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鬼媒人》全集 作者:夜冷狐 我叫楚小天,职业是一个媒人,但不是给活人牵线搭桥的那种,而是专门给死人搭骨的鬼媒! 追溯鲜为人知的鬼媒来历、讲述一个个惊悚的恐怖故事,我就是楚小天,我要带大家走进我的灵异世界…… 1、配骨之约 我叫楚小天,职业是一个媒人,但不是给活人牵线搭桥的那种,而是专门给死人搭骨的鬼媒! 何为鬼媒,其实这种职业由来已久,早在汉代便已经存在,那时候有的人家里子嗣不幸夭折,但是又没有娶妻嫁夫,家人就会寻一个媒人去说一门亲事,也就是说找一个已死的异性举行婚嫁事宜,尔后合骨并葬,俗称“冥婚”或者“阴婚”。 而做媒的媒人就称为“鬼媒人”。 鬼媒人要撮合男女两方家属同意,成全一对死人姻缘,应该算得上是一件积阴德的事情。 我做这一行时间久了,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离奇事,其中不乏有一些人性贪婪,杀人夺命的害群之马毁坏了鬼媒名誉,我现在把我的经历公之于众,只是想让大家多了解一下这个行业。 十年前的一天,我坐在一辆二手军车的车厢里,默默的赶往目的地。 车厢里还坐着两个人,坐在里面长着络腮胡子的人叫做阿旺,比较肥胖的那个家伙是刘大能,还有前面开车的叫梁茂,他们属于一个团伙,干的就是倒卖尸骨的买卖! 如果没有他们俩在车厢里陪着我,我才不愿意到后面呆着呢,因为车厢最里面放着的是一具被白布单紧紧裹着的尸体! 按照行规尸体的来源我不能过问,犯这一行的忌讳,当然来路不正的,我也不会要,否则出了问题,以后大家就都不好混了。 我们运送的货物比较特殊,这一路只能挑泥泞的小路走,更倒霉的是赶路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暴雨,整个天都阴沉沉的,伴着雷鸣闪电,我感觉昏暗的车厢里有一种令人不寒而粟的气息。 “小天哥,抽烟不?”我对面坐着的刘大能掏出一盒邹巴巴的红塔山给我扔了一支。 我连忙伸手去接,突然,车厢一阵剧烈的颠簸,刘大能负责看护的尸体兹一声向我滑过来,情急之下他赶忙用脚去拦住尸体,但是尸体滑动的速度太快,刘大能这匆忙一脚踩到了裹尸布的边缘,顿时白色布单撑不住巨大的冲击力散开了。 尸体钻出裹尸布如同子弹一样向我扑了过来,嘭的一声撞在我怀里,我一看,也真够恶心的,这是一具死于非命的女尸,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伤痕,厚重的粉底难以掩饰缝合的针线,整个脑袋有一半都凹进去了,可能是神经反射,这一撞,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正死死的瞪着我! 此刻,女尸身上还穿着鲜艳的红衣,僵直的趴在我的怀里,如同撒娇的新婚妻子,一动不动,我还能感到她身上传来透骨的冰冷,整个情形看起来无比惊悚! 我心里一惊,正要将她推开,却见女尸突然立了起来,耷拉着脑袋,我坐在车厢地上,从下望去还能看见她幽怨的眼睛,似乎在斥责我的负心。 “蠢货,叫你好好看着,要是丢出去,咱们就一分钱别想要了!”原来是阿旺从我怀里提起女尸,丢给刘大能,只见刘大能立即用白布单又将女尸裹住,放回原处。 “你放心,我会注意!”刘大能一边道歉,一边用抓过尸体的手在身上抹了抹,又点了一支香烟递给我。 我不好意思回绝,顺手就接过了烟,看见阿旺和刘大能又坐了回去,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他们俩人也不说话,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我,我也对他们抱之一笑。 过了一会,大约到了晚上七八点左右,夏天正是在这个时候黑了下来,雨也差不多停了。 我们要去的那个村子坐落在一座名为环璧山还是叫环臂山的深处,我猜测可能是叫环臂山,因为此山两侧延伸的山脉就如同手臂一样环绕过来,将不大的小村庄彻底包围了。 汽车开进村子,路越来越窄,最后只容得下的这部车勉强通过,整个村子安静极了,甚至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此时汽车发动机的低吼声格外明显,没一会,梁茂就把车泊在了一个看起来很像祠堂的房子前,我提着一个包跟在阿旺后面跳下了车,脚底下全是稀泥,特别难走。 一阵夏日的凉风吹过,我顿时感觉裸露的皮肤上有些发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这风似乎是从祠堂里吹出来的! 可能是汽车的声音特别明显,惊动了里面的人,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出来迎我们,“你们是亲家?” 亲家自然是指的配冥婚的女方,我点点头,“我是徐娇娇的媒人,你是黄大仁的家属?” “俺是黄大仁的父亲,黄建功,俺儿媳妇呢?”黄建功张望了一下。 我瞅向阿旺,只听阿旺直接了当的说,“钱呢?” 黄建功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还带着体温的信封,阿旺取出钱一点,不多不少正好五万,这才对刘大能与梁茂使了个眼色,刘大能与梁茂搓搓手从车上将女尸抬了出来,黄建功上前揭开裹尸布看了看,眼中顿时放出了光彩,朝里面吼了一声,“媳妇儿来了!” 刘大能哈哈一笑,背着女尸就跟黄建功进去了,院里紧接着就响起了一片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安静的村子里格外响亮。 我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阿旺兜里的钱,心里说,“运具尸体就赚了五万块钱,真他娘的来钱快!” 其实阿旺这一笔也算合理,按照行价,价格从一万多人民币到好几万都不等,关键是看配冥婚的尸体是什么时候死的,越新鲜越贵。 比如死去几年的,抱着骨灰来配冥婚,最多给一万多到两万,要是像刚才这具死了十天半个月的尸体,能卖出两万到五万的价格,如果是刚死的,我保证有人会花五万乃至十万来做聘礼配冥婚! 在我神游九天的时候,就已经同阿旺进了屋,这院分正南正北两间房,举行仪式的屋子是南房,屋里也就摆放着几张破椅子,而房间的正中端放着一口崭新的本命棺,新郎现在就端端正正的躺在里面等着他素未谋面的新娘! 2、举行冥婚 现在已经有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在南房的四周等待仪式的开始了。 刘大能还背着尸体站在屋门前,这也是我事先嘱咐好的,仪式没完成前不能放下。 按照规矩男方应该抬着纸娇子从女方家里将灵位抬回来,但是由于路途太远,只好作罢了。 黄建功一脸的欣慰,很客气的问我,“媒人,你看这啥时候能开始?” 像结冥婚这种事情不像活人娶亲,必须在晚上进行,而且也要事先卜卦挑选吉时,之前我要过黄大仁的生辰八字,算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一刻,现在还差几分钟,我说,“大叔,不急,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好了吗?” 我指的东西有两样,一样是给新人烧的嫁妆彩礼,分别有绸缎尺头、金银财宝、皮棉夹衣、还有珠宝首饰,当然这些都是纸活,还有一样是贡品,肘子喜果、“合杯酒”、“子孙饺子”、“长寿面”这些东西。 黄建功一听,连忙点头,“俺都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伸手看了看时间,刚刚好,就清了清嗓子,“新郎黄大仁、新娘徐娇娇,婚礼开始!” 顿时在我的授意下,外面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百丈红鞭的响声,还有唢呐乐器吹奏的声音。 其实这个冥婚和阳间的婚礼区别不大,也要鞭炮齐鸣奏响鼓乐,只是因为结婚的正主是死人,所以显得特别诡异。 我宣布完之后,从我提着的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走到本命棺上首摆放的供桌前,供桌之上铺着一块喜庆的红布,点着两根粗大的红烛,一侧挂着一个大红花,上书“新郎”二字,压在黄大仁的牌位下面,而另一侧也有一朵大红花,不过上面写着的是“新娘”两个大字,与新郎牌位同列,我将徐娇娇的照片摆在上面。 这个时候,几个帮忙的本家子侄抬来一口大铜盆还有那些彩礼嫁妆,用火点着一股脑的填进盆中。 这几天外面的雨一直不断,而且南房偏阴湿,这些彩礼受了潮,黄色的火苗好像一条小蛇盘在火盆里,烟挺大,特别呛眼睛,至于烧完没有我也不怎么关心。 我取出三柱香,用打火机点着,对着两张照片拜了三拜,其实就是等同于新郎新娘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之意,拜完我就将香火插进香炉中,用一根红绳拴住两张照片,并附上红黄两色彩绸,这就算礼成了。 做完这一切,我转过身,对屋里所有人大声说,“礼成,开棺合骨,请亲朋好友道别!” 刚才帮忙的两个小伙子立即将棺木抬起,刘大能颠了颠身上的女尸,走到棺材前,在梁茂的帮扶下才把女尸放进了棺材里,路过黄建功的时候还嘟囔着,“老头,我帮你背了半天媳妇,一会要封红包给我!” 尸体一放进去,满屋亲友顿时按照我说的送别起来,一屋子的人嚎啕大哭,趁着这个时候又有人将“合杯酒”、“子孙饺”、“长寿面”、肘子喜果这些东西供奉在灵位前,这才算是大功告成了! 我走到黄建功身前,安慰着:“大叔,节哀顺变啊。”其实黄大仁死了有几年了,要悲伤应该早就过劲了吧。 黄建功将老泪一抹,握着我的手说,“孩他妈死的早,没想到大仁过几年也走了,就留下俺一个老头子孤苦伶仃,不过今天总算是了了俺一个心愿,大仁也能进祖坟了!” 原来黄建功是因为黄大仁能进祖坟祠堂这事激动的落泪,按照祖训,未婚夭折的子嗣只能葬在“乱坟岗”,只有配了冥婚才能回归祖坟。 黄建功在我的劝说下,很快就露出了笑脸,同时屋里的一干男女老少也止住了哭声,在黄建功的邀请下都去院里早早搭好的棚子中吃饭喝酒去了。 黄建功也对我们说,“亲家,辛苦了,一起吃个饭吧!” 我是媒人,自然当的起这个亲家,而且一路舟车劳顿肚子里早就饥肠辘辘了,当下我也不客气,“谢谢大叔了!” 出了屋子,外面又开始飘上了毛毛雨。 我拒绝了黄建功去上席的邀请,和阿旺、刘大能、梁茂四个人选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扒了几口饭喝了两杯酒,其实我们干什么的黄建功也知道,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打交道了,所以他并没有勉强。 我看着外面的连阴雨,嘴上说起来,“狗日的老天,雨下这么久,天黑以后开车太危险了!” 刘大能立即附和着我说,“是啊,现在雨太大,咱们出村必须走小路,去城里要走上一天一夜呢,要是车坏到半路就完蛋了,旺哥,你看咋办?” 阿旺也说现在夜路难行,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黄建功酒过三巡,满脸红光,手里拿着一杯酒晃晃悠悠的走过来要敬我们酒,阿旺借着这个机会突然说,“黄大哥,你看天这么黑了,咱们村离城里又远,能不能借地方给我们住上一晚啊?” 黄建功一听,脸上就有点犯难了,“俺说亲家,按理说这么晚俺应该留你们住一宿,但是俺们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只能借你们在南屋里间住一晚啊!” 我一听就炸毛了,黄建功他们家的南屋外间可躺着两具死尸呢!虽然我是鬼媒,整天和死人打交道,但是和死人住在一起还是第一次,正要回绝,却被阿旺一拉,“好说,我们做这一行的没啥忌讳,谢谢老哥了!” 3、烧而不化 我本来是通过我哥介绍才跟着阿旺来做这单生意,现在领头的发话了我也不能说什么,就是说了也没人听啊,只好无比烦躁的跟他们继续喝酒。 我们四个人随便吃了一口,我就有点睁不开眼睛了,加上农村自酿酒烈,还有这一路太累,这不睡意瞬间就上来了。 我和阿旺说,“你们咋还这么精神,不累啊。” 刘大能一听就乐了,点上一根烟笑着说,“天哥,你们这种城市里的人就是娇贵,我们平时都是晚上干活白天睡觉,这个点正精神着呢!” 阿旺也笑着说,“小天,你要是累了就回去先睡吧,我们商量点事!” “我自己先去睡?”我一想屋里还躺着两具死尸身上就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暗骂,“哼,你们一天到晚干的活就是拔尸骨自然不避讳,我堂堂正正的一个鬼媒却也要沦落到和死人同床共枕了?” 梁茂拍拍我的肩膀,小声说,“小天,你不会是害怕了吧,你干这个还怕这些?” 梁茂这个人看起来挺稳重的,而且路上一直都是他在开车,我和他也没说过两句话。 不过他这次可猜错了,我并不是害怕,而是搁给谁陪着两具尸体睡觉我想他都不会舒服吧,这应该是人的本能。 刘大能猛撮了一口烟,笑眯眯的说,“天哥,要不你给我讲几个鬼故事玩?” “呸,滚蛋。”说完我就站起身就往屋里走,刘大能这家伙就爱扯淡,路上老和我找话聊,烦都烦死了,反正他们也不肯进来,谈又谈不到一起,干脆自己进屋睡觉得了。 天色现在已经黑下来了,我推开屋门,吱呀一声,一阵凉风从我背上吹过,棺材前摆着的两根红蜡烛忽明忽暗。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了看还在席上坐着的阿旺几个人,才依依不舍的把门关上,“真凉啊!” 虽然现在正值夏日,但刚下过雨的天还是夹杂这一些清冷的气息,我想走进里屋将灯打开,可是这样的话我就必须路过棺材。 棺材里的男尸我下午主持冥婚的时候没看见,但是那具女尸!我可是亲眼见过,尤其是她凹进去的脑壳,依然历历在目。 粉白的脸上即使是再好的化妆师也画不掉血肉外翻的痕迹。 现在她正直挺挺的和她的新郎男尸躺在棺材里新婚燕尔呢! 我从棺材旁边走过去,想要去里屋安静的待一会,但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瞄向棺材,棺木紧紧的合着,可是我就好像长了透视眼一样,似乎能看见里面两具冰冷的尸体穿戴着红衣大花,两腮被涂得粉嘟嘟的躺在里面,嘴唇还染着鲜艳的红…… 走着走着,突然哐当一声巨大声音响起,似乎要震破我的耳膜,我一不留神给吓了一跳。 “我去,真他妈吓死我了!”原来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棺材上面,一不小心把脚下给新人烧纸的铜盆踢翻了。 里面的灰烬全部如同一个小山包一样堆在了地上,偶尔还有一点金色白色的光发出来。 我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出于好奇心我蹲下去伸手一拨,一个黄灿灿的大金元宝就滚了出来,再拨两下,里面还有不少。 “这些人做事怎么这样不负责任,烧纸不烧干净是会出事的!”这是一种忌讳,给死人烧香烛元宝一定要全烧掉,否则鬼魂看的见吃不着会出来缠着你。 我掏出打火机,按了好几下才打着火,一手挡着风,慢慢移到元宝上面,可是就是怎么也点不着,用手一摸,“潮的!” 看来这纸钱黄建功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南屋中,而南屋本来就阴,再加上连番大雨潮气太重,所以点不着了。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毕竟明天天一亮,这对新人就会被烧成骨灰迁入祖坟,受香火供奉,还会在意这点小财吗?我现在要是为了这点事小题大做被刘大能这个家伙知道了,说不好又要笑话我。 想到这里,干脆我又把没烧完的元宝扔回铜盆中,又将地上的灰烬用手拢了起来,抓起来盖在上面,心想就当没发生过,做好这一切,我正要起身去里屋。 忽然烛火一矮,一阵巨大的阴风不知从哪里吹了进来,呼呼的,一些灰烬被吹得落进我眼睛里,我赶忙用手一挡,只觉得这股阴风越来越大,吹到身体哪里都是凉飕飕的,而且背上好像被谁摸了一把! “是谁!”我顿时向后一拍,是空的!没有人! 我猛地回头一看,连屋门都关的好好的,哪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妈了个巴子的!”我骂了一句脏话,鬼也怕恶人,骂脏话能驱鬼。 骂完我正要起身,忽然,铜盘里的东西借着烛光闪了我一下,操,里面的灰烬全部都被吹走了,现在铜盆里全是纸糊的元宝,闪闪发亮!好像在提醒我还有没有烧完的东西一样。 “看来这些好朋友还挺小心眼啊!”我莞尔一笑,站起来,一不小心看到灵位前的女尸照片,照片上的徐娇娇一脸笑容,尖尖的下巴,圆圆的脸蛋,小巧的鼻梁,一看生前就是个大美人,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只见她姣好的面容上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似乎在盯着我! “得寸进尺!”我手中捏出一道剑指,点在里屋门上,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一个淡淡的痕迹,此术源于茅山术,可以驱邪避鬼,我们做鬼媒的多少都要杂七杂八的学点也好防身。 做好这一切我才进了屋,拉开了电灯,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屋里终于明亮了起来。 我困极了,连滚带爬的上了床,这种床现在不多见了,是下面可以烧火的土炕。 外面刚下过雨,很凉,我用被子把身体捂的严严实实的,想要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但是我的视线现在就对着那口棺材,这间屋子连门都没有,只有半截白色的布帘子挡着,外面的情况正好全都看见,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接受不了同尸体睡在一间房,原本困倦的脑袋里一下子连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就这样在床上等了好久,我才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首先听到的就是刘大能骂骂咧咧的声音,“那老头也真够意思,借给我们一间停尸房。” 阿旺笑着说,“有个落脚的地总比路上冻一夜强,咱们晚上又不是没摸过坟堆,怕她个鸟!” 三人边说边笑,一撩帘子,只见我斜着脑袋,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们。 刘大能一见我这样就乐了,也爬上床来,一张嘴一股酒气,假装很惊讶的样子说,“小天哥,你咋还没睡着呢?不会是怕那女人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吧?” 阿旺和梁茂听完就哈哈大笑,最后还是梁茂忍着笑说,“大能,小天和咱们不一样,不像咱们整天在坟堆里爬来爬去的,睡不着也是正常……” 作者的话: 打滚求花花和收藏 4、棺木 阿旺让大家都住嘴,对我讲起来,“小天,你哥同我是老关系了,你出门我自然要照顾你的,晚上挨着我,要是大能敢欺负你,我就踢他屁股。” 刘大能哈哈一笑,“小天哥和咱们干的**不离十,都是为死人服务,我咋会欺负他,旺哥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 我心里哼了一声,狗日的刘大胖,就你丫的一路上话最多。 好在这床够大,四个人躺成一排完全不挤,我在阿旺的坚持下,睡在了四个人中间,挨着阿旺,最外边的是体型庞大的刘大能,我真怕他一翻身就把我压着。 我们头冲外,脚朝里的躺下,故意将鞋子一正一反的摆好,这样是可以辟邪的,反正顺手的事情,有备无患嘛! 睡梦中,我迷迷糊糊的梦到徐娇娇冰冷的身子躺在我的怀里,白嫩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胸膛,一侧姣好的面容白里透着半分红润,喃喃细语着一些我听不清的情话,我全身动都不能动,也不能反抗,更不能呼救,就如同被鬼压床一样。 她穿着的新衣上散发着一股香烛的味道,并没有**的气息,一些青丝无风而起,冲我脸上飘过来,我倾尽全力的向后缩脖子,并不想沾染到这些邪门的东西。 忽然,徐娇娇似乎察觉到我的厌恶,猛然将头抬起,剩下半个碎脸也跃然入目,外翻的白肉、凸出的眼珠、还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从嘴角裂到耳根,与另外半张娇媚的面颊形成鲜明对比! “啊!”我受不了这恶心的一幕,立刻被惊醒,一睁眼,除去刘大能身上传来一点活人的温度,房间里无一不是冰冷的感觉,我隐隐约约的还能从垂下的半张门帘下看见外面乌黑的棺材,红烛依然亮着,忽明忽暗。 我满头大汗,感觉胸口上似乎有一个重物压着,软乎乎的,随着我的呼吸还一起一伏的。 我一看,靠,是刘大能的肉蹄子,“妈的,压死我了,害的老子做噩梦!”说完我用手一扒拉,生气的拍到一边,刘大能睡的很沉,翻了个身,继续打起低沉的鼾声。 这时候,我感觉小腹很胀,晚上喝了点酒,突然有想要去茅房小解的意思。 但是茅房在院子外面,需要穿过停放棺材的外屋,想想就不爽。 此时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起来去一趟,要不实在是忍不住了。 路过本命棺,我特别留意了一眼,只见这间外屋依旧如我主持冥婚时的那般样子,几把泛黄的椅子一动不动,偶然有一阵夜风吹起,破旧的窗子发出吱呀呀的怪响。 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尿意很浓,实在忍不住了就迈开了脚步,走进漆黑的夜里。 茅房并不是很远,可是我自从出了供着两具尸体的南屋,总觉得不对头,背后升起一阵阵凉意。 “怎么今天这么邪门,好凶啊!”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从我起身后就一直盯着我。 这种感觉太怪了,我三步一回头的向后瞄着,短短十几步的路我感觉足足走了有几分钟那么长,最后我实在不想走了,出了院子,在小巷一处角落里掏出小弟弟,痛快淋漓的散着尿。 突然,我看见从院子里闪出一道黑影,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是什么!”我心跳顿时就漏了半拍,这么晚了谁会在外面走动呢? 我手中再度捏出一个剑指,时刻提防着,此刻的夜是那么的安静,黑影消失之后再没有出现,我的呼吸却变的沉重起来,正想继续撒尿,忽然那道黑影再度从地上钻了出来! 黑影越来越近,他的速度很快,我惊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里了,脸上顿时落下豆大的冷汗,“好凶!” “天哥!你傻站着干嘛呢,是想和我比比谁的**大吗?”刘大能用打火机点上了红塔山,火光照在他戏谑的大脸上,笑嘻嘻的看着我。 “大能!你咋出来了?刚才那道黑影是你吗?”我噗的一声差点喷出来,生生将那一道剑指给散去了。 刘大能灭了手上的火机,狠狠的嘬了一口烟,“妈了个逼的,刚才出来被稀泥滑到了,真他妈的背!” 原来我刚才看见那道黑影突然消失是因为刘大能摔倒了,我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心里暗想好在我没给他一指,否则刘大能还不知要怎么嘲笑我! 刘大能抢过我的位置,背对着我全身打了一个冷颤,撒完尿才把家伙收进裤子里,“嘿嘿,我刚才见你出来我也觉得有些想去茅房,就追出来了,怎么样,没吓到你吧?” “没……有”我嘴硬道。 其实刘大能这人除了爱恶作剧,其他的都挺好的。 我和刘大能解决生理问题,这才返回去。 进了院子,只见刘大能出来的时候没关屋门,顺着敞开的门望去,我和刘大能同时一愣,“刘大能!开玩笑要适可而止,你这样吓我有意思吗?”我有些生气了。 刘大能揉了揉眼睛,“滚蛋,谁半夜没事干碰那鬼东西!” 我俩对视了一眼,头发都炸开了,草,只见屋里原本紧紧合闭的棺材盖被打开了! “咱们没做,旺哥和梁茂也不可能故意吓唬咱们,到底是谁干的?”我握了握拳头,心里却暗暗想,“这鬼好凶猛!” “妈呀,不会是真有鬼吧!”刘大能一下就虚了,我们俩谁都不敢先进屋。 “不是不会,而是肯定有鬼!”我一本正经的回答刘大能,哼,狗日的刘大能,这次我也让你害怕一次! 5、问鬼 我和刘大能扒在窗户上使劲敲了敲,怎么都没有敲醒阿旺与梁茂。 “小天,你说他们不会有事吧?”刘大能还是比较关心同伴的安危。 “大能,我听说鬼喜欢在人不知不觉的时候吸取人的阳气,而被吸了阳气的人,就会昏迷,甚至会死,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进去将他们叫醒!” 刘大能一听,连忙摇头,“谁知道那玩意还躺不躺在棺材里,万一蹦出来了,进去不是找死吗?” “要不你去看看它们还在不在里面?”刘大能提了个建议,立即遭到了我的白眼鄙视。 “你到底干不干!”我狠狠的盯了刘大能一眼。 刘大能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将烟屁股扔在地上使劲用脚捻灭,“天哥,你说怎么办就我怎么办!” “正所谓人不见风,鬼不见地,鬼是看不到趴在地上行走的活物的,我们蹲的低点,闭住呼吸,相对安全的多!”我将我知道的对刘大能讲了一遍,刘大能立即蹲在地上走了一圈,将肥胖的身体压得异常的低,问我,“这样行吗?” 我踢了一脚刘大能的屁股,两人猫着腰从屋门进去了,红烛还在摇曳,散发出淡淡的亮光。 我身体比较瘦,猫下腰后高不过正常人的膝盖,可是刘大能就不行了,他基本上是匍匐前进,用胳膊肘在地上使力,凸出来的肚子在地上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 从屋门到里间的距离不算远,这一次我走的很快,没用几秒钟就进了里屋。 四周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可以听的清晰无比,我环顾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这才敢站起来拉了一下电灯的开关,瞬间屋中再度恢复光明。 刘大能这个时候才爬了进来,我俩一瞧,阿旺与梁茂呼吸平稳,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对,刘大能上前轻轻的推了推阿旺,“老大?” 阿旺慢慢的睁开惺忪的眼睛,“大能,小天,你们俩这么晚不睡觉搞什么搞?” 我去推梁茂,可是梁茂却一动不动,我大叫一声,“坏了!梁茂有问题!” 我刚才推的虽然不算用力,但是正常人应该立即就能像阿旺一样醒过来。 阿旺伸手在梁茂鼻子上一捏,过了一分钟,梁茂猛然被憋醒了,阿旺讲,“这家伙就是这样,睡着了和死了一个样,别人轻易叫不醒他!” 梁茂打了个哈欠,“你们这是搞啥子呦?” 我见他们没事,也算放下心了,立即把棺材板自己打开的事情讲了一遍,“旺哥,我们的处境很危险啊!” 阿旺听完我讲的,与梁茂低头从门帘下瞅了过去,果然棺材板掉在地上,两人同时一惊,怀疑的看向刘大能。 “卧槽,真不是我干的!”刘大能指天发誓,情绪也很激动。 这么一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阿旺掏出烟给我们一人一根,我说,“旺哥,不是我不懂规矩,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带来的徐娇娇是不是有问题?” 阿旺惊讶的看着我,“你是说,那女人变鬼了?” “这女人确实是死于非命!”阿旺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这才将徐娇娇的来历道了出来,“但是她的来历绝对正,不是我们偷偷挖出来的!” 徐娇娇,年龄29岁,长相甜美,学历也高,但是眼高于顶,一直没有谈上男朋友,算的上是大龄“剩斗士”了,这可急坏了家里,面对爸妈三天两头催促相亲,同事背后的偷偷议论,邻居的白眼,看着闺蜜们成双成对,终于受不了跳楼自杀,整个人都摔了个稀巴烂。 因为徐娇娇是死于非命,讲究点的家人都会请个道士做场法事超度一下,正好我表哥就是干道士的,借着便利条件,游说徐娇娇的家人来了场配冥婚,也好了却徐娇娇生前遗憾,联系了阿旺和我这个鬼媒,也能从中捞点信息费。 “糊涂啊!”我唉声叹气的说了一句。 众人不解,刘大能更是着急的问我,“天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们打哑谜,快他娘的说清楚了!” “徐娇娇为什么跳楼,不就是因为眼界太高,找不到中意的男人吗?心里有怨气,这才跳楼自杀,试想城里那么多三好青年她都看不上,怎么可能委身下嫁给已经死了好多年的黄大仁?本来死了就死了,逝者以安息,做场法事超度就完事了,可是咱们还非给人家配个什么冥婚,把徐娇娇的怨气又给激了起来,还穿个大红,这不是等着变厉鬼吗!” 我一边埋怨着表哥糊涂,一边把这件事情分析给阿旺他们听,果然阿旺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阿旺问我,“小天,你打的就是与鬼为媒的交道,现在怎么办?” 我一咬牙,答道:“现在徐娇娇应该是刚变鬼,趁着她还没吸过人的阳气,法力不高,咱们先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能善了就善了,实在不行就和她拼了!” “谈?”三人同时惊呼一声,要是与活人谈判,这三个汉子绝对没问题,但是与鬼谈判,他们心里就都打起了鼓。 “相信我!”我再三保证后,大家才鼓起了勇气,四个人挤在一起提心吊胆的走向棺材,生怕徐娇娇突然跳出来。 人死后怨气太大,配合着一些特殊条件,比如红衣裹身,确实有诈尸的可能! 我们四个人越走越慢,等靠近棺材的时候似乎都长了一只老阿婆的小脚一样,基本上就是挪着走,谁都不想第一个看见里面恐怖的一幕。 我一边走心里一边想着如果徐娇娇突然活过来还好说,但是如果里面只有黄大仁自己的尸骨就坏了,大半夜的去哪找它?越想越惊,走的就越慢。 最后还是刘大能胆子肥一点,骂了一句,“草你大爷的!拼了!”一步跨过去,弯着身子向棺材里探了一眼! 棺材里徐娇娇静静的躺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来时张开的眼睛也被有心人在放置进棺材的时候帮忙合上了,冰冷的娇躯紧紧的挨着黄大仁干瘪的尸体,此刻看起来分外恩爱。 我松了一口气,让梁茂与刘大能搭把手,抬起棺材板合了上去。 做好这一切,我将那盛着还没烧完的金银财宝倒出来,注满清水,又从我带来的旅行包里取出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徐娇娇的生辰八字。 我用两指夹着黄纸在红烛上点燃,然后放在铜盆上绕了三圈,同时口中默默念了一段咒语,等符纸灰烬全部落入清水中,立即沉入盆底。 我又取来一根香烛,垂直插入清水中,顿时香烛在无人控制下,慢慢被铜盆吸了进去,很快就不见了。 刘大能看着这一幕,顿时被我的着招魂手法给折服了,“乖乖,这是真的假的!” “别说话!”我瞪了一眼刘大能,刘大能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脸歉意的看向我。 “天催催、地催催,阴—门开显真灵,速请徐娇娇……”我念完之后,清水不动,盆底写有徐娇娇生辰的符纸灰烬顿时开始自行转动,越来越急。 刘大能一看,惊的又要说话,立即被阿旺与梁茂同时伸手将他嘴巴捂了个严实。 6、红绳绑尸 我不停的小声重复着咒语,额头开始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却丝毫感受不到有那玩意的到来,足足等了一刻钟,感觉就像过了好几个小时一样。 我不甘心的又大声念了几遍,最后不得以放弃了。 刘大能早就在一旁等不及了,“天哥,咋样,她说啥了?” “说个屁!”我白了刘大能一眼,“可能徐娇娇不愿意和我们谈!” 我这道招魂术是专门与阴魂交流之用,并不像道家的拘魂术,如果人家已经转世投胎或者不愿意出来,自然就不起作用,碰到这种情况,我们做鬼媒的也就不再撮合了。 但是这次东家是直接与我表哥联系的,就连徐娇娇的生辰八字都是托阿旺带给我的,等到了我的手里都到半路了,出于我对表哥的信任和道上的规矩,我就应承了下来。 既然招不到徐娇娇的魂魄,我也没招了,四人回到屋子里再也不敢睡觉了,只盼着赶紧天亮。 可惜运气太背,天快亮的时候外面又开始雷声大作,直到天明,下起了漂泊大雨,竟然能淹进屋里! 阿旺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看来今天又走不了了,这么大的雨,路上泥沙太厚,别说开车,就是走路怕都走不动。” 一直等到九点来钟,才听见屋门被黄建功砸响,“亲家救俺!救俺呀~!” 我们一听,赶紧让进黄建功,只见他印堂发黑,双目呆滞,脸色别提有多苍白,一看就是中邪了! 阿旺请黄建功坐下,刘大能张口就大大咧咧的说了起来,“老头你这是咋搞的,让我们住在停尸房,反而你倒是跟见鬼似的!” 黄建功听刘大能提了见鬼两字,差点跪下,“亲家,俺真的见鬼了!昨天俺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人在掐俺的脖子,醒来一看,家里好像被贼给偷了一样,东西翻的乱糟糟的!还有俺在院里的养的鸡都死了!” “鸡都死了?”我赶紧使个眼色,带着阿旺他们去鸡圈里看看。 如果说家里进贼了,东西被翻乱倒是有可能,但鸡是通灵活物,如果鸡都死了,这就能说明点什么了。 我们打着伞,匆匆忙忙的去鸡圈里一看,果然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鸡尸。 刘大能提起一只鸡翻来覆去的查找着蛛丝马迹,“咋就连个伤口都没有,全死了呢?比鸡瘟还他妈的快!” 我一听就给刘大能气乐了,“你当是僵尸出来咬死的呢?还伤口。” 刘大能这就不乐意了,反驳道:“天哥,昨天你说鬼看不见地上的活物,这鸡还没老子的脚底板高,咋会死呢?你不会是诓我呢吧?” 我听刘大能问我,就指着他手里那只鸡说,“鸡这种活物比较通灵,这种死法多半是被鬼物身上的阴气所致,也就是说晚上确实有鬼出没!” “你是说这些鸡是被鬼吓死了?”刘大能一愣,将手里的鸡尸扔掉。 “确实如此!” 黄建功听说家里有鬼出没,顿时哭丧着个脸说,“亲家,你是鬼媒,你可不能不管俺呀!” “黄大叔,你放心,我做鬼媒还是有职业道德的,出了这种事我们不会一走了之的!”我这么说黄建功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刘大能在一旁嘀咕着,“别吹牛了,忙乎了半夜也没见你抓住半根鬼毛!” 我又瞪了一眼刘大能,对黄建功继续说,“大叔,今天晚上我们先把鬼治住,我需要一些材料,不知你能否帮个忙?” “亲家,你说,要多少钱俺一定出!” 黄建功似乎把我当成索要钱财了,我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我需要一颗成年柳树做成的木桩,仅此而已。” 黄建功一听,这事好办呀,赶忙取了斧头吆喝了几个年轻人去伐木了,刘大能这才又嘟囔着说,“天哥,你要是和他再要个万儿八千的老头肯定给你。” 很快,黄建功就带人抬回来一个半人多高的柳木桩,问我行不行,我点点头,让刘大能与梁茂同我一起进了停尸屋,将徐娇娇的尸身抬出来,我这才从旅行包里取出一捆红绳。 我让刘大能把尸体背靠着柳木桩放好,用红绳将徐娇娇的尸体绑在上面,这根红绳也不是一般的红绳,之前以桃木之烟完全熏过,可以起到驱凶避邪的作用,而且我绑尸体的手法是祖宗留下的一道专门镇压尸体的手法,叫做镇鬼十八手。 从双手开始绑起,延伸到肩膀一直捆到双脚,在红绳每一寸长的位置上打一个结,将死者的灵魂完全禁锢其中,再加之柳木本就镇邪,双管齐下,任这鬼怪有天大的本事都不能出来作祟。 此法一成,我便信心满满,夸下海口管保今夜无事,等天晴之后,取正午烈阳之光,加之烈火烧化,自然叫它魂飞魄散。 黄建功一听我说的头头是道,不管懂没懂,反正是深深被我折服,而阿旺等人见我有如此信心,当然又开始牛气了,当下黄建功请我们搬到正房去住,备下酒菜胡吃海喝了起来。 席间趁着黄建功去下厨做饭的时候,刘大能嘿嘿一笑,“小天哥,我还没发现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以后跟我们一起干活吧,再挖尸体的时候,就不用这么瘆的慌了!实话告诉你吧,出了这个村我们还有一笔大买卖!” 阿旺顿时也看向我,严肃的说,“一笔交易给你三千块,如果是大买卖,咱们就均分!我们干活的时候用不着你出手。” 平时一笔差不多都在两万块钱左右,也不用自己干活就能有三千块,而且碰到新鲜的尸体甚至可以参加分层,这些钱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虽然他们没有对我说过他们所谓的挖尸体到底是走的什么渠道,但我也知道难免离不开偷窃,这种事情是我们这些鬼媒所不耻的,所以我当下就拒绝了! 之后气氛就有点不愉快,这些话题自然也就不提了。 晚上,黄建功将我们安排到了他儿子生前住的房间,虽然憋屈,但是心里总觉得要比停尸间好睡多了。 不过我们也不敢真睡着,都坐在床上打起了扑克,等到半夜十二点一过,再没碰到什么异样,这才挤在一起熄灯睡下。 还别说,昨天一夜没睡好,现在一沾床就迷糊着了。 作者的话: 大家记得给我留言……给点支持嘛! 7、鬼上身 深夜的时候,外面的雨开始渐渐转小,却依旧化不开空中的乌云,茫茫夜色笼罩大地。 我睡梦之中感觉头顶似乎顶着什么东西,软趴趴的,伸手一捏,肉感十足,顿时脑袋清醒了过来。 只见床头立着一道黑影,一动不动,而我却用手捏着对方的屁股! “草!”我一下就火了,是不是刘大能这个傻**,居然用屁股对着我的脸。 我抬头望过去,只听见一阵细微的撕扯声,似乎在啃什么东西,“谁!” 我这一叫,显然那道黑影愣了一下,缓缓的扭过头来。 “梁茂!”我猛然一惊,一个驴打滚从床头滚到了床尾,顺手把阿旺与刘大能给弄醒来了。 梁茂脑袋如同拗断了脖子一样,转了一百八十度,绿油油的脸上现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嘴角还在滴着鲜血,此刻看去狰狞无比! 阿旺今天晚上醒的特别快,他离灯绳最近,听我叫的紧急,立即一把拉亮电灯,只见梁茂手里捧着一只死鸡,满嘴鸡毛,那只鸡分明已经被他生啃了半个身体,鸡血汩汩的往出冒。 刘大能醒的比较慢,一见梁茂这个样子,惊的立即问道:“梁茂,你在干什么!” 梁茂光笑不说话,眼神在我们三个人身上来回瞟,我一看他这个样子,当下就对刘大能说,“他不是梁茂,他是那女尸附体了!” “你大爷的,你不是说今晚肯定没事了?现在咋整呀!”刘大能向后爬了爬,就怕梁茂把他也当死鸡一样也给咬上几口。 我与阿旺对视一眼,“现在先把梁茂给按住,别让他跑了,否则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我们三个人下定决心后,正要一起上去按住梁茂,只见梁茂退了一步,掉头就冲出了睡觉的屋子。 我第一个跳下床,“还傻了吧唧的愣着干啥,追啊!” 阿旺和刘大能也跳下床,刚冲出房间,就听见黄建功那屋传出一声惨叫,“啊~~” 原来梁茂没去别处,而是找黄建功去了,我们一脚踹开房门,看见梁茂双手正死死的掐着黄建功的脖子,双眼凶光咋现,那可怜的老头被掐的马上就要断气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和阿旺一左一右抱住梁茂的双手,使劲拉扯,刘大能倒好,干脆拦腰抱住梁茂,不要命一样用力一拽,连同黄建功和我们一起从床上拽到地上,四个人一只鬼骨碌碌的滚出了卧室。 刘大能不愧膘肥体壮,这一摔差点把我腰都摔断了,疼的我都站不起来,梁茂却像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晃晃悠悠的向门外走! “千万不能让他走出去,否则他就回不来了。”我暴喝一声,阿旺一个翻滚滚到梁茂脚底下,双手环住梁茂的右脚,用身体的重量死死拖住他。 但是梁茂现在鬼上身,变得力大无穷,一脚一脚的像踢皮球一样踢着阿旺往前走,根本托不住梁茂。 刘大能晃动这肥大的身子站起来,“啊~”大吼一声,像一颗炮弹一样冲了过去,施展了一个泰山压顶的绝技,轰一声将梁莽压在体下,这下梁莽暂时是站不起来。 刘大能发疯了一样大叫着,“天哥,快想办法,我压不住他了!” 梁莽一边挣扎,一边对我露出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粟。 我立即冲进厨房,找出一对红筷子和一个瓷酒盅。 “坚持住,我来了!”我手里的红筷子一旦被梁茂看见,脸上的诡笑立即消失不见了,换作惊恐状…… 梁茂吓的拼命挣扎,两下就踢开了阿旺,一手擎着刘大能的领口使劲一掷,一道巨大的黑影就向我砸了过来。 我一低头,刘大能的身体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轰隆一声撞进柜子里。 我手持红筷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夹住他的中指,将徐娇娇捉住封到酒盅里它就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梁茂,不,是那只鬼见我手里有他畏惧的武器,嘶吼一声,猛然撞破房门,冲出去了。 不好,我与阿旺立即也跟着追了出去,只见梁茂飞快的跑进南屋,一跳,扑进了棺材里! 等我们赶到,只看见梁茂两条腿伸在外面,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与阿旺硬着头皮抓住两条腿这才把梁茂拖出来。 梁茂满脸黑气,呼吸似有似无,全身软绵绵的动也不动,我从供桌上抓了一把香灰,拍到梁茂的鼻孔里,梁茂一个死鱼翻身,趴在地上就大口大口的狂吐起来,那些带血的生鸡肉全都吐出来了。 梁茂一看,又吐了一通,才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时,刘大能带着黄建功也赶了过来,刘大能一看梁茂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把气发到我身上了,一把拽住我的衣领,质问起来,“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保平安吗?梁茂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刘大能发起怒来的样子确实挺恐怖的,我被他捉的喘不过气来,还是阿旺通情达理,掰开刘大能的手说,“这也不能全怪小天,我们还是看看现在怎么办吧?” 刘大能这才不依不饶的放开我,我爬到棺材前往里一瞧,徐娇娇的尸体依旧绑在柳木上,红绳完好无损,倒是黄大仁的胸口抹着几缕血迹,而且衣冠不整,显然是被梁茂扑进来压的。 我顿时头皮发麻,回过头来对阿旺说,“看来我们搞错方向了,这鬼根本就不是徐娇娇,而是黄大仁!” “大仁?不可能,大仁怎么会想杀我?”黄建功一下子就像苍老了十多岁,摊在地上,我还注意到黄建功的裆部湿漉漉的,看起来这老头吓的不轻。刘大能一听,赶紧出主意说,“那咱们把绑在徐娇娇的家伙卸下来绑了黄大仁怎么样?” “不行,这些东西用过了就不灵了,黄大叔,请你先扶我朋友进去休息,这里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黄建功颤着身子扶起梁茂哭哭啼啼的回正屋了,阿旺才说,“小天,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一叹气,说道:“我们都错怪表哥了,徐姑娘虽死于非命,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后来被我表哥超度,恐怕早就投胎转世去了,因此昨天我们招不来她的魂魄,现在只好和黄大仁谈一谈了,看看他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8、黄草葬尸,青石镇棺 停尸屋中剩下我们三个之后,又变的冷冷清清起来,我取来铜盆又换了新水,将昨日的道术重新施展了一遍,果然瞬间房中阴风大作,似有人低声哭泣,又发出愤怒的呐喊声,开着的屋门、窗户啪啪啪的拍响,特别诡异,刘大能这个时候哪还有刚才吓唬我的凶劲,和阿旺都下意识的躲在我身后。 我大声说了一句,“黄大仁,是你吗?” 话音一落,拍打的门窗立时啪的一声悉数合住,我身前的铜盆清水里渐渐开始现出一张干瘪的脸来,此刻在阿旺与刘大能的眼中清水就是清水,丝毫看不到什么。 而我,却能看到、能听到、能交流,这也算是鬼媒特有的本领吧。 等黄大仁爬满尸虫的脸完全映在水中时,我才开始与他对话,刘大能只能看见我对着铜盆自言自语,有时候说到敏感话题的时候,他身后的烛火猛然高涨,似乎在表达这黄大仁的不满。 最后我说了一句,“黄大仁,你可以走了。”这些火烛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刘大能急忙问我,“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刘大能,你刚才咋不对它也凶一凶?”其实我对刘大能刚才的过激行为十分不满,又不是我故意的。 刘大能嘿嘿嘿的讪笑一番,“小天哥,你大人有大量,刚才是我大能不对咯。” 阿旺也说着好话,“小天啊,大能都道歉了,你就别计较了。” “黄大仁说我们死定了,它不会放过我们的!”我虽怪刘大能不讲理,但是他也是为了兄弟,所以我并不反感。 “什么!”刘大能顿时一愣,“为啥连老子也不放过,老子还给他背了半天媳妇呢!” “哎,鬼魂若是不散,必定是有天大的执念,有执念的人就会很偏激,鬼也是一样,不,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黄大仁说咱们来的太晚,害得他做孤魂野鬼受尽委屈!” 阿旺与刘大能一听,也无话好说,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摊上这么一档子事。 刘大能又问,“那昨天为什么它没来找咱们的麻烦?” 我回答道:“昨天它去找黄建功去了,因为他认为自他死之后都是它爹黄建功不肯将他埋葬,非要等配冥婚,害得他入不了土!” 我又道:“现在的黄大仁戾气大的不得了,此屋原本就阴气太重,连日里都在下雨,正巧凑了个阴时阴地,而梁茂又帮他喝了雄鸡血,加上我的疏忽没有将金银元宝烧干净,惹恼了他,现在恐怕似乎不能善了了!” 阿旺在我说完之后,脸上也发起狠来,“他娘的,让老子现在一把火烧了狗日的黄大仁,大不了鱼死网破!” “旺哥,使不得啊,你要是在晚上一把火烧了黄大仁的尸身,让他连容身之地都没有,咱们死的更快!”我一把拦住阿旺,他不懂,我可不能让阿旺做了傻事。 “小天哥!那你说怎么办吧,老子听你的!”刘大能一双小眼睛露出一丝狠戾望向我。 我想了想,对刘大能说,“大能,我需要一些东西,你帮我立即去找一捆稻草和一块青石!” 稻草?青石?刘大能一愣,正要出去找东西,我又嘱咐了一句,“外面下着雨,千万不要让稻草被雨水浸湿,水为阴,会让稻草失去效用的!” 刘大能得了令,返身就出去了,在乡下稻草其实并不难找,关键是现在外面还飘着雨点,这就不好办了。 还好在黄建功的厨房里堆着两捆稻草,刘大能用他肥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遮了一个严实,抱了一捆从正屋过来,至于青石,刘大能发挥了自己膘肥体壮的优势,搬了脸盆那么大的一块过来。 我一看就气乐了,“大能,我这一招叫黄草葬尸,青石镇棺,你给我这么大的一块石头,你想把棺材压烂吗?” “那要多大?”刘大能疑惑的问我。 “碗大就行!”刘大能听我发话,连半点抱怨都没有,立刻出去又找了一块回来。 我首先将干燥的稻草散开,均匀的铺在黄大仁的尸身上,避免露出半点缝隙。稻草在我们鬼媒嘴里称之为黄草,取黄土之意,黄草压身,便是有入土为安的寓意。 做完这些我又让刘大能、阿旺与我一起盖上棺木,将那碗大的青石置放在棺材顶上,青石也算的上是一种镇压邪物的利器,有些道法里会将青石雕刻成灵兽等样子,算得上是加持法力了,不过现在条件显然并不允许。 此刻看起来,这个青石更像一个坟堆的山头,只是缩小的无数倍而已。 “黄大仁死后多年的心愿便是入土为安,现在我摆下这个小法术,不过是制造一种他已经被安葬的假象而已,他如果被我蒙蔽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现在也只能听天由了。”我看了看天色,这一折腾离天亮不远了。 我又对刘大能说,“剩下的时间我会守在这里,你们先休息一会吧,另外转告黄建功,不管明天天气如何,黄大仁必须立即火化!记住,是火化,让他快去准备!” 刘大能挠挠头,“要不老子陪你?”刘大能一下子在我眼里变的高大起来,够义气! 不过我还是回绝了他的好意,“老子心领了,不过你毕竟不是我道中人,留下来我还得分心保护你不说,要是再惹恼了鬼物只能适得其反,还是回去休息吧!” 刘大能被我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坚持,阿旺点点头,说了一句小心,拉着黄大仁就走了!其实阿旺这个人很理智,对于任何事情都能冷静的分析,不过我并不喜欢这种人。他们走了之后,我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也好恢复一些精力,以便应对意外。 黄大仁此刻变鬼,戾气太重,喝过雄鸡血,称得上是大凶之鬼,我怕这幻阵并不能留他到天明,不过我留下来自然是有所依仗。 我们鬼媒出来做事,有三样宝! 一是通灵眼,可视鬼物凶吉。二是不烂舌,这不烂舌只是一样佩物,形似牛舌,却又要比牛舌尖细,以晶石琥珀等材料制成,只是证明身份之用。 对付黄大仁,我要用的却是这第三样法宝——阴阳钱! 9、黄狗不吠、雄鸡不鸣、棺木不动 何为阴阳钱?不过是两枚自入行以来便被师父赐予的铜钱,一阴一阳。 其实和道士常用的七星铜钱差不多,但是我们鬼媒毕竟不是干抓鬼的,法力低微,操控了不了那么威力巨大的法器,只好从中选取两枚,带在身上,以保平安。 但是也不要小看了这两枚阴阳钱,此钱乃是鬼媒终生护身符,所以修炼上反而更加卖力,阳钱放于胸口,长年累月吸收积累主人的本身阳气,携带时间越久威力越大,可以防止鬼物沾身,起警示作用。 阴钱藏于右脚鞋内,正所谓升为阳、降为阴,脚本是人体阴气最胜的地方,又说人体之气始于左足,末于右脚,故此存在此处。而且足下长年接触地气,便能被淬炼的阴气更胜。 阴钱之用,在于攻击,可以打散鬼物,多有以毒攻毒的意思,如果黄大仁敢出来,这就是我最大的依仗! 我从鞋中取出阴钱,只等黄大仁不识像出来,就给他来一下。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我脑袋里晕晕沉沉的竟然迷糊过去了。 突然!啪嗒一声,一道清脆的响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顿时被惊醒,只见那青石已经跌落在地上,棺材一角正在向外冒出丝丝黑气,盖着的棺木也开始缓缓张开。 我怒喝一声,“黄大仁!你看这是什么!”手中阴钱一亮,我屈指一弹,阴钱顿时被我射入棺木三分,被阴钱射中的木料上立刻冒出嘶嘶白烟,一声惨叫从棺材里发出,十分嘶哑。 被阴钱射中之后,那些黑气瞬间收了回去,棺木自动合闭,直到天亮也不见一点动静! “我去,才两三日就这么凶,时间久一点,我看就是阴钱也压不住你了!”我越想越惊,好在过了五更天,等会一把火烧了它,叫它魂飞魄散,省的遗祸人间! 我正想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刘大能一马当先,闯进门来,后面跟着的是阿旺、黄建功,还有几个年轻人,都是冥婚那天给黄建功帮忙的子侄。 黄建功进门抱住棺材就哭,“俺的儿呀,你咋就会恨上爹呢?爹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黄建功一边哭一边在肿起老高的右脸上抹着眼泪,我一看,就问刘大能,“黄大叔这是咋搞的,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刘大能嘿嘿一笑,“昨天我和他好好商量,这老头不听非要土葬,我一想这回头要是诈尸了咋办,就帮他清醒了一下,啧啧,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呀!” 我一脸的无语,不过的确这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黄建功哭了一会,就让那四个年轻人抬棺材去村头火化,四个壮小伙用绳子绑好,架起木棍,四人同时发力,“起~” 只见那棺材纹丝不动! 刘大能一看就怒了,“他娘的,你们都没吃饭?老子一个人都能抱的动!”说完刘大能赶开一个小伙子,大吼一声,“走!” 只听刘大能嚎了数次,那棺材连挪都没挪一下,这几个小伙子就都乐了,小声嘀咕刘大能牛皮吹破了。 阿旺也过去帮忙,六人齐心合力,就是抬不起棺材来。 “小天哥,这是咋整的,这么一具破棺材有这么重?”刘大能干脆一屁股做到地上,抹着汗问我。 “黄大仁不想走,谁也抬不动!”我让大家闪开,趴在棺材旁边小声劝道,“黄大仁啊,你不是想早日下葬吗?我们这就来抬你了。”说完我让大家再试一次,结果还是抬不动。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黄大仁这是存心想要等晚上出来把咱们都给弄死!” “草!那怎么办,要不老子把他从里面背出去,妈的,这个我拿手啊!”刘大能气急,说完就要掀棺材盖! 我一把拉住他劝道,“别,和死人叫什么劲,他都入棺了,还是让他有个体面的葬礼吧!” 我出门去外面的树上摘了一片树叶,此时雨已经停了,新叶绿油油的散发出一股清香。 等我回到屋子里,让黄建功取来四只碗和一瓶酒精,我将那绿叶垫到棺材一角,对刘大能说,“你力气大,把我这里的棺材搬起来一点!” 刘大能就乐了,“小天哥,你这是还记恨我呢?六个人抬都抬不动,你让我一个人搬?”话还没落,阿旺一脚就踢到刘大能的屁股上了,“费什么话,赶紧去!” 刘大能揉了揉屁股,这才走过来大吼一声,双手扒住垫着树叶的棺材一角发力,呼的一声,棺材这一角就被他硬生生搬起十多厘米。 “乖乖,真他妈的灵。”我没理刘大能,要阿旺取一只碗注满清水,放到棺材角下面。 刘大能又乐了,“还不给压烂了?” 我白了刘大能一眼,让他撑住了,又让别的小伙子帮我,把四个角都垫上盛满清水的碗,才叫他们轻点把棺材放下来,棺材被稳稳的放在上面,如同纸片一样没有压坏一个碗! 刘大能惊的双眼发直,“太他妈的怪了,小天哥,你教教我吧!” “就你那猪脑还想学,省省吧!快过来和我涂酒精!”我骂了刘大能一句,他意外的没有反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学着我的样子把酒精倒在手心上,然后涂在棺材上。 连同棺材底部全部涂满后,我用火机一点,蓝色的火苗像跳舞一般布满棺材,燃烧了大约几秒钟,便都熄灭了。 “好了,大家出把力,抬走吧!”我拍拍手,提起旅行包,对四个小伙子说道。 四个小伙子将信将疑,轻轻一抬,棺材瞬间恢复了原来的重量,被担了起来。 到了村头,却遇见了大难题,黄建功一拍脑袋,“俺急着找人来抬棺材,可把柴火的的事忘了个干净,眼下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去哪找柴禾去呀?” 我抬头看了看天,摇头道,“现在你儿子化成凶鬼,已经不是只用火烧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必须配合正午烈阳照射,才能彻底根除隐患,可是现在虽然不下雨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 我问黄建功,“大叔能帮我找两桶桐油来吗?” 黄建功点点头,“我去村里问问。”我对刘大能使了个眼色,刘大能就跟着黄建功去了。 直到中午才回来,刘大能手里提着两桶桐油,骂骂咧咧道:“一桶五百,这是抢钱呀!” 天际依然被黑云笼罩,看来今天是不会出太阳了! 我一咬牙,让刘大能将桐油全部浇到棺材上去,然后取出一张黄纸点燃扔了上去。 顿时整个棺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急速从旅行包里取出一罐硝石,撒了上去。 轰…… 火苗瞬间爆涨,如同从地下生出一张巨口,将里面的一切吞噬! 黄建功看着燃烧的棺材,也顾不得地上雨泽未干,跪了下去,哭喊着,“儿啊,你一路走好,爹对不住你!几年了才让你入土为安,呜呜呜……” 我扶起黄建功,“大叔,别哭了,回头你可以按照祖上规矩将你的儿子同儿媳妇迁入祖坟了!” “谢谢,谢谢你们……”黄建功等火熄灭将骨灰收拾了一下装在坛子里,紧紧抱着,向祖坟的方向走去…… 说来也巧,烧了黄大仁之后天立即就放晴了,我们回去带上梁茂,启动了汽车,悠悠使出这村子。 梁茂因为鬼上身,现在脸色依旧苍白,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蹶不振,也难怪,被那么猛的鬼上身之后捡条命已经不错了,大伤元气是免不了的。 路上,刘大能充当了司机,因为徐娇娇的尸体已经永远的留在了村子里,我们也不需要到后面看着了。 刘大能问我,“小天哥,你不是说烧这凶鬼需要配合正午最烈的阳光吗?为啥天没晴你就烧了,那玩意不会活过吧?” 看来刘大能还有些后怕,我笑道,“你跟着我没少学东西,不错,阳光是没有,但是我有硝石,虽然这些东西不能用科学解释,却可以用科学变通,硝石燃烧具有氧化作用,对鬼魂有致命的伤害。” “哦!”刘大能想了想又问,“小天哥,你怎么来之前就带了那么多抓鬼的东西呢?难道你早就料到了?” “呸,老子要是料到还能和你们来配冥婚?告诉你吧,鬼这个东西特别善变,我们鬼媒与他们打交道,必须时刻注意这些东西会不会突然变成害人精,又或者他们有心愿未了,而不愿下葬,所以我们都会准备充足,以备不时之需!” 刘大能恍然大悟,我们半路到了一个村子,阿旺点出两万块钱给他,让他自己搭车先回去,又点出一万块给我,“梁茂这次跟咱么来出了事,所以多分一点给他,这一万块是我们感谢你的,没有你我们恐怕就回不来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怎么好意思呢?”但是手却没闲着,接过钱就装到口袋里了。 梁茂现在的状态阳气太虚弱,确实有一段时间是不能在碰尸体这玩意了,不过我提出要和梁茂一起回去却被阿旺制止了。 “小天,一会我们要到镇上,那边有火车,你家太远,汽车到不了!” 我没多想,反正刘大能的顺风车免费座,何乐而不为呢? 这两天一直没睡好,倒在车上就睡着了,等我被刘大能推醒,睁眼一看,竟然是一座坟场! “你们要做什么?”我立刻警觉起来,这些家伙不会是来偷尸体的吧。 此时已经是日落黄昏,夕阳露着半边脸,洒下一片金黄,眼前的坟场极大,无数坟头高高低低,看起来像一支支枯骨伸出地面。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刘大能对着嘿嘿一笑,一看就是意图不轨,只听阿旺对我说:“小天,梁茂不在了,只好请你帮个忙咯?我们受人委托要在这里扒个尸骨……少个人可不行!” 10、入骨之痒 “小天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不用你出力,给我壮个胆就行!”刘大能一脸讨好的看着我,看来黄大仁的事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我一听就气笑了,“我和你说,我不是道士,跳出个啥玩意我可治不了它,这种事情我不做的!” 感情他们是把我当道士使了。 阿旺摇摇头,开着车直接冲进了坟场,这个时候坟场里面空空荡荡的连一个人也没有,直到离一个坟堆不足两米才停下。 这简直就是绑架,我现在从车窗一望就看到了坟堆,想不搭理他们都不行! 刘大能哈哈一笑,与阿旺一同跳下车,从后面取出行军铲就开始挖坟了。 这坟看起来并非是富贵人家的坟,只是用黄土草草埋葬,连一个像样的坟头都没有,只有一个墓碑,上面简单明了的写着爱女李肖霞之墓。 这样的坟虽然看着差劲,但却是最好挖的那种,刘大能拼命的挥动着行军铲,将黄土高高扬起。 刘大能这种挖坟的方式可不像是传说中的盗墓,即不点灯也不行礼,完全就是暴力挖坟,让我不忍直视。 “哈哈,挖到了!”转眼间,刘大能已经挖了一个半平方米的大坑,肥胖的身子扑通一声跳了进去,摸来摸去,最后摸出一个棕色的坛子来。 这个坛子就是李肖霞的骨灰了。 刘大能盯着这个坛子两眼放光,似乎是端着一块金子一样,别提有多恶寒了,我都怀疑他会不会上去亲一口。 “五千块钱呢!”刘大能将这个坛子递给阿旺,又挥动着铁铲将深坑掩盖,尔后还洒满了黄土把裸露在外的新土遮掩起来,至此这一票买卖就算成了一半了! 阿旺从我左面拉开车门抱着骨灰坛子就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丝毫没有慌乱的启动了汽车,“咋样小天,这五千块钱就这么好赚,以后跟着我们干吧!” “旺哥,这钱虽然好赚,但是刨人尸骨掘人坟墓太损阴德,我还是不做了!”我没有一丝犹豫,言辞立正的拒绝了! 阿旺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阴沉,不过瞬间恢复了过来,干笑了一声,等刘大能一上车立即向附近的镇子上开去。 在路上我听刘大能说,这一趟的主顾是我们正要去的镇子上一个叫李泉的老头,而且奇怪的是关于李肖霞的信息也是这个老头提供的。 我一听就纳闷了,按理说求尸骨的人都是自己找不到货源才向鬼媒或者挖尸骨的求助,可是这个老头倒好,花钱请人去盗墓,真是古怪! 刘大能似乎看出我的不解,笑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是顺手的事,都不用打听谁家新死了姑娘,这钱多好赚!” “好赚?刘大能,这不清不楚的你就把人家的骨灰给偷走了,小心连鬼都偷走去!”我打了个哈哈,故意吓唬刘大能,谁让他之前在路上总是吓我。 刘大能一听,果然惊的头发都炸起来了,“别瞎说,哪来那么多鬼!” 我偷偷一笑,也不在说什么,仰面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休息起来。 没过一会,突然觉得身边的刘大能总是晃来晃去的,十分不淡定。 “刘大能,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我一看刘大能,现在他正用肥胖的身体与靠背做着亲密的接触呢! 刘大能握了握拳头,鼻子里哼出一口热气,用背部顶在靠背上狠狠的蹭来蹭去,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我背上好痒,蹭一蹭。” “大能,不会是刚才挖坟的时候有蚂蚁什么的跑到衣服里面了吧!”阿旺用余光瞥了一眼刘大能,不太放心的说道。 “小天哥,你帮我挠一挠吧!” 被我和阿旺一说,刘大能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向我递过哀求的目光。 “不干,谁知道你有没有皮肤病,别传染给我才好!”我一想到刘大能臃肿的身体上黏黏的汗渍,全身就是一阵鸡皮疙瘩,其实我有些洁癖,实在受不了! “你快帮我挠挠!”刘大能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我,向我这边靠近了一点,“你不帮我挠我就在你身上蹭了!” 刘大能见我就是不肯帮他挠痒痒,突然一扭身子使劲的压到我身上,把我直接压到阿旺身上,这一下反倒是阿旺最倒霉,直接被我嘭的一下挤到车门上。 嘟嘟嘟…… 一道刺眼的强光迎面射来,阿旺顿时双眼怒睁,顾不得责骂刘大能乱来,将方向盘向路边打死,脚下狠劲一踩刹车,嗤的一声军绿色的二手卡车用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痕…… “草你姥姥的刘大能,不要命了!”阿旺惊魂未定的握着方向盘,双手双脚还有些发抖,眼睛里却放着凶光,狠狠的看着刘大能骂道。 看起来阿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阿旺,刚才真他妈的险,我也吓的脸色苍白,愤怒的看着刘大能! “对、对不住!我刚才是实在忍不住了!”刘大能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连忙道了个歉,向另一边挪了过去! “刘大能,你要是再这样,就自己抱着骨灰坛子坐到后面去!”阿旺从脚下提起骨灰坛子塞到刘大能怀里,一脸的凶狠,这个样子连我看了都有些害怕。 刘大能将骨灰抱着怀中,打了个冷颤,然后也不说话只是讪讪的笑着,但是眼中却现出了一种倔强的坚定,在阿旺脸上扫来扫去,气氛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算了旺哥,这次就别计较了,抽支烟缓缓吧!”我赶紧掏出烟散给他们两个,直到抽完烟大家都没说话。 轰隆隆,阿旺抽完烟伸手将烟屁股弹出窗外,吐出一口烟圈,这才又启动了汽车上路了。 刘大能摸了摸手里的骨灰坛子,漆黑的瓷坛反射出丝丝迎面照来的灯光,提醒着大家它的存在! “大能,你不痒了?”我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突然问了一句。 刘大能一愣,挠挠头,“小天哥,你这身体还真神奇,我在你身上一蹭,一下就不痒了!” 说完刘大能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十分欠扁! “你这混蛋!”我骂了一句,同时放下心来,否则天知道刘大能一会要干出什么事来。 我继续仰面靠在座椅上,再也不想搭理刘大能了。 就这样,汽车摇摇晃晃的开着,我也渐渐进入了梦乡之中,迷迷糊糊的,我觉得有一只小手摸在了我的屁股上,很软,但很凉! “谁!”我猛然惊醒,一手向下一摸,空无一物! 呼…… “小天哥……”一口热浪直滚滚的喷到我的脸上,只见刘大能呼吸沉重,鼻息如同烧沸的水蒸气一样散发出异样灼热,汽车颠簸导致他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上面却十分红润,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小女儿状。 刘大能又吐出一口热浪,用充满**的眼神看着我,终于开口讲道:“小天哥,我要……” 11、此事有古怪 刘大能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一样,伸出舌头舔着微微发干的嘴唇,“小天哥,我全身都好痒,你就让我蹭一蹭吧!” “大能,你别乱来!”我吓了一跳,这次我也不敢轻易拒绝,只怕刘大能这个庞然大物再乱来。 可是刘大能此刻早就痒昏了头,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张开双臂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将我死死抱住,同他巨大而又肥腻的身体相比,我简直就像个小姑娘一样被他狠狠的蹂躏进身体之中。 闻着他满身的臭汗味,我都想要吐出来了! 可是刘大能却虎躯一震,喉咙里发出一阵满足的呻吟声,“好爽!” “我擦,你这变态的家伙,不会是想搞基吧!”我正要痛斥他的暴行,忽然胸口一热,那枚被我劳劳固定在心口上的阳钱开始发烫了起来! “糟糕,刘大能有问题!”我暗暗心惊,一把推开他,只看见刘大能眼中的炙热开始退去,然后升起一丝迷茫。 刘大能又挠挠头,眼珠转了几转,“神了,小天哥没想到你除了会通灵捉鬼还有止痒去燥的本事,厉害!” 说完刘大能还竖起了大拇指。 “呸,你这个死胖子,我看你是犯了神经病了!”我没敢告诉刘大能刚才我的阴阳钱有反应,否者他们一旦陷入恐慌,这黑天半夜的就更不利了! 我哼了一声,悄悄打量起那个骨灰坛子,这个坛子虽然是从地下挖出来的,但是光泽耀人,丝毫看不出一点陈旧的样子,刘大能美美的将它抱在怀中,好像抱了一个小媳妇儿一样,嘴角上还挂着笑容。 这坛子肯定有古怪! 不过作为一个鬼媒,降妖驱魔可不是我的特长,而且我对这坛中之物没有一点了解,所以现在绝不是拆穿它的好时机。 汽车又开了一段路,很快就进入了一座古朴的老城。 “这里是曲家镇,主顾就住在城里,一会收了钱咱们就找个地方好好住一晚,这两天可累死我了!”阿旺打了个哈欠,绕过几条街道,将车泊在一个胡同前,让刘大能抱着骨灰坛下车。 我见这胡同很深,夜路难行,生怕他们在被这坛子里的东西给缠住了,所以也跟着下了车。 这曲家镇怎么说也是挺大的一个城,但是基础建设还真是出奇的差劲,连个路灯都没有,一条路都黑漆漆的! 走到一户人家门前,阿旺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吗?” “你找谁?”院子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憔悴。 阿旺顿了顿,小声朝门里又喊了两声,“李泉?我给你带了东西,快开门!” 院里的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说话声都有些急迫了,“等下!” 不过一会,大门当啷一声被人打开了,果然是一个老头,大约有六十岁左右了。 那老头估计就是李泉了,伸出脑袋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放我们进去,“东西带来了吗?” “废话,没货我们找你干嘛!”刘大能拍了拍怀里的坛子,很粗鲁的回答李泉。 李泉老头并没有一点的不高兴,相反眼中还放出奇异的光彩,咧着嘴自顾自的嘿嘿一笑,伸手就要来抢骨灰坛。 刘大能当然不可能让这老头得逞,把骨灰坛往怀里紧紧一抱,故意扭过身子去,看的李泉双眼之中满是愤怒,“你放开她!” “嘿,你这老头真有意思,难道还想空手套白狼抢老子的货不成?”刘大能嘲笑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巴巴的老头,我估摸着刘大能一个巴掌就能拍死他。 李泉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不可能是这些年轻人的对手,叹了口气,“把肖霞抱好,和我进屋拿钱来吧!” 李泉说完就扭头向屋里走去,我留意了一下,李泉走路稳稳的,没有一点老态,看来身体保持的还不错。 我们三个交换了一下眼神,跟着李泉进了屋,这屋子有三间,一间是客厅、一间是李泉的卧室,而另外一间锁着门,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李泉也不请我们坐下,而是冷冰冰的自己进了卧室取出一个信封交给刘大能,同时抢过骨灰坛怒道:“拿着钱,滚!” “嘿,你这老头,咋说话呢!”刘大能顿时来了火,正要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头,却被我拦住了。 “大能,和气生财!”在我的劝说下刘大能才稍稍冷静了一点,取出信封里的钱蘸着吐沫到一边和阿旺数钱去了! 我微微一笑,换上了一副职业笑容,正打算和李泉说话,却见李泉故意留给我一道背影,显然不想理我! 这个老伯还真是不好相处呢,我摇摇头,还是提醒他道,“老伯,有句话不知应不应该讲,我们取出你儿媳妇的骨灰时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恐怕会给你家带来灾祸,像这种事情我看你还得找个专业人士问问,小心出漏子!” 李泉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反应,“你是谁?” “我就是刚才说的专业人士了,我叫楚小天,是一个鬼媒,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正式操办一场冥婚,保准万无一失!”出于职业习惯,我吧啦吧啦的开始讲了起来。 还没讲完,李泉明显不耐烦了起来,“不需要,你赶紧滚!” “擦!”我心里暗骂一声,只听身后刘大能哈哈大笑起来。 “小天哥,这老家伙就长了一张死人脸,你还想做他的生意,这不挨骂了吧。”刘大能说完又笑了几声,阿旺才说到,“小天,我们走吧!” 我只好摇摇头,还想再劝几句,但李泉根本就不理我,只是将骨灰坛抱在怀里,仔细的摸着坛子上的每一处,简直入迷了! 出了大门,我还向里面张望了几眼,心里生怕李泉中了邪。 “小天哥,你咋了,还想着赚那老家伙的钱?”刘大能推了我一下,将我的注意力打断。 我急忙解释起来,“当然不是,你刚才在车上为什么总是全身发痒,但是一接触我就没事了呢?那是因为我身上带着本命阴阳钱,可以驱鬼!” 刘大能一听,全身一哆嗦,“你是说刚才我是中邪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一定是中邪,起码那个时候你神智还有一些清晰,不过这坛子里的东西肯定有问题!” 我这么说,顿时吓的刘大能膝盖发软,裹了裹衣服,“妈呀,你咋不早说,害的我还抱了它一路,赶紧走吧!万一那鬼追出来就不坏了!” 看来刘大能显然没有搞清楚我说的重点,生怕在惹上脏东西。 “对了,大能,你有没有发现一件怪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由的向刘大能发问。 “什么事?” “刚才咱们进屋根本没有看见他家供奉着什么牌位,你说他是给谁结冥婚呢?” 刘大能沉思一下,摇摇头。 这事真的很古怪…… 12、异样风情 阿旺走出老远,却见我和刘大能不停的讨论着一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立即出声说道:“你们管他呢,也许他把儿子供在别的屋子里也说不定,总之收了钱就和我们没关系了,快走吧,要不晚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刘大能立即附和起来,“是啊小天哥,咱们管他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样呢,反正有钱拿就快走吧!” 拗不过他们两个强烈要求,我只好让李泉自求多福了,反正他也不想我去帮助他! 我们三人走出胡同,开着车向几个路人询问了一下最近的旅馆后,来到了曲家镇招待所。 这间招待所可不小,坐落在城东的一处临街大院之中,紧挨着闹事区,院内是一座长长的二层楼,一条石砖路笔直的铺向接待大厅,院内其余的地方栽种着不少松树,密密麻麻的完全像一个小林子。 阿旺泊好车,我们才进了招待所,前台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正在照着一面小镜子涂口红,一见我们愣了一下,没想到晚上还有人来住宿。 刘大能一见这姑娘就眉开眼笑的上去搭讪,“美女,你这是要下班去见男朋友吗?一会我请你吃东西好不好啊?” 那姑娘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因为刘大能贱贱的表情活脱脱的就像一个流氓,偏偏一身肥膘又让人觉得这家伙不好惹。 阿旺盯了刘大能一眼,让他闭嘴,这才说道:“对不起,我这个朋友就是这幅样子你别害怕,我想开一个房间住一晚,还有地吗?” 还别说,阿旺正经起来斯斯文文的,谁也不会猜到他干的是哪门子营生。 “有,三位是想开几间房都有的。”漂亮的小姑娘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刘大能的调戏。 这曲家镇很少有外人来,即便是来也是走亲访友并不住招待所,所以房源很多,但阿旺只要了一间三人标间,拿过钥匙就带着我们上楼去了。 我心里暗自责怪这阿旺真抠门,三个大老爷们住一间房! 进了屋子,刘大能噗通一声就躺在三张床正中间的位置上,“哎呀,累死我了!我全身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散架一样!” 我偷偷一笑,沾染了鬼物自然大伤阳气,还好这家伙在车上借着我阴阳钱的威力赶走了鬼物,否则最少三天全身酸软不能动弹。 阿旺走过去一拍刘大能,“去一边睡去,咱们分钱!” 刘大能一听,眼睛都亮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搓着手哪里还有半分散架的样子。 “真是一个贪财鬼!”我笑骂了一句,正想避开,却听阿旺叫住我。 “小天,你别走,这钱也有你的一份!”阿旺掏出那五千块钱来,点出一千五给了刘大能,又点出一千五给了我,他自己也拿了一千五。 阿旺拿着剩下的五百块钱哈哈一笑,“这两天辛苦,这五百块咱们出去潇洒一下,吃海鲜?还是去哪?” 在十多年前五百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看来这钱来的还真容易,我将那一千五对折一下,趁着阿旺说话的时候赶忙塞进我的腰包里,反正是阿旺给的,不要白不要,“我无所谓咯,问大能吧!” 阿旺看着我这一小动作狡黠一笑,一拍刘大能肚子,“胖子,你的机会来了,选个地潇洒去?” 要换做往常刘大能是绝不会放过老大请客的机会,必定要痛宰阿旺一顿,但是今天却有些兴趣索然,“我累了,你们去吃饭吧!” 我与阿旺对视一眼,再瞧刘大能已经拖着疲惫的身体滚到靠窗户的床上打起了呼噜。 “别管他,小天咱们出去喝点,回来好睡觉!”阿旺不知为什么也有些心烦意乱,拉着我就出去了。 我们去的地是刚才开车经过的一条路,路过时我们都看见有一个馆子亮着灯,这一片还有点人气。 坐下后点了十瓶啤酒和一座子菜,阿旺让先把酒拿过来,拧开一个仰头就灌进肚子里,十分闷闷不乐。 “旺哥,有什么心事?”我疑问道。 阿旺摇摇头,“也没啥,就是觉得咱们太背了,出门就遇鬼,刚才我听你同大能讲,今天咱们在车上也有那玩意是不?那现在还有事没?” 原来阿旺是为刘大能担心,阿旺的身影在我心里再度拔高一截,我小声说起来,“应该没事了吧,毕竟骨灰坛子都留给李泉了,总不会跟过来吧!” “那就好,小天你不知今天大能在车上看我那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平时我怎么凶他都不会反驳我的,不过还是你有办法,能镇压住这些脏东西,以后你跟着我们干吧,这钱来的多块啊!” 阿旺还是不死心,继续用金钱诱惑着我,弄的我心痒痒的。 “对了,旺哥你是怎么认识李泉的,这老头可不对劲啊!”我急忙岔开话题。 阿旺一听就听出我的推脱之意,意兴阑珊的又吹了一个啤酒,才说,“我也不认识他,是这个老头主动联系到我的,我在这一行干了不少年,很容易找到我的!” 正说着门外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这女孩不就是招待所前台的那位姑娘吗? “大哥,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那姑娘眼尖,一眼就看到我们,还主动打招呼。 他身后的男孩一下就不高兴了,问道:“小凉,他们是谁!” 小凉撅了撅嘴,“这是我们招待所的客人,咋啦!” 这俩人一拌嘴,一下搞的我和阿旺万分尬尴,我只好附和着说:“是啊,原来你叫小凉啊,一起吃吧!” “大哥,你们吃吧,我俩陪你们坐回,等朋友呢,他们一会就来。”小凉拉着那个男的坐了过来,也不动筷子。 那男的起先还不乐意,不过被阿旺灌了几杯啤酒也晕乎了,天南海北的侃了起来。 闲聊中得知这男的正好就住在这附近,而且还就是李泉住的那一片,我控制不住好奇心,当下就冒出一句,“兄弟,你知道李泉这个人吗?” 小凉和她朋友同时脸色一变,那男的喝了酒更是把不住嘴,“你打听这个人渣做什么?” 刚说完小凉赶紧拉了他一把,责怪他乱说话,那男的立即醒悟过来,给我们道歉起来,“对不起,我也听别人说的,你们是亲戚?” 我一听就知道有事,看了一眼阿旺,只听阿旺笑着说,“不是亲戚,就是以前有过生意来往。” 阿旺这么一说那男的就放心了,奇道:“没听说他还做过生意啊,管他呢,那老东西不是人,和自己的侄女**,弄的全城都知道了,害得他弟弟和弟媳妇儿没脸在曲家镇住了都。” “**!”我和阿旺都是一惊,只听小凉接着说起来。 “我以前觉得李大爷挺好的一个人,对人也和蔼,很热情,就是没老伴,后来都是他侄女勾引他的,说起来他侄女才是个不要脸的人呢!” 说着说着外面又进来一帮子人,和小凉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把小凉和他朋友叫走了。 “旺哥,不知道李泉他侄女是不是就叫李肖霞呢?”小凉走的太急,好多问题都没说明白,我只好继续和阿旺讨论起来。 不过阿旺根本不关心这些,一点都不好奇,“小天,快吃吧,管他这些鸟事干啥,明天咱们就走了,回去记得帮我问你表哥几道符,你不和我们干,我们也得求点驱邪的东西呀!” 酒足饭饱之后阿旺与我结账走人,一会功夫就回了招待所,前台已经换了一个女孩,见人爱搭理不搭理的。 上了楼,阿旺走到房间前一拧把手,咔嚓一声,“这胖子,今天还挺警觉,竟然不等咱们回来就锁了门。” 阿旺掏出钥匙笑了笑,轻轻打开房门…… 漆黑的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特别的安静,借着一丝门外的光亮,阿旺伸手打开了灯! “啊!” 阿旺突然被吓了一跳,正对着门的镜子前,刘大能正拿着一把粉红色的小梳子缓缓的梳着肥大脑袋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巨大的身躯摊在一张椅子上,竟然现出几分娇媚之状…… 13、夜搏风骚鬼 “大能,你在做什么!”阿旺定了定神,这才开口问道。 “嘻嘻,你们回来啦?我好看吗?”刘大能侧过脸来,不知从哪变出一支口红,正在嘴上涂着,涂得还像模像样! 刘大能此刻的语调声音细长,略微清脆,但配上他那副尊容还完全变了味…… 连阿旺这样的汉子都有些被惊呆了。 “你是李肖霞!”我此刻哪能不知道眼前的胖子根本就是鬼上身,当下叫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名字。 “咦,帅哥你认识我?那一起来玩吧!”刘大能收起口红随手摆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慢慢向我走过来。 阿旺一听这话,也瞬间明白过来,吓的直往后退,紧紧贴在墙壁上。 “站住!你要是敢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看着刘大能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凉了下来,我心中狂跳,说归说,刘大能这家伙膘肥体硕,现在又鬼附身了,可不容易对付! 刘大能慢悠悠的走过来,捏着兰花指的样子真是恶心死了,他轻轻抬起手来,翘着无名指摸到我的脸上,一副贱贱的表情,特别淫荡。 这只肥爪肆无忌惮的在我脸上摸来摸去,我强行忍住胃中上涌的胃液,苦苦思索着对策! 有了!我突然想到来的路上,刘大能只要一大面积接触我的身体,我胸口的阳钱就会发挥作用,将刘大能解救出来。 “哼,看我把你驱出大能的身体!”我打定主意,趁着被附身了的刘大能不注意,猛然一个饿虎扑食,撞进了刘大能的怀里! 刘大能与阿旺同时一愣,完全不知我在做什么! “咦,帅哥你怎么这么心急?”刘大能不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用力的将我抱紧了,张着臭嘴就来亲我! “擦,你大爷的咋不管事!”这下轮到我发愣了,明明在车上…… 阳钱安静的贴在我的心口,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我现在也顾不上想这是为什么了,现在的我一边在刘大能的怀里挣扎一边向阿旺大呼救命! 阿旺怒吼一声扑过来一把拽住刘大能的胳膊骂道:“大能,放开!” 刘大能哼了一声,猛的一使劲转身,胳膊上传来无边巨力带着阿旺使劲的撞向另一面墙。 扑通一声…… 阿旺撞了个七荤八素,而刘大能成功的把我抱上了床…… 这一下我可真的怕了! 一想到我就要被刘大能给那啥了,全身都开始发抖起来,“大能,这是你逼我的!” 眼看刘大能就要扑上来了,我却一把拽下右脚的旅游鞋,隔着袜子刘大能感受到那枚阴钱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刘大能扑到一半的身体猛的顿在我右脚前几厘米的地方,眼珠一转,慢慢的退开了! “哼,李肖霞,不管你做了什么,立即退出我朋友的身体,以后不许再招惹他!”我一边抬着一只脚对着刘大能身体里的鬼放狠话,一边用手撑在窗台上,看起来十分搞笑,但刘大能就是不敢往前半步! “不要,他抱了我一路,他的阳气好多,我很喜欢他!”刘大能用非常娘的声音拒绝了我。 我顿时怒了,要知道她在刘大能身体内多待一刻,刘大能的阳气就少一些,时间久了任他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怒喝一声,一脚揣向刘大能。 别看刘大能体型肥胖,但是活动起来还真利索,一个侧身躲开了,我再来一脚,刘大能又蹦到床上去了! 咔嚓一声,中间的那张床发出一声巨响,不用想也知道断了! 刘大能一个跃身又蹦到另一张床上,喘着粗气,两个绿豆大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你下来!” “就不下去!” 我只好继续追着刘大能踹,可惜刘大能身手敏捷,四处逃窜…… 阿旺使劲摇摇头,看着我们好像做游戏一样四处追逐打闹,十分儿戏,哪有半分捉鬼的样子! “对了,这鬼也怕脏东西,要不小说和电影里经常演用内裤也可以辟邪呢!”阿旺不知想起了那本鬼故事的经典桥段,连忙把自己的两只鞋也脱了,学着我的样子冲了过来。 “小天你让开,看我踹飞了这家伙!”阿旺飞快的奔跑过来,一个弹跳使出夺命剪刀脚的绝技夹向刘大能的脑袋! 我来不及阻拦,只见刘大能眼中现出鄙视的神色,伸出大掌呼了过去,“去你大爷的!” 这一掌如有万斤之力,夹着一股冷风啪的一个打耳光就把阿旺给扇飞了…… 借着这个空当,刘大能一跃跳出两米多,鼓足了力气轰隆一声撞的宾馆木门四分五裂,整个人也滚了出去。 我顾不上看阿旺半眼,急忙也追了出去,终于在离楼梯口不远的地方追上了刘大能,双手猛地抱住刘大能的脖子,刘大能要比我高出一个脑袋高,使得我就像树懒一样挂在了刘大能身上,双脚离地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刘大能带着我没有半分停顿,一改方向,趴着窗户竟然要跳楼! “好狠的家伙,连我也要一起害了!”我怎能让他如愿,急中生智之下,光着的右脚立即踩在刘大能的小腿肚子上。 隔着袜子,阴钱死死按在刘大能的身上,刘大能就像被点击了一样,颤巍巍的瘫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这个时候阿旺也忍着疼痛追了出来,我赶紧叫阿旺过来帮忙。 我压在刘大能身上,伸手出夹他的食指,可刘大能死死的握着拳头怎么也搬不开,阿旺见过我用筷子治梁茂鬼上身,自然立即明白我的意思,双手好似铁钳一样用力的去掰刘大能的手指头。 刘大能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晃动着肥胖的身体想要甩开我俩,我赶忙又补了几脚,每踹一脚刘大能都发出一阵**的声音,此刻阿旺才顺利的掰开刘大能的肉拳头。 “用手夹他中指!” 我一边用尽全力按着刘大能,一边授意阿旺快点动手。 阿旺也不含糊,咬着牙恶狠狠的用两根指头夹住刘大能的中指,直到这时候,刘大能才呻吟一声,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 还好曲家镇往来之人不多,这招待所里基本没啥人,否则要是有好事之人出来,指不定会不会报警呢。 过了一会,刘大能才悠悠转醒,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我们俩,一骨碌爬起来,哎呦一声叫道:“腰好疼啊,你们咋把我搬到屋外头来了?” 阿旺一听,就没好气的咧咧道:“啥叫我们把你搬到外面来了,你那么重谁抬得动你!是你自己跑出来的!” 刘大能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说,“难道我是梦游了?” 我顿时给气笑了,“刘大能啊刘大能,你这梦游的可真折腾人啊!” 我和阿旺一边扶着刘大能进屋,一边把回来后见他化妆梳头发的样子讲了一遍,看着满屋的狼狈,刘大能信了,连连吐着口水,“妈的,你是说我被鬼附身还要强暴小天,我去,它把我当基佬了!” 三张床断了两张,屋门也被撞坏了,看来今天晚上又无法安眠了…… 刘大能拖着疲惫的双脚取来了毛巾将嘴上的红唇擦了好几遍,还是不肯罢休。 阿旺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紧着眉头问我,“小天,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咋办,赶紧走!明一亮就走,不,现在就走吧!”刘大能哭丧着脸,嚷嚷道。 我立即否定了这个注意,“不行,那鬼缠上了大能,不管逃到天涯海角,它都会追来的……” 14、惹祸上身 我话音一落,刘大能差点吐血,“怎么的,这鬼还缠上老子了?”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 刘大能顿时耷拉下脸来,哀求道:“小天哥,你不是鬼媒吗?帮我说说,叫它别缠着我了!” “喂,我可是鬼媒啊,人家刚才说看上你了,还想让我撮合呢,正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可不是我的专业!”我哼了一声,暗怪他们不分好坏就挖人家尸骨,这不惹上了麻烦! 其实我是真的没办法,且不说我不会降妖除魔,就是连对方的来路都不知道,想要请李肖霞上来都没办法,这事还真不好办! 阿旺看着刘大能一脸的死灰色,连忙打圆场,“小天,要不你想想办法,否则大能就死定了!” “哎,如今只好明天先去找李泉问问情况,我也好施展法术同她谈谈了,不过我这做媒人的还是头一次劝人家死心的呢。”我嘿嘿一笑,看着刘大能那副衰样,幸灾乐祸极了。 刘大能长叹三声,要了根烟巴喳巴喳的抽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我一看刘大能这架势又有点后悔,担心他想不开,连忙劝道:“放心,大能,只要知道了她的生辰八字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咱们先休息一会,明天天一亮就去找李泉!” 我劝了又劝刘大能才不情愿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我们就赶紧出发去找李泉了,临出门的时候,阿旺去前台上交了一笔钱作为昨天损坏东西的赔偿费,这才了事了。 服务员去楼上看见那张断掉的床的时候,纳闷的嘟囔着:“你们几个大男人在床上干什么,连床板都震断了!” 那鄙夷的眼神让我感觉尬尴死了。 出了门,我们也没开车,就步行向李泉家走去,等到了李泉家门口,我让刘大能一会别说话,生怕李泉那张死人脸有惹起刘大能的火爆脾气,到时候就不好说话了。 刘大能也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点点头同意了。 得到刘大能的表态后,我才整理了一下衣领,上前轻轻敲门,“李大爷,你在吗?” 门内没有一句答复,过了好一会我又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回应。 刘大能一下就憋不住了,着急了起来,“小天哥,你敲门的声音这么小,谁能听的见!让我来吧!” 我也没多想,只见刘大能一步跨到门前,一张肥手啪啪啪的拍了起来,“李老头,快醒醒,老子…咳…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刘大能敲了又敲,没把李泉敲出了,反倒把邻居给敲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摆着一张臭脸,看了我们一眼,就开骂了,“大清早的还让不让睡觉了,找那个死老头的人果然都没点公德心!再敲门我就报警了,傻x!” 说完咣当一声关了大门,也不知是不是早上和老头吵架了,反正没有半分好脸色。 “操,死婆娘!”刘大能吐了一口吐沫,正要再敲门,却被阿旺制止了。 “我看李泉那老头是摆明了不想见咱们,再敲也没用。”阿旺说完打量了一下不到三米高的院墙,一个纵身翻了过去,不到一分钟就从里面开了门。 “进来吧!”阿旺用这种方式敲开了李泉家的大门。 进了院子,刘大能一马当先的去敲屋门,结果轻轻一敲,门就从外面开了,原来李泉昨天晚上就没锁门! “这老家伙这么不小心,要是晚上进来个贼他都不知道!”刘大能嘿嘿干笑了两声,就嚷嚷着,“李老头,老子来找你了!” 但是,屋中依旧没人回应…… 阿旺去卧室一看,里面连个毛都没有。 “这家伙不会是在曲家镇混不下去跑路了吧,怎么家里没人,昨天晚上还在呢!” 阿旺和我对视一眼,突然刘大能叫道:“好像不对,有股腥味!” 我深深嗅了一口气,空气中确实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好像是从李泉锁着的第三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阿旺一个激灵,猛地一脚踹过去,这间房门立即被踹开了,也没有锁! 我们三冲进去一看,妈呀,太他妈恐怖了。 这一间屋子里全是用红色的装饰点缀着,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被褥、墙上还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 而李泉,穿着一件喜气洋洋的新郎服,现在正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可是从手腕处却有一个裂开伤痕,流出大量的血迹,顺着床头一直流到地上! 这些血已经凝固了,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扩散到房间的所有角落里! 满头花白的李泉嘴角上保留着满足的笑容,而另一只手上却抱着昨天挖来的骨灰坛子! 刘大能愤怒了,李泉带着关于李肖霞的所有信息去了另一个地方,也就意味着刘大能死定了! “草你大爷的李泉!”刘大能咆哮一声,震的整个屋子里满是回音! 我伸手一摸,李泉哪里还有半分鼻息,顿时我也生出一股无力感。 托刘大能咆哮的福,隔壁的中年妇女拉着她老公追上了门来,“不要脸的老家伙,你家的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今天你不给我说个清楚就滚到别处去住!真他妈给我们这一片街坊丢人!” 那个中年妇女推门就进,一点素质都没有,等她一进来,当时就吓尿了,“哎呀妈呀,杀人啦!” 她老公一看满地的血,再一看凶神恶煞的刘大能,一把提起他老婆拔腿就跑。 刘大能的心情瞬间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傻x,明摆着是自杀,白痴!” 我总觉的哪里不对,突然阿旺大叫一声,“不好,快跑,她把咱们当成杀人凶手了!一会警察来了咱们可不好解释……” 擦,果然是飞来横祸啊!没想到来打听点事都能被人当杀人凶手,我们三个立即也奔出李泉的房子。 刚没跑出多远,就听街道上警笛长鸣,还好跑的快,要不又多一堆麻烦事。 “让警察去查吧,反正李泉是自杀的,警察一看就知道!”阿旺喘了口气,很冷静的说道。 刘大能也心不在焉的,问起我来,“小天,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哎,我能有什么办法,大能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你先用我的困尸绳把你绑起来,如果它来了,就拼一拼吧。”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毕竟不是一个道士! 和阿旺敲定主意后,我们又去购买了一些桃木、硝石之类的东西,因为上次的事情把我很多材料都用完了。 三人意兴阑珊的回到招待所,进去拿行李,刚到前台,突然从四周冲上来好几个便衣…… “别动!”不等我们辩解,我就被两个警察按在地上咔嚓一声带上了一副“银手镯”,闪闪发亮…… 15、阴风阵阵 “就是他们!昨天晚上还向我打听李泉的事情!”小凉指着我的鼻子,向众警官说道。 刘大能也被四五个便衣按着,同时还在地上不停的挣扎,“放开我,你们白痴啊,他是自杀,关我们吊事!” 为首的一个警察在刘大能的肚子上踢了一脚,“是不是你们最后会有定论,先拷回局里!” 就这样,不仅行李没拿上,就连准备与鬼打交道的道具都没取到就被五花大绑的带回了公安局。 在曲家镇这种小城里,发生一起命案简直就像一个小石子丢进湖里一样,掀起满城的风言风语,再加上和曲家镇刚出了恶名的李泉相关,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一个警官早就候在审讯室里,按着太阳穴翻看着资料。 “你叫楚小天?外地人?说说吧,你和李泉是什么关系?”警官让人打开我的手铐,递给我一支烟。 “警官,我和李泉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信吗?”我也不客气,点上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淡定的,因为李泉自杀是明摆着的,而且我与他确实没什么交集。 这名警官听完就笑了,“那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昨天晚上向招待所的服务员打听过李泉的信息,早上又出现在凶案现场?” “我……”我顿时哑然,我能说我是为了找鬼吗? 那警官围着我转了一圈,走到审讯室的办公桌前拍了拍资料,发出几声啪啪的声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们见财起意,假装现场。” 警官又顿了顿,“或者你们与李肖霞有染,出现情感纠纷所以将李泉杀害了!” “不管怎么样!我有很多理由可以怀疑你们,也许你不是主谋,但如果他们其中一个是主谋,你就是共犯,一样要承担法律责任!”警官一指旁边的黑色窗户,我知道隔壁审讯的可能是阿旺也可能是刘大能,总之他是在唬我,想要从我身上找到突破口! 但我行的正坐得直,丝毫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任凭他怎么诈我我都没交代什么,再说我也没什么可交代的。 这名警官费了半天口舌也不见我有半分害怕,又展开情感攻势,“小伙子,你还年轻,家里也有父母,可不要为了义气而感情用事啊,你也知道咱们的政策。” 我立即抢答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呗,我知道,但是警官我真的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请你相信我!” 就这样一直磨蹭到黄昏,一分验尸报告和上级批示摆在那位警官的面前,这才垂头丧气的让人把我带到拘留所里。 一进号子里,刘大能和阿旺竟然比我先到了一步,此刻刘大能见到我别提有多高兴了。 “小天,你终于来了!”刘大能说的好像我就应该来似得。 这间号子里除去我们之外空无一人,连隔壁都没人,看来曲家镇的治安真不错! “小天,你进来是进来了,可是工具都没带进来,晚上要是那只鬼来了可怎么办呀!”刘大能又换成心事重重的样子。 敢情这家伙是担心自己啊! 正说着话,一个警察又推了一个担架进来,上面蒙着白布,依稀可以看见人体的轮廓,担架旁边还放着一个棕色的坛子,十分眼熟! “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由的奇怪起来! “那个不就是李肖霞的骨灰坛嘛……”刘大能一拍脑瓜,突然冒出来一句。 那警察笑着接过话来,“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李泉家搜出来的,算你们运气不好,停尸房的制冷坏了,今天晚上你们就陪着李泉的尸首过夜吧!” “什么!”我们三个同事大惊,只有我自己嘟囔了一句,“咋又要和死人住一宿!” “喂,停尸房空调坏了你推这里来干嘛,快推走,连骨灰一块拿走啊!”刘大能疯狂的嘶吼着,但是那个警察却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只留下一句话。 “你们晚上要是想起什么,就喊我好了!”说完这警察就走了,对刘大能的愤慨充耳不闻。 刘大能使劲踢了一脚拘留室的铁门,骂道:“有这样的事吗?难不成咱们这里温度低?” 阿旺却一脸正经的说道:“这应该就是攻心战了,如果咱们做了亏心事,晚上吓的精神崩溃就会招供。” 我一听,顿时也生气了,“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咱们还有没有人权了!” “我也是瞎猜的……”阿旺摇摇头,返身坐回号子里的床上。 “靠,老子都和他们说了,我被李泉买的那个骨灰坛子里的鬼缠住了,他们不信也就算了,还想出这种蠢主意吓唬老子,真是太可恶!”刘大能咬牙切齿的骂起来! 我和阿旺一听,顿时狠狠的盯着刘大能,“好哇,刘大能,原来这一招是你给他们想出来的鬼办法,今天晚上的事我不管了!” 和警察讲鬼神,人家没把他当神经病送医院就不错了,这不是害人嘛。 “别,小天哥!你可不能不管兄弟我啊,否则我就是变成鬼也跟着你!”刘大能顿时吓的满头大汗,哀求起来。 阿旺也怒了,“我说他们怎么知道咱们的底细,原来是你告的密!” 刘大能一脸无辜的说道,“别,旺哥是我错了,我也是吓昏了头,都是我不对,我不对!” 刘大能一边自责的道歉,一边伸手打着自己的脸,我于心不忍,开口劝阻道:“旺哥算了吧,我们还是想想对策,应付眼下的事情吧!” 刘大能一听我原谅了他,脸上的自责感顿时一扫而光,立时状态满满的坐过来,“就是,还是想想下面该怎么办吧,一会天就黑了!” 这家伙刚才说不好又是装可怜! 阿旺长叹一声,“刘大能,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刚才警察做笔录的时候我也听出点消息来,这个李肖霞生前作风十分放荡,恐怕勾引了不少男人,连他叔叔都没放过。”阿旺想了想,又对我们说起来。 刘大能也立刻补充起来,“而李泉这个老头生性单纯,不仅给侄女钱花还被他侄女哄得云里雾里,害的这个老家伙直以为他侄女是真心实意对他好呢!” 我听完后心里似乎明白了个大概,很可能李泉就是因为李肖霞才会自杀,穿戴了新郎的衣服,想要死后结冥婚,所以才有了这一处花钱雇人盗墓的戏码,但是没想到李肖霞死后变鬼在刘大能怀中吸收了阳气,缠上了我们。 可是李肖霞到底是怎么死的呢?为什么死后化作鬼物不肯转入轮回呢?这些问题不由自主的涌入我的脑海里。 “真是个天真的老头,活该被骗!”刘大能不依不饶的咒骂起了李泉,在他看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李泉! 对了,那有没有可能因为李泉受不了伦理的谴责,先下手杀死了李肖霞,然后去另一个世界结冥婚呢?也不知最后警察到底是怎么断定的! 关于李肖霞的死,并没有人提起来过,我只能推测一下了。 但是恶鬼如果不是死于非命,绝对不会留恋人间出来害人的! 我们三人讨论半天也没想出个大概,只好叹着气坐在号子里,等一会,天色就开始暗了下来。 忽然一股阴风吹了起来,不大,但是特别瘆的慌,吹在皮肤上使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风好像有眼睛一样专门吹着担架上李泉的尸体,垂下来的白色裹尸布一角一晃一晃的,我们三的目光也随着裹尸布摇摆的力度一上一下的…… “有鬼呀!救命啊……”刘大能首先受不了了,对着外面大喊大叫起来。 当的一声,外面守夜的警察进来了,那股阴风顿时停了…… “喊什么喊,刘大能,你要是有什么话要向政府坦白就和我出来!” 刘大能一愣,向我这边坐了坐,赶紧摇摇头,死活也不肯离开我半步! “切,胆小鬼,要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不坦白就给我安静点!”守夜值班的警察应该是刚吃过饭,提提裤带,一脸不高兴的又出去了。 刚一出去,那股阴风又开始刮了起来,呼呼的,似乎比刚才还大…… 白色的被单彻底被掀开了大半,露出李泉面无血色的脸。 李泉静静的躺在担架上,还穿着那怪异的新郎衣服,红色的外套与四周雪白的墙壁显得格格不入,突然!李泉的小指动了一下,紧接着,李泉的眼睛猛然张开,放大的瞳孔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草!见鬼了!”阿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下蹦了下来,向我们这边慢慢退了过来。 刘大能双手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突然眼珠一转,对着门外大喊道:“报告政府,我要交代……” 16、警局风波 外面早已经暗了下来,唯有一点窗外的院灯射进丝丝光明照了进来,却形成黄色的方块铺在李泉的红色新装上,偶尔斑驳的树影还在晃动,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一点生气。 刘大能大叫一声后,门外却没有半分响动。 紧接着一股股阴风如同海浪一般在房中猛刮,没有了夏日的清凉,完全是透骨的冰冷。 瞬间号子里安静了下来,我似乎还能听到墙壁内水管的流水声,滴滴答答让人无法保持冷静。 嘶嘶…… 李泉干瘪的胸口开始慢慢浮动,发出一种莫名的喘气声! 我们三个人的呼吸伴着李泉的喘气声也变的格外凝重,我甚至连心跳都紧张的慢了下来,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咕嘟一声。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头顶的白炽灯闪了几下,绽放出救世般的光明…… 咔嚓,值班的警察打开铁门,“咦,怎么这么大的风,谁没关窗户吗?” 那个警察扶了扶帽檐,向我们走过来,抱怨着刚才阴冷的怪风把掩盖李泉尸身的白床单都挂开了,一边伸手想要把李泉再盖起来。 “早点坦白不就好了,害的我还跟你们在这里活受罪!”警察摇摇头,下意识的紧了紧制服,这大夏天的咋这么凉…… 警察的手跨过了李泉的大半个身子,努力的抓向白布单一角,刚才风太大了,盖着李泉上半身的白布单都落在了地上。 这个警察够不着,又懒得走到对面去拾,干脆弯着腰一手伏在担架床的外部,一手继续往下伸,大半个身体都快要贴到李泉的脸上了! 我们三个人看着这一幕更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警察如同弹簧一样弓起了身子,手里捏着白床单的一角,“哈哈,捡到了!” 就在同时,他扶着担架床的那只手腕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这是一只苍白的手,在那手腕上还刻着深深的血痕,这只手突然有力的握住了他! “啊……”警察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吓的惊呼一声,再一瞧,李泉不知什么时候那散大的瞳孔早就翻了上去,露出死鱼般的白色,青色的脸颊上微微张着暗黑色的嘴唇,呼出一口比制冷空调还要寒的冷气…… 警察脸上被吓的快要扭曲了起来,喉咙里酝酿了半天才发出一声惨叫,“鬼呀!” 伴着这声惊恐的叫声,那警察拔腿就跑,可是他似乎忘了李泉还用力的攥着他的手腕,这一跑一下就把李泉从担架床上给拉了下来,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这个警察也成功的挣脱了…… “这下你们该相信我了吧!”刘大能不知怎么想的,猛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不过那个警察相不相信我不知道,但是这警察的胆都被吓破了,那还顾得上看刘大能一眼,返身就跑了出去,最可恨的是竟然直接把门死死的带上了…… 这一下拘留室里又剩下我们三人一尸了! “他大爷的!”刘大能气的差点吐血。 我们三个人谁都不敢往前走上一步,李泉就这样在号子外面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凉的地上,过了好几个呼吸后,才又抽了一下。 哈…… 李泉发出一声冗长的出气声,慢慢的爬起来了…… 一张狰狞的鬼脸历历入目,嘴角还翘了一下,似乎是在笑! 李泉踏出了一步,接着又踏出了一步,但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了我们的心口上。 “妈呀……”刘大能向我身后钻了钻,我能感觉到他有些发抖。 李泉的尸体没有停顿,伸出两条干瘦的手臂,如同想要寻找妈妈的孩童,向着我身后的刘大能走来。 当的一声清响,李泉撞在了号子的铁窗上,只有两条骨瘦如柴的手臂伸了进来。 “还好我们在号子里面,它进不来!”我松下一口气,对阿旺与刘大能说道。 刘大能一听我这话,才敢从我身后出来,惊魂未定的看了又看,“嘿,它还真进不来!” 刘大能这下又牛气了,骂骂咧咧的来回走着,似乎再向李泉示威炫耀,“老不死的,有本事你进来呀!” 不过刘大能走到那个方向李泉就转向那边,看来李泉要找的是刘大能! 李泉跟着刘大能在外面也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在牢门口徘徊着,待走到铁门前,突然咚的一声,一头撞在铁门上,发出闷响…… “小天哥,为什么这李泉好端端的诈尸了?”刘大能见李泉真的进不来,也松了一口气。 “不,我想李泉应该不是诈尸!诈尸没这么快,而且他尸体存放的地方也不具备诈尸的条件,我看应该是借尸还魂才对!”我镇定了一下,开始分析起来! “你是说李泉的尸体被鬼上身了?”刘大能一愣,对着门外的李泉若有所思。 李泉像一个不倒翁一样不依不饶的用头撞击着铁门,发出很有节奏的咚咚声。 我点点头,“嗯,至于谁上了他的身,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正说着话,拘留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嘭的一声,进来好几个警察,为首的一个警察刘大能认识,正是今天审讯他的王警官,这一帮人纳闷的看着死而复生的李泉,纷纷惊讶不已。 刘大能急忙叫道:“王警官,这下你应该相信我了吧!真的有鬼!” 结果王警官理都没理刘大能一下,一挥手,身后鱼贯而出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溜烟就跑到李泉身边摸来摸去。 “唔,这可是医学界的奇闻,人死之后怎么会死而复生!”一个医生掏出听诊器在李泉胸口听了听,同时问道:“李泉,你怎么样了?” 另一个医生伸手摸着李泉的脉搏,“咦,怎么没有脉搏,手好凉啊!” “我这里也听不到心跳!”两个医生对视一眼,再瞧李泉,只见李泉正咧着嘴巴哈哈的笑着,脸上的肌肉却十分僵直,这副表情无比诡异,李泉在两个医生愣神的时候伸出枯槁的手,一把提起一个医生冲着警官们就丢了过去。 “哎呦!”两个医生好像保龄球一样顿时砸倒好几个警察。 王警官身手比较敏捷,唯有他低头侧身躲了过去。 “有鬼啊!” “他不是人!”别看这两个医生一副瘦弱的小身板,可是这潜能却不小,别管摔的多重,爬起来留下一连串恐惧的叫声就跑了。 李泉哈哈的嘶哑笑着,也不追那逃走的医生,反而两步走过来,盯着号子里的刘大能嘶吼一声,双手抓住两个铁栏杆疯狂的拉扯着,不一会就将那两根铁柱拉弯了! “李泉,住手!”王警官大喝一声,向身边几个警官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警官立即扑了过来,死死抱住李泉的双手,拼命的向后拖去! 我想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相信李泉是鬼! 四五个人高马大的警官一起使劲,还别说,生生将李泉向后拉开两三步。 李泉哈哈的吼了几下,突然胳膊上冒出无穷的力量,一个侧摔就把两名警察给甩了出去,将担架床也给撞翻了。 李泉又一甩,剩下的几个警察也扑通一下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王警官一看这架势,李泉简直就是一个机器人,当下拔出佩枪,对着房顶就来了一发。 啪…… “李泉,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可要开枪了!”警方有规定,遇到歹徒第一枪要鸣枪示警,第二枪打腿、第三枪才准打脑袋,王警官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王警官喝了一句,却没见李泉有丝毫的停顿,反而继续向号子里走了过来,这一下王警官怒了,从警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不怕枪的人。 啪…… 第二枪精准的打在了李泉的膝盖上,李泉顿了一下,就像没事的人一样转过身来,只是此刻的李泉双眼充血,原本雪白的瞳仁早就变成血红色,脸上肌肉因为愤怒不可思议的扭曲着,嘴上挂着哈喇子,即恶心又恐怖! 在李泉的膝盖还有一个枪眼,外翻的皮肉呈青白色,根本就没有流出一滴血来,现在还冒着青烟。 “见鬼!”王警官这下不怕也得怕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表现! 啪啪啪…… 王警官疯狂的扣动着扳机,枪管里喷出一道道火舌,悉数打在李泉的胸口、脑袋上,就连桨白的脑汁都射了出来。 可是李泉还没死过去,中一枪就顿一下,然后无所畏惧的继续前行,等王警官把一梭子子弹都打完,李泉也走到了王警官身前不足二十公分! 哈…… 李泉喷出令人窒息的冷气,一手猛然擒住了王警官的脖子,顿时王警官就翻了白眼,双手无力的掰着李泉的铁爪,嘴里嗬嗬嗬的,恐怕一会就要断气了! 地上的警察们看见这一幕谁都不敢上,全部惊呆了! “李肖霞!不要乱来,放了他,我知道你的心愿!”我情急之下大吼一声,我可不想看着一个勇敢的警察就这样死在我面前! 李泉听到我的叫声,顿时有了反应,铁爪一松,王警官扑通跌在地上,吓的连忙向后爬去…… “李肖霞,你今天出来无非就是想要我身边这个胖子!我是鬼媒,可以满足你的心愿,让你和他举办一场婚礼!” 刘大能一听,一把抓住我,热泪盈眶的说道:“小天哥,你这不是害我吗……” 17、人鬼情未了 刘大能瞪着水汪汪的小眼睛,激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你想不想活命了,要是鬼物杀了人戾气就会更重,到时候你不死也得死了!”我唬着刘大能,顿时刘大能就蔫了! 我也顿了顿,继续说道:“李肖霞,我们把这胖子送给你,你以后不许再出来害人,至于你其他的心愿这些好警察会帮你完成!” 我向刘大能和王警官纷纷使了个眼色,出于信任刘大能哭丧着个脸没有反驳,而王警官却是愣了一下,“什么心愿,是多烧点金银纸钱吗?放心!你虽然没了亲人,但是我和我的同事们一定会烧很多很多纸钱给你的。” 王警官信誓旦旦的承若道。 我差点就笑了,这个王警官还真是个榆木脑袋,这种事像是一个人民警察应该做出的保证吗? 我立即出言提醒起来,“王警官,我看李肖霞的死一定是有冤情,否则不会含冤不去的!” 王警官也算明白人,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意思,连忙保证,“放心,李肖霞,你的死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李泉,哦不,现在应该叫它李肖霞才对。 李肖霞听了王警官的保证后才用僵直的脖子上下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王警官,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灵堂,要快!否则天一亮还没完成冥婚,我想李肖霞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特意在其他的警官身上扫了一眼,故意将我们这两个字拉长了声调,这样也算是把他们绑上了这条船,一会才会卖力! 果不其然,这地上的几个警察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一点都不含糊。 我简单的把需要的东西列了一张清单交给王警官,同时小声的说道:“麻烦你再去寻一张黄纸,一大把稻草来,这个东西一会叫我出去再给我,千万别让李肖霞看见了!” 王警官连忙点头,找了一个警官让他赶紧去办,这警官一看就犯难了,“这大晚上的去哪里找红烛啊,喜果啊?我屋里头倒是有俩苹果!你看合用不?” 我笑了笑,对王警官说,“找个差不多的东西代替一下也行啊!电视上经常不是说警局里要供关公的吗?用那个通电的红烛啊!” 王警官听我这么说差点喷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要讲文明,树新风,供上这些你不是让我们头丢乌纱帽嘛?” 最后经过与王警官商量,操办冥婚的地方就定在拘留所里,不一会几个警官就抬来一张办公桌,放进号子里,上面铺了一张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红色台布,大家也都纷纷慷慨解囊,把零嘴什么的都贡献出来,例如香蕉苹果橘子的都摆在三个盘子里放了上去,最可笑的是谁还往里面放了一块旺旺雪饼…… 红烛是没有了,有一个警官去把审讯室里的两盏台灯拿了过来,换上了过年时候用的彩色灯泡,猛的一看还真有点模样。 我保证这是我这辈子主持的最儿戏的冥婚! 其他的警员也纷纷在拘留所里装饰了起来,原本严肃而又简单的号子也张灯结彩,要是被人看见了一定以为要给囚犯举办联欢会! 正在这时候,王警官叫了我一声,我连忙一拉刘大能,对李肖霞说:“我去给新郎换身衣服,马上就回来。” 李泉那苍老的脸上竟然现出一副媚态,嘴角还微微抽动了一下好像在笑,然后点点头算是准许了…… 一出拘留室的大门,王警官就把准备好的黄纸和稻草塞给了我。 “脱!”我对刘大能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 刘大能一愣,“脱?小天哥,你还真要给我换衣服?” 我笑了笑,把手中的稻草打了几个结捆了起来,“你要是真想和那个李肖霞同棺共枕你就别脱!” 刘大能顿时知道我这是要救他,立即脱了个精光,“小天哥,你让我干啥都行!” 我一指刘大能的大裤衩子,“快把裤子穿上,露出上半身就行!” 这刘大能还真是手快,这脱衣服的速度快打破世界记录了。 我又用针在刘大能的心口处扎破,然后挤出一点鲜血来,蘸在手指上,又在黄纸上写出了刘大能的生辰八字,尔后把刘大能心口处多余的血迹擦干净,才把黄纸贴在稻草上,牢牢的捆在刘大能的心口! 做完这一切,才让刘大能把外套穿好,“大能,一会拜堂行礼千万别把稻草掉下来,否则你就死定了!” 刘大能看着胸口上鼓囊囊的稻草,表示明白了。 等我们返回屋里,现在一切准备的都差不多了,竟然也才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李肖霞,那我们就开始?”我向李泉的尸身询问了一下,毕竟人家是今天的主角。 李泉干巴巴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翘着兰花指了指刘大能,又指了指供桌,示意这场冥婚开始吧。 刘大能叹了一口气,被逼无奈的溜进号子里,站在桌前,只等李泉的尸身过来拜堂。 站在远处的李泉,哈哈的吐着冷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出此刻李泉十分欣喜。 不过我却觉得李泉挺可怜的,六十多岁的一个糟老头子,一辈子都没结过婚,想不到死后竟然要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性拜堂,要是他活过来估计也得再给气死。 李泉一步挪一步的走进号子里,僵硬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做出什么娇媚的表情和动作了,否则肯定特别恶心。 等李泉与刘大能背对着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站好之后,我咳了一声,“李肖霞,咱们条件不太好,一切就从简了啊!” 李泉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映着青色的面孔映着暗红色的灯光,十分恐怖。 “一拜天地!” 李泉佝偻的腰直直的弯了下去,刘大能咬着牙紧紧闭上了双眼,也跟着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李泉又弯了一下腰,刘大能认命般的一拜,我似乎还能看见他眼角挤出的泪光! “夫妻对拜!”随着我第三句话落下,李泉早已迫不及待的扭转过身对着刘大能就是一拜,花白的头发凌乱的现在刘大能眼前,让刘大能死活不敢直视! 刘大能这个恨呀,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婚礼竟然是这样的,幽怨的看着我,草草的弯了一下腰就赶紧立起来了。 这仪式就算是完了,李泉的尸体在李肖霞的操控下突然狰狞了起来,双手如同锋利的铁爪猛然向刘大能抓过来! 刘大能吓的赶紧向后蹦了出去,“小天哥救我!” “住手!”我大喝一声,拦在刘大能身前,“等一下我把他给你!” 我说完之后,低声对刘大能说道:“张嘴!” 说话间我将一物塞进刘大能嘴里,让他压在舌根底下,千万别张嘴! 刘大能呜呜的哼了两声,眼角泪花扑腾扑腾的就流出来了。 我赶紧从刘大能怀里把那捆稻草取出来递给李肖霞,李肖霞一愣,看了看稻草又看了看刘大能,最后欣喜的接过稻草,走到担架床前,安静的躺好,还轻轻拍了拍稻草,再也不动了! “好了,没事了大能,快把东西给我吐出来!”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只见刘大能张嘴从口中吐出一物,他伸手一接,竟然是一个黝黑发亮的铜钱…… 18、戴罪立功 刘大能将这铜钱放在掌心里看了又看,也不知这是什么玩意,我急忙从他手里夺过来,“你这家伙阳气这么壮,小心给我碰坏了!” 我心疼的把阴钱又放回右脚袜子里,生怕沾染的阳气太多,对今后修行不利! “小天哥,你怎么放到袜子里了?”刘大能好奇的问我。 “嘿嘿,我一直都放在袜子里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刚一说完,刘大能顿时胃中犯恶,呸呸呸的吐了半天。 “你大爷的,不会是故意整我,给我含这么恶心的东西吧!”刘大能怀疑的看着我,一边抹着嘴吧,和吞了个苍蝇似得满脸不爽!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他用,救他性命,居然还埋怨起我来了,“这东西可是个宝贝,要是没有他掩盖住你的阳气,恐怕现在李老头怀里抱着的就不是稻草,而是你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一旁的阿旺看着躺在担架床上的李泉,心中还有些忐忑,“小天,这李泉他……” 阿旺一问,所有的警官都一下看着我,似乎也些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王警官立即换上了笑脸,陪笑道:“楚小天同志,你这制服歹徒的手段真高明,就是不知道这一捆稻草能管多长时间的用?” 我的身份瞬间就从疑犯上升到了同志,不由的哈哈大笑,“王警官你有所不知,这李泉并非是这场事端的源头,真正的作俑者是那骨灰坛里的李肖霞,说来惭愧,李肖霞被我们挖出来以后一路被刘大能抱在怀中,吸收了不少大能的阳气,这才缠上了他,害的大家受累了!” “可是为什么那玩意刚才只要了一捆稻草就走了,反而把我给放了呢?”刘大能突然补充发问道。 “那是因为这些鬼物和我们活人看世界并不一样!”我干脆就给他们简单的解释起来。 “鬼没有智慧和思维,只是凭借感觉和生前的思维习惯行动,这也就是为什么李肖霞死后竟然能看上刘大能你这副傻样子,因为它对你的阳气情有独钟!” 我没管刘大能鼓着脸反对我对他的评论,继续讲起来,“大家都知道,人的心脏是血液的发动机,也是血液初始的地方,那里的血含有大量的阳气,所以我才刺破你的胸口,以稻草为人偶,贴上你的生辰八字,又以我这枚含有大量阴气的阴阳钱掩盖了你的本身的阳气,所以李肖霞会误认为稻草人就是刘大能!” 我这么通俗的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 王警官嘿嘿的干笑着,“高,实在是高!” 我又道:“这算是了结了李肖霞一个心愿,剩下的事情还得警官你为李肖霞沉冤得雪,否则她还会出来找你的!” “额……一定一定!”王警官连忙点头称是。 我又交代道:“李泉的尸身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恐怕离诈尸不远了,明天赶紧火化了吧!” 王警官又连番点头。 “那既然真相大白,我们可以走了吧!”我急忙问出最关心问题! 这一回王警官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面露苦色,“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现在汇报一下,看看上面的指令吧!如果可以,我立即放人!” 其实刚才王警官趁着大家布置冥婚现场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给上级汇报了,毕竟出了这种诡异的事情以他的职位还是兜不住的。 所以王警官这通电话打的也着实是痛快,就是简单把后续事情说了个大概,又捂着电话说了几个是,这才挂了。 阿旺急忙上前询问,“警官,你看这案子水落石出了,而我们这也算是戴罪立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嘿嘿,不好意思,我们头说他要回来亲自再审审你们,还麻烦你们多等两天啊,哦,对了,我们领导出差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真是对不住了!”王警官说完,几个警员立即又换了一间号子把我们押进去了。 “你……放开爷爷我,妈的,真是白救你们了!”刘大能刚摆脱了恶鬼缠身的命运,立刻就变的天不怕地不怕起来了。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王警官一边让人推走李泉的尸体还有李肖霞的骨灰,一边陪罪,最后才出了拘留室…… “妈的,白眼狼!”刘大能骂了一句,却听阿旺叹气道:“算了,你再骂也没用,不如就当休假歇两天吧!” 我想了想,这一趟还真是飞来横祸,不光要与恶鬼搏斗,还平白无故的吃了两天的牢饭,用人常说的一句话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不过这两天李肖霞的案子倒是突飞猛进,听值班的警察说,王警官当天取走李肖霞的骨灰后连夜送到法医鉴定科进行了分析,发现李肖霞竟然是中毒而死,这算的上是命案,但因为没有人报案,就这样民不举官不究的草草了事了。 后来经过李肖霞这么一闹,王警官第二天就去临县找李肖霞的父母询问情况,没想到他的父母受不了精神上的负担,当下就自首了。 原来李肖霞平时生活很不检点,时长与父母闹矛盾,后来还与亲叔叔李泉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事情败露之后,她的父母彻底对她失去了希望,竟然下毒药死了李肖霞,对外宣传是自杀,草草火葬后埋进土里远走他乡了,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都参与了进来,这里就不说了…… 虽然李肖霞行为不检点,有错在先,但也还罪不至死,而李肖霞父母更不应该痛下杀手,害人性命,质国家法律于罔闻,最后弄的家破人亡…… 第三天,王警官口中的上级也出差归来,不到上午十点就叫人把我们三带进了局长办公室! 刘大能毫不客气,率先走了进去,嘴里还嘟囔着,“待遇还不懒,要在这局长办公室审老子!” 我一进门就看到屋里坐了两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穿着警服,一个穿着西装,但二人全部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快顶的上刘大能了。 那个穿警服的中年人见我们进来,一挥手让押送我们的警员出去,官威十足。 等那警员带上门出去了,立即又换了一副笑脸,“三位这几天休息的还好吧?” “你管老子休息的好不好,白关了我们两天,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快放了我们!”刘大能不吃这一套,上来就耍起了横。 “呵呵,消消气,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宏盛,是警察局长,这一位是咱们曲家镇的镇长展明辉!”白局长客客气气的介绍了一下。 我一听,好家伙,镇长都来了,看起来可不像一般的审讯啊! “你好展镇长!”阿旺到底有些见识,连忙同展明辉握手,展明辉倒没什么架子,也站起来同我们一一握手,还请我们坐下。 展明辉让白宏盛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这才开口,“前两天在拘留室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看来三位也不简单,展某就实话实说,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所以才让白局长挽留了一下诸位,还请见谅啊!” 我立即眯起了眼睛,心里暗想,“果然有事,怪不得不让我们走。” 阿旺也笑眯眯的答道:“展镇长客气了,我们三个都是不入流的小毛贼,能帮得上您什么事情啊!” 展明辉喝了一口水,这才放下水杯,一摆手,不紧不慢的说起来,“哎,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我们这些搞行政建设的人对于抓鬼驱邪这些东西就不行了,我家有一处祖宅,经常会出现些不干净的东西,想请三位给看看……” 19、旧事重提 阿旺一听就怕了,对于鬼物这些东西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去自投罗网呢,而且是祖宅,说不好里面都是些大凶之鬼,连忙打了退堂鼓,“展镇长,我们可做不来这些。” 我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展镇长,我们干的是冥婚鬼媒的事情,驱邪捉鬼那可是道士干的事情!” 这展镇长看来是把我们当道士了。 展镇长嘿嘿一笑,脸上泛起一丝兴奋,“你还别说,这件事情还就真和冥婚沾点边!” 我们不由的一愣,只听展镇长继续讲解道:“说起来也算是家门不幸,恐怕我家祖宅里不干净的东西是我那未曾谋面的母亲。” “这事要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说起了,我们展家在小塘村也算是名门大户,家业丰厚,虽然社会动荡不安,可是并未受多大影响,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一队避难的戏班子,其中有一个叫丛晓欢的男戏子,长的那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啊!” 展镇长对这丛晓欢大加赞赏一番后,才意犹未尽的继续说起后面的事来,“这丛晓欢来到镇子上后,不知怎么的就和我母亲展小环一见钟情,互相来往之后竟然暗结珠胎!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来说,那在当时那可是见不得人的大丑事!只可惜当时我母亲太年轻了,别说生养知识,就是一些男女之事都是一知半解的,肚子渐渐大起来,她只好用腰带勒紧想要瞒天过海,可惜越来越大,连那腰带都遮掩不住的时候,被我姥爷发现,我姥爷顿时大发雷霆!” “三追问之下,我母亲才肯说出了实情,这丛晓生立即被我姥爷绑回了我们展家,但生米煮成了熟饭,我姥爷也没有办法,虎着脸命丛晓生必须做这上门女婿,否则就要按照村规打死他!丛晓生一听就怂了,只好入赘当了展家的便宜女婿。不过我母亲挺着个大肚子已经不能再举行婚礼了,我姥爷也碍于面子,决定等母亲生下我之后恢复过来再说。” “其实我展家家大业大,对于丛晓生这个四海漂泊的穷鬼来说那可是天大的美事,但我姥爷不喜欢啊,你想这丛晓生是个戏子,又做下这种无耻的事,怎么可能对他好,一家人也都对他横眉冷眼的。不过丛晓生虽然受尽侮辱,但是想想为了孩子和我母亲也就忍了!” 我和阿旺、刘大能三个人听着觉得这事虽然三俗,但是也不失为一件鲤鱼跃龙门的好事,丛晓生只要不犯浑应该好好做这上门女婿才对啊,哪知展镇长话锋一转,整个剧情出现了惊天大逆转! “怀胎十月,我母亲终于生下了我,但是在临产时发生了难处,再加上当时医疗条件落后,生下我后她就一命呜呼了!” 展镇长鼻子一酸,巴眨巴眨眼也没挤出一滴眼泪,但还是略带伤感的说道:“这就不提了!” “我母亲是走了,但是这婚还没结过呢,我姥爷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丛晓生,为了给我母亲一个交代,全家一致决定给我母亲和丛晓生举办一场冥婚!” “冥婚?”我心中顿时知道这就该进入关键了,竖着耳朵也听了起来。 “对,是冥婚,可是丛晓生不同意呀,谁想和一个死人结婚,但是丛晓生在展家那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声嘶力竭的提出反对也不行,晚上回去左思右想后,心理就打起了鼓,这老婆也死了,孩子也被我姥姥抱走了,再一想自己在展家受的这些待遇,生活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与其一辈子这样窝囊,不如出逃命去吧!所以丛晓生连夜就逃了……” 展镇长说到这里,又变的十分愤慨,痛斥丛晓生的冷血无情,我想这就是为啥在他的讲述中一直直呼他爹的大名。 “丛晓生逃了六天才被我姥爷带着村里人给抓回来,这六天里我母亲的尸身都快臭了才等回了丛晓生,一回来,立即要举办冥婚,就在这个时候,城里来了一帮人,连打带捆的把我们家包括丛晓生还有来参加冥婚的乡亲们全都抓走了!” 刘大能听到这里,怒道:“连人家结冥婚都要来阻止,这不是砸咱们的饭碗吗?这些是什么人!” “那个年代发生了什么事,你想想!”阿旺若有所思的提醒了一句。 我顿时想起来了,“文化大革命!” “对,就是文化大革命!”展镇长立即肯定了我们的猜测,“那个时候打倒牛鬼蛇神搞的正凶,正好有一个我们村走出的大学生回家探亲,知道了这事立即到城里来举报了,害的一村人大部分都被红卫兵给抓走了!我家也就是那个时候给败破的!” 展镇长越说越恨,居然一扭头对白局长说了起来,“所以我多次在工作中指出,一定要稳定治安,了解群众思想,防微杜渐啊!” 这展镇长可能是习惯了,总要做出点什么总结性的结语,话题直接就扯到十万八千里了。 刘大能一撇嘴,“你倒是说说后来怎么样了啊!” 展镇长一听,知道自己跑题了,讪笑一声,“后来被治了几年,姥爷也就去了,我是被姥姥一手带大的,再后来我毕业后就加入了工作,现在当上了这个镇长了!” 白局长讨好的一笑,正要说点什么溜须拍马的鬼话,却被刘大能给打断了,“谁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们家祖宅怎么样了?丛晓生最后哪里去了?” “哦,后来十年动乱结束了,我们没死的人回到祖屋后,经常会发生一些离奇恐怖的事情,吓的我们都搬到城里住了!至于丛晓生嘛,因为出身不好是个戏子,又未婚先孕搞大了我母亲的肚子,被抓没多久就被红卫兵折磨死了!” “唉……”展镇长叹了一口气,一旁的白局长连忙补充起来,对我们说道:“所以呀,就想请三位去帮个忙,平息了展妈妈的怒气,三位不会推辞吧!” “我拒绝!”阿旺没想到第一个提出拒绝的人竟然是我,只听我继续说道,“这忙不是我们不想帮,而是我们帮不了,事情的根源我看是展镇长您的母亲怨气太大,变鬼了,而我们只能给死者牵线搭桥配个姻缘,所以这件事情,您还是找道士做场法事吧!” 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让我一个鬼媒去抓鬼,这不是为难人吗…… “你误会了,我是想让你给我母亲把没举行完的冥婚举行完,了却她老人家的心愿,你们怎么能去抓我母亲的魂魄,这样不好!” 白局长也轻轻咳了一声,“你们三个可不要忘了,你们还有案底在我这里。” 白局长说话之意多少有了些威胁的意思,刘大能立即反驳道:“李泉死不关我们的事!” “嘿嘿,他的死事不关你们的事,但是你们别忘了你们是做什么的,挖坟盗尸最少也算的上是败坏风气、破坏治安的事情吧,再多关你们十天半个月的不算什么吧,再说你们干的可不是这么一件事,我一件一件的去查,够你们在拘留所里住半辈子了!但是你们要是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先给你们办个假释手续!事情一了,我就放你们回去。” 白局长说完朝展镇长笑笑,这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让人无法拒绝! “是啊,三位,替我办好这件事绝对有重谢!”展镇长还许下了承若。 阿旺与刘大能一听,再没有一点办法了,齐齐的望向我! 我凝着眉头想了想,“好吧,但是我必须要找一个人来帮忙才肯干……” 20、阿旺的故事 大家一听,连忙问道:“你要找谁!” “我表哥董瀚麟,在浙北一带人称赛半仙的捉鬼天师,想要办成这件事情非他协助不可!” 我一说完,阿旺顿时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不错,董老弟捉鬼降妖样样在行,有他相助保准万无一失!” 随即我便请白局长给我表哥发了封加急电报,注明地址后又添了一句表哥速来。 中午展镇长邀请我们吃个午饭,我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几天确实没吃什么好的,这一次一定好狠狠宰上东家一顿。 办完保释手续,我们就坐上了展镇长的桑塔纳一同去了城里最著名的饭店醉仙楼。 展镇长让我们点菜,刘大能接过菜谱毫不客气的乱点一同,什么贵点什么、什么好吃点什么!展镇长微微一笑,又让服务员上了四瓶茅台。 白局长亲自给我们都满上了一杯,这才开始喝了起来。 席间刘大能又将三天前在拘留所李泉的那件案子添油加醋的大吹特吹,听的展镇长与白局长大呼过瘾,白局长拍着手笑着说,“哎呀,咱们这楚媒人真是艺高人胆大,真是佩服啊,不过刚才听你们说那个董瀚麟又不知是何许人,看你们特别推崇,能否给说一说啊?” 展镇长一听眼中也是大放光彩,看来也对我表哥特别好奇,连刘大能都闭上嘴巴看着我。 我想了想,半天没说出话来,因为我表哥出去干活也没带上我呀,阿旺呵呵笑道:“那就让我给大家讲一讲我是怎么认识这位董老弟的吧!” 阿旺这么一说,成功的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也不着急,端起眼前的酒杯把那剩下的半杯茅台干了,又自己取过瓶子倒了一杯。 “这事还是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干了这一行,当时领我进门的师傅便给我安排了一个工作,就是在当地医院给人家背尸体,守停尸间!一来呢是为了练胆,二来也是踩点。” 我听了才知道阿旺以前还干过这种事。 阿旺巴喳了一口酒。 “我刚工作的第二天,救护车就送来了一具女尸,当时就是我去背的,还别说,这女人长的还真他妈好看,眉清目秀的,水灵极了,她穿了一身暴露的蝙蝠衫,半裸的胸口鼓鼓的好像踹了两只兔子,搭在我背上软软的,露出雪白的细腰和白缎子一样美,简直让人忍不住想掐一下,那屁股也是圆乎乎的,被紧身裤包裹的特别有弹性,我背的时候还摸来着。” 阿旺形容的有滋有味,听着也感觉特别**,刘大能就骂了起来,“旺哥,你快别说了,害的老子下面都搭帐篷了!” 阿旺干笑两声,“据说这个女人是在当时一条晚上很少有人经过的马路牙子上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呼吸,但非常奇怪,全身没有一点伤痕,也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好像就是突然就死了一样!” “我那会还没有电梯可坐,去地下二层的话还要走楼梯,为了省事,我就没有用担架车推,我背着她一个人从后面下了楼,那会我刚接触死人,确实瘆的慌,不过想想背着这么一个大美女要真是变鬼了也肯定不会多吓人,胆子又壮了起来,一边在那女尸圆滚滚的屁股上摸来摸去,一边顺着绿色的应急灯光往下走,前面就是一条昏暗的走廊,似乎还能感觉一点凉意!” “这种凉不是夏天吹来的凉风那种凉,隐隐约约的还有些刺骨,如果你们去过停尸间或者火葬场就应该能感受到,就是站在烈日下,你的脚底板都会透来丝丝凉意……” “这个时候,我被凉风一吹就有些清醒了,心里想着我居然对一个女尸有了兴趣,居然还占死人的便宜,当下就有点害怕,顺着这条长长的走廊,我只能听见我自己脚下皮鞋咯噔咯噔的回音,惨绿的微光更是让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背尸体啊!但是我越这么想就越怕,自己也开始幻想着背上那软乎乎的女尸在我脖子里吹冷气的样子,紧张的全身都是冷汗!” “我咽了一口吐沫,终于将这条走廊都走完了,轻轻用胳膊肘推开停尸间的推拉门,就在这个时候!”阿旺扫了我们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停尸间的灯突然全灭了!我站在门口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突然一只手猛的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口风呼的一声就吹在了我的脸上!” 啊…… 刘大能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展镇长和白局长正听的入神,被刘大能这一叫,也吓了一跳。 展镇长故作镇定的问道:“怎么回事,女尸活过来了?” 阿旺又喝了一口酒,“你们猜猜?” 大家都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只听阿旺卖了个关子,继续说起来,“原来是我的同事老王故意吓唬我!” 大家一听这个答案,差点没把含在嘴里的酒吐出来…… “说起这个老王,年纪也快四十多岁了,却十分不沉稳,特别爱恶作剧,不过也因为这样和我走的蛮近的!老王见吓了我一跳,这才把灯打开,哈哈的笑着,突然他看到了我肩头的女尸,眼睛一下就亮了一下。” “老王说,小旺,这是刚到的货?真新鲜啊!老王把新鲜两个字狠狠的念了出来,现在想想老王当时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头饿狼啊!我点点头表示正是今天刚来女尸后,老王让我换班吧,其他的也没多说。”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再来交班,却发现老王顶着一对黑眼圈,满脸的疲倦,这家伙也够反常的,他居然对我说今天晚上老婆不在家,要帮我看一晚上的停尸间,我肯定同意啊,谁想面对一堆死人,不过我出了门就觉得不对头了,老王这家伙的样子可不像是平时作风,而且无精打采的,很像是晚上干了坏事一样,再加上他之前对那具女尸流露出来的目光,难道那老小子在奸尸?” “我有了这么一个想法立即就走不动路了,心里痒痒的不行,想着等晚一点去瞧上一瞧,就去找了个地方喝了两杯,等大约晚上十点左右,喝的也差不多了,胆子又大了起来,便悄悄的潜回了医院停尸间!” “停尸间里的灯管忽明忽暗的,好像短路一样十分吓人,里面老王不在,也许是上厕所去了吧!我猫着腰悄悄的推开门藏到了一张停尸床下面,这张床靠在墙角,即隐蔽视野也比较开阔,我耐心的等了一会,听见门呼啦响了一声,老王回来了!” “老王手里拿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我本来想看看老王一会是不是要奸尸,没想到看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顿时吓的心里慌乱的厉害,用手捂着嘴巴,怎么也没想到老王这么变态。” “你们猜老王手里拿着什么!”阿旺又仰头喝了一杯酒,也不知是他喝的第几杯酒了。 阿旺似乎有点喝多了,没等别人回答就揭晓了答案,比划着讲道:“不告诉你们,你们肯定猜不到!老王手里居然拿着不知是从那具男尸身上割下来的一部分!” 大家一听竟然是这种东西,差点吐出来。 21、恐怖的太平间 阿旺摇摇头,又继续叙述着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老王从墙上抽开一个装尸体的柜子以后,一口将手里的东西吞进嘴里,好像嚼口香糖一样全部吃了下去,我一看老王疯疯癫癫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正常了,再瞧老王,从那冰冷的铁柜子里将一具女尸抱出来,扔在床上,正是我昨天背来的那具漂亮女尸,只见老王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还别说老王虽然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平时比较注重锻炼身体,一身肉虽然称不上健美,但也是十分紧凑,不像同龄人那样挺着发福的肚子,他脱光之后,就伸手把那女尸的紧身裤给扒了下来,然后就扑了上去,没坚持多久,老王大喊一声将脸埋在那女尸胸前,就一动也不动了!” “当时我想老王也不过如此,正想等一会老王起来了再跳出去吓唬他一跳,大家应该都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容易吓出毛病,咱也是实在人,可不想给人家绝了后,可就是因为这一下,没想到老王却出了大事!” 阿旺顿了顿,心有余更的讲了起来:“我正等着老王爬起来,可是老王这家伙实在是怂货,他娘的躺在温柔乡里就是不肯起来,我实在等不行了,想干脆就这样走出去算了,正要出来,突然!停尸房的灯滋滋的闪个不停,借着灯管片刻的光明,我恍然间看到那女尸居然伸出双臂将老王紧紧的抱住了,再闪一下,我又看见老王开始在女尸身上不要命的动起来,哼哼哈哈的,就这样灯管一直闪,老王如同吃了大力丸一样,不一会就加快了速度!伴随着老王一声欢快的低吼,灯光复又明亮了起来!” “啊……” “明亮的灯光下我突然看见那张躺着一人一尸的床上,现在只剩下老王了,那女尸呢?” “我急忙钻了出来,想要看看老王怎么样了!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娇笑。” “嘻嘻,就是这种笑,回荡在偌大的停尸房里,虽然好听,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听的让人寒毛倒立!我顿时就僵在了那里,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我生怕自己身后站着的就是那个女尸,等我鼓足了勇气回头一看,唉呀妈呀,还真是那个女尸。” “但是现在这个女尸哪里像一具尸体,裸着身子站在地上,每一寸肉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皮肤间白里透红,这个身材简直完美极了,那女尸慢慢走到我面前,冲着我吐了一口香气,我不小心吸进肺中,脑袋一下子就晕晕乎乎起来,只听那女尸说道,小伙子,我好喜欢你呀,咱们来亲一亲吧!” “这女尸说的话好像有十分特别的吸引力,让我无法拒绝,神魂颠倒之际,我竟然主动的把那女尸揽在怀里,她一只小巧的嫩手也滑在了我的腰间,解开了我的裤带,啊……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们疯狂的拥抱在一起,不停的在停尸间里做些亲昵而又粗暴的动作,我被她带动的到处乱撞,突然我撞到了老王,他的身体冷的像一块冰,这一撞让他侧过了脸来,我看见老王的眼角还滴出黑红色的血染在白色的床单上,原本饱满的脸颊也干瘪的很明显,这一副恐怖的样子当时就把我吓醒了!” “我在做什么?我满脑子里都是这个问题,看着老王惨死的模样,我立即想要推开这女尸,可是那女尸的双臂如同铁箍一样把我环了个死死的,一张小嘴还吻着我的嘴,一些腥臭的液体也流进了我的嘴里,特别恶心,我想要避开她,一扭脸居然发现我的嘴好像粘在她嘴上了,这一下逃都逃不开了!” 这女尸越亲脸色越红润,而我却是越来越苍白,恐怕这女尸是在吸收我的精气,一旦精气被吸尽我的下场绝对比老王好不了多少!可是我也无能为力啊,你说我没事跑来吓唬老王干什么,连肠子都悔青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一道银剑般的水泽泼了过来,这些水泼到我脸上到没什么事,可是这水一沾到女尸身上就好像硫酸一样嘶嘶的冒起一些白烟,那女尸瞬间就把我给推出去了,我趁势就躲到一边去了。 “等我藏好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停尸间里出现了一个俊俏的小伙子,穿着一身黄色的道服,他看着老王的尸体叹口气说孽畜,没想到你竟然又害了一条人命,今天饶你不得,看我的符水!” “这小道士又取出一个瓶子,打开瓶盖,将里面的水全部都泼了出去,劈头盖脸的浇在女尸的身上,女尸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背上冒出滚滚白色雾气,向我们涌过来,因为雾气是没有实体的,那小道士手里的符水一下就不管用了!” “本来我还觉得这道士挺厉害的,可是他太年轻了,这下手中利器也失去效用了吧,这下我们死定了,哪知这小道士早有准备,又从腰间解下一条鞭子,这条鞭子看起来乌黑发亮,韧性十足,我还没有完全看清楚,那小道士早就一鞭子抽在那团雾气上,整团雾气凄惨的尖叫一声,顿时散去不少,小道士抽完一鞭又一鞭,整整抽了三鞭子就将那团雾气彻底给抽散了!” “小道士见那雾气散去,才收了家伙,问我你没事吧,我当时吓傻了,点着头说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我这个同事还有得救没?那小道士摇摇头,告诉我,老王全身的精气都被妖物给吸干了,就是大罗神仙也回天无术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其实早就被妖物害死了,而且被妖物霸占了**,之后在人少的地方经常勾引那些把持不住的男人,吸取他们的精气修炼,直到被下山历练的小道士发现,才将那妖物击的重伤,正要收了它的时候,被经过路人的看见报了警,小道士只好暂且离开,最后通过特殊的手段才又追到了医院停尸间!为人民除去一个大害也救了我的命!” “而那个小道士,正是楚媒人的表哥,现在人称赛半仙的董瀚麟!救我的时候才不过十九岁而已!” 阿旺讲完这个故事后,再看大家全部都是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 只听展镇长奇道:“这事是真的吗?你不会是编故事吹牛吧!” 反倒是白局长从警多年,确实办过不少大案,也见过不少离奇事情,并没有质疑。 阿旺哈哈笑起来,反问道展镇长,“展镇长既然你不信为何又要请我们去你家祖宅驱鬼?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我劝展镇长还是信了的好,总没有坏处嘛!” 展镇长听阿旺这么一说,想一想确实自己前后矛盾,当下敬我们一杯酒,“说的有道理,等过两天见了董仙人我还要请他帮我看看祖坟,也好保佑家宅平安。” 展镇长说完又讲到:“不知几位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我祖宅里看看呢?展某也好安排人接待!”展镇长见酒足饭饱,顺势提出了问题! 阿旺喝了不少酒,脑袋也有些晕乎,苦笑一声,“当然是越快越好,反正我们也只是保释出来,没白局长的话哪里也去不了,早早了事我们也好去讨生活……” 展镇长顿时拍手笑道:“好,那一会我安排司机送你们去我家祖宅,这里有三万块钱,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事后必有重谢……” 22、古宅轶事 阿旺示意让刘大能接过钱来,就带着我们一同回了招待所去取行李,展镇长也表示一会会让他的司机小吴来接我们。 等我们回了招待所,正好前台值班的是那个举报我们的小凉,她一看见我就满脸歉意,“大哥,对不起,那天的事是警察问我我才把你们的事给供出来的!” 其实我还记得小凉当时指着我鼻子向警察举报的样子,不过却并没有多少记恨,我想正常人都会这样吧。 而刘大能却有些生气,哼哼了半天,“我说怎么警察了解的那么清楚,搞半天是有人冤枉我们啊!” 我赶忙拉着刘大能回了房间,我看见小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房间的门窗都已经修好了,行李也安静的放在地上,还有我补充的材料也被小凉收起来堆放在了一起。 阿旺吐了一口酒气,晃晃悠悠的坐到床上,我以为他醉了,但是他没有,阿旺点了根烟,深深的将尼古丁吸进肺里,眼中现出一丝精明,“小天,你对于展家古宅有什么看法?” “看法?说真的我一点都没有,谁也不能仅凭展明辉几句话就能分析出前因后果,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有古怪,我虽然只是一个鬼媒,但是我却和这些急于配冥婚的死后男女打过不少交道,大多数没有苦大仇深的怨气还是变不了凶鬼的!” 阿旺听完想了想,“可是我们这次的两单生意可全是遇到了恶鬼啊!难道是我们太倒霉了?” “旺哥,这回遇到的两件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但是他们还不能说是大凶之鬼,所谓大凶之鬼,杀人如麻,毫无意识的害人性命,根本不分因果,一切只能等我们去了祖宅之后看一看才能再做判断了!” 我说完话,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楚媒人,咱们能出发了吗?”这个时候,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敲了敲门,打破了沉默,这个人刚才我们也见过,是展明辉身边的司机小吴。 “现在就走吧!”阿旺接过话来,看来阿旺是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小吴一听,急忙过来帮我们提起行李,然后抢着送下了楼。 看起来小吴这人很有礼貌,我们三个也跟着小吴下了楼后,又坐上了展镇长的桑塔纳。 不到一会,桑塔纳就驶出了曲家镇。 小吴开着车,见我们三人都没有在车上休息,就打开了话匣子,“楚媒人,这次展镇长家住宅的事情有把握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大能哼哼了一声,却听阿旺突然问道:“小吴啊,我们虽然接下了这活,但是还不是很了解,你跟在领导身边时间挺长了吧,能不能给我们说说这祖屋的情况啊?” 小吴一听就乐了,“这事吧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展镇长挺上心的,已经请过好几位高人了,全部都是由我送过去的。” 别看小吴刚才在车上不言不语的,但是领导不在,一下就话多了起来,“我记得第一次来看祖屋的是我们镇有名的神仙算一指,这个家伙要我说就是个神棍,他以前吧在一处工厂当工人也没学过这些,后来突然有一天说自己顶神了,就开始给人看相算卦,有人说灵有人说不灵,但是靠这个他也发财了,后来就不干工人了!” 顶神是当地土语,就是说一个普通人某一天被神灵附体,灵识大开,可以与神仙沟通,帮人驱灾避难、解惑命运! 小吴接着说起来,“展镇长花了不少钱才说动算一指去小塘村给看看宅子,那家伙牛倒是吹的挺响,非说展镇长家的宅子是多年没人住,被黄大仙给霸占了,要自己住一晚,等黄大仙出来收了它,大家听他说的挺真,赶紧好吃好喝的供上,等夜里算一指提了两瓶酒,就自己去宅子里找了个地方边喝酒边吃豆,也不许别人跟进来。” “可是半夜的时候,宅子附近的人就听到一声惨叫,接着有人看见算一指逃了出来,满身都是土,背上还有好几道女人挠的痕迹,衣服都破了,渗出血来,总之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算一指魂都吓没了,至于他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村里有人问他他就是不肯说,自己坚持着半夜徒步走回了镇子上!” “从此以后,展镇长家的那间宅子凶名就更甚了!” 小吴说的挺起劲,还掏出一支烟来自己叼上,又要给我们散,不过我们都没接,小吴又把烟扔在了车里,接着说起来,“第二个就更不靠谱了,说是从美国来的传教士,信上帝的,你说咱们中国的鬼能怕那玩意?不过也没办法,谁叫那宅子的名声太大,没人敢来呢?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那假洋鬼子什么都没带,就拿了一本书、拿了一个大十字架、还有一瓶圣水还是什么玩意来着,大白天的就去了,开始还好好的,自己拿着圣水到处泼、走几步就从书上撕页纸贴到墙上、柱子上。” “过了一会,突然刮起一阵怪风,那假洋鬼子急忙让跟来的人都出去,说是魔鬼要来了,他要感化魔鬼。” “你说大家能咋办,人家驱魔不让看总不能死皮赖脸的呆着吧,大家就去外面等着,你还别说,这刚一出门,天就暗了下来,院子里刮起一阵一阵的飓风,锁着的大门都给吹的哗啦哗啦的响,就听见里面传来假洋鬼子的声音、什么上帝派我来,滚回地狱去的鬼话,念叨了一小会就没音了!” “然后风也停了,天也亮了,但那假洋鬼子就是不出来,大家不敢打扰,等了一刻钟左右,外面的人意识到不对劲,这才冲了进去,只见那假洋鬼子早就躺在地上,衣服都刮烂了,脸上还有几道挠痕,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没办法我们把他抬出来,联系了他的同伴这才来把他接走了,直到临走的时候还昏迷不醒呢!” 小吴摇下车窗,把烟屁股弹了出去,等烟味散完了才又摇上来,“这第三个是个道士,我觉得这个是最有本事的一个了,这道士据他自己说是云游而来,见此处怨气冲天就找来了,叫啥忘了。” “这道士一来就和村长说了一通,每一句话都有那么点意思,说的村长目瞪口呆,村长立即找展镇长的亲戚给来了电话,展镇长一听高人驾到,连夜就赶回来。” “晚上展镇长特意和那道士聊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这道士说他有把握收服恶鬼,第二天中午就开坛做法,手里的桃木剑更是舞的眼花缭乱,刮风他就撒豆,天阴他就点火!一一把那些怪相给破解了!” “这一下展镇长连带村里人都信这游方道士有些本领了,等他一做完法立即摆下酒席要庆祝,可是那道士却说,现在只是暂时压住了恶鬼的风头,晚上还要把那鬼引出来大战一场,等明天彻底收服了恶鬼,再庆祝也不迟!” “大家听了也对这道士充满信心,等到晚上,村里的婆娘都去准备明天的庆功宴去了,准备第二天大办一场,毕竟这处凶宅压在村里人心上压了许多年!” “那道士晚上准备了黑狗血、黄纸符、还有好多东西,然后坐在院子里的道坛前面等着恶鬼出来,乡亲们一听这要和凶鬼大战,都吓的不敢出屋,但是有胆大的,村头有一个有名的大胆,大家都叫他张大胆,这张大胆平时游手好闲还爱吹牛,为了以后吹牛有资本,夜里也悄悄摸了过去,趴在墙头上一动不动的看了起来。” “张大胆等呀等呀,差不多快到半夜十二点了,突然道坛前那个道士一拍桌子,对着空气大骂一句,孽障,你终于出来,说完就祭起了桃木剑,向前方刺了十多剑,手里还拿着不少道符往天上撒着。” “那道士手舞足蹈的打了一会,突然跃过道坛,从腰间取出一个八卦镜,对着身前就是一印!” 我曾在表哥那里见过这种八卦镜,此镜名为收妖镜,能将鬼怪吸到里面,尔后经过炼化便能将这鬼给消灭了,算的上是一件十分厉害的宝物! 小吴继续讲道:“张大胆一看,那黄色的镜子反射出一道黄芒,瞬间就照到了屋里,因为角度的关系张大胆并未看见屋子里的情况,但是张大胆却看见那道士突然一愣,脸上顿时现出一丝古怪而又惊恐的表情,说时迟那时快,道士将八卦镜和桃木剑当下就给扔了,返身就端起道坛上的黑狗血哗的一声倒了出去!” “这一倒可吓坏了张大胆,因为张大胆看见那盆黑狗血撒出去以后,只有一小部分洒在了地上,而绝大多数的黑狗血却悬在了空中,印出一个女人的身子,但看不清面貌,鲜红的黑狗血就这样滴滴答答的在空中急速的飘了过去,张大胆吓的紧紧捂住嘴巴,只见那道士又是一愣,完全没想到这恶鬼竟然不怕黑狗血,可惜悔之晚矣,连逃都没来的及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四肢,悬到了空中,大叫一声,嘭的被五马分尸了!” “断裂的四肢飞向四个方向,躯干还冒着汩汩鲜血,一只臂膀正好落在张大胆怀里,吓的张大胆大叫一声跌下了院墙……” 小吴说完还打了个冷颤,似乎是他亲眼见过一般。 刘大能见小吴不讲了,急忙问道:“然后呢?” 23、小塘村 “然后张大胆就吓疯了,以后更没人敢去那宅子了,呵呵……” 小吴笑了笑,突然就让我们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这么恐怖的地方,让我们去不是找死吗?”刘大能当下就不乐意了,最近这段日子可把他吓坏了…… 小吴一听这话,赶紧踩了一下油门,生怕我们后悔似的,可是他哪知道我们的把柄还落在白局长手里了呢! 不到一会,车就到了小塘村,接待我们的人是村长和展镇长的表姨夫…… 村长是一个驼着背的老头,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一脸的沉闷,不住的抽着一包两块半的山海关,而展镇长的表姨夫却是一脸笑意,不停的握着我们的手嘘寒问暖。 他表姨夫叫何文书,也有快六十岁了,看起来倒是红光满面,平时应该保养的不错,丝毫没有村里人应有的风吹日晒后的劳苦的样子! 何文书说,“幸苦了,三位,今晚就去我那里吧,房子大住的下。” 说完就要领着我们去他家。 “何大爷,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先带着我们去宅子里看看吧!”小吴一路上开的挺快,现在时间也不过三点多,这个时间正合适去宅子里瞧瞧。 何文书与村长一听,顿时满脸苦相,只听何文书解释起来,“楚媒人,展家祖宅可是我们村,不,是曲家镇附近有名的凶宅,人少了不敢去啊,不如让村长通知一声,召集些阳刚的小伙子一起去?” 原来何文书是害怕了。 我微笑着说,“何大爷,现在是大白天的,我们只要不惹怒了对方它们是不会出来的!” 刘大能和阿旺当然不会反对,只见何文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下定决心道:“好吧,就听楚媒人的!”然后又对小吴说,“把东西送到我家去,你就回去吧,展镇长还要用车!” 等何文书交代好了之后,我们才在何文书与村长的带领下向展家祖宅走去…… 展家原来是小塘村最富贵的家族,选建房屋肯定问过风水先生,地理位置自然也是小塘村最好的地方。 展家住宅伫立在小塘村北面靠山的一个盆地上,地势开阔,温度很高。 像这种地方最能吸收阳光,阳气旺盛,祖宅之中又按照风水格局大肆布局,按理说此处连尸体都搁不住几天,绝对不是变鬼的好地方! 我心中立即有些疑惑,想要进去看看,刚准备推门,突然何文书叫了一声,“楚媒人,这进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我们村里好多年都没人进去过了。” “何大爷,既然想要寻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进去研究一下怎么行?”我说完推开门就进去了,刘大能和阿旺也小心翼翼的跟了进来。 何文书一看,自己要是不进去也不行了,看了一眼村长,只听村长嘿嘿干笑了一声,“老何,你陪着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村长这句话立即惹来何文书的反感,这原本人少何文书还不想来呢,现在村长再不进去人更少了,只有四个人似乎有点势单力薄。 可是村长也不是傻子,又不是自己家的事,何必冒险进凶宅呢?我看要不是展镇长的面子,他连陪同说不定都不会陪同了!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呢? 我们进了院子,只见日头正烈,地上的青石砖上散发出浓浓热气,让人忍不住用手遮住太阳。 这院子的正中心摆放着一口古老的大水缸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我扫了一眼就向屋子里走去。 “哎,楚媒人小心啊!”何文书又说了一句,不过这回脚下可没动。 我们鬼媒经过特别的法门是能看见游荡在空气中的鬼魂的,所以我敢进去并不是冒失鬼,这间宅子三面都建有房屋,唯独正北面的屋子却是建了两层。 我走进正屋,只见这屋子里还保持着展家人离开时的原貌,茶几上摆着几个茶杯,杯盖子放在一边,不过里面的茶水早就挥发完了,留下一层干枯的茶叶,如果不是在桌子上、椅子上落满了灰尘,我想我还真看不出这里已经常年没人居住了,看来展家人走的很急,但这一派古色古香的环境还是深深的吸引了我…… 这正屋中阳气也十分旺盛,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的! 刘大能和阿旺都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四下不停的张望着,其实他们内心很害怕。 我嘿嘿一笑,“你们放心,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鬼,走,咱们去别处参观参观去!” 刘大能一拉我的袖子,“小天哥,你真去啊,我看还是算了,装装样子得了,等你表哥来了再说吧!” “呸,胆小鬼,大白天的怕什么。”说完我就上了楼,这楼上也就是好几间连在一起的屋子,我随便挑了一间推门就进去了。 这屋子里也是到处布满尘土,桌椅还端端正正的摆放在那里,床上放着一床红色的被子,最让我注意的是在靠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梳妆台,在梳妆台的的玻璃下面压着一张照片! 我立即走过去将那张照片取出来,只见那照片上的女人长相十分端正,虽然这是一张黑白照,但依旧能看出她的皮肤特别白净,一对凤丹眼中神采熠熠,小巧的鼻子如同一块雕刻的玉石,配上一张樱桃小口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不得不说是个美女。 照片中的女人淡淡的微笑着,露出三分贝齿,脸颊上还现出一对浅浅的梨涡,脑后盘着五六十年代特有的花式盘头,我翻过照片一看,没想到还有依稀可辨的几个字! 刘大能凑了过来,“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模模糊糊看都看不清!” 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仔细的分辨道:“赠丛晓生!展小环……” 刘大能一听,“妈呀,这个女人就是展小环?那这间屋子就是展镇长他娘的了?” 说完刘大能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心中直打鼓。 我没理会这个胆小鬼,又去了几间屋子,这些屋子里的摆设都十分简单,看起来差不多一样,屋中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使得我一无所获! 我摇摇头,“行了,咱们先走吧,现在看来这宅子里是真的没鬼啊!” “没鬼?不会吧,难道他们都是拿咱逗闷子玩?”刘大能有些摸不着头脑,别说是他,连我也有点纳闷起来。 “一切只能等我表哥来了再说了!”我表示没有任何办法,带着刘大能和阿旺出了屋子,只见何文书早就跑到大门外头和村长聊天去了! 何文书一见我们出来,急忙迎了过来,问道:“楚媒人,你看的怎么样啊?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其实现在也就四点多,不过看何文书一脸哀求的样子我还是同意了。 路上何文书闭口不提宅子的事,反而是给我们介绍了小塘村的风土人情,倒是村长问了问宅子的情况。 我告诉他们现在先不急,还要等一个高人来才能动手解决问题。 晚上我们来到何文书家里,何文书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只有他老伴在。 “何大爷,您的孩子们哪去了?”我随便问了问,只听何文书呵呵笑了笑。 “我的那两个孩子靠着展镇长的关系都去镇上工作了,展镇长真是我们家最优秀的孩子啊!”何文书对展明辉大夸特夸了起来。 怪不得何文书对展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不过这些我也懒的去了解,话锋一转,问道:“何大爷,你能给我们讲讲宅子里的事情吗?我们还对这宅子的过去不太了解!” 何文书一听,看向他的老伴,只见何文书的老伴脸上露出半分窘态,“孩子,我们是表亲,以前也不是住在那院子里的,不过你想要知道具体情况明天可以让老何带你们到朱大娘那。” “朱大娘?”我们三个奇怪的看着何文书的老伴,这朱大娘又是什么人? 何文书见我们面露疑惑,笑道:“这朱大娘以前在展家干活,可以说是对这件事情了解的最清楚,三位不要着急,明天我一定带你们过去!” 原来何文书并不了解,我们只好闷头吃了晚饭,饭后被安排到一间大屋,只等明天去朱大娘那里走一趟了! 这一夜,我们早早就睡下了,等第二天九点多,何文书才叫我们起床吃了早饭,和他去了村南边,到了一间不大的小屋子,何文书一指,说道:“这里就是朱大娘的家了!” 这房子虽然小了点,但是正南朝北,里面亮堂堂的,进了屋,我就看见一个佝偻的老妪盘腿坐在床上,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直到我们全部进来,也没见到丝毫反应。 何文书上前喊了一声,“朱大娘,我们又来看你了!” 朱大娘被何文书这么一喊,半天才回过神来,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还看见朱大娘连牙都快掉完了,只听朱大娘答应了一声,“啊?” 何文书一指我们三又大声的说起来,“朱大娘,这三位是给你原来干活的展家抓鬼的,有点事要问问你!” 朱大娘又想了半天,“啊?” 我一听就毛了,这朱大娘岁数都这么大了,脑子看起来也有些糊涂了,还能将宅子里的事情说出来吗…… 24、新朋友 “宅子过去的事里,你还记得文化大革命过后,老太太还有展少爷回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讲讲,楚媒人要听!” 朱大娘被何文书提起了过去的事情,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些惊恐的样子,“啊,那会老太太和少爷还有展家的人被放出来后,我们几个还在村子里的老工人当天就去帮忙,宅子里被红卫兵给砸的不像样子,我们收拾了一天才弄好。” “收拾完就不早了,老太太让我们最近一段日子先留下来帮忙,我们看在以前东家对我们不赖的份上就留下来了。” “当天晚上,我在屋里睡不着觉,就想起来做点针线活,刚点亮了灯,就看见门外有一个黑影走过!” 朱大娘渐渐的陷入了回忆中…… “看那影子的样子像是一个女人的,我也没多想,以为是谁从我门口经过,我就问了一声谁!那影子一下就停下了!” “我等了半天那人不仅没有答应我,还停在外面一直不走,我就觉得奇怪,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然后我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到门前把门拉开了,可是!外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以为那人走了,就关上了门,可是没想到一关门,纸窗子上又出现一个黑影吓了我一跳,我当是谁在故意吓唬我,瞬间就又拉开了门,可是门外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再关门,门外有一个黑影,我一下就吓的躲上了床,也不敢熄灯,那黑影就在门外站了一夜!” 我看见朱大娘越说越害怕,似乎那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朱大娘接着说起来,“第二天天亮了以后,我才敢出去,哭着就向老太太说了昨天的黑影,没想到老太太和我遇见了同样的事情。再一问,连其他人都是这样,当时展家虽然败落了,但人丁还有不少,聚在一起一合计,怕是家里没人的时候住上了女鬼,又听说大黑狗可以驱邪,就向村里有狗的人家把狗都借了过来。” “晚上,我们十多口子全部聚在大厅里,把门关的死死的,谁也不敢出去,院里的狗也全部放了出去,想着看看这些狗管用不,这一夜确实没什么动静,可是我们却忽略了一点,为啥一晚上狗都不叫一声呢?” “天一亮,男人们打开了门,满地都是血!那些狗全死了,被人撕扯了两截扔在了大门前,血腥味现在想起来都好恶心呦。” “出了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家里有凶鬼!所以一整天全都愁眉苦脸的。” “等到晚上,大家都熬不住了,最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纷纷回到自己的屋中睡觉,可是第二天都说看见了穿红衣服女人的背影,只有老太太说她看见了小姐,展家一下就炸了锅了!诸事不顺起来,比如男人砍柴的时候弄破了手指,搬东西的时候砸伤了脚,还有做饭的时候发现了死老鼠,越来越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演变到最后,每天晚上都会见到有黑影在门外徘徊,后来还能听到脚步声……” “时间久了,大家的身体也都垮了下来,直到有一天,那黑影竟然能开口说话了,我听见它用沙哑的声音在我屋门外头说,杀了你……杀了你……” “那个声音撕心肺裂,好像是有天大的怨恨一样,叫了整整一夜,早上我才知道,这声音不光我听见了,除去几个平时睡的比较死的人没听见,剩下的人都听见了!” “展家乱了,大家都说那是小姐出来了,小姐死后被红卫兵将尸体游街示众,无法安眠,而且姑爷死后也没有和小姐安葬在一起,恐怕怨恨极深,我们顾不上别的,就全逃了出来,我可怜的小姐、小姐啊……” “呜呜呜……”朱大娘伤心的哭了起来。 直到朱大娘讲完,我们三个人都吓傻了,尤其是朱大娘讲道那句杀了你,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冷啊! 我对刘大能和阿旺说,“这么厉害,根本就是一只凶鬼啊,可是昨天咱们去看了,那里鬼根本就不可能呆着,除非它想受阳气炮烙之苦!” 不过阿旺和刘大能根本不懂,简直是对牛弹琴。 倒是何文书,劝了劝朱大娘后,抱歉的对我们说,“朱大娘每次讲的就是这些,人老了也不能再回答楚媒人的问题了,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好吧!”既然朱大娘不能再解答我的问题,我还能再说什么…… 中午我趁着日光正烈,又去了一趟展家祖宅,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我又按耐不住好奇心,再度去了一次,可是整个展家大院都是空荡荡的,根本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心里不由的好奇起来,“难道这展家的鬼只有晚上才出来?可是这地方不养鬼,他们怎么会呆在这里呢?” “莫非那展小环的鬼魂经受不住阳气的烘烤,后来消散了?可是明明按照朱大娘和小吴的叙述是这鬼越来越凶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讪讪的又返回了何文书家,只好等着明天我表哥来了再说! 第二天,我依旧没有等到表哥。 第三天,表哥还是没有来,我正郁闷,突然听何文书跑进屋里说,“楚媒人,刚才有人找你,现在找到村长那里了!” 我一听就高兴了,对阿旺和刘大能说,“快,我表哥来了!” 阿旺一听也兴高采烈,正要出门,却听何文书答道:“楚媒人,大概是你弄错了,找你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何文书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顿时把我们的兴奋给浇灭了,“女人?”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是什么人! “管她是谁,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一挥手,带着阿旺和刘大能就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一间明亮的会客室里,一个明媚的女孩正端着一杯茶水润口,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百褶裙,长长的秀发还散落在香肩上,此刻正听着村委会里一个年轻的男人讲笑话打发时间,这个男人啥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城里姑娘,竭尽所能的发挥着他的特长。 女孩听到好笑的地方,便莞尔一笑,一双弯月一样的眼睛看起来十分迷人。 那位男同志正讲着一半,突然我推开屋门,“是你找我?” 我一开口,那女孩顿时掉过脑袋看着我,“你是楚小天?” 女孩一见我,就不在搭理那个村委会的男人了,惹的那人一脸的不高兴,似乎是怪我抢了他的风头。 “嗯,我就是,你是?”我看着女孩十分脸生,根本就没见过嘛。 “你好,我叫苏柳梦,是中国灵异协会的会长,这次来是听说你在解决一件灵异事件,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哦,对了,我是瀚麟哥哥介绍的,他有事可能暂时过不来了!” 苏柳梦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的目的,我听了却很纳闷,“表哥介绍的?还是灵异协会的会长?难道这女孩是个高人?” 这么年轻就是高人了,好厉害啊,我一边感叹一边说,“你好,我是谁就不用介绍了吧,说实话我们就等表哥派来的援军了,真是欢迎啊!” “援军?”苏柳梦一愣,完全没明白。 苏柳梦笑了笑,眼睛又弯成了月牙,“我想你搞错了,你表哥说让我跟着你收集一些素材,说真的我们灵异协会还是第一次接触灵异事件呢!” “噗……”我差点喷了,新手?菜鸟? 这么危急的事情表哥派个拖油瓶来干什么,但是碍于表哥的面子,我只是脸上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反而是刘大能满眼色眯眯的抢先一步握住了苏柳梦白嫩的小手,“欢迎欢迎,苏美女能来那是万分欢迎啊,你放心,有我刘大能在保准你安全!” 刘大能真能吹,牛皮都上了天,好像他才是抓鬼天师一般。 苏柳梦连忙一弯腰,客气道:“谢谢大能前辈了!” 前辈……刘大能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称呼自己,顿时就乐了。 不过我可没有闲心看他调戏美女,咳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啊,有大能前辈在,就不用我们出手了吧!” 刘大能一听我这么说话,连忙干笑道:“小天哥说的什么笑话,我也就是给你打打副手,这事还的你来。” 苏柳梦疑惑的看了看我们三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苏小姐,你眼前的这个刘大能还有我这位朋友是挖尸骨的,也就是挖尸体贩卖给别人配冥婚的,而我也只是个鬼媒,我们没有一个人会抓鬼!”我当下就拆穿了刘大能的底细,使得苏柳梦立即抽出被刘大能还借机握着的小手。 “挖尸体额……”苏柳梦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在刘大能手上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急忙找了块毛巾擦擦,一脸的鄙夷。 这让刘大能万分尴尬。 “对,我想苏小姐这次来应该多少了解一些这里的事情吧,展宅是有名的凶宅,我们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苏柳梦顿时惊的目若呆鸡,“可是瀚麟哥哥说,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只是小问题,还要我带话说要你照顾好我……” “照顾好你……”我气的差点吐出血来,这不是给我找事吗? “嗯,照顾好我!”苏柳梦强调了一句,递给我一封信,“这是你表哥让我交给你的!” 25、通灵器 我接过信拆开一看,果然是我表哥亲笔写的。 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表弟,电报已经收到,但是我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立刻处理,恐怕暂时不能赶过去帮你了,你也不要在等我,如果你遇到的事情无法解决可以先离开,等我将眼下的事情办妥,在一同前往,表弟勿怪!” 我看到这里顿时哭笑不得,我倒是想走,可是白局长不会放人的! 在表哥的亲笔信最后又交代了我一件事情,“另外苏柳梦小姐是我在一次驱鬼的时候认识的,她想要为她的灵异协会寻找一些真实的素材,而我又无法带上她,只能先打发她到你那里去了,事了之后她会同你一起来苏州,你记得照顾好这个小丫头!切记,这个小妮子胆子很大,你千万看好她!” 在结尾处写着你表哥三个大字。 我看完真的是欲哭无泪,后悔自己没在电报中把事情说个清楚,否则怎么也会介绍个高人前来吧。 苏柳梦一直盯着我,我一抬头就听她对我说,“怎么样,你表哥确实说要你照顾我吧!” 我叹了口气,就听苏柳梦迫切的对我说,“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快说说,咱们什么时候去探险!” “探险?”苏柳梦用的这个词把我雷到了,在她嘴里这件事好像跟玩一样,我真不知道表哥为啥要把她介绍给我,但是既然表哥嘱托了我这件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苏小姐,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我把朱大娘还有小吴他们讲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加上了我的看法,并列举了现在的困惑,听的刘大能摇摇欲睡,阿旺也是毫无思绪的抽着烟。 而苏柳梦是第一次听,表现的异常兴奋,还时不时的提出一些看法,比如说在朱大娘的叙述里怎么会每个人都会看到鬼呢?鬼不应该是只有一只吗?这集体出现幻觉会不会是食物中毒,还有小吴说的三个小故事真实程度有多少,是他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 既然在小吴的故事里那凶鬼会杀人为什么没有对展家人下手?朱大娘的故事里展小环说的杀了他又是指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而我所说展家祖宅之内既然充斥了阳刚之气,那为什么还会出现鬼呢?是不是另有隐情? 这几个问题我虽然无法解答,但是却让我眼前一亮,尤其最后一个问题,这宅子里是否另有隐情,可能正是破解展家凶宅的关键! 平时和刘大能阿旺在一起,他们全都指望着我,光听不说,现在和苏柳梦聊了一下,顿时有了些头绪。 但是我马上就又蔫了,展家出事的时候还是在上个世纪,现在老一辈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朱大娘看起来也不太清醒,哪里还有人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当下就把这个问题和苏柳梦说了,没想到苏柳梦竟然眼中大放光彩,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大箱子,“也许他能帮的上你的忙,虽然还在测试阶段……” “这是什么?”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苏柳梦自豪的说,“这个是我们灵异研究协会全体成员的研究成果,叫通灵播放器,小天你应该在报纸或者杂志上见过这样的报道,一九九二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故宫的墙壁上映射出宫女提灯行走的身影,在学术界轰动一时。” 我点了点头,“这事我有印象!” “其实这件事在科学上也有模糊的解释,就是当时通过特殊的环境比如雷电将过去的影像倒射在了墙上,我们在这个理论基础上做出这个机器,希望可以播放一些过去的影像!” “你是说我们要等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去那个著名的凶宅?” “不,媒介并不一定是雷电啊,也可能是其他的,比如空气中含有大量的四氧化三铁、或者死人留下的脑电波,这些都可以。总之你要是愿意我们就试一试,也不枉我特地带过来!”苏柳梦又拍了拍那个大箱子,好像特意提醒我她一个女孩子带这么大的一箱器械不容易似得。 不过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期待,“小天,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苏柳梦带着满脸兴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心中想,这个丫头也太着急了吧! 最后我请她先休息一下,吃过中午饭才由刘大能搬运箱子去了展家祖宅。 一进展家,苏柳梦一下子就如我似的被这古色古香的宅子吸引了,噔噔噔的跑了进去,、 “危险,小心!” 她这一跑,吓的心都紧了一下,这里可是有名的凶宅啊,闹鬼啊! 苏柳梦鄙视了我一眼,“大白天的你怕啥!”说完又跑上了二楼参观去了。 这丫头的胆子大我算是了解了,怪不得我表哥让我看好他,我让刘大能把大箱子搬进大屋中等着,然后我就上了二楼去找这丫头去了! 苏柳梦上了二楼,欢乐的像一只小鹿一样到处乱转,踩的木板嘎吱嘎吱的响,不过还好没有进屋去,否则我找她就费事了。 等我上来,她正站在古宅二楼最远处向下望去,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 我突然生出了个坏主意,悄悄走过去吓唬她一下,让她再大胆,哼哼…… 我慢慢走了过去,将脚步放的很轻,无声无息的,此刻苏柳梦正用双手托着隔空的木质扶手,伸出大半个身子向下张望着。 “嘿!”我大叫一声,猛的一点她的后腰,顿时苏柳梦一哆嗦,撑着扶手的胳膊软了下来,我竟没想到她这一软,身体居然失去了重心,栽了出去。 “不好!”我双手瞬间揽住了她的细腰,使劲一拽,苏柳梦借了这股力气上身往后一挺,我吃架不住顿时向后仰面摔倒。 咚的一声…… 苏柳梦坐在我的胸口上,她的裙子可耻的捂住了我的脸,我正好看到了她白粉色的小内内…… “流氓!”苏柳梦一下就跳起来了,压着裙子,满脸通红。 直到她起来,我才能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压死我了。 “喂,我刚才可是为了救你啊。”我爬起来后第一句就是向她解释。 苏柳梦显然不吃我这套,“哼,还不是因为你吓唬我,还偷看了我的内裤,你就是个流氓!” 我一愣,只听楼梯一头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小天哥,我真不是有意听见你偷看人家内裤的事情,你上来的时候说一声嘛,我刘大能怎么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呦!” 原来是刘大能和阿旺听见楼上的惊叫,特意跑上来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事情,阿旺此时也是一脸坏笑,搞得苏柳梦脸比猴屁股还红。 “你们都是坏人!”苏柳梦牙咬切齿的踩着木板噔噔作响,飞快的下了二楼。 “嘿嘿,小天哥原来也好这口!”刘大能还在作死,我呸了一口道:“还不下去做事,小心天黑让鬼抓!” 说完我就让他们下去了,我临走的时候还往楼下看了一眼,“这里有什么呢?苏柳梦看的那么入迷!” 在这宅子的后面只有一颗大槐树,什么都没有…… 我下楼后,看见苏柳梦正一个人摆弄着箱子里的器械,我赶紧过去帮忙,苏柳梦哼了一声,也没拒绝。 苏柳梦的箱子里面好多零件,最显眼的有三样,一个是一口特别大的玻璃瓶,一个是一根十几米长的细管子,还有一个好像是老式放电影的机器,还带着架子。 “看什么看,帮忙就快点!”苏柳梦怒斥一声,我到底是刚才看见了人家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按她的吩咐安装起那个老式放电影的机器来,苏柳梦又指挥刘大能和阿旺去把那个玻璃瓶还有几个零件外加细管子连结好。 做完这几项细节,这个通灵器就安装完成了,苏柳梦哈哈一笑,检查了一遍,顿时就将刚才的不愉快给抛之脑后了,“那现在我来讲解一下。” 苏柳梦一指这个通灵器,“你们看!等会我启动开关,这个玻璃瓶就可以收集四周的化学成分,包括脑电波进来,然后通过软管进入这台投影机里,里面有分析脑电波和化学成分的设备,如果检测到就可投出影像,现在问题是你们谁去四周收集化学成分和脑电波!”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最后刘大能哈哈一笑,“我去吧,我可不想打扰小天哥泡妞的好机会!” 刘大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小心的看了一眼苏柳梦,只见她面不改色的说,“好!” 阿旺也笑道:“我陪大能一起去吧,我就是个大老粗,就是看见了也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说完苏柳梦就开启了这台通灵播放器,还让刘大能抱着玻璃瓶现在正屋里到处走走。 刘大能说了一声,“好嘞。”然后就开始在正屋里四处乱转。 可惜,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投影机也没一点反应。 苏柳梦又说,“你去楼上看看,也许别处还残留着一点过去的记忆!” 刘大能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小天哥,你要是听见我呼叫可要赶紧来救我!” 我像看烈士一样的看着刘大能,“保重……” 26、奇怪的脑电波 刘大能抱着玻璃瓶,和阿旺心惊胆战的上了二楼,苏柳梦还大声叫着:“没反应,没反应。” 楼上刘大能也扯着嗓子遥相呼应道:“现在呢?现在呢?” 刘大能和阿旺其实对这件事情很上心,毕竟关系到自己何时才能脱离白局长的掌控,当真是挨个房间都进了一遍,就连展小环生前所住的房间都去了一趟。 可是这个通灵器就是没反应! “苏小姐啊,你这个器械真的管用吗?”我等了好久,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苏柳梦脸上一红,“还在测试阶段嘛……” 我一听就泄了气,敢情苏柳梦是拿我们做实验啊! 苏柳梦见我这幅样子,也嘟着嘴气道:“你别小看这个通灵器,这可是我们协会全体成员的心血,要是成功了,立即就能申报专利,我们灵异研究协会也能扬名立万,以后你们想要用可以找我来借!” 我嘿嘿一笑,问道:“敢问苏小姐你们灵异协会有多少成员?” “五个!” “那你们用什么方式选出会长的呢?” “抽签呀!” 我听完就笑了…… 又等了一会,我的耐心已经没有了,正想让他们下来别试了,突然投影仪上有了一点动静,一些模糊的画面不清不楚的映在墙壁上! “哇,成功了耶!”苏柳梦欣喜的叫了一声。 苏柳梦对着楼上喊道:“后退一点,再往前一点!” 我吃惊的看着墙上,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苏柳梦又命令一般的对我说,“傻子,快去把门关上,否者看不清!” 我看见投影器有了作用,哪里还顾得上反驳,当下走过去把门窗都关的紧紧的! 瞬间屋中一暗,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我和苏柳梦一起直勾勾的看着这些凌乱的画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些画面特别粗糙,有点像上个世纪的无声黑白电影一样,画面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约十**的样子,穿的衣服还是白布印着小兰花的那种,还梳着两个麻花辫子,辫子上还绑着两根红色的绳子。 我从画面里辨别出这女孩所在的地方正是此间大屋。 “咦,怎么通过楼上的媒介看到下面的情况?”我不由的问了一句。 只听苏柳梦嘘了一声,“闭嘴!” 我只好继续专注的看着这些画面。 那女孩满脸异常惊恐,嘴巴一张一合着好像在说着什么,可惜这台通灵器没有语音功能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忽然,画面一阵凌乱,异常不稳定,苏柳梦正要问刘大能在楼上干什么,画面又稳定了下来。 这个时候,画面中除去那个女孩又多出一个男人的背影,从背影看去,这男人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那男子慢慢走向那个女孩,猛然将手中之物举过头顶,闪出一道寒芒! “是刀!”我大叫一声,只见那男子将匕首狠狠扎进女孩的心口,鲜血四溅! 接着画面又是一阵不稳定…… 这一幕惊的苏柳梦掩嘴惊呼,“展小环被杀了!” 不对,不是展小环! 我见过展小环的照片,这个女孩没有一点和展小环相像的地方! 那,这个女孩是谁?那个男人又是谁! 很显然,在展宅里确实另有隐情,而且还是十分恶劣的凶杀案! 那女孩死后,画面又开始变的不稳定起来,紧接着,这段影像戛然而止…… 我和苏柳梦对视一眼,同时对楼上叫道:“刘大能,你别动!” 刘大能急忙回答道:“我没动!” 可是这段画面还是完全的停止了…… 苏柳梦让刘大能在换个地方看看,不过丝毫没有动静,看来通灵器就是捕捉到了这么一段影像! 我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四点多了,只好劝苏柳梦收拾东西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好了。 苏柳梦很大方的一摆手说,“这个就先放在这里吧,反正也不会有人偷,明天我们再来看!” 我一听就笑了,“苏柳梦,你还想来啊!这里发生了凶案你不怕啊!” 只见苏柳梦翘鼻一挺,“不怕,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别小瞧了我,我胆子可大着呢!” 苏柳梦这幅样子还挺可爱的,我哈哈一笑,“知道,知道你是个贼大胆儿,我们先回去吧!” 等刘大能抱着玻璃瓶和阿旺一起下来,我们也没收拾东西,直接回了何文书家里。 路上我了解到苏柳梦今年才21岁,是上海人,现在在杭州念大学,这个灵异协会不过是她和学校里的几个学生自己组织的,听起来名头还挺响亮…… 回到何文书家,何文书只好又腾了一间屋子出来,好在他家也大,我先套了套他的话,说:“何大爷,不是我说,这展家的宅子里可不是那么简单,似乎还发生过凶杀案吧,你们是不是瞒了我点什么?” 何文书一愣,“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查出点什么需要帮助,我可以给展镇长打个电话!” 苏柳梦柳眉一竖:“刚才我们在展宅发现了一件命案,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如实相告,很可能这鬼另有她人!”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何文书听后顿时站起来来回走了一圈,才皱着眉头讲起来,“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虽然我和老伴以前并不住在展宅,但也时长走动,从未听说展宅里出过人命,这一点我向你们保证!” “何大爷,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么隐秘的事情,展家人也不会告诉你吧!”我毫不客气的点了出来,果然何文书一听就拿不定主意了。 何文书想了想,“楚媒人请跟我来,我把这件事情和展镇长说一说!” 在当时还没有移动电话,我只好跟着何文书去了他那屋,只见他拨了一个号码就和对方通话了,电话里何文书先向展明辉问了个好,就急忙把我们刚才说的事情说给展明辉听,过了一会,何文书把电话递给我,“展镇长要和你通话!” 我接过电话,只听里面展明辉的声音略显沉闷,“楚媒人,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展家可是小塘村的名门大户,怎么会做这些草菅人命的事情呢,麻烦你调查清楚再说!” “展镇长,我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掌握了一些证据,还希望你能如实相告,否则这件事情可就难办了!”说完我将看到的那个女孩相貌还有一个男人手持凶器的影像细致的描述了一下,结果展明辉顿了一下,立即说道:“没有这两个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好了,我这里还有事情,如果有新的情况让我姨夫给我打电话。” 说完展明辉就挂了! 我一听展明辉这态度心里就火了,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谁让自己的小辫子就落在人家手里了呢? 没有办法,我只好回去召集大家又商量了起来。 刘大能听完就火了,“草他大爷的,咱们给他卖命,连个实话都不肯说!” “行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对策吧!”阿旺打断了刘大能的抱怨,向我看了过来。 “柳梦上午说的对,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根据小吴来时候讲的故事看,第一次算一指的伤痕像是女人的挠伤,第二次驱魔者也是这种伤,第三个故事可能有些夸张,不过矛头也指明作恶的凶鬼是个女鬼!这些事情我这几天也打听了下,别人说的也和小吴说的差不多!” 我顿了顿,“所以我想会不会展宅里的这只鬼是今天画面里的那个女孩?” 苏柳梦接过话来,“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想办法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杀人的男人又是谁!” 阿旺点点头,“那现在应该怎么做?我听你们的!” 我正想开口,只听苏柳梦抢着说道:“我觉得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明天去展宅看看还能不能再截取一些脑电波!” “脑电波?”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顺口就问了,“柳梦,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是脑电波?而不是其他的媒介呢?” “因为画面出现的方式不对,小天你记得一九九二年出现在故宫的那段灵异奇景,科学上解释是因为在清朝时正好有一对宫女提灯在那面墙前走过,巧合下被雷电将影子印在了墙壁上,所以每当打雷就会出现这段影像,媒介就是墙壁和闪电!” “而如果是这类媒介必然会出现特点的地方、特定的画面,可是只有脑电波不是,他们飘散在空气中,捕捉到后却是拥有者生前的记忆片段,而人什么时候脑电波最强烈呢?科学证明就是在非正常死亡的情况下挣扎的瞬间!” “所以我敢肯定,那段影像来源于被杀害女子生前的记忆瞬间,而且是脑电波!” 我这么一听立即明白了,突然说道:“我看一些杂志上说过,所谓的鬼魂其实就是脑电波组成,那么就是说这段脑电波也可以说是来源鬼魂咯?那么那只鬼就出现在二楼!而且曾经和刘大能站在一起……” 27、疑似真凶 “妈呀!”刘大能一听那鬼当时就在自己身边,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说为什么当时凉飕飕的呢!” 苏柳梦笑道:“别怕,你这不是没缺胳膊少腿的吗?” 正在这时候,突然何文书从外面带了一个人进来了,我们一看,竟然是展明辉的司机小吴! 小吴接过何文书递过的杯子喝了口水,这才从怀中掏出两张照片,“展镇长接了楚媒人你的电话,就让我送来这些照片,说是展家留存下来的全家福,让我务必交给你!” 我顿时眼前一亮,接过这两张照片,只见这照片还是那种黑白色的照片,全家人挤在一起十分模糊。我心想有了这照片,那作恶的恶人就逃不了了! 小吴向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还得赶着回去接展明辉呢! 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展明辉还是很关心这件事情的,只是他不能容忍别人说他展家坏话而已,看来我下次与他沟通要注意点方式了! 我让何文书帮我找了一个放大镜,同他一起趴在桌子上,连苏柳梦也挤了过来。 我将两张黑白照摆在桌子上,用放大镜一起仔细的搜寻了起来。 这两张照片一张是在展明辉未出生之前,里面还有展小环和丛晓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丛晓生,确实长的很英俊,展小环挨着展明辉的姥爷坐在人群中间,背景正好就是展家那栋宅子。 而另外一张是展家人被红卫兵抓走之后照的,展小环已经从照片上消失了,丛晓生也不见,失踪了一部分人,但多出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应该就是展明辉了!而这张照片的背景却是个牛棚…… 我与苏柳梦分析了一下,大概我们要查的那件事八成是发生在展家富贵的时候,因为等展家人再回到祖宅的时候已经开始闹鬼了! 我一边着重看了看第一张照片,一边让何文书帮我好好回忆一下,这些人是不是都在。 何文书爬在桌子上仔细的辨别起来,看一个点点头,在看一个又点点头。 就在何文书看照片的功夫,苏柳梦已经指出照片中几个男人说,“这几个人看身材可以排除了!” 又找了找,我看的头昏眼花,照片像素十分不好,看起来都差不多,但苏柳梦是女孩子,心比较细,经过她的辨别之后,发现命案的女主角根本不在照片里! “那有没有可能是展家人杀害的并非是自家人呢?”我又推测道。 何文书点着头说:“很有可能,因为展家十多年没有换过工人,那些人都在场!” “但是我没有找到那个酷似杀人凶手的背影,如果说一个不是展家的男人在展家祖屋里杀了一个不是展家的女人又不太符合逻辑!”苏柳梦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何文书挠着脑袋,突然叫道:“这照片里缺了一个人!” 谁! 很可能这个人就是凶手! 何文书又说道:“我记得展家之前有个长工叫富贵,后来说是要回老家娶老婆,就不干了,这里面没有他!” 刘大能一敲桌子,怒道:“还等什么,快让展明辉去查,这家伙的是凶手铁板钉钉了!” 何文书点头如捣蒜,“好,我这就给展镇长打电话!” 刘大能说的对,只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们才能知道凶鬼的来历,我才好发挥鬼媒的三寸不烂之舌去游说那凶鬼转入轮回! 何文书见事情出现了突破性的进展,也不敢耽误,不分现在正是吃饭的点,立即给展明辉去了电话将这推断汇报了过去。 我们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刘大能哈哈大笑起来,“奶奶的,这下老子也可以回去逍遥了!” 阿旺也让何文书准备点酒菜要好好庆祝一下,连苏柳梦都含笑不语,只是一副没有我不行的样子,不过大家都高兴,这就要摆庆功酒了! 这一夜大家还真是尽情畅饮了一番,连苏柳梦都喝了一点,脸色顿时红润起来,真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会喝的有点微醉加上旅途劳累,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我想扶扶她,她一抬头,我就从衣领里看见她的两只小白兔圆滚滚的,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后来我把她送回房间睡觉去了,看她插好门后才走,什么都没有发生…… 总之这一夜真的很兴奋! 第二天早上,还在梦乡中的我们就被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给惊醒了。 “楚小天!这么晚了还不起床,快起来收拾一下去展宅搜集素材了!”原来是苏柳梦,她早早就起来急不可耐的想要出发。 我一看表,我去,才早上八点整! 刘大能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天哥,那小妮子看上你了,约你去私会呢!” 没办法,我们三拗不过苏柳梦,而且确实也该干活了,草草吃了一口早饭就去了展家祖宅。 在展宅里,我们还是按照昨天的安排由刘大能抱着玻璃瓶和阿旺到处乱转,采集脑电波,而我则陪着苏柳梦运转通灵器。 “柳梦啊,你们这个机器还真管用,到时候发了大财可不要忘记还有我们的一份功劳。”我打趣的说道。 苏柳梦鄙视了我一眼,“一切都为了科学,楚小天同志,请你把眼光放得高一点,不要整天就知道钱!” 被苏柳梦义正言辞的一教训,我立刻没有了聊天的**…… 这一上午刘大能跑断了腿也没能在下面搜集到一段影像,只好悻悻的又上了二楼! 不到一会功夫,投影机又射出了一道亮光,苏柳梦急忙对着楼上喊道:“刘大能,别动,有反应了!” 楼上刘大能与阿旺同时虎躯一震,紧张的不敢动弹了,因为他们知道现在他们遇上鬼了! 这一段画面比昨天的似乎清晰不少,当然画质是改变不过来了,还是黑白成像。 画面中依旧是一个女子,但却不是昨日的那个女孩子了。 只见这个女子年纪要比昨日女孩略大一点,长相要也较貌美些,而且因为年龄的关系,身体也很丰满,凹凸有致! 她凌乱的发粘在额上,哭的梨花带雨、满脸泪痕,衣衫也被撕扯成一条条的碎布,还能看见裸露出来的大片肌肤,显然是被人强暴过! 这个女子靠在角落里,蜷缩这腿,一抽一抽的,但眼中却始终盯着一个方向。 突然! 那女子的表情大变,好像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人一样,拼命的挣扎起来,这一挣扎我才发现,那女孩的手脚都被一条绳子捆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画面里渐渐走进一个男人! 不错,正是昨天的那个男人! “狗日的富贵,居然又要作恶!”我不禁怒骂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如果这家伙敢出现在我眼前,我保准打破他的脑袋! 苏柳梦也很紧张,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站在我身边,继续看着墙上的画面…… 这个男人留给我们的还是背影,他慢慢的走过去,从我们这个角度还可以看见那女子嘴里喊叫着,当然具体说的什么我们可不知道。 在女子的恐惧中,那个男人跨前一步,坐在了她柔软的小腹上使得她更加不能反抗,随后那男人伸出一双罪恶的大手齐齐摸进女子胸前破碎的衣衫里。紧紧揉捏着一对丰满雪白的肉团,摸了好久,才见那男人俯下身去,看似温柔的亲吻这女子俊俏的脸颊。 突然,那男人变的狂暴起来,从背影上看去,他双肘不停乱晃,我瞬间就想象到了他身下一双大手正在用力的挤捏着什么。 而且他的后脑勺不停的摆动,偶尔看见被他压着的女子躲开他狼吻的同时,脸上还带有一点血红和牙印! 那印记很深,布满了脸上还有雪白的胸脯。 男人大约施暴了几分钟,终于停下了他的罪恶行径! 可是令我和苏柳梦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一手摸到后腰,取出了两件东西! 我顿时呼吸一紧,虽然知道这个女子定然已经受害,但是还是为她悲惨的遭遇紧张起来。 因为画质是黑白的,而他又穿了一件深色衣服,刚才我们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锤子和一根长钉! 他将长钉与锤子举了起来,向前挪动了一点身体,坐到了女子胸前最柔软的地方,压的她无法摆动! “啊……”苏柳梦再也不敢看下去了,侧身将脸掩进了我的胸口,就在这个时候,那男人长钉一锤,生生钉入了女子的天灵之中,疼的那女子两只眼睛都鼓了出来。 一下、两下,我看着那个男人挥舞着锤子,直到没入那女子脑中大半,把那女人钉死的透透的,才又一下抽了出了长钉,鲜血脑浆顿时搅合着溢了出来。 好恐怖、残忍的画面,我硬着头皮坚持看完,却在不经意间已经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苏柳梦。 至此画面更加模糊了起来,我想应该和昨天一样,这段影像应该就此结束了! 我轻轻的拍着苏柳梦的肩头,示意她冷静下来,突然那画面意外的延续了几秒钟…… 我顿时一惊,那男人扔下钉子和锤子,一手提起地上死去女人的一只小脚,拉着女人就往画面以外的地方走去! 那男人一侧身,我立即对苏柳梦叫道:“快看!这段脑电波里竟然会出现真凶的脸……” 28、全部推倒 这是一张脸平淡无奇,而画面也就在这个时候断掉了! “原来这个就是富贵的面容?”这家伙杀人的手段太过凶残,简直让人无法饶恕。 苏柳梦也缓过神来,身体有些微微发抖,毕竟还是个女孩子,昨天画面比较血腥的地方被富贵用身体挡住了,但今天不同,这段影像太过残暴了,苏柳梦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苏柳梦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才叫阿旺他们下来,我也将这一个镜头的内容告诉了他们,他们听了当下就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这里还是个连环凶案现场!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那个女人,太恐怖了!”苏柳梦还有些惊魂未定。 “是啊!”我也想不通,难道富贵是个变态? 刘大能哼道:“这个富贵太不是东西了,要是让小爷撞见,非的拆了他的骨头!” “这样死的人是不是最后都会变成凶鬼?他真的就杀了两个吗?还是说这宅子里有一屋子的鬼!”阿旺带着深深的疑虑点燃一根烟! 是啊,这是两个人!那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人遇害呢?朱大娘曾经回忆的时候说每一个人都在同一天晚上看见黑影,会不会…… 我顿时不敢想了,这哪里是冥婚不成,怀恨变鬼!明明就是杀人如麻,受虐屈死的鬼窟! 我们想到这里又是一惊,太他妈的恐怖了…… “小天哥,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可不妙啊!”刘大能赶紧提议道。 “也好,反正确定了凶手,我们先回去再说!”我定下主意,想要等展明辉提供些线索后,再从富贵这个变态恶魔作为突破口破解这恐怖事件,随后我拉起苏柳梦的小手,四人立即向大门走去! 待我们靠近大门,突然,展家大门呼啦一声震动,还能看见一丝灰尘被震落…… “哇呀呀……”刘大能第一个吓的跳起来,往后一躲,顺手操起快板砖,只等恶鬼现身! 那门一震没开,紧接着又是一下,呼啦…… 门嘭的一声大展开来,“楚媒人,我给你送资料来了!” 我们一看,竟然是何文书…… 何文书拿着一个大牛皮纸袋,略有疑惑的说道:“这么恐怖的鬼屋,你们来怎么还把门关这么紧,我都敲了半天了!” “敲了半天了?”我们四人互相一看,刚才谁也没有听到有人敲门! “老小子,你别吓唬我们啊,这玩笑可开不得。”刘大能扔掉手中的砖头,对何文书很不高兴的说起来。 “没骗你,早上展镇长让司机送来资料后,我赶紧就过来了,可是敲了十多分钟都没人开门,可把我吓坏了!”何文书煞有介事的说道。 我们一听都吓了一跳,按理说就隔着这么一个院,不可能听不到。 难道这又是诡异事件? 不过不管怎么说,万幸没有出什么事情!我连忙问道,“资料呢?” 何文书把胳膊伸的老长,将那个牛皮纸袋递给我,始终没有跨进展宅的大门。 这个村的人早对这间宅子畏忌莫深。 我当下就拆开了袋子,“这里面是什么呀!” 里面出去几张印有简单资料的白纸外,还有一张照片…… 我只看了一眼,脑袋里轰的一声就被惊的头晕脑胀! 这张照片上的人浓眉大眼,仪表堂堂,而那份资料的标头赫然写着张富贵个人简介…… 此富贵绝非彼富贵! 苏柳梦接过来一看,也是杏口圆张,“怎么会这样!” 何文书挠着头说道:“有什么不对吗?富贵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啊!” 我也懒的和他解释,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等我们出了展宅后,所有的头绪又重新变回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原本的推断全部瞬间就被推翻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们已经找到突破口了!可是现在又没有一点头绪了!”我万分沮丧,刘大能和阿旺也垂头丧气,只有苏柳梦还安慰着我! “小天,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有所收获的,毕竟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和冥婚并没有关系!”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实在不行和展镇长摊牌吧,大不了仍凭处置!”阿旺看向我,毕竟小命还是最重要的! 何文书一听我们都打了退堂鼓,也是唉声叹气。 听了苏柳梦的安慰,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何大爷,你还能不能再带我去一趟朱大娘那里!” 何文书一愣,劝道:“楚媒人啊,朱大娘年纪大了,恐怕你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不管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吧!” 刚才苏柳梦的一句话突然让我的脑子里闪出一丝灵光,也许还有别的可能! 我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由始至终我们都把目光放在了和展家相关之人的身上,可是苏柳梦不是曾经讲过,还有可能是展家之外的男人杀害了展家之外的女人吗?这个终究不是没有可能的! 展家,在小塘村是名门大户、家中人丁兴旺,而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在展家正屋之中接二连三的行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凶徒胆子岂不是太大了! 所以那些片段会不会是展家族人被红卫兵抓走之后,趁着展家无人发生的事情? 那么当时又是什么人会选择藏在展家里,他与展家会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有些乱,但这确实是一个思路,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到了朱大娘家里。 “朱大娘,我是想问问您,当初展家被红卫兵抄家之后,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我进了屋,也没什么时间绕弯子,急匆匆的向朱大娘请教起来! 朱大娘盯着我看了半天,“啊?” 何文书急忙帮着我重复了一遍,“大娘,红卫兵抄了咱家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都谁去过啊?” 朱大娘,“啊?你们要留下吃饭啊?” 我们一听,心知这事八成没指望了,何文书恼道:“早说朱大娘除了会叙述那一件事情外,其他的事都糊涂了!” 苏柳梦还不甘心的问道:“朱大娘,您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谁知朱大娘一看苏柳梦,突然全身一震,眼中露出一丝迷茫,“展小姐……是你吗?” 我们皆都一愣,要说这苏柳梦长得和展小环可是差的远了,那展小环圆脸大眼高鼻梁,而苏柳梦真是尖下巴新月眼,樱桃小嘴翘鼻梁。 不过这年老了难免老眼昏花,错就当错来吧。 只听朱大娘拉着苏柳梦的小手絮叨着往日旧事,越说越糊涂,谁都劝不住,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小姐,你不是配冥婚去了吗?新郎官跑了宅子里又热,媒人说给你施法术让你尸身不变,还真是厉害啊!你看着皮肤白嫩的比小姑娘的手还好!” 朱大娘说的越来越恐怖,“小姐,我听别人说那媒人还要给你身体里灌水银,这是真的吗?灌水银要在头上脚上凿血洞的,疼不疼?” 朱大娘这番话说的苏柳梦全身发寒,尤其被朱大娘粗糙的手一摸自己,苏柳梦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柳梦正要说话,我突然伸手制止道:“你问问朱大娘那媒人可是给展小环主持冥婚的鬼媒?” 苏柳梦见我说的认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朱大娘,你说的那个媒人是给我主持冥婚的鬼媒吗?” 朱大娘笑弯了眼,“傻丫头,我老了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不是邢鬼媒还能是谁!” “邢鬼媒!”我顿时犹如被惊雷劈到,暗叹不已。 “那展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在自己女儿冥婚的时候不请个道法高深的鬼媒!这刚才提到的水银灌顶之法也是一招保存尸体的小伎俩而已!” 我紧接着脑中如有一条明线,瞬间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了一起。 画面里那个男人用锤子钉进长钉,就是往脑中注入水银以保尸身不毁前面的一个小步骤,只不过一般这种方式都用在尸体上,我怎么会想到这种方式竟然会用在活人身上! 这个男人十有**就是朱大娘口中邢媒人! 我又对苏柳梦说道:“你问问朱大娘展家人和相亲被抓走时有没有这个邢媒人?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柳梦学着我的话讲了一遍,朱大娘想了想,说:“当然没有了,邢媒人被抓走还有谁能照顾你的尸身啊?老爷早把他藏起来了!” 我一听,心里再度一阵恶寒…… 原来这个所谓的邢媒人并没有被抓走! “那自从这之后呢?村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我不放过任何一点信心,说不好朱大娘明天就不认识苏柳梦了。 苏柳梦只好按着我的意思又问了朱大娘一句,结果朱大娘又糊涂了起来,神神叨叨的讲了半天与此无关的家常事,然后迷茫的看着窗外,再也不搭理苏柳梦了。 苏柳梦只好无辜的看向我。 我叹了一口气,看朱大娘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有些惋惜起来,因为我还有一些猜测没有证实! 何文书忽然说道:“好像我记得还真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情……” 29、夜入鬼窟 何文书讲述起了他的记忆。 何文书在那个时候,同展老爷子一起去山里抓丛晓生,不慎将脚腕给扭伤了,只好在家休养,并没有参加展小环当日的配冥婚,也正因为如此,才阴差阳错的避过了那一劫。 在家休养的日子里,小塘村却开始不太平了,红卫兵走后没两天,村子里就有一个大姑娘失踪了,当时因为大部分年轻人都被抓走了,也就没有展开搜索,只求那个姑娘自求多福。 可是那姑娘家里人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回来,还没从伤心欲绝中缓过劲,村里又丢了一个女孩子。 在那个时候,县城里不是文攻就是武斗,治安极度糟糕,就是报警,警察也是有心无力。 剩下的这些村民只当是巧合,也没在意。 可是这种情况却愈演愈烈,甚至有一天失踪两个大姑娘的情况。 这一下村民们都淡定不下来了,这么丢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所以家家户户提心吊胆,白天三五成群、晚上足不出户,可是就这样,依旧有女孩失踪。 难道是村里来了人贩子? 村民们惶惶不可终日,但左盼右盼警察也没个结果。 最后大家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所有能动的人集合起来,准备搜山! 这消息一传出来,人还未组织好,这种现象又消失了。 大家一致认为是人贩子听到了风声都逃了。 果然,从此小塘村又太平了,不过那些失踪的女孩子却没有一个回来的! 这件事情虽然让亲者痛苦不已,但这些老弱病孺也没其他的办法,最后不了了之,成为了警局的一桩桩无头公案,最后村民们自行统计,不足百人的村里,竟然丢了大约十多个女孩子! 何文书把这事情一说,我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立即又了决断,刘大能一听奇道:“小天哥,你就别打哑谜了,赶紧告诉我们吧!” 我摇摇头,“这件事情我也全部都是推测,而且事关鬼媒清誉,我不能妄下结论,只能彻底验证之后再做定夺!”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有一个了断,大能、旺哥!你们一定要支持我!” 刘大能和阿旺对视一眼,“行,小天,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绝不推辞!” 我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苏柳梦,“今天晚上务必要去展宅使用一下通灵器……不过危险程度太大,柳梦,我希望你不要去!” 依着苏柳梦的性子当然不肯同意,银杏眼一瞪,“喂,楚小天,凭什么!那可是我的设备,你不能抛下我!” 何文书一听我们晚上要去,顿时竖起了大拇指,“楚媒人,苏姑娘、还有各位,你们真是胆子大,自从展镇长请来的游方道士死在展宅之内,我们白天都不敢进去……” 刘大能听我说晚上要去展宅,也是惊的魂不附体,“小天哥,这他娘的可是羊入虎口啊!我们哪个是能降鬼的!” 我摇摇头解释道:“我们能收集到冤死者的脑电波,就说明那些鬼早就和我们见过了,而且何大爷今天去敲门竟然我们都没听到,很有可能是被鬼迷惑了,但是为什么那些鬼没有对我们下杀手?” “我想是因为它们想要我们去解开事情的真相!”我最后一句掷地有声,辩的他们说不出话来。 良久,阿旺才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是危险也陪小天走上这一趟吧!” 何文书又是一番摇头叹气,中午给我们摆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大有送别之意。 这顿饱饭吃的索然无味,刘大能那么能唠叨的人也只说了一句话,“小天,我他娘的服了你了,喝了这杯酒咱们晚上好上路!” 我呸呸呸道:“你个刘大能,狗嘴吐不出象牙!” 除去苏柳梦之外我们都喝了不少酒,直到夜幕降临,我才提上了一直随身携带的旅行包,四人又返回了展宅! 待我们推门进去之后,只见展宅之内黑漆漆的,借着一点月光,我们看见屋内通灵器静悄悄的立在厅中…… 我掏出手电四下一照,忽然屋中顿时大亮,我与苏柳梦和阿旺大惊,只听刘大能气笑一声,“你们都傻掉了?这屋里通着电,干嘛不开灯!” 原来是刘大能将电闸合上了,屋顶的几盏电灯立时就亮了。 我们吐出一口气,讪讪的将手电关闭了,我还不忘夸奖了刘大能一句,“哎呀,大能啥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 刘大能哼了一声,“小爷一直不傻!” 说完主动抱起玻璃瓶就叫阿旺一起上二楼! “喂喂喂,我说大能,你怎么不在下面找找了?直接就要上去?”我唤了刘大能一声。 只听刘大能笑道:“前两次收集电波,我们是哪里找也收集不到,只有在二楼的那个地方,一试就灵!所以这次从那里开始,我可不想在这宅子里过夜!” 阿旺也笑了笑,二人直接去了二楼。 苏柳梦将通灵器开启,忽然对我笑了笑,此刻虽然凶险恐怖,但她这一笑十分好看,立即让我缓解了不少紧张,“小天,今天你不让我来,我知道是为了我好,我虽然没答应但你也别介意,因为我真的很需要为我们协会寻找一些素材!” 我心里一下就暖和起来,想不到苏柳梦不仅胆子大,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你不说我都忘了,其实我没往心里去。”我当然没往心里去,苏柳梦胆子大爱较真是表哥信里特别提到的,我明知我就是想劝也劝不下来,难不成我还能把她绑起来,所以我并没有多指望她能听进我的话。 但是我也没想到她会为此向我道歉! “柳梦……我觉得你……”我心里瞬间对她的印象有了些好的改观,就想对她说些心里想说的话,可是在这一刻,通灵器突然亮了起来! “小天,快看!”苏柳梦一指墙上,画面已经开始放映了! 这狗日的刘大能果然变聪明了,寻找脑电波一找就找到了! 画面里,并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但显然这是一处灵堂,满屋挂白,其中停放着一口黑色棺材,在这段影像里,出现了不止一个人,其中一方为首的是一个白须银发的老者,他正在张嘴说着什么,我从展家全家福上得知这个老头就是展老太爷了。 随着镜头视角的移动,与展老太爷说话的那个人慢慢显露了出来,我与苏柳梦同时一惊! 这男人,不就是之前截获到两起凶案影像里的凶手吗? “他是鬼媒吗?”我心里默念了一句,心中却翻起滔天怒意。 大家同为鬼媒,竟然做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丑事…… 这凶手仔细的听着展老太爷说话,尔后又笑着回答了几句,展老太爷就带着家人离开了。 等展老太爷走后,这个凶手将棺木打开,从中抱出一具稍微有些浮肿的女尸,正是展小环! 这段影像放到这里的时候,此人必定就是朱大娘口中的邢媒人了! 邢媒人将展小环放在一张木板上,手中取来工具,乃是长钉小锤二样,从展小环天灵处钉下,不出片刻便凿出一个血洞,里面流出了许多红白之物。 邢媒人笑了笑,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他举着长钉小锤走到展小环双脚之处,寻了一条绳子打了个结挽在钉子的头部后,又将长钉从脚心锤了进去,这一次长钉全部没入其内,邢媒人使劲一拉绳子,长钉哧溜一下就拔了出来。 邢媒人如法炮制,又将另一只脚和双手都开了一条血洞后,直待黑血流了一会,从鲜血如柱变成涓涓细流后,又取出五条软管,接在一口大缸之中,而这五条管子的另一端却全部插入展小环的五个血洞中,片刻邢媒人捏了几下软管中间的部位,一道道银色的光柱就开始注入展小环的身体里面了。 邢媒人的手法十分熟练,脸上也现出满意的神色。 这就是所谓的水银灌顶之术了,这五根软管纷纷接在了四肢与头部,所用的长钉却分两支,一支长、一支短。 长的用来钉入四肢,基本上可以从掌心处打到肩膀或者大腿处,而短的那支只是用来开天灵,这个洞就比较讲究了,要选好地方正中间凿入,通入喉咙食道为止,让水银通过食道灌入肚子中,这样整个尸体之内就全部灌满了水银,而且伤口都不十分明显,不是藏在头发里就是藏在鞋子里,手上的洞也用特殊的东西堵住。 这一条水银尸体也就做好了,如果保护的好点,基本上几年、几十年都不会腐烂。 我与苏柳梦看到这里之后,心里都明白了凶手是谁!忽然听到楼上噔噔噔一阵小跑声,刘大能和阿旺二人抱着玻璃瓶下来了。 我突然好奇起来,这刘大能刚才怎么不用在上面喊话就知道我们已经接收到了脑电波,难道这家伙也通灵了? 苏柳梦也是竖起柳眉,质问道:“刘大能,你跑下来做什么,小心脑电波断掉!” 刘大能一愣,“什么脑电波断掉?刚才我们上了二楼才发现管子断了,根本这玻璃瓶就没连到投影器上,我们才下来查看的!” “断了?”我向地上一看,只见我脚下那管子衔接的地方不小心被我踩断了! 我们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可是此刻通灵器还在播放着画面…… 30、罪恶黑手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软管的塑料接头已经被我踩烂了,怎么通灵器还在运转? 可是这台投影器确实还在如同时光机一样放射着影像! 这些影像越来越快,如同一幅幅卷轴在迅速划动,而且其中显示的内容更加匪夷所思! 一个个年轻的女孩轮番出现在画面里,她们都在不停的挣扎,不停的遭受各种酷刑,但结果却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惨死! 这些女孩按照出场的先后顺序,遭受的磨难越来越痛苦。 起初死亡镜头基本是一闪而过,比如在河边洗衣服,邢媒人就绕到身后趁着四下无人将她用匕首刺死了,再到后来,兴许是邢媒人觉得一直以来都无人制止他,胆子更大了,经常偷偷将村里的女子打昏掳进展家。 在展家里使用了各种酷刑外加奸淫掳掠,满足了他变态的私欲之后,再用长钉将其钉死! 直到把出现了许多个极其不堪的画面看完之后,这才悉数停止! 我看完后倒吸一口冷气,“好可恶的鬼媒,竟然做了这么多毁坏这一行清誉的事情!”其实我在朱大娘和何文书讲诉小塘村那些年发生的怪事的时候就猜的**不离十了,只是却不想说出来,实在是令人不齿! 