尽管心里这么讲，我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你没事吧？”我问道。 “把头还给我！” “你说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杜凡声嘶力竭的喊道：“我说把我的头还给我！”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杜凡把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 我把手中的水杯扔了出去，砸中了杜凡。 杜凡的身体摇晃了两下，脑袋掉了下来，咕噜几声，滚到了我的脚下。 第九章死亡录像 尽管到了我的脚下，杜凡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瞪着我,那眼神充满了怨毒怨恨和不甘。 我被那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踢了一脚。 杜凡的脑袋滚到了门口，依旧瞪着眼睛看着我。杜凡美丽的大眼睛迅速的充血，变成了学血红色，一滴血泪顺着她的眼角滴下。 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这一滴鲜血异常的醒目，红的刺眼。这一滴眼泪似乎包含着不甘，包含着对生的眷恋。 噗通！ 杜凡的身体倒在地上，血从脖子上的断口喷涌而出，喷了我一脸。 “呃！”我闷哼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谢天谢地，原来只是一个梦。 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被汗水打湿，裹在身上，湿湿黏黏的很难受。 正想着换一下衣服，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小乔在门外喊道：“波哥回来了，叫你去一趟。我在外面等你。” 一定是田小可家处理完了，波哥要问我们关于黑衣人的事。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这才走出了二号法医室。 “你的脸色很难看，没事吧？”小乔很关心的问道。 “没事，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你个大男人也会做噩梦？” “梦是大脑的一种活动，做梦的原因主要三：即物理因素，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是由内外信使的剌激，引起大脑的一小部分神经细胞活动，表现为高层次灵魂的最低水平的意识状态。梦是一种不自觉的虚拟意识，做不做梦不是我能控制的。” “行了，行了！”小乔捂住了耳朵，“我知道你是法医，你知道的比我多！” 女人的心真是难以琢磨，和小乔一起走进了二楼的刑警队。 所有人都在，低着头不说话，看这情况就知道案子的进展又遇到了阻碍。 结果正如我意料的，警方仔细的搜查了田小可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人仔细的处理过，没有一枚指纹，没有一根头发，干净的就像是没有人在那里生活过一样。 走访周围的邻居，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大院里的住户本来就不多，又是一些租户，彼此之间毫不了解。有几个人见过田小可，但也仅仅只是见过而已。 田小可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大学才毕业不久，刚来到这座城市，在一家外贸公司做行政，薪水不高，和同事关系一般，也没有不良嗜好，警察找不到任何的嫌疑人。 现场唯一有用的就是电脑，但是里面的信息被反复的擦写过，数据恢复起来的相当的困难，程序员正在想办法复原。乔局长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必须把硬盘上的数据恢复出来。 剩下的希望就在我和小乔的身上了，我们两个是唯一见过嫌疑人的警察。波哥看到我们做出的画像，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这就是你们看到的嫌疑人？”雷正龙的表情纠结到了极点，因为我和小乔画的都是一个黑色的人影，只有一双眼睛是血红色的。 “房间里那么黑，当时的气氛又那么紧张，我只看到了个大概。”我解释道。 “你们竟然让犯罪嫌疑人从你们的眼皮下跑了。”雷正龙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 我无言以为，这是事实。可让一个法医和一个文职去抓一个凶徒，也有点强人所难了。我两毫发无损已经谢天谢地了。 “唉！”波哥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回去吧，要是再有发现，及时和我们沟通，不要再擅自行动了。” “想关的调查资料，可以给我一份吗？”我的脑子中千丝万缕，似乎我错过了什么东西，需要重新整理一下。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波哥就给了我一份。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跟着小乔走出了刑警队的办公室。 走到了楼梯上，小乔兴奋的问道:“下面我们去哪查案？” “你还要去查？不上班了？” 小乔瞪了我一眼，“现在全警局的主要工作就是查碎尸案，难道我们不是警局的一员？” 就算再去查案，我也不想再带着小乔了，这次没事，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出事。小乔怎么看也都算的上是一个大美女。凶手没对她动手，已经是万幸了。 到了一楼，我准备找个地方小睡一会儿。如果没睡醒，工作效率会降低一半。 “请问，我有这有个包裹找谁签收？”一个快递员走了进来。 “写谁名字你就找谁呗！”小乔说道。 “可这份快递上没写名字，就写了你们南区分局。”盒子并不是很重，快递员拿在手中摆弄了几下。 我看到盒子的正面画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我惊叫一声，“等一下！” “怎么了？”小乔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 “你看！” 小乔顺着我指的方向也看到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尖叫道：“不会是炸弹吧！”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力，明显是电影看多了，快递员快被她给吓尿了。 “别听她胡说，炸弹怎么可能这么轻，你走吧。”我拿过了盒子，快递员一阵风似得跑了。 我小心翼翼纸盒放下，带上橡胶手套，轻轻的拆开了包装。 “是什么？”小乔凑了过来。 盒子打开了，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u盘。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u盘上没有留下指纹，包装的盒子是普通的鞋盒，基本上没留下线索，就看u盘里有什么了。 “电脑来了！”小乔拿了个笔记本跑了过来。 插上u盘，点开一看，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小乔毫不犹豫的点了播放。 昏黄的灯光，优美的古典音乐。 一个很年轻的女孩，被绑在建议的手术台上，因为失血，女孩的嘴唇有些发白。 在女孩的面前，有一面镜子，通过镜子，女孩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美丽的身躯被切成大小均匀的肉块。 女孩的一条腿已经变成了白骨，在一旁的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二十多个肉块。 呜呜呜…… 女孩的嘴里塞着布条，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男人的手指修长美丽，拿着手术刀，正在优雅的切割着女孩的另一支腿。 女孩很想晕过去，但是他的脑袋被固定着，眼睛带着支架，就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一滴眼泪划过脸颊。 女孩还很很年轻，她很不甘心，美丽的大眼睛里饱含着怨恨。似乎在说，为什么是我？ 男人有些累了停了下来，一边喝水，一边欣赏他的杰作。 女孩体力不支，身体颤抖起来。剧痛已经到了她能忍耐的极限。 “宝贝，加油哦！这才刚刚开始！”男人温柔的用手抚过女孩的脸庞。 呜呜呜…… 虽然说不出话，但是女孩在哀求。 男人不为所动，给女孩打上了点滴，手法专业。 噩梦才刚刚开始。 三个小时之后，女孩终于闭上了眼睛。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丑恶的世界。 小乔还没看完就吐了，一边吐一变大声咒骂着变态的凶手。凶手不仅残忍的杀死了田小可，还把这个过程都拍摄了下来。透过画面，我都能感受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凶手居然还把视频寄给了警局，这是*裸的挑衅。 “这个可恶的混蛋！我一定要弄死他！”身后传来一声咒骂。 我转过身来，这才发现大半个警局的人都站在我的身后，脸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波哥，脸色铁青，有些吓人。 “都看什么看，去查快递公司，去查视频，都给我动起来。”波哥怒吼道。 面对*裸的挑衅，警队上下都很气氛，收件的快递员很快就找到了。他根本就不记得找他寄东西的人样子，那人带着帽子口罩，收货的地点是三元桥。 又是这座该死的桥！ 第十章黑暗圣教 三元桥肯定有问题，波哥只好用最笨的办法，派人二十四小时蹲守，躲在暗处观察可疑人物。 会还没有开完，警局外面就传来嘈杂的声音。一大群的记者堵在了警局门口，要求见波哥。 “记者怎么来了？谁泄漏消息了！”波哥愤怒的用力一拍桌子。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波哥发怒了，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都低着头。波哥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众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一次见到波哥发火，我也吓了一跳，那感觉就像是一只狮子发出愤怒的咆哮声。后来见过太多次了，也就习惯了。 “我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小乔说道。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乔的身上，波哥也瞪大了眼睛盯着小乔。 小乔赶紧说道：“有人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写了很多和碎尸案有关的内容，记者肯定是看了帖子来的。” “什么帖子，给我看看！”波哥拿过了小乔的手机。 帖子！分析碎尸案的帖子！我眼前一亮，一切都和十年前的悬案一样。我随口问了一句，“发帖的id不会叫做黑暗圣教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波哥放下了手机，等着我回答。 “还真是这个id？”又被我猜中了，这个运气可以去买*彩了。 小乔点点头。 大家都看着我，我赶快解释道：“十年前的悬案在案发之后，就有人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讲述了很多案子的细节。id就叫黑暗圣教，还有一个人和他争锋相对，id叫做光明圣教，指出黑暗圣教有可能就是凶手。也有人怀疑这两个id都属于一个人，之后帖子被删除了，这两个id也就没有再出现过。但是背后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悬念的凶手。” “也就是说，是十年前的凶手又出来作案了？”波哥问道。在巨大的压力下，波哥急切的想要锁定一个嫌疑人。 “连环凶手一般都有一个冷却期，但从没有十年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过的，也有可能是刻意的模仿者，或者是跟当年案子有关联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线索，雷正龙，去找到网站的人了解一下信息，谁去处理一下外面的记者！吵死人了！” “我去吧！”小乔自告奋勇。 “你和小法医一起，大家都动起来。”波哥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 小乔整理一下警服，走了出去，记者立刻就围了上来。 “听说案情有了重大的突破，警方已经确认了被害人身份，请问嫌疑人找到了吗？” “网上有帖子说碎尸案与十年前的一起未破悬案有关，请问警方作何解释？” “黑暗圣教发了大量与案子相关的内容，请问他是你们警方内部的人吗？” 面对记者一连串的问题，小乔面不改色，微微一笑说道：“一切都在调查之中，警方会尽全力破案，剩下的无可奉告！”说完很潇洒的转身就走。 黑暗圣教的帖子又给警方增添了巨大的压力，原本恐怖的碎尸案就弄的人心惶惶，又牵扯上了十年前的悬案，群众更加恐慌。 小乔得意洋洋走了后来，她面对着我背对着太阳，下午的阳光很柔和，但依旧刺眼。小乔走在阳光中，原本应该很美的画面，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冷颤。 不对劲，很不对劲，小乔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劲，但是我说不出来。 随着小乔的靠近，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恐惧一点一点的爬上了我的心头。 “你怎么了？”小乔看出我不正常，在我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的视线在小乔的身上来回扫视，试图寻找到恐惧的源头。 “你在看什么？”小乔被手的视线弄的心里毛毛的。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女生，胆子并不是很大。 视线下移，我找到了恐惧的源头——小乔的影子！ 在阳光照射下，小乔的影子背部有一个夸张的隆起，就像是背着一个人，一个没有头的女人。 小乔眼睛跟着我的视线向下看，也看到了她的影子。 “啊！”小乔发出一声尖叫。 我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低头再看小乔的影子，背上的无头女人不见了。忽然间我有些迷茫，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在心理压力特别大的情况下，人类会产生幻觉，看到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吗？”我问小乔，只要她也看到了，就证实我没有产生幻觉。 “看到什么？”小乔一脸的茫然。 “刚才你的影子背着一个人！” “有么？我没有看到。”小乔的回答顿时让我无语了。 “那你尖叫什么？” “还说呢，不都是被你吓的！”小乔走过来，猛的踩了我一脚，气呼呼的走了。 案子很诡异，我的经历再向更诡异的方面发展，希望刚才我是眼花了。 雷正龙去网站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黑暗圣教这个id是今天上午才注册的，ip地址显示是来自大学城。技术专家正在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三元桥就在去大学城的必经之路上，这么看来，凶手很有可能就潜藏在大学城里。看来很有必要去大学城走一遭。 这种事当然不能让小乔发现，我偷偷的溜出了警局。 到了大学城，已是傍晚了，太阳快要下山了，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坐公交车到了三元桥附近，我就下车了。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路灯刚刚亮起来，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片的范围。道路两边种着杨树，灯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过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几片枯叶，到了更远的地方。 平日这个时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路上都是行人，发生了碎尸案后，路上一个行人都不见了。 三元桥就在前面，我远远的看到一个人站在桥上，凭栏远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身影看着有点熟悉！ 走近了我就认出来了，怎么会是她？ 正在发呆的女人听到了我的脚步，转过身来看到了我。 女人很意外，转身就要走。 “李依，站住！”我叫住了她。 “干什么？”女生转过身来，不耐烦的看着我。 “我擦！”我被女人的样子吓了一跳。 李依又换了一个造型，带了一顶红色的假发，红的像血一样，批在在肩膀上。脸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白色粉底，又带着血红色的假眼睫毛，红色的美瞳。周围又很暗，看上去很是渗人。 “哈哈……”李依原本是面无表情，看到我的反应，被逗笑了。“你这么小的胆子，怎么当警察的！” “我是法医，不是警察！” “法医胆子应该更大。” “这你就不懂了，大多数的时候，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 李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的有些道理。” “倒是你！”我用手指着李依问道：“这是抛尸现场，这么玩了，你一个女生到这里来干什么？还画了一个这么恐怖的裝，你想吓死谁？” “切！你这就不懂了吧！”李依鄙视的说道：“我这可是模仿国外一个非常出名的死亡摇滚乐队的造型，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支乐队，名字就特特别酷。” “什么名字？”我就是随口问了一句。 “黑暗圣殿，thedarktemplar！怎么样，酷吧！”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对李依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在抛尸现场见到她两次，案发当然，夜不归寝，还化了一个叫黑暗圣殿的妆，越看越可疑。“你到这个地方干什么？” “嘘！”李依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因为这里有死亡的气息！我是来体验死亡的！” 我的整个背脊都凉了起来，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孩很不简单。 第十一章黑暗侵袭 我试探着问道：“这种音乐国内的观众似乎还接受不了，你有知音吗？” “当然有！”李依说话的语气很骄傲，但是我发现她的神情有点悲伤，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这么另类的音乐也有人喜欢，肯定是男孩吧？”我继续试探。 “要你管！我就不告诉你！”李依娇嗔一声，瞪了我一眼。 李依的外表看起来很叛逆，但是简单的接触后给我却是另一种感觉，简单、天真，快乐，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死亡摇滚的人。 天完全黑了下来，黑暗笼罩了大地。 “时间不早了，回学校吧，我正好和你顺路。”不管从什么角度考虑，都不应该让李依继续停留在三元桥上。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李依撅起了嘴。 “天黑了，这里不安全，必须回学校去。”我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 李依丝毫不受我表情的影响，笑着说道：“我肚子饿了，你请我吃饭，我就和你回学校。” “好吧！”我只有答应了她的要求，反正我也饿了，两天的时间，就没怎么好好的吃饭。 从三元桥到大学城还有一段距离，步行大概要走十分钟左右。我和李依边走边聊，聊的还很投机。 走了没几步，我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们。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向身后看去。 身后的街道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只能照亮一小片的范围，更远处则是一片黑暗。在光与暗的交汇处，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你在看什么呢？”李依回头望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有么？在哪？”李依不害怕，反而很激动。 “别看了，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继续向学校走，被窥视的感觉依旧存在。到了学校门口一看，原本很热闹的美食一条街门可罗雀。现在是饭点，但是没有多少人在吃饭，大多是男生，偶尔一两个女生，也被一大群人保护着。 走到了昨天来过的小饭馆，我停下了脚步，正想着要不要去和老板再聊两句。 “这家不好，我们去前面。”李依拉着我向前走去。 李依的表情很奇怪，看上去并不是害怕，而是生气，这很反常。 我故意说道：“我看这家店还不错，挺干净，就在这吃吧。” “哼！”李依冷哼一声，说道：“上次我们来这里吃饭，喝了点酒，这家老板店老板就故意多收了我们的钱，事后还赖账不敢承认。” “哦，那我们去下一家吧。”跟着李依往前走，心里却在想，尸块扔在他的店门口，看似是随意的，但会不会是因为李依的关系呢？如果说一切都是巧合，也太巧了。 “就在这家吃吧！他们家的招牌菜很好吃的。”李依选择了一家店。 我故意选择了靠门口的位置，如果真的有人跟踪我，会看到的。 李依点了两个菜，老板很快就把菜上来了，味道还真不错。直到我们两个吃完了，也没看到有可疑的人物经过，但是被窥视的感觉依旧存在。 为了多了解李依，我送她回了宿舍。 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今晚不打算回警局了，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在大学城附近，居然打不到出租车，我只好用了一个多小时，走了回去。 总感觉身后有一个人，如影随形。到了楼下，这种感觉还没有消失。 走进楼道，在二楼的窗口前我停了下来。向外望去，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给周围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月色。 等了五分钟，也没看到有人走过。 看来真的是我多心了，走到三楼拿出钥匙正要进房间，楼下传来一声轻响，接着声控灯就亮了。 门外并没有车经过，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还真有人跟着我。 快步向楼下冲去，跑到一楼，看到一道黑影冲了出去，身影没入黑暗之中。 见到警察就跑，明显做贼心虚，会是凶手吗？ 当然也不能排除是记者，这年头，记者狗仔队无所不能，碎尸案也是一个大新闻。 在楼下等了一小会儿，看情况是不会回来了。 回到自己家，紧张的神经舒展开来，疲倦感如潮水一般袭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 叮!就在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发出一声轻响。 我做了设置，黑暗圣殿的帖子有了新的回复，就会有提醒。 撑开眼睛一看，新的帖子回复id是光明圣殿。 顿时睡意全完，光明圣殿终于出现了。 帖子的字数并不多，不到一千字，我很快就看完了。 很奇怪，这个光明圣殿和十年前悬案的中的光明圣殿一点也不一样，他的帖子没有任何的案情分析，只是从光明和黑暗两个角度阐述了人性。光明圣殿认为，人是在光和暗的交替中产生了，就有了光与暗的两种属性。光代表了善良，暗代表邪恶。邪恶就潜藏在人心最阴暗的角落里，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恶念就会释放出来。 帖子的观点算不上新颖，类似的观点早就有人提出来了，在电影中都有体现。 心理分析不是我的强项，但是对比黑暗圣殿的帖子，很明显的就能看出两者之见有区别。 黑暗圣殿逻辑清楚，分析有条例，帖子主要以论述为主，全部是围绕着碎尸案展开的。 光明圣殿的文字以感性思维为主，文笔细腻，以人性的角度写的，谴责了凶手残忍的行为。 前者明显的男性思维，后者是标准的女性思维。这不可能是一个人写出来的，难道说这是两个人？ 铃…… 我正想着出神，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拿过来一看，是小乔打来的。 “喂，你看了么，光明圣殿发帖了，真的和你说一样，和十年前的悬案一模一样。”小乔很激动。 “帖子我都看完了，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白色圣殿的ip地址锁定了，也是从大学城发出来的。” 又是大学城，十年前的凶案就发生在大学城附近，这次的碎尸案，抛尸地点也是围着大学城，这么看来，大学城一定有问题，凶手肯定不是藏在大学城，就是与大学城有关系。 看来很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大学城了，想着大学城，睡着了。 我睡的很深很沉，一觉睡到了翌日清晨，睡到自然醒，是我一生的追求。 伸一个懒腰，精力充沛，充满了干劲，今天一定会找到新的线索。 我想再看一下昨天的帖子，拿起手机一看没电了，接上充电器，开机一看，二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十几条短信，都是小乔的。 肯定是出事了，再拨回去，没人接听。点开短信一看，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快看帖子！”再一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多发出来的。 赶快点开帖子一看，在二点十一分，光明圣殿再次发帖，这次更短，只有十几个字。 ‘不要再错下去了！不要再杀人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要让罪恶吞噬了！在你的内心深处，你还是一恶搞好人！’ 帖子的意思写的很清楚，凶手要再次行凶。难怪小乔的电话没人接，这时候全城的警察肯定都在行动。 从光明圣殿的语气上来看，她跟凶手是很熟悉的，出于某种原因，她不肯把凶手的名字爆出来。这么看黑暗圣殿十有*是凶手。 铃…… 手机又响了，小乔吼道：“你肯接电话了？快到警局来，又有大事发生了！” 第十二章凶案再发 “喂，谁失踪了？”小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直接就挂了电话。 看来要知道发生什么，就要去警局了。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警局，院子里一辆车都没有，整个南区警局静悄悄的，看来人都出去了。 我刚走到门口，小乔就冲了出来。大声抱怨道：“你怎么才来，慢死了，就不能快点么！” “到底什么事啊？” “边走边说！”小乔拉着我往外跑去。 趁着在门口等出租车的空，我终于有机会问小乔发生了什么事。 光明圣教的帖子引起了波哥的重视，加强了巡逻工作。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可等到上课的时间，学校报告说一个女生失踪了。 “切，也有可能是逃学了。”这事我上学的时候没少干。 “大家都这么想，可是根据学校是说法，失踪的女生是要去上课的，自己一个人先出了宿舍，可是到了上课的时间，女生也没有出现。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听，学校就派人去找，怎么也找不到人，就报警了。” “居然在白天作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人间蒸发的！”事发到现在还没超过两小时，凶手有可能还在校园里。 “对了，那个失踪的女孩我们也见过的！”小乔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见过？”我的心头一惊，脱口而出，“不会是李依吧！” “很接近了，不是李依，是林晓曼，另一个怀疑被害的女生。” “怎么会是她？”在我的记忆中，林晓曼皮肤又黑，身材高大，根本不符合凶手的标准，难不成凶手改变习惯了？还是说他只是为了享受杀戮的感觉，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在抓到他之前，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等了一小会儿，出租车来了。小乔一上车就吼道：“司机师父，万分火急，大学城！” “先去三元桥！”不去这个地方看一眼，我不安心。 小乔跟着喊道：“对！三元桥！” “你们小点声，我又不聋，不就是三元桥么！”司机师父吼道。 “不好意思，我们很着急！”小乔道歉道。 美女道歉就是管用，司机的脸上立刻就有了笑容。 车子开了起来，小乔问道：“这个三元桥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凶手会特别喜欢这个地方？”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这可能只有凶手自己知道。”很多对凶手有重大意义的东西，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件很普通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我倒是知道一点！”司机师傅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三元桥出过一起命案！” 小乔抢着说道：“司机师傅，你说的是十年前的碎尸案吧，这个我们知道。” “哼哼！”司机冷笑一声，“当然不是，十年的案子我也知道，三元桥不过是个抛尸地。我说的是命案，三元桥真的死过人，就在碎尸案之前几年。” 我一听有了兴趣，急忙问道：“司机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我也是听说，至于真相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司机先把自己撇出去。 “没关系，说你知道的就好。” “那我就说了，具体时间我记得不唉清楚了，大概就是十年前案子之前两三年，有一个女人在三元桥投河自杀，当时河水还很充沛，尸体卡在桥洞里，被泡涨了发臭了才被人发现。听说那个女人的男人是大学城的老师，有了外遇，还没人当场抓住，扔下两个孩子就自杀了。” 三元桥、桥洞、大学老师，我捕捉了三个关键词。但传说毕竟只是一个传说，真相是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也说不定。 “师傅，谢谢你啦！”三元桥到了，小乔拉着我跳下了车。 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桥洞下，谢天谢地，没有黑色的尸袋，什么都没有。 我们两人长出一口气，拉着小乔的手从桥下走上来，美女就是美女，小手柔若无骨，握在手里很是舒服。 小乔穿着高跟鞋，很不方便，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多亏了我手急眼快，把小乔揽入怀中。我也跟着差点摔倒。 “谢谢！”不知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还是害羞，小乔的脸蛋红扑扑的，很漂亮。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桥上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 我抬头一看，李依站在上面，愤怒的看着我。我赶快松开手，小乔也从我怀里挣脱出来。 李依生气的转身就走，我拉着小乔追了上去。李依的愤怒很奇怪，那是发自心底的愤怒。 我几步追了上去，拉住了她。 “放手，我叫你放手！”李依咆哮道。 我送开了收，说道：“你冷静点。”李依的生气让我觉得很反常，她有什么理由生气？ “我才没兴趣管你们。”李依固执的还是要走。 小乔解释道：“我们是下去查案的，但是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正是上课时间，你为什么会到三元桥？” “我……我……”李依支支吾吾的。 “说实话！你来三元桥干什么！”小乔突然提高了声调。 “我听说林晓曼失踪了，我是来找她的？” “你认识林晓曼？”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李依这个女孩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她竟然认识失踪的女孩。 李依也不掩饰，直言道：“我当然认识林晓曼了，我们都是学生会的。她怎么了？” 我仔细的观察了李依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是有一点无法解释，如果她不知道林晓曼失踪了，到三元桥来干什么？ 小乔疑惑的看这我，她大概也想到了，在我的示意下，她说道：“警方早些时候收到校方报警，林晓曼同学失踪了，怀疑有可能被碎尸案的凶手挟持了。” 李依的脸瞬间变成惨白色，迟疑了两秒钟后，惊叫一声，“不会的，林晓曼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可能林晓曼不会有事呢？”我追问道。 李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身向学校跑去，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快点追上他。”我总觉得李依的反应有些不太正常。刚才我观察到她的眼睛周围有黑黑的眼圈，昨晚肯定没有睡好。 李依一步不停的跑回到了大学城，我和小乔跑的气喘吁吁的到了大学城门口，李依不见了！ “这个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我大声咒骂道。 “要不要报告给波哥？” “等一下再说，先去宿舍或者是教室找找她。还是不要给波哥添乱的好。”我觉得李依是有古怪，但是没到报告给波哥的地步。 我和小乔在学校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李依，拨打她的电话，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这下麻烦了，我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我有办法！”小乔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技术部门同事的电话。 技术部门的同事帮忙定位了李依的手机大致位置，我和小乔赶了过去，找到了旧校区的一片老建筑，我突然愣住了，这一片建筑我绝对是第一次见到，但给我的感觉却是无比的熟悉。 “在那边！”小乔指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等等我！”我追了上去，小乔必须在我的视线之内。 在一片老建筑前的杂草丛中找到了李依的手机，手机被摔过，屏幕裂了。 “李依！李依！出来吧，别玩了！”我大声呼喊道。 声音渐传渐远，但就是没有人回答。 我和小乔对视一眼，这下麻烦大了，林晓曼还没有找到，这下李依也不见了。 如果李依的失踪真的和凶手有关，那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大学城里的人，侦查范围缩小了很多。 第十三章废建筑 时间非常的有限，凶手随时都有行凶的可能，林晓曼和李依都身处危险当中。 不管怎么说，面前的这栋荒废的建筑，我都必须要进去一探究竟。 “小乔，你去找警察来。”我找了个借口把小乔支开。 “收到！”小乔转身跑了几步，停下了。转过身来问道：“不对劲，我怎么觉你在忽悠我，你是不想让我跟你进去吧。” 居然被看穿了，我居然脸都没红，继续说道：“我怎么会忽悠你呢！” “切，我要和你一起进去，你要不肯，我就自己进去！” 对于小乔，我一点脾气都没有，她绝对是说的出做的到的主。我是个战斗力只与五的渣滓，可怎么说都有五。小乔的战斗力是零，要是真的在废建筑遇到凶手，这一次可能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哼！”小乔得意的哼了一声，走在了前面。 “等等！”手里没有武器，总觉得不安心，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武器，看到有半块砖头，我捡了起来，也算是有了一件武器，心稍稍安定了一点。 通往建筑的小路上布满了杂草，不仔细看几乎就分辨不出路来，杂草从水泥的缝隙中长出来，这一块看来荒废很久了。 偌大一片地方，一个人都见不到，蔓延又是萧索破败的景象，老建筑里影影绰绰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又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一阵微风吹过，杂草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 实在是太安静了，人习惯了嘈杂的环境，突然到了安静的环境中，一时难以适应。 “小乔，你经常来大学城么？”我没话找话，想冲淡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 “当然了，我有朋友在这里读大学，以前没事的时候经常来。” “那你知道这片废建筑的事么？为什么会荒废？”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小乔欣喜的说道：“这个我还真的知道一点，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这栋建筑建造的时间特别的久，可能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建校初期是当作教室使用的，后来改造成了教师的宿舍，据说死了人，住在里面的人都不敢住了，因为年久失修，就废弃了。” “死过人？怎么死的？” “听说是自杀，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也是听朋友说的。”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老建筑前，经过岁月的洗礼，墙体变的斑驳不堪，受到湿气的腐蚀，墙体脱落，露出红色的砖头。墙角长满了青苔，窗户是木头做的，有一部分已经腐朽不堪。这地方绝对是拍鬼片的最佳场景，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建筑的正门用拇指粗的铁链和巨大的铁锁随着。铁链和锁头已经锈的斑驳不堪，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了。 门上的玻璃有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我用手指擦出一条缝，向里望去，正多着门口是一段老式的台阶，看起来很普通，我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看什么呢？”小乔也向里望了一眼，没发觉有任何的异常，却看到我双眼紧紧盯着楼梯发呆。 “没事，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我们绕到了建筑的背阴面，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我打了一冷颤。 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在建筑的背面，一扇窗户只剩下了窗台，离地只有一米多高，不论是谁，都可以轻易的翻过去。 “就是这了！”小乔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等等！”我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了？” 我指着窗户下面说道：“这里还有别人进出的痕迹，小心别破坏了。” 不管有没有用，我都必须存下来留档。 我先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因为湿度大，脚印很清晰。 痕迹鉴定我懂一点，现场残留着很多的脚印，至少有十几个不同的脚印，但是有三个人的脚印非常的清晰，肯定是最近才留下来。 其中一枚脚印目测在38码以上，花纹简单，脚印比较深，是穿着皮鞋的男人脚印。但是被其他两组脚印覆盖了，只留下半个残缺不全的脚印。 另外两组脚印纤细，一看就是女生的脚印，在其中一组脚印里有一颗踩倒的杂草，拿起来还能闻到植物特有的清香，被踩断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并且看着这枚脚印，我就想到李依来了，见到她的时候，脚上穿了一双旅游鞋，鞋印应该就是这样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李依不会就在这栋废弃建筑里！ “你好了没有？”小乔等的不耐烦了，都有点打瞌睡了。 “快点找其他同事过来，李依有可能就在里面。”我又找了一扇窗户，窗台上布满了灰尘，我用手一撑跳了过去。 小乔咬牙切齿的说道：“休想甩开我，找人打个电话就行了！” 女人认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她打电话给了雷正龙，又扶着她跳进了废建筑。 废建筑的地面是老式的红木地板，因为年头太久了，地板表面的红漆消磨殆尽，露出了木头的纹理。踩在上面发出木头挤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有一点很奇怪，老建筑外面到处都是灰尘，里面却是一尘不染，有人经常来打扫的样子。 我正在思考，小乔大声喊道：“李依，你在吗？” “小声点，万一凶手也在里面怎么办？”我被小乔的叫声吓了一跳。 “要是他在正好，这次看老娘怎么修理她！这次她要是跑得了，我就不姓乔了！”小乔咬牙切齿的说道。上次的事，让她很不甘心，就差一点点，我们就抓到可恶的凶手了。 小乔的声音很大，传遍了老建筑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地方这么大，不如我们分开找吧。” “不行！”我断然拒绝了小乔的提议，没有回答不代表凶手不在废建筑里，说不定这会他就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盯着我们呢！ 废建筑面积很大，但是房间并不是很多，大部分的房间门是锁着的，偶尔有开着的房门，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一眼就看过来了，一楼很快就查完了，我们回到楼梯口。 熟悉的感觉越来越重，看着眼前老旧的楼梯，我猛然间想起来了，在那个古怪的梦境之中，我看到了一双猩红色的恐怖眼睛，还有就是一栋荒废的建筑，和这栋很像！ 这算是什么情况！我傻眼了，我怎么可能梦到和凶手有关的东西。现代科学认为梦是潜意识的表象。一度我以为那个梦是因为我压力过大的缘故，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难道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凶手对我做过了什么，让我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喂，你怎么又在发呆！”小乔迈上了三级台阶，听到身后没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一个大步追了上去，解释道：“没什么，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是不是和案子有关，你是不是找到了线索？”小乔瞪着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是，只是想起了以前做的一个梦。” 小乔有点失望，我们大步到了二楼，如果凶手真的在这栋建筑里，我们都希望最先发现的是我们。 二楼我们两个很快就查完了，所有的门都锁着，门锁上锈迹斑斑，没有撬动的痕迹，我们转身上了三楼。 刚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我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有这股味道肯定不会是好事。因为那是血腥味！这个气味伴随我渡过了整个大学生涯，所以对血腥味特别的敏感。 我脸色一变，拉住了小乔，让她到了我身后。 这时我的表情大概是太过紧张或者严肃了，小乔被我的表情吓到了，也跟着紧张起来。在我的身后小声问道：“怎么了？有发现？” “我闻到了血腥味，凶手还真有可能就在这栋建筑里！” 小乔深吸了一口气，结果什么也没有闻出来，很失望的说道：“我怎么什么也没闻到！” 我不理会她，这会儿非常的紧张，心脏跳的蹦蹦作响，就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握着砖头的手上青筋暴起，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小乔看我这幅模样，也警觉起来，跟在我身后，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向前走了没多远，我就在地板上发现了几滴血迹，呈现出半凝固的状态，时间不会太久！ 小乔看到了血迹，在紧张和兴奋下，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我停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惊动到了什么。因为窗户设计的位置比较高，整条走廊都是灰蒙蒙的，阳光从窗户中照进来，在阳光，细小的粉尘上下飞舞，让我联想的了飞舞的幽灵。 小乔不敢再说话了，推了我一下，意思是让我快走。 我拉着她的手，迈过血迹，跟着血迹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房门虚掩着，里面一片黑暗！ 第十四章神秘的李依 “里面什么情况？”小乔很着急的在我耳边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后背出了很多冷汗，衣服大概是湿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你靠后一点，要是有不对劲，你就跑！”嘱咐了小乔之后，我轻轻一推，房门发出令人牙痒的咯吱咯吱声。 房门大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尽管心中有所准备，脸色还是一变。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小乔肯定也闻到了。我和小乔对视一眼，我们心里都清楚，如果再发生命案，意味着什么。 从走廊里照进去的阳光驱散了门口的黑暗，在往里面的一点的位置，有一个床一样的东西，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那是……”我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一张老式的金属的解剖台，在法医学院都是古董级别的玩意。我立刻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就是警方一直在找的第一现场。 确定房间里没有会活动的东西，我大步走到解剖台前，台上没有血迹，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84消毒水的味。 “唉！”我叹了口气，凶手真是难缠，消毒水会破坏血迹，就算有痕迹留下，也不会有价值了。 “什么情况啊？”小巧在门口张望，因为怕破坏现场，我没让她进来。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人倒在解剖台后，满身都是血迹，正是失踪不久的李依！ 不好！一个箭步，我冲到了李依身边，用手一摸脖子，脉搏稳健，还好只是昏了过去。仔细再一检查，她的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身上的这些血迹不是李依的，我想到了林晓曼。 小乔听到楼下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高兴的向我大叫：“肯定是雷正龙他们上来了。” 这些血迹还没开始凝固，说明凶手离开没多久，我转身说道：“叫他们不要全上来了，凶手可能才离开不久，应该就在周围，叫同事们去周围排查，寻找嫌疑人，要快！还有，把我的工具拿过来。” “是！”小乔反应很快，一转身就跑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看着昏迷的李依，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是怎么到这里的？凶手是个残忍的家伙，为什么只是把她打昏了留在这里？是我们的到来打乱了凶手的计划？还是说另有隐情？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想要知道只有等李依清醒过来了。 在等小乔拿工具的时间，我查看了房间的环境，又发现了一个疑点，和田小可的家一样，房间的窗户用木板钉了起来，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对凶手来说，大概有某种意义，也可能是一种象征。 有案例表明，有一些冷酷的杀手，只有在黑暗的环境中才能下手杀人。 “来了，来了！”小乔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我的工具箱。 “你不用进来，放在门口就好。”我踩着进来的脚印，回到门口，从工具箱里拿出了紫外线灯。一些残留的痕迹肉眼无法辨识，但是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会出现荧光。 房间里明显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嫌疑人基本就没留下脚印，发现几枚残缺不全的，差不多没什么用了。但是可以看的出来，嫌疑人离开的时候很仓促，清理的细致程度比田小可的家里差远了。 解剖台被清理的很彻底，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我有一点抓狂的感觉，这个解剖台太干净了，干净到有点反常。 我正在对着解剖台发呆，小乔在门口小声喊道：“别发呆了，快动起来，波哥来了！” 一想到波哥板着脸的样子，我就一阵心虚，装着在工作的样子，耳朵却在听着外面沉重的脚步声。 波哥到了门口，看了小乔一眼，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我感觉波哥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压力太大，我装不下去了。 “波哥，你来了。”我装不下去了，起身说道。 “什么情况？”波哥开门见山的问道。 “疑似发现了第一现场，但是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波哥快速的环顾了一周，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呃……我们在三元桥遇到了李依，跟着她一路到了大学城，得知林晓曼失踪了，她就跑到不见了，我们担心再出现意外，四处寻找，然后我们就找到了这里。”我简略的说道。 “李依？就是我们最初怀疑是被害人的那个女孩？”波哥的眉头皱了起来。 “就是她！” “那找到了吗？”波哥一听又有人失踪，脸色一变，本来就很黑，这会儿再看她的脸，就快要比锅底还要黑了。 “被人打昏了，在里面躺着，身上有很多血迹，但不是她的，有可能是……”我没有说下去。 波哥沉默了，没有说话，强大的气场让我和小气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两分钟后，波哥开口说：“快点让李依醒过来，她有可能看到了凶手。”说完站到一边就不说话了。 我弄了点水，弹到李依的脸上，被水一激，李依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了我，眼神中透着迷茫，“这是在哪？你怎么在这？” 李依的举动很反常，正常女生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惊恐万分，李依没有，只是有些迷茫，还有……还有……淡淡的哀伤！ “你说要找林晓曼，然后就跑回了学校，我们追了上去，却发现你不见了，然后就在这里找到你了，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李依摇摇头，我扶着她站起来，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在看到身上血迹的一瞬间，她的瞳孔放大了。 “啊！啊！”李依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尖利的声音像一枚钉子扎进了我的耳膜，震的我脑袋都疼。 “你冷静一点！这不是你的血！”我只能这么安慰她，只是我的安慰似乎没什么用。李依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小乔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人，居然这样这样安慰人！难怪你没有女朋友！” 我一脸的无辜，我说的都是实话。 “先把人弄出来。”波哥板着脸说道。 我把李依抱出去，小乔扶着她靠着墙边坐下，我又弹了点水，李依迷迷糊糊的又醒了过来，目光呆滞了很多。 其实我一直在观察李依的表情，刚才的尖叫和昏迷，还有现在的呆滞，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波哥弯下腰，很和蔼的问道：“姑娘，你还记得是怎么到这里的么？又是怎么晕倒的？” 李依不敢和波哥直视，眼神躲躲闪闪的，盯着地面不肯说话。 我敢肯定，李依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不知因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说出来。既然我都看出来了，波哥肯定也看出来了，只是他不点破。这就是老家伙的狡猾之处。 我一着急喊道：“喂，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林晓曼身处危险当中，随时可能会小命不保，不要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了。” 李依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瞪着我，就在下一秒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呃……你哭什么呀！”我就无语了，女人的眼泪怎么这么多，她一哭我就没办法了。 “你别说了！”小乔小声的安慰着她。 波哥也说道：“继续勘察现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我很无奈的回到房间里，把每个角落又检查了一遍，房间里的血迹很奇怪，解剖台上没有，墙壁和地板上又没有喷射壮的血迹，不仅李依身有血迹，从门口一直到解剖台后，都有血迹，凶手在这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 走廊上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雷正龙回来了。他很小声的说道：“波哥，附近搜遍了，没有发现嫌疑人。” “找个人都找不到，凶手会人家蒸发不成！”波哥愤怒的咆哮着。 听到波哥压抑的吼声，我决定暂时还是不出去了。波哥现在就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 李依大概也是被波哥的吼声吓到了，听不到她的哭声了。 “还在这站着干什么，继续去找！把学校的负责人叫来，问清楚这房间的事！这房间里怎么会有解剖台的？” 波哥发泄了一通，跟着也走了。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了，我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李依一看到我，就把头低下了。 “先送你回宿舍吧！”小乔要带着她去换衣服，满身都是血迹，谁都不会觉得舒服的。小乔很贴心的还找了一块毯子，把李依包了起来。 “我也去！”现场的工作做完了，我在门口拉起黄色的警戒条，学校的保安到了，我让保安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出入。 出了老建筑不远，就看到了波哥正在和学校的负责人谈话。我们路过的时候，我听到了几句。 学校方面很无奈，这栋老建筑荒废了很久了，根本就没人关注这地方，学校正计划着重新利用，把老建筑推平了重新盖宿舍楼。至于解剖台，大概是学校很早以前的，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了，相关的记录都遗失了。 负责人知道的情况有限，想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只有找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员工，也许能得到一些线索。嫌疑人选择这里，说明他肯定和这栋老建筑有关系，波哥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的。 我们快走出去了，李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出，正是那家窗户被钉起来的房间，她的眼神中饱含着某种深情，似乎还有些不舍。 我很诧异，李依的举动说明她对这片老建筑的感情特别深，这说不通啊，她年龄也就二十岁，她出生的时候，这片建筑差不多就要被荒废了。 这更是坚定了我的推测，李依一定与碎尸案有关系，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是知情人，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开口？ 李依走的很慢，到了宿舍楼下，她看到一辆灰色的小轿车，突然加快了脚步。 第十五章李昊 我注意到李依的眼神很怪，那是一种深深厌恶的眼神。我是第一次见到李依露出这样的表情。 车子里的人也看到了李依，车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下来，带着一副金色眼睛，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西服，很斯文的样子，径直到了李依的面前，问道：“你去哪了，怎么眼睛红红的，谁欺负你了？” 李依看都不看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径直往前走。 “你还在生气啊？我都道歉了！” 李依根本就不理睬她，继续大步向前走。 中年人尴尬的一笑，拉住我问道：“你是依依的朋友吧，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些小礼物，你帮拿给她吧。” “你是？”我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中年人，莫非这就是李依的男朋友？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依依的哥哥，我叫李昊！”说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叫刘小石，南区警局法医。”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 李昊听了我的自我介绍之后，表情瞬间僵硬住了，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依依没有犯事吧，这孩子人不错，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你们……” 我打断二楼李昊的话，“你放心，她没犯事，只不过警方需要她配合我们调查一些事情。” “你怎么知道是碎尸案？”我一下警觉起来。 李昊左右环顾一周，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我们，压低了嗓门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全市的人都知道你们在查碎尸案，连路边的傻子都知道。依依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会不会有危险？” 这家伙表面看起来很斯文，可几句话就露出了本质，是一个市侩的商人，有一点小精明，跟谁都自来熟。我不太喜欢这样的人，生硬的说道：“无可奉告，你问的都是警方的机密。” 我看小乔他们走远了，正要大步追上去，李昊一把拉住了我。“听你这么一说，我很担心依依，你能让我跟你进去看看她么？” 女生宿舍是不许男生随便进入的，更不用说李昊这种校外老男人。他都不用走到门口，宿管阿姨的眼睛就会死死的盯着他。 见我有些为难，李昊赶快解释道：“我和依依的感情其实很好的，就是我出国之前，和我闹了点小脾气，你要是让我上去，我会帮你劝她，让她配合你们，她很听我的话的。” 我觉得李昊说的有些道理，就同意了。跟在小乔后面，我们进入了女生宿舍。 小乔和李依在里面换衣服，我们只有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待，听到小乔说可以了，我们才进去，我走在前面，李昊跟在我后面。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扔在地上的血衣，捡了起来。“这身衣服也是很重要的物证，我可以带回去吗？”我是照例询问，就算不同意，我也得带回去检查。 “随便你吧，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件衣服了！”小乔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有点等不及了，问道：“李依，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现在的时间很紧迫，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听。”李依双手捂住耳朵，不停的摇头。 “依依，不要这样！”李昊过去安慰妹妹。 李依看到李昊，愣一下，几秒钟后反应更加的激烈。几乎是咆哮着吼道：“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和小乔都吓了一跳，这根本就不像是妹妹对哥哥该有的态度，就算是仇人相见，也不过如此。 李昊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李依根本就不肯给他机会。一直狂吼着让李昊快点走，滚字都脱口而出了。 小乔很惊讶，对自己的哥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昊很是尴尬，对着我们微微一笑说道：“都让我给惯坏了，让你们见笑了！” “滚！快滚！”李依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脸颊涨的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眼都有些充血了。 这一声喊得地动山摇，整个宿舍楼里人都听到了这一声。 李昊的额头冒出了一层汗珠，很是慌乱的逃出了李依的房间。但就是这样，他都没有生气，看的出来，李昊是真的很疼他这个妹妹。 等他一走，李依整个人就像是散架了一样，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两眼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我很好奇这对兄妹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没有足够的理由，我是无权过问的。 在小乔的劝说安慰下，李依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但是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 我们没有时间和她耗下去，每一分钟的时间都很宝贵的。安慰了她几句，我和小乔走出了房间。 铃…… 小乔的手机响了，只听了几秒钟，她就挂了电话。看脸色我就知道不是好消息。 “现场的血迹确认了，是林晓曼的！”小乔说道。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凶手怎么会选择林晓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林晓曼和田小可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非要比喻的话，那是香蕉和猕猴桃的差别。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我怎么也想不清楚，凶手动手怎么这么快。 小乔一巴掌拍我头上，“闷不做声，又想什么呢？” “你正好帮我想想，林晓曼刚被警方调查过，凶手就找上了她，这会是巧合吗？”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也许就是巧合呢。” “你这解释太牵强了，说不过去。” 小乔翻白眼瞪了我一眼，“那你说一个解释。” “我觉得凶手肯定是知道我们调查过林晓曼的，至于为什么找上了林晓曼，也许是向警察挑衅，也许是另有其他目的。”我觉得凶手的这次行动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有些仓促。 “你的意思是有同事泄漏了消息？”小乔已经有些不乐意了。 但是我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也有可能凶手就是……” “不许你这么说！”小乔怒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立刻意识到说错话了，我一个才报到不久的新人，竟然敢说我同事，他们都是我的前辈。“呃……我说错了，你不要介意。” “哼！你要是再敢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念在我是初犯，小乔放过了我。 虽然嘴上不说了，但是并不能打消我心中的疑虑。除非有更加合理的解释。 “下面我们做什么呀？”小乔转眼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询问我下一步的行动。 我是法医，小乔是文职，找人都不是我们的长项。并且这个时候我觉的脑子里很乱，有很多事情需要想清楚，案子实在是太复杂了，比我看过的任何案例都复杂。我提议道：“我们回警局吧，我需要静一下。” “好吧！”小乔尽管很失望，但是还是同意了。 我们刚走出宿舍楼，李昊就迎了上来，他竟然还没走，一直在楼下等我们。 “不好意思，刚才让你们见笑了。依依是有点叛逆，但绝对是一个好姑娘。”李昊完全没有了被轰出来的时候的慌乱，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在为妹妹解释。 小乔说道：“你放心吧，我们真的没把她当做嫌疑人，只是觉得她可能知道一些对我们警方侦破案件有用的信息。” 我没有说话，打量着李昊。作为哥哥，关心妹妹无可厚非，可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呃，我不知道依依遇到了什么事，现在她在生我气，但是怎么说都是我妹妹，如果需要我的话……” 我直接打断了李昊的话，“放心，有需要的我们会找你的，我们还有事。” “我明白，谢谢你们体谅，你们要去哪，我送你们过去。”李昊指了一下他的车。 小乔说：“我们回南区警局，你顺路吗？” “顺路，当然顺路了。”李昊的脸笑的跟朵花似得，我觉的他笑的很奸诈。 小乔跳上了车，我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跟着上车了。 李昊车里收拾的很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很少有男人的车能收拾的这么干净。有洁癖的人才会这么做，可李昊怎么也看不出来有洁癖。 上车之后，我没有说话，车子开出了校门，小乔随意问了一句，“大学应该是不让外面的车开进来的，你怎么能进去？” 李昊笑了，“我是做业务的经理，跟人打交道是我的能力。因为经常来看依依，就跟门口的保安混的很熟，他们就让我开车进去了。还有，我家老爷子是这里的老员工了。” “你是那家的公司的？”小乔没有接话茬，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我跟着问了一句。 李昊说出了一个公司的名字，恒达贸易，我和小乔一下警觉起来，李昊居然和田小可是一间公司的！ 我们不说话，李昊一下就觉出不对了，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你认识田小可吗？”我问道。 李昊听出不对，收起了笑容，很认真的说道：“田小可？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我公司的一个实习生就叫这个名字，她怎么了？” 我看不出李昊的表情有什么问题，和小乔小声商量了之后，我决定告诉他，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要保密，如果你泄漏了，你要负责。” “我发誓，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依依在内！”李昊很严肃的说道。 “好吧，那我告诉你，田小可就是碎尸案的被害人。” 李昊猛的一脚踩了刹车，很惊讶的大声吼道：“怎么可能，我出差前她还好好的，怎么就被害了呢，小可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姑娘。” 我就是想看李昊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是激烈，但是无懈可击，没有疑点。 小乔说道：“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你想为你同事申冤，早日抓到凶手，就让你妹妹配合我们，说出她知道的事情。” “配合，一顶配合！”李昊很坚决的说道。 “你妹妹认识田小可吗？”我问道。 “这我不太清楚，依依去我公司找过我，她们可能见过面。”李昊也不确定。 “那大学城里有栋老建筑，你知道么？” “听说过，废弃了好多年了吧。” 李昊很真诚的回答了问题，车子也开到了南区警局。 第十六章恐怖怪脸 整个南区警局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所有的人都在大学城寻找林晓曼的下落。小乔手下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处理，我要检验李依的衣服，就分开了。 回到地下一层，一股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又打了一个冷颤，还是无法适应工作环境。这种感觉大概要持续很长的时间。 路过一号法医室时，我向里看了一眼，杜凡坐在工作台前，对着一个黑色的信封发呆。 我有点好奇，但现在案子才是关键。杜凡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黑色的信封？ 我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有一点点好奇，看到手上的血衣，我快步走了过去，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在二号法医室的紫外灯下，我仔细观察着衣服上的血迹。 很奇怪，血迹分布的十分均匀，不论大小还是形状，都不是喷溅留下的，更像是滴上去的。在看了裤子上的血迹，更坚定了我的看法。 李依在被人打昏之后，嫌疑人故意把血滴了她的身上，而没有伤害她。这让我联想到了一习俗，在愚昧落后的年代，古人相信浴血可以使人重生。特别是纯洁处女的血，会进行一种类似的活动祈求长生。 这案子怎么又和这种古老的习俗扯上了关系，我感觉脑袋又大了一圈。 法医的工作必须严谨，为了确保万一，我从血衣上采集了多份血样，鉴定之后确定全部是林晓曼的。 林晓曼的失踪已经超过五个小时了，没有任何的线索，很有可能已经遇到了不幸。 我能做的只有反复的检查血衣，还有从老建筑里带回的各种物证检材。除了血迹，没有发现任何毛发、皮肤组织材料，光有血迹无法确认林晓曼是不是在老建筑里出现过。 唯一还有点用的就是在老建筑后面发现的半枚脚印，经过计算，可以推算出嫌疑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以上。鞋子边缘没有任何的磨损，是一双新鞋。 和警方的资料库中的鞋印对比，确定是一双某大品牌的旅游鞋，每个商业区都有专卖店，也就意味着相同的鞋子太多了。这还不包括网络上销售的，这条线索又没用了，甚至都无法证明是本案嫌疑人留下的。 刚参加工作，就遇到这样的案子，我的脑袋一阵一阵的疼。到目前为止，凶手都没有露出破绽，就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但是我一点都不饿，没有胃口。 王牌找了张纸，把所有和案子有关联的人都写上，把所有的和案子有关的人都写在上面，田小可、李依、林晓曼，谁是关键一目了然，先后两位被害人都和李依有关系，绝对不会是巧合。 不论怎么看，李依都是突破口，也许凶手就藏在她的身边。 各种信息线索都涌现出来，大脑处于混沌的状态，我需要一条有力的线索，把这些信息都串联起来，只是目前还没找到。 我进入了一种状态，脑子里想的只有案子。 等我听到脚步声，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几个小时过去了。 二号法医室的门被推开了，小乔探头进来说道：“天都黑了，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给你泡了碗面，上来吃吧。” 听小乔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肚子饿了。 一碗方便面，我几口就吃完了，警局里还是静悄悄的，大家都还在寻找林晓曼的下落。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今晚对我们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有研究表明，在类似的绑架案中，第一天是解救人质的黄金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人质被撕票的风险大大增加。 如果今晚还找不到林晓曼，后果是什么，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 想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胃口了，肚子一下就饱了。 目前整个警局里最悠闲的就是我们了，杜凡还有其他案子的物证要查，而我什么活都没有了。对比之下，波哥他们已经连续工作两天了。 “我们去给大家送宵夜吧，说不定他们还没吃东西呢。”小乔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提议。 实际上我是一个懒人，每天睡到自然醒是我毕生追求的愿望，可眼下这种情况，我不能一个人回家去睡大觉。我接受了小乔的提议，两个人去买宵夜。 出了警局，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偶尔遇见一个也是行色匆匆。碎尸案带来的巨大的压力，不仅仅是警察，要是破不了案，我都不敢往下想了。 说实话，做为一名警察，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很不舒服。 跟小乔闲聊着走了没多远，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道黑影在身后一闪而过。 有人跟踪我们！ 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警觉的向身后看了一眼，没有人。 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我就没有对小乔说。 拐过一个路口，走上了一条更加偏僻的小路，被跟踪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为了不让小乔紧张，我决定暂时不告诉她。 我排除了记者狗仔的可能性，他们不可能这么的专业。 “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乔小声问道。 我很无语，“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乔捂着嘴笑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么，每次你一想事情，两条眉毛就会皱成一条！” 我还真没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是是女人心细。小乔的笑声正是很好的掩护，我把声音放到最低，“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小乔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猛的就要转身去查看。 我一下搂住了她，低声吼道：“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还不清楚跟踪的人有什么目的。” 一路上我做了各种尝试，都没有发现跟踪的人，但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一直存在。 到了小店，因为没有客人，老板正在打烊。听到小乔要外卖数量，老板脸上立刻就有了笑容。 在等待的时候，我偷偷的观察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没有任何的发现。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精神太过紧张的缘故产生了幻觉。 小乔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不得不说，这笑容让我安定了很多。 用了半个多小时，老板的手脚很快，把所有的材料都做成了宵夜，我们两个人拎着四大包宵夜。跟踪我们的人失踪也没有出现。 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大学城。 路上的车也不多，五分钟后，我确定没有车跟在后面，难道说刚才真的是我的错觉？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车子开到了三元桥，我突发奇想，想要再看一眼桥下。 出租车停在路边，我下了车。三元桥位于两展路灯之间，处于一片黑暗之中。我环顾一周，没有看到负责监视的同事。 三元桥下更加的黑暗。夜色中的三元桥有些恐怖，桥下传来沙沙的声音，很像是人的脚步声，实际上是风吹草丛的声音。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确实在害怕。 深吸一口气，小乔还在身后看着我，怎么也要下去看一眼。 没有点照明工具，只好用手机，只能照亮一小片的距离，在微弱的荧光中，我的身边都是黯淡的一片。 草丛中影影绰绰的，似乎潜藏着某种怪兽。破烂的塑料袋就挂在草茎上，像是飘忽的幽灵。在有些苍白的手机的光线中，更加的恐怖。 我尽量不去看草丛，我要检查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桥洞中央的那个位置。 下到桥洞下，那个位置没有东西。我长出一口气，明知林晓曼的尸块早晚都会出现，但我还是希望晚一点。 转身要往上走，才走几步，我就听到了身后传来古怪的声音。 呵呵！ 这是人才能发出的狞笑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听的特别清楚，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但是下意识的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一片杂草丛中，我看到了一张扭曲的笑脸，最醒目的是一双腥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还散发着淡淡的光，两个嘴角向上翘起，竟然还在狞笑。 这张怪脸就趴在桥洞角落的草丛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就那么看着我！ “来……来人！”十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凶手，只不过带了一个吓人的面具。 听我要喊人，怪脸一下从草丛中跳了起来，大步向我冲了过来。 格斗擒拿不是我的长项，上学的时候都是勉强合格。眼看着怪脸就冲到了我的面前，我才反应过来，抬起脚向怪脸的肚子猛踹了过去。 这一下我使出了全力，就算打不倒怪脸，也不会让他好过。 眼前着就要踢中了，怪脸硬是停住了，一抬手，一个硕大的东西就向我砸了过来，还没看清楚是什么，我的脑袋就被狠狠的砸了一下，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失去了意识，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拳头击中了。 喉咙一甜，嘴里一股血腥味，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来了一下，这下被打中了后脑，意识一阵恍惚，还有些眩晕。 脚下一软，我跌倒在地上，我艰难的张开嘴，想要喊人。 怪脸抡起手中的东西，又向我脑袋重重砸了两下。 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了，嘴里是浓重的血腥味，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咕噜的一声，我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玩完了。死亡就在眼前，我反而不是那么害怕了。 呵呵！ 怪脸发出疯狂的笑声，轮起手中的东西又砸了我几下，不过我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的眼睛盯着怪脸，虽然他穿着一个古怪的黑色斗篷，但是他的身形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上面传来脚步声，可能是小乔等的着急下来找我了。 怪脸把手中的东西往桥洞中央一扔，踩着快干枯的河床，向远处跑去。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我算出怪脸的升高在一米七，我想起一个人来。 下一秒，我昏了过去。 第十七章又一具碎尸 昏迷中感觉有人在搬动我，我想做点什么，可是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是一种无奈的感觉，意识是清醒的，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还好，我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过来，是被生生的疼醒的，整个脸又肿又胀，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这会儿肯定很惨。 胸口像是扎着一把刀子，抬手想要摸一下，传来一阵剧痛，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 “你醒啦！”我听到了小乔的声音。 眼皮很沉重，努力的睁开，只露出一道缝，灯光有些刺眼，我看到了小乔正关切的看着我，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也是红红的。 “我这是……这是……在哪？” “在局里的会议室里！你疼吗？”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记忆有些混乱，有些记的不太清楚了。 “啊！你不是被打傻了吧，都不记得了？”小乔脸上的担心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努力思索，想起了三元桥，想起了桥洞下藏在草丛中的恐怖怪脸，我似乎是被袭击了。我急忙问道：“人……人抓到了吗？” 小乔的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气呼呼的说道：“你还说呢，也不叫一声，等到我觉得不对下去找你的时候人早跑了！我要是再晚一会儿，你就要被装进笑盒子里了。” 又跑了！嫌疑人已经是第二次从我手上逃掉了。这要是让波哥和同事知道还了得。我急忙问道：“你没和别人说吧？” 小乔不说话了，她用行动告诉我了答案。 完了，这没脸见人了，上班才没几天，丢人就丟大发了，还是二次！我一激动，浑身都疼。 “放心，不用想太多，没人怪你，你昏迷的时候波哥还来看了你，说要送你去医院，但是杜姐说不用，都是皮肉伤。” “杜姐？不会是杜凡吧？” “杜姐说了，法医也是医生，你没大事，只不过软组织挫伤，还有些清微的骨裂，过几天就好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总是毛毛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砸的我？”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生气。 小乔不说话了，我就知道不对劲，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我再三追问下，小乔才告诉我，是尸块，里面还装了一块砖头，所以我才会这么惨。尸块杜凡已经检过了，是林晓曼小腿的部分。 我一听就要起来，怎么说这也是我的案子，我必须要看。 “你受伤了，还是休息吧，杜姐已经查过了，不会有错的。” 小乔想让我休息，可就算有伤在身，我也睡不着，挣扎着要起来，小乔无奈之下，只好扶着我起来。 刚一起来，有一阵眩晕，有些头重脚轻，脸疼，胸口的骨头也疼。还好哥们年轻，骨头结实，要是被一砖头砸断肋骨，断骨茬插入胸或者肺，我就挂了。 在小乔的扶持下，我回到了二号法医室。虽然她很不喜欢，还是帮我从杜凡那里拿回了尸块。 “我要工作了，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知道下面要发生的事她肯定接受不了。 小乔走了，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天就快亮了，她也要休息一会儿。等她一走，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停尸柜发出嗡嗡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我打开了证物低袋。 我看到了十几块大小差不多想同的尸块，边缘露出的脂肪颗粒呈现出淡黄色，尸块之间还带着血色。 用镊子夹起一块尸块，在放大镜下观察。 尸块的皮肤细腻，表面光滑，毛孔很细，标准女人皮肤的特点，肤色比田小可略黑。 尸块边缘有收缩，这和上一次是相同的。但是这些尸块的刀工很粗糙，显示凶手是在急躁的状态下完成的，手法上也差了很多。 因为所有的尸块都有收缩，显示都是在活的状态下被切割的，因此没有办法确定死亡时间。 我把尸块都拿出来，在工作台上拼了起来，十几块尸块拼出了一个小腿。 混蛋！我忍不住气氛的咒骂了一声。 凶手毫无人性，杀人模式和一般的连环杀手也不同。 两次行凶之间的间隔太短了，还袭击我，再加上之前的举动，凶手似乎是在炫耀。在向世人展示他的变态行为。 我狠的咬牙切齿，第一次强烈的想要把一个人抓住，让他接受法律的严惩。 太激动了，血一下涌上脑袋，眼前一阵发黑，脸上的伤口涨得更疼了，这是又要晕过去的节奏。 我可不想一头栽倒在尸块中，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总算是缓过神来。 休息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之后，伤口就没那么疼了。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小乔。 “你能出来一下吗？”小乔想当刑警，但是她受不了血肉模糊的画面。 “有什么事吗？”我慢慢的走到了门口。 “我想起一个事，可能很重要，在你昏迷的时候，说了一句，肯定是你！” “肯定是你？你确定？不会是听错了吧。”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乔认真的点头说道：“不会错的，肯定是这四个字，我百分百肯定！” 奇怪了，难道说我在昏迷的时候，知道了凶手是谁？ “也许只是一句胡话，你不用着急，慢慢想，如果有用，你肯定还会再想起来的。”小乔很贴心的安慰我。 “波哥他们回来了没有？”我很想跟波哥聊一下，他是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肯定可以解答我的疑惑。 小乔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是要回来休息的，都累了一天了，可是出现了新的尸块，波哥下了死命令，不找到其他的部分，谁都不可以休息。” 三天出了两起碎尸案，警察的压力有多大的是不用说了，案子报上去，都要惊动省厅的。 还好第二起案子还没有传出去，如果传出去，被民众知道了，警察的压力会更大。 “你休息一会儿吧，说不定一会儿就又要忙了。” 小乔说的没错，我又累又疼，不休息一下的话，是无法完成接下来的工作的。 和杜凡不一样，我在工作室里是睡不着的。跟着小乔上了二楼，她用椅子拼了一个床，我躺下一小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太阳已经到了西边，是下午了。楼下很吵，像是有十几个人在吵架，小乔也不见了。 伤口不是那么疼了，我走到窗口向下一看，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都是记者，小乔和看门大爷正在维持现场秩序，忙的满头都是汗。 这种情况我当然要下去帮忙，刚走到楼下，有记者看到了我，疯狂的向我挤过来，吓了我一跳。这架势我只在粉丝见明星的时候见到过。 小乔扭头一看我，吼道：“你下来干什么，还不快上去！” 记者听她这么一说，更加激动了，都往这边挤过来。 我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看这情况，很有可能和我受伤有关，也就是说第二起碎尸案曝光了。 回到楼上上网一看，一切都清楚了。 黑暗圣教又发帖子了，帖子直接说在昨晚碎尸狂魔再次出手，一名大学女生被残忍杀害，尸体同样是被切割成了一千块，目前警方只找到了一小部分。 同时帖子里还指出，一名警察与嫌疑人正面遭遇，没有抓住嫌疑人，还被打伤了。 帖子的浏览量已经突破了百万，留言都有了上百页，我看了几条就失去了兴趣，大部分都是在说警察没用，保证不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混蛋！”我都快要气疯了，我不是警察，居然把我和警察扯在一起，摆明了就是要给警察难看。 事情已经是很清楚了，这个黑暗圣教一顶就是凶手。帖子中说了很多的细节，就算是警察也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帖子的ip地址还是大学城，网络技部的同仁们术总算是有了些突破，技术人员在学校的服务器上发现了后门程序，整个大学城的网络对嫌疑人来说没有任何的障碍，还无法追踪他，所以黑暗圣教才敢这么嚣张，发帖挑衅警察。 技术人员只能删除后门程序，想要通过程序反追踪嫌疑人，不是不可能，但是需要很多的时间。基本上也不指望了。 凶手很自负，碎尸狂魔是他给自己起的外号，用黑暗圣教的口吻表达出来，说明他非常在乎这四个字。 我快速的把所有的回复都浏览了一遍，在十几页之后，我找到了白色圣教的回复，只有短短的五个字——你就是凶手！ 果然是出现了，中间时间间隔没超过三个小时，我有些怀疑这两个id有可能就是一个人，凶手可能有人格分裂。在连环杀手中，存在有人格分裂情况。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麻烦了。一个患者可以分裂出四个甚至是更多的人格，通常情况下，主人格是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的，凶手要是其中一个分裂人格，那么主人格对犯下的案子毫不知情。 《致命id》这部电影讲的就是人格分裂的杀手，我非常喜欢这部电影，看了很多遍。 我只有祈祷，凶手不是这种情况，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我不想看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越想越生气，我不想听楼下吵闹的声音，下楼回到了工作室，差不多一天了，没有发现新的尸块，这很反常。 第十八章疑云重重 乔局长又拍桌子了，他愤怒的吼声隔着两层楼我都听到了。 足足被训了半个多小时，波哥才从局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锅底的颜色都不足以形容他脸黑的程度了。 这个样子的波哥相当的吓人，就像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我的时间不多，波哥很快就要回大学城去了。 “波哥，我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非要现在吗？我的时间很紧！” “我知道，就浪费你几分钟的时间，都是和案子有关的问题。”我有些忐忑，毕竟认识波哥就和我说过几句话。 波哥犹豫了两秒钟，同意了，我们去了会议室。 话到了嘴边，我不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各种问题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波哥等了一分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小子有什么问题，快说。” “您破了很多的案子，肯定经验丰富，我想向您请教一下，您相信直觉么？特别是在破案的时候。” “直觉？”波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就是在案子中遇到一些看起来正常的情况，但是你就是觉得不对劲。”我无法描述出自己的感觉，只能简单的说一下大概。 “直觉很重要！”波哥似乎明白亮了我说的话。“作为一名警察，证据是很重要的，教科书上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直觉也很重要，是警察的一种本能，有时候案子陷入僵局的时候，需要的就是一点点直觉。” “还有一种情况，有一个人她不是嫌疑人，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她展开的，这种情况……” 波哥直接了当的说：“你是说李依吧，一个优秀的侦探，要自己去验证直觉是否正确，而不是靠别人。小伙子，你很有潜力。” 我有点意外，波哥一下就说出了我的怀疑，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怀疑她。我还有很多问题向波哥请教，可波哥已经大步走出了警局。 思量再三，我做出了一个决定，独自去找李依谈一谈。 我换了一件连帽衫，又找顶帽子，可以把脸上的伤遮住，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很狼狈。 小乔还在对付媒体记者，记者们是铁了心的要守在这里，不得到消息绝不离开。这也正合我意，有第三人在场，有些话会说不出口。 我偷偷摸摸的溜出了警局，打了辆出租车，到了大学城。 在李依宿舍楼下，我没有上去，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在楼下见面。 十分钟后，一个女孩站到了我的面前，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李依没有穿奇怪的衣服，也没戴各种金属饰品，一件花格衬衫，一条牛仔裤，黑色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皮肤很白，再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我这才意识到李依的校花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只不过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眼圈也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你怎么了？”李依很好奇我为什么这副打扮。 “受了点小伤，我和嫌疑人打了一个照面。”我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李依的反应。 李依很惊讶，掀开了帽子，看到了我脸上的伤。“啊，伤的这么严重，怎么弄的？” “被犯罪嫌疑人打的，你没看新闻？” “你就是那个被打的警察，就是你发现……发现……发现了林晓曼？”李依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下哭出声来。哭的声音很大，引得路过的几个男生都往这边看。 “你别哭啊，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越是安慰，李依就哭的声音就越大。索性扑入的我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我的双手僵持着，不知该放哪，僵持了几分钟后，我才慢慢的把手收回来，轻轻拍着李依的后背。 李依哭的很伤心，她是真的伤心，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只是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为了我受伤，亦或者是因为林晓曼的死，我不确定。 哭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我的安抚下，李依总算是逐渐止住了哭泣，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 我低头一看，胸前的衣服都被泪水打湿了，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话真是没错。 李依从脸色绯红，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我又不知该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你的伤还疼吗？”李依头也不抬的问道。 “还好吧。”我心里有些着急，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还引来一群人在不远处围观。 “我们走走吧。”李依提议道。 我们两人谁也不说话，在校园里转了一小会儿。我直接了当的问道：“李依，你和连环碎尸案到底有什么关系？” 李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确定我与案子有关？” “你和两个被害人都有某种联系，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我有点心虚，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李依和田小可认识。 “是啊，我就是一个扫把星，认识我的人都要倒霉。”李依长叹一口气说道。 我没想到李依会这么说，我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李依的话里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你认识田小可？” “当然！她是我的知音。我们喜欢同一支乐队，我还给他刻过好多cd。”李依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悲伤。 “也就是说她听的音乐都是你介绍的？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实际上也没有多长时间，我是去找我哥的时候偶然认识的。” 难怪田小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死亡摇滚的女孩，原来接触的时间还不长。 “那林晓曼呢，也是你的知音？” 李依摇摇头，“我们并不是很熟，只是认识见过几面而已。” 我还想问别的问题，李依停了下来，看着前面说道：“你知道么，人的心理很有趣，从诞生之日起，就对死亡有一种恐惧，一间房子里如果死过人，就连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都会变的可疑。死亡摇滚只不过是把这种感觉用音乐的形势表现出来了。” 这话说的很有点道理，可是我不明白李依为什么这么说，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不远处的老建筑。我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里。 警方昨天刚搜查了这里，并且严密的封锁的了消息，知道的人没有几个，李依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一直走在前面，路是她带的。 “你知道这栋建筑里死过人？”我记得的没错的话，校方说只有一些退休的老员工知道这事，毕竟都过去好多年了。校方也在找知情人，还没有结果。 李依缓缓的讲道：“很多年之前，这里有很多的住户，都是学校的老师或者是工作人员。在这些人中有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并不相爱，但是迫于各自父母的压力，结婚了，还生下了孩子，罪孽就是这么开始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感觉李依像是在讲故事。 李依根本就不听我的话，继续说道：“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注定就是个悲剧。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吵架，有了孩子之后，他们暂时停止了争吵，过了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直到有一天，丈夫发现妻子有外遇。是妻子结婚之前的情人，愤怒之下，丈夫做了很可怕的事。你是警察，你知道很多愤怒杀人的案例吧？” 我点点头，的确有很多这样的案例，愤怒杀人，又叫过激杀人，在凶杀案中占相当高的比例。我决定不再打断李依的讲述，她讲的有几分真实感。 “在那个年代，思想还没有这么开放，人们还是很看重贞操观的。丈夫在一气之下，杀死了情人，还是用的特别残忍的方法。把情人打晕之后，拖回了家里。因为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种，强迫妻子和孩子们看着他把情人切割成了一片一片的。杀戮一旦开启，就无法停下来，男人唤醒了心底的恶魔。他已经无法停下手了。”讲到这里，李依停下不讲了。 “你说的房间是三楼最边上的那一间吗？后来发生了什么，妻子和孩子怎么样了？” 李依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又开口讲道：“为了惩罚妻子，丈夫强迫妻子和孩子拿着切成块的尸袋，抛到了三元桥下。那时候河水还很湍急，尸块被冲走了。这一夜给孩子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但是噩梦才刚刚开始。妻子为了孩子，选择隐忍。但是丈夫从此迷上了解剖，自己学了解剖技术。几个月之后，丈夫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杀机，这一次他把屠刀对准了妻子。丈夫并没有直接杀死妻子，而是让她活着，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被切成了白骨。” 听到这里，我的心理一惊，李依的讲述已经牵扯到了案子的细节，我现在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了。 “因为丈夫在学校里一贯的表现都非常好，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好男人，好丈夫。妻子的失踪谁都没有怀疑到他，因为丈夫真的很悲伤，几次哭的昏厥过去。大家都以为是妻子和情人私奔了，警方也没有展开深入的调查。几个月之后，丈夫再次无法控制住中心中的杀意，他又动手了，这一次，他选择的目标是一个很像他妻子的女学生。”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李依的故事解开了我心中很多的疑问，我只需要去验证一下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李依又不讲了，我只有催促她。“那后来怎么样了？丈夫没有再次作案？” 李依没有回答，扭过头来，笑着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讲了一个故事。”说完了转身就走了。 第十九章人性本恶 李依给我讲了老建筑的故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跟在她身后，目送着她进了宿舍。 我这才开始思考，李依给我讲的故事似乎另有深意，她用故事的形式告诉了我很多线索，凶手就是故事中的丈夫。但是她为什么不直说呢。还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丈夫就没有再犯案？ 不管怎么说，我要尽快核实这些线索。打电话给小乔，让她帮我核实一下这些线索。电话那头乱糟糟的，看样子记者都还没走。 放下电话一想，我走向了另一栋女生宿舍，我必须找林晓曼的室友了解一下情况。 校方早安排好了，林晓曼的室友都在，我推而入，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有些悲伤，还有点压抑，只有一张床铺是空着的，上铺的女孩还在抽泣。 空着的床铺肯定就是林晓曼的了，被褥折叠的很整齐，床上还放着几朵小花，还有一些笑零食，应该是是室友亲手摘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大家一起生活学习，熟悉的到了成了一种习惯，偶尔会吵架拌嘴，但几天就过去了。可突然有个人就这么消失了，谁也无法一下就能接受，因为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因为我有类似的经历，所以我理解她们的心情。我女朋友失踪之后，我颓废了一个学期，就算到了现在，我都没有完全从阴影里走出来。 这时候再提起林晓曼，肯定会再次刺激她们的感情，有点残忍，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沉默了几分钟后，我开始提问。女生们都很坚强，含着泪水，回答了我的问题。 事情和李依说的一样，林晓曼和她并不熟，两人只是彼此认识，见过几面。 有一次林晓曼和室友一起，遇到了李依和她的哥哥，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我又问了点林晓曼的个人问题，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之后，我就离开了。 在走廊上，我还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哭声。心情有些压抑。 李依的说法得到了证实，她和林晓曼关系也就算是认识。李依在学校里大名远扬，认识她的人数不胜数，不可能因为是认识就杀人，理由太过牵强了，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只是我还没有找到。 为了更近一步的确认，我调出了林晓曼近半年的通话纪录，她只和李依打过两次电话，通话时间都没有超过三分钟。短信也发过几条，时间都固定在星期日下午四五点左右，是学生会开会前的时间。 我把李依和林晓曼的通话纪录做了一个对比，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号码。在两人的纪录都出现多次。在某一时间段里，林晓曼频繁的给这个号码打电话发短信。 “就是他了！”我有些兴奋，说不定这就是李依和林晓曼之间的联系。 我从电信部门去的了机主的资料，大学城的一个男生，也算是个小名人，学校篮球队的中锋。很容易的就在学校里找到了他。刚自我介绍说是警察，这一米八多的壮汉就吓软了。嘴里不停的说着他不是凶手。 就看着胆量肯定就不是嫌疑人，这心里素质估计杀只鸡都要晕菜。从中锋口中，我弄清楚了三者的关系。很狗血的三角恋爱，林晓曼喜欢中锋，中锋暗恋李依，李依压根就对中锋没感觉。 线索又断了，我都快要习惯这种打击了。 让中锋回去了，我又看了一遍通话纪录，按照惯例，同事肯定查过无数次了，如果是有线索，肯定早就发现了。 我不死心，又看了一遍，看到一个座机号码，有些眼熟，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拿手机拨了过去，一个好听的女声说道，“欢迎您致电恒达贸易公司，恒达贸易公司是一家经营农产品进出口的……” 没等电话被接起来，我就挂了电话。这个公司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拿出李依哥哥给我的名片，正是这家公司，田小可也在这家公司上班。 林晓曼给这家公司打电话做什么？时间还是在两个月前了。 “唉！”我叹了口气，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有林晓曼自己知道了。 想到李依的哥哥，我突然想的了一个画面，在一片黑暗的中，猩红色的眼睛和一张诡异的笑脸。那个背影我很熟悉！ 难道说袭击我的人是李依的哥哥李昊？ 想到这一点，我激动的颤抖起来，我怎么早就没有想到李昊呢，同李依一样，他也认识两位被害人。 我需要核实一下李昊有没有作案时间，我记得他说过出差了。如果证明他有作案时间，那就是第一嫌疑人。 “哦也！”案子有了重大突破，我一跳老高，大步向校门口跑去。 按照李昊名片上的地址，我找到了恒达贸易公司。我没有找李昊，在向前台出示了警官证后，我见到了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 “警官，请问有什么帮到你？”经理很想笑，他忍的很艰难。 我知道我的形象很不好，一本正经的说：“你们公司是一名叫做李昊的业务经理，前天他在什么地方？” 经理不加思索的说道，“按照公司的安排，李经理在国外出差，昨天才回来。” “你可以肯定吗？” “当然，我当时办事正好顺路，是我把他接回来的。”经理很肯定。 李昊真的不在国内，我无语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犯罪嫌疑人，竟然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我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查案子的辛苦。忙了半天，到头结果是一场空。 在走之前，我随口问了一句，“李经理出差具体是谈什么业务？” “是一宗辣椒生意，我们公司准备进口一种非常辣的南美辣椒。” “魔鬼椒？这宗业务谈了多久，都有谁能接触到样品？”我想起了在李小可尸块中发现的辣度相当高的辣椒。 “是魔鬼椒，应该只有李经理才有，但这是业务部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了。” 经理的话又给了我新的希望，如果公司里没有人能接触到魔鬼椒，那李昊的嫌疑是跑不掉了。至于作案时间，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蒙混过关。 见我面露疑色，经理又说道：“李经理就在楼上，你直接问他就好了，要我帮你叫他吗？” “谢谢你，不用麻烦了，我想问一下李昊和田小可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两个关系也就一般，见面打个招呼而已，你不会怀疑李昊是凶手吧。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李昊是个老好人，公司上下谁都知道。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我思量再三，我还是选择不见李昊了，一个精明的凶手，是非常善于伪装。在没有证据之前惊动他，很有可能陷入被动的局面。 必须有把握再找去找他，我决定先先出查航班名单，找到李昊不在场证明的漏洞，剩下的事就很简单了。 查航班名单这种事，我还不够级别，上班才几天的时间，正式的警官证还没有发下来。我的警校学生证也只能忽悠一下前台小妹。 看来又要找小乔帮忙了，等我回到警局，天已经快黑了，我惊讶的发现堵在门口的记者都不见了。 警局大楼还是静悄悄的，整栋大楼只有三两个房间亮着灯。 小乔大概回家了，今天她肯定也累坏了。那只有去找杜凡了，做为一名老法医，她或许会有办法。 沙沙…… 楼里实在是太安静了，静到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走廊上的灯也没开，面前是灰蒙蒙的一片，一想到更加阴冷的地下一层，我脖子后面的汗毛都梳了起来。 正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刚走了没几步，我就听到了一声叹息，头皮一阵发麻，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和我第一次听到的有些差别。 接着一股冷气吹在了脖子上，我用眼角的余光向后一看，在我的身后有一个模糊的黑影，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女人突然抬起双臂，五指张开，向我的脖子就掐了过来。 我腿一软，差点就站不住了，伸手正要去扶墙壁，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疯狂的大笑声，“哈哈哈……” 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转过身来，气呼呼的说道：“小乔，人吓人吓死人不知不知道，还好我没动手，不然伤到你怎么办？” “就你！吓的都哆嗦了，还能动手！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让你一只手都没问题。”小乔笑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切！”我不想和小乔争辩，和女人讲道理，本身就是一个脑残的行为。 等她笑够了，我才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家，都这么晚了？” “我在等你啊！”小乔微笑着看着我。 “等我？” “你都忘了呀，你让我查的事。” 我一下想起来了，我拜托小乔帮我查陈年旧案，看来她查到了。 “发现什么了？”我急切的问道。 “我有很多发现，你想先听那个？” “快别闹了，破案要紧，快点告诉我！”一激动，我说话的嗓门有点大。 “你敢吼我！”小乔不乐意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都快愁死了，怎么就招惹了这位姑奶奶了。我各种道歉，过了五分钟，小乔依旧是板着脸。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哈哈，我就喜欢看你发愁的样子。”小乔笑道：“我没生气，谁让你下午去查案不带我的，这是一个教训！下次再不带我，我就真生气了。” 女人的心真是难以琢磨，不过这时候我没心情纠结这些问题，我急切的想知道小乔发现了什么。 第一条，李依和李昊根本就不是亲兄妹，李昊是独生子女，他的父亲的确是一名大学的老教师。但是没有在老建筑里住过。 第二条，老建筑确实是出过一起失踪案，的确有一个女人和情人私奔了，但是两年之后，有人在外地看到了她们，生活过的很幸福。 第三条，李依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所以她的性格才会特别的叛逆。 我傻眼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难道说李依编了一个故事耍我？ 第二十章时间线 我有些生气。我想不到她这么做的理由。但是细细一想，也许另有玄机。李依讲述故事时的语气不是装出来的。至少她相信是真的。 倒是也还有意外的收获，我觉得李昊更加的可疑了，既然都没有血缘关系，为了会对李依那么好。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下一步怎么办，调查什么？”小乔问我。 “当年失踪案件的材料你找到没有？”我很想看一下过去的档案。 小乔从身后拿出一个牛皮纸大信封，坏笑着说道：“这东西可不好弄，我可是花了很大的人情才找到的，还要在负责管理档案的师兄面前卖萌装可爱。你说怎么谢我吧！” “我请你吃饭。”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别的答谢方法了。 “你当我是吃货呀！”小乔有些不高兴的直视着我，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觉得这样的小乔很可爱。 “呃，那你说，我都答应你！” “呆子！”小乔娇嗔一声说道：“等结案了，你陪我去看电影吧。”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不相信。 “那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了。”以小乔的脾气，我要是再不答应，就看不到档案了。 “这还差不多。”小乔把档案袋交到了我手中。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袋子，拿出了资料。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我都看不清楚档案袋上的字。 小乔按亮了走廊灯，雪白的灯光驱散了黑暗。 我把手伸入信封中，摸到了里面的纸张，入手的感觉很脆。我小心翼翼的把纸拿出来，闻到了一股呛人的霉味，不用看就有些年头了。 纸张已经发黄了，上面还有发霉的斑点。字是用钢笔写的，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需要仔细的辨认。 第一页上有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照片保存的还不错。五官很清晰，是一个女人，瘦弱清秀。我心中却是一惊，这个女人和田小可很像，至少七成像。 这就是失踪的女人，我又想起了李依讲的故事，女学生被杀的原因就是因为她长得像这个女人。 小乔看我半天不动，提议道：“我们上去看吧。” 我捧着资料，慢慢的上了楼，在小乔的办公桌上，我把档案铺在桌子上，一张一张的查看。 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把卷宗看完了。因为只是普通的人口失踪案，办案的民警根本就不上心，记载的也不是很详细。大概只是说女人和情人私奔了，两年之后，有目击者称在外地见到了他们，就结案了。 这一部分和李依讲述有些出入，她没有提到有人在外地见过他们。 根据口头的传言，就结案了。我气愤的一拍桌子，“太草率了！这是严重的失职。” “唉！你生气也没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在我没回来之前，小乔早就看过档案了。 不过这份档案还是有点用的，当中提到这对夫妻有一个孩子，还是男孩，现在应该二十五岁左右。 基于李依讲述的基础上，我们收获了十年前悬案的嫌疑人，就是卷宗中的丈夫，这也是一条线索。但是也有问题，李依的讲述中就没有提到一个准确的时间点。 “这个男人……”我用手一指，还没说完，小乔就抢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查过了，丈夫在五六年遭遇了车祸，不治身亡。他们的儿子在更早之前，因为重病也去世了。” 也就是说，就算丈夫是十年前碎尸案的真凶，也和田小可的案子没有关系了。 我产生了挫折感，之后我回忆，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起，我习惯了失败的感觉。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到头来说却是一场空。 平常心，平常心，我只能这么告诫自己。 至少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在大学城的老建筑里的确是发生了些事，是不是李依说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交给我就好了，我保证会查清楚的。”我把李依的讲的故事简单的讲了一遍，小乔保证她一定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小乔一上班就是文职，长的又漂亮，特别讨人喜欢，人脉相当广，她能很容易的取得过去的各种档案。这事她做很合适。 明天有工作目标了，小乔很开心。时间不早了，我肚子又饿了，身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我决定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才能更好的查案。 可惜天就是不随人愿，我们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辆警车冲进了警局大院，车子还没停稳，车门打开，雷正龙跳了下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我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又要在二号法医室里渡过了。 雷正龙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指着他手中的一个袋子说道：“半个多小时前，在大学的一栋教学楼里发现的，现场已经被完全破坏了。你先查这个就行了。” 我接过袋子，还没打开，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小乔就在我身边，自然也闻到了，几步就跳到了很远的地方。 借着走廊的光，我打开袋子一看，切成正方形的肉块，白色的骨头茬子，还有暗红色凝固了的血块。样子是很吓人，但是我乐了。 一片夜色之中，一个面容狰狞恐怖的家伙，拎着一个散发着血腥味的袋子，正在疯狂的大笑，不用太多的笔墨形容，这场面就相当的恐怖。 “你笑什么，不是疯了吧？”小乔很紧张的看着我，雷正龙则是握紧了拳头。 我赶快停止了大笑，再晚一秒，雷正龙的拳头就有可能砸在我脸上。 看我不笑了，他们两人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点。 我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肉块，直接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根细长的像是手指样的东西。 “呃！”小乔和雷正龙都发出恶心要吐的声音，躲的更远了。 “你们都跑什么呀！”我笑着说道：“这又不是尸块。” 雷正龙一听不是尸块，就凑了上来。“不是尸块是什么？” “你自己看。”我把手中的东西扔了过去。 雷正龙很轻松的就接住了。拿在手中看了半天，喃喃自语道：“这是……这是……猪尾巴？” “你说对了。这袋子里的都是猪肉，肯定是大学里某个倒霉孩子的恶作剧。”还好，这只是一场虚惊。只要再没有尸块发现，林晓曼就还有活着的希望。 “这小兔崽子。”雷正龙咒骂一声，就要把手中的猪尾巴扔了。 “别扔啊，给小乔，让她拿回家做了去。” “少恶心我了！”小乔气愤的踹了我一脚。 “没事，我不介意！”雷正龙拎着一袋子猪肉走了。 看着雷正龙的背影，我也改主意了，案子随时都有新情况，如果我不在，还要麻烦杜凡。这不是我的风格。 小乔走了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回头问道：“走啊，怎么又在发呆，不回家了？” “我不回去了，反正我都习惯睡椅子了。” 小乔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一下就想到了我是怎么想的。“那也要先吃饭，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请客。”小乔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无法拒绝小乔的热情，走出去不久，我又感觉身后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这种感觉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在碎尸案结束之后，还被跟踪了一段时间，牵扯出一个神秘的组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走了没多远，小乔轻轻碰了碰我，低声说道：“我怎么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跟踪者一直就没有出现，这更是证实我之前的猜测，绝对不会是记者。 他不现身，我们也没有办法，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填饱了肚子，我们又回到了警局。 小乔帮我拼好了椅子，正好乔局长下来，两人一起回家了。 夜已经深了，我躺在椅子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银色月光从窗户照进了，给房间里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月色，显得很神秘。 睡不着我就坐了起来，在台灯下，又看了一遍档案，在一张纸上画了一条时间轴，把所有事件按照时间先后顺序记下来。 第一条是二十多年前的失踪案，无法验证是不是真的发生了碎尸案，我在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第二条就是十多年前的碎尸案，碎尸狂魔第一次暴露在警方视野中。 第三条田小可碎尸案，就发生在几天前。 然后就是现在的林晓曼碎尸案，至今再没有发现其他尸块。 时间轴一列，我就发现一个问题，二十多年前的失踪案，李依那时候还是一个孩子，也有可能还没出生，没有道理知道的那么清楚。 除非……除非……是有人告诉她的。我想到了李依的哥哥李昊。他的年龄才对。问题又来了，他与失踪案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父母都是大学的老职工，退休后回老家去了。 我真是体验到了抓狂是什么感觉，我直接给李依打了电话。李依不肯再提供任何的信息，她讲的故事是给我出的一道题，要我自己去寻找问题的答案。 一动脑子，时间就过的飞快。我放下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又困又累，躺在椅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虽然是睡着了，但是脑子没有停下来，睡梦中我看到各种奇怪的画面，发白的老照片、荒废的老减租、死亡摇滚的海报、狰狞恐怖的怪脸，还有很多我不记得了。 第二十一章防空洞 我一觉睡到了天亮，从到南区警局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没睡的这么好了。睁开眼睛一看，警局里还是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伸一个懒腰，活动一下身体，感觉身上的伤好了很多。肿胀感消退了很多，瘀血都散开了，样子反而是更难看了。 这也没什么，反正咱哥们光棍一个，也不在乎这些。我更关心的是案子。再也没有发现林晓曼的尸块，这很反常。 想要知道凶手想干什么，只有用凶手的思维去思考。这是我大学一位导师的话，我尝试了一小会儿就放弃了。一点头绪都没有，除了凶手自己，鬼才知道他想干什么。 小乔直接就没来警局，她去找档案了。偌大的一个警局，只有我一个人，还无比的悠闲。 波哥不在，也没人给我布置任务，我只有自己找到活干。思量再三，我决定继续调查李昊，找以前学校的老员工聊一聊，也许会有发现。 给学校打了个电话，今天他们的老年活动中心开放，很多退休职工会参加，他们中间肯定有人了解以前老建筑的事情。 一听这个消息，我早饭都顾不上吃，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大学城。 老年活动中心特别好找，就在进了大门不远的地方，是一个独栋的二层小楼。走到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找错了地方，进去的时候一脚抬的有点低，踢在了门槛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等我抬起头来，有三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都是年龄很大退休的老教授，老讲师。 我快速的环顾一周，这些老爷爷老奶奶们有几个在打桥牌，有的在下围棋，还有的在玩象棋。几个老奶奶在一边研究乐器。 角落里还有一块小黑板，上面写满了我看不懂的符号，两个老爷子正在争论什么。可他们全都停下了下来，一起看着我。 我自打幼儿园起就不喜欢老师，上学前班第一天就逃学，经常被老师罚站找家长。突然被这么多老师盯着，我浑身难受。 这些爷爷辈的老人们教书教了一辈子，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本身就带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被这么多人一起盯着，真是太可怕了，我都产生拔腿就跑的冲动。 “这孩子，毛手毛脚的，要是摔伤怎么办。”一个慈祥的老奶奶说道。 “啊，我没事的。”我赶快站起来，擦掉了脸上的冷汗。 “哎呦！这孩子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看着一脸的伤。”老奶奶看到了我脸上的伤。 “没事，都是一些皮外伤。”我赶快表明身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被叫做孩子，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是警察，找大家了解一些情况，希望大家配合。” “配合，当然配合！你问什么都告诉你。”他们一下围了上来，把我围到了中间。 “是来问碎尸案的吧，我听说了，太惨了。” “要我说，凶手肯定不是咱学校里的人，孩子们虽然皮一点，可都是好孩子，干不出这么伤天理的事。” “肯定不是！十年前就出了这么一回，当时我就纳闷了，什么人会有这技术。咱们学校可是没有医学院的。” “但是我们有医生啊，好几个校医呢！” “别提了，就咱们校医那点水平，有点不舒服就给你开消炎药。再严重一点就挂掉瓶，不是我老李小瞧他们，就……” 听着老爷爷老奶奶们议论纷纷，我的头都大了。 “停，停！”我大喊一声，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老爷爷老奶奶们都盯着我。 这一嗓子喊的很是舒畅，活一辈子，也就这时候最霸气，敢吼老师，还是这么一大群。 “我的时间很紧，请大家听我说。”我清清嗓子说道：“学校里有一栋废弃的老建筑，谁了解情况。” “我！”所有人都举手了。我又无奈了，只有靠运气了。 “那你来说吧。”我选了离我最近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 “那栋建筑可年长了，解放之前就有了，好像是一个外国人修建的。可结实了，打仗的时候都没事。解放后当了一阵子教室，后来就改成宿舍了。再后来就荒废了。” “对，我就问做宿舍时候的事，听说有一位住户私奔了。” 一个老奶奶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是因为学校招生量太大了，来了一批外地的老师，就安排在那住了。私奔的事我只是听说，具体怎么回事也不记得了。” “这事得问老刘头，这事他最清楚了，那些年可没少往那边跑。”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爷子走了面前。 我打量了老头一眼，在一堆爷爷奶奶里面，就属这位最年轻了。 “您是？” 旁边的人抢着介绍道：“老刘头当年为了追一个住在老建筑里面的女孩，没少往里面跑，鞋子都磨破了，可最后还没追上。” 老刘头老脸一红，“就你话多。”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情人。我赶忙问道：“三楼最里面的那一间，私奔的是不是那家人？” “是有那么回事！”老刘头点头说道：“后来还有人说在外地看到了她们，当时传的很多，说什么的都有。我是有点不相信，孩子都那么大了，都是妈的心头肉，怎么舍得把孩子丢下。事后那孩子也有点不正常，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几年之后就病死了。当时我就说了，这事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我没带本子，无法记录，好在有手机，可以录下来。刘老头的讲述，让我更加相信李依说的，他们可能都被丈夫杀了。 不能浪费时间，我继续下一个问题。“在那个房间里有一个老式的解剖床，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我知道！”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说道：“有一段时间不是搞大学合并么，学校想合并一所医学院，成为一所综合类大学。当时谈的挺好的，东西都搬过来一些，后来出了点岔子，事就没成，东西也没拉走，就扔在这了。后来没地方放，就堆在老建筑里了。” 原来是这样的，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三楼那间房子根本就不是第一现场，是犯罪嫌疑人为了争取时间，故意布下的一个迷阵。 “大家还知道什么情况，不一定与案子有关，只要觉得反常，有疑点，都可以说。” 老人们沉默了，都在思考，我给了他们十五分钟的时间，还是没有人说话。 “这是我的电话，大家要是想起了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不打算再等下离去了，把手机号码留给了大家。 我起身正要走，老刘头说道：“我想起一个事来，不一定与案子特有关，但是我觉得有问题。” “那您就说。”反正我也没有明确的目标。 老刘头说道：“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经常去老建筑。就是老李家的小子，和那家人的小男孩是好朋友，经常一起玩。出了私奔的事后，就再也没见了。不过听说是也是生了一场大病。” 一听是姓李的孩子，我就想起一个人来。“那孩子不会是叫李昊吧！” “对，就是他！”老刘头很确定的说道。 老奶奶说道：“我经常见这孩子，没事就往学校里跑，听说是来找他妹妹，老李家不就他一个，怎么又多了一个妹妹。” “这事我问过他，说是从孤儿院里收养的，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歌唱的特不错。”老爷爷们又开始了议论。 我看他们一时半会没有停下来迹象，听了一会儿也没有有用的线索，就偷偷的溜了出来。 这一躺也算是没白来，有不少的收获。一边走一边反复听着录音，我感觉我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就差薄薄的一层纸了，只要我把纸捅破，就真相大白了。 没走多远，一个人挡在了我面前，抬头一看，正是李昊。我有点惊讶。我从不太相信巧合，他又不是学生，居然还会偶遇？ “呦，你这是怎么了？”李昊看到我的伤，大吃一惊。 “没事，一点小伤，你是来找李依的？” “不是，我专程来找您的，有一个重要的情况要和您说。结果您不在警局，我一猜您就在大学城，我就找来了，结果在老年活动中心就看到你了。看您忙，就没好意思打扰。” 我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我正打听他的事，他可能听到了。好在我脸上有伤，就算是脸红也看不出来。微微一笑，我问道：“你有什么情况要说。” “这情况可不一般。”李昊说的很夸张，“我也是昨晚才想起来的，其实那个老建筑，你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查到。” “什么地方？”我的眼睛一下瞪的很大。这个消息的确很重要。 “有些年不是打仗么，为了防御轰炸什么的，修了一条防空洞，就在那建筑下面。小的时候我还进去玩过，里面非常的大，能藏不少东西。” “你说的是真的？”我不敢相信，这么重要的线索，我们竟然没有发现。 “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敢骗警察。那下边可大了，要藏人的话，少说也能藏好几百人呢。” “快带我去！”我猛的想到了一种可能。学校被波哥围的水泄不通，凶手根本就不可能把林晓曼带出去，人一定还在校园里，有可能就在防空洞里。 “就我们两个？”李昊面露出害怕的神色。 “两个大老爷们还有什么害怕的，再说了，你小时候不是经常下去么。” “可有好多年没下去了，谁知道下面有什么！” “有我在，放心！”路过商店，买了一个小手电筒，我就催促着李昊快点走，我急切的想看到防空洞。 真正的第一现场很可能就在里面。 第二十二章地下的罪恶 再一次来到老建筑，依旧是那么荒凉，透着一股沧桑的味道。岁月最是无情。 不过那个时候，我没心情理会这些，一心想的就是防空洞，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人在盲目的追求一个目标的时候，会忽略掉掉很多微不足道的细节。有些时候，这些小细节并不起眼，也不重要。但是在某些情况之下，这些小细节也会要人命的。 李昊带着我直接绕过了老建筑的正门，到了背阴面，快走到一扇窗户前，他停下了。 “怎么不走了！”我催促他。 李昊用手指指前面，我看到警方留下的黄色警戒带。 “绕过去就好了嘛。” 我带着李昊从上次进去的窗户翻了进去。 “防空洞的入口在哪？”我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催促李昊。 “你别着急，就快到了。”李昊被我烦的都不行了。 进入老建筑里，李昊带着我直奔楼梯，到了之后直接绕到了楼梯后面。指着地上一个硕大的拉环说道：“就是这里了，拉开这个就是入口。”说着，伸手就要去拉那个铁环。 “你等一下！”我阻止了他。 李昊不解的看着我，着急的是我，不让动的也是我。 我把他推到一边，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目测地上是一个长宽各一米五的暗门。暗门边缘和地面接触的缝隙中没有灰尘，铁环也很光滑，没有锈迹。这些迹象都表面有人经常出入这里。 只是在铁环上没有看到指纹，但我也不在意。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擦掉了，我尽然没有注意到。 “就是这里了！”我的心里一阵暗喜，我猜的没错，第一现场有九成的可能性就是这里。我相信里面肯定有很多的线索，足够把凶手揪出来。 “可以打开了么？”李昊看我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看我直起腰才问道。 “再等一下!”我看到墙角放着几根拖把，选了最结实的两根，一脚踩断，给了李昊一根。万一凶手在下面，这也是防身武器，两个大男人加上大木棍，足够对付凶手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李昊习惯性的拍了我一记马屁。 “让我先下。”我抢先一步，一手拎着铁环，一手拿着木棍，用力一拎，纹丝未动。 我有些尴尬，李昊说道：“你看着轻，可这下面是铁板，一只手可拉不起来。” 我们两个一起用力，把暗门掀了起来，一股湿气扑面而来。 下面比我的二号法医室还潮湿，但是没有霉味，说明空气流通非常好。 在我的面前是一条楼梯，一直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之中。两边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上面有些水滴，湿湿黏黏的有些恶心。台阶一看就经常打扫，一点灰尘都没有。 真的要下了，我忽然有点恐惧，我问李昊：“只有这一个进出口吗？” 李昊挠挠头说道：“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谁还记得啊。再说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也没敢跑多远。更远的一点的地方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 我很严肃的说道：“有个情况我必须告诉你，也许凶手就在下面，要小心一点。” 听我这么一说，李昊吓得一哆嗦。后退了几步说道：“要不先不下去了，你打电话叫人来。” “不行！”我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拒绝了李昊的提议。“我们已经打开了暗门，如果凶手在下面，说不定我们已经惊动他了，我不能让他跑了。”一想到这家伙从我手中跑了两次，我急切的想要下去。绝对不会第三次再让那个混蛋跑了。 “好吧，听你的。”嘴上这么说，李昊还是有点犹豫。 “你放心，就算出事我也会保护你的。我可是格斗高手。”为了让李昊安心，我撒了一个小谎。 我率先走了下去，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沙沙的脚步声。 防空洞里面和我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只是略有些潮湿。走到台阶下，我看到了一个厚重铁门，还包裹着水泥，我推了一下，纹丝不动。 李昊在我身后小声说道：“这个门我小时候就关不上，这么多年了，可能早就锈死了。” 我抬头向里面看去，小手电筒发出的雪白的灯光能照的很远，但是依旧照不到防空洞的尽头。在我面前似乎是一条没有尽头的甬道，一直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之中。我低头看地面，水泥地面一点灰尘都没有，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 “这么长？”我惊讶的说了一句。 “我小时候记得不是很长，难道是我记错了？”李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我不再说话了，看他这个样子，再有一点刺激，说不定转身就跑了。我可不想一个人在这里遇到碎尸狂魔。这一次，我可能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深吸一口气，我迈进了大门，走进了防空洞中。 防空洞全部是是用水泥浇注的，质量相当的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相当的结实。 里面的隔音效果也相当好，外面嘈杂世界的声音一点都不听到。几乎就是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不断加重的呼吸声，甚至还有我的心跳声。任何一点声音，在这里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滴答！ 我听到远处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恐惧滋生，在心头一点一点的生长。我想和李昊随便聊两句，可那家伙卷缩在我的身后，在晃动的手电光中，面目显得十分狰狞。 我慢慢的走着，仔细观察着防空洞，每隔几米，墙上就会有一盏灯，上面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尘。 根据灯之间的距离推算，我们大概走出了十米的距离，什么都没有发现。 再往前走，地面上就有积水了，深浅不一，我就不再看地面了，这种条件下，不会有脚印的。 “喂，什么都没有啊！”我小声说道。 “啊！你说什么？”李昊似乎是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惊呼。我却觉得这一声叫得好假，很像是装出来的。 “我说什么都没有啊！” “再往前走，再走一会儿就有一个岔路，两边有很大的房间。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当时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李昊说他小时候也就在十米的范围内活动，没敢去再远的地方玩。 又向前走了十几米，我们真的遇到了一个岔路口，左右两边各有一条路，再加上正面的路，一共有三条路。一个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 “该走那边？”我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看我像是来过的样子吗！大哥，我也是第一次啊！”李昊可能有点紧张，话特别多。 路要自己选了，一般人只能靠运气了，但我不是一般人。 大学的时候，我听过一门人类行为学的讲座，通常情况下，人类都有固定的行为模式，比如进商场，习惯性的从右手边逛起。 “这边！”我选择了右边的岔路。 可惜这一次，我选错了，才走了没多远，就感觉脚下的水越来越深，我的鞋都湿了。 我停下了脚步，在手电光能照到的范围内，全是积水。手电光照在水面上，折射出一大片的白光。更远的地方，大概已经被积水全部淹没了。 “回去吧，我们该走另一条路。”话一出口，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总躲在我身后的家伙似乎是不见了。 我猛的转过身，身后果然空空如也，李昊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瞬间就把我吞没了。 “李昊，你在哪？别玩了，快出来！”我大声呼喊道。 无人回答。 “李昊！”我继续大声叫他的名字，声音在防空洞中传的很远很远。 五分钟后，我不得不接受现实，李昊不见了。 简单一分析，得出了两种可能性。 一、李昊太害怕了，扔下我一个人跑了。 二、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潜藏在防空洞中的嫌疑人袭击了李昊，并把他给拖走了。 可不论是那一种，不应该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有些害怕，不断的告诫自己，冷静，要冷静。 一想到独自一人身处一个黑暗的世界，我就有点心慌。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 没有人会来救我，这样的情况之下，只有靠我自己了。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都快要从我的胸口跳出来了。 腿有点发软，我用手一撑墙壁，想要歇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 没想到摸到了墙上的青苔，冷冰冰，滑腻腻的，很让人恶心。我赶快把手拿开。 深呼吸了几口气，感觉好一些了，我迈开步子，大步向前走去，我又回到了岔路口。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出去找人。 转身就要走，我听到前方传来拖拽重物的声音，用手电照过去，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立刻就放弃了找人的念头，我都不知道勇气是从那里来的。 “混蛋，站住！”我大喊一声就追了过去。 我一直追到了左边岔路的尽头，一扇虚掩着的铁门挡在我面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我推开了铁门，面前的视野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仓库。 在门口的角落摆着一些木箱子，已经腐朽不堪，但是遮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你跑不掉了！”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木棍，大步走了进去。没走多远，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第二十三章我是英雄 这个味道伴随我走过了大半生，十几年之后，我和小乔开了一个玩笑。说我光靠鼻子就能闻出血型来，一试之下，准确率竟然能达到百分之六十。这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小游戏，小乔乐此不疲。 回到防空洞中，我的身边是无尽的黑暗，让人感觉到压抑的绝对安静，还有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杀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闻到了血腥味，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多年以后，我回想起来，都很佩服自己，没吓的转身就跑，是个很大的进步。 在不知不觉中，我迈出了很重要的一步。甚至是影响我一声的一步，如果没有这一步，我绝对破不了以后那些诡异恐怖至极的案子。 事后我想不起来当时是怎么想的，人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大脑就是一片空白。我一手握着木棒，一手紧紧地攥着手电筒，手上青筋暴起。 身体有些颤抖，肌肉在不规则的震颤，但是我还是一点一点的向前迈着步子。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现在就是有一阵风从我的身边吹过，我都会觉得有些可疑。 走了没多远，我弓起了腰，把身子缩成了一团，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在黑暗中缓慢的移动着。 往前走血腥味越来越重，我知道自己离目标更近了。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这时我才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又冷又黏，就像是又多了一层皮肤裹在身上，很难受。 啊…… 就在我准备把外衣脱下来的时候，恍惚间我听到了一声呻吟声。 “谁？”在一瞬间，我感觉有一股电流顺着脊椎直达大脑，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几乎就在一瞬间，我用手握住了手电筒的前端，雪白的光线一下黯淡下来，我的手变的通红，像是早上的夕阳，从边缘透出来，只照亮了我身边的一小片范围。 我等了几秒钟，什么都没有发生，竖着耳朵也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凶手似乎不在这里。 “谁在那里？”我壮着胆子又小声喊了一句。 没有回答。 我耐心的等待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就要放弃的时候，我又听到了。 喔…… 声音很小，很虚弱，但是在我耳中不亚于一声惊雷。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这不是幻觉。听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一下想起是谁了，有些兴奋的低声喊道：“林晓曼，是你么？” 等了几秒钟，再也没有回答，这说明她的情况很不好了。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拼了！”我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深吸一口气之后，猛的冲了出去。 我判断出声音大概是从我右前方发出来的，我咬着牙跑了过去，在晃动的手电光中，我跑到了仓库的一个角落里。 尽管脑中想了很多种可能，很多的画面，等我亲眼看到，心中还是一震。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凶手实在是太残忍了，简直是灭绝人性，这样禽兽不如的事竟然也能做的出来。 在仓库的角落里，有一个木头做的架子。林晓曼全身*的就挂在夹子上，她的两条大腿已经被提成了白色的骨头，只有在末端还有一些肌肉和组织连在骨头上。上端紧紧的系着两根袋子，这是为了止血。 可地上还是有一大摊的血，因为大量的失血，林晓曼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灰白的颜色。在白色的手电光中更加的慎人。 更狠毒的是在她的面前还有一面镜子，摆放的角度正好可以让林晓曼看到自己的惨样。 “禽兽！禽兽！”我愤怒的咆哮着，再没有了任何的顾及。我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胸膛就像是要炸裂开来。 我挥舞着手中的木棍，狠狠的砸在了镜子上。 哗啦一声巨响，镜子四分五裂落在地上，玻璃破裂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林晓曼可能是被我弄出的声音惊醒了，嘴唇微动，用小到就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救……我……” 我瞬间就冷静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木架子前，用手一摸林晓曼的脖子，还有微弱的脉搏。 “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救你出去！林晓曼，加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我还是在她的耳边大声的呼喊着。 一滴眼泪无声的从林晓曼的眼角滑落。 我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恐惧的感觉消失了，这一刻，我脑子里只想着一个事情，那就是要把林晓曼活着带出去。 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林晓曼的身上。衣服很簿，几乎没什么用，但是我希望她能感受到温暖。 我想解开拴着林晓曼手的绳子，但是解不开，绳子已经勒进肉里了。必须要把绳子割断。 快速的环顾一周，我没有找到刀子来砍断绳子，木架子旁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很多东西。 最边上放着一个应急灯，我按下开关，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小半个仓库。桌子上摆放着各种恐怖刑具，出于职业原因，我看一眼就能猜出这些东西的用途，有些上面还有新的血迹，心中的怒火更盛了。 如果条件允许，我想把这些东西在凶手的身上来一百遍，或者是一千遍。 在这一堆垃圾之中，就是没有刀子。我气愤的用力一锤桌子。 走动过程中脚下踩到了一块碎玻璃，发出咔嚓一声。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现成的工具就摆在面前，我竟然去找刀子。 俯下身子，找到一块锋利的玻璃茬子，一抬头，发现在应急灯快要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个木头架子，一个男人挂在上面，从衣服上看，正是带我下来的李昊。 这个家伙应该死不了，林晓曼情况危机，我暂时顾不上他了。 我举着一块锋利的碎片，割断了绳子，玻璃也割破了我的手。我一点也不觉得疼，血顺着胳膊往下流都没有发觉。 为了不让林晓曼再受到伤害，我用了五分钟才慢慢的割断了绳子，扶着她的身体，轻轻把她放下来。 “加油，林晓曼，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就快出去了！”我继续给她加油鼓劲。 “我看未必！她要死！你可能也要死在这里！”在我的身后，一个冷酷的声音说道。 “是你！”一抬头，我看到带着恐怖怪脸的家伙。诡异的笑容，再加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我早就熟悉了这一切。 “你和他一起留下吧！”怪脸挥舞着手中木棍，照着我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我其实是能躲开的，但是我还抱着奄奄一息的李晓曼，动作过大可能会再伤到她。所以我没躲。咬着牙硬挨了一棍。 木棍砸在我的脑袋上，我听到了咣的一声。这一下相当的狠，怪脸人是用了全力。一阵剧痛之后，我的眼前瞬间黑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我头还没抬起来，血就流了下来。 “你死定了！”我恶狠狠的说道。 “哼，那也是你先死。”怪脸人又扬起了手中的棍子，对着我狠狠的抽了下来。 嘭！ 我听到了棍子砸中我肩膀发出的闷响，锁骨发出咔嚓的一声，可能是断了。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放开林晓曼。心里只有一恶搞念头，就是我要保护她。 怪脸人又扬起了手中的棍子。 “一个不敢把自己的真实面目露出来的家伙，永远只能是一个懦夫，甚至不算是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怪脸人，棍子雨点一般的落下。我都数不过来挨了多少下，直到那根棍子被打断了。 原本我就有伤在身，伤上加上，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我控制的摇晃。视线一阵模糊，这是要昏倒的迹象。 怪脸人也累坏了，喘着粗气。 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不管别人以后会怎么说我，我觉得问心无愧就行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你想不到的时候，又会发生转折。你就又会有了希望， 我看到被挂在架子上的李昊身体动了，这家伙要醒过来了。看样子伤的并不是很重。 “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么，你其实就是一个小丑。不对，你连小丑都不如，小丑还能带给人快乐。实际上你就是一堆垃圾。”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在吸引怪脸人的注意力。 显然我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这些残忍的家伙实际上内心相当的脆弱，只要能找到他的弱点。 李昊摇晃了几下，从架子上下来，找了一根很粗的木棍，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嘿嘿！”怪脸人冷笑一声，“小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舒服的。我会让你比这个女人惨一千倍，惨一万倍。” “我看未必！”看着李昊走到了怪脸人的身后，扬起了手中的木棍，我嘴角一弯，我笑了，露出一个非常开心的笑容。 听到咚的一声之后，我再也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结束了吗？都结束了吧。 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我应该能得到一个好评吧，我很想无比霸气的喊一句，洒家也值了，可是我的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永恒的黑暗降临了。 我能混个烈士吧。希望这一次不要再让凶手再跑了。事不过三，这规矩到了我这不能破了。 这就是我最后的一个念头。 第二十四章死里逃生 我以为我要死了，却又活了下来。和死神擦肩而过，我更加的知道生命的可贵。请珍惜生命，因为它只有一次！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意识恢复，我听到了身边有脚步声，有人小声说话声，还有小声哭泣声。我很想睁开眼睛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可眼皮变的有千金重，根本就睁不开。 这次清醒不过一分钟，很快就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过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了，我记得非常清楚，在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从窗口照进来，正好落在我的身上，晒得我暖暖的，我意识苏醒过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个美丽的身影伫立在金色的光线中，在那一刹那间，我以为到了天堂。这个身影让我想起了失踪多年的初恋女友。 “你醒了？”一个女声欣喜的喊道。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自己还活着，眼前的也不是我失踪的初恋女友，而是美丽的女警花小乔。 “我……”我想说话，却发现张开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身体也不能动，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哥们不是废了吧？ “医生，医生，他醒过来了。”小乔大叫着就冲了出去。我似乎看到她的眼角带着一串眼泪。 走廊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两个医生带着四五个护士冲了进来，对着我各种检查。医生还拿出一个小手电，让我跟着手电光移动眼球。 小乔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很紧张的看着我。 “没有事了，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小伙子身体素质还不错，恢复的很快。”听到医生这么说，小乔长出了一口气，我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 “可他好像不能说话。”小乔问道。 “正常，伤的也不轻，慢慢就恢复了。”医生带着他的大队人马走了，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小乔走到床边，就那么看着我。 我们眼神四目相接，在小乔的眼中我感受到了一些很奇怪很复杂的东西。我的心一下慌乱起来。 我无法转动脖子，只要转动眼球，盯着天花板出神。 “你这个家伙！”小乔娇嗔一声，把视线挪开了。 我再看向小乔，发现她的脸颊微微的发红，竟然害羞了。 小乔娇羞的模样更加的迷人，我看呆了。实在是太美了，用女神都不为过。 我看呆了，十几秒钟后，我想到了一个人，顿时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林晓曼怎么样了？我可是拼了命的救她。 “啊……哦……啊……”我想说话，但是嘴里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小乔很紧张。 我也不能摇头，只能摇晃眼球。左右摇晃两下，表示不是，小乔冰雪聪明，竟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乔问道。 怎么用眼球表示我想问林晓曼的事情，这是一个问题。 我的眼球乱转，已经不抱任何的期望了。我们还没到心有灵犀的地步。要知道我们总共认识也没超过五天。 “你是想问林晓曼的情况吧！”真是活见鬼了，小乔竟然猜出来了。 我拼命的上下摇晃眼球，表示就是问这个。 “人家都是点头表示同意，你是点眼睛表示是！”小乔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拼了命的保护她，肯定不会有事了，可以告诉你林晓曼还活着，我今天还去看过她，只不还在重症监护室，也不知道醒来了没。她的家人都来了，还来看过你，给你送了一些水果，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在昏迷当中。” 我长出一口气，活着就好，这一身伤也算是值得了。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继续晃动眼球。 “你是想问你是怎么被救的吧？”小乔竟然又猜中了。 这又上下晃动了几下眼球。这就是心有灵犀，我都快感动哭了。 小乔简略的说道：“是李昊报的警，他打的110，波哥收到110转来的信息，立刻就赶到了现场。李昊昏倒在洞口，波哥亲自带队下去，找到了你和林晓曼。” 我发觉小乔说说遮遮掩掩的，肯定有什么在瞒着我。我一动脑子就想到了。她故意没有讲凶手的情况。 “凶……”我一激动，竟然说出了一词来。 “你别激动，冷静，冷静一点。不然我就让医生给你打镇定剂了。”小乔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深吸几口气，我慢慢的平静下来，小乔才说道：“我们仔细的搜查了整个防空洞，也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波哥推测在警方到来之前，嫌疑人就跑掉了。当然也不排除防空洞有别的出口。你放心吧，我们离凶手越来越近了，他跑不了的。” 第三次！凶手第三次从我的手中跑掉了！ 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具体是一种什么感觉，身体很难受，心里更加的难受。我不想再说话，闭上了眼睛。眼前又浮现出看到林晓曼时她那惨状。 同时我又非常的自责，如果我早一点给波哥打电话，告诉他防空洞的情况。在他的布置下，凶手一定跑不了。这种愧疚会伴随我相当长的时间。 “你要吃点东西吗？医生说你可以喝点酸奶或者是稀粥。”小乔在我耳边柔声问道。 我也没有理会，没过一会儿，我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我再睡醒，是第二天清晨了，金色的阳光正从窗户照进来，窗外大树上，鸟儿在枝头上跳跃嬉戏。 这一觉我的魂儿回来一半，虽然身体还很痛，但是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张张嘴，能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 “你醒了？”小乔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这丫头竟然整晚都陪着我，趴在床边就睡着了，这可是局长大人家的千金，顿时我就感动了。 有点后悔了，昨晚就不该发脾气，跟小乔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对……不……起！” “嗨，你和我说这些干嘛，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小乔对着我灿烂一笑，“你肯定饿了吧，想吃什么？粥还是酸奶？你的菜单上只有这两样。” “粥吧！”我的肚子很饿，想吃一点热乎的东西。 “你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小乔一蹦一跳的跑出了病房。 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闭上眼睛，防空洞里的一幕幕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不对劲，很不对劲，我就是感觉不对劲，却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最让我气愤的是嫌疑人第三次跑了。这混蛋根本就是一个变态，完全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不早点把他绳之以法，肯定还会杀人。 过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小乔回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救了我一命的李昊。他的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看样子伤的也不轻。 “哥们，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吗？”李昊笑着说道。 “好……好……”我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虽然对李昊缺乏好感，但怎么说也是一同经历了生死考验，也算是生死弟兄了。 我认为李昊表面上看着油滑，到了关键时刻，也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李昊很夸张的说道：“哎呦，这怎么了，还不能说话了。” “只是暂时的，因为受伤的缘故，医生过些天就好了。”小乔解释道。 “我就说么，这么好一哥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当时我刚一清醒过来，就看到那畜牲拿着棍子在打这兄弟，这兄弟还在保护那姑娘。我当时就不害怕了，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抄起一根棍子就照那货砸了过去，然后就跑出去报警了。”李昊滔滔不绝的讲着。 他的这套说辞大概对很多人都说起过，说的无比顺溜，都快比上说评书的了。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就不关心他说的是什么。 我一直在想凶手是怎么跑的，如果是从楼梯的暗门，肯定会遭遇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警察发现，那除非还有另一个出口。 如果能再回现场看一下就好了，可就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连床都下不了。 足足讲了二十多分钟，李昊总算是讲完了。 “你……你……是……怎么……怎么……晕晕……” 李昊听的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我要表达是什么。 “哎呦我这急脾气。”我话还没说完，小乔替我说道：“他是问你，你是怎么又晕过去的，昏倒前有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 我有点惊讶，小乔竟然一次又一次的猜中了我想问的问题，还如此的准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李昊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晕过去的，打倒那个家伙我就往洞口跑，跑出去我就打电话，然后就晕过去了，再发生了什么就都不知道了，醒来就在医院了。” 看来从李昊的嘴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我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小乔明白我的意思，说道：“他有点累了，毕竟才醒过来，那……” “明白！明白！我过些天再看兄弟！我不打扰了，我再上去看看那个姑娘。”李昊留下一个果篮就走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李昊是认识林晓曼的，为什么一直称呼为那个姑娘。 “别想了，吃点粥吧，都快凉了。”小乔很温柔的用勺子舀了一点米粥，喂给了我。 咽下嘴里的粥，我问道：“最近……最近……” “最近再也没有发生碎尸案了，民众的恐惧情绪缓解了很多。你就不能安心的把粥吃完吗？”小乔假装生气，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不说话了，乖乖的把粥吃完。肚子里有了食物，暖洋洋的，很舒服。 “你要休息一会儿么？上午可能有人来看你。” “看……看我？” “当然，你现在是英雄！” 第二十五章现场疑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渡过的。上午打吊针，下午可以自由活动，吃着病号饭，小乔每天都会来看我，带着她亲手做的食物，这日子过的很是幸福。 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我总会产生愧疚感，心里很不舒服，像是堵着什么东西。 当然，如果没有烦心的碎尸案，那就更完美了。 在我醒来后的第三天，总算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林晓曼醒了过来，病情稳定，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医院特别为她准备了一间单人病房。但是高昂的治疗费用依旧让家人为难。 波哥收到消息，带着雷正龙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很失望，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林晓曼的精神出了问题，短时间内无法想警方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心理学不是我的长项，但是我了解一些，这种情况非常的麻烦。有部分案例终其一生都没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波哥顺便来看了我，和我聊了一会儿，走了。 林晓曼的获救，总算是挽回了警察的一些颜面，媒体发布了几篇正面的报到，民众的舆论一面倒的抨击凶手的残忍。 波哥的压力依旧很大，必须把凶手捉拿归案，可是凶手蛰伏起来。想要抓他就更困难了。 到了下午，李昊来了，还带来了一笔钱，是他发动公司的同事们捐的，做为林晓曼的治疗费用。林晓曼的家人很是感动。 送完钱后，李昊顺便到我了这聊了一会儿。这种感觉很奇怪，谁路过都要找我聊上几句，就像是超市搞促销的时候的赠品，我就是赠品。 李昊和我聊了一小会儿，起身就要走。我是坐在床上的，看着他的背影，我目送他走出了病房，视线最后停留在他的脚上。 “你又看什么呢？”小乔又注意到我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没什么，我的心里又起了疑心，但是我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对小乔说，要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样，她冒然行动，可能会有危险。 小乔陪我坐了一会儿，就回警局去了，她还要上班的。 下午的时候，一个我没想到的人出现，那就是李依。 看到李依站在我的病房门口，我还有点意外。“唉，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啊。” 李依犹豫了一下，还是进来了。走到我的床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看她眼睛红红的，就知道刚哭过。肯定是来看过林晓曼。女生的感情脆弱一些。实际上我也好不了多少，因为一直到出院，我都没敢去看林晓曼。我怕看到她的眼神，我怕会心疼。 人家找到我了，我就得尽一点朋友的义务。安慰道：“哎呀，怎么不说话，怎么说我也是个病人，你跑我这哭鼻子算是怎么回事。会影响我的心情的，对我的身体康复不利。” 李依用手擦掉眼泪，抬起头来，赌气似的用眼睛瞪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倔强和不甘。 “嗯，这就对了么，这才是我认识的李依！”我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呀，我应该拿个相机拍下来，我们的大校花哭的梨花带雨的，要是让你们学校的男生看到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心碎了。” “油嘴滑舌！”李依哭着娇嗔一声。 肯说话就行，我的第一步目标已经达到了。我继续说道：“大美女是来看林晓曼的吧。” “不是！”李依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我就是来看你的，顺便去看了一眼林晓曼。” 如果换一个人，我肯定会嘲笑他的虚伪。但李依不会，她说来看我的，就肯定是来看我的。 “唉，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是看不出你是来看我的。你见过有人空手来看病人的么？”我继续调侃，让气氛轻松起来。 李依竟然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来的有点匆忙，忘记了，等你下次住院，我一起给你补上。” “呸、呸、呸……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还下次，我希望这辈子再也不来这地方了。” 李依被我逗笑了。 我在观察李依，她没有化妆，有很重的黑眼圈，说明她这一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刚进门的时候，她不停的搓着手指，说明她的内心很纠结，不用说了，肯定和案子有关。 目前一切进展都有顺利，我有把握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得到重要信息。 “下面是什么样？”李依主动问道。 “什么意思？”突然就进入主题了，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老建筑下面的防空洞是什么样的？” 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李依为什么会关心防空洞里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她不应该知道这么重要的信息。 看我不说话，她自顾自的讲道：“其实我以前下去过，里面有一个废弃的仓库，堆满了烂木头。” 我更加的惊讶了，李依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知道的肯定比我预想的还多。我大胆的猜测，她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见我不说话，李依问道：“我们的老祖宗说，人之初，性本善，你相信这话吗？” 我想点头，但是又有点犹豫。 李依自顾自的说道：“人性虽然是善良的，但又是最难以琢磨的，是因为它是会变化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人性就变了。突然变的很陌生，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和你记忆中认识的那个人一点也不一样了。” “停一下。”我打断了李依的话。“你说的这个情况不太对劲。一个心智成熟的人，性格通常是固定的。只有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才会出现重大的变化。这跟压力、身边环境、心理状态等多种因素有关！这些又分为内因和外因。” 李依的眼神中透着迷茫，问道：“什么意思，你再说清楚一点。” “简单来说，变化是要一个过程的，除非是巨大的精神刺激，会导致性格的扭曲。通常来说，都是有一些征兆的。一些细节，一些小的习惯，你可以回忆一下。” “有么？”李依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是不是谈恋爱不顺利，和你的小男朋友吵架了？”我试探着问道。 “我才没谈恋爱！”李依的脸更红了，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 “那你说的这个人是谁？总不会是你……”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提示，我得去验证一下，回头再聊。”李依直接跑出了我的病房。 一直到我出院，李依再也没有出现。我不放心，用小乔的手机给她打过几次电话，都是说了几句就挂了。我发短信也不回。 我让小乔偷偷的去学校看过她，得到的是这些日子她很反常的泡在图书馆，疯狂的阅读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她似乎是在寻找问题的答案。 在医院最后的几天，是我最难熬的日子。我想早点出院，回到警局参与案子的侦破工作，但是医生就是不肯放我走。我让小乔想想办法，几天的时间，她和医生们都混的很熟，结果也被她无视了。 我在医院里住了十天，除了每天要注射促进骨骼生长的药物，还要和小乔煲的各种滋补汤，等出院的时候，我的腰围直接粗了一圈。我和肚子上的肥肉斗争了小半年的时间，才勉强恢复了一点身材。 警局的人都在忙，按照我的计划，自己打包出院，还要潇洒的在主治医生面前摆个造型，谁让这家伙不肯早点放我出去。 一大早，小乔就来接我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我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会来，那就是一号法医室的杜凡！ “你怎么来了？”我很是意外。 “我为什么不能来？”杜凡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反问我。 “呃……”我还真被她问住了，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杜凡拎起了我的东西，催促道：“时间很宝贵，快点走吧！我手上还有案子。” “哈哈……”小乔笑出声来，“你们两个太有趣了，法医原来都是活宝啊！” “去！” “去！”我和杜凡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心有灵犀啊！”小乔笑的更开心了。 走出了医院，我才知道杜凡是开着警车来的，这次工伤，我第一次享受到了警局的福利。 按照波哥的安排，我出院之后，要在家里休息几天再去上班。可现在案子没破，我哪有心情休息。把东西放到家里之后，我就坐着警车回到了南区警局。 警局里虽然人不多，但总算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在局里的同事看到我，都停下来鼓掌，我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了，脸皮都有些发烫。 和同事简单的打了招呼，我就回到了二号法医室，离开了一段时间，竟然感觉到有些亲切。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小乔拿来了和防空洞有关的所有卷宗和资料。厚厚的一大本。我用了三个多小时，才仔仔细细的看完了。 我必须要回到防空洞去看一下，卷宗中有一些照片都是从现场拍摄的。有几张和我记忆中的差别很大。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在我昏迷之后，现场发生了别的事情。 “我和你一起去！”刚走到门口，小乔就蹦了出来。“你要是敢不带我，我就和你翻脸！绝交！” “你想多了，我就是出去走走。” “切，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你肯定是回防空洞去！”小乔得意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重回现场 杜凡回了一号法医就不肯再出来，想要回到大学城，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打了辆出租车，我们回到了大学城。 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康复，但比上一次好多了。下了车，轻车熟路的走到了老建筑前，正准备进去，两个保安从里面走了出来。 “站住，干什么的？”我们被当成了记者，保安很警惕的盯着我们。 在出示了警官证后，保安的态度好了很多，一路护送着我们到了洞口。 再次踏入防空洞，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校方出于安全考虑，给老建筑通了电，保安为我打开了路灯。 放置了几十年的灯泡，依然能发出明亮的灯光。我不得不佩服以前产品的质量。比现在的产品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灯光驱散了黑暗，洞里还是很潮湿。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走到水泥门前，我看到地面上有一个一个的白圈，里面是暗黑色的痕迹。我不用闻就可以确定是血迹，肯定是李昊往洞口逃跑时留下的。 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我看到了一个白圈圈着一个不完整的脚印，和我之前在外面窗口下发现的很像。但是因为积水的侵蚀，脚印已经模糊不堪，没什么用了。 继续向前走，我又看到了血迹。有些不太对劲。我问小乔：“你是什么时间到现场的？见到李昊了吗？” 小乔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一听到你出事了，就赶来了。最多也就半个小时。李昊我看到了，不过是在救护车上，医生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他脑袋上的伤口怎么样？严重么？” 小乔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说道：“医生说于右侧眉弓上方三厘米处见一三角形撕裂伤口，皮缘不整，深达骨质，系重物击打所至，颅骨有清微骨裂。伤口有轻度污染，有活动性出血，伤口中发现木屑，还有一点水泥渣滓。” “我不是问这个。”小乔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把医生的诊断背了出来。我解释道：“我是问你，你看到他的伤口时，第一感觉是什么？” 小乔有点为难，她不喜欢血腥，但还是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说道：“似乎……似乎……没那么严重。” 这就对了，和我想的一样，但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证实我的推测。想到这里我，我有些兴奋，转过身大步就往仓库走去。 “喂，你什么意思啊？”小乔在身后追着我问道。 “现在还不能说，还只是一个想法，等我百分百肯定了再告诉你。” “不嘛，现在就告诉我说么！”小乔不干，拉着我的手撒娇。 我实在被她缠的没办法了，只好说道：“我发现了嫌疑人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我的推测。” “这么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小乔激动的跳了起来。 “不能说凶手，是犯罪嫌疑人。”现在使用的无罪推定原则，在检查机关正式向法医提起公诉前，都得这么称呼。 “管他是叫什么，快点告诉我，这个禽兽是谁？” 犹豫再三，我还是没有告诉小乔。“等我有把握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我不像冤枉了别人。” “好吧。”小乔看我真的为难，就同意了。不停的催促我走的快点，快点发现更多的线索，找到凶手。 我欲哭无泪啊，我可是一个刚出院不久的伤员，伤口还在疼呢！小乔一脸恨铁不成的表情，看她都有冲动要拉着我跑了。 用了很短的时间，我们就到了路口。看着正前方的路，我问小乔：“这前面有什么？” “波哥带人把防空洞彻底的搜了一遍，这就是一条路，再往前走一百多米就不通了，塌方了，可能是因为长年积水导致的。” 墙上的壁灯延伸到远方，我蹲下看地面上的痕迹。看到了一串熟悉的脚印，我肯定是波哥他们留下的脚印。 我转身去了另一边，看到在拐角不远的的地方，有一小块暗红色的印记，没有被白圈圈起来。 “唉！”小乔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人不错，就有一点不好，情商低了点。”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很不明白。 小乔有点不开心的说道：“你不相信同事，只相信自己。你是在有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你不相信同事。” 我觉得有些尴尬，稍微加快了一点脚步，小乔不再说话，默不作声的跟在我的身后。 走进仓库，刹那间我有一种第一次进入时的感觉。在黑暗当中，晃动的手电光。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恨、杀戮、残忍。 我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 “喂，你怎么了？”小乔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第一次进来时看到的一些场景。” 小乔哼了一声，“你就骗我吧。” 这时我才发现，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我竟然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吓了一跳。 “快点吧，我还等着你告诉我嫌疑人是谁呢！”小乔大声催促我。 我走到了仓库的角落，黄色的警戒带还在。大部分还保持着当时的样子。 我看到了吊着林晓曼的木头架子，上面还有干枯的血迹。地上满是镜子的碎片，折射着灯光。旁边的木头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了，各种恐怖的工具都被警方带走了，在局里的证物室里。 “你发现什么了吗？”小乔问道。 我摇摇头，看起来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在读大学的时候，一位老教授说过一句话，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 我一扭头，看到了不远处的架子，李昊当时就是挂在这个架子上的。 钻过警戒带，我走到了木架子前，从我的角度再看过去。另一个架子的位置好像有些变化。 我快步走过去去，仔细的观察，在架子的周围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迹。再看架子上的绳子，没有折叠扭曲过的痕迹，一切都清楚了，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就像是被闪电劈了一下，脑子豁然开朗，所有的疑点和线索都串联了起来。我知道凶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的了。 “yes!”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 “是不是找到了，快告诉我，谁是凶手？”小乔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再等一下！”我艰难的弯下腰，看了架子下的划痕。还是新的，架子有搬动过的痕迹。 凶手就是他！至少我敢肯定袭击林晓曼的凶手一定是他！田小可的案子很麻烦，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难道凶手有两个？这个念头让我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是这样，那麻烦大了，必须找到另一个家伙是谁。不然打草惊蛇，惊动了另一个家伙，他肯定会跑。再抓他就难了。 小乔看我在想问题，没有打扰我，在一边耐心的等待。 我很快就又对有两个凶手的推测产生了怀疑，如果真有两个凶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到目前为之，都没线索表明是两个人。 “你想完了没有？”小乔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的吼道。 这个问题太头疼了，需要慢慢的想。眼前的问题更加的麻烦，如果我不告诉小乔，她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我看到应急灯还在桌子上，想到了一个办法。 “如果我就这么告诉你了，太简单了。我给你一些提示，你想明白了就知道嫌疑人是谁了。” “好啊！”小乔很想试一下。她很听话的出去了。 架子当然不能动了，我用一个箱子当替代品。挪动了箱子之后，让小乔进来，给她五分钟的时间观察。我并没有告诉她要观察什么，所以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五分钟时间一到，我就让她离开了仓库，并把仓库的灯关了。我打开了应急灯，挪动了箱子的位置。 小乔再次进来，应急灯的光线昏暗，她满头的雾水，没有注意到不起眼的箱子。 我让她出去再把仓库灯打开，趁机把木箱子搬的更远的地方。小乔回来之后，根本就没发现箱子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小乔这样都没有发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的注意力全在凶手身上，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架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乔找不到答案，有些怒了。 “我搬动了箱子！”再不告诉她，她就要抓狂了。 “什么？”小乔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许和其他人说，波哥也不行。必须等我有了足够的证据。只要你能保证，我就告诉你！” “我对天发誓，绝对不告诉第三个人，就算是我爹都不行！如果我说了，就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小乔认真的发了一个毒誓。 在我看来，这个誓言一点约束力都没有，但我还是得告诉她。 我都提醒了小乔，她都没有注意到箱子的变化。我在生死关头，更不会注意到架子。当时我的脑袋受到连续的击打，随时都会昏过去。再加上昏暗的光线，我只是看到一个穿着李昊衣服的人影。有可能那根本就不是李昊，只是一个玩偶，或者机关假人。 证据就是架子，李昊为了不让我怀疑，把架子推的更近了一些。这是因为他心虚，这是一个败笔，有些弄巧成拙。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在架子边没有看到任何的血迹，而外面走廊上每隔几米就会有血迹。走廊上可能是他故意留下的。 再加上他的背影和凶手的背影很像，种种的迹象都指向一点，李昊就是凶手。这家伙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之所以要把我拉进来，很可能是他感觉到警方在怀疑他，想用我来掩饰他的罪行。 这个计划几乎是完美无缺，唯一的一个小漏洞就是林晓曼竟然没死。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经常去医院，实际上是去打探消息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至于他袭击林晓曼的原因我想不到。如果他不这么着急，是不会露出这些破绽的。 “竟然是这个家伙！”小乔满脸怒火，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十七章李昊 女人生气是相当可怕的。体验过河东狮吼兄弟一定都深有体会。 小乔的脸涨的通红，我看到她脖子的血管鼓了出来。这一副要砍人的架势。 实际上我更担心她的血管，万一爆了怎么办。 我用了十几分钟，才让小乔冷静下来。想要让凶手伏法，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去做。目前都是推测，我们要找到真正有用的证据，才能指证李昊。 现场已经看完了，我们走出了防空洞，重新回到地面上。我么两个晒了一小会儿太阳，让阳光将身上的湿气蒸发掉，暖暖的，舒服了很多。 顺便和小乔讨论了一下分工。我去找李依聊一下，看看从她身上能不能找到突破口，找到证据。小乔去机场，查看航班纪录，看看有没有办法破解李昊的不在场证据。 我当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李昊通过转机的方式，提前回来了，只要早到半天，他就有作案时间。 “我办事，你放心！”小乔对我微微一笑，信心满满的走了。 我转向另一个方向，这个时候，李依不在宿舍，就在图书馆。 小乔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透着杀气。 我的后背有些发凉，我完全不明白又在什么地方得罪这位小姑奶奶了。 “你有话就说，别瞪着我！” “我警告你哦，你是去查案的，不许泡妞！”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小乔会冒出这么一句。 “放心好了！她们不是我的菜。” “那谁是你的菜？”小乔继续追问 “呃……”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要是在几年前，我会不加思索的说出一个名字。喜欢只是一种感觉，而爱是一种责任。我用了几乎一辈子的时间，才弄明白这个问题。 小乔看我有点犹豫，有点不开心。“算了，看你为难的样子，去查案吧。顺便警告你一句，要是再发现问题自己独自一个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记住啦！”我转过身，大步的走了。我能感觉到小乔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直到我转过一个路口，她再也看不见了。 我不是个傻子，知道小乔对我好，但是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了，等到解决了这个问题，或许我才有心情处理感情的问题。 给李依发了一条短信，等了十几分钟，我才收到了回复，只有五个字，‘我在图书馆’。 我有一种预感，李依已经猜到了我找她的目的，她很不开心，我还是得去找她。 图书馆不是很远，五分钟后，图书馆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 正是我要找的李依，我走过，李依双手抱着头，靠在膝盖上，身体微微的颤抖，在小声的哭泣。 我想要安慰她，可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就在她的身边坐下。 我能感觉到，李依哭的很伤心，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很压抑。 耐心的等了半个小时，李依自己的止住了哭声，倔强的抬起头来，用手抹去了眼角的眼泪。 我在兜里摸了两下，找到半包纸巾，递给了她。 李依愣了一下，接过纸巾，慢慢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我看到在她的怀里有一本厚厚的《犯罪心理学》。 这本书给我的记忆相当深刻，大学的时候看的我脑核都疼。晦涩难懂，专业学心理的看起来都很费劲，李依竟然主动看这个。 “你一大男人怎么出门还装纸巾啊？”李依率先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哦，那会肚子不舒服，在厕所里捡的，没用完也不能扔了啊，不能浪费。” 李依的表情瞬间很精彩，嘴巴长的很大，却发不出声音。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拼命的用手搓脸，还在鼻子前闻了闻。 “哈哈……我逗你的。” 李依很愤怒的看着我，我没心没肺的笑的很开心。 “不许笑！” 我收起笑容，可李依自己憋不住了，笑出声来。 “这就对了么！”我赞道：“李依，你笑起来很好看，所以别整天板着脸，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小太妹，这样多好。” “切！这叫个性，大叔，你已经out了！”小乔丢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看铺垫的差不多了，指着她怀里的书问道：“怎么看这么冷门的书籍？” 李依脸色又变的不好了，低下头说道：“我有一些问题想不明白，只好从这本书里找答案。” “其实你可以问我，心理学我也懂一点，算不上大师，但是足够能解答你的疑问了。” “那太好了！”李依急切的问道：“这本书上说‘人的犯罪心理发展到人格的改变，表明这个人的犯罪心理已经定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头大了，没想到李依一上来就问的这么专业。这门课我基本上是睡过来的。就考试前努力了一个星期。 在我的记忆中拼命的搜索，想到了一些内容，但是无法把它们连贯起来。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李依催促道。 “人格即是个人的全部，包括智慧、性格、本能内驱力、情绪稳定性、态度、兴趣、气质、社会性和个人的仪表，以及他的一般社会效能，它是一个对环境起调节作用的心理体系。”我只好硬生生的把我知道的解释背了出来。 “你能说点我听明白的吗？” “简单来说，犯罪行为是由很多因素共同作用下推动产生的，这些因素都是不断变化发展的。”我硬憋出了一个解释，是我自己编的，至于对不对，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李依是发现不了的。 “这个变化的过程要多久？”李依继续问道。 “呃……这个么，要看具体情况了，有的要很长时间，有的很短，这要有很多具体的信息才可以分析。”我敷衍道。 李依不问了，只是双眼盯着我，眼睛红了，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说的好好的，怎么又哭上了呢，我一下又愁了。正好有两个男生路过，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姑奶奶，你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要是被不明真相的群众给揍一顿，你说我冤不冤呢！” 李依边哭变说道：“一个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杀人凶手了呢？他不是这样的人，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李依这是要开口了。为了让她多说一点，我说道：“人性最是复杂，人是会伪装的，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好人，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好。并且坏人也不是绝对的，十恶不赦之人也会有善良一面。” “不是的，不是装的，他就是一个好人。”李依哭着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是孤儿，别人都欺负我，只有他保护我，照顾我，让我感觉到温暖。你知道么，十几年了，他一直对我这么好。他怎么会变成杀人凶手了呢。” 我很肯定，李依说的就是李昊。我趁机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凶手呢？” 李依不哭了，也不擦眼泪，泪汪汪的眼睛看了我两分钟后说道：“我知道你去了老建筑下的防空洞，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去过。那里一点都不可怕，别的孩子都欺负我，是他带我躲了进去，还从家里拿好吃的给我。” 我理解李依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了，曾经那么美好的回忆，被无情残忍的现实击的粉碎。要是换做我，我肯定一时接受不了。 “你好好想想，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因果是有联系的，你仔细回忆，他有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或者情绪有些巨大的变化。”我提了一个问题，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李依认真的想了起来，还真的让她想起了一些东西。 在小时候，他曾经说过，还有一个小男孩也知道这里，是他的好朋友，要介绍给李依认识。可是之后就再也没提过，李依偶尔问一句，他都会吓的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稍微大一点之后，他偶尔会做噩梦，惨叫着从梦中惊喜。李依问他，他也不肯说。 还有学校附近的三元桥，每次路过那里都会很害怕，脸色吓得苍白。但是什么也不肯说。 我一下想起一位老员工说过，李昊和三楼那家的儿子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玩，如果凶杀案是真的，那李昊有可能会看到案发经过，肯定会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 我开口问道：“你给我讲过老建筑的故事，按照年龄算，你是不可能知道的，是李昊告诉你的？” 李依听到名字身体颤抖了一下，慢慢的点点头。 一下都连了起来，李昊目击了凶案的发生，在心智还不成熟的幼年，这件事深深的刺激了他，就相当于在他身体里种下了一颗恶的种子，在一点点的生长，终于有一天，破土而出。 话基本都挑明了，我直截了当的问道：“李昊就是凶手吧，你肯定早就知道的。” 李依泪流满面，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无比激动，李依验证了我的推测。这个压的大家都喘不过气来的案子终于有了明确的犯罪嫌疑人。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第二十八章证据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换做是我，在很小的时候，目睹了那么可怕的一幕。 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我打了一个冷颤。那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噩梦，如影随形。 既然都说到这一步了，都可以挑明了。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一次都解决了。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李昊就是……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你看到了，或者……” 李依摇摇头，很痛苦的说道：“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就是他，肯定是他！” 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李依也没有证据，既然都说出了李昊的名字，就没有必要对我再隐瞒什么。和我一样，一切都是基于他的推理之上。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困扰了我们很久的问题。“你就是白色圣殿？” 李依点点头，哽咽着说道：“这个名字还是他起的，他说我就是黑暗中的一团光，给他指明方向。” 我顺着李依的话继续往下说。“也就是说，黑暗圣殿就是李昊了？” 李依又点点头。 总算是有些收获了，我们的网络技术部门的同事不能从网上追查到线索，但是他们一定能从李昊的电脑上有所发现。 我觉得有必要和波哥谈一下了，靠我自己，肯定是无法取得李昊电脑上的证据。 拿出手机，我准备给波哥打电话，李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很崩溃的说道：“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他对谁都很好的，只是……只是……” 我能理解李依的部分感受，我放下了手机。李昊没对我下死手，肯定是有目的，大概是想用我来掩饰他的身份。短时间内，他不会有再行动了。 收好手机，我重新坐下，留给李依一点时间平复了心情。我必须帮助她渡过这一关，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不处理好的话，可能会困扰一辈子。 看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我继续问道：“除了id和防空洞之外，你还有什么发现？” 李依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他之前只是做噩梦，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屋子里，用电脑浏览一些特别恐怖的东西，还会……还会……让小可装尸体拍照片。” “你说的小可是田小可？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情侣，你们不知道吗？”李依反问道。 警方还真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为什么在田小可家里会遇到怪脸人了，他是来处理电脑中证据的。 我有点疑惑，按照李依说的，李昊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摆脱了童年的阴影，怎么突然变的更严重了。 按照心理学上说的，一定是某种因素刺激了他导致问题加剧的。 “那你有没有发现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些问题呢？” “原因？”李依不解的看着我。 “从犯罪心理学上讲，犯罪是内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内因就是他小时候受到的刺激，而外因催促他犯罪的因素。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你仔细想想，肯定能找到的，就是一些反常的行为、疑点、变化什么的。”这些都是我临时编的，是我自己的理解。 “可疑的地方？”李依重复了一遍，就开始努力回忆。 “对，时间越早越好，就可以追溯到问题的源头。” 半个小时后，李依大声叫道：“我想起来了，大概在半年前，他突然收到了一份匿名的邮件，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黑色的信封，他脸色当时就变了，还不让我看里面的东西。” “说不定是合同之类的东西。”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黑色信封代表着什么。 “不是的，在那之前，我想看什么他都会给我看的。那晚他还做了一个噩梦，发出特别恐怖的声音。之后好像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收到一个黑色的信封。你说是不是有人在威胁他？”李依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立刻回答，我答应李依，会调查黑色信封，总算是把她平静下来，我把他送回了宿舍。 时间差不多就到中午了，我一摸口袋，竟然忘记了带钱包。在衣兜里摸了半天，找到两个五毛的硬币，坐公交车回到了警局。 就是这么巧，在门口遇到了小乔，看她一脸的不高兴，就知道查航班的事很不顺利。 “你自己看吧。”小乔把一堆复印件扔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是机场的航班纪录，从上面看，李昊的确是坐着他预定的航班回来的。按这个看，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你说这家伙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小乔只想到了这么一种解释。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我做了一个决定，想要找到线索，我主动接触李昊，也许会有发现。想要快点破案，就必须要走捷径。 “不行！”小乔不同意。“如果李昊真的是凶手，你会有危险的，别忘了他两次都要杀你。” “不对，第一次他可能是想杀我，但现在不会了，我是他重要的证人。” “那也不行。”小乔就是不同意。 “先吃饭吧，我肚子饿了。”我厚着脸皮，以病人的身份，让小乔中午请我吃了顿饭。 在我反复的劝说下，小乔没有办法，只好同意让我接触李昊，但是也有条件，小乔要躲在暗中保护我。 没有办法，我只好同意了。 吃完饭后回到警局小睡了一会儿，在小乔的监视下，回到二号法医室看了一会儿无聊的档案。 时间差不多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和小乔穿着便装离开了警局，前往恒达贸易公司。小乔混在楼下的人群之中。 在公司见到我，李昊有点意外。 “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出院，警局让我休息，我一个人散步，结果就到了这附近。正好快下班了，来看看你。”借口我早就想好了。 李昊看了一眼手表，“那你等会吧，我这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 我在办公室很随意，看到各种摆设书籍都拿起来看。很羡慕的说道：“真不错，比我的二号法医室强多了，里面又阴又冷，很多时候还见不到人。” 李昊笑了，“不至于吧，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当法医，结果莫名其妙的就干上了这份差事。我其实挺羡慕你的，工作体面，外面还有这么多模样都不错的小姑娘。” “哈哈……”李昊放松了对我的警惕，大笑道：“你看上外面那个了，我给你介绍。” “算了吧，一听我这职业，还不把人吓坏了。”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这些小姑娘，就喜欢刺激的。一听你是法医，哭着喊着往你身上扑。” “那田小可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女孩？特别喜欢刺激。”我盯着李昊，准备看他的反应。 “她……”李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看到我在看他，把头扭到了一边。“她还好吧，是个挺文静的女孩。我知道的也不多。” “可我听李依说，你们关系挺好的？”我继续施压。 李昊嘴角抽搐的频率加快了，有些恼怒的说道：“这个小丫头，怎么什么都说。我和田小可的关系是……”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李昊不受意识控制的行为说明了问题。我不需要再刺激他了。我扭过头去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小玩意说道：“这东西挺有意思的，你从国外带回来的？” 李昊长出一口气，说道：“你要喜欢送你好了。” “不要，给我也没地方摆。”我看到在一摞文件夹中间，夹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是一个信封。 我伸手拿了过来，“你这信封很漂亮，从哪里弄的？” 李昊面色大变，一伸手从我的手中抢过信封，愤怒的喊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sorry，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李昊的反应会如此的剧烈，只不过是一个空信封，他就如此的紧张，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信封。”李昊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把信封放到了抽屉里锁了起来。 “里面是不是有你们公司的机密，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挺好看的，纸张也很好。”这黑色信封很可能就是导致李昊心理失衡的关键，可是我想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李昊恢复到常态，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两什么关系，那是生死兄弟。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为了庆祝你出院，我请客好了，想吃点什么？” “今天我就想吃点家常菜，唉，可惜我的手艺太烂了，简直就是黑暗料理。” “那就去我家呗，我给你做两个拿手菜。”李昊竟然主动邀请我去他家，刚才我心里还在愁着怎么开口。 这正合我意，去李昊家里肯定会有更多的发现，要是能趁着他做饭的时间，去看一下他家里的电脑，说不定会有更重大的发现。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离开了公司。 第二十九章暗夜幽灵 走出写字楼，我特意看了一下，没有看到小乔，她的伪装技术还真不错。 李昊住的地方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附近还有一个小菜市场，买了点食材。 不得不说，这一方面李昊比我强太多，我就不太懂得挑选蔬菜。 李昊买了不少蔬菜，有鱼有肉，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就算他手脚再快，我大概也有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活动，足够我找到一些线索了。 我跟着他走进了一栋大厦，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地方的房价可不便宜，以我的工资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坐电梯上了十七楼，出门左拐就到了李昊家。 我看了一下，这一边就只有两家住户，也就是说，一层只有四户，房子的面积不小。 “请进！”李昊很客气的请我先进去。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装修的风格非常的简单，白色的壁纸，白色的瓷砖，到处都是白色的。李昊在对白色有一种特别的钟爱。 “很漂亮，很有个性！”我赞道。 “还行吧，我自己设计的。” 看不出来，李昊还懂设计，这个男人会的还真不少。说是全能高富帅也不为过。他还有很多隐藏的技能。 “我去作饭了，你随便看。”李昊拎着食材去了厨房。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在书房里，我看到了李昊的个人电脑，一个台式机，一个笔记本。 “我用你电脑上会网呗？”我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问道：“我用电脑还是笔记本，再看到你的秘密就不好了。”我的想法很简单，李昊不让我用那个，就一顶有问题。 “都可以上网，你随便选吧。” 李昊的回答让我很失望，这么大方的让我看，就说明肯定都没有问题。 我先打开了电脑，查看了浏览纪录，李昊平时看的都是一些新闻网站，还有专业的b2bd电子商务网站，听的音乐都是古典音乐。这台电脑上连聊天软件都没有。 打开笔记本电脑，开机后的桌面背景就很恐怖，一个面色苍白的像是死人的男人，带着黑黑的眼圈，红色的血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来。 我对这种画面已经有些免疫了，一看就又是某个死亡摇滚乐队的宣传海报。 这个电脑肯定是李依用过的，在聊天软件中，我发现了李依的帐号。在音乐播放器里看到一大堆名字就很奇怪的歌。 几分钟后，我就对电脑失去了兴趣。傻子都明白，李昊不能就把重要的线索摆在桌面上。 我对电脑失去了兴趣，转身查看书架上的书籍，这家伙看书很杂，从天文到地理，从历史到文化，都有所涉猎。 这些书都有折痕，他还真都看过。根据李昊的身高，他最近阅读的书籍应该在中间一排。靠近过道的位置方便拿放。 我找到了李昊最近阅读的书籍，在书的中央夹着一张黑色的硬纸，材质和我在李昊办公室里看到的黑信封很相似。 反复的查看了几遍，我也没发现这张黑纸有什么问题，只好又把它放回到书架上。 “菜就快好了，你饿了吗？客厅里有水果，先吃点？”李昊在厨房里喊道。 “我都闻到香味了，还是等你的大餐吧。”我走出书房，又去李昊的卧室转了一圈，依旧是没有发现。 最后我到了厨房，看到李昊在忙碌。有些歉意的说道：“辛苦你了。” 李昊笑着说道：“咱们什么关系，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和我就别客气了。” 我扫了一眼厨房，调料架子上看到了很多瓶的辣椒酱。 “你这么能吃辣？我可一点辣都吃不了。” “放心吧，我知道有上伤在身，是不能吃辣的，我一点辣椒都没放。”不得不说，李昊还真是很贴心。 “这是什么？”我发现有一瓶辣椒酱造型有点不一样，伸手拿起来一看，上面写满了英文。 “这是我公司的样品，墨西哥魔鬼椒，非常非常的辣。我们引进之后，将是国内市场上最辣的辣椒。” “是么！”我装作很好奇的样子，打开瓶盖想要尝一下，结果不小心洒了一点在衣服上。 “饭马上就好了，你别给我添乱了，还是去客厅等着我吧！”李昊把我从厨房里推了出来。 等了一小会儿，饭菜就好了，味道还真是不错。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我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我要化验衣服上的辣椒酱，和在尸块中发现的是否一致。 李昊只把我送到电梯口就回去了，电梯到了一楼，门一打开，我就看到了小乔。 “哎呦，这么快就出来了，不会是让人发现赶出来的吧。“小乔有些得意的说道。 看小乔笑的那么开心，就知道她肯定也有发现，向前走了几步，闻到她的身上有一股酸臭味。 我捏着鼻子问道：“你这是干嘛去了，怎么都臭了？” “讨厌，你才臭了呢！”小乔气得给了我两拳。 “和你开玩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看这个！”小乔拿出一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两张购物小票。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的调料正是我在尸块中发现的，购物地点也是大学城附近的超市，只是购物时间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 “你这是在哪发现的？”我问道。 “他们家的垃圾筒，我可是翻了半天才找到的！”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小乔去翻人家的垃圾桶，难怪身上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对于小乔这样的美女来说，做到这一步真是不简单。 我们两个在楼道里停留的时间有点长，结果引起了保安的注意。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安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老保安很警惕的看着我们。 “我们是警察！”小乔直接亮出了证件。 保安一听我们是警察，对我们的态度立刻就变了。他在这里工作的时间最长，我就像他打听了一下李昊的情况。 “住17层的李昊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老保安有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这里住户本来就不多，常住在这里的我每一个都认识。” “你觉的他人怎么样？” 老保安警惕的看着我们，见左右没人，小声问道：“他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 小乔用有些严厉的语气说道：“这是我们警方的事，你只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回答问题就好。” “你有没有发现李昊有什么异常之处？”我问道。 “以前没什么，最近半年变的很古怪，我晚上巡夜，几次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黑暗之中，脸上的表情特别狰狞，有些吓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吓的我丢了半条命。” “每晚都会遇到吗？”我继续追问。 “那倒也不是，一星期里也就有那么几回，没什么规律。这星期还没有遇到。” 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只有近距离的观察，才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许会是一条线索。 “通常都是什么时间遇到他？”小乔问道。 老保安回想了一下说道：“一般都是在十二点的时候，也有几次是一点多。” 我严肃的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们会再找你的，还有一点我们问你的这些事不许泄漏出去。” “放心，我懂，又不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了。”老保安背着手走了。 破案有时候也是需要运气，看这情况，今晚我们是回不去了。带有辣椒酱的衣服我小心的保存起来。 小乔还没吃饭，我们从附近了超市买了点食物和饮料，又回到了十七层，还有三个多小时漫长的等待。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我有些累了，就靠着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推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正要开口问问，一只温柔的小手捂住了我的嘴。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到是小乔。 走廊里只有出口的指示灯，散发着幽暗的绿光，给周围的一切镀上了一层惨淡的绿色。 我听到另一边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是开门的声音。从方向判断，正是李昊家。 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走廊里装的都是感应开关，声音稍微大一点，灯就会亮，我们就暴露了。 门开了之后，我们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紧张、兴奋、担心、刺激、几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我都无法形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再我们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新的声音。 沙沙……沙沙…… 我心跳的更快了，这是穿着拖鞋走路发出的声音，脚步很轻，很慢。 小乔一下攥住了我的手，听声音是往我们这边走来。 我们两个踮着脚尖向慢慢的向楼上走，才走了三四阶，脚步声就到了附近。 近了，更近了。 就在我们精神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脚步声停下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出了一身的冷汗。 又是漫长的等待。 我和小乔停留在原地，没敢轻举妄动。 几分钟后，传来了用钥匙开门声，但开的却是另一扇门。 第三十章黑屋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我和小乔对视一眼，我们都知道案子就要有重大的突破了。 扭动钥匙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深夜这种安静的环境中听的特别的清楚。 开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像是慢放的视频，给人的感觉很怪异。 我和小乔扶着墙壁，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下楼梯，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动了李昊或者弄亮了走廊灯。 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声音有点大，走廊灯一下亮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 我和小乔紧紧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道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照出去，照在外面的走廊上。 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心脏狂跳，头上汗腺狂喷着汗水，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像是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小乔用手碰了碰我，她让我去探查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探出头去。谢天谢地，李昊还站在原地，但是门已经打开了。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李昊的侧面，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但是脸却不住的抽动。 有些奇怪，李昊的动作就像是被人操作的木偶。我立刻意识到他有可能是在梦游。 就在这个时候，李昊猛的转过身来，一道凶狠的目光向这边看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猛的一闪，躲到了一边。 在那一刹那间，还是看到了李昊的脸。狰狞恐怖到了极点，嘴张的很大，可以看到白花花的牙齿，舌头伸的很长，几乎伸到了嘴外面，眼睛瞪的很大很，就快要突出来了，脸皮还在抽搐。 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比一些恐怖面具还吓人。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不相信人脸会扭曲成这样。 我差一点就叫出声来，小乔手急眼快，用手紧紧的堵住了我的嘴。 几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走廊灯终于灭了，黑暗重新包围了我们。 我用手扒开了小乔的手，急道：“你捂着我干嘛！” “不是我你就叫出声来了。” “那你也不用捂住我的鼻子啊！差点让你给憋死了。” 小乔看我脸涨的通红，很想笑，忍的很辛苦。 我本想故意再逗逗她，可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更想知外面什么情况了。 探头出去，我看门大开着，李昊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进到里面去了。门里是漆黑的一团，什么也看不到。 敞开的门就像是张开大嘴的食人的怪兽，准备吞噬活人。 我们等了十几分钟，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也有没一点光发出来，完全猜不出来李昊在里面干什么。 我们的耐性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殆尽，我几次忍不住想要冲出去一探究竟。 又过了半个小时，小乔脱了鞋，轻轻打开了走廊门，要过去。 “你干什么？”我一把拉住了她。 小乔反问我，“你不想知道这间房子里有什么秘密吗？” “当然想知道，可你这样会惊动他的。”再让那个凶手从我的手中溜走一次，我就是真正的人生悲剧了。 “放心吧，看我的！”小乔给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饮料瓶盖，我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乔弯着腰，像一只敏捷的小猫蹿到了走廊上，用最快的速度移动到了门口。接着就把手里的瓶盖塞进了门锁里，然后又很快的回来了。 “这就完了？” 小乔得意的一笑，“你就等着吧。” 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大概是凌晨两三点了，我打了一个哈欠，都快要睡觉了。小乔还精力充沛的盯着门口。 我正想说和她换一下，也让小乔休息一会儿。小乔不肯，她终于实现了做一个侦探的梦想，这会儿精神无比的亢奋。 “嘘！”小乔把手指竖在嘴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沙沙……沙沙…… 一阵脚步声后，李昊从房间里走出来，我们赶快缩了回来，走廊上传来关门的声音。 小乔小声嘟囔着：“千万不要发现！千万不要被发现！” 李昊在门口停留了一小会儿，小乔紧张的身体都在颤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弄的我也有点紧张。 几分钟后，李昊然后慢慢走回了他的房子，并没有发现异常。 等李昊关好房门后，小乔欣喜的叫道：“哦也，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我一头雾水。 小乔故作神秘的说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们在楼梯间里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确定李昊不会再出来了。小乔拿出小剪子，把我们刚喝完的饮料瓶子剪成奇怪的长条状。 “好戏就要上演了！”小乔拿着塑料条子走到房间门口，插进了门缝中间，一直向上移动，到了门锁的位置，轻轻的摇晃，慢慢插了进去。再用力一推，门打开了。 我没想到小乔还会这一手，有点惊讶。 门一打开，一股奇怪的味道就飘了出来。是那种长时间空气不流通的霉味，还有一股臭味，是蛋白质*发出的臭味。 在一瞬间，我有点犹豫，冒然闯入，会不会破坏了重要的证据，我没带任何的工具。 小乔把瓶盖从门框里扣出来，回头一看，我还站在门口。“你等什么呢，快进啊！” “我先进，你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走。”我拿出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荧光只能照亮一小片的范围。 “你快点！”小乔把我推进了房间，跟着她进来轻轻的关上了门。 房间几乎是密封的，关上门后味道更加的难闻。我还好，小乔很不适应，捂着鼻子快要吐了的样子。 客厅是空的，什么家具都没有，我走到窗边，用手一摸，窗户上钉着木条，根本就打不开。 这风格我见过很多次了，这是有利的证据，我拿手机拍了下来。 李昊就是碎尸狂魔，这已经是百分百确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 小乔走到了主卧，房门是关着的，但是轻轻用力一推，门开了。 房门有些发潮，发出咯吱一声，我也没在意。 几秒钟后，我听到了小乔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就是摔倒的声音。 我几步冲了过去，小乔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眼神慌乱，她被吓坏了。 “你看到什么？”我一边安慰小乔，一边要盯着门口，我很担心惊动了李昊。 两分钟过去了，门外还是静悄悄的，这房子的隔音效果还真是不错。 小乔的稍微冷静了一点，我让她在门口，我进去了。 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恐怖的图画，只有黑红两种颜色，都是关于血腥和杀戮。画风非常的写实，人死亡时的表情非常的逼真。大滩的血水，空洞的眼睛无神望着你。 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心里也是毛毛的。这些画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我靠近了一闻，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画中红色的血迹都是真正的血，很有可能还是人血。画风是一致的，明显都出自一人之手。 李昊内心黑暗的一面暴露在我的面前。他的内心竟是如此的暴虐。 我不想再看了，这些画看多了绝对会影响心情。 一转身，我看到了角落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对于电脑技术，我懂得并不是太多，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电脑，竟然没有密码。 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电脑中有很多关于残忍杀戮的视频，一少部分是电影中的画面。很多都是写实的杀戮，是真正的杀人视频。 我很诧异，李昊是从那里得到的这些视频。 时间很紧，我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我继续查找。找到了李昊和田小可的聊天纪录。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之前都很正常，但是到了后面，聊天的内容逐渐变了，李昊甚至要求田小可装成尸体来拍照。很可能就是我在田小可电脑上看到的那一组照片。 我用手机拍下了一小部分，大概可以当作证据。 正要关电脑准备离开时，我的脚碰到了一个东西，发出咔的一声。 低头一看，是一个大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东西。 这罐子我见过不少，在读书的时候我可没少见，都是用来装人体器官标本的。 尽管心里有准备了，我看到罐子里东西，还是吓了一跳。 在黄色的福尔马林溶液中泡着一颗头颅。 大概是我拿的不太稳，瓶子里的头颅缓慢的赚了过来。眼皮耷拉着，苍白的眼球似乎在看着我。 人头我不是没见过，但是在这样恐怖的环境中还是相当吓人的。 我手一滑，罐子差点摔到地上。 因为泡的时间有点长，头颅已经有些发胀了，但是我还能认出来，这是田小可的脑袋。 我拍了一张照片，赶快把罐子放回到原处。那眼神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会是我的噩梦。 “你好了没有？”小乔在门口问我。她说话带着颤音，也是吓坏了。 我扭头就冲了出来，这些线索足够了。我们的脑海中都想着一个问题，尽快离开这里！ 看时间天就快亮了，我们走到门口，小乔打开了房门。 我正要抬腿迈出去，一个黑影挡在我们的面前，是李昊，面目狰狞可怕。 “不要再……”我的话还没说完，李昊一脚踹了过来，我跌倒在地，李昊接着就锁上了房门。 第三十一章罪恶的终点 我的第一反应是保护小乔，可门被关上之后，外面就没了动静。 小乔试了一下，门被从外面反锁了，我们出不去了。 我把手机中的照片发给了波哥，然后给波哥打电话，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你们等着，我会找人救你们的。”波哥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波哥似乎生气了，我们就这么被关在了房间里。 凶手是我们找到了，结果凶手也是从我们的手上跑掉了，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在房间里关的旧了，逐渐适应了房间中的气味。我和小乔背靠背的坐在客厅里，二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人来给我们开门，我们都快睡着了。 快九点的时候，房门才被打开，杜凡带着一队取证人员赶到了现场。 从杜凡的口中得知李昊失踪了，全城的警察都在找他。要不是乔局长特别关照了一下，大概要再等几个小时才能抽出人手来救我们。 李昊的基本情况同事也查过，但是没发现这间空房。 从物业处得知这间房子突然出国了，李昊就买下了房子，但是因为太匆忙了，有些手续还没有完成。 李昊的一些作案工具被找了出来，手术刀、鬼脸面具、各种解剖工具，相当的专业。快速检测还有血迹反应。 杜凡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火盆，里面有很多的灰烬。看上去像是信封一类的东西。灰烬连带着火盆一起被装进了证物袋。 房间里的证据足够指证李昊了，案件的脉络也清晰起来。 电脑技术部的同事也有惊人的发现，他们在笔记本中发现了一个文档。是关于十年前碎尸案的分析，署名是光明圣殿。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李昊就是十年前的发帖人，他指出了黑暗圣殿就是凶手。而当年的黑暗圣殿已经意外死亡了，逃脱了法律的严惩。 李昊在幼年时期，目睹了在老建筑里发生的凶案，给他的心理留下了阴影。内心不段的扭曲，终于也让他走上了杀戮之路。 但是还有一些疑点无法解释清楚，是什么促使李昊杀了田小可？黑色信封是谁发出的？一直跟踪我们的人是谁？ 我有一大堆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小乔看着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就说了一句话，“你就别想了，等抓到了李昊，一切都清楚了。” 四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任何关于李昊的消息传回来，我突然想起了李依。李昊在这种情况下，最有可能去找的人就是李依。 我拨通了李依的手机，没有人接通。打他们宿舍的电话，也没有人知道李依去哪了。 李昊狰狞的面容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眼神中就透着疯狂！他不会对李依下手吧，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你怎么了？”小乔看出我面色不对了。 “李依可能失踪了，你觉的李昊会对她下手吗？” 小乔被我的推测吓了一跳，要是在知道清楚嫌疑人身份的情况下，再出现一起命案，那麻烦就大了。 李昊这个时候会在哪呢？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猛然间我想起了三元桥！ 那座桥对李昊有着特殊的意义，他很有可能就在那。 我们要赶过去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给波哥打了一个电话，报告了情况。 等我们赶到三元桥，警察把三元桥围得水泄不通。我还看到了面色严谨的波哥。 李昊一定就在下面！ 在得到波哥的同意后，我穿过层层封锁，走到了桥洞下，李依和李昊果然都在。 李依脸上带着泪痕，面无表情，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 李昊就在她的身后，手中握着一把尖刀，面目狰狞。李依紧握着他拿刀的手。我有点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两人身上血迹斑斑，肯定是有人已经受伤了。 “李昊，我不知道你不会伤害李依的。你不要做无畏的反抗了。” “哈哈哈……”李昊回答我的就是一阵疯狂的大笑声。 我根本就弄不明白李昊是什么意思,他就像是疯了一样。 相持的时间太长了，我看到波哥在布置特警准备突袭救人了。 李昊突然毫无征兆的大吼一声，猛的推倒了李依，手中的尖刀向自己的心口扎了下去。 我瞬间就明白了，李昊根本就不会伤害李依，他是想到这个地方结束他的生命，李依是来阻止他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就算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李依大喊一声不要，但是胆子还扎进了李昊的胸膛，接着他就倒下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李昊的身边，刀子是普通的西式烹饪刀，没有血槽。刀子从肋骨间插进，就在心脏边缘。 “对……不……起！”李昊气息微弱，说完了这三个字之后就晕了过去。 李昊以结束生命的方式想要终结罪恶。在李依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李昊被抬上了救护车。 老天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在如此重的伤势之下，李昊竟然活了过来，刀子离他的心脏只有不到半厘米的距离。 很多天之后，我又见了李昊一面。他瘦的很厉害，脸色异常的苍白，隐约可以看到皮下的血管。眼眶深陷，人缩在椅子里，我说什么都不肯回答，整个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问了很多的问题，李昊一个都没有回答，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李昊的眼神中多了一层灰色的东西，很多年之后，我才逐渐明白这眼神代表着什么。 在我看来，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但是没有人在乎我的意见。我的第一个案子就这么结束了。 在同事们的不断努力下，田小可案件不在场证明也被破解了。 李昊还有一个假护照，他用假护照提前一天回国作案，而另一个人用他的护照在第二天回国，李昊在机场假装才回来。 在角落里的一个探头拍下了这一幕，可惜没有拍到另一个人。 这人是谁，李昊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林晓曼伤情稳定下来之后就离开医院回家了，医生说她的心理问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有可能康复。 波哥发动警局的同事进行了捐款，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 至于李昊为什么袭击她的原因，永远都无法解开了。 因为我和小乔的表现，我们受到了上级的表扬和嘉奖，我没觉得有什么，小乔却开心了很久。 之后李依来找过我几次，每一次都很憔悴。李昊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是李依相信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甚至是在操作李昊，李昊才会变的如此的凶残。 没有人相信李依的话，包括我在内。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可能才逐渐浮出水面。我仔细检查了火盆中的灰烬，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李昊事件引起大的轰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报纸、网络等各种媒体都在报道他的事件。 在民众的眼中，李昊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杀人魔。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善恶从来都不是绝对的。 法院决定公开审理碎尸案，李昊却在开庭前一晚再次自杀，这一次他成功了。 在自杀之前，李昊用自己的血在墙上画了一个诡异的笑脸。他也是在微笑中死去的，尸体带着诡异的笑脸。 这似乎是对我们的一种嘲讽。大概除了他自己，没人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昊自杀的消息爆出之后，我试图联系李依，但是她失踪了，离开了学校，换了手机号，没有人再见过她。 找了她几次，都没有结果，我也就放弃了。希望时间能抚平她心灵的创伤。 我逐渐淡忘了这件事，因为我有了新的案子有查。 第三十二章粉碎的骨头 在解决了碎尸案后，我短暂的休息了几天。休息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法医这份职业和我之前想的并不一样，碎尸案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我依旧不是很喜欢这个职业，但我明白了法医的重要性。 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小乔还是强迫我去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从医生的口中听到我没事她才放心。 上班之后，我又接到了几个案子，都是凶杀案，有时候一天里会有三四起。我这才知道，凶案竟然这么多。在一座普通的城市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罪恶和谋杀！ 不过这些案子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想说的是大概是我到南区警局几个月后遇到的一个案子。 就算现在想起来，这个案子还会让我觉得手脚冰凉。人性竟然如此的黑暗可恶。 并且在这个案子中，我再次见到了黑色信封!并且我们也卷入到了案子当中。 那是一次休假，在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后，我们终于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假期。 波哥给了我们三天的假期，让我们好好的休息放松一下。 按照我的计划，这三天都应该在睡觉和吃饭中渡过，猪一样的生活就是我的梦想。在我眼中，猪必须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 小乔提出了一个更好的计划，她提议大家一起出去玩，到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过两天世外桃园般的生活。 要说人缘，小乔绝对是南区警局最好的，美女一枚，对谁都是笑嘻嘻的。但是这一次她失败了。 大部分的同事都成家了，想的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们不会是去和小乔出去疯的。 最后小乔只找到了三个人，很不幸的我就是这三个人之一。 这三个倒霉蛋分别是我、杜凡和雷正龙。 杜凡是在我意料之中的。要说长相，这姑娘比小乔差一点，但是身材绝对比小乔好了很多，前途后翘，前有双头大灯，后有漂亮车尾。但是她整天面无表情，还带着一个大黑框眼镜，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同事们背地里都叫他万年大冰山。 万年大冰山的生活相当的规律，一号法医室，宿舍，标准的两点一线。 有一段时间，我试图了解杜凡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很快就放弃了，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她才是存在的。剩下的时间，你完全可以把她当作是一团空气。她也会无视你的存在。 雷正龙的加入让有些意外，这哥们是相当活跃的一个人，下班跑的比谁都快，他似乎有很多的女朋友。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和我们一起。 两男两女，这是一个很完美的团队，可我们怎么就觉得别扭呢？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去远离城市的乡村进行一次野营活动，地点就选在了崖山镇。 崖山镇是我市最偏僻的一个镇，位于大山深处，交通十分不便利，最近十几年才修了一条路。但是山里景色非常的漂亮。 我从网上找了几张照片，蓝天、白云、碧水、古树，简直就是室外桃园一般。 我们当即就决定，明天就去这个地方。 在这个讨论过程中，杜凡的始终处于茫然的状态，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的空气，也不知在看什么。我一度怀疑她的眼睛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第二天一早，我还睡着迷迷糊糊，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下去一看，雷正龙开了一辆越野车。 尽管心中十分的不情愿，可是答应了人家就得下去，我拖着准备好的背包，慢悠悠的走下了楼。 到楼下一看，杜凡和小乔都在车上。 “你个懒猪，这会才起床！”小乔鄙视的看着我。 “好不容易才有个假期，睡觉多好！”我小声嘟囔着。 “快上车吧你！”小乔拉不了我把我拖上车。 越野车开出了我住的小区，我们就这样上路了。在路上雷正龙聊了几句。杜凡直接是无视了我的存在，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就又回到了她出神的状态。 小乔有些亢奋，一路上又说又笑的，出了城市之后，她也逐渐安静下来。 看着两边的绿色的农田，野花小草确实能让人放松下来。 初秋早晨的阳光从车窗照进来，车里暖暖，很舒服。 小乔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反而是没那么困了。 杜凡在保持了一个多小时出神的状态后，也睡着了。 就剩下我和雷正龙两人了，我们闲聊了几句。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来南区警局有些年头了吧？”我问道。 “当然，我警校一毕业就分到了这里，跟着波哥也好多年了。” “那你有些事你肯定知道吧，为什么在我来之前只有杜凡一个法医，二号法医室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雷正龙沉默了，默默的开着车。 这似乎是一个禁忌问题，我问过小乔，她每次都忽悠我。我也问过杜凡，回答我的永远是长时间的沉默。 现在看来，雷正龙也不会告诉我。 我更加的好奇，二号法医室到底发生过什么？ 人类大概就是这样，这是一个共性，越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会越想知道。就算有时候你清楚知道那件事对你并不会太好。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我也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车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从公路上下来，走到了崎岖的山路上，车子的减震系统很好，但还是有些摇晃。 又开了一小会儿，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在睡梦中我感觉到非常阴森恐怖，心里一阵阵的不安，似乎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那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预感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玄而又玄的。大部分都是心理作用，但也有一部分是无法解释的。 预言成真这种现象是真实存在的，新闻中也报道过类似的事件。 在飞机起飞前，空姐突然感觉到很不安，飞机起飞之后，果然出事了。是一起非常著名的空难。 也有人在路上莫名的不安，结果就遭遇了车祸。 作为法医，我产生了不安的感觉，这一躺出行似乎不会太顺利。 “你怎么了？”雷正龙感觉到了，问我。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出来玩一次，我不想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就破坏了大家的好心情。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开上了更难走的一条路，车子晃动的更加厉害，车上的人都醒了过来。 “这是快到了吗？”小乔醒了过来，看了一眼窗外。 外面已经看不出什么人类文明的迹象。就连道路都是泥泞的土路。看惯了钢筋水泥的世界，回到了自然环境中，眼前还是一亮。 雷正龙看了一眼地图说道：“应该快了，最多再半个小时！” “哦也！”小乔伸了一个懒腰，瞬间就恢复了精力。 小乔就是做这个一个动作，也无限的迷人。我都有点看呆了。 “你看什么呢？”小乔发觉我在偷偷看她，故意扭过头来问我。 “啊，没看什么！”我低下了头。 身后突然传来杜凡冷冷的一句，“你们是在打情骂俏吗？” 我们两个都不好意思了，杜凡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们，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发现。 杜凡一脸的认真，两眼放光，充满了求知欲。 这种事该怎么向她解释，太尴尬了。 雷正龙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好好的开你的车，开车不能笑的不知道嘛！”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杜凡疑惑的挠挠头。 “这是新交规，刚加上的。大笑会影响视线，还会降低反应速度。”我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杜凡竟然真的信了。 “哈哈……”雷正龙笑的更开心了。 远远的我看到了一个靠山而建的小村子，村子的规模并不是很大，大概只有三十多户人家。 昨晚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崖山镇信息。这个村子的历史相当久远。但是人口一直就不多，但是相当的闭塞，和附近的几个村子交流也很少。就算是修了路，也很少到外面去。据说出去打工的年轻人还不到十个。 村子的人均收入也不多，主要靠农业和一些山货。政府想要帮助村民致富，开发了几个项目，最后也不了了之。 崖山村默默无闻，是一群参加户外活动的驴友发现了这个小村子，风景实在是太美了，有山有水，另一边就是一个小湖。 驴友拍了很多的照片，回去之后就传到了网上。崖山村一下就火了，每到周末，会有很多人从城市里开车赶来，就是为了渡过两天远离城市的生活。 在崖山村可以宿营，可以钓鱼，可以自制烧烤。村民也很淳朴，不论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村民可以做到，一顶会帮你的。 综合上面所有的因素，小乔才选择了这里。 雷正龙将车子停在了靠近崖山村的地方，打开车门，非常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有一股草木的清香。 虽然已经到了秋天，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风景还真是不错，待在家里可是看不到这么美丽的风景。 “怎么样，地方不错吧！”小乔得意的问道。 第三十三章湖边碎骨 崖山村的风景确实漂亮，小乔选的没错。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就不麻烦村民，不去村里借住了，我们决定找一片空地宿营，体验一下和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 最后我们选择了湖边的一片空地，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湖水，阳光照在水面上，微风一吹，波光粼粼的。 湖边有一小片芦苇，长的很茂盛，碧绿的一片，很漂亮。水中还有蛙鸣鸟叫，婉转动听。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现代的帐篷大大的缩减了宿营的难度，只用了一小会的时间，我们就扎好了三顶帐篷。 正要扎第四顶，杜凡站了出来。 “你们不用扎了，我是不会睡在帐篷里的！”杜凡很坚决的说道。 “为什么？”我不理解的问道。 “我怕虫子，我要睡在车上！” “呃……”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杜凡会怕虫子，我还以为她无所畏惧呢。 小乔说道：“杜姐，没有事的，帐篷里不会有虫子的。” “不要！我就睡车上！”杜凡很固执的说道。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们就同意。时间差不多也到中午了，该准备午饭了。 午饭很简单，小乔昨天从超市里买了三大包的食物，足够我们吃上半个星期了。 面前是湖光山色，在这美景中，啃个面包喝着可乐，依然觉得很美。 我们三个都在吃东西，杜凡却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盯着湖水发呆。 “你不饿吗？”我拿了一块面包，走过去递给她。 杜凡接过了面包，但是她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湖面。 “有什么不对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杜凡回答道：“我也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奇怪的感觉？”我抬头看着湖面。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一条大鱼跃出了水面，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入水中，激起一涟漪。 “哇！好大一条鱼！”雷正龙也看到了，发出一声惊呼。“等一会儿我把它钓出来，今晚就有鱼吃了。” 我却打了一个冷颤，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喂，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没见过湖吗？”小乔有些不满的叫道。 我和杜凡转过身来，在刹那间，我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担忧。 希望是我想多了，我在心中祈祷。 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太阳升到了头顶，觉得有些热了，我们躲在湖边的一颗大树下，有山风吹过，带来一丝的舒爽。 我找了件衣服垫在地上，就躺下了。吃饱了之后就有些犯困。闭上眼睛，听山风从耳边吹过，惬意无比。 只有雷正龙不肯休息，拿出鱼竿，在湖边钓鱼。 按照他的说法，他可是钓鱼高手，给他一天的时间，能把湖里的鱼都钓完。可是转眼就一个小时了，他就连一条小鱼都没有钓到。 “大概是这湖里的鱼不喜欢我买的鱼饵！”雷正龙是这么解释的。 大概是觉得丢了面子，这家伙跑到湖边的草地里挖了几条蚯蚓当鱼饵。 小半个小时过去了，我都快睡醒了，雷正龙还是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我们都在笑他，雷正龙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儿的鱼真奇怪，都不吃鱼饵的。” 小乔笑道：“可能不合鱼的口味，说不定这里的鱼比较喜欢吃肉！” “切，你当是食人鱼么！”雷正龙不死心，把鱼钩拿上来，把蚯蚓沾上饵料，又甩回到湖里。 我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舒服极了。突然我打了一个寒颤，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暗处窥视着我们。 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我又有些不太确定。自从碎尸案之后，我经常会有这种感觉，但是转身去找，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我怀疑是自己的精神太过紧张了。 我环顾一周，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总觉的不太对劲，靠近崖山村这么近。半天的时间了，竟然一个村民都没有遇到，这也太不对劲了。难道说村子里的人都不出来活动的吗？ “龙哥，你加油啊！”小乔拉着我和杜凡一起给雷正龙加油。 我们三个人战成了一排，无意中我向下看了一眼，地上有四个影子！ 有人悄无声息的到了我们的身后，吓了我一跳。 我猛的转过身去，身后站着一位老人，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在看。 “啊，您好！”我很惊讶，老人的年龄大概有六十多了，头发已经全白了。衣着完全不像是现代人，像是六七十年代的人，穿着一身绿色的老军装，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上面打满了补丁，洗的都有些发白了。 初次见面，这位老人就给了我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悄无声息的来到我们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盯着我。那种眼神很是奇怪，一时间我还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很多年后，我从另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这种眼神，我才明白过来。 老头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古铜色，表面还带有一种奇特的光泽。皱纹很深，像是杨树的树皮。 大概是我盯着看太久了，老人有点不开心了。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没回过神来，小乔微笑着说道：“老人家，我们是来这里渡假的，您别生气，我们走的时候会把这里收拾好的。”小乔还以为老人家看到我们的弄出的垃圾生气了。 小乔的微笑战术第一次失去了作用，老头瞪了她一眼。用古怪的声音说道：“女娃娃，离湖远点，这里不干净！” “不干净？”杜凡用手指扶了一下她的大黑框眼睛说道：“我看这里很干净，没有污染啊！” 我顿时又无语了，老人家的‘不干净’显然是另有所指。这个年龄的人比较相信这些。 老人瞪了杜凡一眼，用阴森森的语调说道：“晚上千万不要靠近这个湖，湖里死过人，冤魂会来找你们逃命的。” “不怕！”小乔很得意的说道：“我们是警察，要是有冤屈来找我们更好，我会帮他们申冤的。” 老人家脸色一变，眼角抽搐了一下，看了我们之后转身就走了。 小乔很迷茫，等老人家走远了才问道：“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小乔看了一眼杜凡，立刻就放弃了问她的念头。 雷正龙也看到了老人，放下鱼竿想要请教一下钓鱼的问题，等他走过来，老人已经走远了。“唉，人怎么走了？” 我说道：“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老人家似乎不太喜欢我们，让我们晚上不要待在这里，说是有鬼！” “有鬼就好了！”雷正龙笑着说道：“这个世界上要真是有鬼，那些冤魂就会回来报仇，我们警察的工作得多轻松啊！这就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雷正龙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老人走的并不是很远，似乎是听到了雷正龙的话，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继续走了。 我目送着老人走远了，才说道：“好奇怪的老人家，我们今晚还在这里宿营么！” “当然！”雷正龙抢着说道：“营地可是好不容易才建好的，还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换地方，再说这里风景多好啊！” “可是……”小乔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这里有……” “哈哈……”我笑了，小乔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也能理解，女孩子天生比较胆小，对这些东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说杜凡，她还在纠结到底什么是不干净。 “放心吧，小石会保护你的！”雷正龙似笑非笑的拍拍我的肩膀走了，继续去钓鱼去了。 “讨厌的家伙！”小乔对着雷正龙做了一个鬼脸。 一下午我们都是在聊天、晒太阳中渡过的，雷正龙总算是钓上了几条鱼，远没有我们看到跃出水面的鱼大，但多少挽救了他的面子。 按照雷正龙说的，他刚开始熟悉，等明天找到了窍门，他一定能抓到一条大鱼！ 我们在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一些干木头，再加上带来的木炭，生起了篝火。 小乔从车拿出一个小铁锅，用雷正龙钓的鱼做了一锅鲜美的鱼汤。 水一开，鲜美的味道就飘了出来，真是香啊！我的口水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们又美美的吃了一顿，吃饱了太阳快下山了。夕阳的余光照在湖面上，泛起一阵金光。 四个人谁也不说话，坐在一起，看着太阳下山。天地间都是一片金色，大地山川像是镀上了一层黄金，真美。 等到夕阳西下，天色黯淡下来。我由衷的说道：“这一天过的还真不错！” “当然，也不看是谁策划的。”小乔很得意。 杜凡面无表情，她好像还在纠结湖水不干净的问题。 “这水真是不错，真干净！”雷正龙在湖边说道：“可惜没带泳裤，不然就可以下去游泳了。” “放心，你光着都不会有人看！你直接下去吧！”小乔调侃道。 “咦，这是什么！”在微弱的光亮中，杜凡看到湖水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看着很眼熟，就拿了上来。 是一小段白骨！ 第三十四章湖边惊魂夜 作为法医，对骨头是相当敏感的，在读法医专业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和同学们一起去饭馆吃饭，点一个秘制大骨，骨头端上来之后，都要先研究一翻，从骨密质推测年龄。完了还要再看看骨折线，每人都要研究之后才开始吃。 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很不喜欢和同学们一起吃骨头。 杜凡拿着那一小截断骨看了半天，相当的专注，眼睛一直盯着那片骨头。 “你看什么呢？”我注意到了她手中的骨头。 “这骨头有问题！” “给我看看！”我伸手出了手。 杜凡小心翼翼的把骨片放到了手中，我掂量了一下，骨头很轻，放在掌中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我捏起断骨，拿到眼前仔细观察，因为长时间在水中浸泡的原因，骨头发白。 断片长不到两厘米，边缘粗糙，骨折线非常明显。有重物击打的痕迹，很关键的一点，很像是人的一段指骨，越看越像。 杜凡一看我的脸色就知道。她说：“你也看出来了？” “有点像，不能肯定。”如果真的像是我们的想的那样，那就是大事，我不得不谨慎一点。 雷正龙从我们的对话中就听出了一些端倪，从我手中拿过骨头，看了看后问道：“你们有几成把握？” 杜凡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后说道：“三成！” 雷正龙扭头我来看着我。 我纠结了半天，小声说道：“目前只有一成！”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小乔听了半天没有听明白，有些生气了。 “我们在说这湖可能真的不干净！”我解释道。 “说人话！”小乔怒了。 我指着雷正龙手中的骨头说道：“那有可能是一块人骨！” 小乔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在夜色中，湖水是黑色的，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砚台。月亮倒影在水中，一阵夜风吹过，泛起一片涟漪。 雷正龙盯着湖水看了一小会儿说道：“明天我下湖里看一下，等有了把握再给波哥打电话。” 杜凡点点头，我们都同意了。 出了这样的事，再也没有玩的心情了。 初秋的夜晚有些冷了，靠近湖边湿气又比较重，都能看到湖边上飘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篝火跳动，火光忽明忽暗的，映照着人脸非常的狰狞。 突然没有人说话了，气氛有些压抑。 我看柴火不多了，主动站起来说道：“没柴火了，我再去捡点。” “我和你一起去！”小乔拿着手电筒站了起来。 我们两个一起走进了树林，小乔拿着手电，她觉的好玩，故意晃动手电筒，雪光的灯光在树丛中扫来扫去的。 “别玩了，帮我照着点路！”我没看清楚脚下，一脚踢在了石头上，疼死我了。 “啊！”小乔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怎么了？”我被小乔的叫声吓了一跳。 小乔把手电筒指向一个方向，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一个人影。” “有么？”我向小乔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杂草就是树木，根本就没有人。 小乔一下抱住了我的胳膊，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不会……不会……是……” “哈哈！你还怕鬼啊！你的胆子不是很大么！”我笑出声来。 “不许笑！你要是敢告诉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小乔直接威胁我。 “其实都是心里作用了，是因为你相信了下午老人家的话，产生了心理暗示，才会变的疑神疑鬼的。那地方根本没有人，不信我带你过去。”为了让小乔胆子大起来，我决定带她过去看一下。 “不要了吧！”小乔有点犹豫。 “放心，有我呢！”我硬拉着小乔，到了她刚才看到人影的地方。 现在的确是没有人，但是地上的草木有折断的痕迹，都还是新鲜的。也就是说，刚才真的有人在这里。 我环顾一周，我们身材森林当中，身边是无尽的黑暗。手电光始终只能照亮身边一小块地方。我无法确定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潜藏着什么。 各种造型奇特的树木在白天看起来不觉的有什么，在夜色中就像是嶙峋的鬼手，特别的恐怖。 一阵夜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小乔一看什么都没有，长出了一口气。可我又不说话了，她又有点紧张了。“你说话啊，别吓我。” 我快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没必要让小乔紧张。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段枯枝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困了，早点睡觉。” “这么早就睡觉？”小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晚上八点多。在城市里死夜生活才开始的时间。 “我累了！”我的心里有点发毛，天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拉着小乔向外走去。 谢天谢地，我们一直走到了森林的边缘，什么也没发生。只不过身后传来那种沙沙的声音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营地很安静，雷正龙听着音乐喝着啤酒，杜凡仰望着头顶的夜空，看着繁星点点，银河璀璨，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把木柴放在篝火边，趁着小乔往里添柴的机会到了雷正龙身边，小声对他说道：“好像有人在树林里监视我们。” 雷正龙一下警觉起来，“你肯定！” 我点点头，“但是我不确定对方是什么目的，你说会不会是村子里的人？或者是我们下午见过的老人家？” “真是麻烦，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假期。”雷正龙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太对劲，越来越诡异了。 “你们说什么呢？”小乔一大步跳到了我们面前。 我对雷正龙使了一个眼色，没必要让小乔她们受到惊吓。 雷正龙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也没什么，随便闲聊了几句。讨论一下谁守夜。” “守夜？为什么还要守夜？”杜凡不解。 雷正龙开玩笑的说道“我们有两个大美女，害怕半夜让妖怪给抓走了。” “讨厌！”小乔娇嗔一声，可脸还是红了。“不理你们了，我睡觉去了。” 我目送着小乔钻进了她的帐篷。杜凡也有些困了，钻进车里去了。 “你先睡一会儿，下半夜我叫你！”雷正龙要守上半夜。 “好的！”我往篝火里添了点柴，钻进了帐篷里。 一小会儿过去了，我根本就睡不着，木材在篝火里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过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准确的说，那是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身体似乎是睡着了，但意识好像还是清醒的。 我感觉到身边有很多人走来走去，男女老少都有，就在徘徊在我帐篷周围不肯离去。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说不出是不是梦。 就在这种状态之下，我感觉到有人在推我。 我瞬间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一看，一个黑影在我帐篷里。我正要大叫，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别出声！是我！” 我听出是雷正龙，我被他吓了个半死。正要抱怨两句，他小声说道：“林子里有人，鬼鬼祟祟的过来了。” 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大半夜的在外面活动，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雷正龙把一根木棍塞到我手中，小声说道：“我准备把他们引出来，你保护小乔。” “放心交给我！”哥们怎么说在碎尸案后也锻炼了一段日子。 雷正龙爬出了我的帐篷，我跟在后面。篝火已经灭了，正冒着青烟，周围黑漆漆的，我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在那边！”雷正龙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很佩服他，黑漆漆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小心一点！”雷正龙嘱咐了我一句，就弯着腰朝那边过去了。 我先到小乔的帐篷边，一看她还在睡觉我就放心了，举着棍子去帮雷正龙。 刚到林子边，我就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依稀看到几个人影在黑暗中快速的奔跑，还听到呵斥声，但不是雷正龙的声音。 我有点蒙了，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等了一小会儿，雷正龙回来了，气愤的说道：“小兔崽子们跑的还真快！” “是什么人啊？”我问道。 “就这村子里的小屁孩，可能是想偷东西。” 我也长出一口气，准备回去睡觉，却发现林子里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谁！” 我惊呼一声，雷正龙打开手电筒就照了过去。 绿色的老军服，我又看到了来警告我们的老人。老人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您有事吗？”我问道。 老人依旧是不说话，瞪了我们一眼，转身走了。 真是怪人一个！ “这什么破地方，还不如在家睡觉呢！”雷正龙抱怨了一句。 虚惊一场，我们两个回到了营地。之后再也没有事发生，直到第二天上午。 雷正龙吃过早饭后，在湖边活动了下身体，一头扎进了湖水之中。 等他再浮上水面，手中就多了一个东西。 我和杜凡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美好的假期就这么结束了。 事实证明，我们还是太年轻了，谁都没有意识到我们发现了多么大的一个案子。 第三十五章一万片碎骨 我之所以要写这个案子，一是因为这个案子太大了，二是因为这个案子给我的震撼。在现实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密密麻麻的白骨，就算是我，早就已经习惯了看到尸体，见到那么多白骨，头皮还是一阵阵的发麻。 时间回到那个早上，雷正龙浮出水面，手中拿着很多白色的东西。 “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啊？”小乔其实心里是清楚的，可她习惯性的问我们。 我扭头看杜凡，她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眉头皱了起来。 她也看出来了。 雷正龙从湖水中走到岸边，两只手里都攥着白色的骨片。两只手上青筋暴起，脸色也不好看。 我抢先一步，接过了他手中的白骨。大概有二十几片，都是几厘米长的碎骨，最长的骨片没有超过三厘米。 “是我想的那样吗？”雷正龙问道，他没有把话全说出来。 骨片实在是太小了，我无法准确的做出判断，毕竟人命没小事。我只好问杜凡，“你怎么看？” “可以报告给波哥了！”杜凡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都是人骨，并且来自三个以上的不同个体。” “人骨！”小乔惊的都跳起来了。 “这一定是一个大案子，湖底有一层白骨！”雷正龙冷声说道。 “一层！”我倒吸一口冷气，难怪他下去没过几分钟就上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试图估算一下被害人的数目，很快就放弃了，我算不出来。 人体共有206块骨骼，分为颅骨、躯干骨和四肢骨3个大部分。其中，有颅骨29块、躯干骨51块、四肢骨126块。这些骨头如果碾碎了，碎片会有上千块，数目虽然很大，但是摊在湖地也就是一小片的范围。 小乔拿出手机，拨通了波哥的电话，就在这时，从树林里跑出一个人来。嘴里叫着：“慢点，姑娘慢点。” 雷正龙快速的反应过来，一个闪身，就挡在了小乔的面前。眼盯紧紧盯着来人。 突然跑出来的这人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一看就是附近的山民。 “你是……”我问道。 中年人一拍脑袋，叫道：“你看我，一着急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崖山村的村长，是为昨晚的事来道歉的。几个小娃娃不懂事，你们可千万不要报警。” “昨晚的事？”小乔不明白，她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都给我滚出来。”村长爆呵一声。 四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低着头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我也有点迷惑了，有点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娃娃不老实，昨晚想来偷你们的东西，还好没偷到，没出息的东西！”村长很生气的一人踢了一脚。 “您别打孩子啊！”小乔挡在了村长和孩子中间。 “您放心，我们不会追究他们责任的。”雷正龙从小乔手中拿过手机，和波哥报告情况。 “那你们还……”村长指着手机说道。 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村长刚才是在偷听吗？如果没有，怎么会想到我们要报警？ “我们就是警察！”小乔干脆直接表明了身份,“您先让孩子们回去吧，我们有很多问题要问您。” 崖山村离着湖最近，从湖边到村子里走路最多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湖里出现了这么的碎骨，肯定和崖山村有一定的关系。 “你们是警察？”村长面色一变。再看我们的眼神就复杂了很多，添加了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雷正龙放下了电话，“已经报告了，波哥带着人会在两个小时之内赶到。村长，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段时间不要让村民靠近湖了。” “好好，我去办！”村长有些慌乱的走了。 出来玩遇到案子，没有比这再倒霉的事情了。我们再也没有心情玩了，都坐在湖边，盯着湖水发呆，等着波哥的到来。 雷正龙又下了几次水，从湖里捞出了更多的东西，有人的牙齿、指甲还有少部分毛发等证物。齿上还带着一部分下颚骨残片，这证明它绝不可能是某人自然脱落或被牙医拔下后丢进湖里的。 一想到湖里可能有几具甚至是几十具尸体，我的心里就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我们谁也不说话，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小乔有点坐不住了，问道：“怎么都是些骨头啊，肉都哪去了？” 小乔这个问题是无心的，她只是随口一问，可是听在我们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杜凡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的五官瞬间在一起，转身冲进了树林里，半分钟后，传来她呕吐的声音。 这种感觉是会传染的，我接着也抗不住了，冲进去大吐起来。 “他们怎么了？”小乔还没反应过来。 雷正龙当然也想到了，他是在硬抗。 人肉扔在湖里，会被鱼吃掉，难怪这湖里的鱼长的那么大，还不怕人，因为都是吃人肉长大的。 而我们昨晚吃了鱼汤，等于间接的吃了人肉。虽然只是一种可能，也有可能凶手扔下的就是骨片，但是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我们四个最终都吐了。 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还是一阵阵的干呕。嘴里有些发苦，感觉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总算是不吐了，无精打采的坐在湖边。听到远处传来警笛声，波哥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了。 波哥从车上跳下来，看到无精打采的我们，有些诧异，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这么憔悴，吃坏了肚子吗？” 一听到吃，我们四个又是一阵反胃，干呕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情况？”波哥问道。谁在休假中被喊回来加班，心情可能都不会太好。 “我们在这旅游，无意中在湖底发现了这个。”我把雷正龙捞出来的毛发、牙齿、碎骨展示给波哥。 “湖底有多少尸骨？”波哥表情严肃起来，做为一个老刑警，自然清楚这个案子有重大。 “我没有下水看过，雷正龙说有很多。”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肯定是一个大案。 “谁会潜水？”波哥问道。 “我！”三四个同事主动报名。 雷正龙第一个跳下了水，在他的带领下，同事们都潜入了水中。 湖面暂时平静下来，我很想知道湖面下到底是什么情况，骨片的范围有多大，密度有多大，这些都关系到推测被害人的数量。 几分钟后，雷正龙浮出了水面。接着波哥和其他的同事都浮出了水面，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从他们所处的位置看，包括了湖面三分之一的面积。 雷正龙再次下潜，几分钟后他们浮出水面，所处的位置更远了，依旧是有骨片。 波哥的脸色又比锅底还黑，这又是一个大案子。 小乔在湖边咂舌，这地方是她选的，一下就出了个大案子，这运气是好还是坏她都说不清楚了。可一想到昨晚在这么恐怖的地方睡了一晚，她的小脸就变的煞白。 十几分钟后，波哥从湖里上来，只说了一句话，“叫打捞队吧！”再远的地方水更深了，毕竟不是专业的潜水员，潜不到很深的位置。 小乔负责联系，带着专业潜水设备的打捞人员正在赶来的路上。 波哥第一时间向上级进行了报告，引起了局长的高度重视，这有可能是本市历史上最大的一起恶性案件。 打捞队到位后，只用了很段的时间就从湖底打捞上了终，2660段人体毛发、690片碎骨、七十颗牙齿、十几片指甲,手指甲和脚趾甲都有。看的我心中都是一阵恶寒，而这还只是湖底一小片地方内的东西。 我和杜凡立刻展开了工作，先从数量比较少的指甲入手，分析出至少有五人以上的被害人，其中女子两人，分别使用红色和透明两种指甲油。 分析牙齿，从牙齿表面的磨痕和填充物分析，又添加了一名五十岁以上的男性被害人。 牙医记录在国外也是可以确定被害人身份，目前我国在这一方面还是空白。各种小诊所太多。 至于碎骨片就太多了，都是小碎片，想要把他们拼凑完整，那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这可比拼图困难多了。如果只有我和杜凡两个，我估计一年的时间差不多。 波哥利用这段时间去找了崖山村的村长，毕竟他们是离案发现场最近的村子。 可结果是一无所获。崖山村就是个小村子，只有三十几户人家，除去少数的几个年轻人进城里打工了，剩下的都在村子里。 村子民风淳朴，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不愿意与外面的人交往。虽然火了之后有很多人的来旅行，但是村民也不怎么与游客们打交道。村民也不怎么关心来玩的人，所以最近有什么人经常来，或者有什么车辆比较可疑，他们完全不知道。 因为没有办法确定抛尸的时间，在湖边也无法采集到有用的痕迹。 目前一点线索也没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摆在面前，无法确定湖里的被害人的身份。 波哥为这个问题就快愁死了。 经过两天的打捞，湖底的碎骨全部打捞上来，运回到了南区警局。我们两一人一半进行检查，希望可以找到确定被害人身份的线索。 第三十六章崖山村 在南区警局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问：在警局里，比黑夜还黑的是什么。 答：案子未破时波哥的脸。 波哥的黑脸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波哥的脸只要一黑，我就要加班，更别说是休息日了。 看着打捞队从湖水中捞出的碎骨片，波哥的脸越来越黑。碎尸案还没过去多久，我们就又遇到了一个大案子。 小乔向每一个人都传达了波哥的口信，这个案子必须要严格的保密，谁要是向媒体走露了消息，后果自负。 包括打捞队的同事，都收到了相同的口信，看着波哥的黑脸，没人敢表示异议。 波哥他们来了之后，老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专门还向波哥汇报了老人的事。 利用打捞的时间，我们调查了崖山村。 根据本地地方志上记载，崖山村第一次出现是在民国时期，这个村子就这么出现了，当时的政府也吓了一跳，管辖的范围内突然就多了一个村子。 因为太过偏僻和贫穷的原因，没人原因去这个村子，几乎都被人遗忘了。 抗日战争时期，连日本人都没兴趣搭理这个村子。人没多少，也没值钱的东西。 崖山村就这样到了现在，有一点很奇怪，这个村子的人口始终就没怎么变过，一直就保持着三十多户人家。 波哥怀疑凶案与村子里的人有关，推测有可能是村子里的人杀了来玩的游客。 在等待打捞的两天时间里，波哥带着我和杜凡把村子里转了一个遍，每一户人家里都去了，没发现可疑之处。 穿绿军衣的老人也找到了，他独自一人住在远离村子的地方，他见到我们，一句话也不说。 老人虽然有些可疑，但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只能在暗中观察监视。 水中的碎骨片都捞完之后，雷正龙又给他们加了一个任务——捞鱼！用了半天的时间，湖中的大鱼都被捕捞干净的。同碎骨片一起，鱼也被运回了警局。 一路上腥臭味难闻，弄的我们身上都有一股难闻的鱼腥味。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不想吃鱼了。 杜凡一双眼睛瞪着雷正龙，让他很不自在。 在车队离开之前，我远远的盯着崖山村，这个村子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不相信还有这么淳朴的地方。 还有那个穿绿军衣的老人，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总觉得他似乎是知道点什么的。 回到二号法医室，闻到有些潮湿而有熟悉的味道，我叹了一口气，又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大概有段时间看不到太阳了。 十几大包的碎骨片就放在工作台的旁边，戴好手套，开始工作。 我在工作台上放了十个盒子。在盒子上贴上标签，写上骨骼的名字。 拿起一片碎骨片，在放大镜子下仔细观察，推测是人体那一部分的骨骼，然后把他放在对应的盒子。还要区分性别和大概的年龄。 把所有的碎片都系统的分类之后，就可以再进行复原工作就会容易一些。 一转眼，五小时就过去了，我腰酸背痛腿抽筋，眼睛都花了。可我才处理了一个袋子五分之一的碎骨片。 看着剩下的十几袋子，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也是有一点收获的，所有的碎骨片大小几乎相同，人力是很难做相似度这么高的。我怀疑是某种机械造成的。如果能找到是什么机械，肯定也是一条线索。 我想到了一个老同学，在痕迹学和机械方面相当的强，说不定他有办法找出是什么机械。 “电话，电话……”我拿着手机正要给同学打电话，雷正龙推开了门。还很热情的向我打招呼，“嗨，帅哥！” 我疑惑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是帅哥？ “别看了，就说你呢！”雷正龙笑着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雷正龙这小子长了毛比猴子都精，没事才不会到我的二号法医室来。 “先吃点东西吧，肚子饿了吧。这可是街口那家老店的。”雷正龙打开了食盒，一股熟悉的香味飘了出来。 “到底什么事？”不弄清楚这小子是什么目的，我吃不安心。 “那个抓回来的鱼还在外面，你去给检查一下呗。”雷正龙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和鱼干上了。 “好吧，我吃饱了就去检查鱼。”现场带回来的鱼早晚都是要检查的。如果鱼吃了什么东西，不能消化的话会短暂留在鱼的体内。小的很快被排出，可太大的鱼也吃不下啊！ “有消息告诉我！”雷正龙得到我的答复之后就跑了。 咽了一口口水，大口大口的吃着外卖。 饭都快吃饭了，我才猛的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可以在法医室里吃饭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会成为和杜凡一样对着尸体也能吃饭的强悍存在了。 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法医。 填饱了肚子，我就要出去解剖鱼了。这些鱼可是活着被带了回来。 检查尸体和解剖活物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生命都是宝贵的。 犹豫了几分钟，我选了一只快要死的鱼，把它捞了出来。用探针直接刺穿了鱼脑。鱼甩动了几下身体。实际上这只鱼已经挂了，刚才只不过是单纯的神经反应。 检查鱼比检查尸体简单的多了，只用几分钟就搞定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为了准确性，我又解剖了一条鱼，还是没有发现。 在解剖最后一条鱼时，我有了意外的发现，在鱼肚子里发现了一些黑色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消化，似乎是和纸张一类的东西。 我进行了采样分析，和碎尸案中的黑色信封做了一个对比，材质是完全一样的。 怎么又是黑色信封？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是巧合的话也太巧了！可是我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黑色信封和案子之间有什么联系。 在没有绝对证据之前，话是不能乱说的。我只好把在鱼肚子里发现的黑色纸张碎片保存起来。 回头看一眼堆积如山的骨头，我就又是一阵头疼。 继续对碎骨片进行分类，用肉眼观察骨骼的形态差异来判定性别，需要丰富的经验。 一般而言，男性骨骼比较粗大，表面粗糙、肌肉附着处的突起明显，还可以通过骨盆来判别：女性骨盆上口的尺寸大一些。这种差异自胎儿期就已呈现出来。除此之外，颅骨、胸骨、锁骨、肩胛骨以及四肢长骨等也存在一定的性别差异。 如果肉眼无法分辨，就需要用仪器进行测量。对骨头的长、宽、高、角度及厚度进行测量。将所得数据与男性均值及女性均值相比较；或依据相应的数学手段，将数据代入回归函数中计算。 也可以通过骨头判断死者的年龄。很多因素都会对骨骼形态产生影响，因此从尸骨出鉴定年龄时，往往要采用多种方法互相印证。骨骼特征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呈现规律性的变化。30到40岁见间，肋软骨骨化中心增多，胸骨柄与胸骨体出现愈合，40到50岁时，胸骨体与剑突愈合，喉和肋软骨开始固化，到了60岁以上，全身软骨都会发生骨化。 在少年时期，人体的骨组织有机质的成分较多，使得骨骼的韧性大，硬度小。到了成年期，无机质的比例渐渐升高，这时的骨骼不但坚硬，而且弹性韧性都很良好，时至老年期，无机成分进一步升高，骨骼变脆，同时在骨质增生和吸收的作用下，骨骼的形态也发生了相应的改变。 通常情况下，法医就是依靠这些来判定遗骨年龄的。有经验的专家仅凭肉眼就能大致判断出其死亡时所处的年龄段。 第三十七章意外死亡 我可不是专家，毕竟人命大于天，我要很小心仔细的检查，生怕弄错了。这也是对死者的尊重。 在二号法医室里见不到阳光，我也不知道是几天了。真的是累到了极点，大脑都麻木了。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才完成了半袋子。我不想停下来休息，我一慢下来仿佛就能听到这些碎骨片在发出一阵阵的哀鸣。 他们被人残忍的杀死了，死后还被碾成了碎片，洒进了湖底。没人知道他们在湖底待了多长的时间，甚至他们的亲人朋友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人世，肯定还有人在寻找他们的下落。 我越想越伤心，有人走到了我的身后也没有察觉。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嗨！”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打招呼声。 “呃！”我吓了一跳，谁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都会像我一样，一个大步跳了出去。 “哈哈哈……”听到身后的人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气愤的转过身来，看到了小乔。“你跑我工作室干什么，差点吓死我了！”要知道，小乔是从来不肯进到我的二号法医室的。 “你以为我想进来啊！”小乔有些气氛的说道：“我在门口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反应。我是来替波哥传达消息的。” 我有一种预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波哥说了，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确定一个被害人的大概人数向他报告。” “两个小时！不可能！”我感觉到有些眩晕，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很困难吗？” “呵呵……”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我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都没有检查完一袋子骨片。 “你就不会想想办法么，真是一个笨蛋！”小乔伸出小葱一般的手指在我的脑袋上点了一下。 我有点恼怒，这种事是能快的了的么。有什么办法你来啊。 小乔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问道：“你说一个成年人的骨头大概有多重？” 我的眼前一亮，这倒也是一个方法，我想起医学院的一个老教授曾经做过一个相关的统计，正好可以用到。 具体的数据我根本就不记得了，打开电脑上网搜索，还好找到了相关的数据。 北方医学院王教授收集了我国南北方地区成年人（20至60岁）486例的骨骼标本（男性409例女性77例）。经实测全身18类骨骼的干重量，引用国外已有的骨骼湿、干重比值，首次提出了我国成年人的骨骼总重量参考值，即男性8.0kg、女性5.4kg。此值不仅存在性别差异，也明显存在地区的差异。 我要的就是这个数据。我和小乔称量了所有碎骨的重量，包括在杜凡的第一法医室里的。得出碎骨的总重量在200kg左右。 如果被害人全部为男性，用总重量除以男性的参考值，得出的被害人数大概为25人。 如果被害人全部为女性，都出的数量为37人。 我只能祈祷，波哥对我们得出的这个数据会感到满意，我不敢想被黑着脸的波哥骂个狗血淋头会是怎么一种感觉。 就按照我得出的最少数据，二十五人被害，也绝对是一个惊天大案了。有可能是建国以来，本市发生的最严重的刑事案件。 遇到这样的案子，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那难过！ 我还想继续工作，但是硬生生的被小乔从二号法医室里拖了出来，吃了一碗泡面之后，开会的时间就到了。 因为是发现人之一，小乔也参加了会议。 除了乔局长之外，还有市里的领导参加了会议。但是没怎么说话，领导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会议主要就讲了一个问题，在不惊动民众和媒体的情况下，用最短的时间破案。如果有人泄密，那就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有了上次碎尸案的经验，大家都体验了来自民众和媒体的压力。这次的案子绝对比碎尸案更可怕，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这些我都不在意，我最关心的是杜凡做出的推测，被害人是多少，推测依据是什么。 一听波哥问这个问题，我瞪大了眼睛竖着耳朵仔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 “三十一人！”杜凡很肯定的说道。 果然老手就是厉害！我在心里赞道。我的数据完全是瞎猜的，而杜凡竟然得出了这么准确的数字。 波哥没有准问杜凡推测的依据，继续布置了侦破方向。 一部分警员走访崖山村附近的村子，寻找可疑的人员，具体是有犯罪纪录人员、刑满释放人员和小偷抢劫人员。 特别注意一点，重点摸牌有交通 剩下的人员排查失踪人口纪录，寻找可能的被害人，再与我和杜凡给出的报告进行交叉对比，寻找被害人的身份。 在严重缺少线索的情况下，目前能做的工作也只能这么些了。 波哥特别强调了法医的工作比较重要，希望我们全力以赴。 得到我们的回复之后，就散会了。 我看到杜凡走出会议室，就赶快追了上去很虚心的请教道：“你是怎么确定被害人有三十一人的，依旧是什么？” “我猜的啊！”杜凡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做出的准确率高的推测，我是根据你的数据取的中间值！” 我瞬间石化了，知道真相的我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高手，竟然完全是靠猜的。 杜凡等我了一小会儿，看我也不说话，瞪了我一暗就走了。 果然还是只有靠自己！我小跑着回到了法医室。喝了点热水，准备继续工作，无意中看到电脑上弹出了一条新闻。 x月x日18:57,地铁5号线南区站一女性乘客在乘车过程中卡在屏蔽门和车门之间,列车启动后掉下站台,车站工作人员立即采取列车紧急停车和线路停电措施,迅速将受伤乘客抬上站台,由120急救车送往中日友好医院。该乘客经医院全力抢救无效后于20:20死亡。事故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坐地铁也会送命。看来以后走到那都要小心一点。 看到这条新闻我只不过是感叹了一句。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条新闻会和案子有关。我把它当成一起普通的意外。 事实告诉我们，有些事情不会像表面看起那么简单。你无法想象到在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多大的冰山。 我继续对碎骨片进行分类，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最后实在是太累了，趴在工作台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似睡非睡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团绿色的鬼火从慢慢悠悠的从袋子里飘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诡异的绿色火焰没有一点的热量，却给我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我又进入了一种类似于梦魇的状态，在过度疲劳之下，人很容易产生这种感觉。 鬼火绕着我转了一圈，我感觉到有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可我偏偏却一下都不能动。 没有比这再糟糕的感觉了！ 鬼火突然加速，向我扑了过来，在一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了我，全身上下一阵刺痛，就像是有一千根钢针在我体内游走。 “啊！”我惊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看到面前摆着一片看起来有点特殊的碎骨片。 第三十八章被门夹死的人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但就是在我的眼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我想拿起那片碎骨看一下，眼看就拿到了，我的手径直穿过了骨片，什么都没拿到！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把手收回来，又试了一下，手还是穿了过去。 我不会变成了鬼魂一类的存在吧！ 这个念头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转移了目标，在工作台上还放着很多的工具，我伸手去拿，手一样穿了过去。 骨片没有问题！是我的问题！ 或许我是在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这个解释只能让我稍稍安心了一点，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在二号法医的角落里挂着一面镜子，大概是上一位法医的，我也没动过。这会儿正好用的到。 我大步走到镜子前，谢天谢地，镜子中照出了我。 为什么每次遇到大案子，我都会做古怪的梦，莫非是因为我压力太大的缘故？ 快点醒来吧，我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我转身离开，镜子中的我却没有动！ 身上的汗毛一下都竖了起来，这真是太恐怖了，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镜子中的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眼中带着凶光。 对视了几秒钟后，我听到了一声轻响，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就快听不到了。 咔嚓！ 是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镜子中的我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几秒钟后有血水从眼睛里渗出来，顺着脸颊滴在地上。皮肤表面也出先了很多的裂纹，裂纹逐渐变大，有鲜红的血液从裂纹中渗出来， 几秒钟后，镜子中的我碎裂开来，变成了满地的血水和碎片。 这一目非常的恐怖，我却没有多么害怕，脑子中灵光一闪，这似乎和案子有关，但是具体是什么，我又说不出来。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要想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想起了手机铃声。 眼前的画面都消失了，回归于一片黑暗当中，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还真的是一个梦，我还趴在工作台上，大概是因为姿势的缘故，肩膀有些酸疼。 手机还在继续响着，来电显示是小乔打来的。 我活动了一下胳膊，接起了电话。 小乔急切的说道：“带上你的工具，快点到现场来！” “现场？什么现场？”我一头的雾水，因为刚睡醒，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 “你没看新闻么？就是被地铁门夹死的新闻。” 新闻我看了，但是我不明白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完全是一起意外么，虽说发生的概率非常的低，但也许有人就是倒霉呢。 托我们产品质量的福，各种奇葩的意外还少么，被电梯夹死的就一大堆了。 像是这种普通的意外案子，就算要进行尸检，一般都是由法医专业快要毕业的实习生完成的。小乔找我是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的废话，叫你来你就来，死者是崖山村进城来打工的，这一点够么？” “足够了！”我检查了一遍工具箱中，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就直奔小乔说的现场。 崖山村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就在我们调查的时候，就有一名进城打工的村民意外死亡，要说是巧合，也太巧了。 走到警局门口，我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了，整座城市最安静的时间，路灯已经熄灭了，大部分建筑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少了灯光污染，城市的夜空终于可以看到漫天繁星。漫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真的很美。 可惜我的时间很紧，不然我真的很想多欣赏一会儿夜色。 在赶往现场的路上，我收到了小乔发来的案情分析。 死者是一名三十五岁女性，未婚，是本市一家小公司的会计，来城里打工已经有十多年了。因为住的比较远，每天上下班都乘坐地铁，已经有很多年了。可偏偏在我们调查崖山村的时候，她就出事了。 这种意外案件，警方一般只是备案，不会深入调查的。小乔因为整理崖山村相关的档案，工作到了很晚。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份备案，死者的籍贯引起了她的注意。 二十分钟后，我赶到了出事的地铁站，地铁的工作人员已经封锁了现场。在保安的带领下，我赶到了事发的感应门前。地铁的技术人员也在加班，他们正在对所有的感应门进行检修。 死者的尸体在医院，现场并没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检验。 感应门半开着，因为挤压的关系，门边缘的金属条有些变形，门上有些血迹，已经凝固。 我在门上发现了一些纤维，大概是死者衣服上的。又对没上的血迹和指纹进行了采集。没有发现异常。 采样完成后，我开始检查感应门。 感应门的工作原理实际上非常的简单。感应探测器探测到有人进入时，将脉冲信号传给主控器，主控器判断后通知马达运行，同时监控马达转数，以便通知马达在一定时候加力和进入慢行运行。马达得到一定运行电流后做正向运行，将动力传给同步带，再由同步带将动力传给吊具系统使门扇开启；门扇开启后由控制器作出判断，如需关门，通知马达作反向运动，关闭门扇。 这中间只有几个环节可能会出现故障，感应器、主控器或者马达。我在检查马达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在电路方面我不太擅长，以我的能力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收拾好东西，叫来了陪同我的地铁技术员。“我的工作完成了，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技术员吱吱唔唔的，有话不敢说。 我知道地铁的领导肯定是特别嘱咐过他们，不让他们乱说话。我故意板着脸说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要是让我查出了问题，这责任你可不一定能承担的了。” “其实也没什么。”地铁的技术员说道：“感应门本来就很少出问题。最常见的是门打不开的情况。这把人卡住还是第一次，偏偏还是地铁要开的时候，也太巧了。” 既然连技术人员都觉得反常，那真的要好好调查一下。在技术员的带领下，我找到了地铁的保安人员，从他们的手中拿到了监控录像。 出了地铁站，我继续赶往医院，检查过尸体之后，才可以收工。 我不太喜欢医院，本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却多了一股铜臭气。这个时间也不太对，希望有值班的工作人员。 赶到医院后，我向值班人员出示了证件，一个很可爱的小护士带我到了停尸间。 走廊里黑漆漆的，在尽头的门上有一盏绿色的小夜灯，周围静悄悄的，气氛就有些渗人。我一度怀疑，这种恐惧来自生命对死亡的畏惧。 “尸体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吧！”小护士很害怕，说完一转身就跑了。 我很无奈，也没人告诉我尸体具体放在那个停尸柜里，需要我自己一个一个的去找。 用手一推门，我的手碰到了金属门把手，一股冰冷的气息钻进了我的身体。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大步走了进去。 停尸间里有些阴冷，我看到门边的开关按了下去，头顶上的灯亮了，灯光有些刺眼。 适应了灯光之后，我看到了在门口的登记册，很轻松的找到了我要检查的尸体。 找到停尸柜，用力一拉，一个收尸袋出现在我面前。 我轻轻的打开拉锁，四周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一具美艳的女尸展现在我的眼前。 第三十九章疑点 虽然口鼻都有血迹，但女尸模样看起来还不错，算不上很漂亮，比不上小乔，但比普通人还是强一些的。她的皮肤很白很细腻，保养的也不错。 我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是女尸身上的香水味。味道并不浓烈，很淡但是回味悠长。劣质的香水是不会有这种味道的。 之所以我能闻出香水的味道，这得意于小乔的培训，在发觉我的嗅觉比较敏感之后，她就喜欢拿各种各样的香水来让我闻，想不到今天还用上了。 深吸一口气，要正式开始工作了。 打开工具箱，拿出录音笔，打开后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再带上橡胶手套，把各种工具准备好，尸检开始。 因为人刚一送到医院就死了，还没来得及换上医院的病号服，女尸还穿着她自己的衣服。衣服的胸前有大片的血迹，几乎把整件衣服都染成了血红色。 推测死亡原因可能是失血引发的休克，这是我的初步推论。 手慢慢的伸到女尸胸前，开始解她的衣服。这段时间，这种事我没少干，女尸也见多了，可这么美艳的女尸还是第一次。 女尸的衣服只有两个扣子系着，衣裳也有些凌乱，大概是医生为了急救解开的。 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女尸的衣服，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眼前。女尸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皙，因为失血和冷冻的关系，呈现出一种灰白色。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集中注意力，女尸的身材不错，还穿了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几乎就是半透明的。黑白对比相当的强烈。 为了尸检，我不得不拿剪子剪开了文胸，一切都暴露在我的眼前。 女尸的胸腔有严重的变形，肋骨断了很多根，在胸部右侧还有开放性创口，断裂的肋骨穿破了皮肤露了出来。 我伸手摸了一下，女尸的肋骨几乎断了大半，有两根断骨插进了肺中，造成了严重的气胸。还有一根断骨插中了心脏，相信这才是真正的致死原因。 确定了死因之后，我给尸体重新穿好了衣服，把扣子一个个的系好。 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是太倒霉了，被地铁的门夹住后，她无法挣脱出来。因为地铁的开动，巨大的力量折断了她的肋骨。这种死亡方式一定的非常的痛苦。 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在我准备把她推回停尸柜时，有一个小发现，女人的右手紧紧的攥着，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废了很大的劲才掰开了她的右手，手心里并没有东西，但是有一道血痕。在左手的指甲上里发现了血迹，这像是她自己用手指扣的，好像是想留下什么信息。 这个发现让我觉得小乔的怀疑或许是对的，这不太像是一起意外案件。 觉得有些可疑，我就用手机拍了下来。确定没有其他异常后，我把尸体推回了停尸柜中。现在我急切的想回到二号法医室观察我拿到的监控视频，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把一切都收留妥当，我关了灯，停尸间重归黑暗之中。周围十分的安静，只能听到停尸柜的压缩机发出嗡嗡的声音。 我推开了门，门外是黑漆漆的走廊。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也不是害怕，就是有一种不安，大概就是慎人的那种感觉。 走到走廊的尽头正要转弯，一个黑影冲了出来。 我被吓了一跳，但是这段时间我也没白练，手中的工具箱就砸了过去。 “啊！”黑影发出一声惨叫。 哥们也是练过的！我正有点得意，黑影却哭了。 “呜呜呜……你干什么打人啊！”是女人的声音。 我仔细一看，傻眼了，眼前站着的是带我来的小护士，脑门上被我用工具箱砸出了一个大包，一看就挺疼的。 “你在这干什么，吓我一跳。我不是故意的，是本能的反应！” “哼！我还不是为了来给你送东西！”小护士捂着脑袋气呼呼的瞪着我。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她的手中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不少的东西。 “你别生气，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了！” “谁稀罕！”小护士把袋子重重的砸在我身上。“这是那个女死者的随身物品，医生让我给你！”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小护士已经走远了，我才想起来还没和人家道歉呢。 看着小护士走远了，我开始检查袋子里的东西，一部手机、钱包、还有一个小挎包，我快速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的物品。 等我离开医院，回到警局，天大概就快要亮了，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我打不到车，只好走路。很奇怪，没走多远，我就又有一种被各宗的感觉，可是我几次停了下来，都没发觉身后有人。 又是这种讨厌的感觉，我下定了决心，等我忙完了手上的案子，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回到警局，天已经蒙蒙亮了，在警局门口，我遇到了迷迷糊糊的小乔。 “你在这干什么？”我问道。 “我在等你啊！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小乔一看到我，一下就精神了。 “算是有吧！”我还不能肯定。 小乔催促道：“是什么，快和我说说。” “唉！”我叹了口气，实在是弄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胆子虽然不小，但是怕血，又不敢看尸体。偏偏长了一颗要当刑警破案的心，老老实实的做文职不也挺好的么。 “叹什么气，快说发现了什么。” “这个！”我拿手机给她看。 小乔仔细看过后说道：“这好像是一个字，肯定是有意义的，你说会不会和碎骨案子有关。” “呃……或许吧！”在我看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可能性大概相当的低。 小乔很自信的说道：“我一定会找出这个符号的意义的。” “还是先看监控录像吧！”小乔是女人，心细一点，也许会有所发现。 小乔娇嗔一声，“你怎么不早说！”拉着我就跑进了警局，用电脑观看监控视频。 保安给我拷贝的都是他们剪辑好的视频，时间显示是从案发前五分钟开始播放的。 前两分钟，站台上人来人往，很繁忙的样子。大概在三分钟的时候，女死者出现了。 她走到了站台上，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女人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身体猛的抖了一下。 “停！”小乔大叫一声。 我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你小声点，吓死我了。” “快往回倒，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小乔急的大叫。 我把视频往后倒了一点，从女人扭头的方向看去，是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但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只拍到了他的下半身。 视频继续播放，就在这时，地铁进站了，列车停稳之后，感应门打开了。 女人回头又看了一眼，穿着黑风衣的人不见了。女人有些慌乱四处看了看，站台上的乘客都偶进了车厢。女人用右手快速的在左手手心划动了几下，符号就是这时留下的。 地铁快要开了，女人这才向车厢走去，就在这时，悲剧发生了，地铁门猛的关上了，把她夹在了中间。 女人拼命的挣扎，但没什么用。地铁快要开了，这才有人注意到她，但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地铁开动，巨大的力量折断了女人的肋骨，女人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穿着风衣的男人在她面前停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没有拍到他的样子。 第四十章又一起凶案 “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小乔有些激动，风衣男子有意避开了地铁的监控探头，看起来确实有点可疑。 “只能说他有嫌疑，我们还需要有力的证据。”我是真不想泼小乔冷水。视频中风衣男子和女死者没有任何的接触，这都算不上是证据。就假设他是凶手，那就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地铁有很多的感应门，他怎么就能确定女死者一定要跑向有故障的感应门。 “也许他对所有的门都做了手脚，也许……” “我们是警察，不能靠想象破案，如果有怀疑，就要自己去找证据。”在我刚参加工作时，波哥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好！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小乔相当的自信。 “加油！” 我实在是太累了，眼看着天亮了，我把几张椅子并在一起，睡了一小会儿。 等我一觉睡醒，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同事们都知道我很累，也就没叫醒我，身上还批了一件警服，也不知是谁的。 站起来环顾一周，小乔不见了！ 把警服放在椅子上，又吃了一碗泡面，肚子里暖暖的很舒服，我这才向地下一层走去。 路过一号法医室时我习惯性的向里看了一眼。杜凡还在睡觉，就躺在工作台上，旁边就是尸骨碎片。 真是一个彪悍的女人！ 反正我在工作室里睡不着，一想到冷柜里的尸体，我身上的汗毛就立了起来。 回到我的工作室，立刻就进入工作状态，继续检查碎骨片。我已经检查了上百片的碎骨，都有点麻木了。 看着几大袋子的碎骨片我就发愁，这么多的骨头，我要工作到什么时候去！ 我在警察的内部系统检索了一下，在全国范围内这也是首例，没有经验可以借鉴。 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来，我可不想过劳死。 一旦工作起来，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了。我终于完成了一袋子骨片的分拣工作。 我开始尝试把这些骨片拼装起来，可地方不够大，至少有五具尸骨。 外面的走廊不错，我用白粉在走廊上画了五个白格子，把骨片摆放在里面。 越摆我越觉得奇怪，这些人骨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精心处理过，大小重量几乎一致。 我忽然想起了很早以前看过的一个观点，早起的人类对死亡的恐惧逐步演化出了对同类尸骨的好奇，之后就出现了对同类骨头的崇拜，即人骨崇拜。在人死了以后，从头上取下一块骨头，穿起来，用来辟邪。在某些宗教里也有用人骨制作而成的法器。天主教更是有人骨教堂，就在捷克斯洛伐克的一个小镇上。 眼前的这些骨片会不会也带有某种特殊的意义？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如果是凶杀案的话，凶手只想着处理尸体，掩饰他犯下的罪行。就算是连环杀手，也不可能每次处理尸骨都做的这么精准。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小乔。人还没看到，就听小乔兴奋的叫道：“我有重大的发现！我拿到了新的监控录像。” 小乔跑下来看到走廊上的骨片吓了一跳，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里面地方太小了，摆不开。你找到了什么？” “跟我上来就知道了。”小乔神秘兮兮的。 我没有办法，被小乔硬拉着去她的办公室，电脑开着，画面是地铁的监控图像。 小乔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就在泡在地铁监控室里了。人美嘴甜，硬是把保安哄的晕乎乎的，给她看了半个月的监控视频。还真是是被她找到一些线索。 从近半个月的监控来看，女死者有一个习惯，每次坐地铁都是走的同一扇门，也就是出故障的门。 “咦，有点意思了！”如果有人知道了女死者的这一习惯，在门上做点手脚的话，的确是可以伪装成一场意外。关键就是门了，如果能证明门上被做了手脚的话，凶杀案就能成立了。 “我知道你就会这么说，我还有更有利的证据！”小乔拿了一个东西在手心里，紧紧的握着。 “别玩了，人命关天！”我一着急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了。 小乔哼一声，“这会儿着急了，刚才还不相信我！”嘴上这么说，小乔还是展开了手掌，在她的掌心中有一个硬币大小的东西，黑色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一枚纽扣。 “这是什么东西？”我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意料之外的沉重。材质是某种合金。 “我也不知道，地铁方面的人说是在出事故的感应门附近发现的。技术人员发现这东西好像是在发射一种干扰信号，但是也不能确定，所以就交给小乔。 “有信号干扰？”我有一个非常快的检测方法。我把它放到了电脑的音箱前，音箱发出嘟嘟的声音。 有了这个东西，凶杀案的可能性陡然增加。我觉得有必要向波哥报告了。我这是吸取了碎尸案的经验。 波哥正好在办公室，听了我们的汇报后，一言不发的盯着我和小乔。 大概过了两分钟，波哥还不说话，我有点心慌，弄不明白波哥是什么意思。 “波哥……”小乔先开口了，毕竟有一个强大的老爹罩着，面对波哥强大的气场，小乔还是有一点抵抗力的。 “你们这次做的不错！”波哥打断了小乔的话。“年轻人就是有想法，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去查了，有进展立刻报告。” “是！”我没想到波哥会这么说。实际上老一辈刑警都不太善于表达他们的感情。并且随着科技的进步，犯罪手段越来越高超，他们的经验也有些脱节了。 “我老了，将来都是你们年轻人的。这个小东西我会让技术专家检测的。还有，别耽误了对骨片检测，这才是案子的关键。” “我不会耽误进度的！”在听到我的保证之后，波哥叹了一口气，送我们走出了办公室。 我感觉波哥瞬间苍老了很多，这个案子传统的侦查手法几乎没什么用，只有寄希望于技术方面的突破。 在门口我和小乔商量了一下，我的工作比较忙，文职工作相对的轻松一点。主要由她来负责排查死者的人际关系，调查可疑人员。 有一点我特别强调了，如果发现了可疑的人员，必须向我报告，绝对不能独自一个人行动。 “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啰嗦起来跟我爸一个样。”小乔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不想在吃泡面了，两人在外面的小餐馆炒了几个菜。填饱了肚子就各自工作去了。 等我回到地下一层，发觉我在地上画的白框里多了很多碎骨片。 我检查了一下，白框内的骨片几乎相同，可以做同一人认定。 这些碎骨片肯定是杜凡放的，她默认了我的做法，在一边也画了一个白框。里面摆放了十几片的碎骨，我看了一下，我这边还没找到可以配型的。 看来杜凡的进度比我快多了，我本来还打算睡一会儿的。只能放弃了睡觉的念头，我不能和一个女人差太多。 压力有点大，杜凡回到她的法医室之后好像就没有出来过。这个女人真是神一般的存在。一工作起来什么都不管了。 回去我就进行紧张的工作，时间过的飞快。直到我又接到小乔的电话。 “带上你的工具，又发生了一起凶案？” “什么？”我脑子里全是碎骨片，没听清楚小乔说的是什么。 “又有一个崖山村的人出事了，你快点过来！” 第四十一章众目睽睽下的谋杀案 “小乔你说慢点。”听到崖山村，我才有点回过神来。 “又发生了一起意外，死者同样是崖山村人。这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死了。” 又是崖山村的人？太奇怪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死了两个人，表面看起来都是意外。傻子都看的出来，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在什么地方？”这些案子肯定与碎骨有关，要是能找到嫌疑人，说不定碎骨案就解开了。 “就在中心广场，我现在就在现场，你快来吧。” 挂了电话，我拿着工具箱就往外跑，在路过二号法医室的时候向里看了一眼，杜凡还在紧张的工作。 我停了下来，推开门说道：“我有个案子要出去一下，碎骨就……” 杜凡打断了我的话，怒气冲冲的说道：“有案子就快去忙，不要来打扰我！” 我吓了一跳，赶快就关上门走了，工作中的杜凡相当的可怕，我算是见识到了她的状态。 急匆匆的跑到警局门口，撞到了正要进门的雷正龙。 “这里有一份你的报告！”雷正龙硬塞给了我。 打开一看，是小乔拿回来东西的鉴定报告。 鉴定结果是一款干扰器，在一定的范围内可以干扰一些设备的正常运行。通过遥控开启，有效距离大概在五米左右。 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从故障的感应门到风衣男所处的位置差不多正好是五米！ 报告附带了这种仪器简单介绍，仪器是自制的，但是配件在国内是买不到的。在国外才有。 案子的嫌疑人是一个高智商罪犯，相当的难对付。 干扰器也算是一条线索，嫌疑人有国外背景。我把档案还给了雷正龙。 “你把这个给波哥看，和我们的案子有关。我要出个现场。还有，让兄弟们调查一下崖山村在城里的情况。之前有没有意外身亡的案子。”我把档案还给雷正龙，小跑着走了。 雷正龙一头的雾水，但他肯定会查我说的事情。 我有一种预感，突发的这些凶案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口，破了这些凶案，碎尸案也就破了。 “你等一下，我给你叫个车。” “时间来不及了，我打车去！”这种案子在现场留下的线索肯定就不多。围观的人群肯定不少，如果线索被人破坏了，案子就很难查下去了。 还好一切都很顺利，出门就打到了车，等我赶到中心广场，远远的就看到在楼梯边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国人果然是喜欢看热闹。 我小跑着到了人群边，挤了一次没挤进去，亮出警官证，人群才给我让开了条路。 挤进去我就看到了小乔，她正带着广场管理处的几个人在维持现场秩序。 我快速的观察了一下环境，在我的面前有三十阶左右的台阶，每阶高大约在二十厘米左右。 在台阶下仰面躺着一名女性，面部有少量出血和瘀伤。看上去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有点诧异，这么点的高度，怎么这个高度也可以摔死人？ 小乔看到我来了，大步走到了我身边。 “你怎么在这？”我好奇的问道。 “我去了上一位死者的单位，了解了一下她的社会情况和人际关系，没有发觉可疑的人。我就拜托户籍部分的师兄查了一下，发现还有一位，我就想找他聊聊。她的单位就在这附近，她刚好离开公司，往这边走。我就追了过来。” 我听了一惊，急忙问道：“不会是因为你追她结果失足出了意外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小乔的麻烦大了。 “当然不是了！你听我把话说完。”小乔继续说道：“我越追她，她跑的越快，我只好说是警察，她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等我走近了，她好像被什么吓到了，大步的跑上了台阶，结果她跑到了最上一节，脚下一滑就滚了下来。” “你亲眼目击了整个过程？”我问道。 小乔点点头说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位目击者。我已经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在她摔下来之后，我就观察了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我不明白她跑什么。”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怎么看都像是意外。这要是谋杀的话，凶手是怎么办到的？难不成还能控制人？ “你快点检查吧，看看她怎么摔死的。” 我点点头，走都了尸体旁边。 女尸的双眼半睁着，眼神中似乎透着恐惧，似乎还有些不甘。 死者的眼神给了我很多的感触和震撼，成了我的一个心理阴影。我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小秘密。我不敢看死者的眼睛，特别是眼神的对视。 就连小乔也不知道我的这个秘密。尸体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特别是冤死的人，眼神都有对生的深深眷恋。 有句话说眼睛是灵魂的窗口，我觉的这句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你像我一样，看过了死人的眼睛。 如果是独自一个人进行尸检，我会用东西把死者的眼睛遮住。除非必要，绝对不看死者的眼睛。 现在我面前的死者还很年轻，也就二十岁左右，皮肤白皙细腻，我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和上一位死者极其的相似。这似乎是崖山村人的特点。 女尸头部伤比较严重，致命的伤可能就在头部。我带上了橡胶手套，向死者的头部摸了过去。 “啊！”周围的围观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我有点无奈，这还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尸检。 死者的头部有几条撕裂上，深可见骨，流了很多血，但并不致命。太阳穴周围有瘀伤，但也不是致命伤。 我的手继续向下摸，摸到了脖子部位，我找到了致命伤，死者的脖子摔断了！ 扭头看着眼前的台阶，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摔断脖子的样子。 好好的走着怎么会摔倒呢，我看了一下死者穿的鞋，是一双帆布鞋。这种鞋是橡胶底，应该不会打滑的。 “找到原因了？”小乔看我在摘手套，凑过来问道。 “脖子摔断了，她是从哪个台阶上摔下来的？” “是那！”小乔给我指了一个位置。 看我检查完了，小乔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块步，把尸体盖上了。 我小跑着到了小乔给我指的地方，台阶上多了一层水泥，和周围水泥颜色明显不一致，一看就是最近才抹上去的。 拿出尺子测量了一下，新加的水泥厚度大约是一厘米。 我想到了看过的一篇报道，国外的人类学家用了很长时间的做了一个时间，如果把习惯每天都走的台阶加高一厘米，人就会摔跤。 凶手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杀人，这一次的对手是相当的难对付。 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我抬腿向上迈了一下，如果脚被磕住，人应该是向前倒的，怎么也不会摔到脖子，凶手肯定是还用了别的方法，我还没有看出来。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了，这是一起凶杀案，还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凶杀案。 我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很有可能凶手就在这人群之中。一般高智商罪犯都相当的自负，很有可能就躲在人群中欣赏他的杰作。 “到底什么情况啊？”小乔急了，在下面问道。 我面无表情的走了下来，当着围观群众的面说道：“就是一起普通的意外案件，这个太倒霉了。” 在说话的同时，我向小乔使了一个眼色，以我们的默契她应该能猜到我是什么意思。 小乔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对着广场的管理人员说道：“麻烦你们继续看一会儿，一会儿警局的人，再走一下程序。”说完我们两个人就走了。 一部分围观的人群看我们走了，觉的没什么好看的，也跟着散了。但还有一小部分人留在现场。 今天肯定会有很多人谈论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几起案子之间的关联。 第四十二章幸存者 离开人群之后，我第一时间向波哥报告了案情，波哥让我和小乔迅速赶回警局，现场他会派其他人处理。 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凶手的杀人手法，两次作案，凶手差不多都是利用死者的习惯来杀人。这说明凶手对两位死者的习惯非常的了解。很有可能就是死者身边的人。 对比两位死者的人际关系圈子，如果有重合的人，可能就是凶手。 “你傻啊！”小乔听了我的讲诉后拍了我一巴掌。“她们都是崖山村的人，那么小的一个村子，肯定是互相认识的，凶手可能就是崖山村的人。” 对啊！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想到。转念一想，崖山村的其他人身处危险当中，凶手说不定就在暗处盯着他们。 “要快点把他们找出来才好，他们有危险！” 小乔瞪了我一眼，说：“等你想到，什么都晚了，我早就找到了所有崖山村进城工作人员的资料以及联系方式。等回去向波哥报告完，就把这些人找到保护起来。” “先给我看一下！”我从小乔的手中抢过了资料夹。 于波，男，26岁，单身，籍贯崖山村，网站编辑，学历本科。无任何的犯罪记录。 张小雄，男，24岁，单身，籍贯崖山村，外贸公司文职人员。无任何犯罪记录。 白小白，女，19岁，籍贯崖山村，在校大学生，同样是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 白小强，男，21岁，白小白的哥哥，籍贯崖山村，大学刚毕业，目前正在找工作，也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 迟军，男，35岁，离异，目前单身一人，无子女，拥有一家小公司，从事水产批发，遵纪守法，没有任何的不良记录。 我再翻一页，是空白了。我抬头问道：“只有这么五个人？” “原来是七个！” 我又看了一遍，发现有很多疑点。“怎么这些人都是单身，还有姓氏怎么这么多？” “什么意思？”小乔有点不明白。 “中国的村落大部分都是以家族和血缘为基础而形成的，一般来说，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两人人数众多的大姓，可这崖山村的姓怎么这么杂？” “你一说是有点可疑，不过我们会解开所有的谜团的，这样才有成就感！”小乔是相当的自信。 回到警局快到下班时间了，可警局里没有一个人有要走的意思。 我和小乔一起向波哥做了汇报，波哥思考了一下，就做了一个决定。将碎骨片全部交给杜凡，由她来进行整理，我和小乔负责意外案件，尽快找到凶手。 这样的分配无疑加大了杜凡的工作量，我觉的有些不太妥当。 “都是为了破案，如果你们能破案，解开了所有谜团，杜凡的时间就不紧了。都是为了案子！”波哥说道。 “好吧！”我同意了。这两起意外案件确实可疑。 在我们从崖山村回来之前，这些在城里崖山村人都过的好好的。在警方发现碎骨按就像是按下了播放键，他们陆续的发生了意外。这中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如果发现了嫌疑人，不要轻举妄动，我让雷正龙配合你们行动。”出门前波哥不忘嘱咐我和小乔。 我和小乔的战斗实在是太弱，波哥这是在担心我们的安全，还怕我们让犯人跑掉。 “您放心吧，我们不会闹出乱子的。”波哥还是第一次让小乔参与到刑事案件的调查中，所以小乔非常的兴奋。 离开了波哥办公室，我们就去找了雷正龙，把五名幸存者的资料交给了他，必须把这些人都保护起来。 “我办事，你们放心！”雷正龙带着几个人就出去了。 不得不说，他办事的效率还是相当的快，用了一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把五位幸存者都带了回来。 在会议室里，我第一次见到了来自崖山村的五个人。 走进会议室前，我和小乔先在门口停了一下，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五个人怎么说都是老乡，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有句俗语说的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虽然有点夸张，可房间里的人见面了连一句话都不说。这还是同乡情谊么？ 我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打算先要观察一下这些人。我发现只要和崖山村有关，就会变的有些不太正常，甚至……甚至……可以说是诡异！ 第一个看到的是网站编辑于波，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微胖，大圆脸，带着一副黑框眼睛，一言不发的在玩手机。 这个人看上去敦厚老实，应该是比较好突破，从他的身上应该可以获得线索。我在本子上记了下来。 第二个看到的是张小雄，皮肤黝黑，身材偏瘦，也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烦躁，不停的在观察四周，还在搓着手指。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再看到的是白小白和白小强兄妹俩，两人虽然坐的很近，但是也不说话，之间的距离有点远。从长相看，白小白又高又瘦，皮肤白皙。这一点和两名女死者十分的相似。 白小强却长的粗眉大眼，比妹妹还矮一些，长的浓眉大眼。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缺少相似度。 两人时不时的会低声说上几句话，可是面部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亲密度怎么看都像是装出来的。 我在本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最后看到的就是迟军了，五名幸存者中就属他的年龄最大，身高也是最高的，在一米八左右，体重却才一百二十多斤。又瘦又高，脸上的颧骨十分凸出。皮肤苍白，还带有一种不正常的青色。应该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阳光了。 这个人也很可疑，我在本子上打了一个问号。 我和小乔在门口又耐心的等了五分钟，他们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是时候该我们登场了，我和小乔对视一眼，小乔点点头，我推开了门。 房间里很安静，开门声惊动了所有人，他们一起看向了我。 “对不起各位，事情太急了，耽误了一些时间，请各位不要介意。”我很歉意的说道。 白家兄妹只是扭头看着我们，什么都没说。于波还在玩手机，根本就不代理我们。迟军太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低下了头。 只有张小雄气势汹汹的质问道：“你们是什么意思，警察就了不起吗？什么也不说就把我带到了这里，难道我犯罪了？犯罪你们也要拿出证据来！” 我微笑着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你们并没有犯罪，把你们带到这里是出于好意，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们身处危险当中！” “保护我们？”张小雄有点不相信。 白小白也说道：“我们就是普通人，什么人会威胁我们？” “警方的怀疑当然是有依据的。”小乔说道：“如果我们没弄错的话，你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吧——崖山村，对吧！” 五个人的表情瞬间一变，几乎是同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有的人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有的人眼神中都带着恐惧。 白小强弱弱的问道：“什么意思？因为我们是崖山村的人就有危险？” “是的！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也不清楚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在两天的时间里，有两位崖山村的人因为意外身亡，警方怀疑是凶杀案，你们也有可能成为凶手的目标。” 五人都露出很震惊的表情，于波放下手机问道：“你们的意思是那姐妹俩死了？” 他的这一句话透露出很多的信息，他们彼此之间是认识的！ 第四十三章诅咒 这些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有点困惑，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面，却要装作不认识，又不关心的样子。一旦有人出事了，又非常的紧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乔也很迷惑，看了我一眼，一脸的问号。 看我们没有说话，于波又大声问了一遍，语调比上次高了三分，有些激动。“告诉我，那姐妹俩怎么了，说啊！” “你先冷静一下。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无法挽回了，如果说你真的想为她们做点什么，就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们，警方会抓到凶手的！”我提高了戒备，这些人要是突然发疯了我得保证小乔的安全。 于波一下就呆住了，眼泪好不征兆的就流了出来，嘴里小声嘟囔着：“死了，她们真的就这么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快速的在本子上写下一句话，两位死者是姐妹？在调查中还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快速的写下这一段话，我开始观察他们五个人的表情。 很奇怪，只有在一两个人的脸上看到悲伤的表情，更多的人则是恐惧。 迟军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是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嘴角也抽搐了几下，说明他的内心的心理冲突相当的剧烈。 张小雄则是愤怒的咆哮道：“谁，是谁杀死了她们，我要给他们报仇？” 我的眼前一亮，我并没有明确的提出就是凶杀案，但是张小雄怎么就肯定是被杀呢。这个人性格有些莽撞，如果单独的问话，肯定能套出话来。 小乔和我想的一样，她也在本子上写下了张小雄的名字。 白小白和白小强兄妹两的反应最特殊，两人眼神交流了很长时间，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看似他们和两名死神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总觉得这对兄妹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但是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都是我的直觉。 小乔想要说话，我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在等一下，这会儿留给他们时间思考比较好。 小乔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脸红了。 五分钟后，我开口说道：“我想大家应该想的差不多了吧，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警方吧！”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了，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 看来要继续施加一点压力，他们才肯开口，我索性说道：“你们可以选择沉默，警方目前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案子与崖山村有关，在警方发现了湖中的碎骨，接着就有人死亡，中间一定是有某种联系的。” 小乔继续说道：“警方调查了之间的档案，之前并没有崖山村人意外死亡的案件。湖里的碎骨是起因么？” 提到崖山村和湖中的碎骨，这五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唉！”我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们都被吓到了，我没想到你们的胆子这么小，我还以为你们会爷们一点呢。” “你说谁胆子小呢！”张小雄一下就急了，大声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就是崖山村的诅咒么，大家都离开崖山村这么多年了，诅咒也没有应验，你们还在害怕吗？” “你怎么可能说出来！”白小白顿时脸色苍白如纸。几乎是尖叫着喊出了这句话。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人会说出诅咒这样的话来。 小乔也很诧异，翻开几人的档案，找到学历一栏指给我看，无人之中，学历最低的是张小雄，也是大专学历，怎么会相信诅咒这么荒唐的事。 除非……除非……这诅咒非常的可怕，并且有可能应验过。 “你们能给我讲讲这个诅咒是什么吗？”我问道。 小乔也是一脸的期待，诅咒的故事听的太多了，可现实中诅咒还是第一次遇到。 白小白的反应有点过激，她抢先说道：“不能说，说出来就会死的，她们就死在诅咒之下！” “你说什么呢！”白小强赶快捂住了妹妹的嘴。 白小白奋力的扒开了哥哥的手，很气愤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我说，事实就是这样。你敢说你们不信？离开了崖山村后，你们有谁回去过吗？” 在白小白的质问下，其他的人都低下了头。 从五人的反应来看，我猜到了诅咒的一部分，就是离开崖山村不可以再回去。难怪崖山村很少有人进城来打工。我很期待获得更多的内容。 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于波说道：“诅咒不是不能说，既然已经有人死了，我们就应该把诅咒的内容讲出来。” 小乔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警方会保护你们的！根本就没有诅咒这回事！”小乔说的很坚定。 “可人已经死了，不是么？”白小强反问道。 我一下有点明白小强的意思了，不管诅咒的真假，人已经是死了。我又有点迷茫了，抛开诅咒的外表，为什么离开村子就会死？ “还是我来说吧！”于波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慢慢的说道：“我倒是想看看诅咒的真面目是什么！” 我心中一喜，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总算是有一点小小的突破了。 “我可以喝点水吗？”于波提出了要求。 “当然！”我刚答应，小乔人已经跑了出去，拿了一瓶矿泉水。 于波拧开瓶盖，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又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的很放松，就像是有一个压在身上很多年的担子终于放下了。 我打开了录音笔，小乔也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于波开始讲道：“其实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母亲一起离开了崖山村。在离开的路上，我母亲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大概是说崖山村因为地势偏远，又全是山地，所以非常的穷。那个时候社会风气开始变了，穷就会被人看不起，没钱就会被人嘲笑。村子里的几个年轻人为了赚钱就离开了村子。一走就是很多年，毫无音讯。大概是过了五六年后，有一个女人独自回来了，但是什么也不肯说，就在她回来之后不久，村子里的一种怪病就慢慢的流行开来。村民都说是这个女人晦气，带回来了不干净的东西。没过多久，这个女人也病了，病的很严重，但是村子里没人管她。最后不知道是病死了还是饿死了。在临死之前，这个女人疯狂的诅咒村里人，诅咒崖山村，如果谁离开崖山村，就会死于非命！” 故事并不长，没用五分钟就讲完了。于波讲完之后更加的平静了。其他四人的状态并不太好。 在沉默了几分钟后，迟军开口了。“我的年龄比大家都大一点，所以记得清楚一点，小波讲的大致都没错。只是有一点他漏了，在我记得的诅咒中。女人回来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个孩子。” “男孩还是女孩？”小乔问道。 迟军摇摇头，“我不知道，在女人回村的时候我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看清楚。” 我问道：“那女人死了之后呢？” “女人死了之后，村民不让她下葬，就把她扔进了湖里，那个小孩也再没见过，大人们说可能也是死了。” 湖里！我有点激动，这难道就是我们发现碎骨的原因？诅咒的故事可能多少有一点出入，但是我们向着真相迈出了一大步。 下面我们要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去验证诅咒的真实性。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找崖山村的村民聊一下。 第四十四章张小雄之死 白小强很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们暂时还是待在这里吧，安全一些！”小乔善意的劝说道。 我没有说话，我在观察张小雄，他的脾气是最急躁的，但是这会儿二人都开口了，他却不说话。刚才迟军说到有孩子时，他的眼睛一下瞪的很大，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就低下了头。 “我学校里还有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白小白站起来瞪了于波和迟军一眼。接着说道：“反正我们什么都没有说，诅咒就算是应验的话，也会落到你们的身上。” “小丫头你怎么说话呢！”于波有点怒了。 “死胖子你干什么，想打架？”白小强站了起来。 啪！ 我用力一拍桌子，板着脸说道：“这里是吵架的地方么，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吗？再吵一个我看看。” 气说说这翻话的时候我还有点心虚，希望波哥没有看到，实际上我这是在学他，每次开会他都是这样拍桌子的。 这气场果然强大，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小乔偷偷的戳了我一下，她很想笑，忍的很辛苦。 我板着脸继续问道：“关于诅咒的事，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说话。 “你们知道发出诅咒的女村民叫什么吗？”我问道。 年龄最大的迟军摇摇头，其他人就更不会知道了。 “知道姓也行，姓总该知道吧！”我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抱歉，太久了，根本就不记得了。”迟军很歉意的说道。 白小强说道：“他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你们在这里继续想一下，我们出去一下！”我拉着小乔出了会议室，她就快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出了会议室没走多远，小乔笑了。“哈哈哈……要是让波哥看到，你就完蛋了！” “嘘，你小声一点！”这个时间波哥可能还没走，我可不想让他听到。 “谁叫我！”身后果然传来了波哥的声音。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背对着那个方向，没有看到是谁，小乔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傻子也知道肯定不是波哥了，我回头一看，看到了正在坏笑的雷正龙。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波哥的声音学的这么像。 “哈哈，波哥有那么可怕么，我看到你吓的都抖了一下！”雷正龙坏笑着说道。 “你们给我等着！” 我气呼呼的走了，急着要去查一下崖山村的户籍档案，诅咒中的女人应该会有记载，还有在村中流行的怪病。应该是会有记载的。 最近几年推行信息网络化，全国各地的信息在警方的系统中都可以查询到，方便于追查逃犯和各地警察传递信息。 小乔的电脑上就有这个系统，我用小乔的id进入了系统，却发现各种信息实在是太多了，我一时间找不到该从那里找。 “哎呀，你快起开吧，别浪费时间了，还是让专业的来。”小乔一着急把我拉开，自己坐了上去。 敲击了几下键盘，小乔就调出了崖山村的户籍档案，只是资料非常的有限，只有简单户籍情况。崖山村太笑了，又地势偏僻，民风又很淳朴，没人在意这个村子。 “唉！”我叹了口气，已经快习惯了这种看到希望结果又破灭的过程。 “我有办法！”小乔查到了管户籍的民警名字，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还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还通了，小乔拿着手机就走了。 我只好耐心的等待，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小乔才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我有点着急了。 “事情比较多当然说的久！”小乔还有点不乐意了。“要不你自己去问？” 小乔的脾气越来越来大了，我只能笑着去哄她。好在小乔也是哥明白人，知道案子的重要，就把她刚听到的情况告诉了我。 崖山村是不是流行过怪病无法确定，但是在很久之前，在相对集中的一段时间里，确实有一个相对高的死亡率，都是病故的。但是死于何种疾病并没有记载。 因为实在是太偏僻了，管户籍的老民警也就去过一两次。现在老民警都退休很多年了。新来的知道更少。 至于诅咒的事，更就没有人知道了。想要知道发出诅咒的女人叫什么就只有去问崖山村的人了，可崖山村的人肯说么？ 从五个人的表现来看，他们都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村子，但是还是不肯轻易的说出诅咒的事，也没有人再回去过，诅咒真的对他们影响很大。 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定要再回一次崖山村，弄清楚所有的疑点。 小乔看了一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离开会议室差不多一个小时了，那五个人应该等的着急了。我和小乔就回去了。 走到会议室门口，里面还是静悄悄的。 小乔推开门一看，我们两个傻眼了，会议室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了! “人呢！”半分钟后，我才回过神来，大声喊道。 小乔也大声吼道：“不会是走了吧，谁让他们走的？” 有一个同事路过，被我们大呼小叫的吓了一跳。回答道：“我刚才看到雷正龙带他们出去了，可能……” 同事还没说完，小乔就吼道：“这个家伙居然敢把人放走，看我怎么收拾他！” “也不用太狠，打哥生活不能自理就行了！”我也很气愤。 我们正准备出去找雷正龙这个可恶的家伙算账，他自己回来了，还笑嘻嘻的。 “你还笑！”小乔冲上去就准备挠人了。 “冷静一点！”雷正龙笑着说道：“我可是在帮你！” “把人放走了也叫帮我，你不知道他们都有危险？”我质问道。 “可你们也不能扣留人家！”雷正龙说道：“放心吧，你们不是也想抓到凶手么，这正是机会，我让兄弟们跟着他们呢！” 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你是把他们当作诱饵？这不好吧。” “你放心，都是经验丰富的伙计，二十四小时不停盯梢，不会出意外的！”雷正龙很有信心。 “最好不要有意外！”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的不会很顺利。但是雷正龙都计划好了，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行动、盯梢、抓捕这是他们的强项。 “我办事，你放心！一会儿我也会去的。” 雷正龙都这么说了，那就交给他了。 累了好几天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想今晚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和小乔一起吃了一顿晚饭，然后回家，到家刚好是晚上九点。洗把脸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了也就半个多小时，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手机响了。 工作习惯已经养成了，任何时候手机都要开机，保持通讯畅通。 希望是一个好消息，睁着一只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小乔打来的。 解起一听，就听到小乔急促的喊道：“你快点过来，出大事了，有人淹死了！” 我瞬间清醒过来，睡意全无。急忙问道：“谁死了？你别急，说清楚一点！” “是张小雄，张小雄淹死了，你快点过来。”小乔说了一个地址就挂了电话。 我的脑袋有点发蒙，觉的有点不可思议，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见过了这个人。雷正龙还派人在暗中保护他，怎么就死了呢？ 难道说还真有诅咒这种东西？这个念头让我背后发凉！ 第四十五章溺死的人 一路上我都是在自我否定中过来的，我告诉自己，诅咒是不可能存在的！ 因为就算是诅咒发作，死的人也不应该是张小雄。关于诅咒他一个字都没说。真要是诅咒的作用，死的也应该是于波或者迟军啊！ 小乔在电话里也没说他是怎么死的，弄的我在一路上各种猜测。最关键的一点，张小雄死得值不值得，雷正龙派去的人有没有抓到凶手，或者看到嫌疑人也行啊！ 打车到了小乔说的地方，远远的就看到了是一座大桥，几辆警车停在桥边上，警灯还在闪烁。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围观群众，这次少了点，只有十几个人。 开车的司机师傅说道：“一看就是又有人自杀了，这几年淹死了好几个了。你说这些人有什么想不开的，人活着不比什么都好！” “要是都有您这觉悟，世界得多美好！”我赶快就付了钱，连找钱都没要，就跳下了车。 几步跑到人群边，这次很容易就挤进去了，钻过黄色境界线，我就看到小乔，拿着我的工具箱，正在等我。 我二话不说，打开工具拿出了橡胶手套，在戴手套的同时，我快速的看了一下现场的大体情况。 张小雄就躺在河边两米处，浑身湿漉漉的，周围一滩河水，身上带着几根水草，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第一念头是这哥们想不开跳河了？ 再一看更远一点的地方，一个姑娘正在小声哭泣，围着一个毯子，身上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 我有点弄不清楚情况了，只有问小乔，“怎么回事？” “这事说起来就巧了！”小乔也很无奈的说：“负责盯梢的兄弟说张小雄离开警局之后精神就不太好，在路上遇到一个大排档，一个人喝了点闷酒。喝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一个人就走到河边散步，可能是在想什么，恰好就遇到了一个姑娘跳河自杀，结果他就跳下去救人了，姑娘是救上来了，结果这哥们人不见了。等到盯梢的哥们把他捞上来，人已经去了！” “有目击者吗？”我注意到这地方光线不太好，桥下更是黑漆漆的一团，被人下了黑手也有可能。 “当然有！盯梢的兄弟看到了全过程，还有这十几位遛弯的人！” 我哦了一声，小乔打开准备好的应急灯，看我要尸检了，就跑远了。 溺死，俗称淹死，是指水或其他液体进入呼吸器官引起的窒息死。 溺液的种类很多，如水、粪汁、油等。溺死的场合，多发生在江河、湖、塘、水井，也可发生在水缸、粪池、沟渠和水田中。溺死以自杀和意外事故为多见，但也有用其他手段将人致以昏迷，然后投入水中或趁人不备推入水中致死。此外，用暴力致人死亡后，为了逃避罪责，抛尸入水，企图沉尸灭迹，亦时有发生。 当然，因为水溺死比较常见。粪汁就比较恶心了，我一度以为这只存在于教科书中。但是很多年后，我还是见到了被粪汁溺毙的人，再一次的刷新了我的承受力。这是另一个案子了，暂且不提。 实际上溺死机制也分很多种，主要常见的有三种。 第一种是神经反射，某些神经特别敏感的人，溺水时，冷水刺激皮肤感觉神经及喉头粘膜的喉上神经，可引起反射性心跳停止，而致死亡。 第二种是心脏衰竭，人体淹入淡水中时，大量淡水通过肺泡膜到血液中，使血容量骤然增加很多，使心脏无法负担，而引起心力衰竭而死亡，加之红细胞大量溶解，钾离子释放到血中，形成高血钾症，加速心肌衰竭。 第三种也是最常见的，就是窒息。冷水刺激呼吸道，引起喉部严重痉挛，或者溺液进入呼吸道至肺泡，或者海水进入肺泡，使血液中水分渗入肺泡，引起肺水肿，肺泡渗透性改变，使血浆蛋白进入肺泡，产生大量粘性液体，堵塞呼吸道等等，导致气体交换障碍，造成窒息死亡。整个过程比较痛苦。 有人可能会认为溺死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实际上时间是非常短的。 溺死经过时间的长短，与年龄、体质状况、精神状态、水性和水温等因素有密切的关系，一般大约经过4—5分钟。 窒息前期。溺液进入呼吸道或被咽下，即发生本能性的闭气。此期约经0.5至1分钟。 呼气性呼吸困难期。因体内二氧化碳积累过多，刺激颈动脉窦和呼吸中枢，发生猛烈深吸气。此期持续约0.5分钟。 意识丧失期。出现痉挛，呼气加强，可有反射性咳呛动作，口吐泡沫，意识不清，大量吸入溺液，反射消失，瞳孔散大。此期约经1分钟。 呼吸暂停期。发生保护性呼吸逐渐停止，大约0.5分钟。 终末呼吸期。再行数次呼吸，溺液再被吸入，使呼吸完全停止，心跳微弱。这时如能及时抢救，还可以抢救过来。 以张小雄的体质，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就溺毙的。 走到他身前，在应急灯下，他的脸异常的苍白。在口鼻周围有大量的粉红色泡沫。原因是溺液进入呼吸道后，刺激气管、支气管粘膜，分泌大量含有蛋白质的液体，并与溺液混合，在呼吸运动的作用下，形成大量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状液体。如果支气管粘膜或肺泡壁小血管破裂出血与泡沫混合后，则呈淡红色。 这种泡沫是确定生前溺死的重要证据。溺死过程短或死于反射性心跳停止，则无此现象。 我还闻到了淡淡的酒味，这也可能是他溺毙的原因之一。 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见义勇为的人多了，好人怎么就不能有好报呢？ “你快着点，别发呆啊！”小乔在远处催促我。 我拿起了张小雄的手，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溺水时，由于死前精神紧张，慌忙挣扎，两手乱抓，抓到水草、泥沙或指甲缝中嵌入泥沙等。我在他的手上发现了一些水草，还有几根女人的长发。 用夹子夹起来放入试管中，这些要回去检验。 接着我慢慢的解开了张小雄的衣服，因为死亡时间很短，尸斑还没有出现。在在胸腹两侧、臀部、上臂和大腿的外侧，发现了鸡皮样变。人体入水，皮肤受冷水刺激，毛囊竖毛肌收缩，使毛囊膨胀呈鸡皮样隆起，也就是俗称的鸡皮疙瘩。 把衣服系好之后，我站起身来。初步的检查已经完成了，一切都表明是溺毙。剩下的要在二号法医室里完成。 看我摘掉了手套，用一块白布盖住了尸体，小乔就凑了过来，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目前没有发现疑点。” 心里有点不好受，不管张小雄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做出了救人的举动。结果却付出了生命为代价。 我走过去对被救上来的女孩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你好好活着吧，现在你肩负着另一个人的生命！” 女孩听了我的话，哭的更大声了。 小乔拉了我一下，硬是拉着我走了。 我还是有一些疑点需要调查的，我不相信是巧合或者是诅咒，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在有两人意外死亡的前提下，看起来就更加的可疑。 小乔在我检查时询问了目击者，都没有人看到有可疑的人。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这是谋杀。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知道他会喝酒，还知道他会来这里救人。 还有一点，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跳河，疑点越想越多。 第四十六章习惯杀人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些行为习惯，有一天会威胁到你的生命。甚至是有人会利用这个习惯在来谋害你。 在法医圈子里有一个非常出名的案例。 有一对夫妻，在贫穷的时候非常的恩爱，说是你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也不为过。但是后来有了钱，生活就不那么美好了，夫妻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男人在外面有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三。 在小三的挑拨下，男人决定和女人离婚。女人自然是不肯。 男人的小三是个护士，她发现了女人喜欢吃虾头！ 在贫穷的时候，女人都是吃虾头，把更多的虾肉留给了男人。 小三买了大量的维生素，女人每次吃了虾头后男人就会让她吃很多维生素。 女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一段时间之后，病死了。 女人的家人觉得蹊跷，女人的身体一向是很健康，为什么在男人出轨后就突然不好了呢。 在女方家人的执意要求下，法医进行了尸检，果然发现了问题。 近些年，由于工业废水处理不当、杀虫农药使用不当，造成地面水和海水的污染，使水中含砷量增加。水中的虾和海带等部分动植物中，砷的含量也明显升高。砷又分为三价砷和五价砷，五价砷基本无毒，三价砷毒性剧烈，人们熟知的剧毒品砒霜就是三价砷。而在河虾或海虾等软甲壳类食物中，因环境污染，含有浓度很高的五价砷化合物。 五价砷虽然无毒，但若与维c，特别是大剂量维c同时服用时，由于维c具有还原作用，可将虾体内的五价砷还原为三价砷，会严重危及人体的健康。 小三就是利用这个方法，害死了女人。 之所以要说这个案例，是因为在这个案件的侦破过程中我遇到了很多的困难，正是这个案子给了我启发。 我和小乔跟着运尸体的车回到了警局。一路上我都在想案子。张小雄性格冲动，有些鲁莽冲动。要是五个人同事看到有人跳河，第一个冲出去救人的肯定就是他！ 关键是凶手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喝酒，还会去河边？ 张小雄的尸体被抬到了我的二号法医室。但是我没有立刻就进行尸检。而是让小乔找来了负责跟踪的兄弟，我有很多的问题要问他。 见面了也没多客套，我直奔主题。“你在跟踪的过程中有发现可疑的人吗？” “没有！” “那你有可能被发现了吗？” “绝对没有！” 同事说的很坚决，我相信他说的话。虽然我整日都泡在法医室里。但是同事们的情况还都是了解一些的。 雷正龙找的这几个跟踪的兄弟都是大案组的同事，跟踪经验丰富，破过很多大案，有的还是退伍的军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我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同事认真的思考了一小会儿，看他的表情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又不确定该不该说。 “没事，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是随便的聊聊。” “其实……其实……我觉得他特别的害怕！”同事说道：“只是他给我的感觉，他就像是被吓坏的小孩子。遇到大排档，喝了点酒，才稳定下来。” 我注意到了一个词，同事在描述大排档时用的是遇到。 同事解释道：“我问过那个大排档的老板，他以前不是在那摆摊的，之前的地方不让摆了，他刚换了地方，张小雄是他第一个客人。两人之前不认识，也没见过面。” 这也太巧了，还能真是命运的安排？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河边吗？” 同事摇摇头，“我肯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河北，不过我注意到一点，他喝了酒后不纳闷害怕了。但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词。” “什么词？”我又看到了一丝希望，赶快问道。 “他说的声音太小了，听不到。我又没敢跟的太近，光线又不好，也看不清他的唇形。” “那他掉下水之后，有什么异常吗？” 同事面露歉意，“这是我的疏忽，当时一听到有人跳河了，就想着救人了。我本来要跳下去的，结果让张小雄抢先了一步，这哥们还挺爷们的。” 我想了想，再也没有问题了，就让同事回去了。 他离开不久，小乔就回来了，还拿了一副复印件。“这是跳河女生的问询笔录。” 我接过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女孩是个大学女生，最近非常的不顺，先开始是丟东西，手机钱包丢了一个遍。接着因为一时疏忽，本来很有把握的英语四级也没过，接着男朋友和他分手了。各种不好的事都挤到了一起，就觉得生无可恋，想不开要自杀。 我有点无语，现在的孩子还真是脆弱，就这么点小事就想不开，结果自己没死成，还害了张小雄。 “对了，白小白也是学生，是那个学校来着？”我问道。 小乔说道：“就和这女孩一个学校！我刚才还特意的问了女孩，不过她并不认识白小白。”小乔的语气有些失望，她还指望着发现她们之间的一些联系。 这又是巧合吗？ “跟着他们兄妹俩的人有什么发现？” “没有！”小乔说道：“刚才我问了所有跟踪的兄弟。都没有异常。白家兄妹俩人离开警局之后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哥哥送妹妹回了学校宿舍。然后白小强就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再也没有出来过。其他人的情况也一样。” “让兄弟们提高警惕，剩下四个人了，不能再出事了。”我知道就算我不说，兄弟们也会很认真的。 “知道了！就你话多！”小乔又有点不乐意了。 “张小雄的家人呢，通知了吗？”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但是必须要面对。 “没有人可以通知！”小乔地下了头说道：“张小雄是他奶奶带着他离开崖山村的。早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病逝了。他没有亲人了。那两位女死者的情况也差不多。” 叹了口气，我的心情也变的有些沉重。 没有人说话，一下就沉默了。 “我下去尸检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特意嘱咐小乔。 “那你今晚还回去吗？” 我摇摇头，今晚就在警局凑合一晚好了。 “那我给你摆好床！” 说是床，实际上就是几张椅子拼凑起来。 我无法拒绝小乔的好意，点点头回去了。 张小雄死于溺水，这是百分百可以肯定的，我只是希望有能找到一些线索。 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线索，我坚信这一点。 我怀着敬意，解剖了张小雄的尸体。 因大量溺液吸入，肺泡壁扩张、破裂出血，肺脏可呈水肿、气肿现象，肺叶边缘钝圆，肺表面有肋骨压痕及窒息性点状出血。 内溺液经肺循环进入左心，使左心内血液变稀。在等量血液中，左心血比右心血红细胞数量少。血红蛋白含量变低，溶血的血红蛋白把左心和主动脉内膜染红。 这些都证明了我之前已经相信的事实。 我从肺中提取了一些液体进行了化验，发现了硅藻。 硅藻是一种单细胞的水中浮游生物，具有坚硬的硅质化的细胞壁，壁外皮有各种花纹，细胞内有一个核和多个黄褐色的色素体。 硅藻进入各脏器的途径是：溺液→呼吸道→肺泡壁破裂毛细血管→肺循环→左心房→左心室→主动脉→分布到全身各脏器。 忙了几哥小时，没有任新的发现。张小雄溺毙证据确凿，我开始相信，或许这就命运的安排？ 第四十七章竟然是他 凌晨三点多，我走出了二号法医室，有些疲惫的走上了二楼，看到了小乔用椅子给我拼好的床。 床上铺着一个厚一点的垫子，还有一个小枕头，看上去就很舒服。 旁边还放着一块毯子，怎么说秋天夜有点凉了。 我有点小感动，小乔有时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怎么说也是女孩，也有着细腻的一面。 躺在床上，这些东西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大概是小乔身上的体香，我顿时就有点心烦意乱。 强迫自己暂时不想这些，这才慢慢的睡着了。 睡了没几个小时就到了上班的时间，睡的正爽的时候，被小乔叫了醒来。 “干什么？”这时候醒来的人都有点起床气。 “波哥来了，叫你去他办公室。” 小乔一说波哥我顿时就清醒了，睡意全无。赶快整理一下，就往波哥办公室走，去晚了说不定就一顿骂。 “波哥找我什么事？”我的心跳有些加速。 小乔调侃道：“你是不是睡傻了啊，波哥找你还能有什么事，案子啊！” 我心里有底了，波哥大概是听说了张小雄的死讯。 波哥面无表情的听我讲述了案情，我说了，可他还是一言不发。 我有点心慌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呀？ 在沉默中我倍加煎熬，过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波哥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进步很大。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尽管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是意外，但我还是觉得太乔了。如果真的有凶手的话，肯定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家伙。我下面要做两件事，一是要把剩下的四名知情人都保护起来，二是要回一躺崖山村，核实具体情况，进行秘密调查。” 波哥点点头，居然赞许的说道：“你想的很全面，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 我傻了，波哥居然也会称赞人。 “还站着干什么？没事就出去干活去！”波哥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及出现，就又收了回去。 “是！”我赶快离开了波哥的办公室。 一开门，小乔就在门口，差点就吓我一跳。 “怎么样，波哥训你了没？”小乔一脸的期待，她似乎很想让波哥训我一顿。 “没有，波哥还表扬了我！” 小乔看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怪叫一声，“怎么可能？” 我心里有点小得意，波哥的表扬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获得的。我大步的走了。 “今天我们查什么？”小乔追上来问道。 “去见一下剩下的四个人，看看他们听到了张小雄的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要主动出击，看他们的反应。 “我也是这么想的，先去找谁聊？”小乔问道。 “于波吧，是他第一个说出诅咒的。” “和我想的一样！”小乔和我越来越像是搭档了，配合的还相当的有默契。 走到门口，我们遇到了雷正龙，看样子他是在等我们。 我还没开口，雷正龙抢先说道：“昨晚的事，是我的疏忽，我应该……” “和你没有关系，这有可能就是一起意外。”为了让雷正龙安心，我只好这么说。实际上确实和他也没多大的关系。 我和小乔安慰了几句，雷正龙总算是好了一些，问道：“你们去哪，我送你们过去。” 这正和我意。雷正龙是有配警车的，送我们过去总比自己打车强吧！ 小乔用手一指门口，说道：“出发！于波工作单位！” 雷正龙对市区的道路相当的熟悉，用最快的时间送我们到了目的地，位于大学城附近的一个高科园区。 “搞网站的也在高科园？”小乔怪叫一声。 雷正龙说道：“人家也算搞it的，当然高科技啦！” 我环顾一周，在一栋小楼前看到了我们警局的车，挂的是普通拍照，也不显眼。是专门用来跟踪监视的。 “走吧！就是那里了！”我大步走进了小楼。 在三层的一间开着门的办公室门口，我看到了于波。他正盯着电脑的屏幕发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看就有心事。 “你们是？”于波的女同事看到了我们。 我和小乔穿的都是便装，雷正龙是一身的警服，特别的显眼。 雷正龙穿着警服的模样是相当帅气的，女同事的眼睛都直了。 于波听到了声音，一抬头，看到了我们，表情很是惊讶。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于波的朋友，从外地来的，路过来看看他。” 女同事娇嗔一声，“于波，你有这么帅的朋友，怎么也不说，你不知道我还单身么！” 于波有些尴尬的说：“你不是不要外地的么！” 女同事脸红的把头低下了。 “我们外面去说！”于波拉着我们往外走。 临出门，女同事不忘向雷正龙抛个媚眼。 于波拉着我们一直走到了楼下，才问道：“我知道的都和你们说了，不是都让我走了么，怎么又来找我？” 于波的反应很正常，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等他说完了，才慢慢的开口说道：“你不要那么激动，我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张小雄昨晚意外身亡了。” 于波的眼睛瞬间瞪的很大，嘴巴也长得大大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对我说道：“不可能，昨晚我们还见过，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小乔说道：“你别忘了我们是警察，你觉得警察会闲的没事来和你开玩笑。” “呃……”于波嘴长得大大，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是没有办法说话。 我继续说道：“大概在九点左右，他路过一个座桥，结果有一个姑娘因为想不开跳河自杀。张小雄很勇敢的去救他，姑娘是救上来了，结果他溺毙的。是我亲自进行的尸检。他的行为是见义勇为，警方会为他开一个追悼会，我来问问你们要参加吗？” “我……”于波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身上每一个汗腺都在往外喷着冷汗，肌肉还在微微的颤抖。 于波吓坏了。 “你要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我这是欲擒故纵。 我们转身刚走几步，于波终于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完整的词，“诅咒……诅咒……这是诅咒！” 小乔转过身来说道：“都跟你说是意外了，要是诅咒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应该是你，你这不还好好的么！” 于波一下冲了过来，拉着我说道：“你们别走，救我！我不想死！” 雷正龙嘴角一弯，奸诈的说道：“警察是很忙的，这只是一起意外，除非你能提供证据或者是新的有用线索。” 这就是在诈于波，没想到还真的有了效果。 “有一点！”于波紧拉着我的手说道：“我昨晚想到了一点，但是不是很确定，所以我没说。他……他……也在场！” “他？”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于波很恐惧这个人，会是谁呢？迟军还是白小强？ “咒诅！就是诅咒！我模糊的记得当年死的那个女人就姓迟，她带回来的孩子也姓迟！” “你是说迟军？”小乔必须要确定这一点，这个案子终于有了嫌疑人了。 “对，就是他！”于波咽下口水说道：“诅咒故事里的女人就是瘦瘦高高的，皮肤很白，很像是迟军吧！” 迟军的性格很阴沉，也不太爱说话，性格有些孤僻，和很多连环杀手具有很多的相似点。 雷正龙看我的表情异常严肃，立刻给他派去跟踪保护迟军的兄弟打电话，确定迟军所在的位置。 “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可你如果早点说出来，张小雄也许就不会遇到意外了。”我拉着小乔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第四十八章诅咒的真相 我们刚走了几步，于波就追了上来。说道：“带着我一起去吧，说不定我能帮到你们。我和老迟是有点交情的。” “你们之前就认识。”我们边走边聊。 “是在一次商业活动中遇到的。”于波说道：“老迟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可能是从崖山村出来人的特质。我们越聊越投机，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聊起了崖山村，这才知道都是来自那个地方，之后就不怎么联系了。” 上了警车，小乔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相不相信诅咒？” 于波撇了一下嘴说道：“要是在昨天你们问我，我肯定会告诉你们，我不相信。但是你要是现在再问我，我就不那么确定了。” “崖山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某种见不得光的东西？”我早就产生这个念头。 “没有！真没有！”于波很肯定的说道：“至少我们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们的家人为什么要带你们离开吗？”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波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曾经问过，回答是崖山村太穷了，就这么简单！但是我注意到了一点，我、迟军还有其他人都是一样的，都是由某一个长辈带着离开了崖山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都是这样吗？”我拿出笔，准备把这一条记下来。 “呃……也不是所有了。”于波说道：“白家兄妹俩就不是。他们两哥是自己从村子里跑出来的。” 小乔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难道还有老乡联谊会？” “是之前去世的两姐妹介绍我们认识的，好像也是偶遇，我也不太清楚。”于波说道：“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不管诅咒是不是存在，我们都不会回崖山村了。只不过这兄妹两刚来城市，我们就尽自己的能力帮了他们一下。” 车子开到了迟军公司楼下，我们都下了车，于波说道：“老迟性格是内向了点，不怎么爱说话，但不是坏人。” “我们又没说他是坏人！”雷正龙把他拉了出来。“和你一样，我们是找他来了解情况的。” 于波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们警方不会到了现在还没有怀疑对象吧？” “这是我们警察的事，你不要打听。”雷正龙一句话就让于波说不出话来。 迟军的水产公司规模不大，员工也不多。办公室设在市中心一栋写字楼的十六层。和其他几家小公司挤在一起，装修的也很简单。 在于波的带领下，我们直接走进了迟军的办公室。 “你们怎么来了？”迟军见到我们，并不是很惊讶。表情很平淡。迟军看起来有些憔悴，气色不太好，看情况昨晚也没有休息好。 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是来通知你的，张小雄死了。” “小雄死了？怎么可能！”迟军脸上有了惊讶的表情。 小乔简略的说道：“他救人淹死了，见义勇为。” “不……不……不……可能！”迟军嘴唇在颤抖，说话都不清楚了。 “是真的！我已经做了尸检！你要实在不相信，可以和我去警局看一下尸体。”我坚定的说道。 于波有点哽咽的说道：“多好的一个孩子！他还很年轻啊！” 迟军转过身去，低下了头，背对着我们。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雷正龙要说话，我朝他摆了摆手。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静到可以听到外面员工走动的脚步声。 沉默了十几分钟后，迟军转过身来说道：“你们肯定还有别的目的，说吧。” 我说道：“我们是来问你诅咒的事，于波先生回忆起了发出诅咒的女人似乎是姓迟，和您好像有点关系！” 于波有点歉意的说道：“老迟，这毕竟关系到了几条人命，我……” “不用说了！”迟军说道：“我明白的，你说的也没错，那个女人是姓迟，并且……并且……是我的母亲！” 这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迟军这么容易的就说出来了。 “那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乔急切的问道。 “诅咒！”迟军面目变的有些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就算真有，也该诅咒那些崖山村的禽兽！” 雷正龙警惕的看着他，我发觉迟军的情绪太激动了，双目充血变得通红。我劝说道：“您先冷静一下！” “先喝点水吧！”小乔给迟军倒了一大杯的水。 迟军用颤抖的手拿起了水杯，大口喝水，还呛到了。但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诅咒？”我试探着问道。 “当然没有！”迟军几乎是吼出了这四个字。 雷正龙急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其实……我是一个孤儿！”迟军艰难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懂事起就过着流浪的生活。是……是她收养了我。为了……为了钱……她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吃的好些，穿的暖些。她是一个好人，但是……但是……老天根本就不开眼，她得了一种病。” 说到这里，迟军已经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我隐约猜到了一些，在八十年代有一种另人闻风色变的病毒传进了中国，通过特殊的途径在中国传播开来。出现了两大高危人群，小姐和吸毒者。 我们耐心的等待迟军的精神平复了一些。他才继续讲道：“后来她知道自己病了，活不了多久了，不想我再流浪，就带着我回到了崖山村。那个村子又穷又破，我一点都不喜欢。村子里很少有女人，因为太穷了，没有女人肯嫁到这里，他们……他们……就……” 迟军的精神再度崩溃，说不下去了。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们也能推测到发生了什么。那种病流传开来，的确可能会造成很大的恐慌，那个女人有怎样的遭遇，我们也能猜的到。 “后来……后来……他们就把她关了起来，不给她东西吃，我几次想要进去救人，都没有成功，她就被那群混蛋给活活饿死了。不过……不过……那些人也没有好下场，哈哈……”迟军有些癫狂，放声大笑。 等他平静下来之后，雷正龙问道：“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诅咒，都是骗人的。” “当然！”迟军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一直就躲在外面，她进去后什么都没有说，是在沉默中死去的。” 我明白了，离开崖山村的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家丑不可外传这种思想根深蒂固，所以编造了诅咒的说法来欺骗孩子。小孩胆子小，都相信了诅咒的存在。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小乔急切的想知道。 “后来我看到他们抬着尸体上了山，我偷偷的跟了上去，但是被发现了，我就跑，拼命的跑，跑醋海了崖山村。”心里的伤口又被撕开了，我感觉到他的心在滴血。 “那你一定很恨崖山村的人吧，你有没有想过要报复他们？”雷正龙从他的职业角度提出了问题。 “想！当然想，做梦都想！”迟军脸都扭曲了，大口喘着粗气。我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气色。 于波在一旁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等情绪平静下来，迟军才说道：“可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已经物是人非了，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我相信了迟军的话，没有诅咒，可为什么崖山村的人会接二连三的死于非命？ 第四十九章发生在眼前的意外 佛教里讲因果循环。 在破案的过程中，我也相信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引起了崖山村人连续的意外死亡呢？ 如果能弄清楚原因，这个大案就破了。 迟军的情绪还在平复当中，我们等了一会儿，看他稍微稳定了一些。小乔拉了我一下，又指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看一下白家的兄妹两个。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对兄弟，但是关系重大，必须要去。 “迟先生，谢谢您对本案提供的帮助，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如果您又想起了什么，可以和我们练习。张先生出殡的日子定下来了之后，我也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我送你们吧！顺便我也出去走走。”迟军跟着也站了起来。 这个我们都理解，这些事压在他心里那么久，一下子又都翻了出来。人的感情实际上是相当脆弱的。 小乔不忘了嘱咐道：“你也要提高警惕，要是遇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立刻给我们打电话。” “我会小心的！”迟军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走出了迟军的水产公司，电梯还没有来，我们只有等一会儿。 这栋写字楼外墙是玻璃墙幕，可以让秋日的阳光照进来。电梯两旁走廊的尽头就是玻璃墙幕。 迟军走到玻璃墙幕边上说道：“你们要不要过来看一下，这里的风景相当不错的，我以前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看一下风景。可以远远的看到崖山村的哦！” “是么！”我跟着走了过去。十七层的高度确实看的比较远。可以看到城市的轮廓。 迟军说能看到崖山村有些夸张，但是这个方向确实是朝着崖山村的。 我低头看了一下，地上有不少的脚印，都是相同的。大概都是迟军留下的。现在小白领工作相当的繁忙，他们的老板不会让白领们有时间在这里看风景的。 小乔跟着过来，看了一眼后赞道：“风景还真不错，每天看着这景色办公心情也不错。要是晚上一定更漂亮。” 我回头一看，雷正龙还站在电梯前，没动。 “过来看看啊！”我叫道。 雷正龙犹豫了一下，慢慢的的走了过来，向下看了一眼，我们脚下就是车水马龙的公路。他的表情顿时就有点不自然了。 小乔也注意到了，笑道：“雷正龙，你不会有恐高症吧！” “谁说的！”雷正龙就是不承认。 于波站在雷正龙身后说道：“这个高度，掉下去就死定了，会摔成一团，害怕是很正常的。” 看来于波也有恐高症。国外调查资料显示，现代都市人中有91%的人出现过恐高症状。他们不敢乘透明电梯，更不敢站在阳台上，他们连4楼的高度也受不了，更不用说坐飞机了。 小乔故意问我：“*医，你说我要是把雷正龙推下去，他会怎么样？”说着还拉了他一下。 雷正龙吓的躲到了我的身后，迟军看着我们笑闹，表情轻松了一些。 我说道：“高坠是五大类法医不能定性的案件之一，一般来说法医不能确定他是否是他杀或自杀意外等，除非尸体身上有明显的工具损伤痕迹，但是没有也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 “哦，还有这说法？”小乔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高坠死亡，尸体的形态各异，有句话就说，同一个人一千次高坠尸体都会有一千次不一样的形态。都是只分析，你所说的案件中你的提问，在那一场高坠中都有可能形成。但是不能判断是否符合非人为因素造成的，那需要办案单位的走访调查，现场勘察等等，法医不能断定案件性质。我还在读书的时候，广州发生了一个经典的案例，女子高坠，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尸体也符合高坠损伤特点，但是最后警方调查发现，他男朋友有嫌疑，最后定案是他杀，女子是被男友推下来的。” 雷正龙和于波听我说的脸都快绿了，于波直接是不看风景了，要去看电梯来了没有。 小乔更是恶作剧的说道：“雷正龙，我要把你推下去。” “看把你们吓的。”迟军说道：“这我几乎每天都来，玻璃是钢化玻璃，相当的结实。再说了，这还有护栏呢。” 为了证明护栏是真的有用，迟军真的握住护栏，用力摇晃起来。 咔嚓！咔嚓！ 护栏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这声音一听就不对劲。 “迟先生，别晃了，有危险！”我立即提醒道。 “怎么会有危险！”迟军有点小固执，不止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大了力量。 雷正龙和于波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扭过头来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拉住他。” “哦！”雷正龙答应了一声，伸手要去拉迟军。 就在这时，就在我们的眼皮低下，悲剧发生了！ 金属护栏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竟然断了，迟军收力不住，猛的撞在了玻璃上。 小乔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傻眼了。我伸手想去拉迟军，可我的身体跟不上反应的速度。 眼睁睁的看着迟军和金属护栏一起撞在了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碎了，迟军掉了下去！ 几秒钟后，我恍惚听到了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们的大脑一片的空白。 我的眼前还浮现着迟军最后一秒钟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冷风从窗户的破口中灌进来，吹在我们身上，浑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 过了半分钟，小乔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说道：“怎么……怎么就掉下去了！” 事实就摆在眼前，雷正龙还要探头往下看。 我一把拉住了他，大声说道：“别看了，人死定了。这是现场，你别破坏了。你去联系同事，叫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雷正龙一脸的茫然，完全没有听我在讲什么。 “听我说！你要去楼下保护现场。”我又大声吼了一遍，他这才回过神来。 “迟哥！”于波吓得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声叫道。写字楼里的小白领们这会儿也反应过来，都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你让他小声点。还有不要让人靠近，要保护好现场。”我给小乔也安排了一个任务。 小乔点点头，去劝于波了。实际上，她自己也吓得够呛。 地上有一点玻璃碴子，我捡起来看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破口处，这根本就不是钢化玻璃，就是普通的玻璃。 意外？诅咒？我不确定！ 我想起了护栏发出的古怪声音，找到断口处一看，明显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时间已经很长了，破口处落了一些灰尘。与新形成的断口一比较，非常的明显，我用手机拍了下来。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我的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写字楼的保安带着人上来了。 小乔说道：“我们是警察，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请你们帮助维持一下现场秩序。” 一听我们是警察，保安的态度就好了很多。 我拿着玻璃茬子走到保安队长面前问道：“这不是钢化玻璃，就是普通的玻璃，外面贴了一层玻璃纸，不会是你们物业偷工减料吧，你们麻烦可大了。” “不是！”保安队长脸瞬间就变了。大叫道：“警察同志，你可得还我们清白，这所有玻璃都是实打实的钢化玻璃，结实的很，不信我撞一个给你看看。” “那为什么这块就不是呢？”我反问道。 第五十章被偷的尸体 我真不是故意抬杠的，我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保安队长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这问题实在也有点难为他了。 “我要是早知道这块玻璃有问题，不就换了它了么。”保安队长苦着脸说道。 “暂时没有事了，你忙去吧，如果有问题我再找你。”我一抬头，看到了走廊上的监控探头。又叫做了队长。 “您还有什么事？”我觉得这队长就快哭了。 “把监控录像准备好，把之前这一楼层的监控录像都找出来。” 队长苦着脸说道：“我们的监控录像不是永久保存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清空一次。” “我知道，把你能找到的都给我。” 队长长出一口气，走了。 我一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小乔，她的脸色不太好，手里握着手机。 “你给波哥打电话了？”我一猜就猜到了，一定是被波哥给教育了。 小乔点点头说道：“波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想到那张大黑脸，我也有点害怕。问道：“他老人家说什么了吗？” “没有！”小乔摇摇头说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不用说了，波哥正在来的路上。早上汇报的时候还有四名幸存者，结果半天还没过完，就剩下三个了，波哥的心情一定不会很美丽。 小乔的精神还有点恍惚，还没回过神来。毕竟就在她的眼前，一个生命就这么消散了。如果是毫无关系的人，也不会有太大的震撼。可这个人就在几分钟前，还在和我们聊天。 于波受到的冲击似乎更大，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靠近了一听，他不停的再重复着诅咒。 “小乔，我要下去看一下，你看好现场。” 小乔点点头，我看她眼圈红红的，就快要哭出来了。 我本来想抱抱她，拍拍她的后背，可是周围围观的人太多了。我只好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说道：“坚强一点，别忘了你是警察。” 小乔抿着嘴，点了点头。 “你注意一下于波，他的情绪不太问题。”我特别嘱咐了小乔，这才坐电梯到了楼下。 楼下也有不少围观的人群，但是都站得比较远，因为现场对一般人来说，太过惨烈和恐怖了。 迟军坠落的地点是楼下的水泥地，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特别的醒目。 我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如果不是因为我是法医，我肯定转身就走。 迟军的身体扭曲成到了极点，呈现出一个s型。 高空坠亡的损伤主要为内损伤，由于在坠楼时，身体的着地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体表并未与地面发生剧烈的摩擦，所以尸体的内部器官损伤通常大大高于外表损伤。而这些损伤通常表现为内部多发性脏器挫裂伤及开放性颅脑损伤，比如肝、脾、肾、胃、心脏等各个脏器破裂，或头颅崩裂。在现场也常会见到由于内脏损伤所导致的大量出血。 十七楼掉下来，不用解剖我都敢肯定，内脏肯定都破裂了。这个高度摔下来还不死的大概也就只有超人了。 高空坠亡还有一个特点，损伤通常具有方向性，也就是说，只有着地的那一面损伤比较严重，而发生骨折的方向也具有方向性。尸体内外的损伤都只能是由于坠楼所形成巨大暴力导致，而并非人力所能达到。 其实迟军的尸体不需要太多的检验，一切都是在我们眼前发生的，我们清楚怎么过程。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波哥到来之前，我要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首先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谋杀案。并且就是针对迟军的。 从护栏断口处的对比来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具体的时间还要检验后才能确定。 凶手肯定还是熟悉迟军的人，知道他有在护栏边上看风景的习惯。就算今天迟军不掉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也会掉下去的。 会是谁呢？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杀人的目的呢？ 诅咒已经被破解了，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凶手是故意把谋杀和诅咒联系在一起的。 难道是崖山村？ 迟军的死更坚定了我之前的想法，一定要回崖山村去看一下。 我想问题想的太专心了，以至于都没有发觉波哥就站到了我身后。 雷正龙看我半天都没有反应，踹了我一脚。 我毫无防备，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 一猜就是雷正龙捣乱，我大喊道：“没看我在想问题么，捣什么乱啊。” 转过身来，我看到的不是雷正龙，而是波哥那张黑炭脸。 “波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波哥也没说话，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就这一眼，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在意料之中，我、雷正龙还有小乔被波哥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这是小时候逃学被老师请家长的恐惧的一万倍。以至于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问自己，早就成年了，还被波哥训的像是孙子一样。每次都想反抗，可一看到波哥的黑脸，瞬间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波哥足足训了我们半个小时，这才发泄完了怒火。 “好了，也被苦着脸了，这次的犯罪嫌疑人的确是不太好对付。你们不能放弃，他的马脚就要露出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吧，杜凡有了重大的发现，大致确定了碎骨片的来源。” 这个消息相当的振奋人心，想不到杜凡这么快就有了突破。 “波哥，碎骨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波哥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在我和小乔的追问之下，他告诉了我实情。 杜凡在检验这些碎骨片时，发现了骨片上有手术的痕迹。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她查到了医院的医疗记录。最后查到了一具被偷走的尸体，顺藤摸瓜，发现竟然有十几具尸体被盗。 “被盗的尸体？”我脑袋有点大，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尸体总比人要好上许多。 小乔追问道：“偷尸体的是什么人，为了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们已经找到嫌疑人，只要抓到他们，一切都清楚了。” “波哥，需要人手吗？”雷正龙很想加入抓捕工作中。 “暂时还用不到你，你就继续负责这个案子吧，就剩下三个人了，拜托不要再出事了！” “肯定不会再出事了。”在得到我们的保证之后，波哥走了。 不能参与抓捕工作，雷正龙有点不开心。 迟军的尸体被装进了敛尸袋，我看着他被搬上了车，运走了。 保安队带着物业的负责人来了，他们也不知道钢化玻璃怎么会变成了普通的玻璃。十七楼的监控录像也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但是也证实了迟军说过的话，他确实喜欢在这个窗户前看风景。 时间差不多就要到中午了，处理的差不多了，小乔带着于波，下楼了。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小乔问我。 “吃饭！吃过饭后去找白家兄妹。”直觉告诉我，在白家兄妹的身上一定会有发现。 小乔急切的说道：“还吃什么饭，路上啃点面包，吃点方便面就好了。” 因为有兄弟负责监视，我们很轻松的就找到了白家兄妹两个。 都过中午了，白小强还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睡觉。而白小仙则刚放心，正在食堂里吃饭。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让人把她带了过来。 第五十一章重回崖山村 “怎么又是你们！没完了吗？”白小强对于再见到我们相当的不满。 “唉，你怎么说话呢！”雷正龙相当的不满。 白小强懒洋洋的说道：“有什么事快点说，我一会儿还要出去找工作的。” “你暂时什么地方都去不了，你妹妹一会儿也过来。”小乔说道。 “什么意思？”白小仙有些生气的盯着我们。 我说道：“张小雄死了，迟军也死了，我们相信，你们兄妹两个正身处危险当中。我们已经派人去接你妹妹了。” “他们……他们……两个死了？”白小强并不是很惊讶，但是表情有点不自然。 我注意到了这一点，这和其他人的表情差别很大。 在等待的时候，雷正龙接了一个电话，波哥他们已经收网了，成功的将盗尸团伙一锅端了，一个也没跑，正在审问当中，案子终于有了重大的突破。 说话间，白小白也来了，也是一脸的不高兴。听哥哥说了两人死亡的消息之后，居然阴阳怪气的说道：“诅咒！一定是诅咒！谁让他们说出了崖山村的秘密。” “你怎么说话呢！”于波怒了，愤怒的咆哮道：“你们两个还有没有良心，你们刚进城的时候，是谁帮的你们！是谁给你们交的学费！” 雷正龙拉住了于波，看他激动的样子，说不定会冲上去和白家兄妹打起来。 我也比较气愤，这一对兄妹俩让人觉得讨厌。但我还是说道：“别再提什么诅咒了，迟军在出事之前都告诉我们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都是编出来的。” 白小白固执的说道：“诅咒……诅咒……也许是他骗你们的，要不他们怎么会死？” “迟军提供了很多关键的信息，只要我们去验证信息的，就能确定了。”我说道。 白家兄妹不说话了，于波也在雷正龙的劝说下冷静下来。 小乔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很奇怪，以他们两个的文化水平，是最不应该相信诅咒存在的。可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宣传诅咒。” 我点点头，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 于波平静下来后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回一趟崖山村，什么都证明了。” 白小强惊讶的说道：“你疯了，你要回崖山村？” 白小白也说道：“你会死的！” 小乔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们怎么就肯定于波会出事？难道你们和凶手是一伙的？” “凶手？什么凶手？”白小强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严肃的说道：“张小雄和迟军的死都不是意外，是谋杀，警方已经立案侦查了。” 雷正龙补充了一句，“命案必破，这是警察的办案方针。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白家兄妹低下了头，不说话了。白小白不时的抬起头，瞄于波几眼。 于波能主动说回崖山村，这一点很重要。我和小乔、雷正龙商量一下，决定一起返回崖山村，对于波也是一种保护。 我把决定告诉了白家兄妹，“你们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在破案之前，会有警察保护你们的。” “我们不需要保护！”白小强站起来说道。 “你这么肯定？”雷正龙瞪着眼睛盯着他。 白小白拉了他一下，白小强坐下不说话了。 “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或许是他们太年轻了，又或许是他们的性格就是这样。总之我很不喜欢这对兄妹。小乔和雷正龙大概也有类似的感觉，太不懂事了。 不管他们想不想，警察都会派人保护。 或许是兄妹两个不想被人跟着，我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要去崖山村，我们必须回警局去换一辆车，普通警车的底盘太低，我们需要越野车，还需要一些装备。 回到警局，同事们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办公室里也听到了笑声，这多是好兆头，说明案子就快破了。 “我去准备装备！”雷正龙走了。 “我去打听一下消息！”小乔走了。以她的人缘和关系，可以获得任何她想知道的信息。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把于波安排给了一个同事，时间有限，可我也想去找杜凡请教一下，她是怎么发现骨片上的痕迹的。 走到地下一层，这里很安静。 到一号法医室门口一看，杜凡正躺在工作台上呼呼大睡，还打着小呼噜，看来这几天她累坏了。 我就没去打扰她，回到二号法医室，拿上工具箱，我就回到了楼上。 雷正龙已经拿到了车钥匙，正在把各种装备往车里搬。 于波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从背景看上去有些落寞，我正想过去和他聊几句。 一个女孩带着几个人走进了警局，正是被张小雄救起来的女孩。 于波一直盯着女孩的脸看，弄的人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看什么呢？”我问道。 “她是谁啊？这个女孩好像一个人。”于波说道。 “她就是张小雄救的女孩，你说她像谁？” 于波一拍大腿，叫道：“难怪小张会为救这个女孩丢了命，像，真是太像了！” 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问道：“你说她像谁？” “像一个女孩，小张以前的女朋友，小张非常的喜欢她，我们最后几次聚会的时候，小张还带去见过我们。后来女孩去了外地，和另一个人结婚了，小张还伤心了很久。” 听了这一番话，我越来越相信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会是谁呢？ “都谁知道这件事？”我又问道。 “我、老迟，还有之前的两个女的，我们都知道，有什么问题么？”于波不解的看着我。 线索太多了，疑点也太多了，纠缠在一起，我脑子里一片浆糊，需要重新整理一下。 被门夹死的女会记，高档的香水，神秘的风衣男，诅咒，像小张前女友的女孩，迟军意外坠楼……信息太多了，一时间根本就想不清楚。 于波看我在像问题，就没打扰我，直到小乔回来了。 小乔的表情很奇怪，开心中又带着些迷茫，还皱着眉头。 “怎么了，你都打听到了什么？”进去之前还好好的，肯定与她刚打听到的消息有关。 小乔说道：“一条关于迟军的，一条关于盗尸团伙的，你想先听那一条？” “还有关于迟军的？先听他的。”我有点意外，迟军一直是我们盯着的，有新的发现居然我们不知道。 “迟军死后，他的员工闹事，要求支付工资。波哥就让人去查了一下公司的账面有多少钱。结果意外的发现了迟军有一个秘密的账户，里面有一大笔的资金。” “这算不上什么吧，迟军是个生意人，有点资金也正常。” “你听我把话说完。”小乔继续说道：“这笔资金足足有几千万，就是之前死亡的女会记在帮他打理。数目远超他公司的收入，无法说明来源，波哥觉得有点可疑，就又让人去他的工厂看了一下，结果在工厂里发现了一台研磨机，剩下你懂的。” 我一下就急了，“什么叫我就懂了，我不懂！” 小乔不急不慢的说道：“这是你专业，应该会想明白的。” 我一下就想到几乎大小一致的骨片，当时我就推测可能是由某种机械造成的，难道就是研磨机？ 小乔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猜中了。她点了点头。 有点让人难以相信，迟军竟然和湖中的碎骨扯上了关系，我忽然觉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第五十二章竟然迷路了 这还有另一个情况没有说呢，我的脑细胞就阵亡了一大半了。 小乔问道：“这还有一个情况呢，你要不要听！” “听！当然听！”只要把所有的信息都汇总在一起，再加以编辑整理，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那你可听好了。”小乔说道：“盗尸贼在波哥的强大压力下，全都交待了。尸体是有人让他们去偷的，一具尸体十万块钱，他们干这个已经很久了。你猜猜，是谁出的钱？” 既然小乔都这么说了，一定是我认识的人。“不会又是迟军吧？” “这回你没猜对。”小乔神秘兮兮的说道：“尸体是买给了崖山村的人，至于做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但是中间人是迟军！” “啊？”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迟军是中间人，这怎么可能？ “你别不相信，我刚听了也不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盗尸贼还提供了交易记录，账户的持有人的确就是迟军！”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案子也太扑朔迷离了。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要是没有问题了，我去帮雷正龙整理装备了。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方便面？” “随便吧。”我的视线落在了于波身上，我决定找他聊聊。 小乔去买食物了，这次她是铁了心的跟我们去。如果我们不带她，按照她的性格，绝对会自己去，指不定再惹出什么麻烦呢。 我走到于波身边坐下，问道：“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迟军呢？” 于波摇摇头，没有说话。 “问你个事，你们崖山村有没有比较奇怪的风俗，或者是……”我想了半天的措辞，也没想到该怎么说才妥当。 “唉！”于波叹了口气说道：“你问吧，但是我不一定知道，要是知道，我一定告诉你们，不会再隐瞒任何的情况。你就直接问吧。” “警方破获了一个盗尸团伙，他们从全市甚至是全国盗取尸体，然后卖到崖山村，你知道他们用尸体做什么吗？” “还有这事？我没听说过啊。他们用尸体干什么？”于波瞪大了眼睛，他也很惊讶。 于波还真问到我了，我所知道的尸体可以用于器官捐献和医学活动。我读法医时解剖的尸体就都是学校花钱买来的。可崖山村显然没有医院，也不会用于解剖。那他们要尸体干什么？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崖山村表面看起来很穷，但是每一具尸体都出价十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活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十万块钱是什么样呢。 钱是哪来的？迟军的吗？ 迟军人已经死了，按道理说人死如灯灭，我不该再怀疑迟军。可现在种种情况看来，迟军这个人不简单。 如果诅咒的事真像他说的一样，那他真的会放下了吗？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换做我，我还真不一定能放下仇恨。迟军能吗？ “你又想什么呢？”小乔走过来打断了我的思考。 “都准备好了？”我一抬头，看到雷正龙靠在车边上，正在看着我。 “万事具备，可以出发了！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有重大的发现，说不定还可以破案。”小乔充满了信心。 “你确定要去？”机会就等于风险，崖山村藏着一个大秘密，同时也有一个大的危险。出于各方面考虑，我都不想小乔有危险。更何况这时候天色已晚，就算最快到了崖山村也是傍晚了。 “当然，我一定会去的，我终于可以破大案了。” 既然小乔都这么说了，再怎么劝阻都没有用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肯定会保护他的。 “离开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回去了。”于波的话里透着一股宿命的味道。 我们都上了车，依旧是雷正龙开车，这是一次惊心动魄的旅行。 上次出发，车上是四个人，这次出发，车上还是四个人。 只不过杜凡换成了于波，两次心情也不一样，车里的气氛也沉闷了许多。 夕阳西下，光线黯淡下来。光明退去，黑暗将统治世界。 我一路上都想着案子，又有些累，竟然睡着了。我又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到了崖山村被一群僵尸包围了，这些僵尸披着人皮，外形看起来和真人一模一样，但是在皮肤之下，是逐渐腐烂的躯体。 这个恐怖的梦境竟然是如此的真实，让我产生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以至于我被吓醒了。 看到我们还在车里，我才长出了一口气。 小乔看我一头的冷汗，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做了一个噩梦！”我都有点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遇到大案，我都会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 于波问道：“你都梦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说不定会给我们一个提示呢。” “这靠谱么？”对于周公解梦这些内容，我从来都不相信呢。梦不过是人脑潜意识的一种活动。 小乔说道：“不管有没有用说出来听听，消磨点时间也好。” “我梦到崖山村的人都变成了僵尸，他们披着人皮在活动。”我把梦里记得的事情讲了一遍，还有一些情况醒了之后就不记得了。 我讲完了，车里没人说话，安静到只能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等了大概五分钟，还是没有人说话。 “怎么了，你们说话啊！”我问道。 于波打了一个冷颤说道：“你的这个梦也太恐怖了吧，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还是你看恐怖电影了？”小乔接过话头问道。 我很无奈，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开车的雷正龙说道：“就快要到崖山村了，大家都做好准备。” 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一次会遇到什么情况。 于波看了看车窗外的景色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块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向车窗外看了一眼，路灯早就没有了，车里没灯，车窗外更是一片黑暗，隐约能看到树木草丛的轮廓。影影绰绰的，黑暗中也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于波离开少说也有十年了，他还记得这些？我心中打了一个问号。 车子开上了土路，越野车有些颠簸，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上一次来，路可没这么难走。 雷正龙将车速降了下来，土路难走，又有碎石，还是夜里，安全是第一位的。 就这么颠簸了半个多小时，颠的我身上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车子停了下来。 “这就到了吗？”于波突然有点小激动。 我向车窗外一看，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你们等我一下！”雷正龙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还以为他是要去方便，结果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小乔惨叫一声说道：“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 雷正龙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像是这么个情况，可你们也不能怪我，我也不熟啊！” “啊，没到啊！”于波白激动了，他左右望了望，也不知道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远处都是高低不同的山丘，近处都是树木杂草，也不见丁点灯火，连位置都无法判断。 小乔从车上下来，环顾一周，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说道：“那座山好像就是崖山村，我们绕到村子后面了。” “你确定？”我怎么看那山都不太像，和我记忆中的山峰相差很大。 “肯定就是！”小乔自信的说道：“白天看的景色和夜里看到的本来就有些差别，听我的，没错的。” 雷正龙苦恼的说道：“就算你说的没错，可我们也过不去了，你没发现没路了么？” “唉，你们看那是什么！”于波指着山峰，有了新的发现。 第五十三章诡异的活动 顺着于波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一个个米粒大小的光团在移动，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是火把吧？”小乔不是很确定。 昏黄的光团忽明忽暗的，有可能就是火把。 雷正龙视力好，还在数着，“1，2，3……”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会爬山的。 “大概有五六十人，这差不多是崖山村的所有人了吧？”雷正龙数的有些混乱，但是大体数目差不多。 我们一起扭头看着于波，于波也是一脸的惊讶。 “你看别看我，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在我离开之前，崖山村里可没有这习惯。”于波说的很肯定。 嘀嘀！ 就在这时，小乔的手机突然响了，把我们吓了一跳。 于波捂着胸口说道：“美女，不要这样好不，人吓人吓死人的。” 雷正龙也说道：“都把手机调成震动吧，安全第一！” “抱歉！”小乔接起了电话。 我有点着急，问道：“有没有办法过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说不定和案子有关系。” 雷正龙看了看路，又看了一下地图，说道：“车是没办法走了，要绕很大一圈。最快的办法是从这里插过去，应该是最快的办法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山，在心里算了一下大概的距离。我还没算出来，于波就怪叫道：“大哥，望山跑死马你没听说过么？我们走过去，天大概都要亮了。” 雷正龙不说话了。 小乔放下手机说道：“波哥又有重大的突破，一名嫌疑人交待了一个新的情况，就在这两天，他们又卖给了崖山村一具新尸体。” 看来今晚的活动很可能与尸体有关，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崖山村。 雷正龙叫道：“上车！” 这种情况之下，每一分都很重要，必须争分夺秒。 越野车重新上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着急越会出错。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离着崖山村更近了一些，但是很不幸，车胎爆了，一块尖利的石头扎破了车胎。 只能用走的了，我们舍弃了不必要的装备，剩下的每个背一点，大步向崖山村走去。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筋疲力尽，但是崖山村就在面前了。 “我……我……回来了！”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于波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崖山村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不见丁点火光。只能看到一些房子的轮廓。在夜色之中，这些残破的建筑看起来有些慎人。一阵夜风吹过，也不知吹到什么，发出呼呼的声音。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点凉了，小乔穿的点少，觉得有些冷了。可是匆忙之中，她也没有带衣服。 小乔向我靠来，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有一个心结还没有解开，我小小的迈了一步。 这一步当然逃不过小乔的眼睛，她停下了。 这个时候，我没有时间估计小乔的感受。 我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空荡荡的村子就像是一个*，林间飘荡的雾气被吹进了村子，就像是一个个飘荡的幽灵。 在你的眼前，明明是一个人类生活居中的村落，但是你却看不到任何人活动的迹象，那种发自心里的恐慌是无法逃避的。 今天又是满月，万里无云，素白的月光倾斜下来，给月下的大地镀上了一层惨白色。 我们四个人在村口站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各自的心里想事情的还不一样。 五分钟后，于波第一个开口说话，他有些犹豫的说道：“还进去吗？” “进，当然要进！”雷正龙大步向前，第一个走进了村子。 小乔跟着就要进去，我一把拉住了他。“你走在我旁边！” “我就不！”小乔在闹脾气。 我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她挣扎了两下，也就默认了。 于波走在最后，他的额头上已经起了密密的一层汗珠。 我、小乔和雷正龙在刚发现碎骨时都来过崖山村，但都是在白天。夜里的崖山村显得特别的神秘。 沿着进村的路走上几米，就到了第一户人家。在我的记忆中这家主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娘，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人很好，还给我们做过饭。 大娘家的门是虚掩着的，我们停了下来，雷正龙做了一个手势，独自走了过去。 “他要干嘛？”于波问道。 “大概是让我们等他，还要小心戒备。”其实我也不懂，都是猜的。 雷正龙走到门口，看屋子里都黑着灯，轻轻用力一推，木门发出咯吱一声，开了。 “大娘，你在家吗？我们是警察，你见过我们的！”雷正龙压低了嗓门喊道。 无人应答。 雷正龙走到屋子的窗户前看了看，就回来了。“家里没有人！” 我说道：“去下一家看看！” 依旧是没有人，情况很明显了，所有人都上了山。 我们一边向山上走，一边检查，村里还真是一个人也没有。 小乔突然开口说：“嘿嘿，我们现在是崖山村里唯一的活人了吧！” 我知道她这么说是想开个玩笑，让我们紧张的精神放松一下。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于波反而更紧张了。 “你放松一点，看你一身的汗，跟刚从水里出来似得。”雷正龙实在是看不下了，于波太紧张了，走路都有点僵硬了。 “你喝点水吧。”小乔递给了他一瓶矿泉水。 于波拧开瓶盖一口气全喝完了，可紧张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好转。 “有没有变化，和你离开时有什么不同吗？”我试图用对话的方式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好像没什么变化。”于波想了想说道：“太多年了，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我离开的时候，村子里可没有这么多的电线。” 我抬头看着于波值得方向，崖山村里到处都是自己拉的电线，十分的凌乱。 小乔看着也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多的电线。” 雷正龙抱怨道：“你们就关心些没用的，有说话的功夫快走几步，要是他们回来了，错过重要的线索，我看你们怎么办。” 我们不说话了，加快脚步，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了崖山村。 崖山村是依山而建的，村子后面就有一条路上山。山路崎岖难行，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也没看手电，更加的难爬。 山并不是很高，但是我们移动的很慢。 爬到半山的位置，隐约的听到鼓乐的声音，是出殡时用的哀乐。再往前走，还能闻到烧东西的烟味。 “不会是有人去世了吧？”小乔有点害怕了。 “不是！”于波说道：“要是有人去世的话绝对不会在晚上出殡，我倒是觉得这是在举行某种祭祀活动。” “祭祀？”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音乐不太对。 “都小声一点！动作轻一点！”走在最前面的雷正龙，看到了前面有火光。 我们离开了大路，走进了草丛中。绕了很大的一圈，到了山的背面，远远的看到了崖山村的人。 在山的背面有一处空地，村民都聚集在这里。身上穿着白步做的衣服，把头都遮了起来，看不清楚脸面。 每个村民手里都拿着火把，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在她们的面前有一个木头搭起的架子，上面赤身*的躺着一个人，身上用红色颜料画着古怪的花纹。 在木架子两本各有两个大音响，音乐声就是音响发出的。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光线也不好，但是我看到那个人的肤色不太正常，十有*就是被偷的尸体。 崖山村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五十四章败露 崖山村的人什么也没干，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尸体，似乎是在进行祈祷一类的活动。 我们什么也没干，就趴在草丛中，静静的盯着他们。 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因为靠近湖边，空气比较潮湿，随着温度的下降，草叶上都有了露珠。我们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了。 长时间的趴在一个地方不动，会让人感觉到很不舒服。 于波似乎是有所发现，轻轻的拉了我一下。 “有情况？”我回过头来小声问道。 于波压低了嗓门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当然很奇怪了，这场面看起来就很不正常！” “我不是说这个！”于波用手一指音响说道：“你没来过乡下可能不知道，像唢呐这些民间乐器，有很多人会的，一个村子里总会有一个的！” “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有抓住重点。 于波有点无奈，继续说道：“像出殡这样的曲子，村里肯定有人会，现场更有气氛，不应该发音乐。” 我点点头，于波的怀疑有些道理，但也有可能村民都要进行祈祷，才放的音乐。 “继续看，一会儿就会真相大白了。”我看了一眼时间，就快要十二点了，是新旧交替的时间，也是中国民间传说中阴气最重的时间。在各种鬼故事里，也是阴间大门敞开的时间。真要是祭司的话，一定会是这个时间。 “别说话，他们要有行动了。”雷正龙话音刚落，音乐就停止了。场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夜风吹过，村民的衣服哗哗作响。 就在一秒钟前，音乐还很吵，一下就安静下来，让人感觉有点不适应。 我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生怕错过重要的细节。 在我们的注视下，一个衣服有些特殊的人走到了村民的面前。初民的衣服都是纯白的，这个人的衣服上有红色的花纹。不是画上去的，像是染料流下来，沾染上去的。 小乔皱着眉头小声问道：“这么红，不会是血吧！” 相隔的太远了，看的不是很清楚。并且光靠颜色，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判断。就算是最资深的法医，也做不到。 “嘘！”雷正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们四人之中，最紧张的是雷正龙。要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再出了岔子，他一定会崩溃的。 我们很是期待，这样的场面，这种情况下，作为整场活动最关键的人物，应该要说点什么的。 “都集中精神，记住他要说的话，对案子也许会有帮助。”雷正龙不忘嘱咐我们。“要是太长的话，分开记。” “你放心，我们别的不好，就脑子好用。”小乔相当的自信。 我们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了，就等着他说话了。 让我们大跌眼球的事情发生了，那哥们走过去疯狂的挥舞手脚，手舞足蹈的同时，嘴里喊着奇怪的调子，都是古怪的音节，根本就听不懂他嘴里说的是什么。 雷正龙瞬间就石化了。 我对宗教懂的不太多，这个看起来像是跳大神一类的，在民间流传的相当广。 夜更深了，满月散发出素白的月光。在我们的注视下，这人跳了半个小时，我们不得不赞叹，这哥们的体力太好了。 村民也很给力，硬是一动不动的站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这哥们跳不动了，倒在地上不动了。 小乔说道：“我似乎是看懂了一点，这是在表现死亡前的挣扎，想活下去的*。” 我还没有开口，于波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一种感觉。”小乔很是得意。 我看了一眼村民，他们还没有要散去的意思，这场古怪的仪式还要持续多久？ 说话间，又有了新的变化。在村名队伍中间的一个人站了出来。用力拍了几下手掌，然后向后招了招手。 在村民队伍最后一排的几个人动了，一起动手，把一个巨大的木箱子抬了上来。打开之后，是一把把反射着寒光的砍刀。 “我去！”我倒吸一口冷气，心一下就悬了起来。这些刀一看就相当的锋利，这些村民想要干什么？ 雷正龙更加的紧张，这个时候要是被发现了，那就不是案子能不能破了，有可能小命都不保了。 村民要是冲了过来，一人一下，可能就要变成肉馅了。 “后一点，再往后一点。”为了安全，雷正龙又让我们后退了几米。 村民按照站的顺序，按个走到箱子前，拿起一把钢刀，又站了回去。刀刃反射着月光。 几分钟后，所有的村民都拿到了钢刀。 我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喘气的声音惊动到村民。 于波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这不怪他，这么大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雷正龙干了几年的刑警，可能也没看过近百人拿到的场面。这一般在电影中才有的场面。 小乔气愤的说道：“这个村子一定有问题，竟然有这么多的管制刀具。” 雷正龙一把将小乔按住，“小点声，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 拿着刀的村民排成了一排，走向了木架上的尸体。 “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要砍尸体？”小乔闭上了眼睛，她受不了这样的画面。 事实上还真是这样，第一位村民扬起手中的钢刀，狠狠的对着尸体剁了下去。用的力量相当足，就像这尸体跟他有愁一样。一连砍了五刀，才停手。 接着第二名村民走上前去，对着尸体又砍了五刀。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我们还是能听到钢刀剁在尸体上的声音。特别是刀刃和骨头碰撞的声音。 于波吓得攥进了拳头，小乔用双手紧紧的堵住了耳朵。 村民一个挨一个的走上前去砍尸体，尸体不会有血流出，但是一些碎肉四处飞溅。场面恐怖而又有些恶心。 这大概就是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了，我根本就弄不明白村民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仪式又有什么作用？ 已经有十几个村民砍过尸体了，我们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一下。尸体已经被砍的不成样子了。 雷正龙小声问道：“你说我们在湖里找到的尸体会不会就是被这么砍的？”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如果每一个村民都砍五刀，是有一部分骨头被砍成很小的碎片。但肯定会留下一些大骨头。 尸体似乎有些*了，夜风吹过，带来一股尸臭味。味道虽然不重，但是相当的难闻。 我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但是其他人可不适应。 于波的状态相当的不好，被这味道一熏，脸色更加的难看。看到就剩下十几个村民，他就问道：“仪式快要完了，看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先走么？一会儿人都散开了，我们说不定会被发现的。” “当然不行！”雷正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于波的提议。他要亲眼看到村民处理尸体，这是破案的一个关键。 “帮帮我！”小乔很难过，又要堵耳朵，又要捂着鼻子。手不够用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的在家睡觉多好，非要出来和我们受罪！”嘴上这么说，我还是伸手帮她堵住了耳朵。 我们两个人靠的很近，小乔几乎就贴在了我的怀里，我这才发觉小乔身上冷冰冰的，她被冻坏了，就是咬着牙不说。 “傻丫头，你早说啊！”我用手指在小乔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小乔有点激动，眼睛里有泪光闪烁，她张嘴正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雷正龙惊呼一声，“不好，我们可能暴露了。” 第五十五章意外 听到这话，我魂儿都快要吓出来了，还能有比这更吓人的事么，在我们面前的可是有近百号拿着钢刀的人！ 我抬头望去，有几个的确是正望向这边，手指着我们还说着什么。 “快跑！”我脑子里就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身体的反应更快，我一把就抓住了小乔的手，转身就要跑。潜意识里，小乔的重要性远超一切。 雷正龙的反应是想当大快，他一看我要跑，立刻就明白过来，一把抓起于波要跑。 无奈于波早就吓坏了，又受这么一惊，人都软了。雷正龙把他扶起来，手一松，这哥们就又倒下去了。 很不凑巧的是，于波倒下去的时候，手指按在了手电筒的开光上，一道雪白的灯光就照了出去。 如果刚才村民们只是怀疑，这下是百分百的确定了，顺带还准确的暴露了我们的位置，黑夜中的手电光极其醒目，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村民中有人叫了两声，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起向这边看来。 我有一种要掐死于波的冲动，这货是要带着我们一起玩完的节奏。 “怎么办？”雷正龙面色严峻，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已经有村民向这边跑过来，情形相当的严峻。 我说道：“于波，你得站起来，不然我们都完蛋。” “不要丢下我！”于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几次都没有成功。 生死边缘，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我当即说道：“先逃出去再说吧，村民不一定会伤害你的。”我已经决定不管于波了。 说完我拉着小乔就跑，跑了几步发现雷正龙没有跟上来。 回头一看，雷正龙还站在原地。 “走啊！”我吼道。 “不行，我还是扔不下他。你照顾好小乔。”雷正龙一脸的决绝，用力拉起瘫软的于波，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这个傻瓜！”小乔一说话眼泪就流出来了。 雷正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要慷慨赴义一般，弄的就像是见最后一面。如果没有于波拖累，我们四人之中，最有可能逃出去的就是他。毕竟他经验丰富，身体素质又最好。 这也怪不得于波，面对这样的场景，不害怕的就不是人。我的腿也发软，心脏跳的蹦蹦响，要不是小乔在身边，我估计会和于波一个德性。 人就是这么奇怪，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就成了另一个人的支柱。 村民已经很近了，近的可以听到他们的杂乱的脚步声。 我冲着雷正龙微微一笑，拉着小乔就向山下跑。 才跑了几步，就听到小乔的哭声，哭的声音越来越来。小乔是个善良脆弱的好姑娘，这一幕对她刺激肯定是相当大的。 “别哭，快打电话，报警！”我喊道。 如果波哥来的速度够快，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雷正龙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肯定是懂得保护自己的。还有一点，很错村民都知道他的身份，袭警可是重罪，希望有足够威慑力。 听到我的喊声，小乔强忍着不哭出声来，摸出手机要给波哥打电话。 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受不了女人哭，一看到女人伤心流泪的样子。我的心就碎了。 山路本来就崎岖难行，更何况又是在夜里，我们走的还不是路。我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因为我跑的有点快，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连带着小乔一起摔了出去。 在半空中，我紧紧的抱住了小乔，一阵猛烈的撞击之后，我感觉到一阵剧痛，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这一下摔的可不轻，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我才慢慢的醒过来。小乔还是在哭，抱着我哭！ “你哭什么，别管我，你快跑啊！”这是我醒来的第一个念头。 “警官，大晚上的别到处乱跑，摔着怎么办！”在身边一个声音说道。 我扭头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们的周围沾满了穿着白衣的村民。靠近了才看到，他们的脸上也涂了某种白色的颜料。我很仔细的看，才认出和我说话的是崖山村的村长。 “他们来多久了？”我小声问小乔。 “早就来了，摔倒没一会儿就来了。”小乔也有点紧张，在不知道对方目的的情况下，我们都很谨慎。 “手机呢？” “摔掉了，还没找到。” 我左右看看，想找手机，村长看我的样子问道：“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我让人去找。” “呃，没事，丢就丢了吧。”我不想让村长知道我们掉了手机。慢慢的试着站了起来，这一下摔的并不重。有几处擦伤，衣服破了一个大洞。再一看小乔，基本上就没受伤。 村长很热情的说道：“你说你们，来也不提前给我打一声招呼，我好安排你们，你看你们这大晚上的到处跑，伤到了怎么办？” 我顿时就迷茫了，村长十分的热情，丝毫没有要把我们怎么样的意思。周围的村民看起来也很和善。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指着他们的白衣服问道：“你们这是……” “嗨！”村长尴尬的一笑，“让你见笑了，村里的事，没啥好说的。” 我和小乔对视一眼，很是迷茫，通常情况下，我们看到这种古怪诡异的仪式，都是要被灭口的，可看样子村民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再等一下哈，我让人回村去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了，还有两位警官也找到了，一会儿就来。这大半夜的，迷路可不好。” 村长知道我和小乔还有雷正龙都是警察，想当然的把于波也当成了警察，我也没说破，这对于波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大概过了五六分，雷正龙和于波被几个村民带了过来，雷正龙垂头丧气的，于波的情况好了一些，多少能站稳自己走了。 “看把你们给累的，跟我下山休息吧！”村长带头向山下走去。 雷正龙可能还没弄清楚状况，小声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于波想要开口说话，我瞪了他一眼，他就不说了。他的身份要是暴露了，还指不定有什么变化。 人家不和我们翻脸，我们当然不会主动的找事，对比而言，我们是处于劣势的。 跟着村民浩浩荡荡的下山，只有不到近百人，但是在夜色中看起来也很壮观。 等我们走到山下，村长带我们去了村头的一个院子门前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该带你们去我家住的，可你们人太多了。我就给你们安排这里吧，这个院子也没人住，就暂时委屈你们一下。” “那的话，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不然今晚我们就要睡野外了。”我第一觉得自己竟然也可以如此的圆滑，说起客套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那你们休息吧，我先走了，有事明天说！”村长真的就走了。村民也走了。 我们彻底傻眼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都别傻站着了，进屋里去说。”小乔把我们拉进了屋子。 说是屋子，就是一间用石头和黄土砌成的房子，比城里的毛胚房好不了多少。房间里只有一张大炕，上面铺着一层干稻草。我上去坐了一下，还很舒服。 雷正龙在门口望了望，确定没有人监视，才关上了门。 “这到底什么情况？”雷正龙干了这么多年刑警，这也算是开眼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觉得必须把情况向波哥汇报一下，可我的手机丢了，你们的呢？”小乔问道。 我拿出手机一看，早就没电了，这土屋里也没有电啊！ 第五十六章村中一夜 这种时候就看出通讯工具的重要性了。 “你的呢？”我问雷正龙。 雷正龙不好意思的说道：“走的时候太着急了，忘在车上了。” 就剩下最后的可能了，我们三个一起转头看着于波。 于波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我的手机电也不多了，信号还不好。” 我拿过手机一看，就只有一格信号，还是时有时无的。 奇怪，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情况，手机信号是很好的。 小乔说道：“那就发一条短信吧，把事情都说清楚，手机电也不多了，要省着点用。波哥收到了小心之后，会有所行动的。” 小乔说的有道理，就由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波哥。 “发出去了！”小乔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问道：“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不攻击我们呢？” 我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扭头看着雷正龙说道：“这里就你经验丰富，你有什么看法？” 雷正龙其实也是一头的雾水，可既然我们都看着他，他就得说点什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之后，雷正龙严肃的说道：“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村民都是好的，今晚的事情另有隐情。要么村民都是坏到底的家伙，他们这是在欲擒故纵。” “希望是前者吧。”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逃跑不是我们的风格，要直面这一切。 “你有什么发现吗？”小乔问于波。 “我……”于波有些犹豫。 我劝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就说吧。” 于波苦着脸说道：“我其实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可能是时间短了，如果再长一点，我肯定会有所发现。” 没什么好再商量的了，小乔打了一个哈欠，这一晚我们又累又冷还受到了惊吓，体力都眼中的透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就睡吧！”只有一张土炕，我们四个人只好睡在一起了。 小乔睡在最里面的，我在她旁边，雷正龙睡在中间，于波睡另一边。 “不用……不用……守夜什么的吗？”于波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就安心睡吧！”为了安慰于波，我说道：“如果村民要害我们，就是有人守夜也没用，我们逃的掉吗？” 于波想想也是，点点头躺下了。 雷正龙把插好，也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提高警惕，如果发现了什么不正常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我本来也是很困的，可是身边睡着小乔，我就睡意全无。 上一次我的身边有异性，时间可以追溯到大学时代。 听着小乔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觉的她大概睡着了，轻轻的翻了一个身。身体下的茅草发出沙沙的声音。 素白的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土屋里的一切都照的清晰可见。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小乔，可似乎控制不住自己。在素白的月光下，小乔的身体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小乔不仅长的漂亮，身材竟然也是这么美。 我更睡不着了，呼吸都有些急促呢。我只能想着案子，这样勉强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每一分钟都变的相当的漫长。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乔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我冷，可以抱抱我吗。” 原来小乔也没有睡着，这个要求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似乎也不应该答应。 正在我犹豫当中，小乔主动的一翻身，抱住了我。 美女在怀，我以为自己会更加的激动。可事实却是相反，我逐渐平静下来，就这样抱着小乔，我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爽，一直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我们才被敲门声吵醒。 梆梆梆！ “谁啊，讨厌！”小乔先醒了过来，说话还不清楚。 我接着醒了过来，感觉抱着什么，特别的舒服。 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小乔几乎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我们四目相接，我这才意识到我还紧紧的抱着她。 小乔也反应过来，美丽的脸颊瞬间变的通红。可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动，就这么互相望着。 梆梆梆！ 再次响起了敲门声，这一次雷正龙被吵醒了。很不爽的大声叫道：“谁啊？” 小乔被雷正龙的声音惊到了，一翻身离开了我的怀抱，面对着墙，身体微微的颤抖。 在怀里空的一瞬间，我有些舍不得，要是能这么一直抱着小乔，那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有点违背了我之前定下的规矩，我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雷正龙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我和小乔都在继续装睡，雷正龙只好自己从床上下来，去打来了房门。 “哎呀，你们总算醒了，午饭的时间都快过了。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午饭，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好东西，别见怪哈。” 门外的是村长和他老婆，给我带来了馒头，稀粥和几个小菜。 “还麻烦您给送来，真不好意思。”雷正龙这厚脸皮居然也会害羞。 “一看你们就累坏了，快点吃吧！”村长放下食物就走了。 本来不觉得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我的肚子咕咕叫了，我一翻身从床上起来，奔着食物就去了。 于波也醒了过来，流着口水下炕了。 小米粥的温度刚刚好，我盛了一大腕，端到嘴前正准备要喝。 于波问道：“这就喝吗，不用验一下有没有毒？用银子什么的。”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我笑了。重新回到崖山村，于波很紧张。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雷正龙也盛了一碗小米粥，咕嘟咕嘟两口就喝完了。 于波傻眼了。 我笑着说道：“别被电视忽悠了，银子能演出的毒的种类非常有限，主要是硫化物。如果是蛇毒，或者其他合成的毒物，根本就验不出来。” “是么。”于波有点不好意思了，看雷正龙没事，也大吃了起来。我跟着也吃了起来。 雷正龙放下碗问道：“小乔怎么还没醒，要不要叫她？” “啊……她可能累了，让她再睡一会儿吧。”我也不清楚小乔现在是什么情况，既然她不想起来，我就帮她拖延一下时间。 “你们这些家伙，竟然敢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吃。”小乔一个翻身从炕上坐起来。看了我们一眼后鄙视的说道：“你们这些家伙，居然不刷牙就吃饭。” “都这条件了，还讲究什么。”雷正龙这才注意到小乔有一点不同，很关系的问道：“小乔，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在发烧吧，你没事吧！” 我是知道小乔脸为什么这么红的，我没有说。但是我知道，雷正龙要倒霉了。 小乔娇嗔道：“我没事，我脸就是这么红！” 雷正龙惊到了，于波也吓了一跳。两人瞪着大眼睛看着小乔拿着洗漱包出去了。 “刚睡醒火气这么大。”雷正龙小声嘀咕道。 我真的很想笑，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小乔扭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次的目标是我！ 我忽然觉得生气的小乔也很可爱。 小乔不紧不慢的刷牙，我们自然不能把食物全吃完，给她留了一份。刷了牙之后，小乔很淑女的小口小口的吃着食物。 雷正龙打了一个饱嗝问道：“这都过了中午了，今天什么安排？” 我说道：“村民们好像没有认出于波来，还把他当做是警察。我们就好好利用这一点，查一下崖山村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乔咽下嘴里的食物赞道：“好主意！” 第五十七章秘密 “这能行吗？”于波还是有点紧张。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小乔叫道：“在警局会议室里，你是第一个说出诅咒的，怎么这会儿就怂了？” “当时我根本就不相信诅咒，可他们都死了，我能不害怕么！”于波分辨道：“活的好好的，谁会想死呢！我还没找媳妇呢。” 看于波委屈的样，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放心吧，我们三个警察在这里保护你，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于波稍稍放心了一点，可一想到昨晚的事，状态就又不好了。这也怪不得他，上百人拿着钢刀的场面确实是有些吓人，昨晚我们都吓个够呛，说不好听的，我都快吓尿了。 “那这样吧，我们都吃完了，这些东西肯定是要还给村长的。我们就拿着这些东西在村里转一圈，你跟着我们，先探探情况再说。”雷正龙的考虑比较周全，这个办法可行。 “那就准备出发吧！”我也做好了准备，再次来到崖山村，我一定要有新的发现。 “什么就出发了！”小乔怒了，“你们都吃饱了，我们还没吃完呢。” 我们三个只好在小院里晒着太阳，耐心的等待小乔吃饭。 小乔很是得意，小口吃的很是开心。 等她吃完了，我们用打来的井水把餐具洗刷干净，一人拿一点，端着就出门了。 刚过了正午，秋日的阳光没有那么烈了，天空是蔚蓝如洗，像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非常的漂亮。大概只有在远离城市的地方，才可以看到这么美丽的天空。 于波可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刚过了午饭的时间，村里人大概都在休息。偶尔会遇到一两个村民，只是打声招呼就过去了。 开始于波还有点紧张，怕被村民给认出来，表现的非常不自然。几次之后，发觉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说来也奇怪，崖山村的村民都不太爱和外人接触，见面也只是点点头就过去了。 一路走到村长家的门口，于波的表情总算是正常了一点。 村长家的大门敞开着，我们没好意思直接进去，敲了几下门，村长听到声音就从屋里跑出来了。 “哎呀，你们放着我去拿就行，你们还给亲自送回来了，麻烦你们了。”这村长倒是十分热情，从我们收中接过了餐具。但并没有请我们进去坐一下的意思。 我厚着脸皮说道：“村长，我这都到你家门口了，你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村长憨厚的一笑说道：“家里也没收拾，乱糟糟的，就不请你们进去坐了，下次，等下次一定请你们进去喝茶。” 看来这一招行不通，那只好换一个方法了。我碰了一下雷正龙。雷正龙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开口问道：“村长，那昨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一个解释吧。” “呃，昨晚的事……”村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咧了一下嘴，表情极其的不自然。 小乔接着说道：“你要是不说，我们就去问别的村民了。我不信就没人说。”说完转身就走。 “别啊！”村长一下拉住了小乔。很是为难的说道：“这事你不能问村民。” “那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看火候差不多了。 “进来说！”村长把神秘兮兮的把我们拉进了院子里，还探出头去左右看了一下，确定门外没有人，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村子的行动一下就勾起了我的兴趣。这么谨慎，一定是有重大的消息要告诉我们。我有点小兴奋，有点小激动。 在小乔的再三催促下，村长叹口气说道：“说起来丢人啊!以前村里也没有这习俗，这是因为在二十多年前出了一件事，才落下这么个毛病。我劝了很多次了，也改不了这毛病。” “你说说具体的时间。”我想到了迟军说过的怪病，在时间上是吻合的。 村长挠挠头说道：“你这一问还真的问到我了，具体的时间我也忘了，反正就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伙子。不过我可以查查，你们等一下哈。”村长转身就要进屋。 雷正龙一把拉住了村长说道：“您还死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时间您回头慢慢查，我不着急。” “哦，也成。”村长看着有点小失望。 小乔催促道：“是什么怪病呢，急死我了，您快讲讲吧。” “说起来丢人啊！”村长遮遮掩掩的说道：“就二十多年前，村里的一些小伙子小姑娘的去外面赚钱，结果把一种怪病带回了村里。这病还特别怪，得了也没感觉，结果就在村里流传开来。等到发现的时候，传染了很多人了。也没法治，死了很多人。” “是不是发烧、拉肚子、头疼、呼吸困难？”我说了一些症状。 村长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 都对上了！我的心中一阵窃喜。这怪病就是艾滋病。刚传入中国时，因为大家都不了解，通过卖血吸毒等途径传播开来。在某些地区，出现了整村人都感染的先例。 村长的讲述和迟军讲联系起来了。小乔问道：“那个带回怪病的女人，是不是姓迟？” 村长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雷正龙得意的说道：“我们是警察，只要我们想知道的，一定会知道。说吧，是不是姓迟？那女的后来怎么了？” “还真是姓迟。”村长无可奈何的说道：“那病也奇怪，明明是她最先得的，可她居然病的最轻，好多人都死了，她缺还活着。最后大家就决定不给她吃的，然后就……” 村长声音越说越小，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都知道了。 小乔气愤的喊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的，有没有点人性了。” “你冷静一下点。”我拉住小乔说道：“你别喊啊，又不关村长的事，那时候他才对大啊！” 雷正龙也说道：“那是过去，要是换做是现代，村长肯定不会让他们那么干！” 我竖起了大拇指，雷正龙不愧是经验丰富，又在社会上混过。不留痕迹的拍了村长一记马屁，村长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谁都看出他很开心。 雷正龙趁热打铁的问道：“村长，那您说说，昨晚我们看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这事吧。”村长的表情又纠结了。“其实就是因为怪病留下的后遗症。我们村穷，也没有医生愿意来。结果有一天来了一个老道士，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没想到还真的管用，老头说一定要做足七七四十九年。我们崖山村才会永远的太平。” 竟然是这样的，我有点无语，又有点不太相信。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像村长说的那么简单。 雷正龙继续追问道：“尸体是怎么来的？之后又怎么处理掉了？毁坏盗窃尸体也是犯法，你知道吗？” 村长小心翼翼的说道：“尸体就扔那湖里了，尸体是一个人介绍花钱买的，在我当村长前，就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 小乔捅了雷正龙一下说道：“你好好说话，村长又不是犯人。” “啊，抱歉，职业习惯！”雷正龙回过神来，歉意的一笑。 “唉，没关系啦！”村长说出了中介人的名字，居然是之前意外死亡的两姐妹，这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我们又问了几个问题，村长要么含糊其辞，要么就推脱在别人身上。我看再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就打算要走。 “请等一下！”村长叫住了我们。“这位同志没见过，看面色也不太好，不会生病了吧。” 他说的是于波！ 第五十八章白家兄妹 于波本来就有点心虚，村长一叫他，竟然打了一个冷颤，腿一软，差点就摔倒了。 亏了雷正龙反应快，扶住了他。 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转过身来盯着村长。小乔更是侧着迈了一步，挡在了于波身前。 我说道：“他昨晚受了凉，有点不舒服。” “哎呀，一看就病的很厉害，村上可没医生，只有一个半吊子的兽医，这个怎么办呢？”村长很替我们着急的模样。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我就是医生。您还是多多想想怎么管理好你的村民吧。” “警察里也有医生？”村长瞪大了眼睛。 “我是法医，管死人的，治活人问题也不大，比兽医强多了。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头疼脑热的，也可以找我。”我故意的微微一笑，让我看起来亲近一点。 “我可没什么不舒服的！”村长明显是脸色一变，硬是把我们送出了门。看那样子，很不欢迎我再去。 走到村间的小路上，走出了很远。于波才长出一口气说道：“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认出我了。” “看你那点小胆！差点就坏事了。”雷正龙这是恨铁不成钢。 小乔说道：“村长这人不简单，我怎么觉得他是认出来了，故意在和我们打马虎。” “你可别吓唬我。”于波又有点紧张了。 “不是打马虎！”我缓缓的说道：“我觉得村长已经认出来了，他是在试探我们。”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于波说道：“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认出他是谁，他不可能认出我来的。” 于波的想法很简单，把别人都当作他了。 “切！”小乔瞪了于波一眼说道：“你也好意思说，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出生地，是你的故乡。回来了居然一个人都不认识，你就没个发小什么的吗？” 于波点点头，确定没有人后才说道：“其实……其实……我昨晚就发现了，大部分的村民我都不认识，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有村长，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崖山村的人！” “还不是你脑子不好！”小乔嗔道。 “你继续说下去。”我对于波的话很有兴趣。 “你们这么想，这崖山村就这么大，总共就这么三四十户人家。小孩肯定就更少了。玩伴就那么几个，总在一起玩，肯定会记得很清楚的。可在我的记忆里，怎么也找不到村长这么一号人。” 我点点头，“还有别的吗？” 于波继续说道：“当然还有，我回来其实很像去看一下我儿时的伙伴的。可刚才路过几家我看了一下，要么没有人在家，要么住的就是我不认识的人。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疑点。” “算！”我肯定的说道：“以后只要你有怀疑的地方就对我们说，有没有用由我们来判断。要是我们不问，差点就错过了很重要的线索。” “好的！”于波觉得他还是有用的，受到了鼓舞。 “你说这些有用吗？”小乔有点不确定。 “或许是巧合，或许就是案子的关键。”任何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可能会成为以后破案的关键。 雷正龙一直在想问题，根本就没听到我们在说什么。这个时候才插嘴说道：“这个村长不简单，我觉得他有问题。” “呃，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很好奇。 “他很圆滑，很精明，目前他还没露出马脚，我只是有些怀疑。这是一个检验丰富老刑警的直觉。” 小乔笑了，“我怎么就觉得那么不靠谱呢，这话如果是波哥说，我百分百相信，可你么……” “现在你就笑吧，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雷正龙似乎对他的判断相当的自信。 实际上我是相信职业直觉这一说的，在上学的时候，我还和同学们讨论过这一问题。谁都不能说服谁。因为没有理论依旧的支持，但有很多现实案例都说明在某些时候直觉是很准的。 我也有点怀疑村长，但是方向不一样，我是觉的他知道很多的情况，但是就是不肯告诉我们。至于原因我还没找到。 “你们别在这讨论问题啊！”于波又急了。“要是讨论案子，我们回房间去说，在这里让人听到怎么办？” 于波提醒的没错，隔墙有耳，没人可以保证没有人偷听。 我们四个在村子里装模作样的转了一圈，只遇到了一两个村民，可也没什么发现。只好回到了我们暂住的土屋。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啊？”小乔有点着急，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僵局之中。 “打开手机看看，说不定波哥有消息。”雷正龙提议道。 “对，开机！”我也很赞同这一点。 于波赶快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开机键，在我们焦急的等待中，总算是开机了。我们又耐心的等待了一分钟，手机响了，短信！ “是波哥的号，快看看他有什么指示！”小乔十分的期待。 于波赶快打开短信一看，就两个字。 收到！ 我们四个有些无奈，这倒是符合波哥一贯的风格。 于波正要发下手机，手机又响了，又有一条短信进来了。拿起来一看，还是波哥发的。 白氏兄妹失踪！正在调查中！ “什么？”雷正龙一下就跳了起来。白家的兄妹两个虽然不讨人喜欢，勉强也算得上是知情人。已经派人保护了，怎么会失踪呢？ 雷正龙从于波手中拿过电话，想要打过去问个清楚。可手机信号不好，时断时续的，最后也没接通。 “你先别激动！”小乔说道：“只是失踪而已，不会有事的。” “有事就晚了！”雷正龙吼道。 “你小声点！吼有用吗？”其实我很理解雷正龙的心情，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时候着急也没用。 我看了短信的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多的时间。那个时候差不多我们刚从山上下来，在这土屋里关机睡觉。 “事情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眼中。”我分析道：“波哥只说白家兄妹失踪，如果情况严重，他肯定会通知我们的。短信上也没说负责跟踪的兄弟受伤，所以我怀疑白家兄妹是自己跑的。” “有警察保护多好，他们跑什么？”雷正龙反问我。 “这可能性就多了，或许他们不喜欢警察的保护，或许他们有什么小秘密不想让警察知道。又或许他们也想回崖山村……”我列举了很多可能性，都是随口的一说。可是最后这一条我眼前一亮，我有一种感觉，我一定还会见到这对兄妹的。 在我们的劝说下，雷正龙总算是冷静了一些。但是他提出要回去，在崖山村没有突破，回去调查白家兄妹失踪的原因。也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凡事没有绝对，我们也无法判断谁对谁错。商量了一下，最后的结果是我和小乔还有于波继续留在崖山村调查。雷正龙回城，如果没有发现，尽快回来和我们回合。 “你路上慢点！”我们送雷正龙出了门。他要回去有一大段的路要走，先要找到越野车。 看着雷正龙的身影越走越远，我感觉肩膀上的担子重了几分。剩下三个人里，我看起来是战斗力最高的一个，如果有突发情况，我必须顶上。 于波表情很不自然，我看的出来，他很像和雷正龙一起回城。可他又开不了口，太多的谜团需要解开了。 虽然没有任何的线索，但是我们都相信，解开谜团的钥匙就藏在这崖山村里！ 第五十九章真正的崖山村人 送走了雷正龙，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小乔和于波都瞪着大眼睛望着我，想看我有什么安排。 “呃，大家累不，睡个午觉？”我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安排。 “睡！就知道知道睡交，你是只猪吗？”小乔的反应吓了我一跳，她今天的脾气好像有点大。 我挠挠头问道：“那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小乔被问住了，她皱着没有抿着嘴，认真的思考了几分钟才说道：“诅咒的事情可以肯定是假的，不管幕后黑手是什么，目的就是让离开崖山村的人再回来，也就是说这些人回来肯定会发现什么！” 我点点头，小乔的这番推论逻辑合理，挑不出毛病。我也认为就是这样的。 那么问题只有一个，目前唯一的知情人于波，他能发现什么？ 小乔盯着于波，我也扭过头来看着他。 于波慌了，说道：“你们小两口吵架，不要带上我，我回去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了。” 完了，于波一开口我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小乔愤怒的咆哮道：“你会不会看啊！你才和他是小两口呢！你见过这样的小两口么！” 于波吓了一跳，暴走状态的小乔是相当可怕的。他一句话也不敢说，落荒而逃，三步并走两步，回到屋子里去了。 我觉得有些滑稽，正想笑，觉得一道目光凶狠的望着我。我二话不说，跟着也进屋去了，留下小乔一个人在院子里。 唉！ 我叹了口气，女人真是神气，根本就琢磨不透。曾经我以为自己非常的了解小乔了。现在看来未必，我充其量只了解冰山一角。 我对于波小声说道：“女人真是可怕。” 于波只是对我笑笑，也没说话。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小乔进来了，坐在炕边一言不发。 房间里就这么大的空间，坐了三个人，一言不发，气氛沉默中又有些尴尬。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雷正龙这会儿该找到车了，正在回警局的路上。他的手机应该是有电的，怎么也不给我们发个短信？ 我让于波特意又开了一刺机，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短信。 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我正想说出来，小乔开口了，“在屋子里坐着太无聊了，我想出去走走，陪我一起去吧。” 小乔说的很客气，我觉的有点反常，可一起散步很正常，我就答应了。 等到答应才发觉小乔的脸颊发红，一脸的娇羞。 尽管如此，我也没多想，我们走到门口，于波叫道：“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小乔不高兴了，“你不是不敢出去么？” “我是不敢！”于波理直气壮的说道：“等你们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是更害怕了！” “呃……”小乔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默认了。 我们三个出了门，沿着小路出了村子，往湖边去了。 时间快要傍晚了，太阳不再耀眼，变成了金黄色的，远山如黛，近处湖面波光粼粼，反射着耀眼的金色。 我和小乔站在湖边，湖水拍打着岸边，略带水气的微风抚过我们的脸庞，很是舒服。身后是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我总觉得小乔会说些什么，心跳就微微的有些加速。 可一看我们身边还有一个电灯泡，还是一个大灯泡。我就知道小乔什么也不会说了。 “美吧！”小乔轻声问道。 “美！真美！”我没敢告诉小乔，我这时候想的是湖里的吃着人肉长大的肥鱼。 于波站在我们身后，死胖子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是皱着眉头，一副在思考的模样，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小乔张开嘴正要说什么。 “有了！”于波怪叫一声。 “什么有了？”我满是期盼的看着于波，希望他能说出重大的线索。 “我想起来一个事，不知道和案子有没有关系，看到湖水我才想了起来，小的时候我们……” 于波刚开始讲述，身后的树林里就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我一把就捂住了于波的嘴，又将小乔拉到了身后。大声的叫道：“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有人吗？”小乔和于波瞪着大眼睛看着树林，没看到有人。 我坚定的说道：“肯定有人！” 话音刚落，就有一人从一颗大树下走了出来，正是我们之前最先见到的古怪老人。 “是您啊！”我笑着说道，“真是缘分，又遇见您了。”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老人板着脸问道。 “我们是来查案的，案子没破，当然要回来了。”我猜想这老人必定也是知情人之一。我们刚一见面，就劝我们离开，在得知我们警察的身份后一言不发的就走了，这就说明了问题。 老人又不说话了，于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人，看了许久。 小乔拉了我一下，我才注意到于波的表情。看样子他认出了老人。 怪老头的注意力都在我和小乔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我们身后的于波。再加上老人年龄有些大了，视力也下降了很多。 “唉！你们好自为之吧！”老人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于波还在发呆，我踢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轻声叫道：“七叔，是您吗？” 怪老头一下就站住了，身体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有门！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怪老头慢慢的转过身来，眼圈发红，嘴唇颤颤抖抖的问道：“你……你是……” “七叔，我是老于家的二胖子！”于波很是激动，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要给老人磕头。 七叔扶住了于波，笑着说道：“不用磕啦，现在不实行这个了。” 老人也很激动，脸上是在笑，可眼睛红红的，有泪光在闪烁。 于波固执的说道：“好多年都没见到七叔了，这头必须磕。” “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好！”七叔哽咽的说道：“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想不到还能见到你，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礼就不用行了，七叔心领了。” 两个人一个要行礼，一个不让，就这么僵持住了。 我和小乔实在是不想再浪费时间，我就过来扶起了于波说道：“既然都见面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许久。” “对对对！”七叔拉着于波的手说道：“二胖子，和叔说说，这些年你都过的怎么样啊？” “这话说来就长了。”小乔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回村去说吧。” “我才去不那个地方呢！”七叔一下就怒了，老人好像很不喜欢崖山村。 七叔看了我和小乔一眼，又看了于波一眼，问道：“他们两个是警察，二胖子也当了警察吗？” “我当然不是警察了。”于波说道：“我是来配合他们办案的。” “我觉得也是，看你看的那样，还能当警察！”七叔很严厉的说道：“二胖子，你在外面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了？你要真做了什么坏事，看七叔不打断你的腿。” “我怎么会干坏事呢！”于波争辩道：“我是陪警察同志来了解情况的。” “别打马虎，快说是什么事？”别看七叔年龄大，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迟军他们出了意外。”考虑到老人家的年龄大了，情绪太激动伤身体，就由我简单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等我讲完了才发现，老人悲伤的情绪都没有，看着还有点高兴。 这是个什么情况？ “死的好，死的真好！”七叔竟然还笑出声来。 第六十章错综复杂 七叔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竟然化作疯狂的大笑。以至于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笑的喘不过气来。 于波神情复杂，迟军怎么说也是他的朋友，而七叔是他的长辈，这种情况下，他是左右为难。 小乔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这老爷子是不是疯了，或者脑子有问题啊？” “有这种可能！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我的心里也没有把握。 七叔的听力还真不错，大笑中的七叔竟然还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笑着说道：“七叔没疯，只不过是太开心了，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事了。” “您能说说为什么吗？”我们三人都想知道。 七叔收起了笑容，左右看看无人，说道：“走吧，回去说吧。到那我去，你们住的地方不安全。” 不安全？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安全的因素，既然七叔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去七叔家里一贪究竟。 “七叔，您还是一个人住在山坡上的小石屋里么？”于波问道。 “当然，住的有感情喽！” 跟着七叔，我们到了七叔家，说是家，实际上就是山坡上的一间小土屋子，还不如我们住的地方。外面的墙上挂着晒干了的山货，有一段小篱笆，里面圈着几只小鸡。 “我这里可有年头没有人来喽！”房门也没锁，七叔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但时候收拾的很干净。进门就是一张木桌子，边上放着几张长条板凳。靠着墙边是一张土炕，还有灶台。炕头上还放着一盏油灯。 这东西我可只在电视中见过，很好奇的拿起来摆弄了一下。放下油灯，我才意识到土屋里没有电。 于波环顾一圈后说道：“七叔都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样，还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么多年您都是一个人过的么？” 七叔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说话。 小乔有所发现，碰了我一下，然后指给我看。 顺着小乔的手指，我看到了几张奖状，是学校奖励三好学生的奖状，很普通，但是上面的名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白小白！白小强！白家兄妹！ 七叔竟然和这对兄妹有关系，看来我猜的没错，七叔是知情人，还是一个重要的知情人。 等着于波和七叔寒暄几句，我就问道：“七叔，您老人家似乎特别不喜欢迟军，能告诉我们是为什么吗？” “他的心是黑的！他是回来报复崖山村的！”七叔义愤填膺的说道。 “报复？”我和小乔更不明白了。 “唉！”七叔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村里的人是对不起他娘，那啥了他娘，可他娘也把怪病传染给了那些人。那些个光棍都病死了，死的还那个惨咧，人死如灯灭，都该烟消云散了，可他还不肯放过崖山村。” 小乔有点没听明白，问道：“七叔，那啥是什么呀？” 我当然是知道那啥指的是什么，一群光棍汉，一个小寡妇，还能发生些什么？ 七叔瞪了小乔一眼说道：“小姑娘家家的，别瞎打听，这是你该知道的吗！” 小乔很是郁闷，莫名其妙的就被教育了一番。 “七叔，迟军都干了什么？”于波问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我都查了好几年了，也没查出他们在干什么。可这崖山村里，有一多半的人都是迟军的人了？” “您说什么？”我和小乔大吃一惊，这消息可是太重要了。 “我耳朵还没聋，你们耳朵就聋了！”七叔鄙视了我和小乔一翻，才继续说道：“我说这村子里一半的人都是迟军的人！” “您确定？”我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七叔也不回答，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于波最了解七叔的脾气，他问道：“您是怎么知道他们都是迟军的人的？这很重要的。” “头几年的时候，迟军还来村里，都是偷偷摸摸的来的，还都是在夜里的时候。他们以为没有人知道，可七叔都看到了，七叔是当过侦察兵打过仗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七叔的眼睛。” 迟军偷偷摸摸的回过崖山村，还是好几次，这一点很重要，我赶快记了下来。 “那您知道他回来干什么吗？”小乔问道。 “七叔没啥文化，看他们带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还以为他是要在村里开工厂。我也就没在意，慢慢的就不对劲了。村里的人都没了精神，白天也不下地干活，就跟抽了大烟似的。” 大烟！七叔可能只是随意的一说，但是我和小乔一下就警觉起来，作为警察，对这个词是非常敏感的。 七叔没有理会我们两个，继续说道：“再后来，迟军就不来了，但是他的手下还来，不定期的往村里送东西，过段时间就拉走，偷偷摸摸的很神秘。有一次我就靠近侦查了一下，白花花的，竟然是死人！” 说道死人，七叔故意加重了语气，我和小乔没觉得有什么，于波让吓了一跳。 “再后来就更奇怪了，每隔段时间，村里就有人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开始还以为是那怪病。可人死没多久，就有外面的人住到村子里来，我猜这些人和迟军都有关系。” “呃，您说的这些有证据吗？”七叔提供的信息相当的重要，但是我们需要证据。这可是关系到了崖山村进百口人，我必须要谨慎对待。这是案中案，连环大案。 “我亲眼看到的，还不是证据？”七叔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怀疑他，又不高兴了。 于波最苦恼了，受刺激了，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他身边的朋友，他了解的世界，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的。 如果七叔说的属实，那么不能回崖山村的诅咒，就是迟军一手炮制的。迟军根本就没有放下他心里的仇恨，他在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报复崖山村。 “那您知道迟军他们把东西都放在哪了吗？”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能找到任何能一点能证实我推测大证物，那就是大功一件。 “我还是真没找到。”七叔有点羞愧的说道：“他们藏的相当的隐蔽，七叔查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但我想到了一个地方，可能就在那。” “什么地方？”我急忙问道。 七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扭过头去问于波，“二胖子，你也是在这崖山村长大的，小时候湖边没少去吧？因为下湖玩没少挨揍吧。” “嗯，是有这事。”于波回忆道：“小时候顽皮，总往湖边跑，那里还有一个……” 于波一下愣住了，他肯定是想起了什么。 七叔得意的笑道：“看来这小子想起来了。” 小乔不好意思冲七叔吼，但是对于波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掐了于波一把问道：“快说，你想到什么了？” 于波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一边揉胳膊一边说道：“刚才在湖边我就想说来着，结果被你们一打断就给忘了。” “现在说也不晚，快说！”我催促道。 “这次回来，我发觉崖山村根本就没有变化，除了湖边。在湖边原本是有一个岩洞的，只有一半露出水面，但是越往里面走，空间越大。一只通向山里，有人说后面的山都是空的。小时候我们经常钻进洞里去玩，可我刚才在湖边看到，洞没有了。是被湖水淹了吗？” “当然不是！”七叔拍了于波脑袋一下。“你就没发现湖水的水位没变过吗？” 这一下可能打的很疼，于波揉着脑袋说道：“我都好多年没回来了，怎么会记得水位。” “我明白了，您是的意思是说，有人把洞口给藏起来了？” 第六十一章善恶的边界 “是这么个情况！”七叔赞许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这小子还行，不是很笨。 “那我们几次在湖边遇到您，您都是在找洞口吗？”小乔继续问道：“我们已经告诉您了，我们是警察，这些情况您怎么都不和我们说呢。” 我也想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不说，如果早一点掌握，也不至于这么的被动。 “切，你们说是警察我就相信么！”七叔有些得意的说道：“我早就听说外面的世道变了，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到。我还听说，迟军不是一般的有钱。说不定你们就被他收买了，上次来你们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吗？” 我和小乔竟然无言以对，事实也的确如此，案子查到现在，我们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嫌疑人。 于波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试图转移话题，问道：“七叔，我看昨晚很多人都上山了，搞什么活动，您没去吗？” “都是些神神叨叨的事，骗人的把戏，我才不去呢！”七叔一看就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人。 “听说那活动好久了，您一次也没去过吗？您就不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小乔好奇的问道。 “扯淡！”七叔气愤的说道：“是村长告诉你的吧，他就是个大骗子，他嘴里的话每一句是身的。狗屁的好几年，以前就没这习惯，昨晚是第一次搞！” “第一次？”我的头有点大了，村长和七叔各执一词，我敢相信谁说的？ “当然是第一次！”七叔肯定的说道：“村里几个小子说漏了嘴，是迟军让他们做的，说是要掩人耳目，扰乱什么视线。” 这次回崖山村，案情进展不大，反而变的更加的扑朔迷离了。现在和情况我都有点晕了。 就按照七叔说的推论，迟军是一个坏人，可他已经死了，害死他的人又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呢？灭口？不像，听七叔的意思迟军可是老大。 “七叔，我还有一个问题，张小雄您知道吗？他也死了，还有两姐妹。他们也吃迟军一伙的吗？”我问道。 七叔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进过城。老天爷有眼，可能他们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七叔这明显就是在说慌，刚才他说他不信鬼神呢，这下就跑出老天爷了。他肯定想要掩饰什么。 我开始怀疑迟军等人的意外身亡可能与七叔有关，可是那么高超的杀人手法，七叔自己肯定做不到的。 小乔注意到了七叔的一个小细节，他老人家一看就很少说谎，在说谎话的同时下意识的就向墙上的奖状看了一眼。小乔碰了我一下，向那边瞄了一眼，我就明白了。 “七叔，您老和这白家兄妹俩关系很不错呀。”我故意走到奖状边，偷偷的观察七叔的反应。 七叔有点紧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这是两个好孩子，聪明善良，可不是坏人。” 小乔笑了，“我们也没说他们是坏人啊，昨天我还见到他们了呢。” “那他们还好吗？”七叔很关心这兄妹来。 “白小强毕业了，正在找工作，白小白还在读书，身体都很好，你不用担心。他们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的。”小乔一翻话让七叔逐渐放松警惕。 “嗯，我就知道小强子不好找工作。”七叔念叨着说：“学个数理化多好，走遍天下都不怕。他为要学什么心理学什么行为学，你说这有什么用，能好找工作么？” 我眼前一亮，白小强竟然是学这个，嫌疑一下就飙升，可是我记得他的档案上不是这么写的。 “我可以帮小强介绍工作，可我记得他的专业不是您说的啊！”为了破案，我在老人家面前撒了一个小谎。 “这孩子听话！”七叔得意的说道：“刚入学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个不好，让他换个别的专业，那孩子也听话，真的换了一个专业。” 原来是这样，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白小强害死了迟军、张小雄和那一对兄妹。他熟悉这些人的习惯，肯定还花了很长时间观察他们。白小白可能也参与了其中。至于作案动机，目前还没有掌握。 七叔看我们都不说话了，意识到了什么，赶快说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懂，都是乱说的，做不的数。” 小乔想要说什么，我给她使了一个眼神，让她不要说话。我开口说道：“七叔，您想多了，我们只不过是肚子饿了。” 七叔看了一眼窗外，夕阳西下，太阳都快落山了。七叔一拍脑袋说道：“哎呀你看看，老了记性都不好了，你们等着，叔给你们弄饭去。” 于波跟着去帮忙了，小乔也跟着要去。七叔没有同意。 “你们都是客人，那有让客人做饭的。你们就在这等着。”七叔把小乔推了回来。他和于波去外面忙活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小乔了，气氛又有怪异了。小乔在我身边坐下，想要说什么。 我明白小乔的心思，小乔真的是个好姑娘。 小乔正要开口，我站了起来，去看那奖状去了。 于波和七叔忙活起来，一顿晚餐实际上非常的简单。各种山菇木耳用清水洗净，下锅一煮，再洒点野菜，就是一锅鲜美的浓汤。 又炒了一盘竹笋，煮了一锅米饭，晚饭就成了。 那味道真是鲜美，光闻味我口水就流出来了。 “吃吧，吃吧，山里人，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大家。”七叔很客气的招呼我们吃饭。 “看您说的，我是一顿大餐。”在城市里要想吃上这么一顿地道的野味，那可要花不少的银子了。 有了美味的食物，小乔似乎也不想对我在说些什么了。于波更是有时间没吃到家乡菜了，一个劲的嘴里塞。我们风卷残云一般就将食物一扫耳光。 七叔就吃了一点，笑嘻嘻的看着我们抢食物。这是我第一次见老爷子笑。 填饱了肚子，小乔抢着去洗碗，这次七叔没有说什么。 一切都收拾妥当，天也就黑了。山里人本来就睡的早，七叔见到于波又有点激动，这会儿很疲倦了。 原本我还想再问几个问题，一看七叔的状态，也就没问了。 我们告别了七叔，准备回土屋去。 走的稍微远一点了，于波就急不可耐的问道：“七叔说村子里都是迟军的人，是什么意思？迟军到底在村里干了什么？” 于波的问题我们没有办法回答，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但是结合他那笔来历不明的资金，我能猜到迟军做了什么。在所有的犯罪活动中，最暴利的只有一种，那就是贩毒！ 就快走到村口，我停下了脚步。法律对毒贩的处罚是最严厉的，毒贩也比较凶残。如果真的是一村毒贩，我们该怎么办？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了，有点后怕，我自己没什么，要是小乔遇到危险怎么办？ 小乔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小石，好像有人在后面跟踪我们？” “什么？”我的精神一下紧张起来，难道这么快就暴露了。 “你小声点！”小乔压低了声音说道：“好像是一男一女！” 于波说道：“我好像也看到了，好像……好像……是白家的兄妹俩！” “是他们？”我不明白这兄妹俩跑回来要干什么。显然是他们主动的摆脱了警方的保护，又秘密的回到了崖山村。 冲于波来的？我怎么觉得不太可能。除非于波还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第六十二章杀人者 “没有，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没有任何的隐瞒。真的，我对天发誓，如果撒谎，天打五雷轰！”于波急切的说道。 “你别激动，我们相信你。”我让于波冷静下来，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我们先不能乱。 小乔很霸气的喊道：“出来吧，不要偷偷摸摸的，有本事就出来。” 我觉的这是无用的，如果肯出来，就不会躲在黑暗中，早就出来了。 没想到小乔的话还真的有了作用，两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今晚的月亮似乎是更圆了，银色月辉下，站着一男一女。正是白家兄妹。 “还真是你们。”我并不觉得意外，可还是说了这么一句。白家兄妹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可以肯定之前那种让人讨厌的感觉都是装出来的。 两人站在一起，白小白轻轻的靠着哥哥，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她们很从容，面对我们一点压力都没有。 白小强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想你们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点点头，这样的对话有一种武侠小说中高手对决前的意思，看起来很是高深莫测。我问道：“迟军，张小雄还有那一对姐妹，都是你们杀的吧！” “是的！”白小强光明正大的就承认了，没有一丝的犹豫。这是我见过最冷静的罪犯。 “还有我！”白小白笑着补充道：“是我们一同计划并且事实的。用了两年的时间，我们掌握了他们所有的习惯。他们每天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喜欢什么菜，喝咖啡放几块糖。甚至一些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小细节我们都了解了。然后制定具体细节。我们可以用了很长的时间论证的，每一个案子都堪称完美。” 白小白不让人讨厌了，但是她的身上多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在谈论谋杀过程都是笑嘻嘻的，死去的那些人在他们眼中好不值钱，完全不值得一提。 白家兄妹对死者的漠视激怒了小乔，小乔冷冷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为什么杀人，总需要一个理由吧。” “当然！”白小强说道：“我们不是变态，没有足够的理由，我们是不会杀人的。” “为什么？那到底是为什么？”于波咆哮道。这小子双目赤红，这会儿已经急眼了，看架势是要冲过掐死白家兄妹。 “居然还问为什么。”白小强很蔑视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聪明一点会相当呢，看来我高估你的智商了。” 白小白淡淡的说道：“杀他们是为了崖山村。迟军的心里充满了仇恨，虽然我们同情他的遭遇，我们也喜欢崖山村。但这里也有好人，我们不能看着他们把崖山村毁掉。” 小乔和于波被说的一楞，小乔或许也猜到了，但是她也不肯定。 “迟军在制毒吧！”我说道：“崖山村位置偏僻，又没有人注意。村民们又封闭，又穷，绝对是一个制毒的好地方。迟军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既赚了钱，又给崖山村带来一个恶魔。真是好计策。” 白家兄妹一起鼓掌，白小白赞道：“你很厉害，真不应该做法医，你该做警察，肯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侦探。” “不用拍我马屁。”我继续分析道：“警方已经开始怀疑你们了，你们摆脱了警方的保护，原本可以远走高飞的，可你们回了崖山村，也就是说，你们还有事没有办完，你们是冲着制毒工厂来的吧。你们打算怎么办？把所有人都杀掉还是炸了工厂。” 白小白笑了，笑的特别的开心，那笑容十分的有感染力，是真正由内心发出的笑容。扭头说道：“哥，怎么样，你输了吧，我就说有人会看出我们的主意的。” “好，我输了，这次你要什么？”白小强看着白小白，眼神都是暖暖的。 “我还没想好，再说吧。” 白家兄妹两个太嚣张了，直接把我们当做了空气。 小乔的忍耐到了极限，她美丽的脸蛋抽搐了几下，这是要暴走的迹象。 于波还在石化中，刚才我们的对话给了他太多的冲击。和迟军相处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这人是个大毒枭。 “还有一个问题呢！”白小白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问道：“那尸体和湖中的白骨呢，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差不多了！”就在我分析迟军有涉毒嫌疑时，就猜到了尸体的用途。毒品暴利，但是在运输环节有相当大的风险。运毒的方式有很多种，利用尸体运毒也是一种。 “竟然全被你说中了。”白小强对妹妹说道：“看来聪明人不止我们两个。” 我对这兄妹两个印象高高好转一点，现在又发现他们相当的自负。不过他们确实有自负的本钱，就算告诉了我们，我们目前也没有证据抓他们。她们竟然敢站出来，就说明他们都考虑好了。 这是两个自负的杀手，可以说的上是天才。他们杀的都是恶人，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他们游走在善恶边缘，我该怎么做？ 小乔恨的是咬牙切齿，可又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说道：“杀人就是犯罪，你们犯法了知道么。你们可以报警，让我们警察来处理他们。” “呵呵，报警？”白小强笑了，七爷早就知道迟军在不法勾当，警察管了么？迟军的制毒产业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可不是一天的时间，你们警方干什么？” 我的心一阵阵的刺痛，但我又无力反驳，现实如此，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 沉默，又是沉默，小乔看着我，想让我说点什么。可我嘴张了几下，但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你们的表情太严肃了。”白小白说道：“我们已经确定了工厂入口的准确位置，你们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吗？” 犯罪嫌疑人竟然主动提出了要和警察合作，要是雷正龙在场，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面对这样的要求，我答应了。 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 我把小乔和于波拉到一边说道：“事情紧急，我跟他们过去，于波你立刻打开手机，和波哥联系，让他带大队人马过来。” 小乔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真的相信有制毒工厂？” “十有*！应该就在于波说过湖边的山洞中。她们一定是准备毁掉工厂，如果他们真的成功了，线索就全没了，就无法知道真相了。” “我和你一起去。” 我就怕小乔说这句话，毒贩的凶残不用多说，这白家兄妹也是狠角色，谁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目前他们还没有和我们动手的意思，可情急之下，保不齐就会下手。 “不，我就要和你去！”小乔说的斩钉截铁，根本就不听我劝。 白小白大概听到了我们在说什么，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我们是不会对你们动手的，你们不是我们的目标。还有于哥，我们也不会对你动手的。你是一个好人，只不是有点傻！” “呃！”被个小妹妹这样说，于波的心情一定相当的精彩，只不过这时候我们顾不上他的心情。 “于波，你就按照我说去做，马上联系警察，如果手机打不通，你就往最近的村走，一定要尽快联系到警察。还有一点，不要回崖山村了。切记！切记！这可关系到我们两人的命。”我嘱咐了三四遍。 “放心，我一定会用最快速度联系到警察的！” 第六十三章人心 目送着于波的身影越走越远，完全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了。我的眼皮抽搐了几下，今晚肯定会有很多事发生。 “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白小强问道。 白小白也说道：“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的问题，我们边走边说吧。” 我紧紧的握住了小乔的手，小乔甩了两下没有甩开，就默认让我握着了。 银色月光下，我们四人如鬼魅一般钻进了丛林里。 我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迟军在制毒的？是七叔的话引起了你们的怀疑？”这一点很关键，迟军伪装实在是太好了。除了一大笔金钱，再也没有其他的破绽。 “不是！”白小白说道：“七叔和我们说了，让我查一下迟军到底在做什么，我最初的调查结果都指向他在贩卖人体器官，直到有一个人用黑色信封给我们发了一封匿名邮件。” 黑色信封，又是黑色信封！ 这个案子基本都可以定案了，只要我们找到了工厂，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可黑色信封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一无所知。 我急切的问道：“黑色信封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白小白说道：“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我们准备放弃调查的时候，一个黑色信封出现在了我教室的桌子上，把我还吓了一跳。打开一看，里面就是迟军制毒贩毒的材料，还有一些同伙的信息。” “还有这样的事？”小乔的语气透着不相信。 “我们理由要骗你们，事实就是这样，当然我们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被迟军发现了。”白小强说道。 “黑色信封呢，还有里面的材料。”用上技术手段，或许可以从这些东西里获得一些拥有的线索。 白小白轻描淡写的说道：“烧了，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们也不可能留下来不是。” 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被烧了，我无语了。 看我不说话了，小乔问道：“如果迟军真的做了那些事，他死有余辜，可那姐妹俩呢，还有小张，他可是为了救一个女孩淹死的！” “因为他救人就是好人，因为我们杀人就是坏人吗？善恶是谁定的？迟军贩毒，他是恶，我们终止了恶，那是善还是恶？我们就是站在善恶边界的人。”白小白很犀利的反问道。 白小强则说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杀死两姐妹，是因为她们是迟军的帮凶，帮迟军洗钱。至于杀死张小雄，我只能说他是咎由自取！” “那他到底做了什么？”我很想知道。 白小强说道：“他们分工很明确，张小雄是负责运输的，他诱骗自己的女朋友吞下了，*运毒，但是在运输的过程中，包装袋子破裂，早成女朋友死亡。他还算是有点良知，看到很像死去女友的女孩跳河，会去救人。” 张小雄竟然还做过这样的事，警方竟然没有查到，我们查案还是疏忽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问道：“在我们发现湖中的碎骨后，你们立即就开始了行动，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白小白摇摇头，“巧合吧，我们行动的时候，并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湖里的碎骨。” 真是巧合吗？也许冥冥之中都注定了。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湖边，夜色中的湖水像一大块墨砚，黑漆漆的。只有湖水表面反射着月光。 白家兄妹观察了一下，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说道：“入口就在那边了。” 小乔有点激动，拉着我跑了过去。小土包离我们第一次来的宿营地并不远，上面长满了杂草，看起来毫不起眼。我用力躲了几脚，也没有反应。 “就在这下面？那改怎么进去？”工厂我在警讯和电影中看过很多次了，现实中的工厂是什么样还不知道。 白小强指着湖水中的一片芦苇荡说道：“根据我们的观察，真正的入口应该就在那。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偷偷摸摸的往里面藏了一些东西，你们敢过去么？”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二话不说就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被湖水一激，打了一个冷颤。 虽然严格意思上说，我算不上是警察，但是在犯罪嫌疑人面前，我不能给警察丢人。 小乔也要下水，我正要阻止她，怎么说也是女性，受寒了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说了。”小乔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这就就是小乔，美丽漂亮敢作敢当的小乔。 白家兄妹也跳进了湖水中，走前面给我们带路。走到芦苇荡边上，湖水已经没过了我们的膝盖。 小乔在冰冷的湖水中冻的瑟瑟发抖，她固执的就是不肯退让。 白家兄妹进入了芦苇荡中，我扶着小乔正要进去，一道黑影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大声叫道：“回来，不要进去，不要进去！里面有炸弹！” 这是雷正龙的声音，他说有炸弹，里面就一定有炸弹！ 我拉着小乔一边往回跑一边喊道：“白小白，白小强，快跑啊，里面有炸弹！” 我们跑出了几米了，身后的芦苇荡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炸弹！跑啊！”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白家兄妹肯定听到了我们喊的话，但就是不肯出来。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要出大事了。 小乔返身要回去，雷正龙冲了过来，一手拉着小乔，一手拉着我，拼命的往岸上拖。 我们走了十几分钟，他拖着我们不到一分钟就到了岸边。 上岸之后也不让我们喘口气，拉着我们继续往更远的地方跑。一口气跑出了一百多米，才停了下来。 雷正龙直接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和小乔也累的满身是汗。 我气管火烧火燎的疼，喘了有五分钟，多少才缓过来一点。我这才注意到雷正龙衣衫褴褛，身上还有血迹。 “你受伤了？你这是怎么弄的？”我赶快检查了一下，都是些皮肉伤。 小乔回过神来则是问道：“你不是说有炸弹么？怎么还没爆炸，你逗我呢？” 雷正龙正要开口，我们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我感觉地面都蹦了起来。几秒钟后，一个巨大的火球升了起来，强烈的冲击波差点就把我们吹的飞出去。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白家兄妹可能活不了了。 第二个念头是证据没有了，这种程度的爆炸下，zhidu厂连一根毛都不会留下。 小乔可能是被爆炸吓到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爆炸掀起的烂泥和碎尸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也不知道躲一下。 我把小乔抱在怀里，用后背护着她。 足足过了五分钟，才没有东西落下来。扭头一看，雷正龙被一块烂泥呼在脸上，眼睛都被糊上了。 “这什么情况？”耳朵里一阵轰鸣，我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你说什么？”雷正龙大声喊道。 我们离炸点太近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听力。 我们互相扶持着正要站起来，村民们围了过来，带头的正是村长。他恶狠狠的说着什么，可是我们都听不见。 村长一挥手，几名村民拿着砍刀向我们冲了过来。 “你们逃不掉的！”我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大喊。实际上我已经有点绝望了，波哥就算收到了消息。也不可能及时赶到了。等他来的时候，我们大概也成了湖底的碎骨了。 只希望杜凡看在同事的情分上，把我拼的漂亮了一点。 等了几分钟，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又睁开了眼睛，看到村民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波哥正对着我们笑呢。 居然又逃过一劫，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几名同事把我们架上警车，送回了医院。 我们又破了一个大案。 迟军fandu集团除了几个首脑意外死亡之外，其他成员一个不少的落入了法网。起获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为我市之首。 波哥亲自审讯了犯人，我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在迟军死后不到一小时，崖山村的村长就收到了消息。他们就打算摧毁工厂毁灭证据逃跑，那场祭祀活动只不过是他们为了争取时间，做的一场戏。结果我们一头撞进了崖山村。 雷正龙试图回城，走出村子没多远，就被村民制服，抓了回来。他听到dufan们的计划，挣脱了绳索，打翻了看守的毒贩，救了我和小乔。 zhidu工厂虽然被炸毁了，但是警方还是找到各种工具的碎片。因为dufan并不懂爆破技术，还有一部分半成品和成品留存了下来。 于波联系到波哥的时候，波哥带着大队人马已经快赶到了崖山村。通知波哥来的，竟然是白家兄妹。 至于白家兄妹，杜凡把现场彻底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尸块。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这对妖孽兄妹在爆炸中灰飞烟灭，彻底被炸成了渣滓。 二，他们也逃了出去，正躲在某个地方，准备再次行动。 我很希望是第二个可能，但是我没对任何人说，包括小乔在内。 小乔专门查了他们两人的档案，结果发现，这兄妹俩的父母都是因为吸毒过量死亡。难怪对dufan如此的痛恨。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样似乎也不错。 第六十四章尴尬的一天 贩毒案破获之后没多久，我和小乔、雷正龙一起受到了上级的嘉奖，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 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小乔和雷正龙激动坏了。还一起鄙视了我，工作还不到半年，怎么也有资格拿三等功。 对个人荣誉，我看的并不是太重。我更想知道白家兄妹到底是死是活，可惜没有答案。 局里还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由乔局长亲自给我们颁奖。乔局长面对微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压力很大。 在案子过去之后，我真正的轻松了一段时间，到了年底，犯罪份子们似乎也闲了下来。 几次遇见雷正龙，他都抱怨最近没活，闲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小乔成了我们三人之中最忙的人，不论在什么时候，她都有处理不完的文件档案。 我过上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日子。每天中午和小乔一起吃一顿午餐。偶尔小乔会给我带便当。我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在崖山村发生的一切似乎就那么过去了。 这正合我意，可我心中好像又有一点点的失落。 有一点没有变，我依旧感觉有人在跟踪监视我，就是在我的家里，也有这种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眼睛，在窥视着我的生活。只有在二号法医室里，我才没有这种感觉。 我觉的有必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到底是真的有人在监视我，还是我的精神出了毛病。 当然了，靠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我打算告诉小乔和雷正龙，他们是我最信任又用的上的人。 可事情偏偏不凑巧，就在我准备摊牌的时候，又有案子发生了，因为实在是太尴尬了，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那是初冬的一天上午，气温还不是很低，但是天气不太好，天是灰蒙蒙的。这样的天气一度是我的最爱，最好能在被窝里待上一天，美美的睡上一觉，或者是在被窝里读一本书。 我到了警局，小乔也到了，无精打采的一看就没睡好。 “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想谁想的失眠了吗？”我只是开一个玩笑。没想到小乔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道：“是啊，我在想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这摆明就是在说我，我有些尴尬，觉得是时候和小乔好好的谈一下了。我正要开口，可小乔哼了一声，走了。 我只能苦笑一声，向我的二号法医室走去。到了地下一层，我习惯姓的向杜凡的一号法医室看了一眼。 没人！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返身走回来，仔细的看了一遍，真的没有人！ 这可是大新闻，我们的杜凡杜*医，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法医室里，今天她居然迟到了。 我立刻把我的发现写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小乔和雷正龙。 刚走到二号法医室，我就收到了小乔的回复。 “少见多怪，杜凡请假了！” 瞬间我体内的八卦之血就燃烧了起来，万年大冰山居然也会请假，她干什么了去了？约会，探亲或者是生病了？ 我很快就否定了生病的想法，昨天下班的时候，我还看到杜凡在她的一号法医室里吃了两大碗泡面，连汤都喝了，这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带着各种疑问，给小乔回了一条短信询问，得到的回复只有五个字。 “你管的真多！” 唉！小乔越来越没有娱乐精神了。 我回到二号法医室，这里给我的感觉更加的亲切了，已经看不到上一位使用者留下的痕迹了。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习惯摆放的。这是我的工作室。 今天的工作十分的清闲，完成了一份报告之后，我就没事做了。正准备出去晃荡一下，找个和我一样的闲人聊聊天。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向我这边走来。隐约还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 我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门被推开了。 一个女人高声叫道：“法医，法医呢？” 我转过身来，傻眼了，我看到了一群美女，身高几乎都差不多，目测在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之间，皮肤白皙，关键是气质好，身材还非常的好，曲线呈现圆润的弧度。一看就是真淑女。不是小乔那种外表看起来很淑女，但一抽疯就是女神经病的伪淑女。 遇到一个这样的美女，你可能只是看上几眼，一下进来这么一群，我就有点眼晕了。 我摸不到头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探头一看，雷正龙和小乔就站在门外。小乔眼神古怪的看着我，我脖子后面直冒凉气，我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美女们看到我也愣住了，其中一个美女说道：“哎呀，怎么是个男法医？” 我注意到在美女中间有一个哭哭啼啼的，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脸上还有擦杀。一看就是来验伤的。 实际上法医也分很多种，有人是专门验伤的。我和杜凡是比较特殊的，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出现场演尸的，活人我还真没验过。 “这什么情况？”我问雷正龙。 雷正龙没说话，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眼神瞄向了小乔。 我瞬间明白了，这是她故意报复我呢。 回头再看闯入我法医室的美女，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自然站立状态下，有人习惯性的双脚并拢，两脚跟相靠，脚尖开度为45至60之间。小葱一样的手指四指并拢，虎口张开，或放于身体两侧，或者双手交叉与肚脐位置上。 一看这都养成习惯的职业站姿，我就知道这群美女是什么人了。 要是选一个对成年男性诱惑力最大的女性职业，医生、护士、女警和空姐一定是榜上有名的。 我有点邪恶了，眼前这些美女正是空中小姐。在平流层上的跃动的精灵。 我这人不大喜欢飞机，出门必选火车，所以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空姐。 空姐们一进来，一向很安静的法医室就乱套了。 一个空姐在哭，两名空姐在安慰他。剩下几个空姐一起大声对我说着什么。可是他们太激动了，说话声音又大，吵得我脑袋疼，我都没有听清楚她们说的是什么。 看来我错怪小乔了，这个世界就没有真正的淑女，淑女永远存在于男人的想象之中。 “都别吵了！一个一个说。”我大喊一声，压过了她们。空姐们愣住了，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好凶哦！”一名空姐小声说道。 “就是你了。”我用手一指她问道：“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是来报警的。”空姐说道：“我们的同事……同事……被人……qj了！” 空姐有点不好意思，脸羞的通红，说话的声音特别的小。 “她怎么了？”天地良心，我是真没听清楚。 听我这么一问，已经止住哭泣的空姐又开始了大声的哭出声来。 “她被人qj了！”被我指的空姐在我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我瞬间石化了，这是什么情况，哥们可是一个纯爷们，这样的案子怎么也不该是我验啊！这也太尴尬了。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我扭头看了一眼小乔。 我顿时就有点生气了，走出去拉着小乔说道：“你怎么能把她们带我这啊？” 小乔白了我一眼说道：“我们是距离案发地最近的警局，不找你找谁。” “那也应该找个女法医啊，杜凡，找杜凡啊！” “她请假了，你不记得了？” “啊！”我有一种要抓狂的感觉。先不说人家让不让我验，就算同意了，我能验的下去吗？ “小乔，这……”我大脑有些混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乔说道：“最近有很多空姐失踪案，你记得吗？” 第六十五章溶尸 “当然！”我点点头，上星期开会的时候，波哥还提过这个案子。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有五名空姐失踪。之前还被定性为普通的失踪案，是波哥翻看卷宗时发现了案件之间的关联。 五名女性失踪者，身高相同，身材相差不大，长发，皮肤白皙，长相都很相似。作案的嫌疑人有可能是同一人。 小乔这么一说，我扭头再看哭哭啼啼的空姐，和失踪空姐极其相似。我这才明白过来，小乔是让我查案子的。 “哦，你是想让我从伤势中找线索吧，不是让我验……” 我话还没说完，小乔就红着脸啐道：“你想的美，就算是你想，人家也不让你验！” 还真是我想多了，我更尴尬了，一回头，看见雷正龙正咧着大嘴冲着我傻笑。 “你笑什么，口供录完了？”我不敢对小乔发火，但是和雷正龙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我亲自录的，跟过来看看在验伤的过程中会不会想起什么。你快点吧，一会儿她们还要去市局，耽误了时间你负责？” “为什么还要去市局？”话一出口就知道问的多余。去市局干嘛，当然是去验体液了。 我低着头回到了法医室，带上橡胶手套，走到了女被害人面前。 在同事的安慰下，她已经不哭了，但是脸上还带着泪痕。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居然还脸红了。 刚才和我说话的空姐问道：“我们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不用，很快就好了。”我一伸手拉过了放大镜，仔细观察她脖子上的瘀伤，呈现出指痕，说明凶手的手部的力量特别大。因为可能牵扯一起大案，我拿出了相机，认真仔细的拍下了每一条伤痕。 女受害人的皮肤白皙，所以每一条伤痕都特别的清晰。 受害人很伤心，但是很配合我的工作。除了脖子之外，大腿小腹后背也有伤痕。这些部位我就觉得不太合适了，我叫来了小花，是她完成了最后的取证。 我检查了一遍照片，小乔拍的不错，已经达到了专业水平了。 “如果没有问题了，你们可以去市局了。”我很想安慰女孩几句，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睛，话到嘴边就又说不出口了。 “你们一定要破案，抓住那个禽兽！”女受害人的同伴气愤的喊道。 “必须的！”我只能机械的点点头。 “你们放心吧，这可是我们局里最年轻有为的法医，上班半年就破了无数大案，人称罪恶克星。”小乔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明明就是嘲讽，竟然就有人没听出来。刚才被我问话的空姐走到我面前说道：“帅哥，我叫张小花，留个电话给我呗，要是想到什么，我好联系你。” 想不到还有叫这名字的空姐，她的要求也不过分，我就把手机号给了她。我没注意到小乔正瞪着我，目露凶光。 送走了空姐们，小乔也走了，二号法医室终于又恢复了平静。雷正龙想跑，被我一把拉住了。“到底什么情况，和我说说。” 雷正龙简略的说道：“这伙女孩是昨天刚到我们市的，住在市里的宾馆里，凌晨时分，犯罪嫌疑人溜进了女孩的房间。虽然女孩拼命的抵抗，但是实施了qj。之后嫌疑人想要把女孩带走，结果被女孩的同事发现，她这才逃过一劫。” “你觉的和空姐失踪案有关系吗？”我问道。 “不好说！”雷正龙咂咂嘴说道：“我们调取了宾馆的监控录像，嫌疑人是个老手，根本就没有拍到正面。女孩受到了惊吓，也不记得嫌疑人的特征，这个案子有点麻烦。要是能检出体液，案子就容易了。” “难破你也得破，你得把伤害姑娘的禽兽抓出来。” 雷正龙调侃道：“你怎么那么激动，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特别是那个叫张小花的姑娘。名字虽然搞笑，但是人张的不错。” 雷正龙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没注意到小乔又回来了。就站在他的身后，从身上散发出强大杀气，我觉得法医室里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几度。 “小乔不会回来了吧？”雷正龙总算注意到我的表情很不自然。 我轻轻的点点头。 雷正龙转过身来，硬挤出一个笑脸说道：“我开玩笑的。” 小乔都没搭理他，对我说道：“准备出现场，大案！” “我就知道闲太久了肯定会出事。”我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工具箱。雷正龙没什么好准备的，等着我直奔现场。 在路上，我才了解的案子的基本情况。 在我局辖区的城郊结合部，有一片的烂尾楼。曾经有一家房地产公司野心勃勃的打算在这里兴建全市最高档的社区，结果房子建了一半，老板死了，家人为了争夺遗产打起了官司，项目就搁置下来。结果就成了烂尾楼。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住在这里。 一个小时前，一个流浪汉在一间烂尾楼里发现一个巨大的蓝色塑料筒。昨天还没有，他一好奇就打开了筒盖，差点就被吓死。等他回过神来才想到报警。但是没有人肯给他借电话，结果他一口气跑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也吓了一跳，派人回去一看，也吓了个半死。然后波哥就接到了电话。 到了现场一看，是一片二三层的烂尾楼，裸露的钢筋锈迹斑斑，砖头的缝隙里长满了枯黄的杂草。一些杂草上还挂着白色的塑料袋，冷风一吹随风摇曳，还放出呼呼的声音。 我打了一个冷颤，这地方太适合怕恐怖片了。要是不出点事，都对不起这风景。 “现场在哪？”我问留守在现场的派出所民警。 “嗯？”小伙子脸色煞白，身体还在发抖，一看就是吓到了。 “带我们去现场！”雷正龙又重复了一边。 小伙子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边走！” 跟着小民警，我们到了废建筑中间的一栋二层小楼里，在一层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蓝色的塑料桶，桶上有盖，已经被打开了。 一看这情况，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太好预感，我带上手套，又套上可口罩，走到了塑料桶边。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眼看到这具尸体的感觉，尸体居然在桶里的液体里上下浮动，大块的身体组织、一些脂肪、一些皮肤、一些肌肉块都在浮动。那些肉散发着臭味。 难怪报案人和小民警都吓的个半死，就连我都有点受不了。 我找了一根木棍，小心的搅动了一下，一双白花花的大腿浮了上来。被害人为女性，这是我获得的第一个信息。 于尸体毁坏严重，腐蚀性盐酸杀伤力大，我不得不更换了生化级别的防护服才开始验尸。 验尸的第一步是从蓝色塑料桶底部钻开一个洞，把盐酸放掉。桶里共有123升盐酸，放出来的液体浓稠，除了盐酸，还有带黑色的物质。尸体上半身已经被盐酸完全溶解，约1.7米高50公斤重的女子只剩下23公斤重的下半身泡在大量盐酸里。 遇害者死相恐怖，残余的皮肤全被漂白，体内器官只剩下肝和肾，由于上半身已被溶解，肝肾都暴露在外，还能看到裸露出来的大肠和残余的三根肋骨。强酸的腐蚀作用使得牙齿和手指都被溶掉， 在蓝色塑料桶的边缘，我还找到了指甲留下的划痕，我有理由相信，死者是活活的被按进了盐酸桶里，溶解而死！ 这个死法让我不寒而栗。 第六十六章失踪的空姐 雷正龙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刑警了，各种尸体亲眼见过不少了。依旧是被眼前的这一切给震撼到了。 我一个人无法把尸体的下半身从塑料桶里给搬出来，正想喊他帮忙，招招手没有反应，回头一看，这货很没出息的吐去了。弄的我也是一阵阵的反胃。 这种情况下不用指望别人，只有靠自己了。 我一咬牙，拉住长腿用力一拉，终于把大腿从塑料桶里拽了出来。 吧唧一声，半截尸体连带着的一小段肠子掉到了地上。 时隔多年，再次想到这一幕，我还是很不舒服。人性竟然如此的黑暗。 带着尸块的溶液流的到处都是，整间废建筑里都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还好现在是冬天，风大。烂尾楼又没有窗户。如果是夏天，这味道就够我受的了。 雷正龙刚吐完，脸色通红，正揉着腹部。回来看到我把溶液中的黑色肉块装进袋子里，跟着就又是一阵干呕。 没出息的家伙！我在心里鄙视了他一番，总算是把地上的碎肉快处理干净了。下面就剩下最主要的了，尸体的下半截身子。于上半身已被溶解，肝肾都暴露在外，还能看到裸露出来的大肠和残余的三根肋骨。 说实话，这一双大长腿特别的好看，我不由自主的拿她和小乔对比了一下，结论是比小乔好看。 在小腿脚踝处，我找到了被捆绑过的痕迹，伤口已经溃烂，说明被害人有可能被长时间的拘禁过。 尸体的大脚趾有严重的变形，骨质增生，这情情况在一些女性中特别常见，是长期穿高跟鞋造成的。 被害人是职业女性，这也算是一条线索。 现场能得到的信息就这么多了。我拍了几张照片后，拿了一条裹尸袋，放在干净的地方，把尸体拖了过去，装好，拉上链子。 我可以肯定，被害人曾经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结果死后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希望她可以安息。 我一个人背起了敛尸袋，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实际上尸体并不是很沉，给我的感觉却是沉甸甸的。 走到门口，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就摔倒在盐酸溶液当中。 多亏了雷正龙吐完了就站在门口，一把将我拉住了。 “你这是怎么？早上没吃饭？” 站稳了之后，我摘掉了口罩，大口大口的粗着粗气。这时候我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被冷风一吹，瞬间掉进了冰窟窿里，透心凉。 “你没事吧。”雷正龙这才发觉我有点不正常。 我甩了几下，想要脱掉身上的防护服，但是没什么用，防护服太紧了。 雷正龙见状，赶快帮我脱掉了防护服，还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 “混蛋！禽兽！”我大声咒骂着，我的胸口就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压抑，窒息！ “没事，没事，发泄一下就好了！”雷正龙很努力的想要安慰我。一阵风吹来，带出了烂尾楼里刺鼻的臭味，他又是一阵干呕。 刚才带着厚厚的口罩，又有防护服，没闻到这股味道。这会儿一闻，我肚子就是一阵翻腾，吐了！ 吐的昏天黑地，吐完了肚子里的所有东西，还是一阵阵的干呕。 雷正龙把我拖到了上风向，又给了我一瓶矿泉水。 喝了点水，总算是好多了。 “向波哥报告吧，这是一起特别重大的恶性案件。犯罪嫌疑人心理变态。”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到你说变态。”雷正龙拿出了手机。 我坐在粗糙的水泥台阶上，看着两个小民警正抬着敛尸袋往外面。两条大长腿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早上的时候，一群空姐闯进了我的二号法医室，每一个都是大长腿，我进一步联想到了最近的空姐失踪案。被害人很有可能就是空姐。 我把这个推论告诉了雷正龙，让他告诉了波哥。 放下电话，雷正龙说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你有多大的把握。” 如果真像我说的这样，可能还会有四具尸体。命案必破，这是我国警察办案的方针。这又是一段不眠不休的日子。 “回去吧！”我站了起来，尽快验尸，尽快找到线索，在更多的人被害前找到线索。“你去查一下盐酸的来源，这么大量的盐酸，应该是一条线索！” “这还用你说！”雷正龙瞪了我一眼，很不满的说道：“记住了，我是刑警！” 换做平时，我肯定会嘲讽他几句。但是我这会儿一点心情都没有。 雷正龙找到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让他们封锁现场，同时还要严格的保密，不许向记者透露相关的信息。调集附近路段的监控录像，还有寻找这一带的流浪汉，也许有目击者。 小民警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把头点的像是啄米的小鸡。 交待完了这一切，雷正龙带着我直奔警局。 一路上我也不说话，脑子里想的全是案子。 凶手应该很强壮，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了解本地情况，很有可能是本地人。还有一处隐蔽的场所，用来囚禁女人。年龄应该在二十至四十岁之间。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因为掌握的信息有限，目前我只能推断出这些来。 “喂，想什么呢，到了！” 雷正龙这么一说，我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南区警局的大院里。 “帮我一把。”我现在一个人实在是抬不动尸体了。虽然只有二十多公斤。 我们两个抬着半截尸体刚走了几步，小乔就从楼里跑了出来。跑到我面前问道：“什么情况，又是碎尸案？”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雷正龙说道：“比那个口味还重，你要不要看一眼。” “不要！”小乔根本就没看尸体，她的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 “那几个大美女怎么样了？”雷正龙边走边问。 “送去总局了。”小乔说道：“我在那边等了一会儿，等报告出来我才回来的。女孩是遭到了qj，都撕裂了。但是嫌疑人使用了安全套，没有体液残留。” “这个报告给我一份！”我说道。 “咦，你要这报告干嘛？”小乔不解。 “很快就要用上了！” 雷正龙接着说道：“这小子认为这就是失踪的一个空姐。” “看来又是一个大案子！马上准备好！”小乔跑着去给我准备资料了。 我有点感动，这傻丫头在第一时间就选择相信了我。 “别愣着了，快走吧！”雷正龙催促道。 我们两个把尸体抬回了我的二号法医室，我立刻对尸体进行了采样，进行dna分析，如果和失踪空姐的dna相符，这绝对就是一场大案。 这个过程是需要等待的，小乔从雷正龙口中听说我全吐了，亲自跑回家给我炒了几个青菜。 我实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脑子里想的只有dna结果，但是看在小乔一片苦心，我硬逼着自己吃了小半盘子的菜。 dna结果出来了！ 我冲到机器旁，把检测出来的dna图谱和失踪空姐的dna进行比对。和其中一名空姐吻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可以认作出同一人。 我拿着结果大步走向波哥的办公室，雷正龙看到了叫道：“还真的让你小子给猜中了！” 波哥听了我的汇报之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混蛋！让所有到会议室开会，在休假的取消假期！” 第六十七章高级润滑油 我到了会议室，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小乔在传达了波哥的指令后，一阵鸡飞狗跳，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会议室里就塞满了人。波哥的可怕，可见一般。 人到齐之后就开会，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奔主题。 五宗人口失踪案都摆了出来，因为没有被挟持的迹象，这几个案子起初就没引起大家的重视。 波哥黑着脸训了一顿，如果能早一点进行侦破，也许我就不会看到尸体了。虽然只是有这种可能，我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波哥让我把从现场带回的照片放出来，会议室里顿时就是一片的干呕声。在波哥强大气场的压迫下，大家也没敢说什么。 现场的情况基本就是这样，目前还没有发现其他四名失踪人员的尸体，也就是说她们有可能还活着。 我发现的被害人叫做黄珍，今年才二十五岁，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资料里有一张她微笑着的照片，给大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可一想到她只剩半截尸体，我心里的就堵得慌。更不敢想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她遭遇了什么。 她的失踪案卷宗很简单，只简单的记述了她离开机场之后，住进了本地一家酒店。晚上和同事们一起去酒吧休闲。之后一起返回酒店休息，可天亮之后，同事们发现她不见了。也没多想，可一天之后，她还没有回来，这才报警。 警方掉了宾馆走廊的监控，监控画面显示她大概在凌晨十二点多一点独自离开了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根据黄珍同事的回忆，她们在酒吧中也没有可疑人搭讪，失踪前黄珍情绪稳定，也无任何异常之处。 再看其他几位的卷宗，情况大多如此，都是独自离开，再也没有出现过。失踪地点遍布全市。 犯罪嫌疑人是用什么方法让空姐独自离开酒店的？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能找到答案，案子就很容易破。 “各位大侦探，说说吧，你们有什么看法？”波哥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扫过众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只有雷正龙昂着头，这小子还挺硬气。 “失踪的五名空姐分属不同的航空公司，先从她们的人际关系入手，摸排她们之间的关系。手机、网络聊天工具、博客等都要详细调查。另一方面从盐酸溶液的渠道以及在现场发现的蓝色塑料桶入手，排查我市的化工厂、学院、商店所有能接触到盐酸的人。” 雷正龙说的这都是老一套的查案方式，但是很有用，多少都能发现一些线索。 “小法医，你怎么看？”波哥盯上了我。 我直接说道：“凶手的经济条件肯定很不错，有可能经常做飞机。空姐肯深夜独自离开，说明她们之间可能认识，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有点道理！”波哥点点头。 “还有一点，今早上有空姐来报qj案，或许之间有联系。”这只是我的直觉，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那你就继续查下去。”波哥黑着脸继续训斥道：“在座的都是老刑警了，这个案子有多严重也就不用我再说了。最后一句，谁要是泄密，惹来了记者，看我怎么收拾你。” 记者给波哥留下的印象太恶劣了，一提到记者，特别是小报记者，波哥就恨的牙痒痒。 “没事的话就散会吧！” 波哥一声令下，大家瞬间走光了。 离开了会议室，我先到院子里透气。 盐酸在初中学化学做实验都接触过，被这东西烧伤是相当痛苦的。在剧痛之下，被害人一定会挣扎的。那凶手也有可能被盐酸烧伤。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想到了什么。 我转身往法医室跑去，在走廊里遇到了小乔。“你干什么去？我正想和你聊几句。” “等会儿再说，我想起了点东西。” 一路小跑着回到了二号法医室，掀开了遮盖尸体的白布，半截尸体又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很肯定，大概是我情绪不太稳定，错过了很多东西。 现实又给我上了一课，在任何情况下，法医都要保持绝对的冷静。 我带上了口罩和手套，集中精神，重新对半截尸体进行了尸检。 这一次果然有所发现。 在剩余的身体残肢中，我检测到了氯仿，一般人如果吸入氯仿，约在7秒左右就会陷入昏迷。 这是一个重大发现，氯仿的学名三氯甲烷，又称“哥罗芳”、“三氯甲烷”和“三氯化碳”。常温下为无色透明的重质液体，极易挥发，味辛甜而有特殊芳香气味。是受公安部门管制的化学品。 我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如果被害人已经被麻醉了，怎么还会在塑料桶上留下抓痕。 实际上我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检查，做为一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尴尬。可我有不能不进行检查，因为也许会有发现，如果遗漏了重要的线索，那是我工作的严重失误。 该来还是要来的！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开工了，可在接触前，我又放弃了。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这也有点太考验心里了。 我从里面反锁了二号法医室的门，这在我参加工作后还是第一次。 深吸一口气，我拿起了工具，进行检验。 凶手很谨慎，我没有发现体液，但是看到很多瘀血还有撕裂伤。更验证了我之前的推测，死者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我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才进行的检查，自然也不是没有发现，我在内壁发现了一些油腻的物质，提取之后进行了检验，是一种高档的人体润滑剂。 我对这东西了解非常的有限，为了破案，我特变上网查看了一下资料。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是有了一点了解。 我发现的润滑剂是真正的高档货，和市面上的劣质产品不同，产自欧洲，价格不菲。 在一次证实，凶手一定是个有钱人，有可能还经常出国。看来一般的女人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他需要更大的刺激。 我正要破口大骂，大门发出咚的一声，吓了我一跳。接着我就听到一声惨叫。 是小乔。 我赶快跑过去开门，刚打开门就听到小乔说道：“你不是从不关门的么，今天怎么关上门了？”小乔捂着脑袋抱怨道。 “呃，因为想静一下。”我编造了一个借口。 “疼死我了！”小乔的脑袋撞红了，脑门上还起了一个大包。 “这不怪我，谁让你用脑袋开门呢！” “狡辩，你还敢狡辩！”小乔伸出手在我的胳膊上掐了几下。和她这么一打闹，我倒是轻松了很多。 “你鬼鬼祟祟的在里面干什么呢？”小乔探头往里面看，我连忙用手按住了她的脑袋。 “可血腥了，你不能看！”也不知是为什么，我就不是想让小乔看到。 小乔的脾气也上来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越不让她看，她越想看，最终她还是我突破了我的阻挡冲进了法医室。 半截尸体安静的躺在工作台上，放大镜正对着一个尴尬的部位，旁边还摆满了用过的各种工具。 小乔的脸瞬间就变的苍白如纸，我还听到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气的美丽的脸庞都有些扭曲了。 “那个……我……那个……”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小乔转过身来说道：“人并不一定是人，有的是皮着人皮的禽兽，你不应该为这样的禽兽生气，天理昭彰，他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第六十八章黑信封 小乔说的有道理，实际上这些我也明白。可真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早就下班了，你回去休息吧！”小乔竟然催促我下班。 “我……我……”我想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可是我想不出来。事实上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应该是雷正龙他们的工作了，法医才是我的本职工作。 “回家睡一觉吧，精神好了，有可能发现更重要的线索。”小乔说的是什么我没在意，但是她的语气无比的温柔。就像是一道和煦的春风抚过脸庞。 我一下呆住了，小乔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她在我心目已经无限接近女汉子的形象，这才发现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样。 “你个傻瓜！记住我说的话哦！收拾收拾回家休息去吧！明天见哦！说不定会有惊喜呢！”小乔娇嗔一声。 “好的！”我答应了小乔的要求。目送着她离开，才转身开始收拾。 半截尸身被我装进停尸柜，用过的各种器具我也不想洗了，一股脑的全塞进了池子里，等明天再说吧。 实际上我不太想回家睡觉，每次遇到大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过大的原因，我都会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恐怖怪梦，每次都吓个半死，今晚说不定又会梦到。 心情忐忑的走出了警局大楼，已经九点多了，路上没什么行人了。初冬温度已经很低了，一阵寒风吹过，我裹紧了衣服，让自己暖和一点。 走到门口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警局二楼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正是雷正龙的办公室。 这小子竟然还没走！我又不想回去了，转身走回了警局，看看这小子在干什么。 走到警局二楼，偌大一个办公室空荡荡的，人都下班了，只有雷正龙的位置上亮着台灯，电脑也开着，这小子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我忽然想捉弄一下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身后，猛的一抬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时大声喊道：“干什么呢！” 雷正龙成功的被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我，气愤是喊道：“大哥，别玩了，你没看我干活呢么！” “看你太专注了，让你放松一下，你在看什么呢？” “空姐们的档案！”雷正龙很无奈的吐槽道：“这些姐姐们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你看这是她们的资料。” 我看到桌子上摆着五六个大档案夹，还有半尺多高的复印件，这还只是纸质的资料，网上要看的东西更多。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看人不要看表面。 这些空姐，特别是失踪的这五位姐姐，看起来很美。私下的生活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人际关系更是复杂，其中还有人和一些外围中介有关系，真是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雷正龙已经看了一下午了，看的眼睛都花了，也没找到点有用的东西。除了长相之外，这五名空姐之间并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被我这么一打断，雷正龙也打算休息一下，问我，“上午那个空姐qj案，和我们现在正在查的空姐失踪谋杀案，你觉的有联系吗？” “或许吧！”我不想影响到雷正龙的判断，如果能拿到上午空姐的鉴定报告，和半尸做对比，也许能发现之间的关联。那要等到明天了。 我反问道：“你今晚不回去了？” “这么多东西还没看完呢，还睡什么呀？”雷正龙竟然主动加班，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那我陪你一起看吧，给我点。”我也想为案子尽一份力。 “你看这些！”雷正龙拿起半尺复印件，拍到了我面前。 看吧！至少不用回家做噩梦了，也许太累就不会做噩梦了，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看的有点眼花了，收获也不少。这几位空姐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观。她们可真是不简单。 我手中的这位，第三名失踪的空姐，在去年一年的时间里换了二十多个男朋友。各个国家的都有，职业也是丰富多彩，在某一段时间里，她同时有三个男友，周旋于三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居然没有露出马脚。每个男人都爱她爱的死去活来，要不是她失踪了，这些男人还蒙在鼓里。 第四名空姐更是夸张，才二十几岁，已经离婚两次了。每次婚姻她都会得到一笔钱。算是一个小富婆了。她银行账户上的钱看的我眼都直了，数了三次，才数清楚是几个零。 更有甚者和黑帮有来往，没事就喜欢泡夜店，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五个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有过节的人一大堆，仇人也不少。没法排除仇杀的可能。 “空姐是不是都这样？”我问雷正龙，这小子女朋友多，说不定也泡过空姐。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家长的美，就该合理利用资源，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好吧，雷正龙的回答我无法接受，看来我还是观念守旧的传统青年。我想起了小乔，还是小乔好。 我继续看档案，雷正龙转过身来说道：“现在小乔不在，你和我说说心理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我故意装傻充愣。 “和我还装傻，这里又没有外人，那我就直接问了，你喜欢小乔么？” “呃……”我没想到雷正龙居然也这么八卦。 “说说吧，我给你保密，绝对不告诉小乔。其实你就算是不说，我也看的出来，你是喜欢喜小乔的，小乔也喜欢你。多好的事，可你为什么不接受人家？”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这事在我心里压抑了很久了，我也想找个人说说。 “那你就和我说说吧！”雷正龙双眼放光，一双眼神炯炯有神的盯着我。 我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讲起了我和初恋的故事，我们是怎么相识的，是怎么一起约定考法医的，是怎么在学校里渡过两年快乐时光的。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呃，你是说你初恋是很优秀的法医吗？”雷正龙问道。 “是啊！她自学了课程，我们大学要学的课程她用一年的时间就学完了，要不是她，我那时候会挂好几门的，她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哦，那她可能是收到黑信封了！”雷正龙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我一下就警觉起来，这家伙好像是知道什么。 “啊，没我什么也没说啊！”雷正龙矢口否认他刚才说过的话。 “你说了，你肯定是说了，我都听到了，你说什么黑信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激动的大声问道。 “我真的什么也没说！”雷正龙就是不肯承认。我用尽了各种办法，软磨硬泡，重金收买，都没用，他再也不肯说了。 黑信封，我肯定我听到了黑信封三个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正龙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疲惫的说道：“先休息吧，明天继续再看。”他拖过了几张椅子，很熟练的拼成了一张简单的小床，一翻身就躺在了上面。 我冷静下来，也就不着急了，我都等了这么久了，自然还可以继续等下去，我一定有办法让雷正龙开口的，只过是早晚的问题。 我们两个躺在椅子上，四周静悄悄的，今晚没有月亮，房价爱你里也是黑漆漆的。 我睡不着，听到雷正龙翻身也没睡着，我问了一个问题，“你说这些女人经历这么复杂，怎么会轻易就跟人出去，还是在深夜？” 第六十九章张小花 雷正龙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总觉得被害人和嫌疑人之间是认识得，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他们之间的联系。” 我认同雷正龙的一种说法，但是我觉得还少了点什么。我问道：“如果换成是你，半夜有人约你出去吗？” 雷正龙呵呵一笑说到：“那就要看情况，如果是你约我，我肯定不出去，如果换作是小乔，就是天上下刀子我都去。” 这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凶手一定有一个特殊的身份，让被害人非常相信他。至于这个身份是什么，就有很多种可能了，关键是我们缺少必要的证据。 雷正龙翻了一个身说道：“别想了，时间已经很晚了，睡觉吧。”说完还没过几分钟，我就听到了他打呼噜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的都是黑信封的事。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感觉刚睡着没多久，就听到了一个女人断断续续道哭泣声。 睡不着，我非常心烦，心想这是谁啊，大晚上不睡觉的跑到警局来哭。 过了几分钟我实在受不了，从床上下来，顺着哭声往下走，走到了一楼的楼梯口，我猛的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哭声是从地下一层传来的。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下面只有法医的工作室，这个时间别说活人了，就算是完整的尸体一具都没有！ 难道我又在做梦？ 转念一想，还有另一种可能，杜凡回来了也说不定。她可就请了一天假。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哭的这么伤心，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虽说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说不清楚，可我们是同事，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走到向下的楼梯口，刚向下迈了一步，哭声就变的更加凄厉了。这一定是遇到了非常伤心的事！ 在我的印象中，杜凡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女人，不怎么爱说话，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也没什么面部表情，整天泡在她的法医室里不出来。不过不得不说，她的身材真好。 杜凡会这样哭么！用理性思维推测，是肯定不会的。就算是遇到了天大的事，她也一定是面无表情的去面对。这才是万年大冰山的习惯！ 我又把脚收了回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是谁在下面哭，我都不管了。还是回去继续睡觉。 接着我就回到了二楼，雷正龙的呼噜大的震天响，我听着都觉得无奈，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子，是怎么受的了的。 要是换在平时，我一定会把他弄醒。但是今天的情况不同，呼噜声音成功的盖过楼下传来的哭声。 我躺在床上刚有点睡意，楼下的哭声就更大了，断断续续的哭声像一根根钉子扎进我的耳朵里，根本就吵的睡不着！ “这是谁啊，哭起来没完没了。”我终于爆发了，再这么下去，我就神经衰弱了。 我又不敢一个人下去，看到了还在熟睡中的雷正龙，我就觉得今晚留在警局里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雷正龙，醒醒，跟我下去一躺！” 我试图把雷正龙叫醒，结果我失败了，我用尽了各种办法，这货只是翻了一个身。 没办法，只好我一个人下去了。 下到一楼，我的心脏就剧烈的跳动起来。怎么听这哭声都不对劲，这得遇到多大多惨的事才能哭成这样？ 继续向前，银色的月光从我的背后照进来，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长。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步，一步，又一步，我走下了台阶，站到了地下一层的走廊里，凄惨慎人的哭声就是从我前面传来的。 既然都走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回头的道理。 我深吸一口气，迈着大步走到了一号法医室门口，一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门把手冷冰冰的，我被这一激，打了一个冷颤。 我用力一拉，门没开！ 一号法医室的大门还锁着，杜凡还没回来，哭声不是她发出来的。 就在这时，哭声停止了。一下安静下来。 哭声是从我的法医室里传出来的，我走的时候没锁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更重要的一点，在停尸柜里还放着一具死状恐怖的半截尸体。 难道是她在哭？ 这个念头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我想法变了，随便什么在我的法医室里，只要喜欢，哭到天亮也没有关系。 我转身想走，身子还没动，二号法医室里又传来了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哭声实在是太伤心了，听的我都快要流眼泪了。 不行，我要回去一摊究竟，如果真是惨死的空姐阴魂不散，那也不错，告诉我凶手是谁，我给她申冤报仇! 拿定了主意，我向二号法医室走去。 到了门口，哭声又停了，房间里黑漆漆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滴答！滴答！滴答！ 房间里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 “喂，有人吗？”这感觉真不舒服，就像是回自己家，不掏钥匙开门，还要敲门一样。 我一出声，哭声就消失了。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那我进来了啊！”我伸手一摸，摸到了门口的开关，按了下去。 灯亮了！ 待我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倒吸了一口冷气。 停尸柜打开了，半截女尸被拖了出来，一个女人背对我，站在尸体前，哭声大概就是她发出来的。 “喂，你没事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只能尴尬的叫了一声。 女人也不回答，依旧是站在那里，身体一抽一抽的。 似乎没什么危险，我胆子大了一些，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女人的身后。 我正想伸手拍她一下，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进了我的鼻子里——血腥味！ 低头一看，在停尸柜前有一大滩子鲜红的血水，还有血水从停尸柜里露出来。 看到这一幕，我就多了一个心眼，心里有了准备。这才伸手拍了前面的女生。 我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想象了各种恐怖的画面，但是一转过来，一切都很正常。 女生慢慢的转过身来，我看的一愣，这不正是白天才见过的空姐张小花么，她还要了我的手机号，所以记忆相对深一点。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张小花也不说话。 这到底还是不是我做的怪梦，太奇怪了。 我刚一冒出这个念头，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 张小花原本很漂亮的眼睛迅速的充血肿胀，变成了血红色。眼球就像是要爆掉一样。同时一行血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张伸出双手，向我抓了过来。 “你干什么？”我大声叫道。 张小花嘴一张，想要说什么。可是没发出声音，一股血水喷了出来，我躲避不及，被喷了一个正着。一股呛人的血腥味，熏的我都要晕过去了。 我很想听清楚张小花说的是什么，可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就无法顾及。 一切都很清楚了，我这又是在做梦，可为什么会梦到张小花呢，这是一个问题。 我一直觉得我做的噩梦都和案子有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是刚意识到这一点，眼前的这一切都开始扭曲，接着我就要醒了。 黑暗只持续了几分钟，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我的眼前有一个硕大的东西，几乎贴到我脸上了。 “啊呀妈呀！”吓的我发出一声惨叫，那东西移开了。我这才发觉是雷正龙的脑袋。 “你干嘛，吓死我了！”我抱怨道。 雷正龙气呼呼的说道：“我还说你呢，睡觉就睡觉，你叫什么！”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第七十章目击者 “你想到了什么？”雷正龙顿时就睁大了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我。 我有点犹豫，毕竟只是一个想法，一个念头，就连线索都算不上，就没有说。 “你想到了什么，说啊！”雷正龙催促我。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想想。”我从椅子上坐起来。这才发现，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下的椅子都被汗水打湿了。忽然觉得非常口渴，想要喝水，雷正龙赶快给我倒了一杯水。 一口气将水喝干，感觉好了一些。这才注意到天快亮了，外面灰蒙蒙的，大概六点了。 “别卖关子了，大不了我请你吃饭，快说吧。” 雷正龙不是波哥，没什么不好说的，“我觉得你调查的方向可能有问题，昨晚你是不是把女人都排除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雷正龙不解的看着我。 “如果是男人约这些空姐出去，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空姐才会不防备。可如果是女人呢？就算是夜里，警惕性也不会太高。”要是真像我说的这样，犯罪嫌疑人有可能不是一个，而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样的案例虽然不对，但是也是有的。比较出名的案例就有孕妇为夫猎艳杀人案。夫妻两人合谋诱骗一名少女，迷晕之后实施了抢劫、qj并杀害。 “你这么说有点道理。”雷正龙痛苦的捂着脸说道：“也就是说，我排除的那些女人也要查。”他的工作量又增加了一倍。 “没事，我会帮你看的。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再说杜凡今天也回来上班了。我应该不会太忙。 “好兄弟！”雷正龙又给我倒了一杯水问道：“你还要睡会不？” “不睡了，吃早点去吧。你请客！” “好说，走着！”只睡了几个小时，雷正龙精力依旧很旺盛。 出了警局走不了多远，就有一个早点摊子，摊主是一对夫妻。早点做的干净，味道也还不错。我们平时都喜欢在这吃上一口。 要了五根油条，两碗豆花，我们就吃了起来。豆花吃进肚子里暖洋洋的，整个人都很舒服。噩梦产生的疲惫感觉一扫而空。 这时候吃饭的人还不多，我们就小声聊起了案子。我问道：“盐酸和氯仿查的怎么样？” “别提了！”雷正龙抱怨道：“我还以为很好查呢，结果发出去兄弟们一查，这盐酸到处都是，冶金业要用，金属加工也要用，还有化工厂也有。有的地方监管也不严，特别容易就可以弄到。氯仿的倒是相对难一点，可目前也没找到线索。” 这在我意料之中，凶手竟然敢这么做，就不怕被警方追查。“那蓝色的塑料桶呢？” “也查了，这个更无奈。”雷正龙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这种蓝色的大塑料桶主要是本地一家化工厂在用。可就在不久之前，运送蓝桶的大车在公路上遇到了事故，侧翻，结果桶子让附近的人抢了个精光，丢了有几百个，根本就没办法查。” 我一点都不惊讶，面部表情没有一点的变化，我都习惯了，案子要是一查就破了，警察的生活该多美好。这也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 边吃边聊，吃完了早饭也还不到七点，我正要去结账，雷正龙抢先一步说道：“让我来！” 我也没多想，也就几块钱的事。谁知道这小子结账之后竟然对我说：“这顿算我请了，欠的饭结了啊！” 没想到这小子脸皮是越来越后，一顿早点就打发我了，气的我向扑过去咬他。 雷正龙早就有准备，撒腿就跑，我就在后面追她。我们两个一路跑回了警局。 到了警局门口，一个女人突然走了出来。雷正龙她看到了，一闪身就躲了过去。 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很近了，再加上我的运动神经又不是很发达，收力不住，和女人撞到了一起，摔到在水泥地下。 这一下摔的可不轻，还好不是脑袋先着地。女人摔的也不轻，雷正龙看了一眼，直接就无视了我，去扶那个女人了。 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抬头一看，一下就认出了撞倒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见过的空姐张小花，昨晚我还梦到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是你啊！”雷正龙也认出了张小花。笑嘻嘻的问道：“你这么早出来锻炼吗？摔的疼吗？要看医生吗？” 这小子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张小花怎么看都不像是来锻炼的，一脸的倦容，一看就是有心事，我看像是来报案的。 “没事，我没事，摔的不疼。”张小花有些慌乱的说道：“我是来找刘法医的。” “找我？”我很意外。 张小花轻轻的点了点头，低着脑袋说道：“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吗？” 单独？我有点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雷正龙则是一脸失望的说道：“你们有话快说，这可说话就到了上班的点了，小乔一会儿就该来了！” 张小花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并没有追问小乔是谁。 雷正龙彻底失望了，“你们聊，我先进去了。”说完又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对人家温柔一点，说不定人家是向你来表白的。” 目送着雷正龙走进了警局，我揉着摔的还在作痛的膝盖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我……那个……”张小花欲言又止，看来她想说的话不那么好开口。 我也不好催促她，可站在外面等也不合适。我问道：“要不我们进去说吧，进去还暖和一点。”我可不相信雷正龙的话，对自己的长相，我有清楚的认识，就是普通人一个。 “不！我不进去！”张小花的反应让我觉得很奇怪，她不太想进警局。弄不好她要说的事和案子有关系。 “那我们去那边说吧。”我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也不太引人注意。微微对她一笑，也不催促她，还是让她自己开口的好。 过了几分钟，张小花的情绪稳定了一点，开口说道：“其实……其实……我看到了那个人！” 一时间我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看到了什么。问了一句，“谁啊？” “就是……就是……欺负娜娜的那个人！” 我瞬间明白过来，张小花说是空姐qj案，她看到了嫌疑人。我一下就急了，说道：“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昨天怎么不说呢，你看到了什么？” 张小花很委屈的说道：“我和娜娜是飞一个班的，但是我们的关系不太好。她只不过比我早工作几个月，就说自己是前辈，脏活累活都让我干，出了事还让我顶。” 我有些无语，女人事真多，我想听的是案子，这些破事谁想听啊。 张小花注意到我的表情不对，就不往下说了，而是说到案子上。“娜娜的私生活很乱，经常换男朋友，我遇见好几次。我有点认床，在宾馆里就没睡着。天刚亮的时候我就想出去走走。娜娜就住在我的隔壁，门开着，有那种声音传出来。” “那种声音？”我不想错过任何的细节，说不定就和案子有关系。 张小花一愣，她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抬头一看，我又一脸的认真，她红着脸说道：“就是男女那种事情了。” 我瞬间就明白过来，张小花遇到了正在实施中的犯罪。她当成了娜娜的男朋友，也就没多想。估计在门口还偷听了一会儿，然后还看到了那个人离开。 “你看到那个人了？”我急切的问道。 “看到了！”张小花点点头。 第七十一章黄老三 我一听看到了，心中大喜，有了嫌疑的样貌，那还不是很容易破案，想不到这么快就峰回路转了。我急切的问道：“那他长的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啊，我没看到他的长相。” 我无语了，不带这么逗我玩的，刚才明明说的是看到了。 张小花一看我的表情，赶快解释道：“我是看到他了，只不过他穿着一件大衣，还把领子给立了起来。带了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我没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样。” 我叹了一口气，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就错过了。我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那你注意到有什么特征没有，比较容易让人辨认的。” “有的！”张小花说道：“娜娜以前交往的男朋友什么年龄段的都有，但是一看就都是有钱人。这个看着不像是个有钱人，我就特别留意了一下。” 看来还有戏，我问道：“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张小花想了想说道：“蝎子！那个人右手虎口处纹着一只蝎子，栩栩如生，特别的漂亮。唉，当时如果我聪明一点，我明明已经看出不对劲了……”张小花越说越伤心。 还不错，这也算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我拿出手机，赶快记下来。 我不说话了，张小花又低下了头，身体抽动了两下，快要哭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可什么也没干啊！ 我向后退了几步说道：“你别哭啊！有事你说。你这样让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张小花边哭边说，我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又后悔，又自责。如果早一点发现不对劲，及时的喊人，娜娜也就不会被人欺负了。等她听说了娜娜的遭遇之后，又不敢把她看到的说出来，怕大家会怪她。 回去之后，怎么也睡不着，思想斗争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把看到的说出来，也算是帮了娜娜。 “你没做错，不是你的错。”我看她真是难过，就安慰了她两句。 “那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我不想让娜娜知道。”张小花哭的梨花带雨，睁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这……”我还不能答应她，她说的话都是证词，是要录入档案的。 看我不答应，她又大声哭了出来。这时候已经有同事来上班了，听到了哭声，向这边看了过来。 “你别哭啊，我尽量好吧，但是你说的话我们要做一个笔录。我想就算是娜娜知道了，是你帮我们抓到了凶手，她也会原谅你的。”我真的不擅长安慰女人，能说成这样，已经是我超常发挥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坚信这是真的，遇到点事就哭，那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说来就来。 张小花总算是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怎么说呢，她是个善良的女孩，解开了心结，感觉轻松多了。 “谢谢你，你帮我解开了心结，我能抱一下你吗？” “这……”她的要求并不是很过分，抱一下也算是安慰，可是地方不对，这可是南区警局啊！ 看我不答应，她一副又要哭的架势，我只好说道：“抱吧，就一下！” 张小花张开双臂，抱住了我，把脑袋埋进了我的胸膛。 我尽量做到心无杂念，但是小花的身材真是不错，凹凸有致，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吻，很是好闻。 被一个美女抱着，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突然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冷冰冰的杀气。我赶快用眼角的鱼光向后看去，瞄到了小乔，瞪了我一眼，大步走进了办公楼。 我要倒霉了！ 抱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张小花主动松开了。 “你看，多漂亮的一个大美女，非要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讨厌！”张小花娇嗔一声，转过身去，拿出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我带着张小花去见了雷正龙，把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雷正龙答应保密，小花就把她知道的又讲了一遍。 我们得到了嫌疑人的大体特征，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材健硕，右手虎口上有纹身。 忙完了差不多就八点多了，我送张小花离开了警局，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我目送着她上了出租车，车一开我就撒腿往回跑。刚才雷正龙的表情很微妙，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开心，他一定是找到了重要的线索。 在我的追问下，雷正龙只好告诉了我。 嫌疑人犯罪手法老练，一看就不是新手，可能是个惯犯。就在不久之前，警方的数据库里添加了一个新的系统，把一些惯犯累犯的特征加入了系统，方便破案。 我很想见识一下，看着雷正龙用他的警官证好登入了系统，在搜索栏写上了qj犯、纹身、蝎子几个关键字后，敲下了回车。 警局的电脑慢，再加上网络有延迟，用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检索出了十几份档案。 雷正龙很快就排除了这些，因为纹身的位置不对。 “就是他了！”雷正龙指着屏幕大叫。 我探头一看，还真就是这个家伙。 黄老三，今年三十五岁，单身，无业，我市最早流氓团伙白边写成员，曾经打架斗殴和猥亵妇女被劳教过，之后又因为强奸妇女被判过刑，今年刚放出来。 我看了一眼黄老三的照片，尖嘴猴腮，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目前居住地方是靠近郊区了，那地方流动人口众多，人员构成比较复杂。要是黄三真的在这里关着人，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黄三没有钱，长的又不帅，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和空姐产生交集的人。 我说了自己的疑问，雷正龙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找到这小子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雷正龙招呼他的兄弟，要去找这个黄老三聊聊。可一看她们的架势，就是要去抓人。 “我也去！”虽然没看到杜凡回来，但是我手上也没事。 “那就一起来吧。” 走到门口，我遇到了小乔，正想和她解释一下，结果她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这是真生气了。 “你还来不来？”雷正龙开着警车在下面喊我。 我小跑着上了警车。 黄老三住的地方原本是一个离城市最近的村子，这些年城市扩张的速度加快，就成了城中村。车开不进村子里，只能开到村口。我们几个人就下了车。 村子里是一片低矮的平房，楼房不多。还有一些房子是自己加盖的。我们只好向人打听黄老三的住处。 没想到这人太出名了，一下就问到了他的住处。靠近村子边缘，三间房加一个大院。 到了门口，大铁门虚掩着，雷正龙向里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人。 “有人在家吗？有房子租吗？”我在门口叫道。 没有人答应，也没看到有人出来。雷正龙一推门，我们走了进去。 小院很杂乱，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收拾了。院子的一角对着垃圾，有半人多高，散发着一股臭味。还好是冬天，要是夏天，这味道就能熏死人。 雷正龙不让我走到前面，他走在前面，到了屋子门口一看，门没锁。 他要推门进去，我一把拉住了他，我闻到了血腥味！ 在确定我不是开玩笑之后，雷正龙挥挥手，让他的兄弟们都退出了小院。 因为没有带工具箱，我把衣服的袖子拉长，包住了手把门推开了。 一股更加浓重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你这鼻子比狗还灵！”雷正龙说道。 我没理会他，看看地面，没有脚印一类的痕迹，这才走了进去。顺着血腥味，我进了卧室。 卧室的地面上有一大滩血迹，血迹已经半干，在血迹的中央整齐的摆放着两只手，右手的虎口上纹着一只蝎子！ 第七十二章嫌疑人死了 不用说了，这双断手就是我们嫌疑人黄老三的，看着地上这些血，我叹了一口气。 人一次失血超过体内血量的50%，就会有生命危险。也就是2400毫升左右。超过30％，1500毫升就会休克。 我看过黄老三的照片，知道他大概的体重，就算他出狱之后吃成了一个大胖子，地上的这些血也足够要了他的命了。 一听我叹气，雷正龙就追问道：“什么情况？” “我看你要再找一个嫌疑人了！这黄老三不管与正在查的空姐溶尸案有没有关系，你都要再找个新目标了。” “你确定黄老三死了？”雷正龙反应奇快，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死的不能再死了！”我环顾一周，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 这房子是黄老三的父母留下的，二位老人对黄老三不抱任何的信心了，跟着女儿去外地住了。 黄老三一个人住，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邋遢的人，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大概就没有打扫过。地上有垃圾，旁边桌子上摆着没洗的碗碟，也不知吃的是什么，都长绿毛了。 我觉得我的房间就够乱了，和这黄老三一比，就落了下风。这么乱，暂时看不出来有打斗的痕迹，想要这环境里找线索，工作量有点大！ 雷正龙看到地上有个干净的塑料袋子，捡起来递给了我。 “给！”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雷正龙指指地上的断手，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我套着塑料袋，捡起了地上的断手。 断手创口处肌肉收缩明显，红色的血肉，白色的骨茬和黄色的脂肪颗粒色彩分明，骨头的断口很平滑，是被一刀砍断的，干净利落。这说明动手的人力量非常大。 我拿的右手，虎口处的蝎子纹身非常的漂亮，纹的栩栩如生。这样的精品相同的可能性不大，只要让张小花辨认一下，就能确定黄老三是不是qj案的嫌疑人。 雷正龙说道：“怪了啊，这黄老三也不是个善茬，年轻的时候没少打架，不该一点反抗都没有啊。” 不仅如此，大院门房门都没有撬动的痕迹，难道是熟人作案？ 雷正龙拿着手机，向波哥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波哥立即派人给我送工具箱过来。 等他放下电话，我就把他赶出了房间，怕他不小心破坏了线索。还对他说道：“让你的兄弟们在院子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雷正龙的兄弟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刑警，我相信他们。 “我明白，这事不用你教。”雷正龙走出去，给带来的兄弟布置任务。 一个兄弟被派去找附近的派出所找民警，像黄老三这种刑满释放人员。派出所的民警都会追踪了解他最近的动态的。 还有一个兄弟去找附近的居民聊天，问询有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或者看到可疑的人。 雷正龙和另一名兄弟就在院子里找了起来。 黄老三死了，但是尸体去哪了？ 我在一屁股坐在房门口，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有些困了。太阳晒得我暖洋洋的，闭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听说辖区里出了命案，附近派出所的同志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就在院子里向雷正龙汇报起了黄老三的近况 黄老三出狱之后，一度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找了一份工作。可没干多久，他就受不了了，赚的少不说，每天还特别累。他就又和以前的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警察看他经常带着一群人回家喝酒，又一次发现他赌博，还被民警教育了一顿。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朵里。这黄老三铁定不是空姐溶尸案的凶手。至于和强奸案有没有关系，还不好说。 雷正龙听完了民警的汇报后来问我，“这黄老三不会是因为赌博被被砍了手吧。” 这一点我到是知道了，砍手是我市黑道惩罚赌博出老千的方法，可一般都是砍一只手，也不会弄出人命。从没听说过一下砍两只的。这分明就是谋杀。 出去问询的兄弟回来了，左右的邻居对于黄三的死毫不知情，就连他这些日子是不是在家都不知道。 对于黄老三的死，他们没有一丝的难过，反而有点开心，再也不会遇到不三不四的人了。 做人做到黄老三这份上，舅舅不疼姥姥不爱，也算的上是极品了，正是应了最近很火的一句话，nozuonodie。 我刚有点睡意，雷正龙她们又有了新的发现，一位兄弟在垃圾堆里找到一个手提箱，雷正龙拎出来一看，叫道：“哎呦，samsonite，好东西呀，怎么就扔在垃圾堆里了。” 顿时我就睡意全无，走过去一看，手提箱明显有撬动的痕迹，是被外力砸开的，里面空无一物。这绝对不是黄老三的东西，里面的物品大概也被他卖掉了。 我问道：“这东西什么来头？” “samsonite是享誉世界的箱包品牌，有100年的历史，1910年诞生于美国的科罗拉多州……” 我没兴趣听雷正龙啰嗦，知道这箱子是美国货就够了。之前我就猜测溶尸案的嫌疑人很有可能经常乘坐飞机。而这个箱子有可能是黄老三偷来或者是抢来的。 “大家再仔细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和手提箱有关的东西。”虽然希望不大，但要是能找到手提箱主人的线索，就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兄弟们一看翻垃圾有用，找的更仔细了。 雷正龙正要表达对我无视他的不满，大院门开了，小乔拎着我的工具箱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小乔看都没看我一眼，放下工具箱就要走。 雷正龙拉住了他，“你怎么来了？” “人手不够，当然是我来了。兄弟们都被波哥放出去找黄老三的狐朋狗友了。” 我无语了，小乔还在生气当我，一样的问题，我问就不搭理，雷正龙问就回答。 “你听我解释呀？”我觉得一定要说清楚，不然麻烦就大了。 小乔瞪了我一眼，还是气呼呼的走了。 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我得到了一个教训。 带上护目镜，拿出紫外线灯，我又进了房间，把里面彻底的又搜查了一遍。雷正龙拿着相机跟在后面，拍摄照片。 这一次又有发现，在卧室一个抽屉前发现了大量的指纹，我拉开一看，里面有一叠子照片，拿出来一看，都是被qj的空姐的。这些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 雷正龙结果照片，仔细看了一遍，有几张照片是在非常近的距离下拍摄的，角度、光线都不错，还是个摄影高手。 这些照片肯定不是黄老三拍的，他有没有这拍摄技术不说，相机他肯定买不起的。很可能这照片是那个手提箱里的。 “你再找找，看看还有什么！”雷正龙催促我继续找。 我继续找，还真的又有发现，在床边的一堆垃圾堆里找到了一瓶快用的润滑油，一看就是高档货。还有一个撕开的安全套的包装，也是外国货。 心里有点恶心，还把它们塞进了证物袋里，回来做技术分析。 再找就没什么发现了。我在床上找到几根毛发，在黄老三的鞋子上刮下来一些泥土。 雷正龙认定这个黄老三是溶尸案的同伙，因为某种被杀人灭口了。 我不太认同这种说法，凶手和黄老三怎么看都不是同一种人，这肯定另有隐情。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黄老三的尸体哪去了？ 第七十三章挂在门上的尸体 现场很快就勘察完了，雷正龙在门上拉上黄色的警示条，我带着断手和砸烂的手提箱，回到了警局。 黄老三被人杀的消息传的很快，刚过了中午，他的狐朋狗友就都收到了消息，还有人主动找到警局，要交待情况。 我刚和雷正龙在吃了泡面，正喝汤呢，一个长的很猥琐的胖子就找到了雷正龙。 “那个……那位是雷警官？”胖子脸上带着微笑，但是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乱转。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我就是！”雷正龙站了起来问道：“你找我有事的。” “您好！您好！”胖子小跑到雷正龙面前，紧紧握着他的手说说道：“警官您好，我是黄老三的朋友，我是找您来反应情况的。” 我吃了泡面，正发困，想找个地方小睡一会儿。一听是黄三的朋友，我就不走了。 “你是什么人，和黄老三是什么关系？”雷正龙拿出本子，问道。 “啊，我叫刘胖子，道上的人都叫我胖子，和黄三是在号子里认识的。” 雷正龙一听不乐意了，呵斥道：“还道上，什么道啊？黑道么？” “不敢，不敢！”胖子也不生气，笑着说道：“过去，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说吧，怎么回事？” “我刚才听道上的朋友……啊不，听朋友说黄三被人给杀了，我就觉得这事蹊跷，马上来向您汇报了。怎么说我和黄老三也是朋友一场，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直接说吧，你还听说什么了，你那道上谁和黄三有仇？” “这还真不是道上的人干的！”胖子说道：“我和黄三都是进去过的人了，那犯法的事，我们是一点都不干了。再说了，他出来了也没得罪过谁啊，我寻思这事可能和一个箱子有关。” 一听到箱子，我就坐不住了，插嘴问道：“箱子，什么样的箱子？” 胖子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就是这么大的一个箱子，牌子是英文的，咱也看不懂。但一看就很高档。” “是不只这个箱子？”雷正龙拿出了砸坏箱子的照片。 胖子看了一眼就说道：“没错，就是这个箱子。” “说说吧！怎么回事？”雷正龙认真起来，这胖子没准还真的知道点重要的信息。 “那是前几天的事……”胖子讲起了手提箱的由来。 前几天晚上，她们两个聚在一起喝了点小酒，因为有日子没见了，喝的有点多。酒过三旬，两人都喝的有点多，跑到路上去撒酒疯。因为很晚了，路上也没什么人。 在一个路口，一辆大巴停了下来。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拎着一个手提箱，可能是觉得有点冷，就放下箱子整理衣服。 就在这时，也不知黄三怎么想的，冲上去拎起箱子就跑。看那人追了上来，黄老三就钻进了路边的巷子，箱子的主人就没追进来。 雷正龙冷冷的说道：“我看你们是想抢劫吧？” “不是，真不是！”胖子赶快分辨道：“当时可能就是喝多了觉得好玩，就算是抢劫，也和我没关系，当时我就没动。” 胖子赶快把自己摘出去，我们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我急着问道：“那你知道箱子里有什么吗？” “当时不知道！”胖子继续说道：“当时看他拎着箱子跑了，我不想惹事，就没跟着过去，我就回家了。” “那后来呢？”雷正龙也急了。 “过了两天，我又见到了他，就问他箱子里有什么。黄三说晦气，箱子里一点值钱的物件都没有，有一些女人用的玩意和十几张骚娘们的照片。我也没放在心上。可就前天，黄三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箱子里的东西还真了不得，他见到了照片上的骚娘们，还约我一起去玩。我没敢！” 这胖子的话验证了我的猜测，黄三根本就不认识溶尸案的凶手。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拿了人家的手提箱，也算是救了空姐一命。 “你见过手提箱里东西吗？”雷正龙质问道。 胖子一着急，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政府，我真的没见过，要是见了我敢不说么。我当时问了一句怎么干，他说箱子都计划好了的，直接就可以进房间里去干！” 说了这么半天，还没说到黄三的死，我就问了一句，“黄三的死，你怎么看？” “肯定和箱子有关！”胖子坚决的说道：“大概昨天中午，黄三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很爽，还要发财了，晚上还要请我吃饭。我有点事，就没去。” “真没去？”雷正龙带着疑问。 “真没去！我小姑娘生病发烧了，我带着去医院了，一晚上都在医院。这烧刚退，就听说黄三让人给做了，我想肯定和那箱子有关。”胖子说的无比真诚。 雷正龙把他说的都记了下来，说道：“你说的我都记下来了，你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胖子认真的想了想说：“没有了。” “那谢谢你提供的线索。”雷正龙站起要送客了。 胖子坐着没动，笑着问道：“我听兄弟们说，现在要是提供线索破了大案，是有奖金的，是不是有这回事？” 我就知道胖子肯定不会主动提供线索，听到了想知道的事情，我站起来就走了。 下午从同事口中听说，雷正龙被哦昂自磨的没有办法，自掏腰包，给了胖子五百块钱。 雷正龙核实了黄老三手机的通话记录，时间点和胖子说的吻合，胖子也有不在场的证据。现在关键就是要找到手提箱的主人了。 因为没有睡好，我一下午都萎靡不振，昏昏欲睡，又不想待在二号法医室里，就在办公楼里四处游荡。 以前我都是躲在小乔的办公室里睡觉，她还会给我放哨。今天不行，她气还没消。最后我躲到了办公室里，想着小睡一会儿，等我醒来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天都黑了。 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不想今晚还睡在局里，无比的想念家里的床。 出了会议室，整个警局都静悄悄的，雷正龙也不见了，就只有几个值班的房间还亮着灯。走出警局，我就打了一个冷颤。 被冷风一吹，我瞬间就清醒过来。走了没几步，我就觉得有人跟着我。 又被跟踪，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回到我家楼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楼道里漆黑一团。 我走进楼里，习惯性的跺了一脚，走廊灯没亮！ “这破灯怎么又坏了！”我也没多想，继续往上走，二楼的灯也没亮，我同力拍了一下手，没有一盏灯亮。 有点不太对劲，平时这些灯无比的灵敏，外面过辆自行车，所有的灯都亮，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也没多想，继续往上走，还有半段台阶就到家了。 一抬头，我的家门口有个黑影。吓了我一跳，仔细一看，有个人摇摇晃晃的站在我家门口，正掏钥匙开门呢！ 这是那家大哥又喝多了，我快走几步，想要把他拉开。 向上走了几步，我就察觉出不对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般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是逃不过我的鼻子。 再看这人的动作，只是前后摇晃，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动作，更像是牵线的木偶。 “你是谁？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有点紧张，大声的质问。 自然是无人回答。 我摸出了手机，小心翼翼的向上走。 刚迈过最后一级台阶，那人猛的转过身来，我看到一张恐怖至极的怪脸。 第七十四章挑衅 自从选择了法医这个行当后，胆子已经被锻炼的很大了，可是看到这人的模样，还是被吓了一跳。 明明是一个男人，脸上的胡碴子还没有剃干净，但是抹着腮红，涂着口红和睫毛膏。 最难看的是口红，都涂到了脸颊上，带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狞笑。我正是被这诡笑给吓了一跳。 诡异的化妆，再加上手机发出的荧光，这人看起来更加的狰狞恐怖，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这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白的有点像是死人的皮肤的颜色，比如说在二号法医室里安静的躺着的半截女尸，经过冷冻后，她的皮肤就是这种颜色。 再看这人的样貌还有点眼熟，猛然间我想起了，这人正是黄老三。 我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吞没，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死去的黄老三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门口。 慌乱中脚下一软，我一屁股摔在了水泥地上。 这一下摔的很疼，可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死去多时的黄老三手抬了起来，在向我招手！ 诈尸啦！ 顾不上屁股有多疼，手忙脚乱的想要站起来，可是越急越站不起来。 幸好黄老三只是木偶一般的在向我招手，要有别的动作，我说不定会被吓死。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准确的来说，黄老三不是在招手，只是在挥舞胳膊，因为他的手早就被人给砍掉了。 黄老三的动作僵硬，在招手的同时，我还听到了有轻微的响声。 我再拿手机照向黄老三，有一些很微弱的反光。像是线一样的东西。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明白了就不觉得害怕了，我站了起来，揉揉摔的很疼的屁股。 黄老三笔直的站在那里，慢慢地，一下一下的再招手。 我长出一口气，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了细细的鱼线。 黄老三像是木偶一样，身上穿了鱼线，被挂在我家门前。在门的上方，有某种装置，控制着黄老三的一举一动。 我的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在冒冷气。 黄老三的尸体并没有让我觉得害怕，我真正担心的是躲在暗处的家伙。也就是凶手！ 凶手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的？又为什么要把黄老三的尸体挂在我的门前？是在警告我么，又或者是在向我示威？ 我满脑子的问号，就在这时，挂着黄老三的机械装置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挂着黄老三的鱼线断开了。 “我擦！”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黄老三的尸体向我倒了过来。 我一伸手，想要扶住黄老三的尸体，手摸到冷冰冰的皮肤，一股寒气钻进了我的身体，我打了一个冷颤，就这么一分神，我和尸体一起摔倒在地上，黄老三的尸体就压在我的身上。 这是我第一次没带手套触摸尸体，觉得有些恶心，手忙脚乱的想要把黄老三推开。可是尸体身上的鱼线和我纠缠在一起，费了半天的功夫，我才挣脱了鱼线，靠着墙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才这一下，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这时候的我，衣衫凌乱，大汗淋漓，估计脸色也吓的发白。手还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拿过手机，找到了波哥的号码。正要打过去，我犹豫了一下，打给了雷正龙。 响了三声，电话通了。 “哎呀，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你想我了？”雷正龙调侃道。电话的背景声很吵，他不在家里，好像是在公路边上。 “你……你……在哪呢？” “我还能在哪，在路上呗，还在找黄老三的尸体，你怎么了？”雷正龙听出了我声音有点不太正常。 “不用找了，我找到黄老三的尸体了。” “在哪？”雷正龙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在我家门口挂着呢！” “哥们，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雷正龙居然不相信。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努力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 二十分钟后，我听到了警笛声，车子直接就冲到了楼下。楼门被推开，雷正龙在楼下吼道：“刘小石，你死了没？” “拖你的福，哥们好着呢！”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雷正龙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我家门口，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就扭头看我，“真没事？” “没事，一点伤都没有，就是差点吓的尿了裤子。” “嘿嘿……”雷正龙很是幸灾乐祸，看到我没有真的尿了裤子。他有些失望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真没法回答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 现场我也看过了，没留下线索。凶手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挑衅，肯定会做好准备的。 雷正龙和随后赶来的兄弟把尸体抬走了，连带着那些鱼线。 警笛声惊动了住户和小区的保安，雷正龙一看正好，省的挨个找他们问话了，一起做了笔录。 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可疑的人。 问完了小区的保安，雷正龙怒了，小区的监控录像原本就是个摆设，只能吓唬一下胆小的毛贼，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保安也是象征性的在小区里溜达几圈，说是在巡逻，还不如说是在散步遛腿。 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这时候我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竟然还要劝雷正龙不要生气。 “我们要回去了，你怎么办？”雷正龙问我。 “当然是跟你们一起走了。不然你验尸？”我白了雷正龙一眼。 “忘了你是法医了，走吧！” 跟着雷正龙走到楼下，上车之前，我环顾了一周，总觉得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只眼睛在看着我。 等我回到警局，波哥已经收到了消息，特意打电话来问了我详细的事情经过。 黄老三的尸检很快就完成了，他是死于失血过多。因为血液流失了大半，尸斑并不是很明显。尸体还经过了冷藏。 同空姐的尸体一样，在黄老三的尸体中检测出了氯仿的成分。这就解释了在他的家中为什么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 恐怕在被砍手之前，黄老三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正在收拾工具，雷正龙敲了敲门，在门口问道：“忙完了没，忙完了出现聊聊。”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我把黄老三的尸体推进了停尸柜，脱下工作服，走出了二号法医室。 雷正龙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已经是深夜了，这小子弄了一盘花生米，一大袋子豆干，旁边摆着两个小瓶的二锅头，特别吸引眼球的是居然还有一包辣条。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从附近的小超市买的，难得都这个时候了，人家还开门。 我调侃道：“你要请吃喝酒，最起码你也该弄瓶像样的好酒，在弄两个好点的下酒菜。”实际上我是不喝酒的，因为过去一段不愿意被人提及的经历。 “就你事多，这是给你压惊的。”雷正龙拧开一瓶二锅头递给了我。 我接过酒瓶，一股刺激的酒精味，这二锅头在我眼中就和纠结差不多。 “让你喝就喝，事真多。”雷正龙自己也打开一瓶，一口干掉了一半。 我也不再推辞，喝了一口，顿时胃部火辣辣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雷正龙打了一个酒嗝说道：“说说吧，你怎么看，别和我说你被下了个半死，一点感觉都没有。” 烧的实在厉害，我赶快吃了点花生米。咽下之后我才说道：“凶手就在我们身边，很有可能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是在挑衅！” 第七十五章又一起溶尸案 “你是说他在监视着我们？”雷正龙有点不太相信，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他可还没遇到胆子这么大的嫌疑人。 我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不然一切都太巧合了。凶手看到了我，知道我负责这个案子，还调查了我的情况，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 雷正龙又灌了一口酒说：“可这解释不通啊，犯了罪的人，都是躲着我们警察。这怎么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 “我们这次的对手是一个疯子！”我只能这么解释。有很多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都有挑衅警察的行为，来证明他们是犯罪的天才。其中有极其个别的几个，至今也没破，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比较出名的就有俄罗斯的断指连环杀手谢尔盖·马蒂诺夫，从2005年开始他先后作案8起，j杀、残害多名女子，且大都采取剖膛挖心等残忍手段，令人毛骨悚然。2010年8月27日，销声匿迹长达2年的马蒂诺夫突然在俄罗斯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重现江湖，他在残忍奸杀了一名70岁老太太之后，还在现场留下了极具挑衅意味的纸条，上写：“废物，你们甭想抓住我！” 讲了案例之后，雷正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还真有这样的家伙？” 我又大口喝了一口二锅头，没有回答。 雷正龙有些上脸了，脸红扑扑的问我：“你的意思是说，溶尸案的凶手，是在向这些变态连环杀手致敬？” 我可没这么说，但是雷正龙的话让我眼前一亮，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我给凶手的特征上又加了一条，我们的嫌疑人总共具有以下特征。经济条件良好，有钱，经常出国，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智商高，相当的自负。 这样的对手是极难对付的，你无法猜测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正常人是无法揣测他的想法，这样的人就是疯子。 雷正龙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你小心一点，这几天你就住在警局吧，这样安全一些！刚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我有点小感动，这家伙和我同岁，可在我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前辈的模样。 在回来的路上，我听同事说了，当时她们正在郊区设卡，距离我住的地方还是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虽然是晚上了，路上的车不多了。但也不可能在二十分钟的时间到达，雷正龙硬是做到了。用同事们的话说，如果插上翅膀，车就能飞了。 “还没谢谢你呢……”我话还没有说完，发觉雷正龙没有动静了。抬头一看，这家伙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唉！”我叹了口气，就这样的酒量还要请我喝酒。我一个人把省下的酒喝完了，微醺。 我以为我很脆弱，真正的遇到了事，我才发现我远比自己想象的坚强。 这次恐吓事件，其实我早就没事了。相反，我还有一点点的期待，如果凶手真的找上了我，我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喝了酒更困了，我给雷正龙盖了一件衣服。又把三把椅子拼在一起，躺下准备睡一觉。 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沙沙……沙沙…… 脚步声很轻，但是在安静的环境中听的特别清楚。 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警局的，难道是凶手？ 他竟然这么大胆，敢在深夜中来警局？ 想想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这下完蛋了！ 雷正龙睡的更死猪一样，我就算是能爬起来，也是一个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滓。 近了，更近了！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如果说刚才我还还有一丝的侥幸。这会儿我不抱任何的希望了，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下了。 不会让你轻易得手，我挣扎着想要起来，缺发现身体无比的沉重，根本就不听我使唤。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状态，意识明明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毫无反应。按照老人们的说话，这叫鬼压床。按照科学的解释，在睡眠神经医学上是属于一种睡眠瘫痪的症状，患者在睡眠当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境，脑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还会并有影像的幻觉，但全身肌肉张力降至最低。 真正体验了，你才会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一个黑影站到了门口。 沙沙……沙沙…… 听脚步声，径直向我走了过来。我努力向要睁开眼睛，就算要死，也要知道到底是死在谁的手上。可这眼皮根本就不听使唤，怎么也睁不开。 脚步声到我身前停下了，我也不害怕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我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是小乔。 小乔大概以为我睡着了，伸出手摸了我的脸庞。自语道：“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唉，我知道，早上的事不怪你，但是我就是生气，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可能……可能……是我喜欢上了。” 这是在表白么，我没想到小乔突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只好继续装睡。 小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的心里也有。只不过是你没有准备好，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我会等你的。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不让我会生气的！” 我真的有点感动了，小乔是我遇到最好的姑娘。 “你个小傻瓜，以后要冻得保护自己，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小乔絮絮叨叨的还在说着什么，我的意识却是一阵的恍惚。 在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女人模糊的形象，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一会儿又浮现出小乔的样子，两个人影交替出现，最后竟然融合在了一起。接着一起消失了，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不要！ 我想大叫，意识却消沉下去，睡着了！ 这一觉竟然睡的很舒服，我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睛，明媚的冬日阳光正从窗户照进来。 看着阳光，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再一看雷正龙，也不在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很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身后一个声音问道：“怎么样，睡的还不错吧。” “还行吧，没我家床舒服。”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不对劲了，这是波哥的声音。 我赶快转过身来，看到波哥坐在我身后，正笑眯眯的看着我，雷正龙就站在一边，低着头一句话正冲我挤眼睛，看样子也就是刚睡醒没多久。 “波哥，我……” 波哥一抬手，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我就是来看你一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去工作吧。”说完就走了。 老刑警都不太会表达他们的感情，用这种方式关心这下属。 看着波哥走远了，我质问道：“雷正龙，波哥来了你也不叫醒我，波哥来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十几分钟！”雷正龙的眼珠子乱转。 我感觉他在忽悠我，不过波哥到是让我有了新的感受。看在昨天他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今天你有什么计划？”我问道。 “我觉得去查氯仿吧，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这条线索是有用，但是要花很长的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正说这话呢，外面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乔跑了进来，瞪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们还闹，接到110转来的报警电话，又出现了一具溶尸，死者是年轻女性！” 这么快就又作案了！ 第七十六章又见三元桥 我急忙问道：“现场在什么地方？” 小乔还没有开口，脸部表情却发生了急剧的变化，看样子她很不想说，但是又不得不说。“在三元桥！” 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再次听到三元桥这个地名，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还真如我意料的那样，凶手是在挑衅。 雷正龙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这个地名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哪个三元桥啊？” 小乔看我不说话，就知道我想起来了，没好气的对雷正龙说道：“你长了一个猪脑子啊，三元桥，还有那个三元桥，大学城的三元桥。” 雷正龙瞬间明白过来，“你说的是碎尸案的三元桥！” 小乔点点头。 “哎呦，这混帐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等抓到了他，看我怎么收拾他！”雷正龙破口大妈。 说话的功夫，已经耽误了两分钟的时间。 我说道：“我下去拿东西，你去发动车，我们在门口建。”说完我就往楼下跑去，我要拿装备。 小乔在我身后说道：“我不生你气了！” 我顾不上回答她，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一口气跑回到二号法医室，快速的检查了工具箱，确定没有遗漏后，撒腿就跑。 出门之前，我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的停尸柜，马上就要运来第三具尸体了。这是我来到二号法医室以来，停尸柜使用率最高的一次。 拎着箱子跑到门口，小乔也在，她想对我说什么，可时间太急了，小乔没找到开口的机会，我就钻进了雷正龙的警车。 “走啦！”雷正龙一挑头，车子开出了警局大门。这家伙就拉响了警笛，油门被他一脚踩到到了底。 在路上，雷正龙向我转述了基本情况。 发生了碎尸案后，民众们就不太喜欢这三元桥了，认为这桥不祥。当时案子太大了，就连拾荒的人也都听说了，不愿意再到这三元桥来。这次发现尸体的是环卫局的清洁工人，他们要疏通一下。下来一看，发现一个蓝色的大塑料，打开一看，差点吓了个半死。回过神来就报警了。 等我们到了现场，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已经能够赶到了，在维持现场秩序。周围又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民众，对这些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次我留了一个心眼，下车前对雷正龙说道：“嫌疑人相当的自负，很有可能就在现场看我们的反应。我下去之后，你留意一下人群，寻找一下可疑的人。” 雷正龙向外面看了一眼立刻哭着脸说道：“哥们，这外面可至少有一百人！” “你可以先用相机把她们拍下来！”我拉开了车门准备下车，又回头补充了一句，“着重注意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特别是看起来有气质又有钱的。” “不就是高富帅，我明白！不用我跟你下去吗？” “我一个人足够了！”我拎着工具箱子下车了。 时隔不久，再次来到三元桥，又是一起命案，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次凶手的残忍程度不亚于李昊，更聪明，更危险。 我没有传防护服，那东西穿上之后，太笨重了。打算先下去看一下情况，拎着工具箱，踩着桥边的水泥下到桥下。和上次来有了很大的变化，桥下的植物大多已经枯黄，只有靠近河水的植物还保持着绿色，多了一股冬日萧索的气息。 蓝色的大塑料桶就摆在桥洞中间的位置，正是碎尸案尸块发现的地方。桶盖已经被打开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我带上口罩，靠近一看，情况和上一次案件几乎一样，尸体居然在桶里的液体里上下浮动，液体中还漂浮着身体组织、一些脂肪、一些皮肤、一些肌肉块，但是这一次数量少了很多。 最大的尸块悬浮在液体中，我只能看到白色的一团。我看到不远处有很粗的一根树枝，拿过来伸进桶里轻轻的碰了一下，一具面部狰狞的女尸浮了上来。 女尸面部表情眼中的扭曲，显示死前相当的痛苦。眼皮、嘴唇、鼻子等受到腐蚀，变的更加的恐怖。 我的胃里又是一阵的翻腾，就快要吐出来了。强忍着呕吐感，我拿相机拍了几张照片，这才走出桥洞，喊了一声雷正龙。 雷正龙明白我的意思，一套防护服就扔了下来。 把自己装进一个套子里，拿着凿子在桶的下面凿了一个洞，散发着可怕臭味的液体一下就喷了出来。 等了十几分钟，大塑料桶里的液体才排完，在桥洞下流了一大滩。还好这里通风条件很好，味道并不是很浓，一阵风吹过，味道就散了很多，还可以忍受。 外面围观看热闹的人就比较惨了，这气味一扩散开来，顿时就有人吐了。 在桥洞里我都能听到上面传来的呕吐声，这也算是对他们小小的惩罚，有时间看热闹，不如多干点正事的好。 我站起身来向桶里看去，这一次凶手溶解了尸体的下半身，时间没有上次长。 上一起溶尸案我推测尸块在盐酸溶液中浸泡了三到四天的时间，这一次时间显然没那么久，尸体下半身的骨骼还基本保持着完整。 在尸体的腰部，有明显的瘀伤，似乎是固定捆绑留下的痕迹。在结合尸体狰狞的表情，我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这具女尸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溶解的。也就是说，被害人是在活着的情况下浸入了盐酸桶中。 虽然穿着厚厚的隔离服，我还是打了一个冷颤，心底弥漫起了一股寒意。人性竟然如此的黑暗，我无法想象自己被盐酸溶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女人心中一定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人性竟然如此的可憎！ 我又气又恨，浑身肌肉不股则的颤抖，我很想大声的呼喊，发泄我心中的压抑和愤怒。我很想让凶手感受到我的情绪，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把他活塞入盐酸溶液之中。 你跑不掉的，我一定会抓住你的。 过了有十几分钟，我才调整好情绪，从工具箱中拿出大塑料袋子，扑在地面上。拍了照片之后，把女尸从蓝色塑料筒中抱了出来。 更多的细节展现出来，女尸双手上有很多瘀伤擦痕，大概是无法忍受痛苦，在挣扎中弄伤的自己。 手指的指甲已经脱落，手指腐蚀严重，右手紧紧的攥着，掌心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可能会有重要的线索，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掰开了手指，结果让我大失所望，掌心里什么都没有。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女尸的样貌，虽然毁损严重，我还是认出了她，是第二位失踪的空姐。 凶手是在按照失踪的顺序杀人吗？一想到现在凶手可能正在折磨第三名受害人，我心中又生气了一股怒火，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在采集了现场痕迹，完成各种取样拍照后，我拎着箱子走出了桥洞，回到了三元桥上。 雷正龙看见我上来，立刻就迎了上来问道：“有什么发现。” 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愤愤的说道：“这个混蛋越来越变态了，我们必须尽快抓到他，你找到可疑的人了吗？” “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但是我都拍了下来，这里面有几百张照片。” 一股无力感袭来，我一下就坐到了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下面差不多没事了，让兄弟们收尸吧，真是太惨了。” 雷正龙一招手，他的兄弟们就拿着敛尸袋下去了，他把我扶到车上问道：“你没事吧？” 第七十七章她 “没事！”我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很不舒服。 雷正龙把我扶到车上，给我塞了一瓶矿泉水,“我看你这是气的，喝点水吧，喝点水就好了。” 我正想要说声谢谢，女尸被兄弟们抬了上来。雷正龙跑着去帮忙了。 三个大男人，抬着半具尸体，看着都很吃力的样子。 因为尸体死沉死沉的。 其实死沉这个词是有说法的，意思是说，人死了之后会特别的重，至于是有没有科学依据，就不得而知了。到是很多年后，警局就不太喜欢女法医了，再招法医，大多也是男的。因为女法医出现场抬不动尸体。 话说的有点远，回到现场。 我坐在车里，无力的靠在后座上，眼睛一直盯着敛尸袋。心中感慨万千，人类自诩为万物之灵，但是在万物之中，只有人类会用各种残忍的手法对付同类。 看着尸体被装上了车，我就收回了目光。 我的工作到这里已经完成了，但是雷正龙还没有结束，他正和发现尸体的环卫工人交流。 围观的人群一看没什么热闹可以看了，慢慢的就散了。 我的视线来回在人群中扫视，忽然我看到了一个背影，觉得非常的熟悉，很像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我一下就坐了起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看花了眼。我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但我还是下了车，向那个人跑了追了过去。 “前面那位朋友，请你停一下。”我大声喊道。 看热闹的群众都知道我是法医，再加上我还穿着工作服，以为有什么事，很多人都停了下来。那个熟悉的背影却没有停下来。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一个热心的大妈问我。 “不是找您，是找前面的那个……”我抬头用手一指，却发现那个背影不见了？ 难道是我看错了？或者是精神恍惚产生了错觉？ 我大步走到最后看到她的位置，左右看看，真的没有了。就像是很多年前一样，她再次消失了。 “发现了什么了吗？”雷正龙大步追了上来。 “相机，相机呢？” 我的反应把雷正龙吓了一跳，他说道：“相机在车上呢！” “你继续！”我转身就跑回车上，找到雷正龙拍照的相机，一张一张的翻看起来。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雷正龙的拍照技术不错，他清晰的拍下了每位看热闹群主的五官。照片看了一遍，没有发现。 我不甘心，又从头翻看了一遍。终于还是有所发现，在其中一张照片中，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挤在人群后面，远远的看到一小点。 不是幻觉，我没有看错，真的……真的……是她！ 我抱着相机，心中感慨万千，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她肯定听到了我的声音，为什么不肯停下来，她在逃避什么？ 这么多年了，我原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她突然出现了，掀开了我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雷正龙早就发觉了我不正常，把手上的工作忙完了，立刻就回到了车上。 看着我抱着相机在发呆，问道：“哥们，你这是怎么了，这表情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我正想找个人说说，就拉着雷正龙说道：“她回来了，我看到她了！真的！我看到她了！” “你看到谁了？”雷正龙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解释道：“她，我的女朋友！” “你是说在读大学时失踪的女朋友？”雷正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问道：“你确定吗？不会是看错了吧。” “我肯定不会看错的！”我举起了手中的相机给雷正龙看。“就是她，你都拍到她了。” 雷正龙接过相机一看，有些失望的说道：“这脸都没有，你确定不是眼花吗？” 我肯定的说道：“我是不会看错她的背影的，还有她走路的姿势，肯定就是她！” 雷正龙想要安慰我，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了，让我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两个就坐在车子里，一句话也不说。 沉默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现场的工作基本完成了，大家准备回警局了。 雷正龙和大学城派出所民警交待了几句，就发动汽车，往警局开去。 一路上我做了各种猜测，都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不见我。 等我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到了警局院子里。雷正龙一边停车一边对我说道：“我觉得这事你暂时不要让小乔知道。” 小乔！我的眼前浮现出小乔灿烂明媚的笑容，整个人都像要融化在这笑容里。 我打开车门，正要下车，雷正龙小声又说了一句。“这句话我本来不该对你说的，可看你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告诉你吧。收到黑色信封的人，如果里面是一封邀请函，没有人能回来。” “什么意思？”我不解。 可雷正龙不肯再多说，下车和他的兄弟去抬尸体了。 我从车上下来，精神有点恍惚。 刚走到大门口，小乔就跑了出来，关心的说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这是给你准备的热牛奶，你喝一点吧。” 我接过小乔的被子，喝了一口，温度正好，一杯下去暖洋洋的，驱散了寒意。我硬挤出一个笑容，把杯子还给了小乔。“谢谢你了！” 小乔一愣，觉出了我有些不对劲。 我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向了我的二号法医室，准备对尸体进行尸检。 我听到小乔跑去问雷正龙，雷正龙表示他也不知道。 尸体是雷正龙带着两个人抬进来的，我已经做好了尸检的准备，带着口罩、手套，穿着工作服。 雷正龙还想和我说什么，被我给推了出去。 这一次尸检的内容比上次多了很多项，我进行分类采样。 忙碌了几个小时之后，各种数据和结果陆续出来了。 还真像我意料的一样，这一次在尸体中没有检测出氯仿的成分，女尸真的是活生生的被溶解了下肢。 在尸体的背部，我发现了一些伤痕，通过痕迹对比，这些痕迹像是鞭打留下的痕迹。 女人的胃部和肠道里几乎就没有食物，还有轻度脱水的症状，种种情况都表面她在死亡之前，受到了长时间的折磨和虐待。 该死！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拳砸在了工作台上。就算她们不好，她们贪慕金钱，但也不该死的这么惨。 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凶手这可能是在报复，他的目标就是贪恋金钱的空姐，有可能他受到过一位空姐的伤害。这种伤害是多样的，不一定是身体上的，有可能是精神上的。 我想要把这一点记录下来，手一动，一股钻心的疼。这时我才发现刚才那一拳用力太大了，手都肿了起来。 简单的处理一下，把尸检报告打印出来，准备去向波哥报告。 一打开大门，小乔竟然站在门口。 “你……你……怎么来了？”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这么说来，小乔在这里等了很久。 小乔低着头问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没生气！”我的回答有些有气无力。 “我知道我有些任性，我不该生你的气，也不是你主动要抱她的，你只是安慰一下她。可能……可能是我太在乎了，你别生气了。” “真没生你的气！”我的脑子里乱极了，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小乔，我只有落荒而逃。 第七十八章黑色往事 群里一个朋友的作品！还不错吧！ 印象派！ 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波哥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验尸报告。 我轻轻的敲敲门，一个成熟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开门一看，波哥正在抽烟，房间里烟气缭绕，有种快要飞升成仙的味道。 “这么快就完成了！”见我进来，波哥掐灭了手中的烟。 我赶快把验尸报告递了上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波哥几乎每天都在加班，这样身体早晚都吃不消，想让他早点回家去休息。 波哥接过了报告，没有立刻就看，而是盯着我说道：“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没事吧。” “没……没事！”波哥太和蔼了，我有点不太习惯。 “年轻也不用硬挺，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我说。”波哥冲着我一笑，这才低下头开始看验尸报告。 波哥看的很快，用了几分钟就翻完了，合上报告问我：“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我觉得这凶手是故意冲警察来的，也不知道是我什么地方惹到他了，现在我成了他的目标。嫌疑人很难对付，大概是我们今年遇到最难缠的对手。” 波哥点点头说道：“这些天你就别回家了，住在警局吧。会议室就不错，年轻那会我经常睡在会议室里。” “我……”我很想说既然凶手看上我了，不如来个引蛇出洞，说不定还能获得奇效。 “就这么定了吧！”波哥从办公桌后面拖出来一个折叠床，交给了我。“这老兄跟了我好多年了，先借给你谁几天，可要好好的对它哦。” 我接过了折叠床，听波哥这话很是别扭。 “好了，没事你就出去吧。”波哥也不和我啰嗦，这就送我出门了。 扛着波哥的折叠床，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小乔居然还没走，还在门口等着我。 “哈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小乔看见我就笑了。 “笑什么？”我不解。 “这是咱们南区警局的传统，只有真正睡过波哥折叠床的人，才是真正的兄弟。”小乔帮着抬着床，去了会议室。 我心里有愧，小乔可能也感觉到了，也没和我说什么。 到了会议室，帮我把床支好，对我说道：“今晚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和雷正龙喝酒了，我买了外卖，放在他那里，你也去吃一点吧。” 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不想辜负小乔的一番好意，就打算去吃一点。 “我先回去了，好好休息！”小乔对我一笑，先走了。 我看着小乔的背影，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这才一头栽倒在床上，心乱如麻。 她是心中的一道伤疤，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的忘记了她的存在，适应了没有她的日子。过去和她的种种，那甜蜜的初恋，本来已经模糊了，现在一股脑的又全都冒了出来。 接着小乔又冒了出来，我在南区警局认识的第一个同事，一起经历了很多，也算是同生共死，绝对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就特别的关心我，她的情谊，我怎么会不知道。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得。 我坐不住了，心里更加的堵了，必须要找个人聊聊了，这个时候还在警局里的，大概也只有雷正龙了。 走到办公室那边一看，雷正龙的位置上果然还亮着灯。还没看到他人，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雷正龙抬起头来，看到了我笑着说道：“怎么这就久才来，饭菜都要凉了。” 我本来是不太想吃的，可是闻到这扑鼻的香味，我又饿了。坐下大吃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谁也不说话，不停的往嘴里塞菜。这些饭菜，小乔全是按照我的口味买的。但是雷正龙这家伙也不挑食。一桌子的饭菜，被我们两个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空。 我打了一饱嗝，坐在椅子上揉着肚子。 雷正龙拿着牙签再剔牙，问道：“你还在纠结那个她？” 我点点头。 “我看你就是自寻烦恼！”雷正龙一本正经的教育我，“先不说只是一个背影，你无法判断是不是她。就算是她，她为什么不停下来。如果说她心中还有你的话，怎么会不来找你？” “也许……也许……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想到这么一个解释。 “屁的苦衷！”雷正龙说道：“你看到有人挟持她了吗？你看到有人威胁她了吗？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想象。” 我默然不语，突然想起了雷正龙曾经说过一句话，抬头问道：“你下车的时候和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说什么了吗？”雷正龙开始装傻。 “你要是这样就没有意思了，你说了什么自己清楚。”雷正龙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雷正龙很为难的说道：“按说这事是不该告诉你的，可是你既然问了，这会儿又没人，我……” “你就快说吧，到底什么情况？”我催促道。 雷正龙站起来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凑到我耳边才小声说道：“这事牵扯可大了，你是法医，该知道刑警队上有命案必破的方针吗？” 我点点头，这个当然知道，可这又和黑色信封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黑色的邀请函。 “根据咱们警察新闻发言人公布的数据，在去年3.1万起命案中，破案率达到了87.2%！” 我不明吧这个数据和黑色信封有什么关系，难道雷正龙打算忽悠我了。 看我有点不耐烦了，雷正龙说道：“耐心点，听我继续说下去，我们南区警局的命案侦破率之前是相当高的，接近百分之百，特别是波哥来到队上之后。命案几都不破了。可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了这个黑色信封，和它扯上关系的命案，侦破起来都比较麻烦。有的案子虽然破了，抓到了凶手，但是证据链条上不完整。很多现场都有第三人出现的痕迹。” 我听了一惊，这和上班遇到的第一起案子十分的相似。我催促雷正龙快点讲。 “波哥是个不肯认输的人，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没弄明白这个黑色信封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觉得，这个信封背后不是一个人，可能代表了一群人。当时波哥还有一个搭档，两人一直追查这事。可能威胁到了什么人，他们就发来了一个黑色邀请函。波哥毫不知情，他的搭档偷偷的藏起了邀请函，结果没过多久，他的搭档就失踪了。” 我惊呆了，这段经历似曾相识，我的初恋女友也是收到了类似的东西，然后就离奇失踪了。 雷正龙还在继续讲述，“波哥追查了许久，也没查到线索。他的搭档是退伍的特种兵，一般人三五个根本就不是对手，可是就这么消失了。这事还不算完，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收到黑色邀请函，然后就会消失，不过这些都是传说，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是我只见过一个，就是二号法医室的上一个使用者！” 我一听和二号法医室还有关系，追问道：“是不是就在我来上班之前，难怪我刚来的时候觉得二号法医室不太对。” 雷正龙说道：“上一个使用者是一个老法医，干了二十多年，经验无比丰富。但是不太和人说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法医室里，我也就见过几面，同事说他看到了太多的命案，绝的人性丑恶，心里可能不太正常了。” “那他是怎么失踪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也不知道！”雷正龙的回答让我觉得很无奈 第七十九章目标 我早就觉的黑色信封的事情不简单，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过去。以波哥在队上的威望，大家都不会主动提起这事。因为我和波哥的经历类似，所以最能体会他的心情。 再过上几年，波哥就要退休了，如果能在他退休前，找到一个答案，对波哥来说，也是一种安慰。不然可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牵挂。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刚上班不久，偶然路过一号法医室，看到杜凡在看一个黑色的信封，不知有没有联系。 提到杜凡，我这才想起最近就没有见到她。我问道：“杜凡呢，怎么这两天没见到她？” “呃……谁？你说的是谁？”可能是我的思维跳跃的有点快，雷正龙没有反应过来。 “杜凡，一号法医室的杜凡！”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万年大冰山啊！”雷正龙调侃道：“你关心的可真多，就不怕小乔生气。” “你胡说什么呀，我就关心一下，怎么说也是同事呢。” 雷正龙坏笑的说道：“又请假了呗，说是遇到了什么事，假期需要延长。你怎么想起她来了？” 犹豫了一会儿，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黑色信封的事。这事在警局里影响太大了，还是等她回来问清楚再说。 见我不说话了，雷正龙又问道：“你能和我说说你和你的她到底有什么事，让你念念不忘？” 是啊，有什么事让我念念不忘呢？ 仔细回想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远不及和小乔破案来得精彩。 她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我们是高中同学，但是整个高中时代，她总共也没有和我说几句话。 高考之后，从别人的口得知她报考了法医专业。那时候的我对法医还没什么概念，就偷偷的改了志愿，报了和她相同的学校，竟然录取了。分班的时候还分在同一个班里，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认真分析起来，她似乎是我的一种，一种懵懂的青春记忆。因为她的离奇失踪，我对她的感觉才更加的强烈。 被雷正龙这么一问，一下全都想通了，困扰我多年的问题，竟然就这么解开了。 看我表情明显的轻松了，雷正龙笑道：“好好好，看来你想通了，想通了就好。” 吃饱喝足了，精神就好了点。我就想出去走走，雷正龙非要给我一起，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的安全。 我们两出了警局，这时节晚上的气温已经很低了，路上行人少了很多，我打算就在附近的路上转悠一小圈就回去了。 刚走了一小段的距离，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张小花给我发来的短信。 “刚下飞机，你在忙什么呢？吃晚饭了么，要注意身体呢！”后面还还附上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我说小花怎么突然没了动静，原来是飞了。雷正龙也看到了短信的内容，我正要回复，这小子坏笑的说道：“你还真招桃花，这小姑娘明显是看上了你了。” “你又乱说！”我可从没往那方面去想，张小花人漂亮，身材好，收入还很高，怎么会看上我？我只不过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安慰了她几句。 “哼，一看你就不了解女孩子。”雷正龙教育道：“像她这种小姑娘，如果对你没有兴趣，你软磨硬泡都不搭理你。主动给你发短信，就说明对你有意思。” “知道的真对，想不到你还是个情圣。”我给小花回了一条短信，询问了她娜娜的近况。 雷正龙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哥泡妞无数，读大学那会，泡得了学姐，勾搭的了学妹。装的了正太，拿的住御姐，在学校里简直就是太代传说！” “啊呸！”我都懒得骂他了。 小花很快就回了短信，娜娜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只是心结还没有解开，今晚非要让小花和她一起睡。 我一边回短信，一边问雷正龙，“这个娜娜本来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结果被黄老三给破坏了，你说他还会对娜娜再下手吗？” 短信都回了，雷正龙也没说话，扭头一看，他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走了回去。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可能，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手对这一类女人充满了怨恨，应该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我瞬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娜娜有可能还是凶手的目标，她们还有危险！” 雷正龙很郑重的点点头。 我们两个顿时就没有心情再散步了，转身小跑着回了警局。雷正龙进入警察系统搜索，谢天谢地，只有在我市发生过这种恶性案件。也就是说，小花和娜娜暂时是安全的。 放长线，吊大鱼，雷正龙最擅长这事。他准备以娜娜为诱饵，引凶手出来。 计划是万无一失，可关键是凶手会不会上钩。 雷正龙问我，“如果你是凶手，已经选好了目标，结果在下手的时候被人给打断了，事后你还会再下手吗？” 我被问住了，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人，我选定了目标，就一定要完成，可凶手也会这样吗？这可是大事，我不敢轻易下结论。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给小花回了一条短信，提醒她注意安全。 “我知道啦！洗澡去咯！”这一次，小花回复了一长串的笑脸。 越来越说不清楚了，必须在闹出更大的误会之前，找小花好好的聊一下。 “睡觉吧！”雷正龙打了一个哈欠。这两天我们都累坏了。 我起身站起来，往会议室走去。 “你去哪？”雷正龙还以为我要和他一起睡椅子，对我的离去感到非常意外。 “去会议室啊！波哥把他的折叠床借给我了。” “什么？波哥借给你了折叠床？”我没觉得有什么，雷正龙的反应确实非常大，一翻身坐了起来。 “是啊，就刚才我去给他送验尸报告的时候！” 雷正龙很气愤的说道：“太过分了，我跟着他那么多年，都没睡过折叠床！” “呃……这有什么关系吗？”我不明白雷正龙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结果就是我又没睡好，雷正龙非要和我一起睡折叠床，那床本来就很小，两个人挤在上面一翻身就会掉在地上，可他非要和我挤在一起。 事后我才知道，这是刑警队中的一个小玩笑，据说是工作出色，最有潜力的刑警，才可以获得睡波哥折叠床一晚的殊荣。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小乔的笑声中醒来的。小乔到了警局第一时间就是来会议室看我，结果看到我和雷正龙以怪异的姿势挤在一张小床上，她一边笑一边拍了下来，并且以照片为要挟，让我们请她吃了一顿早餐。 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小乔给我们带了多次外卖，还不要我们的钱，一提前她就生气。用她的话来说，她不差钱。 早饭刚吃了一半，我又收到了小花的短信。她们今天又要飞一班，目的地是我们的城市。 我把短信给雷正龙看了，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再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了。 提到张小花，小乔的脸色一变，但是她装作看手机，没说话。 这一顿早餐吃的并不怎么舒服，大学城溶尸案的事情流传开来，延伸出了各种恐怖的版本。引起了媒体记者的注意，民众又要开始恐慌了。 一般这样的事，波哥都是让小乔处理的，她算是我们南区警局的新闻发言人。小乔顿时又觉得压力很大。 第八十章去接空姐 吃过早饭，我们回到了警局，雷正龙还有案子去查，我只好回我的二号法医室。 路过杜凡的一号法医室，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通过门上的玻璃，向里面张望。 杜凡还没有回来，房间里的一切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我努力的回忆，当时杜凡就坐在工作台前拿着一个黑色的信封发呆，信封如果还在，那一定就在工作台的抽屉里。 我握住了门把手，用力一扭，门没开。 一瞬间我产生了一个念头，要不要打开门，进去一探究竟？ 我虽然不会开锁，但是原理我是知道的。 锁是由锁扣、锁体、锁轴、弹簧、弹子、钥匙组成的，像两个同心圆,锁体是外圆,锁轴(锁孔处)是内圆,不插钥匙时内外两个圆是被弹子卡死的,内外圆不能相互转动,钥匙上有凸凹不平的齿,每个凸凹的地方都对应一个弹子孔,每个弹子孔内有一个弹簧和两个弹子,靠近钥匙那颗弹子的长短正好和齿相吻合,插入钥匙后,两个弹子之间的缝正好在两个同心圆的结合处,锁体与锁轴就可以相互转动了。锁轴上有一个卡口,这个卡口与锁扣根部的卡口相连,锁轴转动时带动卡口,卡口再带动锁扣,锁就打开了。 法医室的门锁也不复杂，就算我打不开，刑警队上有高手，雷正龙或许就能打开。 我打开门锁一探究竟的想法特别的强烈，实在是太想知道黑色信封里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让人疯狂，让人失踪？ 站在一号法医室门前许久，思想激烈的斗争，我还是放弃了开锁的念头，这手段不太光彩，杜凡怎么说也是同事，要是被她发现了，以后还怎么面对？ 这事最好还是跟她谈一下，让她自己拿出来。杜凡虽然不太喜欢和人沟通，但是我觉我们真心实意的去和她说，还是有可能的。 深吸一口气，转身向二号法医室里走去。 我就没锁门，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能感觉到室内的温度比平日低了几度，让我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啪的一声，我打开了灯。 日光灯闪了几下，亮了，在雪白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二号法医室的空气中有很多细小的颗粒在上下飞舞，像一个个随风飘舞的怨灵。或许是因为停尸柜里有三具尸体的缘故，我的心里毛毛的。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的奇特，死过人的房间，就连从门缝中吹过的风都觉得可疑。 我的二号法医室里，这会儿有三具亡魂，他们一定充满了怨气。 一步一步的走到停尸柜前，柜子表面的金属上凝结了一大片的水珠，这房间虽然是在地下，但是湿气从来没有这么重过。 “你们如果真的死不瞑目，怨气难消的话，就给我提个醒，让我知道嫌疑人是谁。”我嘴里念叨着，拉开了停尸柜。 两具残缺不全的女尸，再加上黄老三，我盯着三具尸体在发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心脏差点没从心口里跳出来。 不会真的是怨灵来电吧！我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一看，是张小花给我发来的短信。 “我们就要登机了，手机一会儿就关机了，很快就到了，你会来接我吗？”后面跟着又是一串的笑脸。 “当然！”我犹豫了一下，回复了两个字。雷正龙铁定是会去机场的，正好顺路带着我，有些话还是和她说清楚的好。 回复了张小花的短信，我又给雷正龙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他布置的怎么样了。 “一切ok，哥办事，你放心！” 我似乎也没什么事可做了，三具尸体又我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新的发现。只是对于黄老三的死，我还有点不解。这哥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二十几处，其中几处伤的很重，大多又都是刀伤，他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被人制服了呢？ 按照刘胖子的说法，黄老三可能是勒索了凶手，在取钱的时候被下了药。这也说不通，明知对方可能对他不利，黄老三不应该方式放松警惕，这种事他之前做不少次？ 我的目光转移到旁边两具残尸上，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是女人呢？ 黄老三是色中恶鬼，对女人肯定没有防备之心，如果这个女人又非常的漂亮，就算是不下药，黄老三的魂就飞出去了。 又是女人！ 我之前就推测约空姐出去的可能是个女人，这又是女人，难道说真有一个如次残忍的女人？ 刚把这一条记下来，雷正龙就给我打来了电话，他们要出发去机场进行布控了，问我一起去吗？ 有顺风车当然去了，机场距离市区可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我把三具尸体推回到停尸柜里，随手把门一关就跑了。 正想着要不是和小乔说一声，结果就在走廊上遇到了她。 “那个……那个……我和雷正龙去机场，你别多想，我们……我们……”我口才原本就不好，这一着急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快去吧！”小乔打断了我的话，微微一笑对我说道：“我不会生气的，去吧！” 小乔笑的像是盛开的花朵，美艳动人。美女很多，但不是每一个美女都笑的像是小乔这么美。 “那……那我先走了。”我失火落魄的走了几步，又被小乔叫住了。 “衣服！你的衣服！” “什么衣服？”我没明白过来。 小乔指指外面挥手的雷正龙，又指着我身上的衣服说道：“你们不是去布控么，穿这一身是不是太显眼了？” 我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穿着警服。赶快小跑着回了法医室，换了一身便装。 等我跑到雷正龙车前，这小子很是鄙视的说道：“慢死了，比大姑娘还磨蹭！” 我很客气的竖起两根手指，向他的腰眼捅去，只是几下，这小子就受不了了，向我求饶。 “快走吧！”我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张小花和娜娜的航班就抵达我市了。 雷正龙一路加速开到了飞机场，正是中午吃饭的点，雷正龙很大方的轻大家吃了盒饭。不过机场这盒饭也真够贵的，一盒二十，还没有多少东西。几个兄弟没吃饱，自己去又买了泡面。 吃饱之后，我和雷正龙就进了机场，一边散步，一边观察环境。兄弟们都散在机场的各个角落，都是老刑警，经验老道，这点可以放心。 雷正龙去找了机场的保安，之前和他们打过交道，已经很熟悉了。嫌疑人不来也罢，如果真的来了，肯定逃不过这天罗地网。 我一个人觉得有点无聊，吃饱了又有点困，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快三点，还是机场保安叫醒了我。 候机大厅的人多了气很，很多人都举着牌子，接人。 小花她们肯定是最后才会出来，我在大厅里一边溜达，一变仔细观察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没发现有可疑的人。 小乔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提醒我要注意安全。 三点了！ 飞机没有晚点，一大群的旅客拖着大大小小的行礼从涌了出来，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我心情一下紧张起来，生怕错过了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旅客和借机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没人接的旅客去坐机场的大巴了。剩下几个人还在等，可看着也不像是嫌疑人。 喀喀喀…… 出口传来清脆的皮鞋声，我抬头一看，一群穿着制服的空姐走了出来。 第八十一章空姐 不得不说，空姐的身材就是好，不说长相，就这身材气质相当的迷人。就说这大腿，一色的白花花的大腿，我自认并不是色狼，可是还有一种流口水的感觉。 “小石，你真来了啊？”空姐中的一个穿过人群，快步向我跑了过来。 这会儿大厅里人不多了，几乎全是男人，全都扭头向我看来。我一下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我顿时觉得压力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引人瞩目，从几个男人眼中，我看到*裸的羡慕嫉妒恨。 张小花拖着她的提箱，迈着小碎步，向我跑来。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一串咯噔咯噔的声音。 我没想到小花会这么热情，顿时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小石，你真的来了！”张小花向前迈了一小步，蹦到了我的面前，张开双臂，要抱我的架势。 我毫无准备，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小花有点生气了，撅起了嘴。 这个动作一般是小孩子做的，但是小花做了，一点也不违和，还有几分顽皮可爱。 “小石，你还真来了啊！” “小法医，好久不见！” “你可不知道，小花可是念叨了你一路呢。” 空姐们围了上来，把我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说着。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女人顶三百只鸭子，被这么一群美女围在中间，我怎么就觉得压力好大呢。 “哈哈……小法医脸红了！”围观的空姐发出一阵大笑。 “不许你们欺负她！”张小花怒了。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走了。”空姐们笑着走了。 其中一个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一语双关的说道：“今晚不要玩的太玩哦！” 太可怕了，我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目送着她们走出了机场，大厅是玻璃的，可以看到大部分空姐都上了机场的大巴，但是有三四个上了等候在门口的豪车。 看我盯着空姐的背影发呆，张小花解释道：“你别多想，她们就是这样的，开个玩笑而已。” “没事，我不介意！”我转过身来，才发觉小花的身边还有一个空姐，正是之前报案的娜娜，看到我看她，很尴尬的低下了头，脸还红了。 张小花说道：“娜娜一个人害怕，我答应了陪着她，就带上她吧。” 这样正好，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娜娜的身边。 为了不让娜娜觉得不舒服，我赶快把头扭到了一边。大厅里已经没什么了人。我环顾一周，没发现可疑的人。我们负责监控的兄弟都还在。 “那我们走吧！”样子还是要装的，我接过了小花的行李箱，向外面走去。 “我们怎么走啊？”小花问我。 “外面有车！” “哎呀，还有车啊，真不错！”小花蹦蹦跳跳的拉着娜娜，向外面走去。 雷正龙开着车，就在门口等着。 小花记性倒是不错，看到雷正龙，一眼就认出来了，叫道：“雷警官……” 她这么一叫就要露馅了，我赶快碰了她一下，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小花的反应还真不慢，一下就反应过来，硬生生的给扭了过来。“雷你老母啊，好久不见啦！” 瞬间我和雷正龙就是一头的冷汗。 娜娜站在我们身后，她听了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我看这是要坏事，赶快打开车门，先把她们两个塞进了车里。我左右一看，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们。这才打开后箱盖，把两位大美女的行礼箱装了进去。 小花招招手，想让我坐到后面来，我就当作没看见，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雷正龙发动汽车，慢慢的开出了机场，在我们身后，有几辆车跟了上来。 两个小姑娘都是很聪明的，一看到雷正龙，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再加上这家伙拿步话机，让后面的车辆跟的不要太紧。 小花还好，毕竟和她没什么关系。娜娜很紧张的问道：“雷警官，出什么事了吗？” 她们这段时间在外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那个……”雷正龙用手一指我说道：“我开车呢，你问他吧。” 娜娜立刻扭头头开看着我问道：“刘法医，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花也说道：“你快说吧，我都着急了。” 我瞪了雷正龙一眼，这货很不地道的坑了我。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那个……那个……你的那个案子破了！” “这是好事啊，那个混蛋是谁，能让我们见一见吗？”小花很愤怒的咆哮道。 娜娜又低下了头，身体微微的颤抖，小声的哭了起来。 “唉，你别哭啊！”我最受不了女人哭，一哭就慌了手脚。 “娜娜，这是好事。”小花小声的安慰着娜娜，过了一会儿，娜娜总算是不哭了。 “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娜娜直接问我。 雷正龙插嘴问道：“唉，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多简单的事，一个普通的qj案，还不至于让你们摆出这么大的架势。而你们也不是来接小花的，肯定还有什么事。”娜娜说道。 小花一听，不乐意了。 在她们的追问之下，我只好说出了实情。 “犯人是一个叫做黄老三惯犯，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不是意外。”我尽量说的普通一点，不想让她们两个紧张。 娜娜瞪大了眼睛，问我：“你的意思是他死于谋杀？” “是这样的，并且死因还跟你有关！” “跟我？”娜娜呆住了。 小花追问道：“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和娜娜姐有关系？” 作为当事人，她们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要是瞒着她们，说不定会出现某种意外。 我简略的把案子说了一遍，娜娜被吓坏了，不论是谁，被一个变态杀手给盯上了，不害怕那是扯淡。 小花都被吓的脸色大变，因为职业的关系。她们是比较关注空姐失踪案的。三元桥的溶尸案，她们也看到了相关的报道。虽然没有现场的画面，但是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寒气。 “你们不用太紧张，由我们警方保护你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如果嫌疑人真的敢来，我们一定抓住他。”雷正龙补充道。 娜娜用咬着嘴唇，深吸了几口气后说道：“我配合你们的工作，需要我做什么？” 这一点我和雷正龙都很意外，没想到娜娜主动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们不需要那么惊讶！”娜娜说道：“怎么说那些空姐都是我们的姐妹，不管她们做过了什么，但是不应该死的那么惨。我要为死去的姐妹报仇！ 娜娜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段话，我不得不佩服她，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这种勇气的。特别是对手一个既聪明又残忍的家伙。 “好有我呢！”小花在一边做了一空手道防御的姿势，说道：“我可是学过女子防身术的，他要是真敢来，看我不踢死他！” 原本是很压抑紧张的气氛，被小花这么一说，再加上她可爱的表情，要把大家逗乐了。 跟在我们后面的警车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雷正龙把车开到了她们经常住的那家宾馆。考虑到娜娜的感受，特别换了一个楼层。在酒店的各个出口，都有化妆成服务人员的客人。 “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有事叫我们，我们就在楼门口的房间。”说完我要关上房门。 “等等！”张小花拉住了我，说道：“我们不累，肚子有点饿了，想出去吃点东西，一起去吧。” 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我就答应了。 第八十二章小乔被绑架了 “那就一会儿见！”小花笑着关上了房门。 我给小乔发了一条短信，说清楚了是什么情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特别在意小乔的感受，我不想她心情不好，不像她难过。当然更不想她因为我难过。 这种情况我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更容易产生误会。特别还有雷正龙这小子，他唯恐天下不乱，如果不叫他去，说不定会跑到小乔那里说我什么坏话。 作为一个吃货，我一说出去吃饭，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俩在走廊里等了五分钟，两位大美女就换好了衣服。 娜娜穿了一身牛仔装，配合她那修长的身材，野性中又带着几分性感。小花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俏皮中又带着几分可爱。两人都没有化妆，素颜也相当的美丽。 雷正龙吹牛说他美女见的多了，可是看到她们二人的打扮，眼睛也直了。我只是觉的眼前一亮，然后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乔，就没什么感觉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只不过出去吃饭，你们两个穿的也太吸引眼球了吧。” “我们要的这个效果！”娜娜说道：“最好把那个变态吸引出来，好给我们的姐妹报仇！” 小花也符合道：“就是，必须早点抓到他！”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反对。一起向楼下走去。 出了宾馆门，娜娜就挽住了雷正龙的胳膊，在他的身边做小鸟依人状。结果就是张小花学着她的样子，把我也拉了过来。 我们四个人走在街上，回头率相当的高，不过基本人家看的不是我。都在看小花和娜娜。 特别是娜娜，真的豁出去了，牛仔外套里面就穿件低胸豹纹，这么冷的天气，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走一步颤一下，走一步又颤一下，好多男人眼睛看的都直了，魂都要非出去了。这时候又是下班时间，路上的行人特别的多。 别说这些男人了，看的我都有点崩溃，还好小花没这么放的开。 我还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事情，雷正龙居然眼红了，这小子自称情圣，见惯了各种大场面，是在血雨腥风中厮杀出来的，可居然也会脸红。 “你笑什么呢？”小花发现我在偷笑。 “雷正龙害羞了，我举得特别好玩。”如果这时候有个相机，我真向把他的表情给拍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害羞呢？”小花问我。 “因为……因为……”我还真的被小花给问道了，当时我想不到答案。几分钟后，我想到了，但是又不知怎么和小花说。问题的答案其实非常的简单，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看把你紧张的，算了，我不问了。”小花表现的很大度，但是我看到她的眼里有一丝的失落。 既然是钓鱼，我们四个人就转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最后找了一家火锅店，故意选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 菜是两个女孩点的，两人也不客气，点了一大堆。我们两个也不客气，大吃了起来。 吃的正开心的时候，雷正龙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向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往窗外看去，在马路对面，有个男人拿着单反，正要偷拍我们。准确的说，正在偷拍小花和娜娜。 我想起了在黄老三家发现的那些照片，站起来就要冲出去抓人。 雷正龙得意的一笑，拿出对讲机说了一声行动！从各个角落里冲出来的兄弟，几下就将偷拍的小子按在了地上。 “抓到了吗？让我踢他几脚。”娜娜站起来，冲出去要揍人。就连小花也吵着要出去揍人。 “你们冷静一点，还没弄清楚呢。”我拉住了两个大美女。 雷正龙本来是要出去的，一看两女这个反应，他也不出去了，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外面。 我也很想知道抓到了到底是不是，但是总觉得太容易了。 五分钟后，外面的兄弟传来消息，抓到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偷拍者，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只不看着小花和娜娜好看，想要拍几张照片。 空欢喜一场，结果就是因为太过气愤，雷正龙又多干掉了两盘羊肉。 吃饱喝足，我们离开了火锅店，回到了宾馆，再也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既然雷正龙在宾馆开了房间，我就不准备回警局去睡波哥的折叠床了。 趁着雷正龙洗澡的时间，我拨通了小乔的手机，电话通了，但是没有人接听。 这个时间小乔大概在家里吃饭，手机可能不在身上。我也没在意，过了十几分钟，我又拨了一遍，这次电话直接就没通，一个熟悉的女声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有点奇怪了，过去信号不好，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基站这么多，怎么可能电话还接不通。 我正拿着手机在想是什么情况，雷正龙走了出来，看见我拿着手机发呆，笑道：“你小子什么情况，想谁呢？” “小乔的电话打不通了。”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手脚冰冷，心中冒出一股寒气。在一刹那间，我仿佛听到了小乔在呼喊我的名字。叫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我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几乎就在同时，我的脑海中冒出一个非常恐怖的画面，小乔发出一阵阵的惨叫，但是被一个漆黑的身影拖入了黑暗之中。 一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我哆哆嗦嗦的说道：“小乔……小乔……不会出什么事吧？” 雷正龙也是一愣，迟疑了几秒钟后说道：“不可能吧，你的精神太紧张了，只不过是电话打不通而已。嫌疑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警察下手吧。” 我摇摇头，雷正龙的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我相信，凶手的胆子相当大，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我再次拨打了小乔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雷正龙一直劝我冷静，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万般无奈之下，我拨通了波哥的电话，得到答复很简单。到了下班时间小乔就走了。 “你知道乔局长家的电话吗？”我转身问雷正龙。 雷正龙反问道：“知道是知道，是乔局长家座机，你确定要打么？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当然！”我觉得这个电话必须打，如果不弄清楚小乔在哪里，我的心安定不下来。 “给你号码。”雷正龙把他的手机递给了我。我毫不犹豫的拨通了乔局长的号码。 滴……滴……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乔局长说道：“小乔，是你吗？” 一听这个声音，我心一下就悬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乔局长，我是刘小石，小乔不在家吗？” “是你啊！”乔局长有点失望的说道：“小乔她不在家，大花也打不通，你知道她在哪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但我还得装作没事的样子说道：“小乔可能去跟闺蜜或者朋友出去玩了，一会儿她就回去了，您先休息吧。” 挂了电话，我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了，一下就瘫软在床上，无意识的说道：“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小乔肯定出事了。” 雷正龙也慌了神，但是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一把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你不能这样，就算是小乔出事了，她还在等着你去救你呢。更何况现在还不确定小乔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意外。” 我颤颤悠悠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必须要回警局去。 第八十三章焚心 雷正龙也着急了，小乔有事，他也坐不住了。 这事儿我们也不敢声张，毕竟小乔的老爹身份特殊。乔局长知道了他的宝贝女儿出事了，那还不得爆炸了，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有高血压。要是小乔没事，再自己回家了，我们两个乐子就大了。 雷正龙叫来两个兄弟，只说我们有非常要紧的事去办，替我们盯着。兄弟们之间平时也都是这样互相关照的，他们也就答应了。 “谢……谢谢啦！”我说话都有点不正常了。 雷正龙也不多说，一把拉着我，小跑着就出了宾馆。车子就停在宾馆门口，我们用最快的速度钻进了车里。 “快点！”我用催促雷正龙发动汽车。 雷正龙发动汽车，调转过头来，一脚就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我再次见证了雷正龙的车技，油门踩到底就没松开过，遇到红灯我们也不管了，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回到了南区警局。 车子还没停稳，我打开车门就跳下了车，直奔小乔的办公室。我希望小乔是出去玩了，只不过是忘带手机。 小乔的办公室没门锁，我冲进去快速的环顾一周，手机的充电器在插排上，但是手机不在。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我心急如焚，嫌疑人的残忍手段那不用多说，小乔如果落在他的手里……我不敢往下想，打了一个冷颤。 “什么情况？”雷正龙拿了两个大手电筒。 我摇摇头，没说话。 “跟我走！”我心慌了，一点主意都没有，雷正龙拖着我离开了警局。 在大门口，雷正龙塞了一只手电筒给我。对我说道：“你冷静一点，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样也没有用。” “那怎么办？怎么办？”我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雷正龙用手一指说道：“乔局长家在那个方向，实际上距离警局并不是很远，小乔每天都步行回家，我们沿着她回家的路走，也许会有发现。” 听了雷正龙的话，我顿时觉得很惭愧，认识小乔这么久了，我不知道她家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每天步行上下班。 “还发呆，快点动起来！”雷正龙拍了我一巴掌。 “走！”我心神稍微稳定了一点，跟着雷正龙走了。 路灯虽然亮着，但我们两个打着手电筒，一点一点的搜索着。路上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转过一个路口之后，走上了一条老路，路灯也不是很亮，昏黄的路灯只能照亮一小片的范围。 关心则乱，我不断的深呼吸，试图通过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根本没什么用。我甚至怀疑这样的搜索有没有用。 “你看！”雷正龙突然停了下来，在他手电筒的光圈中出现一个可爱的手机挂件。 我一眼就认出这挂件是小乔的，如遭雷击，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呼吸都停顿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画面。 “怎么样，可爱啊！”小乔拿着一个很可爱的手机挂件在我的眼前晃悠着。 “切，你都奔三的人了，还用这么可爱的挂件，你装嫩啊？”我调侃道。 “讨厌！你找揍！”小乔握紧拳头对我一阵猛打。 在我回忆这个画面的时候，雷正龙过去伸手把那挂件捡了起来，仔细一看，挂件是被用力硬生生拽断的。 完了！小乔真的落入了变态杀手的手中！ “你不能慌！”雷正龙对我吼道：“你慌有用么？你慌能救回小乔吗？” “冷静！我冷静！”我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做什么都似乎没有用。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雷正龙继续用手电筒寻找，在挂件的周围有杂乱的脚步，有搏斗过的痕迹。但是还有一些路人的脚印覆盖在上面。 再用手电筒照一下周围，因为是老路，路面不是很宽，在马路的另一遍，有一台中国银行的atm机。上面有探头，也许会拍一些重要的画面。 这个时间银行早就下班了，就算能拿到录像，也是明天早上。 雷正龙说道：“看来必须要向上级报告了，这个事情太严重了！” “打……打给……乔局长吗？”我问道。 “还是先报告波哥吧。”雷正龙考虑的比我多，乔局长年龄也大了，再遇到惊吓，肯定对身体不好。 这个时间，波哥大概也刚回家不久。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是刑警队的惯例。 电话很快就通了，我听到波哥直接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乔可能被空姐溶尸案的嫌疑人挟持了！”雷正龙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波哥没了动静，雷正龙耐心的等了几秒钟，还是没有声音。以为信号出了问题，小声说道：“喂，波哥，你还在吗？” “老子当然在！”电话里传出的吼声都震到我了。 “通知所有人回警局开会，二十分钟不到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他！”波哥是真的怒了。 雷正龙赶紧挂了电话，通知兄弟们回警局来。我则盯着地上的痕迹发呆，我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嫌疑人把黄老三的尸体挂在了我的门口，第二具碎尸放在了三元桥下，就说明凶手对我的事情了解的相当清楚了。那自然也知道小乔，我光顾着空姐了，怎么就没有想到小乔有没有危险？ “你怎么还发呆呢？”雷正龙打完了电话。 “我……我……”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所有的这些事都像是电影一般，以极高的速度在我脑中过了一遍，我觉得错过了什么，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画面又倒着放了一遍。犯罪嫌疑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雷正龙看我进入了状态，也就没有再打扰我。我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回过神来，已经回来了警局的会议室。 波哥的折叠床就放在角落里，下班之前，细心的小乔已经帮我扑好了床铺。 我的视线有点模糊，眼泪从眼角溢出来。 小乔失踪，这事可非同小可。波哥动用了他的关系，把银行的人从床上拽了下来，我们看到了摄像头纪录下来的画面。 atm机的摄像头本来就不是很清楚，当时又是夜晚，隔着又有一段距离，位置也不是很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身影正是小乔。 “小乔！”我低声叫了一声小乔的名字，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但我还睁着眼睛，想要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辆面包车停到了小乔身边，司机探出头来，和小乔说着什么。看着像是在问题。 说了几句话，司机就打开车门下来了，两人继续说话，趁着小乔不防备，突然袭击。 “啊！”我发出了一声惊呼，双拳紧紧的握着，手上青筋暴起。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司机。 小乔虽然是被突袭，落了下风，但是也没那么容易让凶手得逞，两人扭打了起来。 画面持续了有一分多钟，小乔被凶手用手铐一类的东西铐起来推进了车里。然后关上车门，开车跑了。画面最后停在车牌上。可惜画面很模糊，只能隐约看出一两个数字。 波哥站起来，面色铁青的说道：“这个案子是什么性质我就不说了，嫌疑人这不是再挑衅了，这是在打脸。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挖地三尺，也给我把嫌疑人找出来，小乔一定要毫发无损。” “是！”兄弟们一起大声吼道。 第八十四章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雷正龙和他的兄弟们都行动起来，他们要去寻找视频中的那辆汽车。因为我们发现的非常及时，这个时候嫌疑人可能还没把小乔转移。各种数据表明，在挟持案发的前四十八小时，是解救人质的黄金时间，成功率也是越高的，拖的越久，人质就越危险。更何况我们这次面对的对手是一个心理变态的疯子。 “你不跟我们一起来吗？”出发之前，雷正龙专门跑来问我。 “你不去吧，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想清楚。”这时候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寻找嫌疑车辆这种活是雷正龙和他兄弟们的长项，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那你自己看着来吧，我相信你！”雷正龙走了几不句又停下来补充道：“如果你有重大的发现，一定不要自己去，不要干啥事，你要通知我或者波哥！”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转身向二号法医室走去，那里是绝对安静的地方。 走到楼梯口，波哥走出了会议室，叫住了。 “你小子别瞎想，小乔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我没想到从波哥的口中能说出这样的话，波哥并不是不近人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波哥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也出了警局。他亲自去找人了，波哥可是有段时间没有参与行动了。 因为小乔的失踪，整个警局的人都行动起来，甚至全市的警察都动了起来。小乔的人缘那是不用说的。 偌大的一个警局，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警局里从未如此的安静过。这一次就连值班的人员都出动了。 这么大的行动，自然不可能瞒得住乔局长。我还没走到地下一层，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是小乔家的座机号码。 乔局长知道了！ 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我还没有开口，乔局长先说道：“小乔是不是出事了？” 乔局长的语气很平静，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保持冷静，这一点我就十分的敬佩。 “小乔她是出事了，但是波哥亲自带人行动了，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唉！这个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小时候就吵着要当警察，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多危险。可她从小脾气就倔强，认准了的事没人能改的了……”乔局长絮絮叨叨的说了小乔的很多事情。 平静的语气说明不了问题，这些念叨才说明乔局长也是慌了。我又不能挂电话，听他说了很多的事情。 等我挂了电话，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机的电量不足了。我回到二号法医室给手机充电，这才注意到小花给我打过电话，没打通又发了短信，这个时候了，我没有心情回复她。 打开电脑，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小乔被绑架的画面。 我可以肯定，就算找到了嫌疑车辆，也不一定有用。以凶手一贯不留痕迹的手法，我可以断定这辆车十有*是他偷的。 看了三遍之后，我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小乔是文职，但是以她的性格和喜好，格斗擒拿这些是学过一些的，但并不是高手。虽然经常和雷正龙她们切磋，但实际上比我高不了多少，可就这样她竟然和嫌疑人缠斗了两分钟，还是在被突袭的情况下。 我把视频倒过去，又看了一遍。 在路况和光线都不好的情况下，小乔和司机对话时的距离非常近。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篇报道，打开浏览器进行搜索，凭着一点有限的记忆，我找到了看过的那篇报道。 人类学教授霍尔博士将交往中的距离领域划分为四种类型：亲密距离、私人距离、社交距离和公共距离。 社交距离一般是1.2米至2.1米范围之间，这个距离给人一种安全感，处在这种距离之中的两个人，既不会怕受到伤害，也不会觉得太生疏，可以保持很好的交谈。 如果是陌生人第一次靠近这个距离，人会本能的后退几步，保持这个距离不变。 那辆面包车刚停下的时候，小乔和车的距离差不多就在一米多一点，等司机下车之后，两人的距离就拉进了很多。 博士的报告引用了大量的观察数据说明这个事实，如果处于一方不安的环境中，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都会小意识的保持社交距离。 再看电脑上的画面，我忽然犹如被闪电劈中，瞬间开窍了。 嫌疑人是一个人女人！而不是我之前猜测的一男一女。这个案子可能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女人。再看嫌疑人的身高体形，还有她的动作，越看越像是一个女人。 很多疑点一下清晰起来，在手提箱中为什么会有高档的润滑液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之下，男人是不需要这东西的。但是女人在使用某些工具时，就需要这东西了。 还有我一直对凶手的残忍有些不理解，如果是男人，在面对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很难做出这么残忍的虐待。当然了，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感觉。 女人狠到极点，也会相当的残忍。 我的这些猜测也是有案例支持的。 世界排名第四女连环杀手是俄罗斯的伊琳娜，作案手法残忍，她经常使用锤子、熨斗、雕塑物等硬物击碎受害孤寡老人的头盖骨，有的甚至被击打超过24次，最残忍的一次是，伊琳娜用锤子砸碎一名82岁的老妇人头骨后将其住所放火烧尽，以此来企图掩盖证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俄罗斯警方都认为这个连环杀手是个男子。 伊琳娜的亲戚和邻居称，她是一个和蔼可亲且十分善良的家庭主妇，大家都无法相信她是俄罗斯史上最凶残也最令人害怕的连环女杀手。 想到这些，我觉的有必要给雷正龙打一个电话，让她们重新调整一下侦破的方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雷正龙打来的。 我赶快接起来说道：“你听我说，嫌疑人有可能是个女人……” 在电话里，雷正龙也喊道：“先听我的，我们发现嫌疑车辆了，你赶快带着工具过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交警兄弟找到了嫌疑车辆了，我正赶去接你，马上就到警局了，你带上工具箱，到警局门口等我。” 既然要见面了，我也不急着告诉他凶手是女人的事了。 我拿过工具箱，检查了一下没有遗漏，拿上手机，冲出了二号法医室。 刚跑到警局门口，雷正龙一个急刹车，警车停到了我的面前。 打开车门，我就跳了上去，车子接着就像离弦的剑蹿了出去。 我毫无防备，被甩在车后座上。我不等爬起来就说道：“嫌疑人死个女人！” “你说什么？”波哥从副驾驶上探过头来。 “您也在！”我有点意外，赶快说道：“我反复看了录像，凶手是女人！” “你确定？” “百分之百是女人！”我之前说话都留一点余地，第一次说的这么肯定。 “女人！”波哥有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我坐好了后问雷正龙，“车子是在哪发现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的那一片烂尾楼么，就在靠近那不远的地方！” 烂尾楼，为什么又是烂尾楼？这中间难道有什么联系不成？ 我坚信凶手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她绝对不会随意的丢弃车辆的。我急切的问道：“现场……现场……怎么样？” “发现车子的交警说，没看到血迹！” 第八十五章漫长一夜 雷正龙这句只能让我稍稍安定一点，之前没有血迹，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之前小乔没有受伤。我关心的是现在小乔怎么样了？ 在我的催促之前，雷正龙把车开到了最快，我还觉得不够快，催促他加速。 “大哥，油门都快让我踩穿了，没法再快了！” 雷正龙确实已经尽力了，停车的时候，他一踩刹车，轮胎和地面剧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字硬生生的又向前滑出了五米，才停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橡胶烧着了的刺鼻味道。 “你这个败家玩意，不能减速再刹车吗？”波哥气的拍了雷正龙一巴掌。 “这不关我事，是小石让我开快点的。”在波哥的面前，雷正龙就像是一个乖孩子。 我拎着工具箱，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路边停着一辆交警的车，两名交警在车前等着，看我跳下来就迎了上来。 “什么情况？”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们正在附近路口查酒架，接到群众举报，在这里有一辆面包车，车门开着但是没有人。我们过来查看，发现正是你们要找的车。”交警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雷正龙跑过来问道：“有目击者吗？” “没有，是用手机报警的，可以查到号码，应该是附近的住户或者是过路的人。”两交警也感觉到气氛明显不太正常。等波哥从车上下来，他们坚信肯定是出了大案了。波哥的大名在本市警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快到退休的年龄了，还亲临现场，足以说明问题了， 波哥下车后说道：“还得麻烦一下你们，我们人手不太够用，你们能帮我们找一下附近路口探头的监控录像吗？” “当然没有问题！”交警拿起步话机就去联系了。 “还有，这辆车的资料也给我一份！” “没问题，马上送到。” 波哥就不说话了，和雷正龙一起站在车边，看我检查痕迹。 我把工具箱放在车边，先观察了一下车子的大体情况，驾驶室没留下什么痕迹，后座比较凌乱，座套都被撕坏了，可能进行过搏斗。我一看没有明显的血迹，稍稍安定了一点。 打开箱子，先带上护目镜和橡胶手套，拿出紫外线灯。在灯光的照射下，血迹、指纹、毛发一类的痕迹会非常的醒目。因为自己作死，手上的伤让我行动有点不太方便。 我先查看了后座，没有看到血迹，但是在座位上发现了很多的头发，我用镊子夹起来一看，头发尾端带着毛囊，并不是自然脱落，是在打斗中被人拽下来的。 “混蛋！”我咒骂一声，气的咬牙切齿。 “你冷静一点！”波哥听到了我的骂声，劝了我一声。 我拿出袋子，把毛发装了进去，继续检查。 在车座下面，我发现了一个喷雾罐子，轻轻摇晃一下，里面还有某种液体。我拿着对车窗外喷了一下，有一股特殊的香甜味。 我忍不住就要骂人了，我肯定这罐子里混有氯仿，氯仿毒理已经很强，现在几乎已经禁止使用了，是某些喷雾剂的添加品，用于辅助的快速外伤止痛，用量非常少。这玩意皮肤大量吸收的话也会中毒。 “有什么发现？”波哥急着问道。 “麻醉剂！”我拿紫外线灯照了一下，罐子表面没有任何的指纹。我把罐子装在袋子里，递给了波哥。 波哥拿着看袋子看了一下，又递给了雷正龙。 雷正龙看的很仔细，看完了之后还问道：“这东西看着像是自己做的，嫌疑人动手能力很强。只是有一点，为什么她非要使用氯仿呢？” 听到这个动作，我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是啊，为什么要使用氯仿呢？现代医学在麻醉时主要使用七氟烷和异氟烷，比氯仿好用的多，毒性也小。 氯仿储存很困难，不能被阳光直射，纯品对光敏感，遇光照会与空气中的氧作用，逐渐分解而生成剧毒的光气。也就是说，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把自己毒死。 “氯仿可能对嫌疑人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去调查一下过去几年里，有没有人死于氯仿中毒。不管是事故还是意外。”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哦了！”雷正龙拿出手机就去打电话了。 我继续在车里勘察，在座位上还发现了几根细小的纤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但明显不属于车座套。这很有可能是小乔和嫌疑人在车中搏斗脱落的，这也是一条线索。 我把纤维装到袋子里，雷正龙就回来了。说道：“兄弟们去查了，有结果了会立刻通知我们的。” 看我还在后座忙活，雷正龙问道：“你不看一下驾驶室吗？” 我头也不抬的说道：“一会儿再看，驾驶室就算是有线索，嫌疑人肯定也处理过了。小乔在后座最少待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有足够的时间给我们留下重要的线索。” “希望是吧！”雷正龙不说话了。 小面包车一共有三排，主要的痕迹都在第二排，查玩了我就去看第三排。 刚一弯腰，就看到座位下面有个亮闪闪的东西，摸出来一看，是小乔的钥匙，在钥匙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刻痕，是匆忙间用钥匙划在车体上的。 我赶快拿出手机，把这个痕迹拍了下来。拿出去给波哥看，“这是小乔留下来的，肯定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波哥接过来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这画的是什么啊？” 雷正龙拿过去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可以想象，小乔一定是发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可是她活动受限，车辆又在移动之中，她留下的痕迹当然不好辨认。 在波哥和雷正龙在观察痕迹的时候，我移动到了驾驶室。在紫外线灯下，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就连指纹都没有。嫌疑人可能带了手套，还处理过驾驶室。 我只找到了几根纤维，也不知有没有用。装进了袋子里。 从驾驶室里出现，他们两个还在看那个痕迹。 “有什么发现？”我问道。 雷正龙摇摇头，波哥说道：“看着像是一个标志，可能性太多了。” 我拿过来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了，画的实在是太粗糙了，就算是小乔自己再看，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她画的是什么。 波哥说道：“你带着东西回去检验吧，尽快出结果。把这个画发给所有警察，集思广益，也许有人能认出这个标志代表着什么。” “那我送你回去！”雷正龙自告奋勇。 波哥又嘱咐了一句，“你们开车慢点，安全第一！雷正龙你再调一些兄弟过来，在这一片搜索一下。” “明白！”雷正龙嘴上答应的很好，但依旧是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飞了出去。 在车上我也不说话，一直盯着那个标志发呆，总觉的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车已经停了，已经回到南区警局了。 我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拎着箱子走了几步，听到雷正龙在我身后喊道：“照顾好自己，小乔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如果你们有了消息，不管好坏，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里通知我。”我点点头，大步跑进了办公楼。 雷正龙笑了，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急傻了，肯定是好消息，必须是好消息，怎么会有坏消息。” “对！一定是好消息！”我转身就跑。 楼里依旧是静悄悄的，我一路小跑着回到二号法医室，立刻就开始了检验。 第八十六章天亮了 一工作起来，我就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更何况事关小乔的安慰，不仅要求快，还不能出错。 实际上需要检测的样本只有三种、现场带回的毛发、纤维、还有那一罐子自制的麻醉药瓶。前两个都是一般性质的检验，只有第三个需要很仔细的检验。 因为我的手上有伤，所以动作有些笨拙。 毛发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一部分毛发确实是来自小乔的，dna检验完全吻合。可检验另一些毛发就遇到了问题。 一般情况下，通过毛发检验是可以确定年龄和性别的。 业内的前辈总结出了一些规律，在对毛发作扫描电镜，观察到青春期男性头发毛小皮游离缘的微凸显得尖锐或稍钝，而女性则纯或较平滑。但根据中国人男性34人、女性57人头发各形态特征的观察测量结果，男、女两性毛发在形态学上的差异但并不显著。 染色质的检验法可以确定嫌疑人的性别，但是要求以新鲜毛发较好。毛发保存时间过长或保存在潮湿环境中则染色质荧光小体的出现率降低，易出现假阴性结果。 染色质检验是根据毛囊、毛根组织的荧光染色观察荧光小点的出现率来判断性别。而我手中这些来历不名的毛发根本就没有毛囊。 另一种方法就是鉴定毛发中的硫含量，毛发中硫的含量约为3%至5%。硫具有较强的氧化能力，可以氧化亚甲蓝使之褪色。由于男、女毛发硫的含量不同，使亚甲蓝褪色需要的时间也不相同，据此鉴定毛发性别。 我将毛发清晰干净，干燥后取0.1g置试管内，为了准确，我进行了多次采样。然后加入1ml10%氢氧化钾溶液煮沸溶解，加水至15ml。从中取2ml置小试管内，加1滴1%亚甲蓝溶液，用适量烷烃液封口，置50c水浴器中温浴，观察亚甲蓝褪色时间。在3分钟以内褪色为男性，三分钟以后褪色为女性。 等到结果出来，我傻眼了，一共进行了五次采样，结果有三份在三分钟内褪色，有两份是在三分之之后褪色的。 我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的实验过程出现了问题，我仔细检查了我的实验过程，确定没有问题，那就是样品的问题了。 在工作台放大镜下仔细观察，样品外观看起来一样。顿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为了验证这个可能，需要动用高倍数的电子放大镜。 青春期人的头发毛小皮排列较密，游离缘呈锯齿状。毛小皮侧端多出现交叉融合现象，纹理复杂，毛小皮可有小块的缺损，部分脱落的毛小皮碎片附着在毛干的表面。 到了壮年以后，毛小皮排列紧密，部分毛小皮游离缘变得平滑，微凸微凹减少；从游离缘向下有垂直裂纹，表面有小孔或附有鳞片碎屑。壮年期白发表面可见毛小皮整块脱落形成的孔洞。 老年以后，毛小皮排列较疏，游离缘多平滑，微凸微凹减少或消失，纹理较清晰，白发表面可见较大的孔洞。 这么一看，我从现场采集回来的毛发差别很大。这就证实了我的猜测，凶手带的是假发。 那问题来了，凶手为什么要带假发？ 这会儿我脑子很乱个，根本就无法思考，我把问题写在了本子上，并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继续进行纤维检验，纤维鉴别主要采用各种纤维在不同的化学试剂中的溶解性进行鉴别，得出的结果再和警方的数据库系统进行比对。这个倒是没给我多大的惊喜。这些纤维都来自高档衣物，再一次说明了嫌疑人非常的有钱。 我完全没有在意时间，拿起那个喷雾罐子研究起来。这个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我坚信它能给我提供最多的线索。 罐子看起来很普通，拿近鼻子闻一闻，罐子本身就带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肯定是女性的化妆品。罐子喷口处有拆卸过的痕迹。看的出来，凶手还很心细。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在罐子上，但是并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我差点站立不住，一头载在工作台上。 捂着脑袋，过了一小会儿，眩晕感才逐渐退去。我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四点半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时间过的这么快！ 