刘大能看完之后,痛骂道:“这个混蛋真不是人,小天哥,你觉得他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柳梦气道:“还能为什么,这个禽兽一定是觉得没人管,所以为了满足变态心理,做出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情!” “不,我刚才看到他保存展小姐尸体的时候突然觉得他是为了得到这些女孩子的尸体才这么做的!”阿旺盯着这些画面竟然一语中的,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不错,一个鬼媒除去要为死去之人牵线搭桥之外,寻找尸体源头也是职业的一部分!”我看了一眼阿旺,想不到阿旺的洞察力十分惊人! 也许苏柳梦还不是完全明白,但刘大能却一拍脑瓜,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他杀害这些女孩子,再用刚才那种方法将她们的尸体保存起来,等以后拿出去换钱?” 刘大能这么一说,苏柳梦气急道:“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杀人夺命的恐怖事情,这……” “好了!”我将苏柳梦的话打断,“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这些冤魂竟然没有散去,反而是留在了这极阳之地!又是为什么没有被这烈阳之气驱散!” 我一说,顿时鸦雀无声。 诚然,这尸体都被邢媒人给卖了换钱,鬼魂却没有跟着走,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们四人又陷入苦思冥想之中,刘大能突然茅塞顿开,“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大仇未报,所以等着警察来寻找蛛丝马迹!” 刘大能的这一提议,立即遭到了大家的白眼! 蛛丝马迹?警察难道会相信鬼魂,而且他们有没有通灵器,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刘大能讪讪一笑,“那是不是她们找不到尸体,没地方去了?” 刘大能这么一说貌似有点道理,但是我又摇头道:“那不可能,不管多么凶的鬼,都受不得这么长年累月的阳气灼烧,而且找不到自己的尸体,这种事我还没听说过!” “小天,我觉得现在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苏柳梦拉拉我的手,似乎有些害怕,“为什么我们连结投影器和收集瓶的接口断了,还能播放出那么些影像呢?” 刘大能被苏柳梦这一句话说的头皮当下发麻,按照我先前的推断,一旦收集到脑电波,那就意味着有鬼出没了! “你是说现在咱们这里出现鬼了,而且那么多脑电波、就是说现在满屋子都是鬼了?” 刘大能战战兢兢地说了起来,竟然似乎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哆嗦了一下!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刘大能打完哆嗦,却见我们都看向他,疑惑不解的问起来。 苏柳梦一指刘大能,“大能,小心!” 刘大能立即警觉的像身后看去,可是他身后什么都没有,“我说妹子,你咋也不能这么吓唬你大能叔叔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看见有一只惨白的细手从刘大能身后伸了出来,慢慢的搭在刘大能肩头,刘大能一张笑脸登时就绷紧了! “什么东西?” 我瞬间捏了一个道指,“大能,转身!” 同时一步跨前,就要点出。 这道指乃是茅山术中的一种,我也是学来防身,再加之我本身并非茅山道家,所以对付些小鬼还行,对上这些大凶之鬼就不知效果如何了。 我心中这一忐忑,来势凶猛的样子做了一半,竟然有点畏首畏尾!迟疑之间,刘大能早就乖乖的转过身来,只见刘大能后背上趴着一只红衣女鬼,湿漉漉的长发粘在肩头,面色极其苍白,额上还留出一些红色的、白色的液体。 那红衣女鬼被刘大能让到我眼前,立即向我嘶吼一声,如同地狱发出的渗人怪叫…… 苏柳梦和阿旺看清刘大能身后之物,当时吓的就大叫一声,分成两路逃开了。 可是我脚下却来不及刹车,一下冲到了女鬼身前,那女鬼没想到我竟然敢主动招惹她,先是一愣,尔后猛然放弃刘大能向我扑了过来! “你大爷的刘大能,转身不懂先说一下啊!”我暴喝一声,捏稳的道指急速点了出去,妥妥的点在了女鬼额头上,可是这女鬼只是全身抖了一下,额上的金光立刻消散掉! 刘大能借着这一瞬间,看见了自己背上的东西,吓的大叫亲娘后,拔腿就跟着阿旺他们跑了出去! “你们太没义气了吧,亏我刚才还有点小感动!”我见那女鬼果然凶猛,一时片刻也来不及脱鞋取阴阳钱,干脆用最直接了当的方法抬腿就是一个弹踢! 这一脚没想到威力还挺大,那女鬼轻飘飘的身体嗖的一声飞了出去,贴到墙上去了! “好家伙!”乘着这功夫我瞬间拔下了脚上的旅游鞋,将那阴钱取了出来。 正要曲指一弹,却听身后轰隆嗵一声,只见苏柳梦、刘大能还有阿旺全部都闯回来了! “我错怪你们了,果然是好兄弟!”这些日子通过共同经历了那么多诡异而又惊险的事情,我觉得我与刘大能还有阿旺之间的感情都升华了!甚至连苏柳梦都愿意回来共同面对恶鬼,我为了大家,也绝不会让那些鬼伤你们半分的,我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没想到刘大能张嘴就来了一句,“小天哥,外面一院子的鬼,我们出不去啊!” “你大爷!”我差点喷了,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趁着墙上那红衣女鬼对我手中阴钱有所顾忌的时候,我往院中望了一眼。 “草!”我顾不得在苏柳梦面前的风度,**裸的骂了一句脏话,只见外面黑影闪动,到处都是悉悉索索之音,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鬼了! 刘大能急发狠道:“现在怎么办!早死晚死都是一死,要不老子和他们拼了?” “拼个屁,咱们上楼进屋,按照朱大娘的经历,藏在屋里别动那些鬼只会守在门口!”我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阴钱便是威力足够制服对付墙上的女鬼,可是弹出去了其他鬼怎么办?所以这事只能智取! “好主意!”刘大能听完返身就走,我们四人又折身上了楼去。 刚爬上二楼,就听见木质楼梯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动,“那些鬼追来了!” 我大叫一声,带着三人冲进了展小环的房间! “太险了!” “嘘,别说话!” “那是什么?” 苏柳梦突然发现这屋里梳妆台前似乎也有东西晃动,急忙打开手里的手电! 这苏柳梦还真行,这么恐怖的时候还不忘带上手电,可是这手电一开,黑暗的屋中瞬间被这一道光亮照亮,梳妆台前…… 梳妆台前坐着一个穿着红色新装的女人,正在对着镜子梳头,被这光一照,那女人屁股不挪、身子不动、脖子不扭,只有脑袋夸张转了过来! 咯嘣咯嘣…… 好像将脖子都拗断了! 那是一张苍白的不能再苍白的脸,而且隐隐带着一丝怒气,她和照片上的展小环一模一样…… “展小环!”除了苏柳梦没见过展小环的照片,我们三个都见过,顿时吓的急忙靠在门上! 阿旺怒道:“刘大能,你快把门打开,逃命要紧啊!” 刘大能肥硕的身子顶在门上,谁也打不开。 “哦、哦……”刘大能急忙转身打开了门,我们四个又落荒而逃! 出了展小环的房间,那展小环又将脑袋转了回去,似乎当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在我们万幸展小环没有追过来的同时,却听苏柳梦一声娇喘…… 苏柳梦看着楼梯口,直往我身上靠,身体还在轻颤,就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呜的对我们发出警示。 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只见那楼梯口上已经被群鬼堵住了,她们面色狰狞、两眼凸出、嘴唇呈黑红色、而且嘴角还流着一丝丝莫名的液体,伸着一只只利爪,渴望的盯着我们…… 31、大白天下 “快走!”我大叫一声,这么多鬼,冲过来恐怕连一点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连忙让大家迅速去这层紧里面找间屋子躲起来,一边持着阴钱威慑着这些鬼物。 可是刘大能一马当先,推开了许多间屋子,里面都坐着一只女鬼…… “妈呀,早知道就不该来,简直就是捅了鬼窝了!”刘大能直到推开最后一间屋门,才绝望的对我喊道。 我们被逼到了死角里,这些鬼排成了队向我们走过来。 这里就是苏柳梦那天撑着栏杆往下看的地方,突然我灵光一闪,按理说是这些鬼一直指引着我们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完全没有理由再把我们杀死,难道他们别有用意? 我急忙对苏柳梦问道:“柳梦,那天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那天因为我无意中看见了苏柳梦的小内内,又被刘大能取笑,我们都把这件事情忽略了,现在我再提起来,苏柳梦虽然觉得此刻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还是急道:“我那天好像看见树下有什么东西,但是又什么都没找到,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啪的一声拍在了脑门上,“这下面说不好还真有问题,要是这些鬼想杀咱们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何必把咱们逼到这里!” 我这么一解释貌似还真能说的通,但随着我这样一说,最前面的一只鬼猛然扑了过来。 “跳!”我大吼一声,同时用阴钱一挡,成功的将那鬼给唬的不敢过来! 这里是二楼而已,而且离大槐树不远,刘大能连问都没问,呼的一声跳到树上,阿旺紧随其后…… 这棵树枝繁叶茂,竟然也能撑得住刘大能的庞大身躯,但苏柳梦就不敢跳了,“小天,我害怕!” “那你怕不怕鬼!”我一听这个就气笑了,苏柳梦可是个贼大胆,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怕高! 苏柳梦银牙紧咬,只听树上刘大能叫道:“妹子快跳,我接着你,放心!” 没有办法,苏柳梦只好颤颤巍巍的爬上扶手,猛地跳了出去! “啊!……”苏柳梦好像一只小鸟一样跳了过去,刘大能眼疾手快,一把将苏柳梦接住,这才三人又跳下了大槐树! “好险!”我看他们都跳了过去,将那阴钱在群鬼眼前比划了一下,然后才一个箭步跳上树爬了下去! 这里是展宅的一个死角,被正北和正东俩件屋子夹在中间,形成一个封闭的四方形空地,唯独这颗大槐树屹立在这里。 我们环顾了一下四周,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刘大能抱怨起来,“你们看这个地方好像一个口袋,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口袋里抓王八?” “那是瓮中捉鳖,笨蛋!”苏柳梦骂刘大能没文化,刘大能也顾不得反驳,正在这当口上,吧唧一声,楼上掉下一个东西。 我们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一只鬼吗? 这只鬼摔在地上,整个身体好像都摔碎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纷纷掉了下来…… 很快就爬满了一地鬼! “靠!这下真完蛋了!”我惊的满头大汗。 这些女鬼慢慢的站起来,骨头还发出清脆的响声,咯咯的…… 我们四人挤在一起,一边防备着,一边慢慢向墙角退去,忽然我脚下踩到一个凸起的东西,十分搁脚。 “这是啥?”我弯腰一看,借着苏柳梦打起的手电,竟然是一只铁环。 难道有暗道? “刘大能,你力气大,快把他打开!”刘大能听我叫他,也管不得那许多,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往出拉…… 就在这一瞬间,那些爬起的女鬼忽然全部不动了,简直就和定身了一样! “额,这铁环还有这么厉害的功效?”刘大能拉了半天没打开,见那些鬼物都不动了,擦擦汗就放了手! 这一下,群鬼突然嚎啕大叫,张牙舞爪的复又扑过来。 刘大能吓的赶紧再度抓紧铁环就提,群鬼立即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盯着刘大能! “乖乖,敢情是只有爷爷我拉这个铁环才能起到定身女鬼的作用?” 不,这铁环绝对只是个普通的把手而已,怎么可能拥有这么神奇的功效,而且我观察这些女鬼看着刘大能使劲提铁环的时候,眼中似乎充满期待一样! “这些鬼让我们进去……”我将这番推测立即讲明。 大家顿时一惊,进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万一进去了被鬼涌进来,那可真是瓮中捉鳖了! 可是现在不进去,恐怕当下就要被撕成碎块了,当真是进退不得! “死就死吧,进去还能拼一拼,不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阿旺立即下了决断,也弯下腰帮着刘大能去拉铁环。 说实在的,我其实觉得阿旺这个人有时候太冷静了,而且狠,对自己特别狠! 但阿旺说的在理,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也走过去帮着阿旺拉铁环,连苏柳梦也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大,真是至理名言啊! 在我们齐心协力的努力下,这个暗道的入口被缓缓开启了。 卡啦一声,一道微弱的光芒从里面射了出来! “草,这里面还有电灯?” 刘大能挠挠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十分不相信。 “不,这不是电灯!而是油灯!如果油灯不灭说明里面定然会有通风口,也就不会存在因为封闭时间太久而产生毒气!这里面我们下去起码憋不死!”我对大家说道。 群鬼见我们迟迟不肯下去,立即又张牙舞爪的走过来,发出愤怒的嘶吼声,那种声音特别恐怖,我保证你听了之后一辈子都忘不掉! “快下去吧!”我见这群女鬼又要扑过来,急忙催促道。 刘大能只好先跳了下去,我们随后跟上,阿旺走在最后,将那暗门紧紧关上了。 “想不到这里果然有隐情!” 这暗道不长,也就是三两步的事,等走完台阶,一个空旷的洞穴就出现在了眼前,这里面摆满了尸体…… 一、二、三、四、五…… 我们一数,竟然有十七具女尸! “这些可能就是小塘村那次失踪事件里面所有的女孩了!”我摇摇头,说道。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刘大能觉得未必,既然那个邢媒人存了这么多尸体,就是当时销路再不好总也会卖出一两具吧? 我一指洞中的一口大油缸道:“你看那是什么?” 在这洞里,除去整整排着的一列尸体外,还有一口燃着灯火的长明灯,火芯忽明忽暗,隐隐有些要燃灭的迹象,而在这油缸下的影子里,还有一具森森白骨…… 我指的就是这具白骨! “这是?”刘大能有些奇怪,要不是我眼神好还真想不到这里会有具骷髅! “你们想这里所有的尸体都被邢媒人用水银完好的保留了下来,那么谁的尸体会变成骷髅?” 我这么提醒,刘大能还是想不到。 “难道这具骷髅是邢媒人的?”又是阿旺第一个分析出来。 “不错,就好像剃头的师傅一样,再好本领也不能给自己剪头发,邢媒人也是这个道理,只有他死在这里,没人会给他使用水银灌顶之术保存尸身!” “那是谁把他杀死的呢?”苏柳梦奇道。 我微微一笑,走进洞穴的女尸前,将四周打量一番! “这是他罪有应得的报应,我想邢媒人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才忘记了极阳之下是极阴的道理!” 我一指这地洞! “你们看,这洞的四壁泥土湿润,脚下发阴,而且上面长有一颗大槐树,成年槐树这东西本来就有聚气的功效,将所有湿气给吸进了洞里,也就变成了极阴之地。” “尸体本来就被水银浇灌腐化不得,那些惨死的女子的鬼魂也就被禁锢在尸身之中解脱不了,加上怨气极大,时间久了统统变鬼,邢媒人没有注意到这些,不小心就被他们杀掉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我这一番解释让大家恍然大悟! “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事说来也简单,先前的驱魔道士都要强行收服展小环,可不知此地聚集了这么冤魂,自然适得其反惹怒了群鬼,但那些女鬼已经杀死了邢媒人,大仇得报,其实现在只要烧了这里,让尸体全部火化,那些女鬼自然就可以转入轮回,只是要小心,千万莫要让这长明灯熄灭,否则我怕邢媒人会立即变鬼,届时这些女鬼的尸体都是由他制造出来,自然会受他控制!” “这邢媒人也会变鬼?”刘大能听完我说的,不由的发问起来。 我笑道:“哈哈,自然变的了,这里面阴气极重,想要变鬼轻而易举,而且我觉得邢媒人眼前还有这么多尸体没有处理,生前遗愿没有完成,肯定是要变鬼的,好在他死的快,留了一盏长明灯,此灯长明,钩的他的魂魄贪恋光明不肯及早相信自己已死,否则这小塘村早就完蛋了!” 我话音刚落,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那长明灯呼的一下就灭了…… 32、长明自灭 这盏长明灯内,缸中所剩下的油还有很多很多,可是不知为何竟然自行燃灭了…… “怎么这么邪乎!”刘大能大叫一声,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与阿旺二人立即摆出了搏斗的姿态。 坏了,我心里暗想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这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蠢话,既然邢媒人不愿相信自己已死,我干嘛还要在他面前点破,现在他听见了,哪还管什么别的,立刻就要变鬼了! “大能,快用打火机把油缸里的油点着,我们现在必须把邢媒人的尸骨给烧了!”刘大能一听,连阿旺也瞬间掏出打火机。 我飞快的扑过去,一把想要搬到油缸,可是没想到扑到一半,那白森森的骷髅骨猛的就站了起来,两只钢铁般的鬼爪瞬间抓向我的面门。 “这么快就变鬼了!”我心里暗惊,将早已准备好的阴钱捏在手中,侧身一闪,避过那鬼爪,同时将阴钱屈指弹出。 阴钱如同一道激射的飞镖一样,嗖的一声就射进了邢媒人的胸口上。 嘭…… 邢媒人尸身上顿时发出一声巨响,被炸的飞了出去! 这具枯骨撞在身后一具女尸身上,嘴里发出嘶声力竭的怒吼声,与此同时,外面的群鬼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一阵阵渗人的嘶吼从外面传来! 我惊叫一声,“不好了,邢媒人在召唤其他的女鬼,大能、旺哥快动手。” 阿旺暴喝一声,一个箭步冲过来,趁着邢媒人被我重伤之际,一把提起他的尸骨,就往油缸这里跑过来。 邢媒人胸口之上印着的那枚阴钱,就如同一道炙热的火焰,烧的胸骨青烟阵阵,一圈黑色的斑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布满他的全身! “哈……!”邢媒人从喉咙里挤出恐怖的叫声,两条漆白色的臂骨不停的在空中摆动,双眼中一对幽绿的光亮也四处乱射,突然邢媒人用鬼爪狠狠的刺进自己的胸骨之中,嘎嘣…… 邢媒人可能也看出我这枚阴钱威力强大,竟然顾不得尸身完整,将整块印有阴钱的胸骨给拆了下来。 “死吧……”邢媒人突然口吐人言,全力一丢,那块胸骨猛然射向了我! 我急忙侧身躲过,回头一看,只见那块胸骨已进没入墙壁之中! 好险,如果我要是慢上半分,恐怕绝无幸免的道理! 邢媒人一旦脱离阴钱的禁锢,立刻又凶猛了起来,可惜被阿旺提在空中使不上力,只好四肢乱颤,拼命挣脱。 阿旺被邢媒人这一挣扎,立即就有些提不住他了,当时加快了脚步,正要将他塞进油缸,突然邢媒人的四肢无比夸张的改变了方向,关节处嘎嘣一声转了一百八十度。 “啊……”阿旺发出一声掺叫,他的腿部还有胳膊上全部都被邢媒人用森森白骨给扎了进去,大腿上以及胳膊上各现出五个骇人的血洞,邢媒人的指骨悉数钉了进去。 这一下阿旺竟然反被邢媒人给打伤了。 不过阿旺确实算的上是一条汉子,就是这样,依旧死死的提着邢媒人的尸骨不放手,“快来帮我!” 阿旺咬着牙向我们求助,我们这才惊醒,刘大能与我一人一边先将邢媒人的双腿骨趾给拔了出来,阿旺暗哼一声,五个血洞冒出汩汩鲜血。 阿旺得了喘息的机会,也不顾双臂还被邢媒人的手指刺进肉中,提起一口气强行走到油缸前,我和刘大能趁机将邢媒人的下半身给塞了进去。 邢媒人一沾灯油,顿时怒吼数声,恐是知道自己要完蛋了,所以手指更是扎的深了! 我一看这架势,如果再强行拽出来,只怕会伤到手经,那时候恐怕这双手就废了! 阿旺已经连同自己的胳膊都伸入了灯油中,邢媒人只留下一颗冒着绿光的脑袋,刘大能还一边按着那颗脑袋一边喊,“快把他的手拔出来,烧死他!” 阿旺也道:“别管我,我受得了,不拔大家都得一起死!” 听完这话,我一咬牙,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我从胸口取出那枚阳钱赶紧让阿旺含在口中…… 阿旺没多想,一口就压在舌根下,这阳钱一旦入口,阿旺双臂之上被邢媒人刺入的手指骨顿时冒出嗤嗤白烟,不消片刻竟然将那十根手指骨给化了去…… “嘿,小天哥,你这铜板还真管用,改天给我也来一个!”刘大能看着这一现象奇道。 我也没功夫搭理他,只叫刘大能赶紧扶着阿旺先去一边休息,同时用打火机点燃这一缸灯油。 轰的一声,油缸之内燃起熊熊火焰,瞬间淹没了还在挣扎的邢媒人。 随着邢媒人阵阵撕心肺裂的嚎叫,终于停止了挣扎。 我们四人同时长出一口气,“好险!总算是摆平了这件事了!” 阿旺在刘大能与苏柳梦的搀扶下看着缸中火焰,突然问道:“小天,这邢媒人一死,是不是这些女鬼就都会消失?” 我点点头,“应该说是会安息,而不是消失!” 只见刘大能与阿旺眼中同时冒出精光,好像盯着金子一样打量着这些女尸,我一下就懂了他们的心思,随手一推,将那缸灯油推到,地窖中立刻化为一片火海。 “旺哥,我看还是不要打这些女尸的注意了,她们本来死的就是极冤,还是早日让她们轮回转世吧!” 阿旺是明白人,摇摇头,只听刘大能惋惜道:“这能卖多少钱,我得挖多少尸啊!” 熊熊火海将所有尸骨烧起,越着越大,很快这地窖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们只好扶着阿旺,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外面这些女鬼全部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皆都抬头望着星空,最后渐渐变淡,消失不见! “乖乖,终于解决了!”刘大能感慨一声,我们才回到正屋由苏柳梦收拾了通灵器后,四人才一瘸一拐的走出展家祖宅。 待我们走远了,我回头看向展宅,那地下业火还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等我们回了何文书家里,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何文书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披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就给我们开了门,只见阿旺全身是血,差点吓昏过去。 “楚媒人啊,你们死了别回来找我,我早说不要你们去了!救命啊……”何文书嘭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住了。 刘大能啐了一口,“何老头,看清楚,爷爷我还活着呢!” 何文书这才小心翼翼的开门看了又看,突然惊叫一声,“你们活着回来了?那鬼没吃了你们?” 我一听就气笑了,“何大爷,你放心,展宅里的问题我们都解决了,不信你可以让展镇长回来验收一下,现在你得给我们准备些医药用品,旺哥可受了不小的伤!” 何文书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们,最后还是从屋里取出一些医药用品给了刘大能,自己又回屋去给展明辉打电话去了。 看来何文书也真是上心这事,一刻都没耽误的。 我们给阿旺包扎之后,阿旺点了根烟抽了起来,“没事,这点小伤算不了啥,我们干这一行难免会碰上脏东西,只要留的下性命,就千恩万谢了!” 这话说的刘大能嘿嘿直笑,不住称阿旺是铁汉子。 阿旺又问道:“小天,这件事情了了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笑了笑,“我表哥叫我送柳梦去苏州,你们呢?” “我们?现在梁茂回家养病,我也受了重伤,估计最近一段时间得歇息了,明天见了展明辉之后我会回黑龙江……” 刘大能也点点头,突然间我们三人竟然有些依依惜别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展明辉果然早早就让小吴驱车来了。 展明辉一回来,立即村长、何文书还有好多村干部都去迎接了,展明辉一摆手道:“这是我的一点私事,大家就不要搞这么隆重了嘛!” 村长却说,“在咱们小塘村这宅子的事是人人关心,说起来也是全村的大事,展镇长言重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何文书家里,推门的时候我们三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倒是苏柳梦起得早,帮我们迎接了展明辉。 “哎呀,还是有文化的大学生有气质,苏小姐长的真漂亮!”展明辉喝了一口茶夸奖道。 苏柳梦连忙客气的回答:“谢谢镇长……” 这是时候我才从屋里出来,展明辉一见我,立即笑容满面说道:“楚媒人,听说我家宅子你都搞定了?” “可不是,展镇长你没见我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吗?到时候可是要多给些医药费才好!”刘大能张口闭口就提钱,也不看看自己的小辫子还在人家手里呢! 还好展明辉没有怪罪,可能也是看到阿旺那副惨样子,知我们是真卖了命的! 后来我们给展镇长讲了一遍事情的大致经过,听的展明辉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 最后展明辉又给了我们七万块钱,加上之前的三万正好十万块人民币,我们三个将这些钱分了,这才回到搭了回城里的车…… 33、陪着美女逛大街 我们四人搭车回到城里,由刘大能驾驶了军绿二手卡车。等到了附近大一点的城市,才进去吃了一顿散伙饭。 阿旺要和刘大能回黑龙江,而我们要去苏州,这一分别就真不知猴年马月能再相见了,虽然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但回想起那些让人恐怖而又惊险的经历,确实让人唏嘘不已。 刘大能多次被我救过性命,现在满眼通红,只是喝着啤酒,毕竟一会还要开车,我们都没敢让他喝二锅头…… “小天,有空来黑龙江玩啊!”刘大能摸了摸大肚子,依依不舍的告别道。 阿旺拍了拍我的肩膀没说什么,一瘸一拐的跳上了汽车,我知道我们确实就此分别了! 我与苏柳梦也买了回苏州的火车票,一路上苏柳梦对我们的经历非常感兴趣,吵着和我坐在一起,听我讲故事,每当我说到精彩的地方,都忍不住为我们捏一把冷汗。 等我讲完,苏柳梦又和我聊了一些她的生活,原来苏柳梦的父母都是做大生意的,从小她父亲就很讲究风水命理,家里也常请些修道之人来破解谜局,后来苏柳梦耳渲目染久而久之也就对这些东西十分感兴趣了,最后考上大学便成立了灵异研究协会,吸纳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当然她们协会还从来没有真正的遇到过灵异事件,但是却不排除和我们这次的经历。 苏柳梦认识我表哥纯属意外,一次她家中有亲戚出车祸逝世,苏柳梦前去参加哀悼,晚上陪她的姨娘过夜,竟然发现死去姨夫经常坐着的藤椅无风自摆,电视机也无端的自己打开,怎么关也关不掉,当天晚上吓的她姨娘就住了院。 后来请道士做过几场法事也是于事无补,最后她父亲听道士朋友介绍,请来了正好路过的我表哥,赛半仙董瀚麟。 说起我表哥,苏柳梦顿时面露崇拜之意,我表哥只去她姨娘家看了一眼,就让他姨娘取来了她姨夫生前最喜爱的那块汉白玉,最后陪着一起下了葬,顿时所有奇怪的现象都消失不见。 原来,苏柳梦横死的姨夫舍不得那块宝玉,每天晚上都要来回看看,经过我表哥的指点虽然这件灵异事情迎刃而解,却被苏柳梦这小丫头缠上了,只好打发到了我这里…… 我听完苏柳梦的经历,我一边暗怪表哥竟然让我帮他擦屁股,一边心里却又有些感激表哥,要不是苏柳梦展宅的事情恐怕现在还陷入苦战。等火车开了一半人越来越多,这种长途绿皮火车却是难熬,又十分闷热,我让苏柳梦坐到挨着窗户的里面,空气才清凉了一点。 晚上草草吃了个盒饭,苏柳梦又同我聊了一会,就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坐着睡觉太不舒服了,不到一会我就感觉肩头一重,原来苏柳梦将自己的脑袋枕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侧目看去,其实苏柳梦长的还真是挺漂亮的,心里也不愿意打扰她,就这样被她枕了一夜,第二天膀子疼了一天呢! 下了火车,我先送苏柳梦回了学校,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我才按照表哥给我信件中的地址去了他家。 这里我简单的说一下,我并非是住在苏州的,只是表哥信中特意嘱咐让我送苏柳梦回来,另外让我在苏州小住些时候等他回来。 表哥住的地方远离市区,十分僻静,是一处小别墅,特别有情调。 我从门垫底下找到了一个被黄纸包裹着的钥匙,莫要小瞧了这张黄纸,其实这张黄纸是一道障眼符,怀有坏心思的人是看不见的,我取出钥匙打开门,拖着行李就进了屋。 一进屋当时就吓傻了,这屋里太他妈的华丽了,真皮沙发、液晶电视、木质地板,竟然还有一个奢华的卫生间,可以洗澡的那种! 我与表哥说起来也有些年头没见,想不到这家伙在苏州混的风生水起有模有样啊! 随便在二楼找了一间客房我就将行李安置好,又在屋中转悠了一下,发现其他的地方还算的上正常,只是在我住的隔壁是一间道坛,里面供奉着祖师爷,我知这里讲究颇多,也不好乱动,看了一眼就返身关上了门。 下楼的时候我又多注意了一下客厅,发现这客厅的装修也不简单,乃是一个招财进宝的局,外行人还真看不出来,尤其正对着门口摆放着一个八卦收妖境,十分隐蔽,看来我表哥确实很有手段。 不过我可顾不上细细品读这些奥妙的布局,一脸疲惫的走进浴室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这一夜的火车坐的好累啊。 洗完澡出去买了点晚饭吃了,就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大约不到上午九点,我接了一个电话,竟然是苏柳梦打过来的,苏柳梦懒懒的说,“楚小天,你干嘛呢,怎么昨天连个电话都没打给我?” 我一听心里就道,这小丫头发什么疯?难道留了电话就非得打给他?不过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柳梦啊,昨天回来不早了,当然是早早就睡觉了。” “真是个大懒虫,听你的声音还没睡醒,快点清醒一下,一会来学校找我!你是第一次来苏州吧?我带你出去游览一下苏州的景色!给你一个小时,你要是不来就死定了!” 苏柳梦发号完施令就挂了电话,让我顿时苦不堪言,有这么好客的主吗? 不过我还是赶紧洗了一把脸,随便从行李箱取了一套休闲装就搭上公交车去了苏柳梦的学校。 还别说,我在苏州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有点想苏柳梦了! 从我这里去苏柳梦学校还挺近的,有公交车可以直达。 苏柳梦的学校还在放暑假,没有多少人,我刚到苏柳梦学校的大门,就看见苏柳梦穿了一件粉色的半袖背心,胸前印着一只顽皮的卡通猫,这只猫的两个眼睛正好对称着两座叠起山峦,特别有立体感。 她下身穿了一条牛仔裤,紧紧的绷在修长的长腿上。其实苏柳梦还是有点缺陷的,我从后面看去觉得她的屁股如果再翘一点会显得更加有吸引力。 但是架不住苏柳梦人长的漂亮啊,今天她带了一只粉白色的小猫发卡,将前额的部分刘海梳了起来,整个清秀可人的面颊都显露了出来,阳光一照更是白嫩水灵,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充满灵动,小俏鼻生在下面更显可爱,有些长发还散搭在肩头,随便一动就看见秀发柔顺的摆动。 总体来说,换成现下流行的话苏柳梦确实有点校园女神的味道! 我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苏柳梦,这么早就在外面等我啊!” 苏柳梦闻言立即转身,很生气的说道:“楚小天!约好了一个小时过来,你竟然迟到了十分钟!” 哎?有没有天理呀,我可是从远处赶过来的呀,哪像你抬抬脚就出来了,我还未辩驳,苏柳梦立即换了一副表情,大义凌然的说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你吧!” 我想了想,竟然哑口无言。 苏柳梦问我想去哪里,可是我是第一次来苏州,怎么能知道,干脆答了一句,“随便去哪里都好!” “真的?”苏柳梦眼里放出一丝光亮,我心里顿时暗叫不好,果不其然,这一上午苏柳梦带我去了附近的商场…… 这哪里是陪我看苏州风景啊,根本就是为了满足苏柳梦的一己私欲,在商场里左看看右挑挑,不一会就买了好几件衣服,还有一块男士手表。 我正好奇她干嘛买男士手表,莫非苏柳梦的爱好不同常人?却见这块表标价好几千! “我的天那,一块表竟然这么贵!”像我这种经常购买地摊货的人简直无法理解干嘛要买这么贵的表,几百块钱的那种装电池的手表就不能看时间了吗? 加上苏柳梦买的两件衣服,这点东西差不多能上万了! 果然是有钱家的女孩,出手就是不一样,不过我又犯难了,你说这第一次陪女孩逛商场是不是要买点东西作为礼物啊? 我看着服务员异样的眼神就蛋疼,虽然这一趟零零总总分了六七万块钱,但对我来说这真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笔横财啊,我还没阔绰到花这么多钱泡妞的地步,但我又极好面子,正咬咬牙打算掏钱,却见苏柳梦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小卡,刷了一下就买单了。 “这块表送给你……”苏柳梦将表递到我眼前,我的老脸顿时就红了,这服务员还看着呢…… “无功不受禄,这这这……”我也说不出话来,苏柳梦哼了一声,“好心都给狗吃了!” 我被她这么一骂,脸更红了,只听苏柳梦怒道:“你要是不要我就扔了!” 说完她就走到商场垃圾桶旁边往里面塞。 “别,我要还不成嘛!”我一心疼,立即软了下来。 苏柳梦哈哈一笑,放在我手上,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眼中更是冒着精光,也不顾场合的问我,“我送了你礼物,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一听,顿时吓瘫了,这不是要包养我的节奏吧…… 34、不和谐份子 “看你吓的,走,出去说!”苏柳梦一拉我的手就把我拉出了商场外面。 真是无事不献殷勤,可是我想来想去苏柳梦按理说也没啥需要我帮忙的呀,只听苏柳梦笑道:“楚小天,快把那表带上给我看看!” 我心中打起了拨浪鼓,却又不好拒绝,只好将那块表带着手腕上,只见表面上有些淡绿,用手遮挡起来一看,没想到还是夜光的! 苏柳梦这才满意的看着我,“楚小天,晚上我们灵异协会要有一个聚会,你和我一起去吧,帮我证明一下那件展家祖宅的灵异事件!” 我这才恍然大悟,好家伙,这小妮子原来存了这么个心思,不过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我并没有拒绝。 等我同意,苏柳梦才放心的说,“真不好意思,本来是想买点小礼物贿赂贿赂你的,没想到我自己也挑了几件衣服,那现在带你去转转吧?” 这次苏柳梦倒是没诓我,带我去了苏州狮子林玩,只见这狮子林长廊相连,假山交错,风景怡人,真的让人流连忘返。 苏柳梦见我玩的不亦乐乎,随口道:“怎么样?清朝时候乾隆下江南五六次,都要来上一趟这里呢!” “那我们岂不是也算得上微服出巡了?哈哈。”我打趣道,“苏爱妃,与朕去前面走走!” 苏柳梦莞尔一笑,也不骂我,边走边说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要是告诉你这里闹鬼看不吓死你!” “闹鬼?”我眼珠一转,心里想青天白日的,又是旅游景点,还能闹鬼?八成是这个小妮子吓唬我的! 苏柳梦见我不信,故意清了清嗓子,开始夸大的讲诉起来,“我听说,当年重修狮子林的时候,在地下挖出许多人的尸骸!” “尸骸?” “对,说来也邪乎,晚上在狮子林经常能听到许多人凄惨的哭喊声,还有人看到里面有形形色色的白影走过,你要知道,这里晚上是没有游人的!” 苏柳梦见我听的一知半解,立即偷偷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你知道为什么吗?据说在战争时期,这里可是埋了不少死人!” “噗……”我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苏柳梦,竟然对我说这些,好像是在逛坟场一样,弄的瞬间游玩之意全无,意兴阑珊的说,“不玩了,不玩了!” 苏柳梦嘿嘿一笑,这狮子林出去的路不好找,我们两人寻了半天才出去。 之后又去其他地方玩了玩,走到一处桥附近,苏柳梦又说,“小天,你看看这里,可邪乎的呢!” 我一听苏柳梦又来了,心里不悦的说,“这小妮子整天都想些什么,精灵古怪的!” “我听朋友讲,这桥下面可邪乎的呢,每年都会死人,就是不死人也会死些小猫小狗之类的,从前有一个女孩子晚上在这里和男朋友吵架了,可能是一时想不开就跳到到河里,她的男朋友立刻跳下去营救,结果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报了警,连警察来了也找不到,直到天亮,搜了一夜的人们才发现,那女孩赫然就躺在桥下面,可惜因为抢救不及时早就没了呼吸……” 我听完就满头大汗,怎么听起来哪都是鬼故事啊! “柳梦,要不我们不去看风景了,找个地方喝一杯饮料吧!”我赶紧提议道。 苏柳梦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当我累了,只好同意和我走进一家冷饮店。并一直嘱咐我,等见到了她的协会会员一定要重点讲讲她在灵异事件里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和英勇的表现。 我不耐发的答道,“知道了!” 过了一会,苏柳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拉着我去了市中心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我们来的比较早,进门的时候我留意了一眼,这家西餐厅环境蛮不错的,也挺大,楼下已经人满为患了,我们很快被安排到了上面的一张大桌子,大约能做五六个人的样子,正好够苏柳梦整个协会成员来开会。 我真神游九州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柳梦!” 我抬头一看,哇!美女呀! 眼前是一个时尚的女孩子,穿了一身咖啡色的外套,还带着墨镜,等她脱下墨镜后,现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这女孩身材很丰满,胸前波涛汹涌,细腰却不盈一握,一条齐腰小短裙遮掩不住无限春光。 “燕妮!”苏柳梦立即起身一把抱住她的肩头,热情的打起招呼来。 这个叫燕妮的女孩看起来也很高兴,一笑便露出两个甜美的小酒窝,漂亮的大眼睛在我身上一扫,“这是柳梦你的男朋友吗?” 我一惊,坏了,让人误会了,没想到苏柳梦很淡的否定了,“不是!” “那是?” “别管他了,一会等人到齐了我给大家在介绍哈!”苏柳梦一扫我的臂膀,对我小声说,“楚小天,让开!” 我只好再往里面坐了坐,做到长条软椅的最里面,苏柳梦和燕妮齐齐坐在我旁边开始聊起了女生的话题。 正当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又看见一个酷酷的男生走了过来,燕妮一看急忙叫道:“程浩!” 程浩也不打招呼,眼神从燕妮、苏柳梦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他是谁?” 我一看这家伙这么没礼貌也不想搭理他,却听燕妮赶紧介绍道:“这位是柳梦的朋友,至于是谁,柳梦说一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哦!” 程浩一听,脸色不自然的难堪了起来,盯着我的目光更加不友善起来。 “这家伙怎么回事,这么不好打交道!”我心中有些猜测,再看程浩,下面穿了一条乞丐裤,上身就穿了一件白背心露出大块的肌肉,耳朵上还打着耳钉,一脸的阴冷,真不知服务生怎么放他进来的! 这种人看起来好像一个小痞子,会相信灵异这种东西?不会是来泡妞的吧! 程浩果然一屁股坐在对面长椅的中间,正好对着苏柳梦,“柳梦,好久不见了!” 苏柳梦笑了笑没有理他,这让程浩看起来更不爽。 接下来又来了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那个男孩子看起来一脸老实像,带着一副瓶底厚的黑框眼镜,苏柳梦悄悄告诉我,发明通灵器的时候他出力最大,他叫白锦。 另外一个女孩身材有些略微臃肿,也带了一副花边框眼镜,穿的严严实实的,似乎十分传统,她叫木南。 人一来齐,苏柳梦就叫大家点餐,我们三个男生都叫了一份牛排,木南扶了扶眼镜也叫了一份牛排。 燕妮偷着笑了笑,“我减肥的。” 她只要了一杯水和一小块三明治就不要了。 木南脸色一红,双手放在桌子下面,很局促,只听程浩对木南笑道,“肥妞,你想吃就吃,反正你瘦下来也不会好看!” 苏柳梦一听,顿时微微发怒,程浩这家伙真的太过分了。 可是程浩却像没事人一样靠在软椅上,流里流气的看着我。 因为白锦的到来,就把程浩挤到里面去了,正好和我坐了个脸对脸。 白锦此刻也是对程浩怒目而视,程浩狠狠瞪了一眼白锦,“看什么看,小四眼!” 程浩凶了白锦一下,白锦立刻被吓回去了。 燕妮看见这气氛有些紧张,立即打起了圆场,“柳梦,你不是说要给我们介绍一下新朋友吗?” 苏柳梦突然想起我,一拉我介绍道,“哎呀,我差点给忘记了!他叫楚小天,职业是鬼媒,就是专门给死人配冥婚搭尸骨的。” 大家听完立即都向我看了过来,我其实生怕自己这份职业吓到大家,连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给死人的化妆师、被尸体的背尸人、还有盗墓的这些与死人打交道的职业统统在大众看来确实挺吓人的! 但是在座的几位却没有一个人现出敬而远之的表情,这让我大感意外。 “呦,鬼媒?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大男人当媒人,真是挺逗的,快说说你是怎么骗那些讲迷信的老头老太太的?”程浩不放过任何一个讥讽别人的机会。 我一听就怒了,你可以害怕我,但你不能瞧不起我们这份职业,这是我的至理名言。 “程浩,你怎么说话呢!如果你不相信灵异事件,以后不要参加我们协会!”苏柳梦也是柳眉倒竖,斥责陈浩。 程浩一看苏柳梦不高兴,只好将就的嘟囔了一句,“呵呵,sorry。” 他道歉挺没诚意的,但是我也不想因为我而破坏了苏柳梦协会的和气,只好作罢。 苏柳梦见程浩向我道歉,一拉我的手臂,“小天,你别和他计较。” 我点点头,看见程浩对我的目光更不客气了。 “今天我带小天来,是向大家通报一个喜讯的,我们灵异协会终于遇到一件灵异事件了!”苏柳梦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顿时就明白了。 苏柳梦又笑眯眯的向大家说,“下面就让楚小天给我们讲一下我们一起遇到的恐怖经历!” 我立即按照苏柳梦事先和我讲好的,添油加醋般把展宅这件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要突出苏柳梦的英勇无畏和美貌智慧。 经过我这一番夸大,把苏柳梦彻底夸上了天,苏柳梦高兴的尾巴都翘上天了! 当然,在最后我还是着重感谢了一下通灵器的大功臣白锦。 这个腼腆的小男孩一下就羞的满脸通红,“没、没什么。” “当然没什么了,我说楚媒人,你是柳白花多少钱雇你来说书的?” 程浩又臭屁了起来,当下我就忍无可忍了,“喂,小伙子,你要怎么样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 35、不翼而飞的尸体 “相信世界上有鬼?老兄你不要逗我了,除非你能让我看见,否则免谈!”程浩好像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不住的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 我真不知道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加入的了灵异协会! “你是说你要见鬼?”突然我眼睛一亮,心里生出一些恶趣味,这可是程浩自己提出来的。 程浩自然不信,一脸我不信的表情,让我心里乐开了花。 “想要见鬼还不简单,不过咱们可得先说好,一会见了鬼别大惊小怪!”我倒还真有些方法能让他见鬼,不过我这个办法却有点损,因为我不是道士,自然没有道士开阴阳眼的收发自如。 我顿了顿,“你要是同意,我现在给你开阴眼,但是先说好,我给你开了阴眼后,三天内你会见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我没有办法替你解除,你要是真的害怕也不要来求我,自己去附近寺庙住上三天,自然能够解脱出来!” 我说完,顿时所有人齐齐看向我,尤其是白锦、木南,眼睛争的大大的,十分想要见识一下。 苏柳梦还轻轻的拉了我一下,我借机拍了拍她白嫩的手掌,示意她放心,不会有事的! 程浩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要抹牛眼泪什么的?哼哼,我告诉你,我七岁的时候就试过,根本看不见半只鬼,你莫要唬人了!” 我微微一笑,取出阴钱,蘸了点清水让程浩靠过来一点,随手将阴钱上的清水涂在他的眼睛上,让他闭着眼睛等清水自然风干才许他睁开。 程浩嘿嘿笑着,也不着急,心里打定主意一会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嘲笑我一番。 过了大约三分钟,那些清水全部干了,程浩才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的向四周环顾一圈,立刻脸上笑开了花。 “大骗子,说好的鬼呢?” 程浩顿时得理不饶人,一副看你怎么收场的样子。 但程浩看向我的时候,却一不小心瞄见了窗外,原本较为空旷的广场上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奇怪的人群。 这些人头上盘着大辫子,穿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衣服,整齐的站成一排一排的。 程浩着一不小心,让他猛然揉了揉双眼,“这是什么?” 程浩再一分辨,窗外广场上那些人看起来不就像是电视里见过的清朝死囚吗? “妈呀!”程浩心里顿时一阵打鼓,难不成在拍穿越古装剧?可是也不对啊,刚才还什么都没有呢! 程浩尽量稳定了一下心神,一把拽过旁边的白锦,试探道:“四眼小子,你看那些是什么?” 白锦挠了挠头,“是人咯!” “笨蛋,我也知道是人,是什么样的人?”程浩有些不淡定起来。 白锦一听程浩说话的口气越来越霸道,心里十分不高兴,“什么样的人,当然是现代人了,和平常看见的不是都一样?!” 不仅是白锦,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程浩,只有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笑着看程浩的精彩表演。 果然程浩越来越怒,我知道那是因为程浩想要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惶恐! 燕妮也奇怪的对程浩说,“程浩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可不要吓唬我们!” 燕妮不说还好,一说好像踩了程浩的尾巴一样,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燕妮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和外人串通起来整我!明明你们都看的见!” “你说什么呢!”苏柳梦再也按耐不住怒火,站起来一杯白开水就泼到程浩的脸上,对于程浩的无理取闹苏柳梦早就看不下去了。 我连忙阻止了苏柳梦,笑道:“算了,柳梦,可能他被吓坏了,你忘了你和我说过,这前面的广场上在清末时代,李鸿章曾经下令屠杀过不少人,我看程浩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程浩一听就愣住了,再往窗外一瞧,只见那一排排貌似清末死囚的人们都齐齐跪下,双手置于身后似乎被绳索拴着,突然!那些人的脑袋咕噜一声都掉了下来,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鲜血四溢,极其残忍! “啊!”程浩看见这无比血腥的一幕,顿时吓的双手打颤,不知所措。 这一幕,即便是白痴也知道是见鬼了! 我立即大叫一声,“程浩,记得我和你说什么了吧,这事我可帮不了你,你赶紧去躲躲吧!” 程浩闻言,腿肚子一哆嗦,什么都顾不上,一步迈过白锦木南二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跌跌撞撞的向西餐厅大门跑去…… 嘭…… “哎呀!”程浩因为跑的太急了,一不小心将对面走过来的一个美女给撞倒了。 那美女抬头看了一眼程浩,突然美目一瞪,“程浩!” 程浩看见这个美女显然也是一愣,可是现在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哪有心思搭理她,一骨碌站起来就跑了。 白锦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美女是谁,嘴上也大叫了一声,“不好,是美琳老师!” 让白锦这一叫,顿时就暴露了我们,美琳老师立刻站起来拍拍美臀上的灰尘,像我们走了过来。 苏柳梦狠狠瞪了一眼白锦,吓的白锦不敢在说话了。 等美琳老师走进,苏柳梦四人乖乖的叫了一声美琳老师。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程浩刚才是怎么了?” 美琳一看大家气就不打一处出,随即质问道。 木南低着头,好像做错事一样的孩子,小声说,“美琳老师,陈浩见到鬼了,所以才吓的慌慌张张的,刚才的事情你别介意……” 美琳一听,气的杏眼圆睁,“我说你们几个整天不好好学学,搞些什么封建迷信,你们有一点大学生的样子嘛?” 美琳越教训越收不住口,说出更过分的话,“开学以后必须将你们的灵异协会给解散了,否则我就要告到校长那里,还要请你们的家长,总之必须解散!” 苏柳梦听美琳竟然要她解散灵异协会,这可是戳中了苏柳梦的软肋,自然不肯,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美琳是他们的辅导员。 “美琳老师,我们错了,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苏柳梦哀求道。 其他的几人也是可怜巴巴的望向美琳。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不许再讨价还价了!”美琳老师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这几个孩子的请求! 我感觉这老师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毕竟这灵异协会是大家的兴趣,而且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这位老师,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过多的干涉学生的私生活,而且这灵异协会也是他们的兴趣,兴许将来还能做出点成果!” 眼前这个美琳老师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应该和我差不多的年龄,可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拒人千里之外,简直就是一个冷美人。 难不成她缺少男人关爱?内分泌失调?所以才这么冷酷? 美琳看了我一眼,“他是谁?怎么和你们在一起?” 我呵呵一笑,正要简答的介绍一下自己,却听木南直接就说道:“他叫楚小天,职业是一个鬼媒,是我们特别邀请的嘉宾!” 噗…… 我差点喷了,这木南简直实在的过分! “鬼媒?”美琳老师傻了一下,顿时一脸愤怒。 “原来是社会上的蛀虫,大骗子!真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才会使这些不正之风迅速滋生,楚小天,希望你不要再骚扰我的学生,否则我会报警!” 美琳老师义正言辞的将我骂的狗血淋头,让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老师,楚小天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一个真正的鬼媒!”苏柳梦急忙为我辩解道。 美琳老师听了更是大怒,看着我的眼光更是怒火更甚,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楚小天,我不管你给我的学生灌了什么**汤,总之你不要再纠缠我的学生了!否则我真的会报警!” 我看着这个美琳老师,她的双眼就要喷出火来了,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她了。 “哼,你这个老师真不好说话,你最好一辈子别遇到诡异的事情,否则我保证没有会道术的人愿意帮你!祝你一辈子也破解不了这种事情!”我也是气的急了,竟然诅咒了美琳老师一句。 美琳听完突然不说话了,就连苏柳梦他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一下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头! 美琳老师紧咬着下唇,面色惨白,过了一会直接扭头就走了! “哎呀,坏了!楚小天你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苏柳梦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额?怎么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再说她又不相信这种事情……” 只听白锦小声说道,“楚哥,你还别说,美琳老师最近家里还真的出现了一件怪事,我们学校的人都听说了,只是没人敢当她的面说而已!” “怪事?” “对!”白锦扶了扶眼镜,“前段时间美琳老师的妹妹美芬不幸出车祸死了,可是就在死后的第三天,她妹妹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要知道美芬的尸体可是躺在他们家里设的灵堂里,他父亲整日看着,怎么可能就这样丢掉?啧啧,你说怪不怪……” 36、和蔼的老年轻人 “怪?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对我这么偏见?”我不禁有些气恼道。 “美琳老师生气也是有她的道理,你想想,谁会偷尸体呢?”苏柳梦微微一笑,让我想起刘大能见到尸体就两眼放光的样子! “你是说她将我误认为是偷尸体的贼了?”我顿时幡然醒悟,大家看着我都是一副无辜的眼神。 这也太离谱了吧!我心中郁闷不已。 只听苏柳梦也是略带无语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今天我们惹恼美玲老师,以她的脾气一定会去校长那里告我们一状的,所以楚小天,明天你务必要和我们去向她道歉!” “什么?向那个母老虎道歉?”我听完气就不打一处出,可是又想到灵异协会是苏柳梦的心血,又难免有些不忍拒绝了。 总之,今天晚上先是遇见了程浩,后面又遇到美玲,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这顿饭最后也无欢而散。 送苏柳梦回去的路上,苏柳梦对我讲起程浩来,“程浩那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对谁都拽拽的,你千万别介意。” “我说柳梦,你觉得程浩这个家伙是真心对灵异感兴趣吗?他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我看这个家伙真正感兴趣的是你吧?千万别让这些为了泡妞的害群之马坏了你的心情才好。” 我没有丝毫顾忌的向柳梦说出了我的想法。 苏柳梦听后,俊俏的小脸上立即现出几分为难,“其实我们这个灵异协会只有白锦和木南是真喜欢,燕妮是我从小到大的闺蜜,被我强拉硬拽才答应进了灵异协会的,而程浩是她的男朋友,当初燕妮想要为我们协会增加点人气才……后来他们分手了,但燕妮还是很喜欢程浩,所以我还是想给他们一个见面的机会,才……” 我摇摇头,感情的事情怎么能强求?再者说程浩这个家伙表面看起来酷酷的,可是真的值得珍惜吗?恐怕他赖着不走只是想忽悠可爱的苏柳梦吧! “柳梦,我希望你还是好好想想,你不会看不出程浩那家伙对你有想法吧,如果真是这样子的,到时候你和燕妮连闺蜜都没得做哦!” 苏柳梦突然身子抖了一下,但始终也没说什么。 我们一路走到学校门口,天早就暗了,苏柳梦便急忙跑进了校园,同时回首对我叫道,“楚小天,明天我们九点半在校门口等你,不许迟到哦!” 苏柳梦粉拳一握,对我示威着,看起来今天迟到的十分钟让她很不爽。 我苦笑一声,哎,怎么摊上苏柳梦这个女孩了,可是我明显看到手腕上那块夜光手表在昏暗的路灯下散发着幽幽绿光。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苏柳梦学校门口,今天意外的提前了十分钟到达,正想等苏柳梦出来好好的教育一下她咱也是守时间的人,却看见远处苏柳梦带着燕妮还有白锦木南正在朝校门口走过来。 “楚小天,算你识相,今天没让我为了等你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否则!哼哼……”苏柳梦沉声的对我说道。 我满脸冷汗,这是什么逻辑,还是我的不对了? 不过今天苏柳梦换了一条昨天买的洁白的连衣裙,宛若花中的仙子,一头秀发配着漂亮的脸蛋让人不忍想要接近。 再看燕妮,这个小丫头更是打扮的漂亮,上身穿着的白色t恤紧紧的包裹着白嫩的身子,胸前重峦迭起,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下面一条超短裤裸露出两条洁白的腿,在阳光照射下还有些发亮,圆滚滚的美臀更是高高翘起,她见苏柳梦刚才同我窃窃私语,也是莞尔一笑,“天哥,柳梦在和你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许我们听见呀?是不是甜言蜜语怕我们听到不好意思呢?” 她这么一说我老脸立即一红,搞得还确有其事的样子。 这一表情落在白锦和木南的眼里,顿时都神神秘秘看向我俩。 苏柳梦也红了脸,小声的嗔道:“臭丫头,说什么呢!” 我咳了咳,大家这才打了一个出租车,确定了地点之后,司机踩足了油门狂飙而去。 其实美玲老师的家挺远的,都到了郊外了,等我们到了,我一瞧,竟然是一处大别墅,要比我表哥的房子漂亮多了! “真有钱啊!”我不住的感慨着。 燕妮笑道:“是啊,美玲老师的父亲原来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董呢,当然住的房子很大呢!” 我听了奇道,“有钱人都这么仍性吗?要住的这么偏僻,你看四周除了空地就是树林,多不方便啊,住在市区不好吗?” “呵呵,天哥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要的就是这份清净!”燕妮着重咬了咬清净二字,好像她十分了解一样。 我们下了车,来到大房子的门前轻轻的叩响了门。 不出一会,门就开了,对方瞧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十分英俊,皮肤细滑且又白皙,保养的很好的样子。 我们一见这男人都是一愣,没听说美玲老师结婚了呀?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我恶趣味的想到。 “请问这里是美玲老师的家吗?”苏柳梦看了看门牌号,又瞧了瞧那个中年男人,十分小心的问了一句。 那个中年人一听,立即明白了我们要找谁,“原来你们是要找美玲这个丫头啊,哈哈,快请进来。” 我们不由的愣了一下,看来并没有找错地方。 这个中年人请我们进屋,并给我们泡好了茶,燕妮才带着疑惑问道,“你好,不知道您是美玲老师的……男朋友?” 那中年人哈哈一笑,“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马良,是美玲的老爹!” 噗…… 我顿时把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是真的喷了出来!苏柳梦立即责怪我失礼,还向马良道歉。 马良似乎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好奇的问道,“这位同学,怎么你这么惊讶?” 我心里一想,惊讶算什么,这简直就是不敢相信啊,您比你女儿还年轻啊! “马……伯伯,我是看您长的这么年轻,实在是不敢相信啊!” 马良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谁也不会相信我今年已经是快要六十岁的老头子了!” 我们听完都不禁暗暗咋舌,这事听起来真的很难想象。 马良看着我们惊讶的眼神,洋洋得意的解释道:“我以前为了学校操劳多年,虽然赚了很多钱,可是也让自己看起来越来越苍老,后来我应邀去泰国旅行,听朋友介绍了些保养的方法,还别说,真的很管用呢!” 马良越说越意犹未尽,还给我们指着身体上的皮肤说,“你们看,身体上的皮肤完全没有松弛的迹象,也不会有眼袋,所以说你们这些小孩子更应该多学些保养的方法!” 燕妮急忙请教起来,“那马伯伯您的保养方法是什么?” 马良咳了一声,“当然要通过饮食和合理的运动,还有保持一个好的心情等等,这些都很关键!” 燕妮抿着嘴笑了笑,马良取来一块抹步去擦桌子上被我喷的到处都是的水泽,苏柳梦一看又怪我大惊小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让我感觉十分不好意思,而燕妮急忙去抢马良手中的抹布,“马伯伯,我来吧!” 只见燕妮的巧手正好覆盖在马良的大手上,这一接触让燕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她却没有放手,反而有些意味的停留了片刻,马良这才让出抹布,“好吧,我去给你们换茶水,一会回来我们再聊!” 马良这么一说,反而让我脸上又是一红。 直到马良走后,我才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这栋别墅大概要有四百多平米,各种摆设一应俱全,雪白的墙壁,木质的地板,还有现在我们脚下这条纯绿色的地毯,全都显示着马良出众的品味。 这次马良去了好长时间才出来,为我们将茶全部沏满,才道:“我呀,最喜欢和你们这些青春漂亮的小姑娘们聊天了,因为这样让我特别有活力,留下来吃午饭吧,怎么样?我会给你们讲讲我的保养方法。” 马良特别看了一眼燕妮,似乎有些暗示的样子。 燕妮脸色一红,反而对我们说,“那大家就留下来吧,正好可以等美琳老师回来!” 苏柳梦秀眉一皱,“这样不太好吧,而且美琳老师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我那个丫头出去买菜了,过一会就回来,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我也许还可以帮得上忙!”马良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让人听了会生出一种特别的信任感。 燕妮抢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马良笑道:“哈哈,我当什么事情,没事,等美琳那丫头回来我一定让她不许去校长那里告你们的小黑状!” 我们一听马良一口答应下来,说的风轻云淡,顿时觉得马良高大上起来,只听马良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个灵异嘛?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太认真了,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之说。” 我们只好陪着点点头,讪讪的笑着,却听马良话风一转,“不过作为兴趣爱好,研究研究也是可以的嘛。” 马良这人还真不古板,要比他女儿强多了!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来,喝茶,要不都凉了!”马良说完赶紧让我们喝他泡的上好龙井茶,我们只好端起杯来都喝了一口。 马良又不断的劝我们喝茶,还说一会午餐会亲自下厨,眼睛还不停的瞟向燕妮,看的燕妮脸上红红的,我心中想这老家伙不仅长的年轻,心也很年轻啊! 正说着话,突然外面门被打开了,只见美琳提着一篮子菜正满眼恐惧的看着我们,“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去!” 苏柳梦一听,连忙道:“美琳老师,我们是来向你道歉的……” 这美琳为人还真小气,难得学生们有诚意,竟然连门都不让登,我也有些生气,想要站起来向她道个歉,不管答不答应反正我是要一走了之,哪想到刚一站起来,脑袋嗡的一阵响声,昏了过去…… 37、恐怖的手术室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座椅上,就连苏柳梦、白锦、木南都歪着脑袋被绑了个结实。 我心中一凜,“坏了,怕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刚才的客厅了,而是一个四周全是洁白的墙壁,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顶上无数白色的灯光照射着每一处角落,尤其是我正对面摆着一张手术台一样的床,还有一个无影灯正在手术床上方散发出寒冷的光亮! “这是哪里!”我惊叫一声,才见苏柳梦等人从梦中醒来,尤其是白锦,似乎还做了什么美梦一般,嘴角流着哈喇子。 苏柳梦亦真亦梦的看着眼前的景物,忽然惊叫一声,“燕妮呢?” “在这呢!”苏柳梦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马良的一连串得意的笑声,尔后马良施然而来,穿着一件医生做手术的白大褂。 马良随手揭开了手术台的白色床单,只见燕妮已经被牢牢的固定在了手术台上,好在燕妮的呼吸还算匀称,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马良温柔的低下头如同一条狗一般在燕妮的脖颈间嗅来嗅去,“啊!就是这种味道,就像石榴一样散发着芳香!” 马良不住的闻着燕妮的体香,还用手不停的抚摸着燕妮的脸颊。 突然,燕妮的睫毛抖了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啊!马伯伯,你在干什么?” 燕妮显然还没有明白,只见马良哈哈大笑,“我在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要做什么?”燕妮的眼中有些惊恐,用力的挣扎着,可是却毫无成效。 马良笑道:“我刚才对你们说过,有一次我应朋友邀请去泰国参加聚会,你们知道吗?那真是一场杀人盛宴啊!” 马良开始陷入自己的回忆,“那是一个美妙的少女,她的**鲜嫩而又芳香,那个味道真让人怀念啊!” “我保证你们吃过一次就会上瘾,这对身体有很多好处!”马良舔了舔嘴唇说道。 “这就是我最主要的保养方法,你们看,我多年轻,简直拥有了不老的容颜啊!” 马良越说越癫狂,不停的在燕妮的身上摸来摸去,“小姑娘,我想你一样喜欢把自己保养的白白嫩嫩!” “不要,马伯伯,求求你放了我吧!”燕妮早就吓的满脸泪痕,如同雨打后的芭蕉让人心动不已,这一幕更加刺激着马良的每一根神经。 “放了你?不不不……我很久没有见到过你这么新鲜漂亮的小姑娘了,而且还是在校大学生,哈哈哈……” 马良残忍的拒绝了燕妮的请求。 苏柳梦急忙叫道:“马校董,我们可是你一手创办的学校的学生,我们如果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对你的学校也会有影响!” “怎么会是平白无故的失踪呢?你们的死应该是由一个从外地而来名叫楚小天的人负责,他是个鬼媒,专门杀人夺取尸体。” 马良竟然对我的底细很了解,这不禁让我有些吃惊,随后我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就是苏柳梦她们敬爱的美琳老师。 美琳也穿戴了一件白色的围裙,一脸苦涩的走了进来。 “爸爸,请你放过我的学生吧!”美琳再一次的哀求这马良,不想马良凶狠的对美琳吼道,“你这个贱丫头,如果现在放了她们,以前死的那些女孩子很容易就被警方查出来的。” 马良继续嘿嘿冷笑着,“不要说你没和我一同享用过美食!” 美琳闻言浑身一震,再也不敢说话了。 “什么!你们以前还害过别人!”苏柳梦气的杏眼圆睁,怒骂马良是披着人皮的狼! 马良不怒反笑,“我就是狼,害了……十多个呢!”马良板着指头算了算才说道。 “给你们展示一下我的藏品吧!”马良似乎很希望能有观众,走到一个大帘子前使劲一拉,刺啦一声,我们都看到这个帘子后面竟然吊着一具具森森白骨。 那些骨架看起来很娇小,应该能肯定死者都是女性了。 “哈哈,燕妮小姐,你会很高兴成为我的第十六具收藏品的,而那位苏柳梦小姐是第十七具,额,胖妞是第十八具,剩下的男人嘛我是不会吃的,真的,说实话他们我并不喜欢!” 马良说的很真诚,看来马良对于食材很挑剔。 “你真是个变态!”我破口大骂的同时,还看见在那些白骨丛林之后,还挂着许多马良杀人剔骨所使用的工具! 不难想象,一会马良会将这些用在燕妮的身上! 苏柳梦已经吓的瑟瑟发抖,一边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小天,你快救救燕妮,快救救我们!” 而我却真的无能为力,我也就是一个鬼媒人,现在连锁都弄不开,还不如一个小偷来的管用! 马良从那面墙上先选了一支闪闪发亮的小手术刀,走到燕妮身前,阴笑着:“美丽的小姑娘,你刚才不是很想知道我的方法吗?” 话音一落,马良将手术刀插进燕妮的两只玉兔之间,轻轻一挑,领口连同粉白色的bra全部应声而断,羞的燕妮啼哭起来。 美琳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睛也是通红,想要出声制止却是不敢。 很快马良将衣服划破,又在两条葱藕般的玉臂上慢慢将半袖划开,至此才用力一抽,整件衣服全部都被抽了出来,燕妮失去了衣服的庇护无助的哭泣着。 马良哪里懂得怜香惜玉,我想燕妮此刻在马良眼中也就如同待宰的猪羊一般,馋的他直流口水。 “畜生!”白锦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骂了一句,马良置若罔闻,细心的做着手中的伙计。 白锦这一开骂顿时显露出了男人的勇气,叫骂连连,连气都不带喘上一口,可是我却有些心急,只怕这样做的话会激怒了马良。 果然,马良切完燕妮的短裤之后,连同贴身的衣物全都一起扯了下来,丢在地上,走到白锦面前,猛然将手术刀用力的差进白锦的腿上,直到锋利的刀锋全部都没入肉中,鲜血顿时呼呼的往外冒了出来,“该死的小王八蛋,让你叫!” 白锦立刻惨嚎连连。 马良舔了舔手上的鲜血笑道:“不要急,现在还不是处理你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打断我的情绪,否则我会割下你的舌头!” 白锦又立即忍住了疼痛,死死的咬着下唇,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此刻的燕妮已经是真正的赤着身子,几根固定燕妮的皮带显然包裹不住她丰满的娇躯,一片片雪白不停的颤抖着。 马良见此情景,又大笑起来,然后去墙上取自己需要的工具去了! “发抖吧,小美人,恐惧会加快你的血液流动,让你的味道更加芳香!”马良说着就用手术刀轻轻地触摸着燕妮鼓实的双峰,不停的蹭着,连我都能感到一丝丝冰冷的寒意。 马良突然双眼瞳孔一紧,翻过刀锋在燕妮的胸口上慢慢的,彬彬有礼的切了下去。 燕妮尖叫一声,痛苦的紧紧咬住下唇,伤口上流下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连成了红色的线,洒落在床上,又顺着冰冷的床架流到了地上…… “住手!”我惊的大叫一声,也顾不得刚才马良的威胁了,可惜马良只是对我阴阴一笑,并没有收手! 马良赞美道:“这皮肤真细腻,就像一条鱼一样滑不留手,相信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 “好了!差不多了,该进入今天的主题了!”马良让美琳从墙上又取下一只锯子,接了过来,只见美琳略带哭腔的说道,“爸,你饶了他们吧,他们是我的学生!” “滚!”马良此刻早已经陷入的食欲的深渊,一脚将美琳踢开。 “哈哈,要从哪里开始呢?”马良一双眼睛闪着绿光,不住的打量着燕妮曲线的躯体,最后伸手拍了拍燕妮的小脚,“好,就从这里开始吧!” 马良忽然举起大锯子,正要斩下,我急道:“马良,你相信不相信厉鬼报应……” “鬼?”马良听后哈哈大笑。 “我杀了那么多人却一只鬼都没有见到!别拿你那些封建迷信来糊弄我!” 马良大喝一声,手中的长锯猛然砍下,纤细的锯条落在燕妮洁白的脚裸上,立即渗出鲜红的血液,马良却越发的兴奋起来。 “拉大锯、扯大锯,漂亮的姑娘哭花脸……” 我们真没想到马良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竟然要活生生的对燕妮解肢…… “唔,好开心!”马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开心。 燕妮白嫩的身体无助的躺在手术台上,因为疼痛和恐惧连同着那把带血的长锯子,也不住的跟着颤动。 “鬼?只是人类想象力创造出来的产物而已!”马良又去墙上选了把电钻拿在手中掂量一下,放了回去。 “人类的想象力何其庞大,胆小的人总会想象出比本身真相还要恐怖的事情,让自己觉得更加恐怖!这就是你们心中的鬼!” 马良给鬼下了一个定义,又继续挑选自己中意的利器去了。 苏柳梦看着可怜的燕妮止不住难过的泪水,使劲用身体带着笨重的大椅子向我这边挪了挪,“小天,快救救燕妮,这样下去她会残废的!” 残废?柳梦想的太简单了,马良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是要将燕妮弄残废就肯罢手的样子,恐怕这样下去燕妮的小命都会丢掉。 趁着马良背过身去的空隙,我急忙小声对美琳说,“美琳老师,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母,他们可都是你的学生啊,这次来也是专程为了给你道歉的,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的不明不白?尤其燕妮,她还是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孩子,长的又漂亮,将来一定会有好前途的,如果现在她死了,你就是导致她死亡的罪魁祸首!” 美琳老师听我说的真切,眼中又现出一些纠结的神色。 “美琳老师,救救燕妮吧,你可是她在学校里最尊敬的人!”苏柳梦也同我展开感情攻势,现在能够帮助我们的也就只有美琳了。 可是美琳却一动没动,呆立良久,嘴角忽然一动,正要说话,突然听到马良大叫一声,“啊哈,找到了!” 马良这一声叫喊,吓的我们同时心头一震,只见马良手中拿着一把寒冷的剔骨刀走了过来,瞧也不瞧别人一眼…… 燕妮立即嚎啕大哭,“救命啊……我不想死!” 38、解肢狂魔 “哭什么哭!”马良大叫一声,用剔骨刀狠狠的扎进脚燕妮光洁的脚裸上。 “啊……”燕妮当下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 不到片刻,马良就砍下了燕妮的玉足, 苏柳梦哭着无力的谩骂着马良,“你不是人,人怎么会这样,你是魔鬼!” 马良眼中顿时泛出一丝寒光,走到苏柳梦面前,我想到了白锦刚才因为骂了马良几句就被插了一刀,心里大急,“马良,有本事冲我来,别对柳梦下手!” 啪…… 马良反手就狠狠给我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头晕眼花,这才听马良说道,“哼,放心,这个小美人的味道又是另一番风趣,我不着急,一会躺在手术台上被我慢慢品味的时候我保证叫你欲仙欲死,但现在还不时候!” 马良看了看我,“你很关心这个小美人?” 说完,马良扯下苏柳梦肩头裙子的吊带,用手轻轻搭在苏柳梦如削的香肩上,不断的摩擦着,看的我怒火中烧,用力的抬脚去踢马良,怎奈全身被绑在椅子上,够不到他,只好骂道,“混蛋,放开她!” “哈哈,临死前让你们说说悄悄话吧!”马良突然良心发现一样,将苏柳梦推到我身边。 “谢谢你,小天!”苏柳梦扭头看着我,因为马良将苏柳梦推的离我极近,我甚至还能用肩头抵住苏柳梦裸露在外的白色肩头,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我……” 我正要说点什么,只见柳梦已经看向手术台上的燕妮了,燕妮此刻似乎已经被吓的神智混乱,脚腕处红色的血浆还在不停流出。 马良丝毫没有停顿,再度举起剔骨刀…… “啊……”苏柳梦再也不忍看了,低垂着脑袋靠在我的肩上,将脸掩了起来。 我也被这一幕激的怒火大涨,可惜却毫无办法,只得继续出声对美琳老师吼道,“你就是这样为人师表?见死不救吗?” 但美琳老师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嘴里嘟囔着杀杀杀…… 我顿时一愣,气的闭口不言。 马良将那把长长的剔骨刀刺进燕妮的身体,燕妮美妙的身体立刻痛的疯狂扭动,嘴里不清不楚的发出撕心肺裂的痛嚎! “啊……好痛,杀了我吧!” 马良轻轻的拍了拍燕妮洁白的上半身,“小美女,开胃菜还没上呢!” 马良持着刀又用力切割了几下。 “啊!”燕妮痛的叫了一声,但是声音却低了许多,刚才的挣扎让燕妮耗费了许多力气。 这马良太变态了,他不仅将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折磨,更是要慢条斯理的解肢,一段一段的去折磨…… 燕妮完全失去了神智,有些陷入昏迷了。 我们被绑着的四人全部都不忍直视马良做下的滔天恶行,只见燕妮嘴角里流出丝丝鲜血,不,应该说是鲜血涌出燕妮的喉咙,不停的向外冒着…… 燕妮努力的抬着脑袋,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仅剩的躯体,许久,才歪着脑袋仰躺在手术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耀眼的无影手术灯。 “燕妮……”苏柳梦低声垂泣着。 白锦和木南也被这一幕吓的呆住了,突然我感觉脚下被什么人塞进一样东西,仔细一瞧,不就是刚才断掉的半根锯子吗? “锯条?”我顿时一脚将那半根锯条踩住,小心的看着全身轻颤,神经恍惚的美琳,刚才这根锯条就是她踢过来的。 美琳没说什么,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一般左右摇晃的站在那里。 我将这根锯条藏好,又瞧向马良,只见他身后一具具森森白骨被铁索连在一起半吊在空中,偶尔会摇摆一下,但是也没有一丝风经过…… “为什么马良杀了这么多人,却没有一只变鬼,这些人死的这么惨,没有道理啊!” 我心里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此刻燕妮已经不行了,鲜血不断的从嘴里喷出来,眼神也越来越涣散,仰面冲着无影灯,气若游丝。 无影灯? 我突然眼神一凜,“该死,怎么没有想到呢?这马良每次来这里都是要杀人,杀人的时候他都开着无影灯,无影灯光线太强,那些惨死之人就是变鬼之后出来也看不见!” 马良说的对,鬼,只是一段幻象,它来自人内心的深处,然后制造恐惧,只是因为你的恐惧而让它显得更恐惧。 而这盏无影灯就像一道护身符一样忠心的保护着马良,我看见无影灯的黑色电源线耷拉在地上,然后一直从柳梦的脚下经过,连结在接口上…… 马良食用完自己的美食后,似乎良心发现一般对神志不清的燕妮说道,“我这就送你上路吧!” 嘟嘟嘟…… 马良取来了电锯,将电锯发动起来,马达的声音十分狂躁。 这一幕更是残忍的让人无法直视,燕妮瞬间将剩下的上半身挺直,生生将那紧绷的皮带给带起了三分,差不多呈三十度角的挺了起来。 鲜艳的血点点缀在燕妮胸前的一抹白嫩上,越来越多,甚至脸上、小耳垂上都是。 咕咕咕…… 燕妮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怪响,最后终于变的悄无声息起来。 “不!”苏柳梦把脸更加深深的埋进我的胸怀里,一眼都不忍再看下去。 美琳看着燕妮的尸首,双眼瞪的通红。 突然我想到美琳的妹妹美芬的尸体为什么不翼而飞,会不会是也成为了马良的第十几具藏品了呢? “美琳,你妹妹呢?”我不管癫狂的马良,大声质问起美琳,因为我觉得美琳绝不是那种毫无人性的食人狂魔,否则为什么和马良差别那么大! 所以我用她妹妹的尸体想要刺激美琳剩下的人性。 果然美琳一听我提起她的妹妹,情绪立刻变的激动起来,“美芬,美芬哪里去了?” 我一看美琳反应这么大,又大叫了一声,“你妹妹去哪了你要问问你的好父亲!” “美芬……”美琳突然跪在地上,不住的呕吐起来。 “这都是爸爸逼我的!” 美琳瞬间大声哭泣起来。 “笨蛋,那个混蛋在挑拨我们父女的关系,快站起来,把他杀了!” 我听马良竟然指挥美琳想要杀我,所以头脑一热,顾不得马良还在现场,大叫着,“美琳,你父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你想想你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你爸疯了,他害了你的妹妹、还害你的学生,下一个就是你!” 马良怒道:“闭嘴,现在我就杀了你!” 我发现马良有些担心美琳的情绪变的不稳定,赶紧想要杀人灭口。 嘟…… 电锯被马良一拉,疯狂的转动起来,那些沾着的血迹立即溅的哪里都是。 “你这个畜生,你害别人我不管,你为什么连妹妹都不放过!”美琳红着眼睛,手里死死的攥着半截锯齿,血从她的手掌流出来。 “小贱人,你和你妈都是一个德行,嘿嘿,你妈也是我害的,你们全家都是被我害的!” 其实美琳和美芬并不姓马,她们的母亲是带着她俩改嫁给马良的。 所以他们之间的亲情很淡,但美琳和美芬从小一起长大,成为了美琳的逆鳞。 “杀了你们!”马良提着电锯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心脏狂跳起来,右脚一勾勾到了那截电源线,用力的拉了起来。 可是这截电源线被苏柳梦的椅子腿给绊住了,我怎么拉都拉不动。 “去死吧!楚媒人!”马良将电锯高高举过头顶,正要斩下来,美琳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马良提着电锯的双手。 “快,快点割断绳子救我的学生们啊!”美琳大叫着,拼了命的和马良纠缠在一起。 不过美琳终究是个女子,怎么可能打的过马良,很快就不是马良的对手了。 我眼见如此,心里知道美琳一旦落败,我立即就要被切成两半了,所以全身的潜能都被激发了出来。 “柳梦,快把电源线拔掉!” 我大喝一声,苏柳梦急忙低头一看,自己的椅子腿死死的绊着电源线,虽然苏柳梦不知我要干什么,但出于对我的信任,还有在这危机的关头也来不及询问,苏柳梦全身使力,椅子摇了摇,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我此刻早就将电源线缠绕了两圈,飞快用脚勾掉了电源线,无影灯顿时熄灭了。 马良一脚将美琳踢倒,手上失去了美琳的束缚,电锯一不小心冲着我就砍了过来,我急中生智,学着美琳的样子也侧摔在地上,电锯一下锯下椅子的三根腿来。 我赶紧顺势捡起地上半根锯条,不停的在身后锯着捆绑我的绳子。 可惜还是来不及了,马良竖起食指,朝我晃了晃,嘴角一翘,嘲讽道:“no!” 电锯再度被马良运转,我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感觉心脏都要停止了,一旁的美琳忽然扑了上来,手中的锯条直直插向马良的心口,马良一个不注意,竟然让美琳一下将锯条没入心口处。 “啊……”马良大叫一声,使力向后一退,胸口的半截锯条再度被掰断,那根锯条不过是没入马良心口处一两厘米而已。 锯条还是太薄了,根本刺不进去。 马良也吓了一跳,这一退退的挺远,嘭的一声撞在身后的手术台上,电锯也不响了…… 这一下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马良,只见马良一副狰狞的神色,看着我们冷笑。 “妈的,竟然让你这个小贱人暗算了我!去死吧!”马良正要重新发动电锯,突然他停了下,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些吃惊的顿住了。 “谁!”马良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后空无一物。 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电锯怎么也发动不着了,“该死!” 马良暗骂一句,顺手抄起一旁的手术刀。 那把手术刀在其他的白色灯光下熠熠夺目,美琳看着锋利的手术刀,竟然吓傻了! “快跑……”我对美琳大叫一声,连自己的安危处境都忘记了! 我话音刚落,所有的灯突然都灭了…… 黑暗…… 但只是片刻,大约过了一分钟,这些灯重新亮了起来,但却是冒出深红色的光来。 整个房间内全是沉沉的呼吸声。 “呼……” 有些是我的,有些是马良的,也有些是其他人的,还有些不是人的…… 这些呼吸声越来越重,像是从远处飘来的。 马良耳边全是这些呼吸声,马良小心的向四周看去,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 “草,不管是什么东西,你们全要死!”马良再度狰狞起来,但是明显底气有些不足,因为他感觉有一双玉手环在了他的腰间…… 冰冷而又柔嫩…… 马良大惊,猛的回头一看,除去手术台上燕妮完整的头颅之外,她脖颈以下的部分全部被马良分割成了碎块,一双眼睛不甘的盯着马良,因为临死前的疼痛,燕妮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可是,燕妮绝不可能死而复生,那到底是什么抱住了马良呢? 什么都没有…… 可是紧接着,马良觉得又有一双手轻柔的抱住了他的臂膀、胸口、大腿、还有脚腕…… 39、表哥使者 马良惊恐的感受着这些莫名其妙,或者说诡异离奇的感觉,总之马良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 但马良确实动不了,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马良奋力挣扎的同时,心头也开始有些发抖,他搞不清楚为什么灯变红了、电锯不动了,人也走不了了…… 马良开始害怕了,就如马良所说,鬼来源于自己的想象力,你越是感到害怕、它们就越恐怖! 就在马良迟疑之间,美琳持着那一段短短的锯条突然疯狂的向马良扑了上去,马良怒吼着、咒骂着想要反抗,可惜马良一动也不能动。 美琳尖叫一声,将锯条深深的刺进了马良的脖颈之间,马良想要用手捂住伤口,可是那处伤口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停的向外冒着鲜血,如同关不住的水龙头一般…… 马良死了,再没断气之前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美琳愣了神,看着还在地上抽搐的马良不知如何是好,我生怕美琳再做出伤害别人的举动,使劲的用手中锯条切割着绳子,可能是现在紧张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很快就解脱了出来。 我将苏柳梦、白锦、木南一一放开,美琳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倒地不起的马良。 “美琳老师……”苏柳梦想要去安慰美琳,被我拦住了。 后来我报了警,警察把我们都带走了。 从马良手术室里找到的十多具骨骼,加上连同美琳供述警察还在外面的院子里又挖出五具男性尸体,想不到马良杀害的人已经多达二十人。 我们在警局做完笔录也差不多晚上十点多了,我看见燕妮的父母在警局悲痛欲绝的哭泣着,十分可怜。 白锦因为被马良扎了一刀送进了医院,木南也吓的魂不附体,被家人接走了。 苏柳梦的灵异协会一下就变的空空荡荡,一个成员都不在了。 我陪着她出了警局,苏柳梦哭红了眼睛,对于她的闺蜜的死,柳梦觉得她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她要求大家一同去找美琳道歉,怎么可能会遇到马良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可是即便如此,这件事情也无力挽回了。 “小天,我不想回学校了,我跟你回家吧!”苏柳梦哭着鼻子说道。 我一听,心里升起一点别样的心情,孤男寡女半夜三更,真是让人异想连翩。 但我还是不忍心拒绝了苏柳梦。 苏柳梦擦了擦鼻子,“想什么呢,千万别打我的歪主意,小心我揍你!” 我嘿嘿一笑,打了出租车就回了我表哥家。 苏柳梦见我表哥家可以洗澡,就让我去找件衣服给她换洗,我从我的包包里翻出一件比较正式的衬衣和夏天穿的短裤,问她可以吗?苏柳梦笑了笑,“楚小天,算你老实!” 我一想,可不是嘛,人家这种情况给美女找衣服都是越短越好、越露越爽,我可好,竟然还找了这么两件肥大的衣服,真是不知说啥好。 我后悔的肠子也青了,可是又不敢将衣服从苏柳梦手中换回来,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苏柳梦走进浴室,磨砂的玻璃门里透出丝丝光亮,映出一个优美的曲线身姿。 趁着这时候,我还翻了翻电话记录,没想到表哥家的电话竟然是那种可以留言的,这一天我不在家居然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我打开一听,全是滋滋的响声,很空洞,好像是山洞里的回声,而且没有显示来电号码,看起来不像是用普通电话打过来的,我并没有多想。 过了一会,苏柳梦穿着我贡献出来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她姣好的身材完全被衬衣给遮住了,但可能是苏柳梦不喜欢用别人的浴巾擦身体,所以身子湿漉漉的,衣服有些地方都粘在了苏柳梦的身体上,我透过水泽看的目不转睛,尤其是胸口处,简直风光无限。 那件大裤衩子也包裹不住苏柳梦两条浑元的大腿,白花花的在我眼前晃荡,弄得心里痒痒的很。 可惜苏柳梦今天显然是又惊又怕,早就折腾累了,我给她找了一间客房苏柳梦就早早睡觉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瞎转悠,总是觉得苏柳梦一会还会起来找我谈谈理想人生,可惜一直过了十二点都没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苏柳梦对我说她想去云南旅游,缓解一下心情,我想燕妮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旅游算得上是好事。 苏柳梦还说要带我一起去,我突然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一抹香艳,顿时差点流了鼻血,强忍着道貌岸然的答应了下来。 苏柳梦高兴的蹦跶着回学校了,让我等她的电话…… 我等她走了以后就开始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幻象着发生点什么。 突然,门铃响了。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 我飞快的跑下楼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美女。 “你是?”我也不知她是谁,还当走错门了呢。 那个美女看了看我的样子,又掏出一个小卡片核对了一下地址,一双美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我,“你是楚小天?” “对!” “董瀚麟的弟弟?职业是鬼媒?” 神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对我的底细一清二楚。 “是我,你是?” “难道你不请我进来坐坐吗?”那个美女狡黠一笑,漂亮的瓜子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我连忙请她进来,“请进,我给你倒水去?” “不用了,我们赶紧走吧!” 那美女在屋子里环视了一下,突然说道。 我听后大惊,“我们走吧?去哪里?” 那女人显然也是一惊,“你表哥没有告诉你?” 我一下就愣了神,“没有啊,我表哥最近从来没有和我联系过!” “怎么会这样,对不起我冒昧了,我以为董瀚麟和你打过招呼了呢!” 这靓丽的美女莞尔一笑,介绍道:“我叫童菲菲,也是一个资深灵异事件破案专家,和你表哥算的上是老相识了!” 老相识?我听到这个词可耻的怀疑了一下,表哥可真风流啊。 只听童菲菲继续说,“我们一起处理过不少灵异事件,算的上是老朋友了!” “哦!”我这才打消了刚才的想法,看来我的思想还是比较龌蹉的。 “昨天,我接到了你表哥的电话,听上去你表哥遇到了棘手的事情,特意让我来找你一起去处理这件事情!” 棘手的问题?我顿时想到表哥托苏柳梦给我捎过去的亲笔书信,上面确实提到遇到了难缠的事,但是我从字里行间看得出表哥还是很淡定的,但不曾想到这件事表哥处理了这么久,最后还不得不请了外援。 这件事情恐怕真的不好处理,不过我又不是道士,法力嘛对于他们这些专门降妖捉鬼的道士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但表哥绝对不是莽撞之人,既然让童菲菲来找我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立刻威严正坐,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童菲菲讲话。 “半个月前,你表哥受到同门的邀请,去北方处理一件关于恶灵的事件,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当地的一个山村山洪暴发,冲出一处古墓,这座古墓看起来似乎是唐朝所建,已经算的上是文物古迹了。” 唐菲菲顿了顿,继续讲道:“当时很多村民见财起意,使用暴力破开了洞穴的入口,想要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藏,可是进去之后,都中了毒,死伤不少。” “按照科学知识来讲,这古墓常年不通风,自然会生出毒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尸气。这些村民不懂事,中了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怪就怪在这处古墓通风很久,第二批胆子大的村民进去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这事一下就瞒不住了,很快省级考古队都来了,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专业的,但进去之后也没有出来。” 我听到这里,顿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墓穴有古怪! 但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童菲菲见我疑惑不解,也摇摇头,“后来村民一致认为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鬼物在里面,就要请道士来看看!” “那有没有可能是墓穴之中有什么机关,他们都被机关给算计了!”我急忙发问,生怕我表哥也被陷阱给伤着。 童菲菲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拜托,那古墓不大,往里面走上三到五米就到了底部,能有多少机关,而且年代久远,说不好早就失灵了,请你别打岔!” 我嘿嘿的讪笑一声,继续听童菲菲讲这件事情,“你表哥和他的道友应邀去了事情发生的地方,大约到现在也已经有好多天了,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走出古墓……” “什么!”我惊的拍案而起,茶几晃了晃,还好没有坏掉。 几天没有走出一个深不到五米的墓穴!这太匪夷所思了…… 童菲菲看着我,点点头,“但就在昨天,我接到了你表哥用卫星电话的信息,让我找你一起去北方,他说这件事情由你来搞定……” 40、生无常伴女乐,死后何以安乐 “饶阳刘寻驾,常言道,生无常伴女乐,死后何以安乐。后至饶阳河堤处,见行来一架香车,内有美色,容貌甚丽,心喜爱悦,因随至其后,行一里有余,即至女家,徘徊不去,中宵甚寒,却不肯离去,因此得痼病,卒二十八。” 这是表哥留下的一段信息,童菲菲递给我看了一下,我毫无头绪。 “这是什么?”我抖了抖手中的资料,不解的看向童菲菲。 童菲菲说,“这个就是关于那个墓穴的资料啊!” 刘寻驾?看起来是个花花公子嘛,竟然明目张胆的说活着的时候没有伴随身边的美女,死了以后都无法安乐,真是色中饿鬼呀! 出外游玩的时候,看见一辆别家的马车,就因为里面坐着美女,这刘寻驾就跟着人家马车屁股后面去人家家门口蹲了一夜,结果晚上太冷,就给冻出了顽疾,然后就死了。 我读到这里不禁感叹这刘寻驾放在如今还真是一号人物,泡妞可真下功夫。 童菲菲看了看手表,“楚小天,你表哥现在生死未卜,我们还是赶紧去找他吧!” 我心中一惊,童菲菲说的在理,我表哥现在还在危难之时确实耽误不得,我立即返身回屋里取出早已打包好的行李下来,童菲菲一瞧,“楚小天,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我老脸一红,怎么可能告诉他我这是为了陪美女去旅游准备的。 事出突然,我也顾不得和苏柳梦告别,与童菲菲出了门就打了出租车一同去了机场,原来童菲菲早就订好了机票。 在飞机上,童菲菲与我聊天总是心不在焉的,着急了就会与我推测一下表哥的情况,让我不禁猜到几分她对我表哥的感情。 很快我们就到了正定机场,然后又驱车去了某阳县附近的一个小村落,整个费时也不过是十多个小时而已。 这个村落并不大,最多也不过百户人家。 一进了村子,立即就有人来迎接我们,想来童菲菲早就打点好一切了。 接待我们的人是考古队的,童菲菲说其实这些考古队经常会碰到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久而久之很多事情还要私下里依靠她们破解,关系嘛自然就打了下来。 这考古队的人叫王崇鸣,是个年轻人,我看的出他早就巴不得我们来了。 王崇鸣一见到我们就极为热情的给我们介绍起这里的情况,同时着重说道,“菲菲,董老师和曲老师进去有五天了,还不见人出来,而且我们的队员进去都超过了十天,老乡们进去的更早,里面没吃没喝的,我怕他们都挺不住啊!” 这个曲老师恐怕就是童菲菲口中我表哥的道友了! 我急道,“你们难道就没有给他们送些吃的什么吗?” 王崇鸣摇头道:“不是我们不送,而是这里面太邪乎了,谁也不敢再下去,而且怎么叫都没人答应,你说这深不足五米的洞穴,就是扔块石头也能听个响动啊!” “其实在我们看来有很多解释,最常见的就是鬼打墙,陷入其中的人听不到外面人的声音,也走不出来,当然这种事情多发生在晚上,天一亮就会自行破解!” 童菲菲很专业的提出了一种假设,我急忙问,“那为什么他们进去这么久都没出来啊?” 王崇鸣也投去疑惑的目光,童菲菲皱了皱眉,“这只能说里面不是一个简单的鬼打墙!” 噗,我和王崇鸣差点晕倒,这是什么逻辑,鬼打墙还有简单和不简单的? 童菲菲也懒的再解释,柳眉倒竖,“这里瞎猜也不是办法,我们必须进去看看才能断定!” “喂,童姐!”因为童菲菲是表哥的老相好,我多少客气的叫了她一声童姐。 “我表哥是什么人,他都破解不了的鬼打墙你有多少把握?千万别把咱俩都搭进去才好!” 不是我不敢进去故意找托词,而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轻易冒险,否则救人不成反被困,轻则丢了面子,重则毁了表哥的大计! 童菲菲听后果然也不再说话。 王崇鸣扶了扶小眼镜,“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礼拜的食物和水,省着点吃喝也能坚持十天半个月的!” 我去,这王崇鸣没有好心眼,居然也赶着让我们送死! “王兄弟,你能不能先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墓穴的情况,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总不能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冒冒失失的就冲进去帮你救人吧!” 王崇鸣顿时脸色一窘,陪笑道:“兄弟你别多心,是我考虑不周!” 其实这古墓大部分情况童菲菲在飞机上就已经给我介绍了一下,但我知道这些信息都是童菲菲查阅的资料,哪里有已经在此地研究科考多日的考古队了解的多! 但王崇鸣一张嘴就把我的想法给堵了回去,“其实我们对这墓的了解也不多,从外形上看这古墓应该是唐朝时期留下的,深埋地下,里面是什么情况因为没有反馈基本上也是一无所知,还是董老师按照古代寻龙点穴的手法给我们推测的格局,你要不要看看!” 我一听就烦了,你啥都不知道还说个鸟,再者说我又看不懂这些。 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墓穴的背景,里面葬着的人到底如何,是否会变成厉鬼,当然这些还是主要出于职业习惯,我是一个鬼媒,必须要把对方的八辈祖宗都了解个一清二楚,才好去说媒啊! 王崇鸣想了想,“这个墓的墓主叫刘子埝,在唐朝饶阳这里也是个大户,一些民间传闻中也多有提到……” “等等!不是叫刘寻驾吗?怎么变成刘子埝了?”我打断了王崇鸣的话,只见童菲菲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他姓刘,字寻驾,名子埝!” 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王崇鸣又开始讲了起来,“这家伙生前就是一个恶霸,仗着家里有几分家势,没少干缺德事!” 咦,我急忙取出资料,看了一下,关于刘子埝生前是一个恶霸的事情毫无评价,我立即递给王崇鸣看。 王崇鸣扫了一眼,“这个是从书上记载得知,我讲的是民间传闻,更具有真实性!” 我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王崇鸣讲了起来。如果刘子埝是这样的人,依着他生前的恶习肯定是要作恶的! “关于这一段资料,其实对比民间传闻还是能分析出来的!” 王崇鸣又扶了扶眼镜,“刘子埝身前不仅作恶,而且还好女色,有一次刘子埝去河边玩耍,突然看见了当时也是一户富人家的小姐,坐在车辇上正好经过,这小姐名叫慕容嫣,是从其他地方迁徙而来,生的那是十分好看,刘子埝当下就恶胆丛生,竟然当众挡在车前,要一睹慕容小姐芳容!” “这慕容小姐怎么可能同意,加上刘子埝此人名声不好,车夫听了小姐的吩咐,也不管刘子埝挡在车前,驾着马车硬闯了过去!刘子埝怎么能不生气,当下就跟在车后面,一路尾随去了慕容小姐的府上,仗着自己是本地的痞子,不依不饶非说慕容小姐的车伤着了他,要慕容小姐出来道歉!” “这慕容家是新搬来的,也不知刘子埝这人有多痞,也就没有管他,可刘子埝就想,自己要是这么走了多没面子,当天一直徘徊在慕容府上,直到天黑,刘子埝按耐不住,悄悄爬上了墙头,翻进府内,偷偷的摸到慕容嫣的闺房门前,这一看……” “刘子埝彻底被慕容小姐的容貌俊秀给吸引了,连慕容小姐高声喊叫,惹来许多下人都不知道,当下慕容老爷子就当是哪里来的小偷给暴打一顿,赶出了慕容府!” “刘子埝受了伤,回到家中却对慕容小姐念念不忘,寝食难安,连受了伤都不治了,结果就病死了!” 我与童菲菲听到这里,都觉得不可思议,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 但这事到这里还没结束,还有后话,王崇鸣又继续讲起来,“当时大家都纷纷猜测这慕容小姐会邪术,勾走了刘子埝的魂魄,惹的刘子埝的老爹火冒三丈,认为是慕容小姐害死了他儿子,但苦于对方势力也不小,就找来了刘子埝生前的两个好友,一个叫白乞,是十足的混蛋,而且性子凶狠,曾经手上有命案,都被刘子埝给花钱保下来了!” “另外一个叫潘得玉,据说貌似潘安,面如冠玉,是个十分俊俏的帅哥。他们一到刘子埝老爹那里就听刘老太爷发话了,你们两个都是我儿子生前的好友,而且都得过不少我们刘家的恩惠,现在是你们报答我儿子的时候了,你们也知道我儿子生前就是被慕容嫣那个小狐狸精给害死的,子埝最喜欢美女了,曾经说过生无常伴女乐,死后何以安乐。现在你们去把慕容嫣那个小浪蹄子弄死,悄悄偷来给我儿子陪葬,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老太爷子发话了,这两人都不敢不从,白乞的小辫子可是掌握在刘家的手里,这潘得玉更是没少拿刘子埝的银子,说来说去都无法推辞,二人干脆一合计,想出一条毒计,就真的将慕容小姐给偷偷害死了……” 41、梦回大唐 我和童菲菲对视一眼,这资料之中刘寻驾乃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痴情公子,但民间传闻刘子埝可是一个十足的大混蛋,这墓里的主是凶是善,也不好分辨。 王崇鸣看我们皱眉头的样子,赶忙补了一句,“这事吧也是我来了这里后来考证的,也许是经过了民间的艺术加工,到底该如何办这个诡异的事件,还得菲菲你和这位小兄弟拿主意啊!” 王崇鸣一脚将皮球踢给了我们,他讪笑着置身事外了。 “关于这个故事我还是有些地方需要了解,故事里面的慕容小姐最后被害死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听你说刘家老爷子让白乞与潘得玉害死慕容小姐可是为了给刘子埝陪葬,那墓中岂不是存有两条尸体了?” 我瞧着王崇鸣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哪想到王崇鸣嘿嘿笑了两声,“我也说了这是民间传闻,自然都是希望恶有恶报,有的说慕容小姐没死,化身武林高手将刘家全部都杀死了,也有人说这慕容小姐本来就是个狐狸精变的,被白乞杀子后变化了真身,给自己报了仇,反正众口不一,也无法取证了。” 我点点头,心里想确实这些传说带了不少传奇色彩,也做不了凭证,总之只好先去瞧瞧看了。 童菲菲见我没有话了,就让王崇鸣把给我们准备的食物等东西拿来过来,三人这才去了古墓附近。 等我见到那墓,顿时吓了一跳,这墓很小,甚至不能说是墓,简直就是一个冢,一座山包的样子,正好卡在河道中央,现在河水改道,原本的泥沙也被冲的一干二净,早就干涸的满地都是小石子了。 在那个山包的正中有一个大洞,洞口七零八落,显然是被村民用铁铲之类的简易工具刨开的,一点都没技术含量。 借着黄昏时候的一丝亮光,我蹲在墓前从洞口望了进去,里面不是很大,我甚至可以看到白灰色的石棺,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人都那里去了? 我探着身子从左到右来回看着里面,估摸着如果是我从这里走进去超不过十步就能走个来回! “你确定里面就这么大?按照你说的,这进去怎么也有十个人了吧,堆都堆满了!我怎么看不见!” 王崇鸣面色一窘,只见童菲菲脸上有些不高兴,“他要是能知道,还请我们来干什么!” 童菲菲说完也不和我打招呼,就进了墓中,搞的我很没面子。 “老兄,我们进去了,你可不要走开,万一有什么事我叫一声你也好找人来帮忙!”我对王崇鸣提出了要求。 王崇鸣点点头连忙回答我,“放心,我都安排好人了,轮流值班,只要你喊一声,都会有人听见的!” 我也不好迟疑,毕竟童菲菲都进去了,只好背着一个大包也猫着腰慢慢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第一步,我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王崇鸣,只见王崇鸣坚守在洞外,还向我点头示意。 等我迈出第二步,再回头一看,我去,王崇鸣居然不见了! “靠,该死的,这家伙不是说一直会蹲在外面吗?”我叫了一声,王崇鸣没有回复! 妈蛋,我立刻想要出去找他,忽然一速白光照到我眼睛上,射的我闭上了眼,只听里面童菲菲说道,“楚小天,你看!” 等我再睁开眼睛,只见童菲菲已经照亮了手电,站在我身旁,昏暗的穴中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看样子有些是村民、有些是考古队队员,但他们都连气也不喘一口。 我上前轻轻一摸鼻息,根本就没有呼吸了,而且每个人都是肚子扁扁,显然是因为饥饿而死的!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宁愿在这里饿死也不出去?” 我话一说完却见童菲菲正在翻腾别人的身体,“你回头瞧瞧,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我闻言顿时一惊,回头一看,咦?洞口哪里去了? 难道真是鬼打墙? 我记起童菲菲的推测,连忙回到本该是洞口的地方在墙壁上来回敲打着。 哒哒哒…… 这墙是实心的! 我不断的在墙壁上敲打,可是每一处都没有发现奇怪的痕迹,看起来那个洞口就在我一转身的情况下消失不见了! “天啊,这……” 我看着这古怪的现象惊的说不出话来,不过我倒是不怎么害怕,毕竟我看不出蛛丝马迹,身边不还有个专门破解灵异事情的童菲菲嘛! 可惜童菲菲显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情上,她还在不停的翻着这些人的身体,忽然她好像找到了谁,对我叫道:“把水拿过来!” 我顿时惊喜万分,我以为找到了我表哥,可惜我走过去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穿着一身耐克,此刻面黄肌瘦,但还没饿死。 童菲菲接过水来,掰开他的嘴,先往里面倒了一点,只见这个大叔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想要。 “曲道长?”童菲菲叫了一声,原来这个大叔就是曲道长。 可惜曲道长并没有醒来,怕是饿的昏了,我又取出压缩饼干就着矿泉水给他喂了下去,曲道长吃的很开心,甚至自己还能咀嚼,想来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就是一直昏睡不醒。 我们又翻了翻其他人,但是都饿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苏柳梦送我夜光手表,我们整整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折腾了一个小时也没发现我表哥。 童菲菲低头不语,忽然开口说道,“楚小天,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我马上对着空气嗅了嗅,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不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吧!” 童菲菲瞪了我一眼,“不是,我从来不用香水!” 我听后大惊,难道这里哪个男人用香水?可是如果真是这样这么久早就散光了吧! 被童菲菲这么一说,这股奇异的香味越来越浓,我顺着香味嗅了嗅,突然眼神落在石棺上,这味道很明显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味道是从棺材里散发出来的!”我与童菲菲对视一眼,急忙走到棺材前,这棺材显然已经被人打开过了,半开着,我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状况! 石棺里面,静静的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早已腐烂,而另外一具却如同新死之人,绝美的面容上除去苍白之外,皮肤依旧嫩滑! “哇,真是大美女啊,会不会就是慕容嫣呢?”我猜测了起来。 慕容嫣这张脸长的真美,雪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三千青丝散落在檀木香枕上,一侧还露出小巧的耳垂,再看慕容嫣的翘鼻、秀眉、凤丹眼,无一不令人沉醉,只是那青紫的嘴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仅凭这副面容,我相信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瞬间爱上她的。 轻轻合住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对,她的睫毛是在微微抖动!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不好,她要诈尸了! 我刚想开口提醒童菲菲,却见慕容嫣的眼睛猛然张开,她的眼珠竟然是蓝颜色的…… 蓝幽幽的光彩格外咋眼,虽然这个时候万分诡异,但她的眼睛却好像拥有魔力一般深深的吸引了我! 嗡的一声轻响,我脑中一震,无边的困意袭来…… 就这样,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推我,还在不住的叫着我的名字。 “楚小天,快醒醒,该办事了!”我顿时一个激灵,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现在叫我的人是个粗犷的男人,身材结实的要紧,双臂孔武有力,只是眉宇间透着几分霸道,给一种凶狠的气势。 “你是谁?”我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此刻哪里还在墓穴里,分明就是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 那个汉子哈哈大笑,尤其是他的装束另我十分惊讶,粗布麻衣,腰上还绑着一根布条,和电视里演的古装剧差不多! “你睡傻了吧,连你大哥都不认识了?” 大哥?我应该认识你吗?当然这话我没说,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前脚我还昏在墓穴中,现在却身在不知啥地方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那个汉子,只等他的后话。 那汉子看我一副傻了吧唧的样子,果然忍不住了,“楚小天,你他娘的不会是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去了吧,我告诉你,这事咱们受刘老爷子的托付,谁都别想撇清关系,潘得玉还在酒楼等着咱俩,你要是不去老子回头就告诉刘老爷子,他饶不了你!” 刘老爷子?潘得玉?等等,难道我穿越到王崇鸣刚才讲的那个故事里了? 不对,不会是穿越,我还是楚小天,连样子都没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手上的夜光手表,秒针还在慢慢的跳动。 “白乞?”我一拍脑瓜,叫出对方的名字。 “怎么,现在不装了?不装就赶紧走,别坏了咱们的大事!” 白乞一把将我从床上拖下来,拉着我就出了门。 我一出门,立即就呆了,这哪里是我的那个时代,街上的行人都穿着古时候的衣服,满口的之乎者也,再看看我,一身现代打扮,手腕上还带着一个大手表,我就纳闷了,咋没人怀疑我? 白乞拉的我走的极快,穿过一条街来到一处酒楼,对店小二通报了姓名,就被请到楼上的一个雅间。 进门一看,屋里只坐着一个人,这人长的十分俊俏,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换作现在的说法那可是高大英俊,白马王子,当然不知道他有没有银子,要是再加上荷包满满,绝对就是个高富帅啊! 潘得玉见我们来了,连忙请我们坐下,“白兄、楚兄,小弟等你们有些时候了,怎么来的如此拖沓,莫不是想要打退堂鼓吧!” 白乞言道:“都是楚小天这厮,磨磨蹭蹭,不愿前来,所以耽搁了,潘贤弟莫怪!” 二人对话文绉绉的,我一下就适应不了了。 潘得玉闻言,立即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我,“楚兄莫不是有心思?寻驾当初对我们多有恩惠,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楚兄就不肯出手了,难道真是不顾往日情谊,还是世人常言人走茶凉,呜呼哀哉!” 潘得玉一副感慨的样子做的足足的,唉声叹气起来。 我一听就被酸倒了,直接开口说,“得得得,你还是有啥快说吧!” 潘得玉见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忽的脸色一变,复又嘿嘿干笑了起来,“今天让两位哥哥来,自然是要在今日要取了慕容嫣那个小浪蹄子的性命了……” 42、鸳鸯酒壶 潘得玉谈起要杀慕容嫣的时候一脸的风轻云淡,根本就像要杀个无关紧要的小猫小狗一般,我不禁感叹此人别看长的如白脸小生,但内心的凶狠绝不亚于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潘得玉说完这话,又似乎生出不少唏嘘,或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杀人的理由一般,开口说道:“想寻驾兄为人豪爽、仗义疏财,对我等实在不错,可惜却死于慕容嫣之手,实在让人悲呼!” 潘得玉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凶光,“今日我潘某自然要为寻驾兄报的此仇,实乃不忍子埝死不瞑目啊!” 潘得玉说的大义凛然,好像是要为朋友赴汤蹈火的英雄一样,可惜白乞并不买他的账,“杀个臭娘们就杀了,你说这些话作甚,谁不知刘老爷子事后会有重赏?还是快讲讲怎么个杀法吧!” “这杀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了,慕容家虽然是外迁而来,但家势颇大,我们也得罪不起!” 白乞听到这里也点头表示同意。 潘得玉叹口气,继续说,“这要是暗地里趁慕容嫣落单下手也是不行,其实二位兄长不知,刘子埝之死的确有隐情!” 隐情?我顿时注意了起来,刘子埝的死传闻中也有提及,但我当时怎么也觉得古怪,这相思病虽然算的上是心病,但怎么也不可能回家没两天就死了吧,更何况刘家富足,肯定也请过郎中,再不济也得撑些时候。 刘子埝死的太快了,而且也太没道理了! “这件事情我也打听过了,当日子埝在河堤处遇见了慕容嫣,一见之下万分欢喜,当时就追着马车到了慕容府,表明身份后执意想要见慕容小姐一面,当然慕容家是大户,他也不敢怎么放肆,竟然打起了求亲的借口!” 嗯?求亲?我继续听潘得玉讲述。 “慕容老爷初来乍到,也不好先得罪了咱们城里出名的恶少,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将刘子埝请进府上,好酒好菜的招待一番,这刘子埝酒过三巡提了几次想要迎娶慕容小姐的意思,但都被拒绝了,当时刘子埝可能也是喝多了,就想你不让老子娶你女儿老子就过去做个生米煮熟饭的事情看你答应不答应!” 没想到这刘子埝的胆量够大,竟然想要在人家家里公然强暴慕容嫣,然后以此逼婚,好霸道的混球!怪不得被人打成重伤! “刘子埝借着去茅房的机会,悄悄潜入了慕容嫣的闺房,想要快活一番,这一进去,就看见了慕容嫣正在屋中读书,心里乐开了花,一个猛虎下山就扑了过去将慕容嫣死死的抱住,嘴巴直往人家黄花大闺女的脸上亲,慕容嫣又惊又怕,推又推不开,立刻大喊救命!” “刘子埝笑对慕容嫣说道,你叫吧,让人看见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逼着慕容嫣没办法,只好幽怨的盯了刘子埝一眼。可就在这个时候,刘子埝好像看见鬼了一样,吓的疯狂大叫,连滚带爬的跑出门去,迎面过来的家丁都让他打的吐血了,可见子埝当时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外面的传言不过是刘老太爷强词夺理而已!” 什么!我一拍桌子,惊道:“刘子埝没有被人打成重伤?那他是怎么死的?” 潘得玉急忙拉我坐下,“楚兄息怒,听我把话说完,刘子埝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回家没过几天就死了!你们猜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别废话吊老子胃口!快讲!”白乞暗怪潘得玉卖关子,让他快点说。 潘得玉微微一笑,“原来慕容嫣这丫头自幼身体奇特,竟然天生会一种瞳术,只要瞧上谁一眼,要他活就活,要他死就死!连眼珠子都是蓝颜色的,否则为什么慕容嫣出门必做车辇呢?” 我去,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我简直听都没听说过! 白乞古怪的看了一眼潘得玉,“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哈哈,小弟人称玉面书生,情场鬼见愁,吃的就是女人这口饭,别说为何知道了,就是过一会,慕容嫣这小浪蹄子都会乖乖的来到我面前,让我害死她……” “难道潘贤弟已经勾搭上慕容小姐了?”白乞眼转一转,发出欣喜的光亮来。 “正是!”潘得玉嘿嘿一笑,得意洋洋。 白乞感慨道:“哎,刘子埝这家伙只会用强,要是有老弟你的一半本事今日也不会躺在棺材板子上瞪眼珠了!” 我一听,顿时大惊,慕容嫣竟然被潘得玉这个小白脸给欺骗了?还要羊入虎口?这…… 我不禁开始思考眼下的现状了,首先为什么我会来到现在的这个情景之中,这个情景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这里是慕容嫣瞳术构成的幻境?如果是这样,确实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狭小的墓穴里躺了那么多人都昏睡不醒,甚至饿死也无法解脱出来!原来全部都陷入了慕容嫣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梦境之中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如果我被慕容嫣的鬼魂拉进了她自己构建的梦境之中,为什么会和白乞,潘得玉成为了朋友,又卷进了谋杀她自己的阴谋中?难道慕容嫣不甘心就这样死掉,想要我在梦境中替她平反冤案?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慕容嫣的目的在哪里,忽然身边白乞叫道,“楚小天,你到底在听我们说话没有?” 白乞这一问,立刻打断了我的思绪,“白兄,你们刚才说什么?” “你这疲惫的家伙,怎么今天心不在焉似得,一会可别露了马脚!” 潘得玉又笑着说了一遍他的计谋,“慕容嫣既然会这种异术,我们三个人若是公然与她翻脸,难免会着了她的道,所以今天我把她请来,只要在水酒中洒下毒药,骗她喝了,保准让她死个稀里糊涂的!” 说完,潘得玉取出一个小酒壶,笑道:“此壶名为鸳鸯壶,其中别有洞天,共分两半,一半装有毒酒,一半装的是美酒,向左拧壶盖就是毒酒,向右拧是美酒,两位哥哥,到时候千万莫要倒错了,害了自己人的性命!” 好一个潘得玉,竟然使出下三滥的计谋,真是小人难防! 我忙笑着点头,“不会错、保准不会错!” 其实潘得玉说完他的阴谋诡计我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反正到时候千万不能让慕容嫣横死在这里! 白乞哈哈大笑,取了三个杯,让小二先上了一坛酒,分别满上,“预祝我等这次旗开得胜,等那慕容嫣一死,咱们就偷了她的尸体回去交差,得了赏金也好逍遥快活!” 我们三个就这样先开喝了。 等了大半有半个多小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宛若黄莺啼鸣,脆生生娇滴滴。 “玉郎可是在里面?” 潘得玉一听,急忙摆手小声说道,“她来了,准备行事!” 白乞一听,连忙将自己的一身凶气给收了起来,正儿八经的坐在那里,潘得玉这才起身去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二女,那后面的小姐真是漂亮,和我在古墓中见到的如出一辙。 慕容嫣身后还带着一个丫鬟,名叫翠儿,其实长的是五官端好,皮肤葱白,十指芊芊,前胸丰满,但要与慕容嫣一比,那就没了可比性! 慕容嫣见到了潘得玉,顿时眼里放光,但进了屋中,见到我们又有些疑惑。 我趁着这个时候悄悄打量了一下慕容嫣,果然眼睛是碧蓝色的,如同电视上古时候的波斯人一样! “嫣儿,容我介绍一下,这一位是白乞,为人豪爽,爱打抱不平!” 白乞立即起身一拜,污言秽语也只字不提,显得十分有礼貌,“见过慕容小姐,得玉贤弟今日多次提起,现在一见果然貌美非凡!” 白乞这个时候很会说话,说的慕容嫣开怀一笑,但似乎对自己眼睛颜色异于常人有些耿耿于怀,目光倒是多有躲闪。 潘得玉又对慕容嫣介绍起我来了,“这位是楚小天,也是我的好兄弟!” 其实我倒是很想听听从来没有与我打过交道的潘得玉是怎么介绍我的,可惜潘得玉一笔带过我了。 “慕容小姐你好,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天一见你长的太漂亮了,嫁给谁谁可有福咯!”我哈哈一笑,开着现代人的玩笑。 慕容嫣秀眉顿时一皱,似乎我的话很不讨喜,连她身边的小翠都鄙视了我一眼,我突然想起现在是古代,尤其这没出阁的女孩子更是讲究各种礼数,向我这么说话,简直就是等徒浪子的典型。 白乞也在一边责怪我,“楚小天你这疲惫的家伙,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 我暗自懊恼,没想到第一面就给慕容嫣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等一会怎么打交道? 潘得玉介绍完大家,我们四人这便落座了,又让小二加了些酒菜,齐了后,白乞连忙想要执壶为慕容嫣斟酒。 但还没等白乞抓住酒壶就听慕容嫣说道,“且慢!” 我们三人顿时两惊一喜,莫非慕容嫣觉察到什么了? 只听慕容嫣继续说道,“小翠,还不为诸位斟酒!” 原来慕容嫣是要小翠为我们倒酒,我们三人生怕出了纰漏,要是小翠手一抖,让我们三不小心喝了毒酒,那可就得陪葬了! 白乞急忙要去抢那酒壶,可惜此壶离慕容嫣最近,小翠又是站在她身后,轻挪碎步,已经一手抓在了壶把上。 别看白乞这人平时杀人放火不在话下,可着对于男女授受不亲这些还真的挺拘谨,或许是怕露了凶相让慕容嫣提防吧。 不管怎么样,这酒壶就要落在翠儿的手中了,我才没有那些子封建思想,再说在酒场上抢着倒酒我也算经验丰富,当下一伸手也握住了酒壶,半只大手还盖在了翠儿的小手上。 我嘿嘿一笑,“翠儿妹妹,我和慕容小姐第一次见面,这杯酒怎么也要我来敬吧!” 翠儿被我抓着手脸色立即变得臊红,急忙从我手中抽出了玉手,这才退到慕容嫣身后。 慕容嫣瞧我这个样子不禁脸上又是现出几分怒意,但潘得玉与白乞却大松一口气,不管咋样,我起码成功的抢过了酒壶。 潘得玉讪笑一声,为我打着圆场,“我这个哥哥就是这样热情好客,嫣妹不要介意!” 慕容嫣这才缓和了一点脸色,我用手掩着酒壶盖子,假装拧了一下,将美酒到进慕容嫣的杯中,同时低声道:“慕容小姐,你可记得我?” 慕容嫣美眸盯了我一眼,也沉声道:“小女从未见过公子,还请楚公子自重……” 43、与虎谋皮 我一听慕容嫣这样说,就知道此刻的她对我毫无印象,但也不能当着潘得玉与白乞的面点破,只好闷声倒酒。 为慕容嫣倒完酒我又给潘得玉和白乞都蓄满酒,顺势将酒壶拿了回来,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这毒酒也不能老满着啊,可是该给谁喝呢? 如果我现在下手毒死潘得玉,瞧慕容嫣现在的样子,早就被潘得玉迷得神魂颠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酒又是我倒的,到时候解释不清给我来个瞳术把我弄死在梦中,那就惨了。 如果毒死白乞,壶中机关我们三人都知道,潘得玉又岂能放过我? 如此说来,这桌子上的三个人我都不可以毒死他们,那…… 我想了想,只有我自己喝了! 我一扭壶盖为自己倒了一杯毒酒。 四只杯子一满,潘得玉立刻端起酒杯来,“嫣儿,我与我的这些兄弟敬你一杯,你可不要推辞啊!” 我与白乞立即端起杯来,四人一起将这酒往嘴里送…… 此刻,慕容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我观这慕容嫣还很大方,居然用袖子掩着樱桃小嘴开始喝了起来。 潘得玉与白岂二人眼睛都亮了,伸着脖子不住的去看慕容嫣手中的杯子,我趁着机会赶紧把酒倒在地上,竟然没有人发现。 直到慕容嫣将杯中美酒全部喝完潘得玉同白乞才大失所望的收回目光,白乞讪笑道:“慕容小姐好酒量,我白乞也要敬你一杯!” 白乞说完就要来拿酒壶,我急忙笑道:“我给哥哥满上!” 说完我又给白乞到了一杯美酒,再给慕容嫣倒了一杯! 他们二人一仰脖子都喝了。 可是慕容嫣还是好端端的坐在那里! 我们三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我看见潘得玉眼中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白乞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顿时明白了,用手虚掩着壶盖为慕容嫣倒了一杯美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毒酒。 “慕容小姐,我也敬你一杯!” 慕容嫣笑了笑,端起杯来轻轻抿了一口,我心里凉了半截,这没良心的女人,我为了救你连毒酒都给自己喝了,你就舔一口,哼,真是好人没好报。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然我只是含在嘴里,趁着没人的时候吐在掌心,顺着指尖流到了地上。 好在这杯特别小,顶多是八钱的杯子,可以不漏声色。 慕容嫣还是没有事情,看的潘得玉眼睛都直了,只听慕容嫣掩嘴轻笑道:“玉郎,为何你今日看我的眼神这么古怪,难不成这酒里有毒不成?害你都傻了?” 潘得玉猛的心神一紧,缓了片刻才一捂脑袋道:“哎呀,还别说,小酌几口真的有些头晕!”说完潘得玉用手抹了抹脑门上的虚汗,直怕慕容嫣看出什么,连白乞都跟着紧张起来。 四人在房中喝了一会,那酒壶就空了,这些毒酒全被我不声不响的倒在地上…… 慕容嫣见酒壶已空,便唤翠儿去向壶里面倒酒,但这壶里有古怪,这一揭盖可就要穿帮了! 我倒是巴不得慕容嫣发觉其中的古怪,可惜白乞紧张的猛地站起来将壶从翠儿手中夺了过来,“不许倒!” 白乞说完立即后悔了,责怪的看向我,似乎在怪我为什么不阻止翠儿拿壶。 “白兄,这是为何?”慕容嫣眼神中满是疑惑,在白乞的脸上扫来扫去。 “这……”白乞顿时语塞,答不上来。 潘得玉哎呀一声倒在桌子上,假装醉酒道:“不能喝了,不能喝了,小生不胜酒力没想到被哥哥看出来了!” 白乞受到暗示,急忙附和着,“慕容小姐,我这弟弟平时酒量就小,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喝了!” “对,还是不要喝了!”我嘿嘿干笑着,表面功夫还得做足啊! 慕容嫣果然上当,喝退翠儿,四人闲聊几句,慕容嫣兴许觉得没意思,也就起身告辞了。 等慕容嫣一走,潘得玉呼的一声就坐起来了,眼中大为光火的自问道:“怎么可能,她竟然没死,没死!” 白乞将那壶盖打开,倒过壶来,连一滴酒都没有流出来。 “潘得玉,你这下的是什么药,怎么慕容嫣喝了会全然没事?” 潘得玉一愣,“这酒明明是我装进壶中,由楚兄斟酒,大家都看……” 这两人说着说着就望向了我,我急忙辩解道:“你们都看见了,这酒我是全倒在杯子里了,如果不是慕容嫣喝了那是谁喝了,为啥咱们都没有事情,难道潘老弟放的开胃药?” 我倒打一耙,先质疑起潘得玉来,他们怎么想到我做了手脚,全都懊恼的不成样子,潘得玉只好沮丧的说道:“也许慕容嫣体质异于常人,对着毒药也免疫了吧!” 白乞大怒,一拍桌子,刚才的绅士风度全都没有了,气骂道:“老子就说杀个人还要拐外抹角的作甚!潘得玉,你晚上想办法把那小浪蹄子约出来,用老子的笨办法,一刀宰了就是,回头尸体往刘家一送,有什么让刘老太爷顶着便是!” “可是慕容嫣的瞳术?”潘得玉还是想的周全,当下提出了这最要紧的问题。 “嘿嘿……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白乞阴笑着,不容别人反对! “咱们先说好了,晚上的事情谁都不许逃,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白乞的凶劲彻底的激起来了,这才是真正的白乞。 潘得玉也是面露凶光,“如此只能兵行险招了!” 潘得玉说完,又与白乞一同看向我,我急忙表忠心,“谁不去谁是小狗!”开玩笑,我能不去吗? 定下了时间,我们三人就先告别了,我顺着来时候的路回到了白乞找到我的地方,一进屋就倒头躺在床上,细细的分析着整件事情。 慕容嫣把我拖进这梦境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如何才能出去? 我心里想到现在还躺在墓穴里的那些尸体,就有些头疼,过了一小会突然觉得外面打起了雷,甚至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正想要出去看看,猛地一股困意就犯了上来。 这股困意让我无法抵抗,不消片刻就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梦中醒过来,抬手一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记得中午与白乞、潘得玉约好这个时候就要去城门口汇合,然后去杀慕容嫣! 我生怕错过了时间,一翻身就向城门处奔去…… 等到了城门口,白乞二人早就等了一会了。 潘得玉笑道:“我还当楚兄又不想来了呢!” “哪里哪里,今天睡过了头,抱歉啊!”我打了一个哈哈。 白乞哼了一声,“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我听白乞这么说,肚子里突然有些饿了,也就和他们二人走到一个包子铺吃起了大肉包子。 这包子每一个都特别大,分量很足,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两个,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饱。 又吃了两三个,才发现铺子里好多人都在看我。 白乞纳闷道:“别看你身体瘦巴巴的,怎么这么能吃!” 我去,你才瘦巴巴的呢,不过和膀阔腰圆的白乞相比我确实比较瘦小了。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感觉特别饿,吃了也不顶事!” 我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不会是在梦境之外的身体饿了吧,怪不得在这里吃包子不管事,谁做梦吃东西也不顶饱啊! 一种危机感立时升了上来,此刻外面的我会不会就是一具植物人,如果没人照料,最终也会被饿死! 潘得玉看了看时辰,说道:“我下午托人带了口信给慕容嫣,要她晚上悄悄出来去闹市同我一起看花灯,你们跟在我后面,等我把她带到偏僻之处,咱们伺机行事!” 白乞嘿嘿一笑,拍了拍腰间的家伙,“没问题!” 我分明看的出那是一把老牛刀,藏在外衣底下! 去见慕容嫣的路上,我问了潘得玉一个问题,我问他为什么不假戏真做,娶了慕容嫣也算攀上了高枝,何必混迹在这市井之中呢? 潘得玉摇头道:“楚兄,你又非不是不知道咱们兄弟的情况,虽然我多受女子的喜爱,可却无一技之长,只会好吃懒做,加上城中名声早就毁的一干二净,那慕容嫣肯下嫁于我她那老爹也是不肯,到时候我再忤逆了刘老爷子的意思,岂不是弄了个鸡飞蛋打?” 这潘得玉倒是想的挺开,我只是有些可怜慕容嫣那丫头,此刻兴许还满怀春心的盼着与自己的玉郎远走高飞呢吧! 三人行了片刻,潘得玉就叫我们想办法跟在后面,别被人发现,然后才整了整衣冠,走进人群中。 好在今日城中闹花灯,我与白乞各自戴了一个面具,小心翼翼的跟在潘得玉的后面,没走多远就看见了慕容嫣。 只见慕容嫣欢快的像一只小鸟,扑进了潘得玉的怀抱中! “玉郎,我等你好久了!” 潘得玉呵呵一笑,一手揽住慕容嫣的腰肢上,我却双眼骤然一紧,因为我看到慕容嫣身后跟着一个人! 她也穿着现代人的服装,和我一样走在大街上,白皙的容颜和慕容嫣绝美的相貌交相呼应,惹人注目…… 她就是童菲菲…… 44、不识好人心 童菲菲走在街上,穿着上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很好辨认。 我当时心里就大惊,她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之中,难道我做梦梦到了她?或者我潜意识里对她有意思?不,这绝对不可能,他可是我表哥的女人呀! 我心里再也淡定不下来了,也不知道童菲菲认不认得我。 “童菲菲号称是灵异事件破解大师,如果她真的能有保留记忆,我倒也可以和她商量一下对策!”我嘴角一笑,打定了注意,可是这该死的白乞跟在我身边,我却没有办法避过他的耳目。 童菲菲紧紧跟在慕容嫣身后,潘得玉竟然也不奇怪,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与慕容嫣毫不避讳的诉说着情话。 这仨人一边走还一边观赏着闹市里的花灯,慕容嫣道:“玉郎,经过这几日接触,我已经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你了,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府上提亲?” 潘得玉闻言顿了一下,眼珠乱转,肚子里立刻生出坏水,“嫣妹,我潘得玉虽然胸怀大志,可惜现在无钱无势,实在不好意思去拜见慕容老爷子,哎,嫣妹,我的心你也知道,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我因为想要接近童菲菲,所以离着他们不远,基本上可以说是紧跟在童菲菲身后了,听着潘得玉在此胡言乱语,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这潘得玉到底是欺骗过无数无知少女,这一番话在慕容嫣听来心中立时升起无数悲哀,“玉郎,那你……” “嫣妹,你放心,我潘得玉这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绝对不会变心,如果你对我也是如此,不如我们私奔?” 慕容嫣顿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好,玉郎,我同你一起到天涯海角!” 私奔?靠,好一个会算计的白眼狼,人家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能这般厚颜无耻,打着私奔的名义想要人家纯情妹子的性命,与那些猪狗有啥不同! 潘得玉突然看向童菲菲,我猛地一惊,难道他们发现童菲菲了? 潘得玉这瞧向童菲菲,连那慕容嫣也一同看了过去。 童菲菲脸上波澜不惊,平静的眼神在他们二人脸上一扫后,反而淡淡的说道,“你们放心,我保证不说!” 不说?童菲菲你是哪根葱,跟在人家身后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还偷听人家的情话,现在好了,连人家的秘密也被你知道了,我看一会潘得玉就会指使白乞杀你灭口! 再说这潘得玉和慕容嫣,你们两个人四只大眼睛,难道就看不见童菲菲这么大一个活人跟在你们身后?整的我一直以为童菲菲隐身了呢! 可是潘得玉和慕容嫣一听童菲菲的保证,脸上顿时好像放松了下来,慕容嫣道:“玉郎,菲菲与我情同姐妹,许多年的情谊,我相信她不会出卖我们的!” 潘得玉点头笑道:“我自然是信得过菲菲!” 噗…… 这是什么情况,啥时候童菲菲与慕容嫣也成了好姐妹了? 童菲菲又道:“小姐,我虽然不会说,但还需一人帮你们保密!” 潘得玉惊道,“是谁!” 童菲菲转身一把拽住我,幽幽的说道,“这楚公子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好久,恐是也听了咱们的秘密,要不要杀他灭口?” 我去,童菲菲,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在此拆穿我也就算了,还要灭我的口,我白为你担心了,还好我与潘得玉他们现在是一路人,否则说不好真的要招惹来杀身之祸啊! “你怎么发现我的!”我见自己的身份暴露,就把面具摘了,远处的白乞急忙跑过来,伸手摸向腰间,疑惑的打量着我们…… 童菲菲嫣然一笑,“楚公子,你这身行头我见过才不久,自然识得。” 嗯?光看我衣服就能辨认出我来,童菲菲果然有问题,否则为何别人就不会质疑我的现代服装? 我立刻小声道:“童菲菲你怎么会来这里?” 没想到童菲菲却大声道:“我为什么不该来这里?” 童菲菲又拆了我的台,那慕容嫣也道:“菲菲是我的贴身女婢,跟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妥吗?” 贴身女婢?我一下就昏了头,“那小翠哪里去了?” “小翠?什么小翠?”潘得玉与慕容嫣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向我。 “不就是今天中午吃饭的那个妹子吗?” 一旁白乞也听出点门道,奇怪的说:“楚小天,你这家伙昏了头了,今日午时酒楼内不一直是菲菲在伺候慕容小姐吗?” 怎么可能,顿时我的冷汗都留下来了,难道这梦境重置了?不,或许是改变了,那我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不管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先看看再说,我一抬头就看见潘得玉怒不可喝的望着我,“楚兄,你突然来此打断我们的谈话到底要做什么!” 潘得玉恼我扯开了话题阻碍他拐骗慕容嫣,连白乞也是狠道:“楚小天,你与我逛街,为何无端跟在了人家的身后,还不快和我走!” 慕容嫣也怒道:“楚小天,我当你是玉郎的好友,没想到你竟然三番五次调戏菲菲!如果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什么?怎么说来说去全是我不对,现在四个人全部看着我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我心里又气又怒! 童菲菲莞尔笑道:“既然来了何必要赶他们走呢小姐?想必楚公子与白公子都是受潘公子所邀,不如一起逛逛?” 一起逛逛…… 我们一听全部各有所思,尤其是白乞,本来按照约定是要与我跟在后面等到潘得玉将慕容嫣她们主仆二人拐到树林或者其他偏僻的地方,再出来痛下杀手,可是现在我们也参与了进来,潘得玉就不能打着私奔的幌子拐走慕容嫣啦。 故此,白乞要给潘得玉创造机会,这一同逛逛是决不能答应,可我想的却是一定要阻止潘得玉的恶行,当下便抢着对慕容嫣说道:“好呀,我正愁自己逛着无聊呢!” “你……”潘得玉同白乞同时叫道,可惜慕容嫣先开口说了,“既然菲菲不反对,那就一同走走吧!” 白乞暗地里恼怒对我说,“楚小天,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吃里扒外,拆我们自己的台?难不成你真是看上了菲菲那个女婢?” 我想了想,索性就承认下来,反正童菲菲看起来和我有着一样的身份,以后找她商量对策,也不想在于白乞这等财狼虎豹待在一起了。 “是啊白老哥,我还真看上这个奴婢了呢!”说完我也不理白乞,径直走到童菲菲身边。 “童姐,快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又怎么来了?” 童菲菲没有理我,她居然鄙夷了我一眼没有理我! 我心中恼怒,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她生气的时候,又讨好般的小声说道:“童姐,你到底认不认得我,咱们怎么办啊?” 我这献媚的笑在别人看来自然又是一番白眼,慕容嫣一拉潘得玉走到了前面,我和童菲菲不理白乞,白乞没趣越走越慢,离了老远! “童姐,这里没人,你倒是说话啊!” 我急不可耐的催促童菲菲说话,却见童菲菲茫然的答道:“楚公子,你到底再说什么啊?我一点都听不懂啊!” 听不懂?真的假的,童菲菲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而且现在没人,又没必要装,难道童菲菲真的只是慕容嫣的女仆?而根本不是外面的那个童菲菲? 我一愣,停在那里,只见童菲菲也不理我,追上了慕容嫣。 白乞走过来,一推我的后背,道:“发什么愣,快走!今天要是坏了好事,老子饶不了你!” 我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潘得玉和慕容嫣商量了一下,停在一条小巷之中,虽然此处黑暗,又往来之人稀少,但却绝非是动手的好地方。 等我与白乞走的近了,才听潘得玉说道:“二位兄长,我与嫣妹情投意合,怎奈分身不符,所以商量之后,决定远走高飞,不巧在此之人都以知晓,所以我今日想请几位同我们回家先收拾行李后再行离开,我怕有人告密!” 潘得玉着重看了我一眼,好像如果会有人告密的话肯定是我,弄的慕容嫣也对我多加提防! 白乞拍手道:“潘老弟一表人才,慕容小姐贤淑貌美,真是天造地设,我白乞今日绝不会去拆散你们,为表清白就同你们走上一趟,要是谁不去,老子现在就剁了他!” 白乞在我与童菲菲脸上看了又看,巨手又摸向腰间老牛,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 慕容嫣叫好道:“小妹今日才知白兄如此仗义,若是有幸他日再见,必报大恩!”说完还向白乞一拜。 我去,慕容嫣你眼瞎啊,他们想要害你你都说人家好,我在保护你啊,你懂不懂,反而搞得我不是好人一样! 但理是这么个理,我又不能真见死不救,干脆大义凛然道:“慕容小姐,你要一走了之我说不上什么,但是你可曾想过你的父亲家人?你可曾想过未来?你要是走了,你的婢女菲菲回去又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请你仔细想清楚!” 潘得玉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只听慕容嫣道:“楚小天,可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玉郎真是眼瞎了,竟然结识了这种没义气之人!” 慕容嫣啊,你叫我说什么好啊,我真是急的要哭出来了,他们叫你去潘得玉家里可是要杀你的性命啊! 童菲菲却道:“小姐,这件事情我支持你,咱们走吧!” 慕容嫣又道:“菲菲,谢谢你了,以后你我姐妹相称!”说完也不再理旁人,携着潘得玉率先走了,而白乞却用刀柄比在我的腰间,恶狠狠道:“走……” 45、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乞用刀顶着的后腰,恐是也看出点蛛丝马迹,这才先下手为强用刀逼我去潘得玉的家中。 我先是一惊,随后心里想到反正这慕容嫣关乎我自己的性命,如何能不去,便也不情愿的迈着脚步跟在这几人身后。 潘得玉家住在城中偏僻的角落里,走了足足一刻钟才差不多到了潘得玉那里。 一进门,只见潘得玉家中凌乱不堪,被褥也不叠散在床上,桌子上还剩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吃剩下的残渣冷饭,一个酒瓶子歪倒在桌面上,除此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这潘得玉家里可真算的上是家徒四壁了。 慕容嫣吃惊的望着乱七八糟的潘得玉家中,不悦道:“玉郎,你怎么这么疲惫,家里也不收拾?” 潘得玉板着脸道:“收拾它作甚!” 潘得玉说完不急不缓的走到桌子前,顺手挑了一颗前日下酒的豆吃在嘴里,也不收拾行李。 白乞阴笑着堵在门口,慕容嫣皱了皱眉,“玉郎,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吃东西,我们收拾一下快走吧!” “收拾东西?我的好妹妹,你瞧我这屋中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潘得玉说话间越来越冷,慕容嫣气道:“潘得玉,你既然没有东西收拾,为什么要带我们来你家,何不快快出了城门远走高飞?” “正是因为没有东西才要来此!” “为什么?”慕容嫣见那潘得玉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做派,完全是一副流氓的样子,心里也有了一丝惊慌! 潘得玉大叫一声,“要你来是要用你换钱,白乞你还不动手?” 白乞哈哈大笑,“慕容嫣,你看这是什么?” 慕容嫣不知自己早就被人算计,闻言立即掉头去瞧白乞手里的东西。 只见白乞的巨掌之中抓了满满一把白色的粉末,冲着慕容嫣的碧蓝色美目掷去,这一下突然,连我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把赫然就是流氓打架常用来迷眼睛的石灰粉! “啊……”石灰进了慕容嫣的眼睛,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哈哈,慕容嫣,早就知道你有异术,现在眼睛坏了,看你拿什么对付我们!”白乞大笑一声,持着刀就去捉慕容嫣。 一旁潘得玉也将童菲菲按倒在地,想要去掐她的脖子,不过这童菲菲恐是学过什么擒拿格斗,竟然一滚将潘得玉给甩了下来,同时用膝盖顶着潘得玉的腰部,双手将潘得玉的膀子给卸了下来,痛的潘得玉大声呼救,“楚兄,快来帮我!” 白乞气道:“亏你还是一个七尺男儿,连个小婊子都制服不了。” 白乞连看都没看潘得玉一眼,直奔慕容嫣,当然潘得玉也知眼下什么最重要,所以才求我相助。 可是我才不会鸟他,白乞手中寒刀吓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慕容嫣,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我猛然扑了过去,却不是扑向慕容嫣、而是扑向了白乞! 说时迟那时快,我操起一条板凳,对着白乞持刀之手就砸了下来,白乞对我没有多少防备,顿时就被我将那杀人的刀给砸的脱了手! “楚小天,你果然有问题!”白乞大怒,急忙去捡刀。 但怎么能比我早就算计好了还快,那刀一落地我就跑过去捡了起来,生死之间我毫无惧怕,对准白乞心房就刺了过去。 反正是在梦中,杀人也不犯法! 这一刀稳、准、狠…… 白乞不愧是常在刀口舔食之人,眼中爆射精芒,一侧身堪堪避了过去,却也被我刺的胸口上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染湿了衣襟! 白乞躲过了致命一刀,也吓的满头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 “慕容小姐,现在你看清了他们丑恶的面目了吧,我楚小天一直可都是为了救你啊!”我也顾不得再与白乞拼命,将那慕容嫣背在背上,一步跨过白乞,向门外跑去。 同时我还不忘对童菲菲叫道:“快走!” 童菲菲这家伙虽然不义,但咱一个大老爷们却不能不仁是不,当然要好意提醒一下了! 童菲菲一愣,扔下潘得玉就跟着跑了出来,我们刚跑到院中,童菲菲突然飞起一脚扫在我的小腿上。 噗通……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当下摔了个狗吃屎,连慕容嫣都给扔在了一边。 “童菲菲你……”我话还没说完,童菲菲已经拿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想活命的话就闭嘴!” 我顿时气的眼中冒出火来,白乞与潘得玉对视一眼,满脸的不敢相信。 慕容嫣爬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还紧张的叫着,“菲菲,救我,救我……” 童菲菲没说话,将我提起来扔给白乞,这白乞恨我反水,提着我就在我肚子上痛殴几拳,打的我直吐黄水才肯罢手! 好在那把老牛刀在童菲菲手中,否则白乞恨不得现在就把我给宰了。 我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童菲菲这个恶毒的女人来了这么一手,她这么做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白乞帮我问了这个问题。 童菲菲笑道:“慕容嫣这女人天天骑在我头上,我早就看不惯了,有机会当然要报复咯!” 白乞一听,哈哈大笑,“好,到时候我们得了刘老爷子的赏钱,楚小天的那一份给你!” 白乞倒是大放,拿老子的赏钱给别人! “先让我把楚小天给宰了!”白乞向童菲菲讨还自己的刀,童菲菲没给,先劝道,“白兄先不要杀他,等咱们杀了慕容嫣后,可以让刘老爷子买通官府嫁祸给楚小天!” 白乞一拍脑门笑道:“好!” “童菲菲,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恶女人,我就是做鬼也要向我表哥告你一状!” 童菲菲哼了一声,也不瞧我,又提起慕容嫣拉进屋里,只听慕容嫣哭泣道:“菲菲,我待你如同姐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急忙道:“慕容小姐,千万别哭,石灰遇水会烧坏眼睛,这些恶人还要你来对付他们!” 慕容嫣一愣,终于对我说道:“谢谢你,楚公子,我真没想到……呜呜。” 听慕容嫣对我道谢,突然我觉得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胸中居然生起一丝豪迈,“该死的,你们这几个混蛋,有本事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潘得玉耷拉着一条胳膊也站起来,疼的呲牙咧嘴,“楚小天,你他妈的疯了,怎么帮起了外人!” “哼,管他为啥,反正他死定了!”白乞嗯哼哼的说道。 童菲菲将慕容嫣扔到椅子上,将那刀递给了白乞,“这杀人我可不敢,还是有劳白兄了!” 白乞接过刀来,点点头,“好妹妹,放心,这种事情哥哥搞定就好!” 我越想越怒,冲着童菲菲骂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来吧,先把我杀了算了,看你怎么向我表哥交代!” 白乞、潘得玉听我说话怪怪的,总觉得我是有毛病了,也不理我。白乞走到慕容嫣身边,好像抓小鸡一样一把提起慕容嫣。 “你做鬼就去找刘子埝报仇吧,哈哈……” 说完白乞,一刀捅进了慕容嫣的心窝,发出刺耳笑声! “不……”我大吼一声,瑕疵欲裂! 此刻的我根本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只觉得慕容嫣死的太冤! 这把寒刀深深的扎进慕容嫣的心口,鲜血如同泉涌,潘得玉冷哼道:“快死吧,贱人,拿你的尸体还能换些钱来潇洒。” 两人双眼放光,咬着牙只等慕容嫣咽气了。 突然童菲菲叫道:“慕容嫣,你已经死了,是被白乞与潘得玉设计害死的,他们是受了前些日子调戏你的刘子埝之父所托,特意设下计谋害死你的!” 白乞转身奇怪道:“好妹妹,你说这些作甚?” 我也被童菲菲这激动的情绪给搞昏了,却听白乞说完之后紧接着发出一声闷哼! “额!”只见本来已经被扎死的慕容嫣此刻猛的站了起来,一双原本饱满滑嫩的手臂也布满了道道血青之色。 这双鬼爪直直的从白乞后胸穿了过来,一手上还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白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这才吐出他在人世间最后一口浊气,一撒腿死了。 潘得玉一瞧慕容嫣变成了鬼,吓的面无血色! “妈呀……”潘得玉哧溜一下退到了墙角。 慕容嫣的尸体低吼一声,双爪用力一扯,白乞的水桶一般的身体立刻被撕成两半,其中一般还挂在白乞的脑袋,脖颈处露出几根血管,滴出血来,他的眼睛惊恐的望着我们,也不知他有没有后悔自己犯下的罪行! 白乞的断肢溅的房间里哪里都是,慕容嫣杀了白乞,又杀向潘得玉,这潘得玉其实就是一个小白脸,一见到鬼早就吓的双腿发抖,走不动路了,那还能逃! 只见慕容嫣的尸体就在这一瞬间似乎经历了百年的风霜,脸颊早已塌陷下来,眼睛却瞪了出来,上面还覆盖着石灰粉,有些液体流出来,冒出嘶嘶的白色青烟…… 慕容嫣的尸体对此毫无反应,青着脸机械般的对潘得玉抓去,那潘得玉吓的下身流出尿液,“不要啊……” “啊……”潘得玉惨叫一声,慕容嫣用爪当做五把锋利的尖刀从潘得玉脸上划过,潘得玉的一只眼睛、鼻子、半个嘴唇全部都被抓了下来,我看着慕容嫣的背影不断的挥动双爪,可以想象到潘得玉此刻受着多么残酷的毒刑! “快走!”童菲菲一把拽住我,飞奔的冲出大门,我明显还能听见身后潘得玉发出阵阵惨呼…… 46、逃出升天 潘得玉的惨呼响彻寂静的夜空,凄厉无比,这种声音让人无法想象潘得玉到底忍受着残忍的酷刑! 我与童菲菲逃出一段距离,那惨叫才慢慢的变弱、变的悄无声息…… “童姐,你?真的是我的童姐吗?”此刻童菲菲已经恢复到我认识她时的样子了。 童菲菲气道:“楚小天,你刚才骂我骂的很过瘾是嘛!” 我顿时老脸一红,讪笑着,“童姐你别介意,我刚才真不知你是还记得我的!” “哼哼……” “……” 这女人就是记仇,这下我可算是真得罪了下了童菲菲了。 “童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揉了揉肚子,感觉白乞打我的那几拳还真有点疼。 童菲菲立刻皱起了眉头,“赶紧逃吧!” 我笑道:“童姐,那慕容嫣我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虽然变鬼了,但临死前还感谢过我,我想她不会来找我们的!” “你的意思是还想等慕容嫣的尸体追过来讲讲道理?”童菲菲鄙夷了我一眼,斥道:“那你往后看看!” 我扭头一看,慕容嫣僵直的尸体已经从潘得玉的屋子里蹦出来了,一蹦大约有一层楼那么高,全身都是血! 妈呀……好恐怖! 我和童菲菲拔腿就跑,一边跑我还问童菲菲,“童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逃,逃出城外,东边有一个大水潭,到了那里我自然有办法!” 我听童菲菲说的很有把握,也没多想,跟着就跑。 这一路上很奇怪,原本热闹的街上连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花灯都熄灭了。 一股一股冰冷的风迎面吹了过来,让人感觉很冷…… 我们一直跑,慕容嫣的尸体也在后面一直追,追的我都跑不动了,也不见童菲菲拿出什么法宝利器阻挡一下。 可慕容嫣的尸体总是和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突然问道:“童姐,你进来之前给我喂东西吃了吗?” “没有,不过我吃了一些,所以我体力比你大!” 噗…… 童菲菲一拽我,“快跑吧,要是她追过来了我们就死定了!这里的世界是慕容嫣用瞳术构建的,所有武器都对她无效!所以想要制服她你就别想了……” “什么?可是童姐我好饿,再不出去我就要饿死了!我们还要跑多久才能出去!” 童菲菲气道,“楚小天,算算你也不过是五天没吃饭而已,但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你表哥那么有男人气概,连受点饿都忍不住!” 五天……原来外面都过了五天了,你饿上五天试试,但是童菲菲绝对不会同情我的,她这家伙简直就是铁石心肠。 所以我只能继续跑…… 这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马拉松……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跑出了城外,没想到一出城慕容嫣追的更近了! 那原本苗条引人的身段此刻变的如同干尸,在地上一跃一跃的,每跳一下,那就是差不多十米的距离,我们这样跑肯定跑不过它! 童菲菲突然在地上用脚画了一道痕迹,很简单,但上面有几个奇怪的符号,童菲菲画完后,拉着我又向前跑去,后来我才知道那几个符号其实并不属于道教或者茅山术,而是其他教派的阴阳术! 慕容嫣的尸体一旦越过这几个符号,立刻那道简单的线如同一张电网一般将慕容嫣阻碍了下来。 但慕容嫣丝毫不惧,再度用力一冲就冲破了束缚…… 这一阻碍,虽然只是瞬间,但又让我们多跑出了十多米! “我早就说过的,在这里她是无敌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面前终于现出一个巨大的湖面,微风一吹,湖上波光粼粼…… 慕容嫣的尸体似乎能感觉到我们的位置,顿时嘶吼连连! 我却如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窜到潭水附近,“童姐,现在怎么办?拿水泼它吗?” “跳!” “跳?” 我还没反应过来童菲菲就一把拉着我跃进了湖中…… 咕嘟…… 我没有防备,喝了很大一口水,冰凉而又刺骨的湖水疯狂的涌进我的嘴巴、鼻子、眼睛里! 这水很奇怪,似乎富含了丰富的氧气,我觉得我依旧可以呼吸,过了一会,我看见童菲菲向我招手,示意我一起从另一个地方游出去,我便跟在她后面呼的一声破开水面游了出去。 瞬间变黑暗,好久我才能适应过来。 这里,正是我进入梦境之前那个黑乎乎的墓穴! 我猛地坐了起来,“童姐!” 只见童菲菲正在身边幽幽的看着我,“大惊小怪干什么!我又没丢!” “噗……童姐,你好风趣啊!” 童菲菲哼了一声,要我赶紧和她出了墓穴,我一看,童菲菲竟然从墙壁上穿了出去…… 我知道这是鬼打墙,闭着眼睛也猛地往墙上一撞,扑通一声,我如同恶狗扑食一般的扑出墓穴,摔在河床上。瞪眼一看,此时天还是大亮的! 这墓穴附近围满了人群,还有一个穿着黄色道服的道长正准备着开坛做法。 这不就是曲道长吗? 曲道长对我呵呵一笑,“小天,出来了?” “额,出来了!” 曲道长见我出来了,才让村民将无数柴禾丢进墓穴中,灌满桐油,做了一场法式,然后燃了一道符纸丢进墓中,熊熊烈火即刻燃起。 我看见一旁的王崇鸣心疼的看向墓穴,但是他也知道,这墓太邪了,死了那么多人,如果强行留下恐怕还会遗祸人间! 而我,早就去和童菲菲讨要了一只香喷喷的烧鸡一边和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的啃着鸡骨头,一边提出一些我还是不太明白的地方,“童姐,你是怎么知道进入梦境和走出鬼打墙的方法的?” 童菲菲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还向你表哥告我的小黑状不了?” “不会,绝对不会了!”我抱着烤鸡,对天发誓! “其实当时你看了慕容嫣的诡瞳晕倒之后我就有所察觉,只是你昏的太快,我无法阻止!后来我赶紧躲开慕容嫣的目光,一边苦思冥想,一边考虑你表哥为什么失踪不见了!” “是啊?为什么呢?” 童菲菲瞪了我一眼,我赶紧闭嘴,童菲菲继续说道:“我到处翻着墓中的蛛丝马迹,果然在曲道长身下找到了你表哥留下的线索,你表哥当时也同你一样进入了慕容嫣瞳术布下的陷阱,只是你表哥在梦境中途发现离开的办法,后来也不知被什么事情所牵绊只留下了书信,但他却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我看过董瀚麟的信后,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永远走不出梦境,因为他们和你一样都在梦境中想要拼命保护慕容嫣,或者直接拆穿了潘得玉的阴谋,导致慕容嫣永远都不会被杀死!慕容嫣只要不死,这个梦就永远做不完,里面的人只能被活活饿死!” “所以我才通过你表哥留下的进出方法,先把曲道长转移出来,才进入梦中救你!” “你难道没有发现在梦里你从来没有看见镜子吗?” 我一想这倒真是! “因为瞳术,慕容嫣不能看自己,否则她就会身形俱灭,而出入梦境的通道也正是那个如同明镜的大湖!” “为什么慕容嫣会以她自己被杀死作为破解梦境的方法呢?因为慕容嫣本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你记得潘得玉曾经对你说过,他在酒中下毒,如果慕容嫣喝了,就会死的稀里糊涂,历史的真相就是慕容嫣确实喝了那杯毒酒,迷迷糊糊的就死了!我们只要让这件事情重演一遍,慕容嫣就会立刻变鬼,魂魄才会出现,曲道长才能做法消灭它!“ “原来是这样!”我顿时豁然开朗,在梦中我记得有一次地动山摇,应该就是童菲菲强行闯进来搭救我来了吧! 童菲菲笑道:“我当时假装不与你相认,就是怕你鬼迷心窍阻止我设计让白乞杀死慕容嫣,否则消灭慕容嫣厉鬼计划就泡汤了!” 我听后脸上有些羞红,其实当时我真的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是将保护慕容嫣的任务作为了己任! 至于表哥为什么这次要叫我来,童菲菲说可能是因为你表哥觉得这墓中躺有两个尸体合骨并葬,怕是和配冥婚有关吧,我想另外一具尸体一定就是刘子埝了吧! 总之这次经历有惊无险,算是圆满解决了,但一想到慕容嫣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我还是有些悲愤,真希望那些传说后面是真的,也让白乞、潘得玉之流恶有恶报! 最后童菲菲告诉我,“你表哥在电话里告诉我,让你解决完这件事后去你爷爷那里一趟,具体原因董瀚麟没说,不过你记得见了他替我问他一声,他还欠我一个承诺!” “承诺?”我立即不怀好意的看向童菲菲,只见童菲菲脸上升起一抹红晕。 “你向他说了自然他就会知道!”说完童菲菲转身去找曲道长说什么去了。 事后,曲道长和童菲菲一同回了南方,而我因为要去爷爷那里,只能自己单独踏上回到北方的路途,表哥,你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酒啊…… 47、鬼掐脖 夜色如水,晚风静静的吹着,夏日的清凉布满了整个xx医院。 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月光洒落在花坛间,地上也好似布满了金色,两个人影偷偷摸进了后院,向停尸房走去…… 这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块头大的如同弥勒佛一样,块头小的简直就是一只瘦猴子。 瘦猴子在院中找到一间小门,轻轻的扣了几下,将声音压的极低,“老秦,开门。” 那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停尸房看尸体的老秦,年约五十多岁,披着一件单薄的衬衣,穿了一条及膝的短裤,腰间不伦不类的系了一根红色的布条。 “我等了你们很久了,钱带来了吗?”老秦向外面警觉的看了两眼,赶紧让他们进来。 这两人也不说话,迅速走了进去。 老秦也将那探出的半个身子收了回去,关门的时候,从门缝里还能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躺着许多具苍白的尸体,裸露在外的青色脚裸处都拴着一根红色的细绳。 这扇门,慢慢的合了起来,将那些月光彻彻底底、一丝不留的挡在外面。 “给,五千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尸体呢?”瘦猴子也不怕老秦不交货,率先把钱扔给了老秦。 老秦接过钱用拇指蘸着吐沫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才说,“要不是俺儿子生病住院,俺是不会坏了医院的规矩,偷偷把尸体卖给你们的!” “俺儿子就住在这间医院里,这些狗日的一份钱都不给俺少点,俺可是在这里干了十多年了!哼,逼的俺没办法,俺就卖他们的尸体!” 老秦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的郁愤,显然这两个买尸体的人并不感兴趣。 老秦嘿嘿干笑了一声,掀开一个白布单,“就是这一具,刚死没两天,明天就要火化了!你们快背走吧!” 只见那具尸体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女孩子,相貌秀清,十分甜美,可能也不过是十五六岁而已! “这么年轻?这尸体来路正不正,不会是横死的吧!”弥勒佛突然问了一句,似乎心有余悸。 老秦笑了,“医院里的死人,基本没一个寿终正寝的!这孩子是白血病,但也没啥冤屈!” 瘦猴子讥笑起来,“你这大男人怎么胆子这么小,别告诉我你干这一行还怕不干净的东西!” “去你大爷的,老子做事只是讲究先问个清楚,别到时候惹上恶鬼才好!”弥勒佛哼了一声,也不愿再搭理瘦猴子。 老秦催促道:“快走吧,别让人看见!” “老规矩,个子大的人背,我请你吃夜宵!”瘦猴子对弥勒佛指手画脚,但弥勒佛也不反驳,就当是小事一桩,扛起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就往外走。 那娇小额身躯仿佛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躺在弥勒佛肥胖的身躯上,一头秀发散落在弥勒佛的脖颈间,如水一般清凉。 恐是这青丝弄痒了弥勒佛,使他有些烦闷,随手一扫。 没想到那女孩子的头发竟然落在地上,原来是假发。 瘦猴子可能是眼睛不好,急忙蹲下来看了两眼,“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女人的假发,给你戴戴吧!” 瘦猴子一伸手就从地上将那假发捞起来,给弥勒佛带在了头上。 “滚你大爷的,给老子戴这晦气的东西!”弥勒佛恶狠狠的从头上取下假发,扔在地上,啐了一口。 瘦猴子哈哈大笑,打破了这份寂静,突然二人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同时闭嘴。 “快走吧!”瘦猴子四下看了看,此刻人们应该还在梦乡中吧! 两人三道人影立刻向医院外面走去,只见瘦猴子小腿上有一处黑影,好像长长尾巴托在地上,从后面看去那分明就是一捧秀发…… ……………………………… 我坐在去往东北的火车上,这一路赶来真是快累死了。 我的爷爷是一个道士,不,也不能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道士,起初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个鬼媒才对,后来不知为什么改行成道士了,表哥的道术就是爷爷教的,而我相比表哥天分差了点,爷爷说画符不像样,乐的鬼神笑,道法不够害人害己,然后就让我成为了一个鬼媒! 老爷子人一直在东北乡下,年纪大了更不愿意漂泊四海,我们这些小年轻却不一样,总对外面光怪陆离的事物充满好奇,这些年竟然都没有回过家看上一眼他老人家,实在是不孝顺。 等火车到了哈市,我就下车了,突然想到刘大能这家伙好像也在这座城市,其实我们上次分别也没多久,但不知道为什么挺想见他的! “喂,猜猜我是谁?”我干脆就用公用电话给这家伙打了电话,反正回乡下的车一天好几趟,也不是很远,干脆见见老朋友再说! 对方接起了电话,听我这么一问迟疑了一下,“楚小天?” “哈哈,算你这个死胖子有良心,竟然让你听了出来,怎么样,我在哈市车站,出来坐坐?” “好啊!咳咳……小天哥……哼……我马上就来!”刘大能吭哧吭哧半天才把话说完,约了地方立刻就赶了过来! 我选了一家小饭馆,先点了一筐啤酒,要了一壶热茶,喝了一杯暖和下身子,刘大能就从那饭馆的小门挤了进来。 刘大能看见我那是别提有多高兴了,拉着我左看看有看看,不知道的人还当我们是失散多少年的亲兄弟呢! “小天哥,分别这么久都没来个电话,今天怎么个意思?”刘大能大屁股做到椅子上,砰砰砰……用牙咬开了好几个啤酒。我看见刘大能也挺高兴的,接过一个啤酒就往大杯里倒,今天还真得喝个痛快,“别提了,和你们分开以后,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就不提了,旺哥和梁茂都怎么样了?伤好点了吗?” 刘大能一听这话,就愁眉苦脸道:“梁茂那个兔崽子估计是和老婆亲热的忘了兄弟了,到现在一直说还没好利索不能出来做事!阿旺的伤,别提了,医生说得好好养上个一年半载!” 我微微一笑,梁茂鬼上身还失了阳气,那肯定得花大功夫养回来,阿旺其实还好些,不过是皮外伤,但是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也得掰着指头算日子的养了! “他们都不出来干活了,可苦了我呦,那点钱怎么够我折腾,没玩几把牌就输了个精光光,还倒欠人家不少,真他妈的背!” 我一听,这刘大能还染上了赌博,这可不是好事! “大能,你还玩这个,四个人玩牌桌子腿赢钱,你又是天天和那个东西打交道,难免晦气,趁早收手吧!” 刘大能一摆手,清了清嗓子,“咳咳……不玩了,手背总输钱!” “你现在欠人家多少钱,我看看能给你还上不?”虽然我和刘大能算是半路相识,但共同经历了不少生死之间后,才觉得钱还真是身外之物。 刘大能笑道:“天哥说的笑话,大家赚钱都不容易,你的钱我哪能要,前几天我自己出去干了点活算是把窟窿堵住了,过去了过去了……” 我这才松下一口气,只见刘大能摸着脖子喝了一口啤酒,他这酒喝的还真是慢条斯文,足足喝了半分钟才下了一半。 “怎么了大能,嗓子疼?”我奇怪的问了一句。 刘大能点点头,“是啊,前两天夜里出去了一趟,回了家就不舒服了,也许是中了夜风了吧!别管他,养几天吃点感冒药就好了,来喝酒!” “喝!” 我们扬起脖子就走了一个,然后倒上又来了一杯,我估计是高兴,喝到后来干脆取了一瓶吹了起来。 刘大能看着酒瓶犯了愁,不喝吧又不是他的风格,喝吧这喉咙里总好像恰着点什么,两只眼睛看着酒瓶都瞪直了,也没勇气端起酒瓶…… “大能,要是痛的厉害就别喝了!”我也看出点刘大能的反常,但我这么一说却是刺激到了刘大能。 刘大能立刻拿出了东北爷们的勇气,端起来就说,“别扫兴,小天哥你来了我高兴,喝!” 说完,刘大能猛的一仰脖子,把瓶口塞进嘴里,咕嘟咕嘟的往进吞啤酒,刚喝了没几口,突然一扭脸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不对呀,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吹啤酒是会吐,但怎么也得先咽到肚子里去吧,而这刘大能的体格,这一瓶酒还真不叫事,更何况看刘大能手中啤酒瓶里还剩下大半的啤酒,应该是根本没有喝下去就吐出来了。 “大能,你到底怎么了?不像是感冒了嗓子发炎啊!你不会是被鬼掐脖子了吧!” 刘大能闻言小眼顿时一瞪,“草,小天哥没这么邪乎吧,我回来也就背了一具尸啊!” “是不是在你嗓子不舒服的当夜?” “是!” 刘大能立刻回答了我,我一听这事恐怕还真没那么简单了! 我立刻从胸口掏出那枚阳钱,让刘大能把脖子上的手拿开,随即将阳钱往刘大能刚才捂着的地方一搁,刘大能啊的一声惨叫,只见脖子上现出一道黑黑的痕迹,并不像鬼掐的手指印,反而……反而有些像铁丝勒出的痕迹…… 48、救我 刘大能大吼一声,痛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惹的饭馆里其他的客人都张望过来,我连忙让刘大能坐好,一边向跑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的服务生道歉,“不好意思哈,我这朋友屁股上有痔疮,对不住了!” 刘大能一脸的不乐意,但也不敢声张,只好呜了一声捂着屁股又坐了回去。但刘大能也知道,自己肯定又遇到晦气的事了。 等服务生走后,刘大能楚楚可怜的问我,“小天哥,我怎么这么倒霉,又遇到鬼了,呜呜呜……你可得救我啊!” 我一脸讥笑道:“刘大能,我说我就是欠下你了,次次你遇鬼都得我给你擦屁股,你说你怎么感谢我?” “嘿嘿,小天哥的好我刘大能可是得心里记得的一清二楚,快救救我吧!” “那你先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吧?”我敲了敲桌子,等着刘大能给我讲诉事情的经过。 刘大能叹了口气,“前几天我给放高利贷的人追的没办法了,就联系了一个朋友谈了笔配冥婚的买卖,正巧我这朋友和医院停尸房的老头认识,花了五千块钱买了具女尸,然后我就把那具尸体给背走了,卖了五万块钱还账,就是这么一回事,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 “刘大能啊刘大能,我说你什么好啊,那医院里的死人,万一是被杀冤死的呢?你冒冒失失的就把人家的尸首给卖了,你就不怕厉鬼缠身啊!”我有些生气,这刘大能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以前没少被鬼缠吧! 刘大能一脸委屈的说道:“这次我还真问了,那女孩是得白血病病死的,没啥冤屈啊!” 我一听也犯难了,虽然这病死也不是什么正常死亡,可也是命数所致,你总不能把这件事情怪到别人头上吧! 而且刘大能也是了解的一知半解,不管怎么说我还真没办法! “我这次真没办法救你。”我无奈的对刘大能说了实话。 刘大能顿时吓的面无血色,满眼泪花,就差跪在地上抱我大腿了,“小天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要不我就死定了!” 我哈哈一笑,“我是没办法救你,但没说别人不能救你啊,算你运气好,我家老爷子就在乡下,一会跟我去看老爷子,兴许能保住你的小命!” “老爷子?” 刘大能有些疑惑,这老爷子又是何人? “就是我爷爷!” “你爷爷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呵呵,我表哥董瀚麟就是我爷爷教出来的,你说老爷子有没有本事!” 刘大能一听,两眼顿时放光,竖起大拇指道:“有本事,那是一百个有本事!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走!” 说完刘大能就要结账走人,被我按下了,“你小子着啥急,吃完饭再走,难不成让我饿着回去?” 刘大能嘿嘿嘿的笑着,陪我吃完饭打了个的就走,看来他才是归心似箭啊! 等我们到了乡下,差不多快下午四点了,我爷爷的家坐落在村头,是一间锃光瓦亮的红顶瓦房,而且还是独门独院。 我过去敲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臭小子,进来吧门没锁!” 我一推门,这门还真没锁,进门的时候我还特意嘱咐了刘大能一句,“一会见到我爷爷要有礼貌!” 刘大能连连点头,“放心吧,你爷爷就是我爷爷,你祖宗就是我祖宗!” 我呸了一声,“谁稀罕你当我亲兄弟啊!” 此刻我爷爷早就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扇着小扇,闭目养神,一副闲情若定的神态。 但是我知道,爷爷的内心一定很激动,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我真的很愧疚。 我爷爷见我刚进了半个身子,就得意洋洋的笑道:“我早就卜卦得知你下午一定会回来,连门都给你留了,你小子的功力也不知有没有长进啊?” 我爷爷话说到一半,突然看见我身后的刘大能,刘大能讪笑着走了进来,两只手局促的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而我爷爷也是瞪着眼睛看向刘大能,也不知他是何方高人。 “爷爷,那你有没有算准我会带一个朋友来呢?”我放下东西就走到爷爷身边,扶爷爷坐了起来。 爷爷竟然看都没看我一眼,而是直直的盯着刘大能,显的很激动,“你……” 我赶紧叫刘大能叫人,刘大能连忙叫道:“大爷好!” 噗…… 他妈的竟然占我便宜。 刘大能看我瞪了他一眼,当下反应过来了,连忙改口道:“不是,爷爷好!” 爷爷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走到刘大能身前,仔细的端详着他,看的刘大能都毛了。 “你可是阴月阳时出生的?出生的时候门外有喜鹊欢鸣,黄昏又有晚霞彩照?” 刘大能一愣,五体佩服道:“神仙,你神了,我还真是阴月阳时出生的!这些情况和我妈说的一模一样!” 额,爷爷这人性情自带三分冷漠,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别人的事情,难道刘大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突然想到,会不会马上就要出现一些狗血剧情,爷爷发现了刘大能天赋秉异,逼着要刘大能拜师,刘大能拗不过去,只好从此改邪归正,加入了道士的行列。 刘大能似乎也有这种想象的天分,连忙借杆往上爬,“老神仙啊,那我是不是有什么大富大贵的命相,或者我属于特殊人才,可以得道飞升之类的?难不成我前世是什么大将军转世?” 刘大能越说越邪乎,满眼放光,就差满地蹦跶了。 我爷爷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试试我看人面相的本领还准不准了!” 噗…… 我又喷了。 刘大能显然一愣,失望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爷爷有看了半天刘大能,说道:“小天你过来!” 我立刻走了过来,只听爷爷继续说起来,“你现在要好好感谢感谢这个小、小兄弟!” 小兄弟?感谢? 不仅是我,连刘大能都反应不过来了。 “小天,你出生的时候我就算定了你这个岁数的时候会有一大劫,甚至可能让你丧命!” 我听完就吓着了,这哪是给刘大能破解啊,这明摆着就是我要到大霉了,只听爷爷继续说道,“卦象上讲,你不会死在床上,也不会死在屋里,而是会横死在外面的马路上,日期就是近几日!” 我的天啊,原来我是个短命鬼!爷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大能,“还好你遇到这位小兄弟,他是你命中的福相,会帮你挡了这一劫,所以,我就不留你了,你跟在他去吧,他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千万不要离开他太远!” 我和刘大能全愣在当场了,我心中立刻猜测到原来表哥让我回来是为了这事,我表哥真是关心我啊! 我不由的就脱口而出,“表哥对我太好了,竟然还想着让爷爷帮我破解命数!” “你表哥?”这次轮到我爷爷愣住了。 “是我表哥让我回来的,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关你表哥什么事?你个小没良心的,这是你爷爷给你算的卦,那会你表哥才七岁,他懂个屁!” 我爷爷怒骂我没良心,又说道:“你表哥叫你回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吧,等你躲过这一劫数,咱们再说!” 原来不是为了这事,但我还是吓的够呛,心里把刘大能的那点破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只好依依不舍的对刘大能说,“咱们走吧那就!” 刘大能点点头,突然摇摇头,惊恐道:“神仙啊,我还被鬼缠着呢,你先救救我吧,否则我死了你孙子也活不了!” 我去,这话说的,好像你死了我就得给陪葬似的! 我爷爷看了一眼刘大能,顿时眼睛一眯,“果然你沾染了什么东西,老头我老了法力也不足了,还好你这点晦气不算什么大事,来,老头子我帮你驱驱邪!” 刘大能一听我爷爷说他的事不算大事,顿时把一颗心给吞到嗓子里了,“多谢老神仙了,你孙子的事我刘大能绝对保护他的周全!” 刘大能又吹起了牛皮,一副有我你放心的样子! 爷爷取来一杯清水,和一张道符,还有一块毛巾,用二指禅将那道符一夹,道符黄纸立刻自行燃烧起来,直到大半张都成了灰烬,才全部塞进水杯里递给刘大能。 刘大能接过水杯急忙一口将这杯黑乎乎的全是灰烬的水给狼吞虎咽的喝了下去,似乎不解恨,有用一根指头勾出了半截道符吃了下去,这才意犹未尽的吧咋吧咋嘴,“神仙,没事了吧!” 看的我大吃一惊! “谁让你吃的?我是让你用这杯水洗洗脖子!”爷爷满头黑线的说道。 噗……哈哈哈…… 我笑的前俯后仰,刘大能惊呼一声,连忙将水杯倒转过来,只见那杯中符水基本是一干二净,唯有一滴半滴的滴落下来,刘大能赶紧用手接住,不住的涂抹在脖子上,然后又去接,可惜再也倒不出来了! 刘大能悲催的看着我爷爷,只听我爷爷说,“无妨,喝了就喝了,更管事!” 不消片刻,刘大能隐隐感觉脖子奇痒无比,连我都看到他粗肥的脖子上现出一圈细细的黑色印记,那种细要比铁丝还细,要不是刘大能脖子太白,还真不好分辨。 刘大能痒的难受,正要用手去抓,我爷爷连忙将毛巾递给他,别用手触碰,用毛巾全部擦下来,包裹住那些脏东西…… 49、神秘浴室 刘大能哭丧着脸,用那毛巾慢慢的、小心的把脖子上黑色的粘液全部擦了下来,还指着脖子问我,“还有没有了?” 我看了看,这刘大能的脖子一圈白,笑道:“连你脖子上的泥都擦没了!” 刘大能这才安下心来,手里捧着那条脏毛巾,也不知该往哪里放。 爷爷将毛巾接过来,细心的对折一下,然后贴了一张道符装到坛子里面,笑道:“小伙子,这脏东西已经驱除了,你放心,这个只是不小心沾染的,并无大碍,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碰到了什么,只是你记住千万不要再接触你碰到那个脏东西了,否则恐怕我也搞不定了!这个东西很奇怪!” 刘大能将头点的和嗑药了似的,“保准不碰那具、呸,那些脏东西了!” 刘大能差点把尸体的事给说出来,其实我爷爷以前干过鬼媒,能理解这些事,只是刘大能不知道而已! 我心里想,刘大能肯定不会再碰那些东西了,尸体早不知卖给哪户倒霉人家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呀!好在刘大能的事就这样了了! “大能,你现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得抱你大腿了呀!”我一改常态,讨好的看着刘大能。 刘大能一旦脱离厄运,立即耀虎扬威起来,“小天啊,可不是大能哥我不照顾你,你的小命全的靠我了,那你就跟我回去吧!” 我擦,好你个刘大能,竟然翻脸不认人,哼,等老子躲过了劫数看你再求我的时候! 刘大能哈哈一乐,向我爷爷说了好多遍谢谢,我爷爷也不敢怠慢,毕竟为了我连小兄弟都叫出来了,“大能是吧,以后常和小天来玩啊!” 刘大能连忙称是,带着我离开了爷爷家。 刘大能家住在市里一座黑乎乎的旧楼里,地理位置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太差,反正偶尔还能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 “小天,我家小了点,不过也能洗澡,有啥你就说话,让我出去买,你这几天就在家好好呆着,放心,我不走远,一会就回来!咱绝不是丢下兄弟不管的人!” 刘大能很义气的掏出家门钥匙,轻轻一扭,咔嚓一声…… 那门竟然直接开了! “有小偷!”我俩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刘大能可不是善男信女,嘭的一声就闯了进去,大喝一声,“哪个不开眼的毛贼竟然敢偷到老子的家里了!” 我从门外抄了一根棒子也冲了进来,四下一看,我去这贼还真他妈的不开眼,刘大能家里完全就是一穷二白,要啥没啥,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那电视机还是黑白的那种大砖头,沙发腿都不知用什么给垫着,让人不忍在给沙发加上一点分量上去! 刘大能率先冲进阳台,其实那里是刘大能家的厨房,取了一把切菜刀拿在手里,忽然我们都听到卫生间里有一丝响动…… “什么人,滚出来!”刘大能暴喝一声,只听卫生间里有人回应道:“大惊小怪啥,我来你家做客也不欢迎吗?” 话音刚落,只见卫生间里走出一个矮小的瘦子,个头似乎都不足一米五。 这小矮子眼睛贼溜溜的在我们身上看了又看,像极了猴子,只见他指着我这才开口说,“这家伙是谁?” 刘大能呸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他娘的是咋进来的!” “咱的本领你不知道吗?”瘦猴子又在我身上瞧了瞧。 刘大能却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叫张一山,是刘大能新结识的牌友,干的是惯偷的行当,想开刘大能的破门用钥匙都嫌麻烦。 张一山对我显然有些警觉,一副随时都想要逃走的样子。刘大能哼了一声,将菜刀扔回厨房,同时叫我别紧张,都是朋友! 可这朋友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开人家的房门呀,好在家里没啥值钱的东西,但就是这样,有这么一个朋友,心里也疙疙瘩瘩的吧! 张一山一听我也是刘大能的朋友,立刻打开了话匣子,“老刘别生气,咱前两天出去没管住手在公交车上偷了个乡下人的钱,不小心被警察发现了,这不到你这躲躲?” 靠,偷人家的钱被警察发现了,躲这里刘大能你可是犯了窝藏罪啊! 刘大能果然也不乐意了,“滚!” 张一山早就料到刘大能的反应了,干笑两声,走到客厅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想也亏着这家伙个头矮小,要不还真能给刘大能把沙发压烂了! 张一山笑道:“别急,咱就睡你的破沙发,卧室还留给你睡就好!总不会连这点情面都不留吧,万一我被警察抓住了,咱俩那天倒卖尸体的事我可不敢保证一哆嗦给说出来,我无所谓啦,反正有的是前科……” 这话明摆着就是威胁刘大能,真是交友不慎啊! 刘大能一听这个就没了尿了,苦逼的看着我,我也不能把张一山赶出去真给警察抓了,那刘大能那点破事一被抖落出来,这不就是断了他的活路了吗? “要不就让他在这里凑合几天,等风声过了再赶他走吧!” 张一山一听我这好说话,连忙借杆就爬,“这位小兄弟说的在理,出来混总的讲点义气,等过了风声我再被抓算我的,绝不出卖兄弟!” 我看这家伙也不是讲义气的人难保以后不会卖了刘大能,等他走了我还得劝劝刘大能。 刘大能气道:“三天,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好嘞!”说完张一山又要去卫生间。 他老去卫生间干嘛?刘大能当下就叫住他了,“你个死猴子,老往卫生间里躲干嘛!” “嘘!”张一山叫我们收声,神秘的说道:“跟我来,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 我们还以为他偷了什么宝贝藏到卫生间了,心里一动,好奇的跟了过去。 卫生间一盏昏暗的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卫生间里面也是极为简陋,除了一个马桶之外就剩下一个黄白的大浴缸,我想刘大能这家伙还有点品位,竟然知道安浴缸。 张一山蹑手蹑脚的走到浴缸前,双手扶着膝盖,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什么。 我们也学着他的样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向里面一望! 擦,这浴缸被张一山放了满满一盆水,里面浸泡这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形似海带,又细长无比,我仔细分辨一下,草,这不就是一捧头发嘛! 不!不能说是一捧,是一堆长长的头发,漂在水面上,顺滑的好像新生一般。 “这是啥玩意!”刘大能伸手就要去捞,却被张一山连忙阻止了。 “嘘,别打扰它!” 我觉得这张一山有毛病吧,难不成这头发还有生命? “对,它就是活的!它是一捧有生命的头发!”张一山没啥文化,说不出什么感慨,这几个字已经是他费劲脑汁才能说出的赞美! “有生命的头发?”刘大能摸不着头脑,这种比喻实在太难理解了! 突然,那头发动了一下,好像是为了验证张一山的说辞一般,它动了,头发开始向四周蔓延、生长!一些头发在水中变的更长、更厚! 还有一些从水面冒了出来,爬到了浴缸璧上,就想旺盛的爬山虎一样在生长! “它是活的!”张一山看的如痴如醉,“它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头发都要漂亮,我宁愿娶这头发为妻过一辈子!” 张一山伸出瘦的可怜的畸形小手,轻轻的按在浮出水面的那部分头发上,细细的摩挲着,好像那真的就是他的爱妻一样! 刘大能看的惊的好不拢嘴,“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 “捡来的!”张一山想都不想就这么回答了刘大能! 刘大能突然一愣,过了许多时候才反应过来,哆哆嗦搜的问道,“你、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医院啊,那天你背的那个女孩的尸体,就是她头上的假发!” 草!我们俩同时向后一跃,远远的躲开了张一山,爷爷刚才还嘱咐刘大能千万不能再接触那个曾经触碰的脏东西,刘大能也不会想到这本来已经是过去了的事,那个女孩应该已经深深的埋在了地下,可她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遗物,或许是刘大能接触过的唯一遗物,这清秀的假发,居然被张一山阴差阳错的带到自己家里养在了浴缸中…… 张一山没有被我们的样子惊扰,依旧沉浸在这份与假发如漆似胶的感觉之中,偶尔脸上还流漏出灿烂的笑容…… 过了好一会,张一山才警醒过来,看着我与刘大能全部贴在墙壁上,惊恐未定的看着自己,张一山乐了,是的,他乐了! “要不你们也来摸一摸?它说很想和你们做好朋友!” “谁要和它做朋友!扔了它,立即扔掉它!”刘大能嘶吼咆哮着,气的简直想要冲上去干掉张一山,但刘大能不敢,那些头发慢慢的爬出浴盆,飞速的生长着,慢慢的落到地上,似乎刘大能只要一过去,它就会缠到刘大能身上,死死的缠住他,将他带入无尽的恐怖之中…… 50、养发人 那一卷一卷的细发爬出浴缸,茂盛的可怕,张一山背对着丛生的假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变戏法一般变出一把小刀,双眼通红,如同要拼命! “谁敢扔!”张一山咬着牙狠狠说着,那声音很沉闷,回荡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嘶哑的如同不是人类发出来的声音! 这恐怕是中邪了吧! 刘大能也握着拳头,我还能听见他拳上咯咯作响的声音,刘大能发了狠,恐怕就不是这么好善罢甘休的了! 果然,刘大能在下一刻暴起,猛地想要冲过去,却被我拦了下来,和鬼打架,明显不是好主意! “不扔就不扔,大能,走,出来!”我一拉刘大能,将正被恐惧和愤怒所左右的刘大能拉出了卫生间,只见张一山这才又返身背对着我们,轻柔的摸着那卷卷丝滑柔顺的假发,“宝贝,别怕、别怕……” 等我们出了卫生间,刘大能一甩我的手,暴怒道:“这个死猴子这是要害死我!” “那你还能怎么着,把他灭了?那假发怎么办?咱们从老爷子那出来的时候,不是早就和咱们说不要接触那天的脏东西?现在别说接触了,都被人养到家里了!” 刘大能顿时语塞,我只好把刘大能拉到一边,“我说,这张一山你确定现在是清醒的?不如等一会叫他出来,远离假发的时候,咱们好好劝劝他,兴许他能反映过来!” “哎,他妈的,只好这么办了,这狗日的东西,怎么这么蠢!” 张一山与刘大能认识的时间不长,只是因为那天的买卖才熟络起来的,哪想到惹上这么一尊难缠鬼。 我俩干坐在凳子上,刚才张一山站过的地方还有坐过的沙发都不敢再碰了,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不小心留下几根鬼头发呢? 过了一小会,张一山才从卫生间里面出来,面带笑容,对我们乐呵呵的,似乎已经将刚才的愉快给忘记了,“怎么的,老刘,咱哥三个整两口?” 张一山真是古怪,刘大能当下就来气了,心里想他娘的刚才和老子都掏刀子了,现在居然装作没事的人一样,正想提着张一山的领子打他两拳却被我使眼色劝住了。 “行啊,那咱就喝点?”我给张一山搬了一张凳子,我们坐在了饭桌上。 我对刘大能说,“去买两瓶酒,再弄点下酒菜回来!” 刘大能连忙一拉我,“小天哥啊,你现在正是劫数难逃的时候,我让你和这个神经病在一屋里我害怕!” 刘大能不仅不放心张一山,他更不放心浴缸里那卷恐怖的头发…… 我拍了拍刘大能,“放心,别忘了我还有宝贝。”说完我踩了踩右脚,阴阳钱全装在身上,要真是有什么邪性的东西我也不怕。 刘大能或许是认为瘦小的张一山绝不是我的对手,也就没怎么在意这个家伙,吐了一口吐沫站起来去外面买下酒菜去了。 张一山摸着头奇怪的问我,“哎,这老刘是咋的了,怎么气性这么大,我不就是在他这住两天吗,有啥深仇大恨的,小兄弟还是你人好,我张一山认你当朋友了!” 我心想,可别,你这人做事不靠谱,明天再住我家里头去,我还真得给你打出来。 张一山一看我这表情心里明白,也不以为意,冷笑着说道:“小兄弟啊,你还别瞧不起我,咱们在道上混的,什么三教九流不打交道,兴许明天就有用的着我张一山的时候!”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张一山和刘大能一样能吹,怪不得他俩臭味相投一起中了邪呢。 “张老哥,你在浴缸里养的那是什么玩意啊?” “嗯?对了,你还没见过吧,走我带你瞧瞧去!”张一山说完就要拉我再进那卫生间,我急忙拽住他。 “张老哥,刚才咱们看了,你不记得了?” 张一山面露疑惑,“看了?我咋不记得呢?” 我一听这话,顿时心里明白了几分,刚才恐怕张一山是被那邪物给勾了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点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刘大能回来了,手里提了四瓶五十六度的二锅头,还有点猪肝腊肠花生米什么的,往桌子上一扔,“喝死你个狗娘养的!” “老刘,你这人咋这么记仇呢!”张一山又要返回去和刘大能念叨念叨一同犯案的情谊,我连忙让刘大能坐好别打岔。 我给张一山倒了一杯酒,又把几个装小菜的袋子打开,说道:“张老哥,咱们说咱们的,你刚才说那里面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来着?” 张一山听后嘿嘿一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这话要从那天我和老刘去停尸间找尸体给东家配冥婚开始说起!” 刘大能身子不由的颤了颤,恶狠狠的看着张一山。 “嘿嘿,老刘你还记的那天晚上咱们把那个女孩子的尸体背出来,她的头发掉下来了,没错,这头发就是你卫生间浴缸里放着的头发!” 刘大能忍不住问张一山,“你他娘的给老子戴上以后,不是被我扔在地上了吗?” “没错啊,你确实扔在了地上,咱们俩背完尸体还在外面喝了一夜的酒,喝完以后我晕晕乎乎的回到家里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张一山卖了个关子才说道,“那假发套子全部绑在了我的小腿上让我给带回来了!” 张一山巴扎着喝了一大口酒,又吃了几个花生米才肯继续讲,“本来老子觉得这玩意是给死人戴的东西,放我家里也挺晦气,就想解下来扔了。可是没想到我去解的时候怎么都解不下来,我勒的两只手生疼,可就是弄不下来啊,好像是长我身上了一样!” “咱当时就没了耐心,顺手从柜子里找了一把大剪刀,我就骂道,操你大爷的,你绑老子是吧,看老子剪断你!” “你还别说,这卷头发好像能听懂话一样,我这么一说,它当时就掉在地上了,我一看它怂了就乐的哈哈大笑,我还说,你他娘的还能听懂人话,再给老子变给美女出来老子就不剪断你!” “那头发突然就动了一下,然后开始慢慢的生长,拔高,对,就是拔高,又长出身体,有了四肢,那长长的秀发披在面孔前面,身体越发的饱满起来!” 张一山舔舔嘴唇,又在空气里嗅了嗅,十分回味的说道:“真他妈的香,真他妈的软!” 刘大能气笑了,“你个狗日的想女人想疯了吧!” 我连忙让刘大能住嘴,好好听张一山讲故事! 张一山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老子还就是想女人想疯了,他妈的老子长的矮,又长了一只畸形的小手,从来没女人瞧的上我!那天老子足足干了好几次,过足了瘾!” “那女人真好看,如果不是头发总当着她的脸,我都想照成照片天天看上一遍!” 我心里就想,那鬼用头发遮着脸你怎么知道它好看?可是我没说,怕打断了张一山这混账就不说了! 张一山继续说道:“等我满足了,我就对她说,我不扔你了,我要养着你,一辈子养着你,后来我犯了事,就把她带到你家来了!” 刘大能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老张,那可是鬼啊,你他娘的不知道啊!” “知道啊!知道我也不扔!”张一山起了性子,也拍着桌子和刘大能叫板了起来。 这张一山也是个浑人,以刘大能的体格,撕吧撕吧就能要了他的命!但是他还是为了这卷头发跟刘大能叫板了! 刘大能气的大骂,口水乱溅,张一山也不理他,又坐回去喝酒,我按了按刘大能,有些问题还得张一山说清楚。 “张老哥,为啥你要把它泡在浴缸里?” 张一山笑道,“这头发的养啊,咱们的头发打理不好况且还会枯燥分叉,你说这么柔顺的假发,天天摆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能坚持几天啊,我问了她一个方法,就是用含有营养的液体来养,我也不懂啥液体有营养,只好泡在水里当鱼的养起来了!” 营养液? 我突然就想到了给花施肥的营养液。 张一山嘿嘿笑了笑,又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天色很快就有些暗了,我俩陪着张一山坐到了晚上八点,也想不出个什么办法,而张一山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抛弃那头发。 干脆我就讲我困了,让刘大能和我去卧室里睡,留下张一山自己陪着头发在客厅凑合吧! 等进了卧室,我和刘大能分析起来,“这张一山是中邪了,还他妈的不轻,但是这玩意的真实来历恐怕张一山也不会知道!” 刘大能点头问我,“小天哥,刚才张一山说那头发需要养,也需要营养,你是怎么看的?” 我一拍大腿,心里说刘大能算是抓住了一回重点,这头发的关键说不好就是在这里,“你看张一山这家伙把头发泡在水里,肯定是因为这头发喜欢水,说不好这就是制服这个奇怪头发的制胜法宝!” 刘大能拍手叫道:“你是说咱们把头发放在阳光下暴晒,不给它水喝就能治死它?” 我笑道,“刘大能啊,算你聪明一回,要是过两天能让张一山带着头发走人就走,要是走不了出了事,这也是个消灭它的好办法!总之这两天少惹那头发为妙!” 我与刘大能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笑,似乎已经逃过一劫似的。 忽然! 门外传来一阵轻响,张一山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51、鬼剃头 这轻微的响动将我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刘大能跳下床,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招呼我过去一块看。 张一山此刻又变得浑浑噩噩的,根本不在意我们在一旁偷看他,干脆我们也不躲了,就敞着门看他能干什么! 只见张一山走进卫生间,趴在浴缸上将那头发捞了出来,嘴里哼起了小曲,那头发湿漉漉的被张一山举在空中,头发还滴落这一道道水珠连城的银线。 张一山个子本来就矮,那头发举过头顶竟然能耷拉在张一山的大腿附近! 刘大能奇道:“小天哥,这头发长长了,那天我戴着的时候也不过散在我的肩膀上!” “你带来着?”我若有所思的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在刘大能脖子上比划着,只见我那根短短的头发陷进刘大能的肉中,像极了下午我爷爷用道符给他脖子上逼出的黑线! 错不了,刘大能接触的脏东西绝对就是那头发! 刘大能急忙问我,“小天哥,你这是做什么?” “嘘!”刘大能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我赶紧示意他小声点,莫要惊扰了张一山。 突然,一阵嗡嗡嗡的响声,我们一看,张一山已经将那长发悉数拧干,用吹风机吹了起来。 等吹了一会,那头发也就变的半干不湿的样子,张一山又取过梳子,唱道:“娃娃哭、娃娃笑,娃娃爱看唱大戏,花脸将军耍大枪,踢到了柱子打翻了烛,棚子倒了死光光。” 张一山唱到这里忽然掉过脸来阴阴一笑,“全都得死,谁也逃不掉!” 啊…… 我和刘大能都是一惊,正要退回屋子里,只听张一山嘻嘻笑道:“我的头发好看吗?” 刘大能就像着了魔障一样,立刻答道:“好看!” 我啪的一掌就打在刘大能的脸上,一下子就把刘大能给打醒了! 刘大能顿时醒悟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吓的脸都绿了! 张一山嘿嘿笑着将那假发套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我和刘大能赶紧躲过张一山的目光,只见张一山也没有理我们,反而走到客厅中央自嗨了起来。 张一山套着长头发的的样子很有意思,那本该是正常人及腰的发全部散到张一山膝盖部分,飘逸顺滑,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很香、但是也很腥! 偶有从窗子里吹进来一丝凉风,发梢就会摆动飞散,张一山跳上沙发,首先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露出不健康的身体,干巴巴的,塌陷的胸口还有一道道伤疤,有些地方还有一些污垢,总之极为不干净也不美观。 张一山光溜溜的站在那里,嘴里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好像发情的野狗一般,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动手动脚,偶尔还会抓起一把头发按在他的鼻子上深深的呼吸,我和刘大能看着这一幕简直惊呆了! 张一山越摸越很疯狂疯狂,完全不能自拔!他的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污言秽语。 呃…… 好恶心! 我和刘大能看着张一山做完这一切,嘴里开始喷着热气,想要休息沉醉的样子就不忍直视,但就在这时,我们忽然看见张一山的头顶无端的渗下一丝血迹! 那是鲜血,慢慢流到他的嘴里,他还完全不知,伸出长满舌苔的舌头,将那些血舔进了嘴里。 我草,血越流越多,流的开始落在沙发上,地上,顺着头发不停的流了出来! 坏了,这头发要杀张一山! 我和刘大能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冲了过去,就在转过客厅拐角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在阳台的月光下,有一个鬼影! 鬼! 一件白色、染满鲜血的白衣! 两只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低着头,看不清面貌,最为恐怖的是!它的头顶光秃秃的,露出惨白的骨头…… 啊! 我叫了一声,身体被惊的愣在当场,仔细的向阳台看去,可是!那鬼影没了,毫无征兆的就没有了,消失了! 就好像那根本就是我眼花了一般! 好在刘大能没有看见,他飞快的跑到张一山的身前,一把擒住张一山的脖子将他从沙发上拽了下来,然后撕扯着张一山的头发。 张一山死死的抱着头发,就是不肯松手,刘大能大吼道:“狗日的,在不撒手你就死定了!” 张一山依旧没有松手,反而发出凄厉的笑声,那种笑声听起来让人不寒而粟! “我的头发,你要我的头发吗?”张一山猛的将头抬起来,他的眼中全是疯狂! “给你!这是我的头发!”张一山面无血色,五官扭曲,一把扯下假发,直直的伸手将头发递给了刘大能! “给你!你拿去呀,你拿去呀!” 刘大能怎么敢接,直吓的哆嗦着身体。 嘭…… 电灯亮了,是我摸到了客厅的电灯! 这一丝丝光明瞬间将诡异的气氛驱散了半分,张一山递着头发,愣愣的站在那里。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和刘大能还惊讶的看着张一山光秃秃的头顶,他的头发哪里去了? 张一山过了一小会就又清醒过来了,他先是疑惑的看了看站在客厅的我们,然后伸手在额头摸了一下,“草泥马!刘大能,老子招惹你了,为啥把我打的头都破了!” 刘大能又愣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 张一山还愤愤不平的说道:“刘大能,我算是看透你了,想要抢我的头发不说,还把我打伤了,你他妈的真不够意思!” “要你妹啊!”刘大能怒骂张一山吃了**药,好坏分不清。我连忙将刘大能拉开,说道:“张一山,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副鬼样,哪有半点血色,你中邪了知不知道,那头发想要你的命!” 张一山一愣,急忙跑进卫生间一看,“啊!我的头发呢?是谁剃了我的头发?” 还能是谁,鬼呗! 张一山哭着脸走出了卫生间,我让他坐下,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甚至连我在阳台上看到的鬼影这件事情都说了出来。 刘大能却说他刚才没看见,也许是没注意,但我觉得是真没看见的居多,因为我们做鬼媒的有这种通灵体质,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确实能自动开启阴阳眼,看到附近厉鬼! 张一山听完期初还不信,可是沙发和地上的血迹,还有茶几上那一抹黄白,却一一验证了我们的说辞! “那怎么办,老刘你可的救救我啊!”张一山一下扑倒在地上就要去抱刘大能的大腿。 刘大能急忙侧身躲开,张一山这瘦猴子还没洗手呢! 张一山又怕又气的说道:“我还以为我捡回了海螺姑娘,没想到他娘的天天玩的是自己啊!” “老刘,说什么你也的救我!” 刘大能没好气的说,“救你?老子好不容易去了邪,没想到又让你这个狗日的把鬼头发给弄回了家,老子自身还难保呢!” “你怎么驱邪的?”张一山突然眼睛一亮,瞧向了刘大能。 刘大能又看向了我,我急忙说道:“我爷爷说了,这只鬼太凶他现在法力已经不够除掉这只鬼了!” 我又补充道:“要是我表哥在这里就好了,可是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来!” 我这一番话瞬间就浇灭了他们的希望。 “救命啊……兄弟,要是能逃过这一劫,以后我偷来的钱分你一半,不,全给你!”张一山又扑着过来抱我的大腿,我赶紧躲开。 谁要你的脏钱,再说他怎么就是意识不到自己没洗手! 张一山看我们谁都不肯帮他,一脸的委屈。 “张一山,你现在相信这头发会要你的命了吧!” 张一山哭着回答我,“相信了,我的头发都没了,还流了这么多血!” 原来这个混账也知道怕! “那你愿不愿意把头发扔了?” 张一山一听,一把捡起头发冲到阳台就扔了出去! 我擦,这家伙还真没点功德心,要是被别的人捡到不是又害了人家吗? 我赶紧跑到阳台上向下瞧去,但是黑不溜秋的哪能看见啊! 我叹了口气,“先去洗洗吧!” 张一山又求助道,“两位哥哥,我怕,我不敢进卫生间!” 看来这张一山已经彻底醒悟过来了! “怕你个鸟,你天天戴着那玩意自摸的时候咋不怕,赶紧给我滚去洗洗,然后打扫赶紧!”刘大能见头发被张一山扔了出去,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立刻变的牛气了起来,生怕不知道这里他最厉害似得! 清醒的张一山怎么敢和刘大能较真,只好委屈的自己一个人去卫生间里清洗污秽! 刘大能笑了笑,“这狗日的回头还得赔我一个浴缸,反正老子以后是怎么都不会用那养过头发的浴缸洗澡了!” 我也苦笑着说道:“这东西真邪,我看你明天还是把接触过头发的所有家具都扔了吧,万一哪里还落了一根毛可怎么办啊!” 刘大能有说,“对,最好把这间房子也卖了,想起来就渗的慌!” 我们正说着,突然卫生间里传来了张一山的惨叫声。 啊…… 我们急忙冲进卫生间一看,那黄白的浴缸里,依然还泡着一卷柔顺细滑的秀发,散在水面上,好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52、烧不烂烤不焦的头发 “这怎么办啊!”张一山看着那一卷秀发,却再没了刚才的欢喜,只是吓的原本就失血过多的脸上多了一抹青紫。 张一山吓的不清,我们也好不到哪去! 刘大能又向我看了过来,嘴里呜呜的说道:“小天哥,你看这事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赶紧把它捞出来,用吹风机吹干、用火烧、用光烤,就是把它的营养切断,让干枯死!” 我恶狠狠的说着一切能想到的办法! 但张一山怂了,刘大能也是怂的,反正没有一个人动手! 我见他们没人动手,干脆一脚踢在刘大能的屁股上,“这个时候了,你们谁也跑不掉,刚才张一山中邪的时候不还勾引过你吗?你以为它能放过你?” 刘大能顿时想起那刚才张一山确实还问过自己那头发好看不好看,自己还傻乎乎的回答了,当下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是一踢。 张一山噗通的一声被刘大能提到浴缸前面,只听刘大能狠道:“王八蛋,都是你,赶紧捞出来弄干!” 张一山自知理亏,而且反正这家伙也没少接触头发,索性一闭眼将那头发捞出来,好像拧衣服一样的使劲拧了起来。 “让你害我,害老子,老子也不是好惹的!”张一山一边咒骂一边给自己壮胆,还时不时的转过脸来看看我们,生怕我们跑掉。 这头发仿若失去了生命一般,任凭张一山蹂躏,不到几分钟,那卷头发真的就挤不出一丝水来。 刘大能眼见张一山捉住头发后半点事都没有,胆子也壮了起来,去过吹风机调到最大,对着头发就死命的吹了起来。 吹风机呼呼的发出巨大的响声,如同怒号的狂风怪叫着,将头发的每一寸都吹的散开,然后干涸。 “哈哈!好了!” 张一山用手一摸头发被吹过的部分,只觉得滚滚发烫,赶紧抖落了两下就往外面去,刘大能也不甘为人后,从哪里也不知取出一个铁盆子,里面塞满了卫生纸,然后掏出打火机就点着了。 “赶紧扔进去!”刘大能指使着张一山让他烧头发。 张一山想都没想,直接就把头发给扔了进去。 呼…… 那卷干干的头发一覆盖在灼烧的火上,立刻就将火苗给压灭了! 刘大能飞起一脚就踢在张一山的腿上,“草你大爷的,你是傻叉吗?火都让你给压灭了!” 张一山很委屈的看了看刘大能,“刘哥,咱们在烧一次!” 刘大能又找来不少纸点着了,张一山这次小心翼翼的将那头发架了上去! 火苗呼呼的燃烧着,释放出一团又一团的热浪,张一山先将头发的末梢放进火盆中,只见那些跳跃欢舞的火焰瞬间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开了。 张一山大惊,连忙将头发又移了过去,浓密的头发将那些火焰逼到了死角,烈火被压的龟缩进灰烬里面,最后干脆直接就熄灭了! 刘大能大急,将家里所有能烧的东西,比如书啊本啊,最后差点连被子也烧了,但是就是没有伤到头发一丝一毫。 这一番折腾都过了两个小时了! 我看的都眼睛酸困,刘大能家里弥漫着浓重的烟熏火燎的味道,“别烧了!你就是把家都点着了,我看着头发也会安然无事!” 张一山顿时就泄了气,刘大能不信邪,干脆抓起一根头发用打火机一烧,说来也怪,只要打火机靠近头发就打不着,拿远一些就能打着!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问题还是出在头发上,这卷假发的阴气太重了,而火性属阳,阴阳相斥,当阴气盖过阳气的时候,阳气只好退避三舍了!” 哎……我们三个都没办法,一看时间,差不多凌晨都要过完了! “算了,先睡觉吧!” 其实大家都很疲惫了,刘大能点点头,也累的要紧,说完我和刘大能同时返身就要去卧室睡觉,张一山急忙跟了进来。 “你们都在这屋里睡,我咋办?” 刘大能气道:“不是早就说好你自己在客厅睡吗?” “可是现在有鬼,我要和你们一起睡!”张一山这个时候不同意了,不过也难怪,刚才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情,张一山肯定不敢自己在外面呆着了! 我一想外面的那个鬼影,心里也知道那会要了张一山的命,干脆对刘大能说,“算了,让他住进来吧,如果他明天死在客厅里,又是麻烦事!” 刘大能只好同意,“你自己打地铺吧!” 张一山一听让自己也睡这屋里,还管啥打地铺不打地铺,就是让他站着睡觉都行啊! 张一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下来。 这剩下的后半夜安静的过分,其实我们三个人别管多累,谁都没有睡死,而我总觉得这屋子里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让我背部发冷,如有寒芒刺骨。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见门外的玻璃上有一卷头发的阴影总是徘徊不去,它越长越长,映射出来的形状肆意的改变着,一会变成一个长有三头六臂的怪物,一会变成秃顶的女人,紧紧的贴在门上,我看见一些黑色的头发从门缝下面穿了过来,然后如同一只魔爪伸向地面上酣睡的张一山。 张一山似乎根本没有发觉,还张着嘴巴打着轻微的呼噜,那乌黑的发就好像一条触手一般,先是慢慢攀上张一山的胸口,张一山贪婪的呼吸着从窗子里吹进来的新鲜空气,整个胸脯一起一伏的,他睡的相当沉! 那条黑色的发丝没有丝毫犹豫,猛的伸进张一山的嘴巴里,不停的生长…… 啊! 我轻轻的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这一声如同蚊子般的轻响,顿时惊的刘大能和张一山全部坐了起来! “什么事?头发进来了?”刘大能大叫一声,手里还拿了个大剪刀,也不知什么时候藏的,张一山却跳到床上,一双贼眼四下张望着,手里也露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而我,是唯一一个空着手的人,看来这两人都他妈的留了一手,睡觉居然还带着武器! “我刚才做了个梦而已,大家不必紧张!” 我讪笑了几下,刘大能却惊的一身冷汗,他摸去头上的吓出来的汗说道,“小天哥,吓死人不偿命啊,你看我后背都湿了!” “后背湿了算啥,你看老子的裤裆!”张一山愤怒的盯了我一眼,只见他的裤裆湿湿的,都给吓尿了! 刘大能一愣,急忙提起他就扔下了床,“快滚下去,别再弄脏老子的床!” 这一下大家睡意全无,不过也好在天色大亮,我一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 “咱们去看看头发,一会用太阳光烤烤它!” 我立刻提议,得到了他们二人的赞同! 我们出了卧室,只见客厅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水泽,就好像被什么人用拖把拖过的痕迹一样。 咦?头发呢? 也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声,我一看,昨天明明摆在阳台上的头发不见了! 我们三互相看了一眼,都飞快的冲进卫生间,只见那头发果然浸泡在浴缸里,而且似乎长的更长了! “这头发自己会动!”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上午我们还是将头发弄干,摆在阳台上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没有了水的湿润,有风吹过那头发越发的飘逸起来,我们都坐在阳台附近盯着它,生怕它自己又回到水缸里去。 等到中午十二点,阳光正烈,头发经过一通暴晒,反而更加乌黑发亮! 头发上反射出引人的光,好像挑衅一般的射这我们! “这样不行!”我一拍手,站了起来。 “不行?” “对!不行,我们一直以为它摄取的是水的成分,其实我们错了,它根本就是吸收的人血,张一山昨天戴着它满头是血,可是那些血哪里去了?” “都被它当做养料给喝了!”我恍然间有所顿悟,刘大能也看向地上,果然昨日晚上滴在地上的人血不见了! “你是说,它昨天晚上从浴缸里跑出来满屋乱转就是为了喝地上的血?”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这头发需要养,但要用人血去养,至于它为什么泡在水里,我想是因为它喜欢那样的环境吧! “那怎么办?”张一山听见这头发喝自己的血,心里更是害怕! 我想了想,“如果是这样,我们只能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的一清二楚,才能想出对策,厉鬼的形成都是由原因的,只有把它们的怨念破解掉,才能解脱!” “张一山,这件事情是你穿线搭桥,那你必须提供线索,现在我们所了解到的是这头发是你们买来的那个小女孩的假发,那么这个小女孩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必须了解!” 张一山想了想,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老秦,竟然敢骗我!我饶不了他,走,我带你们去找他去!” 刘大能却看向我,“小天,你能出门吗?” 我顿时想起来,我来这里就是因为我身上有一个劫数,我死不会死在家里,也不会死在床上,我会死在外面的马路上! 这个劫数,就在这两天…… 53、老秦死了 刘大能明知我有劫难在身,实在不忍让我出去,可是如果我不去,靠他和张一山两个笨蛋根本了解不到事情的真相! 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走出房门,这屋子本就住了一只恶鬼,连爷爷都无法制服,我即便是有阴阳钱在身也怕是制不住它,不如出去躲躲,再者说,我这劫难破解的关键在刘大能身上,我还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我去!”我只能和刘大能一同出去! 刘大能似乎明白我的心意,叹了一口气,小声对我说:“小天,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早知就和你去宾馆住两天了!”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张一山显然不并不知道我劫数的事情,还在不住的催促道:“快走吧,有啥出去再说!” 刘大能狠狠的瞪了张一山一眼,我们这才奔往医院的方向! 很快,我们就到了医院,医院很大,前来就诊的病人也很多,张一山却轻车熟路带着我们直奔医院的后院。 张一山告诉我们,这老秦原本是他的老邻居,很早以前张一山并不是什么惯偷,而是一个可怜的开锁匠,辛苦的营生着自己的生意,但因为自己长的奇形怪状,身体又单薄,常被人歧视,而老秦一辈子都是干着看尸工这份工作,也无人和他打交道。 两个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因为是邻居,一来二去也就成了忘年交,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 后来张一山倒是因为这双畸形的小手发生了一段带有些传奇色彩的故事,他被一个老惯偷看重,说是他长了天生做小偷的一双手,后来这才改做了神偷,话题有点扯远了,虽然张一山干了这一夜暴富的买卖,但和老秦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直到遇到了刘大能,才被刘大能拉着干了一笔到买尸体的买卖! 张一山带着我们来到医院后院的一个平房附近,见四下无人,走到门前敲了两下,“老秦,老秦!” 过了好久,那门内才有了一丝响动,只见门缓缓的打开了…… 出奇的是,门里并没有如我想象般的出现一张苍老的脸,反而是一张充满活力、年轻的一张脸! “老秦呢?”张一山也是一愣,他只知道这里就老秦一个看尸工,什么时候又来新人了? “你们找秦大爷啊?”那个年轻人在我们身上打量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 张一山急忙回答道:“我是老秦的老邻居了,怎么他不在里面?” “在!想不到你们做邻居的感情这么好,还会来看他!” 那年轻人开门一边让我们进来,一边对着里面自顾自的说道:“秦大爷,你邻居来看你啦!” 这年轻人也真是的,弄的这么夸张干什么,好像直怕老秦不知道一样。 张一山带着我们进了门,只见这停尸房里到处都是僵直的尸体,连个活人都没有,也不知老秦藏到什么地方了! 那年轻人尾随我们其后,走到一张搁置死尸的床前,猛的揭开床单,“秦大爷,你的邻居们来看你了,你有啥需要烧的晚上可别给我托梦了!” 擦! 我们三个都是大吃一惊,尤其是张一山,不敢置信前几天还和他絮絮叨叨的老朋友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停尸间了,虽然老秦一直都住在停尸间…… 张一山哆嗦着走到老秦的尸体前,泪水模糊了双眼,老秦对于张一山来说,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的朋友,唯一一个不必防备他捅你一刀的好人。 我看见老秦像一条死鱼一样的躺在床上,因为他的眼睛是凸出来的! 这双眼睛可以说是真正的死不瞑目,因为眼球凸出的部分太多了,眼皮根本就合不上,脸色也不像这停尸间内其他的尸体一样皮肤苍白,反而是青紫的颜色,而舌头则从嘴角吐出来,那夸张的长度刚好用舌尖碰在铁床上。 这种死法,是上吊或者被人勒死的惨象! 那年轻人无奈道:“秦大爷在医院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为人也很和蔼,平时的工作那就更是兢兢业业,连停尸房都很少出,哎,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要对秦大爷下毒手!” “毒手?”我当下就问了一句那年轻人,老秦死的这个时间太巧妙了,刚好就在刘大能背走尸体的这段时间里。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秦大爷是前天晚上被人勒死在停尸房里的!而且最奇怪的是,这门根本就是反锁着的,直到有尸体被送到停尸房,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反应,最后让消防队锯开铁门才发现秦大爷已经死了!而且最让人不解的是,杀死他的凶器竟然是一卷头发!” 一卷头发?我与刘大能一听就明白了七分!这肯定是厉鬼报复啊! 我观察了一下停尸房,这四周只有几个通风的通气口,不大,完全不能让人通过,更何况还有护栏。 那么,这种无法解释而又诡异无比的密室杀人案只能归罪于鬼杀人了! 张一山含着泪水,哀叹道:“老秦头,你怎么,哎,都是我害了你啊!” 我一听他怎么糊涂的说出这话来了,一会别把倒卖尸体的事也给抖落出来,连忙提醒张一山,“张大哥,节哀顺变,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张一山闻言顿时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抹了一把泪,伸手想要替老秦合住眼睛,可惜老秦的两个眼珠子鼓鼓的凸了出来,不甘心的瞪着天花板,死活也盖不住! 我正想施展一点手段先让老秦闭上眼,也好稳住张一山的情绪。 没想到那年轻人走了过去,伸出两指按在老秦凸出来的两眼珠子上,一按就按了下去,老秦的眼皮这才缓缓的合住了! 我去,这家伙是什么高人啊,这一手是那学的,我听都没听说过,这么利索!难道是同道中人? 那年轻人看我表现的相当惊讶,才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经常在学校里解刨尸体观察研究,最不怕这些东西了,所以院方才让我来先看几天尸体,他这是因为死前缺氧,把眼珠给凸出来了,按进去就没事了,你们不要害怕!” 果然世界大千无奇不有,医院里也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啊! 人家这一手可比我们的手段简单多了! 张一山看着老秦合上了眼,这才又问起来,“老秦有个儿子,我听说现在住院了,不知道在哪一间病房,我想以后如果我还有机会,去看看他,给他送点钱什么的,照顾一下!” 我听后突然觉得张一山这人还有点良心,只听那年轻人叹息一声,“估计你是没机会了!” 我们三顿时一惊,这年轻难道知道我们遇上了大麻烦,竟然预言张一山活不久了! 张一山也是哆哆嗦嗦的看着那年轻人,惊的合不拢嘴! 只听这年轻人继续淡淡的说,“你现在看看秦大爷的儿子吧,一会我们就要把他儿子火化了!” 说完他又揭开一张白床单,那是一具不完整的尸体,脑袋经过缝合还能看见无数裂开的痕迹,一些鲜血渗满了破碎的脑壳,右眼根本就没有了眼珠子!这具尸体的主要躯干奇怪的扭曲着,还能看见他的胸口几根肋骨穿出胸膛的样子,唯有四肢软绵绵的摊在床上,断成了几截! “秦大爷死的离奇,警方无法定案,而医院也不谈赔偿的事情,只是说免除他儿子的部分手术费,可怜这哥们走投无路,只好半夜跳了楼,二十二层楼啊!就摔成了这样!哎……但这是自杀,简单缝合了一下就要扔进化尸炉了,连警察都不会管的!” 张一山听完气的连呼吸都困难了,最后还是我们把他拉了出去。 “都是我害了老秦,早知道我就是去别处偷也不能把这单生意介绍给老秦啊!” 现在张一山后悔了,但是这又怪的了谁呢? 我叹气道:“老张,你还是想想现在咱们怎么办吧!还没从老秦这打听到半分有用的信息,就断了线索,等晚上回去你有的是机会下去陪老秦!” 我这么一说张一山又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才抬头看着我,“我不想死!” 刘大能气笑了,“谁他妈的想死啊,关键是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你们既然是偷了尸体配冥婚,那总的给人家对方提供点资料什么的吧,咱们能不能打听一下去她家里看看这孩子生前的基本情况,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遗愿未了,或者有什么怨气?” 刘大能想了想,“我记得这孩子叫张莹莹,读的是高中,后来得了白血病,最后死了!” “就这么多?” “就这样多!”刘大能表示自己就知道这些,那张一山大字不识,他就别指望了! 这可难坏了我们,就凭这点信息能知道个毛啊! 突然张一山出了个主意,叫我们过来,把这办法说了一遍,我与刘大能听完觉得这个办法差不多还真能行得通…… 54、吐出一物 54吐出一物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医院住院部的服务台,张一山装的万分悲痛的样子对台上那个美丽的小护士说,“小姐,俺们刚从乡下赶来,俺侄女张莹莹不知道住哪号房间?” 那个小护士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微笑服务道:“请问是哪个张莹莹?我们这里有四个呢?” “就是得了白血病的那个张莹莹,俺可怜的侄女啊!”张一山捂着心口,在刘大能的搀扶下,爬在服务台上挤了两滴眼泪,看着护士小姐。 “啊!”护士查了一下资料,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我们,“大哥,你们可得挺住啊!” 我们心里都知道张莹莹已经不治而亡了,眼巴巴的等着护士告诉我们结果,然后顺便谎称和张莹莹父母断了联系,要个家庭住址或者电话什么的,可是这个小护士就是看着我们就是不说话。 张一山可怜巴巴的看着护士,突然放声大哭,连我都给雷到了。 “俺的侄女到底怎么了嘛,你就告诉我吧……啊,可怜的娃!” 那护士才又劝道,“大哥,你要挺住啊,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挺住我就告诉你!” 我看见刘大能有上去弄死人家的冲动…… 张一山抹了两把眼泪就哭不出来了,“嗯,小姐你就说吧,俺能挺住!” “她已经过世了!” 张一山真的没在闹腾,刘大能急忙问道:“那我们那孩子呢?” “已经火化了!”护士小姐委婉的告诉我们,张一山按照原定的计划,接着问起来,“小姐,俺们都是从乡下来的,侄女他爹妈我们也联系不到,请问你能告诉我们一下电话号码吗?我们也好去家里看看!” 这下小护士可犯难了,犹豫了一下,“我给张莹莹的家属打个电话吧,你们和他说?” 这怎么行,要是这么一说不就穿帮了吗? 但小护士以不方便透漏病人家属信息为由,执意要这样做!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张一山眼珠一转,对我们示意不要紧张,然后任由小护士取出座机去按电话上的号码,一会电话就通了,小护士在电话里说了两句就奇怪的看着我们,而且很警觉,“对方家属说根本就没有乡下的亲戚,你们是什么人?” 张一山明显表现出很错愕的表情,“这里是xxx医院吗?” “不是……” “……” “不好意思,我们找错医院了!”张一山赶紧道歉,拉着我们就在小护士警惕的眼神中灰溜溜的走了! 我和刘大能都不知道张一山这是闹的哪出,等出了医院,张一山赶紧默下一个号码,“咱是干什么的,那几个电话号码我看一遍就能记住!给她家打电话,问问她家住哪?” 刘大能哈哈一笑,抱着张一山瘦巴巴的身体,快把他按进自己的肚子里去了,咧着嘴笑道:“好你个老张啊,真有你的!” 我却看着张一山问道:“张一山,咱们打通电话说啥,人家怎么就能告诉咱们家庭住址?” 没想到张一山根本不以为意,“包在我身上!” 这事张一山没理由骗我们,我们也只好跟在张一山身后去找了个公用电话,只见张一山在电话里说了两句,就要出一个地址。 “嘿嘿,咱们去踩点的时候用的借口理由多了,这点事不是难事,我和张莹莹的母亲说咱们是福利会的,张莹莹生前做过慈善,现在不幸逝世,咱们代表福利会要去拜访,她妈一点都没有怀疑,咱们快去吧!” 我们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也是拜访人家的时候,这便立刻打了出租车奔向了张莹莹的家! 张莹莹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孩子,到底死前有过怎么样的经历,为什么会怨气这么大,这些问题必须一一了解,这样才能想办法破解她的怒气。 而且刘大能对于配冥婚实在是什么都不懂,也不知将人家的尸体许给了哪一户人家,是不是和这个也有关系? 我们知道的太少了! 不消片刻,我们就来到了张莹莹家,张莹莹家离那个医院不远,而且还挺阔绰,算的上是高档小区,我上前敲了敲门,门立刻就被一个中年妇女打开了。 这个中年妇女对我们和蔼的笑了笑,“你们是福利会的吗?” 她说她就是张莹莹的母亲,但这个女人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悲伤! 张莹莹的母亲请我们进屋后,给我们沏了茶水后,就抱着一张遗像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削苹果,我能看见那张遗像上的女孩长的十分甜美,脸上还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张莹莹的母亲边削苹果边和我们说,“我这闺女平时特别有爱心,你们说她做过慈善我一点都不怀疑,可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短命呢?” “去医院一检查就是血癌晚期了,吃进口药化疗什么都不管用,我看着她越来越憔悴的样子心都碎了!” 张莹莹的母亲没给我一点提问的机会,自顾自的不停的说着话。 说着说着怕是思念起了女儿就哭了,那痛失爱女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 “你们知道吗?我这女儿特别坚强特别懂事,那么痛苦的时候都自己默默的挺过来了,有时候还安慰我这个做母亲的别哭,我想起来就难受,你们来和我说说话也挺好的!” “那孩子也有难过的时候。”张莹莹的母亲把怀里的遗像抱起来给我们看,“莹莹最爱漂亮的,你们看,她的头发多好啊,多柔滑啊,可是这做化疗把头发都脱完了,莹莹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对着镜子照啊照的,边照就边哭,她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是她妈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所以我就帮她买了假头发,让她重新变的漂亮起来,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戴不住,总是丢!你们见到她的头发了吗? 突然张莹莹的母亲瞪着我们大声的向我们问了起来。 我们三都是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看向张莹莹的母亲,只见张莹莹的母亲对我们笑了笑,摆手示意让我们坐下来,说,“来,喝点水吧,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耐着性子的坐在沙发上,心里有鬼,听到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我们都向张莹莹的母亲露出了抱歉的微笑。 张一山还端起了透明的茶杯,向张莹莹的母亲敬茶道:“喝茶、喝茶。”说完慢慢的喝了两口。 我赶紧抓住机会问道:“伯母,对于您女儿的事情我们万分遗憾,不知道莹莹生前有什么遗愿没有完成,如果我们福利会能帮的上一点忙的话……” “唉……”张莹莹的母亲突然叹了一口气,“莹莹她爸死的早,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现在莹莹也死了,就剩下我了,虽然我现在有点神经衰弱,但是我不傻,嘿嘿……” 张莹莹的母亲傻笑了一声,“你们哪里是福利社的呦,怎么也想着来骗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可怜女人?” 我一愣,大惊失色道:“你早就知道了?” “嘿嘿,一开始我不知道,但后来我女儿告诉我了,女儿啊你出来看看这些偷你尸体的人吧!”张莹莹的母亲手里还是在削苹果,眼睛却盯着墙角里的一颗橡胶树越说越凄厉! 张一山正喝着茶水,听了张莹莹母亲的话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连水带茶叶的喷到哪里都是,而且嘴角还连着一丝黑黑细细的东西。 刘大能看见后急忙问道:“老张,你嘴里是啥东西?” 我一看,叫道:“这不是头发嘛?” 张莹莹的母亲一听到头发两个字,目光明显被吸引了过来,手指也一不小心被水果刀给划伤了,那把刀刃就这样深深的刺进她的指头肚里,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刀子慢慢流到苹果上,慢慢的渗透进了雪白的果肉中,一点一点扩散、绽放…… 张一山用手一拽,一撮乌黑发亮的头发从嘴里被他拉了出来。 张一山看着这丝头发,突然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了出来,连同胃液全部吐了出来。 张一山低着头一直吐,吐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双眼上翻露出大片的白色瞳仁,喉咙里咕咕的,就快要昏厥过去了,一整张脸都贴进了他吐出的污秽上,那种刺鼻的味道不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张一山渐渐的那摊呕吐物堆积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只要他努力的一呼吸,就将那些恶心的液体吸又进了嘴里陷入窒息之中! 我和刘大能看着都恶心的也快要吐出来了,突然!张一山哇的一口又吐出一团黑色的头发,这团头发大部分还在张一山的嘴里。 张一山的睫毛不停的抖动,眼睛一跳一跳的,嘴里的头发慢慢的钻了出来,融进那些恶心的呕吐物上,直到张一山足足吐出了一米多长的假发,才算是大功告成,呃了一声滚到一边,老半天才缓过劲来看着那团头发! 这团假发一旦被张一山完全吐出来,就开始在他呕吐物地上大肆生长,然后如同有生命一样的在地上蠕动,一直爬向张莹莹的母亲…… 55、逃过一劫 张莹莹的母亲此刻就好像一个木偶人一般双眼无神,手中的苹果也咕噜噜的掉在地上滚到墙角里,那把银色的水果刀上还染着一些鲜血,滴滴落在地板上…… 黏黏的头发好像有意识的向张莹莹母亲爬去,张莹莹母亲没有躲闪,那卷头发顺着她的裤脚慢慢的攀爬上去,经过她的细腰、她丰满的胸脯、她白皙的脖子,然后顺利的戴在她的脑袋上…… 等那头发端端正正的如同自然生长的出现在张莹莹母亲头顶的那一刻起,张莹莹母亲发出了一阵呻吟,眼中的神色也开始变的不在涣散。 此刻,戴着假发的张莹莹母亲多么像遗像上张莹莹的模样,“你们都去死吧!” 张莹莹母亲大叫一声,狰狞的向我们扑过来,张一山离的最近,也是反映最快的一个人,他瞬间借着腿部的爆发力跳到沙发上,然后一翻身就跃过了沙发的靠背,然后夺门就逃! 张一山这一跑,就像开了先例一般,让人再也毫无斗志! “孬种!”刘大能怒骂一声,拉着我就也跟着往出跑! 张莹莹家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张一山跑的虽快但怎奈腿短,三步并作两步也顶不上刘大能一大步,我们基本上是同时到达门口,哪想到那门嘭的一声自动合住,任凭张一山这天生神偷如何捣鼓也打不开! “这打不开的锁还是我张一山第一次遇见!” 张一山不忘吹了一个牛皮,刘大能呸了一声,“你唯一一个遇到打不开的锁,就是你的断命锁!” “别吵了,现在怎么办?”我更是被这俩家伙给气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拌上一句嘴! 刘大能看着漫步逼近的张莹莹母亲,怒道:“看老子的!” 刘大能四下张望了一眼,选准这房子的落地窗,来了一个野蛮冲撞,哗啦一声就将那窗户给撞烂了! 我和张一山一愣,哪还顾得上夸奖刘大能一句,反而一个跳跃飞出了窗户。 好在张莹莹家住的是高档别墅,要是在几层楼以上,今天还真估计要命丧黄泉了! 张莹莹的母亲看我们冲出了房子,突然发狂起来,挥舞着水果刀将剩下的窗户玻璃全部撞碎,也不顾自己身体多处被划伤,怒吼着追了出来! 我们一看这架势,简直就是疯子,谁还敢与她搏斗,而且那捧要命的头发还在张莹莹母亲头上戴着呢,那些头发已经长到张莹莹母亲脚裸附近了! 她举刀狂奔,那些发丝也被吹了起来,漂浮在空中,就想一个凄美的长发美人,可惜多了几分狰狞、也多了几分凶狠! 跑……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事情,谁也没有料到青天白日的张莹莹母亲竟然能被邪物附体!可见这脏东西的厉害。 很快,我们就跑到了小区门口,三人同时再度发力狂奔,如同离弦之箭射出小区。 逃出来了,我一个箭步跳到马路正中,回头望去,哪里还能看见张莹莹母亲的身影! “哈哈,跑出来了!”我心中刚放松,只听刘大能吓的两眼瞪出,巨吼一声,“小天,小心!” 我还没回过神来,一辆奔驰的汽车飞快的撞击在我的身上…… 嘭……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身体都飞到了空中,与我一起飞起来的还有刘大能肥胖的身躯,他不顾一切的挡在了我的身前,真正被撞的人是他,他在这紧要的关头,一掌将我击飞…… “大能!” 我看着他的身体飞过我的头顶,然后摔在地上又如皮球一样滚了几滚,倒在地上不动了! 而我,也在落地的那一刻,右腿上传来撕心肺裂的痛,这些痛抵不上我内心的紧张,大能,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这就是我在昏迷前最后想到的! 汽车撞倒刘大能之后猛的刹住了车,车主急忙钻出来,跑到刘大能身前一推,对着张一山大喊道:“兄弟你要给我作证啊,是这家伙自己突然跳出来撞到我车上的,可不关我的事!” 张一山一看我和刘大能双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想晚上那头发出来自己绝对活不成了,当下惊的肝胆俱裂,这些惊恐被车主这一喊顿时化作滔滔怒火,就是他,眼前的这个家伙开着车把能救自己命的人都给撞死了,这不简直就等于把自己也杀死了吗? “草!作证你妹,你这个杀人凶手!” 张一山怒的像咆哮的松鼠犬,一把拉住对方的衣角,充分的暴露了个子只有一米五的缺陷,不断的撕扯着,但丝毫撼不动人高马大的车主! “真不是我撞的呀,我是无辜的!”车主看着激动的张一山,心虚的说道。 “草泥马的,我是自己撞上来的,那他那么大的个活人你看不见啊?你看不见我也忍了,你他妈的为啥冲着他拼命的踩油门!”刘大能一指地上的我说道。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刘大能都被撞飞了,居然躺了一会自己起来了,而且全身一点事也没有,可是我现在却昏了过去。 这车主顺着刘大能的指头一看,地上还躺着一个我,更是快急哭了,“我真没看见路上有个人!” 也许这就是我劫数吧,如果没有刘大能,我估计真被这车给撞死了,为什么刘大能没事?这个我也无法解释,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鸿福,有人鸿福高遇到一些诡异或者离奇的事情都会没事,许多报纸杂谈中多有提到,比如中了高压电人没事,被卡车碾过去也没事,这就是鸿福高了。 也有些人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显然我在这一件事情上鸿福极低!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刚才来过的医院里了,刘大能和张一山都陪在我的身边。 “大能?你没事了?”我恍惚着突然想到刘大能被车撞了,立马从床上挺起来,瞬间感到右脚一股钻心的痛! 刘大能连忙扶住我,“小天哥,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的右脚骨折了!” 我摇摇头笑道:“不对,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死在马路上了!” “哈哈,也对啊,说起来也怪,那车居然没看到你!”刘大能一下又牛气了起来。 刘大能的讲述是这样的,后来那车主被刘大能打了一拳,反而更高兴了,见刘大能没事,说什么也要拉刘大能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连医生都惊讶的说从来没见过被那么快的车速撞击后还这么活蹦乱跳的主,至于我虽然不是他撞的而是刘大能给打飞的,但还是给我掏了医药费高高兴兴的走了,花点钱总比坐牢好啊! “这就是命啊!”我总结了一句,不过万幸只是右腿骨折,忽然我想到了我的阴钱,现在右腿被打了石膏高高的吊在床上,阴钱哪里去了呢? 刘大能摊开手掌给我一瞧,只见那阴钱还在他手里攥着,笑道:“我早就见你这袜子里藏了宝贝,专门跟着你帮你收起来了!” 我去,我一把从刘大能手里抢过来,他虽然知道此物乃是制服鬼物的法宝,可是他却不知阴钱存着的都是阴气,他掌心里全是源源不断的阳气,这可是很伤阴钱的啊! 我一摸这阴钱都被他捂的暖呼呼的,心疼的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大能恼道:“你咋这么小气,不就是拿着他辟了会邪吗,这么激动干啥!” 张一山却愁眉苦脸的说起来,“两个好哥哥,你们就别溜嘴皮子玩了,那鬼头发的事可怎么办啊,眼看就天黑了,谁知道这玩意会出现在哪?别从小天哥你的石膏腿里爬出来才好!” “呸呸呸,等会就从你这乌鸦嘴最吐出来,咱小天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咦?刘大能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我赞赏的看着他,谁知刘大能也赶紧问起来,“小天哥,按理说你这劫数都算是过去了,眼下这事可怎么办啊?” “呵呵,其实咱们这次去张莹莹家里还是有收获的,你们也听她母亲说的话了,他母亲一直在强调张莹莹生前特别爱漂亮,可惜做化疗之后头发就掉光了,就买了个假发戴在头上,结果你们俩个大老粗背尸体的时候给张莹莹弄掉了,人家能不找你们吗?” 刘大能和张一山听完立即对视一眼,原来是这样! 张一山急忙求解,“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把那个假发给她还回去就能平息张莹莹的怒火?” “正是此理!” 刘大能想了想,又说道:“可是张莹莹的假发被老张这狗嘴吐出来戴在了张莹莹她妈头上,咱们去哪里找啊?” “不,那么一堆假发就老张这么瘦的身体怎么吞的下去,如果我没猜错,那假发套子还在你家的浴缸里泡着,你俩赶紧取回来,然后放到张莹莹的尸身处,尽早了事!” 刘大能和张一山一听此事可了,顿时精神满满,二人这就信心十足的回了刘大能的猪窝!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是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差不多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正在当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大妈走了进来,朝我一看古怪的说道:“咦,怎么来了新病友了?” 我因为心情好,也就搭起了茬,“大妈也住这个屋的床位啊,咱们今天可就是邻居了啊!” 那大妈笑道:“可不是,这张床好多天都没人住了!” “是吗?看来医院的床位还真是宽松啊!” “呦,你这孩子真会说笑话,大医院的床位哪家不紧俏?”老大妈白了我一眼,笑道。 “那是怎么的个意思?我这是运气好了?”我纳了闷,顺口问了一句。 大妈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反正这床之前住的那个女孩死的邪性,别人都不敢住!” “邪性?” 大妈点点头,“嗯,之前那个女孩和我一样也是得了白血病,但不是病发去世的,人们都说她是中了邪死的,就没人敢住了!” “白血病?中邪?那个女孩叫什么?” “张莹莹啊……” 56、张大妈的故事 张莹莹!我瞬间感觉全身冰冷、四肢发凉,这太巧合了吧,而且从大妈的口中我似乎听出这件事情恐怕还另有隐情。 大妈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啊,她还那么年轻就死了,其实张莹莹这孩子人性挺好的,她母亲给她买的假发都送给我了,现在我看着都觉得伤心!” 大妈似乎眼眶有点湿润,伸手将自己头顶的假发给摘了下来,只见大妈脑门上光秃秃的,原来大妈也是得了白血病,化疗之后头发全脱光了。 大妈将假发拿在手中摸了摸,“你看,多好的头发,大妈年纪大了,样子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莹莹这孩子那么漂亮就是戴不住这个假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这个才是张莹莹的头发,那她的头发是……” 大妈显然一愣,“怎么,小伙子你也知道莹莹的事情?” “没、大妈我了解的不是太清楚,你能给我说一说吗?” 大妈叹了口气,“小伙子,那我就给你讲讲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你千万别害怕啊!” 我故作镇定,“大妈你讲吧,我不怕!” “哎,这件事情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莹莹是血癌晚期,需要隔三差五的做化疗,头发就一直拖,你是没见过,那孩子长的可俊俏了,而且非常爱美丽,但是没了头发就不好看了,整天晚上自己起来照镜子,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哭。” “我也是多嘴,有一次她母亲来了,我就把张莹莹的妈拉倒一边说,给孩子买个假发吧,也让这孩子漂亮点兴许还能高兴些。张莹莹的母亲就真的给孩子买了一个假发,喏,就是这套头发!”大妈将手里的头发举给我看,接着又讲了起来。 “咱们这医院里就是邪性,凡是做了化疗或者没头发的人越是年轻漂亮就戴不住假发,张莹莹也不例外,头发一戴上没一会就掉下来了!有一天,我出去遛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看见张莹莹戴着假发自己坐在床上对着镜子笑,我就问她,莹莹,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张莹莹扭过小脸就和我说,张大妈,你看我好看吗?” “你还别说,张莹莹本来长的就俊俏,今天戴的这个假发也特别顺溜,乌黑发亮的就好像是真长出来的一样,衬着孩子的小脸都有了一丝红润。” “我当时就说,莹莹啊,你真漂亮,这头发啊简直就和真的一样!” “张莹莹一下就乐了,她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她对我说,张大妈,我这头发就是真的,不信你摸摸?” “我一听这孩子净说傻话,但是我也不想打击她,就伸手摸了摸,入手丝滑,而且凉呼呼的,还很有水分,可不真就像长出来的一样!我还以为是她母亲新给莹莹买的呢,直夸和真的一样,莹莹一高兴,就把她原来带着的这个假发给我了!” “后来我还问她妈,我说你给孩子买的头发是哪买的,真好。结果她母亲直接就和我说我没给孩子买过头发啊!” “我一听赶紧把这事和张莹莹的母亲说了一遍,兴许是别的屋的病友见莹莹漂亮送给她的呢,可得好好感谢下人家!我还说这是包在我身上给你打听打听。” “我就问了好多屋的病友,可是谁也说没送过头发给莹莹,这事就这么传开了,大家都知道,可是谁都不承认,实在没办法了,我有一天晚上就问她,莹莹,你这头发到底是哪来的!” “莹莹这孩子有礼貌,也没瞒我,张大娘,我这头发是上厕所的时候捡的!” “捡的?我当时就不相信了,谁会把这么好的头发丢在厕所里啊,可是我怎么问她就是给我这么一句话,我越想越不对劲,晚上莹莹上厕所的时候我就偷偷起来跟了出去!” “我看见莹莹一个人走在黑暗的走廊里,一边走着一边小声的说,阿姨,你在吗?该给我的头发施肥啦!” “张莹莹边走边说,一直走到厕所附近,我突然看见前面走出一个病友,大妈年纪大了,眼睛花的什么都看不见,就想这是哪一屋的好心人呀,做了好事不留名,可让我逮住你了,我就跟了过去!” “我看见那个女病友身材挺不错的,猜着年龄也不大,只见低着脑袋,头上戴了个白帽子,伸出白白的细手正在莹莹的头发上一抓一抓的,好像在帮她梳头发,那些头发越来越黑,也越来越长,我慢慢走过去,但是莹莹和那个好心的病友谁都没理我!” “我过去总不可能不打招呼啊,就把手搭在莹莹的肩头上,我说你是哪屋的啊,这头发是你送啊的?可是我这一摸不要紧,就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我以为是头发刚洗过呢,可是一想有不对,刚才我还和莹莹在一块呢,这一会功夫怎么全湿了,贴近眼跟前一看,妈呀!手上全都是血!” “我吓的大叫一声,楼里的声控灯一下就亮了!我看见莹莹痴痴的对着我笑,她满脸都是血,那些血就从头发底下、头皮上渗出来,流的到处都是啊!我吓的赶紧就叫莹莹,你有白血病,可不能流血啊,你着血可精贵着呢,我还说你这个病友怎么搞的,莹莹流血了你都不叫人!” “我抬头一看,那女人哪里是人,一双手枯槁的比我这老太太的手还可怕,她头上戴的哪里是什么白帽子,根本就是剩下的一块头盖骨!!!” 嘭……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刘大能撞开了! 刘大能喘着粗气说道:“小天哥,不好了,家里的头发不见了!” 这一开门,吓的张大妈全身都颤了一下,恍恍惚惚的说,“张莹莹啊,回来就死了,不是病发,而是缺血、缺血、是缺血啊……” 张大妈大叫一声,全身都抖了起来,歇斯底里的从头上拽下假发不停的撕扯着,“鬼,有鬼!” 刘大能一看这是啥情况,咋屋里还住了一个神经病啊! 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就冲进来两个医生和护士,按住张大妈就打了一针镇定剂,同时那个医生对我说,“是不是张大妈又给你讲头发的故事了?你可别害怕,张大妈这几天是受了刺激了,以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咱们是新时代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相信有鬼这种事对吧!” 说着说着,张大妈就开始口吐白沫不行了,这几个医生护士连忙手忙脚乱的将她抬走了。 只是这一会的功夫,病房里就再度安静了下来。 刘大能呆呆的看着我,“小天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却木讷的回想着张大妈的故事,“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那头发不是张莹莹的,到底是谁的!” 突然,我问刘大能,“张一山哪里去了?” 刘大能答道,“他个尿频,刚才正要进屋的时候说是尿急去厕所了,小天哥,关键是头发不见了,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头发不见了?” 我的脑子里急速的分析着整件事情,张一山在刘大能家里,就一直养着头发,后来害怕了,就扔出窗外,结果头发又回来了,再后来去了张莹莹母亲家,那头发又被张一山给吐了出来,这头发是活的,它一直都跟在张一山身边,它现在就在张一山身上! “不好,张一山要出事!”我噗的一声就从床上挣扎下来了,拖着打着石膏的右脚就要往出跑。 刘大能本想按住我,可是看我脸色严峻,也不敢多说,扶着我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大约是晚上九点左右,可是住院部整个宽阔无尽的走廊之中没有丝毫人气,即便是我自己的脚步声都能听的清晰无比! “张一山,张一山,你千万别去厕所那边啊!” 我从张大妈嘴里听来的故事不知有多少水分,但张大妈反复说过这头发的出处似乎就在厕所附近!如果让张一山接近厕所,那就是厉鬼的本源之处,恐怕顷刻间就有性命之忧啊! 刘大能见我不说话走的又急,只好也迈着大步走在前面扶着我! 突然前面的那一段走廊尽头天花板上的管灯猛的暗了下来,紧接着下一盏、再下一盏…… 这些灯就想诺米骨牌一样一盏挨着一盏的暗了下去…… 我和刘大能急忙收住脚步,停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心。 这些灯直到熄灭到我们身前的那一盏才停下,尔后又一盏一盏的接连毫无规律的打开,熄灭,如同爆闪…… 这偶尔亮起的灯光下,我突然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那是张一山,他站在走廊的尽头,脑袋垂了下来,光秃秃的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戴上了那顶假发,湿漉漉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遮挡了他的面孔、垂到脚上…… 啊…… 刘大能看清这一切,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声大叫,不停的回荡在空洞的走廊中,好似一道施令般让走廊的灯全部都熄灭了…… “小天哥,张一山他……” 刘大能在黑暗中说了一句,让我知道了他还安然无事。 等他话音刚落,那些灯突然间又全部复明,我紧张的看向张一山,但,他却不见了! “张一山呢?” 刘大能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却指着我的石膏脚上,“小天哥,你看!” 我低头一看,一捧秀发好像变魔术一样无端的出现在我右脚上,这捧发还在不停的蠕动,想要顺着石膏爬上我的头顶…… 57、追杀 “妈呀小天哥,这玩意在你脚上缠着呢!”刘大能一指我的石膏脚,大叫起来。 好家伙,这卷头发就像一堆巨大的蠕虫黑压压的向我的腿上爬了上来,我连忙从口袋里取出阴钱,对着石膏一按! 同时心里一喜,这可是好机会啊! 阴钱吸进八方阴气,又经过修炼,单一的来说要比道士的一些普通符咒厉害多了!当然如果人家使用的是全套七星钱那咱没的比。 我将这阴钱狠狠的按在石膏上,那黑发顿时如被灼烧一般,全部发丝开始疯狂的乱动起来,其中还传来一阵嘶嘶的响声。 可是这和我的预料还是相差太大,按理说以我阴钱的至阴之效,虽然不一定能让它神形俱散吧,最少也得将它击的倒飞出去,但这卷浓密的头发只是不停的冒着青烟,如同被刺激了一般挥舞着所有的头发,竟然还想将阴钱也卷起来! 我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我细细的感受着阴钱的变化,不消片刻,原本散发这丝丝凉意的阴钱竟然升起了一些温度。 那温度、不是发烫,而是温暖,就像…… 就像刘大能的体温! 我擦,我突然想起来刘大能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趁着我晕倒的时候把阴钱攥在手里辟邪,要知道我们鬼媒的阴钱最大的克星就是阳刚之物,而天下至阳的东西其实并非是阳光之类,而是人体的温度! 我平时就是脱袜子取阴钱都要戴着手套,以免自己的阳气破坏了阴钱内培养的阴气,可是自从认识了刘大能……三番两次的被他伤害我的宝贝! 我气的简直就要怒吼出来了! 刘大能本来对我这一招挺抱有希望,可是看到我后来竟然可耻的不行了,连阴钱都要被头发夺走了,连忙去厕所附近找了一个不知打扫过什么的拖把,用把子一挑,将那坨正在抽筋的头发给挑飞了! 这头发瞬间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而就在头发的旁边,站着一个人! 张一山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此刻满头是血,全身不停的抽搐着,一些血还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脖子里,他用阴森森的语调嘿嘿笑着,“我的头发不好看吗?送给你们,收下它吧!” “收你大爷!”刘大能一个激灵,扔下拖把扶着我掉头就跑。 现在我最为依赖的阴钱都被刘大能搞的失去了效用,而且还拖着一条残腿,如何才能斗的过被邪灵附体的张一山,唯有跑路了! 我就这样一瘸一蹦的在刘大能的搀扶下,越发焦急的、漫无目的的在空荡的走廊间不停寻求生路…… 一间又一间病房的门从眼前经过,刘大能发狂的在每扇门上拍打,但里面没有人应答,甚至连灯都没有打开! “有没有人啊!都死哪去了?”刘大能不停的咆哮着…… 我一拉他的手,“别叫了,怕是这些人故意不开门,你就是叫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管的!” “坑爹……” 我们赶紧继续向前逃窜,张一山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慢慢的向我们走来,但他每一步,都好像一个影子一样追到我们身后不足十米远。 任凭我们跑的有多快,就是无法摆脱噩梦一般的张一山。 “我的头发你们收下吧,多好看……”张一山笑着说道。 忽然,我们看见了不远处的服务台,而就在这一层楼的服务台旁边,有一个医务人员休息的房间还亮这让人欣喜的灯光! 我们那还顾得上别的,管他里面有没有人嘭的一声就闯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医生证捧着一本封面女郎的杂志,看的正入神,我和刘大能猛的冲进来,吓的他一哆嗦,连忙将那杂志塞进了抽屉里! 我一看,正是刚才和我讲不要相信有鬼的医生。 “哎,你们咋不敲门就进来了,还有你,腿都断了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这医生看起来十分不高兴我们打断他看书。 刘大能紧紧的将门顶死,穿着粗气看向那个医生,刘大能长的一脸横肉,当下就让那个医生紧张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刘大能急忙说道:“医生,有鬼!快报警,快找道士!” 医生一听就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不是有神经病吧,快出去,要不我就叫保安了!” 这层楼的值班医生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虽然他厉声呵斥刘大能,但我明显能看到他的不安,甚至腿还向后退了一步,与电话离的极近。 刘大能巴不得他叫人呢,我赶忙拖着残腿向人家解释起来,“医生,真的有鬼,你不信出去看看!” 医生整了整衣冠,“我是一个大夫,相信的是科学,这个世界哪里来的鬼!请你不要传播封建迷信!” 这医生还真有信仰,正说着话,突然嘭的又一声,一柄锋利的小刀刺穿了刘大能正用身体紧紧顶着的薄薄的木门,这刀尖离刘大能的脖子只有短短的三厘米! 刘大能一愣,惊叫一声跳到一边,惊魂未定的看着木门…… 嘭…… 那刀尖在木门上拧了拧后,野蛮的拔了出去,然后又一刀扎了进来。 “有歹徒!”医生吓的连忙抱起电话,我心想早知道这样一开始我就说有坏蛋好了! 医生拿起听筒,手指飞快的在按键上播出一个内线号码。 下一刻,医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歹徒把电话线切断了!里面全是忙音啊!” “那怎么办?”我和刘大能同时问道。 医生定了定神,“他们几个人?” “一个……” “身高体重,用的什么凶器?” 刘大能答道:“一米五、瘦巴巴的、就一把割人皮包的小刀子!” “草,那你们怕啥,跟我来,搭把手把他干翻就好了!”医生这一句话吧我们差点噎着,他要干翻鬼? 医生笑了,“别小看我,我上学的时候打过不少架,再说以那把小刀的长度在医学上讲只要不刺中身体要害部位连重伤都不会导致!” 说完医生从柜子里取出…… 取出了一个电棍! “你们以为医生一个人值夜班不害怕?来点东西防身也好,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呢!” 我说医生你可别出去,外面那个家伙虽然个头矮小,力气不大,但是人家一根头发丝都能弄死你! “难不成还是武林高手了?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让开!” 医生大喝一声,刘大能竟然很配合的让开了。 “他不信就让他去抓鬼,反正我是不出去!”刘大能小声的对我说。 医生藐视的看了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一眼,看来医生这火爆脾气也不小! 这名医生走到门前,伸手攥在门把手上,又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猛的一拽,那门呼的一声就被他打开了。 我顺着他的角度看去,只见门外张一山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把尖尖的小刀,正高高举过头顶想要刺下,他现在满身都是鲜血,全部都是从额头上渗下来的,完全就是一个血人! 更令人恐怖的是,在张一山不足一米五的身上,一个惨白惨白的女人正骑着他,张一山的血迹大片大片的染红了她的白衣。 这个女人张着嘴,我看见她的唇是黑色的、连牙齿、舌头,乃至整个口腔也是黑色的,这些黑一直延续到喉咙,那么恐怖,似乎可以吞噬掉眼前的一切! 她没有头发,甚至连头皮都没有!露出了渗人的头盖骨…… 此刻,这女鬼充满怨恨的眼睛正盯着眼前的这名医生,透出丝丝凶光…… 她慢慢的抬起一只手,裸露出的皮肤是青白色的,这只手慢慢的顺着张一山的手臂一直攀到了张一山握刀的手上,五根纤细而又冰冷的手指突然紧紧一握张一山的手,一阵嘶哑而又充满悲凉的声音同时从她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医生嘭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与此同时,那把锋利的小刀再度扎在木门上,要比前几次扎的更深、更用力!刀尖还在轻颤…… “这……这是什么?” 医生退后一步,一屁股坐在平时供给值班医务人员睡觉的床上,良久掏出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我刚才见鬼了?” “回答正确,医生你不要不相信,这世界上一直都有很多离奇怪诞的事情,你没遇到并不证明没有发生过,现在你也看到了,她就是张大妈说的那个送给张莹莹头发的女鬼!” 刘大能也连忙点头说道:“外面我们那个兄弟现在被那可恶的女鬼给缠住了,如果再找不到人来救他,估计就要死在你们医院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其他的方法联系到外面的人来救咱们!” 医生摇摇头,“如果她是小美的话,你们谁都救不了你们的那个朋友,因为她太冤了!” “小美?”我和刘大能呼吸对视一眼,只见那个医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自言自语的为我们讲诉起来。 “这件事情恐怕要追述到十年以前了,那个时候我和小美都是刚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四好青年,怀着一颗为医学事业做贡献的决心,踏入了这家医院,没想到却发生了那么一件事情……” 58、小美惨案 “小美出生在城里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人也长的特别漂亮,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头发,这一头的长发不知深深的吸引了多少青涩的少年,当时我也是她众多追求者之一。” 医生叹了一口气,“那一年我们都是十八岁,她学的是护理专业,而我学的是外科,我们毕业后一同分配到了这家医院,小美成为了一个护士。” “我们俩作为同届校友,自然是要比别人多了一些了解,我知道她特别爱护自己的头发,甚至多过她的生命!有一天中午,住院部的一个病人家属,端着给自己照顾的病人打来的稀饭和馒头,在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小美的身上,滚烫的稀饭洒了小美满满一身!” 医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最关键的是,那些黏糊糊的稀饭还洒在了小美的头发上!” “当时小美就忍不住了,骂了这个病人家属几句!你知道吗?小美这个人性子直,最爱惜的就是她的长头发了,要是只是洒在别处,小美绝不会这样。” “被骂的那个家属看起来是挺文弱的一个小伙子,低着头也不敢还嘴,就这样一直被小美骂着。小美也是气急了,昏了头了!” “后来看这个家属半天也不吭声,还很局促的样子,小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然后就走开了!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谁知道那个男的有精神病,挨了小美的骂就受了刺激,当天晚上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揣了把刀,将正在值夜班的小美给杀死了!” 医生说到这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摇头道:“小美被杀了之后,就被这家伙把尸体藏了起来,医院和小美的家人都联系不上她,就报了警,警察当天就根据大家提供的线索将这个患有重度自闭症的家伙抓了起来,他也承认是自己杀害了小美,可是就是不说小美的尸体藏到了哪里,逼问的急了就嘿嘿的冷笑……” “最后这个家伙进了精神病院,整件事情也无法再追查下去了!” 我急忙追问道:“那后来就一直没找到小美的尸体吗?” “找到了!”医生似乎十分不想回忆起后面的事情! “找到了,那是过了几年之后,医院住院部彻底翻修的时候,工人在男厕所的墙壁里刨出了一具被水泥密封的尸体,经过dna鉴定,这具尸体就是小美!” 医生说道这里,隐隐约约的有些怒气,“小美惨啊,她的尸体被水泥密封起来,还没有完全腐烂,我们都看见小美的脑壳裸露在外面,她最心爱的头发连着头皮,全被那个杀人的混蛋给剥了下来!” “她的头发藏哪了?”我顿时一拍大腿急的问起来,右腿上一阵剧痛,疼的我呲牙咧嘴。 “藏哪了?那你得去精神病医院问那个杀人得混蛋了!” 医生从嘴里狠狠的挤出这句话。 我和刘大能都是叹了一口气,小美死的真惨! “小天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在这里坐到天亮?”刘大能也摇晃着大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不能了,张一山现在还在外面呢,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说到这里,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木门上的那把小刀,自从扎在门上之后,就没有再被拔出去,而且外面也特别的安静! “他们不会是走了吧!”我问了一句,刘大能脑袋立刻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管他走了没,反正我是打死也不出去!” 医生也说道:“他走没走咱们还能怎么办,对方可是冤死多年的小美啊,她的传言在这个医院里是出了名的!只要谁在厕所捡到了一顶漂亮的假发,那个人是必死无疑!” 我气氛的说起来,“医生,你不是不相信有鬼吗?” “嘿嘿,眼见为实,现在我相信了!” 虽然刘大能与这个医生都极力反对出去,但我还是不忍心看着张一山就这么死掉,“不行,我一定要出去看看张一山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我就拖着石膏腿,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前,刘大能赶紧一拉我,“小天,你不要命了!” 我没和他说什么,伸手握住冰凉的门把手,轻轻的转动了一下,门被我慢慢的打开了。 除了门上插着的一把还留有张一山余温的锋利小刀,门外、什么都没有…… “谢天谢地,它走了!”医生夸张的做了一个上天保佑的动作,连刘大能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心里却更担心张一山了,“你是说,每一个人都在厕所捡到的头发?” “是啊!”医生疑惑的看着我。 “那好,我现在要去厕所看一看张一山是不是在那,你们谁要跟我去!” 刘大能立刻表态,“我不去!” 医生也道:“我也不去!” “你们不去,我去!”我一甩刘大能的手,就往门外走。 刘大能也只是说说,见我走的坚决,哪能不跟了上来,“小天,你去我还能不去吗,医生快走啊!去看看你的老情人!” 刘大能还要拉上医生,可医生才不会跟他干呢,“我不去,你们顶住,我去叫保安来。” 说完那名医生就向我们相反的方向跑去,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 “妈的,你才是个软蛋呢!”刘大能气呼呼的骂了一句。 我倒是没有怪那医生,毕竟人家不过是个普通人,如果没有遇上我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见鬼! “走吧!”我让刘大能搀着我,刘大能只好一脸不乐意的陪我向厕所那边走去……这一次,似乎很顺利,一路上灯依然明亮,没有突然的就熄灭,也没有毫无预兆的发现地上有一顶假发出现,但我们还是走的很慢,时间也似乎停止了,让周围变的无比安静…… 厕所在走廊的尽头拐角处,我们越往前走,感觉心里越不踏实,生怕张一山顶着长及脚跟的长发、背着那只惨白恐怖的厉鬼以一种无比夸张而且怪异的样子忽然再冒出来,一股属于医院特有的那种刺鼻的药味也越来越浓。 这是两个专门处理医务垃圾的蓝色大垃圾箱,一直都摆在厕所门口,像士兵一样等待着处理垃圾的清洁工来回收它们。 他们的高度正好可以装的下张一山那么高的人! 刘大能的手有点抖,这很正常,我也有些害怕。 刘大能冲着拐角小声的叫了一声,“老张?” 我连忙拍了他一下,压着嗓子说,“你要死啊,怕鬼不知道我们来了?” 刘大能赶紧收声。 只要再拐过一个弯,就是挖出小美尸体的那间厕所了! 我们还能看见厕所里射出来昏暗且有发黄的灯光,为了节约用电,他们装的是那种黄色的小电灯泡,功率不大而且特别容易烧坏钨丝。 只要拐过去,厕所就会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和刘大能都做好了张一山会满脸鲜血的突然跳出来的心理准备,但是他跳出来我们又能怎么制服他? 可是那样最起码还能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我们慢慢的挪了过去,探着身子先露出脸,悄悄的向侧面那边望去,还好!张一山并没有跳出来。 顺着光亮我们看见了厕所里面,很大…… 里面大约有七八个蹲位,有些门开着、有些门紧紧的闭着,还有一些流水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的呼吸变的很凝重。 等我们走的进了,忽然,厕所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上,有一个人影! 他背对着我们,似乎在开着窗户纳凉也许是在观看外面漆黑的夜空,只是他不足一米五而又瘦小的身高让我们认得这个人就是张一山无疑!他不停的前后摇摆着,丝毫不知疲倦…… “张一山!”我用生怕被别人听见又想要张一山听到的声音叫了一声。 “嘻嘻。”张一山笑了一声,不,或者应该是小美笑了一声,那声音极细,像女人。 “你们看见我的头发了吗?我的头发就是在这里被人剥走了!” 张一山说着话的同时,慢慢的转过了身体,他的头发又变成了原来光光的样子,那团假发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脸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如同贴着一个面具一样,可是这样看起来却更加恐怖狰狞。 出奇的是,现在的张一山很安静,而且他背着的那只鬼去哪里了? 有可能就躲在哪一间厕所里,也许会爬到天花板上,或者站在我们的身后,总之它有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突然的冒出来,将死神一般的假发套在我们的头上! 不管怎么说,趁着女鬼不在,现在是带走张一山的好机会。 我着急的拖着沉重的石膏走进厕所,想要去拽张一山的胳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轰隆一声,连接着厕所管道的墙壁塌了…… 我和刘大能愣愣的看着墙上的那个大洞,这个洞里面很暗,也很大!然后我们又看见,从这洞里伸出一只沾满灰尘和水泥的手臂,紧接着就是另外一只,这两只手拔在墙壁上,用力的想要把什么拖出来,十根指偷得关节处发出使力的咯咯声…… 很快,那洞里探出一个没有头皮的脑壳…… 59、下水道与美人发 刘大能一拉我,将我生生向后拖了一步,我俩看着墙壁里慢慢爬出的那只女鬼,从心底发出一阵寒意。 那白森森的头盖骨后面,露出的是女鬼沾满了水泥的身体,动一下还会落下几块硬邦邦的泥块。她就这样先把半个身子从墙壁里拖了出来,直到整个身体都爬出来的时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抽搐着向前移动着! 我和刘大能惊的不住后退,可是张一山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女鬼走到他的身边。 女鬼没有丝毫停顿,走过去伸出惨白的双手按在他光秃秃的脑门上,这个时候,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张一山的头顶开始慢慢的长出了新发,很柔软,就像婴儿新生的头发一般,这些头发顶破了张一山头顶的毛孔,伴随这血液一同冒了出来。 很快,这些头发遮住了张一山的额头、然后就是拦住了张一山的眼睛,它们的生长速度很快,女鬼似乎很高兴,她伸手在张一山的脑袋上不停的摩挲着,将那些鲜血抹的满手都是…… 刘大能想要拉我走开,我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如果我们走了,张一山就死定了! 可是张一山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境况吗? 忽然张一山的眼珠转动了一下,不再是刚刚那般僵直,他也好奇的在自己头上摸了摸,换作正常的声音奇怪的说道:“咦?我的头发都长出来了!” 张一山满脸欣喜,根本不在意是谁在催动着自己头发的生长,这些头发越长越长,很快就到了他的肩上。 “好漂亮的头发,要比我原来的还好看!” 这时候我发现张一山并没有恢复正常,因为他看不见我们,当然,他也看不见身边的女鬼,他的眼里只有头发! 张一山伸手抓起自己的一把头发,用另外一只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他很高兴,那个女鬼也很高兴,一同用枯槁的手在张一山那把头发上摸来摸去。 他们就像在看着心爱的孩子,面带微笑。 待那长发及腰,终于停止了生长,发上蘸着的血液也被完全的吸收掉了,那些头发光泽而又透着神秘感,忽然,张一山有些醒悟,挠了挠头发,“我,这是怎么了?” 随着张一山的清醒,整个墙壁上顿时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那种叫声就像人屈死前的惨叫,透着不甘、惊恐、愤怒、无助…… 一个无比悲愤声音回荡着,“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为什么你要藏了我的头发!” 张一山被这一声令人背脊发寒的嘶吼猛然惊醒,“不,不是我!” 可惜那只女鬼完全不听张一山的辩解,猛的用双手使力的拽住张一山的发,“还给我,这是我的头发!” “啊……你放开啊,好痛!”张一山被拽的脚下离地乱蹦跶,,双手抱着脑袋,哇哇大叫。 突然张一山的眼神瞟向了我们,“老刘、小天哥,救我、救我啊……” 我们一听张一山竟然会求救,那么张一山必定已经完全清醒了! “快救他!”我冲刘大能吼了一声,拖着伤腿就冲了过去,手中捏了一道茅山术中的剑指,现在阴钱效用大打折扣,只能用这些寻常手段试一试了。 那女鬼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张一山的头发上,我趁着机会一指点在了女鬼额头上,一股青烟直冒…… 嘶…… 女鬼双手抓住了头发,眼中就全是贪婪的神色,死活都不会送开手的! 刘大能看我不顾一切的已经与女鬼展开了搏斗,只好暗骂一声,“死就死了!”也猛的冲了上来,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女鬼的手使劲掰着! 我这一指虽然有些作用,但看起来根本效用不大,还不如用蛮力的实在,索性也散了剑指干脆去掰扯女鬼的双手。 我才发现这女鬼爪上的力气极大,如同铁爪一般任凭我们如何使劲也丝毫不为所动。 三个人外加一只鬼一起用力,张一山可遭了殃,很快他的发根就带着头皮开始与脑袋分离,张一山痛的双眼上翻,不住哀嚎! “救命啊……” 张一山大叫着,我发了性子,干脆用手肘抵着女鬼的面门,狠狠的向外推去…… “你松手啊!” 刘大能更是暴喝一声:“给我拿过来!” 刘大能身体魁梧,也有力气,这是我与张一山都不能比拟的!哪想到那女鬼突然松手,张一山大声哀嚎的同时,连着头盖骨的头皮嘶的一声,冒出大片的血花,竟然被我与刘大能一起使力给撕了下来。 “啊……!”张一山瞬间仰面跌到在地,刘大能也因用力过猛,呼的一下栽进了身后的蹲位里,连门都给压烂了! 那鲜血淋漓的头皮还被刘大能颤抖着的手,死死的攥住手里。 “妈呀,这他娘的恐怖!”刘大能赶紧爬起来,却见那女鬼已经贴着刘大能的面与他相隔不足一指。 刘大能顿时惊的满身冷汗,惊恐的看着女鬼,他们彼此对视,一动不动! “你想要头发吗?”女鬼用幽幽的声音问着刘大能。 我也顾不上管张一山还在喷血的脑壳,对着刘大能喝道:“不能要!千万不能要!” 我这一声大叫,将刘大能震的醒了三分。 女鬼伸出双手,轻轻的按在刘大能肥胖的大手上,拖着那带血的头皮,就要将头发戴到刘大能的头顶上! 我看着这骇人的一幕,脑子里飞速的转动。 头发、头发、头发,全是头发! 这该死的头发! “给我!大能!”我怒吼一声,将刘大能与女鬼的目光同时吸引过来。 刘大能趁着女鬼看向我的时候,突然猛然将那头发高高抛起丢向了我! 我连忙伸手一接,将那头发攥在手里,这头发吸收了无数人的鲜血,很顺滑。 “你想要头发吗?” 幽幽的鬼语声好像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钻进我的耳朵,印进我的脑海里。 我惊的急忙咬破舌尖,这才让自己清醒半分。 “小美,我们知道你死的冤枉,可是这不能成为你胡乱杀人的借口,你有没有想过,夺走别人头发的时候,那些人她们怎么办,她们一样同你都爱漂亮,都想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我突然想到了张莹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她每天晚上都对着自己秃秃的头顶伤心流泪,难道她也应该因为命运的不公而出来杀人吗? 不! “真正杀你的人已经受到了他应有的惩治,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我大义凛然的说道。 显然从来没有人对小美说过这番话,小美微微的有些发愣,随手将刘大能放了。 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小美忽然桀桀一笑,“你想要我的头发吗?” 擦,冥顽不灵! 小美将刘大能彻底放开,然后僵硬的身躯开始一抽一抽的向我缓慢的走过来,“头发……” 刘大能急忙喝道:“小天快跑!她的目标改成你了!” 可是我怎么跑,拖着一条残腿能跑过神出鬼没的鬼物?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小美,只好拖着石膏一步一步的向后挪去,突然我背上一凉,原来我已经靠在了一个蹲位的木门上。 轰……哗啦…… 突然厕所里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冲水声。 大家应该都见过,就是那种老式的公共厕所里,整整连城一排的坑位,每到一定时间就会放一次水,会持续很长时间,冲力也很大,就里面所有污秽的东西都彻彻底底的冲进排污管道里去。 对,就是那种,我顶在厕所的门上,看着恐怖的女鬼,有些害怕也有些愤怒,“头发、头发,你想要头发是吧!那你去捡吧!” 我怀着报复的心理,狠狠的将那头发用手一卷,连同骇人的头皮一同卷起来丢进了茅坑里,便池中巨大的冲力瞬间就将那卷头发冲进下水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头发……” 随着头发被水卷走,女鬼也做出了令人咋舌的行为。 她扑向了茅坑里那散发着恶臭黑乎乎的下水道口,然后全身都以一种特别诡异的姿态钻了进去,先是双手,然后是头颅,再往后就是身子,直到脚消失在下水道口后,我感觉夜才恢复了宁静…… “走了?” “这……” 我和刘大能呆呆的看完了全过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查看张一山的情况,奇怪的是张一山的头顶虽然是光秃秃的,但头皮还是在的,可是他的呼吸没有了! 张一山死了…… 后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那女鬼刚跳进茅坑不久,那个和我们一起见鬼的医生就带来了保安,一见地上有个人死了怕造成影响就连忙抬走了。 然后警察来了,那名医生为我们作证张一山是持刀歹徒,再加上张一山死的时候全身都没有外伤,只是严重缺血而已,这种死法无法解释,不能作为证据,只好把我们放了。 我因为腿上的关系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还好有刘大能天天照顾我,在这期间我听医生对我们讲自从张一山死后的第二天,全楼的厕所都堵了,请来管道工一看,在排污系统的某一个关键位置恰好卡着一卷女人的头发,上面还连着一些腐烂的肉,当然时间很久了,如果不是医院可以鉴定,谁能知道那是什么。 我想小美应该是找到了自己的头发,但愿她的亡灵可以就此安息吧! 出院后,我让刘大能和我回爷爷那里,因为我想知道表哥为什么在墓穴中匆匆离去,而让我来要干什么,爷爷有话要说又是要讲诉一件什么事情…… 60、玉骨秘谈 半个多月后刘大能将我领出了医院,我急不可耐的让他同我一起去了爷爷那里。 这半个月多我倒是给爷爷去过一个电话报了平安,所以爷爷见了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只是这刘大能一见我爷爷就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老神仙啊,我刘大能这辈子还没求跪过别人,只求老神仙能收我为徒,教我些一招半式的,我以后再也不想中邪了!” 我一听就有些好气,这别人拜师就算不说点什么要降妖除魔解救众生的大话吧,也起码要找个正当一点的理由吧,哪想到刘大能上来就说自己学本领就是为了不中邪的! 而且我爷爷这人我还真了解,你说他为人清高,年轻风头正劲的时候也没说过收一个两个徒弟,也只是将这些本领分别传授了我与表哥,现在年龄大了,每日也就粗茶淡饭不问世事,怎么可能收他做徒弟, 可是我没想到爷爷却笑着点点头,“你这徒弟我就收了吧,我曾经卜过卦象,你这小子与我还真有些缘分。” 刘大能一听连忙磕了三个响头,嘿嘿一笑的站了起来,“我既然都拜了老爷子为师,那就不能见外了!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爷子就是我的再造父母,以后肯定当您是亲爹的照顾,小天啊,你也别愣着了,坐吧!” 噗,擦!刘大能这怂货竟然还想长我一辈,狗日的! 我当然不能同意,正要踢他屁股,却听我爷爷脸上严肃起来,“小刘说的对,以后你便是我义子,得我道术真传,待我去后更得披麻戴孝,守灵七日!” 哎?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难不成爷爷已经算出自己阳寿不多,竟然要收个便宜儿子? “爷爷,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我还没赚了大钱孝敬您呢!” 我话还没说完,爷爷一脚踹在我屁股上,“胡言乱语什么,你爷爷我阳寿还长着呢!” 爷爷将我踢的闭上了嘴巴,这才说继续说道:“小刘这人与我缘分匪浅,而且其中更有另外缘由,你就不要瞎猜测了!” 我一听这样,看来爷爷做事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也只好应诺了下来。 可是这关系就有点乱了。 刘大能今日才被爷爷收做徒弟,那么按照收徒先后,我便是刘大能的师兄,可这刘大能还不仅是我的师弟,他还有另外一个让我尴尬的身份,那就是刘大能还是我爷爷的义子,这辈分就要长我了! 要是严格的算起来,我还得叫刘大能一声叔叔了? 刘大能的了便宜就卖乖,当下向我笑道:“小侄,还不叫叔叔?” 我呸了一口,但他说的也在理,我只能恨的牙痒痒! “好了,咱们说点正事吧!”爷爷让我们别打岔,都坐在椅子上听他讲话。 只见爷爷回房取出一个包裹走了出来,慢慢放在桌子上,我和刘大能都把眼瞪大了,那个包裹方方正正,看起来完全像一本书的模样! 刘大能更是兴奋的两眼放光,我心里暗道:“难不成爷爷要把他的压箱底的真本领都传授给刘大能了?这也太不公平了!为啥爷爷一见刘大能就这么好!” 刘大能戳这手嘿嘿笑着,那个样子竟是讨好的神色,爷爷也是轻笑一声,“小刘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这东西又不是给你的!” “额?”刘大能没有丝毫尴尬,只是戳这手又坐好,对我小声说道:“你爷爷真小气,都给我当爹了也不送点见面礼物!” 我笑道:“你可别瞎猜,这里面的东西我敢保证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现在居然让你看了,以后等老爷子归西,还不是当遗产留给你一份?” 刘大能眼珠一转,哈哈笑道:“也是哈!” 我们正说着,只见爷爷伸手将那包裹一角轻轻揭开,一片光华闪现,映着我们俩两眼合都合不住! 好、好大的一片玉啊! 爷爷笑而不语,将这包裹完全揭开,这是一片散发这古老气息的玉石,光滑剔透、又无半分瑕疵。 这玉片翠生生的,又十分薄,上面雕刻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我都感叹那雕刻的工人手艺得有多好啊,就凭这个,这工艺怎么也得值个上百万了吧,何况这玉可是无价! 刘大能也是双眼发呆,想要上前摸上一摸都不敢,生怕给碰碎了一点自己就是卖肾也赔不起啊! 爷爷真是留了一手,这么牛的宝贵都不肯给我们看上一眼,但是为什么刘大能在的时候要给他看呢?这上面又写的是啥? “你们也别瞎猜,这一古玉是我刚刚得到的!” 刚刚得到的? 而且还是得到的? 爷爷啊,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干啥了有人给你送这么好的宝贝,掰一块下来都够我们子子孙孙吃一辈子了! 爷爷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一块玉是你表哥在你来之前的两天送来的!他说是他从一座唐墓中得到!” 唐墓?难道是…… 我越想越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这玉不仅是美,而且还古! 这就不简单是一件艺术收藏品了,而是上升为一个古玩,唐代精雕细琢的玉器! 这可是天价啊。 我和刘大能眼里全是冒着小星星,乐的都不小心笑了出来,两人连忙捂住嘴,生怕给人听见了。 这东西只要拿出去,分分钟就会被人盯上,甚至杀人越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怪不得表哥抓鬼抓到一半就不告而辞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就凭这一块玉我的下一代,不,就是我下一代的下一代都不用因为钱发愁了,突然想到愚公移山里面的一句话,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刘大能都快感动的哭了,“爹,晚上你想吃啥我给你现在就买去!” 爷爷对我说的话十分不满意,“什么叫不用为钱发愁了?告诉你们吧,这块玉能出得起价的人都不会买的,出不起价的人只会给你们扣个倒卖文物的罪名!” “为什么!”我和刘大能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这一块玉上面记录这一件异常恐怖而且和我们鬼媒由来至关重要的事情!是不祥之物!”爷爷皱着眉头将双眼紧紧闭上。 我与刘大能对视一眼,我看见刘大能也被雷的里焦外嫩,这好好的一块玉怎么就卖不上价钱了呢? 其实我们最关心的是这个! 不过我却听到爷爷说这件事情竟然和鬼媒由来的根源有关系,这也让我十分好奇。 我们鬼媒,不像道士、天师之类的历史传说丰富,甚至连那些背尸人、剃头匠、扎纸活的都有祖师爷。 可我们鬼媒却是一个很神秘的职业,连祖师爷都没有,而且大家也很少听说过关于鬼媒的事情,就连我都完全不了解! 鬼媒?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呢? “小刘也不是外人,这件事情也不用瞒他,不过在说块玉片之前,我先给小天你们讲讲咱们鬼媒的事!” 我听爷爷竟然知道,不由的就竖起耳朵好好听了起来。 这鬼媒追溯起来,那就的从三国魏晋说起了。 总所周知,三国时代的枭雄曹操膝下有一子聪明伶俐,才智非凡,即便是如今也多有脍炙人口的传说流传下来。 那自然就是享有曹冲称象美誉的曹冲了,可惜这曹冲智商高、命却短。 在十三岁的时候暴毙,有人说是命运、有人说是他的哥哥曹丕所害,当然这里就不做详述了! 曹冲死后,太祖曹操想要让他的大臣邴原将其忘女邴氏配给曹冲做妻子。 历史上说这个邴原是大大的儒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合葬,非礼也。原之所以自容於明公,公之所以待原者,以能守训典而不易也。若听明公之命,则是凡庸也,明公焉以为哉?” 大意就是说,这合葬不合乎于礼法,我邴原之所以跟随你的左右,你又肯这样待我,是因为我能恪守法典而不会轻易改变,但要是今天听了你的命令,我这就变成了一个庸人了,你说呢? 曹操没有办法,只好改了注意。 但是诸位可知道这曹操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代枭雄啊,在他年轻的时候什么不敢干,像陈宫之流那么珍惜的人才,他都给杀了,吕布那么骁勇的战将,眼都不眨一下也给斩了。 为什么? 就是因为曹操的一句话,“宁要我负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负我!” 可见曹操是多么自私的一个人,那些难得的谋臣勇士说杀就杀,就因为他们不能为我所用,我曹操现在得了大汉的半壁江山,手下能人辈出,而你一个邴原到底何德何能,能让我曹操屈服? 再说邴原,此人后来能位居五官将长史,混得风生水起的,我看也不是那种不通人情世故的家伙吧, 所以说这记载反倒有些不通常理了。 而在爷爷的讲述中,其实当时邴原听了曹操的要求后立即把亡女邴氏许配给了曹冲,还命人赶紧掘出女儿的尸骨送给了曹操!当天他们的尸骨就被放在了一起,忽然外面传来一声爆响,在场的男官女婢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地震了,纷纷跑出陵墓。 可是外面不仅天气晴朗,而且毫无异象,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么后来的事情就更邪乎了,陵墓之中的灯火不管是白天晚上都无法点燃,即便是点起来也是一会就无风自灭了! 整间陵墓之中偶然还有一些空荡的奇怪响声,甚至发出皮鞭抽打石壁的声音。 守灵的奴才吓的立即回去禀报曹操。 曹操闻后沉思良久,心中也有觉得此事有些惊恐…… 正在这个时候,邴原就找上门来了,他见了曹操,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跪在了地上,“公待原如此,原自知公之美意,但未曾想亡女夜入,言合葬末,非礼也。原知后心中甚恐,辗转难眠,负公之意,明公焉以为哉?” 61、聪明人 邴原的意思是说,主公你把我死了多年的女儿配给了你最心爱的儿子曹冲,这是看的起我,我明白,但是没想到晚上做梦梦到亡女了,她来向邴原汇报说,合葬之后,二人感情不好,不是打就是闹,成何体统,一点礼数都没有。 邴原还说知道这件事情后心里特别恐慌,一夜都没有睡觉,但邴原很会说话,他说主要原因是负公之意,也就是说辜负了曹操的美意才让自己有这么多烦恼,明辨是非的主公现在你以为如何是好哉? 言下之意是这件事情你做决定,我怎么也行! 曹操听了就犯难了,这曹冲按理说已经下葬配了冥婚,再把他给抬出来实在是不好看,让天下人看了笑话。 可是继续这样藏着捂着,邴原虽然不敢说什么,但是他心疼自己的儿子啊! 思来想去就让人将当时身边最会算命的管辂叫了过来,想要他出出注意,看看能不能给破解一下。 管辂一听是这事,心里就想,你他娘的儿子和儿媳妇打架也让我管,俗话说的好啊,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他娘的能管的了? 当下就说了一句,“不合情法,需另做考虑!” 反正是要多简单有多简答的答复。 曹操急忙问:“你是说另外需一个合适的媳妇?” “然。”管辂答了一句就赶紧告辞了。 其实管辂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吧,按照感情来说是你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插手,人情上我管这件事情不合适。 按照典法上讲吧,这配冥婚自汉代就被禁止了,你身为当朝的丞相,更应该以身作则,不应该大肆宣扬封建迷信,我要是管了你这件事情必定会遗臭万年!那你就另请高明吧! 所以管辂说什么也是不清不楚的,但曹操不这样想啊,他的一贯作风就是谁敢忤逆我我就杀谁,你管辂也是一个道理,曹操就没想到这一层关系。 先入为主,就立即脑补成既然儿媳妇和儿子感情不好,又打又闹的也没个章法,可不就是不合情法,管辂你让我另做考虑,就是休了她换个儿媳妇咯! 问的管辂没有办法了,就甩下一个然字一走了之。 中国古汉语文化的博大精深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这个然是什么意思呢? 即便是现在让汉语专业的博士来解释我想他也说不清楚。 打个比方,古时候有两国交战,君主就带着他的军师御驾亲征,两方打的难解难分。 君主天天愁眉苦脸,对着战局推演观摩终于想出一条妙计,他就把军师叫到身边,把自己的计谋讲了一遍,军师摇着扇子想了想,就答了一个“然”字! 君主一听这是啥意思?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可是这个军师屁也不放一个! 君主也不好意思问呀,干脆就等军师走了以后想呀想,直到这战打完了也没想出来。 回到国都之后,君主就因为这件事情一病不起,最后自知时日无多临终托孤的时候,就拉着军师的手说,“我的孩子还小,今后你一定要多帮我照顾照顾啊!” 军师也是老泪纵横,说:“你放心的走吧,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辅佐君王的!” 君主这才算是把后事交代完了,然后屏退左右,问军师,“上次咱们出去打仗,我想了一条计谋,当时你告诉我一个然,我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这事我想的到底可行不可行,你看我现在也马上就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事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军师想了想,又摇着扇子说了一句,“然。” 那君主听后大叫一声,倒在床上咽气了。 曹操就是犯了本本主义,他想什么就当这个然字是肯定了自己提议的意思! 可是这到底该怎么办呢?曹操还是犯难了! 曹操就让人去问管辂,管辂的意思那是肯定不管,当然谁问也不肯说! 这里就要提一下为什么曹操一定要问管辂呢? 管辂此人相貌及丑,丑到什么人都想拿这点缺陷和他开开玩笑的程度! 但管辂这人又是一个了不得的奇人异士,七八岁时便无师自通,可以夜观天象,而且说起话来竟然年长的博学之才都难以辩驳。 就说夜观天象这事,管辂每天晚上看星星都看的不睡觉,他爹就劝他,“孩儿啊,你这样一晚一晚不睡觉的看天空别累着。” 管辂就答曰:“连咱们家的大公鸡都知道看天时打鸣、野鸟飞行都知道根据太阳辨别方向,怎么我作为一个人竟然可以不知道天象呢?岂不是连个家禽野兽都不如了吗? 这一句话呛的管辂他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脆就不管他了! 等管辂成人以后,精通周易,天文地理,占卜看相,风水堪舆,无不精湛。 当地有一家居民,都得一种关于手足的怪病,想请管辂给算算这到底是为什么,管辂掐指一算,就不高兴的和他们家一个人说道,“你们家里有女人冤死变鬼了,不是你伯伯的老婆,而是你叔叔的老婆,在生活困难的时候,有人为了几斗米把她推进了井里,这可怜的女人在水中挣扎的时候,害她的人又怕别人发现推了块石头下去把她砸死了,孤魂受了莫大的冤屈,只好向上天控诉,所以你们这个病我管不了!” 这人听完立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承认是自己犯下的罪行! 还有一件事情,当时信都县令家里的女眷们时常没有端由的生病、恐惧,请管辂给看看,管辂一进了这县令的府上,就说:“您家北屋西头有两个死男人,一个拿矛,一个拿弓箭,头在壁内,脚在壁外。拿矛的人管刺头,所以女眷头痛抬不起来。拿弓箭的人管射胸腹部,所以女眷肚痛心痛吃不下饭。他们白天到处游历,晚上来给人捣乱,使女眷们惊恐。”于是县令派人挖走尸骨,家中女眷的病都好了。 由此可见管辂的道术神妙,禀受天才,可视凶吉,明阴阳之术,更有人称之,华佗之医术、杜夔之声乐,周宣之相梦,管辂之术筮,诚皆玄妙之殊巧! 所以曹操还只希望能由管辂来帮他解救曹冲婚约不幸之事。 但可惜无论所去之人巧如舌簧还是打亲情牌,管辂都无动于衷。 但邴原可就惨了,这事传了出去后,自然是多受他人非议,气的邴原干脆就倒打一耙,说这件事情乃是由他先拒绝的曹操,所以谁也不许在胡说八道了! 再说管辂,虽然把所有来求情的朋友说客都打发走了,可是他还有两个弟弟。 一个名叫管季儒,另外一个叫管辰。 管季儒这人为人还算实在,有些愚忠,非常支持哥哥的做法。可是管辰却不这样想,人家曹操是谁,那可是掌管一方的大枭雄,要是攀上高枝那前途注定无量啊。 而管辰此人又非常聪明,对于人情世故了解的也比较深刻。 当下顺着那天管辂与曹操对话的意思就找上了曹操。 管辰一见曹操的面就说,“曹丞相,那天的事情我听哥哥给我讲了,他说陵墓中的事情虽然属于阴间,但违背的常伦却是阳间人定下的,所以这件事情可以找阳间巧如舌簧的媒婆去劝上一劝,同时看看邴原的亡女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人妇!” 曹操听后摇摇头,“子所语易乎,难乎?” 这句话从字面上看,曹操是问你说的这件事情简单还是难?大有征求的意思。 可是再往深里想,曹操这么大的官,又是一方之首,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对于这种事情仔细问管辰的意思,大不了可以分分钟召来上百个媒婆,或者吩咐管辰去办。 管辰聪明就聪明在这里,首先这个可以通晓阴阳的媒婆就不好找,在者说媒婆的嘴那可比天桥底下说书的厉害多了。 曹操违反章法,给自己的儿子配冥婚,那肯定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故此才有这么一问。 管辰急忙说道:“丞相若是不嫌弃,我倒是也懂些阴阳术,愿意为您鞍前马后!” 曹操闻言,顿时拍案叫好,嘱咐管辰要好生处理,有困难就说话。 管辰得到了鸡毛令箭,兴冲冲地就去办这件事情了,你说他哥哥管辂是当时的阴阳术大家,死后更是留下了许多有关阴阳之道的巨著,作为他的弟弟怎么可能不耳渲目染学到点本事,去了曹冲陵墓之后先是布下手段将其中的鬼魂不管青红皂白完全镇压,然后又眼珠一转将这事情想了个清楚。 此事本来就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如果自己回去就这么交差,岂不显得雷声大雨点小了,而且更有糊弄曹操的意思! 当下管辰想了想,回去向曹操道:“邴原的女儿性情很不好,并非贤良淑德之女,在陵墓中变作冤魂肆意作乱,现在已被我制服,并以情理说服她离开您的孩子。” 曹操听后大喜,安排管辰定要办好,而且让管辰另外选取一个女子为曹冲婚配。 管辰得令,悄悄安排建了一个极其气派的陵墓在隐蔽的地方,根据风水格局设了一个千秋万代富贵家门的局,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鼓动曹操下聘已死的甄小姐做为曹冲的妻子,把他们合葬在一起。 62、同门赌斗 以爷爷对鬼媒一行正统的认识里,配冥婚乃是由汉朝以前便以兴起,而且最为讲究的都是氏族之中,他们借着对儿孙冥婚为家族兴起的风水命运增加运势,多有一些巫术大能者把持着冥间婚配的法则,尤为注重的乃是逆天改命的途径,而这些异人大能却从不干涉也不屑于干涉这些氏族子弟的冥婚对象,所以他们还称不上媒人,充其量只能算的上是大师! 这么说来,管辰以邴氏性情不好、不能做一个好妻子为由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曹操将甄小姐重新配给了曹冲,这还真是开创了冥婚的新格局。 我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的祖师爷是管辰!” 爷爷摇头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我一听这又不明白了,管辰不仅用自己对阴阳之道的了解和手段帮曹操之子消灾解难,又为曹冲重新牵线搭桥,来回奔走,促成了曹冲与甄小姐的冥界婚姻,这不就是一个鬼媒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只听爷爷继续为我们叙说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管辰此人虽然会溜须拍马、曲意奉承,也有些小聪明,但却不懂曹操。 试想一个心怀大志、傲视天下的大枭雄,怎么可能会看重一个给人配冥婚的鬼媒人呢? 事情结束之后,管辰确实得到了不少曹操赐下的财宝,然后便被曹操彻底雪藏了。 这天下,既有刘备虎视眈眈,又有孙权秣兵历马,曹操看重的依旧还是那些能治理天下,行军打仗的谋臣将军,若需占卜还是要找管辂来算一算。 管辰因为背着管辂做了这么一件事情,不仅得罪了他的哥哥,还得罪了邴原! 现在两边全没讨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悲凉之下可真是郁郁不得志。 但这件事情虽然行事的隐秘,却还是逃不过一些国中有权势人的耳目,人人都知道了管辰是一个可以布局风水、婚配阴阳的鬼媒人。 当下倒是经常受到一些贵族的邀请,希望他们为这些氏族选取冥婚对象,然后挑一处好地方兴建土木,起初管辰当自己是受到了侮辱,闭门绝不见客,到了后来自己在曹操眼里还是没有什么重要性,而且邀请自己去配冥婚之人如同流水,络绎不绝! 干脆管辰就认命般的答应了下来! 管辰这一做还真的有模有样,为人乐道,慢慢的在此道上的名声竟然超过了他有本事的哥哥管辂,也更受人尊敬起来。 尝到了甜头的管辰这次可不再排斥这个职业,反而虚心向管辂请教占卜道术、也从宫廷民间收集了不少古时候对这氏族子嗣配冥婚所需要注意的巫术道法,使得自己这一套配冥婚的本领也日渐成熟! 直到管辰暮年之时,他也收了两名弟子。 一个名为秦松,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老娘,相传有时候家里饭都吃不起,还要受到管辰的救济! 另外一个叫严高,是一个原来诸侯国的小王子,后来归顺了曹操,势力反而更丰满了起来。 但严高此人不爱习武排兵布阵,也不爱苦读经书,唯一的爱好就是学道! 要说此人对于阴阳占卜、命理风水的领悟那也绝对是一个不世出的人才,可是他的风采每一项都被管辂稳压一头,后来又听说管辰在寻龙点穴、建造墓穴布局、还有死人命数这些有关当时配冥婚的内容全部又要高于管辂一头,终于震惊的不能相信。 随后跪求家里的老父,日夜兼程赶到管辰家里也要拜师。 管辰这个时候对于收徒也不排斥,更加之见严高天分之高,起了惜才之心,当下同意,每次讲解要义都倾囊相授。 时间久了,居然比师兄秦松还厉害。 但这并不令人意外,因为严高本来就是带艺投师,而且天分高,起点也高。 所以严高一直看不起秦松。 管辰将自己的一身道术传授的七七八八之后,突然驾鹤西去,只留下两样东西摆在床头,一样就是牛舌头、一样就是两个铜钱。 秦松与严高不明其意,就起了争执。 秦松认为,这舌头代表了做媒人的本质,要多与鬼神神交,了解双方意愿,才好决定双发是否可以婚配,这钱嘛,就是代表好处,与鬼魂交谈也也给予甜头,多送彩礼,才可以让双方更好的在冥界生活! 但严高就冷笑的说,“师兄你错了,左为尊右为卑,钱代表权贵,牛舌代表百姓,师父的意思是让我们好好的服务统治,至于卑贱的草民就大可不必劳心费力,用舌头糊弄一下就好!” 这严高本身就是出生在名门望族,从小接受的就是君王思想,说出这番话也情有可原,但秦松却不干了。 二人争执半天没有结果,又说起传授师傅衣钵的事情。 原本严高也不屑于当个鬼媒,家族中还有大好的前途安排给了自己,但是秦松现在和自己争的面红耳赤,焉有示弱的道理。 严高道:“师兄,按理说你是兄长我应该尊重你、让你来继承师父的衣钵将这一行当发扬光大,可是你现在连师父的思想都搞不清楚,我就不能让你接受师父的衣钵了!” 秦松一听那就不乐意了,在当时只有传承了师父的衣钵那才能打着这个鬼媒的名号去处赚钱,自己本来就家穷,现在自己这个大师兄要是连衣钵都传承不了,那以后贵族们怎么看待自己,又怎么接大活? 两人干脆打了一个赌,秦松要将这衣钵也就是牛舌头和铜钱藏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没有限制,只要你严高能找的到,我就愿赌服输,衣钵就让你传承了去,要是你找不到,那不好意思,你滚蛋,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 看似这件事情对严高太不公平了,可是严高反而微微一笑同意了下来。 因为秦松没想到,严高可是带艺投师,之前占卜天象这些本领也那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啊! 秦松花了三天的时间把衣钵藏到城外小树林一块巨石下面,回来找严高让严高找,为期一个月! 严高哈哈一笑,“哪里需要一个月,我刚刚已经占卜出来了,衣钵放置在城东小树林十里处最大的那棵树附近一块巨石下面,你要是说我说的不对,咱们现在就去找!” 秦松一听,没了尿,“师弟,是我小看了你,不过那是因为师兄我大意了,也没用师父留下的道术布下迷局,不能算你真正的赢了我!” “那你想怎么样?”严高当下就问秦松。 “咱们再来一次!”秦松刚一提议严高就同意了,因为严高看不起秦松,觉得击败秦松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一次秦松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用上自己的毕生所学选出了一个最难占卜,而且还布下了迷阵的地方! 回来后让严高猜,严高第一次算没算出来,有些温怒,秦松还大言不惭的笑道:“师弟这下你猜不出来了吧,要是你问我我就告诉你,咱们多少也是师兄弟一场嘛!” 严高一句话也不说,回到了屋里,十日闭门不出,总算算出一个地方,遣人去取,果然又找到了! 这次秦松红着脸说,“不算,第一次猜你也没猜到嘛,而且我是师兄,理应是我继承衣钵!” 两人僵执不下,秦松大怒,“这次不猜衣钵了,我和你好好打上一个赌,你听说你家有个传家宝,是姜子牙用过的照妖镜,你把他取来,我要藏这个,输了我立即给你行跪拜大礼,然后远走高飞,永不见你!” 这照妖镜是什么,那可是窥伺天机,沟通三界的宝贝,严高怎么可能取来,当下质问道:“我拿我家的宝物出来,你能拿什么出来?” “我!”秦松当下哑口无言,人家的东西,自己就是把老娘卖了也不值啊! “我拿咱们鬼媒最宝贵的东西出来!”秦松想都不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吐出来摆在桌子上! 为啥说这舌头是秦松最宝贵的东西呢?因为前面说过秦松一直认为管辰的传承中沟通鬼神最重要,那么自己的舌头不就是沟通的利器,肯定对于秦松最重要。 但他觉得重要人家严高不一定觉得重要啊,可是现在秦松一口咬下的舌头,就把这个局面弄成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更何况还赌了跪拜大礼! 在古时候,这人最要的就是脸面,有时候宁愿被砍了头都不会给人下跪的,除非你是皇上。 严高铁着脸冷笑道:“好、好、好!” 严高连说三个好,就修书一封遣人从家中借出了族中至宝照妖镜交给秦松,因为严高觉得照妖镜一定能被自己找到,暂时给他打个赌怕啥。 再说秦松带着自己的舌头和照妖镜回了家,整天对着两样东西不吃不喝,他那瞎眼老娘也知道秦松的难处,就说到:“孩子,你们学的什么道法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很不容易被人找到!” 秦松的瞎眼老娘将那地方形容了一遍,秦松当下双眼大亮,一拍桌子支支吾吾的叫了几句,抱起两样都系就出了门去…… 63、史上第一仓促的门派 秦松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回来,连他那瞎眼老娘都因为没人照顾病死了。 但秦松没有哭也没有去坟头上看看,而是直接找了苦苦等待的严高,一进门要过纸笔就写道:“你这回猜呀,猜出来我立刻实现咱们的赌约!” 秦松显然已经走火入魔了! 严高急忙卜卦推算,一连猜了十次,秦松都是摇头大笑。 严高想来想去,让秦松先回去,同时和他说,“这件事情你得给我时间,本来你一开始都输了,但你不认账,现在你找到了好地方,我就的花时间好好的算算了!” 没想到秦松留了一张字条就走了! 严高一看,差点给气晕过去,上面写着,“师弟,我给你一辈子的时间,只要你认输随时我都等你来给我行跪拜大礼!” 严高当下就吩咐人自己要闭关占卜,一连一个月,严高都没找到地方,反而是秦松天天跑来催促。 这一下弄的严高就是想低头道歉也不行了,使劲的憋着一口气,到后来两人干脆不见面,都是命人互相交换纸条了。 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这严高的家里就来信了,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最重要的是家里的宝物到底哪去了,那可是全家的命根子啊! 严高无言以对,只好反复推脱,终于把他老子也给耗死了,严家新继位的家主是严高的哥哥,对他这个弟弟十分忌讳,直接以此为借口派人将严高给捉了回去! 这一天一队士兵带走严高的时候,秦松正好来问严高的推算结果,一看严高竟然被绑在了囚车上,一问人才知道怎么回事! 说来也怪,秦松一直和严高不对眼,但是现在严高突然被绑走,看样子后果还挺严重的,这一走,这赌也打不下去了,秦松的人生目标都崩塌了,急的满眼泪花拦住了囚车,吱吱呜呜的大声叫唤,可是秦松不会说话啊,谁知道他说什么。 当下押送囚车的卫兵过来就要打秦松,严高却开口道:“这位兄弟,他是我的师兄,现在我要回家了,回去之后恐怕凶多吉少,趁着这功夫你就让我同他讲两句吧!” 押送严高的那个领头也不好拒绝,毕竟严高还是自己的主子的亲弟弟呢,再说这也耽误不了多久,他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一个哑巴? 当然放了秦松,让他快点! 秦松刚走过去,严高就说了:“师兄,这地方我今天还没找到,其实这赌约我是输了,但是现在被绑在囚车上不能给你行跪拜之礼了!” 秦松听完以后顿时心软了,眼前这个绑在囚车上的人可是自己的亲师弟啊,连忙泪眼婆娑的写道:“师弟啊,你说咱们这是为啥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置气干这种傻事,连我老娘死前的最后一眼我也没送成!” 严高又笑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说我天天都在卜卦,可是为什么就没给自己卜过一卦呢?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啊!” 秦松提笔就写,“这赌不赌了,我把藏着宝贝的地方告诉你吧!” 严高却摇头道:“你现在告诉我也晚了,我哥哥回去肯定不会放过我的,相反还是让我继续推算,也不至于路上无聊。” 严高想了想又说道:“咱们这一赌差不多有十年了!可是师父的衣钵都没确定下来,但凡有一日咱们去下面见了师父,竟然将师父的道统都给弄丢了,还有啥面目呢?所以趁着这点时间咱哥俩敲定一下,咱这一派到底要弄成什么教义,统一下行头什么的吧!” 这老哥俩就在这仓促之间将衣钵大事全交给了秦松,又将这一个牛舌头和两个铜钱的意义给随便定了一下,就以秦松牛舌为身份证明、而代表权势的铜钱作为驱邪自保的家伙戴在身上! 终于,鬼媒一行业就这样成立了! 不得不说这是史上最仓促的一个门派成立的日子。 可惜管辰唯一两个弟子将最宝贵的年华都用在了赌气上,而最有本领的严高又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开山建派的重任全部落在了名不见经传的秦松身上。 秦松晚年一直想方设法将鬼媒道统发扬光大,也可惜他有心无力,使得鬼媒一派在他临死前还是人丁稀少,又因为他本身无钱无势,收的也是一些为了混口饭吃的三教九流,他一翘辫子,门派里立刻散了摊子,弄个混乱无比…… 再说严高,虽然被五花大绑抓了回去,但是他的亲哥哥为避人口舌也不好直接了当的杀了他,在家中囚禁了严高三年,才赐下毒酒。 这三年里,严高将一直跟随他不肯离去的四个家臣当做弟子传授本领,他们分别是田家、李家、窦家,还有我们楚家! 所以我们鬼媒的道统是管辰开创的,而祖师爷是秦松,但所有的本领却行是严高一脉所授,背景相当混乱! 爷爷摇头叹息,将这段历史讲了一遍,对我们说,“按照祖上的说法,严高最后为自己卜了一卦,知道命不久矣,就将四个家臣召来说道,我知道自己没几天就会被哥哥害死,而且严家也因为得罪了更厉害的权贵恐怕不会有好下场,你们跟我这么久,我不想你们再陪我下了阴曹地府,所以你们赶紧逃命去吧!” “严高说完又嘱咐道,我师兄藏起来的照妖镜我算了一辈子,也找不到他藏哪里了,这是我的心事,你们以后要帮我找,找不到的话就让子孙去找,我这里有些道术上的心得也一便传给你们,望你们好好修行,肯定会有莫大的好处。” 我和刘大能听到这里,大眼瞪小眼,没想到鬼媒一行还有这么多辛密! 爷爷接着讲道:“咱们楚家得到的是关于沟通鬼魂的秘术,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法术,都是世代口头相传,到了我这一代也所剩不多了,便是凭这些,我的本领也足够笑傲道统界了,才教导出你表哥这么厉害的年青一代,可惜祖上留下的使命,我以为小天你是这辈子也没机会知道了,但是……” 爷爷话锋一转,“但是你表哥却得到了这本玉书!”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太爷爷那会楚家已经日落西山人丁稀少了,连我那老爹都已经放弃寻找照妖镜的使命,改做了道士,我也改了行,可是你表哥却在最近找到了这个玉书,你们知道这本玉书的来历吗?” 我们都摇摇头,只听爷爷说道:“这本玉书正是四位家臣中田家人留下关于照妖镜的一丝线索!” “当时四大家臣听了主公严高的劝说,都哭哭啼啼纷纷拖家带口悄悄离开了严家,这一别,四大家臣怕被严家打击报复,立刻分道扬镳,从此断了联系!” “时光一晃,几百年就过去了,按照玉书上的说法,田家当时取得的是占卜之术的精髓,靠着这本书发家致富,乃至唐朝,又靠占卜之术得知近期城中要遭遇兵祸,就是安史之乱,你们知道吧!” “田家为避兵祸只好远离家乡,但此刻天下大乱哪里有安身之所,田家的族长耗尽心血卜了一挂,居然一不小心卜出照妖镜的蛛丝马迹,更加惊讶的是,这线索竟然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大山之中!因此全家人决定就以躲避兵祸为借口,全部迁至那处世外桃源!仅留下一本玉书要等田家还没归来之人看了也好寻到家族下落,没想到这本玉书辗转到你表哥的手里了!” “这书上留下两个线索,一个就是万鬼域窟,其中凶险万分,充满了不吉之物!当然这里你表哥董瀚麟已经帮你代劳了。还有一个线索就是田家所谓世外桃源的镜神村,恐怕这里才是事情的关键,小天你务必去一趟,探寻一下我们楚家的历代使命,田家到底完成了没有!” 我急忙问爷爷,“可是这镜神村在哪里,那都是唐朝的事了,我怎么找的到?” 爷爷却笑道:“这件事情我也帮你考证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村子就是现今长白山脚下的戊土所村,那里人迹罕稀,但愿他们的子嗣还得以存活……” 我和刘大能听后,激动的不知怎么说,照妖镜耶,封神传说里的东西,那找出来一根铜丝都值老鼻子钱了! 当然这话不能和爷爷说,可爷爷看了我一眼就笑道:“小天,这件事情你一个人去有把握吧!” “一个人?”我不解,为什么是我一个人呢?刘大能不能和我去吗? 只听爷爷笑道:“只能你去,因为也只有你带着咱们道统的标志,也只有你才能融入到他们的心里!小刘就留在我身边学些道法吧,兴许以后还能用的上!” 我顿时伸手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牛舌头,细长而又光滑的感觉充满了神秘!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爷爷,牛舌头和铜钱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爷爷哈哈大笑,“以如今看来,这两样东西的真谛应该就是我们鬼媒生存的不二法则!用舌头谋生才能赚到钱啊……” 64、有个村子 爷爷的讲诉让我知道了鬼媒的来历,而且心中也越发的对照妖镜充满了期待,可是这讲诉毕竟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正所谓人云亦云,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些关键地方被传的丢失,又或者被祖宗们说的添油加醋神话一番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只好告别爷爷与刘大能,独自踏上了征程! 好在长白山并不是很远,我选择了火车沿途慢慢的欣赏风景,一边不断的回忆着那端富有传奇色彩的传说。 后来又搭了好几趟汽车才到了长白山附近,我突然觉得空气一下变的清新、气温也越发的凉爽,整个世界都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长白山有语言和文字留传下来的历史,最早已经可以追溯到4000多年前的山海经中,便将巍峨的长白山称之为不咸山,既是神仙山的意思。 后来在金朝的历史上更是将长白山当做神仙一样封为了兴国灵应王,更被文人形容为,“自两仪剖析,山岳神秀各钟于其分野。国将兴者,天实作之。” 可见这长白山被赋予了太多的神话色彩。 但要说起长白山的神秘,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长白山水怪事件,自1962年至1980年,共有20多人分5次目睹到长白山天池水怪,在人们描述里,那水怪的样子非常奇特,有点像恐龙,头要比牛头害大,嘴会长长的突起,整个身子也约有三米以上! 它的身体细长而又均匀,尤其浮在水面上后拖着一条如同凤凰尾巴一样的东西,惬意的游在池中,就如同晒太阳一样! 另外还有一个民间传说,说是在日军占领时期,有一位先生同日本军人一同去长白山研究考察,等到了天池休息的时候,突然看见池中有一个木桩浮了起来,还被一条长长的锁链捆着。 当时这日军就下令,让人捞过来铁索,然后用力拉扯,想看看这下面连着什么玩意,可以一连换了好几个力气大的人都拉不动,最后只好找了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起拉,才把这铁索拉出了十多米,但依旧看不见铁索的头和尾。 这个时候,忽然池中潮水大涨,翻江倒海,吓的大家齐齐松手,等铁索回到池中,立即风平浪静,但要是再拉又是刚才的光景,最后无奈,只好放弃了这湖中谜底。 当然,这不过是民间传闻,也没有什么记载,只能越发的勾引起我的好奇心,迫切的臆想那池中是否就链接着寻找照妖镜的答案,亦或者照妖镜是否就藏在天池之中,所以田家祖辈才会来此建立镜神村,世代居住。 我正神游九州,却听车上司机喊我,“兄弟,前面就是戍土所村,你准备下车吧!” 这一句话好像惊雷一般将我从幻想中惊醒,连忙道了一句谢谢,将携带的行礼都收拾起来。 很快我就下了车,朝着目的地一望,这村子还真是偏僻,一条泥泞小路蜿蜒盘曲的向远处延伸着,根本看不见什么村子,有一瞬间我都要怀疑司机是不是在晃点我了!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真是被骗了我可怎么办啊! 正在这个时候,两个挑着担子的年轻人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脸狐疑的望着我,只听较为壮实的那个小伙子先开了口,“喂,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赶紧像遇到了救星一般,上前递上一根烟,“兄弟啊,我是来观光的游客,不知道这前面是戍土所村吗?” “观光?”另外一个小伙子脸上就要比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多了几分灵气,不住的在我身上打量起来。 我低头一看,我现在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风衣,身后背着一个旅行包,下身就是牛仔裤,还有一个白色的旅游鞋,这身打扮怎么看也像是驴友啊! “观光你去镇上住啊,来我们戍土所村干什么!” 那小伙子奇怪的问我,我一听这真是戍土所村,顿时两眼放光好像找到了组织一样。 “兄弟,咱们这又不是跟着旅游团,当然是自由度大,想去哪里去哪里啊!” 我赶忙补上一句,“到时候找个地方住我是会付钱的!” 可是我提了付钱这事,这两个年轻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反而摇头说:“我们村不像别的村,既不富有又没太多的地方,以前也有观光客来都受不了我们的习俗,我劝你还是走上几个小时等到了镇子上找个旅店住吧!” 说完这两个小伙子提起扁担就要上路,这一下我可着急了,什么习俗还能让人受不了,咱啥没见过,赶紧跟了上去,“别啊,兄弟,这是一百块钱,给我找个地方,该出多少钱咱还出多少钱!” “你这人烦不烦,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敦实的小胖子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可是我必须去那村子,要不我岂不是白来了? 我当下一想,既然大家都是一个门派的,亮出身份是不是会好一点,只是不知道上千年都过去了,他们还会不会记得自己的身份。 “兄弟,你看这是什么!”我急忙掏出腰间的牛舌头,给那俩人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两人先是脸色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尔后皆是一喜,“你是……你是鬼媒?” 我一听有戏,连忙点点头,只见这二人也都掏出一个牛舌头给我看,“原来是自家人,还说什么,赶紧去我们村住上几天,哎呀,你咋不早说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了!”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别的鬼媒的牛舌头呢,以前做买卖的时候也遇到几个号称鬼媒的骗子,别说阴阳钱了,就是牛舌头他们都没有半根。 但这两人的牛舌头和我的又不一样,那个敦实小伙子的牛舌头好像一根柴火棍,似乎更加像蛇的舌头,而且通体是猩红色的。 另外一个人的牛舌就很大很宽实,而且有些弧度,看起来像是狗舌头。 虽然我们三人的舌头不一样,但这样正常,因为祖师爷成立道统的匆忙,并没有规定舌头具体的形状,而后流传下来的门中高手更是各抒己见,觉得舌头是啥样的就是啥样的,所以每个人的舌头都不一样! 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见面之后的欣喜,连我都必须努力控制激动的心情,却还是按耐不住的说,“兄弟啊,我可找到同门了,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人呢!” “我们也是啊,连村子里的长辈一辈子也没见到过外面来的鬼媒!” 我们热情的攀谈后,不知不觉间就走回了村子,这一路因为有人相伴,而且聊的投机,竟然并没有觉得时间过的漫长! 在聊天的过程中我知道了那个敦实的少年叫田大壮,另外一个比较有灵气的少年叫田聪明。 我们一回到村里,田聪明把手里的家伙全都丢给田大壮,“大壮,你先回去帮我把东西放好,我这就带小天哥去村长那里!” “村长?” 我顿时有些惊喜,俗话说的好啊,认识人多好办事,别看这一村之长官不大,但是管的宽,见识广,啥不知道? 村长叫田秋水,此刻正在自家的院子里抽着烟喝茶呢,他的家是村里唯一的两层高的小楼房,而且还在墙壁的外面贴了雪白的瓷砖,和别人家的青砖矮房一比,那可真是气派啊! 田聪明带我进了村子家,我就看到了村子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根带过滤嘴的烟,这烟在农村里可算的上是好烟了,以他们村的这条件,恐怕别人还在抽自己卷的旱烟呢吧! 田秋水一看到陌生的我当下就骂起了田聪明,“你这不听话的娃子,说是不让领外面来的人来你不偏不听,尤其是今天,村里的事你他娘的不知道!你他娘的狗日的立刻给我送走!” 我顿时就给雷了个里焦外嫩,而且村子说话也太难听了吧,一句话抛去脏话就没几个正常的字眼了,但我还是听出了一点猫腻,村里今天有事! “村长,小天哥不是外人!”田聪明赶紧辩解道,哪知道话还没说完田秋水就又骂起来,“狗日的田娃子,不是外人还能成内人,滚,赶紧给人家送回去!” 田秋水说完就要返身往屋里走,田聪明急忙拉住田秋水,“村长,小天哥是城里来的鬼媒,是自己人!” 田聪明摆出了我鬼媒的隐蔽身份,但我觉得一点都没有违和感,反而很高兴自己是一个鬼媒,田秋水一听果然停下来脚步,回头看着我,“你是城里来的鬼媒?” 我一把掏出牛舌头,“村长,我楚小天确实是鬼媒,你千万不要为难这位小兄弟了!” 田秋水一脚踹到田聪明的屁股上,“狗日的,你咋不早说,好像咱们怠慢了自家人似的!” “可是你也没给我机会说话啊!”田聪明无辜的说道。 田秋水也不在搭理田聪明,连忙一把拉着我,“城里来的鬼媒,快进屋,咱们坐下说!” 田秋水可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搞的我一下就不好意思起来。 “村子,我没打扰咱们村的大事吧?”我微微一笑,嘴上虽然征询人家村长的意思,但脚上却跟着田秋水进了屋。 “说的啥话,你可知道咱们田村的来历?这干鬼媒的可都是一家人啊!”田秋水让我坐下,给我递了根带过滤嘴的烟,“小伙子,刚才的话你别介意,因为咱们村晚上要举行老祖宗留下的仪式,我也是怕吓坏了外人啊!” 我顿时两眼放光,心里说,“配冥婚么?” 65、他二叔 田秋水见我接了烟,自己也叼了一根,吐着烟圈抽了起来,“娃,你叫楚小天?” “村长,你叫我小天就可以了!” 田秋水对我打量了半天,干脆把半根烟头掐灭,收回烟盒里问我,“你莫不是楚家人?” 我顿时眼神一紧,后来又想了想,这田家的祖宗和我楚家的祖宗同为严家四大家臣,想来也是知道我的事情的,干脆我也不瞒他,大大方方的答应了下来。 田秋水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要不你咋就找到我们村里来了,刚才我的话你别介意,因为村子与著名景点长白山离的蛮近的,以前咱们村也来过不少观光的游人,我不是一个古板的家伙,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是比较乐意了!” “因为咱们村也穷,吸引游客的话确实能落下一点好处,可是你也知道咱们的由来,祖宗都是干哪一行的,要是说起来这也算的上是历史遗产文化,不能在我手里丢了,所以叔还得按祖宗的规矩将这配冥婚的手艺保护好。” 田秋水叹了口气,“也不知你们楚家在城里是怎么样的,可是咱们田村,本来都是本家,人就少,又在村里,娃娃们个个都是活奔乱跳的,哪能配冥婚呢?等找到老婆了,那就得好好得养着,一辈子哪怕是凑合也得凑合过去。就这么祖祖辈辈过下去的,连个配冥婚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听可不是啊,这村本来就是田家里杰出的占卜者择的好地方,除了穷点那可真是顺风顺水,村里的娃命里都没啥大灾大难的,这一辈子就是娶了老婆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大家都看着,至死你也逮不着一个配冥婚的机会,可是老一辈的手艺又不能落下,连我也想不出有啥办法。 田秋水接着说道:“后来祖上就想了个办法,这娃娃们既然死了也不能行这配冥婚的手艺,那出外面去给别人冥婚哪有那么简单,先不说那时候地广人稀,就是你出去人家凭什么用你,你又去哪给人家找合适的亲家?” “没有办法,祖上就想了个办法,按照仪式给活人配冥婚!” 我听完脑袋就大了!这给活人配冥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田秋水当然知道我想什么,也不说话,看了我一会,就笑道:“小天你别怕,这给活人配冥婚就是走个过程,也好让后代们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完后还得再来一个正儿八经的婚礼!” 我听了田秋水的解释才微微一笑,咱是干啥的,给死人配冥婚都不害怕,难不成还怕给活人配冥婚?只有有点惊讶罢了! “着一代代的传下来就成了传统,咱们村里人能理解,可是外面来的人不理解,为此还闹过几个笑话,有一次正给两个娃举行配冥婚的仪式,正巧当天从外面来了一队旅游的观光客,吵着要看看咱们村的习俗,这一瞧当下吓坏了,不仅给跑了,还报警说咱们村里杀人举行封建迷信活动,等警察赶来一看那正主还在屋里敬酒,搞了个大乌龙!最后上面说咱这是陋习,得改!” 我顿时气得一拍桌子,“什么杀人、什么封建迷信,真是没见识!” 田秋水也附和我说,“就是,这些都是不懂事的家伙,后来我就不让村里人再招待外面人了,生怕再造成误会!” 这下我终于理解这村里人为啥叫见了外人这么不欢迎了。 正说着话,突然有几个乡亲推门进来了,最前面有个特别水灵的姑娘,整个人都白白嫩嫩的完全没有一点农村人辛勤劳苦的黝黑,两只眼睛闪动着灵光,好像含了一汪秋水般,前额上还留着留海儿,乌黑的头发散发出一些女人特有的清香。 这个女孩年龄不是太小,也有二十出头了,但是她的漂亮却属于那种嫩,和苏柳梦不同,苏柳梦是那种南方姑娘特有的秀美,而且可能因为家庭关系的原因,特别的成熟,自带了一股大小姐的风韵,可这个女孩的气质,换个说法就是青涩,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也不知为什么我会用苏柳梦来与她比较,但是我的眼神自打她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离开过她,看着她的小脸红红的,微微的一颔首,“爹,时间差不多了,二叔和帮忙的亲戚们都来了。” 田秋水一拍脑门,“妈的,我差点忘了这事!” 田秋水说完又向我介绍起来,“这是俺闺女田小甜。” “小甜,你好,我叫楚小天!是从城里来的!” 田小甜抿了抿嘴,这才敢抬头看我,“你好,我叫田小甜!” 我噗的一声就笑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腼腆的女孩子,不禁在我印象里又加了不少好感。 田秋水又向我介绍田小甜身旁的一位中年人,“这是二叔,也是村里最有本事的人。” 我顺着田秋水指引的方向一看,果然在田小甜身边还跟着一个眼神很厉害的中年人,为什么我要用厉害来形容他的眼神?因为他的眼神不是凶狠的那种厉害,完全不会让人丝毫感觉到危险,也不是那种很严厉的厉害,被他盯着也没有那种局促感,但他的眼神确实很厉害,有一种能洞察一切的力量,很清明,让我感觉到一种高深莫测! 被称作二叔的人脸上还挂着一丝不悦,用很沉的声音,夹杂这半分责怪,“秋水,不是不让外人进村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秋水却嘿嘿笑道:“二哥,他可不是外人,他是楚家人!” “楚家人!”就这三个字,听在二叔的耳朵里好像是一道惊雷,让他的面部表情发生了戏剧化的变化。 二叔原本沉闷的脸上先是一愣,然后转化出一丝欣喜,就像波纹一样迅速在他的脸上散开,“楚家人!居然是楚家人来了!” 我没想到这个二叔反应会这么大!都让我有点莫名其妙了,他这哪里是热情好客,简直就是有点激动。 我看见二叔急忙想要靠近我,竟然让我有点想后退,不禁猜测这家伙会不会老玻璃。 这个时候田秋水一把拉住田二叔,“二哥,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先去作农那吧,别让后生等急了!” 二叔这才慢慢的缓解了一下激动,眼中多了些意味深长的深邃。 田秋水又问我,“小天啊,你累不累,要是不累和叔去见识见识我们田村的风俗?” 我肯定乐意啊,这就像是同道交流,让我生起一种莫名的激动,真想看看田家在祖师爷那里学到的本事! 而且更贴心的是,田秋水居然让田小甜照顾我! 田小甜脸上更是一下红了大半,对我用柔柔的声音说道:“小天哥,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听着这甜甜的声音都快醉了,心乱神迷的跟在小甜的身边,眼神也时不时的向她瞟一眼,当然我这也是个大好青年,可不会做的那么过分呦! 我们这一伙人出了村长家立即想今天要办婚礼的那户人家走去,借着这个功夫我还好好的观察了一下村子,看起来真的不大,没一会就到了新郎家里,路上听小甜给我说新郎叫胡作农,他的母亲是田家人,按理说最后应该是嫁到外村去,可是找了个男人家里太穷,还不如胡作农他妈家富有呢,最后竟然选择入赘了,生下了胡作农。 经过胡田两人的勤劳努力,居然把家操持的越来越好,现在胡作农又娶了隔壁村的最漂亮的女人梁可悦,简直羡慕死田村里的壮小伙了! 等到了胡家,我就看见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正招呼着客人,一见我们来了,立刻跑过来,“村长,二叔,你们来了,快请进来坐!” 田秋水倒是笑呵呵的一挥手,“娃,快招呼客人吧,咱们不用客气啊!” 反倒是到了二叔这里,他又恢复了刚见面时候的冷漠,什么都没说,就躲开胡作农自己找个地坐了过去,一脸的不高兴。 这一下场面立刻尴尬了起来,胡作农嘿嘿的讪笑了两声,只听田秋水说道:“你二叔就这个样子,放心吧,一会该给你主持咱传统节目的事他保证大意不了。” 胡作农这才谢谢田秋水,还嘱咐了一句,“叔,我倒是无所谓了,只是我这老婆是外村人,就怕一会别吓着她!” 这胡作农还挺关心老婆的。 叮嘱完这些,田秋水又向胡作农给介绍了一下我,没想到胡作农一把拉着我的手说道:“哎呀,城里人啊,我这婚结的还倍有面子,居然有城里的亲戚参加,一会可要帮我说几句吉利话,还得请你上正席呢!” 我也不好推辞,“胡大哥客气啥,我能参加你的婚礼也是我的荣幸!”我们又客套了两句,就被胡作农的老娘请到了上席,还和我说:“小天是吧,要是咱们算起来那是世交,你能来我们孩子的婚礼那可真是……” “那可真是……生啥玩意来着?” 胡作农的老娘没有文化,一下就形容不来了,我知道她是想说蓬荜生辉! 田秋水一摆手,“墙壁生辉!胡娃他娘你客套啥,自己人!” 大家哈哈一笑,都坐到位置上,连二叔都被请到了正座上。 我却眼巴巴得看向田小甜,怎么她不过来坐呢,干脆我就招呼田小甜,“小甜,坐我旁边吧。” 其实咱们哪有那么讲究,就是想找个认识的人一起坐,而且这田小甜也是本家人,坐在这桌子上也没有问题吧? 可惜田小甜又红着脸和我说,“小天哥,你坐吧,我是女的不能上正席的!” 说完田小甜就跑到拐角的一桌和几个女孩子做在一起,而且她和旁边的几个女孩说了几句话,我分明能看见她们都向我这里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66、醉酒结婚 我总能感觉到来自田小甜那桌子上几个女孩偷偷瞟过来的目光,但我最注意的还是田小甜对我的看法,可惜她总是和别的女孩说着悄悄话,就是不敢看我一眼。 这个时候胡作农端着一杯酒过来了,他手里的杯子不大,但也绝不是婚宴上那种特小的玻璃杯,因为农村人喝酒用那么小的杯嫌烦。 胡作农端着杯就要敬长辈酒,按理说现在这个点是晚上的七点多,也是晚饭的时候了,但现在却没上菜,因为按照田家村的习俗,那是要结过冥婚才开席的。 但是农村嘛,坐这里也没的干,早就嗑着瓜子吃着点心喝开了。 作为长辈们,田秋水同桌子上的人都举起了杯,可是跟在胡作农身边的小伙子们赶紧就劝起来,“作农,你这家伙不会喝酒逞啥强,别晚上进不了洞房俺们可不敢帮你呀!” 这几个小伙子还不忘调笑一下胡作农,胡作农笑骂道:“滚蛋,今天咱们村里来了贵客,我当然要意思意思了,谁要是再拉我我和谁急!” 这贵客肯定就是指的我了,我这人也能喝个半斤,连胡作农不会喝酒的人都举杯了,咱再不喝那多没意思,当下给自己满了整整一杯,端起来就说,“胡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你不要见怪,只能用我衷心的祝福祝你喜结良缘、白头偕老、将来百子千孙合合美美!” 胡作农没读过啥大书,听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回过神来,“就是城里来的人,有文化!干!” 胡作农乐的哈哈大笑,一仰脖子把那一杯酒全干了,当下辣的直吐舌头,我看着就挺好笑,不过想想胡作农这人还真不错,比起外面的人在酒场上推三阻四就是不喝强多了,这里的民风真的很淳朴,我不禁被胡作农的热情给打动了,自己也一口把那酒给干了! 可是没想到这酒特别辣,田秋水笑了,“小天你还不知道吧,这酒是咱们村里自己酿的烧刀子,真他娘的有劲,今天啊你可多喝两杯!” 这酒绝对不下五十六度啊! 胡作农喝完这一杯由和长辈们喝了一杯,我才发现刚才自己喝酒的时候没等长辈们端杯,竟然逼着胡作农多喝了一杯,这么烈的酒他没事吗? 胡作农还真有点晕晕乎乎的,连二叔没喝酒都没看见! 二叔其实就坐在田秋水身边,他们两人做的乃是正席上的正座,大家都看的见,但是他不喝却没人说,因为田秋水告诉我,二叔不喝酒,谁的婚礼上都不喝!习惯成自然,谁也不会怪罪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小伙子跑进来了,我一看正是领我进村的田聪明。 “二叔,村长,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抬起苏柳梦送的手表一看,“还差十分钟八点!正是冥婚举行的时候!” 田秋水看了一眼二叔,只见二叔点头示意可以准备了,田秋水才说:“作农,快去和你媳妇准备准备,咱们要开始了!” 胡作农立刻被两个小伙子给拉走了。 静待了一分钟,我见大家都坐在桌子上没人动,心里正纳闷呢,却见二叔慢慢站起来,不疾不徐的向外走去,田秋水这才带着大家跟在后面往外走,原来大家都在看二叔! 这二叔的威望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连村长都要看他的意思! 后来我出去才知道,二叔是这场冥婚的鬼媒。 等我们出去后看见,这举行冥婚的地方就在外面的大院子里,已经被田聪明招呼的几个帮忙的人摆满了金银纸人,十分多! 我注意了下,这些纸人还真活灵活现,小马的鬃毛用笔一笔的勾勒出来,真像被风吹动的样子,毛发根根都清晰可见,大屋的窗子上糊着一层白纸,分明是上过涂料,就好像是真玻璃一样,这些细节做的十分巧妙。 最真实的就是那两个金童玉女了,我去,要是眼神不好我还当活人呢,尤其那用笔点出来的眼睛,十分灵动,我换个角度看去,连那纸人的眼珠子好像都在跟着我的身影在转动! 在往上瞧,躺着一口大棺材,朱红色的木板在黄色烛火的映照下,特别有气氛,不过我对棺材旁边摆放的几样东西就有点不理解了,摆着的分别是一个铜盆、一面小旗、一个宝塔、还有一块青石! 这四样东西在我的见识里是完全不了解的东西,从来没有见过! 站在我身旁的二叔却突然问我,“小天啊,你们楚家的手法里是不是没有这些东西?” “是的,二叔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急忙向二叔请教,这一招我们楚家的手法绝对是没有! 二叔摇摇头,“这不能怪你,你们楚家一直在外奔波,难免一辈又一辈的将手法简化,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给抹去了。” 二叔似乎很喜欢和我说话,一改往常的清冷,给我解释起来,“咱们鬼媒的手段,绝不是外人所想那么有限,开创道统的先人那本事可以用五花八门来形容,吸纳了所有道术、阴阳术、甚至巫术的精华。” “这些手段使用到极致,可以改变整个家族人的运势,因为我们鬼媒最开始就是为了服务统治阶级,自然力求在风水格局、逆天改命、五行八卦都有不小的组合创意!” “我们田家,完全将祖师爷这套神奇的手法延续了下来,做媒的同时,就将格局都设计的万无一失,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田家可以保持如此庞大的人丁?那就是因为我们的祖先已经用自己的尸体配好了冥婚,构建成一个子孙媒的格局,保佑我们香火不断!” 我听到这里眼睛猛的射出精光,想不到我们鬼媒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手段,怪不得我们楚家已经极力保证家族人数,到了我这一代却还是剩下独苗的我,而田家竟然到了今时今日还有一个村的血脉! 二叔似乎很享受我的眼神,但马上又变成一种悲凉,让人疑惑不解的悲凉! 就在这个时候,喝的晕晕乎乎的胡作农带着他的妻子梁可悦一起走了出来,这个时候,这对新婚夫妇早就画好了装扮,当然是死人妆! 脸上涂着重厚的粉底,白的渗人,嘴上抹着鲜艳的红唇,就和要滴下血来一样…… 他们俩人都穿着死人的冥衣,绑着红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给我一种相当怪异的感觉,但是胡作农走路还是一晃一晃的,看来喝下的烧刀子发挥了作用,却对我来说多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新娘子梁可悦不愧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浓眉大眼,鼻梁娇俏,小耳粉垂,尤其是身体特别饱满,这种美女就是放在哪里都是抢手货啊,怎么就嫁到这穷山僻壤的地方了呢? 待梁可悦走进了,我却看见她脸上的粉底有些花了,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里还不停的流下一些泪水,身子颤颤巍巍的,看样子是吓的! 这可不能怪新娘子,谁会在大喜之日做这种恐怖的事情,要是放在城里,那个女人肯跟你干,梁可悦肯穿上这身衣服就不错了,你还能强求人家什么! 但是二叔看见了眼里分明就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聪明,你去主持吧!” 田聪明一愣,急忙问道:“二叔,我行吗?” “你不行谁还行?难道要等我们这些老东西死绝了,你们把这门手艺给丢了不成?” 田聪明其实早就跃跃欲试,得到了二叔的允许,立即扑腾到棺材前面,清了一声嗓子,等胡作农与梁可悦各就各位,喊了一声,“吉时已到,迎娶新人……” 出奇的是四周很安静,连唢呐声都没有。 胡作农强打起一丝精神,与梁可悦走到棺材两边,只听田聪明大叫一声,“一拜天地!” 两个新人立刻齐齐在地上跪拜了一下就起来了。 我看见胡作农摇晃了下,差点跌倒。一旁二叔怒道:“不能喝就别喝,逞能干什么!” 胡作农站起来稳住身形,还对大家嘿嘿的傻笑了一下,引的四周乡亲们一阵爆笑。 这一下二叔可怒了,“你们干什么,这是什么仪式!” 顿时乡亲们也不敢笑了。 田聪明又道:“二拜高堂!” 胡作农与梁可悦找准方向,给胡作农的老娘摆了一下,而胡作农的老爹早就病死了,也就没有再提! 拜完之后,田聪明按照规程又要夫妻对拜,完了之后,田聪明顿了顿,看向二叔。 我心里想这配冥婚一般都是给死人操持的,自然是入馆了,他们夫妇还要走进去吗? 果然二叔暴喝一声,“傻愣着干什么,过桥!” 这一声大喝,连忙过来四个壮小伙子,二人一组抬着一块木板担架,让胡作农与梁克玉都躺了上去,躺好后田聪明赶忙跑到棺材前。 我突然发现在棺材前面竟然摆放着一座桥,这桥是一个接一个的台阶一直延伸到棺材里面,下面是空空的,桥很大也很宽,足够四人行走! 但是,我最不敢相信的是,这桥竟然是纸糊的…… 67、阴兵抢人百鬼夜行 纸糊的! 我完全不能明白二叔所说的过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过这纸桥吗?可是四个大活人啊,能撑住吗? 带着疑问,我继续观摩了起来。 田聪明急忙跑到纸桥前面,嘴里含着一根木棍,与其说是木棍,还不如说是树枝!而且是那种丧失水分的枯枝! 田聪明用那树枝蘸着唾沫在四个年轻人额头上都分别点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你们待会可轻点,我这功力还不够!” 那四人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田聪明这才又把那枯枝放在舌头上,轻轻卷起来,横着含在嘴中,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动作很轻,生怕弄断了树枝! 田聪明扎了一个马步,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顿时四周鸦雀无声,全部看向田聪明,只有我看着那四个抬着胡作农与梁可悦的年轻人。 这四人开始抬着木板上桥了,突然二叔大声说道:“过桥属阴,阴阳两隔,入馆脸葬,此后平安!” 二叔话音一落,我就听见一声极小的哭泣声,呜呜作响,在这安静的气氛下极为突兀。 原来是躺在木板上的梁可悦给吓哭了! 这四个抬着木板的年轻人,其中前两个先用一只脚搭在纸桥上,然后十分不信任的看了一眼田聪明。 只见田聪明不敢说话,点点头,示意你们快上吧! 这样前面的两个人才又把另外一只脚搭了上去,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桥没有断,甚至连一丝塌陷都没有! 只是田聪明在那两人踏上去的一瞬间,身子整体都一沉,两只小腿都有些弯曲,额头上立刻出现细密的汗珠,他将眼睛紧紧的闭上,都快挤出眼泪来了。 这是用力的表现,但我不知道田聪明到底怎么了,好像这家伙干什么重的体力活一样。 前面的两个人走了两个台阶,就该后面的人上桥了! 我看见田聪明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但是他完全不能放弃,仍有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连胸口都湿了一片。 田聪明的呼吸也很重,也很不均匀! 等那后面二人纷纷踏步走上桥,田聪明立刻呜呜的喊了两声,脚下一双布鞋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 四人完全抬着胡作农与梁可悦站在了桥上,但抬着梁可悦的木板忽然开始不停的抖动,原来梁可悦见自己上了纸桥,但这纸桥居然没有塌,顿时被惊的不敢再呆着了,挣扎着想要下来。 二叔大怒,“女人家乱动弹个啥,给我躺好!” 别看二叔在乡里乡亲面前说话管事,可这梁可悦就是不听,有一次居然想要做起来跳下去,但被抬着他的年轻人给压住了,这无疑又给田聪明造成了压力。 他急的呜呜大叫,眼睛也都睁的老大,我看见他双眼中全是血红,竟然都累成这个样子了! 四个年轻人虽然看不见田聪明这副疲态,但也能感觉到他撑不住了,干脆一使眼色,抬着梁可悦的两人猛地一托梁可悦的后背与肥臀,高高举了起来,木板也不要了,扔在地上,快步向棺材里走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空气里游离了一股很不好的阴气。 这种阴气很淡,也很平和,绝不是厉鬼给人带来的阴冷,但就是这股阴气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一丝诡异!我们修炼鬼媒后体质本就不同于常人,能根据法力高低或多或少感觉到这些东西。 不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的,毕竟连手法都和我知道的不一样! 二叔也突然皱起了眉头,眼中多了一些担心,我还看见田小甜也跑到二叔身边,原本青涩的样子换成了一副凝重的表情,而其他人却全部没有丝毫变化,旁观着这一切! “二叔……”田小甜叫了一声,但二叔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抓着梁可悦的两人使劲将她塞进了棺材,然后狠狠的按着梁可悦,从棺材里我听见梁可悦嚎啕大哭,而且挣扎的也很厉害。 剩下的两个人还是不紧不慢的抬着胡作农走向棺材,而胡作农一丝反应都没有,反而打出了轻轻的鼾声,好像已经因为酒精上头睡着了! 这两人看被按着梁可悦的反应太大,导致按着她的人狠狠的踩在纸桥上,给田聪明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也赶紧将胡作农给放进了棺材里! 胡作农被抬在了半空中,刚刚举到了棺材的正上方,忽而一阵强烈的阴气席卷而来,这股阴气很冷,与刚才的又不相同,不平和、很危险! 我急忙叫道:“不好!” 就在我叫喊的同时,一声极为细小的咔擦声也同时响起,田聪明喊着的枯枝断了…… 田聪明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两截枯枝掉在一边,随之而来的是纸桥的轰然倒塌,四个年轻壮小伙咚的一声踩塌了纸桥,纷纷掉在地上摔倒了。 而胡作农也摔进了棺材里! 二叔终于说话了,他没有管田聪明怎么样了,而是急着大叫:“快封棺!快封棺!快……” 大家恐是从来没见过二叔这么着急,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因为以前的冥婚纸桥从没有塌过! 如果塌了,会怎么样? 四个抬人的小伙子顾不上屁股疼,立刻抓起棺材板就往上盖! 眼看就要合住了,可是一个身影嘭的一声撞开了棺材盖,梁可悦爆发了,她躺在棺材里看见光明在一点一点的减少,而胡作农却动也不动,她就觉得好像自己真的要死了,然后被埋进土里! 所以梁可悦激发了自己的潜能,也只能是潜能,她一个柔弱女子用身体蒙的推开棺材盖,逃了出来!棺材盖被撞翻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而我更为惊讶的是胡作农,他怎么可以依旧无动于衷? 四个小伙子看着摔在地上的棺材盖没了注意,二叔又暴喝起来,“快点盖住,再晚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 所有人又是纳闷了,什么来不及了! 但是四个小伙子还是赶紧抬起棺材盖就扣,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棺材盖里棺材大约二十公分的距离时候,棺材里好像装了一个同性磁铁,这股奇怪的力量不住的往外推着棺材盖,死活都盖不上去了! 此刻,棺材也开始剧烈的抖动! 越抖越厉害! “盖不住就赶紧把人拉出来!”二叔继续发号施令! 四个小伙子闻言立即将棺材盖扔了出去,将手伸进去抬胡作农。 呼…… 阴风再起,呼呼作响…… 几根火烛顿时熄灭,再燃起的时候,已经换成幽幽绿火! 现在连我这个外乡人都看出事情不对了,围观的乡亲们有一半都赶紧跑回了家,梁可悦哭叫这扑进婆婆的怀抱,结果胡作农的老娘一个大耳光扇在了梁可悦的脸上,“你个扫把星,谁让你乱动的,现在害死我了儿子!” 胡作农的老娘又急忙扑到二叔的身前,“他二叔,你快救救我的孩子!” 田秋水急忙拉开她,“二哥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是二叔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安慰都没安慰这可怜的婆婆。 二叔紧紧的盯着在拉棺材里胡作农的四个小伙子,田秋水气的大骂:“都他娘的没吃饭还是咋的,连点力气都没有,再上几个人!” 与胡作农平时相好的立即也扑了上去,七八个人一同使劲往出拉胡作农,可是胡作农就是睡在里面动也不动。 这太违背常理了! 田聪明一看事情搞成了这样,也顾不得自己身体有伤,连忙跳了过去,手中掷了一个东西进去,我能看见那是田聪明的阴钱。 这阴钱刚一入馆,棺材稍微安静了一下,然后嘭的一声爆炸了! 棺材板子四溅而出,那七八个后生也纷纷倒在地上,滚到了一边! 我一看,草,真恐怖! 胡作农满脸泛着幽幽绿光静静的躺在木板上,身下剧烈的摇晃着,可是他的下面只是一个凳子,什么都没有! “阴兵抢人!百鬼夜行!”二叔终于发话了! 田聪明大叫一声,“作农哥中邪了,快抬!” 说完田聪明跃上棺材板,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那是一个倒立,我表哥有时候也会用这一招,这叫倒转乾坤,会让阴阳倒转,两力相换! 比如刚才往出拉的时候是向上拉,现在倒转阴阳后,你再拉就是向下推,许多棺材抬不起来会用这一招! 当然也有很多其他的方法能达到这个效果,比如我之前在黄大仁那里用的四叶起棺法,但显然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寻找材料了! 二叔一见田聪明使出这一招,急忙过去脚将他踹下来,“你他娘的不要命了,这是百鬼夜行,用不是僵尸炸毛,你颠倒了他的阴阳,他死的更快!” 我顿时佩服起二叔,姜还是老的辣,这胡作农是活人,本来自带阳气,田聪明这么一弄,阴阳倒置,活人变死人了! 二叔急忙站在胡作农脑袋前面的小旗附近,喊道:“快起四灵阵,护住胡作农的三魂六魄,否则他的魂就要给阴兵拉走了!” 田聪明立刻补到了胡作农脚下的铜盆上,而青石位置被田小甜补上了,还剩下一个宝塔位,却迟迟没有人站过去…… 68、失魂之责 二叔见没人上来,气的跳脚大骂,“你们都是怂货啊,赶紧滚过一个人来,否则四灵阵一方没人镇守,胡娃子的魂谁也保不住!” 二叔越骂越气,看向了田秋水。 只听田秋水苦着脸说道:“二哥,我们这点本事你还不知道吗?除了会耍耍花枪还能做得来啥,上去了反而给你添乱不是?” 我一听这话,知道他们田家村偌大的一个村,竟然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三个,其中还有一个他们嘴里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田小甜,又想起胡作农这人的憨厚和实在,更是那句“有城里来的亲戚,我这婚结的特有面子”深深的烙在心中。 “我来!” 我一咬牙,跃到了宝塔之前。 此刻宝塔在左摇右晃、二叔身前的小旗随风摆动,田聪明的铜盆中呜呜作响,好像来自地狱空洞的声音…… 只有田小甜身前的青石还好一点,但却已经莫名其妙的裂开几道裂缝了! 我急忙说道:“二叔,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二叔微微一笑,“还好有小天在,这些混球没一个顶用的!” 二叔说完就急道:“铜盆扣命,先留一魂!” 田聪明立即耍了个花枪,用脚一掂那铜盆将它翻转了过来,扣在地上,里面呜呜的声音小了很多。 这说来也怪,铜盆倒置之后幽幽鬼火居然稳定了下来。 “青石踏棺,镇三魄!” 田小甜立刻站在石头上,那棺材板也立刻不摇晃了。 胡作农的老娘看着这些变化连忙止住了流泪,满怀希望的看着二叔和我! 二叔大吼道:“八面驱邪风,天旗镇阴尸!” 说完二叔用脚在小旗子附近用脚画出几个符号,和童菲菲那天在梦境中画出来的还有点像。 二叔又做了一个钟馗打鬼的姿势,这才向我看来,“小天,你行不行!” 都到了这关头了,不行也得行啊! “二叔,别犹豫了,怎么做你就说吧,要不胡哥就死定了!” 我这一句话说的十分强势,听在大家的耳朵里都觉的我这人特别仗义,顿时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二叔微微一笑,似乎很赞许我的做法,但又夹杂了些其他的韵味,我说不出来。 “宝塔聚阳刚,四灵共长明!行不行就看小天你的了!” 我去,这么重的担子一下就落在我的身上了! 这是一句暗语,我做鬼媒这么久还是懂得一点的,也就是说我要把自己得阳气渡入给宝塔之中,让宝塔充满灼热的阳气,使得鬼怪害怕,完成之后四灵阵就会发挥最大的效用! 至于怎么聚阳二叔也没说,看来那就得我用自己的办法了。 所谓阳气,人生上都有三盏灯,分别在眉心、双肩,这里便是阳气最烈的地方,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将宝塔托起,放在双眼正中间,就在这一刻。 四灵阵完全启动,我当下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阴风,宛若一道旋风一样围着胡作农的身体盘旋。 我知道我已经与这阵法密不可分了,我就是这阵法的其中一道枢纽,将我彻彻底底的联系在一起。 就在我拿起宝塔的一刻,浓烈的阴风,冰冷的寒意、还有阴森森的犹如地狱渗出的风声,全部都被我感受到! 我刚刚将宝塔挨着面门摆好,忽然眼前出现一张扭曲的鬼脸,那是一张白的不能再白的脸,分不清男女,因为它已经烂掉了,眼框中空荡荡的,右脸甚至没有皮肤,现出森森的白齿。 它与我面对面,一同紧紧的贴着宝塔! 我还能闻到它呼出来腥臭的味道,看的清它皮肤下每一根暴起的青色血管……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我想他一定立刻丢下手中宝塔跑掉了! 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我一退,大阵就破掉了,从我这个位置胡作农的其他的魂就会被勾走,胡作农一辈子运气好的话,只能当一个白痴了! 草! 可我毕竟还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会对鬼产生排斥,不一定是怕,但总会惧,那是人性的本能,深深的恐惧,我也不会例外。 好在这些年我见过不少恐怖的事情,当先稳住了身形,那鬼面似乎能感受到我的内心的颤抖,它也没有退,就这样看着我! 它的牙齿在不住的发出咯咯咯磨牙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与那鬼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瞬间,这一瞬间里,我感觉很漫长! “混账,速速放掉胡作农,否则我要你烟消云散……”我怒喝一声,抬脚取出袜子里的阴钱,直直的按在鬼面的正中心! 呜…… 那是一种打心底的怒吼,鬼面哀嚎一声,急速退后到打着旋的阴风中,可是它刚一回到阴风中,一只无形的大手就伸了出来,一把将它托的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这种鬼,难道它只是一只手吗? 二叔用阵法锁住阴风,大叫一声,“祭出阴钱,如果它不放作农,咱们就消灭它!” 话音一落,我见二叔、小甜、还有聪明都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钱币! 等等,怎么不是藏在脚底下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当下也用二指捏着阴钱凝神戒备。 可阴风忽然小了很多,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我们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向胡作农瞧了过去。 此刻的胡作农还是没有醒来,却听二叔说道:“这鬼还在阵中,但是用阴气把自己隐匿了起来,大家千万不要放松!” 胡作农的脸没有了刚才的绿光,也没有一丝的生气。 “怎么会这样!”我看出不对,急忙向二叔问起来,就在我一扭头的时候,看见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一个纸扎的童男,竟然跪在田聪明的身后,伸出漆白的手,将那铜盆下面的泥土给挖出了一个洞,铜盆出现了空隙,我明明看见一股黑色的凶气在向外面泄露出去。 但是,那些在场的村民,包括村长田秋水都没有一丝感觉! 因为棺材的遮挡,这一幕二叔是看不见的! 我只好大叫,“聪明,看你身后!” 田聪明闻言,立即扭头瞧去,田聪明这一瞧不要紧,却看见那童男纸做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 纸人怎么会笑,这不可能,就是他变鬼了因为身体的关系他也不可能会笑啊! 但这个纸人就是以这么一种令人难以琢磨的姿态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田聪明惊的在一瞬间就愣神了,因为田聪明真的没有见过鬼,说白了就是缺少实践! 我赶紧对田聪明说道:“用阴钱对付它!” 田聪明在我的提醒下这才用阴钱按在纸人的额头上,一丝青烟冒了出来,转瞬间从阴钱上释放的威力将纸人点着了,很快纸人化作熊熊烈火,灰飞烟灭。 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纸人诡异的一幕上,丝毫没有注意,那铜盆竟然让田聪明因为紧张给踩扁了…… 等田聪明注意到脚下的情况,已经为时已晚,我们四人突然间就再也感受不到冷冽的阴风我只听见耳边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经过…… 胡作农死了…… 就在铜盆碎裂的时候! “儿啊,我的儿子啊!”胡作农的老娘一下扑倒胡作农的尸体上,哭声不止! 我们谁也没想到,本来就是为了祭奠祖上规矩的仪式,会出这种事情,现在假冥婚出现了真死人,大喜的日子以悲剧收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怎么去安慰这胡家剩下的两个女人! 这席吃不成了! 田聪明跪在地上,低声哭道:“胡大哥,是我对不起你,踩烂了铜盆,害你的魂被勾走,都是我的错啊!” 田聪明捶着自己的胸口,扯着头发,可是没有一个人去管他。 但这真的能怪田聪明吗? 我赶紧去拉田聪明正在自虐的手,却碰到一双雪白而又温暖的手,是田小甜的,她也正好过来安慰田聪明! 好巧,田小甜不仅美,还很善良。 我的想法一下子就冒出很多,甚至觉得田小甜是个好姑娘,应该娶回家做老婆的! 原谅我在此刻竟然想的是这些! 田小甜拉住正在捶脑袋的田聪明,“聪明哥,你别这样,大家都不想的!” 可是胡作农的老娘却不乐意了,扑过来又打着田聪明的耳光,骂的急了口水都喷了出来,“谁让你学艺不精就敢操办我儿子的冥婚的,现在我儿子死了,你怎么赔给我!” 我差点说出来,是二叔让他主持的! 我现在觉得二叔太不地道了,明知田聪明没有经验,还要田聪明去大包大揽的做这件事情,这不是把田聪明往火坑里推吗? 胡作农的娘一边打着田聪明,一边哀叹自己的儿子咋就抛下她不管了。 我急忙问二叔,“二叔,胡哥是被鬼勾走魂了,咱们不能给他招魂吗?” “不能。”二叔毫不照顾胡作农老娘的感受,斩钉截铁的说道。 “但凡胡娃子还留下一道魂魄,都可以招魂,但他被勾的很彻底,什么都没留下,所以他是真的已经死了!” 田聪明本来在我提问二叔的时候升起了一点希望,可现实太残酷了,“都是我害了胡哥啊!” 二叔骂道:“哼,怎么是你害了胡娃子,以你的法力完全可以操办这场冥婚,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田聪明一听,急忙问道,“那怎么?” 连胡作农的老娘也看向二叔。 二叔很生气的对胡作农老娘说道:“妹子,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说过,她是白虎命,一定会克死你儿子的!” 二叔一指,大家都看向了已经瑟瑟发抖的梁可悦…… 69、酒过三巡 胡作农的老娘放开田聪明,一下就扑向梁可悦厮打了起来,还好被田秋水给拉住了,“老妹,先把胡娃的丧事给处理一下吧,别寒了娃子的心!” 田秋水这么一说,胡作农的老娘才瘫倒在地,不住的啼哭。 这么一闹,大家都没了留在胡作农家吃饭的心情,不一会就都叹着气全部走光了,只有几个帮忙的小伙子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田秋水又向二叔请教该怎么办,二叔冷冷的说道,“按照习俗葬了吧,还能怎么办!” 说完二叔气鼓鼓的再也不理别人,田秋水身为村长只好帮着胡作农的老娘又操办起了胡作农的葬礼,要说田秋水作为一个村长还真是尽心尽责。 这个时候田秋水还是想起了我,“小天,你看你从远处赶来了,也没歇息歇息,哎,要不先去我家休息?” 我一听立刻表示自己也要留下来帮帮忙! 田秋水摇头说,“小天,你这娃不赖,但是俺们村里的小伙子不少,咋能让你这大老远来的客人来了就干活呢?这不是待客之道!” 说完田秋水又对田小甜说:“把你小天哥领咱们家里住吧,你也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在这里不好!” 我一听,心里好笑道,除了二叔我看也就田小甜最有本事了,刚才那场面也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的,这小甜啊要比别的男娃强多了,但我心里还是忽然升起一丝激动。 小甜带我回去,然后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额额额,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 我越想越激动,也顾不得这会不会给田小甜造成闲言闲语,总之就是巴不得眼前可人的小甜赶紧带我回去促膝长谈人生理想! 田小甜听田秋水让她带着我回家,大晚上的也禁露出了一脸绯红,羞着低下了头,但田秋水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 “秋水,这不合适吧,小甜是个女孩子!”原本一句话都不说的二叔突然不适时宜的来着这么一句,并且把小甜是女孩子这个问题咬的极重! 田秋水这才一拍脑门,紧接着二叔就自告奋勇,“让小天去我家住吧,我这老光棍没啥避讳的,也好和我做个伴!” 呸、谁想和你作伴! 但是我也不能说出来,眼巴巴的看向田秋水,多希望村长能拒绝二叔的提议啊! “那就麻烦二叔了!小天你和二叔回去早点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了!” 哎,我听完就是一阵失落,可怜的看向田小甜,没想到田小甜也红着脸看着我,十分羞涩。 我看着田小甜这副模样,就像狗见了吃不到的骨头一样,心里别提多挠心了。 不过我还是只能对田秋水和二叔说,“谢谢村长、谢谢二叔了!” 二叔急忙对我笑着说,“哪里话,我家不远,咱们走吧!” 二叔说他家不远就真不远,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二叔家。 我跟着二叔一进门,才发现二叔家的院子也不小,在院子正中的地方还摆放着一个小板凳,除此以外还有一把锉刀、几根竹条和一些白色的纸。 二叔让我跟着他进屋,我进了屋,才知道为啥二叔院子里会放着那些东西了,原来二叔是干扎纸活这门手艺的,他的屋子里堆满了金银财宝、纸人大房。 我奇怪的问二叔,“二叔,你不是一个鬼媒吗?怎么做起这些东西了?” 二叔笑了笑,让我找个地方坐下,“小天你还没吃饭吧,我先去露一手,咱们爷俩边吃边说!” 二叔一说吃东西,我的肚子立刻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晚上除了喝了两杯酒还真没吃东西呢! 很快二叔就炒了两个小菜,还弄了点下酒的豆什么的,给我摆上了,最让我稀奇的是二叔手里还拿了一瓶酒! “二叔你不是不喝酒吗?” 二叔笑道:“我是不喝酒,但是我没说我不会喝酒吧,你来了我高兴,当然要和你喝两杯了!” 噗……我就笑了,这二叔不实在,居然会喝酒也和新郎官喝一盅,人家胡作农可是实打实的不会喝酒啊!一想到胡作农我心里就又不痛快了,胡作农这人给我的感觉不赖,老实、热情,咋就遭遇了这种不测呢? 等二叔也坐下,我抢过酒瓶就给二叔倒满,问二叔说,“二叔,胡大哥怎么好好的就走了呢?这个阴兵夺魂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叔没有一点不高兴,还夸我好学,“咱们走的这个仪式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章法,其中过纸桥断阴阳也是一道高深莫测的法术,寓意是让配冥婚的主知道自己已经是死人,不再属于阳间,以后就不要出来再和阳间人有什么联系了!” “其实是一种保平安的手段,过阴阳桥的时候,田聪明嘴里含着的那根树枝便是支撑活人上桥身体重量的关键,你看聪明先用树枝在过桥之人头上画下法术,便将这人在桥上的重量转移到树枝上了,所以他那么累是因为他用舌头撑着那些人过桥!” 我一听就惊呆了,不说这手法匪夷所思,就是田聪明的舌头那也是太坚挺了吧,居然撑得住四个人两条“尸”的重量! 二叔恐是看出我的不解,笑道:“人的舌头在厉害,也不能抬着四个小伙子五六百斤的重量,这就和树枝有关系了,树枝越轻,那些人转移到舌头上的重量也就越轻,所以聪明才选了干枯的树枝作为载体,若是换成新鲜带有水分的树枝,那他可不行了!” 听了二叔的话,我顿时差点喷了,我当时还想田聪明咋选了那么容易断的东西呢,后来直接把树枝给咬断了,要是我我非得选根木棒叼在嘴里! “那为什么后来纸桥会断?又为什么会引起阴风作怪!”我还是刨根问底,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二叔没有觉得我的话问的太多,反而很高兴的给我说起来,“这个就要说梁可悦了,那个女人来路不好,命属白虎克夫,在桥上乱动把桥压塌了,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引来了游魂野鬼,害的胡娃子的魂被勾跑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咱爷俩走一个!” 二叔端杯和我碰了一下,一口给干了,我也喝了一杯,我擦,这酒就是村里人自己酿的烧刀子,烫的我五脏六腑都快翻过来了。 可是隐约还是觉得有些问题,但就是想不出问题的关键在哪里。 和二叔干了一杯酒,立刻就打开了二叔的话匣子,“小天啊,刚才我看的出你这娃有本事,要比聪明强多了!可惜了我们田家,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有能力继承祖宗道统的人都找不出来,难道我死后田家就这么把祖上的本领给丢了吗?” 二叔提到这些显然很不开心,自己端起酒杯给干完了。 我急忙劝二叔想开点,也许是聪明历练不够呢?干的多了就会成长起来。 二叔笑了笑,“我们田家太懒惰了,总觉得这些学了也没什么用,反而每次举行冥婚仪式的时候都摆花架子,人人都懂点,但都是一知半解,一代一代传下来,竟然落的这般田地,咱们家族的使命都被他们忘光了!” 使命!自然是指的那照妖镜! 我立刻看向二叔,没想到二叔也瞧向了我,神秘的对我说,“小天,你来这里也是为了那件事情吧!” 那件事情,到底是哪件事情二叔没有明说,如果我知道我就会立即反应过来,如果我不知道二叔肯定也不会再和我提这件事情。 我当下就点头,“不错,我来这里正是为了照妖镜的事情!” 二叔顿时激动起来,我还能看见他的手指有些颤抖,看着我眼神也大有赞赏之意,“你们楚家人没忘了本,这是好事,而且后代之中还有你这样的小伙子,那是咱们四大家族的兴事!二叔很高兴,喝!” 二叔一激动又满了一杯非要和我干,我只好忍着刚才胃里的火热又喝了。 “好小子,二叔喜欢你!刚才我看见你对小甜那丫头有意思,怎么样?二叔给你做主让她嫁给你咋样?”看来二叔是真抬举我,竟然有点招我做女婿的意思,其实我心里蛮激动的,但也蛮不好意思的,竟然让二叔给看出来了。 我控制了一下心情,“二叔,你莫不是喝多了吧!” 我心里想着,二叔啊,你千万别是酒后乱说的,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咱们做鬼媒的天天和那些东西打交道,别人需要的时候百般尊敬,但事了之后那是恨不得一脚踢开永远不见,这些苦楚也只有我们这在城里混饭吃的人知道!如果能娶了田小甜,不仅没有隔阂,而且我是真的觉得田小甜好! 但二叔看着我的这表情却不知到底懂没有,反而讪笑说,“二叔真是喝多了,忘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们城里人不像咱农村,讲究的是自由恋爱……” 我一听差点喷了,自由恋爱啥啊,二叔,我的亲二叔,你不看你侄子我都被这万恶的自由恋爱害的谈不上对象了吗? 70、阴钱过境 二叔今天是酒也和我喝了,话也同我讲了,按照我今天给二叔算着他在外面讲的话,恐怕与我这一会功夫说的,够他在外面说三年了! 咱也不是那有了媳妇忘了爷爷的人,干脆把话题引到正事上,“二叔,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我来就是为了向田家打听一下咱们使命的事情,如果田家完成了使命,我们家里的长辈也算了了心愿!” 没想到二叔当下就爆了一句粗口,“完成了个屁!近千年过去了,对这事情上心的后辈一代不如一代,我的上一辈就剩下两三个老人还关心这件事情,我爹也为了完成使命独自去了祖宗占卜出的一处隐秘之地,后来连踪影也不见了!从此以后,再无人肯为这件事情出力了!” “隐秘之地?难道是万鬼域窟!”我脱口而出,却也不想想自己还拿着田家的宝贝,要是二叔翻脸和我要,我就是忍痛同意还给人家,刘大能也得出来拼命啊! 但二叔却没细问,只是很惊讶的对我说,“怎么你知道万鬼域窟的事情?” 我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二叔,我也就是听我爷爷说了过,具体内容也不知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万鬼域窟到底是什么,我们田家的祖先曾经无意之间推衍出来,据说此地凶险万分,乃是上古战场遗迹,或许就是一个万人坑!里面随便的一只凶鬼都极为不好对付,所以我父亲去了也下落不明,不过我有生之年必然会走上一遭,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凶险万分?我听了不禁为表哥担心起来,竟然又说漏了嘴,“这么凶险,我哥已经去了,不会有事吧!” 二叔听了竟然呆呆的看着我,“你还有个哥哥,而且敢去万鬼域窟,你们楚家不简单,我们田家比不上,至于到底有没有事我也不知道,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二叔说完思索了一会,“小天,你也不要担心了,其实当初祖先推衍的还有一个地方,那里也很有可能藏有照妖镜,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二叔看起来他的本事比我大多了,而我在他面前却是稚嫩的很,到底什么事情需要他的帮助呢? 二叔笑道:“我们田家最厉害的是占卜预言之术,但你们楚家除了沟通神鬼之术外,还有一样法术特别厉害,这是其他三家任何一家都不能相比的!” 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我当下惊讶的不能说话。 “就是你们修炼阴阳钱的本事,是趋凶避鬼的利器,威力极大!”二叔说完又道:“小天,刚才起阵的时候我见你使用过阴钱,可是你的阴钱似乎有些问题,可以给我看看吗?” 二叔果然眼神犀利,这都能看的出来,我这阴钱在刘大能手上伤过两次,现在确实是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我不敢瞒二叔,立即又从袜子里取出阴钱给二叔看。 二叔很讲究的先用保鲜膜一样的东西把指头包起来,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在灯下仔细的观察起来。 “伤过,阳气冲阴,极弱,这样下去小天你的阴钱很危险,最起码十年之内你是无法使用它了!” 高手! 这一瞬间二叔在我心里的形象就高大起来,我把头点的好像捣蒜一样,“二叔,别提了,为了救朋友被他的阳气侵入了!” “没事。”二叔将阴钱用保鲜膜包裹起来,让我先喝酒,说有办法治疗,我当下就激动的跳了起来,阴钱是我们鬼媒的第二生命线,有了阴钱等于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你说我能不激动嘛! 二叔让我先喝酒,等酒足饭饱之后,二叔取了一坐纸桥、还有一个纸折的门让我和他一起去院子里。 “二叔做纸活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但是这折纸活的手段也是祖上传下的一道法门,你可别小看了它!” 二叔笑道:“这纸活与纸活可大不相同,你在平常做纸活的师傅手里见的那都是糊弄人的,而二叔这一手可谓是糊弄鬼的!” 何为糊弄鬼,二叔也给我做了解释,真正会扎纸活的,那手里出来的东西必定是极为逼真灵巧,就比如纸人吧,二叔做的就特别有灵气,重要的更是点睛那一笔,点过之后就如同给纸人赋予了生命。 有一次村头的乡亲请二叔给孩子看看为啥从外面回来就一病不起,二叔一看就知道那是给找替死鬼的脏东西盯上了,二叔什么话都没说,回家就取了一个纸人,告诉那乡亲,晚上给孩子穿上别人的衣服挪到别的屋里去睡觉,用替换下来的衣服套在纸人身上,也别点灯,这一夜不管听到什么响动都别起来。 后来乡亲就照办了,等晚上呀还真就听到了屋外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按照二叔的说法那就是找替死鬼的小鬼来索命来了。 那乡亲一家人给吓的,动都不敢动,直到天亮,去生病的孩子那屋一看,奇了! 纸人被偷走了,就留下了衣服和被子,而那孩子当天就转危为安活蹦乱跳的。乡亲按照二叔的吩咐将衣服与床褥烧了个干净,从此以后平安无事! 这就是说那索命的小鬼被二叔折的纸人给糊弄了,带走了纸人自己都不知道! 我听后越发觉得神奇,二叔又道:“你这阴钱必须用阴气淬炼,现在他要把我的阴钱送到阴间吸取极致阴气,才能把阴钱的伤给补好!” 我竟然毫不犹豫的完全相信了。 只见二叔先是将纸钱纸门摆在院子正中,取出一只彩笔,在桥上和门上勾出最后的一笔。 这些纸活二叔是从来都会留一笔的,只等用的时候才会补上。 我总觉得有种神笔马良的赶脚,但是画出的东西不会成真,却能召来呼呼阴风…… 二叔将我的阴钱先放在纸桥的一头,嘴里念叨了几句,顿时满院子的温度都急速下降下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阴钱如同被一股莫名的吸力所接引着向那桥上缓慢的移动过去。 阴钱就这么被神秘的力量吸过了桥身,直到进入纸门后,阴钱才落在纸门以外的地上,静静的躺着,我想要走过去将它拾起来,却被二叔制止。 “年轻人不要急躁,等一下吧!”二叔说完,我就看见一股黑风,现在是夜晚,天本来就是黑的,我都能看见这股黑色的旋风,可见这风有多么厉害。 这些黑风刮在阴钱上,不消片刻就全部卷入阴钱之中,二叔这才让我去将阴钱拾回去,然后又用火烧了纸桥和纸门,因为这些东西通过灵就会变的危险起来,必须烧掉以绝后患。 我将阴钱用二指捏着放回袜子中,还能感觉到脚心处传来一股特别的阴冷,恐怕就是我从出生就开始修炼阴钱也不会这么霸道吧! 二叔还夸我们楚家修炼阴阳钱的手段厉害,今天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因为他的阴钱是决不能承受这么多阴气的! 我看见二叔的脸上多了一丝疲惫,那绝不是能假装出来的。 二叔做完这一切,就让我早点睡觉吧,我知道这打开阴、门的手段也特别劳神耗力,心里原本对二叔的一点偏见也消失的不见踪影,此刻,我对二叔是满怀尊敬! 第二天天亮,我因为喝了不少烈酒,睡的相当舒坦,起的自然就早了点,而二叔因为昨天做法还原阴钱威力导致身体疲惫,到现在也没有起床,我也不忍打扰他,毕竟他的年纪大了。 闲着没事做,我就打算去胡作农家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会不会当天胡作农没有和我喝那一大杯烈酒就不会在举行冥婚的时候睡着,后面就会像梁可悦那样蹦起来逃过一劫呢? 出了门,凭着记忆我摸到了胡作农家里,在农村婚丧嫁娶都是大事,乡亲们邻里邻外的少不了过来帮忙,此刻胡作农家里依旧像昨天一般那么热闹,只是少了点欢笑的气氛。 白色的布条挂满了胡家院子,等我进去还时不时的听见屋中胡作农的老娘悲恸大哭,而院子外面坐着一个女人,披麻戴孝两只漂亮的眼睛哭的红红肿肿,我心里一想不对啊,昨天我来胡家还真没见过有这么一个女人在场。 那个女人很成熟也很美丽,身材也很丰满,无处不透着一股诱人的韵味。 忽然我想到,这女人不就是胡作农的妻子梁可悦吗?昨天被涂了厚实的粉底,加上天色太暗,我居然都没看出来! 我急忙走过去安慰道:“嫂子,你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啊!” 梁可悦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我,漂亮的脸蛋上布满泪痕,突然她大哭着对我说道,“你是城里来的楚小天吧,昨天我见过你,求你救救我吧,救命啊!” 我一听就昏了头,救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没想明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甜甜的声音,“小天哥,别理她,这个女人克男人……” 71、乡村韵事 这个声音虽然很甜,我知道那是我日思夜想田小甜的声音,激动的立即掉过脑袋忍不住想要和小甜说话,可是等着我的是一张怒容满面的俏脸。 看起来田小甜十分不喜欢我和梁可悦说话,田小甜顿时失去了昨日见到的矜持,“小天哥,你不要理这个女人,她是白虎命,克男人!胡大哥就是她害死的!” 我一听,连忙阻止田小甜再说这样的话,人家一个外村嫁过来的女人,刚过门就出了这种事情,本来就够悲惨了,要是再不被人理解,还有什么活头! “小甜,咋能和你嫂子这么说话呢,你胡大哥死是意外,也不能完全怪嫂子!” 我用了“不能完全怪”这个字眼,其实在我心里也有几分相信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梁可悦造成的,因为毕竟是她挣扎着弄断了纸桥,失去了纸桥保护的冥婚在阴阳路上遭到了游魂野鬼的侵袭,胡作农这才一命呜呼! 我一边拉着田小甜离开,一边还劝梁可悦说,“嫂子,你要想开点,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我看见梁可悦听了田小甜的话反而有些冷静了下来,眼里尽是恨意的看着田小甜,连我心里都有些害怕。 田小甜倒是没有再反驳我什么,只是小声的对我说,“本来就是嘛,二叔都这样说了,还能有假?” “那也不能这么说话,你看你嫂子多可怜啊,没了男人还被你们这么说,搁谁心里也不舒服啊!”田小甜好像受了委屈一样,扁着嘴不再说话。 我又觉得自己有点严厉了,赶紧改口,“小甜,都怪哥嘴笨,其实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就是说咱们也体谅一下人家的心情嘛。” “嗯,小天哥,我知道了,下次不在她面前再说这种话了!”田小甜笑了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还是那般青涩。 田小甜领我进了屋,我看见胡作农的老娘坐在土炕上抹着眼泪,咒骂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扫把星进门,还说他儿子死的冤,田秋水抽着烟在地上坐着,见我来了连忙和我说,“小天,你是城里来的人,有见识文化高,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中午就去我家吃饭。” 田秋水然后又让田小甜领我先回家,等再忙乎一下就回去。 我一听,当下心里就好像藏了猫爪子,挠的我七上八下的,一会让小甜单独领我回家,这可是给我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啊,不过我嘴上还得装一下,“叔,你看有啥事咱们这里说不行吗?还麻烦什么?一会回去我和二叔凑合下就行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大老远来了叔还不能管你顿好饭?再说你二叔一个人过,一个大老爷们咋还会做饭,去吧啊!” 田秋水还嘱咐田小甜杀一只鸡,多弄点下酒菜。 我赶忙说别客气,自己家里人,其实心里早就想跟着小甜回家了,然后装模作样的安慰了一下胡作农的老娘,这才同小甜一块回村长家里去了。 出门的时候我都快笑出来,可是我一出门就看见梁可悦坐在台阶上抹着眼泪,看见我就不哭了,一直盯着我,我赶紧收起了笑容,装作很悲伤的样子。 在田小甜和我回家的这一路上,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快急死我了。 “小甜,你也是鬼媒吗?”我这问的都是白痴问题,人家要不是鬼媒,昨天晚上怎么能镇得住四灵阵一脚,原谅我没有处过对象,真不知该怎么搭讪。 田小甜的头低的更低了,不好意思的说,“小天哥,我不是鬼媒,二叔说我是女娃,将来要嫁人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咱们祖宗留下的本事传男不传女,就是教给田聪明也不教给我!” “那你昨天?”这一下该我好奇了。 田小甜又说,“我以前在镇上念书,总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回家就请二叔帮我破解一下,结果二叔说是我体质属阴的关系,就教了我点驱鬼的本事,我一学就会了,比田聪明学的还快,二叔一高兴就经常教我些东西,一来二去自然就懂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田小甜还是这方面的天才,可惜生了女儿身。 话说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田小甜家,田小甜快速的走了两步在前头把门打开了,“小天哥你进来吧。” 小甜说话的时候又把脑袋低下了,很羞涩的样子。 我还说,“小甜,总是低头不好,会驼背的,你一个女孩子家驼背了就嫁不出去了!” 结果说的田小甜立刻就挺直了胸脯,胸前两团软肉傲然挺立,不过脸上多了一抹羞红。 田小甜进了家门就先往厨房去,后来才又跑出来对我说,“小天哥,你别客气,随便坐。” 说完后才又去院里挑了一只最肥的大母鸡宰了,手法很熟练,看来是做饭的小能手,这种女孩子现在不多见了,谁要是能娶回去那才真的享福了呢! 田小甜拔完鸡毛又害羞的去厨房了,不过这次从我眼前经过的时候刻意的挺了挺胸脯,我能看见她胸前有两处凸了出来,当下弄的心神大乱。 我坐了一会,看不见田小甜只能听见厨房里一阵响动,觉得很失望,就起身走到厨房里。 田小甜正在厨房做饭,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农村里都还是用那种烧火的灶,像村长家有用这种沼气的现代化厨房工具已经很高级了,哪还有什么抽油烟机,田小甜正被油盐酱醋给呛的两眼流泪,见我进去看到她狼狈的的样子,一下给惊的把盘子也摔了。 我一看我这来了没帮上什么忙,反而给田小甜吓的摔了碟子,连忙道歉,“我,我就是想过来搭把手体验体验农家乐。” 说完赶紧蹲下去帮田小甜收拾碎盘子,田小甜一看我这样,本来就挺腼腆,哪能让我自己收拾呢,连忙过来一起收拾。 这一着急就把手给扎破了! 那雪白的指头肚子上立刻印出一丝鲜血,我看了特别心疼。 “别动!”我借着机会一把攥住田小甜的小手,感觉她的手抖了一下就没再反抗,这只手给我的感觉很软,而且十分的绵柔。 我当下就不知该怎么办了,也有点为这大胆的举动有些后怕,我是喜欢田小甜,可是不代表人家肯定喜欢我啊,万一招惹田小甜的不高兴,或者以为我这是轻薄人家怎么办,再去他老爹村长那告我一状,我以后探寻祖上使命的任务那就不方便多了! 我甚至都没想象到明天我再从二叔家出来,就有人指指点点的说,“你看,就是那个人,还是大学生呢,借着去村长家里做客的机会调戏人家闺女,要不要脸啊!” 当然,抓一下手就有调戏这么严重吗?我还真没考虑过! 可是现在田小甜洁白如玉的小手就攥在我手里呀,我又舍不得放开,做都做了现在放开有意义吗?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我干脆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一拽田小甜的小手,把那根如葱白一样的纤细指头塞进嘴里,还嘟囔着说,“这样消毒,我们城里人都这样做!” 我一下就觉得我特别可耻,打着科学的名义骗人家小姑娘,但关键是这样根本不卫生也不科学呀! 我用力的吸了一口田小甜漂亮的指头,只听田小甜嗯了一声,小声的说,“不要……” 不要,这算什么,暗示吗? 我一下就硬了,真的,就因为这一句话,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我有一瞬间就想把田小甜抱在怀里,然后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可惜还没等我把想法转化为实践,门口就有人吭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擦,这不是田小甜的老爹田秋水吗?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有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惊的连吸出来的那口血都给吞了。 田小甜顿时满脸通红,和个熟透了的大苹果一样,赶紧把指头从我嘴里抽出来,我还发出了啵的一声的声响。 田秋水黑着脸对我说,“小天,你过来!”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厨房! 噗,岳父、不,叔啊,村长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去,只听田秋水对我说,“小天,坐!” 我看田秋水气色不对,心里又做了亏心事,一些故事里的画面浮现在我眼前,比如偷看过人家姑娘洗澡就要挖眼,摸过人家姑娘的身子就要剁手的奇闻都如过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回现,我这算啥,岂不是要撕了嘴?咱鬼媒可是靠它吃饭呢! 田秋水看着我坐下,就问我,“小天,你们城里人结婚以后家里人发生了矛盾该怎么办?” 咳,我就含了一下田小甜的指头就扯到谈婚论嫁了?我赶紧说,“叔,我保证对谁都好好的!绝不欺负小甜。” 田秋水愣了一下,“小天你在说什么呢?” 额……难道我说错了吗? 田秋水看我奇奇怪怪的就给我解释起来,“我觉得梁家人太过分了!怎么在这个时候说闹就闹起来了呢?可怜胡娃子尸骨未寒,还没下葬就……哎!” 72、闹事 “嫂子的家里人?”我这才知道自己刚才会错了意,顿时发现背上已经被刚才惊出来的冷汗给打湿了! 田秋水苦着脸说道:“嗯,就是梁可悦家里的人,他们今天早上知道昨天这事就来闹了!尤其是梁可悦的老娘和那个混蛋弟弟,硬说是咱们村组织封建迷信弄死了姑爷,还怪在梁可悦身上,打了他们家的女人!” 田秋水给我扔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使劲的挠了挠头发,弄的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非要咱们村赔钱,要是不赔钱就要报警,还要带走他们老梁家的女儿!你说气不气!” “气啊,当然生气了!什么叫咱们弄死了姑爷,还怪他们家女儿?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脑海里又涌现出了梁可悦今天早上可怜巴巴的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忍受着别人的闲言碎语,还拼命的拉着我的手要我救她的样子,这心中就有点打鼓,梁可悦要是不回家留在村子里,少不了村里人的白眼,还不如跟着她家里人回去好。 但是梁可悦家里人一来就提钱,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这不明摆着是讹诈吗? 可是田秋水又很生气的说,“你也觉得他们不讲道理对吧,小天,有些情况你不了解!这梁可悦本身就是白虎命,嫁不出去的,要不为啥她那么漂亮能轮得着胡娃子娶?可这胡娃子又不信你二叔的话,硬是下了不少彩礼给娶了回来!如果不是胡娃子,梁可悦这辈子都别想结婚,窝在家里连他们一家都会被同村人看不起的!” 田秋水巴扎了一口烟,“哼,他们的女儿害死了胡娃子还有理了,领,赶紧领走,她老娘要是敢领我田字倒过来写!” 我心里一想,你田字倒过来写还是念田,但这事确实不通常理,这个年代的农村,尤其偏远地方还是很封建的,女人要是生了白虎命那就是扫把星,别说外人不敢娶,家里人都不敢留,因为啥?克男人啊!她的老爹、弟弟哥哥啊啥的都克! “我最生气的不是这个,他们狗日的敢威胁老子不赔钱要报警来查案,咱们没做亏心事能怕这个,但是小天,胡娃子确实死的古怪,咱们自己人知道,但说给警察听人家能信吗?而且我还因为这事让上头批评过,你是城里人,见多识广,给叔拿拿主意吧!” 田秋水眼巴巴的看着我,我也犯了难…… 警察是讲科学的,田秋水要是给人家讲冥魂鬼怪,不给拘起来才怪,所以梁家人要报警还真是头疼事,但要说是这就把梁可悦带回家我还真不信,梁可悦别说是在我们村已经坏名远播,就是在他们本村那也是别人避之不及,这要是真回娘家去了,估计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 梁家人肯定不干这蠢事,这次来明摆着就是要钱。 “小天,你是城里人明白事理,叔遇到这摊子事是真没办法了!”田秋水见我也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急的不停催我拿主意。 我想了想,其实我这人以前除了给人配冥婚、牵线搭桥还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但是与刘大能、阿旺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梁可悦的弟弟也就是个地痞流氓的赶脚,要真说有手段我看也未必,换成刘大能在这里三拳两脚给他打回去他连个尿也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村里跑来一个乡亲,在院子就对田秋水大叫起来,“秋水哥,梁家人纠集了他们村一帮子村民过来闹事了,说是不赔钱就要砸胡娃子家,咋办?” 我去,还有这种事,姑爷还躺棺材里呢,就要抄姑爷的家,这是人干的事吗? 田秋水一拍桌子,“狗日的,还有这么欺负人的,小天和叔走,咱们干他狗日的去!” 在农村里生活过的人就知道,别看平时大家都各忙各的,但是要是真被外人欺负了,那是男女老少成群结队的去讨说法,而且现在还被人家给堵到了村里,能不上火嘛?明天传出去说你们村田家让人梁家给抄了,屁都没放一个,那全村人都没面子! 田秋水作为一村之长,更是怒不可喝,叫了一声就往外去,连田小甜都提了根扁担追了出去,我肯定也不能落后啊。 等我跟着田秋水赶到胡作农家,我的妈呀,这还真有点干群架的意思。 胡作农的家建的地势较高,被田家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了起来,各个手持铁锹扁担,霸气的很。 而梁家来的人也不少,手里也带着干活的把式,对着胡作农的家想要攻打进去,整个就是一帮土匪进村抢占山头的架势。 田家人镇守着山头,寸步不让,只见梁家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提了一根棒子,指着胡作农的老娘骂道,“你们家就连个男人也没有了?让他出来说话!” 此人就是梁可悦的弟弟了。 这一句话可真说的胡作农老娘心窝子里去了,她老胡家现在还真没个男人了,“小犊子,怎么欺负俺们家没男人,俺今还告诉你了,有话冲俺说,想动手冲俺老婆子头上招呼啊!” 胡作农老娘那气势,可比汉子霸气多了,也不管梁可悦的混蛋弟弟敢不敢动手,反正她是伸出头来硬往梁可悦弟弟身上撞。 “草你娘的,今不给你这找死的老太婆打残了老子就是孬种!”说完梁可悦的弟弟就要用棒子砸胡作农可怜的老娘。 这一下田家人不干了,你在我们村还想打我们家的人,非给你干趴下了不可,顿时一圈人就要往上冲,梁家带来的人也要动手,瞬间矛盾就被怒火在每个人心里给激的比三丈还高,马上就要演变成流血冲突事件。 田秋水暴喝一声,“都他姥姥的给我住手!” 胡作农的老娘一看田秋水来了,赶紧放开梁可悦的弟弟一头扑到田秋水身前,当下就跪了,“娃他叔,你可的给我做主啊,俺是造了哪门子孽啊,娶了丧门星不说,还把俺儿子给害死了,现在俺儿子躺在棺材里没下葬,丧门星的家里人就不让娃子安心的走哇……呜呜呜……” 田秋水也是听的火冒三丈,“那个敢闹事,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老子顶着!” 我看田秋水也是气糊涂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田家人领头的放了话,立刻这气势就上来了,虎视眈眈的看着梁家来的人,一副只要你敢上我就照死里打的样子,顿时就吓的梁家人怂了! 打架就是这个样子,除了看人多还看气势,你气势要是硬起来,对方就软了。 再者说,他梁家人跑到田家人地头上闹事本来就不占理,而且现在人家村长放话真要往死打,那就真可能被打死,都是来给撑场面的,谁也不想稀里糊涂的真给人打死。 梁家人一怂,田家人就更挺直了腰板,此消彼长,压着梁家人就往后退。 梁可悦的弟弟一看这不行,要是真给人唬住了,这就丢大人了,而且钱也肯定是一分也要不上了,急乎乎的冲田秋水喊,“姓田你个狗日的,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村举行封建迷信的事抖出来,让警察把你们都带走!” 梁可悦的老娘也扑出来,哭着喊着,“我的闺女冤啊,你们举行封建迷信活动把姑爷害死了,还怪我女儿。” 田聪明一步跨出来,“你女儿白虎命,就是克男人,俺们村举行过那么多仪式就没死一个,咋到你女儿这我胡哥就死了呢?” 梁可悦老娘骂道:“呸,你个小犊子胡说八道,俺不管反正姑爷是你们搞的啥仪式上死的,就得你们负责!” 田聪明一下就没尿了,打架动手他没二话,但耍泼就耍不过人家老婆子了,憋了大红脸看向田秋水。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田秋水,等着村长说后话,可这事正是困扰田秋水的苦恼,田秋水也不知该怎么办,杵在那里不说话。 梁可悦家里人一看这个,气势又涨起来了,嚷嚷着要报警。 “报,让他们报警!赶紧的!”我看田秋水也不说话,干脆站了出来。 梁可悦的弟弟一看我脸生,而且穿着打扮也不像村里人,问田秋水,“他是谁!” “我先介绍一下,我叫楚小天,是城里来的!” 我这放出话来先说我是城里来的,立即就召来梁家人一阵议论,在这偏远地区,大多数山村里的人一辈子也很少出过镇子,这城里人更是没见过,对他们来说城里人里外里的透着一股神秘感。 要是换成村里人,梁可悦弟弟早就骂上了,你这个狗日的凭啥说话,咋的你说话管事?可是我一说我是城里人,这狗日的就换成了你,“你是田家啥人?为啥管这档子事?” 我张口就说,“我是田家的亲戚,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你想报警就报,我们举行了啥那是传统文化懂不,就算警察来了也不至于进去,可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这叫聚众斗殴、滋生惹事,还要砸人家的家,那叫啥?那叫非法入室,这都是触犯法律的,警察来了第一个带走的就是你们,尤其你这领头的,罪行更重,吃牢饭都有可能!” 反正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想到啥帽子都给他先扣上,没想到还挺管用,我分明看见梁可悦的弟弟顿时就慌了…… 73、醉后大胆 我一见这一招挺管事,就义正言辞的说,“田家村举行这种仪式由来已久,那是历史文化,而且经过科学验证是害不死人的,而且我们也没打过你家闺女吧?可是你看看你,一开张口就是打啊抢啊的,你们和土匪有啥区别,再不走你们不报警我来报,留在这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全的给警察带走!” 我先把理给占全乎了,唬的梁家来的人一愣一愣的都打了退堂鼓。 梁可悦的弟弟还是负偶顽抗,“那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我知道这是一种心理作用,他带了这么多人杀过来,结果让我两句话给唬回去了,让他面子往哪搁? “兄弟,说来说去,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啥话进屋说吧!”我也没过问别人,直接请他单独进屋谈谈。 田秋水没阻止,连胡作农的老娘都没阻止我,好像我说话那就真管事似的,顿时让我感到了一种虚荣心。 梁可悦的弟弟有些害怕的看着我,田小甜叉着腰将扁担往地上一插,护在我身后,吓的梁可悦弟弟心里一哆嗦,我说,“咋的,我还能把你吃了还是咋的?” 我没想到田小甜这个时候一点都不羞涩,十足像发威的母老虎,果然我看到的还只是小甜的另一面,但不管哪一面我都挺喜欢的。 梁可悦的弟弟听我这么说,也不鼓足了勇气,“我怕啥,咱们进去说就进去说!” “你们等我会,我进去谈!”说完他带着梁可悦的老娘一起进屋了。 而我就让田秋水和胡作农的老娘跟进来,让田小甜守住门,谁也别进来,因为谈事不比吵架还是人少了好。 一进屋,我先对梁可悦说,“嫂子,麻烦你给到两杯水吧。” 梁可悦眼睛哭的肿肿的,也没说话,很识大体的去屋里倒了几杯水出来,我看见梁可悦这身材真不错,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那小腰真细,虽然现在显的很憔悴,但又是另一番别致的美,可惜是白虎命,否则胡作农咋能娶上这么漂亮的老婆? 我看着梁可悦的样子心里越想越歪,接水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了一下梁可悦的小手,她一下就收回去了,看来她很传统。 梁可悦递给婆婆水的时候,胡作农的老娘根本就不接,梁可悦只好摆在桌子上,又给别人送水。 我的眼睛老是瞟在梁可悦的屁股上,她一弯腰屁股就对着我,我就有点不淡定了。 田秋水咳了一声,用手捅了我一下,竟然和我说,“小天,你说。” 原来田秋水这半天都在等我说话,我一看屋里的人都在等我说,我却早就神游出窍了。 我先打起了亲情牌,“大家都是亲家,你说你们这么闹有意思吗?明天传出去你们家的名声都成啥样子了,我看你还没结婚吧兄弟,你可别毁了名声,没姑娘敢嫁给你啊!” “这事吧,你们没道理,为啥我刚才也说了,我要是报警一抓一个准,为啥我不报警,就是看在咱们都是亲家的份上,你们不是?” 梁可悦的弟弟点点头,“但是我姐姐也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了,这事我们不干!” 我劝道:“兄弟,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你姐姐被人欺负了?你姐夫刚死你就这么闹,你让你姐姐以后咋做人不是?” “那我姐姐眼都哭肿了。”梁可悦弟弟一说完就后悔了,哪个女人死了丈夫不哭的,其实梁可悦弟弟也知道他姐姐和胡作农没感情,全是看在聘礼嫁过来的。但你不能说因为这个死了丈夫还的笑呵呵的吧,那还成啥人了。 我看梁可悦的弟弟越说越糊涂,干脆就帮他总结了一下,“兄弟,实话和你说吧,你们报警也好动手也好,我们都不怕你,最后挑事的这个人肯定都的被警察带走,你想清楚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咱们讲的是道理即便说出去也没啥不好听的,咱们还是亲家,但你无理取闹就不行了。” 我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们一定要个说法,可以先把你姐带回去,怎么样?” 为啥我要说这个,因为我也知道梁可悦现在的情况,天天遭村里人的白眼,连小甜这么好的女孩都看不惯她,而且现在婆婆刚死了儿子,那肯定是把气都撒到她身上,这日子咋过,要是能回家无非也是一种解脱。 所以我直接就提出这个事,想要帮梁可悦一把,而梁可悦眼睛里也生出了一丝期待,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我脑中不断盘旋着梁可悦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哪想到胡作农的老娘没先拒绝,梁可悦的老娘先开口了,“这不行,嫁都嫁给你们家了,咋还能退呢?传出去我们家姑娘声誉不好,不行不行!” 梁可悦的老娘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这原因谁都知道,不就是嫌梁可悦白虎命呗,好不容易送走了咋还能要回来? 连梁可悦的弟弟都说,“姐,你就好好呆着吧,要是谁敢欺负你就托人捎话给我,我饶不了他!” 梁家一听要把梁可悦退回来,那是一万个不肯,气的我心里直骂,那是你女儿、你姐姐,你们咋还能嫌弃呢? 梁可悦的眼神有些黯淡,认命一般的低下了头,返身进了自己的屋,转身的时候我看见她憔悴的脸上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你们还想咋样,不是说怕你姐在我们这受委屈吗?给你们人你们也不要,不要就赶紧走!”我气呼呼的让他们赶紧滚蛋。 没想到梁可悦家里人都没生气,如释重解一般吐出一口长气,她弟弟说,“我看我姐呆在这也挺好,那就这样吧,要是我知道谁欺负我姐我还会来的。” 说完和他老娘逃也似的出了门带人就走了。 田秋水看着我的俩眼那是一脸的崇拜,“小天,还是你们城里人厉害,两句话就给打发走了,胡娃子也安下心了。” 胡作农的老娘更是差点给我跪下,“娃,你可是帮我俺的大忙了。” 我哪受得起老人家的一拜,赶紧扶住胡作农的老娘,“大娘您说的严重了,咱不是一家人?” 田秋水接过话来,“就是,有小天在妹子你就放心吧,小天跟叔回家吃饭去!” 安顿好胡作农的老娘,又让帮忙的乡亲继续操办起胡作农的丧事,田秋水拉着我又去他家了,从胡作农院里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乡亲们看我眼里全是崇拜,我也向他们不停的点头。 田聪明对我说,“小天哥,你真厉害!” 回了田秋水家,田秋水就取了好几瓶酒非要和我大喝一顿,关于我和小甜在厨房里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弄的我也放下了心,这一顿喝的昏天黑地,连醉倒了都不知道! 等我醒来,我正躺在床上盖了一块毛毯,鞋也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上,我正想是谁帮我脱了鞋呢,就见田小甜进来看我,一看我醒了就说,“小天哥,你好点了吗?” 我点头赶紧赔笑道:“小甜,是你照顾我的吗?” “小天哥,你真厉害,我爸爸都给你喝倒了!” 我却突然想到我醉了之后居然是小甜照顾我的,小甜还帮我拖鞋来着,就有点不好意思,更多的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小甜还说我醉了啥都不知道,非要和田秋水吹一瓶烧刀子,干完后就不省人事,田秋水酒劲上了头后直接就去别的屋睡觉了,现在都没醒来,还要小甜照顾我,小甜扶我的时候我一下就把她给抱住了非要搂着她睡,把小甜给吓坏了。 别说小甜,连我也吓的不清,真是酒后误事,这样引起小甜的误会可咋办啊,还好我喝完酒没啥力气,要是真干了霸王硬上弓的事,我得多对不起人家小甜。 小甜也红着脸给我倒了一杯糖水让我先醒醒酒,其实我听小甜那么说早就吓醒了,一看天都快黑了,赶紧爬下床说什么也要回二叔家,生怕自己再控制不住自己干出点啥坏事…… 等回了二叔家,一身酒味还特别浓,一看二叔早就醒来做纸活呢,见了我就笑,“小天你本事挺大,听说你三言两语就把梁家人给打发走了?” “哪能啊,还得村长和大伙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我才能唬的住他们。”我也不能把功劳占尽了,忙着给田秋水脸上贴金。 二叔笑道:“秋水那点本事我能不知道?哪会讲的出什么大道理,乡亲们都挺感谢你,啥也别说了,走,二叔见你有本事也高兴,咱爷俩喝一杯!” 我一听还要喝酒就怂了,这现在的酒还没清醒呢。 二叔也不强求,拉着我进屋,就和我说,“小天今天早点睡,明天咱们爷俩去天池那走一趟!” “天池?”我疑惑的看着二叔,难不成二叔还要带我出去踏青采风? 二叔笑道:“你来干什么的?不就是要去天池那看看照妖镜的下落?” 照妖镜! 我顿时来了精神,终于说到正事了…… 74、天池新说 天池从古至今被赋予了太多的传说,那里是一个真正的神秘之地,二叔说田家祖上并未提到过天池之内会存有照妖镜,而是他自己经过多年推断得出的结果。 因为天池里面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了,这里又没有找到照妖镜的任何线索!为啥田家会把村子的住址选择这里呢? 可是我却不这么想,如果真是有照妖镜,田家祖辈为何没有去寻找,再者说谁知道天池里到底有啥怪东西,万一给你捞出怪兽咋办? 你还别不信,天池里就有怪兽的传说! 二叔笑道:“祖上没有去天池里找照妖镜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楚家人,现在我遇到了你就一定要去瞧上一瞧!” 这个和我又有啥关系?二叔的解释是这样的! 这天池本来就亮如明镜,凡是此种形态的东西都无不带有一股灵气,这个我也可以理解,就好像女厕所的镜子,原本就阴气极重,在特定的手法或者环境中,很有可能就能打开一条通外莫名世界的通道,最多情况下就是通往冥阴之地了。 这天池是世界上最为诡异的胡泊,不仅气候多变,而且湖水特别深,有200多米,但仅是水面的海拔就有2000多米! 我在杂志的宣传海报上看见过从直升飞机上拍的全景,那就真的像一面镜子啊! 关于天池形成原因的传说中,也有这么一个传说,话说天池本身就是仙界太白金星的一面宝镜,有一次西王母的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儿在蟠桃盛会上比美,借来太白金星的镜子,据说这面镜子和白雪公主故事里王后用的那面镜子是一样的,如果用它一照,就能说出谁更美丽! 小女儿先取过镜子一照,就羞涩的递给了姐姐。 而姐姐接过镜子左照右照,越觉得自己漂亮,在这个时候镜子就说话了,“我看,还是妹妹要更美一些!” 当时姐姐就气的把镜子抛下瑶池,落到人间变成了天池! 所以说,这天池绝对向一面镜子!而凡是镜子都少不了灵气,二叔觉得当然秦松一定是把照妖镜扔进了天池,天池的灵气过甚,不允许凡人占卜到其中的隐秘,所以严高才死活找不到照妖镜的下落! 要是这么说,倒也有三分道理! 但是连这些大能都捞不到照妖镜,我和二叔怎么能捞的出来? 二叔却笑道:“这镜子如果白天被阳光照射,那就会吸引无数阳气成为一面阳境,如果在晚上就会吸收人间的阴气,成为一面阴镜,人类的时间里要说什么东西的阴气最厉害,那数来数去就是咱们鬼媒的阴钱了,但无数阴钱里面什么人的最厉害,那就又要数楚家的阴钱最厉害!” 二叔说要用我的阴钱为引,打开天池镜的通道,好好找一找有没有照妖镜! 这些说法那么的荒诞,可是我居然信了,又他妈的信了! 二叔见我同意,事不宜迟,当下就要走! 我一想也是,这事太过诡异,必须晚上去,要是大白天的那么多游客你把通道打开了,放出了奥特曼和小怪兽,那还了得? 其实从田家村去天池也不是什么易事,因为距离太远了,二叔取出那种带着大梁的三八式自行车让我骑着带上他,我们就这样一路向天池的方向去了。 足足走了四五个小时,我们才爬上了天池! 真实的长白山天池并不像宣传海报那样,但给人一种奇异、神秘、壮观、雄阔的感觉…… 整个水面蒸腾着云海一般的雾气,而在这下面就是无底深渊! 现在是八月份,但这里的天气很冷,还好我来时多加了一件衣服,但即便如此还是把脸冻了个青紫,耳朵都有些微微的疼痛。 真他妈的冷啊…… 二叔却不像我这么怂,上了点年纪的身体也没有如我一般瑟瑟发抖,反而特别精神! 这就是信念的力量…… 二叔走到湖边,对着恍若明镜的天池发了一会呆,手中现出一根银线对我说,“把你的阴钱给我!” “二叔,不会有问题吧!”但我还是很相信他的,把阴钱递了上去。 二叔接过阴钱,用银线穿过阴钱正中,绑牢之后丢入湖中,“放心,此刻的天池宝镜中充满了自然阴气,你的阴钱进去只能得到淬炼绝不会伤着,对你来说那是莫大的好处!” 我听后脸上十分欣喜,昨日二叔施展的那一手阴钱过桥的手段已经把我深深的折服了,现在我就觉得我今天又跟捡到宝贝一样,激动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而二叔脸色却十分凝重,等手中的银线不停的钻入水中,二叔那份凝重越来越深…… 突然,湖面开始有了动静,水面再无平静,反而开始翻腾,就想水中丢了一颗避水珠一样,疯狂的像四周分开! 二叔大叫一声好不,急忙收手中银线,不出一分钟就把阴钱给拽了上来交给我! 阴钱夹在我的二指上,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传递到我的每一根神经中,太阴了,但是我却很高兴,阴钱越阴威力越大,我就是修炼百年阴钱也不一定能有现在这么强大! “向上面去!”二叔一推我,催促道。 我一看,这水已经开始向岸上涌动了,我此刻站着的地方都已经湿了。 我和二叔爬上了一座巨大的礁石,这些礁石其实是火山爆发留下的熔岩,都有几万年了,早已被风吹雨打磨砺的如同刀锋,我手掌贴在上面还有些生疼! 二叔先爬了上去,一把把我拽了上去,我们爷俩站在石头上看着湖面翻江倒海。 那些神秘的雾气也开始慢慢散去,一道明镜现了出来,慢慢的又发生了异变,那镜子里面升出一道霞光。 “佛光?”二叔惊奇道。 这佛光不是和尚嘴里的那种佛光,其实是日晕,也算的上是天气变化的一种奇特景象,出现在白天,是阳光将影像投射到云彩上,出现影像在环状彩虹之中的景色。 但那就是在白天也很难见到,必须“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占尽才能见到,而且我也不知竟然会出现在晚上! 我张大了嘴巴,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情况又有变化。 在佛光的笼罩下,湖面如同升起一般飘向天际! 我们在下面看去,居然可以把天池的影射全部尽收眼底! 这奇异的景色美轮美奂,我有一瞬间觉得这冒起淡黄色仙气的湖面是月亮落下来了。 可是二叔并未被这奇景完全吸引的丧失理智,一双犀利的眼睛不断在湖底扫来扫去,可是天池之下干干净净的就连一丝杂质都没有! “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二叔冲着天空怒啸! “二叔……”二叔的样子将我拉回到现实中,二叔在多年愿望实现的时候,竟然就是他希望瞬间破灭的时候,我能理解这种打击,二叔就像老了十岁一样,恍惚着抬头看向天空。 突然二叔大叫了一声不好,我连忙再度抬头向天上看去,只见原本如同仙境的天池慢慢黯淡了下来,一些幽冥的气息开始在从明若明镜的天池幻象中渗透出来。 “阴冥界……”二叔顿了一下,猜测道。 我一听吓的额头直冒冷汗,难道我们打开了阴间的大门吗?我靠,这下完蛋了,如果放出了无数孤魂野鬼自己活得了不先不说,这跑出去我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此刻原本如同明月的湖底幻象越来越渗人,我都能感觉到从它上面传来阴冷的气息,“二叔我们该怎么办?” 二叔惊的说不出话,拉着我往后退,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天上的通道,“这不是阴冥界,这是……” 不是?那是啥地方的通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就像道家常说的仙界、阴间都和我们人间一样,在科学上可以说只是一个位面,还有更多无法知道的位面,有一个很好听的统称,叫二次元。 谁知道天池底下连结了什么通道,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明镜完全变成灰色,一个巨大的头颅伸了出来…… 我擦,这是水怪出来了? 他的样子有些像西方世界里的龙,还是邪恶的那一种,我们就像打开了宇宙黑洞,将它放了出来。 二叔大叫一声,“跑!” 然后我们爷俩不顾一切的向后逃去,水怪啊乖乖! 水怪一旦从里面钻出来,扑扇着翅膀朝着我们飞过来,张嘴就是一咬。 那种阴风、那种腥臭…… 我们夺命狂奔,但双脚怎么跑的过飞行物,我第一次从心里升起了一种无力感,水怪是实实在在的怪物,我没有办法依靠法术制服它,它随意一脚都能将我碾成粉末…… 是谁说只要求生欲强大,就一定能跑出奇迹,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水怪那血盆大口一张,瞬间就从天下扑下来将我们咬住了,我似乎还能想象到我的身体从腰间断成两截,肠子肚子流的满地都是的血腥场景。 这一刻,我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死亡,我看见水怪的牙齿已经深深的刺进我的腰间,上半身也被水怪咬进嘴里,我、死了…… 75、谎称诈尸 我死了吗?没有,如果我死了你们就不会看我在这里讲的故事了! 在我整个身体都被水怪咬进嘴里的一刻,水怪就消失了,连同升起的天池,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二叔同我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居然都忘记了为逃过一劫拍手庆贺。 我们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完全无法理解,二叔愣了一会,“这是幻象?天池把幽冥界的巨大鬼物的倒影隐射过来了?这这这……” 我没说话,但是我的腿都软了,回了二叔家我才发现这一路回来连我的旅游鞋丢了都不知道! 二叔打天池一回来整个人都不好,垂头丧气自己开了一瓶酒就往嘴里灌,“这么多年我白盼了,哎,我老了,就怕死了之后照妖镜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二叔又说,“小天,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就是知道你还是靠的住的,等我死了完成家族使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觉得二叔说的好像是交代遗言一样,就劝他,“二叔,你这好好的说什么胡话呢,老田家不是还有聪明吗?再不成小甜也挺厉害啊!” “聪明不行,他是我一小看大,连你一半都顶不上。嘿嘿,小甜这娃不错,可惜是个女娃,等一嫁人就成了外姓,指望不上,我倒觉得她挺合适你的!小天等二叔帮你和秋水说说,让小甜嫁给你,留下来和二叔一起找照妖镜吧!” 我一听这话,二叔肯定是多了。 二叔不开心,喝了几口就满口胡说,什么田家人都是忘本的狗,把祖宗都给忘了,还说他爹是好样的,为了使命现在也没回来,留下他一个独子,现在他倒好,连老婆都不娶,想方设法的寻找照妖镜,连个儿子也没有,如今希望也破灭了,等他死后这些田家人肯定不会再提祖宗的来历。 最后二叔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王八蛋,没一个有良心的,说着说着二叔把这一瓶酒干完了也就爬桌子上睡着了,没想到二叔对村里人的怨气这么大,怪不得胡作农婚礼上一副谁都欠他钱似的! 我只好把二叔扶进屋里睡觉去,等我自己也躺下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我梦里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喊我,“小天哥,你还在睡觉吗?” “小甜?”我猛的一翻身就醒来了,看见院子里田小甜正张望着,我赶紧床好衣服就出去了。 小甜一见我就和说,“二叔醒了吗?我在外面叫了半天都不见二叔出来!” 二叔昨天喝了一瓶,睡的又晚,现在肯定起不来,我当下就问小甜,“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甜点点头,昨天出现了一件怪事,我爹让二叔去瞧瞧! “怪事?”我吓了一跳,难道昨天我和二叔干的事情被发现了?不过也不对啊,那可是在天池那呢! “小天哥,这事还真不好说,昨个晚上胡大哥诈尸了!” 啥?胡哥诈尸了?有没有伤着人? 我心里想胡作农好好的怎么诈尸了呢?这诈尸一般都是因为特定的环境才诈尸的,比如摆放尸体的地方阴气太重或者风水不好,可胡作农就停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该防备的田聪明都弄好了,所以胡作农不存在诈尸的必备条件。 小甜有点担心的说道:“人倒是没伤着,说起来挺奇怪的,昨天夜里,胡大哥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就爬到了梁可悦的床上,然后在她床上躺了一夜!今天早上起来差点把梁可悦给吓疯了!” 我一听这就赶紧说,“二叔昨天累病了,今天起不来了,我和你去看看。” 正要走却发现我还少了一只鞋呢,只好去屋里先找了二叔的一双旧鞋凑合的穿上,和田小甜一块往胡作农家赶了过去。 一进家门,我就看见田聪明和田秋水还有好多乡亲都坐在棺材前,愁眉苦脸的…… “小天,你二叔呢?”田秋水急忙问我,我编了个谎话说二叔病了,来不了了,我过来看看这是咋的一回事! 田秋水气的大骂二叔,“这老家伙咋这个时候就病了呢,哎,胡娃子的尸体不安生,这可咋下葬啊!” 可不是,这村里就讲究死者必须是了无牵挂的走,否则就是埋进土里也会蹦出来,因为这不火化,只土葬,也算是一种陋习吧。 我连忙劝田秋水,“叔,你别着急,我好歹了当了几年鬼媒,大事不行,这诈尸的小问题我还是能搞定的!” 田秋水一听,一把拉住我了,“哎呀,小天啊,叔差点忘了你也是鬼媒,你给看看,这是咋的一回事嘛,胡娃子太闹腾了!” 我走进棺材一看,我记忆中胡作农热情洋溢的脸上此刻已经乌黑一片,双眼紧紧闭着,还穿戴着结婚时候的大红大紫。 大家这里不要误会,并不是所有死人穿了红色的衣服就一定会变成厉鬼,只有特别冤屈死前故意穿成那样的才会变。 田聪明在棺材前也顺着我的眼光望去,“小天哥,你看胡哥这是怎么了嘛,我该布置的都布置了,而且这里也不存在尸变的条件啊!” 我一瞧搁棺材的凳子地下四角处果然放着四个碗,这一招主要是把尸体与地气给隔绝了起来,以防尸体吸收地气诈尸。 我想了想,觉得这事情有点古怪,就问:“尸体起来没伤人吗?” 胡作农的老娘一听就大哭起来,“我的娃起来啥都没做,就是安安静静的进里屋睡了,也不来看看他的老娘,我的儿啊,那个扫把星女人有啥好的,你咋就那么想不开啊……呜呜呜……” 说来也怪,原来昨天晚上大半夜的,胡作农的尸体自己就起来,悄悄的就进了里屋躺在梁可悦的床上,然后就一动不动的,直到天亮梁可悦醒来,差点没吓疯了。 我摇头对田聪明说,“这不叫诈尸,诈尸是说尸体因为特定的原因变成了粽子,那起来是要伤人的,哪有这么安静!” 我顺便给田小甜也普及了一下,“像这种情况我以前也听说过不少,死者的魂或者尸体在没人的时候悄悄回来,那是因为有放不下的事情或者人,这是一种思念之情!” 田小甜和田聪明听完我说的,感到十分高深,尤其田聪明对我一竖大拇指,“小天哥你就是牛,别看咱俩差不多大,你比我懂的多多了!” “那是,就你这点本事哪能和小天哥比。”田小甜也不忘说我两句好话,弄的我都有点飘飘然起来。 可是胡作农的老娘一听,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你说胡作农的尸体半夜悄悄摸到梁可悦床上那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想着自己还没同房的妻子吗?反而把他的老娘都给忘了,这可把胡作农的老娘给气了个半死!直骂梁可悦不要脸。 我抬头一看,窗户里梁可悦也正红着眼睛向外看呢,就那么静静的听婆婆骂自己。 田秋水听我道破了事情的关键,觉得我真能办了这事,就问我,“小天,你说这事该咋办呢?” 我说这好办,既然胡作农想媳妇,就让嫂子出来说几句话呗? 田秋水听完以后,和田聪明还有帮忙的乡亲们都是一拍脑瓜,可不这两天梁可悦都没出过门,更没说来给胡作农上柱香说说话什么的,那胡作农能干嘛! 当下田秋水就让帮忙的女人们进屋把梁可悦给架了出来,非让梁可悦给胡作农上柱香。 可是梁可悦今天早上给吓的够呛,现在一见胡作农的尸体,那腿肚子都抖了。 梁可悦瘫在地上,哭的哆哆嗦嗦,接过田聪明递过来的香,就爬过去给香炉里插上了,“作农啊,你别吓俺了,俺快给吓死了,呜呜呜……” 梁可悦一说这话,顿时惹的乡亲们不高兴,什么叫别吓俺了,你可是胡娃子的老婆啊,还能怕自己的男人?这明显就和胡作农不是一条心。 胡作农的老娘又呜咽着抓起一把扫把就往梁可悦的胳膊上、背上、屁股上打,“俺儿子都让你个丧门星害死了,你连个好话也不说给俺儿子,打死你、打死你!” 我赶紧拦住胡作农的老娘,对梁可悦说,“嫂子,你看这胡哥怎么说也是你丈夫,从半夜爬你床上看就知道心里有你,你别害怕,说两句,没事的!” 梁可悦这才对着胡作农的尸体说,“作农啊,别人都说我害了你,可是我没有,我真没想着你会死,现在你走也走了,就别惦记着了,早点入土为安吧。” 梁可悦这么说大家才把她又搀回屋里去,我看着梁可悦真挺可怜的,丈夫也没了,婆婆还对她不好,有娘家也回不去,可怜她一个妇道人家整天挨骂受气戳脊梁骨,这日子想想就没什么盼头。 但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都认为梁可悦是活该的,谁让她生了一个白虎命! 我摇摇头,让田聪明晚上在屋子门前布上一道墨斗线以防万一,这墨斗线是克制尸体的法宝,我可不想胡作农万一这大晚上的又想媳妇了,把本来就挺可怜的梁可悦给吓坏了。 正想着,却觉得胳膊肘被一只小手拉了一下,回过神来,却见小甜对我笑了笑,“小天哥,二叔病了我和你回去看看他吧,中午给你们做点饭,好不好?” 我看着有点痴了,怎么可能说不好,心里又想,也不知二叔昨天受了那么大的打击现在怎么样了…… 76、爱她就请放开手 小甜脸上有些绯红,这几天相处对我也不再陌生,走路的时候把小胸脯挺的鼓鼓的,有时候走在前面还很顽皮的回头我笑笑,当然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我把这种情况看做是没有人的时候田小甜就不那么害羞了。 路上小甜还问我为啥会把鞋丢了一只,难道二叔家有老鼠? 我不敢告诉她昨天晚上我们干了啥,怕她担心,就又骗她说是晚上喝多了回家的时候丢的,弄的我有种罪恶感,不该骗这么纯真的小姑娘。 小甜果然信了,还一本正经的和我说以后别和她爹喝那么多酒。 等到了二叔家,我见二叔已经起来了,闷闷不乐的一个人在屋子扎纸活,见了我和小甜才有了一点喜色。 小甜看二叔那副苦着脸的样子还真当二叔病了,“二叔,我听小天哥说你身体不好,所以来给二叔做饭。” “好好好,小甜有心了,你和小天好好呆会吧,二叔自己能做!”二叔放下手里的活,就要去做饭。 但是小甜一听二叔这么说反而有点害羞,忙抢着下了厨房,我在旁边嘿嘿的笑着,“二叔,你看你说的小甜害羞了!” 二叔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问我,“小天啊,你对小甜是怎么个意思,我看你对小甜挺有好感的,难道真没啥想法?” 怪不得二叔没娶过婆娘,这种事情问的这么直接连我这个大小伙子都不好意思了,“二叔啊,这事也不是一厢情愿的事,还得看小甜的意思嘛!” 二叔听完了就又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二叔昨天从天池上下来,就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陪着他呆了一会,见他不说话,就是摆弄着手里的活计,特别闷,干脆就去厨房帮小甜做饭。 不一会小甜就端出来热腾腾的饭菜,直叫二叔出来吃饭。 二叔出来之后竟然一改往日的沉闷,脸上泛着笑容从柜子里又取出一瓶酒,对我说,“小天啊,咱爷俩喝一杯,这酒是珍藏多年的老酒,味道好!” 小甜立刻惊讶的看着二叔,“二叔,你咋还喝酒呢?” “咋的,你这丫头还管起二叔来了,不兴二叔喝两杯啊!” 小甜一撇嘴,“二叔,你喝就行了,别让小天哥喝了,昨天他在我爸爸那喝了不少,回来连鞋都丢了!” 二叔一听乐的哈哈大笑,“呦,小甜还关心起人来了,我看呀这就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向外拐咯!” 噗,我没想到二叔这么严肃的人还会开玩笑,顿时羞的小甜脸上又红的跟个大苹果似的,“二叔你真讨厌。” 不过小甜也没真生气,低着头把饭菜全摆上了。 二叔取了杯子坐下,对小甜说,“没事,这酒不是烧刀子,是我泡的药酒,喝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小甜听了才肯让我喝酒,丝毫没有觉得不对,我偷笑着,心里想你这老家伙也不怕被小甜揭穿你会喝酒的秘密,居然说自己还泡药酒,还好小甜没听出来。 二叔给我倒上,两人喝了大半瓶,吃完了饭,二叔站起来说,“小甜啊,二叔有个事想让你帮忙!” 小甜立刻回答二叔,“二叔有话只管讲。” 我听完就有点后怕,二叔可别又喝多了和小甜说什么撮合我们的话,那可让我以后真不好意思见小甜了。 “二叔最近扎纸活有点累,想出去转转,但是给胡娃子下葬需要的东西还没做出来,你帮我裁点纸拉几根竹条,成不?” 原来是这事,二叔可吓坏我了。 “二叔说的,咋能不成呢!”小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二叔说完就往外走,我心里想二叔也够能扯的,啥叫最近扎纸活有点累,打我来了就没见他扎一个纸人! 不过小甜还是收拾了一下碗筷就走进了二叔扎纸人的屋子。 我没得干也要去搭把手,其实我是不想放过一丝和小甜单独相处的机会,管他干什么。 进了二叔扎纸人的屋子,我一看还真吓了一跳,二叔居然里面存了这么多纸人纸马,两个胡娃子的葬礼也够用了啊。 这些纸人堆满了屋子,让二叔的房间更像一个仓库。 二叔的手艺我是见过的,对这些惟妙惟肖的纸活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但还是对摆放在窗台上一对金童玉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他们太灵动了,那个女娃娃根本就不像我以前在别人丧事上见过的纸人那么死板,更多的她的玲珑与曲线,说是活过来就能变美女完全都不夸张。 她的脸也很逼真,那是因为调色的关系吧,当然我对这一行当也不懂,如果说错了大家也请见谅。 除去充满灵气和泛着异样神色的五官之外,那纸娃娃的脸上还刻意调出了一抹红晕,在太阳底下静静的坐着,一对妙目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不管从哪个角度望去,我都能感受到它的目光。 “嘿,二叔的手艺真不赖!”我越发的对这个纸娃娃感兴趣起来,忍不住伸手在它身上摸了么,却感觉到有些地方湿湿的。 田小甜急忙阻止我说,“别动,这个应该是二叔新做的,浆糊还没干,摆在太阳底下晒着呢!” 我赶紧把手收回来,嘿嘿的笑了笑,又看那个男娃娃,只见这个男娃娃浓眉大眼,也很俊朗,我都觉得和我有点像了,心里便骂自己想什么呢,咋拿一个纸人和自己相比。 田小甜取出几张超大的白纸,然后裁成各种大小的方纸,又取出竹条将他们分开,这些东西看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很枯燥。 我也上手帮小甜去做这些碎活,可是这些活不知道为什么越做越热,我感觉我的酒劲也上来了,实在燥的不行,就先把上衣给脱了。 小甜看我把衣服脱了,脸上就红了,问我,“小天哥你咋把衣服都脱了?” “小甜,也不知怎么回事,我感觉特别的热!” 小甜没说话,我就出去打了一盆凉水想洗把脸,刚一进屋,忽然从二叔那屋穿出一个影子,嘭的一声就把我的洗脸盆给撞翻了,我一看居然是小甜。 小甜被这一盆水从胸口浇到裤子上,夏天穿的本来就薄,现在又湿了,衣服紧紧的贴着小甜的胸脯,一下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段就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尤其是胸口的雪白,隐隐约约的露了出来,小甜此刻脸上红的很厉害,比我喝醉了的时候脸还红,她慢慢的靠了上来,我能闻到她好闻的气息,只听小甜轻轻对我说,“小天哥,我……我喜欢你……” 我听了以后惊的把洗脸盆都扔了,当啷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小甜,其实我也喜欢你……” 小甜听我这么说,似乎有些欣喜,又有些渴望,一下扑进我的怀里,农村女孩不喜欢束缚,我能感觉到一种软软的触觉,挤在我连小背心都没穿的胸前,我顿时就淡定不下来了。 “小甜,这……” 我有点语无伦次,伸手将小甜抱在怀里,上一次我也抱过这柔软的身子,但是那会我喝醉了,什么感觉都没有,现在一抱就舍不得放开。 “小甜,我会对你好的!”我呢喃着不找边际的话,想要把小甜揉进我的胸口里。 小甜没有阻止我,反而更用力的贴紧我,我一个重心不稳摔进了如同海水一般的沙发里,脑袋轰的一下就乱了,小甜现在就趴在我身上,原本没有多重的身体反而好像吸铁石一样紧紧的贴着我,让我翻不过身。 我能感觉到一抹湿润贴了上来,小甜的主动让我一下丧失了理智,一把扯过小甜,感觉有一团邪火在燃烧。 大手一伸,正要做坏事,却听耳边传来一声娇喘,“不要……” 不要……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将我一下惊醒了,让我想起在田秋水家的厨房,也是田小甜一句不要之后,田秋水就出现了! 坑爹啊,我一下又软了,感觉让田秋水那天神出鬼没的给惊吓出了阳痿,现在一看小甜火热的眼神我一下就觉的我太自私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人家小甜还是大姑娘,尤其是在这偏僻的村落,贞洁那是尤为重要,如果我现在做出了这种事情,后来又一走了之那就是祸害了小甜。 有句话说的好,爱她就要对她负责,如果你不能给她披上婚纱就停下现在解开衣扣的手,我不是觉得我不想娶小甜,而是我觉得现在这样做是自私的! “小甜!我不能……”我一推小甜,将她从我身上推开,赶紧找到我的衣服给穿上了。 小甜没想到我会忽然把她给推开了,先是有些发愣的看着我,后来又猛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捂脸站了起来,呀的叫了一声就跑到我睡觉的那屋了! 我一看她跑到有床的屋心里一下又痒痒起来,但是我还是努力的克制了一下自己,想要去安慰一下小甜,生怕我刚才的做法不妥伤害了小甜的自尊,没想到一扭门把手,咔嚓一声,原来房门被小甜反锁了…… 77、屋外躺尸 我闷着头坐在外面房间的沙发上抽烟,脑袋里乱的跟装了一团麻线似的,心里也七上八下,小甜会不会怪我,我是不是也太怂包了,这大好机会都给错过了。 我其实在推开小甜的瞬间就有点后悔了,刚才就想着应该跟进屋里去,把这事给办了,可是我又不想伤害了她,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大约抽了一支烟的功夫,小甜打开门出来了,我看见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满脸还是通红的样子,低着头和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双手捏着衣角,“小天哥,刚才……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会对我有什么看法吧!” 小甜说话结结巴巴的,眼睛也不敢再看我。 我强行定了定心神,“哪能呢,刚才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小甜你……” 我正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小甜,没想到小甜急的哭了出来,“小天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嗡的一声我头就大了,我就怕小甜会这么想,连忙站起来想要把小甜抱在怀里表示自己的真心,这互有好感的男人和女人之间本来就是隔着一层纸,刚才那种事情都做出来了,现在抱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小甜却躲开了,我反而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真不是人,本来打定主意不再碰小甜,却又想着要占小甜的便宜。 小甜没说话,返身去屋里继续帮二叔匆匆忙忙的扎了一会纸活了,而我则留在外面继续抽烟。 这种尴尬的气氛延续了很久,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小甜才出来,和我说,“小天哥,我要回去给我爸做饭了,晚上就不给你和二叔准备吃的了。” 我点点头,此刻的内心竟然是一种极其纠结的心态,既想让小甜留下来,又怕小甜留下来,我知道如果我提出来让小甜再陪我一会她肯定是会同意的,当然我不会做什么,可是我不敢,因为每次和小甜单独相处都会发生点什么。 小甜见我没有啥表示,红着脸和我说,“小天哥,今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明天我还来找你。” 噗,这个台词应该是我说的吧,正在迟疑间,小甜就匆忙的跑出了二叔家,临走的时候还把我那只剩下的旅游鞋给提走了。 等小甜走了以后,我一下仰躺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那温润的唇还有热乎乎的身子,可是我楚小天平时是多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就做出了这种事情呢? 直到我抽了五六根烟,二叔才从外面高高兴兴的回来了,一进屋看见我这幅样子,就笑哈哈的问我,“小天,你这是做啥坏事了,烦成这样!”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难道被二叔看出来了?不对啊,我是差点做成坏事,又不是真的做了坏事,就笑着回答二叔,“哪能呢,我能做啥坏事啊!” 我回答的遮遮掩掩,眼神也飘忽不定,二叔一看就觉得我心里有鬼,也不点破,反而在四处转了转,似乎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看的我是又惊又怕,只听二叔问我,“小甜呢?” “回去给他爸做饭去了!”我急忙答道。 二叔摇摇头,去厨房端了点中午的剩菜剩饭,又开了一瓶酒,爷俩坐着又喝了起来。 自打二叔经历了昨天的事以后就变成了酒鬼,张口就要喝酒,但今天我心里也是很烦躁,跟着二叔你一杯我一杯的干了起来,不一会就头昏昏沉沉的回屋睡觉去了。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田小甜裸着雪白身子扑向我,呼出火热的气息,我也饥渴难耐,竟然把事给办了,当真事春梦聊无痕,醒来之后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却死活忘不掉那种**的感觉。 抬头往外面一看,天早就大亮了,眼下全无了睡意,只好起来洗洗漱漱,打算弄点早饭等二叔起来一起吃,正等着突然院子里有人叫我,“小天哥,你起了吗?” 我一听田小甜这么早又来了,顿时一精神,直接就跑出了屋,“起来了!” 没想到小甜一拉我的手着急的说,“小天哥,你快和我去看看吧,昨天晚上胡大哥又起尸了,在梁可悦屋门前蹦跶了一夜,还好有墨斗线拦着,要不又上床了!” 什么?这一下我是啥心思都没了,咋胡作农就这么离不开媳妇呢? 我啥也没说,跟着田小甜就赶紧去了胡作农家里。 进了院子就看见胡作农的尸身直直的躺在屋子门前,一根墨斗线还在门框上面二十公分处绑着,看起来胡作农确实是蹦跶了一夜没蹦进去,天一亮就干脆躺在了屋子门口了。 胡作农的老娘哭的稀里哗啦,直骂儿子没良心,有了媳妇忘了娘,还说狠心的媳妇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这傻小子活着的时候真是眼瞎了。 我心里想,一般女人谁敢看尸体啊,而且还是活蹦乱跳的尸体。 此时田秋水、田聪明还有帮忙的乡亲都来了,而且比昨天来的人还要多,估计是听说了这档子事都来看热闹了。 尤其是老大妈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会这事就传的有模有样。 有人说这胡作农其实并不是想媳妇,而是因为觉得梁可悦在举行冥婚仪式的时候乱动,踩踏了阴阳桥,惹怒了附近的小鬼,害得他丢了性命,眼下啊这是要回来带走梁可悦。 经过她们这么一说,梁可悦更是不敢出来了。 田秋水让那伙大妈们闭嘴,给我递了根烟说,“小天,昨个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胡娃子还这样,要是再过几天下不了葬尸身就该臭了,那传出去对咱村的名声就不好了。” 其实这尸体发臭了还是小事,只是胡作农老下不了葬,那不尸变才怪! “叔,我看这事不简单,胡大哥难道还有什么事放不下?” 田聪明摇头说,“不会的,胡哥这个人生前和我们关系很好,他的那点小九九我们都知道,除了那个媳妇还能有啥放不下的!” 田秋水也说,“不错,胡娃子为人热情、善良,而且老实,这乡亲们都能证明,可他死了咋就不安生呢?非得闹腾,我就想不通了!” 田秋水狠狠的吸了两口烟屁股,摁在地上捻灭了。 热情、善良、老实,这是田秋水简单的评价,但这几个词汇却又勾起我与胡作农的短短的一面之缘,他热情的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甚至不会喝酒还勉为其难的干了一大杯烧刀子,这种老实人给我的印象特别好,要是他没有死,我们一定能成为可以交心的好朋友。 “叔,如果胡哥真的没啥放不下的事就不可能死后不安生,咱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可是到底我们忽略了什么谁也说不清,难不成还得请个道士来做场法式?我们鬼媒都是跟死人打交道的,要是真请道士来做法,说出去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不行,这事我还的找二哥去问问!”田秋水见我想不出办法,回家提了一条烟就去找二叔了。 没过一会,田秋水又气冲冲的回来了,黑着脸和我说,“你二叔昨个喝酒了?” 我一想坏了,咋把这事给忘了呢,二叔从来不喝酒,现在被人发现了,还不落下以往在乡亲眼中的看法,都会说这人和我们不喝酒自己躲家里头喝,不给面子是咋的? 但是显然我想多了,田秋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抽起了烟,“这狗日的喝了个醉醺醺,死活也不肯过来看一看,还说这种事情别找他,都是胡娃子自作孽!命里活该有一劫,你说他咋能说出这种混账话!” 田秋水也不顾影响,当着乡亲们的面就给说了出来,果然乡亲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他们的焦点分为两种。 第一种就是按着田秋水的说法,二叔做的太绝了,不应该不管胡作农的身后事。 我也对二叔挺失望的,不管咋样,胡作农说什么也是本村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叔理应出手管一管这事的! 但是我知道二叔对村里人怨气很大,怪他们忘了本,而且又是酒话,田秋水不知内情当着大家的面诋毁二叔,他做的也不对,以后让二叔咋做人呢? 至于第二种说法就是,二叔不管胡作农丧事的主要原因就是曾经劝过胡作农不要娶天生白虎命的梁可悦,但是胡作农没听,现在出事了连二叔都管不了了,说来说去这事的主要原因还是在梁可悦身上,而且这种说法居然占了上风。 我就琢磨着这些人怎么啥事都往梁可悦身上推,一个女人容易吗,当然这话我是不敢再群情激奋的时候说出来的,我还怕惹火上身呢! “秋水,不行我去求求娃他二叔吧,这是也怪我没拦着娃子,我给娃他二叔下跪还不行么?”胡作农的老娘眼睛都快哭瞎了,这就起身想要去找二叔,结果被田秋水给拉住了。 “不去找那狗日的,来两个人把胡娃子抬回去,晚上先用绳子捆了,我再想想办法。”田秋水让帮忙的老大妈先把胡作农的老娘给送回屋里。 我心里就想你田秋水有啥办法,论道法和本领那是连二叔一根指头都顶不上啊,哪知我刚想到这里田秋水就扭头眼巴巴的望着我,和我说“小天啊,这事你还得帮叔出个主意……” 78、偷人 我去,敢情你就想的这个办法啊,说来说去还得找我! 可我哪有什么好办法啊,看着群情激奋,我就伸手一拉田秋水,“叔,咱们有话到屋里说!” 我一挥手,田秋水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我进屋了,别人一看这架势,也要进屋听听,田秋水一挥手,“你们添啥乱,外面杵着去。” 以田聪明为首的人一下就没尿了,都又到院里地上坐着议论起胡作农起尸这事去了,那是各抒己见说啥的都有! 田秋水一进屋就赶紧坐好,好像是等着老师上课的小学生一样,静待我的指示。 我先叫胡作农的老娘和梁可悦过来,就问,“大娘,嫂子,我得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确定胡大哥肯定没有什么心事未了了吗?除了关于嫂子的问题。” 胡作农的老娘当下就回答我说,“俺那娃俺知道,肯定没有啥事了!” 我点点头,梁可悦嫁过来还没一天胡作农就蹬腿闭眼了,肯定是啥也不知道,我叫她过来主要是想要确定一下下个问题。 “嫂子,胡大哥上你床的时候你听见什么响动了吗?还是你们都亲眼看见胡大哥起尸了?” 田秋水一听我这话,当下就问我,“小天你这啥意思!” 我让田秋水稍安勿躁,只听梁可悦回忆起来,“那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下了,一直睡到天亮,中途没有醒来,但是我也没看见作农起尸,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的!” 胡作农的老娘也说,“昨天晚上俺想儿子想的睡不着,大约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下,临睡前俺特意看了一眼娃子,他还躺在棺材里,可是今天早上……” 胡作农的老娘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只管哭。 我一拍大腿对田秋水说,“叔,以胡哥的人性,那要是没有放不下的事,肯定就不会起来,你也听见了,胡哥是不是起尸谁都没有亲眼见到,所以我怀疑这事是人为的!” 我把我的推断一说出来,顿时惊的大家都合不拢嘴。 “俺娃到底是招惹谁了,有啥深仇大恨的这么祸害他,呜呜呜……”胡作农的老娘一听就哭成一团了。 田秋水想了想,“胡娃子这人不错,从来没跟人红过脸!” 田秋水着重补充了这么一句,显然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作为祸害胡作农尸体的动机! “不,叔,这事可能不是出在胡大哥身上!”我一瞟梁可悦,“可能是出在嫂子身上!” 我给大家解释起来,“从昨天到现在,你们听见大家怎么说了吗?他们都说这事是嫂子的错,让嫂子没法做人,我看这事就是冲着嫂子来的,要搞臭嫂子的名声!” 我这一说,连胡作农的老娘都呆住了,这么推测似乎也完全在理,可又有点迷糊,“她刚来咱们村能和谁有仇?” 胡作农的老娘看向田秋水,田秋水一拍桌子,“我知道是哪个狗日的做的了!” 田秋水气的跳脚大骂,“肯定是老二那个狗日的做的,他从一开始就反对胡娃的这门亲事,从前天开始就偷偷的大半夜过来把胡娃的尸体搬来搬去,我找他去!” 田秋水一冲动就要往二叔家里去,我急忙一把又拉住他,“叔,这事你还真错怪了二叔了,我这天天和他在一起,我完全能证明这事不是他干的!” 我这么说绝对不是因为偏袒二叔,因为前天晚上我和二叔在天池上找照妖镜,等回来天都亮了,他哪有时间干这事,昨天晚上吧他又和我喝多了,就算起得来也不能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那这事是谁干的呢?”田秋水看向我。 我急忙拍着胸脯说,“也不是我,要是我我就不这么说了!” 我是真怕田秋水怀疑我和二叔串通作案的。 刚才悄悄跟进来的小甜也附和着我说,我也能证明不是小天哥干的。 我当时就差点喷了,小甜你添啥乱,大晚上你也能证明我的清白啊! 田秋水狐疑的看了一眼我和小甜,问道:“那是谁干的!” “我知道是谁干的了!”田小甜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这两天听田聪明一直和别人说,胡大哥的死全是因为嫂子,还说嫂子是凶手哦,要遭报应的!” 田小甜一口咬定是田聪明,连我也觉得**不离十,这田聪明本来和胡作农就是要好的朋友,对于胡作农的死那是相当的悲愤,再加上胡作农的冥婚仪式是由他操办的,按理说以他的法力二叔说绝对够用了,可惜被梁可悦挣扎的踩断了阴阳桥,使得胡作农一命呜呼。 田聪明有理由把他的愤怒宣泄在梁可悦身上! 我又补了一句,“昨天拉墨斗线的事情大多数人不知道,是由田聪明一手经办,他在道术上也有点本事,知道这墨斗线的厉害,所以才把尸体搬到院子里的地上!” 在我的提点下,田秋水暴怒了,一拍桌子就要出去踢田聪明的屁股,我急忙阻止他,“叔,捉贼捉脏捉奸在床,咱没证据还是先别打草惊蛇了!” “不如这样吧,我晚上就打着看尸体的名义留下来,等晚上他要是再敢来我就抓个现行,你看咋样叔?” 田秋水不好意思的说,“那咋能老麻烦小天你出手呢,要不还是叔晚上留下来吧!” 我笑道,“叔,你留下干嘛,不是引起怀疑吗?” 田秋水一想也是,自己那会抓鬼,就是他女儿都比自己强。 “放心,咱们就这么定下来,这个事包在我身上!”其实我也不忍胡作农的尸体被田聪明捣鼓来捣鼓去,总觉得胡作农这么好的人不该受这罪。 田秋水和我商量好了对策,阴着脸就都出去了,院子里的田聪明一下就围了过来,“叔,小天哥有啥好办法吗?” “说给你听你他娘的懂啊!”田秋水一点好脸色也不给田聪明。 