我还以为手机没电关机了，不然怎么可能一夜一点消息都没有？拿起手机一看，还有电。 有句俗语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我心就这么悬着，很难受。这一次我真正的体验到了什么是心力憔悴了。 我电话打给了雷正龙，询问进展情况。雷正龙的嗓音变的很沙哑，人都撒出去了，但是并没有发现。在排查中，找到了一位目击者，有一位路过的老大妈看到了有人被从面包车里下来，上了另一辆车。可是老大娘眼神不好，人长什么样没看见，车牌更不用指望了，就是什么车都说不出来，只说是一辆的黑车。 关于那个符号就更别提了，全市警察都在看，也没看出来个什么来。又发动了警察家属看，也没结果。 有了希望又破灭的滋味很不好受。我提醒他多喝点水，就挂了电话。 一想到一夜的时间，小乔可能遭受的重重折磨。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就烧起来了，又无法宣泄。心口就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我握紧了拳头，又想要捶打工作台，一阵剧痛之后接着又是强烈的眩晕，我站立不住，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中，我恍惚看到小乔拎着早点走进了我的二号法医室，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那种能把人甜到融化的笑容。 我伸出手，想要拉住小乔，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我很不想让小乔看到我这副模样，可是已经顾不得了。 眼看着就要抓到小乔了，眼前荡起一片涟漪，小乔消失了，我的眼前是冰冷的停尸柜。 一股无力感袭来，再次体验到了失去的感觉。人就是这样，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有些贱。有些人有些事，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它的价值，才会学会珍惜。 我更是无语，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次了，我居然又让它发生了一次。我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各种纷杂的念头钻进我的脑海里。感觉大脑就快要死机了。 躺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手机突然响了。 我挣扎着站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雷正龙的号码。我的心一下纠结起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好消息，有了重大的线索，要么就是坏消息…… 深吸一口气，我颤颤悠悠的接起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这里有一个情况，昨晚不是让人查氯仿的案子么，还真的查出了几起，现在我没有时间看，我放兄弟发你邮箱了，你有时间看吗？”雷正龙一口气说了好长一句话。 “我有时间！”我说完了雷正龙就直接挂了电话，我还想问他进展。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我念叨着坐到电脑前，收件箱里果然多了一封邮件。 点开一看，是过去的案例。大概有一百多页，没想到和氯仿有关系的事件竟然这么多。一上来就是一个大案子，多年前一家化工厂在仓储中发生了意外，泄漏的氯仿导致多人中毒，死亡！是一个特大事故。 再往下看，本地一富豪在医院出现意外，中毒死亡！ 第八十七章第三具尸体 这些案例还真不少，看到了一半，又是一阵眩晕，我不得不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可能是太累的缘故，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 二号法医室又不见阳光，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还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摸过手机一看，是雷正龙打来的电话。 “你干什么呢，怎么才接电话？”雷正龙抱怨道。 “哦，没事，有消息了吗？” “目前还没有发现，但是波哥叫我们去开会，我正在赶回去的路上，一会儿见！”说着就挂了电话。 开会！这个时候居然还要开会！我又生气了，这些死官僚，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会。 楼上传来了脚步声，这是很多的人走动才能弄出的动静，看来参加的人还真不少。 没办法，我和雷正龙是最先发现的人，肯定少不了我们两个，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开会的都是些什么人。 估计我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可我这二号法医室里也没有镜子，好好有些光洁的钢板，凑合着可以照镜子。 一看自己，果然是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 心怀不满，我也不想把自己弄的好看一点，只是洗了一把脸，就走出了法医室。 走到楼梯口，一看雷正龙就站在那里等我。 “你怎么这个样子？去把头发弄一下。”雷正龙问道。 “我就这样！不喜欢的别看！”我也不理会雷正龙，大步走向会议室。 雷正龙叹了口气追上来问道：“给你的档案看的怎么样了，看完了吗？” “刚看了一半，如果不参见这个会议，我就看完了。” 雷正龙看我心中又火，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到会议推门一进去，我就傻眼了，我们局里小小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有一大半我都叫不出名字来，但是一看制服上的肩章，我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了，我们市警察系统里大大小小头头都来了。 雷正龙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我们两个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们两个随便坐！我们继续开会！”主持会议的是市局的副局长。也是我市最年轻的副局长。 我环顾一周，没有看到乔局长。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会议很快就开完了。叫我们来，只是让我们介绍了一下案子的基本情况。然后副局长就说了，嫌疑人丧心病狂，这是公然对警察的挑衅，各个部门必须通力配合，全力侦破此案。 我观察了一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这些人都认识乔局长，很多还是乔局长带出来的，小乔的人缘更是没的说。我相信，凶手的日子肯定不太好过了。 “好了，都动起来吧，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带来好消息。”副局长宣布散会。这是工作以来参加过级别最高，时间最短的会议。 雷正龙正要开门出去，门被撞开了，一位同事慌慌张张的说道：“不……不好了……不好了……又发现一具残尸！” 众人脸色大变，我一听就是一阵眩晕，灵魂都离体了，大脑就像是死机了。 雷正龙一把就将报信的同事给提了起来，吼道：“什么情况，你说清楚点，在什么地方，发现了什么样的残尸？” 报信的同事也慌了神，没想到会议室里有这么多的领导。 “小雷，你放开他，让他慢慢说。”副局长发话了。 雷正龙松开了手，同事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说道：“发现了第三具空姐残尸。” “下次你能一句话说完不。”雷正龙长出一口气，众人也是长出一口气，看我还在发呆，拉着我用力的一阵摇晃。变晃边喊，“醒醒，快醒醒，不是小乔。” 一阵的剧烈的摇晃中，我的意识又逐渐苏醒过来，我看到雷正龙在说话，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 “喂，你不是傻了吧。”雷正龙看到旁边有一小半瓶矿泉水，一下全都倒在了我的头上。 被水一激，我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来，看着雷正龙问道：“这是……这是……怎么了？” “不是小乔，是第三具空姐的溶尸体，你快去看看吧。” “不是小乔？”为了确定，我还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是小乔！” 呼…… 我长处一口气，魂儿这时才算是彻底归体了，从同事的口中得知了第三具溶尸的位置。是在市区里一栋写字楼的房顶。 雷正龙听的是一愣，我也是呆住了。正是迟军以前公司的办公地点，迟军就是从那栋楼里失足摔死的。 凶手这是想要干什么？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行动！”副局长吼道。 “明白！”我们两个跑出了会议室，向楼下跑去。 雷正龙边跑边问道：“我去开车，你去拿工具！看你这状态，还行不行？” 我反问道：“不行也得行，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吗？” 雷正龙不说话了，杜凡至今没有消息，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指望着她，那黄花菜也凉了。 还好我上午小睡了一会儿，体力和精力都恢复了一点。回到二号法医室，我快速的检查了一遍工具箱，确定没有任何的遗漏之后。拎着箱子跑了。 嫌疑人昨晚挺忙的，不仅绑架了小乔，还又弄出了一具溶尸，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是可以从侧面说明小乔昨晚应该没有什么事。 雷正龙的车子就停在门口，车门都已经打开了。我直接跳进了了车里，还没关门，车就已经开出去了。 我坐在后座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雷正龙开着车问道：“你说这凶手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他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跟什么人结仇了吗？” “你觉的我是和人结仇的人吗？”我刘小石就是老好人一个，从没和人红过脸吵过架，大学前两年过的浑浑噩噩的，剩下的时间都失去初恋的悲痛中。上班之后大半时间都窝在二号法医室里。就算是结仇，也不该是活人啊。 车子开到了楼下，早就有保安等着，我们一下车，保安就迎了上来，一看是我和雷正龙，认出来了。 “是你们二位啊，好久不见！”保安热情的打招呼。 奈何我和雷正龙心情都不太美丽，我没有说话，雷正龙说道：“我觉得最好是永远不见，你不觉得每次见到我都没有好事吗？” 保安不说话了。 一边往大厦里走，雷正龙一边问道：“是什么情况，可以说一下吗？” “是这样的！”保安介绍道：“我们大厦的顶楼一直是锁着的，今早打扫卫生的保洁员在拖地的时候发现顶层的门大开了，她好奇，就上去看了，结果就看到了尸体，被吓的晕了过去。还是她的同事发现不对，找了我们保安，我们上去一看，那个惨啊！” 雷正龙催促道：“说重点！” “哦，死的是个女娃娃，应该长的挺漂亮的，可死的太惨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队上好几个大老爷们都吓的够呛，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呢。” 我无语了，这保安说的完全找不到重点，听他这话的意思，现场应该被好几波人参观过了，留下的痕迹应该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我只好问道：“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现场有没有被破坏。” 保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发现可以的人，那姑娘死了很久了，我们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楼顶上的，钥匙一直在保安室里！” 第八十八章内溶 说实话，我真觉得现在保安的业务能力有点低，就这水平和觉悟，还不如我们警局传达室的老大爷。据雷正龙私下里了解，这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传奇，只不过为人比较低调。以老大爷的水准，足够胜任这里的保安队长了。 我们一起进了电梯，雷正龙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里监控探头问道：“电梯里的探头不是摆设吓唬人的吧？” “当然不是了！”保安说道：“上次出了事之后，我们进行了安全大检查，探头、火警报警器、灭火撒水什么都查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嫌疑人是怎么到楼顶的？你们就没有发现？”雷正龙反问道。 保安一脸的为难说道：“昨晚也不是我值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看了监控，没发现可疑的人，也没看那姑娘上去过。兄弟们说凶手肯定是从楼梯上去的。” 我不太相信保安的话，这栋楼有二十多层，就算是坐电梯从一楼上到顶楼，一层也不停的话差不多也要一分钟。从楼梯上走上来更累了，更别说还带着一具死尸。 保安见我们不相信他的话，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叮，电梯发出一声轻响，到了。 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我一看楼道里站满了人，顿时就傻眼了。雷正龙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保安有些尴尬的说道：“都是这大楼里的员工，来看热闹的。” 什么地方都少不了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些人，我就头疼。 我故意对雷正龙说道：“听说死的挺惨的，血流了一地，不知道尸块碎肉好不好拿，看到这些人我就放心了，一会儿要是有用的着的，大家就来帮忙啊。” 雷正龙顺着我的话说道：“你们肯定没看过死人，死人一点也不害怕，真的。一会儿抬出来让你们看看，今晚绝对不会是做噩梦的。” “啊！”几个胆小的女白领，被我们这一吓就跑了，剩下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我边走边看她们，被我看到的人表情都不太自然。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走到门口，我停下来，从工具箱中拿出了口罩交给雷正龙，顺便把相机也交给了他。 保安拉开门，我大步迈了出去。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了，猛的走出来，觉得阳光有些耀眼，我第一时间用手遮住了眼睛，但是是觉得有点眩晕。 雷正龙看我身体轻微的摇晃，一把抓住了我。小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我甩甩脑袋，适应了之后，就么有那么晕了。 对我们来说，凶手这一次给我们选了一个通风条件非常好的地方，我觉得带上口罩都有点多余。 放眼望去，没有看到熟悉的蓝色塑料桶，感觉还有点不习惯了。 雷正龙左右一望，也没看到，回头问保安，“尸体呢？在什么地方？不会是让你们给搬走了吧？” 保安打了一个哆嗦说道：“我们怎么敢动那东西，就在后面呢，绕过去就看到了。” 雷正龙回头对我说道：“在后面呢？” 我转身向后面走去，同时低下头，寻找地面上的痕迹。半分钟后，我就放弃了，地面上到处都是杂乱的脚步，显然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很多人参观过了。 刚一转过，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酸臭味。雷正龙看到气味发出的源头，顿时就怒了，破口大骂：“这是那个混蛋吐在现场了，污染了材料怎么办？” 我没说话，我就想着快点看到尸体，完成本职工作，希望可以找到新的线索。 转过弯，我看到了女尸，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我还被眼前看到了的这一幕震惊了。 女尸表情异常的狰狞，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有的表情，我汉语博大精深，可是时刻多年，一直到我退休，我都没有找到词语可以准确的描述出女尸的惨状。 就算是魔鬼，看到这样的画面也会颤栗。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这个问题一直纠结了我很久，凶手是怎么想出这么残忍的手法杀人的。可惜这个问题到了最后我也想不明白。 不止是我一个人遇到这种问题，西方的同行门也被相同的问题困扰了很久。对此，她们的解释是有人天生具有反社会人格。西方人认为这是一种病。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特征是高度攻击性，缺乏羞惭感，不能从经历中取得经验教训，行为受偶然动机驱使，社会适应不良等，然而这些均属相对的。 这并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当然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理论能解释我的所有疑问。 我就简单的描述一下我在现场所看到的。当时雷正龙正在气头上，可等他一转过身来，心中的怒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超强冷空气瞬间吹灭了他火柴杆大小的怒火。 一阵风吹我，我心底翻起一股寒意，我和雷正龙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具cl的女尸，死亡时间还没超过大概在五个小时左右。尸体呈倒卧状爬在地上。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扭曲成一种人无法达到的姿势。五指全部磨破，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我已经无法想象出她死之前遭受了怎样的痛苦。现在她已经解脱了。愿她在天堂安息。 雷正龙调整了一下呼吸，一边拿着相机拍照，一边继续寻找线索。在一个角落里，他找到了死者的衣服，折叠整齐的摆放在一起，上面还用半块砖头压着。在衣服旁边，是一根一百五十毫升的大注射器，旁边还有两个大玻璃瓶，瓶子里还剩下一些液体。他伸手就要拿，被我阻止了。 我还没进行尸检，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被害人是在胁迫下，自己走上来的。这只是初步的推测，还需要证据支持。 雷正龙很快就拍完了，站到一边看我尸检。 我带好手套，准备把被害人翻过来，寻找致命伤口。 还没碰到女尸，我就听到了一种清微的声音。无法形容是个什么样的动静。 女尸的身下地面原本是干燥的，突然一股暗红色的液体涌了出来，带着一特特殊的臭味。 又是盐酸！ 不用解剖，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死的了。我真想抓住凶手之后，解剖一下他的脑子，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出这么变态的杀人方法。 凶手把被害者带到这里之后，用了哄骗或者暴力的手段，把盐酸注入了女死者的体内。然后任由女死者在这里痛苦的挣扎，这个混蛋有可能就站在一边欣赏，等到女人死了之后，他才离开的。 几乎就在同时，雷正龙也想到了凶手的杀人手法，气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我更加的难受，一想到小乔落入这样一个变态的手里，我的心脏就快要停跳了。 凶手实在是太变态，太残忍，太可怕了。 我想不出来，一个人的性格要扭曲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想出这种变态的杀人手法。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我和雷正龙就那么站着，看着暗红色的液体在房顶上蔓延开来，就像是一朵来自地狱的死亡之花绽放开开。 暗红色的液体一直蔓延到我们的脚边，我才回过神来，向后迈开一步，躲开了液体。我真的是没有勇气沾染上这种东西。 “我要杀了他！”雷正龙咆哮道：“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最好拘捕，拼命的抵抗，好让我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第八十九章恶之花 气愤归气愤，我还得继续尸检。想做法医这一行当，需要就绝对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读大学的第一天，一个老教授是这么说的。可惜我压根就没听到老教授说的什么，眼神一直在盯着她看。 要知道，在这一群人里，我的承受能力绝对是最弱的。十几分钟后，老教授拿出一副现场照片，我就吐了。 事实证明，承受能力是可以锻炼的。现在回想起来，溶尸案绝对是我上的第一课。 有一个不记得名字的外国作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在你盯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看着你。 作为一名法医，处理好工作和生活的关系，这是很关键的，也是一种能力。把工作带入生活里，那会毁了你的生活。 话说回来，我和雷正龙在天台上就那么站的。直到附近派出所的同志收到了消息，赶了过来，我们两个才回过神来。 派出所的兄弟可能听到了雷正龙刚才喊的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别看了，过来搭把手。”我想把女尸给翻过来，用力抬了一下，没抬动。只好叫雷正龙过来帮忙。 雷正龙走到我的工具箱旁，打开拿出一副橡胶手套，带好之后，绕过地上的血水，走到了女尸旁边。 我拎着女尸的胳膊，雷正龙拿着脚，我们两个一同用力，把女尸抬了起来。 “翻过来吧。”女尸的正面有大片的尸斑，我们正要动手，只听哗啦一声，女尸肚子上的伤口被腐蚀变大，内脏都掉了出来。 可怜的派出所的同志正好看到这一幕，两人受不了眼看着就要吐了。 雷正龙的脸色也不太好，还是说道：“要吐吐远点！别污染了现场。” 两个民警捂着嘴跑到角落里吐去了。 “先放下吧！”做为一名法医，我都有点扛不住了。这场面实在是太考验人了。 我原本就有点虚弱，这一动出了一身的虚汗。被那液体的味道一熏，更受不了了。走到栏杆边，摘了口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雷正龙的面色难看到极点，也摘了口罩，长出了一口气。在衣兜里摸了一下，也不知道想要找什么。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一转身看到了躲在远处的民警，就走过去问道：“有烟么，给我两根！” 雷正龙一脸的凶气，民警赶快摸出了一盒烟。他也不客气，拿出两根点着了，走到了我身边。 “来一根吧！”雷正龙递给了我。 都说抽烟能解忧愁，我压根就不信，也没抽过烟。可这种情况之下，我还是接过来，抽了一口，一股辛辣的烟气钻入肺里，把眼泪都呛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抽了烟后，感觉好受了一点。 可一看这一地的碎肉，我就发愁了。 雷正龙去找了保案，出物业的手中借来了夹子，从地上的液体中把碎肉夹起来，甩掉了溶液后，装进了塑料袋子里。 我看一个人太慢了，也要了一个夹子。本来还想让两个民警过来帮忙，可一看他们哆哆嗦嗦的样子，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雷正龙和我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用夹子把地上的碎肉块都装进了塑料袋里，现场看起来并是那么惨烈了。 地上的红色液体流的到处都是，那味道有多难闻，就不用说了。 雷正龙又去管民警要了几根烟，也不抽，点着了放在上风向。他还问我：“古代干你们这一行的，是不是开工之前都要焚香烧纸啊？” “你说的那是仵作，确实是有焚香的习惯。”我知道雷正龙是想要分担一点我的注意力。 我们两人又把女尸抬起来，终于没有液体再滴出来了。 这是具基本完整的尸体，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多重要的线索。 我仔细观察，女尸的手腕和脚踝还有脖子上都有长期捆绑留下的痕迹。身体表面也布满了伤痕。我看上一眼就能大概的猜出这段时间里她遭遇到了什么。 女尸膝盖处也有磨痕，是新伤，显示这一段时间她经常跪着。 我在工作的时候，雷正龙看不下去了，女人的表情实在是太狰狞了，他去向保安要了一块毛巾，把女人的脸遮了起来。 雷正龙只是求一个心理安慰，我也没说什么。 现场检查我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查完了，剩下的要回二号法医室进行，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也要尊重死者。 “这么快就完了？不会有遗漏吧？”雷正龙凑上来问我。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因为心急小乔的事情，太仓促遗漏了什么。 “要不你再来检查一遍？”我白了雷正龙一眼。 “算了，我哪有你这本事。” 其实现场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基本都是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在长时间的监禁生活中，女死者究竟遭受了什么我就不用多说了。可能产生了人质情节，又有可能是在挟持的情况下，昨晚凶手和嫌疑人一起到了楼顶。现场有两瓶液体，一瓶是普通的水，另一瓶只剩下一点的是盐酸。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用水骗了死者，然后趁她不注意，将盐酸注入了女死者的身体。 再往下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用我说了。 看我在收拾东西，民警凑上来问道：“检查完了？可以把尸体搬下去了？” 我不想说话，雷正龙说道：“可以搬了，找块步来，先把尸体盖上。” “我们有布！”保安听见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块白布。 民警说：“你们这准备的还挺齐的。” “那是，上次不是有个人……” 我知道保安要说意外坠落的事情，我抬头瞪了他一眼，保安就不说了，扭头要走。 “你别走啊！”我叫住了他。“我们这人手不够，过来帮帮忙吧。” 保安一脸的不愿意。“你们这不是四个人呢？” “是啊，我们要搬尸体，还要拿那些东西，你选一个吧。”我用手指了一样装着碎肉块的袋子。 保安一看逃不了，苦着脸选了搬尸体。 我和雷正龙一起，将尸体搬到了单价上，又用白布裹好了。保安这才肯过来，和雷正龙一起抬着出去了。 地上还有一堆碎肉和衣服等证物，我和两个民警一起，拎着出去了。 楼梯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看到尸体抬出来了，很多人就跑了。可还有人站在那不肯走，还拿着手机在拍照。 我心里本来就有火，一看她们这样就更不乐意了。拎着碎肉块走到她们面前，笑着问道：“我这里还有更给力的，你们要拍吗？” 一阵的尖叫声后，走廊上没人了。 我们很顺利的坐着电梯到了一楼，女尸就放在了车后面。 派出所的同志说道：“你看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再就过了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不用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办。”雷正龙委婉的拒绝了。 “干活也得吃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真的不用了，谢谢了！”雷正龙发动汽车，我们就往回走了。 我坐在副驾驶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小花发的短信，她们又要飞了，要约我见上一面。 我直接又把手机塞回了衣兜里，这个时候，我那还有心情去见她。 车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雷正龙问我：“那些过去的案例，你发现了什么吗？我觉得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我摇摇头说道：“一个富豪中毒死了，一次泄漏事件，剩下的还没看。” “富豪的事我记得，当时闹的很大，第一次发现的溶尸的那片烂尾楼好像就是那个富豪弄的！” “你说什么？”我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了。 第九十章嫌疑人 我的反应有点太激烈了，结果把正在开车的雷正龙吓了一跳，方向盘一扭，朝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就撞了过去。 多亏雷正龙架势经验丰富，临危不乱，在减速的同时踩下了刹车，拼命的打方向盘，擦着树就过去了，还好没撞上。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会出人命的。就算吓不死我，也会出车祸的！”雷正龙抱怨道。 我不理会他，继续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啊？”雷正龙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就是那个富豪的事。” “你说这事啊！”雷正龙一边倒车一边说道：“那时候我还在读书呢，只是听说，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别废话，快说！”我是真的急了。 “至于么，看把你急的。”雷正龙说道：“死的那个富豪，听说是我市的首富，本来就是街头一个小混混，改革开放之后，大胆的坐起了服装生意，赚了不少钱，后来又倒腾钢材，成了千万富翁，然后就做起了房地产生意。” “说重点！”雷正龙居然也这么啰嗦起来。 “你听不听，不听我不说了！” 这小子居然也有了脾气，我只好说道：“那你快讲吧！我不打断你了。” “嗯，这还差不多。”雷正龙继续说道：“富豪有钱之后没多久，老婆就死了。很快就娶了一个，当时那场婚礼场面非常的大。轰动了全市。然后没多久，富豪就策划起了那一片别墅的项目，没想到项目进行到了一半，富豪的资金链断裂，公司面临破产。富豪一激动就进了医院，没过多久就死了，公司也破产了。事情都过去很久了，突然有人爆出富豪是被毒死的，然后几立案侦查了，剩下的事给你的资料里都有。” 雷正龙都讲完了，半天没听到我说话，扭头一看，我正拿着手机发呆。 “你怎么了？想起什么了？说话啊！”雷正龙看我的反应不太对劲，就知道我可能想到了什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自认是个爷们，可就是控制不住眼泪，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我真该死！这么明显的标志我居然没有看出来。小乔已经告诉我们凶手要带她去哪了，该死的我竟然没有读懂她的意思。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雷正龙正要重新发动汽车，扭过头问道：“到底怎么了？怎么个意思啊？你可别吓我！” 我也不说话，举起手机，让雷正龙看小乔在面包车上留下的痕迹。 “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雷正龙没有看出来。 我举起了打印的过去案例，翻到了富豪案例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拍到了富豪公司的大楼，在楼上有一个标志。 雷正龙看了那个标志，再一看我手机上的图片，瞬间瞪大了眼睛。小乔画的很凌乱，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就是富豪公司的标志。 以雷正龙的推理能力，他很快就想到了第一起空姐溶尸案的现场，正是在这个公司的烂尾楼里。而我们发现面包车的位置，也非常的靠近那片烂尾楼。 难怪那个小乔画的标准我会觉的有些熟悉，在那边烂尾楼破烂的大门口，就有这样一个标志。 小乔是知道我们去过了，她才画那个标志提醒我们的。 “你的意思是说小乔可能在那里？”雷正龙激动的大声吼道。 我点点头补充道：“当时小乔可能在那里，现在就不知道了。” 最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现在小乔可能在任何地方，现在小乔可能在遭受各种可怕的折磨，现在小乔…… 我的大脑里出现各种疯狂的画面，我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雷正龙没空搭理我，他拿出了手机，一边发动汽车疯狂的往警局里飞，一边给波哥打电话。 等我们开到南区警局，听到警笛声大作。几辆警车窜出了警局，正疯狂的往郊区的方向赶去。 “你快点，我帮你把尸体运到楼下去，然后我赶去烂尾楼了。”雷正龙急忙说道。 “不用去了！”我有气无力的说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小乔一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就算有痕迹，肯定被风吹的也没剩下多少了，还不如调查案子，找出凶手是谁。” 雷正龙很急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他知道我说的有道理，可他又想起。 我擦掉脸上的泪痕，从车上来。打开后门，想要把尸体拖下来。雷正龙看到了，赶快过来帮忙。 雷正龙一边帮我抬尸体，一边问道：“你认为富豪的死和空姐溶尸案有关系？” “应该是有关系的，这不可能是巧合，查一下富豪娶的那个老婆，还有他的家人。”我有一种感觉，凶手已经离我很近了，只要再努力一把，我就能抓住她了，只能希望现在还不晚。 雷正龙把女尸搬到了担架上，一边推一边打电话。我知道他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里弄到他想要的资料。 我们把尸体推进了二号法医室，塞进了停尸柜中。这是头一次停尸柜里塞进了四具尸体，停尸柜的压缩机发出的嗡嗡声似乎更大了。 我长出一口，瘫软在椅子上。雷正龙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像是耕地的老黄牛，一圈一圈的走着，他的双目赤红。我替凶手感到悲哀，雷正龙都这样了，可以想象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雷正龙的手机很快就响了，不过并不是找档案的兄弟弄来的，而是到了烂尾楼的兄弟打来的。 她们到了现场，仔细的搜查了所有地方，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似乎在出了可怕的案件之后，聚集在这里的流浪汉都不见了。 流浪汉！ 我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大脑飞速的运转，眼前的画面回到第一次发现尸体的时候。 我拎着工具箱走向烂尾楼，完全不知道将要看到什么。雷正龙跟在我的身边，因为见到了一群美女，他的心情非常的不错。 在大门口，派出所的民警和一个流浪汉站在一起，流浪汉的眼睛一只盯着我们。 当时我竟然没有发觉不对劲。 我见过真正的流浪汉，那些人的眼睛里没有色彩，灰蒙蒙像是蒙着一层东西，基本上是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流露的。 而那个流浪汉的眼睛显然不是这样的，他的眼神炽热，一直盯着我们，当时我还扭过头来，对他微微的笑了一下。 等我们被臭味从烂尾楼里熏出来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他。流浪汉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正和民警说着什么。应该是在录口供，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我明白了，为什么凶手会盯上了我，因为一开始，他就看到了。 等我回过神来，把我的推论告诉了雷正龙，他也傻眼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瞎想的。”雷正龙不敢相信嫌疑人会大胆的站在我们面前。 我也不想和他争论，这个时候我没有力气多说话。我有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没吃东西了。泡了一碗面，准备补充一点营养。 雷正龙想了几分钟，就打电话给了案发地的派出所，询问她们有关流浪汉的情况。 得到底答复都在我意料之中。派出所的人之前没见过这个流浪汉，录过口供之后，给了他几百块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这几乎就可以说明我的怀疑是对的，流浪汉就是凶手扮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亲眼看到我们见到残尸时的表现。也不知我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凶手就看上我了。 第九十一章接近嫌疑人 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爱，当然也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恨。我吃着泡好的方便面，想着我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吸引了凶手的注意力。 雷正龙安静不下来，不停的走来走去，还在等待当然富豪案子的档案。 “你是不是弄了错了，你在好好的想想。”雷正龙走在我面前说道：“你刚才还说和富豪的案子有关系，怎么又变成了流浪汉了？” “你难道觉得他真的是个流浪汉？”从流浪汉的眼神我就敢肯定，他绝对不是流浪汉，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化妆能力还有胆量，竟然敢在我们的眼皮下活动。 这绝对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他是装的？”雷正龙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我问道：“你要吃面吗，我给你泡一碗？” 雷正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我越来越看不穿你了，一直以来，最着急的人是你，整个人就像是要疯了，现在怎么又怎么淡定了？” “因为我看穿了凶手！”我吞了一口方便面，已经吃的我都快吐了。这次却觉得非常的好吃。果然是人饿了吃什么都好吃。 “你什么意思？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 “我不说的话，你肯定也能想的到，只是现在你心乱了，静不下来，错过了很多看起来并不重要的信息。” 雷正龙不乐意了，“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讨厌了，快说！” 整整一桶泡面都吃下去了，我还是觉得有点饿，打算再去泡一碗，可雷正龙这小心挡在我面前不让我走。我只好说道：“你没发现凶手是在按照绑架的顺序在杀人吗？就算是绑架了小乔，她还杀了一个人，凶手通过这种方法再向我们传递信息。” 雷正龙点点头说道：“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可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我撕开泡面，往里倒水，接着说道：“从目前的表现来看，凶手有严重的偏执，杀人的手段虽然残忍，但是遵守规律。这可能与他的生活和经历有关，我有把握在他对小乔动手前找到他，甚至可以在他下次杀人前动手，主要就看你的资料了。” “我了个大去，资料竟然这么重要。你怎么不早说！”雷正龙立刻拿起了手机，催促资料了。 我给自己泡面的同事，给雷正龙也泡了一碗，这家伙和我一样，也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 雷正龙打电话回来，看我在吃面，吃的还很香，他大概也觉的饿了，二话不说，拿起泡面也打吃起来。 刚吃完泡面，资料就到了，因为年头比较久了，没有点子档案。是同事从资料库里找出来，扫描之后发到我邮箱的。 雷正龙抢先一步，看起了资料。 富豪当时是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在手术之前准备麻醉时突然死亡，当时场面一度很混乱。病人家属还和医院发生了冲突，导致现场遭到了严重的破坏，给之后的取证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以至于无法定案，是意料事故还是谋杀，无法判断。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之后没多久，有媒体爆出是富豪老婆谋杀的报道，警方也怀疑妻子为了骗取巨额的保险金杀人，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法院无法判决，最后只好释放了妻子。之后妻子变卖了公司，带着钱移居了海外。再往后就没有记载了。 这就是案子的大概介绍了，我和雷正龙看到这里，心里都清楚富翁的死一定是有问题。并且和现在的空姐溶尸案有牵连。只不过时隔太久，很多重要的证物都不见了，想要再查清楚真相已经更难了。 我们继续往下看，一条重要的信息出现了，我和雷正龙的眼睛一下都瞪了起来。 富豪的老婆之前是空姐！ 这是相当重要的一条信息，我们已经接近嫌疑人的犯罪动机了，一旦解开了这一点，再破案就会容易很多了。 雷正龙的心情很激动，已经按捺不住了。“这么看来，一定是空姐害死了富豪，是在替富豪报仇么？” 这么说有点牵强，如果想要替富豪报仇，杀死那个女人就对了，没必要牵扯到其他人，还是有这么残忍的手法杀人。被害的女空姐有很多的共同点，肯定是有联系的。但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 雷正龙再往下翻，我们看到了富豪妻子的照片，的确和被害的空姐很像。我们距离凶手更近了一步。只是资料到了这里就没有了。 “怎么就这么点资料，富豪的社会关系，还有妻子的下落，这些重要的信息怎么都没有？”我有点生气了。 雷正龙也很无奈的说道：“剩下的都还在收集整理中，时隔这么久了，能找到资料就不错了。富豪的社会关系有多复杂，我就不用说了吧。负责整理资料的同事们还在忙呢！” 我觉得是有点急躁了，可是这事关小乔和另外两个女孩的生命，她们可是处于危险当中。想到这里，我问道：“先搞妻子的联系方式吧，她肯定能提供重要的信息。还有富豪的家人亲属什么的。” 说到这里，我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可能，说道：“查一下富豪有没有孩子，特别是女孩！这应该没有问题吧？” “当然！”雷正龙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再次安静下来。我对着空气自语道：“小乔，加油！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过了没五分钟，雷正龙就回来了，一看他的脸色，我就知道情况可能不太好。 “有什么你就直接说，我们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雷正龙说道：“兄弟们已经在联系富豪的妻子了，不过她移民到了国外之后搬过几次家，暂时还没联系上。至于富豪的亲属，只查到他有一个孩子，是和前妻生的。” 我一听就激动了，双眼放光，抢着问道：“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女孩，我相信十有*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雷正龙有些很无奈的说道：“男孩！一起移民到了国外。继承了一部分财产之后去了另一个国家，也失去了联系！” “唉！”我叹了一口气，查到这么关键的地方线索居然断了。 雷正龙继续说道：“我把这些都像波哥汇报了，他说这些推论相当的有价值，已经派出去专人去查了。我这里还有一条线索没说完，富豪在本市还留有一处房产，据说是留给前妻家人的。” “你怎么不早说！”我站起来问道：“这房产在什么地方？我们去看一下。”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雷正龙也站起来说道：“地址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好像是自己建的别墅。” 越听越觉得可疑，很符合犯罪场所的要求。小乔和剩下的二个空姐说不定就关在这里。 我和雷正龙跑出了警局，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地址上说的地方，车子越走越偏僻。路边看起来都很荒凉，到了一个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拐过一条路口之后，在我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栋三层小楼，外表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墙体剥落的很眼中。楼房还带着一个很大的小院，大门也修的很排场，完全是欧式的风格，可是现在门口都长草了。 车子开到门口就停下了，我和雷正龙从车上下来，看到大门上挂的铁锁都锈迹斑斑了，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雷正龙从门缝向里看去，说道：“会是这里吗？好像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第九十二章小乔出现 我从门缝里看去，偌大的一个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有些草茎上还挂着白色的塑料袋，看起来很萧索。再看那栋三层小楼，每一层的窗户都拉着窗帘，看不清楚房间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窗户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的灰尘。 雷正龙有些失望的说道：“看来空欢喜一场，这里一看就废弃很长时间了。” 我不太同意雷正龙的话，至少也要进去看一下，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没用。一看这门并不高，很容易爬过去，我抓着铁栅栏就要翻过去。 “你干什么？”雷正龙拉住了我。 “当然是进去看看，在外面能看出来什么？” 雷正龙很紧张的左右望了望，没看到有人，紧张的说道：“你小心点，让人把你当成小偷了。” “有你这个警察在这，我怕什么！”我甩开了雷正龙的手，继续向上爬，门上的铁锈蹭了我一身。到了顶端，我一迈腿翻了过去。低头一看距离地面并不高，一松手跳了下去。 在院子里看起是另一番感觉，地上的杂草并不是很多，如果是几年时间没人搭理，杂草能长的有半人高。还是有人会来收拾的。 我迈开步子，向小楼走去，在门口站着的雷正龙急了。“你等一下，我也过去。” 雷正龙比我敏捷多了，说话间就爬到了大门的顶端，用手一撑，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落到了地上。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身上一点铁锈都没蹭到。 “你知道不，这是私闯民宅，要是在米国，被主人发现会一枪崩了你。”雷正龙追上来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走到楼门口，玻璃上有厚厚的一层灰，用手擦掉了，还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我指着窗户上的锁扣问道：“这么简单的东西，你应该能撬的开吧。” “当然！”雷正龙得意的说道：“几年前的老东西了，没什么难度。” 我一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什么意思，你不是让我撬开吧。” 我都懒得解释，这么明显的意思了，还需要说吗。 “这不好吧！”雷正龙还在纠缠他警察的身份，有点犹豫不决。 我也不想再劝，看地上有石头，我就捡起来准备砸玻璃。 雷正龙一看就崩溃了，抢过我手中的石头扔到了杂草丛中。“以前多斯文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还是小乔重要，让你人都变了。” 我不想听他啰嗦，转身去捡那块石头。 “我服了，我不说话了行不！”雷正龙把我拖了回来，从衣兜里摸出瑞士军刀，在锁扣上撬了几下，就把窗户给打开了。 一阵风吹进去，窗帘就掀起来了。 “我先进！”雷正龙用手一撑窗户，跳了进去。我紧随其后。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就知道的确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但是房间的家具上都罩着白布，地面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灰，说明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来打扫过。 我看的出来，雷正龙也能看出来。 我们进入的位置是一楼客厅的位置，装修的相当不错，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但看上去一点也不落伍。我有点不明白，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会没人住了呢？ 房间里静悄悄的，雷正龙也不说话，我有点紧张。这让我想起了过去一些不好的经历，好在有雷正龙在，看着他的身影，我安心了很多。 一楼是个大客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我们就上了二楼。 二楼差不多就卧室和书房，门都没锁，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 就剩下三楼了。我心跳有些加速，难道我怀疑错了。 刚一上三楼，雷正龙就停下了脚步。三楼的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味。一闻这味道，就不是一般的香。 顺风香味，我们走进了第一间房间，房间里只有一个香案，上面摆着蜡烛香台，后面摆着一张黑白照片的遗像。 照片上的女人模样并不是很好看，但是眼神很温柔，带着淡淡的笑意，一看就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不用说了，这个女人肯定就是富豪的第一任老婆。 我看了一下香案，上面只有特别薄的一层灰，香炉里的灰烬来看，我再次修订了时间，对雷正龙说道：“大概在最近有人来过，想要知道一个准确的时间，需要带点样本回去检查一下。” “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时间吗？”雷正龙很严肃的问道。 “大概就是在空姐失踪案前后。”为了不误导雷正龙的判断，我没多说。毕竟来打扫的人是不是嫌疑人，还没有任何的证据。 雷正龙拿出手机，拍了墙上的遗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到了。 “我觉得该再仔细的搜查一遍，说不定会有重大的发现。”雷正龙竟然主动说道。 我们两个把三楼仔细的搜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发现，这出乎我的意料。 特别的奇怪，这家里的一切还保持着以前的样子，但就是没有相册，除了灵堂里的遗像，再也找不出来第二张照片。在书房里我们找到了相册，但是里面一张照片都没有。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照片都是纪念，说不定就被带到国外了。”雷正龙是这么解释的。 我不太认可雷正龙的说法，要是带走为什么不拿走相册呢？“有这种可能，但是也有别的可能，说不定照片里就隐藏着秘密，被人收起来了。” 雷正龙知道我不死心是不会走的，让我又仔细找了一遍，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依旧是没有发现。 “现在可以走了吧？”雷正龙问道。 我还是有点不甘心，但是也不能在这再继续浪费时间了。我向楼下走去。 正要从窗户出去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地方还没有看过去。“这里应该有车库或者是地下室一类的地方，我们还没有看过。” “我服了你了！”雷正龙又跳了回来。 通往车库的门就在客厅，很容易就找到了，雷正龙打开车门，里面黑漆漆的，但是一股刺鼻的酸味扑面而来。 在这一瞬间，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总算是找对了，这就我要找的。 雷正龙捂着鼻子问道：“这是什么味，这么难闻？” “盐酸！”说话的同时，我的手在门口摸了几下，在寻找开关。 “你没开玩笑吗？”雷正龙还有点不相信。 我摸到了开关，按了下去，原本没抱任何的希望，但是灯亮了，一下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 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些东西，瞬间吸引了我们的眼球。 最先注意到的是几个蓝色的大塑料桶，连续两次在案发现场出现过。另外还有几个大罐子，一看就装的化学品，我相信是盐酸。 在最里面是一个大铁桶，上面写着三氯甲烷。我长出一口气，看来我堵对了，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雷正龙走过去，踢了铁桶一脚，听声音里面至少还有小半桶，这家伙接着就想打开看看。 “你干什么？”我一把按住了盖子，一不注意差点让他酿成大祸。 “打开看一下，至于这么紧张吗？”雷正龙这货完全不知道三氯甲烷是什么东西。 “这玩意就是氯仿，有毒的，你想挂在这里吗？” “不说这是氯仿？”雷正龙完全不在意我说的是什么，听我是氯仿，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不需要更多的证据了，有这些东西在，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雷正龙立刻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波哥的电话。我在这里化学品旁边，发现了一些碎纸片，都是被撕碎的空姐照片。 “啊，什么情况？”雷正龙还没说话，先是惊讶的长大了嘴。 等电话打完了，他对我说道：“小乔找到了！” 第九十三章平安无事 我还没回过神来，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幸福来的太快，同样会让人大脑一片空白。 雷正龙和我说了一声之后就继续和波哥通话了，我只听到对话中反复的提到了小乔，我又不好打断他们，等说完了，我才问道：“什么情况，小乔怎么了？” 雷正龙放好手机，转过身去，身体抽搐了几下，还发出哽咽的声音。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我顿时如遭雷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小乔不会是发生意外了吧。我大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说话啊！” 雷正龙还是不说话，身体抽搐的更加厉害了。我转身想看他的表情，这家伙竟然转过身去，就是不让我看。 那种不好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心中压抑的怒火一下都暴发出来。我握紧拳头，对着雷正龙的屁股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大声吼道：“到底什么情况，说啊！” “哈哈哈……”雷正龙发出很痛苦的声音，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在难过，可越听越不对劲，这个家伙竟然笑出声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意识到被这个家伙耍了，就算是悲伤过度，也不可能发出这样的笑声。雷正龙故意在捉弄我。 “别笑了，再笑我跟你拼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雷正龙看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才收起笑容说道：“小乔没事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小乔没事了。” 一听到小乔没事了，我顿时觉得一阵轻松，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瞬间消失了。这房间里污浊难闻的空气也变的清新起来，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你这是什么情况啊？”雷正龙想要把我扶起来。 “让我坐会！到底什么情况，你和我说一下吧。”我的身体发抖，出了一身的虚汗，但是感觉舒服了很多。 “是波哥刚才告诉我的，他也是才收到的消息。在城郊地区巡逻的交警，遇到了一个女孩，她说自己是小乔。但是这两个交警并不认识小乔，所以波哥他们正在赶过去。从表面特征来看，九成把握就是小乔，并且没受什么伤。”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小乔没事笔什么都好。我索性躺在了地上，各种疲倦感袭来，我很想睡一觉。 “你要睡也去外面的车上睡啊！这地方多冷！”雷正龙想要把我拖起来。 “没事，就让我躺一会儿吧，小乔要是有新的消息，立刻通知我。”我闭上了眼睛。 “那也去外面沙发上睡，别破坏了现场，鉴证组的同事正在赶来的路上，都是市局的高手！”雷正龙硬是把我拖到了外面的沙发上。白布也没掀开，我直接就躺在上面。 雷正龙转身要走，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波哥打来的。 “肯定是好消息！”雷正龙很自信的接起了电话，说了不到半分钟，他就挂了电话。 我实际上已经听到了波哥的话，确定是小乔，平安无事。 眼泪一下就不可控制的流了出来，雷正龙回头一看我这个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几下，转身回车库去了。 我躺在沙发上，任凭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迷迷糊糊的，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雷正龙走了之后，客厅里更加的安静。 过了一段时间，我也不清楚是多久，在半睡半醒中，我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到有一股寒气瞬间将我笼罩了。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体就不听使唤，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一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我，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恶毒，就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一阵寒风吹过，我打了一了冷颤，猛的醒了过来，看到在我们进入的窗前，站着一个人，正紧紧的盯着我。 我一翻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步冲到了窗口，人已经不见了。 “站住！”我不知道有没有用，还是大喊一声翻过窗户追了出去。 等我追到院子里，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正在犹豫是不是自己睡着了做梦，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听着像是有人在奔跑的声音。 我冲到门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几下就爬到了门的顶端。向外望去，外面的道路上一个人没有，就连一辆车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我在做梦？ 雷正龙听到了声音，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我慢慢的从门上爬下来，也弄不清到底是真的看到了，还是我在睡梦中产生的幻觉。 “你说话啊！我这个急脾气！” “刚才我睡着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人在窗口看着我们，可是追出来又不见人了。”和雷正龙很熟悉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雷正龙追了出来，蹲下来仔细看地上的痕迹，通往大门的路上没有看到新的脚印。但是在院子的杂草丛中，有很多被折断的草茎，一看就是刚折断的。 我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这些折断的草茎一直延伸到院子里的一处围墙下面。也就是说，刚才真的有人来过。 “会不会是嫌疑人？”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很有可能是来拿材料的，结果看到窗户开着，接着又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我。 “我去看看！”雷正龙从另一边追了上去，没有发现嫌疑人。这和我预料的一样，就算真的来过，这几分钟的时间早就跑远了。 我很想了解小乔的具体情况，但是雷正龙死活不肯打电话去问了，让我自己打，纠结了半天，我打给了波哥。 “喂，有事吗？”一听到波哥粗狂的声音，我从心里就有些发颤。 “没事，我就想问……” 我还没说完，波哥就打断了我的话，“没事打什么电话，不知道我在忙吗！”然后就很粗暴的挂了电话。 我顿时就石化了。 雷正龙在一边全都听到了，他很想笑，又笑不出来，忍的很难受。我气呼呼的瞪着他。 过了一小会儿，远远的听到了警笛声，市局的人终于来了，我不得不说，这些家伙来的真慢。 听着警笛声由远及近，我问雷正龙，“这些家伙来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雷正龙也想回去看看小乔，可毕竟是我们发现的，就这么走了，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我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想和市局的专家们打交道，等他们来了，我就回去看小乔，就算是走回去，我也要走。 “那你回去吧，我留下来陪她们！”雷正龙做为一个老刑警，清楚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有一些问题要解释一下。 “谢了！”我小声说道。 警笛声到了门口，听动静少说有五六辆车，这可是大场面。雷正龙站起去和他们沟通，结果人家直接砸开了门锁，就进来了。 我独自一人走了，运气还不错，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就遇到了一辆出租车。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就回到了南区警局。 跑进办公楼，碰到人我就问：“小乔怎么样，她在哪？” “小乔正在会议室里休息，一会儿她要录口供。” 我一听就大步跑到了会议室门口，手握在门把手上，居然有些颤抖。 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推开了门，终于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就躺在波哥的折叠床上，似乎睡着了。 看到她我就放心了，真正的安定下来。 还好，平安无事！ 小乔大概也知道我来了，身体微微的有些发抖。 第九十四章小乔的经历 因为小乔是背对着我，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现在平安归来，但是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一个人面对那么可怕的家伙，准确的说，应该是恶魔一样的家伙。就算身体没受到伤害，精神上可能会留下创伤。 我的专业虽然是针对死人，但职业里怎么说也带医字，知道心理创伤最是难搞，弄不好会伴随人一辈子，成为生命中永远也走不出来的阴性。这才是最麻烦的。 “小乔，真是对不起，是我把你牵扯进这个案子里来的。”我小声对她道歉，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怎么才能让小乔开心一点，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很可惜，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对小乔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就连她平时喜欢吃什么零食，我都想不起来。 看来要去问别人了，我转身走到门口，正要推开房门出去。 “先别走！”小乔突然说话了。 我瞬间石化了，接着就听到翻身坐起来的声音，我知道小乔一定在盯着我。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敢转过身来看我。”小乔看我不动，觉得很奇怪。 “我以为你睡着了。”我编造了一个借口，慢慢的转过身来。可就是不敢抬头去看小乔。 在脑海中，我进行了各种想象，想了无数种可能，可就是不敢抬头去看她。 “你在害怕什么？”小乔似乎是有点生气了，质问我，音调也提高了几分。 “我才没害怕！”我转眼去看窗外的风景。 小乔也不说话了，在绝对的安静之中，气氛变的有些沉闷。 我再次产生度日如年的感觉，每一分钟都变的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觉得再不说话不行了，开口说道：“小乔，你放心，我会对这件事负责的，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我说的一本正经，感情也酝酿了很久，却头到身后传来扑哧一声，小乔再一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听到小乔居然笑了，我就觉得不太正常，回头一看，小乔坐在波哥的折叠床上笑嘻嘻的看着我。 和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小乔的身上看不出有任何的伤痕，和平日里见到的小乔没有多大的差别。非要指出一点不同的话，就是小乔的精神不太好，黑眼圈也重了点，只是没睡好的样子。 “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这不科学。”我激动之下，把脑子里想的全都说出来了。 “你非盼着我有事啊！还有，谁想让你负责了！你少臭美了！我被绑架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小乔气愤的给了我几拳，但是小脸蛋红扑扑的，非常的可爱。 一看她还能有心情揍我，就知道小乔是真的没事了，但是我也没躲开，就让她发泄一下。别看她工作时间比我长，但在我、雷正龙甚至是其他同事的眼中，她就是个小女孩，大家平日都很宠她，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理肯定很不舒服。 等她打够了，我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出来的？有没有看清楚犯罪嫌疑人的长相。” “哼！一点都不关心我！”小乔有点不开心了。 “你的证词很重要的，关系到其他两名空姐的性命，我们必须尽快抓到凶手。你的逃脱有可能刺激了他，说不定会提前动手。”我了解小乔，一旦和她说到案子上，她肯定很认真。 “反正一会儿还要再说一遍，我就当锻炼一下了。”小乔很认真的说道：“我不是逃出来的，是被人放出来的！” “你说什么？放出来的？”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是逃出来的，真的是被人放出来的。”小乔怕我听不清楚，提高音调又说了一遍。 在这一瞬间，我有些混乱了，一个比恶魔还残忍的家伙，怎么会突然这么善良了。把小乔给放了回来？难道说大费周折的绑架小乔，只是为了逗警察玩，挑战一下我们的神经？ 小乔一看我在发呆，立刻解释道：“虽然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抓我走的人和放我走的好像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线索，难道还真的像我最早推测的那样，凶手是两个人？那案子就复杂了。 “是怎么个情况，你可以说的详细一点吗？”我催促小乔快说。 “那天晚上，你和雷正龙都不在，我就想着早点回家，然后我就选择了……” 我打断了小乔的话说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你可以跳过去，直接说重点！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的话，绑架你的应该是一个女人。” 小乔气愤的瞪了我一眼，居然真的听我的话，跳过了这些。 “我被麻醉了，醒来之后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四周漆黑一片，十分的安静，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我被绑在一根铁柱子一样的东西上，当时我害怕极了，拼命的大喊大叫，但是也没人来。”小乔的讲述停了下来，身体微微的颤抖，那种恐怖的感觉她依然记得很清楚。 “没事了，都过去了，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我轻轻的拍拍小乔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 结果小乔一下撞入了我的怀中，事发太过突然了，我一下慌了。这可不在我意料之中。 小乔把头埋入我的怀里，身体还在微微的发抖。 等我回过神来，有些僵硬的拍了拍小乔的后背，她不发抖了，慢慢的冷静下来。 “下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绑架你的混蛋还对你做了什么？”一想到这里，我就特别的气愤，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她什么也没做！”小乔挣脱了我的怀抱，捂着脸坐到了折叠床上，说话的声音有些异样。 我不得不深吸两口气，把注意力从小乔的身上转移到案子上来。她无限娇羞的模样，引得我很想扑倒她，都有点把持不住了。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凶手是什么意思，把我绑在那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黑暗之中，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最可怕的就是心中的恐惧，它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你的理智。你的脑子都不受你的控制了，想象各种恐怖的画面，我一度崩溃了。” 我相信这是小乔的真实感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没有打断她，让她继续说下去。 说完这些话，小乔停顿了一小会儿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有半天的时间，我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来了，但是脚步声不太对。似乎是另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就是听出来了。” 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视觉无效的情况下，人的听力会变的更敏感，会捕捉到一些平时不会太在意的声音。 “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吗？”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小乔摇摇头说道：“那个人很奇怪，穿着一件奇怪的袍子，把脸完全遮住了，但是我知道她是个女人。她在我的身边放了一盏小夜灯，然后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发毛，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奇怪的是，看了一会儿，她就走了。” “这个人有什么特征吗？”这个女人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凶手的帮凶，一样要抓住她，让她接受法律的严惩。 “第一次我没发现，只是觉得她的眼神特别的奇怪。特别是看我的眼神。过了大约半天的时间，她又出现了，这次她给我带了眼罩，把我带了出去，放我走了，还对我说了一句特别奇怪的话，特别的莫名其妙。” “她说什么了？”我很想知道。 小乔又低下了头说道：“她很温柔的对我说道，‘好好的对他吧，你们两个很合适’！” 我晕了，这是什么情况？ 第九十五章是她？ 听小乔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无语，结合小乔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我可以判断出那个女人的原话一定不是小乔说的那样。看小乔不敢看我，就知道有可能说的是我。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会说出我的名字来？ 难道……难道……我一下想起了在三元桥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背景，我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往下想了。 “咦，你怎么了？”小乔察觉出我有点不对劲了。 我硬装出没事的模样，问道：“那个救你出来的女人，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小乔察觉了我用词的变化，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赶快把视线转移到别处，心中有愧，不敢看小乔的眼睛，更不敢和她有视线上的接触。 小乔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她的性格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是不会乱说的。 虽然有些疑惑，她还是说道：“我清楚我的所见所闻都很重要，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即使在不知道能不能出去的情况下，我都仔细留意的。开始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女人特别的谨慎，并且还了解警方的办案习惯，几乎没留下有用的信息。但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我还是有发现。” 讲到这里，小乔故意不说了，非常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要是在平时，我是无所谓的，可是这会儿我心乱如麻，很急切的想知道真相，如果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我该如何面对？ 小乔看我没有反应，有些失望，继续说道：“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脖子左边靠近锁骨的位置，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像一只小蝴蝶。” 完了，听到小乔说这话的时候，我觉的天都黑了，心里最可怕的猜测竟然变成了现实。只有她在那个位置有胎记，我不会记错的。 真的是她！时隔多年，她回来了。我成了一名法医，而她则成了犯罪嫌疑人。生活竟然如此的戏剧！ “你怎么了？”小乔看出我的精神快崩溃了，我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这会儿更需要安慰的人看起来是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小乔大概是看出了事情的严重，很贴心的没有催促我，等我自己说出来。 有些话在我心里压抑了很久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的淡忘了，但是随着她的出现，这些话重新出现在我的心里，压抑了太久，更需要倾诉一下，我面前正是一个很好的对象，有些事也应该和她解释清楚了。 “小乔，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那……那你就说呗！”可能是我太过正式了，把小乔吓到了。 “我在大学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正是因为她，我才选择了法医这个专业……”我把过去的点点滴滴都讲给了小乔，她一头的雾水，但依然听的很仔细。也不打断我，让我都说出来。 用了一个小时，我把过去都讲完了，小乔听的很认真，眼神中透着羡慕，还有点嫉妒，甚至还有一点疑惑，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这个时候要讨论的应该是案子。 “我的前女友左边的锁骨上就有一个小蝴蝶形状的胎记！”我把真相讲了出来。 小乔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过了还一会儿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放我出来的，是你的前女友？” 我点点头说：“在三元桥我就看到了一个和她很相似的背影，当时还以为看错了，现在看来，就是她！” “那她是怎么失踪的？” “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失踪了，她的室友说在失踪前一天，她收到了一个黑色的信封。和我们在李昊案子里看到的那种黑色信封很相似。” “黑色信封？”小乔的语气不太自然，眼神也变的躲躲闪闪的，我一下就想到了，她知道的可能比我多，毕竟她老爷子的权限高，又当了一辈子的警察。 我急切的说道：“你要知道的话告诉我！” 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小乔终于开口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从我爸那知道一点，黑色信封好像牵扯一个很大的犯罪集团，再多的信息他也不肯跟我说了。这个案子是有专人负责的，不过好像就连我爸，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跟进。可能是省厅的人，甚至有可能是某些更加专业的部门。” 黑色信封的背后牵扯这么大，局长大人就连小乔都不肯说，那我更没戏了，小乔说道很隐晦，但是我能猜出是那些部门，想要得到线索，就要自己去找了。如果能找到前女友，肯定从她的嘴里得到很多重要的情报。 还是要回到案子上来。 “小乔，你仔细回想一下，关你的是什么样的地方，这很重要！” “还用你问！”小乔瞪了我一眼说道：“在你进来之前，我一直在回忆。那个地方完全黑暗，我关在那的时间没有见到一点光亮。很潮湿，好像是在地下，还有一些铁管子，带有一股铁锈味。” 随着小乔的描述，还有她出现的地点，我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想到了一个地方，应该就是那里。 “你是不是想到了，是什么地方？”小乔急切的看着我。 “应该是废弃的供暖管道，在房子的下面，靠近地基的位置。”也就是说，在我们发现第一具空姐溶尸的时候，其他的受害人可能就关在我们的脚下。这个念头让我有些抓狂。 不行，我必须回到现场去看一下，她说不定还在呢！ “我跟你一起去！”小乔不肯放我自己去。 小乔才从虎口脱险，我可没有胆子再带着她一起去冒险，再说了，波哥和一众大佬们还等着和小乔开会呢。我要这时候把小乔带走了，估计以后就不用想在警察系统混下去了。 “不行，就是不许你自己去！”小乔挡在门口，不放我出去。 时间很宝贵，每一分钟，甚至是每一秒钟都无比的重要，我不想在这里和小乔折腾下去，只好选择了妥协。我拿出了手机说道：“我给雷正龙打电话，让他和我一起去好了。” 小乔总算是点头同意了，对于雷正龙的能力，她还是了解的。有雷正龙在，我多半不会有事。 手机通了，铃声就在门口响了。 小乔脸色立马就变了，拉开门一看，雷正龙就站在门口，正手忙脚乱的拿手机。看到小乔尴尬的一笑，挥挥手说道：“嗨！又见面了！” 我都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以前没发现这家伙如此的八卦，也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我们的对话可能都被他偷听了。 “你……你……你来多久了？”小乔问道。 “也没多久！”雷正龙不怀好意的说道：“大概就在你们抱在一起的时候！” 小乔立刻就暴走了，雷正龙这货不止偷听了，还偷看了，我都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 “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你要完蛋了！”小乔直接进入了暴走模式。 雷正龙一边跑，一边向我招手，我跟着追了出去。车子就停在门口，我们上车之后直接就跑了。 车子开除警局后我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哈哈哈……”雷正龙大笑着说道：“原来你们真的抱在一起了啊，我只是开一个玩笑，实际上我才来不久！” 我无语了。 雷正龙开着车再次回到废弃的别墅，很容易就找到了地下管道的入口，我们两个合力，把井盖掀开了。 我有点犹豫，地下网道是四通八达的，就我们两个人，不知道能不能行。 “放心吧！”雷正龙拍拍自己的胸膛说道：“就连小乔都打不过的嫌疑人，我一拳能放倒两！你不是这点信心都没有。” 话这么说没错，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跳下管道走了没多远，我就发现一个东西挂在那里——黑色信封！ 第九十六章黑色信封 我市的供暖管道系统比较老旧，很多年前就开始了升级改造，一部分官网就废弃了。因为深埋在地下，一部分还迈入了通信线路，就没有进行处理。 前几年还有小学生跑到管道里出不来，结果出动了警察和武警一百多人，才把这几个倒霉孩子从管道里找出来。之后大部分的入口都被封死了，但还是有遗漏的。 我们两个只有一个手电筒，雷正龙拿着走在前面，手电光在黑暗中晃动不停，我的心里非常的不安。这唤起了我以前的恐怖回忆，总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冷气。 我还在纠结一个事情，要不要告诉雷正龙嫌疑犯是我的前女友。这是我的私心，如果他不知道，一会儿遇到了，在抓捕的过程中，他很有可能会伤的到她。可是如果说了，又会让雷正龙为难。警察的天职就是抓捕犯人。 这么看来，我真是一个纠结的人。 因为脑子里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脚下，几次险些跌倒，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你专心一点，看脚下！”雷正龙不停的强调动静要小点，因为凶手有可能还在这里。 我机械的点点头，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咦！那是什么！”雷正龙有所发现，在手电筒的光圈中出现一个黑色的信封。 我正在想事情，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以为有重大的发现。抬头一看，是一本书大小的黑色信封。 终于见到这玩意了，看样子是故意留给我们的。 我伸手要去拿信封，结果被雷正龙一巴掌给拍开了。 “你干嘛？”我有点怒了，这一下打的可不轻，我的手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大手印。 “这东西是随便能碰的么，万一是陷阱怎么办？”雷正龙异常的严肃，表情甚至都变的有些狰狞。让我联想到了寺庙里的怒目金刚一类的塑像。 我很想拿到黑色信封，这玩意困扰了我相当长的时间，它应该能解开我很多的疑问。 以她的能力，一定会猜到我会来这里，也就是说，眼前的黑色信封有可能是她专门留给我的。 “信封里肯定有很重要的信息，我必须要看！现在就要看！”我用尽了全力大声吼道。会不会惊动嫌疑人我已经不考虑了。 “我知道！不就有可能是你前女友留下的么，这可能是一个陷阱！”雷正龙双目赤红，嘴里喘着粗气，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呃……”我没想到雷正龙已经知道，被揭开了心理想的事情，心一乱，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雷正龙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急什么，又不是不让你看，先让我检查一下。” 用手电强光照着黑色信封，有一部分光透了过去，可以看到信封只里有一张纸，看样子像是一封信。雷正龙又认真的检查了黑色信封的周围，他那样子像是在拆弹。 “你放心吧！肯定不会有陷阱的！”我相信，如果是她留给我的，肯定不会有陷阱的。就算她想要我的命，也先欠我一个解释。 雷正龙一伸手，把黑色信封从铁管子上拿了下来，连同手电筒一起递给了我。 接过黑色信封和手电筒，我的手就开始颤抖了。等了那么久，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结果答案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了，心乱如麻，用语言是无法形容的感觉。 黑色信封只是简单的折叠了起来，就没有封口。我小心翼翼的正要打开。雷正龙突然问道：“不用带手套吗？会留下指纹吧？” “放心，不会有指纹的，甚至不会有任何的线索。”她在刚入学的时候，就对警察的办案程序和习惯了解的很透彻，再加上痕迹学、现场鉴证这些内容，她才不会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线索。 退一步说，如果真有线索，那说不定就是特意留下的，是真正要我命的陷阱。 我慢慢的打开信封，一张小纸片掉了出来，看到上面娟秀的字体，我的眼泪就快喷出来了，多年的守候，竟然换来的如此残忍的结果。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成了警察，你却做了罪犯。 纸片上写着：“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雷正龙实在是太好奇了，可能我的反应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波哥曾经说过，作为一名优秀的刑警，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着一颗强烈的好奇心。对于波哥的话，他贯彻的都相当彻底。 我看到了雷正龙探头在往这边看，我也没有掩饰，这毕竟牵扯到了一起重大的恶性案件。 “这什么东西啊？怎么弄的这么文艺？”雷正龙问道。 我就知道他看不懂，还是解释了。“这是宋时张先的一首词中的一句，她以前非常喜欢，还写在了笔记本的扉页上。” “到底什么意思，你肯定知道是吧！”雷正龙追问。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我把这首词背了一遍，然后解释道：“这首词写的是美好爱情横遭阻时沉痛之情。”心里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是在劝我放手，不要再纠结过去了。 “真是矫情，有什么话不能明说！下面不是还有一句话吗。”雷正龙的眼睛真好使，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看到下面还有一句话。 “你自己看吧！”我直接把纸条给了雷正龙。下面的字让他自己看。 “不要再追查黑色信封了，黑暗之后就是真正的恐怖！” “这又是什么意思？”雷正龙问我。 我没好气的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自己理解。”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也豁出去了。大声吼道：“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还在这里，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坏人，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我不相信你会变的这么残忍，空姐肯定不是你杀的！” 我的声音在黑暗中渐传渐远，但就是没有人回答。 “看来需要支援了！”就靠着一个黑色的信封，雷正龙就判断情况非常的严重，需要封锁所有的管道，进行彻底的搜查。他拿手机向波哥报告。 我也没有想到，我这一声吼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呜呜……呜呜…… 从黑暗中传来怪异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我们都听到了，这是人才能发出的声音，还是在非常痛苦的情况下。 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我们都想到了，这可能是幸存者。 “你好，我们是警察，你需要帮助吗？”我们两人一起用力喊道。 呜呜…… 再次有声音传来，雷正龙直接把黑色信封一对折，塞进了衣兜里，我们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地下管道本来中本来就不适合奔跑，地面不平整，在晃动的手电光中，我们跌跌撞撞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地下管道四通八达，声音是断断续续，导致我们还走错了路，费了很大的一番功夫，才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尽管我们两个心中都做好了准备，眼前的惨景还是让我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一处管道的尽头，堆满了建筑中用的各种杂物，推开这些东西，就找到了失踪的两名空姐，她们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好在性命都保住了。 两人都没有穿衣服，一个被锁在冰冷的管道上，锁扣都是直接焊在铁管上的，空姐被挂在上面的时间大概很久了，胳膊都脱臼了。 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雷正龙用手一照她的脸，这才发现，恶毒的嫌疑人竟然用线把她的嘴缝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追击凶手 呜呜……呜呜…… 在一片不见任何光亮的黑暗之中，压制、恐怖、窒息，一个女人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光看这场景，就已经很吓人了。 女人扭动着身体，再加上她嘴里的发出的声音，很明确的是想要向我们表达什么。 雷正龙第一反应是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罩在女人的身上，这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但是女人晃动的身体，根本就遮不住，衣服掉了下来。 “你别动！”胳膊已经脱臼了，这样扭动身体，会加剧她的痛苦。如果她还能感觉到疼。 可是我的话没用，她扭动的幅度更加剧烈，还前后摇晃脑袋。 “她好像是要说话！”雷正龙居然能从这些动作中看出什么，这货貌似比我了解女人。 雷正龙拿着手电，我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穿过嘴唇的粗线被血染红了，嘴唇肿胀，伤口已经有些感染了。 “有剪刀吗？”时间已经很久了，伤口周围的神经应该部分坏死了，可能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直接就可以抽线了，但我还是不忍心，怕弄疼她，还是剪开的好。 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折磨，再多受一份折磨都是我的罪过。 空姐听到我要剪刀，挣扎的幅度小了很多，看来雷正龙真的猜对了。 “我没有剪刀啊！”雷正龙急了。 我一下就急了，“你怎么就这么笨啊，你不是有瑞士军刀吗，上面是有小剪子的！” 雷正龙一拍脑袋叫道：“对啊，我怎么忘了。”他赶快把瑞士军刀拿出来，找到小剪子递给了我。 我用自己的指甲试了一下，小剪子还很锋利，一下就剪断了我的指甲。 “下面我就要动手了，可能会有点疼！”我提醒道。 空姐没有任何的回应，或许疼对现在的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凶手是一个恶魔一样的家伙，折磨人算不上什么，折磨人的精神才更可怕。 我从右边的嘴唇开始动手，轻轻的按下小剪子，咔嚓一声，粗绳子就被剪断了，空姐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活着。 看她没有反应，我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按动剪子，把所有的绳子都剪断了。 剪断最后一截绳子，我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女人的嘴唇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她必须尽快接受治疗。 “你不是报警了么？人呢？怎么还不来，还有救护车！”我急了。 “应该在路上了，马上……”雷正龙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我们身边的女人突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的嗓子已经沙哑了，但是她的叫声依然很尖利，像是一根针扎进了我的脑袋里。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再也不会有人来伤害你了！”雷正龙试图安慰她，可是没有用，她拼命的呐喊，声嘶力竭的呐喊，那种声音就像是濒死的野兽最后发出的声音。 声音听着就很凄惨，我很担心她就这么喊着喊着突然就没气了。“你快点想想办法！”我对雷正龙喊道。 “我有什么办法！”雷正龙也慌了。 “你不是最懂女人吗？你泡妞吊妹子的本事都哪里去了？” “我……我……”雷正龙情急之下，转过身去抱住了女人，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真的没事了。” 在雷正龙的安慰声中，女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不再尖叫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稍微回复一点之后，用虚弱的语气说道：“放我……放我……下来！” “你再忍耐一下，等一下就放你下来。”锁住她的锁扣直接是焊死的，没有工具，根本就不可能打开。只有等待救援了。 雷正龙看我呆站在原地，把手电递给了我说道：“还有另一个呢，这么半天都没动静了，快去看看。” 我接过手电筒，在另一边还有一个钢筋焊成的大铁笼子，里边关着另一个空姐。刚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一点反应也没有，情况很不乐观。 走近了才发现，铁笼子是直接焊在钢管上的，根本就没开口，我只能伸手摸了一下，还有脉搏，只不过十分的微弱。 “再催一下，人已经很危险了。” 雷正龙摸出了手机，这个地方信号不太好，他不停的拨打着电话。 “加油，坚持住，很快就没事了。”也不管笼子里的女人能不能听到，我都给她加油鼓劲，希望她能挺过去。 我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从笼子的缝隙里塞进去，很艰难的盖在了空姐的身上。 我们焦急的等待了二十分钟，终于听到了警笛的声音，跟着还有救护车的声音，总算是有人来了。 雷正龙怕电话说不清楚，还特别发了短信提醒要带钢锯一类的工具。 波哥带着工具来了，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把两名空姐从禁锢中放出来，抬上了救护车。 我的工具箱也来带了，救走了人之后，我开始勘测现场。凶手的身份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能进入到富豪的老宅，又知道烂尾楼地下管网的分布，几乎可以肯定，是富豪的子女所为。 只是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黑色信封为什么会出现？还有我的前女友，她在这里起什么作用？ 看我周围没什么人了，波哥走到我身边，用很小的声音问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就知道波哥一定会来问我，毕竟前女友的事牵扯太大，她与案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必须要调查清楚的。 “我知道按照条例来说，这个案子我必须要回避，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必须要追查下去。波哥，你相信我，一定会找到凶手查出真相的。” “这什么和什么啊？为什么要回避？”波哥听的一头雾水。 “您不知道？”我惊讶极了，难道说小乔没有对波哥说。 “小乔就说你有事要和我说，看来这里面有大事情，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小乔居没说，让我自己和波哥说。这中间的差别可就大多了。我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很忐忑的等待波哥的怒火。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一顿臭骂。 “我当多大的事呢，原来就这么点事，你去查吧。有了结果和我说一声就好了。”少见的波哥没有发火，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哦！”我有点萌，点头答应了。 “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还有很多深层次的东西，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波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加油吧，小伙子！” 波哥走了，他忙着去发通缉令，人都救出来了，但是嫌疑人还没有抓到。这个恶魔一般的家伙随时都可能再次作案，手段可能会更加的疯狂。 还有一个问题无法解释，从目前掌握的情况，还有刚才一名女空姐的证词，袭击她们的人，都是一个女人。但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确是富豪的儿子。 波哥调取了案发前三个月的入境记录，富豪的儿子的确已经回来了。但是之后就没有了记录，下落不明。 “总算可以小休息一下了。我们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吧，再叫上小乔。”雷正龙陪我待到了最后，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们拉上了黄色的警戒带，这才离开了现场。 “算了，我可吃不下！”不抓到真凶，我心里根本安不下来。 “看你那点胸怀！”雷正龙调侃道：“要是警察都像你一样，犯人还没抓到，自己先挂了。” “我就不是警察！哥是法医！”我气愤的说道。 雷正龙得意的说道：“抓犯人你得用犯人的思维来想，你把自己当成犯人，如果你是一个疯子，被警察逼到了绝路上，还是一个你盯了很久的人。你会怎么做？” “当然要报复！”我脱口而出。 第九十八章难以琢磨的凶手 “这不就对了么！”雷正龙脸上带着贱贱的笑意说道：“用别人做诱饵钓鱼，我可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但如果是你，我就很轻松，一点负担都没有。” 雷正龙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凶手会找我报仇，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时间，要是他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找我报复，我可等不起。这可是有案例的，国外一个连环杀手潜伏了十年，然后杀死了一直追踪他的警察。 别说十年了，我就是一年都等不起。每天都提防着有个人会冲出来给你一刀，那滋味肯定不舒服。 “你这人怎么一根筋，波哥还在全城搜索，放心好了，天罗地网都布好了，她跑不了的。我就不信她能长着翅膀飞了。” 我们两个离开了烂尾楼，回到了警局。 可惜没有见到小乔，她已经回家了。听说乔局长和他老伴给吓的够呛，差点就要一起进医院了。 我和雷正龙在警局附近的小店点了几个家常菜，还喝了点小酒。为了这个案子，我们身心疲惫。 平时我是不喝酒的，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两杯白酒下肚，脑子运转的速度加快了，想到了一些不会注意到的细节。比如说，雷正龙就没有和波哥说黑色信封的事。 “你为什么没和波哥说？”在脑子想到问题的同时，嘴居然就说出来了。 雷正龙正在往嘴里塞肉，一脸的惬意，听到我这么说，笑容就消失了。非常严肃的对我说道：“黑色信封的事，一定不能让波哥知道，我不是火，你也不许说，这事牵扯太大了。你也知道，波哥就快退休了，不想让他在退休之前再进这滩浑水之中。黑色信封出现，暂时就我们两知道好了。” “好，我会保守秘密的。关于黑色信封还有什么信息，你要告诉我。”我一下就答应了，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前女友和黑色信封有关系。 雷正龙点点头，一口干了酒杯中的白酒说道：“实际上我知道的比你多不了多少，我只是在工作中发现一些奇怪的案子中都出现了黑色信封，原本很正常的一个人，在收到黑色信封之后，人就变了。我怀疑是某人在做心理方面的实验，但是没有证据。” “你就没有调查下去？”我觉得奇怪，雷正龙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并且这个情况和我遇到第一个案子中的李昊很像。到现在我都怀疑李昊是被人操作的。只不过手法我还没有看破。 “唉！”雷正龙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查到最早出现黑色信封的案子和波哥有关系，我就去找他了，想问个明白。” 雷正龙说到这里戛然则止，就不往下说了。看他的表情我猜波哥可能什么都没和他说，还训了他一顿。 “喝酒吧！说点开心的事！”我往雷正龙的酒杯了倒了点酒。 我发觉有点喜欢上微醺的感觉，轻飘飘的，心情也很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和雷正龙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警局。把雷正龙扶到椅子上，这货已经睡着了。我跌跌撞撞走到会议室，躺在波哥的折叠床上，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前女友的出现，解开了困扰了我最近的心结，终于可以和过去的往事说再见了。但是我并没有觉得特别的轻松，反而多了许多的问题，不解开这些问题，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特别是黑色信封。 我和雷正龙达成了共识，今后如果再遇到和黑色信封有关的案子，要信息共享，通力合作，共同解开谜题。靠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行的。 除了黑色信封，还有小乔。这次的意外事件让我真正的意识到小乔对我的重要性，必须要重新考虑今后如何面对小乔。 夜，深了，带着烦恼我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深很沉，也没有人来叫醒我，睡到自然醒，感觉精气神都回来了。 “睡的好爽啊！”我站起来，无比的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睁开眼睛才发现雷正龙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歪着脑袋，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我。 我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你也好早啊！” 雷正龙还是不说话，继续凶狠的瞪着我。 “咦，你干嘛歪着脖子？” “你还好意思说！”雷正龙一下就暴发了，怒吼道：“昨晚你把我扔在椅子上就不管了，今早起来就这样了！” 我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这也怪我，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我把你带回来就不错了。” 雷正龙一脸的愤怒，他大早上来找我，肯定不是来抱怨的，凶徒至今还没有落网，波哥还在外面布控。他应该奋战在第一线。 “是不是有线索，快点拿出来吧！” “这都被你小子看出来了。”雷正龙从背后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我。“这是局里刚从国外收到的情报，是关于富豪妻子的，小乔特别给你打印了一份。” 我赶快拿过来一看，和我预计的一样，富豪的妻子已经死了，同样是被人用残忍的手段虐待至死的。 到了米国之后，她换了名字，起初日子过不错，有钱又年轻。过了几年后，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几次更换名字和住址。可奇怪的是并没有向警察报警。 就在今年年初，在一处偏僻乡下住所，邻居发现她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家中还传出难闻的气味，报警了，警察赶到住所，发现了早已经死亡的富豪妻子。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呈现出巨人观。 警方的鉴定小组对尸体进行了认真细致的检验，并且出具了详细的时间报告。 女人在死亡之前，经受了长时间的折磨，特别值得一提的一点，凶手制服了女人之后，将盐酸注入了她身体中，还将盐酸抹在她的皮肤上，最先选择的部位都不是致命的，尸检中在七窍中都发现了盐酸。被折磨了几天之后，才被闷死在浴缸中。 从家中留下的各种痕迹看出，凶手在杀人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去，还在她的家中生活了几天，用了她的化妆品，穿了她的衣服。吃光了冰箱里的食物。这才离开。 浴室中的脚印特别多，凶手每天都要在浴室中停留一会儿，观察尸体的腐烂状况。这让国外的同行们困惑了好久。对凶手的杀人动机感到困惑，表面看起来像是仇杀，可一些细节又像是流浪杀手所为。 在现场遗留了很多的指纹、dna和其他的痕迹，警方在数据库中进行了对比，没有找到匹配的数据。之后也没有类似的案件，就成了一个悬案。 看了这个卷宗，我注意到了盐酸，为什么又是盐酸？对于凶手来说，氯仿和盐酸是两种非常重要的东西。 氯仿我们已经解开了，和富翁的死有关，那盐酸呢？盐酸是因为什么？ “你怎么看？”雷正龙看我合上了文件夹开口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发生在米国的案子似乎是凶手第一次作案。一般情况下，凶手杀人之后都会迅速的离开现场，可这个凶手还和尸体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我只能凶手的心理太强悍了。” “凶手的职业会不会经常接触尸体呢，所以心里素质才会这么好？”雷正龙看着我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一下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比如说像是法医，或者是殡仪馆之类的？” “扯淡！”谁说法医就会这么强悍了，现在我的二号的法医室里塞了四具尸体，我都不太想回去，在房间里就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按照世俗的观点，法医这个职业整天和尸体打交道，非常的晦气。工作又苦又累不说，还不容易找到对象。 在学校就听说了，有一个人非常好的学长。各方面都不错，就因为是法医，结果找不到对象，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是一个老光棍。几次相亲，女孩一听说是法医，都不愿意来见他。 “我又没说你！”雷正龙一看我有点不高兴了，赶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像杜凡这样的人。” 雷正龙首次在我面前表现了对杜凡的不信任。 我问道：“杜凡怎么了？” 雷正龙看我瞪着大眼睛盯着他，就低下了头，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啊，我们已经结成联盟了，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当然记得！”雷正龙吱吱唔唔的说道：“我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她不太对劲。总觉的和黑色信封有关系。” 听雷正龙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她看黑色信封的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雷正龙看出我不太对劲。 “我刚来警局报道的时候，有一次路过一号法医室，看到杜凡在看一个黑色信封，表情非常的严肃。” “你确定？不会看错吧，这可是非常重要的！” 我瞪了雷正龙一眼说道：“我又不是色盲，黑色还是看的出来的。” “我也觉的奇怪，这段时间杜凡干什么去了！” 第九十九章杜凡 雷正龙说完了就盯着我看，看他那意思，就像是我知道答案一样。 “别瞪眼，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我也不知道杜凡干什么去了!”说实话，我也想知道杜凡究竟干什么去了，突然消失了好几天了。貌似真正知道的只有波哥，我们两个又不好直接去问波哥。 “你们两个的工作室可是挨得最近的，平时也就你见到她的次数最多，你应该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 “杜凡平日就是一个冰山，对我也没多说几句话。” “算了，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雷正龙压低嗓门说道：“我们要不要去杜凡的工作室看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到黑色信封。” “这不太好吧！我们又没有钥匙。”我之前也有过这个念头，因为不会开锁放弃了。 “有我在还用什么钥匙！就你们法医室的破门，给我一段铁丝就能捅开。”雷正龙坏笑着说道：“看来你也这么想过。” 话都说到这份了，也没必要隐瞒下去了。因为前女友的关系，我急切的想知道黑色信封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行动！”我做了决定，如果等到杜凡回来，我们看到黑色信封的机会就更少了。 雷正龙打开会议室的门，鬼鬼祟祟的看了一下走廊上没有人，我们两个跑出会议室，趁着没人发现，跑到了地下一层。 这就叫做贼心虚，敢在警局里溜门撬锁的大概也就只有我们两了。 雷正龙从我的法医室里找了两根曲别针，弯成特殊的形状，插进了锁眼里。 地下一层根本就没有人来，我却特别的紧张，特意站在楼梯口放风，心脏剧烈的跳动，我不得不用手按住胸口，不然就会跳出来。 雷正龙一边开锁一边说道：“杜凡，你不要怪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你发生了意外，也好去救你。” “别废话了，快干你的。”我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杜凡的？” “什么叫怀疑，我们是同事，我这是在关心她！”雷正龙可能是碍于面子或则是其他的原因，就是不肯承认他怀疑杜凡。 既然他不肯说，我也不问了，怎么说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弄出什么事面子上也过不去。 我们两不说话，走廊里就安静下来。我听见咔的一声轻响，门开了。雷正龙轻轻一推，门发出咯吱一声，吓了我一跳。 “你小声点！”我抬头看了一眼楼梯，确定没人下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杜凡的一号法医室。 在刚到南区警局报道时，我进来过一次，再往后就没有机会进入一号法医室。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一号法医室。 大体上看，两间法医室相差并不是很大，只在细微之处有一些差别。 法医室的一角渗水严重，墙皮都被泡起来了，露出了里面的水泥。下面一串的白色泡泡，这一看就很长时间里，杜凡竟然从来都没说过。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号法医室里湿气特别重，墙壁上都是细细的水珠。温度好像也比较低，我一进门就打了一个冷颤。因为没有尸体，所以停尸柜也没有工作，不应该这么冷的。 我正在寻找造成低温的源头，雷正龙问道：“你看到她把黑色信封放在哪里了？” “好像在这里。”我指了一个抽屉。从进门之后，我的感觉就非常的不好，特别想快点这里。 雷正龙拉出了内衣的袖子，垫在手上，把抽屉打开了，快速的翻找起来。 “找到什么了没有？”我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进来，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有东西！”雷正龙的语调有些兴奋，他从抽屉里拿出好几个黑色信封。 我非常的意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黑色信封。我以为能找到一个就不错了。 雷正龙快速的打开了信封，结果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再打开另一个信封，还是空的。他还不死心，打开了所有的信封，都是空的。里面的字条，肯定都被杜凡处理了。 “我就不信了！”雷正龙还不死心，继续在其他的几个抽屉里翻找。 “肯定找不到，走吧！”我心里特别的不安，走到了门口。 “你看这是什么！”雷正龙找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用红色和黑色两种笔标注了很多的时间。雷正龙看不懂，就把我拉了过去。 前面几页还看不出来有什么，翻到最后一页，我一下看懂了。蓝色的笔标注的是我每天上下班的时间，而红色笔标记的时间都比较短，应该是小乔每次来找我的时间。 “她记这些干什么？”我身上的汗毛瞬间全都竖了起来，脖子后面直冒冷气，原来真的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这太可怕了。 “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这个小发现鼓舞了雷正龙，他继续的翻找，又找出一个本子，里面一页都没用，但是在扉页上有两行字。雷正龙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我很奇怪，问道：“你这是看到什么了？” 雷正龙也不回答，让我自己看。 我接过本子一看，扉页上写着，“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就连字迹都和黑色信封上的一样。 “这个本子是你前女友的？”雷正龙皱着眉头问道：“杜凡怎么会有你前女友的本子。” 我也是一头雾水，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你先研究着！”雷正龙继续去翻找，但是再也没有找到新的东西。一号法医室里只有这么多线索。 雷正龙看我还盯着笔记本，问道：“看出什么了没有？没有发现的话我就复原了，进来的时间停长了。” “放回去吧！”看着两个笔记本，我的脑袋又有点发蒙了。 雷正龙快速的把物品放回到原处，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遗漏之后，拉着我走出了一号法医室。 关好了门之后，雷正龙问我：“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杜凡和黑色信封之间的联系比我们之前想的还紧密，你有什么想法？” “等她回来再说吧，要是杜凡不回来了，我们想了也是白想。” “你是说她会不回来了？”雷正龙表现的很紧张，就目前来说，杜凡是我们最接近黑色信封的线索，如果她真的不回来了，线索就又断了。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大叫，把我和雷正龙吓了一跳。 我赶紧回头一看，是小乔，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雷正龙有点紧张，要是被小乔发现我们刚偷偷的溜进了一号法医室，那麻烦就大了。小乔和杜凡的关系貌似还不错，有可能回去揭发我们。 “我刚下来，你们没听到我的脚步声吗？”小乔疑惑的看着我们说道：“你们两个干什么了？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是不是……” 我看到小乔看了一眼一号法医室，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被发现了！” 雷正龙想要解释，小乔抢先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居然逃过一劫，我长出一口气，小乔居然没注意到一号法医室的门还没关。 雷正龙赶快说道：“老爷们之间的事，你管那么多。快说你有什么事吧！” “看我怎么收拾你！”小乔看了我一眼说道：“波哥回来了，全城搜索也没有找到富翁儿子的下落。而封锁道路交通，也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波哥刚回来，正在发愁呢。” “那我们救的两名空姐呢？”被雷正龙救下的空姐，肯定能提供很多嫌疑人的线索。 “这就别提了。”小乔一副很八卦的模样。 第一百章空姐的口供 “我们救出的空姐怎么了？”听小乔这么一说，我和雷正龙都有点担心。特别是我，怎么说人也是我救回来的。我可不像雷正龙，我救人的机会可不多。 雷正龙问道：“不会是在医院出了什么事吧？不是有同事守着她们呢吗？” “你们两个怎么不能想点好事？”小乔瞪了我们一眼说道：“两名空姐的状态都很好，伤势稳定，情绪稍微有点不稳定，这都是小问题了。经过主治医生同意后，波哥询问了她们，她们也很配合，结果只得到了少的信息。” “你肯定看过口供了吧，资料都是要经过你整理入档的。都说了些什么？”雷正龙问道。 小乔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报告在波哥那，你们去找他要呗。” “波哥现在多忙，问你就好了。你告诉我，我让刘小石请你吃饭看电影，最后再送回家，一条龙服务。”雷正龙这货立刻就把我出卖了。 “他要是想请自然就请了，还用的着你么。”小乔没好气的说道：“来找你们就是送笔录的，自己看吧。”小乔将一份复印件交到了雷正龙的手中，始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雷正龙翻着笔录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不对吧，你不知道我在这里，你是专程来送给小石的吧。” 小乔有点害羞了，恶狠狠的说道：“就你话多！”然后红着脸就跑了。 “总算是走了！你快把门弄好。”我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挺过去了，没有被发现。 雷正龙把笔录交给了我，转身就锁门。关上之后竟然还用衣服擦了一遍门把手。刑警真是专业！ 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笔录，果真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全国几大航空公司在我市都有航班，但是空姐休息的宾馆就那么几家，不同公司的空姐经常碰面，逐渐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互相之间会留下电话或者其他的联系方式。两名受害的空姐之所以半夜离开了房间，是因为心情都不太好，有很多的心事又不想对同事说。在房间里睡不着，这时同行和她们联系，因为对方是女性，就去了。结果见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人，聊了几句之后就失去了知觉。 见面的地点都是酒吧一类的场所，光线特别的不好，并没有特别留意对方的模样、 再醒来之后，就到了那个黑暗的地下管道之中，遭受了各种身体上的折磨。在她们之前被抓来的空姐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因为内容太过于血腥和恐怖，此处省略一千字）。 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绑架她们的人深得此道。活着的每一天对她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在整个过程中，绑架她们的人都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从来就没有露出面容。但是从香水的气味，身形等因素推断，凶手只有一个人。 每隔一段时间，凶手就会消失一到两天，因为在完全黑暗的世界，没有办法确定准确的时间，一切都靠她们的感觉，具体的时间无法确定。 其他三名空姐可能知道更多的信息，她们之间有过短暂的交流。有一位空姐告诉她们，知道的越多，死的就愉快。第一位消失的空姐，在被害之前，和凶手独处了很长的时间。 凶手的某些特点和空姐很像，但是两位空姐并不认同。一致认为她是装出来的。 “有可能是空姐，又不是空姐。”看完了这份笔录的结论，我很迷惑，这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雷正龙接过笔录说道：“空姐的话也不一定准确，在那种程度的折磨下，思维情绪等方面可能都崩溃了，判断不一定会准确。” 我在纠结另一个问题，空姐这么确定只有一个犯罪嫌疑人，难道是我的前女友？ 可这说不通，如果是前女友，就算她的化妆技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化妆成乞丐在我们面前待了那么久不被发现。 还有一点，空姐因为职业的关系，大多都是使用香水的，并且都是比较高端的香水。 我专门向小花和娜娜确认过，小花喜欢dior的香水，娜娜喜欢el，同事有喜欢hermes，还有喜欢用jeannelanvin。 对前女友我是相当了解的，她绝对不会用香水的。因为会对嗅觉产生影响。 可是要说她不是凶手，那为什么会在地下管道中找到有她自己的黑色信封。怎么想也想不通，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我需要安静一会儿，才能把问题想清楚。 “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雷正龙也不能整日都和我泡在一起。虽然没有人会特别注意，自从一起解决了崖山村的案子，我们关系很好。这其实是我们两个做贼心虚。 回到二号法医室，手上也没有工作。我打开了停尸柜，开始处理尸体，尽量让她们看起来漂亮一点，看起来不是很痛苦。案子就快要完结了，她们的亲人要来处理身后事了。 失踪了很久的前女友突然出现，工作伙伴一直在背后偷偷的监视着你？在这一串的打击下，我还能给尸体美容，我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强。 时间过的很快，我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才处理完两具尸体。黄老三的最好处理，只要将手缝合上去就行了，最麻烦的是前两位空姐的尸体。我无法想象她们的家人看到了会怎么样。一想到要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心情就有点沉重。 “还忙呢，走吧，下班了。”雷正龙站在门口叫我。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怎么是你啊？”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当是小乔吗？”雷正龙坏笑着说道：“你这有段时间见不到小乔了，现在他爹一下班就来找她一起回家，看样子是留下心理阴影了。” “就你话多，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来，又是来找我喝酒的？” “大哥，我是来保护你的啊！”雷正龙特别无奈的说道：“难道你忘记了还有一个可能会找你寻仇的超级变态杀手吗？” 脑子太乱了，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我是真的期待凶手来找我，这样所有问题都可以解开了。 看我心情不太好，雷正龙继续调侃道：“你不用太难过，不是还有一个小空姐么，你可以联系她啊！” “你说小花？我只是对她有点好感而已。你可别瞎说，要是让小乔听到，我又要完蛋了。” “你小子想什么呢！”雷正龙叫道：“我的意思是说，她不是空姐么，对那个所谓的圈子肯定十分的了解，说不定能给我们一点内部消息。想不到你对人家有意思！” 这小子就是在作弄我，他刚才的话就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想再搭理他，收拾工具，准备离开二号法医室。这房间一到夜里就阴森森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收拾好了正准备出门，手机响了，小花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你在哪？我想要见你！现在！” 出了这么多事，我都把小花给忘了，正要回短信，雷正龙探头看了一眼说道：“小花发来的？不对啊，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飞机上啊！” 这一听就很不对劲了，我问道：“你怎么知道小花在飞机上？你确定吗？” “当然！”雷正龙很肯定的说道：“是娜娜告诉我的，她和小花是飞一个航班的。” “飞机上是不可以使用手机的，也就是说小花这时候可能不在飞机上，也就是说……”我不敢往下说了。 不好！我和雷正龙同时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可能，小花不会落到了凶手的手中？ 我立刻拨打了电话，手机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雷正龙立刻拨打了机场保安的电话，确认小花在不飞机上。 几分钟后得到回复，小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请假了。 第一百零一章落入魔掌 小花是用短信请的假，空姐的领班专门打电话去询问，结果没有人接。几分钟后，又来了一条短信，解释病情很严重。领班也就没多想，同意了小花请假。 “可能是有麻烦了，不然小花是不会不接我电话的。”我的心情很沉重，小乔才逃脱魔掌平安无事，小花又落入了虎口，凶手再笨，也不会失手两次吧。 小花非常的危险！ “你先别着急，手机开机就行，我让同事定位一下手机的位置。你把手机号给我。”雷正龙得到手机号就出去打电话了。 手机追踪技术早就相当的成熟了，手机在开机的状态下，就算不打电话，也会发出信号，只要有信号，就可以利用附近的基站进行三角定位，确定准确位置。就算关机的状态下，依旧可行，除非把电池拿出来。 雷正龙还没回来，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小花发的短信。 “我肚子饿了，一起吃饭吧，在上次吃饭的火锅店。” 有点不太对劲，如果是别人用小花的手机发短信，不应该知道火锅店吃饭的事。那次可是有很多经验丰富的兄弟全程监控，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没道理小花会主动说起这事，难道是在挟持中被强迫说出来？貌似可能性也不大。 雷正龙打完电话进来，看到我的脸色更不好了，问道：“又出现什么情况了？” “小花约我去上次的火锅店吃饭！”这怎么看都是一个陷阱，我需要雷正龙的帮助，靠我一个人肯定搞不定。只身冒险这事，做一次就够了，没必要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雷正龙想了想说道：“你回短信就说我也要去，看她什么反应。试探一下。” 我按照雷正龙说的回复了，很快就收到小花的短信。 “那就一起来吧，雷哥又不是外人。” 果然是有问题，小花一直称呼雷正龙为雷警官，可从没叫过雷哥。 “怎么办？”我有点慌了，虽然没有上次那么严重，小花毕竟是我认识的人，案子牵扯到身边的人，情绪就无法稳定下来。 “先出发吧，到了现场再说。”雷正龙经验比我丰富多了，还能保持着冷静。 “要不要和波哥说一声？”我担心凶手要是真的出现了，结果从我们手中跑掉了，那麻烦就大了，不管小花有没有事，波哥都不会放过我们俩的。 雷正龙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还不确定的事情不要惊动波哥，等百分百确定了再联系波哥。” 我注意到了一些细微的动作，雷正龙说话的时候嘴角抽搐了几下，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我一下想到他曾经说过希望凶手拒捕，他好亲手打破凶手的脑袋。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走啊！”雷正龙催促我。 我不确定雷正龙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想法，可这会儿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说实话，不管这想法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太介意。在特别气愤的时候，我也有过类似的念头，只不过我没有说出来。 走出了警局的大楼，雷正龙才想起来一个大问题，警车被别的同事开走了。我们只能打车过去。 出租车在火锅店前一个路口就下车了，我们步行走到了火锅店门口，观察了一下环境，没发觉可疑的目标。从门口的玻璃里向里望去，看到小花一个人坐着。周围也没看可疑的人。 难道是我们想多了？ “这怎么办？要不回去吧。”我这次弄明白小乔在我心里的地位，再让我面对小花，非常的别扭。 雷正龙嘲笑道：“看你那本事，有我在呢，先进去再说。”他用力一推，把我推进了火锅店里。 “你来了！”小花一看到我就站起来，迎了上来。 “妹子等的着急了吧。”雷正龙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下班时间，不好打车。” “没事，我也没等多长时间。”小花低下了头。 雷正龙问道：“今天你不是有航班吗？你怎么没去？” “我……我有点不舒服。”小花低着头，不想让我们看到她的脸。可我看她怎么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气氛有点尴尬，我赶快说道：“肚子好饿，快点东西吃吧。” 我点了一大堆的东西，雷正龙吃的很开心，他完全放松了警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陷阱。小花明显是有话和我说，因为有雷正龙在场，所以她说不出口。 我也不傻，大概就能猜出她想要说些什么。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不想小花伤心。总体来说，小花给我的感觉还不错。 雷正龙胃口超大，我和小花基本就没怎么吃，都被雷正龙一个人吃完了，简直就是一个吃货。 “你们吃饱了吗？要不再点一些。”小花想拖延一下时间。 雷正龙拍着肚皮说道：“我反正是吃饱了，你呢？” “我也饱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要回警局加班。”我想找个借口赶快走。 雷正龙很惊讶的问道：“不是没有案子吗，你加什么班啊？” “就你话多！”我恨的想在桌子下面踩他一脚。 小花有些失望的说道：“那我们就走吧！” “你还住那家宾馆？我们送你回去吧。”还好是只一场虚惊，把小花送回去，一切都过去了。虽然我没说什么，但是小花很聪明，应该能想到我的意思。 一路上小花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们直接把她送到了房间门口。 走出宾馆，差不多九点半了。 “我要回警局，你回哪？”我问雷正龙。 “先把你送回去再说吧。” 宾馆门口就停着一辆出租车，好像才来，刚才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没有。我招招手，出租车就开了过来。 我打开车门直接坐在了后座上，雷正龙看了一眼，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帅哥，打开车门要坐在副驾驶位上。 “请坐后面吧！”司机很有礼貌的拒绝了。 “为什么？”雷正龙不太乐意了。 司机有些歉意的说道：“现在晚上了，不太安全吧！” “我们是警察，你看我们长的像是坏人吗？”雷正龙很不乐意的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 “这年头坏人太多了，也不能靠长相去分辨吧！”司机发动汽车，调头走了。 我注意到这辆车的护栏非常的结实，看着还是新装上去的，也没多想。这几年针对出租车司机的抢劫案多了起来，案发时间多是晚上。司机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车子开起来之后，我就靠着后座，今晚对小花来说，一定是个难眠之夜。 “唉！可怜的小花，怎么就看上你了。我可比你帅多了。”雷正龙说道。 我没搭理他，闭上了眼睛。 雷正龙看了一眼车窗外，发现开上了一条特别偏僻的路，路上都没有其他车辆。 “师傅，你这开到哪去了？你不是在绕路吧。” 司机师傅很随意的说道：“这条路快一点，我十点就要交车回家呢！一会儿到了少收你们三块钱。” 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没多想。这很正常的事，打车经常会遇到。 几分钟后，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滋滋滋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漏气了。 “你听到没有？”我问雷正龙。 “听到什么？”雷正龙一脸的茫然。 “有漏气的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甜味，要是在平时，我可能不会注意，但是一想到现在的案子。我大叫一声：“不好，是氯仿！” “什么……什么东西？”雷正龙还没反应过来。 “氯仿！我们上了凶手的车！” 雷正龙明白过来，要掏他的佩枪，我试图去摇下车窗，没用，车窗被封死了。我只有去砸玻璃。 “停车，不然我就开枪了。”雷正龙喊道。 “哈哈哈……”司机发出疯狂的笑声，“你们不觉得已经晚了么？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对峙 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大脑也变的迟钝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蛋了。 “混蛋，你去死吧！”雷正龙因为体质比我好，坚持的时间长一点，他掏出手枪，向着前面开了一枪。 司机毫不惧怕，还把车速提到了最快。 这一枪似乎打偏了，我依然能听到司机发出疯狂的笑声，车速也没有减慢。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我在想一个问题，凶手怎么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难道是小花…… 这个问题还没想完，眼前一黑，彻底就失去了意识。 滴答……滴答…… 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逐渐清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下意识的想要抬手，这才发现手不能动，被紧紧的捆在一个柱子上。 昏迷之前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就知道要悲剧了，这次要完蛋。 还有一个问题，雷正龙那货怎么样？ “喂！你出来！我知道你在！”我大声的吼道。 没有人回答我，我听到了回声。通过这一点判断，我大概身处一个非常空旷的地方。 “呵呵！”我冷笑两声叫道：“有胆子把我们抓来，怎么不敢出来见面，让我好好看看你丑恶的嘴脸。” 还是没有人回答，难道凶手不在？ 我继续喊道：“雷正龙，雷正龙……” 一口气喊了十几声，喊的口干舌燥，终于听到了一点声音。 “你喊什么，我还没挂呢！”雷正龙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原来我们两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这就让我放心多了，但是听他的声音，似乎不太好。 “你没事吧？受伤了？”看来在我昏迷之后，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呸！”雷正龙骂道：“小混蛋下手还真黑！看我怎么还回来的，我非揍他个满脸桃花开。” 一听我就明白了，大概在我昏迷之后，雷正龙被凶手给狠揍了一顿，也不知道他伤的严重不。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货不想着怎么活下去，还想着要报仇，我真无语了。 我试着挣脱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绑的很紧，就没可能挣脱开的可能。 “不用试了，我刚才就试了，根本就没可能挣脱开。”雷正龙说道。 “唉！”我叹了口气，果然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一不小心就要倒霉。 雷正龙也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道：“那个小丫头还真是恶毒，亏了我还想帮帮她。” “你的意思是……”我也有这方面的预感，但是没有说出来。 “你就被装了，我想到了，你肯定也想到了。”雷正龙说道：“在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留意周围的环境，根本就没有人监视我们。送她回宾馆的时候，门口也没车。我们一出来，出租车就停在那了，你觉得正常？” 雷正龙果然也注意到了，我还想遮掩过去，从心里我不想承认小花和凶手有关系，这样的话，她可能也参与所有的案子，那是相当可怕的。 我不说话，雷正龙就明白了，说道：“算了，你不愿意说我就不说了。这事你自己处理吧，我就不参合了。” 事情即便如此，我心中就是不愿意承认。小花从一开始接近我，似乎就是为了在我身边卧底，获取信息，这样也太可怕了。 “哎呦，吵架了，我还当你们感情很好呢！”身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我身体猛的颤了一下，说话的家伙就是我们苦苦在寻找的变态凶手了，这个声音一听就很阴冷，不像是好人。 “你丫的总算肯出来了，怎么一副公鸭嗓子，难道你是太监？”雷正龙直接就开口大骂，骂的非常的恶毒。 “看来那一顿揍还不能让你老实，要再教育你一次。”凶手走到一边，拎起一跟钢管一类的东西，在地上拖着，发出哗哗的声音。 因为一点光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声音分辨凶手的位置。 雷正龙这么做大概是想吸引凶手的注意力，替我减轻一下压力。从凶手的话里可以推断出雷正龙的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我自然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我喊道：“别动我兄弟，什么事都冲我来，你不一直都把我当作目标的吗？” “嘿嘿，你等着吧，少不了你的！”凶手拎着钢管走到了我的背后，猛的挥舞起来，我听到呼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闷响。凶手一连打了五六下，这才收手，将钢管扔到了一遍。 至始至终，雷正龙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我仿佛听到他牙齿咬合发出咯咯的声音。 “雷正龙，你没事吧？”我急忙大喊。我不想好兄弟在我之前被活活打死。 “哼……”雷正龙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没事，他的状态可能比我想的还不好。 按照雷正龙的个性，等一会儿他挺过来了，照样会破口大骂。我必须把凶手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 “哥们，你能给我解个惑不？”我大声说道：“反正都落到你手上了，就算死也让死个明白。” “你问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出乎我的意料，凶手似乎特别的好说话。 “那我就问了，大哥，我到底怎么得罪我了，为什么就非盯着我不放？这个问题可是困扰我很久了。”我还真是认真回忆过，真没找到什么地方得罪了凶手大哥。 凶手很轻松的说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人还不错，也没得罪我。就算你找到我家，我也没恨你，只是有点生气。” “没得罪？”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其实……其实……”凶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死在我的手里挺好的，你惹恼了一群非常恐怖的人，是他们要对付你，我只不过是按照指示办事。” 听了凶手的话，我更加的困惑了，什么时候得罪了一群可怕的家伙，难道……难道……是黑色信封？ 我脱口而出，“是黑色信封的组织？” “据我所知，他们并不叫你说的那个名字，不过那个组织确实是喜欢用黑色信封来发布任务和指令。还有一个说法，黑色信封寓意黑色的一角，是坠入黑暗的象征。其实死在我手里挺好的，比落在他们的手中好多了。” “狗屁！什么黑暗组织都会被老子破获。”雷正龙骂道。 “你能有这个信心真好！”凶手说道：“等你接触到这个组织，才会知道它的可怕，了解越多越可怕。他们不是单纯的犯罪，还会做一些奇怪的实验，让人毛骨悚然。” “那你是怎么接触到它们的？”同雷正龙不一样，我是真心觉的凶手说的是真的，这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不是我找的他们，是他们找到的我！在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里，它们找到了我，并帮助我逃脱魔掌，教我怎么把憎恨化成动力，教我怎么报仇，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说到这里，凶手的语气变得冷酷起来啊，那种冷酷是发自内心的冷。 实际上我已经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了，在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看到了司机的脸，是一张很清秀很中性的脸。再细细的一回想，和别墅里供奉的遗像有几分的相似。肯定是富豪的儿子。 只有一点想不明白，凶手的性格怎么会扭曲成这样。我能猜出和富豪的第二任妻子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她究竟做了什么？ “你……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你的后妈伤害你了？” “别提那个恶毒的老毒妇！”凶手愤怒的咆哮道：“她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生，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毒妇，我还是让她死的太轻松了。” 第一百零三章blackseven 遭他毒手的五名空姐的资料我都看过，说是为钱不择手段并不为过。可这不能成为她们被害的理由。现在这年头，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年代，没钱什么都扯淡。 “我理解你的遭遇，你已经用非常残忍的手段杀了她，仇都已经报了，你为什么还好杀死其他空姐。” “哈哈哈……报仇？”凶手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笑的都喘不气了才说道：“有些罪孽并不是死就能化解的，我杀杀杀……”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富翁的小老婆到底做什么，能把他扭曲成这样。就算是现在说起来，身上还是散发出澎湃的杀意，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凶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情绪相当的激动。 我继续问道：“能不能说说她到底做了什么，这样我才能体会出你的心情。” “哼！你真的想知道吗？”凶手冷冰冰的问道。 我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说道：“当然想知道，你要不想说就算了。” 凶手冷笑着说道：“有三个人知道我的秘密，然后她们都死了，死的很惨，你想成为第四个吗？” “你说吧，反正落到你手里，早晚都是死！”我想要拖延时间，就算是逃不出去，拖延时间说不定也会有变化。 “既然要说，我们就慢慢说吧，就从最开始说起，说说我的过去，你是第一个听众”凶手走到一边，点亮了野营灯。光线有点刺眼，但是适应了之后，就可以看清楚凶手的长相。 相当的意外，凶手眉清目秀的，身材也很瘦弱，虽然一身男装的打扮，但是相当的柔美。让我产生了一个不太好的联想——人妖。 “你在看什么？”凶手发觉我在盯着他看。 “有点意外。”我说道：“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杀人，在我想象中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没想会长成这样。” “人生中遇到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看人不能看表面。”凶手嘴里冒出非常有哲理的一句话。 雷正龙似乎是回过神来了，低声嘱咐我，“你要看清楚了，以后还要靠你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找出来。” 凶手也听到了雷正龙的话，但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的心情在对话中逐渐平静下来，害怕的感觉也没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能和凶手很平静的的对话，讨论犯罪动机。 我很认真的说道：“说说你的故事吧，或许我就理解你了。” 凶手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了他的讲述。“我小的时候，我家实际上非常穷的，有很多人嘲笑我们，看不起我们，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家很幸福，很快乐。之后我老爸做生意有钱了，权势越来越大，再也没人敢看不起我，但是我并不觉得快乐。老爸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经常是老妈一个人在家。特别是坐飞机认识了那个恶婆娘，几乎就不回家了。”说道这里，凶手的面部开始扭曲狰狞起来。 说到这里我并不觉得意外，很多人暴富之后都会上演这一幕，在电视电影中都出现无数次了，虽然很狗血，但是观众们依然喜欢看。 “实际上发生了什么，我母亲都清楚，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也从来没和我老爸闹过，甚至都做出了让步。可是那个恶婆娘就是不肯放过我目前，为了钱她不择手段，派人恐吓，恶意骚扰，甚至还闹上门。最后还害死了我母亲。光这一点，我就恨死她了。” 我看过他母亲的资料，和凶手说出入很大，资料显示，他的母亲是因病去世的，没有谋杀的迹象。大概从那个时候，凶手的心理就有一定程度的扭曲了。 凶手继续说道：“在我母亲死后没多久，那个恶婆娘就搬到我家来住了，开始还会假装一下对我好，但是不久之后，就暴露出了她恶毒的本性。虽然她嫁给了我老爸，但是将来继承遗产还有我的一份。她就各种虐待我。甚至偷偷给我吃雌性激素，我变的不像是一个男孩，让我老爹越来越讨厌我。这么恶毒的招数，也只有她这种恶毒的人才能想出来。” 对于这一点，我还是真没想到，那种影响还真是一辈子的，还是双方面的，在影响身体的同时，对身体也会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并且是伴随着一生。在世俗的压力下，人性的扭曲会越来越严重。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各种搜查都找不到他，虽然现在男装并不明显，但是从面容就能看出来，凶手换成女装相当的漂亮。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在小乔袭击现场找到脱落的假发。 雌性激素在另一方面的影响也是非常巨大的，特别是在青春期，恐怕今后在某一方面也不行了。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才是最大的打击。我开始理解凶手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雷正龙也不说话了，他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被狠揍了一顿。 凶手看我的表情有些变化，说道：“你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我都已经习惯了，这样其实挺好的，能看到一些你们永远看不到的东西。人性的黑暗，到了极致另有一番美感。” “扯淡！罪恶就是罪恶，美个屁啊！”雷正龙破口大骂。 “好了，解惑时间结束了。”凶手从地上坐起来，向放在一边的小推车车走去，嘴里自言自语道：“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们可以安心去了吧。我还从来没对男人下过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特别喜欢听濒死时人的尖叫声，不知道男人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等等！”我叫住了凶手，“我还有很多问题呢？你为什么要绑架小乔，放走小乔的人又和你是什么关系？还有盐酸呢，为什么每次杀人都要用盐酸？是不是后妈用盐酸伤害过你？” “小乔？你说的是那个女警察吧！”凶手无视了我关于盐酸的提问，说道：“不是我要绑架她的，是黑色信封的命令，至于原因，我不清楚。放她走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不对，你是知道，为什么不肯说出来？”我注意到凶手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如此变态的一个凶手，几乎和恶魔一般，竟然也会害怕。 我吼道：“因为放走小乔的是我的前女友，很多年前，她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了，我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说blackseven大人是你的女朋友？”凶手无比的震惊。 “当然！我找她好久了，你要是见到她，让她来见我，有些话我要她当面和我说清楚。既然已经回来了，躲着不见我是为什么？” “这不可能！”凶手相当的震惊。 没想到有意外的发现，blackseven看来是我前女友的代号，凶手对黑色信封的事情知道的很多。这句英语翻译过来就是黑色七号，既然有了七号，那至少在前女友的前面，还有六个人。 前女友的能力有多强我是非常清楚的，以她的能力才排到第七，那前面六个人得多可怕。 雷正龙背对着我们，看不到这边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声音。这会儿安静下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提到黑七之后怎么没动静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凶手好像被吓到了。”我是真的从凶手的脸上看到恐惧。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就在我们对话时，远处一个女生冷冰冰的说道：“你知道泄漏组织的秘密会是什么下场吗？” 凶手吓的叫道：“我不是故意的，只要杀掉这两个臭警察，就不会有人知道了。我会保守组织的秘密的，不会再有人知道！” 第一百零四章解不开的迷 “呵呵，你是知道违反条例是什么下场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阴冷的笑声。 凶手被这个声音吓坏了，一点也没有之前嚣张疯狂的气势，就快要跪在地上求饶了。 这个声音对我来说是相当的熟悉的，我是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没错，这是我的前女友的声音，她终于出现了。 “发生什么了？怎么又多了一个人？”雷正龙背对我，什么都看不到，所以相当的着急。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为组织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泄漏任何和组织有关的事情了。”对方是一个女人，凶手竟然不敢反抗，做出了要逃跑的架势。 “呵呵，你以为你跑的了么？组织的规矩必须执行，死不死就看你自己了！” “不要！不要啊！”凶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的前女友居然改变了这么多，从她的笑声中就能听出来，冷酷而又残忍，还带着几分疯狂的味道。根本就不像她了，在失踪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改变这么大。 嘭！ 我听到了破空声，声音很小很低沉，就像是开红酒时的声音。 凶手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咯咯的几声，就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我看到凶手的脖子上扎着一个针头，肯定是有毒的。 前女友杀人了！就在我的面前！ 铁一般的事实击碎了我最后一点信心，她是彻底的变了。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疯狂的大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她还在，没有走，就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看着我。 “你出来！这不是你的风格，你告诉过我，永远不要退缩。我做到了，你为什么退缩了？”不论我怎么喊，就是没有人回答我。 “到底怎么了？愁死我了！”雷正龙快急死了，可他就是看不见。 相持了几分钟后，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放弃了呢！” “你终于肯回答我了！”我冷笑两声说道：“放弃？这时候你和我说放弃？你失踪的那些日子，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还有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很感动！”前女友很干脆的回答了我。“这次我出现，就是告诉你，不要再等我了，小乔是个好姑娘，不要辜负了人家。我走了！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 “等等！”我喊道：“blackseven，你是不是在卧底？”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呵呵，你还是这么的天真。奉劝你一句，黑色信封的事情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不然倒霉的人不止你一个，你无法想象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再见！刘小石！” “你回来！回来！”我拼命的呐喊，可再也没有回答，她真的走了。 等我安静下来，雷正龙试图安慰我，“哥们，不要再难过了，她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难过。小乔比她好一百倍一万倍！” 我没说话，心里的感觉太奇怪了，沉甸甸的，又有一点解脱的感觉。五味陈杂，难以用语言描述。 雷正龙还在一边自言自语：“blackseven，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很酷的样子。” 过了许久，他才回味过来问我：“那小子怎么样了？不是挂了吧？” “很不幸，大概还没死，不过绝对比死还痛苦。”凶手的身体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是神经的反应，肯定非常的痛苦。 “那我们怎么办？”雷正龙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们怎么出去啊？” 这个问题很可怕，虽然不清楚身处什么地方，可以肯定是相当的偏僻，不太容易被人发现。被人发现不太可能，只能希望同事了。 大概到警队上班时间，会有人发现我们失踪了，等到同事们反应过来再找到我们，快的话也要两三天的时间，我们饿了个半死。要是超过一个星期…… 被活活的饿死，再挂在这里风干，这个滋味就不用说了。最无奈的是我们两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运气好点，尽快有人发现我们失踪了，然后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我们。 等待的滋味最是难过，我们又不知道时间，每一分钟都过的无比漫长，只能靠自己的感觉计算时间。 雷正龙开始还能和我聊上几句，过了大概小半天的时间，说的没话了。安静了一小会儿之后，我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这货居然睡着了。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他。 实际上我们也没被困多久，大概过了一天半的时间，波哥就带人找到了我们。 原来我们被关在富豪曾经建的一栋大厦的地下室的二层。因为设计有问题，被当成了杂物间，是小乔在资料中发现了这条线索。 我补充了一点水分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雷正龙稍微严重一点，他受伤重一点，干枯的血粘住了衣服，只好用剪刀剪开。 最惨的是凶手，波哥赶来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送到医院也没有办法抢救。我从他脖子上的毒镖分析出很多种毒物，还有一部分成分检测起来相当的困难。 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相当的痛苦，这种毒药中有蚁酸。想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找只大点的蚂蚁咬一下就知道了。一丁点就可以让你痛不欲生。 凶手得到了报应，这种惩罚更加的可怕。至少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看不到他能清醒过来的可能。 至于是什么人发射的毒镖，我和雷正龙约定好了，暂时不透露blackseven的事情。我们要独自调查。 在我们回来第二天，杜凡就回来了，雷正龙问她忙什么去了，杜凡什么也没说。我觉得她更加的怪异了。但是我们的监视下，也没发现她有特殊的行为，依旧是每天都泡在法医室里。我和雷正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二号法医室里的空姐的尸体都被领走了，只剩下黄老三的。做人做到他这一步，也是相当悲剧的。 至于小花，我和雷正龙就很无奈，明知张小花和案子有牵连，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也无法确定她在案子中到底起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雷正龙开始还说要找小花麻烦，可是一段时间之后，他也放弃了。 在不忙的时候，我百度过blackseven，结果搜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出现最多的是一首英文歌曲，我听了很多遍，也没听出来是什么。 还有一个奇怪的网站，似乎是一个图片分享网站。有中文和英文两种语言，网站的背景框架是黑色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发现。雷正龙也在利用他的资源调查blackseven，同样是没有结果。 至于我和小乔，两人的关系也没有更近一步，都了解对方的想法，但是没有捅破，我们在等待一个机会。 在空姐溶尸案后，我轻闲了相当长的时间，大概是快过年的缘故。犯罪份子也准备过年了。雷正龙倒是忙了起来，罪犯需要采办年货了，小偷和抢劫的案子多了起来。 在一个非常普通的早上，我和小乔一起吃了早饭，回到了二号法医室，心情相当不错。 走到我的工作台前，我看到了一个东西，瞬间石化了，一个黑色的信封出现在我的工作台上。 第一百零五章吸血传说 接近年底，小日子过的很幸福。我已经适应了法医的工作，看到尸体心理再也没有抵触感，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法医了。 如果说非要有一点不如意的话，那就是一号法医室的杜凡了，每次路过一号法医室，我会习惯性的向里看一眼。杜凡不是在工作，就是坐在工作台前发呆。 为了试探她，我和雷正龙想过很多的办法。雷正龙甚至弄出了一个假的黑色信封，里面只写了两个单词——blackseven，想要试探杜凡的反应。 结果让我们大跌眼镜，杜凡只是看了一眼，就将纸条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黑色信封塞进了抽屉里。面部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之后也没有异常的举动，试探失败了。 对于这个看起来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的万年大冰山，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雷正龙找人调出了杜凡的档案，简单的超乎我们的想象。孤儿院长大，学习成绩优异，法医专业毕业后就到南区警局工作。之前没有任何的请假记录。 与我前女友的资料进行了对比，没有找到任何的关联，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我前女友字迹的笔记本。 雷正龙也和我讨论过和杜凡直接摊牌，却被更加让我们感到震惊的事情打断了。 空姐娜娜给雷正龙发来短信，小花突然消失了，人家蒸发了一般。已经报警了，但是警方没有任何的线索。核查资料后发觉，档案、户籍资料，都是假的。 娜娜去了张小花的家，发现人去楼空，张小花家人也跟着消失了。 张小花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长的也还算漂亮，但是个傻子。一辈子都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至今一步都没离开过村子。 只有一个可能，小花也是某个组织的成员，当了三年的空姐，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这让我们很困惑，这个黑暗组织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心里有点小期待，很想着黑色信封快点出现，很想真正和这个组织较量一下，只有真正的交手了，才能了解对方，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 每遇到一起命案，我都第一个赶到现场，希望可以看到黑色的信封。可每次都落空，越是希望就会越失望。 我甚至冒出了这样的想法，随着blackseven的暴露，和组织有关系的人都撤出了我市。 性格本该更急躁的雷正龙，在这和一方面却是相当的平静，他对我说：“黑色信封一定会再出现的！”我也弄不明白他是怎么有这么大的信心的。 结果还真是让他说中了，没过多久，我就再次见到了黑色信封，这次直接出现在我的工作台上。 那是星期一的早上，我早早的来到南区警局，约好了和小乔一起去吃早点，就在我的工作室里等了一会儿。 小乔来了，我直接就出去了，一直没有锁门的习惯。 等我吃饱了回来，进门一看，傻眼了，在我的工作台上有一个黑色的信封。 我第一反应是恶作剧，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知道我在查黑色信封的只有雷正龙，他绝对不会开这样玩笑的。 难道是杜凡？ 刚才路过一号法医室我看了一眼，杜凡还没来。 我小心翼翼的带上手套，拿起了黑色信封。在紫外线灯下，信封的表面没有任何的痕迹，纸张的材质非常的好，非常的有质感，比我们送给杜凡的那封假的质量好多了。 可以肯定，是真的黑色信封！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管信封里是什么东西，黑色信封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在我的周围，就在这警局里，有组织的人！外人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进到警局里，还能准确的找到我的工作室！ 心脏狂跳起来，耳边回想起前女友的话。“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不然倒霉的人不止你一个，你无法想象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 “干！”思量了两分钟，我就做出了决定，既然都找上门来了，当然要查下去。如果换成雷正龙，我想他一定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慢慢的打开信封，这才发现信封的封口处有一个小小的标记，在放大镜下，可以看出是一个黑色的教堂。以前居然没有发现，我瞬间想起在李昊的案子中出现的id——黑色圣殿，难道这就是组织的代号？ 这个发现让我小兴奋了一把，终于有发现了，对那个神秘的组织不再是一无所知，现在至少知道组织的名字了。 激动的手有些颤抖，抖了一下，一张黑色的卡片掉了出来。 卡片的材质同样很好，有扑克牌大小，只有一面有字，用漂亮的银色字体写着南郊鬼屋，然后就是一滴鲜红的血迹。 “这是什么意思？”我傻眼了，再看信封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在紫外线灯下，卡片上也没有任何的痕迹。 南郊鬼屋？这是在逗我玩呢么？ 黑暗圣殿组织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发我一张卡片来逗我玩，难道是有什么暗示？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我给雷正龙打了一个电话。这小子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黑色信封出现了，顿时无比的激动，大叫一声就挂了电话。他会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在等待的时间我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了南郊鬼屋，敲下了回车。 一大串的搜索结果，我一个一个的点开看，看的我心里直冒寒气，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南郊鬼楼是一栋荒废的老建筑。据说在清末民初，一名西方传教士修建的。当时是很轰动的，很多民众走上很远，就是为了看一下这栋洋楼。可是没过多久，就在里面发生了一起凶案，传教士一家人被人用残忍的手法杀害。 有目击者称传教士死状恐怖，血流的到处都是。 之后陆续有人搬到洋楼里居住，都遇到不幸的事情。这栋洋楼闹鬼的传闻就逐渐流传开来。几年之后，再次发生凶案，搬入洋楼的富豪一家，同样惨死。全身血液都被吸干了。 有人说是传教士一家人死的太惨了，变成恶鬼回来报仇了。 再往后就没有人敢住进了这栋洋楼里，然后就荒废下来了。 这栋洋楼很幸运的躲过了战火的洗礼，保存到现在。 偶尔有人走进去，刚一踏入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打一个冷颤，放眼再看，建筑里阴森恐怖，就连空气都是灰蒙蒙的，似乎有一股雾气在飘荡。那怕是白天进去，身上汗毛竖起，脖子后面冒冷气，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你。就像是身处噩梦之中，恐惧并不是瞬间将你吞没，而是一点一点蚕食着你，等到你反应过来，已经无处可逃。 在本地论坛上还有一个帖子，描述五个年轻人进入鬼楼冒险，结果遇到了红衣恶鬼，差点就被恶鬼杀死在鬼楼里，帖子很长，正好我今天也没事，就打算点开看一下。 既然黑色信封提到了南郊鬼楼，那肯定是有某种联系。 有五名才入学不久的大学生，三男二女，听闻了鬼楼的传说后，嗤之以鼻，带着相机手电筒，计划要深夜造访废建筑，拍些照片，好在同学面前炫耀，吸引关注。 不作死就不会死，她们描述的经过看的我心里发毛，想当的有代入感，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写不出来的，越看越觉得真实。 第一百零六章恐怖故事 “小武别去了，我害怕！”走在队伍中间的女孩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已经走到楼下了，可以了吧。”说话的女孩很漂亮，走在队伍中间，一阵阴吹过，像是一只冰冷的手掌抚过她的身体。 再环顾一周，看到惨白的月光从树木的缝隙中透过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道路两旁的树木长时间没有有修建，枝叶疯狂的生长，像是一只只从地下伸出的嶙峋鬼手。再往远一点，杂草长的有半人多高，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在草丛中。 走在队伍前面的男生说道：“小蓉你不要害怕，有我们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 小蓉的身后还有一个女孩，长的不是很好看，但是留着短发，一副女汉子的模样，向前握住了小蓉的手。“小蓉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队伍最后一个的男生看到了，怪叫道：“小蓉是我们的，死拉拉不要和我们抢。” 另一个男生也讨好的说道：“小蓉你看我们都走到楼下了，不进去会被人笑话的，你看这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么，放心吧，那些故事都是人编来吓人的，不是真的。” 听着同伴的安慰，小蓉的心稍稍安定下来，但是那种不好的感觉一直围绕在她的心头。说实话，在踏入这片恐怖地带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或许一开始和同学们打赌就是错的，她就不该参加。 “停！”走在最前面的小武忽然叫了一声，大家都停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小蓉惊恐的环顾一周，什么都没看到，这才紧张兮兮的问道。 小武提议道：“再往前走就到门口了，我们在这合张影吧！” “好注意，我去把相机架起来！”队伍最后的两个男生开始摆弄支架，设定相机准备拍照。小武一看还要几分钟，就一个人走到废楼大门前，用手一推，老旧的木门发出另人牙痒的咯吱声，门上积累的灰尘哗的一下就落了一下，但是门没有推开，是锁着的！ 小武长出一口气，回过头看看到小蓉紧张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门是……” “小蓉快来，相机弄好了。”小武的话被打断了，负责照相的男孩几步走过去把他拉了过来。五个人在废楼大门前站好，闪光灯一闪，照片拍了下来。 “啊！”一秒钟后，小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身体瘫软，要不是有另一个女孩扶着他，几乎就要摔倒在地。 “小蓉，你怎么了？”几个男人立刻围了上还，很是关切的问道。 “我……我……我……看到……”小蓉惊魂未定，说话都不清楚。 “别着急，喝口水再说。”小武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小蓉，喝了点谁，小蓉安定了下心神，深吸一口气说：“我刚才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我们面前飘了过去。” 男生听了笑出声来。“小蓉你肯定看错了，要不就是被吓出了幻觉，一个人影从我们面前飘过，这么多人呢，怎么可能只有你看到。” 短发的女生也安慰道：“别害怕，小蓉蓉，是闪光灯的残影也说不定。” “不，不是的！”小蓉拼命的摇头说道：“也不是幻觉，我看的很清楚，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她还对着我笑！” “白衣女人？”男生们皱着眉头，“没听过和白衣女人有关的恐怖传说啊！” 另一个男生说道：“别管那么多了，先进去看看吧！”说着就向废建筑的大门走去。 “不用过去了，大门锁着，今晚就这样了，我们回去吧。”小武面无表情，但是看着小蓉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是心疼，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有这么一张照片，同学们也不敢小看他们。 “门锁了吗？”男生走到门口，轻轻用力一推，嘎吱一声，门开了！ 小武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记得很清楚，刚才推的时候门是锁着的，怎么就开了呢？ 男生站在门口也是一愣，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小武你不会也害怕了吧，故意骗我们说是门锁着的！” “这不可能！”小武大步走到门口，仔细观察木门，真的没有锁。突然的变化让胆大无比的他感觉到有些害怕。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恶作剧，那事情就开始向不可解释的方向发展了。 按亮手电筒，雪白的灯光向地上一照，清晰的看到地面上有厚厚的一层灰，并没有看到脚印，他的脸色接着又是一变。 “小武，怎么了？”小蓉感觉到不对，立刻问道。 “没什么！”小武不想让小蓉再害怕，也就没说，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向废楼里照去。雪白的灯光刺破了黑暗，但是只照亮了很近的一块地方，再往里一点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水一般。 “还等什么，进去啊？”站在门口的男生催促道。 “这……”小武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 “咦，小武也害怕了啊！”同伴嘲笑道：“小武不是一直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在怎么也开始相信预感了？” 另一人也说道：“都走到门口了，就这么回去了，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就没脸见人了。谁刚保证那些可恶的家伙没有在偷偷的跟在后面。” 沉默了几秒钟，短发女孩说道：“我无所谓，你们进我就跟着，回去也行，只要在小蓉蓉身边，怎么样都好！” “那就进呗！”两个男生大步走到门口，就要向里走。 小武不想被同伴小视，也不想让小蓉觉的他胆小，咬牙跟了进去。小蓉很不想进去，可一想如果不进去，门口只剩下两个女孩，一定更加的可怕，只好咬着牙进去了。 刚一进门，浓重霉味夹杂着一股*的气息扑面而来，另人作呕。向前没走几步，空气中又多了一股子土腥味，地面上积年沉积下的尘土被众人的脚步带了起来。 废楼里异常的安静，几人只能听到自己沙沙的脚步声，还有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小蓉还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恐惧正一点一点的爬上她的心头。 进门是一小段走廊，向前走上几米就到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前，左右两边是狭窄悠长的走廊，尽头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抬头向上看，蜿蜒曲折的楼梯一直向上，顶端没入黑暗之中，同样也看不到尽头。 “就到这里好了吧，别再向上走。”小蓉小声的哀求道。 小武说道：“先拍几张照片吧，这可是最有利的证据。” 男生点点头，拿出相机开始拍照，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中，能听到闪光灯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男生拍了几张就停了下来，一张张的翻开他拍的照片。 “怎么不拍了？”另一个男生问道。 “相机好像出了点问题。”男生把相机递给他的同伴，他拍的每一张照片上都有一片白色的影子。快速浏览照片，就会看到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正在不断的靠近他们。 “鬼！有鬼！”男生很是害怕，手一抖相机从手中脱离。 小武手急眼快，抓住了相机，拿起来一看，正好按到了他们在废建筑前的合影。他们只有五个人，但是合影上却有六个人。在他们是身后，有一个全身白衣的女人，黑色的头发长发从前面披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容，小部分漏在外面的肌肤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那是死人才有的皮肤! “真的有……”在小武身边的短发女人也看到照片，还没说出来，嘴就被小蓉给捂住了。 “不要再说那个词了，她就在我们的身边。”小蓉也很害怕，身体在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她还知道，越是在这种恐慌之中，冷静越重要，稍有慌乱，后果就更加的可怕。 小武当机立断的说道：“都不要再向前走了，大家手拉手跟着我们一起往回走。” 这回没有人反对，五个人手拉着手，转过身，大步的往回走。谢天谢地，一路走到门口，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要再迈一步，他们就会离开这栋恐怖诡异的建筑，再也不回来了。 五个人一向前迈出一步，眼前却是一阵恍惚，等他们回过神来，发觉又回到了废楼里，还在楼梯前。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我们明明走到了门口！”一个男人惊恐的喊道。 刚才还很大胆的男生这会用带着哭腔叫道：“完了，完了，这废建筑不想让我们离开，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是那个白衣女人，对！一定是她！”短发女人的情况稍好一点，但是她的额头上也冒出了密密的汗珠，豆大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都别乱，冷静一点！”小武吼道：“我们现在还活着，说明对方还没有对我们动手的意思，鬼魂徘徊人间不肯离去，都是有心愿未了，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求我们帮忙。” “我们出不去了！”小蓉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有某种非常可怕的东西正从废建筑的某一个角落里扩散出来。白衣女人似乎并不是要害他们，只是想要阻止他们闯进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谁都走不了了。 “我们再试一次，手拉着手，一起走！”小武不肯放弃，让大家手拉着手，再走一次试试。 五人再次向门口走去，原本看着很近的大门这会儿变的遥不可及，在他们迈入废建筑的那一刻，结局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剩下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了。 近了，更近了，大门就在眼前，门外就是另一个世界，每个人的掌心都出了很多的汗，滑腻腻的很不舒服，但是没有人愿意放手。小蓉却感觉到她拉着短发女孩的手有点不对劲，女孩的手逐渐变的冰冷，那不是活人的体温。小蓉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看去，短发女孩不见了，拉着她手的是白衣女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几分钟后，废建筑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阵夜风吹过，废楼的门缓缓的关上了。 第一百零七章凶案 这个故事看的我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立了起来。习惯了看尸体，还以为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事实告诉我，人的恐惧来源很多种，对未知事物也会产生恐惧。 人类最早恐惧的对象大概是黑暗，在遥远的过去，人类还相当原始的时候，每当夜幕降临，就会有非常恐怖的事情发生。之后人类学会了用火，战胜了对黑暗的恐惧。 人对未来也有一种恐惧，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以前我对这句话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理解一点了。 恐怖故事到这一页就结束了，我很想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点了下一页。 故事没有了，第二页都是各种评论。 有人说他去过鬼楼，真的遇到非常恐怖的事情，也有人不信，邀请大家一起去鬼楼探险。但是之后就没了结果。还有一个学校的组织，说是去要拍一组cosplay的图片。 只有一条回复引起了我注意，鬼楼发生过凶案，有人全身失血惨死。 发帖的这一个id只出现了一次，我觉得很可疑。准备进入系统检索一下，有没有失血死亡的案子。 就在我聚精会神看的正起劲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啊！”我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下瘫软在椅子上。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说出来有点丢人，但是我真的吓了一跳。 “喂，你怎么了？”雷正龙脸上是很诧异的表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捂着胸口叫道：“哥们，人吓人吓死你不知道啊，你进门就不能吱一声吗？” “吱！”这货还真的吱了一声。 我顿时就无语了，雷正龙这货居然也开始卖萌了。 “快说怎么回事吧，你说收到了黑色信封？里面有什么，威胁信还是情书？”雷正龙的眼神无比的炙热。 “在工作台上，你自己去看！”雷正龙作为一名刑警，想象力有点太丰富了。 雷正龙几大步就迈到了工作台前，伸手就要拿黑色的信封。 “带手套！”我吼道。 “激动了，激动了！”雷正龙带上手套，在放大镜下仔细的观察黑色信封和卡片，表情凝重的看了很长时间。 看他眉头紧咒，我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急忙问道：“有发现？” “没有，这什么意思？”雷正龙怎么也没想到黑色信封里只有一张莫名其妙的卡片，他想不出是什么意思。 “我似乎发现组织的名字了。”我指着信封上的黑色教堂标志问道：“你想起什么了没有？” “这个……这个是黑色的……” 我抢先说道：“黑暗圣殿，或者黑暗圣堂，总之就是这样词语，你朋友多，看看能不能查到相关的资料。” “没问题，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组织是要向我们摊牌了？” “应该不会！”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组织可能非常的强大，或许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那这个意思是？” 我说道：“你来之前我进行了调查，说的是我们辖区内的一栋废楼，发生过很多恐怖的事情。我猜大概是提示我们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因为不确定，我也不敢说的太满。 雷正龙说道：“这个风格好像不是你前……不是blackseven，看来是其他人来了。” 我不知道雷正龙是怎么判断的，就跟他之前见过blackseven发出的黑色信封一样。 “我们在这猜又没用，这个地方又不远，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你今天没有案子吧？”雷正龙看了地址之后问道。 “没有！”看了恐怖故事，我还真的想去体验一下，是不是有那么恐怖。 “那就快走，我过来的时候杜凡好像还没来。”还没弄清楚杜凡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已经开始躲避她了，有行动尽量瞒过她。 “快走！”我拿上外衣，和雷正龙小跑着出了南区警局，雷正龙有车方便了很多。 车子开出警局，看到杜凡面无表情的往警局走，都没看我们一眼。 鬼楼所在的街道在很多年前是相当繁华的地段，但是之后受到战火的摧残，十室九空，住在附近的居民大多逃难去了。最近几年又要进行拆迁改造，住户更少了。 在路上就可以发觉行人越来越少了，拐上一条老路之后，更是一个人都没看到了。 远远的看到一栋外墙有些黑色的建筑，像一座座巨大的墓碑，伫立在不远处。其中一部分建筑年代久远，时光在建筑的外墙上流下斑驳的痕迹。更有几座楼特别的阴森恐怖，外墙上爬慢了枯黄的藤蔓，窗台上落满了灰尘，窗户破败不堪，夜风吹过窗户上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黑暗中发出幽怨的哭声，让人毛骨悚然。在光与影的交界处，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看起来还真是恐怖，雷正龙将车直接停在了门口。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带枪了吗？” “没带，来这地方还用带枪？”雷正龙不以为然。 “要是又是一个陷阱怎么办？”上次被坑的事我记忆犹新，被绑在柱子上忍人宰割的滋味可不好受。一次就够了，这辈子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雷正龙点点头，从车上找出一根伸缩警棍，甩了几下，觉得很顺手。很霸气的说道：“有这个就够了，走吧。” 犹豫了几秒钟，我还是选择了相信雷正龙，如果是正面冲突的话，他能干掉任何对手。 建筑的大门半锁着，很轻松的就翻了进去。刚一踏入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打一个冷颤，放眼再看，建筑里阴森恐怖，就连空气都是灰蒙蒙的，似乎有一股雾气在飘荡。我们正好站在建筑的阴影中，身上汗毛竖起，脖子后面冒冷气，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你。 放眼望去全是高低不同的杂草，路已经没了。 想要过去，就必须自己踩出一条路。 沙沙……沙沙…… 走在草地上，脚下软软的，总感觉是踩在什么东西上，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走路发出的沙沙声。明明是白天，我却觉得光线更加的黯淡了。 这地方看起来还是真的有一点恐怖，拍恐怖片都不用布景了。黑暗圣教组织把我们引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进去看看吧！”雷正龙对这样的场景没有任何的感觉。 建筑的大门早就没了，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比外面更冷。房子的设计也有问题，窗户的位置不仅非常的高，窗口还小，只有几缕阳光透了进来。 地上有厚厚的一层灰尘，角落里堆满了垃圾，一看就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小心！”雷正龙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情况？”我吓了一跳。 雷正龙用手指着旁边虚掩的门，小声说道：“我好像看到有人！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他抽出了警棍。 “我和你一起去！”我当然不能让雷正龙一个人去。 我们走到门口，推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头低的很低，几乎就垂到了胸前，黑色的长发从前面垂下来，遮挡住了她的面颊，根本就看不清楚长的什么样子。 让我感到恐怖诡异的是她穿的衣服。她上身穿了一件青灰色的长衫下身穿的是一件黑色过膝长裙，这是民国时期女学生的标准打扮。 “这地方怎么会有人？”雷正龙有些气愤，她差点一警棍就敲上去了。以他的力道被打中，弄不好就是脑震荡。 “不是人！应该是雕像。”靠近在看，我就觉的不对劲了，表情实在是太逼真，栩栩如生，而实际上这是…… 第一百零八章雕像 “你看出什么？”雷正龙反应非常的强烈。拎着警棍警惕的看着四周。看来这家伙也留下心理阴影了，只不过伪装的很好。我之前没注意到，遇到了案子才露出了马脚。 “你不觉得这雕像太真实了吗？”眼前的说是雕像，居然有头发，透过黑色的发丝，我看到一颗布满了血色的眼球，正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的心头一紧，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这眼神太可怕了。 “怎么了？看到什么？”雷正龙还没注意到，轻轻的撩开了雕像的黑色头发，看到了几乎突出的眼球正盯着他，还进行了目光交流。 这货刚才还想嘲笑我胆子小，被这凶恶的眼神也吓了一跳。嘴里叫道：“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谁这么坏弄一个恐怖雕像在这里吓人。要是晚上看到，还不当场吓尿了。” 我在远处观察雕像，越看越觉得可怕，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用你警棍敲一下雕像，听一下是什么声音！” “看出什么来了吗？”雷正龙用警棍轻轻敲了雕像几下。 咚！咚！咚！ 雕像发出的声音很沉闷，不好的感觉更强烈了，这个声音几乎验证了我的猜测。 我重新回到雕像旁边，仔细观察雕像的纹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很好。 雷正龙四处转了一下，发现房间里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就对我说道：“我去别的房间看看，还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不用看了，雕像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打电话叫同事们来吧，带上我的工具箱。”我在雕像的身后发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纹。用手电光一照，看到裂纹里有灰白色的肌肤。 半年多的法医工作，我对这种颜色异常的熟悉，一眼就看的出来，这是死人肌肤才有的颜色！ 雕像里有一具尸体！ 雷正龙听我这么说，也明白过来。再看雕像，表情就不那么自然了。 “你确定吗？”雷正龙指着雕像说道：“如果是尸体的话，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雷正龙说道是尸体现象中的一种。人死后，角膜透明度逐渐减低，混浊，呈灰白色，最后完全不能透视瞳孔的征象。 角膜浑浊实际上受很多因素影响。在一般情况下角膜混浊随着死亡时间的延长而逐渐加重。死后5至6小时角膜上可出现白色小点，以后斑点逐渐扩大；至6至12小时呈轻度混浊，可透视瞳孔；15至24小时混浊加重，角膜混浊呈云雾状，中度混浊，半透明，尚可透视瞳孔；至48小时或更长时间角膜高度混浊，不能透视瞳孔。 如果是在在寒冷的环境中，尸体存放48小时角膜仍可清晰透明，但角膜如有冻结则变混浊。 我们面前雕像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就不对了。雷正龙在日常的工作中经常接触尸体，一些基本常识他是知道的。 这眼睛肯定有问题，我靠近一点，想要看个清楚。 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很好，雷正龙拿着手机给我照明。我靠的很近，才发觉雕像的眼睛上有一层腊一样的东西，还折射着手机光。 “眼睛上好像罩着隐形眼镜一类的东西！”我缓缓的伸出手指，还没碰到雕像。雕像忽然摇晃几下，我还没反应过来，雕像就倒了，向我撞了过来。 我反应比较迟钝，事发突然我又毫无准备，一下和雕像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结果雕像太沉重了，我没抱住，一起摔倒在地上。 咣的一声，雕像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一部分碎裂开来，一只苍白异常的手打搭在了我的脖子上，就在我面前。 尸体的脑袋就在我头旁边，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罩在了尸体眼睛上的东西因为碰撞已经掉了，我看到一只灰蒙蒙的毫无生气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看。 更可怕的是尸体的嘴唇，就在我的耳边，我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气。尸体似乎在向我的耳朵吹气。 虽然见惯了尸体，但是很尸体这么亲密的接触还是第一次。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冲着还在发呆的雷正龙喊道：“搬开，快点搬开！” 雷正龙还在发呆，听到我的喊声，才回过神来，帮我把尸体搬开。我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靠着墙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雷正龙不明白我反应怎么这么大。 尸体并不可怕，我受不了的是尸体的那种冰冷，毫无生机的感觉。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接触，但是我觉得那种寒冷透过衣服传到了我的身上。冷冰冰的感觉围绕着我，说不出的难受。 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甚至是站在阳光下，依旧无法驱散身上的冰冷。 雷正龙还在观察尸体，试图找出死因。 “别看了，快报警吧！”时间一是破案的关键，早一分钟掌握重要的信息，就可能影响到整个案情的发展。 “我就是警察，还抱什么警，直接打给波哥就好了。”雷正龙有些为难的说道：“那该怎么和波哥说？我们在上班时间跑到这里，结果遇到了一起凶杀案？” 这是一个问题，我们对外隐瞒了黑色信封的事，如果这时候说出来，案子说不定就不归我们管了，在波哥那边，也不太好交待。必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掩饰过去。 “就说我上班的时候看到鬼屋的故事，拉着你过来探险，结果就发现了这个。”我说理由应该还不错，二号法医室的电脑也能查到我的浏览纪录。 “不好！”雷正龙说道：“上班的时间跑这么远来玩，还开着队上的警车，我们会被波哥骂个狗血淋头的。” 我想象了一下波哥发怒的样子，唾沫星子从嘴里不断的喷出来，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你说怎么办？” 雷正龙想了想说道：“这么说好了，就说接到匿名的线报，这里发生了凶杀案。我们是来调查的，没想到真的有凶案。” “波哥要是问电话的来源怎么办？”我隐隐觉得借口有些不太妥当。 “都说是匿名线报了，当然不会被查到。再说了，我们这也不算是说谎，是收到了线报。” “好吧，那你说吧！”我同意了。 雷正龙去打电话，尽管身上还是冷冰冰的，我还得工作。蹲下来检查尸体，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也没有看到明显的尸斑，这一点很奇怪。 最奇怪的是尸体肌肤的颜色，太过苍白了。尸体经过冷藏之后，也会呈现出一种灰白的颜色。但是没有这样白。 我忽然想起鬼楼故事中提到的吸血，向尸体的颈动脉看去，果然看到了两个圆孔。 “我去！”这是要弄哪样啊，还真的蹦出个吸血鬼来？但如果是失血而死的话，就能解释尸体为什么会如此的苍白。 “怎么了？”雷正龙打完电话回来了。 “你看尸体的脖子！” 雷正龙看到两个圆形的伤口，说道：“见鬼了，难道说黑暗圣殿弄出了一个吸血鬼来？” 无法判断黑暗圣殿到底是什么意思，目前还无法判断凶案到底是什么性质，按照之前的案子来看，黑暗圣殿从来不会直接下手，都是在一边推波助澜。 “我们先出去吧。”没有工具，留在现场不小心会破坏很多重要痕迹。我也觉得身上的寒意更重了，想要出去晒晒太阳。 雷正龙看了一眼时间，波哥要来还得至少半个小时，我们就走出了鬼楼。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寻着声音看去，有两人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第一百零九章女尸 雷正龙的反应真是快，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货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的？” 两人没想到鬼楼里有人，被吓了一跳，看到雷正龙凶神恶煞的样子，又被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吓的腿软，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另一个人居然扔下同伴转身就跑了。 “站住！听到没有，再跑打断你腿！” 这一声音量很大，都震到我了，但是什么用都没有。跑的那个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雷正龙把手中的伸缩警棍交给了我，“我去抓跑的那个，地上坐的就交给你了，要是不老实，你就抽他。” “没问题！”我一口就答应了，这样的外勤抓捕任务，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心跳的很快。这一方面还真不是我的长项，锻炼都没有用。 “哼！敢在我面前跑！”雷正龙哼了一声就追了过去，眨眼间就冲到了大门口。冬天穿的有点多，但他依旧很敏捷，非常漂亮的一个侧身就从大门的缝隙中穿了过去了。 我拎着警棍走到坐到地上那人身边，仔细一看，是个女人，年龄也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 小姑娘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羽绒服，又带着帽子，所以刚才没看出她是女的。小姑娘长的还停漂亮的，眉清目秀，气质非常好，感觉像是搞艺术的。 “保安大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还没说呢，小姑娘就开始求饶了。 她一开口我就乐了，我居然被当成保安了。再一看手中的警棍，再加上我的制服，和保安真的很像。 “快起来吧，地上多冷啊！”我伸手去拉她。 “不起来！”小姑娘居然在地上耍赖。“你不放我我就不起来。” 这让我哭笑不得，我说道：“我又不是保安，有话起来再说。” “你不是保安？”小姑娘眨着大眼睛看着我，眼神很迷茫。 “我真的不是保安，我是警察！” 小姑娘本来打算起来了，听我说是警察，一屁股又坐下了，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我怎么说都不肯起来，愁死我了。警察有那么吓人吗？ 鬼楼大院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一阵寒风吹过，冷风穿过鬼楼的破窗户发出呼呼的声音。楼里的粉尘被风吹起，整栋鬼楼变成灰蒙蒙的。这地方实在是太慎人了。特别是里面还有一具尸体，还有我身上那种冷冰冰的感觉。 “起来吧，去门口说！”小姑娘再不配合我只好拿出杀手锏，吓唬她再不配合就带到警局去。 小姑娘很委屈的站起来，跟我走到了门口。 我们正要出去，看到雷正龙拖着另一个回来了，跑的的都出汗了。逃跑的是个男孩，年龄也在二十左右，穿着一样的大衣。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我问道。 女孩说道：“我们是cosplay团的，想在这里出一组照片，来考察一下环境的。” 被雷正龙拖回来的男孩很不服气的说道：“就算你们是警察，我什么也干，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这里是凶案现场，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我怀疑你们和凶案有关。”雷正龙板着脸说道。 “啊！”女孩惊讶的长大嘴，男孩也不相信。 就在这时，道路的远处想起了警笛上，一队警车出现在视野中，呼啸而至。 警车刚一停稳，波哥就从车上跳了下问道：“什么情况？” “我……” 雷正龙抢着说道：“我们接到匿名线报，说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和小法医赶到现场，果然发现了一具女尸，还发现了这两人鬼鬼祟祟的。” 波哥看了两人一眼，问道：“尸体呢？死因是什么？” “在建筑里！”雷正龙捅了我一下，我赶快说道：“初步怀疑死者是失血而死，之后又被人做成了雕像！” “这么酷！”男孩子赞道。 波哥瞪了他一眼，那眼神相当的凌厉可怕。男孩被吓的不敢说话了。波哥招招手说道：“来两个人，录一下口供。” 两个人被兄弟们弄走了。 我拎着工具箱，跟在波哥的后面，重新回到了鬼楼里。 波哥看过尸体后，脸更黑了。这种案子具有非常强烈的风格。和普通的激情杀人不同，这种谋杀都是经过长期的精心策划的。并且杀人之后，还把尸体弄成了雕塑。说明凶手毫无愧疚之心，都是连环杀手的风格，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会再次作案。 “你检查吧，仔细一点！”波哥黑着脸去问那两个小孩了。到了年底，出了这样的案子让人郁闷，破不了案子，年都过不好。 打开工具箱，带上护目镜和口罩，在紫外线灯下，仔细的勘察了房间，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凶手仔细的处理过现场。 我先取了尸体的指纹，拍了几张面部照片，传给了局里的同事，希望可以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鬼楼都是些破窗户，这两天风又很大，脚印之类的痕迹根本就不用指望了。 只有希望尸体能给我更多的线索。 我拎着工具箱走出鬼楼，就看波哥的大黑脸，问了两个玩cosplay的小屁孩，一点线索都没有。 “尽快尸检，尽快确定被害人身份！”波哥给我下了命令。 “是！”我带着尸体赶回警局，雷正龙留在现场，走访附近的居民，寻找可能的目击者。 尸体直接被运到了我的二号法医室。我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尸检，才清理干净女尸身上的雕刻泥。并进行了取样分析，查了两种泥土成分。 一种是目结土，一种是油泥。我还以为是重要的线索，上网一查，就傻眼了。只是两种普通的雕塑泥。前者可以做大型的雕塑，后者可以做很精细小雕像。这两种泥土在网上就可以买到。物美价廉，尸体身上这些也就几百块钱。 最终还是要回到尸体上来，最近气温比较低，尸体有冰冻的迹象，尸体的尖端边缘部位都比躯干部位冷却得快，尸体的表面又都比内脏冷却得快。 我带着手套摸了一下，尸体已经完全冷却，靠尸温无法判断死亡时间。在冰库或冰雪中的尸体，大约经过1小时，即可完全冷却，时间稍久即可发生冰冻，体内液体能结成冰块，四肢、脑躯干完全冻硬，眼球内液体因冰冻、体积膨胀，致使眼球稍有外突。这时候想要尸检，就要给尸体解冻。 很无奈，二号法医室里没有解冻的仪器，只好跑到楼上，从女同事的办公室里找了几个电热扇，又不能放的太近，只有先让室温升高，慢慢的解冻。 在等待解冻的过程中我无事可做，盯着尸体发呆。 女尸的年龄也不大，也就在二十五岁左右。 女尸很漂亮，我见的美女不少了，眼前这具女尸的容颜绝对算的上是顶尖，并且还是在不化妆的情况下。这里口味稍微有点重，大概也只有法医，能在这种异常苍白的颜色下，欣赏这份美丽。 女尸的身材也非常的好，（具体描述和谐一千字）总之就是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这种级别的美女，走在大街上一定非常的吸引眼前，引得无数男人浮想联翩。 可是现在她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面无表情躺在我的工作台上。至少有一点，从她的表情来看，死的并不是很痛苦。尸体表面初了脖子上的圆孔外，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 尸体的温度比较底，凝结了一些水汽，又或者是体液一类的东西，滴落下来。 滴答……滴答…… 还保持着一种节奏感！ 这声音听的我很难受，我把拖把放在了地上。 看来我要等上几个小时才能进行尸检了。 第一百一十章吸血鬼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等待，在等待中感觉时间的流逝，还要心怀几多期许，过程又很无聊。我给同事打电话问了一下女尸身份核实的进度，结果很失望，目前还没有结果。 在本市的数据库中，没有符合女尸的记录，只好进入全国系统进行检索。这样的话，需要的时间就长了。 等待的时候，我又检查了一遍黑色信封，依旧是没有发现。然后把它锁紧了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带锁的抽屉里。我不想小乔来找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这个信封，那就麻烦了。 楼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大概是波哥他们回来了，等了一会儿雷正龙也没拉找我，这哥们大概还在现场呢。 这会儿气温又下降了几度，那地方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希望不会冻成冰棍了。 一想到冷，我接着就打了一个寒颤，心底又泛出一股寒意。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大概又要做稀奇古怪的恐怖怪梦了。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无法确定，似乎每一次遇到案子，都会做这种梦。与压力无关，也与心情无关。 我看了很多关于梦的解析和潜意识方面的书籍，也没找到合理的解释，甚至我都开始怀疑我做的梦是不是某种征兆。既然是一定要发生的，只能希望这次的梦不要太恐怖，把我吓个半死。 想到做梦，眼皮就变的有点沉重，睡意袭来，顿时就觉的有些困了。这是白天，就算是做梦，应该也不会太恐怖。我趴在桌子上，想要小睡一会儿，眼睛一闭，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滴答……滴答…… 耳边还能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 意识一阵消沉，许久之后，在我的眼前出现一汪碧绿的湖水，水质清澈见底，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翡翠。我置身于一片汪洋之中，不费力就可以浮在水面上，水流让我感觉很舒服，可以彻底的放松全身。 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到有些无聊，却看到一个女人的也在水里，*的肩露出雪白的肌肤，长发浸在水里打散开来，实在是蛮美的，反正远远的也看不清长相，就小小的欣赏一下吧！只是，那女子的手紧紧着一个黑色的东西，感觉很奇怪，头靠在那东西上也不动，难道是不舒服？ 明知是在梦里，我还是游了过去。在女人的背后问道说：“你没事吧？” 那女子不说话，也不搭理我，我自讨无趣，想游开，又感觉不对劲，轻轻的拍了拍那个女子的肩，再问一句：“你真的没事吧！” 只见那女子的手松开了抓的东西滑入中，湖水瞬间将她吞没，我急了，伸手去抓她的肩，滑的跟条鱼似，已经沉下去了。 我潜下水中想要救人，水里光线很昏暗，但在水底还是很清楚的能看到那女人，她的手在水中显得惨白，被水淹没的感觉很难受，还要拼命在水里张开眼睛，水也变得冰凉起来。 费了很大的力气，我才游到了女人的身边，女人的黑发垂下，飘在水中，千丝万缕，阻着视线，好不容易看到她的脸，看脸色真是苍白，白的像是一张白纸，嘴和鼻子倒是很精致。我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女人不正是躺在我解剖台上的那句尸体吗？ 我扭头想要游走，女人猛的睁开了眼睛，两只灰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女人的眼睛几乎就要凸出来了。 我与死人的脸在十几厘米的距离里僵住，大脑也死机了，重启遥遥无期，一时无法思考，忘记了蹬水，人也跟着沉了下去。我的眼睛始终无法离开那灰色的眸子，她的眼神中似乎含着笑意，死人一边沉下来一边迅速的腐烂，头发散开。 死人下沉的速度比我了很多，就在与她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间，死人脸前的头发散开，我清楚的看已经开始腐烂的女人对我眨了一眨眼，樱桃小口一张，吐出了三个字——吸血鬼！ 我还在诧异之中，女尸沉入了水底无尽的黑暗之中，我挥舞手脚拼命的向上游想要浮出水面，依然无法阻挡他下沉的趋势，水底的黑暗像是有一种吸力在吸引着他下沉。就在快要放弃时，从水下传来祈祷的声音，像是西方教堂常能听到的颂唱圣歌的声音。 “你居然在上班的时候睡觉！”我听到了杜凡的声音，猛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我并没有看到杜凡，只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身处的位置也不是二号法医室。 迷迷糊糊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四周一片黑暗，模糊的只能透过窗户透进来一点月光.。忽然我听到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祷告声。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摇晃着摸到了门边，打开门，顿时一股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略微清醒了一些。我这才发现，走廊里没有灯光，四周白白的墙壁反射的月光透着一股冷意，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关紧了房门，我似乎身处一间宾馆的房间里，在我的身边就是卫生间。我退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灯很亮，配上雪白的瓷砖白晃晃的人眼睛犯花，灯光下有一个又黑又长的影子。 我洗了一把脸，习惯性的在镜子前照照自己，镜中的我脸色苍白。 转身准备去睡觉，一股奇特的压迫感从走廊里传来，越来越近。压抑的我喘不过去气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渐渐加快的节奏让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奇特的压迫感像一根针扎在胸口，针刺般的疼痛让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 同时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我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想看走进来的是什么东西，卫生间里的灯突然熄灭了，本来是极亮的空间一下子陷入了无底洞似的黑暗。 我的眼前一片炫目的红色，像是从尸体中流出的鲜血，然后眼睛就像是被涂了一层黑漆是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却敏锐的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窜进了卫生间。我张大了嘴，就像是上了岸的鱼，拼命的挣扎着身体，却吸不进一点空气。恐惧像是游走在我体内的钢针，时刻有可能刺破我的心脏。为了给自己壮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什么东西！出来。” 一道红光在我眼前一闪，有什么东西穿过了我的身体。顿时一股从头凉到脚的凉意让我颤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门外又响起了祷告声。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蹒跚地爬了起来，连着打了五六个冷颤。卫生间里的灯又亮了，什么都没有。 我慢慢的站起来，很不舒服，想要回房间去睡觉，走到门口，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镜子，瞬间惊出了一声冷汗，镜子中的我面色苍白，在我的身后有一团人形的黑影，眼睛确是非常醒目的血红色。那黑影紧靠着我的后背。 我扭头向身后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有在镜子的影像里有黑影。 在我的注视下，黑影张开了大口，露出两只尖利的牙齿，向我的脖子咬去。 尖利的牙齿很轻松的就刺破了我的肌肤，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身后的黑影大口大口的吮吸着我的血液。 一阵无力感袭来，我一下瘫倒在地上，瞬间感觉就像是掉进了冰窟之中，热量顺着血液喷出了体外，我就要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并案调查 濒死的感觉最是恐怖的，生命一点一点的在流失，身体开始变的冷冰冰的，不带有一点生气。你将消失不复存在，真正可以体会到死亡的恐惧。 梆梆梆…… 似乎有敲门声传进耳朵里。 “啊！”我惨叫一声醒过，看到二号法医室里熟悉的一切，安心的了很多。噩梦越来越真实，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大概是因为室温升高的缘故，我出了一身的汗，粘乎乎的很难受，还觉得口渴，嗓子里有一团火在烧。 梆梆梆…… 真的有敲门声传来，敲的很温柔。 没事会来我二号法医室的只有两个人，雷正龙这会儿还在外面吹冷风的，那只有小乔了。因为房间里有尸体，她才不会直接进来。 我擦掉脸上的汗珠，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 打开门一看，小乔拎着食盒在门口，眼神向法医室里瞟，瞟到一半就收回来，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十分的搞笑。 “要进来么？”我故意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算了，我还有很多活要做。”小乔把食盒交到我的手中说道：“知道你有案子，又没有时间吃饭，这是给你买的外卖。” “谢谢啦！”光闻味道，就很好吃的样子。 “和我还客气什么！”小乔小声问道：“听说是起恶性案件，什么情况？”小乔对任何案子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 “一个美女全身失血而死，之后被人做成了雕像，放在了一栋鬼楼里，把我吓了一个半死。”我把案子简单的说了一下。 “呃……”小乔打了一个冷颤，问道：“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凶手的手段很老道，你帮我查一下，最近几年有没有失血死亡的案子。”直觉告诉我，这凶手不是第一次作案。 “没问题！你多喝点水，看你这一头汗的，我先走了。”小乔一有案子查就会非常的开心，跑着就回去了。 我还真是饿了，经过了几次惊吓，消耗了不少的能量。二号法医室里真不适合吃饭。我倒了一杯水，坐在走廊里吃起了午饭。 小乔越来越了解我，买的饭菜非常符合我的口味，要是娶回家当老婆，还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我故意选择了一个可以看到一号法医室的角度，趁着吃饭的时间，观察杜凡。她的手上有一个案子，同样也是凶杀案，凶手已经自首，她只是例行检查。应该已经查完了，正在电脑前写报告。 抛开成见，杜凡绝对算的上是一个称职的法医。我一直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和黑色信服产生交集的？ 吃过午饭，又喝了一大杯的水，精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回到了二号法医室，尸体解冻的差不多了，可以进行尸检了。 曾经那么漂亮，现在也是一具尸体。 我穿戴好护具，拿着手术刀，划开了尸体的肌肤。手术刀异常的锋利，但是你也依旧能感觉到手术刀划开肌肤的那种轻微的触感。我在尸体身上划开了一个y字形的开口。这是法医尸检最常用的手法。 固定切口，可以看到淡黄色的脂肪颗粒，已经变色的白骨和肌肉组织。下面就要切断肋骨，然后就可以进行尸检了。详细的过程我细述了。 尸检的结果和我意料的一样，失血而死，没有发现其他伤口。在胃中没有发现胃容物，这一点让我有些郁闷，又少了一个判断死亡尸检的依据。 通过食物的消化程度，可以推断死亡尸检。如果食物基本保持完整，只有少量进入十二指肠，一般是饭后一到两小时内死亡。如果胃内只有少量的食物残渣，则是饭后四小时。如果仅存粗纤维食物，推测为四到六小时间死亡。如果有油腻肉类，则消化时间更长。具体还要考虑个体的消化能力，会有一些差异。 尸检并没有提供更多的证据，只是发现女尸的脚趾骨骼稍异于一般女子，比较粗壮，再结合她的身材考虑。我怀疑是长期经过专业训练的芭蕾舞演员。 我把这一条记了下来，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花了三个多小时的尸检，只得到这么一点有用的信息，我想起了波哥的大黑脸。 我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尸体装人停尸柜中，雷正龙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带着一股寒气。 “你这房间里怎么这么暖和，我在外面快冻死了！”雷正龙抱怨道：“那地方见鬼了，一个目击者都找不到，还让我在外面冻了小半天，你有什么发现？” “死者可能是个芭蕾舞演员，对案子有没有帮助？” “这个当然有了，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雷正龙故意压低了嗓门问道：“你觉得这个案子和黑色圣殿有什么关系？” “不好说！”就目前有限的情况来看，我丝毫看不出和黑色圣殿有什么关系。 “这就奇怪了……”雷正龙话还没说完，被一串的急促脚步声打断，小乔推开门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奇怪，小乔知道我在尸检，没有特别重要的情况，不会直接闯进来的。 小乔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俩问道：“你们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呢？” “谁鬼鬼祟祟的了！我们在讨论案情。”雷正龙就是不承认。 “真的？”小乔看着我。 “当然真的！不然我们还能说什么？” 小乔相信了，说道：“雷正龙在这正好，我有重大的发现，在报告波哥之前，先给你们看一下。” “还要报告波哥？”小乔的表情想当的凝重，看她发现的很重要。 小乔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道：“我检索了历年没破的案子，发现其中几起都很蹊跷，被害人死亡前都有不同程度的失血，办案的同事也找不到犯罪动机，并且案发时间相差都不多。集中在一段时间之内！” “有这样的事？”雷正龙抢过了小乔手中的资料夹子，仔细的阅读起来，表情相当的凝重。 果然又是连环凶杀案吗？ 我问小乔，“目前找到了多少起疑似的凶案？” “六起！或许还有更多，有些资料需要详细的审查。” 雷正龙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把文件夹交给了我。 桑小楠，年轻女画家，人长的特别漂亮，画也画的好，毫无征兆的跳楼自杀。现场出血量非常少，死前大量失血。 谢成，我市年轻运动员，奥运会亚军，有望冲刺金牌。因为和女友吵架，在家中浴室割腕自杀，现场痕迹凌乱，有可能发生过搏斗。 黄一山，年轻作家，出版的第一部小说销量一百万册，被媒体称为最有才起的青年作家。第二本作品销量惨淡，之后失踪。几天后在一废弃建筑中发现死亡。死因大量失血。 马克栋，帅哥，青年模特，突然失踪，三天后被发现死亡，死因大量出血。 罗松，青年演员，因为在电视连续剧中精彩演出大火，在我市参加演出后失踪，五天后发现死亡，死因打量出血。 还剩下一个，我就不看了，几位受害人都非常的年轻，在所属的行业中小有名气。所有的被害人都具有相同的特征，可以并案调查。我都可以想象，波哥看到了这些档案，脸色一定会变的比锅底还黑。 雷正龙问道：“为什么都是失血而死，血都哪去了？” 这还真不好说，血有很多种可能，有的人对血液有特殊的嗜好，比如吸血鬼传说的原型，就是一个相信血液可以让她永保年轻的贵妇，所以她杀死了很多年轻少女，吸食她们的血液。 第一百一十二章匿名电话 很多文明都认为血液中蕴藏着神秘的力量，甚至会对血液产生崇拜，在一些重要的祭祀活动中也会用到人血。 “先扯那么远，这些资料谁去拿给波哥？”小乔一想到波哥可怕的无敌大黑脸，就有点不想去了。 雷正龙赶快说道：“既然是你发现的，当然是你去了，这是大功一件，我们怎么好意思和你抢！” 小乔恶狠狠的瞪了雷正龙一眼，“波哥上次已经说过我了，说我不务正业，反正这和我也没关系，我不管啦。”小乔扔下文件夹跑了。 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问道：“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吧！尸检的结果也要和波哥报告。” “好样的！是兄弟！下次一定是我去。”雷正龙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拿着尸检报告和文件夹走向波哥办公室，已经上班这么久了，我还是适应不了这种感觉。每次进波哥的办公室心跳都有点加速。 梆梆梆…… 我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请进！” 听这声音，波哥的心情还不错。 “波哥，尸检完成了，这是尸检报告。”波哥正在看看一份文件，我赶快把报告放到了他的面前。 波哥接过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皱着眉头问道：“死亡时间两天至四天前，不能再准确一点吗？” “这已经是最准确的尸检，尸体经过了冰冻，暂时只能做到这一点，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还有别的事吗？”波哥抬头一看，我的手中还有一个文件夹。 “我根据这个案子的特点在数据库里检索了一下，发现了几起类似的案件。我猜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这是资料。”我把文件夹交到了波哥面前。 波哥快速的扫了一眼，面色大变，脸色一下黑的像是锅底。抬头问我：“这可没有一件小案子，你有把握吗？” “我还没有看具体的卷宗，但是看这些案子有很多共同点，之所以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可能都被当做是个案来进行调查的，如果把这些案子并案调查，线索更多，就可以更快找到凶手。” 波哥点点头说道：“你的想法不错，这个事我会向上级汇报，你要没事就回去吧。” “那我走了，波哥！”我转身出门，关门之前听到波哥在打电话。 波哥居然没发火，这一点我倒是很意外。 已经是年底了，这时候都在做工作总结，今年所有的命案都破了，突然出现一起凶杀案，工作压力就大，结果还是一个连环凶杀案，案情相当严重。如果不能尽快破案，今年的先进集体的表彰可能就拿不到了。 我回到二号法医室，雷正龙正在摆弄电热扇，看他玩的挺开心的，这是缓过劲来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波哥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我不明白雷正龙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这不科学！”雷正龙很奇怪的说道：“波哥这是转性了吗？” 我耸耸肩一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调查？” “当然是从女尸的身份下手。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那两个cosplay社团的呢？” 雷正龙说道：“就是小屁孩，就是看了网上那个帖子来玩的。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就放了。你说帖子要不要查一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些的，为了吸引人去。” 我也有这种念头，查是肯定要查的。 铃…… 电话响了，通知我们去会议室开会，我和雷正龙走出二号法医室，正好杜凡也从一号法医室里出来。 “锁门！”雷正龙小声对我说道。 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觉得有点过了，还是转身把门锁上了。 杜凡看到了我们，只是冲我们一点头，就一个人上楼去了。我一直有点忐忑，她有没有发现一号法医室被闯入过。 等我们到了会议室，看到刑警队的兄弟全都在，整个警局的全体同事都来了。事发突然，大家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肯定是有大事，都在讨论发生了什么。 小乔也来了，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看来波哥决定并案调查了。 过了五分钟，波哥夹着档案夹走进了会议室，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整个会议室，瞬间就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了。 波哥脸黑的程度可以表现他的心情，这会儿波哥的脸色黑的像墨一样，都快要流出下来了。 波哥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上午，我局接到匿名举报，在辖区内一栋废楼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身份不明女性失血而死。现已经确定死者身份，是我省芭蕾舞剧团的女演员——秋元。” 兄弟们都觉得很奇怪，一起普通的凶杀案，怎么会把全局的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波哥继续说道：“秋元的家人正在从外地赶来，秋元，女，现年23岁，芭蕾舞剧团主要女演员，多次荣获国内大奖。在一个星期之前，毫无征兆的突然失踪，同事反应失踪之前情绪稳定，一切正常。这不是关键，下面我说的才是关键。” 听波哥这个语气，是要并案调查了，过去的几宗案子，在当时都是影响力非常巨大的。如果引起了媒体的关注，警察的压力会是相当大的。 “过去有几起未破的命案，有一定的关联性，经过我和乔局长讨论决定，要进行并案调查，这些是资料，发下去看一下。” 刑警队的兄弟扫了一眼，就知道麻烦了，这些案子没一个好处理的。更可怕的一点，这些案子持续了五年的时间。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所为，那就说明我市有一个恐怖的杀人魔，活动很多年了。 “都是老刑警，这个案子是有多严重我就不说了，还有保密条例……”波哥的话还没说完，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铃…… 是手机铃声，就来自我的身边。扭头一看，雷正龙正手忙脚乱的摸手机，拿出来正要关机。 波哥愤怒的一拍会议桌吼道：“我说了多少遍了，开会的时候手机调成静音，雷正龙就你没听到吗？” 雷正龙被波哥一吓，按了接听键。一个怪异的声音说道：“呵呵呵……雷警官，在开会吗？” 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我听到了。我一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小声说道：“别关，有情况！” 雷正龙在波哥的怒视下，顶着强大的压力，把手机拿到了耳边。我扭头一看，波哥的眼睛子啊喷着怒火。大家也都不敢说话，盯着雷正龙。 “波哥，是嫌疑人的电话。”雷正龙小心翼翼的说道。 “嫌疑人？”波哥脸色一变说道：“用免贴模式！” 雷正龙把手机放到波哥面前，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总算是找到我了，我还以没有警察会注意到我。你们在开会，笨警察，你们能抓到我吗？” 挑衅，这是*裸的挑衅，这家伙肯定是个疯子。波哥气的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对着手机吼道：“你别嚣张，我们很快就会抓到你的。” “是么，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来抓我吧！”嫌疑人直接说道：“我又发现了一个漂亮的美人，她的血一定很好喝，我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口了，哈哈哈……” “我会亲手抓到你的！”波哥吼道。 会议室里的同事都惊呆了，凶手直接将电话打给了警察，还是第一次。更重要的是，凶手怎么知道在开会？ 我和雷正龙更加的震惊，匿名电话的事是我们编造出来的，还没过一天，匿名电话就打过来了，凶手是怎么知道雷正龙手机号的，还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难道说凶手就在警局里？或者直接说可能是我们的同事？ 雷正龙的第一反应是去看杜凡。杜凡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再看地板，面无表情。 “那我等着你哦，波哥，不要让我等太久！”凶手挂了电话。 波哥怒吼道：“让网络技术部的同事追查这个电话的来源，雷正龙散会之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你们先研究一下案情，一会儿回来我要听你们的分析。”波哥气呼呼的走出了会议室。 “这次麻烦大了！”雷正龙苦着脸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警局里有内鬼？ 波哥拿着雷正龙的手机走了，应该是去找技术人员追查号码来源了。 雷正龙拿出手机前我看了一眼，手机号码是一串零。应该是用网络电话打过来的，这样的号码是无法追踪也无法回拨了。波哥回来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忙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如果真的是同一凶手做的，那太可怕了，这么多年都逍遥法外，反侦查能力一定非常的强。 “我怎么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凶手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雷正龙这货居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在意的点根本就不对，警察出去办案，为了搜集更多的线索，给很多人都留过手机号。只要有心，很容易就会搞到手机号。凶手是怎么获得警局情况的，这才是关键。 警局里或许有…… 这个念头在我很早就有了，是小乔教育我要相信同事，案子能破，兄弟们付出了很多的血汗，甚至还有生命。 现在居然又冒出了这个念头，我自己心中很困惑。到底是该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兄弟？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今天看你们很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小乔感觉到了异常。 我还没说话，雷正龙抢着说道：“你真想多了，我们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们家小石这么老实，什么事不和你说啊。” “呸，小石是你家的！”小乔扭过头，似乎是生气了，但是我看到她羞红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周围这么多的人在，我们也不能说黑色信封的事。雷正龙问道：“每一起案子的死者都大量失血，现场也没有残留，凶手要人血干嘛？难道还真喝了？” 这可说不好，单纯的从法医角度来看，有很多种的解释。就拿最常见的吸血鬼来说，已经有了狂犬病，嗜血心理解释。最近又出现了一种叫hvv的病毒，可以把人变成吸血鬼。但只是网上传言而已，我还没有看到医学报告。 甚至还有一种献血症，病人在第一次献血之后，内心就产生了某种不可抑制的冲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献血，不然就会特别的难受。 上大学的时候，我觉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病症十分好玩，课余时间看了不少相关的文献。 “你说凶手会不是感染了你说的hvv病毒？”雷正龙猜测道。 “不可能！hvv病毒全称是humanvampiricvirus，寄居在一种跳蚤身上。”我猜出了雷正龙的目的，这小子太坏了，知道小乔在一边偷听，故意说给她听的。 小乔有很多疑问，她正要问，波哥怒气冲冲的推门进来了。 波哥把手机还给了雷正龙，问道：“都想的怎么样了？” 一看这个反应，我就知道没猜错，电话追踪肯定是没有结果。 波哥一个个听取了大家的意见。 说来说去，大家的方法都差不多，走访死者朋友亲属，排查可疑目标，在案发现场寻找可能的目击者，从嫌疑人入手，寻找嫌疑人共同点…… “算了，不用说了。”都是老一套的东西，波哥没有兴趣听下去了。 “下面分配一下任务！”目前发现的案子就有六宗，再加上鬼楼凶案，刑警队的人手明显不足了。波哥让两人一组进行调查，剩下人全部调查鬼楼的案子。 “刘小石！” “到！”我很意外，波哥竟然叫了我的名字。 “你去把所有案子的档案卷宗都调出来，还有案子的证物，尸检报告，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是！”这还是波哥第一次直接给我安排任务。 “好了，散会，都动起来！” 雷正龙在一边小声念叨着什么。“波哥把我忘了，波哥把我忘了……” “雷正龙，跟我走。”很不幸，祈祷没什么用，波哥还是把他拎走了。 “可怜的家伙！”小乔幸灾乐祸的说道：“这家伙要倒霉了。” 我心里也有点不安，要是波哥发现我们骗他，那以后就真是麻烦大了。 小乔看我心不在焉，以为我还在为案子担心。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对于处理档案卷宗一类的文件我相当有经验，我帮你，我们一起努力，破了这个案子。” “谢谢！”我不想打击小乔的情绪，出了上次的绑架案后，我们一致认为，小乔还是待在警局里处理文件的好。 “说什么呢，和我这么客气。” 同事们都走出了会议室，我和小乔最后出来，小乔把我送到了楼梯口。 回到二号法医室，在几乎绝对安静的环境中，我开始思考整个案子。 各种画面线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忽然想到做的噩梦。 每次都做噩梦，肯定有某种关联，之前我有怀疑噩梦和案子有联系，是一种潜意识的暗示，但从来没有认真把两者联系起来思考过。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噩梦，一些情节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噩梦开始的宾馆记得特别清楚。 对了！宾馆！ 秋元是省城芭蕾舞剧团的，到了我市只有两个可能，不是住朋友家，就是住宾馆，宾馆可能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我把这一条线索写到本子上，雷正龙推开门，垂头丧气的走进来了。一看他那样，肯定就是被波哥暴风骤雨般的摧残了一遍。 “波哥说什么了？”我很关心这一点。 “波哥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不过我咬牙什么都没说，我过来找你安慰一下，差点就扛不住了。” “我给你一个破案的建议，就当是安慰了，你去查一下宾馆，说不定会有发现。”我把我的推测讲了一遍。说是自己想到的，没说是在噩梦里看到的。 “小样的，你还真有当侦探的潜质。我去查了，有发现我请你吃饭。这次咱们是大餐！”雷正龙立刻就忘记了被波哥训的不快。 送走了雷正龙，回来刚坐下，小乔就跑来了，抱着一大摞的资料。“这是所有和案子有关的卷宗资料，我给你整理出来了。” “这么多？”看到这些资料我就头疼，一页一页的看完，也要半天的时间，还不能马虎，一大意就有可能错过重要的线索。 “这只是一部分，有两起案子不是发生在我们的辖区内，所有没有资料，我已经给你联系了，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没办法，只有看了，想想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青春年少前途无限，结果最后就留下这么一叠子纸。也是一种悲哀。 “你放心，我一会儿忙完了就来帮你，波哥这次直接叫你参与到案子中来，绝对不能让波哥失望，让波哥也看看我们的能力。”小乔已经把我们当成是一体的了。 小乔充满了自信。我很欣赏小乔这一点，在任何时候都乐观积极向上。 “嗯，我会认真仔细看的。”我不能辜负小乔的一番好意。 “我先忙去了，忙完了就过来找你。”小乔跑到了门口，回头说道：“记得喝水！” “会的！”只有四个字，我却觉得非常的温馨，心里暖暖的。 听着小乔的脚步声走远了，二号法医室里再次安静下来。我深吸一口气，拿过了最上面的档案，开始查看。 打开就看到了厚厚一叠现场照片，是第一起死亡案件桑小楠，优秀的青年女画家，现场照片中只有少量的血迹，尸体因为坠楼的冲力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姿势，有折断的白骨刺破了肌肤，暴露在外面，相当的惨烈，看的我心头一紧。吸引我注意的是，尸体呈现出大量失血的灰白色。 从照片上看，女画家确实很漂亮。 我想到了停尸柜中的美女，难道说凶手专门对长的漂亮的下手？ 放下照片，我直接找出了验尸报告，尸体的脖子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出血点在手腕上，有一个淡淡的痕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很像是牙印。 我找出了其他几份验尸报告，有一个非常意外的发现，在一份验尸报告上我找到了一个熟悉的签名——杜凡！ 居然和她有关系！ 第一百一十四章二号法医室前任 这是一个很好的和杜凡接触的机会，要不要去问问她？我犹豫了很久，做不了决定。 我仔细的又看了一遍卷宗。杜凡负责的是黄一山的案子，虽然验尸报告上有杜凡的签名，但是她并不是主要的验尸官，在杜凡前面，是一个叫做钱成的人。 对比字迹，验尸报告的大部分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孩子写的，和杜凡的签名相似。其中只有几处字迹粗狂，像是男人的笔记。这个主验尸官可能根本就没有检验过尸体，只是在上面签字而已。更引起我注意的是中间还有修改的部分。 怎么看都觉得这份验尸报告有问题。再查看有编号的照片，结果我发现少了几张。 我拿着照片走到工作台前，把所有的照片按照人体结构模式平铺在工作台上。所有部位的照片都在，唯独少了尸体脖子部位致命伤的照片。 很有可能是被这个叫钱成的法医给弄丢了，我不愿意往坏处想，在找杜凡之前，我还是先了解一下这个叫钱成的底细。 登录警察的内部系统，我查看了南区警局的警员名单，没有找到这个叫钱成的人。再往前看，翻到了案发时的记录，我找到了这个叫钱成的人。 我傻眼了，钱成职位上写着二号法医室法医，这家伙居然就是我的前任，二号法医室以前的主人！点进去看详细的资料，我一眼就看到了下落不明四个打字。 这个家伙失踪了！并且从失踪的时间上看，就在这起案子之后不久。 钱成的失踪和吸血鬼有关系吗？会不会和杜凡有关系？ 雷正龙和小乔来的都比我早，他们有可能知道一些情况。波哥当然知道的更多，可我不想去问他。 分别给两人发了短信，等待了一小会儿，几乎在同时收到了回复。雷正龙说他有了重大的发现，要待一会儿才能回来。小乔的回复更加的直接。 五分钟后到！ 实际上还没过五分钟，小乔就出现在了我的法医室门口。跑的气喘吁吁的。 “你跑什么，又不是特别着急的事，要是摔到了怎么办？”我拿出纸巾给小乔擦汗，没注意到她的神色有点不正常。 “找我要问什么？我回答问题可不是免费的，要请客的。”小乔说的声音很小，低着头不敢看我。 “这个叫钱成的法医，你应该认识吧！” “你怎么想起他来了？”小乔小声说道。 想起以前问他们二号法医室的事，就都不太愿意说，看来这中间还是有故事的。 “我现在查的案子和钱成有关系，发现他失踪了，想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要是你为难，我就不问你了。”我是真的不想让小乔难做。 小乔急着说道：“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别让波哥听的好。” “这还和波哥有什么事？” 小乔关好了二号法医室的门，特别神秘的说道：“波哥听到会伤心的，这话说来就长了。” 既然和吸血案有关系，又关系到二号法医室，我当然要听个仔细，拿着本子和笔，还做好了写笔记的准备。 钱成是南区警局资历比较老的法医，在警局成立不久，他就调到了南区警局工作。起初钱成也是一个认真负责的法医，尸检非常细致，不会错过任何的一个线索，和波哥互相配合，破了很多大案。当时有南区警局三剑客之称。 后来就遇到了一个案子，侦破非常困难，就是那个和黑色信服有关的案子。波哥的搭档就是在查这个案子出事的。 他们三人本来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出事之后。钱成认为都是波哥的错，如果不是波哥执着的要查下去，他们的朋友也就不会出事了。两人大吵了一次，就闹翻了。 从那以后，钱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查案子再也不认真了，出了很多次小事故，谁说也不听，人也变的邋遢。然后好像还出了什么事，小乔也不太清楚，都是他来南区警局上班之前的事了。 等到小乔到南区警局来上班，钱成就是邋遢大王，之后没多久，这个人就失踪了。波哥起初还以为他只是翘班，可是他再也没出现过，三天后确认是失踪了。波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有人看到波哥还来二号法医室哭过。 当时刑警队上用了各种方法，始终找不到钱成的下落，这个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再往后，就没有人原意在波哥面前提钱成的事了。二号法医室也空置了下来。之前也派来过几个法医，但是都用的一号法医室。 没想到二号法医室还有这样的事，难怪我觉得刚来的时候波哥对我特别的关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小乔只是见过钱成几面，大部分内容都是从同事的口中听来的，她也不确定百分百准确。 “那钱成和这个杜凡关系怎么样？”这个比较重要，关系到了吸血案。 “两人关系还不错吧！”小乔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钱成是杜凡的实习老师，两人整天都在一起。不过也说不好，我见过一次，两人待在法医室里，谁也不说话。” 我想象了一下，钱成的性格如果和杜凡一样，两人待在一起，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都把对方当成了空气，那气氛是有点诡异。 “你找我来就问这些吗？你发现什么了？”小乔是个好奇宝宝，对任何事都感到好奇。 我指着桌子上的照片说道：“我发现黄一山的案子里少了几张关键的照片，结合尸检报告来看，是尸体致命伤部位的照片，也就是脖子部位的照片。” “有这样的事？”小乔不太敢看尸体，听我这么一说，她看了照片，真的没有。 “根据验尸报告上写的，黄一山的死因是跌倒时被钢筋刺穿大动脉后失血而忘，可是照片中现场的血迹很稀少，疑点相当多。”我不敢说自己是多权威的法医，可这个案子就算是法医大学的新生，也能看出不对劲来。 小乔问道：“那其他几起案件的资料呢，有没有问题？” “暂时只发现了这一点，杜凡也参与了尸检，你说我是不是该去问问她？”在这一点上我很想听小乔的建议，毕竟她和杜凡更熟一点。 “想问就去问，杜姐要是知道，一定会跟你说的。”小乔对杜凡非常的有信心。 “我……”我还是有点犹豫。 “要不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你回去忙吧。”杜凡没有小乔想的那么简单，毕竟牵扯到了黑暗圣殿，最好不让小乔搅合进来。 “好吧，那我去忙了，一会儿过来帮你看档案。”小乔在我这里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 等小乔走了，我做出了决定，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和杜凡接触一下也好，试探一下才能了解更多。 我把照片收好，拿着卷宗走到了一号法医室门口。 从门边的小玻璃窗看进去，杜凡坐在工作台前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杜凡楞一下，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等我再敲了几下，她才向大门看来，反应有些迟钝。 “请……进……”杜凡表现的很意外。 走进一号法医室我就打了一个寒颤，感觉气温陡然下降了三四度，脸上硬挤出了一个笑容问道：“你不忙吧，我有点事要麻烦你。” “你说！”杜凡皱着眉头，对我的到来有些困惑。 “波哥不是让我查以前的卷宗么，我发现了一些问题，要找你确认一下。” “找我？” “给你看一下这个。”我把黄一山的卷宗打开，指着尸检报告中的一段话说道：“这里有对死因的描述，但是在照片中却找不到致命伤的照片，也不像是保管不善遗失了，看看你能想起什么不。” “黄一山的案子！”杜凡脸色大变。 第一百一十五章秋元的房间 我很惊讶，从没看到过杜凡的面部表情有这么大的变化，心中暗喜，看来这个决定没有做错，说不定就会有意外的惊喜。 杜凡盯着卷宗中的照片发呆，也不说话，似乎是在回忆过去发生的事。 我没有打断她，让她认真的回忆，多一些案子的细节，就会多一些破案的线索。 过了一小会儿，我注意到杜凡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眼神迷离，瞳孔也扩大了，有点不太对劲了。 我小声叫道：“杜凡，你没事吧？” 杜凡没有反应。 “杜凡，你怎么了？”我的音调提高了八度。 杜凡依旧是没有反应。 太不对劲了，我抬手轻轻的拍了杜凡的肩膀一下，想让她回过神来。 “啊！”杜凡发出一声尖叫，手摸到了旁边台子上的解剖刀，向我扎了过来。 多亏了工作这段时间的锻炼，我的反应速度大大的提高了，向后一闪身，躲过了这一下。心中也是一惊，解剖刀非常的锋利，要是被刺中，轻则一个口子，重就可能没命了。 我人已经闪远了，杜凡还在挥舞着刀子乱砍，嘴里还疯狂的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 我还以为杜凡无所畏惧，从来不知道恐惧是什么，看来我无意间触及到了她心底最害怕的东西。会和案子有关系吗？ 等杜凡发泄的差不多了，我才叫道：“杜凡，是我，你看清楚，是我，刘小石！” 杜凡慢慢的停了下来，逐渐清醒过来，看到我很警惕站在门口。 “呃……我……不是……我……”杜凡赶快丢掉了手中的手术刀，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坐到了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头上都是冷汗。 “你没事吧？”我看杜凡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杜凡虚弱的说道：“我……我……没事！” 犹豫了几秒钟，我还是走过去，把杜凡扶起来，帮她坐到了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水。 杜凡小口喝了点水，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至少眼神不是那么慌乱了。 看情况好多了，我问道：“这个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把你吓成这样？” “当时……”杜凡已经开口了，可是话到嘴边，她话锋一转说道：“这是我的私事，和案子无关，我们还是来说案子吧。你都有什么疑问，只要我知道，会如实回答你的。但毕竟时间有点远了，有一些细节可能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我心里暗叫一声可惜，就差一点就成功了。为了不让杜凡注意到异常，我问道：“当年黄一山到底是怎么死的？” 杜凡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常，又变成了万年大冰山的模样，面无表情的说道：“从现场来看，黄一山是因为不慎失足摔倒，钢筋穿透大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但是还有很多疑点，现场残留血迹不足以致死，并且现场可能有第三人存在。” “这么多的疑点？”我皱着眉头问道，这比我预计的还要多。 杜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说道：“最奇怪的是黄一山的伤口，有可能是造成过二次伤害！” “有这么多的疑点，在你的尸检报告中怎么一点都没有提到？” 杜凡沉默了，看来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我用强硬的语气说道：“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你也清楚，这关系到一系列的案件，性质有多严重你是清楚的。” 杜凡头也不抬的说道：“当时我只是实习法医，这些问题我不清楚。我只是进行了尸检，至于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报告上，不关我的事。” “你是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在钱成身上吧，人命无小事，就是算你是主验尸官，你也有责任。”我的语气更加的严厉，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越来越了解法医的重要和责任。稍有疏忽就是草菅人命。 杜凡抬起头来盯着我，也不说话，但是我看到她的眼中有泪光在闪烁。 我是最受不了女人哭的，从来没想过杜凡也会用这一招。我一下就慌了神，无奈的说道：“算了，不问你了，你要有什么想起来的，再告诉我。” 杜凡也不接话，但那眼神分明就是想我快点走。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钱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二号法医室之前的使用者，我想要了解一下。他和你应该很熟吧。” “呃……”杜凡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钱成在这个案子之后不久就失踪了，也不知和吸血案有没有联系。他是你的指导老师，我想要全面的了解一下这个人。” 杜凡很简洁的回答道：“钱老师是个好人！”她只有这么一句话。 一个好人！就是这么简单。现在的我不相信会有绝对的好人！ 这真是很无奈，我拉开门正要出去，手机响了，是雷正龙打来的。 我刚一接起电话，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这货在电话里喊道：“重大发现，你给我的线索很有用，我现在在星期八宾馆，最大的那一家，带上你的工具，快点过来。” 说完不等我说话，这个家伙就挂了电话。 我的噩梦还真的能为破案提供线索，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到底依据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案情重大的，没有给我更多的时间思考，我跑回二号法医室，拎着就跑了出来，到了楼梯口，想起没锁门。考虑到现在警局里的情况，我又转身跑了回去，把门锁上了。 小跑着到了南区警局的门口，小乔从楼上下来了，间我匆匆忙忙的问道：“你干什么去？” “雷正龙有重大的发现，我要到现场去。” “哦，我已经忙完了，我下去帮你整理档案去。” “啊，我锁门了！” 小乔奇道：“怎么突然锁门了，那我干什么呀？” “不是还有几份档案没有来么，你帮我催一下吧。我先走了，时间来不及了。”我跑了出去。 “那你路上小心一点。”小乔在我身后高声叫道。 “知道了！”我上了一辆早就等在门口的警车。 星期八宾馆是一家全国连锁性的酒店，几乎在每一个城市都有分店，会员可以通过官网预定各个城市的酒店，非常的便捷。 警车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星期八酒店，雷正龙就在酒店门口等着我。 我刚下车，雷正龙跑过说道：“真是厉害，你怎么想到宾馆的，我在这家宾馆找到了秋元预定的房间。在她离开之后房间里的东西就没有动过，下面就看你看的了。” “房间在哪？” “5楼508！”雷正龙说道：“我要去找保安要监控录像，你自己上去就好，房间门开着。” “那一会儿见。”我拎着工具箱坐电梯上了五楼。 楼内很安静，雷正龙已经和宾馆说过了，两名保安守在门口，出示了证件，保安就给我打开了房间门。 已经有几天时间没人住了，房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房间里铺着地毯，我先趴在地上看了一下，地毯上看起来没有可疑的痕迹。 进门之前，我穿上了鞋套，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带着护目镜，拎着紫外线灯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些凌乱，被子也没叠，一个女式皮包就扔在椅子上，几件穿过的女式内衣就扔在床边。床头柜子上摆着喝剩的半瓶饮料，还有没吃完的外卖。 卫生间的门半开着，一条用过的浴巾挂在门口，洗漱用品都用过了。初步看来，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我打开紫外线灯，在地上仔细的查看，找到了几根毛发，看起来是女人的。我用镊子夹起来，装进了材料袋中。 看起来房间里也没有男人来过，不然秋元也不会把这些私密物品就这样摆在明面上。一个大老爷们，接触这些东西还是有点不得劲，我关上了房门，用夹子拿起了内衣。 第一百一十六章前尘往事 话说这东西，谁都见过，不可能没人见过。 我自然也见过，可是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绝对还是第一次。特别这件东西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太像是香水的味道。考虑是贴身衣物，应该是体香。 闻着香味，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女尸的模样，我赶快把衣服塞进了取证袋中。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床上还有另一件更加私密的衣物，我用夹子夹起来。 这简直就不能算是衣服，充其量也就是两根带子。这种款式太过于奔放，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也算得上大开眼界了。 正要把东西装进取证袋里，雷正龙推门进来了，看到了我拿着那件东西。 “喂，你小子干嘛呢？”雷正龙怪叫道。 “呃……还能干什么，我在取证呢。”我赶快把东西往物证袋里装，有些慌乱，几次都没有装进去。 “哈哈哈……”雷正龙大笑道：“你小子这是做贼心虚啊，是不是动了什么坏主意？放心，我会给你保密的，不会告诉小乔的。” “你快闭嘴吧！”我就快要疯了。 雷正龙继续说道：“嗯，这款式确实不错，有品味，想不到你小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我就快要气爆照了，扭头一看，雷正龙这家伙居然没穿鞋套，就这么走进房间里来。 “你给我出去！你还是一线人员不！穿鞋套不知道吗？”我大声吼道。 雷正龙低头一看，自己的确是没戴鞋套，笑着说道：“哎呦，恼羞成怒了，我这就去换。” 我看他还不走，伸手就去推他。雷正龙几步蹦到了门外，嬉皮笑脸的看着我。 趁着雷正龙穿鞋套，我赶快把那件罪恶的算不上衣服的衣服塞进了取证袋中，脑子却还在想，女人穿着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感觉。 “哎呀，怎么还在发呆？”雷正龙穿好了鞋套进来了。 我严厉的说道：“你最好站着别动，不要影响我取证。” “哎呀，人家好害怕啦！”雷正龙站在原地问道：“不逗你了，发现了什么？”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雷正龙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看了监控录像，秋元入住之后，只有他一个人出入过这间房间。我还询问了楼层的服务员，也证实了这一点，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接近秋元。秋元入住房间后，特别嘱咐了服务员，不用打扫她的房间。” 我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凶手就没出现过房间里。凶手到底用什么方法接近的秋元，这一点还有待查证。 “对了，还有一点，秋元预定了两个星期的，你说她是来干嘛的？” “我要知道就好了，案子说不定就破了。” “你有什么发现？”雷正龙问我。 “和你差不多，目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我将房间里的茶杯，洗漱用品，半瓶饮料等全部装进了取证袋，这些都要带回局里检查。 在检查秋元的手提包时，有意外的发现，秋元的手机不见了！包中有很多的随身物品，唯独不见了手机。这就说明，手机中或许会有重要的线索。 “哦了，这个我让人去办。”雷正龙给他的兄弟打电话，要调取秋元最近一段时间的通话记录。 酒店房间里的东西几乎都被我装进了取证带，我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遗漏。东西太多了，我一个人拿不了，和雷正龙一人拎着一个大包离开了房间。 雷正龙特别嘱咐宾馆的经理，“这个房间暂时不要使用，如果需要使用，提前通知我一声。”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经理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在回去的路上，雷正龙问道：“你说这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啊？魅力是不是特别的大，你看被害人不是帅哥就是美女，还都是特别的有才，凶手是怎么和被害人接触上的？” “你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觉得把这个问题搞明白了，案子就可以破了。”雷正龙总算是找到了案子的关键点了。 “被害人有画家、作家、演员、芭蕾舞者、这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凶手就算是在厉害。也不可能和这些圈子里的人都熟悉，那也太牛了。” 雷正龙叫道：“回去我就摸排所有被害人的社会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交集。” 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可能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故意要吊雷正龙的胃口。 “那好啊，你说啊！” “我要听你说说钱成的事，就算是交换吧。” 雷正龙很惊讶的说道：“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在黄一山的案子中，钱成是主验尸官，他有渎职的嫌疑。我已经问过了杜凡，想看看你对钱成怎么看。” “你去找过杜凡了？不会打草惊蛇吗？”雷正龙更加惊讶。 “杜凡的反应很奇怪，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但是可能和案子无关，根源在钱成这。说句实话，我对二号法医室的上一任主人充满了好奇，很想了解一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雷正龙很伤心的说道：“你要是想知道直接说，我会告诉你的，你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我很难过，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以后还能一起快乐的玩耍吗？” “你快说！”我没功夫和雷正龙磨嘴皮子。 “我的心哇凉哇凉的！”雷正龙这家伙看起来很高冷，接触多了熟悉起来之后，才会发现他时常犯二。 我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过了一分钟，雷正龙妥协了。叫道：“服了你了，我说！” 雷正龙和钱成也并不是很熟，雷正龙是从别的辖区调过来的，之前听说过钱成的大名。等他调到南区警局，钱成已经变了一个人，蹲在法医室里不出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臭味，有人说那是尸臭味。 因为案子，雷正龙和钱成有过几次接触，虽然出了一些小问题，但是在大的方面，钱成从来没有犯过大错。再加上他和波哥的关系，队上也没人会说什么。 雷正龙就没怎么关注过这个人，几乎就快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可突然有一天，这个人就失踪了。波哥大发雷霆，发动了全局的人去找，也没有找到钱成。 至于钱成失踪的原因，也成了一个迷，没人知道。在波哥面前，也没有人敢提起。 我问道：“那你觉得杜凡和钱成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你怀疑杜凡？”雷正龙摇摇头说道：“不太可能，杜凡虽然和黑色圣殿有关系，但是充其量也就是个打探消息的。当时杜凡还没有毕业，只是实习。在钱成失踪之前，她就回学校了。就算杜凡想要对付钱成，也没那么容易。钱成可不像是这么弱。” “杜凡就算和钱成的失踪没有关系，但她肯定也是知情人。”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还没说你怀疑什么人呢！” “记者！”我说道：“我怀疑凶手可能是记者，只有记者有可能会接触到这些名人。” 钱成的失踪案，本不该我管的，但是现在和黄一山的案子，以及一系列的吸血案有关系，我得调查下去。 警局中可能有内鬼，杜凡的嫌疑越来越大。雷正龙对我的看法不表示赞同，也没有反对。 车子回到了南区警局，我从车上下来，雷正龙这货抢先一步，挑了一些证物袋拿走了，故意把装内衣的物证袋留给了我。 看着他脸上的怪笑，我就恨的牙痒痒。 拿着秋元的衣服，我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到门口，想着趁人没注意，回到二号法医。 刚走到楼梯口，小乔从楼上跑下来了。大概没没清楚我手中拿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呀？” 雷正龙吹了一个口哨说道：“那是小石的最爱，你可看清楚了，回头也准备一套。” 小乔已经看清楚了是什么，顿时羞红了脸。 第一百一十七章满头雾水 我很是无语，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只能照着雷正龙的屁股给了一脚。“胡说些什么，快把物证送到二号法医室去。” “嘿嘿……”雷正龙坏笑两声，向我使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向地下一层去了。 雷正龙走了，就剩下我和小乔两个人，气氛有点尴尬。 小乔红着脸走到我们身边，用小到几乎听不到声音问道：“你……你……真的喜欢那样的么？” “呃……”我瞬间石化了，怎么也想不到小乔会这么问我。我还以为她会过来踹我一脚。 扭头一看小乔，脸红的发烫，脖子根都红了，那个娇羞姿态，让人浮想联翩。 “你说啊！”小乔轻轻拉了我一下。 “这个……这个……你不要听雷正龙瞎说，没有这样的事。雷正龙你还不了解么，说话没准。” “讨厌！”小乔红着脸跑了。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难以理解，我什么也没说啊，怎么就讨厌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根本就想不明白。我转身向楼下走去。 小乔在楼上喊道：“剩下两起案件的卷宗送过来了，你一会儿上来拿吧。要不我给你送下去也行。” “明白！”这绝对是小乔不停的催人家了，不然肯定没这么快的效率。 我回到二号法医室，雷正龙把所有的物证袋都放在了工作台上。坐在电脑前，看着一份邮件。 一看到他我就生气，气呼呼的说道：“你小子不要乱说话，差点就让你害死了。” “你懂什么！”雷正龙说道：“傻小子，我这是在帮你，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捅破，我看着都着急。这都年底了，你不带个媳妇回家去？你这年龄也到了，小乔这种姑娘你带回去，多大的面子。” 这小子想的可真够远的，这些我都没想到。我无奈的说道：“你小子要是把这些精力都放在查案上，什么大案都破了。” “我可没耽误破案，看看，秋元的通话记录发过来了。”雷正龙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我问道：“有什么可疑的电话吗？” “都查过了，大多都是秋元家人或者朋友的，有几个号码是座机打来的，但是公用电话，不好追查。我已经标记下来了，会追查下去的。” “我有一个疑问。”我说道：“这就奇怪了，女被害人的所有物品都在，唯独不见了手机。如果电话中没有线索，凶手拿走手机干什么？还有一点，现在不是可以用手机进行追踪定位吗？” 雷正龙点头说道：“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手机电池被拿出来了，无法定位。你问到点子上了，手机中肯定有凶手在意的东西。所以他唯独拿走了手机。” “那你看看其他几起案子，手机还在吗？” “好主意！”雷正龙从桌子上的卷宗里找到物证的清单。结果发现，并不是所有的案子里手机都丢了。 “你检查你的内衣吧，我去把这些物证都拿出来。”这个流程要很多的手续，雷正龙最合适去办这事。他都走到门口了，不忘回头和我说道：“你看人家衣服的时候悠着点，别太冲动了，这可是警局，万一再让小乔看见了，你可就麻烦了。” “就你话多。”我把手中的镊子扔了出去，雷正龙敏捷的一闪身，躲了过去，大笑着跑了。 看来我定力还不够，我把镊子捡回来，把物证一件件的取出来，平铺在工作台上。 法医在工作中，经常会遇到类似的情况。人心就算是再坚硬，也有柔弱的地方，人毕竟是有感情的。以后肯定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该如果面对？ 深吸一口气，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打开紫外线，在不同波长的光线照射下，一些平时肉眼看不到的痕迹就会显露出来。指纹、体液、血迹等都会看的很清楚。 我心里清楚可能不会有发现，可还得仔细的检查，一丝都不能马虎。法医的工作也是很枯燥乏味的，我第一时间检查的就是那些衣物，还真是被雷正龙说中了，我打心里不想让小乔看到这些。 没想到还真的有一份意外的惊喜，在宾馆提供的便签上，我看到了划痕，是一串数字。 经过特殊处理之后，数字显露出来，中间有三个数字看着模糊不清，似乎是一个电话号码。 这东西在宾馆的房间里，如果没人使用，几个月都不一定换一次。如果能确定是秋元写的，这说不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我不是痕迹鉴定方面的专家，这需要送到市局找专人鉴定。 活动了一下筋骨，看一眼时间，几个小时过去了，又过了下班的时间了，回头看一眼在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资料，今晚看来又要加班了。 小乔居然没有来找我，让我我有一点意外。 走到门口，我开门一看，地上摆着一叠子的文件夹。旁边还摆着一个食盒，是我特别喜欢的那家小店的外卖，袋子上附着一长小纸条。 “我和老爸回家了，明天再来帮你，多吃饭，晚上早点休息！”结尾还画了一个笑脸。 寥寥几句话，看的我心里暖洋洋，我很肯定，这就是我要找的人，一个可以过一辈子的人。 把档案搬进二号法医室，我拎着食盒，上楼去找雷正龙。小乔每次都会准备两人份，这家伙现在肯定也没吃饭，先便宜他了。我的法医室里有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也是不吃饭的地方。 把门锁好，我上去找雷正龙。为了尽快破案，所有人都在加班。雷正龙还回来，我给他留了一份。 吃到一半，雷正龙回来了，拎着一个大包，他和案件有关的证物全能拿了回来。 “手机里有发现吗？”我问道。 “别提了！”雷正龙把袋子往地下一放，从衣服里拿出两部样式很老的手机，无奈的说道：“别提了，为了找这俩手机的充电器，我跑了好几个手机市场，好不容易找到了。充电开机一看，没什么有用的。” “给我看看。”我从雷正龙手中接过两部手机。 我翻了一遍，主要看的就是短信和通话纪录，没发现有用的信息。 雷正龙也不客气，自己坐下大口就吃，他也是真的饿了。 我放好手机问道：“下一步怎么查？” 雷正龙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同事们很快就把被害人的社会关系摸排完了，我们对比一下，也许能找到交集点。我已经和他们说了，特别留意一下记者。” 我总觉的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这么容易就查到了，这一系列的案子也不会拖了这么久还没破。黄一山的案子法医有点问题，但是其他案子的法医都是很认真负责的。 或许我做的噩梦还能给我提示，我仔细回想，却又想不起什么来了。 吃过了晚饭，我和雷正龙把二号法医室里的卷宗搬了上来，两人分开看，直到深夜。雷正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找了张椅子，拼成床，闭上眼睛还没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 沙沙……沙沙…… 脚步声向我走来，进了，更进了，到了我的身边停下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睁开眼睛，看到杜凡劈头散发的站站我的面前。如水的月光从她背后的窗户倾斜进来，透过杜凡黑发的空隙，我看到一只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吓了我一大跳，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还好，她的手中空空的，没拿什么东西。 “杜凡，你要干什么？”我问道。 “我想和你谈谈！”杜凡的嗓音有些沙哑，她面无表情的又补充了一句，“和你谈谈钱成的事。” 这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要叫雷正龙。杜凡抢着说道：“不要叫他，我只和你谈，我不相信其他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嗜血病人 我有点犹豫，杜凡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再考虑到她受到刺激后的疯狂举动，加上之前的种种嫌疑。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我当然要考虑一下自身的安全情况。 “去什么地方谈？”我问道。 “地方你选，快点。” “那就去二号法医室吧。”在我自己的地方，稍微心安一点。 “走！” 杜凡转身就走，万年大冰山在夜里面无表情的样子特别的慎人。再加上她凌乱的发型，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电影中的角色。 应该不会有事，杜凡就算是要动手对付我，也不会选在警局里动手，那样的话，她也跑不了。 杜凡的脚步很飘逸，摇曳的身姿，就像是深夜中在走廊上游荡的幽灵，我的脖子后面一阵阵的发麻，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心跳也有点加速。 沙沙……沙沙…… 听着杜凡的脚步声，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梦！ 到了地下一层，更加的安静了。 杜凡径直走到了二号法医室的门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着我。 “你没事吧，看你走路有点发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我主动说道。 杜凡没回答我，站在那也没动。 我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扭动要是，我似乎都听到转珠发出清微响声。 咔嚓，门开了。 “请进！”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杜凡没动，但是她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我更加的疑惑了。 既然杜凡不肯先进，我就抢先一步，进到了二号法医室里。我自己的地方，工具是怎么摆放的自然很清楚。我很自然的走到了几件可以防身的工具旁边。 杜凡在门口徘徊了半分钟，她似乎很想进来，似乎又有些抗拒。这个反应太奇怪了。 “你不进来吗？”我主动出言试探。 杜凡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抬腿迈进了二号法医室。在脚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她打了一个冷颤。 这么看来，二号法医室肯定发生过一些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她才有这样的反应。并且肯定和钱成有关，他一直使用的就是二号法医室。 杜凡摇摇晃晃的就快要摔倒了，我要去扶她。杜凡抓住了工作台，这才站稳了脚步。 “你没事吧？”看杜凡这状态，压根就不可能袭击我，她自己都快要倒下了。 “我……没事……”杜凡自顾自的说道：“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其实只是被层层的记忆包裹了起来，今天你问出了那个名字，那些记忆又苏醒了过来，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才知道，记忆不会忘却！它将永远存在。” 看来我判断的没错，二号法医室对杜凡来说果然很重要，让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个字，已经是破了记录了。 “你说的是钱成的事吧，你这么着急的来找我，难道钱成跟这个吸血案子有关系？” 我说出钱成的名字，杜凡又抖了一下。几秒钟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钱成的确是和吸血案有关系！甚至可以说吸血案是我们引发的。” “你们引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一个重磅的消息，直接可以为破案提供很多重要的线索。杜凡既然已经开口了，就是要把一切都讲出来。 杜凡反问道：“你知道心理嗜血吗？” “心理嗜血？”我摇摇头说道：“我的理解心里嗜血主要是由生理疾病或生理因素引发的心理疾病，或者说主要是生理性疾病，如因卟啉贫血性疾病引发的嗜血心理毛病。” “嘿嘿……”杜凡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的解释很正确，可以写进教科书，但是我说的嗜血不是这个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杜凡冷冷的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我从头开始讲吧。” 杜凡到南区警局实习，跟的就是钱成。第一次见到钱成，就是一副很邋遢的样子。法医在一定程度上都是有洁癖的人，杜凡看到了钱成的头发都快成鸟窝了，油腻腻的很恶心，自然心生厌恶。 在接下来的接触当中，杜凡逐渐发现钱成人还不错。教给了杜凡很多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和技巧，让杜凡有了很大的提高。钱成话不多，杜凡也不怎么说话，两人相处的特别和谐。但是在外人看来，两人关系很一般，也不怎么说话。 直到有一天，他们收到了一封信，一名很苦恼的病人万般无奈之下，寻求他们的帮助。得病了居然找法医，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 因为牵扯到个人的*，病人隐藏了他的身份，只是在信中诉说了他的苦恼。 病人之前是一名很正常的人，很普通的一个人，一起偶然的事故，他大量失血。在医院抢救过程中，大量的输血，这才活了下来。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他才恢复了健康。 离开医院之后，这个病人就对血液产生了一种痴迷。他对生物血液的有血液有特别的渴望，不管是家畜还是人的，都想要吸一口，通过吸食血液，他可以吸取生命力。 随着时间流逝，病情不断的加重，普通的生物血已经无法满足他内心的*，他渴望人血。最终他无法抵御内心的折磨，他选择了对自己下手。 忍不住的时候他会咬破自己手臂，吸自己的血，他的胳膊上遍布自己的咬痕。他自己也很想戒掉，可是每当发作的时候非常的难受，根本就忍受不住。一般的医生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所以他才想到了找法医。 对于因为输血导致的心理疾病，杜凡和钱成也很好奇，想了很多办法帮助他解决，甚至还找到了国外的一些文献，翻译过来一起邮寄了回去。 他们很期待病人的回信，可是等了很久，再也没有回信。就在他们快要放弃，都不做任何希望的时候。病人又来信了，这次只有几个字。他找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谢谢法医的帮助。 杜凡很替病人感到高兴，但是钱成不相信这么快就能解决心理成瘾。很多临床报告都指名心理成瘾是很难戒掉的，最好的办法是找到替代品。 两人为此还吵了一架，虽然吵的不是很激烈，但是两人赌气，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之后没多久，黄一山的案子就发生了，尸体运到法医室一看，杜凡和钱成都沉默了。 尸体明显在死之前就有严重的失血，现场也有第三人的可能。杜凡和钱成谁也不说话，但是两人都想到了那个严重嗜血的病人。但是没有证据指证。 钱成又回了一封信，询问了一下病人的近况。病人很快就回复了，信里也没说什么，但是很奇怪的是回复用的一个黑色的信封。钱成看到信封的一瞬间，脸色大变。 杜凡还不明白黑色信封代表了什么，但是钱成反应很激烈。工作他也不管了，按照信上的地址就找了过去，是一片即将拆迁的小区。信箱的主人早就搬走了，信封也不知是谁在用。 钱成当晚回去喝的大醉，杜凡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黑色信封的事，好朋友的死是钱成心中的一根刺，难怪钱成的反应会这么大。 第二天酒醒之后，钱成就改了验尸报告，他咬牙切齿的说要自己抓到凶手。是他自己犯下的错，要独自承担后果。杜凡只是一个实习小法医，也只能同意了。当时黄一山案子的影响太大了，都在忙案子，就没有人留意到报告上的涂改。再加上当时的流程也不是很规范。涂改验尸报告就入挡了。 钱成想的还是简单了，没想到病人相当的厉害，根本就没留下多少可以追踪的线索，相反钱成的追踪惹怒了病人。病人决定反击，他的目标不是钱成，他盯上了杜凡。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出现在杜凡的面前。 第一百一十九章病人 钱成专门给案件的嫌疑人起了一个代号，就叫‘病人’。 病人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杜凡的实习期眼看就要结束了，但是他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能用笨办法调查。 钱成通过自己的关系，调查了市内几家大医院所有大量输血的记录，在排除了老人孩子和妇女之后，数量还是相当大。两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杜凡甚至开始怀疑，病人一开始所说的一切都是他编造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病人说的可能就不是实话。重新再看那封信，可能只有症状是真的。这一切从一开始看，就是计划好了的。 这件事对钱成的打击特别大，他更加的阴沉了，整日待在二号法医室里，一句话也不说。杜凡想尽了办法安慰他，也不见起色。 返校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杜凡的心里更着急了。 在实习结束的倒数第二天，二号法医室又收到了一封来自病人的信。信是用一个黑色信封寄来的，信只有一页纸，口气充满了炫耀，病人说他加入了一个强大的组织，下一步就要对钱成报复。 钱成的好友就是因为这个黑色信封意外死亡的，最后连尸骨都没有找到。对他来说，这是伤上加伤，在伤口上撒盐。钱成想当然的认为，他是病人要对付的目标。如果能抓住他，不仅能破了黄一山的案子，还能找到黑色信封的更多信息，为好兄弟报仇。 一切计划都很完美，钱成没有意识到他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病人只是说要报复钱成，并没有说要找钱成下手，病人的目标是杜凡。 钱成忙着他的计划，忽略了杜凡的感受。最后这几天，杜凡过的很不好。 自从黑色信封出现后，杜凡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特别是在上下班的时间或者离开警局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这种感觉会更加的强烈。 杜凡也是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几次故意停下，或者绕一个弯再转回来，都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她开始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实习的最后一天到了，那一天阴天，天上是厚厚的铅云。天地间是灰蒙蒙的一片，到了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丝划过天空，给整个城市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在二号法医室里，杜凡几次想要开口，想要告诉他明天她就不会出现在二号法医室里了。可似乎钱成并不在意这些。 杜凡心里有些难过，夜幕提前降临，天地间是漆黑一片，下班时间到了。 和钱成说了再见之后，杜凡一个人打着雨伞，走进了雨幕之中。 雨滴砸在雨伞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偶尔会有一辆车从身边驶过，激起一道水花。 杜凡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心里很乱。对钱成来说，她可能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但是对杜凡来说，钱成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对于她的离去，钱成没有任何的表示，这让她很难过。 因为心烦意乱，杜凡没有走平常回家的那条小路，转身走向了一条小巷。 巷子狭长而幽深，还没有人，道路的两边长着杂草，只是杜凡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走进小巷里，一阵冷风吹过，雨伞差点被掀开，杜凡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这条小巷有点恐怖。 小巷两边都是老式的筒子楼，住户已经不多了，只有几扇小窗户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巷子太长了，光线又不好，根本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到不远处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杜凡打了一阵冷颤，她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道路上有些积水，踩在水潭里发出啪啪的声音。雨似乎下大了，发出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杜凡猛的停下了脚步，她又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感觉相当的强烈。强烈到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在视线看不透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杜凡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她没有看错，真的有一个人影。 隔着太远，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那人的皮肤特别的白，看不清楚长相，但是杜凡能感觉到，他的嘴角挂着冷酷的笑意。这个模样，让杜凡联想了西方恐怖故事中的吸血鬼。 杜凡一下就联想到了病人，他来找她了。杜凡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病人看起来很是强壮，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逃命！杜凡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杜凡转身就跑，冰冷的雨水打到了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流到了她的脖子里。 身后的那个家伙似乎没有追过来，杜凡有点诧异，难道是她弄错了？那个人只是一个路人。 杜凡跑的累了，气喘吁吁，扭过头来再看。光线更加的黯淡了，黑暗笼罩了整条小巷，在微弱的灯光下，杜凡只能看到身前很近的距离。 似乎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杜凡放慢了脚步，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有点冷。 杜凡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病人。 就快要走出小巷了，杜凡长处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跑来了。 杜凡也跑了起来，加快了脚步，出口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就要跑出小巷了，杜凡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到了他脖子后面裸露的肌肤上。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杜凡看到了一张脸的侧面，皮肤异常的苍白，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兴奋的舔了一下嘴唇，接着杜凡就感觉到脑后一沉，然后晕了过去。 杜凡昏迷了相当长的时间，等她再清醒过来，就被人绑了起来。雨还在下，听着哗哗的雨声，杜凡心跳不断的加速，她明白什么在等待着她。 病人并没有出现，杜凡用了半个多的小时，她才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是找到黄一山尸体的废楼。这更应证了之前的判断，绑架她的人就是病人。 在无奈的煎熬中等待了很长的时间，时间应该是深夜了。病人出现了。 他站在杜凡的面前，雨衣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但是杜凡能感觉到病人在盯着她的脖子看，还很兴奋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杜凡想要大喊，但是嘴里被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病人发出一阵阵得意的冷笑，拿出了杜凡的手机，拨通了钱成的电话。要求钱成独自一人前来。钱成答应了。 杜凡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钱成有危险！ 病人扔了手机，走到了杜凡的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杜凡的脖子。杜凡是法医，当然知道那是颈动脉的位置。 这个家伙疯了，竟然真的吸食人血。杜凡认为面前站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在夜色当中，病人发出了疯狂的大笑。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大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迹象，钱成赶来了。 病人和钱成两人面对面站着，在大雨之中，两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隔着有点远，又下着大雨，杜凡什么都没有听到。 对峙了十几分钟后，病人走了回来，解开了杜凡身上的绳索。要放杜凡走。杜凡当然不肯，她要和钱成一起走。 钱成对着杜凡微微一笑，杜凡永远不会忘记钱成的笑脸。 之后钱成和病人一起走进了雨幕之中。 第一百二十章大脑短路 杜凡总算是说完了，她整个虚脱了一般，就快要站不住了。我见状赶快给拿过来一张椅子，让杜凡坐下。 我想不到杜凡还有这样的经历，而钱成的失踪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我开始怀疑之前的判断，杜凡种种古怪的行为，似乎和我们之前预测的不太一样。 杜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这才发现，杜凡出了一身的冷汗，我赶快给她倒了一杯水。 从杜凡的表现来看，她说的不像是假话。但是也留给了我很多的疑问，钱成就这么和病人走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是生是死？病人是怎么了解到杜凡和钱成关系的？难道说从几年之前，警局里就有病人的眼线？ 或者更进一步的说，警局里有黑色圣殿的人？不然不可能了解到这些私密的情况。之前我还怀疑过这个人可能是杜凡，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有这个人在，黑色圣殿处处都抢先一步，根本不可能收拾的了。 杜凡喝了点水，逐渐平静下来，又恢复到了她万年大冰山的模式，我试探着问道：“那这么些年了，你就没有找过钱成的下落？”这话问的有些多余，但是以杜凡的性格，我要不问，她是不会主动说的。 “找了，我当然找了。”杜凡哽咽的说道：“上次我请假，就是去需找钱成的下落了，有人告诉我，在外地发现了钱成的线索，我就赶去了，是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最后我还是没有找到人。”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钱成是生是死，已经成迷了。跟着凶手一起走了，生死大概只有凶手知道。 听了钱成的事，我大概知道杜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原本就是一个内向的人，受到了这样的打击，会变的更加内向，她一定会认为是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了钱成的失踪，甚至还有更坏的结果。 对于杜凡的讲述，我只有六成相信，毕竟没有证据，法医这个职业更相信的是证据。 还有一个问题，让我有些愤怒，我问道：“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再找过病人？他之后可是犯下了一系列的案子，死了很多的人。” “想！我当然想！”杜凡突然咆哮道：“我做梦都想抓住那个混蛋，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个噩梦，我就会梦到他。他那张苍白的脸，嘴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边。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让他受到惩罚。” “冷静！你冷静一点！”我没想到一提到病人，杜凡就会如此的疯狂，看来她真的受刺激不轻。 杜凡根本不听我的劝告，整个人弓了起来，身体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让我联想到了一只被抛上岸濒死的鱼。 等了几分钟，杜凡耗尽了她刚恢复的一点气力，又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不敢再问了，她受的刺激太大了，整个人就快要虚脱了，看样子一天也没吃东西，要是再受到剧烈的刺激，说不定会猝死。 二号法医室安静下来，放在角落里的停尸柜发出嗡嗡的声音。 杜凡看我不问了，自己说道：“我知道，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进入过一号法医室。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要找的人不是我！” 我听了一惊，被人当面揭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我支支吾吾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凡诡异的笑了，小声说道：“我做了这么久的法医，一号法医室又是我的地方，动过什么东西，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也好，至少可以说明你们也在追查黑色圣殿，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 既然都说到了这一步了，我索性就问道：“你收到的黑色信封是怎么回事？之前流传接到黑色信封的人都会失踪或者死亡，你为什么没有事。” 杜凡说道：“我收到的黑色信封都是病人发来的，他在折磨我。每年我都会收到几次，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论我搬家或者是藏在宾馆里，病人都会找到我，黑色信封就放在门口。” “那信封里的东西呢，可以给我看看吗？”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亲眼看到了，我才会相信。 “信里的东西都被我烧了。通常都是偷拍的我的照片，或者是想喝我的血一类的话语。” 这就难了，什么都没有吗，让我怎么相信？ 杜凡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她似乎不在意我信不信，只是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 我试着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变态男人一直盯着我，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疯掉的。从黄一山的案子算起，到现在也有五年了，我不得不佩服，杜凡的心里还是真强大。 “你的抽屉里还有一个本子，上面有一句宋词，那个本子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她了。 杜凡表情终于又有了变化，很惊讶的问道：“你……你……为什么问这个？” “本子上的那行字是我失踪的前女友写的，她似乎加入了黑色圣殿组织，代号blackseven，你既然和黑暗圣殿接触这么多，应该知道吧？” 杜凡迟疑很长的时间，这才缓缓的点点头。眼睛不敢再看我，低下头说道：“blackseven是黑暗圣殿组织的重要成员，也是我能接触到黑暗组织最高的成员。她似乎是病人的上级。这是病人不久之前告诉我的。他是在向我炫耀。” 看杜凡这个反应，我就知道她还有事情瞒着我。我开口还要哦问，杜凡抢先一步开口了。 “你不要再问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是为了你好！” 我的心里充满了怒火，看着杜凡这个样子，我又发泄不出来，心里憋着很难受。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在二号法医室里转了好几圈，勉强把怒火压制住了，这次机会很难得，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不过杜凡的话正好可以解释我为什么会收到黑色信封。病人向杜凡说出了组织的秘密，按照黑暗圣殿的规矩，他是一定要死的，blackseven是想借我的手除去病人。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事情？”我又问道。 “因为我相信你！”杜凡抬起头开盯着我说道：“你是南区警局里的新人，现在我只相信新人。” 杜凡的回答从侧面应证了我之前的猜测，警局里可能有黑色圣殿组织的人。杜凡早就注意到了。 “你怀疑谁？”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杜凡很真诚的说道：“我怀疑所有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之前我只相信自己，现在我相信你。并且有些事，自己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我需要帮手。” “雷正龙呢。你也不相信他吗？”我很想知道杜凡是怎么看雷正龙的，他毕竟是我目前的伙伴，是我最信任的人。 杜凡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我觉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头有点疼。越是想要弄明白，脑子里就越混乱，现在跟一团浆糊似的，脑子严重的不够用了。 “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我问道。 “我想要抓到病人，我想要找到钱成，你之前破了几个案子，证明了你的能力。有你的帮助，我才能做到。”杜凡说道：“今天你来找我，我又想到了钱成，一下就崩溃了。” 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对杜凡来说可能有点残酷，可是我又不得不问：“你觉得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钱成也加入了黑色圣殿？”我还记得之前有听到过传言，二号法医室的前任使用者，是接到了黑色圣殿的邀请然后失踪的。 “不……不会的……”杜凡说道：“钱成是不会加入那种邪恶组织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纠缠不休 我没有再说下了，杜凡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钱成和黑色圣殿没有关系，说白了，还是证据，我们都需要证据。 想到黑色圣殿，我就脑核疼，这个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算是恐怖组织，都要有一个核心的宗旨，为了理想奋斗。每一起恶性的案件背后，都有黑色圣殿组织的影子，他们并不直接参与犯罪，而是通过某种方法引导或者操作犯罪，目的就难以琢磨。 “你怎么看黑色圣殿这个组织？”毕竟杜凡接触和研究的时间都比我长，她应该知道的比我多。 杜凡很认真的说道：“黑色圣殿这个组织相当的神秘，在很多国家都有他们的影子，基本都是在幕后，很少直接参与犯罪。起初我以为他们就是一个隐蔽的国际犯罪组织，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黑色圣殿并不是单纯的犯罪，具体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那你肯定有很多和黑色圣殿组织有关的案例了，可以借给我看一下吗？”我提出了一个并不过分要求。 “当然可以！”杜凡一口答应了。“但是现在还是以吸血案为重，这次一定要抓到病人。帮我找到钱成的下落。” “没问题。”我点点头答应了，凶手跑不了的。 “那我先回去了。”杜凡从椅子上站起来，用非常痴迷眷恋的眼神看了一下二号法医室的情况，转身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 “你这就走吗？”我觉得还有很多的问题杜凡没有说清楚。 “已经花费了很长的时间了，必须回去了，今晚的事最好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我不相信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既然警局里可能有内鬼，杜凡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看着杜凡摇摇晃晃的走出了二号法医室。我在本子上列出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一、寻找病人，抓到凶手，必须还是活捉，这样才能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和黑色圣殿有关的内容。 二、找到钱成的下落，不管这个人是生是死，都要找到，毕竟他是二号法医室的前任。怎么说也是一名法医，我应该帮助杜凡找到他。 三、警局里的内鬼，这个家伙一日不除，黑色圣殿就无法破解。这一步就比较难了，要慎重对待。 四、黑暗圣殿和blackseven，这是最终的目标，我一定要解开这些谜团。 我把目标看了一遍，然后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筒。觉得有点不放心，又拿出来烧掉了。 看着纸条绕起黄色火焰，冒出青色的烟雾，化成了一团灰烬。烟雾升腾缥缈，我的心情并不轻松，知道的越多，我感觉压力越大，身上的担子也更重了。 时间是凌晨四点，我又有些困了，还可以再睡一会儿。我走出二号法医室，锁上了房门。这会儿杜凡应该在睡觉，我放轻了脚步，杜凡需要好好的休息。 走到一号法医室门口，我习惯性的向里面看了一眼，杜凡就躺在工作台上，背对我，身体一抽一抽的，似乎还是在哭泣。 女人还真是脆弱，我不想看了，加快了脚步。 我没想到在楼梯口还有一个人，躲避不及，我和那个黑影撞了一个满怀。 “哎呦，你走路怎么不看呢！” 我撞到了脑袋，也没看清楚是谁，一听这声音，我知道了，是雷正龙。揉着脑袋问道：“你小子不睡觉，跑下来干什么？” “你还问起我了？”雷正龙反问道：“睡的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被妖怪抓走了。” “我……我下来……”我差点就说出了杜凡的名字，想起了她的嘱托，我改口说道：“睡到一半我想起了有个设备没有关，赶快下来看看。” “你啊你，长点心吧，让我说你什么好，撞的疼吗？” “没事，回去继续睡吧。这还能睡两个多小时。” 雷正龙抱怨道：“你这让我虚惊一场，你得请我吃饭。” “好，请吃饭！”我不想影响杜凡的休息，拉着雷正龙赶快上楼去了。 等天亮之后，必将又是繁重的工作，我们必须尽量的恢复体力，才能更好的完成明天的工作。 雷正龙走在我的前面，看着他的背影，在一瞬间我有些疑惑，之前他可从来没下来找过我，这次怎么这么反常？ 过了几秒钟，我意识到这样想很不对，我可以怀疑任何人，就是不应该怀疑雷正龙，我们可是一同经历了生死，还不是一次。这货为了救我可是已经负伤两次了。 我是不是有点太疑神疑鬼了。摇晃一下脑子，把这个念头从脑袋里晃出去。 “喂，你怎么了，有点不太对劲啊！”雷正龙问道。 我赶快答道：“没有，我没事。” “你平时话可是很多的，今天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雷正龙做为刑警，看人还是很准的，他会注意到一些别人忽视的细节。我们又很熟悉，他当然看的出来。 “我在想案子呢！”我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雷正龙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了。 回到他的办公室，雷正龙也用椅子拼了一张床，躺在上面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希望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我看了雷正龙一眼，闭上了眼睛。 明明有很多的心事，我还能睡的着，以前我可没这样的本事，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成长。 五分钟后，在雷正龙呼噜声的伴随下，我睡着了。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上班的时间，我自然就醒了过来。雷正龙还在呼呼大睡。 小乔拎着早点进来了，刚一进门捂着鼻子又出去了，在门口叫道：“这什么味，臭死了。” 雷正龙闻到了早饭的香味就睁开了眼睛，听到小乔的话，就接着说道：“这多正常啊，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叫男人。” “就你这脚丫子，真是臭！”小乔捏着鼻子叫道。 雷正龙穿上鞋，从小乔的手中接过早点，拿出来就大吃了起来。 “手也不洗，刚扣过脚丫子，脏不脏？”小乔鄙视道。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雷正龙嬉皮笑脸的说道。 小乔不理会雷正龙了，转身对我说道：“小石，你快点吃吧，波哥一会儿就要开会了。” “有发现了？”我惊讶的问道。 小乔摇摇头说道：“没听到有什么消息，只是汇总一下进度，到年底了，波哥的压力特别大。” 我明白，波哥是真不容易，这么多年的刑警干下来，落了一身的毛病，他还能支撑到下来，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我伸手要去拿食物，小乔在我手上打了一下，眼睛一瞪说道：“先刷牙洗脸去！” 女人真是麻烦，没有办法，我只好照着做了。洗漱干净才吃了早饭，雷正龙在一边挤眉弄眼的坏笑。 吃过早饭，我们就去了会议室，波哥已经到了，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五六根烟蒂了。 “都说说吧，有什么进展。”波哥习惯性的开门见山问道。 各队把自己调查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会议室里有一面小黑板，把掌握的情况一条条的都列在了上面。 把各方面的情况一汇总，很多线索就出现了。 所有的被害人都是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才俊，凶手的目标很明确。 被害人全部失血而死，凶手有可能吸食了人血。说明凶手的心里有问题。我对这一点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凶手认为吸食人血可以增加他的生命力，甚至还可能得到的才华。 凶手的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左右，智商极高，身体素质非常好，体力也很好。以对本市的了解情况来看，很可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职业有可能是记者。 我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对面一个兄弟叫道：“我查的案子里还真有一个很可疑的记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记者 另一个兄弟也说道：“我调查的案子中也有一个有嫌疑的记者，多次骚扰被害人。” 还真被我猜对了，‘病人’真的有可能是记者？ 波哥一听来了兴趣，让所有人把手中可疑的记者资料都报上来。众人的表情轻松了很多，有了嫌疑人，案子至少有了一个盼头。 小乔负责把兄弟们的资料进行汇总，才看了两份资料，她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小乔直接把嫌疑人的资料写在另一个小白板上，粗略的一统计，有嫌疑的记者在十人左右。 小乔在统计时，我的视线在所有兄弟们的身上来回扫视，看这个有点嫌疑，看那个表情似乎不太正常。回过头来看，这个又不像了。我这次体会到了无间道的滋味，找内鬼真不是一份好差事。 波哥又头疼了，指着白板骂道：“这些家伙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都给我看死了，还不要让他们发现。”其中有几个名字看着有点眼熟，以前出了大案子，这些家伙也到警局里来闹过，波哥想起他们来就头疼。 记者还不错，终归是有职业操守的，这中间有几个根本就算不上是记者，为了得到大新闻不择手段，准确的说，是狗仔队。 “查！”波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自己分一下，都给我盯紧了。如果有发现，立即通报。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擅自行动。”波哥说完，瞪了我和雷正龙一眼。 雷正龙自然是不敢和波哥对视，等波哥收回了视线，他才小声说道：“看什么看，这么多人，为什么就看我。” 我跟着低下了头，波哥这话就是对我和雷正龙说的。 波哥手机响了，他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会议就这么结束。 嫌疑人被兄弟们瓜分一空，我和雷正龙什么都没分到。小乔给了我们一份汇总资料的复印件。 今天秋元的家人要来认尸，已经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一直到我退休，我都无法适应这样的场面。生离死别，撕心裂肺的哭声，总会在你的耳边回想。让你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一个人是应付不来这样场景的，我让雷正龙和小乔来帮我。 “人还没来呢，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过去。”雷正龙拿着资料跑了。 小乔对我微微一笑说道：“他就是靠不住，我一会儿下来帮你。怎么样，这下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对你好了吧。” 我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我们，偷偷的伸出手指，在小乔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讨厌！”小乔的声音就像只小喵咪。 已经有很久没有这种甜蜜的感觉了，心里美滋滋的。 小乔笑的更开心了，我们两个一起走出了会议室。只要和小乔在一起，我都能有一个好心情。 我已经习惯了小乔的存在，喜欢了小乔对我的好。 在我看不到小乔的时候，我会十分的想她。是时候定下来了，我们应该有一个明确的关系了。虽然进展有点快，但是爱情来了，就是这样。 到了楼梯口，小乔就要上楼了，我突然拉住她的手问道：“小乔，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今天你就给我一个答案吧。” 小乔脸一下就又红了，大眼睛眨了好几下，就是不敢看我。低着头问道：“干嘛呀，想说什么呀，弄的这么正式。” “我想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部分读者强烈表示，我们也想知道！） 小乔娇嗔一声，“你就是一个傻瓜！” “我傻吗？”我有些诧异，我以为自己在小乔的心里就算不是很聪明的，怎么也不至于是个傻子。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你就是一个傻子。”小乔甩开我的手，小跑着上楼去了。 女人心，海底针啊！ “看不透，真是看不透啊！”我拿着资料向地下室走去。 路过一号法医室，杜凡打开了门，挡住了我的去路。她睡了一觉，脸色总算是好看了很多，有了些血色，不再是像纸一样的苍白，精神也好了很多。 看到她了我才想起，刚才杜凡没有去开会，没人叫她，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不在。大家都把她给忘了。 杜凡看到了我手中的资料夹问道：“案子有什么发现？” “大家认为凶手可能是记者。”我把手中的资料夹给了杜凡。 杜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过名单之后，表情有些失望，将文件夹还给了我。 “怎么不对吗？”我看出杜凡的表情有点失落。大冰山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杜凡小声说道：“这些人我也怀疑过，但是他们不是‘病人’，不过至少方向对了。”看样子她也怀疑凶手可能是记者。 我问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些人中没有凶手？” “这么多年了，我可没闲着，这些人我都怀疑过，偷偷的调查过他们。他们肯定不是凶手。”杜凡对自己的调查相当的自信。 我想起来了，杜凡看过病人的侧面，所以只要看脸，他就能确定是不是凶手。当年的事给了她很大的刺激，她肯定不会忘记的。 看我有点泄气，杜凡说道：“不要灰心，我用了几年的功夫，才查到了这些，你用了才几天的时间，就弄清楚了这些。只要再有几天的时间，一定能找到凶手！病人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凶手，如果很轻松就找到了他的线索，那多半可能是一个陷阱。” “这事我有心理准备。”一个逍遥法外这么多年的凶手，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我们抓中。 至少在时间上，我们是很充裕的，他已经杀了一个人吸血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杀了。 “你也不能这么想！”杜凡说道：“病人杀人是有一定的规律性，呈现出一种周期性，但是最主要还是看他的心理，如果嗜血的心理得不到满足，他很快会再次作案。” 杜凡分析的很有道理，从近期病人的举动来看，他狂妄的向警方挑衅，又被黑暗圣殿抛弃，说不定就快要疯了。 看来想要找到线索，还得用老办法，在二号法医室里堆积如山的资料档案，说不定中间就有重要的线索。 杜凡主动要求道：“你分我一点，我帮你看。特别是其他辖区的案件，南区的我大多都看过。” “没问题！给你一份，我再看一份，看完交换。” 杜凡就不说话了，站在门口，等着我她拿资料。看样子，只要没找到钱成的下落，她就不打算再靠近二号法医室。 我拿了一份卷宗给她，杜凡就关上门仔细研究去了。 卷宗很快就看完了，我没有发现，杜凡也没有发现。各种凶残可怕的凶手我也见了不少了。这样让人毫无头绪的，还是第一个。 在和杜凡交换卷宗时，夹在卷宗中的一张废报纸掉了出来。报纸的颜色都已经发黄了，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我毫不在意，杜凡捡了起来，报纸上没有任何和案子有关的记载，看来是谁无意中放进去的。 杜凡很随意的看了一眼，没什么内容，准备将报纸扔进垃圾桶。都走到旁边了，报纸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杜凡立刻把报纸拿到了眼前仔细一看，身体猛的抖了一下。 “有发现？”杜凡的反应很夸张，肯定是有重大的发现。 “他……他……他……”杜凡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用手颤抖的指着一张照片。 我赶快的接过来一看，照片上写着一行打字，“我市新闻系统先进记者表彰大会！”照片上三十多个人，站成了三排，中间还有几个人，应该是领导。 毕竟是几年前的报纸，分辨率就不高，看起来就很模糊，照片又不是很大，报纸又有写发黄了，根本就看不清楚每个人的长相。 但是杜凡的表现已经说明了问题了，病人就在这些人当中。 第一百二十三章被烧死的嫌疑人 我不敢去打扰杜凡，怕影响到了她的回忆，从而再影响到了她的判断。眼下是最关键的时间。 杜凡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吗，呼吸也很急促，眼皮抖动的速度也很快，从这些条件可以看出来，她的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这些都可以从她的肢体语言看出来。 我猜她的思绪可能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雨夜，在想着那张苍白而又邪恶的脸。 等了大概五分钟，杜凡的呼吸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眼角有泪光闪烁。 “你没事吧？”我想了很多种的可能，有可能会疯狂的大叫，也有可能非常的兴奋，怎么也不会想到杜凡会有这样的表现。多年之后，我才明白，情到深处就是如此。她忽略了凶手，心里想的是钱成。 杜凡哽咽的自语道：“找到你了，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我探头向杜凡手中的报纸看了一眼，根本就看不清楚人的五官，只能模糊的看到大概的轮廓，杜凡真的就能认得出来么？ “你肯定么？”我有点犹豫，记者可是最不好打交道的，这个案子又非常的敏感，要是把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翻出来，我们可受不了。这事波哥还特别的强调不要引起记者注意，我们要是去查记者，正好送上门去。 杜凡点点头，很坚决的说道：“我可以肯定，就是他！” “你能给我指一下是谁吗？” “当然！”杜凡找了一根笔，在一个人的脑袋上画了一圈。很坚定的说道：“就是他！” 我拿过了报纸，根本看不清楚长的是什么模样，就算是拿到了放大镜上也看不清楚。再看报道的内容，也没有提到这些人的名字。 “找报社，找报社，报社一定知道这个人是谁！”杜凡变的有点歇斯底里。 我见状赶快说道：“你赶快休息一下，这交给我去调查就行了。” “我和你一起去！”杜凡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这人还没走出门口呢，就是一阵的眩晕，差点就摔倒在地。 多亏了我反应的挺快，一把抓住了她。看她这样子，走出门都困难，还是留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我对杜凡说道：“你放心，虽然这份报纸是四年前的，但是报社一定会有存稿，我找来彩色的照片让你辨认一下，确认了我们再进行下一步活动。” “行！你快去！”杜凡一口就答应了。还推了我一把，让我快点走。 都走到警局的门口了，我才想起了，自己就一是个小法医，根本就不懂刑警的流程和规矩，我又回去找雷正龙。 二楼就没几个人了，兄弟们都出去忙了，雷正龙坐在位置上发呆，我走过去一看，这小子还在研究我从秋元房间里发现的那一串数字。 “看出什么了吗？”我问道。 雷正龙太专心了，就没注意到我过来，被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叫道：“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我了。” 我鄙视的说道：“就你这胆子，还当刑警呢，都不如我个小法医。” “秋元的这个号码你看出什么？”刚才看的那么认真，我以为他有重大的发现呢。 雷正龙摇摇头说道：“我就快看出来了，被你这么一吓，灵感全没了。” 我鄙视的说道：“没看出来还怪我。” 雷正龙站起来左右看看，只看到我一个人，问道：“秋元的家人没来，你来干嘛。” 杜凡不让我把过去的事告诉雷正龙，我想了一下说道：“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有五成的把握是嫌疑人，所以想让你帮我查一下。” 雷正龙一听有五成的把握，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叫道：“那个人是谁啊？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先别激动！”我把报纸递给了雷正龙，说道：“就是画圈的这个人，因为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们需要去报社找一下四年前的照片。” 雷正龙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可疑的？”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时间紧迫，快点走吧。” “那就走！”雷正龙有点疑惑，但是他看我不想说，也就没有再追问。 我们还没走出警局，一男一女两名中年人走近一脸哀伤的走近了警局。这一看就是秋元的父母。 雷正龙站住了问道：“这人来了，怎么办？” “没事，我已经和杜凡说好了，她会帮我接待的。你快开车去！”我推了雷正龙一把。 “杜凡？她帮你？”雷正龙已经起了怀疑。 “都是同事帮个小忙而已。” 雷正龙再也没有说话，开车去了。 一边是女同事杜凡，一边是好兄弟雷正龙，被夹在这两人中间，真的很不是滋味。 雷正龙开了警车，我们两个直奔报社，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我有几次差点就忍不住想告诉了，一想到警局里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内鬼，我就把快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如果不小心泄漏了，那就不是麻烦了，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用了最短的时间，雷正龙开到了报社，我们没有预约，但是在出示了警官证之后，我们顺利的进到了报社，见到了主编。 报社的主编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看就是读书人，带有一股书卷味。带着一个大眼镜，有点微微的发福，肚子都凸出来了。 “二位警官，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主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有一点讨好的味道。 我把报纸拿了出来，说道：“我们是冲这张照片来的，我问一下这个人是谁，您还有印象吗？” 雷正龙补充道：“这个很关键，请你无比想清楚。” 主编拿过报纸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很为难的说道：“不瞒二位，我才坐到这个位置上不久，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 “那你还能找到原版的照片吗？”雷正龙问道。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所有上报纸的照片我们都会存档的。我这就让人去找。”主编起身要出去。 “等一下！”我叫住了主编。 主编笑着问我：“这位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道：“等一会儿找到照片，麻烦您给我们打印出来。再帮我们问一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人，或者再让大家辨认一下。我们很需要这个人的信息。” “这个没问题，全市的记者也就那么几个，大家都认识。”主编问道：“我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雷正龙板着脸说道：“无可奉告，这是警方的机密。” 主编没想到雷正龙说话会这么严厉，怎么说他也是一个部门的小领导，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你对人家客气一点。”我小声说道。 雷正龙哼了一声就算回答了，他这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 我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 我们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主编回来了，手里拿着打印好的照片。 “总算是找到了，差点就耽误你们工作了。” 雷正龙接过了照片，很客气的说道：“谢谢您的配合，刚才是我不对。” “没什么，客气了。”主编笑着说道。 我问道：“这人叫什么，知道了吗？” “他叫周汉庭，是老记者了，你们确定要找他吗？”主编的语气不太对。 “这个人怎么？”我急忙问道。 “他死了！”主编说道：“几年前一场大火，给活活的烧死了！” “你说什么？这个人死了？”我傻眼了，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二十四章凶手是谁？ 主编的反应也很惊讶，反问我们：“你们不是来查老周的纵火案的？” 雷正龙问道：“什么纵火案，什么情况？” 我们两个都傻眼了，这难道是案中案，还牵扯出一起别的案子？ 主编看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解释道：“大概是在三年或者四年前，在南城一个老小区里，发生了一起火灾，一家三口在睡梦中都被烧死了。消防队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烧的很大了。等火扑灭了，消防队的人进去一看，这不对啊，房间里只有这么点的东西，不可能燃起这么大的火。再仔细这么一看，就发现了人为纵火的痕迹，当时就报警了。警察赶去一看，还真是什么回事。也不知道是那个没人性的东西将门锁了，然后往里面倒了汽油，结果把一家三口都给烧死了，孩子才四岁啊！” 雷正龙听的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还听兄弟们说起过。最后抓了两个替人追帐的小混混。这个周汉庭借了一笔高利贷，到期了还不上。两个小子只想吓唬一下，结果火烧大了，把他们也吓坏了。案子第二天，他们就去警局自首了。” 这案子发生的时候，我还在读法医呢，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听他们两人说。 主编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说道：“我猜你就会这么说，真相不是这样的，跟几个小混混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主编完全可以去说评书了，口才是相当的了得，左右看看，发觉没有人注意，故意压低了嗓门说道：“周汉庭在出事之前就不太正常了，精神方面出了点问题，老是疑神疑鬼的，说是有人在跟踪他，想要危害他。甚至打电话叫过110，可是警察来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同事都说他太紧张了，让他休息一下。周汉庭真的去休假了，假期才过了几天，周汉庭疯的更厉害了。说梦到自己变成了吸血鬼，吸了好多人的血。她老婆以为他疯了，差点就把他送进神经病院。周汉庭忽然正常了，没过多久，就出了纵火案。” 雷正龙很认真的听到这，就无奈了，这似乎和我们的案子关系并不大。 主编看我们的表情，赶快说道：“纵火案和那几个小混混根本就没关系，他们的火点着了没烧多久就灭了。房间接着又烧着了火，是周汉庭自己点着的。” 雷正龙彻底的失去了兴趣，准备拉着我走了。 我问道：“这纵火案的事，你怎么知道的？你在现场？” “有别人看见了啊！”主编信誓旦旦的说道：“那个小区里住了很多同行，有人看到了。” 雷正龙拿出了本子和笔，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你说说目击者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我会找他合适的。” 主编一听这话，尴尬的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走吧！”雷正龙合起了本子。 我没动，问道：“关于周汉庭说自己是吸血鬼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请您说清楚一点，这对我们警方很重要。” “很多人都知道，周汉庭跟很多人都说过，记者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核实。” 我拿过雷正龙的本子，把这一条写了下来。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还有疑问，我们还会来麻烦您的。” “这好说，配合警方工作，这是应该的。”主编把我们送出了报社。 回到警车上，雷正龙调侃道：“被耍了吧，对我还故意隐瞒，到底谁给你的消息，敢忽悠你，我去替你收拾他。” 我摇摇头，和雷正龙的看法相反，我觉得已经接近嫌疑人了。至少周汉庭死前替到了吸血鬼，他很有可能和案子有关系，是知情人，更有可能是参与者。如果真的如主编所说，周汉庭的死有很多的疑点。如果继续追查下去，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先回警局再说吧。”我需要和杜凡商量一下。我相信杜凡没有看错，在雨夜里追她的真的可能是周汉庭，至于目的和动机，我觉得有很多种可能。 雷正龙见我还是不肯说出线人的名字，就不再问了。他默不作声的发动汽车，往警局开去。 我知道这小子是有点生气了，我解释道：“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是真的事出有因。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向你解释的。” “算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雷正龙说道：“你不能太轻易的就相信别人，这次还好，万一下次是一个陷阱，那你怎么办？” 听这话的意思，雷正龙也想到警局里已经不安全了，可能他还不愿意承认，但是潜意识里已经是这么认为了。 我对他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轻易就上当的，再说了，我不是有你么，就算真的落入陷阱，我也会带上你一起的。我们是好兄弟！” “哼！好兄弟！”雷正龙嘴上还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是真的不在意了。脸色依旧没有好转，是因为他的心里憋着事。 车子回到了南区警局，走到楼梯口，我们两人就分开了，雷正龙要回去继续研究那串数字，我要去见杜凡。 向地下一层走了几步，我就听到从下面传来了悲愤的哭声，秋元的家人竟然还没走。 再向下走几步，远远的听到一个女人悲恸的喊道：“小元，我的小元，你怎么就走了，那个杀千刀的畜牲害了我的女儿！” 听这声音，我就不想下去了，可又不知秋元的父母要待到什么时候，只好硬着头皮向下走。 到走廊里一看，秋元的父母站在走廊里，母亲哭的已经快要虚脱了，父亲在一边扶着她。两人头上多了很多白发。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一大悲事。 杜凡就站在两位老人的身后，小声安慰着。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刚才应该也哭过了。 我稍稍放心了一点，如果杜凡真是铁石心肠的万年大冰山，他还真的不会相信她。 杜凡看到了我，很激动，但是她没有立刻来找我，而是扶着两位老人向外走。 秋元的父母看到了，拉着我的手说道：“警察同志，我女儿死的惨啊！死不瞑目！一定要抓到凶手！”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我和杜凡一起，将两位老人送到了门口。 小乔听到了哭声，也从楼上下来，看到我和杜凡，表情很是意外。 要说哄人，小乔是真的有一套，在门口和两位老人说了一会儿的悄悄话，秋元的母亲就不哭了。 杜凡很焦急的等我的消息，但是我找不到离开的借口，她也治好等着。 秋元的父母在我们的目送下离开了南区警局。 “小石，就快到中午了，我们……” 小乔话还没说完，杜凡抢着说道：“我有话和小石说，他一会儿上去找你好吗？” “哦！”小乔虽然很奇怪，但是没说什么，独自上楼去了。 杜凡拉着我，还没到地下一层就问我：“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找到那个人了，他叫周汉庭！不过有个问题。”我拿出了那张彩色照片。 杜凡用颤抖的手拿过照片一看，说道：“就是他，没错，就是他，他就是病人！” “可是这个人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杜凡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又重复了一遍，说道：“纵火案，周汉庭一家都被烧死了，凶手是不另有其人？” “或许他没死！”杜凡说道：“金蚕脱壳！”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代价也太大一点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烧死的人 虎毒不食子，就算是一些非常残忍的凶手，也就着温柔的一面，只要是人，内心就有非常柔软的地方。 我曾经见过一个杀人无数的江洋大盗，男女老少无一放过，但就是对老娘无比的孝顺，警察守在老娘家抓住了他。如果说周汉庭就是病人，他在杀人吸血的同时，为了转移注意力烧死了妻儿子女。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关键是警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我顺着杜凡的思路往下想，就算是黄一山的案子露了马脚，周汉庭自己可以躲起来，也可以带着全家躲起来，难度大了一点，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四年前的纵火案，现在还能查到资料么？”我问道。 杜凡说道：“尸体肯定被处理了，dna鉴定是没可能了，案子如果有疑点，卷宗可能会有记载。” 时间过去快四年了，这还真的是让我头疼，确定死的是不是周汉庭本人，是非常关键的一点。 杜凡回到电脑前，在警方的资料系统里搜索周汉庭的案子，结果只有简单的死亡报告，户籍注销纪录，案情记载也很简单，失火，死亡三人。 这点资料毫无用处。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周汉庭一定没死！”杜凡的情绪激动。追查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嫌疑人，以为可以为钱成报仇，找到钱成的下落。接着就发现嫌疑人可能已经死了，这种大悲大喜多精神的打击是巨大的。 我劝道：“你先冷静一点，还是有办法的。点子都是人想出来的。” “对，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杜凡有点神经兮兮的重复了几遍我的话。 “你先在这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想办法。” “好！快去！快去！”杜凡这样真的让我不放心，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任何劝告都是无用的，只有真正的抓到凶手，她才能真正的安静下来。 回到二号法医室，听着停尸柜发出的嗡嗡声，我冷静下来。 拿着一个本子，坐在工作台前，在上面写下了周汉庭的名字。 案中案，连环案，这是我首次遇到这么复杂的案子。我把脑子里想到的都写了下来。 如果周汉庭就是病人，那他是被纵火烧死还是*，假如是纵火，那下手的是小混混还是传说中的他自己？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在周汉庭死后，继续犯案的又是什么人？除非他还有一个同伙。 要么就是周汉庭没死，继续在作案，那纵火案就说不清楚了，他又没有暴露，根本就没有人怀疑他，没必要上演这一出，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满脑子的疑问，想不到任何的答案，我在二号法医室里走来走去，走到电脑前，我停下了脚步。电脑正开着，我在搜索栏敲下了南城纵火案几个关键字，敲下了回车，没想到居然搜出了很多的信息。最上面的一条看时间就在最近，是被烧毁的楼房照片，从外面拍摄的。 起火的位置是在三楼，但是整栋楼都被烧的黑漆漆的，四楼五楼也受到了波及。四楼被烧的黑漆漆的，五楼看样子也没人住了。 我冒出了回现场去看一下的想法，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些线索证据可能都消失了，但是多少还会有一点。重新回到那个环境中，设身处地的想一下，或许能了解到周汉庭心里的想法。 这楼房看起来就有点阴森，我当然不会傻到一个人去，一个人不应该被同一块石子绊倒两次。雷正龙是最好的选择，关键时刻，还是这小子靠的住。 本来想给他打个电话约在门口见面，一想这小子心气不顺，还是亲自上去找他。 顺便我还去看一下小乔，她的人脉光，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找到周汉庭更加详细的档案。 我不想影响到杜凡的休息，轻轻的关上了二号法医室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楼梯口，刚抬起脚，还没落下，一号法医室的门开了。 杜凡扶着门口问道：“你干什么去？我和你一起！” “你这身体，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上去找小乔，看看她能不能找到更详细的档案。” “有消息了一定要告诉我！”杜凡就是放心不下。 这一点我倒是理解，让她牵肠挂肚的了许久的事情，忽然有了结论，如果换成是我，我可能还不如杜凡。 看着杜凡回去休息，我才走上了楼梯。楼上的两个家伙这会儿都对我有点不满。 上了二楼，我就看到雷正龙在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这个家伙还是制作的想要破解那一串数字。电话，网络聊天软件帐号，我们都试过了。让秋元的父母看过也不明白。很可能是密码或者是密写一类的，想要破解并不是那么容易。需要有参照物才能破解。 我先走进了小乔的办公室，她也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口发呆，看到我进来了，她立刻就把头扭向另了一边。 “你生气了？”我讨好的问道。 “没有！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么！” 我调侃道：“那你在想什么，小脸都皱成一团了。”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和杜凡搅合在一起了！”小乔赌气似的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乔得意的说道：“我是谁，南区警局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再说了，就按杜姐的性格，她肯帮你，就说明一定有问题了。” 我听的是心中一惊，小乔都能看的出来，如果有人特别的留心在意，肯定也发现了，我们是是大意了。 “你怎么了？”小乔对我的感觉感到奇怪。 “我拜托你个事吧。” “咱两什么关系，和我还客气什么，你直接说吧！”小乔大大咧咧的说道。 “大概在四年多年，南区发生了一起纵火案，一个叫周汉庭的新闻记者一家三口都被烧死了，我想你帮我查一下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如果能找到当时办案的警察，更好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乔压低了嗓门问道：“但是有一点你得告诉我，这和吸血案有关系吗？” “当然！这还很关键，等你查清楚了，我在告诉你更的多内容！我还要去找雷正龙有点事。” “行了，你去吧！”小乔对我相当的信任，只要我不说，她也不会问。 我走出小乔的门口，旁边一个声音懒洋洋的问道：“直接说吧，又是什么差事？” “你怎么在这？”对于雷正龙的出现，我有点意外。 雷正龙鄙视的说道：“你和小乔说话声音这么大，你当我是聋子啊！说吧这次去哪？” “有那么大声吗？”我刚才的确是忽略的声音的大小。这时候我更想的是纵火现场。“路上说吧！”我和雷正龙一起往外走。 开着警车，只有了小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出事的小区，从破烂的大门看，这小区少说也有三十年的历史了。 车开进去，就没遇到一个行人。我观察了一下每栋楼的情况，大概也没多少人住了。 雷正龙直接就把车子停在了失火的楼下，这几年都过去了，这栋六层的楼房，从三楼往上都是被烟熏成了黑色，也没有人修葺。 我们走下车，还没走几步，一阵寒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冷颤。 这几天真是怪了，不论走到哪，都是这种凉飕飕的感觉。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阴风在我们面前打了一个旋儿，卷起了很多的尘土。 我俩捂着鼻子，走进了楼里。 整栋楼里阴森森的，很安静，能听到风吹过门窗的缝隙发出的呜咽声。一二层的楼道墙壁上印满了开锁通马桶的小广告，这都成了地区特色了。快到三楼，小广告就少了。楼道里也更冷了。 楼道上有厚厚的一层灰，脚印也不多，看样子上面就没有人住了，偶尔会有人上来。 我抬脚要正要向上迈，雷正龙一把拉住了我，小声叫道：“小心点，这脚印是新的！上面有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会动的尸体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样也能遇到，也太巧了一点。问题是留下这脚印的人就是嫌疑人么？ “你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雷正龙掏出了手枪。 我嘱咐道：“小心一点，别乱开枪。”我们的运气可从来没这么好过，不可能就这么容易的遇到了嫌疑人。 雷正龙没说话，面色冷峻的点了点头。他小心的迈着步子，一点一点的向上走去。 看着雷正龙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地上有一块砖头，我摸起来跟了上去。 要说砖头这东西，也是一件神器，在街头斗殴中经常出现。但凡是使用砖头的，都是高手，正面普通攻击，侧面提供暴击。在案件定性上，砖头和铁棍钢筋能达到一样的效果。用砖头就是斗殴，用钢筋铁棍就是行凶了。 上到三楼，楼梯的墙壁被烟熏成了黑色，黑乎乎的一片。之前我对黑色没什么感觉，但是做上法医之后，我就不太喜欢黑色。特别是现在有一个黑暗圣殿。想起来就心烦。 这栋老楼一层就两户人家，建筑面积并不是很大。三楼的邻居受到了波及，也失火了。 三楼房间的门都没有了，雷正龙探头向里一看，里面黑漆漆的，没看到有人，他继续向上走。 我跟到了三楼，冷风穿堂而过，我又打了一个冷颤，一张口，哈出一口白气。我很想进去看一眼，但是不放心雷正龙，我跟着他上去了。 四楼的情况比三楼稍好一点，门至少还在，雷正龙用手抓住拉了一下，门锁着。 上到五楼，基本上就看不到火烧的痕迹了。门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看来很长时间没有人回来了。 脚印到这里就没了，雷正龙把枪收了起来，再往上就不用看了。 他一回头看到了我，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让你在下面待着，你上来干嘛？”雷正龙怒道。 我将手中的砖头一扔，说道：“我不不担心你么，没问题吧？” “切，我还用你担心，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雷正龙绕过我，向楼下走去。 我们两走到三楼，正准备进去的时候的，猛的呆住了，巨大的恐惧猛的敲进了我的脑袋，我的大脑瞬间就是一片空白。 雷正龙自诩比我厉害，一瞬间脸都白了。大冬天的，他的脑门上冒出了汗珠。 眼前的画面太诡异了，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每次案发我都做噩梦，无法解释，这已经快要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过了足足的五分钟，我和雷正龙才从石化的状态中慢慢的回过神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我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疼！我还是不相信，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又伸手掐了一下雷正龙。 没有反应。 果然是在做梦，我笑了。我的笑声在楼里传了很远。 嘿嘿嘿…… 雷正龙还是没有反应，我又用力掐了他一把。这次掐住之后，还瞬时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啊呜……”雷正龙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被他这叫声又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雷正龙怒道：“你掐我干嘛，疼死我了！” “难道这不是做梦？”这不可能啊！ “你怎么不掐你自己！”雷正龙揉着胳膊瞪着我。 “我掐了啊，没反应，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雷正龙瞪着我说道：“这肯定不是梦！把胳膊伸过来，让我掐一下。” 我才不那么傻让他再掐一下，伸手指着面前说道：“你还是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吧！” “这没法解释！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这么邪门的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雷正龙抓抓脑袋，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会儿更冷了，从破窗看去，太阳就快要下山了，阳光不是那么的强烈了，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光线不好，这走廊里更加的阴暗了。 “要不要给波哥打个电话？”在我的意识中，波哥的那张大黑脸是相当的无敌的，鬼神见了都害怕。脸越黑的人鬼越害怕，比如钟馗！比如包公！ “你吓傻了啊！”雷正龙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脑袋。“波哥要是来了，这玩意不见了，你怎么和波哥解释？” “那你过去看看？”我反问道。 “我……”雷正龙也不说话了。 不是我们胆子小，我刚才这一幕实在是太难以解释了。刚才在我们上去的时候，我和雷正龙都向烧毁的房间里看了一眼，走廊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可是就等我们上去再下来，前后也不过是两分钟的时间，走廊里就不对了，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具烧的漆黑的尸体，四肢弯曲，五指扭曲，身体表面都已经碳化了。 从体形来看，这是一个女人。只要在高温之中，才有可能将尸体烧成这种程度。 我开始佩服自己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可能做出这样的分析。 雷正龙更加的困惑，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楼下有一点大的响动我们都应该听的到，所以眼前这一切无法解释。 “这不会是周汉庭烧死的老婆吧？”雷正龙问我。 “有可能！”作为一名法医，我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眼前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根本就没有合理的解释。 雷正龙在我的面前，还要维持他的形象，深吸了一口气后，向前迈了一大步。还好，他比我好多了，至少没吓的发抖。 人家主动上了，我也不能落后，我跟着向前走了一步，心理后悔极了，刚才干嘛要把砖头扔掉，留下防身也好。 我们两一前一后走进了房间里，我深吸一口气，没有闻到任何的怪味。 窗外夕阳西下，阳光更加的黯淡了，房间里更是多了一股阴寒之气，我们心里毛毛的。 我小声说道：“雷正龙你把枪拿出来啊！” “枪有用么？” “吓唬一下也好，万一一会儿动了怎么办？” 就在我们对话的时候，倒在地上焦黑的尸体突然动了，一把抓住了雷正龙的脚腕。 雷正龙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向后蹦出了半米远。几乎就在同时，他的手已经摸到枪了。 手虽然不是抓向我的，但是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本能的我也向躲了一下，同时我也向下看了一眼。 不对劲！尸体外表都已经烧焦了，但是手心还是白皙的。 在一瞬间我就想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鬼！地上躺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烧焦的尸体，而是人装的。 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再晚上一点，这个装尸体的人有可能就变成真的尸体了，因为雷正龙已经在掏枪了。 “别动！”我一把拉住了雷正龙。再晚一秒钟，他可能就开枪了。 “你拉我干什么？”雷正龙急了。 “你看清楚点，这是人！” “是人？”雷正龙瞪大眼睛一看，还真是人。 听到我们的对话，地上搬尸体的人赶快翻身站了起来，抢着说道：“警察叔叔不要开枪，我们不是坏人。” 我擦，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雷正龙和我一起扭头看去，眼前这个小姑娘有几分眼熟。 几秒钟后，我们同时想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大叫道：“又是你！还有一个呢？” “在这，我在这呢！”另一个人拿着相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没有线索 果然是这小子，见到熟人了，我和雷正龙一点都不开心，恨不得上去拍他一巴掌。 雷正龙更是觉得后怕，要不是我刚才阻止了他，要是让他掏出枪来，那后果不堪设想。这么近的距离，就是一个瞎子也能击中目标。想到这一点，雷正龙怒道：“怎么又是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找死啊？” 被烧成焦炭的女尸就是我们之前在鬼楼现场抓到玩cosplay的两个人，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他们两个也人认出了我们。女孩笑着说道：“两位警察叔叔，我们也不是故意想要吓你们的。我们正在这拍照片呢，听到你们上来了，还以为是小区的保安，就躲到房间里了，等你们上去了想要跑，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你们又回来了，我一着急就躺地上了。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女孩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我看清楚了，她身体表面照着一层橡胶制成的东西，看着很像是烧焦的尸体，靠近了闻，还有一股橡胶味。因为这房间里没有窗户，冷风呼啸而过，所以我和雷正龙谁也没有闻到这股味道。 我特别的注意到了女孩子的牙，她的牙很白，和脸上黑糊糊的东西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我的视线就停留在了她的牙齿上，白花花的牙齿，小虎牙又很尖，有点像是吸血鬼。 雷正龙还在气头上，怒道：“什么警察叔叔，我有那么老么。” 女孩一听不对，赶快改口说道：“警察哥哥，我们错了，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听到你要拿枪，害怕才拉你的。” “谁是你哥哥！”雷正龙喊道：“看你这模样，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弄的像是鬼一样，给我摘了。我要是你哥，早让你给活活的气死了。” 雷正龙正在一步步的向着波哥的方向发展，脸黑起来也很吓人。这两人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乖乖的靠着墙站着。 女孩子把头套摘了下来，露出她原本清秀美丽的脸庞。 雷正龙这才说道：“这多好啊，为什么要化成这个鬼样子。” 男孩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们最近接了一个活，有人打了一笔钱让我们拍一组恐怖的死亡写真，说是他们要做海报。上次的那个鬼楼我们不敢去了，在网上听说这里很可怕，我们就来了。” “真的是这样吗？”雷正龙锐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扫视。 “真的，绝对是真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看到了男孩挂在脖子上的数码相机，一伸手，拿了过来。 “您小心点，这单反相机，很贵的！”小男生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他就不说话了。雷正龙在一边说道：“小子，这次表现不错，没有扔下女朋友自己跑了。” 女生红着脸说道：“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跟你们两个一样，搭档。” 我一张一张的翻看了他们拍的照片，男孩子的技术不错，女的装的也很好，真的表现出了被烧死人的那种扭曲，照片还真的有一点恐怖。 “什么人让你拍这样照片的，他都提出了什么要求？”我觉得这中间有猫腻。 男生有点为难的说道：“按照职业道德来说，我是不该向你们透露客户信息的，但谁让你们是警察呢。” “少说废话，问你们什么就说什么。”雷正龙呵斥道。 男生赶快说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客户是什么人，他是在网上联系到我们的，还给了我们一笔订金。客户指明了要拍一组烧死人的照片，要求非常的有真实感。我们在网上查了一下，知道这里发生过火灾，还烧死过人，我们就来了。” 我看这个男生不像是在开玩笑，我问雷正龙，“你怎么看？” 雷正龙使了一个眼色，没有说话，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这两个人先后两次出现在现场，这么巧都被我们遇到了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反正我是有点不信。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由雷正龙看着，我很放心。 房间并不是很大，整个墙体都被熏黑了，可见当年的火是非常大的。一个普通人的家里，可燃物是相当多的，但是也没可能烧的这么大。在死于火灾中人，真正被烧死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被浓烟呛死的。 这种老式房子都是三室一厅，每间房的面积都不大，我每间房都查看了一下，都烧的很严重，特别是卧室。 我从房间里出来，雷正龙问我：“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点点头说道：“的确有疑点，是被纵火的。我怀疑每间房子都是同时起火的。” “这么说这个周汉庭真的有问题？这家伙是不是没死？”雷正龙的推测和我差不多。 实际上，我们都是选择性的相信这个答应，人在做选择时，总愿意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选项。周汉庭是我们的第一嫌疑人，如果他死了。我们就要再寻找线索了。 有了目标，雷正龙的心情就好了很多，问我：“这两个家伙怎么处理？” “带回警局吧！”我觉的他们身上可能还有别的线索。 “别啊，两位警察叔叔，我门还有事呢，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看着天都黑了，我们还要回家去吃饭呢！”男孩有些抗拒，他不太想去警局。女孩倒是没说什么。 雷正龙说道：“就你废话多！走！” 两人很不情愿的跟着雷正龙走了。 外面太阳已经下山了，楼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房间里一点光亮也没有。黑漆漆的更加的恐怖。 寒风呼啸而过，发出呼呼的声音，我也不想在这里停留，不想再浪费更多的时间。走到门口，我又停了下来，四处望望，心中有一点疑惑。 雷正龙已经走到了楼下，见我没跟上，他在楼下喊道：“小石，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走啊！” 这栋房子的位置有点特殊，房间解构又比较老，从被的楼里根本不可能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么主编讲述的过程就有疑点，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个传说。 想到这一点，我向楼下走去。 两个年轻人还是被我们带到了南区警局，下车的时候，波哥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了。 “怎么又把这两个小家伙给弄回来了？”波哥问道。 雷正龙抢着说道：“老大，我们找到嫌疑人了，是一个叫周汉庭的人。几年前发生了一场大火，可能躲气来了，我们在回现场勘察时，又发现了这两人，觉的他们有点可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男生听到了之后赶快说道：“我们什么都没错，和我们没有关系。” 雷正龙的嘴太快了，我还没想要和波哥汇报周汉庭的事情，波哥要是追问起来，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毕竟牵扯到了杜凡。 “哦，这个周汉庭有什么可疑之处？”波哥追问道。 “呃……这个我还不清楚。”雷正龙指着我说道：“是小石发现有问题的！” 波哥转向我来，问道：“小石，你怎么发觉这个人有问题的？” “直觉！”为了保护杜凡，我只有先骗一下波哥了，我说道：“我是在排查人际关系时注意到这个人的，周汉庭也是记者，也和被害人接触过几次，然后查档案时，我就觉得这个人很可疑。都是直觉，我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波哥点头说道：“那场纵火案我有点印象，但是你们说和凶杀案有关系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下面怎么说了，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来，你们两个过来，我和你们聊聊。”波哥把两个年轻人给带走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周汉庭真的死了 看着两人被波哥带走了，雷正龙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哈哈，这下好了，落到了波哥的手里，就他们那点小秘密，再也瞒不住了。这下好，也省我们事了。” 落到波哥手里，我也就放心了，这个时间又快要下班了，不知道小乔回家了没。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查到这个周汉庭的。你刚才还对波哥撒谎。”雷正龙问道。 “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自己刚才的表现的很自然，没有露出破绽。 “就你那点水平！”雷正龙很不屑的说道：“我都能看出来，你还想逃过波哥的眼睛，还好他没追究，不过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咱这南区警局里，可还没有人敢骗波哥。” “时机还不成熟，等到机会到了，我自然会和波哥说清楚的，我相信他老人家是不会怪我的。” 雷正龙听我这么说，也就不再追问了。我们向里走去，准备看看小乔，如果她回家了，我就和雷正龙出去吃点。 在警局门口，我们意外的遇到了乔局长，他背着手站在我们的先进事迹报告栏前，看的有滋有味的。 既然乔局长还没走，说明小乔肯定还在上面。我们是不想打扰他，蹑手蹑脚的想要走过去，可是乔局长还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扭过头来看到我们。不得不说，局长的听力真好。 乔局长非常热情的说道：“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快点上去吧，这样我也可以早点回家了。有人等的可着急了。” 雷正龙笑道：“谁敢让您等啊，我上去收拾他。” “那好，你可说到做到呢！别逃跑啊！”乔局长和雷正龙开着玩笑，却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乔局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未来女婿，挑剔中又带点满意，还微微的点点头。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很尴尬。 小乔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在楼梯上喊道：“你们回来了，快点上来，有人等你们和长时间了。” 我一听有人等我们，就知道小乔可能找到了和纵火案有关的人，赶快向上跑去。 小乔见状喊道：“慢点，不着急，别再摔了。” 雷正龙和乔局长说了几句，也大步跟了上来。 跑到了小乔面前，我问道：“小乔，你找的是什么人？” “是一位退休的老前辈。”小乔解释道：“周汉庭的案子时隔这么久，实在是找不到卷宗资料了。但是这位薛叔，是当时那片派出所的民警，火一烧起来他就赶到现场了，他比较了解案子的细节。” 跟着小乔，我见到了这位薛叔，满头的银发，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但是眼神特别的锐利。 “薛叔，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哈哈，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行，只要我老头子知道，就全都告诉你。”老头子很爽朗。 我也不废话了，直接问道：“前辈，周汉庭纵火案您还记得么？” 老头子点头说道：“当然记得，一家三口都死了，那个惨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找您来我就想确定一点，这个周汉庭是不是真的死了？” 老头子很奇怪的问道：”这案子有四年了吧，怎么又想起问他来了？” 我只好解释道：“前辈，我们最近查一个案子，牵扯到了这个周汉庭，所以我们必须要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者说死的真是他本人吗？” “当然，死的就是他，没错。”老爷子说的很肯定。 为了让杜凡信服，我拿出了录音笔，打开了之后放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前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可以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吗？” 老爷子看了一眼录音笔后说道：“我的派出所当时离着现场并不是很远，我看到火光后就赶了过去。消防队还没到，我看到那周汉庭就在房间里，带着孩子和老婆在砸门，可就已经晚了，大火烧了起来，没过两分钟就没了动静。惨啊，真是惨啊。” “您看清楚了吗？那真的是周汉庭吗？”我必须要百分百确认。 薛老爷子瞪了我一眼说道：“我老头子又没头晕眼花，自然看的清楚，绝对是周汉庭没错！” “按照您说的，当时您理得很近，有没有人听到他最后说了什么吗？” “唉！”老爷子惊讶的说道：“还真让你猜对了，当时他一直说什么信错了，不该这样。” 我眼前一脸，这一句话很有意思，解释有很多种。我急切的问道：“那您有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人的名字吗？” 老爷子认真的回想了几分后说道：“这我不敢保证，在我的记忆中是没有，当时现场乱极了了，大家都忙着救火，也没听到。他说完那话，就被火烧到了，叫的那是一个惨哦！” 被大火活活的烧死那是个什么滋味不用说了，我只是想象了一下，就打了一个冷颤。薛老爷子还在等我提问，我只好安定心神继续问道：“老爷子，您了解这个周汉庭么，平时他都跟些什么人来往，有没有什么仇人对头？” “要说这周汉庭，是个记者，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对谁都彬彬有礼的，也没见和谁吵架红过脸。他老婆是个老师，人也不错，没听说跟什么人有仇。不过事后有人传言说这周汉庭是写了一篇报道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放火烧死。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平时往来的人，都是记者一类的文化人。看着都很斯文。” 这一点也很重要，我记了下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觉的这个周汉庭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比如说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怪癖，你指什么？”老爷子反问道。 “这我也不好说，就是一些反常的地方。” 薛老爷子想了半天，摇摇头说道：“好像没有，也没听过。” 我觉的问的差不多了，扭过头来问雷正龙和小乔。“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吗？” 小乔摇摇头，表示没有。雷正龙说道：“这案子我是一点都了解，自然没有问题。” 我站起来说道：“前辈，谢谢你，你给我提供的这些情况非常宝贵，谢谢您的协助，如果您想起了什么，再和我们联系。” 小乔很默契的说道：“薛叔，真是麻烦您了，您看都这么晚了，我请您吃饭吧。” “不啦，我还是回去了。这要再不回去，家里那个又要闹了。”薛老爷子站起来，笑呵呵的往外走去。 我收起了录音笔，现在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周汉庭是真的死了。 黄一山的案子可能真是周汉庭做的，钱成的失踪或许与他有关系，但是之后的一系列案子是谁做的呢？ 犯案手法一致，杀人手法一致，难道说这周汉庭还有一个徒弟不成？或许说还有一个同伙，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不行，我得去找杜凡商量一下，看看他还能再想起什么来。 我刚站起身，雷正龙就拉住了，问道：“你小子干什么去？” “我要把今天得到的情报整理一下，或许能发现新的线索。”我没打算骗雷正龙，说的这也是实话。 “你是去找杜凡吧！”雷正龙看小乔走远了，才小声说道：“你的这些线索，都是从杜凡那得来的吧。” “呃……你……” 雷正龙得意的说道：“我又不是傻子，这点情况再推断不出来，我当什么警察。我只想问一点，她是怎么得到这些线索的。”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雷正龙是觉得，自己一个刑警，破案居然没有一个法医快，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这……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这么回答。 第一百二十九章到底是谁 雷正龙很理解的点点头，说道：“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也就不追问了。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事，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查不查的到线索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安全问题。再落入陷阱就不好了，要是我不在你身边，那可怎么办？”看来上次的事给他的心理留下阴影了，他也不信任杜凡。 我不得不嘱咐他，“杜凡的事不能和别人说，谁也不行。一定要严格保密。” “行了，我知道了。”雷正龙不耐烦的说道：“你就放心吧，谁问我都不说，小乔问我不说，波哥问我都不说！” “谢啦。”雷正龙还是很够意思的，我相信他也是值得信任的，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和杜凡好好的谈一下，三个人可能比两人办法多。并且在行动方面，我和杜凡都不行，必须有一个行动的高手。 雷正龙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经验丰富，行动能力强，头脑也很好。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我可都听到了。还说不能告诉我，说，什么情况。”小乔送走了薛叔，又返回来。看到我和雷正龙在鬼鬼祟祟的说悄悄话。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欺骗小乔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我还没开口，雷正龙抢先一步，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们还能说什么事，男人之间的小秘密，自然不能和你说。” “呸！”小乔红着脸说道：“你别把我们家小石给带坏了。我也没什么事，上来和你们说一声，我回家了。” “路上慢点！”我嘱咐道。 雷正龙继续调侃道：“小石什么时候就成你家的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雷正龙！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小乔跑了。 确定小乔走远了，雷正龙对我说道：“你快下去吧，我要继续研究那串数字，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就不信破解不了它。对了，还没吃饭呢，要是说完了就快点上来，我们出去炒两个小菜。” 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需要多客气。拿着录音笔，我就到一号法医室去找杜凡了。 杜凡原本在工作台上躺着，听到脚步声就扭过头来，从门边上的小玻璃看到是我，一下就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跑过来打开门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周汉庭是不是没死！” 我看她满脸的期待，真不忍心打击她，可事实就是如此。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杜凡来说，有点很残忍。 长痛不如短疼，也许疼过之后，杜凡就能彻底的放下了，重新回到正规上来，过上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杜凡，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周汉庭是真的死了。有一位退休的老前辈亲眼看到的。袭击你的可能真的是周汉庭，但是病人可能不是一个人。” “不……不可能的……”杜凡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你自己听吧。”我拿出了录音笔，打开了放到她的面前。 杜凡很平静的听完了录音，迟迟也不说话。她背对着我，我绕过去一看，她满脸的泪水，在无声的哭泣。 “杜凡你……” “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杜凡悲伤的大哭，杜凡歇斯底里的狂叫，杜凡很激动，唯独没有猜到她会这么平静。 我想起了一句话，原话记不得了，大概意思是说，你不是那个人，你无法推测那个人会去做什么！ 回到二号法医室，我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思路。周汉庭死了，钱成下落不明，之后一系列案件的凶手是谁？或许说周汉庭根本就不是凶手，而是凶手扔出来的烟雾弹。杜凡只是被凶手追赶，又被带到了废弃的楼里。根本就没有亲眼看到周汉庭吸血杀人。 我再次做了一个更大胆的假设，如果周汉庭不是凶手，和他一起离开的钱成也没有多大的危险，之后钱成就下落不明，如果钱成没有死的话…… 我打了一个冷颤，如果钱成就是凶手的话…… 这个假设让我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十几分钟，才逐渐回过神来，我第一反应就是推测有没有这种可能。 钱成本来是一名优秀的法医，好朋友的死给了他一个非常重大的打击，因此他的心理扭曲，产生了嗜血的冲动。是有这种可能的，在心理学上是可以解释通的。而与他朝夕相处的杜凡，有可能会注意到了一些细节，为了摆脱掉杜凡这个麻烦，钱成找到了周汉庭，合伙演出了这么一场戏。在利用完周汉庭之后，又放火烧死了他，这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这也解释了钱成为什么要涂改黄一山的验尸报告，根本就是为自己打掩护。之前病人写的信，这都是他设计好了的。 如果真的是钱成，也解释了之后的一系列案子，警察为什么找不到重要的线索。钱成本身就是法医，清楚警察办案的程序和细节，他把所有的线索抹掉了。越想越有可能。我都有点坐不住了。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只要验证钱成和周汉庭是相识，那么这个推论就成立了。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吸血案要和自己的前辈交手。 也难怪黑暗圣殿会给我们发一个帖子，这案情峰回路转，太过扑朔迷离了。 这个念头让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慌，我很想找一个人聊一下，雷正龙是最好的选择。 我小跑着上楼去找了雷正龙，说出了我的猜测。 “你说什么？”雷正龙瞪大了眼睛吼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钱成怎么可能是凶手呢！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小声一点，你就是怕杜凡听不见吗？”我赶快伸手去捂他的嘴。 雷正龙也心虚的左右看看，这话要是被波哥听到了，后果那是相当的严重。 这会儿波哥可能还在询问我们带回来的那两个熊孩子，应该不会听到我们刚才的话。 “你凭什么怀疑钱成？”雷正龙压低了嗓门问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必要隐瞒他了，把杜凡给我讲的故事和他说了一遍。雷正龙听的很仔细，眼睛瞪的很大，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讲完了杜凡和钱成的故事，我又把自己的推论说了一遍。 “是有你说的这种可能，但是……但是……”雷正龙就是不愿意怀疑钱成有问题。毕竟那个人曾经是波哥的好朋友。如果真的是他，那对波哥来说，又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波哥干了一辈子的警察，受伤无数，亲手抓住的亡命徒无数。这快要退休了，再让他受到这重大打击，的确是不太合适。 可案子毕竟牵扯了很多条人命，必须要查下去。 “你打算怎么查？”雷正龙问我。 “我已经想好了，我的推论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周汉庭和钱成是认识的。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这一点。那我的推理可信度将增加到八成。反之，就能证明钱成的清白。并且我说的这一点，并不是很难查。周汉庭身边的亲戚朋友，肯定会有人知道。” 雷正龙主动要求道：“好，这一点你交给我去查。” “你去查我放心，我就交给你了。” “我现在就去查！”雷正龙急脾气上来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明天再去吧。”我拉住了他。“今天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 “这才极点，还不晚，我们警察可以休息，但是犯罪份子会休息吗？这会儿说不定正在策划下一起凶案呢。” 雷正龙固执的就要往外走，我只能让他去了，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们两人走到楼梯口，听到楼上波哥的房间开了，接着传来脚步声，波哥在走廊里说道：“你们两个回去好好想象，如果想起了什么，给我打电话。以后不要再乱跑，拍些稀奇古怪的照片。” “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小姑娘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两具男尸 从波哥送他们出来这个情况看，肯定是没有问出来什么，不然波哥也不会这么的客气了。 我就是觉得这两人很是可疑，没有原因，就是觉得这两人身上有疑点。我不相信巧合，世界上也许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是在刑警和法医的眼中，是不存在巧合的。 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我不想和这两人再碰面，转身就往回走。结果波哥听到了我的脚步声。 “下面是谁啊？”波哥问道。 “是我！”波哥的面子不能不给，我很无奈的又走了回来。 波哥一看是我，说道：“小石，你送一下这两位，我还有事，就不下去了。” “好吧。”虽然不情愿，但是波哥开口了，我也只能答应了。 男生看到了我，哼了一声说道：“你看，我说和我们没有关系吧，非要把我们带回来。只要是我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你别说了。”女生不喜欢男生说这些话，拉了男生一下。 我很不客气的说道：“现在没有发现问题，不代表你们真的没有问题。如果第三次让我在现场遇到你们，我还会把你们带回警察局。” 男生有点生气了，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做，我们又不是犯人。” “公民有配合警察调查案件的义务，谢谢你们的配合，你们可以回去了。”我把他们送到了警局，转身就走。 男生很不服气的说道：“警察就了不起么，警察就……” 话还没说完，女生拉了他一下，小声说道：“别说了，快走吧。” 两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警局。 我站在楼梯间的二楼看着他们走远，再一再二不再三，下一次抓他们回警局，就没那么容易离开了。 “不甘心么？”身后一个声音突然说道。 我吓了一跳，身后悄无声息站了一个人，我竟然没有发现。赶快回头一看，是波哥。 波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让我很不适应。波哥问我：“你怎么看这两人。” “我不相信巧合，就这一点他们就说不清楚。” 波哥点点头说道：“他们的解释和合理，至少我从他们的回答中没有找到疑点。” 一听波哥都这么说，我就有点泄气，波哥可是刑讯方面的专家，最擅长从嫌疑人的逻辑中寻找漏洞，突破犯人的心理防线，既然波哥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说什么。 波哥看到我的反应，笑着说道：“年轻人就是一点定力都没有，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一听这话还有转折，我问道：“您发现他们有疑点了？” “没有！”波哥摇着头说道：“他们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漏洞，逻辑上没有问题，各方面的证据也能证明他说的话，但是太顺了，更像是特意安排好了的。” “您是说他们早就知道可能会被警方询问，故意编造了这一套说辞？”我明白了波哥的意思。 波哥也不回答，转身就走了。 我心里有底了，波哥都说有问题，那一定有问题。 波哥居然都认同我的观点，我的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得意的向二号法医室走去。我心里觉得好像是忘记了点什么，可是什么呢？ 一直走到了二号法医室的门口，我听到肚子里咕噜一声，这才想起来，还没吃饭，雷正龙那个吃货还在楼上等我呢。 大步向楼上跑去，到了楼梯口，我又退了回来。在一号法医室门口问道：“杜凡，我出去吃饭，要给你带点什么吗？” “随便。”杜凡的声音有点哽咽。 这种事只有靠她自己了，别人说再多也没有用，全靠自己走出来。 我一口气跑到了二楼，雷正龙还坐在电脑前破解他的密码。 “吃饭去吧。” 雷正龙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睛瞪着我，眼里似乎还有泪光在闪烁。 我一下就慌了神，这货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喂，你没事吧？”雷正龙这表情比欠了他几万块钱都可怕。 “你还记得来找我，我都要饿死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彻底无语了。 在雷正龙的要挟下，这顿晚饭只好我掏钱，他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吃过晚饭，我们两个在警局附近散步聊天，这次的案子，虽然案情重大，但是并不像之前的那么紧急，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有点太乐观了，事实证明，人一旦太乐观，就会失去判断力。我们聊的正开心，雷正龙表情忽然变了，叫道：“我似乎听到了警笛声。” 我也听到了警笛声，正是从南区警局里传来的。 “不好，出事了。”我大叫一声，向着警局跑去。 等我们跑回到警局，一辆警车呼啸着冲出了大门，波哥正在院子里指挥。 “波哥，什么情况？”雷正龙问道。 波哥看了我们一眼，扭头对我说道：“刘小石，去拿你的工具箱，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我快步向楼下跑去，听到波哥在我身后对雷正龙说道：“出事的正是你们去过的那个小区。” 把给杜凡打包的食物挂在门口的把手上，拿到工具箱，我跑回到院子里，波哥已经不见了，雷正龙发动了警车在等我。 我钻进警车里就问道：“什么情况？” “周汉庭家发生了凶案，有两人被杀，具体情况不明。报案的是楼下的住户，目前只知道这么多线索。” “这可怪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我们去过周汉庭家的人不多。目前只有我、雷正龙、小乔还有波哥。我们前脚去了，后脚就发生了凶案。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难道会是这些人泄漏了消息？又或者是刚才被波哥放走的那两个年轻人？ 不，不可能是他们俩，我们直接把他们从现场带回了警局，在时间上是没有泄密的可能的。 雷正龙为了追赶时间，将车子开的飞快，波哥到了现场，刚从车上下来，我们就赶到了现场。 小区里的路灯没一个亮着的，每一栋楼里只有几扇窗户亮着。被烧毁的楼房在夜色之中显得更加的漆黑，像是一块巨大的墓碑，伫立在黑暗之中。 再次回来到这里，我的心里另有一番滋味。 拎着工具箱走到楼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睡衣，吓的脸色苍白，身体还在瑟瑟的发抖。一名派出所的民警正在安慰她。 “是你报的案？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吧。”波哥走过去问道。 女人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这刚吃了晚饭，听到外面滴答滴答的响，我还以为是谁家的水管的漏了。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我楼上就没有人住啊。打开门一看，那血啊滴答滴答的就往下滴，差点吓死我。我二话不说，就打电话报警了。” 我正在穿戴工作服和护具，听到了这话，拎着工具箱走进了楼道。 楼道里黑漆漆的，整栋楼里就没有一盏走廊灯能亮。 我刚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算是带着口罩，这股血腥味也往鼻子里钻。 滴答……滴答…… 我扭亮了手中的手电筒，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红色的血滴正从上面滴下来，在手电光中，地上一滩血红的刺眼。 扶着墙壁，我慢慢的走到了三楼，雪白的手电光像一道利剑刺破了黑暗。 在手电光雪白的光圈中，我看到两具头朝下倒悬的男尸。尸体*，脖子上插着一根空心的钢管，血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在手电光中，这两具尸体显得特别的白，白的有点吓人。 这两具尸体还在微微的前后晃动。 第一百三十一章现场勘察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血液总量约相当於体重的7%至8%，大概也就是四到五升的样子。 我看了一下现场，血流的到处都是，但是还是少了一些，具体少了多少，还是需要测量。 地上一部分的血迹已经半凝结了，我迈了一大步，想要靠近一点，近距离观察一下尸体，初步的判断一下情况。 靠近了一些，我看到了墙壁上的喷溅的血迹，喷溅位置比较低，朝地面喷射，这么看来，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用手电筒仔细的寻找，在血迹周围，没有看到脚印，并且明显有被清理过的痕迹。 从空心钢管插入的位置看，准确的插中了颈动脉，导致大失血而死。嫌疑人具备一定的医学常识，颈动脉是人体位置比较浅的动脉之一，一旦破裂，两分钟内就可失血一千毫升。两位被害人头朝下悬挂，会加快失血速度。导致被害人在几分钟内死亡。 尸体身上有的捆绑痕迹，被害人挣扎过，在手腕脚腕上都留下了擦伤。他们是被人制服之后带到了这里。 手电光照明不足，我不敢乱动，怕破坏了现场的痕迹。 “喂，上面什么情况？”雷正龙在楼下喊道。 “我需要照明，有大灯吗？快点拿上来。” “等着！马上就来！” 楼道里又安静下来，我一张嘴，吐出了一口白气，看着白气在手电光中升腾起来，然后逐渐的飘散，就像是人的灵魂。 楼下又传来脚步声，雪白的灯光将楼道里照的分毫毕现，雷正龙大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等的着急了，我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你快点吧，不要浪费时间。小心地上的血迹和痕迹，不要破坏了现场。” “这不用你说，你当我们是菜鸟呢。”雷正龙还有点不乐意了，我就不说话了。 雷正龙和几个兄弟拿着大的应急灯上来了，每隔几步就放下一个。手电光驱散了黑暗。 凶案现场也摆满了应急灯，现场被照的雪亮，在灯光下看起来更加的血腥恐怖。 上来的几个兄弟也是老刑警了，可还是不适应现场浓重的血腥气。虽然还没有吐出来，但是面色已经很难看了。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雷正龙留下。” 雷正龙用手捂着嘴问道：“你要我干嘛？” 我把相机递给了他。“拍照啊，这你都是懂的，拍的清楚一点。我记得你的摄影技术挺好的。” 雷正龙瞪了我一眼，拿着相机去拍照了。这我不用细说，雷正龙是老刑警，知道该拍什么，他是不会错过重要的线索的。 他拍照片的时间，我在观察两具*的男尸。其中一具尸体的身上有纹身，纹的是猛虎下山，另一人身上有不少的伤疤，大大小小有十几处，疤痕有深有浅，不是同一时间留下的。两人的发型也一样，贴着头皮薄薄一层的头发，有几分彪悍的意思，这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行了，我拍完了。你看什么呢？” “这好像是两个小混混，这样的家伙是不会轻易被人制伏的吧？”我记得看过不少市民打架的记录，出手相当狠辣，出手狠辣。 “你什么意思？”雷正龙问道。 “没什么，我要开始勘察了。”我的意思是雷正龙你该下去了，不要在这影响我的工作。 “你干你的，我在这陪你，你就不会害怕了。”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赖在这准备不走了。 我不理他，继续勘察现场，一伸手将其中一具尸体尸体脖子上的钢管抽了出来，钢管之中还残留着一点血水，喷了我一身。空气中血腥味又重了几分。 钢管在手中很沉，在灯光下反射着寒光。这节钢管加工的很是粗糙，只是斜着截出了一个锐口，我将钢管装入证物袋中，明知希望不大，但这也是一条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 我的动作带动了尸体，尸体前后摇摆的幅度加大了。我一伸手，将另一根钢管也拔了下来。两具尸体在我面前左右摇摆，就像是被屠宰过的肉畜，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雷正龙就在一边看着我，忽然开口问道：“你说我们下午就来过这里，结果到了晚上就发生了凶案。前后只不过相差了几个小时，几乎是我们前脚走了，后脚凶手就来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只不过没有说出来。 雷正龙看我不说话，继续说道：“还有我们遇到了那两个小屁孩，他们和凶案有没有关系？” “你先自己想，等我勘察完现场再说。” 尸体用绳子悬挂在上面楼梯的栏杆上，绳子绑的很结实，我对雷正龙说道：“你上去帮帮忙，解开绳子，把尸体放下来。” “把我当苦力了。”嘴上是这么念叨着，雷正龙还是上去，帮我解开了绳子。 一个成年男子很重，我差点就没接住摔到地上，雷正龙赶快下来帮忙，总算是没有破坏了现场。 另一具尸体也被放了下来，目测两人的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身材健硕，其中一人拳头指关节略显粗大，有老茧，可能有长期锻炼拳术的习惯。但是身体表面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样的人，不可能不搏斗就被人制服。 我还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现场虽然没有找到很多人存在的痕迹。但是一个人是无法把人倒悬挂起来的，凶手很可能有不是一个人。 难道还是团伙作案？ 现场没有找到两人的衣服，可能是被人拿走了，也没有能证明两人身份的东西。 我对雷正龙说道：“大概用多久能找到被害人的信息？” “很快，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像这样的家伙，很容易就查的到，你等着。”雷正龙拍了两人的正面照片拿着相机就下去了。 我测量了一下两人的地表温度，根据尸温推测，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差不多就是我们离开之后没多久。甚至当时凶手就押解着被害人，在附近的某一个地方盯着我们。 这两人不可能乖乖的跟着嫌疑人走进这栋大楼，凶手应该有一辆车。 糟糕！今晚来了这么多的警车，车轮印可能被破坏了。 我迈着大步跑下了楼，雷正龙正在和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说着什么，波哥靠着警车在抽烟。听到我脚步声，一起扭过头来看着我。 “有发现？”波哥问道。 “我怀疑嫌疑人可能有车，看一下现场有没有车轮印。” 波哥一听到我的话就明白了，大叫一声说道：“都不许动，给我站在原地。” 在场的的警察都拿自己的手机当照明，看地下的痕迹。这个小区的住户不多，也就没没多少车辆。 “就是这个了。”波哥找到了一辆陌生的车痕，大部分都被覆盖了，但是还有一小段非常的清晰。 波哥蹲着看了一会儿，看着车痕说道：“看这轮胎印是一辆面包车，这小区有监控吗？” 派出所的民警说道：“监控早就坏了，门口的两个探头就是摆设，用来吓唬人的。” 波哥瞪了他一眼说道：“给交警部分打电话，调集附近路口的交通探头，寻找一辆八成新的面包车。” “您怎么知道是八成新的？” “就是一点小经验。”波哥指着地上的痕迹说道：“从这个轮胎印可以看出是某一牌子面包车的原状轮胎，从轮胎边缘的磨损痕迹来看，并没有开多长时间。” “厉害！”波哥竟然能从一个轮胎印子看出这么多的信息来。 “少拍我马屁，只不过活的岁数大点，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经验比我丰富的多。你楼上调查的怎么样了？”、 “现场痕迹勘察完了，下一步就要回到法医室了。痕迹被处理过，推测至少在两人以上。” “我也有一个重大的发现。”雷正龙说道：“被害人的衣服虽然不见了，但是从纹身还有身上的伤痕这些体貌特征入手，我还是确认了被害人的身份，这就是两个小混混。” 第一百三十二章波哥和黑色信封 一听这两人是小混混，死亡地点又是在周汉庭的失火的家里。我和雷正龙都想起了主编讲的故事，是有两名小混混放火，最后才导致周汉庭一家被烧死的。我们还没有核实失火真正的原因，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两名死亡的小混混，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波哥问道：“你上面完事了？” “完了，剩下的就要回二号法医室了。” “那你今晚辛苦一点。”波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你回去和杜凡加个班，一人一个，争取用最快的时间完成尸检。” 杜凡现在的状态极其不稳定，根本就不能工作。我又不能对波哥说明真实情况，只能委婉的说道：“我一个人就行，杜凡她有点不舒服，明早我会将尸检报告送到您手中。” 波哥没有追问原因，轻轻的点点头，同意了。 “你不是说查清楚这两人的身份了，说说吧。”波哥转身问雷正龙。 “这两人是在南区很有名气的混子。一个叫陈光，人称光哥，一个杨洪森，因为背后有老虎纹身，外号大虎，两人同一年出生，现年三十五岁。这两人从出来混就在一起，兄弟感情很不错。因为打架斗殴是局子里的常客，一直无业，以为人追债为生。对了，传闻这两人都很能打。最近不替人打工了，自己开始放贷，基本情况就是这些。”雷正龙简单的把情况讲了一遍。 “这就奇怪了，这样的两个人，又能打又有江湖经验，怎么就会被凶手给杀了呢？”波哥似乎是在问我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会不会被下药了？”雷正龙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波哥看着我，我只好解释道：“目前还没看到药物昏迷的迹象，但是不排除这一可能，具体还要回去尸检才能确定。” “那你就快去吧。”波哥一招手，几个兄弟上去抬尸体了。 我在等候的时间，负责在附近摸排的兄弟回来了。向波哥报告：“附近的居民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和车辆，也没有人听到怪异的声音，目前没有任何线索。交警正在调查附近路口的监控，很快就会有结果。” “扩大搜查范围，再找。再联系一下被害人的家人，看看他们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是！” 尸体运下来，我坐上车回到了南区警局。雷正龙被波哥留下来处理现场。 我总觉得这起凶案发生的时机不对，‘病人’没不应该这么快作案。两起案件之间的间隔时间太短了。并且被害人身份也不对，‘病人’吸血的对象都是年轻有才华的人。这两个混混从年龄到身份都不符合病人的特点。 死亡方法也不对，‘病人’每次下手都做的非常的漂亮，或者会伪装成自杀案，让警察没有追查下去的线索。楼上的凶案现场，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是凶杀案，虽然也处理了现场，但是手法相当的拙劣。 我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模仿‘病人’作案。这个解释看似合理，可如果不是病人的话，凶手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案件细节的。周汉庭的家，吸血还有很多的细节外人都不可能知道。 周汉庭和吸血案有关系，目前真正的知情人也只有那么几个。我越想越糊涂，这个案子实在是太复杂了。案中案，连环案，每起案件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还在思索之中，车子已经回到了南区警局，几个兄弟帮着我将尸体送回到了二号法医室。我特别提醒了他们动作要轻一点，不要弄出了太大的响动，惊动了杜凡。 “刘法医，你这法医室里怎么阴森森的？”一个兄弟好奇的问我。 “因为这是地下室。湿气比较重。”我知道这些人心中有种种的猜测，作为一名法医，我也不想和他多说些什么。 “就你问题多，不要打扰了刘法医工作了，快走。”好奇的人被他的兄弟拉走了。 二号法医室再次安静下来，我准备关上房门进行工作，一只苍白难道手伸了进来，挡住了我的门。 我抬头一看，是杜凡。 “大姐，你就不能安心的休息一会儿么？”我觉得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快疯了。 杜凡虚弱的说道：“我听到警笛声了，一定是出了大案子了，是什么情况，你告诉我。” 看她这样子，我要是不说，根本就不可能工作，我对她说道：“在周汉庭被烧死的现场，又发生了一起凶案，两个小混混被人杀死在房间中。” “又有人死了？”杜凡皱着眉头。 “这个案子有很多的疑点，目前情况只有这么多，要是有更多的线索，我会尽快告诉你的。” “不对呀，不可能啊，说不通啊……”杜凡自言自语的走了。 这个时候杜凡很需要一个人来安慰她，可是她又谁都不信，唯一就相信我，我必须尽快进行尸检，抽不出时间来安慰她。 目送着杜凡回到了一号法医室，我转身关上了房门，做好了准备工作，进行尸检。 我干了一个通宵，结果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两人的确是死于失血，尸体里没有发觉任何麻醉剂或者迷幻剂的成分。只是有些奇怪，两人的胃里都是空的，大概有一天的时间没有吃过任何的食物。 倒是意外的发现其中一人的胃里长了一个恶性的肿瘤，这已经不重要了。 站了一夜的时间，腿有点软，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半，天就要亮了。这个时候波哥大概也睡着了。 我也想小睡一会儿，可是房间里的停尸柜和换气扇都发生出很大的噪音，这也睡不照。 打印机发出滋滋的声音，将两份尸检报告都打了出来。 我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将报告装订起来，拿着上楼碰碰运气，如果波哥没睡，我就将报告给他，就可以放心的睡了。如果波哥睡了，我就在楼上小睡一会儿，等他醒来，再把报告给他。 路过一号法医室，我习惯性的向里看了一眼，杜凡不见了！ 在门上有一张小纸条，我撕下来一看，是杜凡留下的便条，说她回家休息去了。 我稍微放心了一点，回家总比留在这里强，在家里可以放松的休息。 拿着报告直接上了三楼，没想到三楼的办公室里还有灯光，门只是虚掩着，我轻轻的一推门就开了。 波哥正在看什么东西，看见门开了，慌忙把手中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抽屉里，我第一次见到波哥是这么的慌乱。 在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波哥将一个黑色的东西塞进了抽屉。 难道是黑色圣殿组织的黑色信封？ 想到了这一点，我的大脑有点发蒙。 波哥反应也慢了半拍，时间仿佛都停止了。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时间，波哥才回过神来，有些生气的说道：“臭小子，进来怎么不敲门呢！” “我还以为您休息了，也没向到这门没关，轻轻的一推，这门就开了。” “这人老了，睡觉就少了。验尸有什么发现？” “两具尸体上没有任何的疑点，只有一点奇怪，两人胃是空的，很有很长时间没吃任何东西。”我将验尸报告放到了波哥的书桌前，抽屉里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黑色的信封，但是我又不好开口问波哥。 波哥哦了一声，打开报告阅读起来。看我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问道：“你小子还有事？” “我……”我无法开口，直接这么问波哥，以他老人家的性格，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波哥似乎猜出了我要说什么，对我说道：“小石，你也累坏了吧，回去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再找你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内鬼 我并不想走，很想弄清楚波哥刚才看的到底是不是黑色信封，如果是，那就麻烦了。 黑色圣殿既神秘又恐怖，如果是一个人，肯定是无法与之抗衡的。就算波哥再厉害，肯定也不行。独自行动只有一个结果。一个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波哥的表情很不自然，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早就喊我出去了。碰上心情不好的，还会被咆哮着赶出去。 “你小子怎么还不走。”波哥朝我瞪眼了，但是气势比之前弱了很多。 都已经这样了，必须要弄清楚，我鼓起勇气问道：“波哥，你刚才看什么呢？” 波哥脸色一下变黑了，眼睛瞪的快比牛眼还大，用异常严厉的语气呵斥道：“我看什么还要向你汇报么，我看什么你管的着么。你是局长啊还是厅长，我的事你也想管管。” “波哥，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下是真的把波哥给惹急了，这吼声跟狮子吼似的，我想解释，可我那点小声音根本就听不到。 咆哮了一通之后，波哥用手一指门，吼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不是，我那个……”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我看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灰溜溜的转身走出了波哥的办公室。 外面走廊黑漆漆的，仿佛一下就从光明坠入了黑暗。 在门口停留了几分钟，我的眼睛才逐渐适应，外面天大概就要亮了，黎明之前，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我脑子里还想着刚进门时看到的画面，如果真的是黑色信封，那该怎么办？ 这个事情我一个人肯定是办不了，我想到了雷正龙。找他商量一下，也许有解决的办法。 我刚转过身，就看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在走廊里一闪而过。 内鬼！ 我第一反应就想到这个，这个时间，在警局里像是贼一样的家伙，也就只有内鬼了。 终于等到你露出马脚了，我也没多想，向着楼道就跑了过去，脑子想的全市抓住内鬼。 要是真的被我抓到了，以后的事就会容易很多了。 我跑到走廊前，停了下来，那黑影并没有跑，还探着脑袋向我看来。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就听有人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了，怎么让波哥发这么大的火？”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不是内鬼了。这个声音我无比的熟悉，是雷正龙那小子。 “我正有事要找你呢，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我拉着雷正龙往二楼走去。 雷正龙急忙问道：“是不是你尸检有发现了，找到重要线索了？” “不是这个，尸检只发现一点异常，他们很长时间没吃东西。我找你说的是别的事。” “什么事这么神秘？”雷正龙奇道。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和波哥还有黑暗圣殿有关。” 雷正龙一听急了：“你发现什么了。“ “下去再说。” 我怕再被波哥听到，这会楼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拉着雷正龙到了二楼，我才说道：“刚才我去给波哥送验尸报告，发现他在看一个东西，见我进去了，马上就收了起来，很不正常，好像是黑色信封。” “你说什么？”雷正龙一听波哥收到黑色信封就急了。上去要问清楚波哥是怎么回事。 “冷静一点。”我说道：“刚才的吼声你也听到了，你去问波哥他什么都不会说的。再说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那怎么办？”雷正龙一着急，什么主意都没了。 “你听我说。我看波哥大概收到黑色信封的时间还不长，也就这一两天的时间。” “你什么意思？”雷正龙问我。 “我是说我们不要太着急，黑色信封里的内容是什么还不知道。波哥不向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在暗中调查。波哥在明面上不好行动，我们在暗处可以做很多的事。” 雷正龙一听不乐意了，“你这是拿波哥当诱饵？” 我反问道：“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雷正龙没话说了，波哥不肯告诉我们，那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要是去了，结果肯定是和我一样，被波哥臭骂一顿然后给轰出来。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调查？”雷正龙似乎想通了。 “我已经想好了，先查黑色信封是怎么到波哥手上的。查一下最近两天有没有波哥的快递，如果没有的话……” 雷正龙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抢着说道：“如果没有快递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黑色信封可能是通过警局里的人传到波哥手中的。就和你收到的一样。” “对，这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说不定还可以把那个人给找出来。”在雷正龙面前，我没有使用内鬼这类字眼，我不想再刺激到他。 “主意是不错，可我还担心波哥的安全！” 雷正龙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波哥一把年纪了，身手也没以前好了。如果黑色圣殿再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波哥可能就招架不住了。 “这一点你放心，最近有案子，波哥肯定都在警局里，我们就能很好的保护他。我想黑暗圣殿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在警局里把波哥怎么样！” “有道理！”雷正龙总算是放心了。“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现在？现在当然是去睡觉了。”我转身向雷正龙的办公室走去。二号法医室我还没有收拾，两具男尸还躺在工作台上，根本就没法睡。 雷正龙在原地徘徊了几圈，看天都快亮了，还有值班的同事，波哥这会儿应该很安全。他跟在我的后面，也回到了办公室。 我直接抢了雷正龙用椅子拼成的床，让他自己再弄一个。 躺下之后，我随口问了一句。“你在这睡的好好的，跑到楼上去干什么？” 雷正龙很随意的说道：“我听到波哥在吼，想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这也能听的到？” “当然，你不知道波哥吼一声，全警局都听的到。没听过波哥吼一吼，警局抖三抖吗？” 这我还真是听过，疲倦感袭来，眼皮边的无比沉重，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我感觉也就没睡多长时间，也就刚闭眼没多久，就被一阵哭闹声给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大亮了。 哭声和吵闹声乱成了一团，听声音人还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雷正龙。 没有人回答。 我扭头一看，雷正龙已经不在了。 从床上气来，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上班时间。 寻着声音找出去，在警局的一楼，有七八个人在那哭闹，雷正龙正带着值班的几个人在劝说，小乔也在。 我走过去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你二号法医室兄弟里的家人，收到消息过来认尸的。” 我觉的有些奇怪，昨晚确定了被害人的身份，派出所的同志就应该找到被害人的家人，昨晚就该来闹的，怎么这会才来。 看我面有怀疑之色，雷正龙就说道：“我已经问了，她们昨晚不在家，今早才收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 “不在家？干什么去了？”这两家这么多的人，不可能一个都不在家。 雷正龙很无奈的说道：“这我也问过了，按照他们的说的，他们都去沐浴斋戒了，家里一个人都没留，是两名死者吩咐的。” “那两名被害人还信佛教么？”我怎么看那两名被害人都不像是有信仰的人。 “这我还不知道，我去问问。”雷正龙转身去问了。 “不信啊，我男人不信教的。”一名哭泣的的女人答道。 这就怪了，没信仰沐浴斋戒个什么劲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吸血教 雷正龙打断了我的思考，对我说道：“我先带她们去录一个口供，你赶紧去下面收拾一下，那个样子也不好让家属看到。” 我转身向二号法医室走去，雷正龙话说的也没错，这是对死者的一份尊重，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人已逝去，但是亲人都还在，那份感情也还在。 “小石，你等等！”小乔叫住了我。“看你这样子，还没有吃饭呢吧，这是我给你带的早餐，是两人份的。一会儿给雷正龙一份。” “谢谢啦！”我这会儿顾不上吃饭，可又不好辜负小乔的一番心意。 拎着食盒往回走，小乔补充道：“记得洗了手再吃。” 打开袋子一看，小乔买的是油条和豆浆，我一边吃一边往下走。大口大口的吃，到了二号法医室门口，差不多就吃完了。 自从工作之后，我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可以说的上是铁尺钢牙合金胃。 习惯性的往一号法医室看了一眼，杜凡还没来。还有点担心她别睡过点了。 袋子里还剩下一点吃的，是雷正龙的。不好带进二号法医室里，我就把它挂在门把手上。 两具*的男尸体躺在工作台上，换气扇还在运转，发出呼呼的声响。 时间不多了，我不想让死者的亲人等太久，带上口罩手套，开始紧张的工作。 休息了不过几个小时，还没缓过劲来，有些犯困。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才将两具尸体收拾好，给他们盖上白布。让他们看起来好看一点。 都忙完了，雷正龙还没下来，我就找了上去。刚才沐浴斋戒的事我还惦记着，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小混混们可没有不吃饭饿肚子的习惯。 雷正龙还在做笔录，我也不好打扰，小乔正好没事，就去找她了。一夜不见，我还有些想念。 “哎呀，你怎么来了？”小乔见到我还有点惊讶。 “嘿嘿……下面忙完了就来看看你。”也不为什么，我就是想看小乔，见到她的笑脸，我就觉得开心。 “看你那傻样。”小乔注意到我的眼睛发红，布满了血丝。关心的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昨晚尸检，干了一个通宵。” 小乔有些心疼的问我，“你怎么不找杜凡帮忙呢，她不是没有案子么？” “她现在状态不太稳定，帮不了我。”想到小乔消息特别的灵通，我问道：“咱们局里收发快件的话，都要经过谁的手？” “信件快递一般就放在门口看门大爷那里，自己去取。”小乔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有人给你寄东西了？” “不是我！”我觉得这事正好可以交给小乔去查，就对她说道：“帮我查一下波哥最近有没有收到快件？” 小乔很大声的说道：“好啊，你敢调查波哥。” 我赶快捂住小乔的嘴，叫道：“姑奶奶，你小声点，你想让全警局的人都听到吗？” 我左右环顾一周，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 小乔说道：“你们敢查波哥，就应该有被人发现的觉悟。” “我就是查一下最近有没有给波哥寄过信，你要不帮我查，我信任你才找你帮忙的。” “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小乔很好奇。 “等一会儿再告诉你。”我看到问询室的门打开了，雷正龙拿着文件夹走了出来。我看了一下时间，笔录做了两个多小时，肯定是有发现，不然不会拖这么长的时间。 小乔抢着问道：“是不是发现新线索了。” 雷正龙面色很严肃，点点头说道：“是有重大发现，还是两点。我现在必须去找波哥去汇报，这个案子可能不归我们管了。” “凭什么？”我一下急了，为了查这个案子，脑细胞死了一堆。居然要交给别人去调查？ “你不懂，等我回来再和你说。你先去带着被害人的家属去看一下尸体。”雷正龙甩开我的手，去找波哥了。 小乔看我真的生气，赶快解释道：“小石，你别生气，有些事你还不知道。警局内部是有一些规定的，有一些特别敏感或者牵扯到特别事件的案子，都是有专门的部门负责的。” “那这个案子有什么特殊的？”我了解全部的经过，没觉得有什么敏感的内容。 小乔一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等雷正龙回来就知道了。” 我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被害人的家属出来了，我带着她们去二号法医室看了尸体，又是一场生离死别。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心情就特别的沉重。 送走了家属，我就上去找雷正龙，他还在波哥的办公室，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我迎上去问道：“你和波哥说什么，怎么说这么久。” “你自己看吧！”雷正龙把家属的口供给我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遍。 这兄弟俩都是混江湖的，整天打打杀杀的。混江湖的人最迷信，都拜关二爷，就是求一个心理安慰。要说这兄弟俩，本来是不太信这些的，可这年龄越大，心里就越不安。两人又是捞偏门的，钱越多胆子越小。关公玉石护身符弄了不少，可似乎也不太灵光。可就在今年年初，兄弟俩变了，在家里神神秘秘的。 家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问也不说。每月中有几天兄弟俩都会沐浴斋戒，一天的时间，一口东西都不吃。后来家人逐渐也就习惯了。 出事的前几天，兄弟俩很激动，把家里人全部都送到外地去旅游了。这人才回来，这家里就出事了。 我合上文件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一个邪教？证据不太充分吧。” “如果只有这一条，当然是不充分。我还有交警送来的记录，他们找到了面包车之前的一段监控录像，是一个路口的交通探头拍到的，后面有几张截图，你自己看吧。” 我直接翻到了最后几页，看到两名被害人一前一后的走上了一辆面包车，根本就没有人挟持他们，也就是说，一直到被害之前，她们都是自愿呢。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被害人没有挣扎，我猜测这样的事情可能已经发生过很多了。直到要了他们命的最后一刻，他们相信这只是一个仪式。 “有完整的视频么？我想看一下。” “当然可以，我电脑上就有。” “你不早说。”我也不理他了，跑到了楼下雷正龙的办公桌前。视频他看过，所以我很容易的就找到了。 时间显示是昨天早上八点多，从视频上看，两名被害人在路口不远的地方等人，等了大概十五分钟，一辆面包车停到了两人的面前，被害人拉开车门直接就上去了。显然和司机很熟。可惜因为角度的问题，并没有拍到司机的模样。 不过可以看的出来，两名被害人和司机很熟。不然不可能一点戒心都没有。 “这辆车查的怎么样？”我问雷正龙。 “已经找到了，车子是被偷的，已经找到了，被扔到城外的一条河里，交警已经拖出来了，你也不用去看了，估计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从这些线索来看，嫌疑人还真的不止一个人。难道说‘病人’在这些年里还发展了下线，教出了一群的徒子徒孙？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案件的差别这么大，徒弟的功夫还不到家，留下了很多的破绽。 一想到这个城市里有一群阴险、狠毒、狡猾的吸血鬼，我的头皮就是一阵阵的发麻。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会被害。 “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吧？就算是一人一个，就在这两天，肯定还会有吸血案发生。并且还有很不幸的一个消息，那些倒霉催的记者开始关注这个案子了，还有人要来采访。” “没道理啊，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记者是怎么知道的？”我有点想不通。 第一百三十五章促露端倪 雷正龙气愤的说道：“这些记者就像是苍蝇一样，无孔不入，有一点的消息，他们就能顺着风追过来。然后夸大数倍，写一篇报道。更何况连续出了两起凶案，死的都还是小有名气的人，记者找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记者的出现，勾起了雷正龙某些不太好的回忆，因为记者，破案增加了很大压力。我刚来南区警局的时候，也吃过这些记者的苦头。在打探消息方面，记者朋友确实厉害。 一想到记者，我就想到了报纸，正好雷正龙的桌子上就放了一份，是打开的，在头版头条旁边是日期，在日期的上方，有一小串的数字。 要是在平时，我也不会在意这一行数字，但是今天不同，看到这一串数字，我忽然想起了秋元在宾馆房间便签上留下的一串数字。 这是秋元留下的唯一线索，对她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 “喂，你愣什么神呢。”雷正龙正和我说着话，忽然发觉我没动静了，抬头一看我在发呆。 我急切的问道：“你还在研究秋元留下的那一串数字吗？” “当然！”雷正龙说道：“我总觉的这一串数字很重要，只要解开了，说不定就能破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小声说道：“我似乎知道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了。” “你解开了？”雷正龙很惊讶。“这不可能啊，你根本就没怎么研究，怎么就让你解开了，快说，是什么？” 我也不说话，从桌子上拿起了报纸，把头版递给他看。 “你什么意思，这时候了让我看什么报纸。”雷正龙不解。 “你仔细再看！” “到底看什么？”雷正龙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报纸，没找到要找的内容。 “看头条！”我就快要给他指出来了。 “头条？”雷正龙拿着报纸看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上面的报纸刊号。雷正龙用力一拍自己的脑袋，叫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笑道：“快别打了，你本来就傻，别再打傻了。” 对于那一串数字，雷正龙早就记数了，拿一支笔，快速的在报纸的刊号下写出来，果真对上了，相差只有几位数。 “还真让你给蒙上了。”雷正龙进入警局信息检索系统，输入数字后一敲回车。蹦出了很多种可能，然后在前面加上刊号，再一敲回车。结果只有一个，我市的一家新闻媒体，我们才去过。 雷正龙说道：“竟然又是这一家，还真是巧了？” “让我看看。”我把雷正龙推到了一边，一看这家报纸，正是之前报道过周汉庭的报纸，我们还去找过报纸的主编，打听过周汉庭的事。主编绘声绘色的给我们讲了纵火案的经过。 说来也巧了，接着周汉庭的家里就发生了失血凶案。我是不相信巧合的，雷正龙也不信，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报社，就说明报社是真的有问题，看来今天要再去一趟报社了。 如果‘病人’就在这报社里，一切就解释的通了。病人发出消息，说要采访秋元，她有可能是会来的。 重大发现，这绝对是重大发现，终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病人’一定就藏在报社里。下面只要进行细致的摸排审查，就能找到嫌疑人。 雷正龙高兴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跑。 “你干什么去？”我拉住了他。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向波哥汇报。波哥听到了这个消息，肯定会很开心的。” “你现在还不能去！” “为什么？” “还问我为什么？”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忘记了二号法医室里的黑色信封了，你忘记了警局里还有……”话不用说太多，和雷正龙这样的人说话，一点即可。 “你是泄漏了消息？” “我觉的该再去一趟报社，打探一下消息。” 雷正龙担心的说道：“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那不正好，我们不用找，他就自己跳出来了。”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还有另一层的考虑，不确定波哥是不是真的收到了黑色信封，暂时还是不让他离开警局的好。 “好，就这么干了！我去开车！” 我跟在他后面，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小乔叫住了。“小石，你等等。” “有什么事吗？”我觉得小乔有点不自然。 小乔把我拉到了角落里，小声说道：“今晚我不跟老爸回去，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吃饭，我订位置。”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小乔娇嗔一声，“你这日子过的，明天就是元旦了，我想和你一起跨年，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没问题，我尽快回来。”小乔都这么说了，我当然答应了。 小乔看楼道里没人，一下靠了过来，身体几乎就要贴进了我，在我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我打了一个颤抖，听见小乔小声说道：“你不是喜欢那样的么，我穿了，你想看么？”说完小乔红着脸就跑了。 我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很疑惑的走下了楼梯，向下走了几步。我猛然想起在上一个案子里拿着女被害人的衣服，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小乔，她也是红着脸跑开了。雷正龙还说了几句玩笑。 难道说小乔今晚…… 我不敢往下想了，这速度有点太快了，看小乔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我顿时困意全无，对于今天晚上要发生的事，紧张中又有点小期待。心跳都有些加速。 走到一楼，雷正龙开着警车早就等在门口了。看到我喊道：“小石，你干什么呢，快点。” 我这才回过神来，赶快钻进了车里。 “看你这傻样，今晚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我听了一惊，“这你都看的出来？” “当然！也不看我是什么人！哥们我可是神探。” 我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我问雷正龙，“你想好我们去说什么吗？” “就直接问她们秋元的事，谁最近在做类似的策划。不管有没有，都会惊到那个人。” “行，就这么说。” 沉默了几分钟，车子拐过一个路口后，雷正龙又开口问道：“你就那么相信杜凡么？我总觉的她对我们还隐瞒了什么？” “目前案子能查到这一步，全都是靠着杜凡提供的线索，只要能抓住嫌疑人，就证明了她的可信度。现在这个情况，我只能说比较相信她。” “那你就没问问她为什么要记录你进出警局的时间？” “这还没问，等我们取得了她的信任，她自然会对我们说的。” “我可没你那么乐观。” 雷正龙的怀疑也是有道理的，吸血案发生了快五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可能发生很多的事情。 警车开到了报社楼下，这个话题我们也就不再谈论下去了。明年就是新的一年了，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候，我不想因为信任的问题和雷正龙争论下去。 我们走进了报社，主编指挥着编辑们在进行大扫除。看到我们来了，主编有点意外，但是很快就笑着迎了上来。“两位警官，你们又来了，不知这次又要问些什么？” 雷正龙问道：“最近你们有没有安排采访省城的芭蕾舞演员，或者是累死的策划？” 主编揉着额头说道：“好像是没有这一类的采访任务，不知二位警官为何这么问？” 我故意很大声的说道：“在不久前，南郊的鬼屋发生了一起凶案，被害人在宾馆的便签上留下了一串数字，正是贵刊的刊号，所以我们来探查一下。” 正在干活的编辑都停下，一起看着我。 主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很紧张的问道：“警察先生，你们怀疑凶手是我们的编辑？” 第一百三十六章豁然开朗 我们成了众人的焦点，雷正龙也毫不退让的说道：“警方不排除这种可能。” “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就成了凶手了！”一个年轻的编辑很不满的说道。 “小吴，你冷静一点。”主编说道：“这也是警察同志的工作。我们让警察同志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家都冷静一下，继续干活。” 一个女编辑说道：“我们女人应该没有疑点吧，杀人这种活，我们女人可做不来。” 另一个男编辑说道：“这可就不一定了，最毒妇人心你们没听过么，女人狠起来比男人都狠。” “我看你就是嫌疑犯，快让警察同志带回去好好查一查。” 雷正龙说话的时候我在偷偷的观察编辑们的表情，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发现特别可疑的人。但这并不能表明编辑们没有问题。连续作案五年，每年都杀至少一人，心理素质肯定很好，不会这么轻易的露出马脚。 众位编辑的反应正合我意，但是还差一点火候。我对主编说道：“可以给我们一份报社人员的详细资料吗？包括已经离职的人员和一些特约的记者摄影师。” 主编推了一下眼镜说道：“这个没有问题，我这就让人去准备。等一会儿就可以。你们还需要什么？” 雷正龙说道：“把最近你们报社的策划还有纪录也给我一份。” 主编问道：“这也没有问题，但是你们要多久的？” “只要能找到的，都给我一份。”雷正龙继续说道：“还请你介绍一下，这些编辑之中，谁与文艺界打交道比较多。或者是谁和演员舞蹈队有关系？” 主编皱着眉头说道：“这得让我想想，好多人都做过类似的报道。” 一个男编辑主动说道：“我做过！” 还有一个女编辑也说道：“我也做过，舞蹈队的人我也认识不少。” “还有我！” 我一看这个情况差不多了，报社的人都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我给雷正龙一个眼神，表示差不多了。 雷正龙轻轻的点点头，对主编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你办公室说吧。” “早就该去了。你们继续打扫卫生，都忙活起来。”主编带着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 进了门，主编对我们说道：“二位刚才有点莽撞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当着她们的面说，万一惊跑了怎么办？” 雷正龙说道：“这就不劳您操心了，麻烦您快点把资料准备好，这是最后一天了，明年就新年了。” “二位稍等，一会儿就好，我去催催。”主编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走远了，雷正龙对我说道：“这主编人不错，还挺配合我们工作的。”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过了。那说他也在我们怀疑的范围内，他的反应和外面的编辑应该一样。” 雷正龙笑着说道：“你现在有点刑警的意思了，什么都怀疑，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我看这主编就不错，只不过是圆滑了一点，要不也坐不到主编这个位置。” “或许吧。”我听脚步声主编就快要回来了。” “这就是你们要的资料。”主编拿来了厚厚的一摞资料，放在了我们面前。“人事档案，会议记录，策划记录都在这里，请二位过目。” 雷正龙随手拿起一份看了起来，我也拿了一份。放在最上面的是人事档案。我快速浏览了一边问道：“主编，这里怎么没有你的资料？” “我的也要啊？”主编很惊讶的问道。 “必须的，请您配合。” “好的，请稍等。我的电脑里就有，直接给你们打印一份。”主编打了一份简历给了我们。 “好了，资料齐了，我们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忙吧。”雷正龙和我搬着资料走出了主编的办公室。 “二位警官不再坐会了？我这里有朋友送来的乌龙，味道很不错。”主编很热情的挽留我们。 “我们也不懂茶道，还有很多事情，先回去了。” 到了报社楼下，我们没有离开，在车里看起了资料。 我们一人一半，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看完了所有的资料。从表面上看，包括主编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问题。最近半年的会议纪录还有策划安，都没有要报道芭蕾舞演员的计划。 这就奇怪了，没有这方面的计划，秋元为什么会从省城来到这里？ “你说秋元会不会被骗了？”雷正龙说的也是一种可能。 我不太同意这种说法。“是有这种可能，但是秋元能从省城赶过来，她肯定是信了，并且还接触过了，一般的骗子不会这么高明。” “那你还是觉得报社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只要再等一会儿，说不定就有结果了。”我们刚才合伙在报社演出了一场好戏。 雷正龙伸了一个懒腰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蹲坑吧。” 蹲坑是刑警队里的术语，说的是蹲守，至于要蹲多长时间就要看运气了。短的蹲一两个小时，长的有三四个月。南区警局最长蹲守记录的保持着就是波哥。一连蹲了半年的时间，每天夜里都在嫌疑人家门口，终于抓到了嫌疑人。 一听到蹲坑，我的头都大了。对雷正龙说道：“不是要蹲一天吧，我晚上和小乔还有约会。” “嘿嘿！”雷正龙坏笑着说道：“我知道，今晚你要办大事，我不会耽误你的。等到下班时间，要是还没有结果，你就回去吧。你要不先歇会，恢复点体力？”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雷正龙这贱笑的表情，看的我想揍他。 “哎呀，都是男人，谁还不懂啊！” 我也看出来了，这小子是故意调侃我。我也就不搭理他了，闭上眼睛，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 阳光从车窗里照进来，晒的我暖洋洋的，很快我就睡着了。雷正龙盯着报社，我放心。 我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在睡梦之中，被雷正龙推醒了。这小子压低嗓音说道：“果然有发现，你快看。” 刚睡醒来，睡眼朦胧的没看清楚，向着雷正龙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偷偷的溜进了报社大楼。 “是谁啊？”我没有看清楚。 “老伙计了。”雷正龙咬牙切齿的说道：“还记得玩cosplay的那两货么？” “你说是她们？”我揉揉眼睛，睁大了看去，两人已经走进了报社里。 雷正龙欣喜的说道：“这下好了，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差不多快到下班时间，两人出来了，脸上还都带着笑意。男孩的手中拿着一个信封，里面装着钞票，正一张一张的在数。 “人家说不定是来拿稿费的。”我说道。 “可这资料里没有她们。”雷正龙发动汽车，跟在两人身后，一直到了她们的住的地方。他们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天已经黑了，夜幕降临，我的心再也安定不下来，眼前全是小乔的影子，心跳都在加速，身体微微的发抖。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雷正龙的眼睛，他笑着说道：“你回去吧，今晚我一个人在这蹲坑。”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太好吧，你今天也没睡一会儿，熬一夜没有问题吗？万一出了什么事……” “嘿嘿，你小子想的可真美，谁说我要守一夜。等你办完事，早点回来替我。” “什么办事，你想什么呢。”我伸手朝雷正龙的腰眼捅了过去。 雷正龙一把抓住了我，叫道：“时间可差不多了，你要是晚了，那可怪不得我。这地方有点偏僻，可不好打车。” “你给我等着。”我从车里下来，跑着到了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南区警局。 路上有点塞车，我心急如焚，今晚很重要，我可不想迟到。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夜 回到南区警局，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整个警局都黑漆漆的，只有二楼刑警队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案子没破，谁还有心情过年。吸血案马上就要变成新年第一案了。 现在什么都讲究个开门红，刑警队不可能来个开门黑。想到大家都在加班工作，而我要和小乔出去吃饭，有点不好意思。 小乔的办公室黑着灯，我偷偷的溜了进去。 小乔会在哪里呢？ 进了警局大门，走廊里也是一片昏暗，一条黑影突然从门后跳了出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大声叫道：“小石！” 我吓了一跳，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是谁了，转过身来一看，小乔正笑嘻嘻的看着我。 认识小乔已经半年了，我自认为对小乔无比的熟悉了，可是看到眼前的小乔，我眼前还是一亮。 女人果然是无法理解的，你永远不会了解她们想的什么。 在我的记忆中，小乔总是穿着警服，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有一种英姿煞爽的美，偶尔穿着便装，也是带着一股英气。这种形象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闭上眼睛，浮现出的小乔就是这个形象。 但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小乔确是另一种感觉。 小乔上身穿了一件红色紧身毛衣，完美的展现出了她的身材，光是那个曲线，就让我面红耳赤浮想联翩，下边只穿了一件短裙，修长而又笔直的xx看的我咽下一口口水。这还是在光线不是很好的走廊里，我就觉得口干舌燥，要是到了外面，我还不…… 我从来没有想过小乔还有如此女人的一面，看来是我之前想的太简单了。脑子里忽然就冒出早上离开钱她对我说过的话，顿时觉得一阵热血上涌，就快要晕过去了。 “傻子，你看什么呢？”虽然在黑暗之中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小乔能感觉到我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扫视，羞红了脸，发出一声娇嗔。 “啊……那个……什么……那个……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我来晚了。”被小乔这么一问，我顿时有点紧张，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嘿嘿……看你的傻样！”小乔被我的话给逗笑了。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我让自己冷静下来，还好这里光线不是很好，小乔看不到我狼狈的样子。 “行了，快被傻站着了，我们吃饭去吧。饿死我了！”小乔走过来，轻轻的挽住了我的胳膊。 这根本就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在一瞬间，我全身的肌肉僵硬，大脑也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机械人一般跟着小乔怎出了警局的大门，我这才逐渐的回过神来。 “小石，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小乔的脸也通红，但是她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我看的出来，这笑意是发自内心的笑。小乔是真的很开心。 “我……这个……不是……”我越想解释，越说不清楚，索性我也就不说了。 小乔忽然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小石，你真好！”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是怎么好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就连一份礼物都没准备。 女人心海底针，琢磨不透啊，琢磨不透。 “我们去哪吃饭？”我试图转移小乔的注意，在好和不好这个问题上，我不想纠缠下去。 “我都安排好了，也不是很远，跟我走吧。” 小乔就这么搀着我，走在橘色的路灯下，我感觉很温馨，有很浪漫，在灯光下，小乔美的像是一尊女神。当时我就决定了，有这样一个女人，是我刘小石一辈子的幸福，这辈子就认定小乔了。 小乔，我多想拉着你的手，在人潮人海中看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我很想把这句话告诉小乔，但是我说不出口。按照雷正龙的说法，我这人是有一点闷骚。 拐过一个路口之后，路上的行人少了，车子也不多了。小乔忽然扭过头来对我说道：“小石，今晚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还有礼物？那个我下午在执行……”听了这话我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我可什么都没准备。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和雷正龙还在蹲坑呢。 “嘘……”小乔伸出一根手指挡在我的嘴前，柔声说道：“我明白的，也不想听你的解释，你猜猜我送你什么？”说完就低下了头，娇羞产生的绯红色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脖子。 小乔就没有背包，身上这身衣服看起来也装不下大件的物品，那究竟是什么呢？什么才能算得上是一份大礼？ 我十分认真的思索，小乔也不说话，轻轻的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在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身体猛的抖了一下，结合她早上说的话，我知道大礼是什么了。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乔感觉到我的身体抖了一下，她就知道我猜出来了，也没说话，只是咯咯的笑了几声。 我的脸颊也开始发烫了，这时候如果把我的脑袋插进一缸水中，绝对比热的快好用，大概只用几分钟的时间，我的脑袋就能烧开一大缸的热水。 在这样的情况下，此处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走着。 我的心脏蹦蹦蹦的剧烈的跳动着，活了二十多年了，它从没有跳的像今天这么有劲。就快要从我的胸腔里跳出来了。 又拐过一个路口，一阵冷风吹过，吹乱了小乔的头发。黑色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美极了。 我打了一个冷颤，赶快问道：“你冷么，要不要穿我的衣服。” 小乔咯咯的笑了，“你都快成一个大暖炉了，有你在，我一点都不冷。” 看着小乔的笑容，我只觉得美，真美！ 我们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到了一间酒店的楼下。看着这间酒店，更加验证我之前的猜测。 眼前的酒店是一家全国性的连锁酒店。餐饮食宿一体化管理，酒店的西餐特别的出名，好吃又不是很贵，气氛还不错。 “你怎么又发呆，快走啊！”小乔拉着我走了进去。 其实我认为自己还算得上是一个浪忙的人，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浪漫。 在侍者的引导下，我们走近了餐厅，餐厅里的光线很黯淡，只在每个桌子上有一盏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餐厅的气氛也很好，吃饭的大多都是情侣，没有人大声说话。说话时也会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 我们坐下后，侍者就拿来了菜单，小乔替我点了食物，还要了一瓶红酒。 坐下之后，小乔觉得有点热了，慢慢的解开了毛衣的扣子，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我这才注意到，在毛衣里是一件蓝色的小礼服，雪白的香肩露了出来，更加的美丽动人。 饭菜和酒很快就送上来了，侍者将酒打开后就离开了。 我觉得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烧，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一口气灌下去，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我虽然不太喝酒，但实际上我的酒量还是很不错的，这来自我父母的遗传，我母亲就是传说中一斤的量。实际上母亲大人喝了一斤之后还能在麻将场上笑傲群雄，我家老爷子更不用说了，是酒精考验的战士…… 跑题了，一杯酒下肚我就觉得轻飘飘的，思绪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小乔说道：“你可不能喝多，一会儿还要拆礼物呢，喝多了怎么办？” 我顿时就觉得更晕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大坑 “拆……拆……什么礼物啊？”我呼吸急促，说话都有点困难了，有时候幸福来的太快了也是一种折磨。现在我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这时候我想起了雷正龙来，这个家伙交了很多的女朋友，他是怎么做到的？ 忽然我觉得雷正龙在我的眼里成了偶像一般的存在。 小乔抿着嘴，嘴角上扬，带着顽皮而又有点勾人的微笑。 我的视线向上移动，看到了她美丽的眼睛，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泓秋水，我整人个都要融化在里面了。 在这一刻，我觉得我之前的二十多年都算是白活了，知道这一刻，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了爱情的滋味。我的人在坐在这里，但是我的灵魂早已经脱离了我的身体，不断的上升，飞入了云端之中。 天空之中一片纯净的蔚蓝色，有多多白云点缀其中，我在云中窜梭，美的都不行了。 “先生，你点的牛扒！”侍者上菜打断了我的遐想，我这才回过神来。 小乔笑嘻嘻的看着我，笑脸蛋红扑扑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无比的甜美，我很想上去啃一口。 等到侍者上菜后走了，小乔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道：“刘小石，你就是一个傻子！”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傻子呢？”我反问道。 小乔娇嗔道：“呸！臭美吧你，谁说喜欢你了！” “谁喜欢我谁知道。”还好我的脸皮足够的厚，这时候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 “快吃吧你！”小乔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时间可不够了？” “时间？什么时间？”我已经把雷正龙忘到了脑后，今晚就让他辛苦一点，一个人守夜了，大多了以后我再补偿他。 “当然是拆礼物的时间啊！这份礼物要跨年！”小乔很是得意的说道。 话说回来了，雷正龙不是我兄弟么，兄弟是用来干什么的？ 关键时刻，兄弟就是用来的填坑的。 好兄弟，讲义气！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东西。我没有追问小乔到底是什么礼物。我知道，今晚肯定有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再等着我。 小乔吃东西是很淑女的，小口小口的吃着牛排，但是今晚她吃的也很快，看来她也有点着急。 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吃完了桌子上的食物，在所有的客人之中，我们绝对是吃的最快的。 “我们走吧！”小乔站起来又穿上了她的红色毛衣外套。 这时我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味道并不浓烈，但是回味悠长。 我惊讶的问道：“你还擦香水了？” “当然，为你擦的，怎么样，喜欢吗？”小乔直接说道。 “喜欢！非常的喜欢！” 或许之前我还不太理解女人为什么会擦香水，现在我亲自体验了一把，这香水也是一件利器，我可怜的灵魂都快从天上飞到宇宙外了。 我抢着要去结账，结果小乔拉住了我。 “今晚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必须要听我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乖乖的听话了。 结账之后，小乔拉着我的手，走出了餐厅。 “我们在外面走走吧。”到了这个时刻，小乔也不好意思了。 我轻轻的点点头，小乔拉着我的手在外面的马路边上走着。我注意到她总是不经意间的看一眼餐厅上的宾馆，我又不傻，自然全猜到了。 这真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你已经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做为一名正常的男人，不心急是不可能的，可你又不能催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忽然觉得这句俗话一定是出自一个大老爷们的口中。 就这样让小乔拉着我转了好几圈，时间差不多是九点半了，我们又回到了酒店楼下。 小乔低着头说道：“我累了，今晚不想回家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让雷正龙见鬼去吧。 “那……那……咱们……”我哆哆嗦嗦的还没说完，小乔猛的转过身去，拉着我走进了宾馆的客房。 我傻笑着，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跟在小乔的身后，走进了电梯，到了五楼，在一间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小乔拿出一张卡，在门上刷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嘀嘀声。 轻轻用力一按，门开了。 小乔用力一拉我，我就进了房间，下意识的用手关上了房门。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拆礼物的时间到了！”小乔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到底是什么礼物？” 我话还没说完，小乔就吻了过来，在这一刻，我只记得小乔的唇软软的。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了。 一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甚至感觉一个世纪就这么过去了。小乔这才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 “坏蛋！”小乔嗔道。 “不是啊……是……” 我还没说完，小乔抢着说道：“坏蛋！大坏蛋！” 好吧，我只能承认自己是坏蛋！很多大无畏的男人们用血和泪总结出了一个真理，永远不要和女人讲理。女人本身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小乔转过身，把门卡插进卡槽里，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你不仅是个坏蛋，还是一个大傻子！”小乔推着我，走过走廊，到了房间里。 大床房！这是只有一张床的大床房！ 小乔用力一推，我一下倒在床上。我用无比敏捷的速度，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小乔她没有动，就站在床边，用痴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就这么看着，对视足足有十几分钟。 “你想看看我这件衣服下面穿的是什么吗？”小乔忽然用无比动听的声音说道。 我机械式的点点头。 小乔慢慢的解开了衣服，露出了她里面穿的小礼服。 我的眼睛就要要凸出来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 “想要看看我这件衣服下穿的是什么吗？”小乔又问了一边。 点头！用力的点头，我都快把脖子给摇晃断了。 小乔微笑着转过身来，我这才看到原来这件礼服的后面是拉锁，在拉锁上系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下面就是拆礼物的时间了！”小乔说道。 “好……好……”握着解剖刀，哪怕是握着枪，我的手从来都没有抖过，但是在这一刻我的手抖的无比剧烈。 好不容易我才捏住了拉锁，慢慢的往下拉，一点一点的拉。 房间里无比的安静，我能听到我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拉锁拉动的声音。 用了足足十几分钟，我才将拉锁拉到底，露出了小乔雪白的后背，还有内衣的带子，我有点把把持不住了。但是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没有想法。 小乔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特别满意的笑容对我说道：“好啦，礼物拆完了，我要去洗澡了。”说完一蹦一跳的就跑进了浴室。几分钟后，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的大脑不可控制的开始遐想，水蒸汽升腾起来。小乔的身体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鼻子有点痒痒，鼻血就快要流出来了，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只好打开电视，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 在煎熬中渡过了半个多小时，小乔从浴室中出来了，只裹着一条裹着一条浴巾。 “这个……这个……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你也进去洗吧，我等你哦，等你出来，我再送你一份大礼。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小乔拉着我，把我推进了浴室里。 第一百三十九章一场空 浴室之中还蔓延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都是小乔留下来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尽管我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还超过了我的预期。 我问自己，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快的都有点感觉不真实了。在我的印象中，小乔不是这样的。 “小石你怎么还不洗啊，又在瞎想什么呢？”从门外传来了小乔的声音。 我急忙答道：“哦，我马上就洗了。” 小乔娇嗔一声说道：“你快一点，最终大奖还在等着你呢！” 又是一阵热血上涌，我的脑袋晕乎乎的，如果这是一场梦，绝对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真实最幸福的梦，我不想醒来，让这一切继续下去好了。 脱掉衣服，打开淋浴，热水一下就喷出来，发出哗哗的声音。热水流过身体非常的舒服，同时带走了我的疲惫，让我精神一阵。 一想到外面还有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我就无法淡定，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就洗完了。 走到门口，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是就这样裹着一条浴巾出去呢，还是穿好衣服再出去。 人的一生在各种条件之下，会做很多艰难的选择，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无比艰难的选择。 穿还是不穿，这是一个问题。 天使说，穿上吧，如果你不准备娶她，请不要脱去女孩的衣服。 恶魔说，不要穿，她就是你的，你一定会去娶她的。 在这种两难的选择这下，我想到了雷正龙，他或许能给我一个答案。 手机都拿出来了，我又放下了，这毕竟是我和小乔两个人的事。纠结了十几分钟，新年就快要到了，我狠下心来，做了一个决定。 我穿好了衣服，拉开了浴室的门。 咯吱…… 浴室门发出的声音并不是很大，或许是我做贼心虚，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 可是小乔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房间里的光线很黯淡，床头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只照亮了一小片的范围。气氛有些尴尬，又有些浪漫，那是一种用语言无法描述出的感觉，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 小乔安静的趟在床上，背对着我。 我猜可能是用的时间太长了，小乔已经睡着了。 我希望是这样，至少不会太尴尬。 又或许小乔没有睡着，在等着我。顿时各种奇怪的念头涌入我的脑海中，让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深吸一口气，我走到床头，小声的叫道：“小乔！” 小乔没有理会我，大概她真的睡着了。 在这一刻，我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我很感谢小乔，正是因为有了她，跟我单调枯燥的法医工作增添了很多的乐趣。正是有她的帮助，我才能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案子，将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每次加班，小乔都会为我准备食物，劝我好好休息，早上还会给我带各种早点。整个南区警局，只有我才有这样的待遇。这是让雷正龙都觉得羡慕的事情。 小乔你为我生命增添了一道绚丽的色彩，接下来的人生，我希望每一件事情都有你参与。 我说的很委婉，这也算得上是表白了。在我的生命当中，还是第一次向一个女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对我的前女友，我都没有说过。 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对小巧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的话。 小乔安静的听着，我相信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会牢牢的记在心里的。 气氛温馨而又浪漫，我很喜欢这一刻的感觉。 楼下传来年轻人大声的呼喊声。“三、二、一……新年啦！” “新年快乐！”年轻人大声呼喊着祝福。 我有点动情，慢慢的俯下身去，隔着被子抱住了小乔，柔声说道：“小乔，新年快乐！” 这一抱之下，我才察觉出不对劲了，杯子下面也太软了点，根本就不可能是个人。 我赶快掀开被子一看，根本就没有小乔，只有两个枕头。上面还带着一张纸条，我拿过来一看。 “臭石头！坏石头！让你乱想，这就是给你的新年大礼包，抱着两个枕头好好的睡吧！哈哈哈……” 下面还画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娃娃，做了一个鬼脸，旁边还附着另一句话，“不用担心，我回家了，拜拜！” 在这一刻，我泪流满面，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还怎么相处下去。 在这一刻，我的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语言变的苍白无力，世界上最牛的文学大师，也无法描述出我此刻的心情。 就像是前一秒钟你还在美丽的夏威夷海滩喝着美味的椰汁，欣赏着比基尼美女，满眼都是热带海滩的奔放和浪漫。结果下一秒钟，你就到了冰天雪地的南极，面前只有皑皑白雪，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从天堂到地狱，往往就是一瞬间！ 我瘫倒在床上，小乔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一份让我在有生之年都会刻骨铭心的大礼。 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才从伤痛之中走出来。 女人心，海底针！ “看不透啊！看不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这句话之后，我想起了雷正龙。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小子什么情况啊，怎么走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你是想要坑死我么！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有多难过……”电话一通，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雷正龙一连串的咆哮声，我默默的等着他发泄完了。 “你小子怎么不说话。”过了许久，雷正龙才反应过来我有点不太对劲。 我留着眼泪，将我刚才的经历讲了一遍。 “哈哈哈……这事也就小乔能干的出来，很像是她的风格，哈哈哈！”手机中传来雷正龙疯狂的大笑声，我都有点担心，他就这么笑下去会不会一口气喘不上来，成为新一年我南区警局第一位牺牲在公工作岗位上的同事，还是被活活笑死的。 雷正龙这货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我气愤要挂了电话。这货才说道：“我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你回来吧，我给你安慰！对了，给我带一份外卖！” “你就是一吃货！”我气愤的挂上了电话。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的确也没什么意思，我收拾了一下，走出了房间，应该去破案。 出了宾馆，给雷正龙要了一份最便宜的食物，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蹲坑的地方。 路上还有很多的行人和车辆，到了蹲坑的地方，就不见什么人了。雷正龙把车停在了一片阴影当中，不仔细看，连车都看不见。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才走到了车边，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哈哈……你来的很快么！”雷正龙这货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刚才的遭遇让他非常的开心。 “你还笑，想不想吃了？”我把手中的餐盒在雷正龙的面前晃了几下。 “真香啊！我对天发誓，保证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我把手中的食盒给了雷正龙。这家伙一个人蹲守了这么久，大概早就饿坏了。 我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雷正龙边吃边说：“那两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但是我觉的今晚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你凭什么这么说？” “感觉！你要相信一名优秀侦探的感觉！”雷正龙信誓旦旦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章一线之间 感觉这东西，本开就玄而又玄，就连科学家都解释不清楚，我们就更说不清楚了。 雷正龙除了破案之外，还有一个强大的能力，不管什么东西，他都能吃的无比香甜，食盒里东西，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被他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了之后，雷正龙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揉着肚皮说道：“你盯一会儿，我睡一下。” “睡吧！”盯人这事没有任何的难度，只要智商大于七十五，都可以胜任。 雷正龙把靠背放低一些，将衣服裹紧了，闭上眼睛就睡。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听到了他发出的呼噜声。说睡就睡，这也是一个优秀的刑警所要具备的能力之一。 听着他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都觉得有些困了，眼皮越来越沉。 蹲坑最难熬的就是一个人的时候，你一刻都不能放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突发情况。有可能你打了一个盹，就在下一秒钟，嫌疑人就可能出现。 我强打着精神，盯着不远处的小院，这个时候嫌疑人应该也在睡觉吧。 不知怎么又想起小乔来了，这个时候她应该睡着了吧，在睡梦之中，她的脸上一定带着甜美的笑容。 一想到今晚的经历，我心里就觉得堵得慌，痛并快乐着，这就是小乔给我的教训。 报仇！一定要报仇！ 我脑子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够扳回一局，让小乔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小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想着小乔的时间过的很快，等我回过神来，一看手机，一个小时过去了。 远处的路灯熄灭了，四下里十分安静，我一抬头，看到了漫天的繁星。夜风呼啸而过，车里的温度低了几度，我也裹紧的衣服，让自己暖和一些。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就无奈了。 哥们我就是一个法医，就该在二号法医室里进行尸检，跑出来蹲守，这就叫自作自受。 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蹲守，我几次想把雷正龙推起来，让他和我聊一会儿。 时间大概到了五点多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准备把雷正龙推醒，让他替我一会儿。 刚推了几下，我就停下来了，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时天就快亮了，接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在通往小院的路上有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向这边走过来。 “醒醒，快醒醒！”我用力推了雷正龙几下。 “嗯，怎么了？”雷正龙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要坐起来。 我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声一点，有人过来了。” 雷正龙不动了，揉揉眼睛，小心翼翼的向小院看去。 黑袍人走到了小院门口，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轻轻的敲了几下院子大门。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隙，黑袍人很敏捷的就穿了过去。配合的相当默契，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干了。 “哈哈，看来这一晚没白蹲，这钓到大鱼了。”雷正龙很兴奋。 我问道：“要报告波哥吗？” “再等等，还没有把握。”雷正龙比我能沉得住气。 等了一小会，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小路上又出现了两个穿着黑袍的人。看这个趋势，还有更多的人赶来。 雷正龙兴奋的说道：“这一夜没白等，抓到大鱼了。” 话音还没落，一辆小轿车开了过来，雷正龙一拉我，我们都趴下了。 车子就开到了我们的身边，从车上下来四个人，看模样大概都三十多岁。车子就停在我们旁边，司机停好车后，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背包，取了四件黑袍分别穿上。 我和雷正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弄出一点动静，就有可能暴露，就功亏一篑了。 一人穿好了袍子后问道：“这是谁的车？怎么没见过？”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这是要暴露了？ 另一人说道：“这好像不是我们的车吧，不会有问题吧？” “你过去看看！” 听着脚步声，一人向我们走了过来。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雷正龙把手伸到腰间，摸出了配枪。小声对我说道：“把身子压低，再低一点。” “再低我就钻出去了！”我整个人都贴在了底盘上，腿都压的发麻了。 脚步声到了车边就停下了，一人趴在车窗上向里面看。我和雷正龙都屏住了呼吸，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唉，你们干嘛呢？”不远处有一人叫道。 “这有辆车很奇怪，我们检查一下。” “那有发现么？” 车边这人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们太紧张了。” 听到他说这话，我和雷正龙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这哥们要是再看一会儿，肯定能发现我们。 “那就快点吧，人来的差不多了，天就快亮了，仪式就要开始了，这一次可是有始祖真料。” “你小声一点，不要乱说。” 站在车边的人迈着大步向小院走去，听着脚步声走远了，我和雷正龙慢慢的探出头来，看着这一伙人一个一个的走进了小院里。 雷正龙喜道：“这伙家伙这么神秘，警惕性还这么高，看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我点头说道：“差不多，至少有六成的可能。” 我留意到了这伙人对话中使用的一个词——始祖，在西方的吸血鬼传说中，始祖是吸血鬼的起源，没有始祖，就没有吸血鬼。 “要不要给波哥打电话？”我有点担心，如果是真的，这可是一群穷凶极恶嗜血如命的凶徒，雷正龙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是这一群人的对手。 “再等一下，有百分百把握了再给波哥打电话。”雷正龙坚持要确定案件的准确性，再向波哥报告。 我只能同意了，想到要是让波哥白跑了一趟，那他的脸肯定又会比锅底黑。 东方鱼肚发白，天就快要亮了，新年的第一天就要到了。 雷正龙说道：“你在车子等着，我溜过去看一下。如果是这群家伙，我就给波哥送一份大礼，还是豪华大礼包。” 听到豪华大礼包这词，我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现在我对这个词敏感，让小乔都弄出心理阴影了。 雷正龙看到了我抖了一下，惊讶的问道：“哥们，不至于吧，只不过是让你独自待一会儿，你就吓成这样了？” 我瞪了雷正龙一眼，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就别逞强了，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小乔的。”雷正龙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他特有的招牌式笑容。 和这家伙也没法解释，我从车上下来，向小院走去。 “你小心点！”雷正龙在我身后压低了嗓门叫道。 我不理会他，还没走到小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吟唱声，音调晦涩难懂，根本就听不出唱的是什么。但是听起来还是有几分神秘感。 雷正龙追上来，也听到了吟唱声，我们对视一眼，把握又增加了一成。 小院并不是很大，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敢从门口窥探。 雷正龙早就探查过了小院周围的地形，带着我走到小院背面。在距离院墙几米的地方，有一颗大树，雷正龙跳起来一抓，几下就爬到了树干上，从他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小院里的情况。 看我没有行动，他小声说道：“你干嘛呢，快上来啊！” “我不会爬树！”这是真的，我如实回答道。 “怎么有你这么笨的人，还不会爬树。”雷正龙弯下腰，伸手拉住了我。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是爬到了树上。气喘吁吁的看着小院。 小院里的情况尽收眼底，十几穿着黑袍的人，整齐的站在院子里。 “取圣骨！”一个阴冷的声音叫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抓捕吸血教 我和雷正龙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在我们的注视下，两名黑衣人从房间中抬出一具白骨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众人面前的一个架子上。 架子前面有两根火把，一阵微风吹过，火光忽明忽暗，跳动的火光让白色的骷髅看起来更加的狰狞恐怖。 雷正龙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成年男性白骨，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暂时我只能看出这么多的信息。”想要看的准确，我必须再靠的更近。 雷正龙压低了声音，有些兴奋的说道：“看来就是这些家伙了，跑不了了。” 看到那具成年男性白骨，不知为什么，我想到了神秘失踪的钱成，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小院并不是很大，但是站着十几个人，我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诡异而又有些恐怖的场景。我催促雷正龙快点通知波哥，我可不想被他们发现，然后也挂在了那架子上。 “再等等，就快了！”雷正龙摸出了手机，但就是不肯通知波哥。 白骨放好之后，那古怪的吟唱声也停了下来。院子里安静下来，穿着黑袍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我看着就觉得紧张，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在保持了绝对的安静十几分钟后，东边天就快亮了，金色的朝阳从地平线上探出了一个小角。 “吉时到，新的一年，始祖赐于我们圣血，让我们得到强大的生命力。”从房间里传出一个古怪的声音，院子里的黑袍人听到声音都跪在了地上。 听到这个声音，我已经可以肯定，我们找到了地方，这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犯罪嫌疑人。同时心中还有点惋惜，因为我听出这个声音是谁了，正是被我和雷正龙抓过两次小青年。 雷正龙也不等了，拨通了波哥的手机，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波哥听了大喜，告诉我们坚守原地，他马上带人过来。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院子里。在我的注视下，两个穿着红袍的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每人手中抱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子。在跳跃的火光中，罐子中的液体散发着妖异的红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玻璃瓶子里装的是刚死不久那兄弟俩的血！ 两个红袍人被斗篷遮住了脸，看不清楚他们长的什么样子，但是我和雷正龙都清楚他们是谁。 大玻璃罐子被打开了，两人站到了白色骷髅前，将罐子里鲜红的液体倒在了白骨上。鲜红的液体，白森森的骨头，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视觉冲击异常的强烈，一阵微风吹过，我似乎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雷正龙瞪大了眼睛，压低了的声音依然掩饰不住他的惊讶。他问我：“这些人是要干什么？他们是疯了不成？”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听到雷正龙这么问，我就知道他的心里已经猜到了，只不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答案就在你面前，铁一般的事实，可是你就是不肯相信。 两大瓶子血倒完，站在院子里的黑袍人再也无法保持安静，嘴里发出奇怪的嘶嘶声，像是蛇一样的声音，似乎有的人嘴里还流出了晶莹的液体，是口水！ “仪式开始了，享用血食吧。感谢两位教友将他们的生命力分享给我们。他们与我们同在。”一个红袍人高声叫道。 黑衣人一拥而上，将白骨骷髅团团围住，开始舔食白骨上的血液。这些人异常的疯狂，血液粘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这场面深深的震撼了我，我以为只有在地狱之中才可以看到这样的画面，人类本性中黑暗的一面完全展现在我的面前，我无法猜测他们是为了什么。但是用这种手法吸食自己同类的血液。 人性竟然如此可憎！ 雷正龙也看呆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刑警，各种可怕的场面都见过了，但是这种灭绝人性的场面，大概也是第一次见。他的面色有点苍白。扭过头来问我：“这些人都疯了吗？” “大概是这样吧！”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雷正龙。 火热的朝阳从地平面上探出半个头来，新年的第一次日出。许多人对新年充满了期许，新的一年代表很多新的希望。但是我和雷正龙在新年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预兆了什么。 朝阳将金色的光辉扑满了大地，在金色的阳光下，这些人继续疯狂的舔食着白骨上的血液。两名红包人没有参与到这些人当中，只是在一旁看着，我能感觉到他们的脸上带着冷酷的笑意，他们正在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波哥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和雷正龙被眼前看到的场面震撼了，没有注意到朝阳正在把我们带入危险的境地。 金色的阳光从我们背后照过了，我们俩人谁都没有意识到地上的影子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雷正龙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可恶的混蛋，波哥就快要来了，我要把他们扔进最阴暗的牢房里，让他们在里面发霉腐烂。”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疯狂的黑袍人停了下来，看了地上一眼，慢慢的转过身去，向我们看了过来。 不好！被发现了。 雷正龙叫道：“这么好的听力？听到我说什么了？” 智商成问题啊！黑袍人都是看一眼地面，然后才抬头向我们看来。 是影子暴露了我们的位置，两名红袍人也抬头向我们看来。 雷正龙索性大喊道：“你们被包围了，都靠墙根站好。” 我举得这样没用，对一般的小偷或许管用，但是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只有暴力才可以让他们老实。 红袍人迟疑了几秒钟，其中一个高声喊道：“这是始祖对我们的考验，只要解决了他们，就可以得到永恒的生命力！大家就可以永远的年轻！” 雷正龙吐槽道：“你们都傻子不成，如果这样有用，还要医院干什么？” 我觉得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听雷正龙的话，眼下这种情况，我们还是跳跑为妙，坚持上几分钟，等到波哥来，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血！血！血！”另一名红袍人喊道：“血中蕴藏着无限的生命力和精华，吸他们的血！” 黑袍人在他们的挑拨下，捡起院子里的几块砖头，就向我们扔了过来。剩下的向小院门冲去，就要跑出来了。 “我靠！你们敢袭警！”雷正龙拔出了手枪。 “还是先躲躲吧！”我拉着雷正龙从树上跳了下来，这些人疯了，我觉得一把手枪可能阻止不了他们。 砖头就擦着我们的头皮飞了过去，我们两个很狼狈的向车子的方向跑去。这些人肯定是跑不掉的，没有必要和他们硬拼。 我们两人跑到车边，小院里的人就冲了过来，手中拎着木棒钢管一类的凶器。 “不许动！不然我就开枪了。我们是警察。”雷正龙亮出了手枪。 黑袍人迟疑了一下，继续向我们冲了过来。 雷正龙对天开了一枪，这些人还是疯狂的冲了过来。 嘭！ 又是一声枪械，冲在最前面的人抱着腿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从他五指的缝隙中流出来。 后面的人还要往过冲，从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警察来了，你们放弃抵抗吧！”我大声说道。 在这样的场面下，我还没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穿黑袍的家伙也听到了警笛声，对视一眼后，四散逃跑。 雷正龙高声叫道：“你们是跑不了的。” 看着四散逃跑的黑袍人，我发现没有看到两个红袍人，这两个家伙不会趁乱逃跑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钱成的尸骨 雷正龙也反应过来了，想要进到小院里去找那两个穿红袍的家伙，可是眼前这些穿黑袍的家伙也不能放松，稍微一大意，这些家伙就会惹出大麻烦来。 警笛声越来越近，黑袍人满脸都是血，面目更加的狰狞。其中一人发狠的喊道：“警察来了，反正我们也跑不掉了，干掉眼前的警察……” 嘭！ 这个黑袍人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一雷正龙一枪，和之前的人一样，腿上挨了一枪，抱着受伤的腿在地上疼的嗷嗷打滚。 雷正龙这一枪打的相当的及时，如果被他煽动起黑袍人的情绪，我和雷正龙还真的有危险。就算手中有枪，只有七发子弹，加上之前放空的一枪，还有四发子弹，而我们对面还有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家伙。 黑袍人被雷正龙这一枪震摄住了，再没有人敢冲上来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呼啸而来，车子刚一停稳，波哥就从车里跳了下来，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手中的枪指向了这些穿着黑袍子的家伙。 “都不许动，举起手来！”波哥一声怒吼，犹如狮子一般，这些黑袍人都被震住了。还有几个人不死心，转身想要跑。波哥几步就冲到那人身后，一脚就把他踹到了。 “波哥，这里先交给你了。”雷正龙向小院里冲了过去。对手虽然只有两个，但是被逼急了说不定也会很麻烦。我当然不能看着雷正龙一个人去冒险，所以也跟着追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去？”波哥问我。 “来不及解释了，等一会儿再向您报告。”我跟着冲进了小院。 院子里还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还有一滩血迹，白骨上只有少量的血迹。雷正龙从房子里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两件红色的袍子。大声喊道：“让这两个家伙跑了。” “先别着急！”我快速的环顾一周，房间里的窗户都是朝着小院的。也就是说，只有从院子里才能逃跑，我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有人翻过的痕迹。 我用手一指，雷正龙也看到了，他一个助跑，到墙边用脚一蹬，再用手一撑，接着就站到了墙头上，纵身一跳就追了出去。 “你小心一点！”我嘱咐道。 “放心！” 听声音，雷正龙已经跑到很远的地方了，我学着他的样子，跑到墙下用脚一蹬，人没跳起来，结果撞到了墙上，这一下撞的可不轻，眼前都能看到小星星了。 波哥进到院子里，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波哥很惊讶长大了嘴巴。很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呢？雷正龙那个臭小子呢？” “还有两个家伙跑了，就是您亲自审问过的家伙，他们是主犯，跑了，雷正龙追去了。”我简单的解释道。 “你们几个，跟着去追。”波哥一挥手，让我带着几个兄弟去帮忙。波哥的脸上还有笑容，破了案子，他的心情很不错。可是一听说主犯是在警局里转了两圈的家伙，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肯定跑不了的。”我带着几个兄弟追出去没多远，就看到雷正龙一手一拎着一个走了回来。 到我面前，雷正龙得意的说道：“在我面前还想跑，都抓回来了。” 波哥正在院子里看那白色的骷髅，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瞪着面前的两个小年轻人说道：“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我们要换个地方好好聊聊了。” 总是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娘抬起头来，冷笑着说道：“别得意，你们警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看见里面那具白骨了么，它曾经就是一名警察，还是你们南区的警察。” “你说什么？”波哥如遭雷击，在最近的几年里南区警局失踪的警察只有一个，就是他曾经的好兄弟钱成。 “我说它是你们南区警局的警察，哈哈哈……”女人发出疯狂的笑声。 波哥迟疑了几秒钟后，身体晃悠了几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了。多亏了雷正龙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我们都知道，这是波哥的一块心病。钱成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意识到钱成可能出了问题。但是这个无情的现实忽然摆到了他的面前，波哥还是有点抗不住。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吧人带走！”我叫来几个兄弟，把这俩人押进了警车里。 “钱成，我的好兄弟，钱成……”波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院子里的白骨，身体一点力都没有，瘫倒在地上。 雷正龙叫道：“法医你快过来看看，波哥不会有事吧？” 我用手摸了一下波哥的脉搏，跳的很快，突然的刺激给了他的精神很大的打击。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精神上就不好说了。 “你快劝劝波哥啊！”雷正龙急道。 我眼珠子一转说道：“波哥，你先别激动，这有可能是故意刺激您的。钱成失踪了有四五年了，这俩小屁孩还在读书呢。” 波哥机械式的点点头，情绪稍稍的好了一些，但是他的眼睛依旧盯着院子中的白骨。 我对雷正龙说道：“先把波哥扶起来。” 毕竟这是在外面，还有这么多的兄弟看着呢。我看到不远处还有不少车辆开了过来，都是记者。 “这是怎么回事，记者怎么来了？”我小声问道。 我身边的兄弟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有人向记者透露了消息。” 记者来了，更不能让他们看到波哥的样子了，我们将波哥搀扶了起来。 “先把波哥送车里去。”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么一个主意。 波哥在这一瞬间，感觉苍老了十岁，他身上那种无形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到车附近，我正要打开车门，波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道：“你刚才说的不对，钱成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很多警局的同事都不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的？” 我无法回答波哥的问题，只能敷衍几句。“等您冷静下来，您可以亲自去审问她们。” 波哥点点头，坐到了车里。我正要关上车门的时候，波哥又对我说道：“你肯定有办法确定它是不是钱成，尽快给我一份完整的实践报告。” “您放心，我会在第一时间完成的。”我关上了车门，留下了两名兄弟照顾波哥。 其实我很能理解波哥，在我前女友失踪多年又突然出现的时候，我的心情既复杂又难过，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是怎么一种滋味。 雷正龙拉着我走到小院门口，低声问道：“这真是钱成？”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只能这么回答他。 “你在我面前还卖关子，我们是不是好兄弟了？”雷正龙质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知道准确的答案么，可是没有资料，我也无法判断。” “那你现在能给我什么信息？” 我走到小院门口，看着眼前白森森的骨头说道：“目前我只能告诉你，这具白骨为三十岁成年男性，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骨头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大概是煮过。可能无法进行dna检测了。” “靠！居然还煮了。变态！”雷正龙唾骂了一声。“那有什么办法才能尽快确定这是不是钱成？” 我心里还是真的有一个主意，但是有些残忍。 “你主意就快说。”雷正龙和我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从我的一些表情变化中，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把杜凡找来，以她对钱成的了解，肯定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做出正确的判断。” 雷正龙听了一愣，过了几秒钟才说道：“你的这个办法果然有些残忍！” 第一百四十三章还没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还没完 “这事又和杜凡有什么关系？”波哥虚弱的问道。 “您竟然不知道？”雷正龙故意的说的很大声，想把波哥的注意力从钱成的白骨上，转移到别的地方。 波哥反问道：“这我该知道么？” “当然！杜凡是钱成的女朋友！”雷正龙这么也没什么不妥，但是两人关系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波哥一伸手抓住了雷正龙的衣领。 “我说杜凡是钱成的女朋友！”雷正龙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波哥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迟疑了几分钟后，波哥又问道：“这事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雷正龙面露难色，我赶快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出卖我。结果波哥只是又问了一句，这货马上用手指指向了我。 波哥转过头来看着我，用低沉的声音问道：“小法医，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这个……”毕竟这是杜凡的*，她还嘱咐过我要保密。 “小法医！”波哥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我赶快说道：“这是杜凡告诉我的，还讲了钱成很多的事。她还一直在寻找钱成的下落，这个案子能这么快就破，杜凡为我们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线索。” “杜凡竟然是钱成的女朋友，杜凡……”波哥反复重复这么一句话，今天他的精神受到打击，情绪波动太大了。 失踪多年的老友死了，尸体还被做成了骷髅骨架。另一个在手下工作了很长时间的法医，竟然是老友的女友，一直在寻找老朋友的下落。蓦然回首，意气风发的三名年轻人一起走进了警局，时光流逝，只剩下他一人独自老去。波哥心情感慨万千。 刹那间我看到了波哥真情的流露，看到了他内心之中的柔弱处。在我们面前，波哥永远是强硬的猛人状态。这种真情的流露，让我更好的认识波哥。在他层层伪装包裹下，原来还有这一面。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波哥。只是没有了朋友，他不太愿意把这一面表露出来。 波哥不说话，我和雷正龙也不敢打断。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黑袍人一个个的被塞进了警车。在不远的地方，记者越聚越多，还有更多的记者赶来。附近派出所的同志拉了一条黄色的警戒线，把记者都挡在了外面。 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么？五年的悬案就这么破了？我怎么觉得有点不踏实，心里还空落落的，似乎还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波哥回过神来，叹口气说道：“叫杜凡来吧，带上工具箱，把现场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 “我去联系！”我拿着手机去给杜凡打电话，雷正龙把波哥扶起来。 嘟！嘟！嘟！ 杜凡的手机响了三声，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接起了电话。“喂，小石有事么？” 这个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虚弱，但是比之前好多了。我还是有点担心，杜凡能不能抗的住这个重大的打击。波哥这样的硬汉可都倒下去了。 “小石，是不是有发现？”杜凡的声音变的有些急促了，她可能已经预感到什么了。 “杜凡，你先冷静一下，我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我……” “你直接说吧！”杜凡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发现了一具成年男性的白骨，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可能是钱成，希望你过来确认一下。” “在……在……在哪？”杜凡的声音开始发颤了。 我把地址告诉了杜凡，嘱咐她路上慢一点。话才说了一半，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敢肯定，杜凡会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挂了电话，我又看了一眼小院中的白骨，它是钱成么？我的心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雷正龙走了过来，对我说道：“波哥总算是冷静下来了，都是这个案子弄的。” “真相总是很残酷，早晚都会发生了。这样也好，以后他们的心中就会少了一份牵挂，这也是一件好事情。” “我才不想和你扯这些。”雷正龙左右一望，发现没有人注意我们。这才小声对我说道：“你觉的这个案子和黑暗圣殿有关系没？我们抓的那些穿着黑袍的家伙……” 我说道：“别想了，这件案子或许背后有黑暗圣殿的影子，但是这帮家伙不可能是黑暗圣殿的人。到现在黑暗圣殿我们确认的只有一个，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大群来。” “想一想都不行么！这些家伙好好的审一审，说不定能抖出什么重大的线索来。”雷正龙咬牙切齿的说道：“将来总有一天，我一套将黑暗圣殿一网打尽。” 这个目标是不错的，至于能不能……我就不说什么了。 太阳虽然出来了，但是今天特别的冷，我和雷正龙在现场的寒风中站了二十多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封锁线外，杜凡拎着工具箱穿过人群，先我们跑来。 “你慢点！”我很担心杜凡会摔倒在地上。 “给你！”杜凡把工具箱子扔了我，急切的问道：“在哪？” 我说不出口，抬起收来，指向院子。 杜凡一转身，看到了院子中血迹斑斑的白骨，身体一个踉跄，雷正龙要去扶她，她一伸手甩开了雷正龙。 在我们的注视下，杜凡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小院门口。她先低头看了一下地面，确定没有重要的痕迹后，才抬腿迈了进去。 我汗颜，在这样的情况下，杜凡还能保持着法医的职业习惯。 杜凡走到白骨前，仔细的观察着骷髅，脸上闪过很多的表情，痛苦、怀疑、困惑、伤心…… 雷正龙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不会她也无法确定吧？” 杜凡伸出手，很温柔的看着下颌骨上的牙齿，看了几分钟，又慢慢的合上了下颌骨。表情再也没有变化，然后用白色的法医服，很轻很慢的擦拭着白骨上的血迹。 刚把头颅上的血迹擦完，杜凡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上。 雷正龙几步到了杜凡身边，扶起来一看，晕过去了。 不用说了，这具白骨就是钱成！杜凡最后是通过上面的牙齿确认的。 “来人啊！”我叫来了几个兄弟，和雷正龙一起，把杜凡抬到了警车上。 下面都是我的活了。 我先拿出相机，怕了现场的照片。然后开始取样，白骨上的血迹，两个大玻璃瓶子里的血迹，两件红袍上的毛发，这些都是重要的证物。 忙活了两个小时，这些琐碎的工作才完成，下面就要处理这具骷髅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曾经是我的前辈。 骷髅身上的骨头是用细钢丝穿起来的，做工十分的精细。我在地上放好敛尸袋，叫来雷正龙，我们两个人一起用力，才把骷髅从架子上取了下来，装入敛尸袋中。 这里的工作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在二号法医室，通过科学的检验手法进行检验。因为案情重大，市局派了很多的警察来增援，善后工作就交给他们。 我和雷正龙是最先离开现场的，他挤着回去审问嫌疑人。 警车很慢才从记者群中开出一条路来，几个记者敲打着车窗说道：“警官可以说一下是什么情况吗？”“警官这次抓捕了很多人，案子是什么性质？” 看着就让我心烦，雷正龙说道：“有一点我觉得挺奇怪的，记者几乎和波哥是同时来到现场的，记者的消息不应该这么快吧！” “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没完！” “你什么意思？”雷正龙看着我。 第一百四十四章审问 在雷正龙的追问下，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就是一种感觉，说不出来。就像是进入了一件你无比熟悉的房间，感觉少了点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 看我说不出来，雷正龙也不追问了，车子回到了南区，雷正龙停好车后，我俩先下车把波哥和杜凡扶了出来。一人扶着一个，往楼里走去。 小乔大概是从窗户上看到了，我们刚走到门口，她就跑了下来，一脸焦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看到小乔我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恨的牙痒痒，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雷正龙见我不说话，他答道：“都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波哥抢着说道：“不用管我，小石，先进行尸检，找出钱成的死因。雷正龙你去提审犯人，用最快的时间突破，实在不行，可以申请使用测谎设备，用最快的时间弄清楚案子的所有细节。” “是！”我们两人一同答道。其实这些事波哥不用吩咐我们都会认真完成的。 杜凡也说道：“你们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的。” 小乔心中有愧，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但是她的脸是红扑扑的。 雷正龙又有了发现，再看我们两人眼神怪怪的。 小乔一个人是扶不动两个成年人的，我们把人送到地方。这才分头行动。我带着钱成的尸骨回到了二号法医室里。 杜凡不在，现在整个地下一层就只有我一个人。钱成再次回到了二号法医室，只不过是以这种方式。 我花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将白骨摆在工作台上，在进行检验之前，我先对尸骨鞠了一躬，这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行为。这是对一名法医的尊重。 利用紫外线和放大镜仔细的检查了一边骨头。在骨头的表面，没有找到任何明显的伤痕。很难确定钱成真正的死亡原因。 波哥给了我授权，我取得了钱成的详细资料，包括他的体检纪录和医院的病例，但是还是没有办法确定这具白骨就是钱成。 杜凡是通过白骨的牙齿确定白骨的身份的，但是我在病例中只找到了钱成看过牙医的记录，具体做了什么样的治疗，是没有的记载的，靠这些还是无法确定钱成的身份。 我不想最后给波哥交报告的时候，上面还写着一具白骨疑似为失踪的二号法医室法医钱成。波哥的脸色肯定会很难看。 可是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还有可能就是做颅骨复原，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并且还存在误差。 在白色灯光下，尸骨呈现出一种妖异的颜色，尸骨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干净。 这就是我的前辈，这就是二号法医室曾经的主人。我在想，这值得么？钱成本该是一个前途光明的法医，为了一个案子，死的不明不白，死了很久还没人知道，尸骨还被人亵渎。 如果有一天，我也要面临这样的选择，我未必能做到像钱成这样。 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一看时间，一上午已经过去了。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小乔居然也没下来找我吃饭。 一想到了吃饭，我就想到雷正龙，也不知道他的审讯怎么样了，如果有突破，说不定可以给我提供判断的依据。 我大步走出了二号法医室，到了审讯室，雷正龙还在审问，我从小窗户看过去，这货一脸的戾气，目光如锐利的刀锋一般。至少有了波哥五成的功力。 审讯大概也没什么进展，我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雷正龙一扭过头来，看到了我。 雷正龙走出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的尸检工作遇到点困难，想从你这里寻求一点帮助。”我说明了来意。 “找我？”雷正龙说道：“尸检是你的工作，你都没有办法，我怎么帮你？” “我想看一下你的审讯记录，能不能找出白骨的线索。” 雷正龙奇道：“杜凡不是说了白骨是钱成么，你怎么还要查？” “不能只靠她一人的话就确定是钱成，我还需要其他的方式确定，必须做到百分百的肯定，我不想将来有一天，钱成活着出现了。” 雷正龙想了一下这种可能，脸色一变。 我看他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问道：“你这里有什么线索？” “别提了。”雷正龙叹了口气说道：“黑袍人已经审讯的差不多了，都是一群脑子有病的家伙。家里都挺有钱的，偏偏相信吸血可以增加生命力，还可以得到别人的能力。这个组织存在了一段时间了。” “那他们杀了多少人？” “这倒没有，人血他们吸食了很多次了，一般都是互相吸食。早上的这种聚会还是第一次。他们也不太确定这次仪式的人血是从哪里来的？一切都掌握在两个红袍人手中。” “你说是那两个玩cosplay的小屁孩？那兄弟俩被杀害的时候，她们还在警局里呢。” 雷正龙说道：“人确实不是她们两个亲手杀的，但是计划是他们两个安排的，包括吓我们一跳，被我们抓来警察局，帮助她们洗脱嫌疑。都是计划好了的。” 我听的一愣，两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本该在学校里读书，竟然做出这么血腥的谋划，害了两人的性命。 我忽然想起来了，问道：“那我们在鬼楼的第一次相遇呢，他们同秋元的死有什么关系？” “据嫌疑人交待，鬼楼的传说也是他们编造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大概只有两名主事人才知道。一会儿我们就要审问他们了，你要来吗？你什么疑问你可以自己问。” “我？能行么？”我可从未想过去审讯犯人，这可是相当专业的活。 “什么都有第一次，没你想的那么难。”雷正龙把一份资料夹递给了我。“你先看看吧，这是她们两个的详细资料。” “这事不用向波哥请示一下？”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雷正龙相当的相信我。“你是法医，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们不一样，也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我也想尝试一下，以前只在电视上过审讯犯人，很威风的样子。 “你快看，时间可不多了。我先进去把这个解决了。”雷正龙又回去了。 我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加上昨晚，打了三次交道了，我这才知道这一男一女的名字。男的叫黑森，女的叫楠楠，两人还真的是cosplay社团的成员，在一次漫画展上认识的。两人都特别的喜欢吸血鬼，这些情况都是从他们朋友口中得知的。 大概在两年多前，两人就退出了cosplay社团，之后就很少再有人见到他们了。两人神秘兮兮的，朋友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这些资料警方早就有了，如果把这些资料和手上的吸血案联系起来，这两人的问题相当的大，雷正龙是个专业的刑警，之前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不论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不像是真凶，在她们的背后还有他人。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这一些都是他设计好的。 我想到了一个词，金蝉脱壳！ 大脑高速的运转，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的问题。他们昨天去报社干什么？和真凶之间又是怎么联系的？钱成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么多的问题，我该先问哪个？ 审讯室的门又开了，雷正龙探出头来问道：“你准备好了没有，下一个就审讯主犯了，你觉的先问那个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人血 雷正龙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在上大学的时候，我看过心理侧写一类的书籍，其中正好讲到了这种双人犯罪模式。通常情况下，这种犯罪组合都是由一人发布命令，选择受害人，处以主导位置，而另一人只是盲目的听从，处于被支配的地位。 判断出两嫌疑人之中谁是主导者，对于审讯非常有帮助。可以针对她们的特点，有选择性的审问。 想到了这些，我说道：“能不能先让我看看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当然，跟我来吧。”雷正龙在前面带路，把我带到了审讯室。隔着一面透明的玻璃，可以观察两名嫌疑人的举动。 楠楠，也就是那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两只胳膊压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似乎在想什么问题。 另一边叫黑森的男人就显得很急躁，不停的变换着坐姿，不时的还大声的喊叫：“楠楠呢？楠楠在哪？我要见楠楠。” 审讯室是完全隔音的，楠楠就在他的隔壁，可是不论他喊的声音有多大，楠楠也不会听到的。 “你看先问那个？”雷正龙嘴上这么问我，可他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只不过是想听一下我的想法。和我的判断依据不同，雷正龙的判断源于他多年的经验，是在实战中得出的。 两人一人冷静一个人急躁，我在心中已经做出了判断。焦躁的人更容易突破，从他的口中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我们先去审审这个黑森吧，从他的身上应该有收获。” 雷正龙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也是这么看的，准备一下，进去吧。提醒你一点，不管你心里想了什么，都不要在脸上表现出来。这是专门搞审讯的前辈留下的经验，面无表情能给嫌疑人更大的心理压力，特别是在头一次提审犯人的时候。进去的时候动作慢一点，最好是等一下再开口，让嫌疑人的心里空一下。” “明白！”我点点头。 我们在门口停留了一小会儿，我深吸几口气，尽量做到雷正龙说的面无表情。 雷正龙向我一点头，推开了审讯室的门，我们两个很随意的走了进去。 黑森看到了我们，立即大叫道：“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犯什么法了，你们有证据吗？” 我们就当没听到，在审讯室的桌子前坐下，雷正龙饶有兴趣的看着黑森。 黑森看我们不回答他，用更加高亢的声音喊道：“楠楠呢？你们把她怎么样？我要见她，你们快让我见她。” 我们还是不搭理她。我还是第一次到审讯室来，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审讯室并不是很大，但是摆设很简单，一张固定在地上的椅子。一张桌子，还有几把椅子，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台灯，光线非常的昏暗，只能照亮一小片的范围，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物品了。房间里的墙壁都漆成了黑色，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同时房间采用了隔音设计，外面一点声音都传不进来，可以保持绝对的安静，一般人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觉得很难受。黑森进来已经有几个小时了，难怪他会这么的焦躁。 我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就是没有看黑森一眼。雷正龙则是打开了文件夹，不紧不慢的看了起来，房间里很安静，我没觉的有什么，但是对黑森来说，每一分钟都很难熬。 刚进来的时候，我的心跳有些加速，但是很快我就适应了，审讯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难。我们都没开口，黑森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崩溃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说话啊？”黑森咆哮道。 雷正龙看火候差不多了，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问道：“又到南区警局了，这次找你们什么事，心理该有个数吧。这次可是抓了个现形！” 黑森的额头上冒出了很多汗珠，低着头不敢再看我们。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不管我们的事，我和楠楠只是来cosplay的，都是那些人给我们钱让我们做的。” “这个时候还敢狡辩！”雷正龙用力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吓的黑森打了一个哆嗦。 这一下太突然了，我都吓了一跳。还好黑森没注意到，雷正龙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 我赶快回过神来，我赶快说道：“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们手下的那些人可都已经交待了，你们就是主谋。杀人是什么罪行，我就不用说了吧。” 雷正龙说道：“其实你说不说都没有关系，我们从现场手机到了足够的证据，你们就是不开口，也可以定你们的罪。我看你们这辈子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楠楠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黑森的眼神很慌乱，变换坐姿更加的频繁了，说明他的内心相当的煎熬。 我说道：“在犯罪之前，你们就该预料到有这样的后果，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黑森的这些举动已经验证了我进门前的猜测，他就是在犯罪关系中属于胁从的角色，杀人可能并不是他的本意。只要将他和主犯相隔一段时间，他从关系中摆脱出来。 “我要见楠楠，你们再让我看一眼楠楠。”黑森苦苦的哀求道。 雷正龙板着脸说道：“这个要求我们无法答应你。” 我说道：“我们警察的政策你应该是听说过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还有机会见到楠楠。或许还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问吧。”黑森已经崩溃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从法律和正义的角度来说，黑森是邪恶的，谋害他人的性命。但是换个角度一看，他对楠楠相当的痴情，是一个情种。为了楠楠，他可以做任何事。 没有绝对的邪恶，人性的悲哀！ 雷正龙问道：“那就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走上这一条不归路的？” “这话说来就长了，我能不能先见一下楠楠？”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雷正龙一招手说道：“来人，把他带下去。” “我说，我说。”黑森抢着说道：“我全说。” “这就对了。”雷正龙打开了面前的本子说道：“说吧。”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展会上遇到了楠楠，我们一见如故。都喜欢cos吸血鬼，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楠楠看到了一个案子的报道，一位名人被人吸血而死。楠楠就相信真的有人可以通过吸食血液获得别人的生命力。之后不久，还真的有人找到了我们，教给了我们很多吸血的方法。” “等等！”我打断了黑森的话，问道：“说的详细一点，那一个人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黑森深吸一口气说道：“准确的说，是那人找到了我们。那是满月的夜晚，我们一直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回到了住所，就听到有人敲门，等打开门一看，没有人，但是地上有一个小瓶子，上面一个标签，写着人血。我们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也没放在心上。楠楠还打开瓶子喝了，谁知那瓶子里是……” 看黑森说不下去了，我替他说道：“那瓶子中装的是真血吧，还是人血？” “你怎么知道？”黑森惊讶的问道。 “只是一个简单的推测。” 雷正龙说道：“继续说下面的事，你们喝了人血，然后怎么了？” “我们之前也喝过人造血浆之类的，味道都和瓶子里的血味道不一样。那血一点都不腥，还有些发甜。” 第一百四十六章预审 黑森详细的描述了他们第一次吸食人血，从那之后，楠楠原本就因为喜欢吸血鬼对血液比较痴迷，吸可人血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黑森想要让楠楠吸自己的血，但是她不肯。 雷正龙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你是法医，人血是什么滋味你该知道吧！” 我瞪了他一眼，我是法医不错，可我没有吸人血的习惯。我没好奇的说道：“你要想知道，我给你弄点尝尝。” “那还是算了。”雷正龙挺直身板继续问道：“那个吸血教又是怎么回事？” “这也不关我们的事。”黑森说道：“在那之后没多久，我们地二次收到血瓶，装在一个非常精美的盒子里，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说了这血是什么人的，还让我们把有相同爱好的人都聚集起来，一起分享美味。” “然后你们就做了？”雷正龙的音调高了三分。 黑森低下头说道：“我也不想的，但是楠楠她很喜欢，偶然间我们发现了那栋废弃的老洋房，我们就上网编造了鬼楼的故事，然后吸引了很多人。我没什么感觉，但是楠楠非常的喜欢。”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雷正龙激动又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女人身上推？刚才我还觉得你很喜欢楠楠，现在看来未必。” 黑森分辨道：“不是的！我很喜欢楠楠的，但是刚才我说的也都是实话。” 雷正龙实际上只是乍他一下，就是要听他这句话。 我继续问道：“你继续说，那具白骨又是怎么回事？”前面的这些都是小问题，现在我问出了案件的关键。 “这……这个……”黑森支支吾吾的不想说。 “你可想好了，机会失去了可就没了。” 我说道：“抓你们的时候，楠楠可说了那具白骨是警察，我们警局的确也有一位同事失踪多年，杀人再加上袭警，罪行有多严重不用我说了吧。” 黑森听了赶快说道：“不管我们的事，人不是我们杀的，就算我们有那个胆量，也不可能杀的死警察。你们可不能把这事安在我们头上。” 我和雷正龙都相信他的话，钱成的死，的确可能与他们没有关系。 “那你说说，那白骨是怎么到你们手中的，可别跟我说是你们从路边捡到的。”我说道。 “当然不是！”黑森说道：“楠楠不在意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但是我不会不在意。我害怕他把楠楠从我的身边夺走，甚至是伤害楠楠，我就找了一个借口，换了一个地方。可没想到搬家的第二天，我们就收到了一个大纸箱子，里面装的就是这具白骨和一封信，信里讲了这具白骨的来历。还说他就是因为吸了这具白骨身上的血，才具有了警察的能力，所以警察就抓不到他了。结果楠楠更加的崇拜这个神秘人了。” 雷正龙一拍桌子怒道：“你既然知道不好，又收到了这样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报警？”黑森冷哼一声说道：“如果报警有用，你们也不会那么多年都没抓到这个凶手。我相信如果我报警，死的就是我和楠楠了。” “你……”雷正龙伸手指着黑森。 “呵呵！”黑森惨笑一声说道：“你爱过么？” “你问我？”雷正龙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黑森不等雷正龙回答，说道：“爱一个人就爱他的全部，无时无刻都想着她，满脑子头是她，楠楠就是我的全部，为了楠楠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楠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说的或许对吧！”爱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字，但确实是人类最重要的情感之一，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弄明白爱是怎么一回事。就目前来说，我也是刚开始理解什么是爱。 爱并不一定是甜蜜的，爱也有痛苦。 这个问题我不想纠缠下去了，雷正龙问道：“你们那天去报社干什么？” “这你们也知道？你们从什么事情起就怀疑我们了？”黑森很惊讶。 “轮的着你提问么，老实一点！回答你问题。”雷正龙呵斥道。 “我们是去哪稿费的。”黑森说道。 我问道：“什么稿费？” “在不久之前，报社举办了一个活动，摄影展。我和楠楠都参加了，本来答应给我们二千块钱做酬劳的，但是拖了很久都没有给我们。我们都快忘记了，突然给我们打电话，说是要过年了，要把稿费结给我们，我们就去了。” “就这么简单？”雷正龙不相信。 黑森点点头说道：“那还应该有……什么？” 我问道：“你们到报社之后，注意到有什么异常么？” “异常？好像没有。”黑森一脸的迷茫，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给了黑森一个提示。“比如说编辑在谈论什么，有没有提到吸血之类词？” “还真有，编辑都在谈论吸血案，楠楠听了还特别的开心。” 这绝对是有人故意将她们引到报社的，也就是说，那个人一定就在报社里。 雷正龙继续问道：“说说周汉庭家的案子吧，你们是怎么想到在哪里杀人的？还有和我们的偶遇，都是怎么回事？” “这……”黑森面露难色，我看不像是他装出来的。 “快说！”雷正龙又是一拍桌子。 到目前为之，预审这一环节我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唯一受不了的就是喜欢拍桌子的雷正龙，太突然，太吓人了。 “我……我……不知道！”黑森在雷正龙强大压力下说道。 “小子，到了这里还敢硬抗，你……” 雷正龙话还没说完，我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我相信黑森可能真的不知道，楠楠才是知情人，有可能楠楠直接和‘病人’有联系。 我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雷正龙就明白了。他说道：“我们今天就问到这里吧，你说的情况我们都会合什的。”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我问道：“黑森，你有没有从楠楠的口中听过黑暗圣殿这个词？” 黑森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好像……好像……听说过。” 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面露喜色。雷正龙急忙追问道：“关于黑暗圣殿你都知道些什么？” “黑暗圣殿不是一个欧美的摇滚组合么？”黑森说道：“他们有一个mv里扮演过吸血鬼，我们看过他们的表演。可是楠楠不太喜欢。” 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们一脸失望的准备离去。黑森急忙问道：“你们问的问题我都告诉你们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楠楠？” “快了，等着吧！”雷正龙和我走出了实训室。 关上门后，雷正龙说道：“你小子表现还不错，以后跟我一起干预审吧。” “以后再说！”我走到了另一间审讯室门口。这里面的才是正主，从黑森的口供中可以得出楠楠在案子中起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她很有可能知道吸血案的真凶是谁。 从玻璃里看过去，楠楠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还保持着双手扶着脸的动作。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这才是真正难对付的家伙。 “一起来吧！”雷正龙推开了房门。我跟着走了进去。 “你们送算是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 我们坐下之后，雷正龙开门见山的说道：“和聪明人就不用废话了，说说吧。” “你们是抓不到他的！”楠楠非常自信的说道：“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抓到他。” “未必吧，他不就在报社里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三人团体 我以为楠楠听了这一番话，会很惊讶的问一句你怎么会知道，结果她只是看了我一眼，脸上还带有淡淡的微笑，对我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你们去抓他吧。” 这大概是我见到最淡定的嫌疑人，在审讯室里还能和你很起轻松的用聊天的口吻说话。虽然实际上我见过的犯人并不多。 “你不要嚣张！”雷正龙严厉的呵斥一声，又用了拍了桌子一巴掌。 楠楠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还是笑嘻嘻的看着我们。 雷正龙说道：“你可以不交待问题，你的同伙黑森已经都说了，就算没有你的口供，法院一样可以定你的罪。” “是么？”楠楠笑着反问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来问我呢？” 雷正龙为之语塞。 这个女人年龄虽然不大，但看似软硬都不吃，十分的难缠。 我说道：“你有没有为黑森考虑一下，他可是非常的爱你，为你可以做任何的事，他已经交待了。杀人可是重罪，难道你愿意一个爱你的人为你去死？” 楠楠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并不爱黑森，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听我的话。我爱的是始祖大人！” “这话黑森听了得多伤心。”雷正龙感叹了一句。 楠楠笑着说道：“这话我早就对黑森说过，他是知道的。始祖大人得到了我的心，而他只能得到我的身体。” 我有点晕了，我只比楠楠大了几岁，但是感觉就像是隔着几代人，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说话完全在一个频道上，是我太落伍了么，现在年轻人的爱情观是这样的么？ 我还以为雷正龙可以理解，扭过头来一看，这个家伙眼睛瞪的很大，看来也被这一番言论给震撼到了。 雷正龙合上了本子，他不准备问下去了。刚才的一番话让我觉得楠楠并不是冷静，她有可能就是一个疯子！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病人’是同一种人。 我说道：“那我们就不谈案子了，聊聊天吧，让我们认识一下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虽然接触了几次，但是我感觉并不了解你。” “好啊，那你想聊什么？”楠楠对我的这番话并没有多大的抵触。 雷正龙本来都打算走了，听这话又坐下了。 “我们就从血开始聊吧，我是一名法医，所以对血非常的感兴趣，很想从专解的角度和你探讨一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痴迷血液的？你靠什么认定吸食人血就可以吸取别人的生命力？吸血鬼只不过是西方魔幻小说中虚构的人物。” “嘿嘿！”楠楠冷笑一声问道：“你遇到过车祸吗？”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我还是如实的说道：“没有，我还没驾照，不会开车，遇到车祸的机率不大，除非别人撞我。” “我遇到过车祸！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是在一个很冷的冬天。”楠楠讲道：“就在我的面前发生的车祸，血就从那人的脖子里喷出来，地上的血越来越多，似乎还冒着热气，那人抽搐了几下，慢慢就不动了。雪慢慢的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脸非常的白，白的有些吓人。从那之后，我经常会想到这个画面，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血，鲜红鲜红的血，要把我淹没。之后我就想，如果那个人不流血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如果他把血给了别人，会不会让别人也活下去呢？” 楠楠说的很详细，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这种童年的阴影会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雷正龙质问道：“遇到车祸的人多了，怎么别人都没事，就你变成了杀人凶手？”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要坏事，赶快说道：“他这人脑子不太好使，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理解不了你们的。” 楠楠笑着说道：“我不需要理解。血族是高贵的，孤独的，永恒的存在！一个人在暗夜中品味永生带来的孤独，那种凄美和苦楚，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她这已经是走火入魔了，我甚至怀疑她的精神方面有问题，冷静的疯子才是最可怕的。 我思量再三，说道：“血族我是有一点了解的，要通过某种仪式才可以把人转化，你进行了这种仪式了吗？”我将真正的问题掩藏在这个问题之下，直接文她什么时候遇到‘病人’的时候，她肯定是不会说的。 再下面问什么我还没想好，桌子上有一盏小红灯一闪一闪的，我还没注意到，雷正龙看见了。 “询问暂时就到这里了，我们很快还会找你谈话的。你好好想想吧”说完了雷正龙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很不满的说道：“我还没有问完呢，白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你催什么。” “出去你就知道了！”雷正龙拉着我走出了审问间。 门一开，我看到了杜凡和波哥，都在等我。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他们应该都在休息才对。 波哥说道：“黑森的审讯录音我们刚才听了，楠楠你问的也不错，现在我想知道，这个案子到了什么程度？幕后黑手是谁，有目标了吗？” 杜凡也急着问道：“到底是谁杀死钱成的，有嫌疑人了吗？” 看这个情况，不说是不行了，我开口说道：“我怀疑嫌疑人就在报社之中，为了掩人耳目，这两个倒霉蛋是故意抛出来吸引警方注意力的。记者可能也是他故意泄漏的消息，目的是干扰我们办案。但是报社那么多人，具体是谁，还要仔细的排查才能确定。” 杜凡急切的说道：“不行，必须尽快找出这个人来，如果让他溜掉了，下次再抓他就更难了。” 波哥说道：“先叫兄弟们把报社盯住了，如果谁要跑就抓起来。出了问题我负责。” 我说道：“我有一个主意，说不定有用。”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雷正龙催促道。 我问道：“如果带着杜凡去报社转一圈，会怎么样？” 雷正龙说道：“你是想要打草惊蛇，把那个人引出来？” 杜凡点头说道：“我觉的可行，但是就算抓住了他又怎么样？我们没有证据能说明他就是凶手。” “先找到人再说，我就不信他不会露出马脚。”我从不相信会犯罪不留下证据，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完美犯罪。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杜凡去报社，嫌疑人就会露出马脚？”波哥听不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 “这事我们回来再向你解释，再晚了嫌疑人就跑了。”雷正龙反应速度快，拉着我们两个跑了出去。 出了警局大楼，雷正龙开着警车，这是我们三人第一次一起行动，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杜凡和雷正龙互相不信任，我夹在中间自然有些尴尬。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说道：“既然都在一起了，有话就敞开了说。当靠我们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和黑暗圣殿相抗衡的。我们团结起来，才有可能。” 杜凡说道：“只要你们能帮我抓住害死钱成的凶手，我就信任你们，以后一起行动，对付黑暗圣殿。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们一些秘密。” “你怎么说！”我碰了雷正龙一下。 “我更是没有问题，就算你不加入我们，杀死钱成的凶手也跑不掉了。” “这样就好了。”我很开心，终于达成了共识。迈出了艰难的一步。 黑暗圣殿，我们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露出马脚 读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特别崇拜的老师，他是搞犯罪心理的，虽然不是我的专业课，但是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去听他的课。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让我记忆非常深刻。 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这句话来，这句话正好可以解释了黑暗圣殿的所做所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黑暗圣殿就是在四处的散播黑暗，让人心生罪恶，将人性引入黑暗之中。 那就奇怪了，‘病人’正是黑暗圣殿最好的试验品，并且正试图将黑暗传播给更多的人，吸血教就是‘病人’一次很好的尝试。没道理说黑暗圣殿会把‘病人’抛给我们。难道说这黑暗圣殿之中也有全力斗争不成？ 又或者说‘病人’是blackseven故意扔给我们的，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说我的初恋她是…… “喂，你又想什么呢？”我一不说话，车里就安静下来，气氛十分的尴尬，雷正龙只好叫我一声。 “没什么，跑题了。”我向车外看去，车子已经开到了报社的街上，就快要到了。 远远的看到了几辆车子很熟悉，是我们南区警局的车。兄弟们已经在蹲守了。 雷正龙将车子停到了楼下，问道：“我们进去该怎么说？” 我想了想说道：“就让杜凡来说，他是来认人的，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嫌疑人的侧脸，让所有员工都过来看一下。” “我觉得可行。”雷正龙同意了我的方案。 杜凡问道：“那先找谁？” “找主编吧！然后找年纪大一些的编辑。”要是在报社之中我最怀疑的人就是这个主编了。虽然每次看到我们他都笑脸相迎，但是我觉得他的笑容很假，眼镜后面的眼睛里藏了很多东西。 雷正龙嘱咐道：“杜凡，你要是紧张就不要说话，让我和小石来应付就好。”他是担心杜凡没干过这种活，露出马脚就麻烦了。 杜凡看了雷正龙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雷正龙停好车，我们走进了报社，迎面就碰到了一个女编辑。看到了我们很不开心的说道：“假期还要加班，上班第一天就碰到你们，真是倒霉。” “你说什么？”雷正龙不乐意了。 我拉住了雷正龙，“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哼！”雷正龙瞪了女编辑一眼，把人家给吓坏了。 结果我们还没走进报社，就听到女编辑再跟同事说道：“那两个警察又来了，这次还带来一个女的，好像是来认人的。” 编辑室里一下就炸锅了，编辑们议论纷纷。 “这还让不让人干活了，这一期出不来谁负责？” “就是，假期回来加班都没加班费，还要被人当成杀人犯，我看这活是没法干了。” “警察怎么就盯上我们了，看我们像是杀人犯吗” …… 这正合我意，我在杜凡耳边说道：“一会儿进去之后，不管你能不忍出来，都要盯着她们的脸多看一会儿。” “我明白！”杜凡轻轻点点头。 “吵什么，都干活！”主编听到了声音，从房间里出来，让众人继续工作，这才转过身来看我们。看到了杜凡，主编迟疑了一下。虽然只有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我和雷正龙都看到了。 主编笑着迎了上来。“二位警官，你们又来了，还是为上次的事么？” “也算是吧！其实我们是来表示感谢的。”我握着主编的手，很激动的说道：“你们昨天给我们提供的资料给我们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今天早上我们破获了一个特大犯罪组织，抓捕了一批的犯罪嫌疑人，都在审讯之中，你们不知道？” 一个女编辑说道：“我们又不报道刑事案件，不过破案了有奖金么？” 另一个说道：“凶手还真的和我们有关系，是什么人啊？” 雷正龙故意说道：“是你们报社的一个合约摄影师，昨天他还来过你们报社，有谁联系过他吗？” 编辑们倒吸一口冷气，有人说道：“是那个叫黑什么的年轻人吗？怎么看都不像啊，昨天我还和他聊过几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主编脸上阴晴不定，说道：“都别说了，先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今天要是可以定稿，我放你们的假。” “主编你可说话算数。” “当然！”主编让编辑们重新回到工作中，拉着我说，“还是去我的办公室吧，咱们慢慢谈。” 每次来找主编，他都要我们去办公室谈。一旦怀疑一个人，就会觉得这个人的一切行为都很可疑。 进了办公室，我们刚坐下，杜凡就开始盯着主编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的主编，眨都不眨一下。再加上她的万年冰山脸，别说主编了，就连我们都觉得有点吓人了。 我在轻轻的碰了杜凡一下，意思是已经可以了，让她收敛一下。杜凡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瞪的眼睛更大了，双目之中还放出了凶光，面目都有些狰狞了。 主编被盯的很不自在，鼻头上冒出了汗珠，脸色都变了。发觉我在看他，主编硬是挤出一个笑容问道：“这位女士……” “他是我们南区警局的法医，在这件案子里是一个重要的目击者，我们带她来是寻找另一名嫌疑人的。”雷正龙说道。 主编奇道：“案子不是已经破了，怎么还要找嫌疑人呢？” 雷正龙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这话本来是不能说的，但是我们麻烦你好多次了，相信你这才告诉你的。这案子还没完，虽然抓了很多的嫌疑人，但都是幕后黑手抛出来迷惑我们的，真凶还没抓住。” 主编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了，问道：“那你们又到我这里来，难道你们认为凶手在我的报社里？” 我也小声说道：“我们抓到了两名主犯，根据其中一名女嫌疑犯的口供，还有我们这位女法医的目击，犯下了累累血案的嫌疑人就在你们报社。这里已经被我们监控起来了。” “呃……那我们有什么能帮助警方的呢？”主编的眼神明显有些慌乱了，他的脸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我和雷正龙看在眼里，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已经有数了。如果我们所料不错的话，这主编就是真凶，也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病人’。 雷正龙说道：“根据我们警方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手为男性，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是新闻界的资深编辑，麻烦你把报社里符合这个年龄的男编辑都给我们找来，让我们的女法医辨认一下。” 我接着说道：“以你们报社的规模，符合我们要求的男编辑有多少个？” “大概……大概……三……四个吧！”主编头上的汗水更重了。 我走到办公室门口，将门露出一条缝隙说道：“那也不用把他们叫进来了，你给我们指一下就好了。我让兄弟们盯上他。” 主编走到了门口，完全没有之前的气势，表情也很慌乱。还是走到门口，给我们指了出来。 雷正龙一本正经的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杜凡也在门边盯着看了一会儿，又在我们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哦，是么？”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对主编说道：“差不多了，我们不打扰了，你们继续忙吧。”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报社，戏已经演足了，下面就等着收网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病人死了 蹲坑，又是蹲坑，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蹲守的工作。我原本以为这次又要蹲很久，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可在楼下等了不到半个多小时，主编就急匆匆的从楼里走出来，上了一辆小轿车。 雷正龙兴奋的说道：“看来就是他了，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家伙看起了那么斯文，想不到竟然是凶手。” 我只能说这个家伙太擅长伪装了，我们见了他很多次，竟然没有引起我们的怀疑，要不是最后报社引起了警方的怀疑，他还不会露出马脚。刚才又被杜凡一吓，这才慌了神。正是应了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杜凡冷酷的说道：“他这么急匆匆的，不会去销毁证据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像‘病人’这样的连环杀手，一般都有保留受害人物品的习惯，这样能帮助他重新回忆起杀戮现场的，再次体验那种感觉，也是一种收集癖。这些物品也成为日后确定其罪行的关键证物。‘病人’看来也有这种习惯。 我急忙说道：“赶快追上去，不要让他回去销毁了证据。”我们的手上缺少给他定罪的证据。如果让他成功了，可能就让他逃脱法律的惩罚。 “放心好了，没有人能从我南区车神的手下逃走。”雷正龙对自己的车技是相当的自信。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雷正龙对了一个南区车神的称号，多半是他自封的。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赶快系上了安全带，杜凡也跟着系好了。 主编开车调头上路，车速虽然不慢，但是对雷正龙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我们紧紧的跟在主编车后面。 我看过主编的资料，这个方向他家的方向，十有*他是要回家销毁证据。这可怎么办？我们可没有搜查证，强行搜查可能会有麻烦。 雷正龙说道：“先向波哥报告一下，如果他真的要销毁证据，我们只有采取强制手段了。” “没有搜查证也行？”我对这方面并没有研究。 雷正龙说道：“我国刑诉法第一百一十一条规定，进行搜查，必须向被搜查人出示搜查证。在执行逮捕、拘留的时候，遇有紧急情况，不用搜查证也可以进行搜查。特别是嫌疑人有可能要销毁证据的时候。” 这我就安心了，在销毁证据时把‘病人’抓住，人赃俱获，这是他应有的下场。 跟着主编的车到了他居住的小区，远远的看着他停好了车。急匆匆的上楼了，雷正龙把车停在楼下，我们这才从车上下来，跟着他走进了楼里。 波哥给我们回复，在特殊情况下可以采用特殊手段，如果‘病人’真的要销毁证据，我们可以采用强制的手段。波哥带着兄弟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 有了波哥这句话，心里就有底了。雷正龙对我说道：“一会儿我进行制服他，你们负责保护证据。千万不能让他销毁了证据。” “放心，肯定不会的，你小心一点！”杜凡提醒雷正龙。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还是有点信心的。看我怎么收拾他的。” 杜凡再次提醒他说：“他也不简单，钱成可是搏击方面的高手，他可能也是。如果他是真的病人。” 雷正龙点点头，收起了轻视之心。我在想杜凡的话，不会再有什么峰回路转了吧？ 楼上传来咣的一声，主编把房门关上了。 “快！”雷正龙迈开大步，几步就到了门口。我和杜凡紧跟在后面。 雷正龙将脑袋贴到门上，听到房间里传来杂乱的声音，是在翻找东西。主编真的是在销毁证据。杜凡心急，用手一拉门，门没开。 这房门是防盗门，还好只是带上了，要是反锁上。我们只能破门器强行破门了。那东西太沉了，我们没带，等兄弟们再赶过来，什么都晚了。足够时间让他*证据了，没有证据就无法指证病人了。 “起来，看我的！”雷正龙拿出一把特殊的钥匙，凹进去扁平形状的，上面也有很多的卡槽。 雷正龙将钥匙的前端插进锁眼中，又从钱包正拿出很多光滑的圆柱体，像是缩小的铁棍，放入卡槽中，然后将钥匙插入，轻轻的扭动起来。 门锁发出咔咔的声音，我有点紧张，急道：“你小声一点，要是被主编听到了怎么办？” 雷正龙说道：“他正在销毁证据，还能注意到这点声音么。你不要吵，会影响我的手感。” 杜凡也说道：“不要影响他开锁。” 我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雷正龙轻轻的扭动着他奇形怪状的钥匙。大概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房间里的动静下了很多，但是房门还没有打开。 杜凡有点着急了，眉头都皱了起来。就在我都快忍不下去的时候，门锁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雷正龙面露喜色，快速的说道：“门开了，记得我们刚才的分工。我数一二三，我先冲进去，你们跟在后面。要是他真是高手，你们也不用管我，保护证据最重要。” 我们点点头，我心跳的非常快。像打鼓一般，我不得不用手捂住胸口，不然我怕它会跳出来。 “一、二、三……冲！”雷正龙打开了房门，猛虎一般的冲了进去。我深吸一口气，和杜凡紧随其后。 主编已经将家里翻的乱七八糟，一片狼藉，地上什么都有，就像是被人洗劫了一般。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烧东西的烟味。从味道上分析，是纸张一类的东西。我吸了一口气就闻出来了。 雷正龙看到主编在烧东西，怒喝一声，“住手，警察，举起手来！” 主编正在卫生间里，将很多黑色的信封扔在马桶里，浇上助燃物之后点燃，在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些东西，马桶的边上是一台被砸碎的电脑主机。 主编看到我们来了，一点也不惊讶，将手中抱着的东西扔进了马桶里，火一下就烧了起来。试图将卫生间的门关上。 “你这个混蛋！”雷正龙扑了上去，阻止主编再毁灭其他的证物。 主编有些肥胖的身材竟然轻松的就躲过了雷正龙，同时一侧身，一拳打在了雷正龙腰眼上，一拳就差点把雷正龙给打趴下。 我真是没看出来，这个死胖子竟然这么厉害。主编还要攻击雷正龙，杜凡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声，疯了一般就冲了进去。她也不去管证物，而是扑向主编。 卫生间里空间本来就狭小，一下挤进去三个人，活动空间更小了。主编身边有雷正龙，再想躲开杜凡就有点困难了。他那比杜凡肥了一圈的身材居然被杜凡撞了一个趔趄。 杜凡也不管了，拳头指甲都往主编脸上招呼。主编给了她一拳，她躲都不躲，只是晃悠了一下。雷正龙在地上一滚站了起来，也加入了战团。 “你傻站着干什么呢！证据啊！”雷正龙大叫道。 我刚才被这场面震撼住了，这才回过神来，冲到马桶边，一伸手把里面的证物都拿了出来。情急之下，也找不到灭火的工具了，用手把火给拍灭了。 在杜凡不要命的攻击和雷正龙的配合下，主编被按到了地上。嘴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你们凭什么闯入我的家里，我要告你们！” “你等着上法庭再说罢。”雷正龙摸出手铐，将主编铐了起来。这才喘息着说道：“这家伙还真难对付！证据怎么样？” 我很无奈的说道：“黑色信封都被烧毁了，其他的证物都保存了下来，看着像是被害人衣服一类的贴身物品，足够给他定罪了。” “小样的，听到了没，这次你跑不了了。”雷正龙把主编从地上给拖了起来。 看到身边的几乎虚脱的杜凡，雷正龙什么也没说，伸出了大拇指。 我这才注意到，杜凡满脸是血，眼角、鼻子、嘴都在流血，半个脸都肿了起来。 就是这样，杜凡笑了，嘴角一弯，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开心。 主编闻到了血腥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贪婪的盯着杜凡脸上流出的血。 “你这个变态！”雷正龙拍了他一巴掌，把他从卫生间里推了出来。 我把重要的证物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装在袋子里，扶着摇摇晃晃的杜凡，一起压着病人向楼下走去。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主编还是不老实，在楼道里拼命的大喊：“警察打人了，都出来看，警察打人了！” 国人看热闹的习惯是永远改不了的，很多在家的住户打开门出来看，看到我们的样子，又赶快关上了门。 我们押着病人到了楼下，听到远处想起了警笛声。雷正龙说道：“这下你是真的完蛋了！” 这个案子最算是破了，我感到非常的轻松，就在这时，异变突生，我听到了啪的一声，接着主编的脑袋上就暴起了一朵血花。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 第一百五十章结束和新开始 雷正龙对枪声异常的敏感，还没有找到开枪的人是谁，佩枪已经套出来了，子弹已经上膛了。几乎在同时，手按住了我的脑袋，让我俯下身子。 我的脑子还有点发蒙，还没有回过神来。杜凡和我一样，也蒙了，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雷正龙扭头一看，顿时就怒了，一把将杜凡拉倒，冲着她吼道：“傻站着干什么，等着挨枪子呢？”我们躲在了警车的后面。 “呃……什么……”杜凡还很茫然，没回过神来。 “你看到什么了？”雷正龙不管杜凡了，扭过头来问我。 我伸手向一个方向一指说道：“我看到枪手了，好像在那边。” “你要死啊！”雷正龙把我身子压低，跟我说道：“你以为这是电影啊，这警车又不防弹，你想挨子弹？都把身子压低。” 我们的身体几乎都贴到地面上，雷正龙慢慢的抬起头来，向我指的的方向看了一眼，叫道：“乖乖，还是熟人呢！她为什么不朝我们开枪？” 雷正龙举起手枪，瞄准了那个方向。叫道：“你已经被警察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我看着倒在我们面前的嫌疑人。子弹精准的从他的眉心穿过，只留下一个小洞。但是从脑后穿出时留下了一个碗大的洞。鲜红的血水从伤口流出，白色的碎骨和脑浆一类的东西散步的到处都是。 对于枪械我不太熟悉，但是我也知道，一般的子弹是不会造成这么可怕的伤口的。这是一种特制的子弹，就是达姆弹。弹片入体之后会破裂翻滚，造成可能的伤口。在一百米的距离内，是杀伤力最大的子弹。这摆明了是要杀死‘病人’。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从一开始，我们就落入了黑暗圣殿组织的陷阱之中。很有可能他们和‘病人’产生了某种冲突。但是黑暗圣殿又找不到病人的下落，所以我才会收到那封黑色信封。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动手的会是她，在我的记忆中，她是个美丽又有点可爱的女孩。虽然之前已经证明了小花很可疑，但是我怎么也不会相当小花会开枪杀人。 这一枪打的相当的漂亮，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是不可能打出这么漂亮一枪的。我甚至在想，就连雷正龙的枪法都比不上他。 我的后背有些发凉，小花如果想要结果我们，她只要再扣动几下扳机，我们保准落得和嫌疑人一样的下场。但是小花没有这么做。 “她想跑，你们在这里等着！”雷正龙的额头上也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在嘱咐我们之后，他追了上去。 “你小心一点。”我一伸手把杜凡拉了过来，她的身体瑟瑟发抖。眼睛看着病人的尸体，目光十分的复杂。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波哥肯定也是听到了枪声了。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橡胶轮胎和地面摩擦留下了一道很长的印记。车门一打开，波哥敏捷的像豹子一样扑了下来，眨眼间就到了我的身边。 “什么情况？”波哥问道。 “嫌疑人正在家中毁灭证据，我们制服了他，带到楼下，准备将嫌疑人带回警局，有人开枪，将嫌疑人击毙了。” “什么？”波哥瞪大了眼睛，在警察的眼皮子低下被杀人灭口，这在南区绝对是第一次。 我用手一指说道：“人往那边跑了，翻墙到了小区外，雷正龙追上去了。对了，开枪的人是小花。” “你说是小花？”波哥很惊讶。 “她穿了一身黑皮衣，带着一副墨镜，但是我还是把她认出来了。” 波哥站起对兄弟们说道：“嫌疑人为女性，持有枪械，封锁附近路口，你们几个过来跟我去追犯人，剩下几个处理现场。” “是！” 波哥带着还没走多远，不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我的心一紧，有点担心雷正龙，他不会有事吧？ 接着又是几声枪响，之后就彻底安静了，我只能听出两声枪响不同。波哥带着人赶了过去。 没过多久，附近派出所的同志赶来了，杜凡被送到了医院，在记者赶来之前，嫌疑人的尸体也被运走了。 等处理好了这一切，波哥和雷正龙回来了，雷正龙垂头丧气的走在后面，我就知道可能没有抓到小花。 案子虽然破了，但是嫌疑人被灭口了，波哥的脸色很不好看。 在现场找没有找到弹壳，小花在逃跑之前，将弹壳都收走了。在警察的追捕下，还能从容不迫的处理弹壳，说明小花心理素质之强大。我联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词——职业杀手！ 涉枪案是大案，不用说了，接下来的日子又不好过了。波哥的脸色黑的堪比锅底。 在接下来的几天，全市的警察进行了大搜捕，都没有找到小花的下落，在开枪之后，她就消失人，人间蒸发一般。 我知道小花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有可能就在我们的身边窥视着我们，可我们就是无法把她找出来。 杜凡在医院待了一天就回来了，她的鼻梁骨骨裂。虽然还是整天待在一号法医室里，但是我们都感觉她开朗了一些。 在楠楠被转移走之前，我又见了她一面，并且告诉了她‘病人’的死讯，想要从她的嘴里探听有关黑暗圣殿的消息。她在听到消息后一度很崩溃，她甚至都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 击碎一个人的梦想是有些残忍的，但是对于她来说，我不觉的有什么问题。我向她出示了‘病人’被击毙的现场照片。 楠楠疯狂的大喊大叫，最后只好无奈的接受了现实。他心中的神死了。之后她就开始配合我的询问了。撬开她的嘴我用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她最终还是开口。只是很可惜，对于黑暗圣殿她是一无所知。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关注楠楠和黑森的事情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报纸上看到了她们俩人宣判的消息。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连结果都没有放在心上。 还有就是钱成的尸骨了，我和杜凡想了很多的办法，想要用技术手段证明那就是钱成。可是都没有准确的结论。市局的颅骨复原专家做出的颅骨复原，也只是一个和钱成有八成相似的男人。 在枪击案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波哥苍老了许多，杀死嫌疑人的枪弹道检验出来了。和很多年前杀死波哥好友的那把枪是同一把枪。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居然再次唤起了波哥心里最惨痛的回忆。那一定非常的难过。 困绕了我市长达几年之久的吸血案告破，这本该是一件很露脸的事情，但是嫌疑人被灭口了又让南区警局有些颜面无光。 稍微好一点的消息，经过了元旦拆礼物事件后，我和小乔的关系更近了一步。现在局里的同事说小乔是我女朋友，她也会羞答答的答应了。这事甚至已经传到了乔局长的耳朵里。之后每次开会，乔局长都会用笑眯眯的眼神看着我，弄的我很不自在。那完全就是看女婿的眼神么。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的日子过的很平静，但是我知道，黑色圣殿一定在某一个角落里等着我们。 对于未来的再次交手，我充满了信心，因为我不在是一个人，我有两个伙伴，雷正龙和杜凡。我们未必会输。 事情还真如我预料的一般，在不久之后，我们就遇到了另一个诡异而又恐怖的案件——人皮娃娃。 第一百五十一章人皮娃娃 时间到了过年之前，再也没有大案发生，犯罪份子大概也需要过年，也都休息了。只有小偷小摸的案子多了起来，扒手们在准备年货，这就忙坏了雷正龙他们，我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警局内，其他人都闲了下来。常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喝大茶。这种突然松弛下来的气氛，让我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在他们聊天讲黄段子的时候，我则常常神游物外，苦苦思索那些至今都让我难以释怀的疑团，小花的突然出现给了我很大的震撼，特别是那把枪。 越想越头疼。有时候我发呆的时候，会灵光一闪，似乎发现了什么，再仔细想，却怎么也抓不住。为了解开答案，我常常一个人坐在二号法医室里发呆。 小乔也会让去她的办公室，说是整日待在法医室不好，在她的办公室里我一样会发呆。 “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小乔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好几下，我才回过神来。此时，她的鼻尖离我鼻尖不到十厘米。 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让我感觉脸上痒痒的。我愣了一下，面对她满是好奇的小脸和呆萌的眼神，心头莫名的一阵慌乱，身子赶紧朝后仰。 啪叽，我连人带椅子摔了个人仰马翻，满眼金星。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在爆笑，我顾不得痛哼，满脸羞红。 “唉，我说小法医，脸怎么红了？哈哈，还是小乔厉害，不用动手都能把你撂倒。这以后要是结了婚，你不得天天被人家家暴啊。”小乔的同事打趣道。 小乔本想上前扶我，听别人这么一说，胭脂般粉嫩的红色，顺着白皙的脖颈直染面颊。那时候的她好美。 “你…你们，别胡说，谁要跟他结婚，”说完她低下头，偷偷的瞥了我一眼。小乔已经可以在同事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了。 小乔这么漂亮的姑娘，温暖善良，我怎能不动心。张口说道：“过年就带你回家。” “切，你说带就带呢！” 我觉的有点尴尬。就在我想憋出句话活跃一下气氛时，小乔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眼手机，快步走出办公室。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决定回二号法医室继续神游。结果，才走到门口，小乔猛推门进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往外拖。 “干嘛？” “哎呀，快点，有案子！”我被她急吼吼地拉出警局，脑子里相当迷糊。有案子不需要通知刑警队么？ 小乔相当激动的说：“不用，是小案子，咱们俩就能搞定。” “这又犯病了！” “你嘀咕什么呢？”小乔好奇问。 “啊，没…没什么……”。 “奥，咱们快点走吧，我表弟还在大学城等咱们呢。” “又是大学城，你还没说是什么案子呢？”我追问。 “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好像是他女朋友找不着了。电话里我也没听清楚，你一会儿当面问他就好。” “原来是找人啊！”这我就放心了，想着招人总不会有危险了吧。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我们。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小案子，竟牵扯出一个震惊全国的重大恶性案件。犯罪嫌疑人的丧心病狂，让我时至今日，回想起来都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那天的天空特别蓝，明晃晃地阳光，把一切照得通透。 我们刚下车，就看见一个小胖子气喘吁吁的朝我们跑过来。胖子和小乔差不多高，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如果能再瘦上几十斤，估计也能算是帅哥。 “姐，我可等到你了。小雯已经失踪五天了，我找遍了她所有能去的地方，哪儿都去了，就是没找到……” 小胖子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气说完。我听了一会儿，总算把事情大体经过听明白。 小雯和小胖子是在学校摄影协会上认识的。胖子一直在追人家，可女孩总是对他不冷不热，胖子接连数次表白被拒，仍不死心。凡是小雯出没的地方，必然有小胖子的身影。 可不知怎么，这两天小胖子却彻底失去小雯的消息，问遍了她班上所有人才发现，众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小雯就像突然间蒸发了一样…… 听到这儿，我心底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很像是我和我前女友的故事，她也是突然失踪的。 小乔问道：“这不快放假了，是不是回家了？ “没有！她宿色床铺行李根本没动过。我找了问了她老家的电话，结果家里也说小雯确实没有回去过。你说，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能去哪儿呢，会不会遭人绑架……” 小胖子越说越着急，不停地在我俩面前走来走去。 “先别急，既然五天都没消息，绑架的可能性不大。你先告诉我她在这边有没有什么亲戚，手机能不能打通……” “没用，我都试过了，她手机一早就关机了，她不是本地人，也没听说她在这边有什么亲戚。甚至连朋友都很少。” “朋友很少？”我问道。 “是啊，她平时不太爱说话，特文静，当然，也有点不太合群。”小胖说完，更加烦躁。好像这时才注意到我，不耐烦地问：“我说姐，这人谁啊？” 小乔照着小胖子的脑袋就敲了下去，“怎么说话呢，你得叫刘哥，是我同事。”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哈，我姐还主动拉人家胳膊，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表姐夫……” 小乔抬起一脚，直踢在小胖子的屁股上，恼羞成怒的说道：“还有空贫，查不查案了。” 我没想到小乔还有这么奔放的一面，咳嗽了两声，小乔马上恢复淑女状。我问道：“小乔，你还没告诉我表弟叫什么名字。” 小胖揉着屁股抢先答话：“姐夫，我姓曹，曹子童。表姐既然这么信任你，那我也信您。求您快点帮我找找小雯吧。我真的很担心……” 我想，我们可以去找技术部门帮忙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用手机定位找到你的女朋友。” “哎呀，表姐夫，那就快行动吧？”说完，拉着我就走。 才走了几步，雷正龙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小法医，你现在在哪儿，中通大厦那边有人报案，这个…案情有点怪，你还是快来看看吧。” “是命案么？” “目前还不清楚，你别废话，快点过来。” 我和小乔分开，我赶往现场，小乔回南区警局给我拿工具箱去了。 连是不是命案都分不清？死没死人不知道么？雷正龙也算是个老刑警了，我很纳闷，直奔中通大厦，到了之后，我才明白，雷正龙口中的“离奇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案人姓王，是个清洁高楼外墙的清洁工，来自外省。他们这种职业因能很好地利用各种安全设备及自身平衡能力呆在高楼的侧面，像蜘蛛一样，又被称为蜘蛛人。 我赶到的时候，老王已经被救下来，正绘声绘色，连喷唾沫星子，加用手比划地录口供。我听了会儿，蛮有意思。那“少女”估计是个假充气娃娃。用氢气球展览充气娃娃，这事儿也就一些无良商家或者闲着蛋疼的行为艺术家才能搞出来。 报案内容，还得从今天早上的一件“艳遇”说起。据报案人讲，大清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蜘蛛人老王就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两个小时后，当老王擦完玻璃，准备收工。一回头，恰见红彤彤的太阳里飞出个一大团彩色气球，气球下边模糊挂着个长条状的东西。 “那下边挂了个啥？” 老王定睛仔细看，那团气球已经随风朝这边飞来。彩色气球下边原本挂着的长条，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怎么像挂着个人来？” 老王搓了半天眼睛，阳光刺的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眼花了，不可能！”他摇了摇脑袋，以为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 揉了半天眼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老王又朝那气球望去，这次，人型变得更加清晰。黑色长发、皮肤白皙、酥胸、细腰，双腿笔直修长。 “我艹！”那气球下面分明挂着一个女人，再瞪大眼睛瞧，没穿衣服的女人。 “妈呀！” 这一惊吓得他双脚都忘了蹬楼面，直接掉了下去。要不是腰上绑着安全绳，非得摔死不可。 老王这才回过神，赶紧固定住身子。谁知，这气球直直朝他撞了过来。那*少女直接贴在他身上。 老王吓得赶紧伸手去扯少女的胳膊，一用力少女红唇微张，发出一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呻吟声。 老王嗷嚎一嗓子，直接被吓尿了裤子。 “真他娘的渗人，完嘞完嘞，吓得俺都有心理阴影嘞。警官，这是谁他娘的弄得恶作剧，俺得要精神损失费！”老王讲完了她的经历。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恶作剧？” 按理来说，这个“少女”体表毛发完整，皮肤光滑，比真人还真，看到的人根本无法分清真假。这老王一口断定这“少女”是恶作剧，立马让我起了疑心。 “怎么？不是假人？我捏她胳膊的时候，试了试，里面鼓鼓囊囊的全是气儿。”老王很诧异地望着我，反问道。 “好，我知道了。” “警官？俺的精神损失费……” 我瞅了眼他湿漉漉的裤裆，揉了揉鼻子。揉鼻子是我的老毛病，每次闻到刺激性气味，我都会下意识做个动作。 “你还是先把裤子换了吧，味儿有点重。”我话一出口，他的脸就羞臊的红成一片，可脚却仍没挪动半步：“警官，嫩先把俺的损失费、误工费结了，俺再去换……” 我有些无语，随手一指不远处正在往下拽气球的雷正龙，“找他要，他是我们头头。” 气球被戳爆了七八个，终于把“少女”从半空中拽了下来。 “这就是个低俗地恶作剧！”我心理已然给这件事下了定义。不过，既然刑警队把我叫过来，我总得上前检查检查看看，做做样子。 小乔唯恐天下不乱，拎着我的工具箱，第一时间兴冲冲地挤开人群，朝少女冲了过去。边挤边喊：“让一让，我们是法医，都让开！” 我满脑门瀑布汗，什么时候你也成法医了？ 我怕她乱摸乱动，破坏了“少女”身上的证据，赶紧跟在他屁股后面挤了进去，对“少女”做“尸”表检验。 ‘少女’身长162cm，体表毛发完整，头部带假发，揭开后无头发，顶骨发现粘补痕迹。体表无明显伤痕，躯干部两侧发现大量粘补痕迹。体内存在大量不明气体……” 当我亲眼见到那个“充气娃娃”的时候，头皮却瞬间麻了，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 “不，不会吧。”我嗫喏道。 小乔拧了把我的胳膊，气哼哼地说：“看什么看，一个充气娃娃有啥好看的，小心看进眼里拔不出来。” 胳膊上的疼痛让我缓过神，我现在没空关心小乔的情绪，一个健步冲到“充气娃娃”面前，戴上了一次性塑胶手套。 “这不是真的！” 我嘴里小声嘀咕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先后查看了头部，脑后，背部…… “头发根植于头皮上，不是假发！” 体表没有明显外伤和淤痕。 表皮出现脱水现象。 皮肤毛孔、汗毛是真的，不是仿造。 身上没有创口，但有人为修补过得痕迹，修补材料疑似硅胶。重量十六斤半，内部应该填充了某种气体。 我边检查，就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爬过脊梁，手都不自觉地有些颤抖。身子蹲都蹲不住，摇摇晃晃，随时都会跌倒。 小乔看出我的不对劲，赶紧把我拉起来，“喂，怎么了？脸煞白煞白的！不就是个充气娃娃么！”小乔不明白我什么都见过了，怎么让一个充气娃娃吓成这样。 我咬着牙用力摇头，“不，不是充气娃娃！” 小乔瞪着疑惑地大眼睛看着我。 “是人皮……娃娃！”我打着寒颤说。 第一百五十二章特殊尸检 “你说什么？人皮？”小乔倒吸了一口冷气。再看这娃娃，模样身材都相当的漂亮。绝对是一个大美女，看年龄也就在二十岁左右，正是青春年少，活力四射的年纪，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要吸引多少人的眼球。 可她现在死了，死的很惨，皮都被剥下来了，做成了娃娃。还悬挂在光天化日之下，很多人都看到了。 小乔美丽的小脸蛋有些变形，又气又羞，她脱下了身上的法医工作服，给娃娃披上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有人还调侃道：“这娃娃还害羞咧！” 小乔一听就怒了，冲过去大声喊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么？” 围观的人群被小乔吓了一跳，但是就是不肯离去，国人这看热闹的风气，可见一斑。 雷正龙总算是摆脱了老王的纠缠，走回来兰到小乔正在对着人群咆哮，他没注意到我的脸色有点不对，很奇怪的问道：“小乔这是怎么了，她还没适应么？围观是一种态度，我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喜欢围观的人。” “别管他们了，我们又遇到大案子了。你赶快联系波哥吧，让他老人家有一个准备，顺便再控制一下现场，不要让记者注意到。” “什么大案？”雷正龙还没明白过来。 我小声说道：“这是一具人皮娃娃，你说是不是大案？” “人皮？”雷正龙倒吸一口冷气。 “快去办吧。”我还嘱咐了他一句，“气球也很重要，不要全戳破了。” “我懂的！”快过年了遇到这么一个案子，雷正龙的心情很不好。 过了大概不大到二十分钟，波哥来了，人皮娃娃被我塞进了面包车里。在我的安抚之下，小乔总算是暂时的平静下来了。这两天气温又有点下降，我让她回到警车里休息去了。 雷正龙特别嘱咐了波哥，没带太多的人来，波哥一来就把我叫了过去。 “小法医，什么情况？”波哥两鬓的头发全都白了，上次枪击案给他带来很大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 “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被人拨了皮，然后悬挂在气球上放了过来。现场我已经处理完了。但这不是第一现场。” 波哥板着脸说道：“好，你尽快进行尸检，我带人去寻找第一现场。”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对波哥说道：“我市有明显的季风，冬季受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影响，吹西北风，您往那个方向去找，寻找特别高的山或者是建筑，说不定会有发现。” “知道了！”波哥头也不回的走了。 忽然我觉得有个案子查也不错，可以分散波哥的注意力。我不想看着他整日对着空气发呆的样子。 他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办公室，我甚至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要不要偷偷溜进他老人家的办公室，看一下上次他到底是不是收到了黑色信封，里面又有什么东西呢？ 我和小乔坐着车回到了南区警局，雷正龙很不幸的被波哥带走去找现场了。其实大家都知道，能找到放飞地的可能性极小。我市这些年建设的速度非常快。二十层以上高度的楼房到处都是。西北方向还有几座山峰，高度也差不多合适。这个季节没什么游客，查起来都很难。这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刑警就是这么的无奈，有时候为了破案，必须用这种笨办法。许多兄弟们一起努力，有可能会找到放飞的现场。这个案子特殊，放飞的现场肯定不是第一现场。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会有线索。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嫌疑人把所有线索都抹去了。 明知道是这样，还要去找，这就是刑警的工作。看样子，他们今天中午又不能准时吃饭了。 小乔的脸色不是很好，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在生气。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都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定在想那个凶手，居然把一个美女弄成了这样！ 警车已经回到院子里了，小乔还没有回过神来，两眼怒气冲冲的瞪着前方，弄的司机有些发毛，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这小丫头了。 “小乔，地方到了？”我轻轻在她胳膊上拍了两下，她这才回神来。 “啊，这么快！” “你帮我把气球拿回去。”我小心翼翼的把人皮娃娃从车里拿了出来，在手中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在我的职业生涯当中，这是最特殊的一次搬运尸体，也是让我感觉最诡异的一次。一个大活人，竟然可以这么用手一夹就带走了。 警局里的人都被波哥叫走了，就连没事干的几个文职都抽走了。我夹着人皮娃娃，小乔拿着气球，向二号法医室走去。 走到地下一层，一号法医室的门开了，杜凡探出头来，有话要对我说，看到我身后的小乔，她冲着我们一笑，又把门关上了。 到了二号法医室门口，我拿出钥匙开门，小乔在我身后冷冷的问道：“说，你和杜凡是怎么回事？” “啊？”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小乔会问这个。有些茫然的说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没事啊！” “你不要骗我！”小乔伸手在我腰间掐了一下。气呼呼的说道：“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肯定有事，杜姐之前都不太跟人说话，但是她刚才冲着你笑了，这很不正常。” “呃……是你想多了吧。我们能有什么事！”女人心细有敏感，还真是不好对付，刚才杜凡找我，肯定是要说和黑暗圣殿有关的事。看到小乔，这才又退了回去。我不想把小乔牵扯进我们的事里来，怎么说这也是有危险的。 “真没事？”小乔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我很坚定的说道：“肯定没事！” “哦！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小乔把气球交道了我手中，说道：“你认真工作吧，午饭我一会儿给你送下来，尽快完成尸检。” “是！保证完成任务！首长！”我故意敬了一个礼。 “就会哄我开心！”小乔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走到一号法医室门口，她迟疑了一下，才又走上了楼梯。看来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一点，小乔都开始注意我们了，更别说警局里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内鬼了。 听着小乔的脚步声走远了，二号法医室里安静下来，停尸柜和换气扇发出嗡嗡的噪音。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了。 穿上白色的法医制服，带上口罩和橡胶手套。我进行了这么多年以来最特殊的尸检。 在检查之前，我脱掉了娃娃身上的衣服，一切都暴露在我的眼前。我可以肯定，这次的凶手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变态。 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经过秋元案子的锻炼，好有小乔的教育，我对美女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但是面对着眼前的人皮娃娃，我不得不说，美！是真的美！ 我有一点想不通，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怎么有人会狠心杀死了她！ 迟疑了几分钟，我意识到必须要开始工作了。 我打开了紫外线灯，拿过了工作台边上的放大镜。在紫外线等下，人皮娃娃的表面呈现出很多的痕迹。这些痕迹是肉眼看不到的。 伸手拿过一个小铲子，准备要向其中一块光斑下手，我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味道很淡，回味悠长，是一种香水的味道，绝对不是普通的廉价货。 我赶快把这一条记了下来，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第一百五十三章娃娃身上的线索 回忆起这次尸检，绝对是我进行的最轻松的一些尸检，没有血，没有肉，只有皮。但也是让我心底冒出寒气的几次尸检之一。这种事情，让我毕生难忘。 在紫外线灯下，我发现了尸体的皮肤某些部位上有类似于硅胶的东西。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点一点的将这些东西从皮肤上剥离下来。这种硅胶是肉色的，几乎和皮肤混为一体，很难辨认。 用放大镜观察，伤口部位的皮肤还有收缩反应，说明这两道伤口是在活着的时候造成的。 脚踝处的硅胶剥离下来之后，露出两道伤口。我没有继续下去，不小心就会漏气，对后面要进行的尸检会造成困难。 在脖子部位我发现了同样的硅胶掩盖下的伤口，这个只是一个针眼，正在劲动脉的位置，我怀疑与被害人的死有关。但是没有办法确认。就算是我大学的教授来，也不可能通过脖子上的一个小针眼就确定死因。确定死亡原因需要全方面的证据。 在人皮娃娃两个手腕的部位，我发现了一点粘粘的物质，似乎是胶带留下的。我用小铁片，一点一点的刮下了很多。准备和硅胶一起进行物质检验。 进行完了初步检测之后，我停了一下，把手中的证据整理一遍，把这些因素都集合起来，我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结论。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让我心底一阵一阵的冒凉气，真是太可拍了。 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这位美女被人吊了起来，为了不在皮肤上留下痕迹，为了不破坏那份美感，用的是胶带一类的东西。很可能在被害人还活着的情况下，就进行了剥皮。我无法想象那是怎么一种痛苦，这种死亡的过程是相当漫长的，有肯皮剥下来了，人还活着。 我打了一个寒颤，赶快把这个念头从脑袋里甩出去，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又要做梦了，还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噩梦。这种恐惧感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我抓着工具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得不暂时停止一下，我这个状态无法再工作下去了。 就在这时，梆梆梆，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又吓了我一跳。幸亏我年轻，要是到了波哥那个年纪，我说不定就被活活的给吓死了。 “小石，你还在忙么？”门外传来了小乔的声音。 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大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没打扰你吧，我买饭回来了。”小乔举起了手中的食盒，她的眼睛向二号法医室里看了一眼，又赶快收回了眼神。她这种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让我觉得非常有趣。 “我正好也肚子饿了，我们上去吃饭吧。”我转身关上了二号法医室的门，我已经养成了随手锁门的好习惯。 路过一号法医室的时候，小乔说道：“我多买了一些，想着给雷正龙的。他现在没回来，要不叫杜凡吧。” “这个时间她肯定已经吃过了。”我探头一看，杜凡正端着一碗泡面吃的很开心。 在小乔的房间吃饭最是舒服，冬日里的阳光从窗口里照进来，暖洋洋的，晒的很舒服。和小乔一起吃饭，也是一种享受，曾经是一天里最期待的事情。如果没有下面那具人皮娃娃，吃过饭后，我还会和小乔闲聊一会儿，很平淡，但是很温馨。 小乔是很聪明的，绝对不会在我吃饭的时候谈起工作的事。就再快吃完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她表弟打来的，催促我们快点帮他找到失踪的准女朋友。 “好啦，我知道了！”小乔应付了两声，就挂了电话。看到我在看她，小乔询问道：“找人这种小事，你说我自己去查行么？” 招人这种应该没什么危险的，这是已经决定了，只不过是想得到我的支持。想了想说道：“你可以自己去查，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给我们打电话。” “我知道啦！”小乔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来一次的。” “那就最好，你先让你表弟发几张照片来，有照片才好招人。” “我都知道了，这也不用你收拾了，快回你的法医室干活去吧！”小乔把我从她的办公室里推了出来。 的确也是这样，在波哥回来之前，我还有很多的活要干。 回到二号法医室，人皮娃娃安静的躺在工作台上。我继续工作。 我对化妆品一类的东西不是很了解，读大学的时候，我大一买了一瓶大宝你好我也好，结果用到了毕业，还剩下半瓶，那是我记忆中唯一的化妆品了。 在人皮娃娃的脸部，我发现多种化妆品，大概能叫出名字的有遮瑕霜、眼影、睫毛膏、bb霜一类的东西。（只听名字，我曾经一度认为这是一种特殊的化妆品。） 我小心翼翼的把这些东西一点一点的刮下来，然后进行检验。如果是高档的化妆品，也是一条线索。 等忙完了这些差不多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将人皮娃娃翻了过来，在人皮娃娃的背部，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痕迹。用手去俺了一下。 带着橡胶手套，我还是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但是手指传来的触感，如活人一般。 那地方一按就被我按下去了，几乎就在同时。女尸的口中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 “啊……” 一瞬间，我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我还以为为要诈尸了。过了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我才回过神来。 我再按一下，人皮娃娃又发出一声叫声。 长出一口气，这次我听明白了，声音是从人皮娃娃的嘴里发出来。但肯定不是声带发出的。 我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就忘记检查人皮娃娃的嘴了。 我伸手把台灯拿过来，照着人皮娃娃的嘴部，再用工具把嘴撑开，如果在嘴里看到一个小装置，带着一个小喇叭，一定力度的碰撞就会发出声音。 我小心翼翼的把镊子伸进人皮娃娃的口中，把那个小装置拽了出来。这东西很精巧，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在装置的底端，我找到了一个公司的标志。还有名称和产品编号。 “他奶奶的！”我大喜，总算是有发现了，这绝对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我走到电脑前，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这家公司的名字。搜索出来的资料显示这是家外国公司，专门生产高档的成人娃娃。 我看了一下价格，一个定我好几个越的工资，我现在就喜欢高档货。价格越高越好，这都是线索。有一些大公司的产品都有编号的习惯，很容易就查到买主是谁。 忽然就感觉轻松起来，这条线索交给雷正龙，大概用不了一天的时间，他就能把买主找出来，这个案子就破了。没有案子，才能轻轻松松的过一个好年，我可不想大年夜里都在查案。 这过年都休息，警察过年休息就要看运气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过年我可以轻松几天了。 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我还以为是雷正龙回来了，拉开门一看是小乔，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也涨的通红。 “你慢点，别摔着！”小乔这肯定是有重要大发现了。 小乔跑到我的面前说道：“大案子，绝对大案子！” “你慢点说，怎么就大案子了？”我奇怪了小乔不就是去查一个失踪案也能查出大案来。 “美女！失踪了很多美女！” 第一百五十四章没皮女尸 我这在刑警队上班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不像是刚来的时候，听说一起失踪案都觉得是天大的案子。普通人可能不了解，警局几乎每天都会接到失踪案，再加上辖区内派出所汇总交上来的案件，实际上是非常多。 听到小乔说失踪了很多美女，起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么多失踪的人，中间有一两个美女没什么好奇怪的。转念一想，就知道不对劲了。小乔在警局的时间比我还长。虽然很少真正参与到案件侦破当中。但是耳融目染，经验也不少，一般的失踪案不会这么惊讶的。 “你慢点！”我怕她摔倒，上前几步接住了她。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你看这是我打印出来的资料。最近一个月的时间有五名美女失踪，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小乔把手中的文件夹给我了。 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这些女孩年龄相差不多，长的都很有特点，不夸张的说，都是美女。案件都有一个相同点，失踪的都很突然，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 “这事必须立刻向波哥报告！”这绝对是大案子，联想到二号法医室里的人皮娃娃，我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太好的念头，警局的辖区内不会出现了一个喜欢把美女做成人皮娃娃的变态吧，希望我工作台上的这是第一个。 小乔拿出手机，急切的说道：“我立刻就向波哥报告。” 电话还没打通，楼上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很多人向楼下走过来。 “看来你不用打了，波哥肯定是回来了。” 小乔一转过身来，雷正龙和几个兄弟抬着敛尸袋向我走了过来，暗红色的血迹顺着袋子滴下来。 “你去找波哥吧。”下面的场面小乔肯定不向看。她明白我的用意，捂着鼻子跑了。 人皮娃娃还在工作台上，雷正龙把娃娃立到了墙角，他们把敛尸袋往工作台上一放就想跑。 我一把抓住了雷正龙，“跑什么，得留下个人帮我把尸体拿出来，顺便说说是什么情况！” “大哥，你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雷正龙苦着脸叫道。 刑警队员的反应很奇怪，他们经常与尸体打交道，什么都见过了，看他们的脸色发青，有人嘴角还有残留物，身上有淡淡的尸臭味，明显是吐过了。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是我兄弟啊！整个警局里我跟你最熟，不找你找谁，难道去找波哥？” “认识你我倒八辈子霉了！”雷正龙惨叫着说道：“好事你怎么想不到我。这种事你第一个想到我。” 我把他拉进了二号法医室，问道：“到底什么情况，快说。” “这是我们在南区垃圾场发现的，一具被剥皮的女尸，另一个袋子装的是在不远的地方发现的内脏。应该是跟人皮娃娃案子有关的，波哥让你快点尸检确认。” 我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听他这么一说，我打开了换气扇，又将口罩和橡胶手套递给了他。 “先帮我把尸体弄出来。” 雷正龙嘴里还在念叨着认识我倒霉一类的词。我拉开了敛尸袋，虽然带着口罩，我还是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就是扑面而来。慢慢的将拉链全打开，一具没有皮的女尸暴露在我面前。 暗红色的肌肉，有些发白的结缔组织，黄色的脂肪颗粒。几种简单的颜色组成了异常恐怖的一幕。我见惯了各种尸体，还是被眼前看到的惨样弄的心头一震。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气。 雷正龙叫道：“你愣什么，快点吧，弄完了我还要上去呢。” 我们两人一起用力，把尸体从敛尸袋中抬出来，放在了工作台上。我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女尸的身形，和立在墙角的人皮娃娃对比了一下。相差不多，很有可能是一个人。 “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走了哈！”雷正龙摘下手套就要走。 我叫住了他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这又是一个大案子，小乔发现在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有多名美女失踪。在我们的辖区里可能有一个喜欢把美女做成人皮娃娃的变态。” “这不科学啊！”雷正龙叫道：“像这种变态杀手，都是有一个心理变化的过程的。但了无法控制自身*的时候才会开始杀人，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家伙不可能没察觉的。” “有可能只是没有被我们发现而已，毕竟我们的辖区正么大，不是所有的案子都会报上来。小乔给你准备了午饭，拿去热一下吃点吧！” “唉！”雷正龙谈了口气说道：“亏了我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最关心我的女人竟然是兄弟的老婆！这可让我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还不走？我要进行尸检了。” 雷正龙也不废话了，打开门就跑了。 我走到女尸旁，先是看了脚踝处，果然找到了一个狭长的伤口，测量了一下，与人皮娃娃脚上的伤口误差小到几毫米。接着我检查了女尸脖子处，在颈动脉处果然发现了针眼，基本可以做同一人认定。 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奇怪，凶手为什么要打开死者胸腔打开，又将内脏移除干净。 我打开了另一个袋子，在一堆的人体器官中找到了心脏，看上起有些怪异。 把所有的器官一件件拿出来，进行检查。见胸膜、心包膜及肺膜下均有点状出血，两肺外观饱满，呈气肿状。切面有大量血性泡沫样液体流出，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打开心包，见右心房及肺动脉扩张，呈充盈状态。 这些情况能说明一种可能，死者是被凶手从颈动脉注入了大量的空气致死的。 普通大众有一个误区，特别在打吊针的时候，有一点气泡进入身体就会怕的要命。我小时候就有这样的经历。 读了法医我才知道真相，学药理的时候，我前女友有这么一句话，离开剂量谈中毒的都是流氓。一点气泡进入人体根本不致死。实验证明，一只5公斤左右的兔子，要用空气栓塞致死的话，需要注射空气20-40毫升。 按照上面的剂量计算，一个50公斤的人致死，需要空气200-400毫升，市面上很少有这么大的针筒。 我赶快把这些都记下来，写入报告中。 除了死亡原因之外，我还注意到了一个特殊的现象，在尸体的表面没有任何的伤口，就算是在放大镜下，也观察不到刀割的痕迹，这一点我觉得匪夷所思，再高明的手法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如果不是用刀，凶手又是怎么把人皮剥下来的？ 人的皮肤与动物的皮不同，人的皮肤大约厚0.4毫米，掌和手指上的皮肤厚度大约2毫米。想要把人皮毫发无损的剥下来是相当困难的。凶手是怎么做的到？除了脚踝处的伤口，并没有找到其他的伤口。 难道说凶手是一个剥皮的高手？ 可我市几乎没有畜牧业，牛羊都在大型的养殖厂里，会剥皮的人非常少，莫非凶手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我在本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上网查了一下，找到了之前剥人皮的记载，最常用的方法是所谓的一刀法，沿着人的脊椎切下一个大口子。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剥皮这种酷刑流传了很久，甚至还有专门供奉人皮的皮场庙。看的我脖子后面直冒冷气。 就在这事，手机就响了，我不用看都知道，波哥要召集我们开会，案情分析会，这是惯例。 第一百五十五章波哥要退休 每次开例会，都可以看到波哥的大黑脸。在开会之前，猜测波哥的脸会有多黑已经成了大家私下里都会参加的一个小游戏。按照惯例，会有黑，一般黑，特别黑，超级黑四个选项，根据案子的严重程度，我选择了超级黑。雷正龙做出了和我一样的选择。 结果出乎大家的意料。 波哥走进会议室，表情十分的随和。让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很不适应。 我小声的问雷正龙，“这是什么情况，波哥这要换风格了？” 雷正龙压低了声音说道：“自从上次枪击案，没有抓到你的小相好，波哥的状态就不太对劲。上午在现场我就注意到了，我预感会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我有点想不明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波哥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到了他的位置上。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很和蔼的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会议室一下沉默下来，过了半分钟，雷正龙说道：“波哥，你还是吼我们吧，你这个样子我们不适应。” 波哥说道：“老了，吼不动了，你们这些臭小子，非得喊你们才行么？” 小乔抢着说道：“你才不老呢，年轻着呢！” “嘴真甜！”波哥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大家都在，我就宣布一个消息吧，等过了年之后，我就要退休了。老了，真是干不动了！” “啊！”会议室里一片惊愕的声音，谁都没有想到波哥会在这个时候宣布这个决定。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不是早就猜到了么。我只不过说出来而已。” “波哥！” “队长！” 有的人叫出声来，声音哽咽。在坐的所有人，几乎都是波哥带出来的。其中几人在执行任务中，波哥还救过他们的命，一想到要分别，心里都很难受。 “唉！我是退休，又不是开追悼会！你们要不要这样！”波哥一开口，有人就笑出声来。 波哥继续说道：“这就对了，笑出来就好了。波哥老了，干不动了，做了一辈子的刑警，也该休息一下了。你们要继续努力。以后没人训你们了，可遇到案子一定要用心。比如说眼下这个案子，我也不凶你们了，但是你们尽快得给我破了。” 众人一起点头。我和雷正龙知道波哥心中还有一个心结没有解开。当年杀死他好友的枪又出现了，不抓到这个人，波哥退休也不会彻底放下。 “我要在波哥退休的时候送给他一份大礼。”雷正龙小声说道：“我一定要找到那把枪，抓到你的小相好。” 这小子故意在气我，我不想搭理他。 “你们两个臭小子又说什么呢！”波哥用手一指我说道：“小法医，说说什么情况吧。有的同志还不太了解案子，你介绍一下。” “好的！”我站起来说道：“今天上午，我们接到蜘蛛人老王报警，在擦玻璃的时候，他发现了在汽球下悬挂的人偶。赶到现场后发现，人偶为人皮娃娃。在之后的搜索中，在南区的垃圾场发现了被剥皮的女尸和掏出的内脏。我已经进行了尸检。确定为同一人。” 我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讲道：“被害人身高在162cm左右,年龄20岁左右，误差一岁。死亡原因是血管中注入了大量的空气，造成气栓而死。在被害人的手腕处发现了胶带黏贴的痕迹，但是脚踝处没有。推测被害人被悬挂的可能。还有特别奇特的一点，被害人双脚踝关节处有特殊的伤痕。可能与剥皮的手法有关，至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还不清楚，正在做实验。至于被害人的身份，还没来得及进行比对，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了。” 波哥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我们的小法医很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弄清楚了这么多的事情，看来当初我把你弄进刑警队的想法是对的。其他人有什么要说的？” 一位同事问道：“脚上的伤口会不会是灌水银的切口，我i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说是古代有一种用水银剥皮的方法。” “那是不可能的！网上这些东西都是忽悠人的！”我解释道：“从生理构造上来说做不到，肌肉和皮肤之间的结合是很紧密的，在一般的剥皮操作中，需要用刀具一刀一刀地分割，才能保证表皮的完整。另外水银是有毒的，hgcl2的致死剂量为0.3g，而灌注全身皮肤空隙的量应该是需要l=（0.0061x身高+0.0124x体重-0.0099）x1～2mm。这样估计需要至少1升。严重的汞盐中毒可以破坏人体内脏的机能，常常表现为呕吐现象，牙床肿胀，发生齿龈炎症，心脏机能衰退，脉搏减弱，体温降低，昏晕。”（不要问我这个公式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波哥赞道：“看看，我们的小法医多厉害！” 今天被波哥夸了这么多次，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我低下了头。眼角的余光看到小乔正盯着我，眼神中透着自豪和得意，就像是在表扬她一样。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小乔举起了手。 “那你说吧。”波哥知道失踪案，本来是他打算说的。 小乔站起来说道：“我在调查失踪案件时发现，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在我们的辖区内一共发生了五起美女失踪案。失踪都为二十岁左右女性，我怀疑他们可能都遭到同一人的绑架。” 波哥接过话说道：“也就是说，在我们的辖区内，可能出现了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这个案子有多严重，我也就不用再多说了吧。下面你们都说说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很多人对案子都不了解，波哥的视线环顾一周，最后又落到我的身上，“小法医你来说说吧。” 我就知道波哥要点我，我站起来说道：“目前我掌握了一些线索，在人皮娃娃内我发现了一个成人娃娃专用的发生系统，顺着器械上的编号，我查到了生产娃娃的公司。是一家外国公司，产品售价很高，是一条可以追查辖区的线索。” 波哥有些不理解的问道：“这成人娃娃是什么，大人还玩娃娃吗？这我还没见过，有样品没有，拿给我一个看看。” 一听波哥问这个，很多人都涨红了脸，特别是小乔，脸颊通红，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很难受。 我赶快说道：“波哥，这个我一会儿向你解释。” 波哥也看出众人的反应不对劲，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继续说道：“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嫌疑人大概独居，有可能单身，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所以才对女性的身体有一种特殊的痴迷。具有一定的医学尝试，了解人体结构，动手能力很强。能够将人皮制成娃娃，同时对化妆品有一定的了解。经济情况应该也不错，在人皮娃娃身上发现的化妆品都是高档货。嫌疑人应该还有至少一辆车。至于他为什么要把人皮娃娃放飞，我初步推测嫌疑人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是也不排除他的心里有问题。” “小法医说的很不错。”波哥说道：“这个案子目前还没有引起媒体的注意，但是这么一个光溜溜的美女在天上飞，肯定有很多人看到了。大家都做好准备，要面对来自媒体和民众的压力。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尽快破案！” 第一百五十六章小乔的生日 例会就这么结束了，波哥一句硬话都没有说，在众人的注视，波哥背着手离开了会议室。有那么一刹那间，我觉的波哥苍老了很多，和我刚到警局时见到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波哥离开之后，会议室里还是十分的安静，想着波哥之前说的那一番话，大家的心理都沉甸甸的。 到了警局上班之后，我才了解到警察同事间的关系是和别的职业不一样的。警察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军人之前的战友情，特别是刑警队，在遇到凶恶歹徒时，生死就在一瞬间，靠的就兄弟。就像是雷正龙，救过我很多次。 这本来是一种很感人的情感，可我一想到这些人中藏有一个内鬼。那感觉就像是在吃饭的时候吃到了一只苍蝇。我坚信有一天，一定会把这个人找出来。 看到大家都有点伤感，雷正龙站起来说道：“都不要傻站了，行动起来吧，快点把这个嫌疑人找出来。就当送给波哥一份大礼，大家也好过一个好年。” 小乔也叫道：“都行动起来吧，还有五个美女等着我们去解救呢！”队上还有几个光棍，小乔冲着他们喊道：“加油哦！可都是美女！” 几句话就把兄弟们的士气点燃了，最起码这几个光棍是相当的激动。对于失踪案的调查，他们经验丰富，办案的效率比我快多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小乔对我和雷正龙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警局附近开了一间不错的烤鸭店，我定了一个位置，本来想着大家一起吃饭的，这个情况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和雷正龙一愣，谁都没有想到小乔在这个时候过生日。 雷正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该死，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你是双鱼座来着。” 这话从雷正龙的嘴里说出来有些怪异，我怎么也看不出这小子对星座还有研究。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乔的生日，我该怎么表示？别人可以没有表示，我是必须要表示的。 小乔看我们两的反应，低下了头，小声说道：“那就把位置退了吧，大家都在忙。” 我连忙说道：“不用退，饭总是要吃的，这点时间还是有的。”我是真的不想看到小乔失望的样子。 雷正龙也说道：“你要是订的大桌的话换一个小桌就好了，眼下这种时候，确实是不太适合太多人一起。” “那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打电话。”小乔跑着走了。 我一把拉住了雷正龙问道：“喂，你得帮兄弟一把，你说这个时候我送小乔什么东西好。”留给我准备的时间不多了，也就剩下几个小时了。 雷正龙笑着说道：“双鱼座喜欢浪漫幻想，要是选礼物，你从这方面下手，不一定要多贵重，有时候一束花，一句浪漫的情话，都可以让她感动。” “你确定？”我怎么都觉得这货是在忽悠我。 “你当哥哥我这情场小白龙的称号是浪得虚名吗？哥的泡妞经验甩你十条街！”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这个时间了，也来不及准备什么礼物了。在警局不远的地方有一家花店，我打电话订了一束玫瑰花，希望小乔会满意。 离下班还有几个小时，我回到了二号法医室，去研究我到现在也没有解开的问题，凶手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剥皮的？也许能解开这个方法，我们就可以找到犯罪嫌疑人了。 路过一号法医室，我才想起杜凡没有参加例会。这两天她也没有案子，躲在法医室里神神秘秘的。我去找过她一次。她非常神秘的对我就快要找到谁是内鬼了。我却觉得她是神经可能出了点问题。 回到二号法医室，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实际上房间里换气扇是开着的，无皮女尸身上也并没有太多的血，可我就是能闻到血腥味，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又检查了一遍女尸后，没有任何新的发现，我上网查阅了古今中外所有的剥皮手法，没有找到一种可以和眼前这具无皮女尸符合的。难道说嫌疑人相当创新的自己发明了一种剥皮手法？ 我看的有点入迷了，没有注意到时间，直到手机响了，是花店打来的，我才意识到已经下班了。今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约会，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的。 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便服，走到大厅，小乔和雷正龙已经在等我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换上便服，这也算得上一个小小默契。 小乔的脸上带着微笑，只有发自内心的笑容才会如此的美丽。我一直都相信，能有美丽笑容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走出警局，我就看到一个小胖子站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 我的记性还不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胖子是小乔的表弟，曹子童。 我们看到小胖子的同时，小胖子也看到了我们。他立刻就迎了上来，大声问道：“姐，我让你帮我查的案子呢？查到了没有？” “啊！”小乔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事情太多了，我忘记了。” “你……”小胖子气呼呼的指着小乔，很大声的说道：“太让我伤心了，有异性没人性，有了男朋友就不管我了！” “你说什么呢？”小乔恼羞成怒，握着拳头在小胖子的脑袋上连敲了好几下。 “哈哈……这小胖子好有趣。”雷正龙一把将曹子童拉了过来。“今天是你姐生日，乖乖的不要添乱，你的事情我们会帮你查的。” 小乔也气呼呼的说道：“光说让我们查案子，也不拿张照片过来，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我们怎么查。” 小胖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就是来给你送照片的。” “拿来我先看看！”雷正龙抢过了照片，看了一眼说道：“咦，这姑娘长的还很漂亮呢！”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我赶快从雷正龙的手中拿过了照片，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还好，不是我想的那样。小乔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雷正龙看到我两的反应，脸色一变说道：“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摇摇头说道：“还好不是！” 小胖子一脸的困惑，好奇的问道：“你们说什么呢？好神秘的样子！” “警察的事，你小子打听什么！”雷正龙拉着小胖子说道：“今天是你姐生日，一起去吃饭吧，多一个人也热闹一点。” “吃饭没有问题，但是你们得帮我找到人！”小胖子说道。 “放心好了！没问题的！”雷正龙拉着小胖子，我们一起向新开的烤鸭店走去。 路过花店的时候，我拿了订好的玫瑰花，送给了小乔。 在夜色之中，小乔捧着玫瑰花，脸颊绯红，人比花娇。 有雷正龙和小胖子两个大灯泡在，小乔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神眼都不太一样了。 这么动人的场景，雷正龙在一边催促道：“快点走吧，不要浪费时间，我的肚子饿了！” 我很想给他来上一下。 又走了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烤鸭店，这间店的装修有点特别，后厨是一块透明的大玻璃，采用了全开放的模式，让顾客可以看到烤鸭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们订的位置离着后厨没多远，我们坐下，菜还没有上来，我的注意力全被后厨吸引了，一名厨师正将一个气嘴插进鸭子里，然后按下开关，鸭子一下就被吹的鼓了起来。 这个了我一个很好的启发，我一下就想到凶手用了什么手法剥皮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剥皮实验 既然鸭子可以这么处理，那人体应该也可以这么处理。至少从体形来说，人体比鸭子简单多了。也就是说，理论上用这种充气剥皮的方法也是可行的。但是要通过实验才可以验证。人皮肤的致密程度和鸭子肯定是不一样的。 雷正龙看我心不在焉，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见我还没有反应，睁着大眼睛盯着后厨，加大力踢了我一脚。 只听我身边的小胖子很不满的叫道：“这是谁啊，干嘛在桌子下面踢我，不想请我吃饭就明说，也不用这样对我吧。” 小乔一听急忙说道：“没人赶你走，你就安心在这里吃饭。” 雷正龙赶忙说道：“不好意思，不是踢你，踢错人了，我踢这个臭小子呢。”说完用力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呃，有事么？”我这才回过神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说怎么了？”雷正龙质问道。 我扭过头开看看小乔，再看看小胖子，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胖子明白过来，盯着我说道：“姐，你这男朋友是怎么回事，约会都心不在焉的，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小乔娇嗔道：“就你话多，喝水！” “这还没怎么样能胳膊肘就朝外拐了，姐，你这也太过了吧。”小胖子居然相当的毒舌。 小乔眼睛一瞪说道：“你是不手机想找事？” 小胖子乖乖的低下头不说话了，看来这小子以前没少被小乔教育。说不好还留下心理阴影了。 雷正龙问道：“你小子刚才那么出神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也必须要给小乔一个解释，我小声说道：“刚才我看到后厨做鸭子，想到了一种可能，我可能知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了？” “哦，那你快说说！” 我差点就开口就说了，可这场合不对，还是等吃过了晚饭再说。雷正龙明白过来，也就不再追问了。 烤好的鸭子终于上来了，表皮烤成了金黄色，还反射着光泽。看着就非常的诱人。雷正龙就是一个标准的吃货，看的眼睛都直了。 厨师在我们的面前，把鸭子一片一片的片好，那手法可以用艺术来形容，大概也只有人类会将食物做到这种地步。鸭子片好之后，厨师带下去做汤了。 鸭子片好之后，面饼、酱料和切好的葱花都上来了。还有点的其他几个热菜。不得不说，这家菜馆的饭菜味道还真不错，色香味俱全。 雷正龙一拍脑袋说道：“再有一个生日蛋糕就完美了，下次，下次一定给你补上。” “我还不要什么生日蛋糕呢，吃一次老一岁，再吃几次就成了黄脸婆了，就没有人要了。” “怎么会呢！别说成了黄脸婆，就算变成了绿脸婆红脸婆。小石都会要你的，是么小石？” “是！”我一直在想着要做的实验，思绪早就回到二号法医室了。 小胖子叫道：“姐！看你找的这什么人啊，完全都在敷衍你！” “都别说了！快点吃饭吧！”小乔知道我在想什么，并没有怪我的意思。 这顿生日宴会吃的的确是有点仓促，我吃了几口烤鸭，就在盯着后厨的师傅们。厨房的刀法也相当的不错，高级的厨师收入也相当的可观。中间肯定也有单身的。符合我对嫌疑人的几点猜测。我的视线在几个主厨的身上来回扫视。 “我姐过生日，你怎么盯着人家厨师看个没完？”小胖子很不满的说道。 我也觉的有些不妥，收回心来，专心的陪小乔吃饭。 这一顿饭用了大概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我觉得有些惭愧，这是我和小乔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大概也是她目前为止过的最仓促的一个生日。好在小乔并没有要怪我的意思。 除了餐馆，我和雷正龙一起将小乔送回了家，小胖子自己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雷正龙说道：“小法医，你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好的机会就错过了。你让我怎么说你！” 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太对，说道：“我不是在想案子么！” “你让我怎么说你，案子有很多，一辈子你要查多少案子？老婆可只有一个！那个人可是要陪你走一辈子的。” “小乔还不是我老婆。” “很快就是了！”雷正龙给我乙谷大大的白眼。 路过一个菜市场，这么晚了还有几个摊位没有收摊，我急需找一个实验材料，转了一圈，买了一只鸡和青蛙。在路边的一个商店里又买到了气罐。 回到二号法医室，我和雷正龙一起动手，做了一个小型的打气罐。我要通过实验来验证之前的猜测是否正确。 鸡是死的，已经处理好了。我带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的将气针插入到皮下，示意雷正龙打开气针。 雷正龙按下了开关，气瓶发出滋滋的声音，鸡的皮肤一下鼓了起来。随着大量的气体注入，鸡的整个身体都膨胀起来，身体比之前打了数倍。 我示意可以了，雷正龙关了气瓶。我用手术刀很轻松的就将整只鸡皮剥了下来。 之后我又用青蛙做了实验，一样可以剥皮下来，理论上说剥人皮也是可行的。 雷正龙赞道：“这么说我们找到剥皮方法了，你是不是怀疑那些厨师？”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雷正龙。我说道：“我是怀疑厨师有问题，他们符合嫌疑人的几个特征。我告诉你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事好说！”雷正龙拍着胸脯保证，如果这些厨师有问题，我一定会把他们找出来的。 我看了一眼放在墙角的人皮娃娃，她似乎在阴暗的角落里盯着我。我打了一个寒颤，这种感觉很不好，一想到今晚我又要做那吓人的噩梦，我心里就很不舒服。 雷正龙打了一个哈气说道：“这么晚了，回去睡觉了。” “你要回家？”说出来可能有点丢人，我真的有点害怕做噩梦。有雷正龙在身边，我还安心一点。 “当然了，这个案子暂时还没有头绪，我当然要回家养足精神了。”雷正龙反问道：“怎么，你有事？” 我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话你就说，这么吱吱唔唔的可不是你的风格。咱们兄弟，有话你就说呗。” “那个……那个……我觉得今晚可能会有事，我们还是睡在警局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说我这么大的人害怕做噩梦。 “会有事吗？” “应该……应该……会吧！”看着雷正龙的眼神，我快要编不下去了。 “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真没有！” “你不说我回去了。”雷正龙走到了门口。 “好吧，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大秘密，很大很大秘密。”噩梦的事我还没对人说起过。这事压在我心里很久了。完全没有办法解释，我也想找个人说说。 雷正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道：“你不是要告诉我你其实是个女人吧！” 我顿时雷正龙这个奇葩的想法太雷人了，我有一种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感觉。我怎么能和遮掩的人做朋友，还要一起调查黑暗圣殿。我怎么觉得的这事情这么不靠谱呢。 看我的表情阴晴不定，雷正龙更夸张的说道：“难道真让我猜对了，你是一个女人？你是怎么化妆的，快让我看看！“ “你去死吧！”我狠狠的给了雷正龙一拳，被他很轻松的躲了过去。 “快点说正事吧。”雷正龙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每次遇到大案子，我都会做一个噩梦！” 第一百五十八章噩梦 雷正龙的反应和我想象的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很平淡的问道：“做梦很正常，我也经常做梦的。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和你说的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向雷正龙解释，他才能明白我的感受。 雷正龙打了哈欠说道：“我当有什么劲爆的消息呢，结果是你做梦。亏了我这么的期待。” “梦是人脑的一种正常反应，几乎每天都在做梦。但是普通的梦在你醒来之后只记得一小部分内容，有的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做过梦。我每一次做的梦都无比的真实，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并且梦中的一些内容会和我们正在处理的案子有关。醒来之后都会记得很清楚，还记得上次秋元的事情，我提醒你去检查宾馆么，就是在梦里看到的？” “还真的有这样的事？”雷正龙总算是认真起来了。 “我是法医，可我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每次做噩梦都很准时，是在案发后的第一个晚上，所以我今晚肯定会做噩梦。太真实了，所以我才要你留下来。” 雷正龙恍然大悟，说道：“难怪你破案这么厉害，原来你会做梦，以后叫你噩梦神探好了！” “不要开玩笑，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最郁闷的是我找不到原因！我都块疯了。” 雷正龙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每个案子都会黑暗圣殿有关呢？”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之前我认为每次都是大案还会做噩梦，现在看来，都是与黑暗圣殿有关的案子，我才会做噩梦。要不是雷正龙提醒，我还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看我不说话，雷正龙继续说道：“我看你说不定和黑暗圣殿有关。你会不会也是黑暗圣殿的成员？然后你失忆了，跑来做了警察？” “呃……”我现在无比的佩服雷正龙的想象力，这么离奇的情节他也想的出来。我不敢保证过去的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记忆之间没有断裂，肯定不存在这种可能。 “你还真的在想？我是开玩笑的，你的智商哪里去了？亏我刚才还说你是神探。” “你这家伙……”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就上去揍他。 “既然做梦可以破案，那就快点做梦吧，你需要去什么地方做梦？要什么准备活动？需要我做点什么？大概要多少时间，现在可以开始么？” 我一头的黑线，这小子的问题还真是多。“去你的办公室吧，睡椅子就行。” “那就快走！做梦去！”雷正龙硬是将我拖回了他的办公室。还亲手帮我拼好了床，我躺下去之后，他就在椅子边上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房间灯也关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雷正龙的大脑袋，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正在盯着我看。 “你干什么？” “我看你怎么做梦啊！说不定会接触到神奇的脑波，也会变成神探！” 我很无语，翻身侧着睡，不想再和他说话。要是可以转让的话，我就让给他好了。 雷正龙关了灯，朦胧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我很肯定今晚会做噩梦。这种感觉另我心里很不舒服。你明明知道一件你不喜欢的事情会发生。可你又无法逃避！命运就是如此作弄人。怎么有一股子宿命的味道。 好在我不是一个人，雷正龙就在我的身边，我心里稍稍踏实一点。 另我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我并没有做噩梦，一觉睡到了天亮，我醒来时正是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晒的我暖洋洋的。 雷正龙还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嘴里发出非常有规律的呼噜声。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守了我大半夜。 就让他好好的睡会吧，我拿了一件厚衣服盖在他的身上，然后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大概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整个警局里静悄悄的。 我走到了大门口，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今天肯定是个好天气，外面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开门的大爷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大爷，您起来的好早啊！”我挥手向大爷打招呼。 看门大爷没有理会我，依旧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我。给我的感觉相当的不好，我没有和大爷对视，转身走回了警局大楼。 楼里静悄悄的，太过于安静的警局我有点受不了，我转身回到了二号法医室。 听着换气扇和停尸柜发出嗡嗡声，这熟悉的噪音让我心情稍微安静了一点。无皮女尸已经让我放进了停尸柜里，但是人皮娃娃还立在墙角。 昨晚离开之前，我明明给她披上了一块白布罩住了她，并且是面对着墙壁放置着。白布已经掉到了地上，人皮娃娃转过身来。 我的心先是一紧，快速的环顾一周，二号法医室里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人皮娃娃里面充气了，我剥开了一些硅胶，可能有些漏气了。也有可能因为气体的关系，娃娃发生了移动，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扶着胸口说道：“人吓人吓死人，我这差点把自己吓死。” 不穿衣服的人皮娃娃非常的美，美中又带着点诡异。我大步走到娃娃前，嘴里念叨着：“美女，有怪莫怪，我会尽快抓到害到凶手的！” 一弯腰，从地上捡起白布，准备再给她盖上，忽然发现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明明知道被一个娃娃盯着，我还是一阵心慌。虽然只是几秒钟的接触，我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了。 我赶快将视线移开，准备将白布给她盖上，从她的眼睛溢出一行血泪，顺着有些发白的皮肤流了下来。 我的心猛的一紧，居然只剩下一层皮了还会流血，这不科学。 深吸一口气，我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纸，沾了一点红色的液体拿到鼻子前，没有血腥味。我用手指沾了一点，用指尖抹了一下，并不是很粘稠，肯定不是血。 难道说凶手在人皮娃娃的脑袋里还装了一个流眼泪的装置？我准备拿工具检查一下，但是心理已经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拿着镊子回来，轻轻的一碰，人皮娃娃的眼睛就陷下去了，变成了两个苍白的圆洞。 人皮娃娃变的更加慎人了，我仔细的观察了眼睛里的结构，并没有发现有贮存液体的结果。眼睛里面是用硅胶做的支持，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这红色的液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总不可能凭空出现！ 我正准备再次查看，大股大股的红色液体从两个圆洞中冒出来，转眼就是流了一大滩子。我的脑袋有点发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刚才查的很仔细，不可能有遗漏，难道是…… 咚、咚、咚……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吓了我一跳。 我没管这液体，过去打开门一看，小乔站在门口。 “你来的真早！”我猜小乔是来给我送早点的。 小乔没说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很古怪。 今天这是怎么了，所有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你怎么又没回家？” “我昨晚查案子太晚了就没有回去。” 小乔走进了二号法医室，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慢吞吞的说道：“早餐给你放在这里了，你吃吧。” 等小乔进来，我不想让她看到那一滩红色的东西，可我一扭头一看，那些红色的液体不见了。 莫非我看花眼了？我揉揉眼睛再看，还真是没有了。我也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这太奇怪了。 “你吃吧，我走了！”小乔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和我一起吃吧。”很奇怪，小乔们有回答。 我伸手去小乔，非常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画廊 小乔是从外面进来的，时下正是冬天，外面的气温比较低，从外面进来身上自然会带有凉气。但是和小乔身上的凉气不同。那是一种死人身上才有的凉气，是没有生机的凉。 在我手接触小乔身体的一瞬间，一股冷气顺着手掌进入了我的身体，我打了一个寒颤。 小乔很不对劲！ 回想我起床之后这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我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可能，我根本就没就没醒，还是在梦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眼前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墙壁上多了一层油腻腻的东西，就像是巧克力一般，要融化了。扭头再看我的二好法医室，到处都像要溶化了一样。 呲！ 墙角的人皮娃娃漏气了，迅速的扁了下去，铺在地上就像是一块人皮毯子。 “嘿嘿！小石，你想我了吗？”小乔的声音忽然变了。语调高了几分，听着像是另一个我不太想见到的人。 咔嚓咔嚓，小乔的身子没动，脑袋一下转了过来。脸还是小乔，但是从眼、鼻、口中冒出了很多红色的液体，粘稠的但是没有异味。 现在我可以肯定，我还在梦里，根本就没有醒过来。我做的梦越来越真实了，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区分梦境和现实，我可能就要疯了。神经病院就是我的归宿。 明知道是在作梦，我依旧是觉得相当的恐怖，梦中的恐惧来自于未知，我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小石，你想我了吗？”小乔的声音更加的尖利。 我听出这个声音了，这是小花的声音，这怎么可能，小乔的口中怎么会发出小花的声音。 “小石，你想我了吗？”小乔的声音更加的凄厉。 这一幕实在是太恐怖了，咔嚓咔嚓又是几声骨头扭动的声音，小乔的四肢都扭转过来，一下紧紧的抱住了我，力量想当的大。我咬紧了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她甩开，可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小乔身上的那股寒气传进我的身体里，从头到脚，我的身上都是凉冰冰的，很难受。 啪！啪！ 小乔的脑袋里发出奇怪的声响，我睁开眼睛一看，脸上五官一下拉长，就像是一块揉烂的抹布，相当的恐怖。 尽管是在梦中，看到小乔变成这样，我的心里也很不舒服。 一声闷响后，小乔的脸皮崩开了，裂开的烂皮耷拉在脖子下面。小乔的脸变成了小花！这让我们想起了恐怖故事中的画皮。这个故事我根本就没有看过，只是大概了解一点内容。没道理会梦到。 “小花，我们又见面了。”明知道是在梦里，但这个场面依旧是相当的恐怖。我感觉心脏一阵麻痹，就快要停跳了。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都得瞪大了眼睛，记下发现的一切。这里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小花！”我又叫了一声小乔的名字，小乔张开了嘴，似乎是要有所回应。 “啊呜！”小花的嘴里发出非常恐怖的声音，一大股白色浓稠的东西向我的脸流了过来。那液体还带着一股类似于油漆的味道，但是并不是很重。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眼看着白色的液体漫到了我的嘴边，我只好闭上了嘴。还有更多液体冒出来，我无法说话了，只能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才能不让这液体堵住我的鼻子。 我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总算把小命给保住了。我们进入了相持阶段。这么下去也不是一个头，我只能期望可以醒过来。在梦里这么运动，实际上也很累人的。 无数的事实证明了，许愿的往往事与愿违。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房间里一阵阴风吹过，在墙角的人皮被风吹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就朝我飘了过来。 哥们这回是要玩完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在梦里要是挂了，在现实中的我会怎么样？是也挂了还是会醒过来。 我想要挪开，但是小花的身体紧紧的抓着我，力量大的出奇，我一步都走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皮盖到了我的身上。 几秒钟后，盖在我脸上的人皮竟然动了，慢慢的开始收紧，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这人皮是想要闷死我。 做为一名法医，我当然知道闷死是一种相当恐怖的死法，死亡的过程相当痛苦，并且十分的漫长。 人皮紧紧的裹在了我的脸上，肺里最后一点氧气都被消耗殆尽了。我的视线开始变的模糊，我就要这么挂了吗？ 在恍惚中，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挂着很多的画，还有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穿的衣服都很好。围着画在看，不时还评论两句。 这个画面没持续多长时间，大概也就几秒就消失了，接着就是一片的黑暗，接着我的意识也消失了。 时间过了没多久，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小石，刘小石……” 我的意识又苏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还是在办公室里，天还黑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正瞪着我。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我认出了是雷正龙。 雷正龙非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梦到什么了？” “你先让我起来。”我一头的冷汗，身上的衣服也贴在身上，就像是裹了一层皮，非常的难受。 听我这么一说，雷正龙就知道我可能有所收获，赶快把我拉了起来，又给我倒了一杯水。在我睡觉的这段时间，雷正龙一直守护着我。 几口将杯子里的水喝进肚子里，感觉舒服多了。我先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疼！这似乎不是在做梦。 “你不是睡觉睡傻了吧。”雷正龙一脸的担心。 “我刚才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我回过神来，把我刚才梦里看到的，只要是能回想起来的，都告诉了他。 雷正龙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想了很长时间，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你看的是画展吧，就在前不久，我刚看了一个新闻，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在我们南区办了画展，参观的人还不少。” “这你也知道？”我对雷正龙刮目相看，在我们的辖区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本来想去开着，但是票价太贵了。”雷正龙打开了电脑，上网一搜，果然收到了很多关于画展的报道。我看了中间的一些照片，的确是和我在梦中看到的很像。但是要到现场看一下，我才能确认。 雷正龙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不到了，这个画展早就结束了。不过你给我一条很重要的线索。那人皮娃娃看着就一股文艺范，很可能去看过画展。我要核查一下，其他几个失踪的女孩，会不会也去过画展。如果是的话，嫌疑人就在参加画展的人当中。” 我有些不解，“你都说了，画展都结束了，该怎么查？” “哼！”雷正龙得意的说道：“你的脑子好使，但是你缺少经验。像是这种高端的画展来宾都是有登记的。这些报道的媒体也拍了很多的照片，还有录像，这都是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 下面我就不用管了，交给雷正龙就好了，以他的专业能力，如果嫌疑人就在这些人当中，他肯定能把这些人给找出来的。 只是有一点我不太肯定，我的梦境相当的长，不应该只是最后一段才有意义。整个梦境都应该是有意义的，只是我暂时还无法解释。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雷正龙忽然转过头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非常诡异的一笑，露出满口白牙，笑着对我说道：“法医小哥，这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说不定还能有重大的发现！” 第一百六十章又见黑色信封 听雷正龙这么一说，我也是眼前一亮，做噩梦醒了之后，再接着睡，我还没有过。一般的梦不可能连上的，但我这个梦，说不定。 “你睡不睡啊？你不睡那我睡了！”雷正龙守着我，他还真是没睡。这会儿困的不行了。 “那你也睡会吧！” 我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还是有一点期待的，希望能再得到一点线索。 无情的现实告诉我们，往往就是事与愿违。正是应了那句话，人生不如意，十之*。 我这还没睡着，就听雷正龙打起了呼噜，他是真的困了。 以前听着这声音可能睡不着，现在我觉得这声音有一种魔力，听着有节奏的声音，我很快就睡着了。 经过半年多适应，我已经练的差不多了，只要给我一个平面，我就能睡着。 这一觉醒来，天就亮了。雷正龙还在睡觉，我从床上下来，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上班时间了。也就是说，小乔就要来上班了。 我去洗脸刷牙，等着吃早餐。这都成习惯了。 坐下还没几分钟，走廊里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小乔带着早点来了。 我很期待的看着，小乔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微微一笑，却发现小乔一脸的疲惫，黑眼圈也很重，一看昨晚就没有睡好。 我快走几步，从小乔的手中拿过食物，问道：“你这昨晚干嘛了？没休息好？” “别提了，曹子童那个死胖子非要拉着我去查他的失踪案，弄到半夜才让我回家。” 想到了昨晚的噩梦，我问道：“那个小雯最近有没有去过画展，或者摄影展什么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可能有吧，听小胖子说那女孩是挺喜欢的美术的，画画也不错，在她的房间里还有自己画的作品。” 还真的和画廊有关系，看来真的是有问题，再调查一下其他几名失踪的美女，就可以锁定目标了。 小乔皱着眉头问道：“画廊有问题么？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我不想让小乔担心，指着雷正龙说道：“是他查到的，前几天有个画家来搬过画展，可能有问题。” “这么说小胖子的女朋友真的有危险了？”小乔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我没说话，点点头，现在失踪的女性达到了六人。想要到这么多人关起来又不引入注意，嫌疑人需要一块很大的场地。 看小乔状态不好，我安慰道：“你也别多想，我们已经有线索了。我相信这个案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破了。小雯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那你先吃饭吧！”小乔作为警察，当然是相信我们的实力。既然线索都有了，那案子很快就破了。 我刚打开袋子，食物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在上一秒钟还在打呼噜的雷正龙，立刻就醒过来了。眼睛还没睁开，顺着香味就走过来了。这就是吃货的能力。 我们三个一起吃早餐，刚吃到一半，警局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小乔跑到窗边一看，脑袋就大了。痛苦的说道：“这些爷爷们怎么都来了！” “又怎么了？”雷阵龙一口吞掉了口中的食物。 我也很好奇，小乔是个精灵一般的人物，能让她头疼的事可不多。不过听这外面的动静，怎么也得几十号人。 小乔无比痛苦的说道：“是媒体的记者，肯定是为人皮娃娃的案子来的。这下热闹了。” 我是见识过记者有多难缠的，在南区这些警局里，只有小乔有丰富的和记者斗争的经验，不用说这事肯定又是小乔负责了。 小乔起身就要往外走，我拉住了她。“你这可是体力活，吃了东西再去吧。” 雷正龙也说道：“这会儿记者都在兴奋劲上，你得先空他们一下，等他们冷静下来，你再出去。再说这点还不到你上班的时间呢。” 小乔觉得我们说的有道理，吃饱了这才出去。我陪着她一起。 记者们也都认识小乔了，她刚一出现。记者就围了上来。 “听说南区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被害人被剥皮做成了汽球，民众很关心这一案件，请问案件现在有什么进展？” “据说被害人的身份还没有核实，目前有线索吗？” “凶手的犯罪动机是什么，是否受过女人的伤害，才会报复社会，有没有再次作案的可能？” “警方对广大市民有什么提示？需要多长时间可以破案？” 这群记者就像是一群苍蝇嗡嗡的在耳边飞来飞去，烦死人了。 “安静一下！”小乔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高亢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记者都被震住了。 看这个架势我担心是有点多余，小乔已经完全可以控制记者了。我小声说道：“那你忙，我回去干活去了。” “你快回去吧。”小乔冲着我一笑，继续和记者周旋。 回二号法医室的路上，我开始思考这个案子，噩梦做了，案子的情况也符合，这次肯定又和黑暗圣殿有关系。上一个案子就收到了黑暗圣殿的黑色信封，现在还抽屉里锁着呢。这次案子会不会收到信封？ 我在心里已经计划好了，在二号法医室的房间里装一个针孔摄像机，要是能拍到放信封的人，警局里的内奸就找到了。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我还要找杜凡，有她帮忙，成功的把握更大一些。 路过一号法医室，我看一眼杜凡还没有来。快步走到二号门口，房门紧锁着，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看黑色信封。 插钥匙开门，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黑色的东西掉了下来。我定睛一看。黑色信封！ 果然又见到了这东西。 我一弯腰，把信封捡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了楼。每个办公室都看了一眼，把来的人名字记下来。内鬼肯定就在这些人之中。 事实证明，我还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刑警队的人大多都不在，去调查其他几位失踪人员的信息去了。内部的文职人员有一些还没来，这些人一般都是到了上班点才来。 一圈转下来，只有十几个人在，内鬼就在这些人当中！ 雷正龙看到了我，叫住了我。“你这大早上的，怎么在警局里跑起步了？” 我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到我，我慢慢的掀开衣服，露出了黑色信封的一角。 “又收到这东西了？”雷正龙发出一声惊呼。 “你小声一点！” 雷正龙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我们。问道：“你打开看了吗？里面有什么？” “我还没看呢！” 我慢慢的打开信封，掉出了一张卡片。和我们上次收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卡片上的内容不一样，这次卡片上是一幅画。是著名的达芬奇的微笑，但是又有些不太一样，照片的色调比较阴暗，这全世界著名的微笑笑的却是笑的很诡异，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这是什么意思？ 雷正龙一拍脑袋说道：“这和你的噩梦合起来了，是在提示画廊吧。” 我想的更远一点，上一次收到黑色信封，我们找出了吸血病人，最后却被小花一枪给抱头了。我们间接的帮助黑暗圣殿的人消灭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这次又要来一遍？ 我们两个话还没有说完，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小乔过来说道：“你们又在聊天呢，都别愣着了，刚接到报案，疑似又发现了一起剥皮案！” “这么快！”这完全在我和雷正龙的意料之外，连环凶手作案，一般都有一个冷却期，从来没有作案间隔这么短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第二具人皮娃娃 国外对连环杀手的研究比较多，理论也比较丰富。在国内还处于萌芽阶段。国际上认为连环杀手都有一种叫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这种心理疾病有高度攻击性，缺乏羞惭感，不能从经历中取得经验教训，行为受偶然动机驱使，社会适应不良等。 患病率在发达的国家为4.3-9.4%，我国台湾地区为0.3%。大陆地区缺少数据统计，最近几年也在完善之中。 这种类型的凶手是最让警察头疼的，很难找到犯罪动机。我看过一个案例，有一个这种类型的凶手，只为杀人而杀人，没有特定的目标，没有习惯的手法，没有固定的作案模式。一连杀害了十几人，用了几年的时间，警察才抓到了凶手。 我一直认为凶杀必须是有目的，人毕竟是有感情和思想的。直到我看到这个案例。 还好我们的这个嫌疑人不是这种类型，杀人之后剥皮，还将人皮做成了精美的人皮娃娃。这绝对是有目的。 看我还在发呆，小乔说道：“别愣着了，快点出发吧。” 我跑着去拿工具箱了，雷正龙文有些发愁的问道：“门口那些记者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我吸引记者的注意，你们动作要快一点。我只能保证一小会儿的时间。”在小乔的眼中，记者要是沾上毛，那绝对比猴子还精。 在楼梯间我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到了地下一楼，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拿上工具箱，我就跑了回来。 雷正龙已经悄悄的溜出了院子，发动了汽车，在院子里等着我。他是一个人，所以也没有记者特别留意他。 小乔看我拎着工具箱上来了，很默契的走出了大厅，大声说道：“下面我对案情做一个小型的发布会。”她这一开口，一下就吸引了记者们的注意力，我趁机拿着工具箱跑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跳上了雷正龙的车。 “好样的，身手很敏捷，速度也不错。” “少废话，快开你的车吧。” 雷正龙没敢开的太快，慢慢车大院里开了出去。 看着记者疯狂的往前挤，我说道：“你说这些记者怎么跟打了狗血一样，这个案子有这么吸引眼球吗？” 雷正龙很严肃的说道：“死亡是人类不可避免，死亡让人害怕，当死亡和美艳交织在一起，当然吸引眼球。我还没有上网看，但是现在肯定是人们讨论最多的话题。特别是在我们的辖区内。” 我忽然发觉雷正龙说话也是很有哲理的，刚才这番话说的就很有水平。我才觉得我对他的了解不够，之前一直觉得他行动力强，属于四肢发达的类型，但是能说出这一番话，怎么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雷正龙问道。 “没事，说说案子吧。” “今天早上，在辖区内的一个公园里，一群练功的大爷大妈发现的，已经吓过去几个了，情况我就知道这么多，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到现场再说吧。” 以雷正龙的车技，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警车就开到了案发现场。车子还没停稳，就看两辆救护车从我们的面前呼啸而过，公园边上，还停着几辆救护车。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已经到了，正和公园的工作人员一起维护着现场秩序。 “这是什么情况？”我和雷正龙一头雾水的就下车了。 走到近处一看，十几个大叔大妈倒下了，有几个特别严重的，急救人员正在处理。剩下一些没什么事的大妈坐在地下，有的再哭，有的在气愤的大骂。 一个三十多岁的民警看到了，跑过来说道：“你们总算来了，跟我来吧。” 雷正龙问道：“这些大爷大妈们是怎么了？” “那个挨千刀的凶手，这全是那混蛋弄的。”民警气愤的说道：“这些大爷大妈都是附近小区的住户，每天早上都在这里来锻炼身体。今天早上一来，这还没锻炼呢，就听到公园小树林有人哭，过去一看，只能看到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大妈们也是好心，想要看看姑娘是怎么回事，刚一碰到那姑娘，一具没皮的尸体就从树上掉下来了，当时就吓晕了几个。那个混蛋绝对是有意这么做的，你们一定要尽快抓住那个混蛋。” 雷正龙一听有很多人到过现场，皱着眉头说道：“那现场不是被破坏了？” 民警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了。附近医院的救护人员也到了，现场是比较……” 听到民警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已经亮了半截了。 等到了现场一看，比我想象的还糟糕，小树林前的草地上布满了杂乱的脚印。还有人的呕吐物，破坏这个词不足以形容现场的惨烈。我觉得用摧毁一词比较彻底。 就算福尔摩斯、柯南、夏洛克附体也不可能在里找到痕迹。我怀疑凶手就是这么策划的。他很可能预料到了这一点。 “这里就交给我了，您忙去吧。”雷正龙让民警离开了。 从树林里传出凄惨的哭声，声音凄惨，有有些慎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一具血红的尸体悬挂在半空中，一阵风吹过，尸体还在摇晃。人皮娃娃就在尸体的下面。 我拎着工具箱走过去，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仔细观察，我发现在人皮娃娃的身上有一根非常细的线，一头栓在娃娃身上，一偷连着树上有个简易的机关，一碰触，无皮尸体就掉下来了。 在无皮尸体的下面有一滩血迹，尸体表面还有一些淡黄色的液体，看到这个我心里一紧，一股怒气从心里喷发出来。我恨的咬牙切齿，如果让我找到嫌疑人，我也想用这种方法对付他，让他一点一点的死！ “喂，你怎么了？”雷正龙察觉出我有点不对劲。 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这个是活着剥皮的！” “你说什么？”雷正龙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看到这种淡黄色的液体么，是一种组织液，人在受伤的时候，伤口会流出这样的液体。不用我再说了吧。” 雷正龙也怒了，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混蛋！” “我怀疑凶手可能是有目的这么做的。我先进行检查，你留意一下，如果有行迹可疑的人……” 雷正龙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是刑警，不用你说，我都懂得。” “那我忙了。”我决定先从人皮娃娃下手，走过去带上手套。人皮娃娃背对着我，我在背部摸到了发生器。要镊子探进去，没找到开关，只好挑断了一根电线，慎人的哭声消失了。 我长出一口气，把人皮娃娃翻了过来，同样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长相不错，身材也好，皮肤白皙，看着气质也不错。 快速的扫了一眼，视线又回到女孩的脸部，看着有点眼熟。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快速的思考两分钟，我一下想恰里了，这个女孩不就是小乔家的小胖子让我去找的小雯么！ 仔细一看，还真是小雯。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该怎么和小乔说，昨晚她还去寻找了这个女孩。还有那个小胖子，要是让他知道了小雯死的这么惨这么痛苦，我都不想往下想了。 “你认识？”雷正龙问道。 “小乔表弟的女朋友，你说这……”被害人变成了身边的人，那种感觉又不太一样了。 “还是先把尸体放下来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black6 雷正龙取了一个敛尸袋，就放在无皮血尸的下方，他想的很好，割断了绳子，尸体就会掉进敛尸袋中，然后一拉拉锁，就搞定了。 “不能那么干，尸体在下落的过程中会造成损毁！”最好是把尸体一点一点的放下来。这人手有点不太够，光靠我们两个人，有点困难。同事们肯定是被记者缠住了，一时半会过不来。 “那你说怎么办？”雷正龙盯着女尸在发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很难让人接受。 “你先拍些现场照片吧！”我把相机给了雷正龙。 悬挂在半空中的无皮血尸，和上一次还是有些区别的，这次的尸体几乎保持了完整，腹部也没有创口。对比前一具无皮女尸，我忽然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将上具尸体的腹部刨开，内脏全都拿出来。 人死亡之后，尸体的内脏是最先开始腐烂的。非洲制造木乃伊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将内脏掏空。凶手处理上具尸体的手法是为了长久的保存，但是失败了，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凶手才将尸体剥皮做成了人皮娃娃。 这么看来，凶手似乎是一个追求极致美丽的人。女人一生之中最美丽的时间很短，也就是这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再结合上画廊，凶手很可能是与美术方面有关的人。 “你怎么又在发呆，想什么呢？”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雷正龙十分赞同我的看法。点头说道：“等到把这里处理完了，我就去调查画廊。” “一定要尽快，这个凶手和我们之前遇到的凶手不同。可以这个凶手是我们遇到最残忍的凶手，他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杀人对他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和杀一只鸡没什么区别。更有可能，他把用这种残忍的手法杀人当作创作。这位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四十八小时，也就是说，他有可能现在还在杀人。” “这么严重？”雷正龙的表情是已经相信我的话，只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你自己看吧！”我拿了块白布，盖在了人皮娃娃上。 看着手中的发声器，和上一个不同，这就是一个廉价产品，没商标没编号，一看就是国产货。我有点想不明白，前后两次，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雷正龙拍了几张照片，一位老大爷背着手走了过来，瞪着眼睛看着我们。 我说道：“大爷，这是案发现场，您暂时离开一下好吗？”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老大爷一开口，我和雷正龙一起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这说话的老大爷竟然就是波哥。 “您怎么这个打扮？”雷正龙赶快走了过去。波哥完全就是一副退休老大爷遛腿的架势，穿的也是老头的衣服，乍看之下，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认出来的。 “记者都堵在警局门口，我不这个打扮能出来么。说说，都有什么发现？” 雷正龙把我们刚才的发现汇报了一遍，波哥很认真的听着。 “我同意你们的分析，上一位被害人的身份确认了吗？”波哥问道。 雷正龙说道：“上一个被害人的身份没有确定，但是这一个被害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 “这么快？” “被害人叫小雯，大学艺术系学美术的，大四就快要毕业了。” 波哥眼睛一转问道：“你们认识？” 雷正龙赶快说道：“规避条例我懂的，这女被害人我不认识，是小乔表弟的女朋友，是小法医和我说的。” “哦，看样子小法医和小乔的进展不错啊？”波哥很八卦的顶着我。 波哥之前可不这样，看来他已经进入到退休的状态了。一想到退休，我就想起了门口的看门大爷，每天喝着茶水看着报纸，再和附近小区的老头下盘棋，日子过的悠哉悠哉的。 “那个……我……” 我话还没说完，波哥说道：“你们继续忙吧，我去问问目击者。” 看着波哥走远了，我问雷正龙，“那规避条例是怎么回事？” “这你应该听过吧，当被害人与办案刑警有关系，情感会左右办案人的情绪。感性会影响到理性的判断，在破案过程中受感性的影响，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个解释近乎教科书般的完美，这只是我的一次试探，我越来越多的怀疑雷正龙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波哥走了没多久，警局的其他同事终于到了，杜凡带着几个兄弟到了现场。 “你怎么来了？”雷正龙问杜凡。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杜凡反问道。 我闻到了一点火药味，上次案件之中两人就不太信任对方，虽然后面所有的疑点都消除了，但是还不能信任对方。 “杜凡也是法医，人家当然能来！”我把雷正龙推到一边，“现在人手够了，你去找大爷大妈们聊聊，取得口供。” “为什么要我去录口供？” “你不是中老年人偶像么，快去吧。”我把雷正龙支走了。 在杜凡和兄弟们的帮助下，我们将无皮女尸从树上放了下来。人皮娃娃太引人注意了，我们用白布裹着，装进了警车里。 这么大的事情，记者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赶过来，在记者到来前把现场处理好，不然我们又要上明天报纸的头条了。 我们正往回走，记者就赶来了，差一点就被他们看到了。 在返回现场的路上，杜凡看没有人注意，小声问我：“你是不是又收到黑色信封了？”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收到了！夹在门缝里。” 两封黑色信封，这是什么意思？ 我赶忙问道：“我的信封里是一张诡异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笑的阴森吓人。你的信封里是什么？” 杜凡小声说道：“信封里面有一个卡片，上面就写了一句话，美都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 我重复了一遍，完全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头的雾水。 杜凡解释道：“这句话我查过了，是一个俄国作家别林斯基说的，还有一点，这个卡片上有一个署名‘black6’，还是带引号的，我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black6？这和之前的风格不一样啊！”我知道我的前女友代号是blackseven，难道说黑暗圣殿的其他成员出现了？” 杜凡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还有一个更加大胆的推测，剥皮案子的记录看了，凶手冷酷、残忍、技术很好，心里状态也很好，所以猜测这一回嫌疑人有可能就是黑暗圣殿的核心成员。” 一想到真的有这种可能，我都有点激动了。如果是这样，这肯定是我们第一次和黑暗圣殿交手。这个神秘恐怖的组织，终于要在我们面前掀开神秘的面纱了。 “你怎么想？”杜凡问我，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同意你的看法，的确有这种可能。可是给我们发黑色信封的人是什么意思？” 杜凡说道：“警局里有黑暗圣殿的人，这是肯定的。但是给我们发黑色信封的人未必就是‘内鬼’！这中间太复杂了，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我忽然想起雷正龙曾经和我说过，黑暗圣殿组织的案子是由省厅的人专门负责的，也有专人对接，都是些什么人是机密，没有人知道。难道说这个对接的人就是杜凡吗？ 再看杜凡，我的眼神就变了，这是无间道啊！我甚至有点怀疑，我的前女友是不是…… 第一百六十三章真假信封 “怎么不走了？”杜凡问道。 “我脑子有点乱，我需要想想。”时间虽然过了不到一分钟，我脑子里冒出了很多的念头。现在有两个黑色信封，既然我们在黑色圣殿里也有人，那谁能保证我们手上的两条信息都是真的，或者是一真一假，那就把我们绕进去了。 既然我们在找警局中的内鬼，有可能黑暗圣殿也发现了警察的卧底，在找这个人，上一个嫌疑人被爆头时，我可就在现场，那一幕历历在目。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杜凡，我一个人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我看到雷正龙口供也录的差不多了，我把他叫了过来。 “没你想的严重吧？你这都是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情节。”雷正龙也不敢肯定。 杜凡说道：“可能……或许……大概……有这种可能！” 我们三个都不敢往下想，如果是真的，那情况就相当的复杂了，稍稍有一点差池，找不到内鬼，有可能还会害死自己的同志。 其实我的心里很希望这是真的，最有可能的那个人就我的前女友。她的性格是有点冷，但是我相信她的本性绝对的善良的。毕竟我暗恋的她三年，保持男女朋友关系也有两年。不敢说百分百的理解，但是至少我相信她本性是善良的。 一个人的性格是可能会发生变化的，但是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我有点期盼她就是那个卧底。这样我的内心会好过一点。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小乔。 回想起见面的时候，她对我说过小乔还不错。这话就有点意味深长了。除了前女友之外，还有一个小花，接触虽然不多。但直觉上她不是一个坏人。可是那爆头的一枪稳准狠，一枪毙命。 雷正龙看我又神游九天之外了，一把将我抓了回来，“你小子别乱想，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这让我太惊讶了。 “你小子还能想什么，认识你这么久了，说不好听的，只要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大概也只有在杜凡面前，雷正龙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杜凡就一冰山大美女，是介于男人女人之前的存在。我们说什么，她也不在意。 “行了，忙你们的去吧。”雷正龙不想再聊下去了。 “等等，我有话说。”杜凡拉住了雷正龙。看她这个样子，是要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杜凡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进过一个号法医室，看到了黑色信封，一个笔记本，还有我做的一些记录，你们虽然没有问过我，但肯定想知道答案。” 我和雷正龙为这事可是纠结了很久了，杜凡一直不能取得雷正龙的信任，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没想到她主动开口了。我们充满了期待。 “和你一样，我实习之后，分配到南区警局，遇到了一系列的恶性案件。在我没有头绪的时候，黑色信封就出现了，给我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线索，我们之间达成了默契。可自从你出现之后，黑色信封就再也没出现过，直到现在！所以我就比较关注你，刚一开始，我怀疑你和黑色圣殿有关系。” 这些解释都说的通，我比较关注的是有我前女友笔迹的那个本子。“本子是怎么回事？” “你说那个本子啊！是我捡的！”杜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捡的？”我不太相信有这么巧的事，雷正龙也不太相信。 “真是捡的，就在南区警局的门口，我看是新的，就拿回来了。” 我和雷正龙试图从杜凡的面部表情找到破绽，但是几分钟后，我就放弃了，杜凡万年大冰山的外号还真不是白来的，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别说我不行，就连雷正龙也不行，我们两个都败下阵来。也只能接受这个说法了。 波哥喊道：“你们干什么呢？怎么在现场还聊起来了？” 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终于引起了波哥的注意。 “马上开工！”我们三个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分开了。雷正龙开始信任杜凡了，在一瞬间，我有一种铁三角的感觉。 现场没什么活了，又加上杜凡在场，我们两人很快就处理完了。我去向波哥汇报了进度。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这会儿警局里的记者应该不多了。”波哥还要留下来处理善后。这公园是全开放式的，就没有围墙，夜里的工作人员就一个值夜班的老大爷，波哥还想着老大爷的口供中有线索。毕竟把一个大活人吊起来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和杜凡一起回到了警局，门口的记者一个都没有了，大概都去公园了。 正要往下抬尸体，小乔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拉着我问道：“听说这次的被害人是小雯？比上一个被害人还惨？” 小乔的消息无比的灵通，可能就在我向波哥报告了没多久，她就知道了。 “是这样吧！”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和小乔说。 “哎呀！”小乔皱着眉头，无比痛苦的说道：“这我该怎么和小胖子说，死定了，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我一定要让小胖子给烦死了。” “不至于吧！” “你是不知道，这小胖子从小就特别的烦人。这长大了好不容易好点了，要是知道小雯出事了，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看小乔纠结的这个样子，我有点心疼，我说道：“没事，你别担心，等他来了，我和他好好谈谈。” “也只能这样了，我该怎么和他说？”小乔的眉头愁的都皱在一起了。 小雯的尸体已经送下去了，杜凡也下去了。我安慰了小乔几句，我也下去了。 无皮女尸送到了二号法医室。杜凡正在做详细的检查。从女尸身上肯定得不到什么线索。我现在最想看的是杜凡才收到的黑色信封。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杜凡明白了我的意思。 等她拿回来黑色信封，我关好门，把手中的两个信封都拿了出来，在放大镜下，我们对比了三个信封，从材质、痕迹、印刷上看，完全都是一样，无法分辨出真假。 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如果能从信封上分辨出真假，之间让我觉得头痛的问题也就容易一点了。 杜凡把她的黑色信封留给了我，我锁在了抽屉里。女尸运回来了，尸检是必须的。 我和杜凡第一次联手进行尸检，配合的相当默契，用了比平时少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尸检。 这次又给了我一个惊醒，我们在女尸的胃里发现了一个纸团，已经被胃酸腐蚀了。上一具女尸胃里是空的。这个纸团肯定不会是凶手留给我们的。 “让我来。”杜凡把纸团放在玻璃器皿上，在放大镜下，用镊子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将纸团打开。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将纸团打开了。 纸条上有一部分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剩下的部分还可以辨认。依稀可以看到上面写着‘思凡画展’。看的出来，这是画展的门票。 那么问题来了，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女被害人会将画展的门票吞下。并且从腐蚀的程度来看，应该就是在她被害之前吞下去的。那对她来说，肯定很重要。 杜凡说道：“这个门票肯定和凶手有关，你说凶手会不会是办画展的人。” 我接过话说道：“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画家呢？” 从对美的追求上看，还真有这种可能。杜凡反应块，直接在电脑上搜出了这个画家的资料，上面还有照片。 一个三十多岁的画家，皮肤白皙，带着一副眼镜，眼神中就透着一种对生命的漠视。这样的人我看着就像是凶手！ 第一百六十四章小胖子 这就是本案的嫌疑人了，从他的行踪上看，这个画家到了南区办画展的时间，正是失踪案开始的时间，作案时间也有了。必须尽快找到这个人的下落。 我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一份验尸报告，把画展门票复印了一份。原件交给了杜凡，她要做复原，寻找更多的线索。 听着上面的脚步声，我就知道是波哥和雷正龙他们回来了。我拿这验尸报告就往楼上跑去。 到了一楼一看，不仅刑警队回来了，就连记者也跟着回来了。招呼记者这事，自然得小乔去。 波哥一脸的平静，再也看不到他的大黑脸了，我还有点怀念。雷正龙跟在波哥的身后，衣衫凌乱，肯定是掩护波哥进来让记者弄的。我回头扫了一眼，脸熟，都是早上的那些人。换个角度想一下，这些记者也不容易，为了一条新闻也够拼命的。 “小法医，你找我有事么？”波哥看到了我。 “尸检报告出来了，发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这么快，给我看一眼。”波哥拿过了验尸报告。 “杜凡和我一起做的，所以速度快了一点，给您看这个。”我把复印件递给了波哥。“这是在死者胃中发现的，胃里只有这么一个东西，是死者死之前吞下的。杜法医已经在做复原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波哥点头说道：“看来这个‘思凡画展’真的有问题，小雷啊，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处理吧。我有点累了，回去休息了。”说完波哥就一个人上楼去了，把我们晾在了一楼。 等波哥上楼了，雷正龙说动啊：“你小子做的梦还真准，以后多做梦哈！” “你快去查吧。”我左右看看，还好记者弄出的声音很吵，没有人听到雷正龙刚才说的话。 “放心吧，要真是这个小子，他肯定跑不了！”雷正龙带着兄弟们走了。查人、盯梢、搜证、追捕，这是他擅长的，到目前为止，被雷正龙盯上的嫌疑人，还没有一个跑的了。 送走了雷正龙，我正要回去看杜凡的复原，小乔跑了进来，脸上相当的不好看，我心头一紧，心疼了。 “你这是怎么了，累的吧，好好休息一下。”我赶快扶住了小乔。 “唉！”小乔谈了一口气说道：“累倒是不是很类，对付这些记者我都习惯了，我是在心烦。” “你是在为小胖子发愁吧？”和小乔认识这么久了，我能猜出她的心思。 “也不知道这些倒霉催的记者是那来的消息，已经知道被害人的身份了，有消息灵通的写好了新闻稿，估计这会已经能够在印刷了。小胖子很快就知道了。你说我怎么办？” “没事，小胖子来了，我替你招呼他。”为了让小乔轻松一下，我是说两句话宽慰一下她。没想到就是这么巧，我这刚说完了没多久，警局的大院里就传来一声悲怆的哭声。 声音之大，盖过了所有人。 “姐，我怎么就那么惨啊！我的心啊！小雯啊，你怎么就死的那么惨啊！”记者们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我一眼就看到了小胖子曹子童，大冷的天，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曹子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那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这小胖子对小雯是动了真心了。 记者们的反应比我和小乔还快，闪光灯对着小胖子一通乱拍。闪光灯闪个不听。 我和小乔赶快跑了出去。小乔拉着她说道：“你快起来，别在这哭啊！” 小胖子摸了一把眼泪，看清楚是小乔，一把抱住了小乔的腿，哭着喊道：“姐！小雯怎么就走了呢！我的小雯啊！” “你快起来！”我拉了一下小胖子，这家伙实在是太沉了，拉了一下居然没有拉动。 “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替小雯报仇！我的小雯啊！”小胖子哭的浑身发软，一点劲都没有，我和小乔一起用力，也没有办法把他给抬起来。 这毕竟是警局大院，让小胖子哭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正准备去叫更多的人来，看门的大爷背着手走了过来。到我们面前很不屑的说道：“两个年轻人连个人都弄不了。” 我觉得没有面子，说道：“这小胖子太沉了，要不您来？” 大爷看了我一眼，二话没说，伸手就把小胖子给拉了起来，拖着进了警局大楼里。 到了大厅，大爷一松手，小胖子又坐在地上了。“小胖子是真的伤心了，就让他哭会吧。” 之前还真是小看了这看门大爷，把小胖子弄进来，只是出了点汗，稍微有些气喘。在我的注视下，老爷子背着手回他的小屋去了。 “这大爷是什么来头？” “我也不知道，我来上班的时候，这大爷就在这了。就连波哥对他都很客气，我还问过我爸，我爸笑着不肯说。” 听小乔这么一说，这大爷还是大有来头。 小胖子哭着哭着就没了动静，我们都以为他哭过劲了，正要劝他冷静一下。没想到他只是中场休息，两分钟后，中气十足的又哭出声来：“小雯啊，我的小雯。” “这还没完了。”我很理解小胖子的心情，可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 小胖子听到声音，一看是我，一下扑过来抱着我腿说道：“我舍不得小雯，法医帅哥，求你让我再看她一眼吧。” “这……不行！”就算我同意也不行，警局是有制度。除了家属其他人是不可以见遗体。小胖子嘴上说小雯是他的女朋友，可在我看来，就是单相思，小雯说不定都不知道。 这小胖子也聪明，眼睛一转，抱着我的大腿喊道：“姐夫，我的姐夫，我可是你小舅子，这点忙你都不肯帮么？” 听他这么一喊，我脸上没什么，可心里觉得美滋滋的。小乔羞红了脸，伸出手在小胖子身上一通乱掐。小乔掐人我可尝过，掐的那叫一个疼，被小乔这么一掐，小胖子哭的声音更大了。 让他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我用相机给拍了几张小雯被制成人皮娃娃后的样子，让她看无皮女尸肯定受不了刺激。 小胖子擦掉了眼泪看了半天，小声说道：“这是小雯么，看着不是很像哦。” “稍微有点变化，但是肯定是小雯。”小雯被剥皮的事，肯定是不能让小胖子知道的。 “她……她……走的时候，痛苦么？”小胖子泪眼朦胧的瞪着我。 我是一个不太撒谎的人，看着小胖子的眼睛，我说道：“她走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那她是怎么走的？”小胖子哽咽着问我。 我没想到小胖子的问题这么多，这谎言一旦开始，就必将跟着另一个谎言。我说道：“嫌疑人下的毒，氰化物，几秒钟就过去了，一点痛苦都没有。” “哦！”小胖子点点头问道：“你没有骗我！” “当……当然！”我硬着头皮说道。 小乔就在一边看着我。 小胖子似乎是信了，抬头问道：“那这个照片可不可以给我一张？” “没问题，我让你姐给你复印去。你也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多丢人！” “嗯！”小胖子站了起来，但是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看到小胖子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 我把小乔叫道一遍，特别提醒她。“如果这小胖子问你和案子有关的情况，你千万可不能和他说。” “你什么意思？” “我看这小胖子是想要自己报仇！” “就他？”小乔有点不相信。 第一百六十五章下一个被害人 小乔了解小胖子，以曹子童之前的性格，肯定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就未必了，仇恨可以蒙蔽一个人的双眼，也可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我相信如果凶手站在小胖子的面前，这小子真有可能生撕了他。 “你看紧了他！”我嘱咐小乔。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他惹事的。”小乔带着哭哭啼啼的小胖子上楼了。 等我回到二号法医室，杜凡已经完成了门票的复原工作。我们得到了门票上的编号。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这个画展我从侧面打听了一下，雷正龙说的没错，还是挺高端的。票并不多，一部分门票还是实名登记的。 我在第一时间联系了雷正龙，告诉了他这个消息。这个小子办事效率就是高，半个小时之后，我就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是一部分门票的销售记录。我和杜凡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编号上的这枚门票。 令我们惊讶的是这门票的主人并不是小雯，而是另一个叫做周瑾的女孩。在我们的失踪资料中是没有她的。 能做法医的没有傻子，我和杜凡一分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推断出了事情的大概。 最有可能是小雯在临死前已经知道自己要出事了，甚至她可能看到了上一个女孩凄惨的死亡过程。而这个周瑾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小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再给警方提供线索。在警方目前掌握的资料里是没有这个叫周瑾的女孩的。这说明我们的工作是有遗漏的。 但是不得不说，小雯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孩！ 我和杜凡对着小雯的人皮娃娃鞠了一躬，这是我们对她的尊重。 雷正龙这时候在盯着思凡画廊的事，周瑾这条线索，只有我和杜凡去查了。 警方的户籍系统里应该有资料。我找小乔，要了她和密码，登录了户籍系统，一搜索查出了三十多个叫周瑾的，刨除男性还有老人和小孩，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还剩下五六个。 从这中间找出最漂亮的，肯定就是失踪的周瑾了。 根据户籍资料显示，周瑾今年二十岁，身高一米七，是一名才入行不久的模特，没什么名气。目前只有这么一点线索。 接下来的调查就看我和杜凡的了。天天待在刑警队里，这一套流程我们无比的熟悉。我和杜凡进行了分工，她去联系电信部门，取得杜凡的手机通信信息，再联系技术部门对手机进行定位。我去找周瑾身边的朋友，摸排她的社会关系，排查可疑人员。 我习惯性的走到了二楼，打算找小乔和我一起去，但是看到了小乔正在安慰小胖子，我就没有去打扰他。独自一人走出了警局办公大楼。 “小法医，干什么去？”走到门口，看门大爷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有点意外，但还是很礼貌的回了一句。“出去办点事，大爷。” “这都快下班了！”大爷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着和大爷再说几句，看人家低头看报纸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走出了警局大门。 说实话，我的心里有点没底，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查案，之前办案有雷正龙配着我，相当有安全感。再不就是有小乔，自己一个人有些不太适应。 还没到下班时间，但是冬天白天短，太阳快下山了，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一辆出租车，我打车到了周瑾的模特经纪公司。 在到达之前，在我的想象中是一家非常高大上的公司，结果出租车开进了一个靠着路边的小区，我还以为司机开错了地方。 “没错，就在哪呢！”司机师父用手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他值得方向看去，我还真你看到了经纪公司的牌子。瞬间所有的想象都破灭了，理想和现实差距相当大。一看这个公司的规模，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样的规模的公司，盯着一个模特经纪公司的名字，实际上做些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有一段时间，雷正龙还带队打击过这类的公司。 我走进楼道里，在二楼找到了公司的牌匾，敲了房门。 也没人问我是谁，门就打开了。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女生打开了房门，这么冷的天，她居然就穿短裤和一个吊带背心。 “请问你找谁？”女孩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摸了两下才摸到了警官证，拿出来说道：“警察，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女孩的脸色一变，赶快说道：“警察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的经济公司，我们……” 我打算了他的话。“我不是查你们的，我是来向你们打听一个人的。” “哦，那你进来吧。”女孩把我请进门去。 进门环顾一周，我就了解了这个公司的情况。公司是用一所老房子改造的，建筑面积在一百五十平米左右。最大的客厅被改成练功房，装了一面大镜子，五六个女孩正在练形体。一间房间改成了休息室，另一间卧室改成了休息事。 女孩们听到了声音，向我看了过来。 “你们不要紧张，我是向你们打听一个人的，周瑾你们都认识吧？” “警官先生，我们不紧张，可我怎么看着你紧张呢。” “周瑾当然认识了，我们都是好姐妹。” “警官先生，你想问什么呢？” 这群女孩都很活泼，她们穿的练功夫非常的薄，她们的身材显露无疑，又都是青春活泼的年纪。这些女孩说的是模特，实际上都是靠身材和脸蛋混饭吃的。 “警官，你怎么出汗了，要喝水么？” “房间的温度有点高。”我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你们的负责人在吗？” “我们老板出去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您问周瑾，她出了什么事吗？”身材最高挑的女孩问道。 我没有问答她的问题，问道：“周瑾有几天没来了吧，你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失踪了吗？” “啊？周瑾失踪了？” “不可能吧？她不会出事了吧？” “我还以为周瑾出去活动了，她没跟老板出去？” 一群女人发出惊讶的尖叫声。 “都小点声！”我不得不阻止他们，再吵下去，我的耳朵都要吵聋了。 女孩们都不说话了，瞪着大眼睛看着哦，我一个还眼泪汪汪的，要哭了。 身材高挑的女孩说道：“这里周瑾和我的关系最好，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天就快要黑了。我问道：“你最近一次见到周瑾是什么时间？” 女孩想了想说道：“就在上星期，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她就去参加一个画展了，叫……叫……什么来着？” “是不是叫思凡画展？” “你是怎么知道的？”女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的举动已经给了我答案。 “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在那之后，你们有什么联系吗？”我拿出了本子准备做记录。 女孩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虽然没有见面，但是画展之后我们联系了。她说很开心，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我的心一下就勾了起来，急着问道：“那她有没有和你说一下这个新朋友的情况，男的还是女的，从事什么职业？请你仔细想好了再回答，这对我们非常的重要。” “我们聊的也不太多，只知道是个男的，好像还是一个画家，她们聊的非常的开心，两个人还一起吃饭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你告诉我周瑾到底怎么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画家 “周瑾到底怎么了？”女孩围着我追问。 被一群女孩围着问，吵的我脑袋都要炸开了，我不说是不行了。“周瑾失踪了！”我也只能告诉她们这么多。 “失踪？”女孩们很是惊讶。 “不是能啊！”身材高挑的女孩说道：“周瑾和阳哥去外地活动去了，我们前几天联系过。” “那之后呢？你们还有联系么？” “之后倒是没有再联系了。姐妹们，你们都谁和阳哥再联系过？” “没有了！”女孩们一起摇头。 我听了有些吃惊，尽量不表现出现，从女孩们的手中得到了阳哥的电话，我打过去，手机关机。 难道说这个阳哥也出事了？凶手并不是只对美女下手？ “你们有阳哥的照片么？可不可以给我一张？” “你等一下。”一个女孩跑进了一间办公室，拿出了一张照片。我接过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怕胖子，油光满面的带着一副眼镜。我丝毫看不出这个人像个老板，如果能瘦个一百五十斤，或者勉强还能算上是一个帅哥。 看了照片之后，我给杜凡发了一条短信，让她也查一下这个阳哥的号码。“这长照片我可以拿走么？” “拿去吧，不过就是一张照片。”女孩们同意了。 “你们知道周瑾住在什么地方吗？我想看一下。” “我知道，她在这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我有钥匙，我陪你去。”高挑女孩说道。 “那麻烦你了！” “你等我去换一下衣服。”女孩去了另一个房间，用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换好衣服出来。 我跟着她走出了模特公司，就在这个小区里，走到了另一栋楼房门前。 “周瑾就住在这里。” “你怎么有她房子的钥匙呢？” “你说她呀，粗心大意，总把钥匙弄丢了，怕回不了家，就在我这里放了一把备用。”女孩说着就有想起周瑾，拉着我问道：“警官，周瑾她不会有事吧，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这人真的不擅长说谎，女孩这么问，我只好说我也不确定，只是来调查一下。女孩很失望。 “就是这里了！”我们走到了三楼的一间房间门口，女孩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时候天已经能够完全黑了，房间里没有灯，黑漆漆的。女孩要进去，我拉住了她。“你等一下，我先进去再说。” 我一伸手，在门边摸了几下，摸到了开关，按下去，房顶上的灯闪了几下，灯亮了。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污浊，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就是这样。房间里的家具很简单，有些老旧，一看就是房东留下来的。家具上有薄薄的一层灰尘。 引起我注意的是房间里的一些画，在我看来，画的已经很好了。油画、素描我也只能认出这些来。 房子并不是很大，客厅看完了，我进了卧室。卧室里有些凌乱，被子没有叠，一些女生的衣服就在床头上摆着。高挑女孩赶快拿了一件衣服罩住了。 我就假装没有看到，房间里有一个书架子，上面摆着一些和美术有关的书籍。我随便抽出了一本，这些书页被翻的有些旧了，还有折痕，周瑾是认认真真的读过了这写书。 房间里的这一切已经传达个我很多的信息，已经足够还原周瑾这个人了。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天真烂漫，怀揣着梦想，喜欢艺术，并且学习很认真，有一点小马虎。一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受着死亡的威胁，我就有点难受。 书架上有一本书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本书实在是太新了。我伸手拿了下来，这本书并不厚，只有一百多页，但是印刷非常精美。扉页上写着思凡画集。 我翻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书的背面没有刊号，我也没有找到国家信息库的编号，这是一本自制印刷品。在其中一页上我还找到了这名画家的亲笔签名。 字迹潦草狂放，显得这个人性格张扬乖张。我不是笔迹鉴定方面的专家，只能看出这些。也不排除这人是艺术家，专门把签名练成这样的。 “这本书我可以拿走么？”我问道。 “这个……”女孩有写为难。 “放心，如果用完了，我会还回来的。” “那好吧！”女孩总算是同意了。 这本书就是我最大的收获，说明在画展之后，周瑾和这个叫思凡的画家可能接触过。画家的嫌疑更大了。 “房间里的东西暂时不要动，我们先离开吧。”嘱咐了女孩之后，我走了出去。 外面全黑了，华灯初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灯光中。我带着画册，回到了南区警局。大院门口的门房关着灯，看门的大爷不见了。 回警局我先去二楼看了一下，小乔的办公室没人，关着灯。大概是和小胖子出去了。 没见到小乔，有点小失望，我往下走，一号法医室的灯亮着，杜凡还在。 听到脚步声，杜凡就走了出来，我第一次在她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看到了一点笑意。 “你有发现？”我又不是傻子，杜凡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你看出来了？” “当然，你几百年都不笑，忽然笑了，肯定是有发现。” “我笑了么？”原来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还是说说发现了什么？” “进来说吧！”杜凡把我拉进了一号法医室。 我拿出了本子，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杜凡有些得意的说道：“信息技术部分正好有我一个学弟，通过他我得到了很多重要的线索。通信记录我都查了，我还查了其他失踪女孩的手机。她们在失踪之前，都与那个画家有密切的联系。同事们之前的调查可能忽略的这一点，只查了画家的手机。没有查画家助理还有他住的宾馆的座机。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找你来我有一个特别重大的发现。” “特别重大？” 杜凡压低了声音，用低沉又有些神秘的语调说道：“我怀疑这个画家可能和黑暗圣殿有关系。”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消息呢，我早就知道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可能和黑暗圣殿有关系，甚至是雷正龙都知道。要不我也不会做噩梦了。 为了不打击她的信心，我只好说道：“这个发现很重要。”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我怀疑这个画家就是黑暗圣殿组织里的人！” 这一点倒是另我有些诧异了。“你是怎知道的？” 杜凡拿出了一大叠的资料，说道：“查完了这些资料后，还有时间，我顺便调查了一这个画家的行踪，发现他每到一个城市，都会有很多漂亮的女孩离奇失踪。当然目前没有证据能表明这些失踪和他有关系！” “就算他有嫌疑，也只能算是一个连环杀手，你怎么能肯定他就是黑暗圣殿的人呢？”我觉得证据不是很充分。 “我知道这些算不上什么。”杜凡又拿出来一张复印件，“这是画家画的一幅画，你自己看吧！” 接过杜凡的画一看，非常阴暗的一张画，画的是一座教堂。看到这画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黑色信封。在信封封口上有一个小的教堂标志，和这副画是一模一样的。 我赶快跑回二号法医室，拿了一个黑色信封对比，几乎就没有差别，这个标志有可能就是画家话的。就算不是他画的，他肯定也是见这个标志。 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杜凡真的是有了一个重的大的发现。终于有机会和黑暗圣殿的人直接交手了！ 不过我也有点疑虑，就这么容易查到了，会不会是故意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猜不出的人 纠结啊纠结，不是在纠结中沉默，就是在纠结中爆发。 我无比的希望这个画家就是黑暗圣殿的人，因为这只是一个开始，是我们胜利的一小步。我又希望这个画家人不是黑暗圣殿的人，如果是的话，就意味着危险和死亡。 以黑暗圣殿组织的能力，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危险。这将是我们第一次碰撞。 “你又在想什么呢？”杜凡问道：“小乔都说了好多次了，我也觉得你这个习惯不好，想着问题就不说话了，有些慎人。” “好的，等我回去再想。”我站了起来，在一号法医室里走了几圈，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把各种奇怪的念头都从脑子里挤出去。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杜凡的语调有些兴奋，终于不再是以前冷冰冰的语气了。 “这个情况我觉得要和雷正龙说一下。”我们现在是三人小组，这么重要的信息当然是要共享了，更何况雷正龙现在就在监视这个画家。目前警方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申请搜查证，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雷正龙的监视当中。 杜凡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我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雷正龙。这个臭小子得知之后，兴奋的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他急于找到黑色圣殿的人，我再三告诫他，这个秘密目前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在没有找到内鬼之前，还不能向局里报告。 得到雷正龙的保证后，我挂了电话。 “下面我们该怎么做？”杜凡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雷正龙在现场盯着，他办事我放心。有一点我十分的肯定，这个画家一定是有问题，就算不是黑暗圣殿的人，和人皮娃娃案件也有关系。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有其他的嫌疑。 “我需要冷静一下，我先回去了，等我想好了再来找你。” “那你快点想，要是想不明白了找我和你一起想。”杜凡把我送出了一号法医室。 回到二号法医室，我脑子里有点乱，我找了一张纸一支笔，想要把所有的线索都写出来。笔都提起来了，却不知道些什么，犹豫了半小时，我放弃了。 二号法医室里有时候是个很好多思考场所，有时候又是一个让人心烦的地方。现在法医室里多了两个人皮娃娃，阴森森的，我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如果不抓到害死他们的凶手，她们会一直盯着我。 我拿着稿纸关上门，离开了二号法医室，雷正龙的办公室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路上我顺便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院门口的门房又亮起了灯，老大爷正在看报纸。 越来越觉得这个大爷深不可测，以后要多留心一下他了。 可能是有点累了，今天从早上就开始忙，没有一刻休息，座在椅子上一会儿就觉的疲倦袭来，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月光如水，给房间披上了一层轻纱。 在半睡半醒间，我听到一个凄厉的女生在呼唤着哦的名字，一会儿又变成了两个。那声音非常的慎人，边哭边喊着：“刘小石……刘小石……我们冤枉……我们惨……” 听着这个声音，我的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怎么也睡不照着了。睁开眼睛，视线一阵恍惚，整个警局都是一片漆黑，只有我的身边亮着灯。 这灯光昏暗，只能照亮我身边一小片的地方。淡黄色的灯光并不能给我安感，反而让我更加的恐惧。在身边的黑暗中似乎有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东西，特别是在光与暗的交汇处，影影绰绰的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我瞪大了眼睛，似乎是看清楚了，似乎又没有看清楚，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就在我以为自己看清楚的那一霎那间，两条黑影用极快的速度扑了上来，我还没看明白是什么，就被扑倒了。两具没皮的女尸向我袭来，白花花的牙齿在灯光下看的最清楚，她们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向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我会抓到凶手的，我会为你们报仇的！”我大叫一声惊醒过来，还好，只是一个梦。 又是一个噩梦，像雷正龙说的，我就快要成为一个噩梦侦探了。不过刚才的这个梦我很清楚，与案子没有多大的关系，纯粹是因为压力太大了，才会做这么一个梦。 出汗很难受，我倒了一杯热水走到窗口前，想看一下城市的夜景，没想到却有意外的发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溜进了院子里，正在向警局大楼跑来。 我在南区警局上班半年多了，每个人的身影我都很熟悉了，这个黑影绝对不是警局里的人。 偷东西的贼我见了不少，抢劫的大盗也见过了，可是敢跑到警局大楼里行窃的我还没遇见过。 转念一想，不可能是小偷。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内鬼或者是黑暗圣殿的人了。 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心跳开始狂跳。我在雷正龙的办公室里翻找了半天，想要一件防身难道武器，竟然没找到。 夜里的警局大楼十分安静，静的我在办公室里就听到了脚步声。 那人走进了大厅，很奇怪，脚步声越走越远。 迟疑了两秒钟，我想到了一个可能，黑影是向地下室走去了，很可能是冲着二号法医室里的人皮娃娃和血尸来的。 记者？ 不可能，记者是没有胆子在半夜闯进警局的。 找不到防身的武器，我随手抄起了办公室的拖把，紧贴着墙壁，向楼下走去。 我到了一楼，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这有点不太正常，黑影想要干什么？ 一直向下走，到了地下一层，走廊里的灯都坏了。明显是被人破坏了。 我贴着墙壁走到了一号法医室，大门紧锁着，杜凡等不到我的消息，回家去了。 心跳的更快了，我深吸一口气，贴着墙壁大步向前，走到了二号法医室门前。借着一点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大门敞开了。门锁有撬动的痕迹。 还真和我预计的一样，是冲着人皮娃娃来的。 思量了一下，我没有进去，而是守在门口，攥着拖把的手心出汗了，我在衣服上擦了几下。 我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的门口。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瞅准了机会，手中的拖把就砸了辖区。 嘭！ 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我一听着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这肯定没打到人。 我挥舞着拖把还没有打第二下，一个硕大的身影向我扑了过来，将我撞翻在地。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下估量错了，对手比我壮硕的多。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 黑影将我打翻之后，并没有继续袭击，而是拿着两个东西向楼梯跑去。 这个混蛋要偷人皮娃娃！ 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我咬着咬追了上去。等我追到一楼大厅，黑影已经到了院子里。 “不许跑！”我大叫一声直接从楼梯上跳下去，把黑影撞翻在地，两具人皮娃娃掉在了一边。 黑影似乎有些生气了，抓住我的衣领和我扭打起来。 就在我们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一道雪白的灯光刺破了黑暗，照到我们身上。 “你们两个，弄啥咧？”是看门大爷被吵醒了。 我急忙说道：“大爷，这小子到警局里偷东西，快抓住他。” “咦，怎么是你咧？”老大爷认出了偷东西的黑影。我扭头一看，也认出来了，这不正是小乔的表弟小胖子曹子童么？ “你为什么要偷东西？”我大声质问道。 就在我抓住小胖子曹子童的时候，雷正龙那边也有了非常重大的发现，一个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人，从思凡的临时画室里走了出来。虽然一段时间不见，变化特别大，但是雷正龙还是认出她来了。 李依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一百六十八章吃醋的女人 这半夜里跑到警局里偷东西的不是别人，正是小乔的表弟曹子童，也就只有这个小胖子这么大胆，敢溜进二号法医室里偷东西。 小胖子还不死心，在地上一滚，拽住人皮娃娃还想跑。看门大爷的反应速度快，抓住小胖子的手把他一扭，就制服了他。 “你这胆子真大，敢跑到警局里来偷东西。”抓住了这小胖子还不好处理让，我觉得头疼。我只好打电话给了小乔。 半小时后，小乔来了，她爹乔局长也跟着来了，这大半夜的时间，还惊动了乔局长。 “你来了！”看门大爷和乔局长打招呼。 “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吧。”乔局长看样子和大爷还挺熟悉。 大爷看了我们一眼，就回屋睡觉了。 小乔扭着小胖子的耳朵叫道：“你胆子真够大的啊！跑到警局里来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小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想小雯！我就想再看小雯一面。小雯死的好惨！” “哭！你还有脸哭！给我进去说！”小乔扭着小胖子的耳朵走向警局大楼了。 就剩下我和乔局长了，我觉的有些尴尬。乔局长也不说话，眯缝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我。 “这么晚了打扰您休息了。”想了半天，我只能想出这么一句话。 “不打扰，这年龄大了，本来觉就少了。倒是辛苦你了，夜里都住在警察局里。”说完了还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之前我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才发觉和乔局长交流有点困难。领导又是长辈，看到他就觉得有压力。 “那我先进去了。”乔局长进去了，小胖子怎么处理还得听他的。往大了说小胖子妨碍警方公务。这小胖子哭的稀里哗啦的，不管谁问他，就一个劲的说是想小雯，小雯死的太惨了。乔局长一生气，就把他关进了拘留室里。两具人皮娃娃又被我拿回了二号法医室。 处理完了小胖子，乔局长就没回家，留在了办公室。小乔留在拘留室里教育小胖子。 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小胖子，他虽然在哭，但是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还好被关起来了，不然值不得会出什么事。 处理完小胖子，时间是凌晨三点多了。手机忽然响了，是雷正龙打来的，这个时间给我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我赶快接了电话。 小乔正好也在场，强烈要求我用免提，她也想听。 “喂，起床尿尿了。”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雷正龙会说这个。小乔脸羞的通红。 “你大半年的就要说这个？”我没好气的要挂了电话。 “我这不是怕你尿床么！这么大的人尿床了再让小乔知道，人家不要你了！” 小乔瞪着大眼睛盯着我，在我耳边说道：“原来你们平时都聊这个，老实交代，还说过什么？是不是说过我的坏话？” 我这是百口莫辩，直接就被抓了现形。还好下一句雷正龙下一句说了正事。 “你还记得李依么？” 李依我当然不会忘记，怎么说也是我遇到的人生第一个案子。我有点想不明白，雷正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李依来，他不是正在那个画家门口蹲坑呢？ “我当然记得，有什么问题么？”有一点我很肯定，雷正龙不会闲着没事半夜给我打电话来聊李依。小乔就在身边，我也不想说假话骗她。 “我又见到李依了，在一个你绝不会想到的地方。” “你又见到她了？”我有点惊讶，自从碎尸案结案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就在刚才，五分钟前，我见到了李依，她走进了画家住的宾馆！”雷正龙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我脑海中浮现出李依穿着一身带着铁钉的皮衣，带着火红的假发，拿着麦克风唱着听不出歌词的音乐。她怎么会出现在雷正龙监视的地方？ “她不会有危险吧？” “哎呦，你小子还这么关心人家，小心让小乔知道了吃醋！” 我看小乔脸色都变了，赶快说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和李依什么关系都没有！” “说的真好听，别以为我没看到，刚见到人家的时候，你的眼睛都放光！” “这话可不能乱说！” “唉，你小子不对劲，不会小乔在身边吧。也不可能吧，都这么玩了，难不成你们睡一起了。哈哈哈哈……” 小乔再也忍不住了，拿过手机叫道：“雷正龙，你给我等着，这事和你没完！” 电话直接就挂了。 小乔瞪着大眼睛怒视着我。 “雷正龙胡说八道，你别信啊？” “那个李依我见过，长的确实不错，你敢说没动过心思？” 我双眼直视着小乔的眼睛，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大声说道：“我敢对天发誓，我对李依没动过心思。” 小乔瞪着我看了足足五分钟，这才说道：“我暂时相信你了，要是让我发现你和李依真的有什么，你就死定了！” 我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过关了，刚才如果有一丝的犹豫，我就完蛋了。女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没有之一。 还好小乔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她皱着眉头说道：“李依怎么会和画家搅合在一起？难道说当初我们就判断错了，李依和案子有关系？” 听了小乔的话我心头一震，我不太愿意相信李依会卷入到这些案件中来。但是回想起见她最后一面时，她的眼神非常的复杂。如果真是这样…… 小乔回过神来，发觉我的眼神不对，立刻娇嗔一声，“小石，你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想案子呢，对！案子！”我只能咬死不松口。 “哼！”小乔冷哼一声说道：“怎么说也是熟人，我们去看一下吧。” 说实话，我当然是很想去现场的，可一想到身边有小乔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感觉就不太舒服。 “这么晚了，我们有没有车，休息一下再去吧。” “你不想见你老相好么，是不是做贼心虚？”小乔瞪着眼睛看着我。 “好吧，那就去吧，我去打车。” “你这就急不可耐了，好久不见想人家了吧。” 得，我这不用说话了，不管怎么说都挨骂。无数的前辈总结出了经验，千万不要在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招惹她。 小乔迈着大步走出了警局大楼，我只能跟在后面。在警局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才到了一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被监控的宾馆。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里，我们找到了雷正龙。 一拉开车门，烟气就飘了出来，小乔捏着鼻子问道：“抽这么多烟，你们是烟囱么？” “这不是夜里难熬么？”雷正龙也看出小乔心情不太美丽。 小乔等车里空气好了，进去坐下问道：“李依的照片呢？拍了吧？” “在这呢！”雷正龙赶快把相机递了过来。调出了李依的照片。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李依的变化很大，我差点就没认出来。和之前的风格差太多了，李依穿着一身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紧身的设计，显得身材修长。头发披着，看起来非常的漂亮。只有几个月不见，李依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李依不会有危险吧？”我问道。 “放心，兄弟们在隔壁开了一间房，如果有动静，兄弟们就冲进去了。” 小乔说道：“看不出来，你还很关心人家么！” 我立刻就意识在自己说错话了。 血泪教训，千万不要惹吃醋的女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李依和画家 我一句话也不说了，小乔看完了照片问道：“这李依怎么变化这么大？和之前的她完全不一个风格了。” 雷正龙摇着头说道：“你看我像是知道的么，你们家刘小石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说着还像我眨眨眼睛。这小子摆明了是在坑我，偏偏我还不能说话，越说就越描越黑。 小乔娇嗔一声，怒道：“小石才不是我家的，你要再说是我家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雷正龙收起脸上的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女人的心思我们男人是永远猜不透的，你们都是美女，应该互相之间最了解吧。” 我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雷正龙这拍马屁功夫见长，已经到了润物细无声的境界。小乔听了这话，脸上笑的跟朵话似的，看了我之后说道：“你们不了解女人，女人的风格一旦形成之后，一般是不会改变的，除非是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连带着性格喜好的变化也发生了变化。” “会不会是因为李昊的事？”我忍不住插嘴问道。 “就你话多！”雷正龙瞪了我一眼后说道：“谁让你说话了？好好反省一下你的错误。” 小乔瞪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宾馆四楼一间房间的灯忽然亮了，雷正龙立刻严肃的说道：“不闹了，有情况。” “那就是画家住的房间么？能听到房间里的对话么？”我问道。 雷正龙点头说道：“那小子这两天基本就没出门，吃饭都是叫的外卖，没办法上技术手段。” 李依忽然出现，深夜进了重要嫌疑人的房间，这本身看起来就非常的可疑。必须要弄清楚他们在房间里说些什么。 小乔的反应速度最快，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赶快去隔壁的房间，说不定能听到什么？” 雷正龙叫道：“没有技术手段只靠自己的耳朵了。”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了四楼，还好走廊的房间过道里铺着地毯，跑起来的声音并不大。到了画家房间的门口，我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两人隔着太远了，听的不是很清楚。 雷正龙没敢敲门，怕惊动了他们，拿手机打了电话，在隔壁监视的同事打开了房门。 “你们怎么来了？” “嘘！”雷正龙赶快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们三个进了房间里。 “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雷正龙压低了声音问道。 负责监控的同事说道：“这酒店的房间都有消音层，听的不是很清楚。” 我看到桌子上有茶杯，拿到起来扣到墙上，把耳朵贴在茶杯底部，隐约能听到一男一女在说话。 “嘘！”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慢慢的移动，找到了一个最佳的位置。两人应该就在隔壁的这个位置说话。 雷正龙和小乔学着我的样子，也拿了一个茶杯，一起贴在墙上听。 一个男人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人……在……你身边……” “不可能……不是……” “说出……名字……” “请你离开！不是我做的！”画家的这句话是喊出来的，所以我们三个人听的都特别的清楚。 在这之后就没有了动静，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耳朵紧贴着墙壁，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持续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有点安奈不住了。 “不会出事了吧？”我有点着急。 雷正龙说道：“应该没事，要是动手的话，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再等等！” 小乔说道：“说不定睡觉了，刚才他们的对话你们听明白了？” “不可能！李依肯定不会在陌生人房间里睡觉的。” “谁说他们是陌生了！”小乔又点不开心的说道：“你会大半夜的让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进到你的房间里吗？” 小乔说的有道理，我无法反驳。 雷正龙赶快说道：“你们别说话，好像又有声音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我不想这样……说……是谁？不要……不要……怪我！” “不……你是什么人？” “我……圣殿……你懂得……” “我……我……不信！”画家说出这句话之后，房间里又没有动静了。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声音。 我是真的有点按捺不住了，我问雷正龙：“李依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冲进去看看？” 小乔瞪了我一眼说道：“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不会有事的，你先冷静一下。” 我急道：“要是有事情就晚了，画家可是相当的凶残，已经有两个女孩惨死了。” 雷正龙摇头说道：“我相信小乔的判断，李依可能没有危险，从对话的语气上分析，她是处于主导位置的。万一画家不是凶手，我们贸然闯入会惊动真正的凶手。” 他们两人都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可我是真的担心李依。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我不想李依有危险。 “我们不是有很多高科技设备么，不是有一种探头可以看到房间里面么？”我急切的问道。 雷正龙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说的设备我们是有，但是我些了报告还没有批下来。” “那怎么办？要不要让宾馆的工作人员去看一下？”我想不出好主意。 小乔也不说话，打开了房间的窗户，看到窗台下面有一小短凸出的墙体。整层楼都有，站在这段墙体正好可以看到窗户，研究了两分，小乔有了办法。 “我刚才在楼下就看到了，隔壁的房间的窗帘有一道缝隙，我们可以踩着这段墙体，过去看一下什么情况！”小乔冷静的分析了一下。 “让我看一下！”雷正龙探头看了一下说道：“我可以做到，我去吧。” 四楼这个高度可不是开玩笑的，楼下又是水泥地。我相信雷正龙能做到，但是我不想看到意外。 “要是有绳子就好了，多一份保障就一份安全感。”我既担心李依，又不想看到雷正龙冒险。 “我的车里有绳子，找人拿上来。”雷正龙打了一个电话。 五分钟后，一个兄弟拿着绳子上来了。长度足够了，我们把雷正龙捆了一个解释，他从窗户钻了出去，身体像是壁虎一样，紧紧的贴在墙上，一点一点移动着。 我和小乔拉着绳子，为了安全，把另一头还栓在了床上。 因为墙壁上没有东西可以抓，所以移动的速度非常慢。 十分钟后，雷正龙移动到了隔壁窗户下，探着脑袋，从一个小缝隙向里面看。 “看到什么了？”我压低了嗓门问道。 “嘘！”雷正龙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我只好按捺着性子等他回来。 过了五分钟，他慢慢的爬了回来。 我一边拉雷正龙上来，一边问他，“你看到什么了？李依有危险吗？” “李依好着呢！”雷正龙说道：“画家坐在椅子上，李依躺在床上，可能睡着了。” “李依在睡觉？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无法相信李依和一个恐怖的杀手在一起，还睡的很香甜。这么反常的事情，肯定有问题。 雷正龙有点犹豫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可能犯错了，画家很害怕李依，是不是她……” 我知道雷正龙要说什么，我抢着说道：“不可能的，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别拉我了。”雷正龙坐在窗台上小声说道：“等过一会儿，我再去看一下。” 半个多小时后，雷正龙第二次到了隔壁窗台下，还没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房间灯忽然灭了。 第一百七十章意料之外 雷正龙站在那看了半天，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也停不到什么声音，他只好退了回来。夜风呼啸而过，坐在窗台上太冷了，我们拉着他回到了房间里。 “你看到什么了？李依不会有危险吧？”我急切的问道。 “冻死我了，先给我倒口热水喝。”雷正龙打着哆嗦，真是冻坏了。 小乔手脚麻利，倒了一杯热水。雷正龙几口喝下去，又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恢复过来了。 “你说说，看到什么了？” 雷正龙放下水杯说道：“放心吧，你的小……李依她没事，躺在床上睡的好好的，倒是那个画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难道说李依比画家更可怕？ “我看今晚不会有什么事了，都歇会吧。”雷正龙往床上一躺，伸了一个懒腰。 “你能确定没事么？”我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肯定不会有事。”雷正龙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看人还不会错的，李依和这个叫思凡的画家关系不一般。但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你说的是哪样？”我弄不明白是怎么个意思。 “反正她不会有事的。”雷正龙翻了个身，不和我说话了，也就过了几分钟，就听到他打起了呼噜。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小乔开口说道：“看你还挺关心李依的。” “这个……”我回想起刚才说的一些话，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不开心，我开始想要解释一下。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小乔说道：“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盯着，如果有问题，我叫醒你们。” “这不好吧，你也辛苦了一晚上了。”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已经做好了小乔闹脾气的准备，结果她很冷静，什么也没说。 “等到天亮之后，我可以在办公室里休息，你还要去查案，你就睡会吧。” “这……” “乖乖的要听话哦！你也不用多想，我知道你关心李依，完全是出于朋友之意。”小乔伸出手，在我的鼻头刮了一下。能有这样的女朋友，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躺在床上，小乔给我盖上了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天就亮了，小乔叫醒了我。 “嘘！”小乔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停到隔壁的手机响了，有人醒来了。” 雷正龙拿着被子往墙上一扣，停到哗哗的水声，是淋浴的声音。“李依要出来了，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出来的就是李依？”我问道。 雷正龙瞪了我一眼说道：“这还用问，你傻了么？难道你大早上出门会洗澡？” 洗澡这事，对一般男人来说一天一次大概就是极限了。早晚都洗，那都是女人才能做出来的事。 “臭男人！”小乔骂了一声。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三人商量了一下，为了尽快的破案，我们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必要要主动出击。 淋浴声已经停了下来，我独自一人离开了房间，到了楼下，小跑着出了宾馆。跑到不远的地方停下，等着目标出现。 我们估算的没有错，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出现在宾馆门口，迟疑了半分钟，选择了一个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正是我选择的方向，我迎面向她跑了过去，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故意撞了她一下，女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赶快去扶她。 “不好意思撞倒你了，没事吧。” “我没事，你跑步看着点啊！”女孩一抬头看到了。 “真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我站起神来要走，李依看到了我的脸，赶快低下了头，装做没有认出我来，转身就要走。 “唉！你等等！”我拉住了她。“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你认错了吧。”李依的反应有些奇怪，低着头不肯看我，眼神躲躲闪闪的。这些肢体语言都说明她心里有愧，不敢见我。 “不对，我肯定认识你。”我拉着李依，装作皱着眉头思考，半分钟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李依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差点都认不出你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你是……” “我是刘小石啊，南区警局的法医，你不可能不记得我。”我自己都没想到演技这么好。就目前来说，没露出破绽。 李依一看没办法了，这才说道：“是你呀，好久不见。” “你变化好大，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你了。这几个月也没和你联系，你都忙什么呢？” “我……瞎忙……”李依看到我往她走出来的宾馆看去，赶快拉了我一下说道：“这个地方不好说话，我们去前面吧，我请你吃饭。” “好吧！”我向躲在暗处的雷正龙使了一个手势，让他去宾馆的客房看一下。 走了没多远，李依问道：“刘法医，你好像不住在这附近，离着南区警局这么远，你怎么跑这么远来买早点？” “这个……这里的早点好吃！”我大脑飞速的运转，回忆着我和李依之间的对话。我好像从没对李依说过我住在什么地方。可听她话的意思是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我反问道：“你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么吗？” 李依脸色一变，不肯说话，但是越走越快。我说道：“你走慢点，我快根不上了。” 她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越走越快，根本就是摆脱我。 我大步追上去，手机响了，是雷正龙打来的。“你还在李依在一起吗？”他的语气很急促。 “出了什么事么？”我抬头看了李依一眼，她越走越快，但是还在我的视线之中。 “抓住她！” “什么？”因为太过惊讶我没回过神来。 “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回头再和你解释！”雷正龙挂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雷正龙的语气很严肃，绝对是有事发生。“李依，你等一下！”我想叫住她。 李依听到我的叫声，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速度。 “你别跑，有话可以说清楚！”我大步追了上去。 李依越跑越快，我咬牙紧跟在后面。要是刚到南区警局的时候，我说不定就让李依跑掉了。通过这半年来的锻炼，我的体力强化了许多，勉强跟上了李依的脚步。 李依看跑不过我，转身跑进了一条小巷。这小巷里特别的复杂，几个转弯之后，我就看不到李依的身影了。 这下麻烦了，李依的种种迹象表明她都和这一系列的案件有关系。至于李依到底在案件中是什么角色，目前还没有办法确定。 五分钟后，雷正龙带着一队兄弟追了过来，看到只有我一人。大声问道：“李依呢？” “她在这里把我甩掉了，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雷正龙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对他身边的兄弟们说道：“去找李依，她的照片你们都看过了，把她找出来。” 兄弟们四散离开，去小巷里找人了。雷正龙这才回答我的问题。“刚才你给了我提示，我就让兄弟打扮成服务员去敲门，结果没有人开门。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让服务员打开了房门，结果发现画家昏迷不醒，还有被拷问的痕迹。” “你是说李依拷问了画家？” “是，并且手段相当的残酷，似乎还使用了某种药剂。” “你确定？”我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 “我当然确定，这半年时间，李依的变化超出了我们的意料。“ 第一百七十二章嚣张挑衅 李依竟然被通缉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了，我还有点不相信。犯罪是一个过程，是一个逐渐升级的过程。很多都是从小偷小摸开始的。李依的这一步迈的有点大。 刑警队上的兄弟捉拿犯人的行动我参加过，兄弟们下手都有点重。这也怪不得他们，嫌疑人都是些凶悍的家伙，拘捕是经常的，一不小心就有兄弟受伤，有时候还会弄出人命。 但是李依不同，我到现在还相信她不是一个凶恶的人。对付画家一定是另有隐情。 波哥看我表情不太自然，问道：“你小子有什么话要说。” “这李依的情况还不清楚，通缉李依我没意见，但是您能不能和兄弟们说一声，如果李依不反抗的话，下手轻一点。” 波哥笑了，说道：“这没问题，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怜香惜玉的。” “谢了。”我不敢再多说了，小乔还在一边站着呢。 “没事你就忙去吧。”波哥和小乔说了几句，门口的记者还在等消息。小乔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波哥背着手上楼去了。 我正要回二号法医室，杜凡从下面跑了上来。直接跑到了我面前问道：“你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 难得万年大冰山也能露出着急的表情，这绝对是有要紧的事。我问道：“有什么事吗？” 杜凡左右看看，没什么人注意我们，小声说道：“我们的被害人名单应该再加一个了，我查了一下，那个模特公司的经纪人也失踪了。”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是说那个叫阳哥的人？” “就是他！和那个女孩一起失踪的。”杜凡很神秘的说道：“你说他会不会是凶手？” “有可能吧！”这还真不好判断，犯罪嫌疑人作案两起，被害人都是青春美丽的女性。阳哥的照片我见过，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胖子，根本就不符合犯罪嫌疑人的风格。可要说这阳哥是嫌疑人也不太可能，他根本就符合凶手的侧写。必须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做出推断。 杜凡说道：“交给我去办吧，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今天上午就能拿到准确的情况。这个阳哥就是本地人，资料很好查。” 这个案子太复杂了，出现了太多的不可测因素。用常理根本就解释不通。突然出现的李依，莫名其妙失踪的阳哥，有点匪夷所思。根本就解释不通。 想的脑核都疼了，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犯罪嫌疑人不是一个人的话，阳哥的失踪就说通了。或者说嫌疑人有人格分裂。但是都没有证据支持。 外面的记者群突然一阵骚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呻吟实在是太吵了，女记者发出尖利的叫声。只见小乔大步跑了进来。 “你们两个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小乔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能把她惊成这个样子，事情肯定大发了。 我和杜凡刚跑到大楼门口，人群中又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尖叫声。我居高临下，看到有几个胆小的女记者吓的晕了过去。但也有不害怕的，举着相机拍个不停。 因为围观的记者太多了，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我和杜凡一前一后，冲到了人群边上。我硬是没挤进去。 “大家都让让，警察来了。”我大声叫喊着，人群让出一条路，我和乙谷这才挤了过去。 刚走了没几步，一名女记者就捂着嘴跑了出来，没跑多远就就吐了。她这一吐，就像是打开了开关，引发了连锁反应，有十几人开始干呕，那场面就别提了，这辈子我就见过这么一次。 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就算是我都有点顶不住了。 事实再次证明，杜凡是一个重口味，她说了一句话，我差点也吐了。“这早餐吃的都不错！” 本来还有几个人坚挺着，听到这话也抗不住了，闪到一边去了。 大部分的女记者都躲开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真正的战士，都是经得住考验的勇士。 我快走几步，到了人群中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在人群中间，有一个大的麻布袋子，袋子上印出了血迹。袋子口已经打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在拼命的挣扎。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惨烈了，我都呆住了。 杜凡看了一眼，在袋子边上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杜凡用手指沾起一点，用手指头一捻。说道：“这好像是盐，好狠的手段，竟然把人剥皮后抹上了盐。” 我的腿有些发软，都有些站立不住了。剥皮这么残忍的手段，我只在资料里看过。从没想到会亲眼看到这一幕，特别这人还活着。 他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在剧痛刺激下，才会有剧烈的反应。这已经是极限了，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你发什么呆呢？这是机会！”杜凡叫道。 “哦！”我回过神来，跑到麻袋边上问道：“你是阳哥吧？” 血肉模糊的男人点点头。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给你报仇！” “女……”男人艰难的说道。可是他的声音太微弱了，根本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我只好俯下身，几乎就贴到了男人身上。听到他用最后一口气说道：“女……女……女人！小心……小心……女……” 阳哥吐出最后一个字后，就断气了。他终于解脱了。 我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案子有多恶劣我心中有数，可是眼睁睁的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很难受。这一幕太过于拷问人心了，只有没有人性的恶魔，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他刚才说什么？”杜凡没有停到，只好问我。 “他说……他说……”心里堵着什么东西，有话说不出口。 杜凡急了。“他到底说什么了？” 我一看周围的记者，大部分都挺不住了，但还有少数重口味在盯着我们。 “回去再说吧！” “唉！这怎么还坐下了。这出什么事了？”波哥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波哥这些天一直在修身养性，已经不轻易发脾气了，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再好的涵养都消失了，脸色乌黑的吼道：“这是什么情况？谁看到了？” 周围的记者被波哥的吼声吓了一跳，我和杜凡靠的最近，震的耳朵都有点疼。 杜凡说道：“我们也才过来，不是很了解情况。” 一名男记者小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是刚才有两个人抬过来的。” “那两个人呢？”波哥吼道。 “在这！”两个正在呕吐的男记者虚弱的举起手来。 波哥一看两人这情况，还要吐会儿，暂时从他们俩来也问不到什么。波哥转过身去，冲着门口的门房大喊道：“老牛，你过来！” 看门大爷低着头走过来，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怎么回事？”波哥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老牛有些愧疚的说道：“刚才我看热闹了，没有太注意，好像是有一辆面包车开过来，扔下了麻袋就跑了。麻袋还会动，有两个记者好奇，就给抬进了院子里，剩下的事情他们都看到了。” “你……你……让我怎么说你，亏你还是一个老刑侦！”波哥不止脸黑，气的脸都有点变形了。 快死的人被扔到了警局门口，这是最嚣张的挑衅，是在打警察的脸，还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南区警局的面子这次丢大发了。波哥气的要吐血，在他退休之前，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李依是凶手？ 有句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估计这事用不了多久，就会穿的满城都是。 波哥脸色黑到了极点，我和杜凡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下的波哥就是火药桶，绝对是一点就爆炸。 有记者吐完了，南区警局这大院从来就没这么精彩过。吐的到处都是，臭味就快比得上垃圾场了。 “你们两个还傻站着干什么。”波哥冲着我们两个吼道：“还不把尸体给搬回去！” “哦！” 我和杜凡回过神来，一起领着麻袋，想要抬起来，可这尸体太沉了，我们两个搬不动。 “你们两个傻啊！不会喊人么！”波哥就快要气爆炸了。 波哥这声音大，楼里的兄弟们听到了。几个人跑出来，帮我们一起拎着麻袋，向楼里走去。 “大家都过来一下。”波哥选了一个还比较干净的地，把记者都叫了过去。 “刚才这一幕大家都看到了，我们面对着是一个非常凶残的犯人。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我知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新闻行业的精英，你们的本职工作就是报道新闻。这两天我也看的清楚，你们也不容易。和你们说这么多，目的只有一个，我希望暂时不要报道这件事。” “我们有权利报道真相，光大民众也有知情权。”其中一名记者喊道。 “我知道！”波哥说道：“你们想一想，凶手这么做，目的就是想引起群众关注。你们要是报道了，正中了他的下怀。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想吧。”波哥背着手走了。 我们刚把尸体抬到楼梯口，波哥就走进了大厅。这尸体太重了，毫无疑问，肯定就是周瑾的经纪人，那个大胖子。 “你们这也太慢了！”波哥吼道：“都动起来，快一点。” 我们咬着牙，低着往下走。小乔平时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在波哥的怒吼下，也过来帮忙。 “雷正龙呢？那小子哪去了？”波哥大声吼道。 “他在医院呢！画家还在昏迷当中。”我赶快解释道。 “把那小子给我叫回来，换一个人过去守着。” “是！”我赶快给雷正龙打电话。 波哥又吼道：“来几个人，去把外面收拾一下，南区警局都快成厕所了。” 几个人低着头，拿着工具出去打扫了。 “画家还没醒呢！”手机一通，雷正龙说道。 “我又不是问你这事。” “那你请我吃饭？”雷正龙这吃货，除了查案子就剩下吃了。 “我才不请你吃饭，你快点回警局来。” “你个抠门，又不请我吃饭，我回去干什么？” “波哥叫你回来，尽快！你换个可靠的人看着画家。” “难道又出事了？”雷正龙反应速度还很。 “出大事了，波哥就快要爆炸了。”我也不想和这小子再废话了，挂了电话。 波哥双目如电，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我们赶快把尸体抬走。都走到一号法医室了，听到波哥在上面喊道：“你们两个一起，尽快拿出尸检报告来。” 为了节省时间，尸体抬进了一号法医室。我们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工作服，用最快的时间进行尸检。 我用剪刀剪开了抹布袋子，完整的无皮男尸暴露在眼前。我目测了一下死者的身高，和阳哥的身高基本一致。男尸的体表有布满了黄色脂肪颗粒，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阳哥。 尸体的表面还有淡黄色的粘稠液体流出来，死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现象的。在尸体的表面还有一些暗红色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剥下来一块。拿到鼻子前一闻，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 是止血药！尸体被剥皮之后，立即就做了止血处理。所以他才能活这么久。 我将止血药进行成分分析。杜凡根据伤口的收缩反应，推测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正是我抓到来偷人皮娃娃的小胖子的时间。 在等待药物分析的间隙，我检查了麻袋，就是普通的用来装大白菜的麻袋，在放大镜下，我还找到了几片菜叶。还有一些污迹。我把麻袋拿到鼻子前一闻，有一股臭味。麻袋肯定是从垃圾堆捡出来。 在麻布袋子里还有一个塑料袋，已经破裂了。里面还有一些残存的精盐。药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除了止血药之外，还带有一点麻醉成分。 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尸体被剥皮之后，暂时麻醉了，然后装进了麻袋里。然后扔在了警局门口。记者的注意力都在南区警局，没人注意到这个麻袋。 药物中的麻醉成分失效后，在疼痛刺激下，无皮男尸开始挣扎。撕裂了塑料袋，袋子里的盐分洒出来，他挣扎的更厉害了。这就引起了记者的注意。 不得不说，凶手真是狠毒，这样的方法也想的出来。 在我完成这些检查的同时，杜凡已经完成了尸检，和之前的三具尸体一样，被害人在死亡之前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胃中没有食物。在脖子的部位找到了一个针孔，血液检查发现有残留的麻醉剂。 结合种种细节，基本可以确定，这具男尸的手法和之前的两具女尸是一致的。 那问题就来了，这阳哥被害的时候，画家正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他是不可能在雷正龙眼皮底下做这些的。凶手肯定是另有其人，我们的整个侦破方向都出了问题。 这基本上洗脱了画家的嫌疑，但是他被拷问，说明画家肯定是有问题的。就算不是真凶，可能也是知情人。 犯罪嫌疑人越来越疯狂了，如果不快点把他找出来，还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 我和杜凡一起写尸检报告，就在快完成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向我的二号法医室走去。 肯定是雷正龙回来了。我走到门口叫住了他。“我在这呢？” 雷正龙小跑着过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呢？” “时间紧迫，我和杜凡一起进行了尸检，你找过波哥了？” “当然，被波哥一通臭骂，让我尽快把凶手找出来。” “那你有线索了？”我对雷正龙也相当的了解，如果没有线索他不会这么悠闲的来找我。 “有几名记者看到了面包车，我得到了口供，警局前后的两个路口都有监控探头，我很快就会找到嫌疑车辆。” “那车子要是偷的呢？”嫌疑人不是傻子，基本都不会开自己的车子犯案。 “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来找你了。你这有什么发现？” 我把目前掌握的情况都和他说了一遍。雷正龙板着脸，几次想要张嘴，又闭上了，欲言又止。 “不用在我面前弄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你让我说的。”雷正龙说道：“你说嫌疑人会不会是李依？她可是有作案时间！” “你说她？” “在我看到她之前，她正好有作案的时间，你得承认，是有这种可能吧。” 我不得不说，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没有证据，破案的关键就是证据。 “我会找到证据的！”雷正龙说道：“你在画家的房间里发现的那药可不好弄，药盒上有批次和编号，可以追查下去，我已经让兄弟们去查了。” “就算查到，也不能说明李依是凶手！”我怎么都不相信李依能做出剥皮这么凶残的事来。 “但是李依有重大嫌疑，这点你得承认吧！阳哥在临死前也提到了女人。李依是女人吧。” 这倒是真的，目前李依有重大嫌疑。可李依就真的是凶手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乔局长 波哥对记者的一番话说的很感人了，这个男人一辈子大概也说过这么一次软化，但是记者并没有领情。很快就有人将新闻报道出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就过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事已经传的满城皆知了，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记者不止没有散去，人数反而多了一倍，还有其他城市的记者正在赶过来。 雷正龙很快就离开了二号法医室，实际上他下来的目的就是要和我一声，他们要向李依动手了，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半个多小时后，雷正龙又回来了。 一座城市，说大也大，这里住着很多人和很多贪婪的*。 一座城市，说小也小，杂乱的环境中，人的活动总是有轨迹可寻的。就算你悉心掩盖，也不可能摸去所有的痕迹。 特别是对于雷正龙这样的刑警，他们受的专业训练之中就有找人，一旦锁定了目标，他们总能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找到你的存在。 因为之前的碎尸案，警方掌握了李依的全部资料，雷正龙利用这些资料，很快就查到了很多的线索。 当雷正龙把这些资料交给我时，我都有些惊讶，竟然这么快。 在李昊被抓之后没多久，李依就离开了学校。根据银行资料显示，事发不久，国外的一个匿名账户给她汇了一笔钱，然后她就出国了。海关的出入境记录显示他在国外待了差不多三个月。回国之后居无定所，有十几次入住宾馆的记录。 “这次你查的这么快？”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这些资料。李依的行动果然很可疑，她没有工作，但是有大笔的资金汇进她的账户。这种匿名的帐户是很难追查下去的，在国外几次转手，最后开户人的资料可能还是假的。 雷正龙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已经不光是我们南区的事了，听说最大的*oss都知道了。当然各部门都动起来了。” 我能想到的最*oss也就是省厅的老大，听雷正龙这意思，这都引起了更高层的注意。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吧。”雷正龙又给了我一份资料，手上的资料被杜凡拿了过去。 我打开一看，是一份旅行社的出游记录，是欧洲五国游览高级团，我在上面找到了画家思凡的名字。第二页是一份李依的护照出入纪录，对比时间，相差在一个小时之内。 李依是在追踪画家，就连我这样的菜鸟都看的出来。问题是李依为什么要对这个画家下手。这两人在生活中根本就不可能产生交集。动机是什么？ “你想不出来就不用想了，等抓到了李依，或者画家醒来了，自然就清楚了。”雷正龙转身要走。 “如过找到了李依，抓捕的时候注意点。” 雷正龙头也不回的说道：“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 我一转身，看到杜凡正盯着我。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道。 杜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是有点好奇，你都有小乔了，为什么还在乎这个叫李依的女孩。当然了，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小乔的感受？” “我……我对李依没什么的！”扪心自问，李依只是我遇到第一起案子的关键人物，印象比较深，所以反应比较大一点。我想小乔是可以理解的。 就到目前为止，在李依的问题上，小乔的大度和信任让我有些敢动。 男人不了解女人，就像女人不了解男人。 “小乔要是对你没感觉，她才不会在意。”杜凡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 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思量着杜凡的话，我觉得要和小乔解释一下。我先回到二号法医室，整理了一下手上的工作，发现我目前没有工作可做。也不是很困，正好去找小乔聊一下，我不想她有心结。 走到一楼，还没看到小乔，我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院子里的警车都开出去了，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都是记者。居然还有自发的维持着秩序，等待警方发布消息。这一次记者并不是那么烦人了。在见证了犯罪嫌疑人的凶残之后，终于也知道警察工作的不容易。 市里的领导也来了，还有市局的领导，小乔正忙来忙去的招待安排，一想到小乔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我就有些心疼。 小乔感觉到我在看她，转过身来从我一笑，我向她找找手。就在这时，小乔身子一软，晕到了。 我当时就吓蒙了，脑子一片的空白，但是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向小乔就跑了过去。乔局长和波哥扶着小乔，一脸的焦急。 “都让开一下，让开！”我冲了过去。 波哥看到我说道：“听医生的话，都闪开。” 市里的领导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们局里还有医生？” “这我们最优秀的法医刘小石。” 领导愣了，“法医不是看死人的么。出来凑什么热闹？” “法医也是医！”我拿着小乔的手摸了一下脉搏，没有多大的问题，大概是太劳累了又有点低血糖。 “休息一下就好了，没有太大的问题。” 乔局长说道：“那你把小乔背我办公室去吧，这是钥匙。” 我背着小乔，大步跑向了办公楼，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体重，一口气跑到了四楼，用局长给我的钥匙打开了门。 局长的办公室我来过几次，但是每一次停留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五分钟。房间里有一套沙发，我将小乔轻轻的放在沙发上。 昏迷中的小乔面色有些苍白，微微皱着眉头，嘴角向上翘着，像是在担忧着什么。 房间里并不是很冷，我看衣架上挂着一件衣服，就拿下来给小乔批上。想让她暖和一点。 小乔可能是有点低血糖，如果有糖就好了。向着乔局长的办公桌里可能会有糖，每次有同事结婚，都会送局长喜糖。我就过去寻找。 桌子上面没有，我看有个抽屉没锁，也没多想，就拉开了。抽屉里没有糖，我准备合上是时候，看到了一行字。 我又把抽屉打开了，把放在最上面一些资料拿了出来。这些资料的边角有新的折痕，显然就在最近乔局长在看，更有可能就是这两天在看。 这些资料是个人档案的复印件，最上面的一份就是我的。乔局长不仅仔细看了，还在一些地方做了批注，我失踪前女友的记录就被圈了起来。 下面一份是雷正龙的资料，我之前猜测这小子对我隐瞒了什么。看到这档案，证实了我的猜测。在雷正龙的履历中有一部分时间段是空白，大概三年的时间是空白，也就是他到南区警局之前。 从上面时间推断，他是在当兵，那这消失的这段时间大概是在某个特殊的单位执勤。因为时间紧迫，我也不敢看的太仔细。 在最下面还有一份档案，是杜凡的档案。和我资料一样，在涉及到钱成的部分，乔局长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觉得这也太巧了，我们三个准备调查黑暗圣殿，而乔局长就在这时候翻阅我们的档案。当然作为领导，这么做肯定是有合理解释的，乔局长也是有权利这么做的。 “啊……”小乔呻吟一声，就快醒过来了。 我赶快把资料小心翼翼的放回到抽屉里，尽量恢复到我翻动前的样子。再另一个抽屉里，我找到了糖。起身的时候，又有发现。 在最下面有一个上锁的抽屉，已经锁上了，但是露出来一点黑色的东西，像是信封！ 第一百七十五章我爱你 虽然只露出了不到绿豆大小的那么一个角，但是真的让我很怀疑。我已经被黑色信封弄的疑神疑鬼了，我收到黑色信封，杜凡收到黑色信封。波哥可能收到了黑色信封，在乔局长这里又看到了黑色信封。 在这一刻，我真的很想吐槽，黑色圣殿，你们这是要和整个南区警局的警察交笔友的节奏？ 看这情况，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收到过黑色信封呢。我觉得之前的推测有些出入，并不是收到黑色信封就会发生意外。大概还是需要一定的触发条件，因为我和杜凡都收到了，但是并没有发生意外。至少现在还没有。 “唉，这是……”小乔又发出痛苦的声音，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赶快站起身来，正好看到键盘旁边有两颗糖一把抓了过来。大步走到小乔身边。 “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小乔转动了眼球，想看这是哪里。 “你可能是没休息好，刚才又太累了，在外面晕倒了。乔局长给了我钥匙，让我把你背进来的。” “我晕倒了？”小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我按住了她。“你现在还不能起来，必须好好休息。你要喝水么？” 小乔点点头问道：“刚才你在桌子那边干嘛？” 竟然被小乔看到了，我说道：“你是有点低血糖，我从乔局长的桌子上找到了两块糖！”我剥开糖纸，把糖块拿到小乔嘴前。 “不要！”小乔撅着嘴说道：“这糖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我才不吃。” “糖又不会坏！乖啦，张开嘴吃糖了。” “不要！”小乔紧紧的闭着嘴，第一次在我面前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更容易表达出内心的真实情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听说！” “乖了，这不是糖，这是药，生病了就要吃药，快把咬吃了。”在我的一番劝说下，小乔这才张开嘴，把糖吃了。我又跑去给她倒了一倍热水，让她喝下。 一杯热水喝下之后，小乔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有了些血色。我转身放下水杯，回过头来，才发现小乔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眼神有一些异样，似乎是蒙上了一层水气，雾蒙蒙的。 被小乔盯了许久，她突然开口问道：“刘小石，你爱我么？” 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样的场面在我脑海中已经想象了无数次了。都应该是温馨的，浪漫的。一个女人这一生可能会遇到很多次表白，但是真正能让她心动的，可能只有一次。我想要就是这一次。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发生了。我没有丝毫的准备。 我出神的时间有点长，小乔有点不开心了，哽咽着问道：“小石，你的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 “怎么会呢！”我赶快安慰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发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只不过是回答的慢了一点，这就要哭了。我赶快安慰她。 “说，你是不是喜欢李依！”该来的总会来的，女人嘴上说不在意，不不代表她心里不在意。在这种关键时刻，我硬着头皮，直视着小乔的双眼，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我怎么会喜欢李依呢，我和她相识的过程你是都知道的，只能说我对她有一点好感。” “那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 “李依实在是太惨了，我只是想要弄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么？” 我无比坚定的点点头，眼神中都透着坚毅。相持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小乔将眼睛移开，小声说道：“好吧，我相信你了。” 总算是过关了，我长出一口气，在之后的生活之中，我正是靠着这点本事，好几次蒙混过关，总算是藏下了几百块的私房钱，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容易。 我刚要坐起来，小乔突然又开口说道：“你还没说爱我呢。” “这个……”想不到小乔还惦记着呢，我是比较纠结的一个人。这三个字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不是轻易就能说出口的。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小乔伸出双手，捧住了我的脑袋。 “这个……”我是真的说不出口。 “快速！”小乔有些急了。 “你是了解我的，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你心里知道就行。” “不，我就是要听你说，一定要听！”小乔第一次发脾气。 “我……我……”刚说出一个字，头上就冒出了汗珠子。 “我要你看着我眼睛说。”小乔变本加厉，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我……我……”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我赶快拿出来一看，雷正龙！ 什么是好兄弟，这就是好兄弟。关键时刻和你心意相通的就是好兄弟。 “不许接电话！”小乔撅着嘴说道。 “万一是和案子有关呢，有重要线索怎么办？”我这么一说，小乔就不说话了。我赶快接起了电话。 “你在什么地方呢？没事吧，和我去趟医院，刚才兄弟说那个叫思凡的画家醒了，波哥让你和我去一趟！” “现在吗？” “当然是现在，要不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我在一楼等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站起身，看着小乔的眼神，有些舍不得。我还真的想多陪小乔一会儿。 “案子重要，你快去吧。我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小乔微微一笑，冲我做了一个飞吻。 我一激动，立刻俯下身，在小乔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跑出了乔局长的办公室。 一口气跑到了楼下，雷正龙已经等的有点着急了。看见我就问道：“你干嘛去了，怎么才下来？” “小乔晕倒了，我送到乔局长办公室了。” 雷正龙很关心的问道：“小乔没事吧？” “可能有点累，这会儿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快出发吧。” “走！”雷正龙一马当先，要为我挤出一条路来，因为外面的记者实在是太多了。没想到我们一出去，记者自动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加油！早点抓到凶手。”我没想到一名女记者竟然会给我加油。 她身边的记者听到了这话，也对我们说道：“辛苦了，一定要尽快抓到凶手。” 很多记者一同呼喊着加油，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点正能量，心里暖洋洋的。 警车就停在门口，我和雷正龙在记者的注视下上了车。 看着雷正龙激动的样子，我觉得有必要嘱咐他一句。“咱起飞的慢点行么？” “我的车技，你放心！”雷正龙相当自信的发动了汽车。 在去的路上，我把乔局长看我们档案的事告诉了他。但是我没说自己的推论，我不想影响雷正龙的判断。 “我知道了！”雷正龙只是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只不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十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医院。在雷正龙的带领下，我见到了画家思凡。 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弱的男生，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但是体重在一百三十斤左右，可以说的上是皮包骨头了。大概因为长时间不出门的缘故，皮肤发白，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戴着一副无框眼睛，看起来非常的斯文。正安静的盯着窗外。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一只小麻雀在枝头上跳跃。 他听到了脚步声，才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到我和雷正龙之后，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警官！”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救了你？”雷正龙反问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画家和胖女人 我还以为是别人告诉他的，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画家思凡也算是个小名人。 “醒来就见到一位警官，那肯定就是警察送我到医院的。”画家的表情很平静，一点也不像是受伤之后的人。他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如果杜凡在这里，他们两个或许有很多共同语言。 雷正龙看了画家一眼，说道：“看来还有点推理能力，那就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思凡很平静的看着雷正龙，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给我装是吧。”雷正龙用手一指他的胸口说道：“你说说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吧。” “原来你问这个。”思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伤口说道：“有一种艺术叫做行为艺术，你们该听说过吧？” “行为艺术？”雷正龙等着大眼睛看着我。 “这个……”我挠挠头说道：“大概就是一群人在一个特殊的时间一个特殊的地点表达一种特殊的情感。是西方传过来的一种艺术形式，国内还不太认可。”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大鼻子的艺术根本就不适合咱小老百姓。你这身上让切几个口子就是艺术了，那杀猪的还不成艺术大师了？”雷正龙说的很粗俗，他这是在试探画家。 话都说的这么难听了，思凡的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的变化。听了雷正龙的话一言不发。 雷正龙性子急，问道：“我这等你回答呢，你说话啊？” “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思凡说道：“我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呼吁民众关注自身健康，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现代人压力太大了。为了金钱牺牲太多，每天加班，辛苦工作，但是身体一生病，赚的钱就全给了医院。我是用伤痕累累的方式呼吁健康的生活方式。” 这次不止雷正龙无语，我都有点无语了。这货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知道的比较多，说不定我就信他的话了。 雷正龙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用脚踢了我一下，示意我上。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把你弄成这样的女人叫李依吧，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画家思凡的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变化，但是他的眼睛眨了几下，这说明他内心活动很激烈。硬是被他给控制住了。 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最可怕，高兴的时候面无表情，生气的时候面无表情，愤怒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些人的城府很深，大部分都是自己有意控制形成了，很少的一部分是天生的。天生的更加可怕，就思凡目前的表现，他应该是前者，是有意的在控制自己。 雷正龙也注意到这个细节，追问道：“请你回答这个问题。” “我和她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她来看过我的画展。”思凡开始撒谎了。 “是么？”雷正龙冷笑着说道：“我有你画展的名单，怎么在上面没有找到李依的名字。并且在你房间里找到了硫喷妥钠，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吗？” “硫喷妥钠，是什么？”思凡挠挠头，很天真的说道。 看不出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不知道，我只好解释道：“硫喷妥钠是一种用来逼供的药剂，可以让人说真话。看来在你的身上有不少的秘密。我们对你的秘密很有兴趣。” “我能有什么秘密。”思凡低下了头，不太想和我们说话了。 雷正龙说道：“既然都到了这份上了，就和你直说了吧，南区发生了一价大案，凶手残忍的将三名被害人剥皮杀害。被害人大多都和你有关系，警方希望你配合调查。” “和我有关系？”思凡终于有了表情，惊讶的问道：“听你们这话的意思，我就是犯罪嫌疑人了？你看我像是杀人犯吗？” 雷正龙笑着说道：“这可说不好，嫌疑人又不会把凶手两个字写在脸上，光靠看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我说道：“我们并没有这么说，但是希望你能配合调查。把画展之后的行程跟我们说一下。如果有证明人就更好了。” “如果没有呢？”画家盯着我反问道。 “没有也要把行程写一下，警方会核查的。”我观察画家半个小时了，这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很奇怪，第一印象觉得他不像是凶手，瘦弱的身材也不能完成剥皮这样的重体力活。可接触一番之后，觉得这个家伙有种说不出的妖邪。 “那好吧。”思凡很勉强的答应了。雷正龙给他拿了纸和笔，让他写行程。刚写了一半，就被打断了，一个胖女人走进了病房。很轻蔑的扫了我们一眼后说道：“你们什么人，怎么可以打扰思凡休息！” 胖女人的表情相当的恶劣，看架势就要赶人了。 “郝姐，他们是警察，找我了解一些情况。”思凡赶快解释道。 “警察？”郝姐的音调一下高了三分。 雷正龙很不喜欢这个胖女人，严厉的说道：“人皮娃娃的案子你该听说了吧，被害人都参加了你们的画展，所以我们来调查一下。” 胖女人愣了一下说道：“那你们有搜查证吗？” “我们不是搜查，只是例行询问。”雷正龙催促着画家写快一点。 这个叫郝姐的胖女人进门之后，我一直就在观察她。看她和画家的关系很不一般，我问道：“这位女士和你什么关系？” “郝姐是我的助理，帮我处理很多事情。”思凡的介绍很简单，他不太想我们注意到这个胖女人。 有问题！我碰了一下雷正龙，向他使了一个颜色。雷正龙会意了。 “既然你们的关系这么密切，那你也写一下吧，正好你们也可以互相作证。”雷正龙将纸放在了胖女人面前。 胖女人和画家对视了一眼，然后胖女人就发火了。大声喊道：“你们有证据么，你们凭什么怀疑我们，我就是不写你们能怎么样！” 我没想到郝姐的反应会这么大，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思凡还在一边劝道：“郝姐你别生气，这也是警察的工作。你姐配合一下吧。” “我又没有犯罪，我凭什么要写，我要找律师。”胖女人的声音很大，惊动了很多人。连护士站上的小护士都跑过来提醒我们小声点。 “你喊吧，你大声喊，最好把律师记者都喊过来。”雷正龙一点都不担心事件曝光。我也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我们一点都不着急。 “你们是什么意思？”胖女人没想到我们会这样，声音一下就好了许多。 “你就叫记者来呗，我们正好借机也宣传一下，被害人全与你们画展有关，我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来看你们的画展。” 我觉得还不够，继续说道：“正好警方手中还有一份资料，你们的画展每到一个城市，那城市就会有许多人失踪，你们说这和画展有关系么？” 胖女人脸色变的煞白，紧张的说道：“你们不能血口喷人。” “怎么就叫血口喷人了。我们只是说明一个事实，至于民众和记者怎么想，那就不管我们的事了。”雷正龙说道。 “你们……”胖女人气的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 画家说道：“郝姐，你就给警察写一下行程吧，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 “好吧！我写！”胖女人很无奈的写下了最近几天的行程安排。 拿到了两人亲笔写下的记录，雷正龙看过之后，我们离开了病房。 走到楼下，雷正龙问我，“你怎么看这两个人？” “他们肯定有问题！”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李依的秘密 我们并没有立刻离开医院，这个点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们在医院门口找了一个小面馆，一人要了一碗拉面。我抽空给小乔发了一条短信，让她中午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小乔回复了我一个笑脸。 刚吃完面，又来了两个兄弟，雷正龙嘱咐他们在暗中跟踪那个叫郝姐的胖女人。 中国有句俗语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郝姐在我们的面前表现的相当的凶悍，但是我怀疑她的这些表现实际上都是装出来的。思凡才是真正发号施令的人。 雷正龙把两人写的行程放在桌子上对比了一下。大部分的时间两人都可以相互证明，只有少部分的时间是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思凡和外人接触的比较少，他主要的时间都在创作。郝姐和外人接触的时间多一些，都是和画家或者是画廊的人接触。 还有一部分时间是空白的，他们记不得干了什么。把他们两人的时间表和三次凶案发生时间表一对比，案发的时间都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不在场证据就不那么充分了。 在回去的路上，雷正龙问我，“你觉得这两个家伙会和黑暗圣殿有关系？” “不好说。”我也说不出来，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和黑暗圣殿打交道这么久了，从没有这么容易过。因为实在是太容易了，我们心里都没底了。 回到南区警局，院子里的记者不见丝毫减少，反而更多了。雷正龙让我下车，他继续去寻找去办案了。主要是追踪李依，他不好意思带着我。 我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挤进了警局大楼。进去之前，我特意看了一眼门口，门房大爷和往常一样，悠闲的看着报纸听着收音机。 市里的领导都回去了，我在二楼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小乔，最后只好到乔局长的办公室，小乔一定在里面。我正要敲门，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姐，你到底喜欢那个法医什么呀，我看他一点都配不上你。”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又找揍不是？” “我说的是事实，我看他也不喜欢你！” “哎呀，警察打人了，有没有人管。” “让你再胡说八道，你偷东西让人家抓住了，就说人家坏话。” “我真的很喜欢小雯了！我就是想看她最后一面。”小胖子惨兮兮的说道。 “你们两个别闹了。”乔局长说话的语气有些严厉了，和他之前差别很大。“乔乔，小石给你的糖是从哪里拿的？你看清楚了吗？” “就是从你桌子上，我没看清楚，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呃……我就是随便问问。”乔局长不说话了，房间里安静下来。 这个情况我进去似乎不太合适，我正要转身下去。一位同事正好看到了我，大声说道：“哎呦，小法医，你一回来就来看小乔？” “他不是晕倒了么，我来看看小乔好点没有。”我有些尴尬，乔局长办公室里的人肯定都听到了。 “你可小心一点，局长在里面。”同事打趣了我几句走了。 我正要转身，听到身后咯吱一声，门开了。小乔探出头来问道：“你回来了？” “你没事了？”我看小乔的精神很不错，脸色红润了很多。 “睡了一觉好多了，你忙完了？” “你没事就好，那我回去了。”我转身就要下楼，听到身后乔局长说道：“臭小子，人都来了，也不进来坐一下。” 乔局长都这么说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不用那么紧张，你放松一点。我罩着你，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小乔拉着我进了局长的办公室。 一进门我就看到小胖子瞪着大眼睛怒视着我，乔局长看我的眼神好像也有点不太正常。 “案子进展怎么样了？”乔局长问道。 “目前一切顺利，应该很快就可以破案了。”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乔局长一般是不太关注案子的进展的。 “那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去找你们队长聊聊。”乔局长出门了。 小胖子一直怒视着我，我直接就无视了他。陪着小乔聊了一会儿，我也有点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睡醒，天色已经全黑了，房间里只有乔局长办公桌上的台灯亮了。这一觉睡的相当的舒服，我伸了一个懒腰。身边一个声音说道：“你睡醒了？” 听声音是小乔，我扭头一看，小乔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我。 “怎么就剩下你了，小胖子和局长呢？” “早就过了下班的时间了，看你睡的太香，就没叫醒你，我是留下来锁门的。”小乔对我抛了一个媚眼问道：“你刚才做梦了？” “可能吧？我说梦话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你睡着了之后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小乔很开心的把我拉起来，推到了门外，她锁上房门，在我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就跑了。 “你慢点，别摔着！”等小乔跑远了，我才回过神来。心里甜蜜蜜的。 我慢悠悠的走下楼，院子里的记者都走了。这一回记者表现的真不错，走之前还把院子打扫了。 雷正龙没有回来，刑警队的办公室都黑着，大概都还在外面寻找李依的下落。转了一圈也没什么人，我也不想回二号法医室。想到两具无皮女尸和人皮娃娃，我的后背就一阵阵发凉。我决定回家，今晚好好睡上一觉。 出了南区警局，我绕的远一点，去经常光顾的小店叫了两份外卖，拎着回家吃。 走了没多远，我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身后有一个黑影，如影随形，是在跟踪我。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跟踪我的人胆子很大，并不回避我，走到楼下，我进门之后藏在门口。跟踪这种事，一旦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很害怕了，楼道里有一块石头，我摸过来攥在手中。 深吸一口气，过了大概有两分钟的时间，楼道门拉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我大喝一声冲了过去，手上的石头照着黑影的脑袋砸了过去。 眼看着石头就砸中那人脑袋了，她一下转过身来。我硬生生的收手了。 跟踪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雷正龙苦苦寻找的李依。 “你胆子真大！竟然敢跟踪我！” 李依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不是么？” 我把手中的石头一扔，质问道：“李依，你到底在搞什么，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你不请我上去坐坐么？” “跟我来吧！”我带着李依去了我的房子，我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 我打开房门，李依进去转了一圈，点着头说道：“房子收拾的还不错，这两天我就住在这里了！” “你什么意思？”我脑子有点不够用，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的兄弟在找我，还有其他人找我，所以我要找个地方躲几天。”李依自己去厨房找到了碗筷，打开我的外卖就大吃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警察吧？” “当然！所以我才躲到你家里，你不会出卖我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不收留你。” 李依放下碗筷，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知道你最近都在干什么。黑暗圣殿是吧？” 我点点头，奇怪了，李依怎么会知道这些？ “黑暗和光明都不能独存，人类就是在黑暗和光明的交替中诞生的。黑暗让我们生存下去，光明让我们有了美好的追求。”李依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第一百七十八章光明圣殿 听到李依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麻烦了，某些恐怖组织就披着这样的外衣忽悠人，非常的好用，一些善良的人很容易就背蛊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李依对我的表情很不满意。 “你这入教多久了？” “入什么教啊？”李依一脸的茫然，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还要让我说的再直白一点么？我估计着也没多长时间，趁着还有时间，你回头吧！” “回你的脑袋。”李依伸出手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偷偷的在摸手机，准备打给雷正龙。 “还不是因为你！”李依气呼呼的瞪着我。 “因为我什么？”我是一头的雾水、 “就是因为你，我背追了一天，连饭都没吃，又累又饿！你就不能装作没看见么？” 原来是因为这事，我解释道：“要是只有我一人看到，说不定就放过你了。可我们盯了你一晚上，你让我怎么放！” “啊？一晚上？” “我们在监视画家，怀疑他与一些案子有关。结果就看到你了。” “是人皮娃娃的案子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比你多多了。等我吃饱了再说。”李依大口大口吃着我买的外卖，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大概还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问题是我也饿啊，不能看着她把我的食物吃完，我也投入了抢夺食物的战斗中。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吃完了。我只吃了个半饱，大多都让李依吃了。 李依拍着肚皮，打了一个饱嗝，赞道：“味道还不错，就是少了一点。” “废话，我是买给自己吃的。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依点点头，再一开口就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你们在调查黑暗圣殿吧？” 我感到很意外，李依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我控制着内心的惊讶，试探着问道：“黑暗圣殿只是一个代号吧，早已经结案了。” “哼！”李依轻蔑的说道：“在我的面前还装，你心里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一段时间不见，变的好虚伪。” 看这个情况李依知道不少的情况，我也不好再装下去了，只好问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李依认真的说道：“黑暗圣殿是什么时候诞生的是个迷，是一个影子组织，为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提供帮助，足迹遍布世界各地。我相信你已经接触过了，知道这个组织有多厉害。”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相信李依说的这些话，我更想知道的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李依说道：“在世界上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人类就是在光暗转换中诞生的，所以人类具有光明和黑暗两种属性。人类作为万物之灵，天使和恶魔都想控制人类，所以发生了一场大战，但是谁也无法取胜。双方死伤惨重，最后迫不得已停战。天使和魔鬼达成了一个共识，谁也不可以干预人类，等待人类最终做出选择，是黑暗的恶魔还是光明的天使。” 李依的这话似乎大有深意，我一时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问道：“我傻，你还是直接和我说是什么意思吧。” “你就装吧！”李依鄙视着说道：“据说这就是黑暗圣殿的由来，它存在的目的就是引人坠入黑暗。” 我回想一下目前掌握的有限信息，黑暗圣殿确实是在这么干，但是天使恶魔什么的太扯淡了。法医大多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我不会相信这些的。 “你想的真多，就是给你讲个故事！”李依环顾一周说道：“有热水么，我口渴了。” 我拿李依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想从她的口中听到更多的信心，只好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喝了半杯水后，李依问道：“你这小房子不错，那个小警花来过没有？” “你是说小乔，你怎么知道？” 李依鄙视的说道：“就你那点破事，不止我知道，黑暗圣殿都知道。” 从李依和我的讲话语气中我分析出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她不是黑暗圣殿的人。她来自对立的一方，我想到了她之前用过的id--光明圣殿。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必须用弄清楚这个问题。 李依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和你是一伙的，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在关键的时候，我们还会给你提供重要的情报。” “你们？”听李依这个意思，她的身后还不止一个人。 “当然，和你直说了吧，我是光明圣殿的成员！” 还真的有一个光明圣殿，我顶着李依的表情，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李依就微笑着看着我，表情十分的轻松。 一分钟后我就放弃了，从李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只好问道：“既然你们光明圣殿存在了这么久了，也这么的神秘，为什么这次突然出现了？” “之前你们接触的案子都很简单，都是黑暗圣殿的外围，这次是直接和黑暗圣殿的人动手，这次非常的反常，所以我出现了。” “然后你就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拷问了画家？”这一点我对李依相当的不满。 “有时候暴力是必须的！”李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异常严肃的说道：“他那叫罪有应得，那是只一点点的惩罚，还不及他罪过的万分之一。” 看李依说的这么肯定，我说到：“那你有他的犯罪证据？” “他每到一个城市，就有很多人失踪，这些人再也不会出现了！”李依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 “但你还是没有证据。万一失踪不是他做的呢？”虽然我们也怀疑过画家和这些人失踪有问题，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就算不是他，也和他有关系！”李依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是法医，硫喷妥钠的药理作用你肯定知道。你觉得普通人可以抵制住药性么？” “你什么意思？” “给你听一个东西。”李依在衣兜里摸了半天，拿出来一根录音笔。按下了播放。 “你的名字？” “思凡……林思凡！” “你的职业是？” “画家。” “你的年龄？” “30！” 前面都是一些非常普通的问题，画家回答的都很顺利。 “你知道黑暗圣殿吗？”在经过适应性的提问后，李依直奔主题。 “……” “你知道黑暗圣殿么？” “我……知……知道！”画家的反应有些不太正常了，对于李依提出的问题相当的抵触，在药物的作用下，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一般人是无法忍受的。 “人皮娃娃的案件与你有关系么？” “……” “你是凶手么？” “我……我…是…不是！” “你是凶手么？” “不……” “你的目的是什么？” “……” 录音中没了动静，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李依说道：“我加大了计量，又给他注射了一次硫喷妥钠。” “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画家的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可以肯定他一定非常的痛苦，这种感觉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用语言是无法描述出来的。 “说你的目的，是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吗？” “是……是……” “你们在找什么人？” “我……卧……卧底……” “在……组织……组织……”话还没有说完，就没有动静了。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李依说道：“嫌疑人昏迷，拷问中止。” 第一百七十九章钱成没死？ “再给我听一遍。”我从李依的手中拿过录音笔，又认真的听了一遍。我听的不光是对话，连一些细微的背景音都听的很仔细。前后统一连贯，基本可以排除作假的可能。从另一方面考虑，李依来找我，也没有理由拿一份假的录音来糊弄我。 “我就说吧，这个画家绝对不简单。很有可能就是黑暗圣殿的人，来到南区是有特殊目的！” “你说什么目的？”李依和我的看法不谋而合，我也认为这次的人皮娃娃案子太突然了，中间肯定是有蹊跷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需要我们自己去找出答案了！” “难道你还要再拷问画家一次？” “这是一个好主意，可以考虑。” 我完全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李依真的在考虑。 “你不是认真的吧？现在他在医院里，还有警方的人在保护！” “不是有你么！”李依一本正经的教育我道：“有时候做大事的人就要不择手段。” “你……”我看着李依说不出话来，要是以前的她，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看你那傻样，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李依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要睡觉了，晚安！”说完就向着我的卧室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道：“要是再能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喂，你把我家当宾馆了！我好像还没说你可以留下吧。” “小法医，你要这么绝情么？” “我好像和你也没什么交情吧！” “你这么说我好伤心！”李依做出了一副很伤心的样子。看我表情没身变化。她又说道：“这样好了，我给你一个重要的情报，然后你让我住一晚呗，等到天亮之后我就去别的地方。” “重要情报？”我有点不太相信，为了确认，我又问了一遍，“多重要的情报？” “和你们南区警局有关。你想听么？只要答应让我住下来，我就告诉你！” “你不会骗我吧。”眼前的李依让我琢磨不透，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是那样的人么。并且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们多少要拿出一点诚意。” “好吧！”我同意了。让李依住一晚，或许真能得到重要的情报。如果她真的是来自光明神殿，和黑暗圣殿斗争了那么久，肯定有自己的一套，要不早就被灭了。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你们南区以前有一个叫钱成的法医是吧！” “是有这么个人。但是已经死了！”我无比的失望，以为李依要提供什么重要的情报，看来也不过如此，都是过时的消息。 看我失望的表情，李依说道：“我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你们举行了一个内部追悼会，钱成的尸骨背火化之后埋在了公墓。” “你说的没错！”我心里却很惊讶，这完全是我们警方内部的活动，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难道说警局里面还有光明圣殿的人？我的脑核有点疼！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重磅的消息，钱成没有死！” “这不可能！” “钱成不仅没有死，还加入了黑暗圣殿！”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是一颗重磅炸弹，钱成怎么可能没有死！ 李依鄙视的说道：“你们不就是靠着一个女法医认定了那具白骨是钱成么！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造一个假的难么？黑暗圣殿是一个国际性的组织，他的力量和技术远超你的想象。” “这……”李依的话说的不错，但是我还是不敢相信。 “我们很确定，钱成不仅活着，并且在黑暗圣殿中的地位很高。比你的前女友还高！” 我惊讶的嘴巴都张开了，前女友的事情李依竟然也知道。现在我有点相信光明圣殿的存在了。不然光靠她一个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信息的。 “你好好想吧，我睡觉去咯！对了，你卫生间的热水器能用么？” 我点点头！李依微笑着关上了房门。 钱成如果真的还活着的话…… 我都不敢往下想了，如果这是真的，那还是相当的麻烦，警方的办案流程钱成全都清楚，并且他还是全能，在行动方面也很厉害。简单来说就是我和雷正龙的结合体。 顺着这个思路再往下想，杜凡是证明钱成死亡的最有力证据。如果钱成没死，那杜凡就有嫌疑。甚至我想到了杜凡就有可能是内鬼，之前积累的对杜凡的信任顿时就没有了。 什么叫心乱如麻，我这会儿就是心乱如麻。我就像是在蛛网中间的蜘蛛，每一根蛛丝都是一条信息。各种消息汇聚到我的身边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都要要疯了。 门又开了，李依穿着我的睡衣，抱着枕头和被子出来了。“今晚你就睡沙发吧！你睡觉打呼噜不？要是不打我就不关门了。” 我不理会她，爬在沙发上思考。我又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如果没有光明圣殿呢，如果李依实际上是黑暗圣殿的人呢？她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分裂和迷惑我呢？ 脑细胞严重的不够用了，我有一种要抓狂的感觉。一点睡意都没有，高速运转的脑子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你似乎是睡着了，但是你又清醒的。你能感觉到身边的一切。房间里光线昏暗，从卧室的卫生间里传来淋浴声，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李依身上的味道。有这么多的信息，脑子在高速的运转，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了。 淋浴声停了，李依轻轻的走到床边，之后就没动静了。大概是睡着了。 算了，不想了，我盘算着明天找到雷正龙，让他来和我一起头疼。这才是兄弟。 客厅里没有窗帘，如水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落在沙发上，在银色的月辉中，我睡着了。 翌日清晨，我在吵闹的手机铃声中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太阳已经升的很的老高了。摸过手机一看，是小乔打来的。赶快接起来。 “你干什么呢？”小乔急切的说道。 “我在家睡觉，睡过点了。” “你不想活了，让波哥知道你就完蛋了，快点过来！”小乔知道我没事，就挂了电话。 我一看手机上的时间，马上就十点了。我赶快从沙发上起来，冲进了卫生间。我这才发现卧室已经收拾好了，李依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一想到她给我提供的那些信息，我大脑袋就疼。赶快不想了，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跑着离开了家。 在去警局的路上我还在想，李依这么早了，她去什么地方了，全城警察都在通缉她。 刚走到楼下，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雷正龙打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肯定麻烦了，肯定是波哥发现我迟到了。 “你小子在哪呢？” 我弱弱的说道：“在家呢，有什么事么？” “那我去接你吧，跟着胖女人的兄弟有发现，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发现了一处秘密的房产，我们怀疑失踪的人就被关在里面。” “这么快！” “案子就要破了！”雷正龙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在楼下等了不到十分钟，雷正龙开着警车接上了我。看他那么激动，我真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 车子开到一半，我看时机差不多了，我说道：“我昨晚见到李依了！” “你说什么？”雷正龙车子抖了一下。 “李依说钱成可能没死！” “你再说一遍！我不是幻听了吧。”雷正龙一脚踩了刹车，再开下去，车子可能就要翻了。 第一百八十章解救人质 “李依说钱成可能没有死！”我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雷正龙扭过头来，一双眼睛瞪的和牛眼一样。很大声的说道：“钱成都成骨头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那不是见鬼了不成？” “刚开始我和你的反应一样，但是细细一想，也是有这种可能的。” 话刚一说完，雷正龙就伸出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说道。“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糊涂了呢。李依给你灌了迷药了？” 我一下拍开了他的手，很认真的说道：“和你说真事呢，我真的认为钱成可能没死！” “你怎么就认定钱成没死呢？” “我们是听了杜凡的话，认定钱成没死，如果杜凡认错了，或者杜凡就……”我没有说下去，以雷正龙的了解，他肯定能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你可想好了，这个不是个小事。波哥知道钱成的死因之后难过了很长时间，现在你又要告诉他钱成没死？还有杜凡，我怀疑她的时候，你告诉我她可以相信。我相信她了你又告诉我她有嫌疑。大哥，你玩我呢？”雷正龙脑子都大了。 我让雷正龙说的无话可说。听他这么一说，我都有点纠结了。我只好转移话题。“我还有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还有？” “李依说还有一个光明圣殿。”我把李依说的那一些又和雷正龙说了一遍。 “靠！这也太复杂了吧！你让我冷静一下。”雷正龙的反应和我一样，捂着脑袋头疼。 铃…… 雷正龙的手机响了，是负责监视的兄弟打过来的。 “雷哥，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到，队长已经来了。” “替我顶一下，我马上就来。”雷正放下电话对我说道：“这事情太复杂了，等以后再说吧，我们先去救人。” “没问题！”我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清楚的。就算有超级计算机，也捋不清人物关系。 雷正龙将油门踩到底了，鸣着警笛，一路飞奔到了郊外。看地方快到了，他关了警笛，找了地方把车子停下。 每次遇到这样的电视，我就想要吐槽警匪片子里的那些情节。警笛开到最大，恨不得匪徒在两功力外就能听到。然后一场子弹横飞的大战，才能显示出警察的英勇。 好在我们两个穿的都是便服，很轻松的从车上下来，跟着雷正龙顺着有些简陋的水泥路，走进了一个小院里。 一进门我就看到波哥，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两个。“这么重大的行动，你们两个居然才来，什么意思？” “那个……我们……”我正想着该怎么解释。 “算了，我不想听你们废话，先把嫌疑人抓到再说。”波哥破天荒的不追问了，也没训我们一顿。我和雷正龙赶快躲到了一边，雷正龙拉过来一个兄弟，问一下现场的情况。 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个便衣兄弟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是对面房子的房东，给我们介绍了一下他房子的结构。进门是一个小院，然后有无间房子。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菜窖。人最有可能就关在菜窖里。 就目前为止，除了胖女人郝姐之外，再也没有人进到小院里。因为四面没有高的房子，看不到院子里的具体情况。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大家都在等波哥做决定。 雷正龙接了一个电话后说道：“波哥，武警的同志到了，附近的路口已经封锁了，嫌疑人肯定跑不了。” “那就好！”波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做出了决定。“时间紧迫，被害人可能危在旦夕，做好强行突入的准备。” 听波哥这么一说，就没我什么事了。这都是雷正龙的活，我就负责在后面摇旗呐喊助威的人。 雷正龙是当之无愧的主攻手，经验丰富大脑灵活，反应快身手敏捷，关键是枪法还好。因为不了解院子内部的情况，波哥决定先由雷正龙突入，进去之后就看雷正龙的。 “看我的吧！”雷正龙相当的有自信，这活他不是第一次干了。 “还行，三分钟后行动！”波哥做了一个手势，在各种潜藏的兄弟都围了上来，将对面的小院团团围住。 雷正龙一边检查枪械，一边和房东聊了几句，了解院子的内部构造，然后选择了一个突入点。 “你小心点！”虽然我对雷正龙充满了信心，但这也是玩命的活，等他跃入小院里生死就要看他自己了。如果出了意外，兄弟们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赶到，他只有依靠自己了。 “哥办事，你放心！”雷正龙对我自信的一笑，大步向他选的位置走去。 看着雷正龙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试图走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他确实也走出了点这个感觉。无奈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放了一个响屁，隔着这么远我都听到了，顿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波哥恰好就在身边，捂着鼻子说道：“你这小子早上吃什么，这么味啊！” 雷正龙羞了一个大红脸，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助跑，跑到墙边，用脚一蹬，就上了墙头，一个翻身就落进了院子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让我联想到了猎豹。我再一次见证了雷正龙的身手。 我就在墙边，只听到了很轻的落地声音，接着就没了动静。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心跳开始加速。一分钟变的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屏住了呼吸，只能听寒风呼啸而过。身边的兄弟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太激动了，身体在微微的发抖。 波哥看到了，在我身边小声说道：“不用太激动，小雷不会有事的。” “可这都进去好长时间了！” “其实没有多长时间。”波哥伸出手，让我看手腕上的手表，还真是只过了一分钟。 我耐着性子，盯着波哥的手表，大概在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响动，之后又没了动静。 波哥小声说道：“一般这种情况，刚进入的两分钟是比较危险的，如果在前两分钟没有出事，危险性就会降低。” 我只有按着性子等，又一分钟过去了。等的我心急如焚。 到了四分多钟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听着是雷正龙！ “看来没问题了。”波哥兴奋的拍了我肩膀一下，向院门口走去。 雷正龙打开了院门，波哥带着兄弟们冲了进去。“什么情况？” “人已经搞定了，在大屋！”雷正龙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波哥大步走了过去，还没靠近大屋。就听到胖女人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我要控告你们，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我大步跟上了波哥，到门口一看，胖女人背雷正龙锁在了床上，看样子进门之前，她在睡觉。 胖女人对于我们的到来毫无准备，波哥看了她一眼。在凌厉的眼神下，胖女人闭嘴了。 波哥转身走出来，对兄弟们说道：“给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给我把人找出来。” 兄弟们四散去寻找，雷正龙直奔地窖，可是并没有发现失踪的几名美女。 几分钟后，兄弟们陆续来回报，都没有发现。 “没有？这怎么可能？”波哥不相信，难道我们这么大的阵仗还弄错了？ “小法医，你去找找！”波哥给我下了命令。 “是！”我在几个房间转了一圈，人没找到，但是我也有了不小的发现。 第一百八十一章失踪的女人 起初我的心里也没有底，如果抓错了人，打草惊蛇都是小事。对方毕竟是有些名气的社会名人。如果到记者面前一通乱说，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怎么样，你有发现没有？”雷正龙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听的我都有点反了。 实际上我的心里也着急，如果出错，我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波哥就麻烦了。我可不想在波哥退休前再给他背个黑锅。 几个屋子我都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雷正龙更着急了，把房东叫了过来。“你是房东，这里你应该最熟悉，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 雷正龙一着急，说话的语气有些严厉，房东就是一个小市民。用颤抖的语调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有很多人住过，改成什么样，我也不清楚啊！” “你……”雷正龙就快要爆发了。 我将他拉了过来，说道：“有时间还不如再找一遍！” 雷正龙叹了一口气，跟着我又去找了。 这一趟我找的更加的细心。终于在一个房间里有了重大的发现。我无意中看到炉子边上的灰烬，眼神就再也挪不开了。 “发现什么了？”雷正龙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有重大发现。 “嘘！”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把炉子打开，看到里面有很多的灰烬，我挑出了一点放在手上，轻轻的用力一碾压，灰烬成了碎末，中间有一些小的颗粒很硬。 “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雷正龙问道。 我点点头。 雷正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化纤燃烧后的灰烬，简单的说这是烧衣服留下的痕迹。”在雷正龙的帮助下，我掀开了炉子，在灰烬中间还找到了一些小铁圈，有大有小。我更加确定了，判断没有错，就是这里。 “喂，你对几个铁圈傻笑什么？笑的还这么猥琐。”雷正龙问道。 “我笑了？” “你当然笑了！” “我是在为波哥高兴，不用背黑锅了。” “就因为这几个铁圈？”雷正龙一本正经的问道。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试图找到一丝的破绽。 半分钟后，我放弃了，雷正龙要么真是演技天才，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时间和他浪费。只好说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么，这是女人衣服上的东西！” “女人的衣服上会有这东西，干什么用的？” “为了……为了……集中，更大，更圆，更吸引眼球……”我不知道再往下该怎么说了。雷正龙这小子总吹嘘自己是情圣，有很多的女朋友，怎么看都不像。 雷正龙很认真的想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叫道：“你是说这是内衣上的！” 我长出一口气。“你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那还等什么，赶快去向波哥报告去。”雷正龙拉着我见波哥。 波哥瞪着胖你人，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 “波哥，有发现！”雷正龙把我推了进去。 波哥转过身来，看着我手中拿着的铁钩子和上面的钢圈。虽然没说话，但是嘴角一弯，带着淡淡的笑意。 背锁在床上的胖女人，刚才还能保持淡定，看到了钢圈之后。抢着说道：“那都是我的！” 波哥哼了一声说道：“大小还都不一样哦！” 我说道：“人十有*就在这个院子里，让大家仔细再找。” 波哥走到门口说道：“都听清楚了吧，仔细找，不行再借两条警犬进来。” “是！” 胖女人没了之前的气势，脸色相当的难看。这更坚定了我的推测。人找出来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波哥走出去了，案子到了这一步，已经基本可以定下来了。 雷正龙走到胖女人面前，严厉的说道：“已经这样了，该是什么情况你心里应该有数，杀人是什么罪你清楚吧。” 胖女人吓的身体瑟瑟发抖，但是还是不肯开口。低头头不敢看我们。 雷正龙大喝一声，“我们的政策你懂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固到底，死路一条。” 胖女人吓的一哆嗦，但是还不肯开口。 “算了吧，她不会说的。我们自己去找吧。”我和雷正龙走了出去，雷正龙又叫来几个人盯着胖女人。她刚才的反应说明了一个问题，人就在这院子里。但是肯定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特别的不好找。 我带着兄弟们把几个房间仔仔细细的又搜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失踪人员，已经差不多两个消失过去了。 “还要找么，我这心里怎么一点底都没有了。这大活人能藏到什么地方去？这院子也就这么大的地方。” 我心里也在想，房间里是没可能了，那就只有地窖了。 “下地窖去看看吧。”我走到地窖口，向下面看了一下，这个地窖挖的很大。 雷正龙找了手电筒，我们两个顺着梯子爬了下去。下到地窖地下，我就知道找对地方了，就是这个地方。 “找吧，人肯定就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看出来了，雷正龙不傻，只是不想动脑子。我说道：“你没觉得这地窖下来之后，一点都不憋闷么？” 雷正龙反问道：“是啊，有什么问题？” “说明这里空气流通，说明肯定有气孔，人一定关在这里。找吧。” 我和雷正龙一人一边，用手翘着墙壁，一圈下来，竟然没有找到夹层。 “你这话说大了吧！” “不在墙上！”这我倒是有点意外，那就在地下了，双层地窖，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我们两个人又把地踩了一遍，这次还真的有发现，在地窖中间竟然还有一个暗格。 双层地窖，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我正要下去，雷正龙一把推开了我。“修的这么隐秘，这事得我来。还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呢！” “那好吧！”这也不用抢，我主动让开了。 雷正龙先用手电向下照了照，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就双手抓着梯子滑了下去。下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雷正龙的手电光在晃动。 “看到什么了？”我问道。 “你自己下来看吧，这下面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修的这么隐秘的房间会什么都没有。 我顺着梯子下去了，第二层的暗室比上一层小了很多，空气有些沉迷。 “还是上去问那个胖女人好了。”雷正龙抓着梯子准备上去了。 我走到墙壁边，用手敲了一下。咣的一声，墙壁是空的。 “这墙有问题！” 雷正龙直接从梯子上跳了下来，走到墙边一通敲打，发现整面墙都是空的。 我们两个人在墙边摸索了半天，我找到了一个开关，按了下去，我们面前的墙壁打开了。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失踪的女人都在，但是她们被人用特殊的手法镶嵌在墙面里。这些女人都很漂亮，身材也不错。她们就在墙里，动都不能动一下。 我瞪大了眼睛，过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本能的反应是闭眼。 这些女人大多数都已经昏迷了，有少数几个还有意识，在手电光的刺激下，本能想去遮挡，但是她们根本就动不了，只能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反应过来，赶快说道：“快关灯啊！” 雷正龙这才反应过来，关上了灯。摸着楼梯上去叫人了。 我寻着声音，走到一个女人面前，靠着感觉到了墙边。大声说道：“你不要紧张，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安全了，我要给你检查一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提线木偶 这些女人的状况都不是很好，要是再晚几天找到，小命可能都不保。她们身上都用铁链子固定着，我想把她们放下来，但是没有用。只好把手电筒按亮，放在了地上，然后我就爬了上去。 我到了地窖口，波哥已经收到雷正龙的消息，正在往下爬，他的身后是一群的大老爷们。 “波哥，您不能下去！”我说道。 “为什么啊？我下去看看现场的情况。” “那些的女孩状况很不好，如果再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有可能命就不保了。” “我就看一下，怎么就刺激她们了？” 雷正龙在一边小声说道：“她们都有没有衣服！” “呃……那是有点不太方便。”波哥脸色有点尴尬，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问道：“那怎么办？” “她们很长时间就没吃饭了，准备一点淡盐水，要是有热稀饭也好。打电话叫救护车吧。对了，她们的身上都用铁链锁着，让胖女人把钥匙拿来。最好再准备一些衣服。” “这事我去！”波哥背着手走了。 “我陪着您。”雷正龙跟着波哥跑了，其他人一哄而散，都走了。 淡盐水和米粥很快就来了，这些家伙放下就走。局里的女同志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是赶过来还要一点时间。 我可以等，但是下面的女孩可等不了。我端着东西下去了。 女孩在半昏迷的状态，精神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我用勺子舀起一点水送到她嘴边，干裂的嘴唇碰到水，本能的就张开了，一勺子水灌下，张着嘴还要。 我给每个女孩都喂了一点水，状况好点的已经能够清醒过来了。张开嘴，嘴唇动了几下，却无法发出声音来。 “不用着急，放心好了，你们已经安全了，伤害你们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我不知道这样安慰有没有用。一滴眼泪从女孩的眼角滑落。 我挽起袖子，擦掉了女孩脸上的眼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这一段的经历肯定会在她们的心底留下伤痕，她们还年轻，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以后她们会怎么样，我还真说不好。 看过一些案例，大多数女孩会沉沦下去，身体上的伤可以恢复，但是心灵上的伤无法医治。 唉，我叹了一口气，眼前的惨样让我说不出的演绎。只要遇到和黑暗圣殿有关的案子，我都会看到人性的残忍和阴暗。有些人天生就是扭曲的，人的外表有很大迷惑性，你永远不会看到一个人的内心。 接着我就想到了这个案子，我就是觉的有点不对劲，这案子破的有点太顺利。我甚至在想，这就是有人布下的一个局，就是要让我看到这一幕，让我看到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 “小石，你在下面吗？”上面传来一声呼唤，打断了的遐想，听这声音，是小乔来了。 小乔正在往下走，就快要下来了，周围这情景实在是不太好，我只好瞪着眼睛往上面看。 “小石，你说话啊！”小乔听不到我回答，有些急了。 “我在这呢！” 小乔爬了下来，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在这干什么，人呢？”她还没有看到周围墙壁上的女人。 “我先上去了！”趁着小乔没注意到，我赶快往上爬。 “人呢？这也太黑了！” “雷正龙找到了钥匙没有？” “没呢！还在问那个胖女人呢，让我下来照顾人，可人呢？”小乔还是没有发现。 我说道：“在……在……墙上！” “哎呦！”小乔发出一声惊呼。我赶快回头看去，小乔皱着眉头，气呼呼的盯着周围的墙壁。 “你没事吧？”我问道。 “我……没……没事！你先上去吧！”小乔也看出来了，我的确是不适合待在下面。这些女人逐渐回过神来了，意识清醒过来。她们的姿势也太…… 我爬了上去，又将几名局里的女警送了下去，有她们照顾，肯定没有问题。 等我回到地面上，救护车已经到了院门口了，缺的就是钥匙了。 我到房间里一看，胖女人坐在床上一言不发，雷正龙气红了脸，波哥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样子谈的并不是很顺利。 波哥看到我进来问道：“情况怎么样？” “小乔她们到了，医院的急救车也来了，这要实在没有钥匙，那就只有撬了。” “那就撬吧！”波哥走了出去。 雷正龙说道：“你这是罪加一等，我一定会把这一条写在材料上的。” 我看了胖女人一眼说道：“写不写无所谓，人家不一定会在乎。反正都是死刑！” 胖女人听到死刑，身体猛的抖了一下，看来她也害怕死。 雷正龙走到门口喊道：“来人，把她带回去。” 我向门口走去，就快要出去的时候，胖女人还是开口了。“那个……我……没有钥匙！就没有钥匙！” “那钥匙呢？”雷正龙厉声问道。 胖女人低下了头，又不说话了。 没办法了，只有撬，好在我看过了，下面的铁链并不是很粗，问题不是很大。 小乔带着一些女警，在下面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把一名失踪少女给救了出来。裹上被子抬了出来。 救护车在门口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引出了附近的居民，这消息传播的很快。记者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一大群的记者赶了过来，看到人抬出来，让出一条路。 用了三个多小时，所有的女孩都背救了出来。雷正龙带着人在地下室里又仔细搜索了一翻，找出了大量的作案工具，高压气瓶、手术器具、麻醉药物，很多工具上面还沾着血迹。有了这些东西，就算是胖女人不开口，她也脱不了罪。 工具拿上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术工具上最容易留下指纹。我带着手套拿上起来仔细一看，果然是有指纹，但是看起来都差不多。是同一人的指纹。但是部位不太对。 正好胖女人被压了过来，我叫住了押送的兄弟。 “先等一下！” 我走过去说道：“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下！” 胖女人不知道我要看什么，还是展开双手让我看了。 “行了，可以押走了。” 看着胖女人的背影，我觉的她有点悲哀。小乔和雷正龙一起走过来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替她感到悲哀！可怜！” 雷正龙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做出这些事，不值得可怜。” 小乔也说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还是小乔懂我。我解释道：“我看过她的手了，只是一双普通的手，不是经常拿手术刀的手。” “你什么意思？手术刀上有她的指纹，不是她？”雷正龙问道。 “我怀疑她只是一个提线木偶，背后还有人在操作她。这起血案或许和她有关系，但是她肯定不是主犯。从手术刀上的指纹就看的出来。” “指纹怎么了？”小乔追问道。 我用手做了一个示范，解释道：“手术刀是这样拿的，所以在刀上出现的指纹应该是这样的。我刚才看了，手术刀上有掌纹，她是这样握着的。所以我相信可能还有其他凶手！” 雷正龙皱着眉头说道：“你还是怀疑那个画家？可阳哥被害时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我慢慢的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现在还不是我们高兴的时候。” 小乔说道：“这多简单，去医院问一下那些女孩，她们肯定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那就去医院！” 第一百八十三章嚣张的画家 “我也去！”小乔吵着要跟我们一起去医院。 雷正龙说道：“不好吧，万一警局里有事找你，你又不在，那不会很麻烦！” 我也说道：“嫌疑人抓到了，记者肯定又要来采访，少你了别人搞不定吧！” “什么都没有比破案重要了，再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去见一群美女合适么。再说人家刚才都是那个样子！” 小乔说的有道理，我就同意了。结果雷正龙这小子说道：“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你家小石一直在下面，他都看到了。” “你……”雷正龙这货在坑我这事上，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别看我，我可没有做亏心事。”雷正龙朝着我一挑眉毛。 “什么亏心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小石肚子里的蛔虫。”雷正龙看着天吹着口哨，这货是暗示我昨晚见李依的事。 某些时候，雷正龙真是让我生气，如果可能，我也想把他镶在墙里面。这好像有点残忍，或者把他毒成哑巴，这样他还能继续破案。 小乔瞪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赶快去医院吧！”我向外走去。从兄弟口中得知，女嫌疑人去的医院正好和画家是同一间医院。 雷正龙有警车，没用多少时间我们就到了医院。这地方平时人就很多，现在又来了一群记者，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医院的保安全出动了，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也都来了。 小乔说道：“看来我们暂时进不去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这个档口你说吃饭？”雷正龙怪叫一声。 “是啊，你没听说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破案。” 吃饭的提议是小乔说的，我不好反驳，说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现在她们都在医生那治疗呢，我们去了也见不到她们。再说了，你们得给她们一个心理缓冲期。” 小乔说的很对，但是我们就是觉的不对劲。 “我决定了！先吃饭！”小乔拉着我们去了路边的一间小店。我们三个点了三个菜，一人要了一碗米饭。用小乔的花说，我们小小的庆祝一下，就算没抓到真凶，人皮娃娃案件也算是破了一半了。 等我们吃过饭后，再回到医院，记者更多了，但是现场的秩序稳定了下来。记者在特定的区域里等待消息。 医院来的次数多了，我们都非常的熟悉了，走了一条人比较少的路，到了住院区。 雷正龙给跟来的兄弟打了一个电话，问到了女被害人的房间号。 “等等，我门先去找另一个人。”我带着他们去了画家的病房。 外面很吵闹，但是画家的房间里很安静，和我们上次来见到的一样。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大树，几只小麻雀在枝头雀跃，他看的很专心，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我们进去了。 雷正龙没有耐心等下去，咳嗽了两声，画家这才回过神来看我们。“哦，两位警官又来看我了。还带着一位非常漂亮的女警官。” 小乔听到有人夸她漂亮，微笑着说道：“谢谢！” 画家很居然很绅士的说道：“等我出院之后，可以为这位美丽的女警花做一幅画吗？” 小乔还没有回答，雷正龙抢着说道：“我看你以后没有机会了，你离开医院就要进牢房。”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画家微笑着正看着雷正龙。 我说道：“你没觉得医院今天特别的吵么？” “还好吧，我没有在意。” 雷正龙说道：“今天我们破了人皮娃娃案子，找到了失踪的女孩，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吗？” “这和我有关系吗？”画家反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今天你的助理没来看你，你不想她么？”我问道。 “她……可能很忙吧。” 雷正龙说道：“她已经被我们警方抓起来了，失踪的女孩就是在她租住的院子里找到的。听说那地方你也去过。” “好像是去过两次，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就算她是凶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们有证据能证明我犯罪，就来抓我好了。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们破案。”画家笑嘻嘻看着我们。别人看着可能不觉得什么，但是在我们眼里，这就是非常嚣张的挑衅。 “目前来说，案子还没有破，我们只抓到了一个嫌疑人，还有一个更加可恶的家伙没有抓到，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抓到他。” “哦，那就祝你们心想事成了！”画家依旧是笑嘻嘻的。但是他的眼神很不对劲，灰蒙蒙的，像是蒙着一层东西，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笑着对他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找女患者录口供，我相信她们会提供很多重要的线索。” “那就快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我们从房间里出来，没走多远，雷正龙气呼呼的说道：“这就是一个混蛋，居然还能成画家！你还对他笑，我都想揍他一顿。” “该来总会来的，如果幕后黑手是他，他一定跑不掉的。只要我们拿到证据。”说出这样一番话，我都觉得自己变了。如果是刚到南区警局的时候，我一定会非常的气愤，甚至比现在的雷正龙还要夸张。 是我的血冷了么？我在心里问自己。 没有答案，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可以说自己成熟了，也可以说自己习惯了。但是在久处于黑暗中的人，慢慢的就会习惯黑暗的存在。最后也会成为黑暗的一部份。 “小石，你的表情好沉重，在想什么呢？”小乔了解我，她看出我有心事。 “我是不是变了？”我问道。 “没有啊，你还是那个小石。”小乔已经意识到了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雷正龙也说道：“你一直不就是这个样子，难道你以前更花？” 我就知道雷正龙这货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但是被他这一打岔，我觉的好受一点了。 “别想了，就是这里了。”雷正龙发现我们已经到了病房门口。我向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躺着三个姑娘。其中就有一个是我认识的周瑾、 小乔说道：“你们先等一下，我进去和她们交流一下。” “你快去！”雷正龙把小乔推了进去。 我们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小乔还是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又过了五分钟，病房里居然出现了笑声。我还以为等的太久出现了幻觉。 “女人真是搞不懂啊！”雷正龙感叹道。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小乔走出来说道：“好了，都搞定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我和雷正龙这才走进病房，三个女孩看到我，认出我来了，都转过头去，不肯让我看她们的脸。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要开始做笔录了，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 “我们明白！小乔姐姐已经和我们说清楚了。”女孩们小声说道。 雷正龙直接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绑架你们的人，请你们仔细想想，这个问题很重要。” 一个女孩说道：“知道警察就会问这个问题，我们早就想到了，你们大概要失望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绑架我们的人！” “这怎么可能？”雷正龙不信。 周瑾说道：“这是真的，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被绑架的，甚至记忆都出了问题，想不到是怎么回事！” “这可能吗？”小乔问我。 “有一部分药剂会造成失忆的效果，但是具体的我也不确定。” 第一百八十四章悲伤的小胖子 从三名女被害人的房间出来，基本就没得到任何有用的口供，对于指证画家没有丝毫的作用，难怪他会那么的嚣张。他早就考虑到了，大概这也是这些女孩可以活下来的原因，因为这些女孩就没有见到过他。 “别灰心，也许别的女孩会有线索。”小乔鼓励我们继续查下去。 “就是，要有信心，只要他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线索！”雷正龙带我去了另一间病房，其他几名被害人在里面。结果一样，她们同样没有见过画家，昏迷之后就被镶嵌进了墙里。胖女人来给她们喂过几次水和食物。是有一个男人侵犯过她们，但是在完全的黑暗当中，她们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她们能感受到的只有黑暗、惊恐、绝望、无助等等负面的情绪。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活下来，只能说明她们的意识力很顽强。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女孩们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我们也不向让她们在沉浸在过去的回忆当中。 走出病房，雷正龙气愤的说道：“混蛋！肯定是那个家伙做的，但是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气的不想说话。只有小乔说道：“你们要保持冷静，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他的弱点。” 话说的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很难。 在离开医院前，我们遇到了市局负责验伤的同事，拿到了验伤报告。 几名女孩严重的营养不良，轻度的脱水，极个别的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长期的禁锢生活让女孩的关节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每个人都有被侵害，但是没有足够证据可以用来锁定侵害人。被害人的血液中没有检测到药剂的残留，验伤报告没有任何的作用，画家还是可以逍遥法外。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胖女人了，如果她不开口，画家真的就可以逍遥法外了，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他参与到了案件当中。 我们回到了警局，心情都不太好，南区警局大院里的记者还没有散去。因为案子破了，记者们也很兴奋，这是一个重大的消息，明天肯定又是头条。 各种车辆太多了，警车开到门口才发现没地方停车了，雷正龙只好把警车倒出来，停在了路边上。 等到明天，警局又回恢复到往日安静的安静。但是记者们不会知道，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们没有办法抓住真凶。 我从车上下来，看门大爷在他的小门房里喝茶听着收音机看报纸，看到我们回来了，只是点头打了一个招呼。 我问雷正龙，“你来的比较久，听说这大爷不是一般人，你知道么？” “我来南区警局的时候，大爷就在了，这么多年了就是他一个人。只是听说从某个特殊岗位退下来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事，只是有点好奇。”我看着雷正龙问道：“看来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那你来南区警局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当大头兵的，你怎么想起问这些了？” “随便问问而已。” “快走吧！”小乔拉着我向里走，她已经感觉到我今天有些反常，但是她没问我。 雷正龙在前面开路，我们好不容易才挤回到了大厅里，小乔刚进去就被人叫走了。 “要去我那座一会儿么？”雷正龙问道。 “算了，我要静一下！”我向二号法医室走去，我的停尸柜中还有三具尸体，我需要认真的思考一下。 在这个案子之前，我从没有考虑过法律的公正性，我简单的相信只要犯罪，只要触犯了法律，就一定会受到惩罚，没有人可以例外。但是在这起人皮娃娃案中，我们都知道凶手肯定是另有其人。在监狱中的那个胖女人，最多也只是一个从犯，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画家的笑脸，还有那漠视一切的眼神，如果我们不抓住他，他肯定还会再次作案，还会有女孩受到伤害，这是一定的。我们本来代表的是正义，但是我们竟然拿凶手没有办法。 在这时候，我很想找个人聊聊，现在还能和我谈的大概就只有杜凡了。到了地下一层，一号法医室竟然关着门。更让我意外的是二号法医室的门口蹲着一个人。看这个体形，我就知道是谁了。小胖子曹子童，杜凡的表弟。 听到脚步声，小胖子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你是来找你姐的吧，她已经回来了，在楼上！” 小胖子摇摇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 “那你是……” “姐夫，我就是来找你的，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呃……”我没想到小胖子会这么叫我。心里也清楚他找我是什么事，按照条例，我是不能答应的。 “姐夫，你就让我再看小雯最后一眼吧。”小胖子的眼神有一种心碎的感觉，这让我很为难。 小胖子也看出来了，我有些动摇了。赶快说道：“如果你答应了，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我笑了，小胖子还能有什么大秘密。 “当然！大秘密，一个和我姐有关的大秘密！” “你是说小乔？” 小胖子非常用力的点点头。 我有些诧异，小乔的身上还会有什么样的大秘密？小胖子会不会是在骗我？ “你肯定想知道，只要让我看小雯一眼，我就告诉你你。” 我犹豫了几秒钟，同意了。让小胖子再看一眼他的爱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比较担心小胖子的情绪。 “我可以让你见小雯，也不用你说什么秘密，我只关心一点，你能不能控制好你的情绪，小雯的情况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尽量说的委婉一点，爱人变成了人皮娃娃，一时间肯定难以接受。 “好、好、好！”小胖子听到我答应了。一连说了三个好。 “只能一小会儿，时间不能太长！” “没问题，我什么都听你的。”小胖子答应了。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二号法医室的门，请小胖子进去。 “你在这等一下！”我让小胖子等在工作台前。我走到角落里，把小雯的人皮娃娃拿了过来。因为有些漏气，娃娃瘪了一些。 小胖子一看到人皮娃娃，瞬间情绪就崩溃了，哭着冲了过去，伸手就要抱娃娃。 “你冷静一点，不能将你的泪水沾在娃娃身上。”小胖子劲太大了，情绪又是这么的激动，我就快要拉不住他了。 小胖子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听了我的话，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鼻涕眼泪摸了一脸，这才去抱人皮娃娃。这个样子看的我都有点难过。 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小乔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胖子抱着小雯的人皮娃娃，小声说了很多话，我感觉的到小胖子的那种悲伤，我递给了他一包纸巾。 原本我只计划给他一小会儿的时间，看他这个样子，我就没管，给了小胖子充分的时间和小雯道别。案子破了，很快这些证物就会转移到别的地方，就不归我管了。这就是小胖子和他爱人的最后一面。 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小胖子逐渐恢复过来，擦干了眼泪哽咽着问道：“是不是那个画家害了小雯？” “这你也知道了？小乔和你说的？” 小胖子点点头说道：“你们抓的那个胖女人根本就不是真凶，画家才是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疑惑，小乔应该也就是这一会儿才肯定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枪伤 小胖子没说话，站起来抱着小雯的人皮娃娃，小心翼翼的放回到角落里。然后又走到我的面前，给我鞠了一躬。 “谢谢你！”小胖子哭的一抽一抽的。 “节哀！好好的回家睡一觉吧。”我想安慰他几句，可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话大家都懂，可是要是做起来就是一回事了。我更担心小胖子会做出傻事来。我看的出来，他的眼神很不很正常。 小胖子都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说道：“你就不想知道关于我姐的秘密了么？” 我说道：“小乔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秘密，就算真的有秘密，等到时候了，她也会告诉我的。” “想不到你这么的豁达！”小胖子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秘密，我姐会告诉你的。”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听小胖子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我叫住了小胖子，“你还是把秘密告诉我吧，现在我想知道了。” 小胖子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姐早晚会告诉你的。我姐不是亲生的。” “你说什么？” “我姐不是亲生的，她是收养的！” “呃……”我没想到所谓的秘密竟然是这个。“那你姐知道么？” “当然知道！我姨夫在我姐十八岁的时候告诉她了。” “那小乔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么？” “应该不知道。我姐以前也找过，但是没有找到。” “乔局长应该知道吧？” “姨夫也不知道，我姐刚出生不久，就被放在了姨夫家门口，然后我姨夫就收养了他。姨夫也让人找过，但是没找到。又过这么多年了，自然是找不到了。” 小乔的身世这么坎坷，我还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乔局长对小乔太好了，根本就看出来。但是现在细细一想，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小乔的性格很好，和谁都谈的来，一点也看不出来她老爹是局长。 “我先走了。”小胖子里离开了二号法医室。 除了小乔的家人之外，我大概是局里唯一一个知道秘密的人。看着小胖子的背影上了楼梯，我的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小胖子为什么忽然会对我说起小乔的身世来，我觉得有点奇怪。 想了两分钟，想不出什么来。这样的问题又不好去问小乔。小胖子的表情看起来很真切，不像是会骗我的样子，但是我还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发觉警察当的时间长了会有职业病，对什么都会怀疑。小乔的身世让我脑子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在二号法医室里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聊。别人都在忙，就连杜凡都不知忙什么去了，全警局最闲的人大概就是我了。 实在显得没事，给雷正龙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女嫌疑犯口供的问题。得到的答复是没有进展，胖女人就是什么都不说，软硬都不吃，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觉的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在我们说到死刑的时候，她明显有些害怕，但是她还不肯说。这就很奇怪了，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或许有某些把柄落在画家手里，如果是这样就解释通了。 我上网调查了郝姐的详细资料，结果发现在她的资料中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整整两年的时间没有记载。 顺着这个时间查下去，我好找到了失踪人口登记。她的家人认为她失踪了，报警了。警方通过各种途径寻找，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两年之后，她突然出现了。家人喜出望外，追问之下，她也并不能给出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回来之后不久，她就成了思凡的助理。一直干到了现在。 两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可很多很多的事情。现在看来，失踪的这两年她可能被画家挟持了，以画家的手段，我都不敢去想她都经历了些什么。足以改变驯服一个人。 我将这些资料发给了雷正龙，希望可以给他一点帮助。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忙完了这一切，我才发现又快到了下班时间，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走廊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我打开门一看是小乔。 “你要回家了？” “是啊，这不到点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吃饭？” 小乔有些歉意的说道：“本来是要和你一起去吃饭的，但是局里让我去招待一下记者，还有市里的一些领导，所以……” “我明白，等到明天，你要请我吃饭！” “没问题！就我们两个人，不叫雷正龙。”小乔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 这一吻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要安慰我，小乔知道我的心里不太好受。 我微微一笑，正要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的声音。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上面只有几个字。 “救我！在你家门口！” “出事了么？”小乔发觉我脸色变了。 “这些破广告真是讨厌。”我快速的删掉了短信，将手机装回兜里。“你快去忙吧！不许喝酒，早点回家！” “知道啦，这就开始管我了！”小乔顽皮的一吐舌头。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她一起走到了大厅，院子里的记者都走了。我目送着小乔上了一辆警车，乔局长在车里等着她。两人一起朝我摆摆手，车开走了。 前一秒钟，我的脸上还有笑容，车一开走，我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冲出院子，上了一辆出租车，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赶去。 在路上我想了很多，知道我住处和手机号的人并不是很多，就算可以查到的人也不多。 会是谁呢？仔细一想我就想出了一个名单，大概会向我求救的只有几个人。我不想她们出事！ 出租车开到楼下，我扔下了五十块钱就冲进了楼里，千万不要出事！ 我一口气跑到了房间门口，我想象中惨烈的画面没有出现。李依穿着她的那件长羽绒服，站在房门口。 “是你啊！”我被人耍了，所以很生气。 李依笑着说道：“怎么了，你不想见到我么？”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通缉犯，而我是警察。”我气愤的说道：“下次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看来你还是在乎我的。”李依说完这句话，突然向我倒了过来。 我正在开门，但是又不能看着她摔倒，我抱住了她。我闻到了血腥味。 “你怎么了？”我这才意识到李依的脸色很苍白。 “我……”话还没有说完，李依就快要晕过去了。 我抱着李依，把她拖进房间，赶快关上房门。 掀开李依身上的白色羽绒服，更加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这才发现李依的左下腹部有一个血洞，这是枪伤。羽绒服都快要背血水给浸透了。 “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我掀开了李依的衣服，检查了伤口，子弹并没有贯穿，弹头还留在体内。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失血太多也会危及生命的。 李依惨笑着说道：“我说了啊，是你不相信！” “我送你去医院。”我抱住了李依。 “不要，我不能去医院！”李依虚弱的说道。 “你的伤不重，但是血流下去一样会要了你的命的。” “所以我来找你，你不是法医么！” “我？你让我给你取弹头？” “我只能来找你了！又给你添麻烦了。” 取子弹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是我是法医，我动刀子的对象都是冰冷的尸体，尸体是不会有反应的，是没有痛觉的。对活人动刀子，我心理有点过不去。 李依笑着说道：“你最好快点，你看血流的跟自来水一样。” 第一百八十六章小花是卧底？ 看着李依身上流出的血水，我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我还是挺佩服李依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有心情开玩笑。 “喂，你不是在等我冷了之后再动手吧？”李依问道。 “你少说话！闭嘴！”我擦掉额头的冷汗，认真的回想一下手术步骤。我之前也是取过子弹的，不过是在死人身上，直接用刀子挖出来，或者用镊子夹出来就好，在活人身上…… “你还要想多久？不是还要我教你吧！” “你闭嘴！”我快速的回忆了一下，手术的第一步应该是消毒，对，消毒。还需要手术刀，镊子一类的器具。这些我的家里都有，多亏了我前女友，她送了我一整套的器具，我一直保存着。就剩下一个关键的物品了，我没有麻醉药。这个时候再去找麻醉剂，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 我问道：“没有麻药，你能挺的住么？” 李依反问道：“那我还有比的选择么？” 我把李依的手拿到她的伤口上。“你按住，我去准备！” 李依对着我微微一笑说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认真的时候很帅的！” “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能认真一点！”我跑回卧室，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手术器具，因为很久没有用，都需要消毒。 李依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怕……我怕……我怕不说就没机会了。” “就你这点伤，你死不了！”酒精、碘伏我在家里都有准备，我都找了出来，还有止血的药棉和纱布。都拿出来摆在了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我看到李依的意识有些恍惚，就快要昏迷了。在她的脸上拍了几下说道：“醒醒，你还不能睡，马上就给你处理伤口。” “哦！”李依虚弱的应了一声。 我冲进了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给洗了两遍手。家里还有一瓶高度白酒，本来是准备回家的时候给老爸的，这个时候只能将就一下了。 “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最好咬着这个东西。”因为没有麻药，不想让李依在手术中咬到舌头，我拿了条毛巾塞进了李依的嘴里。 “手术就要开始了！”我准备先用白酒清洗一下伤口。李依这个伤口的部位比较尴尬，在左下腹部，比较靠近尴尬的部位。对我来说，这绝对是一次考验。 我大声对李依说道：“我是为了救你，得罪了。” 李依的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颤抖的用手解开了裤子，然后拽了下来。她的内衣已经被血水染红了。 就剩下一件内衣了，我当然不能脱了，只好选择用剪子将一半剪开，多少还能有点遮挡作用。 “我就要开始了！”抬头看了一眼李依，她因为失血变得苍白的脸庞居然有了一抹绯红。 我深吸一口气，安定一下心神，这个时候，心不能乱。我扭开酒瓶，将白酒倒了出来，白酒冲开了血迹。在白酒的刺激下，李依发出了一声闷哼，刺痛之下，表情都有点扭曲。 用酒精清洗一边后，我用酒精又来了一次。然后又用碘伏消毒了一次。手术很简单，但是感染就要命了。 下面就要取子弹了，对我来说，这才是最关键的。我先用镊子试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镊子伸入伤口中，想要将子弹夹出来。子弹夹住了，但是取不出来，弹头陷入了肌肉中。 “呜呜……”李依的嘴里发出呜咽声。她肯定很痛。 没有办法直接把子弹拿出来，必须用手术刀。我拿起手术刀，手在颤抖，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我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在枪口的下方用手术刀一划，切开了一个小口子。 在剧痛之下，李依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汗腺中排出汗水。血一下就冒了出来，用白酒清理了伤口之后，用镊子再次夹住伤口，这次总算是将弹头取了出来。 “好了，马上就完了。”我安慰了李依一句，将药棉沾上碘伏，用镊子塞入了伤口中。 这一过程也是很疼的，李依发出呜咽声，我只能尽量的快一点。让她少受一点痛苦。 塞好药棉之后，我拿纱布盖住伤口，用胶带贴好。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总算是弄好了，我看着只有一点血迹渗出来，手术的效果不错，血也止住了。 “好了，没事了！”我把李依嘴里的毛巾拿出来，毛巾上留下一个非常清晰的牙印。 李依一脸的冷汗，我就用手中的毛巾给她擦了一下。 她皱着眉头说道：“让你弄的更疼了！下次不找你了。” “最好不要有下次了。”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这用的是什么毛巾，怎么有一股味？”女人就是难以理解，在这种情况下，还要问这样的问题。 我仔细一看，难怪有味道了，情急之下，我拿了擦脚的毛巾。 李依也认出来了，她骂道：“这是你擦脚的，我要杀了你……” “你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然后抱起李依，将她放到了卧室我的床上，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我实在是没有勇气为她替换衣服。 我给她口服了一些抗生素，这会儿药店关门了，只能暂时凑合一下。 我以为这个小手术最多只用了半个小时，可我一看时间，已经两个小时了。客厅的沙发一片狼藉。酒精味再加上血腥味，混合成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的沙发是彻底的毁了，沙发垫上全是血迹，我只好掀起来。忙完了这一切，我才想起那枚打伤李依的弹头。 在沙发上的水杯中找到了弹头，刚才太近咋好难过了没有细看，这会儿再看弹头，立刻就看出问题了。 我见过类似的弹头！这种子弹不是国产的，在国内的黑市上也比较少见。一般人绝不可能弄到的。 我打开电脑，找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枚弹头，就是从小花射出爆掉了病人的脑袋！ 在放大镜下，我观察了弹头上的划痕，和我手上这枚弹头上膛线留下的痕迹基本一致，我有六成的把握，这是同一把枪里射出的子弹。 是小花开枪打伤李依的！ 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情，现实再次证明小花是黑暗圣殿的杀手。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小花的枪法相当的准，没道理打再李依的身上就偏这么多。并且弹头的穿透力弱了很多。 拿着小花的照片，去找李依。在剧痛之下，她睡不着。 “你看一下照片，你认识这个人么？是她开枪打你的么？” 李依说道：“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 “非常重要！你快看一下。” 李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照片后说道：“没错，就是她打伤我的，她是黑暗圣殿的人，枪法真臭！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难道是你前女友？” “只是认识而已。我觉得她是有意放过你的。” “你什么意思？”李依不解的问道。 “她的枪法相当的精准，在五十米的范围内，很轻松可射穿你的脑袋。” 李依脸色一变，大声说道：“不好，中计了！” “你什么意思？”我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李依抓住我的胳膊说道：“你必须尽快找到这个人，她现在身处危险之中，时刻都可能小命不保。” “你说清楚一点！” “你怎么这么笨呢，你们警方不是在黑暗圣殿中有卧底么，如果她没有杀死我，那身份是不是就暴露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祸不单行 “你先等等！”信息量有点大，我一时半会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依急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想办法，再晚一点就出人命了。” 一时间我还是无法接受小花是卧底这个事实，她一枪就打碎了嫌疑人的脑袋，怎么看都不像是卧底。如果我要是卧底的话，应该把嫌疑人留给警察处理。 “会不会弄错了？” “我有九成的把握！”李依说道：“以我们对黑暗圣殿的了解，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渗透进去的。这个叫小花的人肯定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才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不能让她因为我失败了。” 回想起之前看过的资料，关于黑暗圣殿的保密程度相当高，有省里派专人负责，这么一想的话，小花还真的有可能是卧底。细细再一想，她明明有好几次机会都可以杀死我，但是她放过了我。 一想到一个同志身处危险之中，我就心一下就悬了起来。该怎么办？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雷正龙了，两个人一起想，说不定会想到解决办法。 “你最后一次见到小花是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很关键，顺着这条线索，才有可能找到小花。 “在医院附近！”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我倒了一大杯水放在床头，又拿了一些食物放在床头柜子上。 “想不到你这么会照顾人，快去吧，我没有问题！”李依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没时间再和李依说些什么，我跑出了家门，边跑边拨通了雷正龙的手机。 “你在哪呢？” “我还能在那，当然是是审讯那个女人，都到现在了，她还是不肯开口。我就快要气死了。你在干什么呢？听着在跑步？” “你快点开车来找我，我在去南区警局的路上。出大事了！” 雷正龙没好奇的说道：“你每次找我都没有好事，这次又怎么了？” “你那说话方便么？”警局里的内鬼还没有找出来。万一那个人就在雷正龙的身边，小花或许还没暴露。让内鬼听到了小花就更危险了。 雷正龙一听我这说话语气，就知道是真的出大事了。小声说道：“你等一下！” 手机里传出走动的声音，还有关门的声音。半分钟后，雷正龙小声说道：“行了，现在安全了，你可以说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最好马上开车来见我！”我特别提醒了一句。“最好带上枪！” “我马上就去找你，你最好先和我说一声发生了什么！” “小花现在有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要找到她！” “小花？那个空姐小花？”雷正龙一头雾水的说道：“你可太厉害了，以前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怎么又和她扯上了。” “你尽快赶来就对了。”我挂了电话，手机里不能多说。在警局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我知道手机是最便捷的通信工具，同事还是最不安全的通讯方式，最容易背窃听。 小花千万不要有事！我在心中祈祷，向着南区警局狂奔而去。 跑到半路，我看到了雷正龙的警车，这小子来的还真快。 警车一个漂亮的飘逸听到我的面前，车门打开，雷正龙叫道：“上车！” 我跳上了警车，雷正龙扫了一眼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低头一看，我才发现满身是血，出来的时候竟然忘记换衣服了。我没时间解释了，直接说道：“小花是警方的卧底，现在身处危险之中。” “你说什么？”雷正龙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就快快要瞪出来了。 我把李依受伤的经过讲了一遍，听了我的分析后，雷正龙脸色大变，要真是这样，这玛法就大了，让经营多年的卧底暴露了，这罪过就大了。 “先去医院再说。”雷正龙开着警车，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李依说的中枪的地方。一条特别偏僻的小路，按照她的说话，她是打算从这条小路溜进医院，再去找画家问些事情，结果在小路遇到了小花。 李依在中枪逃跑后，小花并没有立即追杀，而是给了她充分的时间逃跑。小路里漆黑一团，没有一点灯光，也没有行人。 拿着手电筒顺着小路一直找下去，我找到了一些血迹，这就是李依中枪的地方。确定了这个位置后，雷正龙靠着他的经验，找到开枪的位置。他在路边的杂草中找到了弹壳。 雷正龙捡起弹壳，脸色相当的难看。小声对我说道：“李依分析的没错，在这个距离上小花不可能射偏的，她是故意放走李依的。” “这么说小花真的是卧底了？” “只是说有这种可能！”雷正龙说道：“不排除黑暗圣殿又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雷正龙这么说并不能让我好过一点，只有知道小花平安无事我才能安心。 “下面该怎么办？”我想不到办法，只有问雷正龙。 “看我的吧，我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找到小花。”雷正龙想了想说道：“情况也许没有那么遭，小花既然肯放走李依，就说明她做好了准备。” 如果换一个组织，以小乔的能力说不定就蒙混过关了。但是面对黑暗圣殿，我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雷正龙走出了小巷，问了枪击的具体时间后，打了几个电话，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看到事发前后的监控录像。在这个小路不远的路口正好有一个探头。 从画面上看，李依摇摇晃的跑出了巷子，在巷口停留了几秒钟，向医院的方向跑去。李依的计划不错，医院人多，混在人群之中比较容易脱身。 李依离开两分钟后，一个女人从小巷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看起来非常的拉风。她没有看摄像头，所以看不清楚她的脸面，但是从身形上我就可以看出来，肯定是小花。 从小花所处的位置，她还是可以看到李依的，但是她并没有开枪。而是目送着李依离去，然后向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了。 有了这段视频作证，小花就是卧底的可能行提高到了九成。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既然雷正龙可以看到这段录像，在警局里的卧底同样也可以看到。 我和雷正龙向着小花离开的方向追去。追到了路口，又是一个探头。想来想去，我们也只有通过这种方法追踪。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铃…… 我拿出一看，是小乔打来的，这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小乔平时这个时间再就睡觉了。给我打电话一定是出事了。 “喂，小乔，怎么了？” “出事了，要出大事了！”小乔非常的慌张。 “你别着急，慢慢说。” 小乔用最快的语气说道：“我和老爸刚应酬完回家。在桌子上就看到小胖子留给我们的信。他向我们道歉，说是去替小雯报仇了。他肯定是去找画家了。” “你先别着急，小胖子不一定敢去，说不定一会就回去了。”我相信小胖子可能真的去找画家了，但是我只能这么安慰他。 “他肯定去了，还拿走了我爸的东西，我现在就去医院，你可以陪我一起么？”小乔问道。 “你不用来了，我和雷正龙就在医院，我们两个去就行了，如果发现小胖子，我们会抓住他的。” “那你们小心点，他的手上有电棍！” “放心吧，就算我不行，还有雷正龙呢！”我挂了电话对雷正龙说道：“真是祸不单行，这下麻烦了，你说该怎么搬？” 第一百八十八章小胖子的报复 两个事情一起发生，好在我们有两个人。雷正龙去找小花，而我去找小胖子。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我觉得没有问题，画家从外表来看，我比他强壮多了。更何况小乔还带着人在赶来的路上。 “你小心一点！”我走了几步，雷正龙又叫住了我。“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对劲，这些事一起发生了，也太巧了一点。但愿只是我想多了。” 雷正龙的提醒还是让我有点小感动，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对他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你也注意一点，相对而已，你的危险好像更大的一点。”小花身上有枪，对付一个带枪的人的武器只有枪了。如果真的有人追杀小花，那些人肯定更危险。 “哥们可是在……带过的人，还怕这些小角色。”雷正龙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是在潜意识的控制下，说的还是非常的快，我没有听清楚。 雷正龙忽然笑了，指着我身上的衣服说道：“如果小乔问起来，你最好想一个合理的解释。女人的心眼都是特别小的，要是让小乔知道李依的事，哪怕是正事，你都要麻烦了。” “我就说和你在一起弄的！”我本来是个不太说谎的人，现在我似乎已经习惯说谎了。 “如果小乔问我，说不定我会说漏嘴哦！”雷正龙故意这么说，然后开车走了。 和雷正龙分开，我一个人向医院走去。在夜色之中，医院的大楼黑漆漆的，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墓碑伫立在黑暗之中，只有点点微弱的灯光。 我大步向医院走去，回想去小乔背绑架时我的心情，心脏还有一种刀割般的疼痛，小胖子的心情肯定比当时的我更加的难受。 他要报复！ 实际上我能理解小胖子，但是我不能让他这么做。以暴制暴，就算小胖子成功了，他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小胖子觉得值得，但是对他的家人来说，是一种伤害。 因为警方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画家有罪，小胖子会更加的麻烦。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小跑着进了医院。 到了医院的住院楼下，手机又响了，是小乔打来的。 “你到什么地方了？”小乔焦急的说道。 “我已经到了医院楼下了，又出什么事了？” “小胖子刚才给他的父母发了一条短信，说对不起了，下辈子再报答养育之恩。这混蛋把他父母都吓坏了。” “不好，这小子肯定是要动手了。我上去了！我挂了！” “你小心一点，我马上……” 我在情急之下，小乔的话还没有说话，我就挂了电话。 深夜的医院里静悄悄的，走廊里只有几盏小夜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每一层里只有护士站还亮着灯，但是见不到人。小护士大概也睡着了。楼里很安静，我能听到打呼噜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有点心慌了，不会已经来晚了吧。我大步向楼上跑去，一口气跑了几层，到了画家病房门口，我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四下很安静，我探头向病房里看了一眼。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房间里黑漆漆的，但是在床上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看来来得及时，还不晚。我用手去擦头上的汗珠，无意中碰到了房门。 咯吱，门开了。 听到这声音，我的心理咯噔一下，不管是什么人，睡觉都会锁门吧。 我没时间也没心情休息了，大步走进病房，一股刺鼻的白酒味扑面而来。我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咔嚓一声。 低头一看，脚下是一个打碎的酒瓶子。 完了，小胖子肯定来过了，用手机往床上一照，被子很凌乱。还好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已经晚了，必须在小胖子铸成大错之前找到他！可这个时候，小胖子能去哪呢？ 小胖子喝了酒，还押着一个人，肯定走不远。我转身向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一个黑影冲了进来，和我撞了一个满怀。我本能就要做出防御的姿势，但是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曲线，那种惊人的弹性，我就放弃了抵抗，是小乔来了。 “你没事吧。”我松开了小乔。 小乔摇摇头，她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一下就哭出声来，问道：“我是不是来晚了，小胖子他……” “别哭！还不晚！”每次小乔一哭，我就有一种心碎的感觉。我赶快解释道：“我们只是稍微晚了一点，小胖子把人带走了，一定还在这附近，我们好有机会。” “那就快走！”小乔拉着我就要走。 “先不要着急，你想象小胖子会带人去什么地方！” “他……我想不出来。”小乔一着急又快要出了。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大晚上在这吵什么，影响病人休息！”我们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小护士，听着声音找来了。 我拿出了警官证，说道：“警察办案，你有没有看到这个房间的病人去哪里了？” “没……没看到……”情急之下，我的表情有些扭曲，在黑暗中看的很狰狞，吓到了小护士。 小乔忽然想到了。在我耳边说道：“小胖子会不会带着画家去看那些女孩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两边的病房相隔并不是很远。我们大步向女孩们的病房走去。 小护士还没回过神来，小声问道：“需要报警么？” “我们就是警察，还报什么警。”要是警察来了，就更麻烦了。我板着脸对小护士说道：“你回去休息吧，保密懂么？” 小护士点点头。 时间来不及了。我拉着小乔，跑到了女孩的病房门口。波哥安排的两名警察坐在门口，靠着墙壁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一名警察醒了过来，看到了我们。很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呃……我们就是过来看一下。”说出这样的话，我都觉得很牵强，但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小乔拉着我就要走，她什么都不想说。 我们小跑着走了，两个兄弟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楼道里，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小胖子要报仇，肯定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环境。在医院周围，这样的地方可不多。 “那他会去哪呢？”小乔一着急，又快要哭了。 我还真的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在房顶？” “有可能！”小乔眼前一亮，带着我向房顶跑去。 到了顶层一看，通向楼顶的门被敲开了，痕迹是新的。看来我们没找错，就是这个地方。 小乔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我紧随其后，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 冲出去一看，在楼顶的边缘，果然有两个人，一胖一瘦。正是小胖子和画家思凡。 小胖子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抵在画家的脖子上，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刀子已经划破了画家脖子上的肌肤。血已经流出来了。 相反画家的情绪很稳定，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仿佛被挟持的不是他一样。 “姐，你怎么来了？”小胖子见到我们有些意外。 “快把人放了！”小乔大声吼道。 我也说道：“小胖子你别激动，你冷静一下。” 画家很随意的说道：“你们总算来了，救命啊！他要杀我！” “闭嘴，你这个杀人恶魔！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小胖子咆哮道。 “哦，那杀了我你也是恶魔吗？”画家反问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无奈 小胖子呆住了，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杀人并不是那么容易。不管是好人坏人，那都是一条人命。 小乔赶快吼道：“曹子童，快把刀放下！他跑不了的，警方会找到证据控告他的！” “你千万不要相信！”画家竟然对小胖子说道：“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我有罪，不然他们早就把我抓进警局里了。” “你闭嘴！”画家没有丝毫的害怕，他似乎更想让小胖子杀了他。这混蛋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凶手之一，他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也不将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我忽然明白了画家的用意，他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毁灭另一个人。画家让我心中一阵的恶寒，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画家不理会我的话，不紧不慢的问道：“小胖子，你到底杀不杀我，杀人其实很简单的，你在这里用力一割，就会切断我的颈动脉，血一下会喷的很高，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就死了。或者扎这里，两条肋骨之间就是心脏，没有痛苦的。” “你……”小胖子也吓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画家冷笑着说道：“原来你没种啊，难怪那个姑娘不喜欢你。没有女孩会喜欢你的。你就是一个废物！” 从画家的嘴里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小胖子的手在颤抖，刀子在画家的脖子上拉出了一个更深的伤口，血涌了出来。 我和小乔从没有这么无奈过，我恨的咬牙，头上青筋暴起，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小乔又恨又气，已经站不住了，我只好扶住她。 “这还像点样子。”画家继续说道：“加油，就快要划破我的颈动脉了，你就要杀人了！” “你个混蛋！”我双目赤红，嘴里喘着粗气。气的上前几步，想要一拳打碎画家的烂嘴。 画家提醒胖子，“你小心一点，他说不定要上来抢你的刀子。我们向后退点。” 胖子大概喝酒了，大脑有些迟钝，被画家带到了房顶的边缘，只要再退一步，两人就会掉下去。我只好站在原地不动了。 画家看着我和小乔，然后笑了。但是听不到任何的笑声。阴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阴森、冷酷带着一股妖邪。 在我看来，这个家伙就不是人，是地狱里跑出的恶鬼。 画家继续说道：“小胖子，你怎么还不杀我。难道你忘了那个女孩有多惨了？皮都被剥掉了。有一点你肯定还不知道，她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剥掉皮的，那个惨啊！” 一听这话，我眼前一亮，这一条从来就没对外披露过，只有嫌疑人才会知道。我大叫一声，“你就是凶手，这句话就能证明！” 胖子在强烈的刺激下，刀子已经动了。听了我这话，又不动了。 画家嘴角一弯，冷冷的说道：“那又能怎么样，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你说出去别人信么。你要录音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小乔根本就没有想到录音这回事。 画家继续说道：“就算是录音了也不一定有用吧，是在我背挟持的情况下录制的，没用的吧！” 明明画家才是被挟持的人，但是他完全掌握了节奏，我们完全落在了下风。一点办法都没有。 画家也看出来了，小胖子迟迟不肯动手，是没有杀人的勇气的。 “没用的东西，再不杀我，我就报警了啊！”画家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你要干什么？”我大声质问道。 “你们看不出来吗，我要报警，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不要！”小乔发出一声惨叫，要是报警了，警察来了就更麻烦了。小胖子就完全陷入了被动，在这种情况下，更有可能被警方的狙击手击毙。 画家反而在劝我们，“你们不要这么激动，要是一不小心我们从这里掉下去，那该怎么说呢？会不会有人说是被你们给推下去的呢？” “喂，110么，我被人挟持了，在医院的楼顶，请你们快一点，我流了很多血，就快要死了！”在我们的注视下，画家打了电话。 我开始后悔没叫雷正龙来了，有他在场，说不定还有办法。等警察来了，小胖子就真的完了，挟持人质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被武警击毙，要么被判重型。我们谁也不想看小胖子落得这么个下场。 附近的警局接到110转来的报警电话之后，最多只要用五分钟就会赶到现场，医院附近就有一个警局，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小乔哭着喊道：“曹子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你想过他们没有。” “我……”小胖子说不出话来，在高度的紧张下，血液流动加快，酒精的代谢速度也加快，随着汗水排出体外。在我们相持的这点时间里，他久已经醒了一半，拿着刀子的手在颤抖。 我一看有希望，大声说道：“胖子，你想好了，时间可不多了。” 警笛声由远而近，已经到了楼下，等警察上来了，就算小乔和乔局长面子再大，也无法挽回了。 “我……我……”胖子犹豫了。 画家看出小胖子心生退意，只要再过两分钟，一切就不可以挽回了。他开口又要说话，“我……” 话还没说完，画家惨叫一声，说不出话来，小胖子也是吃痛叫了一声，手中握着的刀子掉在了地上。 雷正龙从一边的阴影里冲了出来，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给拉回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松开小乔，冲到了房顶边上，雷正龙一把抓住画家，一个过肩摔，把画家摔在了地上，我伸手把胖子给拉了回来。 “你们……你们……”画家想说话，但是吃痛之下，什么也说不出来。雷正龙故意要让他吃点苦头。 小乔一看小胖子安全了，冲过来握紧拳头就是一通乱打。小胖子也不躲避，任凭小乔捶打。 我长处一口气，还好雷正龙来的及时，要不这个场面就无法收拾了。毫不夸张的说，雷正龙挽救了小胖子的人生。 “都不许动！”警察冲了进来，看着眼前这个混乱的场面有点发蒙，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我们是警察！”雷正龙说道。 “雷警官、小乔还有刘法医。”没想到这警察认识我们，还能叫我我们的名字，这就好办多了。 雷正龙说道：“这小胖子喝多了，和这个人打了起来，已经被我们制止了。” “你们……”画家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是聪明人，心中清楚，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说什么也没有用。 警察扫了一眼，看出有点不太对劲。但是也没说什么。 “这个人受了点伤，带他去包扎一下吧。”雷正龙将画家推倒了警察的面前。 画家恶狠狠的瞪了雷正龙一眼，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坏了他的好事。 “这个胖子我们先带走了，如果有问题。可以去南区警局找我。”雷正龙这话是专门对画家说的。 看着画家被带走了，我长出一口气，问道：“你怎么来了？” 雷正龙没说话，用眼睛瞟了小乔一眼。意思是有小乔在不方便说。 小乔根本就没在意雷正龙说什么，她正在专心的收拾着小胖子。 我示意没有问题，可以说。雷正龙凑了上来，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的朋友可能麻烦了！” 第一百九十章绑架者 “出什么事了？”看着雷正龙的表情，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每次看到他的黑脸，肯定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雷正龙小声说道：“我找交警上的朋友查看了那条路上的所有的探头，结果还真的有发现。 “真么快？”我没记错的话，那一条路上查不多有一百多个探头，时间又是在几个小时之前。如果这么快的话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是交警发现的，已经向上报告了，正好在我们的辖区，就告诉我了。” “情况有多糟糕？”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很不乐观，你说的没错，小花有危险！” “你们在说什么呢？”小乔走了过来，在她的安慰之下，小胖子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他的家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今晚真是很悬，对我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对小胖子来说，是可能会影响到他一辈子的事。 “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两句，感谢雷正龙能及时赶来。”我说道。 小乔也说道：“雷子，谢你了，你要是不来真的麻烦了。等明天我请你吃大餐。” “那就明天再说吧。”雷正龙的反应不是很激动。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小乔察觉出不对了，雷正龙做为一个吃货，提到吃大餐，反应居然很平淡，足够说明问题了。 “没事，有了一个小案子。”雷正龙明白了我的意思，这种危险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小乔知道的好，不然她一定会跟着。那是更加麻烦的事情。 小乔发出一声尖叫：“哎呀，你受伤了！好多血呀！”她这才注意到我衣服的血迹。 “不是我的血，是画家的，我没事！”小胖子弄出这事也不能说一点效果都没有，至少我身上的血迹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乔拉着我的手，呜咽着说道：“真是太感觉你，如果不是你们，后果不堪设想。我必须得谢谢你们。” “我没帮多大的忙，主要是雷正龙。” “怎么能说和你没关系呢，你是最先赶到的，要是我一个人，也救不了小胖子。”小乔刚表示完感谢，两辆警车就到了，乔局长带着小胖子的家人赶到了。 车门打开，一名中年女人跳下了车，哭喊着冲到了小胖子面前，直接将他揽入了怀中，小心肝的叫个不停。 “这是小胖子他妈。”小乔解释道。 “一看就很爱小胖子，把他都给宠坏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在想小花的事，怎么才能找到合适的理由离开这里。 在我和小乔说话的时候，雷正龙向乔局长详细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包括画家说的一些话。 “这个混蛋！”乔局长气愤的说道：“这个家伙跑不了的，他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小胖子一家人抱头痛哭，有了这一次经历，小胖子得到了教训，杀人这个念头，他肯定不会再有。 “还是要谢谢你们，改天请你们吃饭。”乔局长也要请我们吃饭。现在人表现感谢的方式很担心，请客就是最常用的一种方式。 我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快要一点了，真的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对小乔说道：“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 “啊，回去好好睡一觉，我送你回去吧。”小乔说道。 “不用了，我让雷正龙送我回去，你照顾好乔局长。”我拉着雷正龙就走了。 小乔不傻，她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但是现在我也没心情解释。我的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受伤的女人，现在我还要去救另一个有危险的女人，心里的滋味用语言无法描述出来。 跑上了警车，我才问雷正龙，“视频是什么情况，你看了么？” “我还没看，收到消息就来找你了。朋友说看到一名女子被人挟持上了一辆黑车。” “那还等什么，我们先去看视频。”我催促着雷正龙快点开车。 二十分钟之后，警车到了交警指挥中心，我见到了等待我们多时的交警，就是他发现了视频中的问题。 “你们自己看吧，这是在一条偏僻小路上的探头拍摄到的。时间是几个小时前，一发现我就联系了雷警官。在等你们这段时间里，我把附近的探头拍下的画面整理了一遍，都在这里了。” 我解释道：“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下。” “谢了，回头请你吃饭！”雷正龙按下了播放键盘。 从视频上的时间显示，发生的时间大概是在李依枪击后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的时间内。一名身穿黑色皮衣的女性快速的出现在镜头中，她跑的速度很快，还不时的回头，身后肯定有人在追她。 我敲下了暂停，画面停住了，因为视频清晰度和距离的问题，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但是从身形上看，绝对是小花。我拿感觉到她有些慌张。 “你也看出来了吧？”我问雷正龙。 “应该就是小花。”雷正龙和小花接触的时间比我少不了多少，我相信他的判断。 继续播放，小花跑出了画面，追她的人没有出现。那些人可能知道探头的位置。 “就这么点？”我问道。 “还有，是另一个探头拍的。” 画面切换了，是另一个抬头拍摄的，路面并不是很宽，看的出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时间已经是二十分钟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是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光线更加的昏暗了。 小花出现在画面中，她停止了奔跑，快步走着，还是不时的回头观望。她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但是精神依旧很紧张。我还有一个发现，小花故意在寻找有摄像头的方向，我猜这大概是她保护自己安全的一个方式。 三分钟后，小花走出了画面。交警要切换下一个画面，也就是最关键的画面，小花被挟持的过程。 “等等！”我看到又一个女人出现在了画面中。摄像头只拍到了一个背景，她盯着小花离开的画面，拿出手机打电话。接着画面就没了。 我急忙问道：“下面的画面呢，我要看下面的画面。” “轻稍等一下，我给你调出来！” 雷正龙问道：“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说话，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乱说，事关重大。 交警调出了原本的画面，但是在视频中也只是拍到了这个人的半个背影。在附近其他的几个探头中根本就没有拍到这个女人，她如鬼魅一般。 “这不可能！”交警继续不甘心，在继续查找。 “算了，别找了，你找不到的。”她如果是有意的避开探头，那肯定是拍不到她的。 “你看出是谁了？”雷正龙小声问道。 我用小到几乎听不到声音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女人是我的前女友。小花要是出事了肯定和她有关。” “是她？” “继续看下一段视频吧！”我对交警说道。 交警播放了最后一段视频，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后，天色已经全黑了。小花走到一条路上，精神放松了很多。就在她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到了小花的面前。 小花下意识的去掏枪，车门打开，动作一下就停住了，一个男人从车上跳出来，把小花拖上了车。整个过程没超过一分钟。 雷正龙脸色铁青，皱着眉头说道：“四十三秒钟，相当的专业，这些家伙是专业的。” “这辆车找到了吗？”我心里很难受，小花肯定很危险。一想到黑暗圣殿的种种手段，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又见blackseven 收到短信还没看，我第一反应是小乔发来的，告诉我她已经到家了，让我好好休息。等到拿出手机一看，我傻眼了。 “你要的人在我这！”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几秒钟，我就意识到短信中说的这个人是小花。 我的手指有些颤抖，用最快的速度回复了一条短信。 “你是谁？” 短信发过了过去就没了反应，等了好久也没回复，我就打了过去，电话一通就被挂断了。 “你小子没事吧？”雷正龙发现我的脸色不太对劲。“要不要休息一下？” 交警也说道：“你等着，我给你倒被热水去。” 我看到交警走了，我把手机递给了雷正龙。他快速扫了一眼，脸色也变的很难看。 雷正龙正要把手机还给我，短信又来了。 “好久不见！” 一看这条短信，再加上我刚才看到的视频，我就知道小花在谁手上了，给我发短信的是谁也知道了。 “知道是谁了？”雷正龙问道。 我无力的放下手机，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还能有谁，只有那个曾经让我朝思暮想，差点又困死我的前女友！大名鼎鼎的blackseven，到目前为止我们唯一确定的黑暗圣殿成员，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遭遇了。 在确定了前女友是黑暗圣殿成员之后，那段时间日子特别的不好过。还不如从此不知道她的消息，就当她永远的失踪了。是小乔给了我莫大的帮助，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 雷正龙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不成了，他拿过我的手机回了一条短信。 “你什么意思？” “热水来了！”雷正龙的朋友给我倒了一大杯的热水。我接过来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交警说道：“小伙子，你这一看就是累坏了，快过年了，好好休息几天，身体要紧。” “唉，我们也想休息！但是可能么……”雷正了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说道：“现在好多过劳死的，前几天我还看了一个报道，最容易催死的职业，我们刑警排在第二个！” “那第一是什么？”交警问道。 “写手！你听说过么，以前我不了解，看了报纸才知道。这些人比我们还苦，又叫做码字民工，宅在家里找不到媳妇，每天一睁眼就想着更新。这些人也厉害，故事就那么多，写来写去还得写出新意，真不容易！二十岁的人，几天不出门，长得跟五十似得。邻居小孩见了都叫大爷。” “人家有你说的那么惨么！”我还真让雷正龙讲的给吸引住了。 交警说道：“我这两天正在看一本写法医的小说叫做《法医异闻录》写的还不错，你可以看看！强烈推荐。” “是么！”那一定要看。 雷正龙正说话，我的手机又响了。blackseven回复我了。 “出来聊聊吧！” 雷正龙替我做了决定，回复道：“没问题，你说什么地方吧。” 短信发过去，等了几分钟，居然没有回复。 雷正龙心急，对他的朋友说道：“你忙去吧，我和他聊下案子。” “那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交警出去了。 关上门之后，雷正龙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看了短信说道：“应该不会，就这么几个字，能看出什么来？” 雷正龙急切的说道：“不行了，等不下去了，我要找技术部门的同事帮帮忙，看看能不能锁定blackseven的手机位置。”这小子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在我面前不提前女友一词。 实际上时间也过是过了十几分钟，他已经子啊心底认定了小花是卧底，是我们的同事。一想到小花会在blackseven的手中受到各种可怕的折磨，他就有点受不了。 我的心里更加的难受，有一点我肯定，小花暂时没有危险。前女友约我去肯定要说什么。但是时间长了就说不定了。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了，雷正龙仗着他的脸皮厚，硬是打电话给一个技术部分的同事，把人家吵起来要锁定手机号的位置。也不知他是怎么说的，人家竟然同意了。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偌大的一个城市，在短暂的时间里找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对方要是有意把人藏起来，那就更不好找了。 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时间就是煎熬，每一分钟都无比的漫长。 我犹豫了许久之后，问道：“雷正龙，你说这事要不要和波哥或者是乔局长说一声。” “这个……”雷正龙也拿不定主意。这事太大了，如果小花真是省厅派下来的卧底，今晚要是出了意外，我和雷正龙又是知情人，这就复杂了。 “你说竟然是卧底，会不会有紧急联络人之类的，她们会有办法找到小花？”说这话我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这都是从电视和小说中看来的，现实是不是这样，那就不知道了。 “是有的！可这事你让我怎么说？”雷正龙接触过类似的行动，所以他比较清楚。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波哥和乔局长未必知道小花卧底的身份，在她们的追问之下，再说出李依和白色圣殿…… 雷正龙或许问题不大，我就麻烦了，知情不报在领导眼中是个大问题，从此以后我就失去领导的信任了。 “你就说小花又出现了，还被绑架了。小花的身份那么神秘，说不定她们知道呢！”我憋了半天，只想出了这么一个解释方法。我和雷正龙都觉得在没有找出内鬼是谁之前。是不要说出李依和白色圣殿的事情。 “那我试试吧！先给谁打？”雷正龙问道。 “一层一层来吧，先给波哥。” 雷正龙点点头，拨通了波哥的电话，反复打了三遍之后，电话才接通。 “谁啊？”波哥的声音有些沙哑，睡梦中被吵醒，都是这个动静。 雷正龙按照我们说好的内容，跟波哥讲了一遍。 “把兄弟们都叫醒，我马上就来。”波哥的语气很不寻常，说不定他知道小花的身份。看这个情况，我们就没有给乔局长打电话。雷正龙打电话给了南区警局调度，刑警队的兄弟们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人皮娃娃的案子还没有结束，结果又出了枪案。这一切都说明这个年不太好过。 雷正龙刚打完，他的电话就响了，技术人员锁定了那个陌生手机号的位置。看到那个地址，我和雷正龙的眼睛都直了，这怎么可能？ 迟疑了一分钟后，我问雷正龙：“不会弄错了吧，这是我家的地址！” “没错，肯定就是这，我反复问了好几遍。刚听到我也不相信！” “我擦，李依不会有事吧。”小花出事了，我不想李依也出事，她中枪躺在床上，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那还等什么，走吧！”雷正龙一想到又有一位同志可能有危险，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拖着我就往外出去。 “你们干什么去？慢点啊！”门外的交警叫道。 “哥们，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雷正龙把我塞进了警车了，用最快的速度挑头，直奔我家。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都不说，车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我再次拨通了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已经关机了，电池可能都拿出来了，再也无法确定位置了。 警车到了楼下，我跳下车，一口气冲上了楼，到了房间门口，我傻眼了，我的房门打开着，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第一百九十二章废厂房 我在门口试探着叫了几声：“李依，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答。 我抬起脚正要迈进去，雷正龙一把拉珠了我。小声说道：“我来，我先进！” “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吧！”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和我有点关系的两个女孩先后出事，心里的感觉就不用说了。 雷正龙迈着小步，走到了客厅，我看没什么危险，跟着进了房间。我摸到了门口的开关，按了下去，开光发出清脆的声音，但是灯没有亮。房间的电源被切断了。 “我闻到一股血腥味！”雷正龙小声说道。 “李依本身就受伤了，不一定出事了。”我在安慰我自己。 雷正龙又往前一步，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咔嚓一声，是玻璃被断裂的声音。 “你在这里待着！”雷正龙冲进了房间。 没有人！ 半分钟后，雷正龙走出来说道：“李依不见了，是被人强行带走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几分钟之后，我才回过神来。皱着眉头说道：“我是不是被人给算计了。” “这还用想么！”雷正龙鄙视的说道：“这摆明了你就是被人算计了。你的智商！”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还真的有点慌了，小花、李依两个人都落入了前女友的手里。按照黑暗圣殿的风格，她们肯定…… 雷正龙说道：“我觉得你首先要做的是把灯照亮，看看有什么线索。还有看好你的手机，肯定还会有短信的。” 我快步跑回到外面，打开配电箱发现保险被切断，弄好保险，房间里灯亮了。 在黑暗中待的时间长，突然亮的灯光有些刺眼。过了几秒钟才适应了。 房间里有些凌乱，没有搏斗的痕迹，在卧室门口打碎了一个玻璃杯，是我放在床头的。可以肯定，这是李依故意留下来的，玻璃被里有水，在黑暗中踩到水，很容易就会留下脚印。这是李依留给我们最后的线索。 雷正龙几乎把脸都贴在地面上了，找到了两枚清晰的脚印。“有一个好消息，李依是被两个人带走的，一男一女！从时间上分析，大概时间没超过一个小时” “你等一下！”我找到自己的相机，把脚印拍下来。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前女友一个人就够让我头疼的了，再加上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更加的棘手了。 我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夜有些漫长，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李依被小花开枪击伤，跑到我家里治疗枪伤，小胖子袭击了画家，李依被从我家中劫走。这一切似乎有某种联系，像是提前计划好了的。发生这么多事，肯定是有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暂时我还想不到。但肯定是大事！ 换一个角度分析，如果没有目的的话，黑暗圣殿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甚至是有意的抛出了画家，这个人在黑暗圣殿组织中的地位可能比我前女友还高，是大名鼎鼎的black5。 话说回来，黑暗组织的代号有些奇怪，为什么我的前女友是blackseven，而画家是black5，这个区别有代表了什么？ 滴滴…… 我的手机响了吗，我拿起来一看，这次是小乔发来的短信，她终于处理完了小胖子，要睡觉了。我回复了一条短信，她大概没有收到卧底的出事的消息。 “我们必须要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雷正龙分析道：“现在我们假定掌握的信息都是正确的，小花可能是警局的卧底，所以出事了。李依是光明圣殿的人，她们或许也有卧底。那么这两个人都落入了黑暗圣殿组织的手中，那么目的是……” 雷正龙不用说完，答案呼之欲出，黑暗圣殿故意搞的这么大，是为了查清楚自己组织内部的卧底。他们的动作比我们快，到目前为止，我们连警局里的嫌疑人是谁都不知道。 滴滴…… 手机有响了。这次我拿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 “你要的人在我手上！” 我立刻恢复。“你想要怎么样？” 等了一分钟，我就收到了回复。 “想要她活着的话，到这个地方来。”短信中附带着一个地址，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我就没听说过。 雷正龙拿过手机扫了一眼说道：“以前的老工业区，是一片废弃的厂房，距离你这里半个小时的车程，看来我们要上路了。” “不和波哥说一声么？” “路上说！”我又被雷正龙拖着塞进警车里。 在去的路上，用雷正龙的手机打了这个陌生的号码，关机了，无法定位。最终讨论结果是也没有同志波哥，内鬼还没有找出来，他如果再有所行动的话，案子会变的更加的复杂。 雷正龙的车子开的很快，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用了半个小时到了老工业区。在夜色之中，整个工业区一点灯光都没有，远远的看到厂房的巨大轮廓，在黑暗中像是野兽的背脊。 有些厂房废弃的时间很长了，玻璃都破了，夜风灌进来，发出野兽一般的呜咽声。停着有些慎人。道路也坑坑洼洼的不平，颠簸的很厉害。雷正龙只好放慢了车速。 五分钟后，我们到了短信上说的地方，一间废弃的厂房，大门打开着，门上锈迹斑斑。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有半人多高。四周极其的安静，只能听到车子引擎发出的声音。 雷正龙将警车停在了门口，打开车门，我们先后下车。 我向前走了几步，发出沙沙的脚步声。 走了十几步，我才发现雷正龙没有跟上来。我转过身来，看到他站在车边。 “过来呀，你等什么呢？” 雷正龙摇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处理吧。” “你什么意思？” “我躲在暗处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呃……短信里也没说不可以带人一起啊！”雷正龙不在身边，我的心里没有底。 “快去吧！”雷正龙摆摆手，弯着腰跑入草丛中，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看不到人，只能听到脚步声。一小会儿之后，就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只有靠自己了！ 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了厂房中。偌大的一片厂房，机器都拆了，只剩下一个空壳。月光从大窗户里照进来，能看清楚长房里的一部分。 “我来了，你出来吧……”我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传的很远，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出来。 我只有继续向前走，就快要走出厂房了，我有点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这么大，是不是在另一间厂房？ 就在我认真的走错了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点异样的声音。 “啊……” 声音虽小，但是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听的特别的清楚。这种声音像是人在特别痛苦的情况下发出的呻吟声。 “我来了！”我加快了脚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十几秒钟后，我的视线中出现一个人影，从身形上看，是一个女人。 我加快了脚步，看到了那个人影，是小花！ 小花的表情特别的痛苦，她身上没有衣服，惦着脚尖站着，双手背在身后。大概看到我来了，小花不想让我看到她这个样子。 在黑暗之中，我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看到小花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在她的脖子上套着什么东西。 第一百九十三章死亡袭击 “小花，你怎么样了？”看着她的表情那么痛苦，我走上前去，想要帮她一下。小花的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刚往前走了一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我劝你不要动，不然她的小命就不保！” 听到这个声音，我一下愣住了，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还是很不习惯。 “是……是你？”这是我前女友的声音。 “是我！” 梆梆梆……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不一样的声音，一个女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月光下，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脸。 女人身材苗条，穿了一件黑色礼服，走出了一种模特范。虽然我对女式衣服不太懂，但是我看的出来，这件衣服价格不菲。她首先开口说道：“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刘小石！找你聊个天真难！” “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我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不是小花还在她的控制之中，我很想冲上去给她一拳。这在我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想要揍你一个人。 “你最好不要乱动！”前女友伸出手指指着小花的脖子说道：“她的脖子上有一根极细的绳子，只要我动动手指，她的命就没了。你应该不想看到同事的小命没了吧！” “同事？你什么意思，她不是你们的杀手么？” 前女友笑了，笑的非常美丽。“小石，变化真大，都会说慌了！如果你说真话，我说不定会让她好过一点。她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 “这……好吧。”我老脸一红，点头算是承认了。前女友打了一个响指，小花站好不用电教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另一个人呢？” “什么另一个人？” “你也学会说谎了，我说的是李依！她在哪？” “李依？”前女友皱着眉头，惊讶中有点疑惑。似乎并不知道李依的事情。在她失踪之前，我相信她的表情是真的。时间过去这么久，我反而不确定了。 “这不用我提醒你吧，光明圣殿，李依！”人已经落入她的手中了，我也就不用掩盖了。说出李依的身份，黑暗圣殿会有所顾及，不会立刻就对李依下手。 前女友说道：“李依我知道，碎尸案里的那个大学生，光明圣殿是她用过的id？” 我大感意外，没想到前女友对这些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用这么意外吧，我一直在默默的关注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唯一的女朋友！”她说完竟然又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带点甜蜜的笑。 我的心里一震，前女友的这番话让我非常的意外。我摇晃几下脑袋，把一些不好好的念头都甩出去，认真的问道：“你不知道光明圣殿？这不可能。是和你们黑暗圣殿抗衡的组织！” “我真不知道！”前女友抬头向上问道：“blackiii，你知道光明圣殿么？” “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从上面传来一个粗狂又生硬的男声。听口音像是外国人。 我抬头向上看，在房顶的钢架上蹲着一个人，块头相当大，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他就在小花的上方，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这两个人没有道理骗我，看来她们也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李依是在骗我的？根本就没有光明圣殿？还是解释不通，那李依是怎么跑到国外去的？ 我叫道：“快把李依放出来，问问她什么都知道了。” “我们没有抓那个叫李依的人！”前女友说的很真诚。 “不可能，你们去过我住的地方。”我一着急，把手机定位的事情说了出来。 前女友一点都不意外，说道：“我们是去过你的住的地方，但是我们没有见到那个叫做李依的女人。” “不可能！我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脚印。”我是几乎吼出了这句话，声音传的很远，我相信在外面的雷正龙也能听的到。 “那就对了。”前女友说道：“我们不是两个人！” 这什么意思，房顶的大汉，再加上前女友，难道黑暗圣殿还有第三人存在？ “不用这么意外吧，你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你外面还有一个朋友，自然也要招呼一下。你也不用紧张，暂时不会要他命的。” “你们真的没有抓李依？那她的伤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要杀她么？” 前女友没有说话，蹲在房顶上的人说道：“杀李依的命令是我的下的，我发现她和你的关系很亲密。这只是一次试探，原本是要对那个叫小乔的女人下手的。blackseven没有同意。” “这……”我想不出来前女友有什么理由不对小乔下手。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分析出了一些情况。小花卧底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问题来了，如果不是黑暗圣殿下手，是什么人把李依从我的房间里挟持走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杀了我们？”这才是我最关心的。看小花这个情况，被折腾的已经没有还手的力气了。我们对强战力就剩下雷正龙了。现在他人在那还不知道。我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前女友笑了，在房顶上的家伙也笑了。“我们要杀你，你们早就死了。” “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就弄不明白了，大费周折的吧我弄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不是就为了和我们聊天。 前女友很真诚的说道：“小石，我知道你在调查黑暗圣殿。停手吧，再调查下去，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听我一句劝，好好的和小乔过日子吧。”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想不明白。 blackiii凶狠的说道：“按照我的意思，是干掉你的，但是上面的人没有同意。” 我眼前一亮，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能制止blackiii的肯定是比他更大的人，那有可能就是黑暗圣殿的老大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大反派离我的距离这么近，仿佛触手可及。 “好了，你可以把人带走了。”前女友打了一个响指，上面的人松开了手，小花一下瘫倒在地。 我冲过去抱住了她，小花的身体冷冰冰的，我赶快脱了外套，给她罩上。她意识恍惚，就快要昏迷了。 “你们这些混蛋！”我一激动之下破口大骂，没有人回答，抬头一看。前女友不见了，房顶上的家伙也不见了。 我不可能扔下小花不管，我就算是追出去，也不可能追上两人。我索性就放弃了，抱着小花往外走。 “雷正龙！”我大喊着他的名字，走出了厂房。一直走到了车边，也没看到那家伙的人影。 不会是追人去了吧。我正要转身，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还以为是雷正龙。就没有回头去看。 身后被猛的一撞，还没回过神来，突然胸口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一个金属的东西反射着寒光，从我的胸口透了出来。 盯着两个东西大概有半分钟，我才回过神来，那是一把手术刀，中刀的位置正是我心脏的部位。 我要死了！ 这就是我最后的念头，身上的力气一瞬间的消失了，我一下瘫倒在地上。动不了了，意识还清醒着，但是我知道死亡离我越来越近了。我都不知道袭击我的是谁，那个人转身就跑了。 听着渐传渐远的脚步声，我大口大口的喘气，但似乎没有什么用。就在昏迷前的几秒，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跑了过来。在我的身边说道：“我是钱成！我才是真正的卧底！” 第一百九十四章大难不死 黑暗，死亡！ 生命是悲哀的，一个生命降生，就意味着他会死亡。剩下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以及生命的过程。 我以为我要死了，结果我没死。 昏迷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我醒了过来。眼睛还没有睁开，我就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在医院！ 慢慢的睁开眼睛，大概在床上躺的久了，一阵眩晕。接着就回忆起我最后看到的画面，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穿透了我的胸膛。 艰难的移动一下脖子，我盖着被子，看不到伤口。 我中刀的位置是心脏，怎么可能还活着？ 抬手掀开被子，正要解开病号服。一个欣喜的声音叫道：“小石，你醒了！” 我都不用去看，听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是小乔。 “小石，你吓死我了！”小乔扑了过来，抱住了我，身体一抽一抽的，她哭了，无声的哭了。 “我没事，我好着呢！傻丫头！”我用手轻抚着小乔的后背，这样可以给人安慰。 小乔哭了十几分钟，这才擦掉眼泪，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我一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先说点简单的问题吧，我昏迷了多久？在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什么？”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身上的伤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小乔笑着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医生虽然说很危险，但是伤的并不重，你是活活被吓晕的。也就才过了一天的时间。” “吓晕的？不可能！”我知道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就不肯承认。这关系到了一个男人的脸面问题。小乔要一不小心说露了嘴，我可能成为南区警局的热门人物。 我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没有人可以被刺穿心脏还活着，那就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没有伤到心脏。 “你知道么，你差点就死了。”小乔叫道：“医生说了，距离你的心脏就一点。只要再偏上一点，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那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雷正龙送我来的？”我努力回忆最后发生的事。 小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神色有些黯淡。 “怎么了？雷正龙也出事了么？”从小乔的反应来看，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仔细回想我和黑暗圣殿成员的对话，当时肯定还有第三人躲在暗处，至于这个人是不是钱成我无法确定。但是雷正龙没有出现，肯定是出事了。 在我的追问之下，小乔这才说道：“雷正龙被打晕了，最重要的一点，身上的佩枪丢了！” “枪丢了？那人没事吧？” “人早就出院了，不过被停职了！你们到哪里去干什么？你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劝劝他，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小乔一头的雾水。 “我们去救小花，她人呢？” “小花？”小乔说道：“她怎么了？” “我们没有发现小花，到是有人用你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等我们赶到时就看到了昏迷的你，之后又在废弃的厂房里发现了被打昏的雷正龙。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他和人搏斗了很久。” 我的脑核疼，脑细胞有点不够用了。 小花是警局的卧底，她为了救李依暴露了。然后李依在我的家中被不明身份的人挟持。这伙人可能不是黑暗圣殿的人。我和雷正龙赶去小花，遇到了前女友，光明圣殿可能是不存在的，结果我被暗算了，雷正龙被打倒，小花却又不见了。钱成突然出现，然后我就差点死掉。 这些信息看似很多很重要，可是细细一想，每一条似乎都不可信。 “你又发什么呆呢！”小乔轻轻的掐了我一下，刺痛之下，我回过神来。 “我们是去救小花的，她是省厅的卧底。” 小乔很肯定的说道：“你肯定是弄错了，老乔知道卧底的事情之后，在第一时间向省厅汇报了，得到的结果是小花不是卧底！” “你说什么？小花不是卧底？这怎么可能！”小乔的话让我心顿时就无比郁闷，我和雷正龙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小花怎么可能不是卧底？难不成黑暗圣殿给我们演了一场戏？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百分百确定不是！”小乔很肯定的说道：“和省厅联系的时候，我、波哥都在场，不可能听错的。” 小花竟然不是卧底！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乔安慰道：“你不用多想了，省厅说了，卧底很安全，不用我们管。倒是你的案子很重要，你有没有看到刺伤的你人长什么样。 一说到这个问题，小乔就无比的气愤！ 我一个人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我需要小乔帮我一起分析。我说道：“刺伤我的人可能是钱成！” “钱成？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么？”小乔惊呆了。 “在重创之下，我的意识可能出现了点问题，但是我觉得那真的是钱成，他还对我说话了。” “说什么了？”小乔好奇的问道。 “他说小花不是卧底，他才是卧底！” 小乔捂着脑袋痛苦的说道：“我可能没睡好，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你让我想想再说！” “我和你一起想！”这些问题想的我自己都郁闷，我就是一个小法医，蹲在二号法医室里参合这些事干嘛！差点小命就没了。我又想到了钱成捅我的这一刀，如果他真的是卧底的话，捅我这一刀又是为了什么？ 我只能想到两种解释，第一种解释，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他要杀死我，但是失手了。第二种解释，为了掩饰他卧底的身份，钱成插了我一刀。因为是法医，对人体结构相当的了解。所以这一刀相当的精确，看起来很可怕，但是并没有要了我的命。 我比较喜欢后者，如果是前面一种解释，只能说钱成可能是疯了，卧底可不是好干的。 小乔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杜凡，问道：“你说杜姐知道钱成还活着么？” “这还真不好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只有杜凡自己心里清楚。 一名病人从门口走过，又退了回来，探头看了一眼，然后推开了。用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说道：“我听说一个小警察住院了，想着是不是熟人，过来一看，还真是你！” “你想要干什么！”小乔站起来，挡在我的病床前。 “哼哼，你们是在害怕么？”画家冷笑着说道：“我很快就出院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医院里的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知道我是警察。画家肯定是通过黑暗圣殿得到的消息。 “我很期待下次见面。”我说道：“我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既然你已经赢了，可不可以告诉我答案。” 画家沉默了一分钟后说道：“那就给你一个机会，你问吧。” “你们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以后你会很麻烦的。” “黑暗圣殿就是要传播罪恶，让黑暗在在每一个人的心底生根发芽。恶是美丽的，人性就是如此。在贯穿这个宗旨的同时，顺便解一些小问题。等你们这些笨警察明白过来，一切都晚了。现在我要出去晒太阳了。”病人大笑着离开了我的病房。 小乔立刻说道：“小石，你不要听他的，我们才没有输，总有一天，我们会战胜他们。” “我有信心！”这一次，我就要接触到黑暗圣殿的核心了，我已经很近了。 画家离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嘭！ 我和小乔同时一震，这是枪声。 第一百九十五章画家之死 小乔第一反应是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你小心一点！”子弹不长眼睛，我有点担心小乔。听外面的动静已经乱成一团了，有哭声有尖叫声，还有吵闹声。 小乔看了一眼说道：“没事，开枪的人已经跑了，好像有人中弹了！” “人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都不知道自己这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住院都能遇到这样的事。这是南区警局的辖区，局里的同事又有的忙了。 “你等下！”小乔踮起脚尖向外看去。望了大概有两分钟的时间，扭过头来说道：“好像出大事了！但是我好开心。” 我赶快问道：“到底怎么了？” 小乔的脸色说不出开心还是难过，慢慢的说道：“中枪的那个人好像是画家思凡！” “你确定？”如果真是的话也太戏剧性了，就在半个小时前，这个人还在我们面前显摆呢。这会儿就躺在下面了。我又想起了那句话，世事无常。 小乔咬牙说道：“你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 “你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冲的太前，万一枪手还没走呢！” “我知道啦！在呢吗说我也是受过训练的。”小乔迈着小碎步冲出了病房。停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我很担心小乔的安全。脑子里不可控制的想象着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 实在是受不了，我艰难的一翻身坐了起来，慢慢的移动到窗边，探头向下看去。 下面乱成了一团，枪手大概已经跑了，医院的保安出来了，在维持现场的秩序。然后我就看到小乔了，她跑到保安身边说了几句话，保安就放她过去了。小乔看了一眼尸体后，捂着嘴就跑了回来。 我长出一口气，眼睛在围观的人群中来回扫视，寻找可疑人员。结果还真的被我找到了，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往外面挤！ 怎么可能是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小乔跑回来，才把唤回了现实。 巧合么？这会只是一个巧合吗？ “小石，你怎么起来了，要是把伤口弄裂开了怎么办？”小乔大声质问道：“你本来就缺心眼，要是伤口再开了，就是真正的的缺心眼了！” “我着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中枪的人是谁？画家吗？”我问道。 小乔一边扶我躺下，一边说道：“中枪的人真的是画家，眉心中弹，一枪爆头，死的不能再死了！” 听小乔这么一说，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要真是那个人动手，他这辈子就完了。 小乔还没有意识到我又走神了，继续说道：“你说开枪的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坏人黑吃黑？” “我……我……”我欲言又止，但是一个人憋在心里又好难过，我必须找个人和我分享一下。 “小石，你想说什么？”小乔发觉我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了。 “刚才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可能……可能……可能是雷正龙！”我试了几次，才说出他的名字。 “雷正龙？”小乔也惊呆了，半晌才说道：“不可能，他怎么会有枪呢。他的佩枪已经丢了！” “希望不是他，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呢！” 小乔立刻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雷正龙的电话。响了好久声，电话才被接起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说道：“喂……” “雷正龙，你在哪呢？小石醒过来了！” “我在家啊！小石没事了？”雷正龙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 “你自己过来看吧。”小乔听到背景音里有电视的声音，正是这个时间段的声音。 “那你们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到。”雷正龙挂了电话。 小乔长出一口气，收好手机说道：“你看，肯定不是雷正龙，他在家看电视呢！” 我轻轻的点点头，但是心里并不同意小乔的看法。如果雷正龙要做假，以他的能力，不是那么容易被识破的。 雷正龙还没来，波哥先来了，这都快要退休的人了，遇到这么档子事。波哥也够倒霉的。 看过了现场之后，波哥就来到了我的房间。他老人家的脸色很不好看。有出现了很久不见的黑色。 “波哥，你没事吧？”我看波哥的脸色不是很好，比我还要憔悴。 “你觉得我能好么？”波哥没好气的说道：“案子一个接一个，这还让不让我过年了！” 我只能说道：“您都是老江湖了，很快就过去了。” “你先看看这个吧。”波哥递给了我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颗带血的弹头，稍微有些变形。是因为和颅骨撞击的缘故。 小乔问道：“这是？” “干掉画家的子弹！”波哥似乎不太想多说。 我对武器了解不是很多，但是警方使用的手枪配备的就是这种口径的子弹。“这好像是……” 不等我说完，波哥就拿过了证物袋，黑着脸说道：“希望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你好好养伤吧。” 波哥走了，小乔一头雾水。趁着雷正龙还没来，她问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波哥大概在怀疑画家是被雷正龙丢失的配枪打死的！” “怎么会这样！”小乔的嘴成了o形。 “所以波哥赶回去做检测了，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 “如果真是雷正龙的配枪，那他就麻烦了。”小乔皱着眉头说道。 “叫我干嘛！”话音刚落，雷正龙就出现在房间门口了。 我抢先一步说道：“我想你了呗！” 雷正龙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床边。我看的出来，他整个人颓废了很多，以前的他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还好你没事！”雷正龙充满歉意的说道：“兄弟，还好你命大，要是你出什么事，我的罪过就大了。” 我一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小去。我说道：“都是兄弟，这些话就不用说了。我想知道的是，在我进入废弃厂房之后，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雷正龙叹了口气，讲起了他的经历。 雷正龙躲在黑暗之中，目送我进入了厂房过之后，就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躲在黑暗之中，绕着厂房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车辆。等他再回到厂房边上，看到我正在和前女友说话。隔着太远，他没听清楚我们说了些什么。 等到我们说的差不多了，雷正龙准备行动了。他在黑暗中慢慢的靠近，准备突然袭击，一次抓到两个黑暗圣殿的骨干。那绝对可以彻底扭转局势，在和黑暗圣殿的交锋中一举占据主动。 计划是不错，可他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还没有转过身，对方就一拳打了过来。 雷正龙没有躲开，硬接了这一拳。偷袭他的人用了十成的力道，雷正龙差点被打倒，两人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只是几招，雷正龙就知道自己遇到硬茬子了。在近身格斗方面，他相当的自信。可是偷袭他的这个人，竟然比他还要厉害。 雷正龙只是勉强支撑，听到了我的呼叫声之后，他精神一乱，被对方打倒在地，接着就晕了过去。和我差不多，等他再醒过来，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剩下的事就不用他说了，我们都知道了，枪丟了，被停职了。之后得到我醒来的消息就来了。 我故意说道：“你要是再早来一会儿，可能就要看到一场大戏了！” “什么大戏？”雷正龙表情没有变化。他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这小子昨晚大概喝了不少的酒，一张嘴就一股难闻的酒味。 “你确定没看到么？刚才我看到你在外面了！” “这怎么可能！”雷正龙叫道：“我刚从我家赶过来，我什么也没看到，到底怎么了？” 我闭上眼睛，适应小乔告诉他。 “画家死了，一枪爆头！”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吧，这小子罪有应得！”雷正龙气愤的说道。 “但是可能是被你的枪干掉的！” 雷正龙瞬间石化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出院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分钟后，他才回过神来，低声自语道：“我的枪杀人了，我的枪杀人了……” 原本他的状态就不是很好，有些颓废，枪的事情又给了他一次打击，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小乔看不下去了，安慰道：“雷正龙，你不用想太多。被打死的是画家，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碰了小乔一下，没让她把话说完。做为一名刑警，把佩枪丢了，不管死的是什么人，都是一条生命。 “其实都是我们的推测，还不一定准呢！”我只能这么安慰他，其实我也想说画家这个人作恶多端，被什么人干掉还说不定呢。在我们的劝说下，他总算是好了一点。 我们本打算一起出去吃一顿，但是医院方面不同意，我还在观察期，一个胸口上多了个洞的人，是不能离开医生的视线的。我们只好吃了一顿医院的大餐。就连吃货雷正龙都吐槽，给病人吃这种食物，真的好么？ 吃过午饭之后，小乔就会警局工作去了。雷正龙留下来陪我。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人要杀我，所以留下来保护我。所不定还有可能抓到送上门来的家伙。 下午的时候我还和雷正龙讨论了一下案情，袭击他的会不会是钱成？ 雷正龙也无法肯定，当时的环境太黑了，格斗中必须要集中精神，对方是高手，一不留神就会被干掉，所以没看到对方的模样。但是从身形上看，有可能是钱成！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也只能这样了。想要知道真相，必须找到其他的当事人。但是细细一想，就算找到了，她们说的话可以相信么。 下午的时候我睡了一会儿，向来之后就收到了小乔发来的短信，画家的确是被雷正龙的配枪打死的。弹道检验证实了这一点。 市局正在开会讨论对于雷正龙的处理结果，乔局长和波哥多了很多的好话，结果应该不会太坏。 雷正龙长吁短叹了几声，这都无所谓了。我们担心的是枪中剩下的几颗子弹，它们又会射向什么人？ 无聊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最近的报纸，都在讲人皮娃娃案件已破的消息。胖女人还是不肯开口，但是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说，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我有些感概，读者们永远不会知道，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还被不明身份的人干掉了。如果向好的方面想的话，黑暗圣殿少了一个人。目前还不清楚他在组织是什么地位。但这是我们明确知道并被解决的黑暗圣殿成员。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杜凡很意外的出现了。带着两苹果就出现在我的病房。水果往床头柜上一方就不说话了，瞪着大眼睛盯着我。 我清楚杜凡来的目的，被盯着看了五分钟，她一句话也不说，我就有点心慌了。 “你是不是有事要问？” 杜凡点点头。 “是关于钱成的吧？” 她又点点头。 “钱成可能没死，我亲眼看到他了。他现在是黑暗圣殿的成员。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杜凡憋了五分钟后，终于喊出了一句话。“这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你们都见到了他的尸骨。” 雷正龙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钱成是法医，他自然有办法伪造自己死亡。时间上又过了这么久……” “不，不会是这样的！”杜凡还是接受不了现实，跑了出去。 没人去追她，让杜凡自己冷静一下。 雷正龙倒是问了我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什么时候告诉小乔真相？ 我思量了许久，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实际上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波哥带人进行了调查。雷正龙也只说了手机短信的事。李依的事暂时还没有人知道。 考虑了几个小时，我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小乔，我不应该对她有所隐瞒。我们都相信，小乔不可能是内鬼。 下一个目标也有了，等我离开医院，就对警局内部进行调查，一定要把内鬼找出来。做了这么多的事，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下。 如果说画家做这一切是为了引出警方的卧底，那他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了。这一系列的案件如果再加上一个卧底，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再加上雷正龙，我们也想不明白。 晚上小乔又来了，待来她亲手准备的食物。同时带来一个好消息，医生说再观察一天，没有问题就可以让我出院了。 小胖子和她的家人也出现了，正好我们三个人都在，向我们表达了感谢。 我一直盯着小胖子，画家的死他有很大的嫌疑，但是考虑到他这个身材和身手，绝对不可能放翻雷正龙，我才排除了他的嫌疑。 “告诉你一个消息，画家死了。”小乔犹豫了许久，才决定把事情告诉他，希望小胖子可以真正的平静下来。人死如灯灭，事情到此为止，告一段落，还有新的生活在等着他。几年之后，他还会遇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话起了作用。小胖子把家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我们三个在房间里。小胖子表情严肃，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不说出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小乔故意说道：“小雯不是你女朋友，人家压根就不喜欢，这就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 小胖子低着头说道：“我知道画家是凶手，也知道他会死。包括在医院挟持画家的事，都是有人让我做的！” “你说什么？”我们三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差点就合不上了。 小胖子歉意的说道：“在我找你们帮我找小雯之后不久，大概就是你们发现小雯尸体的时候，一个男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画家就是凶手，如果按照他说的做，就会为我报仇。” 难怪我觉得小胖子的一些行为很反常，我们从他的手机里找到了那个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成了空号。雷正龙调查了号码，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第二天经过医生仔细检查之后，我可以出院了。波哥给了我一星期的假期，让我在家修养。小乔来接我出院，还把我送回了家。 我提前让雷正龙把家收拾了一下，小乔什么也没看出来。我几次想好开口，可是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了。越是在意，越不好说。 这还是小乔第一次来我家，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来的。她还称赞我房间收拾的不错，雷正龙在一边直翻白眼。 雷正龙拖他的关系，调出了我受伤当晚的110报警电话，从录音上听，报警的是小花！现在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小花不管是不是卧底，都不会伤害我们。 我相信还会遇到她的，就不清楚下一次会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见面了。只要黑暗圣殿存在一天，我们就不会得到真正的安宁。只是人皮娃娃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民众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大家还有自己的小日子要过。 小乔不知道我的住所被人强行闯入过。等她去上班之后，雷正龙提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这里已经两次出事了，我还要住下去吗？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不搬了，我快要被各种问题烦死了，如果真有人来找我，正好可以解开这些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雷正龙过的比较揪心，每天都要查阅新闻，向同事们打听，看看有没有女孩惨死，有没有被枪击。 结果是什么都没有。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我知道，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黑漆漆的枪口指着某个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做我女朋友 休息了一个星期之后，我总算是上班了。在和死亡擦肩而过之后，多少改变了一些对问题的看法。 生命脆弱，珍惜眼前。 波哥特别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在同事的掌声中我走进了南区警局的大厅。 进门之前，我特别留意了一下看门大爷，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雷正龙和我是同一天恢复工作，因为配枪丢失，他受到了处分。乔局长和波哥还是有点面子的。所以处罚也不是很重，只是雷正龙他自己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他发誓一定要亲自找回失枪，但是那把枪射出一颗子弹打爆了画家的脑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们两个闲聊了几句，然后他上了二楼刑警队，我去了地下一层的二号法医室。 有点意外，杜凡在一号法医室的门口等着我。见到我之后生硬的打了一声招呼。 我知道她肯定是找我有事，多半和钱成的事情有关系。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会回答你。” 杜凡面无表情的问道，“我就想知道，你真的看到了钱成了吗？” “我肯定，我看到钱成了！”这句话我说了很多次了，当着杜凡的面，我再次郑重的说了一遍。 “这些天我查看了一些资料，说人在巨大的刺激上，神经失常，有可能会出现幻觉。你突然被刺了一刀，当时情绪波动应该很大吧，你……” 不得杜凡说完，我就打断了她说道：“杜凡，我真的看到钱成了，不是幻觉！他没死！” “可是……可是……” 我很真诚的对杜凡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非常的重要。但是他真的没死，至于原因我不知道，但是你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 “好……好吧……”杜凡慢慢的转过身去，回到了一号法医室。 “我就在房间里，如果你还有问题，可以来找我。”对我说的话，杜凡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回到了二号法医室，一段时间没有来，感觉居然不还一样了。 长时间没有人，又没有案子，房间里的空气有些污浊。我打开了换气扇。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稍微有一点陌生感，但是很快就适应了。 我有点紧张，因为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要和小乔摊牌，正式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居然非常的紧张。 一上午的时间在紧张中渡过，第一句话该怎么开口，直接就问做我们女朋友好么？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仓促？我想了很多的方案，等我回过神来，发觉早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小乔竟然没有来找我吃饭，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 难道又出事了？ 我大步往楼上跑去，到了小乔办公室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几个女生在聊天，聊的很投入。 “你们看新闻了么，那个谁和他相恋了十多年的亲子离婚了，听说是出轨了，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谁啊？我没听说。”这是小乔的声音。 “嘿嘿，你的心思都在小法医身上，当然不会在意这事了，你们都好成这样了，什么时候办事呀？” 小乔大大方方的说道：“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到时候准备好红包吧！” “我们还是说这个明星出轨的事吧。你说两人过的好好的，听说初中就好上了，还一起上过节目，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我听说是出轨了，好像女方是个模特，还结婚了！” “你们到底说谁呢？”小乔一头的雾水。 “就是在电视上总是演好男人的，叫许东吧。” 小乔惊讶的说道：“你们说的是他啊！不可能吧，我刚看了本书，讲他有多爱他老婆，书才看了一半，这就离婚了？” “娱乐圈的事，这谁也说不准！我觉得要弄明白真相，估计就和我们破案一样。” 我在门外听不下去了，明星离婚这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快点吃饭去才是正事。 事实证明，我又错了，很快我们就会卷入这个案件之中。 我走到门口，三个姑娘还在聊天，还没有人发现我。 咳咳……我不得不发出点声音。证明我的存在。 “你来了！不好意思我忘了。”小乔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和我这么客气干嘛，吃饭去吧。” “呦呦……” 在两个女同事的起哄声中，小乔红着脸走出了办公室。我们两走出了警局大门，我主动伸手，握住了小乔的手。 小乔有些惊讶，脸更红了。但是她嘴角弯弯的，带着微笑。、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敏锐，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我们去了经常光顾的小饭店，提前给老板打了电话，留了位置还点了几道小乔喜欢吃的菜。一路上我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来。 到了饭馆，我带着小乔直接走到角落里坐下，老板看到我们来了，直接就把菜端了上来。嘴里还说道：“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稍微晚了一点。”平时我话也不少，这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菜很快就上来了，我都不敢看小乔，端着水杯不停的喝水。 小乔实在忍不下去了，笑着问道：“小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呃……不是……没有……那个是有话说，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一紧张话都不会说了。 “因为你今天很反常！”小乔伸出小葱一样的手指在我的脑袋上点了一下。“你到这里吃饭都没叫雷正龙，肯定有事！” 小乔的脸更红了，但是她等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很真诚的说道：“小乔，我们认识半年多了，我对你的感觉，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小乔完全是故意的，嘴角带着坏笑。 “非要我说出来么？”我也涨红了脸。 “当然，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乔，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当你要说什么呢！”小乔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但是用很鄙视的口吻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求婚呢！” “呃……”我觉得这个跨度有点大。 “我逗你呢，傻子！”小乔红着脸说道：“快吃吧，都凉了。” 小乔没有回答，我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同意么！” “傻瓜，我当然同意了！”小乔娇嗔道。 “嘿嘿……”我真的很开心，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看你那傻样。”小乔夹了一口菜放到我碗里。 这种甜蜜的感觉没持续多久，手机就响了。是雷正龙打来的！我没接就挂掉了，结果他很快又打过来了。 无奈之下，我接起了电话。我还没开口。雷正龙在电话里开口吼道：“不管你在哪，快点回来，有案子了！” 这饭没法吃了，只好让老板打包，我们装在餐盒里跑回了南区警局。今年的犯罪份子比往年都活跃，都到了年底了也不准备休息一下。 所有的人都在二号法医室里，波哥还没来，我坐到雷正龙身边问道：“什么情况？” “很麻烦，是一起绑架案，压力特别大！” “奇怪了，绑架案找我来干什么？撕票了？” “等等你就知道了。”雷正龙不说话了，波哥走进了会议室。 “人都来齐了，废话不多说，直接说案子吧。许东你们都知道吧！” 我刚听过这个名字，不就是刚宣布离婚的明星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三人专案组 会议室里的大多数刑警的反应都是一脸的茫然，工作太忙了，就没有时间休息。一有案子忙起来就是十天半个月，好不容易就点时间休息，都在家陪老婆孩子。光棍的就在家睡觉。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关注娱乐圈的人不多。 看到大家的反应之后，波哥说道：“看来你们和我一样，都不了解这人是谁，小乔你好像是知道，那就说说吧。” 大家的视线顿时就都击中我在小乔的身上，我们还在桌子下面拉着手。小乔本能的将我的手甩开了。但是还有很多人看到了，我们在桌子下面的小动作，自然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小乔红着脸说道：“这个许东是才出道不久的眼光，因为演了一部喜剧出名的。最近一段时间特别火，据说是因为背后的大制作公司要捧他。这个人一直是打折好男人名号包装的，突然传出了出轨绯闻，跟一名模特出轨了。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雷正龙认真的听完了，问道：“波哥，这么一个小明星和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被绑架了！”波哥说道。 “绑架？”我有点不太相信。“现在的人热衷于追星，特别是一些年轻人。明星一出现，那场面都中止不住。上次不是因为明星的事，还打了我们的武警兄弟。这样的人会被绑架？” 很多人赞同我的观点，认为可能是一次炒作。明星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绑架。 “都安静一下。”波哥说道：“给你们看一个东西。”波哥在会议室的电视播放了一段小短片。 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非常阴暗的房间，整个基调都是阴暗灰色的，大概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地面上有厚厚的一层灰烬，房屋的墙壁上也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在房间的顶部有一个小灯泡，散发着昏黄的灯光。房间内没什么摆设，在镜头中只出现了一个很脏的床垫。 这个格调我很很熟悉，在欧美的恐怖片中经常出现这样的画面，在一些恐怖的游戏里也有。我以前还玩过一个，很刺激很吓人。在阴暗的感官方面，营造的气氛十足。 拍摄的镜头似乎是径直的，这个画面持续了有五分钟，我都有点怀疑，波哥是不会放错了。 “接着往下看！”波哥对我们说道。 画面上带着急事，到了第七分钟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画面之中。在昏黄的灯光中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从动作上看，他十分的慌乱的。 小乔说道：“这个人很像是许东！” 许东对着墙壁又踢又打，发泄着他的不满。三分钟后，他发觉了摄像机，转过身来，面对着摄像机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放我出去！” 波哥按下了暂停键，画面静止了，可以清晰的看到许多的脸。眼神中透着惶恐和不安，脸上长出了胡碴子，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目前只能得出这么些线索。但是许东是演员出身，不排除表演的可能。 “这是今天早上演绎公司送来的，他们是在昨天晚上收到的。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小明星似乎是被人个绑架了，电话无法接通，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所以这是一起绑架案。”波哥说道。 “听起来很刺激！我喜欢！”小乔说道。 “因为对方身份的特殊，要求我们低调处理。所以这个案子……”波哥扫了一眼，看到了有点心不在焉的雷正龙。说道：“这个案子就交给雷正龙处理好了，小乔还有小法医，你们一起负责这个案子。” “我？”雷正龙刚挨了一个处分，没想到波哥会把案子让他负责。 波哥说道：“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好好表现。如果案情重大，我们再参与。快要过年了，大家准备一下。没问题的话就散会吧。” 小乔最是激动，问道：“波哥，你放我查案？”这还是第一次，波哥直接让她直接参与到案子中。还是作为主要的侦破人员。 “看你对这个明星很了解，所以就让你参加了。你手上的工作我会交给别人处理的，你有意见吗？” “没有，当然没有，感谢波哥的信任，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破案。” 波哥轻轻点点头说道：“这个案子多么敏感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是老警察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都知道，我就不强调了。没有问题的话散会吧！” 没有人有意见，到年底了，劳累一年了，谁都想歇息一下。她们很没有义气的就走了。 波哥把视频拿给我们，说道：“我看好你们，加油！”说完就走了。会议室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等人都走了，雷正龙面色严峻，皱着眉头，看他的样子是在思考问题。 “你想什么呢，有破案思路了？有想法就说出来，现在我们是一个组的！”小乔催促道。 雷正龙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觉得波哥的行为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想不出波哥有什么深意。 雷正龙说道：“这样一个案子，既然交给了我们三人，没必要把大家都召集起来，还有他最后说的那些话，也没有必要特别强调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顺着雷正龙的意思往下想，这一些如果都是波哥计划好了的，那意思就是说，他也在想办法寻找内鬼。这倒是和我们不谋而合。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小乔她一直就没有往内鬼的方便想。她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警局里面有一个内鬼。 雷正龙说道：“我们还是再看一遍视频吧，里面肯定有很多重要的线索。” 我赶快按下了播放，不想让小乔掺合到内鬼的事情中来，内鬼就是一个随时都可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人。 小乔觉的我们两个反应有些奇怪，但是注意力很快就被视频吸引了。我们三人之中，只有她认真的看着画面，我和雷正龙心怀鬼胎。 看到三分钟的时候，小乔叫道：“停一下！你们听到什么没有？” 我们两个一脸的茫然，雷正龙问道：“我们应该听到什么？” 小乔对我说道：“小石，你把声音放到最大，然后倒回去，听一下背景声音。” 按照小乔说的，我调试好了之后，再次播放了视频。这次我们还真的听到背景声里有奇怪的声音。 哗哗……哗哗…… 听着像是波涛的声音，还带有某种节奏感。 “好样的！”雷正龙赞道：“看来我们的受害人关在一个靠近水边的地方。在我们的辖区内，这样的地方不多。” 小乔认真的又听了一遍说道：“波浪的声音不是特别的大，所以应该不是海边，是在湖边。我知道有一个大湖。我还去玩过，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我们要去看一下么？” 雷正龙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暂时不用，我们现在要去找个许东的公司谈一下，找他的朋友再聊一下。这也许只是一个恶作剧，或者是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手法。”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是有点太过极端了。”小乔实际上对许东了解也不多。都是中午的时候从她办公室同事口中听到的。 我有一个更大的问题，眼下这种情况下去找许多的亲戚朋友，她们会见我吗？ 特别是那个小模特，我们都想见一下。雷正龙负责去联系，结果我们惊讶的发现，她也失踪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绑架案 一个小模特，没什么名气，架子还不小。雷正龙第一次打电话过去，还没表明身份，对方直接说不要再打过来了，就挂掉了电话。弄的雷正龙很无语。 无奈之下，雷正龙只好动用了他的关系，打电话给了乔局长。一刻钟后，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是小模特的，但是声音是个男人。 “不好意思，刚才我们不知道你是警察，现在比较乱……” 雷正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们都不想听废话。雷正龙直接说道：“小鹿呢，叫她来接电话，我们有些问题要问她。” “那个……小鹿她暂时有点不方便，她可能……” “她要是不接电话，我们就过去找她。请问你是什么人？”雷正龙的态度有些强硬。 “我是她的助理，小鹿她……” 在雷正龙严厉的语气追问下，对方终于说出了真相。“小鹿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们也找不到她！” “你在什么地方？”雷正龙问到地址之后，就挂了电话。 几句话引得小乔八卦之血熊熊燃烧起来，拉着我的手说道：“你们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呢？都被绑架了么？” “等我们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我只能这么回答小乔。娱乐圈本来就够混乱的，再出这么一档子事。我觉得一切都有可能，希望这个案子不要让我太费脑子，都快要过年了，休息一下吧。 雷正龙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出发吧。这个案子我要办的非常漂亮！” 失枪案给他留下了一个污点，雷正龙急需要一个漂亮的案子证明自己。 在雷正龙的催促下，我们跑下了楼，上了警车。二十分钟之后，就到了目的地，一个高档小区的楼下，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人在下面等着我们。 “你们好，是雷警官么？”中年人迎了上来。 “你是？” “我是小鹿的助理，我姓宋。”中年人介绍着自己。 小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看这人的表情，就跟我们欠他五百万一样。 “你们自己上去看吧。”宋助理带我们上了楼，到了十七楼一间房间的门口。门开着，里面很吵，听声音至少有五六个人在里面，男女都有。 我们刚要进去，雷正龙拉住了我。用手指了门锁。我低头一看，门框上有明显撬动的痕迹。门锁是被人强行打开的。开锁的人技术很好，破坏不是很严重，但还是在门槛上留下了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雷正龙指着门锁问道。 宋助理很惊讶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没注意。” 我向房间里一看，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五个，有两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哭哭啼啼的。看了我们一眼，又低下了头，继续哭。 客厅里没什么问题，我大步走到卧室，在卧室门同样找到了撬动的痕迹。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我放下工具箱子，从里面拿出手套和护目镜，戴好之后正要进去，身后有人叫住了我。 “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是刚才还在哭的那个中年女人。 宋助理赶快跑过来说道：“您别激动，他们是警察，来调查一些情况的。” “警察？警察来干什么？”中年妇女很激动，大步向我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把我赶出去。 雷正龙大步赶了过来，问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妨碍公务？” 中年女人不敢动了，雷正龙身上有一股气势，震摄住了她们。在雷正龙的注视下，中年女人乖乖的回到沙发上。他们连架都不吵了。 宋助理赶快说道：“这些是小鹿的家人，知道她出事了，就都赶过来了，情绪上有点激动，见谅。” 雷正龙没说什么，小乔凑了过来，很八卦的问道：“那她和许东什么时候的事？你肯定知道吧？” “这个……”宋助理一脸的为难。 我轻轻的在小乔的头上拍了一下，说道：“你是来查案的，不是来采访的。上来的时候我看到有探头，你去找物业，把监控录像找到。” 雷正龙听到了问道：“你有发现？” 我点点头说道：“从这些痕迹上看，叫小鹿的那个模特不是离家出走，有可能是被绑架了。” “绑架？”雷正龙小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和那个许东一起？” “有可能！” “这个案子有点意思了。” 小乔激动的说道：“我好喜欢这个案子。”发觉我们在看她，小跑着去拿监控录像了。 雷正龙去问口供，我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打开紫外线灯，先是检查了卧室的床。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带胶条的滚子。这东西一般是用来沾取高档衣服上毛的。我用过一次之后发现，这东西用来搜集证据太好用了。 仔细检查了滚子的胶条上干净，没有任何的毛发，我在床上滚了起来。确保每一个地方都滚到了。等我滚完之后拿起来一看，上面沾满了毛发，长的短的都有。用镊子把这些毛发取下来，放进了证物袋中。 除了毛发之外，在床上还有意外的发现，在床单的边上，我找到了血迹，还好，不是喷溅痕迹，只是滴落的痕迹。 检查完床单之后，我开始检查地面。现代人有进门换鞋的习惯，这真是一个好习惯。我在地上找到了好几枚脚印，但是已经残缺不全，被破坏了。 我又见检查了一遍，再也没有发现，就打开了房门。 门一开，雷正龙就站起问道：“发现什么了么？” 我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那些人，轻轻的摇了摇头。雷正龙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再说什么。 小乔匆匆的跑了进来，到了我们身边小声说道：“还真有问题，保安说昨晚的监控出了问题，录像不见了。” “看来这个案子还真不简单。”雷正龙说道：“这些人还是小鹿的亲戚，问什么都不知道。她们只关心小鹿赚了多少钱。” “现在人们眼睛里只有钱！”小乔问道：“你们觉得这个案子有查下去的必要么？” 我轻轻的点点头，雷正龙也点头了。小乔生怕这个案子太简单，查下去没什么意思。 “我们出去说吧！”对于小鹿身边的这些人，我不想评价他们。她们伤心的原因可能是小鹿没法给他们赚钱了。 宋助理走过来说道：“几位警官，如果找到了小鹿，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个问题不过分，我们就答应了。 雷正龙说道：“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份名单，把和小鹿有过节和冲突的人都写一下。” “这……” “有困难么？”我追问道。 宋助理有些为难的说道：“小鹿她……那会牵扯到很多人……会不会有麻烦？” “你尽管写就好了，我来处理。”雷正龙拍了拍宋助理的肩膀。 “那好吧！”助理拿了纸和笔，到一边写去了。 我们等了五分钟，还没有写完，看来这个叫小鹿的人有不少的仇人。 就在快写完的时候，又一名中年妇女冲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几个。一进门就张口大骂，“小鹿，你个狐狸精，你给我出来，给我儿子带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在哪呢，快滚出来。” “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不说自己儿子没用。他是不是无能？”沙发上的人站起来，两方吵了起来，就快要动手了。 “这是什么人？”雷正龙问道。 “呃……这是小鹿的婆婆！”宋助理说道。 “好狗血的剧情啊！”小乔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第二百章多起失踪案 “原来小鹿结婚了啊，这我可不知道，那许东他不就是……”小乔话还没有说完，我赶快伸手去捂她的嘴，在这个时间在人家的家里说这些，肯定是不合适。 宋助理有些尴尬的说道：“这娱乐圈里的事不好说，就……就是那么回事。” 我赶快说道：“你放心，我们是警察，不会乱说的。” “那就太感谢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给我们打电话。”宋经理如释重负，看来这娱乐圈也不好混，就是一滩浑水。突然出了这种事，助理还没有崩溃，说明他还真的是很强大。 两家人已经快要吵起来了，互相指责对方，破口大骂。越说越难听，雷正龙听不下去了，说道：“我们走吧，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宋助理送我们出了门，两家人吵的声音更大了，他回去处理了。 在楼道里，小乔问我：“小鹿已经结婚了，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你说他们之间还有爱么？” “呃……”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小乔刚正式答应做我女朋友，结果就遇到了婚姻问题，这让我怎么说。 雷正龙说道：“这事说不清楚，有人一辈子都在寻找真爱，有人一辈子结婚无数次，只要记住，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路过物业保安室的时候，雷正龙停下来看了一下，进去转了一圈，出来之后脸色就更不好了。 小乔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案子更复杂了。”雷正龙说道：“这些保安素质虽然不是太好，但是一般人也不可能从保安的手中抹掉监控，所以说……” 我接过雷正龙的话说道：“所以说这案子很有可能是专业人士做的。基本可以排除自编自演的可能了。” “哦也！”小乔说道：“这样更好，这样的案子才能现实出我们的能力。不管是什么人，我们一定能破案的。” 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有信心是好事。 上了警车还没开出小区，雷正龙发现小区门口车子多了起来，有人试图闯入，都被保安给挡下了。这些人一看就是记者。竟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看记者激动的情绪，肯定又出事了。 “你们等一下！我有事要问他们。”小乔让我们停下了车。 我和雷正龙不明白小乔要做什么，还是停下了车。 小乔找了一个记者问道：“出了什么事，你们在这干什么？” 记者看了小乔一眼，把她当记者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小乔和记者打了好多年的交道，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找到了一个她认识的。就把那人叫了过来。 “你们在这干什么？”小乔问道。 “你还不知道么？重大新闻，许东刚发表了一个通告，说他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估计家庭，已经和妻子离婚了！” “这不可能！”小乔脱口而出。 “什么不可能？”记者觉得有点不对，马上追问。 “没……没事！许东宣布离婚你到这干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记者得意是说道：“圈子里一个有名的狗仔爆料，说许东真正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和一个模特搅合在一起，我们是来抓新闻的。” 小乔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记者反问道：“你到这里干什么？是来查案子的？这个小区里可都是有钱人，出大案子了吗？” “我是来看个朋友的！”小乔转身要走。 “不可能！”记者拉住小乔说道：“你从那辆车上下来的，是南区警局的警车，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是刘小石，你们南区警局最优秀的男法医。开车的是雷正龙，刑警队最优秀的探员，刚因为丢失配枪受到了处分。你们三个一起出现，肯定是出案子了。” 小乔说道：“真是你想多了，要是有案子怎么可能只有我们三个人呢。”趁着记者还没有回过神来，小乔跑上了车。雷正龙一踩油门，我们跑了。 记者和小乔之间的对话我们都听到了。按照警方掌握的情况，许东已经被人控制了，他被囚禁在一个靠近水边的地方，不可能发布通告的。那么解释之后一个，他是被人控制了发的这个消息。 问题就来了，控制许东的人只想让他发布离婚的消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最有嫌疑的人就是许东的妻子了。从法律上讲，在财产分割方面，有过错的一方非常不利。 雷正龙说道：“这下好了，我们知道下一步该去什么地方了。你们谁知道许多的老婆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 我根本就不关心娱乐八卦，许东这个名字也是今天才听到，小乔说道：“我知道许东的老婆好像是叫小晴，上过几次节目，看起来是一个很普通很娴熟的女孩。两人爱了那么久，肯定不是她！” 我没说话，雷正龙说道：“事情不能看表面，你从节目中看到的只是编辑好的一面，是专门放给你看的。爱情是美好的，但婚姻不是。” 小乔有些不满的说道：“说的自己就跟爱情专家一样，你女朋友呢，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 我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雷正龙总说自己是情圣，可是除了娜娜之外。从没见过其他女生来找过他。说到这个话题上，雷正龙就不说话了。任凭我和乙谷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小乔打电话给同事，问明了小晴的真名，然后在警局的户籍系统中中找到了她的家庭住址。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并不是很远，雷正龙开车一会儿就到了。 到了小晴家，我们小乔去敲门，开门的不是小晴，而是一名中年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一看很有学问的样子。 “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想找小晴聊一下。” 中年人直接说道：“小晴现在有点不方便，你们改天再来吧。”说着就要关上房门。 雷正龙一伸手挡住了房门，很严肃的说道：“我们是刑警，请您配合工作。” 中年人还是不肯放我们进去，问道：“那你们的警官证呢？” 雷正龙拿出了警官证，他确认之后才打开了房门，有些无奈的说道：“现在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要谨慎一点，记者无孔不入。” “放心吧，我们不会把重要信息透露给记者的。”我们总算是进去了。 进门之后并没有看到小晴，客厅里坐着很多人。从外观上看，都是一家子人。在我们进来之前，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我们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和许多离婚的事情有关系。 我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小晴，这一点有些奇怪，这么重要的家庭会议，竟然没有当事人参与。 雷正龙问道：“小晴呢，请她出来，我们有些问题要问她。” 中年人说道：“我是小晴的父亲，我了解她的所有事情，有问题问我就好了。” 我说道：“您不知道，我们还是问您女儿的好。” “这……”小晴父亲的反应有点奇怪，亲戚们也有点不太自然。 小乔说道：“小晴不会不在家吧。” 小晴的老板有些尴尬的说道：“小晴确实不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所有的亲戚都在这，商量着怎么找小晴，以及处理……” 雷正龙直接问道：“你们的家事我不管，我只问小晴失去联系多长时间了？” “昨天下午我们还通过电话，她大概心情不好，所以关了手机。” “希望是这样！”雷正龙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小晴的失踪肯定与案子有关。 第二百零一章绑架录像 小晴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比小鹿一家人好一点，没有因为钱的问题打起来。但是眼前的问题怎么处理，还是定不下来。家里老公出轨，这样的事情传出去都不太好听。结果许东把这事弄的全国人都知道了。 老一辈的人还是很在意这样的事情，他们的经历让他们懂得什么是众口铄金。她们都很关心小晴的未来。 我们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我在房间里大体的看了一下，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小晴不是在这里被绑架的。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雷正龙不想听她们因为一个问题争论个没完。她们也不知道小晴的下落，雷正龙留下一张名片后，我们就离开了。 刚走出房间，小乔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大案子，绝对大案子，许东、小鹿、小晴都失踪了。你们说下手的会是什么人？” “等会再说！”我用眼角的余光向身后看去，小晴的老爸还站在房门口。 他一直目送着我们上了警车，这才回去。雷正龙发动警车，我们就讨论了起来。 “下一站去哪？许东的公司？”我问道。 雷正龙说道：“还用去么？这肯定不是公司干的，为了洗白一个艺人，他们不敢下这么大的血本吧。” “这可不一定！”小乔说道：“这可都是钱，这么一个人，能为公司赚很多钱，而许东正处于上升期。可以说钱途不可限量。” “出了这样的事还能洗白么？”雷正龙问道。 “呃……”小乔思量了一会儿说道：“那肯定是有影响的，许东就是用好男人来包装的，这个对他的形象影响太大了。” “所以说肯定是另有其人！我觉得现在需要调查到底有多少人失踪了，还有谁卷入了这个事件之中。”雷正龙分析道。 “既然你都有主意了，那我们听你的！” 雷正龙开车去了另一个小区，准备去找许东的经纪人，他肯定是知情人。车子开在半路上，雷正龙的手机响了，波哥打来的。 “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波哥问道。 “目前不太乐观，发现至少，三人失踪，分别是许东、小……” 雷正龙话还没有说完，波哥抢着说道：“还有两个女人也失踪了，一个是许东的出轨对象小鹿，一个是他的原配妻子。” “这您都知道了，不愧是波哥！”雷正龙这小子也学会了拍马屁。 “我可没那么厉害，只是告诉你们一声，案子更麻烦了，自己上网去看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雷正龙拿着手机说道：“什么意思，让我们上网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出大事了！”小乔眼睛特别好使，指着前面说道：“那有个网吧，我们上网看一下。” 雷正龙把警车停在门口，我们三个走进去。这个时间上网的人不多，吧台上一个把头发染着黄色的女人正在看韩剧。我们靠近了她头也不抬的说道：“两块钱一小时，身份证！” 我伸手去拿身份证，雷正龙扫了一眼，很随意的说道：“怎么有小学生在上网？” “你是谁？管的着呢？”女网管抬起头来，很不屑的看了我们一眼。 雷正龙直接拿出了警官证。“我们是警察！” 女网管脸色直接变了，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乔安慰道：“你别激动，我们不是来查你的，你帮我们上网看一下，关于许东的，最近有什么视频。” 女网管一下就放松下来。“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视频，我刚看过了！”她在键盘上熟练的敲了几下，就找到了一个视频。“就是这个，你们看吧，特别的火，大家都在看，网站都快要崩溃了。” 我们三人绕到了吧台的后面，视频已经开始播放了。 小乔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是一片黑色？” “别着急，等下就好了。”她话刚说完，屏幕上就有了图像，还是一片漆黑，但是有一个更加黑色的东西凸显出来。我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雷正龙直接是抖了一下，他的反应更加的强烈。画面中的东西越来越清晰，是一间黑色的教堂。别人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对我和雷正龙来说，这东西再熟悉不过了。我们看过无数次了，这就是黑色信封上的那个标志。 一起失踪案，本来就扑朔迷离，这下又有黑暗圣殿搀和进来，案子会变的更加的棘手。 我就想不明白了，黑暗圣殿绑架明星要干什么？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标志放在了片头。 小乔不认识这个标志，我们从没对他说过这事。 雷正龙的表情有些复杂，期待中又带着愤怒，黑色圣殿出现，他就有机会找回丢失的配枪，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过了一分钟的时间，黑暗圣殿的标志消失了，画面出现了。阴暗的房间，昏黄的灯光。一个男人从床垫上爬起来，走到镜头前，歇斯底里般的大声喊道：“放我出去！我错了！放我出去！” 距离上次在视频中看到的时间没有超过一天，许东更加的憔悴了，双目赤红，胡茬也很长了。 画面一切，另一间阴暗的房间，和许东的房间几乎没有差别。只不过出现在画面中的是一个长发女人，精神已经崩溃了，她就站在镜头前，长发遮住了脸面，只露出一只大眼睛盯着镜头，眼睛都没眨一下。 网管当即就骂道：“臭女人，狐狸精，小三！” 雷正龙问道：“你认识她？她和你有仇？” “我要认识她我早挠她了！”网管骂道：“这臭女人就是小鹿，勾引别人老公的烂女人。” “她就是小鹿？”我瞪大了眼睛，完全看不出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正要看，画面又换了。一间明亮的房间，一张干净的床铺。一个不算漂亮的女人安静的坐在床上，正在读一本书，她就没有注意到摄像头启动了。 网管似乎知道不少，我问道：“这个女人是？” “她你们都不认识！”女网管有些鄙视的说道：“她是许多的老婆，不离不弃跟了他许多年，现在正在闹离婚！” 画面接着一变，又有两个房间出现在画面中，但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两个人影，是一男一女，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然后五个画面一起出现在屏幕上。 一个阴森的声音说道：“很多人都说，人性是两面的，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我相信人性是黑暗的，是冷酷的。并将这一信念贯彻下去。画面中的这个男人，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选择的机会。究竟是善良战胜邪恶，还是恶魔在冷笑。” 说了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后，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倒计时，时间是二十四个小时，闪了一下之后就消失了。然后整段视频就结束了。 “这是什么意思？”小乔看完了视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和雷正龙看明白了一点，最后这个倒计时，似乎是给我们看的，让我们在一天的时间里找到这些人。如果晚了，这些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们三个走出了网吧，这个案子果然很不简单。 雷正龙说道：“看来我说的没错，还有两个人被绑架了，我们先要确定这两人的身份。” “这两人肯定和许东有关系！我们可以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查起。”小乔分析道。 第二百零二章雷正龙的女朋友 处理文件和档案一类的东西是小乔的专长，雷正龙将我们送回了南区警局。我们必须要分开进行了，我要检验在小鹿卧室里采集到的血样，小乔要去整理许东身边人的资料。还有两个人失踪了，必须抢先一步，从许多复杂的关系中，找出最有可能失踪的人。 我和小乔在楼梯口就分开了，她上楼而我往二号法医室走去。 走到楼梯口，习惯性的往一号法医室看了一眼，杜凡不在。等我转过头来，意外的发现二号法医室的门口有人。现实再次给了我一个惊喜。 因为太熟悉了，我一眼就看出来，蹲坐在二号法医室门口的那人是波哥。 “您怎么在这？”我快步走了过去。 波哥站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双手拿起一个东西，我扫了一眼，眼珠子差点就蹦出来了，是黑色信封！ 大脑有点不够用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波哥的手中会有这东西。难道说波哥就是那个我们要找的内鬼，这不可能。波哥怎么可能谁是内鬼？可是波哥的手中怎么会有黑色的信封？ 在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都解释不了波哥的手中怎么会有黑色信封。我怀疑过很多人是内鬼，甚至连乔局长都怀疑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波哥。一点怀疑都没有。 难道我错了么？ 尽管我不愿意相信，但是波哥手中拿着黑色信封就是证据，这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过了许久，我对时间的感觉完全消失了，我才开口说道：“波……波哥……” 波哥瞪着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我甚至开始想象，就在下一秒钟，波哥突然掏出一把枪，将枪口对准了我，然后扣动了扳机。又或者冲上来，用手捏住我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扭。 “这是给你的！”波哥用异常严厉的语调说道。 “我……我……”我嘴张开了，但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波哥把信封交到了我的手上，然后看着我。 看样子波哥并没有立刻就干掉我的打算，我稍稍安心一点。或许我还有用的到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办。在南区警局里波哥大概不会对我下手，只要我喊一声，就会有很多警察冲下来。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我忽然无比的想念雷正龙，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 波哥还是一言不发的盯着我，这个眼神让我毛毛的。 “我明白了，您是让我打开信封？” 波哥轻轻的点点头。 我拿过信封，先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从手感还有材质上看，都不是假的。在信封口上的标志也很清楚，那个黑暗的教堂是不可能做假的。我轻轻的摇晃了一下，信封里的东西很轻，应该不是卡片，会是什么呢？ 这是真正的黑色信封，我最后一个念头破灭了，波哥不是在试探我。 只有按照波哥说的做了，我打开了信封，一张照片掉了出来。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画面中有一男一女，男的看的特别的清楚，是雷正龙。但是女生只拍到了一点，被雷正龙的身体给挡住了。但是露出的那一点侧身非常的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谁了。 雷正龙和女生的关系很是亲密，看来就是传说中他的女朋友。原来除我之外，黑暗圣殿还在监视雷正龙。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黑暗圣殿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还是让波哥亲自拿过来给我看。 波哥开口说话了，“照片后面还有一行字！” 我翻过来一看，照片后面写着，‘雷正龙的女朋友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波哥。 “你居然还问我！”波哥愤怒的冲着喊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想到波哥会这么愤怒，明明就是他拿过来的……等等……有点不对劲。 “波哥，这不是您拿给我的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给的！你居然说是我给的。”波哥笑了，不是开心的笑，是那种愤怒至极被气笑了。还好他手上没有东西，不然我相信一定会向着我的脑袋砸过来。 我可能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不能挽回的错误。波哥说道：“看情况你不是第一次收到这个东西了，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您可以说说，这东西您是从哪拿到的么？” 波哥瞪了我一眼说道：“当然是从你的门上，不然还能从哪里？难道还是我的？” 我瞬间明白了，合理的解释就是波哥突然下来找我，结果事不凑巧，看到了我门上的黑色信封，然后就在这里等我了。 “回答问题，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来就长了，等我有时间……” 波哥打断我说道：“没事，我现在就不缺少时间，你慢慢给我讲吧。就去二号法医室说吧。”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说也不行了。我请波哥进入了二号法医室，把我从收到黑色信封起，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了波哥。我尽量讲的简略一点，但是整个过程还是讲了半个多小时。 “你个臭小子，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瞒着我！”波哥很气愤，看他黑着脸，一副要揍我的表情，可是又下不去手，只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担心波哥再气坏了，小声说道：“波哥，您别生气，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波哥愤怒的骂道：“这是会要了你的小命的，平时看起来你挺听话的，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大。还有雷正龙、杜凡，你们知道对付的是什么吗？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会挨那一刀了。” “您看我们现在不也没事么。”我微笑着说道：“我们离着黑暗圣殿已经很近了。我们相信，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一定会解开所有的谜团。” “唉！”波哥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黑暗圣殿是在利用你，等你失去利用价值，他们就会干掉你！” “利用我？怎么利用？”我想不明白，黑暗圣殿难道是想自我毁灭，又下不去手，只好借着我的手来干掉自己。 波哥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先给我看看你手上的东西。” 我乖乖的把照片递给了他。波哥看了说道：“男的是雷正龙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是谁？” “看着眼熟，但是只能看到肩膀，我也无法确定。” “黑暗圣殿给你看这个干什么关？” 我想了想说道：“难道是要分裂或者离间我们？” “不会的！黑暗圣殿不会做这么简单的事情，一定另有深意。” “您的意思是……” “这个女人可能有问题！”波哥说道：“我只能想到这么一种解释。” “那……那我……该怎么办？去问他么？”我想既然雷正龙没有主动对我们说过，那就肯定是他不想说。 “等我想想再说！”波哥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其他的黑色信封呢，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只好打开抽屉，把我杜凡收到黑色信封全都交给了波哥。 “这么多！”波哥拿着信封，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回过头来大骂：“都让你个臭小子给气忘了，找你还是有正事的！” “您偷偷摸摸的来找我，肯定是有大事情，说吧，您想要干什么？” 波哥压低了声音，用小到只有我才能听到的语调说道：“我要让你把内鬼找出来！” 第二百零三章波哥的任务 “您也知道警局里有内鬼？”我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 波哥很不高兴的又在我的脑袋上又拍了一巴掌，很不开心的说道：“你看我像是傻子么？这样的事情我再看不出来，还怎么好意思当刑警队的队长！”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我试探着问道。 波哥眼睛一眯缝，看样子又要拍我的脑袋。我赶快闪到一边，这么打下去，我肯定会被打傻了。 波哥抬起的手又放下了，看了我一眼说道：“回来吧，我不打你了。” “您说话算数？” “你回不回来？”波哥黑着脸说道。 既然波哥都这么说了，我只好走了回去。波哥有些无奈的说道：“在你来上班之前，我就注意到有些反常，但是没往这方面想。直到你来了以后，发现的确是有问题。” 波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理解他的感受，南区刑警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破过很多大案要案，都是兄弟们拼出来的，这里面每一个都情同手足，结果中间出了一个叛徒，情感上是接受不了的。 “我知道您情况上无法接受，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您一定……”我话还没说完，发觉气氛有点不对劲。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回头一看，波哥瞪着眼睛盯着我。我马上闭嘴不说了。 波哥说道：“就你问题多，我有你说的那么脆弱么？” 我赶快闭嘴不说话了，再说保不定就又要挨揍了。 波哥说道：“你们都知道，我就快要退休了。现在我就一个想法，在我退休之前，找出这个内鬼来，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刑警队。”波哥首次在我面前表露他的内心世界。虽然波哥模样很普通，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波哥就是一个铁汉。 我半天没说话，波哥又拍了我一巴掌说道：“让你说话呢，你怎么没动静了？” “呃……那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有内鬼呢？” 波哥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信封，递到了我的手中。“是在收到这个的时候彻底相信的。”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色信封，“您也收过这东西？” 波哥点点头。 我接过来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开卡片，和我之前收到的一样。黑色的卡片上有一行银色的字。‘钱成还活着！’ “您这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大概是在吸血案的时候，具体那天我也不知道，夹在一堆文件里，我事后发现的。” 看完之后，我将卡片还给了波哥。问道：“您说吧，我怎么找内鬼？” “这个案子就是一个机会，现在又证明了和黑色圣殿有关系，我想到了一个方法。” “那您说。” 我很期待，大名鼎鼎的波哥会制定出了一个什么样方案。 波哥笑着说道：“其实很简单，明星失踪案影响特别大，内鬼一定会要做点什么。这个案子我只交给你们三个负责。在南区警局里，我最相信的就是你、雷正龙还有小乔。如果有人向你们打听案子的情况，那么这个人就有可能是内鬼！” 这个主意不错，也可行。但是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没有人向我们打听，但还是泄密了呢？” 波哥白了我一眼说道：“那还不简单，说明内鬼就在你们三人之中。” “这……”我说不出话来。这个结果绝对是我不想看到的。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好了，任务布置完了，我走了。”波哥站起来说道：“为了不出现我们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你最好现在就通知那两人一声。如果在无意中泄漏了重要信息，那你们一样要背黑锅。” 我惨叫一声：“不带您这样的，你这是坑我们。” “年轻人要多锻炼，以后刑警队就要看你们了。”波哥摇摇晃晃的走了。 二号法医室里安静下来，我从没想过做法医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和电影中的情节差不多了。波哥的计划很好，但是对我们来说有点残酷。雷正龙还好说，我担心小乔会有点接受不了。 这二号法医室里刚才只有我和波哥，一号法医室里杜凡也不在，整个地下一层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波哥把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干下去。我拿出手机，给波哥和小乔打了电话。 两人都忙的差不多了，大约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我们约在外面见面。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从工具箱中拿出了血液样本，时间有点紧急，dna检验是不够了。我先验了一下血型，意外的情况发生了。这血迹与许东和小鹿的血腥都不相符！ 难道是绑架者留下的？我无法确定。下一步dna检验就可以确定，但是约定的时间到了。 在一楼大厅，小乔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资料夹。她的心情很好，楼梯的最后四节台阶，直接蹦了下来。 “你小心一点！” “没事！”小乔说道：“所有和许东有关系的人我都翻出来了，这里就是他们的档案，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我媳妇能不厉害么！” “讨厌！谁是你媳妇！”小乔红着脸，跑出去了。我追了出去，一会儿她肯定会郁闷，我就想着让她多开心一点。 小乔跑的不是很快，我很快就追上了她。两人一起跑出南区警局的大门。 看门大爷抬出头来嘱咐道：“你们两个慢点，小心车！” “知道了，大爷！”小乔冲着大爷一笑，大爷也很开心的一笑。目光很慈祥，老爷子看别人可没有这样的眼神。 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老爷子和小乔的关系不一般。小乔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是老爷子对她真的和别的人不一样。 “喂，你想什么呢！”小乔发现我又走神了。 “啊，没什么，雷正龙的车来了。”我拉着小乔上了警车。 我们刚一坐下，雷正龙就急切的问道：“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能在警局里说？”这小子看我的眼神不对，他可能已经想到了。 “开车，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我说道。 小乔也察觉了，小声说道：“小石，你好奇怪，到底想要说什么？” “先说说案子吧！”我想给他们两个一个心理缓冲期，特别是小乔，心里先有一个准备。 雷正龙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去了许东的公司，见到了他的经济人，还有一些关系和许多不错的演员。从这些人的反馈来看，许东这个还不错，至少在圈内口碑还挺好。没听说和谁有过节，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但是有人说这次给狗仔的爆料可能是他一个兄弟干的！目前还没有办法验证。” 小乔接着说道：“我查了所有和许多有联系的人，大多数都可以联系上，但是有一个怎么也联系不上，我怀疑他可能就是失踪的第四人？” “哦，是什么人？”这一点我真没想到，小乔这么快就能查到。 小乔打开档案架，拿出一份资料说道：“是一个娱乐工作室，负责人叫做行者。最近一段时间风头很盛，爆料了很多明星。这次许东事件，也是他们先爆料的。我联系了工作室，证实他们的负责人昨天失去了联系。” 雷正龙说道：“有是一个狗仔，竟然起的名字还叫行者，怎么好意思的。” “名字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有点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要对一名娱记下手？” 第二百零四章雷正龙的女朋友 小乔提出的问题很对，我认真的想了一下，如果我是犯罪嫌疑人，我是黑暗圣殿的成员，我绑架了这么多名人，我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名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就是他们的名气，是他们的影响力。现代社会是一个缺乏信仰的社会。所以明星偶像的出现弥补了这一方面的空白。年轻人追星都是狂热的。 再分析黑暗圣殿，到了这么久的交道，我们对这个组织不是那么陌生了。黑暗圣殿再通过犯罪证明人性是黑暗的。至少目前给我们的感觉是这样的。那么目的就清晰了。 绑架这些名人，利用这些明星的特殊身份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不敢想象这些明星的粉丝们看到一些残忍的画面之后会是怎么一种心态，这肯定会发生的。 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把这些人找到。在灾难没有发生之前阻止它。我们和黑暗圣殿交手是互有胜负的，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战胜它。 我说道：“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确定第五名失踪人员的身份。再从这些明星失踪案中找到线索，尽快把名人们解救出来。雷正龙，你有什么要说的么？”毕竟这小子才是专业的。 “补充一点！”雷正龙说道：“还要找到我的配枪！让我抓到偷我枪的家伙，我一定敲死他！” “当然，一定找到枪。”丢枪的事都快成了这小子的心病了。 小乔一副专家的模样，催促道：“案子的事我们都懂，你和我们说说波哥有什么吩咐？” 一说到这个话题，我的心情就有点沉重。我都可以想象到小乔听到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的反应反而激起了小乔的好奇心，“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波哥让我们找警局里的内鬼！”我把波哥的计划详细的给两人说了一遍。小乔和雷正龙又不傻，才听几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和我预料的一样，小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雷正龙叹了一口气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个内鬼必须要找出来。这个人在警局里，我们永远不可能占到上风。” “真的有内鬼么？”小乔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理解她的感受，在小乔的眼中，警局上下包括看门大爷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结果这一家人中出了一个背叛者，她肯定接受不了。 我点点头说道：“肯定是有内鬼，这个人隐藏的很好，之前一点破绽都没有，既然波哥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们，我们必须完成好，把这个人找出来。” “你们觉的会是谁呢？”小气试探着问道。 “不好说！”雷正龙说道：“之前我怀疑杜凡，但是她已经初步排除嫌疑了。现在所有人在我眼中都一样。” “那就是说，谁要是向我们打探案子的情况，谁就有嫌疑？”小乔问道。 “是这样的！”我觉得男同事还好，刑警一般没时间关注娱乐圈这些事。我比较担心小乔的女同事，她们都很八卦，很可能就会向小乔打听，如果被内鬼利用了，就麻烦了。 “放心，我会提醒她们的，如果还有人追问，就是真的有嫌疑了。”小乔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在关键问题上，还是很有觉悟的。 我长出一口气，最难的部分完成了。三个人谁也不说话了，警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 说实话，查内鬼这事确实让人心里觉得别扭，但是三人之中，我来南区警局的时间最短，和其他同事接触的时间不多，关系也一般。这大概也是波哥找到我的原因。 沉默了许久之后，小乔说道：“都说完了，我们回去吧？” 雷正龙默不作声的调头，往南区警局开去。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嘈杂的人声，好像有很多人在警局里吵架，这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相信了，有人胆子这么大，会跑到警局闹事？ 拐过一个路口之后，我们傻眼了，警局门口聚集了一群人，把门口都堵住了。 雷正龙很聪明，没有开车进去，将车停在了马路对面。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们就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低估了某一群人的智慧，这些人都是某一人的粉丝，在网上看了视频之后，聚集到这里，要求警方尽快破案，把她们的偶像救出来。 “这些人是脑残么？”小乔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这样的情景，顿时就有点怒了。打开车门要去和这些人理论。 “你别去，你去了只可能会激化矛盾，正中了别人的奸计。”在知道这个案子的特殊性时，我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只不过比我计划的时间早了点。 雷正龙也劝道：“你下去也没用，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听你的话，她们要是有点理智，也不会闹到南区警局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小乔怒气冲冲盯着在警局大院里的粉丝。 “不用管她们，等一会儿觉得无聊，她们就走了。”我往对面一看，有了上次被记者强力围观的经验，同事们都很淡定。看门大爷听着收音机，喝着茶看着报纸，悠哉悠哉的。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 “警局回不去了？那我们去哪？”小乔问道。 “这个时间也快到下班时间了，要不去我家吧。”我提出了一个建议，实际上另有目的。 “好啊，我还没去你家看过。是什么样的？” 雷正龙看了我一眼，使了一个眼色，他明白了我的用意。每个大案子我都会做噩梦。这一次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我还有点担心。噩梦越来越真实了，就像是现实一样。我就快要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并且对于噩梦中的种种提示，我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去我家的路上，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今晚我们一起动手做一顿大餐，雷正龙你要不要叫你女朋友，我们一起吃个饭。” 小乔热烈的响应，大声说道：“叫来让我看看，我帮你把把关。” “她很忙的！可能没有时间，见她要提前预约的。”雷正龙的表情有些微妙，这个表情大有深意，但是我看不出啦。毕竟微表情分析不是我的专业。想到这一点，心中暗叫一声后悔，要是用相机拍下来，就可以让我的朋友分析一下。 小乔很不满的说道：“把你女朋友说的和明星一样。你不会没有女朋友吧。” 雷正龙的嘴角抽了一下说道：“怎么可能，哥可是情场小浪子，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我觉的他没有说谎，但是为什么不肯带女朋友来见我，他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候就要看小乔的，她果然没放我失望，体内的八卦之血熊熊燃烧起来。一路上都在追问雷正龙的女朋友。 被小乔烦的没有办法，雷正龙只好说道：“我的女朋友是空姐，现在她不在国内。” 空姐？我一下想起了那个叫娜娜的空姐，我知道后来他们还有联系。但是娜娜真的是雷正龙的女朋友么？ “你的女朋友真的是娜娜？”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 “当然，你觉得我会骗你么？”雷正龙反问道。 我不说话了，但是我必须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关系很大。我不相信黑暗圣殿会平白无故的给我发一张照片。 雷正龙或许察觉到了什么，问道：“奇怪了，你们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女朋友了？” 我低着头，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会很麻烦。多亏了有小乔，她很开心的说道：“因为我和小石正式确定了关系！” 第二百零五章black 在雷正龙神秘女朋友的问题上，只能说到这里了，再说下去，他就注意到了。 小乔的心情还不错，路过菜市场她买了一大堆的食材，说是要好好的给我们展示一下她的手艺。 天色渐晚，夜色笼罩了大地。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众人行色匆匆。我的心情变的有些沉重，按照惯例，我又要做一个噩梦。这种感觉很讨厌，有一种摆脱不掉宿命的味道。 雷正龙清楚噩梦的事，趁着小乔结账，他小声说道：“放心，今晚我不走。” 这话本来没什么，可是两个大男人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小乔拎着食材走过来，调侃道：“你们两个又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告诉小石，今晚不走了，留下来陪他，你会吃醋么？” 小乔瞪了雷正龙一眼说道：“你就没句正经话，知道你们兄弟情深。” 带着小乔精心挑选的食材，到了我住的地方。他们两人走在前面，看着小乔和雷正龙的背影，我忽然有种幸福的感觉。爱情友情都有了，人这一辈子有这些就足够了。 很快，我认为最坚固最重要的两段关系，就要受到一次考验。 两人走到了我的家门口，小乔催促道：“小石你快一点，怎么走个路也走神，你就快要成走神大王了。” 雷正龙也说道：“小石快点，你媳妇急不可耐了。” “你说什么呢！”小乔红着脸就要揍人。 我赶快迈一大步，用钥匙打开房门，小乔第一个跳了进去。放下食材，每个房间都看了一圈，很满意的说道：“还不错，收拾的很干净，我很满意。” “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啊？”雷正龙坏笑着问道。 小乔叫道：“小石，你看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一点都不正经。” “好像是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比较长！”我笑嘻嘻的看着两人。我头一次在遇到案子时还能这么轻松，因为噩梦有些紧张的神经舒缓了很多。 “不闹了，我要做饭了！”小乔把我们从厨房里赶拉出来，一个人在里面忙碌起来。 我和雷正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雷正龙有些心不在焉，我换了几个抬，都在说明星的失踪案，我觉得无聊，索性关了电视。 “小石，你怎么突然问起我女朋友的事了？”雷正龙还是没忍住。 “给你看一个东西。”我拿出了黑色信封中的那张照片。 雷正龙接过照片，眼睛瞬间变的很大，看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被人偷拍了。 “想不到我也会偷拍！”雷正龙惨笑着说道。 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外，按照他的性格，最有可能出现的反应是勃然大怒，然后找到偷拍的人要揍他一顿。 “照片上这个女人，不会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吧。” 雷正龙慢慢的点点头说道：“准确的说她是我的前女友，是我在警校的同学。曾经我以为她就是我的唯一，结果莫名其妙的我们就分手了。等到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变的让我认不出，并且还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看来每一个男人都有一段伤心的过去，我想要安慰他，却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还是被我给捕捉到了。、 雷正龙不再说话了，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默然不语。 我心中又产生了一个疑问，我看过他的档案，中间就没有提到过他有上过警校。难道说的是他在军队中记录不详细的那段时间？ 小乔端着一大盘子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开心的说道：“闻闻，香吧，我做的红烧排骨，那可是相当的美味。” 不说味道，光看这个色香味就很好吃。到现在我还记得，刚到南区警局，遇到第一个案子，一点胃口都没有，就是吃的小乔做的青菜。 “咦，不对啊，你们两个怎么了？”小乔是女孩子，感情比较细腻，她意识到了什么。 “没什么啦！”雷正龙转过身来坏笑着说道：“看你们两人在这甜蜜蜜，我成了大灯泡，忽然想我女朋友啦！” “没出息的样，不是很快就能见面啦！”小乔把饭菜都端上来，很丰盛的一桌子菜。 雷正龙有些羡慕的说道：“小石真厉害，娶了这么能干的一个媳妇。这事得好好庆祝一下，喝两口吧。” “讨厌，谁说要嫁给他了！” 我知道他是要借酒浇愁，还好我的家里还真的有瓶不错的白酒，就拿了出来。 说好了只喝一点点，可酒这东西，一喝开就收不住了。我们三个人喝了两瓶白酒。小乔不亏是女中豪杰，和我们喝的差不多，但是没什么事，自己打车回家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雷正龙，我们两个醉醺醺的看着对方。 我的意识一阵阵的恍惚，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眼前的雷正龙一会儿模糊，一会儿真切。我脑子一个问题闪过，还没想清楚，嘴里就喊了出来。“雷正龙，你是内鬼么！” “老子当然不是内鬼！”雷正龙破口大骂道：“老子恨死内鬼了，要是找出内鬼是谁，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到他的身边去安慰他两句，可是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刚站起就又跌倒了，坐在沙发上起不来。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我这是要睡着了么？不！我不要做噩梦！在醉酒的情况下，我记得噩梦的可怕。 不要睡着！我不要睡着！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竟然硬挺了过来。居然没有睡着。雷正龙已经没有动静了，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就你这样还说要陪我！走吧，上床上睡去吧。”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雷正龙的身边，想要把他扶到床上去。 一碰雷正龙，一个东西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喂，你东西掉了！”雷正龙没有反应。 我有些眩晕，还是蹲下来，在地上摸了几下，找到了雷正龙掉的东西。拿到手里一看，我傻眼了，也是一个黑色的信封。 这怎么可能！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差点摔倒在地。等到站稳了脚步一看，没错，是黑色的信封，封口上的黑色教堂标志特别的清楚。不可能是假的。 奇怪了，雷正龙怎么会有黑色信封？ 我轻轻的摇晃了一下，信封里面有东西。 从来没喝过这么多的酒，站着实在是太晕了，我靠着墙壁，用手试了半天才打开了黑色信封，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我的手没拿住，照片掉到了地上，我想要捡起来，腿一软摔倒在地。忍着痛我翻把照片翻了过来。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看起来很开心，男的是雷正龙无疑，那女的是谁呢？ 我的影子挡住了照片，看的不是很清楚，等我站起一看。顿时如遭雷击，傻眼了，照片上的女人我认识，正是我的前女友！看两人亲密的样子，显然已经认识很久了。 这怎么可能？ 我最好的兄弟怎么可能认识我的前女友？ 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我向雷正龙看去，发觉他早就醒过来了，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正在直勾勾的瞪着我。 “还是被你发现了！”雷正龙的语气变的很凶狠。我有一种感觉，在下一秒，他就有可能扑过来。 “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嘿嘿！”雷正龙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冷笑着说道：“小石，这可怪不得我，要是没发现这个，你还是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的。” “难道你是……” “没错！我就是black……”雷正龙还没说完，他就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喘不上气来，想要反抗，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第二百零六章心中的恐怖 肺里最后一点氧气都耗尽了，感觉眼球就要凸出来了。在生死边缘，我的意识一下清醒起来。 我这就要死了么？ 想不到我会死在雷正龙的手里，想不到他就是卧底！要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不是内鬼。 我艰难的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雷正龙狰狞的模样。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曾经是我的兄弟，还救过我的命。 眼前一片黑暗，虽然现实如此的残酷，我的内心却是一阵平和。 大概一分钟过去了，我并没有死去，窒息的感觉也消失了。 睁开眼睛一看，雷正龙依旧是面色狰狞的掐着我的脖子，但是我感觉不到痛苦了。瞬间我明白了，这是一个噩梦。 我喝多了酒，不记得在什么时候睡着了。知道是噩梦，我就不害怕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怎么会梦到雷正龙要杀死我呢。 根据几次做噩梦的经验。虽然是梦，但是都和现实有一定的联系，还是有一定的预见性的。 一定不会的，就算是在噩梦中看到雷正龙要杀我，我也不相信和我生死与共的兄弟会要害我。 “唉！”我叹了口气。面目狰狞的雷正龙消失了。 这就过去了么？ 我一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酒劲还没过去，我扶着墙壁站起来，还是一阵眩晕。刚才我们两个打斗，掀翻了桌子，饭菜和各种汤水弄的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雷正龙，你在哪呢？”只有我一人，我反而有些心慌。这次的噩梦和之前的不太一样。雷正龙应该就在房间里，在梦里喊他也不知有没有用，我只能试一下。 眩晕感没那么强烈了，房间里很安静。酒的气味混合着饭菜的味道，很是难闻。 我想要离开房间，扶着墙壁还没走到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我一跳。 咣咣咣…… 噩梦里还有人敲门，会是谁呢？ 咣咣咣…… 敲门声很急促，声音更大了。如果我要是不开门，就要把门敲破的架势。 “是谁啊？”我试探着问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你不说是谁我怎么给你开门。” 咣咣咣……咣咣咣…… 门框都有些摇晃了，我慢慢的走到房门口。忽然想起我的房门上有猫眼，顺着猫眼往外看去。 走廊里的光线很昏暗，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也看不出来是谁。 “你是谁啊？”我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咣咣咣…… 看来是不会回答我了，无奈之下，我打开了房门。门外的人竟然是小乔！ “你怎么回来了？”在那么一刹那间，我还以为这不是梦，是小乔真的回来找我了。 小乔也不说话，头低得很低，低的我几乎就要看不到她的脸了。她翻着眼睛在看我。 这样怪异的姿势，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难道说小乔也是…… “不，这不可能！”我嘴里反复着念叨着这一句话。 小乔向我靠了过来，我赶快向后退了一步。小乔接着向前一步，身体几乎就要贴在了我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 “杀……杀……杀死你！”从小乔的嘴里发出异常恐怖的声音，我所认识的小乔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小乔为什么会出现在噩梦之中，我的精神有点崩溃了。 雷正龙要杀死我，小乔也要杀死我？ 小乔一抬手，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向我的胸口就扎了过来。这个位置正好是我中刀的位置，就差一点，我的心脏就被捅破了。 这一刀会不会是小乔捅的？ 我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梦中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我觉的自己就快要疯了。 “你别过来！”我躲近了卧室里，明明知道就算被小乔捅伤，我也不会死。但是我还在害怕。 不，不是害怕！是不敢相信，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亲情的背叛，其次是有情的背叛。在这个噩梦中，我竟然全都遇到了。 我绝望了，让这一切来的更猛烈些吧。 躺在床上，看着拿着手术刀的小可一步又一步的靠近，直到他走到我面前。锋利的手术刀就在我眼前。 我认命了，闭上了眼睛，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锋利的手术刀扎了下来，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等我再睁开眼睛，小乔消失了，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噩梦还没有要苏醒的征兆，下一个会是谁？ 蹬蹬蹬……走廊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不用说了，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我没有起来，甚至都没有向门口再看一眼，该来的总会来的。 脚步声一直到了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道：“小石，小石，你在哪？你没事吧？” 不是来杀我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开心的大声喊道：“波哥，我在这里！” 波哥几步冲了进来，到我面前焦急的说道：“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现在就剩下我门两个了！” “怎么了波哥？”我从没看过波哥这么狼狈，肯定是出大事了。 “完了，南区警局完了。”波哥抓着头发，蹲在地上痛苦的说道：“小乔和雷正龙都加入了黑暗圣殿，还有杜凡，想不到大门口的看门大爷都是黑暗圣殿的人？” “这……这不可能吧。”虽然是在梦里，这个念头还让我全身发冷。这种感觉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 “我是亲眼看到的，乔局长被他们杀死了，他们正往这边赶来，你快跑吧！” “乔局长死了？不可能吧。” “是他们一起动手的，我想要救他已经来不及了。你快走，你要活下去，把真相告诉大家。” “不，我不走，我要和您在一起！” 波哥不说话了，拖着我往门口走去。我真的不想走，但是我没有办法。 到了楼梯口，我问道：“波哥，真相是什么？” 波哥的表情瞬间变的很狰狞，冷笑着说道：“真相是我也是黑暗圣殿的人！” 说完之后，趁着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波哥用力一推，我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楼梯又黑又长，我滚了很久才到了楼梯底端。 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全身剧痛，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断了，剧痛拉扯着我的神经。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么？这种剧痛的刺激下，我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耳边传来很多人的狞笑声，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将我淹没。 精神一阵恍惚，我似乎还听到了颂唱的声音，只不过歌词中颂扬的是人性的罪恶。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 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听到了雷正龙的呼噜声，抑扬顿挫的居然还带有某种节奏。这大概就是梦中歌声的由来。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我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雷正龙那货就躺在地板上。回想起我刚才做的噩梦，每一幕都无比清晰的浮现在我眼前。这个梦太可怕了，如果有十分之一变成了现实，我都无法接受。 这才是真正的恐怖，直击我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我再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酒劲还没有退去，一阵头重脚轻差点摔倒。 扶着墙走到房门口，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抬起头来一看，我的房门大开着，夜风正从门里灌进来。 我清楚的记得，小乔走的时候我锁好了房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在我醉酒昏睡的时候有人来过？会是谁呢？ 第二百零七章李昊没死？ 我的心里很是不安，扶着墙摇摇晃晃的走到楼门口。一阵夜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冷颤，感觉醉意消退了很多。 楼道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难道是我多心了？ 迟疑了半分钟，我关上了大门，但是并没有立刻就离开。用耳朵贴着铁门听了两分钟，楼道里很安静，没听到任何声音。 看来是我想多了，刚才的噩梦实在是太可怕了。让我有些疑神疑鬼，就连身边吹过的风都觉的有些可疑。在噩梦之中，所有跟我有关系的人都背叛了我，这是我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回到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发慌。就算只有一小部分变成了现实，我也承受不了。 在黑暗中坐了许久，一点睡意都没有。酒意全部消退了，我还是心乱如麻。 听着雷正龙的呼噜声，我走去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搬到了沙发上。又找了块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无可奈何，希望只是一场噩梦。 再次回到床上，又有些困了，往枕头上一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清晨，我还还熟睡之中，梆梆梆的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天刚蒙蒙亮，再看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这会儿才七点多。我估计自己才睡了两个小时。 要命了，谁在大早上敲门！ 我睁开一只眼睛，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开门一看，门外站的是小乔。 “你怎么来了？” “咦，看你这一身酒味，昨晚喝多了吧。”小乔把冰冷的手我往我脸上一放，一股寒气钻进身体里，我打了一个冷颤，瞬间就清醒过来。 小乔绕过我走进了房间里。看到雷正龙还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如法炮制，把手贴在了雷正龙的脸上。经过我的暖和后，她的脸没那么冷了，所以雷正龙没什么感觉。小乔在从衣兜摸出钥匙，拉开衣领，扔了进去。我觉得小乔有点不太的对劲，她是故作轻松。都是装出来的。 前一秒钟雷正龙还在打着呼噜，后一秒钟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雷正龙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雷正龙在衣服里摸了半天，才拿出了钥匙。 “你们还有心思睡觉，又出新视频了？”小乔叫道。 “什么时间？”雷正龙瞬间进入了侦探状态。 “大概在今天凌晨三点左右！”小乔打开了我的电脑说道：“你们两个快收拾一下，等会我给你们放视频。” 雷正龙抢先一步冲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捧起手在脸上一摸就算洗脸了，又含口水漱口。就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搞定了。 “你可不许偷懒！刷牙要刷五分钟才管用！洗脸不要只洗脸，脖子不是你的么？”小乔站在门口监督。 按照小乔的指示，我一步一步的洗漱完了，这才回到电脑前。 小乔还没有播放视频，雷正龙就问道：“视频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技术科的同事有没有跟进？” “这次更麻烦了，视频是在国外的一个网站上发布。然后又有人传回过内的，技术科的同事们已经在加班了，但是他们也说了，短时间内是不会有进展的。” “这些家伙就不能给点力吗？”雷正龙的表情很郁闷。 我的反应没有那么激烈，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黑暗圣殿这次敢把事情炒的这么大，一定是做好了准备。 小乔按下了播放键，片头依旧是一个漆黑的画面，一个黑色教堂的图标逐渐清晰起来。 接着画面又回到了那栋废弃的房屋之中，前面上人的状态还算是稳定，只是情绪有些颓废。被绑架的第四人终于出现在画面中，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人。他的发型和凌乱，面色苍白如纸。镜头下移，我们看到了恐怖的源头，在他的身上绑着炸弹一样的东西，计时器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雷正龙一伸手按下了暂停，盯着画面上的炸弹看了足足两分钟，头上冒出了冷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我问道。 “这个炸弹是真的！爆炸的威力足已炸塌一栋楼房！”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会被炸死？”我在心里换算一下时间，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十几个小时了。必须要尽快行动了。 “等等，视频还没完呢！”小乔看了我一眼说道：“下一段时间更加的难接受，你们做好准备。” “连第五人也放出来了？”我和雷正龙又坐下了。 视频继续播放，一个年轻女人出现在视频中，和其他几副画面有很大的不同。这个女人被绑在十字架上，一个穿着黑袍的家伙正用鞭子抽打着她。女人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她几乎就要虚脱了。 啪！ 又一鞭子抽在了女人身上，在剧痛的刺激下，女人的身体抖动了几下就又不动了。黑袍人将一袋子盐倒入水桶中，然后用水泼到了女人身上。女人全身剧烈的抖动起来，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小乔低下头不敢看了，我闭上了眼睛，雷正龙则是气愤的骂道：“混蛋！畜牲！” 镜头继续拉进，女人的样貌出现在屏幕上。我一下就惊呆了，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李依！ 李依落到了黑暗圣殿的手中，他们放这段视频是什么意思？ 小乔看我们在气头上，赶快说道：“你们不用激动，下一部分才是关键！” 我不得不深吸几口气，调整一下状态。 画面继续播放，黑袍人转过神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镜头前，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我想念你们了，我的朋友，给你们一个惊喜！快点来找到我，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她会变成一顿美餐哦！” 黑衣人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脸面，所以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是听到这个声音，我瞬间就石化了。 这怎么可能？ 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慢慢的转过身去看雷正龙，这哥们也石化了。 “小乔，你再放一遍。”我必须要再听一次，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没有出现幻觉。 小乔把画面倒回去，再次听到那个声音，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雷正龙总算是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没……我没听错吧？怎么可能是他？” 小乔说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反应和你们一样，但是我又听了几次，我想可能是一个巧合吧。” “如果是巧合，不会说那样的话。”我否定了小乔的推测。 雷正龙用力一锤桌子骂道：“难道那个混蛋跑掉了？” “我已经确认过了，他已经被执行死刑了，尸体都被火化掉了。不肯能是他！” 雷正龙不信，自己又去打电话确认了一遍。 “会不会黑暗圣殿在故意作弄我们？”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让小乔把声音放到最大，又听了一遍那句话，我听不出有语音合成的地方。想要进一步确认，就要回局里用两份录音做一个比对。 雷正龙拿着手机走回来，很肯定的说道：“我又确认了一遍，李昊已经被执行死刑了，有多人亲眼见证，假不了！” 没错，我们都听出来了，刚才说话的人是李昊的，把人切成两千块又作熟了的家伙，李依的哥哥！ “我们假设一下，如果画面中的人真的是李昊，那说明他用某种方法逃脱了死刑。并且他肯定没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他可能是黑暗圣殿的重要成员，现在他都对李依下手了，说明他最后一点人性也消失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雷正龙就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李昊！” 第二百零八章湖边废楼 李昊被关起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关注过这个人，在我的认知里，李昊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没想到他会再次出现，案子变的更加复杂了。 视频继续播放，最后出在一个纯黑色的背景下，浮现出一行字。“人就是罪恶的，以偷窥他人*为乐，罪与罚，生与死，这个世界上没有救赎，谁将在罪恶中死去！” 雷正龙叫道：“这一段话又是什么意思？” 小乔说道：“我在路上还在想呢，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有很多种解释。挺深奥的！” 我看了一遍就明白了，这段信息的意思是说，许东是罪恶的，偷窥的行者也不是好人，两个人都要死，就是看谁先死，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真是服了！一个犯罪组织还把自己弄的这么高大上！我看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要完蛋！”雷正龙气愤的诅咒道。 “那下一步怎么做？”毕竟小乔经验不足，遇到了事有点慌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去市局吧，南区警局肯定被脑残粉包围了，去市局调出李昊之前的录音，我们比对一下。” “你和小乔去吧，我去找一下这个叫行者的人！总不能看这个人因为窥探下别人的*就被炸成饺子馅吧。” 我问道：“那你想去哪找？” “当然是有水的地方，在湖边又有房子，这样的地方可不多。” “我们市有湖水的地方太多了，你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录音中有很多的信息，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市局吧。” 雷正龙想了一下，答应了。 我家里一片狼藉，也没收拾，我把门一关就下楼了。 雷正龙开着警车，带我们去了市局。小乔再次动用了她强大的人际关系，为我们得到了一间工作室。小乔还找出里李昊进监狱到审判行刑的全部文件。 李昊之前的问询录音被调了出来。我截取了一段，录入电脑中，又将视频中说话的声音截取下来。降噪之后，两段视频进行了对比。电脑分析结果还没出现，我们一看那个声线，心里就凉了半截。 两段音频的声线几乎一致。我们三人谁都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雷正龙问道：“这个能说明问题么？” 我的心是猛的一沉，听到有人问我，才回过神来说道：“就算是声线相似，也不能确定就是一个人，声线是可以经过模仿改变的。只要有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学个八成。现在只能说有可能是一个人。” 只是一个可能，就让我们的心凉了半截。李昊和李依的关系我们都知道，李昊是不会伤害李依的，更不可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法。除非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我又把视频中的录音重新检查了一遍，声线完整，没有剪辑过，也没有加工过。 “先别管是不是李昊，检查一下背景音乐，能不能找到线索！”雷正龙不停的看表，定时炸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将音频中的背景声音分离出来，又用软件放大了很多倍，然后又播放了一遍。 除了波涛声之外，还听到了鸟叫声。我又将这个声音放大，与数据库中的声音进行了对比，确定是一种水鸟。 在资料库中一查，这种水鸟分布有限，只有几个大湖里才有。我将要搜索的范围缩小了三分之一，大概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搜索一遍。 雷正龙站起来就要走，我市没有水警，最快的搜索办法是用快艇，必须要事先联系，他出去打电话了。 小乔在看李昊的记录，至少从文档上看，这个叫李昊的人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尸体都已经火化了。李昊要是在爬出来，那就不是诈尸了。 万一是李昊，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觉得不安。李昊都能对李依下手了，说明他真的疯了，一个嗜血的疯子，那是相当可怕的。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乔，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和我们一起去冒险。必须想要一个借口把她支开。更何况还有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 雷正龙打完电话回来了，“我去了，那边安排好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那我也去！”小乔放下了手中的档案。 “你不能去！” “为什么？”小乔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不太擅长说谎，看到小乔放下的档案，我有了主意，很严肃很认真的说道：“小乔，现在案情重大，但是只有我们三个人，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我们要分开两路。我和雷正龙去救人，你去核实一下李昊的事情。” 小乔犹豫了一下，同意了。“好吧，那你们小心一点。” 我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乔，你肩膀上的担子很重，查案子一定要细心谨慎，最好见一下当事人，这次是你独自行动，如果发现问题，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们！” 小乔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认真查的。” “那我们走了！”趁着小乔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拉着雷正龙赶快走了。 一路跑着上了警车，小乔都没有追出来，看来暂时是没问题了。 雷正龙开了警车上路，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李昊的事你怎么看？” 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看法，就是不好说出来，既然雷正龙问了，我说道：“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可能真的是李昊，肯定是在某个环节里出了问题。” 雷正龙点点头，有些沉重的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看来我们小看李昊那小子了。”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说不出来。” 雷正龙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昨晚我喝了很多酒，没有说什么吧？” “你具体指的的是什么？”雷正龙要是不问，我还不会在意，他要是问了，那就有点问题了。 “关于我前女友的。”雷正龙有点窘迫，看来他真的很在意。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雷正龙关于前女友的话，复述了一遍。 雷正龙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别放在心上，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好了。” 人就是奇怪，越不让想越想。把雷正龙的话反复想了很多遍，我脑海中冒出一个人影。不会……不会……是她吧！这个念头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细细回想一下，雷正龙那时候是有点不太正常。 雷正龙黑着脸，将车开的很快，很快就到了湖边。停在了一个小码头边，一艘快艇正在等着我们。 “让您久等了！”雷正龙迎了上去，把我们要去的地方的特征说了一遍。开船的是这湖里的老渔民，就是在湖里长大的。后来搞起了旅游，对这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俺知道那个地方，走吧！”老渔民将救生衣扔给了我们。 我刚穿好救生衣，老渔民就发动了快艇，船就像是离弦的箭，一下飞了出去。 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快艇就开到了湖心。在湖的中间有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岛，岛的边缘有一栋二层的小楼，看上去废弃很久了，外面爬满了藤蔓，墙皮上长着绿苔。在楼房下面的湖面上，几只水鸟悠闲的站在湖水中，并不是怕人。 老渔民说道：“这地方以前是个有钱人修的，没住多久就废弃了。” “您能把船靠过去么？”雷正龙看着废楼的玻璃，玻璃脏兮兮的，根本就看不到里面。 老渔民把船靠过去，刚一碰到岸边，雷正龙就跳了下去。往小楼跑了过去。 “喂，你小心一点，要不要和波哥说一声？” 第二百零九章前女友是小花 案子闹的这么大，舆论把警察都推到风口浪尖上。我不相信波哥还能坐的住，只让我们三个人去查，真正的刑警只有雷正龙一个，要是上面追查下来，波哥可是有渎职的嫌疑。虽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未必能解释的过去。 雷正龙盯着不远处的废楼，小声说道：“你给波哥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我进去看看。” “你小心一点！”雷正龙认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了，波哥或许可以，我不行。 雷正龙冲着我一点头，弯着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废楼里面。 我拨通了波哥的电话，尽量简略的把案子的进展向波哥报告了一遍。 “我知道了，有没有人问过你们案子的情况？” “没有！”我如实回答。 “你们小心一点！”波哥那边听起来很吵，他直接就挂了电话，但是那个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我收起手机，四周静悄悄的，能听到冷风吹过树林的声音，还有水鸟的鸣叫声。废楼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担心雷正龙出什么意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废楼的大门打开了，天色快黑了，楼道里的光线更加的昏暗。空气中灰蒙蒙的，看什么都不清楚。 我走进楼道里，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沙沙…… 废楼里的空气并不是很浑浊，说明最近一段时间肯定有人进来过。 走廊的地面上有一层灰尘，有很多的脚印，雷正龙的脚印看的很清楚，顺着脚印一直走到楼梯口。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雷正龙上去快半个小时了，应该是没事。 踩着脚印上去了，二楼房间门都开着，但是没有人。我向房间里看了一眼，阴暗的房间，墙面上长着青苔，斑驳不堪。这个场景，和我在视频看到的画面很像。 我再看第二间房，还是没有人。 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刚到门口，我就看到了雷正龙的背景。我正要迈步进去，雷正龙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大喊道：“小石，是你么？” 我被雷正龙的叫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说道：“是我啊！” “你别进来，快退出去！”雷正龙的语气很急促。 听着声音就不对，肯定是出事了，我站在原地问道：“怎么了？” “这栋废楼里没有人！”雷正龙颤抖的说道：“但是有炸弹！” “炸弹？”我吓了一跳。这东西我可只在电视里见过，真的还没见过。 “应该是触发式的，我已经踩中了。” “你确定么？”我快速的环顾一周，没有看到像是炸弹的东西。 雷正龙伸手指了一下他的前面。 我确定在门的周围没有机关，走到门里探头从侧面看过去。在雷正龙对面的墙壁上，也就是窗户的下面，有一个书包大小的东西。外面有两个玻璃管，里面塞满了钢珠。包袱的表面没有计数器一类的东西，只有一根细线拉了下来，一直延伸到雷正龙的脚下。 “不会是假的吧？”我故意调侃道。 “决不可是假的！”雷正龙吼道：“这炸弹的威力足够把我们两个掀到天上去。” “有那么夸张么？”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雷正龙的面前，拿出钥匙链子上的剪刀，准备帮他剪短绊发线。雷正龙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头上都冒出汗水了。 “你别动，小石！”雷正龙说道：“你跑吧，这个炸弹你是拆不了的。” “你怎么就知道拆不了呢？” 雷正龙看了一眼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小石，我过去有些事你不知道，我曾经为某部分服役过，所以我知道……”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国安局还是特种部队。” “你怎么知道的？”这下轮到雷正龙惊讶了。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我看过你的档案，有明显的做过手脚的痕迹，可以在警察的档案上做手脚的部门可不多。” 雷正龙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问道：“难道你没有怀疑过我就是内鬼？” “没有！内鬼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会留下这么多的破绽。也不会像你这么莽撞的人。你那不是装出来的！” 雷正龙一头的黑线问道：“你是在说我傻么？” “反正我觉得你不聪明！” “你……”雷正龙有点怒了。 “叫什么叫，反正你也没把我当兄弟！” “胡说！”雷正龙咆哮道：“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 “哼！”我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前女女友是怎么回事？” 雷正龙的气势一下没了，低着头小声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傻子也看的出来。但是作为兄弟，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雷正龙咬着牙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没错，小花就是我的前女友！” “啊？是小花？我还以为是娜娜呢！”我早就想到了，但是听雷正龙亲口说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和小花绝对没有什么事，但是一想到小花和雷正龙的关系，心中就像是有一个解不开的结。特别是那晚，我还抱过小花…… “刘小石，你耍我！” “你什么你！”我扬起手中的剪刀，让他看了一眼地面，绊发线早就被我剪短了，炸弹也没爆照。 “这不可能！”雷正龙拎着我几步跑到了门外。 炸弹安静的挂在墙上，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爆炸的样子。 “你是被忽悠了吧！”我只能想到这么一种可能。 雷正龙一把从我的手中拿过了剪刀，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剪开了炸弹表面的麻布，露出了里面复杂的电路，还有黄色的炸药。 房间里的光线很黯淡，我看不清楚，问道：“什么情况？” “这个炸弹不是绊发式的，是遥控的。”他的话音刚落，炸弹就发出滴的一声。 雷正龙迟疑了一秒钟，转身就往门口跑来，我还在探头往里看，没有反应过来。雷正龙冲到门口，推了我一把，就在这时，炸弹爆炸了。 噗！ 一声闷响之后，从麻布包中喷出了很多彩色的碎纸屑，就是结婚时撒的那一种。 我被雷正龙推了一个跟头，一翻身坐起来看到这一幕，虚惊一场。 炸弹是假的！ 雷正龙回到房间里，一把将炸弹从墙上拽了下来。毫无疑问，我们被人耍了，这一切都在别人的设计之中。 黑暗圣殿的人知道我们会听录音的背景声音，故意加进了这些声音。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用一个假炸弹。 “混蛋！”雷正龙气的要把炸弹往地上摔。 “等等！”我阻止了他。“这可是重要的证据！” 雷正龙无奈的把炸弹交到了我的手中。 嘭！ 我们听到了一声爆炸声，雷正龙叫道：“完了，炸弹爆了！” 拿着假炸弹，我们冲出了废楼，老渔民还在等着我们。 “快！回码头！” 老渔民看我们面色不太好看，也就没有多问。回到小码头，我先是拨通了小乔的电话，响了十几声，没有人接听。 我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听。 我正要打第三遍，手机响了，是杜凡打来的。 “你在哪呢？” “我和雷正龙正在外面，出事了？” “在我们南区警局的辖区内发生了恶性的爆炸案，目前确定有一名被害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你的帮忙。” “我马上就到。” 杜凡给了我们一个地址，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这边我们拆下炸弹，那边就有人被炸死，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第二百一十章糊在墙上的人 雷正龙把车开的很快，既然我想到了假炸弹和爆炸的关系，他也想到了。 爆炸案发生的地点是城市边缘的一个烂尾楼，所以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等我们到了现场，烂尾楼下停着很多警车，附近派出所的同事拉起了封锁线，线外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还有不少的记者，其中有些看着很眼熟，可能是从南区警局一路跟来的。 我和雷正龙出示了证件之后，穿过封锁线就到了烂尾楼里。水泥的楼梯钢筋都露在外面，我们还没有上去，两名刑警就从上面跑了下来。我和雷正龙赶快闪到一边。两人抱着一根水泥柱子就大吐了起来。 雷正龙和这两人比较熟，问道：“这什么情况，你们两个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至于吧！” “上面实在是……”话还没说完，这哥们抱着柱子又吐了起来。连早上吃的都吐出来了。另一个哥们直接吐的就没有直起腰来。 看这个情况，上面的情况肯定很重口味。 “现场怎么走？”雷正龙问道。 “上去！上去你就知道了！” 我两快步向上走，还没到顶楼，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这味道实在是太浓了，直钻鼻孔。 上了五楼，楼梯口站着几个警察，脸色很不好看。 不用向人问路，我闻着味道，走到了一个小房间门口，除了血腥味之外，我的嗓子还有点不舒服，喉咙里痒痒的。只有几种炸药爆照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在小房间的门口，摆着一个工具箱，还有护目镜、口罩、胶鞋和工作服。 做了半年多的法医，我觉得这些工具有些多余，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雷正龙抢先一步，向里面看了一眼。眼色瞬间变的煞白，回过头来，捂着嘴差点就吐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走到小房间的门口。 待粥口罩，血腥味依旧钻进了鼻孔，搅动的腹内一阵翻腾。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大概是储物间或者卫生间，房间里的一部分还搂着水泥，但是大部分都被血肉覆盖着！ 一个人被炸碎了，然后糊在墙上。杜凡穿着工作服，正在用一把铲子把粘在墙上的血肉刮下来。 听到了脚步声，杜凡回过头来，说了一句特别让我崩溃的话。“你小心一点，站在人家的肠子上了！” 我低头一看，地下果然有一团暗红色的肉团。胶鞋的前端已经踩在上面了。我向后退了一步吗，差点就吐出来了。 不得不说，我还是小看了法医这份职业，重口味无极限，你根本就不会想到下一个案子会有多重口。 “你把那个收拾一下啊！”杜凡转过身去，继续用铲子刮碎肉，看到有细小的骨片，她还要捡出来，放入另一个证物袋中。 我后退一步，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地上的肉块捡起来。碎肉发出恶心的声音，我咬着牙装进了袋子了。转身准备出去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才转过身，还没走到门口，啪唧一声，一个东西掉到了我的身上。 扭头一看，是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看着像是豆腐一样。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决定在未来的一个月里，我再也不吃豆腐了。 下意识的伸手要把那团东西扫掉，杜凡看到了叫道：“别动！” 我这才想起来，这是证物。抬起的手放下了，杜凡拿一个袋子过来，把那团东西装进了袋子里。 我抬头向上一看，并不太高的房顶上沾满了很多黄色、白色和肉色的东西，有一些大块的正要往下掉。 看到了这一幕，我再也抗不住了，大步的冲了出去。 雷正龙就在不远的地方，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大口大口的干呕起来。 我换了一个方向，没必须让他再痛苦的了，走到一个通风口，摘掉口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间，我才恢复了一些。我不得不说，杜凡实在是太强大了，看来我和她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这份工作就是这样，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全干了。正准备要回去，波哥出现了。 波哥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注意我们，向我们招招手，把我和雷正龙都叫了过去。 “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波哥问道。 “都是圈套，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但是什么目的不清楚！”我说道。 “这个怎么情况？”波哥捂住了鼻子，他也闻到了呛人的血腥味。 “呃……”我刚才一直在反胃，就没想案子的问题。波哥这么一问，我仔细想了想说道：“做炸弹的人是一个高手，对诈弹的剂量把握的相当准确，对人体的构造大概也有所了解。把一个人炸成了肉沫，但是对房间的破坏并不是很大。” 波哥点点头说道：“死者是那个叫行者的人么？” “这个暂时还没法确定，需要采样做一个dna检测。因为在现场没有发现可以证明被害人身份的物品。” “那如果不是怎么办？”波哥问道。 “不是就麻烦了！”我真不想看到波哥说的这种情况发生。如果是这样，我们就需要把所有的血肉都带回去，做一系列的检测，也不一定可以确定被害人的身份。 “你忙去吧！”波哥看了我们一眼问道：“小乔呢？她干什么去了？” “她去查李昊的资料了，我们怀疑这个家伙可能没死。” “哦！”波哥点点头。 我忽然有点不放心，对雷正龙说道：“你给小乔打了电话，看看她在忙什么呢？” “真受不了你们！”雷正龙拨通了小乔的电话，手机通了，但是电话没有接通。 “再打一遍。”我催促道。 雷正龙又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听。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个关头，小乔不会出事了吧。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冒出一个画面，小乔在查找李昊资料的过程中，发现了内鬼的蛛丝马迹，然后她一冲动之下就去找了内鬼，然后…… 不行，我必须要去找到小乔。 “小石，你不要乱想！”雷正龙说道：“我相信小乔一定不会有事的。这里需要你，我替你去找到。我保证，肯定把小乔给你带回来。” 我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雷正龙又重复了一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说道：“快去，你快去吧！” “等我电话！”雷正龙跑着就下楼了。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在心里安慰了自己无数遍，然后又回到了小房间里，把糊在墙上的哥们弄下来。 “出什么事了么？”杜凡问道。 “没……没事……” “那就快干活吧！”杜凡也不追问了，把一大堆的碎肉装进了袋子了。 心里想着别的事，感觉就不那么强烈了。我用手中的铲子，把墙上的肉铲下来。一个小小的房间，我和杜凡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将血肉处理干净。 肉没有了，但是墙壁上被血染成了红色。我们身上的工作服也没法看了。 杜凡看了一眼血迹的分布，走到房间中的一个位置说道：“爆炸大概是在这里发生的。炸药绑满了被害人的全身，现场没有发现衣服的碎片，所以被害人死前可能没有穿衣服！” 我顿时对杜凡的敬佩又加了几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进行准确的分析，她的神经是钢筋做的么？ 看我不说话，杜凡继续说道：“这个案子有点麻烦，被害人可能不是那个叫行者的人，是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呢？”我问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恐怖的尸检 这就没法说了，只是感觉，我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人都被炸的糊在墙上了，想要再认出这个人是谁来，那难度可不大。就算是被害人最亲密熟悉的人来了，也绝对认不出来是谁！ “你们尽快弄清楚被害人的身份，结果出来了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波哥四下里看看后问道：“我让你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波哥问的是内鬼的事，我摇摇头表示没有进展。到现在也没有人向我打听过案子的事。 等等，有一个人，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还在小房间里忙碌的杜凡。 波哥抬起手来，想要拍一下我的肩膀，看到衣服上的血迹。他又把手给收了回去。 “你去忙吧！”波哥转身走了。 我知道波哥的压力一定非常大，过了年就要退休的人了，居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距离上一个案子结束才没过多久。 不会是黑暗圣殿不想让波哥退休吧！我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小石，过来帮忙！”杜凡在叫我。 各种碎肉一共装了十几个袋子，杜凡一个人拿不过来，我过去和她一起拎着，往楼下走去。 楼道里尽是小水泥块很不好走，一不小心让袋子在墙上蹭了一下。滑了几个小口子，血水就冒了出来，顺着袋子滴到了地上。 一辆警局的面包车停到了烂尾楼的门口。后门打开，我们直接拎着袋子坐了上去。 记者的长短镜头都对准了我们，应该是什么都没拍到，不然有人就该吐了。 杜凡催促道：“开快一点，我们赶时间！” 开车的刑警也是老手了，一踩油门车子就出去了。 