田聪明挠了挠头,也不知为啥,又钻进人群中讲起了梁可悦的坏话,听的田秋水牙根直痒痒。 我一看这个可不行,田秋水的脸上把啥都写出来了,田聪明心里有鬼一看便知,我赶紧给田秋水提了个醒,然后对大家说道:“晚上咱们先用绳子把胡哥捆起来,我留下看看具体原因,大家散了吧!” 说完我又请田聪明过来帮忙,田聪明赶忙说,“小天哥你和我客气啥,胡哥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我看着田聪明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直冷笑,小样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拿了根普通的麻绳给田聪明,要他以捆尸手法将胡作农的尸体绑在棺材板上,这种麻绳很结实但没有法力,是我故意这样做的,如果我用了红色裹有符纸的专门捆尸绳的话,我怕田聪明今晚就不会来偷尸体了。 田聪明看着这根麻绳也没说话,就是皱了皱眉动手就把胡作农的尸体绑好了。 办完事我就对田聪明说,“聪明,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田聪明对我说道:“小天哥,要不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我心里恶意的想,你这家伙晚上留下来,方便偷尸体是吧! 等田聪明还有田秋水他们都走完了以后,我又悄悄的将一只铃铛挂在正南的房子里的窗户上,也就是我今晚要住的屋子,用一根极细的银丝连结到胡作农的脚上,如果胡作农的尸体一动,铃铛就会想。 临走时田小甜还不放心的跟我说,“小天哥,你小心点!” 我跟小甜摆手,“去吧,没事,你小天哥啥没见识过!” 我看见小甜特别不放心的离开了。 我心里想,小甜这丫头真关心我,等事情完了我得带小甜回去见我家人,这姑娘真好! 很快天就暗了下来,梁可悦意外的走出门来叫我吃饭。 “知道了嫂子。”我收起了胡思乱想,进屋去吃饭,今天的晚饭还蛮丰盛的,四菜一瓶酒,主食是农村特有的比拳头还大的馒头。 我把酒一推,就和梁可悦说,“嫂子,今天晚上有事,我就不喝酒了!” 梁可悦也没多说,给我捡了一个大馒头,“小天兄弟,多谢你了。” 我说,“嫂子你客气了,胡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哪知道梁可悦却摇摇头,“我说的不是作农的事,是谢谢你一直帮我!” 我想了想也没多辩解,因为我的确是一直有在帮梁可悦,虽然都没帮上大忙。 梁可悦很感激我,又多看了我两眼,坐在我正对面吃饭,我问,“嫂子,大娘不出来吃饭吗?” “大娘说她不想吃,让我做点好饭谢谢你帮我们。” 我也没强求,毕竟人家刚死了儿子正在伤心的劲头上,这也正常。 我对梁可悦笑了笑,低着头夹了几筷子菜到碗里,一点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正吃着,突然觉得裤腿上传来柔软的感觉,我当下就不动了筷子,你想夏天的穿的能有多厚,尤其我这条牛仔裤还露着小腿呢。 我分明能感觉出那是一只女人的小脚,很柔软,我没猜错,那就是梁可悦穿着黑色丝袜的肉脚,她用脚不停的在我小腿上摩擦,我咽了一口吐沫,不知道她想干嘛。 可是这只脚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有些不安分的向上滑了过来。 桌子不大,我与梁可悦坐了个脸对脸,我抬头疑惑的向梁可悦看了过去,只见梁可悦也用一双含羞的眼睛看着我。 那脚越来越靠上,从我的腿上攀升到膝盖,尽管我盯着梁可悦,但她丝毫不为所动,还是在我腿上搭着,让我全身都酥麻麻的。 梁可悦长的很漂亮,那双眼睛也很勾魂,突然她把脚猛的往前一伸,踩在了我的裆部。 我顿时就受不了了,噗的一口把含着的饭也给吐了出来,搁下碗筷就跑出了屋子…… 79、大嫂不要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慌不择路的冲进了院子跑回了正南屋,吓的赶紧把屋门给关上了。 我的妈呀,这是要闹哪样?一个田小甜就够我受的了,这又来了个梁可悦,我这是命犯桃花吗?而且还害的我可耻的硬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赶紧坐到床上缓一缓,窗户上的铃铛静静的挂在哪里一动也不动。 顺着铃铛上的细线,我看见了窗外胡作农还未寒下的尸骨,他静静的躺在棺材板上,脸上波澜不惊,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所知。 胡作农这个人很好,我也十分想帮他的忙,可是我刚才居然被他老婆给勾引了,而且基本上是当着他的面。 这让我升起一种罪恶感,我应该把这件事说出来吗? 但我又想到梁可悦现在的处境,如果我真的说出来,再让她背上一个荡妇的名声,那她在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活下去。 这种纠结让我无法静下来,我只能对着胡作农的尸体思考问题,用他的死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我不应该对不起朋友。 至少胡作农死前对我还不错。 天色越来越暗,也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夜空就像一块漆黑的大布,将一点星光都笼罩的消失全无,我为了能看见偷胡作农尸体的真凶,还特意在胡作农的灵前拉了一盏灯泡,打算亮上一夜。 但是我现在后悔了,对着他的尸体我根本睡不着觉,不是因为害怕,我从故事的开头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现在睡不着完全是一种愧疚。 就这样我一直坐到晚上大约十一点以后,靠着墙壁始终忘不掉那只肉感十足的小脚,我承认我可耻了。 突然,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传来,我因为担负着任务,所以时刻都保持着警觉,难道偷尸体的贼出现了? 我连忙俯下身子爬在窗户底下向外张望,可是胡作农尸体前半个人影都没有,我一度觉得我是不是耳朵出现幻觉了。 我正集中精神听着外面的响动,忽然自己的屋子门被人推开了,吱呀一声,却十分微弱,看来进来的人也十分小心。 “是谁!”我心里暗叫了一声,猜测到难道是小甜或者是她老爹怕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偷尸体的贼,来帮忙了? 正想着,只看见一道娇小而又充满风韵的身体走了进来。 我一看,哎我去,这不是梁可悦吗?我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刚才那想入非非的幻想又升了起来。 “嫂、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想鼓足勇气让梁可悦出去,但是话到嘴边就变了,变的很轻,甚至是显的十分不好意思。 梁可悦反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眼中流露出一种哀求,她走过来一把抓住我,“大兄弟,嫂子知道刚才吓着你了,但你帮帮嫂子吧,你是城里人,带上嫂子远走高飞,你想要什么嫂子都给你!” 说完梁可悦就要脱衣服。 这一下把我给吓的给更厉害,急忙一把按住她正要解扣子的手上,“嫂子,你别这样,让人知道了多不好?再说胡大哥还在外面躺着呢!” 我将胡作农也给搬了出来,其实这更多的还是对我自己的一种警醒,我努力的告诫自己,我如果对梁可悦有什么非分之想那是不道德,是可耻的事情,那样我是对不起田小甜的! 一想到田小甜,我的心情就多了一点平和,阻止她的手就更为有力。 但梁可悦丝毫不顾我的劝说,一把挣脱了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把胸前的衣服给扯开了,里面是一件红色的肚兜,还有一道深深的沟壑…… 我脑子里原本较为坚定的思想瞬间就崩塌了,眼睛都瞪直了,但是这个不能怪我啊,梁可悦只是白虎命,但凡有这种命的人长相那绝对不是盖的,梁可悦就属于这种人。 她不仅相貌好看,身材那更是好,该翘的地方翘、该凸出来的地方凸,尤其是现在裸露在外面的地方,深的能把任何一个男人的埋进去。 我差不多都要流鼻血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而且我想跑都没地方跑,再说我能跑到哪去? “嫂子,千万别这样!”我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拒绝她,但眼睛就是直勾勾的移不动。 我又可耻了! 梁可悦见我这副样子,突然多了几分温柔,她挺了一下傲人的胸,慢慢的抓住我的手,我惊的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的手被她拉了过去,我再接触的那一瞬间里,顿时全身就火热的厉害。 “不、不、嫂子我不能这样干!”我一把抽出手来,努力的使自己镇定,胡作农的老娘还在正房里呆着呢! “嫂子,你快走吧,今天的事我肯定不会讲出去。”我背着梁可悦向外面瞅了过去。 我转过身主要是因为梁可悦的衣服扣子还没扣上呢,我怕我把持不住了。 现在我真的感觉到什么是万爪挠心了,下面还挺着,所以我转过脸一边看着胡作农的尸体一边向正屋的方向还有门口注意着,就怕谁突然给闯进来。 但是这心里吧,还是多少有些希望能发生点什么。 梁可悦看我这么坚决,竟然没上来再拉我,这倒让我大失所望,只闻身后传来一阵小声的哭泣声,“呜呜,大兄弟,你是城里人,不会也相信我这命是白虎命吧,打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人好,能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这就死去!” 说完梁可悦朝着墙上就撞了过去。 我去啊,我当时就给梁可悦跪了,你这调戏勾引我我就不说啥了,你这还要在我屋里寻死,你这不是坑我嘛! 当下就把我给惊的顾不得别的,一下将梁可悦给拦腰抱住了,我求着她说,“嫂子啊,你的苦我知道,这事是大家不对,不应该这样对你,但人活着不容易,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大兄弟,那你一定要帮我啊!”梁可悦见我抱住了她,又返身就扑到了我的身上,一下就把我按在了地上。 “大兄弟,嫂子也没啥报答你的,这就给你!”说完死死的抱住我的脑袋,用她胸前的软肉将我的脸给埋了进去。 这一抹雪白在我眼前不停的晃动,还有一股特有的香气,看的如何能再淡定,要在没反应就真不是男人了。 我的内心充满了一种很奇怪的心情,外面就是胡作农的尸体和老娘,屋里却是他的老婆和我,让我又觉得很紧张但又有一种强烈的刺激感。 梁可悦伸手又向我身下抓起,我全身都被烈火点燃了,忽然窗上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这铃声就像一盆冷水一样将我的内心燃起火焰从头到脚瞬间全部浇灭了! 有人偷尸体!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梁可悦也是一愣,因为她在众人走后见我在胡作农的尸体上绑了铃铛,现在铃铛响了她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可悦赶紧从我身上下来,怨恨的向窗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她顿时吓的瘫在了地上…… “作农诈尸了,他诈尸了!” 吓的我赶紧用手捂住了梁可悦柔润的嘴唇,这深更半夜的招来了人我可没法解释梁可悦咋会在我的屋里,难道我要说她来勾引我吗? 另外我也怕梁可悦把偷尸体的贼给吓跑了,悄悄的爬到窗户旁边往外望,窗户上的铃铛一直急促的响着,丝毫没有停顿,我心里起疑道,“这偷尸体的贼怎么搞这么大动静?” 等我爬上了窗子一看,外面设成灵堂的棚子里哪里有一个人,只是一盏昏黄的电灯泡散发出丝丝微弱的灯光,而绑在棺材板上胡作农的尸体正在不停的晃动,想要挣脱麻绳的捆绑…… “莫不是还真诈尸了?” 只见身后梁可悦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嘴里还说着,“有鬼,作农变鬼了,刚才的事一定把他给激怒了!” 这一说我还真有点跟着害怕起来,要是因为刚才的一幕被胡作农的魂给瞧见了,那是真要变僵尸了。 我继续向外看去,胡作农身下的棺材板呼啦啦的响着,发出的动静也算不小,但是他的老娘在屋里却没有什么反应,就这一小会,那麻绳已经有快要绑不住他的趋势了! 正在这个时候,正屋的门呼啦一下就开了,胡作农的老娘终于出来了。 “儿啊,你这是咋的啦,还有啥事放不下呀……”胡作农的老娘哭哭啼啼的站在门口。 我心里想胡作农的老娘也出来了,梁可悦你千万别让他老娘看见啊! 正想到这,突然窗户上牵着铃铛的细绳子一紧,整颗铃铛猛的全部挤在窗户缝上,铃铃铃的响了两下,那根线猛然被拉断了! 当的一声,铃铛重重的落在地上,我急忙抬头向胡作农停尸体的棺材板看去,此时,胡作农就在我分心的一刻,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心里大叫一声坏了,胡作农可别诈尸去害人啊!我感觉去看胡作农的老娘,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窗户上趴着一张脸,幽绿幽绿的鬼脸,他的眼神十分僵直,根本不能移动,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屋里的一切。 梁可悦大叫一声,夺门逃了出去…… 80、逃 梁可悦尖叫着,在胡作农她老娘惊讶的眼神中就从我的屋子里冲了出去,我心里暗叹坏了,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 果然胡作农的老娘见了梁可悦,也惊的忘记了啼哭。 胡作农的尸体见他老婆从屋里跑了出来,立刻转身一蹦一蹦的追了过去,又引起一片鸡鸣狗叫。 我哪还敢再迟疑,也出了屋子,捏了一道剑指追了上去,“胡哥,有话好好说,可别害人啊!不管咋样她是你老婆啊!” 你们可别笑,我说有话好好说那不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病句,而是真真实实的要好好说叨说叨,我们楚家最拿手的便是沟通鬼神,胡作农在村里长这么大,应该也是有些了解的。 胡作农的尸体一听我这么说,果然在院里跳了两下,又慢慢的转过身体,僵直的看着我。 我被他这么一瞪,立即想起了刚才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脸上不由的红了起来,还好天黑,胡作农的老娘眼神又不好,看不出来。 胡作农的尸体仿若是陷入了思考,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占在院子里,许久没有反应,可是他安静下来的样子更是把梁可悦给吓了个半死。 现在唯一能用来形容此时气氛的词汇也只有安静了,所有人都静静的等着胡作农尸体下一步的动作,可是他没有动。 我仗着胆子上前一碰胡作农的尸体,他的尸体轰然倒地,我一愣,嘴里说道:“胡大哥?” 胡作农又变回了一具尸体。 胡作农的老娘立刻放声大哭,这哭声凄凉无比,响彻村子的静夜。 我见这胡家的一老一少都在抹眼泪,心知指望不上,也就一个人仗着胆子又把胡作农的尸体扛起来,搬回到棺材板上。 “嫂子,麻烦你帮我取一盆清水来!”我见胡作农刚才的样子虽然像极了诈尸,但他却没有伤人,否则他的老娘不可能好端端的坐在地上。 一个可以活动而又不会去伤人的尸体,那就不是僵尸,这一切都证明了胡作农确实有话要说,是真正的起尸了! 我让梁可悦帮我取一个盛满清水的盆子,又问了胡作农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想着就是要用一招引魂术将胡作农的魂魄招出来,问问胡作农有什么想说的。 等我将黄纸点着后放入清水中,化作灰烬的纸符完全沉入盆底,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 我念了咒语,“天催催地催催,阴、门开显真灵,胡作农你上来了吗?” 果然盆中清水立时停止了转动,一张惨白到渗人的鬼脸现在水中,胡作农的老娘因为不怕一直站在我身边,现在往水中一看,哪能认不出这张略显恐怖的脸正是她死去儿子的面容。 “儿啊,你是有啥放不下的,和娘说!” 我也急忙问,“胡哥,有话你讲,兄弟我只要是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 其实我心里在想,胡哥啊,刚才屋里的事你千万别怪我啊,我可没给你戴绿帽子。 胡作农的脸上很平静、也有些迷茫,这是正常现象,因为胡作农是新死之人,必定还没有适应自己此刻的状况。 他看着我们过了足足有一分钟,突然他似乎反应过来了,脸上的平静立刻转化成一种愤怒,那种愤怒有如滔天怒火,看的我心里发毛,这愤怒只持续了片刻,突然胡作农面现惊恐状,张开嘴对我们做了一个诡异的口型…… 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唇语,“胡哥你说什么?” 胡作农见我们都没明白,又张嘴要说话,他还是那一个口型嘶声肺裂的说了几遍,我学着他的嘴型说了一个草字! 操?敢情你上来弄了个鸡犬不宁就是为了对我们说操? 还是你刚才看见梁可悦勾搭我之后忍不住的想要骂我们呢? 正在我猜疑的时候,忽然一只枯槁的鬼手从水面中印了出来,那只利爪猛然在盆中一拍,清水顿时四散溅开,这一下惊的我一把扶住胡作农的老娘急忙向后退去。 这鬼爪好厉害,竟然能强行进入我的法术中,将水面震散,可见一斑! 那鬼爪见我们全部退开,后收回盆中,捉住惊慌失措的胡作农的魂魄,渐渐消失了…… “这……”我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这鬼爪到底是什么东西,而胡作农为啥好不容易出现竟然只骂了一个操字? 操?草?逃! 不对,胡作农刚才说的明明是一个逃字,我心里有亏所以才会先入为主当成了骂人的脏话! 逃?为什么要逃,胡作农又是被什么厉害的鬼给捉走了?难道胡作农变成鬼以后发现了什么? 我还没想清楚,突然胡作农的老娘大声啼哭起来,“娃啊,你这是招惹了啥了,怎么你死了还不放过你!” 我连忙劝胡作农的老娘,没想到却被一把推开,趴在胡作农的尸身前大哭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我只好另起一张符纸,想要再次将胡作农的魂魄招上来,可是不管如何都未能成功,看来胡作农的魂被那厉害的鬼给带走了…… “大娘,你别伤心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哪只胡作农的老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说,刚才为啥那个丧门星在你房里!” 我一愣,胡作农老娘看见自己的儿媳妇大半夜的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果然起了疑心,别说是农村了,就是在哪里让人戴了绿帽子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胡作农的老娘虽然不喜欢梁可悦,但是也不能让她儿子死了以后再戴上绿帽子吧。 但是我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借口来解释,当下哑口无言。 胡作农的老娘一看我这样子,顿时气急,指着梁可悦破口大骂,“你个浪蹄子,俺儿子对你这么好,现在尸骨未寒,你就学会勾搭别的男人了,看俺不打死你!” 胡作农的老娘发了飙,我拉都拉不住,只见她抄起一把扫把就向梁可悦打去。 梁可悦被打的满院跑,也不敢还手,只是不停的哭泣。 这一闹腾,本来安静的夜再也无法宁静了,不一会田秋水还有田聪明都纷纷敢来了,一看这场面,只好先连哄带骗的把胡作农老娘给安顿下来,完后一问原由全都看向了我。 我脸刷一下就红了,“误会,误会,嫂子是突然想起胡哥生前说过几句话,想要我帮着分析分析这是不是原因,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胡哥就又闹了!” 人果然是一种能在这种的时候智商瞬间提升百倍的动物,经过我这么一说,梁可悦也急忙说,“是呀、是呀!” 我连忙又顺了过去,“不过现在这种猜测已经可以否定了,因为我刚才看见另外一只鬼,那只鬼相当强大,把胡哥给抓走了!” “另外一只鬼?”田聪明大叫一声,显然不敢相信。 我点点头,“是的,聪明你还记得咱们那天起四灵阵要保胡哥魂魄的事情吗?” 田聪明一听,显然想起了旧伤疤,嗯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就是那只鬼,我记得当时我就看见阵中有一只鬼手把另外一只鬼给毁灭了!” “鬼手?”田聪明愣了一下,原来田聪明没有看见。 田聪明对我说,“小天哥,那阵只有阵眼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而可以作为阵眼的只能是八面旗和聚阳塔,没想到二叔让你当阵眼,你好厉害啊!” 田聪明显然没有明白重点,看向我的眼神只有崇拜。 但是我一听就奇怪了,“怎么会让我当阵眼,二叔不是也能做阵眼吗?莫非他想要考校我的本领?可是那种情况下这真的合理吗?” 我又想,“怪不得田聪明没看见自己脚下铜盆露出了黑气,原来他根本看不到!” 田秋水却打断了田聪明的膜拜,“小天,你是说现在还有另外一只鬼作怪?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严重吗?对咱们村子又影响吗?” 田秋水不亏是村长,当下把问题就上升到大局观念了。 “这个东西我也说不好它是什么,我只能说它很厉害,而且胡大哥被我叫上来就说了一个字就被抓走了!” “什么字?” “逃!”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田秋水,毕竟他是村长。 “逃?”田秋水也犯了难,这田家村是祖辈上厉害的风水大师择的宝地,怎么可能孕育出这么恐怖的鬼物呢?而且仅凭胡作农一个逃字,也无法推断出他的本意。 “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胡哥的意思,不如我明天还是去问问二叔吧,他见多识广应该能知道!”我拿不定主意,突然想到二叔,以他的本领,总要比我强上太多了! 田秋水也没别的招,只好等明天去问二叔,看了下天色还有段时间才会天亮,就干脆说,“小天,这种事情叔真不如你,而且我还和那个狗日的生了闷气,天亮了向你二叔请教的事就麻烦你了,咱们还是先回去睡觉吧!” 田秋水正要出门,忽然看见胡作农她老娘一脸警惕的看着我,想了想,“小天,胡娃子的事差不多解决了,就不能委屈你住偏房了,和叔回去吧,叔家里地也多!” 我哪能听不出田秋水的意思,等心里平静下来也不知再怎么面对梁可悦,只好跟田秋水先回他家里去,临走的时候,我看见胡作农的老娘狠狠的骂正抹眼泪的梁可悦,“丧门星、**,还不滚回去……” 作者的话: 冷狐我思前想后,今天决定加一更,也好答谢大家对我默默的支持!今天下午还有两章,一个吐沫一个钉,冷狐决不食言! 81、冒尸水 我一路上跟在田秋水的身后,悻悻的一句话也没有说,而田秋水却大口大口的抽着烟,似乎在思考胡作农起尸的事情。 等到了田秋水家里,只见田小甜早就坐在屋里等着她爹回来了,一看我就跟在后面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小天哥你也来了?” 田秋水说,“今天小天在咱们家睡,你去拿一床被子给小天。” 我看见田小甜早就把刚才的不快给忘的烟消云散,这时田秋水对我说,“小天啊,你对梁可悦有什么看法?” 田秋水这么一问,顿时又把我从天堂拉近了地狱,我对梁可悦还能有啥看法?她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呗。 “叔,我觉得嫂子挺可怜的,但其它的看法还真没有!” 田秋水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对我说,“梁可悦是有名的白虎命,专克男人,小天你要远离她。” 说完田秋水又大口把剩下的半支烟给抽完了,然后什么都没说,回屋就睡觉去了。 等他一走,我才缓过神来,为啥要对我说远离梁可悦,难道田秋水发觉了什么?可是不应该啊,刚才明明已经解释过了啊! 反正田秋水这一句话说的我心里疙疙瘩瘩的。 过了一会小甜帮我准备好了床铺,悄悄叫我进去,然后递给我一样东西,和我说:“现在不许看,等我出去你在看!” 我有点不明所以,小甜莞尔一笑,就走了出去。 我多么希望小甜能陪我坐一会,但是我没有叫住她,经过田秋水刚才有意或者无意的试探,我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懊悔,更怕明天小甜听到了风言风语会对我产生不好的印象。 小甜交给我的东西包在一个纸袋里,软乎乎的,我取出来一瞧,似乎一双用一针一线缝好的鞋布,是农村特有的的那种千层底,我忽然想到那天小甜与我发生一些事情后,临走前悄悄拿走了我的旅游鞋,原来是要用那旅游鞋来对比尺寸。 “小甜是个好姑娘……”我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 第二天,我躺在床上怎么都不愿起来,因为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梁可悦,她光着身子走进我的梦中,我忘不了她胸前的一抹雪白,还有她肉感十足的小脚,她说什么也要给我,可耻的是我竟然没有拒绝,后来不知怎么的,梁可悦又变成了田小甜,她们的影子不断重合又不断分离,这一晚春梦让我尝尽了两个不同类型美女的韵味。 所以我即便是想着也不愿起床。 一眨眼功夫就到了早上快十点了,却听见院子里田秋水大声叫我,“小天,你醒了吗?快起来!” 田秋水的声音很大,而且特别的急,一下子就把给吓的坐起来了,这是咋了,难不成昨天的事情梁可悦说了什么?把我都抖出来了?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内心里还是很担心这件事情的。 我极不情愿的披好衣服,脚上穿着小甜给我缝的布鞋,似乎能少许给我一点安慰。 但我一出门就看见田秋水一张脸上布满黑气,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 “叔,你病了?” 田秋水连忙摆摆手又点点头,弄的我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只听田秋水说,“小天啊,这病也不是我一个人病了,全村的男丁都病了,也不知是咋回事,你快帮我们看看吧!” 我一听就喷了,这城里人见识再多他也不是天生就是医生吧,这得病还得去医院啊! “叔,要是全村人都得病了,那不是集体中毒了就是传染病,这事可得通知疾病中心来啊!”我煞有其事的说道。 田秋水见我这副严肃表情,又补充道:“小天,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咱们好歹也是学过点祖宗留下的本事,还分得清什么是得病,什么是中邪,你看咱们村像我这个样子的都是男丁,而且还都是姓田的,这是集体中邪而不是集体中毒啊!” 难不成是降头术什么的?我立刻脑补成香港电影。 但,田秋水此刻印堂发黑,原本人体在早晨最旺盛的那股精神气也完全消失,这还真是有点像中邪或者被施法了的样子。 可是是什么人会干出这种事情呢? 我答不上来,也破解不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鬼媒真的有他的局限性,如果换成表哥也许一张道符就着水喝下去就好了。 田秋水看我犯了难,又在小甜的搀扶下鼓起力气对我吼了一句,“小天,去,去找你二叔……” 我一拍脑门,可不是么,我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二叔在啊! 我匆匆对小甜说了一句,“照顾好叔,我现在就去问问二叔去!” 说完我就朝着二叔家的方向发力奔去,没一会就到了二叔家,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一推门,门就开了,二叔正神清气爽的扎纸人呢。 “二叔!” “小天,你回来了,听说你昨天晚上去给胡娃子招魂去了?” 我没想到二叔不出门,消息到很灵通。 二叔见我没说话,又对我说,“梁可悦那个女人白虎命,你最好少招惹,即便是你会点本领那也得折腾出你十年阳寿!” 我一听这个就有点烦,我不是不相信二叔,也不是觉得梁可悦白虎命不可怕,反而我知道二叔道法高深说什么都准,这么说也是对我的关爱之情,可是我就是不想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遇到谁都对我讲梁可悦,而且还说的那么暧昧,我怎么招惹她了! 但我一想,我来也不是为这个事啊,我就笑着对二叔说:“二叔,群里人都病了,我就是跑回来看看二叔你有没有事,您要是没事那就太好了!” 我眼巴巴的看着二叔,正想等他老人家支招呢。 没想到二叔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对我笑着点点头,“小天啊,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高兴了,进来咱们爷俩喝两杯吧!” 我听后心想你这老家伙知道也不管管,咋还有心思喝酒,当下就说,“二叔,你没事我虽然放心了,可是刚才秋水叔那样子,明显就是中邪了,而且听秋水叔说,咱们田家村老田家的爷们都中邪了,二叔你快想办法破解一下吧!” 二叔瞪了我一眼,“哼,这些家伙把祖宗的本都忘了,祖宗怎么会保佑他们,小天你还是和二叔进来喝酒吧。” “二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要眼瞅着见死不救?”我有点激动了。 “小天,咋的,你非要管这档子事也不听二叔的?” 二叔这个人也很偏执,如果把他激怒了他说不救就肯定不救,我通过这两天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当下就软了,“二叔啊,我这不是着急吗,我要是救人也得听二叔的不是?” 我专门说了两句奉承话给他听,而且我心里想这中邪的都是老田家的男丁,二叔再有怨言还能真不管? “小天,你是不是喜欢小甜啊?”二叔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想了想,我是真喜欢小甜,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啊,“二叔,咱们有啥话还是救了大家在说吧!” 自从天池上下来,我就觉得二叔疯疯癫癫的。 “小天,你要是真喜欢小甜,等过些时候我就让小甜嫁给你,但是村里的任何事你都别管,而且这也轮不到你管!”二叔狠狠的对我说。 什么叫我别管,我真想问二叔这些人都是和你一样姓田的,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听他那意思是他也不会管。 “二叔,你这话就不对了,用胡家大娘的话说,咱们祖辈都是世交,现在田家有难我怎么能不管,可是我就没想到二叔你会这么说!”我很生气,说话的语气自然就急了一点。 “那你是一定要管?小天,你考虑清楚,别为了这件事情和二叔撕破了脸皮!” 二叔的话已经由相劝变成了**裸的威胁,让我听了很不爽。 我见我说什么二叔都听不进去,早就火冒三丈了,现在他又威胁我,我气的撂下一句你不管我管,说完扭头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二叔什么话都没说,冷冷的看着我,我觉得我和二叔一下生疏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等我气恼的回到了田秋水家,一进门就看到田秋水头上敷着一块热毛巾,但一直喊冷。 我上前一抹田秋水的额头,只见他一头大汗,体温也非常高,双唇发白,“小天啊,你二叔咋说啊?” 田秋水一问我,我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怎么说?难道告诉田秋水二叔说不让我管这件事吗,而且看样子他也不会管,这么一说田家人以后怎么看二叔,虽然他做的不对,但是我也不想让二叔以后在别人面前难做人。 “唉。”田秋水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有难言之隐,“啥也别说了,你二叔就是那么个脾气,而且他这些年一直埋怨老田家的人忘本,我都知道。” “叔,你都知道了?” 田秋水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今天这个事他要是不管我不会说什么,不过只要我死不了就会去打断他的狗腿,王八蛋,至于吗?眼睁睁的看着老田家的人都给人家害了啊!” 田秋水气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咳了半天才哼哼的又躺好,我看见他身上隐隐散发出一些黑色的气体。 我知道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征兆,我听说过一种说法,叫做冒尸水。 就是人在死前会生出一身的汗,那种汗就像不受控制的一样往出冒,即便是在冬天也能将衣服湿透,伴随着这一身的大汗,还有一股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黑色气体,这就是临死前的预兆。 而田秋水的这种预兆如果任由他发展下去,就是形成冒尸水! “叔你放心吧,二叔管不管我都不会放弃大家的!”我许下一个诺言后,田秋水才努力的对我笑了笑,又躺下去了。 可是我大话是说出来了,但到底要怎么办我却没想好。 “小天哥,你想到该怎么做了吗?”小甜这个时候凑上来,“今天早上我听人说昨天你施展了法术看到了另外一只鬼,那村里出现这种状况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呢?” 我一听小甜的开导,顿时有些线索,不管怎么样,我还得去看看胡作农的尸体,但我又想到早上梦中梁可悦,雪白的胸脯还有黑色的丝袜…… 82、搜魂 田小甜提议让我去再探探胡作农的尸体,毕竟现在全村也只有胡作农起尸这么一件诡异的事情,我想了想,没别的好主意,就赶紧出了门正想过去,突然田小甜叫住我,“小天哥,我陪你一起去。” 我那个激动,可是转念一想小甜不用照顾田秋水了吗? 只听小甜对我说,“我爸不是生病,而是中邪了,留下来照顾他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反倒是小天哥早点找出破解的办法才好。” 我点点头,心里暗想为了小甜我要一定要解决掉这件事情,而且我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办了,自己在田家村的影像肯定能更加高大起来,说不定小甜他老爹为感谢我,当下就对我说,“小天啊,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优秀的少年,我把我女儿嫁给你,你看成不?” 我越想越激动,脸上的表情也古怪了起来,小甜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小天哥,你想啥呢?” “这个……”我当然不可能把我意淫的事情说出来,嘿嘿干笑了一声,就算糊弄过去了。 “小天哥!”小甜陪我赶去胡作农家的路上突然开口,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小天哥,昨天梁可悦大半夜的去你屋里了?” 我一听,咋又提起这事了。 对于梁可悦我的态度很复杂,我从来没有怎么对这个可怜的寡妇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又忘不掉昨天的肉脚和胸脯,总之对她的态度很乱,更多的还是同情,她因为生活在农村,所以众所周知的白虎命对她影响很大,我也曾想过,也许她生活在城市,这并不算什么,相反因为白虎体质或许还能获得不少男人因为猎奇而或多或少表达出的好感与照顾。 至于这个白虎,我还只是在书中看到过一些描绘,那到底是真的寸草不生吗?我居然在大家三番五次的提醒下越发的好奇起来。 但是现在田小甜问我这件事情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的更加恼火了,许多年后再想想,应该是我特别喜欢田小甜的原因,因为这份爱所以对于她的不信任而感到光火。 “小甜,别听别人瞎说!”我没有过多的解释,语气也控制不住的有些不耐烦,小甜听了叹了口气。 “小天哥,我是很相信你的,因为……因为那天在二叔屋里你都没对我做那种事,所以我相信你,但是小天哥,你知道大家早上怎么说这件事情吗?” “咋说的?” 小甜一顿,“他们说昨天梁可悦勾引你了,是个不要脸的**,还说你老为她说话,肯定有猫腻,这样不仅对你不好,对梁可悦更加不利,也许你回了城里以后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梁可悦这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更多的风言风语中。” 我听后良久没有说话,难道我做错了?因为我的善良反而害了她,让本就很生活很艰难的梁可悦再度掉进万丈深渊? 小甜似乎看出我内心的纠结,劝我说,“小天哥,我知道你人好,你也不用太在意,以后多注意点对谁都好。” 我只好点头表示我明白了,同时心里又觉得很愧对小甜对我的好,因为昨天晚上我确实在最后动了点坏心思,如果不是胡作农起尸及时,怕是这童子身就不保了。 剩下的路上,我和小甜聊了点别的,谁都没有在刻意提到关于梁可悦的事情。 很快我们就到了胡作农的家里,今天胡家特别冷清,因为所有帮忙的汉子都在家中了邪,而女人又在家照顾男人,所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反倒是田聪明因为本身修炼过点本领还坚持的来了,但是看他的气色也不咋样。 田聪明愁眉苦脸的坐在胡作农的灵堂前,闷不做声,一见了我顿时像见到救星一样,“小天哥,你看咱们村里的事……哎!” 我劝田聪明,“聪明你别着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只听秋水叔说了两句,但他身子现在很不好,也没有说太多,具体情况你给我讲讲吧。” 田聪明苦笑一声,“本来今天早上还好,八点多的时候我与大家都像往常一样来了胡大哥这帮忙,可是到了九点咱们村的男人就一个一个的开始头晕脚轻,再到后来连小伙子们坚持不住了,再一打听就连其他没来帮忙的男人都不行了,连我也感觉到身体不舒服。” 田聪明又道,“胡大哥这里还没忙活清楚,这下葬的日子也快到了,可是咱们连两个抬棺材的男人都找不出来,难道还要村里的女人抬?” 我想田聪明根本没有认识清这件事情的重点,现在村里活人都岌岌可危,哪还管的上死人! 我和田聪明说胡作农的事别急,不还有我和你呢吗?咱俩也能抬棺材,只是现在村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而且昨夜胡作农的魂魄上来为什么只说了一个逃字就让另外一只鬼给捉走了,这些是不是就是引起今天全村人中邪的关键。 田聪明又叹道:“我早上也去找二叔问了问,可还没进门就被二叔骂了一声滚给轰出来了。” 我听后心想这田聪明去找二叔比我还要早一点,但二叔好歹没骂我,我这待遇要比田聪明高多了。 “聪明,那你对村里现在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吗?” 我说完田聪明就张着一双大眼睛巴巴的望着我,摇摇头屁都没放一个,反而问我,“小天哥,除了二叔就你本事大,你给出个主意吧!” 我顿时就给气笑了,咋啥事都让我出主意。 这个时候梁可悦出来倒洗脸水,看见我一下就脸红了,眼睛一直望着我,我看见她的眼睛肿肿的,而且似乎还有刚刚哭过的痕迹,一下就想起小甜进门前对我说,小天哥你再不与梁可悦保持距离,最后害的反而只能是梁可悦。 我立刻就硬起了心肠,板着脸扭过头,不再理她,梁可悦见我这么铁石心肠,本来想过来说话却生生止住了步伐,又回屋去了。 “聪明,我看这事与那个一只手的鬼物逃不了关系,你想为啥咱们村祖祖辈辈活人举行冥婚仪式都没事,就胡哥这里出了事,就是因为这个鬼手当时跑出来作乱,昨天我施法招胡哥上来,又是鬼手破了我的法术,胡哥刚走了咱们村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鬼手的嫌疑最大!” 我咬了咬牙,一口咬定这事绝对是那鬼手搞的鬼! 田聪明经我这么一点,也点头对我说,“小天哥你说的对,咱们的想办法消灭它!” 我一拍田聪明的肩膀,心里说你终于开窍了! “哎,小甜、聪明,现在村里能顶事的就咱们了,我有一道法术可以试试,但是我没有用过,你们要是打算和我干,咱们就干!” 天聪明这人一点都不聪明,但是很有义气,“干,为啥不干!我还要找那鬼报仇呢!” 小甜也说,“小天哥,我相信你,你说怎么干咱们就咱们干!” “那好,我这一招其实是一手搜魂的小法术,因为咱们鬼媒给死去的人配冥婚,可能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鬼魂,有些很顽皮不好找,也就很难沟通,现在我要借助胡大哥尸体上的气息去寻找他被捉去的魂,那只捉他的鬼一定会和他在一起,所以这一去就很可能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威胁!” 我心里是不愿意小甜参与进来的,但是眼下没人,而小甜可以说是仅次于我的高手,而我一个人又没把握,只好打定主意要是实在不行就先让小甜逃跑好了。 我在胡作农身上取下一撮头发绑在自己的食指上,做了法术,又用阴钱沾了清水涂在眼睛上,这一招之前在杭州我用此法整治过苏柳梦灵异协会的程浩,所以就不介绍了。 关于为什么要用胡作农头发绑在食指上,我简单的说一下,有一句话叫十指连心,可以理解为指尖与心灵相通,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气息,而这食指最长,最容易接收信号,当然这后半句的解释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再说这些法术都是千年前的人留下来的,我哪知道为什么。 这头发也大有讲究,你看许多人要使坏心眼下降头什么的就去偷点被施法之人的头发、指甲什么的,反正是跟身体沾边的东西,我也是这个道理,头发受之父母,是从生下的时候就自带着,所以头发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沾染着你本命的气息。但你要是非和我探讨移植头发的事情,好吧,我只能说你太调皮了! 所以我奉劝大家自己的头发千万不要乱丢,尤其是恋人之间有赠送头发的习惯,如果你太过花心可千万别送,否则…… 言归正传,我让小甜和聪明都用阴气开了阴眼,然后根据头发传来的气息就向门外走去。 此刻已经是大约中午十二点,时间也刚刚好,现在的鬼怪正是法力最微弱的时候,我也给普及一下,不要以为中午所有的时间鬼物都是最虚弱的,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管用,等过了一点之后,极阳反阴,那些鬼物的法力又会强大起来,民间也有一种说法,不要在中午一两点的时候出门瞎逛,尤其是偏僻的地方,否者很容易招上鬼,甚至看到鬼都是很有可能的! 我心里打定主意,也只能在中午一点前找到胡作农,如果一点之后找不到,那今天就收工,可是没想到…… 83、鬼话 田家村不大,纵观全貌,即便是从南走到北也不过是十多分钟的路程,所以找胡作农的魂并不是难事,过了一会,我就同小甜他们到了村口的一片坟头,因为阴眼已开,我现在是什么鬼物都能看见,但另我惊讶的是,这一片连成诺米骨牌的坟头里竟然没有一只魂…… 这里恐怕就是田家人祖祖辈辈埋葬祖先的地方了,不得不说田家祖先手段很厉害,这村子风水之好,竟然可以做到不生鬼物,使得葬下土中的长辈们都能顺利的到达另一个世界。 但我分明能感受到食指上一股牵引之力,告诉我胡作农的魂就在此处! 我们三人再往坟堆里走,忽然我看见在一处坟前坐着一团白雾,这白雾就好像一个超大的塑料口袋,就像种菜的大棚里冬天用来遮挡寒流的那种塑料布被风刮过来似得,我定睛一看,那不就是胡作农吗? 胡作农苦着脸坐在坟头上,显然也看见了我们,他明显高兴了一下,很快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 “胡作农!”我冲他叫了一声。 胡作农又愣了一下,只见田聪明立刻跑了过去,“胡哥,你在这啊,打你走了之后咱们村里没少发生什么事情!” “你们能看见我?”胡作农疑惑的问道。 原来胡作农还不知道我们开了阴眼,可以视鬼物,这些天他看见南来北往的村民们,哪个都想过去打个招呼,但是始终没人理他,几天过去了,他也就放弃了。 我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那只厉害的鬼手似乎不在,便也赶紧问胡作农,“胡大哥,昨天晚上你说的逃字是啥意思,现在全村人都中了邪,估计命不久矣啦!” 胡作农看了看我,我生怕他会一个巴掌打过了,质问我昨晚上发生的事,但他没有,反而被我说的话给震惊了一下。 “全村人都中邪了?哎,我就是怕出事,这才天天大半夜的回去向告诉我老婆、老娘快跑,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胡作农酝酿了一下,正要接着说,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鬼爪一把搭在胡作农的肩头,吓的胡作农赶紧跳起来就要跑。 “孽障,先吃我一招再说!”我眼疾手快,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屈指一弹,阴钱啵的一声就印在了那只鬼手上! 顿时鬼手冒出一阵青烟,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不要啊……”胡作农大叫一声,想要阻止我,但又惧怕我的阴钱,硬是惊恐的看完了这一幕。 “那是俺爹……你咋把他的魂给打散了!”胡作农虎躯一震,看着他爹的魂慢慢消失,给急的差点连自己的魂都散了。 “啥,那是你爹?”这下轮到我们三个人大吃一惊了,咋这鬼爪成他爹了? 胡作农悲愤的看着我,过了一会才叹气说道,“算了,反正他老人家被人给施了法,现在死的不安生,如今也算是解脱了吧!” 胡作农说的这些话让我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咋一出是一出的呢? “我爹死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给他准备后事,难免就有疏漏,后来不知夜里来了什么东西,把我爹停在外面的尸体给啃的就剩下一只手了,喏,就是刚才被你打散的那只手!” 胡作农心酸的说完又道:“小天,聪明啊,你大哥我死的冤,我死后听说你们都怪我老婆克的我丧了命,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是被人害死的!” “我一想你们不能把这事怪在我老婆身上,就想回去把事情经过告诉我老婆!” 我听完后才明白为啥胡作农三番两次的起尸,原来是死后才醒悟过自己死的冤屈,想要把事情揭发出来,可惜梁可悦一见胡作农的尸体就吓蒙了,哪还有心思寻找蛛丝马迹。 但这胡作农到底为什么说自己冤屈,又怎么发现自己是被人害死的,我还得问问。 胡作农听完我的疑问,说道,“我姓胡,不姓田,所以咱们村里的那些本事也不能学,死了也死的稀里糊涂的,可是俺一死,魂就被我爹给抓到他的坟墓里了。” “我一开始特别害怕,但是一见是我爹抓的我,我就不怕了,我气的大骂我爹为啥好好的把我给带走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不是?” 胡作农很生气的又说,“后来我才知道我爹也是被人从坟里弄出来,下了法术,藏在了纸人中,等我结冥婚的时候又被放了出来,强行把我的魂魄给带走了!” 纸人!施法! 这些词汇联系到一起,我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二叔! “难道是二叔?” 胡作农低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半天才回答我,“是不是二叔我不知道,但是村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本事,当然一开始我还留了个心眼,想会不会是你做的手脚,毕竟你从外面来的,我又不了解你……” 胡作农说到这就立刻被小甜给打断了,小甜嘟囔着,“你咋能这么想小天哥,他可没为你家的事少操心。” 我连忙说,“小甜,让胡大哥说下去!” 胡作农这才接着说道:“我爹被施了法,目的只有一个,那就看着我的魂哪里都不让我去,好在他对我还有一丝亲情没有将我给毁灭,但我发现我爹被施展的法术时而强时而弱,弱的时候我就跑出坟回家看看,但是有一天晚上……” “有一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不,就是昨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看见地里有一个人影,我心里就寻思谁这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在外面干活,我就跟了过去,我一看我的妈呀,居然是二叔,二叔在那抛坟呢,我一过去他就发现了我,伸手就来抓我,还好我跑的快,否则肯定讨不了好!” 二叔?在胡作农的话里我不断的听到胡作农把矛头对准二叔,我又问,“胡大哥,那你为啥要让我们逃而不是让我们帮你查明真相呢?” 胡作农脸上立即现出惊恐状,“小天啊,昨天我见到二叔的时候,感觉二叔刨的那个墓有种十分不好的感觉,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但是对活人就会造成特别不好的影响!我一着急就让你们逃,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爹抓回去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这事不妙了,按着胡作农的说法,二叔有了问题! 如果这局是二叔布的,那么我们三加起来也不是对手啊! 胡作农说了会话,就对我们说,“你们能逃就快逃吧,还有帮我给我老婆带个话,告诉她别人都说她白虎命,可是我真不是被她克死的,千万别有负担。还有,让我老婆有时间就来这里看看我,我被施法了出不去,但是我从来都没嫌弃过她,我还会一直爱着她呢!” 胡作农说完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惨白的脸上我有一瞬间的错觉感觉他的脸色因为羞涩泛起了红润…… “那我就先进去了,你们阳气太重,我和你们呆久了受不了!”胡作农说完就钻回坟墓里了,留下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也不知到底是啥情况。 不过这事若真是二叔做的,我还必须的小心点,别说我没有证据,就算我有十足的证据,就现在全村的男人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惹恼了他我一个人真打不过他。 我正想集思广益,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忽然田聪明一头栽倒地上,我和小甜都看见从他的身上冒出了一些黑色的雾气,就和田秋水身上的雾气一样! “怎么回事?”我一看时间,现在差不多是午后一点多,正是极阳反阴的时辰,早上阳气特别旺盛,加之田聪明修过本事,那会还是能撑的住,现在就不同了阳气退去阴气上升,人体阴阳两气此消彼长,田聪明一下就撑不住了。 田聪明吭哧半天,吐出一句话,“小天哥、小甜,我可能帮不了你们了,我感觉我的生机在减弱!” 我听后吓了一跳,田聪明有些道行,自己身体的状况他还是能说的出来的! “聪明,你先别说丧气话,我们先送你回家,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大家的!”我看着倒地不起的田聪明,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二叔对我不薄,为我治疗阴钱,还给我讲过不少法术上的问题,更开玩笑说要我娶小甜,我一直觉得二叔是个好人,只是脾气有点倔强和古怪而已。 难道二叔做的事情并非是如同胡作农所说?是他早就算出村子有劫难在出手相救? 俗话说的好,鬼话连篇,这胡作农一个鬼的话我竟然百分百的相信了,我是否也太天真了! 在胡作农和二叔之间,我其实心里还是更偏向二叔一点。 在我内心做着搏斗的时候,我背着田聪明在小甜的带领下回了他家,只见田聪明家里的老娘正照顾他老爹,一看自己儿子也中招了,当下急的抹眼泪。 我说:“大娘没事,聪明的问题要比别人还轻上不少,一时半会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 田聪明的老娘见我说的挺认真也信了,看我们把田聪明放在他自己屋里的床上道了几句谢,又出去了。 而田聪明现在已经半昏迷状态了。 田小甜看了一眼,突然对我说,“小天哥,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摇摇头,“我觉得胡作农的话也不能全信,二叔人还是不错的,而且胡作农什么都不懂,他怎么知道二叔做的事情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嗯,小天哥,你这样说也有道理,但我觉得害胡作农的人一定是二叔!”田小甜说完这一句话就抬头望着我,眼睛里全是担忧。 “为什么……” 84、相守相依 小甜看着我,眨眼说道:“小天哥,咱们就从胡大哥举行冥婚的那一晚说起吧!” “那一晚,胡大哥说是他的老爹从纸人里出来的,且不说这扎纸人的功夫只有二叔会,就说这控制鬼物的本领那就非二叔莫属了。” 我若有所悟,继续看向小甜,别说小甜这个说法我竟然没想到。 “我们再往下想,胡大哥过了阴阳桥,一入棺二叔就将鬼物放出来,而这操办仪式的却是聪明哥,那么这件事情就与二叔撤清了关系,而那一晚冥婚现场布置的法阵是四灵阵,四灵阵需要四个人来把持,村中根本就没有第四个人去站稳阵脚,那么势必鬼物一旦放出来,就无法控制胡哥的魂魄被勾走了!” “这样的话,二叔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害死胡哥!” 我一拍手,果然是这样的,从一开始二叔就完全计划用自己的法术害死胡作农! 小甜又分析道:“但是小天哥二叔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婚礼的现出,更没有想到你会去把持聚阳塔!” “所以二叔出于谨慎,就将四灵阵的阵眼转移到我身上,故意让我看见鬼物,想要我知难而退,到时候就会将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我顺着小甜的说法脱口而出! 这计划好狠毒,要真是这样,我岂不是背了黑锅不说,还要为此自责一辈子? 小甜点头,“我虽然不知道二叔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清楚,否则以二叔的谨慎绝对不会布下需要四人把持的四灵阵,而是应该换成其他阵法,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原因,那么二叔肯定是暗恨胡大哥一家不听他的劝告娶了梁可悦这白虎命!” 瞬间我就醒悟了,二叔针对的竟然是梁可悦,但这也太离谱了,因为一个外村的女人他竟然要将本村人给害死,那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听完了推断,不管怎么样,都要去找二叔理论一番,因为我已经气的失去了理智! 小甜一拉我的手臂,“小天哥,你现在去不行,胡大哥说二叔昨天晚上去挖坟了,而那个坟里会散发出对活人很不好的东西,我想这个就是为什么今天全村人都病倒而他却一点事都没有的原因,想要破解这件事情,只能先把自己稳住,等晚上去查看一下二叔到底在做什么!” 我猛然惊醒,不错,如果我现在找二叔理论,一定会打草惊蛇的! 至于那个坟墓因为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胡作农的死因上面,竟然没有打听清楚,当下我决定再去找胡作农问一问关于二叔半夜挖坟的事情。 小甜也说,“小天哥,我陪你去!” 我们两人再次来到遇见胡作农的坟头,我喊了一句,“胡大哥,请你出来一下,我又事情要问你!” 顿时胡作农一脸欣喜的从坟里跑了出来,“小天,小甜你们来了,我一个人在坟里很闷,你们来陪我真好。” 我看胡作农没有他老爹的束缚,心情也好多了。 “胡哥,这件事情关系到全村人的生死,想请你帮我们回答一个问题!” 胡作农想了想,“全村人都要死了吗?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大家都搬进坟墓里,我就有人陪了!” “嘿嘿!”胡作农诡异的笑了笑,似乎有些期盼,我猛的一惊,这胡作农平时为人热情,凡事都先为别人考虑,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 只见胡作农的脸色已经不是今天中午时候的惨白,而是有一股黑气萦绕在面门上,我顿时想到胡作农已经是个死人,现在我在和他的鬼魂说话,胡作农本来就非正常死亡,原本还有他老爹镇着他,现在他解脱了,人性慢慢的就向鬼性上转变,他已经慢慢适应了自己是一只鬼的现实。 如果时间再久点,胡作农再好的性子也会变的奸诈无比! 这不禁让我打定主意,等二叔那件事情一了,我就要胡家赶紧把胡作农给葬了!让他赶紧转入轮回去吧。 “胡哥,村里人平时对你咋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说你人好,愿意帮助别人,有啥事你只要张张口,你的那些朋友没有一个推辞的,但是现在你咋说这话呢!” 我不断的给他讲活着时候别人对他的评价,希望他此刻还没有完全变成一只奸诈的鬼物。 胡作农顿时面露一丝向往,回忆着活着时候的点点滴滴,“二叔那天好像是在挖祖坟……” “祖坟?”我大惊失色,记得二叔曾经说过,田家世代子孙满堂全是因为祖上高人结了一个百子千孙的冥婚局,保佑田家世代昌盛。现在他把祖坟给刨了,那不是要把田家都给毁了,怪不得所有田家的男丁都一病不起了呢。 可是二叔这是为什么,再者说为何二叔身为田家人却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却让我觉得更加扑朔迷离! 胡作农见我们不说话,又道:“小天啊,啥时候你把我老婆带来,我想让她陪我!” 我气道:“你现在不是自由了吗?咋不自己去找呢!” 我说的是气话,没想到胡作农一拍脑壳,“对啊,嘿嘿嘿,晚上我去看看我老婆,还有我老娘,我老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可怜,不如下来陪我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又能在一起了!” 我急忙说,“呸呸呸,胡作农,你老娘养你不容易,你反倒先想着害你老娘了,还有你晚上千万别回去,你不是说你爱你老婆吗?咋你表达爱情的方法就是吓唬你老婆?” 这胡作农已经和中午见到的时候大不相同了,这就要变成真正的鬼了! 胡作农脸上一会沉思一会迷惘,既想回去又摇摆不定,最后十分郁闷的回了坟墓里。这鬼你别管他生前如何好,死后都是会变化的,所以各位如果真见了那种东西,不管他说什么也不能相信。 等胡作农回去之后,小甜对我,“小天哥,祖坟在山上的一座大墓中,咱们晚上就去那先等着吧!” 二叔?他帮了我不少忙,而且对我真的很好,但二叔这一生都在为了一个飘渺的使命奔波,他操劳却无果,他倔强却执着,他到底还有多少不被人知晓的一面呢? 但二叔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本领高强的老前辈,他的精妙道法绝不是我这一个初出茅庐的城里鬼媒所能对付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万分凶险。 “小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我决定晚上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去以身涉险。 “小天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小甜看我说的认真,眼睛盯着她漂亮的眼睛一直看,脸又红了。 “小甜,你晚上回去照顾秋水叔吧,这祖坟的事情我自己去!” 我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这种情绪很纠结,我说不上来,这一去我也吃不准我会怎么样,毕竟以二叔的本事想要玩死我那是妥妥的事情,但不去又放不下答应过秋水叔和聪明的事情。 更多的是因为秋水叔是小甜的父亲,我不想让小甜觉得我见死不救。 可是我去了,有可能就回不来了,那么现在的每一刻就有可能是生离死别,我承认我当时很大义凌然,但我就是割不断儿女私情…… 小甜听我提出的事情竟然是这件事情,想了一下,突然扑进我的怀里,把脸深深的埋进我的怀中,“小天哥,我喜欢你,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那天为什么你不要了我,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小甜因为激动,将自己的暗生的情愫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我没想到小甜与我一样,都在第一次见面就有了好感,我想这就叫一见钟情吧。 “不,小甜你误会我了,答应我,回去照顾秋水叔吧,我也喜欢你,所以我那天克制自己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明媒正娶,我现在让你回去也是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怕你遇到危险,你能明白吗?” 小甜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小天哥,你这样说我更要去了,因为我也喜欢你,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答应我,如果我们能活到明天,你就娶我!” “小甜我……”我看着小甜坚定的眼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紧紧的抱着小甜,不断的感受她身体的温度,很温暖。 我们就这样拥抱到晚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才肯彼此分开。 “小天哥,祖坟不远,我们早点去埋伏起来,小心去的晚了被二叔发现了!” “嗯!”等我与小甜互相吐露心迹之后,我突然间有一种信任感油然而生,那种感觉很微妙,对于小甜的话什么都愿意听。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吧。 我们一起来到祖坟前,这祖坟建在田村一处山坡的背面,只是这处山坡正中有一处凹陷进去的地势,不管从早到晚都不会受到阳光的照射,实在聚阴之地。 而这山坡也有讲究,大家应该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乃是龙脉,龙脉也就是山脉,这祖坟建在青龙腹中,便是有孕育的含义,怪不得田家人丁兴旺! 我和小甜找了一处地方藏好,等夜色再浓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道身影。 “二叔来了……” 85、天作孽犹可饶自作孽不可活 我和小甜静静的爬在土坡的后面,直到一个灰色的人影慢慢走近,我才看清对面走来的确实是二叔。 二叔手里拿着一把铁锹,走到祖坟前四下看了看,这才举起铁锹狠狠的在地上刨了两下,不到一会,祖坟前被刨出一条细长的壕沟。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根本看不清二叔在刨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二叔将那铁锹扔在一旁,整个人都坐进了壕沟里面,对着祖坟开始行那吸纳之术。 我小声对小甜说,“二叔这法门似乎有古怪,莫非是在吸取祖坟中的阴气?” 其实我现在那是完全拿不定主意,这坟墓中的阴气怎么能给活人吸呢?那对身体是非常不利的,而且如果受的阴气太多的话,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小天哥,以你的见识都看不出来吗?”小甜秀眉一皱,好奇的问我。 我摇摇头,只好与小甜继续看下去。 二叔借着夜色的掩护,不停的吸取着祖坟里的阴气,胸口一起一伏的,而且还发出很大的鼻息声。 直到过了整整一刻钟,二叔才吐了一气,“小天,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我去,二叔居然早就发现我了,我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向小甜使了个眼色,自己先爬起来走了出来。 “二叔,您这是在做什么,大半夜的挖祖坟,不怕打扰了先人休息吗?” 二叔哈哈一笑,借着机会我才看见祖坟附近不知什么时候被二叔插了几根葱,尤为奇怪的是,这些葱都是倒栽进去的。 二叔慢慢开口道,“小天,我今天和你说了,要你别插手管田家村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听,非得和二叔撕破脸皮对着干吗?” “小天,二叔很看重你,你在我心里就像我的儿子一样,二叔曾想把我会的东西都交给你,即便是现在都一样啊!” 二叔很和蔼的看向我,我能感受到二叔语气中的真挚,但是我不能接受他的好意,因为小甜还在一旁躲着呢,另外我也很迷惑,二叔做下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对二叔说,“二叔,村里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你做下的?” 二叔点点头没有回避,“不错,他们生的这场大病都是因为我改了祖坟的格局,他们活不长了!” 二叔话音一落,我顿时勃然大怒。 “二叔,我虽然与您相处不长,但我知道您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更是对我有问必答,但我怎么也想不出您会做下这种事情!” “哼,小天你说的对,二叔我确实不是自私的人,但这些田家的不肖子孙早就忘记了他们活着的意义,又和猪狗有什么不同!我借他们的命来用用,也好完成世代田家人的心愿!” “借命!”我又愣住了,这古时候有诸葛亮点七星灯延续性命之说,难道二叔这一招也是为自己延续性命? 二叔点点头,“借他们的命来换我的命,二叔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二叔的命要比他们有作用的多!便是我毁了田家,也要去万鬼域窟走上一趟!” 我心中一沉,二叔果然还是太执着了! “二叔,你借别人的性命我还能理解,那你为什么又要害死胡作农,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二叔眯着眼睛笑道,“小天,你果然聪明伶俐,这件事情都能被你发现!” “不错,胡作农确实是被我给害死的,田家的人太忘本了,连自己祖宗留下的本领都不学,所以我想用胡作农的死来唤醒他们的认知,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超越常人认知的事,逼着他们重视咱们祖上留下的东西!” “难道二叔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想要让大家对自己身世多一些了解有很多办法,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极端?” 我感觉我双手有点发抖,将人命如此儿戏,又与十恶不赦的侩子手有何区别! “二叔,现在你将这祖坟里的机关破解了,我想你还有机会得到大家的原谅!”我虽然生气,但是自知不是二叔的对手,只好想先好言相劝,万一二叔良心发现了呢? 但二叔大笑道:“小天,二叔给自己卜过卦象,也活不了多久了,只好用了这种损阴德的办法为自己续命,说起来还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 “不错!”二叔负手而立,站在漆黑的夜空里,“在胡作农走向死亡的那场婚礼上,我遇到了你,不,应该是我遇到你们楚家的阴钱,想以此为媒介窥伺天池下到底有没有咱们要寻找的东西,否则我何必要用自己的阳寿换取你阴钱的焕然一新!” 二叔这一说顿时让我哑口无言,不错,二叔那日用的手法确实诡异,甚至打通了阴间入口,将这世上最暴戾的阴气注入阴钱之中,可施展这法术的同时却极大的伤害了自己的阳寿。 要是这么说,逼的二叔兵行险招的确实是我! 二叔又道:“本来我少些阳寿并没有什么,可惜天池之下并没有我们要寻找的东西,我回来后思前想后想要撮合你与小甜,希望你能留在本村接受我的道法,在我有生之年把你培养成一个高手,去帮我们完成使命,可惜你……” “哎,我故意施法并留下小甜让她帮我做纸活,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想不到你竟然没中招,反而不辞而别去管了胡娃子家的破事,你有如此重大使命在身却把大好的精力用在家长里短的事情上,怎么能让二叔不心急!” “所以二叔只好自己延续性命,就不必让你代劳了!” “你……”怪不得那天矜持的小甜那么反常,我气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而心里确不寒而粟,想不到我来田家村才几天就被二叔三番两次的下了套子,可我自己却浑然不知,还把二叔当做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但这一切确确实实的与我逃不开干系,都是我导致二叔一系列的心里变化,我也难逃其责! 如果从天池上下来,我能与二叔好好的沟通一下,是否就能化解这一切呢?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又看向地上的几根倒插葱。 只听二叔又道:“小天,我再教你一招,这我祖上的坟墓中设下的是百子千孙媒局,自然是如同老树的根躯,行的是开枝散叶的功效,现在我破了百子千孙媒局,倒插大葱,将田家后代的命数全部收回集中在祖坟内,以供我夜晚来吸收,所以我吸取的不是阴气,而是这些不知活下去意义的不肖子孙的生机!” 什么!这祖坟的媒局已经被二叔破解了,反而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吸收工具,把所有田姓男丁的性命都给吸收了进来,怪不得田秋水会全身丧失生机冒起了尸气! 那么即便是阻止了二叔,田家以后也绝不会像如今这样平平安安,香火旺盛了! 他这么做,乃是将田家完全的置于死地啊! 好狠的心! 我暴喝一声,一拳打向二叔的面门,可是吸收了无数人生机的二叔不仅返老还童,更是五感敏锐,侧身一躲,顺手一拽,我倒是先摔进了他身后的祖坟上。 可我也借着这个机会用力一滚,将地上倒插的葱头拔出了三五根! “不可!坟冢内格局已破,你拔出大葱,生机不能正常运转,阴气无法克制,里面会诈尸的!”二叔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跳过来阻止我。 但也晚了。 轰的一声,就在二叔跳到坟前的瞬间,坟墓中伸出一条铁臂,一把将二叔的胳膊给抓住了! “啊……”二叔惨叫一声,脚下使力定住身形,向我求救! “小天,二叔不能死,快救我!” 我看见那天铁臂上布满了白色的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白毛尸? 我虽恨二叔,但也不忍二叔就这么死了,双手抱住二叔的另外一条胳膊,使劲的往出拉。 二叔闷哼一声,被抓的那条臂膀上流出鲜红的血液,一旦落在白毛尸爪上,立刻顺着那条铁臂吸入墓穴中…… “快用阴钱治它,否则后患无穷!”二叔大急,可我一旦放开二叔,二叔就险些被里面的白毛尸给拉进去。 这时候小甜也跑了出来,“小天哥,我来帮你,你快取阴钱!” 小甜帮我一把拽住二叔,我才得以喘息之机,迅速取出阴钱,大喝一声,将那阴钱狠狠的印在白毛铁臂上! 嘶嘶的声音就好像烙铁灼烧皮肉,还散发出阵阵烧焦的味道。 可是那白毛铁臂就是不放手! 这尸乃是田家祖上,被困在坟墓中没有千年也有几百年了,威力之大绝非是我可以制服的。 “小天,你快跑吧,二叔今天有此一劫乃是自作孽,明日你带人起开棺木,用火烧了这尸就成!以后使命之事就靠你了!” 二叔说完抬起一脚就把我给踹出好几步远,这一脚特别狠,而且还是踹在我的肚子上,疼的在地上滚了几滚,就是爬不起来。 二叔因为抬脚踹我,脚下不稳,又被拉的向后走了一截,背部都顶在坟墓的入口处。 又一条尸爪从后穿了出来,刺破二叔的小腹,鲜血不要命的流出来,连肠子都缠绕在那尸的手掌上! 二叔努力的给了我一个笑容,“小天别怪我,里面的尸有两条,必须喝两个活人的血才能躲过今晚的劫数,所以咱们三人必须死两个!” 我与正拽住二叔的小甜同时一愣…… “别怪我!小甜!”二叔鼓起所有的力气,反手将小甜捉住,借着那条尸的车拉扯之力,猛然带着小甜跳进坟中…… 只听小甜大叫一声,“啊,小天哥快走,我永远都忘不了你!” 轰…… 这坟内还有机关,一道沉重的石壁轰然落下,将这墓中墓外彻底隔绝…… “不……”我爆发出撕心肺裂怒吼,扑向了石壁! 86、媒局说 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坟墓外渡过的,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好痛,我曾撕心肺裂的在墓外大喊小甜的名字,我也曾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在一瞬间就感到我生命中有些什么东西无端的消失了,那种伤心还有苦闷化作千斤巨石压在心口,不疼!只是很憋得慌,我不管扯着嗓子怎么哀嚎,都无法宣泄出这一丝的悲伤…… 直到我的眼泪流干,我的嗓子嘶哑,我才肯静静的坐在坟前,小心的听着坟墓里面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可是没有,真的很安静,这种安静在我的心里慢慢的转化成一种惊恐,反而要比粽子破关时发出巨大响声还要惊恐…… 天微微发亮,一抹曙光破开天际,我所有的期望才化为乌有。 说来也奇怪,等我破去二叔留下的阵法时,村子里卧床不起的男人们在这一夜如同全部重获新生,可是我的小甜却永远的留在了坟中…… 等田秋水带着村民找到我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过枝头。 “小天,你怎么坐在这里,小甜呢?”田秋水手里还提了一根棍子,按照他的话说他这是要去打断二叔的狗腿。 我却愣愣的看着田家祖坟,“你要找的人都在里面,全都在里面!” 连田聪明都大惑不解,好好的怎么人会跑到祖坟里面呢?但是外面遗留下的一片狼藉证明了我所说并非虚言。 我强压下心中的哀伤,讲诉了这一晚离奇的事件,听的众村民无一不膛目结舌。 “我女儿……她……狗日的,老子要弄死他!”田秋水也如我之前一样,疯了般的想要砸开棺墓,拖出二叔的尸体将他狠狠的鞭挞一百遍也未必能解他心头大恨。 “住手!”没有人敢去拉开暴怒的田秋水,但我敢,因为我知道我和田秋水都共同深爱着一个女人,是他心爱的女儿,也是我心爱的小甜。 “你要是现在破开坟墓,他们就白死了!”我扯住田秋水,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我何曾不想现在就打开棺墓,哪怕再看一眼小甜安静的样子,就是死也甘心了! 但是我真不能,此刻虽然旭日东升,阳气正旺,却还非到了开馆毁尸的时候,自然要等正午阳光最烈才能浇下滚滚火油,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才好! 田秋水用头使劲一撞那不能打开的坟墓,磕的额头鲜血直冒,“我的女儿啊!” 田秋水哭了一会,就擦干眼泪,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放在地上与我坐在一起,我取了一支点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我此刻才认真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的鬓角早就在岁月的长河中留下了点点斑白,眼角的皱纹也多到数不过来,但很坚强,起码要比我的表现好上不少。 田秋水仿若失了魂一般,不住的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而村里的男人都低头不语,可惜缺了田秋水这根主心骨,他们竟然愚笨的连需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个时候我起身让田聪明过来,也只有我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聪明,你找几个阳刚之气正旺的男人,准备好破坟的工具,另外找些汽油,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正午了,咱们动手破关吧!” 我又嘱咐了一句,“女人别来,生辰带阴字的别来,剩下的爷们围成一圈,用阳气把鬼物困住,千万别放走一分一毫!” 田聪明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去准备了。 我又回到地上抽烟,我想安慰田秋水两句,但我一开口就哽咽住了。 就这样,我和田秋水一直坐到中午。 这破坟要从顶上破,不能从其他地方破开,因为要用阳光直直的照射下去,扫尽百年阴气。 几个壮小伙挥舞着锄头,一下一下的刨开了,这坟外面的石砖缝中全是白色的物体,那是糯米浆,用新鲜的糯米榨出浆来,要比现在水泥的效果好上不好! 但这效果再好,也不是铜墙铁壁,我在飞溅下来的糯米浆中发现,外面的浆汁完全是雪白色的,而剩下的半段却是完全的黑色。 这说明坟墓内的阴尸之气正在扩散。 “打开了!”突然站在坟墓上的一个小伙子大喝了一声,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祖坟如同山包一样的顶上已经破开一个比洗脸盆还要大上不少的天窗,我因为开了阴眼,所以能看见一股股黑色的气体不断冒出来。 “快下来!”我赶紧让站在上面的三个壮小伙下来,那些黑色的凶气一旦接触到强烈的阳光,顿时消散不见。 就这样足足冒了一刻钟,才算是全部冒完了。 我颤颤巍巍的想要爬上去,但是脚下不稳,还是田聪明搀扶了我一把才没摔倒,可这个时候坐在田秋水如同活了一样,两步跳上坟头,还没等我开口就蹦了下去。 “秋水叔!”我所担心的是坟墓内凶气未尽,田秋水大病初愈,千万别在生出什么事端。 我急忙爬了上去,从上望下去,只见田秋水在坟墓地半跪着,全身不住的颤抖,我定睛一瞧,小甜! 我也顾不得什么凶气还有没有了,也纵身一跃跳到里面,这一地的鲜血和碎肉,如果是其他人必定会不停呕吐,可是我没有,我被地上一具鲜活的尸体所深深的吸引住了。 小甜此刻就躺在那里,面容还算平和,双眼紧紧的闭着,一动也不动,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有两个血洞,将所有的生命都流淌了出来。 后来我不停的想起过这一幕,另我终身难忘。 我在小甜的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尸身已经僵硬了,脸色煞白。同时我看见二叔躺在一个角落里,他的死相很惨,首先入目的是胸膛与肚子全部被僵尸撕开,偶尔还看的到一两根肋骨裸露在外,满地的肠子肚子。 其次才看到二叔的脸,他的脸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了,脖子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被他的祖宗拧到了后背。 田秋水吐了一口吐沫,瞪着通红的眼睛骂道,“狗日的活该!” 可是我原本以为我见了自私的二叔后一定会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但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居然从来没有恨过他,即便是他把小甜当做祭品一样拉近坟墓里,我都无法生出恨意。 二叔只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可怜人,他一度想要把小甜嫁给我,就是因为想要留下我,后来又因为想要救我拖着小甜一起死了。 他确实救了我的命,可我也不感激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让我恨不起来又痛恨的要死的人! 我想要把小甜的尸身带出去,但是田秋水阻止了我,“小甜被僵尸咬死了,晚上也会变僵尸,就让她在这里火化了吧!” 我听后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凭什么!在农村每个死去的人都是土葬,这是一种习俗,谁都不想死后再受灼烧之苦! 但我又说不出什么,田秋水是一个好村长! 在这墓中还有两具尸体,端端正正的躺在一口棺材中,那就是杀害小甜的凶手了。 棺材的盖子是打开的,那两句尸体已经枯槁的看不清面容,我并不怎么害怕,相对来说,这一对配冥婚的祖先保佑了田家村悠悠数载了。 棺材里有一块丝绸,上面写着不少蝇头小字,除此之外并未还有其他的陪葬品! 我拾起来一看,顿时被惊的合不拢嘴,这…… 这丝绸上记录这田家鬼媒本领的精华,不,应该是我们鬼媒中最高深莫测的一种本领,婚媒局! 何为局?局就是一种格局、一种手段。 媒局,讲的就是根据冥婚双方的八字来寻求最好的命相,也就是相配程度,竟然也可以达到特别的妙用,就比如这一对田家祖宗行的就是百子千孙局。 当然这媒局里的生辰八字那讲究的特别严格了,绝非是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所能做到的,因为现代冥婚,最多也就是把死去的一男一女牵线搭桥合个尸骨,好像你娶老婆一样,最多看个年龄合不合适而已,再者说,配冥婚的尸源大多数都偷偷摸摸的也没啥可选性! 可是在古代,尤其权贵,如果想要配这媒局,那就又不一样了,只管找到合适的男或女,却不管是死是活,总之放在墓中便可,简单的说,那就是活人葬了! 所以在封建社会,冥婚与现在的太不相同了! 再说局,你且看这个局字,层层包裹,密不透风,本身就像个迷宫,局中之人怎么能不被困,也就说凡在局中之人或鬼,都难以解脱。 田家祖宗以自己为局,困在其中保佑子孙多年都不得而出,也不能转入轮回、进不得冥间,真个是阴魂不散,现在被二叔破了局当下就诈尸了,还好发现的及时。 我把这段丝绸递给田秋水,田秋水一看,沉思良久,就对我说,“小天,我说句不敬祖宗的话,这老祖宗留下的奇闻秘法对我们非但没有一点用,反而是累赘,你看你二叔,就是很好的例子,我不怪他,我也想明白了,就让他作为我们田家最后一个堂堂正正的鬼媒去吧,我们田家只想以后世代好好活着而已。” 田秋水将那丝绸递还给我,“还是留给真正能用的上的人吧……” 87、喊我祖宗 我一愣,这一段巴掌大的丝绸已经不仅仅是古物一说了,更多的是中国鲜为人知的鬼媒文化,我有点不敢接受,但内心的澎湃却驱使我伸出颤抖的双手,如获至宝一般将它接过来。 “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它用到正经地方!” 我收好这段丝绸后,和田秋水一起与小甜做了最后的道别,这才爬出坟墓中,之后几桶油被倾泻倒入坟中,一把熊熊烈火瞬间点燃了坟中罪恶的阴谋与我深深爱着的小甜。 那一刻,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心就像要裂开,眼睛也无法控制的湿润了,我努力的克制着、就这样克制着,直到这一切都化作青烟,我才有勇气哭出来…… 离开田家村前,我有两件事情要办! 一件就是将胡作农的魂用一把伞接回了胡家,然后顺利的下葬了,这人一旦放下心中的留恋,入土便为安!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梁可悦,我将二叔的阴谋公之于众,洗刷了她的不白之冤,同时还对胡作农的老娘说,“大娘,那天胡哥的魂说他不停的回来起尸,就是想告诉你们这里不安全,想要你们逃跑,至于为什么胡哥要找嫂子,因为胡哥说,他的老娘还有老婆都是他的家人,希望他走后你们能好好的过下去!” 这些话其实胡作农并没有说过,我只是借着他的话深倔了一下意思,添些色彩想要促使婆媳之间的关系缓和下来。 没想到胡作农的老娘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俺的儿子死的很冤,还好有小天你帮俺娃子。” 又对梁可悦说,“闺女啊,婆婆老了,对不起你啊……以后咱娘俩好好处!” 梁可悦也抱着胡作农的老娘哭,“婆婆,我以后就把你当亲娘待。” 我又把梁可悦叫到一边,对她说,“嫂子,胡哥临走前托我给你带个话,以前别人说你是白虎命他从来没嫌弃过你,他说他想你,胡哥是个好人,他虽然走了,但他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 我看梁可悦看着我有些发呆,就又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万块钱,这是我来之前专门取出的现金,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我给了梁可悦,“嫂子,家里现在没有男人,生活肯定很苦,你用这些钱做点小本生意什么的,出外面去看看,这个世界很广阔!” “我,我能行吗?” 我笑了笑,“有什么不行的,谁也没有说过人非得死抱着一棵树不是?” 其实我只是想给梁可悦一个机会,虽然现在大家都知道梁可悦不是害死胡作农的元凶,但白虎命这件事情永远在村里人心里都如鬼影一般,疙疙瘩瘩的。 另外我对梁可悦还是有一些特别的情愫,那种情愫很微妙,绝对不是喜欢,只是不忍吧,小甜说我很善良…… 离开田村时,只有田秋水出来送我,他一路上都抽着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村民失去田家祖坟的事情担忧还是为了小甜的离开而苦闷,等到了路口,一辆开往最近火车站的长途汽车驶了过来。 “秋水叔,我想即便是没有了祖坟的庇佑,但是只要有你的带领和努力,田家村肯定会继续过上好日子的!” 田秋水把烟屁股扔在地上捻灭,“你叔我想过了,等过几天就去镇上联系点技术,开个养殖场什么的,我听别的村的人说赚钱!” 我正要表示支持,那客车上的司机不耐烦的吼我,“嘿,小伙子我说你到底走不走!赶紧的!” 我看了了田秋水,“叔,我走了!” 田秋水点点头,我就返身跑了两步,跳上了车! 我与田秋水始终没有说过再见,因为他和我都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了,可是我还是很留恋的看着田秋水,或者说是田秋水身后的田家村,那里有我忘不掉的记忆。 就在车开过田秋水身边的一瞬间,田秋水突然叫了一声,“小天,保重!” 我看见在田秋水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也伸出脑袋大喊道:“叔,你要加油!” 这就是我对田家村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带着深深的遗憾,我希望田家村真的能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从火车站转了一趟车,我顺利回到了哈市,等回了爷爷家,刘大能正坐在房里看书,嘿,这家伙啥时候开始学习文化了? 我一把夺过刘大能看的书,擦,竟然是一本黄色杂志! “真是烂泥扶不上去!”我骂了一句,没想到刘大能一把拖住我就说,“你小子在外面天南海北的潇洒,留下我对这老爷子,整天学习道法,我都快闷死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爷爷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我手上拿了一本黄色杂志,当下就不高兴了,“小天你怎么看这种东西,别把大能给带坏了!” 噗,我去,这是谁带坏谁啊!我欲哭无泪…… 爷爷一招手,叫我过来坐,问我,“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我大致把田家村的经历讲了一遍,但是故意避开了小甜的事情,爷爷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田家的本事已经没落至此了!” 我又把那丝绸掏了出来,递给爷爷,爷爷一看双眼就发亮,读了两句一拍桌子,连胡子都翘起来了,“天啊,想不到还有这种术法,简直……简直就是我们先人的瑰宝!可惜……可惜,现在想要布置这么一个媒局那是万万不易了啊!” 爷爷看着这一块丝绸,一会欢喜一会长叹,我真怕老爷子入了魔。 过了一会爷爷丢下一百块钱,“小天,大能这几天缺肉了,你领他出去吃点好的吧,爷爷今天就不管你了!” 我顿时哭了,你是我亲爷爷还是他亲爹啊! 刘大能看着这一百块,脸上笑开了花,“走走走,小天咱们出去喝两杯,老子我……不是老头子放话了,咱的听不是!” 刘大能一改口,先把那一百块钱给揣了起来,拉着我就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我看见爷爷那一脸的灿烂,带着丝绸就回屋了! 有些话不能和我爷爷说,但能和刘大能说,我俩找了一个饭馆,刘大能要了一筐啤酒,但是被我退了! 刘大能立刻勃然大怒,“咋的,小天你这是要往死里馋我!老子我打了你走了以后,一口酒一口肉都没沾过,天天看什么破书打发过日子!” 我急忙劝他坐下,又让服务员上了四五瓶五十六度的二锅头,“喝啤酒干啥,那玩意有劲?咱俩整点白的!” 刘大能一愣,随即笑呵呵的说,“你小子,这是外头长本事了,想把老子给灌趴下,来呀来呀……” 刘大能乐呵呵的先开了两个,给自己先倒了一杯,“一人一瓶,谁也不许少喝!” 我微微一笑,这二锅头和田村娘的烈酒差多了,仰头先和刘大能走了一个,喝的刘大能直吐舌头,“你小子身子板不见长,酒量倒是大长啊!” 我倒满后不等上菜,又要走一个,刘大能就有点怂了,“你不会是为了省钱,就让我喝酒吧!” 我笑了,“哪能啊!就是馋了,喝一个!” 刘大能摇头死活不干,我也不逼他,自己先喝了半杯,刘大能这一瞧就瞧出我不对了,“怎么你有心事?” 我点点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哦?”刘大能这人不仅馋,还他娘长了一颗八卦的心! “那就上啊,搞到手了!”刘大能举着杯和我走了半个,但我已经把酒喝完了,刘大能为了套我的话又给我满上了! 我苦笑一声,趁着没醉,把关于小甜的事给他讲了讲,因为我不想等一会喝多了酒后失控哭鼻子,这要给刘大能看见了,以后难免落下笑柄。 刘大能先是听的一惊一乍,到后来却不停叹息,劝我,“小天,你想开点,小甜的死我觉得她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你见到她的尸体时,她才会很平静的走。因为她爱你,愿意为你付出生命来换你活着!她走的值,她没有遗憾!” 我顿时哑然,瞬间想起生离死别之时的一幕幕,即便小甜被二叔拉进祖坟的瞬间,她也没有挣扎,她却是是心甘情愿的走的。 可是我幡然醒悟的太晚,我愣住了,刘大能在一碰我,我已经控住不住的泪流满面,掩面趴在桌子上大声啼哭起来。 这一顿我放的很开,一瓶接一瓶的喝,但是很奇怪我没有醉,可能是我在田村经过酒精考验,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酒徒了! 后来刘大能也不敢再和我提有关小甜的字眼,总是骗我他以前在市里玩的多么嗨皮。 “你这家伙,尽胡说!”当刘大能说道他常去的一间酒吧的时候,居然吹牛说他在里面有好多次艳遇。 我吐出酒气骂了他,他还不服气起来,“怎么,连老子的话你也不信了,我还是你叔你呢!” “擦,刘大能不是我胡咧咧,就你这身膘,还能有小姑娘看上你?我不信!” 我也是喝的有点多,说起话来就自带三分傲气,说的刘大能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一拍桌子指着我鼻子就道:“他娘的,喝了这杯酒咱们就去,你大能哥不给你找个露水大嫂,今天就喊你祖宗!” 88、酒吧奇遇 刘大能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气就不打一处出,“楚小天,老子还真的给你泡个妞看看!” 看的出刘大能也喝高了,但这喝酒的人就是气性大,也怪我捅了刘大能泡不上妞的旧伤疤,被他的肥爪一拽,匆匆结了账就出了饭馆,这个时候差不多是晚上六七点,打车到了酒吧正好赶上夜场,刘大能解开胸口的扣子,露出胸口彪悍的肥肉,拖着我又坐到了吧台上。 我被他连拖带拽的,胃里翻滚的难受,又被这刺耳的音乐一震,顿时歇菜了。 我趴在酒吧的台子上,刘大能给我递了一杯饮料,自己却要了一杯啤酒,一双小眼睛瞄着舞场里灯火酒绿的少女们。 中途我去卫生间吐了一次,说实话我是第一次来酒吧,一出卫生间就找不到北了,瞎转悠的来到舞池中央,尤其是现在酒精上脑,那是看谁都两个重影,摇晃的脚底下差点摔倒,恰好撞在一件人间胸器上! “啊……”那女孩尖叫了一声,飞速的躲开了,她相貌不错,身材更棒,眼神之间带了许些妖娆,那是勾人心魄的**眼。 “对……对不起,我找我朋友!走散了!”我大着舌头解释起来,但是音乐声音太大,那女孩只能看见我摇晃的身体和满口的酒气。 在这种地方,男人女人来本就是为了千金一醉,放纵自己,发生点小的身体接触那就更正常了,何况我醉了,你要是去大街上袭胸看看,估计不扇你俩大嘴巴再骂你一句流氓就不是东北女人! 这女孩看着醉醺醺的我,舔了一下嘴唇,那猩红的舌在昏暗的光下特别醒目,她趴在我的耳朵边上,大声对我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她穿了一件粉色的背心,很紧,包着她良好的身姿显的更加丰满。 我也趴在她耳朵边上,带着浓浓的醉意喊,“我说我找不到我朋友了!” 那女孩微微一笑,居然没责怪我,反而伸手握住我的手,带着我在音乐中扭动起水蛇腰,胸口蹭了过来,顶着我不断往后退…… 前面就说了,咱良好少年,顶多喝个闷酒,哪还见过这些,被她逼的不住往后退,手脚也有点僵硬,和个木桩子似的,站在舞场里十分不和谐。 但是也没人注意,因为男人把注意力统统放在女伴身上,放肆的在各种部位揩油。 谁还会关注一个笨的不能再笨的大老爷们? 那女孩见我一点风情都没有,也不离开,两只细嫩的小手使力一拉我的衣领,把我给提到她的脸跟前,“我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来不跳舞,难道是买醉吗?” 她嘴里很香,还喷出诱人的香气,我还能在她身上感觉到雌性的气息。 这里的每一个女孩都有这种本领,她们展现着与在外面完全不同的风格,衣着暴露,身姿傲人,如同攀比一般,享受着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听这女孩一说,心里也想,对啊,我来不玩玩那来干嘛来了? 在酒吧狂野的气氛下,我感受着浓浓的放纵氛围,脑子里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伸手就要去揽住她苗条的细腰。 可是她却用手搭在我的一只魔爪上,“走,喝酒去!” “喝酒?”我晕了一下,一提这个酒字就有点昏。 女孩把我一拉,我又被她晕晕乎乎的带出了舞场,坐在吧台上,女孩要了不少啤酒,要我与她继续干,可是我有点喝不下去了,摆着手想要继续吐。 女孩蔑视了我一眼,“一个男人咋就这点本事?” 我干恶了两下,并没有吐出来,肆意的打量着这眼前的貌美的女孩,“你叫什么?” “问这个干吗,明天兴许你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女孩端过啤酒咕嘟咕嘟仰着脖子喝了下去,她雪白的脖子很长,如果是个男人一定会情不自禁的吻下去,这是本性。 但我没有这么做,略带玩味的看着她,“你来酒吧喝酒,你的男朋友不管你吗?” 女孩很烦的盯了我一眼,“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扫兴,问东问西的!” 我这就有点不明白了,啥都不让问那还聊个屁啊! 忽然我肩头搭上了一只很重的手,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女孩的男朋友找了过来?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刘大能这个死胖子,刘大能瞪着眼睛看向那诱人的美女,“你大爷的,偷偷跑出去泡妞,也不和我说一声,害的老子找你半天!” 那女孩瞄了一眼刘大能,简单的问了一句,“你朋友?” 我正想介绍,却被刘大能伸手拦住,“四海之内存知己,咱们见上一面都是莫大的缘分,否则全中国那么多人咋就碰上你了呢?” 我一听,这个狗日的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女孩咯咯咯的笑了半天,对我说,“你这帅哥朋友有意思,我喜欢和他聊天!” 我气的心里直骂,怪不得刘大能在这里能泡上妞,都他妈的喝瞎眼了! 刘大能也不照照镜子,一屁股把我给顶开,坐在凳子上,我看见那一根钢管支撑的皮面明显矮了一下,似乎被他给压的陷下去了。 刘大能挪着屁股坐好,“美女,喝两杯?算我的!” 我想凑过去,又被刘大能给推回来,擦,这个混蛋,这是我先发现的! 我还没等开口,就见刘大能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要了两杯啤酒,一口干了半个,“这一杯是我请你的,小姐常来玩吗?” 刘大能说话很有风度,但是他的尊容…… 女孩咯咯银笑,“谢谢,但是我还没喝多,只对你那个朋友感兴趣!” 说完,女孩一提我的衣领,把我拉了过去,我愣了一下,这他妈是什么事,我就这一会被你们推过来拉过去的,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就在我面带温怒的时候,女孩伸出舌头,看了一眼刘大能,就……就在我耳根处舔了一口! 这是一种暗示,她在表明我是她今晚的猎物! 我本来不太喜欢这种做法,但是我看见刘大能眼睛里的醋意,我就有一种胜者的感觉,顿时又不那么排斥了。 这一舔,说真的酥到我骨子里去了。 女孩拉着我把刘大能推过来的啤酒咕嘟咕嘟喝完,顽皮的对刘大能笑了一笑,特别媚,“帅哥,谢谢你啦!” 然后女孩就拉着我的手向酒吧外面走去,因为刘大能那家伙刚才欺负我,我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这种快感要比心里想要发生艳遇的期望还要爽,我没有拒绝,跟着女孩身后就出了酒吧,临走的时候我还掉过头给刘大能使了一个你先回去的眼神,气的刘大能又要了好多酒! 出了酒吧,我就感觉到一阵凉意,夏天的夜里充满了这种凉爽,但我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一着风就开始晕乎了。 女孩随手打了个车,报了一个地址,出租车就启动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我家啊,笨蛋!” “去……你家啊!”我不禁被这女孩的奔放给折服了,一个陌生人你就敢随便带回家?看你的样子也没喝多,怎么这样呢? 像这种女孩不一定坏,但绝不会是真心的! 这个理我还是知道的,可惜我喝多了……我也没多想,要回爷爷家那路还挺远,干脆我就去她家住上一晚吧,反正按她的说法,明天醒来,大家各奔东西咯! 我需要放纵,这是我现在满脑子里唯一能让我接受艳遇的理由。 有了这个理由的支持和血液中酒精的麻痹,我感觉我爽歪歪了,我特意向那女孩身上靠了靠,没想到那女孩还抱着我的胳膊往我怀里钻,我的臂膀触在她软软的胸口,顿时就有一种分不清现实的感觉,我从车窗向外看去,那些路人渐渐消失在夜中。 出租车司机一路都在瞧反光镜,他的窥伺又给我增加了不少刺激,我没有刻意提醒女孩,反而手另一只手想要摸女孩的屁股,但是被女孩拒绝了。 我以为她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我没有勉强。 现在我真的有点期待回家之后的事情了。 女孩家住的不远,是一座高楼大厦里,出租车一直开她住的那栋楼前,我连忙去掏腰包,可是女孩很麻溜利索的取出了准备好的零钱,“不用找了!” 然后女孩拉着我就下车,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犯了大男子主义,本来就占了人家的便宜,现在还要女孩掏车费,咱是那种人吗? 女孩却又一拉我的领口,爬在我的身上蹭了一下,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快走吧小傻瓜,我想早点得到那种感觉,来吧!” 那种感觉?我瞬间脑补了一下,猴急的跟着她上楼去了。 女孩带我上了电梯,按了一下23楼,打开门,让我进来,女孩又反手把门带上,将门锁了个死死的! 是那种暗锁,没有钥匙就打不开的那种,我开玩笑的说,“你怎么把门锁的那么严实,难道不怕我是坏人?” 女孩笑了,她把那枚闪闪发光的钥匙放进自己的胸口,“锁住门是因为我怕你跑掉呀,如果你想打开门就来拿!” 她还特意扯了一下粉色的背心,我的眼睛都瞪直了…… 作者的话: 彩衣大盗杨哈哈 89、羊羔 女孩把我推进卧室,我一屁股就做在了软绵绵的床上,看着女孩妙曼的身体,眼里就要喷出火焰想要把她彻底的燃烧起来。 但是女孩对我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谁先洗澡?” 洗澡?还要洗澡啊!咱是无所谓了,反正今夜还有大把的时间疯狂,不过现在正是怒火高涨的时候,怎么好偃息旗鼓呢? 这便有点失望的样子看着她。 女孩似乎很喜欢这种吊人胃口的感觉,摇着屁股说,“那我先去,你在床上乖乖等我!” “好吧,那你可要快点!”我看了她一眼,心里火热火热的,女孩慢慢退出房间,走进浴室去了…… 哎,真麻烦,还洗啥澡呢?这她一走,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的小邪恶就有点退却的意思。 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我这样放纵合适吗?我确实想要解脱疲惫,但是我心里还是有底线的,我不能因为和刘大能赌点小气就犯错误!我突然就有点后悔了,这种纠结的心情让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男人了。 当然,我是个男人,既然是个男人做了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反正也不是我吃亏!咱还是自由身呢?谁能管得着我! 我的脑袋里两种莫名其妙的思想搏斗了起来,让我感觉很好笑,来都来了,现在要是跑出去算是哪门子事啊? 脑子里正搏斗着的时候,忽然一声清脆的电子表铃声响起来了,叮铃铃…… 这声音响个不停,惹的我十分不耐烦,一把将电子表抓了过来,正要给它关掉,忽然我扫了一眼时间,pm10:42。 晚上十点四十二分,这个表不是咱们常见到的那种后面有个按钮,必须用手转动,然后上个大概时间,早晚各响一次的表。而是需要按按钮设定时间,带着led显示屏的电子表,它特有的功能就是可以智能调节早晚时间段功能。 也就是说,这个表是被屋里女孩故意调成晚上十点四十二分响一次的,这个时候响?好奇怪啊? 是好奇怪,你要是问我,人家这是提醒晚上该睡觉的表铃声,那我就要问你一般生活规律的人这个时候都睡觉了,如果生活作息时间本身就不规律那何必要上这么个时间点的表铃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正在我好奇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些脚步声,我扭头一看,女孩现在居然还没脱衣服洗澡呢,还穿着粉色的背心在屋子里焦虑的走来走去。 我顿时就气了,我还在床上等着呢,你这大半夜的就给我看这个? “美女,你干嘛呢?怎么还不洗澡啊?” 我脱口就问,那女孩显然听到了我说话,只是她没有理我,返身又走进的浴室。 这是啥毛病,难不成洗澡前还要做祈祷? 反正她的样子怪怪的,给我的感觉就很不舒服,可是她一进浴室紧接着就传来淋浴花洒喷水的声音,溅在地板上哗哗啦啦的,顿时又让我遐想连篇。 这些遐想让我有些微微激动,而且最为要命的是,那女孩洗澡不关门,昏黄的灯光散发出来,勾的我不住想要一观美景。 我告诉我自己这很正常,是个男人都会这样做,谁让她洗澡不关门,再说一会就要发生点什么了,我看一眼也不为过吧,最多她会呈现出一副惹人怜爱的娇媚,再用嫩白的小手盛满水泼我,骂一句讨厌,如果运气再好点,被拉进去洗个鸳鸯浴也有可能…… 我越想越歪,一步一步轻轻的摸了过去,趴在门缝上向里面一看,擦! 里面没有美景,淋浴喷洒着连成细线的温水,浇在地板上发出悦耳的响动,可是在淋浴下面……没有人! 女孩哪去了? 我再向里面瞧!我看见女孩换了一件猩红色的睡衣,坐在小板凳上磨刀呢! 虽然我见多了恐怖的事情,但这突然出现且略显诡异的场景还是让我惊的差点叫了出来,我连忙一捂嘴,继续看了下去。 女孩手中的那把刀,大约有一寸长,是常见的那种厨房中烹饪猪排骨时可以剔骨的那种刀,而在深红色睡袍裙角下面,是一块青色的磨刀石,这种石头在城市里已经很难见到了,更何况在一个时尚的单身女孩家中,这一切都说明这个女孩是有备而来! 变态杀人狂魔!我脑中立刻浮现出这么一个词汇! 寒色尖刀上泛着光,亮堂堂的。 女孩用力的在石头上磨着刀刃,仔细听还能听到让人从骨子里害怕的磨刀声,女孩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为什么怎么磨都磨不掉呢?” 只见女孩把刀一举,灯光打在刀锋上,刀锋上立刻现出印着的一抹血红,女孩侧目向门外一瞪,吓的急忙探回了身子。 那刀上有血泽,这就意味着这把刀已经杀过人了! 我被这么一吓,酒顿时就醒了! “趁她磨刀,我还是赶紧跑吧!”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样的!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防盗门前,轻轻一转门把手,嘎嘣一声轻响,我才想到门在回家的时候被女孩特意的锁死了! 她说,我怕你跑了呀…… 钥匙!钥匙被她藏到胸口之内了,现在也不知到哪去了,可现在她的样子我敢去和她明目张胆的要钥匙吗? 门打不开,跳楼吧,这可是在23楼,所以整间房子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让人如同待宰的羊羔!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问题在我脑海里飞速的思考了几圈,始终没有答案。 突然,浴室之内传出一声轻响,似乎是小板凳在地上挪动的声音,那女孩猛的拉开半掩着的浴室门,眼睛里满是狰狞,牙齿紧紧的咬着,发出野兽般磨牙的声音…… 女孩把刀握在手里,她很愤怒,也很紧张,但这些都是没有任何原由的,起码我并不知道她的经历。 女孩狠狠的瞪着防盗门,在防盗门前空空如也,只是脱掉的鞋子有些凌乱,那是被我刚才急忙躲避的时候不小心踢乱的,而我已经躲进了卧室,现在仰躺在床上,假装醉的一塌糊涂。 我就像完全不知道女孩在浴室里磨刀一般,说着不清不楚的酒话,偶尔还挣扎的想要爬起来。 “宝贝,你好了吗?快来,我都等不及了!”我故意说些挑逗的话,使女孩放松警惕,女孩收起了尖刀,藏在身后,背着手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了过来。 我看见女孩的面容上,还带着一抹狠毒的阴笑,猩红的裙摆落在她的大腿处,将那完美的肌肤衬着更加雪白耀眼。 从浴室到睡房之间隔着一个客厅,她慢慢的走过来,刻意的想要我再享受人生最后的一点时间。 我咧着头对她嘿嘿的笑,表情非常淫荡,“宝贝,快呀,过来呀!” 我双手拍着床,还大口的吐着酒气,拍了两下,然后一动也不动,嘴里还哼哼唧唧的,让人一看我就像是醉的麻木了,可是只有我知道,我的额头上已经流下豆大的冷汗了。 女孩的笑容很诡异,她变的有些莫名的兴奋起来了,她终于走了过来,凹凸有致的身体站在我的眼前,睡袍领口处还露出细白的锁骨。 我眯着眼冷冷的偷看她,注视着她任何一点变化。 果然女孩耐不住性子了,藏在身后的手猛的握着尖刀扎向我! 不得不说她杀人的手法很拙劣,不懂得隐藏,她握着刀就像是扑过来的,刀狠狠的扎向我的胸口,但被我一打滚轻易的躲开了。 我等这一瞬间已经好久了,女孩因为使力过猛而失去了重心,身体爬在了我原来躺着的位置上,而那把刀却深深的刺进了床垫里。 我迅速又翻身压了上去,坐在她的细腰上,又用身体扑在女孩的背上,这个女孩很娇小,这一下顿时就被我制服了。我顾不上喘息,一把去夺她手里的刀,因为这把刀已经被她刺进床垫很深的地方,而且她双手就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不肯松手! “放开!”我大吼一声,用力去抢,这才费了半天劲将尖刀抢到了手。 我得手后迅速将刀扔到客厅里,然后提起女孩娇小的身体,将她整个身子托到床上,可能是我下手不分轻重的关系,竟然把女孩的睡袍给提起了大半。 可惜我根本顾不上这美艳的场面,骑在她的胸口上,按着她将她的双手用枕巾牢牢的固定在床头上,才敢松口气。 我从抓住她到绑住她的过程中,女孩一声都没有叫! 好在这床头有一个用钢管制成的床头,否则我还真没地方绑她! 女孩被绑了个结实,她用劲的拽了两下,发现逃脱不了,干脆哀求的看着我,竟然很让人心疼。 我定了定神,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女孩又挣扎了两下,突然脸色一变,变的狰狞无比,张开嘴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这个声音很诡异,绝对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 连同床头的钢管都发出嗡嗡嗡的闷响…… 90、再次搏斗 她的嘶吼声非人所能喊出来,身下的雪白与猩红的睡袍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没有香艳,反而显的无比诡异。 我冷冷的看着她,这个女孩有问题,会不会是鬼上身了? 我取出阴钱在她的额头上一印,她明显身体震了一下,然后又阴森森的瞪着我,嘴角挑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啊哈哈哈……” 她在笑,很嚣张!但是这笑更透着古怪,此刻的女孩已经不再是我初见时那个娇媚的女孩了! 我见现在也问不出什么,干脆返身来到阳台,我打算打开窗户看看有没有人听到我的呼救声,而那消失的钥匙我已经找遍女孩褪下的衣物,里面根本没有。 现在还属于夏天,九月的天气还带着一丝闷热,我很奇怪为什么女孩会把所有的窗户都关的死死的,但我感觉不到燥呢? 等我去推窗户时才发现,这窗户就如同被钉死了一样,根本打不开! 我立即倒吸一口冷气,将凡是可以通往外面的窗户都挨着试了一遍,全部无果。 这是怎么回事? 我大声的在房间里喊了两下,我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的邻居是不是已经熟睡了,反正没有任何反应! 女孩躺在床上,也不挣扎,而我每当经过卧房门前,都能看见女孩用一条雪白的大腿搭在另一条美腿上,裙底风格一览无遗,她故意摆出暧昧的样子勾引我,这让我十分不爽,赶紧把门关了起来,我能听见女孩用很勾魂的声音直哼哼! 我心烦意乱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想要仰躺着休息一下,因为酒精的关系,脑袋有点痛。 可是我睡不着,不说着屋子就相当诡异,卧室里还有一个杀人凶手被我关着呢,她不停的发出母猫叫春一样的声音,我没有办法静下来。 忽然我看见桌子上有一个白色的小卡片放在一张报纸上,加上女孩家里的灯很昏暗,我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 我拿起来一看,这是一张身份证,照片就是被我关起来的那个女孩,这个女孩在照片上很恬静,也很漂亮,尤其是眼睛,即明亮又纯真,我很难相信她会杀人。 她穿着黑色的职业装,笑的很甜。她叫易梦竹,也只有二十四岁。 我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再跟卧房里那个妖娆的易梦竹相比,总是感觉她们是两个人! 我又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翻了翻,报纸是两三个月以前的,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大报刊,而是一种当地的小报,通常会报道一些本地发生的大事,但更多的时候会从其他地方摘抄些离奇古怪的故事与案件凑版块,真实性就没多少了,可是就是这种以猎奇为主要手段印发的报纸销量却卖的不错。 就在刚才摆着的那一版上,有一条新闻吸引了我。 题目是《漂亮女导游在泰国被骗冥婚》。 冥婚! 因为我本身职业的关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特意的看了一眼,但是越看越惊心,越看越后怕…… 内容是说,本市有一个去泰国旅游的旅游团,在泰国观光的时候美女导游突然失踪,报警之后,当地警方许多天才侦破这件案子,原来是被当地别有用心的人给绑架后卖到了乡下,正好有一家刚死了儿子的人家想要给儿子买个配冥婚的媳妇,就把这位美女导游给买下了。 好在绑架她的团伙是人贩子,而非干的是专门给人寻找尸体的勾当,否则这美女导游可能当时就一命呜呼了。 最后美女导游被逼结了冥婚,正要被杀死的时候,警察才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赶到,救下了她。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报社记者把那配冥婚的男方介绍的非常清楚,这个男人在当地就是一个变态杀人魔,杀了足足有三四个同村人,后来被警方抓住,给枪毙了。 我知道像这种被枪杀的人,就是属于死于非命,戾气不散,必化恶鬼,而这女方虽然是被逼无奈,但举行过仪式的话,不管是否阴阳相隔,总会多多少少建立一种关系。 恐怕即便是被解救出来,也难逃梦魇缠身…… 我想到这里,突然在沙发拐角处响起了一声电话铃,把我惊的吓了一跳,谁这么晚还打电话来呢? 电话藏在一堆散乱的书里面,都是一些关于导游专业知识的书籍,所以我刚才并没有发现! 我如同遇到救星一般,扒开那堆书,猛的接起电话,“喂!”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我喊道:“是谁快说话,这屋里发生了凶案!我需要报警!” “你是谁,你的朋友有危险,请你帮助我们!”我又说了一遍,对方终于肯说话了。 “……危险?”是一个男人。 “是的!”我赶紧肯定,我想不管对方是谁,听到这么晚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易梦竹的家中,而又在这里说这么危言耸听的话,他只要关心易梦竹的话一定会报警的! “……她要杀你。”电话的那头想了一下,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但是我却明白他说的她是谁!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喂!” 电话的男人哈哈笑了两句,“她在你身后……” 我一听,连头都没扭一下,一个懒驴打滚,刚滚出不到一秒,就听见一道破空之音,伴着寒色的刀光,易梦竹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我对她的捆绑,悄然不觉的捡起地上的刀来到我背后,一刀刺向了我的后心…… 我躲开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抓过一把凳子,就是可以收起来的那种简易木凳。 只见易梦竹一刀没有刺中我,便又持刀刺了过来,我当下用凳子对着易梦竹额头拍下,易梦竹虽然想要杀我,但她的身手确实不咋地,当下给我拍晕了! 易梦竹一倒地,我上去先把她手里的刀子给踢到一边去,又踢了踢她的屁股,见她没有什么响动,这才敢丢下手中的板凳,然后找了一条绳子把易梦竹绑在一张大椅子上。 我顺手捡起易梦竹手里的刀,仔细的看了看,这刀显然不是什么好刀,估计就是普通人家切肉的剔骨刀,我能看见刀刃处除了有些血迹之外,刀刃还有点外翻。 这刀显然就不是第一次用! 我把那刀插在了自己的裤带上,返身去拿起了电话,这个电话很可爱,是卡通猫的造型,很像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如果有电话,我可以打电话求助或者报警,我先拨了一个一一零试试,很快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我放下又拨,只有滴滴答答的声音。 这电话是坏的? 我顺着电话线推开沙发,沙发上面是一块大镜子,因为易梦竹的屋子走向是属于向阴的房间,客厅很少能见到阳光,安了一面大镜子倒是能亮堂许多,可是按照风水学来说,一个得不到阳气的房子里又安了一面这么大的镜子,很可能会不小心看到点什么,真的是很不好。 电话线一直延伸到沙发后面大约三米左右,插头就掉下来了,所以说这个电话除了里面的电池能用,其他的都不能用。 不用想那插头也一定被弄坏了,果然插头里面的电话线全部都被拔断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不是因为这个坏电话里面刚刚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而害怕,而是因为这个屋子里有鬼! 确确实实的有鬼,我看不见他,可他却一直在盯着我。 我甚至能感觉到这房间似乎每一处都有一双充满凶意的眼睛在看我! 当然,这个鬼是谁我也知道!报纸上说的很清楚了! 至于为什么一个泰国鬼会说中国话,如果一定要用科学解释,那就是因为鬼都是一段强烈的脑电波,道者云乃是怨念,他们与人交流只要相通脑电波,你自然听的懂它说话了。 但是当你成功的与它交流了,那么只能说你很倒霉,它缠上你了! 现在我就是这种情况,这鬼打算要我的命! 我干脆横刀立马,将背后的尖刀拍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坐在一个沙发上,反正鬼这东西我又不是没见过,反而全部明白了也就不怕了。 他要是敢出来,我就一阴钱打散它,要是不出来,明天太阳升起,鬼怪的小法术自然会破掉,到时候我只要打开窗户向楼下呼救,总有人能发现的! 过了一会,被我拍晕的易梦竹慢慢转醒了过来,因为刚才搏斗的关系,她还裸露这一半香肩,肩头的吊带跌落下去,连右胸处一座玉峰都露出了大半。 易梦竹一旦清醒,这次倒是没有乱喊乱叫,也没有发出古怪的声音,而是很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向自己身上看了看,突然哭道:“大哥,你是谁啊,求求你放了我吧,别杀我,你要啥我都给你!” 我一看,这易梦竹醒了?应该是说清醒了,我试探了一下她,“美女,你叫什么?” “我叫易梦竹,桌子上有我的身份证,大哥,我家里也没钱,存折上也不多了,密码是……” 我赶紧让她打住,“我不要钱!” 我这么一说,吓的她看我的样子更紧张,而且两条腿明显死死的夹紧了。 我一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也不是劫色的!” 易梦竹明显不信,睁着大眼睛问我,“那你要干啥?” “我要救你……”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故意说给这屋里除了我俩以外的人听的。 “救我?”易梦竹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当然,被鬼附身的人肯定是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 我将我大致了解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易梦竹突然哭泣了起来,她表示自己很想忘掉那段恐惧的记忆,而且确实总感觉自己会突然失去记忆,甚至觉得有人在操控她。 “大哥,你说你是干这一行的,你是个道士吧,求求你救救我!” 我看易梦竹已经完全清醒了,也就不想绑着她了,把她的绳子给解开了,易梦竹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她对着镜子大叫了一声,“大哥,你、你身后……” 91、藏尸柜 身后?有什么?瞬间我就被易梦竹的表情给吓的愣了一下神,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猛地一回身子,捏了个剑指对着身后就点。 可是…… 身后没有人,不,应该说是没有鬼,空空荡荡的大镜子里只有我自己! 易梦竹哪里去了? 我顿时手无举措起来,易梦竹竟然在镜子里消失了。 这不可能,她就是一只鬼也不可能就这样快消失掉,除非镜子看不见她,但是我刚才在给她松绑的时候明明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她是活生生的人啊! 带着疑惑,我又看向了身后,身后却是没有易梦竹的身影,这屋子不大,她被鬼藏哪里去了? 就在这瞬息时间里,我感觉腰下有东西飘了过去,是易梦竹! 原来易梦竹刚才就蹲在我身后的地上,由于角度关系,镜子并没有照到她。 所以就造成了易梦竹凭空消失的假象,可是她为什么要躲?难道易梦竹又被鬼附身了? 易梦竹从我腰间溜了过去,一把操起桌子上的刀,反手就刺向我! 还好我的剑指没有散去,对着她的额头就点了上去,如我预料,易梦竹没过躲过去,我这一指重重的印在了易梦竹的额头上,可是易梦竹却没有如我预料般的嚎啕大叫,也没有被我剑指点中后额上青烟直冒。 易梦竹只是笑了,很残忍的那种笑,她的手也没有停,手中的尖刀狠狠的扎进了我的右肩膀上。 如果不是我眼看情况不对,躲了一下,恐怕这一刀就正中我的胸口了…… “啊……”我惨呼一声,肩头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易梦竹的脸上此刻恢复了刚才的狰狞,牙齿被她咬的咯咯作响,漂亮的眼睛瞪的血红,她与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我杀死! 我显然没有时间想这些,伸手想要去掐她的脖子,没办法,她不怕我的法术,只好硬来了! 易梦竹现在学聪明了,知道从体力上自己绝不是我的对手,想要拔出刀退开,没想到她手里的刀因为硬生生刺进了我的肩头,刀刃全翻卷了。 我说过这不是一口好刀! 易梦竹用劲去拔,没想到刀口卡在了骨头中,给我造成了巨大的痛苦。 我咬紧牙关,发出了“嗯”的一声闷哼。 随即那柄刀咔嚓一声断在了我的肩膀上,小半截刀深深的没入肉中。 痛的感觉,好像潮水一样刺激着我的大脑,我的思维反而更加清晰…… 易梦竹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刀会断掉,就在她脑子短路的一刻,我一脚踹中她柔软的小腹,把她踢进沙发里。 “易梦竹,你疯了,你现在到底是人是鬼?”我怒的大声吼她。 易梦竹又愣了一下,我觉得她现在绝对不是刚才的她,亦或者刚才的她并不是此刻的她,她到底怎么了? 易梦竹蹦起来,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凶光,但是她的目光很呆滞,完全符合鬼上身的征兆。 “杀、杀、杀,我要杀了你!”易梦竹手持半柄坏刀,想要再度扑过来。 这刀虽然只剩下半截,可是我要是再挨两下,就光失血也会死的惨惨的,目前右臂已经完全不能活动,更别提反抗了。 我看易梦竹根本无法沟通,也不愿失去坐以待毙,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冲进了卧房里,然后嘭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了个紧紧的,而且还锁上了暗锁。 我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肩膀处火辣辣的痛,我一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内,鲜血不要命的往出冒,这可不好,我焦急的四处一看,拾起地上被易梦竹挣脱开的枕巾,用力压在伤口上,总算是把血压回去一半。 很快枕巾完全被我的鲜血给浸湿了。 为什么易梦竹被鬼上身了却不怕我的剑指?难道泰国鬼不怕道术? 这完全有可能,这就好像外国的吸血鬼怕十字架,那是因为他们信奉上帝,而泰国的鬼要是只信奉巫术或者降头术什么的,那道术恐怕还真不起什么作用,即便是起那也是很微弱的。 你总不能让我用大蒜去对方僵尸吧! 易梦竹用力的砸着门,嘴里还吼着要杀了我,我真佩服楼上楼下的邻居,怎么睡的这么死! 易梦竹一会就由砸门变成了踹门,咚咚咚的,我直怕连门框都给掉下来了,好在这门坚持住了,为实在的商家点个赞。 易梦竹撞了一会门就停下了,突然她一改刚才的口气,又变的哀求起来,“大哥,救命啊,有鬼,我怕……” 难道易梦竹身上的泰国鬼离开她了? 或者这鬼直接进来了? 我突然觉得后背一片凉意…… “啊,救命啊,呜呜呜……我好怕,它要杀我!”易梦竹扒在门上,求我打开门。 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心里立刻不忍心起来,这外面要真是正常的易梦竹,难道我还真的忍心看她被鬼给吓死? 但如果不是?她进来就给我几刀,我怕是真的要去见楚家的祖宗了! 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架不住易梦竹的苦苦哀求,一咬牙,死就死啦,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正要去开门,突然听见门咚的一声被易梦竹踢的颤了几颤,“死吧,我要杀了你!” 易梦竹又要杀我了! 我将伸在半空手收了回来,这个鬼太狡猾了,竟然会用易梦竹的可怜来欺骗我! 同时我心里也落下一块石头,那鬼终究还是没有进来。 等一下,易梦竹呢?我突然发现外面的易梦竹没有了响声!这……这是易梦竹的家,她不可能没有放间的钥匙……这个鬼非比寻常,又了如同人类般的智商,我甚至觉得这鬼已经不是鬼了,而是精,是个鬼精! 任何东西都是能成精的,只需要足够的条件,大家可否听说过鬼仙之类的民间传说,在这个紧张的时候我就不做详述了! 此刻我的脑子转的比车轮还快,易梦竹有智商,她去拿钥匙了! 怎么办?她如果进来我不会是她的对手,而且我不想真的来个鱼死网破,除非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 这屋子很小,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大柜子! 柜子! 对,现在也没别的好去处,先藏到柜子里面再说吧,另外我把灯关掉,然后一拳砸烂开关,黑暗中,我躲进了柜子。 没有过一分钟,我果然听见门上有钥匙插入的响声…… 易梦竹进来了。 易梦竹的柜子里挂满了衣服,我可以很好的隐蔽自己,同时还能从柜子的门缝中看到外面的情况。 易梦竹先是很暴躁的拉开床被单看了看床下,很明显她一无所获,之后她就变的不稳定起来,发泄般的在床垫上刺了几刀。 我看见那个床垫上有很多刀孔,看起来易梦竹绝对在这张床上杀过人! 那她是怎么处理被她杀死的人的尸体呢? 易梦竹没有在床下找到我,自然就想到剩下的也是唯一还能藏人的柜子。 她慢慢的走了过来,我的呼吸一下就停了,连心跳都停滞了。 她手中的刀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她的睡袍上还沾着我的血迹,但是溅在猩红的颜色上一点都不明显,是不是她以前杀人都穿着这件衣服?那些红真的只是布料吗? 血迹?遭了!我刚才把这一点忘记了,我看见地上又一道血痕,从我刚才站着的位置一直延伸到柜子里…… 易梦竹发现了! 她在我的血上踩了踩,因为这些痕迹,她欢乐的笑了起来,嘴角浅浅的勾起了一个酒窝,她伸出了手就要拉开柜门。 就在这一刻,我的后背被一只手搭了上来,很冷,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只手,我的心猛然就好像被人用手握紧了,全身都僵住了,我侧目看去,这一只手是属于一个男人的,他和我一同藏在柜子里。 只是我俩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一个死人,死的很惨的死人,接着透进来的月光,我看见他的面色苍白,七孔都在流血,当然那些血已经干涸了。 这个死人不甘心的瞪着我,手还搭在我的肩上,因为惊恐我都忘记了疼痛。 我彻底被吓蒙了,他的身上还有一个死人,那个死人身上又是另外一个死人,这些尸体叠罗汉一样塞满了另外半个柜子…… 就在这时候,易梦竹一把拉开柜子门,可就在同时,易梦竹的目光移到了卧房门外,她没有看我,而我就暴露在她的眼前。 “啊,杀、杀!”易梦竹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带着半只断刀冲出了卧室,那扇柜门还在不停的摇晃,随后客厅里想起叮叮当当的搏斗声…… 很快,那些声音安静了下来,可是,易梦竹却没有回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易梦竹的样子好像鬼上身,但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她从酒吧起就开始一步一步的勾引我,尤其是看见我喝的烂醉如泥,像我这样的是不是就十分好下手呢? 她在酒吧就是在选择猎物! 而酒吧人气很高,一个鬼是无法在那种地方保持一直鬼上身的! 如此说来,易梦竹现在所有的做法都又不太像是鬼上身! 难道易梦竹根本就没有鬼上身? 易梦竹作为一个人从开始就计划要杀了我! 那闹钟的设置的铃声可否理解成那就是我的催命符? 但是钢管中空洞的响声……没有插电话线的来电……这绝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亦真亦假,我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我很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扒开那尸体长满尸斑的手,轻声爬出柜子,顺着敞开的卧房门,我看见客厅的灯已经被熄灭了,我看见…… 我看见外面什么都没有…… 92、刀下鬼 房间内只有一丝冰冷的月光流了进来,地上七零八落的散着一些书本,一盏高架台灯跌倒在一旁,几个沙发墩子也东倒西歪的被人推倒。 我按了按肩头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易梦竹不见了! 这个场面很诡异,刚才发生了什么? 安静的房间里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过活人的气息……除了我。 我屏气凝神的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用力的捕捉一点易梦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就在这时,楼上水管传来一阵流水的响动,哗哗作响。 一阵微风不知从哪里吹了过来,紧闭的窗户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好像有人用手掌紧紧的贴着玻璃在走动,随即这个声音越来越狂暴,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发出来。 时而伴着几声鬼哭之音,将房间内充斥着骇人的怪叫。 鬼?还是装鬼? 我有些拿捏不定,可是这些渗人的声音就徘徊在我的左右,我越来越清晰的听见,它们萦绕在我的耳边。 我猛的转头向四周看去,突然! 我在客厅的那面镜子里,我看见了一个人影,镜子中那个人影就站在我身前不足一步的距离,我只要再往前跨一脚,就能撞倒它的脸上…… 那个人浑身是血,额头上还有一个血洞,它穿的破破烂烂,还有一团又一团的尸虫慢慢爬出他的腐烂的躯体。 而那个人也看着镜子中的我…… 鬼! 我确信无疑,伸手就要去取鞋中阴钱,同时急速看向镜子外面,我的前面确实赫然立着一只鬼! 那鬼脸之上青青紫紫,只有眼睛里满是凶光。 它一定是报纸中提到的那来自泰国的凶犯,化了冤魂跟到中国了! 可惜我发现的太晚,那鬼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十根铁指如同要命的钳子,我根本连喘息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我只剩下一只左臂,费力的向脚下伸了过去,现在阴钱才是我保命的唯一法宝! 正要勾到鞋子了,可是那鬼突然又加了几分力气,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到了空中…… 呃…… 我顿时被那鬼掐的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又收回左手掰在那鬼的手腕上,才微微能借力缓解一点。 但是我依旧还是无法呼吸,我的双脚使劲的乱踹,只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落脚点,我眼前有些模糊了,大脑渐渐陷入空白。 这就是窒息前的征兆…… 我要被鬼掐死了! 忽然,一个背对着我的沙发微微动了一下,黑暗中,我努力的看见有一个人渐渐的站了起来。 她是易梦竹,易梦竹刚才一直都安静的坐在那里,连呼吸都静止了,我佩服她的镇定,让我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救我……”我就快要被掐死了,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想易梦竹求救! 我以为她被吓蒙了,毕竟易梦竹只是一个女孩子,可是我猜错了…… 易梦竹举起了小手,在她的手里握着的依旧是那把断了半截的刀! 易梦竹在微笑,她的眼睛里充斥着还未褪尽的杀气…… 怎么会这样!易梦竹身体里的鬼在我这里,她怎么可能没有醒过来? “易……梦竹,救、救我!”我发出了最后的力气所能发出的声音。 那鬼也在看着易梦竹,张着腥臭的嘴巴不停的说着什么,易梦竹很快也学着那鬼的样子在说话。 我能听见,易梦竹说的是,“杀……了……他!!!” 我不甘的吐出一口气,我死定了! 但是我就是死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一个人和一个鬼竟然勾结到了一起!这不符合常理。 不过我就是只能想想,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一刀,我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易梦竹走到我与那鬼的中间,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鬼。 “易梦竹……不要再杀人了,你被鬼迷惑了……” 我还是不甘心,我不想死,人的求生欲就是这么强大,让我还没有昏迷过去,我用尽全力说了这么一句话,只希望易梦竹能醒过来,不要再被迷惑了…… 易梦竹听我喊到她的名字,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想起来点什么,她的刀就举在半空。 “杀……”易梦竹大喊了一句,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没想到易梦竹突然刀锋一变,一刀扎进那鬼掐着我脖子的手上。 那泰国鬼顿时发出一声极为凄惨的叫声,然后一把将我给扔到地上。 多么戏剧化的一幕,我刚才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呢。 这一刀下去,易梦竹接着又捅了那鬼一刀,嘴里还大喊着,“杀……杀!” 那鬼看起来很惧怕这把刀,每中一刀都发出凄厉的惨叫,易梦竹发狂一样整整捅了那鬼三十几刀后,这只泰国鬼就痛苦的化作一滩黑色散发这恶臭的脓水,被打散了! 易梦竹完全控制不住,即便那鬼化作脓水,她还是一刀一刀的扎在地上,我悄悄的走过去,用掌刀一下劈中她的脖子。 易梦竹顿时倒在地上,被我打昏了!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易梦竹结结实实的绑好,直到现在我才敢坐在沙发上松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易梦竹会突然置我于不顾去攻击恶鬼呢?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我从开始就猜错了? 这些我想破了脑袋都完全无法理解。 但是我知道那把已经坏掉的刀,杀了一柜子的人,早就变成一把凶刀了,所以用它杀鬼,再适合不过了! 这一夜,我没有再试着去寻找钥匙,只是看着昏睡中的易梦竹,她睡的很香,直到清晨才饱饱的打了一个哈欠醒来。 “大、大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把钱都给你,你千万别杀我!” “呜呜呜……” 易梦竹恍若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没有放开她,我走到阳台前,推开窗户,大声的呼救,楼下有不少出门去买菜的老太太,她们都看见了我,但是却听不清楚我说什么,所以我干脆把压着肩膀的枕巾扔了下去。 枕巾上布满鲜血,还散发着浓郁的腥味,顿时将楼下人给惊的炸了窝,报警的报警,喊人的喊人,不到一会,就来了不少警察还有医生什么的。 大大小小各类制式车辆全部都集中到楼底下,消防队员切断了防盗门,警察冲了进来,看见我软软的仰躺在沙发上,脸色煞白,而易梦竹却被我绑着。 我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警察给按在了地上,扯得我的伤口又流血了…… 而另外一个警察却急忙去给易梦竹松绑,只听易梦竹哇哇大哭,“吓死我了,半夜进来贼把我给绑了都不知道,警察大哥你们可要帮我做主啊!” 我去,怎么黑白都颠倒过来了,受害者反而成了易梦竹,我当下叫道:“别放开她,先听我说完。” 我把柜子里有死尸和易梦竹昨晚要杀我的事情说了一遍,开始警察还不信,等那个不信的警察打开柜子,捂着嘴就跑出来吐了。 而易梦竹还瞪着眼睛久久不敢相信…… 后来,我被送到了医院,又是刘大能来照顾的我,气的我对他数落了好几天,“好你个刘大能,竟然又让我给你挡了一刀!” “我还给你捡了一条命回来呢,再说你小子自己勾搭的妞怪我!”刘大能很不高兴的嘟囔着。 我当时就哑然,泡妞有危险,入夜需谨慎啊…… 关于易梦竹家中为何长久作案都无人发现,而且这暑伏天十多具尸体又为什么没有发臭,我只能理解为是那只鬼做的怪,就像布下了一道结界,屋里发出的什么声音都传不出去,尸体也不会腐烂,整个房间都被养成了凶屋! 后来经过警察取证发现,确实上下楼的邻居夜晚都没有听到过任何反常的声音,反而说易梦竹家晚上非常安静,甚至比别人家都安静! 另外刊登美女导游在泰国被配冥婚的那家报社记者悄悄的来采访我,后来被刘大能提出去踢了屁股,但我也从那家报纸上看到,易梦竹被警察带去做了精神鉴定,原来易梦竹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尤其因为在泰国的经历,刺激得她第二人格极度不稳定,经常幻想到那个和她配冥婚的男子回来找她,所以易梦竹才会每晚带回一个男人将其杀害了,就当是杀了她的冥婚对象。 怪不得易梦竹在打开柜子的时候会突然冲出去,可能是看见外面的鬼了,还有我被那只鬼掐脖子的时候易梦竹会拔刀相向,原来易梦竹的内心真正想要杀的是那只鬼啊! 而第二天白天易梦竹的第一人格苏醒后又会把这件事情完全忘记,这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当然报纸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写,但我却都知道…… 出院后我回了爷爷家,一进家门就被爷爷臭骂了一顿,还勒令我在家好好养伤,不许出门乱晃荡,我倒是没什么啦,就是苦了刘大能跟着我哪里都不能去,成天抱怨闷死了。 中途我还接了一个电话,竟然是童菲菲打来的,她和我说,“小天,你表哥……” 93、童氏阴阳家 这已经是我养伤的第三个月了,童菲菲告诉我,自从我们在唐墓一别之后,表哥彻底失去了音讯,杭州的房子他根本就没有回去过。 我很好奇童菲菲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不过自从分别后,我总觉的童菲菲这个女人有一种很神秘的感觉,想来以她的能力打听到爷爷家的电话也不是什么难事,便没有细问。 但是听说表哥一直没有音讯我也感觉很担心,思来想去就把表哥去了万鬼域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没想到童菲菲那边沉默了一下,让我去问问爷爷万鬼域窟的情况,然后约好明天再通话。 记得二叔曾同我讲过,这万鬼域窟凶险万分,能否回得来全看造化了,当时我虽然就隐隐觉得表哥这次要遇上大问题,可按照他多年行走江湖的本事,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可以全身而退。 但这一晃,细细算下来表哥已经有小半年没有露面了,我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干脆我直接推开爷爷那屋的房门,只见爷爷还在研究田家的那块丝绸呢! 爷爷看的摇头晃脑如痴如醉,偶尔还掐指推算两下,然后长叹一声,却是面上全是豁然开朗的喜色。 我见爷爷对我根本视而不见,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想到身后传来刘大能的声音,“老头子自从得了这块破布,疯疯癫癫有些日子了,连口饭都不吃,连口水都不喝,真叫人担心啊!” 刘大能摇摇头,端了一杯水进来,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老头子,一下午了,差不多就行了,喝口吧!” 我擦,刘大能这个狗日的敢和我爷爷这么说话,看我爷爷一会不打断他的狗腿。 我爷爷明显迟钝了一下,看了看水杯又看了看刘大能,我的屏气凝神,心里直道:“快快快,打他狗日的!” 我就恨不得现在去端个小板凳,再抓把瓜子等着好戏开场了。 爷爷突然一眯眼,笑道:“大能来了啊,我和你说这丝绸上啊说的全是大本事,老头子我做梦都想不到配冥婚还能有这样多变化!” 刘大能白了我爷爷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怎么,老头子你靠它涨了多少本事了吗?” 爷爷愣了一下,讪讪笑道:“现在还不能,不过古人言朝闻夕死,我……” “那不就得了?”刘大能猛得打断爷爷得话,“要我说您老这一大把岁数了,还是该吃吃该喝喝,等你学完了这破布上的本事,还不该带到棺材里了?” 刘大能顺势把那杯水给爷爷递了过去。 我在一旁那是听的心惊肉跳,爷爷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爷爷先小心翼翼的把丝绸收好,才肯接过水来,这个时候爷爷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我,“呦小天你来了啊,我给你说刚才爷爷看那田家祖上传下来的本事,哎呀那可是大本事!” 爷爷忽然间又找到倾诉的对象,把刚才对刘大能说的话又一字不差的对我说了一遍,正要再说,只听我幽幽的说道,“怎么,您老靠它还涨了不少本事?”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爷爷黑了脸,手指头都捏成拳头了,吓的我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爷爷正色道:“小天,你回来养伤后怎么什么都不干,整天好吃懒做,你看看大能,不是给我端茶倒水的前后伺候,恐怕我这个老头子就要给你饿死了!” 哎,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到我这咋就变了呢?我可是你亲孙子啊! 我委屈的不行,这才听刘大能教训我爷爷道:“不是我说您,小天这受了伤就该优待一下,难不成让他扎根绷带去烧火吗?” 我一听这话对啊,连忙感激的看了看刘大能,没想到刘大能也正阴笑着看向我。 擦,这家伙又在这充好人! “嗯,还是大能通情理,小天要向大能多学习!”爷爷说完又想赶我们出去,然后继续研究他的破布! 我越想越气,这刘大能到底施了什么**术,让爷爷对他这么好! 刘大能走过来一托我,拉着我就要外边,我突然一想,不对我,我是有事想问爷爷的,急忙推开刘大能,“爷爷,我来是有一件事想请教您的!” “是正事吗?是正事的话就快说!”爷爷看了我一眼,停下去取丝绸的双手。 “是正事,爷爷,我想打听一定关于万鬼域窟的事情!” 爷爷闻言眼中射出一道精芒,“你问这个干吗?” 我急忙解释说,“表哥一去万鬼域窟也有半年了,虽然表哥的本事那我是一百个佩服,可是他这不回来……” 我还没说完,爷爷就立刻打断我,“这件事情绝不是你能插手的,如果你表哥回不来,你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表哥吧!” 爷爷说的斩钉截铁,除去坚定,话里透着几分沧桑,他轻轻闭上浑浊的眼,背对着我说,“小天,楚家就剩下你一根苗了,那种危险的地方,你现在还不能去!” “为什么!”我听爷爷这句话说的十分不舒服,我不知道表哥去万鬼域窟前是怎么跟爷爷说的,可是表哥这一去,是为了我们楚家的使命去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管不顾! 可是爷爷的话说的也很明白,不让我去以身涉险,那是因为我本领不够,去也白搭,而且很可能丢了小命! 我的语气又软了下来,“爷爷,这并不是我自己的问题,而是另有她人!” “什么人?为什么会问这件事情。”爷爷听完又有些警惕,毕竟这里面还牵连了一件上古神器的隐秘。 “她叫童菲菲,是我表哥相好的!”我嘿嘿一笑,添油加醋把他俩之间的关系给说了一遍,并且着重描述了一下童菲菲阴阳术的本事,还有她临危不乱心机细密的优点。 “阴阳世家?” 爷爷想了一下,“小天你对这阴阳家又有多少了解?” 阴阳家?我目前对这门法术的了解还真是就仅限于日本漫画里噼里啪啦华丽的打斗,其他的一概不知。 “在战国末年,有一支以阴阳五行为开山学说的学派,他们讲求阴与阳的数理,将阴和阳看作事物内部的两种互相抵消的协调力量,认为它是孕育天地万物的生成法则。这些人被称之为阴阳家,他们聚在一起形成的组织就称作阴阳道。” 爷爷继续说道,“这阴阳术的基本思想乃是道家学说的分支,只是在魏晋时代没落了而已,不过在公元6世纪时传入了日本,其中还包括一些道术咒语和密宗法门,又加之日本本土文化,化成了另外一种阴阳道。” “你说的这个童小姐,到底是我国本土的阴阳家还是从海外归来的阴阳世家呢?” 我听的晕晕乎乎,想不到这个阴阳家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爷爷看我不懂,刘大能根本就没听,又继续说到:“咱们古国时代就又很多阴阳家让你们耳熟能详,姜子牙、董仲舒,还有诸葛亮!刘伯温!可是偏偏就没有这姓童的!” “阴阳家出于方士,共有六种:天文、历谱、五行、蓍龟(即卜筮)、杂占、形法。” “而宋代诗人曾丰有诗一首,名为《赠阴阳家童国用》,其中两句是“天开西北众星聚,地辟东南元气温。要就其间卜佳处,胸中须自有乾坤。”但这童国用很明显是走的历谱一道,除此之外历史上再无著名的童姓阴阳家,而且根据你所说童小姐在幻境中画出的几个符号有些像密宗咒符,恐怕乃是海外归侨!” 爷爷好生厉害仅凭我形容的一二句就能推断出童菲菲的来历,真是不简单啊! 不过至于到底是否正确还要有待验证! 爷爷又说,“按你说童小姐也不过与你表哥岁数相仿,这本事嘛靠得住靠不住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去还是别去了!” 我一听爷爷又不让我去了,赶紧又是恳求一番,直到爷爷同意明日与童小姐通话,如果爷爷觉得这事靠谱就让我们去,如果不靠谱可以告诉童小姐不让我们去,就算为表哥找了外援了…… 没有办法,老爷子那脾气上来了是九头牛都拉不动,我只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等明天童菲菲能否说的动我爷爷了。 第二天,果然大早童菲菲就来了电话,我接起来一听,童菲菲就问我,“楚小天,万鬼域窟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吗?” “呃……还没。” 童菲菲当下就不乐意了,“楚小天你是干什么吃的,问个地方都这么慢,你脑子锈到啦?” 童菲菲语气不善,我也没办法,只好又解释道:“童姐啊,我爷爷不告诉我,我让我爷爷同你讲可好?” 听见电话铃声的爷爷早就过来一旁等候,而刘大能更是唯恐天下不乱,早就在家憋的要死,好不容易有点新鲜事,也是围了过来。 爷爷不等我说完,直接就抢过电话,“喂,是童小姐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突然那端传来一个男声,“你是楚二狗?” 噗……我直接就喷了,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贼大,连我和大能都听见了,这楚二狗可不就是我爷爷的小名嘛。 爷爷脸顿时拉下来了,捂着电话问,“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电话被爷爷捂住了,只见爷爷说了两句,眼睛越来越亮,最后说了一句那就这么定了吧。 说完爷爷就挂了电话,“居然是易山法师,你这小兔崽子也不说清楚害你爷爷出洋相,过来我告诉你们万鬼域窟的地方!” “易山法师是谁?”我一下就蒙了,不过、万鬼域窟的真相正在被一步一步的揭开…… 94、不度阴山 这易山法师我也是认识的,可惜刚才没想起来而已,他就是在唐墓中被童菲菲救出的曲道长曲子镜。 其实我一直叫他曲道长是不对的,按照道教弟子的划分,大致分为信士、居士、道士、法师四类。 这信士指的是没有经过正式宗教仪式认定的信仰者,而居士就算是入门弟子了,至于道士就好理解了,就是降妖除魔的那种常在小说中见到,但他们不过是一般的神职人员。 曲子镜要比道士还高上一个等级,是拥有全真高戒位的道士,在道观中认可度要高多了,似乎还是小领导呢。 爷爷让我们坐下,对我说,“小天,我本来是不想让你去冒险的,但曲法师德高望重,有他在我就放心多了,所以我现在把万鬼域窟的位置告诉你,你可要记好,这原话不要错一个字的转告曲法师!” 我赶紧点点头,对于这万鬼域窟我也是怀了万分的好奇。 爷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万鬼域窟,怪就怪在一个窟字上,让人一听就要往存有石窟之类的鬼域去想,其实不然,这万鬼域窟却是一个村子!” “村子?” “不错,当时田家占卜的结果是北方大凶,以镜镇压,你们要知道照妖镜可是具备驱邪与镇压的神奇之物,那不出意外此物必然是照妖镜了!” “什么?!”我拍案而起,这么说来照妖镜岂不是在唐朝的时候已经被人发现了? 爷爷也是拧着眉头直叹气,恐是在想这是被何人先一步给寻到了。 “这北方大凶,大凶之地如果没有猜错,所指乃是一场战事!” 爷爷又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阴山在唐朝的最北,又是战场,符合所谓的大凶!那万鬼域窟便是指的阴山脉了……” “在玉简上田家人形容万鬼域窟说,这一处阴气盘绕,不能视物,其中凶险万分,是非人所能安居之地!” “所以田家最后移居到了长白山,而非是阴山?”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爷爷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我与你表哥推测,田家祖上留下玉简,记录了如此重大的事情,难免会另心怀叵测之人垂涎宝物,恐怕不是真的指战场,而是借此指明方向而已,因为打仗死去的人为煞,那些地方基本寸草不生,无人居住,用宝物镇压又有什么意义?” 我点点头,爷爷说,“小天你收拾一下行李,现在出发去北京,曲法师和童小姐会在哪里等你!记住,阴山绝脉,见阴之地,切莫找错了地方!” “阴山绝脉,见阴之地?”就凭这八个字,就要我去阴山那么大的地方找,怪不得表哥半年没回来,我看他还没找到地方呢吧! 刘大能听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老头子,小天一个人去不我不放心,我陪他去!” 我顿时觉得刘大能又高尚了起来,只听刘大能小声对我说到:“我听这地好像是有些历史了,咱们去摸点啥宝贝,也好发财潇洒!” 好不容易刘大能在我心目中树立的形象瞬间又破灭了。 爷爷想了想,“有曲法师照顾,你们应该安全,去吧!曲法师知道轻重!” 我心里觉得不靠谱,曲子镜上次还是被童菲菲给救出来的呢。但是我看爷爷与那曲子镜交情匪浅,也不好明说,让刘大能赶紧收拾收拾这就去飞机场! 刘大能一拍双手,“老子啥时候带过那些没用的东西,带足银子就行了!” 刘大能说完就往门外走,潇洒无比。 我一听有理,也什么都没带。 后来到了机场我才知道,刘大能根本就没啥行李可带。 等我们见到曲子镜和童菲菲那已经是两日日后的事了,我们碰面的地方就是机场。 因为我在家养伤三月,现在已经初入寒冬,童菲菲这次穿了一件厚重的军绿色羽绒服,把自己给裹了个密不透风,好像是个大粽子,但是却掩盖不住她出众的气质,尤其是冷峻而又白皙的小脸,吸引的刘大能好像一只肥苍蝇在她身边绕来绕去。 我一拉刘大能,“你小子想什么呢,她可是我表哥的女人!” 我这么一说,刘大能顿时就蔫了,对于他素未谋面的董瀚麟,刘大能一直将表哥当神一样的看待。 而另外的曲子镜,真叫我大跌眼镜,曲子镜穿了一件白色打底印着兰花的棉衣,下面是肥厚的羽绒裤,最惹人想笑的是曲子镜戴了一副黑色的墨镜,花白的胡子偶尔飘动,要是再淫笑一下,那就是十足的龟仙人啊! 曲子镜见了我,一拉我的手说道:“小天啊,上次分别的太快,我还不知道你是楚二狗的孙子。” 我尴尬的笑了笑,楚二狗这叫法怎么听也别别扭扭的,而且我心里也道,“怎么,你知道我是我爷爷的孙子你还给红包不成?” 但我嘴上却说,“曲道长,不是,曲法师您真是客气了,这也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得您啊……” 曲子镜笑了笑,“你小子别装,我小时候见你,那个时候你还吃奶呢。” 我一听,顿时惊奇道:“您见过我小时候?” 我惊讶是有原因的,在我小时候爷爷正带着我在北方四处流浪,而据爷爷的回忆,二十多年前曲子镜虽然被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之风整的够呛,但好歹还有吃有住,住在南方的道观里。 怎么算都不可能见上一面,难不成曲子镜在风口浪尖上悄悄跑到北方看了看还在襁褓之中的我又赶紧返回道观去了?他得多有精力啊! 曲子镜假装咳了两声,没有回答我,但是隐藏在墨镜之后的眼神是否躲闪了一下?在我看来曲子镜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不自然了。 突然走过来一个小姑娘,说小是因为站在曲子镜身边,所以显的和曲子镜他孙女一样。 这个女孩拖了一个大箱子,还带着一副草莓样子的大手套,鹅蛋脸上两只眼睛很明亮,皮肤也很细腻,围着一条深红色的毛线围巾,两只小耳朵从头发里露出来很可爱的样子。 “曲道长,我去把您的行礼办托运,您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我一看,我去,这么可爱的女孩你这老家伙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让她拖这么大个箱子,看起来都能把她装下了。 曲子镜笑道:“来之前已经确定好了,爱婉你去办理托运好了!” 那个叫爱婉的女孩点点头,正要去办手续,被我一把拽住那个大箱子,“要不要我帮你,看起来这箱子都要比你大了!” 我是好心,却遇到了驴肝肺,这个叫爱婉的女孩白了我一眼,伸手一推我的胸口,我竟然觉得这股力量很大,甚至比我的还要大! 我顿时放开了箱子,一个跄踉撞在了身后刘大能的肚子上,只听刘大能坏笑道:“小天,咋还没个小丫头有力气,不会是看见美女就虚了吧!” “一边去!”我有气发不出来,只好冲刘大能发发火。 这时候童菲菲阴阴的贴了过来,用一种很晦涩的声音,这种声音是因为童菲菲平常严肃而现在又想故意调笑所导致,“怎么样,难道小天对我的助理一见钟情了?要不要姐姐帮你说好话?” 我老脸一红,“谁要童姐你帮忙!” 曲子镜哈哈大笑,为老不尊的样子,“小天害羞了啊?” 曲子镜又说,“放心,我那箱子虽然大,里面放的东西却是不沉,就是一些符纸金钱剑之类的家伙,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原来那个箱子全是曲子镜带的道士必备装,倒是我小题大做了。 而刚才那个漂亮女孩是童菲菲新招来的助理,名叫秋爱婉,年龄要比我还小上三岁。 我心里奇怪,童菲菲干嘛要在去如此凶险之地带上一个小丫头,她不嫌累赘吗?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过来一会,我们的航班到点了,机票又是童菲菲让秋爱婉早已办好的,看来行程方面不用担心,以童菲菲的办事效率应该早就安排的妥妥的。 上飞机的一共只有我们五人,用曲子镜的话说,兵贵在精,万鬼域窟的凶乃是自然之力,并非是越人多越安全,相反带上了不相干的人还得分出精力保护,得不偿失! 飞机上我又请教了曲子镜这如何在如此巨大的阴山山脉之内寻找万鬼域窟的良方,没想到曲子镜嘿嘿一笑,只让我跟着走就好了。 下了飞机我们先在呼和浩特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做车去往阴山。 这阴山山脉是一条中国北部东西向山脉,横在内蒙古自治区中部以及河北最北部,长就有约1200千米左右,远远望去层层叠叠,波澜起伏…… 此刻天气晴朗,白云苍狗,我们坐在童菲菲开着的军用越野车飞驰在苍茫的大地上,我还伸出头来深深的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没想到童菲菲一踩油门,一口冷风直接灌到我鼻孔里,呛的我赶紧收回头来。 副驾驶上坐着的是秋爱婉,童菲菲似乎非常照顾她,不愿她到后面与我们挤着,我和刘大能只好一左一右的夹着曲子镜,只听曲子镜沉声道:“菲菲,开慢点!” 然后又对我说,“小天,去后备箱取我的通天镜来,我要寻找万鬼域窟……” 95、移动凶地 这通天镜就放在曲子镜的大箱子里,我取的时候还看见后面另外还堆放着一些其他的东西,被一个黑色的帆布盖着。 出于好奇我瞄了一眼,我一看这才叫专业啊,什么缆绳啦、军用探照灯、冷光棒、还有一管双发猎枪,那是配备的齐全,另我想到我与刘大能是什么都没准备,顿时自愧不如起来。 曲子镜的箱子里放了大量的黄纸道服,还有一套绣金边的道士服,彰显着曲子镜与一般道士的不同。 一把金钱剑更是静静躺在箱子里,入手冰凉…… 所谓的通天镜其实也就是一个罗盘,罗盘的构成是由海底、内盘、外盘三样构成,所谓海底亦有人称之为天池,被一块小玻璃盖着,其中又有一根与指南针的磁针大致相同的东西。 曲子镜托着那罗盘看一看就对童菲菲说继续向前开,然后把罗盘抱在怀中,据说这也是一种养生之道,有利身体健康,名之为抱盘。 曲子镜微微一笑,“阴山绝脉,见阴之地,所谓见阴就是找这阴山阴气最重的地方,我本领不足,还不能观山定位,只能是看机缘了。” 我一听差点喷了,什么叫看机缘,这阴山山脉有一千两百多公里,你这意思咱们还得开到河北去?你们还不如干脆送我回哈尔滨呢! 曲子镜恐是看出我的担忧,又说道:“虽然不能找到确切位置,但也能判别个大概。” 曲子镜说完又闭目养神,刚才我在曲子镜的箱子里看见他里面放了许多符篆,不由的猜测曲子镜可能是修的正一道派。 这道教初始就要追溯到道教老祖“老子”,以这位大能者的思想奠定,在东汉末年才出现大量的道教组织,比如五斗米教、太平道等尤为著名。 他们的理论大范围的囊括了神学哲学、符箓丹道和斋醮科仪各方面,就连先秦道士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也被道教引用为重要的组成理论。 其中到了西汉景帝时,陕西咸阳毛盈来句曲山,在山中采药,济世救人,又在洞中潜心修炼,得道成仙,创立了现在广为流传的茅山一派。 而茅山派在元朝时候,被分化合流,渐渐归入正一道,成为其中符篆流派的中流砥柱,当然还有许多其他道派,如太一道、神霄派、清微派、东华派、天心派等。 那么符篆一派的特点是什么呢?就是以行符箓为主要特征,比如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等等。 曲子镜就装了满满一箱子诸如此类的东西。 再说南宋时也有一派道教兴起,在金庸老先生的笔下也曾墨染,便是全真教派,开宗者王嚞(zhe),道号重阳,就是那个跟活死人墓主李朝英有染的王重阳咯。 当然,活死人墓其实是王重阳开凿,后来他坐于墓中,几年后得道开悟,收徒北七真(即全真七子: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南七真(张伯端、刘永年、石泰、薛道光、陈楠、白玉蟾、彭耜),传下道统。 王重阳羽化登真后,由弟子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等陆续接任掌教。其中丘处机开创“全真龙门派”,更有一言止杀的佳话,被成吉思汗拜为国师,后由尹志平、李志长相继掌教,并与金丹南宗合二为一,香火鼎盛,道门兴旺,为全真道带来了大的发展机遇。 而全真道派主内丹修炼,兼修符箓。我表哥董瀚麟降妖除魔每次都活蹦乱跳的,很少靠符篆取胜,走的必然是全真道派。 那么问题来了,表哥受艺乃是我爷爷,我爷爷可不是啥正儿八经的道士,他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一手,曲子镜又是符篆派的高手,怎么又和我表哥打的火热呢? 表哥瞬间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变的神秘起来。 曲子镜将怀中的罗盘拿出来看看,又对童菲菲说,“罗盘有些动静,向北走!” 这也真是醉了,你见过一个开车的不看导航看罗盘的吗? 曲子镜看我盯着他,就笑道:“小天,你似乎不太相信我的本事啊!” “哪能呢,曲法师,我就是想问问咱们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曲子镜笑道:“小天你以后不要叫我曲法师,叫的老夫越来越像神棍了,以后就叫我曲爷爷吧。” 曲子镜又说,“阴山绝脉,关键就是这个绝脉二字!” “我们既然来找脉,必须先要找到阴山之脉!” 阴山有脉,称之为龙脉,中国共经历了24个朝代,那么就有24条龙脉! 阴山是我国祖脉昆仑山体系的一部分,自然也有脉。 这脉为何要称为龙脉?有句话说的好,地脉之行止起伏曰龙,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变化。皆因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暗指山脉如龙、飘忽娇翔。 所以这些举世闻名的大川名山构成了一副中华巨龙图,其中存有大大小小不等的卧龙。 曲子镜又道:“既然是绝脉,不是头便是尾,所以我们只在东西二向末端寻找大凶之地便可!” 我听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曲子镜坐在车里靠着罗盘就能指引方向,因为只用寻龙不必点穴啊! 刘大能则是听的云里雾里,真不晓得他这几个月都同爷爷学了点什么本事! “慢!”曲子镜忽然大喝一声,原本带着三分笑意,七分仙气的神色,突然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惊愕与惶恐夹杂在一起的表情。 “怎么……这怎么可能!这刚刚显示的凶地消失了!不,也不能说是消失,而是此处在我罗盘上显示的位置改变了!难道这地方会自己移动?” 会自己移动?我和刘大能一听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从未听说有地点会自己移动呢,除非是地壳变动! 曲子镜让童菲菲停下车,凝视罗盘良久,发号施令道:“往回开!” 我虽然不懂,但也见一路上风和日丽,景色旖旎,哪有什么凶地,这老道该不会是道法不行,算错了地方吧! 这一路已经耗时大约有三个小时了,若是再返回去,再来上这么三个小时,我怕天黑都得在荒山野岭的地方渡过啊! 可是童菲菲却对曲老道的话深信不疑,踩足了油门来了个原地一百八十度大漂移,掉头就往回开。 童菲菲也在不住的观察着天色,生怕夜间路途难行,找不到住的地方,半夜再喂了狼,那就惨了。 又开了大约一个小时,曲子镜大喝一声停,这辆嘶吼的越野车顿时停在了地上,我们下了车一望,那远处的山中飘着一团黑压压的云雾,不时被寒风吹着滚动…… “凶地就在雾气中,我们过去!” 看来曲老道还有些本事,童菲菲也不说话,招呼我们上车就往那雾里开去。 这雾海能见度极低,又加上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根本看不清雾中是什么,但依稀可辨的是,那雾中隐隐约约的有什么东西! 等再近一点,忽而眼前一亮,冲进雾海后,那些黑色的烟雾却猛然消失不见,我着急的向后一看,只见远处还有大团的雾气飘荡,若是风一吹也只是变幻了一下形状而已。 难道这些雾终年不散吗? 正说话间,却听刘大能先耐不住性子,对着我们大叫起来,“快看呀,前面有个村子,里面好像还有人居住!” 村子! 爷爷来前曾说过这万鬼域窟根据玉简上的推断,很可能就是一个村子。 但见这个村子,看起来相当落后,似乎有二三十年没发展过一样,往来之人全部穿着非常简朴而又破旧的大棉袄,他们基本脸色发白,这样就显的嘴唇有些发青,而且还不停的用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们! 刘大能顿时就给看毛了,“曲大师,这些人咋看起来这么恐怖,一个个跟僵尸一样,别是进了**了!” 我白了一眼刘大能,这家伙怎么还是没长进,天还没黑的能出来一堆一堆的鬼吗? 连曲老道都说,“农村人生活艰苦,贫血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是鬼的话,他们不可能青天白日下现形的这么清晰,你顶多是看见一道鬼影!” 童菲菲笑道:“刘大能,我还当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是个怂货!” 刘大能顿时有些愠怒,要不是看在我表哥的面子上,估计当下就要和童菲菲讲个一二三。 不过童菲菲这人我也观察了,虽然为人冷静,善于思考,但还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总给人一种优越感,恐怕这和她的身世以及她出众的本领有关系,整个就是一个女强人,难怪表哥很少提过她,说不定表哥也不喜欢这种类型呢! 我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车人只有秋爱婉皱了皱眉,但这个助理非常有职业感,只做事不说话,我也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皱眉。 没开出多远,突然被一个村民给伸手拦住了去路,童菲菲摇下车窗,正想问问他要干什么,却听那个村民用冰冷的声音一指远处,“你们外面来的人先去村长报道,就在前面的那所房子里!” 我去,这是什么规矩,他都不问我们来干什么,直接就让去村长家,真是有意思。 等童菲菲关好车窗,我说,“你们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歹意?” 童菲菲一笑,让刘大能从后面取出双管猎枪拿过来,放在腿上,“要是敢打姑奶奶的注意,一枪崩了他……” 作者的话: 冷狐谢谢大家的支持,尤其是昨天红票的支持,很给力,冷狐决定今日加更,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冷狐,拜谢……请把那些票票砸给冷狐吧,小心被网站自然月结束给吞了。。。 96、吃锡箔纸的女孩 刘大能嘿嘿的跟着笑了起来,“正合我意!” 刘大能搓了搓手,又紧了紧拳头,发出咯咯咯的响声,曲子镜急忙说,“以和为贵,我们这次来是寻找瀚麟的下落,不是来打架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把车停在村长家门前的一片空地上,童菲菲操起双管猎枪就要下了车,但被曲子镜给劝阻下来,曲子镜笑道:“诸位的戾气太重,这打头阵的事情就交由老道我去如何?” 我以为秋爱婉这么个小丫头肯定一看这架势会吓得瑟瑟发抖呢,但是她没有,她的脸上无比镇定,就像这整件事情都对她无关紧要一般。 看来强将手下无弱兵,秋爱婉也不是省油的灯! 但是秋爱婉看人总是爱搭理不搭理的,摆出一副很冷清的样子。 当然大家都没人反对,我也乐得自在,一众人跟在曲老道的身后进了村长家,这村子家也不阔绰,和其他人家都也差不太多,不过占地倒是不小。 进了村长家,只见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早就等在院子里了,初来我还当是他们正好在院子里干活,可是他们站在门口摆出欢迎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一般。 曲老道也是有点惊奇,不过想想这村子本来就大,或许有人通风报信了也未可知。 那村长穿的也是极为朴素,还是那种十几年前的中山装,而那农妇就更是穿着一件带着打补丁的碎花棉袄,体型微胖,脸上也是笑盈盈的,可是他们夫妇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脸色特别苍白,我又想起曲老道说这村子地势偏僻,人烟稀少,医疗条件也差,吃不上好的又不懂科学饮食,便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也有可能集体患上了贫血。 这般一想,我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曲老道先做了个揖,开口说,“老夫茅山派易山法师,路过宝地想要留宿一晚,不知施主可否给贫道一个方便?” 村长听完很热情的笑道:“道长来我们这偏僻的地方,当然是热烈欢迎了,就是家里没啥好饭招待,可别嫌弃啊!” 刘大能顿时上前大大咧咧的说,“老村长,我们拿钱买,你可别小气啊,有什么肉啊酒啊的只管拿来呀!” 刘大能倒是财大气粗,可是半天也没掏钱,我哪能不知道他前段时间赌钱输了个精光,做了一笔买卖才还了高利贷,后来就寄居在爷爷家,哪有什么钱,纯粹是等着童菲菲给掏腰包了。 童菲菲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可苦了村长一家,我看他们家的院子虽然大,但是却干干净净,连只家畜都没有饲养,而且四五间房都是黑着灯,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怕是为了省电吧! 果然村长面露苦色,“这个大兄弟说的是哪里话,我们赵家庄都好多年没来过外人了,你们能来我们当然欢迎,只是家里贫困你们也看见了,要是不嫌弃家里倒是有点饭菜,就怕你们吃不下我们这村里人的东西。” 今天早上出发,一直开车到现在,中午也就是在车上吃了点压缩饼干喝点矿泉水,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还能计较饭菜好不好,有口热乎的就不错了! 原本以为这村子人人都一副生冷的面孔,这村长肯定是特别不好说话,没想到村长随便问了问我们从哪来,就热情的招呼我们进屋子吃饭。 我路过村长的时候还对他笑了笑,对他表示友好,村长一摆手,直请我进屋,“大兄弟,你们远道而来是客人,千万别客气!就像来自己家里一样啊!” 只是那村长的老婆站在一边不说话,用指头数人呢,进门就点一下人数,数到我正是第五个,引起了我的反感,哪有这样点人头的,点死人才这样点呢! 村长看我不高兴,连忙打圆场,“大兄弟你别生气,我老婆有点痴呆,她这是数人给你们端馒头呢!” 当着村长的面我也不好再发作,再说我们有求于人,只好忍耐了。 村长刚请我们进屋,就看见院子里出现不少人影,还有几个小伙子趴在窗口往进看,当然他们的目光大多是瞟向童菲菲与秋爱婉她们两人。 我拿童菲菲和秋爱婉与院中几个来围观的女人对比了一下,顿时明白了那些小伙子发亮的眼神,这村里的女人各个面黄肌瘦,瘦弱不堪,胸部干瘪瘪的,屁股也很扁平,现在是冬天虽然穿的厚了一点,但更显得这些村姑娘的身体就好像长方形,哪有城里姑娘前凸后翘,粉面白颈来的好看! 不到一小会,人就越聚越多,还有个貌似村干部样子的大叔,头上戴了一顶大檐帽,背着手,弯着腰一言不发推门就进,我一看这是谁啊,村长就一把把他推了出去,“大柱子,谁让你进来的,去去去,赶紧回去!” 那个大叔背着手就又走了,看起来蛮不正常的! 难不成这一村都是傻子? 村长又骂起来,“你们他娘的没见过活人?滚,都给老子滚!” 那些村民有些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一动不动,我们在屋里看的莫名其妙,这再没见过城里人,也不用这么看吧,我们反倒像动物园里的猴子! 我对童菲菲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童姐,不对劲啊!” “出去看看!”童菲菲说了一句就往屋外走,我还不得赶紧跟出去,刘大能也立刻提拳与我出去,我看见屋子里面村长的傻老婆一直嘿嘿嘿的傻笑,眼神却一直没离开我们的身体。 我们三个跟出了门外,而秋爱婉还陪着曲子镜坐在屋里,静观事态的变化。 村长狠狠的训着村民,说他们不懂礼数,这样看人家能行吗,是待客的道理吗?这就是不尊重别人,还说反了天了,见了人连他的话也不听了,晚上一定要开村干部会研究一下民风问题。 村长骂着骂着就突然看见大家的眼神都一齐望向他的身后,原来是我们出来了的关系,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村长的爆脾气,扯起一把铁锹就往人群里砸,我一看,这村长脾气也太厉害了吧,要真砸着人那还不给呼出血来啊! 村长这一打人,村民们顿时都跑了。 “嘿嘿,都是一伙刁民,不治他们不行,几位别害怕,快进屋!”村长又换了副笑脸对我们说了起来。 童菲菲将车钥匙丢给了刘大能,“把咱们的行礼拿上,别丢了!” 刘大能立刻会意了,接过钥匙乐呵呵的就向停车的地方走了过去。 童菲菲说话的声音很冷淡,我都能听出三分对村长的不信任,可是村长呵呵一笑,也不翻脸。 在那辆汽车的附近,还有村里几个孩子没走,很好奇的围着车乱转,不时小心翼翼的跑过去用手拍上一下车门,然后又很害怕的躲开了。 村长又骂道:“小兔崽子,拍啥拍,给人拍坏了咋办!” 刘大能似乎有点看不惯村长的粗暴的作风,气骂道:“这么小的娃能有多大劲!” 说完,刘大能就打开车门从后面取出双管猎枪别在后腰上,那双管猎枪的枪管显然被改造过,锯下很长一部分,让这把枪更好携带,以刘大能的身板,藏在后腰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刘大能还找出了一块巧克力,丢给其中一个脸色最苍白的小女孩,这个女孩长的和个洋娃娃似的,非常可爱,一双眼睛也特别黑,只是这种黑印在了她如同无血的脸上,就有点黑的过分了。 女孩扎着两根马尾辫,马尾辫上绑着两根红色的皮筋,这就是她身上最有色彩的地方了,女孩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似乎从未见过一样,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 这种巧克力里面的糖脂特别高,就是为了御寒而购买的,所以备了不少。 刘大能见那女孩子没有吃过,便也取出一块,慢慢的撕掉包装,露出银白色的那一层锡箔纸,女孩的眼睛顿时放起了光,连同剩下的俩三个孩子都不住的盯着刘大能手里的巧克力。 “瞧你们几个熊样,来,一人一个,吃点补充补充,看那小脸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刘大能又掏了几个巧克力一人发了一个。 刘大能的这句话打的比方十分不恰当,这不是咒人家孩子呢吗?可是这几个孩子,连同村长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反而村长还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大能。 孩子们接过巧克力,学着刘大能的样子将那巧克力的包装纸都剥开了,露出银光闪闪的锡箔纸,我看见孩子们将那银灿灿的巧克力如同心爱的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天色很暗,但是这些锡箔纸很亮,与锡箔纸一样鲜明的还有孩子们漆白的脸,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昏暗的…… 刘大能很高兴,他觉得自己难得做一次好叔叔,他又把锡箔纸剥开,大口的咬下一段巧克力,浓郁的奶香味四散开来,连我也似乎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孩子们突然惊讶了一下,刘大能笑道:“吃,吃了长身体!” 在刘大能的鼓动下,几个孩子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还没剥皮的巧克力狠狠的咬了下去,连同那锡箔纸一同吞了下去。 立刻,那些孩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吃下去的最多,疼的两眉间扭成了一团。 我心里暗骂,刘大能啊刘大能,你咋尽干这恶心事呢,给村里的孩子吃坏了可咋办啊! 刘大能也急了,伸手就要去抱女娃娃,想看看她怎么回事,没想到那女孩将手里的半截巧克力猛的扔在刘大能的头上,一转身带着其他的孩子跑了! 空气里,到处都是巧克力的浓香…… 作者的话: 因为下午还有一更,所以这一章就提前发布了,大约估计四点的时候会跟新第三章,大家有票票啥的就丢过来!另外大家给冷狐留个言点个赞呗……:-d 97、后山有鬼 刘大能很沮丧的摸着额头被巧克力砸中的地方,嘟囔着,“这是谁家的娃这么不懂好赖!” 反倒是村长笑呵呵的说:“是巧克力啊,我以前去城里办事见过,高级货!” “要不老子给你几个尝尝?”刘大能气的有火没处发,我急忙阻止刘大能的臭脾气。 只听村长安慰刘大能说,“大兄弟,别和这几个娃一般见识,他们没见识,不懂事。” 刘大能这才骂骂咧咧的走回来,不过我提出给村长几块巧克力的时候被村长极力拒绝了,他说他们农村人吃不得这么好的东西,给他也浪费。 我心里想这东西吃到谁嘴里就是谁的,还有啥吃不得的,看你饿的那副样子,脸都塌下来了,白的吓人! 村长又请我们进去,让他那痴痴呆呆的老婆子赶紧去弄点东西来。 我们立刻搓着手等饭吃,还别说,这肚子里还真有点闹的慌。 过了一会,我就见村长的老婆端了一个缺了半角的大碗,走了进来。她手上除了这个碗就连一点别的东西都没有了,碗里只有五六个白的发干的馍馍。 等村长老婆把馒头端上来,刘大能抢过一个就往嘴里塞,刚吃进去就呸的一口吐出来,“草,冷的!硬的!狗都不吃!” 我伸手一摸,可不还真是硬邦邦的和石头一样,而且还透着一股凉气,就像在寒风中摆了几年似的! 村长干笑道:“诸位见谅,我们家就剩下这点东西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本来我们都因此生了一肚子气,但是被村长这么一说,全给堵回去了。 童菲菲干脆放下手中的馒头,倒竖着柳眉看着村长,连曲老道这次也说不上什么,他一个道观里高高在上的法师,就是去再穷的乡下作法,也没受过这种待遇。 只有秋爱婉还是不甘心的把馒头放到小翘鼻前闻了闻,最后也难以下咽。 我心里想,你这村长,穷我就不说啥了,最起码你的给我们热一热,再倒点开水才像话啊! 对了,我突然想到我从进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因为是刚进家没察觉出来,这时间一久就发现这个问题了,现在是十二月份,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为啥村长的屋子里不烧火?他们不冷吗? 童菲菲虽然很生气,但是她又觉得村长家很穷,而且人家都说了,这是村长家唯一的口粮,当下就有点不忍心,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村长。 村长愣了一下,这是啥? 不会吧,村长你好歹也是进过城有点见识的人,莫非连钱都不认识吗? 我们都很奇怪的看向村长,村长辨认了半天,这才觉得手里的纸片似曾相识,连忙一推还给童菲菲道:“诸位见怪了,你们来做客我怎么还能要钱!” 但是刚才他的这一幕依然给我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好像村长不认识人民币一样。 “哎!”村长叹了口气,“诸位,打你们进门我还没给大家介绍一下村里的情况,让你们误会了!” 我们一听,村长似乎有些话要坦白。 村长说道:“我们赵家村打解放以来一直住在这里,响应国家号召,安分守己发展家乡,可是有一天早上村子外面飘来一片大雾,把我们村彻底笼罩起来,起初我们并没有在意,可是等过了几天,村里人都发现出不去了,怎么都走不出这片雾,但发现也晚了,我们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就这样被迫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一直苦苦等到了现在,也没能出的去,刚才村里人见有外人来了,才都激动的想要请教出去的法子,只是我怕吓着诸位,所以才让他们先回去,也好让我慢慢说!” 我一听怪不得村里人人都饿成这样,原来是被封闭在这里了,缺衣少食,没有交流,不憋出病来才怪! 刘大能自私的性子一下就露出了马脚,大吼一声,“你说进了这雾里面就出不去了?” “你是说老子也出不去了?”刘大能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赵村长笑了笑,“别激动啊,大兄弟,办法总会是有的!” “有你姥姥!”刘大能气的破口大骂,身子不稳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刘大能才不会想要一辈子待着贫困山区呢。 曲老道也是面露忧色,奇怪的问道,“那赵村长,你可知道这雾气的由来吗?或者村子里自打被困后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吗?” 赵村长想了又想,很肯定的回答道:“不知道啊,我们住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什么变化也都适应了!” 我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不冷吗?” 我特意看了看赵村长家的炉子,这一下大家都发现了这个问题,纷纷看向赵村长。 “物资匮乏,哪有柴和煤烧火啊,忍一忍冬天就要过去了!”赵村长又补充了一句,“家家户户都不烧火的!” 也真是难为了这一村的人了,这么几十年如一日,没冻死几口子也算是各个身体都硬朗! 赵村长连忙又说,“放心几位,我们村子里还有点玉米杆什么的,我一会去招呼小伙子们搬点过来,晚饭招待不周了!” 经过赵村长这么一番解释,我们此刻也能理解赵村长的难处,不好再强求什么,当然这个给我们取点柴禾的事也没拒绝,我们又不是爱斯基摩人,没有那能过冬的熊皮袄。 “那这么久来,就没有一个外人进来过吗?”童菲菲突然问了一句,她的双手都有些握紧了,眼里流漏出一丝希望。 不仅是童菲菲,我也一样,还有曲子镜,甚至秋爱婉都看向了赵村长。 “来是来过,不过都是误打误撞的进来的!也出不去了,现在还住在村子里呢!” “哪有没有一个叫董瀚麟的男人,他大约这么高,大眼睛……”童菲菲不住的比划着,想要尽最大的努力让赵村长明白! “董瀚麟?是个道士吗?”赵村长忽然反问了一句童菲菲,这一句就像是点燃的烛光,瞬间照亮了童菲菲的眼睛。 “是的,村长您见过他?”童菲菲连说话都变的客气了,我记得童菲菲说表哥欠她一个承诺,可惜到了今天似乎表哥都未回答她。 “见过。”赵村长说的很平淡,似乎只是在做陈述一般,事实上赵村长就是在陈述,这事情对他来说无关轻重。 我看到童菲菲激动的都有些眼红了,童菲菲努力的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那您能告诉我瀚麟去哪里了吗?” “哎,那个年轻的小道士啊,大约快半年前了吧,他突然闯了进来,也在我家住了有几天,非要去后村看看,你不知道后村有一处坟地,老恐怖了!我劝他别去,他就是不听,这不一进去就没出来,死到里面了吧!” 赵村长哀叹一声,“哎……” 这一声哀叹轻轻的落在大家的心头,变成万斤重担,我突然间脑海中闪现过表哥的音容笑貌,那俊逸的侧脸、真诚而又大方的笑容,还有他深邃的目光,无一不让我心中一痛。 表哥,你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吗? “不!”童菲菲失声叫道,“我相信瀚麟还活着,村长你看见他的尸体了吗?” 赵村长苦笑道:“那种地方我们哪敢去,哦,对了,那小道士非说那里叫什么万鬼窟?” 万鬼域窟! 我们同时互相对视一眼,曲子镜惊的大声质问村长,“你们后村在哪里?为什么你刚才不告诉我!” “你们也要去那里的?哎,诸位听我一言,千万别去,那里说不定有鬼!” 赵村长不愧是进过城的人,说话都有些文化气息,可是我们来不正是要探寻万鬼域窟的真相?哪能听他一个村长一句话说不去就不去。 曲老道冷笑着说,“老夫本就是三清祖师坐下弟子,还会怕鬼么?有什么尽管来,来一只捉一个,来两只捉一双!” 赵村长摇摇头,“我说什么你们又不听,不如今晚先在我家里住上一夜,等明天我送你们去看一看,不过先说好我是不会进那种地方的!” 赵村长又看我们心情很迫切,接着劝我们,“反正你们要找的人都进去半年了,也不差这一晚,我一会安排人送点柴禾,各位请和我来!” 赵村长家的房子不少,但都是一样冷清,我们也不挑,任由他安排下了,全部都住一屋,因为我们也合计着这天气太冷,只能和衣而睡,这么个情况大家就都别避讳了,就住一屋吧。 大家决定后,赵村长说他要去开个村干部会,让我们先歇息,我心想就这么巴掌大的个村,要啥没啥,还开个毛的会啊。 等赵村长走后,不一会就有两个小伙子抱着两大担玉米杆和一点木头送了过来,我看见他们走路的姿势很僵直,眼神也是直的,心里想这些人冬天不生火是不是都给冻傻了? 这两个年轻人把柴禾放下,看了我们五个人一眼,其中目光落在童菲菲神上的时间最长,其次是秋爱婉。 要是比较起来,童菲菲要比秋爱婉有气质,如果是夏天修长的美腿绷上黑丝袜,穿上职业装隆起胸前的山峦,绝对是一个美爆了的御姐型美女,但是秋爱婉人家还小,属于玲珑可爱型,随便搭上一件宽松的休闲装,那不管是春夏秋冬都是一枚可爱的萝莉。 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但显然御姐的杀伤力在乡下要比萝莉大一点。 不过我并不能揣测这两个年轻人的想法,因为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也看不出欣赏的神色,只能说是很直,直勾勾的冷漠…… 他们看了一下就转身要走,这一转身还很一致,只是腰部上下的动作都很生硬,如果要我形容活脱脱的就像一个僵尸…… 我道了声谢他们都没理我,出门的时候也不懂的关门,气的刘大能大骂这些人都是傻子,是尸体! 夜里很晚赵村长才回来,走路很轻,生怕打扰我们一般,但是因为很冷的原因我们都没睡觉,又过了一会,我出去小解,冻的我感觉小弟弟都快掉下来了。 回来的时候看见赵村长他睡觉的那屋没有拉窗帘,突然很好奇这么冷的天他们是怎么睡觉的,于是我悄悄的摸了过去…… 作者的话: 第三更。。。谢谢大家关注~~ 98、不食五谷 这个村子特别阴森,甚至可以说有点恐怖,爷爷告诫过我,万鬼域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方,让我觉得这里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神秘。 我似乎都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阵阵冰凉,很黑,不仅仅是赵村长的屋子里,就连院子都是黑黑的,因为没有月亮,可能外面有,但是村子里面没有。 我趴在窗户台上,露出半边脸,向里面望去,自从在田村我用天池阴气淬炼的阴钱开过阴眼之后,发现视物更加的清晰起来。 赵村长躺在床上,连同他的老伴,都是安静无比,没有一丝鼾声。 我看见赵村长睡觉没有脱衣服,只是盖了一条薄薄的被子,就像挺尸一样,他不冷吗?或许他是冷的,不是说他感觉冷,而是他根本就是冰冷的。 就在这一个瞬间我有了怀疑,但是我没有理由进去摸一摸他略显干枯的手腕。 他的傻老伴枕着一个绣花枕头,那个枕头我见过,就是死人常用的那种硬枕! 难道她是一个死人,她安详的沉浸在黑暗中,傍晚傻兮兮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 我就这样扒在窗户上,望了很久,他们完全没有一点意识到,就这么安静,有些过分…… 我端视良久,慢慢的退回对面的房间里。 一进门才发现,就在这么冰冷的夜里,我出汗了,是冷汗。 赵村长同他老伴睡觉的样子太不可思议了,那么薄的被子,我刚才有一瞬间都会觉得是不是这两位已经冻死在里面了。 直到回到我们五人拼凑的屋子里,才看见刘大能燃起的玉米杆,冒出微弱的火焰,但就是这一丝火焰,居然给我带来无比踏实的感觉。 “都睡了么?”我对正在不停往炉子里添着玉米杆的刘大能说道。 这是我们商量好的,轮流起来生火,现在刘大能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猛的被我吵到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小子怎么尿了一泡精神了,要不你过来生火!” 他刚说完,就听见床上睡在墙角边的曲子镜忽的张口说,“人老了,觉也少了,你们两个年轻人睡吧,我来添火。” 曲老道正要下床,又听到另外一个墙角,童菲菲叹了一口气,“太冷了,我也睡不着,曲真人我陪你吧!” 我看见秋爱婉也睁了一下眼,但是她没说话,很快又将妙眼紧闭,似乎在强迫自己睡眠。 曲子镜笑道:“想不到还有人睡不着。” “你们不睡,老子一个人睡也太不仗义了,咱们起来聊天算了!”刘大能将手里的玉米杆掷进炉子里,很快那玉米杆就被火焰湮灭。 刘大能确实睡不着,他一直在思考这村子到底能不能出去,这里的气氛很压抑,刘大能根本忍受不了。 我伸手在炉子上烤了烤,曲子镜和童菲菲也靠了过来。 “曲爷爷,你说这个村里的人都还是人吗?这么冷的冬天正常人怎么熬过来呢?”我看了看曲子镜,昏黄的火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其实从一进这村子里,我就看不出这些人有丝毫的阳气!” 曲子镜此言一出,吓的刘大能腾一下就站起来了,“老头,你是说他们都是鬼?” 曲子镜摇摇头,“老夫对于鬼物的理解不单单是从阴阳二气上来分辨,我问你,一个全身被死亡气息笼罩的垂死之人,你说他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咯!”刘大能很快就回答了出来。 “不错,这村子本来就被极为阴厉的阴气所笼罩,连我都无法看透,村民一旦沾染,必然会四肢发硬、眼神僵直,思维也会越来越迟钝,但你能说他们不是活人吗?” 曲子镜问的这番话让刘大能无法回答,只听曲子镜又道:“他们全身都被阴气所笼罩,阳气微弱,但不知什么原因却还活着,我只能说他们都是将死之人了!” “那你凭什么说他们是将死之人,而不是死人活转呢?”刘大能突然反问起来,刘大能的意思很简单,你说他们既然不是死人,但你也拿不出他们是活人的证据吧! 童菲菲插嘴进来,“看他们的言、行、举、止,比如村长,说话清晰、行为正常,如果是僵尸厉鬼,现在就不应该睡觉了,而是进来找你练拳了!” 刘大能被童菲菲这么一通说教,脸色有些微红,但他丝毫无法辩驳。 曲子镜点头,“菲菲说的对,我想这一切还需要天亮后去万鬼域窟看看,这件事情绝不可能躲得开万鬼域窟的影响!” 大家只好赞同,要说起来,这五人中以曲子镜年龄最长,经验最丰富,道法也自然是最高的一个人! 这一夜我们围着炉子,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我醒来的时候就会想起我表哥董瀚麟,这半年他到底如何了,按着赵村长的说法,表哥已经进入万鬼域窟有半年了,但是却毫无音讯,难道他真的出了事情? 借着火光我还看见童菲菲也望着外面漆黑的天色,久久发愣…… 这个时候床上的秋爱婉翻了一个身,响起了轻微的酣睡声,这个女孩太不简单,我们五个人中只有她最镇定! 就这样坚持了一夜,早上刘大能熬不住,去车上取了点压缩饼干,打来了冷冽的清水,在炉子上煮了煮,发出了刺鼻的水锈味。 曲子镜拿来一张符纸,随手画了一道符,将符浸泡在水中,那水毫无变化,曲子镜点点头,“没事,这水没有问题,恐是你打水的那个水龙头太久没有用过了,生了水锈了吧!” 刘大能气道,“你这老道真搞笑,这荒山野岭的哪有水龙头,这是老子在外面井里打来的!” 不管怎么样,曲子镜说没问题那就真没问题,我们忍着难闻的味道吃了点东西,否则这样下去肯定坚持不住。 一会赵村长过来了,看起来他精神还不错,并没有冻死,“诸位昨天不知休息好没?” “老头,昨天没有冻死老子算我命大,今晚你可要多送点柴禾过来!”刘大能一开口就牛气哄哄的,弄的我们很尴尬,这个笨蛋也不想想现在是在谁的地头上,就凭你的那管双发猎枪能打死几个人。 曲子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村长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赵村长笑着说,“老先生真是健忘啊,不是说好今天要去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万鬼窟看看吗?我特别来领你们去了。” 想不到赵村长这人还不赖,竟然很讲信誉,反倒是我一夜怀疑他许多次,让我很惭愧。 曲子镜手里还拿着快饼干,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说来昨天晚上也是吃过人家东西的,“村长吃早饭了吗?不如一起过来吃点吧!” “不好意思,咱们村子里没啥招待几位的,见谅。”赵村长倒是先给我们道了个歉,更让我们有些忐忑,按理说人家把最后一点口粮都拿出来了,应该感谢人家的是我们啊。 赵村长说完就退出屋子,要我们吃好了过去找他,至于一起吃早点的事被他拒绝了。 我们边吃边讨论其实村长不错,知书达理,性情和蔼,以后若是有机会,应该报答他。 等吃完了,曲子镜又要洗脸,惹的刘大能不高兴,因为这水是他打来的,给曲子镜用光了。 我先让大家准备着,然后先到正屋去找赵村长,一进屋就见赵村长正直直的站在屋子当中,动都不动一下,我疑惑的叫了一声,“村长?” 赵村长立刻回过神来,“怎么样?是要出发了吗?” 我答道,“麻烦村长了!” 我们一起出门的时候,我看见昨夜被我们啃过的馒头还放在桌子上一口没动,而且这屋里一点水都没有,难道他们不仅不怕冷,连饭也可以不吃,水也不喝? 我招呼了一声,曲子镜才带着大家一同出来了,童菲菲率先出门去开车,可是不管童菲菲怎么扭动车钥匙踩离合,就是打不着火! “车坏了!”童菲菲不甘心的下了车,打开车盖,但是里面毫无问题! 这可奇怪了,怎么好好的一夜就坏了呢?刘大能也过去帮忙捣鼓了两下,“不会是要靠两条腿走回城里吧?” 赵村长却说,“诸位,你们就是修好车又有什么用,反正也出不去,不如先去你们要去的地方,等道长破解了迷局再修车也不迟!” 我们一听有理,也就放下了手里的活。 “走!”曲子镜大手一招,我们正要走,却听到身后秋爱婉轻轻叫了一声曲子镜,“曲爷爷,你作法的工具还在车里,要不要我帮你搬上?” 童菲菲也说,“是啊,咱们的装备工具也都在里面呢!” 曲子镜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是上午,也是一天初日蓄阳的时候,“算了,我们先去看一看情况,这个时候便是有再凶的东西也不会出来!” 曲子镜这么说,我们也就信了,跟着赵村长身后一直走的快出了村长,看见一条杂草生生的小路,更为奇怪的是,远处都有一层雾气重重叠的的包裹着村子,但惟独这一条小路没有雾气。 赵村长停下脚步,一指前面为难的说,“诸位,往前再走一段路就是你们说的啥鬼窟了,我就不敢去了,那里太凶了……” 99、不葬立棺 赵村长看着前方,脸色犹豫不定,我看的出他似乎很奢望进去,但却有些恐惧,看起来很忌惮里面的东西。 我们大家也不好强求,毕竟人家都送到这么远的地方了,而且赵村长只是普通人,去了也没用多大作用。 曲老道向赵村长道了声谢,就带着我们进去了。 这条小路上长满了枯草,很长也很散乱,离奇的是这些草却不肯遮住小路,弯曲的羊肠小路就像通往地狱之门的鬼道,一直延伸着没有尽头。 我们不知走了多远,似乎很远又似乎没花多长时间,这万鬼域窟就渐渐开始展现出它的全貌。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口大棺材,朱红的漆木上如同渗出了鲜血一样,鲜艳无比! 这一口棺材是竖着挂在树上的,有时候会轻轻的摆动两下,但是没有风经过…… “不葬立棺!好恶毒的手法,这口棺材里的人到底与什么人结下了深仇大恨,要用这种手段来报复他!”曲老道看到这一口棺材,顿时惊呼出来! “什么是不葬立棺?有什么讲究?”我急忙问曲子镜,似乎这并非是一件好事! 曲子镜摸摸自己的胡子,“这棺材竖着挂在枝头上,里面的尸体便是站着的,魂魄无法往生,久而久之只会戾气越来越重,永世不得超生!” 我们一听,皆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来,果然这棺材里面的主被人如此放置,那真是存了心思让他变鬼,有句狠话大家都听过,就是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也就是说活人是站着进来的,死了就得让你躺着出去了,这棺材里的尸体被人站着放,只能让死者搞不清楚自己是死是活,永远留恋人间,最后化作大凶之鬼,不入轮回。 我们听完后竟然同时都有些心中发寒,这万鬼域窟果然恐怖!竟然存有这么一口大凶的棺材,怪不得整个村子都是阴森森的! “老道,你、你是说这些棺材都是吗?”刘大能突然一指这棵树的后面…… 在那颗歪脖子树后竟然是一片稀疏的林子,他稀疏到每一棵树都相距很远,而且每一棵树又都不粗壮,刚刚够承受一口大红棺材的重量! 那些树上,全部都吊着棺材,慢慢的摇荡着,如同秋千一般…… 我们静下来,似乎还能听见林中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咚咚声,咚……咚……咚,不急不缓,略有节奏。 曲老道顿时脸色一变,“凶、太凶了!这一口悬棺我都十分棘手,何况还有这么多,恐怕只有祖师真身显灵,才能镇上一镇!” “那怎么办?难不成不救瀚麟了?”童菲菲立刻质问曲老道,弄的曲子镜犹豫半天。 “救,怎么不救,但现在还需要先搞清楚状况,贸然进去那是必死无疑!这样吧,趁着日头正盛,咱们先进去看上一看,如果不行就退出来,千万不可以急功近利!” 曲老道还说现在这个时候那些凶鬼不会出来,前提是你不要惹它们,所以大家还是多少放心了一点。 可是我们越往里面走心里越惊,这些棺材好像没完没了一样出现在树上,也显的这片稀疏的林子很深! 那些吊在树上的棺材,表面上的红漆随着我们的深入也越来越淡,再往里面走,有些棺材干脆就变的如同枯木,丧失了颜色。偶尔几口棺材一角还因为岁月的沧桑而破损掉了,我能看见里面露出如同青色石膏一样的肢体,不管冬夏都这样裸露着…… 曲子镜显然也注意到这点,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思索片刻,终于曲子镜开口了,“不能再走下去了,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我和童菲菲同时叫道。 曲子镜皱着眉头说,“从进来到现在你们没有觉得这地方太大了一点吗?” 太大了一点? 我们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林子有多大只管走下去就好了,总会到头的! “这是一个阵!”我们都没有说话,反而是一向沉默寡语的秋爱婉突然说了一句,她脸上还是那么冷淡,一如万年不化的冰霜,可是她说的又很坚定,似乎事情绝对是她想的这样。 她看向曲子镜,像是在等待答案,又像是在忠告曲子镜。 曲老道没有一点为秋爱婉的话惊讶,而是顺着秋爱婉的话说道,“不错,这确实是一个阵,似乎暗含了八卦原理,但是又有点不像,如果老夫没有猜错,这片林子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甚至我们很可能在倒着往回走!” 曲老道说完,意外的看向秋爱婉,只听秋爱婉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这秋爱婉肯定懂的点什么,不过这也不奇怪,能来这种地方的人,除了刘大能谁不懂点什么,或者有一技之长? 秋爱婉说不好是专门研究阵法的,又有慧根,曲老道这是在和她共同探讨呢。 “曲爷爷,你确定这不是鬼打墙?”我也装着很有经验的样子提出了异议。 曲老道破天荒的没有理我,似乎在向秋爱婉求解,“是阵皆有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可是老道我刚才细细推算了一下,这阵法竟然缺了一门,正是生门!” “刚才我们进来时应该位于杜门,走了一段路竟然走到了景门,各位应该没有注意到棺材,他们从新到旧不断延续,可是现在我们走过来后棺材又开始从旧到新了,恐怕再走一会,前面的棺材就要有大变化了!” 曲子镜这么一说,我果然有些领悟,再看这棺材确实有些翻新的样子。 我连忙问,“曲爷爷,难道说这片林子会动?把我们给移过来了?” “不可能,树林是死的怎么会动,应该是阵法在动,我们被这阵给欺骗了,从头到尾从尾到头要走上两遍了!” 曲子镜越说语气越重,后来简直要吼出来了,“这林子就这么大,可是这阵法生生不息,我们永远不会走到头,董瀚麟就是走上一年也走不出去,他这次真的死定了!” “好厉害的手笔,这阵我从未见过,到底是什么人所布!”曲子镜越推衍越心惊,脑袋上都冒出大汗来了。 秋爱婉也说出了自打我见过她后最长的一句话,“不仅如此,别看这林子有尽头,但里面的尸棺却数不胜数,根据棺材破损的程度来看,有些差不多已经是上百年了,但是因为阵法封闭阳气的关系,他们腐烂枯萎的程度大大被减缓,可是聚集阴气的速度却快上不少,不变鬼是不可能的,而且还是变的大凶之鬼,曲爷爷快往回走吧,下一门就是死门,恐怕那才是这阵法的杀手锏!” 曲子镜如醍醐灌顶,立刻附和道:“杜门景门是平和之门,死门才是绝境,快走,往回走!” 曲子镜说的越急,我们听的越心惊胆颤,只有童菲菲还不甘的往前看了看,我一拉她的手,“童姐,刚才不是说好了,有什么我们先回去想对策!” 童菲菲银牙一咬,也同我们一起往回走! 曲子镜一路还念叨着,“没有生门怎么成大阵,这些棺材里又装的是什么人!太奥妙了,太凶残了!” 说来也怪,回去的路上景物还和来时一样,如果不是曲子镜和秋爱婉说的那么玄乎,我还觉得这万鬼域窟的林子虽然恐怖,但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呢。 等出了林子,童菲菲问曲子镜怎么办,曲子镜建议先回南方,待请来各方高手共同破阵才行,否则以他的个人能力那根本做不到破阵! 这些话把童菲菲急的眼睛又红了,我也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体谅曲子镜的难处,这阵一看就不简单,而且我是鬼媒,多少懂点,那林子里面随便一个陈年古尸,就很难对付,更别说有那么多,要是贸然进去那就真是肉包子打狗咯! 无奈之下,我们还是合计着按曲老道的说法回去请援兵,明天还是先试着破开迷雾吧。 但是回去的路上,我们所有人都愁眉苦脸的,尤其以我、童菲菲还有曲子镜的愁云最重,因为我们知道现在我表哥董瀚麟已经不是九死一生的问题了,而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刚回了村,就见村长迎了过来,“道长,你们可回来了,咱们村里发生了大事了!” 大事?这村里还能发生什么大事? 只听赵村长说,“刚才外面闯进来一辆卡车,撞死了村里一户人家!” “什么?你是说外面又有人闯进来了?”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赵村长点点头,似乎还有些哀伤,“那车太快,可能又被迷雾给挡了眼,一个没看见把赵裕国一家三口给撞死了!” “赵裕国一家总共就三口人,今天上午去村子外面看看能不能出去,结果谁想到发生这种事情,哎,这可是绝了户了……”赵村长叹了口气。 “所以我就寻思着请道长给做场法式超度一下,不知可否?” 我心里想着,曲子镜也是德高望重的法师,平时就干的这种伙计,现在投李报桃肯定还了你昨日照顾的恩情。 果不其然,曲子镜点点头,“走,老夫随你看看,也算为这村子做点事情!” 我们几个都对视一眼,跟在曲老道的屁股后头,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一群人抬着三个木板走进一户大院,那板子上放着三条尸,恐是被压的太恶心了就用被单草席什么的给盖住了。 待我走进一看,那抬尸的木板上还渗出血来,滴滴答答的,刚一放地上就染红了一大片地,两大一小并列放着,那具最小的尸体似乎用来卷尸的布子太小,头上露出了一根小辫子,上面还扎着红绳,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用巧克力丢刘大能的那个孩子?那么可爱的小女孩,想不到一天不见就…… 我动了恻隐之心,为了证实一下,走过去伸手揭开了搭在脸上的布。 身后刘大能哇的一下就吐出来了,只见那女孩可爱的半边脸上有一道轮胎印子,将整个半边脸都给压碎了,颧骨碎成骨片刺在肉中,扁的厉害,另一侧却依旧完好如初,黑亮的眼睛还露出天真的神色,从那碎了的脸上,不断的渗出汩汩鲜血,有时候还会冲出一点白色的部分。 洋娃娃碎了…… 作者的话: 请大家支持一下,谢谢,多投票多留爪印,让冷狐知道大家的关注……这是我的动力! 100、凶尸 曲子镜一看这三条尸,脸上明显震惊了一下,没想到赵裕国一家死的都这么惨,因为那些渗出的血迹就像从河里流出来的一样,很快就染湿了地面,甚至汇集到一起,流向曲子镜的脚下。 “菲菲,快取我的箱子来,此地阴气过盛,这村子又正对万鬼域窟大凶之地,如果弄不好,晚上就会变鬼,到时候这一村人都要受无妄之灾!”曲子镜的表情很严肃。 童菲菲把钥匙交给刘大能,刘大能气的不住哼哼,但又没办法拒绝,谁让这里就他最壮实呢? 曲子镜的箱子很大,但不是很沉,也就十分钟不到,刘大能就拖着箱子回来了。 曲子镜将那箱子打开,先取出三张黄色已经画好的道符,走到三条尸前,先揭开了这户人家男主人赵裕国的裹尸布,手中一张道符一晃,我看到那些村民明显集体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围了过来。 赵裕国看起来还很年轻,但他的死相真是要多惨有多惨,那车轮恐怕是从他脖子上压过去的,赵裕国的脑袋都掉到了他的胸口,只有一个根气管捎带几丝皮肉还连着身体,鲜血止不住的冒着,连我与刘大能这样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人都快受不了了! 曲子镜将符纸贴在赵裕国的脑袋上,不过几呼吸时间,那符纸就被浸湿了…… 曲老道摇摇头,干脆也不贴了,盖好赵裕国又走到赵裕国他老婆的尸体前,揭开一看,那更是让人胃中翻滚。 听赵村长说,赵裕国他老婆被车给带到了轱辘里,整个身体都卷了进去,现在可想而知,肉块都卷成一团了,那血更是如同被挤出来的一样,混合着白的、紫的、黑的也不知什么东西,统统的往外流。 曲子镜干脆也不看了,赶紧统统盖好,在箱子里取出一个折叠的支架,不知按了什么开关,竟然组成了一个小桌子,上面铺块黄布,摆上香炉供奉就是道坛了! 曲子镜又披上了紫花金边的道服,去了墨镜,俨然就是一个仙风道骨道士。 趁着曲子镜准备的家伙的时候,我问赵村长,“不知道闯进来的那个司机去哪了?” 赵村长一指正南的屋子道:“就在里面,撞死人了还想跑,被乡亲打了一顿关屋里了!” 我听后立即提出要求想要见一见那个司机,因为我很想知道一下他是在阴山哪里闯进来的,外面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 刘大能也不想待在这血流成河的院子里,赵村长明显沉思了一下,这才同意跟着我们一起去看看。 在正南的屋子里,我们看见里屋的墙角里瘫着一个身材胖胖的男人,此刻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脸血迹,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也不敢吭声,见赵村长进来立刻吓的哆嗦了一下,眼中全是害怕。 我急忙安慰他说,“别怕,我是来问你点事情的,你叫什么?怎么进来的?” 这个胖胖的男人似乎有点不明白我的意思,吓的向后蜷缩了一下,也不言语,只是看着赵村长。 “说话,照实回答!”赵村长吼了一声,顿时那胖子一个哆嗦。 只听这胖子向打报告似得说了起来,“我叫金二胖,跑长途汽车的,不小心冲进了雾里,真的没看见人!” 这金二胖吓的不轻,给人家打的都有些发傻了,不过撞死了人,他确实该打! 金二胖也有一身膘,尤其脸上略显横肉,但是他现在就像只小麻雀一样,不停的打哆嗦,看起来如同小一号的刘大能一样。 刘大能哼道,“看你的样子倒是有点老子的风范,就是太怂了,抽根烟缓缓,不过你这撞死人的事还的村长做决定。” 刘大能简直就是幸灾乐祸,不过确实是掏了支烟递了上去,金二胖眼睛瞟向赵村长,只听赵村长没好气的吼他,“给你抽就抽,一会少不了你的苦!” 那金二胖认命般的夺过烟就狠狠的吸了两口,又觉得不解恨,噗噗的把一根烟全给吸了进去,有些烟竟然从他的耳朵里都冒出来了!(有些人确实会用耳朵吐烟,不算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我看着心里就有点好笑,这金二胖恐怕是给吓傻了。 这时候,秋爱婉走了进来,直接就对我说,“曲爷爷让把司机带出去,他要见!” 说完秋爱婉就没话了,好像和别人多说句话很费劲似的! 这差事只好交给我和村长商量了。 这赵村长还算是通情达理,听秋爱婉一说,立刻表示,“道长要带出去就带出去吧,反正也跑不了,你老实点!” 说完赵村长踢了金二胖一脚,金二胖立刻站起来跟着我们就出去了。 曲老道现在正让村民们帮着布置灵堂,灵堂就设在正屋,反正赵裕国一家都死绝了,这房子也不会有人再住了,村民们说动手就动手,连一个废话的都没有,但是我还是很惊讶这些人的表情,因为他们的眼睛里似乎突然间就闪动着一些奇异的亮光,好像很乐意做这件事情一般。 这我就不太理解了,看着他们走路僵直的样子,我心里就感觉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什么。 童菲菲、秋爱婉眼中也是一副很凝重的样子,干活的村民有男有女,却没有一个人互相说话,这很不正常,他们就这样安静的进行着。 曲老道叫金二胖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只见金二胖抽了那根烟缓和了一点,脸上还是有些害怕,甚至可以说是吓的面无血色,与这个村子里人惨白的面孔并无二致。 “金二胖?你撞死了这家三口,可以说是给人家绝了户,现在我要渡他们,只能由你来披麻戴孝了,你可同意?” 金二胖愣了一下,又看向村长,只听赵村长问,“这家伙是杀人凶手,怎么由他来披麻戴孝?” 曲老道点头微笑道:“正因为他是导致这场惨案的元凶,所以才要他来赔罪,希望赵裕国一家三口可以原谅他,否则必然导致戾气加重,也不用等头七了,估计今晚就要化鬼了!” 赵村长听了曲老道的解释,一瞪金二胖,“道长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否则有你苦头吃!” 赵村长威逼之下,金二胖连连点头,连句话都不敢说,我真觉得这金二胖也奇奇怪怪的,怎么就这么怂! 很快村长就让人给找来了白床单,给他披的像模像样,因为这村子已经被迷雾封闭,想要购置一块正儿八经的白麻布那也真不太现实。 金二胖一披上着白床单,村民们嘴角就都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好像对现在的金二胖十分感兴趣。 不过我觉得这些村民太不像话了,自己村子的人都惨死了,他们还有心情看笑话,只是这些村民只是露出古怪的笑,越发精神了起来。 很快,在曲老道的授意下,有人寻来了三张草席,那棺材一来是时间太急,二来也缺少做棺材的料子,这草席在村里也算的上是高级别的待遇了,否则按照村长的说法,用被单卷卷就挖个坑埋了就好。 曲老道让几个胆子大的村民先把尸体收好,没想到根本不用挑选,立刻站出三个人就把赵裕国一家人都收拾进了草席里! 曲老道看天色差不多了,这便开坛做法,又让金二胖一直跪在尸体前,这金二胖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没有多少变化。 这一般情况下村里办丧事,村民们是要留下吃饭的,可是看着这满地的血谁还能有胃口呢? 赵村长也说,“这个就算了吧,让大家等会都去拜一拜,走个过场就完了!” 曲老道的道法在道派中那自然算是少有的高手,先是起了坛,又用金钱剑舞了一会,撒了一些道符,但很奇怪,这些道符落地之后都被不知哪里来的寒风给吹走了。 就这么一会,恐是因为草席太薄,赵裕国一家三口尸身下又渗出不少血迹。 曲老道皱了皱眉,就对村长说,“抬进屋子里吧!” 又拣了个没人的时候对我说,“小天,你和大能看着点金二胖,情况不对,我的道符落地都被吹走了,这赵裕国戾气太大,怕是不能放过金二胖!” 刘大能顿时给吓了一跳,嘀咕着,“不可能吧,这才刚死怎么就这么厉害了!” 曲老道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冲着门外看了看,我顺着他的目光,只见大门正对着的就是那万鬼域窟的方向! 村民们很安静,我甚至觉得他们根本不知道恐惧是何物。 曲老道提了金钱剑,要我与刘大能一左一右的押着金二胖进屋,至于童菲菲和秋爱婉就要她们俩留在外面,因为这里本来阴气已经很重了,女人就更不能呆在灵堂里了。 进了屋子,我就看见村民们寻来了三条大长凳子,将尸体搁在上面,整张草席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曲老道把门一关,“这里的凶气太大,整个村子都被笼罩了,好多手段都失去了效用,连道符都无用了,今夜咱们以自身阳刚之气压一压,如果赵裕国不识好歹,老夫就镇压了他!” 曲子镜一晃金钱剑,稳稳坐在一张椅子上,忽然!尸前燃着的两根蜡烛就灭了…… 101、群魔乱舞 曲子镜叫金二胖过来,递给他一炷香,“为冤死者上香!” 金二胖舔了舔嘴唇,不敢忤逆赵村长进来前的吩咐,当下接过香,跪在地上,刘大能上前用打火机给他点着了,金二胖颤颤巍巍的就把香供了上去。 那柱香很长,也很细,一共三支,按照曲老道的意思,每具尸体前都要行三个大礼,上香请求饶恕。 金二胖先向正中间的赵裕国跪了三跪,又取来三支香给赵裕国的老婆上了一炷香,按着刚才的样子,又是三拜。 直到把这一家三口全部拜了个遍,才愁眉苦脸的站起来,退到我与刘大能的中间,金二胖的脸色一直是这么苦,从进门就是这样。 现在金二胖已经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所以我看的很清楚。 我心里直纳闷,这不对啊,这金二胖的表情太单调了,也太淡定了一点。一般刚出了车祸压死人的司机,总会有些惊魂未定,多多少少都会有点。 尤其是在这种诡异而又血腥的气氛下,金二胖肯定能感觉到来自尸体上发出的异样。 那是三具血淋淋的尸体,刚刚在他的车下丧失了生命,自从金二胖上完香后,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渗出了血迹。 曲老道摸着胡子,忽然三具尸体前的香全部一抖,燃着的香落下了一截香灰,灭了…… “他们还不放过我!”金二胖顿时有了反应,咚的一声靠在了门上。 曲老道没有注意金二胖的措辞,双眼一瞪,挥了挥手中金钱剑,“大胆,敬酒不吃吃罚酒!” 曲老道用金钱剑在鲜红的草席上一个挨一个的拍了一下,以示威压。 “重新上香!”曲老道又让金二胖去上香,这次金二胖终于有了点反应,极不情愿的挪了过去,正要取香,可他一旦碰到香炉里的香,那香就从中间断掉了! 金二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怨毒,退了回来,“他们不放过我,每次死后都要杀我一遍!可我只压死了他们一次啊!” 金二胖有点歇斯里地,说话的声音就更加阴森,这声音传到我耳朵里特别刺耳,我一把按住他的肩头,“你说什么,什么叫每次都要杀你一遍!你说清楚!” 我这一按,才感觉金二胖的身体是冰冷的,这种冰冷即便是穿了再厚的衣服,都是那么寒…… 金二胖慢慢的掉过头来,我看见他脸上青白之色已经变的有些发绿,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压死他们以后,他们总是变着法子杀我,我都习惯了……你们呢?” 我顿时双眼一紧,这金二胖有问题,他、他根本就不是人了! 金二胖阴险的笑了一声,我连忙一脚把他踹了出去,金二胖噗通一声撞在墙上,慢慢的靠着墙坐到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鬼,有鬼!”刘大能看着金二胖的样子,吓的直往后退。 可是曲子镜将金钱剑横在身前,并没有被我们的叫声所吸引,因为…… 因为赵裕国一家三口卷在草席中的尸体,发出了轻微的响动,每一张草席里都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尤其是赵裕国老婆的手,那就根本是断了三折,但还是用它挣扎的拨开了草席的包裹…… 赵裕国的率先挺起了染满鲜血的身体,还用手将耷拉下来的头接回了脖子,在放脑袋之前,他先把自己的气管给推进了脖子里…… “嘿嘿。”赵裕国活了,不,赵裕国的尸体活了! 连那个酷似洋娃娃的小女孩也活了,他们一家三口都活了,小女孩也在阴冷的笑着,她凹陷进去的半边脸还不停的掉下几块碎肉,跌在地上就好像一团软泥。 “孽障,吃我一剑!”曲子镜大喝一声,金钱剑借着烛火之光有些醒目。 突然,门呼啦一下被砸开了,一个影子飞了进来,摔到曲子镜身前,曲子镜定睛一看,那地上躺着的不就是赵村长吗?难道他遇害了? 曲子镜没有多想,拉起赵村长,急道:“赵裕国一家都变鬼了,你快招呼村民逃走!” “鬼?是我这样的吗?” 赵村长的脸上忽然泛起了绿光,让人毛乎悚然。 “曲爷爷快躲开,这家伙也不是人!”我大叫一声,可是也晚了。 曲子镜就在迟疑间,小腹一痛,赵村长已经将一只鬼爪插进了曲老道的小腹里,顿时鲜血顺着赵村长的手腕流了出来。 “孽障!竟然敢伤我!”曲老道金钱剑猛然砸到赵村长的胸前,赵村长嘭的一声就被金钱剑的威力给弹开了! “曲爷爷!”我立刻上前扶住曲老道,刘大能一把掏出双管猎枪,站在我们前面。 “快走,这村长也不是人!”刘大能喝了一声,提枪就对着正要再度扑过来的赵村长脑门上来了一发。 嘭…… 这一枪因为离赵村长特别近,毫无偏差的射爆了赵村长的半个脑袋! 赵村长身子抖了一下,但是其他的部位仍旧还能行动…… 赵裕国看着脑浆四溅,只留下一只眼睛的赵村长,阴笑着,“村长,你也剩下半个脑袋了?” 赵裕国伸出一只手指,从赵村长的伤口的边缘处摸下一块脑浆,放进嘴里吸的滋滋有味。 刘大能一看这枪也不顶事,干脆一推我,“快走!” 我们扶着曲老道立刻出了屋门,只见赵裕国一家三口猛的扑向墙角里一动不动的金二胖,三条尸六只鬼爪齐齐插进金二胖的肚子里,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肠子下水都掏了个干净,吃的有滋有味。 我扶着一手捂着小腹的曲老道,明显感觉到曲子镜疼的有些痉挛抽促,一扭头正要赶紧跑出大院。 却看见…… 满院子都是村民,他们的眼睛里全部都散发着野兽一般的眼神,带着疯狂的欣喜,他们一堆人站在一起,按着高矮胖瘦好像拍全家福一般一动不动,只有赵村长的傻老伴还嘿嘿笑着,伸手在我们身上指指点点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一旦点到第五个人,突然他们就像发狂了一样如同尸海奔了过来。 哈…… 这种声音让人听了以后会不自觉的发冷。 “小天,快过来!”突然院门前丢过一张朱红色的符纸,嘭的一声打在最前面的那个尸体上,打的他发出渗人的哀嚎,一下躺在了地上…… 是童菲菲,她们俩竟然先行一步躲到了门外。 我忘记了童菲菲会阴阳术,手里也有阴阳五行专门克制鬼物的战斗法门,那朱红色的符纸恐怕也不简单! 这些尸体看到童菲菲手里又取出一张道符,顿时停下来奔过来的脚步。 我和刘大能没敢多看一眼,立刻随着童菲菲跑出了这赵裕国家的大门。 曲老道经过秋爱婉身前的时候,将那金钱剑丢了过去,“小婉用这个!” 秋爱婉没客气,接过剑来就捏了一个剑指,十分谨慎的跟在我们身后,掩护着我们逃离。 秋爱婉的这个剑指捏的十分标准,金钱剑在她的手里依旧令那些尸体不敢上前。 “去哪里?”我问了一声,我确实不知该去什么地方,这村外就是重重迷雾,走又走不出去,加之汽车也坏了,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只听曲老道咬牙说,“去万鬼域窟,那里恐怕他们不敢过来!” 我一听就想,这曲老道是不是傻了,那里有比这村里尸体更厉害的东西,岂不是死的更快?但我也不敢多说,否则当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 我拖着曲老道一边向万鬼域窟的方向逃去,一边思索对策,却听身后秋爱婉急道:“楚小天,快去万鬼域窟,曲爷爷说的对,那里有更凶的东西,他们不敢进去!” 这是自从我认识秋爱婉以来她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为什么这秋爱婉这么肯定?又为什么秋爱婉一样会精通道家术法? 我顾不上想这些,走了两步,干脆让刘大能背着曲老道一路跑向万鬼域窟。 那些尸还尾随在后面,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不紧不慢,我还能看见冲在最前面的赵村长,他剩下的半个脑袋特别明显。 不到一会,我们就逃到了万鬼域窟的入口,以赵村长和他傻老伴为首的那些尸不断逼近,进还是不进? 我一咬牙,“大能,快走,说什么也得赌一赌!” 刘大能手里提着枪,咔嚓一声上了膛,二话不说,沿着小路就跑了进去…… 我们五人再次回到了白天来过的万鬼域窟,最后我看见赵村长带着一村子的尸体徘徊在路口,凶狠的嘶吼着,十分不甘心…… 刘大能又往前跑了几步,看那些尸体真不敢进来,才敢放下曲老道大口的喘着气歇一歇,“草他祖宗,这一村子都是尸体,昨天进来你这老道士怎么居然看不出来!” 曲子镜拧着眉,捂着小腹的手已经阻止不了鲜血不断的流出来,“贫道惭愧,竟然被这些鬼物给蒙蔽了双眼!” 说完曲老道又紧紧的按了一下小腹,我看见他额头留下了豆大的汗珠。 “诶!”刘大能生气的一拳砸在离他最近的一口漆红棺材上,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噗通一声,那棺材本就不知被绑在树上多少年了,那些绳子早就腐烂不堪,顿时棺材摔在了地上,棺材盖当下四分五裂,里面滚出了一具青面尸体,我们一看,草,这不是赵村长嘛…… 作者的话: 大家要给力啊,有红票的千万不要吝啬,给冷狐一票吧~~ 102、不符合规矩的恐怖尸体 刘大能这一拳把尸林里最崭新的一口棺材给砸落下来,滚出一尸,却也相当巧合,正是外面那被打下半个脑袋的赵村长! “怎么会这样!”刘大能看着赵村长的尸体连忙往后一退,看向了我! 是啊,怎么会这样!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村都是死人,到底是谁把他们拖进来的,这朱红的棺材又是谁给做的呢? 秋爱婉走上前来,仔细辨认了几下赵村长的尸体,地上赵村长身体的变化并不大,只是比较干硬,而在他的背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一看就是横死之人。 秋爱婉拿着金钱剑说道,“这里阴气太重,导致尸体的腐烂也大大的延缓,据我估计,赵村长差不多死了至少也有二十年以上!” 我一听这话,顿时无比惊讶秋爱婉的判断力,只听秋爱婉继续说,“我是从他的衣着判断的,也许只是死了几年呢!” 我去,这相差也太大了吧!不过童菲菲又换成了冷冰冰的样子,将眼睛看向尸林深处。 曲老道缓了一会,从他宽大的道袍上撕下一条袖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只是瞬间鲜血又将这袖子给染红了,让曲子镜的脸上更为煞白。 刘大能又仔细的找了找,这一片尸林内,虽然亦是有不少吊着的棺材,但要是细数的话,颜色较新的超不过一手之数!可这是半新不旧,或者破旧的棺材,却已经高达三四百口! “老夫看这外面的一村厉鬼全是同一年代的人,可这陈色较新的棺材却没多少,说明死在这里的村民也就是赵村长与几个村民!” 我听秋爱婉的解释说这尸体与棺材腐化变慢是因为阴气太重,虽然其中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懂,却按着这个道理一分析,果然曲老道说的有理。 曲老道又说道,“这村子里其他人的死因有可能是赵村长与一起的村民死在这后变了厉鬼,出去把他们都害死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村子被这万鬼域窟的凶气笼罩,时间久了其中的人本就活不长,慢慢都死绝了,但他们不敢进来一定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大凶!” “大凶?” 曲老道的脸越发惨白了一点,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一说话就用手捂着小腹,微微吸了两口冷气,“不错,这万鬼域窟竖着挂了这么多棺材,棺材又被阴气滋润,那不变成厉鬼才怪,虽然这阵法玄妙,但是老夫也看得出此阵的关键还是养凶!” “既然是养凶,这阵眼必然是大凶,若是出来,遗祸无穷!” 我们一听,除去秋爱婉之外都是惊的心肝胆颤,却见曲老道一挑眉毛,继续指点江山,“你们不要怕,你们看这林中从古至今的大大小小凶尸无数,可是绑在棺材上的绳子都没断过吧?说明什么,这里面的尸体就没跳出来过!” 曲子镜说的有些激动,却也控制不住这张嘴,“我看这布阵之人道法绝对不是一般人,自然懂得凶尸要镇,所以这万鬼域窟中绝对有可以镇压这些凶尸的利器,让万鬼域窟中的活尸不动,外面的厉鬼不敢进来!”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怪不得今天早上赵村长把我们送到外面就不肯走进来呢?原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啊,但是这镇住阵内的宝物会不会是照妖镜呢?又是什么鬼物这么厉害,需要用照妖镜来镇压! 我有了猜测却不敢说出去,毕竟照妖镜乃是我们鬼媒的大秘密。 曲老道虽然疼但还是忍着对我们说,“想要出去,阵中法宝是关键,找到它,就能走出迷雾!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破阵!” 曲老道越说越有自信,偶尔还露出一丝笑容,似乎再说这布阵之人也不咋地,还不是被老道我给指出破解之法了? 我们听他说的这么肯定怎么能不信,刘大能也乐了,“老道士,你早说嘛,害的老子干刚才白担心进来以后怎么办!” “老夫也是刚有所悟的!” “那现在咋办,要走老子背你啦。”刘大能是除了在爷爷面前对谁都拽拽的样子,竟然在曲老道面前自称老子,我也是笑了。 我一笑,曲老道也笑了,大家顿时都轻松了起来。 “这阵咱们也走不完,就在这里静等吧,说不好这一夜就能把七门都过一遍,也省了功夫,让我再观看一下此阵想想对策!”曲老道的意思是这阵本来就是自己动的,你不停的走也是一阵一阵过,不走也是不断置身各种阵中,充其量就是变换的时间长短而已,还不如省下功夫等着呢。 童菲菲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秋爱婉却又皱了皱眉,这秋爱婉年纪不大,可是连曲老道有时候都要与她探讨一二,她这一皱眉顿时把我吓了一跳,“怎么,曲爷爷说的不对吗?” 