在回警局的路上，我给小乔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在什么地方，看到了给我回电话。都开到了南区警局，手机也没响。 南区警局大院里的粉丝已经很少了，媒体根本就没关注他们，警方的反应也很平淡，让粉丝很受伤。追星的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大部分粉丝都回归了自己的生活，剩下的说不上是铁粉还是别有用心的人。 他们看到有警车进来，就想冲过来拦住我们。看门老大爷晃晃悠悠的从门房里走出来，挡住粉丝问道：“阻碍警方办案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们想好了没有？” 带头的人有点犹豫了，剩下的人也不说话了。 我赶快打开车门，拎着袋子从车上跳下来，一路小跑着到了地下一层。杜凡的一号法医室开着门，我们就直接进去了。 稍稍休息了几分钟，马上就开始进行工作。 我从工具箱中拿出了ab两种血清，分别滴在玻璃片上，用棉签沾取袋子里流出的血液，抹在了玻璃片上。等了几分钟，一看ab两个玻璃片上的血都没有凝固。是o型血！ 麻烦来了，拿出几个被绑架人的资料一看，没有o型血！我的头瞬间就大了。确定被害人的身份成了最大的难题，在这一方面，我们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算是再凶狠的杀人犯，也从来没有这样处理就尸体。我和杜凡只能摸索着来。 杜凡看了一眼我写下的血型，低声自语了一句。“钱成就是0型血！” 看来杜凡还没有忘记那个人。我就装作没听见，继续进行尸检。 杜凡把称拿了出来，我们把袋子放到了称上，屏幕显示53.2公斤，是一个成年男子偏瘦的体重，考虑到损失的血液，被害人的体重大概在60公斤左右。 我和杜凡讨论一下，排除了被害人是女性的可能。女人身体中脂肪的含量比男性高，在这几袋子碎肉之中，我们没看到太多的脂肪。 剩下的过程就比较痛苦了，想要获得更多的线索，我们就要从碎肉中下手了。 杜凡打开了换气扇子，我们拎着袋子走到了工作台前，把袋子里的碎肉倒出来。骨头连着血肉，想要判定是什么部位的相当困难。 换气扇还开着，但是还能闻到一股呛人的血腥味。我用了五六分钟，才确定了一块，是小腿上的一段。 如果是骨头就好办了，最好的办法是把骨头和肉分离。 杜凡拿了一把手术刀，把骨头和肉分离开，刀子刮了几遍，还是有一部分肉连在骨头上。 “这样不行！”我也试了一下，想要分离开很费事。 杜凡回到电脑前，进入警方内部系统，搜索相似的案例。 没有结果，在国内没有相似的案例。 只好去国外的交流网站寻找案例，在国外还真找到了一种相似的案例。处理这种案子，骨头的价值比血肉高，国外的同行用一种专吃一种腐肉的虫子，没用多少时间就把肉吃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骨头。 这个办法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但是现在是冬天，我们也不知道什么虫子吃腐肉。 “你说怎么办？”杜凡问我。 “先检查血肉，同时找虫子吧，这样双管齐下最好。最好再请示一下波哥。”我也拿不定主意，如果血肉中有重要的证据。让虫子吃了，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我请示了波哥，得到的回复很简单，放手去干，出了错他顶着。 有了波哥支持，我们就放手去干。血肉检验很快就完成了，能确定被害人的年龄大概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血液检测中发现了某些药物的残留，但都是普通的药物。在路边随便一家药店都可以卖到，都不需要医嘱。 虫子成了一大难题，上网一搜索。找到了很多种喜欢吃腐肉的虫子。但是现在是冬天，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有办法繁殖。 最后还是波哥给我们解决了，他联系了本地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在他们的实验室中，正好有这种虫子。他们正派人给我们送过来。 就算是虫子到了，把肉都吃掉也需要时间。我的心里还是不放心小乔，想着用这个时间联系一下她。 我拿着手机往外走，刚到门口杜凡叫住了我。“趁着这段时间，我们查一下这写东西吧。” 杜凡说的是在现场发现的另一部分证物，都是我们从血肉中分离出来的。有一些纺织品的碎片，还有炸弹的残片，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只好把手机放回衣兜里，回去继续和杜凡检验。证物我和杜凡一人一半。 在放大镜下，我仔细观察着纺织品的碎片，是一片棉布残片，像是内衣的一部分，但是上面有一些痕迹很奇怪。我用镊子试了一下，这些物质还带有粘性，像是胶带。我赶快取样，进行物质分析。 等到结果出来一看，还真是胶带上的粘性物质。这个结果说明炸弹爆炸之前，被害人可能被胶带捆绑着。 这一点很重要，我把他纪录下来。 乙谷分析了炸弹，从残留的电路上看，相当的专业。犯罪嫌疑人不是一般人，至少从炸弹的制作上看，可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铃……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8 0 8 0 t x t . c o m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雷正龙打过来的。 “小石，我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一听到雷正龙说这话，我就觉得有点天旋地转，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悲剧再重演一次。 “小乔……小乔……怎么了？”我说话都哆嗦了。 “你先别激动，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找了小乔去过的地方，他们都说她走了，但是我还没联系到她。” “你的意思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也没什么，就是暂时联系不到她，不知道她带着资料去了什么地方。” 我直接挂了电话，小乔不会出事的，绝对不会！ 第二百一十二章李昊现身 我曾经发过誓，小乔被绑架的事，绝对不可能发生第二次！ 血液都往头上涌，眼睛瞬间红了，我感觉脑袋都快要爆开了。我脑子不受控制的开始运转，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开始演绎下去。 我让小乔去查李昊的卷宗，以她的聪明和细致很有可能就找出了破绽。为了在我们面全炫耀，她很有可能独自去找了嫌疑人，然后…… 想不下去了，如果李昊真的还活着，小乔又落到他的手里…… “你没事吧？”冰山大美女杜凡看出了我有点不太对劲。 我扶着墙坐起来，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乔局长家里打来的。我立刻就按下了接听键，听到了小乔的声音。 “小石，你们查的怎么样？” 一听到小乔的声音，我长出一口气，瞬间恢复了正常。我急切的问道：“你这怎么回事啊，打手机也不接，急死我了你知道不。” “你这么在乎我呀？”小乔居然很开心，还笑了。 “严肃一点，和你说正事呢！”那种让我心惊肉跳的感觉让我有些恼怒。 “你就是在乎我呗！” 我发觉没法沟通了，男人和女人看待问题的角度还真是不一样。我败下阵来，只能无奈的承认。“是的，我在乎你！” 手机中传出小乔开心的笑声，我听的出来，她笑的真的很开心。 笑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小乔才说道：“好了，你别生气了，我没事！我看资料太入神了，结果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这不一想起来就给你打电话了。” 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我问道：“李昊的问题查的怎么样了？” 小乔不笑了，很认真的说道：“我反复查阅了所有文件，都没有问题。我也亲自询问了案子的经手人，他们都说李昊死了。真的死了！” 这个结果我很满意，是有人在模仿李昊的声音，可是问题来了，可以选择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用李昊的声音。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小乔问道。 “正在进行一个重口味尸检，我要去忙了，你和雷正龙说一声，他还在找你呢。我挂了！” “明白！小可爱！”小乔挂了电话，我有点郁闷。我怎么就小可爱了。 等我收好手机一看，杜凡已经把材料分类整理好了，对于炸弹的分析不是我们的长项，要交给市局的专家处理。我们现在就差虫子了。 总算是有休息的时间了，我回到二号法医室，换了一身干净的工作服，身上的这一身味道太重了。我自己都受不了。 换好衣服又喝了口热水，生物研究所的人来了，他们带了几大箱的虫子，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箱子里爬来爬去，我这人没有密集恐惧症，但是看到那成百上千的虫子，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送虫子来的人受不了法医室的压抑气息，留下虫子人就跑了。最后一个跑的人告诉我们，这虫子不用还了，吃过人肉的虫子没人要！ 我和杜凡把虫箱搬进了一号法医室，一大群的虫子在盒子里爬来爬去。第一次用这东西，我的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虫箱里的虫子太多了，我试图打开盖子，只开了一条小缝，就有五六只虫子爬了出来。顺着我的手要往衣服里钻。我赶快甩了几下，把虫子甩掉了。 “这样不行，我们需要更大的箱子！” “我让雷正龙去买！”他正好在赶回来的路上。 结果就是雷正龙给我们带回来五六个巨大的塑料收纳箱子。透明的，密封好，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我们没有时间去浪费，我担心小虫子适应力不行，在收纳箱的底部撒了一层土，然后打开虫箱倒了半箱子虫子进去。这些小家伙一点也不老实，在箱子里四处乱爬。看着没有虫子爬到箱子口，我赶快打开盖子，放了一块血肉进去。 大概是受到了血肉味道的吸引，虫子不乱爬了，都回到肉块的旁边，大吃了起来。看这个办法似乎可行，我打开箱子盖，把剩下的半箱子虫子倒了进去。 虫子的数量还是太少了，几个虫箱都空了，但是我们还有一多半的肉块在等待处理。 雷正龙不肯进来，站在门口张望，看到我和杜凡的表情似乎是很满意，又看了一眼收纳箱中的肉块。已经看不出血肉的颜色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虫子。他也有点扛不住，捂着嘴跑了。 一号法医室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安静下来。 小虫子吃肉的速度很快，有些尸块已经露出了白色的骨头。我似乎还听到了虫子吃肉发出的沙沙声音，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如果我把手伸进去…… “你去休息一下吧！”杜凡突然开口说话，吓了我一跳。 “你说什么？” “休息一下吧，按照这个速度估算一下，大概要两三个小时后才会完成。” 我看了一下时间，早就过了午饭的时间，虽说没什么胃口，但是肚子很饿。 “我出去买吃的，要给你带点吗？”我问道。 “不用，我吃泡面！” 杜凡简直就是泡面女王，谁都吃过泡面，但是能坚持不懈的吃泡面就是一种本事了。 我上楼去找雷正龙，结果这小子已经吃完了，我只好自己出去买饭。肉是不想吃了，我想吃点炒的清淡一点的绿叶子菜。 走到院子里，粉丝更少了，只剩下不到二十几个人。我穿着一身便装，所以也没理会我。 到我们经常光顾的小店，点了几个菜。这个时间没有客人了，老板很快就炒好了，拎着打包好的食盒，我往回走。 走了没多远，我就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我，我加快了脚步，拐过一个路口之后，感觉更强烈了。 这种感觉和碎尸案时也有，我猛的停了下来，转过身一看，身后只有几名行人，都不像是在跟踪我。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加快了脚步，快走到南区警局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打了一个冷颤，没错，这是李昊的声音。 “真的是你？”我的心脏狂跳，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这是在警局门口，李昊如果想要做什么，一定跑不了。 “当然是我！” 我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到我的面前站着一个人，穿着连帽衫，帽子遮住了半个脸，但是从露出来的面部轮廓来看。真的是李昊！ “这不可能，你已经自杀了！” 李昊的嘴角一晚，脸上带着冷酷的笑意。淡淡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可能，但是最后都变成了可能！哈哈……” “你找我想干什么？”听他那疯狂的笑声，我就知道李昊已经疯了。最后一点的理智都消失了，在我面前是百分百的疯子。 “我只是来和老朋友打一个招呼，毕竟在所有的人中，只有你最懂我！” 李昊的这句话让我打了一个冷颤，这个疯子是什么意思？ 李昊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然后说道：“半年不见，小法医你成长了不少，这样我们的游戏才更有意思！” “你什么意思？” “从现在开始，我要和你做一个游戏，我有五名人质，你如果输了，我就炸死一个。今天早上你已经见识过了。” “混蛋，那五个人中有一个是李依，是你妹妹！” “这样才更刺激，不是么？我要走了，我想你不会跟踪我吧。”李昊掀开了他身上衣服的一角，我看到了黄色的炸药。 李昊扬长而去，看着她的背景，我回想去整个碎尸案的过程。我忽然想起来，在地下防空洞的时候，似乎看到是有两个人影！ 第二百一十三章炸死的钱成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回到南区警局都不知道的。这个刺激强度有点大！ “咦，小法医，你在这干什么？” 听到有人和我打招呼，这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想问题走神了。” “你这买的饭吧，快去吃吧！” 打招呼的人走了，一个字也没问案子。 我习惯性的向楼下走了几步，意识到这个问题严重，只有雷正龙可以和我商量问题。转身就上楼，跑进了他的办公室。 雷正龙还在呼呼大睡，我都不用叫他，很快就醒了。眼睛还没有睁开，嘴巴就长大了。“这是谁买的外卖，讨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一言不发，雷正龙睁开眼睛一看是我，也不客气，翻身坐起来，拿出筷子就大吃起来。吃了几口才发现我没吃。 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菜说道：“小乔不是没事么，你怎么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尸检又遇到问题了？” 李昊突然出现，让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肚子都不饿了。看雷正龙吃的香甜，我肚子又饿了。赶快拿起筷子，雷正龙的实力我很清楚，再晚一会儿我就只能吃干米饭了了。 雷正龙看我吃起来，也不说话了。我们两人闷着头大吃，比谁吃的快。 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我打包回来的的饭菜就吃完了。雷正龙揉着肚皮说他只吃了七成饱，还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买饭回来的路上，看到李昊了！” “看到谁了？”雷正龙的表情刚才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这会儿表情变的很精彩。就像是美妙的笑容还没有展开，就又被憋回去了。 “我看到李昊了，活的！还和我说话了！” 雷正龙先是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发觉我没有发烧，他不相信我说的话。 “真的是李昊，我没有看错！我没发烧，我也没有出现幻觉。” 看我的表情，雷正龙信了五分，叫道：“这怎么可能，李昊自杀了！” 我拉着雷正龙走到窗前，用手指着刚才我们遇到的位置说道：“就在那见到他的。” “就在哪么？”雷正龙问道。 我点点头。 “太好了，警局刚调整过监控探头的位置，正好可以拍到。” “什么时候警局里有探头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雷正龙打开他的电脑，进入了南区警局内部的一个系统，把时间往回倒了半个小时，看到我和这个穿着连帽衫的人正在说话。 摄像头是俯拍的视角，没有拍到李昊的模样。但是多少也是有点帮助的。 我让雷正龙截图，打印了出来。以画面中我的身高为参照物，计算出了画面中人的高度，拿出李昊的资料一对比，身高相差无几。 “难道说李昊真的没死？这怎么可能？”雷正龙现在信了七分。 这还真不好解释，如果有内鬼的帮助，偷天换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话我没对雷正龙说。原本就很扑朔迷离的明星失踪案，李昊的出现让案情更加的复杂。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试图找出警局中的内鬼，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雷正龙吃饱喝足也有精神了，李昊的出现让他睡意全无。他又有事情做了。 “我去追李昊，只要抓住了他，内鬼的身份自然就清楚了。” 这话是没错，可我还要提醒他，李昊的身上可是捆着炸弹，同归于尽这种事他肯定做的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给他引爆的机会。”雷正龙对自己的身手相当的有自信。 目送着雷正龙离开了警局，这周围的路口上多有探头，有了这些电子眼，很容易就可以追踪到李昊的下落。 雷正龙走了，我也该回到法医室了。 走到一号法医室门口一看，杜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轻轻的推开门，房间里传来沙沙的声音，这种声音一时间让人适应不了。 杜凡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睡了。 我走到收纳箱旁边，小虫子还在吃，一些小的骨头已经露出来了。骨头颜色发白，比煮过的颜色好一点，也不同在进行分离。 一个大男人是不应该怕虫子的，但是收纳箱中的这些小东西让我觉的很不自在。我戴好橡胶手套，拿镊子把已经清洁干净的碎骨片拿出来。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收了十几片，这些小虫子还真能吃。 小心翼翼的盖好盖子，回到工作台前，开始给骨片分类，然后拼接。 这次爆炸的威力相当大，骨片都被炸成了很小的碎片，想要拼出完整的尸骨已经不可能了。有一部分骨头在爆炸的过程中成了碎末。 在碎骨片中有一颗智齿，根据牙齿的磨损也可以判断出死者的年龄。人在进食的时候，由于咀嚼运动使得牙齿与食物之间，牙齿与牙齿之间出现了摩擦，造成牙齿颌面与切端的磨耗。一般来说，牙齿的磨耗程度随年龄的增长而递增，但也同时受到食物的种类，牙齿以及咀嚼习惯的影响。还有一些人有磨牙的习惯，这就需要专业人员来推断了。我们只能做一个粗略的判断。 我又拿起一片腿骨，刚拿到眼前，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说道：“你进来很长时间了？” 我吓的一哆嗦，手一抖差点把骨片摔了。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杜凡醒来了，也就只有她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胆子要是小点的人，早就被她吓了个半死。 “我也就刚进来一会儿。” 杜凡哦了一声，看到几个箱子里吃的差不多了，又倒了一些进去。这些小虫子就像是吃不饱，又围了上去大吃起来。 我给杜凡递过去一副手套，我们一起拼起了骨头。 拼骨头是一件非常枯燥的工作，把碎骨片拼完了。一看时间，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走廊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往我的二号法医室去了，我都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小乔来了。 我赶快走到门口，拉开门叫道：“小乔，我在这！” 小乔已经走到二号法医室门口了，听到我的叫声转身走回来。快步走到我身前问道：“你怎么在这呢？” “我干活呢！你肯定不想看。” 小乔也听到了沙沙声，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动静？” “虫子在吃肉呢……” 我还没说完，小乔就伸手堵住了我的嘴。“我不想减肥，你就别说了。” 我看到小乔的手中拿个文件夹，问道：“这是什么？” 小乔向一号法医室里看了一眼，小声说道：“爆炸案的dna报告。” “那快给我看看。”我从小乔的手中拿过了dna报告，翻了几下，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你小声点，别让杜姐注意到。” “为什么呀？”我翻到最后一页，也没看问题。下面还有一份dna检验报告。我一看扉页上的名字——钱东方。翻开第一页，一看亲属关系，我傻眼了，前东方是钱成的老爸。 再一看匹配程度，是亲子关系。难道说炸死的是…… “这是什么情况？”我必须要问清楚了。 小乔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被害人的dna图谱一出来，负责检验的兄弟觉得有些眼熟。在档案中就找出了钱成父亲的图谱。不久前为了确定钱成是不是死了，找他父亲取样过。” “也就是被炸死的是钱成？百分百确定？” 小乔点点头。 这什么情况，李昊活了，钱成又死了！ 杜凡放下了手中的骨片，走过来问道：“你们在看什么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卧底之死 “这个……”我知道小乔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找我了，这个东西的确是不适合给杜凡看。她和钱成的关系，现在整个南区警局就没有人不知道。 “没什么，一份报告而已！”我赶快把报告还给了小乔，向她使一个眼色，让她拿着报告快点走。 小乔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拿着报告转身就要走。 “等等！”杜凡叫住了小乔。“把你手中的报告给我看一下。” “杜姐……”小乔一笑，这就是要卖萌了。 杜凡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径直走过去，从小乔的手中拿过了dna报告。她看的很快，一目十行，很快就翻完了。 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杜凡听到钱成死讯后那心碎的模样我至今记得。 杜凡看完了报告，还到了我手中。转身回到一号法医室，继续她的工作了。 这不科学啊，杜凡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正纳闷了，小乔朝我摆摆手，钱东来的dna报告被她拿了出来。多亏了她手急眼快，藏在了身后。 我长出一口气，对小乔说道：“你把这份报告给波哥看一下，顺便汇报一下李昊的事情。李昊出现了，雷正龙去追了。” “这怎么可能？”小乔美丽的眼睛瞪的很大。 “我也不知道李昊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真的出现了！你快去吧！”我想起内鬼的事情，又问道：“你那边有人向你打听案子了么？” 小乔一愣，过了几秒钟才说道：“没……没有！” 我还以为李昊的出现给了她太大的冲击，也就没多想。看着小乔拿着报告急匆匆的走了。 回到一号法医室继续进行拼骨，刚拼了几块，手机响了，波哥打来的。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马上！”就一说句话，电话挂断了。 工作又要交给杜凡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波哥叫我上去！” “快去吧，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杜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跑着上楼，进了波哥的办公室，一开门就看到波哥黑的不能再黑的大黑脸，手中还拿着dna报告。 “波哥，您……” 波哥打断了我的话，直接问道：“钱成真的死了？” “是死了！”一号法医室里的一堆碎肉就是钱成，我百分百肯定钱成死了。 波哥不动了，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一般。盯着眼前dna报告在发呆。 死后是受了波哥情绪的影响，我也有点伤感。人死如灯灭，钱成这么一死，很多谜题就无法解开了。随着他的死亡烟消云散了，比如说捅我一刀的到底是不是他。 过了有大概十分钟，波哥用力一拍桌子，恶狠狠开口说道：“又是一笔血债，黑暗圣殿总有一天要偿还！” 波哥明显的话里有话，之前波哥怀疑钱成加入了黑暗圣殿，所以很少再说钱成，现在竟然主动说出了钱成的名字，还说是战友，这肯定就有问题了。 “眼珠子乱转，你小子猜出什么了吧？” “只是感觉有点问题。”我说道。 波哥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档案，上面写着绝密二字。 “你自己看吧。”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档案袋，倒出来一看，是钱成的详细档案，上面写着卧底档案。 钱成是卧底！钱成真的是卧底！ 这一份档案解开了许多谜团，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心口被插了一刀不是侥幸，是钱成故意放过我的。做为经验丰富的法医当然能准确的找到心脏的位置。这一刀他肯定是迫不得已才捅的，可能关系到他的卧底身份。所以他才会在我昏迷之前说出了他卧底是身份。 钱成死亡的原因是身份被揭穿了。一名警察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死去。要不是负责dna检验的兄弟记忆好，他的身份会被掩盖很长时间，也有可能就是永久了。 这份档案还粉碎了我一个美好的幻想，我一度猜测前女友或者小花是卧底。现在看来，她们都可能是真正的黑暗圣殿成员！ “你觉得这是谁做的？是李昊那个混蛋么？”波哥问道。 波哥问题不好回答，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碎尸和把尸体彻底炸成肉末，区别不是很大。只有一个问题无法解释，他是怎么会做炸弹的？ “快点把那个混蛋找出来！”波哥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我这就去！”我走到门口，想到了杜凡，我说道：“那这事要告诉杜凡么？还有雷正龙和小乔。” 波哥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杜凡算了吧，就不要让她知道吧。至于其他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点点头，走出了波哥的办公室。还没走几步，小乔跳出来问道：“喂！你没事吧？” “唉！”我叹了口气，钱成和就没什么接触，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的同事，为了对付黑暗圣殿，付出了那么多，就这么凄惨的死去了。 小乔看出我有点不对劲，很体贴的问道：“你怎么了这是？” “我们的一个同事死了，死的很惨。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说这值得么？”我越说越难受，声音都有哽咽了。这个时候，波哥的心理大概比我还难受。因为保密调理，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就连小乔也不能说。 小乔主动的抱住了我，在我的耳边柔声说道：“值得！当然值得！这样的人是英雄！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罪恶终将被战胜，他的名字也会被大家知晓。” 她说的这些话我都懂，听小乔说出来，我觉得好过了很多。 小乔抱了我一会儿，趁着没人发现，松开了我。我忽然有点怀念小乔怀抱的温暖。 “好了，振作起精神，把坏蛋抓住，替兄弟报仇！”小乔懂规矩，都没有问我是怎么回事。 小乔把我送到楼梯口，钱成的死让心心里沉甸甸的，走到一号法医室，看着还在忙碌的杜凡，我就不想进去了。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雷正龙的电话。 “你在哪呢？” “在警局南面的一个路口，李昊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你等我，我过去找你。” “出什么事了吗？”雷正龙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准。 “等见面再说！”我转身上楼，跑出了南区警局。 雷正龙所在的路口并不是很远，只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我就找到了他。雷正龙正拿着监控的截图询问路边的摊贩和店家。 雷正龙看了我一眼说道：“喂，你可别吓我，还没见过你是这个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钱成是卧底，被炸死的就是他！” “哥们，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雷正龙的表情瞬间僵硬住了。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我刚从波哥的办公室出来，看到了钱成的资料。” “混蛋！李昊这个王八蛋！等抓住他老子一定要扒了他的皮。”雷正龙也无法接受一名兄弟用这种方法死去。 我反问道：“你怎么肯定是李昊？” “除了他还有别人么？” “目前有什么线索？”李昊是我的第一个对手，既然能抓住他一次，就一定能抓住他第二次。 “监控录像到这里就没了。”雷正了给我一份李昊的照片和监控的截图，让我一起问。 在问过了十几人之后，终于有一位老大爷想起了什么，看着照片说道：“我想起来了，好像见过这个人，他上了一辆很奇怪的车，往那边去了！” “那您记得车牌吗？”雷正龙充满了期待。 老大爷摇头说道：“没有，人老了，眼睛不好使，就算看到了，这也记不住呀！” 第二百一十五章死亡颂唱 怪车到底是个什么车？ 为了让老爷子想起来，我们把能想到各种少见车辆都说了一遍，载重卡车，水泥罐车、垃圾车等等，各种可以想到的车辆我们都描述了一遍，老爷子也没认出来。 我们只好放弃了，顺着老爷子指的方向继续寻找。 一路问下去，没有人看到古怪的车辆，也没有人见过，我认为这么问下去似乎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这是在浪费时间。 走到路口，雷正龙往上看了一眼，笑了。顺着他的我目光往上一看，我看到了交警的监控探头。有了这东西那就好说了。 这半年时间就没和交警打交道，别说雷正龙，我和交警的人都快混熟了。这次又具体的时间，查一辆特殊点的车不是什么难事。 在交警的监控室里，我们看到了老爷子口中所说的怪车。只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之所以说它怪，是因为车身被漆成了黑色，还有古怪的花纹。浓浓的摇滚风格。 这个风格跟李昊还真的很像。查遍了路段的监控，没找到李昊上车的画面。交警也给力，顺着监控查下去，到了黑色面包车消失的路段。我和雷正龙已经很感激了，这已经将调查的范围缩到很小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查出来了。 交警没让我们走，他通知了附近巡逻的交警，说是在等一会儿，就能查到车辆的位置。 在等待的时间，交警把黑车的登记信息调了出来。车主叫做余飞。用警方的系统还能查到更多的信息。 余飞，男，三十一岁，音乐学院毕业。今年前和朋友组成了一支名字叫做死亡颂唱的摇滚乐队。因为没什么名气，赚不到钱，只能在酒吧里赶场，就是俗称的地下月队，收入一般，勉强温饱。 我看了一眼余飞的照片，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留着一头长发，披在肩膀上，眼神有点桀骜不驯。 雷正龙问道：“乐队其他人的照片有么？” “没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有几个人都不知道。” 那就只有我们自己去查了，查个小乐队还不是什么难事。甚至都不用我们自己去查，雷正龙只要打几个电话，就会有人来查清楚。 交警等到了巡逻兄弟的回话，在一处工地现场发现了黑色的面包车。 问明了地址之后，雷正龙就让兄弟们离开了，要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谢谢你了，我们去了。”我们离开了交警的指挥中心。 上了警车雷正龙才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说？” “这你也看出来了？” “废话，你现在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想了想说道：“我只是主意到了一点，李昊很喜欢死亡摇滚或者是重金属这类的摇滚，而这支乐队就是这种风格。” 雷正龙接过我的话茬说道：“你是怀疑这支乐队和李昊有关系，甚至是李昊的同伙？” 我点点头，和有默契的人说话就是省事，只要一点就通。 “那我让兄弟们去查的时候小心一点，外围打听，跟踪监视，不要被发现了。”雷正龙打了电话。 我们赶到工地，远远的就看到了黑色的面包车停到在了工地楼下，雷正龙对我说道：“我慢点开过去，你观察一下周围，看看有什么异常？” 雷正龙的车子开的很慢，我瞪大了眼睛，车子从面包车边开过去，车里没有人，工地上也没看到人，人可能在建筑里。 警车开过去，在一个僻静的角楼里停车，我们在车里看观察，确定没有人注意，才从车上下来。 就快要过年了，工地放假了，就没什么人。远远的看着工地，楼房的主体建筑已经完成了，就剩下装门窗了。 工地的大门半敞着，我俩进去之后，一路小跑着到了楼下。 冬天黑的早，太阳就快要下山了，楼里灰蒙蒙的一片。我竖起耳朵听，太安静了，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雷正龙抬腿就要往楼上走，我拉住了他。“要不要和波哥说一声再上去。” “暂时不用吧。”雷正龙说道：“我们现在一点把握都没有，等有了证据再说。”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会上去的。但是有雷正龙在，我就放心了许多。 这栋楼一共有二十多层，我们只有一层一层的往上爬。楼道里又脏又乱，很多钢筋就裸露在外面。爬了这么久，什么也没听到。只能听到我们两人的脚步声。 沙沙……沙沙…… 越往上走我越觉得味道不对，回想起和李昊交锋的种种。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对雷正龙小声说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雷正龙知道我在防空洞里的经历，说道：“一个计策用两次就不灵了，放心，就算是陷阱，我也能毫发无损的把你带出去。” 有信心是好事，别人的保证未必可信，但是雷正龙说的话我信，这都是验证过的。 又往上爬了十五层，还是没有发现，我更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了。李昊清楚警方的办案方式，警方利用监控锁定嫌疑车辆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连电视里都演过很多遍了。 看这个情况我们要爬到顶楼，我的腿走的都有点软了。走楼梯真是一种很好的健身方式，每天来上两次，都不用去健身房了。 我的速度越来越慢，雷正龙鄙视的说道：“小石，你该锻炼一下身体了，才上几层楼就喘成这样了。” “几层楼？”我往下看了一眼，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这要是摔下去，那绝对是粉身碎骨。 “加油，就快到了！”这货就知道动嘴，也不知道过阿里拉我一把。 又往上走了几层，还是什么动静都听不到。我走出了一头的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或许不是一个陷阱，而是在逗我们玩呢。 我的腿里就像是灌铅了，还没到顶，我就开始发愁了，一会儿怎么下去。 就剩下最后两层了，雷正龙忽然脸色一变，把我按到了墙上，竖起手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上面有动静！ 我屏住呼吸，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几个人在商量着什么。 雷正龙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走在前面，你跟好了。” 我看到地上有半块砖头，我捡起来握在手里，也算是一件防身的武器。 慢慢的向上又走了一层，说话声音更清楚了。至少有三个人在说话，我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雷正龙对付两个，我对付一个。玩音乐的应该也不会很难对付。 再上一层，声音更清楚了，寻着声音，我们找到了声音传来的房间。 我的心又开始狂掉，每次遇到这里的事情我都会觉得自己蹲在法医室里才是更好的选择。 说话的声音就在我们背后的房间里，雷正龙对我做了很多的手势，可惜我一个都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 雷正龙很无奈的向房间里看了一眼，身体哆嗦了一下，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可接着雷正龙直接就走近了房间里。 我探头一看，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一把烂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假人，假人身声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假人面前就有个破旧的笔记本电脑，我们听到的声音都是从电脑里传出来的。 毫无疑问，我们被人给耍了。雷正龙暂停了音频的播发，在电脑里找了起来。 我心中还是很担心，站在门口，盯着外面的走廊，还好，没有人冲出来把我按倒。 第二百一十六章密室 我已经做好了被按倒的准备，结果没有人冲出来把我按倒。这就有点让人失望了！ 天就快全黑了，但是这楼高，周围没有遮盖物，所以光线还很明亮。 我低头看着地面，工地停工的时间大概挺长了，地上有薄薄的一层灰。我看了一下，只有这间房间门口的脚印比较杂乱。再看其他几个房间，门口连脚印都没有。 踏雪无痕的高手是不存在的，这世界没有人能走过这样的路不留下脚印，我的胆子大了起来。去其他几个房间里晃悠了一圈，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这整栋楼里大概只有我和雷正龙两个人。 我找了一个朝向公路的窗户，都是落地窗，我小心翼翼的走到窗边，扶着墙壁向下看。停在工地门口的面包车不见了。 这些人别有用心的把我们弄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立刻就想到了电脑，电脑里肯定有东西。我快步回到了那个房间。 “你小子胆子大了不少！”雷正龙说道。 “把我们引过来的人跑了，楼下的黑色面包车也不见了。” “你说什么？”雷正龙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按住了他说道：“这会儿追已经晚了，先看这电脑里有什么吧。” 雷正龙在电脑中找到了一个视频文件，他就要点播放。 “先等等！”我拿过电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电脑上没有机关，这个房间里没有炸弹。我这才放心了，不会和钱成一样，被糊到墙上了。 检查过了没有问题，雷正龙这才按下了播放键。 熟悉的画面，黑色的片头，一间阴暗的教堂凸显出现。雷正龙吐槽道：“一群罪犯，还弄的跟好莱坞大片一样，这么文艺的罪犯可不常见。” 雷正龙的话给了我一个启发，黑暗圣殿一向都是比较低调的，为了保密，还会杀掉泄漏消息的人，这次怎么会大张旗鼓的闹事，和一贯的风格不符。 黑色的片头过去后，又是五个画面，许东、小晴、小鹿、行者和李依。这些人都憔悴了很多，精神有点萎靡，但是状态都还不错。 屏幕中浮现出一段话，不论你是什么人，死亡才是最公平的。 “这是什么意思？”雷正龙问我。 我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让我们看这个是什么意思。视频还有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视频的最后给了一个地址，限时一小时。只许我们两个人去。如果看到有其他警察，人质就要死！ 这下我们明白了，是让我们在规定的时间到一个地方。 雷正龙看过地址后叫道：“又是一个工地，这些人怎么就喜欢工地。” “远么？”我很担心时间会来不及，罪犯一旦开始杀人，就没有办法收手了，会一直杀下去。于公于私，这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时间有点紧，走吧！”雷正龙合上笔记本。我们向楼下跑去。 上来难，下去一样难，下了十几层，我的腿就有点打飘了，雷正龙只好扶着我，几次险些摔倒。 跑到一楼，我就后悔了，为什么要把警车停的那么远。 雷正龙把我扔在门口就不管了，他跑去发动警车过来接上了我。 我坐在副驾驶，仔细检查了笔记本，送到专业的技术员手中，肯定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雷正龙车开的很快，我问道：“还不跟波哥说么？” “上面说只许我们两个人，如果多了一个人，他们或许会引爆炸弹。” 雷正龙说的有些道理，我担心李依的安全。但是我留了一个心眼。 另一个地方有点远，又到了下班的时间，路上车子很多。雷正龙只有绕道更加偏僻的小路，总算是在规定的时间到了规定的地点。 雷正龙这次直接把警车停到了工地的门口，我们从车上下来，工地上同样是空荡荡的，就快要过小年了，人都回家了。 工地门口的门房亮着灯，似乎有人，雷正龙准备上去问问。 我拉住了他，摇摇头，指了一下身手。 雷正龙转过身来，看到我们身后有一栋废弃了很久的老建筑。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老楼房，一栋里面能住很多人。这种楼房在我们市曾经非常多，但是经过这些年的拆迁改造，已经剩下没多少了。 “你觉得人在这里？” 我点点头。这栋废弃楼房给我的感觉和视频中的房子很像，并且从外面看，有几间房的窗户都是从里面封死的，很适合关人。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雷正龙胆大，他是什么也不怕。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到楼房门口，用力一推，老旧的大门发出咯吱一声，就被推开了。 雷正龙拍拍大门赞道：“还是老东西结识，还能用很多年。” 有时候太解释也不是件好事。 天已经全黑了，雷正龙拿着手电筒，我们走进了废楼里。楼道里黑漆漆的，也很安静。 雷正龙扫了一眼说道：“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我把手电筒指向了楼梯，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是里面不是很脏乱，最近肯定有人打扫过。 雷正龙没说话，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继续向前走，到了楼梯口，左右一看，里面比外面看起来更大一些。 我正要上楼，雷正龙低声叫道：“有脚步声！门外！”说完就大步往门口跑去，我一看不对劲，追了上去。等我到了门口一看，雷正龙正在撞门。他用尽了全力，但是老旧的大门只是发出哗啦一声。 “不用撞了，你撞不开。”我看这门就算是用车撞，都不一定能撞的开。 雷正龙骂道：“那个混蛋把我们锁在这里了。” 我们被人算计了，目前看起来暂时没有危险，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离着犯罪分子更近了。 雷正龙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一看手机没有信号。拿出我的手机一看，也是没有。 “这怎么就没信号了？”雷正龙甩甩手机，还是没信号。 “大概有干扰器。我们还是去找人吧。” 废弃大楼里很安静，一楼很快就查完了，没有发现。 我们上了二楼，刚走几步，就发现了一个锁着的大门。我在门上拍了几下，叫道：“里面有人么？” “呜呜……”房间里传来女人压抑的声音。 有人！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雷正龙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块砖头，用力砸了几下，竟然把门锁打开了。 “等等！”我阻止了雷正龙鲁莽的行为，如果门后有颗炸弹，我们就要糊在墙上了。 雷正龙退到一边，我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用手电筒照过去，门口并没有东西。我一伸手，把门拉开了。 进门一看，我看到了被绑在架子上的李依，身上伤痕累累，嘴上还塞着东西。 李依睁着大眼睛看着我，我把她嘴里塞着的东西拿出来。她一下就哭出声来。 “骗子！混蛋！都是骗子！”李依不是在骂我，也不知道是在骂什么人。 雷正龙看李依身上有伤，穿的还很单薄，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给李依批上。李依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 我们砸门弄出了很大的声音，其他四个房间也传来拍门声。还有人叫道：“开门，开门，放我出去。” 看来人质都在这里了。雷正龙走出去，准备放这些人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小法医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这一次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嘿嘿！” 我还没说话，李依开口大骂：“混蛋，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不是李昊！” 第二百一十七没有的白色圣殿 李依的大骂似乎没什么用，李昊说话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都没有理会李依，依旧是冷冰冰的在对我说着什么。 “让你抓到我，是你的侥幸，这一次你未必就那么幸运了！” 雷正龙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要不我上去看看。” 我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他肯定不在楼上，你没听到有电流声么，他这是用音响说的。” 李依继续骂道：“你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有本事你出来，老娘就在这里等着你呢，你出来！” 雷正龙也叫跟着道：“小子，别让我找到你，不然我揍的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你。还有给你帮忙的那几个小子，一个都跑不了，你们等着吧。” 两人的话没什么用，李昊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变化。很平静的说道：“下面我要和你们做一个游戏，如果你们输了，会有人失去生命，如果你们赢了，我会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狗屁，你说玩游戏就玩游戏啊，你把我们当成三岁小孩了？”雷正龙依旧是骂骂咧咧的。 我是故意让他这么做了，我这是在试探，李昊的声音让我心生疑惑。从一开始接触，就是这种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了。在雷正龙和李依的轮番刺激下，声音也不见有变化。这就不对了，人不是机器，人的感情在很多时刻都是变化的，说话声音的高低语调的快慢音量的大小不会是一成不变的。任何情感的变化都会导致声音的变化。除非李昊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有了重大的变化，没有了七情六欲，成了得道的高僧。 这又不对了，如果真大彻大悟成了高僧，没道理再回来找我们报仇。 李昊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特别留意了，所以听见了。 “游戏在五分钟后开始，请你们做好准备。嘿嘿……” 李昊就不说话了，在长时间的沉默等待中，我站出来说道：“李昊，我就是你要找的小法医，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沉默！ 我心中的猜测更进了一步，我又说道：“李昊，你是不是不敢出来见我？或者像是李依说的那样，你根本就不是李昊！” 还是沉默！ 我基本可以肯定了，李昊不在这里。和我们说话的另有其人。 “好了，我已经知道你们是什么了，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一定会和李昊一样，受到法律的严惩的。我也不会再和你们说话了，再聊就是在警局的审讯室里了。” “你小子看出了什么？”雷正龙小声问道。 我把雷正龙和李依拉过来，三人头对头的靠在一起，我小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和我们说话的肯定不是李昊！” “嗨！我当你要说什么呢，那肯定不是我哥！我哥已经死了。”李依的神情一下就黯淡了许多。 “你怎么确定不是李昊的？”雷正龙问道。 “应该是事先就准备好的录音！”我解释道：“从对我们说话的语气就能听的出来，我一再刺激也不没有变化。李依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我认为这个问题很关键。 “还说呢！”李依瞪了我一眼说道：“在你家养伤养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一群人闯入你家然后就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是不是你泄密了？” 这就奇怪了，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李依在我家？ 雷正龙问道：“我相信小石不会这么做的，你想想自己做过些什么，或许是你自己无意中泄漏了你的行踪！” “不可能！”李依执拗的说道：“我只给光明圣殿打了一个电话……” 李依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往下说了。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知道李依心中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已经有人说过了，根本就没有光明神殿，李依肯定是被骗了。之前我可能还有点怀疑，现在我坚信不移，为了让她早点醒悟过来。我说道：“我敢保证我没有泄漏过你的事情，所以……” 李依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用颤抖的语调说道：“你的意思是光明圣殿在骗我？” “从你一开始就被人利用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光明圣殿！”雷正龙不耐烦的说道。 “这不可能……”李依毕竟是女孩，在一连番的刺激下，就快要哭了。 我能体会到李依的感受，这个圈套是专门为她设计的，白色圣殿是她心中的幻想，结果真的出现了，她当然就把持不住，一下就陷进去了。被人利用的感觉总是不好受。要完成这一切，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必须对李依无比的了解。这个人只有李昊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李昊布置好的？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解释。 现实太残忍，我还是对李依说道：“我们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光明圣殿的存在！” 李依不说话了，身体抽搐了几下，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我们让李依安静一会儿，她需要冷静的想一下，理清楚前因后果，只要他自己走出来就行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雷正龙问我。 “既然他想玩，我们就陪他玩下去，最后就会水落石出。”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五分钟早过去了，游戏还没有开始。 “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不然我把握不了。” 对雷正龙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说道：“在进门之前，我就把这个地址发给小乔了，等小乔发觉和我联系不少，很快就会带人来！” “哦了！”雷正龙想当自信的转过去，大声吼道：“胆小鬼，怎么不说话了，大爷在这里等着呢！你要是怕了，乖乖出来投降。算你自首。” 依旧是沉默。 李依逐渐止住了哭泣，我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伤的并不是很重，都是一些皮肉伤。但是可能会留下伤疤，肚子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你有没有看到他们有几个人？”我基本可以肯定，这事不是李昊一个人做的，很有可能是他联合了警局里的内鬼，还有那只叫死亡颂唱的乐队。 “打我的只有一个人，每天给我送饭菜的也是一个人，他肯定不是李昊。我还听到过两个陌生的声音说话。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还是无法解释李昊的事情。这是本案最大的谜题了。还有一点不好解释，李昊把这些明星弄进来是什么意思。以我对李昊的了解，他喜欢摇滚音乐，但是对娱乐八卦一点都不感兴趣。 难道纯粹只是为了炒作？ 我还是想不通，正常人死里逃生之后，应该远远的躲着警察，换一个身份生活。脑子有问题的才又往警察身前凑。 “嘿嘿……”一阵冷笑声后，李昊的声音又出现了。冷冰冰的说道：“小法医，现在有五个人被困在房间中，我在每间房里都装了炸弹，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我们听着一愣，迟疑了一会儿，雷正龙叫道：“这货是不是傻了，我们已经救出来了一个人，怎么还有五个？不识数么？” 李依不哭了，摸掉眼上的泪水说道：“会不会真的还有第五个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还有另一个发现。这个声音是录音，不是李昊现在说的！因为是早就计划好的，所以不能改变。我和雷正龙来了直接救出了李依，已经打乱了李昊的计划，所以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进行游戏。 第二十八章小乔没来 李昊的冷冰冰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在房间里都装了炸弹，游戏开始！如果你们能活下来，我将告诉你们黑暗圣殿的大秘密。” “喂，你还没说清楚游戏怎么进行呢！”雷正龙叫道。 “什么大秘密？”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再也没有人回答，废楼安静下来。但只持续了几秒钟，接着楼道里响起了猛烈的砸门声。 李依说道：“不会真的有炸弹吧？” 雷正龙为了让大家安心，故意走到门口说道：“胡说，怎么可能有炸弹，都是骗人的东西。” 废楼里很安静，所以有点声音就传的特别远，其他房间里的人一定也听到了。 雷正龙说完对我摆手，让我去找房间里的炸弹。关着李依的房间就那么大，炸弹又是这么显眼的东西，找出来应该不费事。 我问李依，“你了解这房间，你觉得什么地方有炸弹？” “我怎么知道！”李依娇嗔一声说道：“在这房间里可都是被捆着的！” “是么？”我看着李依。 “小石，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不相信我？”李依很不开心的撅起了嘴。 我挠挠头，笑着说道：“你别多想，只不是职业习惯！” 李依有点不开心的转过头去。 滴滴！ 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两声轻响，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我们都听到了。 “你拿手电给我照好了。”雷正龙把手电筒交到我的手中，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手移开几块木板，一个麻布包裹的东西露了出来，是炸弹。和我们在孤岛上看到的假炸弹很像。 雷正龙骂道：“混蛋，又用假东西吓唬我！” 我也没放在心上，假的就是假的，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就没用了。 雷正龙转身就要走，李依大声叫道：“我刚才怎么看到有红灯闪了一下。” 我没看到，雷正龙表示他也没看到。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雷正龙还是拿出钥匙链，上面有一小把剪刀，他拿着小剪刀慢慢剪开了外面的麻布，炸弹的本体露了出来。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就听到雷正龙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叫道：“乖乖！玩真的！” 是真炸弹！我赶快问道：“威力有多大？” 雷正龙不敢碰那炸弹了，退回来说道：“足够把我们把三个糊在墙上！” 一想到那一堆烂肉，我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估计没人愿意会成为那个样子。 李依还问道：“不能拆么？不是有个电影专门讲拆炸弹么？” 雷正龙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这电影看多了！” 我拉着李依就退出了房间，还有四个房间，我们必须把那些人救出来。我小声问道：“是什么类型的炸弹？定时的还是遥控的？”对于炸弹的种类，我大概只知道这些。 “是遥控的！”雷正龙小声说道。 我倒吸一口冷气，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小命就掌握到别人的手中了。万一拿着遥控器的手一哆嗦，我们就向马克思同志报道了。 “现在怎么办？跑么？”李依问我。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就算五颗炸弹的威力都是一样的，一同爆炸，未必能把这栋老楼炸塌。现在跑到一楼，找个角落躲着，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你到一楼躲着，我们去救人！”我做出了决定，砸开一扇门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还有可能把人救出来。 “不！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个情况下也没时间争论了，废楼里到处都有砖头，我捡起一块砖头，往前跑去， 雷正龙和李依也找到了石头，李依有伤在身，活动不是很方便，还是抱着砖头叫道：“小晴，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救你了！” 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叫道：“我在这！你先去救许东吧！” 我们只有三个人，但是有四间房，我们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李依没有听小晴的话，抱起砖头，砸在了门锁上。她还没掌握砸锁的技巧，一下没有砸开，砖头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被锁在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拼命的喊道：“救我！救我！我给你钱！” 听这些人的喊声，基本上就能知道房间里关着的是什么人了。雷正龙直接选择了离着他最近的房间，手中的砖头就砸了下去。 不能听那些人苦苦哀求声，我选择了最里面的房间。刚才还在笑李依砸不开锁，结果自己砸了几下锁也没开。 房间里的女人叫道：“你快点，那东西在嘀嘀的响了。” 另一间没人砸锁的房间，一个声音咆哮道：“死警察，你们快点，要是老子出事了，你们也要完蛋。” 压根就没人搭理他，我举起砖头砸了一下，这一次我用了全力，砸在锁头上，咔嚓一声，锁开了。 我拿下烂锁，一拉开房门，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一个女人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就往我怀里扑过来。 我一个闪身躲开了，对她说道：“快往楼下跑，炸弹可能就要炸了！” 女人二话不说就跑了。我要去砸第二扇门，那边李依终于砸开了门锁，救出了那个叫小晴的女人。雷正龙也救出了那个叫行者的编辑。 就剩下一个人了！ 我听到炸弹发出急促的嘀嘀嘀声，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李依，快带人下去！”我大声吼道。 小晴不肯走，还在叫着许东的名字。结果被李依和行者一起拖走了。 然后我要去砸门，雷正龙快一步，冲到门前，手中的砖头就砸了下去。 门没开！ 我大喊一声闪开，手中的砖头砸下去，门还是没开！ 这就不能怪我们了，只能说房间里人运气真是太快了。 炸弹的声音更加急促了，锁头被砸的已经松动了，危机时刻，雷正龙抓捡起已经摔成两半的石头，大喝一声猛砸了下去，这次门锁开了。 我一把就拿下了门锁，打开门，把里面已经吓软的人给拖了出来。 在死亡的刺激下，我的身体各项机能都达到了极限，我和雷正龙架着人几步就冲到了楼道里。 刚下了几层，就听到身后轰隆一声，炸弹爆炸了。 在狭小的空间内，冲击波的杀伤力可以达到最大。还好我们是在楼梯里，不是在楼道里。 地面上的尘土被吹了起来，我感觉身后像是有只大手用力推了一下，我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贴在了墙上。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土腥味，手电筒砸在了墙上，也不亮了。耳朵里嗡嗡的，就快要聋了。 这时候什么都不顾了，活命最要紧，双手一摸，摸到一个人，也不管是什么人，用手拉着就手脚并用的往楼下跑。脑袋还有写眩晕，最后几层台阶是滚下的。我还没爬起来，有人冲过来把我们拖走了。 躲在一个角落里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我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雷正龙就在我身边，大声吼道：“一颗，为什么只炸了一颗？” 如果所有的炸弹同时爆炸，冲击波足够震死我们。 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吼道：“我擦，什么情况，怎么可能是真炸弹！” “我们似乎是被人利用了。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第三个人哭着说道：“完了，这下完蛋了，别说出名了，我们要进监狱了！” 听到这些对话，我就知道是谁了，十有*是那只叫死亡颂唱的乐队。也不知他们躲在什么地方，可听对话似乎另有隐情，他们是被人利用了。 人都救出来了，案子似乎也差不多了，我心头一松，躺在地上等着小乔来救我。剩下的事就波哥和雷正龙的事了，用不着我操心了。 小乔没有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嫌疑 我对炸弹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出这颗炸弹的威力很大。 现实和电影中也是有所区别的，各种动作电影中警察会出现各种爆炸的场面。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遇到和炸弹有关的案子特别少。毕竟炸弹这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做的出来的。炸药也是严格管制的。一旦出了，那和枪案是一样的。 炸弹掀起的气浪吹起了废楼里积年的尘土，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土腥味。嗓子还很难受，像是有很多只蚂蚁在嗓子眼里爬，这是某种炸药爆炸后特有现象。和炸死钱成的是同一种炸药。 没有办法说话，我只好一个劲的向雷正龙使眼色，我担心嫌疑人会趁乱逃跑。到现在都不知道嫌疑人躲在什么地方。 五颗炸弹炸了一颗，还有四颗随时会爆照！ 等到呛人灰尘逐渐散去，远远的听到了警笛声，似乎还有消防车的声音。 雷正龙慢慢的站起身来，从藏身处出来，走到一楼的走廊里。没看到有人影晃动，也没听到有脚步声。 许多哆哆嗦嗦的抱着小晴，小鹿看着他们两人神色复杂，行者则是缩在墙角不肯动。似乎我们暂时安全了，我刚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假。刚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口鲜血，胸口一阵阵的巨痛，看来刚才被糊在墙上那一下还是受伤了。 “喂！你没事吧！”李依被我的这一口血吓了一跳。 我用手撑着地面，艰难的翻身，伸手在胸口摸了一遍，还好，肋骨没有断。冬天衣服穿的多，也是件好事。看李依着急的样，我说道：“没事，一点小伤。” 李依叫道：“真没事吗？你可不要骗我，电视里只要一吐血就好完蛋。” “呃……”我一头的黑线，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李依的问题。 警笛声由远及近，已经到了门外。行者等人在门口大叫：“警察我们在这里！救命！” 最先赶到的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一看现场这情况，就知道是大案子子。只是他们没有工具，没有办法把我们放出去。 等到消防车到了，他们有特种设备，剪开门锁，才把我们放出来。 我们身上被尘土覆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地下挖出的兵马俑，根本就认不出是谁来。 李依扶着我找到了负责现场的警察，是附近派出所的所长。 “我是南区警局法医刘小石，还留在里面的是我的同事，刑警队的雷正龙。请您迅速连续南区警局，明星绑架案已经破了，但是犯罪嫌疑人在逃。还有一点，在楼上还有四枚炸弹，随时可能会爆炸，请拆弹的同事快点过来！” 听到是上面还有炸弹，所长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联系去了。我的胸口一阵阵的疼，李依扶着我到一边休息去了。 雷正龙在楼道里守了半天，也没看到嫌疑人出现，最后还是被附近派出所的同志给拽了出来。 自己的辖区内出了炸弹案，已经很严重了，好在没有伤人。还有四颗随时可以爆炸的炸弹，如果雷正龙在这时候出了意外。所长的脸色说不定会和波哥的脸一样黑。 胸口很疼，呼吸一下都疼。我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我有心事。 刚才一位民警告诉我，南区警局已经收到了消息，波哥带着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为什么小乔没有报告，我十分确信，她肯定收到了我的短信的。难道说小乔…… 我不敢往下想了，硬生生的收住了念头。 “你怎么了？”李依发觉了我脸色不太对劲。 我摇摇头没说话，雷正龙走过来说道：“没看到嫌疑人，那群家伙很聪明，可能就不在楼里。我想想去看看，他们怎么都不让我上去。” “人家那是为了你好，上面还有四颗炸弹呢！”李依说道。 “小石，你怎么了？受伤了？”雷正龙问道。 “刚才都吐血了，然后就是这副模样了。” 我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想要找出短信。因为爆炸的冲击力，手机已经坏了，屏幕都裂开了。 雷正龙确定我伤的不眼中，看我不说话，他也就不问了。坐在我身边等波哥来。 等了一小会儿，七八辆警车呼啸而来，波哥来了。 现场的车辆太多了，南区警局的车开不进来，就停在外了外面。波哥带着人跑了进来。 “波哥，我们在这！”雷正龙一说话，露出了满口的白牙。 “什么情况？”波哥跑过来问道。 “人都救出来了，一点事都没有，楼上还有四颗炸弹，作案的嫌疑人可能是一支叫做死亡颂唱的乐队！人数至少在三人以上，目前下落不明。”雷正龙简单的汇报了一遍。 ”干的不错！你们两个好好休息吧！”波哥接管了现场的指挥，拆弹专家已经上去了。 小乔跟着波哥一起来的，看了我身边的李依一眼，然后问道：“小石，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来，硬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只不过撞了一下，受了点轻伤。” “不可别听他说，一会儿最好检查一下，都吐血了！”李依说道。 “你小心一点么！”小乔说这话的时候都带上了哭腔。 雷正龙看李依还坐着不动，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拉着李依说道：“走，咱们去那边聊会！” “这挺好的！”李依也不知是真儍还是装傻，不肯走。雷正龙也不说，硬拉着她就走了。 小乔看出我情绪不太好，坐到了我身边，问道：“小石，你怎么了？案子基本已经破了，抓人就是刑警队的事了，你还不开心？” “案子还没破，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我扭过头看看了一眼小乔。她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眼神中透着关切，怎么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再回想之前的种种，我不相信小乔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下午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啊？”我问道。 小乔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下午的时候我整理死亡颂唱几个人的档案，然后送到了波哥的办公室，波哥很忙，就让我等一会儿。没想到坐在波哥的办公室里睡着了。” “你没收到我的短信？” “什么短信？”小乔拿出她的手机，打开收件箱让我看，真的没有我的短信。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样就好，我就需要一个答案。 “到底怎么回事？”小乔追问道。 我习惯性的环顾一周，确定没有人在注意我们。我小声说道：“我和雷正龙一路追查到这里，在进去之前，我们就怀疑这可能是一个陷阱，然后我把这个地址用短信发给你了。如果我们失去联系，你就立刻和波哥过来。” “啊？”小乔惊讶的张大嘴，没想到是这么重要的短信。 我继续说道：“结果我们都跑出来了，你也没来，所以我就伤心了。” “不可能啊，我的手机没问题，这么重要的短信，怎么可能没收到。”小乔意识到了问题的可怕，非常的气愤。 我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是看着短信发出去才进去的，所以我相信你肯定收到了。” “你不会怀疑我是内鬼吧。” “当然不是！”我赶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是怀疑有人趁着你睡着的时候动过你的手机！” “不会吧！”小乔一脸的不相信，很激动的说道：“当时我可是在波哥的办公室里。” “只要去打一个清单，自然就清楚了。” “难道你怀疑波……” 我不想听小乔说出那个名字，又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第二百二十章替死鬼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我觉得就是动一下念头，都是对他的不尊敬。整个南区警局，最不可能是内鬼的就是他了，前前后后两名兄弟的死都和黑暗圣殿有关。我绝不相信内鬼会是他。 “可那是他的办公室。”小乔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那也说明不了问题，既然你可以进去，那别人也可以进去。整个南区警局，谁没去过他的办公室。” “可是……”小乔看了我一眼，不往下说了。 “肯定不是他，有可能内鬼已经察觉我们在找他，故意转移视线的。这个事就你我知道就好，不要再多任何人说起。”这还是我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小乔说话，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说的有些过了。 小乔低下头，轻轻点了几下说道：“我知道了！” 看小乔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就软了，柔声说道：“我的话说的可能有点重了，可这事关重大，牵扯太大了，不可以乱说。” “放心吧，我对谁也不会说的。” 我一伸胳膊，想要把小乔揽入怀中。小乔一转头，盯着和雷正龙在一起的李依问道：“那她是怎么回事？” “她……”我为之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小乔。 “你对她有好感？”小乔瞪着大眼睛望着我。 “不是！”我摇摇头说道：“之前我或许对她有点好感，但是现在没了。” “现在怎么了？”小乔咄咄逼人的追问。 “现在说不好，你要相信我，等到时机合适，我会对你说的。” 小乔微微一笑说到：“好的，我相信你。” 我和小乔说的差不多了，挥挥手让雷正龙叫了过来。李依跟着也过来了。 波哥就在废楼前，心中着急，在原地走来走去，已经转了好几圈了。拆弹专家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上去好久了，还没下来，炸弹不拆，没有人敢上去搜查，只能把这栋废楼团团的围住，保证一只老鼠都跑不出来。 派出所的同志把负责人找了过来，是一个房地产的开发商，打算明年才动工，所以就没拆，也没人看着。至于嫌疑人怎么选了这里，就不得而知了。 从开放商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也就不问了。 救护车来了，受害人都被送上了救护车，去医院检查身体，李依不想去，硬被我塞上了车。 雷正龙说道：“你小子也受伤了，不用去医院查一下？” “等会再说！我一会儿要勘察现场。”这个案子是我一步一步追到了现在，杜凡在警局里走不开，波哥已经把工具箱那来了。 看着李依跟着车走了，我忽然感觉到一阵轻松，我真心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们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拆弹专家终于从个楼上下来了。摘掉头罩，露出一张大汗淋漓的脸。 “情况怎么样？”波哥迎了上去。 “四个，都已经拆了，我们担心有遗漏，认真的查了一遍，楼里没问题了。” 波哥就这句话呢，一招手，在边上等待多时的刑警拿着手电筒就冲了进去，他们要彻底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嫌疑人的线索。 看到专家手中拿的炸弹，波哥问道：“您是专家，这东西上有什么线索？” “这可是个宝贝！”说到他的专业，拆弹专家的两眼都放光。“做这东西的绝对是个高手，并且还是个外国高人！” “外国人？”我和雷正龙一愣。 “百分百的外国人，从炸药到材料，就连手法都是国外的。所以我肯定这炸弹绝对不是国人做的。” 听专家的意思，这案子里面还有一个外国人，这就更复杂了。 刑警队上的兄弟相当的给力，进去一小会的时间就有收获，一个兄弟跑出来说道：“在顶楼发现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东西。” 波哥一听，二话不说，抬腿就往楼上跑。雷正龙紧随其后，跑了几步，发觉我没有跟上来，又回来扶着我。 二楼的楼梯上都是碎石子，我踩着石子上去了。找到了兄弟们说的房间。 房间很破烂，墙上贴着几张摇滚乐队的海报，一个烂桌子上摆着一个笔记本。有一根网线，拉到了窗外，我拽了几下。波哥说道：“已经让人顺着网线下去找了。” 雷正龙伸手就要摸电脑，我叫道：“等等！” 笔记本上可能会有指纹，要是让雷正龙不小心给弄掉了，那损失可是无法挽回的，这可是关键的物质。 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笔记本拿起来，在灯光下，可以看到键盘上有很多的指纹。 “这笔记本里肯定用重要的线索！”雷正龙很想看。 我环顾一周，在桌子上找到一个鼠标。拿起来仔细一看，上面没有指纹。把鼠标接在键盘上，可以用。 这台笔记本电脑比较新，里面的东西还不少。我找到了一个没做完的视频。点开一看，三个留着长发的中年人出现在视频里。 中间一个人说道：“我们是死亡颂唱乐队，我们为这次绑架事件负责，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一个有教育意义的恶作剧，反思一下我们自己……”这个人还没有说话，画面就没了， “果然是这几个小子！发通缉令，全城搜捕，抓住他们。”波哥认出来了。 “您放心吧，这些家伙一个也跑不了！”雷正龙摩拳擦掌，抓人这活他最喜欢了。 “告诉兄弟们，小心一点，这几个家伙身上可能有炸弹！如果拘捕，可以开枪！”波哥严肃的说道。我看到波哥头上太阳穴边的血管一跳一跳的，我猜他大概想到了被炸死的钱成。 “等等！”我说道：“波哥，我觉得这事另有隐情，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 “哦，你说说！”波哥转过身来着我。 “这三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炸弹的人，我觉得他们可能是被利用了。还有这段视频，也能说明问题，他们认为这其实就是一个恶作剧，大概是想通过这种方法出名。” 波哥点点头说：“你说的有些道理，那你说说，真正的嫌疑人是谁？李昊么？” 我摇摇头，说实话到现在对于李昊的问题，我还有很多的疑点没有想清楚。 雷正龙说道：“就算他们不是真凶，也是为虎作伥的帮凶，只要抓住他们，一切不就清楚了。” 波哥说：“还是全市通缉，非特殊情况下不要开枪！” “是！”雷正龙跑着就要执行去了。 “先别走！”波哥叫住了雷正龙。“你看看你这样子，就跟才从土里钻出来。” “知道啦！”雷正龙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把笔记本装进了大号的证物袋子里收好，先要拿回去提取指纹，然后送技术事，他们能把被删除的资料还原。 “小石，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就不用你了。”波哥叫过来几个兄弟，拿着相机拍照，提取痕迹。 小乔在门口看了波哥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我走到门口，胸口的伤疼的更厉害了，小乔扶着我往楼下走去。 “做炸弹的人会是谁呢？”我自语道。 “你有伤在身，就别想了。”小乔很担心我的伤势。 还没走到一楼，我的胸口一阵阵的剧痛，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小乔见势不好，喊来两个同事，把我塞进了警车，送到了医院。 就在我疼的快昏过去的时候，雷正龙正带着兄弟们在外面捉拿嫌疑人。进出城市的道路都被封锁了，他们的住的地方和经常活动的地方都有警察监视，绝对跑不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李昊显身 又进医院了！ 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在到南区警局当上法医之前，我就没去过几次医院。干上了法医之后，经查进出医院，这频率快比一般刑警都多。 骨科的大夫检查之后确定，我伤的并不严重，只是有些骨裂，给我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 小乔听医生说我没事，这才放心了。医院的伙食不好，小乔安顿好我之后，就出去买饭了。 我躺在病床上，把案子从头到脚又想了一遍，到了这一步，只要捉拿到犯人，案子就可以说是破了，但是心中依旧是烦闷，很多疑点想不清楚。比如说李昊究竟是死是活，目前还没有定论。特别是案子里还有一种可能，一种我不想看到的可能。一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的难受，胸口上的伤也疼的更厉害了。从答应波哥调查内鬼开始，这个案子就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小石你没事吧，需要我叫医生么？”小乔拿着食盒回来，恰好看到我痛苦的样子。 “没事，可能是刚才侧身牵动了伤口，一会儿就好了。” “受伤了就老老实实的躺着，不要乱动。”小乔责备的瞪了我一眼说道：“我给你买了点粥，趁热吃一点吧。” 小乔打开食盒，我伸手就要去拿，她轻轻的打掉了我的手说道：“你受伤了，就不要乱动。” 我只好看着小乔用小勺舀着米粥，吹凉了才送入我口中，动作温柔。 粥吃进嘴里实际上没什么味道，但是我心里很是甜蜜。 一小碗粥，足足吃了半个多小时吃完。我看时间恨晚了，问道：“那你吃什么呀？” “我吃这个！”小乔拿出一个肉夹馍，就吃了起来。 一层水气蒙上了眼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情忽然变的很脆弱，我只好扭过头去，不想让小乔看到。 小乔才吃了一半，看我扭过头去，还以为我不舒服，转过来一看，看到我眼圈发红，居然还问道：“小石，疼的又厉害了么？” “没有，有沙子进眼睛里了，不舒服！” “是么，那我帮你吹吹！”说着就要伸手翻我眼皮。 我无语了，也不知道小乔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小乔居然还翻起眼皮，问我沙子在哪？ 幸亏在这个时候，波哥来了，我听了有人故意咳嗽了一声。小乔转身一看，波哥来了。 “您忙完啦！”小乔赶快让开，让波哥坐下。 “伤的怎么样？”波哥问我。 “一点小伤，本来都可以出院了，医生非要留院观察。完全没有必要。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挣扎着起来，想要表示自己没事。 波哥按住了我，让我不要起来。 “你们先了着！”小乔肚子饿，拿着内夹馍到一边吃去了。 “嫌疑人抓到了没有？” “这个不用你操心，他们跑不了了的。” 我心里有一个疑问，这会儿小乔不在，我必须要问清楚。 压低了声音，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波哥，我现在有一份工非常关键的问题，必须要问清楚。” “你说。”波哥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小乔下午的时候是不是给你送过一份报告，当时您不在房间里，她就在您的房间里等您，然后睡着了？” 波哥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回去了小乔还在睡，睡的很香甜，有什么问题么？” “我一会儿再回答您，我还想知道，您知道在小乔在您办公室的这段时间里，还有谁进去过吗？这很关键？” “我知道乔局长去找过我，杜凡也去过，好像还有其他人，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我给小乔发了一条短信，就是废弃楼房的位置。就是小乔在您办公室的时间，我很肯定短信发出去了，但是小乔的手机里没有。” 不用我说完，波哥就推理出来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进到我办公室里删除了短信的内容？” “嗯，我怀疑这个人就是内鬼！” “这个情况很重要，都有谁知道？”波哥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我只问过您和小乔，再没有别人知道。” “应该不会是乔局长和杜法医的，可能还有别的人进入了我的办公室而我不知道，我这就回去调查。”波哥二话不说就走了，这可是接近内鬼最近的一次，只要抓住了这个人，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警局内部虽然没有监控，但是人来人往，总有被人看到，那就有可能找到。就算抓不到人，有嫌疑犯也是极好的。 波哥来了不到五分钟，急匆匆的就走了。小乔刚填饱肚子，就看到波哥走了。 “这前后还不到十分钟，怎么就走了。” “嫌疑人还没抓到，波哥来看我已经很给面子了！” 小乔忽然笑了，盯着我说道：“刚才看我吃肉夹馍，不是要哭么，现在波哥走了，可以继续哭了！” “我就知道你刚才是装！”我动作一大，又牵扯到了身体，又是一阵剧痛。 其实我这伤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小乔非我待在医院，还要陪我。我知道她很累，不想让他留下来陪我，说了一堆好话，小乔才决定回家休息，留下我一个人在医院。 目送着小乔离开了医院，我就闭上了眼睛，虽然已经是心烦意乱，但是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医院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还是有点很不习惯，所以很浅，到了半夜时分，我猛然惊醒。在睡梦中听到身边有脚步声。 睁开眼睛一看，走廊上昏黄的灯光从门上的玻璃招进来，正好落在我的窗前，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隔壁病床上病人均匀的呼吸声。我环顾一周，没有看到任何人。大概是我在做梦，我摸了下胸口，药物发挥作用了，不是很疼了。 闭上眼睛想要继续睡，才过了几分钟，就觉得有人从黑暗中探出头来，瞪着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这下睡不着了，我睁开眼睛，又认真的环顾了一周，在光与暗交界的地方，似乎坐着一个人。等着瞪大眼睛再看，那个人又不见了， 似乎是我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我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没多久，稍稍有点困意，我听到咯吱一声，门开了。 这次绝对不是幻觉了，我真的听到了，睁开眼睛一看，一个人站在门口，光线是从他背后照进来，所以我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但是这个人影我很熟悉。 “李昊？”我试探着问道。 “是我！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想不到你这么大的胆子，还敢来找我。”这个人的声音真的很像是李昊，但是感觉还是不对。 “不过手下败家，有什么不敢！”李昊就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你说的不对吧，不要忘了，你可是败在了我的手上。不知你今晚前来，有什么目的。” “嘿嘿，只是来看看你！”李昊发出阴冷的笑声。 “以前的你虽然残忍，但还没这么变态，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疯子。” “嘿嘿，小法医，你说的没错，我就疯子！这次没有没有炸死你们，是你的运气好。下次就不会了。” “李昊，你会做炸弹？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手。”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有问题，我继续问道：“你是不可能活着的，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呃……”李昊发出痛苦的声音，捂着脑袋叫道：“头疼，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疼。” “以前的你可没有这毛病，要我给你看看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李昊消失了 李昊的嘴里发出特别怪异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很低沉，非啊哟比喻一下的话，很像是野兽在发动攻击前的低吼声。 这很不正常！ 我的右手伸向床沿，只要用力一撑就会坐起来。我都做好了应对他攻击的准备，就算是有伤在身，我也有把握抓住他。 “小法医，你……” 我等了一小会儿，居然没有了下文，我治好问道：“我怎么了，你说清楚一点。” 看李昊的样子，本来就是扑向我的，我用手一撑，准备坐起来，没想到李昊一转身，要跑！ “李昊，我在这呢，你跑什么呀？”我叫道。李昊用力关上门，跑的更快了。 声音有点大，隔壁床的病友被吵醒了，转身看我。 我从床上下来，追了出去，打开门，看到一条人影跑进了楼梯口。 一着急，又牵扯到伤口，胸口又是一阵剧痛。 握着胸口，我追到了楼梯口，没动静了。我扶着楼梯一路到了一楼大门口，外面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李昊不可能跑的这么快，转念一想，他可能往楼上去了。我又返身向楼上追，追到楼顶也没看到人。再往下走，就遇到了两个小护士。 “你这病人怎么回事，大晚上不睡觉，在外面乱跑什么？” “我是警察，刚才看到一个犯罪嫌疑人。” 小护士被我吓了一跳，有一个不太相信，“你乱说，这里是医院，怎么会有罪犯。” “你看我像是骗你们的样子么，去把你们医院的保安叫来。” “你是警察么？”小护士还是不信。 我伸手一摸，换了衣服，警官证不在身上。“我真是警察，你们可以一个人去找保安，一个人跟我去拿证件，嫌疑人是一个危险的杀人犯。” 两个小护士开始信了，跑着去叫保安了。我回房间里拿出了警官证，小护士也带着五六个保安到了病房外面。 “咱们外面说！”另一个病床上的病人正用白眼瞪着我。 到了走廊里，我对保安说道：“嫌疑人为男性，身高和我差不多，看起来很斯文，他肯定还没跑远，有可能就在这栋楼里。非常危险，你们两人一组去找，剩下的一个带我去你们的监控室。” “是！”保安很少有机会参与这样的活动，很激动，按照我说去做了。 在去监控室的路上，我给雷正龙打了电话。他还在抓人，听说李昊在医院出现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调出了病房的监控录像，从视频中可以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去了我的病房门口，然后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但是病房入口的探头却没有拍到人，这就奇怪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李昊还在楼里。 听到门口的刹车声，我就知道雷正龙来了，我迎了出来，把情况大致讲了一遍。 “行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抓他！”雷正龙带着几个保安就走了。 我盯着监控，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李昊的身影再也没有在屏幕中出现过。 在监控室里等了半个多小时，雷正龙回来了，他带着人把整栋楼都搜了一遍，也没找到李昊。医院的保安熟悉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在他们的搜查下，不可能藏着人。 这就怪了，李昊这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逃出来之后，李昊本事更大了。 雷正龙来问我，“你确定是李昊么？” “你自己看！”我调出了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雷正龙盯着视频看了两眼，转身带着保安又去搜了一遍。我带着一个保安守着入口，这一圈下来，还是没有发现。 “是不是有其他的路可以出去？”我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不可能！”保安说道：“病房是有很多跳路可以进出，但是过了探视时间后，其他的入口就都锁了，只留下正门一条路。这住院部我们每天都要迅速很多遍。如果有其他的路可以进出，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保安说的这么肯定，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又搜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李昊，就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楼梯里没有监控，李昊跑进去之后就消失了。 只剩下病房没有查了，难道说李昊会躲在病房里？ 这查起来就麻烦了，并且医院的病人也不可能让我去查。如果出了问题，我和雷正龙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实在没有办法了，雷正龙又带人搜了一遍，还是没有办法，只有让保安守着门口。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李昊已经跑了，要么就躲在病房里等明天人多，再混在人群里出去。 我给波哥打电话，这个情况必须向波哥报告。 波哥接到电话，也没说什么。二十分钟后波哥就带着人到了医院。警局的人手严重不够用，大队人马都在外面找死亡颂唱乐队的几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我把情况和波哥简单的说了一遍，波哥带着人去搜了一遍，依旧是没有发现。 波哥回来之后，脸色不太好，盯着病房大楼，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李昊的妹妹李依就在这里吧，会不会在她的房间？” “呃……”这我还真不知道，李依被救护车带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 雷正龙找到护士问清楚了李依的病房号，带着人就去了李依的病房。因为情况特殊，医院给他们安排的都是单人间。我很不放心，跟着雷正龙一起去了。 在小护士的引导下，我们蹑手蹑脚的到了病房门口。雷正龙先是从窗户里向里看了一下，只见一个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睡的很是香甜。 雷正龙用力推了一下，病房门没开，被锁死了。 小护士拿来了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雷正龙拎着门把手，向上一提，这样开门不会发出声音。 房门只打开一道缝，等在门边的一个兄弟一侧身就进了病房。 单人间并不是很大，进去一个人很快就能搜一圈。进去的兄弟很快就出来了，摇摇头表示没有人。 雷正龙要正要关上房门，我阻止了他，大步走进了病房。 李依就躺在床上，睡的很香甜，呼吸很均匀。她穿着病服，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我慢慢的走出了病房。 其他四名被绑架的病人都在这一层，雷正龙让人挨个打开病房，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李昊的身影。 李昊就这么消失了，我很不甘心，当时要是快跑几步，或者早点追出去，李昊就跑不掉了。 波哥看到我垂头丧气的出来，还上来安慰我：“小子，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是跑不掉的。” 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个案子只有抓住李昊，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雷正龙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110指挥中心打来的。肯定是有大事，他赶快接起了电话，只听了几句，脸色变了。 放下手机，刚转过身，就听到波哥说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雷正龙皱着眉头说道：“110指挥中心说刚才接到一个电话，有人自首，正是我们在全城搜捕的那三个人。” “你是说死亡颂唱乐队的那几个人自首了？在什么地方？”波哥还有点不相信。 雷正龙说了一个地址，波哥转身说道：“留下几个人，听小石的，剩下的人都跟我走！” 第二百二十三章李依的问题 波哥带着人就走了，嫌疑人自首这是大事，用官方的话来说，就是案件的侦破工作有了重大的突破。我相信通过审问嫌疑人，也能取得很多重要的信息，如果李昊真的跑了，这些信息也能帮助我们抓到他。 雷正龙也走了，嫌疑人被带到警局之后的审讯工作他要参与。并且应该很快就开始了。 剩下的兄弟们和我都不是很熟，平时在警局里遇到，也就是打个招呼。 无法确定李昊还在不在病房里，明知有可能落空，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是夜里还是有点冷，呼出一口气，可以看到白色的雾气在夜色中升腾起来，到了半空中消散，就像是一只只的幽灵。还留下了一辆警车，就停在了出口的对面，一名警察蹲在里面，另一名刑警跟着保安去了监控室。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们对这一切轻车熟路，根本就不用我说什么。 我盘算着打警车里和兄弟们聊两句，要不是我，他们也就不用在这蹲守了。 刚拉开车门，两名小护士就从楼里跑了出来，我看着有些眼熟，看她们直奔我来了，眉宇间还有怒气，我一下想起来了，这是骨科的护士。 “你的观察期还没过，谁让你乱跑的，要是出了事，谁负责啊！”小护士气势汹汹的，就差用手指头点我脑袋了。 “情况特殊……”我刚开始解释，另一个小护士说道：“什么理由都不好使，进了医院你就是病人，一切都要听医生的，医生不在就要听我们护士的。” 我被训的没话说，坐在车里的兄弟看不下去了，摇下车窗说道：“他是法医，很厉害的法医。” 两个小护士一愣，旋即说道：“法医就了不起啊，法医就能不听医生的话了！法医是医生么？” 兄弟一看这小护士惹不起，赶快关上车窗不说话了，我乖乖的和护士回了病房。不过兄弟无意的透露了一点，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个很厉害的法医。在这之前，我从没意识到这一点。在南区京剧的兄弟们的眼中，我居然是这样的。 在被两个小护士塞进病房前，她们很期待的问我：“你真的是法医啊？” “当然！” “那我今天能和你一起吃饭么？” 我想了想，吃个饭也没什么问题，正想要答应。另一个小护士说道：“你都有男朋友了，你不是答应情人节和他一起过么？” “谁说我有男朋友了，我还没答应他。” 两个小护士就要吵起来了，我打开病房门，又轻轻的关上了。 天就快要亮了，今天是情人节啊！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差点就忘记了。 慢慢的回到病床上，再也睡不着了，上次拆礼物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顿时就不淡定了。在这种情况下，再也睡不着了。 工作这么忙，但是这不是借口，对于情侣来说情人节是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既要有礼物，还要表现出自己的心意，对于光大男同胞来说。情人节大概是一个既痛苦又快乐的日子。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该给小乔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呢？小乔是个懂事的女孩，我不送她也不会说什么，如果我送了，她一定会很开心。 我该送什么好呢？ 没对象的，过情人节不开心。有对象了，遇到情人节也未必开心。 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送花么？太俗气了。巧克力？那是小孩的玩意，首饰么，似乎不错，可我没看小乔戴过，到底该送什么呢？ 想着这个问题，我居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我似乎还听到了鸟儿在枝头名叫的声音。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颗硕大的人头再盯着我。吓了我一跳，往后缩了一下，才发现是李依。 “看你那小样，我有那么可怕么？李依娇嗔道。 “你怎么在我的病房？” “我的病房来了好多记者，查的根本没法睡，我只能来你的病房了！” 许东的事情这么劲爆，记者肯定会来的，我只是不明白，李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 “这是多简单的事，我找小护士一问，她们就告诉我了。听说昨晚你还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又怎么了？”李依瞪大了眼睛，很期待的盯着我。 我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告诉李依。 “李昊昨晚来找我了？” 李依愣了一下，伸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在做梦吧？” “真的是李昊，他还和我说话了。他的状态很奇怪！” “这不可能！”李依瞪大了眼睛，眼皮抖了几下，眼泪一下就喷出来了。接着就往我怀里扑过来，我在床上还不好躲。 呜呜呜……李依哭的很伤心，就算是作为朋友，我也该安慰几句。 我刚举起手，正准备在她的后背拍两下，我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一抬头，我看到小乔站在门口，手上还拎着食盒。 我有点石化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小乔的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小乔，你来了！”我叫道。 李依听到了我的话，从我的怀里坐起来，用手摸着脸上的泪水。 小乔犹豫了一下，还是进来了，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柔声说道：“我给你带了早点，还热着呢，你快吃吧。” 李依哽咽着说道：“你不要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我知道小乔脸上没什么表现，但是心理肯定不开心。我拉住了小乔的手，小乔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她知道我有伤在身，没用太大的劲。我紧拽着小乔的手说道：“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小乔！” 李依的表情变的很奇怪，她似乎是在笑，但是笑容还没展开，就又要哭了，接着又变的很狰狞。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小乔也觉得李依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小声问道：“李依，你没事吧？” 李依猛的站了起来，转身就从我的病房里跑了出去，跑的还特别快。 我嘱咐道：“你慢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李依跑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小乔很不开心的说道：“你就看吧，看眼里拔不出来怎么办？” 小乔吃醋了，我拉着她的手小声说道：“你一会儿去找李依的一声，把她的病例拿过来。” “你这么关心她，你自己去要！”李依更不开心了。 “唉，你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么？我这是在查案子。”我必须要说清楚，不然以后麻烦就大了。 “查案子还要看人家的病例！你这借口太烂了。” “我真的是在查案子！”我在小乔的耳边说道：“李昊晚上来医院了，但是没有抓到他。” “你是怀疑……”小乔很聪明，一下就想到了某些可能。 “嘘……话不能乱说。”我小声说道：“等拿到病例，我就知道了。” “那你先吃着，我去找医生了！粥这会还热着，你自己吃吧。”小乔不吃醋了，但是不管我了。 我的粥才喝了几口，小乔就拿这李依的病例回来了，她自己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塞到我手中说道：“你快点看，有发现了就告诉我。” 医生的笔迹凌乱，看起来很费事，我快速扫了一遍，没有看到我想看的，心里咯噔一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预审余飞 看我不说话，小乔着急了，“小石，你到底看出问题了么？” 我轻轻的点点头，放下病例说道：“这份病例很重要，需要复印一份。” “我去！”小乔拿着病例就跑了。 我的心理很不是滋味，我最不愿意看到到猜测几乎就要变成了现实的，这让我很痛心。可是我又无可奈何，既然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回头已经不是可能了。但是我还需要证据，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可以指正他。 唉，我叹了口气，隔壁病床的病友醒来了。五四十岁的人了，他的老婆来看他的时候带了一朵玫瑰花。他一个劲的说浪费，但是脸上的一直带着笑容。 我拿起柜子上的粥又喝了起来，已经有些凉了。但这是小乔的一分心意，我吃的很香甜。 过了不到十分钟，小乔跑着回来了，病例已经复印好了，原件也还回去了。 看我正在吃粥，小乔一下蹦到我的面前说道：“好吃吧，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哦，是什么好消息？” “骨科的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给你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我已经给你拿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不是很疼了。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出院就可以回南区警了，这时候正在审讯犯人，我可以去旁听一下。 “那就快走吧！”我从床上跳下来，准备换衣服就走。 小乔没听到我说的话，她的眼睛盯着隔壁柜子上的那一朵玫瑰，眼中很是羡慕。 “喂，我要换衣服了！”我故意装作没看见，在小乔眼前晃了晃。 “哦！”小乔扫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了，红着脸出去了。 衣服很快就换完了，脑子里还想着该怎么给小乔一份惊喜。这绝对比破一个案子太难，想着想着，我就想起小乔上次作弄我的事了，心中就有了主意。 我故意表现的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出了病房，拉着小乔就往外走。 负责蹲点的兄弟还在，两人换班了，门口警车里是昨晚看监控的兄弟。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道。 “没有，一切正常。你们这是……”他看着我和小乔，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 “我出院了，跟你们说个事了除了李昊之外，还要盯好李依。” “放心，她跑不了。” 我又强调了一遍，这才离开了医院。 回到警局，差不多是九点多了，我和小乔直奔审讯室，这个时候，审讯应该已经开始了。 到了审讯室一看，一个瘦高的男人独自坐在审讯室里，头发凌乱，不停的擦着汗珠，看着很是慌乱。 “起来，让我看看。”小乔一看到案子，立刻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我只好让看，小乔垫着脚往里看。 里面的嫌疑人怎么看都像是会制造炸弹的人，我已经够瘦的人，这个人比我还瘦。钱成可是法医中的格斗高手，这样人是不可能制服钱成的。并且从他的表现来看，也不是一个悍匪。 小乔说道：“这个人就是余飞吧，是这个案子的首犯？看着不像啊！” “等一会儿审讯完了就有结果了。”我基本可以肯定，这几个人是被利用的。 小乔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我扭头一看，预审会议开完了，波哥带着人过来了。 “你小子怎么出院了？”波哥问道。 小乔说道：“医生批准了，说他没什么大问题。” 我给雷正龙使了一个眼神，他很有默契的说道：“波哥，让小石一起参加预审吧，他知道的比较多，上次预审表现也很好。” 波哥同意了，小乔也想要进去，波哥没吱声，小乔不开心了。 我很想安慰他几句，但是雷正龙已经拉着我走进了审讯室。 我们刚一进去，余飞看到我们就很激动的喊道：“警察，我是冤枉的，不是我们干的！” “闭嘴！”雷正龙很凶狠的说道：“等我们问你再说！” 我和雷正龙坐下，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盯着嫌疑犯余飞。 余飞不敢和我们对视，低下了头，头上冒出了很多汗珠，头发都贴在了额头上。 沉默了两分钟后，雷正龙问道：“姓名？” “余飞！” “年龄？” “今年三十一岁，马上就三十二了！” 余飞很老实的回答了问题，这些问题很简单，都是试探。 我说道：“说说吧，什么情况？” 余飞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说道：“我交待，我坦白，几起绑架案都是我们做的，我们只不过是想出名。不过这个主意不是我们出的，是别人给我们出的。” “谁出的？”雷正龙厉声问道。 余飞吓的一哆嗦，赶快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一个网友和我们说的，我只知道他的网名叫白色圣殿！” 这个名字让我眼前一亮，我赶快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跑场子，四处发名片，然后有人加我，就这样认识了。” “那你们平时都聊什么？怎么策划起绑架案的？”我追问道。 “大多时候都是在聊摇滚乐，她懂得不少，很多国内外的乐队都知道，我们的歌他也都听过。我们就把他当成了知音。前不久不是出了一个新闻么，一个不出名的歌手把知命歌手给打了。说起这事就谈到了绑架案，肯定能出名。接着就出了许东这事。” 喜欢摇滚乐，白色圣殿，我把这些关键的信息都写在了纸上。 雷正龙问道：“那说说炸弹是怎么回事？你们之中谁会做炸弹，材料又是怎么来的。” 余飞的表情变化很大，带着哭腔说道：“那炸弹都是假的，是我们做着玩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做炸弹！” “可是在废楼爆炸了，我还可以告诉你，一枚相同的炸弹，炸死了我们警方的一名重要卧底。杀人是什么罪，我想你清楚吧。” 雷正龙刚一说完，余飞就哭了，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边哭边说道：“炸弹爆炸了，我们也吓了一跳，当时只是想要吓唬你们一下。至于炸死卧底的事，我们就更不清楚了。这种事你们可不能冤枉我们。” “那你们是怎么和李昊搅合在一起的？还有黑暗圣殿！”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余飞很诧异的问道：“谁是李昊？什么是黑暗圣殿？” 我看他的脸上还带着泪珠，不像是装出来的。我解释道：“李昊就是你们在视频中说话，鞭打李依的人，黑暗圣殿是一个国际恐怖组织，标志就是你们片头的东西。这下那你知道问题多严重了吧。” “你们不是在吓唬我吧？”余飞看着我们，我们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知道我们不是在吓他。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李昊，黑暗圣殿更不知道了，那个片头是白色圣殿给我们做的。当时我们觉得的很摇滚，就用了！” “这也说的过去！”我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忽然加重了语气说道：“你是在说谎吧？这时候还不说实话，后果可是很眼中。” “我没……” 我直接打断了余飞的话，大声说道：“如果你们不知道李昊，为什么要绑架李依？李依不是明星，也没什么名气，绑架她一点用都没有。这个问题我想不通，所以请你给我解释一下。” “李依……李依……她……”余飞哆哆嗦嗦的说不下去了。 “我替你说吧，李依就是白色圣殿对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李依的上级 这几个字从我的嘴里冒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心疼。在我刚到南区警局的时候，李依还是案件当事人之一，也可以说是受害者。谁都没想到，仅仅只是过了半年，李依也成为了黑色圣殿的一份子。我多想这是假的，是我判断失误。但余飞的反应证明我的推测没有问题。 雷正龙听到我的话，也很惊讶，扭过头开盯着我。看我面无表情，他才小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细细回想起来，从她受伤到我家，就有点不太正常了，只是那时候我没多想。李依从她再次出现开始，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李依。我无法想象她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会让她坠入深渊。到了现在，想要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这怎么可能？”雷正龙还是有点不相信。 “回头我再和你细说！”我用眼神示意我们还是在审讯当中。 余飞还在犹豫，雷正龙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到了这里还不说真话，后果你想清楚了？” “我……我……”余飞被吓的一哆嗦，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 我看了余飞一点，淡淡的说道：“我们重新开始问吧，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李依的？” 余飞低下了头，说道：“就是一次在上网的时候，我……” 我打算了余飞的话，直接说道：“看来你真的把警察都当成傻子了，你还想着糊弄我，看来你和李依的关系不简单。” 余飞不说话了。 沉默了几分钟，我开口说道：“你不说可以，我们可以去调查。我手中正好有一份纪录，在李昊出事之前，你和李依一起去看望过他。听说你们当时看起来很亲密。” 余飞的身体颤了一下，但是他还不肯说话。 我继续说道：“你不说我可以理解，因为你们关系不一般。你还有两个好兄弟。你们一起奋斗了这么多年，应该彼此之前都很清楚，他们或许会知道。下次我们之间的谈话，大概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我给雷正龙使了一个眼色，我们假装起身要走。雷正龙刚一站起来，余飞就有了反应。很痛苦的说道：“好吧，我说，我全说。你们不用去闻他们，他们是被我利用了，知道的不多，他们认为是一场闹剧，是一场玩笑，只是为了出名。” 雷正龙又坐下了，重新开始审讯。 我说道：“你准备好了，我们就重新开始审问。” 余飞靠着椅子坐着，整个个瘫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一块烂肉。 雷正龙问道：“说说吧，你和李依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 余飞半死不活的说道：“就在碎尸案破了不久，在酒吧里认识的，她一个坐在吧台上，大口大口的喝酒，一看就是有伤心事。我就和她聊了几句。酒吧夜店这样的地方，喝醉的女孩很多，我们就……” “这些细节就不用了，我不想听你们这些事。”雷正龙打断了余飞的讲述。 我没说话，我的心里像刀割一样，李昊的案子对她打击非常大。 余飞继续在说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在穿衣服，她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走了。当时她的样子让我心碎。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谁知道当天晚上，我在酒吧又见到了她。我们一起喝酒，还聊了很多关于音乐的事。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碎尸案李昊的妹妹。她让我陪着她一起去看过李昊。第二天她就消失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去了国外。见了什么黑色圣殿的人。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在欧洲有很多这种风格的乐队。李依也没有解释。就在不久前，我才知道这个黑色圣殿根本就不是什么乐队。” 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这一下就和李依自己的讲述联系起来。大概从她去见李昊开始，事情就有点不对劲了。 “那你们是怎么把李昊弄出来的？他现在在哪里？”雷正龙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余飞说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真的不知道李昊到底是死是活，李依不让我打听这些事。” 我问道：“李依回来之后，你有没有发觉她有些不太对劲。” “这你怎么知道？”余飞很惊讶。 “我还知道她有一些奇怪的症状，是不是会经常会头疼，有时候还会失忆，还有时候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余飞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从椅子弹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李依不会得了什么病吧？” 雷正龙呵斥道：“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轮的到你提问么？老实回答问题。” 对于余飞提出的问题，雷正龙也很想知道答案，但是他没问。 看着余飞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告诉了他。“我认识李依的时间比你早，她有什么变化我看的比你清楚。你放心，她只是精神方面出现了点问题。”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可以一点都不轻松。 得到了我的答复后，余飞又瘫坐在椅子上。这小子看来真的很喜欢李依。 雷正龙催促道：“你继续说，你们是怎么走上犯罪道路的。” 余飞又开始了他的讲述。“李依回来之后，我们又在一起了，但是我觉得她变化很大，身上多了很一种我说不清楚的东西。她逐渐也和我的两个搭档熟悉了，我的搭档经常抱怨我们得不到关注，而那些唱歌又烂还到处抄袭的歌手却能大火。每次李依都听的很认真，偶尔还插上几句。后来出了歌手被打的事，李依就想出了恶作剧。我也没想到他们就同意了。” “那你们具体是怎么实施的？”雷正龙问道。 “就许东这事，在没被报道前，我们就知道了。那个小鹿就不是什么好鸟。和很多人都纠缠不清。以前就是个小模特，和我的一个搭档谈过。我们只用几天就摸清楚了。接着这点丑事被爆出了来，一下就火了，我们觉得更是一个好机会了。” 绑架案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许东早就被盯上了，出事是早晚的。以前还有个女明星嫁给了一个富翁，然后和前男友一起侵吞富翁财产。后来被富翁给刺死了。 “下面就说点关键的吧，炸弹是怎么来的？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不会再隐瞒了吧？”雷正龙很严肃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都是李依拿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来的。偶尔有一次她说漏了嘴，说在这里有一个大靠山，很厉害的人物，什么东西都能搞到。” 雷正龙两眼放光，这可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急切的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没有看，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说过了。我只是觉得那个人应该很有钱。” “哦，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有兴趣。 “绑架明星可不件简单的事。我们就连住的小区都进不去。她打了一个电话，全搞定了，还给我们一笔活动经费。我就觉得那个人要么非常的有钱，要么非常的有权，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很大。” 这一点很重要，在李依的背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我急忙问道：“那你觉得那个人和黑暗圣殿有关系么？” 余飞缓缓的说道：“应该是有关系的，李依给他打电话说什么我听不到，但是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很像是下级向上级汇报任务。” 这绝对是一个重大发现，警局里不仅有内鬼，在辖区内还有一个黑暗圣殿的重要人物，这个人会是谁呢？ 雷正龙追问道：“关于黑暗圣殿，你知道多少？” 第二百二十六章因果循环 黑暗圣殿，这才是重中之重，之前绑匪就说出可以用黑暗圣殿的秘密进行交换，那就是说，他们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听我们问道了黑暗圣殿，余飞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低下了头。看不清楚他的面部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雷正龙又问了一遍，“黑暗圣殿，你知道多少？” 余飞抬起头来说道：“那句话是李依说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黑暗圣殿，之前还以为是个乐队。” “你真不知道？”雷正龙又问了一遍。 余飞就有些犹豫了，嘴张开了，却没说话，欲言又止。 “快说！”我也就有些心急了，黑暗圣殿一直牵扯着我的神经，简单的四个人，是我的心头大患。在我最恐怖的噩梦中，就会出现这四个字。 “我只是听说，听说！”余飞把听说两字咬的特别清楚。这说明心中清楚黑暗圣殿四个字的分量，他还是知道的。余飞和李依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就算不是有意的探听，多少也会知道一点的。 “你就说吧！我们会去核实的。只要你不是故意的蒙骗我们，就不会有事。”我安慰了余飞几句。 余飞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李依有一次喝醉了说过几句，说黑暗圣殿不是纯粹的黑暗圣殿了，只不过成为了一个幌子，成为了一块遮羞布。大概就是这样。” 黑暗圣殿不是黑暗圣殿了，我和雷正龙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按照之前掌握的信息，黑暗圣殿是一个在国际性的老牌犯罪组织，难道这个信息错了？ 我和雷正龙都在想着黑暗圣殿的事，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门外还有很多人在看我们审讯，大概是看我们在发呆，很不满意的在玻璃上敲了几下，听到声音，我们两个才回过神来。 审讯还要继续，我们已经问了很长的时间了，还有几个关键的问题必须要问清楚。 雷正龙给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来问。 “李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李昊……李昊……应该是还活着吧。”提到碎石狂魔，余飞的表情也不自然，嘴角抽搐了几下。 我说道：“根本我们警方的记录，李昊在监狱里自杀了！能和我们说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视频中么？” “那个视频是李依弄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雷正龙又拍桌子了，怒道：“你还是一个爷们不，怎么什么问题都往女人身上推？” 余飞有点委屈的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反正我没见过李昊这个人。” “那在你们绑架李依的期间，她是不是出去过？”我问道。 “是……是出去过！但是我们不知道她去哪了。”余飞承认了。 雷正龙说道：“问了这么久了，你也累了，我就再问一个问题，炸死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别说你不知道，李依一个女人，就算再厉害也可能是那个人的对手。” “这个……”余飞有点抵抗，不太想说。 雷正龙用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要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绑架案可以说成是恶作剧，杀人案我看你怎么推脱。在我国法律里，杀人是什么最你该清楚吧。” 余飞看样子还不打算开口，我和雷正龙就站起来，准备出去了。这一次预审已经很成功了，给余飞一个缓冲休息的时间，等到下一次预审，他就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们两个刚走到门口，余飞又开口了。“你们两个等等，我说！” 一看有戏，我们两个又坐了回去。 余飞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在……在动手之前，我不……不知道那个人是警察！” 我和雷正龙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我们也是在不久前才确认钱成卧底的身份的，余飞知道的比我们还早。 “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的？”雷正龙厉声问道。 余飞低声说道：“是李依告诉说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狰狞，特别的吓人。我从没见过那么可怕的表情。” “李依到底说什么了？”我很想知道。 “她说……”余飞说的很慢，故意在调我们的胃口。 “你快说！”雷正龙又拍了桌子一巴掌，桌子都被拍的摇晃了。 “李依她说是那个警察害了她的哥哥，李昊变成碎尸狂魔，和那个警察有直接的关系。就是那个警察把一封一封的什么信封给了李昊，才放出了李昊心中的魔鬼，把他变成了杀人犯。” 我和雷正龙震惊了，李昊房间里那些烧毁的信封我见过，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成钱成有关系。 “你确定？”雷正龙吼道。 “确定！当然确定！”余飞赶快说道：“那个警察被炸死后，李依扑在我怀里哭，她反复说着这些话，我听的很清楚。” “那你们是怎么炸死他的？”我大声质问道。 余飞被我们两个的反应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李依通过什么人联系到了那个警察，然后约好了在一个地方见面。我远远的躲在暗处，看他们说话。他们聊了很久，分手的收获，李依趁着他转身，拿棍子砸了他的脑袋，然后我们冲过去把他捆上，运到了那个废楼里。” 剩下也不用他说了，结果我们都知道了。 门一下推开了，波哥走进来问道：“炸弹是谁装的？” “是……是……李依！”余飞虽然是才进来，已经知道了波哥是刑警队的一把手。 波哥得到答复之后，转身就走了。肯定是抓李依去了，我和雷正龙赶快追了出去。 “波哥，现在还不能抓李依！”我挡在了波哥面前。 “为什么？”波哥正在气头上，已经失去了理智。 雷正龙追上来说道：“李依目前掌握唯一和黑暗圣殿有关系的人，我们必须放长线掉大鱼。”在这一点上，我和雷正龙的看法一致。 我赶快说道：“李依在医院，我离开的时候告诉蹲点的警察了，一定会盯好她的。” 波哥瞪着眼睛盯着我们，盯了我们足足有五分钟，这才哼了一声，然后绕开我们走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一转身，刚才在审讯室外有很多人，这些人都听到了李依的事了，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小乔也在这些人当中，几步走到我的面前，小声问道：“这些人都听到了，怎么办？” 雷正龙扫了一眼说道：“都是些老人，规矩都懂的，如果泄密，嫌疑人就在这些人当中。” 小乔什么也没说，她不太愿意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小声问我：“你早就发觉李依有问题了吧，怎么发现的？” “我一直觉得李依不太对劲，真正怀疑她是在那栋废楼里救了她，她忘记自己是我是法医了，给我留下太多的破绽了。“ “有么？我怎么没发觉？”雷正龙开始努力的回忆细节。 我仔细解释道：“李依说她被抓来之后一直被吊在房间里，这段时间非常长。人如果被吊上一天，关节就有可能红肿，而她丝毫没有这种症状。怎么看都像是在我们进去之前，才吊上的。从那时候起，我就肯定他有问题了。” “你当时就应该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雷正龙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我轻轻的点点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还有一个很大胆的推测，李昊是真的已经死了。” “那你看到的是……” “是有人故意装扮的！想要扰乱我们的视线。” 第二百二十七章苦涩情人节 大家都是聪明人，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人口基数大了，想要从中找出两个相似的人并不是很难。仔细回过头一想，李昊总共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在放到网上的视频，画面灰暗，灰蒙蒙的一片，人物也和模糊，根本看不清楚人脸。 李昊的第二次出现一样有问题，大概是怕他不相信，所以‘李昊’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说实话，第一眼看到李昊的时候，我的脑袋一下就蒙了，任何一个看到已经死去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大概都是我这样。 要是再往细了想。这次见到‘李昊’是早就计划好的。时间拿捏的准确，买饭回来正是心智松懈的时候。方位也是早就选好的。我正对着太阳，正午的光线又很强烈。说的话也有讲究，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大概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这手段，说得上高明。我不相信李依一个人能做出这样的计划，一定是有人在帮他策划，一定！ 下面要做什么，那就不用我说了，监视李依，调查所有与她有关系的人。找出在背后帮助她的人。这些事雷正龙去做最合适，他轻车熟路的办起来得心应手。 “这就快要过年了，让你去跟踪监视……”我都不好意思说话下去了，谁不盼着趁着过年的时间休息一下。办年货，收拾家，这些活都没有时间去干。 “看你这话说的，当警察就是这样，早就习惯了。”雷正龙大嘴一咧，笑了两声，就要去医院见识李依了。对于和黑暗圣殿有关系的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稍一大意，就可能出事。 “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放心雷正龙一个人去，李依对钱成下手，她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刚才的审讯，提供了大量的信息，每一条都需要我去验证。钱成的死因是最需要验证的，钱成改变了李昊，还需要证据支持。 听到我要和雷正龙走，小乔有些不开心，还是说道：“你们去吧，我会调查摸排李依的社会关系、手机通话纪录等信息，我会找到有嫌疑的目标。” 我能从小乔的眼中看到深深的失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谁不想和恋人在一起。 小乔看我的眼神让我心碎，我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走了几步，我又回来了，在小乔的耳边说道：“放心了，我知道今天是情人节，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等找到空闲时间了，我就让你拆礼物。” 我故意把最后的三个字说的很重，就是要让小乔想起她之前作弄我的手段。 当即就奏效了，小乔红着脸，瞪了我一眼，就跑了。 嘿嘿，你也有今天，等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看你那样子！”雷正龙笑骂道：“小石，怎么说你也是警察，怎么笑的那么猥琐，跟变态一样。” “你才是变态呢！”我瞪了雷正龙一眼。这小子内心肯定无比的强大，这种特殊的日子，他怎么就没有任何的表示，我有些好奇，他的心里到底装的是谁。 雷正龙不说话了，大步向外走去，心理到底想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走到大厅，走不了了，杜凡站在门口，虽然是背对着我，但是肩膀一抽一抽的，她是在哭泣。 不用说了，杜凡还是知道钱成死了。为同一个人伤心欲绝两次，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杜凡听到我和雷正龙的脚步声听下来，就转过身来，看着我们。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但是没有哭了。 “那个……我们……”我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又闭上了。今天是情人节，本该是天下有情人其乐融融的日子，但是杜凡却在这一天知道心中的那个人死了，还是用一种特别凄惨的方式。 我指望着雷正龙说点什么，等了半天没有动静，用眼角余光一看，雷正龙盯着地面，看样子是不准备说话。 杜凡硬是挤出一个笑容，艰难的说道：“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就活在我心中。他还会继续的活在我的心中。” 我听到杜凡这么说，眼泪差点就飙出来了，这大概是情人节里最悲伤的情话。 “钱成……钱成……他是我们的人。”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杜凡，想让她轻松一点。这也不是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波哥就会当中宣布这事。 “我知道！”杜凡又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只有真正开心的人，才会发出这种笑容。只是杜凡的眼里有泪光闪烁。 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不是滋味，我也看不下去了，将头扭到了一边，雷正龙甚至还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我的身后。 “你们不用这样，我不难过！”杜凡笑着说道：“这是他的尸检报告，应该对你们有用，那些吃了他血肉的虫子都死了。我又重新检验了血样，他的身体里一种慢性的毒药，就算他活着，一定也很痛苦！” 我从杜凡的手中拿过了验尸报告，杜凡写的很仔细，报告很厚，足足有一百多页。我直接翻到了血液报告，一种特别复杂的分子式，这种毒药绝对是人工合成的。毒性是一点一点积累的，会很痛苦。到了钱成这种程度，已经中毒很长时间了。 我收好验尸报告，很艰难的说道：“钱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雷正龙也开口说道：“害死钱成的人跑不掉的，我保证！” 杜凡等的就是我们这句话。微笑着轻声说了一声谢谢，就回自己的一号法医室了。 看着杜凡的背景，雷正龙有些羡慕的说道：“我忽然觉得老钱很幸福，有这样一个人女人足矣。” 杜凡的事让雷正龙想到了自己，那个他念念不忘的人在哪里？甚至就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才是最揪心的。 我的心里不是滋味，凶手是李依，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心里有些内疚，要是早点发现她的这些变化，多关心一点，多安慰她几句，有可能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一步错百步错，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快走吧！看不到李依，我的心里就不踏实。”雷正龙拉着我上了警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在路上，雷正龙的手机响了，他车开的很快，就让我帮他看。 我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情人节快乐！” “是不是发错了？”我把手机放回去了。 雷正龙笑了，笑的很诡异，没有声音，但是嘴上在笑，眼角也有泪光在闪烁。 “看你那傻样，说不定是什么人发错了。”我故意调侃道。这小子没少说我，终于有个机会调侃她几句。 “不，肯定是她发来的，我很确定！” 我什么也不想说了，这个情人节怎么了，没有一点甜蜜，都是哭的。 警车懂啊了医院，两个负责留守的兄弟还坚守在岗位上。雷正龙冲上就问道：“李依在什么地方？有没有问题？” “李依在病房里，没有离开过。问题没有，但是来了一大群的记者，是来采访失踪案的，人多又杂，很可能会出问题。” 雷正龙扭头对我说道：“你去看一下李依，确定她在不在病房，别让她混在人群里跑了。” “为什么我去？”我叫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食人者 “这还用我明说么？”雷正龙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警察办案是有规避原则的，一般嫌疑人有血缘关系或者比较亲密，可以申请由他人负责。可眼下这情况，只有我可以。 回瞪了雷正龙一眼，我向病房走去。 病房的大厅里塞满了人，大多都是记者，保安在维持秩序。 说实话，我有点想不明白，现代人怎么了，崇拜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崇拜明星。在名利场里打滚，本来就是纠缠不清，有几个是真正值得崇拜的？ 特别是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法医，见惯了种种的罪恶，人性黑暗。这才发觉，要全面的了解一个人很难。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有东西在生根发芽，或许有一天就会破土而出，露出狰狞的一面。 我走到李依病房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我才走了进去。 李依在病房里！ 她面对着窗户坐着，听到了脚步声，也没有回头。我向窗外看去，外面什么也没有，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你在干什么呢？”我问道。 “小石，是你呀！你想我了么？”李依猛的转过身来，脸上带这灿烂的笑容。 我不知怎么回答李依的问题，直接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李依低下了头，神情有些落寞。“快要过年了，我在想去什么地方过年。” 她的语调在加上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觉得可怜。 我刚开口，李依又笑着说道：“今天是情人节，你带我出玩吧，我已经可以出院了。” “这……” “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换衣服。你在门外等我！”李依把我推到了门外。 趁着李依在换衣服，我把她的要求写了一条短信，发给了雷正龙。 ok！ 过了十几秒钟，我就收到了回复。 情人节，我的女朋友在忙碌，我却和另一个女人在外面游玩。为了只是从她嘴里套出更多的线索，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抛出正义不说，我是一个好人么？亦或者是个骗子？ 我想不到答案。 门开了，李依跳了出来，换了一身便装，青春靓丽，特别的漂亮。 “走吧！”李依挽上了我的胳膊。 心里不是滋味，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卧底之活不好干。 走廊里乱糟糟的，有记者吐破了保安的防线，跑到了病房来了。 李依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躲开了记者，我们就这样走出了病房，走出了医院。 我装作无意的回头看了几眼，没看到有人跟着我，但是我知道，雷正龙就躲在暗处。 李依拉着我上了公交车，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也靠在我的身边，不说话。 “大河向东流啊，天下的情侣都分手啊！嘿诶嘿让你秀啊，过完今天都分手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不分手就泼汽油啊！点火烧死没人救哇！嘿！嘿！没人救啊！嘿！嘿！没人救啊！嗨呀咦二呀，秀恩爱的都分手呀！嗨呀，咦二呀，你说这得多大仇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啊，不分手就泼汽油啊！点火烧死没有救哇！嘿嘿嘿呦嘿嘿……” 车上一哥们的手机响了，只不过这铃声太个性了，我当时没忍住就笑了。李依跟着也笑了，笑的很开心。跟着车上的人都笑了。那哥们红着脸接起了电话。 这么一笑，我的心里轻松了很多。至少不会觉得那么压抑了。 李依说道：“陪我去大学城看看吧，我忽然想学校了。” “这个时候早就放假了，学校里没人了。” “没关系，我就想看看那些风景。其实我在学校里的日子是这一辈子最快乐的。” “你这才多大，怎么就说一辈子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李依不说话了，但身挽着我更紧了。 平时公交车上人很多，但是在大学城前的一战，车上就没有人了，就剩下我和李依两个人。 到了大学城，下车一看，大学城还真是没多少人了。路边的店面都关门了，就连路边网吧都不见一个人。 李依用手指着说道：“那一家店的米粉很好吃，我喜欢喝那家做的汤，在那家店里我喝醉过。” 她一直讲个不停，在告诉我以前的故事，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李依或许已经知道了。 在外面街面上转了一圈，她又带着我去学校里转了一圈。 李依很开心，至少我觉得她很开心。 这一圈下来，我们两个都很累，走了不少的路。 太阳就快要下山了，情人节就要过去了。 李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淡淡的说道：“再陪我去最后一个地方，我想去看看三元桥。” “去那地方干嘛？”我的一下警觉起来。 “那是罪恶开始的地方，是一切的起源。”李依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了，变的有些狰狞。 现在我确定李依已经知道了，她还没有松开我挽着我的手，我就决定和她去一躺三元桥。 三元桥并不是很远，出了大学校门，走了一小会就到了。三元桥随着碎尸案出名了，半年的时间，还不足矣让人们忘记这里。人们都有选择的避开这里。我还听说市里正准备拆掉这里，重新建一座桥。 走到桥上，李依送开了我，惨笑着说道：“其实三元桥的风景不错，你不觉的么？” 我不知该怎么说，面前是长满了杂草的河道，河水就快要干了，我没看出有多么美。也许有一种残酷的美。 “你已经知道了吧？”李依冷声问道。 “我知道了！” “嘿嘿！”李依冷笑两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敢和我在一起？你不怕我这个女魔头杀死你么？” “你没有杀我的理由，并且我也不认为你是一个女魔头。” 李依不说话了，过了许久，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如果没有这座桥，是不是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我哥李昊会幸福的活着，会有一个爱他的老婆，有一个甜蜜的家，或者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李依的精神已经有些很不正常了。 “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可实际上三元桥不是关系，可怕的还是人心。就算没有三元桥，也会有三元路，或者三元山。都是一样的。” “也对！”李依转过身来说道：“陪了我一天，让我很快乐，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可以回答你提出的问题。你的时间不多了。” 李依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嘴角还会抽搐几下，我感觉到了杀气。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李依说话的声音也在变，变的粗重了很多。 我可以肯定，李依的精神有问题，典型的精神分裂，李昊大概是他的第二人格，正在逐渐占居主动的位置。 雷正龙这小子在哪？我害怕了，李依不会伤害我，这一点我很肯定，但是不代表李昊不会伤害我。 “快问！”李依发出痛苦的咆哮声。 我赶快问道：“你炸死了钱成，为什么？” “因为是他害了我哥哥，我加入黑暗圣殿后，查到了一些资料，就是钱成给我哥哥发一些资料，一步步的引的我哥哥坠落成了杀人犯，所以我必须要杀死他，为我哥哥报仇。” “钱成也是迫不得已，他是警方的卧底你！” “我知道！这样他更该死，警察不是该保护我们么，他却是害人，所以他更该死！法律没有办法制裁他，我只好自己来！”李依的表情变得更加的狰狞恐怖，很吓人。 这个女人疯了！ “嘿嘿……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黑暗圣殿的秘密，但是你要付出一个代价，你想不想听？” 李依的声音扯淡变了，沙哑了很多。 “你想要什么代价？” “听了黑暗圣殿的秘密后，让我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吃掉好么？” 第二百二十九章吃肉 李依面目狰狞的说要吃掉我，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我不确定这份自信来源于何处，是来自暗中监视我的雷正龙，又或者是我自己。我也不知道答案。甚至我觉得有些悲哀，这样的话就不该从李依的口中说出来。 “你确定你知道黑暗圣殿的秘密？”我并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我的前女友，身份神秘的小花，还有刚刚牺牲的钱成。他们都在探寻黑暗圣殿的秘密。他们中间或许有人知道了秘密，但是也有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李依加入黑暗圣殿的时间这么短，他怎么可能就接触到核心机密？ 李依用手捂住了脑袋，她的头很疼的样子，看起来很疼苦。 “你的头是不是很疼，我可以帮你！” “不用！”李依向后退了几口，躲开了我的手。 我早就怀疑李依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现在我可以肯定，李依有精神分裂。李昊就是她的第二人格，李昊的事情在精神上给她留了不可治愈的创伤，后期经过不断的强化，就形成了李昊这么一个第二人格。当受到某种刺激后，第二人格就会显现出来。碎尸案后，李依长期处于一个无助、孤独、缺少安全感的状态，还有余飞那小子做的事，都成了诱因。 李依的样子很痛苦，我真的是很想帮她，但是她都不让我靠近。 “不要拖延时间，你听了黑暗圣殿的秘密，我就吃了你可好？”李依变的像野兽一样，从喉咙里还发出低吼声。 “你想吃就吃吧，只要你能吓的去口！”我伸出胳膊，挽起了衣服。 李依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还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她是真的像吃我。 “你的肉一定很美味，我会好好料理的。” “我答应你了。你说吧。”我聚精会神，准备听李依的秘密，等她讲完了，雷正龙应该就出现了。 “想知道黑暗圣殿的秘密……嘿嘿！”李依嘴角一弯，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我催促道。 “先不说黑暗圣殿了，先说说你们南区警局吧，你们警局里有一个内鬼是吧！” 李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这让我很惊讶，她居然连这事都知道，我开始相信了，她或许真的知道黑暗圣殿的秘密。 “景色我看够了，下去吧！”李依绕到桥边，看都没看我一眼，不紧不慢的向三元桥下走去。 我快速的环顾一周，没有看到警局的车辆，也没看到跟踪保护我的人，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雷正龙这货不会没跟上吧。 李依已经走到了桥下，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有硬上了。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李依我应该还是能对付的了的。 我顺着桥边的水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三元桥下，李依就站在在桥下中间的位置，碎尸案的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还有恶心的溶尸案。现在李依又站在了这个位置。 “我还以为你不会下来了。”李依阴森森的说道。 “我想知道警局里的卧底是谁，我想知道黑暗圣殿的秘密，如果把这一切都解决了，我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过年了。” “嘿嘿嘿……”李依的嘴里发出阴森的笑声：“如果你知道了卧底是谁，或许你就不这么想了。” “不管是谁，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如果内鬼是小乔呢，你会怎么办？” 听到这话，我一下就愣住了，迟疑了两秒钟后，我吼出声来：“不可能，小乔绝对不可能是内鬼。” “你和一个叫雷正龙的警察不错，如果是他的呢？” “不可能！没有这种可能！你不要离间我们！”李依竟然会变的这么恶毒，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那你还想知道么？有时候现实更加的残酷。想要知道内鬼的名字，必须要付出代价。你想好了吗？”李依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在那么一刹那间，我有点犹豫。但是很快我就想明白了，必须把内鬼找出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甚至还想到了将来，等找出内鬼之后，我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法医，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你说吧，要什么代价？”我做好了准备。 李依狞笑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了之后，是一把手术刀。李依把刀子扔了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我接住了盒子。 “我饿了，切一块肉给我吧，你是法医，应该能切的很薄吧？”李依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刚才我还希望李依是装的，现在我确信她百分百疯了。我也不希望雷正龙出现了。稍有变故，李依可能就不会说了。我握着手术刀问道：“我怎么确定你不会骗我？” “我无法证明，但是你有得选择么？”李依盯着我的胳膊说道：“就胳膊上的肉吧，我喜欢瘦一点的！” 拼了，我慢慢的卷起衣服，选了一个部位准备下刀。手术刀用的多了，但是切自己还是头一回，刀锋太锋利了，只是轻轻的划一下，血就出来了。 李依看着我伤口中的流出的血，眼睛直勾勾的，那是嗜血的眼神。 一咬牙，真的挑下一片肉来。李依几步跳过来，用手拿着肉片调侃道：“切的太小了，不过看你是第一次，已经很不错了。” 在我的注视下，李依先是伸出舌头，在肉片上舔了几下，然后真的放入了嘴里，大口嚼起来。有一点血水，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 我以为做了这么久的法医，我的心已经坚如磐石了，这个场面并不是很血腥，但是看的我一阵一阵的反胃，就快要吐出来了。 “味道还不错！”李依很满意的说道：“不过我改主意了，我不告诉你内鬼是谁，我给你讲讲黑暗圣殿的秘密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有些愤怒了。 “你没得选。”李依坏笑一声。 曾经有三名年轻的警察，一起到了警局，年龄虽然不相同，但是因为是同一天进入警局，所以关系特别好。三人一起，破了很多恶性案件。慢慢的这三人变了。见过了太多的血腥杀戮，见过了人性的黑暗，几年之后，他们都变了。黑暗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的侵蚀着他们。 一个偶然的机会，三人了解到一个叫黑暗圣殿的组织，是一个欧洲带有宗教色彩的组织。这个组织信奉人性是黑暗的，是罪恶的。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才能得到救赎。可实际上这个组织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三人中的一个被这个组织的宗旨吸引，并且在原来的理念上不段的丰富，然后一个新的黑暗圣殿组织出现了。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找到了很多犯罪的天才，把他们吸收进阻止中来，黑暗圣殿迅速的扩大。等到其他两人知道黑暗圣殿存在的时候，已经晚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两人联手杀死了那个人。结果情况更加恶化了。 黑暗圣殿失去了领导，分裂成了几个部分，互相之前残杀，直到一个恐怖的家伙出现，统一了黑暗圣殿。一个无比黑暗恐怖的组织出现了。 故事讲完了，这就是黑暗圣殿的秘密。 李依讲述的这个故事和我之前听到的南区警局里的传闻有些相似，故事里的两个警察一个就是波哥，另一个就是死去的钱成。 一时之间，我无法判断李依是不是在说谎。 “这就是黑暗圣殿的秘密么？”我有点不相信。 第二百三十章罪孽 “这当然算不上秘密！”李依诡异的一笑说道：“我只是说出了黑暗圣殿的由来。黑暗圣殿的秘密就是……” 李依故意拉长了音调，在吊我的胃口。我并不着急，因为我看出来了，李依想要告诉我，她早晚都会说的。 看我并不上钩，李依说道：“直接告诉你吧，黑暗圣殿最大的秘密就那个人没死？” “那个人？”我已经想到了，但是我要听李依再说一遍，事关重大，我必须要确认一下。 “就是黑暗圣殿的创始人！当年那两个人并没有杀死他！两个人杀一个人都杀不死，你说这两个人笨不笨？” 我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如果李依说的是真的，故事中的人应该是波哥和钱成。再往下想，钱成大概在做卧底的第一天开始，黑暗圣殿的人就知道他是卧底。这也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慢性中毒了。黑暗圣殿是要慢慢的折磨死钱成。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问道。 “因为这是黑暗圣殿告诉我的，在杀死钱成之前，我告诉了他！” “混蛋！畜牲！”我心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忍不住大声咒骂出来。知道钱成是卧底，再利用钱成作恶，钱成为了卧底，必然会做。在杀死钱成之前，再把这一切都揭露出来。我无法想象钱成在死之前心里是什么心情。黑暗圣殿居然弄想出这么恶毒的计划来，还真对得起黑暗圣殿这个名字。 “嘿嘿……我杀死他，实际上是帮他解脱。他不止害了李昊一个人，还有很多很多你们不知道的。钱成已经明白了，再活着对他来说就是折磨”李依发出凄惨而又癫狂的笑声。 我又觉得李依没有疯了，我觉得她是故意对我说这些的。 “你现在是李依还是李昊？”我试探着问道。 “这有关系吗？我就是我！”李依不笑了，大哭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警局里的内鬼是谁吗？” “我不知道，你信么？”李依盯着我的眼睛，表情不是那么疯狂了。 “你真不知道？” “但是我可以帮你查清楚，谁想要杀死我，谁就是内鬼！”李依忽然用唇语对我说道：“谢谢！” 我不明白李依为什么突然说谢谢，更不明白要他要谢什么。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李依忽然向我冲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金属物品，看起来很锋利，折射着夕阳金色的阳光。 就在李依要刺中我的时候，雷正龙从一边跳了出来，手中的枪瞄准了李依，就要扣动扳机了。 “不要！”我推了雷正龙一把，枪响了，但是子弹打偏了，擦着李依的脸飞了过去。 李依并没有要刺伤我的意思，她手中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小刀。她当然不是雷正龙的对手，很轻松的就被制服了。雷正龙给她带上了手铐。 她笑了，笑的很好看。 两名兄弟将李依压上了警车，雷正龙这才向我愤怒的咆哮道：“刘小石，你想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如果真的是把手术刀，老子就不用过年了，过几天给你开追悼会就好了。” “我知道她不会伤我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 “看你那个熊样！先止血吧。”雷正龙仍给了我一包纸巾。 我用纸巾按住伤口，让血不再流出来。我问道：“你刚才在哪？” “我就在桥洞边上。”雷正龙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了。 “那就是说，李依说道话你都听到了？” 雷正龙点点头。 “你怎么看？”我笑着看雷正龙，笑着笑着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脸颊滚落，用手一摸，是眼泪。 我竟然哭了？ 雷正龙没说话，低声咆哮了两声，就拉着我上去了。他的心情也很恶劣。情人节成了我们一年中最痛苦的一天。 我们带着李依回到了南区警局，她被独自关在拘留室里，雷正龙特别安排了两名刑警看着她。 波哥知道李依被抓到了，立刻就安排了预审，波哥亲自进行了审讯。 审讯报告一出，绑架案水落石出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绑架案是李昊策划的。在自杀之前，李昊神经就有些错乱了。李依去见他，李昊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李依都偷偷的录了下来，这里面就有绑架计划，只不过没有指定目标，还有和黑暗圣殿有关的一些内容。 录音李依听了很多遍，出于为哥哥报仇的目的，她按照李昊说道方式，在黑暗圣殿的网站上发了一张照片，没想到还真的联系到了黑暗圣殿。见面之后，黑暗圣殿将钱成的资料交到了李依的手上。李依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杀死钱成。然后她就行动了。用文字讲述，就是这么几个字。 “是谁向你提供帮助的，炸弹又是怎么弄到的？”波哥怒视着李依。 李依不说话，只是对着波哥灿烂的一笑。 以后再问什么，李依都是以微笑面对，一句话都不说了。 波哥又急又气，但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带着一肚子的火气离开了审讯室。我隐约知道里李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在引诱内鬼来杀她。李依把自己当成了诱饵。 我让雷正龙留下看着李依，我跟着波哥，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把李依说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波哥异常的激动，眼睛充血，瞪得大大的，鼻子里喘着粗气。就像是斗牛场上狂暴的斗牛。 就冲这个反应，我可以肯定波哥和钱成就是故事中的两个警察。 “他死了，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波哥愤怒的咆哮着。 我惨笑一声，无话可说。 波哥走了，他受了很大的刺激。他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陈年往事都被翻出来，心情肯定不会很好。 其实我很想听波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波哥最终还是没有说，没有关系。那个人的名字很好查，从档案中就能找到。 波哥走了，小乔来了。 小乔看出我不对劲，看出雷正龙不对劲，看出波哥也很不对劲。 “小石，你怎么了？”小乔轻轻的拉住了我的手。拉住了我的手。小乔的手很暖，很温柔。 “有一个人她很傻，她的哥哥被人算计了，她想要帮她哥哥报仇，结果跳入了狼群之中。最后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我说不下去了，觉得又快要哭出来了。我不想在小乔面前流泪，我想要给她一个坚强的形象。 小乔说道：“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好过一点。” 我紧咬着牙说道：“小乔我不能陪你过情人节了，我要守着李依，我不能让她出事。” 小乔只是迟疑了几秒钟，然后说道：“做你该做的事情吧，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 我和小乔回到了审讯室，我们三个人就守在拘留室的门口，就算内鬼再厉害，我不相信他能在我们的眼皮低下伤害李依。 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们理黑暗圣殿更进了一步。李依虽然没说，但是我们依旧得到了很多重要的线索。黑暗圣殿在我们的辖区里有一个老窝，还有自己的渠道，可以把各种危险的物品运进来。 “你死定了！”我恶狠狠的再想。 一夜之间，波哥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都要白了。我们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一名律师带着两名精神病的专家找到我们，要为李依做精神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李依真的有精神分裂，具有多重人格。在自己和李昊之后，还有一个人格。 第二百三十一章内鬼 精神鉴定结果一出来，我就觉得波哥会暴走。按照我国的法律的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 李依害死了钱成，逃脱了法律的惩罚，波哥肯定会受不了。这倒霉催的医生也不知道是谁请来的，把鉴定报告交到我们手中就跑了。想象了一下波哥的大黑脸，我们三个人一起打了寒颤。 小乔说道：“干脆我们投票吧，得票最少的把报告送给波哥。” 雷正龙一听就跳了起来。“少来，谁不知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你们这是要一起坑我。” “你说什么呢？我掐死你。”小乔不乐意了。我知道小乔看我心情不好，这是想让我开心一点。 雷正龙一边躲避小乔的追杀，一边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好了，这样最公平。” “不行！”我拒绝了雷正龙的提议。“李依她现在身处危险当中，我们要保护她的安全。” 这么一说，小乔就不乐意了。停下来说道：“在警察局里不安全，那还有什么地方安全。” “现在我们都清楚，警局里有内鬼，李依的存在对他的威胁最大。他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李依的。” 小乔小声嘟囔道：“她是一个犯人。” 我叹了口气说道：“李依的确是犯法了，但是如果没有她，我们不可能得到黑暗圣殿的信息。关于她和钱成的恩怨，我不想评论谁对谁错。现在她在警局，我们就有责任保护她。” 雷正龙说道：“关于黑暗圣殿的消息，还没验证呢！” 我看的出来，雷正龙和小乔对李依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想了想说道：“这样好了，我们猜拳吧，一局定胜负，输了的那一个人去送鉴定报告。” 结果就是雷正龙输了。尽管很不甘心，他一个人拿着鉴定报告走了。 五分钟后，隔着几层楼，我和小乔都听到了波哥愤怒的咆哮声，少林寺的佛门狮子吼也就不过如此了。 小乔说道：“小石，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难过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你就别想了，就让它过去吧。就快要过年了，要开心。” 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知道小乔一番好意，什么也没说，搂紧了小乔。我很幸运，在我最低落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贴心的人陪着我。 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黑暗圣殿是和内鬼是万恶之源，只要解决了他们，我会很快乐的。 雷正龙低着头回来，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肯定是被波哥狠狠的训了一顿。 “波哥说什么了？”小乔好奇的问道。 雷正龙耷拉着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嗓门太大了，震的我脑核疼。简直就是噪音攻击，最后我就停到一个词，让我出去。我就乖乖出来了。这种找骂的活下次不要找我了。太吓人了！” 小乔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雷正龙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安慰了雷正龙几声。过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吃饭的时间，这货才回过神来。 雷正龙自告奋勇，去买饭了。这小子故意给我和小乔留出时间。李依也不是警局提供的饭，她吃的都是我们吃的一样，都是我们吃过之后，再给她吃的， “就快过年了，你有什么准备？”小乔低着头问我。 “本来是打算回家了，现在这情况……”我叹了口气说道：“等处理好了这个案子再说。” 小乔有点失望，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和我回家见见家人。我们的关系就算是正式的确定下来了。 “那你要是不回去的话，过年到我家吃饭好了。”小乔充满了期待的看着我。 “这……” “你不愿意啊？”小乔有点不开心了。 “不是，我是觉得你爸……”直接就面对局长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没事，我都和我爸说了，他说很期待和你吃饭。我妈也很想见你。” 我顿时就觉得压力山大，这个年过的不容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放心，礼物我会帮你准备的。”小乔很开心的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就这样坐了半个多小时，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雷正龙还没有回来。 “这货不会吃完了才会回来吧。”我们正准备给雷正龙打电话，他垂头丧气的拎着盒子回来了。就跟霜打的茄子似得。 我说道：“你不会又遇到波哥了吧。” 雷正龙无精打采的说道：“还真的让你说中了，我真倒霉，买饭回来，在大厅里碰到波哥，又被他一通教育。他让我去调查律师，弄清楚是谁请的律师。” 小乔问道：“你不会没同意吧？” “调查律师当然可以，要是被人知道了，波哥就麻烦了。他就快要退休了，要是再出点事，那可怎么办。” 我拍着雷正龙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波哥肯定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退休的。” “快吃饭吧，我肚子饿了。”小乔伸手从袋子里把食盒拿了出来。在她把饭盒递给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小乔的手指上沾上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接过饭盒，故意用手沾上了一点，在鼻子前一闻，没什么味，但是用舌头一点，微微的发苦。 雷正龙看到了叫道：“小石，你这怎么饿的都舔自己的手了？” “快吃你的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小乔打开食盒，雷正龙买的都是我们平时经常吃的几份饭菜，我们大吃了起来。一会儿就吃光了饭菜。 等了几分钟，似乎没什么问题，我打开房间门，将饭菜拿了进去。李依安静的坐在牢房的角落里，低着头看着地面，一句话都不说。 “李依，你吃点吧，饭菜的味道不错！” 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李依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过来吃饭。我只好关上房门出去了。 坐了没几分钟，雷正龙就说道：“不对，为什么我这么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小乔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好困，好想睡觉。” 我靠着墙坐着，身体发软，都有点坐不住了。小乔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 “不好，有人给我们下药了！”我艰难的说道。 “下药？什么药？”雷正龙很紧张，他想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就药效来看，是普通的安眠药！”我也开始打哈欠了。 “谁……谁下药？”小乔问完了等不到回答，就睡过去了。 “下药……下药……肯定是内鬼！”我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在剧透之下，稍稍清醒一点。几次之后，就没有效果了。 “不……不……可能，刚才……刚才只遇到……”雷正龙没说完，睡着了。 听着两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更困了，坚持不住了。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正在往这边走来。 人还没靠近，我就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感觉到了杀气，这个人是来杀人的。 内鬼！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身体根本就不停使唤，我勉强能睁开眼皮，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只能看出来是个男人。 “谁，你到底是谁？”我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大声喊道。 “刘小石，这不关你的事，等我解决了里面的小丫头，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黑影迈开大步，从我的身上跨了过去，向审讯室走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看门大爷 黑影已经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打不开门的，你没有钥匙。” “很不幸！我有！”黑影拿出了一串钥匙，在我的面前摇晃了几下。钥匙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有一大串的钥匙。 “我一定会找出你的！”我用自己觉得最凶狠的声音说道。 “哼！你们这群笨蛋，要是能找到我，早就抓到了我了。”黑影从一串钥匙中找出一枚钥匙，插入了锁扣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他的脸上有着得意的冷笑，用力一扭，门没开。 黑影有些惊讶，把钥匙拿出来看了一眼，没错，就是这把钥匙，他又将钥匙插入了锁扣之中，用力一扭，门还是没开。 “不可能，我不可能弄错的！”那人拿着钥匙还要再试一次。 “不用试了，钥匙没错，但是这把锁不对！”已经睡着了很久的雷正龙突然开口说话了。 小乔一翻身就坐起来说道：“我们等你很久了，你总算来了。” 我还想多等一会儿呢，没想到雷正龙和小乔这么快起来了，既然都这样了，我也没必要装下去了，一翻身坐了起来。 黑影扫了一圈，发现我们三个人把他围在了中间，他跑是跑不掉。更何况我们都看到了他的长相，跑也没用了。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黑影也不跑了，转过身来看着我们。好奇的问道：“你们没有吃盒饭？” 雷正龙得意的说道：“吃了，食物当然不能浪费。” “那你们怎么会没事？”黑影很好奇。 我说道：“要是只有雷正龙一个人，说不定你就成功了，你不该忽略了我，我是一个法医，如果连安眠药都看不出来，那我这法医也干的太失败了。” 黑影竟然一点都不紧张，很淡定的说道：“你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医，这半年我都看在眼里，破了很多案子。” “我不厉害，不然也不会最近才注意到你。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从没想过你会是内鬼。不过这个结果比我预计最好的结果还要好。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嘴上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问，南区警局的一些机密，这个人是不可能接触的到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黑影发出诡异的笑声。“就你们三个，想要抓住我还没那么容易。” 看他这意思是要动手，我和小乔很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真动起手来我们两个就不参合了。用雷正龙的话说，我们一点作用都起步了，反而还会添乱。 雷正龙很期待的说道：“早就听说您是高手了，终于有机会和你过上几招了。不过看你年纪大了，我用一只手一只脚就好了。” 听他么这一说，我就觉得要坏事。雷正龙太大意了，大意就会坏事。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过头就不好了。”话音刚落，他就出手了。闪电般的速度到了雷正龙的身前，雷正龙本能要防御，手刚抬起来，人家的手就攻到了。 我们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人家就收手了。又回到了之前战立的位置。 再看雷正龙，脸上多了鲜红的四个指头印子。快要过年了，雷正龙遇到了*裸的打脸。幸亏只有我和小乔在这，人要再多点，他就要羞死了。 小乔拉着我，很紧张的说道：“要不要叫人，我觉得雷正龙不行，再加上我们两个也不是对手。”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对方没有恶意。看看再说吧。我有点东西还没有想通。等看看再说。” 小乔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一起给雷正龙加油鼓劲。 雷正龙揉了揉脸，不再说让了。双手方在胸前，击中精神，和对方打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雷正龙一直在进攻，可惜攻击一点用都没有。对方很轻易的就化解了，稍稍反击一下，雷正龙就是一阵手忙脚乱。 我和小乔不懂格斗，但是我们也看出来了，雷正龙其实是处于下风的。 斗了三十几回合后，雷正龙停手了。喘着粗气说道：“不打了，我认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对方竟然笑了，很赞许的说道：“小伙子，你的素质还是不错的，只是缺少经验，再练上几年，就不好对付喽。我的体力不行咯，再坚持一会儿，我就该麻烦了。” 我们原本是敌对的立场，现在怎么看都不像。我有一种上体育课的感觉。这种气氛太诡异了。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问道：“您到底是什么人？到我们南区警局干什么？” 对方笑嘻嘻的说道：“我就是一个看门的老头子！人老了，不中用了，有点糊涂了，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我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都被我们抓了一个显形，居然还不承认。 小乔拍马屁道：“您这么厉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您是什么人啊？” 雷正龙也说道：“我觉得您不是内鬼，您刚才的招式就说明问题了。我们用的是同一种格斗术。” 看门大爷说道：“三个小滑头，老头子还不打算这么快就暴露身份了，看来现在不说不行了。” 我可以肯定，老头子应该不是黑暗圣殿的人，可能是我们这方面的人。 看门大爷很严肃的说道：“我是省厅的人，专门负责黑暗圣殿的案子，是和卧底的唯一联系人。” “这……”我们三个都惊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雷正龙问道：“您有可以表明身份的文件么？或者是省厅的证件？” 看门大爷板着脸说道：“那种东西怎么能放在身上，要是被发现，不就暴露了。” “可是您就这么说，我们也不能相信啊！”小乔叫道。 “我可以给他证明！”走廊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走廊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波哥！ 看门大爷说道：“我们的计划失败了，被人家识破了。” 波哥说道：“在我的意料之中，他们三个已经很厉害了，半年的时间，成长了很多。” “您早就知道大爷是省厅的人？”我问道。 “也就是最近才知道的。” 我问道：“您能给我们说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吗？” “李依在这里太不安全了，黑暗圣殿的人是不会让她活下去的。我们计划一个假的绑架案，然后把李依转移到一个安全地方。” 这个计划听起来可行，但是现在被我们给破坏了。 雷正龙说道：“既然这个案子你们都盯了这么久了，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给我们说一点吧。” 看门大爷和波哥对视一眼，波哥说道：“我们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你们三个都是关系人，可以透露一点给你们。” “我们是关系人？”我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波哥问道：“刘小石，你前女友姓什么你还记得不？” “当然！”我说道：“我前女友姓周，叫周小瞳。” 波哥的表情变的有点沉重，他问道：“你对你的前女友了解多少？” 我彻底要被波哥给问蒙了，小乔也是一头雾水。我说道：“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吧。这样问来问去的我受不了。” 波哥说道：“你的前女友是警察世家，她的亲戚中有很多都是警察。而我最早的搭档，我和钱成的好朋友。黑暗圣殿的创始人，他也姓周，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么？” 我如遭雷击，竟然是这样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专案组 周小瞳一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我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这个人，可后来事实我不了解。我已经把这个名字埋在心里很多年了，再翻出来，心里五味陈杂，算、甜、苦、辣什么都有。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不想提起这个名字。我以为时间会让我忘记过去。但是事实证明，有些可以忘却，但有些反而会更加的清晰。 如果说我之前还有一点点的侥幸，现在彻底粉碎了。前女友不可能是警方的卧底，她绝对是黑暗圣殿的铁杆成员。 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早就该想到了，只是自己不愿意面对。那代表着我的一段过去，虽然青涩，但是真挚。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那都是我的初恋。 小乔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她在用这种方法表示她对我的支持。 雷正龙这会也心烦意乱，他看我的反应，仿佛就看到了他自己。他有点不耐烦的问道：“你说我们都是关系人，那我是怎么回事？” 老大爷转过身去，对着雷正龙说道：“既然你非要问，那我们说说花之之吧。” 雷正龙听到了这个名字，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他习惯拿枪的右手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表情也变的不太自然。 不用说了，这就是我们一直追问的雷正龙女朋友的名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一直围绕在我身边，另雷正龙就快要抓狂的小花。 “她……她怎么了？她是我们的卧底么？”雷正龙喘着粗气问道。 波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门大爷慢慢的说道：“花之之是黑暗圣殿的清道夫，专门负责替组织清理一些有危险的目标或者可能叛变的成员。我们知道她的背景和你一样特殊。所以我们特别调查过，也派人接触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不是我们的人。” 雷正龙双手抱头，蹲在了角落里，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那我呢？”小乔有点紧张，抓着我的手有点颤抖，既然我们三个都有关系，那她又是什么事呢？ 看门老爷子说道：“暂时无可奉告！” “为什么呀？”小乔急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和他们两个都说了，到我这就无可奉告了？你们怎么能区别对待呢？” 波哥解释道：“闺女，你别急，不是我们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也不知道答案。你几次涉险，黑暗圣殿都可以杀了你，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做。至于原因，我们也在调查？” “啊？”小乔傻眼了，我也愣了，之前我还以为小乔是运气好，是我破案及时，原来是另有隐情。 小乔说道：“你们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既然波哥都这么说了。那就得信了。 小乔小声说道：“让你们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一阵阵的发慌，你们快点麻烦吧，不然我怕我受不了了。” 看门大爷说：“小乔，你说的话没错，这些事情我们是要调查清楚。但是不能光靠我们，你们也要参与进来。” “什么意思？”我问道。 波哥说道：“自从你们接触黑暗圣殿开始，我们就在观察你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欢迎你们加入专案组！” 雷正龙问道：“什么专案组？” “针对黑暗圣殿的专案组，黑暗圣殿不是一两个人能对付解决的。你们加入专案组，可以掌握更多的信息。破案会更有效率，你们都可以发挥自己的专长。你们如果同意，我立刻就向省厅报告，你们的认命很快就会下来。但是在南区警局内要保密。”看门大爷说道。 我觉得加入专案组没有问题，主要看雷正龙雷正龙和小乔了。其实我比较担心小乔，我早就说过，不想她参合到案件中来，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内勤挺好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雷正龙站起来说道：“干了，这个破黑暗圣殿，我就不信弄不过你。” 小乔没有立即表态，她在看着我。 “算我一个！”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只有彻底的解决了黑暗圣殿，我才能真正的安心。 “那也算我一个！”小乔激动的跳了起来。她一直想要当警探破案，这次终于可以真正的参与到案件侦破中来，还是一个大案的专案组。 看门老爷子说道：“专案组欢迎你们的加入，正式介绍一笑，我叫冯荣，你们以后叫我冯叔就好。加入专案组后你们可以得到更多的情报，但是必须要完成一个任务。” “是什么任务？”小乔很期待。 冯叔说道：“你们想用李依把警局里蛀虫勾出的来办法不错，但是对李依来说，太危险了。她一个弱女子，也是受害者，为了这个案子付出太多了。我们要把她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她也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能帮助我们抓到黑暗圣殿的尾巴。” 我问道：“那您要把她安排到什么地方去？” “放心吧！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处非常安全的地方。”波哥说道。 我心里觉的有些不对，如果要转移李依，为什么要用迷晕我们的方式。如果我没有发现安眠药的残渣，我们会怎么样？ “小石，你有什么问题么？”波哥看出来了。 我也没隐瞒，就把我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冯叔赞道：“小法医，果然想的比较多。我们这样做和你们的目的一样，就是想把水搅浑，浑水才可以摸鱼。可惜这么好的计划让你们给搅黄了。” “呃……”雷正龙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我们就假装晕倒，你们把人带走。” “晚了！”波哥气的说道：“时间错过了，这时候再转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等换个时间再说吧。” 冯叔指着门说道：“这门锁是真么回事？好好的门怎么打不开了？你们换了门锁？” 我说道：“发觉饭菜有问题，我就在门锁上做了点手脚。你再用点力，门就开了。” “臭小子！你这是破坏公物，回头从你的工资里扣。”波哥和冯叔一起走了。他们不想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再引起别人的注意。 等着他们走远了，我打开房门，看到李依吃了饭菜，躺在长椅上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房门。 走廊里又静悄悄的了，我们一下就成了专案组的人，这个进展太快了。 小乔靠着我问道：“雷正龙，你刚才那几招真漂亮，什么时候也教教我，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就用到了。” 我也说道：“你和冯叔的招式都特别怪，和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雷正龙说道：“既然进了专案组，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和你们说了吧。我当过几年的特种兵，使用的是一种国外的格斗术。是美军特种部队的格斗训练，一是科学性较强，并运用科学理论来指导格斗训练。例如对人体各要害部位的击打，用什么方式打击最为理想，击打后会出现什么效果，不这样做又有何危害等。只有参加过外军交流的人才懂。参加的都是精英。” “原来你还当过特种兵啊？”小乔很羡慕的问道：“你都执行过什么任务？” “那是机密！”雷正龙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在我们的守护下，李依平安无事，内鬼没有找到小手的机会，也就没有露面。 就在过年前，我们接到了波哥下达的任务，准备将李依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四章转移李依 任务是波哥突然下达的，之前并没有和我们商量，我们都感觉到意外，太仓促了。并且宣布任务的时候刑警队的人都在，也就是说混在里面的内鬼也知道了。 小乔瞪着眼睛，视线在挨个扫过所有人，看了一圈之后，她小声说道：“你有怀疑的目标吗，我怎么看谁都像，可是等回过头来再看，又说都不像了。” “要是能看出来，还要我们干什么。”我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教育小乔，实际上在不久之前，我就这么干过。 波哥说道：“李依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嫌疑人，我也就不再强调了。这是我们南区警局的最后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完成了，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过年了。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雷正龙喊的声音最大，震的我耳朵有点疼。 “那下面我就安排任务了，押送不需要多少人，只需要三辆车，我点名的留下来。”波哥拿出了一份名单。我和雷正龙都榜上有名，但是没有小乔。 “为什么没有我，凭什么啊？”小乔不乐意了，要去找波哥理论。 “你低调一点。”我拉住小乔说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是专案组的成员，你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对，不能暴露身份。”小乔板着脸，乖乖的不说话了，也不偷偷的看人了。 “行了，没点到名的就出去吧。没事就商量一下，把过年的值班表排好！”波哥话一出口，刚才还笑着往出走的人就是一阵惨叫，大过年的时间，没有人喜欢值班。警察不容易，刑警更加的不容易，还不容易有一个假期，都想在家里休息。老婆孩子热炕头，大概是每一个刑警的过年心愿。 犯罪份子不放假，警察就不能休息。在一年的时间里，只有过年这段时间，犯罪率比较低，特别是恶性，警察都想着在这个时间休息一下。人不是机器，就算是再敬业的人，也不可能工作不休息。 人还没走完，一名刑警大声问道：“波哥，这人往哪送。” “就你小子问题多，等一会儿我会说的。”波哥看了他一眼。 “有可疑！”小乔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一直盯着人家看。 人都走完了，波哥一看小乔还在，就吼道：“小乔，人都走了，你还在这干什么，我叫你留下了？” “哦！”小乔迈着小碎步，跑着就出了会议室。 “下面我就布置一下任务。”波哥说了他的安排。 三辆警车，雷正龙在前面一号车，李依在中间二号车，我在后面三号车。李依确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所以我们要将她转移到精神病院，院方为李依准备了一个单独病房。 好好的一个人，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感觉到惋惜。布置完任务之后，波哥就让人准备去了，会议室里就剩下了我和雷正龙。 “波哥，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并且到了医院之后，李依就安全了吗？”我问道。 雷正龙也说道：“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准备，太仓促了，会有和多的安全漏洞和隐患。从南区警局到精神病院中间的路程太长了。” “你当我原因呢！”波哥说道：“律师已经把报告递上去了，我们没有理由再羁押犯人。让你们帮我查律师是谁请的，你们也不去查，这个时候怪我？” 我和雷正龙无话可说。我一直担心波哥会因为钱成的死会对李依有看法。 波哥看我们不说话了，也明白我在想什么，这才继续说道：“放心吧，虽然李依间接的害死了钱成，但是公事私事我还能分清楚的。李依到了医院之后，比在我们这里安全，重症隔离病房，除了医生和工作人员，其他人是不可能见到李依的。”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不安全。 波哥继续说道：“你们想过没有，就你们那样守着，一点机会都不给，你让警局里的内鬼怎么下手？你这还叫钓鱼？把内鬼逼急了，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我们给他一个希望，给他一个念想，这样他才会行动，一行动就容易暴露，我们才有机会。并且由你们两个亲自跟着，还会有问题么？” 我们说不过波哥，这事也怪不到波哥，我们只能小心谨慎，保证李依不会出事。 “波哥，车都加好油，什么时候出发？”司机站在门口问道。 “等着吧，一会儿就出发！”等司机走了，波哥对我说道：“小石，你和李依朋友一场，再和她说几句吧。” 这一次分别，大概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了。我也不能浪费波哥给我的机会。 我和雷正龙一起去了拘留室，雷正龙守在门口，让我自己进去谈。 推开门，看到李依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头发乱糟糟的，蓬松的就像是一个鸟窝。长时间不活动，也不见眼光，脸色有些发白。 李依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你个傻丫头！”我拿着一把梳子，走过去一边给他梳头一边说道：“你个傻丫头，多漂亮的一个美女，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这么丑还怎么见人？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傻，你就不能忘掉那些事么？谁心中没点伤心事，活着活着，生下来就要好好的活着。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呢？”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这些话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不说出来会觉得难受。 我不会梳头，只是勉强的把李依的头发梳理的整齐一些。等我梳好了才发现，李依正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眼神清澈，就如一泓秋水。只有小孩才可能有这么纯净的眼神。 我愣住了，这是李依的第三人格。小时候的李依。永远保持着纯真的李依。 雷正龙推门进来说道：“小石，时间到了，要出发了。” “李依，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一个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好，我李昊哥哥会和我一起去吗？”李依说话了，但是她的语气就是一个小孩。 “他会在那等着你的！”我有撒谎了，我带这李依走出了拘留室。再不走我的眼泪就要出来了。 一路走到路下，很多人都看到我们要走了。李依蹦蹦跳跳的，非常开心，还不断的和身边的人打着招呼，有些人她并不是认识。 波哥在楼下大厅等着我，手中拿着三个步话机，给我和雷正龙一人一个。“拿好了，在路上联系。” 第三个步话机，波哥给了二号车的司机，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一名叫小吴的刑警，他是仅次于我的，比我早了半年。 波哥和雷正龙一起上了一号车，李依不太喜欢小吴，但还是跟着他上了二号车，我上了三号车。坐好之后，车队开出了南区警局。 我们故意避开了上下班的时间，但是路上的车还是很多。快过年了，都是出来采办年货的人。前五分钟好算顺利，但是车速并不快，我们也没用步话机联系。 在拐过一个路口之后，一辆重型机车以极快的速度从我的车边疾驰而过，我只看看开车的似乎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皮衣。黑色的发丝随风飞舞。 “小石，你看清楚刚才开车过去的女人了么？”步话机里传来雷正龙非常紧张的声音。 “人家带着头盔呢，我怎么看，并且车速这么快。有问题么？” 雷正龙迟疑了几秒钟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开车的可能是小花？” 小花？黑暗圣殿杀手？ “你不会看错吧？”如果真是小花，我们必须中止运送计划，小花的枪法我们见识过的，太准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李依之死 步话机中沉默了几秒钟，再次传来雷正龙的声音。“我没有看错，真的可能是小花！相信我，我是不可能看错的。” 既然雷正龙都这么说了，那我相信真的有可能是小花，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这危机比我预计得来得更快。 “跟紧了前面的车！”我打开车窗，探头向前看，重型摩托车一闪而过，再也看不到了。再先后看，后面的车看的很慢，没有可疑车辆。 提心吊胆的行驶了两分钟，什么事也没发生。雷正龙的精神有点太紧张了。 我拿起步话机问道：“我这边没有问题，你们前面有问题吗？” 雷正龙没有说话，步话机中传来了波哥的声音，“计划有变，我决定改变道路，我们使用计划b！” “没问题！”我放下步话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什么是计划b？ 司机在认真的开车，我挠挠头问道：“波哥出来的时候和你们说计划b了么？” 司机撇了一下嘴说道：“还计划b呢，就连计划a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啊？”我大脑飞速的运转，难道说波哥这话是说给内鬼听的？ 我放下了步话机，小声问司机师傅：“那我们该怎么办？” 结果就是我被司机鄙视了，他看了我一眼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是最后一辆车，我们跟在后面不就行了？” “呃……”我这人丢大了，还好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然传出去就没法混了。 我问道：“师傅，刚才的话你回去不会和别人说吧？” 司机师傅在我强大气场的压迫下，点了点头。 我这才重新打开了步话机，里面传来二号车小吴的声音。“你们热么，我们车上怎么这么热？” 过了一会儿没人回答，小吴不说话了，我探头一看，前面二号车的车窗都打开了，看来她们是真热。 车队又开了五分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开始怀疑刚才回去的人肯定不是小花，雷正龙一定是看错了。 我们已经完成一半的路程了，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就快要红灯了。波哥的一号车本来是可以开过去的，一号车刹车了。停在了路口，二号车也停了，我们只好跟着停了。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我无聊的四处乱看。看到在我们的旁边路边有个斜坡，一辆大型卡车正在滑行，司机在后面大叫，疯狂的奔跑，想要追上卡车。 “不好，出事了！”我目测了一下，如果卡车滑下来，撞击的位置就在二号车和三号车之间。 “波哥，快看旁边！”我拿起步话机喊道。 波哥听到了车子向前移动想要避开，但是前面的车还没过完。 在紧急情况下，波哥咬牙驾驶着汽车向前，开到了路口中央，二号车赶快跟上，都停在了路口。 我对司机说道：“开上去，不能让卡车碰到二号车？” “你确定？”司机大概没干过这事。 “出事我负责！”这件事情太巧了，我不相信巧合。 司机一踩油门，我们挡在了卡车的恰面，轰的一声，我们的车摇晃了几下，我身边的车窗被撞碎了。好在撞击并不是很眼中。 “小石，你没事吧？”步话机中传来了雷正龙的声音。 “我能有什么事，你们先走，不要在这里耽搁。”我看到绿灯亮了。 我目送着一号车和二号车走了，卡车的司机跑了过，看到我们没事，长出了一口气。冲到车窗说道：“对不住，我就去买包烟，结果就忘记拉手刹了。对不住！” 我扫了司机一眼，大概四五十岁，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人，肯定是老司机了，我拿着步话机下车，快速的绕着卡车转了一圈，没发现问题。 “你留下处理这事！我先走了！”车祸虽然不大，但是一时半会处理不了。我跑到马路另一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你们现在到什么位置了？”我拿着步话机问道。 雷正龙说道：“我们现在在建设路，就快要到了……” 轰隆！ 步话机里传来一声撞击之后，没了动静。 “雷正龙，波哥？”我大声叫了两声没有回答。 “二号车，二号车什么情况？”我大声吼道。 谢天谢地，步话机里传来了二号车上小吴的声音：“一号车开的有点快，撞车了！” “波哥和雷正龙没事吧？” “看起来没事，最多受点轻伤，哎，你要干什么，住手……”步话机就没了动静，传来兹拉兹拉的电磁干扰声。 “小吴，李依！”我大叫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回答。 肯定是出事了，我一着急，用了拍了我大腿一巴掌。 出租车司机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我，在他的眼中，我大概就是一个神经病。 “我是警察，建设路，快走！” 司机一踩油门，出租车就蹿了出去。 建设路不远，又拐过一个路口之后，远远的就看到一号车和一辆越野车撞在了一起。 “原来真出事了？你真是警察啊？” 我没空搭理司机，二号车已经不见了，波哥和雷正龙正打开车门，摇摇的走过来。 我赶快从车上下来，扶着两人，把他们都扶上了后座。 “二号车去哪了？”我问雷正龙。 雷正龙脑袋上划了一个口子，正在流血，他捂着脑袋往前一直，说道：“往那边去了，快追！” 司机还在看热闹，我气的大喊：“快开车！” 波哥说道：“应该没事，我出来的时候和小吴说了，如果出了问题，就自己开车到目的地去，车上有两名经验丰富的刑警，不会出事的。” “二号车的步话机联系不上了！”我赶快说道。 “有这事？”波哥拿出手机，拨打小吴的手机，我听到手机中传出那个女人万年不变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波哥接着又拨打了司机的手机，同样是无法接通。 波哥不说话了，眼下这个情况，可能真的出事了。 “混蛋！”雷正龙气氛给了座位一拳。 司机看到了，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我问道：“你是出租车司机，对我市的道路情况应该很熟悉吧？” “是啊！”司机点点头。 “这里去精神病院，最快的路，快！” 司机听到要去精神病院，看我们的眼神就不太对劲了。 波哥说道：“师傅，关系到好几条人命，快一点！” “没问题！”司机挂挡，踩油门，开上了一条车流非常少的小路。 出租车开的很快，可就快到了精神病院了，我们都没有看到二号车。 “停，别往前开了！”我叫住了司机，“往回开，走车最多的路！” 司机还很配合，调转车头，没开出多久，我就听到了一声爆炸声。 轰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肯定是出事了。 远处一股黑烟升了起来，我叫道：“师傅，往那边看！” 出租司机看了一眼黑烟的大体位置说道：“那边是一条很偏僻的小路，我带你们过去。” 二分钟后，我们看到了失踪的二号车，车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炬，正在熊熊燃烧发出一股股的浓烟。 “李依！”我大叫一声就冲了下去，没跑几步，就被雷正龙死死的拖住了。车辆燃烧烤的我的脸生疼，我的眼睛盯着车后座，在烈火中有一具已经烧的焦黑变形的尸体。活活烧死的人四肢都会扭曲成弧度。 我还有点不太相信，李依怎么就这样死了？ 波哥绕着二号车转了一圈，回来说道：“不对啊，车上怎么有四个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内鬼死了？ 燃烧的汽车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其中有两名好心人为什么提供了车上的干粉灭火器，但是车子的火势太大了，根本没用。我们只能看着二号车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火中的车子还发出啪啪的声音。 波哥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个计划是他设计的，结果内鬼没有引出来，还搭上了三天人命。至于在后座上出现的第四人，就不在波哥的考虑中了。 有人打了火警电话，消防车来了，消防战士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才将二号车上的火扑灭了。整辆车烧成了黑色，车上四人狰狞恐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烧糊了的味道。 这个味道再混合着车长化纤品燃烧的气味，味道特别的难闻，我的心里一阵一阵的翻江倒海，我就快要吐出来了。 在读法医的时候，我是见过烧死的尸体的。虽然当时我的反应比较强烈，但只不过感官上的，并没有产生强烈的呕吐感。但是这一次，我的呕吐感太强烈了，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路边大吐起来，吐出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吐的嘴里发苦。吐完了所有的东西之后，一阵阵的的干呕。 我似乎明白了，我呕吐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感情，车上的几个人我都认识，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他们还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 我的胃都快要被我吐出来了，雷正龙一言不发的走到我身边，在我后背轻轻的拍了几下，我感觉舒服了一些。 耳边听到了警笛声，警察来到了现场，我没有回头去看，听声音就是南区警局的人。 我捏着鼻子走到了车前，后座上的人烧的只能看出一个人的形状。从身形上看，真的是李依。 向前走几步，同样是两具扭曲变形的尸体。还好我们感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我脑海中出现了她们在烈火中挣扎的惨样，口中凄厉的惨叫声，我打了一个寒颤。赶快把这个恐怖的画面从我的脑海中赶出去。 一圈下来，我的视线落到了副架势座位后面的人。这就是多出来的人，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后座？前面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刑警。李依的重要波哥跟他们强调过。那为什么还会让这个人上车？ 我抬头又看了车头，车头朝着的是南区警局的位置，车后面才是精神病院。难道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二号车要返回警局？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我忽然觉得双腿有些发软，我有点站立不住了。 “小石，你没事吧？”我忽然听到了小乔的声音。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小乔怎么可能在这里？ “小石，你怎么了，别吓我。”小乔的声音到了我身后，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我这才发觉我的手在颤抖。 没错，这是小乔的手，我转过身来，小乔竟然真的在我面前。 “你怎么来了？”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是小乔说，我当时的表情很古怪，古怪到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小乔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难道你不想看到我？” “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你不该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我一伸手，将小乔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感觉着小乔身体的曲线，我似乎得到了温暖。 “小石，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小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别说话！让我安静一下！”我就这么抱着小乔，我感觉只很短的时间。但是等我放开小乔，已经过去五分钟的时间了。 “小石，你没事吧？”小乔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看到小乔手中拎着我的工具箱。我伸手接过来，说道：“我没事，下面我就要工作了。” 小乔抿着嘴说道：“我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我觉得可能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事有关，但是我又不能肯定。” “什么事？”我等着小乔说出来。 “杜凡……杜凡……不见了！” “你说什么？”我听到小乔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的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就又问了一遍。 “杜凡不见了，准确的说杜姐失踪了。”小乔说道：“我整理这两天的考勤，结果发现杜姐没来，我就去一号法医室找她了，门锁着，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也许杜凡心里不舒服，你去和波哥说一声吧。我要工作了！”事后回想起来，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这一次，杜凡真的是失踪了，消失了相当长的时间。 “哦！”小乔答应了一声，去找波哥了。 这个时候，波哥大概也不好受，他需要有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这样或许会好过一点。 打开工具箱，我带上口罩和橡胶口罩。雷正龙也给自己找了点事做，他拿着相机，拍了很多的照片。等他拍完了，我才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 因为大火，衣服都烧的贴在了身上，只剩下一些不可能燃烧的东西。 我从副驾驶烧焦的尸体身上找到了一串钥匙，几枚铁纽扣，已经陷在了肉里皮带扣，这些东西肯定都是小吴的。我小心翼翼的把这些东西都装在证物袋里。 接着我又收集了司机的物品，司机也没有问题。 剩下李依了。 我想要打开车后门，但是因为烈火燃烧，车门打不开。我就从车窗往里看。 李依斜坐在后座上，脑袋挨着车门，嘴长的很大，似乎还在凄厉的惨叫声。曾经多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接受不了，手还没动，眼泪就下来了。 我把头缩了回来，雷正龙看到我在哭，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好多了，重新探头进去。 李依身上的东西并不多，都可以证明她就是李依。 就剩下第四个人了，我觉得这个家伙肯定和二号车着火有关。所以我查的很仔细，铁纽扣，裤带头，这些东西都和小吴的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第四人也是警察？我一下就想到了内鬼。 对，肯定是警察，如果是警察，小吴就不会防备他，司机也有可能让他上车。 我在心里已经推测出怎么回事了。第四人找机会上到车上，最有可能是装作偶遇，他想弄成一个意外，杀死李依。但是他的计划失败了。李依拼命的反抗，结果火在他下车前就烧起来了，就把他也烧死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就在我发呆思索的时候，消防队的一名经验丰富的队长也绕着转了一圈。然后对我说道：“从燃烧的程度上看，火是从后面的位置烧起来的，最有可能是油箱起火爆炸了，不过车没有碰撞的痕迹，这一点很奇怪。” 旁边一个小战士说道：“不会是自燃吧？” “不可能，现在又不是夏天，温度又不高，不太可能自燃。” 两人的对话，给了我点启示，我回想起来，车子离开南区警局前，才给油箱加满油。在来的路上，小吴也一直说车子很热，还开了窗户，这和车子着火有关系么？ “发现什么了吗？”雷正龙走过来问道。 “车子起火的原因很古怪，我要问问司机，他们是一起去加油的么？” “不用问了，他们是一起加的。” “那有什么异常没有？”我问道。 “没问题吧。”雷正龙说道：“大家都是去同一家油站加油，你觉得是汽油的问题？这不太可能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分歧 我对汽车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因为我自己不会开车，所以我无法回答雷正龙的问题。我的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术业有专攻，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就要向专家请教。 雷正龙可能不是专家，他算是赛车手，但是对于汽车的构造问题，未必有我知道的多。 “小石……”雷正龙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但是支支吾吾的，一点也不像是他的风格。等我回过头来，他又不说了。 我也没有多想，注意力全在案子上。 一扭头，看到消防队的人要走，我快步走过去说道：“请等一下，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么美女救火比较多，那是不是遇到汽车起火的案子也比较多。” “一般夏天多一点？你想问什么？”队长停下了。 “汽车自燃一般都是因为什么原因？”速记是来不及了，我准备有手机录下来。 队长说道：“汽车自燃的原因有很多种主要是汽车的油路出现问题，造成漏油、漏液。或者是车辆电线老化或者接驳不当造成短路或产生火花。第三种就是由于高温引起易燃物品的燃烧。当然最常见的就是由于车辆撞击，或者机件故障引起火灾。” 第三种可能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之前就有这方面的怀疑。我对队长说道：“这个案子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您和我说说，对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这不好吧！”队长犹豫着说道：“我说不好，再干扰你们办案。” “没关系，我们只是参考，您就放心说吧。” 雷正龙也说道：“我们时间很紧，等专家来了浪费太多时间了，您就说说吧。” 队长声明道：“我说的只是我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没问题，您就说吧。” 队长这才说道：“反正我是觉得你们这个车火起的不太正常。车子没有碰撞的痕迹。暂时看不出助燃剂的痕迹。油箱爆炸了，我觉得有问题，你们该回去好好调查一下。我就说这个多了！”队长上车，消防车走了。 我又回到了烧焦的二号车前，盯着车子发呆。雷正龙脸上的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波哥受到了重大的打击，精神不镇，上警车上休息去了。 雷正龙走到我身边小声问道：“小石，你觉得这可能是意外么？” 我转过身来，盯着小雷正龙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雷正龙自己都觉得不太妥当，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如果这是意外，波哥大概就会好受一点。” 我一瞬间就明白雷正龙是什么意思了，他这是想要替波哥开脱，出了这么大的事，波哥有大麻烦了。我冷冷的说道：“或许是吧，在检验报告出来之前，什么都有可能。” 雷正龙听出我语气变了，低下头说道：“小石，波哥当了一辈子的警察，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就快要退休了，如果……”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现在要工作了，这事再说吧。” 雷正龙有点急了，拉着我说道：“小石，这关系到波哥的一辈子！” 我争锋相对的说道：“雷正龙，这关系到了四条人命！他们还是你的战友！” 雷正龙眼神一转，不看我，但是手没有松开。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你们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小乔冲了出来，把我拉到了一边。雷正龙很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的手被捏的很疼，我甩了几下才好点。 小乔着急的问道：“你们不是好兄弟讲义气吗，这是怎么了？” “没事，一点笑摩擦！”这事不能放到明面上说，我不想让小乔也跟着我为难，一边是案子，一边是波哥，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讨厌！和我都不说清楚！”小乔也急了。 “小乔！”我和认真的对她说道：“这个事情很复杂，我不想你参合进来，相信我，我一个人可以处理好的！” “好……好吧！”小乔听我说话的语气，就知道问题严重，她也肯定听我的话，也就不再追问了。 我伸手摸摸小乔的脑袋，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对小乔说道：“你快去忙吧，我要把尸体搬出来了。” 四具尸体已经烧成碳了，我不用说也知道有多恐怖了，光味道就非常的难闻了，小乔听我这么一说，捂着嘴就跑了。 等小乔走远了，我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雷正龙问的问题，我其实也想到了，心里也特别的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我到了南区警局之后，波哥对我特别的照顾。在我的心里，波哥既是我的长辈，又是我的领导。我也知道如果这个案子不是意外的话，对波哥意味着什么。 我读法医上的第一堂课，一位老教授对我们说，做法医最重要的就是实事求是，人命关天，一点小小的改变，甚至是措辞，都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当时我正在盯着周小瞳发呆，可也不知怎么了，我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等我回过神来，发觉脸上有点凉，用手一摸，我才发觉自己居然流泪了。 赶快要袖子擦掉眼泪，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的脆弱。在这一刻，我的心里真的很赌的慌。 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状态，下面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把尸体从车上搬下来，装进收尸袋里。尸体已经烧成了焦尸，在搬运的过程中要尽量保持完整，尸体还要回去坐尸检。 我打开车门，试了一下，一个人根本做不到的，至少需要五六个人帮忙，才能把尸体完整的搬出来。尸体的四肢已经完全烧焦了，但是身体还在往下滴油，那个场面我又没忍住，腹里又是一阵翻腾。 赶快把头收回来了，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稍稍好了一点。 要把尸体弄出来，我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我向不远处刑警队的兄弟招手，让他们过来帮帮忙。这活儿不怎么样，我都做好了请客的准备。 刑警队员小跑着过来问道：“小法医，有什么事？” “帮我把尸体弄出来，回头我请大家吃大餐。” “没问题！”刑警队的人开始带手套，车上有两个是他们的兄弟，这也是他们应该做的。 都没用我指挥，刑警队的人一起动手，用了半个多小石的时间，小心翼翼的把小吴和司机的尸体从车前面搬出来，完整无缺的装进了收尸袋中。不等我说，他们就抬着尸体上装进了车里，还向尸体敬礼。 我有些敢动，这种感情才是最真挚的。但是让我大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人装好两具同事的尸体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叫了两声，也没有人答应，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我明白了，他们是不会过来帮忙的，雷正龙一定对他们说了什么。 求人不如求自己，我就不信了，离开他们我就不行了，我一个人也能把尸体搬出来。 我对比了一下，第四具尸体相对好搬一点，尸体就靠在门口。我打开车门，手尽量伸进尸体身下，尸体已经开始渗油了，身下滑滑腻腻的，很难受，我甚至感觉到有尸油灌进了手套里。 我的倔脾气上来，一咬牙，我拖着尸体就要搬出来了，因为用力有点大尸体向我倒了过来，我不能收手，只能让焦尸就砸在我身上，甚至可能是脸上。我闭上了眼睛，我忍了。 等了半分钟，尸体没有砸过来，我睁开眼睛一看，一只手扶住了尸体。 第二百三十八章虐心 手是从我的身后伸过来的，我都不用回头看，光看这美丽的手型，我就知道是谁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说话声都有些哽咽了。 “我就在那边看着你呢，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事，有我呢！” “谢谢你！小乔！”我特别的感动，小乔站在了我的这一边，这就是对我的支持。 我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小乔一个柔弱的笑女生，能这样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你和我说什么谢谢，太见外了！”小乔说话咬字都不清楚了，她就快要吐了。 我咬着牙，身上忽然有了力气，一下就把第四具尸体给抬了出来，摇摇晃晃的抬到了收尸袋边，小乔帮我扶着，我小心翼翼的把尸体放下，装进了袋子里。 就剩下一具了！ 我站起来，向刑警队员的方向看去，他们都转过身去，不敢和我对视。 小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了路边大口的吐了起来。吐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我听着都有点心疼了。 足足吐了十几分钟，小乔吐光了胃里的食物。等她站起来身来，脸色苍白。 “小乔，你就在这休息一会儿吧。剩下那一具尸体比较轻，我一个人就行！”小乔的模样让我心碎了。 “既然都这样了，就干完吧！”小乔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能行……”我话还没说完，小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把剩下的话就咽回肚子里了。 李依的尸体实际上最难弄，因为她几乎就要横过来了，一不小心，就可能损坏尸体。 后座的位置比较宽。我们先在椅子下面铺上个收尸袋。然后我抱着李依的上半身，小乔抱着尸体的腿，我们两个人一起用力，把尸体抬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收尸袋上。 说起来比较简单，但是这个过场相当的费力，刚把尸体抬起来，我全身都在冒汗，手在颤抖。胳膊酸痛，我强咬着牙，总算把尸体完好无损的放在了收尸袋上。 我长出一口气，小乔直接就瘫坐在地上，我赶快绕过去问道：“小乔，你没事吧？” “你别碰我，让我在这里躺会。” “不行，这是地上，你不能躺在这，会感冒的！”我硬是咬牙把小乔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最终还有有人看不下去了，两个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跑过来帮忙，帮我们把收尸袋从车上拉下来，然后把收尸袋一起，装进了一个新的收尸袋中。搬到了车上。 “兄弟，谢谢你们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小乔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们两个都出了一身汗，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冷颤，身上的衣服贴在身上，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 小乔也是打了一个冷颤，我赶快说道：“你快上车去吧，喝点热水，不然真的就要感冒了。” “你也一起来把。” “我还得收拾一下东西。”我的工具箱还摆在二号车的旁边。 小乔要帮我，但她一点劲都没有了，民警把她送到警车上了。 恢复了些体力，我将手上的橡胶手套摘下来，这才发觉，两只手滑腻腻的，沾了不少的尸油。腹内一阵翻腾，又是一阵阵干呕，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似乎还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那气味没法用语言形容，实在是太难闻了，我感觉只要再闻一会儿，我就要晕过去了。 工具箱里还有半包纸巾，我一下抽出了十几张，在手上用力的揉搓，纸巾上有了油迹。我将纸巾扔在了地上，又抽出了几张，用力的搓，搓的双手通红。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我把工具箱收拾好了。 拎着箱子找到小乔，她喝了点热水，脸上总算是有了点血色。不再是苍白如纸了。正好有警车返回局里，我就让小乔一起回去。 “那你呢？” “我在这里再等一会儿，我要看着车被拖回去。不然我不放心。” “那我和你一起吧！”小乔说着就要从车上下来。 “你快回去吧，你要是病倒了，我会更难受的！”我用身体挡着车门，没有让小乔下来。 “那你照顾好自己！”小乔走了。 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我就要坚持下去，不然我都对不起小乔。我直接就坐在工具箱上，守着二号车。 过了半个多小时，又一队警车来了，是市局的警车，车刚一停稳，车门打开，几个穿着白衣的法医下车了，是市局的法医，还有交警的车辆专家。 我站起来，走过去简单的介绍了一些情况，市局的法医就围着二号车开始取证。我看着他们从邮箱里刮出了一些油迹，装到了试管中。 “帅哥，你给我一份吧，我回去请你吃饭。” “你们已经欠我好激几顿饭了。”市局的法医还是给了我一份。 下面的事就是交警了，交警的拖车已经来了，准备把烧毁的二号车拖回去检查。 我正准备要离开，乔局长和市局的领导都来了。 “小石，你过来！”乔局长把我叫了过去问道：“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我走过去，还没有开口，雷正龙在我身边说道：“刘小石，你不要乱说。” “我保证实事求是，不会说一句假话！” “哼！”雷正龙哼了一声走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如实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乔局长的脸色很不好，市里的领导皱着眉头。 “你去忙吧！”乔局长让我走，剩下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拎着工具箱，准备上民警的车回去。 路过南京警局一辆车时，车门打开了，波哥在车里说道：“小石，我正好也回去，坐我的车吧。” 只不过几个小时没见，波哥变化之大让我感到震惊。仿佛一下就老了十几岁。 “波哥，您……”我一下就说不出话来。 “小石，你不要多想，这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波哥拉着我的手，把我拽进了车里。 警车发动之后，波哥说道：“看来我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其实……波哥……”我几次张开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要说了，休息一会儿吧！”波哥闭上眼睛，不说话了。车厢里安静下来。 我也闭上了眼睛，但是我睡不着，脑子里在想着案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依就这么死了？我感觉特别的不真实。 时间过的飞快，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车子就回到了南区警局。 我打开车门，要扶着波哥下车。 波哥虚弱的说道：“你快去忙吧，不要在我一个没用的老头子身上浪费时间。” 我咬着呀，狠心转过身去，不再看波哥，大步大步的走进了警察局的大厅。 小乔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拎着一个盒子。“小石，我知道你要忙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食物和补品，你一定要吃！” “我一定会吃的！我先下去了！” “那我也去忙了！”小乔向楼上走去，她换了一身警服，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她在下意识的搓手。 都是我，抬尸体的事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我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那着工具箱冲进了二号法医室。把各种需要检验的材料从工具箱里一件一件拿出来。 然后在水池子里洗手，一遍一遍的洗，皮都快要洗掉了，但我还是觉得没有洗干净。 在又洗了五遍后，我打开了小乔给我的盒子，也没看是什么，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一刻，我特别的想哭！ 第二百三十九章检验焦尸 才加入了专案组，以为会有新的开始，结果却是迎头一棒，李依就这么死了，那内鬼呢？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李依死了，可内鬼呢？ 看着工作台前的四具焦黑的尸体，内鬼会在这中间么？ 感觉有了力气，我拿器了手术刀。准备进行尸检。 四具尸体，我之前也没处理过焦尸，我需要杜凡的帮助，她的经验丰富，肯定能给我帮助。 我跑到了一号法医室门前，敲了几下没有人给我开门。我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小乔和我说过，杜凡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时间正和李依到警局的时间吻合。 难道说杜凡是内鬼？ 我的脑袋一下炸开了，快步跑回了二号法医室，快速检查了一下四具尸体，谢天谢地，只有一具女尸，是李依无误。 那这第四具尸体会是谁？内鬼？ 在确定了第三具尸体后，我就集中精力只有对第四具尸体进行尸检，只有确定了这第四人的身份，所有谜团才有可能解开。 我打开了换气扇，房间里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尸体已经烧的酥脆，我必须要谨慎，如果一不小心破坏了什么，就没有办法进行复原了。 我拿出相机，对着尸体的局部和整体拍了很多照片，我确定没有一处遗漏，拍了足足有上百张。 放下相机，我要开始工作了，拿起手术刀，刚碰到尸体，烧焦的尸体就发出咔咔的声音，还有黑色的粉末飘了起来。 车上的大火是从后面烧起来的。所以李依和第四具尸体烧的最严重。 我强忍着心中适应的感觉，将尸体抛开，里面也烧焦了。连一点正常的血肉都没有。我取dna进行尸检的念头破灭了。 这具尸体彻底难住我了，烧成这样想要验出是谁很难。 我有很强的挫败感，现在唯一还有可能的就是颅骨复原技术了，头骨已经烧的酥脆。为了保险起见，我小心翼翼的将头部的各种数据测量之后记录下来。 尸体的脖子就快要断了，我索性就将头颅取了下来，然后找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装进去。准备送到市局专家进行复原。 其他的三具尸体就相对简单了，我调出他们的资料，里面都有大量的体貌特征，一对比就确定了身份。 因为火烧的缘故，尸体的身高会有减小，其他都符合。 尸检完成了，李依死了，而我依然不知道第四具尸体的身份，他会是内鬼？ 活了这么久，这是我最难的一天。 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心中烦闷，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一点想法都没有。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是小乔来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来找我。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小乔就冲了进来。“进……大……进展！”小乔气喘吁吁的说道。 “发现什么了？”我急忙问道。 “二号车的检验报告出来了，车上没助燃剂燃烧的痕迹，起火的原因是油箱爆炸，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们也没有结论。只是说油箱中可能增加了一种助燃剂！” “那是不是助燃剂的问题？” “不是！”小乔说道：“汽车专家说助燃剂能提升发动机燃烧效率，燃烧温度，增加发动机缸内压力和提高发动机功率的作用。并不会引起油箱爆炸！很多车辆都添加了这种助燃剂。” 什么结果都没有，这算是什么进展，刚看到一点点希望，这就又破灭了。 小乔继续说道：“专家也觉得助燃剂有问题，专家还要做近一系列的检查。” 专家都不能确定的事情，我还能说什么。“那关于第四具尸体的身份有什么进展？” “这个……暂时没有！”小乔说道：“全市范围内的警察都筛选了一遍，没有联系不上的警察。也就是说，这第四人可能不是警察。” “不，不可能！他肯定是警察！”如果不是警察，小吴不会让他上车。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那道路的监控录像呢？” “也查了，几个路口的监控都是正常的，目前刑警队还在调查，还不知道第四人在什么时候上车的。”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毫无进展。还是一头的雾水。这是三条人命，如果得不到任何的线索，这三人死的也太不值得了。 看我情绪不高，小乔对我说道：“小石，你别着急，案子一定会破的！” 我眼前罩着一层迷雾，各种线索谜题都纠缠在一一起。罩住了我的眼睛，堵住了我的耳朵，压的我就快要透不过气来。 “希望是这样，不然李依死的这么惨，也太不值得了。” “嗯！”小乔握紧拳头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小石，你一定有办法的。” 我苦笑两声，也不知道小乔哪来的这么大的信心，我怎么一点都没有。 “你肚子饿不饿，早就过了吃饭的点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填饱了肚子才能想问题。” “不用了，我不饿。” “不行，不饿也要吃，人是铁饭是钢，你不饿也得吃！”小乔说完就跑了，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听着小乔的脚步声远了，我知道她是被吓跑的，能在四具恐怖尸体前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已经非常的了不起了。 “唉！”我叹了口气，看着李依的尸体，谁能想到那曾经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 滴滴！ 我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以为是骚扰短信，看都没看就放下了。 过了五分钟，我的手机又响了。 铃…… 只响了三声，电话就挂断了。 我的身体猛的一阵，这曾经是我和某一个人的游戏，在读书的时候，我们玩的很开心。 拿器手机一看。短信就一句话。“好久不见，出聊聊吧。” 我用颤抖的手指打了两个字。“是你？” 等了不到五秒钟，我就收到了回复。“是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她消失了那么久，突然要见我，又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 我向了五分钟，还是没有答案，手机又响。 拿起来一看。我就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了。“和你谈谈警局内鬼的事。” 黑暗圣殿的核心姓周，我的前女友肯定也是核心之一。可是她凭什么要告诉我警局内鬼的事。心中有疑问，只有当面问她。 “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警局门口，黑色轿车里！” 想不到她的胆子这么的，竟然敢在警局门口等我。胆量这么大，我也不能显得胆小。我直接就跑了出去。 跑出警局一看，真的在门口有一辆黑色轿车，车还没熄火。 车窗摇下来，周小瞳探出头来朝我摆手。同时将后面的车窗都摇下来了，表示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周小瞳再向我微笑，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路过门房的时候，看门大爷正在看报纸，但是手上向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我绕过轿车，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周小瞳踩下油门车子走了。车子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小乔拎着袋子正在往回走。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周小瞳先开口问道：“怎么，这就心疼了？” 我冷声说道：“关你什么事！” “以前不关我的事，但是现在和我有事了。这小姑娘，可不简单。” “你什么意思？挑拨离间？” “没有，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会这么好心？” “我一直很好心，你就没发现么？”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想帮我，就告诉我内鬼是谁吧。” “雷正龙！” 第二百四十章周小瞳 “你说什么？” “雷正龙是内鬼，我还要再说的清楚一点么？还是说这些天不见，你的智商下降了。”周小瞳笑了，笑的很开心。 “为什么？”我问道。 周小瞳不解，“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内鬼是谁？” “因为我今天心情很好！看你这么痛苦，打算帮帮你。” 我注意到一条重要的信息。“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后？” “我猜的，不行么？”周小瞳反问道。 以前我就发现我不了解千前女友，这时候我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了解过周小瞳。 看我不说话了，周小瞳笑着说道：“怎么了，不说话了，受打击了？” 我不想和周小瞳纠缠，她的嘴一向刁钻刻薄，我是说不过她的。 “还是说案子吧，你凭什么说雷正龙是内鬼。” “我知道他是你的好兄弟，没有证据，我也不会来找你。” 我真的是有点蒙了，周小瞳为什么会突然跑来和我说这些。他说的好兄弟是内鬼，说小乔有问题，挑拨离间也没这么明显的。 我有些生气的说道：““那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等一下我就给你。你别着急。我们先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嘲笑道：“想不到啊，你堂堂的黑暗圣殿blackseven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害怕很正常，是人就有害怕的时候。”周小瞳有意避开了所有路口的监控探头，将车开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里。 周小瞳很谨慎，她真的是在躲避什么，看来她找我还真没那么简单。 “好了，在这里可以说了吧！”我催促道。 “你知道雷正龙有一个前女友么，一个脚花之之的女孩。” “我当然知道，你们黑暗圣殿的女杀手，枪法相当了得。可这也不能说明雷正龙就是女鬼!如果你是来挑拨离间的，那我就劝你死心吧。” “小石，你觉得我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挑拨离间么？” 我还真的被周小瞳给问到了，要是挑拨离间的话，她真的没必要亲自上门。 我的语气弱了一些，问道：“那你有证据么！” “当然，没证据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周小瞳一伸手从车后座上拿过一个笔记本说：“你自己看吧，我早就发现小花有问题，就一直偷偷的监视她，结果我就拍到了这些。” 周小瞳点开了乙谷文件夹，然后就把笔记本交给了我。 我拿过一看，里面有视频也有照片，都是小花和雷正龙密谈的照片，从第一张照片的时间上看，正是空姐溶尸案，我第一次见到小花的时候。 “这……这……”证据确凿，视频给我的冲击很大，但是我还是不相信雷正龙是内鬼。 “怎么？有证据了还不相信？雷正龙就是内鬼！” “未必！”我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我说道：“其实我也可以反过来想，小花是我们警局安插在你们组织里卧底。”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如果真是我说的这样，那小花就麻烦了。 不对，小花上次就差点死掉，她应该就是卧底。 “这不可能！”周小瞳大声反驳道。 “不是说声音大就行，你怎么就知道小花不是卧底？” 周小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因为我才是卧底！” “你说什么？”我觉得自己精神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于出现幻觉了。 “我说我才是卧底！” “你是在开玩笑吧！”我只能想到这么一种解释。 “小石，你个猪头！”周小瞳伸出手指在我的脑袋上点了一下说道：“你自己回头好好想想，如果不是我在帮你，你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听周小瞳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了那次和雷正龙一起被绑在地下的石柱上，她当时要是想要杀我，只要动动手指，我就死了。 “你……你……你真是卧底？不可能啊！”我说话激动的有点哆嗦了。 “我怎么就不能是卧底，难道就因为我姓周？” 我固执的说道：“你得拿出证据，我才相信你是卧底。” 周小瞳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真傻，我是卧底，有把证据随身装着么？那我早就死了，还卧个屁的底。你再仔细想象，如果我不是卧底，看门的冯大爷会让你上我的车？” “你连看门大爷的事也知道？”我开始相信周小瞳是卧底了，老爷子是专案组的，整个南区警局里，只有几个人知道。 “相信我了吧！臭小石！”周小瞳拿过电脑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说道：“这是更关键的证据，你自己看吧。” 画面还没播放，我看了一眼，立马就认出来了，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南区警局。从画面角度看，是躲在车里偷拍的。 “你这么大的胆子，敢监视警察局！” “我这也是上级安排的任务，你快看吧。”周小瞳一伸手，按下了播放键。 小吴和两名司机出现在画面中，看时间应该是早上我们出发之前，他们正在聊天。接着雷正龙也出现在了画面中，手中还拿着一个瓶子。 然后雷正龙拿着瓶子走到二号车前，拧开了瓶子，往油箱里倒了点东西。他在每个车的邮箱里都倒了一点。往二号车里倒的最多。倒完之后，雷正龙拿着瓶子走了。没过一会儿，我们就从车上下来。 视频播放完了，见我半天不说话，周小瞳说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如果之前有三分怀疑雷正龙，现在他的嫌疑超过五分了。但是他那么光明正大的往油箱里加东西，如果是内鬼的话，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那……那他是怎么做到的？三辆车里都加东西了，为什么只有二号车的自燃了？”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周小瞳说道：“我已经分析了，他往油箱里加的是一种叫做二茂铁金属添加剂，这是一种火箭上使用的助燃剂。它加入汽油中后可提高汽油的辛烷值。” “你能说的在简单点么？” “还是那么笨！”周小瞳用教训的口吻说道：“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法医，各方面的知识都要懂一点。” 从周小瞳口中得知，加了二茂铁的燃油精，会烧蚀火花塞，降低火花塞功能，缩短火花塞使用寿命；同时还会改变了汽油燃烧热值，发动机部件承受的热负荷与机械负荷会增大，很容易对进排气门、活塞、缸壁产生损害。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也不能说明问题，二号车年头有点久了，他这是在包养汽车。” “知道你会不相信。”周小瞳继续说道：“如果只加这一种助燃剂，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对汽车有伤害，也是长期的，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关键是在汽车加油的时候，油箱里还加入了另一种助燃剂，这两种混合之后，汽油就变的不稳定，有可能会爆燃。如果油箱里加满油的话……”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的！他一定是被人利用的！对！被人利用的！” “那你有证据么？”周小瞳追问道。 “我在进废弃楼前，给小乔发了一条短信，是被内鬼删除的，而雷正龙当时就在我的身边。” “这个也很好解释。”周小瞳说道：“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 “你说什么了？”我不解，一头的雾水。 “在我说雷正龙是内鬼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 我认真仔细的一回想，周小瞳说雷正龙是内鬼，小乔也有问题。 第二百四十一章追逐 不……不……不可能！ 我的身体打着摆子，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小乔怎么会有问题，小乔可是我最相信的人。 “哎呀！看来你很在意小乔，你有这么在意我么？” 周小瞳说的话很刺耳，这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周小瞳是一个人，小乔是另一个人，二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气呼呼的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道你突然离开之后我是怎么过来的，再说了，我和小乔在一起，你也说过的。” 周小瞳不说话了，低下了头，我看到一滴泪珠滴落。 “喂，你别哭啊！我这也没说什么。” 周小瞳伸手捂住脸说道：“其实……其实……我都知道的，小石你知道么，我回来看过你，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这……”我想到了我能感觉到被人监视的，原来那就是周小瞳？ 没人说话了，车里安静下来。虽然我心里很急，但是周小瞳的情绪波多很大，我留给她时间，让她平复一下心情。 只过了五分钟，周小瞳就抬起头来问道：“我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继续说吧。” “你说小乔有问题。”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周小瞳点点头，很确定的说道：“小乔是有问题，但是我也没说她是黑暗圣殿的人，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呃……你玩我？”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 “我说的是实话，是你自己想错了。” 周小瞳这话说的没错，我还是真的没有办法反驳，我只能问道：“小乔有什么问题？” “只是一种感觉，我也在调查中。” “我晕！原来你是靠猜的？”周小瞳的话让我差点闪了腰。 周小瞳急道：“我当然是有根据的，小乔能从黑暗圣殿的手下逃过好几次，这简直就是奇迹。你是知道的，和黑暗圣殿有关联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凶徒，都知道她是警察，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或许是运气好吧。”这话说的我都不太相信，所以说话没有底气，可是再一想，我也是好几次化险为夷。也是运气？ “你好好意思说！”周小瞳有些愤怒的说道：“要不是我在暗中帮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还真以为自己运气好？” “你在暗中帮我？”我惊讶极了。 “黑暗圣殿和你们想的不一样，只有少数核心成员是一个严密的组织，也就是有代号的成员。剩下的就都外围成员，一个个都是穷凶极恶的凶徒。想要让他们不杀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细细回想一下我的经历，周小瞳没有说谎，我一直觉得有一个影子人物围绕在我的周围。 “谢谢你，周小瞳！”说出这句话后，我的内心一片平静。 周小瞳一愣说道：“你和我还说什么谢谢，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接触到黑暗圣殿的机密，我有很多的问题要问，都是困扰了我很久。 周小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道：“不行，时间到了，我该走了，再不走我就有麻烦了。” “两个问题，我再问两个问题。”我急切的说道。 “那你快问，我尽快回答你。” “我想问钱成的事，他……”我的问题还没有说完，周小瞳的神色就黯淡了下来。 周小瞳用很小的声音说道：“钱成的卧底很失败，我刚接触黑暗圣地，就知道钱成有问题。他之所以还能活着，是有人不想他死。从他加入黑暗圣地开始，就注定了是一恶搞悲剧。” “你是说姓周的那个……” “那只是传闻，我卧底已经几面了，也不知道blackone是谁，我现在更相信只是一个传说。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黑暗圣殿没有领导，这怎么可能？” “核心成员一但出事或者被警察抓到，他的称号会被另一个凶徒继承，只要有犯罪，只要人心中有黑暗，黑暗圣殿就会一直存在。黑暗圣殿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他的能力，你只要有一个小小的恶的念头，黑暗圣殿就会帮你把他实现，教你怎么杀人，教你怎么毁灭证据，甚至会为你提供资金。如果你不敢杀人，只有一个完美的计划，也有人会帮你去做。黑暗圣殿的人就在你的身边，也可以说黑暗圣殿无处不在。” 黑暗圣殿竟然是这样的，那还真的很棘手。一时间我想不到解决的办法。这些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团体，必须把核心成员一网打尽，才能彻底把黑暗圣殿消灭掉。 一说就说就跑题了，又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不能再问了，不然周小瞳真的有危险了，她只有继续留在黑暗圣殿里，才能发挥她最大的价值。 “行了，我不问了，你赶快回去吧！” “那我送你。”周小瞳发动了汽车。 “你安全么？” “放心，怎么说也在黑暗圣殿混了这么久了。”周小瞳开车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没开多远，我看到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有点眼熟。拐过一个路口之后，我又看到了一辆眼熟的汽车。 “周小瞳，你麻烦了，你被南区刑警队盯上了。” 周小瞳沉声说道：“我已经发现了，其实这样停好的，你就该相信我说的话了。” 汽车开始加速，我拉过安全带系上。两辆警车加速，追了上来。 “想要追上我，可没那么简单。”周小瞳咬牙切齿的说道：“等我甩掉这些警车后，我找一个地方，你赶快下车，只要我们两个不在一起，就不会有事。” 我看了一眼追在我们后面的警车，跟的最紧的是一辆黑色的警车。不用说了，开车的就是雷正龙。 “你小心一点，后面是雷正龙，他可不是那么好甩掉的。” 周小瞳有点兴奋的说道：“我早就想会会他了，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周小瞳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就飞了出去。 “你小心一点，看车！”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提醒她开车小心。 “不用你说话，你就老老实实的看着吧。”周小瞳开车上了偏僻的小路，雷正龙紧紧的跟在后面。想要甩开他真不容易。 周小瞳一个漂亮的飘逸，车子拐上了另一个路口。我被甩到了门上，两辆警车没追上，但是雷正龙的黑色警车还跟在后面。 “看来这家伙还真不好对付！”周小瞳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事情麻烦了，绝对不能雷正龙看到我和周小瞳在一起。如果因为我，导致周小瞳暴露了，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一想到钱成的死的那么凄惨，我打了一个冷颤。我咬着牙说道：“你一会儿找一个路边有草坪的地方，你放慢车速，我跳车。” “你跳车？”周小瞳说道：“就你的那点运动细胞，那就和找死一样，你还是想一个更加靠谱点的办法吧。” 周小瞳和我一说话，精神分散，车速就慢了下来。雷正龙抓住机会，一个加速，超过了我们的车，到了前面。试图把我们逼停。 “哼，没那么简单！”周小瞳直接刮了倒档，车子快速向后。我们的后面也没有警车，等到雷正龙反应过来，我们已经退出很远了，车子一挑头，上了另一条路。 时间有限，机会可能只有短短的几秒。我解开安全带，车子还没停稳，我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周小瞳加速开走了。 我站在空旷的路边，半分钟后，一辆黑色警车停到了我的面前，车窗摇下来，雷正龙冷冷的看着我。 第二百四十二章分道扬镳 我也盯着雷正龙，说心里话，就算是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相信他就是内鬼。依旧相信一切都是巧合，甚至……甚至他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平时见面，有很多话说，这样的情况下，嘴皮变的有千金重，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雷正龙打开车门，从警车中下来，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过来。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两眼两眼放着寒光，死死的盯着我。 他是我兄弟，我不想和他正面的冲突，可是看他这个样子，根本就不给我回避的余地。 “刘小石，竟然是你！”雷正龙愤怒的咆哮着。 “你先说清楚，我怎么了？” “你还有脸狡辩，刚才你坐的是谁的车？还车的又是什么人？我没猜错的话。是黑暗圣殿的人吧。” 我本想说出周小瞳的身份，话到嘴边我又犹豫了，如果，我是说如果，雷正龙真的是内鬼的话，那周小瞳就有危险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周小瞳就是警方在黑暗圣殿中的卧底，回去问问看门的冯老爷子就知道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是默认了？”雷正龙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大大，充血而变成了血红色。 我觉得雷正龙这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是，那我只能说他的演技太好了，不去演电影也太浪费了。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雷正龙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必须反驳了。 “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默认，就算我和黑暗圣殿的人有接触，也不代表就是内鬼。” “哈哈哈……”雷正龙疯狂的咆哮道：“你都承认和黑暗圣殿的人有接触了，还不承认自己是内鬼？” “和黑暗圣殿有关系的又不止我一人，有人还经常去见花之之，难道你说这个人就是内鬼？”我眼睛直直的盯着雷正龙。 “这……”雷正龙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惊讶中带着几分不相信。说话的声音顿时小了几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有句画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就一定有痕迹可循。” “一定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吧。”雷正龙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小花有事，我一定和你没完。” 这就有点胡搅蛮缠了，小花可是黑暗圣殿的铁杆杀手，而周小瞳还有可能是卧底，我怎么都不觉得小花会有危险。 我冷笑着说道：“这句话同样适合你！” “什么意思？”雷正龙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雷正龙冷哼一声说道：“装神弄鬼！”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冷声问道：“雷正龙，上次我被刺中心脏差点就死了，当时小花也在，是你放走了小花吧。” “没有……没有……我没有见过小花……没有见过！”雷正龙的表情有些慌乱，还真的被我猜对了，雷正龙当时可能看到了发生了什么。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捅我一刀的是谁？”我也不能保持冷静了，毕竟我差点就死了。 “捅你的是钱成，你自己看到了。”雷正龙说话有些哆嗦了，肯定有问题。他一定看到了什么，也没有和别人说，不然不会是这个反应。 我瞪着眼睛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 “我……我没看到！”雷正龙还是不肯说。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站在原地，一阵寒风从我面前刮过。警笛声由远及近，警车停到我面前，刑警队其他人来了。看我们两个对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雷哥，该怎么办？”一名刑警问道。刑警看我的眼光很一般，一切都是讲证据的，并且他们中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我会有什么问题。 “先把他带回去再说。”打开了后厢车门，他在等我进去。 我看了雷正龙一眼，上了后面的另一辆警车。雷正龙很愤怒的将车门一关，开车走了。 “你们这是弄什么呀？那么好的兄弟，怎么就翻脸了。”开车的刑警说道。 “这事不用你们管！”我心情不好，语气有点粗暴。 刑警不说话了，专心的开车。 滴滴！ 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周小瞳发回来的。 “我平安无事，勿念。” 我放心了，周小瞳平安了。我这才发现，小乔给我打了电话，我没听到，还有几条短信。 “小石，我回来了，你在哪？” “小石，你再不回来饭菜就凉了。快回来吧！” “出事了，雷正龙带着人走了，还不让我跟着。” “小石，你在哪？快点回来吧，我好担心你！” …… 小乔一共发了十多条短信，看出来她是真的着急了，我赶快回道：“我没事，正在回去的路上。” 等了很久，小乔也没有回复，警车已经回到南区警局了。 雷正龙早就到了，黑着脸站在大厅前等我。 我从车上下来，看门大爷正在停收音机，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雷正龙见我从车上下来，就大步走进了警局大楼。 我昂着头，迈着大步，走进了警局大楼。 刚进大门，小乔就披头散发的从楼上跑了下来，眼睛还有些红肿。一路从楼梯下跑下来，我赶快抱住了她。 “你总算回来了，你干什么去了，你吓死我了！”小乔在我怀里就要快哭出来了。 “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我好着呢！” 周围的刑警一看我们这个样子，就都散了。只留下雷正龙一个人。 我小声安慰道：“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会被人笑话的。” “讨厌！你吓死我了！”小乔握紧粉拳，在我胸口砸了几拳。 “你们快点，乔局长在上面等你呢！你最好老师交待。”雷正龙板着脸说道。 “放心，我一定会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乔局长的！” 雷正龙一言不发的走了。 我拉着小乔的手，向楼上走去。 小乔是女生，非常的敏感，察觉出不对劲了，小声问道：“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呢？” 我摇摇头。 “比吵架还严重，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先去见乔局长，等一会儿出来再和你说。”雷正龙已经走进了局长办公室。我加快了脚步。 小乔没有再问，把我送到门口说道：“你进去吧，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热一下，说完了事就来找我。” 我目送着小乔离去，脑海中却想起了周小瞳的话，小乔有问题！ “门外是小石吧，快点进来吧。”乔局长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我推开门进去，雷正龙正站在乔局长的面前，看都没看我一眼。 乔局长正在打电话，没了之前一贯的稳重，忙的满头大汉，发型都有些凌乱了。局长用眼神示意我先坐。 我站到了雷正龙的身边，等乔局长打完电话。 乔局长正在和上级解释早上的爆炸案，这时候波哥还病倒了，所有一下都压到了局长身上。 等了十几分钟，乔局长才放下电话，扫了我和雷正龙一眼，很随和的说道：“我都快要忙死了，重要的嫌疑人死了，波哥病倒了，一号法医室的杜凡失踪了，你们还要给我添乱！说吧，什么事？” 雷正龙说道：“我怀疑雷正龙勾结黑暗圣殿的人，李依和两名兄弟的死和他有关！他可能是黑暗圣殿的人！” 这家伙居然恶人先告状，我还没说他和杀手的事呢。 乔局长表情严肃起来：“雷正龙，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你要是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 第二百四十三章嫌疑增加 “我当然有证据，刚才他就去见黑暗圣殿的人了！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成员、”雷正龙这是铁了心的要和我扛下去了。 不等乔局长说话，我就问道：“刘小石，有这么一回事么？” 我的心里激烈斗争着，要不要把周小瞳的事说出来。如果不说，我就有很大的嫌疑，可如果说了，周小瞳就被摆在明面上了，她的风险就增加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见我不说话，雷正龙阴阳怪气的说道：“哼！你无话可说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只不过是去见一个普通朋友，是雷正龙看我不顺眼，故意载脏我的。”我无法做出选择，只要把水搅浑，浑水才好摸鱼。 “哦，他为什么看你不顺眼？你们不是好兄弟么？”乔局长明显的送了一口气。 “今天早上在案发现场，雷正龙想让我说二号车起火是一场意外，我没有同意，所以他就怀恨在心。” “不是这样的！”雷正龙急了。 乔局长一举手，阻止雷正龙说下去，对我问道：“事情太多了，忙的我都没来记得问，早上的爆炸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出来的那一具尸体到底是谁，二号车起火是不是意外？” “目前可以肯定二号车爆炸绝对不是意外。是人为的，目的就是要烧死车上的李依灭口。至于第四具尸体的身份，现在还没有办法查证，从他身上的衣着残迹来看，可能是一名警察。” 乔局长非常严肃的问道：“小石，你可有证据，我刚和交警那边通过电话，他们暂时定性为自燃。如果不是意外的话，波哥就是失职之嫌。”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法医要尊重事实，再给我半天的时间，我就能找到证据。” “你找什么证据，根本就是一个意外！”雷正龙激动的说道。 雷正龙的情绪变化的有点大，我有点怀疑了。反驳道：“如果真是意外，那自然就不怕我查了。如果有疑点查不清楚，那还当什么警察。” “你……”雷正龙瞪着眼睛怒视着我。 乔局长捂着脑袋说道：“你们两个别吵了，什么证据都没有，都回去吧！刘小石，我就给你半天的时间，希望你能查出真相。” “乔局长，你还让他去查，他……”雷正龙很不甘心。 “那我先出去了。”我不想听他说下去，转身就离开了局长的办公室。 之前我对雷正龙只有三分的怀疑，可是现在他坚持认为二号车起火是意外，这就有问题了，二号车里的添加剂可是他亲手加进去的。 走出局长办公室，在走廊上还能听到雷正龙的声音，说是一定要找到我是内鬼的证据。 我摇摇头，心情坏到了极点，周小瞳给我看的视频我本打算当作没看见，现在却必须要查下去了。 刚走到楼梯口，小乔就跳了出来。“你出来的正好，饭都给你热好了。” “我不想……”看到小乔期盼的眼神，不吃的话我说不出口。 “你不想什么？你们找波哥说什么了？”小乔好奇的问我。 “算了，不说了，还是先吃饭去吧，我肚子真的饿了。” 在警局里不好太亲昵，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进了她的办公室，饭菜就在桌子上。 我们进去之前，听到小乔的两个同事正在议论第四具尸体的事，都在说可能是谁。 我一进去，她们马上就问道：“小石，第四具尸体是谁？有线索么？” “没有，人已经烧的面目全飞了，一时半会很难查出他的身份来。要等市局专家的颅骨复原。” 另一个女同事说道：“我听说一号法医室的杜凡失踪了，目前好像只有她一人下落不明，小石，你说会不会是杜凡？” “不可能的！男人和女人就算身形差不多，但是骨骼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要是男女都看不来，我还当什么法医。”我不得不佩服这些女人的想象力，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小乔怒道：“小石还没有吃饭呢，净说一些坏胃口的话题，你们能不能等他吃完了再说。” “哎呀，这就心疼了！不高兴我们就不说了。”两人调侃了两句，不说话了。 “小石，你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就又凉了。”小乔打开饭盒，把筷子递给了我。 饭菜很香，都是我喜欢的菜，闻到了诱人的香味，我也是真的有点饿了。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一方面是饭菜香甜，另一方面是想快点吃完了，好去查案子。 “你慢点吃，别噎着。”小乔转身去给我倒水了。 用了不到五分钟，我风卷残云般的饭菜吃掉了大半，看着电脑开着，我问道：“小乔，你的电脑能进入警局的监控系统么？” “本来是不能的。”小乔有些得意的说道：“但是谁让我人缘好呢，我恰好知道进入监控系统的密码。” “那你快点登入系统看一下，我要看今天早上的监控视频。” “你先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小乔走到电脑前，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还真的进入了监控系统，看来在南区警局里，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小乔。 咽下嘴里的饭菜说道：“我记得有个探头是对着大院的，小乔，你调出今天早上车队出发之前的视频给我看一下。” “容易！等着！”小乔拿着鼠标很快就找到了视频，她操作还真熟练。 “怎么这么快？”我随口的问了一句。 “监控系统太简单，玩两次就熟悉了，你要看我就给你播放了。” “快播吧！” 小乔按下了播放键，画面是从三辆车回到院子里开始播的，车子回到院子里后，就停在大门口正前方司机都下车了。接着一直没什么事，等到出发前两分钟，雷正龙出现了，他拿着一个罐子，给每辆车的油箱里都加了一点。然后雷正龙很随意的把罐子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再往后我们就带着李依出现了，我们上车，警车开出了南区警局。 “好了，到这里就行了！”监控视频证明，周小瞳给我看的视频是真的。 “喂，你在看什么呀？”小乔的同事凑热闹看的是一头雾水。 小乔也有点不明白，但是她没有问我。 “能不能把这段视频给我拷贝一份。”这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当然没有问题。”小乔正要拷贝，画面突然没了。屏幕黑了。 “怎么回事？” “咦，系统出问题了吗？”小乔在键盘上敲击一通，可是依旧没有画面。试了几分钟，小乔无奈的说道：“监控视频不见了！” 小乔的同事说道：“不应该，监控怎么没了。” 我问道：“其他时间的监控还在么？” 小乔查了一遍说道：“都还在，只有你要看的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有人故意要破坏证据。我一下想起了下面垃圾桶里的罐子，那也是重要的证据，必须要拿到手。 “我先出去一下。”话还没说完，我就跑出了小乔的办公室，一路狂奔着往楼下跑去。 小乔追出来喊道：“你慢点跑，要干什么去？” 我一口气跑到楼下，找到了垃圾桶，把里面的垃圾都掏出来了，各种垃圾都在，唯独不见了雷正龙扔的那个罐子。 有人在毁灭证据！我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小乔追了下来，看到一地垃圾，她已经猜出了一些，脸色变的特别不好看。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人？我把地上的垃圾收起来，重新装回了垃圾箱里。 小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小石……小石……你不会真的觉得他有问题吧。” “这不好说。”雷正龙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雷正龙是内鬼 “肯定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呢，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我认识他那么长时间了，不可能是他！”小乔急的就快要哭出来了。 小乔和雷正龙认识的时间是比我长，但是论及了解程度，我未必输给小乔，我也不相信雷正龙是内鬼，更愿意那多出来的第四具尸体才是内鬼。 但是现在雷正龙的嫌疑最大的，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他。虽然心中还有点生气，我更想证明雷正龙没有问题。 “小乔，现在你听我说！”我双手放在小乔的肩膀上说道：“我相信也不是他，我们必须调查下去，找到证据。刑警队还有市局的人，高手很多，要是被他们发觉雷正龙有问题，那后果更严重。”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小乔就快要哭出来了，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 “先去找老爷子，我有些事要和他汇报。”找老爷子当然是验证周小瞳的身份，虽然心中无愧，感觉让小乔知道了还是不太好。 “我和你一起去！” 我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借口。“时间来不及了，你去帮我去找一下技术室，问一下监控视频是怎么回事！” 小乔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答应帮我查去了。 看着小乔跑上楼了，我大步向门房走去，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走到了大门口，前一秒钟老爷子还无精打采的再看电视，下一秒钟他一就将我拉进了房间里。 “什么情况？”冯大爷问道。 “周小瞳是警方的问题么？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必须马上知道答案。” “看来她都告诉你了，没错，周小瞳是警方的卧底，她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护。” 周小瞳居然真的是卧底。虽然之前我已经默认了，可从老爷子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都更你说什么了？”冯大爷问道。 我快速的将周小瞳找我说的内容和之后的经历说了一遍。老爷子惊讶的说道：“雷正龙是内鬼，这不可能！这小子的身份我调查过，他不可能和黑暗圣殿有关系的！小乔倒是一个新的情况。”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我从心里不想承担责任，我更不想看到恶劣的后果。 “你去核实线索，我去联系上级，核实一下花之之的情况。暂时中止雷正龙专案组成员的身份。”老爷子也不想看到雷正龙是内鬼，希望花之之是别的部分派出的卧底。 我快速的离开了门房，手里拿着两封快递，顺便带给楼里的同事。 刚回到楼里，小乔气喘吁吁的跑了下来，快速的说道：“技术员说视频是被人恶意删除的，连登录记录也删除了，他正在尝试恢复，但是还需要时间。” “唉！”我无奈了叹了口气，产生了眼中的挫败感。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四条人命，和雷正龙产生分歧，波哥受到重创，这一切都白费了，内鬼还在警局里。 小乔叫道：“小石，你别发呆，快想点办法。”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想到了二号发动机中的油污，如果正证明没有问题，那雷正龙最大的嫌疑就洗清了。剩下的就是花之之的问题了。 “我知道了！”一号和三号警车还停在院子里，我从油箱中取了点样本，我小跑着回了二号法医室。小乔追了过来，她是打定了心思，寸步不离我左右。 样品还在我的工具箱中，我拿出来，取样、分离，验证成分。剩下的就等分析结果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小乔问我，“这份报告可以洗脱雷正龙的嫌疑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告诉小乔。检验结果能告诉我们二号车的起火原因。 二十分钟后，报告出来了。我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报告。我没有再打开报告的勇气。只有在二号车上发现了一种不稳定的化合物，爆炸起火就是这种化合物造成的。 “有什么发现？”小乔很紧张。 “二号车起火的原因是有人往车的油箱里倒了两种助燃剂，其中一种还是火箭上使用的助推剂。在邮箱中混合后状态就变的不稳定。然后起火的爆炸的。” “那这和雷正龙有什么关系？” “你也看到了，其中一罐子是雷正龙倒进去的。” “这……”小乔说不出话来，我们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我拿着报告走出了二号法医室。向楼上走去。 “你干什么去？”小乔追出来问道。 “我必须要把这个发现告诉乔局长，这是我的责任！” 小乔追出来，她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到了一楼，小乔追到我前面。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波哥从楼上下来了。波哥的样子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头上的白头发一下多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波哥，你这是去哪？”我迎了上去。 “唉，我不太舒服，回家休息一下。”波哥的脸不再黑着的了，我感觉这一下打算了波哥的脊椎，他身上的那些精气神都没有了。 “要不我送您回去吧！”波哥这状态下楼梯都走不稳，当然不能让他一个人走。 “不用了，你们忙吧，这没到下班时间呢，我正好也静静。” “不行！我没事，我送您走！”小乔叫道。 “真不用！”波哥伸出左右手，搭在我和小乔的肩膀上说道：“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在一起要好好的！” “波哥！”我的声音有点哽咽，这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在交待后事。 “我没事！”波哥脸上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刘小石，不用你假惺惺的！”从楼上传来一声怒喝，是雷正龙的声音。 雷正龙气呼呼的从楼上下来，瞪着大眼睛怒视着我。 波哥说道：“雷正龙，你怎么说话呢。” 雷正龙叫道：“波哥，你不知道，这小子坏着呢，本来是一场意外，他非要说是有人安排的，我看要是真的有人动手脚，也肯定是他！”雷正龙说话的声音很大，以他的大嗓门，一下就惊动了整栋楼的人，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 小乔急道：“雷正龙，你别闹，有话我们去会议室说。” “为什么要去会议室，我就要在这说。小乔，你也不要护着他，今天我就要揭开他的丑恶嘴脸。” “雷正龙！”波哥叫道：“你不要闹，快点回去！” “波哥，这次我不能听你的，不把他的丑事说出来，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雷正龙这是认准了我了。 小乔尖叫道：“雷正龙，你别闹了，再闹我就生气了。” “小乔他不值得你对他好，你知道她今天下午干什么了吗？他去见她前女友了！” “什么？”小乔转过身来，瞪着大眼睛盯着我。 我一忍再忍，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叫道：“雷正龙，你不要狗血喷人，你就是警局里卧底，我手中这份报告就是分析二号车的起火原因，是你往二号车里添加了一种特殊物质，导致二号车起火爆炸的，你就是内鬼。” “你说什么？”波哥惊讶的张大嘴巴。“小石，话可不能话说。” “当然，我说话都是有根据的，整个检验过程都是在小乔监督下完成了。”我把检验报告交到了波哥手中。 “这不可能，那罐添加剂是他……”雷正龙整个人一下蒙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一定是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一脸的不相信。 第二百四十五章通缉雷正龙 这个时候，雷正龙肯定是不想听我说话，我碰了小乔一下，小乔明白我的意思，赶快问道：“雷正龙你想说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雷正龙的嘴里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 波哥大声说道：“不可能是雷正龙，肯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我敢保证他没有问题！” 刚才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么多的人在围观，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还有希望，如果雷正龙可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那还有回旋的余地。 雷正龙十分的激动，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古怪，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然后他又扭头看了一眼小乔，视线只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最后又到了波哥身上。和波哥对视了几秒钟。 我了解雷正龙，这家伙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赶快说道：“雷正龙你不要冲动，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雷正龙的身体抖了一下，他再看向我眼神就变了。同时嘴唇动了几下，但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说很快，只有我看到了。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动静闹的太大了，惊动了乔局长。 乔局长板着脸走下来问道：“你们两个在闹什么，不觉得丢人么，都跟我回去！” “不！我不上去！”雷正龙斩钉截铁的说道：“有人害我，我不是内鬼！我真不是内鬼！” 围观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小乔说道：“雷正龙，我相信你！” “你可不要做傻事！”我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 雷正龙纵身一跃，从我的身边冲了出去！ “小雷，你不能跑，你一跑就更说不清楚了！”波哥站不稳了，脚下一软，坐到在了楼梯上。 雷正龙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警局大门。用猎豹一般的速度冲到了大门口，门房大爷并没有拦他，只是探出头来看了一眼。 乔局长叫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把雷正龙追回来！” 刑警队的人接到命令，追了出去。 想不到会弄成这个样子，我心里很难受。小乔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声的哭出声来。 乔局长脸色铁青，把我手中的检验报告拿回去，扫了我们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身体无比的沉重，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楼梯上，坐到了波哥的身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弄成这样！”波哥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在我们心中中的铁汉，流血都不流泪的猛男，这时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角还有泪光在闪烁。 我靠着波哥的身边坐下，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 小乔也坐到了我的身边，她在哭，一直哭，一直哭…… 追出刑警队的人很快都回来了，他们垂头丧气的回来了，雷正龙跑了。这些人都是雷正龙的兄弟，他们不相信雷正龙是内鬼，围在波哥身边，想听波哥说两句话。 “都在这干什么呢，还没下班呢，都干活去！”波哥愤怒的咆哮一声，把这些人吓了一跳，接着都跑了。 波哥扶着楼梯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我老了，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我目送着波哥，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挪出了警局大楼，挪出了南区警局。 我就这样坐在台阶上，坐到太阳下山，坐到夜幕降临。小乔就在身边陪着我。 几乎就是一夜没睡，这一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刚到上班时间，乔局长就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会议室。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坐在那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很友好，但我已经麻木了。 我注意到波哥没有来。 乔局长走进了办公室，黑着脸走进了会议室。 在南区警局的历史，这是少有几次开会之前就安静下来，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乔局长说道：“昨天反生了什么事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说了。我只向你们通告市局做出的一些决定。” 话还没说完，小乔就叫道：“雷正龙肯定不是内鬼，你们弄错人了。” 乔局长就当没听到，继续说道：“现在是雷正龙是嫌疑人，证据确凿。昨晚我们接到了一份举报材料，里面有雷正龙和杀手花之之见面的一些照片，市局的专家已经鉴定过了，照片都是真的，不是合成的。市局的经济调查科还发现了雷正龙的两个匿名账户，里面有大量的资金。二号车的爆炸燃烧，也与雷正龙有关，是他往二号车的油箱里添加了特殊的药剂。也是他删除了监控的录像，技术科的人员已经复原了。市局已经决定全市通缉雷正龙。实际上这个行动昨晚就开始了，只不过没有通知我们南区警局参见。上级的意思也是让我们回避，但是我主动要求参加了，这是我们南区警局的家事，怎么能让外人插手。”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雷正龙和花之之见面的照片只有周小瞳有，是她发的？ “这怎么可能！”众人都在窃窃私语。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就算雷正龙是被人冤枉也好，你们都要尽快把他找出来！能不能做到？”乔局长下达了命令。 “能！”下面几个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是警察！看看你们帽子上是什么，记住你们的职责！”乔局长转身就往外走。 活了这么久，这绝对是我遇到最难过的一个年，我的好兄弟成了通缉犯。 在乔局长快走出门口的时候，我站起问道：“乔局长，一号法医室的杜凡到现在依旧是下落不明，没什么说法么？” 乔局长头也不回的说道：“杜凡的案子我也报给上级了，现在有市局的同志负责，如果有了进展，我会告诉你们的。” 刑警队的人站起来，慢慢的走出了会议室。我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直到人都走完了，只有小乔还在陪着我。 “小石，你不要难过了，他一定会没有事了。”小乔安慰我。 还是小乔理解我，我扶着椅子慢慢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回到二号法医室。 四具烧焦的尸体还摆在工作台上，其中三具已经确定了身份，只有这第四具还是一筹莫展。专家的颅骨复原技术还要等好久，我不知道雷正龙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看着残骨，我一筹莫展，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要是上学的时候好好的学习，一定就有办法确定这具尸体的身份。 “李依，你如果在天有灵的话，你就保佑雷正龙吧。”我对着尸体自言自语。 所有的材料报到上级之后，市局发出了对雷正龙的通缉令，大街小巷都贴满了雷正龙的画像。 在回家的路上，看着雷正龙的画像，我有一种特别的不真实感觉，这个人曾经是我的生死兄弟，曾经与我共同浴血！ 小乔的情绪也不好，这间事对她打击特别大，看不到她的笑脸，我有点不太习惯。波哥再也没有出现在南区警局，所有人都知道波哥受到了处罚，但是没有人知道处罚是什么。 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恢复，都在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舔着伤口。 五天过去了，雷正龙没有任何的线索，整座城市被警方反复搜查了无数遍，但是就是找不到他。 我知道雷正龙就在这座城市里，就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盯着我。 第二百四十六章篇外（与情节无关） 本章与主线情节无关，是篇外，算是福利吧。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已经答应小乔了，这个时候如果我再退却的话，肯定是会被强烈鄙视的。虽然类似的场景在梦中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但是真的到了，我还是有点紧张。 扑通……扑通…… 心跳越来越快，脸皮在发热，感觉热血都在往头上涌。 不应该啊！我是爷们，小乔才应该是这种反应。 不久之前，就是在这间房间，就是在相同的位置，小乔作弄了我，让我很狼狈。 报仇！必须要报仇！ 这件事我已经策划了好久了，是雷正龙帮我设计的，绝对能给小乔一个既浪漫又意外的惊喜。事实上，我还是小看了雷正龙这个家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给我安排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沙沙……沙沙……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正在往这边走来，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来的应该是小乔。 我走到了门口，这一身的打扮让我觉得很别扭。 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了下来，我的心脏狂跳，该来的还是来了。 门推开了，小乔看到了我。 今天的小乔很美，一件天蓝色的长裙恰如其分的衬托出她的傲人身材，黑色长发水披在肩膀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如深邃的星辰，如一泓秋水，我都像溶化在里面。 我们的对视只持续了两秒钟，小乔就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喂，你笑什么，我很丑吗？”我无奈的说道。 我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小乔笑的声音更大了，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想笑就笑吧！”我随手关上了房门，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不然我会杀人灭口的。 按照小乔的要求，我穿的必须足够新颖，足够有创意，足够的有情趣。对我一个法医来说，这太难了，我根本就想不到该穿什么。只好像情场杀手雷正龙求教。 结果就是这货想到这么一身的装扮，据说绝对的迷人，屡试不爽，可以秒杀天下一切美女。我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但是耐不住他巧舌如簧，再加上我的大脑有点短路，然后就答应了。 这件脑残衣服很简单，白色背心白色四角裤，据说这样可以显示我的好身材，我的男人阳刚之美。我真没觉得有多美，就是带鱼一样的身材，这能美了？ 不要紧！雷正龙说道还差一点道具，是神来之笔，有了这件道具就沉底的完美了。 然后这货就拿出了十厘米宽的粉色绸带，在我身后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说是这就符合了拆礼物的主体。我怎么觉得羞耻度有点高呢？ 雷正龙拍着胸脯保证，这个装束如果达不到惊喜的效果，他就请我吃一年的饭。 现在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听他的，雷正龙这货交过的女朋友未必就比我多。看现在小乔的反应，我知道自己彻底的失败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你是怎么想到的？”小乔笑嘻嘻的问我。 “我知道就会是这样，但是我真的尽力了，能想到这样还是雷正龙帮我的结果。”在小乔的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如实的告诉了他。 “我败给你们了，你们两是猪么！”小乔笑的不成了。 “你就笑吧，能让你开心就行！”总的来说，至少目的打成了一半了。 小乔足足笑了半个小时，终于笑够了，但是她只要看到我就想笑。 “算了，就这样吧！”我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准备穿好衣服。回去再找雷正龙算账。 “别走！”小乔拉着我说道：“小石，其实这一次离成功已经很近了，只差一点就达到我的要求了，你想知道差在什么地方么？” 我迫不及待的说：“我当然想知道了！” “那我可以教你，至于学费么……” “我请你吃一星期大餐！” “不够！” “再请你看电影！” “没诚意！” “那我……那我……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了。” 小乔说道：“那你以后要每天下班都送我回家！” “没问题！”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答应了。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需要几分钟准备！你先到卫生间里等我吧。” 我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进了卫生间里，小乔拿出一个眼罩和一副耳塞对我说道：“你要在这里拿心的等我，一会儿我准备好了，你就可以出来了，惊喜再等着你！” “又来？”想到了上次拆礼物的事情，我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不想等我么？”小乔撒娇似的说道。 “等，我等你！”光那小猫一样的声音，听的我就面红耳赤。 “真乖！”小乔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给我戴上了眼罩耳塞，让我在卫生间里等。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这个过程本来应该很难受，但是我想起了上次的经历，就不那么难熬了，甚至我感觉没过多久，小乔就回来了。 耳塞还没拿掉了，我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是小乔身上的味道。 “这么快就好了？” 小乔拿掉我的耳塞，在我的耳边吹了一股热气说道：“这么乖，我一会儿会好好奖励你的！” 我打了一个冷颤，魂儿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现在你可以跟我出来了，但是还要带上耳塞和眼罩，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再等着你！” 我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都不用大惊喜，一个小小的惊喜我就满足了。 小乔给我戴好耳机后，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卫生间，到了房间里，摘掉了耳塞，但是并没摘掉眼罩。 房间里很安静，我听到了小乔跳到床上的声音。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撕掉了身上的丝带。因为太激动了，用劲又有点大，直接把身上的背心也撕下来了。然后才一下摘掉了眼罩。 在看到眼前情景的一瞬间，我石化了。这真是一个惊喜，大惊喜，大大的惊喜，在这一刻我相死的心都有了。 小乔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撕掉背心，躺在床上惊讶的张大了嘴。 这本来也没什么，我的大惊喜是因为房间里还有人。 波哥和乔局长在茶几前下棋。旁边还放着茶杯，因为刺激太强烈了，乔局长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全喷出来了，喷了对面波哥一脸，还一片茶叶帖在波哥脸上。可是波哥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罪魁祸首雷正龙正坐在床边看电视，她的身边是小花。雷正龙这货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伸手去捂住小花的眼睛。可是小花瞪大了眼睛，正从指缝间张望。 杜凡一个人靠着墙站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无数遍，但是脸上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淡淡的说了一句。“小石，你有点瘦了，应该多吃点肉！” “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惨叫一声就冲进了卫生间里。 片刻之后，房间里传来疯狂的大笑声，就连冰山大美女杜凡，似乎都笑的特别的开心。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真是的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我考虑着要不要冲去和雷正龙拼个同归于尽。反正我以后在南区警局是没法混下去了。 小乔有点担心的问道：“小石在里面这么长时间了，不会有事吧？” “没事，你看我的！”雷正龙拿着手机在门口说道：“你如果不出来，我就把刚才的照片发给大家，大过年的，让大家都快乐快乐！” “我要杀了你！”我冲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第四具尸体 时间有时候会过的很慢，有时候又会过的很快。我感觉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睡觉吃饭，春节假期就过去了，又要开始上班了。 活了这么多年，过了这么多个春节，这个春节绝对是我过的最难过的一个春节。第二难过的春节是数学考了34分的春节。 七天的假期，我过的浑浑噩噩的，大年三十一个在我租的小房子里，给家里打过电话拜年之后，就躺在沙发上看着春晚睡着了。凌晨十二点的猛烈的炮声都没有把我炸醒。 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其实睡着挺好的，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年初一煮了一袋子速冻水饺，看了一遍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这就我的新年第一顿饭。填饱了肚子之后就给小乔打了一个电话。 小乔的状态也不太好，心里有心事，过年这两年又来了寒流，全市大范围的降温，她在外面找了一天的雷正龙，结果就感冒了。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吃了点药，在家里睡的昏天黑地。 虽然我们没有在一起过春节，但是至少我们一起睡觉了，空间不同，时间相同。 她没有说去她家吃饭的事，我也没有主动提过。乔局长很忙，过年遇到这么件事，年肯定是过不好了。估计他现在也不太想看到我，我也不太想看到他。只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拜年。 让我揪心的是我的好兄弟雷正龙，到现在依旧是下落不明。警方已经封锁了城市里交通要道和飞机场。出门走在大街上，走上不到一百米，必定就能看到雷正龙的通缉令，可是他至今下落不明。 我已经不担心了，我知道警察是很难抓到他的，除非看门冯大爷出手！ 有人说雷正龙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甚至有可能已经出国了，根本就不可能抓到他。也有人说雷正龙肯定没走，就躲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报仇。对象就是南区警局的某个人，暗指的就是我。 最过分的是竟然有人说雷正龙正式加入黑暗圣殿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连入教仪式都很详细。就像是亲眼看到了一样。还好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说不定我就大耳光抽人了。 这几天在我家楼下还多了一辆面包车，停在那一天就不带动一下的。肯定不是南区警局的车，那就十有*是市区的车。兄弟们也挺不容易的，我就假装不知道。 我知道雷正龙就在这座城市里，并且很有可能和小花在一起。但是他在干什么，有什么计划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到了现在，我也不相信雷正龙是警局里的内鬼，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一定是这样的。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在警局里雷正龙为什么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当时他的表情很惊讶，给他添加剂的到底谁？ 我曾经也试图把这个人找出来，反复的查看了当天的监控记录，都没有找到可疑的人。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了，内鬼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找出来的。 大年初一的下午，我的手机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新年快乐！我知道是周小瞳发来的，她在拜年的同时，告诉她是安全的。 如果有一个人能找出内鬼，我觉得肯定是周小瞳了，毕竟她是距离黑暗圣殿所有秘密最近的人。 我就这样渡过了假期，到了上班时间，我早早的就来到了南区警局。和看门的冯大爷打了一声招呼，走进了警局大门。 大楼里很安静，只有值班的人在。节后综合症，大部分同事的状态还没有调整过来。 在一楼大厅里，多了一个东西，我觉得很刺眼，看着很不舒服。那是一个普通的计时牌子，只不过上面有大红字写着雷正龙已经潜逃了xx天了。 我很气愤的抬起一脚，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醒目的大脚印子。这才气呼呼的向楼下走去。 走到一号法医室门口，我停下了脚步。杜凡至今下落不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雷正龙的身上，没有人意识到南区警局里只剩下我一个法医了。 杜凡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我觉得说不定就和黑暗圣殿有关系。 摇摇头大步走到二号法医室，插进钥匙，扭开房门。 只不过一个星期没来，二号法医室给我的感觉就有些陌生了。房间里的空气有些浑浊，还有些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焦尸早就运走了，但是我就能闻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我打开了房灯，又打开了换气扇。然后我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之所有不进去，是因为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我离开二号法医室的这段时间，还有人进来过。我找不到任何的证据，但是我觉得就是有人来过。 我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没有任何发现，最终还是说服自己，走进了二号法医室。 工作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尘，我把二号法医室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然后就坐在工作台前不知道该干什么。 楼上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但是没有一个人向地下一层走来。以前还有杜凡做伴，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感觉到了孤独！ 无聊的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的手机响了，小乔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你在哪呢，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我在二号法医室！”我马上回复道。 “你也没去开会？” 开会？根本就没有人通知我开会，难道今天有重要的会议？ 我走到门口正要上去，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肯定是小乔！ 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走廊里，像一道风吹到了我的面前。 小乔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到我面前故意转了一个圈，笑着问我：“怎么样，好看么？这可是我专门为你穿的，你是第一看到的。” “好看，当然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大概因为长时间没见，我觉得小乔更漂亮了。 “讨厌，就会哄人！”小乔低着头问道：“这些天你想我了没！” “想了！每天都想！”我说的是真话，只不过除了小乔之外，我想的更多的是雷正龙。 小乔红着脸，不说话了。气氛有点尴尬。 “上面在开什么会？”我问道。 小乔没好气的说道：“还能开什么会，在讨论怎么找雷正龙！这些人怎么就相信雷正龙是被人冤枉的！” 我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找我开会了，这样的会我参加不参加都一样。 “你说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我，是什么？”我的心情太压抑了，真的需要一个好消息来刺激一下。 小乔很小声的说道：“这些天我每天都联系市局的颅骨复原专家联系，他过年这段时间他就没休息，在做第四具尸体的复原，今天差不多就完成了。” “那还等什么，快走！”我关上二号法医室的大门，跑着出了南区警局，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市局。 市局来的次数多了，都很熟了，真奔专家的办公室。到门口刚要敲门，门开来了。 专家正要走出来，被我们两个吓了一跳，一看是我和乙谷，笑嘛道：“你们两个来的可真快，我这刚完成，正要休息一下，你们就来了。” “完成了？那找出是谁了吗？”我急切的问道。 “图像已经出来了，正在数据库里进行匹配，这个过程也是相当漫长的，也不一定有结果，你们要做好……” 专家的话还没说完，房间的电脑发出滴滴的声音。 小乔笑道：“这是匹配好的声音吧，看来我们的运气真不错。” “以前可没这么快过！”专家也不休息了，转身走到电脑前，屏幕上是一个有点老的中年人，看上去还有点帅，嘴角微微弯着，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呢！”专家很是惊讶。 “您认识他？”小乔问道。 专家说道：“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是一个恶棍，被判了十几年，听说要放出来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警车上？” “这个人犯了什么罪，被判了那么多年。”我问道。 专家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人就是臭名昭著的少女杀手。是你们南区警局大名鼎鼎的三剑客抓住的。” “是波哥他们抓住的？”小乔问道。 专家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当时还闹出了一个事故，差点就成了警界的丑闻，之后他们三个就闹翻了。很多人都觉得很惋惜！” “还有这样的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看小乔的表情，她也不知道。 这肯定和黑暗圣殿有关，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案子有可能关系到黑暗圣殿的起点。 小乔拉着专家的手说道：“您给我们讲讲，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我给你讲，你别摇晃我了，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拽下来了。” “您坐下来讲！”我扶着专家坐在椅子上，小乔很勤快的给专家倒水。 专家很满意，这才开始讲道：“这个人叫马鲁，就出生在南区，很小时父母就离异了。而马鲁也没少惹麻烦，偷车、抢劫、贩卖毒品什么都干过，成了监狱的常客……” 第二百四十八章禽兽的一生 一听专家的介绍，就知道这个叫马鲁的人不是什么好人，这么一个恶棍，怎么会穿着警服出现在二号车上呢？ 尽管有很多的疑问，我们还是是耐心的听专家把这个人的经历讲了一边。 听完之后，我气愤异常，这样的家伙都不能用禽兽来形容。说他是禽兽简直就是对禽兽的玷污。我开始觉得他死的一点都不惨，应该把所有的的酷刑都让他试一遍再死。 小乔也被气到了，握紧了拳头，受伤青筋暴起，她这是真的生气了。 专家看我两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后面还有更可怕的事，你们这样我还怎么说！” “您继续讲！”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这个人很重要，关系到我们一系列的案子，特别是……” “是雷正龙吧！”老专家说道：“从小雷进入警局开始，我就看着他，我才不相信他是内鬼。多好的青年！” 就冲着这句话，我就觉得这专家是个有见识的人。他继续讲述，我们了解到了禽兽不如的一生。 马鲁在三十岁的时候，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女人。如果没有她，马鲁最多是名街头的混混，过着混蛋的一生。 那个女人叫做丁香，她的一生也很悲剧。两人相遇之后，马鲁在禽兽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马鲁三十一岁的时候，两人一起庆祝了生日，在回家的路上，不知倒出于什么原因，两人猥亵了一名幼女。当时正好是严打时期，两人都被判了重型。马鲁获刑十四年，丁香五年。 然而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再加上女孩家人突然翻供，两人在几年之后就被释放了。 当时波哥等人也强烈反对放马鲁出来。多年的警察，她们都感觉到马鲁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 马鲁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专门个法官写了一封信，说他的性格对于年轻女孩很危险，最好不要放出来，但法官没理她。 事实证明还是父母最了解自己的孩子，马鲁之后的所做作为，都验证了他父母的话。 到了出狱的时间，马鲁莫名其妙的和监狱里的犯人打了一架，然后就被送到了精神鉴定中心，鉴定结果是马鲁为精神残疾。又被关在精神病院一段时间。 又过了一年，才重获自由。医生还给他提供一些镇定安神类的药物——这些具有催眠作用的药物后来被他用在了受害者身上。 出院之后，马鲁又和丁香在一起，两人老实了一段时间，安稳的打工赚钱，两人甚至都要结婚了。波哥和钱成还经常去看两人。就在大家都对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两人作案了。 在丁香的协助下，马鲁诱拐了两名八岁的女孩，将其带回自家住宅的地下室，反复猥亵并拍下了一些录像。随后，这两个女孩被囚禁在地下室内，时不时就会被侵犯。 这一过程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两名女人长时间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女孩的家人报警了，波哥一度也怀疑过马鲁，但是他有不在场证据，谁也没有注意到丁香。 两名女孩最终也没找到，当时拐卖人口案件非常普遍。当时南区警局正好发生了一件大案，这件案子转给了别的调查组。人贩子抓了好几个，但是没有找到两名女孩的下落。 时间过了大概小半年，马鲁又犯事了，这次很不凑巧，他被警察抓住了。因为偷盗一辆高级轿车，马鲁又落到了南区警局的手里。 按照惯例，警方随即两次搜查了他的家里。一次是波哥带队，另一次是周翔带队。结果谁都没有发现房间里还有一间地下室。马鲁的女朋友丁香记得在他被带走期间帮他喂狗，却完全无视地下室里哭喊的女孩。 四天之后，两个女孩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个星期之后，地下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最终两个女孩在绝望中双双饿死在地下室里。丁香甚至独自一人搬来重物，压在了地下室入口的上面。 半年之后，再次因为精神问题，马鲁被释放了。回到房间，和丁香一起打扫了地下室。两人竟然觉得两位女孩的尸骨别有一番风味，就放在了地下室里。 半年之后，他又盯上了十四岁的女孩林琳，和丁香一起观察了林琳很久，这才将她诱拐回家，就关在地下室里。 没过多久，马鲁又看上了另一个女孩，然而，这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有一个路人当时看到了这一幕，觉的很不对劲，就抄下了马鲁的车牌，并报警了。 波哥和周翔接到电话之后，火速赶到了马鲁的住处。马鲁正在侵犯女孩，被抓了个正着。两人都被带回了南区警局。 马鲁和丁香很痛快的就交待了这次诱拐案件，两人的供述一致。上级已经决定结案了。但是波哥和周翔强烈反对，两人不谋而合的想到了林琳的失踪。 波哥将两人分别关押，不许见面。两天之后，马鲁变的暴躁不安。在波哥和周翔耐心的开导之下，马鲁终于说出了自家有个秘密地窖的事情，波哥赶紧跑去一看。把在地下室中把已经饿了几天的林琳解救出来。同时还发现了两位八岁女孩的遗骨。这桩多年前的惨案才大白于天下。 最终法官裁定马鲁共杀害了五人，其中一人还是他的同伙。法官考虑到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判处他终身监禁。其女友兼同伙丁香，被也裁定犯有谋杀等诸多罪名，判处无期徒刑。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 然而，此案引发的争议却相当的大，主要就是责怪警方，既然你当时都去搜查了，而且是搜了两次，为何居然没有发现地下室里的两个女孩呢？两名女孩的家人，几次到警局去闹，要求处罚当时的办案刑警。 对两名女孩来说，那是相当残忍的，刚刚看到了获救的希望，之后又被扔回了残酷的黑暗当中。 这个案子对于波哥和周翔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虽然波哥主动的背下了所有的责任。但的周翔消沉了很多，几天不见，人瘦的像是一具骨架。 有同事看到周翔经常一个人去女孩的坟墓前哭泣。之后在办案中，手段越来越激烈。当时警局里还没有心理健康一说，但是大家都知道周翔不太正常了。 波哥受到了处分，从副队长的位置上又成了一个小刑警。之后又经过了很多年的努力才又当上了副队长。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波哥说不定早就坐上你们乔局长的位置了。也正是因为档案中有这个污点，波哥只干到了刑警队长。 专家终于讲完了，马鲁让我恨的牙痒痒，可是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就连号称对南区警局无所不知的小乔都不知道。 “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小乔好奇的问道。 “当时你吧都不在南区警局，你能知道么。再说了这也算是南区警局的一个污点。知道的老人都不愿意说。现在你们这些小年轻能从什么地方知道。” 毫无疑问，这件事对周翔的打击是几乎毁灭性的。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承担了一切的波哥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周翔，如果那时候有人站出来和他聊聊，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周翔就不一定会坠入到黑暗之中，也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了。 说这些也就完了，现在有关键的一点，马鲁被判了终身监禁，他是怎么出来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杜凡 “对喽，你们总算是问到关键了。”老专家坏笑着说道：“刚才我就在说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我的问题了，而是你们的问题了。破案和我没关系。” “先谢谢您了！您给我们提供的信息很关键。”我站起来，给老专家鞠躬致谢。 “和我就不用客气了，能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希望你们早点破案，查清楚真相，还给雷正龙一个清白！我去休息啦！”专家背着手走了。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子里似乎是有了想法，就快要抓住了，这个念头突然又消失了。我又焦躁起来，一点，就差一点了。我就要想明白了。 小乔看我这个样子，知道我在想问题，她也不敢打扰我。蹑手蹑脚的到一边倒了一杯水。小口喝着，她口渴了。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在烈火中的二号车，大火熊熊燃烧着。火舌从车窗里蹿出来，在高温之下，车上的玻璃都开始融化。车上的痕迹都被大火吞噬了，什么都没留下，但我依旧努力还原当时的情况。 很快我就放弃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线索。我什么都想不出来。脑子里一团乱麻。 小乔轻声说道：“小石你不要着急，正面想不通的话你就倒着想，你那么聪明，总会想到办法的。” “你说什么？”我忽然觉的眼前一亮。 “我说你总会想到办法的。”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我说你聪明……” “再上一句！” 小乔想了想说道：“我说你正着想不通的话，你就倒着想！” “就是这句话！”我欣喜的冲过去，一激动把小乔抱了起来。很开心的说道：“小乔你就是我的天使，你这句话让我一下就想通了，我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查了。” 小乔红着脸说道：“你先放我下来，让人看到了不好！” 我这才想起还在市局里，大门还开着，赶快把小乔放下。 “你想到什么了？”小乔赶快问道。 “是那句往回查给了我启发，我们要去精神病院查一下。从二号车的位置看，它是背对着精神病院的。再加上车上还一个神经病人。二号车一定到过精神病院了。” “可能么？时间上来得及么？” “理论上是可行的！”我解释道：“我们是在这个位置遇到车祸的，已经很靠近精神病院了。然后是在更靠近精神病院的位置失去联系。据说二号车司机开车的技术相当不错。只要有七八分钟的时间，他足够把车开到精神病院，再开到起火的位置。我们当时因为再找二号车，开的并不快。理论上是成立的。” 小乔听的很认真，点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理论上是成立的，但是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二号车到精神病院停了多久，怎么就多了一个人？” 我皱着眉头说道：“这我也不知道了，只有去现场勘测一下，才能验证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那就快走吧！”乙谷拉着我走出了专家的房间。 在往出走的路上，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说道：“小乔，你说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就没有人想到要查一下精神病院呢？” 我没有注意到小乔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她用了稍小一点的声音说道：“当时二号车的位置离着精神病院有点远，方向也是向着南区警局。大家都以为是遇到了意外，司机要开车回警局。也有人说了该去调查一下，但是领导没说，所以就……” 听着小乔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就意识到了问题。当时南区警局的指挥是乔局长，他没同意。 我赶快说道：“当时乱成一团了，大家都慌了，也没什么，现在我们去查一样的。” 小乔低着头没说话。 过年时间不太好打车，又来了一股寒流，我和小乔站在寒风中打车。看她冻的哆嗦，我站到了上风向，想替她挡风，我不确定有没有用，小乔很是感动。 等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打上了车，到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建立在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远远的就看到大门紧锁着。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别的地方多少还有点年味，这里看着更像是监狱。能看到的建筑都是灰色的，看着就很压抑。 我们刚下了车，司机一溜烟的就跑了，我和小乔对视一眼，看来回去就很麻烦了。 大门口也没有监控，也没有门铃，我用力在铁门上敲了几下。 没人答应。 难道没有人？ 看着小乔在寒风中冻的哆嗦，我握紧了拳头，在铁门上用力的猛砸了十几下。 砰砰砰…… “谁呀？”铁门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大概是打扰了人家，语气很不耐烦。 “警察！开门！”我大声喊道。 大门门口，边上的小铁门打开了，发出咯吱一声，听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开门的是一个看门老头，穿着一身老式的蓝色工装，披着一件军大衣，上下打量了我一遍。 我拿出了工作证，再次说道：“我是警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老头只是扫了我一眼，低声自语道：“怎么又是警察！” 小乔抢着问道：“大爷，还有别的警察来过这里么？“ 老爷子低着头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前不久来了一个警察，也是个女娃娃。前几天又来一个警察，是个小伙子。” 果然是有发现，我心中一阵窃喜，可是是听到是女娃娃，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杜凡和雷正龙吧。 “大爷，您能和我们说说那女警察长的什么样吗？她都干什么了？”小乔问道。 “干什么老汉不知道，你得去问医院的领导去。长相哇比你高一点，年龄也大一点，还戴个眼镜。” 大爷的描述太普通了，这样的人可能满大街都是。 我问道：“那她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看一下就记住的？” 大爷想了想说道：“那个女娃娃不爱笑，板着个脸可吓人了。老汉都没敢和她说话。” 我和乙谷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失踪已久的女法医杜凡。这算是怎么个情况，雷正龙的嫌疑还没有洗清，这杜凡怎么又冒出来了。 大爷嘴里念叨着：“这地方一年也来不了多少人，也没个人和老汉说话，那女警察的样子可吓人了！ 我打断了老爷子的话，问道：“大爷，我现在有重要的情况要了解，该去找谁？” 大爷指着前面的一栋楼说道：“那是办公楼，有值班的医生，医生要是不在，你就往楼上走，去找院长。那两个警察来都是找的院长。要是没人你们就四处找找，但是千万不要往后面去。后面都是些病人。有的病的很严重，会攻击人的。” “那谢谢大爷了！”我和乙谷快步向办公楼走去。老大爷披着衣服回他的门房了。 办公楼里静悄悄的，进了大门就看到了值班医生办公室，但是一个人也没有。我们直接往楼上去了，这事必须去找院长，找医生大概也没用。 我的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没错的话，把马鲁从精神病院里弄出来的就是杜凡。给雷正龙那罐添加剂的也有可能是杜凡。换一种简单的说法，杜凡就是警局里的内鬼。 之前我也怀疑过杜凡，但是解释清楚之后我就相信她不是内鬼。并且很多泄漏的关键信息杜凡是不可能知道的。 更重要的一点，雷正龙已经查到杜凡了，他比我们领先了很多。现在的情况是知道的越多肯定就越危险，他一个人既要小心警察，还要防备内鬼和黑暗圣诞，压力一定很大。 第二百五十章精神病院 再担心雷正龙，案子也要继续查下去，我相信他能应付的过来。 我更期待此行，直觉告诉我，一定会有重大的收获。并且目前只有我和小乔两个人知道，几乎不存在走漏消息的可能。 我们一路上到二楼，还是一个人都没看到。楼里太安静的，安静的让人心慌。阳光正从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可以清晰的看到光线中有一个个白色的小颗粒在空气中飞舞，就像是幽灵盘旋着上升。 小乔拉了我一下，小声说道：“这还是医院么，怎么一个人都看不到，有点吓人。” 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不想吓到小乔。我说道：“这个时间，医生大概都在病房里，可能正是查房的时间。” 小乔点点头，走到二楼的窗户前向外看去。 在办公楼后面，就是一个同铁栅栏围起来的庭院，一群穿着白衣的病人在院子里放风。四五个身材强壮的男人在不远处看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强壮的男护士。 精神病在我的认知中是一群很特殊的人，他们看待问题因为和普世角度不一样，就成了异类，就成了众人口中的疯子。疯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线之隔。两者其实相差不多。或许有一天可以证明疯子是正确的！ 小乔指着院子里的一位病人说道：“他一直站在树边，把手伸向天空，还一动不动的，他把自己当树了么？” “你先别看了，等我们见了院长再说。”我只是在院子里扫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 “那快走吧！”小乔拉着我向三楼走去。 三楼还是没看到人，我们直接上了四楼。 小乔一边上楼梯一边说道：“医院的领导怎么跟南区警局一样，都喜欢在最高的一层办公。” “说不定领导都喜欢爬楼梯，可以健身。”我并没有将小乔说的话放在心上。 四楼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着的，剩下的几间门上都挂着门牌。 “我看到了，院子办公室在哪！”小乔拉着我跑了过去。 梆梆梆！ 我轻轻的敲了三下，没有人开门。办公室里好像没有人。小乔用手推了一下，咯吱一声，门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警察，有些问题需要核实一下。”小说了一大串的话，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她抬腿就要往里面走。 我把小乔拉回来说道：“我们就在走廊里等吧，擅自进入别人的办公室不太礼貌。” “怕什么，我们是警察。看看院长的办公室和咱们局长的办公室有什么不一样！”小乔好奇心大盛，我也就没拦她。办公室楼这么安静，院长要回来，肯定能听到声音，提前退出来就好。 小乔在院长办公室转了一圈，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小声嘟囔道：“领导怎么都一个品位，院长办公室和咱们的局长办公室差不了多少。” 要是小乔不说我还没注意，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间办公室很像是乔局长的办公室。家具和办公用品的摆放，窗户的朝向，甚至是大小都相差不多。只有在一些细微之处有点差别。 难道说领导真的都一个品味？ 小乔说完就完了，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站在窗户前看风景。 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小乔，乔局长的办公室是他自己设计的？” “什么呀，我家老头的品味能那么差么。那间办公室本来就是那样的，老头进去一点都没动。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整个南区警局，也只有小乔敢管乔局长叫老头，没办法，谁让那是人家老子。 从进入精神病院的办公大楼开始，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像是南区警局呢。如果有地下一层，再有两间房子，那就更像了。 小乔看了会风景，就又没了兴趣。东瞧瞧西看看，看什么都好奇。很快小乔就有了新的发现。“你看这办公桌上怎么这么厚的灰尘，椅子上、茶几上都有，这院子太不爱干净了。” “有问题！”小乔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小乔用非常崇拜的眼光看着我，问道：“小石，你又发现什么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房间里的灰尘这么厚，说明有段时间没人来过了。可门口的大爷说在不久之前还有人来找过院长。那个人还有可能是雷正龙。”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是在别的地方见的！毕竟人家的办公楼和我们南区警局差不多大。” “你说的是一种可能，我只觉的有点不对劲。”我眼角的余光扫过门口，一个人影站在哪里。 我猛的转过身去，把小乔护在身后。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位中年妇女，穿着一件白大褂，躺着一头流行的大波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门口，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们。 “您好，我们是南区警局的。”我尴尬的一笑，拿出了工作证。被人抓了一个正着，当然很不好意思。 小乔丝毫被抓的觉悟，直接走到办公桌的椅子前，然后就坐下来。这才抬头扫了我们一眼，很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没完没了还？” “你怎么说话呢！”小乔一听就不乐意了。 我拉住小乔，很谦卑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上回找您的同志还有一些问题没有处理完，他有事走不开了，就让我直接找您来了。您能把上次他在这里看的文件再给我们看一下么？” “不是都复印了一份了，怎么还要。”中年妇女起身，在身后的档案柜子里找了起来。 小乔也听出不对劲了，所以她就安静下来，看我怎么处理。 我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院长，上次来的男同志说他不小心把打火机丢了，可能掉在您办公室里了。那是个名牌打火机，他挺心疼的。您看到……” 话还没说完，院子就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我的办公室里不许抽烟，肯定是掉在别的地方了。” “也可能掉在院子里了，您能帮我们问问不，或许让谁捡到了。” 院子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我眼中疑惑的更重了，院长口中的话和我们知道的情况出入越来越大了。这该怎么解释？是院长不耐烦了说谎？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她也没必要骗我们？还是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有其他警察来找过她？那我说雷正龙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怎么都说不通。 “这些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院长很不客气的把一大堆的文件拍在了办公桌上，把尘土都激起来了。 我从中间随便抽出一份扫了一眼，是马鲁的转院资料，然后我就放下了。问道：“看资料太浪费时间了，您能给我讲讲这个马鲁是怎么从警方的监狱到了你们精神病院的？” “这事你们居然问我？”院长瞪着眼睛盯着我。似乎是有点生气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不问您那我该问谁？” “问你们警察，那个叫什么的女警察，都是她办的！你当我想要这个叫马鲁的病人。” 小乔抢着说道：“是一个叫杜凡的女警察？” “对！就是她，长的挺漂亮的，但是冷冰冰的，都不会笑。是不是你们警察工作压力太大了，这可需要好好调节一下，不然精神会出问题的。” 我笑着说道：“这不过年了，那位杜警官回家过年去了，顺便休年假，这会儿还没回来。所以我只能问您了。她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接手马鲁的事的？” “大概……大概……是一年半前吧！”院长说道：“当时她拿着马鲁的病例来找我，按说按照马鲁这种情况，我们院是可以拒绝接收的。可她拿上级来压我，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院长，越有些人得罪不起，没办法，我们只好接手了这个病人。” 一年之前！杜凡就在谋划这事了，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可思议呢。本来以为能找到一些线索，结果是疑惑更多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线索 我看院长有点不耐烦了，她对我们的态度很恶劣，刚一见面就有点抵触我们。 但是没有办法，为了查清楚案子，为了找到真正的内鬼，还给雷正龙清白，我们必须要查下去。 小乔在警局里八面玲珑，但是到了外面，她就不行了。这种场合，我也不想她出来说软话。 我笑着说道：“院长，这些资料关系到一件很重要的案子，您能不能给我们找间办公室，我们需要把这些资料看一遍，有问题再来问你。” 院长很不耐烦，但是看我的笑脸，她也不好说什么。有句俗语说的很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那你们去旁边的房间吧，是放病人档案的地方。也有桌椅，就是味道有点不好闻，这是钥匙。“院长递给了我一把钥匙。 “真是太感谢了，谢谢您了！”我搬起了资料，向隔壁房间走去。小乔有些很不开心的跟在后面。 到了门口，小乔用钥匙打了房门，刚一推开门，一股纸张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小乔捏着鼻子叫道：“好呛人的味道！” “为了查案，忍一下吧。”我把资料放到了靠近门口的桌子上。 小乔关上门到我身边说道：“小石，你为什么那样。” 我知道刚才的话可能让小乔有些不满，我说道：“人在屋檐下还不得不低头呢。现在为了雷正龙的案子，说几句好话也没什么。” 社会就是这样，小乔的老爸是局长，她毕业就进了警校，根本就没有接触到社会上那一套人情世故。 “我找老头子，一样能让她开口！”小乔气鼓鼓的说道。 我伸手摸摸小乔的脑袋说道：“心甘情愿的说出来和强迫说出来肯定是不一样的。只要能还雷正龙一个清白，也就值得了。” 一提到雷正龙，小乔就来了兴趣，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院长在说谎，她根本就没有在办公室里见过雷正龙，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这个问题是真的问到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我都怀疑院长就没见过雷正龙。 小乔学着我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小石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院长知道了雷正龙是逃犯，然后为了掩藏什么，这才说谎的！” “你的意思是雷正龙和院长中间有什么事？”我觉得这更不可能了。 小乔脑洞大开，继续说道：“雷正龙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找到了院长。因为医院里的防护太严格了，他进不来，只好等在院长回家的路上挟持院长。想从院长的口中得到信息。结果在接触之后，院长发觉雷正龙是一个满怀正义的警察，而雷正龙也发觉院长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然后他们展开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我不知道雷正龙听到了会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打了一个冷颤。之前小乔让我教她怎么破案，告诉她破案要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设立一个又一个的可能，然后去验证。 结果没想到小乔脑洞开太大了，用力过猛跑偏了。想到了这么一出，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时雷正龙躲在一处暗室之中，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可她又不知会发生什么，只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耐着性子，听小乔讲完了。这才对她说道：“查案子不可能一下就真相大白的。院子和雷正龙的问题总会查清楚的，现在我们先弄清楚马鲁是怎么回事。” “唉！”小乔叹了口气，精神不好，一下就有点不开心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还以为小乔生病了。 小乔幽幽的说道：“我们证明了雷正龙的清白，那就说明杜姐有问题，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人很难选择。” “不会那样的，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我觉得杜凡不是那样的人。这中间肯定还有事情。只要我们坚定不移的查下去，肯定会查清楚真相的。” 小乔似乎是被我的信心给感染了，很坚定的说道：“对，我们一定能查清楚真相的！” “那就开始工作吧！”我指着桌子上的文件，在处理文件方面，小乔比我擅长。 “你看这一份，我看这一堆！”小乔很体贴的拿了十几张页纸给我。 稍稍适应了房间里的霉味，为了让小乔好好的工作，我打开了窗户和门，让房间里的门流通起来，味道稍微小一点。 小乔给我的文件是马鲁的精神鉴定档案，时间比较早一点，是马鲁早起的病例，纸张都有点发黄了。专家鉴定的结果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从描述用词来看，问题并不是特别的严重。 从资料中我又找出了其他几分精神鉴定报告。在被关进监狱之后，马鲁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不得不转移到医院中进行治疗。 我对精神病了解不多，我只是一个法医，对精神的认识很浅显。我只知道病由心生，精神病的发展和病人的心态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像马鲁这种病情突然加重的情况很少见。 找了张纸，把时间记了下来。这个时间点很有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马鲁病情加重是在周翔出事之后。 有了重大的发现我心情好了很多，回头一看，小乔已经看了一半的资料，并且把资料分成了两份。 小乔的神情专注，看的身是认真。眉头紧皱着，不得不说小乔认真工作的样子也很迷人。 “行了，歇一会儿吧，我们待一会儿再看。”我有点心疼了。 小乔发下手中的文件，伸了一个懒腰。 “辛苦了！”我赶快站到身后给小乔揉肩膀，同时问道：“你把资料分成两份是什么意思。” 小乔得意的说道：“这两份档案，一份是正常的，一份是我发现有问题的。” “这么多！”我拿起了有问题的文档。 小乔说道：“这些文档里有一部分是伪造的，手段相当的高明，就算是我们的人，如果不细心的留意，也是看不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马鲁的病例，在住院期间，他多次自残伤害自己。我看不出问题，觉得还是你看一下的好。” 我拿过了马鲁的病例，虽然记载的就不是很详细，但是我能看出来，马鲁的伤不太对劲。有一些伤痕在他后背，在缺少工具的情况下，自己是很难做到的。 放下档案，我赞道：“小乔，你真了不起，我们似乎找到了二号车必须着火的一个原因了？” “必须着火，什么意思？”小乔不明白。 “马鲁身上的伤有问题，那不是自残留下。二号车起火，是为了毁灭掉马鲁身上的证据！” “你说明白点，马鲁怎么了？” “我怀疑有人在长期折磨摧残马鲁，从身体和心理两个方面。这也是马鲁病情不断加重的原因。” 小乔有些气愤的说道：“马鲁就是一个恶棍，但是他已经被关进监狱了，还有谁会折磨他？” “我想到了两个人，他们都有动机会这么做，并且也有能力做到。” “还是两个人？不可能！” “我说出来你就知道可能了，那就是波哥和周翔。” “呃……”小乔不说话了，她明白我说的没错。这两人不但有动机，还有能力做到。 “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我们需要慢慢去验证。在那之前，我们还要把剩下的资料看完！” 我和小乔继续看资料。等到看完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在这精神病院周围，大概也没有可以吃饭的地方。 正商量怎么吃饭，院长听到了，在门外说道：“我们医院有一个小食堂，饭菜一般，你们自己去吧。”说完就走了。 小乔说道：“这个院长好奇怪，我觉得她一点都不像是院长，更像是胡同里的退休老太太！” 第二百五十二章脑控 其实我对院长的感觉也不太好，做为一个单位的领导，长时间的发号施令，会自然的养成一种领导的气质。这也就是所谓的官威。稍稍有点眼色的人，就能分辨的出谁是当官的。 精神病院的院长，虽说官不大的，但是也管理着上百号人。我们见到的这个院长怎么看都不像是领导。 我和小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小乔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问道。 小乔笑着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点职业病了，怎么见到什么都觉得可疑？”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笑了，都说医者父母心，说不定精神病院的领导就和别的领导就不一样。 “先去吃饭吧！”我们肚子真是饿坏了。 出了办公大楼，正好遇到了看门的大爷，披着军大衣，手中拿着一个饭盒。 “大爷，你这是去打饭去？”我和大爷打了一声招呼。想套一下近乎，好打听一些情况。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步。大爷这一看就是去打饭，总不会是去上厕所。熟人之间 “嗯！”大爷只是从喉咙里了一声。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往前走了。 小乔火了，叫道：“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是一个看门的大爷，这么牛！比咱们南区警局的看门大爷还牛。” 走在走路的大爷听了小乔的话，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小乔一眼，又慢慢的向前走去。 小乔躲在我身后说道：“这个看门老头好凶哦！” “谁让你说的那么大声，人家都听到了。” 我看着看门老头的背影，他走路很奇怪，老头步伐整齐，间距一致，双手有规则的摆动。 这样的人一定受过军事训练。在心里学上讲，这种男人意志力较强，对自己的信念非常专注，他们选定的目标一般不会因外在的环境和事物的变化而受影响。 这类人一般都比较“独裁”，而且有时候甚至会不惜牺牲任何东西去达到他个人的理想和目标。 “喂，小石，你什么情况，怎么定这一个老头的背景也发呆？”小乔叫道。 我笑道：“忽然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快去吃饭吧！” 一提到吃饭，小乔捂着肚子说道：“快点吧，我的肚子都要饿瘪了，都前心贴后背了。” 我们跟着看门大爷，向食堂走去。不在警局里，又不会遇到熟人，小乔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还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走了几步，小乔柔声说道：“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小石，你知道么，我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想着能和心爱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等老了的时候，我还能这样的挽着他的胳膊，走在小路上，我就很满足了。” 我没想到小乔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小脸说道：“放心吧，一定会的，你的要求这么简单，没有道理实现不了的。” “希望是这样吧！”小乔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我就感觉想要的生活离我越来越远，变的有点遥不可及了。你也变的有些模糊，我都抓不住你了。” “不会的，日子肯定会是越过越好的。最近这段时间你生病了，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才冒出这样的想法，等过去就好了。” 小乔幽幽的说道：“小石，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说什么都有道理，一套一套的。” “说的不好听一点，这就叫贫吧。” “什么呀，你这叫博学，知道的多！雷正龙那才叫臭屁呢！” 这大概就是爱情，同样的事情，只因为发生在不同人的身上，就具有了不同的意义。事情参杂了感情因素，味道就变了很多。 再往前走，就到了小院的边上，我们左手边就是铁栅栏。我和小乔都是从警局出来的，身上都穿的是警服。一群在院子里放风的病人一窝蜂的冲到栅栏边上，瞪着大眼睛盯着我们。 “嗨，你们好！”我还伸手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 病人没有回答，只是瞪着眼睛盯着我，我们向前走，他们在栅栏里边也跟着我们走。 这种情形有点诡异，我和小乔在外面走，病人在里面走。 小乔拉我衣服一下，示意我加快脚步。 我们刚走快点，一位病人说话了。他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是警察么？” “当然，这是我们的警号！可以去查的！”我指着胸口说道。 一个病人有点欣喜的说道：“警察终于发现这里的秘密了，你们是来救我们出去的么？” 另一个年龄稍大点的病人说道：“你们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是女的，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快跑吧，带多点人再回来。” 我觉得很有趣，随口问道：“这里有什么秘密？” “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我们是神经病但是不傻子。”一个精神病人用疑惑的神情看我着。 小乔一下就笑出声来，这话太有意思了。 我说道：“我是警察，我当然知道秘密，但是不能告诉你。你们说出你们的秘密，我比较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病人们停下了脚步，聚在一起开始商量。我们走出五六米了，病人才追上来说道：“我们可以把秘密告诉你，你是警察我们都相信你。” 我也很认真的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会为你们保守秘密的！” 小乔也不害怕了，举手说道：“我们发誓，绝对不告诉第三个人！” “那不行！”病人说道：“你们得告诉信的过的警察，带他们来捣毁这里。这里是一个犯罪窝点。” 我和小乔停下了脚步，犯罪窝点这四个字对我们刺激不小。病人怎么知道要找信的过的警察？ 病人看我们认真起来，也四下望望，发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很神秘的说道：“这里是黑暗的起源，一切罪恶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黑暗？我和小乔对视一眼，黑暗更是一个敏感词，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黑暗圣殿。 小乔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他们不会真的知道黑暗……” 我也有点迷惑了，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也太巧了，这些精神病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正在调查黑暗圣殿？ “你们还知道什么？”我凑了上去。 小乔也小声说道：“你们汇报的情况很重要，还知道什么，也告诉我们吧！” 病人们突然不说话了，所有人转过来盯着我，准确的说，盯着我的脑袋，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好像我的脑袋上有什么一样。 我被盯得心里发慌，向小乔问道：“我的脑袋上有东西么？” “没有啊！”小乔仔细的检查了一边。 “你被脑控了？”突然一个精神病人说道。 “脑控？”我和小乔还是第一次听说到这个词。 病人把脸贴到栅栏上，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脑控就是精神控制，指人意念通过脑控仪器的翻译，干扰正常人脑电波的过程，实现远程对人体的掌控。” 我和小乔对视一眼，这就有点太科幻太匪夷所思了。 另一个病人问道：“你是不是每隔多久就会做奇怪的梦，在梦里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你会看到一些古怪的画面，但是你觉得一点也不陌生，和你的生活又有点联系。梦醒之后，你就精神不振，干什么都不能专心，会持续一天的时间。” “这其实就是被脑控了。”病人们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不懂声色，心中却是一惊，这已经很接近我的真实感受了。我做梦的事只有雷正龙知道，对小乔都没有说起过。 第二百五十三章医院疑点 小乔看我的表情不太自然，就知道我真的心里有事。她又回想了一遍刚才病人的话。然后在我耳边问道：“小石，你真有那种感觉吗？你不会相信脑控吧？” “等回去我再和你说吧，一句两句我说不清楚。” 我知道小乔是在担心我，关于脑控问题，南区警局还有下面的派出所，每年都会接到一两起。 一些自称为“脑控受害者”的人指用外在的仪器控制他人的脑电波的过程。这种说法没有得到任何科学研究的支撑，属于一种心理性问题。 就在我到南区警局不久，一名高级工程师闹到了警局里，说有对他进行了脑控。说的很像是真的，我专门向专家请教过。在精神病学和心理学中，常常将这种自称“被脑控”的现象称为影响妄想，是妄想症的一种。妄想患者也常常伴有被害妄想。妄想严重者为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必须送入精神病院治疗。 所以小乔看我有点相信脑控的说法，有点紧张。联想到我最近一段时间的遇到的事情。她有点怀疑我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想想也是，半年来遇到这么多的事，精神不强大的人，还真的扛不住。 “唉，我真没事，你放心吧。”我安慰住小乔，对病人说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我被脑控了？有什么特征？” 病人压低了嗓音，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们也被脑控了，所以我们能感受到你！” 其他病人一起点头，都是一脸的认真。 刚才我还认真了，可是一看病人的表情，我就想哭，被自己蠢哭的，精神病人的话我居然相信了。 “那谢谢你们的提醒，我们先去查案了。”我拉着小乔继续往前走。 “别走啊！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告诉你们呢！”病人伸手想要拉住我，但是栅栏太窄了，手伸不出来。 我走了没多远，病人就叫道：“再和我们聊一会儿吧，我们有很多秘密。” 肚子更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病人一路跟着我们，就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病人追上来，用凄厉的声音喊道：“警察别走，救救我们吧，这里闹鬼！” “闹鬼？”我停下来说道：“闹鬼可不归警察管，你们该找个道士。” 病人哭着说道：“有鬼，真的有鬼，每天晚上鬼都出来叫，叫的声音可惨了，吓的我们晚上都睡不着。过年这几天鬼不在了，我们怕它还回来。” 食堂就快到了，就在前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小乔着急走，就问了一句，“鬼是什么时候走的啊？” 病人说了一个时间，我和小乔同时停下了脚步。那个时间正是二号车出事的那一天，这是巧合？ 我转身问道：“那你们遇到的是男鬼还是女鬼？” “男鬼！”病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间精神病院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和小乔还想再问几句。一直在远处围观男护士大步走了过来。 一位病人说道：“不好，他们要来了。”接着病人一哄而散，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强壮的男护士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看了我一眼，才转过身去。 只是一个背影，我觉得有些眼熟，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小石，你又看什么呢？” “那些壮汉中的一个我觉得眼熟，好像在我受伤的那晚见过。” “你确定？是那一个人？” “快别看了，应该不是。那晚我见到的是black2。”我拉着小乔快步向食堂走去。 “如果真是black2，那更加弄清楚了，黑暗圣殿的核心人物！” 小乔提到black2，我就想到了周小瞳。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想到她是卧底，我的心就不安，担心她的安全。 “哎呀，食堂总算是到了！”小乔一想到有吃的了，就很开心，推开门就跳了进去。 从外面停食堂里很安静，我们进去一看，几乎坐满了人，全都是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医生和护士，院长也在其中。 小乔顽皮的一吐舌头，不说话了。我们两赶快走到买饭的窗口。来的有点晚了，剩下的饭菜也不多了。我们要一荤一素两菜，我端着，小乔在前面走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食堂的饭菜味道还不错，大概也是因为我们饿了，吃的非常香甜，可是吃了几口之后，觉得有点不对劲。 所有人都在吃饭，但是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古人说寝不言食不语，但是真正能贯彻下来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乔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个馒头，胃里有了食物，这才恢复了一些体力。长出一口气说道：“肚子里总算是有东西了，饿死我了！” 小乔一说话，才发觉食堂里太安静了。一说话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看她。吓是小乔低下了头。 等大家都不看她了，小乔小声说道：“这怎么回事，吃饭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可能是医院的规矩！”我看到几个人吃完了，去一边的水池洗了餐具，这才离开。 我一边吃饭一边四处打量，还真的有点发现。院子一个人在坐在角落里，独自一人占了一个大桌子。这可以理解，领导们一般都是一个人吃饭，可是就在她旁边，看门的大爷也是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 “你又看什么呢？”小乔不饿了话就多了。 “你看那边，看门大爷和领导一样的气场。” 小乔看了一眼说道：“大爷就喜欢一个人吃饭，不行啊？” “我也没说不行！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你快吃饭吧！”小乔夹了一块肉塞进了我的嘴里。 说实话，我是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但是感觉就是不对劲。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偷偷的在看局长和看门大爷。等我吃完了，还真的看出点门道来。 院长坐在那里还有人和她打招呼，她的身边是水池子，路过的人都和院长说两句。看门大爷就在旁边，从没有人和他打招呼，似乎就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医院的人似乎很害怕看门大爷，也看不出是为什么。 看门大爷吃饱了，在水池边洗了自己的饭盒，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出了食堂。在吃饭都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有人小声说话了。 我眉头皱了起来，看来吃饭不说话的规矩和看门大爷有关系。 小乔催促道：“你快点吃，菜都要凉了。” “嗯！”我答应了，但吃的很慢。 院长总算是吃完了，洗了餐具后离开了。众人说话的声音更大了一点。 我环顾一周，发现坐着几个男护士的年龄和我们差不多。我拉着小乔走了过去。 “你们吃的呢？”护士抬头一看是我们，什么也没说。 “我可以坐在这聊几句不？” 男护士们对视了一眼，中间一人说道：“你们坐吧。” “我们是南区警局的警察，来查点事情。你们在这里当护士多久了？”我问道。 “有个两三年了吧。”护士对我们很警惕，说话都很小心。 小乔说道：“你们别紧张，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我接着说道：“就是一些平常事，有一个叫马鲁的病人，你们应该都接触过吧。” 男护士们脸色一变，急忙说道：“我们来的时间短，什么都不知道。”饭还没吃饭，拿着就走了。 这一走，更说明问题了。他们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不敢说出来。 “他们怎么这样！一点都不配合。”小乔说道。 我现在很肯定，这医院有问题。 第二百五十四章疑点重重 一次被拒可能是巧合，说明不了问题。看到附近还有一桌，座了两名女护士。年龄都不大，应该才离开学校不久，容易沟通。 “这次换我来，我一定能得到线索。”小乔自告奋勇。 我觉得希望可能不大，这间精神病院太奇怪了，疑点重重。但是小乔坚持要去，我也就同意了。 “你们好！护士妹妹。”小乔微笑着坐到了女护士的对面。 “警察姐姐你也好！”女护士热情的向小乔打着招呼。 开头不错，看起来有点希望，男人和女人果然不太一样。女人比较容易接触一点。 其中一个女护士问道：“姐姐你穿警服真漂亮，你真的是警察么？” 我听了在心里嘀咕一句，精神病院里的人是怎么了，都喜欢问一句是不是真警察，难道说他们之前都遇到过假警察不成？ “我们当然是警察了！我们是南区警局的！”我又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小乔就当没听到这个问题，笑着说道：“你们也很漂亮，护士的制服看起来更温柔一些！” “那也没有你的好看！姐姐真漂亮！” 我拿出证件她们看都没看一眼，弄的我很无语，感觉自己就像是白痴一样，女人的世界真是无法理解，只不过是互相恭维了几句，关系就变的很熟络。只用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互相之间就以姐妹相称了。再过一会儿，大概就能成闺蜜了。 小乔很了解女护士的想法，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和她们闲聊着。从电视聊到化妆品，从帅哥到名牌包包。小乔居然什么都聊的上来。看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 没过多久，女护士好奇心大盛，反而主动问道：“姐姐，你们是来查什么的？我们不会有事吧？” 小乔看时机差不多了，故意很神秘的说道：“你们安全的很，我只能告诉你们出了一个大案子，和你们院有关系。” 两名女护士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其中一个问道：“是不是那条路上的汽车起火案，我听说死了好几个人呢？可惨了，吓的我下班回家都不敢走那条路了。” “我也听说了，可是那案子和我们院有什么关系？” 我插嘴问道：“你们医院的人经常走那条路么？” 女护士点头说道：“白天比较多，那条路虽然偏僻，但是车少。不塞车，比走市区快多了。” 这又是一个新发现，我记在心里。 小乔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那是一辆警车，起火前来过你们院，车被人做了手脚才起火的，也许你们中间有人看到了，我们是来找目击者的。” “那我估计你找不到。”小护士说道：“车子到了门口就被看门大爷拦住了，外面的车是不许进到院里的，被大门挡着也看不到。我们没事的话也不许出去。医院里管的可严了，那个看门大爷也可凶了。听说以前是当兵的，杀过人！” 她旁边的你同事碰了一下，小护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就低下头赶快说道：“我是瞎说的，我也不知道！” 我开玩笑似的说道：“好奇怪，你们医院的人好像都很怕看门大爷。我还以为他是你们院长呢？” 小护士说道：“我们来的时间不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医院里的人，都特别怕看门大爷。弄的我们也很怕他！” “是不是因为他很凶？总是骂你们？”小乔问道。 小护士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好像也不是，大爷只是很少说话。同事们都说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是觉得他的眼神特别吓人，有时候看人就像是刀子一样。” 我看就这个问题上，从小护士的口中已经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示意小乔赶快问下一个问题。 “你们医院有一个叫马鲁的病人，曾经是我们的犯人，是我们队长抓的他，你们知道么？” 两名小护士一起摇头，不说话了。 我说道：“我们听说马鲁每天晚上都发出凄厉的叫声，是不是有人殴打他？虽然他是名犯人，但是现在是你们的病人！” “原来问这个啊！”小护士长出一口气说道：“没人揍他，重症病人都是那个样。你是没去过隔离病房，鬼哭狼嚎的，那动静简直就没法听了。晚上听着更吓人！” 我追问道：“那你们最近见过马鲁没有？或者是什么人来找过他，没有？” “没有，我们是普通病房的护士，只是停说过有这么一个人，见不到他！”小护士说完就拉着她的同伴跑了。 看着两人背影，我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问谁，结果都是一样的。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 “回去吧，把资料弄完就走吧。”我和乙谷走出了食堂。 再次路过栅栏围着的小院，病人没有了，大概是回去吃饭了。那几个健壮的男护士还在院子聊天，中间有一人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 时间回到我受伤的夜晚，在当时那种环境中，我根本看不到black2的长相。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但是他是能看到我的。所以在心理上他以为我也看到了他。见面的时候反应都不太自然。 只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我没有任何的证据能指证他就是black2。见到了陌生人，多看几眼也合情合理。 走过了院子，中午的阳光照着人暖洋洋的，我和小乔在院子里遛腿晒太阳，到了一点多，才带着疑问回到了办公楼四楼。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关着，大概是在午休。 回到四处散发着霉味的房间，我们刚坐下，小乔就说道：“不对，我们不在的时候有人进来过，还动过文件。” 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没有移动过。但是桌子上的文件顺序被调换过了，有人读过。 “你检查一下，看看少了什么？” 小乔快速的浏览一了遍，什么都没少。进房间的人只是好奇，翻翻资料觉得没意思就走了。这个人最可能就是隔壁的院长。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出来的时间很长了。要尽快赶回去，不然会引人怀疑。 小乔分了一部分资料给我，我们一起看。两个人的效率会更快一点。 看了几份资料之后，我就有了发现。一些涉及到杜凡的笔迹，签名都不一样，明显是有人模仿伪造的。我怀疑这些文件中就没有一个是杜凡自己签的。 小乔问道：“小石，你说杜姐知道这事么？ “有可能知道。”有可能是杜凡从院里带走了马鲁，我怀疑她是知道了什么。再细细一想，杜凡可能也不是内鬼，是对方丢出来迷惑我们的棋子。黑暗圣殿可能早就预计到我们会追查到医院。 时间过的很快，等处理完所有的文档。已经三点多了，我帮小乔拿着整理好的文件，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梆梆梆…… 轻轻的敲了三下门，院长不耐烦的说道：“进来！” 推门进去一看，院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脑门上还有印子。 我说道：“院长，这些资料我们需要复印一下拿回去，请问你们的复印机在哪？” “二楼办公室就有！”院子对我们本来就不满，又打扰人家美梦，当然更生气了。 “那谢谢您了，今天给您添麻烦了。复印完资料我们就走了，但是在离开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有问题就快问！最好一次问完，以后不要再来了。”院长很不耐烦。 我问道：“吃饭的时候，我们想打听一下马鲁的情况，可所有人都讳莫如深，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院长有些气愤的说道：“这还不是因为你们警察，是你们要求院方严格保密的。你当我们愿意收留一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病人？” 我被院长说的哑口无言，只好问下一个问题。“我发现咱们医院收治了很多脑控的病人，居然有这么多？” “真正的病人可能更多。”说到专业方面，院子就温和了许多。说道：“也不知道现在人是怎么了，生活好了，就开始妄想了，就好像他们脑子的秘密很值钱一样。这病也不好治，很多都是反复发作，目前也没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 “那就从您专业的角度出发，脑控是可以做到的么？”我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院长看了我一眼说道：“人的大脑是异常的复杂的，现在科学家还在探寻大脑的秘密。想要真正控制人的大脑，还要很长的时间。但是有一些因素还是可以影响到大脑的。比如说超声、噪音或者是一些感官上的刺激，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大脑。” 我对院长的回答相当的满意，我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这个看门大爷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他干什么？”院长的反应一下就变的有些奇怪。 “我们只是觉得有些好奇，他肯定接触过我们警方的嫌疑人，所以按照管理，必须要调查一下他的身份，是例行调查！” “没有！”院子粗暴的拒绝了我的要求。“一个看门的老头有什么档案！” 第二百五十五章又见雷正龙 小乔说道：“看门老头怎么就不需要档案了，他从什么地方来的，都干过什么事，家里有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么？” 院长在小乔的追问下低下了头，小声说道：“这些事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他就是个临时工。” 果然有事了就是临时工，小乔急了，大声说道：“怎么能说和你没有关系呢。他在你们这里上班，你做为医院的领导，就得为员工负责。连他的情况都不知道，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他就是一个看大门的，平时连院都不出，他能出什么事。”院长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这明显是心虚了。 我还听出来了，院长是在维护看门大爷，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关于他的情况。 “小乔，我们走吧！”我拉着小乔离开了，出了院长办公室。小乔有点不满，到了三楼，大概院长听不到了，小乔才问我：“院长刚才很可疑，为什么不问下去？” 我小声说道：“既然已经发现问题了，就不要再问下去了，会打草惊蛇的。这个时候我们要躲在暗处，会有更多的发现。” 小乔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刚才是我不对，我太心急了。” “没什么对不对的，只是一点经验而已。我们先把文件复印一下。”我和小乔去了办公室，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小乔才将文件复印整理完。 我和小乔走出了办公楼，天就快黑了，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这个时候估计要走上一段距离才能打到车。 走到门口，发现大门锁着。想出去就要叫醒门房大爷。 从窗户看进去，看门大爷躺在床上，正在睡觉。我看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我刚迈进一只脚，只发出很轻的声音，老爷子就醒了过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眼睛瞪着我，眼神相当的凌厉，确实很吓人。在我刚到警局的时候，在波哥身上感受过类似的感觉。 后退了几步之后，我说道：“我们要走了，麻烦你起来开下门。” 看门大爷什么都没说，从床边拿起一串钥匙，几步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旁边的小门。 “大爷，我们走了。”小乔和大爷打招呼。但是他什么人都没说。我和小乔刚走出去。他就把门关上了。 “这人怎么回事，一点礼貌都没有！”小乔很少受到这样的冷落，所以她有点不太不习惯。 “他是一个怪人，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快走吧，不然就回不去了。”我一手抱着资料，一手扶着小乔，快点走到主干道上，才能打到出租车。 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过了春节，天长了一些，但是到了这个点，天地间是灰蒙蒙的。 我们面前是很长的一条路，道路两边很空旷，一边是田地，另一边是树林。小乔不想走，犹豫道：“这么长的路，我们要走回去么？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 “谁说的，你看那不就有一个人么！”我还真的看到一个年轻人，穿了一件连帽衫，正低头向医院走来。 在我们看到年轻人的时候，年轻人也看到了我们。他的步伐一下放慢了，走出了十几步，才又恢复到正常的步伐。 “那等我走不动的时候你背我！”小乔撒娇道。 “没问题，我背你。”这个要求也不过分，我就答应了。 小乔又挽上了我的胳膊，我们大步走到到路上，和年轻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路上又没什么看的，所以我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年轻人的身上。小乔一直盯着年轻人看，眼神就没离开过。年轻人大概也感觉到了伸手把帽檐拉低了一些。 我说道：“你别那样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小乔小声说道：“你不觉得他走路的姿势，还有他的身形，很像一个人。” 我也有种熟悉的感觉，听到小乔也感觉到了。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道：“雷正龙！” 我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两人一起开口，我相信对面的青年也看到了。我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年轻人，他依旧是大步走着，没有任何变化。 年轻人穿着现在流行的连帽衫，肥大的裤子，白色的板鞋，斜背着一个挎包。还带着几根链子，是现在年轻人流行的打扮。用现在的话来说，很潮很酷帅呆了！ 只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出现在这条路上干什么？难道是来精神病院上班的？怎么看都不像。 小乔幽幽的叹口气说道：“雷正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我太想他了，怎么看谁都像是雷正龙。” “我也想他。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说话的时候年轻人已经到了我们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我们就快要擦肩而过了。 小乔皱着眉头问道：“有么？我哪句话说错了。”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我们和年轻人擦肩而过。我看到了年轻人的轮廓，更加肯定了。 我停下脚步说道：“你错就错在不是好像，他就是！” “就是！”小乔愣了两秒钟才回过神来。“你说他是雷正龙？” 年轻人停下了脚步，站着不动了。小乔转过身来，激动的说道：“雷正龙，真的是你么？” 沉默了几秒钟后，年轻人开口了。“是我！” 小乔情绪太激动了，控制不住自己，要冲过抱雷正龙。我一把把小乔拉住。低声说道：“尽量平静一点，不要太冲动。你过去会有麻烦的！” “难道你还怀疑他？内鬼肯定不是他！”小乔急的就快要哭了。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我解释道。 雷正龙也说道：“虽然有点仓促，但这是我们联手演出了这一切，演技还不错吧。” 小乔瞬间石化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你们……你们……装的？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 我解释道：“我们没有任何商量，靠着默契互相的了解演了这一切。这也是一招险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内鬼。” 小乔气愤的说道：“你们居然不告诉我，害的我纠结了好几天。你们要请我吃饭！” 我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雷正龙，时间紧迫，没时间说别的。我们必须快速的交换一下手中的资料。 “杜凡失踪了，第二号警车上多出的尸体是马鲁，这个人身上有一件大案，牵扯到了波哥和周翔！”我把最重要的信息告诉了雷正龙。 雷正龙说道：“杜凡不是内鬼，有人在陷害她！” “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但是没有证据。甚至我怀疑杜凡可能已经……”死这个字太沉重了，我说不出口。 “她有可能还活着！”雷正龙说道：“杜凡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前面的精神病院，我怀疑她被关在里面。” “你小心一点，这个精神病院的水很深！有危险！” “我知道！”雷正龙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摆脱掉警方的追踪之后，一直在调查这家精神病院。问题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甚至怀疑这里可能是黑暗圣殿的一个据点。” “你说这里面有黑暗圣殿的人？那这也太危险了，你不能一个人去！”小乔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已经在医院上班两天了，我现在是这间医院的护工。不能再和你们说了，我要迟到了！”雷正龙迈开大步，继续向前走了。 “千万小心，门房的大爷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我必须必须要提醒雷正龙。 雷正龙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知道，我就怀疑他和黑暗圣殿有关系，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也一定会救杜凡出来的。” “保重！兄弟！”我轻声说道。 第二百五十六章老照片 “这就走了？”小乔有点不舍，突然见面，突然分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对感情冲击太大了！ 我淡淡的说道：“是该走了，再拖下去，对雷正龙和我们都不利。”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些问题还没有问清楚。他都没说往二号车里加的那罐子添加剂是谁给的。这可是很重要的，你也不问他！” “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的。”我叹了口气说道：“雷正龙的性格你应该了解，他认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需要先过自己的一关，等到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说的。” “可这关系到了南区警局，内鬼必须要找出来，不然让他继续在警局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比如说杜姐！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小乔的情绪越说越激动，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带来的了太多的负面影响。 我一伸手，把小乔揽入怀中，对她说道：“你不用激动，用不了多久，这些事就会浮出水面，警局里的内鬼他跑不掉的。” 小乔在我怀里颤抖了几下，心中的委屈一下暴发出来，她哭出声来。哭声勾起了我心头的酸楚，今天早上没有见波哥，我才意识到以后可能在南区警局里都见不到波哥了。 “波哥……波哥……”小乔泣不成声，她竟然和我一样，都想到了波哥。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我柔声问道：“波哥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看到波哥的通知了，心里不好受，波哥当了一辈子的警察，结果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小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波哥受到了什么处罚。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通报还没有出来，一定是小乔在局长办公室偷看的。 “好了，别哭了，哭成小花猫一会儿回到南区警局，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我伸出帮小乔擦掉眼角的泪痕。 “讨厌！你想要把我怎么样！”小乔昂着头，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想把你吃掉！”我故意张开嘴，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我说的吃，当然不是真的吃掉。 “就你，你敢么？”小乔毫不退缩，用挑衅的目光瞪着我。 “你可别激我，小心我在这野外草地就把你办了的！” “切，就你！” 小乔再三挑衅，我真的有点火了，抓着小乔作势就要往草地里拖。 “警察调戏良家小姑娘啦！”小乔甩掉了我的手，往前跑了。 “我让你跑！”我抱着文件追了上去。 一跑一追，速度就快了很多，我们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一个路口。 小乔说道：“不行，我跑不动了，歇会吧！” 在这个路口总算是能看到有车经过了，再往前走，就有可能打到车了。 这一场追逐，我是故意让着小乔，想让她调节一下心情。目的已经打到了，我就威胁道：“下次你再挑衅，我就真的办了你！” 小乔直起腰来说道：“有个事我刚才就想要告诉你了，你的门牙上粘着菜叶，绿油油！” 我用舌头一舔，还真的有一片菜叶，居然现在才告诉我，这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 又在路边闹了一会儿，快到下班时间了，总算是打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南区警局。 下车刚走近警局，看门冯大爷探出头问道：“你们两个到哪去了？” “我们有重大发现！”我四下一看，没有人注意我们，拉着小乔进入了门房。 小乔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们去了精神病院，发现有人伪造警局里的文件。证据我们都拿回来了。” 冯老爷子从文件中拿出几张看过之后说道：“手段很高明，看来这个蛀虫的能量不小。” 我说道：“我们还发现精神病院有不少的问题，很有可能是黑暗圣殿的一处重要据点。杜凡也有可能被关在里面！” “你们的这个发现很重要！我一会儿就和专案组联系，开始暗中调查精神病院！” 我想了想说道：“最好不要让市局和南区警局的人知道，雷正龙现在就掩藏在医院里。” “这小子真有本事，你们放心，专案组用省厅的人。” 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我们就走出了门房，冯大爷的心情大好，都哼起了小曲。 我们刚走进警局大厅，小乔的同事就跑下来，快速的说道：“你们两个跑哪去了，局长找你们一天了。” “找我们干什么？也没给我们打电话。”我拿出手机一看，真的没有未接电话。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听说是明天有新的法医来报道，让你们把一号法医室清理一下。” “什么？新法医，那杜姐回来了怎么办？”小乔急了。 “他们都说杜凡回不来了，可能……可能……” 我也没想到杜凡失踪案就这么处理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杜凡为了南区警局可是做了不少的贡献，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哎，你们两个也不要太激动，知道你们和杜凡的关系好。可这事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乔局长也没有办法！”小乔的同事劝导。 小乔气愤至极，咬着牙说道：“明天我倒要看看，新来的法医有多大的能耐，他凭什么使用一号法医室！” “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们了，剩下的事就和我没关系了。”小乔的同事跑了。 “我去问问局长去！”小乔气呼呼的就要往楼上走。 我拉住了她，在小乔的耳边小声说道：“刚才的话给了我一个启示，杜凡失踪之后，我们还没有检查过一号法医室，如果杜凡知道自己要出事，肯定会留下线索。” “你的意思是要去翻杜凡的东西？这不太好吧。” “这事我和雷正龙以前干过。”我拉着小乔到了地下一层，让她给我把风，我用曲别针弄成了两个钩子，伸进锁眼里，努力按照雷正龙教我的，转动钩子想要找传说中的手感。 五分钟过去了，门锁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严重怀疑这样能打开门锁么？ “看来你这技术不到家，还要好好修炼一下。你看我的吧！” “你还会开锁？”在我的记忆中，小乔没有这么凶残的技能。 “你往后一点，再后一点！再后！”小乔站在门口，一点也不像是要开锁的样。 我退出了差不多有五米的距离，再退就要到我的一号法医室了。我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距离就差不多了！”小乔话音刚落，抬起一脚就蹬在一号法医室的门上。哗啦一声巨响，门摇晃了几下。 法医室的门并不是很结实，估计再来几下就开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 “开门啊！”小乔憋足劲，又一脚踹在了门上。这次嘣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小乔拍拍手说道：“门这不就开了么！” “你就用这办法开门？”我走到楼梯口，上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很多人走来走去，在寻找声音的源头，等了一会儿没发现，就又回去了。 “心情好了，现在我们要找什么？”小乔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分开找吧，总能找到线索！” 我和小乔走近了杜凡的一号法医室，一段时间没来，这个房间依旧是阴冷潮湿。似乎没什么变化。 小乔走到工作台前，挨个把抽屉拉出来，没有上锁的抽屉。 我径直走到了上次发现黑色信封的地方，用手一拉，抽屉里也打开了，那个有周小瞳签名的笔记本不见了，应该是被杜凡拿走了。 伸手在抽屉里仔细的摸了一边，手背感觉很滑，反手往上一摸，摸到了一层塑料纸，肯定有东西！再向上摸到边缘，直接撕了下来。 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张老照片。 第二百五十七章窃听器 照片的相纸已经发黄了，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翻过来一看，照片上有四个人，站在一栋老房子前。照片上的四个人都穿着老式的粗布衣服，看着都很年轻。 “你找到什么了？”小乔凑了过来。 “我在杜凡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张老照片。”我把照片递给了小乔。 小乔扫了一眼叫道：“这个背景我认识，是市局的老办公楼，我爸的老照片里有。中间这个人我也认识，是我爸。这个……这个……好像是波哥！” 一听到波哥，我把照片拿了过来。“哪个是波哥？” “这个。”小乔指给了我。 波哥站在中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脸一点也不黑，和我印象中波哥的形象差太大了，根本就认不出老。波哥身边的一个人，将一只胳膊搭在波哥的肩膀上，脸上也带着笑容，但是嘴角弯着，笑的有点玩世不恭。 这个笑容让我想起了钱成，那剩下的另一个人一定就是周翔了。 我不知道相片是被处理过，还是时间太久了变的有些模糊不清了。唯独周翔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的看到这个人脸上没有笑容，很严肃的样子。 “你看出什么了？”小乔看我瞪着大眼睛看着照片就知道我有发现，她越来越了解我了。 “照片中的这个可能是周翔！” “周翔！黑暗圣殿的创始人？”小乔拿过照片，眼睛瞪的圆圆的，可照片就是不清楚，根本就无法辨认。 小乔在看照片的时候我在想问题。杜凡留下这张照片肯定是有目的得，这张照片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周翔。至少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了。只是我想不到这照片是杜凡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不看了，眼泪都出来了。”小乔把照片还给我，我小心的把照片装进了袋子里。 小乔在一边揉眼睛，我赶快说道：“再仔细找找，房间里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小乔真的认真去找了。 看着小乔的背景，我的脑子里想起了乔局长。这张照片说明了乔局长和波哥他们三人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我从没听波哥或者是乔局长说起过。我都不知道他们过去有这么好的交情。 当然了，这也可以理解为乔局长当官了。如果没有马鲁的案子，波哥也是有可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什么事沾上利益就都变味了。但是觉得这中间可能还有别的事情。波哥在的时候，乔局长基本上什么案子都不管，除非上面压力大了，才会说上两句话。 一度我认为乔局长对破案不懂，不会抓案子。可是看他在波哥出事后接手刑警队的速度。那一看就是相当懂行的老手。我从来就没关注过乔局长，现在越来越觉得乔局长深不可测。 小乔回过头来，看我还在发呆。娇嗔道：“你怎么光让我一个人找，你什么都不干？” “我想到周翔来了，你有没有办法把周翔的档案拿出来，我们仔细的研究一下。” “多大点事，包在我身上！”小乔一口答应下来，继续寻找。 我也开始找了，这张照片大概就是杜凡留下的最终线索了，一号法医室里应该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拉开了办公桌最上面的一个抽屉，是一些学术报告和论文类的东西，中间还有几份是英语的资料。纸张都有些发黑折角了。上面还有用笔圈起的重点，还有打的问号。这都说明杜凡最近一段时间在阅读这些内容。 “小石你又找到了，真厉害！”小乔凑过来看可一眼叫道：“这都是什么？” “是一些国内还有国际上关于脑控的内容。” “脑控？就是精神病院里的那些病人？”小乔奇道：“杜姐是法医，怎么研究起脑控来了？” 我也看不出来这中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和杜凡的失踪或许有关系。 我找了一个袋子，把这些资料都装起来，准备有时间了好好研究一下。不知怎么我又想起了那几个病人的话——你被脑控了！ “我怎么什么都找不到？”小乔有点受打击了。 我安慰她，“这很简单，我和杜凡都是法医，思维方式都很相似，所以我比较好找。” “我肯定会找到点什么的！”小乔继续翻找起来。 我走到解剖台前，看了一下抽屉里的工具，所有的东西都在，唯独少了一把解剖刀。对于法医来说，工具都是很重要的，我几乎可以肯定，解剖刀是杜凡拿走的。 “这是什么？”小乔终于有所发现。她在一号法医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子包裹的东西。 “你别动，我来！”我担心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从小乔的手中接过塑料袋，在工作台前慢慢的打开了。结果里面是一个很像是手机的东西。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上面有一根天线。 “我当是什么东西呢！步话机么？”小乔有点失望，她只是扫了一眼就要继续去找。 “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台电子狗！” “电子狗？是用来找窃听器的？”小乔虽然没见过这东西。但是看多了谍战片，多少知道一点。 电子狗是一种无线检波辅助设备，用来检测临近高频设备。我有点想不明白了杜凡的一号法医室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并且看起来很高端，应该还是进口货。 “难道说杜姐发现她被窃听了？” “有这种可能！”这问题没有证据不好回答，既然我都能被跟踪，杜凡被窃听也不是没可能。 “看来我们要仔细的再搜查一遍！”小乔转身仔细去找了。再找就没什么发现了。 就从杜凡房间里发现的这些东西来看，足以说明她的失踪不简单。 确定没有东西之后，我们走出了一号法医室。 “我要去找老乔问个明白。” “你要注意态度，不要顶撞乔局长。我就不去了！”父女之间什么话都可以说，我要是参合进去就不对味了。 “那你等我！”小乔急匆匆的上楼去了。 我有些累了，一个人回到了二号法医室。身心俱疲，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打开了法医室的门，喝了点水之后，我就读起了杜凡准备的脑控资料，手中拿着她的电子狗。因为没有说明书，也不知道电子狗该怎么用，我就随便扭着玩。 坐着看了一会儿，我又站了起来，绕着二号法医室，边走边读。我也不知道碰到了那个开关，手中的电子狗发出滋啦一声，被我打开了。 我觉得有趣，就把电子狗靠近手机，电子狗发出呜呜的声音。 高科技的东西还真有趣，我拿着电子狗在二号法医室所有的电器设备上都试了一遍。可当电子狗靠近一面墙壁时，点子狗响了。声音还特别尖利。 我傻眼了，那就是一面普通的墙壁，怎么会响。 把电子狗拿近再拿远，反复实验了几次，没错，只要靠近墙壁，电子狗的声音就响了。 我也被窃听了！等我回过神来，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要不是偶然发现，可能会永远蒙在鼓里。 反锁了二号法医室的大门，我从工具箱子里找出一把小锤子，就在墙上凿了起来。没砸几下，一个东西就露了出来。 我找了一把改锥，把那东西从墙上撬了下来。对电子设备我懂的不多，但是我能看出来，这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窃听器。它足足有我手掌那么大。 用电子狗在二号法医室里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又找出三个这样的东西，都在电线附近，看样子能使用很长的时间。摆放的位置也很有学问，覆盖了整个二号法医室，没有一个死角。 看来今天我得到了命运之神的眷顾。我给这写东西拍了几张照片，准备找个专家问问。 第二百五十八章噩梦的真相 关于脑控的论文我放到了一边，暂时没心情读了。从墙壁里挖出来这东西是干嘛的，才是我最需要弄清楚的。仪器绝对不可能是窃听器那么简单。现在的窃听装置已经很小了，最大的也就指甲盖那么大。 在检查前我先把墙上凿出来的洞处理了一下。对比了一下墙上水泥的痕迹。仪器周围的水泥痕迹还很新，时间应该就在半年到一年左右。半年前正是我来到南区警局的日子。 “难道是因为我来才装上去的？”我不得不这么想，时间上太巧合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来报道之前，人还没来，但是会有一个通知下达到局里。具体时间我不知道是多久，但是足够水泥干透了。 再退上一步，就算是水泥没有干透，我初次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也不会注意到墙壁上的痕迹。 我把凿出的洞修复了一下，用白纸贴上，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下一步就是检查仪器了，结构复杂，相当的精密，有一小部分还包裹在后面的一个金属盒子里。我没找到螺丝口，没找到开启的方法，暂时不打算用蛮力破坏。 大学同学中有一个对电子设备非同懂行的，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来联系一下，然后把照片发给了他。 等了也就半个小时，同学就把我回复了一封邮件，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对仪器的看法。 这个仪器带有接受装置和发射装置，从解构上看，可以发射某种特殊的能量波。仪器并不是很大，就决定功率不会很大。这种波会对人产生一种影响，具体是什么的影响就不得而知了。这需要通过实验才能得知。最后他还说了一句。这仪器相当的高端，肯定不是国内的产品。 看了我同学的分析之后，看着眼前的仪器，我忽然想起每次遇到案子都会做一个无比的真实的噩梦，每一次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弄的我一度以为自己就要疯了。 还好我的内心无比的强大，雷正龙也帮了我不少的忙。不然我可能就是精神病院的一份子了。回想我最后做的一个噩梦，在梦里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成了内鬼，这绝对不是潜意识在梦里的表现。 我早就有这方面的想法了，但是要没有杜凡的电子狗，我还不知道那辈子才能想到二号法医室被人做了手脚。这么看来，从我到南区警局上班的第一天起，就进入了某人的算计之中。 这些仪器是重要的证据，必须妥善的保存起来。我想起在停尸柜的后面有一个大洞，把仪器用塑料袋子包裹好之后，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 刚藏起来，就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小乔来了。我刚打开房门，小乔就冲了进来，配合的刚好好。要是再慢一点，她就撞门上了。 小乔板着脸，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一看就没好事。 我说道：“乔局长是不是什么都没和你说，还训了你一顿。” “你怎么知道？”小乔有点惊讶。 “都写你脸上了。”我劝道：“乔局长是领导，领导考虑问题的当然和我们不一样。” 小乔有些气愤的说道：“我问她杜凡的事，他一句话都没和说，还训了我一顿。” 我和小乔随便聊了几句，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要下班的时间。 “好了，气也消了，下班的时间也到了，你快回家去吧。”乔局长肯定在上面等你呢！” “就让他等着吧！”小乔嘴上这么说，还是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突然问道：“小石，你说我最近是不是有点任性了？” “这个嘛……特殊的情况下人的情绪多少都会有些变化的。等到这些事件都过去了，你还是小乔！” “谢谢你！小石！我走了。”小乔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我目送着小乔到了楼梯口，新年第一天，工作就这么结束了。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估计小乔和乔局长走了，我才锁好了二号法医室的门，准备下班回家。 走到了警局门口，天长了夕阳还没有落山，金色的阳光很柔和。夕阳无限好！ 日落日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明天将会有一个新同事，我不再是南区警局最年轻的新人了。想到她将使用用杜凡的一号法医室，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我改主意了，不回家了，我准备在警局里睡一晚，再找一下睡椅子的感觉。再去经常光顾的小店点两个荤菜，美美的吃上一顿。 出门的时候我向门房看了一眼，冯大爷不见了，这种情况可是很少见。 春节刚过，店里就没有客人，老板看到我来了，热情打过招呼后炒了两个拿手好菜。菜上之后，吃了几口我就没了食欲，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饭菜打包之后，我拎着袋子不紧不慢的往回走。绕着警局转了一圈遛腿。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门房还是没人。我就将食盒挂在门口，回到了警局。 夜色中的南区警局静悄悄的，我回到二号法医室拿了资料，在雷正龙的办公桌前，摆了一场床，或许是太累的缘故。没过多久就睡着了，这一觉竟然睡无比香甜，一觉睡到第二天，梦都没有做，更不要说噩梦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鼻子痒痒的，睁开眼睛一看，小乔正在用头发往我鼻子里塞。我伸手在小乔的鼻头上挂了一下。 “你怎么没回家？” “回家也是一个人，我突然很怀念和雷正龙在睡椅子的日子。就打算重新体验一下。结果睡的无比香甜，看来我已经彻底适应了南区警局。” “我还以为你怕错过了新法医的报道的时间，我也比平时早来了十几分钟！” 我猜到小乔是怎么想的，我赶快说道：“怎么说以后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不要为难人家。” “谁说要为难了，我只不过想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小乔眼珠子一转，对我说道：“我可听说了，新来的法医是个美女，你要离她远点！” “女的？”我有点好奇。因为女人的体力不足，不能搬运尸体，所以已经很少招女法医了。 “我看过她的资料了，在学校里就破了好几个案子，听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你可不要让她抢了你的风头。” “哈哈！”我笑着说道：“我说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你早上吃早点的时候把醋撒身上了吧。” “哼!就她那样，还不值得我嫉妒。”小乔嘴上不说，但是乱转的眼珠出卖了她。小乔没有把新来的女法医的资料给我，也有点反常，她肯定是看过照片了。 吃过小乔给我带来的早饭，我们两个在门口晒太阳。门房前挂着的食物不见了，但是门房冯大爷还没有回来。 时间快到上班时间，同事们陆陆续续的来了，可是新来的同事还没到。 小乔看了一眼时间说道：“还不来，就快要迟到了，就剩下五分钟了。” 这人就是不经念叨，小乔的话音刚落，一个女人走进了南区警局的大门，上身红色小礼服，下身红色短裙，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走路扭的还很厉害。 敢穿的这么照耀，一定是个相当强大的人。等她走进了我才看出来，这个女人的年龄并不大，比我还小了很多。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法医，你们以后叫我小夕就好，以后轻对对关照。”女人对着我伸出了我。 我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指尖，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法医？” 第二百五十九章老冯死了 小夕笑了，笑的很灿烂，甚至比早上的阳光还耀眼。在那么一瞬间，我的意识都有点恍惚了。 “如果连同行都认不出来，怎么做一名法医！”小夕说道。 有点意外，小夕的声音非常的好听，和她的外表一点也不太相符。一号法医室还真是奇怪，他的上一名使用者是杜凡，一个万年不化的大冰山。这个使用者却是奔放如火。 小乔说道：“你肯定是事先向别人打听过了吧，小石破了很多案子，很多人都知道他的。” “如果一名法医还要需要向人打听，那绝对不是一名合格的法医。”小夕说道：“从外形上，就能看到出一点端倪。上半身习惯性的向前倾，稍微有一点驼背。这是长时间在工作台前工作导致的。还有刚才握手的时候，我感觉到你指尖的老茧稍微后一点，这是长时间拿手术刀造成的。请问在一间警局里经常拿手术刀的是什么人？当然只能是法医了。” 这一番话让我眼前一亮，新来的法医的推理能力相当的强大。看来南区警局以后会更热闹了。 刑警的光棍们早就听说今天要来一个新的法医，还有人打听到是美女，这会儿都继续在门口。听了这一番话，都给小夕鼓掌叫好。小夕只是微微的一笑。 “我可以进去了吗？我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小夕很有礼貌的问道。 小乔和我让开了一条路，小夕在刑警队的带领下，去了老乔的办公室。 “想不到还挺厉害的！”小乔说道。 我正说该怎么安慰她，没想到小乔并没有生气。 “哎呀，奇怪了，我怎么就没有闻到醋味？”我调侃道。 小乔说道：“我本来想要难为一下她的，要让她知道南区警局是什么地方，最好要低调一点。但是她刚才那一番推理很厉害，我就改主意了。” “为什么？”我觉得这前后的转变也太大了一点。 “因为她很厉害啊！”小乔说道：“她可以帮南区警局破更多的案子，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没想小乔会这么想，女人还真是神奇。在你自认为了解她们的时候，就会给你来一点新鲜的变化。 “回去吧！乔局长一会儿该找我们了。”我拉着小乔往里走。乔局长和新来的同事聊过之后，会让小乔带她处理一些手续，会让带她熟悉一下环境。 进门之前，我看一眼门房，很奇怪，这个时候冯老爷子一般就打开门了，坐在门口晒太阳。今天怎么还没起来。 正好这时候有名快迟到的同事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 我问道：“你进来的时候看到门房大爷么？” “看到了，可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听了他的话，我也没放在心上，走近了南区警局。 我和小乔就在局长办公室等着，果然很快就叫我们进去。一切都和意料的一样。 我这才知道，这个叫小夕的女法医是四个警局无数个刑警队长争抢的对象。也不知乔局长用了什么手段，把人给弄到了南区警局。 小乔拿着小夕的身份证和资料去办手续了。我带着小夕走到了一号法医室的门口。 “这就是你以后工作学习的地方了。一号法医室的前一任主人杜凡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法医。希望你以后可以和她一样，以后多破案，破大案。我就在那边的二号法医室，有问题你可以去找我。你先熟悉一下环境。要是觉得少了什么工具，你也和我说，我会帮你处理。”我介绍道。 小夕打量了一圈一号法医室说道：“不错了，已经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没事的话你去忙吧。” 我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对了，一号法医室的杜凡出了点事，所以房间里有一些私人物品还没有处理。” “我懂的，不会乱动的。”小夕很容易沟通，相信以后会相处的不错。我转身向二号法医室走去。 刚才的一番对话让我想起了半年前我的时候，杜凡也很我说过类似的对话，想不到这么快就物是人非了。 我回到二号法医室，又看起了脑控的新闻。刚过年，手上没有案子最是轻松。我考虑着等小乔处理完手上的事，要不要再回精神病院看看，如果能遇到雷正龙，那也是不错的。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疯狂的大叫：“杀人啦！杀人拉！” 我先是愣了一下，这可是南区警局，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警局门口杀人。 听到楼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也冲出二号法医室，想看看什么情况。到了一号法医室门口，小夕也跑了出来。差点撞到了莪一起。她手上还带着橡胶手套，看来刚才是在打扫卫生。 我稍稍一点头，就向楼上冲去，小夕穿着高跟鞋，竟然跑的一点都不慢，紧随我身后。 跑到大厅门口，看到外面的情况我有点傻眼了。 穿着邮局衣服的人在地上惨叫，而他对面的门房着火了，冒出大量的浓烟。 是门房大爷出事了。我大步向外跑去。 门房里冒出了大量的浓烟，但是火光却不太大，看不清楚里面是怎么情况。除了烟味之外，还有一股怪异的气味，像是大蒜的味道。 我把邮局的入从地上扶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邮递员还有点惊慌失措，眼神涣散，还没回过神来。 “你冷静一点，深呼吸！”在我的引导下。邮递员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我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小乔和小夕都过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道。 邮递员说道：“我是来给你们南区警局送信的，每天都来。刚才我把信放在桌子上，看到冯头盖着辈子趴在桌子上，我还以为他生病了。老冯头对我挺好的。他一个人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我就想看看，结果我就掀开了被子，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邮递员说到关键地方说不下去了。我一下就急了。 小夕说道：“你慢慢说，别紧张，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结果我就看到冯老头死了，血肉模糊！”邮递员喊道。 “冯老头死了？”这怎么可能，昨晚下班前我们刚和他聊过，我还指望着他给雷正龙洗刷冤屈呢。 “真的死了！人都硬了！”邮递员哭着说道。 “我不信！”我迈着大步往火场里冲，小乔跟在我身后。还没到门口，就被小夕拉住，将我们拖住了。 “你干什么？”我喊道。 小夕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大量的放热，白烟，有大蒜的气味，是什么情况？”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没功夫和你玩！”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回答了你要还进我不拦你！” 我的大脑一片的混乱，但是按照小夕说的仔细一想，我想到了一种东西来。“你是说……白磷？” “看来你还不傻，现在你还要进去么？” 我站住了，白磷是一种剧毒的物质，皮肤被磷灼伤面积达7％以上时，可引起严重的急性溶血性贫血，以至死于急性肾功能衰竭。常期吸入磷蒸气，可导致气管炎、肺炎及严重的骨骼损害。 还好是冬天，风比较大，我们又处于上风向。我赶快拉着乙谷和邮递员后退。门房是暂时没有办法靠近了。 刚回到大厅门口，乔局长从楼上下来，问道：“什么情况？” “门房老冯死了！”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第二百六十章尸检老冯 “你说谁死了？”乔局长很惊讶，说话的音调一下高了三分。 听到说话声我这才注意到身后站着的是乔局长。回过头来一看，乔局长的脸色也在向锅底的方向发展，赶快说道：“您怎么下来了，这里危险，请您后退几步。” “你们都能站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乔局长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小夕解释道：“白磷真的是有毒的，为了您的健康考虑，最好后退几步。” 乔局长这才后退了几步，大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们专案的领导突然就死了，还是怎么惨的方式。小组就剩下我和小乔了，我的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所以不太想说话。但是乔局长问我，我又不得不说。 我还没开口，小乔气呼呼的说道：“你问我，我们问谁去？我们不过比你早到了几分钟，你看我们像是知道的么？你要是想快点知道答案，就站到一边，别给我们添乱了。” 乔局长的脸色顿时很精彩，一阵红一阵白，看了小乔一眼，回到大厅去了。 我没想到会这样，小乔最近对乔局长非常的不满。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应该用这种语气和乔局长说话。 “小乔，你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刚才你有点过了，要不过去和乔局长说两句好话。”我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考虑到小乔的情绪，我注意用词，没说道歉之类的话。 “有些事你不懂的！”小乔欲言又止，大概是周围的人太多了。还有小夕在场，她说不出口。 “那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好好聊聊。”我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对小乔的关心并不够。 小乔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的视线回到门房，白烟小了很多，但是依旧有烟冒出来。门房就在马路边上，还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围观就是一种态度，我们从来就不缺少围观的人。 乔局长吼道：“都傻站着干什么？去两个人，把门口的人群控制一下。还有灭火器呢，波哥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乔局长发火。小夕身边的两个小伙几步冲到了院子边上，用手一撑，很敏捷的就翻了过去。到门口去维持秩序了。 很快也有人拿着灭火器出来了，我打眼一看，是干粉灭火器，赶快阻止了他。干粉有可能会破坏现场的某些证据。 有人去找其他的灭火器了，但是从门房里冒出的烟已经不多了。小乔小跑着回去了，把我的工具箱拿了过来。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口罩戴上，随手也给了小夕一副。她是法医，也是要出现场的。我拎着工具箱向门房走去。 “小石，你小心一点。”小乔还记得白磷有毒。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大步走到了门房。眼前的惨状让我深吸一口气，必须要调整一下心情。 整个门房已经被烟熏成了黑了。门和窗户上的玻璃都没了。在窗户的里面是一张老实的木头桌子，焚毁了大半。 在桌子上趴着一个人，已经完全认不出是谁了。皮肉都烧成了黑色。因为灼烧的时间不长，只有表面的皮肉烧焦了。有些部位裂开了，露出里面红色的肌肉组织。 我不忍心看下去了。法医这个职业完全是烤理性的分析。但是当被害人和你有关系时，你就没法保持冷静了。我转过身去，在调整情绪。 小夕不认识老冯，观察了尸体的体表特征后说道：“被害人年龄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死亡时间不超过八个小时。被害人死亡之前可能遭受过殴打。” 前面的这些不用她说我都知道，我在意的是她说的后面这些。仔细一看尸体，手骨有一根指骨断裂，头上似乎也有伤口。老冯死之前还真的遭到过殴打。 我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有很多的信息需要处理。 一般来说，焚尸都是为了毁灭证据。但是这个案子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就算是再疯狂的罪犯，也不会在警局门口焚尸。那还有一个可能，是示威的。 我回想起老冯昨晚说的话，他说去调集人手监控精神病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就连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老冯的伸手我是亲眼见过的，虽然年龄大了，但是雷正龙认真的打也就是平手。想到雷正龙，我就有点不淡定了。昨晚肯定发生大事了！ 一阵冷风吹过，带来了门房里的味道。除了白磷大大蒜味道，还有烟味和烤肉的味道，再加上蛋白质燃烧的味道。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顺着风就往鼻子里钻。 口罩的一点作用都没有。这种混合味道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我闻惯了各种味道。但是在这个味道前也败下阵来，我甚至有点后悔了，早上就不应该吃早点。 小夕的脸色也不太好，都带点绿色了。在味觉方面都是很公平的，不论你是美女还是帅哥，闻到这个味道都得跪下。 看到我们往后退，乔局长大步走过来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是老冯么？” 我不知道乔局长为什么会问这么一句。但是我还回答了他的问题。“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看门的冯大爷，死因暂时不清楚，要做进一步的尸检才能确定。但是在死亡之前，冯大爷遭到过殴打。死亡时间初步推算是在八个小时之前。” 乔局长看了一眼尸体，眼角抽搐了一下，赶快就扭过头来。对刑警队的人说道：“老冯来我们南区警局很多年了，也是我们南区警局的一份子，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吧。凶手这么做，就是在打我们南区警局的脸。” 刑警队的人都很气愤，冯老爷子平时不大爱说话。但是这么多年进进出出的，早就习惯了。没想到冯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会遇到不测。心里都不舒服。 训完了刑警队的人，乔局长转头对我说道：“小石，这个案子就交给小夕吧，你协助她。小夕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小石。你们尽快找到冯老爷子的死因，把完整的尸检报告交给我。” “我会的！”小夕冲着我微微一笑。 “放心吧！”我也赶快表态。我微微的点点头回应。乔局长的这个分配我一点意见都没有。我心里想着雷正龙和精神病院，必须要尽快赶回去看一下。 “那都动起来！”乔局长转身向警局大楼走去。在警局门口发生了这样的事，局长的压力肯定不小，他要去和上级沟通。 小乔开始还有点不满，我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她似乎明白了。 对现场进行取样和拍照之后，尸体被搬回到了一号法医室。 我不得不说美女的魅力就是强，刑警队几乎是抢着帮我们抬尸体。这种事以前都是雷正龙在帮我做。 看着冯老爷子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工作台上等待解剖，我的心理又酸酸的，黑暗圣殿的案子已经死了这么多的人了，就连警察都牺牲了好几个了，必须要尽快结束了。 小夕拿着放大镜，仔细的观察尸体的表面。发现异常之后拍照分析。一切都做的有条不急，根本就看不出来是新人，比我第一次强多了。 尸体表面很快就分析完了，没有找到明显的致命伤，下一步就是要解剖了。 就在我们做准备的时候，刑警队的人调集了附近路口的监控录像，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既没有拍到老冯离开的画面，也没有拍到老冯回来的画面。就连一辆可疑车辆都没有。 第二百六十一章老冯死因 小夕就要对老冯的尸体进行尸检了，这个时候我当然走不开，我通知了小乔，让她帮我留意案子各方面的进展，一有发现就告诉我。小乔手上没什么事，就盯着案子。 “我办事，你放心！”小乔笑着走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放心，老冯的死对小乔冲击也不小。她表现的很轻松，心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吗？”小夕说话声让我回到现实。 我快速的扫了一下工作台上准备的工具还有小夕的穿戴，她极力表现出很自信的样子。 “你没开换气扇！”这也不算是一个太大的问题。如果连一个小疏忽都没有，那我才会觉得有问题。就算法医学院的学生，真正接触到尸体的机会也不多。至于独立完成尸检的机会就更少了。 小夕伸手摸了几下，都没有摸到换气扇的开关。我向前几步，一伸手打开了开关。 换气扇发出呼呼的声音，噪音稍微有点大。 我走到工作台对面的位置，打开了录音笔。很严肃的对小夕说道：“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尸检吧。” 小夕拿起了手术到，向我点头示意。 尸检开始了！ 小夕拿起了手术刀。在尸体锁骨的位置各划了一刀。尸体表面肌肤些烧焦了，还有一部分衣服残留物，刀子划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有点像是片烤的外焦里嫩的鸭子。 一号法医室里很安静，所以这一点声音听的很清楚。 小夕的刀法还不错，在两根锁骨中间的位置，要下第三刀。尸体的胸腹部几乎没被烧到，锋利的手术刀很轻松的就划到了尸体的小腹。就像是拉开了一件带有拉锁的衣服，红色的肌肉组织暴露出来。 手术刀划过皮肉发出滋滋的声音，我早就习惯了这种声音的。但是看小夕好像不太习惯。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肌肉马上自动地向两边翻开。 我把固定器递给小夕。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肉后，尸体的内脏暴露在我的眼前。 小夕向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发青。我扫了内脏一眼，就发现了。 尸体的胃部充血胀大，边缘压迫心脏，造成了心脏聚停。这个死亡过程一定是相当的痛苦。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把手术刀，轻轻的在胃上划了一个小孔，红色的血水就喷了出来。我收集了一小部分液体。将剩下的液体导入到玻璃容器里，量非常大。 基本上可以肯定，老冯是被人活活涨死的，死亡过程一定是相当的痛苦。我打开了这个胃部之后，又向上切开了食道，在食道发现了擦伤，更进一步的验证我之前的猜测。老冯是被胀死的。 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老冯被制服之后，一根罐子粗暴的擦进了老冯嘴里，一大股的水注入了胃里，老冯的表情很痛苦，面目变的有些狰狞。 老冯可能知道命不久，拼命的挣扎。一分后，老冯就不动了，表情永远的凝固在了这一秒钟。 老冯死了！ “刘法医，刘法医……”小夕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这才回过神来，小夕正盯着我问道：“你没事吧？” 第一次被人称呼为刘法医，我还有点不太适应。慢慢的回过神来，对小夕说道：“你继续吧，我没事，老冯是熟人，我有点不太习惯。” 小夕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继续吧，我出去透透气。”我在一号法医室里待不下去了，摘掉口罩和橡胶手套，我走到了门口。 拉开门一看，吓了一跳。 我没想到门外有人，黑压压的一片，吓了我一跳。打眼一看，都是刑警队的人。 “你们在这干什么？”我问道：“不用去破案么？” “我们在等你们的尸检结果，老冯到底是怎么死的？已经有结果了对不对？” “尸检还在进行中，详细结果大概等到下午才能出来。”我向从人群中挤出去。但是被他们给挡住了。 “都在刑警队干了这么久了，下午是书面报告出来。具体的死因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另一名刑警说道：“我到南区警局报道第一天就认识老冯了，没事的时候还跟老冯下两盘棋，老冯就这么死了，我……” 被刑警队员缠的没有办法，我只好说出了实情。“老冯是被人灌死的！” “灌死的？”刑警队员们愣住了，他们没想过还有这种死法。 “就是将老冯制服之后，用一根管子伸进胃里，直接往胃里灌水！”我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刑警队叫道：“老冯就是一个看大门的老头，跟人也无冤无仇，就算是要杀死他，也用不到这种恐怖的手法!” “我们只是验证死亡原因，提供线索，至于动机那是要你们调查的。”我犹豫了许久，没有说出老冯专案组的身份，黑暗圣殿的事不能牵扯这么多的人。 “刘法医，我们都知道你在推理这一方面很强，你有什么看法？”刑警队员就是不肯放我走。 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好说道：“老冯的死亡过程非常痛苦。因为这种手法在战争时期是用来拷问犯人的。细致的尸检还没有完成，但是可以肯定，老冯在死亡前跟人动过手，受伤还不轻。” “你的意思是人想从老冯的口里知道什么？”刑警队的人一下就想到了。 我点点头说道：“目前来说，这种可能性最大。如果你们能找到老冯昨晚去了什么地方。那就能锁定犯罪嫌疑人了，对方受伤也不会轻！” 刑警队的人终于没有问题要问了。我从他们中间挤到楼梯口。正要上去，身后有人问道：“刘法医，你走了里面那个小丫头能行么？” “我就是出去透透气，很快就回来。并且新来法医也很厉害。”再次听到刘法医这个称呼，我才意识在刑警队员的眼中，我不再是以前的小法医了。在它们眼中我已经是名合格的法医了。 我转过身来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就是浪费时间，现在你们该去查冯老爷子去了什么地方。” “刘法医说的对！我们查案去！”刑警队的跟着都走了。 他们刚才的话小夕都听到了，不过我没时间关注她的心情。我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找个机会流出南区警局，然后去精神病院看一下，这一躺比较危险，我打算就自己。千万不能让小乔看见，不然她肯定要和我一起。 我走到了一层大厅，门口的黄色警戒线还在，但是没有人看着。这就是个机会，我抬腿就要跑，等到跑远了，就算被小乔看到，她也追不上了。 抬腿要下台阶，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叫道：“小石，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计划泡汤了，我回头说道：“小乔，你也忙完了？” 小乔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问道：“你这是干嘛去？” “刚给老冯做完尸检，心里有点不舒服。出去走走!”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你是要跑啊？” “我这就是出去散步，你想多了。”做贼心虚，我自己都没注意到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 “正好我心情也不好，我也陪你走走吧。” “呃……”我找不推脱的理由，只好跟着小乔在校园里转悠。 “我最近是不是很烦人？” “没有！”我立刻坚定的回答。 “我也知道自己最近变化很大，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事情……”小乔的语气突然有些沉重。 我不知道小乔要说什么，但一定很重要。我做好耐心倾听的准备。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亲戚偶感风寒，快递送到你家。” 很莫名其妙的两句话。 第二百六十二章雷正龙受伤 “谁给你发短信？”小乔问道。这条短信打乱了她刚才酝酿出来的情绪。小乔有点不高兴了。 “可能是谁发错了。”我把短信给小乔看了。 小乔扫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酝酿她的情绪。 我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心里很是纠结。一方面是小乔，她说的话肯定很重要，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对我说的。我猜大概玉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常有关。从刚开口说的那几句里就能猜到。 另一方面就是刚才发来的短信了。肯定不是发错了的短信。百分百是周小瞳发给我的，并且非常的重要，短信里有很重要的信息。大概是有人受伤了，现在躲在我的家里。很可能是雷正龙。雷正龙应该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十有*还参与其中，还受伤了。 二选一，这绝对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小乔拉着我绕着南区警局的大院转了一圈。似乎还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小声问道：“小乔，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我……”话到嘴边小乔又犹豫了。 “没事，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又走了半圈，小乔深吸一口气问我：“小石，你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觉乔局长他……” 半分钟过去了，小乔也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我只好追问道：“乔局长他怎么了？” 小乔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乔局长他……他……有问题？” “乔局长有什么问题？你发现了什么？” 小乔低着头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乔局长最近变了很多，变的我都有点不认识他了。他最近做事也很神秘。” “可能是你想多了吧。”我安慰道：“乔局长现在事比较多，很忙，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感觉。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是……不是……那样的。”小乔说道：“有一次晚上我睡到半夜醒了，发现他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再给什么人打电话。手机屏幕发出的荧光照亮了他的脸。当时他的表情特恐怖。” 我想象了一下，在黑暗的环境中，只有脸部是一团亮光。光暗交错，是有点恐怖。但是这依旧不能说明乔局长就有问题。 “是我没说清楚，乔局长用了一部我从来没见过的手机。后来我还问了我妈，她也不知道这部手机。后来我在家里还有办公室都找过了，没找到那部手机。” 这一点的确是有点可疑，但是还说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普通人都有很多的秘密，乔局长有两部甚至三部手机也很正常。 我当然不能这么对小乔说了，我说道：“那你就继续的观察，说不定能有更重要的发现。等你自己找到了真相，你会发觉自己错了，真相可能和你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说这话有点敷衍小乔，小乔有事做，放在我身上的注意力就会少很多。我才可以做一些事情。 “你说的有道理！我会继续调查的。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说出来轻松了很多。” “就这么点事？”我发觉问题，刚才小乔眼皮眨动的速度快了，并且视线也从我身上移开了。 “嗯，谢谢你！”小乔低下了头。她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对我说。我觉得这事并不是很重要，我家里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我就在你的身边，很快这些不开心的事就会过去了，新的一年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我坚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彻底的解决黑暗圣殿的问题。我们距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一定会的！我们回去工作吧！一起加油！”小乔拉着我回到了警局的办公大楼。我找不到离开的借口。 没办法，我只好假装到地下一层转一圈，然后再偷偷的溜出去，这次就不会被小乔发现了。 谁知道我还没走到楼底，小夕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就打开了一号法医室的门，冲到我的面前。 “前辈，我有重要的发现，你过来看一下。”小夕拉着我进了一号法医室。 老冯的尸体还在工作台上，但是盖了一块白布。我很好奇小夕到底发现了什么。 小夕解释道：“在检查完尸体之后，我又检查了其他的证物。包括调查白磷，衣服的灰烬，还有一些其他重要的证物。” “这你都完成了？”从我离开一号法医室，到我再回来。时间不过半个小时，小夕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么多工作的。 “其实……其实……还没做！”小夕毕竟还是年轻，被我一诈就说出来了。 “那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我的耐性就快要消磨完了。 “你看这里！”小夕拿出了一根玻璃试管，里面有少量的土壤。另一根试管里两片草叶子。 “这是什么？”我觉得小夕的发现说不定还真的很重要。 “是我在被害人鞋底取得的土壤和植物残片！”小夕很兴奋的说道。 我知道小夕的方向没错，她已经快要接近目标了。 不等小夕解释，我就说道：“这种土壤一定很特殊，在我市的分布应该并不广泛，只要从数据库中调出我市区内土壤的数据，就能划出一个大致的范围。然后就是这种叶子了。现在是冬天，我市虽然靠近南方，但是冬天还是很冷，大部分植物都干枯了。再从这个绿色植物入手，圈定出一个范围，两者一重合，就能找到昨晚老冯去过什么地方了。” “是……是这样的！”小夕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我把试管还给了小夕，鼓励道：“是你想出来的，你就继续做吧。锁定了目标，直接告诉刑警队的人就好了。” 在离开一号法医室前，我看了一眼土质的分布，精神病院正好在范围之内。我更加的肯定，昨晚老冯去了精神病院。 年轻人很厉害，小夕能被几个警区争抢，说明她还是有实力的。走到楼梯上，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我刚来到南区警局的时候，杜凡会是什么心情？ 到了一楼大厅，我先是偷偷摸摸的上楼看了一下，小乔不在办公室里，同事告诉我说她去找乔局长了。这又是一个机会。 我很轻松的走到楼下，然后撒腿就跑，出了警局大院，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我家。 车子到我家楼下，距离收到短信的时间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了，我担心中间又会出现变故，一口气跑到了门口，敲了几下门，没人开门。 果然是出事了，我的心一下就慌了，我不想看到雷正龙也躺在冰冷的工作台上。 过了两分钟，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家，家门钥匙就在我兜里，我敲个屁的门呢。 拿出家门钥匙，打开门，人还没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还没说话，房间里一个声音叫骂道：“小石，你当法医当的脑袋坏掉了？回自己家还敲什么门，差点就让你吓的尿血了！差点就准备从窗子跳下去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悬着的心一下放下了。雷正龙说话这么有底气，说明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窗帘被拉上了，我赶快关上了门，走过去一看。雷正龙躺在沙发上，胳膊和腿上都扎着绷带，最严重的一处伤在胸口上，肋骨都断了，一不小心骨茬刺入肺部或者心脏，这货就永远的说再见了。 好在这些伤口都处理过了，手法很专业。 “别看了，是你前女友包扎的，人早走了，这会儿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都没用！” 第二百六十三章兄弟间的对话 我之前想象过无数次，要是再次见到雷正龙，该跟他说点什么。等真正的面对面的看到了，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而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满嘴胡说。 看我不说话，雷正龙继续说道：“不至于吧，这么小气，我也帮你说了好话，说让她留下来等等你，可是人家说有急事，就不浪费时间了。” 雷正龙似乎没有说自己伤势的意思。这家伙突然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幽怨。 我还以为他要说自己的遭遇，结果是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兄弟，我知道你挺为难的，我要是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怎么就为难了？我怎么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给我说清楚！”我觉得这家伙在毁我。 “和我说话你就被装了，我知道你苦。一边是对你有情有义的小乔，另一边是你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周小瞳。如果你不知道周小瞳是卧底，那情况好点。现在小瞳的身份确定了，你内心肯定很煎熬。小瞳很不容易，为了案子牺牲太多了。” “你说什么呢！”要不是这小子有伤在身，我都想上去揍他了。 雷正龙继续说道：“我和周小瞳聊过，人家心里还有你，当时是情况特殊，才突然离去的。” “你能说点正经的不！”我上着班就跑回来，当然不想听雷正龙胡说八道的。我的手里有案子，还骗了小乔偷偷的回来，不是听他瞎说的。 “好吧，我不说了，但是这事你得想清楚！”雷正龙一脸的真诚，要不是了解他，这会儿还真被他骗过去了。 我走到他身边，靠着沙发坐下。用低沉的语调说道：“老冯死了，死的还很惨！” “我知道！老冯的死我是第一个知道的。”雷正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这身伤也有关系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冯怎么会弄成那样？” 雷正龙小声说道：“老冯太鲁莽了，我劝过他了，但是他非要进去。我实在是救不了他了。” “你的意思是老冯进入了精神病院？”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但是还要从雷正龙的口中确认一下。 “其实你们下午去的时候，就已经打草惊蛇了，只不过对方不确定是谁派你们去的，才没有下手。等到老冯去了，人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为了救老冯，我都暴露了，精神病院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听了一惊，急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一点？” 雷正龙正色道：“你们离开之后大概也就两个消失，我就在精神病院里遇到了老冯，他是偷偷潜入进来的。至于动机可能是复仇，老冯要找black2。结果人没找到，老冯还落入了陷阱之中。我想要救老冯出来，结果就是我也中招了，要不是遇到了你前女友，我也交待在医院里了。” “你的意思是说实际控制医院的是black2？那谁是black2？”雷正龙说的很简单，但是我知道昨晚一定是很惊心动魄，从来那个人身上受的伤就能看出来。 “你应该见过，是一个非常装的护工，经常出现在院子里，平时也很少说话。一点都不引人注意，要不是昨晚他和老冯动手了，我还不会注意到他！” 雷正龙一说壮汉，我眼前立刻就浮现出他的形象。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问题。想不到老冯就死在他的手中。要是我早点注意到这个人，老冯就不会出事了？ “你是不是又在乱想，老冯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太鲁莽了。”雷正龙对我相当的了解，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很激动的说道：“你这么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不相干的事往自己身上揽！我救老冯没有成功，那老冯的死和我也有关系的。” “不是这样的！”我低下了头，那只是心中的一种感觉。 “唉！”雷正龙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石，你有没有后悔过，我们如果不查黑暗圣殿的案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些事了？” 雷正龙提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一度也有些迷茫，找不到问题的答案。我们不是圣人，脱掉身上的制服，那就是普通人。都说正义必将会站胜黑暗。但是人们很少会关注在过程中好人牺牲了多少。 “你是怎么想的？”我反问道。 雷正龙沉默了许久，我以为他不会说了，结果雷正龙又开口说道：“在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我会后悔，但是我知道。这必须有人去做！放心吧，我有一种感觉，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我也有种感觉，看来是真的不远了。” “说点轻松的吧，波哥这段时间怎么样？”雷正龙果然还是放松不下波哥。 “过年我打过一个电话，波哥带着家人去外地旅游了。不管怎么样，放松一下也好！” 雷正龙点点头。我看出他有点倦意了。 “你休息一下吧，我帮你再处理一下伤口。”不亲自的看一下，还真不放心。 雷正龙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很疼，但是还能睡的这么香甜，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自从带伤的李依来过我家之后，我就在家里准备了一些必要的急救物品。 趁着雷正龙睡着了，我重新检查了他身上的伤。有明显的刀伤，还有挫伤。最严重的就是胸口伤的，淤血很明显，能看出一个手掌的痕迹。 我咂舌，一般只有棍棒一类的武器才能造成这种伤痕。black2竟然空手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要是换做是我，估计就不能喘气了。 处理好了雷正龙的伤口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雷正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精神病院肯定是黑暗圣殿的一个据点。要是惊动了他们，说不定会跑，那我们的付出就都白费了。 该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蠢到一个人去医院，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我想到了刑警队的人，叫上他们一起去，就算发生了冲突，也安全一点。我已经有主意了。 从房间里拿了一个毯子给雷正龙盖上，又用保温杯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沙发旁边他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食物暂时就没有更好的，我拿了两包方便面放在旁边，干啃吧！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我又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南区警局。我让出租车停在前一个路口，然后跑着回去。 刚进大厅，小乔就从楼上跑下来说道：“你干什么去了？乔局长有事找你，我都找你两趟了。” “我出去透透气，找我什么事？” 小乔一边拉着我往上走，一边说道：“还能什么事，肯定是老冯的事。市局对这个案子相当的重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全局都要受处分。” 我走到乔局长的办公室，小乔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就走了。 深吸一口气，我轻轻的敲了三下房门。 “请进！” 我进门一看，乔局长正在打电话。脸色不太好，电话可能是上级领导打来的。 过了两分钟，乔局长放下电话，直接说道：“验尸报告怎么样了？” “基本的检查都完成了，报告很快就完成了！”我厚着脸皮说假话，一个字都没写。 “报告都是些书面上的东西，没写就没写吧，先说说有什么发现？” “小夕很不错，她发现老冯在死亡前去过一个地方，他就是在那里遇害的。” “什么地方？”乔局长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是我市的一个……”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又响了，乔局长说道：“你也别和我说了，叫上刑警队的人去查！” 第二百六十四章blackⅡ死了 我还以为乔局长会问我很多问题，结果就这么让我离开了办公室。有点意外，出门没走几步，小乔跑过来问道：“老乔找你说什么了？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摇摇头说道：“乔局长让我带着刑警队的人去精神病院。” “去哪地方干什么？”小乔问道。 “老冯可能就是在那出事的，我们要去抓捕凶手！”我觉得这一次有危险，毕竟是黑暗圣殿的据点，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也就不想隐瞒小乔了。 “我也去！”小乔拉着我就要往楼下走。 “这次你不能去！”我站住了，拒绝了小乔的要求，不说清楚我是不会下楼的。 “为什么？昨天就是我和你一起去的！”小乔语气很委屈。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精神病院是黑暗圣殿的一个据点，有多名成员在那里。这一次去很危险，所以不能带你去。” 小乔固执的说道：“我不怕危险，我就要和你一起去。” “小乔，这一次你必须听话，你真的不能去！”我和严肃的说道：“老冯的身手怎么样，一样是出事了，对方连枪都没用。这不代表对方没枪，你要是去了发生了意外，你让我怎么办。你让乔局长以后怎么办？” 我说了一大堆的话，终于起了点作用，小乔答应不去了。走了几步，我又停下了，回过头来认认真真的说道：“既然你都答应我了，那也不许偷偷的去。” 小乔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那点小把戏，我还不知道。这次真的很严重，你不能去！”我必须把话说的很重。 “好吧，我答应你不去了！” 说服了小乔，我就安心了很多，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给黑暗圣殿重创，说不定还能扭转局势，从此占据有利的位置。 “那你小心一点，我去工作了！”小乔有点不开心的走了。 我有点不忍心，但是这个时候必须要心硬。 目送着小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我走到了二楼的刑警队，大部分的人都在，我问道：“乔局长下达了一个任务，我该找谁？” “找我就行。”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刑警站起来说道：“我是刑警的副队长，大家都叫我张三。有什么任务？” 我说道：“新来的法医小夕有重大发现，锁定了昨晚老冯出事的地点是本市的精神病院。乔局长让我带几个人过去看一下。” “找到老冯遇害地点了？那还等什么，出发！”张三一挥手，在办公室的人都站了起来。 人数有点多，我放心了，人多安全才有保障。 我对副队长说道：“我去二号法医室拿工具箱，你们到门口等我。可能……我说肯能会遇到危险。” “这些我们都懂，你快去吧。”副队长拍了我一把。 我走出刑警队办公室，在走廊上意外的遇到了小夕。 小夕瞪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一句话不说，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怎么说都是同事，还弄清楚怎么回事的好。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小夕的眼睛水汪汪的就快要哭了。 “我知道什么？”我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 “你早就推测出了案发地点，为什么还要说是我发现的？”小夕大声质问道。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么点小事。我解释道：“线索是你发现的，那就是你发现的，要是没有你的线索，我也不可能知道案发地点。” “学校外面果然藏龙卧虎，是你发现的就该说是你发现的。下次我不会输给你了！”小夕把资料夹递给我转身就跑了。才离开学校，承受能力还是差了点。 我打开文件夹一看，是案发地点的分析，写的相当漂亮，条例清楚，各种数据相当的充分。要不是我提前知道精神病院有问题，还真不一定有这个小姑娘快。 合上文件夹，我跑到二号法医室，拿上了工具箱。 回到小院里，有五辆发动的警车在等我。我打开第一辆警车副驾驶的车门。我说道：“精神病院！” “刘法医，你说老冯是在精神病院遇害的？他一个人去哪干什么？”后座的一名刑警问道。 “这就是我们去调查的内容，如果能找到嫌疑人更好了！要真的遇到了，你们注意保护好自己！”我不能直接说对方是黑暗圣殿的人，只能用这种方法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副队长说道：“这一点就不用刘法医提醒了，刑警队每天都在和危险打交道。” 既然副队长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警车开出了南区警局大门，后面跟着四辆警车，出门前我又看了一眼烧成黑色的门房。 老冯，我这就去给你报仇！我在心里默念着。 副队长车开的也很快，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精神病院门口，大门还是禁闭着。 “听！”我大声叫道。 警车离着门口还有十几米几停下了，我打开车门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下了。我面前的路边被打扫过，痕迹都被抹去了。 我还没开口，副队长说道：“果然有问题，摆明了做贼新心虚！” 以前有波哥和雷正龙在，我就没怎么注意到这个副队长，现在看来还是有点能力的。 一名刑警队员走到大门口，用力敲了几下，没人开门。 我说道：“用力敲，看门的大爷可能不在。” “你来过？”副队长扭过头来问我。 “呃……以前来过！”我不想说我昨天来过。 副队长没再问了，和刑警打交道果然要小心，随便说一句话，就可能透露出很多信息。我不想撒谎，说一句谎话必须用另一句谎话弥补。 敲了十几分钟，咯吱一声，小门开了，扫了我们一眼说道：“乖乖，这么多警察，你们来的也太快了！” “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副队长迎上去问道。 我在一边观察看门大爷，怎么只过了一晚上，感觉大爷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你们不是来调查死人的么？”大爷问道。 一听到有死人刑警们的眼睛都瞪了起来，副队长问道：“什么死人？” 看们大爷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听它们说有个男护工死了，挺惨的，院长让我报警，我刚打了电话，你们就来了。” 一听有男护工死了，我就想起了满身肌肉的壮汉，千万不要是black2！ “死人是不很壮，全身都是肌肉？”我问道。 “你们警察真神了，怎么什么都知道！”看门大爷奇道。 完了，还真是black2，我的第一念头就是black2被人给灭口了。 副队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没有问。 “尸体在什么地方，快点带我去！”我急切的想要看到尸体。不然我不会死心的。大名鼎鼎的black2不应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这边！”看门大爷在前面带路。 我转身说道：“几个人跟我过去就好了，其他人在附近看看，寻找可疑的线索。” 刑警们什么都没说，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我和副队长跟着大爷到了院子里的一栋房子里，就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门口。站着很多围观的人。我一眼就认出了院长。还有几个女护士，在一边小声的哭泣着。 跑到房间门口，人还没看到，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推开门一看，black2还是真的死了。 自杀的尸体我见多了，这么惨烈的自杀我还是第一次见。black2固然不是一般的狠，对自己也能下这么狠的手。 第二百六十五章自杀 副队长看到了这一幕，在我耳边问道：“刘法医，你看这像是自杀么？” “不好说！得到检查之后才能下结果。”我还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死人我见多了，但是死的这么血性的还是第一次见。black2是抱着非死不可的决心，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副队长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房间，转身问道：“现场是谁发现的？谁是医院的领导。” “我是院长！”我见过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指着还在哭泣的小护士说道：“是她发现的。” 副队长扫了一眼还在哭泣的小护士说道：“吓到了吧，快别哭了，哭的脸都花了。一会儿找你问话。”说完一摆手，一名刑警就走过来，把小护士带走了。 接着副队长就问院长，“这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院长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该他值班的，但是没有人见到他，也没请假。早上有人和我说了这事，我以为他生病了，就让人来看看，一开门它就这样了。” 我一直在偷偷的观察，院长在说话话的时候眼皮眨的很厉害，下意识的在搓手指，这些都说明她在撒谎。 我没有立即指出来，决定静观事态的发展。找到更多的破绽，等到合适的时机发动致命一击。就院长的表现来看，她不可能是黑暗圣殿的人，最多只是一个知情人。 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和编号牌，把门口的脚印圈起来，然后用相机拍下照片来。 “这人是什么情况？”副队长还在询问院长。 院长说道：“他叫黄宝强，大家都叫他阿黄，听说之前是建筑工地上的，到我们院工作半年。性格内向，也不喜欢和人接触，平时休息的时候也在院里。突然就自杀了，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他是自杀！最近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或者不开心的事？”副队长继续追问。 “应该没有吧，至少我没听说！”院长身边的人也表示没有。 我一心二用，居然做的还不错，院长的话里有很多问题。副队长大概注意到了，他也不问了。“院子你们先去一边等着吧，等我们这边有结果了再叫你！” “好的！”院长带着医院的人走远了。 副队长走回到我的身边说道：“没有一句真话，这个案子不简单。”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问道。 副队长说道：“刘法医，虽然我们不是很熟，但是都是南区警局的，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你还和我玩心眼，这就不对了。” “呃……”我没想到副队长会这么说，还没想到下面该怎么说，副队长先开口了，“就说房间里的死者，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手指关节处有老茧，虎口处也有老茧，恐怕这个人的格斗很厉害，应该还玩枪。这样的人出现在精神病院里当护工，本身就很有问题。” 我没想到副队长观察力这么细致，仔细一想，也对，要是一般的角色，也干不到刑警队副队长的职位。我说道：“您观察的真细，这个人的死可能和老冯的事有关系。” 副队长一愣，旋即说道：“看来刘法医你还有很多事没告诉我们，不过没关系，等回去了你慢慢的和我说。” “我会的！”我一口答应了。小乔很早就说过，刑警队的兄弟都可以信任的。自从知道有内鬼的存在，我就可以规避了和同事接触，我错过了很多。 “那你忙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副队长走了。 案发现场就剩下我一个人了，门口的痕迹已经处理完了，我要处理尸体了。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口罩戴上，只在房间门口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房间里一地的血，味道肯定更难闻。 black2的房间不到十平米，大小和我们读书时的宿舍一样，只不过光线更加的昏暗一点。可能因为之前是病房，窗户的位置很高，还有铁栏杆。black2用了两种东西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其中一种就是栏杆。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单人床只外，就只有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品。我怀疑black2根本就不住在这里。 black2就挂在窗户的铁栏杆上，我绕开地上的血迹，走到了尸体旁边，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箱。 “你真是一个狠人，对自己都这么狠！”我小声自语道。 black2是一个相当壮硕的人，全身肌肉线条都很硬朗，是男人都会羡慕的身材。同健美的那种还不同，black2身上的肌肉一定是极具杀伤力的。 我拿出相机，拍了一张black2的照片。他的脚边有一个推倒的凳子。black2先生在自己的脖子上缠上铁丝，然后把另一端挂在了窗户的栏杆上。再吊死自己之前，他还吞了一把手术刀的刀片，刀片是很锋利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吞下去的。 有几枚刀片从喉咙的部位扎了出来，还有一枚从脸上刺出，我看着就觉得很疼。不知道black2先生是怎么吞的下去的！并且我想不到black2自杀的动机。 他可是刚干掉了警方的一名老警探，老冯可也是一名高手，对黑暗圣殿来说，应该也是一份荣誉吧。 我先用手摸了一下black2的脖子，颈骨骨折了，这应该就是致死的原因。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其他部位，果然找到了几处瘀伤，应该是老冯留下的。这要回去对比一下两人的伤痕，就能确定了。 我查查看了旁边椅子上的脚印，和black2脚上的鞋对比一致。拍了照片之后我将椅子放到了一边。 大致的检验都完成了，现场没有第二人在场的证据。也就是说black2先生真的是自杀。 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二个小时左右，尸体表面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尸斑，尸体僵硬。 人死如灯灭，我想要把black2先生放下来，无奈铁丝太结实了，我一个人无法把black2放下来。 我走到门口，摘掉口罩，望着窗外发呆，脑子里一串的问号，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black2为什么要自杀，说不通啊。更重要的一点，black2一死，很多重要的线索就都断了。调查还能继续下去么？ 副队长看到我走了过来，问道：“调查的怎么样？” “black……呃……阿黄先生的确是自杀，但是动机不明，房间里也没发现第二人存在的线索。” 副队长点头说道：“我们询问了医院里的其他人，从大家的口中得知这位阿黄先生的确是比较内向，也不太喜欢和人交流。除了偶尔和几个男护工喝酒，和其他人就没什么交流了。” “那有没有人来找过他？”我问道。 “没有！”副队长摇摇头说道：“不过兄弟们在检查这间医院的时候发生了很多的疑点，找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还有什么发现？”我一下有了兴趣。 “医院病人的人数和记录的人数不符，多出来了几个人！这事儿还没问他们院长。” “哦，过去看看！”我很想知道多出来的人会是些什么人。 我跟着副队长，往外走。在外面的小院里又遇到了上次见到的精神病人。 “死了！一定是死了！这下好了！我们自由了！”病人们似乎十分的开心。 第二百六十六章黑暗真髓 我凑上去问道：“谁死了你们这么开心？” “就是经常欺负我们的家伙！死的好！大快人心！”病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其中一位病人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我就说我的眼光好，没看错你，这么快就回来救我们了！你是个好警察！” 病人再次提出了好警察这个概念，他们很在意警察的好坏。 “你们说的是阿黄么？他都怎么欺负你们了？应该没人和你们说过，这是警方的机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病人很神秘的说道：“昨晚发生大事了，我在病房里看到阿黄在院子里跑，后面有个黑影在追他。” “不对，不对！”另一位病人说道：“他不叫阿黄，上次我听到有人叫他阿二！” “阿二？”我又重复了一遍，看到病人很肯定的点头，我才继续问道：“那你看到是谁叫他阿二了么？” “我当然看到了！”病人的表情很得意。 “那你还记得那人是谁么？”我一下非常的紧张，这可是重大的消息。 “当然记得！”病人打了一个了冷颤，很小声的说道：“那个人很可怕，你千万不要去惹他，不然你会死的！” 病人的这句话更是勾起了我的兴趣，能叫black2为阿二的人，地位在黑暗圣殿里一定很高，很有可能是代号为blae的周翔。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心里明明知道精神病人的话不可信，但我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能和我说说那人长什么样么。对警察很重要的。只要我抓住了他，就可以放你们出去了。” 骗人是不对，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病人摇摇头说道：“你抓不到他的，因为他和你一样，也是警察！” 警察！在这个敏感词语的刺激下，我想到了一个从没想过的可能。我一直在寻找黑暗圣殿在警局内的卧底。在我们以为快要找到内鬼的时候，内鬼消失了，一切又都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我总算是找到原因了，从一开始我们可能就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 在南区警局里根本就没有黑暗圣殿的内鬼！那个个人就是黑暗圣殿！这个想法让我激动的有些颤抖，因为极有可能都是真的！ 我的这个想法不是没有依据，最早黑暗圣殿创始人就是一名受到打击的警察！这个身份才更具有嘲讽的意味，更加符合黑暗圣殿这个名字。 我忽然发觉了一个非常可笑的事情，我们一直说着要找出黑暗圣殿，但是我们从没真正的了解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从字面上理解，黑色圣殿就是一间黑色房子。 黑暗圣殿的真髓就这么简单么？ 如果只是吹嘘罪恶，讲述人性本恶，黑暗才是人性的最终归宿。不可能吸引到高智商的罪犯。黑暗圣殿也不会发展到这种难以根除的地步。 圣殿，从字面上解释，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是一个不容玷污的地方。是人们要顶礼膜拜的地方。但是有一间圣殿，外表看起来和其他的圣殿一模一样，但是里面却是黑色的。 我的脑袋突然有点疼，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刘法医，你没事吧？”副队长不太明白我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但是还很关心我。 副队长就在我的身边，但是他的声音传到我耳朵，一下极近，就像是在你的耳边说话。一下又极远，就像是在天边。灵魂就要身体里飘出来。 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叫道：“我们都有罪，生下来就有罪，人性本来就是肮脏邪恶的，罪恶才是最后的归宿！” 这个幻觉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我才在副队长的呼唤声中逐渐恢复过来。 我的眼睛看着副队长的嘴巴在动，但是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谁？是谁？潜藏在警局里的黑暗圣殿是谁？ 我的眼前快速的闪过了几个人影。我不愿意承认这是我想到的，是我的直觉！ 依次出现的身影有波哥、有乔局长、甚至还有躺在我沙发上的雷正龙，还有总在我身边的小乔。就连失踪的一号法医室杜凡，还有已经死亡的老冯都在其中。 黑暗圣殿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除了这些人都想不到别人。但是我又不愿意接受，如果真的是这些人中的一个，我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我脆弱的生命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这个问题的重量。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为什么？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的残忍！我想要仰天咆哮，真相竟然如此的残忍。 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血淋淋的。一阵眩晕感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在黑暗中沉睡了很久，我都不想醒过来了，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其实也很好。 可我终究还是要醒过来，等我再睁开眼睛，我看到了蓝天白云，蔚蓝的天空就像是一块蓝色的玻璃，纯粹，纯净，美丽！ “刘法医，你总算是醒了，刚才吓我一跳。”耳边传来了副队长的声音。 “我昏迷了很久么？”我的脑袋还有点疼，揉着脑袋坐起来，这才发觉自己躺在草坪上。太阳照在我的身上，我却觉得很冷，很冷…… “也就半个小时吧，你没事吧？” “只是有点累了，这个案子结束了，我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我一翻身站起来了。 “没事就好，刚才吓我一跳。”副队长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但是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能过去就好了！”我叹口气说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吧？” “没有就好了，我怎么有一种被你坑了的感觉！”副队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在我昏迷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坑您呢？”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副队长苦笑着说道：“刑警队的其他同事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也向乔局长汇报了，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刘法医，新年你就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呀！” 我听了觉得更加的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了什么？ “跟我走吧！”副队长走在前面，带着我向病人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有东西？”我猜到了一些。 “是你的那些朋友提醒我的，在你昏迷之后，它们说在病房里有东西。我觉的你的昏倒很反常，就让人去查了一下，院长非常强烈的表示了反对，我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让人查的，果然有发现！” 副队长口中我的‘朋友’就是那些病人，作为刑警队的副队长，会相信病人的话，我就觉得副队长不错。还和院长起了冲突，是个有担当的人。 跟着副队长，近了病人的病房大楼，走到一楼的角落。一转弯，发现了一条很隐蔽的走廊。穿过走廊，就到了另一栋建筑。进去就是一股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建筑一看年头就有些长了，我看到两名刑警队的同时受在楼梯口，表情很愤怒，脸都涨红了。 走到楼梯口，再往里走，发现里面竟然还有楼梯，通向了地下。老建筑还有地下一层。 顺着楼梯还没走下去，污浊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用手捂住了鼻子。 下去一看，地下一层的房间都像是牢房，只有一扇门被打开了。 我走过去一看，这间房间里就在最近几天关过人，还是一个女人，房间里污秽不堪，具体的画面我就不想描述了，会影响胃口。 关键是在房间的地上扔着的一件衣服，那是一件警服，警号一目了然。只要看到前几位的编号，就知道是南区警局的人。再往下看，是杜凡的警服无误！ 难怪大家这么愤怒，杜凡原来被关在这里！ 第二百六十七章牢房 仅仅一件衣服，还不能说明问题。但是对南区警局的警员来说，已经足够了。杜凡虽然性格孤僻一点，不太喜欢与人交流，但怎么说也是南区警局的一份子，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调查没有结果，警局内部有种种的猜测，原来是被人关在了这里。 副队长看我站在门口不进去，说道：“刘法医，你看这个……” 我回过神来，副队长是想让我进去检查一下，只有一件警服，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他看我不进去，还以为我是嫌脏不想进。 “不好意思，刚才想到杜法医，有点走神了。我这就进去检查。”往里走了一步，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就被臭味给顶了出来，实在是太臭了！还有点蜇眼睛，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房间里实在是太脏太乱了，得做好准备再进去。 “有什么问题么？”副队长还以为我有了发现。 我摇摇头，放下工具箱，拿出口罩戴上，又在箱子底找出护目镜。闻惯了尸臭味，还以为之际百毒不侵了，这才知道其他的臭味也是如此的可怕。 副队长看我的动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站在门口，他也能闻到臭味。 房间内污水横流，有疑似是排泄物的东西，我很小心的站在房间里，这些东西有可能也会是很关键的证物，不能破坏。 门口的两名刑警也探头过来，想看我是怎么在现场检验的。被人盯着看，我有点不太习惯。 副队长注意到了，拍了两人一巴掌说道：“你们两个再去检查一下被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别的人来过。” “是！”两人有点不情愿的走了。接着就传来了两人撬隔壁房门的声音。 我专心的进行检查，杜凡的失踪有很多的疑点，她究竟为什么会把马鲁从精神病院里弄出来，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目前看她是受到了挟持，但是具体的原因不明，房间可能会帮我解开谜题。 房间里连床都没有，在角落里有一堆报纸和垃圾袋子，能看出有人在这里睡过。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在一堆垃圾中小心寻找，找到一团带血的纱布，血迹还很新。时间大概不超过一天。也就是说，杜凡可能受伤了。 心里咯噔一下，也就是说，大概在昨晚医院出事的时间，这个房间里可能还是有人的。很可能是之后被转移了。 拿出一个证物袋，把纱布装了进去。继续寻找，在墙角发现了刮痕，有人在这里磨过东西。用手指沾起一点试一下，肯定是有人磨过东西。 房间里虽然脏乱，但是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不多，仔细再找，在那一堆烂纸下，我找到动过的痕迹，小心翼翼的拨开一看，里面有一个金属圈，一端已经被磨的很尖。用手指试一下，扎的很疼。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钢圈应该是女性内衣里的，更能证明这里关的是一个女人。能想出把内衣当武器，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女人。杜凡在这里的可能性又增强了几分。 把钢圈也装进证物袋里，看开来被带走的身匆忙，有可能是在睡觉的时候，都没有使用钢圈的机会。 这间房子里有太多的线索了，一时半会检查不完。我打算再要细致的搜索一边，上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副队长在门口小声说道：“刘法医，你可以出来一下么？” “什么事？”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门口。 “我让兄弟们把院长带了，这种事她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我心里没底，当了这么久的警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 “一切都很顺利，没什么问题吧。”我打算装傻。 “刘法医，你就不要瞒我了，明知道是警察，还敢囚禁。还有刚才那自杀的护工，这里不正常的太多了。这样的问题还有很多，我就不细说了。” 副队长的观察力很细致，已经到了这一步，大队的警察在赶来的路上，也没必要隐瞒下去了。索性就告诉副队长好了。 “您有没有听说过黑暗圣殿？” 副队长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是说这里和黑暗圣殿有关系？” “这里可能是黑暗圣殿的一个据点，刚才我们看到自杀的人，可能是黑暗圣殿的重要成员，而是代号black2的头目。还有已经死去的老冯，也不是一个普通的看门老头。” “你的意思是老冯也是黑暗圣地的人？这不可能吧？”副队长震惊了。 “当然不是！老冯实际上是一个针对黑暗圣殿的专案组的组长！”我绝对走一步险棋，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我也是这个专案的一员，受省厅的领导。” “老冯是专案组组长！”副队长知道这个案子有多大了。老冯的死一定会引起省厅震动，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张队，院长带来了！”一名刑警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让她在那等着！”副队长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刘法医，还有什么事情，你索性都和我说了吧。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 “其实也没什么了，还有就是二号车的失火案，可能也和这里有关系。车上的第四人，实际上是这里的一位病人，叫马鲁！” “马鲁？”副队长显然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就是他！”我很严肃的小声说道：“在医院里肯定还有黑暗圣殿的成员，让兄弟们小心一点。” “这么大的事你才和我说！”副队长的语气一下严厉起来。 “他们也不想暴露在我们的视线里，暂时不会有事的！” 副队长迟疑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谢谢你把这些告诉我，谢谢你的信任。” 我没想到副队长会这么客气，如实说道：“我也是想要快点解决问题，黑暗圣殿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要把院长叫过来问话，没问题吧？”副队长居然征求我的意见。 “问吧，她可能不是黑暗圣殿的人，但绝对是知情人。” “带过来！”副队长很严厉的说道。 院长被两名刑警带了过来，副队长黑着脸指着房间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院长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就低下头说道：“这栋老楼是以前精神病院的重症病房，一些有攻击性的病人关在这里。因为条件不好就废弃了。” “谁问你这个，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副队长指着地上的警服说道：“别和我说这是你们医院保安的衣服。” 院长不说话了。 我在一边都觉得副队长身上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刑警做的时间长了，都会养成这种气质。 副队长看院长不说，继续说道：“你要是不知道，我就给你讲一下。这是一件警服，胸前那一排数字叫做警号。每一名警察都有一个警号，就相当于该警察的“身份证”，有了“身份证”才能执法。一般情况下，一个警号会跟随一名警察直至退休。” 我接着副队长的话茬说道：“警号一般是六位的，前两位表示分局。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地上那件警服的警号前几位和我们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在这里囚禁的是南区警局的人，正好我们的一名同事失踪了。” 院长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副队长严厉的说道：“你不要和我说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事和你脱不开关系，我们局长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的政策你该懂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二百六十八章乔局长 我还是在一边观察，发挥长项，这半年来不断的练习提高，我在把握人物表情和心理方面，越来越有心得。 院长双手环于胸前，这是下意识的抵抗，想要保护自己。脚向后退了小半步，这是下意识要逃跑的迹象。这一切加在一起，是心虚的表现，院长铁定是知情者。 “看来你是不想在这里说了，那我就要请你回南区警局了！”副队长的语气更加的严厉。 在强大的压力下，院长还是开口了。她还是不愿意承认，低着头说道：“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什么人扔在这里的，我会调查的。” “哼！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刘法医你给他讲讲吧！”副队长退到一边，眼睛紧紧的盯着院长。目光就像把刀子，要把院长的灵魂洞穿。 副队长已经铺好路了，该我出场了。我拿着手中的证物袋走到院长面前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个袋子里面是带血的绷带，只要验一下dna就能确定是什么人。你不承认也没用，不开口也没有关系，一样可以定你的罪！按照我国的法律，只要证据链完整，你开不开口没关系。” “我……” 院长还没开口，就被副队长打断，“不要说你不知道，一个大活人，被关在这里那么多天，每天还有人送水送饭，你会不知道？你这话就是去哄小孩子，也不一定相信。” 院长不说话了，她的内心斗争一定相当的激烈。只要再有一点时间，就可以攻破院长的心理防线。 副队长精于审讯之道，故意留出时间，让院长自己想清楚，说出实情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就在这时，一名刑警急匆匆的跑进来，对副队长说道：“乔局长来了，还有市局的两位领导，已经到院子里了。要你赶快过去！” “这是要出大事！”副队长说道：“你看好他，我过去了！” 乔局长来的速度有点快，我转身要进房间继续检查，副队长没走几步又回来了，对我说道：“刘法医，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我只是一个小法医，你们都是领导，我过去干嘛？” “刚才你和我说的那些事……” 副队长没有说完，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刚才我说每一条牵扯都很广，责任太大。 “好吧，我和你去！”我从房间里走出来，摘掉了护目镜和口罩，放在了工具箱上。我特意强调留在现场的刑警一定要保护好现场。 “谢谢你，刘法医！”副队长对我特别的客气。 走出病房，远远的就看到好几辆警车停在院子里，走过去才看到大门也被打开了，但是没看到看门大爷。 乔局长的脸色不太好，板着脸对副队长说道：“什么情况？你怎么跑到医院来了？出事了也不和我汇报一声。” 我觉得这顿火发的有点莫名其妙。我看到乔局长身边还站着三位领导，其中有我市警察系统的一把手。 副队长是我拉来的，这坑当然不能让他一个人背。我站出来说道：“乔局长，是我拉着副队长来的，本来是要和你报告的，当时您在接电话，就让我和刑警队的人处理，您可能太忙忘记了。” “呃……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乔局长的表情有点微妙。气氛有点尴尬。 一把手说道：“老乔，看来你真的是太忙了，今天才发生的事都忘记了。” 乔局长自嘲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姜是老的辣，老乔你还能干上几年。”一把手话锋一转说道：“倒是南区刑警队长不能空的时间太长，你快点选出个人来，帮你分担工作，这样才轻松一点。” “这个月新的刑警队长就会到位。”乔局长扫了我一眼，又问副队长：“说说吧，都发现了什么？这么多人都在等着你呢。” 副队长看了我一眼说道：“都是刘法医发现的，还是让他说吧。” 各位*oss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到了我身上，一把手说道：“你就是刘小石吧，久仰大名，听说你破了不少大案！” 我正在想乔局长为什么发脾气，他这火发的有点莫名其妙。副队长碰了我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赶快说道：“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 一把手笑着说道：“小伙子还很谦虚，说说吧，这里到底放生了什么？” 有*oss在场，我考虑一下，才开口说道：“我怀疑精神病院是黑暗圣殿组织的据点，老冯的死，二号车起火，已经最近一年在我市发生的很多案子都和这里有关系。” “刘小石，话可不能乱说！”我话一出口，乔局长就大声的呵斥。 “老乔，你别激动，让小石慢慢说。”一把手说道。 我皱着每天，乔局长的反应太奇怪了。但是当着一把手的面，我说道：“当然不是乱说，我有证据。” “那你就说说吧！”一把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那我就从头开始说吧。”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二号车失火之后，我把第四人的头骨送给了市局的专家，然后根据颅骨复原技术，锁定了一个叫马鲁的人。正是这家医院的病人。” 乔局长听到马鲁这个名字，嘴角抽搐了几下。再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我都看在眼里，继续说道：“我来医院问马鲁的情况，结果发现杜凡在失踪之前来过医院。我还见了一名护工，很像我之前看过的black2，结果我还没调查，他就自杀了。而他的死可能和老冯的死有关系。” “专案组的老冯？”一把手直接问我。 我点点头说道：“老冯在出事前可能来过这家医院，死前还遭受过拷问。刚才我们搜查这里的病房，意外发现了几间牢房，其中一间关押过杜凡，但是人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转移了。我怀疑还有黑暗圣殿的成员混在医院里，正在调查中。” “小伙子干的不错，好好干，继续努力！”一把手拍了我的肩膀，走了。 等到一把手走远了一点，乔局长才压低了嗓音，用很凶恶的声音对我说道：“嘴上没有把门的，一点都不知道轻重，这些话是能说的么？” 我忍了很久，直接反驳道：“我说的是事实，怎么就不能说？” “你啊你，给我在这好好的反省！想想你错哪了！”乔局长去追一把手了。 看领导们走远了，我问身边的副队长，“刚才那些话我不该说么？” “不好说，领导看问题的脚步可能不一样。”确定乔局长听不到，副队长才说道：“不过乔局长的反应是有点过激，可能最近压力太大。” “你不过去陪局长么？” 副队长摇摇头说道：“我又不傻，局长心情不好，这会儿过去肯定是挨骂，还不如在这陪你。” 我不想往太坏的方面想，但是乔局长的疑点越来越大了。我问道：“你在警局的时间长，清楚乔局长是怎么坐到局长位置的吧。”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要听事实！”这会儿才发现副队长是个很有趣的人。 副队长小声说道：“我也就和你说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乔局长年轻的时候，破案也很厉害。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被提拔当上了队长。之后就一门心思的当官，和头头们的关系都不错。再后来就被提拔成局长。” “我听说乔局长和波哥的关系不错？” “这你也知道？”副队长有点惊讶。 “听波哥说过。”我撒了一个小谎。 “是有这么一回事，乔局长和波哥一伙人关系都不错，但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闹翻了。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我姓周 难怪总觉的波哥和乔局长的关系很微妙，我问道：“波哥从没和我说是因为什么闹翻了，你知道么？” 副队长没有回答，皱着眉头，表情有点为难。 看来副队长是知道的，只是不太愿意说。 “您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您。”毕竟我和副队长之前也没什么交情，让人家说上级的旧事，有点不太妥当。特别是副队长还想要拿掉称呼前面的副字。现在正好有个机会。 既然副队长知道，那肯定别人也知道，只要有心，总可以打听到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副队长压低了声音说道：“有很多细节只有当事人知道，我只是听说和周翔的事有关系。乔局长当时的意思是让周翔承担下所有的责任，不会耽误波哥的前程，但是波哥不愿意，两人就闹掰了。” 周翔，又是周翔？这个人就是一个巨大的阴影，是一个黑色的漩涡。不断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副队长看我不说话，问道：“刘法医，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道：“我对周翔这个人有点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和他有接触么？” 副队长说道：“那时候我还不在南区警局，只是听说这个人很聪明，也很好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但是性格很偏激。当刑警没多久，就破了很多的案子，和你很像。” “和我？”我没向到副队长会这么说。 副队长笑着说道：“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这半年的时间，你可破了好几个大案，已经成为南区警局的传奇了。” “我？传奇？” “要不是你有小乔了，我估计会收到很多女警的情书，我都有点嫉妒了？” “您快别开玩笑了。我对周翔这个人很好奇，您还知道他的什么事，都和我讲讲。” “我知道的也不多，等我回去问问几个老兄弟，然后告诉你！”副队长一口答应了。 “那一言为定，我请您吃饭！”看着副队长的笑脸，我忽然才觉得刑警真的很好打交道，他们的性格都很相似。只要真诚，很容易就成为朋友。 我和副队长聊的正开心，一名刑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张队，乔局长叫你过去。” 副队长的表情瞬间变的很严肃，自语道：“倒霉的事来了！” “您快去吧！”我目送着副队长跑向病房。 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可以好好的想想周翔这个人了。 周翔的性格偏激，这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事情。性格偏激的人容易在刺激下，做出一些可怕的是事情。 偏激性格的形成是多方面的，总的来说和他生活的环境有关，小时候父母的教导,启蒙老师的教导都是离不开的,有着千丝万屡的关系的.形成了就很难改过来。 国外有一些研究数据表面，单亲家庭的孩子，或者家庭不和的孩子，性格更容易产生一些问题，并且很难纠正过来。这种影响会伴随一生的。 周翔的父母是谁？他小时候又发生过什么事？我想要全面的了解他，只有了解这个人的一切，才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我越想越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身后有一个人，正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过来。 我想的太认真了，那人到我身后都没发现。他抬起了手…… “小石！”身后忽然传来了小乔的叫声。 我一转身，吓了一跳，看门大爷站在了我的身后。距离我也就几厘米。 “你要干什么？”我大声质问道。 “天冷了，我看你一个人到这里站很久了，要不到我的屋子里坐坐！” “哦，我不冷！”我的视线向后移动，看到小乔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说的很清楚，小乔不许到精神病院来。 “我听说你又有了重大的发现，来和你庆祝的。”小乔跑到我身前，瞪着大眼睛盯着看门大爷。 “哦！那你们聊！”看门大爷转身走了。慢慢的会他的门房了。 小乔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生气了，赶快解释道：“我们那个约定是怕精神病院有危险。但是现在全警局的人都在，一点危险都没有，所以我就来了。” 看门大爷在我的注视下走进了门房，他的背影让我觉得很奇怪。 “小石，你看什么呢？”小乔也注意到看门大爷。 “这个人我看不透，每次见到他就觉得很奇怪！” 小乔说道：“刚才他鬼鬼祟祟的走到了你身边，一看就有问题，我一叫你他就跑了！你说他会不会是黑暗圣殿的人？” “呃……可能吧！”我还从没这么想过，一个总在你眼前出现的人，你很自然的就会忽略一些可疑的细节。 “我会替你盯紧他的！”小乔转过身拉着我说道：“这次你有发现什么了。快带我去看看！” “我不能走！得待在这里。” “为什么？” “乔局长生气了，让我在这里好好反省，想好错在什么地方，我还没想到。” 小乔很感兴趣的问道：“看样子你是把老乔给惹毛了，你到底干什么了？” “我就在一把手面前讲了一下案情，他就十分激动。” “老乔最近是有点反常。”小乔的神色黯淡下来。我记得她之前就想和我说老乔的事，但是没说出口。 “你和乔局长吵架了？”我试探着问道。 小乔犹豫了许久，深吸一口气说道：“也不是吵架，只不过是我发现了真相，老乔是个大骗子，他骗了我二十年。” 我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乔不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乔局长也一直把她当成亲生骨肉宠爱，结果小乔忽然发现自己不是亲生的，心里肯定特不是滋味。 我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你的意思是……” “老乔不是我的父亲，他们对我那么好，但只是我的养父母！”小乔精神有点哽咽，眼圈红红的。 “不可能吧！乔局长对你那么好！你不会是弄错了吧！”我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错不了。我妈身体有点不舒服，我陪她去医院检查，意外的发现了我妈的病例。原来我妈根本就无法生育！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老乔，他也承认了。” “其实是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对你那么好，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所以你没必要纠结！”我想让小乔快点好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乔说道：“我只不过是对亲生父母有一点好奇，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我，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份吧。” 我点点头，任何人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之后，大概都有这样的念头。 “可是老乔和过分，我去问他，不仅没有告诉我亲生父母是谁，还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让我永远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老乔可能是不想失去你吧！”我只能这么想。 “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也不想问了，可亲生父母是谁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弄的我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老乔家里书房有一个锁着的抽屉。里面可能放着和我身世有关的东西，我就找了一个机会，撬开了抽屉。”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那你找到了吗？” 小乔点点头说道：“还真的让我找到了和我身份有关的东西，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长命锁，原来我不姓乔，我姓周。” “你说你姓什么？”我的音调一下高了八分。 “我说我可能姓周，小石你怎么这么激动？” 第二百七十章黑暗圣殿的反攻 巧合！一定是巧合！而起只是巧合！必须是巧合！ 在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我被吓坏了。还好，只是一个念头，我禁止自己在想下去。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 “小石，你怎么了？”小乔发觉我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从头上往下滚。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我编了一个理由，骗了小乔。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虚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肯定是这几天太累了，又让冷风吹到了，你不能在站在这里了，你需要一大杯的热水！” “我没事！”我只需要自己调节一下，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恢复正常。 “小石，你不能再逞强，你要听我的！”小乔环顾一周，我们可以去的也只有门口的门房了。小乔拉着我向门房走去。 我说道：“我真的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小乔根本就不听我的，拉着我进了门房。看门大爷还没开口，小乔抢着说道：“大爷，我同事的身体不舒服，可以进来休息一下么？” “进来吧！”看门大爷也很无奈，小乔已经拉着我进去了。 小乔把我放到了大爷的单人床上，床板很硬，不想是老人睡的床。 “大爷，您这里有热水么？” 老大爷无奈的用手一指桌子旁边的暖瓶。 “大爷，您有杯子么？” 看门大爷无奈的给了我们一个。 “谢谢您了，您真是一个好人！”小乔拿起暖瓶倒了一大杯的热水。 “小乔，不用这么麻烦，我很快就好了。” 小乔开玩笑的说道：“我不是小乔，以后你叫我周小乔吧！”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周小乔这个名字很像我一个朋友的名字，她叫周小瞳。 看门大爷听到这个名字，猛的扭过头来看着小乔，紧盯着小乔的脸。 “喂，你们怎么了？”小乔注意到我和大爷的反应都点不太对劲。 看门大爷赶快转过头说道：“小姑娘，你长的可真俊。” 我则对小乔说动道：“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以后不要再说了，要是让乔局长听到了，他得多伤心！” “我知道了，我只是随口一说，看你紧张的样子，至于么。”小乔把手中的杯子递给我。 拿过杯子，我喝了一大口热水，肚子里暖洋洋的，但是我的心依旧是冷冰冰的。我无法控制我的大脑，周小瞳和周小乔两人的影像在我的脑海里重合，逐渐变成了一个人。 我不相信我的发现，但是那是事实，周小瞳和小乔的五官很相似。难怪我在看到小乔的第一眼会觉得她很亲切。 喝掉了一杯热水，我的手脚更加的冰凉。要真是这样，我该怎办？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命运竟然和我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现在我只能希望这只是我胡思乱想的，我可能就快要疯掉了！ “感觉好点了么？”小乔用纸巾擦掉了我额头的汗珠。 “好多了！”我必须强制自己不再往下想了。 “那你就在这里躺一会儿吧！”小乔坐在床边，照顾着我。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的才平静下来，感觉好了很多！ 我从床上坐起来，对看门大爷说道：“谢谢您的热水，我好多了。” “不舒服的话再躺一会儿吧！”看门大爷对我态度虽温和了许多。 “不麻烦您了，我们还有事要坐！”小乔扶着我往门口走去。 我们刚到门口，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砰砰砰！ 这声音我和小乔都很熟悉，但是我们都不敢相信耳朵，这样的声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是精神病院！ 看门大爷站起说道：“哎呀，这是谁在医院里放炮了？” 这根本就不是鞭炮的声音，这是枪声！声音是从病房的位置传出来的。 “靠！真的出事了！”小乔扶着我出了门房，用我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病房移动。 我们还没走多远，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 “杀人啦！”病房里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有很多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从大楼里跑出来，场面一下就失控了。 我认出了跑在最前面的几个病人，正是脑控的几个病人。我拉住他们问道：“病房里面怎么了？” 病人大声喊道：“坏警察出现了，坏警察再杀人，快跑吧！” 坏警察？难道说黑暗圣殿？ “你快跑吧。再不跑你也要死了！”病人甩开我跑了。 一下我就想清楚了，black2的自杀也能解释清楚了，一切都在黑暗圣殿的计划之中。这都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杀死了老冯，警方一定不会罢休，一名省厅专案组的死会引起很大的震动。这时候再跑，警方很容易就会锁定他们的身份。而事情如果再弄大的话，说不定会引来很多的警察，说不定还会引来警方的大人物。 黑暗圣殿的计划无疑成功了，而我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一把手和几位*oss全部落入黑暗圣殿的手中。 小乔猛的想起乔局长还在里面，大步向病房冲去，我拉住了她。大声说道：“小乔，你要冷静！” “我爸还在里面，我爸还在里面……”小乔是哭着重复着一句话。 “情况未必像我们想的那么严重！”我知道这样的安慰很空洞，但我也想不出其他的话来。 我拉着小乔，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再也没有枪声响起，我和小乔走到了病房的门口。 在其他地方的刑警，听到了枪声都跑了过来。大声的问我：“里面什么情况？” “开了六枪，听声音是我们的枪，病人都跑出来了，可能是故意放出来的，波哥、张队长，还有市局的几位*oss都在里面，其他情况就不清楚了！”我把掌握的情况都说出来了。 “这下麻烦大了！”刑警一招手，和几名兄弟就要往里冲，我和小乔跟在后面。 刚走进楼道里，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前面的兄弟摆手，示意我们赶快藏起来。 我的身边就是病房，我拉着小乔躲在里面。 这可能是我人生经历的第一场枪战，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就快要跳出来了。 枪都举起来了，但是枪战没有发生，走出来的是刑警。 “发生什么事了？我父亲呢？”小乔拉着一名刑警问道。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刑警拉着我们往外走，表情愤怒中又有点羞愧。 “不！我不走，我要去找我爸！”小乔挣扎要往里走。 “你现在去也没用！反而会添乱！”两名刑警一起，把小乔拉了出去。我试图让小乔冷静下来，但是根本没用，一点效果都没有。 换角度想一下，如果我的至亲出事了，我肯定也冷静不下来。 小乔被强行拖了出去，到了住院楼的外面。我才从刑警的口中得知了大概是什么情况。 副队长到了住院部后，和几位*oss讲述了案件的经过，话刚说到一半，几名强壮的护工和女护士一起动手，打倒了几名刑警，从他们的手中抢过了佩枪。在争斗中有人开枪了。 “我爸没事吧？我爸一定没事吧？”小乔激动的问道。 “乔局长暂时没事，其他几位领导也没事，但是这事怎么处理？”众人的脑袋都有点蒙，警察系统的几位老大都落入了罪犯的手中。这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黑暗圣殿的人没有立刻杀死人质，一定还有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呢？ 第二百七十一章我叫周翔 “我们该怎么办？”身边的刑警问我。 遇到这样的情况，问我也没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止南区警局的领导们折在里面，整个市里的领导都在里面，这该怎么办？ “是不是该向上级反应一下？”我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办法。 “我来打吧！”小乔认识的人多一点，她知道该找谁。 小乔打电话的时候，我对身边的刑警说道：“你给局里打电话，把所有的刑警都叫过来。刚才跑出去的精神病人，还有医院的工作人员里也许还有歹徒潜伏在人群中。” “明白！”刑警队员打电话去了。 我一招手，又叫过两名刑警，让他们去守住医院的出口。任何人都不能跑出去。就算是病人中没有歹徒，这么一大群的精神病人跑出去。也会给市民带来恐慌，后果同样很严重。 小乔放下手机说道：“我把情况汇报给了市局里的另一名副局长。其他三个辖区的刑警队，还有特警和武警都在赶来的路上。副局长说在他们赶到之前，这里由你来负责？” “我？我可就是一名法医！指挥我可干不了！”事态目前还在控制当中，也没闹出人命。但是变化太快，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人死，这个责任我可负不起。 “这里只有你能胜任！”小乔说道：“除了你之外，这里还有人了解情况么？” “呃……”小乔说的很有道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情况了。 “时间就是金钱！你就别推脱了。”小乔说道。众人的视线也都集中在我身上，我一下就感觉到压力。 深吸一口气后，我说道：“好，那我就分配任务了。我们不清楚外面还有没有歹徒，所以绝对不能单独行动，必须两个人在一起，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活动。你们互相之间都比较熟悉，自己分组。” “没问题！”众人一起答应道。 “大门口只去了两个人，可能还不够，再去几个人，门口一定要守住了！这很重要！”精神病院有一个好处，只有一个进出的大门，四周的院墙又很高，想要爬出去恐怕不太容易。 “没问题！我们去！”四名刑警走了。 “刚才跑出去的精神病人也要控制一下，去把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工找来，让它们想想办法。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明白！”又走了几名刑警。 我身边的人不多了，就剩下二十几个人。环顾一周，我找到警局的制高点，是办公大楼的房顶。我用手指着说道：“再来两个人，到房顶上观察，如果发现问题，及时联系！” 又走了两名警察，事态暂时稳定下来。只是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 我派出去的各组刑警很快就回话，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最担心的精神病人得到了妥善的解决，在医生的引导下，暂时进入办公大楼里。 额头上全是汗，原来指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各方面的情况都要考虑到。我刚想喘口气，就听到有人叫我。 “刘小石！你在哪，出来！” 我探头一看，是一名壮硕的护工，大概是black2的人。刑警们用枪指着他，但是他没有一丝的害怕。 看来专门是来找我的，我从藏身处站起来说道：“我就是刘小石，有什么指教？” 男护工很嚣张的说道：“我们老大要见你，跟我走吧！” “我要是不走呢？”犯人我见的不多，这么嚣张的犯人还是头次见到。 护工用很嚣张的眼神打量了我一遍。然后说道：“刘小石，你有的选择么？别忘了我们的手中有人质！” 话都说到这一步，我只能跟着他走，这已经很丢脸了，要是大boss出了意外，那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南区警局都没法在同行面前抬起头来。甚至可能成为警界的一个大笑话。 “好，我跟你走！”我举着双手走出来。 护工看了我一眼，笑道：“你就不用举手了，放下吧。就你那点战斗力，对我们造不成威胁。” 竟然被歹徒鄙视，我咬紧牙关说道：“你不用太嚣张，你们是逃不掉的。” 护工笑了，眼神中充满了戏谑，朗声说道：“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我们也没打算活着离开这里。所以你也不用威胁我们，没用的！” 我面对这群家伙没有一个好对付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凶徒。中间可能还有黑暗圣殿的核心成员，就是周小瞳口中有代号的家伙。 刚走了几步，小乔接着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说道：“我也要去！” “你是？”护工不认识小乔。 小乔很骄傲的说道：“我是南区警局乔局长的女儿！” 护工笑着说道：“想不到还有抢着去送死的，那就走吧。” 小乔走到我身边，拉住了我的手。五指紧紧扣在一起。 刚走到走廊的尽头，护工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接起来了。护工没说话，接起来只听了几秒钟，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我意识到刚才疏忽了，应该屏蔽了医院里的手机信号，中断歹徒之间的联系。 护工很不耐烦的说道：“那个女的，你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我不回去！”小乔固执的说道。 “别给我废话，让你回去就回去，不然就等着收尸吧！” “你！”小乔气愤的涨红了脸，眼睛死死的盯着护工。 “瞪我也没用，等我手中的电话再响了，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保证！” 我赶快对小乔说道：“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乔局长也不会有事的！” “你小心！”小乔无可奈何，只好转身往回走。 护工看着小乔走远了，才转身继续走。我有点好奇，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为什么不让小乔下去？ “你走快点，下面的人也许等的着急了！”护工催促道。 走了几步，我问道：“你是black几号？” “哎呀，知道的不少么？” “和你们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也该有所了解，不能总让你们占上风。” 护工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很神秘的说道：“黑暗圣殿远比你想想的还要强大，等你下去之后，会有一个巨大的惊喜等着你！” 我听得出来，护工很自信，一会儿就会被警察重重包围，但是他没有一丝的慌乱，相反还有些期待，这一刻他们等很久了。 到下面的路并不是很长，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乔局长和市局的大boss们果然被关在地下一层。 这个地形对警方来说困难重重，连下面是什么情况都无法了解，狙击手也无法发挥作用。进出只有唯一的通道，强攻更是困难。冒然行动，就算能解决了歹徒，人质也危险了。 走到地下一层，还有更让我惊讶的事。不论是歹徒还是被扣留的大boss们，都穿着护工的衣服，脸也被蒙住，很难分辨出谁是谁来。 “刘小石，我们终于见面了？”一个头上罩着黑布的家伙说道。 “你是谁？我认识你么？” “我们是老朋友了，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一刻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很久了。” “少故作神秘了，你到底是谁？”我问道。 “大法医，你不是很聪明么，你可以猜啊！” 我冷哼一声说道：“都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我为什么要猜？” “哈哈，我可以让你看，问题是你敢看么？”对方挑衅的问道。 “有什么不敢看的，你以为你是谁？大帅哥还是大明星！”我嘲讽道。 “我不是大明星，长的也不帅，我的名字也很普通，我叫周翔！” 二百七十二章blackⅡ 周翔？这个名字我听过很多次了，并且没事的时候也念叨了很多次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周翔会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眼前这个家伙和我想象中的周翔差太多了。 迟疑了几秒钟后，脑中灵光一闪，我说道：“你不可能是周翔，在黑暗圣殿中乱用周翔的名字，不会被惩罚吗？” 蒙面人用惊讶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周翔？还这么肯定。” 我分析道：“首先，你的语气和说话声音出卖了你。周翔的年龄不小了，说话声音和语气不应该是这样的。第二，周翔是黑暗圣殿的精神支柱，对你们来说意义非凡。这么危险的活动，他不应该也不会亲自出马的。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我这么快就暴露了？那你说我是谁，说对了我可以让你多活一会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black2！”我很确定的说道。 “不对，black2不是已经自杀了么，在自己的宿舍里。” 我冷笑道：“在病房里看到的根本就不是black2，那只不过是你用来掩护自己身份的障眼法。大概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好了。目前我还没找出杀人手法，但是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解开。” 蒙面人赞许的说道：“刘法医名不虚传，的确很厉害，我就是black2。但是有一点你错了。” “我什么地方错了？” “人不是我杀的，他真的自杀！”black2淡淡的说道。 “不可能，就算是自杀，也不可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法，他死前非常的痛苦！” black2笑着说道：“一看你就没有孩子，等你有了孩子，成了父亲，你会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甚至是你的生命！再痛苦的事情，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做的。” 我瞬间就明白了，破口大骂：“你用他的孩子威胁他？” black2很痛苦的说道：“如果他不自杀，我就杀了他全家，再把他的女儿卖给人贩子。据说他女儿长的很不错，应该可以买个不错的好价钱。” “你……”我气的身体发抖，这个家伙简直就不是人，毫无人性。 black2笑道：“这你就激动了？那我还没说完呢。虽然他自杀了，我还是杀了他全家，把他女儿卖给了人贩子。因为在交易前我做了点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只卖了两万块钱！”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从语气里可以听出来，black2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这么做了。 “我会杀了你的！一定！”我愤怒的咆哮道。 “我就在这里等你，你来杀我吧！如果你杀不了我，我可要杀你哦！”black2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很普通的脸。 我的记忆力还不错，看到这张脸瞬间就想起来，昨天中午在食堂吃饭，我见过这张脸，还提过问题。 “是你？” “是我！是不是很意外！”black2说道：“在你的意识里，black2这种凶犯一定是块头特别大，面目特别凶恶的家伙吧。” 听black2这么一说，我一下想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我第一次见到black2的形象就是一个壮汉。当时周小瞳在场，她似乎也把壮汉当作是black2了。 接着再往下一想，我就出了一身冷汗，周小瞳卧底的身份可能早就暴露了。又或者说黑暗圣殿根本就不信任她！她都不知道black2的真面目。 “是不是想到周小瞳了？”black2微笑着问我。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就没有说话。 black2故意压低了声音，很神秘兮兮的说道：“从周小瞳加入黑暗圣殿的第一天起，我们就知道她是警方的卧底。之所以她还能活着，是因为我们想让她活着，条子们才能暂时安心。她还真的认为和周翔有关系，就可以成为黑暗圣殿的核心。” 我猛的想起，周小瞳救了雷正龙后，又返回黑暗圣殿了，这会儿在什么地方？我还没有见到她。 black2说道：“你是想问周小瞳现在在什么地方吧？我就不告诉你！” 我急忙说道：“不许你伤害周小瞳，不然我会杀了你！” “哎呦喂，我好啪啪，你们听到了么，刘法医他说要杀了我！” 刘法医？ 我捕捉到了一个敏感词，南区警局的人之前都在我小法医，是在过年之后，来了新法医小夕，同事们才开始喊我刘法医，为什么black2也叫我刘法医？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而地上被蒙着脸的人摇晃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刘法医，你杀过人么？”black2问我。 我摇摇头。 black2有些兴奋的说道：“杀人是件非常刺激的事情，躲走他人的生命，掌控他人生命的感觉会让你内心充满了成就感。杀人你也不要一次就杀死他，你让他慢慢死。你看他在死亡前痛苦的挣扎，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流逝。一个美好的生命就在你手中凋零了，那一份凄美，那一种无助，只有体验过的人才知道。” “变态！”眼前的家伙让我觉得恶心，甚至还有点反胃。通过他说的话中的信息，我知道了black2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外号叫做剃刀杀手的连环杀手。喜欢在深夜的时候用剃刀割断受伤人的颈动脉，然后看着受害人失去而亡。 警方为此还成立了专案组，可没过多久剃刀杀手就失踪了，传闻有很多，没想到成为黑暗圣殿的重要头目，地位可能仅次于blae周翔。 “你把周小瞳怎么样了？”我大声质问道。 “嘿嘿，你还很在意周小瞳么？还对她念念不忘？”black2说道：“那你到底爱谁呢？我很好奇。” 我不想回答black2的问题。 “看在你勇气不错的份上，我再告诉你几个秘密。周翔早就死了，是被我杀死的。还有黑暗圣殿的其他元老，不然你早就死了！你以为你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会是那些恶魔的对手么！”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给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black2微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应该想的到，周翔的黑暗圣殿是从南区警局开始的，我就让他从南区警局结束。就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并且还表现出不凡的天赋，所以我就在暗中帮助你一下，你才能破案又活到现在。” “不可能！你在骗我！”我不相信black2的话。 “你以后落在我的手中了，我还有必须要骗你么？”black2一句话就让我哑口无言。 black2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冷笑着说道：“我忘记了我们的发法医很脆弱。这样吧，你不是想救周小瞳么，我给你一个机会。这里有五个人，只要你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我就把周小瞳还给你，保证毫发无损。” 我扫了一眼black2指着的五个人，都穿着护工的衣服，头也被蒙了起来，也不能说话。肯定是乔局长和几位大boss，我怎么可能杀他们。 black2嘲笑道：“这就怂了，刚才不是还叫嚣着要杀人么！刘法医，不要怪我，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你准备好和周小瞳说拜拜了么？” 我愤怒到了极点又无可奈何，只要black2再靠近一点，我就扑上去用牙咬死他！ 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人群中一名护工向我做了一个手势。 第二百七十三章反常 这个手势我很熟悉，雷正龙向我做过，小花也做过。我一下就明白这个蒙面是谁了。随即而来的就是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帮我？ 向我打手势的人就是小花，一度我以为她也是我们的人。但是我之后核实过，小花不是我们的人。 在这种档口上，小花忽然向我做手势？她是什么意思？ 小花看我明白了，就把手收回到护工服里，两眼目视正前方。 虽然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我还是赶快扭过头来，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black2明显的感觉到了我的变化，疑惑的向四周看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又回过头来。 看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black2挑衅的说道：“这是怎么了，刚才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这么快就怂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冷静，一定要冷静。black2的目的就是要激怒我。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当作没听见。 心情彻底平静下来，我看着black2说道：“我才发现你的口才相当的不错，你应该去做主持人，不然浪费了！” “我也觉得自己能成为名嘴！”black2很臭屁的说道：“这么大的事，肯定会轰动全国的，不找个人来见证一下怎么行？” 我的眼睛盯着black2，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既聪明又危险，既然能用出假死的计策，说明他不想死。一定还有后续的计划。 对于目前的这个情况，我有一个基本的判断。警方会和黑暗圣殿的人相持一段时间。黑暗圣殿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就算是提了，警方也不一定同意，最后的结果就是警方猛攻。这里又没有后路，黑暗圣殿的人只能死拼到底，最后的结果就是死伤惨重，人质一个也救不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保证人质的安全，乔局长如果出事了，小乔一定会心碎的，我都不敢想象小花心碎的模样。 “你小子想什么呢？”black2看我心不在焉，有些生气了。 “哦，说到哪了？你继续！” “你……”black2愤怒的瞪着我，半天没有说出下文来。 我主动的问道：“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你给一边呆着去吧！”black2气急败坏的把我推到一边。 周围的护工也没上来制止我的意思，我走到了人质的身边，在一边坐下了。 等了几分钟，也没人说什么，black2带着几个人到楼梯口，布置什么去了。 我看没人注意我，就压低了声音说道：“几位领导，对目前的情况，你们有什么看法？” 领导摇晃身体，说不话来话。我这才想起来，领导的嘴都被堵着，没法说话。 黑暗圣殿的人并没有把我捆起来，我用手摸了一下，身边的人护工服下面是警服。可以肯定是*oss中的一个，也不确定是谁。我打算趁人不注意掀开看一下。 black2让所有人都穿上护工服，肯定是有目的。等警方冲进来，会因为衣服都一样，无法区分人质和歹徒，会给警方的行动造成混乱。可是我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black2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离我最近的黑暗圣殿的人看可我几眼，就将头转到了别处。我慢慢的伸手，解开了套在脖子上的袋子。 忽然有人咳嗽了一声，我赶快收回手来。歹徒看了我一眼，凶恶的说道：“老实点，别乱动！” 我点点头，假装答应了。 表面上看起来没事，我的心跳的突突的。我告诫自己，冷静、不着急、慢慢来！ 在反复的劝说下，居然还有了点效果，心里没有那么慌了。 歹徒盯着我看了半天，最终失去了兴趣，将头转向了一边。我身边的人也有了默契，我一抬手，他就把头伸了过来。 还好我的手很灵活，伸进头罩里，在脖子后面摸到了打结是毛巾，系的很紧，但是我用一只手很快就解开了。毛巾被我抽出来放进了衣兜里。 小花又在咳嗽了，我闪电般的把手收了回来。 歹徒又回过头来，我假装打了一个哈欠。歹徒看了我一眼，就把头转过去了。 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还好没被发现。 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歹徒觉的我没什么危险，也就不看我了。 我低下头，用胳膊挡住脸，用很小的声音问道：“您是谁？” 没有回答！ 我以为*oss害怕被发现，又小声说道：“您现在很安全，我是法医刘小石！” 还是没有回答！ 我一抬头，看到小花用手指了一下耳朵，我明白了，人质的耳朵里可能有东西，听不到我说话。 趁着歹徒不备，我又从人质的耳朵里拿出一个耳塞，这下可以说话了。 耳塞刚拿出来，就听身边人问道：“你是谁？” 声音有点大，我吓了一跳，要是让歹徒发现就完蛋了。我思量着里应外合还有一线生机，等兄弟们冲进来，那就死路一条了。 听声音我已经知道是谁了，碰了他一下说道：“张队长，你小声点。” 歹徒可能听到点声音，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抬起头，直视歹徒，和他四目相接，持续了半分钟，歹徒把视线移开了。 想不到这样也行，长出一口气，我小声说道：“张队长，你身边的是谁？boss们都没事么？” “刘法医，你怎么来了？”张队长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他们要求我下来的，乔局长没事吧？” “乔局长就在我耳边，我们被塞了耳塞，隐约能听到一点声音。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没有人员伤亡吧。” “只有几个人受了点轻伤，这会儿全市的刑警可能都到了。现在不明白歹徒的动机，还不会有行动。但是最终会强攻，那就麻烦了！” “明白！那你有什么计划？”张队长问道。 “暂时没计划，但是我觉得必须抢得先机，先动手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和外面的兄弟里应外合。” 张队长点点头，表示赞同。动手的时机就很关键了，我们这一方人数不占优势。我最多能缠住一个，能不能打的再会说。副队长强悍一些，但是年纪大了，最多也就三了吧。剩下的*oss估计还不如我，能对付一个就不错了。 就这么算，对方还比我们多了十几个人。就算小花肯帮我没，那一样是没有胜算。所以最好的时机就是外面的兄弟攻进来的时候，里应外合，胜率会大大的增加。 所以必须在刑警动手前，把*oss们身上的绳子都解开。 “你放心吧，我来做！”我解开了副队长手上的绳子。 看着副队长去解乔局长的绳子，我就放心了。 一会儿就要拼命了，我的心情一下平静下来。不管一会儿结果怎么样，能解决了black2也是一个不小的成就。对黑暗圣殿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创。更何况周翔生死不明，要是真的按照black2说的，周翔已经死了，那黑暗圣殿基本就完蛋了。元气大伤，想要东山再起也需要时间。 咳咳…… 小花又咳嗽了两声，抬头一看black2回来了，走到我面前说道：“刘法医，发面可热闹了，全市的警察差不多都来了，你不想看看热闹吗？” “没兴趣，我现在就盯着你，看子弹怎么打碎你的脑袋。” “这你大概看不到了！”black2一把将我拉起来说道：“你现在出去，告诉警察，我要见记者。” 第二百七十四章竟然是老乔？ “你要让我出去？”反击的计划是我定的，我必须要留在这里。我要为计划负责。如果我不在，*oss们出事了，不用说别的，我自己良心上都过不去。 “怎么？你还不想走，来了一会儿就爱上这了？”black2调侃道。 “我……”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留下。绝对不能让black2发现局长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 black2扫了一眼*oss们说道：“你是在担心他们吧，放心，在记者来之前，他们一根毛都不会掉的。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如果半个小时之后我见不到人，我就干掉张队长，下一个就是你们的乔局长！然后是你们的市局领导！” 我似乎明白black2想要干什么了，他想要让黑暗圣殿上电视，要把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做大。这才值得他们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好，一言为定！” black2笑了，笑的很灿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觉得我的承诺可信么？” 我看了black2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一路上也没有人阻止我，走到病房的走廊，我放慢了角度。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对面办公楼上有反光。那是狙击手，这会儿肯定有很多把枪指着我。我可不想死在自己兄弟的手中。 走到病房的门口，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冲过来架起我就跑，把我带到了一辆警车后面。 我举着双手，大声表明自己的身份，说道：“自己人，我是南区警局法医刘小石！” 确定我的身上没有武器和危险品后，武警适应我可以放下手了。 “小石！”我听到了小乔的叫声。 转过身还没看到人，小乔就扑到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我感觉到小乔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 “我没事，我好着呢！”我轻抚着小乔的后背，让她舒服一点。 “我爸怎么样？”小乔抬头看着我。 我还没开口，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走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他的警号和警衔，立刻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敬礼说道：“局长好！” 局长摆摆手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就不用和我客气了，下面是什么情况？” “几位领导都没事，匪徒的数量在二十人左右，由一名代号black2的黑暗圣殿成员带领，很棘手！”我如实说道。 “black2？黑暗圣殿？”看局长的表情就知道他听说过这些。 “black2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失踪的剃刀杀手。他在我的面前默认了。” 局长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问道：“那他们有什么要求？” “black2要求记者下去，进行实况转播。他想要让全市的人都看到这次事件。” “这……”局长犹豫不决，答应了black2的要求，后果很眼中。如果不答应black2，他肯定会杀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看局长很为难，我说道：“我有一个主意，在上来之前，我已经解开了张队长手上的绳索，在一个恰当的时间里应外合，我们还有一点胜算。” “那记者的事呢？”局长问道。 “只能暂时答应他了，可以拖延一下时间。我们还可以在电视信号上做点手脚。最好再把医院附近的手机信号都屏蔽掉。” “这个没问题！”局长答应了。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后说道：“最好附近的几个小区再断电半小时，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为什么要断电？”局长不解。 我解释道：“既然black2想要上电视，他肯定要看掉效果。我们屏蔽掉手机信号后。他可能还有步话机或者是其他的通讯方式，还是在停电稳妥一点。当然了，这是计划失败后的下策。” 局长想想说道：“小伙子，你的计划很全面，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没问题，您去忙！但是我得提醒您一下，时间不多了。”我目送着局长走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人做不了决定。必须要和上级讨论。 “小石，你好勇敢！”小乔在我的怀里说道。 我不想说话，就想着这样抱着小乔，享受片刻的温存，一会儿就要下去拼命了，生死未卜。 小乔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我们两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的靠在一起。 可惜总是天不遂人愿，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我家里的座机打来的。那就只有雷正龙了。 我接起电话，还没有说话，雷正龙就抢着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嗯，我们在精神病院，乔局长和市里的*oss被黑暗圣殿的人挟持了！” “靠！”电话里骂了一声之后，就没动静了。 “雷正龙，你没事吧！”我叫道。 没有反应。 “雷正龙，你怎么样，说话啊！”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座机离着沙发很远，这家伙还敢移动，弄不命就没了。 “我没事……”电话里总算是传出了雷正龙的声音。 “你现在什么也干不了，先好好的养伤，我这边还有事要做，一会儿……” “给我添加剂的是乔局长！”雷正龙忽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我已经听到了，但是不敢相信，所以又问了一遍。 “我说给我添加剂的是乔局长，我一直以为是巧合，但是现在看来……”雷正龙没有说下去。 小乔还在我怀里，我只好含糊其辞的问道：“亲手给你的！” “就是他！”雷正龙猜到了我可能不太方便，所以说的很小声。 “我懂了，你放心吧，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雷正龙说道：“最后一句，如果遇到了小花，你可以相信她！” “明白！”我挂了电话。 “你怎么了，脸色一下这么白？”小乔察觉我有点不太对劲。 此时我脑中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乔局长！竟然是乔局长！是他借着雷正龙的手炸死了李依，难道他就是黑暗圣地？ 仔细再一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乔局长曾经和周翔的关系不错。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我们这一系列的案子乔局长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以局长的权限，很轻松可以知道案情的进展。 越想越觉得可怕，老冯是省厅专案组的人，乔局长可能也知道。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滴。 “小石，你没事吧？”小乔见我没有反应，提高了声音。 我这才回过神来，虚弱的说道：“可能刚才太紧张了，这会儿不太舒服。” “你肯定是生病了还没好，我给你弄点热水去！”小乔跑了。 我看着小乔的背影，脑子里想着刚才的问题，如果黑暗圣殿是乔局长，那我刚才的计划也没用，下面的*oss绝对是死路一条。甚至有可能还会搭上小花。 小乔曾经说过，老乔可能会有问题，我当时还劝小乔，可能是她想多了。看来真正的笨蛋就是我。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还没想到答案，局长回来了，对我说道：“你的计划通过了，一会儿将由你来执行，技术部门会在你的身上装一些小装置，是为了保证你安全的。” “没问题！”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没事吧？”局长察觉我脸色不太好。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小乔还没回来，我跟着局长走了，让技术人员在我身上装了很多装置，我觉得作用不大，黑暗圣殿肯定会发现的。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觉得计划可行，现在我觉得这个计划是往死里坑*oss。 在我的心底，还有一点点的期望，希望是我们错了。一定不会是乔局长！ 第二百七十五章重回地下 局长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真的很不容易，一个才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法医能取得这样的业绩，说明你真的很用功，等这个案子处理完，我给你放个大假，好好的休息一下！” “谢谢局长！”我根本就不关心假期，一会儿下去还能不能上来，还不一定呢。 “你在这里等一下，记着很快就来！”局长又走了，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忙。 小乔拿着热水回来了，在人群中转了好几圈才找到我。 “你怎么跑这来了？从看门大爷那倒的热水，你快喝吧！” 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没什么感觉，却硬挤出了一个笑脸。“啊，真舒服！” 小乔忧心忡忡的说道：“一会儿你下去了，激灵一点，要是看势头不对就跑。现场这么多警察，不缺你一个英雄。” 我没想到小乔会这么说，我问道：“那你父亲……” 小乔说道：“我爸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我看小乔的情绪就快要崩溃了，我赶快说道：“局长说等案子结束了给我发个大假，我们一起去旅游吧，你说去哪好呢？” “这个……我得想想！”小乔认真的开始想了。 我把小乔打的热水喝完，技术科的人都来找我了，她还没想出来该去什么地方旅游。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也就没有去打绕她。 技术人员来了，在我的身上装了窃听器、定位跟踪器，还有一个小探头。他们也没想呢发挥多大的作用，能看清楚内部的情况就不错了。目前手头上唯一的资料就是图纸，还是很多年前的设计图纸，变化很大。不掌握内部情况，突袭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我什么都没说，任凭他们把各种设备装在我身上。然后又给我套了一件防弹衣。 我还是第一次带这东西，比想象中的沉重，活动还困难。做用不大，还不如不穿。 “哥们，给我脱了吧，我不穿这东西！” 技术人员说道：“穿上吧，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 “我是法医，防弹衣的作用我清楚，里面太狭窄，近距离中一枪，防弹衣的作用不大！” “让你穿你就穿着。”局长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扛着摄影机记者。 技术人员一看局长来了，就出去了。 局长说道：“我把你的计划和大家讨论一下，几位队长都觉得可行，一会儿你带着这位记者进去。然后就按照你的计划进行，我们给你七分钟的时间，七分钟一到，警方就会强攻！” “为什么是七分钟？时间太紧吧！”我觉得时间太短了，根本就来不及做点什么，乔局长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无法验证。如果这时候强攻，后果很严重。 局长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有七分钟的时间，不管在这七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警方都会强攻！” “好吧！”这种计划一旦制定，根本就不会因为我这种小角色改变。七分钟也不错了，不管乔局长有没有问题，先制服他。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局长看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纠结七分钟的事情。语气软了一些，解释道：“七分钟是特警队长和刑警队的人定的，你刚进去，是匪徒警惕度最高的时间，大概持续五分钟的时间。之后就开始松懈，七分钟是最好的进攻时间。” “您不用说了！”我认真的对局长说：“我会全力完成任务的，下面太危险，记者就不用下去了吧，我一个人就行。” 记者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局长说道：“你没操作过摄影机，如果激怒了匪徒，会给突击行动造成很大的变数，所以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 记者回头对我说道：“你就不用担心我，当我不存在好了。” 局长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匪徒要求的时间就要到了，去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扫了记者一眼，说道：“走吧！” 记者冲着我点点头，我两一前一后向病房走去。我尽量不记住记者的长相，如果出意外，死一个陌生人和死一个熟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走到病房的门口，又看到熟悉的护工，不屑的看着说道：“不错，还很准时！” “当然，我不会给你们借口杀人的！” 护工直接就把我当成空气，对身边的记者说道：“你真是记者？” 记者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我是记者！我有记者证！” “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呢？”护工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匕首，甩了一个刀花，架在了记者的脖子上。 我知道护工不是在开玩笑，匕首架着的位置就是颈动脉，只要他手抖一下，记者就死定了，基本都没有抢救的必要。 “不管像不像，我都是记者！”在这样的情况下，记者居然是一脸的平静。 “我看你是警察吧！”护工手上用力，匕首在记者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再这么下去记者就死定了，我赶快说道：“他真的是记者，你要是杀了他，没人帮你们录像和直播！” 护工笑了，“我会！你以为黑暗圣殿连这都搞不定！” 我只能说：“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让他回去吧。” 记者开口了，“我的确是警察，但也是记者，是警方宣传部的。一般的记者知道这里的情况，根本就不敢来。” 完了！记者竟然说出来了，我以为他就要完蛋了，护工把刀收了回来，转身说道：“早说不就行了，走吧！” 护工根本就不在意记者的身份，刚才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好玩。 跟着护工走到楼梯口，一路上不说话。走到楼梯口，他突然说道：“小法医，你这出去一会儿，怎么胖了一圈？” 呃，被发现了！我知道就是这样。 我举起双手，做好了要被搜身的准备。 “走吧，没人管你身上带了什么！”护工推了我一把。 再往下走，我看到了black2阴森的笑脸。 “嗨！刘法医你这么快就回来了？”black2微笑着说道。 “不回来怎么能看到你死？”我冷声说道。 black2根本就不在意我说什么，指着记者说道：“你就在这吧！准备好录影，把刘法医请过去。” 两名蒙面护工过来押着我去了走廊的尽头。我能感觉到身边的一名护工是女人，可能是小花。 我又被带到了以前的位置，男护工蛮横的把我一推，我跌坐在地上，小花想要对我说什么，但是被男护工拉走了。 小花把手放到背后，握紧拳头，猛的张开。反复还做了很多次。 这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小花冒着暴露的危险向我传达。可惜我看不懂，她应该也是才知道不久，所以才很着急的要告诉我。 从我进来开始，警方就已经开始计时了，一分钟已经过去了。 想不出小花手势的意思，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下面肯定发生了很多的事。看守的护工位置都变了，都靠向门口。 “张队长，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小声问道。 很奇怪，张队长没有回答。我碰了张队长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时间紧急，我也估计不了许多了，伸手一摸，旁边人身上的绳子没有解开，不是张队长！ 我直接开始身后解绳子，然后拿掉了耳塞，又解开堵着嘴的绳子。问道：“你是谁？出什么事了？” “刘小石，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乔局长小声问道。 怎么回事，人质的数目没变，但是张副队长去哪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激战 “您怎么在这？”找不到张队长，我只能问老乔了。 “我和领导一起过来看现场，然后就被人挟持。倒是你怎么会在这？”乔局长瞪大了眼睛，表情很是惊讶，看着不像是装出来的。 “没有时间解释，张队长在什么地方？”我小声问道。 乔局长有些茫然的说道：“刚才在我身边，然后被带走了。再往后就不知道了。” “那怎么人数没变？”我指了一下地下坐的人质。 “我怎么知道？不能被带回来么？”乔局长大概感觉到我有点怀疑他，有些激动的说道：“我的耳朵被堵着，眼睛被蒙着，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你觉的我应该知道？” 乔局长有点激动，说话的声音高了几分。 “您小声点！”我提醒乔局长已经晚了，已经有黑暗圣殿的人注意到我们了，正向这边看来。 这下完蛋了！在我的想象中，下一秒黑暗圣殿的人就会冲过来，把我干掉。里应外合的计划彻底没戏。 反常的事发生了，那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这很不对劲！ “有事等您出去之后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两分钟过去了，还有四分钟，警方特警精英就要冲进来了。 乔局长也反应过来，拿掉身边两人的头罩，还真是我们的*oss。乔局长手忙脚乱的解开*oss的绳子。 黑暗圣殿的人还没有过来，他们似乎很不愿意再到这边来。 我一扭头，看到black2正向这边看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接着一脚踹到了正在拍摄的记者，大步向楼梯上走去。 不好，black2带着黑暗圣殿要跑！虽然不明白他们要怎么做，但是看black2的笑容，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我正要大步跑过去，在黑暗圣殿的人群中忽然一阵骚动，一个声音叫道：“刘小石快跑，这里有炸弹！威力巨大！” 炸弹！在一瞬间，我想到了被炸弹糊在墙上的钱成。 在这一刻，我选择相信小花，她冒着暴露的危险，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信息，不会假的！ 瞬间我就想明白了black2的计划，杀死*oss，然后用爆炸抹去一切痕迹。顺带着一些真相也会永远的掩埋在地下。 没时间了，我追上去也抓不到black2，先救人要紧。 老乔已经解开了*oss身上的绳子，伸手去接下一个人的绳子。*oss试图只能起来，失败了。 我低头一看，在*oss的腰上拴着一根细钢丝，虽然不解释，旁边就放着砖头，砸几下就会开，但是会浪费时间。 人命关天，死的人够多了，不能再死人了。我拿起地下的绳子，开始砸钢丝。 *oss说道：“别管我，快去追那些人，不能让他跑了。” 我不得不说，*oss的觉悟相当的不错，可他这么说，我真的能不救么？*oss要出事了，南区警局的麻烦就不说了。 一连砸了二十几下，才把细钢丝砸开。扭头一看，乔局长再砸另一根细钢丝，一连砸了很多下，还没有砸断。 我握着砖头要去帮忙，乔局长一把将我推开，吼道：“炸弹随时会爆炸，先带局长离开。”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拉着乔局长要一起走。 乔局长用力一甩，甩开了我的手臂。朝我吼道：“我是你领导，现在你要听我的，快点局长出去！快走！” 我能感觉到乔局长的愤怒，犹豫了几秒钟，我拉着*oss向外面跑去。 跑到楼梯口，看到乔局长还在一下一下的砸着钢索，剩下的一名人质表情平静。还在劝乔局长先走，乔局长不肯。 和特警约定的时间到了，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我拉着*oss往上跑去，刚到一楼走廊，就看到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正在进攻。black2和黑暗圣殿众人不见踪影，小花也不见了。 “不要过来，这边有炸弹！”我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手臂。 特警虽然不认识我，但是也没开枪。它们认出了我身边的*oss。特警冲过来，拉着我就要走。 “快点局长走，下面还有人！”我转身就往下跑，要是救不回乔局长，我无法面对小乔。 转身又跑到地下一层，看到乔局长已经砸开了第二名人质的钢索，正打开最后一名人质的头罩。 我看到是张队长，满脸是血，神智不清，被人狠狠的揍过。副队长的身上没有钢索，三人摇摇晃晃的向我跑过来，我准备去接他们。 腿刚抬起来，乔局长的身后暴起一个巨大的火球，接着一股强烈的气流就吹了过来。我呆住了，真的有炸弹，并且爆炸了。 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拖进楼梯里。 “乔局长……”我大声呐喊着，手脚挣扎着想要爬回去救人，但是拉着我的人力量太强了，我根本就挣脱不开。 我硬生生的被拖到了楼梯拐角，强劲的气流带着巨大的石块砸了过来，一阵震动后，石块雨点一般砸在我的身上。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剧痛像是一把手术刀切割着的神经，然后就没有意识，昏了过去。 过了许久，我的意识慢慢清醒过来。我闻到呛人的土腥味，还有杂乱的人声，身边不时有人跑来跑去。 我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影，还听到了很熟悉的哭声，是小乔在哭泣，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似乎是看门老头，接着我就又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是在医院里，时间已经是几天之后了，我慢慢睁开眼睛，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脑袋昏昏沉沉的，用了许久，我才回想起怎么回事。一般我受伤之后，都是小乔在照顾我，看不到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个时候，小乔肯定是在家里。 不用人告诉我，我也知道小乔在干嘛。我不认为乔局长在那么剧烈的爆炸下活下来，甚至连一具全尸都留不下来。 这个时候是小乔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躺在病床上，我要去小乔的身边安慰她。 我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一阵剧烈的眩晕，我抱住自己的脑袋。 病房门推开，一个人影走到我床前说道：“你醒了。” 眩晕感逐渐消退，我看到过来的是小夕。南区警局的新法医。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刚醒过来，先给我躺下。”小夕说道：“要不是局里让我来照顾你，我才不想看到你。” “我要去见小乔！”我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 小夕说道：“如果你不听话，我就叫医生给你来一针镇定剂，你最少要睡上一天！” 女人真是难缠，我只好躺在病床上。小夕叫来医生，给我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我没有问题。 “这下我可以走了吧？”我要从床上下来。 小夕没有阻止我，而是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当然是见小乔！”我脑子里就这么一个念头。 “你现在去也见不找，小乔和她母亲带着乔局长的骨灰回老家了，大概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 “乔局长他……”我心存愧疚，乔局长死的英勇，我怎么能怀疑他和黑暗圣殿有关系。 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问道：“我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小乔说道：“我只知道一个大概。爆炸之后，刑警找到了一条暗道，追上歹徒，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歹徒都被击毙了。” black2死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爆炸疑云 “告诉我，black2死了没有？”我有点激动，问的声音有点大。 小夕面不改色的说道：“大多数的时候，说话声音的大小和谈话内容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说话的嗓门大也并不能说明问题，相反可能会把医生引过来。” “你说的对！”我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让我快速的冷静下来。 小夕也不说话，就是看着我。判断一个人的情绪是否稳定，主要看呼吸是否急促、瞳孔的放大情况以及心跳脉搏的快慢。 当然有一些特殊的人和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可以遮掩过去，显然我不是这种人，所以用了半个多小时，我才真正的平静下来。 小夕放下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夹给我。 “这是？” “里面是我整理的案件所有资料，我知道你醒来之后肯定想看。” 我愣了，没想到小夕会想到这些。 小夕说道：“我虽然很讨厌你，但是在这个案子上，你处理的相当的漂亮。也是因为你，我受到了嘉奖，所以帮帮你就算还你人情了。” “谢谢！”不管小夕是不是接受，我还是向她道歉了。我在情急之下做的某些决定是有些不太妥当。 小夕看了我一眼，轻轻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我的道歉。 我这才打开了文件夹，里面有厚厚的一叠资料，少说也有几百页。 资料的第一页就是一份民单，包括年龄血型住址等信息，足足有十几人，我快速的扫了一眼，没有一个我认识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我问道。 小夕解释道：“看名字你可能不认识，后面有照片，你看了照片就明白了。这上面第一人就是黑暗圣殿组织代号black2的人。他的身份已经核实，百分百没有问题！” 这么说black2真的死了，黑暗圣殿这个组织重要人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你往后面看！”小夕直接翻到下一页。 第二页是在现场拍摄的照片，black2倒在一片血泊中，身中数枪、从照片上看，至少有两枪在要害上，black2死的不能在死了。 但是我注意到了一个不太对的地方，有一枪是从背后开的开的。 “他们是怎么跑的，又怎么被刑警队的人追上的？”我问道。 “这伙人可真够聪明的，原来在那栋老建筑下面，还有一条老的下水道，里面非常的大，这些家伙就是从下水道里跑的。计划是很完美，但是中间出了变数，老下水道的一段因为上面施工导致塌方，这些家伙只好原路返回。在半路上遇到我们的人，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据说打了上千发子弹，最后全歼了他们。” 听着很简单，但是当时的战斗一定很激烈。只是这依然解释不了black2为什么后背会中枪。这个问题问小夕也没用，看她兴奋的样子就知道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小夕有些兴奋的说道：“想不到我一上班就能遇到这么大的案子，这个黑暗圣殿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着小夕的样子，我就想起刚到南区警局的时候，那时的我遇到了大案，心态和小夕一样。 小夕看我不说话，又问了一遍。“这个黑暗圣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了很多热门。他们都不肯对我说。” “你只要知道黑暗圣殿是一个犯罪组织就够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夕的问题。黑暗圣殿，简单的四个字，要是讲清楚，那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不说就算了！”小夕还有点不高兴了。 算了，这也说不清楚。我又看了一遍，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在名单上没有花之之的名字。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有几种可能，一是花之之逃出去了，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也是最好的结果。二是花之之落入了警察的手中，这个结果也不错，至少生命安全没有问题。最后一种可能，小花落入黑暗圣殿手中。 黑暗圣殿对于叛徒的惩罚是相当残酷的，不管小花是什么人，在最后的时刻是她提醒了我。不然我会被炸的粉身碎骨，和乔局长一个下场。 翻看后面的现场照片，也没有看到小花的照片。放下档案我问道：“黑暗圣殿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吗？” “当然！”小夕很肯定的说道：“一个都没少，都在这里了。” 还是少了，小花不在。爆炸案肯定没有表面这么简单。black2的死，小花的下落不明，肯定还有事。 “喂，你没事吧？”小夕注意到我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没事！”我摇摇头，继续往下看，下面是黑暗圣殿所有成员的资料。光这些认定资料就厚厚的一百多页。随着这些人身份的证实，很多积年旧案都破了。 我没心情看这些资料，再往下翻，是爆炸现场的照片，炸弹的威力很大。那栋老建筑直接被炸塌了一半，半边楼直接炸飞了，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 小夕看我在看现场的照片，探过头来说道：“你能在这种爆炸中活下来真的是太幸运了。你都不知道威力有多大。楼顶上有一块石雕，直接飞出了一公里，砸坏了一间民房，把主人吓的半死。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几副画面，一只手抓住了我。把我拖到了墙角，然后我就昏迷了。 “救我的人怎么样？”我问道。 “救你？谁救你？有人救你了么？”小夕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小夕，这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救我的人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对方救了我一命，我都要当面去说一声谢谢。回想当时的场景，虽然有我挡着，但是救我的人一样受伤不轻。 “你是不是被炸傻了？没有人救你，你是被北区刑警队从碎石里泡挖出来的。都说你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 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救了我，我的记忆不会出错的，关键是救我的人是谁？为什么救了我之后一生不吭的就走了。 心里有多了一个疑问，大爆炸不能毁灭所有的真相，疑问越来越多？ 继续往下翻，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小夕说道：“下面的画面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我先提醒你一下，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小夕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下面是什么照片了。手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心脏剧烈的跳动。我深吸一口气，想要控制一下情绪，但是根本就没有用。 “你能行不？要不我叫医生？”小夕很紧张，她担心我就这么挂了，那她就麻烦了。 “放心，我顶的住！”我深吸一口气，翻到下一页。 和我预想的一样，下面的照片很血腥，都是人体的碎片，掉的到处都是。 肉块的大小相差不多，一部分表面有烧焦的痕迹。我自己的看过每一章照片，总觉的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些肉片在什么地方？还在法医室么？”我问道。 小夕说道：“没有，经过家属辨认后都还给家属了，有一部分可能已经火化了!” “你说什么？”我一激动音调高了三分，我吼道：“这么重要的物证，经过dna检测了吗？” 小夕被我吓到了，小声说道：“好像是没有，可你对我吼有什么用，我就是一个小法医，我说了什么都不算。再说了，你也不看看死的都是什么人，都是领导！” 唉！我叹了一口气靠在枕头上，这真不怪小夕。关键的证物没了，这是一大疏漏。 第二百七十八章金蝉脱壳 小夕看我的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毕竟是才离开校园的小女孩，一着急就快哭了，红着眼睛问我：“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叹口气说道：“我们做法医的，一切都要讲究证据，被害人的尸体是很重要的证物，能给我提供很多重要的线索，不能轻易的就处理掉。那怕就算是尸块，也要认真对待。” “可他们都是领导！我压力很大。” “领导也要按照程序来，最起码要做dna检测，如果尸块中多了一个人，或者少了一个人，都是重大的过失。当法医必须要顶得住压力。” “这个……这个……我不知道！”小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我看她就快要哭出来了，只好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多想了。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我们的工作很重要，事关人命，马虎不得，大意不得。” “我知道了！”小夕很认真的点点头。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小夕，如果换做是我，工作台上躺着是我的领导，门外是悲痛万分的家人，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想到小乔哭的梨花带雨，我就有一种心要碎掉的感觉。 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已经无法挽回，只能接受现实。心有不甘也没办法。 我合上了资料夹，往枕边一放，慢慢的闭上眼睛。 小夕小声说道：“你是要休息了吗？那我先出去了。” 我听到小夕的脚步声走到了门口，她打开门正要出去，我猛然想起一个画面，一下惊醒，睁开了眼睛。 “小夕你先等等！” “你还有事吗？”小夕回过头来看着我。 雷正龙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警方是否还在通缉他我也不清楚。他现在的处境是我关心的。可我又不知怎么开口。 小夕看出我有点为难，问道：“你有事就直说，别再坑我。” “也没什么，我就想问问局里这些天还发生什么事了？” “你具体问的是什么呢？”小夕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 “只要是关于南区警局的，你都告诉我好了。” “想不到你这么关心南区警局，这几天太忙了，我也没留意，等我想想再说。” “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想的仔细一点。”我只能一点一点的诱导小夕。 “乔局长出事了，南区警局举办了追悼会，市局的*oss也参加了。已经退休的前刑警队长波哥也出席了。波哥暂是管理南区警局的事物，市局很快会派一位新的局长。还有就是案件后续处理工做，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都被带回了警局，正在进行甄别工作。听说你因为表现优异，市局给你考虑给你报功，至于是几等功就不知道了。” 小夕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也没听到我想到听的内容，但是意外的得到波哥回来的消息，勉强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有没有关于同事们的消息？”我直接问道。 “同事？”小夕想了想说道：“我听说之前牺牲的几位同事都追认了烈士，还有一位女法医下落不明，别的好像就没有了。” 还是没有关于雷正龙的消息，这个人似乎是被人遗忘了。 “没有了？”我追问。 “应该是没有了！” 我替雷正龙觉得怨得慌，为了案子付出了那么多，结果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还被自己的兄弟通缉。 “那没事的话我出去了。”小夕坚持要走。 “你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急切的想知道。 小夕点点头走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雷正龙应该还躲在我的家里，一个身受重伤的病人，没有人照顾，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小夕很快回来，给我一个还算不错的好消息，住院观察一天，如果没有问题，我就可以出院了。 到了下午，市局的领导都来了，给我送了点水果。应付一下，也就过去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以前我不擅长应付，现在竟然游刃有余。 一天的时间说快也很快，第二天医生检查了一遍之后，确认我可以出院了。 实际上我伤的并不是很重，被爆炸飞出的石头砸的，有几处骨裂，还有一些瘀伤。昏迷这些时间，已经好了一些，并不是很疼。我小跑着出了医院，打一辆出租车直奔我家。 回到楼下，我用自己能打到最快的速度跑到房间门口，还没开门，我就闻到一股臭味。 我靠！雷正龙不会出事了吧。 赶快用钥匙打开房门，入眼看到一大堆的垃圾，几乎把我的沙发给淹没了。 听到声音，从垃圾里探出一颗人头来，正是雷正龙。 我赶快关上房门，叫道：“你还活着呢？” “爷们当然活着呢！”雷正龙叫道：“你总算是回来了，有你这样照顾病人的么？” “你当我原意啊，我也是病人！刚从医院出来。”我和雷正龙闲聊了几句，把沙发周围的垃圾清理了一下，然后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涌进来，冲淡了臭味。 我不得不赞道：“在这种环境下您都能活过来，你是小强么？” “别管我是什么，先告诉我这些天都发什么事了？”雷正龙急切的问道。 “乔局长牺牲了，小花下落不明！”我把经历讲了一遍，都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我希望雷正龙能给我一个判断。 听完了我的讲述之后，雷正龙说道：“我觉得你别人坑了！” “你觉得是这样！”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谁坑的我，我找不到线索。 “像不像是金蝉脱壳？”雷正龙说道：“按照你说的，black2已经用了一次金蝉脱壳。”他一边看着小夕准备的资料，一边说道。 “那你觉得是谁？”我有点乱，想不出来。 雷正龙说道：“到现在为止，有多少人脱离了警方的监视？” “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的主谋就在这些人当中？” 雷正龙点点头。 这就简单了，我开始数，在案件前后消失在警方视线中的人不多了。 第一个就是雷正龙，然后就是下落不明的杜凡。再有就是被炸弹炸死的几位领导。按照雷正龙的推论，比black2还重要的人物就藏在这几个人当中。 雷正龙当然不可能，我相信他绝对也没有问题，剩下的人都死了，那就只剩下杜凡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你怀疑杜凡是黑暗圣殿的*oss？这不可能，太扯了。” 雷正龙很痛苦的用手一捂脑袋说道：“刘小石，你怎么越来越傻了，你就没发现还有一种可能么？” “有么？”我皱着眉头认认真真的想了一遍，没有人了。 雷正龙很无奈的说道：“那我就给你一个提示吧！”他把手上的资料夹立起来，正是爆炸现场的几张照片，血肉模糊。 “你什么意思直说？”我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 “看来通过个年把你给过傻了，亏你还是法医呢，难道你就没有发觉这些碎肉有问题么？” “你的意思是……”我刚看到这些照片就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感觉这种东西，总是很奇妙的，说不清楚。 雷正龙忍无可忍叫道：“按照你说的，在现场有三人被炸弹炸碎了，可是你看这些碎片，根本就不是三个人，我怀疑只有两人被炸死了。剩下活着的那一个，才是黑暗圣殿真正的*oss！” 这三人之中，就有乔局长。 我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是还怀疑乔局长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波哥 雷正龙低下头，没有说话。 “唉！”我叹口气说道：“乔局长是有点嫌疑，他把添加剂给你，这一点确实有点可疑。但是也可能是别人给他的，光凭这一点，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乔局长有问题。” 雷正龙依旧保持着沉默，看我一眼就低下了头。 我知道，刑警都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一旦是他们认定的事，是不会轻易回头，除非有铁一般的证据。这是刑警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 既然雷正龙不想说，我也没有办法强求。“你肯定饿坏了吧，我去弄点吃的。我们的经历也算得上劫后余生，怎么也该好好庆祝一下，我陪你喝上两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走到门口，雷正龙开口了，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小石，我可以告诉你，就算当初被陷害的时候，我都没想过是乔局长，我看到他一脸的惊讶。怀疑是内鬼做的手脚，但是在之后的调查中，我发觉乔局长的问题越来越多，他有很大的嫌疑！” “我们先不谈案子，先喝酒！”我转身走出房间，到楼下的小超市里买了几瓶酒，又买了些熟食。足够我们下酒，我和雷正龙心情都不太好，估计也吃不出什么滋味。 拎着食物回到我家，雷正龙靠着沙发垫子坐起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饿了吧，先吃两口！”我把袋子放在茶几上。 雷正龙闻到了香味，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鸡腿，一口就啃掉了大半，再嘴里嚼了几下，就一口咽下去了，一脸陶醉的表情。眼皮颤抖了几下，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有这么好吃么？能把雷正龙感动成这样还真不容易。我赶紧拿起另一个尝一口，味道很一般。 雷正龙看到我的表情，怒骂道：“等你像我一样，饿上这么多天，吃什么都好吃！幸亏你家冰箱里还有点吃的，不然我就饿死了。” “我不是受伤在医院么！”我无力的辩解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喝酒吧！”雷正龙直接用牙咬开瓶盖，一口气灌下半瓶啤酒，惬意的打了一个饱嗝。 “你慢点！”我很担心雷正龙的健康状况。 “怎么没有白酒，啤酒算是怎么回事？”雷正龙问道。 “我们都有伤，不能喝白酒吧！” “屁！”雷正龙叫道：“酒是药，能促进血液循环，加快康复！” “呃……那我下去买点？” “算了，先凑合着吧！”雷正龙一口吞掉鸡腿，喝掉了半瓶啤酒。 我拿给杯子，给自己倒一杯啤酒。 这顿酒喝的有点诡异，没有人说话，雷正龙边吃边喝，我一口气也喝掉了两瓶啤酒，头有点晕。 酒和的差不多了，话就多了。话题自然又回到乔局长身上，雷正龙说道：“老乔的问题很多，我在警局私下里就听人说起过。乔局长和周翔的关系不一般。周翔出事后，乔局长还帮过周翔。我还从小花口中听说在黑暗圣殿后，周翔和老乔还有往来。” 雷正龙是铁了心的怀疑老乔有问题，我潜意识里想要逃避这个问题，我则问道：“小花到底是什么人？你就那么相信她？你们只是朋友关系那么简单？” “当然不是！”醉酒的雷正龙竟然回答了我的问题。“小花的身份也是卧底，当然可以相信，如果没有她的帮助，黑暗圣殿早就杀掉你和我了。” 又是这样的一番话，black2也曾经说过，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也是早就挂掉了。凭什么我活下来都是别人帮助或者是手下留情？就不是我自己的能力么？ 雷正龙絮絮叨叨的继续说道：“小花也不是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但黑暗圣殿真是太危险，她几次差点就暴露了，这次任务结束，她一定又会受到嘉奖。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你们到底怎么会回事？”我听出雷正龙心有不甘。 雷正龙灌一口酒后说道：“我和小花一同进入一个部门受训，一起完成很多任务。因为一次失误，我不得不离开那个部门，从那之后，我和小花就越来越疏远，但是我还爱着她！” 总算是听到实话了，他口中的那个部门让我一下清醒许多，比警察系统还神秘的强力部门可不多，小花竟然来自这中间的一个？难怪我之前搜到花之之的资料是在偏远山区的一个傻子。 我开口正想说什么，忽然传来敲门声。我和雷正龙同时警觉，这时候不应该有人来敲我的门，会是谁呢？ 雷正龙向我使了一个眼色，他往卧室走去。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他怎么来了？不可能啊！ “是谁？”雷正龙从卧室里探头问道。 “波哥！” “波哥？他来干什么？” 敲了几下没有动静，波哥喊道：“小石，我知道你在里面，快来开门！” 我示意雷正龙藏起来，然后打开了房门。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怎么才来看门？”波哥进门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酒菜，叫道：“哎呀，还喝上小酒了，看来小日子过不错。” “您怎么来了？这会儿是上班时间。”我注意到波哥的脸上有几处瘀伤，和我身上的伤差不多，像是被碎砖石砸的。 “你还知道上班？”波哥瞪我一眼说道：“出了医院就回家喝酒，也不去警局看看我！关键的是喝酒还不叫我！” “我这不是伤还没好么！”波哥脸上的伤比我轻的多，我将视线转移到波哥的手部。没错，就是救我的那支大手。 波哥笑道：“看出来了？刘法医就是厉害，一眼就识破了。别人问我，我可都说是不小心摔的。” “是您救了我？”我又问了一遍。 波哥点点头说道：“我刚回来就遇到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去现场看看。算是你小子命大，让我遇到了。别站着，快坐啊！”波哥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这……这也……太巧合了吧。”我坐下说道。 “怎么？不相信啊？现在是不是什么都不信？”波哥扭头对着卧室说道：“里面的那个，那你也别藏着了，出来再喝一点。” 我赶快说道：“您说谁啊？我家就我一个人。” 波哥不屑的说道：“刘法医都会撒谎了，只不过嫩了点。这一地的酒都是你喝的？你有这酒量？”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面对着刑警说谎话，这就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雷正龙从卧室里走出来，沉声说道：“波哥！” 波哥一见雷正龙有点激动，冲上去要给他一个拥抱。 我赶快拉住波哥，说道：“雷正龙肋骨断了，动作不能太剧烈。” 波哥改拥抱为握手，紧握着雷正龙的手说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你，肯定不是你做的。” 雷正龙什么也没说，倒了三杯啤酒，我们三人碰了一下，一口干掉！ “痛快！”波哥放下酒杯，这才说道：“其实我是去看老乔的，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波哥委婉的说出他也在怀疑乔局长。 雷正龙问道：“您任何乔局长也认识周翔，一定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吧？” “这个……”波哥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但是……” “是和小乔有关系吧？”我能猜出波哥的意思。 波哥说道：“既然你都猜到了，我和告诉你们吧。他们两人的关系有点特殊，是生父养父的关系！” 第二百八十章脑洞大开 雷正龙震惊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说道：“您的意思是小乔是周翔的……”剩下的话他都说不出口。 我早就知道，但是听波哥说出来，心里还咯噔一下。小乔还不知道她和周翔关系的，如果她知道了……我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往下想。她肯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波哥拿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下半瓶酒，这才说道：“我本想说的，过去的事，是我们对不起周翔。马鲁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波哥的表情有些痛苦。 雷正龙抢着说道：“那是一次事故，您也不是有意的，并且……并且……”实在是说不下去，雷正龙向我使一个眼色，想让我说两句。 我低下头，当年的那次事故实在是太可怕了。在黑暗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饿死，那种滋味别提有多恐怖多折磨。被害人还是两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她们的人生都没开始。 波哥看我不说话，苦笑着说道：“对，就是这样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无法原谅我自己。稍稍的大意一点，就两条美丽的生命逝去。那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有一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既然波哥主动提起，我问道：“您可不可以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周翔怎么会走到后面那一步？” “唉！”波哥叹了一口气说道：“简直就是作孽。” 马鲁案发后，波哥和周翔并不是同时去马鲁的房子检查的。波哥是第一个进入房子检查的。当时两个女孩都还活着。周翔是差不多一个星期后去第二次检查的。两个女孩就算没死，已经饿的奄奄一息。在进行案情分析时，就有人提出周翔的过失更严重，女孩的死和他有直接关系。 周翔也没有辩解，默默的接受所有的指证。我觉得对周翔很不公平，但是并没有人肯听我说的。内部调查会议结束后，周翔就很少来警局上班，日渐消沉，人们都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责。 说到这里，波哥的声音有点哽咽，激动的说道：“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周翔是走不出自己心理的阴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想要把自己给饿死。最终周翔还是没有成功。因为他的第二个孩子好临盆了。” 周翔的老婆是波哥、钱成还有乔局长一起送去医院的，这才发现在家里饿的奄奄一息的周翔。一起把他送进了医院。 结果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在生产过程中发生事故，周翔的老婆大出血，死在产房。周翔醒来后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崩溃了。孩子他一眼都没看，把自己关进黑屋中。 一关又是五天，就在波哥准备砸门的时候，周翔自己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周翔的样子没变，但是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让人觉得害怕。 没过多久，市里的犯罪份子开始收到黑暗信封，周翔用很短的时间纠集了一批可怕的罪犯，黑暗圣殿初步成立了。 钱成最先发觉了不对，叫上波哥一起找到周翔。当时周翔情绪激动，双方暴发冲突。在缠斗中，佩枪走火打中周翔，从此之后，周翔就失踪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波哥说的很简单，但是总算是掀开迷雾，弄清楚了黑暗圣殿的来龙去脉。人的性格原本就是多半的，在巨大的刺激下，性格会发生巨大变化。 老婆的死，无疑又给周翔一记重击。在黑屋中的最后几天，是他转变的关键。如果这个时候早点有找到他，和他好好的聊一聊，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后来这一步。 过去的往事说的波哥泪流满面，为了当初的一个失误，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发展到现在，死在这上面的人至少有百人。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波哥一口气干掉了整瓶啤酒，打了一个酒嗝，目光呆滞。 雷正龙问道：“波哥，乔局长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 “我都不想说他！”波哥气愤的说道：“就是他，把各种压力都推给周翔。想让周翔把所有的责任担下来，如果不是他，周翔也许不会走到最后这一步。” 我倒是觉得从理性角度分析，乔局长做的没错，两个人一起倒霉，不如一个人扛下来。不过说起来简单，真的做起来，未必那么容易。人毕竟还有感性的一面。 “你乔局长怎么又收养了小乔呢？”我问道。 波哥叹口气说道：“老乔想让周翔顶缸，但是背地里做的还不错。周翔失踪后，他就收养了周翔的女儿。当时还小，对发生的事也没什么印象。” “按照您说的，周翔之前还有一个孩子，也是女孩？”我想到了周小瞳。 “既然你都问了，就都和你说了吧，周翔还有一个大女儿，当时岁数也不大，但应该有些记忆了。就是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周小瞳！她就没有妹妹那么幸运了，童年是在福利院长大。差不多到初中，才被收养。” 还真是周小瞳，她是小乔的姐姐。难怪周小瞳在高中时代都是冷冰冰的。肯定是童年的记忆刺激了他。我回想了一下周小瞳的变化，最开始的说到小乔的时候，和她后来再提到小乔有明显的变化。也就是说，开始的时候周小瞳可能不知道小乔的身份，她是后来才知道的。 血缘是个很奇异的东西，我猜不出来周小瞳知道小乔是她妹妹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但是从这个过程中，我产生了一个很不好的推论。 周翔可能活着！除了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知道小乔的身份。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我的推论，我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周小瞳也有可能从其他文件或者记载中发现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周小瞳在这一事件中的态度。她的身份是警方的卧底。但也是周翔的女儿，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烧坏了我的脑子。我脑洞大开。 毫无疑问，周翔就是blackone，他是黑暗圣殿的创始人，整个组织都是他的心血。假如他要退休的话，按照顺序是black2继承他的位置。可如果在这个时候，周翔发现了自己的大女儿呢？会把组织留给女儿么？ black2也说过他们之间暴发过冲突。black2杀了周翔和他的一些心腹。可是在精神病院事件中，black2还是被人算计惨死。 我怀疑剩下陷阱的就是周翔，是他在暗处打死了black2，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诅咒交给自己的女儿了。 等我把这些推论都说出来，波哥和雷正龙都震惊了，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半晌不说话。 “你们倒是说话啊？”我催促道。 波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刘小石，你当法医真是屈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应该去当编剧，或者当个写手！” 雷正龙也说道：“我的脑子本来就不好使，都快被你给转迷糊了。按照你的说法，现在黑暗圣殿真正的掌权人是周翔和你前女友？” 我点点头说道：“我们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周小瞳是警方的卧底，她也知道警局内的一些情况。看门的老冯死了，她的事就更说不清楚了。并且她也认识杜凡，现在杜凡下落不明！” “你等等！”雷正龙用脑袋一下又一下的装着茶几说道：“我现在脑核疼！” 第二百八十一章他叫周翔 别说雷正龙脑核疼，我自己脑袋疼的也快要裂开似得，也不知是酒精的刺激还是用脑过度，用力揉揉脑袋，没有任何好转。 波哥一看说道：“行了，喝的差不多了，散了吧！” “我睡觉去了！”我刚站起来，顿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我眼中翻转运动。我伸手扶住墙壁，才没让自己摔倒。闭着眼睛过了几分钟，睁开眼睛再看，房间总算是不旋转，改成左右摇摆。 我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挪回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了。 波哥从沙发上站起来，迈动步子，向门口走去。才走几步，就被雷正龙拉住。“波哥，您别走，我再和您说几句。” 就听着两人在客厅窃窃私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我眼前一黑，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五六个小时，等我再醒过来，是被尿给憋醒了。一伸手从床上起来，脑袋就像是被八十大锤狠狠的抡了几下，疼的我都不想活了。我发誓，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走出卧室一看，波哥和雷正龙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一片狼藉。在我睡着之后，两人又喝了不少。 打开厕所门的声音有点大，波哥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就站起来，看到是我，就又坐下了。 雷正龙也醒过来，眯缝着眼睛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们继续睡！”我冲进卫生间开始释放，再晚一会儿，估计就要爆炸了。 雷正龙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这小子幸灾乐祸的说道：“听听这动静，看样子憋坏了。” 我从卫生间里走来，波哥起身要往外走。 “您干什么去？”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就要黑了。 “回去上班，南区警局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处理呢。也不知道新局长什么时候到？”波哥嘴上这么说，脸上可看不出有一丝的不耐烦。忙了一辈子，突然退休无事可做，很多人不适应。再重新忙起来，就又找到存在感。 “可是您这满身的酒味……”雷正龙好心提醒波哥，波哥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雷正龙了，我走到沙发前，在几个袋子里翻了一遍，一点吃的都没有。 我对雷正龙说道：“肚子里空了，出去吃点热乎饭吧。” “我这样能出去么？”雷正龙有些无奈的指指自己。 “多大点事，你穿上我的警服不就行了！”我伸手把架子上的衣服递给雷正龙。 雷正龙这几天实在是饿坏了，一想到饭馆里的各种美食，口水就要流出来了。实在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雷正龙穿上警服，跟我出门。 刚走到楼下，波哥又跑回来对我说道：“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了，刘小石，明天准点到南区警局报到，参与对院长的审讯。她的身上还有很多重要线索。” “明白！”波哥给我面子，我当然得兜着。 波哥又跑着走了，留下有些落寞的雷正龙。预审可是他的长项之一，我第一次进审讯室还是他带的我。 我对雷正龙说道：“你安心的等上几天，一定能还你一个清白，还有波哥也会帮忙的！” “不说了，吃饭去吧！”雷正龙耸耸肩，向街边的饭馆走去。 美美的吃了一堆，又回到我的房间，我给小乔打了一个电话，对方不在服务器，没有接通。我又发了几条短信，告诉小乔我没事出院，明天上班。 雷正龙抢了我的卧室，呼呼大睡。我躺在沙发上，可能是今天睡多了，有点失眠。模模糊糊的想起了我喝酒之后一翻奇怪的推论，周翔是否还活着？周小瞳是不是真的像我想的那样？ 想了许久，如水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照进来，我这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小乔这个时候，也应该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吧。 第二天清晨，我是活生生的被一股臭味给熏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雷正龙那货正拿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往我鼻子上盖过来。 定睛一看，这货手中拿的是一只臭袜子，这是生化攻击！ 我一翻身就坐起来，指着雷正龙大叫：“你想要干什么？谋杀么？” 雷正龙把袜子在我脸前抖一下，一股浓烈的酸臭都快让我窒息了。这货才用手指指钟表，“我是想要告诉你，上班就要迟到了，别忘了今天还有特别重要的事。” 我一看时间，就差十几分钟，惨叫一声拿着衣服就冲出房间，雷正龙不紧不慢的把臭袜子给穿上了。 出门很幸运的就遇到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穿好警服，一下车就直冲南区警局大楼。 路过门口，我停了一下，门房已经被翻修，焕然一新，一个我没见过的老头子坐椅子上听着收音机。抬头看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才几天没来，南区警局的变化不小。跑进办公大楼，我直奔审讯室，波哥带着刑警队的人在门口等着。 波哥看着我就吼道：“看看都几点了，昨天还特别提醒你不要迟到，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听着熟悉的咆哮声，看着波哥的大黑脸，我感觉很亲切，笑出声来。 “你小子还笑！预审就快要开始，快点准备一下。”波哥在我的脑袋后面拍了一巴掌。 我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洗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很多。在镜子前把发型整理好，看着不是那么狼狈。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跟波哥一起，走进预审室。 院长坐在椅子上，精神萎靡，几天不见，憔悴很多，神经不太好，似乎还瘦了不少。 听到脚步声，院长抬头看我们一眼，然后又底下头。 我和波哥座好，预审正式开始。 波哥厉声说道：“姓名、年龄、职业？” 院长被波哥的大嗓门吓的一哆嗦，乖乖的说道：“陆萍、年龄四十，精神病院院长。”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就不重复了。你说说怎么回事吧？”波哥盯着院长，锐利的眼神就像是两把刀子。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院长都不敢抬头看波哥。 波哥向我使个眼色，该我开口了。我说道：“您应该还认识我吧，精神病爆炸，我差点就死了。还好我运气好，不过我几位领导的运气就不太好了。” 院长抬起头看我一眼，快速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唉！”我叹口气说道：“您觉得这样的话我们会信么？就算我们信了，在法庭上法官会信么？你手下的员工里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您会一点都不知道？” “我……我……”院长说不下去了。 我继续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只要证据充分，你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下半生你大概就要在监狱里渡过了。” 波哥一拍桌子说道：“我们这是再给你机会！好好把握！” “你的罪名可不少！老病房的改造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特别是这条挖向老排水渠的地道。”我把现场拍的照片一张张拿出来，展现给她看。 “看来你是打算顽抗到底了。”波哥站起来，准备走了。 “不……不要走，我说！”院长忽然改口了。 “哦，你想说什么？”波哥又坐下来。 “我是被胁迫的，有一个人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杀我全家。他一直监视着我，我也没有办法。” “你说的是谁？”我问道。 “周翔！”院长说出一个爆炸性的名字。“他对我说他叫周翔！” 第二百八十二章周翔的下落 “你说是谁？”波哥一下很激动，瞬间涨红了脸，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周翔！他说他叫周翔！”院长哆哆嗦嗦的又说了一遍。 我看波哥情绪激动，就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在波哥耳边问道：“您没事吧？先冷静一下！不要太激动！” 现代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血压普遍偏高。人老了之后，血管脆弱了许多。波哥这么激动，我真的担心他脑子里的血管扛不住。这个档口，波哥要再出事，南区警局就真的成一盘散沙。 “我没事！”波哥摆摆手，从桌子上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半杯水。 院长对我们的反应感到奇怪，看了我们一眼，赶快低下头。 等到波哥冷静一点，我重新坐好，对着院长说道：“周翔是全国通缉的重犯，涉嫌多起谋杀案，你这又多了一条窝藏罪，最好快点交待清楚。” 院长被我的话吓到了，赶快解释道：“我真不知道他是通缉犯，我要是早知道，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啪！ 波哥猛的一拍桌子，我感觉桌子一震，上面的水杯都要飞起来了。 “你和周翔是怎么认识的？你们都干了什么？他现在在哪？都如实说来。” 院长唯唯诺诺的说道：“认识周翔很多年了，但是一开始他没和我说他叫周翔。那时候我不是精神病院的院长，只不过是住院部的主任。当时院里看大门的老大爷中风，再也不能看大门了。非常巧我就遇到了他，看他一个人也挺可怜的，就让他到医院看大门。” “等等！”我大喝一声打断院长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周翔是你们精神病院看大门的那个老头？” “是啊！”院长点点头。 我如遭雷击，惊讶的长大嘴巴，下巴都合不上了。周翔！那个人竟然是周翔！这么可怕的人物，黑暗圣殿的一把手，竟然在我眼前转悠好久，我都没有发现。 波哥也很惊讶，既然他去精神病院救的我，那说不定也见过看门大爷，竟然没有认出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波哥，周翔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在波哥耳边小声问道。 波哥失魂落魄的说道：“精神病院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带回来，都在排查中！” 这就好，我就放心了。可还没坐好，波哥接着说道：“没有人觉得这个看门老头有问题，所以只录了口供，就没把他放回去了。” “靠！”我找不到词来发泄我心中的情绪。让周翔跑了，后果肯定是相当严重的。黑暗圣殿这只恐怖的怪兽就是他创造出来的，让他跑了，用不了几年，黑暗圣殿就有可能死灰复燃。 还有更可怕的事，我想起小乔在门房里说出自己身份时，看门大门的表情十分怪异。周翔一定已经知道小乔就是他的女儿了。 我在审讯室里坐不住了，事情牵扯到小乔，我就不淡定了。我对波哥说道：“我审不下去了，必须去一躺精神病院，我要去找周翔。” “没用的！”波哥很无奈的说道：“我了解周翔，这会儿他一定转移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看一下，也许会找到线索。”我已经决定了。 “那你去吧，多点几个兄弟，小心一点。我继续审讯她！”波哥同意了。 我起身就要往外走，波哥再次嘱咐我，说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周翔了解警方办案的手段，他肯定会设下陷阱。” “您放心吧！没问题！”我大门走到门口，外面等待的刑警队员都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叫着要一起去。 精神病院爆炸案，让南区警局名誉扫地。在四大警区里，南区警局的面子丢大了。肚子里憋着一股火，都要跟着我去找周翔算账。 “不能全去，得留下几个人！谁去谁留下你们自己分配。我去二号法医室拿工具箱，一会儿在门口见！”说完我转身向楼下跑去。 路过一号法医室，我习惯性的向里看一眼，没有看到杜凡，看到小夕无聊的在看案例。这两天也没有案子可查，难得的清闲。 从二号法医室拿好工具箱，我一路跑着到门口，三辆警车都已经热好车，在等我。 我直接钻进最前面的一辆警车，直奔精神病院。 一路上响着警笛，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远远的看着精神病院大门紧闭着，门口还拉着黄色的封锁线。 警车直接停到门口，车子还没停稳，我就打开车门跳下去。 大铁门旁边的小门虚掩着，我用力一推门就开了。抬腿刚要迈进去，被身后一个人拖住。 身后的刑警说道：“刘法医，让我们先来。” 我一侧身，让刑警队的人先过去。三个人很默契的分成一组，呈扇形向门房包围过去。 刑警队员小心翼翼的到了门房，探头一看，房间里大概没有人。又向门口移动，门是开着的，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一名刑警向前一跃，跳进房间里。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就走出来，把手枪保险关好，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周翔不在，这是在我意料中的，换一个人，只要智商高于七十五，也不会在留在门房。我希望是能从房间中找到线索，找到周翔的下落。 走到门口，我放下工具箱，然其他人走开一点，带上护目镜和橡胶手套，开始检查房间。 医院的门房只比南区警局的大不了多少。房间里的摆设也基本差不多，几把椅子，两张桌子，一张床，床上有一套被褥。 我依次拉来桌子的抽屉，只找到了一些旧报纸，一副旧扑克，一套吃饭的餐具。在床边的另一个桌子里发现了几套衣服，一些面额不大的零钱，还有一部旧手机。 仔细的检查了旧手机，确定不是伪装成手机的爆炸物。我将手机装进证物袋。换洗的衣服也一起带走，然后我检查床铺。意外的发现在床腿的一边绑着一根三菱刺，抽出来一看，相当锋利，还泛着寒光。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可是真正的凶器。最早是作为军刺出现的。三棱刺是在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吸”住刺刀。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更可怕的是，刺入人体以后，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cm左右就可使敌手即刻毙命。 回想当时和周翔在门房里，只要他动了邪念，分分钟就可以干掉我和小乔。惊出我一身的冷汗。小心的将三棱刺收好，这东西凶名太盛，之前我市小混混斗殴用过自制的三棱刺，基本上都是个死。 房间很快就搜查完了，最后我将目光锁定在门后的垃圾桶里，我看到几张被撕碎的纸片，拿出来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拼。 用了二十多分钟，纸条就拼好，是外地的一个地址。这个地址对周翔来说，一定很重要。我赶快记下来。 门外的刑警看到了，探头看了一眼叫道：“这个地址我见过！” “你见过？这是什么地方？”我大声问道。 “这是乔局长老家的地址，我帮乔局长处理后事时看到过。” 我靠！这已经很明显了，周翔去找小乔，我赶快拿出手机拨打小乔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不会已经出事了吧，这个念头让我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第二百八十三章杜凡 小乔出事的念头让我坐立不安，一次电话打不通，还能说是偶然原因，但是一天多了，手机一直打不通，肯定有问题。 看门大爷就是周翔，还有搜出一把三棱刺，这两条加在一起，让我不寒而栗。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放在周翔身上，我就不那么确定，他是疯子，是恶魔！ “刘法医，你没事吧？”刑警发觉我有点不对劲。 “你们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回警局！”我走出门房，打电话给波哥，我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这件事牵扯太大，我必须向波哥报告。 铃…… 手机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来。 “什么情况？见到周翔了吗？”波哥的声音有点沙哑。 “周翔走了，门房早就空了，桌子都落了一层灰，可能早就离开……” 我话还没说完，波哥打断我说道：“你说清楚一点，不要慌，到底什么情况？”波哥从我的话里听出不对劲。 “周翔……周翔……可能去了外地。” “什么？周翔跑了？到什么地方去了？”波哥一听也急了。周翔要真是跑了，后果相当的严重。 “周翔他可能去找小乔了！”我说出实情。 “你说什么？”波哥也不淡定，炸锅了。 我又重复一遍，波哥沉默了。南区警局已经没啥面子了，要是乔局长的家人再出事，那真是名誉扫地。 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波哥说道：“你们先回来，我们再想办法，事情未必有想的那么遭。” 挂了电话，我看东西处理差不多了，都搬上警车。我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准备返回警局。 一名刑警盯着远处住院部发呆，我打开车窗叫道：“准备走了，看什么呢！” 刑警转过头，对我说道：“刘法医，病房里好像有人！” “你看错了吧！”出事以后，精神病医院被暂时封闭，症状较轻的病人都送回家里。重症病人暂时转移到别的医院了。 “我没看错，真的有人！好像还是个女人。” 看刑警很认真，我从警车上下来，走到刑警身边，向病房看去。整栋病房灰蒙蒙的，一半的窗户被爆炸的冲击波震碎，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我的视线在病房来回扫视，并没有看到人影。 “你看到的人在哪呢？怎么没有？” “在三楼，刚才我还看到了，怎么转眼就没了。” “三楼！”我抬头看三楼，还是没看到有人。不过我准备多看一会儿，刑警的眼神一般不会出错，说有人就一定有人。这个时间出现在精神病院的人，多少都有些可疑。 刑警队的兄弟把门房都东西都搬完了，准备返回南区警局。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过三楼，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在住院部里还真的有人，并且这个身影看着有点眼熟。 “看！真的有人！”刑警用手指着大叫。 “嘘……小声点。”我看到人影明显受到惊吓，一闪而过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把刑警们召集过来，对他们说道：“我们暂时先不走了，先把这个人影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小心一点，保护自己的同时，尽量不要伤害她。” “放心吧，如果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我们也就不用干刑警了。” “那就行动！”我带着刑警们冲向病房。 经过爆炸案，刑警队的兄弟们对病房无比的熟悉。两人绕到后面封死退路，两人守住前门。病房的每间房都带栏杆，没人能跑的出去。 我迈着大步一口气跑上三楼，越是着急事情越多，小乔的事就足够我着急上火，刚才背影更让我着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一闪而过的正是失踪已久的杜凡。 想不到她还活着！ 三楼的窗户也都碎了，一地的玻璃茬子，踩在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四周很安静，有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名刑警走在前面，小心探索。病房的房间门都开着，可以藏人的地方很多，要仔细的查看。 走了没多远，就有发现。一名刑警说道：“刘法医，地上有血迹。” 我过去一看，地上的碎玻璃上有一个血脚印，血迹还没干，说明受伤的时间不久。 杜凡没有穿鞋，再回忆看到的影子，她有些狼狈。 “你们小心一点，要是看到人，尽量不要伤害到她！她可能是我们的……” 我话还没说完，从旁边的病房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把我们吓了一跳。我刚转过身来，一道身影就冲到我的身前。手中还拿着一片锋利的玻璃。 我直接被撞倒在地，杜凡顺势骑在我身上，双手握着玻璃就向我的脑袋戳过来。 多亏我最近反应快了一点，双手架住杜凡的手。玻璃距离我的眼睛不到十厘米。 锋利的玻璃割破了杜凡的手掌，血顺着玻璃往下滴，我尽量把头扭向一边，不让血滴到眼睛里。 身边的刑警反应过来，立刻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瞄准女人。手指勾在扳机上，随时会开枪。 “都别开枪！”我大声喊道：“这个女人是杜凡！” “杜凡？”刑警们都呆了，杜凡平日里虽然不怎么说话，万年大冰山一块。但是衣服得体干净。 眼前的杜凡只穿了一身内衣，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就像是才从煤窑里钻出来。头发像是一团乱草，遮住脸庞，身上还有几道恐怖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了，少数的几道已经发炎溃烂。怎么看都不像是南区警局的万年大冰山。 我大声叫道：“你们还看什么，快吧她拉开！” 透过杂乱的发丝，我看到杜凡眼睛瞪的很大，双目充血布满血丝。嘴也张得很大，口水正要滴下来。可能有些神智不清。最主要的是她的力量奇大，我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两名刑警把杜凡架起来，我想把她手上的玻璃拿开。但是她攥的很近，怎么都掰不开她的手。 杜凡的是神智已经不清楚了，眼神涣散。我拉着她大声叫道：“杜凡，是我！我是刘小石，你仔细看看我！” “刘小石？”杜凡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 趁着她精神一放松，我一把将她手中的玻璃给抢过来。 “真的是你？”杜凡有点不敢相信。 “是我！真的是我！”我握着杜凡的手，让她感受我的体温。 “你总算来了！”杜凡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没事，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轻抚着杜凡的后背，让她安静下来。 杜凡紧紧的抱着我，大哭起来。刑警的其他人听到动静，都聚集过来，看到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杜凡这一身的伤，肯定不是自己弄出来的！ 我一把抱起杜凡，向楼下走去，刑警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杜凡盖上。 早有同事打开车门，我把杜凡放到车上。轻拍着后背，让杜凡送开我。 “小石，你别走！”杜凡拉着我的衣服不肯松手。 “没事，我不走，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早就有一名同事找来急救包，我先用酒精清洗杜凡脚上的伤口。然后用镊子把一片碎玻璃捏出来。又用药棉粘着酒精，伸入伤口里，把一些小玻璃碎片清理出来。 杜凡一点都不觉得疼，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清理好伤口，我又包扎好。接着又处理手上的伤口。 快处理好，杜凡突然开口说道：“饿！我饿！” “谁有吃的？”我大声叫道。 兄弟们立刻拿来饼干和水，杜凡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慢点！你别噎着！”我拿出手机给波哥打个电话，告诉他杜凡找到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黑暗名单 波哥听到杜凡找到的消息，非常的开心。阴霾压在大家的心头这么久，总算是有一件好事，可以调整一下大家的心情，让兄弟们重拾斗志。 杜凡吃了点东西，状态好了很多。但依旧是卷缩在后座上。其他人一旦靠近，精神就会有些紧张。看来失踪的这些天一定是经历了非常痛苦的事情，让她饱受摧残。以至于精神方面都产生了问题。 “刘法医，我们可以走了么？”开车的刑警问我。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杜凡就有些害怕，警惕的看着他。 “没事，别害怕，你已经安全了！”我轻轻拍着杜凡的肩膀。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杜凡会变成这样。之前是面无表情的万年大冰山。现在变成说话声音大一点就害怕的小猫咪。 在我的安抚之下，她总算是冷静下来。 我猜测杜凡的出现肯定与爆炸案和black2的死有关。看管她的人出事了，杜凡才有可能逃出来。 在我们离开之前，我嘱咐刑警把精神病院彻底的再搜查一遍。肯定有什么地方有新的变化。就算没线索，也要找出绑架杜凡的真相，又是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警车启动，慢慢离开精神病院。杜凡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还是有点不安。 “没事，都过去了！你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发觉杜凡嘴里在小声说着什么，嘴唇在动，但是没有动静。 杜凡只是点点头，嘴里还在重复着刚才的话。我懂一点唇语，但是杜凡说的太快了，我读不出来。 “你在说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我主动问道。 杜凡看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开车的刑警。 “你很安全！”我只有不停的重复这个观点，让杜凡植入潜意识中，她才会冷静下来。 重复很多次后，总算有点效果，杜凡停止重复唇语。眼神中逐渐有了一点神采。 “我是刘小石，你能告诉我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杜凡看着我说道：“你是刘小石，我认识你，你是二号法医室的法医！”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点点头，动作尽量的轻柔一些。 “我相信你，你不是黑色的！我能看到黑色的人。”杜凡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用手一指司机问道：“那你看他是黑色的吗？”我猜测黑色的意思应该与黑暗圣殿有关系。 杜凡快速的看了司机一眼，快速的摇摇头。 “那谁是黑色的，你认识的人里有黑色的吗？” 杜凡摇摇头，不肯说话，她还不肯开口。我只能用引导的方式继续提问。 “那你觉得杜凡是黑色的吗？” 杜凡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那你看波哥是黑色的吗？” 杜凡没有任何变化。 “那乔局长是黑色的吗？” 杜凡表现出明显的逃避，身体向后缩，只是自我保护的动作。问题已经很明显，我不能再问下去，再次强烈的刺激，可能会导致杜凡精神崩溃。那后果绝对是灾难性。 我安静的坐在杜凡身边，什么都不问，让她冷静一下。 过了几分钟，就快到医院的时候，杜凡忽然主动开口了。 “刘小石，我有很多的秘密，你想听吗？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我凑到杜凡的耳边说道：“你小声点，别让他们听到。” 杜凡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老冯死了，有一个坏人杀死了他。” “这个我知道！”老冯死在精神病院，杜凡被关押在精神病院，她有可能看到整个过程。我不想杜凡再谈论这种恐怖的话题。 杜凡笑了，笑着对我说道：“那你一定不知道是谁杀死了老冯。” “我知道，是一个叫做black2的连环杀手，或许还有他的手下。” “不对！”杜凡狡猾的一笑说道：“他们只不过是抓住老冯，杀死老冯的另有其人。他们想从老冯的手中得到一样东西！” 我眼前一亮，在之前我就有过这方面的推测，老冯生前遭受了残酷的拷问。有人想从老冯的手中得到一样东西。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后又落在谁的手中。 “那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我问道。 杜凡点点头，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道：“是一份名单！老冯从一个人身上偷来的。” “名单？”这个词让我眼前一亮，能让黑暗圣殿杀人的名单可不多。我想到对黑暗圣殿来说，最要的名单当然是记载全部成员的名单。如果这份名单落入警方手中，对黑暗圣地来说是一个相当致命的打击。 继续再往下想，老冯的身手厉害，经验丰富，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文件，他一定不会动手。而当时周翔就在精神病院的门房。作为创始人，他也应该有这样的一份名单。 在门房与门房的对决中，老冯暂时输给了周翔。但是从长期来看，似乎是我们的门房赢了，只要我能找到黑暗圣殿的名单，那彻底的毁灭黑暗圣殿，不再是件难事。 我深吸一口气，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小声对杜凡问道：“那你是不是见过那份名单？” “我不仅见过，老冯最后还把名单交给了我！” 杜凡这句话让我心跳加速，我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希望突然出现在面前，谁都会激动。 “那你怎么处理那位名单了？”我小心的问道。 “我当然把那份名单藏好了，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杜凡的语气忽然变的很强硬。“就算是拷问我，我也不会说。就算是给我用药，我也不会说。” 这下就更清楚了，杜凡会变成这样，除了压力之外，还有药物的作用。真话药对神经造成的部分伤害是不可逆的。我为杜凡将来的健康担心。 “那你可以告诉我名单在什么地方么吗？”我做好了遇到困难的准备，杜凡付出了那么多，老冯甚至是付出了生命。这么宝贵的东西当然不会轻易的就说出来。 “当然可以！你是刘小石啊！”让我没想到的是杜凡轻松的就答应了。 “那名单在什么地方？” 杜凡主动探头过来，在我的耳边，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我真的想告诉你，但是我也忘记了。” “呃……”我有点无语。但是杜凡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让我无法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失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知道不能责怪杜凡，但是心里的落差还是巨大的。 杜凡看出我有些难过，又对我小声说道：“你别难过，我告诉你一个别的消息，你别伤心。” 我也抱多大的希望，目前杜凡的神智不清楚，她说什么话都不能太相信。 杜凡用很大的声音说道：“我亲眼看到了老冯被杀经过，我知道是谁杀死了他？” 我只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谁？” “是乔局长！”杜凡用很大的声音叫道。这个音量几乎是呐喊出来。 出现乔局长的名字我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我想起小乔说过的事。在老冯被杀害的当晚，乔局长在加重并没有离开。也就是说，在小乔和杜凡之间，有一个人在说谎。 我当然不希望是小乔，如果是她，那很多问题都需要重新思考。只能祈求是杜凡记错了，在巨大的压力下，人的神智会变得混乱。 “刘法医，医院到了！”在司机的提醒下，我才发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杜凡身上连件得体的衣服都没有，我扶着杜凡下车，让司机去联系局里弄些干净的衣服来。还要派人二十四小石保护杜凡，为了黑暗名单。 第二百八十五章小乔归来 我把杜凡从车上搀扶下来，有我在身边，她的状态稳定一些。但是每当有人经过，她还会很警惕的看着盯着人家看。 刚走到医院的大厅，分诊台的小护士就迎了上来。一看是我，笑道：“刘法医，你这可是才出院没几天，怎么又来了？难道是想我们了？”来医院的次数多了，我都快成医院的名人了。小护士们差不多都认识我。 “我没事，这是我的同事！”我想把杜凡介绍给护士，扭头一看，杜凡躲到我的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人。 “这位姐姐这是怎么了？”小护士看到杜凡腿上的伤，惊讶的发现她就披着一件羽绒服。 “我的一位同事，被坏人挟持，才解救出来。”我不能说太多，只能简单的搪塞过去。 “原来姐姐还是位英雄！”小护士对杜凡肃然起敬，伸手要去扶杜凡。 杜凡缩到我身后，不敢看人。 “她精神受到刺激，还不太稳定。你能给我们安排一个单人间么。要清静一点的位置。我们要派人保护她！”我把需求和小护士说了一遍。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向上级汇报，你先把她带上去吧。”小护士立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医院的人永远是那么多，我本来带着杜凡想要做电梯，但是看着电梯门口那一群等待的人。我担心人群中要是有一两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根本都无法躲避。 杜凡的存在实在是太重要了，我觉得自己都有点神经质了。 我小声问道：“杜凡，我们走楼梯上五楼，你能行么？” 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杜凡不敢抬头看身人，滴着头点点头。 我扶着杜凡走到楼梯口，我扶着杜凡走上一层，就要歇一会儿。走楼梯的人也很多，都是些轻症病人。看到杜凡都要多看几眼，我用凶狠的眼神瞪回去，把人都吓跑了。 用了十几分钟才到五楼，一走出电梯就看到熟悉的医生带着护士在门口等我们。 “怎么才走上来，不知道坐电梯么？”医生用严厉的语气说道。 “她比较特殊，必须得保证她的安全。病房安排好了么？” “当然，你们的波哥特别打电话交待，都安排好了，跟我来吧！” 医生在前面带路，两名小护士要扶她，杜凡都甩开了。 病房在走廊最里面，不管是坐电梯还是走楼梯，进出都只有一条路。周围很安静，很适合敬仰。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我将杜凡扶到病床上。 护士拿来病号服，要给杜凡换上，但是杜凡拉着我，不肯让我离开。 “我就在外面，我不走！”实在没有办法，护士拉着帘子。乙谷拉着我的手，我站在链子的外面。 光线从窗户照进来，又透过帘子，我能看到影子。耳边还能听到悉悉索索的换衣服的声音。我站在旁边很是尴尬，但是杜凡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除了换衣服外，护士还需要处理她身上的伤口。不能用水，只能用酒精。护士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我还是能听到杜凡痛苦的声音。 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护士才清理完，我也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 总算是处理完了，护士长端着一个托盘走出来，上面装的是脏兮兮的内衣。 “这个你们要么？”护士长和我们接触比较多。懂得警方的规矩。 杜凡的衣服上带着刺鼻的味道，我觉得有些尴尬，对护士长说道：“能不能给我找一个黑色的袋子，把他们装上。” “没问题！”护士长端着盘子要走，我伸手接过盘子。 护士长看我一眼，去到护士站，给我拿过来一个黑色的袋子。我把衣服装进去，确定没有遗漏后，系上袋子。 我这才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长说道：“外伤很严重，轻度营养不良，血液刚抽好，马上送去检验。有一些伤口很奇怪，像是她自己抓的。” “那有没有发现纸条一类的东西？”黑色圣殿的名单，杜凡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没有！她身上什么都没有！”护士长很肯定。 杜凡到底把黑暗圣殿的名单藏到什么地方了？ 护士拉开帘子，说道：“衣服换好了！” 我转过身，看到杜凡躺在病床上，换了一身病号服，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波哥带着很多人来看杜凡。 “波哥来看你了！”我小声对杜凡说道。 杜凡点点头。 跟着波哥来的还有几名警察，都是市局的女法医，专门负责验伤的，波哥考虑的比较全免。 波哥试图和杜凡交流，可不论他说什么，杜凡都只是点头。 我的心里很纠结，一边是杜凡，一边是下落不明的小乔。不论那一边都让我很揪心。 “波哥，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拉着波哥走出病房。 杜凡见到很多穿警服的，就不太害怕了。松开拉着我的手。 到走廊里，我告诉波哥黑暗名单的事。 “真的有这样一份名单？”波哥有点不太相信。 “应该是有的！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相信可能真有，不然杜凡不可能活到现在。” “你分析的有点道理！我们必须要把这份名单拿到手。”波哥同意我的推理。 “那我留在这里负责吧！”黑暗圣殿虽然实力大损，但是名单上的那些罪犯，为了名单肯定会不择手段，杜凡很危险。交给其他的刑警，我不放心。 波哥皱着眉头说道：“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打算叫雷正龙回来，让他帮你。” “可……可以么？”雷正龙会来帮我当然好，可是他还被通缉，没问题么？ “我回去找*oss说清楚。有问题我来搞定，他的伤如果没问题，你就让他来吧。” “他没问题的！”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我替雷正龙答应了。肋骨骨折最容易愈合，雷正龙的体质又很好，差不多两个星期，就可以自由活动，需要用胸带固定。 “那你和他说吧。”波哥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是不是小乔有消息了？”我瞬间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小乔和她母亲可能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我第一反应是给小乔打电话。手机还没掏出来，波哥就对我说道：“不用试了，打不通。” “您的意思……意思是……”我说话有点颤抖。 “唉！”波哥叹口气说道：“小乔他们是坐飞机回来的，通过机场的监控，我们发现一个人，虽然已经化妆了，但还能认出来，那个人是周翔！” 周翔！果然是周翔，顿时我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波哥看我脸色不好，赶快说道：“小石，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小乔并没有完全失去自由，几次通过机场的监控，向我们传达消息。只是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拿过来让我看，我一定能明白。”我相信自己和小乔是有默契得。 “一会儿就给你拿过来。这个关口，你一定要冷静！” 我忽然冒出一个很不好的主意，我问波哥：“要是周翔提出用小乔母女交换杜凡怎么办？” “呃……”波哥脸一下就黑了，周翔真要是提出这样的问题，绝对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我们抢先一步，得到黑暗名单，我们才能占得先机。 市局的法医出来了，对我们说道：“验伤完成了，杜凡身上的一部分伤和奇怪，似乎是某种符号！” 第二百八十六章zero “能给我看看么？”伤检法医的话让我想到黑暗名单，杜凡肯定要用某种方法保存下来。其实刚才我也注意到了，但是没有敢细看。在身体上留下标记，很聪明的一种方法。别人很难破解。 “照片还没洗出来，我们回去加班，尽快给你洗出来！” 波哥说道：“照片交给我吧，我找人去洗，你们有什么看法？” “可以肯定，杜凡被囚禁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手腕脚腕上都被长时间捆绑过的痕迹。还有一些详细的检查需要院方配合。等她情绪再稳定一点，做一下核磁共振！” “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帮帮忙，等到都完成再回去吧。麻烦你们了！”也只有波哥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市局的法医留下来帮忙。 “没关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市局的法医竟然答应了。 看着市局的法医忙去了，我和波哥继续刚才的话题，怎么寻找小乔。 找人是刑警队的长项，我本来不该多问。但是现在我们的对手是周翔，曾经很优秀的刑警，他肯定有办法躲避警方追捕。周翔在我市经营了这么久，落脚点肯定还有。短时间内找到他，很难。但依旧要找。 波哥有意在回避我刚才提出的交换话题，如果周翔真的这么做。警方肯定是不会进行交换，那小乔的结果就是…… “这两天你就辛苦一下，我们就快要赢了！只要解决黑暗圣殿，我就可以安心的退休了！” 我点点头，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只能这么做。 波哥走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南区警局的新局长一天不到位，波哥就一天都不能松懈。 我坐到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我感觉到煎熬，未来的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折磨，这种折磨会持续到小乔出现。 “小乔未必就有危险！”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停的拿出手机来看，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都没有。 周小瞳在干什么？小花又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她们两人来，有了她们的帮助。找小乔应该更容易一点。我忽略一个重要的问题，小花现在的情况未必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卖了black2。 在门口煎熬了一小时，杜凡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吵着要见我。 我进去一看，杜凡的精神好很多。乱糟糟的头发也收拾的很整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有了灵气。万年大冰山要回来了！ 杜凡看到我进来，对我说道：“小石，我有话对你说，你让他们都出去。”说的是房间里的护士还有警察。 “麻烦你们了，你们暂时出去一下！” 我看着他们都出去，我跟着关上门。 杜凡神秘兮兮的对我说道：“小石，你知道黑暗圣殿么？” “我当然知道！” 杜凡压低声音：“那你肯定不知道，黑暗圣殿的头目是谁！” “代号blackone的周翔！”我不明白杜凡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但是继续聊下去，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杜凡笑了，笑的很开心。我也不插话，等她笑够了，杜凡凑到我耳边说道：“那我告诉你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黑暗圣殿的头目有两个！” “你说什么？”我听清楚了，只是不太相信，所以又问了一遍。 “黑暗圣殿的头目有两个！”杜凡得意的说道：“在blackone的上面还有一个人！” “还有？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看杜凡的状态很不稳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毕竟她的精神方面有点问题。 杜凡笑道：“你笨啊！他们抓了我，所以我知道！” “那blackone上面是谁呢？还能有个bigblack？” “看来你真是笨，blackone上面的那个人代号是zero！就连黑暗圣殿里的核心成员都不一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我本来还有所怀疑，这会儿彻底相信杜凡的话了，zero是真实存在的，很多问题都可以解释了，这个人可能就是…… 铃……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电话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伸手示意要去接这个电话。 “喂，你好！”我走到门口说道。 “小石，你还好么？”对方直接问道，一听这个声音，我的理智瞬间崩溃，是小乔的声音。 “我很好，你好么？”我哽咽的说道。 “我……我……还好吧！”小乔有些犹豫。 “你说话不方便吗？”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小乔电话里听不到杂音，她是在一个非常安静的环境给我打电话。 “没有，我很方便，我想你了！”小乔说完就哭了，我眼角有泪水流出来，根本就控不住。 “我也想你，你辛苦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知道你回来了。” 小乔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说。杜凡在你身边么？” “你怎么知道？你的母亲呢？”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还真的让我说中了，周翔真的要用小乔换杜凡？ “我母亲也很好，你不用担心！”小乔哭的伤心欲绝，我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哭的特别伤心，音调也高了三分。 “小乔，你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会救你和伯母出来！”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小石，你照顾好自己！”小乔挂了电话。 “喂……小乔……小乔……”我大声叫了几声，手机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为什么？小乔为什么给我打这个电话？我快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肯定是有解释的。 门外的警察听到我叫小乔的名字，冲了进来，我差点就被他们给拍在门后的墙上。 “刘法医，你没事吧？”刑警问道。 “别管我！”小乔故意在拉长电话的声音，这我感觉的到。我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通话时间。 三分钟！ 我问刑警，“现在手机定位需要多少时间？是三分吗？” “是三分钟！”刑警很肯定的点点头。 小乔在帮助周翔定位我的位置，这个念头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如果她问我，我肯定会直接告诉她的。 “行了，我没事！你们出去吧！”我又让那些人出去了。 我收好手机，看到杜凡在盯着我。我的眼睛有些发红，我揉揉眼睛，不想让杜凡看到。 杜凡问道：“你很喜欢小乔么？” 我点点头，在杜凡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 “小乔是个好姑娘，如果我是个男的，说不定我也会喜欢她！”杜凡话锋一转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杜凡是黑暗圣殿人，你会怎么办？” “这不可能！”我当即就说道：“小乔怎么可能是黑暗圣殿的人！谁都可能是黑暗圣殿的人，唯独小乔不可能！” 杜凡低下头说道：“我只是说一种解释，如果杜凡不是黑暗圣殿的人，而他身边亲人是黑暗圣殿的人呢？” “你是在说周翔吧！我想小乔就算知道，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杜凡摇摇头说道：“我说的是其他人，其他对小乔来说很重要的人。当面临重要的抉择时，你觉得小乔还会选择正义么？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感觉出来了，杜凡并不是乱问，是有所指。她可能是知道点什么，在提醒我。 “我只是说一种假设！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杜凡拉起被子，遮住了她的脸。 我又问了几句，杜凡都没有回答我。房间里安静下来，我深吸一口气，走出了病房。 我有预感，暴风雨就要来了，现在只是狂风骤雨到来的前奏，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事发生。 第二百八十七章见到小乔 我再打电话给小乔，手机已经关机了。明知希望不大，我还是把号码报告给波哥，希望下次打电话的时候，技术人员能锁定小乔的位置。 在病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心情有些沉重。小乔上次失踪，我已经疯掉，曾经发誓要保护小乔，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发生，这一次相对冷静了许多。 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病房里很安静，杜凡睡着了。失踪这段时间，想想她的遭遇，我都觉得胆寒。 果然还是女人有韧性，耐受力强，如果换做是我，估计早就神经错乱了。 看到杜凡睡的香甜，我也有些困了。交待值班的刑警认真看守，我躺在门口的长椅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之中，隐约听到狂风大作，风吹过窗户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啪啪的声音，雨滴大在玻璃上，竟然下起雨来。 悉悉索索的下了好一会儿，我又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睁开眼睛，模糊的看到一个身影。走廊里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看他走路的样式，我就知道是谁了。 从椅子上坐起来，看到雷正龙披着警服，身上还帮着胸带，头发被雨淋湿，湿漉漉的。再配上他一脸的胡碴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忧郁而沧桑的气质。再加上他锐利的眼神，迷倒了一群小护士。 等他走过来，我张口骂道：“你就得瑟吧，伤还没好就淋雨，以后风湿疼死你！” “你以为我不想打伞？”雷正龙举起伞叫道：“看看你家的破伞，还不如快破布好用。” 我两对视一眼，笑了。 雷正龙身上披着的警服是他自己的，我问道：“你回南区警局了？” “当然！不然我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雷正龙得意的说道：“波哥把所有的问题都搞定了，暂时恢复职务。过来天督察找我谈话，问题不大。” “没事就好！”我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 雷正龙走到门口，推开门看一眼，杜凡还在沉睡。转身问道：“什么情况？” “我怀疑杜凡的身上有一份重要的名单。关系到黑暗圣殿的全体成员。” “真有这样一份名单？”雷正龙瞪大眼睛。 “是老冯从周翔手中偷出来的，这也是老冯的死因，他死之前，这份名单落在杜凡手中。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 “那还等什么，问杜凡要啊？”雷正龙站起来就向病房走去。 我一把拉住他说道：“杜凡精神受刺激，还被注射过逼供药物，这时候再刺激她，后果很严重。我也认真找过了，名单不在她身上。” “那有线索了吗？” “你跟我来！”我走到门口，轻轻的推开门，指着杜凡身上的伤口说道：“你看到那些伤么，是她自己抓的。反复的抓才有可能留下这种痕迹。我觉得她是在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 雷正龙点点头，“像是杜凡的手法！那么我现在的工作就是保护她了？” “嗯！”我犹豫了一下问道：“老冯死亡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相信雷正龙，所以一直没问，现在必须要弄清楚了。 “那晚你走之后，我就去清理病房，试图寻找杜凡下落。但是没有结果。之后就平安无视，到了深夜，医院里一下乱起来，我听到打斗声。想要出去看看，但我的房门被人反锁。我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在窗口焦急等待，结果看到老冯。他被一群人追。” “那你没去帮老冯？”我问道。 “我也想啊，医院的门我打不开。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才有人打开房门，说是刚才有一名精神病人逃走了。我就假装相信，人大概是关在病房。我就偷偷的溜了过去，远远的看到几个人在密探，可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发现。没想到遇到几个硬茬子。” 剩下的事我差不多知道了，雷正龙不敌，差点被对方打死。在周小瞳的帮助下才逃出来。 “你看到门房大爷了吗？当时他在哪？”我问道。 “在门房，我跑的时候弄出的动静挺大，正好看到门房灯亮了，看到大爷从门房出来。怎么了？”雷正龙这会儿还不知道看门大爷就是周翔。警方的调查进展一度对他保密。 “看门大爷就是周翔。杜凡说他当晚看到了乔局长，而小乔说当晚乔局长在家里！” “等等！”雷正龙捂着脑袋说道：“信息量有点大，你说慢点。” 我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你确定么？”雷正龙的眼神都凌乱了。 “你不相信那一点？”我问道。 “按照你的意思，小乔……小乔她……”雷正龙都说不下去。 我走到窗口，看着春雨如丝。细细的落在窗户上，又顺着玻璃流下来。淡淡的说道：“小乔是周翔的女儿，现在她可能已经知道了？” “我去呀！这是什么节奏！”雷正龙激动之下，动作幅度有点大，牵扯到伤口，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没事吧？”我问道。 “死不了！”雷正龙说道：“这可是在医院，能有什么事？” 我哦了一声没说话，一下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微妙。 过了十几分钟，雷正龙才开口说道：“想不到我养伤这段时间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我应该问你一句，你没事吧？” “呵呵……”我无言以对，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就算是文学大师，也未必能描述出我的内心感受。就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乔局长的事……”雷正龙委婉的问道。 “唉！”我叹口气说道：“波哥找我谈过，说乔局长已经死了，这时候正是南区警局最艰难的时候，暂时停止调查。等风头过了再说。” 这话一出口，我都觉得无奈，波哥这样的人，刚正不阿一辈子，最终还是要向现实低头。 雷正龙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真的死了么？” 我低下头，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外面的雨更大了，天地间灰蒙蒙的。走廊里的光线更加昏暗，我和雷正龙卷缩在门口，漠然不语。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到了傍晚，天更黑了。我听到肚子发出咕噜一声，肚子饿了。 “走吧！去吃饭吧？”值班的刑警刚换过班，杜凡还没睡醒。 雷正龙打开病房看了一眼杜凡，确定没有问题，我们两才去吃饭。 傍晚医院里总算是安静下来，病人走了大半，走到门口一看，外面还在下雨。 “要不就在医院食堂吃点吧？”我们两个都没有伞。 “随便吃点就行！”雷正龙很随意。 我转身要走，雷正龙一下拉住了我。 “干嘛？”我问道。 雷正龙抬头，示意我往前面看。 我看到一个人穿着雨衣，正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走来。 仔细再看，这个人的走路的样子看着很眼熟，穿着雨衣也能看出他的身形。 是个女人！ 是小乔！ “小乔？”我控制不住自己，叫出声来。 穿着雨衣的女人慢慢的走到我们面前，摘掉雨衣的帽子，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 “小乔，真的是你！”我顿时很激动。 小乔只是对我们微微一笑，说道：“好久不见，你们还好么？” “好着呢！”雷正龙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上下打量一遍小乔，一段时间不见，小乔瘦了很多，面容憔悴，脸上还有黑黑的眼圈，眼睛也是红红的，可能还哭过。 第二百八十八章和小乔谈判 简单的寒暄之后，我们三人就不说话了，我和小乔互相凝视着对方。 曾经有一句话非常火，是这么说的，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句话改一改正好用在我们现在这个情况，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而你却不开口。 就这么站了几分钟，雷正龙说道：“还下着雨呢！我们进去说吧。” 小乔摇摇头拒绝了，慢慢的说道：“就在这里说吧，早晚都是要说出口的。” “唉！”我叹口气说道：“小乔，你还是跟黑暗圣殿扯上了关系？” 小乔一愣，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凄惨的笑道：“真聪明，你早就看出来了吧！” 一阵风吹过，带着雨水打在我们的脸上。这阵风恰恰帮了我一个忙。 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看不出是眼泪还是雨水，从嘴边流过，不知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哭，却尝出了眼泪苦涩的味道。 水继续往下流，顺着脖子钻进衣服里，我打了个冷颤。 小乔也是满脸都是水，但是她依旧在笑！ 我第一次觉得小乔笑得竟然比哭还难过！还痛苦十倍！这一刻我心如刀割。 雷正龙在一边叫道：“见鬼了！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们都直视对方，但是没有说话。 耳边听着风声、雨声，眼前看着自己的爱人，无形中却有一道屏障要将我们两个分开。 以前我觉得爱情很简单，只要是两情相悦，是水到渠成的事。 现在我才发觉，爱，太难！ 我们就这么对视了五分钟，小乔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叙旧完成了，那我们来说说公事吧！” 雷正龙一愣，说道：“公事？你们两个能有什么公事？” 小乔用非常正式的腔调说道：“我是代表黑暗圣殿来和你们谈判的，现在我的代号是blae！” 我一点也不意外，雷正龙吼道：“小乔，你疯了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也不想这样的！”小乔叹口气说道：“我有充足的理由必须这么做。” “你……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们黑暗圣殿想要什么？”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手按着关节啪啪作响。 “刘法医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还用说出来吗？”小乔问道。 “当然！既然是正式的谈判，还是说清楚的好！”我冷声说道。 小乔瞪了我一眼，说道：“我们想要杜凡，准确的说，是杜凡手中的名单。并且你们警方要保证，不看名单，不然……” 雷正龙问道：“不然会怎么样？” “不然你们会后悔的！非常非常的后悔！”小乔坚定的说道。 “休想！”我坚定的说道：“南区警局是不会接受你们的勒索，我们不会和你们谈条件，杜凡还是我们的同事，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 “知道你就会这么说！”小乔说道：“我们可以保证，只要杜凡交出名单，我们是不会再伤害他的！” “你们的保证要是有用，猪都会飞到天上！”我嘲笑道。 “请注意你的态度！”小乔说道：“不要以为你们暂时的占了上风，就觉得可以战胜黑暗圣殿。别忘了黑暗圣殿是无数犯罪天才的集合体。他们中的很多人早就想到可能会出现的这一幕。黑暗圣殿早就有计划，并且做了充分的准备。” 我笑道：“不要吓我，我胆小。一会儿再把我吓死怎么办？” 小乔瞪了我一眼说道：“这样无法谈下去，你们也没有决定权，请把我刚才的话转达给南区警局局长，还有市局的领导。” “我一定会把你的话转给波哥的！”我拿出一直插在裤兜的手，手中握着手机。“其实波哥早就在听了！” “波哥？”小乔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雷正龙赶快解释道：“暂时南区警局还没派人，波哥暂时领导。” 小乔残笑道：“那挺好的，波哥又回来了。” “黑暗圣殿早晚都会完蛋！”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走了，再见！”小乔向我们摆摆手，转身就走。 “为什么！”我冲着小乔的背影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小乔一下愣住了，站在雨中，身体抽搐几下，我知道她在哭泣。 雷正龙碰我一下，示意我上去拉住她。 我没动！ 过了几分钟，小乔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我当然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去做。我的父亲死了，我要保护我的母亲，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母亲出事。不然我无法面对养育我的父亲。并且，还有一个我从未见面的姐姐！” 我听了心头一颤，不好，周小瞳也落在黑暗圣殿的手中。小乔也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的心里一定很痛苦，内心一定很压抑。我却帮不上忙，还在这刺激她。 小乔一只手捂着嘴，用另一只手很潇洒的向我摆摆手说道：“走了，后悔无期。” 又一阵风卷着雨吹过，雨水打进眼里，一下就模糊了我的视线，只能看小乔扭曲的背影。 很美丽，很苗条，很凄惨，有一种决绝的味道。 雷正龙在一边叫道：“你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快点去把她追回来。” 我一动不动，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小乔的背景，但是不断的有雨水打在我的脸上。 “你他大爷的倒是去啊！”雷正龙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站到了雨地里，雨水瞬间就将我身上的衣服打湿，全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心里也是冷冰冰的。 小乔走到门口，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这才转过身来！ 雷正龙气呼呼的瞪着我，大声质问道：“刘小石，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解释清楚，我不认你这兄弟。” 我擦掉脸上的雨水，环顾一周，看了一眼医院周围几栋高楼，然后走回到医院里。 雷正龙瞪大眼睛，双目赤红，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惨笑道：“你以为我不想拉住她，我做梦都想，我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但是我没有办法把她留下来。” “你什么意思？”雷正龙看着我一边流泪一边笑，觉出不对劲了。 “难道你没发觉小乔人瘦了，但是她的腰围粗了一圈么！” “是这样的！”雷正龙点点头，一秒钟后反应过来，大声叫道：“你的意思是说小乔的身上有炸弹？” 我点点头说道：“不止如此，刚才我们的对话，也有人在监听，周围还有人监视，很有可能是周翔本人！” 啪！ 雷正龙用力一拍大腿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就算救不下小乔，找人跟踪也好！能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没用的！”我说道：“这样的天气，很难追踪，对方既然敢让小乔来，就说明他们有充足的准备。肯定还有后手，兄弟们去了也会有危险。” “那就让他们这样嚣张下去？” “周翔本身就是名刑侦高手，并且对方的手中还有人质，乔夫人，周小瞳或许还有小花，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听波哥的安排吧。”我拿起手机，一看通话时间二十多分钟了。 “你是说小花……”雷正龙张大嘴。 波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说道：“你们做的不错，下面的事我会想办法。”波哥挂了电话。 这么大的事，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波哥必须向市局的领导请示，我们只有等结果。 雷正龙气呼呼的说道：“大爷的，从来没这么窝囊过，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我拉着他往食堂走去，不管怎么样，饭都是要吃的，更何况雷正龙还有伤在身。 不管怎么样，我都见到小乔，她没事我就安心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阴雨 一路走到食堂，雷正龙都阴沉着脸，看着就跟谁都欠了他几百万似得。 “你想吃点什么？”我问道。 “随便！”雷正龙没好气的说道。 我随便点了三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菜，又要了两碗米饭。端回来说道：“吃吧！” 雷正龙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这家伙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多吃点，伤口才好的快！”我夹了一块肉，放在雷正龙的碗里。 看他不吃，我也没有办法，端起碗大吃起来。 雷正龙看我吃的很是香甜，终于忍不住问道：“刘小石，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回来之后，我觉得不认识你了。” 我咽下口中的饭菜说道：“我没变，还是以前的我。” “或许那你觉得自己没变吧，但是你对小乔不像以前那样了！”雷正龙说的很委婉。 这家伙还是对刚才的事不满，我只好把实情告诉他。 “情况和你想的不一样。小乔知道有人在监听，说以她是故意说出那番话来。我估计也有人在监视她的动作。所以她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法传递信息！” “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那么做，都是为了配合小乔？”雷正龙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我点头说道：“警局里谁不了解小乔，从进入警局的第一天起就想当一名刑警，正义感这么强的人，怎么会和黑暗圣殿同流合污的。” 雷正龙恍然大悟，叫道：“你的意思是说小乔是主动接近黑暗圣殿，是在卧底？” “准确的说是将计就计，她也不牵扯到母亲吧！”我又吃了一口饭，饭菜的味道香甜。我忽然觉得生活的可贵，只要活着，就要好好的享受。 雷正龙心情好了很多，端着饭碗，开口吃饭。边吃边问道：“那小乔是不是给你线索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多简单的一个推论，你和小乔两人关系不一般。私下里在一起的时间又最长，肯定有方法传递线索。虽然我的脑子没你聪明，但是我也是刑警！”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告诉雷正龙也没问题。 “你等等！”雷正龙咽下口中的饭菜，聚精会神的听我讲。 我压低了嗓门，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小乔也不知道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周翔手下人也不多了，最多不超过五个人。暂时只有这么多了。” “那有提到小花吗？”雷正龙很紧张。 他要失望了，我无奈的摇摇头。 小花失踪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种情况一般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相信像小花这么强悍的人物，会那么容易的被干点。 餐厅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吃饭，我们两个一不说话，瞬间就安静下来。 外面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雨点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我扭头向窗外看一眼，天上的云黑漆漆的，要向地面压过来。这和我门的心情差不多，压抑，有点快要窒息的感觉。 雷正龙吃的很快，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将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光。一点也看不出身上像是有伤的人。 “你慢点吃，吃快了小心把肋骨给顶开了！”我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真的么？”雷正龙正将一大口饭咽下去，瞬间停住了。 我没想到他会真的相信，赶快说道：“假的，我在和你开玩笑呢！” “我知道是假的，我也在和你开玩笑呢！”雷正龙咽下口中的饭，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吃过晚饭，我看到餐厅还有小米粥，就给杜凡打包了一份。她醒来之后，可能会想着吃点东西。 伴随着雨声，我们回到病房，远远的看到走廊上站着很多人。 雷正龙很紧张的说道：“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们两个快步跑到病房门口，我看到了波哥。 “你们总算来了，干什么去了？”波哥急切的问道。 “我们……”我抬起手，让波哥看到我手中的食盒。 波哥看了一眼食盒说道：“杜凡已经醒了，你送进去吧。” 我推来病房门，杜凡醒来了，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看到我进来，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 “饿么？我给你带了点粥！”我把食盒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杜凡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外面的雨停了吗？” “快了吧，就算今晚不停，明天太阳也会出来。” “但愿吧！”杜凡发出一声叹息。 “那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波哥还在外面，我不想让他等太久。 我刚走到门边，杜凡忽然问道：“小乔来找过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惊讶。 杜凡慢慢的说道：“波哥没进来，但是我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肯定是出大事了，我虽然在医院，但是有些事我还是知道的。” 这让我有点意外，杜凡忽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我也直截了当的说道：“小乔和她的目前被挟持了，周翔想要你进行交换。因为你的手中可能有一份威胁到黑暗圣殿的名单。当然，这是我的推测。” “不错，是有这样一份名单！虽然没有直接指出黑暗圣殿的成员，但是可以通过特殊的方式联系到那些人。”杜凡承认了。 “那你的意思是？” 杜凡缓缓的说道：“我可以交出名单，但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稍晚一点，你来找我吧。” 我点点头，就出去了，杜凡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拉开门走出去一看，波哥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听到看门声，一看我出来大步就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小石，我想听听你的分析。周翔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应该是冲着名单来的，如果没有名单，可能早就跑了。”这是我的分析。 “那……那……杜凡什么时候把名单拿出来？”波哥急切的问道。 “最快也得明天吧，她的状态还不太稳定。小乔的情况怎么样？”在没拿到名单前，我什么都不说。 “都在这呢！”波哥把一个文件夹交到我的手上。解释道：“听了你的电话，我立刻就联系了交管部门，发现小乔上了这辆可疑车辆。我没敢派人跟踪，但是交通探头拍了很多照片。但是因为天气的状况，都不是很清楚。” 我打开文件价，快速的浏览一遍，然后交给了身边的雷正龙。 “车子肯定是偷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位置？”我问道。 波哥看了我一眼说道：“南区！在我们的辖区呢。” 果然如此！和我预测的一样。周翔的目的不仅是要拿到杜凡的手中名单。他还想要给南区警局一记响亮的耳光。 雷正龙看了一眼地图说道：“这一块我熟，让我去排查！” “你就老实的在医院待着吧！你会打草惊蛇的。”波哥说道：“我已经和其他单位的人联系了，他们会化妆进入这一区域摸排。” 我心里很清楚，周翔一定就在这片区域内，他根本就不想隐藏行踪，更希望警方快点找到他。明天肯定会是很艰难的一天，如果能挺过去，就是阳光明媚的新一天。 雷正龙碰我一下说道：“你的脸色有点吓人，又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如果我是周翔，会不会把挟持人质的事告诉记者。这样会不会让南区警局更难堪？” “呃……”波哥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会吧？” “如果我是周翔，一定会这么做的！”我坚定的说道。 第二百九十章zero乔 “这……”波哥瞪着大眼睛盯着我看，半分钟后，波哥站起来要走。 雷正龙问道：“您这就走了，外面还下着雨呢。” “下雨犯罪份子就不活动了吗？下雨警察就可以休息了吗？”波哥的脸色很黑，表明他的心情相当的恶劣。 “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么！”雷正龙还是很怀念被波哥吼的日子。 “你们给我照看好杜凡，要是少一根头发，我拿你们是问！”严厉提醒我们之后，波哥急匆匆的走了。 等到波哥走远了，雷正龙才小声说道：“都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你说波哥干什么去了？” “很简单，肯定去向上级请示了。还好我们有新闻审查条例，可以进行新闻管制，如果周翔用这一招，我们就不会太被动。”我淡淡的说道。 雷正龙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越来越厉害了，想的这么远，干脆跟我做刑警吧。” “再说吧！”我的心情就像是外面的阴雨天，忽然不太想说话。 我和雷正龙就躺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上一次一起在椅子上睡觉，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们两个头对头，医院里的椅子不能挪动，不能摆成警局里的形状，稍有点遗憾。 窗外漆黑一片，雨还在继续下着。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有些刺鼻，我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雷正龙的情况大概和我差不多。 “睡不着么？”我问道。 “我还是怀念椅子的味道，睡的非常踏实。”雷正龙问道：“你现在还做恶梦吗？” “早就不做了，自从我在二号法医室里找到两个奇怪的设备在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有这样的事？”雷正龙一翻身坐了起来。 “嗯，设备是在我去警局前不久装进去的。你知道南区警局里谁对大脑有研究么？”我也没多想，只是随口一问。 “呃……”雷正龙的脸色明显的一变，小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追问道。现在任何一点线索，哪怕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我没追的太紧，给了雷正龙五分钟的时间，让他平静下来。我这才问道：“你说的人是谁？”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问题就大了！”雷正龙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看来肯定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不然雷正龙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和杜凡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坐起来说道：“我进去看一下杜凡！” 雷正龙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我和值班的刑警打声招呼，走进病房里。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床头灯亮着，杜凡还保持着我上次见到她的坐姿。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似乎就没变过。 “你来了。”杜凡轻声说道。 “来了！”我看到柜子上的食盒空了。杜凡把粥喝了。 “你准备好了吗？”杜凡说道：“我对你说的事情可能会颠覆你的一些认识。” “我早就准备好了。”看来杜凡准备把名单的事情告诉我了。 “你过来一点。” 我走到了杜凡的床边。 “再近一点！” 我几乎就要贴在杜凡的身边。 杜凡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就是名单！” “什么？” “我就是名单！”杜凡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冯老的确是把明代给了我。我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记住名单上的内容。” “那你身上这些？”我指着杜凡身上的伤口。 “我故意抓出来，如果没有这些痕迹，我早就被灭口了。” 杜凡真是聪明，在危机的情况下能还想出办法保护自己。 佩服之余，我问道：“那你打算告诉我了么？” 杜凡眼睛转向窗外，忽然说道：“我和钱成就在这样的一个雨夜遇到了吸血杀手。所以每当雨夜，我就会睡不照，会非常非常的想念钱成。”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轻轻的在她的后背上拍了几下。 杜凡忽然就开口，在我的耳边说出了一长串的名字。 “zero……blae……black2……” 杜凡说的声音很小，小到只要稍微离远一点，就会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但是从她最里突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一下一下的砸进我的心里。 名单并不长，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杜凡就说完了，然后静静的看着我。 “这……这怎么可能？”这份名单颠覆了我的认识。虽然有一些我已经想到了，但是被杜凡这么一个个的说出来，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刚看到名单的时候，我和你一样的反应，甚至我还希望这份名单是假的。是黑暗圣殿故意迷惑我的，但是之后发生的事都证明这份名单是真实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想不到理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会再调查下去了。我累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去做吧，我知道你会处理好的。我要休息了！”说出那份名单后，杜凡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我说道：“再给我两分钟，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吧！” “我在一号法医室里发现探测装置，你是怎么注意到墙里的装置的？” “原来你想问这个。”杜凡说道：“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一个同事的手中拿了类似的搜索装置来玩，结果就发现我的一号法医室有问题。然后我就出事了，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 想不到杜凡的失踪竟然和拆除了装置有关，那我也拆除了装置，为什么我没事？ 杜凡慢慢的躺下，柔声对我说道：“我要睡了！” “好！好！”我失魂落魄的从病房里出来。 雷正龙就在门口，看到我出来就抱怨道：“怎么进去这么久，你再不出来我就冲进去了。” “你……你打算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了？”我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脑子里有点发蒙。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只不过是个巧合。”雷正龙说道：“乔局长的夫人，也就是乔局长的妻子，是我们全国都闻名的脑科权威，据说在某一方面的研究，在国际上也是一流的。” “果然如此……”我的表情一点都不惊讶。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雷正龙问道。 我看了一眼在值班的刑警，拉着雷正龙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搞的这么神秘，干什么？”雷正龙问道。 “刚才杜凡和我说了黑暗圣殿名单的事。” “是么！这可是一个大突破，干的好！”雷正龙很开心。 “等你听我说出名单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有你熟悉的人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上。”我先给雷正龙泼一盆冷水，让他冷静一下。 看我的表情，雷正龙知道可能真的很麻烦。“真的很眼中？” 我也不解释，直接死家伙出名单。“zero乔……blae周翔……black2……” “等等！”我还没说完，雷正龙就打断我问道：“这个乔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能想到，这个乔可能还不是一个人！”我无奈的说道。 雷正龙迟疑了许久，才慢慢的说道：“你的意思是，zero乔说的是乔局长和乔夫人？” “名单上就是这么写的，甚至……我也是假设，有可能是三人活，或者是一家人。”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话的。 “不对！肯定不是这样的，也许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第二百九十一章真正的黑名单 雷正龙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名单是杜凡口述的，你有看到原件么？” 我一楞，反过来盯着雷正龙，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没有怀疑杜凡的意思，她也很不容易。”之后的话雷正龙就降低了音调，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先不说这份名单来历不明，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证明名单的存在，一切都是建立在推理的基础上。” 我点点头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杜凡失踪了的这段时间，可能发生很多的事情。在证明这份名单的真实性前。我们得采取半信半疑的态度。” “这什么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我问道。 “你就装傻吧！”雷正龙说道：“就是在没证明名单真实性前，对这份名单上的人观察监视，在没找到证据前，不采取行动。” 我认真的想了想，这似乎是一个解决办法，目前也只能这么做。 “唉！这就对了！”雷正龙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也想开一点，休息吧。明天说不定会有大时间发生，积蓄一点精力吧。” “那就睡吧！”我看时间已经半夜了，窗外雨还在下。 雷正龙躺下，没过几分钟，我就听到他打呼噜的声音。 “你的心真大！”我躺在椅子上，睡意全无。我尽量控制思想，不去想和案子有关的内容。但是一点用都没有。我想到zero乔，一想到这个念头，就让我心里一阵阵的发慌。 我忍不住在想小乔，她如果知道zero乔，她会怎么办？ 老乔刚出事不久，母亲不仅遭到挟持，还有了重大嫌疑，她的心情一定会很难过吧。 如果乔夫人真的有问题，只有小乔一个人蒙在鼓里，她会多伤心！ 才几天不见，她就瘦了那么多，这两天对她来说一定很难熬吧。而我什么都做不了。这让我有一种很无力感，我大概是最没用的男朋友。 脑子里想着各种千奇百怪的念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睡梦中我都不得休息，各种奇怪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都是些我不愿意看到的画面，睡觉反而更累。 真正睡着的时间很短，没过多久就让雷正龙弄醒了。 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睁开眼睛一看，外面的天空还是阴沉沉的，雨虽然小了，但是看不出天要晴的迹象。 雷正龙在一边健身，因为有伤在身，所以他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我的脑袋有点疼。我捂着脑袋说道：“你搞什么，天都没亮呢，你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 “天早就亮了！”雷正龙擦掉脸上的汗珠对我说道：“阴天你看不出来。刚才医院方面通知，要给杜凡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波哥让我们盯着。” “这个也要我们跟着……我……” 雷正龙说道：“我知道你想去盯着小乔的案子，我们现在处理的案子是互相关联的。并且另一边周翔只要没有拿到东西，小乔就不会有事的。” 我不得不承认，雷正龙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心里就是放心不下。人的心里有牵挂，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 佛教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恨憎、爱别离、五阴盛。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我深深体会到什么是爱别离。我这法医要做下去，其他的七苦用不了多久就会体验到了。 “可以开始了么？”值班的刑警已经等不及了。 “等我一下！”我冲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精神好很多。 雷正龙去检查了一遍我们要走的路线，今天下雨，天气不好，病人不是很多。 一切都准备好，我们带着杜凡，去了ct室。 负责保护的刑警如临大敌，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去检查。医生了解情况，所以进行了特殊的安排。 杜凡状态比昨天好多了，很配合医生的检查，但是检查结果还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出来。 各种检查用共计用了两个多小时，杜凡有些累了，我就让雷正龙陪她回去。 我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医生把检验报告给我了。 资料有厚厚的一大叠，一张一张看下去要很多时间，我直接问医生，“有什么发现？” “问题不少，血液、消化系统都有问题，神经系统有中度中毒症状……” “停，我不想听这些，我想知道是有什么可疑之处，是从警方的角度出发。” 医生很不耐烦的说道：“你早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看什么。”医生一伸手，从资料中拿出一张ct片，递给我。 “有什么问题？”我习惯性的问道。 “你是法医，应该能看出来吧，你看腹部。” 我向杜凡的腹部看去，在坐下部有一个明显的阴影，一个柱状物品。有小手指粗细，从外观上看，很像是金属物，或者是瓶子一类的东西。 这可能就是名单！杜凡还是没有对我说实话，看来她还是不信任我。我的脑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医生，这是怎么装进去的？”我问道。 医生看我一眼后说道：“我看过伤口，很恐怖，大概是是碎玻璃一类的东西割开的，然后用很粗的针和线缝合过。伤口只有一点发炎，这兼职就是奇迹。” 我想起在精神病院住院部看到的那间肮脏的房子，在房间里发现粗制的针头，原来是做缝合用的。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忙去了，我手上的工作还很多。”医生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发呆，用碎玻璃片割破自己的肚皮，这个过程相当的痛苦。用手术刀很容易就划开的皮肤和肌肉组织，用玻璃不仅痛苦，过程还会很漫长。 等到伤口割开后，还要把一个手指头大小的圆管塞进去。然后再用粗针缝合伤口，想想就觉得痛苦，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这个过程还没有麻药！ 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单独把ct照片拿出来，接着一路狂奔而去。 在病房门口，雷正龙看到了我。“就是拿个资料，你跑什么？” 我把雷正龙拉到一边，给他看了ct片子。 “杜凡为什么不和我们说？”我问道。 雷正龙放下照片说道：：“那解释就多了，最可能的一点，她还不相信我们，或者她把这东西给忘了。” “不相信我们？乔局长都死了，她还在担心什么？”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雷正龙小声说道：“我又不是杜凡，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后者的可能性也有，人在重压下，精神高度紧张，反而会把需要保护的东西忘记。”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我对动机没兴趣。我想知道的是该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你有想法？” “我有个主意，和院方商量一下，做手术把东西取出来！” “你想不经过杜凡同意就动手？”雷正龙惊讶的问道。 我点点点。 “这事要和波哥商量一下吧？” “当然！”我拿出手机，给波哥打电话，把发现告诉波哥。 时间紧急，波哥同意我的想法，同时告诉我一个新的发现，一个重要的线索。 “我们找到小乔的下落了。” “在什么地方？”我一下就坐不住了。 雷正龙听到了说道：“这么重要的事，不要在电话里说。” 波哥听到雷正龙的话，说道：“等我去医院再说，我们也没准备现在就行动，一会儿见。” 我走到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气，雨似乎就要停了。 雷正龙说道：“你看，事情开始向好的一方面发展了，阴霾很快就会过去。” “希望是这样吧！”我多希望这是真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又见周翔 挂了电话，我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一看，杜凡坐在床上，看见我微微一笑说道：“我肚子了，有什么吃的吗？” 知道主动要吃的了，还会微笑，似乎康复的不错。 我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雷正龙让值班的刑警去准备早点了。 等到早饭买回来，时间差不多是中午了，喝着热乎乎的米粥，吃着包子，很是享受，胃里热乎乎的驱散身上寒意。 刚吃完早餐，波哥就到了，看到有食物，拿起一碗粥大喝起来。 波哥一边吃，一边听我汇报情况。等他吃完了，我也说完了。 “你去找杜凡谈，我们要拿出她肚子里的东西！”波哥命令道。 “我去？”我可是一点都不擅长劝人。 波哥说道：“杜凡也是法医，也很聪明，肯定知道我们发现了，你直接去说吧。” 雷正龙也说道：“我们这些人里，就你和她的关系好，你不去谁去？” 二比一，我无可奈何的站起来，拿着ct片走进病房。 杜凡看到我手中的胶片，就什么都明白了。 “杜凡，我……” “你不用说了，我懂！”杜凡说道：“你们果然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的……我们……”我觉得这和信任没关系，但不知该怎么解释。 杜凡说道：“我没有疯！你也不用和我解释什么！等你拿出来，会后悔的！” “我……我……”我的肚子里有很多话，却说不出口。 “等你们准备好，通知我就好！”杜凡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睡下。 我无可奈何的走出病房，雷正龙问道：“怎么样？什么情况？” “杜凡答应了，但是很伤心！” “都会过去的。很快！”波哥站起来去安排医生。 这只是一个小手术，比割烂尾和扁桃体还简单。也不用去手术室，一名年轻的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到病房，取出一个金属体，并对伤口进行了进一步的处理。 我、波哥、雷正龙，三人都没有离开病房，眼睁睁的看着圆柱状的金属体从杜凡的腹部取出。 小护士立刻用托盘呈现到我们的面前，圆柱体上还带着血迹和杜凡的体温。 我立刻带上橡胶手套，对圆柱体进行清理，冲掉血迹，露出金属的光泽。 圆柱体很沉，表面类似是钛合金，要是换做别的金属。杜凡可能早就得败血症了。 金属体密封的很解释，我用手拧了一下，没拧动。 不管里面是藏的是什么东西，肯定很重要。 老爷子一把拿过来，在灯光下仔观察，在圆柱体的底部，有黑暗圣殿的标志。 杜凡看都不看我们，背对着我们淡淡的说道：“你们拿到东西，我就没有价值了，以后不要再打扰我，我想要安静休息。” “你好好养伤！”波哥大步走出病房。 我们三人在走廊上，用了各种方法，也没找到打开圆柱体的方法。 就在这时，波哥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的。 波哥有些疑惑，还是接起了电话。 “恭喜你，波哥，终于得到想要的东西！”手机里传出周翔的声音。 “谢谢！上次在与你擦肩而过，竟然没有认出你来，太失礼了。”波哥表现的很客气，一点也不像是平时的黑脸大汉。 “我们都老了，不是么？一眨眼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认不出我是正常的，我都认不出自己。” “都是老朋友了，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周翔说道：“我知道你们找到我的东西，交换吧。你知道我手中的砝码。” “如果我说不呢？” “后果你肯定承受不起，在几位老朋友中，你是最了解我的。我都害怕我自己，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提到老朋友，波哥就不淡定了，愤怒的吼道：“你还好意思说，是你杀死了钱成。” 电话里沉默了一分钟后说道：“那是一个意外。命令不是我下的。不管你信不信。” 波哥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做出交易的决定，说道：“时间，地点！” “时间是半小时后，地点你已经知道了。东西让刘小石一个人拿来。如果耍花招，你将看不到完整的乔家人。不知道你喜欢切成块的，还是做成娃娃的，又或者是被溶解的？你知道我能做到的。”周翔说完就挂了电话。 虽然波哥和媒体打过招呼，暂时能控制事态的发展。但是如果这些引起过广泛关注的新闻再次发生，而案件的受害人还是警方的家属，事态会失去控制。 波哥收起手机，奇怪的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周翔会知道我们找到了金属体。” 雷正龙咬牙切齿的说道：“很简单，医院里的肯定有黑暗圣殿的人！他们看到我们给杜凡检查了。剩下就可以猜到。” 波哥转身对我说道：“刘小石，下面就看你的了，那个地方的地形比较麻烦，没有办法派人保护你，你要见机行事。” “那这个东西……”我指着波哥手中的钢管，如果弄一个假的，后果同样会很严重。 波哥很不甘心，犹豫了许久，才将金属体交到我的手中。 “时间不多了，快点行动吧！”波哥拉着我向外走。 在去现场的路上，雷正龙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注意事项，要求我见事不好，转身就跑，不要逞英雄，先保住小命再说。 我手中拿着金属体，压力很大。这小东西是我们的希望，但是还没焐热，就要把他还给周翔。 波哥的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但是又无可奈何。 我的心情很沉重，接下来的行动，不仅关系到我的性命，还有小乔的生死，还有乔夫人，还关系到南区警局的颜面。 这么沉重的担子，我一个人可承担不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法医，为什么要我来。 手中握着金属体，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东西我打不开，雷正龙和波哥这样的力量男也打不开，如果说里面装的名单的话，杜凡看不到，怎么会知道名单的？ 我还没想到可行的解释，车子已经停了，从车窗开出去，外面是一所废弃的学校。有一多半的建筑已经被拆除。 波哥说道：“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再往前走，就会被发现。” “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交易？”我问道。 “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母校。”波哥说道：“钱成、周翔、还有我，都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雷正龙惊讶的说道：“你们那么早就认识了？” “没有！我们不同级，后来工作才知道的。” “那乔局长呢？”波哥没提到老乔让我觉得奇怪。 “时间快到了，去吧！小心一点！”波哥把我推下车。 雷正龙说道：“要活着回来哦！” 我冲他们微微一笑，向学校里走去。 雨还在下，我穿了一件雨衣。雨滴打在雨衣上发出哗哗的声音。学校里的一切都隐藏在雨幕之中。 交易的场所是在学校操场的中间，我走到约定的位置。对方还没有出现。 雨衣似乎有点漏水，冰冷的雨水流进衣服里，我打了一个冷颤。 约定的时间过去了，人还没有出现。我有点紧张，不会出什么事。 就在我快失去耐心的时候，远处出现两个人影，穿着雨衣，慢慢的向我走过来。 我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两人的面容，但是雨水不停的打在我脸上，模糊了我的视线。 没办法，只有耐心的等待，等到他们走到十几米外，我才看清楚来人是周翔。而另一人并不是小乔，是乔夫人。 小乔呢？我的心一下就慌了。 周翔走到我面前，微微一笑说道：“小法医，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我才不想见到你，小乔呢？” “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乔夫人，人家会伤心的。”周翔冷笑着说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乔夫人之死 我没说话，细细的打量着乔夫人，想从她的身上找点一点蛛丝马迹，就算不能证明什么，给我一点提示也好。 在这之前，我只见过乔夫人几次，印象不是很深，也没有细细的观察。只有一个大概的直观的印象。 和一般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不同，乔夫人保养的很好，可能跟工作有关，身材并没有走样。平时的衣着打扮都很得体，有自己的品味。总之一句话，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 眼前的乔夫人头发有些凌乱，没了往日的优雅和从容。眼神有些慌乱，身上的衣服上粘有草叶和泥土。眼睛周围有很重的黑眼圈。神情略显疲惫，说明和小乔一样，这些天没有休息好。 乔夫人看着我，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小石你别着急，小乔没事。” “嘿嘿！”周翔冷笑道：“听到没有，小乔没事。把东西给我！” 我大声说道：“我要见小乔，不看到小乔我不会把东西给你的。”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这里的一切都要听我的。”周翔要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我将视线转移到周翔身上，虽然打过几次照面，但从没有认真仔细的观察过他。信息很重要，一个人的衣着和外表在一定程度上能反应出他的性格。 之前见到的周翔，是化妆后的周翔，掩藏了他的本性。眼前才是在真正的自己。 周翔的穿着很普通，放在人群里，一点都不起眼。我相信他平时都是这么穿衣服的。但是里面穿了一件黑色衬衣，在衣领上有一个小标准。是一间黑色的教堂。衬衣的材质明显比其他衣物要好，说明他很看重这件黑衬衣。 这到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一手创造黑暗圣殿的周翔。居然也崇拜黑暗圣殿！ “在对我进行侧写么？”周翔说道：“你们法医中真是藏龙卧虎，出了不少厉害人物。”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看来您闲着的时候没少关心我们警察的发展。” “当然，不学习怎么能跟得上你们的步伐，落后一步，可能就会问出题。一点小问题都可能会导致丢掉小命。”周翔似乎并着急。完全是和我聊天的感觉。 “你都一把年纪了，到底想要干什么？”周翔的冷静反而让我有些急躁，看不到小乔，我心里不安。 “这还要问么，你拿了我们的东西，我只想要回来而已。给我吧？”周翔向我伸出手。 我把金属体握在手中，说道：“东西你看到了，放人吧。” “喂，不用我再提醒你一次吧。这里我说了算。” “我要见小乔，看不到她，我不会把东西给你的。” “你确定么？”周翔的手中拿着一把枪，指着乔夫人的脑袋说道：“只要我一扣扳机，她的脑袋就碎了。你见过子弹打碎脑袋么？我见过，红的白的满地都是，脑袋的一边会像烂皮球，软趴趴的！” “你……你不会开枪的！”我有些犹豫，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 “嘿嘿！”周翔嘴角一弯，发出邪恶的笑声。笑够了才问我：“你凭什么知道我不敢，就因为知道了所谓的名单？” 我很惊讶，“这你也知道？” “淡定，别那么激动，警察里面没有内鬼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推理。杜凡把东西藏在自己身体里，这一招让我有些意外，我没想到。但是口口相传的所谓名单，或许只是一个假象呢！” 我不得不承认，是有这种可能呢，我的内心有些动摇。 周翔继续说道：“你和我女儿是情侣吧，如果她知道因为你，害死了她的养母，你觉得她会怎么想？你们两个还会在一起么？” “你……你女儿……”我的反应慢了半拍。 “小乔是我女儿，你应该知道的呀。话说你这个家伙，泡我两个女儿，你是要作死吗？”周翔音调一变，冷冰冰的带着一股杀气。 “我……我……”我阵脚大乱，谈判这样的事，本来就不是我所擅长的。站在恶名原样的周翔面前，我还能保持淡定，这已经很不错了。是这半年锻炼的结果，要是换做是一年前，我可能吓尿了。 周翔描述的后果让我心慌，不管乔夫人和黑暗圣殿有没有关系，乔夫人因为我出事，我都没脸再去见小乔。小乔也承受不了连环打击。 “还是太嫩了，我看这样的事你也做不了主，还是问问波哥吧，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我们的对话他也都听到了吧。” 我一点都不惊讶，警方的手段周翔一清二楚，这些年他还是做了不少的功课。 铃…… 手机响了，接起来就波哥就说了一句话，东西给他。 没看到小乔，我心有不甘，可还是把金属体交给周翔。 “嘿嘿……这就对了！”周翔拿到金属体，就收起枪，有点嚣张的对我说道：“可以告诉你，这里面并不是黑暗圣殿的名单，是……” 嘭！ 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我第一反应就是枪声。 周翔对枪声也很敏感，听到枪声的瞬间他就低下了头。 我以为开枪的是我们的人，有点鲁莽，但这是很好的一个的机会。击毙匪首，剩下的人就是一团散沙。 “居然向我开枪！”周翔拿着手枪对准了我。 我发现周翔毫发无损，但是我闻到了血腥味。 扭头一看，乔夫人的脑袋上眉心之间多了一个血洞。子弹从眉心射入，从后脑钻出，打开一个苹果大小的血洞。 乔夫人一脸的惊讶，她不相信自己会中枪，脸上还有些不甘，一头栽倒在地，眼睛已经没了神采。 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中枪的是乔夫人？还能说是狙击手射偏了？这根本不可能！ “靠！”周翔大骂一声，转身就跑。 嘭！ 远处又开一枪，跑动中的周翔身形摇晃一下，摔倒在地。 我的手机又响了，拿出来刚接听就听到波哥的怒吼声。 “什么情况？怎么有枪声？” “乔……乔夫人死了，周翔大概也死了！” “混蛋！”波哥破口大骂。 “开枪的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翔一翻身，又站了起来。 这家伙没死！ “我去追周翔了，开枪的人在我身后六点的位置。”我说完就大步追上去。就算抓不到周翔，也要把他手中的东西抢回来。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马上就到！”波哥吼道。 “没时间了！”我看到周翔已经跑到建筑区，再不追上去，可能就被他跑了，我挂了电话。 开枪的人肯定不是我们的人！ 奔跑中我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黑色人影从地上站起来，很快消失在雨幕当中。 周翔跑的很快，我眼睁睁的看着他钻进一栋废弃的房子里。 小乔说不定就在里面，我追了上去。 进去之前，脑子还是木木的，我一度怀疑乔夫人可能是zero乔，怎么就死了呢？开枪的是谁？ 稍一分神，已经跑到了建筑门口，里面更加的阴暗。刚进去还能听到周翔的脚步声，接着很快就消失了。 我大致的判断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长时间荒废的建筑，尘土很多，人跑下会留下痕迹。但是这栋建筑被清理过，里里外外都很干净。 在门口的台阶上，我看到血迹，刚才那一枪，周翔还是受伤了。 脚步声消失后，整栋建筑都很安静。我走到楼梯口，看到还没凝固的血迹，周翔往楼上去了。 我看到窗户上有碎玻璃，拿下最尖利的一块，用地上的破塑料袋一缠，就成了一把简单的匕首，攥在手里，稍稍安定一些。 踩着台阶，我慢慢的往上走。人受到惊吓之后，本能会往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跑。这个混蛋有可能是去找小乔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周详之死 混蛋！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小乔的。 我大步追了上去。 受伤的周翔跑不了多快，从一路上的血迹来看，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他受伤也不轻。关键是血流了很多。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阻止他伤害小乔。 法医在某些特殊的环境下，也是追踪的高手。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还有地上的脚印，我就知道离目标更近了。 废弃的这栋楼房是一栋教学楼，所以楼层并不是很高，只有四层。 在三楼的楼梯口，我看到被扔弃的血衣。 越是在关键的时候，越要冷静。掌握更多的信息，才可能扭转局势。 我把血衣展开，在肩膀的位置找到单孔。 在进入南区警局工作之前，我对枪械方面的鉴定知之甚少。但是雷正龙那货是一个枪械狂人，跟他泡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对枪械了解不少。 子弹在射中衣服等纤维时，产生的单孔会比子弹的直径大一些。我用手指头试了一下，推测出子弹的口径大概在8mm左右。 答案很明显了，79式狙击步枪，这种枪械是前苏联德拉贡诺夫半自动狙击步枪仿制品，主要杀伤中、远距离上的单个重要目标，射击精度好，有效射程远，重量轻，机动可靠。 能弄到这种枪械的人可不多，不过这个时候，我没有时间考虑枪手是谁。 我大步的走向四楼，先救人再说。 四楼大概是用做实验室，或者是仓库一类的地方，走廊上的窗户都很小，本来光线就不好，楼道里更是黑漆漆的。 周翔的声音消失了，我知道他就躲在这层，小乔也被关在这里。 呜呜呜…… 从房间的某一个角落里传来了哭声，我瞬间就听出来是小乔的哭声。 冷静，必须要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走进楼道里，准备要行动。 哗！ 从楼下传来的声响吓了我一跳，我从楼梯向下看，没有人，似乎是风太大了。 我继续向前走，屏住呼吸，走的很慢。 因为太紧张了，手握得很用力，玻璃割破了我的手，我都没有发现。 “小法医！是你来了吧！”从楼道里传来周翔的声音。 被发现了么？不可能！周翔是在唬我。 我站在原地没敢动，就连呼吸都放到最慢。 “不要再藏了，我知道是你！”周翔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进来吧，看看我精心为你准备了什么，哈哈哈……” 整栋楼里都能听到周翔的笑声，这个家伙肯定是疯了。 我没有时间犹豫，小乔在等我。 “我来了！”把玻璃藏到身后，我大步向周翔所在的房间走去。故意发出很响的脚步，希望后来进来波哥等人听到。 “好戏上演了，我最喜欢这一幕。”周翔大声叫道。 走到房间门口，瞬间我就呆住了。 房间并不是很大，周翔站在中间，在他的左右两边吊着两个女人。两个我最熟悉的女人。 小乔和周小瞳！ “混蛋！疯子！她们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们。”我愤怒的咆哮道。 “哈哈哈……”我叫的声音越大，周翔笑的越是疯狂。 我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刚往前迈了一步，周翔就举起手枪，左边瞄了一下，又移动到另一边。 疯子！ 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词来形容周翔了。 “人性就是如此的可憎！”周翔疯狂的咆哮道：“黑暗才是人类的本性。只有自私自利的人才可以活下去。人习惯了用伪善来伪装自己，内心永远是黑暗的。只要可以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干的出来。什么亲情什么爱情，都是狗屁！” 周翔这么说也无可厚非，人类作为地球唯一的智慧物种，不是单纯用善良和邪恶就可以形容的。 我承认，人类是有黑暗的一面。就像是地球有白天和黑夜一样。少了其中任何一个，地球上的生物都没有办法存活下去。但是这并不能成为罪犯作恶的理由。 这个时候的周翔根本就听不进解释，他本来就快要疯了，正常人怎么会躲在精神病院这样的地方。black2的背叛又给了他一次重创。还有刚才的那一枪，也很关键。甚至是乔夫人的死，也让他大感意外。 所有的这一些加在一起，我相信周翔疯了。 “喂，我和你说话呢！”周翔冲我吼道。 “不好意思，走神了！” “你……”周翔咬牙切齿的举起手枪。对我吼道：“下面我就证明给你看，人性到底有多黑暗！” “你要干什么？”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周翔举起手枪，瞄准周小瞳的脑袋说道：“只要我扣动扳机，她美丽的脸蛋就会被枪中射出的子弹打的粉碎。” “禽兽，你疯了，她是你女儿！”我吼道。 “正因为他是我女儿，死亡才更加震摄人心，更能证明人性的黑暗和丑陋！”周翔调转枪口，瞄准了小乔。“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从这两人中选出一个，我将打碎另一个的脑袋。至于我打的是你选择的，还是你放弃的，那是我的权利。而你可以和活下来的人结婚，生活在一起。” “疯子，我不会选的！”我恨的咬牙切齿，脸上血管暴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恶棍。 “你一定会选的！”周翔笑着说道：“我只给你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选，我将打碎她们两个人的脑袋。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上杀死你的，我要你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 “你……”我说不出话来，外面的楼道很安静，就算波哥和雷正龙已经跑楼底，等他们跑上来，也晚了。 周翔还在笑，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脸上还带着血迹，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开枪杀害自己的女儿，我相信他能干的出来。 我的视线快速的扫过小乔和周小瞳。小乔再哭，哭的很伤心，她的身后就是窗户，她可能是看到乔夫人遇害的一幕，所以她才哭的如此伤心，让我有种心碎的感觉。 另一边的周小瞳只是看着我，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我还从没见过她的眼神如此的温柔。如果在大学的时候，她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一眼，我会乐的疯掉。 “已经开始计时了哦！”周翔也微笑的看着我。 我是不会做出选择的，我注意到周翔和我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他的身后是一扇破烂的窗户。手枪的杀伤力有限，除非击中要害，不然是不会一枪毙命的。 如果我猛冲过去，就算是周翔开枪，我也能把他从破窗撞出去，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28、29、30！我要开枪喽，记住，是你害死他们两个的！”周翔真的要扣动扳机。 “等等！我选！我选！”为了让周翔放松警惕，我假意做出选择。 “哈哈哈……这就对了，你选谁？” “我选你奶奶个腿！”我看准时机，用尽全力向前冲过去。 嘭！嘭！嘭！ 就在我动手的同时，我听到了枪声。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是凝固了，我从周翔的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接着他调转枪口，对我开枪了。 我看到从枪口喷出的火舌，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就在我开枪的同时，我身后的也传来枪声，有子弹从身边飞过。 难道是雷正龙？我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就看到周翔的身上爆出几团血花。一枪正中额头，两枪打在胸口心脏的位置，相当精准的枪法。 我跑的太快了，想要收力来不及了，撞在周翔身上，周翔又撞到窗户，整个人飞了出去。 随后我就听到噗的一声，很像是西瓜裂开的声音，只不过是声音更大一些。 我长处一口气，这是我都没想到的结局。 “谢了！”我一转身，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牛仔裤，连帽衫，脸上还戴了一条有骷髅头像的围巾。背后背着一把79式狙击步枪。 “你是谁？”我刚问完，就被一枪托砸在脑袋上。 第二百九十五章蒙面人消失了 这一下打的很疼，我一阵眩晕，差点就要摔倒。身体一个踉跄，又站稳了。 多亏这段时间锻炼，我的身手提高不少。我一抬手，向蒙面人抓去。 我清楚自己的斤两，打倒蒙面人，对我来说根本不可能的，只要能把蒙面人的面巾抓下，露出他的本来面目，我就算是成功了。 蒙面人一侧身就躲过了我的攻击，手中的枪瞄准了我。 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是女人！ 蒙面人没说话，但是她的动作我明白，再不老实就会对我开枪。 “你是小花？”我试探着问道。 蒙面人没说话。 “你这是默认了吗？”我继续追问。 嘭！ 蒙面人对着我开枪了，子弹从我的耳边飞过，打在墙壁上。 小乔叫道：“不要！” 我吓出一身冷汗，子弹只要偏上一厘米，就会打中我的脑袋。 有一点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蒙面人肯定不是小花，她肯定不会开枪打我。 趁着我一分神，蒙面人一个侧步到我身边，又扬起手枪，砸在我的脑袋上。 这一下打的比上次重多了，我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 在昏迷前，我听到小乔和周小瞳都在呼唤我的名字。还听到楼下传来杂乱脚步声，雷正龙和波哥来了。 我只昏迷了很短的时间，大概也就一两分钟。 短暂的昏迷后，一阵哭泣声把我唤醒。 小乔和周小瞳抱着我，小乔在哭泣，周小瞳轻柔我受伤的脑袋。 我一醒来，一翻身就坐起来，蒙面人不见了。 “金属体呢？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么大一个金属体？”我用手比划了一下。 “没有！”周小瞳叹口气，松开了我。 小乔不说话，只是哭。 楼道里想杂乱脚步声，雷正龙冲到门口，看到我长出一口气。“你小子没事？” “脑袋被砸了两下。” “小乔也没事？”雷正龙文问道。 小乔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雷正龙想周小瞳点头示意，之后才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 “你没遇到么？有一个蒙面人开枪打死了周翔，然后打晕了我，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蒙面人？”雷正龙问道。 “可能是个女人，我闻到香水的味道。她的身上有一把手枪和一杆79式狙击步枪。”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她。”雷正龙带着几个人追了出去。 周小瞳扶着我，我站了起来，脑子有点晕。 我摇摇晃晃走到窗口，向下一看，周翔倒在血泊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周翔算得上是一代枭雄，受到刺激打击后，一手创造邪恶的黑暗圣殿。最终还是死了。只是没有死在警察手中，稍有遗憾。 小乔还在痛哭中，几乎瘫软在地上，如果她可以动，一定会跑去乔夫人的身边，那样对她的刺激更大。 我一边轻拍着小乔的后背，一边问周小瞳，“在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周小瞳说道：“蒙面人放开我们，然后就跑了。” 我叹口气，金属物一定是落入蒙面人的手中。 