秋爱婉似乎没听到我说话,屏气凝神,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们顿时又觉得气氛紧张了起来,刘大能把手中猎枪一提,端在胸前,“小女娃,你倒是说话嘛,可别吓老子。” “嘘!”秋爱婉竖起一根玉指,“好像有东西来了……” 什么?有什么东西来了? 我们同时一惊,咚……咚……咚…… 远远看去,林间一个虚无的人影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再仔细一看,那人影身体奇形怪状,似乎每一个部位都有些发肿,破开夜间的迷雾,我们看见,那人影根本就是一条尸,它肿起来的部位都是流着黄汤的腐肉,面目早已看不清,手里提着一只大斧子,锋刃上也不知是沾着血迹还是长满了铁锈,总之斑驳不堪。 这柄斧子顿时让我想起那赵村长身后的伤痕,**不离十绝对是这个家伙砍死的! 刘大能气的大叫一声,“老道,你不是说这林子里绝不会出现凶尸的吗?咋说啥啥不准,难不成你这道袍是偷来的?” 曲老道也是脸上现出不少惊讶,“这……这绝无可能,贫道的推测怎么会屡算屡错呢?” 我都有点鄙夷曲子镜了,还是个法师呢。 童菲菲立刻又取出一个朱红色的道符,童菲菲的手段取自阴阳五行,这道符乃是火符,对付大粽子最有效果。 火符啪的一声就被童菲菲给甩到大粽子身上,噗的一声,火符冒出四溅烟花,照的一片明亮,可是那大粽子身上不过是发出一股烧焦的烟熏味,其他的并未有什么。 一看这情况,此粽子那绝对简单不了。 “跑!”我大叫一声拖着曲老道就先跑了起来,曲老道受伤太重,跑的就慢,俗话说笨鸟先飞嘛。 刘大能不甘心的又在那大粽子身上补了一颗爆弹,把那粽子打的倒退两步,这才一丢猎枪,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什么东西都这么凶!” 眼见没辙,大家都逃了。 这次换我背起了曲老道,一下子我的背上就凉凉的,恐怕是曲老道的鲜血染湿了我的衣服。 尸林乃是被曲老道口中从未见过的高深阵法运转,那曲老道也没主意,只好耷拉着脸,乖乖的伏在我的背上闷不做声。 这老家伙倒是乐的清闲,可苦了我,没跑几步就累的呼呼喘气。 “大能,你背一会吧,我跑不动了。”我只好向刘大能求援。 刘大能老老实实的接过曲老道,将他往背上一抗,我们又开始往前跑了。 跑了一会,刘大能也背不动了,可是这里就我们俩能动的男人,所以刘大能非要我背。 我心里想刘大能已经背了不少路,我背一会就背一会吧,等刘大能养好了体力,再让他背就好了。 等我们换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刘大能的背上也都湿透了,曲子镜身体软绵绵的,刚放在我背上我就觉察出不对了。 曲子镜呼吸有些微弱,一点力气都没有,恐怕是逃跑的时候又扯动了伤口,现在失血过多了,我连忙问道:“曲爷爷,你没事吧?” 曲老道是我爷爷的朋友,要是死在我的背上,还是让我和刘大能给背死的…… “小天,快跑,老道我没啥能耐,这次害苦你们了。” 曲老道对自己的称呼由老夫变成贫道,又从贫道变成老道,可谓是逐级下降,这也是因为他深深的自责。 “曲爷爷你别说话,我们一定能逃过这一劫的。”曲老道为了不再给我增添负担,只好又闭上了嘴巴。 我们跑着跑着,突然秋爱婉一挥手,“停!” 这后面凶尸正追着呢,谁敢停下来,直到我们看见秋爱婉停下脚步来,才疑惑的缓了身形,“爱婉,怎么回事?” 我叫了她一声爱婉,似乎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这么近,可是说起来这居然是我第一次叫她,思索良久才说了这么一个名字。 “不能再跑了,如果我猜测的不错,那粽子就在前面等着咱们!” 我们一愣,果然身后没有了那恶心粽子的身影,后面只剩下一片雾气,越来越浓…… “爱婉,你怎么知道这粽子在前面等咱们?”这次是童菲菲问她,却听曲老道张了张嘴,想要说说他的看法,却听秋爱婉先说到,“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一定准!” 作者的话: 求票票~~~求点赞~~~求入群~~~ 103、拼斗 秋爱婉的脸上越来越坚定,她的目光看向前面的迷雾之中,哪里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秋爱婉的这种肯定源于哪里,可是我有些相信了,秋爱婉给人的感觉很神秘,她话不多,但每一句都让人无法辩驳,即便她给出的道理没有任何依据。 “往回走!”秋爱婉吐出三个字,就先转身向后走去了。 我见曲子镜没有反对,只是爬在我的肩头,渐渐睡了过去,中途我和刘大能轮换着背曲子镜,他都没有醒过来。 曲子镜的身体有点发凉,甚至还发出呓语,我模模糊糊的听到窦什么什么的,让我突然就有一瞬间的错愕。 窦这个姓氏对于全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来说并不少见,可是却对我充满了魔力,因为四大家臣楚田窦李……这个窦字就是这么刺耳。 突然曲子镜有些清醒,“爱婉,不要再往前走了,再走就要出了村子了!” 我顿时想起今天早上也就是这么退着往回走就走出了万鬼域窟,这再走下去,谁能说得好赵家村一村的尸体是不是都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阵法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去掉生门,还剩下七门阵法,这七门中死门是万万不能进去的,按着这种排序依次循环,死门之前只有六门,我们向前走了六门,再向后走六门,只是将拖延的时间翻了一倍而已。 秋爱婉停下脚步,对曲老道说,“曲爷爷你的意思是我们与那脱离了阵中法宝压制的僵尸拼个你死我活吗?” 曲子镜没有说话,刘大能就先不干了,“我不去,我们不如来回走,拖到天亮,反正这里都是一个模样!” 刘大能也不笨,竟然顺藤莫怪,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秋爱婉冷笑一声,“你当时这阵是死阵吗?” 我们一愣,心里想到可不是这阵是活阵啊,可以自行变化的! “我们再走回来的时候,那死门已经跟着移过来了,退回去有一村的僵尸,杀进去夺宝,只有一个千年老尸,你选吧!” 秋爱婉就这个难题抛了出来,刘大能顿时就哑口无言了。 “我选进去!”童菲菲率先开口,她看向阵内的眼光却多了一丝异样,恐惧的成分很小,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我才想起来,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表哥董瀚麟,而我表哥恐怕就陷入阵中,但我心里却很不愿意进去。 这阵异常奥妙,也不知何人布下,小小一片树林却让人怎么走都走不完,我表哥虽然厉害,但是这半年光景就是饿也饿死了,绝无存活的道理,我是怕进去看到了表哥的尸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怕自己瞬间就会失去拼斗的勇气。 曲老道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进去吧,取到了宝物或许还有活路,不进去,那必死无疑!” 曲老道说完又趴在我肩头眯着眼睛,看起来曲子镜的生机也渐渐弱了下来。 秋爱婉见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了,就道:“前面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死门,你们如果想好了,咱们现在就进去,如果谁要留下等死我也不拦着,不过楚小天你一定要背好曲爷爷,进阵之后少不得恶斗,那千年老尸由我来抵挡!” 我和刘大能一听,差点感动的哭出来,真是一个大义凌然的好姑娘啊!可是同时心里也有些愧疚,咱这老爷们逃命却让小姑娘拼死拼活的,也太窝囊了! 童菲菲点头说道:“爱婉,不如咱们一起对付它?” “不用!”秋爱婉很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什么,柳眉一竖,几步走进迷雾中,很是飒爽! 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有什么话好说,当下随着秋爱婉统统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又生变化,本来我们都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可是一走进去,眼前就先是一花,这…… 前面秋爱婉呆呆的站在那里,无数口棺材静静的吊在树上,除此之外,在稀疏的林间,我看见了不少残破的瓦房。 这些瓦房十分古老,绝对经历了太多的风霜,有些散落在地上的砖瓦都也碎成了粉末。 不仅有房,这房还不少,只是都塌了,不过还是能辨别出宽阔的街道。 “这里是个村子!”我喃喃的说道,头上直冒虚汗,爷爷来前说万鬼域窟可能是个村子,我就把外面的赵家村给当成爷爷口中的村子了,也没想想,爷爷是通过唐朝留下的玉简推断,难不成还推断出现今这里有个村子了?荒谬!这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秋爱婉凝视着前方,“阵法之中必然八门齐全,原来是这样,这里是生门,死门之内就是生门,我们误打误撞到了阵眼!” 有了秋爱婉的肯定,我们脸上立刻都现出一丝喜悦,就连曲子镜都微微一笑,对我们表示了赞赏! 刘大能高兴的笑道,“奶奶的,老子福大命大,竟然来到藏宝贝的地方,快去找找!” 刘大能说完就往里面走,忽然一道黑影从他眼前飞了过去,刘大能愣了一下,“不好,那大粽子跑进来了!” 什么,那条秋爱婉口中的千年古尸跑进来了?跑进阵眼了!按理说这阵眼内有法宝,这种东西是不应该敢接近的! 那条古尸飞了出来,连看都没看一眼刘大能,就杀向了我! 擦,这柿子捡软的捏,难不成看我人小体瘦,想先拿我打牙祭吗? 可是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一抬脚,就要用阴钱踢它,只听身后童菲菲再度祭出一张火符,嘭的一声打在那尸的身体上,冒出了一点火星,丝毫无法撼动古尸。 正在这个时候,秋爱婉娇斥一声冲了过去,金钱剑猛然刺出,要说这古尸就是一条尸体,智商是没多少,手里拿着大斧,却偏偏用手抓那金钱剑。 金钱剑一旦入了古尸的手掌中,顿时冒出嘶嘶青烟,古尸嚎叫一声,立刻退开。 这金钱剑有效,等等,这剑上有血迹,难道是古尸的?不可能,古尸都是多少年前的尸体了,血早就干了,流点脓水还差不多。 我再一注意,秋爱婉不握剑的那只手有点不自然,掌心处有一条血痕,很显然秋爱婉是用自己的血抹在了剑上! 古尸一退,我们立刻向前跑去! “往村子的正中央去,那里有活路!”秋爱婉大叫声音,提着金钱剑追向了古尸。 这一下可把我吓了个半死,那古尸可是好惹的,你一个小女孩能刺伤人家就算有了大本事,竟然不知好歹还要追杀古尸? 我想去拦住秋爱婉,但被刘大能制止了,“别添乱了,就你的点本事不如小丫头半分呢,我看出来了,人家啊比你强多了,咱们还是逃命去吧!”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也就不在逞强了,队伍由五个人变成四个人一路按照秋爱婉的指示向村子正中央跑去,可是我越想越不对劲,为啥秋爱婉好像很了解的样子呢? 还别说,这生门内的村子里竟然能见到月光,我借着这些银灰色的月光看见许多残垣断壁中摆放着大块的木头,这些木头大多数都腐烂了,但我却能看得出有些木头被剧的很像在做棺材。 难不成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做棺材的? 是的,我有这种猜测是因为每一个残破的房子里都堆放了许多木头。 我突然有一种想法,这赵家村外的雾气恰巧飘了过去将赵家村给笼罩在里面,赵村长为了探寻究竟带人进来,不幸统统给这大粽子给砍死了,然后尸体又被大粽子给放进棺材吊起来,那棺材也是这个大粽子做的吗? 这些我都没时间去细想了。 没走多远,我就看见村子的正中央位置有一个大殿,这殿应该是通往地下的,因为露在地表外面的石门很大,而石门后却是很小的空间,我瞬间就能想象到这是一个入口,通往地下的入口! 我们走到石门前一看,这石门没有完全闭合,还留着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刘大能用身子试了试,他那么肥胖却也能通的过。 我让刘大能先进去,又对童菲菲说,“童姐,你看咱们要不要等等秋爱婉啊?” 话音一落,从一处破房后面冲出一道人影,正是秋爱婉。 秋爱婉一看我们还傻等在石门前,不由的大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进去,那古尸追过来了!” 我心里气道,“还不是为了等你嘛,凶什么凶!” 我正要进去,忽然石门一侧呼的一声跳出一物。 擦,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古尸居然追了过来,现在古尸和我不到一胳膊长,我的头发都给吓的立起来了。 古尸没有向我出手攻击,而是跃过了我,冲向秋爱婉。 这一愣神的时候,童菲菲一推我,咬牙说道:“赶紧进去,别耽误时间!” 童菲菲关键时候顿时霸气侧漏了,我被她这么一说当下就回了神,返身就要进去,没想到背上忽然传来一股巨力,曲子镜双手拔住石门边缘,大叫道:“快让爱婉进来,我已经对不起瀚麟了,不能在看着爱婉去死!” 对不起我表哥? 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的话: 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拜谢。 104、乌龟背棺 董瀚麟是我表哥,可是从小时候就和我生活在一起,我记得在他**岁时经常带我去野外捉小虫子,那个时候他就特别的勇敢,不管什么奇形怪状的虫子都敢用手去抓。 有一次我们在野外玩耍,遇到一条三角脑袋的毒蛇,那条细长的毒蛇吐着猩红的芯子,很警惕的看着我们,吓的我腿都快软了,只想着赶紧逃跑。 表哥却两眼放光,说非要捉回去给爷爷泡酒喝。 结果董瀚麟因为没有抓过蛇被咬了,我急的哇哇大哭,后来遇到别人才手忙脚乱的给抬回了家。 根据抬表哥回家的人说,那条蛇是非常毒的一条毒蛇,名字我给忘了,但表哥怕是没救了,让爷爷准备后事。 我记得爷爷当时一言不发,可是脸色却被气的铁青,道谢后打发抬人的邻居走了,干脆就敷了点普通的草药,让表哥自生自灭去了…… 后来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对爷爷心怀不满,为什么他会对表哥如此漠视! 表哥撑了三天,整天高烧不退,身子也乌黑一片,可是没想到这三天过去竟然好了,这其实是一件离奇的事情,因为一般人如果没有打过血清,可能当下就一命呜呼了。 表哥一好,就先被爷爷暴打了一顿,爷爷的脾气就是这么火爆,我也说不上他什么不对,表哥被打的哭红了眼睛,我偷偷去安慰表哥,表哥一见我来了,就赶紧抹干眼泪,笑着对我说,没事小天,我死不了。 当时表哥一笑我就不知道为啥一点都不讨厌我爷爷了。 后来爷爷说表哥命大,又说有什么祖师爷保佑,就让他学学道术。说来也奇怪,表哥的本事那是一日千里,连稍有点难度的法术都是一学就会,我还真当表哥根骨奇佳呢。 爷爷也是倾囊相授,而我却因为资质一般,受尽了爷爷的冷眼,很多时候我都会很羡慕表哥。 随着社会的进步,我们一家也开始安定下来,这里不要奇怪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提过我的父亲,因为我也没见过,所以我认为表哥也不曾说过他的父亲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这些似乎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谜,爷爷不说答案,我也懒得多问了。 表哥十六岁一出道,在本地借着爷爷的名声,又加上他为人十分和煦,对谁都不耍大牌,相比臭脾气的爷爷那是受到了十里八乡不同凡响的赞誉,而且他乐善好施,久而久之威名远播,但凡是对从外面来的人有求必应,几次外出降妖除魔竟然在江浙一带闯出了赛半仙的名号。 我主要是想说按照表哥的履历,他认识曲老道也自然是十六岁之后的事情,可是这短短许多年,曲老道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这么自责,而且以我表哥对谁都热情满满的性子,又有什么大事是他不会原谅的呢? 曲老道抓着石门的双手就是不肯放开,显然他也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昏昏沉沉的了,可是他要是不放开吧,这剩下的人谁都进不去。 我索性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背着他就往进走,曲老道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是我的对手,加上里面的刘大能狠狠一拽,这曲老道就被我给带进来了。 临进门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秋爱婉,她手中的金钱剑早就在打斗中给散架了。此刻她正与大粽子徒手搏斗,好家伙她也不怕中了尸毒,有时候她的伤手毫不留情面的印在大粽子身上,打的大粽子都要发出疯狂的嚎叫。 我也不敢耽搁,等童菲菲进了门就先把曲子镜给放在地上,招呼刘大能过来把石门给关上,刚一使力,门外又射进一道人影,原来是秋爱婉进来。 我顿时老脸一红,刚才紧张的把秋爱婉给忘了,这要让人家拼死垫后的小女孩怎么看咱。 秋爱婉果然盯了我们三个一眼,又向曲子镜看去。 曲老道的脸色太白了,白的吓人。 “爱婉……一定要找到瀚麟,你、要跟着他……一辈子都跟着瀚麟、他……”曲老道越说越低,我们一听曲老道在说什么呢,一辈子跟我表哥好的不应该是童菲菲吗?我一看童菲菲听曲老道说的也是贝齿紧咬,醋意大发! 曲老道说道因为我表哥什么什么来着的时候,突然一歪脖子断气了…… “曲爷爷!”我大叫一声,摇了摇他半瘫在地上的身体,曲老道轰然倒地…… 曲子镜死了…… 童菲菲也赶紧过来,连刘大能都帮我扶着曲子镜,我们纷纷一探鼻息,曲子镜确实死了! 可是唯独秋爱婉没有任何表情,她的样子看上去就如同在她眼前死了一只兔子或者其他的小动物一样,虽然有些伤感,但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们继续走吧!”秋爱婉随口说了一句,返身就要向这石门深处走去,同时她还又说了一句,“这石门不用关了,外面那条古尸是进不来的!” 我感觉秋爱婉对这里很了解! “站住!”童菲菲大叫一声,脸上的表情很冷,“曲法师为什么让你去找董瀚麟,你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曲子镜临死前成功的把这个如狼似虎的女人激怒了…… 秋爱婉看了一眼童菲菲,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童菲菲哪肯放过我表哥和另一个女人之间的事情,气冲冲的就要追过去,我连忙拉住她,“童姐,现在在这种地方还是以和为贵!” 另外我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这个女人看起来挺了解这里的,说不定一会出去全靠她了!” 童菲菲瞪了我一眼,“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擦,我这才是无妄之灾,好端端的连我也骂了! 这墓其实并不大,一个耳墓和一个主墓而已。 连接耳墓的通道里布满了灰尘,我们在地上发现一行脚印依稀可辨,这脚印不小,似乎是一个男人留下的,也绝不是外面粽子的脚印。 秋爱婉先蹲下看了看,只听身后的童菲菲大叫一声,“瀚麟!” 童菲菲说完就向墓中深处跑去。 我与刘大能对视一眼,也赶紧追了过去。 这万鬼域窟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来的人确实也只有我表哥了,我心里太激动了,表哥能来到这里,那岂不是还有生还的希望? 我们四人一着急,竟然跑的特别快,我还看见秋爱婉跑的超过了我,与童菲菲并驾齐驱! 童菲菲白了一眼秋爱婉,一步率先踏进了主墓! 这主墓确实是深埋在地下的,四周完全是青色的石墙,地上再也没有了脚印,因为这里面很干净,不落一丝尘土…… 这间主墓是正方形,里面很空,正中有一个大石龟,在它背上背着一口棺材…… 石棺的前面还雕刻着一个特别庞大的怪兽,样子有些像龙,但又不完全像,他身体不是细长的,头部也刻的非常凶残。 我猜测这个应该是古时候四大凶兽中的穷奇,但究竟是不是我就不能辨认了,因为我不太懂墓穴里面的事情,这里最懂行的莫过于秋爱婉,可是秋爱婉本着一张小脸什么话都不说。 这个怪兽更加奇怪的是他的屁股对着我们进来的门,而脑袋却对着石棺。 这说明此兽的重点是克制棺材的墓中人。 这间墓室中不知从什么地方透进了许多光亮,倒也能让人看的清楚。 我还发现这墓中有一块石壁,上面刻着许多画,这种画是阴山历史上特有的岩画,我们一旦发现就先去仔细观看上面的内容。 因为多了解一点信息总归是好的,甚至可以避开一些墓主的忌讳,也就多了一些生还的希望。 第一幅画刻着许多人,两方手中持有冷兵器,看起来像是打仗! 我不禁想起了飞龙将军,难道是在抗击胡子? 但是这画里胡人的样子比较明显,反倒是穿着像汉人的画面很模糊。 我有种感觉,这画里主要还是对那胡人将领歌功颂德。 第二幅画说的是那胡人将领死后被人下葬,而且那下葬的棺木正是眼前的这一口大石棺,看来说的就是这里了! 刻画的人想要说明的很直接,都不用怎么去猜测联想,第三幅就更简单了,尸棺里的墓主又跳出来,许多人四处逃散。 第四幅画里是一个人用一面镜子跑来镇压那胡人的尸体,很显然那面镜子把胡人给镇压了。 从第五幅画上看,这画风要清晰而且生动的多,我估摸着应该不是一个人画的! 上面讲的是又来了许多人,在这个地方建立了村子,村子建的也很有意思,他们是以这个尸棺墓穴为中心,向四处扩散。 村子的格局很像八卦,我又不由的猜测这些人所建立的村子是以八卦阵法为模型。 后面又说这些人去种树,然后把一些棺材吊在树上,差不多就是我们现在见到的尸林了! 这些都是什么人?只根据这画我们分辨不出来。 秋爱婉看着这岩画上的内容有些沉思,我相信她一定比我们知道的都多。 刘大能翻来复去的看了两遍,突然说道:“曲老道说,咱们出去要靠什么来着?是不是那个人丢进大乌龟肚子里的镜子啊?” 刘大能说完,我们三个人一愣,齐齐看向石棺,表哥的脚步进到这里就失踪了,他会干什么,自然是取宝了! 可是表哥取到之后就再也不见了人影,难道表哥没有出去?他如果没有出去,那么所有的线索都停在了那口棺材上…… 里面装的会不会就是我那热情洒脱的表哥…… 童菲菲与秋爱婉同时惊叫了一声,“瀚麟……” 二女跃到棺前,立刻齐心协力把石棺给打开了!里面只有一段段枯骨,哪有什么宝物,童菲菲心细,一眼看到棺底有一行字,上面写着,“董瀚麟到此一游……” 作者的话: 新的一周开始了,大家支持我呦~~~~ 105、我的旧船票 这么顽皮的留言,我们都看傻了! 气的童菲菲大骂表哥没有良心,而我看见秋爱婉仿佛松下一口气,再度变回原来高冷的样子,并未说些什么。 刘大能却无视这两个女人天上地下一般剧烈的反差,开口急躁的问我,“你表哥跑了,把宝贝给带走了,现在咱们怎么办?这下可真是被董瀚麟给坑死了!” 童菲菲心知我表哥死里逃生,心里甜蜜着呢,一见刘大能说我表哥的坏话,当下反驳道:“什么叫坑死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不请自来,怪的了谁!” 童菲菲柳眉倒竖的样子也挺吓人,活脱脱一只母老虎,刘大能只能自叹倒霉。 “刚才我们进来时只看见瀚麟哥走进来的脚步,却没看见走出去的脚步,难道他是从这墓室里直接出去的吗?”秋爱婉这么一说还真令我们茅塞顿开,可童菲菲又怒道:“你是瀚麟什么人,瀚麟也是你叫的?” 童菲菲自曲老道留下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临终遗言就再也淡定不下来了,尤其是针对秋爱婉,那是一个不痛快。 秋爱婉没说什么,只是在这墓室的地板上摸来摸去,突然秋爱婉发现这石龟下面有一处缝隙,连忙叫刘大能与我一起使劲,将那石龟推出一段距离,直到我们看见石龟和它前面的穷奇快要接吻了才停下。 这石龟下面是一个黑洞洞的通道,也不知又有什么机关! 秋爱婉难得的解释了两句,“这胡人的墓建的这么隐蔽,肯定不会想要别人知道,所以修墓的工匠十有**都知道自己不会活着走出去,肯定会留下逃出去的出口,再说瀚麟……他在这墓中凭空消失,让我猜到这出口应该就在这间墓室里面!” 童菲菲瞪了秋爱婉一眼,“你说这是救命的通道就一定是吗?你先下去!” 秋爱婉哼了一声,看来对童菲菲也越发的不满意了起来,我生怕她们会打起来,赶紧说你们等着,我先下去吧! 我说完就跳到了石龟下面,确认半天没有异常才说,“喂,你们快下来,这没问题!” 刘大能一听就咚的一声跳下来了,然后童菲菲才肯下来,我又听见有人跳下来的声音,这才说,“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我在前面摸着黑走,你们跟着,咱们手牵手的走吧!” 我抓着刘大能的肥爪,而刘大能应该也抓住了童菲菲,大家一起往前走,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上面的石龟轰然合闭,这古人确实也有不少能工巧匠…… 这条通道并非有多长,但因为石龟的合闭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按照感觉摸着走,这一路就又变的非常的漫长,直到走了很久,连我手腕上夜光手表微弱的绿光完全熄灭之后,才闻到一些新鲜的空气,“出来了!” 随着我眼前一亮,一个出口豁然开朗! 我第一个跳了出去,紧接着后面是刘大能,之有又是童菲菲。 我一数人,秋爱婉呢? “童姐,你没拉着秋爱婉出来吗?” “没有,我和她生气了,她也不愿意被我拉着!”童菲菲赌气的说道。 刘大能也盯着洞口看了老半天,“是不是这小妮子摸到别处去了?” 我摇头断然否决,“不可能,一个逃生的隧道怎么可能挖的和迷宫一样,再说我也没摸到有岔路啊!” 我们不知道秋爱婉哪里去了,就心想秋爱婉会不会因为看不见又不愿意接受童菲菲的帮助,所以走的慢了一些呢?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在不远处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等秋爱婉自己出来!因为让我们再进去我是没多大的勇气了! “童姐,这秋爱婉是你的助理,你不知道她和我表哥认识吗?”借着这个功夫我向童菲菲提出我心中疑问。 哪知道童菲菲很不客气的回答我,“这个女孩是咱们来之前,曲道长非要带来给我做助理的,我与她并不相识!” 原来童菲菲根本不认识秋爱婉,但这曲道长又为什么要把秋爱婉带来给童菲菲呢?听起来秋爱婉和我表哥关系不浅啊,可惜这原因被曲子镜带进了坟墓,也不能知晓了! 现在我对秋爱婉有几个不明白! 第一,秋爱婉到底是什么背景,为什么这万鬼域窟的事情她那么清楚! 第二,秋爱婉的道法非常了得,尤其对付大粽子时小小年纪竟然也不落下风,她的本领要比曲老道强多了,这天下又有什么人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呢? 第三,秋爱婉与我表哥什么关系? 这三点没人能解答的了,但童菲菲还是看出了一点什么问题,“小天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在万鬼域窟内遇到那条古尸后,一直与古尸搏斗的都是秋爱婉,记得在石门前,那古尸冲到你身边,竟然跃过你追杀秋爱婉去了!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摇摇头,刘大能猜测道:“小妮子把大粽子打疼了?所以要找她报仇?” “不,有一句话不知你们听说过没,僵尸先害家人,而且秋爱婉对万鬼域窟那么了解……” “你是说秋爱婉和这万鬼域窟有莫大的渊源?”我立刻有些明悟,再一看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 借着一点亮光,我向原来那洞口看去,擦,只见那个大洞突然消失了…… 伴随着秋爱婉消失了…… “这……这怎么办?”我顿时就没了注意。 童菲菲过去仔细找了找,现在天亮了反而真的寻不见那墓室的入口了! “秋爱婉似乎逃跑了!”童菲菲大胆的说出了心中猜测,不禁让我大吃一惊,秋爱婉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秋爱婉的离开已经成了我们无法阻止的事情,在童菲菲的提议下,我们一直往南边走了一个上午,才碰到了一辆途经此处的货车,童菲菲掏了一百块钱,使我们坐上了进城的汽车。 后来我们辗转飞回了北京,在飞机上又探讨了一下表哥的事情,但是毫无头绪,不过至于那墓室里的凶主,童菲菲说虽然不知道它是谁,却应该真有那么一样宝物在镇压它,而万鬼域窟真正的目的,也是童菲菲在看到墓中的穷奇摆放方向和岩画后才明白的,根据她的推测,这万鬼域窟的尸林阵法应该是后人制造出来压制墓中凶主的,为的就是代替宝物。 我想会不会是有人贪图照妖镜才制造出这片尸林呢? 而那墓中的枯骨又是怎么回事?后来同爷爷讨论过这件事情,才知道如果真是照妖镜在压制它,恐怕以照妖镜的法力不到百年间应该让那墓中正主的凶气飞灰湮灭了,一旦被人取走照妖镜,尸林就会变凶,那为什么这些凶尸没有醒过来,还有赵家村的鬼又为什么不敢进去呢?正是因为那个提着斧子的大粽子太凶了!它才是后面几百年间万鬼域窟最凶的鬼物! 下了飞机,童菲菲说,“小天,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我决定去杭州表哥家里守株待兔,希望哪一天表哥回来的时候能被我遇上,我要好好问问他万鬼域窟和秋爱婉的事情!” 至于刘大能,我让他回哈尔滨找爷爷去了。 这万鬼域窟一行,彻底让我对四大家臣的使命断了线索,我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暗幸,因为我也不想再有这么多凶险的经历,我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人生…… 杭州,我仔细检查过表哥家里所有的蛛丝马迹,可惜我没发现一点有人回来过的痕迹,表哥也像个谜一样彻底的消失了整整半年! 我仰躺在沙发上,将手中一个纸条放在茶几上,纸条上是一串电话号码,童菲菲给我的,她说如果表哥回来了立刻给她打电话,她还有事情要回去处理。 我看着这电话号码,心里打着鼓,表哥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忽然我看见浴室的门口有一件白衬衣,这件白衬衣是我的,说起来上次取出来还是苏柳梦留在表哥家过夜,洗澡的时候替换过,第二天临走时给我挂在这里了…… 苏柳梦说,楚小天!我要和你去旅游,但是你失言了,所以你死定了! 擦,我这才想起了这么一档子事,我都给忘了! 我赶紧抓起电话就想给苏柳梦学校打电话,可是我猛的发现,电话早就停机了! 哎,我这一走都快半年了,不知道我还能否搭上苏柳梦旅游的双人机票了。 心里想想真是亏大了,表哥也没找到,还错过了和苏柳梦双宿双飞的好日子,但更多的是我对苏柳梦有一些小愧疚,自从那件事情后,我本来想陪她去散散心的。 不管怎么说,我决定去找苏柳梦道个歉,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一丝小期望的,能有一个漂亮的美女在身边做朋友,嘿嘿…… 等我坐上公交车赶到苏柳梦学校的时候,才发现她们学校可真大啊,人山人海,还看见几个人提着行李出来,我一拍脑门,可不是,这就又要放假了! 我想找个人问问苏柳梦住哪,可是这么多人也未必全都认识苏柳梦,突然我看见有一个穿着和保安似的大爷,立刻凑了过去,“大爷我向你打听个人行吗?” 那大爷看了看我,眯着眼一笑,“说吧。” 我掏了支烟先给人家点上,“大爷,您知道苏柳梦住哪个宿舍吗?” 大爷想了想,“这么多人我哪能知道,我还当你问哪个老师呢!” “嘿嘿,那我问问哪里能查一下啊?” 大爷恐是看我的笑容有点淫荡,很警觉的问我,“你找苏柳梦干嘛?” 咱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人家质问,“我小半年前和她定了一个约会,后来我因为一些事情走的匆忙,这就失去了联系,现在想找她解释一下!” “半年前?苏柳梦?是不是大三的那个苏柳梦啊!” 我一听,这大爷还猜的挺准,看来有戏,当下答道:“就是那个苏柳梦!” 大爷把烟一掐,狠狠的扔在地上,眼睛一瞪,“小伙子,你们搞对象我管不着,那是恋爱自由,但你也不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不管了,害的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休学了!” 什么什么?苏柳梦怀孕休学了?可是那孩子不是我的啊! 我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106、拜访 人就是这样,之前没有好好珍惜,错过了就觉得特别可惜。 对于苏柳梦我并不是像对待小甜那样深爱,但不得不承认也有好感,现在听说苏柳梦除了有男朋友以外,居然还有了孩子,我的心顿时先冷了一截。 但我想我心里抛开这酸酸的味道之外更多是一种奇怪的愧疚和莫名的恼火。 我首先对于那造成苏柳梦身败名裂的男人深通恶绝,他简直就是一个人渣,怎么说走就走,那可是他的亲骨肉啊!再说一个女孩在这个年纪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能知道她要背负多大的负担,她会受到学校老师同学多少的白眼,又会被多少邻居长辈数落! 可是我又知道,在我离开杭州前,苏柳梦还是单身,这一系列恶果都是在我不辞而别后发生的,如果当时我能留下来,好好的安慰一下正在悲伤的苏柳梦,或者陪她出门散散心,是不是就不会被那混蛋乘虚而入,又把苏柳梦肚子给…… 总之我的情绪又开始复杂起来,连卫门大爷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教训话都听不见了! 那大爷本来还想多教训我两句,但看我的表情也是各种内疚与痛苦,也就不再说什么,返身走了…… 苏柳梦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和我也有莫大的关系,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快疯了,不停的游走在校园里,好不容易才到了学校门口,伸手一招,打算破费一点打个出租车回去算了,因为心情不好,咱也任性一下。 手刚一伸出去,就被路过的一个人给按了回去,我心里很生气,这是啥意思?难不成还不让我打车了? 我正要冲这人发发邪火,却听那人不确定的说,“楚、楚小天?” 这人长的白白净净,脸上带了一个很厚的如同酒瓶底一样的眼镜,他扶了一下镜框,再次仔细的打量起我来了。 这不就是白锦那小子吗?我当时就问了一句,“你的腿好了?” 白锦一听就知道没认错人,抬腿有走了两步,我看见他还有点不利索,他说,“那一刀太狠了,扎的我现在没缓过劲来,不过医生说慢慢会好起来的!” 白锦又问我,“小天哥,你咋突然就不见了,是不是又去什么地方探险去了?” 我一听探险这两字就又想起和苏柳梦的第一次相见,这丫头也把这种危险的事当做探险,难不成灵异协会的会员都这么儿戏? 白锦这家伙倒是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原本沉默寡言的他居然和我唠叨个不停,还说上次一别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找我探讨,又遮遮掩掩不说什么事情,我看他的样子挺扭捏,干脆拉上他去附近找个地方坐下聊,正好也打听打听苏柳梦的境况。 这学校附近不缺三样,旅馆、网吧、饭馆,随便一找就找到了一家馆子,正好中午饭就在这里解决算了。 白锦还是很扭捏,看我抽出时间找他坐下,反而又一句话都不说了,真是古怪。 “白锦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我先看口问道。 白锦深思熟虑一番后,终于说了,“楚哥啊,我有个事想和你说说,你还记得我们会长带着通灵器和你抓鬼的事情吗?” 我自然点点头,那件事情挺惊心动魄,我完全还记着呢。 白锦又说,“通灵器在那次抓鬼行动中大显身手,会长回来和我说过了,我也大受鼓舞,所以我申报了专利……” 我噗的一声就把茶水给吐了出来,心里想,你丫的没事吧,这玩意申请专利?就说能抓鬼? 白锦似乎看出我的不屑,一低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楚哥你别小看了他的功用,我知道这种事情在谁的眼里看都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通灵器真的有用可以在很多领域应运,比如帮组警察还原凶案现场!”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子的,就鼓励他说,“你很有头脑,这个想法也很好,去做吧!” “我已经申请了!”白锦又强调了一遍,然后说,“可是失败了,这通灵器后来根本就没播放过半段影像,所以我想问问楚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作为它的研发者真是太失败了!” 白锦说完便抬起头来看着我,目光炯炯有神。 “这个,白锦啊,通灵器虽然确实能捕捉到一些镜头,但是也有很多局限性,比如你确实碰到一些脑电波,而这些脑电波又愿意被你接受,这样才可以嘛,你申请专利的时候哪能那么顺利就召来脑电波或者鬼魂呢?所以不要泄气!” 我拍拍他的肩头,心里想要是在那通灵器里装一道拘魂符之类的东西是不是会提高成功率? 白锦若有所思,突然一下就站起来了,“我明白了,我得先放一只鬼进去!我会先研究一个抓鬼器的!谢谢你楚哥!” 白锦说完就要走,又给我拉了回来,“吃完饭再走吧,我都点好了!” 白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一急就激动了,抱歉啊。” 我说,“白锦,你怎么没回家啊?” “没有,我快要毕业了,所以准备考研了!” 白锦又坐了回去,这时服务上了菜,白锦就只吃他面前的一道鱼香肉丝。 我试探了一下,“白锦啊,我很久没见过柳梦了,她还好吗?” “你不知道?”白锦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很悲伤的说,“那次的事后,会长说要和你去旅游,交代完我申报通灵器的事居然发现找不到你了,后来她自己住在宿舍里,神经似乎不太对劲!” 白锦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她可能是因为燕妮的事受了太多的刺激,经常神神叨叨的,最后只好休学了。比较亲近的人都说她可能疯了,而不太了解她的人因为听说她曾经决定要和一个男生一起去云南旅游,但是那个男人突然不辞而别,就又有人传出来说会长是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呃……就是说怀了你的孩子,现在被抛弃了,受不了打击,休学了!” “但是我知道,那绝不是他们猜测那么简单的事,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会长她一定被恶灵缠住了!” 白锦放心手中的筷子,忧心忡忡的说道,完后又很神秘的说,“楚哥,你千万别到学校说那个打算和她旅游的男人是你,会长那么多追求者都扬言要找你麻烦呢!” 噗,我又喷了,这算哪门子事,无端的给我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不过我还是难以掩饰脸上的欣喜,“你是说柳梦没有被骗怀孕,而是被那种东西缠住了?” 白锦给了我一个地址,去年的时候苏柳梦请所有灵异协会的会员去家里做客,白锦也去了,“楚哥,你回来就好了,你对这方面懂的多,你要帮帮会长!” 白锦拔了两口饭就回去准备研究他的捉鬼器了,我却看着地址心里冒出了许多念头。 柳梦是个好女孩,她不应该被这些脏东西缠着,她很天真,所以她应该幸福快乐的活着,我决定要去解救她,偿还我不辞而别留下的遗憾。 上海是一个繁华的城市,我所见的任何街道都有川流不息的人海车龙…… 我记得苏柳梦的父母都是做大生意的,真可谓是日进斗金,所以她的家就在住在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很好找。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子不是很高,头上似乎有些谢顶,穿了一件很合身的西服,亮堂堂的皮鞋都能发射出我的倒影,看起来他正要出门,他看了我一眼,“你是谁?我最近没有叫快递啊!” 竟然把我当成送快递的了,我不禁有些好笑,但是介于这是苏柳梦的家,眼前这位很有可能就是苏柳梦的父亲,“伯父,您好,请问这里是苏柳梦的家吗?” 那中年人很警觉的看了我一眼,“不错,如果你是我女儿的同学或者追求者,请你走吧,我女儿没精力见你,她状态不好你们也知道!” 我正想冒充苏柳梦的同学进去看一下可怜的柳梦,没想到一句话就被她父亲给堵死了! 我张口想说话,她父亲急忙说,“别和我说你至死不渝,非我们家的柳梦不娶,你们这些小伙子我见多了,有什么话等柳梦的病好了再说吧!我有个会要参加,你可以走了!” 她爹真是王八吃衬托铁了心不让我进去,干脆我使出了杀手锏,“且慢,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他爹问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介绍一下,我叫楚小天,是个道士,特地来为苏小姐捉鬼驱邪,逢凶化吉,你要是不让我进去,你会后悔的!” 我学着表哥的那一套想先糊弄着见苏柳梦一面,哪想到她的父亲软硬不吃,冷笑道,“你们这种江湖骗子我见多了,告诉你我已经请了本市著名的心理医生了,你赶紧走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苏柳梦的父亲说完就要关门,我却来了气,一把顶住门大叫道,“柳梦,柳梦,是我楚小天啊!” 苏柳梦他父亲立刻拿起电话要叫保安,只听屋里一声清脆的叫声,“爸,让小天进来吧!” 苏柳梦!是苏柳梦的声音! “伯父,你听见了,是柳梦让我进来的,现在你把门打开总可以了吧!” 苏柳梦父亲没办法,只好把门给打开了。我走进去一看,这屋子太大了,足足要有两百平米以上呢,正厅装修特别奢华,尤其是阳台上的落地窗,采光特别好,显得屋子里非常的敞亮! “小伙子,柳梦在屋里,你跟我来!”苏伯父一指一间关着的屋子,我的双眼骤然一紧,颤着手轻轻的推开门…… 轻轻的…… 107、温暖的伤口 我感觉到我右手手腕上那块夜光手表散发着一种温暖,这种温度慢慢渗透进我的皮肤,流淌在血液里,到达我的心脏。 苏柳梦,你还像以前一样安好吗?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缓缓打开门,门里是一片昏暗…… 窗上拉着帘子,深色的帘子将外面所有的阳光遮蔽,一张宽大的皮床上,苏柳梦呆滞的坐在上面,满床都散着一些血腥的画…… “柳梦……”我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阴沉女孩竟然会是苏柳梦,她的脸颊不再光鲜,她瘦了! 苏柳梦对我微微一笑,“你哪去了?我等了你好久!” 这些话很短也很简单,可是她的笑却让我心头一沉,我也勉强的打起一丝笑容,“我回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有些心酸,原来她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她一定记得。 苏柳梦的老爸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我要去公司开会了,小伙子你走吧!” 苏柳梦的老爸还是要以事业为重的,直接对我下了逐客令。 “不要!”苏柳梦突然惊呼一声,脸上现出一丝惊恐,转而又黯淡了下去。 “爸,你让小天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害怕!”苏柳梦的语气很淡,但就这两句话已经让苏柳梦的老爸十万惊讶了。 苏柳梦老爸看了看表,一拉我出来,“我女儿已经很少与人交流了,我不知道你们之前什么关系,请你陪她聊聊天,拜托了!” 苏柳梦的父亲态度转变很大,我看的出他很关心自己的女儿,其实我也不想就这么走开,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从苏柳梦父亲走了之后,我又回到苏柳梦的房间,只见苏柳梦坐在床上,双腿搭在床边,她的腿很美。 苏柳梦的家里特别的暖和,可能是因为有地暖的关系,我把外套脱掉,想要问问苏柳梦的近况,可是苏柳梦没有理我,还是很认真的画画。 我凑了过去,只见苏柳梦的画风很抽象,整幅画都是用深红和浅红勾勒出来的,但我隐约看的出来,她所描绘的是在马良家里发生的恐怖事情。 画面全部都是人体器官,鲜红带着血泽,偶尔空出一小块白色的纸,我瞬间就能联想到那是人骨…… 我一把夺过苏柳梦的画,“柳梦你别画了,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是不是马良家里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你!” 苏柳梦没有任何反应,她又拿起一张白纸,开始画着什么。 我索性一把全部夺过来,盯着她。 “我困了。”苏柳梦淡淡的说,然后她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 “柳梦……”我想唤醒她,我本来以为见到苏柳梦后,她会高兴的和我大谈特谈,可是她没有,她有些冷淡,让我感觉她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柳梦! 是什么鬼,竟然把柳梦给害成这样! 我愤怒、我痛苦,我急于想要找出真凶。 我决定看看这屋子里到底有什么鬼,不管它是什么,我都能一阴钱打散它! 我走到柳梦身前,她俊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安眠,小耳粉嘟嘟的,她已经熟睡了,很安静。 “柳梦,你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困惑的!”我想要摸一摸她的额头,只听熟睡中的苏柳梦说,“那你这次不要走。” 柳梦……我突然愣了一下,转而心中有些温暖,对不起,我离开的有些久了。 我轻轻的带上门,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屋子三室一厅,带着一间装有超大号浴盆的卫生间,厨房就在客厅里,看过韩剧的人差不多都可以想象的到,就是那种墙壁半开的一体式厨房。 整体布局算的上是中规中矩! 至于摆设也是进门便有屏风遮挡,电视柜旁也有一盆招财树,另外在阳台上养了许多文竹,这些竹子生长的很旺盛,没有一片叶子泛黄。 如果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或者风水很差,这些花一夜之间就会枯萎,很灵验的! 我看了一遍心里总觉得这屋子阳气旺盛,不应该有鬼。 我想了想依旧找不出答案。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决定去看看柳梦的那些画,或许我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我走到柳梦卧室门前,将门打开,柳梦就站在门口,她的眼睛里有许多血丝,她的脸色也很苍白,她的鼻翼一抖一抖的,我看的出她很紧张。 “不要走,我怕!”苏柳梦猛的扑进我的怀里,“不要走,我怕你会走,我一直在门口听着呢,小天你不要离开我……” 我感觉到胸口湿了,那是苏柳梦的泪水,她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让人怜爱又让人不忍。 “柳梦,你放心,这次我保证不走!”我不停的安慰这柳梦,轻轻搬开她握着我衣服的手,哄她回到了床上。 苏柳梦变了,她的乐观和开朗消失了…… 苏柳梦又坐在床上,取来白纸不停的在画,还是那些抽象的画,这次她画的是一只脚裸,脚裸上布满鲜血,她画的很用力,画的纸上发出呲呲的响声…… 那些血就好像真的要滴下来一样,在断骨处零散着七零八落的碎肉,还有一根脚筋似乎露了出来,我越想越真实。 “不,柳梦你醒醒,这不是你应该承受的!”我知道这些都是苏柳梦在马良家里见过的,她在画,画的是她无法忘记的噩梦! 苏柳梦这次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画笔和纸张放下,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即便那是勉强挤出的也好…… “我不画了,你不要走,我害怕……”柳梦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出去,就听见哗啦啦清脆的响声,我回头一看,苏柳梦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罐子,到出许多颗白色的药片正要往嘴里吞。 我一把就夺过来了,这是什么药?怎么可以吃这么大的计量,我一看,竟然是安眠药! 该死的医生,一定是医生给柳梦开的安眠药,可是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天天靠这些睡眠呢?太影响思维了! “柳梦,不要害怕,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你困的话就去睡觉,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东西接近你!”我将那些药放回到药罐子里,轻轻攥着柳梦柔若无骨的小手,陪她坐在床上。 “柳梦你还记得我们去逛狮子林的事吗?” 苏柳梦眼睛里现出一点清亮,点点头。 “狮子林很美,风景很好,我还记得我们走的都差点出不来了,我也是这样被你牵着才走出来的。”我微笑,但心里很悲伤,我的想讲述一些过去快乐的时光,唤醒苏柳梦的记忆。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和苏柳梦也有一段日子在我的脑海里很深刻,一些细小的感动竟然没有被忘怀。 “是啊,是啊,我还给你讲了一个鬼故事!”苏柳梦抢着回答道。 我一听,立刻怕她因为这个鬼的字眼而害怕,可是她没有,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我们还游玩了很多地方,晚上还在一起吃饭呢!”我笑着继续诉说快乐的时光。 “对呢,我们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认识了好多灵异协会的会员,有程浩、白锦、木南、还有……还有……”苏柳梦越说呼吸越重,“还有燕……妮!” 燕妮! 我猛的心中一紧,暗叫一声坏了! 苏柳梦果然又开始陷入了沉默,嘴里嘟囔着,“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苏柳梦猛地拽住自己的头发开始拉扯,似乎想要扯开脑袋,把这些骇人的经历拿出去! “不,不是的,谁都无法预知未来,燕妮的死不是你的错!”我一把将苏柳梦揽进怀里,将她的手与头发分开,我很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腕,我想这样会给她一点安全感。 过了好一会,柳梦才安静下来,“对哦,那里死了好多人,她们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她们都被马良吃掉了!” “你是小天吗?我们说好要去云南旅游,为什么你要走,你抛下我不管,让我独自面对燕妮,你也在害怕吗?” 我顿时语塞,我的离去柳梦终归是无法原谅了吗? 苏柳梦又晕晕沉沉的想要吃安眠药,被我阻止了,我对她讲,“柳梦你不要吃药了,我给你做点饭吧,吃完饭好好的睡一觉你就会好,然后我们一起去旅游啊!” 苏柳梦点点头,靠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我为了不让苏柳梦感受到孤单,我把她卧房的门开的大展,然后走到厨房,找出了一些米、鸡蛋,还有火腿之类的东西,我其实并不怎么会做饭,很多时候自己单独在家都是凑合着吃一口,所以我选择了做蛋炒饭。 我先把米放在电饭煲里做出熟米饭,然后又敲破三颗鸡蛋,搅拌均匀,找到菜板正准备切火腿肠,可是刀呢? 刚刚我还放在旁边的刀不见了…… 我一回头,我看见苏柳梦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无息的走到我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反射着阳光的刀,正对着我! “你要刀吗?” 108、身后有人 刀刃上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午后的温度十分暖和,我愣了一下,小心的接过刀来,我感觉苏柳梦的小手有些冰冷。 苏柳梦微微一笑,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她没有再回卧室里去,只是站在我的身后,我一旦扭头去切火腿,就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苏柳梦动作很轻,她去将那些碗筷准备好的时候我居然什么响动都没有听见,好像那些东西就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很快蛋炒饭就成功了,我闻了闻,又瞥了一眼苏柳梦,她像一只小猫一样盘坐在椅子上,静静的靠着椅背,一直浅笑着看我。 我盛了一碗饭给她,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她似乎十分享受,“快吃吧。” 苏柳梦听我在催促她,这才肯动筷子,一口一口的扒着碗里的蛋炒饭,我做的蛋炒饭上闪着油花,金黄色的米粒上发出淡淡的颜色。 我坐在苏柳梦的对面,看着她安静的吃东西,此刻的苏柳梦哪里还能看的出有一点异样。 苏柳梦吃了两口,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小天,你不吃么?” “吃,我也吃,你要乖乖的把饭吃完哦!”我给自己盛了一碗饭,陪着她一起在吃晚饭, 苏柳梦吃的很快,好像很久都没有吃饱一样,一会的功夫就全吃完了。 我看见我的蛋炒饭这么受欢迎特别高兴,想要再给她盛一碗饭,只听咔嚓一声,似乎苏柳梦的父亲回来了。 苏柳梦的父亲身后带着一位上海本地老妈妈,大约也有四十多岁了,身子微微发福,她是苏伯父请回来的保姆。 苏伯父一进门就看到我们如同一对小两口一样在吃饭,感到大为惊讶。 我顿时感觉到不好意思,急忙站起来,“伯父,您吃过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我瞄了一眼锅里,好像饭还真不多了! 苏伯父一摆手,连鞋都没换就走到苏柳梦身后,端详着苏柳梦还挂着几颗米粒的碗来,“柳梦吃了?” 我一听就笑了,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做的饭就跟不能吃似的。 苏伯父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是会错了意,连忙说,“小伙子,你叫楚小天是吧,我们出来聊聊!” 苏伯父出去的时候还拍了一下苏柳梦的肩头,“柳梦去屋子睡觉吧!” 苏伯父说,“小天,你和柳梦是什么关系?” 我很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只听苏柳梦老爹告诉我,“小天啊,柳梦半年前出了一件事想必你也知道,自从那件事情后,柳梦的精神就有点不正常,需要长期的治疗,不仅如此,她还茶不思饭不想,不管什么都不吃,非说饭里有人肉,我怕她这样撑不住!” 人肉,这是柳梦最大的心病,我还记得燕妮惨死在手术台上的模样,她活生生的就被大卸八块了! “所以,小天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情?”苏伯父突然对我这么说道。 “伯父你有什么事情就讲,只要是柳梦的事情我都不会坐视不管的!”我立刻表明立场。 苏伯父非常高兴,又对我说,“柳梦的病很严重,可是我明天要出国,家族生意遇到了问题,柳梦的妈妈已经去了,眼下柳梦就没人管了,所以请你照顾一下柳梦!” “另外那是吴妈,我为柳梦请来的保姆,她只负责每日三餐,其她的时间都不会在!” “什么?保姆不是应该一天都住在这里吗?她不在柳梦晚上一个人怎么办啊!”我立刻反对起来,柳梦的父亲太过分了! “所以,还请你晚上留在这里,我看的出柳梦很信任你!” 我一听就喷了,我一个男人住在这里,这咋行,毕竟还是男女有别的!不过我楚小天倒是光棍汉一个,走南又闯北的,她老爹同意我还有啥不能同意的呢! “伯父,那你不怕我做出点什么过分的事情让您难堪吗?”我还是问问比较好。 苏柳梦老爹意味深长的一笑,“小伙子,我是过来人,难不成还看不出柳梦对你的信任要比对我这个老爹还多,如果你真的有所图谋我这么忙将来也是管不住的。不过小伙子,我还是得告诫你,凡事要克制,我让你留下来并不是没有条件的,你必须管好你的下面,你也知道我苏家的能量。” 这最后一句明显还是带有很强的警告,不过我还是同意了,因为我不忍心让苏柳梦就自己呆在黑黑的房间里,孤单害怕。 苏柳梦的老爹一拍大腿,“好啦,时间不早了,我要赶飞机了,小天明天早上九点的时候希望你带柳梦去这里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苏伯父爹给我一个名片,上面写着欧氏催眠治疗法! 我有点好笑,按照白锦的说法柳梦是中邪了,因为白锦觉得苏柳梦如果是出现了精神疾病那太突然了,我们都知道一个正常人到患上精神疾病需要一定的压抑期。 但我也无法反驳,因为我来了大半天,确实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鬼物的存在,难道真的是精神疾病?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苏伯父对正在厨房洗碗的吴妈说,“吴妈,我先走了,一日三餐还麻烦你准备!” 吴妈赶紧对苏伯父说,“先生,慢走!” 等苏伯父走后,我看见柳梦也不开灯,就那么孤单的坐在房间里,抱着自己的双腿,显的特别可怜! 吴妈出来的时候问我,“小伙子,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伐?你不知道他家闺女是神经病?” 我愣了一下,看到吴妈不停的向屋子张望着,气的我一把将门给关上了,那吴妈看起来是个婆婆嘴,还在和我巴拉巴拉的说,“我同你讲啦,我们做保姆的也要有不接的活,比如这个神经病,要不是苏先生给的钱多,又看他们家的孩子可怜,我是不会来的伐!” 吴妈一直在表示自己的好心,可是在我耳朵里听着特别的烦躁,我给她打开门正打算要让她滚蛋,吴妈竟然恰好要走,还对我说了个谢谢,你这小伙子真热心,气的我鼻孔冒烟。 等他们都走掉了,我才有功夫进屋子里看看柳梦。 “他们都说我是神经病!”柳梦很伤心的对我讲。 我急忙说,“不是的柳梦,不管他们怎么看我都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问题,你和我说说好吗?” 苏柳梦自吃过晚饭后,精神好了不少。 “我不是精神病,他们都看不见,小天,我看见燕妮了,她就在你身后……” 我猛的一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 而且我能感受到这屋子里的空荡…… 我心里想,会不会是和易梦竹那件事情差不多,这屋子里有一只鬼,它一直在缠着柳梦,可是我觉得又不是,在易梦竹的房子里我能感觉到那只鬼的存在,但是在这里不会,这里很安静,也很舒适。 我说,“柳梦你别想了,明天早上约了心理医生,我们还要去看病,早点休息吧!” 苏柳梦摇摇头,“不,你没看见,如果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帮我!小天我以为你会相信我。” “不,柳梦我相信你!” “那为什么你不会和我看到同样的事情?” “……” “小天,我怕,我不想睡觉,我们看会电视好吗?”苏柳梦很委屈的和我说。 我们就这样坐在沙发里,柳梦紧紧的挨着我,用小脑袋枕着我的肩膀,她的身体很柔软,也很清凉。她抱着我的一只手臂,或许这样才能得到一些安全感。 我不断的变换着电视节目,换到唯美悲伤的韩剧,柳梦不会哭,换到爆笑的喜剧,柳梦也不会笑,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我的心里很伤心,那个快乐的柳梦,你还记得曾经和你一起死里逃生的楚小天吗? 我感到柳梦抓着我臂膀的小手紧了紧,她一定记得…… 过了一会,柳梦靠在我身上睡着了,很安详。她太累了吧,我心里说道。 我身手将她抱在怀里,柳梦不重,相反我突然感觉她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可爱,随后我把她放在她卧室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这才帮她把门关好,就在关门的那一刻,我看见柳梦熟睡的样子,在她的脸上很轻松。 苏柳梦老爹走的时候和我说,这屋子里除了苏柳梦那一间房我不可以睡,剩下的地方随便睡,我就选了挨着门口的屋子去睡觉,床很大也很空。 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房门有响动,那声音很轻,我急忙向门口看去,可是等我刚一扭头,就看见我身前立着一道影子,娇美玲珑…… “小天,我怕……” 我缓了半天才看清是苏柳梦,柳梦爬上床,蹭到我的怀里,“小天我怕,我不敢在那屋子里睡觉,燕妮就蹲在墙角里,呜呜呜……” “燕妮?她是你的好闺蜜啊,怎么会缠着你呢?柳梦别多想了!”我还没说完,柳梦就紧紧的扑在我怀里不停的哭泣起来,可是我还躺在床上呢,这个姿势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她整个娇小的身体都钻进我怀里了。 柳梦只有在我身边的时候才会安然入睡,她哭泣的样子让我不忍赶她出去,于是我抱着她,让她背对着我,靠在我的怀里睡觉,渐渐的我们都陷入了沉眠中…… 我感觉我的背上有点凉,有一双冰冷的手慢慢的从我后背移到肩头,然后揽住我的脖子,就像我抱柳梦一样把我抱的死死的,一个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呼唤,“楚小天……欢迎你来陪我……” 109、无神论者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射进窗里,驱走了无尽的黑暗,这一夜我睡的十分舒服,几丝轻柔的发还搭在我的脸上,我轻轻一吹,就将这些发吹了下去。 柳梦躺我的怀里睡的很香甜,偶尔还会露出甜蜜的酒窝,我挪了一下胳膊,有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这一夜柳梦一直压着我的胳膊,我没有动,只是怕惊扰了她的梦。 “柳梦,起床我们去医院好吗?”我一推苏柳梦,只见苏柳梦很不情愿的睁开双眼,先是迷茫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对我浅浅一笑。 看上去苏柳梦现在又要比昨天好了不少,我们起来的时候,我老脸一红,这一晚和苏柳梦躺了一夜,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苏柳梦稍微整理了一下,我们就按照苏伯父留下的地址找上了欧氏心理治疗师欧先生。 欧氏心理治疗诊所居然也开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是在一个高档写字楼里,我带着苏柳梦走进去居然还需要排队,看来这里的医生确实有一手,否则那里会有这么多人来看病呢? 苏柳梦一出现在这里,就有一个护士打扮的小姐自称是欧先生助理,她为我们端上了两杯热咖啡,还问我苏伯父怎么今天没来,显然苏柳梦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苏伯父出差去了,所以由我带柳梦来治疗,不知道前面的人还多吗?” 那个护士小姐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从服务台找出一个预约名单看了一下,“前面还有两位,不过还没有到,过一下我帮你问问欧医生,如果可以提前的话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 “谢谢。”我也报之一笑,对这里的服务态度还是相当满意的。 果然从治疗室里面走出来一位太太后,那个助理小姐就进去问了一下,不到一分钟就又走出来请我们进去。 我又道了一声谢,牵起柳梦的小手,只听柳梦突然说,“小天,我不想进去,我害怕!” 柳梦看着我,我发现柳梦的眼睛里有一些惊恐,但更多的是排斥,她把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柳梦,你要乖,让医生看看我们就回家!”我很严肃的说了一句,但我的心还是疼了一下。 柳梦以前从不会害怕。 可能是我的陪伴让柳梦有了一些安全感,她考虑了一下,终于答应同我一起进去了,但是在进门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苏柳梦的小手一紧。 欧先生的治疗室里并没有像苏柳梦表现的那么可怕,走进去就看见这间屋子被布置的相当有情调。 四周布满了书柜,里面堆放着许多有关心理学的著作,很多都是外文书籍,我就露怯了,因为根本看不明白,但是感觉欧先生很有学问的样子。 欧先生的治疗室里,摆放着一张特别大的紫色沙发,看起来很柔软,这几个沙发摆放的很随意,但如果仔细看又能发现这几个沙发是围绕在一起的,尤其其中一个可以躺人的大沙发正对着一个单独的带着靠背的沙发,那个应该是专门给欧先生坐的吧。 房间的一侧我闻到有些烟的味道,只见在窗户旁站着一个穿着很正式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很随和,也很阳光,俊朗的面容上带着许多狡黠的味道。 欧先生见到我们后急忙把烟掐了,走过来,“不好意思,想不到苏小姐今天进来的快了一些,你们不介意吧?” 欧先生很大方,他拿出手中的半截烟给我们看,示意他已经掐灭了! 我倒是不介意,咱自己也抽烟,我又看了看苏柳梦,她还是很紧张的样子,但是并没有露出一点反感的意思。 “不介意,欧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欧先生不喜欢别人叫他医生,因为他觉得医生这个名词太有职业化,会给他的病人无形中带来压力,所以用先生这个词汇来代替。 “苏小姐请坐。”欧先生请苏柳梦坐在那张可以躺着的沙发上,自己反而先坐在正对面的大沙发里,沙发很大,他原本修长的身体坐进去后显的非常渺小,给人一种很滑稽的感觉。 欧先生坐好后才对我说随便坐,又问苏柳梦,“苏小姐,这几天吃了药感觉好点了吗?” 原来那些安眠药是欧先生给柳梦配的,我顿时就有点反感,不管怎么样用过量的安眠药来稳定病情这绝不是最好的办法! 苏柳梦摇摇头,只听欧先生又问,“苏小姐,你的闺蜜最近还经常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吗?” 闺蜜? 我有些不太明白,却听苏柳梦肯定道:“有的,她经常来找我,而且她越来越过分了,昨天晚上我们吵了一架,她居然要我去杀了小天!” 我一听,她到底是谁,会是燕妮吗?为什么要杀我! “我不同意,小天也一样是受害者,而且小天在我的心里很重要。” 苏柳梦说完这一句话,我就难得表现出一点羞涩,在一个女孩的心中将另外一个男生看的很重要,这多多少少表明了一点什么。 欧先生点点头,“苏小姐,接下来我要帮你催眠,你好好的休息一下,这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不,我没有生病,确实是看见了燕妮,她一直问我,我们是好闺蜜,不是说好一起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为什么我舍她而去。她是鬼,她要我永远陪着她!” 苏柳梦突然大声的说起来,情绪很激动,欧先生赶忙表示理解,又问我,“小伙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我连忙回答欧先生,“我叫楚小天,您可以叫我小天。” “小天,对于苏小姐的这位朋友你认识吗?”欧先生避开苏柳梦的问题,微笑着问我。 “认识。” 欧先生又点点头,“那你在苏小姐这位朋友不幸遇难后见过她的灵魂吗?” 我一愣,苏柳梦也看向了我。 这个问题很刁钻,如果我回答没有,那就是证明柳梦神经有问题,但我又真的没有感觉出燕妮鬼魂出现过。 我看着柳梦很紧张的看着我,心里也陷入了胶着。 “欧先生,我没有见过柳梦的闺蜜,也就是燕妮出现过!”我很肯定的回答了欧先生的问题,我看见苏柳梦捏着衣角的双手一紧,只听我又继续说,“但是抱歉,欧先生,我相信柳梦所说的一切,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灵异的事情无法用科学理论来解释,在我没有搞清楚问题的根源之前,我不同意你认定柳梦患有精神类疾病!” “你……”欧先生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顿时有些生气,但是欧先生还是很有涵养的对苏柳梦说,“不急,苏小姐,我先用催眠治疗的方法让你休息一下,这对你有帮助!” 欧先生取出一块怀表,接下来就像我们在电视里见过的一样,欧先生将那块怀表放在柳梦的眼前,摇摇晃晃,“苏小姐,你会慢慢进入睡眠中,如果你心里有什么话想要说,那你就把他们说出来。” 欧先生的怀表就如同撞钟一般,不停的摇晃,苏柳梦的眼皮看起来越来越沉,慢慢的闭合了起来,她的嘴里开始不清不楚的说着什么,“昨天楚小天来了,我很高兴,可是燕妮不要我接近他,还要报复他,我怕燕妮真的会这样做,我有些不敢同小天讲话了。” “可是我真的想和小天在一起,小天他一定不知道,我从和他一起来到杭州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他很善良,也很狡猾,他有一点睿智,但他也很傻,为什么不明白我想和他一起去旅游,是因为我喜欢他呀,呜呜……他走了,我不生气,你不许再走了!” 苏柳梦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呃……我突然发现自己还真的好像很有魅力一样,柳梦刚才说的,让我更多的是有一种迷惘,我有点不自信,柳梦是大家闺秀,是大小姐,可我只是一介贫民,我也很喜欢当偶像剧里那种什么类型的美女都能征服的公子哥,也幻象过自己能天赐好运,得到女神垂青,甚至很变态的想过,我要坐拥三妻四妾,尝遍人间美景,但是我只是想一想而已。 我更多的,还是想心里只有那么一个她。 “小天,我们到这边聊聊……”欧先生很不满意的对我说。 我没有多想,站起来和他走到窗户前,欧先生递给我一支烟,“放心,现在苏小姐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我们可以聊会天。”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作为一个职业医生,他不应该在女士面前抽烟,尽管柳梦睡着了,难道他不知道二手烟很没公德心吗?这说明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欧先生见我不抽,给自己点了一支,“小天,你也是苏小姐灵异协会的会员吗?” 我摇摇头,“不是!” “那我就奇怪了,作为一个年轻人,你也相信鬼神一说吗?” 我笑了,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这个时间上有鬼,是我亲眼见到、无数次经历过的事情! “难道欧先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我反问道。 欧先生很狡黠的笑了笑,“信,怎么不信呢?苏小姐身上确实有鬼……” 110、催眠术 “信,我当然相信,苏小姐现在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中邪了,但我要告诉你小伙子,这个世界上的鬼都在你们的心里,所有的鬼幻化出的样子都是依靠你们的想象还有认知!” 欧先生取出一叠绘画,“我们心中认为吸血鬼的样子完全是靠圣经里的描绘还有外国绘画的样子来想象的,他有两颗尖尖的牙齿,喜欢喝人的血液,我们还听说吸血鬼尤其是喜欢处女的鲜血,可是这些我们都没有见过,但我们能想象的出来,也会感觉他们的作风本就应该如此,我们这样认为还不是靠着书本还有电影的知识吗?” “苏小姐之前发生过一件不幸的遭遇,她亲眼目睹了许多难以接受的事情,甚至是细节,现在她通过自己的感官还有心理面,完全描绘了出来!” 欧先生不紧不慢的把柳梦曾经绘画过的东西摆在桌面上,我看见那些画里有手有脚,甚至还有内脏器官,这些都是马良活生生的解刨燕妮时她亲眼看见过的! 欧先生把这些画拼凑起来,居然是一个完整的人,没有皮肤,或者皮肤完全被鲜血覆盖涂成了鲜艳的红色。 有些骨骼还外露出来,大片的肌肉组织还被柳梦描绘的惟妙惟肖,我都不知道柳梦竟然可以画的这么好…… “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小天我不管你有什么信仰,或者你确实有过莫名其妙的灵异经历,但是你以这种态度来影响苏小姐,这是对她病情的不负责任!”欧先生后面说的话开始变的严厉起来。 “苏先生一直很反对苏小姐对灵异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进行研究,而且总感觉苏小姐从小就太过热衷于这些事情了,这种狂热本身就代表着病态,一种精神疾病!” 我有点想骂欧先生这是屁话,如果这么说的话,所有的灵异爱好者都是神经病了?那我一个堂堂鬼媒岂不是大神经了?我真有一瞬间想给他用阴钱开开眼,让他自己看看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出声反对的话,必然遭到欧先生早已准备好的一番大道理来反驳,再者苏伯父既然这么相信心理治疗我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激,苏伯父的出发点还是好的,他只是想帮柳梦治疗而已。 可是欧先生下面说的话就让我有些气恼了。 欧先生说,苏伯父是有先见之明的,苏柳梦的老爹看见柳梦自从经历过自己好友燕妮的事情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异常反应,便以为柳梦是将这件事情完全给压抑在心里,长此以往的话很可能突然爆发,成为重度精神疾病,就带着柳梦来找苏先生咨询。 欧先生眯着眼睛说道,“然后我就给苏小姐使用了催眠术,果然苏小姐对她的那位闺蜜怀有深深的歉疚,我让她打开心扉把这些话都说出来,才帮她减轻了一些。可是没想到苏小姐的病情太过严重了,回到家后居然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坏了,如果能早一点带过来让我给治疗的话,我相信一定会好很多的!”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你把苏柳梦给看出病来了,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你有功劳?我真想甩你一脸瓜子皮,莫非还要我感激你不成,我一下子脸就拉的老长! 欧先生显然没有看出我的不悦,“现在我需要给苏小姐开一点精神抑制类的药品,我看苏小姐对你很有好感,你要配合治疗,每天按时喂她吃药,哦,还有千万别再说你们那些迷信的话了,这对病情很不利!” 欧先生将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就要伸手去写病历! “对不起,我拒绝,你的药有太大的副作用,我怕柳梦吃了以后变傻瓜!”我没好气的说。 “傻瓜?这种病在医学上很难根除,只能延缓病情的发展和抑制情绪爆发,她都想到杀人了,你不给她吃药不仅是害了她,而且还害了她的家人!” 欧先生放下笔,盯着我看,“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怀疑你精神也有问题!” 噗,我差点喷他一脸,你才有病呢,你们这些学者是不是看谁都有病! 我对欧先生说,“收起你的狗屁心理催眠吧,我对你的这套治疗办法根本没有一点信心,这件事情我相信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 “怎么?你不信?”欧先生又开始反问我了! “对,我不信,你根本就不能催眠我!”我也很坚定。 这个时候,躺在沙发上的柳梦呓语一声,“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小天!不要让他离开我!” 苏柳梦被噩梦惊醒了…… 我立即过去牵起苏柳梦,“不怕,我在,我这次会一直陪着你!嗯,不会离开你!” “真的?”柳梦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眼中透着几许明亮。 我拉着柳梦就像逃一样的想要赶紧出去,我不想再让柳梦吃那些屁事不管的精神药物,却听欧先生叫住我,“小伙子,你太偏执了,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我就有把握百分之一百催眠你!” “为什么?”我不由的问了他一句,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那么大的自信心。 狗屁欧先生笑道,“因为你给你自己的暗示太强了,你在暗示自己我肯定不能催眠你,可是我偏偏就是靠着这种心理暗示来催眠别人,你是属于那种最好被催眠的类型。” 我听着就笑了,“对不起,我没有付钱给你催眠我,再见!” 我拉着柳梦就走出了心理治疗室的大门,我还能听见身后欧先生气的对助理小姐大叫,“给我找苏先生的电话号码,这是搞什么,破坏我的治疗计划!” 可是我才不会管他的狗屁计划,我要的只是柳梦开心,柳梦跟着我跑出来,她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不用吃药了?”柳梦的脸上如春风一般化开不变的沉默。 “不用了,以后也不用了!”我对她微笑,转而变作大笑。 “那我也不想再被他催眠了,因为催眠后我总能看见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就不催眠,咱们只需要吃的饱饱的,睡的饱饱的就好!”我觉得柳梦突然就变回原来的她,她乐观、阳光,这样才是最漂亮的柳梦。 我们在外面吃了一点东西,不是什么特别贵的饭店,而是最普通的肯德基,柳梦吃的很开心,她再也不会说里面有人肉了。 我其实有种感觉,如果我在柳梦的身边她就会正常一点,这种正常就像捅破窗户的指头,越捅越大,最后射进光芒! 柳梦今天吃东西的时候不在是昨日那般狼吞虎咽,而是细嚼慢咽,她一边吃一边看着我,“小天,你怎么不吃?” 我才发现我看柳梦给看傻了,柳梦是那种咋一看挺好看,再一看更好看的类型,虽然她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经过昨天的睡眠明显好多了,透着一分红润,她的如同玻璃球的眼睛也有了灵动,不再死寂。 苏柳梦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我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被苏柳梦这一唤,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吃,我也吃!” 我大大的咬了一口汉堡,有些心不在焉,觉得只要看着柳梦我的眼睛就舍不得移开,正应了一句话,秀色可餐。 当然,我觉得柳梦还是需要多休息,吃了午饭就带柳梦回家了! 回到家才发现吴妈早来了,已经把中无饭做好了。 我叫道,“吴妈,别弄的,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吴妈也不知在厨房收拾着点啥,顾不得理我,只是大声的说道,“这孩子,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哈,不知道吴妈给你们在家做饭伐!” 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柳梦心情好我心情也好,我让柳梦去屋里先休息,就找了一块挂表叫吴妈过来,“吴妈,今天去欧先生那里学了一手,吴妈要不要试试!” 吴妈一听欧先生,眼睛放光,“就是那个心理大师?怎么样,看病的人很多吧,我听说欧先生收费可高呢!” 我笑着点点头,“可不是,看一次上万呢!” 吴妈一听就捂着嘴大叫,“天啊,欧先生真厉害,你学到什么了,给吴妈露两手看看!” 这不是正中我的下怀嘛!我叫吴妈坐好,学着欧先生的样子说,“我对你说的,你不要怀疑只准相信,现在看着我的这块怀表。” 吴妈掩嘴就笑了,“这是什么玩意,你这孩子逗吴妈玩呢?” 我板着脸说,“什么叫逗你玩,你要不信就不灵了!” “呦,还不灵了呢,你当是拜佛呢,心诚则灵?这叫催眠!” 我顿时老脸一红,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无知,“嗯,就是,吴妈你要不信这催眠就不灵了!” 吴妈又笑了,“行,来吧!” 我用怀表在吴妈眼前晃动着,吴妈不一会竟然真的闭上了眼睛,我对她说,“你心里想的都说出来吧!” 吴妈就大声的念叨着,“苏小姐这孩子真是倒霉,居然遇到那种事情,她那个朋友死的真惨,就在苏小姐眼前给人活生生的解肢了,说不定真的变成鬼缠着她呢,我看换成什么人都得神经啊,这病治不好咯。” 我一听,心里就不高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刻双手一拍把吴妈唤醒了。 吴妈还乐呵呵的问我,“怎么说的好好的就睡着了,吴妈刚才说什么了?” 我瞥了一眼苏柳梦的房间里,“吴妈你收拾收拾回去吧,这里我来整理!” 吴妈一听就说我懂事,又和我说记得把晚饭放在冰箱里,晚上还能吃别浪费。 我点点头,吴妈就提好了自己的东西,又说,“饭菜凉了再往冰箱里放!” 临出门的时候对着房间里的苏柳梦打了个招呼,“苏小姐,那我就先走了?” 苏柳梦背着门口坐在床上,这次手里没有画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也没有理吴妈,可吴妈还是挥挥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出门的时候,吴妈还是叨叨不停的对我小声的说,“我看这孩子不爱搭理人,太没礼貌了,还是她那个朋友好,懂得挥手再见,那晚上见。” 什么!朋友?可是、屋子里苏柳梦正一个人好好坐着,我仿佛看见就在苏柳梦的身边,燕妮浑身是血惨笑着向我打招呼,“小天,你好……” 111、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鬼 “吴妈你说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哪还有别人!”我急忙向吴妈求证! 吴妈顿时意识到什么,向屋里一瞧,突然捂着嘴大叫道,“没有,吴妈眼花了,眼花了!” 吴妈说完就跑,连电梯都不等了…… 我愣在当场,吴妈似乎看见了一点什么! 我走进屋子,只听柳梦对我说,“吴妈看见了?” 不,这不可能,吴妈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保姆,她怎么可能看见,而我一个对鬼物十分敏感的鬼媒竟然会什么都看不见,这不符合逻辑。 “柳梦,燕妮在哪里?” 苏柳梦慢慢的看向身边,抿着嘴微微一笑,样子甜美如初,“她就坐在床上!” 什么,我吓的退了一步,床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许多、许多抽象的人体器官绘画。 燕妮,她到底在哪里? 柳梦又不说话了,继续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两条葱白的长腿不住荡漾,她的身边到底有什么…… 我慢慢走过去,想坐在柳梦身边,可是我看到满床的白纸画始终没有坐下去。 突然电话响了,我只好返身去客厅接那恼人的电话,是苏伯父打来的,他质问我搞什么,为什么不配合欧先生的治疗,我没有解释,因为我看不见,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伯父很生气的把电话挂断了,他说让我立刻滚。 不过我不会丢下柳梦的,我已经有过一次不辞而别,不想再有第二次,更何况我无法看着柳梦就这样消沉下去。 我曾偷偷的取出阴钱放在眼前,透过阴钱的小孔我已然看不见柳梦身边的燕妮。 这阴钱确实有视鬼物的功效,其作用和用洗过阴钱水涂在眼睛上是一个效果,我之前没有用过现在这个方法是因为这种方法并不实用,你不可能一直举着阴钱到处乱转吧,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以用,因为燕妮就坐在屋子里,她与柳梦不离不弃! 我没有看到柳梦的卧房里有任何不对,甚至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出一点异样。 我颓废的坐在客厅里,看着恍惚的柳梦心中万分自责,这是为什么,我身边每一个喜欢我的女孩都会陷入困境,可我却无能为力,小甜是这样,柳梦也是这样! 我想起了小甜,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想小甜了,我知道我这是在故意逃避着什么,我不敢去面对所以我不想,但是现在柳梦正处于危险之中我能假装视而不见吗? 我不能! “小天,我害怕……”柳梦突然看向我,我知道天要黑了…… 晚上吴妈没有过来,我想她以后都不会来了,只是我实在不知道吴妈是怎么看见燕妮的。 燕妮在我看来她不是一只鬼,而是一个谜,亦真亦幻的存在着。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从下手,我甚至有点想去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玩笔仙或者碟仙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把燕妮招过来,但是我还是放弃,因为那样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谁知道会招来什么东西! 我最后决定还是再和柳梦聊聊燕妮的事情,或许会有对策。 “柳梦。”我轻轻唤了一声柳梦,柳梦如同大梦初醒,很迷茫的看着我。 我说,“柳梦,你知道吗?我很想帮助你,可是我看不见燕妮,我不骗你,这是我第一次想要与一只鬼去交流,但我看不见,我没有办法,你能告诉我我怎么才能看见燕妮吗?” 柳梦眨着一双大眼睛,很奇怪的盯着我,然后又掉头去问身边的空气,“小天想见你,可是他看不见。” 柳梦很认真的与身边空荡荡的床边交流着。 “小天,燕妮说她也很想和你说话,她问你为什么当时你要阻止马良把大家都杀掉,她问我不是说好了吗?好闺蜜要做一辈子,为什么现在只有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下面,她要我们都去陪她!” 我对着空气说,“燕妮,你的事情大家都不想,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何必要继续徘徊在人间,这样对你对我对柳梦都不好。” 燕妮如果真的在这里,那么她就是一只鬼魂,她要忍受着阳气的灼烧、忍着孤单、忍受着许许多多的人间限制,她一样痛苦不堪! 柳梦很认真的听了一会,她抬头看着我,对我说,“燕妮说她也不想,可是她没办法,她被羁绊着,无法转入轮回!只有带走我,才能真正的解脱。” 我抓住了一个关键词,羁绊! 是什么羁绊了燕妮,在我的印象里,羁绊必然是什么例如拘魂术或者其他的法术才能做到。 柳梦又说,“燕妮说她在我的心里,受我意念的感召,被我的思想所拘禁,所以你看不见,也听不到,但是没关系,小天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燕妮决定今天晚上带走我,我们又能做好闺蜜了!” 今天晚上!不,这不可能,我决不允许柳梦在我眼前出了事,我一把抱住柳梦,“柳梦你醒醒,这不是真的,你是在做梦,燕妮根本就不存在,这是你的潜意识!” 我摇晃着柳梦,突然我被我说的惊呆了,潜意识!难道和催眠有关? “嘿嘿,楚小天,我就在柳梦的心里,你既然不肯陪我们一起走那就算了,柳梦、她是我的!”苏柳梦突然阴沉着脸说了这么一句话,惊的一下坐在床上,眼里满是惊慌,难道现在柳梦的意识被燕妮占据了? 我急速抓住柳梦的肉掌,伸出两指夹住柳梦的食指,只听柳梦哈哈大笑道,“楚小天,我不是鬼上身,而是柳梦带我上来的,我在她的心里,所以这一招你对我没用。” 柳梦站起身来,向厨房走过去,“楚小天,都是你,是你惹恼了美琳老师我才会去道歉,才会遇上马良,是你,全是你的错,现在我要带走柳梦,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算是你给我的补偿,楚小天,够胆你就来!” 我有些惊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急忙跟着苏柳梦来到厨房,苏柳梦取出一把尖刀,对准自己的手腕,“楚小天,我们要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世上吧,我看的出你对柳梦有好感,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等她走了你就会明白!哈哈哈……” 我猛然一惊,等她走了我就会明白,是啊,我曾经错过了小甜,等她走了我才明白我有多么的痛苦,柳梦你走了之后我也会明白吗? “不要。”我恳求,我突然意识到燕妮的话是对的,等柳梦走了我就会后悔,小甜的离开我无法挽回,但现在我起码还有奋力一搏的机会。 柳梦听到我的哀求,显然愣了一下,“柳梦,求求你醒过来,说好我不会离开你,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我内心有点发狂,我只想柳梦留在我的身边。 “燕妮,我怎么才能见到你,请你不要伤害柳梦,错的是我,我不该出现在柳梦的身边,你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让我代替柳梦来恕罪吧!” 柳梦显然又愣了一下,脸上阴晴不定,“楚小天,既然你想要恕罪,那我给你个机会,释放你心底的那个鬼,我让你得到偿还的机会!” “我要怎么样?” 柳梦嘿嘿一笑,丢出了我下午催眠吴妈的那块怀表,“将你自己催眠,相信我是真实存在的,将你心里的一切都释放出来!”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柳梦会猛然间发生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了,这一切都是欧先生的催眠术起了作用,让柳梦把心中的鬼给释放了出来,而这只鬼就是燕妮,她被柳梦的愧疚所吸引,久久不能离去。 我看不见她是因为燕妮住在柳梦的心里,并不是存在这屋子里!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捡起桌子上的那块怀表,将它放在眼前,不停的晃动,欧先生说我的心里暗示很强,所以我很快就被自己催眠了,我甚至听到怀表上滴滴答答的声音,我感觉到我的眼皮很沉重,我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看见了柳梦,她与我在展家祖宅里破案,她掉进我的怀里,与我一起摔倒,她同我游玩狮子林,她的笑如此明媚。 她的调皮、她的秀美、她的羞涩、她的依赖、甚至她无意被我窥视的小内内都一一划过我的眼前,无比真实…… 啪…… 燕妮拍了一下双手,“楚小天,你可以醒来了!” 这一声清脆的掌声,就像响彻云霄的钟鸣,我猛然张开了眼睛,我看见了,我看见燕妮拥着苏柳梦,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尖刀比在柳梦的手腕上,正阴沉的对着我笑,燕妮的四肢都是断开的,马良的每一刀都在她身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修长的大腿、如藕的胳膊、白皙的脖子上,惨白的肌肉都外翻出来,她舔着嘴角上的血,一对眼睛阴冷而又闪烁着兴奋。 苏柳梦就在她的怀里无比紧张的看着我,“小天,你背着谁?” 我一愣,我的双手还凝固在空中,那块怀表慢慢静止下来,我看见有一条白色的胳膊从我肩头伸了过来,那条不知是谁的手正捏着怀表,“小天哥,你有想我吗……” 朝思暮想的耳语、尘封在记忆中的样子,让我双眼再度一紧,是她…… 112、爱或不爱 “我……”我突然很愧疚,我把你放在了心里,可是我从来不敢去想,但我明白我没有忘记过你,小甜你还好吗? 我呆立在桌子前,我止不住的颤抖,小甜,是你,你回来了,不,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那条漆白的臂慢慢揽住我的脖子,越来越紧,“你为什么不想我,还偷偷的爱别人,我好想你,嘻嘻,小天哥,你来陪我吧。” 我开始喘不上气来了,我在催眠之前就将阴钱准备好了,我想在看见燕妮的第一时间就将她打的魂飞魄散,可是现在的指尖紧紧的捏着阴钱在颤抖,我不能,对于我身后的灵魂我没有一点下手的勇气,我爱你,小甜,我不能伤害你,我说过我要恕罪,我突然才发现我对你一直是愧疚的,所以我才不敢去面对。 我没有想你,对不起,但我不是忘了你,而是一直在逃避,我突然就失去了抵抗力,我想死,死了就能释怀! “不!”苏柳梦突然推开燕妮,冲过来一把拉起我的手,她很害怕小甜,但她没有退却,她是勇敢的,“放开小天!” 苏柳梦这一拉就把我拉出了厨房,同时将我背上的小甜给摔了下去。 出奇的是燕妮没有阻止柳梦,小甜也没有反抗,就任由柳梦把我拉出了房间。 我看见黑暗中的厨房被外面透进来的灯光照的微亮,小甜和燕妮都站在那里,上翘着嘴角,就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们。 柳梦一边拉着我奔跑一边不停的对我说,“小天,我醒来了,我记起来了,我是柳梦……” 苏柳梦泪流满面,或者是喜极而泣,我应该高兴,但我高兴不起来,我想扯开她柔软的小手,我不能允许我躲着小甜,即便她要杀了我。 我的愧疚,我的思念,让我不想离开。 可是柳梦拼命的拉着我,她要救我,带我逃离这个地方。 所以我逃的极慢,带着不舍,我看见从柳梦还未关闭的门内,小甜慢慢的走了出来,“小天哥,你要离开我吗?” 我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是啊,我要离开小甜吗?我不是很爱小甜吗?我为什么要逃? 我见到小甜的魂魄后,就再也挪不动脚了,她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魔力,我的心里有一丝向往,我想走过去紧紧的抱着小甜。 苏柳梦急忙一拉我,“小天,她是谁,她要杀了你,她是鬼,她是你被催眠的产物,就和燕妮一样!” 我忽然就有些天旋地转,柳梦的话直击我的胸口,我差点喷出一口血,我的小甜,你是小甜吗? 小甜阴阴一笑,“小天哥,陪我!” 小甜张开大大的怀抱,等着我奔过去,让她轻轻的掐死…… “不!”我大声的叫着,我看见小甜慢慢和燕妮重叠,她既是小甜又是燕妮,她只是个怪物,可我却无法控制的想要走过去。 苏柳梦看了一下四周,拽着如同着了魔障一般的我匆匆走上应急通道,“小天,你醒醒,我是柳梦,是你唤醒了我,将我从催眠中解救出来,我记得我在被催眠时的一点一滴,小天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你没有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苏柳梦见我痴痴呆呆,猛的抱紧我,在我的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却看见,柳梦的身后是小甜,苏柳梦对我大叫着,“快醒来,快醒来啊,求求你小天!” 小甜痴痴的笑着,她又伸手一摸柳梦的脸蛋。 “啊!”苏柳梦大吃一惊,她也看见我的身后是燕妮,燕妮全身的骨头是都断裂的,每走出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燕妮浑身都在冒血,她的眼珠都翻成了白色,她很痛苦,就如她临死前一样。 燕妮猛的扑向柳梦,“陪我……” “啊,你走开啊,你不是燕妮,燕妮不会害我!”苏柳梦一咬牙,看着已经仿若失去灵魂的我,不断的被燕妮逼退。 突然小甜如同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给吸扯到了墙角,然后猛的伸出一双鬼爪,拉住小甜,“救我……” 小甜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恐,我如同看到了二叔在拉着小甜跳进墓穴,又好像看见墓穴中的僵尸抓住了小甜,“救我,小天哥,呜呜……” 小甜向我发出了求救,我的眼睛里越来越恐惧,这一幕似曾相识,而又是我一生中最无法去面对的痛苦。 “不!”我咆哮一声,急忙向小甜追去…… 就在这一刻,我和柳梦分开了…… 我疯狂的向楼下追去,小甜被那一双看不清的鬼爪使劲的拉扯着,离去的速度越发的快起来,就好像我永远都赶不上一样。 我拼了命的追赶,一直追到楼下,追出大楼,追进人海车流。 小甜低着头,她的细白的颈部上幻化出两个冒着鲜血的大洞,她站在人海中哭泣,她哭的好无助,就像一个孩子,“小天哥,你不要不管我,我想你……” 小甜又伸出了手臂,她只想要一个拥抱。 光怪陆离的车灯不停的在街心飞驰过去,路上的行人都用看待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颤抖。 “小甜,我错了,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我答应过娶你,我没有做到。”我记得小甜的天真烂漫,小甜顿时就在我眼前虚弱了一分。 “你离开以后,我没有一天能安然入睡,我不敢想你,那样很痛,现在好了,你回来了,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小甜曾经是那么的爱我,对我那么好,她的爱是火热的,我发颤着走向她,无视生死。小甜似乎也有些感动,她在发抖,她轻轻的抬起头来,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就要接近她了,小甜问我,“小天哥你还爱我吗?” “爱。”我的回答透着坚定,我很珍惜这次机会,我终于可以大声的说出来。 就在我要抱紧小甜的时候,忽然小甜猛的一推我,将我推出了老远。一辆呼啸的汽车将小甜的幻影碾的粉碎。 “不要……”我爬起来,想要抓住这些虚无的破碎,可是我无能为力。 这一刻,世界上好像从无小甜的灵魂,一切恢复了原状,我看见一圈圈的路人围了过来,小甜消失了,又消失了…… 不,小甜,求求你不要走,你说走就走,留下了一个伤心的我,我无法挽回,你好残忍…… 我哭了,对不起小甜。 “看啊,有人要跳楼!”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把所有围观的人全部吸引到了我跑出来的楼顶,我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楼顶天台,是柳梦! 她站在天台上,白色的睡衣被刺骨寒风吹的烈烈作响…… 不,我大叫一声,猛的冲进楼里,柳梦是无辜的,是我将她从梦境中带了出来却又不管她。我疯狂的爬着楼梯,每爬一段我都后悔的要死,柳梦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突然间觉得我生命中每一个女孩都要离开我,这很悲惨,我不想这样。 我一口气直接爬了二十多层楼,冲上了天台。 苏柳梦就站在天台的边缘,似乎只等着与我告别,苏柳梦看起来很迷惘,她没有了我的保护又被燕妮所占领,或许刚才我丢弃了她,她的世界被摧毁了、倒塌了,她抵挡不住燕妮,我还能听见燕妮对她说,“楚小天不管你了,他喜欢小甜,他又一次的离开你了……” 不,不是这样的…… 我冲到柳梦不远的地方,我猛然看见站在那里的不是柳梦,而是燕妮,她微笑着,“楚小天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带着柳梦跳下去!” 我的双脚立刻定在了那里。 “楚小天,是你放弃了苏柳梦,我们才是最好的闺蜜,一辈子都要形影不离。你比不上我!”燕妮哈哈大笑。 “是你勾出了我心中的小甜,你的目的达到了,燕妮,你为什么要拉着柳梦,柳梦已经为你伤透了心了!” “对,我就是要拉着柳梦,因为我们是好闺蜜啊!” 燕妮说出来的话斩钉截铁,她困在柳梦心中好久了,她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跳吧,离开楚小天,我带你来到我的世界! 燕妮鼓起了勇气,操纵着柳梦半只脚都踏出了天台! “柳梦,我是楚小天,我没有放弃你,你喜欢我,我们说好不分离的!”我急的大叫一声,柳梦立刻顿了一下,我想她还是在与燕妮做着搏斗的吧。 我趁机猛的一把将柳梦给拉了回来,可是我看见柳梦不是柳梦,是燕妮,柳梦的脸变成了燕妮,她无比愤怒和阴冷的看着我,“楚小天,你是救不了苏柳梦的,只要我不走,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都能要她去死……” “柳梦我要你醒来!”我一把抱住柳梦,我决定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唤回苏柳梦的意识,我狠狠的吻了上去,吻在燕妮带着血腥味的嘴上…… “不!放开我!”燕妮突然疯了一样的在自己身上抓着什么,我被她奇怪的举动给震惊了一下,睁开眼一开,我吻着的是小甜。 小甜回来了,她一会是小甜一会是燕妮,终于在某一刻柳梦的脸固定成了小甜的样子,“小天哥,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决定不爱你了,你把我忘了吧……” 小甜还是那么甜,她的脸充满了阳光,她使劲一拽就把燕妮从苏柳梦的身体里拉了出来,她带着燕妮走上天台,燕妮疯狂的嘶吼着。 我和苏柳梦都看向了天台的边缘。 小甜对着苏柳梦微微一笑,“谢谢你替我爱小天哥,再见。” 说完小甜带着燕妮跳了下去,消失在了茫茫的车流中…… 忽然有一片晶莹的雪花飘了下来,被风吹下了天台,转而漫天大雪,飘飘荡荡,点缀着温馨的城市…… 柳梦扒在我怀里,我们相拥着,而我泣不成声…… 心理学家说过,每个人心底都会有一个不能触及的秘密,如果暗示变的强烈的话,就会发生奇怪的变化。 113、重操旧业 当小甜说不爱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小甜有多么的爱我,这种爱是无私的,我活着,不在仅仅是为了自己。 柳梦告诉我,这半年来,清醒的时候唯一还能记起的就是我,我们的感情也在一夜之间升温不少。 每当我拥着柳梦,我就告诉自己要学会珍惜…… 苏伯父等自己在国外的生意结束以后才匆匆赶了回来,等他发现苏柳梦完全恢复后,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讶,我隐去关于小甜出现的部分,将前因后果讲给了苏伯父听,又把他听的不敢相信。 我甚至还向苏伯父坦露了我对柳梦的感情,羞的柳梦又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苏伯父很仔细的看着我坚定的脸,他很明白此刻柳梦对我的态度。 苏伯父很忙,他还要回公司处理一点事情,他要我坐上他的豪车,我有些理解,也有些不理解,我知道苏柳梦的父亲很忙,忙到柳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从国外回来过一次,所以我知道他一定有很要紧的事情和我谈。 果然一上车苏伯父就对我说,“小伙子,我给你一百万,算是感谢你对柳梦的照顾,你可以用这笔钱去创业,也可以享受,或者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职位,但是请你离开我女儿!” 我一听就被苏柳梦父亲的话给震惊了,我怎么都没想到她父亲竟然在柳梦康复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件事情! “为什么?伯父你明明知道柳梦的感受!”我不肯答应,我不会为这些钱去出卖自己的感情,这对我自己还有柳梦都不公平。 没想到苏柳梦的父亲又开出天价,“二百万,小天,作为一个年轻人要适可而止,不要太贪心!” 在他的意识里,我只是想坐地起价,也许有钱人就是这样想的吧,我娶柳梦就是为了贪图荣华富贵,一步登天! “可是我是真心的,伯父,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会好好爱柳梦?” 苏柳梦的父亲摇摇头,“不是我不肯给你一次去爱我宝贝女儿的机会,而是你们不合适。” “小天,如果我女儿一直疯下去,也许我会真的考虑把她嫁给你,所以当时我敢让你住在我的家里,可是现在柳梦清醒过来了,她有大把的美好人生去享受,我也要找一个乘龙快婿将来接替我的产业,而你恰恰不是我心目中要考虑的人选!” 苏柳梦的父亲怕我听不明白,又狠狠补充了一句,“简单的说,我要柳梦嫁的门当户对!而你给不了我女儿真正的幸福!” 我气的攥紧双拳,我只是没钱,可是我对柳梦的感情是堂堂正正的,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陪伴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放弃的人是我,我不甘心,此刻我眼前坐着的这个男人他不配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 “对不起,苏伯父,我不能答应你,柳梦不是你的棋子,你不应该为她安排她自己的人生!” “你不同意?” “对,我不同意!”我很坚决,苏柳梦的父亲也很坚决。 半响,苏柳梦的父亲又吐出几个字,“三百万,如果你不答应一分钱都不会得到。” 这些钱我很想要,毕竟这个数字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天价,可是即便再多,在我眼里也抵不过柳梦的重要,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不起,我要下车!” “停车!”苏柳梦的父亲很不客气的喊司机停下了车,“我苏云鹏很佩服你这个年轻人的决心,但是楚小天,很可惜你在我的眼中没有任何一丝发光点,你走吧,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柳梦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我傻傻的站在路边,目送苏云鹏的绝尘而去。 我瞬间就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我从来没考虑过会是这种结果,我很沮丧,苏云鹏说的很对,我没钱没势,怎么配的起这千金大小姐? 我从一开始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苏柳梦送给我的一块手表恐怕都能成为我全身上下一辈子最值钱的东西,我要用什么去养她? 我迷茫了,我给苏柳梦打了一个电话,我把她父亲同我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我想要柳梦自己决定,我在她父亲面前还是有一点自卑的。 苏柳梦听完,很快给了我答复,“楚小天,你现在给我回来,在我家门口等我一下!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说完去留任你!” 只说一句话吗?难不成是最后道别? 我没有什么豪言壮志,非说自己几年之内能挣个上千万,再八抬大轿的娶你过门。 不过我还是赶紧打了一个出租车返了回去,不管结果如何,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等我到了苏柳梦家门前,只见苏柳梦提了一个箱子,柳眉一竖,狠狠的瞪着我,“楚小天,你个蠢货,又迟到了!” 我一愣,柳梦扑进我的怀里,眼睛有些湿润,“谢谢你会来小天,我们说好的旅行呢?现在就走吧,我等不及了,谁也不能阻止我!” 我瞬间就把苏柳梦抱着原地转了几圈,这一刻,幸福才刚刚开始。 我记得有本书上说过,人生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们一起去了机场,我有些想笑,明明在几个小时前我还在苏云鹏的面前一败涂地,谁想到下一刻我就拐走了他的宝贝女儿…… 我们回了东北,但是我不敢回爷爷家,因为苏家的能量太大,只要露出蛛丝马迹,想要找我们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某一个小镇上,我租了一间房子,不大但是也不小,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这间房子每个月的月租大约要一千三百块钱,租期是一年起,还有半个季度的供暖费,零零总总就要一万七,加上水电费还有乱七八糟的,仅是住就要花去两万啊!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付清了这些钱后,我的腰包瘦了,我很心疼。 我以前花钱有点大手大脚,上次和阿旺赚的钱在长白山花了大部分,又住了几次院,积蓄顿时所剩无几了! 更另我大吃一惊的是,苏柳梦出来的急,一毛钱都没带,也是,她疯疯癫癫的大半年,早就忘记了这个世界干啥都是要花钱的。 哎,我当时就喷了,不是我要花女人的钱,苏柳梦要是随便从家带点值钱的细软,估计我就赚大了…… 咳咳……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个笨女人箱子里就装了几件衣服,我还没说啥,就被苏柳梦一脚给踢出来了,“楚小天,你想什么呢,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还要吃女人饭?快去赚钱,过几天我要去购置家具呢!” 噗,我喷了一口老血,我恨不得立刻去把苏柳梦送我的手表给当了去。 可是不行呀,人家一个大闺女,人都跟着你私奔了,你啥都没表示就算了,还要当掉定情信物,说出去咱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我一看,荷包里就剩下几百块钱了……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事情就这么悲惨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我又有啥办法,说真的,长这么大我除了会几手给人家配冥婚,牵尸骨的本事之外,其他的求生技能经验值大约是零…… 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转悠了一圈,干脆拉下脸来,给爷爷家里去了个电话,我先没说话,看看是谁接的,果然是刘大能这个混蛋接的。 刘大能说话的声音很慵懒,可能是刚睡醒,“喂,谁啊?不说话老子挂了啊!” 我赶紧压低声音,“是我,楚小天,大能你别挂电话呀!” “小天啊!”我听刘大能大大咧咧的吼了一句,吓的我直哆嗦,这要是让爷爷知道了我拐了人家的闺女,还不把我皮拔了?家教甚严…… “闭嘴,大能你小声点,我有大事要和你商量!” 我让刘大能小声点,刘大能恐是知道我怕啥,嘿嘿一笑,“老头子研究那块破布呢,有啥你就说吧!” 爷爷这个研究也太投入了吧…… “大能,我现在在……”我巴拉巴拉和刘大能说了一遍我现在的确切位置,最后我还是说了最重要的事情,“大能啊,你能不能先借给我几万块钱让我应应急啊!” 刘大能一听就笑了,“行啊,别说几万,几十万我也借给你啊,关键是我得有啊!” 我瞬间想掐死他,不过我本来也没啥奢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刘大能正了正色,“怎么的?小天你有难处?” “嗯!我需要钱生活!” 刘大能想了想,“你别着急,说来也巧,你那个地方有咱们一个老朋友,你也认识,他估计能给你出个好主意!” “谁?”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旺哥!” 阿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阿旺就在这里! 刘大能又道,“我先联系一下,你别走开,一会我给你打过去!” 过了一会刘大能真的打了过来,“小天,我晚上就过去,旺哥联系好了,他手里还真有一笔大买卖,值不少钱呢,咱们三干他一笔吧!” “干什么的活?” 刘大能笑了,“挖尸骨配冥婚啊,你还会啥……” 114、挖出来 接下来的故事就让我有点回到过去的感觉,大约下午四点的时候,我按照刘大能给我的地点,来到一家小馆子门口蹲在地上抽烟,一直等了好长时间才看见一辆红灰色破的不能再破的二手报废汽车颤颤悠悠的驶了过来。 这辆车为什么我一开始就会强调它破呢?因为这辆车确实破到不能再破了,满身的车漆都快掉完了,前车盖似乎都有些合不住了,一颠簸就要弹起来似的,上面布满了灰尘,车主连打扫一下都懒得打扫。 车上下来一名壮汉,带着一个黑色的墨镜,一脸的凶狠,他走路的时候有点坡脚,穿着一件似乎是很多年前流行过的休闲西服。 他走到我面前,“小天?” 我一愣,“旺哥!” 阿旺顿时咧着嘴哈哈大笑,“小天,这么久没见你了,你成熟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给阿旺递烟,阿旺接了过去,拍拍我的肩膀,“走,咱们进去说!” 我同阿旺一块走进去的时候,我看见阿旺迈过门槛的样子很吃力。 “旺哥,你的腿好没好吗?”我记得阿旺还是在展家祖宅受的伤,当时两条腿和胳膊上都被刑媒人的森森骨指刺了进去,很深! 阿旺笑了笑,在我的搀扶下坐在凳子上,“好多了,胳膊上的伤基本都恢复了,就是左腿没好利索,后来去医院瞧,可能是当时正好被那个狗日的扎到了神经,以后就这样了。” 我听完心里一沉,别看阿旺说的风轻云淡,但我能瞧的出来阿旺还是有些不快,谁能想到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到了家乡就成了残疾。 阿旺似乎也看出我心里的可惜,又安慰我说,“没事,小天,能捡回一条命我就万幸了,不妨事,咱们这么久没见,今天好好喝点!” 随后阿旺招呼老板娘过来,先要了几瓶高度酒,又要了点小菜,我们俩也没多说,上来先走了一个,“小天,我听大能说你现在手头紧,想做点事?” 我连忙点点头,“是啊旺哥,有什么买卖介绍一下,我刚来这边落脚,人生地不熟的关系还没打开,还得旺哥照顾!” “见外了,咱们兄弟谁跟谁,都是交过命的兄弟,先喝酒,等大能过来了再说!” 阿旺止住话,向四周看了看,这个小馆子不大,地理位置也有点偏僻,很少有人来,我们坐在最里面说话很方便。 没过一会,就听见有人推门,一看正是刘大能来了,刘大能见到阿旺顿时有点激动,急忙跑过来,肥大的身躯就去抱阿旺,“旺哥,兄弟想死你了!” 阿旺没防备,被刘大能一个熊抱,差点坐到地上,气的笑骂道:“还他娘的老样子,没点出息样。” 刘大能讪笑,抽出一个圆形凳子,咯噔一声坐上去,“旺哥,我是你带出来的兄弟,没出息那也是你调教的啊!” 我们三人哈哈一笑,又走了两瓶,中间大能问我咋突然需要这么多钱,我才把我和苏柳梦的事告诉了他们,听的刘大能直叹我运气好,阿旺也道,“小天就是有出息,小小年纪都成家了,老哥我现在还打光混呢。” 说的我又是脸色一红。 阿旺又语重心长的教训我,“小天,不是我说,既然人家姑娘对你这样,说明柳梦那丫头是真有心,你可别辜负了她,以后要干正经事。” 我脸色又是一红,如果这是苏云鹏对我说的话我可能现在就甩他一脸瓜子皮,但是从阿旺嘴里说出来,我就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找点正经的活干,不能再这样游手好闲了。 “旺哥,别扯没用的,小天现在养了婆娘,等着钱用呢,你给我们讲讲你那笔大买卖吧!” 刘大能倒是先急了,我知道其实刘大能现在也缺钱,要不怎么会天天憋在爷爷那难受,否则以他的性子早就云游四海,潇洒人生去了。 阿旺正了正色,“嗯,那我就说说这事!” 阿旺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压低声音说,“镇上的王老头死了闺女,想要找个合适的小伙子配冥婚,前天找到我了,出价你们猜猜给多少?” 刘大能一惊,“难不成是旺哥你说的那个前几年做了钢材买卖,赚大发的那个王老头?要是他的话可得狠狠敲上一笔,怎么也得要这个数吧!” 刘大能伸出个拳头!十万! 阿旺笑着摇摇头,“王老头发了大财眼界就高了,你们不知道他闺女长的那个样,满脸黑痣不说,整个人长的和大猩猩都差不多了,那是镇里出了名的丑啊!可是他偏偏要配个五官端正,不能是歪瓜裂枣的俊小伙,年纪还要比他闺女小,最重要的是新鲜的尸体!” “我草,谁忍心给自己的儿子配上这么一口子,那还不得把孩子给气活了?” 刘大能当下就急的差点跳起来。 阿旺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但价格高,一张口就给二十五万!” 噗,连我也喷了,刘大能惊道:“多少?多少?” 阿旺一字一句的说道,“二十五万,还有两万的彩礼钱,咱们三一起分,一人能得九万!” “九万!!!”我一下就眼红了,这要真分了九万块,柳梦想买新家具的事那可是妥妥的! “不过,彩礼钱不是要给亲家的吗?”我又问了一句。 阿旺笑道,“当然,可是谁会把自己儿子配给那么丑的闺女,钱再多也不干啊!谁家的儿子不是心头的肉!” 这话说的也是,你别看活人为了钱会出卖自己的幸福,但是对于死了的人还真不愿意接受这种事,毕竟活着的时候还能贪图点物质享受,死了的话谁还想在地下娶个丑老婆?除非不是亲生的! 我眼珠一转,难道阿旺又想盗尸骨? 我心里可不乐意干这事,上次陪他们去挖了个骨灰坛子吃了不少牢饭,还顺便普了点法,这说大了也是违法活动啊! 但现在我需要钱,没钱我就不能让苏柳梦过上好日子,我不想让人说我没本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听阿旺继续说下去。 “你们也知道,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了,为了养伤天天在家里呆着,早就把所有的买卖给丢了,哪还有这些个信息,但王老头出价高,我就心动了,别说我出去转悠一圈还真让我找着了个合适的尸体,今天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晚上去挖了尸体换点款子,然后大家好好过日子!” 刘大能越听眼睛越亮堂,早就动了歪心眼。 我却为难了,阿旺眼睛向我瞟了过来,“小天,该出手时就出手,只干这一回就保证你一年不用再出手了,以后等你在这里扎稳脚跟,那糊口钱还是有的!” 阿旺在我肩膀拍了拍,“就这一回,放心,出不了大事!” 阿旺的话很有说服力,我顿时就动摇了,最后咬了咬牙,“行,旺哥,我听你的,我就干这一回!” 刘大能拍的一拍桌子,“说定了,咱们三个一起出手,保证马到成功!” “小声点!”阿旺赶紧制止了刘大能乱说话,又很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听见才出了一口气,“喝酒,喝饱吃足了咱们就动手!”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八点多,一人喝了一斤多白酒,算是壮胆了! 阿旺结了账就扔给刘大能一个车钥匙,正是他外面那个破车的钥匙,“大能你开车,我腿不方便,一会给你指路。” 刘大能一愣,“旺哥,你都混上小汽车了啊!” 我心里直笑,等会你出去看见了阿旺那车,保准失望。 果然刘大能一出门就大骂,“什么破jb车,老子坐上去八成要散架!” 我还是挺奇怪,阿旺腿脚不方便,为啥还要开车?阿旺告诉我们这是他专门为了这大活下午去买的,一千八,纯报废车辆,干完这活就当废铁的处理了就行! 看来阿旺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车的后备箱里放着两把铁锹,我看见其中一把上还沾着点新土。 阿旺说要挖的那个尸体离着的地方不是很远,但也到了国道上了。七扭八拐越走越偏,过了一会就钻进旁边的玉米地里了,此刻天暗的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但阿旺不让刘大能开灯,几次差点翻进沟里。 “停!”阿旺突然下了命令,这里是一片空地,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古怪的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坟堆…… 阿旺跳下车四处转了转,确定没人后,才让我们一人提了一把铲子过来,一指一块地,“挖!” 现在是冬天,这地原本就应该冻的硬邦邦的,我在手心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使劲的一铲子就锤了下去,可是地面上传来松软的感觉,这土显然被人翻新过…… 我和刘大能对视了一眼,借着酒劲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挖了,没几铲子,我就看见了一条青色的手臂,这条手臂紧紧的握着拳头,我喊了一声,“挖到了!” 我叫了一声刘大能,突然正在放风的阿旺一捂我的嘴,“嘘!” 我听见不远处好像有人走了过来,嘴里还哼着小曲,越走越近…… 阿旺捂着我嘴的手很用力,捂的我都快呼吸不上来了,阿旺很紧张。 我掰了掰阿旺的手示意阿旺松开,阿旺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夺过我的铁铲,轻轻的走了过去。 我看见阿旺的脸上突然很凶残,他单手握着短柄铁锹的手正好放在铁锹的中间,这样搏斗起来用力的话可以保证一下给那人开瓢…… 阿旺要干什么?挖个尸体不至于弄出人命吧,我一下就后悔了。 阿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现在我们和那个倒霉的家伙还隔着一排半人高的玉米,地势要比那人站的地方低上不少,算是一个潜坑中,加上天色又这么黑,他应该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那个人一直走到玉米杆前面,只要再迈一步,就会掉下来,我清晰的听到那人再解裤子,还打着酒嗝…… 阿旺蹲在他的下方,我看不见但我能想象的到,阿旺握着铁铲柄的五根指头都有点发白,他紧紧的盯着上面。 那人欢快的撒着尿,时不时还抖动一下小弟弟,有些尿溅到了阿旺的脸上,但是阿旺没有动…… 我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阿旺这个架势看起来可不像是想要放过那人的样子,我只好祝那个倒霉蛋千万不要看见什么,千万…… “抽根烟。”啪…… 打火机的声音…… 只要有了火光,一切都会暴露,阿旺再度握紧了铁铲,铲子上散发这寒光,锋利的边缘如同一把斩刀,只要一下,就能把那人的脑袋砍成两半! 115、不动尸 啪啪啪,打火机一连点了好几下都没有打着,“他妈的,真背!” 远处又有人叫这个倒霉鬼,“李三,赶紧走吧,你老婆在家给你捂被子呢。” “来了!”那人晃晃悠悠的才返身离开,等他走远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是一身冷汗了。 阿旺抹了一把脸,将铁铲丢过来,“快挖!” 我不知道那个倒霉蛋是否知道自己刚才差点丢了性命,反正他算是在鬼门关上捡了一条命回来,看阿旺刚才的样子很认真,我就有点搞不懂了,就是我们被抓住偷尸体的证据,也不过是挨一顿打,再被关上一段时间,或者赔点钱什么的,总不至于杀人灭口,罪上加罪吧。 阿旺一催促,我们才又赶紧挖了起来。 没下两铲子,这些松软的土基本刨开了大半,刘大能拽住那个尸体的两手,嘿的一声就将它从土里提了出来。 我看见那条尸体的脸色发青,这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大约也就二十出头,长相倒是颇为英俊,但穿着的衣服一看就是平时的装扮,并不像是下过葬的样子,难道这人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刻意埋在这里的? 我疑惑的看向阿旺。 阿旺没有解释,他走过来狠声说道,“搬到车里面!” 刘大能一提那条尸体,那条尸体却没有动。 “怎么回事,这么沉!”刘大能突然变的很惊慌,以刘大能的力气不应该搬不动这条死尸。 阿旺赶紧打开后车盖,跑过来帮忙,小声的骂刘大能,“你他妈的没吃饭?连条尸都抬不动!” 阿旺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他会骂人,但绝对不会骂的这么狠! 刘大能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阿旺去抓那个男尸的脚脖子,突然,那摊在地上的脚收缩了一下,躲开了阿旺的手。 我们三个人立刻都愣了一下,以为眼花了。 阿旺沉默了一下,又伸手去抓那条尸,这一次阿旺抓尸体的速度很快,一把就拽住了尸体的脚脖子,和刘大能一起使劲,一下子就把那条尸体给扔进了后备箱里。 嘭的一声,阿旺狠狠的盖住了车盖,“快走!” 我们三个又坐进了车里,刘大能一踩油门,轰轰轰的发动起了车,按着原路反回到国道上。 刚才那一下,我们酒都吓的醒的差不多了。 阿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又抹了一把额头,掉过头来对我说,“小天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了?” 我说,“旺哥,看见什么?” 阿旺又说,“没什么,我以为你看见了!” 外面的灯光打进来,我看见阿旺的脸色苍白。 “旺哥,这尸体是你埋在这里的?”我小心的问了一下,这件事情有点古怪,既没坟墓也没烧纸的痕迹,根本不像是被家人葬在这里的。 阿旺点了一根烟,递给我,“嗯,是我埋的!” 我和刘大能忽然吓了一跳,刘大能一踩刹车嗤的一声就把车停到路边,“旺哥,这人是你做掉的?” 刘大能很着急,我看的出他是关心,这件事情连刘大能都看出有些古怪了。 阿旺递烟的手还在我眼前僵持着,他谁都没看,但却很显然是在和我说话,“不抽吗?抽吧。” 我咽了口吐沫,伸手接了过来,阿旺扔给刘大能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根,“放心,出了事情我担,你们分钱就好了!” 什么! 我和刘大能都是急的跳了起来,真是阿旺做的,阿旺杀了一个人? 阿旺吐了一口烟,“你们别误会,人不是我杀的,这条尸是我路边捡到的,他可能有先天性心脏病或者什么别的毛病,反正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在地里了,我正好需要这么一条尸体,就没报警,埋在原地了,我也需要钱!” 阿旺说话的样子很平静,就好像他埋的是一条小猫或者小狗一样。 我着急的对阿旺说,“旺哥,你这样做会出事的,人不是你杀的那也会负法律责任的,你要是进去了嫂子怎么办,报警自首吧!就说你一时糊涂……” 我话没没说完,阿旺扭头突然就把我给拽到了前面,提着我的衣领把我给按在挡风玻璃上,阿旺的手劲很大,弄的的脸很疼,也喘不过气来,“什么报警,你也说了报警你嫂子怎么办,我还有个三岁的闺女,你让她怎么办!” 刘大能赶紧劝道,“哥,你别激动,小天是为你好!” 阿旺这才一松手把我给放开,刚才领子勒的我喘不过气来,我一下就咳个不停,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阿旺恐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伸手帮我在后背拍了拍,“小天没事吧,哥刚才激动了。” 我说,“旺哥,没事,咳咳……” 我咳的眼角都流出泪来了,我心里想我都是为他好,可阿旺刚才差点杀了我,这家伙太过分了。 阿旺拍完我,又坐好,“咱们上次给人家处理宅子的事我伤了腿,落下了残疾,以后估计不能继续挖尸骨了,我想做完这一笔就洗手不干了,我在镇上看好了一间门面,开个小超市打理着,也算有个正经职业,那房需要十万块,我手里还有个一两万,凑凑差不多,我想给孩子攒点上学钱。” 阿旺狠狠的抽了两口烟,弹了出去。 他这种想法没什么不对,我们说不上话。 阿旺又说,“走吧,我和东家约了时间。” 刘大能又缓缓的发动了车,这车烂的和狗似的,不停的大喘气,但也能缓缓的行驶。 在阿旺的指挥下,汽车穿过了几条小巷,慢慢的开进了黑暗中。 “小天,你刚才看见了对不对,你说这尸体会不会变鬼缠着我?”阿旺沉默了一会又问我。 我想了想,“我看见了,那尸体刚才动了一下,你这样做他死的不甘心,你又没什么防护措施,他很有可能变鬼了。” 我指的防护措施就是比如隔绝地气,超度一下什么的,显然阿旺并不懂这些,但是我们以前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他深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阿旺叹了口气,“明天小天你和我去求个保平安的符什么的吧,我不怕鬼,但是也不想把不干净的东西给带回家里。我怕吓着孩子,吓着你嫂子。” 我点点头,剩下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气氛一直很沉闷。 过了一会,我们就开到了镇上第一大土豪老王家,也就是我们的东家。 老王家住的还是平房,但是他们家的院子很大,因为新死了闺女,门一直没有关,我能看的见门口还贴着白色的对联,里面照着昏暗的小黄灯,满地都是燃尽的爆竹还有纸钱。 老王家的灵堂是设在屋里的。 阿旺下车就让刘大能和他把尸体给抱了出来,也不敲门,直接就抬了进去。 老王头听见有响声,急忙和他老婆出来看,一见是阿旺就让他赶紧把尸体抬进灵堂里。 现在这个点差不多是十点多了,一般情况下都应该留下几个亲戚一块守灵什么的,但是老王家里除了老王头和他老婆子之外,没有别人。 老王头说,他故意让亲戚都回去了,因为他也怕给别人看见,因为他知道阿旺带来的尸体肯定不是正经门路。 阿旺很直接,一上来就和老王头要二十七万,老王头说先把尸体放好再说,阿旺就没再坚持,抬着男尸就进屋了。 老王头还不放心的问阿旺,这两个人是谁?靠的住不?他问的是我和刘大能。 刘大能一下就怒了,说,“我和旺哥多少年的搭档了,咋你还信不过我?” 阿旺也赶紧拦下刘大能,刘大能挺激动的,估计是刚才的事让他心里挺不痛快,想着都是因为你这老头害的旺哥弄了这么一条尸,要比挖的普通的尸骨危险性大多了,就是指被警察查到的可能性。 “放心,这个是我的好兄弟,跟了我不下五六年了,没漏过嘴。” 阿旺又给我介绍道,“这位是楚小天,是个鬼媒,平时就给人家举行冥婚的,你正好让他帮你把仪式一块办了,咱也算是整个全套的。” 老王头听完挺高兴,赶紧请我进去,“楚媒人,正好你也帮我们家闺女简单的搞一下,好好超度,了个心愿。” 我听他说的好像我是个道士,还超度,反正我也没好话,“你想怎么办?正儿八经的要抬纸娇子出门接姑爷、鸣礼炮,你准备了吗?” 老王头赶紧一摆手,“不要不要,咱们简单点来就行,都邻里邻居的不安全,怕被举报了。” 我听完这话心里也就懒得管那么多了,东家说简单就按简单的来,反正到时候拿钱就行了。 进了灵堂,我就说,“大能把尸体放地上,咱们先把棺材打开。” 阿旺就把那男尸一扔,“我来帮你。” 阿旺挺心急的,他一刻都不想看那个尸体。 我和阿旺一起把棺材盖给打开了,我一看,妈呀,老王家的闺女还真不是一般的丑,一开始阿旺说这女人长的像猩猩,我没信,这他妈还真像猩猩啊,膀阔腰圆不说,满脸大黑痣,要是小点的痣那叫美人痣,她这不是,一个都有大拇指印那么大,上面还长着黑毛,好几个印在脸上,没法看了。 我摆摆手,“大能,把尸体抬进来。” 我这也没啥章法,反正人家也不让走完整的仪式,那就是咋样都行了。 刘大能拖起地上的尸体,一使劲,诶…… 那尸体就好像吸在地上一样死死的,别管刘大能怎么抬,动都不动一下。 惊的一屋子的人眼都直了…… 116、钱财到手 我心顿时就一沉,这条尸这是不愿意进去啊! 我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那男尸,此刻它脸上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原本俊俏的脸上,眉头深深的紧锁着,嘴巴抿着,似乎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 像这种情况我们鬼媒应该掉头就走,是万万撮合不得的。 但是我一想起阿旺提到的那,九万块钱,心里就不情愿这么离开。 刘大能拽了尸体两下就不敢拽了,眼巴巴的望着我…… “刘大能,你天天跟着我爷爷学了点什么本事,连这个都处理不好!”我气的大骂刘大能,搞的刘大能很委屈。 我上前一步,一把提着那条男尸的衣领,也使劲一拽,果然那条尸体动都不动,大家不要以为我应该取出招魂铃一摇,驱动他跳起来,或者在他额头上贴一张黄符,然后这条尸就会立刻老老实实的了。那是道士的本领,我不会! 我能做的也就是搭把手看看能不能把这条尸给拉起来,但我走过去反而刘大能就放开手不管了,也许是他以为我有什么好办法吧。 “一起抬!先入棺再说!”我干脆发号起施令,要刘大能过来帮忙。 刘大能顿了一下,阿旺却几步走了过来,学着我的样子一把拽住男尸的衣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它就抗在肩上,这尸体也是古怪,只要阿旺的手一抓到它,立刻就正常了。 阿旺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让你再闹腾!” 说完扛着尸体飞快的走了过去,噗通一下将那男尸扔进了棺材里! 那尸体重重的落进了棺材里,身体还弹了一下,有一条胳膊没进去搭在外面,手就滑在棺材边缘,竟然捉住了棺材,死死不肯松开…… 这下我们都看见了,我连忙站在王老头身前把他的视线给挡住了,阿旺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不就是怕给东家发现异常给退货嘛? 阿旺发了飙,咬着牙用手狠狠的去掰那尸体的手,那只手好像有意识的一样在棺材边缘上滑过来滑过去就是不肯被阿旺给捉到。 这太恐怖了! “草泥马的,死了也不给老子省事,草、草!”阿旺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给气的,疯了一样扑了上去,用身体压住了那只手,然后才捉住男尸的冰手,使劲的给掰开了。 一旦掰开,阿旺就狠狠的将那手给塞进了棺材,可是阿旺刚才太激动了,骂那尸体的声音整个屋子的人都能听见。 老王头推开我的身体,他那老婆子躲在身后,有些害怕。 “媒人……这……”王老头还是发现了! 我怕生意黄了,连忙劝道,“不妨事,人死后都是有膝跳反应的,这具尸体刚死没多久,意外!” 其实我这纯粹是瞎扯淡,按照阿旺的说法这具尸体是前天被阿旺发现埋进土里的,天寒地冻了两天,现在整个身体都硬了,还有个毛的反应! 这叫撞邪才对! 我们三个人全都明白了!可是我们又太想要那钱了,所以也没有人拆穿我! 老王头将信将疑,走过去看了看棺材里面,只见那具男尸长的眉清目秀,特别俊俏,老王头也挺喜欢,咬了咬牙,又问我,“楚媒人,你说的那个啥反应我不懂,你就照实了说,会不会出事吧!” 我肯定的告诉他没事,“我给你做场简单的法式,保管没事!” 其实我会做个屁的法式啊,反正这老头一开始也就当我是什么捉鬼驱邪的道士使唤,我随口就忽悠了他一句。 老头听完还挺高兴,我让他去点两根红蜡烛,取来红纸、香烛、果盘还有金银纸钱什么的过来,这两口子马上就去了。 我心里很愧疚,骗了他们,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保证这条尸最大程度的不诈尸! 我看他们去了,就掏出一根红色的绳子,这根绳子被桃木熏过,里面还有道符的灰烬,算的上是对付僵尸的利器,我将这男尸的食指和女尸的食指绑在了一起,这只是一个小法术,但效果还是不错的,确实能防止尸变。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很操蛋,是对尸体的大为不敬! 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突然看见男尸领口下面有点印记,刚才阿旺的动作很大,把领口扯开了部分,我好奇,伸手就翻开了男尸的衣领,我看见男尸脖子上有几道被人掐过的痕迹,很重很明显。 我心咯噔一下,这恐怕是横死鬼! 我回头瞧阿旺,阿旺也看见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狠狠的瞪着我,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杀意,让我猛然有些发冷。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慢慢的将那衣领合住,用手还掩盖了一下,阿旺这才收回目光。 此刻,我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老王头和他的老婆子取来了我要的东西,我让他们把果盘贡品什么的摆在棺材前的案子上,取来笔问清楚了女尸的名字和八字,就在其中一张纸上写上了新娘和她的名字,至于男尸我不知道,阿旺肯定也不知道,我就随便编写了一个名。 端端正正的放了上去,供上香火,又在棺材前把那些元宝纸钱给烧尽了。 直到这些都做完,才叫大能和我一起把棺材盖合上,又用一盆水给压住了棺材,我在这盆水里做了手脚,偷偷用阳钱浸泡了一下,名为正阳水,拥有一定的法力,使得这盆水对于尸体有千斤之力,压的它无法出来才好。 做完这一切也算是对这两位老人家有个交代。 “王大爷,我保管今天没事,不过明天你要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然后将新人立即埋葬,小心被人发现你偷偷的配冥婚!”我假装好意提醒,其实是想要这男尸早点入土为安,莫要等到头七,男鬼化成厉鬼害了人! 老王头看我做事的手法神神秘秘的也就全信了,保证道,“放心,给孩子的心愿了了,早点下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明天就叫孩子的叔伯们带着自己人赶紧埋了!” 阿旺这才说,“王老哥,我们都是靠这点活吃饭的,那些钱?” 老王头点点头,去屋子里取了一张银行卡,把密码告诉了阿旺,又封了一个五千块的大红包给我,“小旺,咱们也是老交情了,钱我一分没短你,但是这事你得保证没问题,如果出了问题你也要给我摆平!” “没问题!”阿旺接过卡就放进口袋里,我们三个逃也似的跑出了老王家。 一上车阿旺就问我,“小天,那男尸没事吧?” “今天晚上应该没问题,那男人是新死的,法力不大,也就是能做点小动作,明天一下葬他就再也出不来了!”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是钱到手了,柳梦可以买她想要的东西了! 阿旺没说话,点了根烟,这辆烂车就慢慢开远了。 我们先送阿旺回家,因为他腿脚不方便,阿旺让刘大能自己把这破车处理了就好。 阿旺家住的很远,基本上都快到了城外头了,这一趟开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把阿旺送了回去。 路上我们还是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了我们三个人的心头上。 阿旺下了车,看了我们半天,突然阿旺又翻了回来,“小天,那男尸就是变鬼了吧?” 我点点头,我要说没变鬼谁也不信。 阿旺难得的有点笑容,很讨好的那种笑,“小天,我知道你有一个法宝叫阳钱,可以避这些脏东西,能不能先借给我戴戴?那鬼是我埋的,我怕他找我!” 我一听,脸上就很为难。这是我的本命法宝,怎么可能借给别人! “小天,不是哥为难你,只是你嫂子还有你侄女都在家里,我怕真带进去脏东西,害了她们!” 阿旺的脸上有一些哀求,他真的很需要这些。 其实我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把东西借给他了,可是一想到他刚才用我的脑袋撞玻璃,心里就又有点不爽。 “旺哥,我的这个阳钱使用起来必须是本人才有效,给你没用啊,你要是怕这个我有别的招!” 我看了一眼阿旺的家门口,门上贴着门神呢。 “你先在外面点根烟,跺跺脚,把衣服脱下来抖一抖,记得要把兜翻出来,烟你别抽,点完了就进去吧,你家贴着门神,大门方向不犯冲,那些鬼不敢跟你进去的!”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没有骗他。 阿旺点点头,真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了,临走的时候还和我们说,“明天早上早点过来接我,我带你们去取钱,哦,对了,小天你和我顺便去求一道平安符!” 我表示没问题,看着阿旺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点根烟把衣服脱下来使劲抖了半天,过了好一会才进了家门,我们等阿旺进去才发动汽车,离开了这里。 路上,刘大能问我,“小天,现在我送你回家去吧,弟媳妇还在家等着你呢!” 我告诉了他地址,车晃悠到了我家门口,我突然叫刘大能停下来,“大能,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咱们去洗个澡去去晦气,我怕那鬼跟上咱俩了!” 我要是换成以前,有阳钱护体肯定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家里有苏柳梦在,我终于有了一丝责任感,我体会到了阿旺的良苦用心,我决定今晚在外面过夜。 刘大能想了想,又开着车去找地方洗澡。 路上刘大能问我对这具尸体的看法,我说,“大能,不是我瞎说,我觉得这男人死的有点怪,不像是急发病死的!” 刘大能问我,“你不是怀疑是旺哥给杀死的吧!” 这个时候刘大能突然一踩油门往前冲了一截。 “不是怀疑,而是我看见那尸体上有瘀伤!” 刘大能摇摇头,“我跟着旺哥好多年了,虽然做的那些事确实见不得人,但是我想旺哥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杀人夺尸的事情他不会做的!” 刘大能说话的时候,他又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加快了速度。 刘大能生气的说,“大半夜的怎么老有人拦车,还真当老子是跑黑车的!” 我顿了一下,“大能,我没看见有人拦车……” 117、弄死小明 刘大能每往前开一段就猛踩一下油门,他说有人在拦他的车,但我分明看见整条路上空空荡荡的。 刘大能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小天,你说你没看见!草,为啥老子就能看见,他妈的为啥又是老子!” 刘大能咬着牙,猛然疯狂的拧着油门,发动机轰轰轰的响着。 突然,路边穿出一个年轻的男人,猛然跑到路中间伸手就要拦车。 刘大能顿时双眼一紧,踩着油门的哪只脚死死的踏着油门,我怒吼一声,“大能,慢点!有人!” 可惜晚了,这车以将近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嘶吼着冲了过去,咚的一声撞击在了那个年轻人人的身上,那年轻人就像断线的风筝,从车顶滚到了天上! 挡风玻璃啪的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纹!刘大能一个急刹车,破烂不堪的小车向前滑行了一段才熄了火…… 这刹车太猛了,我差点飞出去! 刘大能的脸刷的一下变的苍白不堪,一脸的不相信,“小天,你看到了?那是个人?而不是个鬼?” “草泥马的刘大能,我看见了,那是个人不是个鬼,你撞人了,快下车看看!” 我给气疯了,刘大能你真是个蠢货,这要撞死了那就是命案,回头是要吃牢饭的呀! 刘大能也害怕了,我们赶紧跑下车,只见不远处确确实实的躺着一个穿着深蓝色羽绒服的年轻男人,此刻他一动不动,手无力的搭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背对着我们。 “兄弟,你没事吧,你说话呀!”我跑过去伸手将他掰了过来,擦,我吓的猛然向后一哆嗦。 这个男人脸上很干净,没有血迹没有灰尘,还带着半分笑意,令我害怕的是,他长的和刚才那条男尸相似度太大了,就快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刘大能一看,也吓的直往后退,不会是那尸体跑出来了吧! 刘大能一拉我,“小天,是它,那玩意出来了,快跑!” 我往后退了两步,现在我还是镇定的,我拽住刘大能,“先别跑,你看那是什么!” 刘大能抬头一看,不远处正好有一个摄像头照着我们! “大能,万一着是个活人,你就是肇事逃逸,性质就严重的多了!” “可是他不就是那个尸体嘛,他是鬼不是人!”刘大能很激动,坐在地上沮丧的没有办法来解决。 我也不太敢拿主意,万一只是长的有点像呢?万一他就是个活人呢?万一…… 有太多的万一了,但只要有一个万一是真实发生的,刘大能这一辈子就毁了! 我正要在过去踢那个伤者一下,看看他还活着不,忽然那男人就动了一下,发一声痛苦的呻吟,“救我……” 我和刘大能都是一愣,他还活着! “兄弟,你没事吧!”我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起来,这个男人的身体很冰冷,还冒着虚汗,我一握他的手,很湿…… “快,去医院!”我大叫着让刘大能去开车,刘大能早就吓的六神无主了,现在听我拿主意,一下就蹦起来了。 我慌忙把这个男人放进了车里的后座,关好门,又跑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汽车嘶吼着向前窜了出去…… 我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能被抢救过来,只要他活着,用钱就能摆平,私了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刘大能一边踩着油门,一边看着后视镜,“小天,你快看看他撑得住不!” 我又赶紧伸手去探那个男人的鼻息,被撞的那个人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就要在我的手接近他的鼻前的时候,忽然那个男人睁开了眼,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 我一愣,他还活着,刘大能也立刻放下了心。 但是我知道他即便是活着性命也岌岌可危,只有不断的和他说话,让他别睡过去才能让他坚持住! 我说,“兄弟,你叫什么,家里有几口人?你撑住了,前面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叫……小明,从外地来打工……”那个男人说了两句就说不出话来,只是躺在后面大声的喘气,就要一口气上不来了。 我赶忙让刘大能开快点,一边伸手帮他顺着气,“小明,你坚持住,你是干什么行业的?” 我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话题,只希望他能再撑一会。 “我,我没有……工作,是刚来的……正在找工作……” 那男人大口的喘了几下,我连忙又道,“小明你放心,等你好了之后,你工作的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你千万好好的,坚持住了!” “谢谢……” 我继续让刘大能快开快开,这屁长的一段路怎么走这么久都没走完! 我就催促了这么一下,等我掉过头的时候,小明又不说话了! “小明?小明?”我叫了两句,小明没有回音。 我猛地伸手一探,小明哪里还有一点呼吸,小明死了…… “我草!”我惊的将探出前排的半个身子猛然退了回去,刘大能立刻问我,“怎么了?” “他、他好像死了……” 刘大能顿时一踩刹车,我们驾驶的这辆汽车就停在了路边…… 刘大能的呼吸越来越重,也伸手探了过去,好半天才把手收回来…… “他死了……”刘大能点了一支烟,被我抢了过去抽起来,刘大能又点了一根,“怎么办?我不想坐牢!” 我没说话,只是拼命抽烟。 刘大能看着身后的尸体,眼光闪缩不定。 “埋了吧。”刘大能突然说话变的平静了下来,“他是一个外地打工仔,没人关心他,只要没人找他这事就算瞒了下来,我也不用坐牢了!” 我立刻反对道,“要是被人发现了呢!” “那我还能怎么办?”刘大能反问我,我顿时哑口无言。是啊,刘大能还能怎么办? 刘大能缓缓的发动了汽车,我意外的没有阻止他,刘大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其实我想过报警,也许自首会更好一点,刚才已经在路口被摄像头拍到了我们撞人的一幕,我们根本逃不了,现在我跟着刘大能去埋尸体,我就是从犯,这已经不单单是一起交通事故了! 刘大能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可是我呢?我还有柳梦啊! 我的思想在做着剧烈的搏斗,一方面是我挚爱的人,一方面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想了想,还是劝大能自首吧,根据当时的情况,是这个小明冲出来撞在车上的,再加上有自首情节,量刑会轻的多…… “大能!”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刘大能先问我,“小天,你还记得旺哥埋尸体的地方吗?” 我猛然惊醒,向四周一看,原来就在我思前想后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到了阿旺埋尸的这条国道附近…… 月亮高高的挂在枝头,现在要比刚才来的时候反而亮堂了不少,刘大能不敢开灯,全凭着记忆向里面开,这个时候的刘大能胆子特别大,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阿旺刚才埋尸体的那个坑就是找不到,干脆刘大能一打方向盘,胡乱开进了一片小树林,一停下车,刘大能就从后面取了两把铁铲,丢给我一把,“快挖小天!” 说着刘大能猛地一铲子就扎进土里,冬天的土地异常坚硬,铁铲也不过是没入了四分之一多一点,这一铲只是挖了个地皮而已。 刘大能发了狠,一铲子接着一铲子的向下挖了过去,我也不知怀了什么心理,竟然也跟着挖了起来,手上传来一道道麻痹的感觉。 我们都不说话,足足挖了大约有两个小时,才挖出了一个可以埋人的大坑,但是并不太深,因为下面的土太硬了,根本就挖不动! “算了,不挖了!”刘大能把铁铲扔到一边,发出了当的一声巨响,吓的我心里一哆嗦。 刘大能打开了车门,一把将小明的尸体给拖了出来,提着小明就要往坑里放!我突然一下拉住刘大能,“大能,住手吧,现在自首还来的急,这只是交通事故,多花点钱,能少做几年牢!” 刘大能一愣,狠狠的把尸体扔在地上,鼻子里喷着很浓的热气,“坑都他妈的挖好了你让我自首,你是不是兄弟!” 刘大能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又骂我,“楚小天你的义气给狗吃了?你要眼看着我去坐牢?” 我反手也拽住了刘大能的衣领,沉声骂道,“大能,这是交通事故,我们刚才是想把他送医院,摄像头也拍到了,是小明撞上来的,责任在于他不是咱们,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你就是肇事逃逸,是负刑事责任的!” 刘大能被我骂的清醒了不少,一下就呆立在当场,“那,我自首?” 我正要给他点鼓励,可是我突然就看见刘大能身后立起了一道黑影! 小明站起来了,草,这怎么可能! 小明忽明忽暗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愤怒,伸手就掐住了刘大能的脖子,狠狠的把刘大能给按倒在地上,刘大能肥硕的身体居然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还要把我给埋了!”小明很生气,他的十根指头死死的掐在刘大能的喉结上,刘大能连忙挣扎着反手掐住了小明的脖子。 “不是这样的,小明我们刚才想救你,有话好好说!”我连忙去拉小明,可是小明的身体似乎是一块巨石,根本就拉不动! 刘大能大吼一声,“草!” 刘大能被掐的急了,就地一滚,返身又把小明给压住了,刘大能想要去捡那柄铁铲,他想用铁铲把小明敲晕,可是刘大能的手一离开小明的脖子,小明就用更大的力气去扼住刘大能的脖子,让刘大能喘不过气来。 刘大能只好继续用力去掐小明,两个人都下了死手,谁都不肯放开谁,我急的不行,扑了过去,使足了力气咬着牙把小明的手从刘大能脖子上掰开,刘大能已经红了眼,还是不肯放开小明。 “大能放手!”我顾不得别的,一脚就踹在了刘大能的胸口,这一脚居然没把刘大能踢下去,但也让刘大能清醒了一点。 刘大能顿了一下,慢慢放开了小明…… 小明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已经被刘大能掐死了! 作者的话: 谢谢大家支持,希望大家能给我鼓励哦~ 118、一波又一波 刘大能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这样,最后的结果小明不是被他撞死的,而是被刘大能给活生生的掐死了! 刘大能颓然坐在地上,又吓的往后退了退,小明的脖子上有一道淤青,舌头都耷拉出来了! “不,不可能,我成了杀人凶手了!”刘大能猛的站起来,摇晃着我的身体,我刚才还把小明的双手给拽开了,我是帮凶,小明的手上一定会有我的指纹! 我和刘大能都惊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过了好久,我叫刘大能回到车上,一人点了一支烟,“小天,怎么办,我杀人了,我不想杀他,你看见了是他要杀我的!” 我点点头,刘大能很惊慌的问我,“是不是现在自首还来得及!” 我苦笑,现在已经不是交通事故了,最好的结果也得判个过失杀人,我们两个说不好都得进去,我揉着太阳穴,根本答不出来! “草,事情都弄成这样了,埋了吧!”刘大能猛的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月光下,刘大能捡起铁铲,满脸都是后悔与恐惧。 他走到刚才掐死小明的地方,突然,他惊讶的发现,小明的尸体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地上只有搏斗过的痕迹还在证明刚才确实发生了什么,可是小明呢? “小天,他……他不见了!”刘大能顿时恐慌起来,我一听,谁不见了?我赶紧也跑下车,一看满地狼藉,空空如也。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草!见鬼了! 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坑,坑里是空的,其他的地方也是空的! 我一拉刘大能,“它……它是那具男尸,我们上当了!快走!” 刘大能顾不得收拾,我们俩跳上车就把车门关的死死的,打开车灯疯狂的向国道上飙去…… 尾灯红色的光芒散在地面上,我再次确定了小明的失踪…… 车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东闯西撞的开出了野地,等上了国道我们俩才敢松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刘大能急的问我! 可是我怎么知道具体原因,这鬼为什么缠上了我们! 刘大能又说,“明明是旺哥介绍的生意,人也是他埋的,为什么会跟着我们,他怎么不找旺哥!” “大能,刚才你还记不记得阿旺回家的时候我交给他的办法,也许他真的把鬼给赶走了,那鬼就跟上了我们!”我如是分析道。 “也就是说那鬼还在车上?”刘大能将车的速度放下来,害怕的向后面看去。 后面什么都没有,后座上连小明留下的一滴血都找不到! 那么快的车速,小明撞在车上不可能不受伤,怎么就会连口血都不流! 这只能说明小明不是人! 我伸手抓起烟盒,想要点一支烟冷静一下,可是……烟盒里的烟都被我俩抽光了! 我把烟盒捏扁扔出了窗外,强行镇定下来,“大能,咱们车上有血迹吗?” 刘大能摇摇头,“我没注意,不过玻璃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看向小明滚过的挡风镜,上面只有一条裂缝,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就对了,刚才我们撞到的不是人,是鬼,就是那个男尸,他变鬼跟上咱们了!” “小天,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大能,我们找个人多的地方洗洗澡,休息一晚上吧,我累了!” 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很乱,这个小明才刚刚死了两天就能对我们使用遮眼的法术,说明他的戾气很大,他不像是阿旺说的急发病猝死。 我们俩也不知道怎么开的,反正就是一路乱走,在城里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洗浴,把车找了个地方随便停那就进去了。 刘大能跟抢似得从服务台上夺过两个手牌和拖鞋,拉着我就进去了,直到我们锁好衣服,跳进浴池里,温暖的水淹没了我的脖颈,我猛的一沉,一股巨大的压力把我的胸口憋的喘不过气来,我吐了两个泡泡,又探出了身子,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刘大能肥胖的身躯不停的在水里扑腾了一会,才扫兴的坐在池子边上的台阶。 “小天,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 “大能,不是我瞎说,旺哥找的那具尸体很可能就叫小明!”我看了四周一眼,这大半夜的外面根本就没人洗澡,“小明说不好就是被旺哥给弄死的,我在老王头家里看见,那个男尸脖子上有被掐过的痕迹!” 刘大能一听,恶狠狠的在水面上一拍,溅起朵朵水花,“明天咱们早点过去,我要好好问问阿旺!” 说完我们齐齐走出浴池,去桑拿房里蒸了一会,随便冲了一下就进休息厅找个地方睡觉去了。 还别说,这一蒸身上舒服多了,刘大能套了上了洗浴特有的一次性休闲睡衣,裹在他身上紧巴巴的。 休息厅里十分昏暗,到处都设着供人休息的软床,我们俩找了一处没人地方就躺下了。偶尔还能看见几个衣着暴漏的女郎走过来走过去,不多时候,就有两个穿着黑丝打扮浓妆艳抹的女孩一面一个坐在我俩身边。 我愣了一下,就感觉有一只小手在我大腿以上的地方摸了一下,“帅哥,自己睡多没意思,玩一玩怎么样咯?” 我去,顿时我就暴露了乖乖仔的软肋,只见对面的那个女孩已经把刘大能给勾了过去,刘大能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那个女孩扒在刘大能耳朵上说了两句,我也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刘大能顿时两眼放光,“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心里还有点纳闷,说定啥了?刘大能这家伙怎么这么神秘! 我身边的那女孩就有点坐不住了,也扒在我身上问我,“帅哥,怎么样嘛,要不咱们也找个地方去?” 我想了想,终于明白了这女人说的是啥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 那个女人估计也看出我是新手,轻轻笑了一下,软软的小手又开始的游动,弄的我心跳马上就加速了,比见鬼还他妈的跳得快。 刘大能和身边女孩聊了一会,突然拽了我一把,让我过去说话,我不知道啥意思就扒过去了,刘大能问我,“小天,身上钱够不,大约二三百,咱们哥俩乐呵乐呵?” 我记得我早上看钱包的时候也就剩下两百块钱了,心里又惦记着柳梦,很果断的就告诉刘大能,“我还有两百,你自己去玩吧。” 刘大能一脸不高兴,“咋能我自个玩,太没意思了!” 我笑笑,对身边的女人说,“大姐,我有老婆了,这事不需要!” 那女人还不放弃,使劲的挤在我身上,黑丝上传来特别清凉的感觉,她跟我说什么男人要放纵,偶尔来点新鲜花样什么的,有益夫妻感情什么的吧啦吧啦一大堆,我一听就回绝了,那女人哼了一声,说没意思就走了。 刘大能一看我这样,也不好勉强我,对我说,“小天你是有老婆的人,哥还没呢,那你歇着。” 说完刘大能就领着那个女孩走了。 我意兴阑珊的躺在床上,一会功夫刘大能就回来了,还挺满足的揉了揉小腹下面,来之前的不快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似乎还嫌不过瘾,叫服务生过来要了一包十块钱的黄鹤楼,又叫了两个易拉罐啤酒,丢给我一个喝了起来,我也没客气拉开就喝了。 刘大能彻底恢复了生龙活虎。 啤酒是冰的,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今天也许是太累了,很快就困了,又忽然间觉得这昏暗的休息厅里莺莺燕燕人气旺盛,应该比较安全,一会的功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我梦见我和刘大能又回到了老王家的灵堂上,棺材里的满脸黑痣,十分丑陋的王家闺女穿着一套红妆,伸出一只手来在可能是叫小明的那具男尸上摸来摸去,把小明给吓的紧闭双眼,都快要挤出眼泪来了。 老王家的那个闺女约摸越过分,转而一把扑在了小明身上,就去拉小明的衣服,小明突然睁大眼睛,惊恐的向我伸出手来大叫不要! “啊!”我顿时给惊醒了,还好叫的声音比较小,只看见自己和刘大能身边不知啥时候又分别坐了一个女人,我气的一头躺在床上继续睡了过去,却觉得身后有人推我,我气的骂道,“烦不烦!” 一看,竟然是刘大能这个家伙,刘大能偷偷瞄了一眼女人高高的胸口,问我,“小天你到底钱够不够,再给我二百吧!” 我去,刘大能你是精虫上脑了吧,我没好气的说,“没有,不信你自己出去看我钱包!” 我他妈的就是因为穷的一毛钱都没有了,才答应和阿旺干这么一件倒霉催的破事,现在弄了一身脏,你还问我有钱没,这刘大能在爷爷家我看是憋坏了! 刘大能也气的不高兴,“别烦了,老子刚完事,你们是要榨干我是不!” 女人们顿时骂骂咧咧的走远了,刘大能用枕头狠狠的捂着脸,这才肯睡觉。 这一夜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拨女人,刘大能是一夜没睡觉,痒的牙根疼。 第二天一结账,二百多,我现在身上就剩下了十块钱,连个早饭都快不够吃了,拉上刘大能就往阿旺家去,只想早点分了钱,赶紧回家去,以后再也不和他们出来干活了! 刘大能掏出钥匙,顶着两个黑眼圈,开了一会就到阿旺他家了,停下车还没敲门就看见阿旺出来了,阿旺估计一直在注意着外面,一上车就问我们,“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刘大能没动,瞪着眼睛问阿旺,“旺哥,昨天挖的那个尸体是不是你给弄死的!他是不是叫小明!” 阿旺突然就愣在当场了,“你们……它是不是昨天晚上缠着你们了?” 刘大能一拍方向盘,“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不、不是我弄死的。”我看见阿旺有点心虚,顿了顿,“行了,别说这个了,咱们去老王家……” 不是分钱吗?怎么又去老王家? 阿旺叹了口气,“昨天那尸体不安生,敲了老王一夜的玻璃,天刚亮老王就来找我了,让咱们给他善后,否则就要报警!” 刘大能没好气的说,“旺哥,他买尸体也算犯了事,钱到手就行了,谁还管他擦屁股,莫非他还真敢报警?别管他了,行不?” “不行!”阿旺突然吼了一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有点愤怒还夹杂着些惊慌…… 119、等君入瓮 阿旺的表情过了,我和刘大能都能看出来,瞬间气氛又凝固了。 刘大能启动了汽车,缓缓开向老王家。 路上阿旺本着脸一句话都没说,等到了老王家,带着我们就进去了,老王家今天早上还是一个亲戚都没有来,老王见我们来了,立刻就跑出屋子,质问阿旺,“小旺,你给我办的这叫什么事,我和你大娘的心脏病都快给吓出来了,你带来的姑爷一晚上都没安生过!” 老王的语气很严厉,骂的阿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刘大能当下就看不过去了,“老头,你别太过分,咱们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你犯不着这么说我们,别拿报警吓唬我们,你当你购买尸体就不违法?” 刘大能行啊,竟然学会了摆清厉害这一招,没想到老王头笑了。 “小伙子,我是老了不是傻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问问小旺这尸体的来路清楚吗?这姑爷我可是在当地没见过,长的又年轻白净,不像是短命鬼啊!” 老王头又威胁我们,“小旺干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以前犯得事可不少,我只是向他购买了一条尸体,明天抖了出去,我的罪要轻多了!可是他行吗?” 阿旺默不作声。 老王头看我们都没话说了,才丢出了一个棒棒糖,“小旺,你给我搞的这个姑爷长的有样子,我闺女保准喜欢,大爷也明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尸体的事我不说出去,但是你给大爷处理好,咱们以后还打交道,你看成不?” “老王,这是我们给你处理好,你放心,但是你也不能说出去,否则你也没好处!”阿旺居然妥协了,这把柄可是要让老王捏一辈子啊,就等于是啥时候出事啥时候就得来善后! 我看着老王挺精明,原来早就知道姑爷来路不正,但刚才他的话也很明白了,这条尸体是他向阿旺花钱买来的,但凡是有啥问题,统统都能推到阿旺身上,最多再花点钱而已,所以他的买卖值! 我叹了口气,阿旺从一开始就带上了我,搞了半天就是为了让我处理这些灵异事件,否则这九万块钱哪里是这么好拿的? 拿人手短的道理我还是懂,当下就问老王头,“大爷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昨天发生的事情?” 老王头一见我,就知道这事最后还得靠我,也不客气,站在院子里也不给口水喝就讲起来,“昨天你们走了以后,姑爷还挺老实,但到了后半夜就不行了!” “后半夜我和老伴在屋里睡的好好的,突然院里的大门咚的一声就给刮开了,我们就看见有个人影飘了过去,心里就寻思这大半夜的谁还来?我本来想起来看看的,还没穿好衣服,就听见灵堂里有一阵敲棺材的声音,我从窗户里一看啊,哪有人,根本就没人!” 老王头脸上流露出一丝后怕的情绪,继续讲道,“可是那砸棺材的声音越来越大,咚咚咚的,我突然就想起楚媒人你临走的时候不是在棺材上压了一盆水,还和我说那姑爷晚上肯定出不来吗?我一想,难道是姑爷在推棺材?” “哎呀那个吓人啊,我一下就慌了,我和老伴爬起来,一直就盯着棺材看,生怕那棺材盖给掀开了,还好里面的响声过了一会就停了!但是我们都不敢睡觉了,我借着月光悄悄的凑到窗户跟前,想要仔细的看看灵堂里的情况,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明显的看见窗户上被人拍了一下!啪的一声……” 老王头还形容的有模有样,吓得刘大能都哆嗦了一下,“这一声动静差点把老头子我给吓死,紧接着又是一声,啪啪啪……那种声音越来越密,而且不停的在我家卧室的一排玻璃上乱串!我知道,那肯定是有东西在院子里,可是我偏偏看见院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后来这声音停下来了,我又听见屋外头的门嘶嘶的响,就好像猫在挠门!那东西居然想进来……” 老王头越说越惊恐,眼睛乱转,似乎生怕他中意的姑爷突然蹦出来一样! “然后呢?”刘大能急忙问道。 “然后天亮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才停下,吓死我了!”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急忙走进灵堂,棺材盖上的那一盆正阳水还稳稳的放在上面,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我从灵堂瞧向老王头住的屋子里,他的老伴还爬在窗户上投过惊恐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老王头甩下一句话,“你们解决吧,摆不平今天晚上就住灵台里,谁都别走!” 然后老王头气冲冲的就回去安抚他的老伴去了。 刘大能气的直哼哼,“这个老不死的,草他大爷,竟然这么横,好像谁都欠他似的!连个早饭也不管!” 阿旺却叹了口气,“小天,你看这事?” 我仔细的打量着灵堂,疑惑了好久,“昨天晚上前半夜我和大能见鬼了!就是这个男尸!” 阿旺脸上一下就不好看起来,嗯了一声,我又说道,“棺材里我放了捆尸绳,绝不会是诈尸,咱们把棺材打开瞧瞧!” 刘大能离开先把正阳水端下来,又把棺材盖掀了,里面男尸很安静的躺着,食指上还捆着一截红色的绳子。 他的脸变的有些发青,现在是白天,我和刘大能都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个男尸和昨晚上的小明长的一模一样! “我差不多明白了!”我刚说完,阿旺就急着问我怎么回事! 我这才慢慢的分析给阿旺与刘大能听,“昨天前半夜我们俩被这鬼给缠上了,后来折腾了半天它就不见了,想必应该走回来了。”“可是我阴差阳错的在棺材盖上压了正阳水,谁想到它就进不来了!” “你们知道这新死之人总的有所寄托吧,一般就是自己的尸首,这就跟不让它回家是一个道理,老王头不也是说先听见有人进院,然后敲棺材吗?这是它给自己开家门呢,所以啊这个声音是从棺材外面传出来的不是从里面,老王头这点是说错了!” 我看见他俩似乎都听明白了才继续说道,“它回不了自己的家,只好去砸老王头的玻璃,去推门,还好老王没给开门,要不昨天他非死不可!” 阿旺急道,“这么险?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阿旺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大不一样,一点都不淡定,继续叹气说道,“旺哥你别急,这事也好办,这男尸属于新死,没过头七,并不太凶,否则昨天一定能破门而入!它既然想要回家,晚上就一定会回来,咱们给棺材留条缝,等他进去就用正阳水镇住它,然后立即下葬,鬼魂一旦下葬就是转入了因果轮回,那就出不来了,这事就算解决了!” 我说的听起来简单,实际上也确实简单,我万幸这是一只新鬼,否则的话我虽然不怕它但也没把握降住它! “那现在呢?”刘大能又问我,我回答道,“现在这鬼早就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只能等太阳下山他自己回来了!” “它要是不回来呢?” “不可能,除非它想变成游魂野鬼!” 阿旺取出烟来给我们一人一颗,刘大能昨天买的黄鹤楼早就抽完了,立刻连一盒烟都抢过来,点上抽了起来,一脸的享受。 那个样子和昨天在洗浴里一样淫荡。 “小天啊,你说它有没有可能就在灵堂里藏着?”阿旺又问我! “不,绝对不会!”我看了一眼阿旺,“旺哥,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死的,但它拥有智慧,你没见它昨天把我和大能耍的团团转!” 刘大能立刻附和着点点头,为我证明。 “所以这只鬼算准了我们今天会来,在白天法力弱的时候肯定不会留在这里!” 阿旺听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嘬了一口烟,“那就是只能等着了?” “嗯。” 我让刘大能和我先把棺材合上,当然故意留了一道缝隙,又找到一个铃铛挂在灵堂门口,凡是有鬼来的时候这种东西都会无风自响,很灵验的! 做完这一切基本上就没什么布置的了,只能等着请君入瓮,当然我是不会开阴眼看看有没有鬼的,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伤害眼睛,强行开的次数多了,很容易就见鬼的,我不想后半辈子天天看见这种东西。 我又想起了柳梦,昨天一夜都没回去,她会不会为我担心! 我和阿旺、刘大能在院子里抽完烟,想要借老王头家的电话报个平安,结果被老王头拒绝了,这个吝啬的老头把门关的死死的,就是不开门,我一生气就让刘大能去开车,打算出去找个公用电话打给柳梦,那老王头又追了出来,生怕我们跑掉! 我特别讨厌这种苛刻的人。 后来打完电话才回了老王家,柳梦在电话里骂我半天,我心里反而有一丝甜蜜。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天色早早的就暗了下来,有些冷。 我为了能更早的发现那只鬼,提前关了大门,如果他回来,门上一定会有响动的。 我们都盯着大门,突然灵堂上挂着的铃铛发出一阵轻响,大门却毫无反应,紧接着我看见灵堂里的火烛不停摇曳。 “它来了,它今天一直都躲在院子里,看着我们……” 120、掐死鬼 “听,有动静!” 我连忙让他们都安静下来,铃铛在轻轻的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紧张的站在灵堂里,谁也不敢说话。 铃铛摇了一阵,就停止了响动,阿旺小声的问我,“小天,你说这鬼回棺材里面了吗?” 我摇摇头,也不敢确定,“旺哥,你试试棺材能不能合得住,合得住就说明那只鬼进去了,如果没进去它不会让你合住的!” 阿旺听后很犹豫的看了我和刘大能一眼,然后咬了咬牙,干脆自顾自的走到棺材一侧,使劲一推还留有半条缝隙的棺材盖,只听见咚的一声…… 那棺材盖应声合住了。 “合住了?”我们三个人同时一惊,连我都没想到这里面的鬼这么好说话! “这,小天你看是不是没问题了?”阿旺松了一口气,我也觉得出奇的顺利! “应该差不多了,现在快用正阳水把棺材压好,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天一亮下葬就一百个没问题了!”我急着想要去端那地上的正阳水,突然被刘大能一把给拽了回来! 刘大能借着并不亮的昏暗灯光向阿旺指了过去,“小天,你看那是什么……” 我一看也吓了一跳。 阿旺见到了我们反常的表情也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了!” “旺哥,你过来!”刘大能没敢动,只是冲阿旺叫了一声,我看见在阿旺的背后,站着一个人影,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只鬼影,是小明! 那只鬼的脸上要比昨天我们见到它的时候脸色还要惨白,隐隐间透着一股青气。 它站在阿旺身后张牙舞爪的想要扑过去,嘴里还流下恶心的液体,它一步一步的向阿旺后背贴了过去,眼看就要贴上去了,刘大能急的快步向阿旺跑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把阿旺给拽回来。 阿旺看着刘大能,脸上突然闪现出一点惊恐,阿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那只鬼的脚上,不好,人如果站在鬼的脚上,那别管你阳气多旺盛,那也铁定是鬼上身! 这些惊恐在阿旺脸上一闪而没,阿旺嘶吼了一声,换成了满脸的凶残,“草!” 阿旺没有接受刘大能的好意,反而忌惮着什么。 嘭…… 就在刘大能快要靠近阿旺的时候,阿旺抬手就照着刘大能脸上来了一拳,这一拳相当有力,连刘大能那么肥胖的身体都给阿旺打趴下了! 刘大能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挨打,阿旺又嘶吼着扑了上来,但也就是在这瞬间,阿旺的另外一只脚终于没有踩在鬼身上,算是避开了鬼上身的厄运! 电光石火之间,阿旺已经扑在了刘大能的身上,一把掐住了刘大能的脖子,怒不可喝的骂道,“草泥马的,你想害老子是不是,来啊,老子才不会怕你,老子能掐死你一次,就能再掐死你第二次!” 阿旺在紧张的情绪下,一不留神将事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什么叫掐死你一次就能掐死你第二次,这棺材里的男尸果真是阿旺下的手吗? 刘大能被掐的直吐舌头,连叫一声都不能。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想要赶紧过去拉开他们俩,可是,就在我要走过去的时候,不远处的鬼飘了过来,对!是飘了过来,它的脚是不着地的,它仿佛就是一团烟雾,但却清晰无比。 那只鬼就站在了阿旺和刘大能两人之间,它飘了起来,用很冰冷的眼光看着我。 我就这样与它对视了一眼,急忙去取脚下的阴钱,就在这个时候,刘大能已经开始反抗了,他先是用自己庞大的身体不停的扭动,圆滚滚的肉团很快就把阿旺给晃了下来,顺势刘大能又坐到了阿旺的身上。 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昨天晚上刘大能掐小明的时候,刘大能也是这么的凶狠! 不过现在的阿旺虽然腿上有伤,却比昨天的鬼要凶多了! 阿旺一把又掐到了刘大能的脖子上,使劲的扣着刘大能的喉结,吼了一声把刘大能从自己身上给拉了下来,刘大能吃痛只是闷哼一声,还好刘大能在体格上有优势,没有让阿旺再站起身来,两人不停的在地上翻滚着,偶尔还会不小心撞到支架着棺材的凳子腿,咣当作响…… 我怒道,“不管你这只鬼有什么冤屈,害人就是不对,如果你再不退开,我就灭了你!” 我把阴钱在那鬼的眼前一晃,显然这只鬼对我的阴钱有许多惧怕,我向前逼一步他就退一步,很快我就接近了与阿旺缠斗的刘大能,只听阿旺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吼着,“掐死你、掐死你,让你做鬼还害我!” 这一看我就明白了个大概,阿旺恐怕是将刘大能当成眼前的那只鬼了,这只是一种小法术,鬼遮眼而已。 我看那鬼不敢过来,反手用胳膊箍住了阿旺的脖子,使劲的想要拉开他,另外一只手还用二指捏着阴钱,谨防这鬼过来。 刘大能这边加上我的力气,顿时就反败为胜,他哧溜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看来刘大能也是给阿旺掐的急了,双眼都快突出来了,站起来举起拳头对着阿旺面门上就是狠狠一个重击,“他娘的,给老子醒醒!” 阿旺被刘大能这一拳打出好几米,从棺材旁都快飞到门口了,趴在地上起不来。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老王头的怒骂,“你们这是打的什么架,我女儿还在里面躺着呢,你们都给我滚出来呆着!” 灵堂里噼里啪啦这么大动静老王头肯定能听见,原本他还当是与他那姑爷搏斗,等他从对面窗户往进一看,顿时就怒了,没想到是我们三个人在打架! 老王头怕鬼,但他不怕我们,见我们把灵堂弄了个乱七八糟,当时就跑进来了,指着我们就臭骂一顿,又看见阿旺倒地不起,地上还有点血迹,是刘大能打伤了阿旺的鼻子,流出来的,一下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小旺,你他娘的是不是对老子不满意,给我家里弄一地血,这是我女儿的灵堂,见不得这些东西!” 老王头见阿旺被打的晕晕乎乎的不理他,干脆伸脚去踢阿旺的肩膀。 突然阿旺伸手勾住老王头的脚板将老王头给拽倒了,返身又扑了上去把老王头压在身下,眼睛里还满是凶光!草,这刘大能一拳还没让阿旺给醒过来啊! 阿旺又是大吼一声,近乎癫狂的掐着老王头的脖子,怒骂道,“小明,哥害你是有苦衷的,谁让你不走运碰上了哥,你安心的给人家配冥婚吧啊!” 老王头一把岁数了,根本抵不过阿旺的铁手,一下就给掐的翻了白眼,我一看那鬼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急的我一咬牙一跺脚,和刘大能又扑过去想把阿旺给拽下来,我俩一人拖着阿旺的一条膀子,忽的一下架着阿旺都快举起来了,可是阿旺就是不撒手,连那可怜的老王头都给擒起来了。 这老汉顿时嘴里咕噜了一声,吐了白沫! “阿旺,放手!”我使劲的向阿旺后脑重击了一掌,结果根本没把阿旺打晕,阿旺一边掐着半死不活的老王头,一边阴森的对我笑了笑。 阿旺的笑很诡异,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充满了满足感。 我和刘大能被他这幅样子给惊呆了,没几秒钟,阿旺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他开始渐渐清醒了,他回头一看,妈呀,老王头早就吐了舌头死过去了! “啊!我杀人了!”阿旺嘭的一声就把老王头给丢在了地上,而他自己也飞快的向后面退了过去,阿旺的身后就是那口宽大的棺材,阿旺退的太急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自己身后是什么,嘭的一声,他的后脑勺又撞在了棺材上,阿旺这次真晕了…… “快救人!”我没管阿旺的死活,我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我和刘大能都深深的有些厌恶阿旺了,是他杀人夺尸,他这是咎由自取! 刘大能也恼哼哼的一探老王头的鼻息,已经没有了,老王头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我和刘大能听见棺材盖打开的声音,那条原本闭合的缝隙又被里面的什么力量给推开了,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黑洞洞的一片黑暗。 那黑暗里,伸出了一条手臂,慢慢的伸向了昏倒靠在棺材盖边上的阿旺,一把提着阿旺拉近了棺材中,转而那棺材又慢慢的合闭了…… 我和刘大能一惊,丢下王老头的尸体飞快的跑过去打开了棺材盖,只见里面躺着一人两尸,在王家闺女和小明的中间,阿旺正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我们拉阿旺的时候,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了警笛的声音,老王头的老伴看见阿旺掐老王就直接报了警,阿旺和我们都被带走了…… 后来阿旺把所有的事都背在了自己身上,杀了两个人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在我们去看阿旺的时候,监狱只给了十五分的探视时间,阿旺说,现在他觉得一下轻松好多,自己再也不必受良心的谴责了,那个小明是他在路上遇到的,攀谈之后以介绍工作的名义带到野外给掐死的,只想拿了钱买个店面开个小超市,以后安安稳稳生活,结果现在美梦泡汤了。 阿旺还说他把钱取出来藏在了家里的某个地方,让我们以后帮忙照料一下嫂子和侄女,刘大能攥着阿旺的手向他告了别,忘了说了,阿旺的罪判下来的很快,死刑! 钱我和刘大能一人拿了八万,多分出一万正好是十一万都给了阿旺的老婆,帮她把阿旺看好的店面盘了下来,我想最起码她们的生活还是能过的下去了。 等我与刘大能分别以后,我回家就被苏柳梦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不过等我把钱乖乖的交了上来以后,苏柳梦顿时给了我一个拥抱,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两张话剧票,“小天,今天是平安夜,咱们的邻居碳头送了我两张他们话剧团的贵宾票,咱们去看看吧?” 碳头?我记得邻居好像是个男的吧,就这么两天不在家就给柳梦送礼物了?这是想乘虚而入啊! 121、贱人碳头 我看着苏柳梦手中的两张话剧票,心里别提有多不爽快了,思前想后不知道这个碳头到底想干什么。 按理说吧,送女孩子的礼物不应该是些比如衣服啦,首饰啦,或者更值钱的东西,谁会送两张话剧票呢?但是你还别说,苏柳梦是来自上海大城市,而且家里可是有钱的富商,柳梦的文化涵养那是相当高的,什么东西没见过,要真送那些俗气的东西还真不一定能打动她。 但这两张话剧票就不同了,柳梦最喜欢的就是小清新了,可见这个碳头用心良苦啊…… 我心里不禁暗暗猜测道,这个碳头说不好是我的生死大敌!一送送两张话剧票,难不成想要和柳梦一起去看演出? 柳梦看我满脸醋意,顿时噗嗤一笑,“想什么呢,人家孙哥是话剧团的演员,送我两张他们演出的贵宾票是好意,你可别想歪了?” 苏柳梦又讲,“小天,一会去买点水果给孙哥送过去,这叫礼尚往来!” 我表面上不住的点头,心里却想,“是时候见见这个爱钻空子的碳头了!” 我出去买了点苹果之类的东西,带着苏柳梦就去了隔壁,这邻居之间不过是隔了一堵墙而已,一出门就到碳头家了。 不得不说碳头家一道深黑的防盗门略显夸张,因为他家的防盗门大,太大了,看上去很气派,但是摆在这狭窄的楼中就有点格格不入了,在我眼里就多了些装逼的嫌疑。 我露出了一丝鄙视,重重的敲了几下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大声的问起来,“谁啊!” 我还没说话,苏柳梦就抢先答道,“孙哥,我是苏柳梦,和男朋友一起过来拜访你!” 苏柳梦刚说完,就听见这沉重的大们嘎嘣一声打开了,我一看,还真是碳头啊! 碳头的本名叫孙探,只是因为他的皮肤特别黑,就快赶上非洲难民了,被人戏称碳头,全楼的人都这么叫,他也不反对,时间长了便很少有人叫他的本名了。 孙探先是伸出半个脑袋,一看满脸好奇的我手中还提着一袋子苹果,立刻就先问我,“你是楚小天?我听柳梦提到过你!” 我顿时一惊,我草,这还没几天你就连我也打听了个清清楚楚,时间长了这还了得?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立刻向前一步,挡在苏柳梦身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孙哥是吧,今天是平安夜,送你点苹果,祝你平平安安,还要谢谢你送我家柳梦两张话剧票,我和柳梦一定去看!” 我把后半句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同时朝门内假装无意的一张望,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想看看这个不老实的大碳头家里有没有藏什么小秘密,这一瞧!还真给我看出了点什么猫腻。 孙探藏在门后的上半身**的精光,小腹几块腹肌倒是蛮健壮,而下半身就穿了一条雪白的四角内裤,衬托着整个身体黑的不成样子! 我一看孙探这身行头,心里就暗道,“大下午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在家穿成这样,难道里面有女人?” 我想到这里,就更要往里看看了,我内心不住的激动着大喊,拆穿他、拆穿他!孙探果然面带紧张,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挡住我的视线,可惜晚了! 就这么一瞧的机会,我看见斜对着大门的卧室里,还真有一抹春色,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女人正半坐半躺在床上,胸前的衣衫十分不整,偶尔还能看见一小片雪白的颜色,更加让我惊艳的是,那个女人也不知是下面穿着肉色丝袜还是什么都没穿,两条雪白的大腿还露在外面,尤其再往上看就是那神秘的地方,我差点鼻血都流出来! 不过我还是稳住心神,眼珠一转,用近乎是喊叫的声音说起来,“孙哥,你不请我们进去吗?” 碳头一愣,回头先是看了看屋里的漂亮女人,只见那个女人气鼓鼓的嘭一声把卧室门给摔上了,碳头这才收起了脸上的一小丝惊慌,微笑着说,“请进吧!” 我心里暗叹这个碳头果然是老油条,竟然能面对这种情况都能做到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但又想立刻在苏柳梦面前戳穿他的花心,也不多让,居然硬挤了进去,显然在苏柳梦看来我这个动作十分不礼貌,只好对碳头歉意的笑了笑。 苏柳梦刚才跟在我的身后,当然没看见里面的春光,现在进了门,孙探请我们坐下,苏柳梦就四平八稳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我却一直盯着卧室紧闭的粉色木门,孙探家其实装修的蛮有格调的,几个米黄色的懒人沙发看似随意的摆放着,在一旁有一盏一米多高的台灯,这些东西都围绕着一块黑色的地毯,地摊上还有一张竹编茶几,摆放着一套略有讲究的茶具,这种样式确实是苏柳梦喜欢的设计风格。 我顿时生出好多压力,平心而论这碳头比我的眼光强了不少! 碳头穿的暴露,尤其是小腹下面,凸出一块,但也不避让,反而优哉游哉的走到苏柳梦对面的那张沙发后,这才算是把自己的下半身隐藏起来。 我突然觉得现在我带着柳梦硬闯进来,看了碳头精壮的身体,这他妈是我吃亏了呀! 苏柳梦果然也红了小脸,只听碳头很大方的笑道,“柳梦,小天很心急嘛,迫不及待的想要参观我的房子,不会以为我家藏了什么宝贝吧?” 我脸色一窘,估计碳头八成看出我的小算盘了,柳梦却眨了眨美丽的眼睛,丝毫没有听出碳头的含沙射影,“我男朋友就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孙哥可别往心里去。”说完柳梦还瞥了我一眼,似乎在责怪我的唐突,我正要说话,又听碳头说笑道,“柳梦,咱们是邻居,我也不大你多少岁数,你总是哥长哥短的叫我,多见外啊,以后也和大家一样叫我碳头吧!” 我去,这家伙,还没说两句就把关系拉这么近,这要再说话,还指不好把柳梦给拐跑了呢,我赶紧想要插句嘴,只听柳梦又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碳头哥吧!” 噗,好你个黑碳头,居然又让你得逞了! 碳头听柳梦这么说,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伸手在下面挠了挠,沙发太大挡住了,我猜测是屁股,心里一阵恶寒,谁想到这碳头好狠毒的心肠,挠完屁股居然走出来要和我握手,他说,“小天,第一次见面,以后常来……” 呃……这下我又不淡定了,我看着碳头伸过来黑乎乎的手掌,是握也不行不握也不行。 面对这种尴尬的场面,我只好叹口气慢慢把手伸了出去,再恶心握一下又不会死,算你狠死碳头! 我能看见身前的碳头在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贱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卧室门开了,那个漂亮的女人走了出来,我顿时又紧张了起来,柳梦你快看看吧,这个碳头金屋藏娇,还惦记着你,这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主啊! 我等这一刻好久了,眼神都跟着那个女人动起来了,不过此刻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不太正常,现在近距离细细一打量,才发现这个女人眼睛有些红肿,看起来是哭过。 难道这个碳头对人家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恶意的想。 那个女人出来后,先是对我们打量了一下,目光最后落在苏柳梦身上,然后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猛的泼到碳头脸上,恶狠狠的说道,“孙碳头,你这个王八蛋,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这女人摔门而去…… 这一幕把我和柳梦都给看的惊呆了,连我也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前一刻这个女人还在碳头的床上呢! 这是唱的哪出戏啊,碳头一摸脸,看着走的无影无踪的那个女人,尴尬的笑了一声,苏柳梦连忙站起来向碳头告辞,“碳头哥,刚才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我真不知道你朋友在这里……要不你去追追,我们先走了。” 苏柳梦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碳头苦笑了一声,摆摆手示意没事,取了件睡袍穿在身上这才和我们坐下,“她是我的女朋友,赵凡柔,刚才闹了一点小矛盾,让你们见笑了。” “其实我打算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还少不了柳梦和小天的帮忙呦……”碳头大大咧咧的一笑,满脸幸福。 一个男人敢于向他所认识的人坦言自己要结婚,那说明这个男人是认真的,我突然眼前一亮,卸下了心里的重担,“恭喜你!” 苏柳梦也道,“恭喜你碳头哥!” 孙碳头哈哈一笑,又取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给我们看,“这就是我今天晚上要向凡柔求婚用的钻戒,到时候你们要捧场来呀!” 我不禁有些佩服孙碳头的气魄,这家伙做事还真出人意料,下午吵架晚上求婚! 但碳头也隐隐间在眉头上显出一些忧虑,突然他问道,“我这是参加话剧团最后一次演出了,希望捧场的人能多一点,毕竟这份工作带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你们会参加吧?” 最后一次? 我和苏柳梦对视一眼,同时问道,“为什么是最后一次参加演出?” 作者的话: 求些红票,拜谢 122、奇怪的感情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演出,碳头听完又露出一丝苦笑,“我要结婚了,想要换一份新工作,可惜凡柔不是很理解,所以我们为这个吵架了。不过没关系,我想她最后一定能理解的!” 我奇怪的问道,“换份工作不是很正常吗?” 碳头摇摇脑袋,“凡柔和我一样是话剧演员,我们也是在剧团里认识的,她对话剧团感情很深。” 我听完碳头的解释,心里还是不能理解,换一份新工作,真的能引起这么大的矛盾吗?赵凡柔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委屈可不小啊! 后来我们聊了一会别的,时间就不早了,我与柳梦便起身告辞,碳头也要准备去剧团进行晚上的演出了! 出了门我们立刻就到家了,柳梦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楚小天,说,你刚才是不是看见孙哥屋子里藏人了,故意要去破坏人家!” “我……”我顿时语塞,原来咱的这点小计谋一眼就被苏柳梦看穿了,那碳头这家伙岂能不懂?这下我里外不是人了! “柳梦,我只是……”我还想狡辩,只见苏柳梦突然皱起了眉头,吓的我不敢油嘴滑舌,只好坦白,“我只是想要你看看那个碳头的真面目,没想到破坏了人家和好的大事!” 苏柳梦怒笑道,“楚小天啊,你行啊,学会给人家泼脏水了?还有,你不是媒人吗?今天晚上就是孙哥求婚的重要日子,你给我去撮合好了,否则饶不了你!” 天啊,我可是个正经的鬼媒啊,又不是杂牌鬼媒,这活人的线还没牵过呢! “小天,你故意这样做,是不是担心我呀?”柳梦突然脸色再变,我扭头一看,媚眼如丝。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柳梦,你知道我当时有点担心,所以才会……” 苏柳梦粉拳在我胸口一锤,“讨厌,人家都跟着你来这里了,我的心思你还不懂吗?” 我老脸一红,看着眼前娇羞的柳梦,只觉得万分可人。 “我懂……”我如同受到暗示一般,轻轻去揽柳梦的细腰,身体也微微靠了过去,柳梦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让我的呼吸变的有些凝重。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一股淡淡的温馨气息笼罩着我俩,“不要……小天!” 这声音甜的过分的,我已经意乱情迷,快要把持不住了,虽然我带着柳梦来到了这里,可是却从回来第一天就被刘大能给带进了险境,竟然连在家住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得了机会,我决定肆意妄为一下,伸手就要摸过去…… 我正在进步一动作的时候,突然门被敲响了! 靠!是谁这么狠,关键时候打扰我!不会是那个贱人碳头吧! 我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谁啊!” “小天?我是碳头!” 擦,我差点给气的蹦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烦! 我无比气恼的把门打开,外面的碳头还是一副贱笑,还朝门里看了看,“柳梦不在吗?” 他这么一问,我突然就下意识的瞪了瞪眼,“什么事情!” 碳头笑道,“别紧张,我来看看你俩干嘛!” 我满头黑线,这家伙是不是怪我打扰了他的好事,现在要报复回来!碳头看着我不耐烦的样子嘿嘿嘿的直笑,这个时候,柳梦整理了一下衣衫,也出来欢迎孙探,“碳头哥,快请进来!” 孙探这家伙突然变的一本正经,彬彬有礼的说道,“柳梦,我现在要去剧团,我知道你们是新来这边的,怕你们去的时候不认识路,我开车载你们去怎么样?” 什么?这家伙咋又黏上来了?我正要拒绝,然后关好门窗干坏事,却听柳梦抢答道,“好呀,那就谢谢碳头哥了!” 碳头高兴的一晃车钥匙,“那就走吧!” 我有种想上去捏死他的冲动。 碳头的座驾是一辆现代,我上去摸了摸这座椅还软乎乎的,便不客气的坐了进去,还没坐稳,碳头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害的我差点撞了鼻子。 这一路风驰电掣,不到一会功夫,我们就来到了镇上的影剧院,其实这影剧院和电影院是一个意思,镇上有什么演出就把这里给占用了,平时的时候播放电影而已。我还注意了一下门口的海报,原来碳头他们今天要演出的话剧叫解放的普罗米修斯,是国外著名的话剧。 碳头锁好车门,带着我们就进去了,这电影院的走廊很黑,等走进去更黑,只有舞台上照着几盏灯,偶尔出现几个打杂的在无精打采的布置着现场。 碳头先是一笑,然后邀请我们一起去后台看看,我倒是没啥兴趣,可是苏柳梦很高兴,欣然若往! 这化妆室什么的都在后台,可是等我进去一看,里面没几个人,除掉一个美女化妆师,大约还剩下五六个人,其中就有碳头的求婚对象赵凡柔! 赵凡柔坐在一面大镜子前,换了一身金黄色的华丽衣服,头上被装饰的像个鸟巢,当然这是我的看法。 其实不得不说赵凡柔人还是长的挺漂亮的,赵凡柔也从镜子里看见了碳头,可是她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就不再理碳头了。 碳头也不过去搭讪,只是找了一面梳妆台坐下,就听见有人叫他,“碳头,今天是你最后一场演出,要好好表现!”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他带了一副金丝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此刻正从赵凡柔身边经过,还在赵凡柔香肩上拍了拍才走过来。 碳头一看见这个男人,立即起身打招呼,“贤哥,这是我的朋友苏柳梦!还有楚小天!过来给我捧场。” 我看这个所谓的贤哥似乎在剧团有些地位,连玩世不恭的碳头都要点头哈腰的,立刻与他握手。 这贤哥笑了笑,重重的在我手掌上握了一下,碳头才介绍,“贤风雨,我们话剧团的团长。” 妈呀,竟然是团长啊,好大的官! 贤风雨微笑着说,“什么团长不团长的,今天晚上演出一结束,咱们剧团就散了,以后大家只能是朋友了!” “散了?贤团长,难道你要解散剧团?”我很吃惊的问了一句,那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可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场演出了! 贤风雨点点头,“现在年轻人只看外国大片,很少有人再关注话剧了,每一场演出都在亏钱,坚持不下去了!” 我们一听都是叹息一声,尤其是苏柳梦,觉得非常惋惜。 “恐怕不是这样吧!”突然一旁默不作声的赵凡柔开口说道,“我想话剧团要解散的直接原因就是,男主角要离开话剧团,而找不到替换的演员,不得已解散吧!” 碳头立刻脸上一红,能言善辩的他居然默认了。 倒是贤风雨看的很开,“迟早的事,大家好好演出,别留下遗憾!”说完又在碳头肩上拍了拍,走过去和赵凡柔聊天去了,不过说话声音极小,只能看见赵凡柔的眼睛又红了,一脸的委屈,而贤风雨小声的好言相劝,不时还向我们瞄过来一眼。 也许贤团长在开导想不开的赵凡柔吧。 这个碳头也真是的,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拆话剧团的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连贤团长都说了,现在一直都在亏钱,演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还怎么发展,最后也只能解散了! 苏柳梦一推我,嘀咕着,“楚小天,是你发挥的时候了,上!” 上什么?我突然想到临来的时候苏柳梦让我去撮合这两个痴男怨女,可是看赵凡柔的样子一点都不好说话啊! 我踟蹰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贤风雨先是愣了一下,看我在一旁转悠来转悠去,立即闭上了嘴巴,过了一小会又对赵若凡说,“我先去忙了!” 等贤风雨走后,我才对赵凡柔说,“你好,我是碳头的邻居,楚小天。” “哼……”赵凡柔立刻本着脸,看着镜子生闷气,可能是刚才哭过的原因,妆有点坏了,化妆师立刻过来补妆。 我对赵凡柔说,“大姐,上午咱们见过,但是没打招呼,你走了以后碳头和我说了不少你的事情,想不到碳头还是挺深情的一个人,哈哈哈……” 我干笑了半天,见赵凡柔根本没理我,不禁自讨了个没趣。 “碳头这人不错,嗯,反正我觉得不错,美女你不要和他生气了,俗话说的好,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计较了哈。” 我这是没话找话,说的自己都晕晕乎乎的,赵凡柔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对身后的化妆师说,“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胡说八道,还让不让人工作了!” 呃,这个女人好大的脾气,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和碳头好歹是男女朋友,怎么这么不给他朋友的面子呢? 那个美女化妆师瞪了我一眼,又看看碳头,直接把我拉到一边,“喂,帅哥说什么呢,挖墙脚也要分场合啊,贤哥还在这里呢!” “挖墙脚?贤哥?”我有点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美女化妆师,说什么呢,人家可是一对恋人,我去劝和怎么算是挖墙脚? 这美女化妆师看我没明白,悄悄八卦道,“帅哥,你不知道?赵凡柔早就和碳头吹了,据说现在和贤哥有一腿了……” 我脑袋一下就大了,刚才我还看见赵凡柔裸着两截大白腿在碳头的床上呢…… 123、最后一场演出 我已经被美女化妆师给雷的外焦里嫩说不出话来,只好又蹭回到苏柳梦身边,悄悄说道,“柳梦,情况有变,咱们出来说!” 苏柳梦看了一眼正准备化妆的碳头,突然听见不远处的贤风雨叫孙探,“碳头,你来试试道具,看看怎么样!” 贤风雨推出一个超级大的箱子,这个箱子四四方方的被几块银色木板所包围,贤风雨不知道按了哪里一个机关,突然箱子四周嘭的一下弹开了,里面装着一个伪装成土黄色石块的塑料泡沫,在“石块”上有几条铁链,碳头走过去,摸了一下这些铁链,“真的?” 贤风雨嘿嘿一笑,“这样看起来更加真实而已!” 碳头没有多想,走了上去,用手铐脚铐把自己锁了起来,使劲的拽了拽,“真的很真实哎。” 我趁着这个功夫拉苏柳梦去到了前面的观众席,小声的把刚才得来的情报说了出来,“柳梦,刚才我听化妆师说碳头已经和赵凡柔分手了,现在赵凡柔已经和贤风雨走到一起了,那这个孙探岂不是在挖墙脚?” “真的假的,小天你可不要乱说话!”苏柳梦也显然很惊讶。 我主要考虑的问题是如果赵凡柔真的和贤风雨走到了一起,那么孙探今天下午在屋子里把赵凡柔脱成了那样到底做了什么,又联想到赵凡柔哭的稀里哗啦,难道孙探他…… 我摸了摸下巴,越想越歪,这个碳头不会用强的了吧!可是我看碳头那副认真的表情又不像是说假话,他真的会求婚吗? “真的,是那个化妆师亲口对我说的,我想她没必要骗我吧!”我立刻对苏柳梦说。 我们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小天,你觉得碳头哥是坏人吗?”苏柳梦想了一会,弱弱的问我。 在我的脑子里,碳头早就被我想象的特别不堪,现在柳梦问我,哪里还能有好话,“我觉得碳头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好就是一只大色狼!” 我说的话多多少少有些偏见,而且柳梦也并不认同,“不,小天你不在的时候,家里灯泡坏了都是碳头大哥帮我换的,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我觉得碳头哥他乐于助人,性格开朗,只是有点调皮而已,人还是蛮好的。” “不,柳梦,你太单纯了,像这样的花花公子哥是最顽劣的,他现在帮助你,让你感谢他,只是在增加你对他的好感,等时机成熟了他就会对你下手!” 我出言反驳苏柳梦,没想到苏柳梦狠狠的对我说,“楚小天,你不能因为你个人看法就否定碳头哥的为人,咱们俩打一赌,我看的出碳头哥是真的喜欢赵小姐,他一定会求婚的!并且是真心实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柳梦的话向着碳头心里就不舒服,气鼓鼓的说,“柳梦,你太天真了,我打一百个赌,就赌碳头这个花心的家伙不会向赵凡柔求婚!他是欺骗你的!” 对于这种有钱人家纨绔子弟的手段我自诩太了解了,先是装作很爱一个女孩,然后说自己被抛弃获得同情,最后下手获取猎物的芳心,往往无往不利! “好,输了的人洗一个礼拜的碗!”就这样我和苏柳梦打下了关于碳头求婚的赌约! 苏柳梦生气的拉着我去向碳头求证,刚一回到后台,就看见碳头已经坐在玻璃镜前化妆,那个化妆师正好去别处取东西,碳头很高兴的对我们打招呼,“柳梦,小天,你们去哪里了?” 苏柳梦甜笑道,“我们去外面转转,碳头哥你比较忙就没和你打招呼!” 碳头微微一笑,又对我说,“小天,你过来,问你一件事情!” 我赶紧走过去,只听碳头说,“小天,咱们哥俩都是男人,你帮我想想一会我在什么时候对凡柔求婚好呢?” 我靠,这家伙还真说的出口!我心里说道,“你敢吗?现在赵凡柔可是贤风雨的女朋友!” 其实更多的我还在臆想一会你这黑炭头怎么面对赵凡柔,下午我闯进碳头家的时候,他俩之间肯定有事! “我想了一下,一会我会在舞台上求婚,让所有的观众都来见证我的求婚,作为一个演员,这是最适合不过的了!你觉得呢?”碳头随手掏出一枚钻戒,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我被钻戒晃了一下眼睛,生出一丝疑惑,怎么这碳头玩真的?道具都准备好了? 苏柳梦阴笑着看向我,似乎在说你输定了。 我顿时就像斗败了的公鸡,垂下脑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小天?你能帮我推一下道具车吗?” 我回头一看,正是贤风雨,他叫我去同他一起推刚才取出来的大箱子。 我有些不乐意,我又不是来打杂的,但碍于面子,只是随手帮忙而已,也不好拒绝。 但就在我去推那个箱子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这个箱子很轻,我用指头都能推动,贤风雨不会是逗我玩呢吧! 贤风雨的脸上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一本正经的同我把箱子推到台上,他看了看四处没人,小声的问我,“那个女孩子是你什么人啊?” 我知道他指的是苏柳梦,当下毫不客气的答道,“柳梦是我女朋友,怎么了?” “小心!” 贤风雨说了一句就要转身回去! 小心?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要我小心毛啊,我一把拉住贤风雨,“贤哥,话不要说一半,你要我小心什么?” “小天,既然那是你的女朋友,你就要看好她,不是我没提醒你,那个孙探不是什么好鸟,玩弄了很多女孩子。” 什么!我心里一沉,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 贤风雨把话说开了,也就不遮遮掩掩,取下眼镜用一块黄色的眼镜布擦了起来,一边对我说,“我也是看你年轻,怕上了这个家伙的当,所以才好心提醒你,不要和碳头走的太近,尤其是你女朋友,你知道吗?我们剧团的赵凡柔,就是你刚才主动去打招呼的那个女孩子,她以前就是碳头的女朋友,现在新鲜感过去了,这家伙就要离开她,连剧团都不顾了!” 我又是一惊,怎么成了碳头主动要离开赵凡柔了?贤风雨用余光看了我一下。 “孙探这人太花心,行为不检点,伤害了凡柔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其实这样也挺好,长痛不如短痛呗。” 贤风雨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要离开,我突然问道,“贤哥你现在是不是和赵凡柔小姐处对象呢?” 贤风雨脸上忽然有一点紧张,这些紧张一闪而过,“没、没有,小天你听谁说的,我和赵凡柔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是因为赵凡柔才说孙探的坏话,我可是为了你好!” 看起来贤风雨有点不高兴,摇摇头就走了…… 这他妈的唱哪出啊!我顿时给这剧团里的人弄的晕头转向,碳头要向赵凡柔求婚,但是赵凡柔看起十分恨碳头,化妆师说赵凡柔和贤风雨处对象,但贤风雨不承认,那么到底他们谁才是一对呢? 我越来越晕,索性也不打算再去想这些问题了,正要回后台找苏柳梦,只见苏柳梦一个人已经走出来了,而且笑容满面。 “我刚才已经帮碳头哥想好了,一会他在剧情中解救下来,就向赵小姐求婚,到时候一定能嗨翻全场,楚小天你就等着洗碗吧!” 苏柳梦眼睛里冒着小星星,十分期待感人的场面! 我突然想到了贤风雨刚才对我讲的话,出奇的没有反驳柳梦,只是意兴阑珊的说道,“柳梦,咱们下去等着话剧演出吧!” 说完我便拉着苏柳梦坐到了观众席,不管怎么样,我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苏柳梦远离碳头,苏柳梦还十分惊讶的问我,“小天你没事吧,要不礼拜六日给你放假不用洗碗?” 我笑了笑,没说话。 解放的普罗米修斯,是英国浪漫诗人雪莱的名作,讲述的是为人间撒下火种的普罗米修斯被奥林波斯山统治者宙斯惩罚的故事,在这个剧本中,碳头饰演了普罗米修斯,而赵凡柔扮演的正是被派遣惩罚他的赫淮斯托斯,赫淮斯托斯是宙斯的儿子,算是反串了。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贤风雨会安排赵凡柔出演这个角色,而且一想到如果一会普罗米修斯向一个人装扮成男人的赵凡柔求婚就感觉到十分可笑。 大约等了二十多分钟,就有观众开始稀稀落落的入场了,我和苏柳梦原本按着入场卷上的号码坐到了舞台的最前面觉得特别荣幸,后来才发现这剧院里的人根本坐不满,也不用对号入座,而且大多数恐怕都是白送的的门票,就是为了捧个场。 这样一直等到开始演出,偌大的观众席上偶尔才能看见几个人头在闪动,怪不得贤风雨坦言话剧团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呢! 随着大厅的灯光一暗,舞台瞬间亮了起来。 我看见台上走来几个女演员,然后高声的念着一些台词,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按照剧本这些女孩子是歌队的姐妹来探望普罗米修斯来了,不过鉴于我对于话剧的不了解,只能问苏柳梦这是在干什么,苏柳梦厌烦我打断她看歌剧,让我一边去,还说我不懂欣赏。 我只好索然无味的看着几个女孩在场上滚来滚去(歌队表演),一会的功夫,就把我念的昏昏欲睡,正在迷迷糊糊之间,突然苏柳梦一推我,“看碳头哥上场了,要求婚了……” 作者的话: 冷狐还的向大家求点红票哈~~~希望大家能支持我! 124、剧中剧 碳头要求婚了?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过顿时也来了精神,眯着眼向台上瞧去…… 中间大部分剧情因为我刚才睡着了,所以全都错过了,此刻孙探已经被牢牢的绑在了刚才那个道具箱子里,四块银灰色的木板已经被丢在舞台的边缘。 舞台上那些歌队姐妹都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只余下了被束缚的碳头还有赵凡柔,跟在赵凡柔身后的是贤风雨,他饰演了赫淮斯托斯的手下暴力。 赵凡柔穿着华丽的服饰,大声念着台词,“是你的顽固,才进入了这苦难的港口。” 我根本看不懂话剧,又不敢问苏柳梦,只好盯着碳头,随时注意他脸上的细微动作,想要看看这家伙什么时候会突然求婚。可是孙探被绑着的角度却奇怪的不是正面朝观众,而是侧面。 这个时候苏柳梦却突然主动给我讲起了剧情,“现在的普罗米修斯被宙斯神交给了他的儿子,也就是赵小姐饰演的赫淮斯托斯,还有贤风雨扮演的暴力【原著中赫淮斯托斯的两个手下克剌托斯(强力)和比亚(暴力),这里因为剧团人员紧缺,只有贤风雨饰演的暴力。】,他们已经把碳头哥绑在了高加索山,用一条永远也挣不断的铁链牢牢地把他缚在一个陡峭的悬崖上,一会就要残忍的折磨碳头哥了!” 我想了一下,立刻答道,“我想起来,小时候看过这个故事的画报,是不是一会还会被钉子刺胸口?有大鸟(原著中的神鹰)反复来吃他的肝脏?” 苏柳梦点点头,又继续看向舞台上…… 孙探接着赵凡柔的台词之后,也大声的,饱含感情的读道,“你要相信我,我不肯拿我这不幸的命运来换与你同样的卑贱。” 孙探说完这句话,我看见赵凡柔突然身体颤抖了一下,转而怒容满面的说道,“看起来你很得意?” “我得意吗?我宁愿看着我的仇敌得意,其实我早已把你算计在其中了!”孙探恍若没有看出赵凡柔的怒火,还在按着剧本照本宣科。 但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饱满很煽情,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演员。 赵凡柔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大叫着,“怎么,你受的苦能怪的着我吗?” “告诉你,我憎恨受了我的恩惠,却又恩将仇报的神!”孙探似乎终于感受到了赵凡柔的怒气,也毫不相让的吼道。 赵凡柔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苦笑着说道,“恩惠?你给我的只有残忍!我恨你!” 说完赵凡柔一伸手,贤风雨就递上了一把尖细的长钉,赵凡柔脸色有些惨白,却带着几分狰狞,“如你所愿,你必将遭受神罚!” 赵凡柔缓缓的走到孙探的身前,我看见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反而衬托着孙探被束缚的道具上越发的明亮了起来,贤风雨已经置身于黑暗之中。 那把尖细的长钉上有些发寒,银白色的钉子特别夺目,孙探假装的挣扎了一下,然后现出徒然无功的样子。 长钉越来越靠近孙探的心脏,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暗叹这个剧组在道具上还真下功夫,绑着碳头的锁链是真的,这钉子看起来也像是真的! 赵凡柔手中持着的长钉在孙探心口上比划了一下,轻轻的,一只洁白的小手托住长钉的尾端按了下去。 “嗯!”孙探闷哼了一声,不敢置信的低头看下去。 连坐在最前排的我也看见孙探的胸口溢出了一丝鲜血…… “这……好逼真啊!”我还感慨了一句。 苏柳梦也说这剧组演出的视角效果太棒了,简直能进国内一流剧团了! 赵凡柔不断的在狠狠的用力将那长钉按进了碳头的心脏,长钉一寸一寸的前进,毫无阻力,刺破了孙探结实的胸肌,深入到体内。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脚下道具箱的木板上,孙探他一直咬着牙,双手捏成铁拳,不住的拽动束缚着他的锁链,直到垂下脑袋的一刻,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可是我注意到,就在长钉贯穿胸口的时候,孙探努力的张开了嘴巴,嘴巴动了动,可赵凡柔根本没有看见,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碳头的胸口上。 长钉穿过了碳头的心脏,深深的扎进了探头身后的塑料泡沫中,很快,那块土黄色的泡沫也从一抹鲜红化作了大片大片的红色! 满场都发出了惊讶声,昏昏欲睡的人们睁开了眼睛,捂着嘴巴,还有一部分人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十分感兴趣。 很快,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贤风雨拍了拍赵凡柔的肩膀,带着深深疲倦的赵凡柔放开双手紧握着的长钉,一个踉跄摔到贤风雨的怀里,没想到贤风雨递上一把被伪装成雄鹰形状的锯刀,念出了他的第一句台词,“软弱的主人,光明之子(普罗米修斯就是光明神的儿子)不值得同情,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吧!” 赵凡柔失神的看了一眼贤风雨,却看见贤风雨的眼神充满鼓励! “对,让他接受惩罚!” 赵凡柔接过那把“神鹰”,狠狠的刺进孙探的肚子里,孙探无力的身体一震,被紧紧束缚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当啷一声,虽然很小但清晰可闻,我看见一个闪光的钻戒掉在道具箱的木板上,不住的颤动几下,最后放弃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 有一些血终于溅出来,涂抹在赵凡柔金色的盛装上,还有嫩白的脸上,顿时观众席再度爆发出一阵阵惊叹,有些人开始怀疑现在舞台上表演的真实性。 就在这个时候,赵凡柔咬牙使劲拖动“神鹰”开始工作,我都快能听见皮肉扯动的声音了…… 哗啦一声,碳头的肚子上被划开一个长缝,一些内脏还有黑红色的血液混合着就像被倒出来一样,统统掉在地上…… 噗……我身后有个人吐了。 所有人都疯狂了,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发生的一切,血淋淋的舞台上,散发这浓郁的腥味。 “我靠,不会是真杀了人了吧!”我大叫一声,就要冲上去。 突然,贤风雨从黑暗中站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他盯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我,然后为大家深深的一鞠躬,在他后面的赵凡柔也一欠身子,舞台就谢幕了。 我冲到了一半,那张红色的幕帘就落了下来,我一瞬间又迷茫了,贤风雨刚才的表现那么淡然,这真的是一场凶杀案吗? 想到这些,我又停下了脚步,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那红色的幕帘发呆。 苏柳梦过来一拽我,“小天,你刚才是不是觉得不对劲!” 我回头一看,因为刚才的那一幕已经有不少观众感到反感而离席了,其实大家都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却没人表现出来而已。 “是啊,太真实了,我感觉碳头真的被人给杀了!” 我下了个恍恍惚惚的结论,立刻得到了苏柳梦的响应,苏柳梦开玩笑般说道,“不错,太真实了,小天我们去看看碳头哥吧!” “看他?”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柳梦拽向了后台。 去后台的通道在舞台的里侧,我和苏柳梦立刻拉开红色的幕帘,一闪走了进去,我看见在舞台上还有洒着一点点红色的液体。 苏柳梦觉得这很可能是颜料或者番茄酱,是道具组精心安排的,在苏柳梦的潜意识里,她依旧觉得在大庭广众下孙探不可能被公然杀害。 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与苏柳梦一起走进后台,只见里面原本狭窄的空间散乱不堪,刚才扮演歌队的几个女孩还坐在一起聊着八卦,她们只是剧团请来的临时演员,所以有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 我和苏柳梦从她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坐在最外面的女孩挪了挪屁股,根本就没有理我。 昏暗的灯光下,我再也没有看到有刚才认识的熟面孔,贤风雨不见了、赵凡柔不在了,孙探也没有了踪迹。 我只看见最里面有一个人在发抖…… 苏柳梦好奇的走过去,美女化妆师脸色发白,在她的身旁还有不少污秽之物,显然是刚刚呕吐过。 “你怎么了?”我刚一说话,那美女化妆师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我、我们剧团没有准备那些道具,没有颜料、没有钉子……” 她说话的时候还在发抖,似乎她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没有!”我顿时心里大惊,如果剧团没有准备,那些东西岂不是赵凡柔与贤风雨串通好特意准备的?这是一场谋杀吗?可是为什么赵凡柔要杀掉孙探,难道孙探下午真的对赵凡柔做了什么,引起了赵凡柔的报复?那贤风雨又为什么要参和进来,贤风雨明明否定了他和赵凡柔的关系! 不管怎么样,我仅靠猜测是无法找到答案的!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一摇那个美女化妆师,却听苏柳梦对我说道,“小天,你看那里是什么?” 我顺着柳梦指出的方向看去,一条血痕浇在地面,通向后台的侧门,而吊在走廊顶上的灯,忽忽闪闪,渐渐黑了下去…… 125、养尸场 从侧门出来,就是一条漆黑的小巷,路面上偶尔还有一些血迹,追着这些血迹走了一段路,就看见这些血迹越来越少,而且四周也渐渐开始出现冷清的光景,原本林立的高房也变成了低矮的平顶屋子,再到后来这些屋子也开始减少,出现了一片荒凉的空地,远处有一个荒废的工厂,大铁门随风摇曳,证明刚刚有人进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苏柳梦,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恐,柳梦对我说道,“小天,咱们进去看看吧?” 我急忙劝阻她说,“柳梦,我们要不别管这件事情了,毕竟孙探只是我们的邻居而已,这里这么偏僻,进去发生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 可是苏柳梦却很生气的看了我一眼,“不行,碳头哥是咱们的朋友,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而且那个赵凡柔太可恶了,居然对深爱着她的人下这么恶毒的手,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杀碳头哥,难道她对碳头哥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我还要再劝,柳梦已经一拉我,趁着月黑风高潜了进去。 这废弃工厂的院子里,也很空荡,偶尔随意的摆放着一些木材,却因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变的黑漆漆软绵绵的了。 我和苏柳梦藏在一个木头堆后,悄悄的打量起四周,这间工厂不过是一排排高高矮矮的房子,横七竖八的排列在院子里,全部都没有灯光,有些房子窗户上的玻璃大多碎了大半块,有风经过,我还能闻到一些十分不好闻的味道,应该是一种腐烂的味道,真不知赵凡柔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她和贤风雨要在这里埋尸体吗? 怀着种种疑问,我悄悄的对苏柳梦说,“这里房子太多了,咱们要小心点,不知道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苏柳梦点点头,我就拉起苏柳梦柔嫩的细手,又潜了过去。 天上的月亮洒下皎洁的月光,让我将四周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我走到院子的深处,突然觉得脚下一软,低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这里的地面上洒满了白色的颗粒,我伸手一摸,这些颗粒中似乎还有许多坚硬的小碎块。 我用的力稍微大了一点,指尖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痛,嘶……我不由出声叫了一下,仔细一看,在食指指头肚子上渗出了一滴鲜血。 我屈指一弹,这点血液溅在地上,慢慢扩撒出一个红色的圆点。 玻璃渣伴石灰? 我再一看,果然四周都是这种东西,月光落在地上,似乎都被那些碎玻璃给吸了进去。 “养尸之法?”我嘟囔了一句。 苏柳梦恐是没有听清楚,问我,“小天,你刚才说什么?” 我摆摆手,“没什么,柳梦我们可能又遇到不好的事情了,一会如果你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千万要镇定,听我的,咱们退出去吧!” “为什么?”苏柳梦还要刨根问底,可是在这种环境下,我真的没有办法和她详细说明,只好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一回头,居然看见一个黑影已经悄然无息的立在了我们身后了…… 那个黑影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恶臭,在它脚底下还有一个大坑,它竟然是从里面钻出来的! 苏柳梦美目一瞪,才看见这个黑影有些人类的模样,可是它却根本不是人。 它魁梧的身体上布满了道道疤痕,在四肢关节上被粗线缝合着,尤其是脖子上竟然是被铁丝穿透绑起来的,它只要一动,就会发出嘶嘶的声音,那是烂肉黏合在一起被扯开的声音,我看见伤口中露出来的肉都是酱黑色的,它一定是腐烂很久了! 我和苏柳梦同时惊叫一声,彼此都忘记了刚才我说的话,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想到我深深忌惮的东西竟然会藏在我的脚下。 我急忙推开柳梦,大喝一声,“跑!” 跑字还未说完,我嗓子就一紧,已经被这个散发着恶臭的怪物给提了起来。 还好我早有准备,左脚一踩右脚脚后跟,顺势把鞋给踩了下去,然后狠狠的踹了过去,阴钱一旦接触到这怪物,怪物便发出渗人的哀嚎,就如襁褓中的幼子,声音尖细却让人不寒而粟。 在我右脚与怪物接触的地方冒出滚滚白烟,可是那怪物还是不肯松手,反而更加的用力起来,一下子我就被掐的吐不出气来。 情急之下我借着踩在怪物身上的右脚再度一使力,身体猛然拔高,左脚踩到了怪物的下巴上,我又顺势将右脚中的阴钱给按在了怪物脖子上的缝合处。 嗷……怪物顿时大叫一声,一股烧焦的浓臭味从它身上扩散出来。可是它掐着我脖子的手更紧了。 我见它嚎叫的这么惨,知道这里一定是它的软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加了一把力气,狠狠的踩了下去,只听咯嘣一声,这怪物的脑袋居然从脖子上裂开了。 这一裂,脖子上不少腐肉都被拽开了,脑袋直接仰到了后背,若不是有铁丝连着,恐怕就掉到了地上。 怪物的脑袋一旦与身体分开,果然掐着我的手就松开了,我没有防备,噗通一声从它手里掉了下来,但那怪物并没有像预想中的轰然倒地,而是慢慢垂下了双手,一动不动。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右脚有传来一阵专心的痛,原来是被玻璃扎破了脚心。 “哎呀,好疼!”我叫了一声,却被柳梦一捂嘴,“嘘,小声点,别打草惊蛇!” 我忍着痛,抹干眼角泪花,匆匆提了一只臭鞋一蹦一跳的跟着柳梦跑开了。 “小天,那是什么东西?”苏柳梦虽然被那怪物给吓了一跳,但是现在还是表现的比较镇定。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厂子里不简单,说不好是养尸之地,绝不是我能对付的,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拉着苏柳梦就要往外跑,却被苏柳梦给拉住了。 “别着急,小天,现在那个怪物脑袋掉了,不能动了,正是一探究竟的好机会。”苏柳梦还是不肯死心,竟然对这厂子里发生的事情越发的好奇起来。 