周翔的死，代表着黑暗圣殿结束了，但是蒙面人的出现，又让我觉得出现了新的变数。 在房间里等了十几分钟，雷正龙又回来了。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没有找到蒙面人。 周小瞳和扶着小乔，雷正龙扶着我，我们慢慢的走出去。 雨还在下，没有任何要停下的迹象。我的心情更加沉重。 我们故意的绕远路，就是不想让小乔看到乔夫人的遗体。 “妈……妈……”小乔知道我们的企图，向着广场的方向大声叫着。 不让小乔去看乔夫人的最后一面，有点残忍。但是让她看到乔夫人的惨状，对小乔的打击更大。 我一咬牙做出决定，将小乔关在车里。如果她要恨，就恨我好了。 小乔哭着哭着晕了过去，我检查了一下，只是伤心过度，精神又受到巨大刺激。休息一会儿对她也好。 处理好小乔，剩下我和周小瞳，气氛稍稍有点尴尬。毕竟有很多年，我们没有这样相处了。 沉默了一小会儿，我开口说道：“一切都结束了，我真想不到你是卧底！”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周小瞳说道：“如果再不结束，我就要疯了。” “周翔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周翔毕竟是两人的父亲。小乔当时年纪小，对周翔不会有多少记忆。但是周小瞳不同，她的年纪已经懂事了。不管怎么样，周翔也是她的父亲，给予她生命，还给她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不要跟我说他！”周小瞳大声喊道：“你要记住，他和我没什么关系。” “好吧！我记住了。”我赶快转移话题，对周小瞳说道：“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周小瞳想都没想说道：“当然是继续读书，完成学业，我要做一名法医。我会超越你！” 有目标就是好事，我真心希望周小瞳可以忘记在黑暗圣殿中的日子，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彻底的消除黑暗圣殿对她的不良影响。 人在黑暗中待的久了，就会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雷正龙搜索没有结果，无精打采的向我走过来。 “什么情况？”我问道。 “蒙面人跑了，我们只找到弹壳，还有之前的藏身处。从痕迹上看，他躲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你的意思是说……” “职业狙击手！想不到会出现这么厉害的角色。几乎没留下线索。”雷正龙说道。 “那波哥怎么样了？”我比较关心波哥的情况，出了这么大事，对波哥的打击一定很大。 “我就是找你来劝劝波哥的，他站在乔夫人的尸体半个小时了，一动不动，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这个……”我扭头看着车里的小乔。 “放心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她的。”周小瞳说道：“毕竟她也是我的妹妹。” 周小瞳办事我放心，我和雷正龙大步走到波哥身边。 波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乔夫人的尸体，我们怀疑乔夫人和黑暗圣殿有关系，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可现在乔夫人死了！ 我和雷正龙只好把波哥拖走，不能再让他看下去。 乔夫人和周翔的尸体一起运回南区警局，由小夕进行尸检。 几日之后，雷正龙接受了督察和上级的询问，洗脱了嫌疑，但是也受到上级的警告。 在处理周翔的问题上，波哥又背了一个黑锅，乔夫人的死是一个不小的意外。不过波哥已经退休了。他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 瓦解黑暗圣殿也没能让南区警局扬眉吐气，上级很低调的进行处理。 杜凡在医院修养一段时间，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就离开医院，我们谁也联系不上她。 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就是黑暗圣殿消失了。不仅南区警局的辖区内再也没有出现过恶性凶杀案，全市凶杀案都有所降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周小瞳还真像她说的那样，重新回到法医学校，继续完成她的学业。 让我揪心的就是小乔，她的精神接连受伤重创，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恢复过来。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希望她可以早点好起来。 小夕的成长很快，已经可以独挡一面，我也给她锻炼的机会。 雷正龙一直在追逐蒙面人，可这个人就像是幽灵，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然他的心里也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小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有点太乐观了，没过多久南区警局的辖区里又发生一起恶性凶杀案，手段相当残忍，让我联想到黑暗圣殿。 我没想到真的和黑暗圣殿有关系，只不过是另一种关系。 第二百九十六章焚尸杀手 春天来了！ 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我个人是很喜欢春天的，天气不会很冷，也不会很热。万物复苏，大地回春，树木、青草都会发出新芽，到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春日的阳光也不会很烈，散步最是舒服，春风像婴儿的嫩手抚过脸庞，很是惬意！ 我的心情也不错，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节，小乔的脸上终于出现笑容。但是有时候我看她的背影，还会觉得有些寂寞。 市局的大boss给了小乔一个月的假期，但是她只休息一个星期就上班了。我劝也没用，她固执的认为繁忙的工作会让她暂时的忘记伤痛。 这段时间是我到南区警局后最轻松日子，没有案子，没有现场，也没有尸体。小夕已经开始抱怨了！ 我正好可以用这段时间照顾小乔。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小乔也原谅了我没让她见乔夫人最后一面。 和黑暗圣殿有关的卷宗都被市局带走了，这个词就要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 雷正龙最近也不忙，他在寻找小花的下落，但是没有结果。这让他很苦恼。 今天天气不错，我早早起床，在家里亲手准备好早餐，装进保温盒里，带给小乔。 早在一个星期前，小乔就给了我她的家门钥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希望我搬来和她一起住。我一直在考虑，还没有做出决定。 开门前我先用耳朵听一下，房间里很安静，小乔应该还在睡觉。 我轻轻的打开房门，把食物摆在餐桌上，然后走进卧室。 小乔穿着一件很宽松的大背心当作睡衣，大概因为天气热了，被子被踢到一边。小半个香肩露在外面，我还看到了事业线。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有诱人了，我赶快走过去，给小乔盖好杯被子，然后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小乔醒了，揉着眼睛说道：“你来了？” “快点起来吧！我给你准备的早餐就要凉了！” 小乔坐起来，看到桌子上的早餐，在我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微笑着说道：“你真好！” “去刷牙吧！”我走出卧室，随手关了房门，小乔要换衣服，我可没有偷窥的嗜好。 在等待的时间，我随手打开收音机，正在播放一条新闻。 “昨晚我市发生一起火灾，一处民居失火造成两人死亡，起火原因正在调查中，消防部门提醒广大市民，春天是火灾多发季节，最近天气干燥，请大家提高防范意识……” 新闻还没说完，小乔就打开房门一蹦一跳的跑出来。 她刚洗刷完毕，身上还有一股清香。但是她只穿了一件衬衣，跑动中动作稍大一点，我就看到粉色……粉色的…… 稍微一愣神，小乔就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大吃起来。 “小石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好吃！” “那个……你能多穿一点么？”我将脸扭到一边。 “这还不多么？”小乔故意问道。 “你至少应该穿条裤子吧！” “原来你说道是这个啊！”小乔坏笑着说道：“不好看么？早晚都是要嫁给小石的，我不介意。” “呃……”我一下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乔走过来，直接坐在我大腿上说道：“小石，我们结婚吧！我要嫁给你！” 我顿时就心猿意马，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小乔盯着我，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据经验丰富的雷正龙说，女人动情时，就是这样的。 我很怀疑雷正龙拿来的经验。要说经验的话，我更丰富才对。 小乔闭上眼睛，嘴唇慢慢的靠过来。 我也闭上眼睛，就在嘴唇要碰到一起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铃…… 我和小乔都被铃声吓了一跳，小乔的脸都快要你管红到脖子，捂着脸跑回卧室了。 拿出手机一看，是雷正龙打来的，我立刻就想要骂人，这家伙可不止一次坏了我的好事。 我很不想接这个电话，可这个时间打来，多半是公事。 就在我准备接电话的时候，卧室里小乔的手机也响了，不用说了，肯定是公事。 我刚接起电话，就听雷正龙喊道：“你在什么地方呢？” “小乔家呢，出事了？” “哦！小乔家呢！”雷正龙调侃道：“昨晚没回家吧，这么早没打扰吧，腰还好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话要让小乔听到，雷正龙肯定又要吃苦头了。 “说正事吧，出了一件恶性凶杀案，小夕那丫头一个人肯定搞不定，需要你出手了！” 恶性凶杀案，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一听到这个词就代表我有很长时间不能休息了。 “具体什么情况，说一下！我好在心里有个准备。”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往嘴里塞了点面包。 “昨晚有一间民居着火，消防队扑灭了大火，发现两具死尸，还有其他一些东西，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自己去现场看吧。工具箱我都给你带来了。” “你在哪？” “我已经到你楼下了！”雷正龙挂了电话。 小乔换上警服，从卧室里出来，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快点走吧！加油！小石，我看好你哦！”小乔给我加油鼓劲。 我和小乔一起下楼，送我上了雷正龙的警车。现在的小乔已经不会嚷着要去现场了。回到警局，他还有很多的文件档案要处理。 “雷正龙，看我怎么收拾你！”小乔发出威胁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来恢复的还不错！”雷正龙看着小乔的背影说道。 “我没你那么乐观，越是看不出来，问题可能会越严重。”我只能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先解决了眼前的案子吧。听现场的兄弟说，可能有点麻烦！”雷正龙调转车头，开出了小乔居住的小区。 快到上班时间，路上有点塞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现场。 我远远的看到一栋平房还在冒着青烟，这场火可不小。 消防队的人还没走，正在等我们。 我下车拿着工具箱子，和雷正龙一起走过去。 消防队长向我们介绍情况。“火大概是凌晨四点多烧起来的，我们赶到时火势已经很大了。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平常家中可燃物不多，没有助燃物的话不可能烧的这么大。等火扑灭了我就进去检查，就发现了尸体。” 我只听一个大概，心中有所准备，口供雷正龙会处理。我们已经配合的相当默契了。 “你小心一点，火刚扑灭！”雷正龙头也不回的提醒我。 我点点头表示会注意的。 走入火场，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到处都是黑色的灰烬。 我扫了一眼房间，尸体不在床上，竟然倒在房间中间的位置。 这就很奇怪了，凌晨四点，大概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要是在睡梦中被烧死，尸体应该在床上。要是已经发现火情，尸体应该在门口或者是远离火点的位置。 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出现在房间中央。这是疑点一。 我放下工具箱，带上护目镜开始观察面前的尸体。 尸体卷缩如婴儿一般，这是被火烧死共有特征。不论是烧死还是死后焚尸，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想要判断是否烧死，最简单的方法是观察口腔及气管内有烟灰炭末沉积，以及呼吸道综合症，表现为咽喉、气管及支气管粘膜充血、出血、坏死，形成灰白色、易剥离的假膜，粘膜上可见水泡。 但是我不用这些就能判断出两具尸体是死后焚尸，因为尸体在死亡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手指跟脚趾被一根根的切断，整齐的摆放在尸体的旁边。 第二百九十七章十一具尸体 手指就摆在尸体旁，没有被火烧到。俗语说十指连心，手指被门夹一下就钻心的疼，被砍的时候一定很疼！ 按照一贯经验判断，手指一定是活着的切下来的。 用手指捏起一根一看，伤口的处肌肉收缩，验证了我的判断，被害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切断手指的。 仔细观察烧焦的尸体，黑色碳化的皮肤表面有很多恐怖的伤口，都是利器割伤，这些都说明被害人在死亡前被折磨过。 再看一边的女尸，情况差不多，但是被切断的手指只剩下三根。 奇怪，另外七根手指不见了，被害人带走了吗？ 我换了一个角度，看到女被害人的嘴里鼓鼓的，似乎有什么东西。 慢慢的伸出手，掰着女死者的下巴，咔的一声，就有红色的东西滚出来掉在地上。 是手指，上面还有要牙齿的咬痕。拿着和死者的牙齿对比一下，是死者的齿痕。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女死者死亡前，在凶手的胁迫下，吃掉了自己的手指。 正常人绝对是干不出这样的事，又是一个心里扭曲的变态杀手。 我用镊子把女死者口中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拿出来，加上地面上断指，一共才八根，还少了两根。 那就只有两个可能，被凶手带走了，或者被女被害人给吞下了，需要回去做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 这肯定又是一个难搞的案子，一般的凶杀案，嫌疑人为了逃脱罪责，肢解尸体。但是这种虐杀的情况十分罕见，对于两名被害人来说，昨晚肯定是一辈子最漫长的一夜。我仿佛听到他们凄厉的惨叫声。 雷正龙问询完，走到门口，说道：“有什么发现？” “有的忙了！大案子！”我扭头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兄弟们走访了周围的邻居，被害人是一对中年夫妻，住在这里有些年头了，邻里之间的口碑不错，也没和人结过怨。这一带居民休息的都比较早，过了八点路上基本就没什么人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也没有听到可疑的动静。” “也就是说没有找到犯罪动机了？”我问道。这更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凶手具有某些连环杀手的特征。 “有这种可能，你那边有什么发现？”雷正龙也觉得头疼。 我站起来，环顾一周，房间的地面上还留有积水，上面飘着油花。我说道：“这把火放的蹊跷。” 雷正龙说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放火一般是为了毁尸灭迹，或者不想被害人被认出来。可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家里杀人，这一点就说不通了，那肯定是为了销毁痕迹。”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房间里经过火烧水冲，基本上就没什么线索了。希望尸体能给我们点提示。 “帮我把尸体搬到二号法医室吧！”我转身去拿敛尸袋。 “这种事哪需要你刘*医动手！”雷正龙把我拉回来说道：“帮我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刑警队正副队长都处于空缺状态，雷正龙正想着要再拼一把，向副队长的位置冲击一把。这就需要工作业绩，说直白点，就是破案率。 “我又不是神仙，还得靠你自己！”为了避免雷正龙失望，我得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 “快别废话，开工吧！”雷正龙拉着向别房间里走去。 我心里就没抱多少希望，这种变态杀手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筛选。从案例上看，有的凶手喜欢穿白衣服的女人，有的喜欢在雨夜独行的人。这给破案造成很大难度。 这种平房的面积都不大，房间里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圈很快就转完了。 “你能认真一点么！”雷正龙抱怨道。 “我已经很认真了。”我走到一个位置停下脚步。 在呛人的烟火味下，掩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味道。一般人可能会忽略掉，但是我不会。 “有发现了？”雷正龙看我脸色变了。 “快把这些火都弄灭了。”房子的屋顶和窗户都没了，四处透风。我不确定味道是从什么地方飘来的。 两位被害人的尸体刚被抬走，雷正龙带人去邻居家里拿来水桶和木盆，把冒烟的地方又用水浇了一遍。 剩下就看风的了，春天最不缺的就是风。春风呛人的烟味一扫而空。 我闭上眼睛，一股熟悉的臭味钻进我的鼻腔，没错，是尸臭味！除了两位被害人之外，这房间中还有尸体。 雷正龙看我的反应，急切的问道：“是不是有发现。” 我快速的环顾一周，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被烧毁了，根本就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也就是说尸体被藏在非常隐秘的位置。 “是不是有发现？”雷正龙又问一遍。 “可能不是什么好发现！”一阵柔风吹过我的脸庞，同时风也带来淡淡的尸臭味。 我一转身，看到墙壁上的裂纹，大步走到墙边，臭味更浓一些。 “把工具箱里的铲子给我。” 平时我让雷正龙拿个东西，这小子总让我请吃饭。这次我一开口，二话没说，三步并作两步就给我拿回来。 “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雷正龙的脸笑的跟朵花一样。 我很想调侃他两句，转念一想，他这么做也就是为了升职加薪，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谁都不容易。 “暂时没了！”我拿过铲子，在裂缝的周围铲了几下，露出水泥的颜色。又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用铲子铲了几下。 “咦，两种水泥的颜色不一样！”雷正龙叫道：“同一面墙，水泥的颜色居然不一样。” 这说明墙在不久前修葺过。我走到裂缝前，脸几乎就要贴在墙上，想看里面有什么。 无奈缝隙很不规则，只有一毫米宽。我自语道：“要是有根雪糕棍就好了，厚度差不多！” “我去找！”雷正龙转身就跑出小院。 两分钟后，雷正龙回来了，手里拿着根雪糕，就快吃完了。 “吃这么快也不怕一会儿脑袋疼！” “为了破案，值得！”雷正龙一口吞下剩下的雪糕，又用舌头舔了几回。 在我的鄙视眼神注视下，雷正龙把雪糕棍递给我。 我用手抓的一头捅进墙壁中，没伸多远，就碰到了什么东西。 用力戳了几下，戳不动，我将雪糕棍抽了出来，一股浓郁的尸臭扩散开来。雪糕棍子上还带着一点衣服纤维。 把雪糕棍装在证物袋中，严肃的对雷正龙说道：“这次麻烦大了，可能有案中案！找人把墙砸开吧！” “墙里有尸体？”雷正龙也闻到了尸臭味。 我点点头，还有些话没说出来，墙上的这道裂缝是新的。可能是因为火烧和水浇，再加上消防队的高压水枪造成的。而根源就是这场大火，似乎是凶手有意让我们发现的。如果没有大火，我们根本就不会检查墙壁。 雷正龙立刻就行动，从邻居家中借来锤子，带着两个壮汉，几下就将墙墙壁砸开，一具已经白骨化的骷髅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过去扫一眼，从喉咙里冒出两个字——谋杀！ 尸体喉咙位置的骨头上有清晰的划痕，是被割喉而死的。并且死者的年龄不超过二十岁，女性！ “看来要好好的查一下这个院子。”从死者身上的衣着看，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年。 “交给我吧！”雷正龙带着兄弟们把院子彻底翻了一遍，结果就是大家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一共十一具尸体，死者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有着明显的虐杀特征。 这些尸体肯定和被害的夫妻有关系，根据邻居讲述，他们住在这里有十多年了。 巧合？ 我不相信巧合，这一定是报应，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我似乎找到犯罪动机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疑云不散 雷正龙盯着地上的尸骨，再也轻松不起来。对我说道：“你说会不是内杠？” “呃……只能说有这话可能吧。”内杠一般发生在涉及经济利益的案子，像是盗窃或者是抢劫案。在各种犯罪中，连环杀手是最相对讲义气的，很少出现会把同伙给干掉情况。大概连环杀手也需要一种认同感！ 雷正龙叹口气说道：“只想破个大案，没想到步子迈得有点大，结果扯着……”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故意哼了一声打断他。周围围观的群主太多了，让他们听到太毁警察的形象了。 “我去向上级报告吧！”雷正龙拿着手机到僻静的角落打电话。南区警局的新局长还没分配下来，一些日常的管理工作都由市局负责。并且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必须要通知*oss。 现场就剩下我一人，我站在尸体旁，春天的阳光照着我，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的暖和，眼前的惨景有如地狱一般，阴森恐怖。 在我面前的这十一句尸体，有两具还穿着校服。可能是高中生，凶手专门挑选少年下手，毫无人性。 雷正龙拿着手机走回来说道：“这下乐子大了，*oss要亲自赶来。” “那就干活吧！”我对雷正龙说道：“在他们身上找找，说不定会有线索。” “我也来？” “难道等*oss来了，你想让他看到你在一边悠闲的抽烟？” 雷正龙很无奈的带上手套，和我一起在尸体上翻找起来。 这些尸体都经过处理，时间又过了很久，尸臭味淡了很多。尸体上的一些特点引起我的注意。手法太过专业了！这和之前黑暗圣殿有关的案子很相似。 等到*oss来，我和雷正龙基本上把尸体都翻过了。找到一些校徽之类的小玩意。可以帮助刑警快速的确定嫌疑人的身份。 其中最让人揪心的是孩子写给家人的一封信，信纸上血迹斑斑。孩子的父母经常吵架，所以他就离家出走。信还没有让父母看到，他已经遇害了。 我和雷正龙一起看完了信，默然不语。如果凶手就是那一对夫妻的话，我也想狠狠的收拾他们。 “你们看什么呢？”*oss来了。 “您自己看吧！”我把信递给了他。 *oss认真的把信看了一遍，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雷正龙说道：“先摸排被害人的身份，确定人际关系，找出可疑人员。目前的线索有限，只能从先从这些方面入手。” 我说道：“我会尽快完成尸检，有线索会立即报告。” *oss点点头说道：“这是我市今年第一大案，就交给你们了，给我办好了。” “没问题！”我和雷正龙一起说道。 *oss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问道：“你们说这两人是连环杀手，这事干了很多次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 我说道：“这类凶手于一般的杀人凶手不同，他们杀人动机不明，和被害人不认识。现在社会人口流动量又大，所以不容易察觉。连环杀手本身又具有一定的伪装性。” “刘法医，你说的太官方了。”*oss转过头看看着我说道：“我想听你说真话。” 我毫不留情面的说道：“是警方工作的失职，凶手有着明确的目标，我们警方竟然没有察觉。如果不是这一场大火，他们可能永远被埋于水泥中！” 雷正龙踩了我一脚，看我不停，又拉了我好几下。 *oss听了我的话，脸色难看到极点，这不怪我，是他非要让我说的。 我不说话，雷正龙不说话，*oss只是盯着我，气愤有点尴尬。 沉默了大概五分钟，*oss说道：“小石，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怨气。所以这次给你们个机会，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看着*oss走远，我说道：“这个案子就发生在我们的辖区里，不就是我们的负责的么？” 雷正龙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特案大案命案，一般都是由市局牵头组成专案组督办。这么大的案子交给我们，压力有点大。” 我拍拍雷正龙说道：“我看好你，你一定能办到的！” *oss把十一命案交给我们，结果就是南区警局倾巢出动，才把十一具尸体拉回南区警局。 小夕早就在门口等着，她已经知道案情有多严重。 我从车上下来，看着雷正龙他们把尸体一具一具的运到地下一层。 除了这么大的案子，小乔却没有出现，我还有点不太适应。 尸体都运完了，雷正龙对我说道：“这么多的尸体，你能忙的过来么？” “你给我准好食物就行，我会在最快的时间里给你验尸报告！” 雷正龙说道：“我不是在催你，作为朋友，我担心你的身体。” “放心吧，都习惯了！”我向二号法医室里走去。 到了地下一层一看，尸体就摆在走廊里。只在中间留出了一条小路。 小夕在不久前还在为没有案子查而苦恼，结果就多了这么多的尸体。 “这是什么情况？”小夕第一此间到这种大场面，刚才人多还不觉得，等到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有点害怕了。 “你要的大案子来了，好好干吧！”总共有十三具尸体，有点不太吉利。 “那这个……这个……怎么分？” “焦尸两具，我们一人一具。干尸我六具你五句。这是案中案，认真一点！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吧，时间紧迫。” 我看小夕不说话，向二号法医室走去。 “等等！”小夕叫住了我。“那个……我……” “有什么问题？” 小夕犹豫了两秒钟说道：“这几天闲着无聊，我做了一点调查。” “调查？什么调查？” 小夕小声说道：“我没事的时候把爆炸案现场收集回来的物证都进行了采样分析。” “哦，那你有发现？” 小夕点头说道：“在废墟的样本中，有很多血迹，都是属于乔局长、张副队长和市局领导的。” “这些我都知道，你说重点好么？”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小夕有点紧张的说道：“我不知道这对不对，我想既然有血迹，就一定会有尸块！但是我却没有发现乔局长的尸块。” “你是怎么调查的？尸块都已经交给家属火葬了。”我觉得有些奇怪，小夕到底是怎么调查的。 “我用了很多种方法，爆炸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大块的尸块并不多。并且乔局长的尸块很快就被家人认领了。剩下的在认领前，我都做了dna分析，属于张副队长和市局领导。” 小夕说道这里，我都没发觉有问题。只是我想到一个疑点。乔夫人第一个去认领了尸体，她是怎么认定尸块就属于乔局长的呢？ 我催促道：“直接说重点好么！” 小夕说道：“虽然乔局长的尸块没了，但是我有照片。根据三位被害人穿的的衣服碎片会粘在碎肉上。我发觉被带走的乔局长的尸块中有一部分根本就不属于他。” “那还剩下一部分呢？”我追问道。 “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我把剩下的部分做了拼接，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有七成把握……” “行了，你不用说下去了。这话也不要再对别人说了！马上开始信的工作吧。”有血液而没有尸块，那就有一个可能，乔局长说不定还活着！ 第二百九十九章又见黑色信封 我本来是不打算和小夕谈论这个问题的，就当作是什么都没听见。可是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可大可小，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小夕的下场…… 必须要和她说清楚，我转身走到小夕面前，面色严峻。 “啊，我……我又……犯错了？”小夕感觉到我的气势不太一样。 我意识到自己的有太紧张，稍微舒缓一下情绪说道：“你才参加工作，有些情况还不清楚，乔局长这事牵扯太大，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你也不要再和别人提起。” “可是……这……”小夕想要辩解，但是我没给她机会。 我抢着说道：“我知道这和你在学校学的内容不符，但是现实残酷。等到合适的机会，你可以把你的发现说出来。” “那是什么时候？”小夕追问道。 “安全的时候！开始工作吧！”我转身向二号法医室走去。 小夕未必肯听我的，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你只能通过自己的影响改变一个人。不可能让一个独立的意识完全听命于你。 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如果小夕在这个时候说出乔局长可能没死，对南区警局来说，又是一次重击。 我并不觉得意外，其实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始终就没有相信乔局长死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小夕给我提供了证据。但是这个调查的过程需要秘密的进行。我隐约的猜到乔局长和黑暗圣殿的关系不一般。 我走到二号法医室门口，打开房门，我知道小夕在身后瞪着我。她在心里怎么看我也不重要，我不在意。 门开的一瞬间，我觉得有些可笑。在刚来南区警局的时候，杜凡又是怎么看我的？ 世事无常，时时无常。 看着工作台上的女死者，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情，准备开始工作。 我打开换气扇，戴上护目镜，口罩和橡胶手套。在进行解剖前，先对体表伤进行检定。 尸体烧伤的并不是很严重，轻度烧伤，烧伤面积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 在放大镜下，我仔细观察尸体表面的伤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在死亡她经受过长时间的殴打，我能看出有拳头、木棍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我说不出的伤痕，类似是椅子腿。 用手一捏，下面的骨头断裂。如果她不死，一定会很疼，凶手下手相当狠毒。 检查了所有的伤口后，我对烧伤的位置感到有些奇怪。 我检查了消防队员的口供，根据他们的描述，发现尸体倒在烧断的横梁下，横梁并不粗。如果被害人保持侧卧的姿势，烧伤的位置以左边胳膊为主，最多到达肩膀的位置。但是我发觉死者肩膀位置烧伤很严重。头发都被烧焦了。 这引起我的注意，说明被害人的姿势可能变动过。 拿起放大镜，我在头皮中找到木炭，皮下还有出血点，说明被害人的脑袋被烧毁的横梁砸过。 也就是说，女死者之前并不是这个姿势，是烧断的衡量改变了被害人的姿势。凶手可能计算失误，没有将横梁考虑进去。 那死者究竟是什么姿势？ 人死亡后会发生尸僵，尸体逐步僵硬，达到一定时间后，又会逐渐软化，然后再次僵硬。 根据尸僵的程度，我能推算出一被害人的姿势。最后推算出被害人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双手合什，类似于忏悔的姿势。 这个姿势能说明很多的问题，凶手是知情人，他知道这对夫妻在做什么。只不过他没有报警，而决定自己出手，干掉这对杀人狂魔。 我似乎找到犯罪动机了，再加上虐杀的手段，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外面某个被害人的家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谁会注意到这对夫妻。 我看过他们的照片，慈眉善目的样子，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 把这一切记录下来，下面就要进行解剖了。 动手之前，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解剖只能提供有限的线索。并不能给破案提供多大的帮助。 我能听到手术刀划开死者的肌肤的声音，表皮已经熟了，我是在例行检查，并没有多认真。 打开死者的胸腔后，我用手术刀划开了死者的胃。 我在胃容物中看到两根手指，手指被胃酸腐蚀，露出白骨。我用镊子把两根指头找出来。放在一边的托盘里。 当我夹出第二根手指时，手指下面的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身体猛的一颤抖，差点就摔倒，慌忙用手去扶，结果手按在解剖刀上，锋利的刀子在我手上划了一个口子。 “该死！”我摘掉手套，还好伤口不是很深。简单的清理一下，我在二号法医室里走来走去，平复复杂的心情。 “不是的，肯定不是的！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不断的告诫我自己，心理学上叫这种行为是自我催眠，意识强化。 一刻钟后，我发现一点用都没有。还是需要我自己去面对。 深呼吸，重复五分钟后，我再次带上手套和装备，回到解剖台前。 用镊子把胃中黑色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夹出来，手有点颤抖，总过夹出二十块碎片。 我中止了解剖，专心对付黑色的东西。 在放大镜下，我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碎块展开，这种黑色材质的纸张，我见过很多次了。基本上我已经可以肯定是什么东西。 但是我还抱着一丝的侥幸，希望不要像我想象的那样。 我展开第一个纸团，只是是一块黑纸。上面什么都没有。 一连展开十几块，都是一样的。我的心情稍稍轻松一点。 当打开倒数第三块碎片时，一个熟悉的图案跃入我眼帘，我手一抖，差点就把镊子给扔了出去。 碎片上的图案并不完整，是半个在黑暗中的教堂，黑暗圣殿的标志！ 又出现了！黑暗圣殿又出现了！ 我以为再也不会看到这个标志，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出现了。 一星期前，雷正龙根据杜凡提供的名单，抓到了十名黑暗圣殿的骨干。罪名已经落实。 为此还找来波哥，我们庆祝了一番。可现在看来，我们高兴的有点早了。 黑暗圣殿依旧存在！ 我重新回到解剖台前，把被害人的胃清理一空，可是再也没有找到碎片。 这是黑色信封的一半，另一半可能在另一名被害人手中。 我冲出二号法医室，几步跑到一号法医室门口，用力敲门。 “谁啊？”一号法医室里传出小夕惊恐的叫声。 “我，刘小石！” “你要吓死我啊！”小夕走到门口，愤怒的打开房门。 “你开始解剖了吗？”我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检查胃了吗？” “还没有，我刚打开胸腔！”女性法医检查的仔细，所以速度稍微慢一点。 我挤进一号法医室，拿起桌子上的解剖刀，划开男性被害人的胃。 这名死者死前吃过东西，味道有些难闻。我拽过放大镜，果然找到黑色的纸团，然后用镊子一个一个的夹出来。 “喂！这是我的活儿！”小夕很不满的抗议道。 “我知道，事情紧急！”我用镊子把纸团一个个展开，是黑色信封的另一半。可是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 我自语道：“只有信封，没有信？信呢？” “什么信啊？”小夕好奇的问我。 “啊，没事了，你继续吧！”我跑出一号法医室。 听到楼梯有脚步声，我探头一看，是雷正龙。 “*医，检查完了吧，可以去吃饭了吧。” “你还有心情吃饭！”我说道：“听了我的发现后，你要是还有心情吃饭，我服你！” 第三百章狂欢 “等等！你先别说！”雷正龙阻止我，没让我说下去。 我有点意外，这可和他急切的性格不相符，以前都是催着我说案情，现在竟然阻止我说下去。 “你肚子不饿吗？”雷正龙问道。 我瞬间就明白，到了吃饭的时间，他怕我说出来真的影响他吃饭的胃口。我说道：“都这个时候，吃泡面吧。” 雷正龙一把拉住我说道：“不是我找你，是小乔找你，叫你去吃饭。” “啊，小乔？她自己怎么不下来？”我都没意识到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雷正龙用手指着地上的尸骨说道：“满地都是，这让她怎么下来！她一看到尸体就会受刺激。” “那等我一下！”我的白色工作服上都是血，这也不能让小乔看到。我回去换了衣服，又检查了一遍，确定身上没有血迹之类的东西。 等我收拾出来雷正龙正在走廊上看尸骨。 “你怎么还不走？想当电灯泡？” “很不幸，小乔也叫我了！”雷正龙小声的问道：“你和小乔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有点惊讶。 “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你们不对劲，特别是小乔！以前多开朗的一个人，现在都不怎么说话了。” “我们挺好的，小乔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恢复是需要时间的！” 雷正龙点头说道：“也对！换做谁都顶不住。” 我们上到大厅，小乔在等我们，她特意换了便服。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小乔的装束让我有点不安。 “你自己不知道么？这事居然也问我！” “你快帮我想想！有了案子，我脑子有点糊涂！”我真的急了，在恋爱中错过重大日子，后果相当严重。 “应该……应该……没有吧！”雷正龙也不确定。 听到我们的说话声，小乔转过身来，笑着对我们说道：“怎么这么慢！你们也化妆吗？” “没有，我在……”我正想着该怎么渡过眼前这一关。 “你的手怎么了？”小乔看到我受伤的伤口。 “刚才解剖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小乔解开我手上的创可贴，要帮我重新处理伤口。小乔对伤口的反应比我还大。 “你们这是在花式秀恩爱！我压力很大！”雷正龙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又浪费了一刻钟，小乔帮重新处理好伤口。等我们从外面吃饭回来，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你们加油！”小乔独自回到楼上办公室。 现在到了谈案子的时间了。 “跟我去二号法医室，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雷正龙捂着脑袋说道：“我一点都不想去，能拒绝么？” “你说呢？”我反问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我问道：“对于这一对夫妻，有什么结果？” “他们是外地人，十几年前搬到本市居住，没有固定工作。夫妻两都以打零工为生，生活过的很艰辛。我在调查他们银行户头发现，有一大笔钱，来历不明。”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是从外地搬来的，时间是十几年前。 “你能不能给我先透个底给我，到底发现了什么了？”雷正龙问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我们走到地下一层，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我打了一个冷颤。 我不清楚是不是心理作用，一个地方尸体多了，温度就会有所下降。我找不到理论支持，只能归咎于心理作用。 “这些尸体调查的怎么样了？”我问道。 “有一些有结果，有一些还在调查中。你肯定猜不到，每年有多少青少年失踪！” “我知道！”我回过头来说道：“我国目前每年大概有六十万人失踪，占到总人口数的0.5%。去年我市各级治安部门共受理登记失踪人员9627人次，青少年和儿童占了其中五分之一。这还只是一年的！” 雷正龙不说划，停下来盯着我。 “怎么了？” “你吓到我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些来了？” “无聊的时候看看！”我不是敷衍，真的是在几天前，我闲着没事，在内部系统看到的。第一眼看到这些数据我很惊讶，印象太深刻就记下来了。 雷正龙看我一眼问道：“这冷飕飕的，让我看看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你自己看吧！”我把装着碎纸片的托盘递给雷正龙。 “这是……”雷正龙的眼睛就快要瞪出来了。 “没错，和你想的一样。我本来是找被吞下的手指，无意中发现的。大概是吞下手指前被迫吞下的。” “这里只有一半。”雷正龙注意到了细节。 “另一半在一号法医室，我相信经过拼凑，会弄出一个完整的黑色信封。” “还真是麻烦！”雷正龙坐在椅子上，抱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五六分钟，他才开口问道：“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我说道：“我有一个特别大胆的推测，就不知道你能接受不。” “你说说看！” “我们的两位被害人，是黑暗圣殿的杀手，是名单上的漏网之鱼。而杀害他的人，肯定是知道他们罪行的人。所以采用虐杀的手法，死后还用把他们摆成忏悔的姿势。像是在为他的罪行忏悔。” 雷正龙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凶手的动机是为了报复？” “不是！”我说道：“如果嫌疑人是为了报复。在杀死两位死者后，应该会把墙中的尸体取出来。而不是转身就走了。” 雷正龙脑洞大开，说道：“会不会这种可能，有这么一位凶手，专门杀那些犯罪的人，这两名被害人被他发现，然后就杀了他们。” “你这是电影才有里的情节！”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怀疑是内杠！” “内杠？什么意思？” “我怀疑凶手也是黑暗圣殿的人！” “你有依据么？” “当然！你听我推论！”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暂且称呼这对夫妇为十一尸杀手。从被害人就能看出，作案时间跨度相当大。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怎么会突然暴露了呢？” “有道理！你继续说。”雷正龙点点头说道。 “之前我还没往这方面想，黑色信封的出现证明案子和黑暗圣殿是有关系的。而十一命杀手是不在名单上的，那也可能有其他的杀手，也不在名单上。我们的抓捕行动惊动了他们，为了自保，必须把知情人干掉！” 雷正龙问道：“那你刚才说的尸体姿势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说的是像是忏悔，也许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我解释道。 “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很快我们会见到别杀手的尸体。我市所有潜藏的连环杀手、杀人狂要进行一场盛大的狂欢？” 我点点头。 雷正龙无奈的说道：“你说的比较扯，更扯的是我开始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也不希望我说的是真的。凶手之间的残杀我不介意。但是加重我的工作量就不对了。” 雷正龙调侃道：“你这样不好，凶手也是人！” “好了，要说我的我都说完了，你忙去吧。” 雷正龙正要走，楼上传来嘈杂的声音，有脚步声，还有女人的哭泣声，楼上肯定是有麻烦了。 “看来是被害人的家人找来了，我上去处理一下。” 我看着雷正龙的背影，就在他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我说道：“乔局长可能还活着！” 雷正龙停下脚步，没有转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第三百零一章愤怒 知道就好，有些话不用说透，特别对象是雷正龙这样的聪明人，他知道下面会怎么做。 “那你忙去吧，我也要干活了！”我目送着雷正龙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台阶处。 我早就注意到一个情况，从没有说出来。 在我们对付黑暗圣殿的同时，黑暗圣殿一点一点的改变着我们。我们身上都沾染了黑暗，如果没有黑暗圣殿，我们肯定是另一个状态。 我是这样，雷正龙是这样，杜凡和小乔亦是如此。 并且这种总影响多半不是好事。我希望现在还不晚，我们陷的并不深。 雷正龙离开没多久，一号法医室的门打开，小夕走出来，她完成了男尸的检验。 “能给我看看你的尸检报告么？” 小夕转身回到法医室，拿出报告。“看吧，都在这呢！” 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结论和我差不多，她也查出尸体被移动过，但是没有提到尸体被摆的姿势。在经验上还是有所欠缺。 “你的验尸报告呢？我也要看！”小夕注意到我的表情，气呼呼的说道。 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每次见到我都是快要爆炸的样子。 小夕自己走进二号法医室，拿着我的验尸报告。认真的阅读一遍。 “有什么问题么？”小我看夕的脸色不太好。她看到了我对忏悔者姿势的描述。 “没有！挺好的！”小夕放下验尸报告，看到了托盘里的手指和黑色纸片问道：“为什么这根手指头都露出白骨了，而这些黑纸变化并不大？” “黑色制片和手指头被吞下后不久，被害人就遇害了。你仔细看手指上的痕迹就能发现，不是被腐蚀的，而是牙齿啃的。” “呃……好吧！”小夕跑出二号法医室。 我喝了一大杯热水，准备开始工作，被害夫妻的尸检完成了，外面还有十一具尸体在等着我。 在房间里转一圈，我找个口罩带在脸上。外面的尸体是干尸，我不想一些来历不明的粉尘钻进我的鼻子，进入我的呼吸道，最后落进我的肺里。 走出二号法医室，从门口第一具尸体进行检查。 慢慢的拉开敛尸袋，拉链发出咔咔的声音。白骨一点一点的露出来。 读大学的时候，有一名教授，因为看的尸体多了，练出一门绝活，只要看着骷髅，就能描述出大概的长相，误差不大。听说还有外地的考古专家来找过他。 我没老教授的本事，我大体的扫了一眼尸体，只得出有限的信息。 14-16岁，女性，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身上穿着一件老式的校服，推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五年前。 我慢慢的解开死者的衣服，露出里面的衣物。 “混蛋！”我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女孩衣服凌乱，死前受到凌辱。从干枯皮肤上留下的痕迹，还有断裂的骨头来看，是被虐杀而亡。 我的情绪刚刚稳定一点，正在对第二具尸体进行检查。在另一边的小夕发出一声怒骂：“王八蛋！畜牲！” 小夕平时是一个很冷静的女孩，能让她爆出口的事可不多。 “发现什么了？”我问道。 小夕没说话，愤怒的握紧拳头，对着墙壁狠狠的来了一拳。 我有点好奇，走过去一看，干尸的腹部隆起，看着像是有身孕的样子。 这具女尸同样是很年轻，我很快就想出是怎么回事了！ “手没事吧？”我问道。 小夕没理我，斜眼看着天花板，还在生气。 “做法医的要冷静！我相信上学的时候你老师交过你。不过我不打算劝你。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都很难。”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小夕说道：“我就现在觉得被害人该死，凶手杀的好。这样的畜牲一颗子弹就干掉太便宜他了。应该像古时候凌迟处死。” “发泄一下就好了，这话不能对别人说！”我拍拍小夕的肩膀说道：“如果你不行的话，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怎么就不能说了！法医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感情，法医不是机器。我做不到在工作中不带入感情。” “我知道，我也做不到。所以这具尸体交给我吧！” 小夕看着我咬牙说道：“不，我要自己来。总是要面对的，不能什么事都靠你！” 这个固执的小姑娘有点意思。 小夕从干尸肚子里的婴儿身上取样，进行dna测试，然后与难死者的dna进行对比。 结果和我预想的一样，男死者是婴儿的父亲。五个月以上的身孕，已经明显的可以看出来了。明知道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杀死了女孩。男死者已经不足以用人渣来形容了。 十一具尸体，让我们经历十一次考验。我每完成一具尸体的检验，都有把男死者再杀死一次的冲动，如果可以的话。 尸体刚完成一半，上面的声音更加吵闹，雷正龙急匆匆的跑下来。看了一眼叫道：“你们怎么把尸体弄成这样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要验尸！”小夕说道。 我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些死者的家属来了，吵着嚷着要看尸体，上面已经同意了。” 我无语了，那个脑残的领导做出的决定，死者的家属看到这些枯骨肯定会精神崩溃。会对我们的尸检造成困难。 “我和小夕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十分钟，小乔拖不了多久了。”雷正龙说道。 “小乔在上面？” “当然！”雷正龙说道：“要不是她在上面挡着，早就冲下来了。” 我对小夕说道：“那就收拾一下吧。照顾一个死者家属的情绪。” “这不是添乱么！”小夕气愤的说道。 我刚要收拾一具尸体，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母亲冲破阻碍，跑了下来，看到我们正在收拾的尸体，情绪瞬间崩溃。 她冲上来死死的拉住小夕说道：“我的女儿已经死了，死的这么惨，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你说！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理解！”我想要把他们拉开，但是她攥着太紧。根本就拉不开。 楼上这么一乱，有五六个家属冲了上来。有一个看了一眼就昏了过去。还有一个哭的站不起来。 剩下的将我和小夕围住，又骂又打，要为他们的女儿报仇。 骚乱只持续了几分钟，被害人的家属被刑警队的兄弟给拖走了。我和小夕衣衫凌乱，我被掐了几下，很疼！ “这些人太过份了！告他们袭警！”雷正龙怒道。 “算了，人心都是肉长都。女儿都是家里的心头肉，在刺激下有些失常是可以理解的。” “呜呜呜……”小夕哭了，边哭边说道：“凭什么呀，当我们愿意啊，我们累死累活的又是为了什么？” “有些工作总是不能被人理解的！”我把小夕扶回到一号法医室，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休息一下。 铃…… 我听到雷正龙的手机响了，他在外面接起了电话。 小夕的情况稳定了一点，我才走出一号法医室。 雷正龙拿着手机，苦着脸看着我，那模样也像是快要哭了。 “你这是怎么了，接个电话就变成这样了？” 雷正龙很无奈的说道：“我刚把你关于被害人祈祷的事情报告上去。结果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我实在是想不出还能发生什么事。 “你收拾一下，回去拿上工具箱，我到上面等你。” “拿工具箱？难道说又出现命案了？” “唉！”雷正龙叹口气说道：“一个大美女被杀死后，坐成了祈祷的模样，就摆在公园里。” 第三百零二章女尸 走廊上的十一具尸体只能交给小夕了。我看她情绪还不稳定，说道：“你不用急慢，慢来，不行就明天再做。” 小夕还在哭，微微朝我们点点头。 雷正龙还在上面等我，我拎着工作箱就往上跑。 一楼大厅还是乱哄哄的，剩下的家长人数不多了，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小乔忙的满头都是汗，听到脚步声，她转身看到了我。 “你要出去么？”小乔问道。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又发生了一起凶案，我要出现场！” “那你早点回来，我做好吃的等你！” 看着小乔满头大汗的模样，我有些心疼。“要不出去吃好了，我不想你太辛苦。” “没事，不累的！”小乔微微一笑，转身继续劝导亲属去了。 看着小乔的背影，总觉的和以前不太一样。 “看什么呢，快点走啊！”雷正龙在门口叫道。 刑警队的人都等得着急了，我拎着箱子跑了出去。 这会儿快到下午下班时间，路上的车逐渐多了起来。雷正龙开着警灯警笛，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公园。还好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车速。 十五分钟后，我们到达了出事的小公园。 一下车我就注意到一个问题，小公园的位置，距离早上的现场并不远，步行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这是巧合吗？ 雷正龙看我在发呆，拉着我说道：“别看了，快走吧！” “你不觉得这里和早上的案发现场很近么？” “呃……还真是很近，会有关系吗？” “也许吧！”我大步走进公园。 这片公园以前就是一片废弃的荒地，后来市政绿化工程，把这里改造成了一个小公园。规模不大，绿地、假山、竹林、假山，平时人很少，幽静。一些喜欢安静的人，经常会到这里。 “现场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公园的中心！你跟我来吧。”雷正龙领我走进一跳小路。两面都是竹林。竹子很密，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什么。 这是一处绝佳的犯罪场所，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就不会引人注意。 穿过竹林，就到了犯罪现场。我远远得就看到极其香艳的一幕。 我看到了一个美女的背景，身上不着一缕。太阳就快要下山，夕阳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就连头发都是金灿灿的。 特别是她身上的曲线，那优美的弧度让人有种心惊动魄的美感。只是一个背景，就让我心跳加速。 没人跪坐在地上，姿势和我想象中上一个案子，也就是十一尸杀手的祈祷姿势相同。不用说了，这个女人就是被害人。 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身材真是不错。虽然和女人接触不多，但我知道身材要好，需要两点，一是先天底子好，二是后天需要锻炼。身材才会更加的魔鬼。 现实中我认识身材最好的小花了，她是因为大量运动的缘故。想到小花，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雷正龙，他也在盯着女人发呆。 “你们总算是来了！”最先接到报警赶到现场的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 他站的位置和我们很近，似乎是不敢看女人的正面。 我还注意到在尸体旁边有一块帆布，已经被掀开了。地下一大摊血迹，在帆布的周围，还有几滩水迹。 “什么情况？”雷正龙问道。 “几个放学的孩子发现的，尸体本来是用帆布给包着的，结果小孩子顽皮，把绳子解开，然后就吓得尿了裤子。” 听民警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尸体的正面可能很恐怖。民警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女尸。 “被害人的身份确定了吗？”雷正龙继续问道。 “现场没有发现被害人的衣服和钱包，暂时还没查明她的身份！同事们还在查！” “告诉他们低调一点，一有发现立刻报告！你可以离开这里了，交给我们就好了。” 民警如释重负，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我拿出相机，递给雷正龙说道：“你去拍照吧！” “犯罪现场摄影，这不都该是你的活么。” “你不想快点下班么？”我问道。 雷正龙瞪我一眼说道：“你总能找到理由！” 我拎着工具箱，转到正面一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美女跪坐在地上，双手合什，做祈祷状！姿势很标准。 关键在于美女的眼睛和嘴。都被红很粗的线缝起来，粗线的线头还有一点是白色的，大部分都被血染出红色。并且这一过程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完成的。 为了增加痛苦，凶手还在眼睛里发了某种粗大的颗粒。女人的眼角还挂着血泪。泪水滴在肩膀上，留下一道凄美的血痕。 “靠。是在活着的时候完成的？”雷正龙都看出来了。 “大概在完成这一切的半小时内，她可能还活着！” “擦，今天的变态怎么这么多！”雷正龙气愤的骂道。 我没说话，拿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的致命伤。伤口在女人的腹部。 凶手准确的用刀子切开死者的腹部，从里面抽出一段肠子啊，然后用肠子缠在胳膊上，一直缠到手腕处。 死者的肚子憋下去一块，然后一段钢筋插进去，支撑处身体，这样才不会让尸体倒下来。血顺着钢筋流了一地。 尸体正处于公园正中的位置，这里原本就打算放一座雕像，女尸正好位于基座上。 这么看来，嫌疑人对公园情况非常了解。很可能就住在这周围。 我判断这就是第一现场，凶手杀人过程至少要一小时左右。在这公园中，暴露的危险极大。可凶手还是做了，说明心理素质极佳。 在女尸跪着的腿部出现了尸斑，死亡时间大概在4至6小时左右。当时有大量的警察就在距离这里不远十一尸案现场。那么大的动静，凶手可能知道，他还能从容不迫的杀人。更说明他的老练！ 雷正龙拍了两张女死者脸部的特写，正要拍第三张，放下了手中的相机。盯着女人的脸在发呆。 “看什么呢？你看上人家了？”我调侃道。 “你不觉得眼熟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有么？可能没穿我看不出来。”我盯着女人的脸看了几秒钟，什么都没看出来。 “衣服！对衣服！”雷正龙说道：“我绝对见过，就在今天早上，她去过十一尸案现场。当时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风衣，特别的显眼，所以我记得。” 如果雷正龙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案子就可以和十一尸案并案调查了。 “你确定么？”我严肃的问道。 “当然确定！”雷正龙问道：“早上你是不是也是用这个相机拍的十一尸案现场？” “是啊！照片在技术部门的手中。这会应该洗出来了。” “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说不定她会被拍进照片里。”雷正龙拿着手机了。 看着眼前死状恐怖的女人，我低声说道：“如果你真的出现在十一尸案，那绝对不是巧合。你跟那对夫妻有关系吧，杀死你凶手又是谁？你又干过什么坏事？” 我刚说完，雷正龙就回来了。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 “那你跟尸体说什么，回来看你的样子，吓我一跳。” “你那边什么结果，我让雷正龙重新回到案子上来。” “他们一会儿把照片送过来。”雷正龙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决定这些案子有关联？” 我点头说道：“我们的凶手正在大开杀戒，我猜很快就能再看到一具尸体。” “哥们你可别吓我，我胆小。”雷正龙怪叫道。 第三百零三章不正常 “你觉得我像是在吓唬你么？已经发生了！就在你的眼前！”我指着眼前的女尸说道。 “等等！”雷正龙叫道：“你的推理有一个漏洞。如果这个女人也是一个连环杀手，一切才能成立。” 我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呢？” “这么美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杀手！”雷正龙在狡辩。 “谁说美女就不能杀人了！”我的基本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在二号法医室里进行了。 雷正龙还想和我辩论几句，我两一抬头，四目相接，对视一眼之后，都笑了。 刚才的举动有点幼稚，就像是两个争锋相对的小孩，谁也不肯妥协。还好周围没有人。不然鼎鼎大名的刘*医，和刑警队未来的副队长都要沦为笑柄了。 “我去拿敛尸袋，找人抬尸体！”雷正龙走了。 现场就剩下我一个人，开始几分钟，我没觉得有什么。还在盯着眼前的女尸。 我挺佩服凶手的，想象力真是丰富，他把简单的虐杀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这位美女在临死前，感觉到自己的肠子被人一点一点的拉出来，然后绑在胳膊上，不知是什么感觉。我想想都觉得可怕。 凶手杀死她，还把她摆成这个姿势，肯定是有目的，凶手想要表达什么？ 太阳下山了，天还没有全黑，天边还有一丝光亮。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冷颤。 在一霎那间，我仿佛听到野兽的咆哮声，在周围的树丛中，似乎有一只食人的猛兽在盯着我。 心脏狂跳，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脖子后面冒着冷气。 在危险降临前，有人会产生奇怪的感应。现代科学没有办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但是是真实存在的。 我跌跌撞撞的走到工具箱边，从里面抓起一把手术刀，紧紧攥住。当作防身的武器。 哗！ 身边不远处树丛中发出一声怪响，栖息在树丛中的鸟儿全都飞了起来。 我全神贯注的盯着树丛，手上青筋暴起。 被窥视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我当然不会相信公园里会有食人的猛兽。但是可以有毫无人性的连环杀手！ 凶手并没有走远，他创造了这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的女尸后，就躲在暗处，准备欣赏我们的反应。 这是一个冷静而又大胆的杀手。 我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我有一种预感，在下一秒钟，他有可能就会从某个地方扑出来，把我撕成碎片。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抱有强烈的恨意，这我无法解释，只能把他归结为罪犯对警察的恨！ 他是在调戏我，是在玩弄我，是让我感受死亡前的恐惧。 几乎在我快要虚脱的时候，我听到脚步声，猛的转过身一看，是雷正龙。他一手拿着敛尸袋，另一手拿着一叠子的照片，不紧不慢的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雷正龙发觉我不正常。 在雷正龙出现的瞬间，被窥视的感觉就消失了。 我差点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虚弱的说道：“凶手可能还没走，刚才就在我的附近。” “你肯定？”雷正龙快速的环顾一周。 “当然！我肯定！” “你在这等着！”雷正龙脚上用力，身体就像只猎豹，蹿进了树林中。 “你注意安全！”我大声叫道。 雷正龙没有回答，树林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个时候天全黑了，但是公园里灯还没亮。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五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稍稍平静的心情又紧张起来，雷正龙不会出事吧。 “雷正龙！”我大声叫道。 没有人回答！ 完了，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凶手是在守株待兔，雷正龙一个人冒然撞上，肯定是要吃亏的。 我正要大声的呼叫，树林里又传来声音，我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正是雷正龙。 “你没事吧？”我看他垂头丧气的，精神似乎不太好。 雷正龙咬牙切齿的说道：“还真的让你说对了，我在树林里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我叫了他一声，他撒腿就跑。” “然后呢？”我比较关心后来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小兔崽子跑的还真快，我居然都没追上。” 我更头疼了，这次的凶手不仅残忍、冷酷，心理素质极佳。看来体能还不错。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你有什么发现？”雷正龙问我。 “你看这个！这次还真的让你给说中了。”我从雷正龙刚才拿回的照片中拿出一张，上面拍到了一名红衣女人，虽然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和面前的女死者很像。 “我就说见过吧！”雷正龙把照片拿到女人脸前，对比着看。 周围的光线很黯淡，看的不是很清楚。我拿出手机给雷正龙照着看。 “等等！”雷正龙突然大叫一声。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发现什么了？” 雷正龙把相片拿到一边，说道：“你看这里！” 他指着女尸的嘴唇，顺着雷正龙的手指，我看到嘴角露出一点黑色的东西。 “靠，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吧！” “拿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雷正龙主动从工具箱里拿出剪子，让我剪开看看。 “还有镊子和取证袋。” 雷正龙瞬间就给我拿过来。 我用镊子慢慢的剪开女尸嘴上的红线，嘴微微的张开了。一团黑色的东西露了出来。 还真是黑色信封，不过这一次不是撕碎的，是完成的黑色信封。 我用镊子把黑色信封夹出来，一点一点的展开。 “你快点！”雷正龙心急，大声催促道。 “不行你来！”我用镊子撑开信封一看，里面是空的。 “唉！”雷正龙叹口气，我将黑色信封装到取证袋里。“眼睛里好像也有东西，你不拿出来？” “这里太黑了，要是弄丢关键证物，麻烦就大了。” 雷正龙不说了，铺好敛尸袋，准备装尸体。 可以回去了，我正在收拾，女尸忽然晃悠了一下。 “擦！这是什么情况！”雷正龙大叫一声，跳的很远。 女尸只靠着肚子里一根钢筋支撑，再加上重心不稳，向前跌倒。 我今天的运气大概不好，正好站在女尸身前，一下被她扑到在地。缠在女尸胳膊上的肠子差点就蹭到我脸上了。 “看来她也喜欢你！奇怪，我为什么要说也。”雷正龙调侃道。 我受不了尸体身上那种冷冰冰的感觉，特别是见过太多的尸体。那种冰冷让我抓狂。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感觉到那种冰冷正从皮肤渗进我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扑灭我的生机。 “啊！啊！”我发出一声惨叫，用力要把女尸推开，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开。我握紧拳头，猛的向女尸的头上砸了过去。 我的举动把雷正龙吓了一跳，他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兄弟们听到声音正在赶过来。 雷正龙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把我拖过来。大声喊道：“好了，没事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点茫然的问道：“我……我刚才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刚才怎么和疯了一样？” 我努力的想，只能想起女尸向我扑过来。 “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雷正龙说道：“你的问题很严重，我从没见过你会是这样。” “可能……可能是最近压力有点大。”我擦掉脸上的汗珠。在雷正龙扶持下。站了起来。 兄弟们赶过来，看着乱七八糟的现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什么看，没见过尸体倒了么？帮忙啊，把尸体装进敛尸袋里！”雷正龙大声吼道。 第三百零四章女杀手 雷正龙指挥着几名兄弟，将尸体装进敛尸袋中。因为尸僵还没有消退，双手举起，没有办法拉上连拉链，胳膊和缠着的肠子还露在外面，就那样抬走了。 我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天气并不是很热，但是我的心理躁动不安。 刚才情绪失控，作为一名法医，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在长时间的压抑中，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而这只是刚刚开始，或许会变的更加严重。 雷正龙看我不说话，走到我身边坐下，拍着我肩膀说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玩深沉么？” “不要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小乔！”我沉声说道。 雷正龙一愣，说道：“只不过偶尔情绪失控，你不用这样。” “这可不是简单的情绪失控，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我意识到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会有些沉重。我又说道：“既然已经有了被害人的照片，你让兄弟们看一下，在公园里找找，应该能找到。” “你就在这休息吧，交给我就好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小乔不是还在等你吃饭呢？” “待一会儿再说吧！”我不想让小乔看到我现在的状态。 雷正龙站起来找人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状态。 雷正龙很快就带着兄弟们回来了，人员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手电筒，在公园里散开寻找。 一阵夜风吹过，身边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看着晃动的手电光，我慢慢的站起来。 刚才那一番挣扎，耗尽了我大部分力气，身上还有些酸痛。 揉了几下胳膊，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兄弟的叫声：“快来，我找到了！” 又要开工了，我拎着工具箱，晃晃悠悠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我就到了第二现场，已经有几名兄弟赶到。看到我过来，主动给我让开一条路。 在手电光中，我看到了红衣女人的衣服，包扩她的内衣，都被叠得整齐的摆在草地上。 周围的草地上没有可疑的物品，我走到衣服边，扭头向公园中心看去。这个位置似乎正是我刚才看到窥视者的地方。 “雷正龙呢？”我问道。 “在这呢！”雷正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 “你刚才追人的时候，注意到这里了吗？” “这个……”雷正龙皱着眉头说道：“刚才走的太快了，没看清楚。或许有，又或许没有吧。” 说了和没说一样。我从工具箱中，拿出紫外线灯，可以帮助法医查看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痕迹。 在衣物的周围，我看到了一些很小的脚印，是女性高跟鞋留下的。可是和死者的高跟鞋不一样。 雷正龙拍照片，我用速干石膏做了模子。痕迹需要有专人来检验。 雷正龙拿起痕迹周围折断的草茎，放在嘴边一闻，还能闻到草木的清香。 这说明草茎被折断的时间不久。 “难道说凶手是一个女人？”雷正龙抬头看着我。 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一帮情况下，连环杀手都是男的。偶尔出现的女性连环杀手，杀人也带有强烈的目的性，侦破难度并不大。 并且女性杀手的杀人手法都比较简单，一般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人。 但是经验不能成为破案的依据，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我们的心里都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有一点很肯定了，有一名女性嫌疑人在现场出现过。 雷正龙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将注意力转移到现场，死者的红色大衣折叠整齐的放在最下面，第二层是女士衬衣，再往上才是内衣，旁边放着鞋子。 雷正龙拿起相机，对着内衣拍了一张照片，叠内衣的手法很专业。绝大多数的男人肯定不知道内衣是这么叠的。 我拿起鞋子，和地下的脚印对比一下，大小明显不一样。 一切证据都表明，真的有一名女性嫌疑人。 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都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名刑警急匆匆的跑过来，对我们说道：“*oss过来了，要你们过去。” “不去！”雷正龙说道：“没看我们忙着呢么？” 我也说道：“再等一会儿吧，马上就要检查完了。” “可是……”刑警还想说话，被雷正龙瞪了一眼，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我待上手套，把放在草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起来。一阵微风吹过，我闻懂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你闻到了吗？”我问雷正龙。这香味很奇特，不是一般的香水的味道。 “像是花的香味！” 我衣服上找到了一片花瓣，还是新鲜的。这又是一条线索，被害人最近应该到过花店，或者是花房一类的地方。被害人的身份又缩小了范围。 在衣服里没有发现钱包，似乎是被人给拿走了。 等我们彻底勘察完现场，才往出走。没走多远，就看到*oss的身影。 等了我们半个多小时，估计*oss的心情很不好，我两对视一眼，转身准备溜走。 “跑什么，都看到你们了。过来！”boss喊道。 我和雷正龙乖乖的走过去，*oss我们过去一月见不到不一次。结果今天一天就见到两次，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oss说道：“这个案子你们有把握没有？现在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 我明白了，*oss这是有点扛不住了，一天的时间，发生了两起恶性案件。压力肯定是有的。 “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破案。”雷正龙说道。 “我是来问你们有方向没有？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看来不说点什么，让*oss安心一点，他是不会放我们走了。我说道：“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嫌疑人可能为女性，并且和黑暗圣殿有关系。只能说这么多了。” “女的？”*oss想了想问道：“难道是那个叫小花的女杀手？” 提到小花的名字，雷正龙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碍于面子，他没有转身就走。 “行了！你们忙去吧！”*oss转身走了。 雷正龙小声说道：“怎么可能是小花，小花不可能这么残忍。” 我没说话，*oss的话还真的让我有点怀疑小花。她在黑暗圣殿中卧底多年，见惯了黑暗圣殿的种种罪恶和暴行。自然也有可能知道这些人的低些。现在黑暗圣殿要完蛋了，让这些混蛋受到惩罚，似乎也说得通。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如果是小花，她完全有能力做到。 雷正龙转过来看着我问道：“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当着雷正龙的面，我肯定不能说出那些话来。 雷正龙淡淡的说道：“如果小花有嫌疑的话，另一个人也跑不了。” 我没说话，雷正龙说的是周小瞳。因为我不了解现在的周小瞳，不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现场处理的差不多了，回去吧！你也早点休息。”我向警车走去。 时间已经挺晚了，我不想让小乔等的太着急。 雷正龙过了几秒钟，追上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还会有凶杀案发生？” 我点点头说道：“并且一定会很血腥！”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这些人的惨死可能与丢失的金属体有关系，有可能是有人在报复，也可能是黑暗圣殿在清理门户。不管怎么样，都会发生凶杀案，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明知道有凶案发生，我却一点都不着急。这可能和我的身份不符合，但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第三百零五章牡丹 我有些累了，在回去的路上，坐在车后座，一言不发。刚才提到金属体，又带出我心里埋藏很长时间的疑问。 当时我被打晕了，昏迷的时间很短，大概在一分半到两分钟之间。时间不长，但是足以发生很多的事情。金属体到底落在了谁的手中，这是一个谜。 雷正龙也有心事，他心里想着小花，也是一言不发。 过了一小会儿，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在梦中又回到破房间里。看到了昏迷后的画面，蒙面人在打晕我之后，摘下面罩，对着小乔和周小瞳一笑。转身跑出了房间。小乔从地上捡起金属体，和周小瞳对视一笑。 肯定不会是这样的！我猛的从梦中惊醒。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雷正龙问道。 “反正是一个不太好的梦！”如果梦中这一幕真的发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那就清醒一下吧，就要到南区警局了。” 我点点头，摇开车窗，让夜风灌进来，凉风从脸庞吹过，感觉很舒服。 车子回到南区警局，我看着刑警抬着尸体向地下一层走去。本来不打算下去，临时改了主意，我也下去了。 一号法医室的灯亮着，小夕还在加班。 “你还没走呢？”我问道。 小夕叹口气说道：“我都已经锁门了，走到门口，看到这几具身份不明的尸体，就没走。” “哦，为什么？” 小夕说道：“她们死的很惨，死后还被埋在墙里，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多可怜！她们的家人也还在等消息，等的是一个让他们心碎的死亡通知。” “还有几具没有确定？”小夕的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 “不多了，就剩下三具了。你去忙你的吧！”小夕拒绝了我的好意，她看到刚才抬回来的尸体。 “忙完了就回去吧！”我回到二号法医室。 十一尸杀手中的女杀手还躺在解剖台上。所以他们就把尸体放在门边的床上。 要进行尸检，就先要把十一尸杀手给处理了。 “你们认识吧，老熟人在这里又遇到了！”我一个飞费了很大力，才把十一尸杀手给挪到停尸柜里，又把红衣女人搬到工作台上。 忙完了这一切，时间差不多九点半了，我不想小乔再等下去，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让她睡吧。 铃声响了五六声，才有人接电话。 “你忙完了？”小乔说话含糊不清，肯定是睡着了。 “我才回到南区警局，今晚可能又要通宵。抱歉不能陪你。你别等了我，早点休息吧。” “你回来了呀，上来找我吧，我在办公室！” “你在办公室？” “我知道你可能要忙，所以带着饭菜来等你了。” 我挂了电话，有点感动。脱掉工作服，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没什么问题，就跑着上楼去了。 等跑到楼上一看，刑警队的人都在加班。正在核实红衣女孩的身份，我就没叫雷正龙，偷偷溜进了小乔的办公室。 小乔正在开水热饭菜，一进房间，我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辛苦啦！”我看小乔眼睛布满血丝，有些心疼。 “你肚子也饿了，快吃吧！”小乔把筷子递给我。 “你不吃么？”我夹了一口，尝了一下，味道很好。 “我已经看过了，你吃吧！”小乔坐在我对面，用手拖着下巴，瞪着大眼睛盯着我。 “饭菜有点多，雷正龙也没吃呢，要不我叫来一次吃。” “不要！”小乔直接拒绝了我的提议。特别强调这饭菜是专门做给我一个人吃的。 我只是觉得有点反常，没有多想。等我吃完饭，就快十点了。 这么晚我当然不能让小乔一个人回去，还好她住的不远。 等我送小乔回来，十一点了。我刚走到大厅，忽然觉得特别的困，眼皮变得千金重，睁都睁不开了。 实在是太困了，我往楼上走去。困意如海啸般向我袭来，差点在楼梯上就睡着。坚持到了刑警队办公室。往椅子上一坐，立刻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太沉了，脸上凉嗖嗖的，才慢慢的清醒过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有一张大脸，正瞪着大眼睛怒视着我。 吓了我一跳，一下就彻底清醒过来，睡意全无。回过头来再看，是雷正龙，双眼布满血丝，眼睛周围是浓重的黑眼圈。 “你瞪我干嘛？”我环顾一周，同事们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的。 “你还好意思问！”雷正龙气呼呼的说道：“这么多兄弟，一起忙到半夜，总算是找到红衣女孩的身份，叫你去现场，结果你睡的跟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我睡的有那么深？”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算是再困，也不会叫不醒。难道是因为精神失控所以睡的特别的死？ 雷正龙气呼呼的说道：“睡的就跟死人一样，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哎呀！”我一拍桌子，昨晚是打算给红衣女人做尸检的，这下全错过了。更重要的是，尸体就放在工作台上，没有放进停尸柜里，一夜的时间，尸体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我站起来抬腿就跑，跑了没几步，就听到雷正龙叫我。 “别去了，小夕已经帮你处理了，还好你没关门。” 我长出一口气，差点就出大事了。必须要和小乔说声谢谢。 “跟我走吧！”雷正龙拉着我往外走。 “干嘛去？我还要进行尸检呢！” “比尸检重要！”雷正龙说道：“我们查到了红衣女人的身份。她叫爱茹，今年四十岁，是小有名气的女强人。在郊区有一片花田，据说本市六成的鲜花都是她提供的。” “四十了？”我吃了一惊，我以为最多三十岁，没想到年龄竟然这么大了。包养的真好，根本看不出来。 “是啊，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漂亮，有钱，居然还没有结婚。” “有问题！”我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四十岁还没结婚的女人，一定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去了就知道！走吧！”雷正龙拉着上了警车。 “等等，我还没拿工具箱呢。” “昨晚就给你装车上了。”雷正龙踩下油门，车子开出南区警局。 我的脑袋还有点发沉，揉着太阳穴。等感觉稍稍好一点，向窗外一看，问道：“这是去哪？这是要离开南区？” “你说对了，爱茹的花田在北区！” “跨区办案是不是要和上面说声？” “放心吧，在你睡觉的时候，一切都搞定了。” 雷正龙这小子对我睡觉的事耿耿如怀，我不说话了，差不多开了一个小时，到了爱茹的花田，远远的看去，一片的塑料大棚。 爱茹从北区到了南区，跑那么远肯定不是去逛公园的。这本身就有问题。 我从车上下来，看到几辆陌生的警车，是北区刑警队的，难怪雷正龙会生气。 我赶快拎着工具箱，跟着他进了大棚。 大棚的工作人员正在给北区刑警队的人介绍情况，我和雷正龙靠了过去。 我和雷正龙耐心的听完介绍，没发觉有疑点。我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袋子，问道：“你给我看一下，这是什么花？”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就立刻说道：“这是牡丹，我们爱总特别喜欢牡丹，她自己种了一大片的牡丹，花开的特别漂亮。” “能带我去看一下吗？”我问道。 “跟我来吧！”工作人员在前边带路，还说道：“要不是爱总出事，我可不敢带你过去。那些牡丹可是爱总的宝贝，谁要碰一下，她能跟你拼命。平时都不让我们靠近。” 我们进了另一个大棚，种的都是牡丹，有些已经开花了，花开的特别漂亮。 我看到旁边有一把铁锹，拿给雷正龙说道：“在这挖！” “挖什么？” “你往下挖就知道了。” 雷正龙往下挖了半米，挖出了一段白骨。 我看了一眼，是人骨。 第三百零六章花下白骨 因为心里早就有所准备，所以见到白骨并不是很惊讶，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估计的没错，叫*茹的女人死的并不冤枉，这叫做罪有应得。 工作人员刚才还试图阻止我们继续挖下去，说这些牡丹花很名贵，很值钱。 等白骨一挖出来，她就不再说牡丹花了。 “这是……这是……” “这是人骨！”我直接说道。 工作人员瞬间脸色苍白。 雷正龙继续挖，一会儿挖出一个大坑。牡丹的根长的很长，很多根系已经伸进骨头里。紧紧的缠绕着骨头，在吸收养分。雷正龙正在暴怒中，直接伸手，抓住骨头用力一拽，把骨头揪了出来。 工作人员的脸色更差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臭，她哇的一声吐了。 我走到坑边看了一眼，就知道雷正龙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她该死！”我恶狠狠的说道。 雷正龙手中拿的是一根臂骨，非常的细。死者是还处于成长期的青少年。 我看工作人员在一阵阵的干呕，对她说道：“你去把其他的警察都叫进来吧。” 工作人员如遇大赦，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雷正龙从坑里跳出来问道，“为什么要叫北区的家伙，他们就是来抢活的。” 我阴沉着脸说道：“那你能把这间大棚里的土都翻一遍么？” 雷正龙愣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片地里都有尸骨？” “你知道一句古话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知道啊？怎么了？”雷正龙一脸的茫然。 我解释道：“这句话实际上另有一层含义，牡丹花吃死人。周围的土里要是埋着死人或者死动物，花就会开着特别的漂亮。在古时候，有人为了培育特别漂亮的牡丹花，会杀人把尸体埋在花下。” “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雷正龙环顾一周，能看到的牡丹花都开的特别漂亮，说道：“那这得有多少尸体？” “很快你就知道了！”我听到外面传来杂乱脚步声，北区刑警队的人来了。 爱茹，又是一个双手血迹斑斑的杀人狂魔，她更加的疯狂，杀的还是孩子。 嘭！ 门被蛮横的撞开了，北区刑警队的人黑着脸。他们比我们到的早，却被我们先发现问题。 “你就是刘小石？”北区刑警队里走出来一个大汉，走到我身边瞪着我。 雷正龙在一边小声介绍道：“北区刑警队潘达，也是一条汉子。” 这个评价可不低了，在南区警局，雷正龙嘴上承认的汉子只有一个，就是波哥。 我只是觉得这人的名字有点意思，和熊猫的英文名一样。我发觉他走起路来稍微有点瘸，腿上好像有伤。 潘达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天和女警踢球，被踢了一脚。” 这人还真是有趣，初次见面，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他就说了一大堆。 “还是说正事吧！”我说道：“我怀疑这片大棚下面都埋着尸骨，叫兄弟们辛苦一点，挖吧。” 北区刑警队的兄弟们一脸的郁闷，被我们抢了案子就有点不开心了，这会儿还要向苦力一样挖坑。 潘达转身吼道：“让你们挖就挖，这案子发生在我们北区，我们一点都没察觉就够丢人了，你们还有脸抱怨？” 我站着并不远，都被潘达的吼声震的耳朵有点疼。我看雷正龙一眼，怀疑这个家伙判断是不是条汉子的标准就是嗓门够不够大。潘达的吼声和波哥有得一拼。 北区刑警队的兄弟被骂得灰头土脸的，一言不发。拿着铁锹就继续用力挖。 我提醒道：“挖到半米的时候用力小点，小心破坏尸骨完整。” “这个我们知道！”一名刑警队员郁闷的说道。 知道我就不操心了，在一边等着结果就好了。 潘达对着我一笑说道：“刘法医，俺知道这个案子归你们负责，可是这个案子发生在我们北区是不？” 我还没说话，雷正龙抢着说道：“老潘，你什么意思，这可是*oss吩咐的，你还要和我们抢不成。” “不敢！不敢！”潘达说道：“这个案子可不小，俺怎么也得贡献一点力量不是，不然让北区的老百姓怎么看我们。” “那你的意思是？”我问道。 “我知道你刘*医有面子。你和上面的头头说说，让我配合你们的工作呗。你看，你们对北区的情况又不熟，有我在，你们方便很多。” 我无法推辞，只能答应了。潘达很开心。 “叫点人来吧，这里工作的员工，还有爱茹的家……” 话还没说完，潘达说道：“我懂，交给我处理。” 我们刚才的对话北区刑警队的人都听到了，羞愤之下，他们挖的很快。听到潘达的话，又都抬起头来。 “看什么看，继续挖！”潘达大吼一声走出了大棚。 过了几分钟，潘达就回来了，冲着我点头，就去挖坑了。 等了一小会儿，就有发现，一名兄弟在地下挖出一具白骨。同样是一名十岁左右少年的尸骨。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手套，拿起骨头，发觉骨头上有一些奇怪的刻痕。 “有什么发现？”潘达凑过来问道。 我没说话，跑到雷正龙挖的坑边，雷正龙赶快跳下去给拿了一段白骨给我。 在太阳光下，可以看到两根白骨上都有划痕，是用刀子刻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爱茹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些都是刀伤，难道也是虐杀？ 雷正龙也看到了刻痕，对于刀伤，他比我熟悉。 “不像是杀人的时候留下的，刀痕不会留下这么密集的刀口。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你说啊！”潘达催促道。 “像是在剃肉的的时候弄的。”雷正龙一手拿着白骨，另一手做削砍状。留下的刀口方向都是一致的。 “这个恶女人，她都干了什么？”潘达怒道。 可能是因为接触了太多的恶性案件，我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爱茹不会把削下来的肉都吃了吧。 雷正龙看我的表情，立即就叫道：“刘小石，你要是想到了，不要说出来！” “哦，为什么不说？你告诉我呗？”潘达问我。 雷正龙聪明，听到外面警笛声大作，就跑出去了。 “你确定要知道？” “当然，不知道怎么破案！”潘达很坚定的说道。 既然是本人强烈要求的，也不能怪我。我在潘达的耳边说道：“我怀疑人肉被削下来后吃掉了。” “吃掉了……”潘达的表情瞬间很精彩。坚持了十几秒钟，捂着嘴跑了。在大棚外找个了个角落大吐特吐起来。 刚才大棚里还有人说话，这会儿变得鸦雀无声，北区的兄弟们都不敢看我。 我把手中的白骨放好，然后慢悠悠的走了出大棚。 外面来了十几辆警车，北区警局倾巢而出，把花田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被登记盘问。 雷正龙正拍着潘达的后背，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走过去问道：“爱茹住的地方在哪？必须去她家里看一下。” 潘达吐完了，用纸巾擦掉嘴边的污迹说道：“我知道，给我来吧。” 爱茹的房子离着花田不远，是独门独栋的一个三层小楼。门口站着附近派出所的民警。门已经被打开了。 我拎着工具箱走进小院里，院子装修的很漂亮，不过我没心情欣赏，直接进到房间里。 脚刚一迈进大门，我就知道这个叫爱茹的女人心理一定有问题，房间的房顶墙壁和地面，都漆成了黑色。头几眼看上去，感觉很有个性，可是在房间里待久了，就会觉得凉飕飕的。 “又和那个黑暗圣殿有关系么？”潘达小声问道。 第三百零七章脂肪 听到黑暗圣殿，我和雷正龙同时警觉起来，都快成为本能反应了。一起转过身来盯着潘达看。 “你们别误会！”潘达赶快解释道：“我只不过是最近听说黑暗圣殿的事，一时好奇而已。” 雷正龙冷声说道：“和黑暗圣殿有关的内容全部被列为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谁还没有一两个朋友啊！”潘达小声说道：“和这样的组织交手，才有成就感。” “等你真的遇到，就不会再这么认为了。”现在一想到黑暗圣殿，我就觉得痛苦，这个存在于黑暗中的组织，带给我太多不好的回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遇到它。 看我和雷正龙都没有谈下去的意思。潘达也不好意思再问。我们开始探查起爱茹的房间。 一个独身女人，独自居住在几百平米的房间里，足够掩藏很多的秘密。 房间大，我时间仔细查看。我们粗略的转了一圈。这栋小楼里每一个角落都是黑色的。爱茹对黑色有一种疯狂的迷恋。 我们一圈转下来，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也不是一无所获。发现很多可疑之处。 首先，房间里没有照片。不论是爱茹自己的，还是亲戚朋友的，一张都没有。 这很奇怪，照片是家庭房间装饰中必不可少的物品。就算爱茹单身，不喜欢自己。那也不应该没有家人的照片。 第二点，没有看到化妆品。这简直就有点不可思议了。小乔好称是不怎么化妆的人。在她的卧室里都有差不多十种化妆品。小夕才从大学毕业的女生。包里都有三四种化妆品。 爱茹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用化妆品。 第三点，没有确实的证据，都是我个人的感觉。房间里太干净了，除了字面意识上的干净，还有另一层涵义。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似乎在我们到俩之前。专门打扫过房间。就连指纹脚印之类的都被彻底清理过了。 事情反常即为妖，我问道：“太干净了，干净的不止没有别人的痕迹，就连女死者自己的都没有。难道是有洁癖？” 雷正龙说道：“我看不像，我怀疑她事先收到了风声。这是打算要跑路。” 我得承认，是有这个可能。 “这个简单！我问一下就知道了。”潘达给还在外面做笔录的兄弟打了一个电话。得到的结果是女死者爱茹没有洁癖。 跑路的可能性更大了，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和黑暗圣殿有关系的罪犯都准备逃跑，如果他们都跑了，那以后想要再抓他们，那就麻烦了。 “必须给*oss打个电话，让他严查出市的通道，不能让这些家伙跑了。” “还是你去说吧，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雷正龙有点为难。 “好吧，我去说。”我拿着手机往外走，爱茹的惨死再传出去。这些漏网的凶手，更是待不住了。警察在找他们，有一个恐怖的凶手再找他们，这么一对比，似乎落在警察的手中好点。至少还能多活一会儿，死的不那么痛苦。 “刘法医，你等一下！”潘达叫住了。 “你有想法？” 潘达说道：“等一下爱茹的资料就拿来了，对比一下再说。我听说你们那边还有一个死者，说不定能找到共同点。至少有点把握。” 我和雷正龙觉得说道的道理，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雷正龙想起了什么，问道：“老潘，你的消息挺灵通的，你怎么知道我们手上还有一个案子？” “不就是十一尸案，这么大的事，我要是不知道，也就不用在刑警队里混了。” 我没想到十一尸案在警察系统里会传的这么快，再加上昨晚的女尸案，压力更大。 “我再催一下！”潘达还以为我等的着急了，又去打电话催促了。 一刻钟后，我看到了爱茹的户籍资料。 和十一尸杀手的资料一对比，还真的有很多共同之处。他们都是外地人，都是在十几年前迁入我市。平时比较低调，身边的朋友不多，也不引入注意。 我等雷正龙和潘达都看完资料。我说道：“爱茹和十一尸杀手迁入我市的时间基本相同。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你们想听么？” “快说吧，别吊我们的胃口了。”雷正龙说道。 潘达虽然没催促，但是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沉声说道：“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黑暗圣殿通过某种方法，找到了散落在全国各地的连环杀手，然后把他们着急起来，一起迁入了我市。” “这……”雷正龙倒吸一口冷气。 潘达说道：“刘法医，你的这个想法很大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么多的连环杀手在我市，不可能不引起警方注意吧。” 我说道：“大数的连环杀手杀人都遵循某种模式，不是什么人都杀。有时候要等好几个月，有时候甚至要一年，才能遇到要目标。按照一年杀一人算，十年才不过十起凶案。如果再懂得处理尸体，根本就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死的人全归入失踪人口中。我市每年有多少人失踪呢？” 雷正龙追问道：“那第二呢？” “第二就更容易解释了，如果警局里有黑暗圣殿的人，他们暴露的可能性更低了。” 警局里有内奸，这是雷正龙和潘达这种骄傲的警察都不愿意承认的。 我语气一转说道：“还好内鬼已经解决了，不然调查起来还会很麻烦。” 刚才的一番话，让潘达的背后直冒冷气，他越想越觉得可怕，说道：“不行，我得让兄弟们再摸排一遍。把十几年前迁入我们辖区内的人查一下。” “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我提醒潘达。 “放心吧，心里有数。”潘达打电话去了。 辖区内出现连环杀手，对刑警来说，是压力也是动力。和这样的犯罪交手，任何一名刑警都会觉得激动。 可如果你的辖区中忽然出现了十几名连环杀手，没事的时候还在一起开个会，商量一下杀人心得。再讨论一下技巧。然后一起欢笑着去杀个人。 这个念头让潘达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们三个都不说话，外面跑进来一名刑警，急匆匆的说道：“队长，挖完了，总共挖出十具尸骨。” 潘达的脸色稍好一点，没超过十一具，就排在十一尸案的后面。有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意思。 我问道：“有初步的现场勘察结果么？” 刑警说道：“被害人都是十岁到十五岁间的男孩，死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在花棚中没有找到被害人衣服，怀疑不是第一现场，只是抛尸现场。” 雷正龙气愤的骂道：“死变态！畜牲。” “尸体有什么共同特种吗？”我继续问道。 刑警看了潘达一眼，才说道：“法医说死者可能都是身材比较胖的小男孩，就这么多了。” “行了，我知道了！”潘达让报信的刑警走了。 都是小胖子，爱茹杀人有明显的特征。只是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第一现场在什么地方？爱茹作为一个女人，身体是比较弱的，杀人再抛尸，如果很远的话会增加暴露的危险。 也就是说，第一现场一定就在大棚附近。 雷正龙忽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少查了一个地方。这么大的房子，是应该有储物间，活着是地下室一类的地方。” 我大声赞道：“雷正龙，你有时候就是个天才。” 半小时候，我们找到了一间暗室，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架子，上面摆满了玻璃瓶，瓶里都是写发黄都肉块，准确的说，都是脂肪！ 第三百零八章人油 房间里的味道并不是很难闻，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是花香的味道。我快速的环顾一周，房间里家具齐全，我还看到一张床，靠着床边放着。床上的被子都没有叠。我觉得爱茹待在这里的房间最长。 “这是什么东西？”雷正龙看着瓶子里的黄色东西问道。 “你确定要知道吗？”我反问道。 雷正龙听我这么一说，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立刻就闭嘴了。但是潘达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当然要知道，只要和案子有关系的就都要知道，不然怎么破案。” 我赞赏的看了潘达一眼，走到架子边，随便拿起一个小瓶子，看了一眼给了潘达问道：“你看这个像是什么？” 瓶子是透明的玻璃瓶，但是里面的液体是暗红色的，瓶底还有一些米粒一样的东西，被我刚才的动作搅动起来，在瓶子里上下飞舞。 潘达自语道：“这是……大米？看着也不像哦！是某种虫子么？” 我看他一时间猜不出来，说道：“我再给你一个提示吧，这些东西是从人生睡上取出来的。” 潘达瞬间脸色就变了，刚才还把瓶子放在眼前观察，听我一说是人身上的，赶快把瓶子放在架子上。一步跳出好远。 “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某种寄生虫吗？”潘达一阵阵的反胃，表情很痛苦，但是依旧向我追问真相。 “不是！是人身上的脂肪!”我沉声说道：“因为某种原因，爱茹选择的目标都是小胖子，杀死他们的之后，还把体内的脂肪取出来。大概是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雷正龙躲着远远的问道：“什么同途，不会是吃吧？” “等一下我告诉你答案。”我找了一个小点的瓶子，拿过来用力一拧，瓶子盖打开了。 我拿到鼻子前一闻，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瓶子中的溶液不是福尔马林，也不是食用油之类的东西。带着淡淡的香味，我闻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很像是化妆品的感觉。 雷正龙和潘达站在一起，瞪着大眼睛盯着我。 我故意脸色一变，面无表情的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些脂肪不是用来吃的！” 两人的表情瞬间很精彩，潘达看我的眼神变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和我发生目光上的交流。我只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 雷正龙这小子都是装的，我第一次遇到他，是在李昊的一千块碎石案，也没见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快点勘察吧，或许会有重大的发现。”潘达说道。 我站在架子前，估算了一下架子上脂肪的总量，初步估计有五六个人的量，误差一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一半的脂肪不见了。 这个房间修建的如此隐蔽，爱茹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足已说明对她的重要。我相信除了人的脂肪之外，房间里一定其他东西，对爱茹来说，一定很重要。 雷正龙和潘达都是刑侦老手，两人脱了鞋，只穿着袜子在房间里。 我的目标是暗室中的床。这床摆在房间里最显眼的位置，我走到床边，扭头一看，睡觉的位置正对着摆在门口附近的架子。 爱茹每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无数悬浮在液体中的脂肪，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 床上的被子没有叠，我带上手套，拿着辈子在窗边猛抖，然后收集上面床铺上的毛发。这种工作，一般都要看运气。 人无时无刻不在新陈代谢，毛发每天大概要脱落最少三十根，能不能收集到，就看运气了。 能进到这间卧室里的人，肯定都和爱茹关系不一般。如果能检测出第二个人的dna，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在处理好床上的东西后，我无意碰到了旁边的墙壁，发出咚的一声。 雷正龙和潘达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我们都听出来了，墙壁是空的。 我们三个人在墙边折腾了十几分钟，才知道到开关，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镶嵌在墙里的冷藏柜。 柜子里摆满了手指头粗细的小瓶子，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潘达叫道：“不会是毒品吧！” 我摇摇头，直觉告诉我，小瓶子里的东西和人的脂肪有关系。 潘达伸手要拿，雷正龙说道：“你别乱动，听刘法医的。” 小瓶子做的很精致，我拿起一根，打开瓶塞，在鼻子前一闻，有淡淡的香味。又倒出一点，在手指头滴了一滴。液体非常粘稠，像是某种油脂。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已经猜出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为了确保万一，我问道：“你们谁抽烟？” “我！”潘达抢着说道。 “给我支烟！还有火。” 潘达赶快给我烟和火，我将手上的液体摸在烟上，液体很快浸透了香烟。我用火机一点，烟一下就燃烧起来，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胖子里的液体是油脂，我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 雷正龙看我的脸色不好，问道：“你猜出什么了？” 潘达瞪大眼睛，也在等我的答案。 “我知道爱茹杀人的动机了！” 雷正龙催促道：“你快说吧，不要再吊我的胃口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爱茹对人类的油脂有一种特殊的迷恋，她杀人的原因也很简单，要从那些小胖子的身上取脂肪，然后把脂肪炼制成化妆品。” 雷正龙指着玻璃瓶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是人油！” 我点点头。 潘达觉的小瓶子很精致，正拿着一个在手里把玩，一听说是人油。赶快把小瓶子放回去。 一个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美貌，不惜杀人，炼制化妆品。从她的外貌来看，似乎是成功了。但是她终究还是死了。死的很惨，死的很丑。 动机已经清楚了，我再次见证了人性的自私和丑恶。 我对潘达说道：“我想出去晒晒太阳，你们继续调查吧。还有一环没找到，也许是线索。” “是什么？”潘达问道。 我心里有点诧异，这哥们一直就在卖萌，和外形严重的不符。只要是别人能想到的，绝对不动脑子。他是怎么当上北区刑警队的小头目的？ 看我不说话，雷正龙说道：“小石的意思是炼制设备吧，把脂肪加工成这种化妆品，中间还需要很多的步骤。如果这里找不到设备，说明他还有一个同伙。” 既然雷正龙想到了，我就走出了房间。 外面阳光明媚，春日的阳光是温柔的，即使在中午，也不会刺眼。 我就站在小院里，让阳光晒的我暖暖的。我想让阳光驱散我的心中的寒意，可似乎没什么用，我的心里依旧很冷，很冷。 花田那边还在忙碌，还有警车赶过来。全北区的警察都动员起来。 案子越来越大，案中案牵扯出一大串的恶性案件。警方的进度远远的落后于凶手，说不定就在这时，凶手正在用某种残忍的手法杀害第三名凶手。 又是一场杀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看到几只麻雀飞进院子里，在啄着地上的沙子。 动物也杀戮，但那是为了生存下去，是食物。是自然规律。 可人杀戮是为了什么？ 一些凶杀案是为了金钱，是为了利益。这我可以理解。 但是我接触到这些连环杀手，他们杀人为了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或许仅仅是因为你胖，你就要被装进小罐头瓶里。 这些杀戮仅仅是为了证明人形是黑暗的？ 未必！ 就算是黑暗的又能怎样？ 第三百零九章可恨之人 忽然我觉得人类有点可笑，性本善会怎么样？性本恶又会怎么样，会有什么影响么？还不是一样的活着！ 我走出小院，找了一个向阳的位置，靠着墙壁晒太阳。脑袋还有点发沉，揉揉太阳穴，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北区的刑警还在忙碌着，我还见到了北区的局长。他咆哮着下达了保密命令，谁如果走漏消息，自己辞职。 晒了半个多小时的太阳，雷正龙和潘达从小楼里出来，找到了我。 “你怎么在这呢？”雷正龙问道。 “不然我该在什么地方？”我想了一下，唯一的工作就是二号法医室里还有一具尸体。 潘达说道：“刘老弟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们是不是没找到炼制设备？”我问道 潘达说道：“兄弟你说的没错，爱茹肯定还有同伙，你放心，我们北区警局很快就把这个家伙挖出来。” 我觉得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在这里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交给北区刑警队就行了。我相信他们会全力以赴的。 “这么急？”雷正龙还不想走，他生怕错过重要的线索。 潘达听到我们要走，脸上笑的跟朵花似得。很惋惜的说道：“怎么说也是到我们的低头上了，要不吃口饭再走？” 他的小心思我一清二楚，只要我们走了，北区警局就可以放心的查案了。 雷正龙说道：“那我们就吃顿饭再走吧，我早就听说北区新开了一家酒楼很不错。老潘，你带够钱了吗？” “这……” “留在这里没用了，在二号法医室里，还有一具尸体等着我解剖。” “你说的是爱茹的尸体？” “当然！尸体是不会说慌的。”我向潘达摆摆手，向警车走去。雷正龙大步跟在我身后。 潘达迟疑了一下，看我们走到警车边，大步追了上来。拉开车门，直接坐在了后面。 “唉，老潘，你这是要干什么？”雷正龙不满的问。 老潘厚着脸皮说道：“我现在也是专案组的一员，当然是跟着你们走了。” 这家伙是怕我们隐藏消息，要跟着我回去看尸检。 我说道：“开车吧！”都是为了查案子，为了抓到凶手，我表示理解。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南区警局。门口又停满了各种车辆，肯定是来认领尸体的。 雷正龙和潘达一起在面开路，我跟在后面，这才挤进了办公楼的大厅。 我又看到了小乔，正和她的同事在维持现场的秩序。 隔着太远了，她向我招招手。 我也摆摆头，老潘赞道：“真漂亮，她就是小乔吧！” “你不用流口水了，小乔是刘法医的女朋友！小心小乔再踢瘸你另一条腿。或者中间那条腿。” 潘达反驳道：“我就是看看，是你想多了。” 我不想听他们两个人斗嘴，大步向二号法医室走去。 刚走到一号法医室的门口，房门一下打开，小夕跳了出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小夕一脸的疲惫，双眼布满血丝，眼圈周围黑黑的，看这个情况，可能是一晚上都没睡。但是她脸带着笑意，笑的很开心。 我熟悉这个笑容，小夕肯定是有重大的发现了。 “你总算回来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小夕红着脸问道。 十一尸案的夫妻两的尸检已经完成了，十一具尸体的身份已经确认。剩下的事也不归我管了。还没有进行尸检的就是红衣女人爱茹的尸体了。 “你对爱茹进行了尸检？”我的语气有点严厉，小夕毕竟经验不足，我担心她鲁莽破坏了重要的线索。 “小小的检查了一下！”小夕说道：“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我还没说话，潘达抢着说道：“小姑娘，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是？”小夕不认识潘达。 雷正龙说道：“你把他当空气就好了，快告诉我们，有什么发现。” 我想了一下，又不生气了。小夕做的没错，昨晚我睡着了，没来记得及进行时间，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小夕得意的说道：“你们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爱茹是他，而不是她？” “什么意思？”我们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小夕解释道：“在指代爱茹的时候，你们该使用单立人的他，而不是女字旁的她！” 潘达还没反应过来，我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爱茹是男的？” “这不可能！”雷正龙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大声说道：“我看的很清楚，怎么可能是男的呢，是一个妖媚的女人！” 潘达也说道：“小姑娘，你不会弄错了吧。” 小夕相当自信的说道：“人的外表会说谎，但是染色体不会。我反复确认了很多遍，没错，我可以很肯定对告诉你，爱茹是男的！” “可是……可是……她有！”雷正龙在做最后的辩解。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小夕说的有点太匪夷所思，但我相信现代医学是可以做到的。 小夕红着脸说道：“你知道整形手术么！那是假的啦！” “真的是女人？”雷阵老公的表情呆滞，三观粉碎。一个火辣到极点的女人，结果却发现是个男人，这是一记重击。 有了小夕的这个发现，整个证据链条就清晰起来。通过对证据的分析，可以走到进犯人的内心世界。 我知道为什么房间里没有爱茹本人的照片，也没有他家人的照片。大概早就和家人决裂了。 “怎么会这样？”雷正龙叫道。 “有一种心理疾病叫做性别认知障碍，就是对自己的性别不满意。得这种病的人是非常痛苦的。不被家人理解，身边也很少有朋友。“ 果然是心理有问题，爱茹发展到这一步，多半和他的少年时代有关系。在长期的心里压抑和扭曲当中，得不到家人的理解，身边没有朋友。会在黑暗中越走越远，最后成为一名可怕的连坏杀手。 我可以肯定，爱茹改变了自己的性别，外表可以变化，但是内心无法变化，她还是得不到理解和认同。 人性的可悲！ 如果家人理解，朋友支持，爱茹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是这些人在爱茹的心理关了一头食人的猛兽，终究有一天会冲破牢笼。 听了我的分析后，众人默然无语。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爱茹是个可恨的人，也是一名可悲的人。 小夕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有些沉重。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道：“爱茹是尸体就交给你吧，但你在进行尸检之前，最好睡一会儿。” “不是，刘法医，我不是抢你的案子，你别误会！”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要不是你，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发现。我手上还有一些工作，所以交给你了。你辛苦了！” “没生气就好！”小夕长出一口气。 我微微一笑，大步走回到二号法医室，潘达和雷正龙将爱茹的尸体松到一号法医室，我相信小夕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检查的。 而我要做的就是材料分析。我从爱茹的床上找到了很多的毛发样本。 我将毛发一一分离出来，进行检测。 几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还真的有发现。今天幸运之神特别的关照我。我带回的毛发样品中检出了两人的dna，一人是爱茹。关键就是另一人是谁了。 在警方的数据库中，正好有一个资料库，是所有和黑暗圣殿有关人的dna纪录。我抱着试一下的态度，进行了对比。 还真的让我找到了一个高度匹配的人，可是我本人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瞬间的感觉就像是被闪电劈中。 因为匹配的对象是——周小瞳。 第三百一十章去见周小瞳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周小瞳在我心中排第二，是我除了小乔之外最在意的女人。特别是在知道周小瞳的卧底身份后，我的心里还有点愧疚。 周小瞳从没对我抱怨过，还给我发过一条短信，祝福我和小乔在一起。我想了许久，也不知该怎么回复，最后也没回复。 小乔倒是和周小瞳的关系处的非常好，忽然多了一个姐姐，两人在周末经常一起相约逛街。我去了几次，感觉很别扭，之后就再也没去过。让他们两个自由活动。 这些只能算是生活上的小烦恼，甚至不值得一提。这份dna报告的出现，一下就打破了平静。 怎么会这样？ 我想不到合理的解释，是在爱茹的秘密房间里，还是在床上，我不敢往下想了，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 “你在干什么呢？”雷正龙在门口问道。 我用很快的速度关了电脑的显示器，转过身来说道：“有点不太舒服，休息一下。” 雷正龙没有走进来的意思，在门口说道：“小夕的尸检就快要完成了，问你过来不？” “等我一下！你们先过去吧！” “快点啊！”雷正龙大概看出我有点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往一号法医室走去。 我都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关了电脑的显示器，脑子还没想清楚，但是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把电脑的显示器关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我在二号法医室里转一圈，艰难的做出一个决定，在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不向上级报告。 时间紧迫，我讲毛发样品锁进柜子里，把电脑里的检验报告删除。长出一口气，走出了二好法医室。 走到一号法医室一看，爱茹的尸体已经检验完了，安静的躺在工作台上。小夕还给她盖上一块白布。雷正龙和潘达凑在一起，正在看什么东西。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道。 “刘法医，你过来看！”小夕叫道。 我走过去一看，桌子上放着一个大托盘，里面放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塑料的，还有硅胶的，上面还带着血迹。 “这是假体？”我问道。 “嗯，都是从爱茹是身体里取出来的！”小夕说道。 “我的天！”潘达叫道：“把这些东西放在身体里，他不疼么？” 小夕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女人为了美，这算什么！但是她确实……确实……有点多。” 雷正龙说道：“他可是男的，就跟你懂一样！” 潘达咂舌说道：“你们两个不用争了，一般人理解不了他！” “去把这些东西检查一下，看看是在什么地方做的，查一下。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爱茹就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人已经死了，犯下的案子也快查清楚了。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周小瞳。 走出一号法医室，走到楼梯上了，我听到潘达问道：“刘法医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有点累了吧。”雷正龙说道。 这小子已经注意到我有点不对劲了，是不是该告诉他呢？ 到了一楼大厅一看，来认领尸骨的家长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四家人，神情悲切。 小乔正在喝水，看到我上来，朝我摆摆手。 我硬挤出一个笑容，走到小乔面前说道：“怎么样，累坏了吧。” “还好！你才累吧，听说你都去北区了？” “是啊！”我叹口气说道：“北区也有一名连环杀手被杀了。死者外貌看起来是女的，但是dna检测结果确是男的。” “竟然有这样的事？”小乔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你一定想不到他杀人的目的！”我试探着问道。 “他们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疯子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小乔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行，我想不出来，你告诉我吧！” “凶手叫爱茹，本名还不清楚。杀人的目的是为了用人的脂肪炼制化妆品，变得更漂亮！” “啊？”小乔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还有这样的人？” 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只好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世俗的受害者。同时又是一个施暴者。” 小乔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了我半分钟说道：“不对劲，你今天怎么净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你是什么意思？”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其实我想问问你，周小瞳最近怎么样了？” 小乔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另有所图，原来是惦记我姐了啊！” “不是这样的！”我没想到小乔和周小瞳的关系这么，都以姐妹相称了。 小乔笑道：“我只是开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紧张么。是不是心里有鬼？” “算了，你不说我走了。”我转身要回去。 “怎么还恼了。”小乔拉着我说道：“我姐她挺好的，学业上非常顺利，学校里还有两个小伙子追她，一切都挺好的。” 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口，只好直接问道：“你们经常在一起，她有没有和你说过黑暗圣殿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小乔一下警觉起来。虽然没有直接翻脸，但是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也是关心她。”小乔的举动让我感觉到意外。 “我姐好的很，过去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了。” “那就好！”没法再问下去了，我和小乔聊了一会儿别的，她的表情稍稍缓和一点。 我找了一个借口，回到二号法医室，犹豫了许久，我拿出手机，上面有个号码，存了很长时间。我都没打过，这次非打不可了。 长出一口气，我拨通了电话，手机只响了几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还有点激动，同时有点紧张。 “小石，是你么？” 周小瞳的声音很温柔，在青涩年代，我给她打电话，就是这种感觉。 “是我，你还好么？”我憋了半天，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还可以吧，体验久违的校园生活。很放松，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呃……我可以见你吗？”我犹豫了一下，有些话还是当面谈，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见面说的好。 “来吧，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不方便吗？” “你给我打电话，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在老地方等你。”周小瞳挂了电话。 “一会儿见！”我挂了电话，走出二号法医室。 我不想惊动任何人，偷偷的溜出南区京剧，去见周小瞳。 刚走到楼梯口，雷正龙就出现了，不怀好意的看着我，问道：“你小子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 “我有有点事要出去处理一下。” “连我都不说吗？”雷正龙问道。 “暂时保密吧！等我回来，再和你说吧。”我也想过了，要是周小瞳真的和爱茹的死有关系，她未必会对我怎么样。这点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要是小乔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你就说我出现场了！”我绕过雷正龙，投也不回的走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南区警局，在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法医学校。 二十分钟后，我到了法医学校的门口，好长时间没回来了，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周小瞳站在学校门口，一段时间不见，她更漂亮了，穿着一件黑色紧身长裙，显出她完美的身材。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很酷。 我从车上下来，冲着周小瞳摆摆手说道：“好久不见！” 第三百一十一章陷害周小瞳 “好几不见！”周小瞳走过来对我说道：“什么事能惊动我们的*医，在上班时间跑来找我。” 我左右一看，学校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几个男生好奇的盯着我。走的太匆忙，我还穿着警方，在学校门口有点显眼。 “这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换一个地方吧。” “那就去我们读书的时候经常去的那家小店吧。” “那店还开着呢？” “当然！老板还记得我！”周小瞳走在前面。 她说的是学校门口不远处的一家小店，店主是一对夫妻，店面虽然不大，但是装修很有特点，像是酒吧，还可以学习。读书的时候周小瞳是学霸，就算是约会吃饭，都会选择这家小店。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熟悉的小店，自从周小瞳失踪后，我就再也没进过这家店。一幕幕往事浮现在我眼前，勾起了我很多的回忆。 但是现在的我不再是那么简单了，我在想周小瞳是不是知道我的目的，故意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想让我回忆起过去。感情会影响我的判断。 周小瞳走近店里，要了两杯果汁，带我走进角落里的一个座位，过去我们经常坐在这里。 “怎么了？和小乔吵架了？”周小瞳主动问道。 我摇摇头。 “那是工作上遇到难题了，来向我请教？” 我又摇摇头。 周小瞳把墨镜摘下，挂在衣领上，娇嗔道：“还和以前一样，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小乔怎么会喜欢你的？” “我也不知道小乔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如实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小瞳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我摇摇头说道：“咱们认识也很久了，我也不不说客套话了，直接说正事吧。” 周小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很认真的说道：“刘小石，你吓到我了，到底怎么了？” “你认识爱茹么？”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爱茹？谁啊？名字很好听，但是没什么印象。” “爱茹是北区的一名连环杀手，在几年的时间里杀了十名十岁左右的少年，案情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 “连环杀手？和我有什么关系？”周小瞳很夸张的问道。 “我也希望和你没有关系，我们怀疑爱茹和黑暗圣殿有关系，是黑暗圣殿潜藏的杀手之一。” “不可能！”周小瞳和坚决的说道：“黑暗圣殿是有很多连环杀手，但是不能什么都往黑暗圣殿上扣，我都不知道这个爱茹是男的女的。你怎么就敢肯定她和黑暗圣殿有关系呢？” 我说道：“还又让你说中了，爱茹可以说是男的也可以说是女的，性别还真不好确定。至于和黑暗圣殿的关系，我们在他们的身上都发现了黑暗圣殿的特有的黑色信封，我想你肯定很熟悉。” “黑色信封？他们？”周小瞳的表情不再是愤怒，变得有些惊讶。但她依旧能在巨大的情绪波动下，把握住我话中的一些细节。 “是的，除了爱茹之外。南区也发现了两名连环杀手，是一对夫妻。我发现他们都遵循某个规律，差不多在相同的时间，从外地进入我市。警方相信是有组织的活动。” “可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周小瞳等着大眼睛看着我。 “实际上我也不是来问你这些的，警方调查之后，真相肯定会浮出水面的。” “那你到底想要问什么？”我能感觉到周小瞳是真的生气了。 我就当作不知道，继续说道：“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先问第一个。在小学校教学楼里，我被打晕了之后，金属体到底落在谁的手里？” 周小瞳很不耐烦的说道：“我都和你们警察说了无数次了，金属体被蒙面人拿走了！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小乔啊！” “小乔我会去问的！”我说道：“下面这第二个问题才是关键。我在爱茹的床上发现了毛发，dna检验后确定属于两个人，一个是爱茹本人，另一个就是你，请问你做什么解释？” “我的毛发？”周小瞳很认真得看着我说道：“刘小石，愚人节已经过去了，如果你是来玩我，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成功了。” 我很严肃的说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周小瞳盯着我看了两分钟，眼皮才眨了一下。“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那个毛发还来自比较*的部位，所以……” 我话还没说完，周小瞳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了我一脚，还用脚后跟在我的脚指头上转圈，钻心地疼，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你好狠啊！”我抱着揉着脚指头说道。 “哼！”周小瞳盯着我，恶狠狠的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告诉你，我不认识爱茹，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是有意见，可以把我抓到警察局去。” “要抓你我就不来了，只要你说清楚，最近一段时间都干嘛了，有谁可以证明就没问题了。” 周小瞳一愣，肯定是想起了什么。 我赶快追问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告诉我。” “没有人能给我证明！你抓我回去吧！”周小瞳的态度十分的坚决。 我看的出来，她肯定是在隐瞒什么。未必就和案子有关系，但是她就是不肯说。以我对她的了解，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是没有人能改变的。 相持了十几分钟，我败下阵来，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吧，我信你。我会把资料暂时压下来。” “不用！”周小瞳叫道：“如果你要是不信，可以交出去，大不了我抓我进去。” “好吧，我相信你跟爱茹没有关系！”我从周小瞳的反应来看，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没有必要对我说假话。难道是有人在栽赃她？并且这个人很清楚，周小瞳有一段时间并不能说清楚去向？ “你真的相信我？”周小瞳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当然！如果真的是你做的，你会把我灭口的，而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所以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周小瞳瞪了我一眼说道：“说不定我在你和的橙汁里下了毒，以我的能力，可以准确的计算到毒发的时间，说不定等你回到警局的时候，就毒发身亡了。” 还真有这种可能，周小瞳也能做的到。 看我头上开始冒冷汗了，她拍了我一巴掌说道：“我吓唬你的，看你那样子，怎么还那么胆小！” 我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时候你该好好想想，到底是谁要陷害你。” “怎么会有人害我！”周小瞳想了一会儿，突然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你想到谁了？”我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会是她的！”周小瞳情绪有点激动，站起来转身跑出了小店。 我起身追出去，叫着周小瞳的名字。她跑的很快，我咬牙才能追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雷正龙打来的。我没节，电话自己断了之后，他又打了过来，一看就是有要紧事。 “怎么了？”我问道。 “你在哪呢，快点回来吧，要出大事了，*oss到南区警局了，要有大行动了。你再不回来就完蛋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周小瞳的身影逐渐远去，叹了一口气，转身往门口走去。心里还有点担心周小瞳，我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有人要害她。 打了一辆出租车，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南区警局。 *oss宣布，将有一个代号为‘结霜’的重大行动。 “这破名字是谁想出来的！”雷正龙在下面小声说道。 第三百一十二章结霜行动 “还好吧！”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像冬天的冰霜一般，让犯罪份子感受到冷酷，挺不错的。 雷正龙说道：“也不知道行动代号都是谁起的，以前有一个行动叫‘仰望’，还有一次大行动叫‘回忆’，加上这一次，连起来就成了仰望回忆结霜，是不是脑子不好想出这样的名字？” “说不定这正是目的，听起来就高深莫测，让人摸不到头脑。可以迷惑犯罪份子的视线，让他们不知道警方的目的。” “切，肯定是他们脑子不好使，实在想不出来了，才起这么一个破名字，如果让你起，你会叫什么名字？” “西毒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这么一个名字。 “嗯！不错！”雷正龙赞许道：“好名字，听起来就很酷！”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站起来和我们一起说说！”*oss瞪了我们两个半天了，看我们两个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怒了。 *oss号召力就是强，在一瞬间我和雷正龙就成了众人的焦点，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们的身上。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雷正龙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一来就看到不少熟人，这个时候把四大警区的精英，还有市局的高手们召集在一起。这一定是有大行动。刘法医是第一次参加大行动，我正在向他讲解注意事项，也免他不小心破坏了我们的行动。” *oss震惊了，我都震惊了，真没想到雷正龙脸皮这么厚，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长的一串话来。 雷正龙表情无比的真诚，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oss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对于这种不怕开水烫的死猪，局长大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坐下吧！”雷正龙得意的冲着我眨眨眼睛。 *oss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我两也不好再说话了。现场的刑警越聚越多，我还看到交警也来了不少人，还有武警的人。这肯定是有大行动了。 现场差不多有一千号警察，市局的一小领导站起来说道：“人都到齐了吧，各大分区的负责人点一下人头，把手机等通讯工具都叫出来。” 想不到还要收手机，我攥着手机，有点不想交。周小瞳的事还没有定论，赶快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我心里很安，周小瞳不会出事了吧，以她的性格，一生气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还有小乔那边，我也很不放心，下班后见不到我，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 我正要给小乔打个电话。小领导叫道：“南区警局就由雷正龙和刘小石负责吧，你们把手机收一下。” 我瞄了领导一眼，起来和雷正龙一起收手机。 近千人的手机，放在一起，拿是相当壮观的，足足的装满了好几个大纸箱子。 收过手机后，现场就安静下来，大家心里都清楚，大行动就要开始了。 安静五分钟后，*oss开始讲话了。 “大家一定都很好奇，什么是‘结霜’行动，我们市有几年没有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了，下面我就告诉大家，行动的内容。” 上千的集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场面安静的有店吓人。估计也只有在纪律单位才能看到这样的场面。 我是第一次经历，心脏狂跳。直觉告诉我，这次‘结霜’行动，可能和最近两天发生的恶性凶杀案有关。 *oss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低声说道：“很多人可能都听说了，我们市这两天发生了特别恶性的刑事案件，还是一起连环案，案中案。牵扯出许多陈年旧案，案情重大！” 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果然和我们预料的一样，肯定是要对潜藏的连环杀手动手了。 *oss继续说道：“这些案子都是南区警局的刘法医负责的，他在办案时，发现了一个共同特征。通过这些特征比对，发现我市内还有大概二十名连环杀手！” 我瞬间又成了关注的焦点，认识我的都往这边看来。 雷正龙小声对我说道：“不会把，还有二十个，这么多！” “是个大概数字了！”我一想这二十个家伙会干什么，心里就发凉。我们发现的晚了，要是早一点发现，哪怕是早一天，都有可能挽救一条生命。 连环杀手的数量也让兄弟们议论纷纷。别说在我们市的范围内了，就是在全国，甚至是全世界，连环杀手都是稀缺货，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杀人的。 什么时候连环杀手变成烂白菜了，满大街都是？ *oss说道：“当然了，具体的数目可能还会有出入。今晚的主要的行动就是抓捕这些人。交警和武警的同志配合我们，封锁我市的交通要道，飞机场和火车站。顺便对我市的黑暗势力进行深度打击。重拳出击，改善我市的治安环境，让老百姓可以安稳的生活。” 难怪这么大的规模，今晚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 下面就是分配任务了，我和雷正龙一组，还有南区警局的兄弟们，抓捕一个代号‘亦雪’的女人，警方怀疑他与多名年轻男子的失踪案有关。 雷正龙对抓人非常的着迷，奔跑着给从*oss的手中拿过卷宗，和我一起阅读起来。 翻开卷宗一看，又是一个美女，这念头女人都怎么了？ 往下看了几行，我咂舌说道：“这又是一个黑寡妇！” “不黑啊，也没结婚啊！” “黑寡妇在国际上特指女性连环杀手，大多数女性与男性比起来在生理上是弱者，而且有统计指出，几乎所有的女性都不会对陌生人展现出暴力倾向。所以当女性成为谋杀者时，她们的对象通常是和她们亲近的人。” “停！”雷正龙叫道：“我现在没心情听你科普，等人抓到了再说。” 我们继续往下看，卷宗里的资料让我们头皮发麻。 每隔一段时间，我市就会有精壮帅气的男人失踪，一段时间后会发现尸体。骨瘦如柴，形如枯槁。尸检之后发现死亡原因是体液大量流逝和内脏衰竭。这些男子基本都是外地人，失踪前一切正常，尸体上也被仔细处理过，没有任何的线索。 现在看来，这些男人的死都与这个女人有关。 雷正龙一脸的坏笑，吹了一声口哨后说道：“我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了，不会是x尽人亡吧。” 我鄙视道：“你能擦擦嘴不，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再往下看看，是女嫌疑人的基本资料。在我市的一家健身中心工作，是私人教练，擅长瑜伽和自由搏击等项目。再往下就是具体的住址。 我有店疑惑的问道：“资料这么详细，怎么这时候才抓？” “你什么意思？”雷正龙盯着看。 “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雷正龙说道：“我觉得你疑心越来越大的，说不定是兄弟们努力调查的结果！” “准备行动吧！”我想着早点结束，说不定还有时间见小乔。周小瞳的事让我觉得很心烦，我必须要找个人说说。 “那就出发！”雷正龙一挥手，带着兄弟们上了警车。 ‘结霜’行动开始了！ 场面相当的震撼，无数的警车闪着警灯，开出警局大门。警局门前的大道上，全是闪着警灯的警车。 我问雷正龙，“为什么只开警灯，不开警灯呢！” “你真当警察傻啊！”雷正龙吐槽道：“抓个犯人开着警笛，让全城的犯罪份子都听到，这种情节一般只出现在电视里。” 好吧，确实是这样，我也觉得电视里的警察有点傻。 第三百一十三章三名嫌疑人 现实的警察和影视作品中的警察差距有多大？ 这个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我有一个朋友就认为警察破案和名侦探柯南一样，破案是分分钟的事情。 现实残酷，更多的时候，我们明知凶手是谁，要把他抓住都要费一番功夫。罪犯嫌疑人不会乖乖的等着你去抓的。 警车开到嫌疑人住址两条街外，雷正龙就用步话机通知所有的车辆放慢车速，关闭警灯，让没有标识的车辆先行，警车随后封锁了进出小区的所有入口。 抓捕人不用我出马，雷正龙动手就行，我拎着工具箱，在车里等着就行了。等人抓到，我去现场检查就行。 下车前，雷正龙相当得意的对我说道：“这个位置是小区里的最佳位置，既可以观察周围的情况，还不会引人注意。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找出这样的位置。” “你少吹牛了！快去吧！”为了不浪费这个绝佳位置，我要了一部步话机。 我从车窗看出去，犯罪嫌疑人房间里灯还亮着，说明人还在家里，雷正龙带着人围了上去。 如果顺利的话，半个小时后，我就可以见到小乔了。只比平时下班的时间稍微晚点，还是能接受的。 我想的有太美了，总是会有意外发生的。 雷正龙他们进楼不久，我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拎着一个大袋子，从车边走过。 我的眼睛一下就瞪起来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女人正是我们要抓捕的嫌疑人。 还好有步话机，我拿起来正要联系雷正龙，我又看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跟在女嫌疑人身后。 可疑目标穿了一件连帽衫，牛仔裤，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庞，看不清楚长相，从走路姿势上看，似乎是一个女人。但是她的穿衣风格让我想起一个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来。 蒙面人！就是他一枪打死了乔夫人，使得小乔一度精神崩溃。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在手指要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冷静，不能冲动。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穿着连帽衫的家伙，只是像蒙面人而已。仔细再看她走路的动作，和我记忆中的蒙面人相差太多。更何况蒙面人有枪，杀一个人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难道是蒙面人身边小喽啰？ 我有点庆幸自己刚才没动手，不然打草惊蛇，再找到蒙面人就难了。 有两名嫌疑人出现，必须要告诉雷正龙了，我们要变更抓捕方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警察当然是要做黄雀。 特别是第二嫌疑人，抓到他肯定能得到很多重要的线索。 “雷正龙，你在吗？”我拿起步话机。 步话机里传出刺耳的噪音，如果雷正龙正在破门的时候，女嫌疑人到了家门口，肯定会惊动第二嫌疑人，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我呼唤了几声之后，终于听到雷正龙的回话。“我正在嫌疑人家门口呢，马上就要破门了，干嘛？” “千万别动，嫌疑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可疑的目标！” “你没看错？” “绝对没错，这下要一箭双雕了！” “哦了！”步话机里传来雷正龙指挥撤退的声音，在楼道里埋伏的刑警赶快都藏起来。 我长出一口气，眼神无意中往窗外一看，手里的步话机掉了。 又出现一个目标，动作比前面的敏捷多了，一个助跑翻身，就翻过小区周围的铁栏杆，落在草地上，环顾一下周围的环境，大步追了上去。 这是什么情况？我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抓捕犯罪嫌疑人，结果凑巧遇到第二目标。这运气简直就可以买彩票了，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出现了一名可疑目标。我们要抓的这女嫌疑人到底什么来头，招惹了多大的麻烦。 出现的第三嫌疑人明显比第二嫌疑人专业的多，从身手看，也是个厉害角色，警惕性也极高。 还好雷正龙把车挺在一个很好的位置，在远离路灯的树影下，说不定我就暴露了。 第三名嫌疑人也是穿着牛仔裤连帽衫，又和蒙面人的装备很像，他们这是在玩cosplay吗？ 我盯着第三嫌疑人，看着他的身影到了楼下，我才摸起步话机，再次呼叫雷正龙。 “又怎么了？”步话机里传出雷正龙压抑的吼声。 “你一定不会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雷正龙没好气的说道：“难道你看到向北在裸奔吗？” 我一愣说道：“向北是谁？我认识吗？” “我也不认识！裸奔和我有关系吗？”雷正龙叫道：“大哥，我正办事呢，你有话能一气说完吗？嫌疑人就快要上来了。” “我又见到一个嫌疑人！”我赶快说道。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已经安排了。” 我急忙说道：“你听清楚，我说的是又！” “又？”雷正龙用一秒钟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又出现一个？” “没错！两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可能和蒙面人有关，两人的衣服非常相似。前一个是女的，后一个暂时没看出来。” “我知道了！”雷正龙说道：“让在附近守候的兄弟们都过来。来个一锅端！” “放心，交给我吧！”我放下手中的工具箱，准备去联系门口的兄弟还有保安，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我有点小激动，等了这么久，总算找到给南区警局雪耻的机会了。我相信只要抓住这三名嫌疑人，南区警局绝对会重振声威。 因为激动，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一点，一打开车门，发觉旁边的小道上有名行人，看到我猛的颤抖一下。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抱歉！”我忙着和人道歉，那人却不理我，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我眼前的视线忽然有些模糊，一个蒙面人的背影和他重叠起来。 没错！是蒙面人！ “你站住！警察！”我大喊一声。 前面的人不仅没站住，还加速奔跑起来。 我顾不上许多，拿起步话机说道：“雷正龙，蒙面人出现了，我去追他。” “喂，你冷静，小心……”我没听到他下面说什么。 蒙面人今晚穿了一件风衣，戴着帽子，身上背着一个长盒子，看着像是乐器，但是我相信里面肯定不是乐器，最大可能是打死乔夫人那把狙击步枪。 “今晚你跑不掉的！自首吧！你和你的同伙完蛋了！”我大声喊道。 我都没想到说这句话就有用，奔跑中蒙面人停下来了，转过身来，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东西。 擦！是手枪！ 我就知道这次玩大了，蒙面人瞄准我之后，扣动扳机。 嘭！ 枪响了，附近很多人都被枪声吓了一跳。我一个闪身，扑倒在一边的草地上，动作狼狈极了。 蒙面人一枪不中，对着我又是一枪。 嘭！ 子弹打在我身前的草地上，吓得我往旁边滚了好几圈。 滚的我脑袋都有点晕，等我抬起头来一看，蒙面人已经跑远了。 我咬牙要追上去，听到身后的居民楼里传来杂乱的声音，似乎也出了问题。 追前面的蒙面人，还是翻身到居民楼里堵截嫌疑人。 衡量再三，我选择了后者。不是我贪生怕死，抓一个还是抓三个，这么简单的数学题我还是会算的。 我转身向居民楼跑去，没跑多远，迎面跑来两人，正是之前我发现的两名嫌疑人。 “不许动！警察！”我大声叫道。据说声音大点，可以震摄犯罪嫌疑人。 可是我的吼声似乎一点用都没有，两名嫌疑人冲到我身前，抬腿一脚就蹬在我肚子上，直接就把我给踹飞了。 还好这个小区绿化不错，我摔倒在草坪里，看着两名嫌疑人一前一后跑了过去。 果然是一伙的，我站起来要追，肚子一阵钻心的疼，吃痛叫了一声，又摔倒了。 两名逃跑中的嫌疑人，竟然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逃跑。 第三百一十三章黑寡妇 腹部撕裂般的剧痛，嘴里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在草地上趴了一小会儿，雷正龙带人冲了过来。 “兄弟，你没事吧？”雷正龙刚才听到枪声，看到我的样子，还以为我受伤了，一把将我拉起，手就在我胸口摸了一圈。 “我没中枪，只不过是被踢了一脚！少占我便宜！”我痛苦的说道：“人往那边去了，两个！” “那你就再坚持一会儿吧！兄弟，顶住！”雷正龙又把我放在草地上，他带着大队人马追了出去。 “我靠！”我叫道：“人抓到了吗？” 雷正龙头也不回的说道：“亦雪已经抓住了，再能抓两个就好了！” 嫌疑人的这一脚正蹬在我的肚子上，我还以为肠子受到重创，说不定被踢断了。过了一会儿，感觉没多疼，我一翻身坐了起来。 啪啪啪！ 远处传来三声枪响，我心里一惊，又动枪了，按照警察系统的规矩，动枪了绝对是大案。 雷正龙这小子冲的最猛，千万不要有事！ 等了几分钟，再也没有枪响，我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揉揉肚皮，还是很疼，但是可以忍受。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最后的画面，两名嫌疑人看到我倒地后，为什么会停下来？这让我有店琢磨不透。 扶着路边的小树站了一会儿，再也没听到枪响，等了十几分钟，也没人回来。 初春的夜还是有点凉，我又回到车里，找了瓶水喝了几口。感觉好了许多。 早点回家的愿望彻底破灭了，出现其他嫌疑人，又动了枪，我估计过不了多久*oss可能都要过来。 半个小时后，我看到一队人回来了，从走路的姿势上看，走在最前面的是雷正龙。 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我就知道嫌疑人肯定是跑了。 雷正龙走到小路，这才意识到我不在了，大声叫道：“刘小石，你死哪去了？人呢？” “我在这呢！”我从车里探出头来。 雷正龙几步跑到我身边说道：“擦，谁让你动的，你不是受伤了么，老实的躺着呀！” “我没事了，嫌疑人呢？” 雷正龙很无奈的硕大：“差点就抓住了，结果有人开枪，掩护两位嫌疑人逃跑，险些打伤我们的兄弟。” “弹头带回来了吗？”我急切的问道。开枪的肯定是我们苦苦寻找没有结果的蒙面人。 “当然！哥们我也是老刑警了好不好！”雷正龙从衣兜里掏出三枚弹头，有两枚已经严重变形，第三枚基本完整。 我拿过完整的弹头，口径和蒙面人的口径相同。 “这个家伙！”我心中郁闷到了极点，两次让这家伙从我眼皮下逃走，对我的打击是相当大的。我怎么回去面对小乔。 雷正龙知道我想着什么，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不要再给自己增加压力了，下一次一定会抓到他！”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只能接受现实。 雷正龙对我说道：“刘*医，你只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尽快调整情绪，一会儿就要工作了！” “工作？还有我的事？”我以为可以回去了。 雷正龙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有美人在等你，可我也没办法，要怪你就怪犯罪嫌疑人吧。” “人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我问道。 “是啊，嫌疑人是抓到了，但是我们又有意外的收获，刚才你没听到么？” 我摇摇头，雷正龙一解释我才知道，嫌疑人抓到后，留在现场的刑警就在屋子里搜查，结果发现了一把地下室的钥匙，下去一看，有惊人的发现。 “明白了！”我拿着工具箱，向建筑走去。 在楼下，我遇到了被抓到大女嫌疑人，她一脸的平静，眼神中毫无波澜，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是我见过最不像是凶手的凶手了，如果在人群中，我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 “跟我来吧！”雷正龙对这栋大楼的内部构造相当熟悉，带着我向地下室走去。 物业的保安已经到了，和刑警队的人守在门口。地下室里面的灯亮着，我和容易的就找到了。 还没走到门口，守在门口的刑警就对我们说道：“做好心理准备哦，里面非常的少儿不宜。” “切！”雷正龙相当的不以为意，做为情场小王子，他自称什么场面都见过。 我只是有点好奇，会有什么样少儿不宜的画面。 等走到门口，我探头一看，傻眼了！ 房间是由两间地下室改造而来。房间的四壁和房顶都包裹着隔音材料，只要关上门，里面就是喊破了喉咙外面都听不到。 让我觉得大开眼界的是房间里墙壁上挂着的摆设，光皮鞭我就看到了五六种，还有手铐一类的器具。在房间中间还摆着几把样式奇怪的椅子，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姿势肯定相当的尴尬。在墙角还放着几个关大型犬的笼子，我觉得这些笼子不是用来装宠物的。 “乖乖，这些是用来干嘛的？”我自语道。 雷正龙瞪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就别装了，你会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只是字面意义上的了解，真正见到的还是第一次。 这房间里的物品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全部带回去化验，就算加上小夕，我们两个人也要累吐血。 “你过来，这有血迹。”雷正龙在一个木制的十字架旁，看到了血迹。 我走过去一看，在木架子下，还有后面的墙壁上，都有血迹。 木架子下的血迹比较明显，已经凝固了，血迹接近圆形。 我目测了一下血迹的直径，说道：“这个木架子上曾经挂过一个人！活的！” “哦，你怎么知道？”雷正龙问道。 “从血迹的形状上看出来，血滴垂直下落时，血滴离开肢体边缘前并非球形，但是血滴在下落过程中会形成球形。这种血迹的直径还会随着高度的增加而增大。再加上墙壁上的喷溅痕迹，可以判断架子上曾经有个人！” 雷正龙看着墙上的血迹问道：“这个又是怎么看的？” 我解释道：“血迹的形状会随着撞击的角度不同而发生变化，撞击角度越小，血迹的尾巴就会越长。” 雷正龙咂舌说道：“活到老学到老，我又学到新知识了。” 我方下工具箱，带上橡胶手套，沾着地上的血迹一试，血迹并没有完全干透，只有表面凝固，我用手试了一下，只有表面凝固了。 血液在不同的环境中凝固的速度不同，根据个体的不同，也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我把手上的血迹给雷正龙看。 雷正龙不明白我的意思，问道：“这怎么了？” “我觉得你应该再去问问你的嫌疑人了，血迹还没干，说明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有一个人，活得，还是男的！现在有可能还活着。” 雷正龙正要往外面跑，角落里传来咚的一声。 声音是从房间的角落穿来的，我走过仔细一听，听到了嗡嗡声。像是手机震动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 我大声说道：“这个地方可能有个夹层！” 雷正龙跑回来，跟我一起寻找，有声音确定方位，我们很快就确定夹层的位置。但是有锁，我们找不到钥匙。从物业要来大锤子，我们强行把锁砸开了。 撬开夹层，我看到一名年轻男子，身上布满血痕，手脚都被紧紧的捆着，动一下都很困难。 我用手摸了一下，还有呼吸。但是已经很微弱了。 “快叫救护车！”我冲着门口的物业保安叫道。 如果我们再晚上半天，或者是几个小时，他都可能小命不保。 第三百一十五章姐妹DNA 我和雷正龙目送着没穿衣服的帅哥被救护车拉走，看他的惨样，我都不敢想象这段时间里他都经历了什么。希望以后不会产生心理阴影，改变自己的喜好。 雷正龙问道：“你说什么样的女人能干出这样的事？” “嫌疑人有明显的针对性，侵害的目标都是年轻的帅哥，答案似乎已经很清楚了。她肯定受过这类人的伤害，才会疯狂的报复。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天生就是这样的。” “还有天生的？”雷正龙很惊讶。 “大部分人认为犯罪和基因没有关系，但是前不久我看到了一份最新的研究报告，人的体内有一种犯罪基因。专业术语叫做单胺氧化酶a基因maoa-l，也就是说犯罪行为也可以因为基因而产生遗传，也就是说父亲是贼，儿子有可能做贼。” 雷正龙瞪着我说道：“你不是在开玩笑么？”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我很严肃的说道：“只不过我说的是国际上的研究结果，国内还没有相关的研究，自然也没有数据！” “这么说人性中的黑暗是可以遗传的！”雷正龙有点失落的说道：“这不是正符合黑暗圣殿的理论，归根到底，人性还是黑暗的！” “你是怎么联想到的？”我觉得这中间的跨度不是一般的大，不太好理解。逻辑上跟不上。 “算了，快点收尾吧！也不知道别的组怎么样了？“雷正龙很关心‘结霜’行动的进展，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如果只抓到几名嫌疑人，那肯定是失败的。 “那就干活吧！”我从工具箱中找出一种试剂喷雾，递给雷正龙。 “这又是什么东西？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说道：“这案发现场明显的被清理过，但是血迹是很难被清除的。即使血迹被擦掉了肉眼看不见，使用发光氨仍然能发现痕迹。这种化学喷雾能使看不见的血迹发出荧光。” 雷正龙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就知道，又被这货给忽悠了。作为一名刑警，怎么可能没用过血液试剂。 看我有点恼了，雷正龙说道：“我觉得你一本正经讲东西的时候特别的有魅力！” 我瞪了雷正龙一眼，丫的你又不是妹子，看我有魅力有什么用。 等了几分钟，试剂发挥作用，我摆手示意门口的同事关灯。 地下室里的灯熄灭后，我和雷正龙仿佛置身于一片荧光的海洋，头顶的天花板，脚下的地面，四周的墙壁都有成片的荧光。 沉默了几分钟后，雷正龙问我：“你是不是拿错试剂了，这是荧光剂吧。” 我叹口气说道：“痕迹鉴定的看到要哭了，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们两个走出地下室，出去等*oss的命令。在指挥中心的*oss肯定知道这里的情况了。 十分钟后，我们接到*oss的指令，回到市局待命。 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今晚看来见不到小乔了。 等我们回到市局，主要进行抓捕工作的小组基本都回来了，嫌疑人全部归案，居然还有罪犯听说是警察后主动归案的交待犯罪行为的。 结霜行动可以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全市大搜捕意外的抓到了几名全国联网通缉的罪犯，四大分区的拘留室里已经塞满了罪犯。 *oss挨个点名，听取抓捕过程，把我和雷正龙留到最后。所有人都走了，才开始问我们。 “听说你们的抓捕过程有点不顺利？”*oss问答。 雷正龙说道：“主要的嫌疑人已经抓捕归案，还成功的解救了一名人质，行动相当成功。” 我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不给南区警局抹黑，我正要开口，*oss说道：“我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只是听说动枪了，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有头绪了吗？” “开枪的可能是杀害乔夫人的凶手，只要经过弹道检验就能确定！” 哦！*oss点点头。 “还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奇怪！”我把两名嫌疑人看我摔倒的经过讲了出来。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但是我还是觉得蹊跷，两名嫌疑人，是先后到达的，看着也不像是一伙人，为什么会一起逃走，蒙面人还要掩护他们？他们又是怎么找打犯罪嫌疑人的住址的？ “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我会注意的！”*oss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这个蒙面人的案子，还是交给你们负责。”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我一直想要亲手抓住蒙面人。 我和雷正龙一起走出市局大楼，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喧闹了一天的城市，总算是安静下来。今晚，这座城市可以安心的休息，睡一个安慰觉了。 雷正龙伸一个懒腰问道：“你去哪？是回家还是去小乔家，又或者去医院检查一下肚子？” “回家吧！”我摸了一下肚皮，还是有点疼，并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这个时候小乔早就在梦乡之中，也不好去打扰她。 雷正龙打开手机，有些失望的说道：“居然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我也打开手机，结果收到一条短信，提醒我周小瞳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就在行动刚开始的时候。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没有事，周小瞳是绝对不会打这么多电话的。 立刻拨回去，手机响了十几声，没有人接。 我的心一下就有点乱，周小瞳不会出事了吧。 “怎么了？”雷正龙问道。 “周小瞳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拨回去没人接了！”我拿手机又拨了一遍。 “大哥，你不看已经几点了，人早就睡着了！” “你不懂！”我又播了一遍，还是没人接通。 “到底怎么了？”雷正龙看出我反应不对，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我完全相信雷正龙，他是经过考验的兄弟，我就把dna检测结果的事说了出来。 “你糊涂啊！”雷正龙气愤是说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报告呢！” “当时我觉得不应该是周小瞳，她不会再和黑暗圣殿扯上任何的关系！” 雷正龙想了一小会儿说道：“你是不是弄错了，科学技术有时候也不是很准的！” 我说道：“不可能，dna检测是我亲手做的，就算是存在误差，那肯定也是血缘相近的人！” 话一出口，雷正龙还没明白过来。我傻眼了，因为我想到一个从没想过的问题,亲姐妹的dna相似度是非常高的，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也就是说，除了周小瞳之外，可能还有一个人到过爱茹的房间，那就是小乔。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住的重复着这句话。如果是那样，我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你小子又瞎想什么呢！”雷正龙说道：“看来这想象力太丰富了也不是好事！”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小乔的电话，电话通了，同样是响了很多声后无人应答。 心里更慌了，雷正龙无奈的看我一眼说道：“上车！” “上车？干什么去？”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当然是去法医学院，去找周小瞳，如果不弄清楚，我看今晚是没法睡觉了！” “谢谢……谢了！”我六神无主，重复了好几遍才上车。 雷正龙调转车头，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法医学校。 在路上，为了让我安心，雷正龙还给学校的保安部门打了电话，从他们口中得知周小瞳在宿舍里。 我稍稍的安心了一点，可是刚才的那个念头像一条毒蛇紧紧的缠绕着我的身体，随时有可能用毒牙给我致命的一击。 雷正龙无奈的说道：“你不要乱想了，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乱 猜忌和怀疑是恶毒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在你内心黑暗的角落里吸收着养分，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我不想再往下想下，但是大脑根本就不听我的控制，如果是小乔，怎么办？ 雷正龙说的话我听到了，但是一点作品都没有，道理谁都懂，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感觉又不一样了。没有置身于情景中，永远不会有真实的体验。心里有多疼，只有自己清楚。 换一个角度，如果在犯罪现场，发现了小花的dna，不知道雷正龙的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或许痛只有自己知道。 雷正龙车子开的飞快，转过一道弯后，大声对我说道：“就快要到了，打起精神来！” 我也知道这样没用，现在的样子肯定很衰，这样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你就是做不到。 雷正龙打开了车窗，夜风呼啸着灌进来，被冷风一吹，我打了一个寒颤，感觉清醒了很多。 感情是最脆弱的，一旦动了感情，就多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深夜路上几乎就没多少车，而已能看到也的是还在执行‘结霜’行动的警察。雷正龙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法医学校的门口。 大铁门紧紧的关着，但是门口站着两名保安，接到了我们的电话，在等我们。 都到这一步了，也无路可退了，只有继续向前，弄清楚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论是周小瞳还是小乔，我都要面对。 雷正龙从车上下来，出示了警官证，今晚全城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警笛声，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冒充警察。 我深吸一口气，也从警车上下来，或许答案就在前面。 保安很谨慎，心里清楚，肯定是有大事了，不然刑警队的人不会在半夜登门。 “两位警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保安问道。 “带我们去女生宿舍！”雷正龙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个时候……”保安有点犹豫。 雷正龙说道：“警察你们还信不过么？你们也在场，不会出事的！” 我板着脸说道：“如果你们做不了主，给你们的领导打电话。” 保安犹豫了一小会儿说道：“跟我来吧” 实际上我对法医学校布局相当了解，这么多年了就没什么变化。读书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去女生宿舍找周小瞳，想不到毕业了还能再来一次。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又见到两名保安，我记得整个法医学校也就六名保安，这差不多全来了。 雷正龙说明了来意。“我们要找一名叫周小瞳的女生，请你们配合一下。” “这好办！”保安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只不过要找一名女生。 保安打开女生宿舍门，继续找了宿管的阿姨，阿姨瞪了我和雷正龙一眼，很不情愿的上课去了。 夜很冷，我就和雷正龙站在夜风中！ 女生宿舍楼只有五层，学法医的女生只是少数，我看到三楼的一间宿舍灯亮了，那大概就是周小瞳的宿舍。 雷正龙在我肩膀上拍一下说道：“哥们，别太紧张，放松一点！” 我对着雷正龙一笑，这是说放松就能放松的事么？ 宿舍灯亮了就没有熄灭，两分钟后，宿管阿姨有跑下来了，表情有点紧张。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出事了吧。 “那个……那个……周小瞳可能不在宿舍！”阿姨说道。 “你说什么？”雷正龙一下就急了。这么晚了，人不在宿舍，肯定不会好事。 我用颤抖的语调说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 阿姨说道：“我问了周小瞳的室友，她们都说睡觉的时间还见到她了，睡着之后人怎么不见了就不知道了！” “宿舍门有被撬动的痕迹么？”我问道。 “没有，门锁窗户都完好无损！”阿姨说的很肯定。 这是一个好消息，很有可能是周小瞳自己心情不好，出去了。可我还是不放心，想要上去看一眼。 阿姨很自信的说道：“你放心，这是法医学校，这些基础科目，是错不了的！” 我和雷正龙一愣，阿姨话说的不错，这可是法医学校。 “怎么办？”雷正龙问我。 我也没办法，拿出手机拨打周小瞳的电话，这次不是关机了，但是还是没有人接听。 这是个好现象，我稍稍的松口气。 夜已经很深了，那就明天再说吧。 我和雷正龙正要离开，三楼亮灯的宿舍窗户打开了，一个女生喊道：“周小瞳回来了！” 我一下就迈不动步了，雷正龙叫道：“你让她下来一下好么，我们是南区刑警队的！” “好的！”女生关上了窗户。 阿姨有些责怪的说道：“小声点，同学们都睡着了，不要让你们吵醒。”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快，等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周小瞳穿着睡衣，批着一件羽绒服就下来了。 见到周小瞳，我稍稍心安了一些，她肯见我，说明并不是很严重。 “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我问道。 周小瞳轻轻的点点头。 我怕她冻着，问道：“保安大叔，这附近有可以单独说话的地方么？” “有，跟我来吧！”保安把我门带到一个小仓库门前，我看了雷正龙一眼，正要开口说话，雷正龙说道：“我懂，你们说吧，我去给你们守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用解释了！”雷正龙把我推进仓库里，然后转身去和保安闲聊了。 小仓库里灯光昏暗，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我和周小瞳面对面，气氛有点尴尬。 我的心里有很多问题，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过了一会儿，周小瞳主动说道：“你的搭档挺有趣的。” “嗯，很不错的一个人，花之之的男朋友！你有花之之的消息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随便问道。 “小花应该还活着，但是在什么地方，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 我哦了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氛又有点尴尬。 周小瞳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过了许久，我才鼓起勇气问道：“你刚才怎么不在宿舍，干什么去了？” “我睡不着，就在楼道里走走！”周小瞳解释道：“在黑暗圣殿的日子，习惯在夜里活动，都成夜猫子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我敢肯定，周小瞳刚才肯定不是在宿舍楼里散步，我看到她的头发上沾着一片草叶。这肯定不是风吹上去的。 “今晚有个全市的大行动，所以我没接到你的电话，你想和我说什么？”还没到掀开底牌的时候，我绝定听完解释后，再解开她的谎言。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想你！”周小瞳的脸竟然红了，露出娇羞的模样。要不是我早就看出了破绽，还被她糊弄过去了。 “你撒慌！”我一伸手从周小瞳头发上拿下草叶，捏在手指上说道：“我不记得女生宿舍的楼道里会有草叶子，刚才根本就不在宿舍楼里吧！你干什么去了？” 周小瞳瞪着大眼睛盯着我看了一分钟，弄的有点不自在。 “以前我怎么没注意到你这么聪明！”周小瞳有些惋惜的说道。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有点乱了。 周小瞳忽然向前一步，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吻了我一下。 我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小瞳微笑着说道：“你抓我吧，我和蒙面人是一伙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自首 我怎么都没想到，周小瞳就这么承认了，我下面还有很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你……”我嘴唇在哆嗦，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抓我吧，我真的和蒙面人是一伙的！你的肚子上是被踹了一脚吧，就是我踢的！”周小瞳这一番话更是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都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过了许久，我才说道：“不可能是你，你没有那么好的身手！”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你并不清楚我在黑暗圣殿的几年都干了些什么！”周小瞳的神色有些黯淡。 “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怎么说也在南区警局混了快一年的时间了，我知道卧底会接受审查。有问题一定会查出来。 周小瞳也不说话，站在原地没动，抬腿一记高鞭腿，穿着脱鞋的脚丫子就在我眼前几厘米处停止了。 我彻底服了，这身手揍我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我真的是蒙面人的同伙！抓我吧！”周小瞳双手握拳，靠在一起，向我伸过来。 我后退几步问道：“那你去那个小区干什么？” “当然是去灭口的，要赶在警察赶到前，干掉亦雪。”周小瞳冷声说道。 我能感受到周小瞳语气中的杀气，但是这种感觉像是装出来。 “为什么要杀她？”我继续追问道。 “当然是为了守住黑暗圣殿的秘密，他们是黑暗圣殿最后一批人，只要杀掉他们，就能保住黑暗圣殿最大的秘密。” 周小瞳理由编的很真实，要不是检验过尸体，我就相信她的话了。人很脆弱，有很多方法可以杀死一个人。如果单纯只是灭口，尸体身上就不会出现古怪的伤痕，也不会有忏悔的姿势。周小瞳只是按照她的思路在编造理由，结果恰恰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周小瞳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要保护什么？还是掩盖什么？ 看我不相信，周小瞳急道：“抓我吧，真的和我有关系，我会向你们提供线索，帮你们找到蒙面人的。” 我沉声说道：“你刚才还夸过我聪明，聪明人会相信你的话么。你可能是真的去过亦雪居住的小区，可能真的踢了我一脚，但你绝对不是去杀亦雪的！” “是，我就是去杀亦雪的！”见我不相信，周小瞳还有点急了。大声说道：“刚才你不是已经怀疑我了我，现在我都承认了，你的手中也有证据，快把我带回到警察局。” 越是这样，我越不会这样做。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我绝不会抓她回警察局。 见我还不动手，周小瞳说道：“如果你不抓我，我一会儿就会偷袭雷正龙，会抢他的配枪，说不定还会开枪。” 周小瞳这是铁了心的要进警察局，我说道：“你的计划不错，但是有两个错误。一、你不是雷正龙的对手，二、他的身上没有配枪。按照刑警枪支管理条例，在完成任务后，他已经把枪交上去了。” “刘小石，你个笨蛋！”周小瞳愤怒之下，伸手要挠我。 很轻松的就躲过了她的攻击，周小瞳一向沉着冷静，能让她几乎失去理智，肯定是大事。 我住住周小瞳的手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疯了？” “我就是疯了，如果你不抓我，我就去袭击别的警察！”周小瞳咆哮着喊出这句话，声音特别的大，我相信在外面的雷正龙和保安说不定都听到了。 果然雷正龙走到门口，推开门问道：“怎么了，什么情况？” 我瞪了周小瞳一眼，出去和雷正龙把情况说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雷正龙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道：“有些事情就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这什么和什么啊！怎么也学会拽词了，我问你这个情况怎么办？” 雷正龙说道：“我看你只有按照她说的办了，周小瞳说她会袭警，我相信她是说的出做的到的。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她带回警察局，看她下一步有什么行动！” “这行吗？”我有点犹豫，蒙面人犯的可都是大案，和他扯上关系会相当的麻烦。万一周小瞳无法洗脱嫌疑，那我不是害了她。 “你相信这些事是周小瞳做的吗？”雷正龙严肃的问道。 “肯定不是她！”我坚定的说道：“虽然我们怀疑蒙面人有一个女同伙，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周小瞳。” “这就对了！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的！” 说的是有道理，但是一想到把周小瞳当作嫌疑人带回南区警局，我心里还不是滋味。 “警察怎么都婆婆妈妈的，你们有结果了吗？”周小瞳在房间里喊道。 “好吧！带她回去！”我很艰难的下了这个决定。 我们告诉保安周小瞳需要回去协助调查，又让宿管阿姨给她拿了几件衣服，然后带着她回了南区警局。 周小瞳一路上沉默不语，不论我们问什么，她都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南区警局的临时牢房里塞满了犯罪嫌疑人，雷正龙找了一间单人拘留室，把周小瞳关了起来。暂时的罪名是妨碍公务。 忙完这一切，离天亮快一个小时了，雷正龙说在办公室里睡会儿就好了，等天亮之后*oss说不定还要召见我们。我执意要回家，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雷正龙没有办法，开着警车把我送回家。我上楼的脚步有些沉重。 并不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作为当事人我隐约的想到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道理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还值得周小瞳去守护的东西并不多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最不想看到的情景正在一点一点的变为现实。 脚步越来越沉重，用了十几分钟，我才走到房间门口，用钥匙打开房门。我闻到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法医的鼻子也是很灵敏的，这是小乔的香味。 我脱了鞋，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一看床上躺着一个人，那肯定是小乔了。我早就给了她钥匙，看她睡得正熟，我就没去打扰她。转身走向沙发，凑合一会儿就好了。 刚转过身去，听到小乔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小石，你回来了？晚上干什么去了？” 我回头一看，小乔醒了，坐起来了。 “市局有个大行动，全市大扫荡！你快继续睡吧！”我伸手在小乔的头上摸了几下。 “大行动为什么没有通知我！”小乔一下抱住我的手，问道。 “可能看你最近太幸苦，就没通知你！”小乔只穿了一件背心，虽然没开灯，房间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但是皮肤能感觉到。我慢慢的把手抽了出来。 小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道：“小石，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周小瞳出了点事！”我脱口而出。。 “啊？我姐怎么了？”小乔反应很强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小瞳非说自己是蒙面人的同伙，让我把她抓起来！” “不可能！”小乔坚决的说道：“我姐怎么可能是蒙面人的同伙！” “我也知道她不是，可是如果我不抓她，她就要袭警，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把她关在了拘留室里！”小乔的反应也让我觉得奇怪。 “我姐肯定不是蒙面人的同伙，我要去见她！”小乔觉也不睡了，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回南区警局。 第三百一十八章姐妹 我没想到小乔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和周小瞳相识的时间也就一个月，感情竟然如此深厚，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这大概就是血缘的力量。 “你先别激动！”我拉着小乔说道：“你就打算这样出门吗？” 小乔这才意识到她只穿了一件大背心，转身就摸起放在床边的衣服，毫不顾忌我就穿了起来。 房间里很黑，但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到，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约约的还是能看到点。这就更要命了，看到了什么，似乎又没看到，眼睛在看，大脑在想象，再加上穿衣服时悉悉索索的声音，更是要命了。 小乔穿的很快，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穿好内衣了，这时候再出去，就显得我有点做贼心虚了。 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这一夜注定是无法入眠。我倒是希望小乔的出现能改变周小瞳的主意，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我拿出手机，给雷正龙打一个电话，让他再回来接我们，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应该还没走远。 铃声只响了几声，就被接起了。 “哥们，这又怎么了？难道是少了我失眠了吗？” “你回来接我一下吧，我要回南区警局。” 沉默几秒钟后，雷正龙说道：“兄弟，不带这么玩我吧！” “是小乔，她要回去看周小瞳！”我赶快解释道。 “服了你们了，我都快要到南区警局了，等我五分钟！”雷正龙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盯着手机说道：“不用着急，这时候不好打车，等上五分钟雷正龙就回来了。” 小乔没回答我，我听到房间没动声音了，抬头一看，小乔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检查了一下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 小乔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小石，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我是蒙面人的同伙呢！” 我一愣，大脑一片空白，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我硬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小乔，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是你。蒙面人可是杀了乔夫人，你怎么可能会和蒙面人是一伙呢！” 小乔低下头，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小石，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蒙面人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话说的很古怪，小乔怎么会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小乔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不说话，小乔也不说话，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压抑。 铃……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雷正龙打来的，我直接挂了电话。小声说道：“雷正龙到楼下了，我们走吧！” 小乔什么也没说，走到门口，我从衣架上拿出一件大衣给小乔批上。轻声说道：“外面冷！披上吧！” “小石！”小乔身材抖一下，抓住我的手， 我随手带上房门，和小乔手拉手走到楼下。 雷正龙的车就停在门口，小乔打开车后门，我们一起坐在后排。 “我说你们这样秀恩爱，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雷正龙调侃两句，想要转换一下气氛，结果我们两谁都没有说话。 “算我多嘴。”雷正龙调转车头，往南区警局开去。 二十分钟后，车开进了南区警局。几乎整栋办公楼都亮着灯，我们下车之后，直奔关押着周小瞳的审讯室。 雷正龙打开大门的时候，周小瞳正躺在椅子上睡觉，听到开门声一看，翻身就从小床上起来，对着小乔说道：“你来干什么！” 小乔扑到牢房边，伸手抓住周小瞳的手，哭着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傻啊！” “因为我是你姐啊！”周小瞳坚强一些，一手握着小乔的手，一手轻抚着她的脑袋。 雷正龙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姐妹情深，我们是不是回避一下。” 说实话，我不想出去，这是很关键的一次见面，她们之间的对话能解开很多谜题。这些问题困扰着我，让我也很无奈。 雷正龙看我不走，他也就不走了。 “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小乔叫道：“你太傻了。” 我不知道小乔和周小瞳私下里是怎么称呼的，周小瞳身体猛得抖了一下，看来应该是第一次称呼姐姐。 小乔抹掉脸上的泪水说道：“你们出去一下，我和我姐有些话要说。” “别走！”周小瞳叫住了我们。柔声对小乔说道：“有小石在场，有些话才好说清楚。” 小乔没说话，默认了。她哭的很伤心，这段时间压抑的泪水决堤而出，哭得说不出话来。 周小瞳开口说道：“小石，今晚你遇到的……” “等等！”我阻止周小瞳说下去。然后对雷正龙说道：“你去把监控关掉吧！” 雷正龙点点头，很快就回来了，向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现在你可以说了！”我轻声说道。 周小瞳用很正式的语气说道：“小石，雷正龙，今晚从你手中逃走的蒙面人，其中一个就是我！” “是你？不是开玩笑吧。”雷正龙很惊讶。 “是我！”周小瞳点点头，很歉意的对我说道：“小石，很对不起，情急之下踹了一脚，对不起！” 真的是周小瞳，我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她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会是她呢！ 雷正龙从一个刑警的角度问道：“你的身高和外形比较符合，但是身手……” 周小瞳抢着说道：“我早就解释过了，你们就是不相信！我的身后很不错。” 我回过神来问道：“别和我说你是去杀亦雪的，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雷正龙这货居然抢着问道。 我说道：“周小瞳，我相信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甚至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不然这些人也不可能活这么久。至于你怎么到那个小区的，我还没想到。” “她是跟踪我去的！”哭泣中的小乔也开口说话了。 雷正龙傻眼了，这么说来小乔就是三个蒙面人中的另一个。 我倒是没有雷正龙那么惊讶，既然周小瞳都承认了，那她做这一系列事情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周小瞳在保护一个人，这我早就猜到了。两人现在手还紧紧的拉在一起，就能说明问题了。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小乔是怎么知道嫌疑人的住址，还会赶过去，而那么凑巧蒙面人就出现了。回想她在家里对我说的话，我的心里有点发凉。 难道小乔真的和蒙面人有关系？ 周小瞳看我的表情，赶快说道：“小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小乔她只是想去验证一件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乔很惊讶的看着周小瞳。 周小瞳柔声解释道：“我早就察觉你有点不太对劲，然后偷偷的跟踪你，就知道你的事了。” “都知道了？”小乔很惊讶。 “基本差不多！”周小瞳说道：“警察的手段，再加上黑暗圣殿的手段，剩下的我也不说了。希望你理解，我是为你好。” “谢谢！”小乔哽咽着说出两个字。 既然已经说开了，我和雷正龙也就不着急了，等着两人情绪稳定一点，能更好的了解真相。 小乔逐渐止住眼泪，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开始讲道：“一切都是从一封黑色信封开始的！” 该死，又是黑色信封，我现在只要一听到这四个字，就会感觉到不舒服。 小乔当然知道黑色信封代表着什么，她打开信封，发出里面有一封长信，信里说在我市还潜藏着一批穷凶极恶的人，他们与黑暗圣殿有关系…… 第三百一十九章乔局长 通过小乔的讲述，我总算知道这些连环杀手和黑暗圣殿的关系了。只不过这都是小乔从信上看到的，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暂时还没有办法验明真伪。 按照黑色信封上讲得，钱成在创造黑暗圣殿初期，利用警察的身份，再加上其他的便利的资源条件，按照他研究的模式找到一些连环杀手。这些杀手中有些喜欢交流，需要认同感，加入了黑暗圣殿。另一群人则是独狼，是孤单的杀手。对黑暗圣殿毫无兴趣，钱成也没有再管他们。 一段时间后，这些孤单杀手因为一时大意，又或者警察追的紧，不得不离开他们生活的城市。这时候黑暗圣殿已经相当强大，钱成再次向他们伸出橄榄枝，不仅帮助他们换了一个身份，还帮助他们安定下来。 陆陆续续的钱成救了一大批的连环杀手，具体数目只有他自己知道。对黑暗圣殿的人也只字不提，这就是连环杀手的由来。 钱成这个家伙真是可恶！人都已经死了，但是还在祸害我们。我相信最后那个金属体，里面就装着这些人的资料。钱成当时没说谎，还真不是黑暗圣殿的名单。 蒙面人的身份我想到一种可能，他或许是这伙外围人员中的一个，杀人并不一定是真的为了忏悔，也有可能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说蒙面人想要利用这些人重组黑暗圣殿，只不过这些人没有同意，然后将他们杀掉。忏悔的目的是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小乔说道。 我相信小乔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但是依旧有很多谜团没法解开。 雷正龙皱着眉头问道：“小乔，这么说来你去过犯罪现场？” 小乔点点头，咬着牙说道：“我陆续收到几次黑色信封，里面会写犯罪嫌疑人犯下的罪行和将会受到的惩罚，我忍不住会去看。” “那你去过爱茹的密室？”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必须要弄清楚。 “没有！”小乔很肯定的说道：“我只会在外面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 我皱着眉头问周小瞳，“那就是你去过？”虽然她都承认了，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再问一遍。 “没有！我也没去过！”周小瞳这一次说出了实话。 “这怎么可能！”雷正龙叫道：“你们中的一个，肯定去过爱茹的密室！” “我们真的没有去过！”二女异口同声的说道。 周小瞳更是说道：“我手上还有证据，跟踪小乔的时候，我拍了很多照片，上面都有时间，可以证明小乔的话，她绝对没有去过爱茹的房间。” 我对雷正龙说道：“我相信她们没有去过！都说到这一步了，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那就怪了！”雷正龙皱着眉头说道：“难道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们，偷偷的拿了她们的毛发，然后放在现场？“ “也不可能！”虽然雷正龙说的这也是一种解释，并且可能性很高，但是我立刻就否定了他的话。因为弯曲的毛发不像是头发，随便就可以得到的。 周小瞳是学法医的，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回忆了放在二号法医室里的几根毛发样本，离开人体的时间并不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取得毛发，还要拿到爱茹的密室之中，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 事情似乎陷入了一个自相矛盾的境地，如果不是栽赃，那就是这姐妹二人中的一个到过爱茹的密室。也就是说小乔和周小瞳中有一个可能在撒谎，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雷正龙握紧拳头，也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小瞳很冷静的说道：“你们冷静一点，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谜题，到时候答案自然就能揭晓。”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等到我们抓到蒙面人，或者有新证据出现的时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就剩下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了，小乔和蒙面人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这个问题必须要说清楚。 在我和雷正龙的注视下，小乔说道：“我只是远远地见过蒙面人几次，隔着很远！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小乔自己大概都没有发觉，她在紧张或者说谎的时候，眼睛眨动的频率会比平时快很多。比如说现在。小乔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我觉得南区警局里谁都能想到，她主动接近蒙面人最大的可能是给乔夫人报仇。 我能想的到，雷正龙和周小瞳也能想的到，我们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 这次谈话很成功，很多问题都解决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行了，别隔着栏杆哭了，出来哭吧！”雷正龙打开了牢房的大铁门。 “你们要放我出去？”周小瞳问道。 “当然了！难道你不还不想走？”雷正龙问道。 “快出来吧，姐！”小乔叫一声姐，比什么都管用，周小瞳一步就迈了出来。 周小瞳问道：“小石，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她被关进来的时候被不少人看到了，要是同事问起来，不太好解释。 “这没什么难得！”雷正龙说道：“如果有人问，就说刘小石的大姨子没体验过睡拘留室的感觉，来体验生活来了。”这个回答很符合雷正龙的风格。 既然雷正龙有办法解决，周小瞳也就不再管了。 “你们先出去吧，到楼下等我！”我向雷正龙使了一个眼色，我有话要对他说。 “姐，你没来过南区警局吧，我带你参观一下。”小乔的眼睛虽然还是红红的，但是精神好了很多。 看着她们两个手拉手的走远了，我问道：“雷正龙，你怎么看蒙面人？” 雷正龙说道：“一个黑暗圣殿的余孽，很快就会抓到他的，说不定‘结霜’行动已经抓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问的是蒙面人的身份。” “你什么意思？”雷正龙看着我。 我压低嗓门，小声说道：”其实我怀疑蒙面人是他！“ “是谁？”雷正龙问道。我以为他会心领神会，结果还是一脸的迷茫。 “那个死后没有尸体的人！”我提示道。 “谁呀？让你说的这么神秘！”雷正龙皱着眉头想了几分钟，猛然间想到了，大声说道：“你怀疑是乔局长？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小声点！”我压低嗓门说道：“能证明乔局长死亡的证据并不充分。更重要的一点，我查过乔局长的档案。上面记载他的枪法非常厉害，曾经在全市都是数得着的高手。” 雷正龙似乎在想什么，我催促道：“你说话呀！”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推理上也说得通，但是乔局长为什么要这么做？”雷正龙问道。 我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人的死法有很多，杀人的理由也有很多。 雷正龙文问：“你这个想法还对别人说过没有？”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这话要传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麻烦，至少在小乔那边，我就很麻烦。 雷正龙说道：“没说就好，你看，天都快亮了，光明总会到来的！” 我从窗户看出去，东方鱼肚发白，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过去，接着就是光明。身体虽然很疲惫，但是精神很好。 新的一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我忽然觉得肚子很饿，对雷正龙说道：“走吧，吃点东西去吧。吃饱了我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雷正龙不忘了嘱咐我，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千万不要说出乔局长的事来。 第三百一十八章背后有人 我和雷正龙准备去早饭，小乔正带着周小瞳在走廊上参观，这一层大多是审讯室和临时牢房，也没什么好看的。周小瞳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雷正龙走出来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去吃饭吧！” 小乔瞪他一眼说：“你怎么就知道吃！” 雷正龙小声嘟囔道：“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吃饭和睡觉更幸福的事吗？”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周小瞳对我说道：“小石，我对你工作的地方很好奇，能参观一下你的工作室么？” 周小瞳要看二号法医室，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当一名法医，可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雷正龙揉着肚皮叫道：“能完饭再去么？” 周小瞳歉意的一笑说道：“很快就看完了，我就想参观一下。” “那就走！”我带着她们向二号法医室走去。我的法医室除了雷正龙和小乔，都没人来，今天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我就不去了，在门口等你们！”雷正龙在大厅站着。 走到地下一层，一号法医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小夕跳出来说道：“昨晚的行动很刺激吧！” 小夕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六双眼睛盯着她，瞬间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叫道：“刘哥好，小乔姐好，这位是……” 我说道：“我们的朋友，来二号法医室看看！” “你好！”周小瞳主动介绍自己，还伸出手来。 小夕轻轻的握了一下，就回一号法医室，假装在工作，就连门都没关。 小乔笑道：“人家小姑娘脸皮薄，这就害羞了！” 周小瞳若有所思的说道：“年轻真好，看到小夕就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两个女人说话，我根本就插不上嘴。小乔说道：“唉！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小夕长的有点像你呢！” “怎么可能！”周小瞳叫道：“我可没有人家那么好的身材，我看像你还差不多。” 我不得不说说，女人真是强大，并且难以理解，几个小时前差点出了大乌龙，这会儿就跟没事人一样了。小夕倒是身体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别影响人家工作！”我快步走到二号法医室，打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小瞳进门前先感叹一声，“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法医室！” 实际上二号法医室和法医学院教学用的解剖室基本差不多，就连工具都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排停尸柜。 二号法医室也不大，周小瞳走走看看，转了一圈也就用了十几分钟。周小瞳感叹道：“原来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居然是这样的！和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那你想象中是什么样的？”我问道。 周小瞳只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了。 “那吃饭去？”小乔问道。 “走！”周小瞳很潇洒的一转身，大步走出了二号法医室。 走到楼梯口，我看到一号法医室的门已经关了，从门边的小玻璃看到小夕还在假装工作，但我为什么觉得她有点紧张呢？ 小乔发觉我在盯着一号法医室的门，拉着我一下说道：“你每天都能见到，还看不够啊！” “不是，我真的觉得她和你们有点像！”我解释道。 小乔嗔道：“是不是只要是美女，你就觉得我们很像？” “是真的有点像！”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周小瞳笑道：“快别说了，你还没看出来么，小乔吃醋了！” “早饭还没吃呢！我吃什么醋！”小乔还不承认。 等我回来大厅，雷正龙早就等的不耐烦，抱怨我们去的时间太久了，都快到上班时间了。我觉得晚上一小会儿应该问题不大，昨晚全市百分之八十的警察工作到半夜，昨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有漏网之鱼，今天也会老老实实的。 在警局附近有一家早点相当不错，我们就在那吃顿热乎早点。我刚吃完，雷正龙的手机就响了。大boss带着一队人到南区警局了，点名让我们快点回去。 雷正龙一摸嘴，拉着我就往出跑，我对小乔说道：“你们两个慢慢吃！” 回到南区警局，我看到院子里还听着囚车，由荷枪实弹的武警把守，车里面还有几名犯人。刑警队的人一个都没看到，应该都在会议室里。 我和雷正龙走到会议室门口，里面一点动静都听不到。推开门一看，大boss正在等我们，面无表情，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 接下来是标准的会议流程，先有人发言，讲了昨晚行动的战果。然后大boss做个总结。 这种会议本来就无聊，我和雷正龙又一夜未睡。吃过早饭后就犯困，听着枯燥无味的总结报告更是昏昏欲睡。无外乎抓了多少人，取得了多大的战果，保一方百姓安宁。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大boss叫我的名字，我猛的一下醒过来。 大boss怒气冲冲的盯着我说道：“全市的法医都忙不过来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这个……”我脑袋转的飞快，也像不到一个借口。 “行了，不用你参加尸检了！”大boss怒道。 我心说不至于吧，这是要修理我的节奏？雷正龙向要为我说两句好话，刚要站起来，被大boss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大boss说道：“下面的工作就是对抓到的犯人进行审讯，因为抓到的犯人太多，所以每区都分到犯人，亦雪是你们抓到的，就交给你们审讯。” 我长出一口气，原来是让我去搞审讯，问题也不大。 大boss还有其他警局要去，交待完问题就走了。亦雪是这次抓捕比较重要的犯人之一，从她的身上最有可能得到神秘杀手的身份。 我和雷正龙稍稍休息一会儿，用凉水洗把脸，审讯室就已经安排好了。 之前就没怎么注意亦雪，这会儿才有心情细细的打量这个女人。 亦雪也在打量着我和雷正龙，表情很嚣张，眼神充满了不屑。 啪！ 雷正龙用力一拍桌子说道：“你老实一点，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切！”亦雪很轻蔑的哼了一声。 这个女人很难对付，人赃俱获，证据确凿，不管她开不开口，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只像从她的嘴里得到神秘杀手的信息。 我淡淡的说道：“等待你的是什么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只是有一点好奇，你是黑暗圣殿的人，为什么会有人像要杀你？你知道么，如果我们玩一步，你就会死！死的很惨！” “谁和你说老娘是黑暗圣殿的人了！”亦雪总算是开口了，不过答案和我想的不一样。 “你不是黑暗圣殿的人？”我又问了一遍。 “当然不是！你丫的听不懂人话么！”亦雪骂道。 “你老实一点！”雷正龙又吼道：“狡辩是没用的！早点交待你的问题，争取夸大处理。” 亦雪笑着说道：“老娘是知道黑暗圣殿，也和他们有点联系，但是老娘不是黑暗圣殿的人！就算是周翔见到老娘，也要客客气气的。” 我看亦雪不像是在说慌，她了解黑暗圣殿，但是看着不像是黑暗圣殿的人。这一点很奇怪，一个普通的连环杀手敢和黑暗圣殿叫板？面前一群杀人魔，她哪来的勇气？还是说她的背后也有人。 亦雪看我皱着眉头，疯狂大笑两声说道：“嘿嘿，不错，看来小警察你猜到了，老娘的背后也有人，还不是一般的人。杀我的人是什么目的我也知道，但是我就不告诉你！”--8479+520xs482868--> 第三百一十九章十二宫杀手 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在我市除了黑暗圣殿之外，可能还有一个犯罪组织，至少和黑暗圣殿是在一个等级上的。 雷正龙向我使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笑着说道：“你不用在这里编故事，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呸！”亦雪骂道：“老娘才不管你信不信，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那你跟我说说这个组织的情况吗？”我问道。 “虽然没黑暗圣殿人多，但是能力不比黑暗圣殿小！并且都是一些你们想不到的人！”亦雪越说越兴奋，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眼神都有些狂热，种种迹象都表明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我继续问道：“既然你背后的人这么厉害，还有人敢杀你！” 亦雪很无奈的说道：“老东西让你们逼的太紧了，已经疯了，这是要‘清场’了！” “清场是什么意思？”雷正龙问道。 “嘿嘿，清场就是清场呗，你们警察这么厉害，可以自己去查啊！” 雷正龙说道：“你不要嚣张！这是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亦雪有些惋惜的说道：“老娘不稀罕！只是看不到他们的降临，有些遗憾。” 我在纸上记下了降临一词，我记得这个词在圣经中经常出现，是天使或者神下凡时用的词。亦雪把这个词用在这里，透露了很多信息。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雷正龙也看到时间，说道：“审讯暂时结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和雷正龙一前一后走出审讯室，出门就看到小乔一个人站在门口，看到我们急切的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吗？要杀她的到死是什么人呢？” 雷正龙说道：“这个家伙嘴硬的很，也不把自己生死放在心上，故意在拖延时间，很难缠！” 我无奈的说道：“和案子有关的她没说多少，但是和案子无关的说了一大堆，如果是真的，以后就有得忙了！” 小乔很好奇的问道：“她说什么了，怎么把你们两个给愁着这样了？” 雷正龙说道：“嫌疑人说除了黑色圣殿外，还有一个同等级别的犯罪组织，最近似乎要有行动了！” “还有一个组织，不可能吧！”小乔不相信。 我这才注意到周小瞳不见了，问道：“你姐呢？” “她回学校去了，说是还有很重要的课程，我本来想留她吃午饭的！”小乔有一点失望。 “以后有很多机会的！”我觉得现在要紧的是把审讯结果告诉大boss，该怎么处理，就不是我和雷正龙两个小警察该操心的了。 谁汇报是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大boss听到消息后绝对会头疼，心情也会不好，所以谁都不愿意主动打这个电话。我们两个石头剪刀布，结果我输了，只好我打了。 看时间这会儿大boss应该忙完了，我拨通了大boss的电话。 “什么情况？”大boss的声音有点疲惫。 “我和雷正龙刚完成审讯，有一个重大的发现，我们觉得该向您汇报一下。” “说来听听！” 我把亦雪的口供说了一遍，可等我说完了，电话那边没动静了。 “您还在吗？”我小声的问道。 手机那边还没有动静，我以为出问题了，正要挂了电话，大boss终于说话了。“下午你和雷正龙到我这来一趟，我有话对你们说！” 大boss的语气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也不敢多问，大boss已经挂了电话。 “老大说什么了？”雷正龙急忙问道。 “让我们下午去他的办公室，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和我们说！”我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大boss会对我们说什么。 小乔拉着我的手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下午不就知道了，先去吃饭吧！” 雷正龙一听到吃饭就两眼放光，对他来说，吃饭可是头等大事。 吃过午饭后，我和雷正龙在办公室里睡了一会儿，感觉刚闭上眼睛，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小乔把我们两个叫醒。我们两个眯缝着眼眼出了南区警局。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大boss的办公室门口，他正在等我们。 大boss的脸色不太好，似乎心情也不太好。进去之后都没看我们一眼。 我俩坐好后，老大问道：“对于十二宫杀手，你们知道多少？” 雷正龙一脸的迷茫，问道：“什么十二杀手，昨晚不是抓到了二十多个，这中间还有狠角色？跑了？” 我听了都哭笑不得，这货竟然连鼎鼎大名的十二宫杀手都不知道。 “看来你知道！”大boss盯着我。 我解释道：“十二宫杀手是美国的一名连环杀手，在上世纪60年代末，在美国旧金山接连制造20多起恐怖的连环杀人案，杀死多达37人，而每次作案之后都会向警方和媒体发信炫耀杀人经过。十二宫杀手是他给自己起的封号！十二宫杀手的事还被改编成了电影。” 十二宫杀手的名号太响亮了，名气直逼开膛手杰克。在推理悬疑小说中也会警察出现，但是我不知道局长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刚接到国际刑警的通知，说十二宫杀手已经进入我市，最近可能会作案！” “真的假的？”雷正龙说道：“那不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杀人？” “你们自己看吧！”大boss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我。 我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老大说的没错，国际刑警提醒我们十二宫杀手来了，但是并没有更多的信息。因为国际刑警知道的也有限。 “你认为这个十二宫杀手和亦雪有关系？”我谨慎的问道。 “有这种可能！” 雷正龙说道：“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要不就是翻译错了？” 大boss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核实，很快就有结果。在没有准确的情报前，这个案子暂时由你们两个负责！” “怎么又是我们？”雷正龙问道。 “因为我看好你们，黑暗圣殿就是因为你们两个的努力才能侦破。这个十二宫杀手是在国际同行面前露脸的机会，你们两个好好把握！” “是！”我们只能答应了，大boss都说到这份上，不答应也不行啊！ “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向我提，我会给予你们帮助的！”老大说的很客气。 雷正龙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您放心好了，只要这个老东西敢犯案，我们一定会抓住他！” “最好这样！”大boss一脸的疲惫，从昨晚到现在他也没怎么休息。 我和雷正龙拿着复印好的资料离开了市局。在回去的车上，雷正龙问我，“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很麻烦！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想要抓人很难。” “从国外来的，肯定是外国人吧，那调查的范围就小了很多，难度应该不大。” “谁说从国外回来的就一定是外国人了，在地球上每一个角落都有中国人的身影。” 雷正龙又问道：“你认为最近的这些凶案，和十二宫杀手有关系？” “可能有某种联系，我们回去要再审问一下亦雪。”我觉得案子更加复杂，把所有的线索情况都纸上记下来，但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十二宫杀手，一个神秘的名字，代表着杀戮和破坏，这个名字竟然要出现在我们市了，我还有一点小小的激动。--8479+483825--> 第三百二十章新十二宫杀手 出了*oss的办公室，雷正龙带我直奔出入境管理单位，先弄点资料，了解点情况，做好准备。 雷正龙在得知对手是谁后，很兴奋。我觉得任何一名警察，在得知要和十二宫杀手交手，都会非常的兴奋。如果能亲手抓住十二宫杀手，名字肯定会传遍全球。 我没雷正龙那么乐观，按照亦雪说的，十二宫杀手似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像黑暗圣殿那样的组织，肯定不好对付。 一个黑暗圣殿就把我们折腾的心力憔悴，骨干成员全部落网，小喽啰都被一扫而空，还能惹出这么多事来，一时半会的平息不下来。现在要把精力一分为二，更容易出现问题，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出入境管理部门距离市局并不远，雷正龙也有熟人，过去一打听，我俩都傻眼了，光我们这一市一月入境的外国人就有几千人，调查起来的难度相当大。 雷正龙随机调出了一部分档案，看谁都觉得可疑，看谁都像是嫌疑人，外国人看起来长的都差不多，难以分辨。这些外国人要排查下来，需要动用的警力比昨晚的行动规模下不了多少。并且十二宫杀手可以从别的城市入境，再来我市。 我和雷正龙灰溜溜的走了，回去再找亦雪谈谈，或许会能得到点线索。 走出出入境管理部门，一阵寒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冷颤。这气温下降的有点太快了。这还是春天么，比冬天都要冷了。 我打了一个冷颤，抬头对天说道：“一天20度，一天10度，一天快零下，老天爷，你开心就好！” 雷正龙听到我的话乐了，问道：“最近这天气是够反常的，有说城市的段子特别流行，你听过么？” “你说说！” 雷正龙讲道：“咱们国家的城市一共分三种，一种就是北京，四季分明，季节按顺序播放。第二种就是昆明那种文艺城市，一年到头都是春天，单曲循环。第三种就是咱们这种*城市，城市中的战斗机，城市中的vip，一年四季随机播放。昨天二十度，今天零度。在我们城市生活，不是冷死了，就是热死了，要么就是冷热交替弄死了，这样的城市，你值得拥有！”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道：“要是十二宫杀手受不了气温的变化，死了怎么办？” 雷正龙居然认真思索一番后说道：“弄个半死就好了，我还要抓住他立功呢！” 我只能说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现实一般都很残酷。 等我们回到南区警局，小乔正在大厅等我，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 “你们可算回来了，这是市局传过来的档案，绝密！*oss让我尽快交给你！”小乔把文件夹交到我手上。 我打开一看，是国际刑警转过来的档案，厚厚的一摞，足足有几百页。我快速的扫一眼，都是没有破的案子。 雷正龙抽出一张，是一张案发现场照片，地面上用红色的花瓣铺成一个圆形，中间用红色花瓣铺成一个心形。在心的中间有一名金发帅哥被一根钢管钉在地上，但是面部表情十分安详。 我从照片上看，花瓣还是用的玫瑰花瓣，这可是大手笔。杀人杀的这么唯美，我还是头次见到。按照经验来判断的话，这应该是一起情杀案。 雷正龙直接就无语了，光这些花就值不少钱。 我随机抽出一张一看，画面上只有三种颜色，白色的房间，鲜红的血迹，和一具*的死尸。从照片上看，房间的干净程度让我咂舌，几乎都接近无菌实验室的标准。 杀死被害人的手法相当的干净，准确的一刀切断的颈动脉，外科手术般的精准，血液飞溅的到处都是。 “我靠，杀人都能杀成这样！这个十二宫杀手不是一般的变态！”雷正龙骂道。 小乔原本是不能看尸体的，受到乔母死亡的刺激，她更接受不了这些东西。但是心中又好奇，很想知道我和雷正龙到底在看什么。好奇的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她腹内一阵翻腾，捂着嘴跑出去吐了。 雷正龙在一边说道：“这反应可真够大的，兄弟，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什么也没干！”刚辩解一句，我就知道雷正龙这话是另有所指，大脚丫子照他的屁股踹过去，被他一闪身躲过去了。 我要照顾小乔，没功夫和他纠缠，赶到小乔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问道：“你没事吧？” 小乔肚子里的东西早就吐万完了，一阵阵的干呕！眼泪都出来了，过了十几分钟，才慢慢的好起来。 “又给你添麻烦了！”小乔擦掉眼泪，很歉意的对我说道。 “别这么说，太见外了！你快回去喝点热水吧！”我嘱咐道。 小乔点点头，跑着到楼上去了。 等我回到大厅，雷正龙靠着墙把档案看了一半了。 我探头一看，他正在看一张现场照片，画面相当的血腥，被害人似乎是被某种野兽杀死的。四肢和躯干分离，伤口参差不齐，像是直接被巨大的力量给撕烂的。 “这十二宫杀手好变态，竟然能想出这么多杀人手法，这就不是人了，是恶魔！”雷正龙合上资料夹说道。 我看的没他多，但是从这些现场照片开看，十二宫杀手前后杀人的手法都不一样。而一般的连环杀手杀人的模式都是固定的。就像是著名的开膛手杰克，他只对夜莺下手。 可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十二宫杀手，杀人没有固定的目标，没有固定的行为模式。有一点我得承认，他把杀人上升到了艺术层次。很多现场照片相当的唯美，或者非常的有特点。 “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说！”*oss只吩咐我们两人调查，雷正龙担心被别人听到。 我提议道：“那就去我的二号法医室吧，肯定没人听到！” “走！”很少去二号法医室的雷正龙，拉着我直奔二号法医室。 在地下一层拐角处，我们遇到了小夕，她正要把一份检验报告交给刑警队。 “你们回来了？”小夕跟我们打声招呼。 小夕的身材相当好，雷正龙抬头看着她走到一层。还吹了一声口哨。 “哎呀，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呢！跟街头的小混混学的？”我讽刺道。 雷正龙的脸皮相当厚，对着我说道：“学么？我教你，不收学费！” “你能正经点不！”我拉着雷正龙往下走，走到二号法医室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停下来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小夕很像周小瞳和小乔？” “有么？”雷正龙挠挠脑袋说道：“我没注意，等她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我再看看！” “还是工作吧！”我把他拉回到二号法医室，把门关上。 我们两人用了半小时的时间，把照片一张一张的铺在工作台上。每一张照片都是一起凶案，看着这上百起凶案，我打了一个冷颤，心里泛起一股寒意，雷正龙的脸色也不太好。 短短五六年的时间，杀了近百人，这中间可能有几起弄错了。但是数目还是很大。我甚至能感觉到浓烈的血腥味从照片中喷涌而出，无数的冤魂在呐喊。 雷正龙的额头上是密密的冷汗，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小声说道：“他奶奶个腿的，这个十二宫杀手还真狠啊！” 我倒是从这些照片中看出一点来，我们要对付的十二宫杀手，和在美国杀人如麻的十二宫杀手肯定不是同一个人，至于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就不得而知了。 我叫道：“必须尽快找出这个人来！不然我市会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结尾 好吧，既然不喜欢十二宫的扩展，这个故事就不往下进展了。 这两天看看前面的稿子，准备完本吧！ 不管怎么样，感谢各位一路跟随，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写不出这么好的故事。 法医异闻录是我第一次挑战推理，写的很累。 我还是写惊悚吧！吓人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可以周末了，哦也！ 第三百二十一章嫌疑 想法总是很简单，因为过程也只存在于想象中，经不起现实的推敲。 我和雷正龙返回南区警局，最快的方法当然是从亦雪身上取得突破。 回到警局，我们就再次审问亦雪，直接将国际刑警传来的资料摆在桌面上。 亦雪很不屑的看了一眼说道：“就算你们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也看出来了，这就是一块坚冰，想要融化她让她开口很难。我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那就随便聊聊吧，我估计你以后也没多少聊天的机会了。” 亦雪的反应让我很意外，脸上露出了后悔的表情，虽然很快被她隐藏起来，还是被我们捕捉到了。亦雪她心中也清楚结果是什么。 我一直认为没有生命不畏惧死亡，就算是那些视死如归的英雄，同样也害怕死亡。只不过他们的意志力非常强悍，可以战胜对死亡的恐惧。普通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亦雪长出一口气说道：“好吧，你想聊什么？” “就聊聊你吧，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我知道你的生活条件很不错。有什么原因吗？” “这还需要什么原因！”亦雪很不屑的说道：“我就是看不起这些臭男人，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玩弄别的人的感情。法律不能审判这些人，那就由我来收拾他们。” 我明白了，这是因爱生恨，最后发展到这一步的。那些人确实可恶，但是罪不致死。不过只要亦雪肯开口说话，就是一件好事。 我们聊了很多的事情，在讲到食物的时候，雷正龙也加入进来，说了没过多久，我发觉我饿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又到了下班时间。我们准备将亦雪送回牢房。 “再聊一会儿吧！”亦雪竟然主动要求道。 “你需要休息，而我们也要下班了！”我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就再聊五分钟吧！” 我假装有些犹豫的说道：“也不是不行，但是和你说了这么久，一点都没问出来，我们也不好交待！” “那我告诉你们一个线索吧，关于十二宫杀手的！”亦雪主动提出交换条件。 “没问题！”雷正龙一口就答应了。 看我们答应了，亦雪说道：“我之所以了解十二宫杀手，就是因为在我市有一名十二宫杀手。她以前是名法医，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法医？这怎么可能！”我有点不相信。 亦雪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保证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亦雪履行承诺，我们也守信，和她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把她送出审讯室。 亦雪走后，我和雷正龙沉默了许久，她说的话我们都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但是经验告诉我们，这一次亦雪说的是真话。 “你觉得她说的法医是谁？”雷正龙率先打破了沉默。 “咱们市局下协四大警局，法医那么多，也许我们不认识呢？” 雷正龙瞪我一眼说道：“你少自欺欺人了，刚才看亦雪玩味的眼神，她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就差要说出来了。那个人我们不仅认识，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难道你怀疑小夕？”我问道。 “你少扯了，小夕才来多久，能牵扯到这么大的事里？我说的是……” 雷正龙话还没说完，审讯室传来敲门声，小乔来找我们吃饭了。 “这事以后再说！不要让小乔知道！”我提醒雷正龙。 雷正龙不耐烦的说道：“不用你说，我知道！在没有得到证实前，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话不用多说，点到即止，都是老伙计了，心中怎么想的都清楚。 我们三人离开南区警局，在常去的那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老板的拿手菜，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就各回各家休息了。 我和雷正龙昨晚一夜没睡，吃过饭后困的不行了，小乔也没睡好。我们将她送回家后，就回了我的小屋，脑袋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被手机铃声吵醒，*oss召唤我们去市局开会。把还在沙发上埋头大睡的雷正龙拽起来，眯着眼睛走出房间。 外面依旧寒冷，被冷风一吹，我们打个冷颤，精神一下就清醒过来。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好了很多。 到了市局一看，又是大会，各个分区、部门领导都来了。我和雷正龙找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认真的听完了会议。 经过一天的审讯，各个分区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从汇总的情况来看，黑暗圣殿彻底完了，这一次绝对是连根拔起，就连后续的力量都被我们一扫而空。只要抓到蒙面杀手，这个困绕了我市多年的犯罪组织，背负着累累血债的黑暗圣殿，彻底的烟消云散，成为警局档案中的一堆文字。 众人都很开心，我和雷正龙却开心不起来。除恶必尽的道理谁都懂，把疯子逼到绝地，疯子将会拼命的反击。黑暗圣殿的漏网之鱼，现在就是疯子。 *oss看了我和雷正龙一眼，说道：“会议就到这里，各单位部门回去继续努力，巩固战斗成果！” 我看*oss似乎没有召见我们两个的意思，赶快从后门灰溜溜的跑了。 回到南区警局，继续和亦雪聊天，亦雪断断续续的向我们提供了很多重要的信息。我和雷正龙把这些信息汇总在一起，所有的这些条件都指向一个我们和熟悉的人，也就是一号法医室的上一位主人，和我们失去联系的杜凡。 “我觉得她这是在玩我们！”雷正龙愤怒的叫道。 “或许……或许……有这种可能呢？”杜凡在我心中一直是很神秘的存在，她似乎知道很多，能在黑暗圣殿手中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能得到金属体，很不一般。 “你真的相信亦雪的鬼话？”雷正龙问道。 “我当然不信，做为警察我们只相信证据，但既然有人提出来了，我们就要去验证！” 雷正龙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调查？” “我想向*oss申请，去调查一下杜凡的家！我们还从未看去过她家。” 雷正龙挠挠头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没去过。好像整个南区警局就没人去过她家。” 这么一说，疑点更重了，我们找*oss谈了这事，却意外的得到一个消息，亦雪要转移到市局去。 我倒是早就意料到了这一点，在结霜行动中抓获的犯人中，亦雪是最重要的，不可能把她一直留在南区警局。 一连几天天气都不好，今天更是阴沉沉的，时刻会下雨的样子。 我们和亦雪进行了最后一次谈话，把要被转移的消息告诉了她，亦雪又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管我们怎么说，她都不开口了。 一个小时后，市局安排接她的车辆来了，我和雷正龙一起将她送到门口。 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让气温更低，又湿又冷最难受。亦雪进到车里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 雷正龙嘱咐市局的司机说道：“下雨路滑，路上慢点！” “放心吧！咱是老司机了！” 我们目送着警车开出南区警局，转弯开上大道。雷正龙一直目送着警车消失在他的视线外。 “走吧，回去吧！”我转身往回走。 “我的心里特别不踏实，总觉的会出事！” “呸呸呸，说什么呢，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雷正龙还没说完，我听到远处传来啪啪两声！ 是枪声！ 第三百二十二章蒙面人的身份 雷正龙的反应速度比我快，他分辨出枪声传来的位置后，就对我说道：“不好，送亦雪的车出事了！我过去看一下！”说完就大步往出跑去。 “你小心一点！等兄弟们一起！”我虽然听不出是具体是什么枪，但是只要是枪，就很危险。并且声音听着很响，不像是普通的手枪。像是大家伙。 雷正龙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行，来不及了，我先过去，你等兄弟们一起。” 雨还在下着，细细密密的雨滴织成一道雨幕，雷正龙冲进雨幕中，大步跑到门口。 我听到身后的楼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不能让雷正龙一个人去冒险，大步追了出去。 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我打了一个寒颤。雨并不是很大，但是衣服很快就湿了，寒气顺着毛孔往身体路钻。没跑多远，我就听到了自己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 嘭！嘭！ 我又听到两声枪响，之间间隔的时间很短，枪声基本相同。但是传出声音的位置似乎不一样，这一点很奇怪。 雷正龙跑的很快，我咬着牙拼命的追，也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现场在一个十字路口，两边都是高楼，因为下雨天，又过了上班的高峰期，所以车并不多。 运送亦雪的警车就停在路口，引擎盖在冒烟，车窗的玻璃也碎了，看不清楚车内的情况，但是玻璃上有血迹。 雷正龙冲大片车前，我听到他在问道：“你们没事吧？” 车里的警察说道：“受了点小伤，擦破了点皮，不碍事。” “坚持一下，兄弟们很快就到！”雷正龙移动到车后排，问道：“亦雪，你没事吧？” 亦雪不说话，雷正龙不得不把车门打开一道缝隙，看到亦雪一动不动的坐在后排，脸色苍白。 “你快趴下！”雷正龙叫道。 亦雪没有反应，脸色苍白，雷正龙看她的样子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啪！ 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准确的穿过碎裂的车窗，打在亦雪身边，距离她的脑袋只不过几厘米。 “你个疯婆娘！”雷正龙一伸手按倒亦雪，然后护着她，为她挡子弹。 我距离的稍微有点远，但是角度非常好，我看到了开枪的位置。在道路左边大楼的五层，枪声震碎了雨幕。 “雷正龙，枪手在那！”我大声叫道。 雷正龙听到声音，扭头看到我说道：“我让你等着，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这个时候没时间浪费口舌。我指着左边的大楼说道：“左边大楼五层第三扇窗户，枪手在那！” 雷正龙慢慢的抬起头，向我说的位置看去。天气阴沉沉的，光线很黯淡，所以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啪！ 又是一声枪响，我和雷正龙都缩回脑袋。枪响了，却没有子弹飞向我们。 我慢慢的抬起头来，又听到一声枪响，这次我没躲，看到从右大楼的一扇窗户射出一颗子弹，准确的打到左边大楼五层第三扇窗户。果然是有两位枪手，这算什么情况，枪手内杠了？ “你看到什么了？”雷正龙不敢探头看，只好问我。 “枪手有两名，似乎内杠了！”两名枪手对射几枪，然后就没动静了。 南区警局刑警队的人来了，雷正龙就从车里钻出来，向右边大厦跑去。 我距离左边的楼比较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追了上去，如果晚了，嫌疑人就跑了。 虽然没有看到模样，但是我相信肯定是蒙面人。现在他是最关键的人物，只要抓到他，什么都清楚了。 我咬牙跑进左边的大楼。这两栋大楼都是写字楼，里面有大大小小很多公司。进出的道路也比较多。我刚跑进大楼，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我是警察！请配合工作！”我没带证件，但是两名保安相信了我。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保安问道。 “这栋大楼有多少出口？”我问道。 保安简洁的答道：“有两部电梯，东西两处楼梯。” “你守住所有的出口，不要让人离开。刑警队的人很快就到。谢谢你们的帮助。”我大步冲上楼梯，五楼不算高，我快步冲进楼梯。一口气跑上五楼，累得气喘吁吁。 五楼很安静，我推开门一看，外面走廊上全是纸片，整层楼都很安静。看这个样子是办公的公司搬走了。难怪枪手会选择在这一层作为伏击点。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刘小石，你又把自己至于险地，这次你麻烦大了。”我相信要是遇到蒙面枪手，他一定会一枪干掉我。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我深吸一口气，结果被自己喘气声吓了一跳。我在心里估算一下，刑警队赶到还需要二到三分钟的时间才能赶到。如果在平时，五分钟都算不上什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分钟就可能改变很多事情，可以救人一命，也可以杀死一个人。 没时间让我犹豫了，我区分好方位，慢慢的移动过去，我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楼里实在是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可能导致一颗子弹飞向我。 我小心翼翼的移动到第三间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探头看，房间里的窗户开着，一扇窗户的玻璃上还有弹孔，但是房间里没有人。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进入房间里找到弹着点，又走到窗口，把弹着点和窗口上的弹孔连在一起，就能锁定对面开枪的房间。 我正低头要看，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鞋踩到纸张上的声音。 蒙面人！ 我猛得转过身，看到蒙面人正要往外走。刚才他大概躲在门后面。 连帽衫、牛仔裤，带着骷髅的面巾。我很肯定，就是这个家伙开枪打死了乔夫人。 “混蛋，总算让我找到你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蒙面人面前，直接撞倒了他。 在近距离的接触后，我才闻到蒙面人身上有血腥味，他受伤了。并且和我上次遇到的感觉不一样，上一次有淡淡的香味。 蒙面人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子弹打碎了他的左边的碎骨，在肩胛骨上撞开一个大洞。 是时候解开你蒙面人的身份了，我一伸手抓住了蒙面人的面巾。 “你做好准备了吗？刘小石！现实也许比你想象的还残酷。”蒙面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身体抖了几下，过了半分钟，我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可能是你！” “事实就是这样！我也不想得。” 我手中的面巾变得有千金重，我慢慢的松开手，一翻身坐到一边。不用看了，声音就说明了一切，蒙面枪手就是乔局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死乔夫人？”我大声质问道。 蒙面人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就算是她与黑暗圣殿有关系，也该接受法律的惩罚，而不是被人爆头。” “这么说还有另一个蒙面人，是谁？”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另一名蒙面枪手说不定我也认识。 乔局长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它一直在追杀我。我们已经交过几次手了。枪法很厉害！”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我问道。 “人？我从没有杀过人！他们是畜牲，他们不是人！”乔局长的语气很轻蔑，充满不屑。 我可以肯定，前面几名连环杀手都是被乔局长干掉的，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能力。眼前还有一点我向不明白，乔局长为什么非要干掉亦雪？ 复仇或者灭口，杀人的理由肯定不外乎这两种。 “她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我必须要解决她！”乔局长似乎不愿意多说。 第三百二十三章枪手的身份 我知道亦雪很重要，但是重要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恰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在考虑是不是该用某些手段让乔局长开口。 乔局长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谁了，也不用这样了吧！” 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松开了手，以乔局长的身手，挣脱我大概也就是分分钟钟的事，虽然现在受伤了，但是战斗还是比我高。并且刚才在外面我没有被爆头，明显是乔局长手下留情。 乔局长一翻身站起来，捂着伤口说道：“你大概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吧？” “当然！”我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没有死？”在小乔的心中，乔局长像名英雄一样死去，他突然又活了，还成了大坏蛋，这对小乔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乔局长沉默了，他带着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觉得他有些尴尬。 在我的注视下，乔局长终于还是开口了。他低声说道：“不错，你的大部分猜测都是正确的，至于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错误怎么会变成弥天大错。” 乔局长这就等于默认了和黑暗圣殿的关系，我的猜测变成了无情的现实，对我的冲击还是巨大的。 “我没死的原因也很简单，我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出于某个原因，我必须要活下去。”乔局长继续说道。 我的眼前浮现出张副队长的形象，虽然接触一天的时间，但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帮助我。这么好的一个人，被炸的粉身碎骨死无全尸！还有一名市局领导，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惨死了。 “就为了自己活下去，你炸死了两名无辜的人，让多名战士受伤。有一名年轻的战士失去了胳膊，他才二十一岁，这都是你造成的！”我愤怒的吼道。 “我也不想这样！”乔局长用颤抖的语调说道：“是黑暗圣殿的人加大了炸弹的量，这是一个意外，按照我的计划是不会有人死的！这是意外！” 乔局长极力的辩解，我冷声说道：“和我说没用，你留着在法庭上对法官说吧！你看法官会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看小乔会不会信。” 我提到小乔，乔局长的身体猛的颤抖一下，他说道：“我还不能被抓，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求你放我一马，等我处理完最后的事，我会去自首的！千万不能让小乔知道我的事，就让她以为我死了吧。”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么！你个骗子！”我听到楼梯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南区警局刑警队的兄弟赶来了，这一次乔局长是跑不掉了。 “我真的不能被抓！”乔局长扑通一给我跪下来，对我说道：“求你放我一马，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要去弥补。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完成了之后回去找你的。” 我有点动摇，乔局长年龄比我大，又是我的长辈，我不能让他跪在我的面前。要是让小乔知道了，我无法面对。乔局长虽然是犯错了，但是对小乔来说，还是她的父亲，是把她抚养长大的人。 “你快起来，不用这也，刑警队来了，就算我肯放你，你也跑不掉。” 乔局长看我松口了，赶快说道：“我只要一个机会，能不能跑的掉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对了，还有这个！”乔局长把一个信封交到我手中。 “这是什么？”我问道。 “我早就知道有这样一天，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这里面是我写的材料，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你看了就知道了。现在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受不了乔局长苦苦的哀求，让一名老人求你，那滋味说不出来，但绝对不好受。 “好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失信！”我听到脚步声大概到三楼了，最多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他有伤在身，我不信他能跑的掉。 “谢了！”乔局长感谢我一声，转身就跑。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我问道：“小花怎么样了，也还活着吧？” “小花是谁？”乔局长头也不会的问道。 “一个女生，其他部门的卧底！”我简略的介绍道。 “我不知道！”乔局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楼梯口，我赶快把信封贴身收好。刚把衣服弄好，刑警队的兄弟就到了。 “刘法医，你没事吧？”一名兄弟看到我身上有血。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身上沾了很多的血迹，打了一个冷颤说道：“没事！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嫌疑人呢？” “刚才……刚才……”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伸手指向乔局长离开的方向。 “嫌疑人向那边跑了？”刑警队的兄弟们要去追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用手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道：“可能也是那边！” “您好好休息吧！嫌疑人就交给我们吧！”刑警队的兄弟还以为我是吓到了，安慰了我几句，就追去了。 我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听着兄弟们的脚步声远去。大脑一片空白，转身走到楼梯口，一步一步走下楼。 外面雨下的更大了，我走出大厅，一阵冷风吹过，卷着雨滴钻进我的脖子里。我又打了一个冷颤，全身肌肉都在收缩，我站都有点站不稳了。 “您受伤了吗？”附近派出所的兄弟也赶来了，看到在寒风中摇摆的我，把我送上警车，给了我一杯热水。 我在车上一样打着冷颤，放走乔局长，违背了我的信念。这也许就是一个小错，会铸成一个大错。 过了十几分钟，我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雷正龙还没有回来。 我问道：“你们见到雷正龙了吗？知道他怎么样吗？” 民警知道有限，有些为难的说道：“雷警官进了那边的大楼，暂时没有消息。不过应该没有事，没听到枪声。” “没事就好！”我坐回到车里，听着雨滴打在车窗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我的心一直悬着，不管乔局长被抓还是跑掉，我都不好受。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我看到雷正龙从另一栋大楼里出来。我摆摆手，雷正龙向我走过来。 他的步伐很稳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般人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注意到他的双拳紧紧地握着，内心一定进行激烈对抗。 雷正龙打开车门，直接坐在我身边，我刚暖和一点，被他带来的湿冷气息一冲，我又打了一个冷颤。他也不说话，不停的喘着粗气。 “你这么怎么了？见鬼了？”我把手中的热水杯递给他，想让他缓和一点。 雷正龙接过水杯，一口就喝掉了里面的热水，他居然也不觉得烫。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我不信他受到的冲击能比我还大。 “我真的见鬼了！”雷正龙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才小声说道：“我追到蒙面枪手了，你不会相信他是谁的！” 原来就这么点事，我说道：“我也追到了另一个蒙面枪手，你永远猜不出他是谁来！” 雷正龙一愣，过了几秒钟才用很小的声调对我说道：“我追上枪手，发觉他是小花！为什么是她？她为什么要对亦雪开枪？” 我恍然大悟，难怪雷正龙像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样。小花就是他的软肋。 “你那边的枪手是谁？”雷正龙好奇的问道。 “我告诉你，你听了可别后悔，我这边的枪手是乔局长，他没死！” 雷正龙瞬间石化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老乔的自白 雷正龙其实心里早就怀疑乔局长了，只是他从没有说出来。在得知乔局长的死讯后，他便当那一切都不存在，都没有发生。 人都已经死了，再追究也没什么意思。可现在得知乔局长竟然还活着，那就不一样了。 人性很复杂，人性又很简单，当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总会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或者是对自己有利的。 心里明明知道会是怎么一个结果，但是又要装作不知道。等到事情发生时，依然会感觉到惊讶。 这一系列的心理变化我刚刚体验过，所以我没有打扰雷正龙，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自己能走出来。 听着外面沙沙的雨声，冷风呼啸而过。车里却是寂静无声，静到只能听到我们两的呼吸声。 雷正龙刚接受过一次刺激，这又是一次打击，我估计他要用稍微长一点才能恢复过来。 外面的警车越来越多，除了南区警局的警车，我还看到了市局的车，估计*oss已经知道这事了。 过了十几分钟，雷正龙逐渐恢复过来。用不太相信的语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乔局长就是蒙面杀手？” 我点点头，可以说乔局长就是蒙面杀手。但是他犯了一个小错误，忽略了一些重要的情况，一些他自己不原因承认的现实。 雷正龙皱着眉头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乔局长开枪杀死了自己的老婆？” 我摇摇头说道：“乔局长是蒙面人不错，但是开枪打死乔夫人的未必就是他本人。” “你什么意思？”雷正龙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的惨白。 我直接说出来有些无情，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得让他正视残酷的现实。“其实有两名蒙面杀手，你已经看到了另一名。” 雷正龙身体猛的抖了一下，靠着座位，张嘴向要说什么，嘴唇颤抖几下，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继续说道：“是的！你应该已经想到了，我怀疑小花就是另一名蒙面杀手，开枪打死乔夫人的可能就是她！” “你……你……你……”雷正龙一连说出三个你。 我没说话，耐心的等他说下边的话。 过了大概两分钟时间，雷正龙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我坚定的说道：“但是我知道就是她。在抢夺金属体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是长时间使用某些女性化妆品留下的气味，可以排除是乔局长。” 雷正龙争辩道：“那也可能是伪装的！” “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但是我还是认为杀死乔夫人的就是小花。她的枪法也可能做到这一点。” 雷正龙找到了一个漏洞，他说道：“子弹的弹道可做不了假，弹道检测说明不是。” “我也不知道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刚才两人的枪都开火了，大概就能解释枪的问题了。” 雷正龙不说话了，沉默了。 我继续说道：“刚才两人互相开火了，目前的情况是乔局长在追杀亦雪，原因不明，但是小花在追杀乔局长！至于乔局长杀人的原因，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在赎罪！” 雷正龙抬起头盯着我，过了许久才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乔局长在杀坏人，而小花在杀乔局长，那她和坏人是一伙的。”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但是在心里，我真的觉得小花有些可疑。她的行为一直就是亦正亦邪，让人琢磨不透。就连雷正龙自己，都觉得无法把握。 雷正龙他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这一切，我估计他的心情和我得知周小瞳是黑暗圣殿成员的时候是一样的。 “不过这一趟还是有收获的！”我从腰间抽出了乔局长给我的信封。 “这又是什么？”雷正龙问道。 我小声说道：“乔局长给我的，他说这里是材料，能解开很多谜团。” 雷正龙问道：“他的话可以相信么？” “应该是可信的！”我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材料。 雷正龙刚才还是满面愁容，但是这份材料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把所有的苦恼都暂时忘到脑后，和我一起阅读起来。 这份材料很长，足足有三十多页，写的非常详细，材料里讲了所有的细节。黑暗圣殿在我们面前掀开最后一层神秘的面纱，这个黑暗组织对我们再没有秘密可言。 在材料中乔局长承认了他就是blackzero，是他和周翔一起创造了黑暗圣殿。他当时的动机说出很多人都会觉得荒唐。不是为了钱，也不因为杀戮的快感，仅仅是因为他想破一个大案。 周翔离开警局后，乔局长不仅收养了小乔，还在背地里和他保持着联系。周翔那时候身边没有朋友，唯一能聊上几句的就是老乔。 他找到第一名连环杀手，纯粹是为了杀人而杀手的恶魔，证明了他的人性黑暗理论。周翔兴奋的喝了酒，还把这一些都告诉了乔局长。 老乔第一次反应是逮捕凶手，但是很快他就改主意了。因为周翔说他要去找第二名连环杀手。乔局长想的很简单。一两名杀人犯没有多大的影响力，如果有一个杀人集团呢？ 这个想法让老乔很激动，如果破获一个杀人集团，他一定会出名的，会成为他简历上的资历，说不定还会立功。 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乔局长把许多案件的卷宗找出来，两人一起努力，找到更多的杀人犯。 周翔身边的杀手越来越多，老乔意识到的时候黑暗圣殿已经成为一个庞大的组织。已经超脱了老乔的控制。相反，周翔还以此为要挟，让老乔继续为黑暗圣殿做事。 并且在老乔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乔夫人也吸收进了黑暗圣殿。为了研究大脑，黑暗圣殿提供了不少解剖的机会。 乔局长在双重压力下，只好暗中帮助周翔做了一些事。黑暗圣殿更加的隐秘，在乔夫人的帮助下，周翔逐渐控制了整个精神病院。剩下的事情，我们就都清楚了。 看过这封信，我知道每次破案前做的恐怖噩梦是怎么回事了。 乔夫人在我的二号法医室做了手脚，拿我做实验。但是被乔局长发现了，老乔不能明着告诉我什么，他就偷偷的使用乔夫人的仪器。让我看见案子的一些细节。 人的大脑是神奇的，我的大脑在收集到有限的信息后，竟然还原出案情的经过。虽然画面恐怖，但是还真的帮助我破案。 “想不到你的噩梦竟然和老乔有关系。”雷正龙合上资料说道：“老乔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想不到他还是黑暗圣殿的创始人之一。” “这份资料要交给*oss吗？”我问道。 “必须的！*oss看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在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在其中一页的后面还有一段话，是用钢笔写的，非常的潦草，但像是乔局长的笔记。 这段文字也解开一个大案，最近一连串针对连环杀手的恐怖凶案都是乔局长做的，他的目的是为了震摄一批人。也是为了让这些恶魔受到应有的惩罚。 至于他要震摄的人是什么人，乔局长没有细说，但是在用一页上写着一个数字12。写的时候非常的用力，在后一页纸上都清晰的留下一个痕迹。 我小心翼翼的把资料收好，这份东西绝对不能让小乔看到，我不想让她再受刺激了。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小乔这几天表面看起来很开心，但我看的出来，她已经到极限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搜查令 这份只有三十多页的材料在我手中沉甸甸的，它代表这黑暗圣殿的终结，从此以后，这四个字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它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轻松。 黑暗圣殿不存在了，但是那些扭曲的灵魂依旧行走在黑暗中，你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冒出来，也不知道他会做出多么恐怖的事情。 忽然我觉得有点可悲，我们只有命案发生之后，才开始行动，尽最大的努力再他们伤害另一和生命前抓到他。有时候要牺牲很多无辜的生命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就算抓住了他，也只能让他接受惩罚，而那些受伤的伤害的人再也看不到明媚的阳光。 越想心情越沉重，雷正龙也有心事，他肯定是在想小花。我们两人坐在车里，看着兄弟们在忙碌。 过了半个小时，南区刑警大队从楼里出来了，他们居然没有抓到受伤的老乔。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跑掉的？ 我这会儿刚刚缓过一点劲来，觉得身上不是那么冷了。可是老乔失踪的消息让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不想表现出来，但是没抓到老乔，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可以瞒着小乔更长的时间。 一名刑警队员向我走过，我摇下车窗问道：“什么情况？” “见鬼了！我们把大楼里里外外彻底的搜查了一遍，也没见到嫌疑人。市局的家伙们不相信，自己进去找去了。” 我很惊讶，乔局长身上的伤可不轻，他是怎么做到的。 刑警队员话说完之后没有走，还站在车门口。 “你还有事么？”我问道。 刑警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想请您去五楼的现场看一下，那边的痕迹……”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想当我去帮着寻找一下线索。市局的人都来了，要是嫌疑犯我们没找到，却别市局的人找到了，那我们就丢面子了。 “那你等下我，我去拿工具箱！”我推开车门要下来。 “不用，我给你拿来了！”小乔拎着工具箱，打着一把小花伞，一蹦一跳的出现在我面前。 “你怎么来了？”我有点紧张，要知道老乔就在附近，小乔说不定就会遇到他。 雷正龙也不太自然的说道：“这距离也不远，我们去拿就好了！” 小乔察觉到我不太对劲，说道：“你们怎么了，反应不太正常！” “有么？”我摸摸脑袋说道：“刚才遭遇了一场枪战，我们可能有点紧张，这会儿还没恢复过来。” “没受伤吧……”小乔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尖叫，“小石，你的身上怎么有血迹？” 我赶快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是犯罪嫌疑人的！”我从车里出来，把手放在背后朝着雷正龙摆摆手，示意他快点把资料藏起来，小乔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乔局长的笔记。 雷正龙手忙脚乱的把文档藏起来，还好小乔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没发现他怪异的动作。 小乔看我的头发湿漉漉的，用手一摸我的衣服，都是湿的，叫道：“不行，这么冷的天穿湿衣服会感冒的，我给你们回去拿衣服！” “等等！”我叫住小乔，不想她再回来了，却又不知道怎开口。 “小石，怎么了？”小乔等着大眼睛盯着我。 “那个……”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用眼睛看雷正龙，这货假装没看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乔有点急了。 我赶快数到：“你看，枪手还没抓到，这是现场，很乱的，你等会再来。” “我当有什么事呢！”小乔笑着说道：“这么警察呢，没事，你不用担心！” 总算是掩饰过去了，再我的注视下，小乔一蹦一跳的走了，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等小乔走远了，我对雷正龙说道：“见死不救，太不够意思了！” “我要保护材料！”雷正龙把藏好的材料又找出来。 “你就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我拎着工具箱重新回到五楼的现场。我来过一次，对要检查什么特别的清楚，我直接提取了地上的血样，然后用相机拍摄了被子弹穿透的玻璃。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就完成了现场的检验。而市局的法医刚刚进行完血样采集。 我拎着工具箱正要往下走，一名市局的刑警找到我说道：“押送亦雪的车队要再次出发了，大boss要见你！” 正好，我和雷正龙也要找大boss交材料。 我走到楼下，小乔拿着干衣服跑回来，非逼着我和雷正龙换了衣服才能走。我俩只好换了便服。 我们再次见到亦雪，她的脸上稍稍有了点血色。只是看了我们一眼。依旧是一言不发。 这次的车队安保规格相当高，在我们前面开路的是一辆特警的车，还有一车武装到牙齿的特警。 剩下的路程果然顺利的多，半个小时候，我们出现在大boss办公室的门口。因为有客人在，我们在门口等着。 雷正龙小声问道：“一会儿要不要说枪手的事？” 小花和乔局长的出现，绝对的大事，我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说见机行事。 客人刚被送走，大boss就把我们叫进了办公室。 “人交给你们，一连几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运送一下犯人，还给我弄出枪案，你说你们俩，让我怎么说你！”我们刚进去，大boss就开始教育我们。 雷正龙小声说道：“这次枪案又不管我们的事，是你的人遇到枪手。” 大boss更不乐意了，说道：“什么你们我们，不都是一家人么，在你们南区警局门口出事，就和你们没关系了么？那可是在你们的眼皮子低下。” “您别生气，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我赶快把乔局长的材料递上上。 大boss扫了一眼，脸色大变，一句话都不说了，认认真真的看完了资料。这才问道：“这东西是从哪来的？” “是有人寄给我的！”我撒了一个小谎，最终还是决定不把乔局长出现的事告诉他。虽然瞒不了多久，我们可以利用这点时间做点事情。 大boss说道：“怎么不早点送来，这份材料很重要！” “我们也是才收到！”有了这份材料，大boss的表情总算缓和了很多。 “下次早点，继续努力去吧！”大boss摆摆手让我们快走。 我和雷正龙没动。 “你们还有事？”大boss看出来了。 “我们想申请一张搜查令！”我说道。 “这种事不要你管来找我，你去问……”大boss很快反应过来，要是一般的搜查令，我们肯定不会向他请示的。“你们想搜查什么？” 雷正龙是一个字都不说，我只好开口说道：“我们想申请搜查杜凡的住宅。” “你们要申请搜查谁？”大boss明明听清楚了，可非要再问一遍。 “杜凡的住所，我们怀疑她有点问题！”我说道。 大boss有些疑惑的问道：“杜凡可是你们南区警局的老法医了，你们居然要搜查她？有什么理由？” “亦雪实际上还是透露了一些消息给我们。她真正的身份可能是另一个犯罪组织的接头人。根据亦雪给我们的消息，杜凡有很大的嫌疑。” “你们知道自己刚说说的是什么吗？如果搜查找不到线索，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想过！”雷正龙开口说道：“我们愿意为了真相付出代价，从另一个角度思考，我们这是在为杜凡洗脱嫌疑。” 大boss盯了我和雷正龙看了半分钟说道：“好吧，这个搜查令我帮你们解决，你们最好给我找到点有价值的线索。” 第三百二十六章杜凡的房间 *oss向来都是说话算数，特别是工作上的事，既然答应了给我们搜查证，就一定会给我们。 在市局等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oss就给了我们搜查令，特别强调了最好低调行事，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好能还能有发现。 “您放心，有发现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就通知您的！”雷正龙拿到搜查令，拉着我就往外走。 *oss说道：“还有杀手的案子，还有狙击亦雪的枪手，你们都要同心去查。” 说到枪手的案子，我和雷正龙反应都有点不太自然。我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们会尽力的！” *oss也是干过刑警的，看出不太对劲，在我们出门前他追问道：“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 我矢口否认道：“没有，我们怎么敢隐瞒您呢，一有发现，我就会告诉您的！” “我不相信！”*oss冲着雷正龙说道：“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我比较相信你。” “我们……我们……确实……没……没发现！”雷正龙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走吧。”*oss也是个聪明人，他已经从雷正龙的回答里找到了他要的答案，但是他没有追问。 我和雷正龙快步走出警局，外面还在下雨，凄风苦雨，看不到任何天气好转的迹象。这样的天气，我更愿意待在一间温暖的屋子里喝着热茶。 上车之后，雷正龙发动引擎后问道：“我想再确认一次，我们真的要这么干么？” 现实有点残酷，他很难接受，随着黑暗圣殿的瓦解，我们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阵痛是无法避免的。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我反问道：“口供在*oss手上，但是也可能会到别的警察手中，你是希望我们去调查，还是别人去调查？” 雷正龙踩下油门，车子开出了市局，一路上沉默不语。 我也不想说话，心情一样的沉重，不管结果怎么样，这样事肯定会对今后产生影响。 二十分钟后，按照资料上的的地址，我们到了杜凡居住的小区。雷正龙出事了警官证后，我们直接警车开到了楼下。 雷正龙拿起资料看了一眼后说道：“三楼301室！我们是不是该买点东西，如果杜凡在家的话，也不会太尴尬。” “我觉得不需要，或许她就不在家！”我有六成的把握，杜凡不在家，甚至我觉得这次来可能就见不到她。 雷正龙瞪我一眼说道：“如果杜凡在家，就由你来解释我们的来意！”他把搜查证拍在我的身上，转身走进楼房。 看着雷正龙的背影，我觉得有点好笑，年纪都不小了，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还是有些孩子气。 我跟着走进楼房里，楼道里很安静，总得来说这个小区不错，至少比我住的好多了。 雷正龙已经到了三楼，轻轻的在门上敲了几下，如果杜凡在家，我决定先不用搜查证。 梆梆梆！ 三声之后并没有反应，雷正龙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开门。把耳朵贴在门上，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看来又让你说对了，杜凡不在家！” 我走到门口，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人来来门。 雷正龙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没人一样要搜查，你不是会开门么。” 雷正龙有点犹豫，这样似乎不太好。 正在我们讨论的时候，对面的门打开了，一位老奶奶探出头来问道：“你们找谁？” 我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们找这间的房的住户，我们是她的同事。” “同事？”老奶奶惊讶的说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这间房子一直就没有人住。” “不会吧，不是这个地址么？”雷正龙把资料拿给来奶奶看。 老奶奶看过后说道：“地址是没有错，但真没有人住在这里。不信你们看电表，不走字的。” “那打扰您了！”我和雷正龙向下走去。 雷正龙更沉默了，杜凡的住址是假的，这就更说明问题，嫌疑更大了。 我看他心情不好，随口说道：“或许老奶奶会说的没错，真的弄错了，我们该去问问门口的保安或者是门卫，他们应该知道。” “你说的有道理！”雷正龙冒着雨去找门口的保安。 天太冷了，又下着雨，三名保安都在门房里。见到我们回来，一位老保安问道：“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是不是你们小区的住户。”我拿出了杜凡资料中的照片。 雷正龙也说道：“你们看仔细一点，这个很重要。” 老保安看过之后，把照片递给了他的两名同事。 “我见过，就住我们小区，几号楼来着？” 他的同事说道：“好像是五号楼，我也见过他。” “你们确定是五号楼吗？”我看了一眼资料，上面写的不是五号楼。 “你等一下，我给你问一下。”老保安拿起步话机，问了他物业的经理。 五分钟后，我收到了物业的回复。 杜凡住在五号楼401室，用的名字叫黄欣。在物业登记的资料还是一名海归，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我出示了搜查证，在保安的协助下，我们打开了黄欣的门，房间里没人。 “你们待在门口就好，我们进去搜查一下。”雷正龙把保安留在门楼。 房间里黑漆漆的，我按了门口的开关，灯没有亮。收回手一看，手指上是厚厚的一层灰尘。家里没人有些日子了。 雷正龙有些气愤的小声问道：“是不是有问题的人都喜欢把房间弄的黑漆漆的？” “也许不是故意的呢！”我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房间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透进来。仔细一看，窗户上贴着一层车膜一样的东西，有了这层膜，光根本就透不进来。“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就是故意的。” “我去别的房间看看！”雷正龙向里面走去，一般情况下秘密都藏在卧室或者是书房里。客厅里肯定是不会有秘密的。 雷正龙刚进去不到半分钟，就叫道：“小石，你应该过来看一眼。” “发现什么了？”我大步走进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雷正龙推开的是卧室对面的房间，走到门口一看，我也愣住了。 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照片，大大小小估计有几百张，我扫一眼，大部分是凶杀现场的照片，但是有一部分是我和雷正龙的照片，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 雷正龙问道：“杜凡这是在监视我们？” “看情况就是这样！你是明知故问。”我在照片下面发现了一个本子，打开一看，上面记载了我和雷正龙的每天的活动时间。记载的非常详细，笔记一看就是出自杜凡之手。 之前我们在一号法医室里发现过这东西，不过记载的都是我的活动时间。杜凡根本就没停止这一活动，后面还有我们的行为分析。 “你看这些照片！”雷正龙又有新的发现。墙壁上一部分照片是我们抓获的犯罪嫌疑人，但是拍摄的时间是在警方注意到他们之前。 换一句话说，杜凡比我们还早知道这些人的罪行，并且一直在监视这些人。 “我擦！”雷正龙爆出一句粗口，从墙上拽下一张照片。 “怎么了？”雷正龙有点太激动了。 “你自己看！”他把照片递给我，接过来一看，是钱成，他浑身捆满了炸弹，正用愤怒的眼神盯着镜头。 难道说是杜凡炸死了钱成？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一跳。 第三百二十七章你是谁 “这里有电脑！可能会有资料。”雷正龙又有新的发现。 我一伸手将钱成的照片揭了下来，这张照片很重要，暂时不给别人看。我问道：“电脑还能用吗？” 雷正龙按下开机键，电脑没有反应，他蹲下去把机箱抱起来一看，很失望的说道：“硬盘被人拿走了。” 我走过一看，机箱盖子被打开了，看不到强行打开的痕迹。机箱上有薄薄的一层灰尘，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 “唉！”雷正龙叹了一口气，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声叹息中。房间只里的这些照片当作证据相当的充分，杜凡与这一系列的案件都有关系，只是还不能确定她只是观察者，还是参与其中。我希望是前者！ “我去别的房间看一下！”我走出了书房，进了卧室。直接打开了衣橱，一件衣服都没有，空的！ 接着我去了卫生间，什么也没有。但是在梳妆台的架子上，我发现了一些很浅的印记，从大小来看，这里曾经摆放的是化妆品。数量很多的化妆品。 在女人的房间里发现化妆品不奇怪，但是在杜凡的房间里发现化妆品就很不寻常了。按照共事这段时间对杜凡的了解，她是从不化妆的，那么问题就来了。 这里居住的不是我所认识的杜凡，又或者说在杜凡的外表下掩藏了一个我们根本不了解的杜凡。 在卫生间里待了几分钟，我又有了新的发现。整个卫生间里一根毛发都没有，不管住在这里的是谁。在她离开的时候，精心打扫过，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 我回到书房，雷正龙还在看墙壁上的照片。一个新的问题产生了，既然离开的时候仔细清理过，但是照片没有被带走，也就是说，有人希望我们看到这些照片。 “有什么发现吗？”雷正龙问我。 “有！你想听么？” “当然！”雷正龙有些艰难的说道：“这里的一切都与我的一位朋友有关，我必须要知道。” 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管这里住的是谁，都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或者说我们认识的那个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你什么意思？”雷正龙问道。 “房间里被仔细的打扫过，我敢保证，不会找到一根毛发，一丁点的dna痕迹，这么做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住在这里人的真实身份！” 雷正龙不说话了，都是老刑警，他自己心里明白。 就目前的这些情况来看，杜凡不是有嫌疑那么简单。她这个人都有问题，比我之前预计最坏的情况还要严重。眼中到这和情况我必须要向*oss汇报了。 我拿出手机问道：“你看这个电话是我打还是你打？” 雷正龙毫不犹豫的说道：“还是你说吧，你比我了解情况。”说完他就到客厅去了。 无奈之下，我拨通了*oss的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你最好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呃……我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算是坏消息。” *oss沉默了几秒钟后问道：“杜凡有问题？” “不是一点问题，您最好亲自过来看一下。” “二十分钟后到！”*oss直接挂了电话，最为市局大领导，行动力很强。这一点让人和佩服，只是有一个问题，*oss没问地址。 放下手机，我对雷正龙说道：“*oss一会儿就到。” 雷正龙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眼神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我问道。 雷正龙说道：“和杜凡共事这么久，我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我是不是太笨了。你觉得我还适合当警察么？” 杜凡的事对他的打击有点大，这是内心矛盾的一次打暴发。从上次被嫁祸，雷正龙对自己就产生了质疑。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杜凡的假身份对他又是一次打击，所以一下都暴发出来。 雷正龙是一个很纯粹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理想主义，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两种颜色，非黑既白。现在他的世界开始混乱了，他对罪恶需要重新定义。 “这不管你的事，我也没有想到杜凡会是这样。有时候在你身边的人和事，有时候因为你太熟悉了，所以就忽略了。这是人的共性，不是你的错。我不是也没发觉杜凡有问题。” 能说的我都说了，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能战胜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强大。我相信雷正龙能走出来，只不过需要时间。 外面传来了警笛声，听声音不止一辆。我正要下去迎接，警笛声到了楼下。我们不用下去了，保安告诉了*oss我们的位置。 房门开着，楼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这个动静，至少有七八个人上来了。 我站在门口，*oss出现在楼道里，对我说道：“这可不是杜凡的地址。” “这也不一定是杜凡的家。”我说道。 “什么意思？”*oss不解。 “这需要您自己去看了。”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oss抬脚迈进了房间，我对他身后的人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里面的东西还是让*oss自己先看一眼。 被我阻止的人很不满意，叫道：“局长，这……” “在外面等着！”*oss拉着我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您进去之后直接去书房，什么都清楚了。”我相信*oss看到照片后就会明白过来，根本不用解释。 *oss进门之后看到很颓废的雷正龙，问道：“他怎么了？” “受了一点小打击，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oss更加好奇了，到底我麻烦发现了什么，能让雷正龙变成这样。 我走到书房门口，推开房门说道：“答案就在里面！” *oss走进书房，盯着墙壁上的照片发呆。过了半个多小时，局长才从里面走出来，对我说道：“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答案您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房间里的一些细节证明杜凡并不是我们认识的杜凡。” *oss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杜凡又或者是黄欣，你觉得她有什么目的？” “从照片上看，她一直在观察着我们，还有黑暗圣殿。她甚至比我们早很久就掌握了黑暗圣殿的成员，但是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看起来只是一个观察者。具体到动机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oss说道：“我再给你们布置一个任务，去调查清楚杜凡的真实身份，一有结果就报告给我。” “没问题！”反正人物已经很多了，再多几件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我把藏好的钱成死前照片递给了*oss。 我拉着雷正龙正要离开的时候，*oss又说道：“枪击案的现场已经处理完了，收集到两个人的血液，正在进行dna坚定，估计最多只要两天的时间，就可以确定枪手的身份了。” 我迟疑了几秒钟，这才哦了一声，继续向外走。 “你们两个没什么要说的吗？”*oss问道。 *oss这几句话说的很奇怪，我怀疑他可能已经知道枪手的身份了，这是在试探我们。 “没有，时间很紧，我们要行动了！”我和雷正龙要回杜凡的学校调取学校的记录，造假着就算是再厉害，假的就是假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杜凡，你究竟是谁？ 第三百二十八章假杜凡 我和雷正龙走出了杜凡的房间，冷风呼啸着从身边刮过，我的心中另有一番感悟。 这一系列的案件构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环，而我们也是这中间的一道环。然后由无数的小环构成了一个大环，环环相扣，小环扣大环，大环连着小环。我刚解开一个小环，然后有一个更大的环等着我，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这种累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心累了。 我们现在走的太快，灵魂都根不上我们的脚步。灵魂也会感觉到疲惫，不是休息一天两天就能缓过劲来得。 法医这份工作让人身心疲惫，我需要一段时间彻底的放松一下，让灵魂也跟着休息放松。 “喂！你小子怎么又走神了，上车！”雷正龙已经发动了警车，却发觉我没上车，还站在外面发呆。 我哦了一声，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 车子开出了小区，雷正龙问道：“你又想什么呢？是不是又有破案的想法了？” 我缓缓的说道：“我没想案子，我在想别的事情。” “不可能！”雷正龙叫道：“以为对你的了解，只有在想案子的时候才会有这么专注的神情。” “我真没想案子，只不过是累了。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和小乔一起出去旅游。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的放松一下。” 雷正龙沉默了一会问道：“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唉！”我叹口气说道：“早就有了，只不过最近特别的强烈。刚才你的情绪波动也很大。我们都是人，不是机器，我们是有感情的。我有点受不了。” “那休息一会儿也好！”雷正龙不说话了。 车子在雨中疾驰，雨滴打在车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或许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黑暗圣殿已经结束了，它只能是我们生命中一段不太愿意回顾的过去。终究是要过去的，而我们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杜凡的母校，也是我的母校，我市法医学院。 我对这里非常的熟悉，再经历过周小瞳事件后看门的保安都认识我了。我指挥着雷正龙直接将警车停在办公室楼下，然后我们直奔学校的档案室。 找到档案管理人员，说明来意后，对方很热情的配合我们。看了我们带来的资料后，用很奇怪的语气说道：“不对呀，我记得这一级没有在留在我市的法医呀！” “您什么意思？”我赶忙问道。 “这一级我记得很清楚，北方有个大省份缺少法医，就来学校搞了一次特招。因为提出的条件非常的优厚，把很多的学生都挖去了。剩下的几名学生也去了南方，没有留在我市的！” “这怎么可能！”雷正龙说道：“您不会弄错了吧，这个人在我们警局工作了好几年，提供很多线索，破了很多大案要案。” 管理人员笑道：“小伙子，你别看我老了，但是我的记忆很好的。学校就这么大，每年毕业的学生又不多，我不会记错的，不信我给你拿档案看。” 我说道：“那就麻烦您了！”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看档案了。 “那你们等一下！”管理员站起来，打开另一个房间，进去找档案了。 雷正龙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恐怕我们被人耍了，我们认识的杜凡是冒名顶替的，又或者根本就没有杜凡这个人。” “这怎么可能？她可是在南区警局待了好几年的时间！” 我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杜凡根本就不怎么和人接触，了解她的人不多。她根本就不是性格冷淡，都是她装出来的。” 雷正龙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难道杜凡和黑暗圣殿有关系？” “应该不是！”我说道：“杜凡知道很多关键的信息，如果她真的是黑暗圣殿的人，我们不可能破案进行的这么顺利。”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管理员拿着一个文件盒走出来，打开后拿出一份档案给我们。“你们看，这个就是杜凡，很文静的一个小姑娘。” 我看了一眼档案中杜凡的资料，再看一眼我们带来的照片。两人外形轮廓很相似，但是还是有差别的。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杜凡是冒充得。 雷正龙说道：“您能帮我们复印一下这份材料，顺便找一下这个女生的联系方式吗？” “复印材料没问题，找人也可以，但是要等一段时间，毕竟毕业这么久了，尽量帮你们联系！”档案管理员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人冒充法医还干了这么久，那肯定是大案子。 我们拿着复印件走出办公楼，心情沉重。一个你认识很久的人，突然有一天你发觉根本就不认识她，打击是巨大的。 *oss还在杜凡的公寓，我们把复印件交给了他。看着真正杜凡的照片，*oss的眼睛就快要瞪出来了。 杜凡*oss见过，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却没想到杜凡有这么大的问题。 细细一想，杜凡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的，在她的背后肯定是有一个组织在支持。两个人的外貌如此相似，细节上做的几乎完美无缺，这伙人很可怕。 *oss沉默了许久说道：“这件事暂时就调查到这里，你们要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明白！”我们答道。 “那你们先回去吧！” 我和雷正龙赶快走出房间，*oss脸色很不好看。是真的怒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警局内部就会展开一次甄别行动。希望不会有第二个。 回到警车里，又了结一个案子。稍微感觉到一点轻松，我和雷正龙都剩下一个目标了。就是乔局长和小花。 “你去哪？”雷正龙发动警车问道。 “回南区警局吧！”我拿定主意了，找小乔好好的谈一下。乔局长还活着的事瞒不了多久。dna检测结果一出来，相关人员就会进行比对，剩下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小乔也有知情权，毕竟是那个人抚养她长大得。 雷正龙开车往南区警局驶去，我在心里想着该怎么对小乔说，想了很多种可能，都被我否定了。 “喂，下车啊！”雷正龙叫道。 我正想得入神，被叫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已经到南区警局了。 “你怎么开的这么快！”我抱怨道。 雷正龙说道：“我开的并不快好么，再说了这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我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抬头一看，小乔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再见！”雷正龙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了他，我早就猜出他这么着急要干什么去。 雷正龙急道：“有事快说！” “小心一点，注意安全！”只要熟悉雷正龙的人，都能猜到他是要去找小花。 “放心，不会有事的！”雷正龙对我微微一笑，大步走进雨幕中。他肯定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小花。 我叹口气，大步向楼上走去，轻轻走到小乔的办公室。房间里很安静，她的同事都走了，小乔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肯定也很累了，只要再咬咬牙，就都过去了。 “小乔，醒醒，下班了！”我轻声叫道。 “哦，你回来了！”小乔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了我。 “快醒醒，小心感冒！”我看着眼前的小乔，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亦雪的口供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我始终找不到开口的机会，该怎么和小乔说她养父还活着。最后只好无奈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小乔今天心情很不错，阴冷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我们商量着晚上去吃火锅，*的锅底可以驱散身上的寒气。 我们走出警局的时候，正好遇到小夕，她似乎有什么急事，只是和我们打了一个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盯着小夕的背影发呆，自从冒出那个念头之后，我越看越觉得她和小乔很像。 “你看什么呢？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背影发呆，你当我不存在么？还是不怕我吃醋？”小乔跟我开起了玩笑。 “不是，我又不喜欢小萝莉！”我很正式的对小乔说道：“你不觉得她和你有点像么？” 小乔瞪我一眼说道：“就那样的身材还是小萝莉呀？我都羡慕她的身材，你说她是怎么那么大的？” 我转过头来一看，小乔还在盯着我，我用手一指自己说道：“你是在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当然问你，你不是法医么？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就晕了，谁说法医就该知道这些。一般来说身材不是靠遗传，再加上后天的努力，就能有个好身材。 看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小乔自语道：“你还别说，小夕除了身材比我好，确实和我有点像，办公室的同事都这么说。你也觉得我们像吗？” “哦！”我点点头，心里有点想法，但是没说出来。 小乔心情不错，我们闲聊了几句，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点了一大桌字的食物。红油在锅里翻滚，*的食物进入嘴中，带来强烈的刺激，额头在冒汗，心情却是很舒畅。 用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两个人吃完了一桌子的菜，一点都没有浪费。身体热乎乎的走出火锅店。 小乔心情大好，一路上有说有笑，我更加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也就没对她说老乔的事。我们在外面逛了一大圈，才把小乔送回家。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第二天了，我心情忐忑的来到南区警局，等待*oss的召见。可是等了一天，电话居然没有响过。 雷正龙和我的心情差不多，但是结果却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接着又过了一天，还是没人找我们。 到了第三天，我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太过紧张，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就算是dna的检测结果出来，在庞大的数据库中进行比对，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更何况老乔和小花的资料未必就在比对的数据库中。 我感觉轻松了很多，或许永远都不会发觉蒙面杀手的身份。当然了，这只是我一点小小的希望。 这段时间市局和四大分区都很忙，结霜行动正式结束，警方对外公布了成果，共计抓到多少罪犯，破获多少个团伙，多少通缉犯落网。我和雷正龙还受到嘉奖。 雷正龙终于有了一个小小的收获，他成为了南区警局刑警队的副队长。队长还没有人选，实际上他现在是刑警队的领导。十二宫杀手我们也没敢放下，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小子偷偷找到我问道：“他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是不是这事就过去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小花和老乔的事。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到底怎么看小花的？” “这个……”雷正龙说不出话来。小花现在的做的一些事情已经超出了她作为卧底的职责范围。黑暗圣殿已经瓦解了，但是她还干着杀手的工作。她到底在为谁服务？ 雷正龙低下头，小声说道：“或许她又有别的任务呢？” 既然这么说，我也不问了，只要自己相信，我就无话可说。 铃…… 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从*oss办公室打来得。 “*oss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干什么呢？”*oss质问道。 “我这不正在忙着呢！” “你手上一个案子都没有，忙什么？忙着谈情说爱吧？”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有事吗？”*oss这么忙，尤其是这两天，光资料就要看不少，没道理来找我闲聊。 “叫上雷正龙，你们来一趟市局！”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oss的语气很不对劲，难道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dna检测匹配对型成功了？ “来了你们就知道了！”*oss直接挂了电话。 雷正龙看我脸色不好，急忙问道：“怎么了？” “*oss叫我们去他办公室，不知道有什么事。” 雷正龙沉默一小会儿说道：“那就走吧，去了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我们两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市区，心情忐忑的走进了*oss的办公室。 “你们两个来的挺快的么！”*oss抬头扫了我们一眼。 看这个架势，肯定不是小事，难道预感要变成现实，蒙面人的身份暴露了？ 我的心情很忐忑，事情捂不住了，小乔一定会知道的，我该怎么和她说。 雷正龙主动问道：“您找我们来什么事？” *oss头也不抬的问道：“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 似乎不是问蒙面人的事，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您交待了很多事情，到底是那件事？” “还能有什么事，就剩下国际刑警的事了吧！” 听*oss这么一说，我和雷正龙长出一口气。雷正龙底气十足的说道：“我们排查了全市的外国人，在也查阅了出入境纪录，目前没有发现问题。” *oss瞪了雷正龙一眼说道：“没发现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找你们来是告诉你们一声，亦雪交待了！” “交待了？”这让我很惊讶，我还以为她一个字都不会说。 雷正龙也很好奇的问道：“你们是用什么办法让她开口的？” *oss说道：“什么方法都没用，她自己主动交待的。这是她的口供。”*oss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我们。 我和雷正龙凑在一起，把笔录看了一边。亦雪交待了她的特殊身份。原来她早年在国外游学，无法控制心中杀人的意念，一连杀了两人，警察没找少门来，一个古怪的外国人找到她，帮助她处理现场，教给她怎么掩藏行踪。亦雪跟着她学了不少，然后那个人就失踪了。之后一直没有联系。 就在不久之前，亦雪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讲了过去的一段往事，同时让亦雪观察一个叫做黑暗圣殿的组织。这就是亦雪交待的她所知道的一切。 至于为什么有人要杀她，为什么又有人要救她，一概不知。 亦雪的解释合情合理，又经得住推敲，我找不到逻辑上的漏洞，看起来像是真的，至少有六成的可信度。 我放下笔录，我问道：“老大，有审讯视频么？我向看看。” “知道你们会看！”*oss把电脑的显示器转过来，正在播放审讯视频。 我和雷正龙看得很自己，亦雪面色有些苍白，精神有些萎靡。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条例清楚。只用了十几分钟，就交待完了整个经过。视频停止了。 “有什么问题吗？”*oss问道。 “有！”雷正龙说道：“亦雪交待的太顺利了，这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一般人在讲述过去的经历时，不会说的这么快，还会有一些口语，因为需要回忆。” 第三百三十章一只脚 *oss赞道：“不错，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也觉得这份口供有问题，你们有什么主意？” 我和雷正龙都看出来了，*oss把我们叫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征求意见，而是想让我们负责这个事。 雷正龙说道：“您就直接说吧，叫我们来做些什么？” “人是你们抓到的，前期的审讯工作是你们进行的。你们比较了解女嫌疑人，所以想让你们再和她谈谈，或许还能有新的收获！” “没问题！”雷正龙大嘴一咧，露出满口白牙就答应了。 “那就去吧，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oss挥挥手，让我们离开了办公室。 直接去了审讯室，亦雪早就已经带到，我们走进去，她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坐好之后，我说道：“都是老朋友了，见面也不打个招呼？” 亦雪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点点头说道：“哎呦，是你们啊，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雷正龙说道：“听说你开始交待问题了，这可是和你对我们说的不一样，我们来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亦雪冷哼一声说道：“你们警察太厉害了，我突然想开了，想说了不行吗？” 我在细细的打量着亦雪，几日不见，她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说明她最近都没有睡好。肯定是心理有事。她对我们的出现并不意外，可能早就意料到我们会来。 “既然都是老朋友了，那就直说吧。”我说直接说道：“你交待的问题是早就准备好的，我们想知道的是你还没说的！” “厉害！”亦雪笑了两声说道：“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不错，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把你们引过来。” “哦，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么？”雷正龙不紧不慢的说道。 亦雪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很简单，我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 “做交易？”我有点好奇，在亦雪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没事，她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的。 雷正龙说道：“这不是美国，我国的法律也不允许和犯罪嫌疑人做交易。你可以考虑清楚。” “我知道我犯的罪，我只向让你们帮我一个小忙！”亦雪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一口答应了。“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帮你的。当然前提是在不违犯法律。” 亦雪抢着说道：“不犯法，肯定不犯法，只是让你们帮我找人，只要找到了，我就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 “找人？什么人？”我很有兴趣。 “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现在已经七八岁了。”亦雪在说到小女孩的时候，脸上嘴角弯弯的，带着笑意。我已经猜到小女孩的身份了。 雷正龙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亦雪很艰难的说道：“她是我的女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她一面。” “你女儿？”我和雷正龙都很意外。 亦雪小声说道：“一次意外，她出生之后我很不喜欢她，就将她送给了孤儿院。现在我很想见她。” 难怪亦雪的变化会这么大，一旦一个人心中有了牵挂，也就有了弱点。亦雪知道自己命不久已，在生命的最后时间，她期望见到她生命的延续。 雷正龙很直接的说道：“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要生下来。小孩没有父母关爱，你想过她的感受么？这个时候你想起她来了？” 亦雪惨笑着说道：“你说的好，说的对，我都承认。现在我就想做一笔交易，你们干吗？” 我答应道：“帮你找人没有问题，关键是你得让我们知道，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们交易的。” “当然有了！”亦雪说道：“不论是黑暗圣殿，还是十二宫，我都接触过，并且知道的都很多。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透露给你们一个。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是想知道黑暗圣殿的秘密，还是想知道十二宫杀手的秘密？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雷正龙有点不相信，说道：“黑暗圣殿已经被警方破获在，早就没有秘密了！” “你确定吗？”亦雪疯狂的大笑，笑得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看她这个反应，不是疯了，就是真的知道些什么。直觉告诉我应该相信前者。 等她笑够了，我才问道：“我想知道黑暗圣殿的秘密，你说吧。” “那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亦雪冷声说道：“周翔一共有三个女儿！” “你说什么？”我和雷正龙大为震惊。 “你们要是没听清楚我就再说一次，周翔一个有三个女儿！” 我急忙问道：“是谁？” 亦雪说道：“我只说这么多，想知道更多，把我女儿找来。”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问道。 “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亦雪反问道。 雷正龙问道：“你知道周翔的第三个女儿是谁？” 亦雪再也不说话了，从她的表情离开看，她是知道的。 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亦雪一定不开口了。我们离开了审讯室。 出了审讯室，我们没去*oss的办公室，只接离开了市局。找亦雪女儿的工作就交给雷正龙了，找人是他的专长。亦雪提供了她女儿的孤儿院的名字，还有入院的时间，找个人很容易。 “我去找人，你和我一起去吗？”雷正龙问道。 我想了想，找人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也帮不上忙。我摇摇头说道：“算了，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会南区警局了。” “那等我好消息，我很快就把亦雪的女儿找到。”雷正龙很自信的开车走了。 我一个人走到警局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南区警局。 走到门口，正好遇到小夕，她板着一个大纸箱子往里走。 看着小夕，我就想起亦雪的话来，周翔还有一个女儿，不会就是小夕吧。我越看越像。 小夕也看到了我，发觉我站着不动，放下纸箱子说道：“你干什么呢，看见了也不过来帮忙。” 我这才回过神，走过去抱起纸箱子问道：“这里面撞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 “你问我啊，我也不知道！这又不是我的箱子。”小夕说道。 “不是你的箱子？”我一看箱子上有一个邮戳，是邮寄的快件。 小夕拍拍手说道：“箱子在门口摆了好久了，我好心才给搬回来，箱子的主人可得好好的谢谢我。” 我低头一看，上面的地址写的是南区警局，没有具体的人名。 这个箱子很古怪，我的手掌感觉到了从里面散发着寒气，箱子的一脚已经湿了，还有水滴流下来。 进门之后，我就把箱子放在门口，等着人来拿。小夕喊道：“谁的包裹，下来拿！”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下来，小夕奇道：“怎么回事，没有人下来领？” 我更加觉得古怪，一个没人认领的包裹，里面能有什么？我一用力，撕开箱子一角。 “你要干什么？”小夕问道。 我说道：“现在没人认领，打开箱子看看里面有什么，说不定就能找到包裹的主人了。”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小夕点点头。 我们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一个巨大的冰块，而在冰块的中间，是一只断脚。从伤口上看。是活着的时候被人割下的。 “这下有案子查了！”我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是小乔的声音。 “爸！”小乔惨叫一声，几步跑下来抱住冰块。 第三百三十一章拯救老乔 “小乔，你冷静一点！”我试图把小乔从冰块上搬开，她哭的又伤心，我担心对她身体不好。可是用了很大的劲，也没有办法让她松手。 小夕盯着冰块在发呆，乔局长的腿是她抱进来的，虽然她并不了解乔局长是怎么样的人，但是看小乔哭的很伤心，她也有些难过。” “别愣着，过来帮忙呀！”我大叫一声，小夕才回过神来，帮我一起把小乔拖开。 小乔哭泣着喊道：“你们放开我，我要和我爸在一起。爸！” 我们弄出很大的动静，楼里办公的人听到动静都下来了。这些人中都认识乔局长，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舒服。 小乔悲愤过度，直接晕了过去，被几个人抬到会议室里休息。有人照看她，我很放心。我要解决的是眼前乔局长的腿。 刑警队来了几个小伙子，帮我抬着冰块，向地下一层走去。 小夕走到我身边说道：“这个是我发现的，是不是该让我来查？再说你们认识，是不是要避嫌？” 我扭过头来盯着小夕，一句话也不说。 小夕被我盯得发慌，赶快说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我头也回的走了，小夕刚才的话很奇怪，不要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我对她的怀疑更重了。 冰块直接太近了二号法医室里，放在工作台上。刑警队的兄弟们放下就走了，随手关上房门。 望着冰块里的脚，我眉头就皱了起来。乔局长和小花是和黑暗圣殿有关系的最后两人。小花却要杀死乔局长。而乔局长在对黑暗圣殿的外围人员下手。 我和雷正龙推测过乔局长的杀人的动静，他应该是在找亦雪，只不过没有线索，只好一个又一个的逼问下去。 乔局长虽然摆脱了警方的追查，但是他有伤在身，还是没逃过其他人的追踪。 冰块中的的小腿是右腿，切口非常的整齐，伤口边缘的肌肉有收缩反应。说明是活着的时候被切下来的，不管是什么人下手，乔局长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 但是我想不出来送冰块的人是什么意图，只是想刺激我们？又或者有别的深意，我暂时还猜不透。 不过小花的行为让我想到了另一种不太好的可能，杀死乔夫人的也可能是小花。种种迹象表明，她现在听命于另一伙人。 这腿是小花送来的吗？我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小花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摇摇头，把各种千奇百怪的念头都从脑子里甩出去，我要进行检验。目前情况看，乔局长还活着，如果我能找到他的位置，还可以救他一命。毕竟他是小乔的养父。 第一步我用电锯切割掉一块冰，分析水质也是一条线索。 我刚进行完取样，就听到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我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雷正龙回来了。 大门被猛得拉开，雷正龙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听说收到了乔局长的一只脚？” “不是听说，是事实！”我指着面前的冰块说道。 雷正龙几步冲到工作台前，看了一眼冰块中的脚，然后问道：“小乔怎么样？” “你说呢，是她第一个发现这是老乔的脚。人已经哭的晕过去了。” 雷正龙在二号法医室里走来走去，想说话又说出来。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的心情也很复杂，说不出来。 看着雷正龙走来走去，我问道：“你那边查的怎么样，找到亦雪的女儿了吗？” “唉！”雷正龙叹口气说道：“我找到了那家孤儿院，但是几年前发生过一次大火，亦雪的女儿呢在火中丧命了。” “你确定？”这又不是一个好消息，亦雪要是知道了，肯定再也不会开口了。 “我很确定！”雷正龙说道：“我核查了院方的记录，还有当时警方的档案，亦雪的女儿是死了。” “那怎么办？”我们都知道，亦雪很关键，她手中掌握着关键信息。 雷正龙看着冰块说道：“你还是先把这个搞定吧。乔局长还活着？” 我点点头，雷正龙想了想说道：“我想到一种可能，凶手这么做可能是为了亦雪！” “她就那么重要么？”我想不通，一个杀手而已，怎么就成为案件的焦点了。 雷正龙说道：“她肯定还有许多内容没有告诉我们，比如说我一度非常的好奇，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可是标准的黑寡妇，一般的男人在她的眼中只是猎物才对。” “你的意思是说孩子的父亲……” “对！我查过孩子的出生日期，然后对比了亦雪的资料，那段时间她应该在国外。” 到了这一步，那就清楚了，亦雪还是问题的关键，只要她肯开口，一切都清楚了。 铃…… 我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楼上的同事打来的，小乔已经醒来了，要见我。 放下电话我对雷正龙说道：“小乔醒了，我上去看看她。” “我和你一起去！”雷正龙主动要求道。 “那快走吧！”我本来准备让她看着冰块，总觉小夕会来做些手脚。 我关好二号法医室的门，特意上了锁，这才上楼去了会议室，见到小乔。 小乔躺在椅子上，眼睛红红的，鼻子还是一抽一抽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雷正龙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你也来了！”小乔抓住我的手，很虚弱的说道：“那是我爸的脚吧，我没看错吧！” 情绪受到巨大刺激后，感觉不太真实。这对小乔来说有些残忍，可我们必须要告诉她现实。 我小声说道：“虽然还没有进行dna检测，但特征和乔局长基本相似，可以确定是他。” “他还活着吗？”小乔努力的想要控制，但是眼泪还是从眼角溢出来。 “至少在被冰冻的时候，他还活着！”我小声说道。 小乔的情绪又失控了，很激动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就算是他有错，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折磨！” 我轻轻的抱着小乔，雷正龙也让她冷静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小乔不得到答案，是冷静不下来。 我只好说道：“我们推测嫌疑人做这事是在要挟我们，在没有达到目的前，乔局长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听了这话，小乔稍稍冷静了一点，拉着我和雷正龙的手说道：“你们要救他，我求你们了，一定要救他一命。” “一定！”我和雷正龙一起答应了。 “你再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刚将小乔安抚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名刑警急匆匆的说道：“*oss来了，要见你们！” 雷正龙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来的这么快！” “你们快去，不用管我！”小乔说道：“快点找到我爸！” 我和雷正龙匆匆离开会议室，去见*oss。 见面第一句话，*oss就问道：”真的是老乔！“ “就是他！”我和雷正龙非常肯定。 “那现在还活着吗？”*oss又问道。 我说道：“我有七成的把握，乔局长还活着！” “他不是在爆炸案死了么？又或者是腿是爆炸案的时候留下的？” “肯定不是，送来得脚连带着小腿。肯定是才切割下来的，如果是爆炸案的碎肉，一不可能保存这么久。二不可能保存的这么完整。” *oss既然都来了，我们索性把所有的推论都告诉了*oss，毕竟牵扯太大。 *oss听了之后说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老乔活着救回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摊牌前夜 老乔的身份特殊，于公于私我们都不能让他落在连环杀手的手中。黑暗圣殿时代已经过去，但是警方还有一些疑问需要老乔来回答。如果老乔出事，真相永远无从得知。 这不会对案件的调查有多大的影响，但是留下遗憾就无法弥补了。 *oss看我和雷正龙面色严峻，说道：“我相信你们会全力以赴的，查案子去吧，我就不打扰了。我看好你们！” “您慢走！”我们把*oss送到一楼大厅，就分别开始调查案子。我回到二号法医室，对断脚、冰块等材料进行检验，寻找线索。雷正龙调取警局周边的监控录像，寻找可疑的嫌疑人或者车辆。 我们早有默契，话都不用多说。我回到二号法医室，意外得看到小夕站在门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问道。 “我在等你，看你有什么地方用的上我。最近没有案子，我都快闲死了。”小夕主动要求加入案子中。 我委婉的拒绝了小夕的好意。“不好意思，查案子的时候我需要安静，暂时也不需要你帮忙，我一个就行了。” “你……”小夕很不甘心，我不管她。用钥匙打开房门，走进二号法医室就关上了门。 小夕气愤的跺了几脚，转身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放在工作台上的冰块，立刻开始工作。 第一步，我先从冰块取样，检查水质。这是在溺毙案中最常用的手法。特殊情况下还需要从死者肺部取样，水中的某些特殊成分或者水藻，可以帮助确定案发地点。 冰块还没有完全化完，水质检验结果就出来了，水中没有任何藻类，也没有检测出自来水所使用的漂白剂。也就是说，水不是自来水，也不是湖水之类的活水，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等具体的分析数据一出来，我一看水中矿物质和微量元素的比例。答案就清楚了，这是用的矿泉水。全市大大小小无数的超市都有买，根本就不可能追查下去。 凶手似乎了解警方的办案模式，一条线索断了。只希望那条断腿能给我点线索。 冰块还没有完全融化干净，但是我等不及了。用小锤子敲碎冰块，把断脚拿出来。 伤口看上去很整齐，是被利器切断，但是在放大镜下，伤口断面有一种特殊的伤痕，是被电锯一类的东西锯断的！切断之后，断腿立刻就进行了冰冻。 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仔细检查了断手，连指甲缝中的残留物都检测了，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擦！”我骂了一声脏话，把断脚放入停尸柜子。把手上的橡胶手套一扔，走出二号法医室，走了几步又回来将门锁好。 我直奔雷正龙的办公室，希望他能有所发现。结果我看到他也是愁容满面。 “有好消息吗？”我问道。 “要是有好消息我能这样么！”雷正龙说道：“我调取了附近所有的监控探头，还有局里的录像，根本就没有拍到人，嫌疑人真是神了，这些探头的位置比我们记得还清楚。” “我那边也没有线索。”我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般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只有某些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能……” “你别说了！”雷正龙忽然很激动的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说是小花做的呗！你有证据吗？这种事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我知道这对雷正龙有不小的冲击，但是必须让他心理有所准备。我说道：“那天的枪击案不已经说明问题了！” 雷正龙低声咆哮道：“那时候情况特殊，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谁能肯定就是小花开枪打的乔局长！” “子弹的弹道检测就能说明问题，你要是狡辩，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什么枪击案？”我的身后一个声音问道。 这个声音我们都熟悉，是小乔的声音。我转过身一看，小乔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打包好的食物。 “你怎么来了，没再休息一会儿！”我赶快接过小乔手中的食物。 小乔问道：“到底什么枪击案，你们说清楚。” 这个情况不说不行了，我只好说道：“就在南区警局附近的枪击案，开枪的就是乔局长！” “不可能！”小乔不相信，吼道：“我爸为什么要杀亦雪，他根本就不认识她！” “或许是认识的！”雷正龙说道。 小乔瞪我们一眼，就跑了。 “你慢点，吃点东西再走！”我追到她办公室的门口。 小乔关上房门，大声吼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你给我走！” “你别激动，先冷静一下，我们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我安慰几句，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好走了。 回到雷正龙的办公室，这小子已经打开食盒，大吃起来。 “这你还吃得下？”吃货的世界真的不好理解。 “不吃就浪费了，这怎么说也是小乔的一翻心意，你舍得浪费吗？”雷正龙递给我一双筷子。 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可是看着雷正龙吃的香甜，我也吃了几口，肚子里有点东西，才好进行下一步的侦破工作。 雷正龙风卷残云一般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我只吃了小半碗米饭。 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很正式的说道：“雷正龙，你应该找小花谈一谈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真的认为这一切是小花做的？可她是为什么呀？”雷正龙问道。 “这我也猜不到，所以让你去找她谈一谈。她总是有目的得！我相信你要认真找的话，一定能找到她的。” “好吧！”雷正龙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那我不打扰了！”我走出了雷正龙的办公室，他向来是言出必行，只要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至于他用什么手段去找小花，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转身我去了小乔的办公室，她还在生气，不肯见我。我无处可去，只好回到二号法医室。 走到一楼大厅，我才发觉太阳又要下山了，一天又要过完了。 回到二号法医室我继续研究乔局长的断腿，试图找出被切割下来的时间。从枪击案到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这段时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到了快下班的时间，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开门一看，是雷正龙。 “小花要见你！”雷正龙说道。 “见我？见我干什么？” 雷正龙有些烦躁的说道：“你看我像是知道的么，她说如果你不出现，她就不出现。” 难怪雷正龙会郁闷，两个人的约会多出了一个电灯泡，要是我也会觉得不爽。虽然严格意义上说，这次见面算不上约会，更像是谈判。 “那我们怎么见面？”我问道。 “小花说等她电话，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雷正龙似乎是吃醋了。 “这么看起来是要摊牌了。”看来今晚会有所收获。 雷正龙有些为难，有话想要对我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我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都觉得难受，我说道：“有话你就直说，不要浪费时间。” 雷正龙低着头说道：“这事牵扯太大，我还不想让兄弟们知道，就你和我去行吗？” “没问题！”我一口就答应了，小花也救过我的命，雷正龙的要求并不过分。 “呼……”雷正龙长出一口气，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我有一点点的期待，过了今晚，会不会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小花的条件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不报告。（全文字无广告）”我语气一转，故意用古怪的眼神盯着雷正龙。 雷正龙很警惕的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嘿嘿！”我冷笑一声说道：“我想让你请我吃饭！” “靠！我当你要干什么呢！小意思，我答应了！”雷正龙长出一口气。 “那现在就走吧！肚子饿了。”我锁好法医室的门，刚走几步，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小乔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她去同事家了，要冷静一下，让我自己好好休息。 “唉！”我叹口气说道：“小乔也真是不容易，突然一下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雷正龙看我一眼说道：“我觉得你也挺不容易的！” “我？”我惊讶的问道：“我有什么不容易的？” “在你身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不觉得有些事都是围绕着你展开的！”雷正龙说道。 不怪雷正龙会这么想，我也有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些案件都让我遇到，是真的太巧合了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要说巧合，我早就不相信巧合了。一切看起来很巧合的事件都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开玩笑似的说道：“或许我是某个大boss的私生子也说不定！” 雷正龙一愣，说道：“说不定还真有这种可能，要不就是某个女魔头看上你了。要招你做上门女婿！” “看上你才对！熟女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我们两个调侃着走出了南区警局。 雷正龙请客从来都是很小气的，在南区警局附近找了一个小饭馆，炒了两个菜就把我打发了。 吃过晚饭后，我们在南区警局附近转了一圈，雷正龙不停拿出手机来看，可是电话短信都没有。 在外面溜达了两个小时，我腿都走软了，小花的电话还没有来。 雷正龙又一次拿起手机，我说道：“小花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联系我们的，你着急也没用！” “你不懂我的心情！”雷正龙放好手机。 “我当然懂！因为我也经历过！”我们走回到南区警局，在雷正龙的办公室椅子搭了一张简单的小床，躺在上面很舒服。 雷正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烦躁不安，我说什么都是没用，这就要看他自己了。 我有些累了，听着他的脚步声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迷迷糊糊的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然后我就被从床上拉起来，走到南区警局的大院里，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问道。 “刚才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了一个短信，约我们去废弃的工厂。” 我一下就清醒过来，废弃工厂我去过，=差一点就把小命丟在那里了。要是在同一个地方出两次事，那绝对会成为我市警界的笑柄。我可不想成为众人的笑料。 “你确定是小花吗？”我必须让雷正龙冷静下来。他已经发动汽车在挑头了。 “我肯定是小花。短信使用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暗语。约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我赶快伸手拉上安全带。 雷正龙开车不能用太快来形容，只能说飞的有点低。十几分钟之后，警车就开到了废弃的厂区里。 路上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路灯也不亮，一路都是黑漆漆的。四下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这一切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样。 雷正龙放慢了车速，关了警笛警灯，警车慢慢的向前行驶着。到废弃厂房前车子警车停下了。 工厂的满是铁锈的大门半敞着，门上还残留有黄色的警示带，大概就是我受伤时留下的。 我抬头往厂房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雷正龙一伸手，从车后排拿过一件防弹衣扔给我。“你把这个穿上！” 我用手拎了一下，防弹衣很沉。我说道：“这东西也就能挡住手枪弹，距离近了手枪子弹一样危险，要穿吗？” “让你穿你就穿！”雷正龙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我只好穿上防弹衣。雷正龙看我穿好后，调转车头，让车头对着厂房，把车灯调成了远光灯。 刺眼的灯光刺破黑暗，将整个厂房都照亮了。我看到在厂房的尽头，有一个人影，斜靠着墙壁站着。 看那个身形是个女人，但是她穿着连帽衫，帽子遮住了脸。在她身边还有一个正方形的东西，用一块布盖着。 我和雷正龙打开车门，慢步走进了废弃的厂房。雷正龙很小心的检查周围环境，确定没有埋伏。 “好久不见！”我摆摆手，向着小花打招呼。 “好久不见！”小花也抽出手，微微的摆了几下。 是小花没错，她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雷正龙听了只是哼了一声。 我们走到距离小花十米远的地方，小花说道：“停，不要再往前走了，你们靠的太近我会紧张的！一紧张我就会跑的！” 我停下了脚步，雷正龙还在往前走，我伸手拉住了他，差点没拉住。 雷正龙情绪很激动，小花身上穿着的这一身衣服，和刺伤乔夫人的杀手身上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雷正龙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她看过我的报告，所以很清楚。小花穿这身衣服来见我们，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你到底是什么人？”雷正龙愤怒的吼道。 “我是小花，花之之啊！你不认识我了？”小花摘掉帽子，又解开脸上的围巾，露出她美丽的脸庞。 雷正龙用手一指小花的衣服说道：“我知道你是花之之，我问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哦！”小花说道：“人活着总要干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人生就是这么无奈。” “你知道你干什么了么？你杀人了，你杀了我局长的老婆！”雷正龙咆哮道。 我相对的冷静一点，我问道：“小花，是不是有人逼你，又或者你在执行什么任务。” 小花很冷酷的说道：“我杀过很多的人，既然我要杀她，她一定就有要死的理由。” “你……”雷正龙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来。而我是不知道说什么。没人说话安静下来，我们互相对视着。 我打破了沉默，我问道：“小花，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黑暗圣殿的杀手？” 小花笑道：“别开玩笑了，黑暗圣殿已经被你们搞死了，就连最后一名成员都要死了，彻底灰飞烟灭了。” “那你现在就是十二宫的人，是你在追杀乔局长？”雷正龙问道。 “随便你怎么想吧！”小花并没有正面回答雷正龙提出的问题。 我问道：“那今晚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们谈一笔交易！”小花走到了旁边，伸手拿起来盖东西的布的一角。 雷正龙冷笑道：“开玩笑，你就是一名通缉犯，你有什么资格跟警方谈交易。” “实际上不是我，是我代表别人和你们谈一笔交易。”小花用力一拉，布被掀开了。下面是一快冰块，冰块里是一只断手，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我看了一眼，是今天早上的晨报。 “这……”雷正龙嘴皮抽搐了几下，说不出话来。我们都知道，这是乔局长的手。 “小花你疯了，你想要干什么？”我质问道。 “很简单，我们想要你们释放一名叫做亦雪的女犯人。” “不可能！”我说道：“你肯定知道，亦雪犯下的是重罪，并且她还为警方提供很多重要线索。” 小花冷笑道：“一个女疯子，能提供什么重要线索！” 我说道：“亦雪说周翔还有一个女儿！” 小花哈哈大笑道：“一个疯子的话，你们竟然也相信！” 第三百三十四章波哥出马 “你的意思是说，亦雪是在骗我们？”我问道。 小花很肯定的说道：“她是在拖延时间，其实上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想让自己显得重要一点，才能活得更长一点。” “不对吧！”雷正龙故意说道：“亦雪可是和你一伙的，你还救过她的命。她能不重要？你还要用乔局长来威胁我们释放她。” 小花将头扭到一遍，眼睛根本就不敢看雷正龙，低着头说道：“我不是去救她的，我就是去杀人的！”小花没有明说，但是我很清楚，她要杀的目标就是乔局长。 “你为什么要杀乔局长？”雷正龙问道。 小花很冷淡的说道：“你们最好弄清楚，不是我要杀他，是有人要让他死。我只是动手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我无奈的叹口气说道：“你果然倒向另一边了？” 小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但是我注意到她有一个古怪的动作。耸耸肩，又抬手挠挠头。 雷正龙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有我注意到小花的动作，她似乎是在暗示有人在窃听，也就是说在现场周围可能还有其他人存在。 我试图拖延时间，问道：“能给我们一个释放亦雪的理由吗？总不能说放就放！” “理由？”小花冷笑道：“你看我像是会知道理由的人么？我只是一个执行者。”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小花用非常隐晦的方式向我们提供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发生的这一切和小花的关联不大，是幕后有人在操作，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很容易就能猜出幕后的组织。 小花再次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有时间再见。” “等等，你不能走！和我回警察局。”雷正龙冲上前去，想要抓住小花。但是小花早有准备，一翻身就躲开了。随手扔了一个东西过来。 雷正龙顾不得去追人，转身扑向了我，直接把我按倒在地上，大声叫道：“手雷！” 嘭！嘭！ 一个金属物体落在地上滚了几下，然口啪的一声弹开了。 我并不是很紧张，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手雷是不会爆炸的！ 手雷在地上转了几圈，五秒很快过去了，手雷没有爆炸。但是我快被雷正龙的压的喘不过气了。 “哥们，我快被你压死了！”我大声叫道。 雷正龙站起来，走到手雷旁边，小心翼翼的拿起手雷。接着用力往地上一摔，愤怒的吼道：“玩具！我们被骗了。” 这正和我预料的一样，雷正龙起身要追出去，我一把拉住他说道：“不用追了，以小花的本事，一分钟的时间，她早就跑没影了。” “那就让她这么跑了！”雷正龙很愤怒。 “放心，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跑掉的！”我转过身来看着乔局长的断手说道：“我们要把这个运回去。继续冰冻，如果乔局长还活着，说不定可以接回去。” 冰块很沉，我和雷正龙两个人抬着往门口走去。走出厂房，雷正龙一下想起来了，问道：“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有安排，你不是答应我了不和别人说么！” “放心！小花不会有危险的。并且我认为她是在工作！”我把冰块放到车上。 “你什么意思？”雷正龙呆住了。我现在学会多一个心眼，有些事不能说出来，自己心中清楚就好。 “安心好了，我没有告诉外人，告诉了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了，这样的事我不可能不做安排。当然我也没有违背和雷正龙许下的诺言，我把这一切告诉了一个我们都可以相信的人。 “你到底告诉谁了？”雷正龙很想知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待太长的时间，毕竟我在这里死过一次。 雷正龙开车离开了废弃厂房，在回到市区的路上，我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手机突然响了，哪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一切顺利！” 这我就放心了，一切都在按照我预计的发现，或许很快就有结果了。 雷正龙不说话，我不知道知道他在想什么。车子一直回到南区警局。 “帮我把冰块搬到二号法医室去！”我对雷正龙说道。 雷正龙帮我把装有乔局长断手的冰块送到楼下。回到办公室后，雷正龙才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情况了吧！” “当然！”我说道：“我让人跟着小花，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知道乔局长被关押的地方。” “你到底让谁去的？”雷正龙问道。 “一个你也认识的人，一个我们都信任的人！”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并不多，雷正龙很快就想到了，他说道：“你找了波哥？” 我点点头，在我们共同认识的人里也只有波哥有能力做的这样的事。 既然已经开始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雷正龙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我们只有安静的等待结果。 半个小时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打开一看，是波哥发来的第二条短信。 “地点找到了！”波哥发给我们一个地址。 我说道：“需要行动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波哥宝刀不老！”雷正龙拿着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用了十几分钟，我们就赶到波哥给我们的地址，是一栋老房子。 雷正龙放慢车速，车子缓慢的在黑暗中行走，压在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一条黑色的人影从暗处冲出来，拉开车门，跳上车后座。 我赞道：“波哥，身手依旧这么利索！” “那是当然！我可一点都没放下。”波哥的双眼炯炯有神，在黑暗中放着光。 雷正龙说道：“您还是这么精神，有什么发现？” 波哥说道：“那个女人进去后很快就离开了，似乎是去汇报工作的。我刚才靠近听了一下，在里面还有一个人。” “小花走了？”雷正龙有点失望。 “我觉得她不重要，里面的人才是关键。就没去管她，下面你们打算怎么办？”波哥问道。 我和雷正龙对视一眼，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不能贸然行动，目前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到机会，进去探索一番。雷正龙将车听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我们下车观察了一下环境，只有一个出口。 雷正龙说道：“波哥你休息一会儿，我们两个轮流守夜就好了。” “不用，你们两个休息吧！我老头子本来就觉少，现在退休了也没事做！” 波哥执意要守夜，我们只好让他先守两个小时。我和雷正龙睡一会儿。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我们睡的正迷糊，听到波哥叫道：“快起来，有情况，有人来了。” 我和雷正龙立刻醒过来，揉揉眼睛一看，来得是个女人。更重要的一点，我们都认识这个女人。 “她怎么来了？”雷正龙惊讶的问道。 我说不出话来，因为来的正是一号法医室的新主人——小夕！ “跟上去看看！”我们看着小夕走进楼里，我和雷正龙从车上跳洗来，跟着她走进楼里。 楼道里很安静，我们得放慢脚步才不发出声音。我们看着小夕的背影，她一直走进了一个房间。 波哥用手一指说道：“就是那间房子！” 带着满腹疑问，我们小心翼翼的移动到房间门口，雷正龙把耳朵贴在门上，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用手握住门把手，试了一下，门没锁！ 这时候就没时间考虑了，雷正龙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他准备好了。 我猛的拉开门，雷正龙和波哥冲进去，我紧随其后。 在房间中间，我看到满身是血的小夕和奄奄一息的老乔。 第三百三十五章落幕 小夕听到声音，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到我和雷正龙，有些神经质的说道：“不管我的事，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雷正龙看到小夕的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大声叫道：“放下手中的武器，举起手来！” 小夕被雷正龙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手中还有一把手术刀，吓得她手一松，手术刀就掉到了地上。 我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探头一看，乔局长的身上有个不小的伤口，正在冒血。 雷正龙大步冲到小夕身边，把她的手腕向后一扭，就制服了她，拿出手铐，把她铐住。 “我去检查房间！”按照波哥本人的说话，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他去寻找了。 我冲到乔局长身前一看，伤的很严重，再加上老乔身体很虚弱，我觉得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快叫救护车！”我对雷正龙喊道。 雷正龙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我按着伤口，大声说道：“乔局长，你能听到我说话么，你醒醒！”我试图唤醒乔局长，让他的意识保持清醒。 波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回来说道：“奇怪，还有一个人不见了。” 我这时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乔局长身上，没听到波哥的话。雷正龙放下电话，和我一起呼唤着乔局长的名字。 老乔眼皮动了几下，逐渐清醒过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我们很虚弱的说道：“你们……你们……来了！” 这是个好现象，我赶快说道：“您不要说话，保持意志清醒就行！” “不，有些话不说就晚了，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我赶快说道：“不会的，救护车就在赶来的路上，您不会有事的！” 乔局长根本不听我说什么，慢慢的说道：“我只犯了一个小错，一点点的私心，却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黑暗会在内心疯长，会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蔓延出来，然后控制你的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是在说黑暗圣殿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波哥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都结束了！” 乔局长轻轻的点点头，眼睛盯着波哥问道：“我们……我们……还是朋友吗？” “这个……”波哥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点头了。因为我们都知道，乔局长快死了。 “谢谢！”乔局长微微一笑又说道：“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我要找到亦雪，亦雪很重要！” 雷正龙问道：“她为什么重要？”就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亦雪就是一个普通的杀手！” “她不普通，她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乔局长话还没说完，表情忽然很痛苦。但是我能理解他的话，说的大概和国外那个组织有关系。 我说道：“你就先别说了，以后有很多机会说话。” “不，时间不多了！”乔局长挣扎着说道：“还有杜凡，她……她……不是……她是……好……好人！” 我已经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但是乔局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吸声就像是破败的风箱。然后猛的停了下来，表情很平静。 乔局长死了！ 黑暗圣殿彻底完结了！ 我们三人站在一边，听着警笛声，救护车声乱成一团，脑袋还是有点发蒙，看着警察进来，带走小乔，看着医生进来，带走了乔局长。 许久之后，我们才回过神来。我检查了一下房间，乔局长在这里关了很久，房间里也确实还有其他人的痕迹。但也是仅此而已，我不想调查什么。 小乔很快就收到乔局长去世的消息，老乔已经死过一回了。但是她依然哭的很伤心。 *oss专门找我们谈过，我们也没有隐瞒，把一切都告诉了*oss。 我累了，真的很累，我想要歇歇了。在黑暗中站得久了，你也会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我、雷正龙、小乔都需要休息，还有波哥，他可以彻底的放松一下。 *oss同意了，给我和小乔一个长假，让我们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我们负责了。 小乔处理完老乔的后事，我们去了远方旅行，什么都不想，彻底的放松，在假期的最后几天，我带小乔去见了我的家人。父母很喜欢小乔。 假期结束了，我再次回到南区警局，从雷正龙口中听到很多新的消息。 小夕不承认她和乔局长的死有关系，她坚持承认自己是被陷害的。是一个匿名电话脚她去的。但是她没有任何的证据能证明。警方也采集了小夕的血样，证明和小乔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亦雪被转移了，除了*oss之外，大概没人清楚她被转移到什么地方。从她口中能得到什么消息，我也不关心了。 还有就是杜凡了，尽管各方人马都在努力的寻找，但是杜凡依旧是下落不明。就仿佛她从没存在过。这让我觉得她更加的神秘了。在杜凡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小花的事情我就再也没提过，这是雷正龙心中的牵挂，我相信他自己能处理好。现在我只想和小乔过我们甜蜜的日子。 就到这里吧，一切都该结束了，也必须结束了，黑暗圣殿只是我记忆中的一片黑暗。我也不在意那些没解开的谜题。似乎这样也挺好的，人生不可能太完美。查案子或许也是这样。 我很享受现在平静的生活，每天上班下班，和小乔拉着手走在大街上，不用言语，内心平静而幸福。其实有时候幸福可能就是这么简单。 在我们准备结婚的时候，却又发生一个以为，周小瞳失踪了，再次毫无征兆的失踪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还，只有人不见了。 我和小乔通过各种渠道寻找周小瞳，都没有结果，一切都和她上次失踪一样。或许有一天，她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希望那时候会是一个美好的相遇。我无力改变什么，只能满怀希望，活在当下。 雷正龙会来找我，谈论十二宫杀手，这伙让我们很紧张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或者出现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现。对我来说，这还不错，我刚刚恢复了一点，还没有力气进行与另一伙家伙进行对抗。 在我们谈论十二宫杀手的时候，在地球的另一段，一间黑暗的房间里，一群人正在谈论我们。 房间非常的老旧，似乎是由木头搭建而成。屋子里没有一点灯光，只有十二根白色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火光。烛火跳动，房间里忽明忽暗，气氛有些诡异。 在烛台边，坐着十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斗篷遮住了他们的脸，烛火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得特别恐怖。房间里也没有说话，他们在传阅一些非常恐怖的图片。 一千尸块案、空姐溶尸案、碎骨案、人皮气球案等等，都是犯罪现场的照片，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出自雷正龙和刘小石，感官刺激非常强烈。 等这伙人看过照片后，其中一人说道：“以前有点小看黑暗圣殿了，想不到他们还很有趣得。” 另一人说道：“成立了不到十几年组织，能发展到这样的规模已经很不错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有资格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了。可惜就这么被警察给干掉了！” “嘿嘿！”一个女生说道：“我这两个小警察很帅的，我对他很有兴趣。” “那就按照之前的计划，我们去吧，双子座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完本感言 就这样结束吧，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有你们的陪伴，有你们的支持，这本书才能走到现在。 这是我第一本推理小说，当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和不足，是你们的支持，我才能把故事写的这么精彩。 法医异闻录，对我来说也是一本很重要的书，是一次转型的尝试，是一次蜕变。我相信，我的下一本书一定会更加精彩。 再次说一声感谢，你们是我码字的动力。 我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有你们的支持，我很满足。 就这样吧！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