我顿时给吓的一脸惨白,天知道里面还藏了多少这样的怪物! “柳梦,不能……”我话说了一半,苏柳梦又一捂我嘴,示意前面似乎有动静…… 我竖着耳朵一听,确实在前面那个最大的厂房里,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那哭泣声飘飘荡荡,在安静的夜空中十分突兀。 苏柳梦竖着手指对我做了个收声的手势,拉着我慢慢移了过去。 我匆忙套上了旅游鞋,还感觉到脚掌上的疼痛,这种痛并非不能忍受,只是让我的头脑更加清醒。 待我们靠近这二层楼的小厂房,那哭声就更加明显,那哭声里充满了怨毒…… 我比划着要苏柳梦跟紧我,然后猫着腰走进黑洞洞的大门里,这厂房里堆满了各种不知用途的废弃物,还有大纸箱子,我藏在后面打量这里面,很快我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一个人,她穿了一件黄色的衣服十分显眼,那个人不就是赵凡柔吗? 我看到了活人,胆子一下就大起来了,确定了一下四周没有埋伏,立刻走了出来,“赵凡柔,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把碳头的尸体藏到了什么地方?” 正在哭泣的赵凡柔被我吓了一跳,瞪着两只通红的兔子眼,极为怨恨的看了我们一眼,“怎么会是你们?” “哈哈,怎么就不会是我们,告诉你吧,我们是追着血迹过来的,你们根本就不会隐藏,连我们也追到了这里,警察肯定一会也会过来!害怕了吧。” 赵凡柔惨笑一声,“害怕?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杀了孙探后还要逃跑,我只是想再安静一会而已!” 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要杀害孙探,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 “我爱他,所以才杀了他!”赵凡柔不紧不慢的回答我。 我听后惊的张大了嘴巴,爱他才会把他杀掉,这是什么理由,我还以为是下午碳头把她给那什么了,所以要报复他呢。 赵凡柔摇了摇头,眼泪又流了出来,“不错,反正我也活不长了,就和你们说说吧,孙探和我恋爱了三年,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事业,可是他太花心了,而我只想他对我一个人好,我们分分合合,我累了,我把一切都给了他,包括我还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居然要离开剧团,我们为此发生了争执,所以我才下定决心杀死他!” “那他为什么离开剧团?”突然苏柳梦说了一句。 赵凡柔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是不管为什么,他离开了剧团,我不能时时刻刻的和他在一起,他终究是会离开我呀。” 原来赵凡柔根本不知道碳头为什么要离开剧团,我接着问道,“那碳头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吗?” “知道,所以我才更恨他!” 我摇了摇头,我突然有了一些猜测,碳头说过,他要向赵凡柔求婚,他离开话剧团应该只是为了找一份更好的工作来养活赵凡柔母子吧。 赵凡柔太心胸狭隘了,她的爱过分了…… 我看到在她身边就摆放着送走孙探的道具箱,便走了过去,蹲在那里仔细的看了起来,赵凡柔对我奇怪的动作十分不解,“你在找什么?” 我从道具箱的木板上捡起了一样东西,递给赵凡柔,“我在你用长钉刺穿他心脏的一刻,看见他似乎对你说了几个字,如果我没猜错碳头说的应该是我爱你,这是碳头今晚准备的求婚戒指,还给你!” 我手中赫然是一枚洁白无比的钻石戒指,只是在那纯白之上,多了一抹血红。 赵凡柔看着眼前的戒指痴痴呆呆,久久不肯相信,许久,她接过戒指突然失声痛哭,“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 我怜悯的看着赵凡柔,“你真的了解过碳头吗?” 赵凡柔一愣,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后悔,而后却又淡然了下来,“也许是我的错,无所谓了,反正大家都活不了了,我去陪他吧!” 等等,赵凡柔说大家都活不了了,为什么是大家? 就在此刻,黑暗中传来一阵猖狂的笑声,“因为她,包括你们早在我的算计之中啊……哈哈。” “楚小天,我早就说过你不要接近碳头了,可是你偏不听,现在给我送上门两条尸,算你不走运……”黑暗中,这声音无比阴狠…… 作者的话: 希望大家用红票狠狠的砸我吧~~~哈哈哈 126、至强一剑 贤风雨! 我早该想到这个阴暗的贤风雨一定是他在搞鬼。 黑暗中,贤风雨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个刚才被我踹掉脑袋的怪物,现在脑袋已经被再次缝合,只是全身七零八落的腐烂伤口还是让人忍不住掩住鼻子。 贤风雨叹息道,“楚小天,你这是地狱无门闯进来,我本来没有把你算计在内,可是你偏不听我的劝告。” 我挡在苏柳梦身前,下意识的踩了踩右脚,阴钱顶在脚心的感觉让我踏实了一点,同时开口吓唬他,“贤风雨,你不怕警察来抓你吗?” “怕,我很怕啊,可是我有了这件人间最强武器,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警察在我眼里又算什么东西!”贤风雨也不嫌弃那怪物恶心,居然伸手就在怪物心口拍了拍。 赵凡柔对这怪物非常害怕,趴在地上向后爬去,我才发现赵凡柔的脚跟处被人挑断了脚筋,每往后爬一点,鲜血就流在地上拖出一条长痕,想来也是贤风雨的杰作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些阴毒的法术。”我护着苏柳梦向后慢慢的,非常慢的退去,一边想要拖延时间。 贤风雨笑道,“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了,只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才不是什么贤风雨。” 说完贤风雨在脸上一撕,就露出了本来面目,这张脸很奸诈,尤其是眼角现出许多鱼尾纹,与他年轻的面容格格不入。 赵凡柔看着大变样的贤风雨,失声惊呼,“你是谁?贤团长呢?” “哈哈,白痴女人,你也就配让我玩弄在鼓掌之中,那个对你爱慕已久的傻蛋贤风雨早就被我给杀了做成了人尸!” 冒牌贤风雨嘿嘿一笑,“算了,死也让你们死的明白一点。” 冒牌贤风雨打了一个响指,那条腐烂缝合的尸体就如心有灵犀一般,将一个和剧团里见到的道具箱一模一样的大箱子推了出来,箱子上碳头的脑袋还漏在外面。 “一年前我就易容带着大宝贝来到了这个城镇上,哦,忘记说了,大宝贝有个别名叫做七尸鬼。”冒牌贤风雨一指那怪物说道。 “我来到这里后,就加入了你们剧团,暗暗的观察你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将你们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搞得一清二楚,然后我慢慢的屠宰你们剧团的人员,笨女人你没发现你们剧团的人都在慢慢减少吗?” “我首先杀掉的就是贤风雨,将他的身体藏了起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杀,一连杀掉了五个人,最后我在取舍是杀掉你还是孙探的时候,终于想到利用你俩之间的矛盾,制定了这个舞台杀人的计划。” 赵凡柔悲痛万分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冒牌贤风雨嘿嘿一笑,“也没有为什么,我的大宝贝需要更换零件了,我每年都会制作一个新的尸体,你们倒霉而已。” 假冒贤风雨拉过大箱子,不厌其烦的解释起来,“我做的这条七尸鬼,需要七个人的身体部位拼凑,才能发挥它最大的效用!” 咔嚓一声,那个大箱子被假冒贤风雨打开了,“你们看看吧,多么完美的艺术品!”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只见那个箱子上绑着一条七拼八凑的缝合尸体,在孙探血淋淋的脑袋下,是一个已经略微腐烂的主躯干,胸口还有个大洞,就在心脏的部位,大洞四周的伤口已经变的惨白,看起来已经死很久了,沿着肩膀附近,还有一个巨大的伤口,肩头都被削下去一大截,失去的部分明显被另外一个人的臂膀用粗线链接住了。 其他的四肢部位也是同理,但每一处伤口都特别明显,显然冒牌贤风雨的缝合技术很烂。 拼凑好的尸体上,从脖子处将孙探的脑袋用铁丝绑的牢牢的,我能想象到这将是下一个七尸鬼,慢慢的变成眼前的这条七尸鬼。 “怎么样,很漂亮吧?”冒牌贤风雨自恋的说了一句,苏柳梦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太恶心了。 冒牌贤风雨摇摇头,“和你们说了我的计划,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能和别人分享秘密的机会不多,可惜知道的人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去死!” 冒牌贤风雨把死字吐出来之后,眼睛里的凶光越来越盛。 我有点胆寒,这种邪法造就出来的七尸鬼必定威力极大,而且无法杀死,说不好这七尸鬼身体之内真的存有七道厉鬼,那戾气也非是我阴钱所能对付的,刚才那一招未必还能奏效。 “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提醒我远离孙探?”我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四周,想要想办法逃离这里。 “拜托,我只是想要制造一个新的七尸鬼,又不是杀人狂魔,我也不想让这个地方失踪的人太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提醒你啊!” 冒牌贤风雨说完又道,“好了,楚小天,你别打坏主意了,我想要杀死的人从来没有能活过当晚的,你们的问题我都解答完了,你们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他继续对赵凡柔说,“赵凡柔啊,我也不想杀你,不过只有你死了,警察才不会查到我这里,你就坐了替罪羊,帮帮我吧。” 好狠的心,好精明的算计! “看看我新武器的厉害!”假冒贤风雨走到腐烂七尸鬼的身前,摸了摸食尸鬼的胸口,“这七尸鬼的第七样零件就是心脏,它是七尸鬼的核心,我是不会更换的!” 说完,冒牌贤风雨猛的一伸手,戳进了七尸鬼的心口,然后很凶残的从它体内拽出了一颗活奔乱跳的心脏。 冒牌贤风雨毫无留恋的拽出心脏,原来腐烂的七尸鬼慢慢瘫倒在地上,化作了一摊脓水。 “你们的死期到了!”贤风雨大喝一声,回首就要把那个心脏按进新七尸鬼的胸口。 我和苏柳梦还有赵凡柔皆都双眼瞳孔骤然紧缩,冒牌贤风雨一旦将那心脏放进去,我们必死无疑! 假冒贤风雨握着那颗鲜活心脏的手慢慢的接近新七尸鬼强壮身体的时候,突然! 从那新七尸鬼肚子里刺出了一把沾染着淡淡血泽的桃木剑! 剑锋直指那颗心脏,电光石火之间冒牌贤风雨立刻将手中心脏收了回来,同时为躲避桃木剑的追杀,脚尖一点,掠出五六步远,这一跳已经大大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恐怕完全可以打破立定跳远的世界纪录了! “什么人!”冒牌贤风雨大叫一声,却见那七尸鬼肚中桃木剑顺势一划,现出一个巨大的口子来,紧接着一道身影穿了出来。 只见那人浑身是血,已然看不清面貌。 加之四周环境黑暗,我唯独能看见的是那来人的身影特别潇洒,灵动十分。 黑影的速度极快,手中桃木剑也是万分凌厉,这一剑继续斩向冒牌贤风雨手中的心脏。 这一剑惊的冒牌贤风雨又是一蹦三尺高,逃到了墙角去。 只听无端冒出的黑影对我叫道,“小天,取出你的阴钱,堵住门口,今天我要斩杀了这个邪魔外道!” “董瀚麟!” 我就在这一瞬间,脑袋嗡一声,如坠云里雾里,我万万没有想到,我那失踪半年的表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冒牌贤风雨哼了一声,“是你!” 我表哥长笑一声,“你认识我?” “不,我不认识你,但我感觉的到你,这是宿命,但你太卑鄙了!”冒牌贤风雨顿了一下,说出了一句我无法理解的话。 “来吧!”表哥仅仅说了两个字,但是字里行间无不透漏这一丝坚定,更多的却是无奈。 冒牌贤风雨嘿嘿一笑,张口先把手中的心脏给吞了下去。 就在这一刻,冒牌贤风雨变了,他的脸上皱纹在急剧增加,容颜迅速衰老下去,他的指甲也开始变长,身体散发出一阵**的味道,他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怪物! 表哥没有丝毫的惊慌,只见董瀚麟屏气凝神,手中桃木剑挽出一朵剑花,剑尖直指那怪物。 “天地无极,斗转乾坤!杀!”董瀚麟暴喝一声,手中桃木剑就像被神灵附体一般,呼的一声射了出去,变成怪物的冒牌贤风雨似乎没有料到我表哥的道法竟然如此精深,脚下再度点了一下,像一颗子弹飞向了我这边。 我草,这种级别的怪物我可对付不了,恐怕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他撕成肉末! 我一咬牙一闭眼,挡在苏柳梦身前,听天由命吧! 就在我闭住眼的前一刻,忽然一个恐能遮天的道袍化作一张布墙挡在我身前,那是董瀚麟的道袍,八卦无极现出金黄色的光芒,这些光芒射在那怪物身上,就如同冰山遇到烈火,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一把拽住苏柳梦,在道袍的掩护下躲到一边去。 那怪物惨呼一声,撞进了道袍中,下一刻,尾随其后的桃木剑也一剑贯胸而出!这怪物巨吼一声,倒进杂物堆里,再也起不来了。 我看见表哥走过去,握住剑柄,正要拔剑,突然怪物用爪抓住了桃木剑的剑刃,爪上立刻冒起青烟,怪物用极为虚弱的声音问道,“你是追杀我来的吗?” “不,我只是路过时发现你的!”表哥说话很镇定,他已知这怪物时强弩之末,再也不能危害人间了! “你怎么会发现?”怪物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看见表哥的嘴角多了一丝嘲讽,“你也说了,这是宿命……” 作者的话: 今天更三章,求红票~~~~~~谢谢~~~~~~ 127、回家的诱惑 宿命,这是表哥唯一的解释,可是那个怪物却似乎可以理解,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不到一会就萎缩成了一具干尸! 董瀚麟拔了剑背在身后,又从其他的地方寻来了早就藏好的干净衣服,才对我说,“小天,别怪表哥刚才没告诉你我来了,因为这个家伙十分狡猾,一旦露出蛛丝马迹就不好对付了!” 董瀚麟又顿了顿,“这七尸鬼十分厉害,要集齐六个惨死之人的**组合起来,而驱动控制七尸鬼的就是施法者的心脏,当施法者失去心脏之后,他也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无论如何我都是无法杀死这两个怪物,唯有在他重组新旧七尸鬼的时候,我才能逼他吞下心脏,把他变回活死人,方能消灭!” “活死人?你说这个家伙是活死人?”我吃惊的张开嘴巴,他看起来很年轻也很正常啊! 董瀚麟哈哈一笑,“不要被他的相貌所欺骗,这个家伙一直借着七尸鬼的力量锁住他的生命,其实他早就活了上百年了!” 我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想不到一直被我认为是同龄的冒牌贤风雨竟然比我爷爷还大! 就在我去细想整件事情前前后后的时候,苏柳梦跃过我身前,“瀚麟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董瀚麟借着月光好好一打量苏柳梦,微笑道,“咦,你不是上海的那个小丫头吗?怎么也跑到这里啦?” 苏柳梦脸一红,倒是没说被我拐来的。 董瀚麟一伸手阻止我们再说话,只听外面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要包围这里了。 董瀚麟叫我们等一下再叙旧,走到赵凡柔身前,“这位姑娘,刚才小道藏在尸体之后也听了个大概,人间社会自然有法律判定对错,我已做完我应做之事,就此告辞了,还希望姑娘你能坦白一切,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 说完董瀚麟一拉我和苏柳梦,从这废弃厂房外墙附近的小洞钻了出去。 走了不到一会,路上已经开始渐渐出现路灯,董瀚麟浑身上上下下都穿着名牌,打扮的十分休闲,哪里还能看的出他是个道士。 我和苏柳梦跟在表哥身后,偶尔董瀚麟回头向我们一望,脸上还带着一丝俊朗的微笑,擦掉白皙面容上的点点血斑后,他的脸又变成了一副充满阳光大哥哥的脸。 我心里已经安奈不住万分的激动,“表哥,你这半年都去哪里了?” 董瀚麟知道我肯定会这么问他,便笑着说,“我从万鬼域窟出来,去了一趟括苍山,不过并没有找到我需要的线索,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才返回来,想要看望一下爷爷。他老人家好吗?” “好,好得很,我也去了一趟玉简中提到的田家村,不过那边已经失去了祖上的传承!” 董瀚麟摇摇头,没说什么,又问我,“你见过童菲菲了吗?” 我顿时想到表哥还欠人家一个承诺,脸上升起了坏笑,“见过了,童姐长的可漂亮了,你问我不会是想要娶回来给我当嫂子吧?” 董瀚麟立即脸色微红,“小孩子就爱胡说八道,咱们回去再说吧!” 我点点头,请表哥今天晚上先去我与柳梦的蜗居里住上一晚,表哥没有拒绝。 路上我向表哥提到了上次在万鬼域窟去寻找他的事情,尤其是讲到曲子镜因为失血过多没有撑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表哥的笑容一僵,过来好久才缓过来,“想不到曲老哥居然为了找我而仙逝,真是世事难预料。” 表哥又讲他在万鬼域窟的经历,原来表哥进了迷雾之后也是住在了赵家村村长家,这个**里的鬼喜欢招待外面误闯进来之人,然后再重复他们村子里的人死去时候的惨状,再把外来之人给弄死,不过以表哥的本事,早就看穿了一切,故此逢凶化吉,还破解了万鬼域窟的秘密。 董瀚麟又告诉我,“小天,你们可看见我留下的那句话?” 我顿时就想起了表哥在棺底刻下的小字,就很生气的说,“表哥,当时大家看见你写那么顽皮的话时,差点气疯了,就知道你没事,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小天,你们可能没注意到,我刻上去的字下面还有些模糊的字迹,其实我刻字上去就是为了隐藏前人留下的字句!” “什么?之前有人留下了文字?表哥你拿到照妖镜了没?”我急忙去问,却见表哥竖起一根手指让我闭嘴,还有意无意的看向了苏柳梦。 我自知失言,讪笑一声,才听表哥说道,“没有,照妖镜确实在石棺中存在,可惜早宋朝的时候就被人取走了!否则我也不会追到括苍山。” “不是吧!”我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秘密,震惊的失神片刻。 “这人本领不弱,还在石棺之下留下了一行小字,我为了掩饰,所以才刻下了那段俏皮话。” 我叹息一声,而苏柳梦却听的云里雾里。 不一会的功夫,我已经带着表哥来到我家,表哥先去浴室洗了个澡,过了一会穿上我帮他准备的替换衣服才出来。 表哥从浴室出来之后先是在我屋子里随意转了转,讲了讲该如何风水布局,苏柳梦用笔在小本本上全部都记了下来,等表哥转到客厅看见电话就挪不动了,董瀚麟沉思了一下,“我借电话一用。” 我怎么好意思不让表哥用呢,嘴上虽然说你用你用,但身子却不肯挪开,脑子里不断的猜测着表哥要打给谁。 苏柳梦看我脸上坏笑,心知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也留了下来,我们俩眼睛里冒着八卦之光,盯的表哥都淡定不下来了。 表哥定了定心神,倒也没有赶我们离去,伸手按下了几个键,过了老一会,才听见对方有人接起来,“喂?” 是个女声,我当下就反应过来了,这是童菲菲。 董瀚麟听到童菲菲的声音,许久没有说话,等了好一会才说道,“菲菲,我是董瀚麟……” 之后就是一阵沉默…… “哦。”童菲菲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就没再说话了。 “你、还好吗?” 苏柳梦并不知道其中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情,表现的十分迷茫,不由的看向我,只见我的脸色少许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走开,我怕后面变成煽情剧而一发不可收拾。 果然,沉默的电话里传来了童菲菲小声的嘤咛声,“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混蛋,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我一听情况不妙,赶紧拉着苏柳梦走开了。 一走开,电话那头就传来排山倒海撕心肺裂的哭泣声,我后来只听见表哥说什么,你来找我之类的话。 等表哥打完之后,表哥的脸上有换成了笑盈盈的表情,我调笑道,“表哥这是春风一度啊,怎么打完电话就笑成花了?” 表哥拍我脑门,“有这么和表哥说话的吗?” 董瀚麟又说,“小天,收拾收拾,明天回哈尔滨,去看爷爷去!到时候你童姐也来!” 噗,我说表哥你这是唱哪出啊,怎么这么快就要带童菲菲见长辈了?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就问董瀚麟,“表哥,你认识一个秋爱婉的女孩子吗?曲老道可是说你们关系不浅啊!” “秋爱婉?”董瀚麟拧着眉头思索了好久,“不认识,从未听说过!” 什么!表哥竟然不认识! 这曲老道临死前难不成是逗闷子玩?给这一对有情人留下了这么大一个难解心结,我真的很难想象等童菲菲见了董瀚麟之后会怎么样爆发! 不管怎么样,一切只好等回去再说吧。 苏柳梦还是很害怕她父亲会找来,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我表哥说媳妇儿还不见父母了吗?没事,如果真的找来了,表哥会处理。 我和柳梦也不知表哥能有什么手段,但是我俩都十分信任表哥,总觉得表哥出马,事半功倍。 第二天清早,表哥就带我们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在车上苏柳梦就像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要表哥给讲他降妖除魔的旧事,表哥随便讲了几个十分生动,听的苏柳梦又对表哥万分佩服。 等表哥的故事讲完之后,我们也回到了爷爷家,一进门就看见刘大能蹲在院里抽烟,刘大能见到了我们,猛的将烟头往地下一扔,“乖乖,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子发飙了,说快过年了你和董瀚麟那个家伙全搞失踪,连我也看不上眼了!” 表哥闻言,立刻脸上一红,但是刘大能也没注意。 正在这个时候,屋里传来了爷爷的声音,“这两个小兔崽子回来了?赶紧让他们滚进来。” 董瀚麟闻言,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屋去,我也赶紧要进去,却觉得手上一紧,原来是苏柳梦攥住了我的手,她有点紧张,我使劲的捏了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表示放心,一切有我! 刚一进屋,就听见院子里有人问话,“请问,董瀚麟在这里吗?” 刘大能立刻惊呼道,“你怎么跑来了!” 我回头一看,童菲菲居然也到了…… 我家今年过年人丁可要壮大了…… 童菲菲瞟了我与刘大能还有苏柳梦一眼,“楚小天、刘大能,你们都在,董瀚麟这个混蛋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作者的话: 求红票! 128、有些头绪 我半个身子刚进了家门,赶紧又走出来,“童姐,别生那么大的气,我表哥确实回来了,要不先屋子里坐坐?” 童菲菲一把推开我,竖着眉毛气鼓鼓的说道,“董瀚麟这个混蛋必须给我解释清楚秋爱婉是怎么回事,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原来童菲菲对这件事还在耿耿于怀呢。 童菲菲火气大,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就大了不少,这一嚷嚷,屋子里的人就都听见了。 立刻我表哥就出来了,今天董瀚麟虽然坐了一路的车,但却丝毫没有多少疲态,反而神采熠熠的,此刻一见童菲菲,先是露出了不少笑容,这些笑容我平时是见不到的,只能说非常的温柔,即便童菲菲是一座冰山,顷刻间也得给她化开了。 童菲菲果然当下就闭嘴了,董瀚麟快步走了过来,“菲菲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昨天接到你的电话,连夜就赶过来了,瀚麟,你为什么大半年都不见人影。” 我和刘大能看见小女人状的童菲菲都给惊呆了,这,这还是那个母老虎童菲菲吗? 而刘大能更加惊讶的是,刚才进来还没打过招呼的英俊男人竟然就是他钦佩已久的董瀚麟。 我则感叹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正在感慨之际,我听身后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咳咳,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啥话还是先进来说吧。” 原来是爷爷。 爷爷看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进屋一问,才知道这俩女人都是他两个孩子的女朋友,顿时脸上乐开了花,“你们两个小子长大了,本事也涨了,都领了女朋友回来,咱们家总算是热闹了一回,大能,去买点肉和酒回来,今天晚上好好做顿饭!” 苏柳梦还有童菲菲立刻就低下了脑袋,脸色一红居然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刘大能得了令,兴冲冲地就要出去买菜,这家伙到好,不问苏柳梦想吃什么,也不问童菲菲想吃什么,就问董瀚麟,“董大哥,你爱吃啥,我这就出去买!” 董瀚麟看了看刘大能,半响才问,“这位兄弟是?” 我一听就笑喷了,敢情我表哥还不认识刘大能呢。 刘大能很久之前就听说过董瀚麟的威名,早就对董瀚麟的威名敬仰的犹如黄河滔滔之水延绵不绝,哥前哥后叫了不少,我爷爷才开口说起来,“瀚麟啊,这是我认的干儿子,刘大能!” 刘大能顿时有些惊慌,我却开玩笑道,“按辈分说起来,咱们还得叫他一声叔呢!” 董瀚麟闻言,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刘大能,忽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怪不得、怪不得,这叔字辈刘老弟当的起,刘叔你好!” 噗…… 我们几个全喷了,谁也没想到董瀚麟叫的这么顺口。 更是把刘大能给惊的愧不敢当,“董哥你可别开兄弟的玩笑。” “哎,我爷爷对我多年养育之恩,你做我这叔叔乃是帮我尽了孝道,你若是不当我叔,老爷子可要怪我了!” 爷爷也哈哈一笑,“瀚麟的本领越来越高,想不到你也看出来了。” “还是爷爷教导有方,瀚麟还要恭喜老爷子收了续命义子,可喜可贺啊!” 我们一听这刘大能居然是续命义子,怪不得爷爷能万分喜爱呢。 又听董瀚麟对我们说道,“咱们老爷子身体硬朗,无灾无难,但命里却有一短,就是缺子,小天你父亲走的早,皆因老爷子窥伺天机太多,这是天命,凡人阻碍不得,老爷子也要为此少十年阳寿,只有找到与你父亲五行吻合之人,才能瞒天过海,补了这一缺。” “不错,咱们学道之人本就不该泄露天机,可我这人年轻的时候就是心直口快,憋不住话,才祸及子孙,俗话说的好,命有一尺难求一丈,本来我早已认命了,却没想到遇见了大能,所以大能你这个叔当的起,不必与孩子们客气。” 我这才彻底醒悟,爷爷老谋深算,恐怕当时初见刘大能便早就存了收为义子的心思,还用刘大能替我挡了一大劫。 刘大能却听的晕晕乎乎,不过总算应承下这个叔的称呼,还是说,“董哥,你想吃啥,叔这就去给你买。” 这一下称呼全乱了,不过大家都是哈哈一笑,难得喜庆嘛。 连董瀚麟都提议道,“我一走半年,今天家人团聚,就吃饺子吧!” 我们坐下,爷爷又把柳梦还有童菲菲的情况都问了一遍,她们两人一个一个回答爷爷的时候都又羞红了脸,直到刘大能买了现成的饺子热腾腾端出锅来,才敢抬头入座。 我们边吃边聊,突然爷爷问了一句,“瀚麟啊,你这半年来可有那件东西的下落?” 那件东西?当然指的就是照妖镜,我与表哥心知肚明,表哥听后,转头看向童菲菲,“菲菲,有件事情我还需要你帮我!” 童菲菲一愣,“瀚麟,你是在说笑话吗?以你的本事要做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帮你?” 董瀚麟笑道,“我在万鬼域窟之内查到一件宝物的下落,想要去寻找,恐怕此地不是我一个人能去的了的,还要你帮我找几个帮手,准备些工具才行。” 爷爷一听,也看向了童菲菲,只听童菲菲娇笑道:“瀚麟你需要什么直说就好,只要我能做到,绝对没有问题。” 一旁的刘大能也吹起了牛,“董哥,这话说的,咱们这里这么多人,做个帮手还是没问题的,我和小天那不是吹牛,挖过坟、扛过尸、遇过鬼、蹲过监,有话你直说!” 我擦,刘大能你还是我兄弟吗,把我说的这么恶心,让苏柳梦咋看我呀。 刘大能嘿嘿一笑,看起来还蛮认真的。 董瀚麟笑道,“那到时候还真少不了你们了。” “我从万鬼域窟出来之后,按照得到的线索去了一趟括苍山,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后来我推断再三,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存在更多的线索。”董瀚麟看了大家一眼,因为其中隐藏着关于照妖镜的重大秘密,所以他的话并未说透。 “这也是我要拜托菲菲的事情,我所怀疑的地方就是雁荡山,那边菲菲你比我熟悉,想要你帮我请两个向导,准备好工具,咱们才好进去探上一探。” 童菲菲奇道,“瀚麟哥,你要找的东西有多少把握在里面?” 董瀚麟伸出十根指头,“十层把握!” 我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己,难道照妖镜被人藏到了雁荡山? 爷爷也说道,“瀚麟你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表哥点点头,“我在万鬼域窟之内那石棺之中看到取走宝物之人留下的字句,大致推断出偷到宝物之人应该是宋朝年间的高人!” “宋朝?”我们都是一惊,董瀚麟如何能仅凭三言两语就推断出盗宝时间的? 董瀚麟恐是看出我们的不解,摇头道,“你们不要问我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们具体原因,但我确实有把握知道他是谁!” 爷爷示意我们不要多嘴,让董瀚麟继续说下去。 表哥才接着说起来,“此人就是宋朝年间有名的道士,林灵素!” 林灵素?这个人我记得在确实是历史上有过记载的人物,但史书上更多的说他是一个江湖大骗子,早年跟过苏东坡,让苏东坡看过相,说他这个人必定最后大富大贵,可是他却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只好想到去赌钱,但这赌钱哪有发家致富的人,输了个精光不说,还被债主们堵上了家门,他又还不起,竟然想到自毁面目,弄的一半脸就像骷髅,一半脸却润色如常。靠着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面貌,加上时运,竟然攀上了宋徽宗的高枝,发家致富了! 当然这也只是民间传说,不过俗话又说得好,蚊子不叮无缝的蛋,哪有空穴来风的事,他这脸差不多是真的是毁成了这般模样。 按照表哥的意思,这是因为林灵素确实修炼一种邪门的功夫,而且绝不是传闻中的那么简单! 林灵素是在宋徽宗年间崛起的,不大懂历史的朋友可能对宋徽宗没什么概念,不过水浒传里的水泊梁山宋江、还有方腊农民起义总该听说过吧,再不济十大名妓里的李师师也该知道吧,宋徽宗就是那个夜里去妓院找李师师谈情说爱碰到宋江的那位皇帝。 这个宋徽宗登基伊始,便崇道抑佛,大肆扶持道家。 尤其是任用了蔡京、童贯、高俅等奸臣祸国殃民,大肆搜刮民财,穷奢极侈,荒淫无度。林灵素恐怕就是借着这些人,投其所好接触到了宋徽宗。 在大殿上林灵素一见宋徽宗就说,“太奇怪,我当年在天上的时候见过陛下您。” 宋徽宗一听这话问得巧妙,就得装着说,“是啊,我也瞅你眼熟。” 宋徽宗还问林灵素,“在天上那会我见你骑着一头青牛,你的牛哪去了?” 咱们都知道,为啥道士一般被称为牛鼻子,那也是有来历的,道家祖师爷是老子,曾骑青牛过函谷,所以宋徽宗一说你的青牛哪去了,林灵素就更的装了,你猜林灵素怎么回答的,他说,“寄牧外国,不久即来。” 意思就是说,我放到国外去放养了,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说来也巧,没几天高丽国进贡了一头青牛,满朝文武顿时大惊失色,看来这林灵素还真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什么都知道! 宋徽宗立刻将青牛赐给了林灵素,林灵素也不客气,当场就骑上了青牛,指着宋徽宗就问,“皇上,您知道您的真身是谁吗?” 作者的话: 第三更咯~大家的红票在哪里? 129、神算老三 林灵素胆子也大,借着机会就对宋徽宗说,“您是天上帝王的儿子,看到下界被佛教毒害,所以转世下凡,解救中原子民!我是您身边一个叫左慧的仙人,主子既然下凡了我怎么能不跟下来。” 这一下直接就把林灵素和宋徽宗的关系拉近了,那可是在天上就是主仆啊。 林灵素又指着蔡京说道,“他是左元仙伯,当年也伺候玉帝。” 林灵素又指着童贯、梁师成两个大宦官,“他们也不是普通人,原来就是天上的神仙,都跟着您下凡了。” 连宋徽宗最宠爱的刘贵妃,九华玉珍安妃,也成了天上的仙女,这一下满朝得势之人都乐了,心里想怪不得咱们相处的这么融洽,那是因为上辈子就一家人啊。 宋徽宗更是哈哈大笑,当下赐予了林灵素道职,还竖着大拇指说道,“你是真人,你真是仙人,你不是一般的有本事,有通天彻地之能!” 就因为林灵素这一番话,宋徽宗还跟道箓司说,“我在天上待得好好的,就因为看到中原生灵涂炭,我才下凡,我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应该表彰一下啊?” 道箓司便把宋徽宗册封为教主道君皇帝,他不但是皇帝,还成了教主,可见宋徽宗到底有多么偏袒道士。 林灵素跟在宋徽宗身边,瞬间威望高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宋徽宗要林灵素去开坛讲道,许下到场的道士都给三百文钱,汴梁城内大街小巷上的人立刻蜂拥而至,弄块青布把脑袋一包就冒充道士就去了。每次法会花费都是不小开支,宋徽宗也总听的津津有味。 还有一件事能体现出这林灵素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林灵素麾下弟子有两万人,他一出行,能与宰相太子争路,而且很多奸邪小人都贿赂林灵素,以求当官,所以林灵素的势力气焰非常大。 董瀚麟讲到这里,蘸着杯里的酒在桌子上画了一副当时修建的各大道教宫观的位置草图,又说,“林灵素有了这么高的威望之后,经常向皇帝出言献策,大建道观,靡费国资不计其数。艮岳占地方圆无数里,什么延福宫、宝真宫、龙德宫、九成宫和五岳观等道教宫观,用石累以万计,实在是大行其便。” “所以我猜测林灵素除去修建了这么多明面上的道宫之外,肯定还修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隐蔽之所。他既然盗走了万鬼域窟的宝物,必然会把宝物藏到某一处地下迷宫,经过我半年的寻找,我确定这个地方就是雁荡山的望仙宫!”董瀚麟一点桌子上一处还未点出的地方,特别用力,整个桌子都摇了一摇。 爷爷惊道,“你确定?” 董瀚麟点点没有再说话! 刘大能这家伙一听有宝物,当下两眼放光,嘿嘿笑道,“董哥你可是要带着弟兄们去发财?” 我连忙叫他一边去,那种宝物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哪想到刘大能骂我,“你跟你叔就这态度?” 我有点气恼,却听童菲菲说道,“不管真假,瀚麟哥我一定帮你办好这件事情,不过有件事情你得先回答我!” 董瀚麟想了想,“菲菲,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你和秋爱婉是什么关系!”大家一听全愣了神,我之前问过表哥,表哥说他根本就不认识秋爱婉,现在也表示自己从未见过、甚至连听说过都没有,就差对天发誓童菲菲才肯罢休,我爷爷一拍桌子骂道,“曲老道这个狗日的,临死前还摆瀚麟一道,害的我家里鸡飞狗跳的。” 童菲菲看爷爷都生气了,赶忙认错,“爷爷您别生气,我就是问问,曲道长恐怕昏迷之中也不知自己说了点什么。” 爷爷这才不提。 不过曲子镜临死前说的,这桌子上六个人有一半都亲耳听见,我依旧很怀疑表哥,曲老道说什么对不起我表哥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关于那秋爱婉的话真的是曲老道脑袋一乱胡说八道捏造的吗?还有表哥昨日嘴中说的宿命是什么,他为什么不肯吐露仅凭万鬼域窟石棺中只言片语就能断定取走宝物之人身份的原因,董瀚麟突然让我看不透了。 董瀚麟身上似乎布满了迷局,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谜。他真的是和我从小长大的董瀚麟吗? 过了一会,爷爷突然说道,“瀚麟,菲菲上次与小天、大能一起去万鬼域窟找你,我已经知道菲菲的厉害,咱们家的汉子也不简单,这次你把小天和大能都带去吧,让他俩也见见世面,历练一下!” 我和刘大能一听,爷爷啥时候开窍了,居然主动让我们去这望仙宫,要知道林灵素按照表哥的话说练的是邪法,那要去必定也存在许多危险。 董瀚麟看了我一眼,很随便的就应承了下来,而刘大能却挺高兴,他觉得董瀚麟手段高明,是有大本事的人,这次去是赚大钱的事。 最后我们决定明早就出发,至于苏柳梦就留在爷爷家,等我们回来吧。 至于席间,大家都很愉快的吃了一顿晚饭,还喝了不少酒,这一夜过的很快,睁眼的时候天亮了,苏柳梦已经替我收拾了一个旅行袋,“小天,你要去干大事我不拦你,记得早点回来!” 我微笑着看向柳梦,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去往温州的飞机很快就起飞了,我和刘大能坐在一起,而董瀚麟和童菲菲坐在我俩对面,一路上我们聊天打发无聊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温州。 路上我还问了不少关于雁荡山的事情,雁荡山自解放之后就被国家定为了国家景点,我还没听说过寻找宝藏还要买门票的,即便是有也怕被考古队先发现了吧。 而童菲菲却不这样认为,这世界上没有探索的地方太多了,而且以这些法术著称的古人所建之地都万分难寻,就比如万鬼域窟,自唐朝之前便以存在,可是无数年都过去了,真正发现其中隐秘之人又有几个? 下了飞机,童菲菲说已经安排好人接机,果然出了机场就看见一个脸上带有一道明显伤疤的老头,我能一眼看到他是因为这个老头的眼睛太精明了,那种精光就连混社会的人都不一定能有。 果然这个老头一看见我们,就立即对我们笑了笑,向童菲菲打招呼道,“你是童菲菲?” 童菲菲明显一惊,“你是刀疤老三?” 这个老头点点头,童菲菲又问,“你认识我?” “曲小刀和我说过你。”刀疤老三的眼神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扫了一遍,那种眼神很犀利,我像是被他看穿了五脏六腑,顿时浑身一阵不自在。 这个刀疤老三不简单啊,仅凭别人的介绍就能一眼在茫茫人海中挑出我们,就凭这一本领,我敢断定刀疤老三绝对是个人物! 刀疤老三一摆手,身后就有个壮小伙过来给我们提行李,刀疤老三笑道,“这是大壮,我的徒弟,咱们上车再说吧!” 大壮看起来很憨厚,没有刀疤老三的精明,尤其是他傻傻的一笑,令人不会生出任何厌恶,大壮将我们几个人的行礼全部抗在肩上,就同刀疤老三一起走向一个金杯面包车。 我跟在后面悄悄问童菲菲,“童姐,他们是什么人,靠得住吗?” “应该、靠得住吧。” 什么叫应该,咱们去的地方可不是观光旅游,不仅要找有点本事的,还的防人。 童菲菲白了我一眼,“是曲小刀介绍的,我怎么知道!” “曲小刀又是谁?”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童菲菲问我,“曲道长姓曲,这曲小刀你说是谁?” 我一下就喷了,这天下姓曲的那么多,我哪知道曲小刀是谁,不会是曲子镜这老家伙的子孙吧。 还别说,真让我猜准了。 这曲小刀就是曲子镜的孙子,我奇怪的问道,“道士还能成家?” 表哥笑道,“有些道派的道士确实可以成家,而曲道长就是其中一个。” 刘大能惊呼道,“原来曲老道这家伙也不老实!” 等我们走近那辆金杯面包车,只听车门撕拉一声就被里面的人拉开了,拉门的人跳了下来,他穿着红色的羽绒服,明明是个男人却留了及肩的头发,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刀疤老三说这是他另外一个徒弟,叫长毛。 跟在长毛之后下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长的也很阳光,短发,穿着上还算正派,有些文人气息,他一见童菲菲,就热情的打着招呼,“童姐,你来了。” 他就是童菲菲口中的曲小刀。 曲小刀看了看我们,指着表哥道,“赛半仙董瀚麟?” 又对我说,“鬼媒楚小天?” 最后不用猜,刘大能一身肥膘深深的出卖了他。 我惊讶极了,这几个人都是干什么的,怎么没见过一眼就能猜的那么准确,曲小刀嘿嘿一笑,“上车吧!” 刚上车,刀疤老三就问我们,“你们到底要去哪里?” 表哥说了一个地方,刀疤老三沉默了一会,“你说的这个地方我知道,但是你们说的那个望仙宫我却不知道,要是进去之后,只能靠你们了!” 董瀚麟点点头,走吧…… 130、曲径通幽 雁荡山系绵延数百公里,由于处在古火山频繁活动的地带,所以山体独具特色。 至于我们要去的地方,便是整个山系五景之中的南雁荡山,临来前,刀疤老三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不一会金杯车缓缓进入山脉之中,这雁荡山的风景太美了。高山耸立,假石嶙峋,待汽车停在一片湖水前,刀疤老三招呼他的两个徒弟下来,从后车后面拉出一个干瘪的橡皮艇,放到河边充气去了。 借着这个机会童菲菲才问曲小刀,“你找的这三个向导靠谱不,我怎么看他们神神秘秘的,不是善类呢?” 曲小刀笑道,“童姐,咱们此行也不是观光旅游,你要真找个正儿八经的导游他也干不了这事。” “刀疤老三你别看他年纪大,在挖宝这一行当里那可是首屈一指的高明,连我爷爷对他这手段都要竖起大拇指了。” “挖宝?”我有点没明白,七十二行里还有这么一个行当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曲小刀讪笑了一声,小声的说道,“其实就是盗墓!” 我一听顿时脸上一惊,咱来找个仙宫,你给找三个盗墓的做导游,那倒斗的都是啥人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手段狠着呢,别到时候来个翻脸不认人! “小天哥,你不要有顾虑,行有行规,咱们之前谈好了价钱,出钱请他们来,他们就不能临时变卦,没有信誉这买卖怎么做?”曲小刀似乎毫不担心,但我却对他不放心了起来,谁知道这家伙临来前是不是和刀疤老三串通好的。 “曲老弟,不知你是做哪一行的?”我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曲小刀笑道,“我是干倒卖古玩的,刀疤老三的货大多经过我手,所以我和他们有些交情!” 刘大能在我身边一听曲小刀的话,似乎也明白我说话的用意,立刻瓮声瓮气的质疑道,“有交情,一路人啊!” 曲小刀顿时听出了画外音,稍微有点恼怒,“怎么,难不成小天哥和大能哥哥不信我曲小刀,你们问问童姐,就凭我曲小刀在业界的声誉,是干这种事的人吗?” 童菲菲正要替曲小刀解释,突然我表哥董瀚麟说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我们先去看看入口找不找的到吧!” 我一想也是,这能不能进了望仙宫还是两说,现在就争执起来有什么用,便劝住刘大能先不要口舌之争了。 过了一小会,刀疤老三就将橡皮艇给吹好了,让长毛和大壮去车上取家伙,然后亲自过来邀请我们上船。 橡皮艇一到水里,似乎是因为挪上来去地宫里所需的装备太重了的缘故,立刻沉了一截下去。 “没事,大家一个一个上来吧!”刀疤老三说完先跳了上去,闲情若定的坐在上面,他不怕我们就更不怕了,一个一个接着跳上船,最后长毛和大壮上来开始划桨。 刀疤老三拽着董瀚麟坐到船头前,“老弟,你说的这个地方确实老头子我有印象,那还是以前为了盗一个水下的坟墓摸到过那边,不过你说的那仙宫,呵呵,不是老头子打击你的,我还真没发现。” 我们一听,都是一惊,这水下的坟墓又称水斗,都是在陆地上建造起来密封好的坟墓,并不大,然后用船搭运投到江海湖波之中,也是一种防止别人盗斗的高超手段。 不过建墓不难、投到水里也不难,难就难在这寻找水斗,经过多年地形的变化,很难能找的到,比寻找水斗更难的就是水下盗斗了。 虽然现代科技发明创造出潜水服,可以让人长时间呆在水下,但如何解决水下压力,如何保证水斗不坍塌,这些问题依旧还是困难重重,所以但凡是能盗这个斗的人绝非是一般人。 我和刘大能都暗暗佩服这刀疤老三的同时,更多是对他深深的忌惮,从第一面开始,我总觉得刀疤老三有点太过精明了。 表哥笑了笑,“去看看吧。” 刀疤老三看着自信的董瀚麟,什么都没说。 这南雁荡山的水景也是极美,有句话说的好,南雁荡山因水成景,山因水活,水随山转,山光水色,相映成趣。 可见这水上的景色已是此山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更有六大风光闻名遐迩,乃是秀溪、幽洞、奇峰、景岩、银瀑、石堑,其中有关水便占了两种。 橡皮艇很快就驶入了茫茫迷雾之中,顺着水流七拐八拐进入了一处幽洞,光线迅速暗了下来,橡皮艇没划多久便只见一面黑漆漆的石壁挡住了去路。 刀疤老三笑道,“董老弟,此处十公里之内只有这一处山洞,我就说这是一条死路,现在你看该怎么办?” 董瀚麟莞尔一笑,刷起袖子将手伸到湖水中,我看见他的脸上很平静,忽然董瀚麟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入口在水下约一丈处,恐怕我们要潜水了!” 刀疤老三顿时也是眼中大放异彩,学着董瀚麟的样子伸手下水,“有极其微弱的暗流,果然有入口!董老弟竟然能探出深浅,嘿嘿,老头子佩服!” 但是刀疤老三身后的大壮脸上却犯了难,“师父,咱们的装备怎么办?” 我低头一看,确实这橡皮艇上放着两捆绳子,还有一个超大的旅行包,里面装着许多冷光棒还有探灯。 “背着下去!”刀疤老三想也不想就对大壮和长毛下了命令,大壮倒没什么迟疑,扛起大卷的绳子率先跳了下去。 而长毛先把几盏防水探照灯别在腰间,可是脸上却有点怪异,“师父,这个……” 我看见长毛伸手在旅行包里拨开大把的冷光棒,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枪口。 是猎枪!他们怎么会带着种东西! 刀疤老三眼珠子一转,随意的看了一眼我们的表情,只有我和刘大能略显紧张而已,刀疤老三沉声说道,“家伙湿了就打不出爆仗,能带的就带上,不能带的就放这里吧!” 长毛这才抓了一把冷光棒跳进了水里。 刀疤老三笑道,“东西太多,劳驾各位每人带点,咱们也好潜下去。” 董瀚麟伸手提起一盏探灯,丢给刘大能一捆绳索,“应该的,我们也取点拿下去吧!” 我很担心的看了一眼刘大能,小声的问他,“你会水吗?” 刘大能哈哈大笑,同时扫了一眼刀疤老三,带着淡淡警告的语气说,“老子人称浪里小白条,水下的功夫要比陆地上的强多了!” 刘大能说完,刀疤老三和我表哥董瀚麟都是微微一笑,然后齐齐跳入水中,这刀疤老三竟然扎了一个猛子,瞬间不见了踪影。 刘大能瞪大了眼睛,童菲菲笑道,“看,班门弄斧了吧。”说完也和曲小刀拿了装备跳下去了。 刘大能气道,“老子真的是浪里小白条!”说完也要跳,我一拉刘大能,心虚的说道,“我不会水咋办?” “啥?小天你这旱鸭子居然不会水!算了,我拖你过去!” 我也没别的好办法,只好拿了一盏探照灯,想了想,又在口袋里塞了几根冷光棒,抓着刘大能背着的绳子,一起跳了进去。 一进入水里,我的耳鼻之中立刻被寒冷的湖水涌了进来,瞬间无法呼吸,就想探头出去,可是无论怎么摆动腿脚,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忽然我手中紧拽的绳子一动,牵着我向深处游了过去。 我这才知道刘大能所谓的浪里小白条可不是胡乱吹嘘的,我像一条木棍一样随着刘大能不断的下潜,向某个方向游动,我想睁开眼睛,可是一睁眼皮就被湖水刺的酸痛,没办法只好听天由命,感觉过了很长时间,才突然冒出水面,领口又被刘大能一提,上了岸来。 岸上众人全部都已经等候多时了,我睁眼一看,大家都已经打开了探照灯,这处幽洞入口深在水下,算得上是与世隔绝了,我瞧这幽洞之内并未太宽,大约三人同行就能挤满,脚下还有一股涓涓细流静静地淌在洞中。 里面毫无光线,全靠探照灯照明,一些灯光映在水面,也不知是水下岩石暗红还是其他原因,这水也被反射成了红色。 “人既然到齐了,咱们就向里面走吧!” 刀疤老三看了一眼董瀚麟,董瀚麟点头算是同意,大家便随在这二人身后向里面深处走去。 这幽洞之中一直不宽敞,大家只好排成队走,董瀚麟和刀疤老三结伴而行,其后便是身材魁梧的大壮紧紧更随,刘大能也不相让,贴着大壮身后,只怕这刀疤老三有什么坏心思。 我后面是童菲菲和曲小刀,最后便是长毛,我注意到长毛是故意走在最后的,和大壮正好呈前后夹击之势,我向童菲菲使了个眼色,结果童菲菲却并未理睬我。 说来也怪,现在这天气已经是冬季最冷的时候,可是这洞里的温度越向里面走越热,不到一会,我们身上的水迹都干了,童菲菲干脆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拿在手中,露出了有致的身材,弄的走在后面的曲小刀脸色发红。 走了一会,这幽洞之内开始渐渐宽阔,不过依旧只能容的下三人并行。 突然刀疤老三一抬手,让大家止步,我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后的长毛与曲小刀那里,前面一停,我嘭的一下就撞在了刘大能的后背上,只听刀疤老三说道,“董老弟,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你呢?” 131、臂中虫 表哥没有说话,但是我也闻到了空气中确实散发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大家都愣了一下。 “继续走吧,大家小心一点。” 董瀚麟没有多说,因为既然进来了,还能怎么样? 不过所有的人都开始屏气凝神,这股血腥味是从前面散发出来的,前面似乎有什么恐怖的场景在等着我们,谁也不敢托大。 走了两步,突然身后的长毛大叫了一声,“师父,这味道是从水里散发出来的!” 我们一听,都被长毛的声音给吸引的回头看去,只见长毛又弯下腰,伸手捧起了脚下的一捧浅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我立即低头用探照灯向脚下的水照了过去,这水已经涨起来了,大约从刚才仅在鞋底的高度涨到了脚腕处,我学着长毛的样子也伸手去想要取一捧水看看真假,手指刚刚入水,突然我似乎感觉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沉在我的鞋附近,我好奇极了,摸起来不像石头呀。 我伸手一捞,我去,这可不不是一块石头,这是一只人手啊,已经被血水泡的惨白,手腕上还连着一截胳膊,整个腐肉都被泡的肿起了老高,那森白的骨头还多出一段露在外面,就在这一刻,我攥着断臂残肢的手腕处很明显的跳了一下,就像人的脉搏一样…… 好恶心,我闻着淡淡的血腥味,提着那断手就扔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只手刚刚飞过曲小刀的头顶,突然长毛立着脚尖伸手一接,居然给抓住了! 这一下只干过倒卖古玩的曲小刀立刻蹦到了一边,离长毛远远的瞪着他,“长毛,你丫接住这恶心的玩意干什么,快扔了!” 因为曲小刀躲开的缘故,我的目光跳过童菲菲的肩膀,与长毛对视了一眼,只见长毛挑衅的看着我,似乎在彰显他的勇敢,“小兄弟,你怕这些干什么,不过是恶心了一点,但咱摸的尸体还少吗?” 长毛眼睛里的神色很不友好,甚至更夸张的是,他居然把那半截腐烂的不成样子的断手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似乎嫌不过瘾,又嗅了嗅,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吸气声,“师父,这断肢上没什么味道,估计是泡了很久了,看腐烂程度,唔,有年头了!让我再闻闻。” 长毛又要去闻,我都快被他的样子给恶心坏了,尤其是他低头去闻的时候,离的太近,让我感觉他的嘴都要贴上去了,好像要啃这块腐肉一般。 我胃开始里不住翻滚,忽然那只我看见手跳动了一下,啪…… 很小很细微的声音,那只肉呼呼的白掌拍在了长毛的脸上,然后贴住了…… 长毛立刻就愣了一下,眼睛里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 随后长毛发出了一阵撕心肺裂的惨呼,“啊,什么东西,钻进我的脸里了,啊,救命!” 长毛大叫着,很用力的去拉扯贴在脸上腐烂手臂,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就像这只白掌是被万能胶给粘到他脸上一样。 这种惨叫持续了大约十多秒钟,痛的长毛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忽然这只断手被长毛给拉开了,嫩白的掌上还扯着一丝鲜红的血浆,拉出一道红线,我看见长毛的脸上有半个小拇指大小的血洞,还有一条似乎是肉白虫子的尾巴摆动了一下,飞快的钻了进去。 长毛吓的惊呼一声,啪的一下把那断手丢给了曲小刀,不偏不倚砸到曲小刀的胸口上,吓的曲小刀退在墙上,惊出一身冷汗。 长毛还在地上翻滚着,捂着半边脸,惨嚎连连,这一下我们都慌了神,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差点撞到墙上,一看竟然是大壮,他担心长毛的安危,飞快的走到长毛身前,一把按住长毛,“师兄,你没事吧?” 长毛被大壮一按,倒是停下了翻滚,刀疤老三和我表哥董瀚麟齐齐走到长毛身前,我与刘大能也仗着胆子围了上去。 刀疤老三一拉长毛的手,“放开,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长毛不敢违背刀疤老三的话,立刻松了手,我和刘大能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那个血洞上不停的流出粘稠的暗红色血液,有时候还伴着一点碎肉流了出来,我能看见长毛的脸一鼓一鼓的,似乎很有节奏的在跳动。 长毛哼唧哼唧的不能说话,疼的眼泪直流。 刀疤老三与我表哥董瀚麟对视了一眼,就问长毛,“长毛,怎么回事?” 长毛痛的张不开嘴,只好不清不楚的说道,“那手……里面有……东西钻出来,咬了我一口!” 我一听,心里琢磨着,这哪是咬了一口,这是钻进你脸上的肉里面去了! 刀疤老三听后,沉思了几秒钟,一伸手对大壮说,“把刀给我,必须把那东西取出来!” 长毛一听,立刻挣扎着想要从大壮怀里爬出去,刀疤老三一把拽住长毛的衣领,“你他娘的还想不想活命,钻到脑子里你就完蛋了!” 长毛当下就傻了,只见大壮呲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又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甩了甩一打火,竟然还能着,大壮将刀尖放在蓝色的火焰上烤了几下,这才递给刀疤老三。 我的天,这他妈的就要在这里动手术了是不! 表哥也很配合的用探照灯为刀疤老三照明,那把匕首上立刻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忍着点!” 刀疤老三将那刀尖一贴长毛的脸颊,长毛立刻发出惨呼,匕首上被烤过的部分很烫,长毛很难才忍了下来,刀疤老三微微一用力,刀尖就刺破了皮肤,深入到肉里面,鲜血瞬间淹没了刀尖,上面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长毛紧咬牙关,额头上顷刻落下豆大的汗珠。 刀疤老三很细心的开始在长毛脸上动手术,刀尖锋利无比,慢慢划开一块约莫一指长的血口,很深,血又流了出来,我都能看见长毛的颧骨。 就在这一刻,血肉里面现出一条红色的虫,那应该是因为虫体上沾满了血迹的原因,这条虫只是尾巴露在伤口里,它的表面有点发光,像是盔甲一般反射着一点点光亮。 刀疤老三迟钝了一下,大壮眼疾手快就要去拽那虫的尾巴,却让刀疤老三给挡了下来,“你不要命了,这虫子会钻进你的手里!” 说话的功夫,那虫子的尾巴一抖,又没入了肉中,长毛脸上完好的部分跳动了一下,预示着那只虫子又向长毛的耳后钻了过去! 我的乖乖,还好长毛没看见,否则吓也吓死了,不过长毛现在已经痛的呼吸急促,汗开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流下来,长长的头发都变的湿漉漉的了。 刀疤老三也顾不得太多,一翻手腕,刀尖猛的再次刺进长毛耳下部分,这一刀太快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刀尖就扎进了长毛耳下半个指头那么深。 长毛惨哼一声,双眼立刻翻白了过去,昏了! 刀疤老三没有停手,又从长毛腰间拔出他的匕首,这次连烤都没烤,直接又是一刀,顺着刚才脸上虫子跳动过的痕迹给豁开了。 好狠好镇定的刀疤老三,原来他刚才那一刀正好切断潜伏在肉中虫子的头部,只是不知道是否成功而不敢拔刀,现在换了一把刀刨开了一条血口,就看见了那条死虫的尸体。 刀疤老三一挑,那虫子就被刀疤老三给挑了出来,噗通一声掉进了脚下的水中…… 刀疤老三赶紧拔出两把刀来,现在长毛这一侧的伤脸简直是惨不忍睹,脸蛋上的肉基本都被划烂了,里面还有两条长长的血洞…… 破相是难免的了。 只是这伤口,未免看的人太渗的慌了。 刀疤老三绷着的脸还没有一丝松懈,取来了一些纱布,可是无论怎么包裹都会在瞬间被鲜血给浸湿,最后只好里一层外一层,把长毛的脸包的和粽子一样,才堪堪好点。 刀疤老三叫大壮抱着长毛,将那匕首插进自己的腰间,对我表哥董瀚麟怒眼一瞪,“董老弟,咱们来之前说好的我们只是领路,可没说这里面这么危险,现在我这得力的徒弟伤了,我看你给的价钱不公道咯!” 刀疤老三的手一直没离开过腰间的那把匕首,还向曲小刀望了一眼。 曲小刀是中间人,自然也逃不了干系,曲小刀急的大声问道,“刀疤,价钱是来之前谈好的,你怎么变卦了?” “哼,几万块钱就换我徒弟这一脸的伤,当我是要饭的吗?” 曲小刀立刻没话了,而且这出钱的主也在场,不就是童菲菲吗? 童菲菲果然接过话来,“你不干就原路出去!” 我一想是啊,反正我们也进来了,你们也没啥用了,过河拆桥谁不会。 刀疤老三嘿嘿笑道,“闺女,小刀没和你说过吗?在这个道上还没有娘们敢和老头子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如果我现在就出去了,我保证你们以后出不了浙江。” 曲小刀一听刀疤老三放了狠话,顿时身体一抖,拉了一下童菲菲,可怜巴巴的说,“童姐……” 童菲菲看了一眼曲小刀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说吧,要多少钱?” 刀疤老三眼珠一转,“嘿嘿,这钱我不要了,但是这里咱们找到的东西得平分!” 我们一听,草,照妖镜啊,你要和我们平分,我就说这些家伙不靠谱,曲小刀你害人! 我正要拒绝,却听表哥说道,“行,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作者的话: 祝大家周末愉快~还有就是有票票就砸过来哦~ 132、尸潭奇景 刀疤老三眯着眼睛,盯着不慌不忙的董瀚麟,“老弟,刚才那一条虫子老头子我可看见了,不仅可以寄居人体,恐怕还能操控人体,这么古怪的虫子多半像是古时候王侯将相的大墓里才有的稀奇品种,被用来守卫陵墓,此处不简单吧?” 董瀚麟笑了一笑,“刀疤老哥,这里是否是墓葬之地你稍后便知,我们只要这地宫之中的一样东西,剩下你所能找到的东西都可以给你,另外原先谈好的价钱我们一样付给你,如何?” 表哥的笑容很真诚,这个提议让我都觉得刀疤老三无法拒绝。 可是刀疤老三还是考虑了一下,继续问我表哥,“你们要的是什么东西?” “对不起,这件东西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来就是为了它!”董瀚麟丝毫没有畏惧刀疤老三,反而用目光迎上了刀疤老三的眼神。 刀疤老三想了想,“好,够爽快,老弟你是我刀疤老三见过为数不多能让我高看一眼的爷们,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老弟,现在咱们该说的也说清了,刚才的事情就揭过去吧,对于这虫子你怎么看?” 刀疤老三恐是也看出了这虫子的厉害,着急的想要知道有关这些异类的一切情报。 我心里暗想这刀疤老三翻脸比翻书还快,前脚要和我们拔刀子,后脚就和我表哥称兄道弟了! 但是董瀚麟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若有所思道,“恕董某才疏学浅,这虫子是何物刚才我没有看出来,但是我心中已经有思量,为了安全,大家还是远离这些水吧。” 董瀚麟话音刚落,大家顿时哗啦一声全都贴了墙,谁也不敢冒险再站在水里了。 刀疤老三看了一眼长毛,大壮便将他背在身上,我们这才继续跟在我表哥的身后向前走去。 这一段幽洞,虽然不是九曲十折,但也弯弯绕绕,又走了一颗烟的功夫,眼前便豁然开朗,出了幽洞,才看见前面竟然是个巨大的空旷之地,因为黑暗,并不能看见此地的尽头,但也能猜测到最少有大型足球场那么大,而在所能见到的石壁上方,到处布满了深深的洞口,也不知通到哪里去了。 我回头向刚才进来的那个洞穴看去,里面的水居然延伸到了这里才变的更加宽阔,不,也许这水并不是延伸到了这里,而是从眼前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延伸进了幽洞之中才更为贴切! 我还注意到这水根本不流动,但似乎是被什么力量所牵引,莫名其妙的流了过来。 董瀚麟也站在这浅水边缘,深深的凝视了一会,“走,我们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去路!” 刀疤老三点点头。 在这里所有的人,没有一个能比董瀚麟和刀疤老三更专业了,我们一起将探照灯举在身前,不停的向四处好奇的照射着,这片黑暗才渐渐的裸露出冰山一角,却是无比的壮观。 之前我看到石壁上密布的洞口到这里越来越稀疏了,而且更为壮观的是,围绕在这空旷之地的石壁,其高度完全无法猜测,探照灯的灯光对天一射,慢慢的散开,似乎变成了一层泛着银光的虚无。 我们顺着水流而行,这水流逐渐宽阔,而且越来越深,目测可到膝盖处,走了一会,等我们再也看不见身后的洞口时,才看到前面现出一座巨潭。 刀疤老三取出一根冷光棒,折了一下,立刻亮起了银白色的冷光,刀疤老三使劲掷出去,冷光棒飞到天上划出一个巨大的弧线,摔倒了潭水之上。 是的,冷光棒没有沉下去,而是落到几块腐肿的白肉之上。 借着冷光棒从高空落下的一瞬间,我们都看见了这个潭水里堆满了残肢碎尸,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连腐臭的味道都变的很淡。 “乖乖,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是个大尸潭!”刘大能一指那冷光棒,借着探照灯还有冷光棒的光亮我看见,这个尸潭太大了,约莫要是我围着它跑一圈怎么也需要五六分钟。 我们现在就站在这个尸潭的边缘上,突然刘大能小声叫了我一下,悄悄用指头指着他脚下,“小天,你看这是什么?” 我顺着刘大能给我指出的方向,我发现漂浮在潭边的浅水处,有一只断手,那断手的大拇指上还套着一个翠绿的玉扳指。 刘大能说的虽然声音小,但是四周安静已是落针可闻,当下引起了曲小刀和一旁大壮的注意。 曲小刀也围过来蹲下看去,“玉扳指,这玩意值钱啊,快捞出来看看啊!” 曲小刀以他专业的眼光一瞅,立刻唆使刘大能去捡,惹来了刘大能的白眼,“白痴,里面有虫子,老子才不上当呢!” 我也觉得不值当冒险,没看见长毛那惨样啊,刘大能这次倒是没见钱眼开不要命! 哪想到刘大能还是不争气,突然呵呵一笑,对大壮说道,“兄弟,劳驾借你刀子一用!” 背着长毛的大壮想了想,竟然先将长毛放到了潭边,取出匕首递给了刘大能,刘大能愣了一下。这大壮够意思啊,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想都不想就把家伙给了刘大能。 刘大能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立刻下手用匕首将那只手掌给拉了上来,用厚实的鞋底踩住断手,匕首使劲一割就把大拇指给斩了下来,又如法炮制将那扳指给取了下来,扳指一脱落,就滚向了我,我伸手一捞将那翠绿的扳指捡了起来。 刘大能将匕首递还给大壮,也凑了过来,我感觉那扳指上传来一阵清凉,曲小刀也凑过来,“给我看看?” 我心里想给他又如何,反正曲小刀势单力薄,不怕他使诈。 曲小刀接过扳指,用探照灯一打,“唔,这成色还行,只是看起来质地不是上等的美玉,但是多少也有年头了,卖个几十万还是有的!” 我和刘大能一听几十万,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身后的大壮也嘻嘻笑道,“能值几个钱,拿过来吧!” 刘大能猛的一把夺过来,“兄弟,你没事吧,这是老子捡到的!” “哼哼,你刚才没听见你们头说这里除去你们要找的那个东西以外,全是我们的吗?这扳指不给我给谁!”大壮倒也实在,真是一点肥水都不肯留给外人啊! 刘大能一把推开还在盯着他手中玉扳指的曲小刀,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草,你爱和谁抢东西都行,就是别和老子抢!” 说话间,大壮已经把匕首给亮了出来,刘大能也提起了一盏探灯,二人怒目相对,体格都十分魁梧,不相上下。 “干什么呢!”站在一旁与我表哥董瀚麟、还有童菲菲研究对策的刀疤老三忽然掉过头来,看向争执的二人。 大壮先说道,“他们捡到了值钱的东西,一个扳指,不肯给我!” 刀疤老三怒笑道,“在这里一个扳指你也看上了眼?一会找到了正主大把的财宝你要往哪里放?给他们就是了!” 刘大能这才一乐,“就是,你师父都说话了,这个小玩意就给我吧!”可是刘大能手里的探灯还是攥的紧紧的。 大壮也不计较,率先收起了匕首,“到时候找到了财宝,我还嫌没地方装,拿走吧!”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就消失了,刘大能靠到我身边,“咱们拿一样是一样,谁知道后面是金子银子还是破铜烂铁呢!” 我俩正要偷笑,只听刀疤老三问大壮,“长毛呢?” 大壮连忙一指地上,“这不是在这里呢?” 大壮话说了一半,忽然就停了,我们都看见长毛的伤脸上渗出的鲜血流到了尸潭之中,很快,整个尸潭已经开始活跃起来,从潭底翻涌出无数白色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漂浮在水面上。 这些虫子一旦味道血腥味,立刻前赴后继的游向长毛,如同白色的巨浪,还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长毛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皮,那些虫子已经爬到了长毛眼前不足一拳的距离了。 长毛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恐怕是忘了刚才脸上的切肤之痛,这叫完后就又痛的倒吸冷气,可是他没有再度晕过去,而是飞快的退到一边。 那些虫子就趴在长毛留下的血迹上不动了,然后等更多的虫子爬上来后,我们才看清这些虫子大约都是一指长,比粗铁丝还壮一点的样子,他们一个一个爬上了长毛鲜血染红的地方,跟叠罗汉似的,慢慢的聚集起一个有齐腰那么高的虫堆! 而在那尸潭之中,还有更多的白色虫子在疯狂的涌上来。 刀疤老三喝道,“跑!” 这一声就像是发令枪一般,我们几个立刻跟在以董瀚麟、刀疤老三为首的二人身后,夺命狂奔,可是这跑又该往哪里去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潭中哗啦一声轻响,绝不像是虫子出水的声音,便立即用探照灯照了过去,与我一样想法的人不少,四五盏探灯照了过去,只看见那潭水中浮出了一具完整的尸体,早就被泡的肿大无比,这具尸体慢慢的全部浮了出来,竟然哆嗦两下,虚站在潭水上,慢慢的扭过头看向我们…… “粽子!”刀疤老三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133、中招 粽子? 刀疤老三是经常下墓的人,当然第一个反应就是粽子出来了,立刻让刘大能把绳索丢给他,大壮也取下绳子,两人一左一右对那粽子呈夹击之势,并告诫大家不要分开,这地方太大了,走散就找不到了,现在大家都跟在他身后慢慢退。 其实我和刘大能不是怎么怕啦,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前也见了不少,虽然今天的情况更加危险,但好歹我们身边有刀疤老三和他的两个徒弟,那可是对付粽子的行家,而且我表哥董瀚麟岂是吃素的?童菲菲那也有几手,基本上可以说这里的人都是行家里手,所以我和刘大能要比以前见鬼还镇定!甚至恶意的为这个粽子担心起来,不被虐死才怪! 只有曲小刀有点哆嗦,退了最远,但又不敢离大家太远,进退不得只好站在一边打哆嗦。 刘大能笑道,“曲老弟,你可比你爷爷的胆量差远了,想当初和老子一起进过尸林呢。” “大能,闭嘴。”这刘大能就是爱吹,什么时候都不忘吹上两句,我叫他赶紧闭嘴别添乱,倒是曲小刀听了刘大能的调笑,稍微镇定了一下。 远处潭中漂浮起来的腐尸要比尸潭中那些没头脑的虫子聪明了不少,没有被血腥味道所吸引,反而是转过脸来看着我们,也不用游水,身体就直直的飘了过来。 这一下可是让刀疤老三大吃一惊,因为刀疤老三下了那么多墓,还真没见过能控制身体在水中飘的粽子。 就因为这个,大壮下意识的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黑了吧唧的,和骨头一样毛茸茸的东西,我定睛一瞧,才知道这个不就是黑驴蹄子吗? 大壮与刀疤老三互相一扔那绳子,两人牵着绳子给拧了起来,让这条绳子更粗更结实。 其实我们也不愿意就这么和粽子对上,还是不停的向后撤去。 粽子一上岸,先是在岸边呆立了一会,我一看,妈呀,这条尸被水泡的年代太久远了,没有一处肉是干瘪的,完全就像吹起来的大气球,比刘大能还胖,比大壮还高…… 它浑身脓肿的白肉一动,都能看见流出不少稀淡的脓水。 它先是以一种很古怪的姿势扭了扭脖子,这才开始迈步像我们走过来,也不知道腿脚被水泡的时间太久还是怎么回事,走起路来软绵绵的,也很不协调,看起来只要一碰就会散架一般。 这种僵尸,实在是好对付的很。 大壮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踏前一步,刀疤老三也不阻止,只见大壮抓起驴蹄子对着粽子猛的一扔,黑驴蹄子就像一颗手榴弹一样砸到了大粽子身上。 吧嗒…… 粽子胸口肿胀的腐肉将那黑驴蹄子给弹出了半米远,并未如预料般的被击退,仿若只是给他挠痒痒一般,不值一提。 大壮顿时慌了神,我还注意到董瀚麟也是眉头皱了一下,这粽子最怕的东西便是黑驴蹄子了,怎么对这个粽子就一点作用都不起呢? 只见董瀚麟两步走到刀疤老三身前,“刀疤老哥,这粽子不对劲,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呵呵,老弟你还是歇着吧,这种粽子对我们师徒来说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怎么能什么事都需要你出手呢?否则你花钱请我们来干什么?”刀疤老三冷笑一声,再也没搭理我表哥,一拉绳子对大壮说,“上!” 大壮听了他师父的话,立即挺着绳子要去绑着粽子。 表哥董瀚麟没有退回来,和刀疤老三保持了几步远,也跟了上去。 董瀚麟这一上,刀疤老三反而有些畏手畏脚的了,总不是不放心的向后面时不时的瞟一眼,恐怕这刀疤老三不仅防备着粽子,更加防备的却是我表哥董瀚麟,“小老弟,这么看不起老头子?” 表哥只好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 刀疤老三立刻怒吼一声,“上!” 话音未落,大壮便扯着绳子一个箭步穿到那粽子身后,绕了一圈,猛的一低头,却见刀疤老三如同一个猴子一样拉扯着绳子的另一边跃过大壮的头顶,二人这么相互每交叉一次,那粽子便被绑了一圈,两人用力一拉,绳子猛然紧缩,勒的那粽子身体上冒出了几股淡淡的尸水。 刀疤老三和大壮反复的如此绑了几圈下来,那粽子已经无法走动,最后一圈已经绑的极低,到了粽子的小腿部分,刀疤老三才一个驴打滚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二人同时发力一收绳子,粽子吧唧一声又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刀疤老三仰天笑道,“小老弟,看老头子我的手法如何?” 刘大能抢着答道,“老头你说话也不害臊,绑了一个软脚粽子算啥本事,也要吹牛!” 刘大能自己吹牛也就算了,但他还见不得别人吹牛,我就有点为刀疤老三打抱不平,“大能,软脚的粽子也是粽子,比螃蟹厉害多了!” 可这话一说出去,我就觉得不对味了,刀疤老三果然脸色一沉,呲的一声拔出了腰间匕首,走过去就要砍那粽子的首级。 还没走出多远,忽然那粽子身上射出几股水来,身体顿时一瘪,爬出了捆绑着他的绳子…… 我草,这粽子居然还会缩骨功! 刀疤老三可没防备,已经走到这粽子身前不到三步之远,这下可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了,危急之中,刀疤老三一把抓起了不远处的黑驴蹄子,对着扑过来的粽子就是一伸手,使劲的把驴蹄子给塞到了粽子的嘴里。 但这粽子丝毫不惧怕驴蹄子,反而一咕咚把那驴蹄子给吞下了大半个,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 同时,粽子还是扑了过来,一只惨白的手都伸到了刀疤老三的脸上了。 刀疤老三也是一个狠人,一看驴蹄子不管事,干脆反手就有使出擒拿术,抓住这只恶心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就听咔的一声,那粽子的手臂竟然给刀疤老三卸下来了。 也是,这尸体泡了也不知多长时间了,全身早就软的和面条一样,哪能经得起刀疤老三这么折腾,所以瞬间就断掉了。 可这粽子虽然少了一条胳膊,但也没达到刀疤老三想要的效果,粽子没摔过去,自然就一把扑住了老三。 刀疤老三一转头,就看见那粽子扭曲模糊的面孔贴了过来,惊的刀疤老三就是挣扎,可惜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粽子扒到刀疤老三的面前,没有像常识中的僵尸那样去咬他的脖子,而且粽子的嘴里还卡着一个黑驴蹄子呢。 那黑驴蹄子在粽子的嘴里疯狂的动了动,就没了反应,紧接着粽子那已经化的露出鼻骨的鼻孔中,探出一个狰狞的小虫子,这只虫子不就是潭中的尸虫吗?不过却又要比刚才见到的那堆虫子个头大上不少。 虫子就如一条小蛇一般,探着脑袋,不停的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的点着脑袋,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它对上了刀疤老三的鼻息,那带有温度的喘息声就好比是一种对虫子的暗示,虫子猛的弓起身体,就射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虫子接近刀疤老三的瞬间,二根皙白的指以更快的速度当当正正的夹住那虫子的头部,指尖稍微一用力,那虫子立刻被剪断了头部,冒出一股脓水,吓的刀疤老三已经是冷汗淋漓了。 “老哥没事吧?”董瀚麟一甩手,将那半截虫子扔回到潭水边缘,刀疤老三才惊醒过来,连忙一推身上紧靠的粽子,那粽子噗通一声仰天倒地。 可就在这个时候,刀疤老三还是吃痛的闷哼一声,只见他右腿脚腕处于那粽子的小腿居然黏在了一起,怎么拔也拔不开了。 大壮跳过去就是一脚猛的踢在粽子小腿上,就像足球一般把那条小腿又给踢飞了。 可是我们都看见了,刀疤老三的脚腕上有个血眼,就在最外面还有一小截白色的尾巴,一闪而没。 不好,是那种虫子,它钻到刀疤老三的身体里了。 刀疤老三也是惊的一屁股做到地上,向后爬了两步,叹道:“没想到我刀疤阴沟翻船,上了这虫子的恶当!”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该,刚才谁都看见是这家伙提防表哥下黑手,故意拒绝我表哥的好意。 想是这么想,可我们俩都没好意思说这么幸灾乐祸的话出来。 表哥还是扶了刀疤老三一把,却被大壮推了一下,就连刚才躲的不知哪里去的长毛也走到另一边,包成粽子的脸上那眼睛还泛着凶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特别阴冷。 他们三个终究还是不放心我们啊。 刀疤老三嘴上说谢谢老弟救命,但却没有阻止大壮对董瀚麟不怀好意的碰撞,表哥只好退开,关切的说了一句,“老哥,事不宜迟,还需赶紧处理啊!” 刀疤老三也不犹豫,捡起刚才不小心跌落的匕首,想都没想,提起来猛的一刀就扎进脚腕那血眼处上面一点,顿时痛的大哼一声,长毛和大壮立刻按在了刀疤老三的肩头,只听刀疤老三忍着痛说了一句没事,又继续去砍自己的脚去了! 我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狠呢,刀疤老三挑断了自己的脚筋,割断了韧带,就像锯骨头一样,三下两下把自己的右脚给锯了下来! 这一刀,刀疤老三依旧拿捏的位置正好,居然把那钻进去的长虫拦腰斩断了,上半段虫子还在刀疤老三伤腿的肉里钻着,不过应该是死了。 待斩下来我们才看见,那条虫子恐是母的,肚子里全是无数如同米粒一样的虫卵,这些虫卵有部分还从那半截虫子肚中跌落出来,散在了地上,大壮一脚踩死好多。 刀疤老三的伤口止不住的流出好多血,汇成一股血河慢慢流向了尸潭,这些血一经过那粽子,粽子突然就又动了。 粽子身上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脑袋也耷拉着,可是现在就用仅剩下的另外一手一脚,拖动着身体爬了过来,我们瞬间都明白为什么那粽子刚才在走路的时候非常不和谐,也不怕黑驴蹄子,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只粽子,而是一条被虫子控制的腐尸! 在那缓慢爬过来的尸体之后,就是一群闻着刀疤老三伤口散发出血腥味而来的虫子…… 它们就像巨大的浪潮,蜂拥而来…… 134、望仙宫 这些虫子太多了,恐怕要有千万之多,它们覆盖了大片的地面,顺着血迹就涌了过来,刀疤老三身旁的长毛一见这些虫子,恐怕是想到了自己脸上的惊心一幕,不敢停留,居然丢下刀疤老三,提起探照灯就先跑了出去。 刀疤老三大叫一声,“长毛,别跑,走散了你就回不来了!” 长毛这才停下脚步,但也不敢回来,比曲小刀还要害怕。 董瀚麟立刻对大壮说道,“把伤口包裹住,不要再让血引着虫子追过来!” 大壮闻言,还算有良心,立刻先把上衣给脱了下来,裹住刀疤老三的伤腿,然后把刀疤老三背在背上,这才提起探照灯,和大家一起快速的逃开了。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紧紧跟在董瀚麟身后,我看着黑漆漆的四周问道,“表哥,我们往哪里逃?” 董瀚麟想了想,“先往前面走,没有路了就顺着石壁找,一定还有入口的!” 董瀚麟一发话,大家就好像看到了方向,结伴向前面奔去,长毛看着刀疤老三递过来凶狠夹杂着一丝失望的眼神,也不敢再回到他身边,竟然跑了个最快。 那些虫子大部分都停留在了刀疤老三刚才斩脚的地方,贪婪的吮吸着鲜血,只有那个腐烂的尸体引领着小部分的虫子依旧不肯放弃,还是拼命追了过来。 我们跑的速度自然要比那尸体爬行的速度快上不少,没过几分钟就摆脱了追击,可是脚下仍然不敢放松,没过一会,就看见前面已经是绝路了,一面石壁出现在眼前。 董瀚麟伸开双手,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流动,片刻突然睁开双眼,“向左走,我感觉到了风,那边应该有路!” 我们一听,立刻提着探照灯向左边冲过去。 果然没走几步,就看见石壁上有一个洞口,里面居然还散发这极其微弱的光亮! 长毛提了探照灯,一马当先,先走了进去,我们自然乐的有人探路,紧随其后,至于大壮和刀疤老三,选择走在最后面,刀疤老三沉默了,他冷冷的看着我们这一行人一言不发。 这处幽洞里不知到处点缀了什么石材,竟然能发出一点点光来,而且有流水,很涓细的一股,清澈绝不是刚才的血水!不过有了刚才的经历,谁也不敢接触这些水了。 在洞中的岩壁上还有许多脸盘大的窟窿,似乎能容一个人通过,至于是否是一条暗道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些洞很多,左边有右边也有,甚至头顶都有。 长毛看来看去,打着探照灯顺着大道一直往前走去。 我们八盏探灯把这幽洞前后百米之内都能照的如同白昼,尤其是那些原本可以发光的石料,被我们这一照,现在更亮了! 幽洞之内有风经过,空气显的清新了不少,偶尔我们路过一个石壁上的大窟窿,都能听见里面发出呜呜呜的风声,如闻鬼泣,很是吓人。 长毛越走越快,突然身后的刀疤老三叫了他一声,“长毛,走慢点!” 长毛被刀疤老三这一喝,顿时迟疑了一下,停在了原地,想来刀疤老三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可就在这迟疑的一瞬间,忽然长毛头顶的窟窿里猛然窜出一个乳黄色的巨大怪物,呼的一声,将长毛从头到肩膀给叼住了! 这一下太快了,那怪物就像是弹簧一样蹦出来的,谁都没反应过来。 就在咬住长毛的瞬间,我看清楚了,这是一条乳黄色的虫子,就和刚才那尸潭之中的虫子是一个类型的,但是它太大了,身体就和木桶一般粗大,没有眼睛,头部完全就长了一个大嘴,嘴上有八对鳌牙,可是这虫并没有把长毛给咬死,而是慢慢的想要把长毛给活吞下去。 长毛已经被这大虫给咬住,如何也挣脱不了,拿手中的探照灯拼命的去攻击这巨虫,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原来这虫子还长了一声的盔甲! 巨虫大口一张,呼的一下又往下咬了一口,大约把长毛吞到了胸口处,刀疤老三才猛的将手里的匕首丢出去,喊道:“董老弟接刀!” 董瀚麟一把将那匕首接住后,猛然又掷了出去,当的一声射到巨虫身上立刻被弹了回来,只是在那巨虫的盔甲上射出一点凹进去的样子。 就这一刀,那虫子立刻发觉身边还有别人,也不管有没有把长毛全部吞下,而是猛的又如伸缩弹簧收进了洞里,迅捷无比,我还看见那虫子的腹部上长了许许多多条软腿,和那龙虾的细腿如出一辙,但要恶心多了! 只是这么一会功夫,长毛就彻底不见了踪迹,刀疤老三的脸都绿了。 董瀚麟看着那巨虫离去的洞若有所思,半响说了一句,“箜虫!” 我听表哥竟然认出了虫子的来历,当下问道,“表哥,箜虫是什么东西?” 董瀚麟想了一下,“这箜虫我也只是耳闻,据说应该是苗疆一带独有蛊虫,体型如线、不能视物,只能靠嗅觉来辨别方向,长有八对鳌牙,二十五对软脚,喜食人脑,多被邪魔歪道用来控制别人身体,很珍贵!” 表哥又想了一下,补充道,“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箜虫能长这么大,莫非是变异了?” 大壮背上的刀疤老三却怒笑起来,“老弟好见识,怎么刚才不说,难道是想要我们师徒死绝了才肯吐露真相?” 我一听这话是怎么说的,立刻反驳起来,“我表哥也只是听说,加上外面光线太暗,谁能看的清楚,刚才那么大一只箜虫下来,我表哥才看清了,这不就当下告诉你了,刀疤老三你别忘了你的命还是我表哥救下来的。” 大壮也说道,“是啊,师傅,刚才真是这位董大哥救了你!” “闭嘴蠢货!”刀疤老三骂了一声大壮,便不在说话了。 董瀚麟捡起那匕首丢还给刀疤老三,“刀疤老哥,我若想害你,在这洞里洞外我都有无数手段,还请你看清现实,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刀疤老三收回匕首,但还是没有说话,我与刘大能走到表哥的身边,加上童菲菲一共四个人,在人数上从刚才的势均力敌立刻变成人多势众,连曲小刀都摇摆了一下,也走到我们的身边。 这下我们又变成了五个人,半残的刀疤老三只能干瞪眼,嘴上还是说道,“不错,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能否原路活着出去还是两说,留着精力应对不测吧!” 别管刀疤老三说的真假,起码嘴上这是服软了,也算认清了现实,我们这才继续向前走去,但是大壮在刀疤老三的授意下和我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心里也不愿和他们走的太近,谁知道一会见了宝物他们会不会给我背后捅刀子,可能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董瀚麟边走边说,“那箜虫最喜欢控制其他物种的尸体,并不吃人,即便是再怎么变异也不会改变习性,可能长毛被那巨虫给拖回去了,一时半是不会再出现了。但是想要救他却比登天还难,加上此处乱如迷宫,大家千万小心!” 我们连连点头,后面的刀疤老三脸色更不好看了。 走了一会,这幽洞之内的空气流动开始加剧,而且四周的大窟窿也有密布变为稀疏最后变成零星,再没走几步,这洞就算是走完了! 我们一出这洞,忽然就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 这里简直就……就不是人间,说是仙境也不为过啊! 一但走出来,就能看见此处的盛美,这一处要比之刚才那一处空旷之地略小一分,只是这里却被人修建的假山流水,高高低低,还有小楼低桥、石桌凳椅,布局在自然风景之中立刻显得仙气逼人。 这“仙气”更在于抬头一看,石壁之上从一人之高开始,便生长着无数桃树,越往上越是浓密,桃树上开满桃花,偶尔还会飘下几片桃花瓣,落在流水之中,漂流而下。 桃树之上萦绕着无数萤火虫,就似铺天盖地,合为一团,一点荧光飞过不觉有什么,但这无数萤火组成的大网,却又妙曼无比,群群掠过空中,照耀的整个山谷就似天上美景。 连那凶气逼人的刀疤老三也忘却了所有的烦恼,痴痴呆呆又揉了揉眼睛,叹道,“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董瀚麟莞尔笑道,“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就应该是林灵素建立的望仙宫!” 我们一边说一边从一座小桥上走过去,这小桥两侧还被能工巧匠刻画着无数祥云瑞鸟,栩栩如生。 走在桥上听着脚下流水的低吟浅唱,我忽然觉得应该带苏柳梦来看上一下,只见身前董瀚麟伸手一牵,童菲菲就拉着表哥的大手,漫步云端。 过了小桥,董瀚麟带着童菲菲伫立在前面的石壁前,石壁上绘着三个仙风道骨的神仙,董瀚麟说,林灵素是道教之人,不管修了什么法门,信奉的自然还是三清道尊。 又在往前走了几步,却看见另外一个人物画像,有些清瘦,却也一身富贵之象,刘大能猜到,“这是林灵素?” “不,这林灵素修建望仙宫起初应该是为了讨好宋徽宗,宋徽宗治国虽然无方,但却是个大艺术家,全都大兴楼宇也不过是为了宋徽宗收集灵感而已,只是后来金兵破了汴梁,国家衰败,帝王都被掳走了,哪还有人肯继续花财力人力来修此处美景,怕是因此才给搁置了,让林灵素这个妖道捡了便宜!” “那就是宋徽宗了?”我立刻猜到了画上之人。 曲小刀笑道,“**不离十。” 我们继续在这盛景之中转了一大圈,还能看见许多诗句,不过由于我的浅薄的学识,无法读懂,但却也看的出这笔锋之中如有神韵,曲小刀说那是宋徽宗创立的瘦金体。 刀疤老三在大壮身上看的如痴如醉,忽然,刀疤老三问道,“董老弟,你来这里不是就为了看这仙境吧,你要找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135、箜虫的追击 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让我给忘了,我们都看的痴了! 刘大能也一拍脑瓜,看向董瀚麟。 我表哥却调侃道,“刀疤老哥,这里恐怕便是达官显贵都无法来观上一观,何必这么扫兴。” 刀疤老三笑道,“董老弟的本事不仅让老头子我佩服,你的定力我也望尘莫及,不过此处虽然是一辈子都难看上一眼的仙景,但外面还有无数的虫子等着咱们呢,我看还是赶紧取了宝贝离开吧!” “也好!” 董瀚麟闭目沉思了一会,“此处既然被林灵素称之为望仙宫,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我和刘大能摇摇头,这里已然如同仙境了,称个仙宫没什么不妥吧? 曲小刀突然说道,“我觉得有一个地方不恰当!” 我和刘大能立刻有打死他的冲动,怎么不恰当了,这里不就是仙人住的地方吗? 董瀚麟却笑道,“说说?” “嗯。”曲小刀得到了表哥的鼓励,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个望字不妥,既然是望仙宫,那应该修到与神仙最近的地方啊,神仙在哪里,那是在天上啊,怎么可能会把宫殿修到地下呢?这又不是陵墓!” 曲小刀这么一说,除了董瀚麟,我们当下就现出似乎应该如此的样子,是啊,要是按照曲小刀的意思,我都恨不得修到珠穆拉玛峰上去才够接近神仙。 刀疤老三也问我表哥,“董老弟,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吧,就不要打哑谜了!” “不错,这望仙宫要取一个望字,自然关键在于高处,我看这里景色虽然别致,却一目了然,并没有什么藏宝之地,也许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上面!” 董瀚麟竖起一指,我们抬头望去,漫天缤纷,只见悬壁之上桃花树老根交错,层层攀岩,其中萤火点缀,如此盛美。 就在这最上端,完全被这几颗千年老树占据,我们用探照灯往上一打,还能看见那极为粗壮的躯干上长出一簇又一簇的花瓣,将我们的头顶上的空间所封闭。 “难道表哥你的意思是那宝贝都藏在天上?” 董瀚麟点点头,却听童菲菲问起来,“瀚麟,那我们怎么才能上去啊?” “爬上去!”董瀚麟环顾一下四周,“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一看,这也太高了吧,约摸着可以盖楼房了都! 刘大能看我这怂下来的样子,笑道:“小天,你不会游泳,难不成连爬树都不会?” “呸,谁说不会的!”我将那探灯一晃,走到一颗桃花树前一跳,用手扒住了树干,小臂上用力一勾,身子就先坐上了树干。 这树干的粗,似乎完全可以砍下来当龙舟用了,我连忙招手对刘大能挑衅,“你丫的也上来啊!” 刘大能微微一笑,“老子小时候掏鸟蛋可比你利索呢。” 刘大能走到我这颗树前,也是一跃,使了大力才把半个身子给挪到了树上,然后又用肚皮压在枝头,借着上半身的力量才把身体拉了上来,让一个肥胖如斯的人爬树,也真是为难了刘大能了! 曲小刀笑了笑,蹭蹭蹭的就爬了上来,真没看出来这个斯斯文文的家伙居然爬树这么快,曲小刀一笑,“我小时候也经常掏鸟蛋!” 正说话说的时候大壮背着刀疤老三也要爬这棵树,刘大能气的骂道,“喂,大个子,你就不会捡颗别的树爬吗?难道你想要压断桃树,让咱们都掉下去摔死?” 大壮脸色一红,回头对刀疤老三说,“好像这树真是不能再上人了!” “哼,去那颗!”刀疤老三用鼻子哼着,一指旁边的一棵树,“上!” 大壮先把刀疤老三给推到树上,正要跟着上去,突然听到洞口有人踢到一块碎石滚动的声音,“谁!” 五六只探照灯立刻打了过去,一个人影立即被照的彻底现形! 我们一看,草,竟然是长毛! 董瀚麟刚把童菲菲推上一颗桃树,也被大壮的喊声给吸引了过来,只见长毛全身湿漉漉的,每走一步都十分别扭,这家伙不是被那条巨大的箜虫给抓走了吗? 待走进一看,我的妈呀,长毛现在恶心死了! 长毛的双眼之中毫无神色,全身上下布满了血洞,尤其是他那满脸被纱布包裹之下唯一还露出的鼻孔里,时不时的探出一根白色的尾巴。他的脚也是软绵绵的,每走一步都像是一瘸一拐的,十分不搭调。 大壮叫了一声,“师兄?” 长毛毫无反应,相反却继续向我们走过来。 大壮似乎不甘心,把探照灯递给刀疤老三,就迎了过去,“师兄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长毛见大壮走的近了,才缓缓的掉过头来,他的眼球还一鼓一鼓的上下乱转,似乎眼底有什么东西,长毛忽然就快步的向大壮挪了过去,恐是长毛的这副样子把大壮吓了一跳,大壮也停下了脚步,不敢再上前了! “快回来,你师兄已经不是人了!他被箜虫控制了!”我表哥董瀚麟大叫了一声,两步走了过去,一拽大壮,让他赶紧离开。 大壮愣了一下,身后树上刀疤老三急道,“快回来,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已经死了,他和那潭里的粽子一样,会杀人的!” 大壮这才惊慌的赶紧向回跑去,可是长毛却已经被大壮所吸引,蹒跚着向大壮追了过去。 我看见董瀚麟伸手在长毛眼前一晃,长毛眼珠子一抖,立刻被我表哥所吸引,大壮借着这个机会窜上了树! 大壮上了树便安全了,可是我表哥董瀚麟却给满身是虫的长毛盯了,只见长毛张开双臂就扑向了董瀚麟,董瀚麟侧身一躲,就从长毛臂下钻了过去,同时抬脚就踹在了长毛的屁股上,长毛立刻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董瀚麟借了这个机会,一步跃过长毛,就要上树,可是就在这瞬息之间,我忽然看见脸重重摔在地上的长毛一只手飞快伸了出去,如同根本不需要视物一般,猛的准确无误的捉住了董瀚麟的小腿。 “表哥!”我惊的大叫一声,话音一落,抓着我表哥的那只手手背上,开出一个血色肉花,一只细长而又光滑的箜虫钻了出来,它的二十多对软脚不停的蠕动着,我似乎都能看见它脑袋上的八对大鳄在不停咀嚼。 这条箜虫咬了上去,董瀚麟完全躲闪不及。 童菲菲急的就要跳下去帮忙,可惜一切都晚了,这箜虫一头在表哥腿肚子上开了一个细小圆洞,蠕动着软铁丝一般的身体就要钻进去,我被骇的心神大乱,这箜虫要是钻进去了,最好的打算也是学着刀疤老三的样子斩掉一腿,想我表哥玉树临风的身影从今日之后就要变成一个瘸子,我就急的淡定不下来。 可是,奇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那条咬进表哥肌肤之中的箜虫,猛的摆起了尾巴,裸露在外面的大半截白色身体都卷起来了,没抖两下,忽的耷拉在表哥腿上不动了。 表哥腿上一用力,猛然挣开了长毛的手掌,伸出指头一夹将那箜虫从腿上拽了下来,扔在地上立即爬上了桃花树与童菲菲汇合在一起。 那条刚才咬过表哥的箜虫头部染满了鲜血,躺在地上死了。长毛动了一下,似乎很忌惮的爬起来绕过那条死虫子,又向离他最近的刀疤老三追了过去。 “不好,你腿上有血腥味,这控制尸体的虫子能闻到,你们快爬啊!”我当下对大壮和刀疤老三吼了一嗓子,大壮立刻一托刀疤老三,刀疤老三知道现在也是危险的时候,顾不得腿上的伤势,扒住上面的桃花树,胳膊使劲拉自己的身体上去了。 刀疤老三一上去,大壮也当下跟了上去,现在他们俩站在更高一点的桃花树上,这长毛就够不着他们了。 我们三一看这情况,那也不甘落后,连滚带爬的一起又向上爬了一颗桃花树。 长毛向童菲菲看去,但我表哥伸手一挡,那长毛立刻放弃了追击董瀚麟与童菲菲的念头。 我心里暗道,“表哥刚才是什么手段,为什么那虫子咬了他一口反而死了呢?”但我又想起小时候表哥去捉蛇,被毒蛇也咬了一口,可是那毒蛇就没有死,不过我表哥也出奇的撑了过来,其实从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看出表哥的不同,现在似乎这种克制蛇虫的本事更厉害了。 桃花树下面的长毛走路本就左脚绊右脚,一路跌跌撞撞的,协调能力差的离谱,现在如何会攀爬树木?我们料定他没招了,可是谁想这长毛爬树不成,便将全身狠狠撞击在石壁,使力之大,隐隐有些鲜血溅了出来。 我们都是奇怪这被虫子控制了的长毛是要闹哪样,却见那长毛全身上下又开始冒血,很快几条虫子开出多个血洞钻出了长毛的身体,这些虫子完全变成了鲜红色,在石壁上快速向刀疤老三爬了过去! 而长毛的整个身体贴在石壁上,忽然全身以一种瘫软的怪异姿态动了一下,然后双脚缓缓离地,像磁铁一样紧紧的吸住石壁,犹如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所牵引,慢慢的跟在那些虫子的开路大军身后,也追了过来…… 136、救人一命 这一变故当下惊的我们大呼一声不好,谁都没想到这些虫子还有这么变态的技能,刀疤老三对大壮急忙吼道,“快走!” 大壮被刀疤老三当下喝醒,一托刀疤老三的伤腿,让他再度爬上更高的桃树。 我们一看这架势,这明摆着就是谁爬的慢谁就垫后了,哪能不争先恐后的上树,当然,除去董瀚麟和童菲菲! 现在我们爬树的速度立刻翻了一倍不止,可惜我表哥离的我们有些距离,爱莫能助。 刀疤老三就像断了腿的猴子,也不输于我们这边的速度,手中却不肯放下那两盏探照灯,有一盏是大壮的,他见长毛也蠕动的欢实,照此下去,应该先追上的必然是他们这二人,便眼珠一转,双手抱起怀里其中一个探照灯,不住在手上加力,看起来就像要打出一个龟派气功一样。 突然刀疤老三将那探照灯射了出去,如同一颗重量级的炮弹,自上而下,嘭的一声打到了长毛的肩头,探照灯的玻璃立即碎成粉末,溅的哪里都是,而长毛也被这股巨力砸的身体一歪,露出巨大的缝隙,借着这一功夫,我们看见长毛身下所借助的攀爬力量居然是一堆探出头来的细长箜虫,那些箜虫露出半截身体,吸住石壁带着长毛的尸体就爬了上来! 但被刀疤老三这一砸,长毛的身体一下就失去了平衡,有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半空,这一下可就贴不上来了! 刘大能大声叫好,“好本事,老头你的气功有两下!” 刀疤老三也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笑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拿手的绝活多着呢!” 我也哈哈笑道,“摔死这些狗日的虫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长毛的身体晃悠了一下,也许那些虫子也知道现在长毛脱离了石壁的身体部分已经成了累赘,严重影响了爬行速度,立刻就从他悬空的躯体上释放出了无数的虫子,这些虫子先爬过长毛还贴在石壁上的半个身子,然后爬上了石壁继续向我们追了过来,其后长毛的尸体停顿了一下,就落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刚才贴着石壁的地方,此刻已经布满了红色箜虫,一窝蜂似的又追了过来! 无数血红的箜虫疯狂的涌了过来,刀疤老三大吃一惊,一旁刘大能气道,“好你个蠢老头,这下捅了马蜂窝了吧!” 我才对刘大能没好气的说,“不想喂虫子就赶紧逃命吧!” 这一下我们也没了招,只好继续向上爬去! 董瀚麟和童菲菲两人身后没有箜虫追赶,爬起来还能缓一缓,可是我们却不行,身后那些虫子爬行的速度虽然称不上快,但是速度却很均匀,而我们起先爬起来都像猴子,但是人的体力总有用尽之时,这不爬了十余颗桃树,离地面也有百米之高的时候,都累的和狗似的,吐着舌头越爬越慢! 刘大能全身冒虚汗,“老子爬不动了,要不你俩先走,我喂虫子好了!” 我一提刘大能的衣领,“你说什么呢,那么多次咱哥俩都死里逃生了,现在你才说这蠢话,你再坚持一下!” 我斜眼示意刘大能看那刀疤老三,悄声道,“你看那刀疤老三托了一条伤腿,就要爬不动了,一旦他放弃就能拖住虫子,你也能歇息一下了!” 刘大能喘了口气,只见刀疤老三烟阴沉不定的看着刘大能,似乎感受到了我们不怀好意的目光,竟然咧着嘴巴嘿嘿一笑,抹去头上的汗水,对大壮说道,“徒弟,使把力,别让人家看扁了咱这糟老头子!” 大壮胜在年轻,加之体力强悍,二话没说,一托刀疤老三,刀疤老三再上一层,反手还拽了一把大壮,大壮借力一跃,轻而易举的爬了上去! “我去,我咋看的他们还生龙活虎着呢!”刘大能呸的一声在手上吐了一口吐沫,肥胖的身体又向上爬去。 再爬了三四颗树,上面的每一颗树间距都变的远了一点,而且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我们每爬一颗都得小心谨慎,体力可以坚持,但精神力就渐渐跟不上了,万一有点差错那就死定了! 再看刀疤老三,他们师徒二人之前都是先托刀疤老三上去,然后刀疤老三再拉大壮,一老一少配合的自然是亲密无间,但现在大壮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因为随着桃花树的间距变宽,大壮已经很难再把刀疤老三送到上面去了! 我折了一根冷光棒丢下去,就看着这冷光棒滑落下去的时候,石壁上一层血红的虫子还在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 另外一路董瀚麟刚送童菲菲上了一颗桃花树,就对刀疤老三叫道,“刀疤老哥,这箜虫没有视力,只能靠嗅觉,你快把你裹伤口的衣服丢下,还能阻一阻那群虫,你们也可得到喘息之机!” 我一想,是啊,这些虫子根据什么追过来的,不就是刀疤老三的那条伤腿嘛,血腥味那么重,说来说去,咱们还都是被他连累了。 刀疤老三被董瀚麟这么一点,立刻解下大壮包裹自己伤腿的上衣,正要丢下去的时候,刀疤老三突然愣了一下,随后将那衣服扔到下面的桃花树上,大壮一托刀疤老三的屁股,正要继续送他上去,却见刀疤老三拉住大壮,“大壮,你先上去吧!然后拉我!” 大壮奇怪的说,“师父,我上去了够不着你啊!” 刀疤老三一沉声,“让你上你就上,费什么话!” 大壮没办法,只好一跃跳上了与我们临近的桃花树。 我们正想着这个刀疤老三是玩什么幺蛾子呢,就看见大壮趴在树上对下方的刀疤老三喊道,“师父你上来啊!” “你走吧!”刀疤老三说了这么两个字就朝下看去,此刻那些蜂拥的虫子已经围到了那颗桃花树上,将那件染满鲜血的外套紧紧覆盖,整棵树上爬满了带血的虫子,美景立刻沦陷成了地狱。 再过一会,我相信刀疤老三难逃一死! 大壮见刀疤老三任凭自己如何哀求都无动于衷,居然又跳了下去,将那刀疤老三一举,就要让他爬树,刀疤老三紧紧抓住大壮的手,“放我下来!” 我看着情形不对头,正猜测刀疤老三求生欲这么强的人为啥突然就放弃了生存的机会时,大壮噗通一下就给刀疤老三跪下了,“师父,跟我走吧。” 刀疤老三摇摇头,又转而与大壮说起了什么。 我看这师徒两个墨迹着不走,便对刘大能说你们先上去,我过去看看咋回事。 刘大能一拉我,“小天,你管他们什么破事,给咱拖住虫子我还巴不得呢。” 曲小刀也劝我,“小天哥,刀疤老三可不是什么好鸟,别是中了他的诡计!” “行了,我过去看看,放心吧!”我不耐烦的让他们快逃命,而自己却神差鬼使的向这师徒二人上方的那颗桃花树攀爬过去。 等我爬上了那颗树,就听见刀疤老三说不想拖累大壮什么的云云,心里暗叹其实刀疤老三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来吧,你把你师父送上来,我帮你拉一把!”我在他们上方喊了一声,这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谢谢!”大壮对我点点头,脸上依旧很纠结。 刀疤老三也没反对,只是说,“那就再让我这老头子看看美景吧!” 大壮把刀疤老三递了上来,我伸手一拽,刀疤老三就上来了。 我问刀疤老三,“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抓紧时间逃命?” 刀疤老三嘿嘿一笑,“你看我还有逃命的必要吗?” 刀疤老三将伤腿给我一看,我顿时就差点吐了,只见刀疤老三那条伤腿处,被他斩断的血肉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虫卵,就和一个马蜂窝是一样的,而且有一些虫子已经被孵化出来,正在他的伤腿上爬行,更有一些虫子已然钻进他的肉里,不知道深入到什么地方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刀疤老三表示自己不想让两个徒弟都死在这里,还是省下力气逃命吧! 说话的时间,大壮已经跳了上来,问我,“你都看见了?” 我点点头,大壮又说道,“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把他丢在这种地方独自逃生,如果你愿意帮我救师父,将来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说完大壮又要向我下跪,我急忙一托大壮,“啥也别说了,冲着你这份情谊,我也得帮你。” 但是我心里却想,这箜虫一旦进入人体,就会向大脑钻去,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这大壮虽然傻里傻气的,但是他对他师父的情况也应该是心知肚明! 大壮见我答应了,便请我先上树,帮他拽刀疤老三,我想找个机会和大壮说清楚这件事情,但又不忍心,只好先跳上了树,却见刘大能已经在这里等我了! 刘大能问我怎么回事。 我告诉刘大能,“刀疤老三活不了了,刚才那只大肚箜虫在他伤口里孵了卵,发现的太晚。” 刘大能急忙拉我就走,“小天啊,你千万别碰刀疤老三了,你看看那些箜虫可是无孔不入啊,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正在这个时候,下面大壮对我喊道:“快帮我拉师父上去,要不虫子就要顺着血腥味追上来了!” 我朝下看去,刀疤老三被大壮托在半空,正伸出了双手,眼中满是哀求的看着我…… 救还是不救? 我选择了施以援手,因为我不想落下遗憾,若干年后想起自己曾经答应了别人的请求,却在危机关头甩手不干,导致他们师徒二人死在这里! 所以我一伸手又把刀疤老三给拉了上来。 我对刘大能说,“你快过去,这树撑不住这么多人!” 刘大能气恼的哼了一声,让我小心点,我知道他指的是刀疤老三身体内的虫子,只好笑了笑,表示我心里有数。 刘大能这才又跳回原来的那颗树上,和曲小刀站在一起。 刀疤老三看着刘大能投过来关切的目光,也不说话,无意之间我看见刀疤老三的伤腿跳动了一下,他立刻用手按住了。 大壮上来又要举他上树。 刀疤老三突然说道,“小天是吧?这次能让大壮上去拉我吗?他一直举着我,累了!” 对于这种请求,我没什么好拒绝的,当时就同意了。 大壮只好先爬了上去,我正要去举刀疤老三,只听刀疤老三说了一句,“就凭我一个人不够拖不住那些虫子吧?” “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看见刀疤老三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彩…… 137、快感重击 树下追来的虫子恐怕有成千上百条,他们不断的啃食大壮那件染血的外衣,不出一会似乎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又开始汹涌的追杀上来。 我赶忙一托刀疤老三,不过却刻意的避开了他的伤腿,那条伤腿上的虫子大多数已经破卵而出,深入到刀疤老三的内脏,甚至就要进入他的脑子里也未可知。 刀疤老三这次骗大壮上了树就没有再去攀爬,反而对我说着奇怪的话,“我一个人恐怕不够拖住那些虫子吧?” 我忽然就感觉这问话方式不对,还没反应过来,刀疤老三猛然转身就扑在我身上,紧紧抱住我的脖子,“你好人做到底,和我一起拖住那些虫子吧!” 我一听,好你个刀疤老三,我好心救你,你反而要害我!我立刻想要推开刀疤老三,用手一抵刀疤老三的胸口,猛的一推,可这刀疤老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紧紧抱着我,居然一推没有推动!反而是我脚下不稳,差点掉下去。 刀疤老三在我身上,见我差点摔下去,也是吓了一头冷汗,一只脚踩在树干上,顿时手一松,我才挣脱出来,紧紧贴在石壁上,喘着粗气。 刀疤老三噗通一声坐在树干上,还将匕首掏了出来,“楚小天,你们人多势众,一会得了宝我徒弟也难逃厄运,现在我杀一个算一个,你可别怪我!” 原来刀疤老三另有顾虑,竟然怕我们翻脸不认人杀人灭口! 我气道,“刀疤老三,我们做事光明磊落,谁会害你徒弟!” “嘿嘿,这种事情老头子我见多了,而且早年干过不少,休想用花言巧语骗我!” 我一听刀疤老三这话,心里就知道刀疤老三是铁了心要杀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刀疤老三是这种心狠手辣的歹毒之辈,何苦还要冒险救他! 我和他正僵持着,突然两人中间又落下一人,正是大壮返身又下来了,“师父,楚小天这是在帮助咱俩,你不能……” 大壮话说到一半,刀疤老三就骂道,“笨蛋,来这种地方挖宝的人哪有好人,一会找到了宝贝就该对你下手了!我给你解决一个,你赶紧从别的树上逃走,原路返回取了橡皮艇离开这里,或许能活命!” 大壮伸手挡在我身前,“师父,人家在这种时候还肯出手相助,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不能让你杀他!” “傻子,我是为你好!”刀疤老三要不是腿上伤势过重,肯定会跳脚大骂的! 这师徒二人对峙的声音很大,连刘大能那边都听了个真切,刘大能急忙吼道,“草你大爷的刀疤老狗,你敢动一下试试!” 刘大能也是急了,一提手里的探照灯就要往过跳! 我和刀疤老三同时喊道,“你别过来!” 这桃树已经不如下面的粗壮了,他要是跳过来,再加上大壮这个魁梧的汉子,恐怕树会立刻折断,因为有这一层顾虑,我现在还真是没了个帮手。 刀疤老三趁着这个功夫,一挺匕首,猛的一刀扎向我的小腹。 忽然,挡在我身前的大壮伸手一抓,将刀疤老三的匕首抓住了,“师父,我背你走,放了楚小天吧!” 大壮的手指尖滴下几丝鲜血,惹的下面的虫子向此处爬来的速度又快了一分! 刀疤老三气的骂大壮,“笨蛋啊,师父被箜虫钻进了身体里,根本就活不久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还有活路啊!” “师父,那你为啥临死前还要杀人,而且他还帮过咱们!” 还好大壮是个有良心的人,否则我可真不一定能斗过这个搏斗经验丰富的老家伙! “放开!”刀疤老三看大壮冥顽不灵,气的干脆命令大壮放开! “不放!”大壮也是起了性子,就是不肯再听刀疤老三的话。 两人站在枝头正在争执,使的力气也大,搞的这棵树上的桃花洒下不少,飘飘落落的一会不见了踪影! 忽然,我感觉到石壁旁呼的穿出一阵风,一道乳白色的影子如同巨蟒般射了出来,身上一些软爪还不住的蠕动,是那条大箜虫!它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这条巨形箜虫一口就拦腰叼住了大壮的胸口,八对大鳌牙死死的钳住大壮,大壮和刀疤老三同时一惊,“不!” 刀疤老三一把抱住大壮,疯狂的想要从箜虫口中抢下大壮,可惜这箜虫的力气就好像是一台裹着肉的机器,纹丝不动。 箜虫一旦得手,呼的一声就拉着大壮又缩回了石壁里,刀疤老三明知自己必死无疑,早就就生死置之度外,这抱着大壮的力气那是毫无保留,被这一拽,单腿下又没什么支撑,竟然被拉的身子向前一倾,呼的一下摔到了下面的桃花树上,这一下胸口磕在桃花树一根如同倒刺的粗大木枝上,顿时噗的吐了一口血,染满了身前的桃花! 刀疤老三强行提起半口气,再一看,这一口血把刚爬到四周的箜虫全给引来了,那些箜虫一见了人血,疯了一样全都改变了方向,上下左右的箜虫齐齐涌向刀疤老三,瞬间就布满了刀疤老三的全身。 刀疤老三惨叫几声,全身上下立刻开满了血肉之花,那些细如铁丝的箜虫们排着队钻进了刀疤老三本就孕育着幼虫的身体,没几下他就翻着白眼死过去了,但他停止呼叫的身体却开始如同面条一样晃动起来,想要挣扎着从透胸而过的桃枝上爬起来。 瞬息之间,这一对师徒纷纷丧命,刘大能这才敢跳到我附近的树上,一伸手,“快,小天,上来!” 我缓了神,连忙拉着刘大能递过来的手爬了上去,我的脑海里还记着那条巨形箜虫闪闪发光的外壳之下,是无数软趴趴的莹白色软脚,它们不停的一动一动的,让我浑身发痒! 我上了树,才借着探照灯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石壁四周已经遍布了不少窟窿,仔细听的话里面还透着风声,应该也是相通的,那条巨形箜虫就在这里面不停的穿梭,时刻准备着捕捉毫无防备的人类! “快走吧!”刘大能拍了我一下,我们继续向上攀爬。 现在刀疤老三师徒三人都死光了,我们就剩下五个人!曲小刀也说刀疤老三以己度人,最后才落了个团灭的下场,实在是可悲可叹。 刘大能气鼓鼓的骂道,“还不是你找的鸟人!差点害死了小天!” 曲小刀嘿嘿讪笑两声,也没了下文! 董瀚麟在不远处的一颗桃树上摇摇头,扶了一把童菲菲的美臀,二人已经后来者居上,快要接近山谷的顶端了! 我对身边二人提醒道,“注意一下身边的洞穴,那个箜虫的头头不知啥时候就会钻出来抓人!” “他不是抓住大壮了吗?一时半会不会再出现吧!”曲小刀后怕的问我。 “那谁知道!” 我们三个只好继续向上追赶我表哥董瀚麟,我还看见下面刀疤老三的尸体被群虫控制的到处乱爬,只是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了血腥的味道,它们便如无头的苍蝇,一会就看不见了! 没有了虫子的追击,我们稍微放满了一点速度,保持这离董瀚麟大约三颗桃花树远,两颗桃花树高的距离,曲小刀问我们,“两位哥哥,咱们这到底是要找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凶险,吓的我脚都软了!” 刘大能停了身形,靠在石壁上休息,“你不会是被虫子咬了吧,怎么还会脚软?信不信我丢你下去!” 曲小刀立刻脸色就变了,他真把我们当成会杀人灭口的凶手了! 我连忙一拍曲小刀的臂膀,曲小刀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我对刘大能说,“你别吓小刀了,他是童姐的朋友!” 曲小刀连忙附和着我说,“就是,我是童姐的老弟,咱们是一伙的!” 刘大能呵呵一笑,“小刀你别怕,我还真没心狠手辣到那种程度,你这家伙和刀疤老三是什么关系,怎么一点都没他的狠辣?” 曲小刀答道,“我和刀疤老三真是生意上的交情,平时不怎么打交道,我只知道刀疤老三在这块地头上社交广泛,黑白两道通吃,我也惹不起他,不过他见多识广,本事真的不错!” 我们正说着,忽然我看到表哥身边的一处洞穴之内闪过一抹乳黄,我顿时惊叫道,“表哥小心,那个大箜虫就在你身边!” 我这一叫董瀚麟立刻有了反应,注意力当下集中到了身边左右两个洞口,我又喊,“右边!” 我在叫喊的同时,忽然那条箜虫就像闪电一般弹射了出来,张口就要去叼童菲菲! 董瀚麟早有防备,反应也是出奇的快,一按童菲菲肩膀,就把童菲菲给按倒在桃树躯干上了,同时他侧身一躲,让过了大箜虫的攻击。 大箜虫这次没有一击得手,十分不高兴,掉转脑袋就要去咬董瀚麟。 董瀚麟眼中乍现一抹狠戾,伸出四指,齐齐插入大箜虫甲克下面的软肉之中,但他本人也被大箜虫巨大的冲击力给顶的向后退了两步。 差不多那箜虫的身体也就这么长了,再也伸不到外面来了,否则董瀚麟一定掉下万丈深渊!饶是如此,董瀚麟还是基本站在了桃花木的末端,大箜虫体内流下不少黄白色的液体,顺着董瀚麟插入身体的四个指头将袖口都浸湿的透透的! 董瀚麟得手之后,再度一使力,四根指头就像刀片一样,哗啦一下撕开了不少箜虫的软肉,大约撕了七寸长才肯住手。 我看见那箜虫的伤口处一下就如同倒水般的洒下无数液体,喷的哪里都是。 我们三个被这惊险的一幕吓的满头大汗,不过心底却齐声为董瀚麟叫好,伤了大箜虫,我们隐约都有一丝快感! 董瀚麟刚一抽出指头,那大箜虫立刻就像弹簧一样退回了洞穴中,童菲菲才敢站起来。 “瀚麟,你没事吧!”童菲菲立即关切的问我表哥如何。 却听见表哥向我大声叫道,“我没事,小天你们也要注意,这箜虫伤的不重,怕是朝你们那个方向去了……” 138、高难度杂技 朝我们这边来了? 我们三顿时给吓的面无血色,大家自付谁也没有董瀚麟的本事,它要出来的话,我的四根指头可插不进去! 我感觉四周的每一个洞穴中都透着低吟的风声,那些风似乎都从同一个地方来,呜呜作响,从我们身边的每一条隧道中吹了出来,将我们环绕。 “上吧!”我打破了沉默,谁都不想让自己的身体成为了那些箜虫的温室,只能早点上去取了宝物,赶紧离开才好。 刘大能喘了口气,看着远处那颗粗如梁木的桃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猛的一跃,堪堪抱了上去。 他肥胖的下半身荡漾在石壁前,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上了树,可也惊出一头冷汗,因为在他的脚下,是无法看清的深渊,攀爬的时候只要随便一滑,那就等于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接下来,我们只能小心再小心的! 好在爬了一小会,眼看就要到达顶端的那几颗千年桃花树了!只要爬上去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可是难题又摆在了眼前,我们离那上面的桃树太远了,已经是无法仅紧靠跳跃能够达到的高度。 再看董瀚麟那边,表哥似乎也无从下手,他总是瞧向童菲菲,童菲菲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恐怕是已经达到了极限,别说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就是任何人能走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童菲菲叹了一口气,“瀚麟,我上不去了,那么高我无论如何也跳不上去!” 董瀚麟想了想,“那咱们先歇息一会!我想想办法!” 我们这边,刘大能突然生出一个主意,他对我和曲小刀说,“咱们叠罗汉,你们先先上去,然后再拉我上来?” “行,这也是个办法!”我想了想,也只有这样办了。 曲小刀立刻表示,“我别的不行,这爬树的技巧小时候练多了,我先来吧!”说完曲小刀就要让刘大能蹲下,他好站在刘大能的肩膀爬上去。 我取一按曲小刀的肩头,“还是我来吧!” 其实我这是留了个心眼,这曲小刀和我们毕竟不熟,谁知道他先上去之后会不会自己拿着宝贝自己走了,岂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刘大能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想法,哼哼两声,双手扒住石壁,慢慢蹲了下去,“小天你上吧!” 曲小刀只好讪笑两声,退到一边,任由我先站到了刘大能的肩头上,刘大能才缓缓的直立了起来,我顿时小腿肚一软,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往下看,可我的身子还是摇摇晃晃,这太恐怖了,哪怕是一阵风我都会惊的直冒冷汗。 刘大能一站稳,最上面的巨大桃树就顶在我的脑袋上,我赶紧把双手搭上去,胸口都爬在了巨大的桃花树干上,刘大能还扶着我的腿,送了我一下,我这才一点一点的蹬了上去,等我全部身体爬在桃花巨木上的时候,后背已经被湿透了! 原来下面那个桃花树到这里只有两人高,可是却不要小看这两人高的距离,绝不是站在平地那么简单的距离。 我略微观察了一下,这颗桃树才是真正的通天巨树,它莫要说主干了,就是一个枝头,也得我双手绷直张开才能环绕的住! 也不知这桃花盛开是否四季如常,反正此刻所有枝头都开满了硕大的桃花,只见我趴在树干上,鼻尖前面就是花香萤绕,这一处满眼所见全部覆盖了枝枝桃花,仿佛如履平地。 我看的如痴如醉,却听下面曲小刀叫我,“小天哥,搭把手吧!” 我向下一看,曲小刀已经被刘大能给送上来了。 当下我拉了一把曲小刀的后衣领,他借着这道力气,三下两下就登上了桃花树。 曲小刀一上来也如我一样,瞬间被这美景给震惊了,我们俩齐齐向着花枝深处看去,借着萤火虫飞舞之际,我俩还看见在这四五颗巨大桃花树紧簇的枝头上,摆放着一张青色的石桌,现在在我们的头顶上方,就是一层薄薄的石壁,我仔细看去,顶上的石壁之上很有规律的开着几个拳头大小的洞口,不管日月升到哪个方位,都会射下一丝光滑落到石桌上面,石桌上还有一个棕黑色的铜镜,借着此刻月光,散发出点点黄芒…… 照妖镜?我心里暗暗猜测了一声,却听见下面刘大能叫道,“喂,你们两个看什么呢?快拉老子上去!” 我和曲小刀这才醒悟,两人复又趴在桃花主干上,伸出手去,我还怕自己被刘大能那超过二百多斤的肥肉带下去,故意往后退了退。 刘大能一指我们,“楚小天,你今天要是拉不住我,以后咱们俩可做不成兄弟了!” 我一听这话,又往前爬了爬,刘大能退了两步,猛的往前助跑两下,呼的一下跳了过来,他将两只略短的胳膊使劲绷直,“拉住我!” 我心中一惊,照着刘大能的肥爪就抓了过去,啪!我拽住了刘大能,而另一边曲小刀也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刘大能的手,曲小刀对我嘿嘿一笑,我连忙答道,“多谢了,小刀!” 话还没说完,我俩身体突然一滑,向前扑了一截,吓的我俩赶紧扒住桃花树,这才没掉下去,但这一滑,我们三人却都又下出无数冷汗,刘大能骂我,“奶奶的,你俩不要命了,还不赶紧往上拉啊!” 我们挨了刘大能的骂后,这才不敢再掉以轻心,齐齐出力,艰难的刘大能给拖了上来。 一下来,我们三立刻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我往下一望,又给吓的心头狂跳。 正在这个时候,我又听见这层树下,董瀚麟高声喝道,“好主意,看我的!” 董瀚麟这般一说,我们同时升起了好奇心,也顾不得劳累,再度扒开了一簇桃花,向董瀚麟与童菲菲他们那个位置望了过去。 只见董瀚麟也学着刘大能的样子退到石壁前,然后猛的助跑两步,直到跑到了他所踩的那颗桃花树尽头,一踏脚下大腿粗的桃花枝头,整个身体呼的一下飞跃了起来,这一跳足足两人多高! 董瀚麟与童菲菲他们所在的那颗桃花树还要比我们这颗相距上面桃树距离大了一些,但董瀚麟这一跃,竟然基本快要接近了巨大桃花树主干了! 不过,还是差了一点,他的手终究无法抱住那颗桃树! 我们三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我都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董瀚麟的脸上也是万分严峻,但却没有惊慌,目测就在董瀚麟跃到空中最高点的身体一沉之时,董瀚麟右手四根铁指如同子弹一样打进了桃花树干里面,四根指头扎入之深,竟然没到肉掌处,董瀚麟微微一使力气,双腿倒拔,就像铁钳一般夹住了这颗梁木粗的枝头。 董瀚麟玩了一个倒挂金钟,晃动两下,头迎下对着黑如锅底的万丈深渊喝道,“菲菲,你跳过来,我接着你!” 我去,表哥你是表演杂技的吗?做这么危险的动作,我的心跳都快停了! 刘大能看的眼睛都瞪出来了,我相信现在表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恐怕真如活神仙一般了。 童菲菲还是有些好怕的说道,“瀚麟,我怕!” “别往下看,就当这是平地,跳过来,相信我!” 童菲菲缓缓站起来,她本就白皙的脸上更白了,我们的心还没咽回肚子里,这一下又提了上来,我感觉我紧张的咽口吐沫都咽不下去了! 童菲菲秀眉上都快凝到一块了,但她十分相信我表哥,她定了定神,终于开始跑起来了,就在她助跑的一刻,我们三人齐齐停止了呼吸,紧张的盯着这一幕。 一步、两步、三步! 童菲菲踏了一脚桃枝,猛的跃了起来,她窈窕的身姿就像一颗流星,射向表哥的怀中,可是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童菲菲娇美的身体忽然一沉,她跳的太早了! 就差一点,就一点,童菲菲身体落下去,没有对接成功! “啊!”童菲菲惊呼一声,身体垂直的落了下去!下面将是万劫不复之地! 表哥董瀚麟大吼一声,“菲菲!” 同时董瀚麟本来夹着桃树干的双脚猛然一蹬,董瀚麟也如炮弹一般发射了出去,借着一股力量,表哥只在瞬间就抓住了童菲菲的双手,然后双脚下意识的勾住了童菲菲起跳的那颗桃树,再次倒挂了上去! 好惊险! 我长吁一口气,大叫道,“表哥,坚持住!我这就来帮你!” “别过来,我能行!”董瀚麟吼了一声,两脚上一起出力,荡了一下,看起来表哥想要先将童菲菲悠上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坚固如铁的桃木咔嚓一声脆响,竟然从中间裂了一道大缝! 董瀚麟顿时停下来身形,两人垂在空中,渐渐不再摇晃…… 这一声脆响虽然小到我竖着耳朵才能听清,却把我震惊的心脏的跳动都乱了起来! “不好,我表哥坚持不了了,我要下去救他!”我立刻想要返身下去,却被刘大能拉了一下。 刘大能惊叫道,“小天你看那是什么!” 我回头一看,那巨形箜虫乳黄色的身影从表哥附近的洞穴中钻了出来,慢慢的接近董瀚麟,那血盆大口上八对鳌牙也完全张开,在董瀚麟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先一口吞下了表哥的脚、然后便是腿、小腹、胸口,董瀚麟死死的抓着童菲菲,童菲菲却吓的满脸是泪,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童菲菲终究还是个女人,即便彪悍,也有害怕的时候…… 作者的话: 为我爱罗书友与我们说好的书友加一更,大约在4点哦~~ 139、假山崩地裂 “不,表哥,我要去救表哥!”我狠狠一拳砸到桃树干上,当下五指关节处就一片红肿,痛的我吹了吹手才打算寻个地方跳下去,与那箜虫头子搏斗! 董瀚麟听我要下来救他,急的对我喊道,“小天你不是它的对手,千万别下来!” 我急红了眼,怎么肯听劝,还是要寻地方下去,董瀚麟继续说道,“快去找了宝物离开,我没事的!” 我心想,你都快被虫子活吞了,这还叫没事? 刘大能一拉我,“董大哥说的对,你根本不是那虫子的对手,快取了宝贝离开吧!” 我看刘大能说的一脸认真,但他的眉宇间也掩饰不住担心,我只好叹了口气,我们两人又向表哥那边看去! 表哥已经被那巨形箜虫给提着离开桃花树干到了半空中,身体大半都被整吞了下去,脸色也憋的有些发青,可是他依旧紧紧的抓着童菲菲的双手,丝毫不肯回击那条恶心的虫子! 这巨大的箜虫就这样把董瀚麟给拖进了洞口,董瀚麟把童菲菲也带了进去,但童菲菲便是跟着董瀚麟进了幽洞之中,还是不肯松手。 我还听见洞内董瀚麟对童菲菲说道,“菲菲,你快离开我,这里危险!” “不,死也要在一起!” 两人对话的声音又传来两声,就再也听不见了! 曲小刀半响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童姐不见了!” 该死,我表哥也不见了!他们都被虫子带走了! 我现在的心情太不爽了,想要发狂,表哥这次与我相见不足三日,就又陷入了更加危急的境地之中…… 我们三人皆都迟钝了一小会,刘大能才一拍我的肩膀,“小天,我相信以董大哥的本领,这只箜虫不一定能伤害到他,我们还是先取了东西然后再去寻找他吧!” 我只好点点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董瀚麟丰富的逃生经验上! 希望吉人自有天相吧! 我与刘大能、曲小刀小心翼翼的拨开脚下覆盖严实的桃花簇,以免不小心踏空坠下去,然后十分费力的走到那石桌之前,皎洁的月光还从顶上石壁的小孔中洒了下来,按照这个月光倾射的角度来看,大约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 月光就如一道清泉,正好从天际流淌到了石桌上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里。 这面铜镜闪烁着微弱的光彩,氤氲而生,我都怀疑此物本应天上有,只是不甚落凡间,望仙宫,好一个望仙宫,终于让我找到“照妖镜”了! 这一激动,我也顾不得其他了,伸手就抓住了“照妖镜”。 这镜儿一入手,我就觉得镜子的边缘十分光滑,想不到千年过去了,它依旧完好如初,无处不透着神秘的气息。 曲小刀一见了古物两眼就放光,眼睛里冒着小星星,“怎么样,让我看看?” 曲小刀早就忍不住了,竟然被吸引的想要伸手去抢,刘大能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喂,要看也是老子先看吧!” 刘大能这一拉扯,顿时将曲小刀给拉醒了,曲小刀不好意思的笑道,“你先看,你先看!” 刘大能和曲小刀两人才一起笑眯眯的向我后背凑了过来,我嘿嘿一笑,手中握着这块铜镜心里充满了得意,有好东西自然会和兄弟分享,我转身将“照妖镜”在他们眼前晃了一下,“只许看不许碰!” 可是我却忽略了在这“照妖镜”的掩盖之下,石桌上还有一块和青石颜色一致的玉石,少了镜子的遮掩,月光顿时倾泻在那玉石之上。 玉石一旦被光线照射,竟然慢慢的化去,还发出了一阵难闻的味道。 曲小刀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向石桌望去,“咦,小天哥,你看那个石头好像在融化哎?” 我又回头一看,“好像真的在融化!” 我们顿时又被这件奇怪的事情给吸引了过去,正待上前一观到底是什么机关,突然,那个悬空在桃花枝头的青石桌呼的一声就落了下去,将那无数桃花砸的落英而下,现出一个黑洞,桃花瓣飘飘落落,过了几秒钟才听见地下轰的一声,想来应该是那块石桌摔成了稀巴烂。 “这是什么意思?”刘大能挠了挠头,就在说话的功夫,整个山谷忽然一声爆响,这巨大的响声如同浪潮一样由下而上传了过来。 震的几颗巨树上的桃花洒落了大半,露出空空的枝干,这下我们倒是能看清脚下虚实了。 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就是紧贴头皮的顶上石壁,忽然咔嚓一声,裂出无数裂缝,更有几块巨石砸了下来,断了几根桃枝,摔下去又发出轰轰轰的声音。 这几声巨响之后,再度传来更多的响声,都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曲小刀一拍脑门,“坏了,那个石桌似乎是一种机关,一旦触发这山洞怕是要塌了!” “我草,你咋不早说!”刘大能吓的一哆嗦,再瞧现在我们三都站在如此高的地方,就是跳下去,大概也来不及逃命了! 我们三个四处一看,忽然曲小刀又指着头顶上说道,“你们看!” 我顺着曲小刀指明的方向看去,那头顶石壁已经破开许多大洞,现在居然能看见明月繁星,“你是说从这里出去?”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立刻上演了刚才叠罗汉的一幕,这头顶大洞离我们特别低,故此刘大能只要用手一抬我的脚,我就跳了上去,接着是曲小刀,我们俩又合力把刘大能给拉了上来。 我们三人一出来,所站之地立刻又是一颤,吓的我们三赶紧跑到了一边。 曲小刀叫道,这里是山顶,过一会这山肯定塌了,咱们快跑吧! 我把“照妖镜”塞进胸口里一捂,“那我表哥怎么办?” 曲小刀气道,“你还要下去找他不成?你要真下去了,就直接去阴曹地府找你表哥吧!拜拜!” 这没义气的曲小刀找了一条不能称之为路的路,一溜烟开始往山下爬去。 刘大能也说到,“小天,咱们先下山吧,这真没法子去找董大哥了,怕是你下去还没找到他们就变肉泥了!” 我只好一咬牙,干脆也跟着曲小刀往山下逃命去了。 这山很高,但不过是群峰之中的一个,我们连爬带跳,没一会功夫就下到半山腰,然后绕到了另外一座山头上。 曲小刀大叫一声,“继续跑啊,你没看过美国的灾难片吗?一会整个山体都会爆炸。” 我想了一下,顿时想到那些山崩地裂的场景,三个人又连滚带爬一口气跑到了山下老远的地方,这才敢歇口气。 我回头一看,等了许久,也没出现那些灾难片里的场景,那山似乎瞬间又偃息旗鼓了。 我们都是一愣,看向曲小刀,曲小刀当下脸就红了,“我靠,这古时候的机关也不过如此嘛!” “白痴,我表哥还在里面,咱们快返回去找!”曲小刀这一句话气的我牙痒痒,恨不得一拳砸扁他! 曲小刀脸上一红,劝我说,“小天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凭你的本事遇到那些箜虫,别说是最大的那条,就是碰上几百条小虫子,你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不如咱们花钱雇上帮手带上灭虫的家伙再来!” 我没好气的说道,“那个时候我表哥早就给那些虫子打牙祭了,还找个屁啊!” 我一着急,拉着曲小刀就要往山上去,曲小刀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也不肯再去了,求饶道,“小天哥,你就饶了我吧,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了,我不想再回去了!” 刘大能也是一拉我,“小天,他说的对,咱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那些虫子的对手,你这样做毫无意义!” 我哀叹一声,细细想了想,确实是我莽撞了,“那现在怎么办?” “先等天亮后,如果董大哥和童菲菲没有逃出来,咱们就报警,请搜寻队来帮忙!”刘大能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这个主意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确实无能为力了。 我们三个并排坐在地上,只感觉骨头都松下来了。 过了一会,曲小刀凑过来,“小天哥你放心,我看董哥的本事挺厉害的,也许他自有办法带着童姐逃离也说不好,你先别担心了!” 我一想,表哥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心里才好受一点。 曲小刀又讪笑道,“小天哥啊,你们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找的那面镜子到底啥来历啊?” 我瞥了他一眼,心里暗想什么也告诉你?你是哪根葱啊! 曲小刀看我不理他,又换了个位置蹲到我另一旁,“咱们找宝贝不是为了赚钱吗?要不小弟给你看看,也好估个价!” 他这么一说,我和刘大能到来了点兴趣,其实我心里还真想知道上古宝物照妖镜到底能值多少人民币!几千万?还是几个亿? 我取出“照妖镜”,递给他,顺口还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别弄坏了,你赔不起!” 曲小刀嘿嘿干笑两声,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毕恭毕敬的接过来,“嗯,有些年头了,做工也很精细,保存的不赖……” 我听着曲小刀乱发表意见就想笑,做工?神仙的玩意用的着你来夸? 没想曲小刀后半句差点把我噎死,“小天哥,你们命都不要了就为这么个破玩意?” 140、落脚 曲小刀这一句破玩意差点让我用口水把自己给噎死,什么叫破玩意。 我哼道,“你还是个搞古玩生意的呢,连宝贝都不认识,告诉你吧,就是别人给我一千万说不好我都不肯卖呢!” 曲小刀也气笑了,将那“照妖镜”递还给我,“呦,我还真没看出来,要是有人肯出三十万我立马屁颠屁颠的给人家送过去了。”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两人竟然心有灵犀的哈哈大笑起来,我笑的嘴都合不拢,半天才抹干了眼睛的泪花笑道,“老弟啊,这玩意来历可大着呢,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 我一指“照妖镜”,想了半天,也不敢透漏这宝贝的真实来历,“总之它就是个宝贝,你这点见识看不出来!” 刘大能也笑弯了腰,“小刀弟弟,你是说我们从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一个不值三十万块钱的镜子差点送了命?” “这不可能,你看见我董大哥了吗?以他那本事肯出手,哪搞不来三十万,这镜子一定是稀世珍宝,连董大哥都动心了!”刘大能换成一脸严肃,十分正经的告诉曲小刀! 曲小刀一摊手,表示你们随意,我不奉陪你们疯了。 我们继续向山上看去,只见一抹霞光跃出,片刻之间,初阳东升,照亮了整个世界! “我表哥还没出来!”我哼了一声,似乎多有责怪曲小刀的意思,但是我也知道这并怪不着曲小刀什么。 刘大能看了看四周,“天都亮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找找吧,实在不行就报警!” 我们这才又爬上了山,可奇怪的是我们转遍了几个山头都没找到那座藏着望仙宫的神秘山洞,只好又下来了,这一晃又是三个多小时过去了,等下了山,却见这雁荡山之内到处都是游人,观光照相,相谈甚欢。 “报警吧!”刘大能沉声说道。 我想了想,“我先给爷爷去个电话,这件事情不能瞒着老爷子!” 我们出了景区,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了长途号码,很快爷爷就接了电话,我立刻哭丧着脸诉起了苦,“爷爷,我……表哥他……你……” 我吱吱呜呜的想要尽量把语言组织好了,让爷爷先有个心理准备,可没想到我爷爷生气的说道,“我知道了,你表哥过年回不来了!” 爷爷已经知道了?我顿时眼圈一红,又听爷爷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他要去童菲菲家见父母,怎么?你也不想回来了?” 什么?我让爷爷这一句话惊的双眼圆睁,哪跟哪啊,连忙问道,“这是谁告你的?” “怎么,你和你表哥不在一起?半个小时前他打电话告诉我的。” “……” 这么说表哥没死?他逃出来了?还给爷爷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我心里顿时将所有的悲伤一扫而空,也不管表哥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是脸色瞬间由惊变喜,让一旁刘大能诧异的直瞪眼。 我强行定了定神,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真的?” 爷爷劈头盖脸就骂上了,什么臭小子连爷爷的话也不信,还说我们搞什么鬼,我这才安了心,转念一想,这报丧是报不成了,但还有件喜事呢,不由的一摸怀里的“照妖镜”,神神秘秘的说,“爷爷,还有件大事要告诉你,照妖镜让我们找着了!” 刘大能也在一旁激动的说道,“找着了,发大财了!” 爷爷在电话那一旁顿了一下,“白痴,那是假的,看来你和你表哥真的没在一起!” “快回来吧!”爷爷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了。 嘟…… 电话开始传出忙音,我却举着个电话站在青天白日里傻呆呆的反应不过来…… 刘大能看我像个白痴,急忙一推我,“怎么个意思,老头子说啥了?” “假的!这镜子他妈的是假的!” 刘大能顿时也愣了,“老爷子算出来的?” “不,我表哥打电话告诉他的!” “……” 总之我表哥没事就好! 刘大能哎呀一声长叹,捂着脸就蹲在地上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咱们快把这破玩意三十万卖了吧!” 我心里却想,表哥为什么说过年都不肯回来了,他真的去给童菲菲父母拜年吗?那他们又是怎么出来的?而且为何我表哥从未见到这面镜子,却能知道这是假的呢?关于之前表哥的一些反常与谜团我还没解开,现在又徒增无数烦恼,搞的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思考不下去了! 曲小刀见刘大能这副的哭爹喊妈悔不当初的表情,赶紧走过来劝我们,“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刘大能呼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瞪了曲小刀一眼,吓的曲小刀又是一哆嗦,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只见刘大能脸色却突然和蔼了好多,“曲老弟啊,之前是哥哥没眼光,笑话了你,哥哥给你道歉。” 刘大能说完就真在自己脸上掌了一巴掌,“咱那个镜子三十万能卖了不?” 噗……我就逗乐了,这镜子好歹是个古玩,去哪不能卖啊,刘大能你有点骨气行不,至于这样嘛! 曲小刀也是给刘大能的样子惹的笑了,“怎么?想通了?不卖一千万了?” “不卖了,晚上光线不好,走了眼,这玩意就值三十万!” 曲小刀摇头,“不,我那会是说连三十万都不值!” “你这人咋出尔反尔呢,想坐地砍价不是!”刘大能又变了脸,当是这曲小刀故意杀价。 曲小刀脸色就不好看了,“你去打听打听,咱这地头上的古玩市场谁不说我曲小刀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信誉那是有保障的!” 刘大能哼了一声,“呸,玩这买卖还有个老实人?我去别处看看!” 曲小刀一拉刘大能,“我可是看在童姐的面子上帮你们的,这镜子真不值三十万,你去别处人家一看你们是外地人介绍费都坑死你了!” 我也说道,“大能,看在童姐的面子上咱们就信了小刀吧,说来说去,咱们也算是一起经历了不少险境,这钱上的事小刀不会坑咱们的!”我后话是想说,坑也坑不过别人吧,多少还是熟人呢! 曲小刀爱听这话,当下就吹上了,“可不是,咱们也是兄弟,我小刀在这一行里混的风生水起全靠兄弟捧场,你们的东西放我这里吧,我尽快帮你出手!” 说完小刀补了一句,“那个扳指比镜子值钱,我一起给你卖了吧!” 敢情曲小刀还惦记着那个玉扳指。 我们俩也合计着,这两样东西带在身上坐飞机过安检什么的都是麻烦事,不如折现带回去还能过个好年,再者说我们还真不认识什么倒腾古玩的人,干脆就让曲小刀处理了再回去吧! 曲小刀见我们答应了,高兴的一拍手,“好嘞,咱走吧,去我那住两天,自己家里方便!” 这曲小刀打了个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就往他的古玩店去了,车上我们说了说董瀚麟和童菲菲逃出升天的事,曲小刀也是长吁短叹,直说童菲菲人长的漂亮,连老天也不忍让她红颜薄命。 我就问曲小刀,到底和童菲菲啥关系,不太像是普通朋友啊,曲小刀难为情的说,“我有一次看望我爷爷,遇到了童姐,当时我就给惊呆了,一下体会到了什么叫一见钟情,可惜童姐心有所属,哎,咱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怎么配的起童姐呢?不能相亲相爱那就做个蓝颜知己呗……” 我心里笑道,曲小刀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曲小刀的店里,这家伙还真有个古玩店,像模像样,门口还有个漂亮的女孩子,穿了一件暖色调的外套,蹲在地上逗小狗玩,我只能说这个女孩的身体很有料,即便是现在蹲着,我也看得出这女孩子的苗条与汹涌。 尤其是她腿上穿着的保暖丝袜,紧紧的绷着,看不出一点赘肉,我觉得刘大能一定很期待她站起来后一览那纤细的美腿,否则刘大能为啥会两眼放光呢? 曲小刀走在前面叫了一声,“冰冰,来客人了,快沏两杯茶!” 这个女孩原来叫冰冰,但是她看起来很活泼,冰冰听到曲小刀在叫自己,一回头,还别说这女孩长的蛮不错的,皮肤也很细白,两颗大眼睛炯炯有神。 “知道了!”冰冰放下怀里的小狗,顺手又在那只小狗的脑袋上摸了两下,这才进去沏茶,唔,那腿果然很长很漂亮。 小狗追着冰冰也进了屋,曲小刀才解释道,“这是我小姨子,杨冰冰,大家随便进来坐坐吧!一会我收拾了店面,咱们就回去!” “你小姨子?”刘大能看了一眼曲小刀,“你这家伙结婚了?没天理啊,你这家伙都有人看的上,老子这么有福相现在还单身狗!” 刘大能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魁梧,还用肚子顶了一下只到他肩膀的曲小刀,弄的曲小刀满脸黑线。 进了屋,我俩也不客气,说白了我们现在还是卖主呢,当下坐在椅子上,只见曲小刀找了个电话号码就先为我们联系买家去了。 正好杨冰冰端着两杯热茶递了上来,我觉得杨冰冰也就二十二三的样子,头发都被她盘了起来,露出额头,她见我看她,对我微微一笑,我将茶水接了过来,刘大能却笑道,“妹子,你给你姐夫打工么?有男朋友没?” 杨冰冰立刻狠狠盯了刘大能一眼,十分不高兴,“有,刚死!” 141、离奇 刘大能愣了一下,听得出杨冰冰语气似乎不善啊,只好讪笑着接过茶水来。 曲小刀走过来对我们笑着说,“你们运气好呀,我联系了个老板,一听这两样东西挺感兴趣,过几天出差回来就来看货,价格保准满意!” “有够效率啊!小刀你在这一行还真挺厉害的!”我夸奖了两句,乐的曲小刀哈哈直笑,这家伙也挺爱听别人拍他马屁的。 曲小刀摆摆手,说这没什么,对杨冰冰说,“冰冰啊,你先回去做几道菜,这是姐夫的朋友,在咱们家住两天,我们一会关了店门就回去!” 杨冰冰呵呵笑了笑,对于刘大能刚才半带调戏的话倒是没什么反感,“原来是姐夫的朋友啊,行,想吃什么我给做去!” 我连忙表示什么都可以,刘大能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妹子你做啥哥哥我吃啥!” 杨冰冰嘿嘿一笑,还说姐夫的朋友来了就别客气,弄的我们两个到老爷们到有点局促了,不管怎么样,这眼前的女孩还是很热情的。 杨冰冰又和她姐夫交代了一下今天店里有什么事后,就出去买菜了。 趁着现在店里没啥人,曲小刀也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们三聊起了天,刘大能显然对杨冰冰很感兴趣,故意取笑小刀,“你和你小姨子住一起?小伙子艳福不浅啊,是不是打算偷腥啊?你老婆不管你啊!” 曲小刀摇头,“别瞎说,冰冰父母双亡,我老婆又死的早,我这做姐夫的还能不帮衬一把?” 刘大能顿时惊道,“这么说你和真和小姨子过上了!” “去去去,你这胖子怎么总爱说瞎话,这叫暂住,等冰冰结婚了自然要搬出去的!”曲小刀说的还挺一本正经。 刘大能顿时有点疑惑,“没道理啊,像我这么爷们的男人咋她还不喜欢呢?还和我放狠话!” 我心里嘲笑刘大能,你这不是自恋嘛,就你这德性,说话还那么不靠谱,人家没泼你一脸滚烫的茶水就不错了! 曲小刀奇道,“你说啥了,我们家冰冰哪有你说的那么凶,邻居都夸她是挺温顺的孩子呢。” 刘大能不信,“我刚才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直接就给我来了句死了,你说这不是瞧不起老子是啥?” 曲小刀叹了口气,“哪有,冰冰确实有个男朋友,不过前几天刚死了!” 死了? 我和刘大能对视了一眼,我就怪刘大能,“你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到人家小姑娘伤心事了吧,该!” 刘大能一脸委屈,“我哪知道啊!” 说话的时候,外面进来个客人,曲小刀赶紧去招呼了,我们的谈话就此中断。 这个客人转悠了一圈,什么都没买就走了,曲小刀一合店面,“差不多到点了,咱们走吧!” 我们就跟着曲小刀回家去了。 曲小刀家就住不远处的小区里,没一会功夫就到了,二层楼不高,只见曲小刀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我首先看见的竟然是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长的十分可爱,大约有五六岁的样子,一头波浪形的卷发,嘟嘟的脸盘,两颗童真无邪的眸里特别灵动,尤其穿着一身公主装,让人一看就忍不出想要逗逗她。 刘大能一见这孩子,就又取笑小刀,“你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曲小刀连忙一摆手,“不不不,这不是我的孩子!” 刘大能惊的嘴巴瞬间就合不住了,悄悄指了指厨房,“那是你小姨子的?” “嗯。”曲小刀答应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不,也不是!” 刘大能伤心的问道,“到底是不是嘛!” 曲小刀连忙解释,“别误会嘛,这孩子是冰冰捡来的,也是暂住!” 我噗一下就喷了,“小刀,你家是收容所?谁也是暂住?” 曲小刀无辜的说道,“真的是暂住嘛!” 曲小刀招呼我们先坐下,“这孩子叫暖暖,当然真名叫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是冰冰前段日子出去买菜捡回来的!本来我们也是好心,先把她送到了派出所,可是这孩子说不出她的父母是谁,也不知家住哪里,没办法,警察要送她先去孤儿院,你们不知道冰冰这孩子特有爱心,怕暖暖去了受欺负,加上暖暖谁也不跟就黏着冰冰,最后就带回家了,在警察那边留下了联系方式,等找到她父母在来接,谁知道两个月过去了都没人认领!” 我说,“那暖暖的父母得多着急啊!” “可是我们也没办法啊!”曲小刀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刘大能叫了一声,“暖暖,过来,叔叔陪你玩会!” 暖暖看了一眼刘大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继续去玩她手里的玩具。 刘大能又自讨了个没趣,点了根烟眯着眼睛看暖暖,其实我发现刘大能这家伙就挺爱孩子的。 过了一会杨冰冰炒好了菜,招呼我们过去吃饭,我们才洗了洗手,坐到了饭桌上。 我发现有一件事情挺奇怪的,按说这暖暖是杨冰冰捡回来的,杨冰冰理应很喜欢她才对,可我分明从杨冰冰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厌恶。 暖暖想要蹭到杨冰冰身边坐,杨冰冰立刻躲开了,曲小刀一招呼,“来,暖暖,过叔叔这里。” 暖暖想了想,那可爱的眼睛盯着杨冰冰,“妈妈……” 杨冰冰哼了一声,就像躲瘟疫一样又躲开了。 干脆刘大能一抱暖暖,“还是来叔叔这里吧,叔叔喂你吃饭!” 暖暖挣脱不开,只好乖乖的坐在刘大能怀里,可是眼睛却一直看向杨冰冰,弄的杨冰冰心情特别烦躁,随便扒了两口饭就说吃不下,摔了碗回屋里去了。 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曲小刀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咱们吃咱们的!暖暖吃饱的就去玩吧!” 暖暖其实一口饭也没吃,听了曲小刀的话,挣扎着就从刘大能的熊抱中跳下去,自己又去客厅玩去了。 曲小刀叹了口气,我问道,“你不是说冰冰特别有爱心,喜欢暖暖吗?怎么我看着不像啊!” “别提了,都是因为冰冰男朋友。” 我一听,这是咋又扯到她男朋友了啊! 曲小刀才肯讲道,“冰冰的乳名就叫暖暖,一开始把暖暖带回来,也不知叫什么好,冰冰就说干脆就和我一个名字吧,叫暖暖,还让暖暖叫她妈妈,对于暖暖的衣食住行那是别提多认真了,可见冰冰一开始还是十分疼爱暖暖的!” “冰冰之前不再我店里打工,而是在一家策划公司当职员,给人家做文案的。” 刘大能边听边吞了一碗饭,这才认真的看着曲小刀,“讲啊!” 曲小刀点点头,“冰冰这个人好强,人也好看,追她的人不少,尤其有些讨厌的人对她动了歪脑筋,她们经理就是这样的,总是借着工作之便动手动脚,冰冰开始还能忍,后来越来越过分,冰冰就当面和那个经理吵了一架,从此这家伙总是找冰冰的麻烦。” “有一天晚上约摸着十点多,冰冰抱着暖暖看电视,突然家里来了个电话,冰冰一接正是他们经理,这经理一听是冰冰接的电话,立刻就趾高气昂的质问冰冰,说她有一份案子没有交给他,但冰冰明明记得白天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放到他办公桌上了,你们说这不是找茬这是什么!” 刘大能一拍桌子,“妈蛋,给我地址,我去教训他!” 曲小刀一笑,“不用了!” “冰冰一生气,就在电话里和她经理吵起来了,就骂他,你没长眼睛啊,我明明给你放桌子上了,你瞎啊!” “那个经理阴笑这威胁冰冰说,你给我的时候和我说了吗?反正我是没看见,这个月的奖金你是别想要了!” “冰冰和那经理早就闹崩了,见面谁都不和谁说话,这就是明摆着欺负人嘛,冰冰一个女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气,也没别的办法,就一边抹眼泪一边和暖暖说叨这事,暖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听完了就笑,冰冰也没在意。” “第二天去上班,才听说那个色狼经理早上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半人高的铁栅栏,突然不小心摔倒了,那铁栅栏这么宽!”曲小刀用手一比划,差不多是大半个脸盘的距离吧。 “这么宽,正好摔上去了,两跟铁栅栏就从眼窝子里给穿了过去,别提多恶心了,一下就死了!那眼睛都戳的找不见了!” 刘大能听完骂道,“活该这个混蛋!” 曲小刀又点点头,“一开始冰冰也觉得大快人心,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冰冰在写字楼下楼梯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清洁工不小心把垃圾给扫的冰冰脚上了,平时冰冰这人说话直,无意间得罪过她,冰冰认为这清洁工是故意的,可是你和一个清洁工怎么吵,人家又不怕你。气的冰冰回来就和暖暖说叨这事!” “冰冰就对暖暖说,这个清洁工瞎啊,没长眼睛啊,那么大个人看不见,偏偏往我身上扫,明摆着欺负人嘛!” “暖暖又笑了笑,你们猜怎么着,第二天那个清洁工就死在厕所里了,双眼都用墩布靶子削尖的那头给插穿了,眼睛上就剩下两个黑乎乎的大血洞,什么都没有了!你说离奇不离奇?” 我和刘大能点点头,“离奇!” 同时我俩下意识的向客厅里玩玩具的暖暖看了一眼,只见暖暖正在对我们笑…… 作者的话: 继续求红票咯~~~ 142、缓和 暖暖这一笑,我和刘大能当时就感觉后背凉凉的,兴许是曲小刀的讲述让我们心里别别扭扭,刘大能移回目光,将手里的空碗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好你个曲小刀,吓唬老子,继续说,这和你小姨子的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曲小刀就说,“你别着急啊,听我给你慢慢讲。” “经过这两件事情,冰冰就更喜欢暖暖了,有什么事情都要给暖暖讲,开心的事情暖暖跟着笑,不开心的事情暖暖也笑,直到有一次,冰冰处了挺长时间的男朋友来家里玩,两人坐在沙发上吃冰激凌,冰冰的男朋友找不到吃冰激凌的勺子,冰冰就是开玩笑骂他,你瞎啊,没长眼睛,不就在桌子上呢吗?这话正好让暖暖听见了。” “后来她男朋友回去以后,当晚就遇到变态杀人犯,在家里给剜了双眼,弄死了!” 我惊道,“我去,这么邪乎?” 曲小刀一拍桌子,对我说,“你也觉得邪乎吧!” “冰冰也觉得特别邪乎,这些不好的事情全部都是暖暖听到冰冰那句口头禅后发生的,冰冰觉得这些事情都是暖暖造成的!” 刘大能听完了摇头不高兴的说,“巧合是巧合了点,但关小孩子什么事?” 曲小刀立刻吓唬刘大能,“要不让冰冰当着暖暖的面给你说上这么一句?” “去你大爷的!”刘大能当下就怂了。 可是被曲小刀这么一讲,忽然我和刘大能都对冰冰产生了一种忌惮,这种忌惮没有丝毫根据,只是从内心里感觉到深深的恐惧,生怕冰冰对我们之中的任意一人种下毒咒…… 吃了几口菜,刘大能就不想吃了,“哼,你还别说,我和小天扛过尸、挖过坟、遇过……” 我噗的一声就伸手堵住了刘大能的狗嘴,用屁股也能想出这家伙后半句是啥,咋这些丢人的事他非要拿出来显摆呢? “你干啥!”刘大能一把推开我的手,又和曲小刀说,“反正这点事算个屁,赶紧收拾收拾咱们找点娱乐活动吧!” 曲小刀把碗筷一落,放到厨房里也不洗,出来就问,“啥娱乐活动?” 刘大能嘿嘿一笑,“桑拿洗浴、歌厅酒吧,你常去啥地方玩?” 呃……曲小刀讪笑道,“我都没去过!” “那地下赌场呢?难道你小子好这口?”刘大能眼珠一转,耐不住寂寞了。 “哈哈,赌博有害家庭幸福,我从不玩这些!” 刘大能一怒,“你还有个屁家庭,要啥啥不会,你说,这大晚上的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干什么?你别和我说去逛商场!” 曲小刀想了想,变戏法一样从客厅拿了一副扑克牌回来,“三人正好斗地主!” 噗我就喷了,这曲小刀真逗! 刘大能瞬间就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i服了u!” 没办法,东道主哪也没去过,我们是两眼一抹黑哪也不清楚,只好围在桌子前打扑克。 没玩几把,就听见杨冰冰的卧室门呼的一声打开了,“姐夫,我出去散散步!” 杨冰冰走到门口前取了衣服,就要出门,曲小刀关心的问道,“冰冰你去哪?大晚上的不安全!” 刘大能一摔手里的臭牌,两眼放光,“天黑路滑,要不我陪姑娘你去散步吧?” “你没长……咳,外面路灯那么亮你看不见吗,不需要了!”杨冰冰差点把那句口头禅给说出来,吓的刘大能还有我脑瓜子上直冒虚汗。 连杨冰冰都有点后怕,掩饰了一下慌张,正要出门,却听独自在客厅玩耍的暖暖伸手叫道,“妈妈……” 杨冰冰看了一眼暖暖,眼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决绝,提了衣服就出门去了。 曲小刀安慰刘大能,“别害怕,自从那些事情出了以后,冰冰已经戒了这句口头禅了!” 我们只好继续斗地主,我这个位置正对着客厅里的暖暖,便总是有意无意的用余光扫过去看这个孩子,暖暖很安静也很怪。 暖暖表现出来的安静让我总觉的有些傻傻的样子,她坐在客厅里既不看动画片,也不玩洋娃娃,只是盯着客厅里的白炽灯看,两颗漆黑的大眼睛嵌在萝莉脸上,摄人心神。 我观察好久了,除了杨冰冰出来的时候暖暖动了一下,其他时间暖暖都没有动。 曲小刀拍了我一下,“三带一,你管不管?再不管地主就出完了!” 刘大能紧张的看了我一眼,“让我赢一次怎么了……” 其实这牌打的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和刘大能都意兴阑珊,只有曲小刀玩的挺起劲,大约半个小时后杨冰冰才回来,把衣服挂到墙上,也不说话,就要进屋,暖暖又叫了一声,伸出手想要杨冰冰来抱她,“妈妈……” 我看见杨冰冰踟蹰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过去将暖暖抱起来,暖暖跟着杨冰冰进屋睡觉去了。 我和刘大能都松了一口气,当下我就说道,“不玩了,累了。” 我这一说,曲小刀果然也现出一丝疲倦,好在曲小刀家有三个卧室,便让我们去后卧室睡觉,还取来了被子。 躺在床上,我小声的问刘大能,“你说刚才曲小刀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跟暖暖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呢?” “能有啥关系啊,小天你想太多了,说不定都是巧合呢。”刘大能翻了个身闭着眼睡觉去了,我想也是,正要合眼睡觉,突然刘大能又掉过头来问我,“小天,你说这事都是真的吗?不会是曲小刀这个狗日的故意吓唬咱们吧?” “哪能呢,他吓唬咱们干啥,不过我也觉得他们太大惊小怪了,暖暖就是个走丢的孩子!” 我俩随便聊了两句,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夜过的倒是挺快,天大亮之后我们还是被曲小刀给叫醒的呢,曲小刀说,“昨天要买你们货的那个老板可能出差的时间延长了,让我把东西送过去,不是很远,但可能要走两天,你们要是想去哪里玩,可以问冰冰,我就不照顾你们了!” 迷迷糊糊中的刘大能摆摆手示意要曲小刀自便,等曲小刀带着东西走了,刘大能才清醒过来,“这家伙不会带着咱们的宝贝跑路了吧!” 我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稍安勿躁!” 正好这个时候杨冰冰提了个篮子说是要出去买菜,刘大能便提议说,“我们也不想在家呆着了,我们哥俩一起陪你出去转转吧!” 杨冰冰笑了笑,“那行,不过我就在小区里买菜,也走不了多远。” 刘大能又一指暖暖说,“妹子,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不好,不如一起带着出去散散步?” 杨冰冰沉默了一下,没有反对。 刘大能挺开心的,一把抱起暖暖,“走,跟叔叔出去玩!” 暖暖似乎听懂了刘大能的话,安安静静的呆在刘大能怀里。 昨天跟曲小刀回来的时候可能走的是后门,现在出来一看,我才知道其实曲小刀住的这个小区也是蛮大的!尤其是越向小区正门那个方向,来来回回有好多住户经过,不少买菜的大妈干脆也不在街边摆摊,全都集中到小区里面了。 我想起昨天杨冰冰晚上做饭的时候很干练,就搭话说,“冰冰啊,你经常做家务吗?你姐夫有你这么一个小姨子也算是很幸运啊!” 杨冰冰微笑着对我说,“我姐姐好几年前就走了,姐夫一个人不仅要赚钱养家还要照顾我太不容易了,我能帮些忙就要帮啦。” 杨冰冰又和我说,“这几年我姐夫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做的,手艺还不错,昨天的晚饭还合口吗?” “真羡慕你姐夫,有这么好的一个小姨子,对了,那你平时不出去和朋友同事吃饭吗?”我也是随口问一句。 杨冰冰回答我说,“不去啦,没什么意思,我比较喜欢安静!” 我和杨冰冰一边走一边聊天,我还发现杨冰冰走路的时候总喜欢逗逗一些路过的小猫小狗,如果可以的话,她还要去摸摸这些可爱小动物的脑袋,露出浅浅的笑容,我一直觉得喜欢小动物的人都很有爱心,杨冰冰一定也是。 刘大能抱着暖暖在后面小声嘀咕着,“好你个楚小天,光顾着和美女妹子说话,倒是把大爷我丢到一边,看我不回去告你的小黑状!” 刘大能又把暖暖放在地上,牵着她的小手,“跟叔叔走走,活动两下!” 暖暖嘿嘿的笑了笑,也没跑过来找杨冰冰,似乎和刘大能相处还算融洽。 前面我和杨冰冰走着走着,就看见对面跑来一只黄色的土狗,身体还挺大,呲着牙,十分凶猛一路小跑,杨冰冰遇到这种大狗就不太敢去摸了,只是隔着老远地看它。 就看了两眼! 哪知道这只狗突然感受到了杨冰冰的目光,猛的跑过来,汪汪汪的嘶吼着,围着我和杨冰冰狂吠,但我能感觉得出来,这狗主要是在咬杨冰冰! 我假装要打这狗,没想到这畜生根本不怕,还狠狠的汪了一下,就要扑过来的时候,身后刘大能大叫了一声,“暖暖,危险,别过去!” 我低头一看,暖暖早就挡在了杨冰冰的身前,那恶犬低声的嘶吼着想要扑过来,被暖暖狠狠瞪了一眼,立刻夹着尾巴跑到了一个黑褂戴着墨镜的瞎子身后。 我与刘大能一瞧,那瞎子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上面有一块白色的帆布,写着摸骨算命…… 143、张口成真 这瞎子带了一个超大的黑色蛤蟆镜,见那狗儿跑到他身边蹭着他的腿,还友好的摇晃着尾巴,便一弯腰伸手摸了摸这狗的大脑袋。 怪了,这恶狗竟然也不叫,一副极为温顺的样子,还舔了他一口,我都怀疑这狗是这瞎子养的了! 瞎子摸完狗头,嘴角一勾,笑道,“这狗儿好,灵智已开,竟然可以洞察凶吉,好狗!去吧。” 瞎子又一拍狗头,那狗似乎能懂人言,摇着尾巴跑了。 刘大能奇道,“这瞎子看起来有一手啊!” 那瞎子顺着人声向我们转过脸来,“老夫专业摸骨四十年,算的准随便给两个,算不准分文不要!” 我本来想要取笑这瞎子口说大话,但转念一想我们鬼媒道统里也有占卜之术,可见此法并非无凭无据,便多了一点敬仰,俏皮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三位不试试吗?”我们还没说话,这瞎子便先开口问道。 咦,他不是瞎子吗?竟然可以猜到这里成年人只有三人,果然高明! 杨冰冰一副不信的样子,“对不起,我不信这个!” “小姐,不是老夫胡说,我看小姐最近应该是遇到了大烦恼,怕是要遇到劫难了!”瞎子用手中的木棍狠狠一敲地面,发出咚的一声脆响,杨冰冰猛然一惊! 瞎子一摸下巴上长长胡须笑道,“不过倒是有人守护,似乎有惊无险,但还须多加小心!” 这一句话说的不清不楚,我们听了也都似懂非懂,反而觉得这算命瞎子有些本领了! 杨冰冰驻足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瞎子哈哈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老夫不会给你算命,就当是句忠告吧,你近来要有大劫难,本来按理说,你是必死无疑,可是现在冥冥之中有人守护着你,所以可能会有惊无险,但还是得多加注意!” “守护着我?”瞎子虽然又解释了一遍,但杨冰冰还是听的云里雾里,不得其意。 我倒是明白点,反而帮着解释道,“不知这位神仙说的是不是你的守护神,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一个特有的守护者,他可能是最爱你的人死后变成的,也许是你的爷爷奶奶,也许是你的爸爸妈妈,甚至是一直爱着你可惜因各种原因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会呆在你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你,保护你平安!” 刘大能奇道,“还有这种事情?” “这个我是听说的……”我一挠头,嘿嘿笑了起来。 那瞎子连连点头,对我说,“不错,就是这么个意思,比如你这位小兄弟的守护者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错哈!” “大师,你看的见?”我听后激动的双手有些发抖,急忙问他! “别激动年轻人,老夫看得出你的守护者很爱你,心甘情愿守护你一辈子,你应该感到幸福!”瞎子一捋胡须,自作聪明道,“是你妹妹吗?” 我激动的手无举措,只想再与这位大师聊聊,却被刘大能挤到一边,“大师,您看我的守护神是谁?” 瞎子搓搓手,刘大能立即奉上一百块钱…… “唔,你的守护者是一个男人……” 刘大能一听,脸上就有点失落,“咋我的就不是一个妹子呢?” 大师笑道,“别着急,这个男人和你长的几分相似,却比你还胖,临死的时候差不多也就三十多岁,可是你的亲人?” “那……那是我爸爸,小时候他带我去捞鱼,结果我掉进了冰窟窿,是他跳下去把我推上来的,结果他却死了,呜呜呜……我那死老爹竟然还一直守护着我,我好感动啊!”刘大能抹着眼泪,又被杨冰冰给推开了。 只见杨冰冰早就准备了一百块钱,问瞎子,“大师,我的守护者是谁?” 这次瞎子倒是没有要钱,只是摸着胡须说道,“小姐,我虽然只是个算命,但也有自己的规矩,像你这种命格我是不算的,否则泄露太多难免遭到报应。” “不过……”瞎子想了想,“我到可以告诉你一点,小姐你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人守护你,否则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好运气呢?但是最近刚刚有了,幸好如此,否则你一生中最大的一个劫数恐怕就要躲不过了!” 瞎子说完,又看了看杨冰冰身下的暖暖,忽然就把蛤蟆镜脱掉了,嘿,这家伙两眼贼亮,根本就不是个瞎子! 但是谁说摸骨算命的就一定是瞎子呢? 这算命的凑近暖暖的耳边,别有意味的对杨冰冰说了一句,“那可是要你命的大劫数啊!” 暖暖嘿嘿嘿的笑了一声,和往常一样。 算命的老头说完,掉头就走,我们还想追,却听那老头说了一句别送了!一溜烟跑没了…… “好厉害的老头,连我爸爸都算出来了!”刘大能还在感慨,我却看见杨冰冰低头看着暖暖,心里也不知想什么。 过了一会,杨冰冰问我,“小天哥,你说守护在我身边的人是我男朋友吗?” 这我哪知道,只好劝她,“别管是谁,冰冰有人守护着你,你都应该开心才对,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你、关心你!” 其实这话有一半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杨冰冰想了想,眼眶就红了,可能是不想让我们看到她要抹眼泪,便别过脸去,提着菜篮子走到前面一个卖菜的大婶摊位前挑西红柿还有鸡蛋。 刘大能还有点哽咽,“今天中午吃西红柿炒鸡蛋吗?” 我一笑,拉着暖暖与刘大能走了过去,刚过去就听见杨冰冰和那大婶吵开了。 原因是杨冰冰挑好西红柿,已经把一张百元大钞给了卖菜大婶,可那大婶估计是忘了,没找钱,杨冰冰朝她要,但那大婶却硬说已经找钱了。 卖菜大婶扯着嗓子大声说,“你这丫头我见过好多次了,咋今天这么不讲理呢,婶把钱给你了你还和我要,你讹人啊你!” 杨冰冰气急,加上心情不好,一叉腰,什么都管不上了,“我给了一百块,你一毛钱也没找给我,你说你哪只眼看见给我钱了,你没长眼睛还是你眼瞎啊你……” 杨冰冰说完忽然一捂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我与刘大能两人带着暖暖就站在杨冰冰的身后。 卖菜大婶也不相让,拍拍手上的灰尘,怒气可大了,一步迈过地上的西红柿就要和杨冰冰动手,我怕她吃亏正要过去阻止,突然卖菜大婶一不小心踩到了一颗西红柿上,一个踉跄向前滑到了,正好也不知是谁家要安装防盗铁窗,路过了一辆拉满防盗窗的三轮车,那铁窗上的钢条还闪着银色的光彩。 大婶一不小心,噗的一声,整个脸就撞击到钢条上了,几根钢条猛然间就扎穿了大婶的面目,几股鲜血飞溅了起来,落在西红柿上,让这些蔬菜看起来格外晶莹。 杨冰冰啊的大叫了一声,向后一退,撞进我的怀里,而暖暖嘿嘿一笑,完全不感觉到害怕,还跑了过去,伸手想要去取卖菜大婶被钢条扎穿之后,顶出来的眼球,眼球被扎破了,就那么挂在钢条上,和一个漏气的小气球一样,流着黄色的粘液。 暖暖还小,身子不高够不着,只好拉着买菜大神的尸体,踮起脚尖去取,她的衣服前面完全被鲜血浸湿了。 刘大能一愣,飞快的走过去一把抱起暖暖,退了回来,“暖暖,这是死人,你咋不害怕呢!” 刘大能是什么人,见惯了这些东西了,当然不怕,可是杨冰冰怎么行,早就吓的腿软了,捂着嘴巴就想吐,我只好扶着她到花坛里,她哇的一声就吐了。 我一边给她拍着背,一边向刘大能看去,刘大能把暖暖也抱到一边,找了块纸不停的擦着暖暖身前的鲜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很快警察就来了,直接把尸体从钢条上拔了下来,我们作为目击者,也被留在当场做笔录,我看见警察拉装尸体的塑料袋时,里面的大婶满脸都是血洞,尤其是眼眶里,空空如也,我想起了杨冰冰口无遮拦的骂她,“你没长眼睛啊,你眼瞎了你!” 那个卖菜大婶就好像真没长眼睛一样,她的眼睛哪里去了? 警察临走的时候还对我们说了声谢谢合作,就开着警车走了。 我们四个人回了家,杨冰冰就把菜篮子扔在地上,又去卫生间吐了一次,第一次见到尸体,而且是那么恐怖的场景,正常人的反应都会是这样的。 不过我和刘大能没多大的事,暖暖也出奇的镇定,她微微的笑着,手里边也不知从哪里捡到了一个玻璃球,不管干不干净,一下就扔进嘴里边了。 “脏,快吐出来!”刘大能着急的捏开暖暖的嘴巴,伸手进去取玻璃球,手指头在暖暖嘴巴里绕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糟糕了,暖暖把玻璃球给吞进去了!”刘大能一着急,抱着暖暖就要先医院。 正要出门,卫生间的大门嘭的一声就被杨冰冰给撞开了,门使劲的磕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杨冰冰大声质问刘大能,“你要带她去哪里?给我放下她!” 刘大能看了看异常愤怒的杨冰冰,最后还是先把暖暖给放下来了…… 作者的话: 居然又快消失不见啦,再和大家求点红票撒~~~ 144、猜测 杨冰冰很凶,一把拽过暖暖,狠狠的用手去打暖暖小小的身体,还歇斯底里的骂着,“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男朋友,你就是我的那个劫难!” 刘大能一愣,一把就把杨冰冰给推开了,“你疯了,她只是个孩子,你有气怎么能和孩子撒!” 刘大能是相当爱孩子的,见不得暖暖挨打,立刻将暖暖抱在怀里,还心疼的摸着暖暖的后背,“乖,不疼不疼!” 暖暖突然就嘿嘿嘿的笑了,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这笑声很清脆,但是此时此刻,我却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应该是一个被妈妈刚揍过的小孩子所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吗?难道不应该是哭泣? 杨冰冰看有刘大能护着暖暖,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一提门口的衣服,怒气冲冲的就出去了。 刘大能这才把暖暖放下,“这孩子真可怜,以后保不准杨冰冰这丫头又要拿她撒气!” “大能,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想了想,“为什么杨冰冰但凡与人发生争执被暖暖知道了,那个人就会死!” 我把死咬的极重,刻意的提醒着刘大能! 刘大能哼了一声,“巧合吧!” 巧合吗?我摇摇头,“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之后,还能是巧合吗?就连杨冰冰与她男朋友开玩笑都不行!” “那又怎么样,暖暖这么小的年纪,她懂什么!又有啥能力杀人,他们的死都是有原因的!”刘大能反驳道。 “什么原因?”我反问了一句,刘大能就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什么原因,这些原因从根本上就稀奇古怪的,你能说刚才那个卖菜的大婶就因为踩了一个西红柿就死了吗?还有暖暖刚才的表现也太让人惊讶了吧,她居然要去拿死者的眼球! “不管了,暖暖刚才吃了一个玻璃球,我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刘大能拒绝再去想这些令人费解的事情,正要去抱暖暖,我们却看见,暖暖嘴里又吐出了一颗玻璃球,然后…… 然后暖暖又把那个玻璃球给吞回了肚子里! 刘大能奇道,“乖乖,你咋还能从肚子里吐出来呢?” 我却问刘大能,“说起来,你给她玻璃球了吗?” “没有,我去哪弄那玩意?” 我俩互相看了一眼,我小心的猜测道,“不会这玻璃球就是那个大婶的眼球吧!” 刘大能恶寒的笑了一声,“小天你想象力太丰富啦,别总说这么恶心的事。” 我只好又下意识的向暖暖看了一眼,只见暖暖咧着嘴朝我笑了笑,我还能看见那个玻璃球被暖暖用小舌头卷着,飞快的咽了下去。这……这还是正常的人类嘛! 刘大能没看见,反而去里屋翻腾起了柜子。 我问刘大能你要干嘛。 刘大能说,“你没看见小丫头满身都是血吗?我给找件衣服换换,顺便给她洗个澡!” 不一会,刘大能就翻出了暖暖的睡衣,然后领着暖暖哼了个小曲,走进了浴室。 没过多长时间,刘大能啊的一声惊呼,大叫道,“小天,你快进来看!天啊,暖暖背上有东西!” 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就被刘大能这鬼哭狼嚎的叫声给吓了一跳,立刻冲进了浴室! 我猛然见到,幼小的暖暖现在正光着身子站在浴缸里,而刘大能离的远远的,靠在白亮的瓷砖上,手里还提着那件带血的衣服。 刘大能一指暖暖,“小天,你看那是什么?” 我定睛一瞧,在暖暖的后背上,长着许多伤疤一样的痕迹,这些伤疤里,似乎还嵌着什么,我鼓起勇气走近一看,天啊,这些不是眼睛吗? 一对、两对、三对…… 这七七八八的眼睛几乎快布满暖暖小小的后背,暖暖只要一笑,小小的身体就抖的厉害,带动的这些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诡异! 我瞬间头皮都是一紧,让刘大能赶紧把睡衣给暖暖穿上,这才拉着刘大能出了浴室。 “我草,这是什么,你看见了吗?那是眼睛啊,怎么会无缘无毒的长在暖暖的后背上,我看这暖暖八成不是人!” “那是什么?”惊魂未定的刘大能猛然发问。 “我也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从来都没见过! 刘大能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掏出一盒烟,抽了一口,“怎么会这样,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怎么会是怪物?” 我嘘了一声,示意刘大能小点声,千万别让暖暖听见!然后又向浴室里看了一眼,只见换上睡衣的暖暖正盯着浴室里的照明灯一动不动,她很乖巧的还坐在浴缸里,见我看她,就会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却让我从心底发寒。 我见暖暖并没有什么异动,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让刘大能和我到里屋关了门说话,“大能,暖暖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正常人!那些人死的蹊跷,十有**和暖暖有关!” 我顿了顿,“大能,就我这几天的观察来看,暖暖有这些特点,第一,她没有说过话,只听见她叫过杨冰冰妈妈!第二,她喜欢灯光,可以一动不动的看着灯泡很久。第三,她不会攻击人,只对于杨冰冰有过争执的人下手!这能说明什么?” 刘大能摇摇头,听我继续说,“从第一点上看,暖暖只亲近杨冰冰,而且又是被杨冰冰捡回来的,说明暖暖的出现肯定是跟杨冰冰有关系!” 刘大能连忙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嗯,第二点似乎是暖暖的生活习性,或者是她的特点,我并不能推测出什么,但第三点,我觉得很奇怪,暖暖如果只杀和杨冰冰有过节的人,那么暖暖应该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维护杨冰冰,可那又为什么要杀杨冰冰的男朋友呢?” 刘大能似乎并没有按着我的想法思考,“是啊,为什么呢,她那么小,懂的了啥?为啥要见人就杀呢?” 突然我从刘大能这一句话中有所顿悟,“是啊,她那么小,会不会根本不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只要杨冰冰说那句口头禅,是不是她就觉得杨冰冰会憎恨这个人呢?” 我看向刘大能,这似乎是一种思维模式,杨冰冰每次与人吵架都会骂对方没长眼睛或者说眼瞎了一类的话,时间久了,暖暖便以为这是一种定律,所以杨冰冰和男朋友开玩笑时说这句话,暖暖也会用自己的神秘力量将他给杀了?这是误杀!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大能,你说暖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刘大能愣了一下,“杀人?” “不错,她所做的事情就是一直在杀人,那她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刘大能这次思考了一下才说,“杀人肯定都有目的,难道暖暖是为了维护杨冰冰?” “不对,大能,你记得刚才那个算命的说杨冰冰最近会有一个大劫难,不过却好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守护她的力量,可以让她有惊无险,难道暖暖想要杀杨冰冰,可是一直被杨冰冰的守护者所制止,只好先找个理由杀掉这些人来泄愤?” 我分析完之后,一拍脑瓜,叫道,“不错,这么说就能解释的通了!暖暖就是杨冰冰的劫难,杨冰冰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不由想起杨冰冰摔门而出的时候大骂暖暖,说她就是她的劫难!害死了她身边所有的人。 刘大能见我这么分析,立刻跳起来,“那怎么办,我们不能看着杨冰冰被暖暖一直缠着啊!小天,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比如说送走她?” 我摇头气道,“刘大能啊,你当我是我表哥,有天大的本事,咱俩没给那怪物弄死就不错了!” 刘大能也是叹气,却听见浴室里忽然传来暖暖的一声呼唤,“妈妈……” 我与刘大能顿时吓了一跳,刘大能示意我别出声,悄悄的走到浴室门前一看,然后叫我过来,指着暖暖怎么也无法相信的说道,“你确定那些事情都是暖暖干的?她是个妖怪?” 我顺着刘大能的手指看去,暖暖依旧坐在浴室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我们,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安,十分委屈的样子惹人怜爱。 我狠了狠心,“刚才你不是都看见了?这个暖暖确实有问题!” 刘大能却说,“小天,按照你的说法,她的目的就是杀人,还要杀死杨冰冰身边所有的人,可是她从始至终也没有杀曲小刀,也没有害过我,更没害过你,她杀的都是与杨冰冰交恶的人,而杨冰冰的男朋友只是个误会,她如果是杀人的妖怪,也决不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妖怪,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我们不应该对她有恶意!” 我知道刘大能见暖暖可爱就动了恻隐之心,犯了以貌取人的大忌,不由一皱眉头,却见刘大能进去抱起暖暖,暖暖也搂住刘大能的脖子,表现的十分亲昵。 我一跺脚,暗骂刘大能没脑子,正要阻止他继续犯错,却听见大门传来一阵响动,是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杨冰冰回来了! 杨冰冰买了不少菜,一见我和抱着暖暖的刘大能就笑了,“哥,刚才是我不对,不该打暖暖,我给你们道歉了,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你们别和我生气了……” 我听着杨冰冰道歉的话,心里感觉不对,杨冰冰的转变太大了吧,俗话说的好,事出必有因,杨冰冰这是要闹哪样…… 145、杀意 自从那个卖菜的大婶一头撞死在护栏上之后,我们就一直被警察问询有关情况,这一闹也就到了下午才回家,现在又过了不少时候,已经是下午后半晌,一听杨冰冰问我们饿不饿,刘大能的肚子立刻不争气的响了一声。 杨冰冰掩嘴一笑,“咱们中午饭和晚上饭一起吃吧,哥,你们忍一忍,我这就去做菜!” 杨冰冰提着菜篮子就先进了厨房,我还想叫杨冰冰一声,可是眼角余光却先瞥了一眼正在和刘大能玩耍的暖暖,话就没有说出口。 暖暖的目光跟着杨冰冰进了厨房,直到杨冰冰走进去看不见的时候,暖暖突然一低头,慢慢坐在地上,失去了玩耍的兴致。 我看的出暖暖有些沮丧,刘大能将暖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这是怎么回事?” 暖暖就伸着手不停的叫妈妈,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将我与刘大能都给吓了一跳。 我趁着这个时候,进厨房找杨冰冰,想要把刚才的事情全盘托出,只见杨冰冰现在已经把所有的菜都取出来洗好了,正拿着刀切菜。 我叫了一声,“冰冰?” 杨冰冰不知在想什么,被我这一叫,吓的哆嗦了一下,便把手指给切破了。 殷红的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杨冰冰赶紧把这根伤指放到嘴里吮吸,却没回头看我。 我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冰冰你没事吧!” 杨冰冰摇了摇头,“哥,你先出去吧,饭一会就做好了!” “不,冰冰,我有话想和你说!” 杨冰冰这才肯看我一眼,脸上还有点惊讶,只听我讲道,“冰冰,刚才你在的时候,大能给暖暖换衣服,你猜我们看见了什么?” “我们看见在暖暖的后背上,有许多伤疤,那些伤疤里……”我有意识的向屋外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那些伤疤里镶嵌着眼睛,有好多!” 杨冰冰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很快的镇定下来,“是吗?” 杨冰冰说完又去切菜,我觉得我说的这件事情足够骇人,可是却并未如我预料般引起杨冰冰的重视…… “你到底在听我说话没有,冰冰你们带她回来之后,暖暖不是一直跟你睡的吗?难道你没有发现过?” 杨冰冰继续在切菜,许久,用一种很淡的语调说,“没有,回来之后我并没有发现暖暖与其他的孩子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那现在有了,你觉得惊讶吗?” “呵呵,小天哥,她现在有太多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了,我应该再惊讶吗?”杨冰冰邦的一声,将菜刀重重切在板子上,然后每一刀都很用力。 杨冰冰这副冷淡的表情,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将谈话继续下去。 “哥,你先出去吧,一会吃饭我叫你!” 杨冰冰见我不再开口,先下了逐客令,我没办法,只好拧着眉头出去了。 刘大能问我,“啥时候开饭,刚才咱们俩讨论的话你和那丫头讲了没,她怎么说?”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她好像丝毫不在意!” 刘大能又说,“算了,说白了也是这丫头自己的事情,咱们等曲小刀回来拿了钱就走得了。” 刘大能想了想,又一拉我,凑到我耳边说,“刚才我偷偷看了一眼,暖暖这孩子背上的眼睛消失了!” “什么!” 刘大能一捂我嘴,示意我别说了。 我俩坐在客厅里,而在一旁暖暖又呆呆的坐在那里盯着灯光,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样。 “吃饭了!”突然杨冰冰在里面叫了一声,热腾腾的饭菜早就盛好摆在桌上。 刘大能早就饿了,立刻一拉暖暖,“走,和叔叔吃饭去!” “不用,我抱着暖暖吃饭吧,怎么能麻烦哥你呢?”杨冰冰解了围裙,从刘大能怀中抱过暖暖,暖暖也挣扎着让杨冰冰抱,刘大能只好干笑了一声,把暖暖递过去了。 这杨冰冰态度真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来,妈妈抱。”杨冰冰抱着暖暖就先进了餐厅,我们俩随后坐在饭桌上,今天的晚餐比较丰富,有那么五六道菜,荤素搭配,加上腹中饥饿,倒是馋人的很。 暖暖却坐在杨冰冰的怀里,一直看着眼前的这些饭菜,一双黑亮的大眸子里隐隐泛出了泪光…… “咦,暖暖怎么哭了?”刘大能惊了一下,赶紧劝道,“暖暖,别哭别哭,看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要像大能叔叔一样能吃哦!” 刘大能端起桌子上已经盛好的汤,吸了一口,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快要下去半碗了。 杨冰冰笑着说,“是啊暖暖,你要向你大能叔叔学习,多吃饭才好。” 杨冰冰又对我说,“小天哥,先喝点甜汤,开开胃嘛。” 我听杨冰冰劝我,也不疑有他,端起来也先喝了半碗,这汤甜的过分了,北方人是喝不惯的,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但自打这汤下了肚子之后,没过一会,我的眼皮就有点发酸,特别想睡觉…… “这汤……” “很好喝是吗?那小天哥你再喝点啊!” 杨冰冰起身又从锅里取出一碗特别准备的菜,“暖暖,乖,咱们吃这一碗……” 我的眼睛就像吊着一根重木一样,可是我努力的不让它们合起来,“冰冰,你在汤里放了什么……” 杨冰冰没理我,而是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喂向暖暖,在她的嘴角上还挂着一抹怨毒的微笑…… 刘大能已经靠在墙上哼哼起来了,想必他此刻也是难以支持睡意的袭来了。 刘大能提起最后一点力气推我,“不能让暖暖吃,这汤里有毒!” 我被刘大能一推,身子就歪了,使劲的伸出手去,想要阻止杨冰冰喂暖暖吃下那块特制的肉。但哪想到失去重心之后,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手伸到一半,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栽到地上,脑袋也磕了下,反而使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从侧面我看见,暖暖流泪了,暖暖在哭泣,“妈妈……” 杨冰冰浑身一震,手中的筷子还是不停的靠近暖暖,“暖暖你吃吧,别怪妈妈,你吃了妈妈就解脱了……” 杨冰冰的双眼也红了,就在这个时候,暖暖忽然咧着嘴巴嘿嘿一笑,可这笑分明听起来夹杂着凄凉。 暖暖张开小嘴,猛的把那口肉吞了,连咀嚼都没有,就整块的吞了下去。 刘大能怒道,“你这恶毒的女人给我们吃的是什么!” 杨冰冰见暖暖吃了肉,疯狂的大笑起来,“你们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我给你们吃的只是安眠药而已,我熬了一锅的汤,放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 我听杨冰冰给我们吃的只是安眠药,这才吐了口气,以我目前喝下去的药量,还不足以致命! 可是突然我看见杨冰冰猛的一捂嘴,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怀里的暖暖,暖暖没有了杨冰冰的拥抱,噗通一下滑到了地上,伸手又要杨冰冰来抱她,嘴里还叫着妈妈。 我侧目看去,心头立即猛然狂跳,暖暖现在的样子已经大变,嘴里流出了血、不仅如此鼻子眼睛甚至耳朵都开始流血了! 暖暖一直嘿嘿的笑着,眼睛里除了血还流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混在一起,布满了幼嫩的脸颊。 暖暖不停的在笑,笑的杨冰冰毛乎悚然。 “你给暖暖吃的是什么!不是安眠药吧!”我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很困难。 杨冰冰许久才缓过神来,指着我身边的垃圾箱,“我要她死,我给她喂了农药!” 我伸手一摸,果然那垃圾箱里有好大一瓶农药,已经完全空了! “暖暖……”刘大能一拍桌子,趴了上去,嘴里还流着哈喇子,我记得刘大能喝了不少甜汤。 由于这一震,杨冰冰特别烹制的肉碗就掉了下来,那些黑不溜秋的肉撒了一地,我能闻到一股呛鼻的苦涩味道。 暖暖刚才闻不到吗?还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杨冰冰要害她了,我想起暖暖今天见杨冰冰进门时的眼神,忽然我就猜测,暖暖莫非根本就是明知这肉里有毒而心甘情愿的去吃? 暖暖还在笑,一直再笑,笑的杨冰冰几乎要发狂了。 杨冰冰抛弃了最后一丝理智,顺手操起菜板上的肉刀,“你笑什么,你这个怪物,你能害死别人总有一天要害死我的!你就是劫数,我怎么招惹到了你这怪物!” 杨冰冰有些语无伦次,见暖暖不死,提着刀就要砍暖暖! 刘大能忽然暴喝一声,“快跑!” 同时刘大能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掀桌子,阻了杨冰冰一下,然后快步扑了过去,将那杨冰冰给压在身下,刘大能超过二百多斤的体重绝不是杨冰冰这种柔弱女子可以推开的,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刘大能身下钻了出来,刘大能爬在地上,再也无力阻止了。 不过暖暖刚才却借着这个空隙,跑出了杨冰冰家,跑进了外面的雪地里,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雪了,整个天际都泛着红色的光亮…… 杨冰冰阴笑一声,提着刀也追了出去…… 146、狠心的妈妈 “大能,你还能坚持吧!” 刘大能吸了两口气,摇晃了一下脑袋,站了起来,“走,咱们追!” 我一扶刘大能,二人跌跌撞撞的追出了门去。 这杨冰冰走的很慢,手里拿着一把厚重的肉刀,嘴里还小声的呼唤着,“暖暖,出来,到妈妈这里来……” 我叫道,“杨冰冰,暖暖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追杀她!” 我和刘大能现在喝下了不少混着安眠药的汤水,已经浑浑噩噩,心里面也知道绝不是杨冰冰的对手,所以不敢靠的太近,只希望能赶紧清醒一点。 杨冰冰笑道,“你当我没有试着赶她走过吗?可是她总能回来,其实我很爱暖暖,可是她为什么要杀我男朋友!” 杨冰冰在笑,但她的心却在哭泣。 我知道我无法说服杨冰冰回来,只好一路跟着杨冰冰,突然前面有一个黑影闪了过去,杨冰冰眼里冒着光,“暖暖,快过来!” 刘大能扶着我肩头的手沉了一下,“杨冰冰,暖暖是你带回来的孩子,那么可爱你忍心杀她吗?” 杨冰冰一顿,没说话,加快了脚步继续追了过去。 确实是暖暖,暖暖的脸色都有点发黑了,她在七孔流血,要是被路人看见绝对会吓个半死! 暖暖躲在墙角里,她并没有跑的多远,也没有使出什么恶毒的法术来杀掉杨冰冰,她只是保持着一段距离,盯着杨冰冰。 这个眼神,无疑又刺激到了杨冰冰,她一提手里明晃晃的刀,飞快的跟了过去,暖暖连忙又跑出了小区,窜进了无人的夜幕中。 杨冰冰哪肯放过暖暖,继续冲进漆黑的街道中去追杀暖暖。 估计是因为下了雪的原因,而且加上这个小区的位置偏僻了一点,此刻这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和刘大能已经跟着跑的有点费力了,但是还别说,因为运动出了不少汗,竟然感觉身体内的安眠药药效缓和了不少。 刘大能急着对我说,“你说暖暖这孩子怎么回事,明明能逃跑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呢,莫非她一定要等杨冰冰这个疯女人追过去把她杀了?” 我说,“那么一口大农药喂进去,这杨冰冰是真的存了必须杀掉暖暖的心思,希望暖暖能逃过一劫吧。” 杨冰冰追了一会,她也开始气喘吁吁了,此刻不远处的暖暖也在街心莫名的消失了。 杨冰冰追不动了,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马路中间暖暖消失的地方,撕心肺裂的哭喊道,“你给我出来!出来呀!” 我与刘大能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躺在马路边那些草丛附近休息一下,这一通追赶,我俩也累的够呛。 可是刚歇了没一分钟,忽的从杨冰冰背后射来一道刺眼的灯光,那是一辆疾驰的汽车,歪歪扭扭如同怪兽一般撞击了过来! 刚坐下的我立刻惊的呼吸一沉,瞪大了眼睛叫道,“杨冰冰,小心你身后!” 杨冰冰听到我的怒吼,这才猛然掉头一看,那车已经快要撞过来了。 杨冰冰一下就吓傻了,整张脸都给吓的扭曲了,眼睛里的泪花也哗啦啦的扑腾了下来,连切肉刀都坠在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巨声。 杨冰冰伸手捂住了脸,她一紧张就会这样,她紧张的连逃跑都不会了! 我与刘大能就是想要去救她都来不及,何况还有药效在身! 就在这危急的时候,身边草丛中嗖的一声窜出一个矮矮的人影,她就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狠狠的撞到了杨冰冰的身上,杨冰冰被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了一劫! 那辆汽车发出一声车轮咬地的急刹车声,连地面都留下一道深黑色的轮胎印才停下,而舍身救人的暖暖已经被撞击的飞出几米远,她的脸上、身上全是血,黑色的双瞳望着漆黑的夜空,再也不会发出讨喜的笑声。 杨冰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刚刚被自己喂下毒药,还被自己痛下杀手去追杀的暖暖竟然舍身救了自己一命,她原本深深埋葬在心底的爱心,伴随着失去男友的仇恨,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悔恨,杨冰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捂着嘴巴。 那车上的司机打开车门,探出身体来,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十分刺鼻,他只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暖暖,啊的尖叫一声,立刻回到车上打着火,疯狂的踩油门飙车走了。 “草你大爷的!”刘大能抓起一块石头向那汽车离去的方向扔了过去。 我拉着刘大能赶紧起来,想要过去看一看暖暖是否还有一口气,但还没走近,杨冰冰已经扑过去抱着暖暖,“暖暖,妈妈错了,你别死,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刘大能飞起一脚就要踢杨冰冰,又被我拉住了,刘大能痛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狠女人,你在外面受了欺负是暖暖帮你报仇的,你被狗追也是暖暖帮你赶走的,就连要你命的交通事故都是暖暖帮你挡了一劫,可是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你把她毒死了!” 杨冰冰立刻就愣住了,这些好她一件都没记住,可是她却越来越对暖暖厌恶,甚至下午买来了农药起了杀心! “我,我错了吗?”杨冰冰看着自己染满暖暖鲜血的双手,那鲜红的颜色特别刺眼!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都以为死掉的暖暖突然一伸手抓住了杨冰冰的衣服,嘿嘿的笑了起来,“妈妈……” 杨冰冰眼睛里立刻冒出了光彩,连我们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那么快的撞击,暖暖居然还活着。 暖暖慢慢的爬了起来,杨冰冰用手抹干净了她的脸,暖暖又流下了晶莹的眼泪,两颗黑漆漆的瞳里全是泪光。 暖暖最后叫了一声妈妈,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慢慢向远处走去,慢慢消失在了无尽的夜空中…… 杨冰冰悔不当初,失声痛哭。 杨冰冰终于赶走了暖暖。 我们带着失魂落魄的杨冰冰回到了家里,这个家居然已经被人收拾好了,曲小刀说,“你们三个都干什么去了,家门也不关,弄的乱七八糟的,我还以为进贼了呢,差点报警!” 曲小刀一看他的小姨子满脸是泪,惊的面色一变,“你们对冰冰做了什么!” 我和刘大能急忙辩解,“你别血口喷人,我俩可啥也没做!” 杨冰冰没说话,慢慢走近屋子里,独自伤悲去了。 曲小刀一拉刘大能,刘大能这才说你坐下我给你解释! 有了刘大能的解释,我也借着这个机会想要进去安慰一下杨冰冰,只看见杨冰冰傻傻的盯着外面一盏路灯痴痴呆呆的看着,就像极了平时暖暖的样子,我把灯打开,想要安慰杨冰冰,可是我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窗户上发出了一阵扑腾扑腾的响动,我一看,是一只好大的蛾子,大冬天的怎么还有蛾子?我正想把它赶走,杨冰冰却把窗户打开了。 杨冰冰说,“夏天刮风下雨的时候,外面总有一些这样的蛾子,我不忍心让它们被雨淋死,也不想它们被风吹走,就让它们在我的屋子里躲过一场风暴吧。” 这只蛾子就飞了进来,特别大,可是没飞两下就跌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偶尔还能挣扎一下,扑扇一下翅膀,但很快就死了。 我一看,差点惊叫出来,这只蛾子的翅膀上生长着许多如同眼睛一般的纹路,我怪异的看了一眼杨冰冰。 杨冰冰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空盒子,她伸手捧着这只蛾子放了进去,然后盖好,走到外面将它埋葬了…… 曲小刀说东西很不错,那老板很满意,所以谈的时间就少,一共卖了九十万,佣金他已经自己抽好了,不需要再另外付钱了。 刘大能呼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多……多少?” “九十万!” 刘大能乐的笑不拢嘴,这可比去挖尸骨配冥婚赚的多太多了。 拿了钱,第二天我们就告辞了曲小刀,曲小刀说下次有好东西可以联系他,刘大能拍着他的肩膀,如同和多年失散的亲兄弟一般,深情的说,“放心,不过你抽佣金的时候要给打折哦!” 结束了这一趟温州之行,我们总算可以歇一歇了,但在飞机上我和刘大能乐的连嘴巴都合不住,九十万,虽然不多,但对于我们来说还真不少! 下了飞机,我俩就直奔爷爷家,我进了家门就大叫,“柳梦、柳梦!快出来呀,我回来了!” 爷爷出来就骂我,“你个小兔崽子,有了媳妇忘了爷爷,你女朋友现在不在家!” 我猛的一惊,难道苏柳梦的父亲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然后把她抓回去了? 爷爷见我脸色一下子变得万分难堪,才告诉我,“柳梦这两天在市里找了份工作,还没下班呢!你小子要是有心就去接她回家吧!” 我一听是这么回事,肯定是要去的啊,最主要我这还赚了几十万块钱呢,想着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柳梦,问了地点就跑出去了,临走还和爷爷说,“望仙宫的事情,让大能和爷爷你说吧,我先走一步咯!” 爷爷说柳梦打工地址是在市里一家连锁药店上班,到是也好找,我做了短途车一会就到了,去柳梦那间打工药房的时候,我看见那间药房对面有一处小楼,有一排窗户黑乎乎的,楼下围着不少群众,还有消防队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在意,离这处事发地点不远就是柳梦上班的地方,我就要走到的时候,忽然看见那店面正在闭合,防盗闸门被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大叔拉到一半了,我赶紧上前打了个招呼,“大哥,先别关门,我找苏柳梦,她……” 我话还没说完,那个中年大叔就说,“你进去吧!” 我心里想这人真怪,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让我进来,刚一进去,身后的大门呼啦一下就被他关住了,那个中年大叔手里拿着一把钢刀,顺势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147、杀手轶事 这大叔一把钢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狠声道,“小子,快进去,我可是刚杀过人的,你最好老实点别逼我!” 我一听,妈呀,这可是身上背着命案的家伙,我一下就怂了,按着他的话就先到药架子后面挨着墙蹲好,刚走进去我就看见苏柳梦也蹲在那里,吓的不轻。 苏柳梦看见我也来了,就慌忙惊呼道,“小天,怎么你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回来了?” 我说,“是啊,这不刚回来正好赶上了嘛!” 那中年人就恶狠狠的又骂我们,“闭嘴!不许说话!” 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紧张,并不像是老手,脸上的凶狠也很不自然,我和苏柳梦立刻双手抱头,也不敢违背了他的意思,毕竟这个家伙手里有刀! 他看了一眼苏柳梦,“丫头,去给我找点纱布,还有止疼药、消炎药,快去!” 苏柳梦只好翻箱倒柜的去寻他要的东西,中途因为紧张还碰洒了一个架子上的所有药品,这才把纱布找了出来。 中年人见到了纱布,立刻就把上衣给脱了,露出结实的胸膛来,“丫头你过来!” 我一拦正要给他送纱布过去的苏柳梦,“你要干什么!” “小伙子,别紧张,我是好人,不会伤害你们,但是我需要丫头给我包扎一下!“ 好人,这个杀人放火的家伙居然说自己是好人,鬼才信,不过我看见他确实身上有些血迹,看来真的是伤的不轻! 这家伙拉过一张凳子就坐在上面,紧紧握着钢刀,“别他娘的墨迹,快点!” 苏柳梦胆子是大,但哪见过这阵势啊,凶狠的大叔一吓唬她,就立即过走到中年人的身后,只看了一眼,就惊的捂住嘴尖叫起来。 啊…… 这一声叫的似乎有点大,杀人犯猛的提着刀就翻身把那把寒光乍现的钢刀架在了苏柳梦的脖子上,“别叫,想引来外面的警察吗?再叫我就杀了你!” 他这一翻身,竟然把后背露到了我的眼前,我看见他的背上有一个泛黑的血红巨大伤口,这道伤口大约占据了他后背正中的绝大部分,伤口上的皮肤全部如同被烤焦了一样,将里面的血肉都露了出来,甚至还能看见一条血红的口子,似乎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撕裂一般,还有血流出来。 好家伙,这么重的伤,一般人早就死了吧! 我的诧异被他看在眼里,只听杀人犯吭了一声,“很严重吗?” 我点点头,他却说,“帮我包扎一下吧,我也感觉要撑不住了,但是你们别打歪主意,我有一件事情还没做完,做不完的话死也不会甘心!” 中年杀人犯咬着牙,苏柳梦连忙用大卷大卷的纱布给他以笨拙的手法包裹了起来,当然他也吃了几片止痛药,可是我觉得这并不能管用,如果他不就医的话,这么重的伤会死掉的! 足足用了五卷纱布,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甚至伸着胳膊运动了一下,就叫苏柳梦挨着我蹲好。 “小兄弟,有烟吗?” 我掏了掏,还有半包烟,全给了他,他抽出一根扔给了我,“你们别紧张,我真的不会杀你们的!” 我一听这话,赶紧顺着他说道,“大哥,你既然不想杀我们,那就放我们走吧,我俩还要赶着回家吃晚饭呢!” 那杀人犯就笑了,“咱们今天能遇到也算是缘分,只好委屈你们陪着我了!该放人的时候我一定放!” 擦,狗屁的缘分,你以为谁想遇到你呀! 杀人犯点上了烟,苏柳梦居然提醒他说道,“大哥,你跑不了,这屋子有摄像头,明天老板发现了这里的事肯定会报警的!” “是吗?没关系,我就需要一晚的时间就够了,之后我会放了你们。” 杀人犯狠命嘬了一口烟,“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叫陈宝墩,排老七。大家都叫我陈七,也没啥职业,就是在工地上干点体力活,赚个养家活口的钱。” 陈宝墩顿了顿,“不过现在我不干这一行了。” “为什么?”苏柳梦好奇心重,顺口就给接了下去。 陈宝墩笑了,“我想改行当杀手!” 噗,我心里想,老兄你欧美大片看多了吧,还是神经病犯了,好好的正紧日子不过非要去当杀手!再说,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就凭你拿着一把破刀片子就能干的了吗? 陈宝墩靠在墙上,用袖子擦了擦钢刀锋刃,得意洋洋的说,“怎么,你不信?对面那楼上爆炸的事你们看见了没?告诉你们吧,那就是我用煤气罐干的,起码炸死了七八个人!” 我勒咧个去,这家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七八条人命啊!这可真是个狠人! 我和苏柳梦一下就后悔了,看着他似乎凶狠中带着一点老实的样子,很难想象他竟然做得出这种惊天大案! “你们别怪我狠,我也是没办法!” 陈宝墩抽完这根烟又点了一根接着抽,“我爹妈是庄稼人,从小就教育我不能干坏事,我这么多年来长这么大的个子,却连架都没打过,上学的时候因为穷别人骂我我听着,别人打我我忍着,中途没钱交学费就辍学了,我就跟着我哥去工地上干活,别人干活的时候我跟着干,别人偷懒的时候我也干。” “为啥,不就是为了对得起这份工作、对得起每个月那三瓜两枣的酱醋钱?” 陈宝墩说着说着,脸上越来越痛苦,“我这一干都快二十多年了,也在乡下娶了个漂亮媳妇,还有个儿子,本来觉得生活挺美好……可谁知道……”“我们一家三口在市里租了房,我在工地上干活,我老婆就给家门口一个小饭馆当服务员,儿子刚念小学,有一天吧,我从工地上回来,想着今天下班早,就去接老婆吧,谁想到我看见……” 陈宝墩咬咬牙,“我看见一个老男人在调戏我老婆,我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了,你们说是不!” 我和苏柳梦想想,这事是不能忍啊!就跟着点点头。 “我就过去阻止他,我刚过去挡在我老婆身前,话都没说,那个老男人就一拳把我打的坐在地上,嘴唇都打破了!” “那个老男人还骂我,你是哪滚出来的小王八蛋,老子干啥你也敢管?”陈宝墩接着说,“我能闻见他满嘴的酒味,我以为是喝多闹事的人,我当下就说,那是我老婆!” “这个老男人就愣了一下,我当是他怕了,正要站起来,哪想到他一脚又踹到我脸上了,还嚣张的说,你老婆怎么了,我看上你老婆是你的福气,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大爆飞!” 我和苏柳梦立刻问,“大爆飞是谁?” 陈宝墩苦笑道,“我一开始也不知大爆飞是谁,就问你是谁?话还没说完,围上来一群他的小弟就打我!把我打的满脸是血,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当地的一个大流氓,竟干不是人干的事情!” “后来他们打完我就进饭馆喝酒去了,我老婆扶我回家,我心里琢磨着这一顿打是白挨了,惹也惹不起人家,就当我俩倒霉吧,没想到啊,刚才打我的人里有个家伙认识我,还是我同村的!晚上他们喝完酒就来砸门!我老婆一看就吓傻了,我也不敢出去,只好报警了!” “警察来了就把这些家伙给带走了,就是酒后闹事,治安处罚呗。” “那个爆飞当天晚上就出来了,还扬言说我敢报警害他被请去喝茶,一定要找我麻烦!” 陈宝墩气的直哆嗦,“你说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吗?” “从此以后我就是三天挨一顿胖揍,两天莫名其妙的挨一顿小打,都快给打习惯了!” 我心里想,这陈宝墩还真是老实,要是换成我我也得跟他们拔了刀子! “老婆也和我说,咱们去乡下躲躲吧,我这人脾气也直,我就说凭啥,我都白给他们打了,还得连工作也不要了?再说工资也没结完呢!” “直到一天晚上,工地要加班,我干到很晚才回家!” 说到这里,陈宝墩的双手紧了一下,“我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爆飞带着几个小弟从我家出来,我当时就吓了一跳,以为又要挨打,没想到爆飞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笑了一句,看你个怂样!” “他骂骂咧咧的就走了,我才敢进家门,我一看吶……” 陈宝墩越说越投入,眼睛也红了,豆大的泪珠吱溜溜的在眼眶里打转,终于还是流下来了,“我一看吶,我那老婆就躺在床上,翻着眼睛,被人给掐死了!那伙畜生,他们对我老婆做了什么!我那上小学的儿子也躺在地上,嘴角还流着血,胸口几个大脚印,也给他们踢死了,他们杀了我全家啊!王八蛋,畜生啊!” 陈宝墩控制不住自己,拿着钢刀狠狠的砍在药架子上,几盒白色的阿莫西林都给砍飞了。 “所以我知道好人当不得,我要报仇,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我听的也是满腔怒火,陈宝墩原来是有天大的冤屈啊,他其实真是一个好人! “你没报警吗?”我立刻就问他! “报警?嘿嘿……”陈宝墩阴着脸笑了…… 148、懦弱的家伙 “当然报警了,可是爆飞花钱找人顶了包,那个不认识的人被判了无期,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放出来,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爆飞做的……” 陈宝墩因为使力过大,抽着的半根烟也被他用两根指头夹断了,干脆扔在地上,用脚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碾了个稀巴烂,“我就不信了,难道老实人就没天理了?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我要报仇,我不会杀他全家,我只要杀了这些个欺负人的王八蛋!” “我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终于把爆飞的活动规律摸清楚了,我知道楼上那个屋子是他们的老窝,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去溜达上那么一圈,我今天等他们都回了老窝,我才提了一个煤气罐子,打开以后冲了进去,本来想着是同归于尽,可是没想到我把煤气罐扔到里面,里面有人抽烟,直接就给爆炸了,居然把我给炸出了大门,受了重伤没死!” 我说,“陈大哥,你既然把爆飞给炸死了,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呆着了!” 我其实是存了心思,想让陈宝墩离开这里,我也好逃走,没想到陈宝墩恨恨的说,“不行,我没死,那爆飞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也没给炸死,居然从他偷偷打通隔壁的后门给跑了!我陈宝墩既然被他们逼到了这一步,就一定要把这仇报到底!” “所以对不住了二位,我还知道那爆飞的另一处老巢,晚上就要过去把他干掉,为了防止你们两个报警抓我,在我到达那里之前,你们就陪着我吧!否则,我不介意多背两条人命!” 陈宝墩发了狠,用手摸着刀背,吓的我俩也不敢做声。 直到陈宝墩看着外面的警察撤走了,才指挥我去把防盗闸门掀起来,三个人一出来,陈宝墩虎着脸,“二位,我陈宝墩对天发誓,如果你们俩不跑,我绝不伤害你们,但是你们也不要耍花招,我做的事情你们知道,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绝不容出半点差错,希望你们也不要逼我!” 我和苏柳梦对视一眼,心里知道陈宝墩已经变得杀人不手软,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陈宝墩说道,“爆飞住的另外一个地方在郊外的别墅区,除此之外他没地方去,我不能打车,现在肯定到处都在通缉我,只能劳驾二位和我走过去了!” 我心里哀叹一声,走到郊外,那得走到半夜了吧! 但我们有的选择吗? 陈宝墩带了一顶大檐帽,这就算是把自己给乔装打扮了一番,不过我觉得如果碰到有心人,还是能认出来的! 现在天色渐晚,整个城市华灯初上,陈宝墩临出来的时候找了几张大报纸就把钢刀给包裹了起来,拿在手里像是提了一条咸鱼。 “走吧!”陈宝墩淡淡的说道。 我和柳梦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默不出声的在前面走着,而陈宝墩就在后面监视着我俩有何异动。 陈宝墩自己知道犯有要案在身,自然不会选择大路走,总是要我们往那黑不溜秋的小巷子里钻,我越走越怕,生怕他嫌我俩累赘又怕放跑我们报了案,在这没人的地方把我俩干掉,便提着胆子想借着说话的机会,探探他的口风。 我说,“陈大哥,你说的那个爆飞是社会上的大哥,手底下小弟肯定也不少,而且能当大哥,身手也不弱,你一个人去不怕吃亏吗?” 陈宝墩想了想,“谢谢老弟还为我找想,但是我还能怎么办,枪我也没路子搞不到,钱也没有,难不成我再提个煤气罐去么?” 陈宝墩拍拍手里白花花的钢刀,“就靠它了,到时候我偷偷摸进去,管他有几个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呗,就当替天行道了!” 正说着,昏暗的小巷里有几个人影闪动。 陈宝墩轻喝一声,“别走了!” 按照陈宝墩小时候被高年级同学堵他回家的经验来看,这前面是有圈套啊! 陈宝墩暗提一口气,让我俩赶紧跟着他往回走。 可这一回头,借着几盏老旧的路灯,后面有两个混子已经提着砍刀钢管之类的武器追过来了! “草,爆飞的眼线这么灵通,竟然这样都能找到我!”陈宝墩大叫不好,我赶紧护着苏柳梦靠到墙边,而陈宝墩抽出钢刀挡在我俩身前。 直到那有两个混子从前后围了过来,我一数,前面两人后面两人,一共四个人!除去一个人看样子年龄还算长点,其他的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而已。 陈宝墩把钢刀置于身前,脚下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对着从后面追上来的一个混子骂道,“东子,你和我是同乡,为什么带人杀我全家!” 我一看,果然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面有愧色,东子说,“老七,反正你一直也挺窝囊,你老婆让我老大碰碰就怎么了,你倒狠,一进屋就丢了个煤气罐,炸死我们这么多兄弟,要是今天不把你给办了,死去的哥几个怎么超生!” “你!”陈宝墩钢刀胡乱砍了两下,“谁过来我就杀了谁,我只找爆飞报仇,与你们无关!” 东子厉声笑道,“这可不行,兄弟们不同意放过你啊!” 东子身边的一个小弟问道,“东哥,还有两个活人呢!” 陈宝墩一下就变脸了,“东子,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和爆飞的仇恨,不要把外人卷进来!有啥冲我来!” 我和苏柳梦一听,心里竟然对绑架我们的陈宝墩生出了一点感激之情。 东子向我俩看了一眼,有点犹豫但没有说话。 我一愣,这些家伙不会是连我们都不肯放过吧? 我一拉苏柳梦,心想横竖都是死,不如乘着一会拼斗的机会冲一下,或许有机会活命,正盘算着时机,却见陈宝墩钢刀一晃,向四周胡乱砍了两刀,“你们俩快跑,这事和你们无关!” 陈宝墩几刀先是把毫无防备的四人喝退,瞬间腾出一条逃命的去路,我哪敢有迟疑,拽着苏柳梦先夺命狂奔逃了出去。 陈宝墩钢刀一挥,封住了四人的去路,竟然替我们俩挡住了东子等人。 “妈的,是你们逼我的!今天就和你们拼了!”陈宝墩举起手中锋利的钢刀,狠狠的像东子砍了过去。 这四人里,其他三人似乎都听东子的指挥,看来东子也有点手段,陈宝墩一刀虽然勇猛,却是生疏的很,刀过头顶,却不下落,空门大开,东子打架砍人那是家常便饭,一眼就看破这一招的虚实,只是提脚一踹,竟然率先把陈宝墩给踹倒在地。 “老七,你打架还嫩着呢,上,弄死他!”东子发了话,剩下的三个人提起砍刀和钢管雨点般的就招呼过来了。 我带着苏柳梦都跑出老远了,回头一看,陈宝墩正躺在地上被人家猛打,他挥着钢刀开始还能抵挡几下,到后来就不行了,只好爬在地上,一边努力的向前爬,一边忍受着对方的殴打,有一人用刀还在陈宝墩背后砍了几下,瞬间他的后背就又被开了两道血口! 我一看,我去啊,我一开始以为陈宝墩多牛逼呢,没想到几下就被人家干翻了! 苏柳梦着急的和我说,“陈大哥被坏蛋给打到了!” 我一推柳梦,“你去前面等我,我去救他!” 这陈宝墩虽然绑架了我们,可是刚才还为了我们舍身垫后,冲着这份仗义,我并不讨厌他,而且陈宝墩这个人本来就挺惨的,被人家杀了全家才不要命的去报仇,现在大仇未报,我也不忍他就这么被坏人给打死! 在正义和公理面前,我义不容辞的冲了过去,显然那几个混蛋也没把我放在眼里,竟然对我毫不理睬,这样也好,我抬起右脚就先踹到离我最近的那人屁股上,没想到我这一脚力量出奇的大,那人被我一脚就给踹飞了,迎头撞到电线杆子上,嘭的一声发出巨大声响! 我们全愣住了,连我都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就这一顿的时候,我又一把抢夺过另外一人手中停在半空的钢管,抄起来就砸到拿刀那人的手上,那把砍刀当的一声落在地上,我简直如有神助,我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居然就这样被我唬住了! “陈大哥,快跑!”我不管陈宝墩身上伤重不重,在这个时候,谁还能顾得上那个。 陈宝墩被我拉了起来,他还紧紧的握着那把钢刀,我扶着陈宝墩不敢停留,两人跌跌撞撞的向街口处跑了过去。 苏柳梦看我们成功逃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与我一起扶着陈宝墩,脚下不知疲倦的见路就逃,不知道为什么东子那些人却没有追过来。 跑了一会,我们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反正是另外一条小巷里吧,估计也逃了很远。 反正我们都是气喘吁吁的,我一放开陈宝墩,陈宝墩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要死,说实话我真看不起他,陈宝墩常年的辛苦劳作让他的身体结实的如同一块钢铁,可是就连那么两三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都打不过,白长那么大的个子了! 可是我也不愿意再去刺激他了,因为陈宝墩的感情崩溃了,他瘫坐着大声的哭了起来,“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几个孩子都打不过,我怎么报仇,咳咳……我恨啊……” 陈宝墩话一说完,就靠在墙上不动了,他慢慢的滑到在地,刚刚靠过的墙壁上还有许多血迹。 我伸手一探陈宝墩的鼻息,竟然什么都没感觉到,他死了吗? 作者的话: 我想对礼拜天还在辛苦审核的编辑说一声谢谢,你们才是默默付出的人。 另外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求点红票呦~~~~ 149、生命如钟 陈宝墩哭着哭着,就慢慢的倒在地上,他用后背画出了一副鲜红而又凄凉的痕迹,来证明他活过。 他在闭眼的前一刻,他绝望了。 他曾经无助过,也曾悲伤过,最后他决定报复,却悲催的没有成功,这就是他短暂的杀手奋斗史。 有些地方我很佩服陈宝墩,他是一个背着巨大伤口长达几个小时没有皱过一下眉头的汉子,挨了那么刀还能拔腿就跑的家伙。 可是偏偏就死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 我对苏柳梦说,“他没有呼吸了,咱们走吧!也许可以帮他报个警什么的!” 苏柳梦问我,“你就这么忍心看着陈大哥死不瞑目吗?” 我说我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让我也杠个煤气罐为他报仇吧! 苏柳梦骂我没正义感。 我想了想,我有啊,没有正义感我翻回去救他干什么,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正说着,突然陈宝墩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谢谢你们了,我还没死,我可以自己去报仇!” 陈宝墩一说话,吓的我俩都是一惊,这家伙居然还没死!我说的意思不是想让他死,而是在奇怪他的生命力怎么这么强悍,重伤之下又被砍了好几刀还活着。 陈宝墩艰难的坐了起来,抹干眼泪,掏出我给他的半包烟,里面还有好多根,他丢给我一支,“谢谢你了兄弟,要不我刚才一定会被砍死!” 苏柳梦问他,“陈大哥,你的伤口不用处理一下吗?” 陈宝墩咳了一声,“别处理了,我不疼!” 我去,这家伙还真是铁打的。 陈宝墩又说,“刚才我没下死手,差点被他们弄死,下次不会了,好人做不得!我做了一辈子好人倒头来得到了什么?家人也死光了,人家还不放过我!难道我就活该被欺负吗?” 我想劝陈宝墩去报警自首,不过话到嘴边我也没说出口,又不是没报过。 “陈大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去杀爆飞吗?”我不得不问问陈宝墩的打算,我看他这个家伙太弱了,去了恐怕还真的就是羊入虎口了。 陈宝墩点上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去,怎么不去,他妈的,我现在弄成了这样,还有退路吗?” 我看陈宝墩冥顽不灵,干脆说道,“那行,陈哥你自己去报仇吧,我们就不奉陪了。” 我拉着苏柳梦就想走,陈宝墩刚才的拼斗已经露底了,他其实就是个软蛋,估计根本打不过我! 陈宝墩暴喝一声,“站住,不许走!” 我鸟都没鸟他,拉着苏柳梦就走,可是这一拉,反而被苏柳梦拉住了我离开的脚步,“你看!” 我一看,陈宝墩用手中钢刀拄着地,全身颤抖的慢慢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只是他的目光却很凶,他瞪着我,“兄弟,我还是那句老话,我不想伤害你,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我怕你报警,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你!” 我有点蔑视他,但陈宝墩的目光却让我看的出他很认真,“说句实在话,你看我这副样子,基本上就是一口气撑着了,我活不了多久了,你还真的不让我陈宝墩报仇雪恨了吗?” 我一下就心软了,是啊,他现在全凭着意志在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要一倒下,恐怕真的就起不来了。 其实我都被他绑架了这么长时间了,再被他绑架一会又能怎么样?反正他也伤不了我! 我觉得苏柳梦也一定是这个意思。 “那行,不过陈大哥,兄弟我说句实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你要再这样七拐八拐的走下去,恐怕没到郊外你就先累死了,咱们走大路吧,大晚上的,行人都快没有多少了,警察估计也不会出来了吧!” 陈宝墩想了想,“行!” 陈宝墩把带血的外套脱了下来,否则目标太大了,我把我的外套送给了他,路过商店的时候我让苏柳梦进去帮我买了一件新的。 陈宝墩谢谢我帮助他,我说这没什么,但是我被你坑苦了,现在名义上我是被你绑架,其实我是你的从犯。 陈宝墩讪笑一声,不过脸色十分不好看,我问陈宝墩你还能坚持吗? “能!”陈宝墩很坚定的告诉我! 但是他苍白的脸色已经告诉我他在透支着生命,人有时候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钟表,一旦用尽了时间,一切都会戛然而止。 等穿上了新衣服,我感觉又温暖了起来,刚才的事情让我们与陈宝墩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融洽了不少。 我们继续穿过一条大街,路过一家麦当劳的时候,苏柳梦的肚子响了起来,“要不咱先吃点东西吧,我饿死了!” 苏柳梦这么一说,我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我们又看向了陈宝墩,陈宝墩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去吃吧,是我拖累你们了!” 陈宝墩从本质上是一个好人,他觉得他把我们绑来本身就是一种亏欠,更何况我们还帮了他一把。 “陈大哥,你不也吃点东西吗?” 陈宝墩摇摇头,“不了,我怕我吃了东西就再也走不动路了,我不想进去,而且我也吃不下,我就坐在门口等你们吧!” 在麦当劳的旁边还有一家面馆,里面放着一台电视,面馆里还有几个夜班族吃着面喝啤酒。 陈宝墩就坐在了那家面馆门口,也不进去,掏出了我给他的那半包烟,也不能说半包了,只是还有几根而已,他叼了一根,用颤抖的手,按着一次性打火机,粗糙的大手上还有许多老茧,就这样在寒风中捂着微弱的火苗,然后吐出一口眼圈,随即被风吹散,他的样子很可怜,孤孤单单,唯一能给他希望坚持下去的只是他藏在外套之下的钢刀。 苏柳梦拉我进了麦当劳,要了两杯热饮还有一些快餐。 我们风卷残云的吃着东西,突然我说,“报警吧!也许现在陈大哥去医院还能捡条命!” “难道你不觉得他一旦被警察抓住,那么一切都白做了吗?他已经那么惨了,他只是想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报仇而已。” “是啊,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他的人生已经走到头了,不如去完成心愿!”我对于这件事情上,第一次和苏柳梦想到了一起。 “那就快吃吧!”我催促了一句,“其实陈宝墩现在的伤势能支撑下来我已经觉得是奇迹了,说不定突然就会死掉呢!” 我俩吃完就赶紧出了麦当劳。 陈宝墩还坐在面馆门口,他的身边只有两个烟屁股,还有一个空空如也的烟盒,手里夹着半根烟在颤抖。 陈宝墩看着面馆里面,连我们出来了都没有发现。 我叫了一声,“陈大哥?” 陈宝墩才回头,他的脸更白了。 陈宝墩将烟屁股扔在地上,猛的就站了起来,阴晴不定的看着我俩,犹豫了片刻才吐出了一个字,“走!” 我对于他的身体万分惊讶,这么一会功夫不见,他似乎有了更多的力气,难道这就是回光返照吗? 陈宝墩很认真的说,“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杀了爆飞,否则以他的秉性,不除掉的话,肯定还会祸害别人!” 我听着他说的话大义凌然,心里就想给他补上一句,拯救地球的使命就交给你吧。 但是这句玩笑话我还是没说,我觉得不应该开他的玩笑。 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再过一座桥,基本上就要到了郊区了。 这座桥上无数漂亮的灯光照向天际,就像想要撕裂黑暗一般。 桥身很长,这个时间段根本就没有行人,也没有通行的车辆。 陈宝墩大步的向前走着,而苏柳梦一边雀跃,一边享受着桥上的风景,我俩好像只是一对在谈情说爱享受人生的情侣而已,丝毫没有一点被绑架的紧张感! 这桥走了一半,陈宝墩回头对我们说道,“你们等等,追兵来了!” 我向远处一看,不少黑影向这边跑了过来,带头的就是那个刚才追杀我们的东子,他们手里都提着武器,这次来的人比上次还要多,大约有十来个! 这他妈的快赶上黑帮大片了,俨然就像夜战上海滩,唯一可惜的就是手里没有一把手枪,否则劲爆多了。 我一拉陈宝墩,“陈大哥,快跑啊!人家人多势众,你也不想被他们给砍死在桥上吧!” 陈宝墩解开外套,从腰间取下钢刀,“跑什么,早就受够了这些狗东西的鸟气了,现在我要把他们都给宰了!” 我一听这话像个汉子,但口气也太大了点吧。 就在这个时候,陈宝墩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手中钢刀发寒的厉害,陈宝墩呐喊一声,直接迎上了东子。 “东子,你不顾忌同乡之情,带人杀我全家,后悔过吗?” 冲在最前面的东子一愣,陈宝墩已经一把提住了东子的衣领,手中的钢刀猛的扎进了东子的小腹。 东子却笑道,“老七,你杀不死我的,人怎么能杀的死鬼?” 跟在东子身后的小弟们也哈哈大笑…… 我猛的想起来,我刚才一脚踢了过去,那得多大力气才能把那个混子踢飞,完全是因为我脚下有阴钱啊! 如果说对面来的都是一堆鬼的话,那陈宝墩的仇…… 作者的话: 红票红票~冷狐求红票啦~~~ 150、大英雄 陈宝墩手起刀落,已经将他的那把蕴含了无限期望的钢刀深深的扎进了东子的小腹中,东子的脸上很阴冷,因为他根本不是人。 东子不怕陈宝墩杀他,因为陈宝墩根本就杀不了他,至少东子是这样想的! 我就在他们的身后,我看见冲过来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阴沉的笑容,渐渐在他们的脸上扭曲,化作狰狞。 “陈大哥,快跑!他们是鬼!” 陈宝墩没有跑,他的肩膀抖动了一下,钢刀扎的更深了! 陈宝墩对着东子说,“东子,我知道你是鬼,我记起来了,你已经被我炸死了,你是我杀的,我没有理由怕你!” 东子就愣住了,他慢慢的低下头向小腹看了过去,他的小腹上已经开始冒起了黑色的烟雾,“你……” 东子的话没有说完,陈宝墩就用手把他推开了,东子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一会功夫,东子整个身体都变成了黑色烟雾,升到空中,被寒风一吹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神了!陈宝墩手里的钢刀竟然能杀鬼!”我大吃一惊,随即东子带来的人都向后退了一步,似乎都有些惶恐,他们彼此看着对方,谁也不敢再冲上来了。 陈宝墩喝道,“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狗东西,哪个还要过来,管你们是人是鬼,老子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陈宝墩这一喝,吓的这些社会渣滓全都一哆嗦,统统把手里的家伙全部扔到地上,拔腿就跑散了! 我啐了一口,“狗仗人势的东西,领头的一死,全都给陈大哥你吓跑了!” 我又好奇的说,“陈大哥,你不怕鬼吗?” 陈宝墩回头看向我,同时把钢刀收起来,“本来是怕的,但是我大仇未报,由不得我退缩!” 陈宝墩说他刚才突然想起来了,今天下午他提着煤气罐冲进爆飞的老巢时,那个点着烟的家伙就是东子,煤气罐爆炸第一个炸死的就是这个王八蛋。 我这就不懂了,东子既然被炸死了,怎么还能带着这些小弟来追杀我们? 陈宝墩笑道,“我炸死了他们,他们肯定要找我报仇了!就像我一样,但是我不怕,他们就是变成了鬼我也一定要去杀了他们,杀的他们魂飞魄散,永世都不得再害人!” 苏柳梦拍手叫道,“陈大哥,你好像一个大英雄!” “大英雄不敢说,但咱这肯定是为民除害了!” 陈宝墩露出了几分憨厚,招呼我们快走! 我们与陈宝墩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见这一片的路灯越来越少,我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也不对陈宝墩隐瞒,“陈大哥,这东子变了鬼还口口声声的为他们老大出头,你好好回忆一下,爆飞真的逃跑了吗?” “我怕这爆飞会不会也被你炸死了,现在早就变成鬼等着你,那将是一场恶战啊!” 陈宝墩一指前面的一座别墅,那别墅被铁栅栏围着,门前两盏灯也不知是坏掉了还是根本就没开,总之连同院子里,还有别墅里,都是黑的! “我到了!” 陈宝墩停下了脚步,从那别墅之中吹出猎猎阴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吹的陈宝墩睁不开眼睛。 别墅的院子里有几个黑影闪动,有些模糊,在那别墅的楼上,出奇的是,没开灯我却看见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正从窗户里向我们看过来。 这更多的是一种感觉,这些距离我看不清楚,可是我能感觉得到,楼上的那个家伙确确实实在盯着我们。 陈宝墩说,“爆飞就在楼上!我要去了。” 我一拉陈宝墩,“要不要我帮忙,如果他们是鬼的话,我倒是可以出手帮你一把!” 如果这别墅里面的家伙都是鬼物,我要出手确实也没啥不妥的。 “谢谢!”我记不清这是陈宝墩第几次对我说谢谢了。 只听陈宝墩继续说到,“这是我的仇,我来报就好,不能再麻烦你了,这一路上还要谢谢你的照顾,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呢。” “我叫楚小天!” “好,楚小天,若是有来世,我陈宝墩再报你的恩情,只是我一进去,咱们恐怕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这个老实的陈宝墩这么说,我就有点心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有想要去阻止他进去。 陈宝墩钢刀一晃,“再见了!” 陈宝墩健步如飞,猛地跃过不高的栅栏,提刀便进去了。 我似乎看见几个爆飞的小弟拿着砍刀围了过来,想要阻止他进门,不过陈宝墩唰唰唰几刀就把它们砍的烟消云散。 陈宝墩踹开大门,“爆飞,咱们的仇是时候算清楚了!” 这些都是我想象的,我并没看见这些画面,但我确确实实听到了里面门被踹开的声音。 我还想过去张望一下,苏柳梦一拉我,“小天,别去了,陈大哥是条汉子,就让他自己解决吧!这是他的命!” 我点点头,这别墅里安静无比。 最后我也不知道陈宝墩到底杀了爆飞没有,因为我和苏柳梦逃到大路上,赶紧打了个车就回爷爷家了。 一进家门差不多都十一点多了。 爷爷上来就对着我屁股来了一脚,“你个混小子,几点了才回来,也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俩!” 刘大能也一本正经的说,“小天,你不知我们给医院打了多少电话,确定了今天爆炸事件的伤亡名单上没有你俩才松了一口气!” 爷爷也后怕的说,“爆炸的那个地方和柳梦打工的地方那么近,生怕把你们也给牵连进去。” 正说着,电视里重播新闻,我和苏柳梦一看,正好是回放的陈宝墩做下的案子。 主持人用一贯严肃且毫无感情的语调读着内容,“下午四点发生的爆炸所造成的死亡人数为一十三人,初步原因被认定为寻仇。肇事者,陈宝墩,作案工具为一只煤气罐,在爆炸中当场死亡。被害者皆为社会闲杂人员,有黑涩会背景,全部死亡。” 我看见电视上警察抬着一具尸体走过去,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还是能辨别出,那人就是陈宝墩! 陈宝墩从一开始就和爆飞都死了……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电视上的镜头慢慢在我记忆里和晚上去麦当劳吃饭时,旁边饭馆电视机播放的节目重合,陈宝墩一定看见了! 我和苏柳梦脸上阴晴不定,爷爷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我们有问题,一脚就踹在我的屁股上,“说!” 我当下就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爷爷分析道,“嗯,这陈宝墩确实是条汉子,每个人刚死的时候,尤其是意外死亡,都不会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陈宝墩、爆飞都是一样。” 爷爷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们一脸认真的听着,微微得意,“陈宝墩的魂魄被炸飞了出去,他肯定看到的是爆飞的魂跑了,所以心生仇恨的陈宝墩怎么肯认为自己也死了呢?竟然阴差阳错的躲到柳梦打工的店中,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我想了想,“那么就是说,当时他们都死了,可是他们都不相信自己死了,还在外面游荡着?” “对,还有你看到陈宝墩手中的刀能杀鬼,这是错误的,能杀那些鬼的是陈宝墩,因为陈宝墩就是造成他们死亡的凶手,从本质上,陈宝墩就是他们的克星,所以他们知道自己死亡之后的真相,才要趁着陈宝墩还不知道自己死了,赶紧出手追杀你们杜绝后患。” 我急忙接着问道,“所以陈宝墩在面馆前知道真相后,立刻就变的厉害起来了!” 我拍着脑瓜,忽然茅塞顿开,突然就放下了对陈宝墩的担心,我真心希望陈宝墩能将那些恶鬼斩尽杀绝…… 爷爷嘿嘿干笑两声,“小天啊,爷爷突然发现一件事情!你要不要知道啊?” 我很好奇,“什么事情啊?” 爷爷二话没说,一脚就踹到我的屁股上,这一会功夫我就被踹了三脚,“你个混球,连个鬼物和活人都分不清,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正儿八经的鬼媒?你的本事也太低了,爷爷我要训练你,让你长点本事!” 唔……训练我? “明天你和大能给我捉只鬼回来吧!” 刘大能噗的就喷了,“老头子,关我什么事?” 爷爷嘿嘿笑着说,“你来了这么久也该学点本事了吧!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让柳梦先休息吧!”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只好乖乖的跟在爷爷身后,去了他那屋子里。 爷爷让我们都坐,“小天啊,把你的阴钱给我看看!” 我乖乖的把阴钱掏出来给爷爷看,爷爷熟练的用二指一夹,感受了一下,点头道,“果然是经过了淬炼之后的阴钱,很好,你再瞧瞧爷爷的阴钱。” 我放回自己的阴钱,却看见爷爷递过来一枚四方型的阴钱,我也伸出二指一夹,一股刺骨、阴冷的感受瞬间从两指上传递到我心间,这枚阴钱不简单! “小天啊,是时候给你讲讲咱楚家真正的本领了,你以为咱们鬼媒就是那些简单的手段吗?不是……” 作者的话: 红票捏,明天可就过期了呀~~大家再看看,有木有了呢? 最后要谢谢大家对冷狐的支持,希望冷狐的鬼媒人能陪各位渡过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周末。 151、鬼鬼鬼! 爷爷说,天下有千万道法,却都各成一派,但惟独鬼媒这一行当,开山老祖本是东拼西凑,拿来就用,所以别管巫术蛊毒、名门正法,还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民间法术,总之就是看上就用,好用就传给了后人,咱们楚家算的上是一脉,自然也得了部分传承。 “小天啊,恐怕你也能猜到咱们楚家最重要的传承是什么?那就是这对阴阳钱的修炼!” 爷爷想了一下,“这么和你说吧,你看爷爷我的子午阴阳钱,怎么样?感觉不错吧,那是肯定的,你爷爷后来虽然入了道门,但依然没有放弃宝物的修炼。” 我急忙问道,“爷爷,那咱们阴阳钱的修炼到底是什么?我从小到大一直是用自身来养这对阴阳铜钱,有什么说法吗?” “哎,小天啊,这也是爷爷的错,当初看你资质一般,就没特别替你选什么好材料,随便弄了一对铜钱糊弄了一下,本来也没想着咱们家还能再查到照妖镜的下落,人丁又稀少,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啊!” 噗……没想到啊,我才是没想到啊,我一直当我这阴阳二钱多牛逼来着! 不过爷爷说,“你也别气馁,这法宝在于淬炼,你有了奇遇,这阴阳钱也算是上等了,以后继续努力吧,我这就将阴阳钱的修炼方法交给你!” 我怎么能不气馁,没想到爷爷竟然在修炼上一直是糊弄我的,怪不得我的本事这么差,不过听爷爷说我还有希望,这心里倒是平衡了点。 “咱们鬼媒的阴钱,说到底是诛杀邪物的法宝,也是鬼媒攻击的利器,自然修炼靠的是那些大凶之鬼!所以越是经历的多的鬼媒,阴钱越厉害!” 爷爷说完,还又将他的子午阴阳钱拿出来在我们眼前炫耀了一下,“我现在传授你一套法门,你明天准备一下,和大能去收一只恶鬼,用它修炼阴钱,那才是提升法宝威力最快的捷径!” 刘大能一听,妈呀,以前遇鬼就是碰到些好对付的,还是死里逃生呢,现在一出手就抓一只恶鬼来收,刘大能当下就不干了,刘大能这人胆子大却怕鬼怕的要死。 爷爷一反常态,“你个怂包,怕什么,老夫给你准备了一道保命符,也不输小天的阳钱,有了这番见识,对你今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刘大能一听还能得到好处,当然高兴,当下做作的说道,“老头子,我小学没毕业,书读的少你别骗我!” 爷爷一笑,从抽屉里取来一个三角道符给他,“拿去,装在身上千万别打开!” 爷爷给我们讲了些他平时抓鬼的趣事,算是给我俩稳定军心,说的很简单似的。 最后爷爷给我们总结了,“这个也不能太急功近利了,一步一步来吧,先从抓鬼开始!” 我和刘大能从爷爷的屋子出来,也过了午夜了,刘大能打了个哈欠,“你小子运气好,抓鬼还有老子作伴,老子是招谁惹谁了,去抓那玩意!” 刘大能说完就回屋子睡觉了! 我摇头苦笑,也想回屋子,才发现柳梦早就反锁了门睡觉去了,当下一愣,心里痒痒,自从我和苏柳梦私奔以来,我居然一直被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缠身,甚至连和柳梦好好交流的时间都快没有了,更别说一些做梦都会流口水的香艳美事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去别的屋子里凑合一晚了。 第二天,我又起了个大晚,苏柳梦早就处去打工去了,爷爷还直夸这小丫头自立,挺好的,我真想告诉苏柳梦我出门的时候赚了不少钱,快别干那些没前途的工作了。 刘大能瞧出我的心思,悄声说道,“人家苏柳梦是什么家庭条件,你把那四十来万当个钱,说不好在那小姑娘眼里和几个月零花钱没啥区别,还是别自取其辱了,万一让人家看扁了你咋办?就这点志向?” 我一愣,刘大能说的有理,我也吃不准苏柳梦是什么态度。 爷爷叫我俩到他身边去,“你们俩走啥神,赶紧做准备!” 其实我们俩要干的活是编一张大网,这张大网编制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它完全是要用道符来编制,先把一张张黄色的道符搓成纸棍然后黏合在一起,看起来特别像是渔网。 别问我为啥不直接拿着道符去,做这么费劲的事情干嘛,用爷爷的话说,你能把道符贴到鬼身上去嘛?其实抓鬼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尤其对新手来说那是相当危险的。 做完这张网也就很晚了,苏柳梦都下班回来了,一看我们做了一张网就好奇的问我们在干啥,得知我们要捉鬼去,兴奋的比她去都激动。 苏柳梦还拿出一个照相机,和我说,“记得抓住以后拍成照片,我要寄给白锦木南他们。” 爷爷看了一眼,说胡闹。 我们吃过晚饭,爷爷让我俩休息一会,等到半夜寻个十字路口去做法招魂。 苏柳梦其实也想去,但是爷爷说这次挺危险的,怕他俩照顾不了你。 刘大能一听这个就又不乐意了,这么危险的事我也不想去!但是爷爷说不行,两个人去还有个照应,一个人去出点差错就回不来了。 靠,说的这么恐怖,连我也不敢去了。 趁着休息的功夫,我悄悄试探了一下苏柳梦的口风,我问她,“柳梦,我上次出去赚了大约四十多万,你看这钱怎么花合适?” 苏柳梦还在琢磨抓鬼的事,也没在意,随口就说了一句,“没啥打算,这点小钱你先留着吧。” 瞬间给我压力很大。 吃饱喝足,我就和刘大能出发了。这地方选在了城市里偏僻一点的十字路口上,白天人群熙熙攘攘的,可是这一到半夜之后,连个鬼影也没有。 为何要选择十字路口呢? 这十字路口向来都被认为是阴气最重的地方,这句话有一半是对的,其实十字路口不仅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也是阳气最重的地方。 白天的时候人来人往,阳气就重,但是晚上为什么阴气会重呢?那是因为这十字路口四通八达,晚上没人的时候就只有鬼经过,故此阴气会比别的地方重。 还有一个说法,很多人说十字路口因为阴气重,所以是交通事发最多的地方,难免有死人横死在这里,但那不是阴气,而是戾气,所以这个说法是不对的! 见这条路上没什么人,我和刘大能就取出了一个白碗,碗中盛满了雪白的米饭,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五花雄鸡血倒进去,这种血灵气极为充沛,特别适合招鬼,直到差不多快要溢出来的时候才停止。 又在这米饭之上插了一只筷子! 这种招鬼的方法来自民间,我们鬼媒本来就是什么方法都用,道家的开坛做法也用、巫术世家的招魂之法也用,这民间的见鬼方法为什么就不能用,有一句话说好,白猫黑猫抓住耗子的才是好猫,所以大家别笑话我。 因为选取这种方法的最主要原因是我法力不够,如果乱来的话说不好直接就惹鬼上身了,还是用这种危险程度低的方法吧。 另外民间流传着另一种方法,就是在碗中摆放好祭品,选取一个阴气较重的路口,在午夜无人之时,用筷子敲碗就能引来鬼,到时候参与者可以见鬼。 对于这种方法,我没有试验过,但是我觉得可信程度不高,先不说你鬼缘高不高,就说这鬼也不是谁都稀罕你那一口馒头的。 鬼其实也是分不少种类,真正贪婪食物的那是饿死鬼,现在世道朗朗,很少有饿死鬼了。 而且为啥敲筷子能引鬼出来?这别说科学,就是咱们用灵异的说法那也是没有根据的。你要是真的能看见鬼,也必须是鬼想要你看见才能看见的,更多的时候你以为没有引来鬼,收摊回家的时候,说不定你屁股后面就跟了一种不知什么类型的恶鬼,没有点真才实学的人,我劝他还是莫要好奇心害死猫了。 我这不同,我所引的鬼是一种名为食血鬼的恶灵! 他们专门隐藏在黑暗之处,游荡在城市每一处肮脏的角落,以各种牲畜以及人类的血为食物,在这交通事故多发的十字路口也是有的,一旦发生此类事故,必定蜂拥而上,抢夺鲜血,如果真的遇上了,多半这人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们将家伙摆放好之后,二人借着爷爷给的道符之水开了大约两个小时的阴阳眼,蹲在角落里,好像狡猾的猎人一样,各自手里提着半张网,只等那恶灵出现,冲过去把他网住,然后以阴钱印于恶灵额头处,驱动咒语,将那鬼物给炼化了! 刘大能瞪着一对铜铃大的眼睛,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那只瓷碗,“小天,你说真的会有鬼来吗?” 我笑道,“不来不是更好吗?咱们凑合两个小时就回家睡觉咯!” 刘大能想想有理,直点头,我们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眼皮都酸了。 刘大能一抖道网,“回吧,有个鬼毛哦!” 我却一拉刘大能,“别动,你看!” 刘大能一瞧,天啊,置于十字路口正中央的瓷碗里,那雄鸡血正顺着筷子向上流着…… 你要问为什么会向上流,这鬼都是脚不着地飘在空中,用嘴一吸,你懂得…… (此种鬼物太凶,请勿效仿见鬼之法。) 152、制造厉鬼 刘大能眼都瞪大了,十字路口那只雪白的瓷碗里,血都顺着筷子如同毛毛虫爬到顶端,就那么离奇的消失了。 我们都能明显的看见,碗中的雄鸡血越来越少。 刘大能还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直接吓的坐到地上了。 我们根本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悄然无息的飘来了一团就像白色气球一样的鬼魂。 它全身都没有毛发,秃着顶,肌肤是白色的,一点都没血色,粘着黏黏稠稠的液体,偶尔还会滴答下来,双眼如同死鱼,只是吸食了血液之后,变得有些光彩。 这雄鸡血可是鬼物的大补食品,它飘到了瓷碗的正上空,贪婪的吸食着滋补之物。 就在此刻,四周隐隐间又飘来许多各类鬼魂,遮满瓷碗的上空,而这只正在进食的食血鬼用只能被鬼听懂的声音愤怒的嘶吼一声,就像是一个领主一般,驱赶来犯的敌人! 那些弱小的鬼立刻飘到老远,十分不甘心的回应着。 这食血鬼慢慢的降下来,趴在地上,全身一直在轻微的抖动,咯咯作响,它张开染满鲜血的大口,伸出舌头,那根舌头很长,就跟一条蛇一样十分享受的舔着米饭上的鲜血。 我拍了刘大能一下,“好机会,咱们上吧!” 刘大能咽了一口吐沫,爬起来与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那只恶鬼并未感觉出我们的不善,或者是在轻视我们。 它依旧执着于鲜血的味道,几滴雄鸡血不小心被它粗壮的舌头溅到了青色的沥青路上,也被他飞快的又舔的一干二净。 我和刘大能每走一步其实心里都是十分不镇定的,因为在这里并不是只有一只鬼,而在我们的头顶上还有无数的鬼正贪婪的盯着那碗中之物,可惜不敢上前而已。 那些鬼飘在漆黑的半空中,不停的游荡着,所有的路灯都在忽明忽暗,最后湮灭。 我与刘大能用眼神对视了一眼,上! 刘大能一点头,我们二人拉着大网,猛的就照着恶鬼身上罩了过去。 这一罩,大网从天而降,居然稳稳的将它给完全笼住了,食血鬼明显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它的注意,当下凶狠的向我们扑过来。 可惜这网是由无数定鬼符所构成,哪能是说破就破的,自然是无功而返。 那张网就像是抹着胶水一样紧紧的粘在它的身上,又如有千斤之力,压的它无法动弹,但它还是挺直了身体,做着无谓的挣扎。 可见它有多凶! 不过越凶越好,它越凶越是我阴钱的滋补之物,就像这雄鸡血一样。 刘大能看它不能挣脱,一下就牛气了起来,“什么凶鬼,还不是给老子抓住了!” 我也不骄傲,拽住这法网一收,就把这鬼给拉了过来,瞬间铺天盖地的恶鬼就蜂拥而下,抢夺着无主的雄鸡血。 雄鸡血本来就被我们捕获的恶灵吃剩下的残渣而已,哪够分的。几个呼吸之后,所有的恶鬼全都瞧向我们,各个双眼之中冒着凶光。 吓的刘大能退到我身后,“我草,这些东西怎么办?” “人不犯鬼鬼不犯人,我们不理他们,再说你不是还有爷爷给你的道符吗?” 刘大能一想,立刻掏出那张三角道符,放在身前对着它们比划起来。 没想到这些鬼物全部都是一愣,眼中充满了犹豫。 刘大能这一高兴,就一指那些恶鬼,“它们怕了,它们害怕了哈哈哈!” 我听他这么一叫,心里顿时大叫不好! 我刚才是说人不犯鬼鬼不犯人,那也是有前提条件的,你若是假装看不见它们,它们自然不会来惹你,可是你现在明摆着说我能看的见你们,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这分明就是**裸的挑衅啊,这些过来抢夺雄鸡血的鬼哪有一个不恶?顿时被刘大能自作聪明的动作给吸引了过来。 这一下,众多恶鬼呼的一下就爬了过来,都流着馋馋的口水,我们此刻在它们眼中又与那可口的美食有什么区别! “坏了,你这狗日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我双眼骤然一紧,拉着捕获的恶灵就想往后退,可是刘大能却靠着我后背死活不肯退,只听刘大能惊呼道,“完了,我们被包围了!” 我一看,妈蛋,身后一样爬满了不少恶鬼! 我立刻掏出阴钱,我们俩手中倒是有了防身的武器,可是架不住鬼物众多,包围圈还是在一点一点的缩小! 就连我们网中的食血鬼,也瞬间变的凶了起来,不断的嘶吼着,想要撕破法网。 这网被它拽的一晃一晃的,我生怕会破掉。 “楚小天你他娘的害人,叫我用了五花大公鸡的血,说是这种血最香甜,没想到引来这么多鬼,我看咱俩今天非的给这些鬼打了牙祭不可!” 这雄鸡中五色的最少,但是却最有灵性,自然是所有鬼物最爱的东西,当时我只想的能顺利引来凶鬼,没想到引来了这么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忽然一直恶鬼猛的向我扑了过来,这只鬼还有半分人形,但是估计是个出车祸死的,全身都是血肉外翻,偶尔还能看见骨头裸露的部分,我一阴钱就印了过去,正好印在了它的额头上,我心中一喜,默念咒语,同时喊了一声收。 只见这只鬼呜咽一声,全身立刻青烟直冒,如同被电击一样,不过这阴钱收鬼也需要一个过程,一时片刻倒也没把它完全给炼化进法宝中。 但它这一声惨叫并没有把其他恶鬼吓跑,反而如同发令枪一样,使得所有恶鬼猛然全部都扑了过来,妈蛋呀! 我惊的想喊救命都喊不出来,忽然一道法网罩在了我和刘大能还有我手里那只横死鬼的头上,我一瞧,敢情好,刘大能把那恶灵给放开了,取过网把我俩给罩住了! 这网法力不弱,瞬间那些鬼都不敢上了,我又加紧用阴钱消灭手里的那只鬼,弄的它一阵惨呼,这只鬼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凶之鬼,或者说还未养成。 由于这道我俩亲手编织的法网缘故,那些鬼也无法靠近,过了一会,便像失去目标一般,散去了。 只有我俩还套在网中,当然我印着的那只鬼也被化去了大半,鬼影稀薄了不少,基本都快透明了! 众鬼散去之后,我和刘大能刚松下一口气,却看见刚才那只食血鬼还没有离开。 它反而是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我手中的阴钱,我一拍刘大能,示意他向那边看,同时小声的说道,“大能,咱俩过去,用网罩住它,别让它跑掉!” 刘大能点点头,“行!” 在我们往它那边走的时候,我手里印着的鬼终于彻底消失了,我感觉我手中的阴钱一凉,威力似乎加大一分。 那只食血鬼忽然对我诡异的一笑,似乎洞察到了我的秘密一般,拔腿就向一旁逃去。 我一看,突然醒悟,“坏了,这只鬼喝了五花雄鸡血,灵智大开,已经不是一般的鬼了!” 刘大能说,“那是什么?” “还是一只鬼!” 我俩把网举着就向它追了过去,就在快要追到的时候,那只鬼呼的一声就跳到了房顶上,和一只大白猫一样,跳进了一户人家! 擦!它居然知道跑到别人家里了! 这里我说一下,大多数鬼是不会随便到别人家中的,除非是你在外面把他给带了回去,或者家里有什么东西把他给吸引进来。 另外鬼也有区分,一种是没有智慧的,一种是拥有智慧的,我为什么说它不是一般的鬼了,那是因为当时我能把它吸引过来,完全是靠着它的本性驱使,现在它喝了雄鸡血,立刻有了人的智慧,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变成厉鬼了。 当然这些我是懒得和刘大能解释的。 刘大能当下说,“小天,别追了,咱们换一只鬼去捉吧!” “不行!”我当下就拒绝了! “如果之前你说换一只鬼那就换一只去捉吧,但是现在不行了!我们必须把它消灭掉!” “为什么!”刘大能很是不能理解。 “因为是我们把它给招了过来,又用雄鸡血赋予了它灵智,现在它蜕变成了一只厉鬼,放任不管会害人的!” 刘大能一愣,我又说,“它如果害人这笔账会记在你我的头上,因果轮回,咱们必遭天谴!” “天谴?” 我点点头,天谴这个词可能说的有点大了,但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终归会有后果,就像当年的爷爷一样,只是泄露天机便要减寿十年,还要失去我的父亲,也就他的儿子,何况关乎不知多少性命的事情。 果然我这么一说,就把刘大能给吓着了,刘大能气的直跺脚,“楚小天啊楚小天,老子这次和你可是倒了大霉了,说不定三十年的寿命就没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进去抓它啊!” 刘大能气乐了,大半夜的你去敲门怎么说?就说你家进了一只鬼?我们正巧路过,现在帮你把它抓出来好不好?你觉得人家是会选择报警还是打电话给精神病医院? “……” 153、有本难念的经 “那怎么办,刘大能别说你怂了,这事咱还真没得选。”我告诫刘大能别想开溜,拉着刘大能就进了黑暗的楼里。 我刚才清楚的看到这只恶灵爬进了这楼二楼的一户人家窗户缝里。 本来此处就略微偏僻,楼房也是有些年头的旧楼,不过七层而已,是那种一层两户的格局,所以里面楼梯狭窄不说,竟然声控灯还有些失灵! 我摸着楼梯几步就爬了上去。 刘大能跟在我身后,垂着头说,“你敲门吧!” “靠,你咋不敲!你不会是不敢进去吧?” 刘大能就乐了,“老子这副样子,大半夜的我去敲门,人家敢开吗?” 我想想也是,刘大能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正要敲门,忽然嘭的一下,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砸到门上,紧接着哗啦一声,貌似是玻璃碎了满地的声音。 不好!我心里暗道,难不成那恶灵这么快就暴起伤人了? 我只听见里面有人吵架的声音,似乎还是个女声,声音之中带着一种愤怒,但这种愤怒很单纯,可绝不是装腔作势,那女声骂着,“滚,要滚就赶紧滚,你以为我想过这种一点意思都没有的生活?” 我举起的手顿了一下,还是重重的敲在铁门上。 “谁!”里面立刻传来一声咆哮。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刘大能,只见刘大能嬉皮笑脸的示意我快答话呀。 “您好,可以把门打开说话吗?”我也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只好请对方先开门了。 没想到对方连看都不看一眼,咔嚓一声猛的就推开了门,速度之快我完全没想到,吓的我向后退了一步,才看清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相貌还很清秀,但脸上挂着一些泪痕,眼睛通红。 “你们不是邻居,你们是什么人!” 我能听得出来这个女人问话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警惕,我还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一句话不说,就盯着门外看。 这个女人看我文质彬彬的到还好说,等看到我身旁刘大能五大三粗的样子,立刻吓的一惊,顺手就想关闭,我连忙拽住门,“大姐,你听我说,我们没有恶意!” 女人见刘大能往后退了一步,还很歉意的笑了笑,这才觉得我们并非有什么企图,给了我一个说话的机会,“什么事?” 我想了一下,正色道,“大姐,我们刚才看见有一只鬼进了你们家,我们来是特地帮你抓鬼的!” 我觉得实话实说最好,反正他们家确实是进鬼了! “神经病!”女人愣了一下,立刻换了一副鄙夷的神色,“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说完邦的一声又把门给死死的关住了! 刘大能立刻说,“你看,来的时候我说啥来着?” 我又听见里面开始吵架,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估计是咱们来的不凑巧,要不等他们吵完了再敲门?” 我和刘大能商量着,刘大能却问我,“你说这鬼跑到他们家咋这两口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别是敲错门了吧!” 我想想不会啊,要不咱们下去再看看? 反正也不高,我和刘大能又跑下了楼,往上一瞧,我擦,那只鬼还就在窗户上趴着往我们这边看呢,一见我俩立刻又退到窗帘后面隐藏了起来。 “草,它还在里面,快上去!”刘大能吼了一声,我俩又跑上了二楼,却听见里面这对男女还在吵架。 这下我再敲门居然没人理我了。 刘大能等的不耐烦,就要去踹门,让我给拉下来了,“你干啥,你这么凶,一会真报了警,还不给请局子里喝茶去?” 刘大能也没辙,“那咋办?” “等着吧,也许一会吵完架或者发现不对劲就会找我们了!”我出了个馊主意,两人就坐在门口听人家吵架。 那女的说,“没意思了?过不下去了?离吧!” 我和刘大能一愣,好家伙,这俩人要闹离婚了! 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被骂了很久,终于爆发了一次,“离离离,赶紧的啊你倒是,摔盘子摔碗的干什么,离婚协议书不就放在桌子上,你倒是签字啊!” 看来是要来真的了! 刘大能立刻继续趴在墙上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我签,好,我签!你也签啊!” 俩人沉默了一下。 刘大能回头对我说,“怪不得顾不上咱俩,原来都要签字了!” 我嘘了一声,只听门里忽然那女人说了一句,“彤彤,回屋子里去!” 仅仅隔了半分钟,里面又开始爆发了争吵! 男人怒骂起来,“用得着整天在女儿面前说这些吗?我受够了,我签字了!” 突然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饿了吗?老出来干嘛!” 沉默半分钟。 “啊!彤彤,你拿这些东西干嘛,快放回去!” 我立刻警觉了起来,“坏了,有情况!” 我和刘大能屏气凝神,齐齐贴着门和墙壁又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可是结果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好久都没有声音。 刘大能皱了皱眉,“不会出事了吧?” 我摇头说,“不应该,连声呼救都没有,再凶的鬼也没这么厉害啊!” 我俩只好继续等着,这一等,居然过了一个多小时,天都他妈的快亮了!才听见有点动静。 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女人一脸的疲倦和男人走了出来,我看见那个男人已经穿好了外套,这是要出门去? 我立刻就站了起来,这对夫妇见到了我们也是愣了一下,那个男人突然说,“你们还在?” “可不是么大哥,我们俩都在你家门外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进来吧!”男人脸上怪怪的,请我们进去。 我和刘大能也有些诧异,怎么这对夫妇对我们的变化这么大,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里面肯定出事了! 我们二人随着这对已经基本崩溃的夫妇刚进家门,忽然那个男人对着我和刘大能就跪下了,“大师,刚才是我们不对,求求你救救彤彤吧!” 这一跪,连那女人也跪下了,“大师,刚才是我有眼无珠,求您出手救我女儿一命吧!” “怎么了?”我本来就是要抓那只恶鬼的,搭救这些人的性命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我让他们先起来,那男人一拉我,我感觉到他的手臂在颤抖,但很有力,男人对我说,“大师啊,您快来看看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我看那男主人哀求的样子心就软了,马上就跟着他进了次卧。 这是他女儿彤彤的房间! 一推门,铺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恶臭,他原本乖巧的女儿已经被他们俩死死的绑在了床上,整张床上都是血,散发这腥味…… 几块冰冻起来的牛羊肉还散在地上,硬邦邦的没有化开,我看见那些肉上都布满了一排排细小的牙印,彤彤瞪着眼睛,脸上全是血,更让人心生恐惧的是,彤彤的小脸上还有几道深深的伤口,边缘处嫩白的细肉都外翻了出来。 这些血顺着脸颊流到嘴边,彤彤就伸出自己猩红的舌头将血舔了进去! “彤彤!”彤彤的母亲掩着嘴惊恐的呼唤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我心酸的看着小女孩脸上的伤疤,怒喝一声,“孽畜,你竟然敢伤害无辜的人,天理难容,我现在就要收了你!” 彤彤扯着稚嫩的嗓子就哈哈大笑,“你不要这孩子的命了吗?我就在这孩子的身体里,你要是敢伤害我,那就一定会连她的灵魂一起伤害,哈哈,来啊,那么阴毒的法宝,就看这孩子和我谁先挺得住了!” 我擦,这恶灵竟然绑架了一个活人! 我怒的一把掏出阴钱,想要唬它,这恶灵一见我手中的阴钱,顿时也紧张了一下,闭嘴了! 慢慢的彤彤的脸色由现在的苍白转而现出一丝红润,那些伤口开始渐渐愈合,眨眼功夫,彤彤又变成了一个活泼的小女孩,“爸爸,不要和妈妈离婚,我不要你们离开我!” 彤彤说话可怜兮兮的,尤其是被绑着的样子,根本让人无法将她与恶鬼联系在一起,彤彤的爸爸眼眶瞬间湿了,扑了过去,抱住彤彤,“彤彤,爸爸不走,不走了!” 就在这一刻,我猛然看见彤彤又起变化,脸上忽然之间就现出几道伤口,眼睛充满活力的瞳孔翻了上去,张开黑色的嘴巴,狠狠的咬了下去,“啊!”彤彤的爸爸急忙把被咬住的胳膊从彤彤嘴里拉出来,还好外套比较厚,却也给彤彤咬下一大口白色的羽绒,瞬间羽绒被彤彤嘴里黑色的液体浸湿…… “嘿嘿……”彤彤阴阴一笑,嚼着羽绒,就像嚼着泡泡糖一样,“愚蠢的家伙,别妄想把我和这孩子分开,我进入到她的身体里是得到了她的同意!” “我为了换取操控这具身体的权利,答应帮助她不让她的爸爸妈妈离婚,嘿嘿……被我吃掉就好了嘛,多简单的事情,我是应该先吃女的呢?还是男的呢?” 彤彤的眼睛里冒着贪婪的光,在这对夫妇身上一扫,让人直打冷颤…… 154、与鬼契约 彤彤的爸爸明显全身颤抖了一下,刘大能问我,“现在咋整?这家伙要说的是真的那咱们还拿它没辙了呗?” 我示意大家先出去,有啥话也不能当着这只恶鬼的面前说,它可是有一定智商的! 彤彤的父母只好跟着我先退出来,我让他们到后面的餐厅来坐,彤彤的妈妈才想到给我俩倒杯咖啡喝。 彤彤的爸爸取出一盒烟,“两位大师,请抽烟。” 彤彤爸爸向我们敬烟,刘大能也不客气,伸手就接了过来,还让彤彤爸爸给点上,吐了口烟圈,装着很专业的样子问道,“我说哥们,你家这是怎么回事?孩子这么小,闹什么离婚啊!” 这句话估计是说到彤彤爸心窝子里去了,脸上隐约有了怒气,“我俩生活不少年了,本来还算是美满,但自打结婚之后,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一来二去没了浪漫没了激情,整天就是柴米油盐,烦都烦死了!” 刘大能挠挠头,奇怪的问道,“你俩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为这些小事闹离婚?你们结婚几年了?” 彤彤爸有点不好意思,“结婚没几年,我俩是未婚先孕,后来孩子生出来才结婚的。” “怪不得!”刘大能一捂脸,“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胡闹,当结婚过日子是过家家吗?还要什么浪漫!” 说的好像刘大能这家伙很有经验似的,不过却把彤彤爸和彤彤妈说的脸上一阵红,我急忙打断刘大能八卦式的问话,“行了,快说说正经的吧,彤彤是什么时候被恶鬼附身的,你们怎么发现的,它说进入彤彤身体是得到了彤彤的允许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这一问,彤彤爸和彤彤妈一下就答不上来了,半天彤彤妈才说道,“刚才两位大师敲门的时候,我不是没给开门嘛,因为我们俩都当二位是……” “咳咳……说重点吧!”我老脸一红,神经病嘛,我知道。 彤彤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干脆揭了过去说道,“我俩一直在吵架,正在最激烈的时候,彤彤就出来了,我们当吓着了彤彤,就暂时闭嘴了,没想到彤彤去冰箱里拿了一些酸奶和面包出来。” “我还琢磨着彤彤大晚上的怎么就饿了,以前彤彤从来不会吃零食的,但是也没细想,两个人接着又吵了起来。” 我和刘大能一听,这俩家伙,还真是吵起架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的主。 彤彤爸接过话来,“我们吵了一会,彤彤又出来了,我问她怎么还不睡觉,她说那些不合胃口,要找点爱吃的。” “我们就看见彤彤打开冰箱的上面取了不少平时涮锅时候用的猪血鸭血,又打开下面的冰室里取出了生肉,彤彤一边取还对着我们笑,现在想想还真是诡异!” 彤彤妈赶紧说,“我还问彤彤为啥要拿这种生肉,彤彤什么都没说,冰箱门都不关,直接就进了自己卧室。” 我俩一会看看彤彤妈一会看看彤彤爸,这俩人接话接的顺溜着呢,我们都插不上嘴。 彤彤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有点后怕,便换成彤彤爸说话,“我们看着情况不太对劲,生怕这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因为彤彤毕竟长大了,也懂事了,就停止了争吵,悄悄推开房门一看……” “彤彤正背对着我们坐在床上,她慢慢撕开一盒鸭血,自言自语的说,我给你拿来了你爱吃的东西,你答应我不要让我离开爸爸,也不要离开妈妈!” “我心里就想,彤彤自己这是在干嘛,不会是被我们给刺激出什么毛病来了吧?正想推门进去,突然屋子里不知什么地方就响起一阵特别刺耳的说话声,它说,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能办到!” 彤彤爸皱着眉心有余悸的学着彤彤的话说,“什么条件?那个声音立刻回答说,让我住到你的身体里!彤彤愉快的答应了,当时就把我给吓坏了,我连忙推开门就进去一拉彤彤的肩膀,啊!” 彤彤爸可能是因为回忆的太投入了,被自己给吓了一跳,“我看见彤彤已经满脸都是伤口,嘴里叼着一块鸭血,眼睛里的瞳孔缩的很小,全都是白色的,她说你也要吃吗?一下子就把我吓的坐在地上了!” “我赶紧招呼彤彤妈一起过去按着彤彤,没想到还被彤彤咬了一口!”彤彤爸伸出手腕给我们看,上面果然有一个很深的伤口,被几块创可贴横七竖八的贴着,彤彤妈还使劲的点点头,给我们肯定的补充。 彤彤爸继续说,“那个时候我们才想到了二位,只是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你们,只好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彤彤绑好了,没想到二位一直在门外守着!” 说到这里,彤彤爸脸上有些伤心的神色,“都是我们不好,吵着离婚也不知道避讳着点孩子!” 彤彤爸又怪彤彤妈,生气的说,“还有你,天天背着我问孩子,离婚的话到底跟爸爸还是跟妈妈,彤彤只有说跟你,你才不和彤彤发脾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彤彤能和鬼谈条件吗?” “什么?你还怪上我了!”彤彤妈用手里的杯子狠狠砸到饭桌上,发出了巨大响声,竖着柳眉咆哮起来,“我为这个家日夜操劳,屋子是我打扫的,饭是我做的,衣服也是我洗的,你干过什么,就会背着我带彤彤出去玩,我是怕彤彤跟着你学懒了才不想让彤彤选择你的!” 我和刘大能听着他俩家长里短的又为这些小事嚷嚷开了,满脸黑线。 彤彤爸火气已经控制不住了,将手里的咖啡杯嘭的一声也砸到桌子上,男子汉气概瞬间爆发,几滴咖啡还溅在桌子上一份白色的文件上,特别刺眼,“告诉你,今天这婚我是离定了,字我已经签好了,彤彤我会给她找一个好妈妈!” 我一看那白色的文件果然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彤彤妈被这么一激,一把拽过这份离婚协议书,用笔点在了女方签字的地方,顿了一下,我看见彤彤爸呼吸立刻就停了,他的心口似乎隐约痛了一下,眼里射出一种后悔又倔强的神色。 彤彤妈刷刷刷签了名字,也不说话,把笔放下,捂着嘴巴,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了,按着彤彤爸的说法,结婚前已经相恋了四五年,加上婚后生活,正好是七年之痒的马拉松长跑,就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到达终点了。 “好,恭喜你,你又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 彤彤爸也不知是不是真心的,但我总觉得这是一句气话,可惜从签字一刻,两人之间的心底同时被冰封了起来。 刘大能惋惜的说,“两位,你们这是要闹哪样,且行且珍惜啊!” 我实在想不到刘大能竟然也能说出这么文艺的句子。 彤彤妈情绪恢复了不少,放下捂着嘴的手,“我累了,谢谢你,刘明,让我明白了很多,都是当时我们太幼稚了!” 彤彤妈说完就跑到阳台上抽泣去了,彤彤爸也抓着头发,趴在桌子上,什么话都不说了。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这叫什么事啊,我俩是来抓鬼的,可不是见证人家离婚的,但是这心死如灯灭,我便是有三寸不烂之舌,也再也无法把感情破裂的如同碎镜一般的两个人说成一对了。 过了好一会,彤彤爸才打破尴尬,“两位大师,彤彤是无辜的,还请二位救救我的孩子。” 我去,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我点点头,“现在不是我不救彤彤,而是我怕误伤了孩子,你们知道吗?就因为你们的不和睦,彤彤居然和恶鬼谈了条件,这无异与虎谋皮,心甘情愿的被恶灵控制了身体,连我们都没有办法啊!” 彤彤爸一听,捂了一下心口,差点昏过去,“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吗?” 彤彤爸的头发都被他抓的和鸟巢一样,取来一只烟哆哆嗦嗦的点上,大口的吸着。 刘大能也看不下彤彤爸这副样子了,“小天啊,不是哥说你,难道不能把这鬼给驱逐出来吗?我看过不少驱魔的电影,用点符水啊圣经什么的,挺灵验的!” 我擦啊,刘大能,那是上帝啊,你当我是教徒吗! “这驱逐恶鬼也有区别,大能你有过鬼上身的经历,也见过我驱鬼,只要用筷子夹住中指就能把鬼给驱赶出来。” 刘大能点点头。 “可是现在不同,你见过的那些鬼是强行上身,本来就被中邪的人三魂七魄所排斥,便是我不驱除它们,过几个小时它们也是呆不住的。但是现在这只鬼是征得了彤彤的同意才进去到她身体里面的,所以如果彤彤自己不反对,那里就和它的家一样,想呆多久就多久,这些常用的办法根本制服不了它,而我所依仗的法宝,又恰恰阴气太重,真要是用了强硬的手段,第一个灭亡的正如它所说,就是彤彤!” 我说到这里,彤彤爸噗通一声又给我跪下了,“大师,你可千万不能不管彤彤啊,我给你磕头了!” 彤彤妈也赶紧出来,哀求我,“大师,求求你们了,我们真的不能没有彤彤!” 刘大能赶紧去扶他俩,同时答应再想想办法,完后翻过来就和我说,“小天,你就真没辙了吗?” “有……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成不成功不敢保证,却绝不会伤害到彤彤,但是你们也得出力!”我眼珠一转,竭尽所能的想了一个招。 作者的话: 新的一周开始了~~送上一份祝福,祝大家工作愉快,感情顺利哦! 155、再生变故 彤彤父母一听我有了办法,立刻爬了起来,“大师只管说,就是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也行!” 刘大能哼道,“用得着老子的地方你说就是,我最见不得孩子受罪了!” “上刀山下火海倒是用不着,我需要你们在彤彤面前唤醒她心中的希望,只有这样她才会升起反抗恶鬼的意识,只要这恶鬼一旦无法完全掌控彤彤的身体,露出破绽,我自然就有办法破解它!” 我说完在他们的脸上一扫,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这办法行不行的通还有待验证,因为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办法!要是不行你们可别失望!” 我一说完,刘大能就啐了一口,“说的那么肯定,老子还当肯定行呢,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把你的办法讲讲!” 我叫他们附耳过来,将这法子悄悄说了出来,彤彤爸和彤彤妈脸上都有点诧异,“这能行吗?” 刘大能又骂,“你们不是说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就这么点事就不肯了,老子都打算陪着你们拼一拼了,莫非是逗老子玩?” 彤彤爸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点点头,“我肯,为了彤彤我什么都肯!” “我也干,大师请你务必保证彤彤安全!” 我说那是自然,又让彤彤爸倒了老大一杯水,心疼了半天,把阳钱扔了进去,浸泡一会,这水也就变成了正阳水,阳钱赋予了这杯水驱鬼镇邪的效用,以备不时之需。 水本为阴,也是特别伤我阳钱的,就和阴钱被刘大能用手心握着是一个道理,哎,可是谁让这事由我而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拼一把吧! 直到天亮,初阳高挂,也就是八点多的样子,阳光一缕接一缕的射进彤彤的卧室里,我和刘大能搬着一面大镜子走了进去,这是卫生间的那块镜子,让我们给卸下来了。 床上彤彤还是满身鲜血的样子,眼中全部都被白色瞳仁占据,伸着一条老长的舌头,一张嘴,嘴巴直接裂到了耳朵下面,森白的牙齿特别显眼。 可是我们从镜子却看到,床上躺着的根本就不是彤彤,而是昨天晚上我们召来的食血鬼,乳白带着尸斑的肌肤上秃的没有一根毛发,比被火烧过还干净。 被鬼占据的彤彤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惬意的问道,“你们又进来干什么,能多活一刻是一刻,等我将这小小的身体完全控制以后,就会出去把你们都吃掉!” 我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床尾,也不着急,倒是很诚恳的谈了起来,“我说你和这孩子达成了什么契约?” 彤彤眼珠一转,用嘶哑的声音说,“让她的父母在一起。” 我突然就哈哈大笑,“她的父母已经在一起了,你们的约定解除了,你出来吧!” “你当我是傻子?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别想骗我!”彤彤恶狠狠的说。 “你不信?那进来吧!”我对外面打了一个响指,彤彤爸和彤彤妈就走了进来。 “彤彤,我和你爸爸不离婚了,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你快回来吧!” 这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我告诉彤彤的父母,不管你们的感情现在是怎么样的,但是在鬼的面前必须装作很恩爱的样子,就像是要唤醒昏迷的植物人一样,不,要比那个更认真的来演一场戏,因为鬼是很精明的,要是被它发现蛛丝马迹,这招以后用也不灵了! 彤彤爸立刻附和着说,“不离婚了,爸爸想通了,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要和你妈妈永远在一起照顾你!” 彤彤身体里的鬼不敢置信的看着前脚还摔盘子砸碗、不过日子的俩人,“你们骗人,自私的混蛋,你们在说谎,别当我看不出来。” 我们四人都愣了一下,这鬼太精明了,一眼就看穿了。 “嘿嘿,愚蠢的家伙,你们自己做的孽企图用这种拙劣的技巧来蒙蔽我的双眼,只会让我更加愤怒,这些怒火最终都会转移到你们孩子的身上,快快的变成我的傀儡!” 这只恶鬼说完,立刻惊的彤彤爸妈瞪大了双眼,他们看向我,似乎在质问我你不是说成不成功不敢保证,但绝对不会适得其反吗? 我只好老脸一红,我也说了这是我自己想出的办法,我哪有经验啊! 就这么一个眼神的交换,那只恶鬼哈哈大笑,“骗你们的,蠢货,露馅了吧,赶紧给我滚出去!” 我嘞个去,想不到我们没忽悠了鬼,反而先让鬼给忽悠了。 刘大能一怒,气的就要扇那被绑着的鬼大耳瓜子,被我拉住了,你这扇半天打的也是彤彤的肉身,打坏孩子怎么办? “谁说我们是假和好,我告诉你,我们真的不打算离婚了!”彤彤爸反应快,直接反驳道。 “对,我们是真的要和好,老……老公,快告诉它我们要要回自己的孩子!” 彤彤妈也是急了,直接又把老公给喊了出来,彤彤爸被这一句老公给激起了责任感,“不管你是什么鬼,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一家三口要幸福的过日子,孩子和你的约定已经完成了,请你立即从我女儿的身体里出来!” 彤彤爸又哀求着说,“彤彤,你看看,我是爸爸,还有你的妈妈都在这里,我们知道错了,你快把这鬼给赶出来吧,爸爸还要带你去公园玩,去商场买洋娃娃!多少爸爸都给你买,求求你了!” 彤彤爸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刘大能也擦了擦眼睛,“太感动了!” “彤彤,妈妈再也不让你选以后是跟妈妈好还是跟爸爸好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你跟爸爸妈妈都好!” 彤彤妈也说出了心声。 “不……”彤彤体内的恶灵嘶吼一声,“别相信他们,他们都是骗子,用花言巧语在骗你呢!” 我怒喝一声,“用花言巧语欺骗彤彤的是你吧,你这个说谎话的鬼渣渣!” “我们没有骗人,彤彤,我和你妈妈的感情以前一直很好,只是,只是我们都太不懂珍惜而已,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和你妈妈吵架了。” 彤彤爸猛的抱住彤彤妈,“老婆,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把大把的青春都给了我和彤彤,你不能离开我们,我们都需要你!” 我看见彤彤爸说的感情很丰富,也很真实,眼睛闪烁着坚定的泪光,我心里暗想,太逼真了,奥斯卡影帝都比不过你! “真的?”彤彤妈眼睛里也冒出了眼泪,“老公,其实我也不对,不应该每次因为一点小事都对你发脾气,如果能重来的话,我再也不会了!” 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 “啊啊啊……你们这些说慌的混蛋,你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包容,你们是自私的!” 那只鬼已经沉不住气了,从镜子里,我们都能看见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再把它驱逐出来,那是彤彤的意志,彤彤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爸爸妈妈相认。 我吼道,“约定已经完成,鬼有鬼的规则,你再强占彤彤的身体就不符合规矩的,赶紧出来!” 我对彤彤爸使了一个眼色,对刘大能说,“快上!现在就是机会!” 刘大能同我一起举起那面大镜子,放在彤彤身前,那只恶鬼的身形已经有大半被驱逐出了彤彤的身体,“看看吧,彤彤已经不需要你了,你难道不肯遵守约定?” 趁着这个机会,彤彤爸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正阳水猛的灌进彤彤的嘴巴里,正阳水就像滚烫的岩浆一样灼烧着恶鬼的五脏六腑! 但是恶鬼一旦离开彤彤幼小的身体,被阳光照射到的部分就立刻冒出丝丝青烟,阳光对它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这个时候这面大镜子的功效就显露出来了,镜子本来就有灵性,也是恶灵们喜欢附上去的东西,恶鬼被正阳水还有阳光的逼迫,整个屋子再也没有它的容身之地,立刻窜了出来,一头扎进了镜子。 等它走投无路冲进镜子里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上当了,又扑了出来,可惜再想回到彤彤身上那比登天还难。 我将阴钱在它眼前一晃,“你现在就想尝尝被化掉的滋味吗?” 恶鬼立即返回了镜子里,不敢再出来了。 我们再看彤彤,此时的彤彤除掉一身血迹之外,哪里还有半点伤,彤彤恍然睁开充满童真的眼睛,“爸爸,妈妈……” 彤彤爸和彤彤妈双双紧紧抱住彤彤,这一家三口算是重新团聚了,我和刘大能也能松口气了。 刘大能将镜子放在窗户前的阳光底下,可惜阳光反射了出去,否则现在就让他尝尝炮烙之刑! “你们呀,哎,鬼我们抓住了,你们俩赶紧拿着离婚协议书去民政局吧,也好挂个早一点的号,腾出时间还能吃顿散伙饭呢!” 刘大能嬉皮笑脸的说着俏皮话,彤彤爸呼的一声站起来,跑到外面取来了离婚协议书,当着彤彤和彤彤妈就把离婚协议书给撕了,“不离了,彤彤妈是我值得珍惜的好女人,不能因为一点烦琐的小事就把这个家拆散了,是我的错,我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学会包容。” “不,我也有错,哪有每天一件小事都要数落孩子爸爸好几遍的女人,是我不懂忍让。” 刘大能哈哈笑着开始装了,“那鬼起码说对了一件事情,你们那要互相包容,两个人都是刺猬,背靠着背只能扎的彼此都是伤,只有用胸怀相拥,才能舒坦的过日子!” 这对小夫妻不好意思的笑了,彤彤也开心的拉着他们的手。 我却说道,“大能,你别胡咧咧了,这鬼到了镜子里,我也取不出来了,还是赶紧带回家给老爷子瞧瞧吧,天黑了他再跑出来就完蛋了!” 刘大能呸道,“这才是早上,你急啥急!走吧!” 我俩正要去拿镜子,忽然镜子如同活了一样,狠狠的撞击在玻璃上,哗啦一声,窗户上的玻璃全碎了,那面大镜子直接掉到外面去摔烂了! 我惊道,“这鬼疯了,要自杀?外面的阳光一会就把他给烧死了!” 我们四人急忙向外看去,只见远处正走来一群少年,有男有女,为首的是一个刺着鼻钉的非主流少女,也不怕冷,只穿着保暖丝袜,还有一条盖在大腿上的小短裙,倒也引人入胜,镜子正好碎在他们脚下,恶灵被阳光照的全身嘶嘶直冒烟,见那女孩过来,猛的就钻到女孩裙子底下了。 彤彤妈掩嘴惊呼,“尤佳敏……” 156、庇护鬼 “尤佳敏?她来干什么?”彤彤妈惊呼一声,我们都看见了那只恶灵瞬间就钻到了这个叫尤佳敏小太妹随风飘动的小短裙下面。 尤佳敏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上面的我们,“你妈x啊,想杀人啊!” 尤佳敏的双眼瞪的圆圆的,俊俏的小脸气的鼓鼓的,甚是可爱,可惜那闪亮的鼻钉却破坏了这份甜美。 彤彤妈急忙和我说,“大师,她是我妹妹,那鬼跑到她身上了,怎么办?” “赶紧抓住那只鬼啊,那可是害人不浅的鬼物啊,太危险了!”我急的几乎都快吼出来了,这鬼居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跑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我们四个人也急的不能答话,顺着楼梯就冲了下去。 尤佳敏带了一帮男生正要上楼,这些男孩看起来都也不大,只是全部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最牛的一个嘴巴上穿了七八个铜环,我看见都有些恶寒。 这个非主流男看起来和尤佳敏关系非常不错,搭在尤佳敏的肩膀上的手特别不老实,“小敏,哪个是你姐夫?咱们这就帮你出气!” 他还在我和彤彤爸身上扫了一眼。 彤彤妈急忙说,“敏敏,他们是什么人,还有你这个孩子干什么占我妹妹的便宜,把手拿开啊!” 非主流男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是小敏的姐姐,你老公要和你离婚,我们来帮你教训你老公,我可是小敏的男朋友哦!” 尤佳敏嗲声嗲气的靠在那非主流男身上,“老公,那个就是咯,揍他,让他欺负我姐姐!” 尤佳敏这一指就指在了彤彤爸身上,一帮子小伙立刻掏出木棍钢管就要动手。 刘大能当下就乐了,“就你们长的根面条似的,还想学人家出头,还是回家喝奶吧!” 刘大能挺了挺大肚子,伸手一推,先把非主流男给推到一边去了,“妹子,你还是在上学吧,怎么和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小心吃亏哦!” “草,胖子,你是什么东西,说我们乱七八糟,立刻滚,否则连你一起扁!” 非主流男接过后面人递过来的短棍,上下打量了刘大能一眼,似乎见刘大能长的满脸横肉,又一身膘肥,也不敢太过强硬。 刘大能轻咳一声,都不理他,反而是对尤佳敏装了起来,刘大能脸色很严肃,“姑娘,你知不知道有只鬼钻到你裙子底下了,太危险了,快把你裙子脱下来抖抖,这可是都为了你好!” 刘大能一边说着一边就伸出肥爪掀起了尤佳敏的小裙子,虽然尤佳敏穿有打底裤,可是这也太变态了吧。 更加反常的是,我们四个人还一脸认真的盯着尤佳敏的裙下风光,关心的伸着脑袋看了过去。 “啊!” 啪…… 尤佳敏一巴掌就呼在了刘大能的脸上,顿时刘大能小脸上的肥肉一阵乱颤,只听尤佳敏骂了一句流氓,就藏在了那个非主流男的身后。 自称尤佳敏老公的家伙,一把提住刘大能的领子,“妈蛋,老子的女朋友也敢动手动脚的?你知道x中是谁罩不!” 话还没说完,刘大能率先抡起了巴掌,“草,毛都没长全,也敢给老子当老子?” 去你妈的…… 刘大能这家伙虽然不混社会,但是绝非什么好鸟,你想他当初是干什么的,那可是挖尸体的二道贩子,打交道的都是啥人!加上吃喝嫖赌啥都干,凶相一旦毕露,那眼睛里就直冒狠戾,先是吓的非主流男手一松往后面退开了。 还没退开,就又被刘大能一手给提了回来,啪的一声巨响,就把这小混子给扇飞了,是的,是扇飞了! 非主流男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一摸鼻子,“啊,血,流血了!” 这一下打的忒狠了,人家还是个孩子,这一下就给打蒙了,而且刘大能长的也太凶了。 非主流叫了一声,爬起来就跑,棍子都给扔了。 尤佳敏气的直跺脚,跟来的几个小孩一看领头的都跑了,哪还有出头的,当下全散了,就剩下尤佳敏自己跑也跑不了,低着头没尿了。 “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让这位大哥饶了我吧,大不了我以后跟他混……” 刘大能咧着嘴一笑,“妹子,你还是先回去读书吧!你大能哥哥可不敢收你们这种小太妹,太闹腾了。” 彤彤妈没心情听这两逗比开玩笑,“大师,我妹妹她……” 我一伸手,打断了彤彤妈的话,表示我明白,很正色的对尤佳敏说道,“小敏是吧,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裙子底下真钻进了一只鬼,赶紧脱下来让我俩看看!” 尤佳敏闻言,脸色一红,“大哥,你这骗小姑娘的手段太落伍了吧,我其实没那么随便……” 噗……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还好有彤彤妈解释,“小敏,这两位大师真的有本事,而且这只鬼就是大师们在我家帮忙封印在镜子里的,刚才不小心摔碎了,鬼又跑到你裙子里了。” 尤佳敏这才一捂裙子,“真的?” 她姐姐都这么说了,由不得她不信。 “竟然真的有鬼哎,好神奇。” 我擦勒,这些孩子脑袋里都想着什么,怎么一点都不怕呢? 彤彤妈赶紧劝尤佳敏,“快去我房间里把衣服都脱了抖抖,趁着大师还在,否则被那鬼缠住,你的小命可危险了!” 尤佳敏见她姐姐说的这么认真,只好极不情愿的和我们又回到家里,一进家门就两下把短裙给蹬了下去,别看尤佳敏还在上学的年龄,其实身材已经发育的很成熟了,这裙子一脱,包裹着的小长腿就显露了出来,还特别诱人。 我和刘大能愣了一下,我上前把那短裙捡了起来,一抖,鬼倒是没有出现,只是散发出一阵少女独有的奶香味。 “没有,把外套脱了看看!” 尤佳敏脸上再度泛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彤彤妈叫道,“姐……” 彤彤妈赶紧说,“小敏,听大师的话,把外套脱了。” 尤佳敏没办法,只好把紫色的小羽绒服给脱了下来,这一下,尤佳敏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紧身小毛衣,玲珑的曲线,挺挺的胸。 我继续去捡那件外套,眼神却控制不住的在尤佳敏挺拔的身体上扫视一眼,其实这身材真不赖。 我用力的一抖那件外套,还是没有鬼抖出来,我和刘大能包括彤彤爸立即全部都盯着尤佳敏仅剩的衣裤上…… 尤佳敏一捂脸,“哎呀,讨厌,我不来了,姐……” 刘大能立刻不同意了,“那怎么行,这鬼还在你衣服里面,我们要是不见义勇为抓住它,是要受天谴的!” 刘大能把话说的义正言辞,呼吸都越说越重! 彤彤妈恐是看出了尤佳敏的难为情,一推尤佳敏,“去卧室里面换,要是有鬼出现你就大叫,大师会立刻冲进去捉鬼的!” 尤佳敏只好进屋子去了,我们三个男人都盯着屁股一扭一扭的尤佳敏,心里大感可惜不能跟进去抓鬼,只好等尤佳敏的呼叫了。 尤佳敏把门关好,里面就开始响起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刘大能爬在门上仔细的听了起来,“你们别想歪了,一会有鬼我第一个就冲进去了!” 我立刻就被感动了,就说,“大能你是好样的,我也不是那种怕事的人,要冲一起冲。” 所以我也扒门上听了起来。 彤彤爸也表示,自己的小姨子有事,也不能放任不管,所以…… 我们三个仔细的听着,忽然,尤佳敏惊叫一声,刘大能反应迅速,猛的一推房门,咔嚓一声门锁了,“怎么回事?” 尤佳敏不好意思的说,“衣服拉链勾了我一下。” 我们大失所望,不对,是感慨还好没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们扒在门外等了有些时候,再也没听到尤佳敏的动静,刘大能奇怪的问我,“换个衣服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不会有事吧!” 我也吃不准,看向尤佳敏的姐姐,彤彤妈只好问道,“小敏?小敏?” 里面半天没有人回答,我与刘大能交换了一下眼神,刘大能急道,“草,肯定出事了!” 刘大能推开我们,使劲一脚就踹到门板上了,这门不过是薄薄的几层木头,当下给刘大能踹了个稀巴烂,刘大能一只脚就卡里面了,费力的拽出了腿又伸手把反锁的门给打开了,我们推开门一看,我去,尤佳敏早就把衣服穿好了,现在正扒在窗户上往下跳! “小敏!”彤彤妈大叫了一声,我们赶紧要冲过,却是来不及了,尤佳敏一下子已经跳了出去,这里不过是二楼,但要没什么经验也是相当危险的,可是尤佳敏身手非常敏捷,我们趴在窗户上往下一望,尤佳敏已经拍拍屁股站起来了。 “喂,小丫头你干什么,那只鬼到底哪里去了?”刘大能扯着嗓子立刻叫了起来。 尤佳敏站在阳光底下灿烂的一笑,对我们摆着手告别,“那只鬼我找到啦,长的还挺可爱,他说能帮我实现愿望,我带走咯,谢谢大哥哥!” 尤佳敏还对我们抛了一个飞吻,迅速向远处逃去…… 157、无耻少年 实现愿望?狗蛋啊!刘大能急的直跳脚,傻子才相信一只恶鬼会好心帮你实现愿望,八成是另有所图。 但刘大能最着急的还是尤佳敏不声不响的就把恶鬼给带走了,这可是关乎因果的大事情,刘大能也怕因为这个给自己的后半生来个戛然而止。 “还看什么,快追啊!”我急忙催促刘大能,刘大能立马就要从楼上往下跳,我却一拉他示意还是走楼梯吧。 我俩也来不及告别彤彤一家,跑出了老远还听彤彤妈趴在窗户上喊,“大师幸苦了,我们家小敏就拜托你们了!” 我们追啊追,一直追出了一条街才看见尤佳敏的背影,她似乎是觉得已经把我们摆脱掉了,正站在一家咖啡厅门前驻足看向里面,我给刘大能使了个眼色,俩人不声不响的就悄悄走过去,等走近尤佳敏,我立即猛地一把按住尤佳敏的肩头,“啊哈,小妮子,这下你跑不掉了,快把衣服脱下来!” 我这一叫,当下惹来了一堆路人不可思议的眼光,还有几个充满正义感的大叔不善的盯着我,把我当成了当街调戏良家小孩的变态,我面色大窘,“我是开玩笑的。” 直到我松开按着尤佳敏的手,这些人才指指点点的离开,还好我的相貌还像个好人…… 不过奇怪的是尤佳敏并未借着这个机会逃跑,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 刘大能这家伙见路人散了才过来,“这小丫头中邪了么?怎么动都不动!” “不知道!”我没好气的对刘大能说道,这个刘大能太没义气了! 我说,“尤佳敏,你快告诉我那只鬼现在在哪里,你千万别和它有什么约定,你不知道鬼话连篇吗?它会害你的!” 尤佳敏推开我,反而问道,“你知道里面坐的那个男的是谁吗?” 我和刘大能顺着尤佳敏指给我们方向看过去,里面坐着一个挺清秀的小伙子,穿着也很时尚,他正在陪着一个漂亮的女生喝咖啡,一脸的温柔,笑容也很迷人,他伸手摸着那个女孩顺滑的头发,估计现在正在开玩笑,逗着那个女孩掩着嘴巴咯咯咯的笑。 我心里想,这小子是什么人?难不成是新出道的明星?我好多年没关注这些了,也不知这些小女生都追的哪一个明星。 刘大能更扯,“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尤佳敏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痛苦,“他是我前男友,后来转校了,居然骗我说得了脑癌,要去国外治病,以这个理由和我分手了,没想到还在这个城市,而且……而且还换了新女朋友,你们看他那欠扁的表情,哪像是得了脑癌!” 我和刘大能听完,也是连连点头,原来这家伙就是个欺骗无知少女的老油条! 尤佳敏眼睛有点湿润了,干脆掏出一张湿纸巾,将眼圈上的烟熏妆彻底抹掉,还把鼻子上的鼻钉取了下来,我们再一瞧,没有了那些庸俗的掩盖,这尤佳敏其实还长的挺美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灵秀,彰显着她内心的清纯。 “你们说这种不要脸的货是不是该教训一下!” 我们点点头,“应该!” 尤佳敏立刻推开我们俩,怒发冲冠的就冲进了咖啡厅,我和刘大能又一愣,应该是应该,可是现在谈论是那只恶灵的事,这小妮子又要闹哪样啊! 我们生怕尤佳敏再逃走,便尾随了进去。 尤佳敏已经走到那个男孩与女孩的面前了,男孩扫了一眼尤佳敏,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和他对面的漂亮女孩聊起了天。 尤佳敏见这个狼心狗肺的无耻少年竟然假装不认识自己,也不客气,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猛的就泼到了这男孩的胸口上,男孩立刻就跳了起来,“喂,你神经病啊你,干什么呢!” 我还看见那男孩胸口上的咖啡腾着热气,尤佳敏还是没敢泼他脸上,要不当下就得先给他毁了容不可,但这也着实吓了这家伙一跳,还好冬天衣服厚,要不也得掉一层皮。 无耻少年扯过几张纸就在自己的名牌衣服上擦了起来,嘴里还骂着尤佳敏,“我的衣服老贵了,上万块呢,你赔得起吗你!” 但是无耻少年还是不敢正视尤佳敏的目光,和他同来的女孩子却盯着尤佳敏,似乎有些警惕,伸手指着尤佳敏问无耻少年,“她是?” 无耻少年怎么敢和自己新搞的女朋友吐露他与尤佳敏扯不清的关系,当下否认道,“不认识,认错人了吧!” 尤佳敏就气笑了,“徐洲舟,你骗我也就算了,怎么连承认都不敢承认,你还是个男人吗?” 那个质疑无耻少年的女孩眼中立刻玩味的看着徐洲舟,徐洲舟气的骂道,“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呢,你是哪个班暗恋我的女生吧,我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你别来打扰我!” 我嘞个去啊,做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嘛? 尤佳敏自然也是生气的紧咬贝齿,上前捶了徐洲舟一拳,“不要脸的骗子!当初你是怎么死皮赖脸的说要和我好的!” 这一下可是真揭了徐洲舟的陈年老账了,徐洲舟顿时火冒三丈,见掩饰不住了,脸色当下大变,“草,你个贱女人,我就是骗你了怎么的,还不让我不想要你了啊,快滚吧,我不想看见你,傻x!” 尤佳敏当下气的说不出话来,又要去踢徐洲舟,徐洲舟这次可不肯坐以待毙了,伸手就抢先一个大耳刮子扇在尤佳敏的脸上,啪…… 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所以打出来的声音脆的让人愤怒。尤佳敏挨了这一巴掌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失了神一般的看着徐洲舟,她没想到这个无耻的家伙竟然真的会打他,其实徐洲舟早就不是那个疼她爱她的人了。 徐洲舟打了这一巴掌估计也消了火,丢下一张百元大钞拉着与他同来的女孩的手就要出咖啡厅。 尤佳敏也不敢阻止,只见那个女孩还呵呵呵的笑着,用一种看失败者的眼神看向尤佳敏,但并未拒绝徐洲舟。 徐洲舟边走还边骂了一句,“傻女人!” 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徐洲舟噗通一声就摔在地上了,整个脸都磕在了地板上,立刻鼻子里冒出了血,“谁他妈的绊我?” 刘大能挖着鼻孔,“谁让你他妈的走到我脚上?” 徐洲舟又愤怒了,立刻跳了起来,指着刘大能的大脸就开骂了,“草尼玛的,你故意的吧,信不信我找人打你啊!” “你找啊,老子就是故意的,不服你揍我!” 徐洲舟也真是气疯了,来个咖啡厅好端端的先是被人泼了热咖啡,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人给绊倒摔的满脸是血,尤其还是在自己新女朋友面前,这下面子都挂不住咯。 不过这种人也不值得同情,我站在一旁看刘大能装x耍宝,就是不说话。 徐洲舟一拉刘大能,“你给我出来,是男人你就出来!” 刘大能还能怕他?他疯了吧! 刘大能刚跟着徐洲舟出就出去了,然后我就听到外面徐洲舟的惨叫声,过来好半天刘大能才拍着手进来,“是他走到我脚上摔倒的,还让我出去要打我,没见过这种神经病!这不是找事嘛!” 我对徐洲舟的女朋友说,“妹子,你也看见了,徐洲舟就是这种没良心的人,抛弃了一个又一个,我看你还是趁早离开他吧,省的今后落下烦恼!” 徐洲舟的女朋友一指尤佳敏又指了指我们,“你们是一块的?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我们也没问,就见这个女的出去扶起徐洲舟走了,看来她并没听从我们的劝告。 不管她了! 我俩赶紧走过去看尤佳敏,只见尤佳敏正趴在桌子上哭呢,咖啡厅的经理带着两个服务生围在这里,刘大能一看就懂了,随手掏出一把钞票,“老子还有点零花钱,麻烦你们打扫打扫,来两杯咖啡,小孩子打架别介意啊!” 刘大能这家伙有了钱,话说的都不一样了。 尤佳敏接过我递过去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谢谢!” 我和刘大能也坐在旁边劝了起来,什么狗日的,这种男人不值得爱啊,是人渣之类的云云。 最后尤佳敏才收拾了好情绪,“我没事了,谢谢大能哥哥!” 刘大能受到了女孩子的表扬,顿时有点激动起来,拍着胸脯说,“妹子,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找哥,保证打到你满意为止!” 尤佳敏果然恢复了过来,听了刘大能的话,立刻坐了过来,拉着刘大能粗壮的胳膊,“大能哥哥,你以后要罩着小妹哦!” 我去,这丫头,不好好上学都想着什么呢,我当下话锋一转,“我说小敏,咱别的都好说,你身上这只鬼,你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尤晓敏想了想,“你说那只好像cosplay的东东?它跑到我的衣服里啦,还和我说,要我带它离开姐姐家,现在我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我一听,惊的一拍桌子跳起来,“你没答应它什么吧!” “答应了……”尤佳敏弱弱的回答我。 158、死路 “答……答应了什么……”我给急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我害怕呀,生怕尤佳敏再和恶灵约定了什么离谱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救她。 尤佳敏笑道,“没事啦,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不用当真!反正它也跑的不知哪里去了!” 我直接就被尤佳敏这句话给噎住了,什么叫一说而已,你是一说,可是这就算同意和恶鬼做了一笔交易,它是会要找你要你付出代价的! 我很认真的盯着尤佳敏说,“小敏,也许你不信,但你现在确实处于危险之中!” 尤佳敏看我说的一点都不像骗她,才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我,“真的吗?那怎么办?” “那你告诉我当时你那只鬼都和你说什么了,我需要先听听经过才能想出对策,否则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尤佳敏点点头,回忆了起来,“我当时在姐姐家的卧室里换衣服,本来我是不太相信有鬼的,可是我……我脱下胸罩的时候,忽然里面就飘出一只白色的东西,它飘啊飘,飘到墙角里,十分可怜的卷缩在哪里!” “我当时给吓的惊叫了一声,姐姐还问我怎么回事,我本来想叫你们进来,可是那个白色东西忽然竖起一根指头叫我别出声,还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你想要得到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们俩听到这里,都觉得很古怪,因为我们当时都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并未听到有人说话,再者说人鬼殊途,人言和鬼语那也无法沟通,只能说明那个时候恶鬼已经与尤佳敏通灵了,从开始恶鬼就盯上了这个小丫头。 更令人气愤的是,这只鬼竟然钻到了尤佳敏的那么私密地方……真叫人眼馋啊! 尤佳敏似乎没看出我们两个大男人的心思,继续说道,“你们说的那只鬼对我许下的承诺听起来挺吸引人的,我立刻改口说我被拉链勾疼了才叫,我问它,你知道我的想法?它说知道,然后就把我想的说了出来,竟然全都说对了!” “你的想法是什么?”我和刘大能齐声问道,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八卦的心思,对这美少女的情怀想要窥探一番。 尤佳敏倒是没有隐瞒,直接就说了,“我想要变的厉害一点,就能做学校里的大姐大了!” 提到做大姐大,尤佳敏的眼睛里闪着小星星,随即有黯淡了下去,“也不知行不行!” 我听的有点没意思,为啥要做大姐大呢,少女的情怀不应该是想要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或者是能得到自己想要很久的奢侈品之类的吗?最好还有点说不出口的小秘密更好,但是人各有志,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尤佳敏脸色又变的愤恨起来,“那样就不会被人欺负,尤其是像徐洲舟那种混蛋!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但是与鬼打交道太恐怖了,代价也太大了,轻则是失去身体,重则失去灵魂! “小敏,我劝你赶紧放弃这些想法,回去好好读书吧。”我也感到无比头疼,说来说去我也没有找到能破坏契约的方法,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只鬼一定还跟着尤佳敏呢,因为一旦双方达成了彼此利用的关系,那么这只恶鬼一定不会忘记来收取自己的报酬的! 尤佳敏看着紧紧绷着脸的我俩,还问了一句,“很严重吗?” 我说小敏啊,那只鬼就没说它要从你这里获取什么吗? 尤佳敏摇摇头,“它说借用我的身体用一下,另外先赶紧带它逃离你们,没想到你们又追上来了!” 我想了想,“你的问题我解决不了了,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小天,这么水灵的妹子,你要想想办法呀!”刘大能倒是为尤佳敏说起了好话,恐怕是被尤佳敏一句大能哥哥给勾住魂了吧! “我是说我没有办法解决,但是可以带回去给老爷子看看,只要这鬼跑不掉,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刘大能想想也对,大包大揽起来,“妹子,一会跟着哥走,你的事就是哥的事,保证你没有任何危险!” “不要……”尤佳敏突然松开刘大能的胳膊,刘大能倍感惊奇,“为什么?” “我不要你们赶走它,它说能让我当大姐大,被它控制一下身体算什么。”尤佳敏站起来就要跑,又被刘大能按住了。 “我说你这小妮子怎么就想不开呢?不好好上学非要当大姐大,当大姐大有那么重要吗?那鬼是害人的玩意啊!” 刘大能托起尤佳敏就出了咖啡馆,跟绑架一样拉着她就要打车回爷爷家,尤佳敏一看到满大街的人,立刻呼救了起来,“救命啊,绑架啦,非礼呀!” 尤佳敏现在卸了烟熏妆,怎么看怎么像是漂亮的清纯学生妹,一下就把许多行走都吸引过来了,还有人提议要报警,吓唬我俩。 刘大能只好认怂了,“妹子,你真不厚道,我们帮你教训了花心的男朋友,你就这么坑我们,这像话吗!” “谁要你们阻止我成为大姐大!总之我就是不跟你们走!” 我赶紧劝尤佳敏,“小敏,是我们错了,不该不征求你的意见就带你走,这样吧,差不多中午了,咱们找个地方先吃饭,我再和你谈谈,绝不来硬的行吗?” 尤佳敏感谢我们帮她教训了她负心的人渣男朋友,倒也不想把我们弄的太难看,便算是放了我们一码,“这还差不多,不许强迫我放弃梦想!” 尤佳敏的再三警告下,我们不停点头答应她的要求,她这才嬉皮笑脸的主动跟着我们走进一家挺大的饭馆,惹的围观的人大骂我们胡闹。 上了馆子二楼,刘大能先要了两份菜谱,丢给了尤佳敏一份,“小妮子随便点,大能哥哥请客!” “谢谢哥!”尤佳敏很有礼貌的接过菜谱,我心里想这小丫头不能老教育,有时候啊还得哄着骗着才行,所以我也是一脸媚笑的和尤佳敏讲起了鬼物的邪恶之处,没想到尤佳敏当下就甩了脸子,“你怎么这么烦,你看大能哥哥多好,懂生活还爱护我,哪像你这么唠唠叨叨!没意思。” 我去啊,要不是因为那只鬼是我给喂了五花雄鸡血开了灵智,我现在立马就走人你信不信,说我没意思就罢了,还拿我和刘大能比,我就连刘大能都不如啊! 刘大能哈哈笑道,“小天,我早就说过了,男人不光要看长相,还要看性格,温柔的男人才是最有吸引力的,妹子懂我啊!” 噗……我完败了。 刘大能掉头又对尤佳敏说,“不过你小天哥哥说的也对,这鬼它不是好东西,要想当大姐大也不一定非得招鬼是不是,有时候大能哥哥也是能帮你做到的!” “真的嘛?大能哥哥最好了!”尤佳敏又挽起了刘大能的胳膊,搞得刘大能还对我来个看我多了不起的眼神,我也忍了,只能寄托刘大能可以劝下着小丫头吧! 一会服务员就端上来许多菜,刘大能和小丫头都饿了,那是吃的一个淋漓畅快,直到填饱肚子,尤佳敏才称自己要上厕所。 我们也没留意,尤佳敏就往楼下去了,我问刘大能,“大能啊,这饭馆挺大的,二楼连个厕所都没有么?” “有啊!”刘大能一直他对面,不远处的墙上还挂着一个wc的牌子! 我俩顿时一惊,“草,这丫头又跑了!” 这一惊,我们二人急急忙忙的就追了出去了,快到连服务生都没反应过来,我们着实算是吃了一顿霸王餐。 好在我们追的快,尤佳敏还没跑远,我们追着她的背影就去了,尤佳敏一见我们,那是比兔子跑的还快,加上她身轻如燕,刘大能肥膘满身,真真跑了个满头大汗,一直穿过三条街,尤佳敏才跑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我们冲了进去,看见这巷子是个死胡同,尤佳敏正站在墙根底下的阴暗角落里。 “哈哈,你这丫头,看你往哪跑!”刘大能生气的说道。 我也累的不轻,吐着舌头跟狗似的,“你……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我俩一起走了过去,却听尤佳敏背着我们喝道,“你们别过来!” 哎呀,这丫头还长了本事了,我有点生气,才不管她说什么,反正这里也没人,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要真的大耳瓜子抽她了! 我用手一把搭在尤佳敏的肩头,“转过来说话!” 我的声音义正言辞,充满了不可违背的语气,可是手一搭在尤佳敏的肩上,就觉得尤佳敏全身都在轻颤,我连忙一把想要将她的身子搬过来,可是尤佳敏的身体似乎十分僵硬,根本就搬不动,下一刻,尤佳敏的脖子发出剧烈的响声,咯嘣咯嘣的,然后她的脑袋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脑袋都转到后背了! 尤佳敏眼球全白,还凸了出来,而脸色已经惨白的吓人,全身都一抽一抽的,尤佳敏嘴里发出了无比渗人的声音,那种声音有些嘶哑,有些痛苦,终于,尤佳敏用略带男声的女音说道,“我们又见面了,你这卑鄙的家伙……” 159、好一条大长腿 这一刻,尤佳敏的样子太吓人了,她的唇完全变成了深黑色,与她森白的牙齿交相呼应,她脸上的那种笑容,就像凝固的诡异,僵硬而又恐怖。 我按在她肩头的手掌顷刻间便放开了,脚下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刘大能骇的贴在墙角,不敢相信的望着尤佳敏,谁也没想到尤佳敏会在青天白日之下变身。 “恶鬼,你还执迷不悟,如果你现在退出这个女孩的身体,我会渡你转入轮回,如果你不肯我定叫你魂飞魄散!” 我放了一句狠话,同时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对于一只鬼来说,能够转入轮回是一件极其渴望的事情。 没想到附身在尤佳敏身上的恶鬼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那种笑声依旧嘶哑,它借着尤佳敏的小嘴巴说道,“小子,你还想骗我吗?刚才我已经听到你说以你的本事根本没有办法驱逐我,你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你若是不肯滚我就将你们两个人的血肉吃尽!” 尤佳敏伸出一条猩红的长舌还在嘴唇上舔了一下,露出贪婪的本质。 该死,我的底牌竟然让它看穿了!就在这一刻,我彻底失去了与鬼谈判的筹码! 我不甘心的取出阴钱,我看见这只恶鬼有一点紧张,便提起勇气喝道,“孽障,我还未像你想的那么不堪,信不信我依旧有本事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这一语也就是连哄带骗,果然那恶灵先是有些惊恐,转而却猛的将惨白的脑门伸过来,顺着舌头还流下鲜红的口水,因为它操控的尤佳敏是以背部对着我的,所以尤佳敏的后腰竟然倒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慢慢的弯了下来,发出一阵脆响,“小子,来呀,你如果不珍惜这小丫头的性命,就连她的魂一起打散吧!啊哈哈哈……” 我勃然大怒,这鬼物竟然敢用尤佳敏要挟我,我二指夹着阴钱就要印了上去,这恶鬼毫不躲闪,而是阴笑着看向我的眼睛!它的态度比我更坚定,咬着牙,抖动的更加厉害,它的本能让它心生惧意,可是它将这与生俱来的本能生生克制住了,它确实比那些只知满足自己**的鬼怪多了几分智慧! 哎,就在离尤佳敏额前一指宽的地方,我还是放弃了,我是来救人的,而不是要伤害别人,我如果真的将阴钱印了上去,我又与恶鬼有何区别! 恶鬼见我不肯下手,便慢慢的将它吓人的脑袋收了回去,“这个丫头已经和我达成约定,她是我的了,我若是收了她的性命也符合规矩,所以你们别再跟着我了!否则我可不会手软!” 尤佳敏将她的脖子转到了身前,又是一阵分筋错骨的声响,良久,尤佳敏才恢复了正常的声音,“我的腰和脖子好疼啊!” 尤佳敏还心疼的揉着刚才夸张扭转的部位,我心里说道你是没看见那脖子和小腰扭转的姿势,否则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我说,你们谈好了吗?是不是不打算带我去拜访你们的那位老爷子了?”原来这件事情尤佳敏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那只鬼能这么快融进尤佳敏的身体一定是得到了尤佳敏的配合。 “你知道刚才的事情?”我又是一阵惊讶,尤佳敏笑了,“我和它一直在脑子里对话,是它要和你们谈一谈的!” 我听了这话,也没尿了。 刘大能立刻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尤佳敏,“小丫头,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和鬼做交易,你性命不保咯!” 尤佳敏不信,柳眉一竖,“别唬我,我感觉我充满了力量!” 说完尤佳敏使劲一推刘大能,刘大能重达两百斤的肥肉呼的一声就被这小丫头纤细的胳膊给推到墙上了,刘大能闷哼一声,我们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向尤佳敏那一只细白的手掌上! “哇,好厉害,看谁还敢惹我!”尤佳敏说完就大大咧咧的向大街上走去…… 刘大能从墙上滑下来,直拍自己的大脸,“这不是真的吧!她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去,你没见过鬼上身啊!快追吧!”我也是后背发凉,这是要变超人啊! 我俩赶紧追上了尤佳敏,只见尤佳敏不紧不慢的在街头上晃荡,见我俩尾随了过来也不害怕,反而微微一笑,看起来是多么的水灵漂亮,“喂,看在你们帮我的份上我不打你们呦,想给我当小弟也可以,但是不许打我的坏主意,尤其是把这只鬼赶走!” 噗,我俩差点喷了,这尤佳敏现在是着实体验了一把超能力,对这种力量爱不释手,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去征服全宇宙! 我和刘大能说都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敢离的尤佳敏太近,现在她瞬间由原来可人的女孩子变成了世界女王,生怕一个不符合心意顺手就把我们给拍扁了! 尤佳敏其实是有目标的,她迫不及待的回了正在放假的学校,学校虽然不上课,但是午后的操场上还是有人的。 有一伙高高壮壮的男生正在操场上打篮球,打的虽然不咋地,但就是爱耍风度,没技术含量偏偏要搞三步跨篮,那么大的个子愣是失手了! 其中一个男生倒是玩的还行,噼里啪啦的来了几个胯下传球,秀了一段街头篮球后,猛地一步跨前,跳起来投了进去,顿时引来一旁女孩子的尖叫…… 我们还纳闷,难道尤佳敏是想来打篮球吗? 尤佳敏招呼我们过去,我们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尤佳敏一指看台上拿着一瓶果缤纷饮料的高个子女孩,“她就是我们学校的大姐大,长腿骚!我现在就要过去挑了她,以后我就是这个学校的大姐大了!” 我和刘大能顿时眼珠子都给瞪的差点掉出来,这是神马逻辑啊! 尤佳敏走了过去,一指她嘴里的长腿骚,“长腿骚,上次在食堂你敢踢我,你给我现在滚过来!” 所谓的大姐大先是有点惊讶,随后两旁瞬间围过来不少其他的女生,看样子都也不是啥乖乖女,一放假打扮的特别妖艳。 一个女生直接就开骂了,“你他妈的叫我大姐什么?犯贱了不是?” 这个女生的表情,比尤佳敏骂了她亲妈还愤怒,回骂两句就要上手,还是长腿骚先让她别动手,长腿骚见有人来挑事,很从容的把果缤纷先放在看台上,然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去果然是大长腿啊,那个头比我和刘大能都高出半个脑袋。 长腿骚个头高,身材也棒,尤其是那对长腿特别吸引人,至于长腿骚的长相如何我们也看不出真假,反正她化妆的手段很高明,已经脱离了非主流的低级层次,走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看起来有气质,娇媚!这就是我的评价。 长腿骚一站起来,那些打篮球的小伙子们也不打了,都又七七八八的围到了外围,双手抱胸,有的咬着吸管,有的拿着各类武器,比如自行车锁,连我和刘大能都给围了起来。 刘大能吐了一口吐沫,“怎么又把老子给连累进去了,这么多人,够打一架的了!” “别急,先看看尤佳敏想干什么!”我说。 那个刚才篮球打的不错的男生走到长腿骚身边,一搂长腿骚的水蛇腰,“宝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长腿骚一推篮球王子,“你叫尤佳敏?我听说过你,新生里你是个刺头,我每年都要教训几个像你这样的,但是从来还没有人敢主动先找上门来的,而且还是一个人,你有种!” 看来尤佳敏在学校里还真不是什么善良学生,连她们大姐大都知道她。 篮球王子还温馨提示道,“她还带了两个男的。” “闭嘴!”长腿骚骂了篮球王子一句,篮球王子就不说话了,只是这些男生围的我们更紧了! 按照他们的规矩,女生就和女生打架,男生就管教训男生,如果自己这方女生不是对手,男生才会上手!所以这些男生都意味深长的看着尤佳敏。 尤佳敏有了超能力后,并未把长腿骚放在眼里,挑衅的说起来,“长腿骚,你别磨磨叽叽的,看你那副贱样我就不爽,今天我就是要打的你叫妈才行!” 长腿骚脸上明显阴了下来,这一口一个长腿骚早就把她给叫毛了,要不她肯定还要玩玩猫戏老鼠的手段,也好在手下的眼里耍耍威风! “草你妈的,尤佳敏你这个……”长腿骚气的就要亲自动手,她那双长腿可不是吃素的,身高和尤佳敏一比起来,尤佳敏顶多到人家胸脯。 长腿骚话音未落一脚就踹了过来,那长腿估计没少踹过人,锻炼的格外有韧劲,而且没有一丝赘肉,在阳光下美的不可方物。 尤佳敏也不躲闪,瞅准了踢过来的大长腿,一把就拽住了,尤佳敏的力气不小连刘大能都扛不住,这一下直接就把大长腿给拽出一大截,长腿骚噗通一声就摔倒了。 长腿骚本来就站在台阶上,摔的可不轻啊,尤其是踢人的这个动作,一下就扯了腰,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四周围观的观众惊呼一声,尤佳敏已经坐到长腿骚身上,左右开弓的扇了起来,“叫你欺负我,叫你再踢我!” 打了好几个清脆的耳光,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姐挨打了,快上啊……” 160、鬼现形 尤佳敏骑在长腿骚的身上,当下就噼噼啪啪的一顿大耳瓜子,长腿骚被打的呜呜直叫! 这一阵惨叫,顿时把长腿骚的手下给叫醒了,她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姐大上来就让尤佳敏给干翻了,连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当下这些女孩就冲了上去,一个个怒容满面,嚣张的很。 “贱人,叫你打我们大姐,给我打啊!” 尤佳敏正打的酸爽,忽然头皮一痛,原来是有个女孩拽住了她的头发,尤佳敏现在就跟请了神一样,那功夫可是了得,反手就拉住扯她头发的女孩,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给拽到了身前,“放手!” 对方也算有骨气,虽然诧异尤佳敏竟然能单手把自己给拉过来,可是还是很嚣张的说道,“你从我们大姐身上下来先!” 尤佳敏才不吃她那一套,一个粉拳捶胸,差点把那女孩给打的背过气去,当下那女孩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尤佳敏借着劲头,那是过来一个打趴下一个,没几下子,地上就躺了一片女孩,全都倒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哀嚎,嘿,你还别说,这些女孩反正没一个丑的,像这种奇景放在平时可真见不着,我和刘大能指指点点跟观西洋镜似的,气的篮球王子一脸铁青。 剩下几个女孩怎么可能还敢上手,全是退在一边,尤佳敏扯着身下大姐大问道,“长腿骚,你服不服!” “服了,服了,别打了,我服了!”长腿骚捂着脸,可不敢再顶嘴了! 尤佳敏就更得意了,“你后你见我喊大姐,听见没有!” 长腿骚没答话,这要是以后真每次见了尤佳敏就叫大姐,她在学校的地位就不保了! “小丫头,别太过分,给你脸你还不要了是不,别以为打了几个女的就能当大姐大!”篮球王子终于说话了,他知道长腿骚可以被打,但绝不可以叫尤佳敏大姐,这是面子,没了面子以后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篮球王子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咯嘣一声,突然他巨吼一声,“滚下来!” 这一声大叫,气势还真不小,他身后的一个小弟都给吓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又凶了起来。 刘大能一挺大肚子,乐了,“咋女娃娃打架,你个小伙子也想掺和进来?” 这刘大能还怕尤佳敏吃亏,我连忙拉住了刘大能,对他说,“你急啥,难不成你也想搀和女娃娃打架?那还是爷们吗?” “不是啊,我就是说几句,这爷们怎么可能搀和女娃娃打架呢?搀和的男人还能叫爷们嘛?” 我说,“是啊,和女娃娃打架的男人那就不叫男人,那叫娘们,是娘们肯定连小敏都打不过,咱更不用着急了!” 我和刘大能一唱一和,说的篮球王子脸一阵青一阵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上不来下不去,眼珠子乱转,但终究是没动手。 其实就是动手我们也不怕,尤佳敏现在那力气大的,刘大能都不是对手! 果然尤佳敏不乐意就这样算了,张口就说,“喂,你就是长腿骚的男朋友?看起来确实挺像个娘们!咱俩打一架你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哎呀,这一句话可把篮球王子给气坏了,啥叫看起来挺像个娘们,还打不过她!篮球王子怒了,忍不下去了,“你他妈的说谁娘们!” “说你呢,就说你呢,怎么着!” “你才是个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篮球王子这一扯皮,倒是真像个女人一般啰啰嗦嗦了! 呸……篮球王子也觉察出不对,活动了一下手腕阴笑着走了过来,“贱人,找着挨打!” 篮球王子眼中爆射出精光,他沉不住气了,凶狠的就像恶狗一样扑了过去,啊…… 篮球王子还没碰到尤佳敏的衣角,就被尤佳敏一个大耳刮子给扇倒了,篮球王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立刻爬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这女的不会是特警吧! 长腿骚借着空隙立刻被人扶走了。 刘大能还乐着说道,“我就说这男的不行吧!” 篮球王子看了一眼刘大能,心里以为这次遇上了厉害的人,但他肯定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根本不是人! 篮球王子对四周的小弟使了个眼色,“一起上!” 刚说完这些小伙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啥?这么多男的一起对付个女的?不让人笑话?不过篮球王子立刻补了一句,“这丫头是练家子,会武功的!” 篮球王子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瞬间这些家伙都有点相信了,要不咋能一下就把篮球王子给打趴下了呢? 篮球王子又吼了一声,冲啊! 这一堆人立刻发挥了群殴的特长,蜂拥而上,尤佳敏也有点慌神了,尤佳敏是个女孩子,这打架的功夫自然是不及这些男孩,也就是仗着自己生有神力,当下一拳打倒一个人,又一脚踢趴下一个,然后立刻就被另外的家伙给擒住了臂膀,尤佳敏使劲挣脱,便又有几个帮着抓住了尤佳敏的双手,还有一个拦腰抱住了尤佳敏的细腰,这一下,尤佳敏就甩不开了! 尤佳敏的脸立刻涨成了一个大红苹果,没想到竟然给一堆男人围了起来,这些男孩子都是年轻人,阳刚气极重,又挨着尤佳敏特别近,尤佳敏还能感觉到他们鼻息里喷出的热气。 篮球王子哈哈一笑,这才刷起袖子走了过来,“草,再让你闹,今天非给你打花了脸!” 尤佳敏急的哇哇大叫,十分凄厉,身体也剧烈的抖动着,脸色也突然之间开始变的苍白起来,刘大能看势头不对,正想要上去帮忙,忽然,围过去的篮球王子和一干小弟集体大叫一声妈呀,按着尤佳敏的人瞬间就松了手,哭爹喊娘的就跑了,就连长腿骚她们也都跟着跑了,一下子整个操场上的人全部跑的一干二净。 现在操场上空空荡荡的就剩下我俩了,怎么回事? 我俩一瞧,尤佳敏此刻双眼翻白,脸色惨白,全身僵直,尤其是露出了一条红色的大舌头,十分吓人! “遭了,这些男孩的阳气太重,逼的那只鬼现行了!” “那怎么办?”刘大能急忙问我! 我却一笑,“好机会啊,乘着机会把那只鬼弄出来!” “怎么弄啊!”刘大能没经验,不知道啊! 我一拍他肩膀,“按住她,让阳光一直晒着它就可以了,这鬼物最怕阳光了,被阳气一逼,就要离体了!咱们火上浇油就好!” 刘大能一听,立刻与我一块扑了过去,想要抓住尤佳敏,但她身体内的恶鬼怎么能不知道我们的想法,当下就驱动着尤佳敏的身体向远处跑过去。 “不能让它到没有阳光的地方去,快!”我嘶吼一声,拔腿就追。 我们两个和兔子似的追着尤佳敏沿着操场就跑,跟短跑比赛似的,尤佳敏被鬼附了身,两条腿哪知道疲倦,疯狂的奔跑着,我们哪能追的上啊,一会就甩出一大截距离。 没过一会,尤佳敏看见远处有个草丛,呼的一声就扑了进去,就留下两条腿漏在外面,我与刘大能立刻上去一把将尤佳敏给拽了出来,只见尤佳敏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好累啊!我感觉我都快散架了!”尤佳敏吐着舌头,甚是可爱,我说能不累嘛,你都快跑过短跑世界冠军了! 尤佳敏坐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的,胸脯一起一伏,还用手压着,该凸的凸,只是她明显看起来双眼眼神很涣散,可能刚才的附体对她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歇息了一会,尤佳敏恢复了体力,站起来对我们说,“走吧,我带你们去玩去!” 刘大能摇头道,“妹子,你玩的大哥哥我跟不上节奏,还是不去了,你刚才被鬼附身了,太恐怖了,咱们还是把它弄出来吧!” “为什么,这种感觉好爽啊,长腿骚都被我打了,我才不要失去这种力量呢!” 尤佳敏不同意,我气的直说她不分好坏,“小敏,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才是刚开始,再过一些时候,它对你的伤害会变本加厉,它是有图谋的,它不会一直帮助你!” 尤佳敏想了想,盯着我,忽然眼珠子一转就翻了上去,吐出一条长舌头,从嗓子眼里发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小子,我是不会出去的,你们立刻滚!” 我一愣神,尤佳敏又恢复了过来,“它说只借我的身体去干些它自己的事情,绝不会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所以你们就别打我的主意了!” 尤佳敏看我们总是围着她转,一刻不停的想要剥夺她刚刚上瘾的超能力,特别不爽,一甩小脸气冲冲的就出了校门! 我和刘大能立刻又追了上去,“小敏,你不觉得现在它出现的频露越来越多了吗?这就是你的身体在慢慢的被它占据,最后你的身体会彻底变成它的玩具!” 我还没说完,尤佳敏的脸又扭曲了起来,一转脖子,直接转到了后背,“滚……” 161、惊魂777 尤佳敏变了鬼脸,回头就是一声滚,吓的我和刘大能又是一愣,但依旧还是跟了上去,尤佳敏体内的那只鬼似乎很无奈的干笑了一声,转过头又继续沉眠在了尤佳敏的体内。 尤佳敏看起来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是走进了她常去的一家电玩室,这间电玩室规模挺大的,她径直走到柜台上兑换了几十块钱的代币,然后去玩电摩托车去了。 我和刘大能就和她保持了不远的距离,看这丫头玩了一会,竟然跑了第一名! 刘大能叹道,“现在连小丫头都成了电玩室的高手了!不瞒小天你说,老子以前玩这个也可厉害了,你跟着她,我也去换点游戏币去!” 我拉不住刘大能,心里暗骂刘大能不分时候,居然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打电玩,一会刘大能就兑换了一堆游戏币回来,走到尤佳敏身边,“咱俩对上一场,给你看看你大能哥哥的手段!” 尤佳敏鄙夷的笑了一声,“你行吗?” 刘大能也不生气,哈哈大笑,“比划上一场不就知道了?” 尤佳敏贪玩的心性一起,加上爱争强好胜,就同意了,两人骑上了电动摩托,投了代币,刘大能使劲的摇晃着电摩托,还咬着牙一直爆粗口,一路风驰电掣,一会功夫就把尤佳敏给赢了! 尤佳敏就不干了,“这是我没发挥好,咱们再来,三局两胜!” 结果三场跑下来,尤佳敏都输了! 刘大能一下就牛气了起来,气的尤佳敏又要和刘大能比街机游戏。 我去,这不是刘大能的拿手好戏,打小刘大能就是和这个玩意长大的,刘大能握着摇杆就好像画画一样,轻而易举就把尤佳敏给ko了! “没难度嘛,单手都能赢你!”我心想刘大能真是能吹牛,单手怎么打。 尤佳敏一下就气鼓鼓的,“再来比别的!” “算了吧,赢了你一点难度都没有,我还嫌浪费游戏币呢!” 尤佳敏不同意,非要继续比,刘大能就说,“除非咱俩打一赌,我才和你比!” “赌什么?” “就赌你身体里的那只鬼,我要是赢了,那你就乖乖的跟我们走,配合我们把那只鬼抓出来,你赢了我们就不缠着你了,而且我还叫你师父,你看如何啊?” 我一听还有这么一招,不禁为刘大能的智慧给深深折服了,但是他要是输了呢?我拉拉他的衣角,可别吹破了牛皮。 刘大能一拍我的手,正色道,“干啥呢,老子玩这些都不知道玩坏多少台游戏机了,那是十八班电玩样样精通啊,这小妮子能是我的对手?” 刘大能又很豪爽的补充了一句,“就是让她随便选,她都不敢!” 我心里知道刘大能是在激尤佳敏,但是我觉得这样也太托大了吧,还让人家随便选,万一选个你不会的呢?还不来个老马失蹄,丢了恶鬼再弄个无地自容? 尤佳敏果然抓住了刘大能的小辫子,“我选?” “当然!” “输了叫我师父?” “一定!”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反悔? 刘大能哈哈大笑,“老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我就选那个!不许反悔!”尤佳敏连想都不带想的,直接就指这一台跳舞机说道! 我心里一沉妈呀,这玩意上面都是俊男靓女耍的,更讲求了个身手敏捷,刘大能这副肥膘能行吗? 刘大能当下就面露难色了,“这都是女孩子玩的……” 好你个刘大能啊,这下牛皮吹破了吧! “你说的不反悔!”尤佳敏步步紧逼,恨不得现在就扯着刘大能上去比试! 刘大能哼了一声,“老子说的话啥时候不算了,走!” 完了,我欲哭无泪啊…… 刘大能被尤佳敏给拉了过去,这台跳舞机上正有一个狂野的美女在疯狂的舞动着细腰,修长的美腿就好像踩着凌波微步一样,跳舞机屏幕上的分值急速的涨着,很快就上了二十三万。 一曲终罢,围观的男女老少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那美女甩甩长发,跳了下来,我一看,竟然刷新了这台机子的记录了! 跳舞机的游戏规则是屏幕上落下一个箭头,玩家就要在游戏机的舞台上踩下一个相对应的标志,分为上下左右,斜着的上下左右八个地方,也可以两个玩家一起pk,当然单单一个一个箭头落下来难度不大,但是分数也不多,要是速度快了就不好踩了,可是出现连击,一直持续不断的踩下去,那分数就成倍的增长! 火爆的美女下了场,台下所有的人看着让人汗颜的分数都不好意思上场了! 尤佳敏蹭的一下就跳了上去,不得不说尤佳敏的卖相也是不错的,卸了妆特别清纯,和刚才那美女的风格迥异,还没走开的人立刻又围了上来,想要免费的看一场热舞! 尤佳敏投了币,选了一个超级模式,还没开始先在上面秀了一段,那美腿蹦跶的也是极为狂野,手舞足蹈的,特别投入。 大家啪啪啪的就鼓掌了! 尤佳敏挑衅的对着刘大能抬了一下下巴,意思你来呀! 刘大能嘿嘿笑了一声,一步就跳了上去,台下哄的一声就喝了倒彩,刘大能这肥胖的身子和尤佳敏站在一起确实挺讨人厌的,特别毁风景。 刘大能才不管那些,直接扔了几个钢镚,点了一个开始,“来吧,小丫头,让你尝尝老子的手段!” 要开始了,刘大能,全靠你了呀!我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刚开始跳舞机屏幕上伴着动感快节奏的音乐就落下一大堆箭头,看的我是眼花缭乱啊! 尤佳敏小脚丫子急速在舞台上点着,一样让我眼花缭乱! 尤佳敏既然敢同意和刘大能打赌,那自然是选了自己最拿手的一项了,随着音乐尤佳敏犹如化身了花间的彩蝶,伴着节奏跳起了火辣的热舞,每一脚都准确无误的踩中了箭头,越跳越狂野,越跳越投入。 尤佳敏甚至可以光听音乐不看屏幕就能一直跳下去,一个失误都没有,跳到动情处,竟然一转身体,背着屏幕跳了起来,想要享受一下台下崇拜的目光。 可是尤佳敏一掉头就发现其实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身边的刘大能,连我也一样! 刘大能神了,不!应该说刘大能跳的出神入化了! 刘大能扭动着肥胖的身体,看起来就像鸭子在原地跑步,身体左右摇摆着,虽然美感全无,可是那分涨的,就像坐火箭一样狂涨! 刘大能越跳越享受,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屁股也晃动着,直到音乐结束,哗,连那刚才刷新纪录的美女都返回来看了,捂着嘴巴都不敢相信,刘大能狠狠的刷新了一把纪录,三十万……无法企及的高度! 再看尤佳敏,二十五万多,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尤佳敏当下就慌了神,这已经不是输了一场比舞的问题,而是狠心的刘大能就要去夺走她的超能力了! 刘大能眯着眼看向尤佳敏,“怎么样,丫头,和我走吧?” 尤佳敏肯定又反悔了,嗖的一声就跳下了跳舞机。 “哎呀我去,这小妮子居然跑了!”刘大能一把没抓住,怎么肯罢休,这可是关乎自己种瓜得瓜的大事,天谴啊…… 刘大能也一个箭步就蹦了下去,“小丫头你别跑,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刚才被破了记录的美女早就对刘大能崇拜不已了,刘大能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就把刘大能挡住了,“帅哥哥,你跳的真好,那个没发育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的,和我约吗?” 美女还对刘大能吹了一口仙气,吹的刘大能神魂颠倒的,刘大能一咬牙,跺跺脚,“约你妹啊,老子的阳寿跑了!” 我和刘大能这个又是追啊,还没跑出多远,就看见尤佳敏躲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身后,这个男人可不像是什么好家伙,一把年纪了还打着耳钉,半头故意染着的银色短发,嘴里嚼了个泡泡糖,穿了条乞丐裤,说话一抽一抽的,“就是你们惹我妹妹啊!” 你妹啊,你都能当叔好不好! 我和刘大能早给尤佳敏这小丫头气疯了,早不耐烦了,我都抛弃了形象,一指中年男人,“你给我让开!”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时候这地头上又冒出这么俩狠人,一上来就牛逼哄哄的! 尤佳敏装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杨哥,那个胖子调戏我,非要在跳舞机上赢了我就让我和他走,救命啊……” 噗,刘大能气的差点吐血,当下就冲过去要抓尤佳敏。 “哼,不要脸的胖子,还想老牛吃嫩草,再不滚……”杨哥话还没说完,刘大能上来就一拳给他打飞了! 我俩齐齐冲过去想要抓住尤佳敏,谁想到瞬间就围了上来许多社会青年,刘大能怒了,“你去追小妮子,我来挡住他们!” 说完刘大能就和这些人干上了,一个人打五个,乒乒乓乓的…… 而尤佳敏和那个杨哥早就不见了! 我也顾不上刘大能了,反正刘大能也能打,我还是办要紧的事去吧! 我确定尤佳敏没有出游戏厅,而是跑到其他的地方了,干脆就一路小跑四处转悠着,转了半天!等来到另外一处游戏机区,这里面全是打鱼啊、跑马啊、777啊这种机子,我赫然看到尤佳敏拉着那个所谓的杨哥正坐在一台777前面碰运气呢。 我松了一口气,操起一个板凳,悄悄的走了过去…… 突然,这一区的所有灯都闪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忽明忽暗,只有那些游戏机还能正常运转,杨哥投了不少币进去,都输完了,正上火呢!也不去管为何这里突然变黑了。 而尤佳敏此刻正坐在杨哥的怀里,小鸟依人般的伏在杨哥胸口,她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取了一个游戏币投了进去,瞬间那台游戏机屏幕大亮,连着出了三个7!最大的奖! 杨哥高兴的拿了一个小桶就去接币,我却看见昏暗中尤佳敏的脸上已经不再是那小清新的样子,而是双眼全白,脸上现出许多深深的伤口,连胳膊手腕上都有,尤佳敏大嘴一张,连同嘴巴都撕裂了,鲜血直流,一直裂到耳根处才停下,所有的牙齿包括智齿都露在外面,一条猩红的长舌头就像恶毒的毒蛇一样伸了出来。 “血、我要喝血吃肉……” 162、逼离 这大厅里所有的灯都灭了,整个区域瞬间就暗了下来,只有那些拼命工作的游戏机丝毫没有感受到恐惧的气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照映在玩家的脸上,让这些痴迷的玩家看起来更加疯狂! 他们紧紧盯着游戏机上的屏幕,谁都没注意到此处的变化,尤佳敏裂开了直到耳根处的血嘴,缓缓的垂下了脑袋,她看着杨哥,就像在看一块散发着人肉香气的甜点,馋的口水直流! 杨哥兴奋的爬在尤佳敏的小美腿上,手里提着一只塑料桶,听着无数钢镚哗啦啦如同放水一样跌入桶中,他很开心,开心的以为自己中了超级大奖。 当然,他确实是中了大奖,不仅仅是在游戏机上,而是常人万中无一的遇鬼几率也被他撞了个正着!还是一只恶鬼! 尤佳敏可怕的血盆大口已经离杨哥的动脉不足三拳的距离。 我急的使劲将手中的凳子飞了过去,生怕尤佳敏身体里的恶鬼害了这个什么杨哥的性命,杨哥正低着头收拾代币,忽的一声响,那凳子差点砸到他的头,杨哥没防备,给吓的直接挺直了腰板,此刻还十分嚣张,“草,哪个小王八蛋,居然敢砸老子!” 尤佳敏刚才正要下口,没想到有人打断了自己的美餐,也冲我看了过来,那夸张的血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上翘着,双手还紧紧的抱着杨哥,撒着娇,这是一种挑衅,似乎在对我说你阻止不了! 杨哥也发现了我,伸手先是抱住了尤佳敏的香肩,炫耀的骂起来,“小兔崽子,又是你!” 我一指尤佳敏,“快跑!” 我的脸上表现的十分惊骇,这种惊骇如同可以传染一样,让杨哥也有点诧异。 杨哥回头看向尤佳敏,尤佳敏也温柔的看着杨哥…… “啊……鬼啊!”杨哥狂吼了一声,而尤佳敏渐渐张开了大嘴,嘴巴之大,完全可以把杨哥的脑袋一口吞下去! 杨哥怕了,就在那恶鬼要咬他的时候,杨哥激发了潜能,双手猛的掐住尤佳敏的粉颈,使劲的推着它…… “救命啊……” 我已经掏出阴钱,快速跑到杨哥身前,“混账,还不放开他!” 这恶鬼怎么可能听我的,几乎将我的话无视掉,还在流着口水去咬杨哥。 我心中焦急,已经顾不上后果如何,二指夹着阴钱狠狠的烙在了尤佳敏的额头上,顿时恶鬼嘶吼一声,额间冒起了青烟,一下松开紧紧拉扯着杨哥的双手,就像被针尖扎破的气球一般,咻的一声倒射了出去…… “孽畜哪里跑!”我吼了一声,紧追着就跟了上去,那杨哥脱了身,哪还顾得上和我说声谢谢,游戏币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外跑! 真不够意思啊! 我定了定神,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尤佳敏逃窜的方向,可是这一瞧,尤佳敏呢? 刚才那一番打斗发出的响动也吸引了附近不少人,那些人一看黑不溜秋的游戏厅里居然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早就都跑光了,偌大的一片区域,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站在这空旷的地方,手指间夹着泛着凉意的阴钱,借着那些屏幕上淡淡的光晕,小心谨慎的提防着可能会从任何地方出现的尤佳敏,后背立即被冷汗浸湿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口那个方向传来一阵惊呼的人声,我下意识的向那边注意了一眼,只见一群人突然都向外面逃了出去,原来尤佳敏倒立在了房顶上,却犹如踏在平地上一般,冲着杨哥追了过去,她满脸血迹,表情狰狞的样子吓坏了不少玩家。 刘大能刚干倒了几个对手,还要继续大发神威,却见这些倒地不起的人惊恐的看着头顶,蹭的一下跳起来就逃。 “娘的,没一个能打的!还被老子吓跑了!”刘大能正要威风一下,呼的一道黑影从上面掉了下来,跌跌撞撞的就跟着人群跑了出去…… 我已经追了过来了,“大能,尤佳敏变鬼了,还要吃人,快追啊!” “吃人?这家伙变厉害了?”刘大能想了想,还是和我一起追了出去。 我们在游戏厅玩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出门,才发现外面都已经天黑了,我抬手一看,时间大约也快八点了! 刘大能顺着四散的人群边追边问我,“怎么回事啊,怎么这鬼突然这么厉害了!” “大能,这晚上没有太阳,鬼魂就敢出来了,我们都上当了,这鬼一直在拖延时间,就是等着晚上出来伤人!” 好狡猾的家伙! 刘大能暗骂了一句,我俩一会功夫追上了四处躲闪的杨哥,然后就看见尤佳敏如同一只猴子一般,以四肢在地上行走,飞快的向杨哥扑了过去,而且我们都看见杨哥的肩膀似乎已经被尤佳敏咬了一口了,吓的哆哆嗦嗦,一见尤佳敏又追了过来,腿都软了! 我大叫一声,“快过来,否则你就死定了!” 杨哥显然记起我刚才救过他,顿时像见到救星一般的向我这边逃了过来。 我和刘大能也迎了上去,将杨哥藏在身后,追过来的恶鬼看见我俩在场,愤怒的嘶吼了一声,“讨厌的家伙你们怎么还在,既然你们不肯离开,那就让我一块都吃了吧!” 现在天色已晚,这鬼物的力量立刻就强大了起来,也就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了,可是它的额头上还有一个拇指大黑印,正是我阴钱所致,这阴钱乃是一门专门克制鬼物的法宝,刚才那一击多少也对眼前恶鬼有了不少伤害。 所以恶灵把控着尤佳敏的灵魂就有了一丝松动…… 说话间,恶灵突然咳了起来,吐出一块碎肉,还有不少鲜血,混合着吐了满地,其中还带着一些皮毛之类的东西,恐怕是这恶鬼顺路叼去了一些死猫死狗的尸体。 紧接着尤佳敏的表情越来越怪异,她恐怖恶毒的脸上现出一丝后悔和哀求,“求求你,我不想吃那么恶心的东西,放过我吧!” 话音一落,尤佳敏又变的凶狠起来,“闭嘴,这是你和我约定的条件,晚上的时间你的身体归我所用,我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要啊,大能哥哥救命啊……”尤佳敏的体内出现两种声音,互相交织着,透着古怪。 “小天,这咋办?”刘大能脸色一变再变,语气里无不透着关切。 我道,“还能怎么办啊,说什么也得先把它绑了,千万不能让它害了人!” 刘大能挽了挽袖子,这就要和我上去抓它,我向后一看瑟瑟发抖的杨哥,他立刻表示,“大哥,你们去吧,我先上医院包扎一下!” 说完杨哥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没义气!我和刘大能齐声骂了一句,又看向那只恶鬼。 恶鬼也是愣了一下,看着杨哥跑去的方向又想追,但我们哪肯让它得手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刘大能吼了一声,“放开那个妹子!” 刘大能仗着这次也有道符保佑,那是毫不惧怕,张开双臂就扑了过去,恶鬼张嘴就咬,刘大能双手一合按住了尤佳敏的大嘴,恐是刚才恶灵被我伤了,现在它的力量也大打则扣,竟然和刘大能来了个势均力敌。 我却从后面偷袭了上去,勒住尤佳敏的脖子,骑在尤佳敏身上,“小敏,趁着现在它还没和你的灵魂彻底契合,所以想要摆脱这只恶鬼你也要帮我们控制住它,否则下次可没机会赶走它了!” 我这样一说,果然尤佳敏的身体反抗就没那么剧烈了,但是恶灵嘶吼的声音更加巨大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我如果有一天能占据一具完全属于我的身体,就一定会杀死你们,哈哈哈……” 我说,“你别臭美了,我们才不会让你得逞!你现在立刻出来,我或许可以网开一面,找人帮你超度!” “不……” 要说这只鬼确实也有点悲催,两次附身都不顺利,全都由我们给缠住了,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啊,这事我们是要负责的呀! 刘大能急忙吼道,“小天,你记得白天这家伙差点被一伙男孩给阳气冲体赶出来吗?现在是个好机会,用你的阳钱试一下!” “好主意!”我立刻同意了,当然我心里还是很舍不得的,这阳钱又要有大损伤了,回头还得问问爷爷怎么补回来,想到这里,我就从怀中取出阳钱,猛一下塞进被恶灵控制的尤佳敏的大嘴里,“你可别给我吞下去啊!” 阳钱一进尤佳敏的嘴巴里,立刻又是一阵惨嚎,那阳钱对于恶灵来说,犹如是一块热碳,痛的恶灵眼球直往上翻。 刘大能双手紧紧的捂住恶灵的嘴巴,不让它张开,就这样坚持了一会,尤佳敏全身都瘫软了,可是这恶灵就是不出来,我没办法,取出阴钱,直接又按在它脑门上了,“顾不上了,受点伤总比被人霸占身体强!” 这一下恶灵又是惨呼,尤佳敏额头上白烟大冒,阴钱都快烙进去了,我念了爷爷教给我的咒语,“四方聚邪灵,化鬼生魂!” 然后狠狠一拉阴钱,恶灵本来就被尤佳敏口中阳钱灼烧的半分离体,这一下直接就给我拽了出来,我欢喜的大叫一声,“抓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背后被人用一只硬邦邦、凉冰冰的东西捅了一下,“放开她!否则我就开枪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许多道强烈的灯光都射在我的眼睛上,这一迟钝,恶灵立刻摆脱阴钱,猛的跳进桥下人工河里,顺着河面逃了。 我再一瞧,四周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围了不少荷枪实弹的police,全身捂的严严实实! 而此刻刘大能还捂着尤佳敏的嘴巴,我就那么骑在全身软绵绵的尤佳敏身上,这一幕多像两个大老爷们在漆黑的夜幕里绑了一个清纯的美少女啊。 我们三人瞪着大眼,看着黑漆漆的枪口,连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身后之人给按在地上,头上还罩了一个黑口袋,咔擦一声,双手也给拷上了…… 163、冤不冤枉 冤枉啊! 我在被带上警车的那一刻大呼救命,随即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没过一会,也不知被带到了哪里,反正感觉被押着做了电梯,然后就给扔到一间审讯室里了。 头套被人一把拉了下去,瞬间刺眼的光明照的我眼睛疼,也不知是什么人这么讨厌,居然用照灯就直直的照着我的脸,我用手就挡灯光,突然就听见有人拍桌子,“楚小天,男性、无业、年龄……” 噼里啪啦的就把我的一系列信息都给报出来了,我定睛一瞧,对面坐着一个男警官和一个女警官,这男警官正在一个记录本上写着什么,而问话的正是女警官。 女警官长着鹅蛋脸,眼睛圆圆的,很美,但现在对着我们很吓人,很有威严,我觉得这位女警官穿着警服很漂亮。 女警官有对我旁边厉声问道,“刘大能!” 我旁边的刘大能早就给这阵势吓怂了,从进来就没敢说话,所以我都没发觉他就在我身边。 刘大能当下就站起来了,“到!” “呦,还很有经验嘛,自己交代吧!” 刘大能就巴拉巴拉的性别、年龄、还有家庭住址都给交代出来了,最后补了一句,“政府,我这次好像没犯什么事吧?” 女警官就不高兴了,“你们俩交代交代那个女孩的事吧,我们就不一个一个审讯了!” 我俩一听,齐声喊道,“冤枉啊,我们可没绑架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她……” “她怎么了?” 我想了想,她怎么了,她中邪了呀,可是我能说吗?警察能相信这一套?我俩也说不上话来了。 刘大能还是镇定了一点,“政府,那个女孩叫尤佳敏,我们是朋友,正经朋友,刚才绝对没有恶意,不信你问她!” 女警官点点头,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进来一个警官,看肩膀级别还不低。 这进来的警官长的倒是颇为和蔼,进来就先让手下给我们打开了手铐,“两位小同志,用这种方法把你们请来真不好意思,抽烟吗?” 我和刘大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唱的哪一处啊? 这位警官叫其他的手下先出去,就剩下我们和刚才审讯的两位警官,才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王永刚,是他们的局长。” 我们一听是局长,直接就惊呆了,又听王局长说,“这位齐聪同志是刑警大队长。” 那位长的有点老成的年轻男警官听局长介绍他,就合住笔记本向我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过表情挺严肃的,好家伙,还是个带杠的队长。 另外一个女警官是叫思卉,至于职位倒是没有说,不过思卉同志一改常态对我们笑了笑,还吐了一下舌头,“抱歉,刚才吓唬了你们。” 王局长用开玩笑的口吻一指思卉,“你呀,怎么能和这两位小同志开这么大的玩笑呢?” 他们倒是只顾自己说话,把我俩搞的晕晕乎乎的,刚才无数漆黑的枪管指着我们的时候,可把我俩吓坏了,这一辈子还没经历过那么大的场面呢。 不过我倒是分析出两点,第一,他们级别挺高的,不是一般人。第二,这个地方绝不是派出所! “王局长,你看你抓也把我们抓来了,看来也不是误会啊!”我胆子大,不像刘大能一听人家官那么大,早就吓的摊在椅子上了,张口就问了我的疑惑! 王局长示意大家都坐,这才让齐队长打开了投影机,放出了一个片段,正是游戏厅尤佳敏倒立在房顶走来走去的场景。 王局长说,“下午七点十分的时候,我们接到了报案,立刻出动警力包围人民群众,同时调阅联网录像,没想到看到了这个……” 王局长指了指尤佳敏,“这会是恶作剧吗?” 齐队长立刻站起来做报告,“我们封锁了现场,询问了目击者,还拘留了当事人杨某某,根据证词还有监控表示,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越了我们的常识,而且我们第一时间在车上对肇事者尤佳敏经行了检查,她完全没有条件和设备做到在房顶上倒立行走!” 王局长这才点点头,“不错,所以我想还需要二位小同志给我们补充一些资料啊!” 我看见投影机又放出了一段录像,是我在游戏厅里与尤佳敏对峙,用阴钱印她额头的影像,我看见尤佳敏突然就以非人类可以做到的动作倒飞了出去,这我已经无法用科学或者常识做解释了…… “我如果说有一只鬼,将她给控制了,你们信吗?”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啪……王局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半天才说了一句,“信,不信把你们请来干什么?” 王局长拍完桌子就笑道,“小伙子有一手嘛,来讲讲,我们干警察的什么没见过,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关键是现在这只鬼呢?能否将它击毙,能否保证事态不继续延续下去,坚决杜绝恶劣的社会影响再次发生!” 我一听还想把鬼击毙,也是乐了,但是人家好歹是那么大的官,我也不好出言不逊,只是简单的说了起来,“王局长,不是我说,刚才我已经把那只鬼给抓住了,后来让你们这么一闹,那鬼又给跑了。” 王局长脸上就有点不高兴了,什么叫让我们一闹,让鬼给跑了。 这回就轮到齐队长敲桌子了,“楚小天,请你注意言辞,我们是警察,保护人民是我们的职责,你们当街行凶,绑架,重伤受害者杨某某,还滋生了十分不好的舆论,这些都要控制!” 齐队长好大的官威,一下就吓的我不敢说话了,刘大能还拉拉我的衣角,叫我闭嘴。 见我们不敢反驳了,王局长这才呵呵的笑道,“哎,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嘛,过去的事情不谈也罢,别伤了和气,老齐啊,说起来这件事情咱们解决起来还真有点棘手,要想尽快的解决问题,最快的途径就是要寻找强援,帮手,这两位小同志就是不错的这方面技术人才,我们要取长补短,年根底下决不能再出这种事情了!” “是是是局长,我们一定通力合作,保证完成任务!” 这中间我和刘大能是一句话都没说,好像他们已经愉快的决定了下来什么事情。 王局长问我们,“那现在那鬼呢?还在不在尤佳敏身上,会不会再伤人?” 我和刘大能没说话,不是不想说,就是怕再说错了挨罚。 齐队长又要拍桌子,王局长制止了他,笑呵呵的让齐队长给我们递烟,这才缓和了一下气氛,我讲道,“王局长,这只鬼不是普通的鬼,很邪恶,它的爱好就是食用血液,这各种血液里又以人血对它最为滋补。这鬼物本身就是一种怨念还有**构成,就像有的鬼爱杀人,它就会不停的杀人,有的鬼爱吃婴儿,它就会不停的残害婴儿来吃,这种鬼因为本性的原因,是绝对不会控制自己不去找新鲜的血液来吃的,所以一定还会出手的!” 我现在觉得和几个警察谈鬼是一件非常扯淡的事情,没想到王局长并没有阻止我说话,反而很认真的问我,“你是说这种事情还会再出现?” 我点点头。 “那你们能找到这只鬼吗?” 我摇摇头,王局长又不高兴了,“今天的事情虽然录像被我们删了,案件也定性为打架斗殴,目击证人也被我们警告不许散播谣言,可是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也很难办啊,必须未雨绸缪,将它扼杀在萌芽之中!” 我表示同意,却看见他们都盯着我,只好继续说道,“那只鬼逃了,我们真找不到了……” 瞬间对面的几位脸色就不好看了,王局长见问不出个结果,就和齐队长说,“你们聊聊,搞套方案出来。” 然后王局长就走了。 剩下我们,齐队长就没那么严肃了,“我也不瞒你们俩,局长的话你们听见了,反正这鬼要是抓不到,你们就别想出刑警队,我对付鬼不行,弄两个人还是挺简单的!” 哎,我俩叹了口气,不过这只鬼我们也是一定要消灭的。 我就说,“齐队长,这事和那个叫尤佳敏的小丫头已经没啥关系了,你可以放了她。” “嗯,没问题。” “齐队长,那只鬼被我给打伤了,肯定要修养,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它还害不了人,这个你们可以放心!” 齐队长点点头,“那就好。” 我可怜巴巴的问,“那先把我们给放了,我们出去找找它,你看咋样?” 齐队长就笑了,“这个不行,不过你们可以提供线索还有方法,我们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找啥直接说就行了!” 刘大能突然问了一句,“政府,你们不能找点道士什么的来帮忙吗?他们比我们更在行……” “你们当我们是啥,我们是警察,找两个道士破案我们还混不混了!” 我叹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为啥把我们俩像要犯一样抓来的原因了,只好把我能提供的线索说了出来,“这只鬼现在法力不足以害人,那么肯定会先对一些弱小的生灵下手,比如小猫小狗、老鼠野鸡什么的,所以什么地方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许多小动物,就很有可能是它干的!另外屠宰场、饭馆后院,凡是会接触到血的地方,也需要治理,不能给他捡了便宜……” 164、交给你们调查 齐队长顺手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就招呼外面的人给我们准备一套带铁栏杆的标间,“有情况我会通知你们,早点解决了问题也好放你们回去。” 思卉收拾一下审讯室,还意味深长的对我们说,“你们要是想起了什么,可以让人来找我,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就直说,虽然不能让你们出去,但是能照顾的地方肯定会照顾的!” “那倒不用了,我看这环境也不错,有床有被子又管三餐,还有专人看护,顶的上五星级酒店了!”我挺生气,因为我可太喜欢被人要挟。 思卉笑了笑,也不生气,和看守我们的警察打了招呼就走了。 刘大能一拉我,“你干啥呢,人家美女警官说的多客气,你犯不着这样!” 我说我急啊,他们这一伙门外汉能查出个屁来,到时候真的害了人命还不是咱俩背黑锅嘛! 刘大能想了想,也是哈! 不过这一夜我们都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早上我就迫不及待的叫人把思卉找过来询问情况。 思卉倒是没推脱,问了我们叫她过来的目的后,就红着脸说,“昨天就出动警力找了,可疑的地方没发现,不过抓了不少逃犯!稳定了治安,受到了群众的好评。” 我没多说,就告诉思卉警官,主要范围还是沿着河道寻找,也就是附近,应该不会逃多远。 等思卉走了后,除了一日三餐,就再也没人来了。 第二天,思卉警官就自己来了,她告诉我们现在警方也很为难,大批的武警民警还有刑警整天上街去翻垃圾堆还有查小猫小狗的死尸,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另外有几个屠宰场被治理了,是因为注水猪肉和卫生的问题,还上了报纸。 关于这些并不是我所关心的,但不得不说查封不卫生屠宰场的事情还是挺大快人心的。 晚上的时候,连齐队长也来了,他和我探讨了一下案情的进展,表示根本没有发现大量的死猫死狗,甚至连在一个区域内同时出现两条以上包括两条小动物尸体都没有找到! 我说这不行,在这么下去那只恶鬼说不定就能休养过来,到时候连我也保证不了是否还能治住它! 齐队长表示要拉着我去那天我俩绑架尤佳敏的地方沿着河道去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擦,什么叫我们绑架,不过我觉得倒是早该这样了。 说去就去,三辆警车一路风驰电掣,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我和刘大能跳下车,身后跟了好几个彪形大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领导视察呢。 我让齐队长和我一起下河道下面看看,齐队长有点难为情,其实他也怕,不过相对于上面的压力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下了河道,我发现水面上并没有什么黑气笼罩,说明那只恶灵没有在这里久待。 齐队长问我,“你说它会不会就藏在这条河的水下面,如果这样的话就不好办了!” 我摇头道,“一直呆在水里的是水鬼,而且水下没有它喜欢的食物,它一定会忍不住**,出来食血的!” 我们继续沿着河道下面走,沿途发现了几只野猫野狗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干瘪的,没有伤口,只是血液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用阴钱放在眼前一看,果然尸体上还冒着黑气。 我一指这些尸体,问道,“你们就是这样排查的吗?很明显它们都是死于非命,小齐你的工作没有做好啊!” 我学着王局长的语调质问齐队长。 “是是是,是我的失误,我一定会加大力度排查,做到万无一失!”齐队长立即点头哈腰的。 我和刘大能偷偷笑了起来,齐队长似乎反应了过来,“你们这是不想回家了?还不赶快找线索!” 我们又赶紧赔不是,“是是是,这就找,这就找!” 再往前走基本就没发现什么其它动物的尸体,我还暗想这不应该,怎么到这里这只鬼就没线索了呢?我就和齐队长说,“齐队长,看起来这只鬼从这里去了别的地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方向有了,现在主要目标就是顺着这里,还有河道的两旁,扩大范围寻找,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因为已经两天了,它可能现在都能对更大一点的动物下手了!” 我们说完就又爬了上来,我举目望去,这里的建筑四周都以平顶房居多,便是有些楼房,也是老旧的楼房。 齐队长记住了地方,咬牙切齿的说,“剩下的暂时交给我们吧,我一定会亲自带队,不放过任何死角,明天你们可能要辛苦了,我会把你们带上,但是记住,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太远,现在你们的身份是帮我指认凶手,是在押犯人!要戴罪立功!” 又是这一套,但我们也无可奈何。 回去以后,我们立刻又被羁押到了五星套间里,刘大能唉声叹气的说,“小天,你觉得你分析准确吗?” “**不离十,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 第三天,齐队长果然让人把我们给带上了,齐队长说,“昨天晚上在这一带加强了警力,晚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今天主要就是查一查这些小饭馆,看看后面有没有你说的那只鬼,当然你们也得把好口风,不能见谁都说那一套封建迷信,要不太影响我们警察的名誉了!” 一会功夫,我们好几辆警车就开到一家饭馆门前,现在差不多上午九点多,还不是开始营业的时候。 我们一行人一进饭馆,老板就出来了,“各位警官,我们家真没买注水猪肉,卫生条件也按规矩办事,许可证也有!” 齐队长顿时满脸黑线,自从警察举报了屠宰场的事上了报纸,这些人都把警察当成工商局的了! 齐队长掏出一张纸在老板的眼前晃了一下,也不让他看清楚,就说,“这是搜查令,我们在追查一个逃犯,你们这有啥异常没有?” 老板就笑了,“这一片来吃饭的都是附近人,差不多都认识,哪有你们说的逃犯啊,再说你也没给我说逃犯长啥样?哎,那逃犯长啥样啊?是男的女的?” 看来这八卦之心谁都有,开小饭馆的老板更甚。 齐队长哼了一声,“我们要到你后院看看,没事你就可以安心的营业了!” 老板也不敢阻止,就请我们进去了,路上还说这一片真没啥不认识的人,警官您跟我说说,兴许我还能给提供点线索呢。 齐队长给问烦了,你想他能咋说,能问他最近这片有没有一只鬼出现?干脆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有一个江洋大盗,人称夜冷狐的家伙,长的眉清目秀,貌似好人,但手下出过不少人命案子,警察现在还没头绪呢!你有线索么?” 老板一下就答不上来了,吭哧半天,只好跟在我们身后去了后院。 一进了后院,我们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地上不少鸡毛,我们都看见墙角里有一个下水道,那一块地面上也不知流淌过多少鸡血,早就渗入到砖头里了! 好家伙,现在齐队长一见这场面那是两眼放光啊,就跟到了命案现场一样! 老板立刻解释起来,“咱们干的就是饭馆,家里没事的时候养了点鸡,我们这鸡用的饲料绝对合格,也不给顾客缺斤少两……” 齐队长不耐烦的推开老板就问我,“你看这有问题吗?” 老板一听这个脸就变了色,直当我是卫生技术员呢! 我取出阴钱放在眼前,从钱孔中向四周一观,忽然看见墙角阴暗的角落里蹲着一只全身雪白的鬼,眼神中充满了贪婪的看着下水道,嘴里不停的流出哈喇子。 我一拉齐队长,“老兄,你从这个孔里看看那边是什么?” 我一指墙角处,齐队长就好奇的趴了过来,就望了一眼,猛然吓的给退到后面,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刘大能给扶住他的呢。 齐队长惊的大喊两声,“鬼、鬼、搞什么鬼!” 齐队长不愧是见过不少恐怖的恶**件,立即镇定了下来,挥手叫人把老板先带出去,立刻就有人把崔头丧气的老板给带了出去。 “大师啊,现在该怎么办啊,我第一次见鬼,吓死我了!”齐队长的语气一下就变了,躲在我和刘大能身后,跟着的几个警察一看他们头的表情,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马上也躲在后面不敢出声! “没事,你们不要惊慌,看我收了它!”我二指夹着阴钱就走了过去,不错,这只鬼正是和我们要找的那只鬼是同类,全是食血鬼,我心中也很激动,正好拿它练练手! 这只鬼并没有什么智慧,它的脑子全都都是对鲜血的渴望,充满了贪婪。 我见它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瞬间就将阴钱烙在了它的脑门上,口中默念咒语,这只鬼顿时发出了骇人的尖叫,不过齐队长他们应该听不见。 足足半支烟的功夫,这鬼便被我用阴钱给吸收了,齐队长见我收了阴钱,才敢小声的问我,“大师,如何了……” 作者的话: 本周周末两更,第三更将在下周二加更,请大家谅解 165、神秘买家 齐队长看我吐出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解的样子,立刻想要过来询问如何了,但是又看了看墙角处,最后还是等我走过来才问道,“大师,怎么样了?” “已经被我消灭了,齐队长放心!” 我话一说完,齐队长又小心的问起来,“那是我们要找的那只鬼吗?” 这齐队长自从见了鬼之后,说话语气一下恭维了不少。 我摇摇头,“不是,我们要找的那只鬼灵智大开,怎么可能乖乖的等在那里让我驱除!” 齐队长又叹息不已,等我检查了一遭这院子,确定再无其它鬼物的时候,一行人这才出了门,那老板就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我对他说了一句,“以后注意卫生,你把鸡血倒的满大街都是也不打扫一下,不说公德心,这也不利于你们家人的安全,招惹来乱七八糟的东西,害人害己啊!” 我可没瞎说,这家里如有经常剩下残渣剩饭过夜都不是什么好事,一些四处飘荡的鬼物会以为你请它吃饭,留在家中时间久了,家里人多少会有身体不舒服的征兆,那就是家里出了问题了。 再说的凶一点,刚才那只鬼如果时间再待久了,也难免会突然性起想喝喝人血什么的换换口味,到时候这老板一家必定惨遭不幸。 老板一听我们似乎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立刻站起来又是到处递烟。 “行了,你忙吧,记得处理好卫生!”我严肃的又嘱咐了他一句,见这老板恭维的点头称是,突然间就觉得有一种生杀在握的感觉,十分洋洋得意。 老板送走了我们后,由齐队长领头,带着我们又查了这一片许多家饭馆,里面的情况大同小异,不过都没发现那只恶鬼,倒是我趁机又用阴钱消灭了一只食血鬼,满脸笑容,跟捡了一百块钱似的! 一会功夫将近午时,我们也走累了,刘大能摸着肚子就问,“老齐啊,你看今天的中午饭是回去吃还是……” 齐队长这才从思考中惊醒,“时间紧迫,我看中午咱们就在下一家要查的馆子里吃吧!” 这齐队长现在也是十分蛋疼,关于这恶鬼的下落越发的急迫了起来。 等我们走到下一家要查饭馆的时候,老板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这一上午人传人还有哪家馆子不知道我们。 当下这老板就请我们进去,“欢迎领导检查,我们的卫生绝对过关!” 我们跟着老板四处转悠了一圈,看到后院处理家禽血液的地方明显被人打扫过了,其实我们主要是看有没有什么脏东西隐匿,也管不着人家怎么经营。 随便看了一下,就如一开始预料的那样,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齐队长无精打采的走了出来,示意大家都坐吧,然后跟老板说,“你们的卫生是我今天见过最好的,中午饭就在你们这吃了,弄点快出锅的,我们赶着查下一家的卫生!” 齐队长真把自己当工商局的了。 “好嘞……” 老板说着就去炒菜了。 齐队长崔头丧气的问我,“楚大师啊,你看咱们这样查下去靠谱不,别最后危机没解除,弄个满城风雨,我邻居是工商局的,现在看我眼神都不对了!” 我说,“那也没别的好办法啊!咱那天不是把那玩意给追丢了嘛,现在跑跑腿总好过过几天突然出现一堆人命案吧!” “哎,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啊!”齐队长没办法,闷声喝茶水。 突然进来一个提菜篮子的女人,张口就问,“老板?今天有猪血吗?” 这店主立刻就出来了,“有啊,新鲜着呢!” 我立刻一拍桌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卧槽,你们还卖这个东西?” 立时就把老板给镇住了,“卖、卖啊!我们这片交通不方便,这种东西邻居们也愿意到附近买,我们就做了这买卖了。” 卖猪血的大姐看了我们一眼,拿了猪血付钱就走了,老板却不敢动了,“同志,这个也要查吗?” 我挥挥手,“不查,就是问问!” 老板这才继续回去做饭去了。 齐队长问我,“怎么了,反应那么大,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想了想和大家一起分析起来,“咱们抓的这只鬼似乎有些不同,它不仅喜食血液,而且还会用花言巧语蒙蔽人类,之前尤佳敏就是一个上当受骗的受害者。你们说会不会这鬼根本就是又寻找了帮凶呢?” 刘大能立刻肯定道,“不错,如果是有人帮它购买了新鲜的血液,那它也就不用抛头露面的出来和其他的鬼抢食了!” 正说着,老板端了饭菜上来,我借机攀谈起来,“老板,你们这猪血什么的销路怎么样啊?” “嗨,我们这都是小本买卖,也就是顺手赚两个小钱,一般一天卖不了多少!” 我接着话就继续问道,“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人买的多了一些呢?” 老板想了想,“您别说,这猪血一般就是家里吃火锅啥的用的着,一户人家哪能老吃这个,那不上火了吗?可是啊,最近我们这片居住的岳老太太每天晚上都会来我这里买这种东西,怎么?有情况?” 我笑道,“没啥情况,我就随便问问,您知道她买这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唔,她说给她老头吃,她老头爱吃这个!” 我看了一眼齐队长,传递着我的疑惑,齐队长不愧是干刑警的,立刻询问起了有用的信息,“她每次买这东西都买多少,持续了多长时间了?还去别处买过没有!” 齐队长和连珠炮一样的讯问了起来,英雄总有用武之地啊! 老板立刻就听出似乎有事,神秘的说,“她犯事了?不会吧,都那么大岁数了!” 齐队长一拍桌子,“老实回答,你要配合警方,不该问的别问!” 这一下又把老板给镇住了,“她她她……她买了三天了,每天量都很大,别处买过没有不知道,但是她家离我们这最近,一般都是上我们家买的,老主顾了!” “地址,详细情况!” 老板巴拉巴拉的就说了个清清楚楚,齐队长又告诫他,“今天的话不许和别人透漏,否则你就有麻烦了!” 老板一脸无辜的回去做饭了,齐队长问我,“您看着有问题吗?” “有,时间上吻合,而且这件事情本身也挺可疑的!不管怎么样一会咱们兵分两路,一路重新查,就查血食的销售情况,咱们这一路去岳老太太家一探究竟!” 齐队长拉着我就要走,让我给拉住了,“不差一会时间,咱们先填饱了肚子!” 齐队长只好陪着我们先吃饭,我看他吃饭也心不在焉的,没过一会我们就吃完了饭菜结账走人了! 按照老板提供的情报来看,这岳老太太和她老伴白大爷两个人居住,无儿无女,位置就在不远处的破楼里,真不是很远。 我们开了一辆车,没过五分钟就到了,我们下车一看,这楼确实有些年代了,都快成危楼了,里面还有不少住户,齐队长带头,我们刚一走进去,我就依稀感觉到一种凉意,是阴冷的那种凉,这预示着此处绝对不干净。 岳老太太的家就住在三楼,楼道很狭小,我们三个人上楼的时候都快挤在一起了。 一上三楼,我们就看见一道泛黄的木门,门口上还贴着两个门神,但是按照风水学上来说,位置正犯冲,门神根本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齐队长敲了敲门,“有人吗?”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答道,“谁呀……” 这个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沧桑,是岳老太太的声音,木门上没有地方可以看到外面,老太太并没有立刻给我们开门。 齐队长答道,“是岳大娘吗?我们是警察,怀疑您家里进了贼,您先把门打开,我们就是看看!” “警察……你们等一下!” 岳老太太的回答似乎有些惊慌,极力想掩饰自己的不镇定。 我看了一眼齐队长,“有情况,我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 齐队长一听就向后退了一步,“真的假的!” 齐队长要是之前听了这句话,肯定会不肖一顾的,但是自从他看见那只鬼以后,就有点害怕了。 刘大能也补充了一句,“嗯,确实阴冷!” “怎么,你也能看出来?”我倒是有点惊讶了。 “那是,傻子都看的出来,这里不见阳光,天气又冷,所以很阴冷……” “……” 过了大约五分钟之后,岳老太太才把门打开,“你们是……” 齐队长不得不正了正色重新介绍起来,“我们是警察,这是搜查令,我怀疑有逃犯潜入你家了,我们要例行公事搜查一下!” 齐队长不由分说,一步就踏了进去,岳老太太一把年纪怎么能阻挡的住。 齐队长走进去就不敢再走了,回头看着我们,我微微一笑,跟着进来了,向这四周一打量,只见着屋子里两间大房,一个客厅,后面就是厨房还有卫生间了! 齐队长示意我来,我也不推辞,来到两间大屋前一看,一间是岳老太太的睡房,另外一间门掩着,我选了这间掩着门的屋子,伸手一推…… 166、并不反常 岳老太太的房门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推就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无数高高挂起的布料,还有许多快要完成或者已经做完的衣服。 这些衣服浓浓密密遮挡了我的视线,足足有好几层,就像瀑布一样搭了下来,布料的味道很浓,夹杂这一股樟脑丸的味道。 我拉开一层布料,里面还是一层,岳老太太就对我说,“小伙子,你要干什么呀,这些都是街坊们在我这里订的衣服,你别给我弄乱了,我年纪大了分不清楚了。” 我微微一笑,“阿婆,你是做衣服的?” 岳老太太点点头,我走进去随便转了转,里面除去堆积如山的衣服之外,还有一个大柜子,大约有一人多高,其中挂满了衣物,我顺手翻了一下,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阿婆,这么多衣服你能做的完吗?” 岳老太太回答我,“我在这里做衣服做了一辈子,街坊们都穿的惯我做的衣服,所以这些衣服从年初都预定到明年了,都是街坊们照顾。” 岳老太太的回答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我只好退了出来。 这屋子里虽然格局比较繁琐,但面积不大,我用阴钱四处都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一丝可疑的痕迹。 但是我明明却能感受到这屋子里浓重的阴气,那种气息让我有些不自在,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吗? 我故意观察了一下岳老太太,她也一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的反常,反而透着一种清明。 “齐队长,似乎没有嫌疑者的踪迹!” 齐队长一下脸都绿了,“那,咱们走吧……” “婆婆,不打扰您了!”我很礼貌的向她告别,却看见岳老太太眼底泛出一丝欣喜。 齐队长还很不甘心的问,“大娘,我听说您买了许多……” 我立刻拍了一下齐队长,示意他别说了,齐队长说了半句话就给咽回去了。 “没事,我们走吧!” 岳老太太点点头,送我们出去,突然,我猛的转身看向岳老太太,我的眼神里有一丝严厉,这是我故意表现出来的,吓的岳老太太很不自然的退后一步,我转而又笑了起来,“婆婆,为什么没有看见大爷呢?您不是独居吧!” “啊,我老头子出去转悠了,他这个人啊,年纪大了也闲不住。” “出去多长时间了?” “早上就出去了!” “您不担心吗?这么久还没回啦!” “他一直都是这样子,从来没出过什么事!” “哦!那我们告辞了。” 说完我们就出去了,岳老太太还很和蔼的把我们送到门外,冲我们礼貌的笑了笑,这才把门紧紧关上! 我示意我们下楼再说,我看出来齐队长早就憋不住了,他一定有非常多的话要对我说! 果然一下了楼,齐队长就质问我,“大师,为什么我要问她买那么多动物的血的时候,您不让我问呢?” “我怕打草惊蛇啊!” 我这一说,齐队长眼里就冒了星星,激动的有些发颤,“您看出马脚了?” “没有啊,但是**不离十了!” 齐队长一下就火了,严肃的对我说,“您不能这样逗我玩,这件事情后果很严重!” 刘大能也不太明白我的道理,“是啊,小天,这事你可不能开玩笑啊!” “齐队长,你刚才觉得岳老太太说话时的表情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当下反问了齐队长一句。 “没有,说的话没有任何逻辑不通顺的地方,表情也很自然,看来她是守法公民!” “对,岳老太太本来就是守法公民,可是你不觉得她镇定了吗?” 我盯着齐队长的眼睛,齐队长陷入他的固有逻辑了。这岳老太太如果窝藏了一个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那肯定会害怕的露出马脚,像齐队长这种专业人才那是一眼就能看破穿,可是如果岳老太太藏了一只鬼呢,从心底就会认定齐队长就是知道那鬼在眼前也无能为力的话,她还会做贼心虚吗? 岳老太太的唯一破绽就是太镇定了,对答如流,连思考都免了,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这套说辞了? “如果一个老太太独自在家,听说家里进了贼,那么她的反应会是这样的吗?” 齐队长是聪明人,立刻一拍脑瓜,“哎呦我去,现在怎么办,我上去把她抓下来?” “千万不要,我现在只能确定她有问题,可是你能确定那只鬼就附在她身上吗?你又有多少把握可以不伤害到老太太而消灭那只鬼?” 齐队长被我问的张不开嘴,“可是那也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嘛!” “所以我说不要打草惊蛇,齐队长啊,你们是干刑警的,监视个老太太那是小菜一碟吧,派个人摸清楚她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 刘大能一拍手,“这就对了,接下来的事就是你们的事了,小天咱们回去吃饭!” 齐队长上了车就用对讲机安排了人手,拉着我们先回去了。 我闭目养神,有一个大队长给我做司机,这种机会不多啊,其实我总觉得这个齐队长太年轻了,似乎没有应该有的沉稳和精明。 路上聊天才知道齐队长是高材生毕业,加上还有一个有很大能量的舅舅,接盘了好几个快要破获的大案,从小刑警嗖嗖的就升上来了,这个大队长估计也就是镀镀金而已。 但这件事情对齐队长的影响似乎也非常大,齐队长在车上问了我不少风水命格的问题,还有意无意的透漏出这个官运应该怎么加持的问题。看来齐队长的鸿鹄之志不小啊! 总之今天一天齐队长是对我服了。 回去以后,我表示不想住五星套间了,而且不太方便,如果想到什么还得先请思卉警官来,或者齐队长也还需要专程过来见我,不如跟着齐队长一起办案好了。 齐队长立刻就同意了,“我也是这么思考的,只要能有助于案情的开展,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变通的!” 其实我知道他根本就是没把握对付那只鬼,生怕有个什么问题自己控制不住。 根据监视情况,岳老太太下午一直在屋子里做裁缝,大约下午五点的时候,岳老太太去我们获得线索的那家饭馆购买了大量的猪血,那饭馆老板没敢透露一点情报,这很好。 岳老太太提着菜篮子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楼上的李婶,据说李婶的儿子要赶在年前办婚礼,在岳老太太手里定了一身衣服,俩人在楼下说了几句话,就一起结伴上楼了,岳老太太一回到家里,提着篮子急急忙忙的就跑到那间手工作坊里取了一件大花红衣,搁下篮子就送到楼上去了…… 我和刘大能陪着齐队长在指挥中心坐到了晚上八点,岳老太太还没从李婶家里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是晚上八点,岳老太太的老伴白大爷也没回来。 白大爷哪里去了?难道被鬼给吃了? 而且岳老太太在李婶家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吧,两个多小时了还不出来?由于负责盯梢的警官没有在李婶家安装窃听器,加上李婶一回家就先把窗帘给拉上了,我们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我想了想,“不行,这岳老太太如果身上真的附着一只恶鬼,这李婶一家恐怕危险了!” 刘大能眼珠一转,也分析起来,“是啊,每次那只鬼出来的时候都是晚上,那个时候是它进食的时间!草,千万别把李婶一家给吃了,到时候咱们可是造了大孽了!” 我一拉刘大能,还好齐队长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大师,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过去,如果岳老太太变鬼了,我说什么这次也一定要消灭了它,还有齐队长千万不要让你的人上去,你们都不是它的对手!” 齐队长也着急啊,出了人命又是他的事,这真给人杀了还好说,要是给鬼杀了,那让他去哪抓凶手! 一路风驰电掣我们是又飙回了岳老太太住的那栋破楼附近。 漆黑的夜色中,几颗小树后面,是一辆刑警队的监视车辆。 齐队长下了车,先敲敲那辆监视车辆的门,里面立刻就有人给开门了,齐队长也不进去,就问里面怎么样了? 这名露头的年轻干警马上做了汇报,“报告队长,目标人物进了楼上邻居家就没出来,时间已经快要超过三个小时了,但是可以确定目标人物并没有从其他途径潜逃!” 齐队长一听这个报告头发就炸起来了,“白痴,潜逃个屁呀,这么久了你们连里面一点动静都查不出来,有一点警觉性好不好。” 这名干警一脸委屈的说道,“队长不是你让我们只管监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吗?” 齐队长吃了个哑巴亏,“回去继续盯梢!” 我一拉齐队长,“算了,大家都不容易,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咱们也拿不准,齐队长,咱们三个先上去看看!” 齐队长犹豫了一下,刘大能一拍他肩膀,“走吧,傻站着干什么!” 齐大队长才极不情愿的跟在我们屁股后头,三人悄悄的摸了上去…… 167、说谎的代价 月黑风高,齐队长是越走越胆颤,越胆颤走的越慢,刘大能有保命符,回头就小声说了一句,“你一个大队长咋胆子这么小,还不跟紧点!” 齐队长差点气的喷出一口老血,但也无可奈何,我们三人进了这楼中,没几步就爬到了李婶家门口,我示意让齐队长敲门。 齐队长心知也逃不过去,提着胆子往前站了一步,伸手就在那李婶家的门上敲了几下。 李婶家安装的是防盗门,敲起来当当当的一阵脆响,齐队长更是咽了咽口水,楼中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伴着敲门声回响在楼道里。 “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门内终于有人答复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听到有人说话,立刻就放松了紧张的心情,我推了齐队长一把,让他回答,齐队长就咳了一声,冷冰冰的说,“开门,警察!” 这里面人一听是警察,也赶紧把门给打开了,从防盗门的铁窗我们看见了一个年近五十的大爷,他瞅了瞅我们三,“你们是警察?” 齐队长亮出了警官证,“岳老太太在你们家吗?” 这大爷一见还有根有据的,当下就开了防盗门,“在,你们找她有啥事?” 大爷话刚说完,就听见里屋李婶扯着嗓子问,“老头,谁呀?” 原来眼前这位大爷是李大爷! 李大爷回头就说,“是警察,说是要找岳大姐!” 我们一听这李老头上来就把我们给买了,齐队长更是一推李大爷就冲了进去,李大爷奇道,“哎,哎,我说你们咋往进闯啊!” 我们心里想我们能不闯嘛,这岳老太太身上估计带着一只鬼,那恶鬼今天下午见过我,别一听是我们又来了,别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吃人的恶事来才好! 我们三齐齐的冲了进去,就看见里屋岳老太太和李婶出来了,岳老太太淡然的脸上有些不高兴,“怎么又是你们,今天下午不是来过我们家吗?” 李大爷老两口一听,就对我们起了怀疑,“你们是警察吗?怎么老找岳大姐啊,别是看岳大姐家没小伙子有什么坏心思吧!” 齐队长一听这个就来气了,当警察这些年只有自己怀疑别人,哪有别人怀疑他啊,当下就绷着脸又掏出警官证和搜查令给他们看,“你看看我们是真警察假警察!” 李大爷看了看,“几位同志,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来我家找岳大姐有啥事吗?” 这一问就把齐队长的一腔怒火就问灭了,是啊,我们起初是着急怕出事才莽莽撞撞的冲上来,现在冲上来了,人家家里一点事都没有,这叫我们怎么回答? 我咳了一声以掩饰我们的慌张,“岳大姐,我们来是想问问你老伴白大爷的事,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啊?” 我急中生智,立刻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又把岳老太太给问住了,李大爷一听,“岳大姐,白大哥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我听这李家似乎和岳老太太一家也很熟悉,就又问李大爷,“今天早上你见到白大爷出门去了?” “那到没有,不过白大哥每天都习惯出去转悠,中午回来吃个饭下午又出门散步,都是一天铁板钉钉的事,雷打不动啊,可是这晚上一到晚饭的点就回来了呀。” 岳老太太却说,“今天恐怕是走的远了,我们老头子晚点才能回来吧!” “你们找我老头子干嘛呀,他又没违法犯罪!” 我顿时大喝一声,“你撒谎,你从下午六点左右就来了李婶家,一直坐到现在,你怎么这么肯定白大爷没回家!” 我这一喝,岳老太太顿时就慌了神,“我……” 我丝毫没给岳老太太思考的机会,咄咄逼人,“白大爷哪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是不是三天前就不在了!” 这一句话直击岳老太太的心口,说的岳老太太差点坐到地上!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我看着岳老太太,正想继续逼问她什么,忽然,齐队长的对讲机响了! 只听见一阵刺啦刺啦的电波声,随后里面还不清不楚的传来齐队长小弟的报告声,“队长,有情况,目标人物家里的窃听器传来了奇怪的响声……” 随后电波刺啦刺啦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完全都听不明白里面说什么了! 楼下有奇怪的声音? 我们三个立即对视了一眼,“糟了,那家伙出现了!” 我带头就先冲了下去,刘大能紧随其后,下了楼我们才发现岳老太太出门的时候把门给锁住了,我们进不去啊! 齐队长大喝一声,“破门!” 这齐队长说完就看向了刘大能,可不,这种事平时都是他手下干的活计,他一个高材生咋会这个! 刘大能叹了一口气,抬头一看正追下来的岳老太太,“钥匙呢?” 岳老太太一愣,掏出钥匙就从楼梯中间的窗户上给扔了下去,“请你们别伤害它,它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靠,我们一看这个,就更加断定岳老太太家里一定有问题了! 刘大能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咚咚咚几下,整个门顶都给震的落下灰尘,刘大能发了狠,挺着肥胖的身子,往后挪了两步,直接就像一发炮弹一样冲了过去,轰的一声,那门都给刘大能撞塌了! 门一旦被我们给撞开了,齐队长推着我就冲了进去,气的我心里直骂这个姓齐的是王八蛋,居然拿我当炮灰! 我们三一进门,就看见了极为诡异的一幕,在岳老太太裁剪衣服的屋子里,正趴着一个全身裹满花布的老头,他露出来的皮肤上已经变的毫无血色,正伸着一只手在那盛满猪血的篮子里大快朵颐,手上已经变的鲜红,偶尔还未沾着血的地方,我依稀可以看见一些不知是老年斑还是尸斑的斑点。 齐队长瞬间就拔出了佩枪,“别动!” 那个老头对着我们笑了笑,置若罔闻,还是在旁若无人的舔食着篮子里的血块。 我气的直骂,“别动毛啊,恶鬼已经占据了这个人的身体,他现在是鬼,你拿枪有啥用啊!” 但是齐队长根本不听劝,手指就扣在扳机上,锁定了老头的脑袋。 岳老太太一看这架势,扑过去就抱住了正在喝血的老头,“警察同志,这是我老头,求求你们不要杀他,他才刚活过来啊!” 我们这就有点晕了,什么叫刚活过来啊!但是有一点我们明白了,这个老头就是白大爷! 我立刻掏出阴钱,刘大能也把那道道符按在胸口,我喝了一声,“婆婆快过来,他不是人,他会害人的!” 齐队长估计有点害怕,当下就对着天花板放了一枪,直射的天花板上落了一堆土掉到他脑袋上,齐队长用十分威严的声音说道,“立刻双手抱头,爬在地上,否则我有权击毙你!” 齐队长说完,就掏出一副手铐扔给我,“把他拷起来!” 我噗的一声就喷了,你他妈的让我拿手铐抓鬼啊! 齐队长见我不动,又问了我一句,“你确定那只鬼就附在这老头的身上吗?” “肯定是,我和它搏斗过两次,错不了!” 齐队长有了我的肯定,心里也有了谱,“快点双手抱头!” 我就笑,那恶鬼能怕你? 果然这被恶鬼附身了的老头猛的张开嘴巴,忽然之间那嘴就裂开了,直直撕裂到耳根处才肯罢休,岳老太太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了我们这边,也没注意到这一事实! 恶鬼控制着老头的身体,嘶吼一声,就要扑过来! 齐队长当机立断,扣动扳机,啪的一声,枪管里射出一道火舌! “啊……” 岳老太太心疼她的老头子,奋不顾身的当下了疾射的子弹,子弹正中她的胸口,绽放出一朵血花来…… 岳老太太没过几秒,躺在地上不动了,临死前还把生存的机会让给了这个已经物是人非的恶魔身上。 恶鬼本来想要扑过来咬我们三人,可是看见身前倒在血泊中的老伴,就挪不动脚了,当下将嘴张到最大,足足可以吞下一个板凳了都,那鬼猛的朝岳老太太的喉咙咬了下去,鲜血顿时四溅…… 一口、一口、又一口…… 岳老太太没几下脸上、脖子上,还有胸口的皮肉,甚至是衣服都被它撕扯下来,血红的肌肉裸了出来。 齐队长哪见过这么恶心的场景,惊吓的手指头都快僵住了,他一连扣动了五下扳机,其中两发打偏,一发射在老头的脸上,剩下两发都打在了肩头上! 可惜这子弹已经无法对恶鬼附体后的老头造成任何威胁了,老头伸出一只枯槁的手勾住岳老太太的尸体,拖出一条血痕,就像那巨大、漆黑的衣柜里走去……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得不出手了,我对刘大能喝了一声,“上!” 刘大能大吼一句,“上啊!” 可是俩人终究还是没敢追进柜子里! 我气的牙痒痒,看来还是的我先出马啊!我用手指夹着阴钱,后面摸着我屁股的就是刘大能,我们俩十分小心的向前挪动着脚步,生怕里面的恶鬼突然钻出来,我隐隐间感觉那只鬼的法力增大了…… 168、驱散邪恶 我们二人就这样迈着缓慢的步伐渐渐靠近这骇人的柜子,齐队长从未见过竟然可以不怕子弹的家伙,自然是吓的紧握手枪,却迟迟不肯跟过来。 我也不强求,只有刘大能还不放心的冲后面说了一句,“你小心点,别一枪打了老子的屁股!” 现在这间屋子里已经被那附身恶鬼的白大爷弄的满地都是散落的半成衣物还有布料,此刻倒是可以清清楚楚的顺着那散开的道道布帘看见柜子前面的情况,可是那宽大的柜子里面,依旧黑漆漆的泛着恐怖的气息。 我大约走到柜子前不足三步的时候,一颗心脏早就提到嗓子眼里了,这鬼物的恐怖之处我不是没有见过,却又不得不以身犯险。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柜子中猛的伸出那恶灵的狰狞的血盆大口来,同时它或许因为愤怒,嘴里还喷出粘稠的血浆,“小子,你真是够了,次次阻挠我占据合心的躯体,我要让你后悔!” 它满身腥臭的味道让我恶心的想要呕吐,我现在可顾不得有任何的顾虑,伸手一点,那阴钱就印了过去,这恶灵并没有如之前的那般害怕,从容的又将身体探回柜中,诡笑道,“小子,这具无主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我占据了,再也没有灵魂和我抢夺控制权,你别想用歪门邪道的手段驱赶我!” 我一愣,莫非白大爷早就是死尸一条?否则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与恶鬼完全契合! 怪不得它忽然之间如此嚣张,不过我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白大爷死掉的事情就不会记在我俩头上了,而且我也不必再顾忌出手轻重的问题! 当下我怒吼一声,“孽障,之前屡次给你机会轮回你偏不,现在我可不会再饶你了!” 说完我侧身躲到柜子的右侧,抓住柜子的后面使劲的将其推到,这柜子里若是放满了衣物,我必然推不动它,可是现在里面基本被恶鬼掏空所占据,里面也就没那么重了,柜子立刻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就如同棺材一般! 柜子一倒下去,我便骑了上去,要刘大能帮我按着另外一头,手中阴钱紧紧贴在木板上,这柜子虽然宽大,但被恶鬼当做藏匿之处已经多时,早就染满了它的气息,一旦被阴钱接触,瞬息之间,冒出大片的青烟。 阴钱乃是克制邪物的法宝利器,又经过淬炼,这种东西便是远远被鬼物瞧上一眼都唯恐避之不及,何况现在就在压着那恶鬼之上的木板前,连同它原本的阴气都彻底驱散…… 顿时里面的恶鬼嘶吼连连,完全没有想到我使出了这么卑鄙的手段,立刻我骑着的柜子就像长了腿一样,咚咚咚的不停颠簸,好像骑马过山坡似的。 我笑道,“好你个害人的鬼物,这下出不来了吧!大能你不上来坐坐吗?” 刘大能咧嘴一笑,“老子也玩玩骑大马的游戏!” 刘大能这家伙猛的跳了上来,我们俩人这一压,这柜子的响动就小了不少,只是发出闷响! “哈哈,原来这玩意也没那么可怕!” 刘大能见这恶鬼出不来,就牛哄哄的,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声巨大的响声从我身下发了出来,这被恶鬼附身的白大爷呼的一下就破开了柜子背面冒了出来。 我正得意,面前就挂出一股腥风,只见这恶鬼已经怒不可喝的看着我,双眼通红,七孔之中还淌着鲜血…… “死吧!” 恶鬼也着实被我们气的不轻,双方的仇怨估计都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我与那恶鬼面对面迟钝了一瞬间,我就将那阴钱猛的按进了恶鬼的肉身胸口上,顿时青烟大冒,焦臭味散的哪里都是。 这恶鬼虽然吃痛,但是似乎并没有到无法控制自己恐惧的地步,当下双手狠狠的掐在我的脖子上,这一掐,也不知有多大的力气,我的脖子瞬间都快断了,发出咕的一声响动。 刘大能一看,我的妈呀,这恶鬼这么凶,挥拳就是狠狠的打在了白老头的后脑勺上,嘭的一下,白大爷的脑袋晃了晃,然后缓缓的将脖子扭转到了后背,跟断了一样。刘大能一愣,就正如我刚才看到的一般,白大爷通红着眼睛,嘴如一个血洞一样,两排森白的牙缝中还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舔了过去…… 刘大能顿时给吓的腿软了,我乘着这个机会连胸口里的阳钱也给取出来了,管它有没有用,先按了上去再说…… 嗤…… 又是一阵白烟,那恶鬼怒吼一声,倒是掐着我脖子的手臂慢慢松动了一点,我赶紧呼了一口气,大叫起来,“救命啊……” 刘大能这才反应过来,拾起地上盛血的菜篮子,呼的一下就扣在了白大爷的头上,眼不见为净,刘大能的两条胳膊死死箍在恶鬼的脖子上,用力的拉扯着,这一拉恶鬼下意识的又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脖子,痛的我直冒眼泪! 刘大能气鼓鼓的喊道,“姓齐的,小天要是给掐死了,你也跑不掉,快过来帮忙!” 齐队长傻了眼,心里估计在说我能帮你啥忙啊? 不过齐队长掂量了一下厉害,“我要怎么办?” “赶紧帮小天把那玩意的手拉开呀!” 齐队长这才跑过来,看了一眼白大爷沾满了也不知是人血还是猪血的鬼爪,皱着眉头捉住了一只,使出了吃奶得劲才勉强拉开…… 我得了空隙,挣脱另外一只还掐着我脖子得鬼爪叫道,“快把这家伙的脑袋给我露出来!我要收了它……” 刘大能朝自己抱着白大爷的脑袋看去,这一瞧只见恶鬼早就在菜篮子上咬了一个洞出来,正伸着舌头舔自己的胸口呢…… “给你吧!”刘大能当下给惊的将那鬼的脑袋给推了过来,我正举着阴钱,忽的就见那森白的利齿咬了过来,我反应慢了一拍,那血盆大口已经将我的手给吞了进去,正待下口咬断我的手臂,却听那恶鬼无比痛苦的嘶吼着,反而将我的手吐了出来。 我一看,我去,我的阴钱居然没拿出来让它给吞了! 迟疑之时,那恶鬼一个巴掌就把我给拍飞了,齐队长还死死的抱着恶鬼的一只手,也瞬间给甩了出去。 刘大能吼了声我和你拼了,就扑上去用双手将那白老头给抱住了,可惜依旧不是对手,恶鬼现在的力气非常巨大,就像垂死挣扎一般的发狂,没几秒钟,它的身体都开始膨胀了! 直到刘大能的双手再也抱不住的时候,我才赶紧对刘大能吼道,“快下来,这家伙要被阴钱的力量给撑爆了!” 刘大能一听,跳下木柜就跑,还没跑出门去,邦的一声巨响,那白大爷真的爆炸了,整个屋子里都是残肢碎肉,还有一层浓浓的血雾…… 我们不停挥动着双手,好半天才摸到了窗户,刚一打开,就吹进一股凉风,吹散了浓重的血腥味,我努力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门外才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 是齐队长的一帮手下,手里提着枪械,一进来就扶起了正靠在墙上惊的腿软了的齐队长,“队长,你没事吧?” 齐队长好半天才清醒了过来,“唔,没事……” 刘大能凑过去好奇的看着地上,只见地面到处都是碎肉,就在那涂了一层臭血的柜子木板上,还有一个大窟窿,里面仅剩一对脚板,窟窿的旁边跌着一枚铜钱,刘大能学着我的样子用宽大的指头将那铜钱夹起来,“小天,你的阴钱!” 后来齐队长留下了干警封锁了现场,另外让人准备了换洗的衣服,我们先到洗浴彻底的洗了一澡,齐队长这才缓了缓惊慌的情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报告我该怎么写啊?” 我们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后来根据调查结果白大爷其实已经死了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但无儿无女的岳老太太思念白大爷,竟然把白大爷的尸体藏在家中,直到三天前那只恶灵找上门来,附在了白大爷的尸体上,用花言巧语欺骗了可怜的岳老太太,这才增加了查找恶鬼的难度…… 关于岳老太太的死亡,刘大能找机会单独问过我,老太太被鬼吃掉的账应该算谁的?我想是齐队长先射杀了岳老太太的,自然算在他头上咯!我还告诉刘大能齐队长以后必然会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的,可是等这件案子结束后齐队长还升官了,靠,也许是时候未到吧…… 等齐队长派人把我们送回家的时候,一进门就被爷爷给骂了一顿,说什么抓只鬼居然要用一个礼拜这么长时间,还当我们遭遇不测了呢。 我真没敢告诉他这其中的事情,否则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 但是我看见爷爷的脸色相当不好看,我心里一暖,觉得爷爷这是在关心我们,没想到爷爷也没问抓鬼的结果,急冲冲的就叫我俩和他进屋说话。 我和刘大能刚和爷爷进屋,爷爷就迫不及待的对我们讲道,“现在你们必须立刻去一趟滇南的一座古镇,你表哥似乎已经到了,时间很紧,立刻动身吧……” 169、另组团队 我和刘大能顿时一惊,我表哥不是和童菲菲一起回上海了吗?怎么又跑到滇南古镇了? 爷爷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似乎十分不淡定,突然爷爷回头对我们说道,“这滇南古镇乃是少数民族的集聚地,你们这一去要十分低调才行!因为那个地方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还不是你们现在可以面对的,但如果你们不去我又放心不下,想来想去我给你们找了一个帮手,却也不能完全靠得住,所以你们一定要记住,凡事务必多想多了解,决不可贸然下手,实在不行就先退回来,爷爷也不责罚你们!” 爷爷这一番话当下就把我们说的头晕脑胀,但有一点很明显,爷爷在用一种命令的语气,我们不得不去。 刘大能傻乎乎的问道,“老爷子,你让我们去,我们就去,但是你也得说清楚要我们去干嘛呀?” “干什么?”爷爷瞪大了眼珠子,“当然是去找照妖镜的下落!” 爷爷又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告诉你们,不过爷爷老了,也不会把这些秘密带到棺材里,小天,你是咱们楚家最后的一个男丁,要肩负起使命来,时机一到,你终究会明白的!” “爷爷,你就告诉我吧,这些日子一直是表哥为您出力,我知道我比不了表哥的本事,可是我也想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楚家男儿!” 我一听到使命二字,心中就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没想到爷爷却愣了一下,“你表哥?” 我点点头,心里想可不就是吗?表哥姓董,那真的要说起来还是外姓呢,但对于这些隐秘的事情竟然要比我还清楚! 爷爷沉思一下,“我说了,有机会自然会让你知道,但是现在你还不够资格,你们先去云南,那边有人会接待你俩,行程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对了,把柳梦带上吧,这孩子想家了,也怪你爷爷我,只想的让你加把劲成长起来,竟然也没有时间让你好好陪陪她!” 我心中也是一沉,很快就要过年了,谁不想合家团圆,是我忽略了…… 正想着,却听屋外有些动静,我出去一看,竟然是苏柳梦,苏柳梦提着一个大箱子,显然已经收拾好行李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我很愧疚的笑了笑,“出了一点状况。” “那,没什么事吧……” “还好……” 我和柳梦聊了两句,忽然之间觉得有些生疏。 还是苏柳梦率先打破沉默,“爷爷还有什么没和你们交代的吗?机票在我这里哦,你们要先送我去上海才能继续去冒险!” 苏柳梦像变戏法一样变出好几张机票,顽皮的在我眼前晃了晃,很努力的微笑。 爷爷又叫我们进去交代了两句,前面都是些不太重要的注意事项,比如与当地居民相处的事项,还有要注意的礼节,后来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干脆说了一句,算了,这些事情秦苏会教你们! “秦苏?”我和刘大能都是不明白的看着爷爷,这秦苏又是什么人? “他就是我给你们找的向导!这个人有些本事,见了面你们自然会知道!” 爷爷又说,“去了滇南的那个地方,你们务必要注意一种邪恶秘术,那就是蛊!” 蛊?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望仙宫里的遭遇的守卫者——箜虫! 据表哥说,箜虫就是蛊虫,那藏有照妖镜的望仙宫里出现了蛊虫,会不会和滇南古镇里的蛊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这么一想,突然间豁然开朗,难道望仙宫盗走的照妖镜之人就是滇南古镇里的一位世外高人? 忽然之间我又有一种想要立刻揭开事情真相的渴望…… 爷爷把要交代的事情差不多都交代清楚了,这才一拍桌子,“去吧,早去早回!” 我们这才依依不舍的和爷爷告别,临走的时候,我突然问道,“爷爷,那我们去了你说的地方,怎么才能联系到我表哥?” “联系你表哥?”爷爷脸上诧异良久,面色转沉,“你表哥若是想要我知道他的行踪,为什么又要骗我说去给童菲菲的父母拜年?” 我顿时思维就转不过弯了,是啊,为什么呢? 爷爷没有明说,却表现的十分愤怒,又小声的嘱咐我们一句,“如果你们真的见了董瀚麟,那么,一定要小心……” 我瞬间就愣住了,小心我表哥? 爷爷不再说话,“去吧!” 爷爷既然不想说,那便是跪下恳求都不会告诉我们原因,我太了解这老头子了,干脆带着柳梦与刘大能直接蹬上了先去上海的飞机…… 上了飞机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一团又一团的迷雾,表哥在望仙宫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瞒着爷爷偷偷去,以前不是有任何事情都会先和爷爷商量的吗?如果是为了钱我又能确定表哥不是这种人!还有爷爷怎么突然之间要我小心表哥,表哥难道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这些事情想的我头都大了。 柳梦在飞机上也没说话,似乎有些期盼回家的感觉。 至于刘大能早就进入了睡梦之中。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一直坐飞机到了上海,飞机降落的时候,我看见天气阴沉沉的,柳梦笑道,“小天你想什么呢?” 我愣了一下,“柳梦,你这趟回去是要回家吗?” “是啊,我偷偷出来很久了,想爸爸和妈妈了!” “可是伯父他似乎对我很没有好感……” 苏柳梦眨着大眼睛看向我,“那你总有一天也要面对啊!没有关系的,我爸爸会理解的。” 我点点头,没有什么话可以辩驳苏柳梦。 刚下了飞机,按照爷爷的意思是不差那一会的时间,先把柳梦送回去再去云南,其实爷爷也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可是在机场我们意外的遇到了木南和白锦,苏柳梦莞尔一笑,“是我打电话要他们来接我的,我想先回学校看看,毕竟我很久都没回去了,我的灵异协会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白锦就兴高采烈的对苏柳梦说,“会长,上次我和楚大哥聊了一下关于通灵器的事情,我感觉我又有新的想法了,嘿嘿,对了,回去给你看看我制造的抓鬼器!” 噗,这家伙当真了! 白锦又问我,“楚大哥,你们也一起来吗?” 刘大能看着白锦问我,“这家伙是谁,都搞的什么发明创造啊,不会是来逗比的吧!” 白锦立刻不服气的说,“楚大哥与会长破获过一场多起谋杀案,其中多亏我研究的通灵器!不信你问他们!” “是你研究的?哎呀,我给你提个建议,那个塑料管子太不结实了,一踩就坏掉了,换成铁皮的吧!” “你用过……” “是啊!” 两人突然间就变成了忘年交……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为什么苏柳梦的所有决定都没有事先告诉我呢?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是我很不爽。 “白锦啊,有你们陪着柳梦回学校我就放心了,你楚大哥还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坐飞机去云南!” 我有点赌气,苏柳梦就有点失落,“哦。” 木南听后忽然问我们,“今天?现在?” 我点点头,木南指着led说,“最近的航班是在三个小时后,但是预报说会有一场非常大的大雪,所以航班就已经延迟了,恐怕明天才能开通……” 我和刘大能一下就愣住了,“那怎么办,我约好人接机了!” 刘大能却很奇怪,“小丫头,你怎么这么清楚?” 白锦嘿嘿一笑,“因为我表哥和表嫂要去那边探访彝族蛊术,我帮他们报了一个专门进行这种活动的爱好者旅游团,不巧也要坐这趟航班……” “还有这种旅游团?” 白锦耸耸肩,“当然,不过是小范围的,一般人不会知道,但是我身为灵异爱好者协会的暂代会长,偶尔帮个小忙还是可以的!” 白锦又神秘的对我们说道,“所有爱好者都会到云南那边集合,所以现在我表哥已经退掉机票,打算另改航线了,你们要不要一起?” 正说着,远处走来了一对男女,老远就对白锦打招呼,“表弟,事情办好了,时间很赶,我们要立刻出发了!” 看起来就是白锦的表哥和表嫂了。 他们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了,年龄要长我们一点,但是从言谈举止上看,似乎心态超级年轻。 白锦的表哥个头不低,国字脸,身材似乎很健美,穿着灰色的大衣,散发着成熟的气息。 而白锦的表嫂也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皮肤很白净,看起来平时非常注意保养,不得不称赞他们就是都市剧里面才会有的俊男美女。 白锦见了他的表哥,立刻帮我们说道,“表哥,这是我们会长的男朋友,捉鬼器搭配通灵器使用的方法就是他帮我想到的,现在要赶着去云南办事,你们可以载他们一程吗?” 我去,这白锦别看平时沉默寡言的,没想到这么喜欢八卦,有点成就便和人乱说! 白锦的表哥盯了我一眼,“同道中人?” 170、谈蛊论今 白锦表哥的办法就是开车去附近的机场坐飞机,这场大雪的覆盖范围并不大,开车过去应该大约需要2个小时,抵达云南时间上应该和原先计划好的航班准点起飞是正好。 借着白锦表哥去取车的时候,我给爷爷去了电话,让爷爷转告了秦苏我们转机的事情。 这里提一下,白锦表哥叫宋泽宇,白锦表嫂叫司又安。 我们搭上了宋泽宇的车,路上宋泽宇很开心的和我聊起了天,“楚老弟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表弟可崇拜你了,你说的那个关于通灵器与捉鬼器配套使用的方法我觉得特别有道理,想必你也特别爱好灵异这方面吧?” 我老脸一红,倒是没说我是干鬼媒的,只是说自己无业,反而问道,“宋哥,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我一直觉得喜欢灵异应该是年轻小伙子们喜欢的事情,没想到宋老哥三十好几的人,也特别热衷这些啊!” 宋泽宇笑了,“你可猜错了,其实这次旅游团的成员们,年龄都没有下三十的,楚老弟和大能老弟恐怕算是最年轻的了!” 我和刘大能一脸不解,却听司又安解释道,“你不知道现在社会压力大,只能找些爱好来释放舒缓一下生活,我和你哥就是因为这个爱好才走到一起的!” 刘大能顿时满脸幸福,直说想不到这种爱好居然可以找到老婆,他又看到了希望。 司又安咯咯银笑,“大能弟弟你还别说,你这人啊又幽默风趣,如果对灵异这些事情很了解的话,我还真有几个妹子可以介绍给你呦,不过你到时候别给她们吓到,她们很专业的!” “大姐,你可别小瞧了我,我刘大能的经历,那是扛过尸、抓过鬼、蹲……”我立刻踢了一脚刘大能,刘大能马上改口,“蹲哪都能显示出我刘大能丰富的灵异经验啊!” 司又安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直夸刘大能会说话。 我们边聊边开车,相谈倒是十分欢乐,不一会就抵达了机场,坐上了飞往云南的飞机。 在飞机上刘大能犯了困,侧着身子去睡觉,宋泽宇倒是对于那些灵异话题意犹未尽,忽然问道,“楚兄弟,你去云南也是要看看蛊术吗?那你对蛊术又有多少了解呢?” 我笑道,“其实我对蛊术并不了解!” “哦。”宋泽宇有些失望,不过立刻又兴奋起来,“那我倒是可以和你讲讲啊!” 我听完心里就乐了,这宋泽宇还真能说,嘴巴一刻都不想停下来。 而司又安也来了兴趣,看着宋泽宇,宋泽宇咳了一声,就开始卖弄起来了,“这蛊术,大家都认为在湘江,湖南的湘西才有最正宗的蛊,这是不正确的,其实最开始这蛊是在滇南一带发源的,是一种少数民族特有的、十分邪恶的秘法,其中的讲究那也是非常多的……你们想听听这蛊制作的方法吗?” 宋泽宇说道这里还卖了个关子,眼神瞟向司又安,只见司又安满眼冒着崇拜的神色,让宋泽宇十足的享受了一把。 宋泽宇接着又把目光转向我,却看见我笑而不语,脸上有些早就知道的表情,这让宋泽宇不太高兴,因为这让他感觉到自己没有被崇拜! “怎么,楚老弟对我讲的不屑一顾吗?” 我笑道,“那倒不是,宋老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蛊的由来自先秦的时候便有了,本来是称那些谷物**后生出的虫儿,谐音一个蛊字。” 宋泽宇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饶有兴趣的竖着耳朵听我讲,“这些**的虫子如果不小心被人吞进肚子里,那是会引发疾病的,所以在战国时代,就有人使用和传授这种用蛊虫害人的方法,所以宋老哥所说这蛊是少数民族发源、独有的邪法是不对的,最早使用这种方法的应该是当时的中原人!” 这些我当然会知道,我们鬼媒开创的先辈生在三国时代,我也讲过,开山老祖是拿来主义者,这些蛊术当然也略有研究了!我作为鬼媒的正式传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哼,也太小看我楚小天了! 你们不信? 好吧,我承认是我出门的时候爷爷给我普及的! “另外宋老哥你所说这蛊术乃是一种邪法,这也并不是完全正确的,比如在我国古代医学巨著,例如《本草纲目》、《千金方》中都曾有提及,说世人只知蛊为毒,却不知蛊亦可解毒,其实这蛊在医学上还是治病救命的良方!” “只是后来随着历史上扭曲的社会观将其归为邪法,严厉打击,甚至有专门的刑罚,使得蛊术都是在秘密进行,传授也是一脉单传,这种法术变得越来越神秘,也被标榜了邪恶的噱头,到如今大家一听下蛊之类的话题,就会谈蛊色变,唯恐避之不及。” 宋泽宇忽然就直拍脑门,“哎呀呀,原来楚老弟是此道高手,失敬失敬了,接着讲啊!” 正在这个时候,酣睡的刘大能翻了翻肥胖的身体,还似乎嫌我们太吵,不耐烦的用手揉了揉耳朵,这一动作看在司又安的眼里,只以为我们的话题太小儿科了,刘大能都不屑讨论,瞬间刘大能的形象又高大了起来。 我也懒得理刘大能,继续讲,“宋哥你说的不错,滇南之处彝族中确实也流传有蛊术,而那湘江苗族也是此道高手,在江西更是有蛊术相传,其实这蛊术天下遍布,但所会之人全都极力隐藏这一事实,所以我们只是不知道而已!” 宋泽宇听的越发神奇,直问我,“那楚老弟你会吗?” 其实我哪会啊! 我们接着聊了一会,谈到蛊虫的培养方法时候,我也是唏嘘不已,因为这种方法确实太过惊悚了。 《通志》一书中曾谈及过大致方法,养蛊是一种既神秘又严肃的事情,所要养蛊的人家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还需早晚祈祷。 汉人养蛊,需要捉一百种虫类,但是在苗区、彝区、壮区等少数民族这些地方养蛊只需要一十二种虫。 当然也有共通之处,那就是这些虫不能是长四条腿可以跑的虫,也不可以是会飞的虫。 一般都会用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大绿毛虫、蜘蛛、蜥蜴等等,然后在秘密的地方挖一个大坑,其中放进一个坛子,这坛子也是有讲究的,要口小肚子大,埋的时候坛口必须和土一样平。 然后再把这些虫子放进去,将坛口盖好,足足等一年的时间,这些时间里,里面的百只虫子会相互吞噬,直到最后剩下的那一只虫子,就是蛊虫了! 谈论到这里的时候,宋泽宇说,“哥们最好奇的是,据说这蛊虫吞掉了其它的虫子后,会改变外貌和特征,培养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你说这是真的吗?” 我想了想,“应该是真的!” “孙思邈在书中也提过蛊,他说这蛊千奇百怪,形态各异,中蛊之人症状也不相同,他作为一个神医,也完全没有办法把所有的蛊全部详细写出来,只能寻找这些症状的共通之处来寻找破解之法。所以蛊的种类确实太多了!” 司又安听了我们的谈话,直感慨不虚此行,受益良多。 很快我们就到了云南,下了飞机之后,时间竟然和预期的大致相同,宋泽宇问了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只说有人接机,一切听那人的安排,这对夫妻就摇头叹气,只恨不能在一起去旅行探险! 正说着,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大哥走了过来,“宋泽宇?” “稻草人?”宋泽宇反应了一下,猛的抱住了这位大哥,原来这位大哥就是这次旅行的组织者,是个灵异小说家,笔名就叫稻草人。 红鼻子大哥,又一眼认出了司又安,原来他们神交已久,早就互相寄过照片了! 红鼻子大哥直说,“现在能找个聊的来的同龄人真是挺难的,我一和朋友说灵异这方面的话题人家就笑话我。” 我忍不住说了一句,“那是因为他们都没见过鬼!” 红鼻子一听,瞅了我一眼,“这位小兄弟说的好,可是没听说宋老弟还要带个朋友啊!” 宋泽宇立刻给我长脸,“哎呀,稻草兄,这位老弟可不得了,那见识、啧啧……不得了啊,据说还抓过那玩意!” 红鼻子顿时一惊,“小老弟,你真见过?快给老哥我讲讲,以便增加灵感!哎,对了,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正要回答,却听红鼻子身后一人笑道,“楚小天?” “你是?” 红鼻子又奇道,“秦老弟认识?” 我顿时猜测道,“你是秦苏?” “咳咳,正是小弟我。”秦苏嘿嘿一笑,一甩中分的头发,倒也有些诗人气息,只是他的脸有点太大众化了。 我立刻一拉刘大能,“你就是爷爷要我们……” 我话还没说完,秦苏就竖起指头嘘了一声,“有缘千里来相会,你的事情我猜的明明白白。” 这一句话放在别人的耳中或许有些装逼耍宝的意思,但我却完全能听出其中的深意,我来的目的他全都知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秦苏! 刘大能却蛮不喜欢秦苏说话的风格,“你这家伙是干什么的,咋酸了吧唧的!” 秦苏微微一笑,“我是一个流浪的诗人……” 作者的话: 狐狐今天会爆更,借此机会向大家求红票哦~~~ 171、年轻剩女 红鼻子大哥一拍刘大能的肩膀,“都是朋友,走,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其他的人!” 我和刘大能看了一眼秦苏,不是说接下来的路程都由这个秦苏安排吗?怎么不见他说话啊! 秦苏感受到了我们疑惑的目光,咳了一声,“我也报名参加了旅行团,人多一点玩起来才开心嘛!” 红鼻子当下就赞道,“不错,秦苏老弟说的在理,咱们人多了热闹,而且诸位都是同道中人,见识非凡,在一起才有共同话题嘛!” 宋泽宇夫妇则是拍手叫好,极力邀请我俩加入。 只有我和刘大能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这不是说好了要去找宝贝吗?怎么变成旅游了?不过来之前爷爷已经说了,路程全听这秦苏安排,以至于我们一度都认为是认错人了! 红鼻子带我们走到他的团队里,我一看,人还是有不少的,男男女女差不多加起来有十个人! 而且红鼻子还请了一个当地的女导游,租了一辆大巴,倒也像模像样。 刘大能一拍我,示意我看那到导游,“美女导游啊!真漂亮!” 其实我早注意到了,只见那个导游皮肤很白,不像我们想象中少数民族姑娘特有的黝黑,还透着一丝粉润,而且那眉眼却是真个漂亮,小椒鼻大眼睛,唇上不涂口红却更引人,个子不是很高,但穿了一身又叫“擦尔瓦”民族服饰,有点像藏苗的服饰,当然还是有区别的,上身绣着各色漂亮的图案,下面的裙摆还吊着穗子,五颜六色的,在我们这些汉人的眼中就又更惹人注目了! 我一上车经过她旁边的时候,还停了一下,感觉到一股飘香的味道,这才走进车厢里找个地方坐好,刘大能拍我让我看,我就装着很传统的样子说,“人家妹子瞧不上你,你别想了!” 刘大能就不乐意了,哼哼两句我也没听清,反正感觉刘大能真的有点生气了,一会都没和我说话! 汽车缓缓的启动了,至于要去啥地方,秦苏离我们坐的有点远我没问,刚才他的样子遮遮掩掩的,似乎在故意掩饰这什么。 这导游妹子见汽车启动了,就取出一个话筒别在胸上,可能是因为冬天衣服有点厚没挂好,还用小手拍了拍衣服,一下前胸凸出一片来,刘大能眼睛又放起了光亮! “大家好!”美女导游说的普通话也蛮不错的,“欢迎来我们滇南旅游,大家都知道,我们滇南拥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也是少数民族最多的省份。” 话还没说完,刘大能就叫了起来,“美女,你还没介绍你叫什么呢,我都等不及了!” 车上人都哄的一声笑了,刘大能也太急切了,惹的导游都不好意思了! 果然美女导游脸上升起一丝绯红,“这位大哥说话太直接了,我们彝族的名字有点长哈,就比如我的本名叫沙红乌伐云柔,姓氏呢姓沙红,本名叫乌伐,云柔是我的小名啦,大家也可以叫我云柔,希望这一路我能陪大家渡过一段愉快的旅途。” 这个名字确实很新奇,我听了解说才明白,感觉还真有点异域风味。 刘大能又问,“云柔你多大了?结婚没有,男朋友呢?” 噗……车上人又笑了,云柔抿着嘴也忍了一会才笑出来,“大哥你问的这些问题都是私人**好不好哈,我只能告诉你我今年23岁了,在我们彝族中算是大龄剩女了。” 刘大能听完就开始感慨了,什么这么好的妹子居然还是单身,这下他的人生又有了追求了云云,我气的捏他的胳膊,“疼不疼,疼不疼啊,别白日做梦了好不好!” 导游一直在介绍滇南风土人情,有时候也说几个笑话大家都哈哈大笑,忽然坐在前面的红鼻子喊了一声,“云柔啊,我们这车人或许你还不太了解,我们呢都是灵异爱好者,这次来最想要的就是探访一些蛊术,你给我们讲讲你家乡的蛊术吧!” 我顿时精神了起来,红鼻子要让云柔给讲讲家乡的蛊事,难不成这导游妹子家乡盛产蛊? 云柔一听这个就沉默了一下,另外又有一个男人嚷了起来,“稻草人大哥说的太对了,云南这块我旅游了不下三次,能玩的都玩遍了,妹子你的这套话我都快背下来了,给我们讲讲蛊吧,要不是为了这个我是不会来的!” 瞬间一车人都安静了下来,都看着云柔,云柔想了想,语气稍微严肃了一点,“大家来的目的呢之前稻草大哥也和我谈过了,所以我会带大家去家乡附近去看一看的,不过我这里给大家先说明一下,也许你们会失望,因为蛊术这种东西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神奇,在我们家乡那一带,有养蛊的的老人家其实是为了入药!” “还有,作为导游我要事先给大家一点忠告,那就是等一下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后,大家千万不要和当地人说蛊!因为在我们少数民族区,可以说是谈蛊色变,历朝历代都把毒蛊列为十恶不赦的大罪,刑罚也是极为严重的,一旦被官府抓住,就会把施蛊之人埋进地里,露出头部,再在蛊妇头上浇上蜡汁点火焚烧!可见这蛊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多么的受到歧视!” “另外,在我们这边谁家要是被人说有蛊,那是要和对方拼命的,因为家里要是被污蔑有蛊,不仅名誉扫地,受人歧视,连亲友也害怕与他往来,那可就真是家中有女嫁不出去,家中有男娶不到老婆了!” 听到云柔的一番讲解,我们顿时觉得原来在这边蛊字也不是那么好讲的! 当下那个要求云柔说些关于蛊事的小伙就不太高兴了,“那怎么办?我们来就是要看看这蛊虫的!” 云柔说,“马上就要到城里了,大家先观光一下,咱们住一晚上,明天带大家去我的家乡,我会安排大家看到蛊虫的!” 有了云柔的许诺,一车人立刻炸锅了,“还真有蛊虫,这次可能大饱眼福了!” 这些人瞬间就忘了云柔的嘱咐,七嘴八舌兴奋的讨论起来,挨着我们后面坐的宋泽宇趴了过来,“楚老弟,明天就能见到蛊虫了啊,你说蛊虫真的是那种全身七彩,腾云吐雾会飞的物种吗?” 我一听,我去那不是就成了龙了? 其实这蛊虫确实有一种称之为“龙蛊”的蛊,甚至还有什么“麒麟蛊”,都是蛊中的高级货,再往下还有蝎子蛊、毒蛇蛊种种,数不胜数! 过了一会,大巴车缓缓驶进了一做古镇,云柔就招呼大家下车,“大家可以随便去看看,这边是镇子上的集市区,有很多特产,价格都很便宜,不过大家如果见到婆婆之类的老人家,一定要讲礼貌,在我们彝族是非常重视这一点的,另外大家也要有耐心,因为这些婆婆不一定都会说汉语,实在需要帮助可以找我来哦!” 大家当然没怎么在意,而哄闹着要下去看看! 我想了想,反正一切都是听秦苏安排,现在也乐的清闲,不如去看看风土人情咯,难得来一次嘛! 我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刘大能的响应,刘大能下车就奔着云柔去了,云柔不是说需要帮助就找她吗?刘大能的意思就是找云柔寻求帮助去了。 我想趁着下车的功夫好好和秦苏攀谈一下,我们到底是要做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可是下了车秦苏就和红鼻子大哥一块转悠去了,一个作家、一个诗人,那共同语言可真不少,我眼巴巴的看着秦苏就走了,直到走远,秦苏才有意无意的向我这里看了看,目光中透着一丝精光,似乎要我稍安勿躁。 刘大能站在云柔身前,装的一本正经的说,“导游,我和他们不一样,就是想要观光,你能陪我俩转转吗?” 云柔这个女孩子虽然是少数民族,但是听说以前在外面念过书,还就是导游专业的,所以基本都被汉族同化了,加上性情好,十分大方的同意了刘大能的请求。 既然云柔都同意了,我肯定也不反对,三个人立刻去里面逛了起来,由于我心里装着事情,倒不是放的很开,这一下就更让刘大能有了发挥的空间! 这一条街其实就是专门给游人观光的地方,所以满街都是琳琅满目充满了民族特色的服饰首饰还有小玩意。 刘大能陪这云柔边走边讲笑话,有时候为了增加渲染力,自己也跟着哈哈大笑,肚子都一颤一颤的,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卖首饰的,就问云柔,“导游,我听说好多少数民族里的说法不少,就好像说哪一个族,如果你扯了人家姑娘的衣角,就要被抓去当女婿,还有坐了人家姑娘小板凳的也要给人家当三年老公的,那导游你们那边如果姑娘被送了手镯什么的,会不会也把那个男人抓回去当老公啊?” 我对刘大能那是撅什么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翔,当下笑而不语。 云柔似乎对这种问题司空见惯,只是咯咯笑道,“没什么讲究!” 刘大能立刻蔫了一下,“哦,这样啊!那我送你个手镯吧!” 云柔却开他的玩笑,“好啊,我巴不得别人送我礼物呢!” 刘大能一听,立刻就要过去买礼物,忽然我们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叽里扒拉的声音,顺着人声一看,只见宋泽宇和司又安正在一处摊前站着,宋泽宇脸上隐约有些怒气,“不就是踩烂一个铃铛嘛,居然要五十,敲诈啊!” 司又安一拉宋泽宇,对面摊上的老婆婆显然也觉得受到极大的侮辱一般,伸手指着宋泽宇就是一顿叽里呱啦的声音…… 云柔惊呼一声,“不好……” 作者的话: 呦呦呦~~~大家今天要持续关注一下哦! 172、异样 宋泽宇本来和司又安在闲逛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年纪十分大的阿婆在摆摊,出于司又安泛滥的同情心,两人打算去买些阿婆的小玩意,阿婆卖的是一些很普通的铃铛,但是被阿婆用各色线穿了起来,纯手工制作,十分好看。 宋泽宇携着司又安细嫩的小手走了过去,在挑选货物的时候,宋泽宇不小心踩扁一个放的比较靠外的铃铛,两人立刻就有点不好意思。 宋泽宇主动提出赔偿,随手指着一串铃铛问道,“老婆婆,这个多少钱啊?” 因为这位老婆婆的年纪真的很大了,所以对于汉语恐怕是根本听不懂,但是看宋泽宇的样子却是能明白他是在问价格,当下伸出五根指头,说了几句我们根本听不懂的彝族语言。 宋泽宇一见这个手势,立即掏出五元人民币递了过去,说是要赔偿老婆婆的这个铃铛,比划了好久才让老婆婆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当下这老婆婆就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要这五块钱,宋泽宇性子直,只当这天下做买卖的哪有不要钱的道理,这阿婆看来是要敲诈他,出口就要五十块! 宋泽宇气的连连咆哮,他倒是不在乎这五十块钱,主要是觉得不值,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这一顿咆哮,傻子也能听出宋泽宇浓厚的辱骂之意…… 老婆婆那布满皱纹的脸上越来越多的怒意,颤巍巍的伸出了她枯槁的手指对着宋泽宇就是一阵听不懂的话语,如同诅咒一般冗长,在这滇南之地充满了神秘…… 当时旁边的两位摊主立刻收拾了一下货物,就挪到了老远! 云柔也惊呼道,“坏了!” 坏了? 我和刘大能完全不能理解,怎么就突然坏了!发生了什么? 云柔顾不得我们,急冲冲的就赶到宋泽宇身边,一看那老婆婆已经开始缓慢的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原本还舒展的脸上就带有了三分凝重,更多的是怒气,不过云柔什么话都没说,反倒是宋泽宇一把拉过云柔巴拉巴拉的要云柔讲道理,云柔听完事情的经过,这才叫了老婆婆一身阿妈,和老婆婆交谈起来。 过了一会,云柔才狠狠的对宋泽宇说,“阿婆刚才是说不用你们赔偿了,我们彝族一直都是很讲道的,怎么可能讹你们的钱呢!你这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你闯祸了!” 宋泽宇一愣,原来人家是不要自己赔钱啊,语言不通造成了大误会,看来这老婆婆已经很生气了,连生意都不做了! 宋泽宇立刻就后悔了起来,“导游,你快待我向老太太道个歉,我再多买点东西,这是误会嘛!” 云柔很生气的瞪了一眼宋泽宇,又拉着老婆婆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老婆婆只是偶尔回答两句,还摆了摆手,云柔一看老婆婆这个样子,又是一阵劝,可惜老太太执意要走,云柔根本劝不住。 这一会功夫,我们旅游团的诸位同道有一部分都围了过来,我还看见秦苏站在红鼻子大作家的身后,眼神一会看了看宋泽宇,一会看了老婆婆,还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叹的我更是莫名其妙,不过看起来这件事也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误会,只是老人家太倔强了而已。 等老婆婆走了以后,我们也就继续游玩了起来,连宋泽宇一对夫妇也只是心情不好了一下而已,紧接着又被此地的异域风情吸引的流连忘返,大约四点的时候,云柔招呼我们上车,要去宾馆了。 刘大能一只手插在兜里,笑呵呵的就上车了,我问他你乐什么,刘大能摇摇头,“就不告诉你!” 其实我早看见刚才他背着我买了一个银手镯,当个宝贝似的装兜里,还不告诉我! 刚才的不快就像一阵风一样,转瞬间就离开了宋泽宇的心头,大家对明天云柔导游安排的观赏蛊虫越发的期待起来。 汽车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就到了下榻的宾馆,运来宾馆,还是四星宾馆呢。 这边的房间旅游团的人都已经预约好了,在云柔的带领下排着队去领钥匙去了,我和刘大能站在大厅里,刘大能问我,是不是咱俩要去开一间房,我就说那是肯定的呀,要不晚上住哪! 正说着云柔就拿着一张房卡走过来,“给你们,我刚才替你们要了一间房,你们两个住一间可以的吧!” 刘大能激动的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可以,我现在补交咱们团的旅游费,谢谢导游还记得我俩!” 云柔笑着说,“回头吧,我先安排好大家的晚餐。” 刘大能刚掏出一半银镯子,云柔已经转过身去,拍了拍手招呼大家注意一下,刘大能立刻又把镯子给收了起来,脸上居然还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大家都领好了房卡了吧?”云柔看了大家一眼,没人提出异议才说,“大家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大约半个小时在楼下集合,咱们出去吃晚饭。我在2054号房间,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刘大能听完就嘿嘿笑。 坐电梯的时候,我和宋泽宇互相看了一眼房间号,原来我们住的并不远,也就隔了四间房…… 刘大能回去非要洗个澡,洗完澡就到了时间,我们又急冲冲的下楼去集合,这吃饭的地方也很近,出去走了一会就到了,我们就在楼下吃饭,十多个人占了两张桌子,倒也蛮宽敞。 经常旅游的人应该知道,其实这团队餐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菜,就是一些当地民俗饭菜,不过经过了这一天的颠簸,大家到是都饿了! 我们俩和宋泽宇夫妇还有那个在车上强烈要求云柔导游讲蛊的青年在一张桌子上,当然云柔导游也在这一桌,美坏刘大能了,而秦苏则似乎故意坐在了红鼻子大哥那一桌,我也没什么机会和他说话了。 饭一上来,宋泽宇就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司又安责怪宋泽宇没有礼貌,宋泽宇笑了笑,“也不知怎么回事,肚子里好像有一股气,非常不舒服。” 云柔立刻看了看宋泽宇,宋泽宇就有点不好意思,宋泽宇这个人穿的很鲜亮,我和他接触不少,他言谈举止也非常有素质,这吃饭放屁打饱嗝的事情肯定是很讲究,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露怯了。 司又安马上给宋泽宇倒了一杯热茶,“快喝点,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宋泽宇喝了一口,伸着筷子就夹菜吃,我们是粗人,到不是很介意。 大家便端起碗来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可是宋泽宇刚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放下碗,咯咯咯的连着打了三个饱嗝,使劲的吞下一口吐沫,突然,噗的一声,又放了一个大大的响屁,一下附近的人全部都拧着眉头看了过来。 宋泽宇一捂屁股,眼睛都睁大了,脸上也是超级诧异,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了这种没涵养的事情。 司又安马上替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刘大能捂着鼻子,“老兄,你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回去吃点健胃消食片吧!” 宋泽宇一脸委屈,“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 宋泽宇还没说完,猛的就捂着肚子,弯腰蹲在地上,也不顾场合的干呕了起来,不过倒是没吐出来,瞬间就把附近的仇恨全拉了过来。 这一下连我都发觉不对了,站起来就走过去帮司又安扶住了宋泽宇,“宋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宋泽宇摇摇头,脸色开始有些泛白,“没、没吃……过啥啊!” 刘大能也关心的说,“不行赶紧回去歇息一下吧,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可能真的着凉了!”宋泽宇慢慢站起来,不好意思的对大家笑笑,“抱歉了。” 说完司又安就一拉宋泽宇,其实是他俩都不好意思在场了,“回去歇息一下吧。” 宋泽宇点点头,一走路就腿软了,我才赶紧又过去扶他,没想到已经有好几个人过来帮忙了,红鼻子老哥是一个,还有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也很关心他,原来宋泽宇在这个小圈子里还是人缘蛮不错的! 我说我扶着出去吧,毕竟是搭宋泽宇车来的,我总不能那么冷血吧。 我和司又安扶着宋泽宇出去的时候,司又安真听刘大能的话去买了一包健胃消食片回来,我把宋泽宇带回房间,看着他吃了药才出去,司又安直把我送出去,连连道谢,我说没事,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到我屋里叫我! 回了饭店,差不多大家都吃完饭了,刘大能还有点良心,给我留了一碗饭上面浇着菜汤,“还是老哥心疼你吧。” 我看着这一碗残渣剩饭就感动的直骂刘大能,“你倒是给我留块肉啊!” 这我也没了胃口,随便拔了一口饭就跟着大家回去了。 刘大能和云柔一直走在一起,说话之间倒是亲近了不少,这家伙还真特么的有一手,直到进了宾馆刘大能才依依不舍的对云柔道了晚安。 回到屋子里,我也感觉到有一些疲劳了,刘大能掏出手镯看了又看,我说我先洗个澡他也没理我。 我摇摇头正要去洗澡,忽然门被敲响了,我打开门一看,居然是秦松,秦松竖起指头嘘了一声,向屋里瞅了一眼,刘大能赶紧把镯子给收了起来。 秦松见没人,一晃就进来了,脸上已经没有了原先的调皮,反而是十分严肃的表情,“好了,现在咱们该谈谈正经事了……” 作者的话: 大家准备好的红票呢? 173、发作 秦苏见屋子里没外人,这才一晃身子,迅速走进来了,“楚小天?刘大能?” 我点点头,“秦苏你好啊!” 秦苏就笑了笑,“楚时招老爷子在电话里和我谈过,你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你表哥董瀚麟的线索对吧?” 我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却听秦苏叹息了一声,“楚老爷子一世英名,怎么会教育出这种忤逆之辈,真是毁了老爷子的一世清誉啊!” 我转念想了想,这忤逆之辈的名头要是强拉硬拽倒是可以和董瀚麟的不辞而别故意隐瞒挂上关系,可是这毁坏清誉的帽子是不是扣的有点大了? 没想到秦苏接着抱怨道,“放心,虽然这董瀚麟的名头不小,但是如果被我遇到,我还自信有几分把握将董瀚麟除掉!倒是二位老弟,本领似乎并不如何,却也敢来千里之外追击这等邪魔外道,我秦苏佩服啊!” 我嘞个去,这秦苏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们主要来寻的是照妖镜,他偏偏说是为了寻找董瀚麟下落,好吧,我承认这还有一两分关系,但这家伙怎么出口就骂董瀚麟是邪魔外道,还要除掉表哥?这也太离谱了吧! 秦苏看我的神色十分不自然,似乎完全不明白他的话一般,便干脆直说了,“怎么,这董瀚麟不是为了盗取此处蛊中至宝蛛蝎蛊,以便修炼邪术害人敛财的败类吗?你爷爷可就是这样对我说的呀!”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心里暗想,怎么爷爷忽然给表哥泼了这么大一盆脏水,可又想爷爷在我们出门之前,不是嘱咐我们俩出门在外要多动脑子,更要提防表哥,甚至连着秦苏都不可全信,这话中必然有所深意,所以我们从一开始也并未把秦苏看成自己人。 再者说照妖镜的事情涉及家族隐秘,怎么是说告人就告人的,不也需要一个掩盖真相的由头吗? 当下我心中念头闪过千万,嘴上却顺着秦苏说道,“这种家门丑事我也不好意思多说,没想到秦兄弟竟然已经知道了,所以相当诧异,你别介意,只是这蛛蝎蛊秦兄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讲,这又是什么玩意?” 我赶紧把话题往别处一绕,将这些可能会露出马脚的地方揭过。 “看来二位对这里的情况确实不了解,我便向你们透漏一点可以让你们知道的事情吧!” 秦苏看了一眼趴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的刘大能,“不瞒两位,这蛊术可以说算得上是我们民族的隗宝,就和你们汉人的道派、五行阴阳都是一样的,而这蛊虫就是这门法术的核心,董瀚麟想要盗取的蛛蝎蛊,就是经过无数前人培养的一只蛊虫。” “这只蛊虫的最大特点就是年代久远,由代代蛊女单传下来,存活了上百上千年,似乎已经超越了蛊虫的极限,他日化龙飞升也不是不可能!” 呃……化龙飞升?那可不简单了,这种说法我听都没听说过,当下就问秦苏,“竟然这么神奇?” 秦苏脸上一红,“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是听说而已,不过这件事就算有,那也是一件特例的事情,很难证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亲眼见到!” 秦苏刚一说完,刘大能就“切”了一声,“我说老兄你是逗我们玩呢吧,说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还化龙。” 秦苏脸上就更红了,我也有点觉得他说的太过神奇,多了很多神话的味道,这家伙看起来更像个大骗子,不过我听他刚才说的话似乎秦苏并不是汉人,“你也是彝族人?” “是的,不过我四处漂泊,孑然一身,行走的时候起个汉语名字更方便点吧!” 刘大能挺好奇,“那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秦苏想了想,“我说咱们扯远了吧,我是来和你们聊聊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们都和我说的什么呀!” 我和刘大能一听,想想也是哈,干脆都闭上了嘴巴。 秦苏又说道,“我刚开始不与你们相认,是怕引起这旅行团中一个人的警惕!所以一会我出了这个门,咱们还得保持距离!” “谁!”我急忙问道。 秦苏道,“就是沙红乌伐云柔,她不简单,而且我们能寻找朱蝎蛊的线索也全靠她了!” 这一下可把刘大能给骇的张大了嘴巴,那可是他的梦中情人啊,怎么到了秦苏嘴里就变味了呢? 我们接着听秦苏解释道,“这个旅行团的目的地就是云柔的家乡,在云柔的家乡,这只快要化龙的蛊虫被她的族人世代藏匿了起来,而你表哥的目的也就是这只蛊虫,所以我们要尽快借着旅行团的方便找到那隐秘地点,才能阻止董瀚麟的胡作非为!” “不过,这蛊虫既然被云柔的族人世代相传,定然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蛊虫下落,所以我们的任何事情都要秘密进行,千万不要让人知道我来找过你们,这叫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和刘大能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所以我俩也是不住的点头称是。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楚弟弟、大能弟弟,你们在吗?快开门!” 顿时把我们三个吓了一跳,秦苏急忙问我,“这是谁!” “是刚才吃饭的时候,那个打嗝放屁的宋泽宇的老婆司又安!” 秦苏想了想,“看来宋泽宇的蛊毒发作了,惨了他!” 我去,蛊毒!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宋哥中了蛊毒了?” “嗯,中了!” 擦,好你个秦苏,竟然见死不救! 我们正说着,就听外面司又安又喊道,“小天?我听见你说话了,谁在里面?” 我们三人都是一愣,这房间隔音效果这么擦! 没有办法,我只好让秦苏先藏到卫生间,才把门打开,“嫂子,你……” 我还没说完,司又安就闯了进来,根本就不管我的半个身子还堵着门口呢,司又安进了屋,立即就闯到卫生间里一看,“秦苏,你怎么在这里!” 秦苏一愣,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司又安这么八卦,居然一点**都不给我们留,秦苏正坐在马桶上,惊慌道,“我能说我屋子里的马桶坏了,过来借个卫生间用用吗?” 还好司又安没追究,反而一把拉住我,对我们说道,“小天,大能,你哥……你哥他病倒了,稻草人大哥说他是中邪了,快去看看吧!你们懂的多!” 我和刘大能其实已经听秦苏说宋泽宇中了蛊毒,脸上反而没什么吃惊的神色,心里又想宋泽宇这人还不错,一直把我们当朋友,自然难免有点担心,可是偏偏我俩又对这蛊毒一窍不通,当下就看了一眼马桶上的秦苏。 司又安马上又说道,“稻草人正找你呢!” 秦苏一叹,心里知道躲不过去,只好说,“那我也过去看看吧!” 我们三个跟在司又安的身后就往宋泽宇屋里快步走去,脸上都是古怪的表情,前脚还说要保持距离出其不意呢,结果后脚就让人一块堵窝里了,这还有啥隐蔽性可谈! 我苦笑一声,悄声说道,“秦兄,咱们现在咋办?” 秦苏气道,“算了,没啥大不了的,还能把咱们吃了不成!” 还没进屋,就先听见从房间里传出红鼻子的高谈阔论,“云柔,这绝对是中邪了,你看他的眼睛、他的肚子,我稻草人为了写小说那可是查阅了无数资料,看了不少视频录像,症状一模一样啊!” 我们一听,这云柔居然也在,不过云柔作为导游,来看看情况也没什么不对! 云柔小声说道,“哪有大哥你说的这么邪,我看就是病倒了,我认识一个中医,医术很好,现在快带他去看看吧!” 稻草人就不干了,见我们都进来了,一拉秦苏道,“我这位朋友虽然是个诗人,但对这些懂的很多,秦弟弟,你看宋老弟是不是中了蛊了?” 我们向床上一看,宋泽宇嘴里流着哈喇子,双眼如同死鱼,眼神都有些涣散了,而他的肚子,特别奇怪,圆鼓鼓的涨的和一个大气球一样,我都不忍心去按一下,只怕当时就会爆炸。 秦苏上前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 稻草人一看秦苏的表情,就似乎是秦苏已经肯定了他的猜测一般,扯着嗓子洋洋得意,“你看,就是中了蛊毒了吧!这个解毒的法子我知道,要用雄黄、蒜子、菖蒲三味药用开水就着吞服,保准管事!” 红鼻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俨然就是此道高手,灵异旅行团果然是人人都有一手啊,随口就是一个方子! 云柔却不高兴的说,“哪有什么蛊,要相信科学!我认识一个中医……” 云柔还在争辩,但是气势显然弱了不少,就像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一般。 司又安和秦苏并不熟,反倒是对我们抱有一丝希望,而我俩之中,她又对在飞机上沉眠不醒的刘大能更加看中,“大能,你看这该怎么办?” 刘大能张口就答道,“不会是腹积水了吧,那也得找西医啊,干嘛找中医!” 我一听就喷了,刘大能还不是一般的无脑,这秦苏明明说宋泽宇中了蛊毒了嘛! 秦苏伸手在宋泽宇的肚皮上摸了一会,又翻开宋泽宇的眼皮,只见宋泽宇的眼底已经布满了黄斑,秦苏回头就非常正经的说道,“导游,这蛊已经不是中医可以解除的了了!” 作者的话: 今天要辛苦审核编辑大大了,因为今天发的有点多…… 174、解蛊 这与人结怨,若被下蛊,也分不同威力,以指为标准,分为一指、二指、三指、四指。 按着秦苏的解释,如果被下的蛊在一指或二指的等级,找些高明的中医开几副良方,慢慢调理还是可以治疗的。 但这三指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除非有此道之中的高手肯施以援手,方可解除,而如果真的被人施下四指蛊,那就必须是施法者本人亲手解除,否则毫无办法。 下午与宋泽宇在市场上发生争执的老婆婆恐怕就是养蛊的! 秦苏推断,这蛊下的还挺狠,差不多也够是三指了,另外幸运的是,这蛊还好不是蛊中霸主金蚕蛊,否则那就完蛋了…… 那到底是什么蛊呢?秦苏没说,只是让司又安快去买一瓶高度酒,还有搞点芦荟,要干的! 秦苏又要红鼻子去宾馆或者附近饭馆,讨一只碗,还有一把小米,另外要一块厚实的麻布回来! 这俩人一听,当下就返身出去找材料去了。 云柔才不敢相信的看着秦苏,“你、你会解蛊?” “我倒是会上那么一点,不过我最拿手的不是蛊术!”秦苏微微一笑,云柔立即问,“那是什么?” “巫术!” 秦苏简简单单两个字,直接就惊的云柔捂嘴叫道,“你也是……” “不错!”秦苏笑道,“我们是自家人,今天我出手救他是为了救自己,还请云柔导游不要责怪我拆穿蛊术的隐秘!” 云柔点点头,“既然你是巫师,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里提一下,巫师在少数民族,并不像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而是一种职业,其实就是医生!与蛊女那是一脉相通的! 相传在蚩尤身边有一个能人,叫做阿普,他就是一位大巫师,当时由于蚩尤打了败仗,死不少人,蚩尤就对阿普说,“我打了败仗并没有什么,只是我不忍心看到我带来的兄弟姐妹客死异乡啊!” 阿普就说,“这有什么,让他们自己回去就行了!” 阿普就在这些尸体上贴了一张道符,默念咒语,果然这些地上的尸体全都蹦了起来,跳着回到了家乡。 其实这阿普就是赶尸人的鼻祖,电视里总是演赶尸的是道士,其实那都是胡说八道的,道士是不会赶尸的! 再说这个阿普,他作为当时巫族的大巫师,自然会的本事那可多了去了,他算出蚩尤最后是要打败仗的,如果他回到蚩尤的身边,黄帝肯定不会放过他,阿普就磨蹭着施法让尸体自己回去,但是阿普也知道,等蚩尤被杀了以后,肯定会怪自己为什么不及早回去帮他,就是化作鬼魂也要取自己性命。 所以阿普终究是难逃一死。 阿普想了想,干脆就在自己的血脉族人中传下两种法术,以便将来能借着留下的香火转世找回来。 其中一种就是蛊毒之法,这种法术只传女子,代代单传,一直流传至今,你看那族中之人供奉的像,都是有三手三眼,这个就是阿普传说中的样子了,和咱们汉人的菩萨观音都是同一个地位的。 再说阿普,阿普本来就是男性,他把这蛊毒之法传给了女同胞,怎么不可能给男同胞们留下点什么本事,大家猜的不错,这另外一种本领就是巫术。 但是这学习巫术的人里面有一句行话,叫学巫死三代,就是你的父亲、儿子、孙子这三代人都会因为你学了巫术而丧命的意思! 不过不是说你学了就会死三代,而是你学了巫术,如果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亏心事,你家的三代都会横死,而学巫之人本身也难逃厄运,算上自己,那是死四代的! 而这蛊术却没这些个讲究,反而还能借着蛊增加自己的运势,所以到后来,习蛊之人越来越多,而这学巫术的人却越来越少。 但不管怎么样,巫术蛊术那本是一家,自然巫术也能解蛊毒。 秦苏一定要救宋泽宇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不能见死不救,违背医生的天职,有了心结那是要遭噩运的!云柔一听秦苏是巫师,当下便没有了丝毫的责怪。 一会功夫,司又安和红鼻子纷纷搞到了秦苏所需的东西,就见秦苏先是接过碗和酒,将那烈酒到进了碗中,再取过干芦荟,用手搓成粉末,搅拌均匀。 秦苏又要小米,红鼻子大哥就递过一个小米袋,里面装了大半袋子小米,秦苏笑道,“用不了这么多!” 说完秦苏伸手掏出一把小米,混进了酒中。 我和刘大能看的是完全不明所以,等这碗中的小米完全浸泡的涨鼓了起来,秦苏才用那块厚麻布盖在碗口,又伸手抓住麻布四角在碗底打了一个结。 做好这一切,秦苏才要我把宋泽宇肚皮上的衣服掀起了,我借着这个机会也伸手在宋泽宇的肚子上摸了摸,只觉得这宋泽宇的肚子里有几道气在游走,秦苏笑道,“一会便知这是什么玩意了!” 秦苏说完,就将那碗口扣在了宋泽宇的肚皮上,秦苏的手法不仅熟练还很快,他这一扣事前都不打个招呼,要不是我躲闪及时,恐怕这就扣在我手背上了! 说来也奇怪,这碗一旦扣在了宋泽宇的肚皮上,半死不活的宋泽宇忽然就吼了一声,比杀猪还惨烈! 宋泽宇的身体一下都挺了起来,眼珠一番,顿时昏死过去了,又重重的倒在床上,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司又安立刻吓的就要哭出来了,还是我和红鼻子安慰她说,“没事,秦老弟很懂行,放心就是!” 接着秦苏就推着那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碗,不停的在宋泽宇如同十月怀胎的肚皮上来回推揉,一些酒精都从麻布里渗了出来,弄的宋泽宇皮肤上一片酒精闪闪发光的痕迹。 秦苏的样子看来非常吃力,我还看到秦苏捉碗的那只手的手背上血管暴起,秦苏出力不小啊,我甚至在想,秦苏会不会把宋泽宇的肚子给挤爆了,到时候肠肠肚肚溅的哪里都是可不好收拾,还得抢救。 刘大能和我小声的墨迹着,“这姓秦的咋好像是个产婆,你别说,我看见老宋的肚子小了一点!” 我定睛一瞧,可不是,宋泽宇圆圆的肚皮已经稍微扁了一点,就这样秦苏足足揉按了半个小时,宋泽宇的肚皮居然恢复原状了! 红鼻子惊奇道,“秦老弟,你、你这一手是哪学来的,一会可得教给我啊!” 连我都暗暗称奇,只听司又安急切的问秦苏,“秦弟弟,我老公他……” 这司又安见秦苏还真的懂行,连称呼都改了,直接叫成弟弟了,不过秦苏显然不买她的账,一伸手打断了司又安的话,“还没有结束呢,他肚子里的蛊虫还在!” 蛊虫! 红鼻子老大哥顿时眼睛冒出了精光,我看的出红鼻子十分兴奋,司又安又哭哭啼啼的,“那怎么办啊,是不是还得开刀做手术啊?” 忽然,昏死的宋泽宇哼了一声,慢慢转醒过来,“我感觉好一点了,我刚才怎么了,好好的昏了过去。” 我安慰他说,“宋大哥,你不小心中了蛊,还好有秦老兄在,他懂这个,你坚持一会,帮你解蛊!” 司又安也问,“老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宋泽宇摇摇头,“我感觉比刚才好点了,就是喉咙里有点堵,另外……” 宋泽宇憋了个大红脸,“另外我屁股里有点痒……” “这是正常现象!”秦苏说了一句,“你中的泥鳅蛊,现在从你的嗓子到肛、门都是这几条蛊虫的天下!” “啊!那我怎么办?”宋泽宇顿时就惊呆了。 秦苏没说话,掏出打火机,直接对那包着碗的那块麻布就按了一下,轰的一声,整块麻布上都冒着蓝色的火苗! 秦苏仔细的端详着火苗,直到那块麻布快要烧着了,才使劲一吹,瞬间就把那些蓝色的火苗给吹灭了。 秦苏将那布儿解开,里面肿胀的半碗小米差不多都熟了,冒着热气。 “把这小米饭吃了!”秦苏严厉的说道。 可是宋泽宇明显还不太愿意,“卫生不卫生啊,我这还闹着肚子呢!” 我一看宋泽宇深深的带着疑虑,心想要想让他完全相信恐怕还需要费一番口舌,不如先给他喂下小米饭,等会用事实证明给他看来的爽快。 当下我就一把将宋泽宇按倒在床上,刘大能早就和我干尽了这种坏事,心有灵犀般的伸手掐住了宋泽宇的嘴巴,连红鼻子大哥都过来压着宋泽宇的胸口,不让他乱动。 三个人给宋泽宇按了个死死的,宋泽宇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也摆脱不得。 秦苏立时抓出一把小米饭,狠狠一塞,填的宋泽宇满口都是,刘大能还用填鸭子的手段拽着宋泽宇的下巴帮他嚼了嚼,又嫌不过瘾,伸出二指插进了宋泽宇的嗓子里,这才逼迫宋泽宇强行吞进了一些饭粒。 一等放开宋泽宇,宋泽宇立马爬到床头干呕了起来,可惜这咽下去的东西是吐不出来,还没过一分钟,宋泽宇忽然一滚身子跳下了床,嘴里喊着,“憋不住、快让开!” 说完宋泽宇冲进卫生间,也顾不得避讳,解开裤子就蹲在马桶上,脸上还现出一副**的样子。 秦苏笑道,“等一下你们看看马桶里有什么……” 作者的话: 红票呢?还有木有啦~~~~ 175、要求看蛊虫 有什么?经过秦苏这么一说,我们还真的有点好奇,没过一小会,宋泽宇就解决完了这头等大事,正要冲马桶,却突然大叫一声,“天啊,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一听,也不嫌恶心,立刻冲了进去,就连司又安也不落后,红鼻子大哥因为早就等在了外面,冲的最快,而且可能红鼻子大哥眼神不太好,他直接就扒在马桶上,脑袋都快塞进去了! 其实宋泽宇今天一天差不多没有吃东西,所以并没有排出什么便便,清水之上只有几只小虫子飘着,胖乎乎的很可爱。 秦苏笑道,“这个就是你们日思夜想要观上一观的蛊虫了,如果你们真的有兴趣,倒是可以养起来,没什么坏处!” 宋泽宇这才肯相信自己确实是被人下了蛊,连连向秦苏道谢,而红鼻子老哥却大失所望,“我听说这蛊虫能飞能变,形状各异,怎么看起来和个蛔虫差不多?” “这不过是些普通的蛊虫,你还想它是什么样的?”秦苏有点难为情,说得好像他就是一个帮人打蛔虫的赤脚医生一般。 宋泽宇也摇摇头,“蛊虫不都是长着长长的身体,有一百多只脚,全身布满倒刺,张口就能吐出一团毒物的大虫吗?和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我要是养了这马桶里的虫子,被人看见了还当是我家大米里长了米虫呢,不要!” 说完宋泽宇一按马桶,哗的一声将那些虫子都给冲进了无尽深渊…… 我一听宋泽宇的形容,倒吸一口冷气,乖乖,你肚子里要真是生了这么一只虫子,恐怕你早就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谁告诉你蛊虫长这样了!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秦苏也是惊的合不拢嘴! “你没看过南洋十大邪术的那个电影吗?电影里的蛊虫都是这样的!” 总之宋泽宇没什么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秦苏临走的时候还对宋泽宇说,“现在蛊虫取出来了,以后你可要小心一点,在这边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另一种是女人,女人你千万可得罪不起,另外年长的阿婆更要多加留意,真正养蛊的要害你,那就比捏死个蚂蚁还简单!” 秦苏的话让我想起当时给宋泽宇下蛊的那位婆婆,也不过是伸了伸指头,念了念咒语,可不就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我们都出了门,秦苏还没来得及和我说上一句话,就被红鼻子老哥给拉走了,说是一定要把这件事写成小说,有些细节还要秦苏给他讲讲。 而我看见云柔的眼中却对秦苏多了一份忌惮。 刘大能一推我,“你先回去吧,我有些关于风土人情的事情要请云柔帮我讲讲,去去去……” 我知道这个家伙是动了春心,这意味着刘大能的银镯子要派上用场了,我盯了他一眼,这家伙故意没理我,我只好悻悻的自己回了房间。 一进门,我的困惑就排山倒海的出现在了脑子里。 董瀚麟到底是如何突然得罪了爷爷,被爷爷这么冤枉,还是董瀚麟确实要贪图秦苏口中的蛛蝎蛊,可是爷爷又怎么得知董瀚麟的下落,这中间隐隐约约的似乎发生了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亦或者有很多事情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 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脑补这其中的空白。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大约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刘大能哼着小曲兴高采烈的回来了,我问他,“你送了镯子了?” 刘大能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去,你的那点小心思能瞒的过我吗?大能,说实话,我觉得云柔导游本身也有很多秘密,她明明懂蛊却极力否认蛊的存在,就连宋哥中了蛊都隐瞒不说,这种女孩子,是你刘大能可以驾驭的了的吗?如果哪一天给你身上种下一只蛊虫,你又该如何是好?” 刘大能笑道,“这件事情我刚才问过云柔小丫头了,她也承认下午的时候看出了那个老婆婆是草鬼婆(有蛊的女人都叫草鬼婆),所以一直替宋哥在解释,只是我们听不懂而已,还有云柔不是不想救宋哥,只是她也不会解蛊,所以才劝大家把宋哥送到中医那里看看,她还是很善良的嘛。”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不会解蛊?” 刘大能一蒙被子,“睡觉吧,楚小天,你哥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女人,你就盼着我打光棍才好是吧!” 我心道你喜欢的不是多了去了?但是肯跟你的倒是真没有,人家云柔未必看的上你! 不过刘大能既然不高兴了,我也没说这些话,一直睡到天亮,才被云柔叫醒,原来是要出发去云柔的家乡,那个充满蛊术秘密的地方…… 一上车,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了,我看见坐在最前面的秦苏顶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样子,想必昨天被红鼻子折腾了一夜吧。 至于宋泽宇那是又生龙活虎的,还不停的给大家讲自己昨日的神奇经历,这车上的人都是为一观蛊虫真面目而来,自然兴奋的两眼冒光。 云柔显然昨夜也没睡好,一上车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人,要司机启程吧! 刘大能一拍我的肩膀,“借过,我要去前面坐!” 我愣了一下,刘大能就跨过了我到最前面和云柔坐在一起了,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好不温柔! 我气这刘大能见色忘友,只好闷不做声,大约过了中午,我们在车上吃了一个盒饭又开始启程了,云柔的家乡很偏僻,一路上又是十分颠簸,宋泽宇坐在我身后与司又安郎情妾意,而刘大能居然也坐在前面沾花惹草,我单独坐在两个人的位置上十分不爽,又念起了苏柳梦! 等到了下午,车才驶进了一个村落里,云柔才站起来说,“欢迎来到我的家乡。” 这个村落叫什么名字因为现在相隔时间太久我给忘记了,就不提了。 云柔说,“我们彝族都是大分散,小聚居,所以我的家乡规模并不是很大,但是我家乡的人都很注重礼节,也很热情好客,接下来我会分配大家去我的族人家里居住,晚上也会有篝火舞会,相信大家会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云柔的介绍要是放在以旅游为主要目的团队中自然是大受欢迎,可是这些人听了都意兴阑珊,那个戴眼镜的青年,就是一开始就极力要求云柔的讲蛊的家伙说道,“大导游,我们来的目的你都知道了,就别整这些没用的了,你直接带我们去看看蛊虫吧!” 刘大能就不乐意了,“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人家这是照顾你,给你安排娱乐节目,这是对你客气,你咋不懂事呢,真是的!” 眼镜就气了,“你又是那根葱,你来不也就是为看这个的嘛,你不看滚蛋,我们是都要看!” 眼镜青年的话一下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响应,“对,我们要看蛊虫!” 刘大能也不能犯了众怒,话也噎在了嘴里。 云柔抿着嘴唇,好一会才说,“好,我们先去看蛊虫!” 众人这才肯同意。就在刚才刘大能维护云柔的时候,我反而没有站在刘大能一边,这让我有点愧疚,但是刘大能和云柔在一起,我觉得很不好。 下了车我就看见一个中年大叔早就在车前等着了,云柔下车就扑进那个大叔的怀里,“阿大,好久没回来了,好想你们。” 阿大就是父亲的意思。 刘大能也呵呵的笑着,我感觉他的样子贱贱的,云柔居然向她的父亲介绍了一下刘大能,这又让我很诧异。 我正迟疑要不要过去,以免阻碍了以刘大能为首的两族友好交流,却没想到刘大能主动叫我,我想了想,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去。 刘大能热情的向云柔的阿大介绍我说,“这是我的哥们楚小天,今天晚上就打扰您啦。” 原来云柔竟然要我们去她家里住,我连忙向云柔的父亲问好。 可惜这位大叔并没有对我显露出太多的热情,反而是问云柔,“那晚上族里就组织了晚会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现在要干什么?” 云柔说我们要先去尔外阿呷友色阿妈家里看看蛊虫。 云柔的阿大也没反对,就是点点头,说要去准备活动。 然后我们大家兴致盎然的就随着云柔向她说的尔外阿呷友色阿妈家开进了,云柔举了个小红旗,我们看起来像鬼子进村。 当然,这个活动也是云柔事先和族人打过招呼的! 尔外阿呷友色阿妈是一个年纪非常大的婆婆,有了宋泽宇中蛊的事情,大家更是觉得这位阿妈充满了神秘感。 阿妈见了我们这么多人,也是十分好客的,不过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先去了放置蛊虫的地方。 阿妈所谓的蛊虫都是她亲手养殖,阿妈细心的将每一个步骤都讲给我们听,甚至还拿出一个虫卵给我们看,只见那个褐色的虫卵要比拇指还大,放在灯光底下,我们都能看见这一层褐色多半是透明的,里面有一团黑影在蠕动,就像一个黑色的小恶魔…… 作者的话: 请把红票送给狐狐哦~~ 176、制造蛊虫全过程 褐色的虫卵里,只要那团黑影一动,大家都发出了惊呼声,这就是蛊虫啊。 阿妈要云柔解释给我们听,云柔就说道,“这并不是蛊虫,蛊虫是要百里挑一才能层层选拔的出来的,也就是说像这样的虫孵化出来之后,选取一百条放在一起,经过厮杀吞噬,才能选取出一条蛊虫!” 我们听了连连点头,这枚虫卵现在正好传递到司又安的手里,司又安将其举在灯光下细细的观察着,忽然,那虫卵的外层猛然裂开一个缝隙,一条黑色的虫露出了脑袋。 吓的司又安一哆嗦,哎呀一声尖叫,那虫卵就掉了下来。 一旁的秦苏眼疾手快,猛然一捞,倒是恰巧将那褐色的虫卵给接住了。 秦苏笑道,“别怕,都说了这不是蛊虫!” 秦苏将那虫卵拿在手里,一直纠缠秦苏不放的红鼻子大哥就凑了过去,秦苏拿给他看,还将虫卵如同角质的外壳拨开了,只见里面全是虫,一条条的黝黑发亮,还带着粘稠的液体,足足有十条还多! 红鼻子大哥研究了一会,叫道,“这不就是水蛭嘛!我小时候下水玩的时候,身上没两条这玩意都觉得不舒服!” 秦苏笑着点点头,我们才道原来是水蛭啊! 不过我们这些人都对蛊虫有粗浅的了解,知道养蛊的话必须集齐多种毒虫,然后培养吞噬,百中活一,那才是真正的蛊虫! 所以我们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接着进入到下一步骤,我们继续跟着云柔与尔外阿呷友色阿妈走到一个盆子前面,是银白色的大铁盆,阿妈说里面养着许多虫,我们很想看,阿妈就给揭开了。 我们顿时都大惊,这蛊虫培养的时候不是不能看吗? 原来这还不是,只是在挑选可能成为蛊虫的种子选手,看起来炼制一条蛊虫也是相当费事的事情。 阿妈让云柔解释说,“大家现在看的这些虫要用本人精血喂养才厉害!” 阿妈说完就从这成千上百密密麻麻的水蛭中抓出一只体型较大的虫子,放在她的手掌中,这只水蛭怕是饿了,一口就吸住阿妈的手心,贪婪的吮吸着鲜血,几分钟它的身体就胀鼓鼓的,我们看的又是一阵反胃,阿妈把那虫子捉了起来,说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也不放回去,继续带领我们前进。 云柔补充道,“阿妈说,这么多虫当然靠她一个人的精血是供养不过来了,有时候也要用牛羊血倒进去喂养,让它们争夺,它们才会十分凶残!” 到下一个桶前阿妈先说了两句,翻译之后的意思是讲,“这个桶里就是挑选出的一百只恶虫了,它们现在正在厮杀!” 瞬间我们就都紧张的盯着那个桶,似乎只要一打开,里面就会有有东西飞出来一样,相当激动,还带着一点小恐怖。 阿妈随手就给打开了,将手中的大水蛭丢了进去,示意我们可以放心观看,我心里也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不是说不能看的吗? 不过我们还是好奇的探着脑袋望了过去,只见里面才是真正的大水蛭,和刚才我们认为大的那条一比,那条水蛭就像一个襁褓之中的幼儿不堪入目。 瞧着桶里就剩下了两三条巨形水蛭,大约都有三根手指那么粗,也有一掌长,又肥又大,而刚才那只水蛭一进去就被这巨形水蛭给吞了。 我们都很震惊,不知这几条水蛭中剩下的最后一只会蜕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就真如传言中的那样,长着翅膀可以腾云驾雾。 阿妈笑着对云柔说了两句,云柔就又对我们说,“前面有阿妈培养出的蛊虫,大家可以看一看!” 我去啊,蛊虫啊,我们立刻都炸了窝了,迫不及待的跟着云柔走了过去。 只见房间的紧里面摆着一个大架子,上面摆了三三两两的玻璃瓶,里面注满了清水,在瓶子顶上还漂浮着一条死鱼。 除此之外,瓶子里面还有一条超大的水蛭,它紧紧的吸食着死鱼,就像生长在了上面…… 我们看的目瞪口呆,缓了好一会,云柔又说,“这种蛊虫即可入药又可解毒,是非常难以培养的!” 眼镜青年抚了抚眼镜,“可是,这不还是一条水蛭吗?” 是啊,这不还是一条水蛭啊,难道我们看到的不过是水蛭成长史? 顿时大家就像被愚弄了一般,吵了起来,红鼻子大哥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云柔,这可不对啊,你这是糊弄我们啊,我们要看的是那种奇形怪状,附身人体,能让人生不如死、痛苦不堪的真正毒虫。” 红鼻子又补充了一句,“那样才会增加我的灵感!” 我感觉红鼻子的口味还挺重。 眼镜青年也说,“这蛊虫一定要配着蛊术使用一下,如果可以,我希望让施法者在我身上种上一只蛊虫让我感受一下,当然,别把我害死就行,我可以付钱!” 我去,都是什么人啊!还有花钱买罪受的! 连宋泽宇都嚷嚷着见识一下真蛊虫,我心道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一番争执,顿时让云柔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没有,我说了,没有那种蛊,都是胡说的!” “嘿嘿,导游,你要是前几天这么说也许我还真信了,可是就在昨天,我们都听说了,宋哥亲身经历了一把中蛊,听说还是秦大哥穿着七彩道服,脚踏祥云,请了神仙才给治好的!” 宋泽宇立刻咳了一声,“没你们说的那么邪乎,不过我确实中了真的蛊虫,导游你也见了啊,怎么就是不肯承认呢?” 云柔立刻就没话说了,只是眼睛都急的红了,“你们为什么非要看那么邪恶的东西,看了是会死的!” 红鼻子看云柔是肯定不会带他们去看真蛊虫了,一挥手,“算了吧,宋老弟中了一次也没多大事,我们也就看看,来之前我都打听清楚,这地方真的有蛊虫,咱们大家自己去找吧,找到了互相通知一下,咱们一起去看!” 这红鼻子就和带头大哥一样,相当有威信,众人立刻响应,纷纷吵着要看蛊虫,集体出了门就三人一行两人一组的四下分散奔走了。 云柔气的抹眼泪,“这是我带过最糟糕的团队!” 此刻还留下来的人是我、刘大能、秦苏三人,秦苏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而刘大能却柔声细语的安慰这云柔。 云柔一瞪美目,对秦苏说道,“昨天你医好了宋泽宇我就怀疑你了,说说吧,以你的本事我不会相信你也是为了来看蛊虫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苏笑道,“我就是陪朋友来旅游的。” 我却抓住云柔话语中漏洞迫切的问了起来,“导游,按你说的那这里真的有什么值得别人窥探的东西了?” 哪想到刘大能怒道,“小天,你没见云柔已经很生气了吗?你怎么还要逼人家女孩子呢!” 我嘞个去,刘大能啊,你是干什么来了,怎么里外不分呢? 我差点给刘大能呛死。 秦苏说,“我们也随便转转吧,要不白来了,晚上不是还有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呢吗?我很怀念熟悉的左脚舞。” 秦苏没再说什么,一拍我的肩膀,“小老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呀?” 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个一起刺探云柔家乡秘密的机会,当下就同意了,我还问刘大能,“胖子,你到底去不去!” 刘大能呸道,“我胖,不去,走不动!” 气的差点跟他干架,我还怕刘大能把我们此行的秘密经受不住美人计都给吐出来,后来想想刘大能还是有节操的,也就没再管他,让他泡他的妞去吧! 我和秦苏走出阿妈家的屋子,秦苏就对我说,“小天,我已经暴露了,我们行事也得更加隐蔽,这里的风俗都是很注重礼节的,只要你不做出冒犯他们的事情,他们绝不会赶你走,但你要是做出一点没有礼貌的事情他们就一定会赶你走。” 我明白秦苏的意思,就是小心谨慎死皮赖脸呗。 秦苏又说,不管是什么蛊,都会有蛊坛,这蛊坛是养蛊之人的心腹要地,因为一旦被外人发现,蛊虫就会造反,养蛊之人就会死! 秦苏把这个死字咬的极重,我却担忧的说道,“那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很难寻找,我们怎么才能找得到呢?” 秦苏笑道,“以我的本事如果找不到的话,那董瀚麟肯定也找不到,当务之急就是先找这个养朱蝎蛊之人,找到她才能对付董瀚麟!” 秦苏提到董瀚麟的时候脸上阴沉沉的,我不禁想起秦苏说他还是有几分自信可以除掉董瀚麟,当时我以为秦苏在吹牛,现在想想我又为表哥担心起来,这秦苏绝不简单! 正说着,忽然看见眼镜青年在与几个团队成员交头接耳,有意无意的向我们看了一眼,眼镜青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朝我们走了过来。 对于这个人,我没有丝毫的好感,觉得他很自大! 没想到眼镜青年很友好的向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很神秘的对秦苏说道,“秦哥,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蛊虫,其实我来之前就打听好了,我知道一种叫朱蝎蛊的稀有品种,它就藏在……” 作者的话: 今天跟新结束,谢谢大家捧场~~ 177、神秘舞会 秦苏意味深长的看着侃侃而谈的眼镜青年,“小老弟,你怎么知道的?” 眼镜笑道,“秦老哥,咱们千里迢迢跑来了不就是为了看这个吗?我说过,我曾经来这边旅游了三次,有两次就是专门为这个而来,当然现在也是一些猜测而已……” 我听后心中暗想,好家伙,原来这个眼镜对蛊术已经痴迷到这种程度了! 却没想到秦苏笑着说,“你也不是十分确定,我犯不着和你去浪费时间,而且这蛊毒巫术的力量也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劝你还是不要以身犯险。” 眼镜青年愣了一下,十分不敢相信的看着秦苏,转而脸上闪过一次愠怒,“哼,你比我们接触的还多,用得着装13吗!” 待眼镜走后,秦苏才对我说,“我该劝的都劝了。” 我就看见眼镜青年和他的三个同伴去窃窃私语了,当然因为秦苏好心的劝阻,眼镜青年已经和我们割袍断义了! 其实接下来秦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寻找这村落中养蛊之人,只是随便转转,但是看他的样子到很悠闲,似乎并不怎么关心那些令人头疼的繁琐之事! 如果在村落里遇到了彝族同胞,他们都会停下向我们打招呼,嘴里说这什么汉呷之类的话,秦苏说汉呷就是指汉人,他们再向我们问好!秦苏告诉我其实这边还算是比较注重民族文化的,像他生长的那个地方,孩子们都学的是汉语,自己的母语根本就没怎么学过! 我俩一边聊天一边随意走动,倒是也发现了不少同来的旅行团成员,他们可能是走累了,或者觉得找着找着就没什么意思了,都坐在石头上抽烟,看见我俩也是点头笑笑而已。 我们这群人呐,早就如同放羊,毫无团队观念了! 待到傍晚,云柔才在刘大能的陪同下,走街串巷的到处吆喝大家去参加左脚舞晚会,等人聚集好了竟然一个不差。 红鼻子老哥看起来倒是在这异域风情之中收集了不少灵感,四处张望着一脸新奇,见了我身边的的秦苏就凑了过来,“秦老弟,远离城市的喧嚣,我感觉我的心灵都净化了。” 红鼻子狠狠吸了一口空气,似乎想要再净化一下自己的纯洁度证明给我们看,“秦老弟难道不即兴创作一首诗吗?” 而不远处云柔却招呼大家跟她来一起去参加晚会,我们又一路走马观花的跟着去了。 不多时候,就看见在村子外面的一处大空地上,早就开始架起了篝火,许许多多的族人都在架烤着肉食,有男有女,身着民族服饰,好不奇特,还有一些青年男女忍不住唱着歌谣,声音浑厚有力,洞穿心灵,惹的红鼻子又是大发感慨。 一行族中长辈见我们过来了,都纷纷前来邀请我们晚上去他家过夜,也正应了秦苏的话,这个民族都是热情好客,我们三三两两都也不必分配,这便有了落脚的地方。 我和刘大能自然是按照原先说好的去云柔家过夜,而秦苏又与红鼻子搭了个伴,去了一家老大爷家里。 分配好之后,我和刘大能、云柔就去寻了一处篝火,围着欣赏他人载歌载舞,秦苏也坐了过来,他这一过来,红鼻子自然就追了过来,宋泽宇和司又安因为和我们比较熟,那也是坐了过来,瞬间我们这边就热闹了。 我看见空地中央,有许多彝族年轻人已经忍不住伴着古老的弦音跳起了左脚舞。 他们围了一个大圈子,踏着整齐的脚步,还有些热情的姑娘见我们旅行团中一些单身的男士不怎么主动,还拉起了他们的手,融入进了这片欢乐的氛围之中。 秦苏笑道,“我们彝族有句话说的好,是人不跳弦,白活几十年,你们难道不去试试吗?” 宋泽宇立刻站了起来,拉着司又安的嫩白小手说,“安妹,请你和我一起跳一曲迷人的舞蹈吧!” 我们几个吁了一声,打趣宋泽宇都老夫老妻了还玩浪漫。 “讨厌啦!”司又安脸上一红,也不知是被火光映的还是被我们给起哄的,倒也没有拒绝,二人一过去,就被人拉近了他们的大圈子。 红鼻子笑道,“这年轻人合适玩浪漫,我就不去了!” 刘大能听后若有所思,请云柔去跳,云柔没拒绝,两个人也走了。 秦松问我,“楚老弟你怎么不去。” “嗨,我这不是没舞伴嘛!”我们三笑了笑,继续啃起了肉,我闲的蛋疼,向远处看去,我看见那个眼镜也没去跳舞,反而是召集了一些旅行团的成员,大约已经有七八个人了,他们好像在密谋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策划着去瞧瞧那神秘蛊虫的计划。 不过这家伙似乎挺记仇的,被秦苏劝了一句,反倒是再也不搭理我们了,恨屋及乌,我们一块坐着的几个人他都没邀请我们。 我看着他们说了一会话,眼镜青年一招手,一行人悄然无息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我这才收回眼光,忽然觉得有一道苗条的影子挡在我的面前,我立刻抬头一看,猛然间我如被闪电劈过一般,惊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那是一个秀美的女子,双眸如同明珠,白皙的皮肤衬着那身充满特色的民族服饰看起来有点出尘绝艳。 她嘴里简单的说了两句彝族语言,秦苏一推我,“小子,你的舞伴来了,人家邀请你去跳舞呢!”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我还是站起身,那姑娘就拉着我向一边走了过去。 我说,“你是彝族姑娘?” “不是。”她还是冷若冰霜,似乎和我多说一句话我就占了她多大的便宜似的。 你们猜猜她是谁! 你们绝对猜不到,这个人是秋爱婉,我以为她就神秘的失踪了,再也见不到她了呢。 我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她,可是我还是耐着性子等被她拉倒一边的小树林里,她才和我说,“你来干什么?” 我去,这是我的台词吧,我立刻就反问道,“你来干什么?难道你也是来找我表哥的?” “董瀚麟也来了?”秋爱婉还是老样子,舍不得多和我说一个字。 咦,看她的样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想再试探她两句,却听秋爱婉叹息一声,“算了,看你的样子就什么都不知道,董瀚麟要是跟你们在一起我早就发现了!” 嗯?这是在变相说我笨吗? “楚小天,看在董瀚麟的面子上,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这种地方不是你能来的!你的本事太低了!” 我一下就有点不爽了,怎么最近谁都说我本领太差啊! 我正想问问她你这话说的不清不楚是什么意思啊,秋爱婉却对我嘘了一声,然后慢慢退进阴影里,返身跑进了苍茫的黑暗之中…… 我听了秋爱婉的话后,恍然若失,心里突然发现好像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而只有我却如一个白痴,只是不停的在这些隐秘之中疲于奔命,反而越陷越深…… 我悻悻的退回到秦苏他们身边,秦苏取笑道,“楚老弟和人家小姑娘钻到小树林里去干嘛了?不会是做了点什么香艳的事情吧?” 我心里暗叹,什么香艳的事啊,这简直就是头疼的事情!可惜这些事情又不能和别人说,真是烦躁! 正烦躁着,就听红鼻子喊道,“又回来一个!” 我一看,刘大能捂着手,一脸失落的表情回来了。 原来刚才刘大能和云柔也钻了小树林…… 刘大能一见我们,就气恼道,“扫兴扫兴,我以为云柔对我有很多好感呢,没想到我一表白,就被咬了一口,你们看,这是不是说我没戏了啊!” 我们一瞧,果然在刘大能胖嘟嘟的手腕上有两排深深的齿印! 秦苏当下大叫起来,“哎呀,大能兄弟恭喜你啊!” “恭喜什么?”我也纳闷了,刘大能被人家当做流氓,调戏不成反被咬了一口还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秦苏解释起来,“在咱们滇南之地的彝族姑娘,晚上趁着夜幕掩护,都会被爱慕的男孩约到小树林里,如果你向人家姑娘表达爱意,这姑娘就会在你手上咬一口,如果咬的轻了,或者就是应付的咬一口,那你就是没戏了,相反咬的越重,越表示人家姑娘对你倾心,从你这个牙印来看,这是爱之深咬的狠啊!” 刘大能一听到这就立即蹦起三尺高,满脸的惊喜,“真的?” “骗你干啥!还不快去找人家姑娘去,难不成还等着请你做姑爷?” “好嘞!”刘大能一下就转忧为喜,正要去找云柔,却见云柔领着她的阿大,云柔阿大手里端着一个大碗就快来了。 刘大能顿时呼吸一紧,激动的快要摇摆起来了。 我心里想,这家伙莫非要做上门女婿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远处的山谷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犹如鬼嚎,曲折回荡,飘飘摇摇的似被风吹了过来,轻轻的落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间…… 云柔阿大手中大碗啪的一声碎在地上,“不好!出事了……” 178、遇难者的尸体 云柔的阿大听到这惨叫,便大吼一声让所有人安静,当下不管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是上了年纪的大叔们,都全都向那山谷之中看去,一个颇为年长的大叔走了过来,对云柔阿大说了一阵土语,我们是听不懂的。 不过好在有秦苏做翻译,秦苏悄悄对我们说,“他们说山谷里好像出事了,要不要找放蛊的草鬼婆去看看!” 我一听,低声对秦苏说,“难道这村里真的有这一行的高手?” 秦苏一边听他们商量,一边继续用非常小的声音给我讲,“不错,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似乎对这个草鬼婆还是相当的尊重呢!” 我点着脑袋,好在有秦苏这个人肉翻译器,否则我们哪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秦苏说他们似乎要先去请示一下那个鬼草婆,如果我估计不错,山谷之内藏的必然是那蛛蝎蛊,就是不知道进山里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这进山里的人是什么人,不用问也一定是那个小心眼的眼镜男了! 没过一会,远处跑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气喘吁吁的就对云柔阿大说了不少话。 他们倒是不避讳我们,因为他们觉得我们一定听不懂彝族语言。 云柔阿大听完少年的话,就对我们笑着说道,“各位,你们的人少了几个?” 云柔点了点,一捂嘴惊叫道,“坏了,我们团里有七个人不在这里,他们难道……” 云柔阿大伸手制止云柔说话,对我们说,“可能你们的朋友结伴去了山谷,那边有许多野生的猛兽,相当危险,现在我们要去救他们,还请你们先回我家,最好不要乱走动!” 刘大能立刻表示,“大哥,不是,云柔阿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您就说,我这人别的干不了,但是打个豺狼虎豹也不在话下!” 我急忙怒道,“你胡说什么,我看你也就在动物园里见过狼吧!” 我其实是怕刘大能真的给这些人拐进山里回不来了! 刘大能根本不明白我的苦心,扭头就对我说,“咱们同来的朋友走丢了,现在知道出事了能不去救他们吗?” 我知道这家伙是想在云柔老爹的面前表现一下,真是色迷心窍了! 秦苏让我别激动,只听云柔的阿大说,“这个不用了,让云柔陪着你们去我家待一会,我们的族人都是合格的汉子!不能让客人大半夜的跑到山里,这不是待客之道。” 说完就不理刘大能,但刘大能听有云柔作陪,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秦苏悄悄对我说,“刚才那个小伙子传来了鬼草婆的口信,说让他们去谷里看看情况,确定一下那些入侵者的生死,所以肯定不会让大能跟着去的,你放心好了!” 我顿时后背一凉,也小声说,“这么快就上升到了生死问题上,不是那蛊虫只能慢慢杀人,如果活着你不能救他们吗?” 秦苏摇摇头,“蛊虫都是不一样的,我并不能保证什么!” 我忽然就想到了望仙宫之内的那条大箜虫,据说那也是一条蛊虫,如果山谷之中也是一样的东西,还真不好说了…… 云柔叫我们赶紧和她回去,我们也没其他的好办法,只好先回了云柔家,云柔还说你们千万不要乱跑,我觉得我们这样像是被变相软禁了! 云柔家也不小,进了屋子就先看到一个大火塘,里面还生着旺火,云柔让我们围着火塘坐下来,这火塘是彝族人家家户户都会有的东西,冬天取暖夏天做饭,常年不灭,是彝族人的生活特色,如果大家有幸去到那里,千万记得不要跨人家的火塘,那是一种极为不礼貌的表现。 彝族人喝酒也绝不是像大家认为的那样,谁喝的多干的快就是豪爽,而是都用一个大碗,要小口的喝酒,根据自己的酒量,能喝多少是多少,然后填满再喝,如果你一口给人家喝光了,那也是不礼貌的行为。 现在我们一圈人就传递着一个大碗,轮流喝着酒,喝光了云柔就给我们填满,我还看见外面的院子里有人影闪动,恐怕云柔阿大也安排了人看守我们…… 红鼻子大哥喝了一口,“哎,你说他们几个这是来了什么兴致,非要跑到山谷里去喂狼,想不通……” 我心道,哼哼,人家这是去看西洋镜去了,但是没叫你,否则你肯定也跟着去喂狼了! 秦苏闭口不谈,只是瞧着云柔,云柔现在表情很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过了一会,秦苏问云柔,“导游,我们的人这次跑到山谷里去还能活着回来吗?” 秦苏这一语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突然之间气氛就凝固到了极点,谁也没想到秦苏会突然问了这么奇怪的一句话。 云柔一愣,红鼻子老哥也道,“我看外面这阵势挺紧张的,怎么还有人看着我们,你们不是应该都去山谷里救人吗?另外我觉得这种事应该报警啊,万一出了人命,也不是能私下就解决了,他们的家人追究起来,云柔你的也不好做啊!” 其实我们都低估红鼻子了,他并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说家,这把岁数也不是白活的,外面的风吹草动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倒是宋泽宇和司又安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想到这些,听红鼻子这么一说,也嚷嚷着应该报警! 云柔忽然将手里给我们倒酒的酒坛子重重的放在地上,沉声说道,“不能报警!” “为什么!”秦苏似乎就在等云柔这句话,瞬间语气也变的严厉起来了! 连刘大能都看向了云柔…… “不能报警,因为……因为……因为这件事情你们最好别搀和进来,我早就说过,这蛊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好奇心太重,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跑到那种地方……” 云柔虽然表面上看的很淡定,但是她的心早就乱了。 她这么一说,除了懵懵懂懂的宋泽宇,我们一下全都明白了,那山谷里有蛊! 云柔说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一捂嘴,急着要出去,刘大能一把拉住她,“柔儿……” 我听刘大能这么叫人家姑娘,起了一身鸡皮嘎达,差点吐了! “柔儿,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们什么?” 我觉得刘大能原来是个挺明白的人,怎么一恋爱了智商就直线下降呢? “能哥,你别问我了,有些事真的不能告诉你!” 云柔并不是市侩的女子,她的心灵还是很纯洁的,经不住刘大能的死缠烂打,差点把事情给说了出来,我瞬间觉得要上演苦情大戏了…… 正纠缠着,忽然村里又传来一阵惨嚎声,将安静的夜打破。 “是李晓海!”宋泽宇一下就听出惨叫的那人是谁了,正是昨天饭馆中和红鼻子一起关心宋泽宇身体的那个朋友。 我们听出此人似乎已经回到了村里,而且状态十分不稳定,当下几人就要出去看看情况。 院子里只有三四个彝族少年,虽然各个结实,但也不如我们人多,何况还有身强力壮的刘大能、本领不俗的秦苏,怎么是我们这一帮子人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我们冲破了封锁。 我们一路顺着声音追了过去,只见远处一行人举着火把,在云柔阿大的带领下向一户院子赶去。 宋泽宇和这个李晓海的队友关系也不错,自然急切的想要过去探望,可一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李晓海已经有点神经错乱了,头发被他自己抓的乱乱的,眼镜也歪戴着,走一步就挣扎一下,嘴里大呼着,“怪物,有怪物,快跑啊,救命啊!” 云柔阿大一看我们都过来了,就挡住宋泽宇,“你们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们好好的待在家里吗?” 秦苏问道,“其他人呢?” 我就看见在云柔阿大身后,被许多族人抬着好几具担架,担架上还蒙着一块白布,恐怕这些旅行团的成员都不幸遇难了。 “你们的朋友遇到了熊,除了他都不幸遇难了,请你们节哀。” 宋泽宇是我们中最激动的一个,当下气道,“我不信,遇到一只熊也不可能一下死掉六个人吧?让我看看他们的尸体!” 宋泽宇推开云柔的阿大,一下扑了过去,他这一下挺用力的,把云柔的阿大差点推到,还好被人扶住了,不过再想阻止宋泽宇已经是来不及了。 宋泽宇趁着其他人不备,猛然揭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就在同时,宋泽宇忽然扭脸就趴在地上吐了出来。 宋泽宇伏在地上,一边呕吐一边艰难的伸手指着担架上的尸体,“这……这是熊干的嘛!” 既然尸体已经被宋泽宇看到了,那也没有再隐瞒我们的必要,我们几人立即走过去一看,当下全部都差点吐了。 这一具尸体,恐怕就是那眼镜青年的身体了,他全身似乎都被硫酸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浇了个遍,又像是被完整的扔进滚烫油锅内煎炸一番,全身的肌肤都起着拳头大的泡泡,脸颊塌陷下去,不停的冒着黄色的粘液,顺着担架的边缘流了下来。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人样,浓密的头发也被腐蚀的剩下几绺,这……恶心透顶了! 179、一个小秘密 眼镜青年的惨状看在我们眼里简直令人发指,我气道,“大叔,现在你总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了吧?” 云柔的阿大叹息道,“他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我们也没有办法。” 宋泽宇更是气的青筋暴露,一指李晓海,“那就赶紧把他放开,你们这是要对他做什么?” “必须要把他带给草鬼婆,否则他也难逃厄运……”云柔阿大很无辜的说道。 草鬼婆?我顿时眼珠一转,向秦苏看去,看来这养蛊的草鬼婆已经找到了,秦苏从来到现在一直泰然自若,难道他早已把这一切算计其中了? 果不其然,秦苏上前一步对云柔阿大说道,“我要见草鬼婆!” 我心道这秦苏也好没脑子,人家这么多人张口闭口就是草鬼婆,凡事都要听从,和供若神明有什么不同,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云柔阿大听后也是摇头说道,“这个不行,未经同意,你不能去见她!” “还请老伯替我带上一句话,就说强敌当前,巫者后人恳请见她老人家一面,若是不见,我自然扭头就走,绝不勉强!” 苏秦说的很坚决,云柔阿大想了想,“你是巫师?好,既然你也是我们的一份子,这话我可以帮你带!至于无关紧要的人,还请回去吧!” 说完云柔阿大就带着李晓海进去了,宋泽宇又想阻拦,却被秦苏拦住了,“你们先回去吧,这李晓海若想活命还得靠草鬼婆。” 宋泽宇没有办法,只好和司又安、红鼻子分别回到原先安排好的族人家中休息。 红鼻子还小心的对秦苏说,“秦老弟,我看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也来不了硬的,你进去可要多加小心啊!另外我真不知道你兼职巫师,回头给我讲讲这里面的事情,我给你写成小说!” 等他们走后,过了一小会,就见云柔阿大叫我们进去,说是草鬼婆答应见我们了。 一进门,我们就看见李晓海被人绑在院子里,就像等待候审的囚犯,云柔的阿大对我和刘大能说,“你们俩进来干什么,草鬼婆只见这位巫师!” 秦苏一亮出身份,立刻受到了尊敬,但是我俩不行,在他们眼中我还是看见了深深的忌惮。 “让他们进来吧,他们是我们的帮手!” 有了秦苏的求情,里面便传来鬼草婆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当场的族人顿时谁也不敢阻拦我们,我悄声对秦苏道,“秦老哥,不是说这鬼草婆一直被人歧视吗?怎么这个鬼草婆在这里这么风光?” 秦苏嘘了一声,“这些回去再说!” 我们进了屋子,只见这屋子不是很大,但是很诡异,整间房子只是点了一盏红色的电灯,一层氤氲的红光铺满整间屋子。 在这屋子中又有几个蒲团一样的垫子,似乎是供人跪拜用的。 而屋子的紧里面,又有一张案台,上面供着阿普神像,果然是三手三眼,而并非是我们汉人制蛊时祭拜的五瘟神像。 在案台的下首,坐着一个全身用黑衣包裹的女人,令我们惊奇的是这个草鬼婆还很年轻,大约不过四十多岁而已,却显的更加年轻略有风韵,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阿婆,身上也不脏,相反还飘着一股香草熏过的味道。 为什么说不脏,因为草鬼婆一辈子都与那些蛇虫打交道,身上一般都是脏兮兮的,而且因为修炼了这种邪术,一般生理特征都会有所改变的。 我们眼前的这位草鬼婆,确实有的地方异于常人,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就像涂满了朱砂一般,这说明她的法术很高深,也说明她的蛊虫很厉害! 秦苏进了屋子就跪下对阿普神像拜了拜,秦苏修的巫术,阿普神像也是他必须膜拜的神灵。 等秦苏拜完才站起来,草鬼婆对秦苏的这个举动很受用,“巫师,说说你一定要见我的原因!” 秦苏道,“我得到消息,说有高手想要抢夺蛛蝎蛊,所以特地来助拳!” 秦苏口中的高手就是我表哥董瀚麟,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董瀚麟会来抢一个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它可以害人的虫子! 但是我看秦苏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无法不去相信,我甚至自作多情的想,表哥是为了消灭这只恶鬼,或者是为了天理正义而来。 草鬼婆点点头,“不错,此人的手段很高明,他已经来了,而且就隐藏在村子里,今天被这些汉人强行闯进了我的蛊坛之内,想必此人已经知道了我藏蛊的地方,他不会放过我的蛊虫的!” 我听后猛然一惊,董瀚麟已经到了,他就在我们身边! 秦苏也纳闷起来,“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了他!” “这蛛蝎蛊已经传承千百年,乃是我们族中的至宝,我秦苏便是拼了性命,也绝不能让他得逞,若是真的被我碰上,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秦苏越说越寒,看的我心里直打鼓,这秦苏无处不透着一股神秘,他的本事到底如何我也说不好,反正比我强多了,似乎还真的和董瀚麟在伯仲之间,另外巫术的强大对上我们汉人的道术,额,各有千秋,孰优孰劣我也拿捏不住,也不知董瀚麟到底能否化险为夷,我倒是为他担心了起来。 草鬼婆又道,“我已经让族人日夜把守在蛊坛的入口处,相信他一时半会还进不去,如今之计要早日找出此人藏匿的地方才是上策啊!” 秦苏点点头,我心里又纳闷了,这秦苏和鬼草婆都是彝族人,为什么说起汉话都这么溜,而且这成语用的如此准确,秦苏在其他城市漂泊多年,我还能理解,但是这鬼草婆,我隐约觉得秦苏也对此很诧异…… 秦苏与鬼草婆定了下了严防死守,日夜巡查的计策,便不再谈论,反倒是秦苏笑着介绍起我们来,“我还没介绍,这位是楚小天,另外一位是刘大能,都是我消息来源的那位前辈派来的帮手,还请鬼草婆不要见怪!” 鬼草婆笑着点点头,“多谢!” 刘大能一指外面的李晓海,“我倒是还要问问,那个家伙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鬼草婆听刘大能这么一问,眉头当下皱了起来,“你们的那些朋友,偷看了蛊虫,可是你们却不知道,这蛊坛是不能让人见到的,否则的话蛊虫反噬,连我也是在劫难逃,还好都死掉了,先消了它一半的怒意,暂时还不会迁怒于我,剩下的这位,我只能与蛊虫大神沟通,希望可以原谅他的过错!” 刚说完话,草鬼婆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我和刘大能都是一愣,怎么好好的草鬼婆就吐血了呢? 秦苏关切的问道,“草鬼婆,你没事吧?” 秦苏给我们解释说,“你们当这蛊虫是好惹的吗?草鬼婆虽然是它的主人,但也要受蛊虫的诸多约束,现在这些人惹怒了蛊虫,连蛊女都受到了牵连,恐怕这位前辈现在正忍受着万虫蚀骨的痛楚!” 我心中立刻再起波澜,想不到养一只蛊虫这么危险,真不知道是谁是谁的主人! 草鬼婆摆摆手示意没事,却问道,“刘大能,你可是对云柔丫头有意思?” 我去,别说刘大能了,连我也转不过弯来,怎么谈这么严肃的问题的时候,居然关心起刘大能的私生活来了?难道这位阿姨看上刘大能了? “是啊,怎样?”刘大能酷酷的拽起了台湾腔,这个问话让刘大能极为不爽,你又不是云柔她妈,我干嘛要回答你! 草鬼婆微微一笑,看着刘大能的样子有半分温柔,“好,快人快语,既然这样,我也透漏给你们一个秘密,如果刘大能小兄弟能接受,我不介意让云柔丫头嫁给你!” 我和刘大能顿时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什么叫透漏一个秘密,如果能接受就让云柔嫁给刘大能啊? “云柔这丫头是我生的……” “……” 好吧,你就是她妈! “现在抚养她的男人是她的养父,我故意将云柔寄样在他哪里的!” “那云柔知道不知道!”这一个秘密雷的刘大能外焦里嫩。 “知道!” 草鬼婆考验刘大能的时候来了,“云柔既然是我唯一的女儿,那么这蛛蝎蛊在我临死之前也必须要传给云柔,云柔将是蛛蝎蛊未来的主人,以延续蛊虫的生存,这是她的命运,我不反对她嫁给汉人,但是如果你们生下的是女儿,也必须成为朱蝎蛊的下下任主人!这些云柔都是知道的,你呢?” 刘大能心痛了一下,我看见他的脸抽搐了。 这作为草鬼婆的代价我们也都见到了,以刘大能的性子是绝不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这种痛苦的。 “孩子,你先别急着回答我,你再看看这个! 草鬼婆,不,云柔的妈妈盯着刘大能,伸出了白皙的手,轻轻的褪下黑色的外罩,慢慢的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等等,这是要闹哪样,虽然云柔妈妈年近四十,可是相貌端庄,身姿卓越,难道要考验刘大能能否坐怀不乱吗?瞬间我和刘大能的呼吸都重了起来,可是我们却看到云柔妈妈将衣衫撩起了一半,她本应该是雪白的肚皮和背脊上,布满了五颜六色的斑纹,如同一条美丽的毒蛇,骇人无比! “入我蛊道,身体异变,朱蝎蛊长存万年,灵性极大,入体之后,绝无幸免,你、还能接受吗?” 180、莫测入侵 草鬼婆的厉声质问在这一刻让刘大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刘大能看着一块又一块形如伤疤的肌肤,和又似布满蛇皮的身体,他沉默了。 这并不能说刘大能动摇了,只是刘大能他愣住了。 直到出来的时候刘大能都没有说一句话。 秦苏劝他说,“大能兄弟,正如草鬼婆所说的话,这蛊术都是代代单传,云柔最后一定会接她母亲的班,所以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大可等事情结束之后和我们一起回其他的城市,没有人会怪你!” “唔,好吧,我想我会仔仔细细的考虑清楚的!” 刘大能说完就真的陷入了沉思。 路上我问秦苏,“秦哥,我刚才在院子里问你,这草鬼婆不是都会受人歧视的吗?为什么在这里她这么受尊敬,甚至我觉得那些人几乎凡事都要先向她请示了!” 秦苏笑道,“不错,草鬼婆的蛊术出其不意,特别神秘,但凡是害人索命,受害者连发觉都是不容易,所以人人都敬而远之,若是有什么难解的疾病都会将这脏水泼到养蛊之人的头上,时间久了,无人愿意与她为邻,连亲戚都不愿交往。” “可是,这一位草鬼婆却是不同,首先她养的蛊虫是由先人传承,岁月长远,蛊虫通灵,千年岁月早就让它快要化龙而去。这样的蛊虫,你觉得它还是一般的蛊虫吗?我想现在这只蛊虫似乎更像是一种图腾,是这个悠久古村的图腾!” 我似乎有点懂了,“也就是说这虫由人人避之不及的毒虫进化为神兽了!” 秦苏看我有些明悟,就接着给我讲道,“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吧,虽然咱们没见过蛊坛,但听这村人的意思,都是心甘情愿的前去把守蛊坛,那么岂不是和你们汉人供奉神灵的祭坛有些相似了?” 我顺着秦苏的话,“草鬼婆继承了这只蛊,那就也不是什么草鬼婆了,而是神灵的化身,自当受族人膜拜,要是这么说,云柔导游岂不是传说中的灵女了?哎呀,大能你发财了!要当驸马了!” “去你的!”刘大能心情不好,连玩笑也开不起了。 直到云柔家门口,秦苏才和我们道别,去那红鼻子老哥落脚的老乡家里去了。 一进门,云柔就等在院中,见刘大能回来,当下就过去拉刘大能,“大能,怎么样?她、她没有责怪你们吧?” “她是你妈妈?”刘大能不高兴的问云柔,又让云柔多了一分憔悴。 “是我妈妈,她都告诉你啦?”云柔小心的试探着刘大能。 刘大能倒好,耍起了脾气,“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呢,你将来还要当什么狗屁灵女!” 刘大能直接就套用上我的话了,吓的心头狂跳,我擦,你这家伙平时不是对小姑娘都挺有耐心的嘛,今天怎么这么小心眼,吓的我连忙给云柔道歉,“他是为你担心,怕你受罪,你可别计较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啊!” 刘大能一见我这副贱贱的样子,哼了一声就向屋里走去,急的我差点跳脚骂他,人家云柔是未来草鬼婆的接班人,今天你惹怒了人家,明天人家给你种下个什么绝情蛊,让你跪下舔脚趾咋办! 说话间,刘大能已经进屋围着火塘坐下了,云柔的阿大还给他敬酒,问他对这边的生活环境觉得咋样?还对他说,“我就喜欢力气大、能干活的小伙子,今天你和我们家的丫头表白了?来,让我看看你牙印!” 说的刘大能支支吾吾,我还想,怪不得他们这么看好刘大能,原来是喜欢做苦力的女婿啊! 因为我们来帮助草鬼婆保卫蛊虫的身份被云柔阿大所知晓,现在我们的谈话也少了一分约束,多了一分自然。 我问云柔,“你对你妈妈养的虫了解吗?” 云柔告诉我,“知道,我已经去祭拜过它许多次了,蛛蝎蛊虫活了上千年,早就能够分辨来人,我们族人去祭拜绝不伤人,但却不能让其他人进去。” 云柔阿大也叹息一声,“这次本来我们族人都是为了支持云柔工作才同意让旅行团来参观的,没想到他们太没有礼貌了!偷偷的就跑到我们族中的圣地!” 我想了想,这蛊不是隔三差五就必须放出去伤人吗?否则就会反噬蛊主吗? 云柔又给了我们解释,“这蛛蝎蛊生存了百年,早已进化到了你们无法想象到的地步,现在它只在蛊坛处呆着,每个月我们都会供奉牛羊祭品的!” 听完后我也没再纠结这些问题,而是和刘大能一起进屋去休息了。 刘大能倒头就躺在了床上,闷不做声。 我说了一句,“大能,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要不咱俩聊一会?” “睡吧,这么烦的事情说了也没用,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来的爽快。”这预示着刘大能是真的烦到了极点。 其实我知道现在刘大能没睡着,因为我也没怎么睡着,有一件事情我没敢对别人说,那就是我在这里看到了秋爱婉,听秋爱婉说的字里行间,她没有找到董瀚麟,她到底和董瀚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等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之后,看见刘大能正坐在床上抽烟。 我们起来了随便吃了一点早饭,就一起去寻了秦苏,按照昨天定下的计划,当前大事就是去找董瀚麟,宋泽宇吵着要报警,被红鼻子制止了,因为红鼻子发现他虽然还能自由行动,可是总有人跟着他们,红鼻子很识时务,生怕被人家给…… 秦苏对此没有任何表态,只是让剩下的几个人好好呆着,现在全村戒备,跑都跑不掉,等见了我们就拉着我们要出去找草鬼婆谈谈他的一些想法,当然就是谈如何设法引我表哥出来的一点想法。 我听了脑子里一团麻乱,真不知要是董瀚麟被他做法给找了出来,我又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董瀚麟,而且我最无法理解的是,我和刘大能来到底干什么的?不是说好寻找照妖镜的下落吗?现在看爷爷用三言两语将秦苏引到这诡异的村子里,难道照妖镜是被蛛蝎蛊虫镇守着吗? 我们三人刚出了门,就看见昨天帮草鬼婆通风报信的小伙子急急忙忙的过来找我们,一见我们,连喘口气也顾不上,“出事了,草鬼婆受了重伤,现在请你们快点过去!” 秦苏急道,“什么?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来暗算草鬼婆?” 这孩子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就是拉着我们赶紧向草鬼婆家走去。 进了屋子,就看见云柔的母亲按着胸口,还不待说话,就先喷了一口血汁,我看见地上似乎其他地方还有不少血迹,看来草鬼婆已经吐了不少血了? 我疑惑不解,却见刘大能也不嫌草鬼婆全身肌肤五颜六色,反而很关切的扶住了她,“阿姨,是谁伤了你?怎么吐了这么多血?” 这一声阿姨,瞬间将刘大能和草鬼婆的关系拉近了,草鬼婆摆摆手示意她此刻还没事,眼神看向秦苏,“巫师,蛊坛有人闯入,恐怕已经把蛊神惹的极为震怒,我已经无法安抚它了!” 秦苏一听,惊道,“我们旅行团的人此刻全部都在村子里,难道还有外人不成?” 秦苏想了一下,和我突然齐齐脱口念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董瀚麟……” 草鬼婆叹了一声,“该来的总会来,不管如何,蛊神大人已经责怪下来,能否平息它的怒火我已经顾不上了,因为我不久将要离开人世,巫师,这虫一旦离开蛊坛还请你保护我的族人!” 离开人世? 秦苏苦笑一声,这蛛蝎蛊终究是蛊虫,既然如此那必然还需遵循蛊术中不可违背的法则。 相传古时苗疆之地有一蛊女,经常盛满一盆温水给一只牛皮娃娃清洗,却不知避讳,被自己的幼子看见,待这蛊女上山砍柴的时候,她的儿子学着蛊女的样子用滚烫的开水清洗这只娃娃,却不知道牛皮之内藏有蛊虫,最后蛊虫发怒,在山上砍柴的蛊女立刻就有感应,当下扔掉柴禾回到家中沐浴更衣躺在床上,不出片刻就气绝而亡了。 云柔的母亲也是同理,这一劫乃是蛊虫反噬,无可破解。 我们哀叹不已,但我心中却对草鬼婆刚刚的一句话,就是那句该来的总会来,产生了巨大的疑问,难不成草鬼婆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云柔母亲倒是并什么对人世的不舍,反而有一些解脱的样子,“也许这就是命吧,倒是能免了柔儿蛊虫噬体之苦。” “大能,蛛蝎蛊镇压不住,你就带我女儿远走高飞吧!” 刘大能猛然一愣,却见门前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一人,你说巧不巧,正是导致刘大能日夜难免的云柔导游…… 草鬼婆就如未看见云柔那副纠结而又痛苦的神色,“去吧,女儿,带着他们去蛊坛看看,千万不能放走那进入蛊坛的敌人,你们一定要将窥视我族至宝的恶人赶尽杀绝……” 草鬼婆咬牙切齿的说道…… 作者的话: 为什么我一张红票都木有多。。。狐狐失去关心了么?伤心。 181、漫步云端 草鬼婆要云柔带我们进入蛊坛,秦苏倒是精神抖擞的样子,他这个人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他很善良,所以对我爷爷的话深信不疑,他认为董瀚麟来就是为了抢夺蛊虫的,董瀚麟是敌人,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董瀚麟置之死地! 可是我却深深的知道,这整件事情,包括前面的、现在发生的、或者未来的所有事情,都像一个巨大的迷雾,里面有神秘、阴谋、还有关于每一个鬼媒的身世传说,现在我就要进去,找到董瀚麟,然后要他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一直参与了进来,但我一直一无所知。 这样真的很过分。 在这充满了异域风情的村子后面,有一条直通后山的土路,既不难寻也不蜿蜒,每个月总会有人来,所以土道的之上倒是干干净净,依稀可辨的是许多昨夜入谷之人留下的脚印。 过了此处,就看见前面有七八个汉子,手中持着棍棒,站在一处山前,这山口有个大洞,有一道石门闭合,上面雕着些从未见过的凶神恶煞。 这些云柔的族人见到我们,也是有点奇怪,为首的一位大叔举着棒子就走了过来,“云柔,你带着外人过来干什么?” 云柔道,“他们可不是外人,秦苏是巫师,另外的两人是他的帮手!” 云柔一说,这些人就不敢小瞧我们了,我突然发现这巫师的身份还真的蛮管用的,下次再来我也冒充一下可好? 云柔让他们打开石门,这些汉子迟疑了一下,迅速将大门推开,居然也不是很费力气的样子。 我们走了进去,瞬间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云柔从那些人手里接过了一支火把,在前面引路。 我清晰的感觉到这条通道是向上攀爬的,倾斜度很高,过了一会,果然不出我所料,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就现出一个洞口,一走出去,就见脚下已经离地百丈,下面的巨树成荫,可是此时看起来,也不过是些玩具罢了! 这并不是最让我惊奇的,因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巨网…… 天啊,这张网的宽广,就像一片天,覆盖了整个山谷的上方! 这些网是用一种我所不知的材料编制成麻,然后一根连一根,韧劲很足,但是空隙很大,若是踩的不稳,绝对够一只脚丫子穿过去。 这张大网就这样晃晃悠悠的挂在了悬岩绝壁之上,我一眼望不到边,更加不敢走过去看看悬崖石壁上是用什么连接着这张巨网! 云柔呵呵一笑,率先走了上去,“你们放心,这张网是我族的先辈在几百年前就挂在了这里,几百年里从来没人踩断过,而且我们每代人都会检查修补。” 我一听,更是赞叹古人的智慧,且不说是这张巨网的制作需要多少人力,就说这挂上来,以现今的手段,非要动用直升机不可了。 可是几百年前哪来的直升机,就是保险丝都没有吧! 我们见云柔已经走了上去,似乎还很享受这种如云端漫步的感觉,也动了心思,秦苏伸脚一踩,那网便荡了一下,他如同一只小鸟,快步的追了过去。 这又让我断定秦苏绝对本领不弱,他竟然都不需要适应一下,可见这下盘上也是有多年的苦修! 记得董瀚麟在望仙宫离地万尺的桃花树上施展了一个倒挂金钟的手段,现在还让我历历在目,难不成这些人早就都炼成了武林高手? 我试探着伸脚一踩,只要一见下面的如画的风景,当下就骇的失去了平衡。 云柔笑着说,“楚小天,你这样不行,你要克服心中的恐惧,最好不要往下看!” 我心里不屑的说,谁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搁给你第一次上这玩意,你行吗? 说归说,既然来了岂有不上的道理?我呼吸一口冷冽的空气,先踩在了一个两条麻绳交叉之处,这才敢挪上了另外一只脚,倒是能站稳。 可是一看见身下那如同蚂蚁的树林,脚下就发软,尤其是裆下只感凉飕飕的,说实话我这是快吓尿了! 顿时我的一颗小心肝就颤抖不已,只好拧着头皮,也不敢再瞧,直视前方咽着吐沫不住缓慢前行,居然行走之间慢慢适应了。 轮到刘大能就是老大难的问题了,别说刘大能自己不自信,就是我看着他也悬,他那重达百斤的体重,我就怕他上来,压断几根麻绳扯破了巨网,害的我们也死无葬身之地…… 云柔又充当了刘大能的小天使,“能哥哥,上来吧,我的族人来这边有时候还抬着猪羊,你绝对没问题的!” 刘大能一听,极为不肯定的伸脚上来一探,“哎呦我去,我不来了,老子想尿尿!” 云柔又走过去一拉刘大能,“上来吧,以后我经常会来这里玩的,你不陪我了吗?” 有人打过一个比喻,说爱情就像酒精,能让人忘乎所以,我看何止是像酒精啊,这比嗑药都管事啊!刘大能咬着牙就上来了,那身体僵硬的、那表情抽搐的,恐怕上断头台也不过如此了! 我们四人都上了巨网,这网却没有分毫的下陷,我都怀疑这麻绳之中包裹的是一根钢筋了!心里也就踏实了起来。 我举目向对面一张望,只见对面的绝壁上离着我们还有八丈远呢,但能看见一个和我们走过来时一模一样大小的洞口,由于距离的原因,那个洞口看起来不过是拳头大。 云柔说,蛛蝎蛊虫就藏在里面,不过一是离的太远,二是里面太黑,我们并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是按着我听说的那些蛊虫的描述,觉得这蛊虫应该不是就如指头大小吗?何必住那么大的一个洞穴? 秦苏却说,“这里没有任何被人闯入的迹象,为什么突然蛊虫震怒,连主人都反噬的快要损命了呢?”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忽然我们同时发觉网上传来一股波动,似乎有什么坠落了上来。 这一下惊的我们四人都是心中一动,还未待转身,就听到一声娇喝,“楚小天,我不是让你们别来吗?” 我回头一看,秋爱婉不知什么时候就像变戏法一样变了出来。 我说,“你是哪来的?” “从上面跳下来的!” “我擦,你会飞呀!” “白痴……” “……” 秦苏道,“她是在我们进来之前先爬上了石壁,等现在才从空中跳下来的!” 我一瞧,可不是在我们进来的洞口之上的一段距离,那石壁上还插着两只匕首……她就是借着这个东西爬了上去,然后从大约五米之高的地方跳了下来。 我心道原来你是属壁虎的! 再一细想,本来此处已经高达数百米,她还敢这么蹦跶,不愧是艺高人胆大,要是踩破了网,从洞中掉下去,恐怕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会问,咦,怎么突然出现一个大洞呢! 秦苏看了一眼秋爱婉,憋了个大红脸,好半天才问,“你是董瀚麟,怎么女孩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呢?” 我噗的就差点笑喷,还没说话,就听秋爱婉答,“你谁!” 秋爱婉延续了她沉默是金的风格,极不情愿的赏赐下了两个大字。 秦苏又看了看秋爱婉,“你先说你是什么人,如果你是董瀚麟就留下命来,如果你不是,解释清楚,我可以放你离开!” 秦苏说的大义凛然,特别有大侠风范。 秋爱婉嗤之以鼻,将他无视掉。 “楚小天,这洞里的蛊虫已经发狂,你快和刘大能离开这里,否则我护不了你们二人的周全!” 这是秋爱婉到目前为止对我说过最长的话。 我心中有些感激,想不到秋爱婉会担忧我们的安全,却不想云柔斥道,“不管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们族中的蛊坛捣乱,你知道吗?你害死了我的母亲!” 是啊,我也连忙问她,“你这样做会害死人的!” “笑,我本意就是来杀死你们母女,何谈害人!” 秋爱婉冷漠的话语在一瞬间就将我和刘大能给惊的双眼圆瞪,没想到杀人这个词语在秋爱婉的嘴里说的这般轻巧,好像理所应当一般。 云柔退了一步,就像看见了恶魔一样,“你是……” 秋爱婉点点头,看着任何人眼中都带有了一丝冰冷,她从跳下来的时候就带着对这陌生的二人深深的警惕,否则何必等我们走出老远才现身。 刘大能咆哮道,“秋爱婉,你为什么要杀小柔母女?” 秦苏更是喝了一声,“看来你确实是打了这蛛蝎蛊的注意!我除掉你也不违背道义!” 秦苏说完就要冲过去,我急忙将他拦下,“别激动啊秦哥,她不是董瀚麟,她叫秋爱婉!你不能……” 我还没说完,就听见秋爱婉说道,“来吧!” 秋爱婉伸手在腰后一摸,就拔出一把雪白发亮的长刀,上面似乎还有一点黄色的液体还未擦净,秦苏一看这架势,一把把我推开,也从腰间拔出了一根棍子,还特么的是双节棍!秦苏摆出了战斗的姿势,这姿势……有点像黄飞鸿! 他们这就要战斗了,而且并不是我想象中道符满天飞,咒语随便念的战斗场景,这特么的是要武斗啊…… 就在此刻,远处的山洞中发出一声咆哮,带着狂暴的愤怒,蛊虫发飙了…… 182、结合体 吼啊…… 如同地狱中恶魔的怒号,让我们头皮发麻。 我回头一看,远处的洞中确实似乎出来一物,现在的距离就能看的清似乎是一种土黄色的生物在慢慢爬了过来,到真有一座小山包那么大小。 我们五人同时呼吸一紧,在等走近,我去,我终于看清楚了,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这种生物! 蛛蝎蛊虫,似乎它的样子还有几分蜘蛛的样子,可是也长的太大了吧,要比一头牛还大上一点,浑元的身体下长着八只脚,就勾在网上,我瞬间就明白了,这网根本就是为了它而织成的。 它稳稳的站在网上,两颗色黑的大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我们,全身都毛茸茸的,但如果你仔细去观察,可以发现这些黑毛要比钢针还尖细。 一排利齿已经暴露到它的嘴角外面,更加诡异的是,在它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铁尾,尾巴的末端还带着一个大钳子,我觉得如果被夹一下,那肯定得身首异处啊! 蛛蝎蛊,顾名思义,就是这蛊中百虫吞噬到最后,剩下最强的两种毒物——蜘蛛和蝎子,但也不知最后是谁吞了谁,却把这两种物种特征结合到了一起,造就这种古怪的生物,千百年来,长的这么大了! 刘大能急道,“柔儿,你们的族人怎么这么不注意打扫卫生啊,蜘蛛都养的变异了!” 我心道这家伙还有心思开玩笑,一会把你的吸成了人干,和眼镜作伴去可好? 秦苏与秋爱婉对视一眼,知道现在不是拼斗的时候,两人纷纷变化了攻击方向,但秦苏还是以防御为主,而秋爱婉却是杀气腾腾的。 我们四人立即就向后退开,反倒是云柔欢喜一片,指着秋爱婉说,“蛊神爷爷,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母亲,你快把她杀了!”说完云柔还要退到蛊虫的身后。 秦苏喝道,“别过去,这只虫被人撞破了蛊坛,早已经六亲不认了!” 刘大能急忙伸手拽住了云柔,拉了回来,也就是在这一刻,那蛊虫伸出的大尾巴猛的一扫,发一阵破空之音,当下吓的云柔脸色煞白,嘴里还不住的念道,“怎么会这样!” 秋爱婉一挺手中长刀,“楚小天,你们快退开,别碍手碍脚的!” 我急忙道,“爱婉,你可不能逞能,我……我……” 我是想说我多少也能帮你一把,但看着这么大一只蜘蛛的样子,就把话咽回去了。 “我已经和它打了一个早上了,再加把力气,就能斩杀掉它,你别碍事了!” 哎,我去,我这叫关心你不好,怎么能说我是碍事呢?不过她说竟然和这个怪物打了一个早上了,这也是让我醉了,太厉害了吧。 秋爱婉就网一滚,率先对这巨大蛊虫发难了! 秋爱婉那是手起刀落,雪白的长刀一刀就砍向这蛊虫八条粗腿中一条前腿的关节处。 当一声,却并未看到有什么成效。 这无异于给巨虫挠痒,当下这巨虫就竖起了长尾,狠狠的向秋爱婉扎了过去,可以用快如闪电来形容那虫儿尾巴的速度,我的心跳猛然一惊,秦苏喊了一声小心。 只见秋爱婉还未等那虫的尾巴落下,已经一个懒驴打滚从蛛蝎身下滚到了另外一侧,又是一刀劈在了虫儿的腿上,这两刀砍的叮当作响,却不见伤了怪虫分毫。 我奇道,“这么砍下去,有什么作用?不是给那蛊虫挠痒痒吗?” 而一旁的秦苏却叹道,“厉害,这女孩是要逼死蛊虫啊!” “哦?此话怎讲?” 秦苏答道,“这蛊虫已经成长到如此巨大,对身体的负荷肯定不小,每动一下那必然是消耗了大量的生命力,这样缠斗下去,蛊虫得不到食物的补充,很快就会死掉!” 我闻言立时答道,“那岂不是说秋爱婉要生生累死蛊虫了?” 秦苏点头,“此虫现在失去控制,再让它活着必然成为一大祸害,我去帮帮她!” 云柔立刻反对,“秦大哥,蛛蝎蛊是我族圣物,你怎么可以灭掉我们的图腾!” “我如果不灭掉它,这虫儿饿的慌了,定然会大摇大摆的走出洞去,将你们村中的族人吃的干干净净,你说我灭还是不灭!” 云柔一听这话,当场就愣住了,也是,一直以来被她奉若神明的蛊虫现在突然要对他们下手当干粮吃,换成谁也接受不了,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秦苏趁着这个时候已经冲到了蛊虫面前,手中双节棍耍了个花枪,猛然砸了过去。 关于双节棍我曾经看见过一篇科学报道,据说这双节棍打出去速度很高,而且力量集中在一点,尤其是高手打出来的,要比子弹还厉害。 秦苏的身手不弱,应该就是这种高手了。 可是这一击,正中蛊虫的头部,可惜连个痕迹都没敲出来…… 但这不能说秦苏太弱,而是蛊虫的外壳太坚硬了! 秋爱婉哪能不知秦苏是来帮自己,当下喝道,“它的软肋在腹下,除此之外,任何地方都是坚硬如铁!” 这可难为秦苏了,他总不能爬到蛊虫肚子底下玩双节棍吧,这也太有失他大侠的风范了! 就在秦苏这一愣神的时候,这蛊虫一条锋利的长腿就像切割机一般扫了过来,秦苏大惊,抬手就用双节棍去抵挡,同时身子一撤,只听啪的一声,秦苏手中双节棍已经应声而断了! 秦苏拿着两根棒子,站在网上,有点不知所措,这蛊虫的外壳这般坚硬,想要攻破简直就是是不可能了,迟疑之间,那蛊虫又是一腿扫了过来。 这一下秦苏可没任何东西抵挡了,正在这关键时期,秋爱婉又是一滚,以背部撞在秦苏的胸口上,将秦苏撞到一边,她手中长刀拼命挡下了这一击,整个人也被扫的跌到在网上,蛊虫早就恨的秋爱婉牙痒痒,怎么可能放过这一机会,又是一腿刺了过来。 秋爱婉与这蛊虫对战已经不是一时片刻了,反应也是异常灵敏,侧身又躲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点,胳膊上被那怪物长腿给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但也好在受伤不重,秋爱婉迅速闪出了老远。 秦苏也退到一边,脸红了一下,“多谢姑娘搭救,这个恩情必定报答姑娘。” “不需要,我只是不想让你给这家伙当了口粮!” 秦苏脸上有红了一下,这次红的半天退不下来。 有一点秦苏其实说对看,这怪物饿了!蛊虫眼珠一转,又打起了我们的注意,不过我们也不傻,早就跑的远远的。它是追不到了! 蛊虫一看这阵势,也知捕食无望,竟然向那出去的洞口爬去。 秋爱婉又大叫,“千万不能让它出去,否则必定屠尽全村!” 秦苏立即追了过来,“快拦住它!” 我心里暗想,你们的意思是让我牺牲自己,幸福大家么? 秦苏看我们没人动,手中掷出一只短棍,正好砸在蛊虫的大脑袋上,秋爱婉也将手里的长刀丢给了我,“楚小天,你快去拦住它!” 我去,为啥让我去啊,可是我离着那蛊虫相对而言确实是最近的。 我一晃长刀,“啊哈,丑八怪,有种你过来啊!” 我这一喝,本来是装装样子,没想到这大家伙还真给我吸引了过来,飞速的向我爬了来了! 我去,你咋这么听话呢! 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啊,对上这个家伙那是必死无疑,想到这里心中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没想到又被秋爱婉给看穿了,“楚小天,你千万别跑,钻到它肚子下面,刺它的腹部!” 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我还逃跑那也太不仗义了。 我暴喝一声,踩着绳子三步并作两步,猛的冲了过去,我是这么想的,这虫子虽然大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搏斗,累的反应也慢了半拍,从它身下滚过去,给它一刀就跑。 可是没想到,作战计划是想好了,但是本事还是差了一些,就要奔到它身前了,却一个大意,左脚踏空,脚丫子深陷到网上的窟窿里了,当即摔了个狗吃屎,直直的爬在了网上。 蛊虫见会跑的粮食主动送到嘴里来了,怎么肯放过,比我还心急的就爬了过来,这蛊虫大概是由蜘蛛养成的,大家都知道蜘蛛是不会吞下食物,而是先用蛛网将食物做成茧,然后吸食食物的汁液。 那么现在我们眼前的这蛊虫进食也是同理,不过这只蛊虫却不会吐网,它在改变形状的时候本身的一些特征也随着消失掉了,否则也不必由供奉它的人类来织网供它凌空爬行了。 这蛊虫一旦靠近我,不由分说,竟然整个身体都爬到我的上方,一挺腹部,我看见它的圆滚滚的大肚子上果然没有外壳,甚至连黑色的绒毛都没有多少根,裸露的部分只有一排漆黑的大眼,偶尔还会滴落几滴黄色液体落下来,直直的摔到网下那如同幼儿手中玩具般大小的森林里。 真是天赐良机,我那还管的了它要做什么,当下狠狠将那长刀送进了它的肚子里,使劲一豁,顺着这排大眼就先给它开了来了一条长口,顿时无数褐黄色的液体扑面而来…… 183、信与不信的杀伐 黄色的液体如同被闸门放出的洪水一般,顷刻间就泄了出来,还好我躲闪及时,一把抱住了蛊虫的长腿,将自己拉了出去。 等我一回头,已看见那倾盆而下的黄色汁液穿过巨网,将那腹下满是韧性的网化的越来越细,我心中一惊,看来这液体具有强烈的腐蚀性,说不好眼镜就被喷了满身,化成了肉汁给蛊虫吞掉了…… 蛊虫受了我这致命的重击,顿时蔫了,从身体里放了一堆硫酸一般的液体,圆滚滚的肚子一下就干瘪的压了下来,无力的坐在网上,而我趁着受伤的蛊虫顾不上我时,悄悄爬起来就逃了出来。 此刻刘大能见我死里逃生,也是擦掉满头冷汗,怒吼道,“这虫不行了,乘它虚要它命啊!” 刘大能说着就冲了上去,手里拿着一根棍子,那是秦苏的半截双节棍,现在用来打这蛊虫就和小孩用树枝去揍成年人一个道理,当下被那蛊虫长腿一弹,差点飞出网外,肥胖的身体在网上滚了又滚,才被我扶起来。 “要是能弄死这个大家伙就好了,我早就看它不爽了!”刘大能这么恨这蛊虫,我知道是因为他不想云柔变成蛊女,其实现在也不必在担心这件事情,这蛊早就反了它的主人!见人就吞,成了真正的魔物。 这蛊虫嘶吼了一声,慢慢站立了起来,我们一看,这家伙还能行动,看来我这一刀完全不足以致命啊! 蛊虫现在几乎疯掉了,身后的巨大尾巴快速的摆动着,血盆大嘴一张,发出的声音让我全身打冷颤。 蛊虫重新爬了起来,又开始向洞外走去,我、刘大能、秦苏三人对视一眼,赶紧手持刀棍封出它的去路,但这心里却挺没底的,按着刚才的战斗力对比,我们根本拦不住它。 远处的秋爱婉却突然叫道,“楚小天,接着!” 我就看见秋爱婉丢过一团红色的东西,我伸手一接,只觉得此物入手有些温热之外还很柔软,仔细再看一眼,咦,怎么是块大姨妈巾? 秋爱婉冲我喊,“你把这带血的布塞进蛊虫的嘴里,快!” 我愣了一下,这把大姨妈巾塞进它的嘴里干什么,而且去塞这块布是简单,但谁去擒着蛊虫的嘴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秦苏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血布,只见那蛊虫再度嘶吼的时候,秦苏随手一扔,血布不偏不倚正好入口,蛊虫吞了那血红的布后,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吼叫,但是身体渐渐的瘫倒了。 我奇怪极了,当下就问秋爱婉,“你给这家伙吃了什么?比鹤顶红还管事!” “我的血!” 血? 我更奇怪了。 没过一会,这大蛊虫就慢慢的将八条腿收拢了起来,肚朝天的翻了过去。 秋爱婉这才走过来,只是她一直捂着臂膀,我看见她整条胳膊上的衣服都染成了红色。 秋爱婉一点都不怕那蛊虫的尸体,与这蛊虫离的相当近,我们几个反倒是像娘们一般躲了老远,云柔也站在刘大能的身后,似乎十分害怕秋爱婉。 秋爱婉叫我把刀还给她,我也没多想,就将她给我的长刀还了回去。 这刀一入秋爱婉的手里,秋爱婉也顾不得伤势,将长刀一晃,对云柔道,“喂,我说那个女人,既然你知道我是何人,那就出手吧,趁着我有伤,你还有几分胜算!” 云柔一听,顿时就又往后躲了躲,刘大能用身体拦着秋爱婉,“秋爱婉,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云柔她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你们又没见过……” 我也急忙说道,“爱婉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把话说清楚就好,这个女孩可是大能的女朋友啊!” “那又怎样,我杀了她妈妈,她找我报仇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秋爱婉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直截了当,我们一听还真答不上话来,秦苏本来是站在云柔一边的,可是刚才受了秋爱婉的救命之恩,现在再让他对秋爱婉出手,也不符合他所谓的道义。 至于我,我还真左右为难,人家秋爱婉好像对我们并没有恶意,相反还两次提醒我注意危险,可是刘大能这边…… 正在我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云柔突然道,“如果你肯放过我,我保证不会向你报仇!” 嗯?我一听这可是好事,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云柔的这个决定也太…… 秋爱婉点点头,“看在楚小天的面子上,我便不杀你了,以后你想找我报仇也可以,不过那个时候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 “真你的肯放过我?”云柔还有些不确定。 “嗯,你身上已经流淌着外人的血液,我没必要再杀你了!” 血液?我听秋爱婉这么一说,忽然想到刚才秋爱婉为何将她的血喂给那蛊虫后,蛊虫瞬间就死亡了?等等,我还记得在望仙宫内那些凡是咬过董瀚麟的箜虫也都会立即死亡…… 为何秋爱婉和董瀚麟的血液都这般神奇,难道他俩有什么关系? 董瀚麟并未在此处出现,这些疑问恐怕我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当面问的清楚。 秋爱婉又对云柔说道,“我和你的母亲原本也无冤无仇,可惜谁让我们都背负了共同的宿命,要怪就怪命运开了如此可笑的玩笑。” “我明白!”云柔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完全赞同秋爱婉的说法,说真的我还从未见过两个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谈话这么融洽的呢。 既然话已经说明,我们心里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我急忙问道,“爱婉,你可知我表哥是否也在此处?” “我也在找他,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到他,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表哥从未来过此处!” 我见秋爱婉说的这么肯定,自然有她的道理,而且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楚小天,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等等!”我非常关心的说道,“爱婉啊,恐怕你弄死了他们的图腾,这样出去人家不会放过你,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功夫好也怕菜刀,你要不晚上没人的时候……” 我还是有些为秋爱婉担心,没想到秋爱婉张口就道,“白痴!”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为啥要骂我白痴,秋爱婉就又说,“你们往后退几步!” 我们几个虽然不明白这是闹哪样,但还是听从她的话向后退了一步,只见一道刀光闪过,秋爱婉一刀将她脚下的绳子斩断,顿时这巨网之中现出一个大窟窿,秋爱婉连同那只巨形蛊虫猛的齐齐掉入山谷之下! “我去,你不要想不开啊!”我急的大声呼唤,可是也阻止不了秋爱婉自杀…… 不仅是我,就是其他三人也脸色大变,刘大能往下一看,那秋爱婉早就变成了一个黑色小点,跌进谷底了! “为什么,她怎么突然!”我长吁短叹,死活想不明白,倒是秦苏还保持了一丝镇定,走到那大窟窿前一看,只见一处麻绳上还绑着一条保险丝,秦苏指着保险丝说,“这是女汉子吧,极限运动就和家常便饭似的,打架也比我强,太厉害了。” 我们退出了巨网,云柔取过墙上的火把,“蛊神已经不存在了,我们族人千百年的守护都化为灰烬,这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云柔将火把在那大网上一点,火舌瞬间将这巨网化为了灰烬…… 返回去的路上我还有一点疑问,实在是在心中憋不住了,就问云柔,“云柔,你并没有见过秋爱婉,为什么你会说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和你的母亲到底有什么过节至于要已死相拼!” “她叫秋爱婉么?”云柔反问了我一句。 云柔说,“她恐怕并不叫秋爱婉,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她一定姓窦!” “什么!姓窦……”我脑中再度一片凌乱。 “嗯。”云柔点点头,“我也只是知道一点,其实我的妈妈不是彝族人,而是汉人,你们也许能猜的出来,我母亲也姓窦,窦家据说是一个很神秘的家族,拥有许多秘术,其中流传着一个传说,窦家这个家族所有修炼的本领中最厉害的就是血脉,这血脉不仅能解百毒,同时又比这百毒还毒,其中还蕴含了巨大的灵气,可以说修炼任何功夫都是一日千里,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云柔卖了关子,“最主要的是,他们共同修炼这个血脉,血脉的力量就分散到所有人的身体里,一代又一代的延续下来,每个人的血脉都很神奇,但是又不精纯,只有死掉一个人,死掉之人的血脉力量又会分配到其他族人身体里,让其余的人更加强大!” “这种说法靠谱不靠谱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由于这个传说,窦家之人互相猜忌,只怕有人下手害自己,便分散到大江南北居住,可是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信的人就去杀不信的人,后来这些不停厮杀中的人们又修炼了一种可以分辨窦家血脉的秘术,不管你信与不信都要修炼,不管你是否想要得到这种力量都要去杀人,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184、刘大能给我的选择 “所以她杀了蛊神,就等于变相杀了我的母亲,我却根本不能怪她,因为我的母亲感觉到她的存在,也一直想方设法的要除掉她!” 云柔的话让我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同一条血脉之人,却要手足相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等一下,如果这么说,秋爱婉其实并不叫秋爱婉,而是姓窦,她的血液可以消灭蛊虫,那么我表哥的血液也一样毒死了望仙宫的蛊虫,那么董瀚麟也就不叫董瀚麟,那他叫什么? 我忽然间就觉得董瀚麟好陌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云柔口中的事情既然是真的,秋爱婉、不!是窦爱婉她一直在找我表哥到底是要干什么?她要杀了我表哥,一定是这样的,曲老道居然带着秋爱婉(暂且先这样称呼她吧)来杀董瀚麟来了!这老东西,怎么会对我表哥如此狠心! 我感觉到我的头似乎要爆炸了,这是多么巨大的一个谜团啊,让我陷了进去,却作为了一个旁观者,默默的看着他们上演着一幕幕离奇的阴谋,无人向我伸出手拉我走出来,我一度在怀疑我存在的意义! 回了村中,草鬼婆果然死了。 她的死亡,结束了我的滇南之旅。 关于灵异旅行团死掉的成员,警方的鉴定是在山谷里狗熊袭击,也得到了当地人的口供,虽然没人相信,但也算是落案了。 临走的时候,刘大能被云柔拉到了屋子里两人谈了好久,我知道刘大能舍不得。 后来我和刘大能、秦苏、红鼻子,宋泽宇夫妇被云柔一直送到车上,这就要返回去了,突然刘大能一把拉住我,特别坚定的告诉我,“小天,我决定了,我不回去了,你帮我向老头子带个话吧,就说我刘大能要留在云南,和云柔一起生活!等结婚的时候务必请老爷子来喝喜酒!” “诶?我擦,刘大能你大爷的,说留下就留下啊,这里可是云南啊,咱俩离了大半个中国那么远!怎么也不提前和老子我商量商量!”我被刘大能的决定给惊的半天转不过弯来。 可是我忽然间又觉得其实这样很好,刘大能有权利追求他的人生幸福! 刘大能的样子很坚定,突然他一咧嘴就笑了,我却有点心酸,有点舍不得这个好兄弟,一幕幕曾经一起患难的经历浮现在脑海里,他虽然满嘴放炮,但是却都很有道理的样子,他虽然动作粗鲁,却很会照顾人……他这一笑,我多希望他会说,“狗日的,老子是和你开玩笑的。” 但是他没有,“你眼红啥,老子又不是见不着你了,别搞的这么生离死别的样子,我还会去看你的嘛!” 我一笑,“你眼红啥,找到媳妇了就好好做这上门女婿,这是好事,不过可别有了媳妇忘了兄弟,时常来个电话啥的!” “哪能呢。”刘大能努力的想要微笑一下,不过他还是没笑出来,虽然正如他所说,这不是生离死别,可是以后想要再见一面却是挺费劲的! “那我走了!” “嗯,再见!” 刘大能走到车门口,“小天,听哥一句劝,你去找苏柳梦那小妮子吧,哥能看的出来,你的心一直没有放开,要做到像老子这么潇洒才行!” 刘大能握着拳头举在胸前,狠狠的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然后跳下车,我就看见本来有些黯然的云柔突然就惊喜起来,然后猛的扑进刘大能的怀抱里,发出一阵惊叫! 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怎么的。 车开了村子,车里只有我们寥寥五人,与来时似乎少了一份热闹。我问秦苏,“秦哥,你要去哪?” 秦苏一指旁边的红鼻子,“稻草人说要写一篇关于蛊事的长篇鬼故事,要我和他住几天,所以咯,我和他走了!” 红鼻子笑道,“要不要你也来呀?我是单身贵族,随便的很!” 我笑得了吧,单身是真的,谁不知写字赚钱的都是苦逼狗,能找到老婆那就逆天了! 宋泽宇和司又安坐在一起,两人秀着恩爱,我又问宋泽宇,“宋哥,你们这是要回上海?” 宋泽宇点头回答我说,“可不是,回去了就得上班了!” 宋泽宇又问我,“那你去哪?” “咱去哪?”我回头下意识的一问旁边,只见旁边的座位上空空荡荡,忘记了刘大能已经留在云南了。 我一想,是啊,我去哪?现在想想去哪不还都是我一个人? 我想了又想,突然我决定我也不回哈尔滨了,我要去上海找苏柳梦,刘大能说的对,我对苏柳梦确实因为她家庭的原因没有彻底打开心扉,在这一段日子里,我越发的感觉我和苏柳梦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亲密无间,甚至还有些不如从前了呢? 那就像是一层纸窗户,我们一开始捅破了,现在又结了一层雾气,我始终找不到原因。 柳梦,你也是一样吗? “宋哥,我也去上海,我女朋友在那边,我们一路。” 宋泽宇听了我的话高兴的差点蹦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到了上海,哥哥我做东请你喝酒!” 我可不会客气,当下就同意了。 我和宋泽宇夫妇坐了飞机,然后取了他的车,一路又风驰电掣的回到了上海,大约是下午了,宋泽宇约我去吃晚饭,我当下就说,“宋哥,你看你开了一下午车了,明天还要去工作,我就不打扰你了,而且……而且我想先见见我女朋友去!” “就是机场见到的那个女孩吗?”宋泽宇有点八卦。 我没否认,“是的,宋哥,前面的街口停一下就好!” “我送你过去?” 我摇头,“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吧!” 其实我到不是怕麻烦宋泽宇,而是,我真的不知我该如何面对苏柳梦的父母,我想先确定一下。 宋泽宇也不勉强,递给我一个便签纸,“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你有事可以直接打给我,当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打给我!记住,任何帮助都可以和我说哦!” 嗯?我听宋泽宇这么一说,似乎这个家伙还有点不小的能量! 我接过便签,看到一串奇怪的号码,其实也蛮搞笑的,因为那会只有bp机和座机,90年代后期手机还是刚刚流行,像我这种乡巴佬只在香港电影中见过大哥大。 这张便签纸上奇怪号码其实就是手机号。 我下了车,宋泽宇就走了。 我找了一个电话,直接就拨了苏柳梦的电话码号,以前我在苏柳梦家住过两天,这个号码被我背的滚瓜乱熟。 我拿着电话的手有点不争气的抖动起来,我不确定会是谁接电话,不得不说苏柳梦的父亲从气势上一开始就给了我不小的压力,我本来想确认一下,但是我有点急切,当下就喊了一声喂! 没想到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他听见我的声音,顿了好一会,“楚小天?” 我瞬间就傻了,这不是苏云鹏的声音吗?苏柳梦的老爹今天居然出奇意外的在家! 我知道苏云鹏看不起我,我本以为他早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呢,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我,我不得不佩服他超强的记忆力,也许记住每一个客户或者人,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技能。 我一样也记得苏云鹏的声音,当日他曾在豪车上对我说,他对苏柳梦的婚姻要的只是门当户对,而我恰恰不是他想要的女婿,说白了就是我不配,我已经把这一句话深深的记在了我的脑海里,永远都忘不了! “伯父,是我,我……”我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换了一个人。 “小天?你给我打电话啦?我以为你还要好久才能办完事情呢?对了,有没有发生什么灵异的事情,我要素材哦!”苏柳梦在电话里高兴的和麻雀一样。 我正要说话,“柳梦……” “……” 苏柳梦似乎和别人说话去了,过了一分钟,也没听清我刚才说了点啥,对着电话就说,“楚小天,我爸爸让你过来,晚上一起吃饭,我妈妈也在,要准备礼物哦!” 额!你说啥?你的爸妈约我吃晚饭?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上海了? 苏柳梦就笑,“笨蛋,有来电显示!我家门牌号你还记得伐?” 我就也跟着笑了,“那我一会就过去!” 我心里又美滋滋的,其实苏柳梦还是像原来那样嘛,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这个挑礼物,我这里要教广大的男同胞一招,第一次登门拜访手里可不能空着手去,而且要大方点,你要是提着水果和鸡蛋去…… 闲话少叙,我买了不少东西,营养补品必不可少,心里又想着苏云鹏是商战高手,出门的时候行头可不讲究着呢,贵的买不起,就买条领带吧,据说送这个也蛮不错,是一条红色的斑纹领带,你可别小看这块破布,好几万呐,我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东西买好,我打了车就去登门拜访了。 进家门前,我还特意将衣服从上到下都拉了拉,随后我一敲门,就有人给我开门了,我一看正是苏柳梦…… 185、不愉快的夜宴 苏柳梦打开门,就对我莞尔一笑,故作客气的大声说道,“小天,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太见外了!” 哎,不是你让我准备礼物的吗?我摸不着头脑,却见苏柳梦对我竖起了如葱玉指,“嘘!” 原来苏柳梦是特地给她爸妈听的。 苏云鹏早就坐在客厅等着我了,我看见他在家还穿着合体的西服,脸绷的紧紧的,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那是苏柳梦的妈妈,穿的那也是华贵非凡,皮肤十分白嫩,一看就是阔太太。 苏柳梦的妈妈脖子里还戴着一条珍珠项链,价值看起来也不菲。 苏柳梦妈妈看见我来了,也没怎么说话,就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柳梦,这就是你说的楚小天啊,快请人家进来!” 我提着东西就进来了,突然觉得好紧张,虽然以前不是没来过。 我也不知道应该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就是傻傻的站在那里,这次我看见苏云鹏和上次看见他又是另外一种感受,少了一点敌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苏柳梦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扫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 苏柳梦指的是那条领带,我说我给伯父准备的礼物,以后开会啥的可以戴上,挺气派的! 苏柳梦就掩嘴一笑,“笨蛋,现在哪还有人带这个,休闲商务你懂吗?这么正式,有些话多不好谈!” 我一下就更拘谨了,好像做错了事一样,还是苏柳梦的母亲体贴人意,“这孩子,人家小天也是一份心意,快收起来,饭店已经订好了,咱们这就出门去!” 原来还要请我去大饭店吃饭啊! 苏云鹏嗯了一声,见苏柳梦进屋去换衣服去了,叫我过去,我就挪着步子走到苏云鹏的身边,苏云鹏倒是挺随便的,“坐!” 他一拍沙发,我就赶紧坐下了,好像听训的学生一样。 “你小子,把我女儿就拐跑了,有点本事。”苏云鹏似乎还有点记恨我把苏柳梦不声不响就带走的事。 我赶紧赔笑道,“抱歉伯父,我也是……” 苏云鹏摆摆手示意我不用解释了,从衣服掏出一个黑色的方块,那就是手机,从大哥大进化的小巧玲珑,“把车开过来。” 苏云鹏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知道那是给他司机打的电话。 “楚小天,这事就这样吧,我的女儿我还能老惦记着这件事情?既然我女儿和你相处这么久还是没打消和你交往的念头,说明你是真的对她挺好,不过也不排除正新鲜着呢,你们试着交往看看吧。” 我去,我差点给苏云鹏弯腰沏茶行跪拜大礼,才足以表示我内心的激动,啥时候他这么开明了! 但是苏云鹏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闭目养神去了,我也不知道该说啥好,只能傻里傻气的等苏柳梦换衣服。 一会苏柳梦换好了衣服,苏云鹏二话不说,拍了我一下大腿,“走吧,小伙子!” 我就像个木偶人,给苏云鹏提着我的绳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们下了楼,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就停在外面,车头挺长,上面有个圈,里面画了个三叉的标志(奔驰),坐进去感觉甚好。 也没多长时间,我们就来到一家特别豪华的饭店,一进去就有好几个迎宾小姐对我们微笑,连大堂经理都亲自过来请我们进了888号房间。 这一进去,哎呀我的妈呀,这包间快比我爷爷在乡下的三间大瓦房都宽敞。 苏云鹏坐在了上首,苏柳梦的老妈也很潇洒的入座了,苏柳梦才示意我坐在她的身边,我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苏云鹏先让我点菜,我感觉苏云鹏是冷漠了一点,但这态度让我觉得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我一看菜谱,差点坐到地上,随便一道凉菜都上千块了,名字也是离谱的很,什么宫廷御用群英荟萃,不就是一盘大萝卜吗? 我看了许久,还是把菜谱交给苏柳梦,悄悄说道,“我点不下去,心疼啊!” 苏柳梦微微一笑,连连点了十五六道菜,总共几万块钱就没了。 苏云鹏又要了一瓶我没听说过的红酒,据说也得八万八,我发现这地啥东西都和八有关系,莫非也不看东西?就为了图个吉利? 点完菜也不上菜,过了一小会,门外又有人敲门,我正要起身去开门,那人自己就推门进来了,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小青年,看样子和我也是同龄人。 他手里捧了一束红色的玫瑰,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一瓶香槟。 “伯父、伯母。”他很乖巧的叫了一声。 苏云鹏当下就叫道,“小宝你来了啊,快坐!” 我看见苏云鹏伸手在他旁边的位置重重的拍了三下,我依稀记得在苏云鹏家里,苏云鹏要我坐下的时候,只是很轻的拍了一下,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啥。 那个小宝就先把香槟送给了苏柳梦的妈妈,苏柳梦妈妈很高兴了接受了小宝的礼物,直夸小宝懂事,我去了就,我大包小包的提了那么多东西,还不比一瓶香槟值钱吗? 同时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社会上层流行的是送这个玩意。 小宝又把玫瑰花送给了柳梦,柳梦笑一笑接过来放在了桌子上,小宝看见我的时候有点惊奇,“这位是?” 我立刻站起来同他握手,想要自我介绍一下,咱生气归生气,也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可是我嘴还没张开,苏云鹏就道,“这是柳梦的新男朋友,不是外人,你坐吧!” 连个名字都不用讲,真的好吗? 小宝又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你好!” 小宝落座了饭菜才接二连三的送了上来,苏云鹏说好了是请我吃饭,可是苏云鹏和苏柳梦的妈妈一直都没同我讲话,苏柳梦告诉我,这小宝是她爸爸集团里另外一个大股东的儿子,现在在公司里面做副总经理,是苏云鹏有意培养的接班人。 小宝来了之后,先是侃侃而谈了一些趣事,然后向汇报工作一样,将最近的工作情况都汇报给苏云鹏听,苏云鹏有时候会细心的指点小宝某件事情该怎么做才能做的更好。 这种谈话一直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苏云鹏才谈到了我,“小宝啊,楚小天,就是我女儿的男朋友,从外地来。” 这里我其实应该感谢一下苏云鹏,他起码没说我是从乡下来的。 苏云鹏道,“楚小天没什么经验,我想让他到集团锻炼一下,不过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你想想?” 我一愣,谁说我要去你那上班了,你征求过我意见吗? 可是这话也不能明说,我只能闷闷不乐的听他们讲话,小宝也不知道苏云鹏的意思,但是他很会办事,先提议道,“不知道小天以前在哪里高就,咱们集团业务部还缺个经理,如果职位太低不好锻炼出真本事的话,可以直接挂个副总,既然是柳梦的男朋友,我相信没人会反对的!” 副总?我惊的差点没叫出来,那是多大的官嘛,有几个手下? 苏云鹏摇摇头,“我是一个商人,不养闲人,做点能干的事情,一层一层锻炼吧!” 嗯?说好的副总呢? “我苏云鹏,是白手起家的,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知识要一点一点的学,本领要一点一点的涨,你安排个合适的工作吧!” 小宝想了想,他的目光里透着一丝精明,他似乎看的出苏云鹏对我的态度,一对眼珠转了转,他问我,“小天,你能告诉以前干什么的?” 我以前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我其实什么都没干过。 小宝为难了,或者他的样子表现的很为难,“既然没有什么经验,那这样吧,先去我们公司当个保安吧,熟了我再给你换部门!” “……”我瞬间就由副总变成保安了,可是这里有我发对的权利吗? 苏柳梦不干,但是苏云鹏不帮着我啊,“小天,我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没意见吧?” “没有。”这顿饭菜品精细,可是我吃的索然无味。 吃完饭,苏云鹏就和他的夫人先出了包间,小宝看了一眼苏柳梦,走过来,“柳梦,真没想到你会喜欢像小天这样的男人,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成为一个能带给你幸福的男人。”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好像我的存在会让柳梦不幸福,可是苏云鹏不也这么想吗? 我和苏柳梦走在他们的后面,柳梦鼓励我,“小天加油,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笑笑,他们根本就是看不起我,我就不相信小宝以前也干过保安。 苏柳梦给了我一个银色的手机,“这是新流行的,你拿着用,我会给你打电话,今天不能把你带到我家去了,你先去自己找个地方吧!” 我看着他们都坐进了车里,无所谓,我楚小天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幸福永远需要去争取,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我心里暗暗说了一句豪言壮语,然后对着夜空狠狠的咆哮了一声,惹的饭店门前那些穿着旗袍露着修长美腿的迎宾小姐一阵窃窃私语,“这是神经病吧!” 然后,我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帮我随便找一家便宜的宾馆,随手翻开了钱包,里面还有一百多块钱,应该够付车费了…… 186、入职新手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按照昨天那个装腔作势的小宝给我留下的地址找上了苏云鹏的公司,待我转了两趟公交车,立于这摩天大厦之下的时候,我才猛然间发觉我在他们眼中的渺小。 这是一座高可入云的写字楼,而且完全属于苏云鹏的集团,现在不过八点,我看见赶着上班的白领们一边咬着面包或者油条,另一只手里举着橙汁或者豆浆,腋下还夹着昨日需要回家加班加点才能搞定的各种材料,风风火火的冲进楼中。 想着一会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虽然是个保安,但我还是很兴奋。 我要去报到的保安部不需要坐电梯,因为他们在负一层的角落里,爬一层楼梯就到了。 一下楼,我就看见了一间标有保安室的小门,我很有礼貌的敲了几下,里面就有人喊道,“进。” 我推开门后,看见一个带着大眼镜的中年老男人正在换衣服,见了我就问,“你是谁?” “您好,我是来报道的楚小天,不知道要找谁报道?” 那老男人想了想,“你就是楚小天啊,看看这身衣服合适不!” 说完他就从柜子里取出一件保安穿的衣服,他拿出来后再那一套衣服上吹了一口气,顿时在刺眼的灯光下升起一层灰蒙蒙的尘土,“尺寸应该差不多,明天你要早来半个小时,否则你就算迟到了,我就会扣你工资,另外每个礼拜要值三天夜班!” 我直接就不高兴了,喂喂喂,你不也是刚到吗? “我是……”我看这家伙一点也不友善,连原本挂在嘴角的微笑都凝固了!我决定提出那个小宝副总的名头唬他一下。 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就说,“知道,你不就是李总介绍来的吗?你就感谢李总吧,要不像你这样第一天就迟到的员工,我非得把你这一个月的奖金都扣光!一点原则性都没有,乡下人就是不懂事!” 这人很不高兴就把手里的制服塞进我怀里,气冲冲的出去了。 我愣了半天,我听得出他浓浓的鄙视,李总,原来那个狗屁小宝姓李,哼,乡下人,我懂了,那小宝绝对没给我说好话! 过了一小会,我还是把制服换上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犯不着和这种势利小人生气,况且我也不愿意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被苏云鹏轻易看扁了! 衣服刚换了一半,保安室的门就被一个年轻人推开了,这小伙子探着脑袋,见屋子里就我一个人,“楚小天?” 我立刻看向他。 “楚小天,快点,老大说叫你和我去大门口站岗,要不这个月又该找事扣你钱了!” 他说完顿时觉得多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回头向外面看看,又对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来他挺怕那个中年人的! 他这个样子,倒是给了我一丝好感,我三下两下穿好了制服,将那深蓝色的帽子扣在头上,“走吧!” 我俩站在门口,按着与我同来的小保安私下和我说,这保安部是最闲的部门,工资不高但有保险,不过保安的工作里又有一项工作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做的,那就是这早晨的站岗。 因为按照公司制度,保安部要每天早上安排两人出来站岗,时间是从八点开始,也就是所有人来上班之前必须有人出来站着,上班时间是八点半,这意味着被安排站岗的保安,要早起半个小时,大早上的谁不想多睡半个小时啊! 至于这站岗之外的工作,基本就是巡视了,多数时间可以窝在保安室的隔壁,打打牌什么的,特别逍遥。 这个小保安叹了口气,“我说楚小天,你这第一天上班是得罪谁了?别人新来都是先跟着老员工熟悉几天工作环境,然后轮着来上早班,怎么老大唯独要你先值一个月的早班,太惨了吧!” “一个月的早班?”我差点摔了帽子,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正说着,苏云鹏的座驾驶了过来,小保安立刻提醒我,“大老板来了,快站好!” 我心里的火正冒了三丈还高,正想着和眼前的小保安咒骂一下保安队长,却见苏云鹏已经有司机给打开了车门,只好忍着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苏云鹏经过我俩的时候,小保安立刻鞠躬道,“苏总好。” 我看苏云鹏没有搭理我的意思,但也向他鞠躬,“伯父早。” 苏云鹏停下了脚步,很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走了进去。 小保安惊慌起来,“你胡说什么呢,以后要叫苏总!” 我没理他,他又告诉我,“咱们早上站岗最重要的工作还有一样,就是看着这三个车位,要留给董事长、还有两位副总,他们的车号是……” 我表示记清楚了,小保安才又站回了他的位置,“好好站岗吧,下班请我喝酒,我再告诉你点小窍门!” 我笑道,“那还得你关照我啦!” 很快又来了一辆车,我认得那是昨天那个小宝的车,小宝把车停好,就踏着轻快的脚步走了上来,小保安又道,“李总好!” 我都没给他鞠躬,“早啊!” 这家伙给我使绊子,还想我给他敬礼,没门! 小宝愣了一下,转而微笑道,“小天啊,上班辛苦吧,好好干,每天苏伯伯都看着你呢!”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要让我天天在苏云鹏的眼里丢人啊,指不好我这一个月的早班还就是这家伙给安排的呢! 小宝进了写字楼,小保安又忍不住了,“楚小天,你还想不想干了,李总权利大着呢,开了你都是一句话的事,不过李总居然认识你,啧啧,你还有些门道!” 正说着,又过来一辆汽车,直直的就停在了三位老总的车位上了,但是车头挂着的车牌号并不是刚才小保安告诉我的号码。 哎呀我去,这是什么人胆子真肥,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跑到我们保安眼皮子底下占老总的车位! 我一下就来了精神,该是我出手的机会了!省的苏云鹏说我吃干饭! 我立即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户,“里面的,去,把车停一边去!” 我声音很大,也很严厉,拿出了我们保安应有的气势…… 里面下来一人,挠着头看了看我,我也傻了。 后面小保安又疯了一般的把我一掌就推到一边去了,“楚小天啊楚小天,你不认识车号也得认人啊,这是咱们公司的宋总,你你你……” 小保安气的和我没话了,队长让他带我,我要是出了问题,他也难免受到牵连。 “宋总,对不起,他是新来的,不懂事,您……” 宋泽宇摆摆手,“我的车坏了,换了一辆,不认识也正常,倒是楚小天你咋跑我们公司当保安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你埋汰我不是?” “哪能呢,我也不知道宋哥你是这破地的老总啊。” 小保安眼睛都瞪的快掉地上了。 “也是哈,不过你当保安也太屈才了,要不我给你换个部门?”宋泽宇对我的灵异造诣那是相当佩服,把我都当成高级人才了。 “不用了!我觉得挺好。”我可不想让宋泽宇给我说话,这违反了苏云鹏一步一步来白手起家的革命精神。 宋泽宇想了想,“也是,你要是天天站门口看一看,就能给我们避免很多晦气的事情,你当保安,一个顶俩!” 宋泽宇又说,“你在这有啥需要就说话,没啥我办不了的!” 宋泽宇又开始给我打包票了,我一拍口袋,“我说,能抽烟不,站了老半天累兮兮的!” 小保安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公司有规定,不许抽烟……” 宋泽宇看着小保安的眼神就不对了,“抽吧。” 我嘿嘿一笑,掏了一包价值八块钱的红塔山,自从认识了刘大能我就喜欢这个味了,我抽出来两根烟,分出一根递给宋泽宇,宋泽宇没好意思拒绝,接过来放嘴里,还掏出了zippo打火机给我先点上了。 小保安别说眼珠子,下巴壳子都快掉地上了。 我问小保安,“兄弟你抽不?” “不敢,不敢,您抽吧!”小保安已经把从一开始的你变成了尊称您…… 宋泽宇抽完烟,“马上就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来谈笔大生意,我谈完了去找你们队长,咋能给你安排这么辛苦的工作,等着我啊!” 宋泽宇三步两步进了写字楼,小保安都快给我跪了,“三老总,没一个不认识您啊,楚哥,你是来微服私访的吧?” “好好工作!”我叹了一口气,深藏功与名。 过了一会,宋泽宇口中的大人物就来了,据说叫什么飙总,苏云鹏带着小宝和宋泽宇一起出来迎接,飙总先是在地上吐了口痰,就跟着进去了,苏云鹏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看来这飙总身价不菲啊! 等他们进去一会,我们就该换班了,小保安那是一个恭维,请我先走楼梯,进了屋子,就看见队长带着几个保安在打牌,那中年老男人还用猥琐的眼神瞟我,“楚小天,你去把楼道墩一下,今天有大人物来了。” 嗯?我说,“人家飙总也不会下负一楼看你保安室吧,再说打扫卫生的不是保洁大姐吗?” 中年老男人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年轻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让你干点活还苦着你了?” 他们牌都不打了,全看着我。 “好,我墩……” 小保安立刻就淡定不下来了…… 我还瞪了小保安一眼,我说队长让我墩地关你啥事,看把你吓的! 196、兵分三路 有赫大叔不说关于电话里李永金的事情,我们两个谁也不敢问,听着有赫大叔一声令下,只好跟在后面继续向前面寻了过去。 走了没多远就是这游乐场最热闹的地方摩天轮,摩天轮前倒是人不少,排成了一条长龙,都等着坐上去看看上海繁荣的景色,我心里想知这里是不是会有什么恶灵,又要用手指去夹阴钱,却看见有赫大叔盯着我,立时又怕他训斥我,便收起了好奇心。 有赫大叔对我俩包括白小静说,“过了这里,前面的人流就少了很多,大家先在这里找找,如果还没有的话,咱们就得分开找了。” 有赫大叔的方法挺正确的,因为出口和入口都是一个门,首先进来就是云霄飞车,后面跟着摩天轮,这两个大项目组成了广场,过了广场就分为两条路组成了一个圆圈,以便游客不走回头路。其中一面是死亡之屋,其实也就是鬼屋的意思,还有水上乐园,当然大冬天的水上乐园早就关闭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其他的项目,都是小型项目,占地少人也少。 另外一面是旋转木马、动物园、电影院等等,这边项目就多了一些,而这里面的动物园区域又被**分了出来,需要有人单独进去寻找,剩下的地方再分出一队人就好。 不管怎么样,兵分三路一条线转下来把这个圆圈转完,确实可保万无一失。 我们先是在摩天轮这里找了一会,确实没有慧恩的影子,才不得不聚在一起,当然这个结果我们也能接受,因为毕竟慧恩就是在这一片与白小静失散的,肯定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啦。 关于慧恩为什么不会等在这里,先前我们三个人已经有了推测,作为一个继母,还是一个差不过只能当姐姐的继母,慧恩的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排斥,或者说是逆反心理,说不定就是为了躲开白小静才趁着白小静买爆米花的功夫跑掉。 不过丢下心爱的小书包,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为什么了,我倒是觉得会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早上没人的时候,独自等待白小静的慧恩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所以才急急忙忙丢掉了书包,等发现走丢了,又不愿意回来找白小静,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答应白小静来一起寻找孩子的理由,最好的结果就是慧恩一直徘徊在游乐园的某一处,等被我们找到后皆大欢喜,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有赫大叔自告奋勇,要单独去西边鬼屋那一路寻找慧恩,我们三个没的说,自然是剩下的一路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赫大叔的电话又响了,“喂。” 我心想,不会是李永金又打电话来了吧! 有赫大叔果然面色又有点恼怒了起来,“我在摩天轮这边,你过来吧!” 我和雷风一听,同时大惊,神秘的李永金要出现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正想着,就看见远处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眼角贴着一块创可贴的中年男人举着一个手机正在蹒跚而来,他不光脚有点坡,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应该刚被人胖揍了一顿。 “有赫!”李永金在远处看到常有赫,急急忙忙的对着大叔喊了一声,随即又贼眉鼠眼的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人跟踪才托着坡脚赶了过来。 “有赫……” 李永金眼睛泪汪汪的,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抑制不住汹涌的情感,可是有赫大叔恨的他牙痒痒,没等他多说什么,回首对我们吼道,“你们两个去找孩子,快去!” 我和雷风还想听听他们到底有啥苦大仇深的江湖恩怨,但被有赫大叔这副江湖老大的风范一镇,哪敢有二话,你推我我推你的就向深处走去。 雷风还八卦起来,“这个家伙就是李永金啊,看起来像是一个落魄的生意人,我还以为有赫大叔的朋友怎么也得是牛逼哄哄的社会大哥呢!” 我问雷风,“你来这里也很久了吧,难道你就没听说过有赫大叔的一些事迹吗?” “知道啊,有赫大叔以前是这一片的混混可厉害呢。” “还因为误杀蹲过监狱,我说雷风同志,你都和我说过,就没点别的了吗?” 雷风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记性不好,原来我同你讲过啊,其实别的我也不大了解,有赫大叔从来不和我讲这些事情的,哦,对了,我倒是听说有赫大叔杀人是为了帮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出头,当时喝了点酒,对方也挺横,下手重了一点,就给打死了!” “这打死人之后,有赫大叔就给吓蒙了,在朋友的劝说下去自首了,一判就是无期,还好有飙总出钱给疏通,否则这牢底可是要坐穿咯!这不刚出来,烟酒都全戒了!” “要好的朋友?”我和雷风同时愣了一下,有赫大叔在里面蹲了二十年,除去还在蹲监狱的狱友,外面还能有几个认识的人,难不成这李永金就是有赫大叔那个要好的朋友?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有赫大叔会这么恨李永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看见李永金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说不好又惹上什么厉害的人物了,有赫大叔一直在电话里强调李永金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了,难不成这家伙还想找有赫大叔给他平事?天下间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家伙,我们一下就看扁了李永金。 想通之后,我们也不纠结李永金的事情,一路走了下去,这一路果然可以说是人烟稀少,就连工作人员都不见几个,想必都躲在什么地方打牌去了吧,没事是不会出来了。 既然没有游人,那么连抬头去打量别人面貌的工作也省了,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条岔路。 “我去找旋转木马那边了。”雷风一举铅笔盒,“我记性差,这个我就拿走啦!” 我看向身后的白小静,白小静一拉我的手臂,“大哥,我和你一起去找慧恩吧,我一个人怕……” 我看着白小静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然不忍心拒绝,“走吧!” 我俩的方向是动物园,这动物园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走完的,白小静对我说了一句谢谢,这白小静年龄本来就不大,又长了一张娃娃脸,在我的想法里就像个小妹妹一样还需要人照顾呢,怎么就早早的嫁了一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难道是为了钱吗? 反正动物园里也没人,不如聊聊天,我问白小静,“你老公是干什么工作的,孩子丢了也不出来找找,有这么忙吗?” 白小静脸上就一红,“我老公是做程序员的,他们正在测试一个大软件,天天加班加点的干,很忙。” 白小静顿了顿,看向我又说,“慧恩这不是没回家也就一中午的时间吗,连报警都不够条件,我想着我自己找找,别让他分心了,要是因为这个扣了年底的奖金,我又没工作,我老公明年的压力就会很大!” 白小静忍不住为她老公辩解,而我心里却想,这程序员也没多少工资啊,而且听白小静说的可怜巴巴的,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可能性也不大。 可能是像我这种想法的人多了去了,白小静一眼就看出了我所思所想,腼腆的说道,“我原本是外地来打工的,在上海没有亲人也没有好朋友,今年相亲的时候认识了我老公,他离过婚,但是离婚的男人都很温柔,对我也是特别好,我想要什么他没时间就给我钱让我自己去买,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说这个老婆好,给买点东西就嫁了,想如今这么多苦逼的单身青年,要是人人能遇上一个和白小静这么好看又通情达理的女子就好了。 我一摆手,“那咱们继续走吧,看看慧恩会不会在前面。” 刚说完,我就看见不远处养着狮子的大笼子前有个游客居然为了看狮子,把脑袋都伸进笼子里了,此刻狮子已经虎视眈眈的瞪着他,我心中暗骂,特么的哪来的逗比,怎么说这个游客也二十岁的小伙子,居然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眼瞅着惨剧就要发生,我身为保安怎可坐视不管,立即抛下白小静就奔了过去,伸手就向这人背上拍了过去,“喂……” 可是我这一拍,手掌瞬间就从这名游客肩头穿了过去,一个趔趄门牙都差点磕在笼子上,还好我反应迅速抓住了笼子,这一瞧,那笼中的狮子已经猛然扑了过来向我张开大口就咬,我去,我急忙一推铁笼,借着反推之力退出一步,却再瞧那游客,也侧着脸,从笼中望向了我。 只见那游客的样子,我顿时后背就直冒冷汗,这游客除去皮肤有点青色之外,在它的右脸上,赫然有一块面颊如同被狗啃过一般,血淋淋的,连那眼珠子都跌了出来,唯有一条红色的神经相连,耷拉在外面。 而他另外的半张脸还算完好,唯一可以瞧人的眼中疑惑不解,似乎对我能看见它的存在而不敢相信。 我定了定心神,假装没有看见它一般,扭头对狮子说,“瞧你饿的,管理员多久没喂你吃的了,连我也差点咬了!” 如若遇鬼,你最好装作没看见它,也就井水不犯河水了,果然那鬼又像一个囚徒一般双手紧紧抓着铁笼,伸着脖子把脑袋置于笼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是有些血迹不断的滴落下来,狮子还伸着舌头在地上面不停的舔舐,弄的那块水泥地上湿哒哒的! 我小心的退了回来,心道等我找到慧恩腾出手来就把你们这些吓唬人的鬼东西全部收进阴钱。 白小静奇怪的问我,“你咋突然想起逗狮子玩?” 原来白小静根本就没有看见…… 197、各种误会 白小静既然没有看见,我也不说破,随口答道,“我看这狮子可爱,就想给他丢根骨头。” 白小静噗的一声笑了,“你真逗,那是狮子又不是狗,差点把你咬着,你以后可别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白小静还是蛮温柔的。 白小静问我,“对了,谢谢你今天一直帮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连忙答道,“客气了,我叫楚小天。” “那我叫你小天可以吗?”白小静微笑着,不得不说白小静的美是一种非常贤淑的美,她的笑容里总是透着一股温顺,非常小女人,以至于我都不好拒绝。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那我也叫你小静可以吧!” 白小静点点头,“行啊,除了我老公还没人叫我小静呢!” 白小静一说完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瞄向我,只见我偷着乐,又说,“好哇,你居然偷笑我,我,我不理你啦!” 我没想到白小静居然说出这么天真的话,还急的直跺脚,这样子倒是挺让人忍俊不禁的,不过想想也是,白小静年龄也不是很大嘛,大约就比苏柳梦大上那么一点点。 “你别生气,我就是看你可爱才偷着笑的,没有恶意!”我赶忙解释了一句,真怕白小静对我刚才的坏笑会错了意,当我是占她便宜呢。 “真的?”白小静也似乎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太小家子气了,不好意思的问我。 “真的!” 白小静看我话说的诚恳,也就信了,我让白小静和我继续往里面走,看看慧恩到底会不会藏在了里面呢,这一圈走下来都快花了半个小时了,顺路我领着白小静看了长颈鹿、狐狸、狗熊、还有大灰狼。 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爱说话,或者因为刚才开过玩笑的缘故,白小静此刻也要比初见时还大方了不少,一路上与我也欢声笑语的,似乎完全不记得她惦记的慧恩丢失一般。 聊的我也兴起,都快把正事给忘了,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没在意伸手就接了起来,自然是苏柳梦的来电了,一接起电话就听见苏柳梦问我,“楚小天你在哪啊?” 我说我在游乐场上班啊。 苏柳梦就笑了,“嗯嗯,楚小天啊你工作蛮努力的嘛,不错不错,加油哦!” 我也笑,“肯定啊,我可是把工作当成头等大事,以后发家致富迎娶白富美就全指望这个了!” “呦,就你当保安还能发家致富?别给我丢人就行了,我现在闲着,去找你去。” 我说,“你不复习课程啦,开学小心考大鸡蛋。” “喂喂喂,看书也要适当放松嘛,你这是不欢迎我还是怎么的?我过去找你玩去!” 我想了想,“不行,今天有正经事要做,改天吧。” 正说着,白小静一拉我,“小天哥,你看,孔雀开屏咯。” 我还笑,“孔雀开屏有啥好看的。” 突然电话里传来苏柳梦的质问声,“她是谁!” 我心道坏了,别引起苏柳梦的误会吧,赶紧解释,“额,她是……她是寻求帮助的游客,你可别想歪了!” “哼哼,寻求帮助?帮助什么,找孔雀?她自己找不到?” 我拉了白小静纤细的胳膊一下,对她伸出一个指头贴在我自己的嘴上,嘘…… 我示意白小静先不要说话,然后背过身子去,白小静就站在我身后,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心里想白小静怎么这么不识眼色,明摆着我就是不想让她听见。 苏柳梦又在电话里催我,“楚小天!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赶紧又说,“真的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有一位小姐在游玩的时候,孩子走丢了,我陪着找找。” “楚小天,你说谎都不带脸红的,找孩子就看孔雀去了么?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就能为所欲为,老实交代。” “真的,要不我让这位女士和你说话,她能帮我作证!”我对天发誓但是苏柳梦看不着。 苏柳梦疑惑的问我,“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说是不是。” “好吧,那你现在说爱我!”苏柳梦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古怪的要求,让我挺纳闷,我偷偷看了看一旁的白小静,只见白小静也眼巴巴的看着我。 白小静这么盯着我我哪好意思说这么肉麻的话,当下道,“别闹,回去了我给你说一百遍也行。”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嘟的一声就给挂了…… “喂?喂喂?”我对着电话大叫了几声,心里想这下坏了,只能等晚上看电影或者喝咖啡的时候给柳梦解释解释了。 白小静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小天哥,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听见她好像不高兴了,你要不要打回去解释一下。” 白小静又说,“一个男人打回去解释一下嘛,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没犯错不是?” 我想,是啊我又没犯啥错,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 “我老公经常和女同事一起加班到深夜,我从来不打电话也不查岗,你女朋友对你这么不信任?” 白小静又问了一句,我手里举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该不该打,眨了半天眼,“我女朋友对我很信任的,她只是耍小脾气而已,等晚上见面的时候说几句话就不生我的气了!” 我又为了证明给白小静,就将电话放进口袋里了,但是游玩的心思也都没有了。 “小静啊,你看这半天光顾着玩了,咱们也没仔细找你女儿,我看我同事那边都快把其余的区域都找遍了,咱们还是快点吧!” 白小静听后脸上又是一阵焦急,但其中我不敢肯定的是,似乎我看出了一点落寞。 “很久都没有人陪我说话了,我老公经常不在家,慧恩也不和我聊天,我每天只有洗衣做饭,今天谢谢你了,我很开心。” 白小静说完就换成了初见时那腼腆的样子,说的好像是我如此残忍,生生的把她这份难得的快乐给扼杀掉一样。 我赶紧劝白小静,“你看我嘴笨,其实我就是说咱们可以边找边聊天,我、我……” 我表达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反倒是白小静一拉我的胳膊,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真的?” “嗯,那是。”我最后就说了这么两个字,心里怪怪的,本来寻找失踪少女挺严肃的事情咋和观光旅游似的。 忽的,我突然看见刚刚绕过的孔雀笼子后面,站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愣愣的盯着里面的孔雀,似乎它可以百年、甚至永远的盯下去…… 这个人影很清晰,就如我刚才看到的那个鬼影一模一样,我的表情瞬间就绷紧了。 我的这副表情落在白小静的眼睛里,让白小静拉着我胳膊的小手也是一抖,我心道难道白小静也发现了什么不对? 想要继续去里面的方向寻找慧恩,就必须从这鬼影身后走过去。 我虽不怕,但也不想吓着白小静,我们越走越近,可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不住的向那个方向盯着看了过去。 白小静问我,“小天哥,你看见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故作镇定,想要用轻松的语调让白小静放松下来,哪知道白小静看我说的真切,顿时就吓的花容失色,又问了一遍,“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哎……” “别瞎说!”我说过,若是看见了鬼,千万不能说破,那背影似乎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动了动,但始终没有转过身来,我咽了口口水,甚至都能想象到这只鬼转过脸来,那惨绝人寰的模样,“小静,你听我说,我们走过去,你不要表露出太多的惊慌!没事的。” 我想白小静一定看到了,这些鬼很奇怪,就像我刚才本来没有通灵也没有开阴眼,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白小静一听我说的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一下头发都快炸起来,一把抱住了我,把俊秀的小脸都埋进了我的胸膛,我能感受到白小静在发抖,她没有听明白的我意思,紧紧的闭着双眼,大声的喊着救命,“鬼呀啊啊啊……” 我擦,白小静这一叫先是把我给吓了一跳,叫她别叫别叫非要叫,这不是惹麻烦嘛,我顾不上掏阴钱,主要原因白小静抱着我,我挣脱不开她,只好捏了一个剑指,以备不时之需! 那鬼怎么可能听不到白小静点破了它的存在,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疑惑的向四周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什么,张嘴道,“草,他妈的咒老子,鬼你妈x啊!做了亏心事了?鬼鬼鬼,偷情滚一边去!”说完迈开大步就走了。 我们被他一骂,两人全愣住了,我擦,这到处是鬼的游乐场里青天白日的谁能想到冒出一个大活人啊!还特么的这么凶,凶你妈x啊! 跟吃了呛药似的,气的我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刷起袖子要与他理论一番,却被白小静给拉住了,“算了吧,小天哥。” 白小静说完又低着头,脸上红红的,反倒是好像我们真的偷情被识破一样。 不过我挨了骂本倒是无所谓,谁让咱有错在先把人家当成鬼了,再说咱脸皮也厚啊!可是不能连累白小静啊,人家一个女孩子脸皮薄,我这主要是为了给白小静讨个公道,但白小静都说不要了我也就不去惹那麻烦事了。 我说好吧。 正想动弹,却发现白小静可能是因为刚才的紧张没反应过来,还抱着我呢,顿时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也好提醒白小静。 “哎呀!”白小静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松开手,火红的小脸也从我胸口上移开了,如同熟透的果实更似美景,“讨厌……故意吓唬人家。” 额,说的好像我真的是用这一招占她便宜似的…… 同时在我心底也有了一点纳闷,为什么这里的鬼白天就能看见,又为什么这些鬼有的能看见有的就不能看见呢? 198、粉色的日记本 我与白小静在这动物园内寻了足足一个小时还要多,但没有看见慧恩的影子,我又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差十分四点了,这个时候有赫大叔和李永金之间的事情到底处理的如何了我不知道,但是雷风那边应该差不多找完了吧。 既然动物园没有找到孩子,我决定先去和大家汇合,同时看看其他人的搜寻结果。 我们这几人来寻慧恩时并未定下汇合的地点,只是说找完了就沿着路往前走,因为本身这两条路线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圆圈,总会碰上的。 但是现在我带着白小静出来,一直向前走,走到游乐园的最北边,也就是这个我们要找的圆圈正好的一半位置,根本一个人都没看见,有赫大叔不见、活雷风也不见人,我便对白小静说,“小静,别走了,雷风那货没那么勤快,他要是没看见咱们出来铁定不会走这么远,有赫大叔那边要是找过来了知道咱们在动物园里肯定会找咱们的!” 我又说,“既然都没见,那么他们肯定都还在各自的位置上找人呢,咱俩在这里歇一歇,等他们一会,别一会这几个人也走散一个,还得找他们。” 白小静点点头,很乖巧的就和我坐到游乐园供人休息的椅子上,她将粉色的书包抱在怀里,又腼腆了起来。 我觉得无聊就随口问道,“小静啊,你和慧恩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就是说你们相处的融洽吗?” 之前一直都是我们对这对继母女俩关系的猜测,现在我和白小静怎么说都熟悉了一点,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客气,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白小静看向我,似乎我提起了她的伤心事,脸上泛起了一丝忧愁,“怎么说呢?我嫁给了慧恩的爸爸后,我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孤僻,就和我小时候似的。” “我喜欢这个孩子。” 我一直在倾听白小静的讲述,这让白小静有了说话的对象,她哀叹一声,“真的,我特别特别的喜欢这个孩子,一度我曾经想要当她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一般。可是慧恩这孩子恐怕对她过世的母亲还有深深的怀念,一直不肯接受我。” 白小静说着就越来越伤心了,“慧恩的爸爸工作忙,很少回家,也很少和孩子交流,平时慧恩放学后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家,我不怎么说话的。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和孩子交流,慧恩也一样。” 由此我得知慧恩有些孤僻,她的亲生母亲过世的事实给她的打击也很大,这样的孩子很少能接受继母,白小静想要走进慧恩的心扉,那自然是比登天还难,也就是说慧恩十有**就是为了躲开白小静才不辞而别,这样一想反而我心中倒是淡定不少,排除了慧恩被鬼捉走的可能。 白小静似乎说话说的渴了,打开粉色书包,取出一瓶矿泉水问我,“小天哥,你喝不喝?” 我摆摆手,“我不喝。” 白小静用很大的力气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因为使力过猛,导致书包中掉出一本粉色的日记本。 我捡起来一看,这居然是慧恩的私人日记,记录着慧恩生活的点点滴滴,我正要看一看,白小静一把从我手中拿走了。 “谢谢。”白小静说完就要把慧恩的日记装起来。 我说别,“小静,你想不想和孩子融洽的相处?” “想,可是我要怎么做呢?”白小静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嘿嘿一笑,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看她的日记啊,你想孩子什么事情都不和你说,你怎么能了解她,你不了解她又有什么共同语言,连话都说不到一起又怎么相处?你看了她的日记,就能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以后凡事你都一清二楚,孩子能不喜欢你吗?” “真的?”白小静一路问了我多少次这两个字了,其实她这个人啊一点都不自信。 我只好肯定的回答她,“真的!” “那不好吧!” 我从她手中又把日记本拿了过来,“有什么不好的,反正现在我们看了以后慧恩又不会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对吧!” 白小静点点头,我们俩一起翻开了这尘封的日记。 第一篇…… xx年x月12号夜雨 妈妈离开了这个世界的第60天,爸爸带回了一个年轻的阿姨,开玩笑的说要给我找一个妈妈?我一点都不想要她做我的继母,我长大了,我明白,我恨爸爸,我更恨这个阿姨,她们现在正在卧室里,发出很大的声音,我不想听,我不想、不想…… 我嘟囔了一句,“很大的声音?” 白小静脸色绯红,“讨厌……” 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第二篇…… 里面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慧恩说她养的金鱼死了。 后面几篇不是发箍丢了就是作业忘记带被老师罚站之类的,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第十八篇…… xx年x月1号夜晴 爸爸又结婚了,那个讨厌的阿姨住到了我们家,爸爸还逼着我叫她妈妈,我不叫,爸爸就把我拉到房间里告诉我,“慧恩啊,你长大了,要懂礼貌,不能总是阿姨或者喂喂的叫,这样不好,你总要面对不是?” 我没有说话,那个女人在外面叫我们吃饭,晚上的饭菜很丰盛,但是我不想吃,我想喝汤,我就说,“那个……那个……我可以喝一碗汤吗?” 爸爸就骂我,又要强迫我叫妈妈,那个女人还装着说叫什么都没关系,慢慢来。 别管你对我怎么好,我都不会叫你妈妈的! 第……咳咳,第好几十多篇,也是一些无用的信息,省略了…… 第n篇日记…… xx年x月15号夜暴雨 下了好大的雨,许多同学都困在教室里回不去了,只有有车而且爸爸妈妈有时间的同学才会有人接,我爸爸有一辆车的,但是爸爸没有时间,我在考虑我要不要冒雨回家。 突然听见有同学叫我,说有人找我,我一看是那个女人来了,她撑着伞来接我了,讨厌的男同桌还说你姐姐真美,被我掐了一下。 但是我还是有点小感动,她不会开车,而且很节俭,肯定不会打车的,我们家好远,要好几百块钱呢。 她是坐公车来的吧?反正我是不用淋雨回去了,路上我看她一直在笑,我想和她说话,但是我一张口就只能说那个来称呼她,我又说不出口了。 看到这里我就笑道,“小静啊,没看出来你还挺节俭的,你看慧恩很感动哦,只是不会交流而已,你要努力咯!” “谢谢你小天哥,如果不是你要我看了慧恩的日记,我还真不知道慧恩也会被我感动到呢。” 我说别着急,咱继续往下看,还有这么多呢!我一捏剩下的那半扇本,足足有一个指头肚那么厚。 翻了几篇,没有任何价值,省略…… 第n+n篇…… xx年x月7号中午晴 我恨她,恨死她了,她居然……居然把妈妈留给我的蝴蝶结丢掉了,我很伤心,那是妈妈唯一留给我的遗物,妈妈对不起,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要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见到你们了!爸爸,再见! 这一篇是中午写的,字迹很潦草,应该是事发第一时间就写下了这篇日记,另外我注意到这页日记上有一些泛黄斑驳的地方,慧恩应该是哭着写下来的。 关于时间,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情,而且读过的这些也只是整本日记的三分之一而已,我看见白小静脸色发白,似乎十分懊悔,我说,“小静,没关系,生活在一起磕磕碰碰难免嘛,我们继续往下看!” 我话刚说完,白小静一把就把日记本给抢了过去,“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遗物,而且我明明帮她去垃圾堆捡了回来,还又送了她新的蝴蝶结,她刚刚对我有了点好感,我怎么这么笨!” 我还想劝劝她,突然白小静看着我,“小天哥,你说是不是慧恩因为这个离家出走了?” 我说不会的,后面还有好多日记呢,过去那么久没离家出走现在才走,不会的! 我极力的劝慰着白小静,但白小静似乎根本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摇着头,腾的一身站了起来,在我面前来回的走着,“一定是因为这个,一定是!如果日记本被慧恩爸爸看见了一定会怪我的,不行,我要把它撕掉烧毁,决不能被慧恩爸爸看见!” 白小静说完就要撕日记本,我连忙拉住她,“别激动,如果找到慧恩她发现没有了日记本怎么解释的清嘛!” 白小静一听我说能找到慧恩,果然迟钝了一下,趁着机会我把日记本藏在了身后,生怕她抢走了。 “还能找的着吗?找不着怎么办?慧恩的爸爸会怪我的,我把慧恩给弄丢了,慧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白小静一下激动的特别厉害,浑身有些抽搐,牙关紧咬,粉拳捏的死死的。 我一看这架势,这是怎么了,我连忙递过矿泉水,“小静你别激动,喝点水,快!” 白小静摇摇手,又抓过粉色的书包,从里面掏啊掏的掏出一瓶白色的药瓶,拧开之后到出几颗药片也不数数,直接就扔到了嘴里,一伸手拿过了矿泉水,咕咕咕的就顺着喉咙往下咽。 我好奇的拿起白小静随手放在椅子上的药瓶一看,氟西汀…… 199、唯一的希望 氟西汀是一种治疗抑郁症的特效药,白小静居然吞服这种药物来缓解刚才的异状,这说明白小静有抑郁症! 抑郁症说的严重点还会导致很多精神疾病,非常难以治疗! 我看着手里的药瓶,忽然间就觉得本身白小静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对了,她刚才说过她很孤僻,她也说过很少和人交流,这样的人心理难免会出现问题。 白小静吞了药片,显然好多了,她用手顺着气管不停的轻抚,一只洁白的小手顺到了胸前才停下,顿时胸前俩座山峦一起一伏,可是我却一点都无暇欣赏。 “小天哥,你别怕,我这个抑郁症看过医生了,医生说一边吃药一边接受心理治疗就能恢复,我这病不重,真的……” 我一听这话,瞬间就不相信她了,但凡是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白小静说自己病不重说明她已经病入膏肓了,我恶意的猜测到。 但是我又不敢刺激她,连忙说,“小静啊,你先歇息一会,我给我女朋友回个电话!” “嗯,好的小天哥,这次我绝不说话。”白小静向我保证。 其实我哪是真为了给苏柳梦打电话啊,我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先远离白小静,给自己一个安静的机会好好想想这件事情。 我顾不得游乐场不能抽烟的规定,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有时候可以帮助我冷静的分析和思考问题。 白小静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她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吗?要知道抑郁症可以引起人格分裂,当初我遇到的易梦竹不就是这样的吗?慧恩的失踪会不会就和她有直接的关系! 白小静见我只顾抽烟,也没打电话,突然就补充了一句,“小天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刚才的事情抱歉,吓到你了!” 擦,你不是保证不说话嘛,又说,看来这白小静根本靠不住!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她马上说,“你放心,你打电话给你女朋友我保证不说话,嘿嘿……” 她正说着,我手中的电话就响了,我一看居然真是苏柳梦打来的,急忙就接起来了,“喂!” “小天?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一拍脑袋瓜子,“我这是正要给你打电话嘛,你没见我接的这么快!” 苏柳梦不好意思的说,“刚才的事情我想了,抱歉小天,我误会你了,你在游乐场上班,那么多人肯定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没有生气吧,我向你道歉。” 我听了突然间就很感动,原来苏柳梦与我之间还是存在最基本的信任的。 我也嘿嘿一笑,下意识的向身后的白小静看了一眼,白小静坐在长凳上,两条美腿就像荡秋千一样来回的荡着,眼巴巴的看向我,见我看她还对我笑了笑,似乎在说你放心,我保证这次不说话。 我觉得不靠谱,又向远走了一点,“柳梦,刚才我也有不对,我保证我那会对你讲的事情都是真的,我告诉你,我这里出了大问题了。” “是吗?”苏柳梦问了问。 “嗯,晚上见面和你仔细说!” “好,我们就去xx咖啡厅,那边离你工作的地方不远,反正我也闲着我过去等你,时间就定在六点半吧,你下班了吗?” 我说没问题,到时候保证过去,么么哒…… 正说着我就看见远处走来两个人,我定睛一瞧,这不是常有赫大叔嘛!后面还跟着一个灰色的人影,我去,李永金还跟着有赫大叔呢。 我对电话里的柳梦说道,“我同事过来了,先不说了!” “好的。”苏柳梦就把电话挂了。 我看见有赫大叔身后的李永金似乎又被大叔在没人的地方揍了一顿,一坡一坡的,非常可怜的跟在有赫大叔身后。 我将手机装了起来,“有赫大叔!” 常有赫没理我,看了一眼我和白小静,“雷风呢?” 我摇摇头,示意没见到这货。 就在这功夫,李永金终于追上来了,一把就拽住有赫大叔的胳膊说道,“有赫,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我的好兄弟!” 有赫大叔那暴脾气你还不知道,一听李永金这话,当下一把将李永金给提到了面前,“兄弟?你他妈的当我是兄弟了?我为了你蹲了二十年,我在牢里的时候你看过我一眼?我出来了,你就想起我来了,高利贷追你我都恨不得现在就让他们砍死你。” 有赫大叔推了一把李永金,李永金一个踉跄坐在地上,连忙又爬过来抱住有赫大叔的腿。 我看着李永金的贱像,心里想果然没猜错,这家伙就是有赫大叔进号子的罪魁祸首,现在看模样是欠了一屁股债,又来找大叔避难来了吧。 当然我作为局外人是不好多说什么的,但是我十分鄙视李永金。 李永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有赫啊,咱们穿开裆裤长大,你还不了解我?当初你帮教训欺负我们母子的混球,我谢谢你啊,他是我爹,你把他打死了我都没怪过你一次。因为在我心里,除了我妈,就剩下你这个好兄弟了!” 我一听,草,把你爹都干死了你也能忍,那是你亲爹不?你这家伙为了活命都达到不择手段的地步了,居然这么说来讨有赫大叔的同情! 而且你不恨有赫大叔我才不信,要是你不恨为啥二十年都没去牢里看大叔一次,你在外面做生意风生水起,大叔在里面坐穿牢底,哎,我真是为有赫大叔不值,现在落难才想起大叔…… 果然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有赫大叔气的眼睛通红,抬起一脚就狠狠的踹在李永金的胸口上,“去你妈的狗日兄弟!” 估计是踹的狠了,李永金直接躺地上喘着气话都说不来,有赫大叔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一把又将李永金提了起来。 “李永金!”有赫大叔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打死你爹是为了你和你妈,好吧,我坐了二十年的牢,我不恨你为什么一次不来看我。但是我进去是因为你,我恨的是为什么我妈在我坐牢的时候卧病不起,你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到她无人照料死在床上都没人知道?我他妈的进去是为了你妈,我妈为啥没人管!” 有赫大叔眼睛都红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得知我妈死的那么惨,我在牢里哭了几天几夜,我是瞎了狗眼,认识了你这么个朋友,我不孝啊!你给我滚,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李永金一愣,“有赫,我有难言的苦衷!” 啪…… 有赫大叔的脾气谁不知道,我都看的出前因后果。 有赫大叔狠狠的扇了李永金一个大巴掌,打的李永金的鼻子直冒血,嘴唇都裂开了,眼角的创可贴也开了,有一半凌空摇晃,可见这一巴掌打的有多恨。 这么多年的怒气,慈母去世的凄凉,这一巴掌能够消气吗? “滚!”有赫大叔打完这一巴掌后,狠狠的将眼冒金星的李永金扔到地上,对我说,“给我根烟!” 我想你不是戒烟很久了吗?但是这话我哪敢说出口啊,乖乖的递上去一根烟,大叔叼在嘴里,我又赶紧给点上,此时的我就和大叔的小弟一样。 有赫大叔又骂了一句,“滚!” 我也吐了一口吐沫,“滚!” 李永金没辙,爬了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有赫,你消消气,我一会再来找你。” 李永金爬起来就一拐一拐的走了,走了几步突然掉头朝大叔大声说道,“有赫!我现在真的被高利贷追杀,也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 我想这人到底有多执着啊!死了都活该! 大叔捡起一块石头就砸过去了,吓的李永金抱头鼠窜…… 尿性!呸。我看李永金这人就是个怂包。 李永金刚消失不见,另外一个方向雷风就拿着粉色的铅笔盒哼着小曲走了过来,这么一场大戏你这爱八卦的货是看不到咯。 等雷风走了过来,“咦,大叔你咋哭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还好有赫大叔没给你一巴掌,你那小身板估计挨一下非昏死过去不可。 有赫大叔狠狠嘬了两口烟,把大半截烟扔在地上踩灭了。 “你找到孩子没有!” 雷风摊摊手,“没有啊,我找了个遍!” 显然有赫大叔也没找到,我也没找到,我们三个一起看向白小静,白小静愣愣的盯着我们,“慧恩没找到吗?” “哎,先回保安室吧,那个蠢货不知道等到孩子没有!” 是啊,还有那正和呢,我们瞬间又燃起一把希望,此刻的那正和是不是正在逗小女孩玩? 我们四人赶紧向保安室出发,由于这次没有瞻前顾后的四处搜寻,回去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远处那正和的车还停在保安室的门前,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冬天五点多天就黑了,现在也差不多快五点了。 “慧恩要真不在保安室里,小静你可能真的要考虑报警了!” 我还是不无疑虑的对白小静说道。 现在的白小静只是低着头,又点点头,“我做好打算了!” 我看白小静还算正常,心里也放松了一点,现在我们就要进保安室一探究竟,这也是白小静最后的一道感情堤坝,如果真没的不在,我怕她会瞬间崩溃。 我们走进了保安室,“那正和呢?” 保安室里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有赫大叔大吼一声,“那正和!你给我滚出来!” 大叔浑厚有力的声音飘荡在房间不停的环绕,那极具洞穿力的声音扩散了出去,可惜永远不会有人回应它…… 有赫大叔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狗日的,我就知道他靠不住!” 白小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200、被玩坏的有赫大叔 看到眼前的一幕,白小静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由止不住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哭的有赫大叔心烦意乱,“行了行了,你别哭了!烦死了!从来就没有一点顺心事!” 我也劝道,“小静,你先别哭了,哭不是解决的办法,我们想想我们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我先发言道,“我和小静与雷风三个人一直走到东面的叉道,一路上肯定没有慧恩的下落,然后我和小静一队去动物园里找了一个多小时,也肯定没有慧恩的下落!” 有赫大叔点了点头,“我与你们分别后,和李永金这个王八蛋纠缠了半个多小时,放心,我是站在西面的入口处揍的他,如果慧恩从那里经过,我绝对会发觉的!” 这一点我们都相信,有赫大叔以前是混社会的,混社会的人吧就都多多少少练就一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要不怎么去堵人啊? 有赫大叔又说,“那个混蛋被我揍了还不肯走,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当然我一句话都没听他说,说的我烦了我就给来几脚!” 有赫大叔看起来还沉浸在暴打李永金的快感当中,但有赫大叔又再三保证,他找的那条路是没有岔口的,如果慧恩经过一定能发现! 接下来就是雷风了,雷风手里握着铅笔盒,傻呆呆的回忆着,“和你们分开以后,我去找了旋转木马、动感魔方、跳楼机、碰碰车、还有……咦,我说到哪了?” 擦! “我记性不好,我再给你重说一遍!”雷风掰着指头又念叨了一遍,说着说着就忘了,还是白小静帮他补充,“然后是碰碰车!” “对,就是碰碰车,然后……哎?我说哪了?” 有赫大叔这次憋不住了,啪一个大耳瓜子就给雷风抽的晕晕乎乎的,“你个白痴,这次我给你说,旋转木马找了没找?” “找了!” “动感魔方找了没有?” “找了!” “……” “找了!” “电影院找了没有?” “……” 啪有赫大叔一个大耳瓜子!还没打到雷风,雷风就跪了,“大哥饶了我吧,我真给忘了!” 我们一听这话,气的那是不轻啊,一天的功夫就让这么一点遗留下来的地方弄了个前功尽弃! 雷风哭丧着脸说道,“那女孩不会在电影院吧?几率太小了!” 白小静当下就哭了,烦的有赫大叔一把拽住雷风的领子,让他躲都没处躲,啪的一个耳刮子就扇了上去。 我说雷风啊,你不能这么说,万一慧恩就在电影院呢?就是小拇指盖那么小的几率让你给碰上了,那也是害得大家幸苦白费啊! 白小静补充道,“慧恩在家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电视,一看能看一整天!” 雷风急忙问,“那怎么办?” “去找啊!”我气的真不轻,有赫大叔一抬手腕,看了看表,“还有最后一场,马上就要禁园了!快跑还赶的急!” 我们一听这个,那是四个人连放下手里的东西都顾不上就飞奔而去啊,外面华灯初上,路灯散着淡淡的黄晕,游人已经离开的一个不剩,甚至大多是工作人员都不见了,虽然还没到下班的时候,但管理疏松,谁不想早点回家吃口热乎饭? 等我们跑到电影院门前,都是呼呼的喘着粗气,我看见就在电影院的门口前有一个穿着黄马褂的老大爷在扫地,急的跑过去问道,“大爷,你见过这么高,很俊的一个小女孩没有,大约十四岁!” 这老大爷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扫地去了,我说这位大爷感情是聋子啊,我又提高了一个分贝,“大爷,我说您……” 我话说到一半,有赫大叔就扯着嗓子叫我,“楚小天!” 我立刻回头一看,只见有赫大叔怒眼瞪着我,“想挨大耳瓜子了是不,你特娘的跟谁说话呢?” 我猛的回头一看,草,这里除去我们空无一人,刚才见鬼了! 我还不确定的问道,“你们真的什么人都没看见吗?” 有赫大叔掏出一个口香糖嚼到嘴里,“啥时候还开玩笑,滚进去找姑娘去!” 我听了这话啥都明白了! 我们四人急急忙忙的就冲进了电影院,就剩下最后一场了!时间紧迫啊,慧恩你要是在的话千万别离场啊! 有赫大叔还有白小静都冲的比较靠前,雷风在我身后,突然他拉了我一下,“你刚才见鬼了?” 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是不是扫地的老头?” 我又点点头,雷风打了一个响指,“那就对了,几年前顾的环卫工人就在这地方、这个时间,扫地的时候心肌猝死了!” 我说你有这功夫先找找孩子吧,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我借着屏幕上的亮光一看,这间电影院里挺大的,估计宋泽宇这个烧包没少投钱,银幕上还播着迪斯尼出产的动画,不清不楚的,据说是一种新上市的3d电影,还得带着特殊的眼镜才能看。 工作人员早就走了,等会游乐园一断电,自然这里就关了,至于大门都不带关的!真特么的会省事! 屏幕上的光很亮,一照就照了整整二十多排座位,音响里还有特别欢乐的动画笑声,我看见有赫大叔还有白小静不停的从一排一排的座位前经过,白小静还大声的呼唤着,“慧恩,是妈妈,你在哪啊?” 有赫大叔从一排座椅走过去,又走过来的时候,我突然就看见有赫大叔经过的那排座位上坐着一个人,也留着长发,像是女孩! 有赫大叔居然没看见! 那…… 是人还是鬼? 我警惕的向那边走了过去,有赫大叔又从她身后绕了过去,手还不停的在那排座椅的椅背扶了过去,有赫大叔走的越来越近,但是有赫大叔绝对看不见它! 有赫大叔目视前方,在他的眼里,这些座位是空着的,但我明明可以看见,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同常人的鬼媒体质吗? “有赫大叔……”我心里想要呐喊出来,大叔离着那只鬼仅差三个座位!两个座位!一个座位! 就要挨到那鬼的肩膀了! 那鬼早就发现了有赫大叔,掉头看向了有赫大叔,它是女鬼,吐着长长的舌头,脖子上还缠着电线,有赫大叔的手就要摸到那鬼的舌头上了! “有赫大叔!”我顾不得了,真的不能再等了,千钧一发之机,我暴喝一声,于此同时,突然电影院里的所有灯都开了,那鬼影猛然间就消失了,似乎被这明亮的灯光射穿了身体,化为了空气…… 有赫大叔瞪着暴喝的我,手还在原地放着,只听身后的雷风笑道,“哈哈,逗死我了,有灯不开,还是我聪明吧!” “喂,你神神叨叨的叫我干啥!”说着有赫大叔就把手收了回来。 我眼睛一番,呼出一口长气,“没事……” 有赫大叔如同看我像看神经病,骂了一句有病就走开了。 这电影院,里面被我们找了三遍,连座椅下面都快找过了,还是没有慧恩的影子! 白小静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有赫大叔叹气道,“报警吧!” 白小静没理他,还是在哭,很伤心。 “喂,我说你有这功夫还是报警吧,天黑了,根本就不在我们游乐场里!” 有赫大叔的暴脾气上来了,我连忙叫道,“有赫大叔!” 有赫大叔气的都快狂暴了,“你他妈的叫我又不说话,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招手,“大叔你先过来,雷风你也过来!” 他俩不知我这是玩的啥花样,都听话的走了过来,“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我伸手掏出一个药瓶子,上面赫然写着氟西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治疗抑郁症药品! 雷风道,“楚小天,你得了抑郁症了?” 我嘘道,“别这么大声,这是白小静得药,下午她服用的时候我没还给她!” 雷风又说,“你这样可不好,有病,药不能停啊!” 我特么的真想也给他个大耳瓜子,但还是耐下心来,“听我说嘛,白小静患有抑郁症,这抑郁症就会延伸出其他的疾病,比如精神分裂、强迫症、幻觉!” “你想说什么?”有赫大叔压着声音问我。 “咱们分析一下,白小静说她的女儿丢了,只捡到了书包对吧!” 他们点点头。 “如果慧恩是自己走丢的,为什么要扔下书包?” 他们摇摇头。 “打个比方,如果慧恩……”我顿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慧恩的话,那这个书包就是她自己带来的,药也是她自己放进去,否则为什么慧恩的书包里放着她的药,按照我和白小静下午聊天的信息来看,白小静说她们母女的关系并不好!” 我又道,“她的老公叫什么?工作在什么地方?女儿丢了为什么不出面?除非她老公也是不存在的!” 我这一大胆的猜测惊的这二人合不拢嘴! “她叫白小静,但是你们看到身份证了吗?确定吗?她年纪轻轻真的肯在现实中嫁给一个二婚带着女儿的四十岁还没钱的老男人吗?” 雷风惊的实在不能控制自己,一指地上实实在在的可怜女人,“你是说这个女人也是不存在的?” 我擦,这家伙能闭嘴不! “不,她是存在的,但我们不能确定她的真实身份!也不能确定有没有慧恩,所以我们找不到她的孩子!” 雷风举起手中的铅笔盒,看着上面的大头贴道,“要是这么说,这个大头贴随便找一张贴上去,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慧恩!” 有赫大叔暴怒了,“我们的感情被玩弄了!” 201、你死定了 有赫大叔见我分析的头头是道,也是越想越愤怒,只觉得自己是被愚弄了一般。 当下便大喝一声,“白小静,你说,你到底叫什么!” 蹲在地上低声哭泣的白小静顿时被有赫大叔给问的愣在当场,“我、我叫白小静啊!” 哼哼,有赫大叔冷哼起来,“好,就算你叫白小静,是来找女儿的,我问你你老公为什么不来?” “他忙……” “忙?忙就可以连女儿也不管了?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如果你老公要是不来,我就把你抓到精神病医院去!” 有赫大叔义正言辞的吼了白小静一嗓子,其中的威胁意味已经很浓了。 白小静看向了我,她分明是求助的样子很可怜,我顿时只觉得心中有些愧疚。但事已至此我又不能把话吞回去,只好说,“小静,你的病我已经告诉大叔了,有些事情不能隐瞒,你是不是应该看看医生!” 白小静瞬间就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说了我的病不重,不重!你们凭什么怀疑我,不重不重就不重!” 白小静如同撒娇一般的辩解着,让我们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坚定,我说,“小静,真的有慧恩吗?慧恩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你在动物园里一高兴就忘了你的女儿,那本日记是你写的吧,那些事情是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吗?根本就没有慧恩对吧,你告诉我们你家庭地址我送你回去吧!” 白小静看着我的样子越来越难过,随后苦笑一声,“小天哥,我以为你是个好人,你会帮助我,你会相信我,可是我没想到,你和他们都一样!” 看着小静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是万分的不忍,但现实就是这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为了帮助白小静把本该下班的私人时间耗在了她身上,所以我觉得大家有权利也应该知道真相。 “我病没那么重,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怀疑我,我、我……我的药呢?” 白小静的抑郁症又要发作了,紧张的在书包里翻来翻去,干脆把东西都倒了出来,趴在地上仔细的寻找起来。 我掏出药瓶一晃,“小静,吃了药好好清醒一下,我们不会怪你的!” 我一掏出药瓶,白小静就急忙抢了过去,掰开瓶盖倒出好几颗就吞了下去,过了好一阵子,她才镇定下来。 她刚才的样子已经充分证明了她自己的抑郁症很严重,起码在我们看来很严重。 “我真的没问题……”白小静还要辩解,有赫大叔就掏出手机,威胁着说,“既然你赖在这里不走,我们只好打电话给精神病医院了,你有没有问题他们带走检查一下就知道!” 白小静立即骇的杏目圆瞪,这进了精神病医院,就是没事也得给整出病来,白小静自然知道厉害,咬着嘴唇,思考了好半天,“好吧,对不起,我这就走!” 白小静这句话就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的无理取闹,有赫大叔和雷风都是吐出一口气,如同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一样,只有我心里怪怪的,既觉得有一种揭开真相的快感又有一种深深的失落,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就得了这种难以治疗的疾病。 有赫大叔对于给他制造烦恼的人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抽他几个大耳瓜子,然后骂一句滚!但是对方若换成了一个清秀可怜的女孩子,这种事情有赫大叔就做不出来了。 雷风叹道,“哎,赶紧走吧,我妈还等我回家吃晚饭呢!” 我们三个大男子也不好再责怪本就精神不正常的白小静,纷纷向电影院门外走出去,而白小静却在身后抽泣着将自己倒出来的所有物品慢慢装回书包中。 雷风又小声嘟哝道,“太可怜了。” “那你可以陪着她继续玩!”有赫大叔给雷风提了一个建议,雷风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出了电影院,外面已经到了禁园的时间,但我还能看见一些影子,很模糊,但可以确定是那种东西,它们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数量也越来越多了起来,还好别人看不见,我想我能见鬼差不多确实是因为我鬼媒体质的关系了。很奇怪不通灵也能见。 我问雷风,“为什么咱们游乐园没有夜场?” 雷风笑道,“因为晚上这里会有那种东西哦!很恐怖的,谁也不敢来!” 雷风说的特别神秘,估计想要恶作剧吓唬我一下。我反问他,“你见过吗?” “见过我还能有命在这里和你打屁?” 我就问那怎么不开夜场,雷风被我问的烦了,“爱开不开,反正工资照拿,还能回家吃晚饭出去找朋友玩夜店。” 对于这种工作态度的人我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闭嘴,身后的白小静对我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背着一个粉色的书包,一边走一边抽泣,看来出卖了白小静的我真的让她伤心了。 有时候正确的事情反而会很残忍,相对于现在的白小静,我还是更喜欢她下午开心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一会我会和苏柳梦喝着咖啡细细的谈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然后也许会去看一场催人泪下的电影,或者这个夜晚依旧是美好的。 至于白小静,我说过,她只是我工作中发生的一段小插曲,也许明天,我们将永不再见。 失魂落魄的白小静跟着我们身后先回了保安室,有赫大叔也不避讳,只是把身上的制服脱掉,换了便装,车钥匙在我和雷风眼前一晃,“不早了,都上我的车,我载你们一段!” 雷风高兴的欢呼大叔万岁,“搭顺风车咯!” 我说我约了人,大叔你载我出大门就好,有赫大叔点点头,又问白小静,“喂,丫头,你家在什么地方!” 有赫大叔即便是装的再和善,可是他一脸的横肉始终让人无法升起想要和他亲近一点的意思,这种杀伤力尤其对小女孩极大。 白小静当下就摇摇头,她看了看我们三人,最后还是选择了我,“小天哥,我……” 我示意白小静别怕,“你别看有赫大叔凶巴巴的,其实他人可好了,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们,我们先送你回去!” “嗯,我就多跑一段路送你回去好了。”有赫大叔也怕白小静精神状态不稳定,出了什么事情不好交代。 白小静把头低到我们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用害怕的声音说,“我家在……” 有赫大叔听后一挥手,“走!” 我们就跟着有赫大叔出了保安室钻进了他的小车里,我们还惊奇的发现那正和的车还停在空地上,这家伙居然没走,这真的不合常理。 有赫大叔又发言了,“别管那个傻x,咱们走咱们的!” 有赫大叔开着车就向游乐园大门驶去,也就几分钟的事,车就开到了大门口,有赫大叔重重的按了几声喇叭,“哎,我草,他妈的怎么关门这么早,人都死哪去了!” 雷风也下车看了看,又上来了,“大叔,看门的老头不在了!” 我说那怎么办? 这门是电动门,为了显示庄严,居然建了三米多高,就是想爬出去也不容易,更何况大叔的车可不会爬电动门。 “回去,保安室里有备用钥匙!”有赫大叔一踩油门,汽车来了个大转弯,把和我一起坐在后排的白小静都甩我身上了。 一阵猛冲,我们又开回了保安室,几个人返回保安室内,有赫大叔打开灯走到那正和的桌子前一把拉出抽屉,脸上就有点不自然,接着有赫大叔又拉开了第二道抽屉,紧接着就是第三道抽屉,这一下三个抽屉都打开了,有赫大叔仔细看了看,一拳猛的砸到桌子上,“那正和!这个白痴敢玩我!” 有赫大叔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甚是恐怖,雷风急忙问道,“大叔,怎么了?” “钥匙,钥匙被那正和拿走了,今天我揍了他,他肯定是把大门锁了让我出不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出气!” 有赫大叔不无肯定的说道,立刻引起了雷风的共鸣,“就是,大叔,那正和的车还在,他一定是藏到哪个角落里看我们的笑话呢!” “混蛋,小天你刚来对游乐场能藏人的地方还不熟,就和这丫头在屋子呆着,如果那正和这蠢货回来,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我要打的他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他!” 有赫大叔摇了摇诺基亚,对雷风说,“走,跟我找他去!” 雷风跟在有赫大叔兴奋的就去了,唯恐天下不乱,我从窗户里看见有赫大叔向四周看了看,对雷风一指,雷风就奔有赫大叔指的那个方向冲进漆黑的夜空中了,而有赫大叔则向另外一个方向找去。 我心里想这那正和要是被有赫大叔找出来今天肯定死定了,不禁有点为那正和担心。 突然在我一旁的白小静拉了我的胳膊一下,“小天哥,我有点困了……” 我想了想,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多半都有镇定作用,加上今天走的多了自然就累了,一指桌椅,“小静,你先趴着休息会,等找到了钥匙我叫你。” 白小静点点头,她的眼皮子都有点沉了,抽了一张椅子坐下,趴在桌子上就不动了。 其实我也累了,我就坐在沙发上一靠,忽然后腰被什么顶了一下,我伸手一摸,摸出一个粉色的日记本,下午我从白小静手里抢过日记本就塞在衣服里都给忘记了,现在拿在手里总觉得很怪,我看了看熟睡中的白小静,伸手翻开了日记接着读了起来…… 202、爆你菊花 我还记得下午我读到的最后一篇是哪一篇,仔细想一想,这里面所写的都是白小静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就不禁暗暗咋舌。 xx年x月7号夜晴 其实我也很后悔,因为她并不知道那个蝴蝶结是妈妈留给我最后的遗物,虽然很讨厌她,但是我在楼上看到她因为我生气就去垃圾堆里帮我找回蝴蝶结的身影时,我想她其实不是有意的。 xx年x月8号夜晴 她送了我一个新蝴蝶结,很漂亮,我好想戴,可是一想到是她送我的,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无法戴起来,我只好把它收起来,我会好好保存的。 我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白小静,继续读下去。 xx年x月23号夜阴 阿姨来学校接我了,她是我继母的事实被闺蜜发现啦,我很生气,但是闺蜜说她好想要一个妈妈,尤其是愿意风雨无阻都来接她的母亲。 闺蜜是单亲家庭,她的妈妈难产死掉了,母爱对于她真的很奢侈,因为她一天都没有得到过,但我不同,我失去了一个爱我十三年的妈妈,可是间隔几个月而已,有一个人将这份感情延续了下来…… 我快速的又翻阅了许多日记,里面记录了很多慧恩,也许是白小静虚构出的一个女孩对于亲情的隐匿,在这些日记中白小静很辛苦,她每天为慧恩变着花样做许许多多慧恩喜欢吃的东西,慧恩注意到白小静总是在饭后偷偷记录自己爱吃的菜与不爱吃的菜,之后那些不喜欢的菜都会消失。 白小静总在慧恩结束了一天辛苦的学习之后偷偷将校服或者换下的衣服洗净烘干,慧恩总在第二天可以穿上干净的衣服。 白小静在每一个炎炎夏日都会出现在慧恩的学校门口,并准备了冰水,而在冬天会贴心的准备了暖宝。 就这样随着一篇又一篇的日记,慧恩对白小静的感情也由完全的不接受变成了有点接受变成了有点话说变成了欢声笑语,只是妈妈这个称呼却始终没有叫出口。 我似乎看到了白小静为了慧恩操劳着,陪着慧恩不顾酷暑参加运动会,为她打伞。 我也似乎看到了白小静编排着每一顿可口的饭菜,不小心切破的手指、不注意烫伤的胳膊。 作为一个继母,不,或许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合格的,她是优秀的,贤良、关爱、友善、包容,无一不体现在白小静身上,这个世上能做到这些的母亲为数不多。 我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白小静,即便这些都是虚构的,她也是成功的,她生命中的慧恩就在这点点滴滴的日记里潜移默化不停的改变着。 这一切离不开白小静伟大的母爱,我看的出白小静太爱慧恩了。 我呼吸了一口气,我的心里有一种罪恶感,是我打断了她精神的支柱,太残忍了。 我接着读了下去…… xx年x月11日夜晴 我好想去游乐园,每年妈妈都会带我去一次,最好还要有爸爸的陪伴,但是爸爸太忙了,他是一个优秀的程序员,他赚钱养家很辛苦。 如果今年不去,我十四年连着在游乐园摩天轮下留影的记录就要打破了,我想妈妈了,嘿嘿,还好继母同意带我去,她很好,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这是昨天的日记! 我看到这里忽然有点恍惚,这日记太真实也太连贯了,仿若就是在我眼前发生过一般,没有瑕疵,没有生硬的地方,我的手指尖就剩下了单薄的最后一张纸,这最后的一张纸上记录着什么? 慧恩今天的日记有写吗?我好奇,好奇让我呼吸变得凝重,甚至我都做好了这一篇日记只是空白的纸张,它不存在! 我翻开了,可是上面却真的有一行字…… 这…… 我的眼睛都睁大了,就在这一刻,保安室外一声巨大的惨呼,“啊……” 是雷风的声音,比杀猪的声音还大,不远,特别近,我和白小静都听见了,白小静猛的就站起来了,我急忙又将日记塞进衣服里。 白小静同我趴在窗户上向外望去,果然看到雷风捂着屁股跑了过来。 难道他痔疮犯了? 我和白小静立即出了保安室迎了上去,雷风见到我们先是一喜,又突然吼到,“快跑啊,那正和疯了,他要杀人!” 杀人? 我这才注意到雷风的屁股在流血,雷风噗通一下扑到我怀里,“妈呀,吓死我了,狗日的那正和捅了我一刀,啊,我跑不动了,小天你快抱着我逃跑啊!” 擦,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让我抱着你跑。 我本来不想抱他,但雷风死活就往我怀里钻,死缠烂打的要我抱着他,雷风不重,但是这也太恶心了吧。 雷风忽然指着远处的一个身影,“草,他追过来了!” 我一看,果然那正和手里拿着一把尖刀赶了过来,“啊哈哈哈,你们都在这里,来来来,看我不搞死你们,他妈的居然敢抢我保安队长的职位!” 我去,他怎么还记着这茬呢? 那正和小跑了起来,手里的刀上还有血迹,雷风看见这把刀就捂着屁股更紧了! 我四下一看,一个受伤的雷风和娘娘腔似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而白小静根本就不是善于战斗的种类,我在格斗上可没什么特长,手里也没家伙,让那正和追过来恐怕还真的凶多吉少。 我一咬牙,恶心就恶心吧,总比死这强,当下一揽雷风的细腰,雷风顺势就跳了上来,我抱着雷风对白小静叫道,“快跑呀!” 我们三人撒开四条腿就跑,那正和真的疯了,疯狂的怒吼着,“雷风你过来!” 雷风现在在我怀里娇喘一番,恢复了点精力,回头就骂,“草啊,你当我傻x啊,过去让你砍我啊!” “好你个混蛋,从来不听我这队长的话,就听常有赫那土匪的,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我心道,得,感情这俩家伙怨念也挺深的! 我抱着雷风就跟野狗似的吐着舌头狂奔,雷风越骂越爽快,到后来连屁股疼都顾不得了,“你追呀,累死丫的!” 我一看,草,雷风不说还好,这一激那正和,那正和还跑的真变快了。 我气的大骂雷风,“闭嘴吧你,一会追上来我第一个把你扔出去!” 雷风呜了一声这才肯闭上乌鸦嘴! 可是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白小静噗通一声就绊倒了,“小天哥,我跑不动了,真不行了,要不你也把我抱上吧!” 我一听这话,直接就喷了,我要是能抱动两人我还不如跟那正和拼了呢。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正和,我心里直打鼓,白小静看样子是真跑不动了,要是把她留下良心也过不去啊,干脆拼了吧。 我正想到这里,忽然旁边阴影里走出一人,“那正和,草泥马的,老子看错你了啊,还有点骨气,敢杀人啊!” 有赫大叔出现了,我们三人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但看在那正和的眼里就不一样,如同见到了比他还要魔鬼的人。 “常有赫!别以为你会打架我就怕你了,现在我手上有刀呢!”那正和一举手中的尖刀,比划了一下。 “来来来,哥陪你练练!”有赫大叔丝毫不把捅过雷风菊花的小刀放在眼里。 那正和迟钝了一下,他真没见过不怕刀的恶人,“啊,死去吧!” 那正和挺着刀猛的扑了过来,有赫大叔让我们别占地,侧身一躲,右手一把擒住那正和握刀的手腕,突然间又一发力,“跪下!” 那正和一痛,被有赫大叔牵着手就跪下了,手里的尖刀就是不放。 “妈蛋的,敢捅老子的兄弟就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啊,老子今天还得让你心甘情愿的服了!”有赫大叔一使劲,这次那正和可撑不住了,啊的大叫一声,手里的刀当啷一声就掉地上了。 失去了武器的那正和在有赫大叔眼里那就是一个战斗力为五的渣渣啊,伸手就是几个大耳瓜子,啪啪啪的先抽了五六个,抽的那正和眼冒金星,“抱着!” 有赫大叔脱下外衣就裹在那正和的胸口上,“草!” 咚的一声闷响,有赫大叔一脚就踹在那正和的胸口上,那正和飞出老远摔在地上又滚了三圈。 气的雷风直呼不过瘾,“大叔,你咋踢他还要给他垫个护舒宝?这么呵护这狗日的啊!” 有赫大叔脸就黑了,特么的你是说你叔穿了护舒宝么? “监狱里流行垫点东西,验不出内伤,要不老子不敢下死手,习惯了!” 雷风恍然大悟,我使劲把怀里的雷风晃了晃,可能牵动了雷风的菊花,痛的他大叫,我说你闭嘴不行吗? 有赫大叔又从草丛里捡了快石头,给我们普及起来,“随手捡到的东西不算凶器,看我废了这家伙的手,到时候你们作证,老子就算正当防卫,说不好还能得个见义勇为好市民奖!” 果然是监狱里的学习型大叔,这法律知识运用的,佩服啊! 我们不住称赞,听在那正和的耳朵眼里,更是惊的胆颤,当下顾不得胸口痛不痛,扔了护舒宝就跑。 有赫大叔提着板砖就追过去了,“兔崽子哪跑!” 前刻嚣张的那正和瞬间就成了丧家犬,威风扫地不说,还使了一招狗吃屎,扑进了一丛臭草中,有赫大叔哈哈大笑,“你躲狗窝里就当我看不见你了吗?” 说完有赫大叔就要去捉他,没想到那正和就地一滚,手里赫然举着一把枪,此刻有赫大叔与那正和的距离可不远…… 203、那正和的局 谁也没想到那正和居然就在这里藏了一只枪啊,我仔细一看,这不是今天早上我在库房看到的那支麻醉枪吗? 那正和这个狗日的是早有准备啊! 有赫大叔一见这个急忙就要往远处跑,可是那正和哪肯放过近距离射击的好机会,一扣扳机,啪的一声轻响,一只飞镖就射到了有赫大叔稍微隆起的大肚子上,正中靶心…… 呃…… 有赫大叔看了看麻醉镖,转身就向我们跑了过来,要说有赫大叔在跑,不如说是慢动作回放,太慢了! 那正和哈哈大笑,“我他妈的早知道打不过你,专门准备了对付你的家伙,告诉你吧,这支镖上的剂量我专门稀释过了,它不会让你昏过去,甚至会一直保持清新,我要的就是这效果,一会我要活生生的把你的四肢剁掉,然后再把你的肚子豁开,让你流血而亡!” 那正和一点都不着急,说完了这么长一串话,有赫大叔还在那和醉酒一般全身像面条一样的扭过来,根本逃不掉啊! 我们三在远处一看都傻眼了! 那正和举着麻醉枪就像打猎的猎人,轰赶着我们,“跑啊,你们倒是快跑啊,谁跑的慢谁就先死!” 好狠毒的家伙,想要一个一个消灭我们,让我们一直置身在恐惧当中,白小静听了那正和的威胁,早就也吓蒙了。 有赫大叔扭啊扭,嘴巴还一抽一抽的,他这样肯定是第一个先死,我现在抱着雷风真是干着急! 我们只能是像给残运会短跑运动员打气一般鼓励着有赫大叔,“加油,快过来!” 正说着,忽然又穿出一个人来,正是有赫大叔暴打了一下午的李永金,李永金居然没走! 那正和奇道,“咦,又来一个不要命瘸子?” 李永金一把拖住有赫大叔,“兄弟,我来了,你坚持住!” “你来干什么,滚!” 李永金见常有赫现在是抽不了他了,先是放下心来,“有赫!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谁让你管了,谁让你管了!”有赫大叔还挣扎着想要挣脱李永金的帮助,急的我怒喝一声,“大叔,你就别矫情了,逃命要紧啊!” 有赫大叔才黑着脸不说话了。 在李永金的帮助下,有赫大叔终于回到了我们的队伍里。 我四下看了看,雷风却在我怀里指路,“那边,那边!” 我一个新来的,当然要听老员工的了,抱着雷风就按他的方向跑去,白小静稀罕我,也紧随其后,倒是李永金拉着有赫大叔,着急的说道,“有赫,快跑啊,你再快点,你要坚持住了!” 我一听就把我逗笑了,一个坡脚的居然嫌别人跑的慢,这特么的真有意思。 我们跑了一段路,居然发现那正和只是走到刚才尖刀落地的地方,将那尖刀捡起来,还阴森的朝我们笑着,那种笑带着一丝猎人的玩味,看在我们眼里更加残忍。 那正和越不着急追过来,我们就越珍惜这能逃跑的时间。 我按着雷风所指的路线绕过一座假山就到了广场上,正是那白小静口中慧恩丢失的地方。 我看着眼前一片片昏暗又泛着一丝清冷的游戏项目,心里就暗道不好,怎么跑这来了,这地方可全是鬼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就像诺米骨牌一样,广场上连着那其他地方都接二连三的通上了电流,灯光立时大亮,摩天轮开始旋转,云霄飞车也慢慢的启动了,那些其他游戏项目的四周也亮起了彩灯,伴着游戏的音乐就如同置身于欢乐的海洋。 此刻广播里传来了那正和癫狂带着兴奋的声音,“欢迎大家来到我的死亡乐园,享受你们人生的最后时光吧,因为一会你们会死的很惨,第一个死法,就是被我开车碾死,阿门!啊哈哈哈哈……” 那正和说到最后,发出了更加变态的笑声,尖锐刺耳,却弥漫在游乐园的上空…… 雷风一拍我,“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别让他追过来!” 到了这里,我也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主了,今天白天可是刚转了一圈,地形在记忆力还清晰着呢,目前形势危急顾不得太多,正要抬脚迈进广场,忽然我看了我们的队伍一眼。 我怀里抱着个被爆菊花的,身边跟了个神经不正常的,后面是一个瘸子还扶了个小儿麻痹,擦,这队形闯猛鬼游乐场到底是要闹哪样! 雷风一刻都不能闭嘴,不住的催促着我,“楚小天、楚小天,快走快走!” 我只好抱着他先一步进去了。 这游乐场开业之前是按照有夜场建设的,现在被那正和全部开启,十分亮堂,如同盛大的舞会一般。 我们也跑的乏了,加上那正和还没有追来,自然走的也慢下来了,当我经过云霄飞车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孩童的欢笑声。 呼的一声…… 云霄飞车正好从头顶上方的轨道呼啸而过,我望了上去,那空荡荡的,不,是那略显空荡的飞车之中坐着三四个游客,但是它们却不是活人。 分别是两男两女,三大一小,最小的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童,也是最为骇人的,它浑身鲜红,全是都是**的血液,而且它的头颅大半个塌进脑壳中,顶上有一个大洞,云霄飞车倒悬轨道经过我的时候,我还能依稀看见小女孩那裸露在外半白的脑仁,等云霄飞车行驶下来的时候,我又能看见女童没有脖子,它应该就是高空坠落摔死的那个孩子,肯定是脑袋先着地的,因为脖子全部被巨力给撞击的塞进胸腔中了! 其余三人虽没有如此渗人,却也绝不是全身完好,不是缺了这里就是缺了那里! 那云霄飞车就这样接近我而来,我愣愣的看着,雷风顺着我的目光瞟了一眼,又叫喊起来,“楚小天,看什么呢,快跑啊!” 我回过神来,抱着雷风拉着白小静带着身后两个半残的大叔,可谓是拖家带口的又向前逃窜去。 我想知道雷风是否也如我一般未通灵就能看见那些凄惨的场景,便做了个测试,对着摩天轮下一个躺着的老婆婆问道,“你看那是什么?” 毫不知情的雷风好奇的向那里看去,“草,你逗我玩呢?那她妈的什么都没有!” 其实在那里我分明看到老婆婆的脸上一片枯黄,胸口毫无喘气的迹象,根据我所知道的,这摩天轮里三年前确实有一位婆婆突然心肌梗塞,就在它现在躺着的地方做过抢救,后来死掉了,救护车拉走了婆婆的身体,但是却没拉走婆婆的灵魂! 我带着雷风又往前逃,那边还有一个售货的厅子,厅子前站着一名修理工,当然是已经死掉的修理工,它的脸上扎满了钉子,两年前这个修理工抱着一大盒钉子来修顶棚,一不小心踩到了狗屎摔倒了,整张脸都摔进了那盒钉子里面,当场就扎死了,我想这个应该叫走了狗屎运了吧! 我对雷风又说,“看……” 雷风一下就抓住我的衣领,激动的说,“大哥,你别吓我了好不好,我知道那边死过人,你特么的都把我吓哭了!” 雷风果然泪流满面,还好他不是吓尿了,要不非尿我一身不可。 我叹了口气,忽然我和雷风之间响起了一身悦耳的和旋铃声。 我俩顿时都吓了一跳,我还觉得右面的口袋里有些震动,是手机响了! 我赶紧让雷风给我掏出来,一看是苏柳梦给我打电话了,我去,六点半!我的约会啊! 雷风提我翻了盖,贴在我的脸上,我急忙叫道,“柳梦!” 就在我叫柳梦的时候,柳梦也叫我,“小天!” 我俩心有灵犀的同时呼唤着对方,柳梦先开口,“你先说吧。” 我想了想,“要不你先说吧!” 雷风咬着牙仇恨的瞪着我,我赶忙说,“柳梦啊,我现在估计不能去赴约了,我这边出了点状况,我……” 我还没说完就听苏柳梦嗯了一声,“对不起小天,我也有点事情不能去赴约了!” 我说啥事啊! “我爸爸约了客人,我们要一起吃晚饭啊!” 我正想问她是谁啊,第一字还没说出来,耳边的话筒就离开我的脸了,我一看,雷风给我把手机拿走了,更可恨的是雷风说挂就挂,把手机直接就给我合住了! 我草,老子女朋友的电话啊,你特么的说挂就挂! 雷风却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指着我的身后,“不是我不让你泡妞,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啊!” 我们都回头一看,只看见一辆汽车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开到我们身后了,瞬间车灯大亮,强光灯照的我们睁不开眼睛。 那正和探出头来,手里还举着麻醉枪,“呦呦呦……你们在这里啊,谁想和我的车轱辘接吻?我保证一下压爆他的脑袋!” 我们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速度够快的,现在我们都成了这副惨状那就是待宰的羊羔啊! 我不知道他们看见没有,那正和另我惊恐的原因还有一个,我看见在他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侏儒,全身都是腐烂的样子,尖尖的耳朵,双眼也凸了出来,扁着嘴巴,阴沉沉的看着我们,那眼神和平时那正和的眼神一模一样…… 204、沉睡的头骨 那正和举着麻醉枪,对我们每一个人都瞄准了一遍,嘴里还学着打枪的声音还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啪、啪、啪,嘟嘟嘟……” 给我们看的眼睛都瞪圆了,这家伙在干什么,简直就是一头雾水,我突然有点赞同有赫大叔对那正和的评价,这种人,神经病嘛!就连那正和身边的恶鬼也黑着脸向他疑惑的看了过去。 那正和见我们没啥反应,脸色一窘,“你们咋不跑嘛?”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我们才瞬间想到了现在正被那正和疯狂的追杀呢。 “我去,快跑啊!”我如醍醐灌顶,喝了一声,抱着菊花一紧的雷风,大家疯狂慢跑起来。 那正和这才哈哈大笑,一哄油门,发出极大的哄哄声,但那正和也不撞击过来,反倒是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身后,大叫着撵着我们,“快跑快跑!” 这又气的跑在最后的有赫大叔怒骂,“狗日的,一会老子清醒过来非拔了这王八蛋的皮不可!” 说归说,我们几个谁脚下也不敢慢下来,当然不包括雷风。 我看那正和玩的起兴,心里想这么下去也不行啊,谁能跑过这铁壳子,忽然眼珠一转,“大家跟着我跑啊!” 其他人也不明白我的想法,但是又没其他好办法,也是一咬牙就跟在我身后发力狂奔,这才让那正和稍微提了提速,又跟的更紧了! 我带着大家向售货亭跑了过去,我看见那只被钉子扎死的鬼魂一动不动的站在前面,眼中一片痴呆,只是满脸的血迹渐渐的流了下来,顺着下巴染湿了胸前的衬衫。 “对不住了!”我暗道一声,抱着雷风一步跃过这只鬼,众人随后。 我们刚走出离那鬼两步之远,就听见嘎嘣一声,这鬼就被那正和开着车给碾压在了车轮底下,汽车哄了两声就有点使不上力。 那正和估计心里也是奇怪,怎么车子一下走不动了呢?却不知自己轮下压这一个惨死的亡魂,狠狠一踩油门,汽车咆哮着就把鬼给卷进了轮底。 顿时一阵骨骼碎裂的恐怖之声弥漫开来,我回头一瞧,那鬼的下半身已经被压的像半支牙膏,挤出不少血浆来,上半身条件发射的立了起来,脑袋磕在车灯上,咚的一声轻响,紧接着又被车给撞倒,那正和的车继续碾上了鬼的小腹、胸口,最后是脸…… 很快地上就布满了一摊血迹,那些钉子完全的扎进了鬼的脸里,就像被人敲打一般砸了进去,那正和的车胎与此同时也发出一声巨响爆胎了。 邦…… 那正和的车子一颠,指头也不小心搬了一下扳机,麻醉镖啪的一声射向天空。 这爆胎的声音就像夜晚的礼花弹爆炸一样,让所有人都是一颤,那正和持着麻醉枪只好走了出来,绕过车头站在血泊中,他爬在地上一瞧,双手和膝盖立刻就染红了,那正和很奇怪,为什么好好的轮胎说爆就爆了呢? 所以那正和想要看看轮胎底下到底有什么,我清楚的看见那正和打着小手电照在鬼脸上,那鬼张着嘴巴,眼球挤出一个掉在地上也被那正和一脚踩扁了。 那正和把脸几乎贴在血淋淋的鬼脸上,疑惑的自言自语,“奇怪了,怎么回事?” 那正和一抬头,就看见我们站在不远处,此时他手中的枪也放空了,汽车也爆胎了,我们反倒是没啥好怕的了。 有赫大叔怒火中烧,“这个家伙这下死定了,咱们一起上,干死他!” 我们一想有道理,我们可是有五个人呢,虽然都有点残,但是我和李永金都没受伤,打起来也不怕他! 那正和见我们虎视眈眈的瞧着他,却没有丝毫惊慌,拍了拍身上的土,只是在我眼里他只是把手上的血抹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至于车轮下压扁的鬼到是没人注意到。 我们还没说话,那正和先开口了,“白小静!你别走,你女儿找到了吗?” 那正和突然问到的这个问题真的好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呢? 白小静看向了我,白小静早就被那正和给吓坏了,连话都不敢回答了。 “那正和,你别想骗小静过去,你这个变态,早晚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我顿了顿,咒骂了一句。 那正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走到车后将后备箱打开了,戴了一副白手套去里面翻起了东西,倒是比较仔细,突然那正和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个小西瓜一样大小的东西,“接着!” 那正和使劲向白小静抛了过来,我向前一步挡住白小静,将雷风举了起来,“接住了!” 雷风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一伸手,那天空中落下的黑色物体就被雷风给接住了,雷风举在怀里一看,立时瞪大双眼,“妈呀!” 我还没看清,雷风吓的一下就抛给了白小静,白小静没防备,被这物体砸中了胸口,雪白的衣服上立刻印出了淡淡的红色印记,白小静急忙伸手将雷风抛来之物抱住。 白小静将它用双手托起,只是看了一眼,漂亮的眼睛就瞪的老大,同时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啊啊啊……” 白小静使劲的又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回来,雷风可不敢接了,直接一巴掌给拍到了地上,那圆圆的物体就咚的一声闷响,掉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转,等停下来,我们这次全看见了。 那……那是一个脑袋! 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早就被鲜血染满,不知死了几个小时,鲜红的颜色转为暗红,刚才飞在空中借着夜幕的掩盖只觉得黑漆漆的。 她是慧恩,慧恩是存在的,可是现在慧恩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安静的闭着眼睛斜着落在地上,就像睡着了一般可爱,头上还扎着一个粉色却又血迹斑斑的蝴蝶结,白小静也不顾及手掌上还残留着血色,紧紧的捂着嘴巴,呼吸着浓浓的血腥味,泪水就像决堤一样,汹涌出来,“慧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下你去买那该死的爆米花,丢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有赫大叔也是气的怒眼圆睁,“王八蛋,草泥马的。” 那正和哈哈大笑,“这小丫头早上被我抓住的时候很容易,连个路人都没有,我一直就把她藏在后备箱里你们都没发现,蠢货啊!” 上午那正和着急的拍打着玻璃窗、中午那正和衣领上的番茄汁,还有他恶趣味吮吸手指的样子,我忽然就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手上不住的加了很大的力气,雷风都没有发觉。 那正和又弯腰去后备箱中翻腾了起来,我们只当那正和又要取慧恩的残肢碎臂,却没想到那正和从后备箱里翻出一只…… 是的,一只强劲的弩! “常有赫!打你来了游乐园就一直欺负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那正和将弩上了一只森冷的小箭,瞄准了有赫大叔,“去死吧!” 啵的一声,弓箭就射了过来。 “有赫,躲开!” 可是有赫大叔自从中了麻醉镖之后反应力是迟钝无比,哪还来的及躲开。 李永金急忙一把将有赫大叔给推到了,那支弓箭噗的一声就射中了李永金的坡腿,深深的扎到了大腿里,“啊!我中箭了,天啊,我活不了!” 李永金痛的捂着腿根,嚎叫着。 那正和气道,“草,射偏了!” 不管如何,就在有赫大叔生死之间,作为有赫大叔穿开裆裤长大的坑爹队友还是义无返顾的将他推开,无论如何,就在这一刻,有赫大叔还是被感动了。 “永金,你……” 那正和又上了一支弓箭,我一看这架势,“快跑啊,你还想再挨一箭啊!” “走!”有赫大叔使出了全身力量站了起来,一拉李永金,二人彼此搀扶着一同向前逃去。 虽然那正和手里的弩上只有一支箭,可是他却足以射杀一个人,就因为这一支强劲的弓箭,形势又是大变,我们谁也不敢冲上去与那正和搏斗了。 那正和阴着脸怒道,“你们这些混蛋,给我回来,打我讥讽我还要抢我的职位,你们这些人太可恨,我要把你们斩尽杀绝,杀杀杀……” 那正和愤怒的吼着,又射出了第二箭,我听着那箭头上的破空之音如同子弹一般飞过来,还不待回头,邦的一声,这支弓箭就射在了我身旁一米开外的树干上,好坑爹的准头! 李永金使劲的抓着常有赫大叔的衣服,一手紧紧的按在腿上,“有赫,我活不了了,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作为遗言,有赫大叔也不忍打断他,只听李永金说,“我在外面欠下了高利贷一百万,公司也破产了,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们一边逃命,一边听李永金继续说他的破事,我心想你都坑了有赫大叔二十年的光阴,现在怎么还说这些,难不成你想有赫大叔帮你同高利贷拼命? 可是李永金突然两手一起抓住有赫大叔的衣领,有赫大叔上身一沉差点摔倒,两人走的更慢了,李永金说,“有赫啊,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手里真的还有一百万,足够还他们的债了,可是这一百万我不会给他们!” 李永金看着也在看他的有赫大叔,“因为我欠你太多了,这一百万是我给你准备的……“ 205、受伤的我 李永金说话开始变的有气无力了起来,“有赫,咱妈死的时候我身欠巨款,天天被追债,不还钱那些债主就往死里整我,我躲在山里连洞都不敢出,我就是为了看咱妈一眼,扒在墙头上让人发现了,腿都给我打瘸了,我真的不知道咱妈没人管,我真不知道啊!” 李永金哭的鼻涕眼泪齐齐流进嘴里,听的有赫大叔也是两眼通红。 “我本来最近几年赚钱了,可是没想到被人骗了,现在搞的自身难保,我再也没勇气回到以前天天躲债的日子了,我想到了跳楼,但是这一百万我一定要给你,你恨我也好、打我也好,都无所谓了,拿着!” 李永金就真的掏出了一张卡,有赫大叔一推,“拿去还债吧。” “不,我对不起你啊,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两人就互相推了起来,我急的也眼红,回头一看,那正和已经追过来了,恶狠狠的提着强弩,脖子上还驾着那只侏儒变成的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游乐场里渐渐的起了迷雾,模糊的那正和就像死神,越走越近! “我说,你俩能不能出去了再说这件事情!” 我吼了一声,将这两人给吼醒了,李永金满脸的痛苦之色,“可是我要死了!” 我瞅了李永金的坡腿一眼,“射的是你的腿,你怕啥,再说你那只脚本来就是瘸的,不影响你的战斗力啊!” 李永金一愣,“也对哦!” 说完李永金架起常有赫,果然走起路来毫无影响。 我们五人确实对那正和怕了,这家伙太狠了,所以脚下就加快了一点速度,也不知是不是有赫大叔的麻醉药减退了一点点,起码现在作为队伍的末端,已经不再拖后腿了。 这一通逃命,很快就到了这条路上的岔道口,一面是动物园,一面是电影院。 突然,动物园的方向有一个影子飘了过来,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下午我在动物园内看见的那个将头伸进狮笼的鬼。 我通过观察,这个鬼的死因十有**是被那笼内的狮子咬死的,至于为啥它想不开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自杀也没有这样的,但现在绝不是好奇这件事情的时候。 我所不能理解的是,这人死后化作鬼魂,若非不是大凶之鬼,必定按照鬼物的习性不断重复着死前干着的事情,比如说跳楼而死的鬼就会不断的继续重复着跳楼,路上走着被撞死的,如果不能顺利投胎,就会每天不管风吹日晒天寒地冻,准时在那个点那个地方,被车撞死才甘心。 这样分析的话,这只鬼就应该一直待在笼子前伸着脑袋,保持着死前的样子,怎么会突然走出来呢? 我不解,只是一直盯着它,它的眼珠子还是从眼眶中掉了出来,风一吹就摇晃一下,但是它的脸色更加变的青紫色了,偶然还有一点莹绿的光彩,它也在看着我们。 它有些贪婪的向我们伸出了鬼爪,我能看见指甲变长了,就在这几个小时不见,这只鬼变的强大起来了,我骇的倒退一步。 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恐怖又有森寒的鬼嚎之声,很远,却又萦绕在耳边,紧接着,这鬼嚎的靡靡之音一声接一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我们就如置身群狼之中,它们隐蔽在任何一处! 我眼前这只鬼也抬起了可怕的面孔,对着天空,遥相呼应…… 哈…… 很轻,但足以穿透活人脆弱的神经。 雷风傻傻的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我能告诉他这是鬼叫吗? “是动物园里狼的声音吧!”有赫大叔不确定的回答道。 白小静立刻又拉住了我的臂膀,仅仅是狼,白小静已经吓的瑟瑟发抖了。 李永金摇头断定,“狼怎么可能是这种声音呢?我看啊,倒像是鬼……” 李永金说到鬼,除我之外剩下所有人都是一愣,雷风哭丧着脸,“别说了,我都要吓尿了!” 我擦,我立即向身下一看,还好雷风没有真的吓尿了。 死亡乐园的名声早就臭名远比,连李永金都知晓,更何况我们这些员工了…… 我向后看去,那正和的影子突然不见了,谁知道他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定了定神,“大家走这边吧。” 可能是因为我看见了刚才那只鬼的恐怖,下意识里就很排斥它出来的方向,也不想去它要去的地方,最后我带着大家走向了电影院那边,但谁都没有反对。 在这电影这边,还是和我们刚才为了寻找慧恩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甚至因为所有灯光都开启的原因,更加明亮。 我们走了进来,每个人都是满脸疲惫,我说,“雷风啊,你能不能下来走一会,我胳膊都要断了!” 雷风摇摇头,“我走不了,一动屁股就疼,你忍心看着我受这种折磨吗?” 我叹了口气,“我挺忍心的,要不你就下来吧!” “小天哥……”雷风苦着脸,抱着我脖子的胳膊变的紧了。 正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雷风讨好的说,“我帮你接!” 我想了想,这家伙不靠谱,别给我又挂了,便侧着身子对白小静说,“小静啊,你帮我拿一下电话吧!我信不过这家伙啊!” 白小静脸色一红,“小天哥,原来你这么信的过我啊!” 说完白小静就红着脸伸到我口袋里掏出了苏柳梦送给我那个小巧的银色手机,翻开盖贴在我耳边,电话是苏柳梦打来的,“小天?” 我道,“柳梦啊,刚才不好意思,我电话被别人给挂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还有你在哪里?” 我的个头要比白小静还高一点,白小静举着举着电话就慢慢拿远了,我伸着脖子对电话说,“我还在游乐场里,哎,这边的事情很复杂,我得回去才能给你解释。” “楚小天,你骗人,你工作的那家游乐场根本晚上就不营业,还有你刚才说电话被别人挂了,是谁凭什么挂掉?” 我怕苏柳梦对我有什么误会,连忙说,“是我的同事!” 我又补充了一句,“是个男的!” 我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里有人再叫苏柳梦,他的声音很有活力,可以肯定是个年轻人,也很温柔,“柳梦,快洗手,该吃饭了!” 我听到居然柳梦家里有个年轻的男人,而且还要和柳梦一家人一起吃饭,比款待我的规格高多了,顿时醋意就上来了,“他是……” 谁…… 我还没说完,白小静啊啊啊的尖叫了起来,瞬间就把我电话给挂了,我欲哭无泪啊,可能苏柳梦都听见白小静的声音了…… 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嘛,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白小静脸色有些煞白,她没说话。 其他人也好安静。 我感觉气氛很怪异,便向前一瞧,顿时我也倒吸一口冷气,就在我们的两旁,不知不觉间围过来许多只恶鬼,吐着长长的舌头,张牙舞爪的慢慢向我们走了过来。 这些鬼真的很多,每一只都幽怨的向我们看了过来。 我知道他们看不见,但此地已经不能再深入了,我从它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到这些鬼没有一只是善意的。 我轻声说,“可能有些事情大家不太了解,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退回去,等下我说跑,咱们就一起向后跑。” 我话还没说完,就发现白小静不见了,连有赫大叔还有李永金也不见了,就连我怀里的雷风都挣扎着跳到地上,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同大家一起向后跑去。 雷风跑的特别欢实,嘴里还喊着,“小天啊,你眼瞎了,那么多鬼看不见,我就不留下陪你等死了!” 我草,原来这回你们都看见了啊!太不仗义了! 我连多余的废话都没有说,说给鬼听啊,也是跟着拔腿就跑,嘴里还谩骂着,“你大爷的,等等我!” 我是个正常人,我是说我是个没有带伤在身的人,自然跑的就快,不出一会就追上了他们。 雷风一看我跑的这么快,连忙又向我扑了过来,“抱上我啊!” 我擦,你是橡皮泥做的啊,这么粘人! 可是雷风已经死死的搂住了我的脖子,拖累的我也跑不快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又把他抱在了怀里,这样我们的速度又保持到了一起。 有赫大叔摆动着四肢,跑在最前面,别看他凶,但是对鬼还是和普通人一样有着深深的恐惧,恐惧完全激发了他的潜能,“原来咱们游乐园真的有鬼,快跑啊!” 我们五人就这样使尽了全力逃窜,冲过一片树林,有赫大叔就撞在一个人影上,把对方也给吓了一跳! 那正和一愣,“啊哈,我还找你们呢,没想到送上门来了!” 那正和的脖子上那只鬼如似他的影子一般,还骑在上面,用与那正和完全一样的眼神盯着有赫大叔,兴奋、阴冷。 那正和直接拔出一只弩箭,撰在手里,李永金一急,直接掩在有赫大叔身前,“有赫你快跑!” “你们谁都跑不掉了!”那正和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手起箭落,狠狠的扎向李永金的胸口…… 206、浮出水面 箭头上泛着隐约的寒光,李永金认命一般的等着生命的终结,他的眼角流出一丝眼泪,对于生命的渴望是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的,李永金也是亦然。 有赫大叔狂呼着,“永金!不……” 啊…… 一箭扎下,悲惨的吼声响彻夜空。 雷风眼睛都快泛白了,我寻思着扎到了屁股总比死人好吧,就用怀里的雷风挡了一下,正好又捅了菊花…… 我说,别煽情了快跑吧!有赫大叔和永金大叔这才对视一眼,李永金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而有赫大叔感情喷发,对李永金的关心还是没有磨灭的,也许就在刚才那一刻,有赫大叔已经原谅了李永金,两位大叔立即互相搀扶着又向电影院的方向逃去。 那正和将这把短箭拔出了雷风的菊花,雷风顿时发出一阵**的呻吟。 借着这个空档,我抬起一脚蹬在那正和的小腹上,那正和没想到我这一脚还挺狠,噗通一声退出几步坐到地上,由于太突然了,他脖子上的那只鬼也滚到了一边,那正和当下巨吼一声昏了过去,我一看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给他补一箭,俗话说的好趁他虚要他命。 可是那个侏儒鬼猛的又爬了起来,嘶吼着,它的十根指甲非常的长,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扁扁的嘴张成了圆形,里面黑洞洞的,特别恐怖。 雷风忍着痛,“快跑吧,好恐怖的鬼!” 那正和哼了一声,摇晃着脑袋想要站起来,我一看算了吧,时机已经错过了,这才抱着雷风让白小静赶紧和我逃跑,跑出好远我还看见那正和依旧坐在地上,那只侏儒恶鬼揽着那正和的脖子又坐了上去,那正和顿时清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鬼?看起来和其它的鬼都不太一样啊! “小天你快点!”不远处有赫大叔压着声音喊了我一句,我们急忙赶了过去。 我问有赫大叔,“你看见那个侏儒了?” “嗯!” 现在我们都看见那正和扛着一只奇怪的鬼,那就更不敢去反抗那正和了,一行人急冲冲的奔到电影院门前,只见这里刚才的那些鬼又不见了,大家也很疑惑,有赫大叔提议道,“咱们进去躲躲吧,这么跑下去迟早玩完!” 我看了看电影院的大门,十分不清晰,似乎都要扭曲了,立即晃晃脑袋,却见有赫大叔等人已经进去了,我抱着雷风也只好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电影院里面的屏幕还在播放着画面,可是却不是什么3d电影迪斯尼喜剧了,而是一个一个人惨死的画面,我看见现在正在放着的画面是狮笼子前面那只鬼死亡的原因。 狮笼前,一个青年游客正在观看狮子,可能是离的太近了,突然这个游客把脑袋塞了进去,里面的狮子立即扑了上来,一口咬住这游客的右脸颊,撕扯之下,竟然将半块脸皮都扯了下来,血溅了一地。 再仔细看,这青年身后站着一只鬼,是那侏儒鬼,原来是那侏儒一脚将这游人给踢的跪下,然后双手压着游人的脑袋塞进了笼子里面,游人之死并非是他自己贪玩被咬死,而是被侏儒鬼害死的! 紧接着的画面是云霄飞车,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前面我都知道了,可是现在我看到,害死小女孩的那只鬼竟然就是被狮子咬死的那只鬼,它既然是被鬼害死,怎么会继续出来害人,助纣为虐呢?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只鬼紧紧的拽着小女孩的安全带,直到云霄飞车行驶到半空中,它猛的一松手,小女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急速跌到地上,脑袋碎成了一块又一块,脖子也填进了胸腔,和我刚才见到的模样如出一辙。 鬼杀人,人变鬼,继续杀人变鬼,怪不得这游乐园里的鬼这么多! 我骇的难以相信,忽然昏暗的电影院里回荡了一声笑声,很清脆,但是此刻听在我们的耳朵里是多么的诡异啊! 有赫大叔拉拉我的胳膊,指给我看,我一瞧,不就是刚才找慧恩时差点被有赫大叔摸到舌头的那只女鬼吗? 它脖子上还缠着电线,只要看到镜头里有人死了就会发出特别欢愉的笑声,吓的大叔他们又想跑出去,我看那鬼似乎不是特别厉害,就对他们说,“嘘,没事,看我的!” 我把雷风放在地上,雷风当我不管他了,居然真的吓尿了。 我夹着阴钱,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慢慢的走了过去,女鬼似乎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它知道我也能看见它,但是它没动。 这样的话我胆子就大了一些,待我走到她前面,我却有一瞬间的惊讶,这只鬼并非是不想扑过来,而是它除去脖子,全身都被电线缠绕着,将它细细的身子勒紧,那些电线都勒进了它的腐肉里面,渗出许多血液,它就被固定在椅子上,哪里都去不了! 看来它临死前也很惨啊! 这样的话我对付起来就容易的多了,我走过去将阴钱往它脑门上一贴,没出一小会就把它给炼化了! 惊的这几个旁观的家伙惊叹不已,“乖乖,小天你还会这一手!” 我笑道,“老宋把我请来就是为了处理游乐场的灵异事件,没想到被那正和这个蠢货当成我要图谋他保安队长的位置,真是可笑!” 有赫大叔骂道,“傻x!” 我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有赫大叔,你们都看见了那正和脖子上的那只鬼了,我觉得那只鬼似乎不一般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我知道,我知道!”地上的雷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我心想雷风这家伙来游乐场挺长时间了,又那么爱八卦,早知道就先问他了! 雷风一见我们都看着他,顿时升起了八卦之心,也顾不得伤势,就开始讲了起来,“在我还没来的时候,这游乐场第一次出了一件大事!” 雷风看我们一副求知欲,很满足的卖了个关子,“你们想知道吗?” 气的有赫大叔瞬间论起了巴掌。 “别别别,我说!” “就在这电影院里以前有四个员工,刚才那个女鬼就是其中的一个,在这四人当中还有一个员工叫什么不知道,就知道他是一个侏儒,因为他的缺陷经常被人取笑,不仅是取笑,更多的还是电影院里其他两个员工的欺负!” “可惜他长的矮,又丑,打也打不过人家,也没什么朋友,哎……真惨!” “说重点!”有赫大叔踢了雷风一脚,吓的雷风赶紧倒豆子一样把话给蹦了出来。 “你说他长的矮吧,可这爬上爬下的活还都是他干,没办法,谁让他斗不过人家呢?有一次他蹬着梯子爬到舞台的顶棚上想要检查线路,这两个男同事就逗他,问他你这么矮爬那么高害不害怕?” “这侏儒也是赌气,觉得受了侮辱,立即回答不怕,就是那个女鬼,活着的时候花枝招展的,听了这话咯咯咯的就笑,对这两个男同事说,你看看人家这么矮都不怕,你瞧瞧你俩,整天游手好闲的,还不如一个侏儒呢!” 雷风叹了口气,“本来也是玩笑话,没想到这俩男同事吃醋了,就一边一个拉着梯子摇晃,还问这样呢?你怕不怕!” “你说那么高能不怕嘛,但这侏儒就是不肯说怕,气的这俩人是越摇越厉害,侏儒就扯着电线不松手,还往电线里面爬,气的两人就骂,你这么小,爬进去修线路吧,要梯子干嘛,就给把梯子撤了!” 我们一听,真他妈的过分! “侏儒本来就怕的要死,一看梯子也没了,下也下不去,刚钻进去一半的身体又急忙往出爬,还伸手想抓住梯子,没想到啊,他一个不小心被电线勒住了脖子,就给勒死在房顶上了!” “后来两个凶手被开除还被侏儒的家人给告了,他们最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个女的又没动手,反倒是一点惩罚都没受到,依旧留下来工作,没过多久,一个人就死在这了,从此以后游乐场的命案接二连三!” 我们一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之这些人开玩笑太过分,受到的惩罚都是咎由自取! 我奇怪道,“话虽如此,但是这侏儒鬼怎么与那正和混到一块了?” 有赫大叔猜测起来,“那正和这怂包要这么说起来,我看他的眼神就不正常,特别像是一个变态!难不成啥鬼找啥人,芝麻绿豆对上眼了?” 其实这非常有可能,任何人只要有共性,那么很容易成为朋友,人与鬼之间亦是同理! 我想了想,“有赫大叔,你说咱们游乐场不是还有几件碎尸抛尸案没有找到凶手吗?你说会不会就是那正和干的!” “确实有可能,首先这几件案子抛尸的地方都非常隐蔽,那必须是对游乐场十分了解才行啊,有些地方就是外人踩点都想不到,太专业了!其次,受害者全部都是在咱们游乐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也就是说这个凶手肯定是在游乐场作案的!如果不是鬼,我想不出其他人了!会是鬼吗?” 我道,“不会是鬼,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207、反击不成 “这件事情不会是鬼做的,鬼没有实体,即便是杀人看起来也像是巧合,而这碎尸案既有作案工具又是装在箱子里丢尸,难不成那鬼还出去买个箱子回来?” “看来那正和一定就是这个变态杀人魔了,竟然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有被发现!”有赫大叔愤怒的说道。 我也自嘲道,“可不是么,今天慧恩的尸体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藏了那么久,咱们还找的人仰马翻的……” 我一说完,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我们三个保安都看向了白小静,只见白小静听我们提起了慧恩,顿时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白小静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我冤枉了白小静,想到她对我那么信任,我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干!妈的,这那正和也太是个牲口了,不跑了,一会这家伙要是找来了,咱们几个就搞死他吧!”有赫大叔已经气的发了昏! 我一听,心里就吓了一跳,杀人?这是不合法的!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找出了手机,“我还是先报个警吧!” 这么半天一直都在逃命,居然连报警这种事情都没想起来! 等我报完警,大家都看着我,有赫大叔说,“警察要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万一那正和找来了怎么办?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咱们人也不少,一会就在门口拉根电线,那正和进来的话,小天你和永金负责把他绊倒,我就藏在一边负责把他压住,然后咱们三个人一起捉住他,等警察来了再把他交出去!” 我说,“有赫大叔,你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搏斗,不如我来压住他,你和永金大叔负责把他绊倒吧!” “不行!”有赫大叔立刻就拒绝了,“我记得那正和这个家伙为了能对付我,报班学了几个月格斗,论体格还有手段,你都不是他的对手,能治住他的只有我!” 想不到那正和还挺下功夫,还好我当时没有意气用事,否则估计我还真的吃了大亏。 “大叔那你行不行?” 有赫大叔想了一下,“没有别的办法了,试试吧!” 既然定下了对策,有赫大叔就去寻电线去了,而我则把雷风藏起来,雷风右屁股之前被那正和捅了一刀,急了还能蹦跶的跑两步,而刚才我为了救李永金用雷风的左屁股挡了一箭,现在两个屁股蛋子上都受了重伤,只能爬着走了,所以他的战斗力忽略不计。 我抱着雷风经过李永金的时候,李永金还很感激的问道,“兄弟,刚才谢谢你的屁股了,你叫啥?” 我看见雷风眼角抽搐了一下,“我叫雷风!” “雷锋?哎呀兄弟你真实在,做好事都不留名!” “……” 我把雷风藏在了舞台的幕帘后面,嘱咐道,“要是抓捕那正和的计划失败了,你千万不要乱动,也许你能逃过一劫!” 雷风连忙点头,“放心,你就是被他杀了我也不会叫一声的!” 呃……这比喻,真心让我蛋疼。 白小静自己找了一排座椅爬进去倒也什么都看不见! 做好这一切我与李永金一人牵着一头电线蹲在门口两侧,有赫大叔计算好了那正和跌到的距离后藏在李永金不远的地方。 我问李永金,“永金大叔,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李永金不好意思的笑道,“有赫打完我,我心里就想等有赫气消一点再找他,就去保安室附近转悠,没想到看到一个保安在藏各种武器,还有麻醉枪,嘴里还说有赫的坏话,我就知道不妙了,所以才一直潜伏在他的周围!” 原来是这样,我还想再说,却听有赫大叔低声道,“别说了,你俩注意点!” 过了一会,有赫大叔又说,“永金,等逃出去了,你把借高利贷的钱还了吧。” 李永金还要说话,我急忙嘘了一声,因为我听见外面似乎有脚步声,那正和进来了! 那正和依旧持着强弩,他的脖子上还骑着侏儒化作的厉鬼,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就在这一刻,我向李永金使了一个眼神,我们二人同时拉紧电线,那正和没有防备,立时就摔了一个狗吃屎,手里的弩箭腾的一声就射出去了,深深的扎进了墙壁中! 说时迟那时快,早已准备好的有赫大叔呼的一下就扑了过去,正好压在了那正和的身上,那正和被压住后也不管对方是谁,用手肘重重的就磕在了有赫大叔的腰间,痛的有赫大叔闷哼一声…… “常有赫?” 那正和听出了有赫大叔的声音,立刻挣扎就变的更加激烈了起来,但是有赫大叔的已经将此看成生死之战,那肯退让,握住了那正和砸过来的胳膊,“那正和,你的死期到了!” “草,给我滚下去!” 那正和用力的想要从有赫大叔手中挣脱臂膀,同时摇晃着身体,被麻醉了之后的有赫大叔就有点压不住他了。 “快帮我!”有赫大叔马上向我们求助,正在这个时候,那正和脖子上的侏儒厉鬼张嘴哈出一口冷气,回头就扑了过来。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正和有脖子上的那只鬼做帮手,这鬼扑的也猛,瞬间就扑到了大叔的眼前,一人一鬼的脸都要挨住了! “草!”有赫大叔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手下只是微微一松,那正和就挣脱了出去,顺势一脚将有赫大叔踹到了! 那正和被侏儒厉鬼骑在脖子又站了起来,此刻我与李永金也围了上来,我叫道,“那正和,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被我们知道了,快投降吧!” 这一叫,那正和脖子上的鬼也森冷的看向了我,那正和怒笑,“你算哪根葱?” 我一看那正和还要垂死挣扎,也不再多说废话,冲过去一拳直击那正和的面门,这鬼的嘴角扯出蔑视的微笑,特别诡异! “小子,你还嫩着呢!”那正和眼中射出凶残的精光,一掌接住了我的拳头,使劲一捏,一股断骨的剧痛就传了过来,痛的我大叫一声。 “跪下!”我太小看了那正和,这家伙原来这么厉害,那正和一使劲,我就给跪了! 刚一跪下,一只铁拳擦着我的头皮就打了过来,“你看我嫩不嫩!” 有赫大叔现在似乎恢复了三分力气,行动快捷了不少,这一拳咚的一声就打到了那正和的脸上,要是换做平时,那正和非得被他打飞了不可,可现在那正和只是被击的倒退了出去,鼻血长流。 其实有赫大叔已经尽了全力了,我感觉有赫大叔的腿顶在我的后背上直打颤。 不过即便如此,那正和也被有赫大叔平时的暴行给吓破了胆子,只当有赫大叔恢复了过来,惊的就向舞台那边跑去。 我们一看那正和胆怯了,连着李永金三人也追了过去! “草,我和你们拼了!”那正和猛的就跑到离雷风不远处的幕布前,伸手进去抽出了一样武器,我们三个立即止步! 我去,那正和居然抽出了一把电锯! 那正和使劲一拉,电锯顿时发出一阵锯齿摩擦的声音,滋滋作响! “草啊,你他妈的怎么到处藏家伙!”有赫大叔给恨的牙都快咬断了! 我也惊呆了,一拉有赫大叔,“坏了,敌人太凶残了,快跑啊!” 电锯啊,这是要上演电锯惊魂了! 我一喊跑,后面的白小静第一个惊呼着爬了出来,就往外跑,那正和一愣,“跑了一个?” 他说话之间,我们三也是拔腿就跑,留下等死啊! 待我们跑到门前,却见那正和还呆在原地没动,我心里一下就沉了下来,回头一看。 那正和正盯着幕帘,我定睛一瞧,那幕帘有一块都湿了,还有些水泽顺着舞台流了下来,滴答滴答的! 那正和持着电锯猛的一锯,就把幕帘给锯开了,只见雷风又吓尿了…… “雷风!”我吼了一声。 雷风边哭边喊,“草泥马啊,你怎么不追他们啊!” 雷风也急了,看着走上舞台的那正和不住的向后爬去,然后爬了起来,拼命的向对面的幕帘走去,“你他妈的到处藏武器,看老子也找一把搞死你!” 雷风将手穿进了幕帘之中一摸,脸上有些喜色,“有家伙!” 我们就这样看着雷风抽出了一条竹竿…… 竹竿啊!我草! 雷风也傻了,还没反应过来,竹竿就被那正和电锯一锯,断成了两截,甚至连着雷风的胸口也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哈哈哈,你要用竹竿捅死我啊,你个逗比,锯死你,锯死你!” 雷风喷着鲜血,被那正和用电锯疯狂的切割着,血迹溅满了整块黄色的幕帘,“走,走啊……” 雷风用最后一点力气喊出了他生命里最后一句话。 然后雷风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上,那正和狠狠举起电锯,“死去吧,我早想把你的臭嘴锯烂了!” 那正和说完就将电锯捅进了雷风的嘴巴里,下一刻,雷风的上半个头颅嘭的一声飞起了半尺高,剩下的半个脑袋还冒着血花,就像喷泉一般…… 那正和还不解气,又挥舞着电锯,从雷风的腰间锯了下去,瞬间肠肠肚肚伴着鲜血都溅了出来,雷风尸首异处变成了三断,雷风死了! “不……”我觉得胸口有一团怒火,想要从嘴巴里喷出来,将这个恶魔焚尽! 208、恶魔的庇护 “不……”我怒喝一声。 有一种颜色特别鲜艳,却绝不是视觉上的冲击,而是存在于心灵,雷风没有太多的追求,只是有点爱八卦,也很贪玩,但这些却让他鲜活起来。 而现在他不鲜活了,他变成了一堆碎肉,堆积在地上,然后渗出许多的鲜血…… 血顺着舞台流了下来,渐渐扩散,以另一种方式想要远离那正和。 我瑕疵欲裂,这种怒火让我暂时失去了理智,紧紧的握着双拳,但是我没有冲上去,一切就像无法挽回一般,任由那鲜艳的色彩染满我心中的懊悔。 “走……”有赫大叔一拉我,我们四人再度冲出了电影院! 电影院的外面出奇的安静,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有赫大叔又说了一句,“跑!” 我们四人就向广场方向跑去,只是跑了大约百米远,永金大叔咚的一声摔在地上,然后许久没有爬起来…… “永金?”有赫大叔身体内的麻醉剂恢复了不少,当下又跑过去使劲的将永金大叔拉起来抱在怀中,我看见永金大叔的脸色苍白的厉害。 “有赫啊,我又拖累你啦,我刚才不敢说,其实我早就坚持不住啦。”永金大叔嘿嘿一笑,他的瘸腿有些发抖,他用手掌按在箭伤上,可是鲜血还是流了出来,早在开始中箭的时候,整条裤管就湿透了。 我心里一惊,这么多血,恐怕失血过多过一会要挺不住了! “混蛋,你说什么呢,你给我起来。” 永金大叔一拉有赫大叔的衣领,“有赫,听我说,把钱拿上,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我……” “别说了!”有赫大叔打断了他的话,将李永金抗在了肩上,“和我出去,把钱还了,又是一条汉子!” 李永金一愣,眼泪就流出来了,“对不起,咱妈的事情是我没照顾好。” 我走过来扛起了李永金的另一条胳膊,“永金大叔,如果你再说有赫大叔又要打你了!” 我与常有赫扛着李永金快速的向前行去,白小静只是默默的跟在一旁,我看见白小静有点害怕,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那些鬼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我觉得它们没那么容易就消失掉。 我们三人一直走到快要接近广场,那正和也没有追过来,这个家伙每次不知道为什么都追的这么慢,难道是故意的? 我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到答案,只是听到欢快的音乐越来越响亮,这说明很快我们就要到达广场了,可是即便是跑到了大门前,我们不一样还是笼中困兽,又怎么样才能与那正和搏斗。 等到了广场,白小静已经靠在了我的身上,微微的颤抖着,在广场上,慧恩的头颅,也许整个身子都四分五裂的装在那正和汽车的后备箱里,白小静不知该如何面对…… “小天,慧恩会怪我吗?” 我直怕白小静又会发病,不住安慰着她,“小静,我看了慧恩的日记,其实慧恩很想和你好好相处,慧恩一定会原谅你的!” 这些话我也不知道白小静听进去了没有,但是白小静还算正常。 我正劝着白小静,忽觉白小静一顿,停下来脚步。 “鬼、好多鬼!” 我当下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那广场上,那正和黑色的汽车之后,有一群鬼都围成了一个半圆,冷冷的注视着我们,就好像它们本就知道我们会逃到这里,所以安静的等待在了这里…… 那些鬼有些我没见过,有些我刚才看见过,它们似乎熟识,一个挨着一个,甚至刚刚被那正和开车碾成肉饼的那只鬼都疯狂的想要从车下爬出来,不断在血泊中挣扎。 “怎么会这样,永金要撑不住了,他需要立即治疗!”有赫大叔绝望的对天吼道。 “既然撑不住了,干嘛还要死撑着,常有赫,你们几个全部都死在这里好了!”嘟的一声爆响,追过来的那正和再次拉响电锯。这狂暴的声音让我们聆听到死亡的声音。 我们当下回头,那正和露出特别兴奋的笑容,他喜欢这种气氛,一想到我们这些曾经威胁过他地位、曾经与他发生过矛盾的人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他就控制不住的欢喜。 连那正和脖子上的恶鬼都兴奋的拍着双手,只是在那正和的身后,跟着更多的鬼,它们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我看见那正和的身后,其中有几只鬼全身都似乎是被拼接过的一般,而其中,雷风赫然身在其中,只见雷风被那正和从嘴巴处锯下的半块脑袋随意搭在下巴上,一对眼睛都斜放了许多。 即便如此,雷风还是瞪着那正和,中间的身体上伸出了两只利爪,走出众鬼,显得特别突兀。 雷风呼的一下就扑向了那正和…… 雷风居然变鬼了?我们几人都是惊的张大了嘴巴,我更是惊讶不已,雷风在短短的瞬间就变鬼了,还是一只厉鬼,这…… 新死之人变鬼都需要一段时间,有的需要很长,有的需要很短,但绝不会在瞬息之内就变鬼,那得需要多大的怨气。 我掏出阴钱在眼睛上一抹,只觉得现在的游乐场里到处弥漫着黑雾,这游乐场的夜居然怨气冲天! 不过也能理解,看看这鬼群庞大的数量,就知道这里曾经死过多少冤魂! 而罪魁祸首就是那正和,或者是那正和肩头上的那只侏儒厉鬼! 雷风是新死之鬼,新死之鬼都非常暴躁,当下就扑了过去,还未接近,侏儒厉鬼回首就是怒吼一声,这种声音特别恐怖,就像要撕裂眼前的空间,雷风的冤魂当下就被吓的倒退回去,只是不停的想要伸手去抓那正和,可是雷风再也不敢接近那正和了! “雷风!”我冲着那正和身后喊了一声,我的表情十分认真! 雷风的冤魂听到我在呼唤他的名字,顿了一下,尔后向我们看过来,还诡异的笑了起来。 雷风这一眼又吓的我们连连后退了一步,雷风的表情太恐怖了,斜落在下巴上的半个脑袋伤口处不停的流着鲜血,也不知是谁把那半个脑袋放上去的,只是它的嘴巴就像一个大洞,有些碎掉牙齿都被电锯蹦进嘴唇上的红肉里,这一笑,两片不怎么完好的唇就这样翘了起来。 翘的牵动了伤口,大洞更大了,流出了汩汩鲜血,其中还有些残渣肉末,似乎是被锯坏的喉结。 那正和看我们的表情这般精彩一致,顿时惊慌的也顺着我们的目光向身后看了过去,额头上忽而冒出了冷汗,“小王八蛋,你们还想吓唬我,雷风那个兔崽子早就让我切成肉块喂狼了!” 原来那正和这么半天才过来,是把雷风的尸体丢进动物园的狼窝去了! 可是那正和的回答让我猛然间意识到,那正和看不到雷风,我急忙对那正和说道,“那正和,你杀的那么多人都变成鬼了,都跟在你的身后,难道你看不见吗?” “还有,你脖子上骑着一只恶鬼,你不嫌累吗?” 那正和想不通我这是玩的什么花样,不解的用手挠了挠头,本来搭在那正和头顶的鬼手急忙让开,这一幕让我有了一丝猜测,这鬼那正和也不知道! “我说你疯了吧,楚小天,你就是想要耍花样,也不必用这种可笑的手段吓唬我!” 那正和的回答验证了我的猜测,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虽不知可行否,但绝对值得一试,我伸手对白小静说,“小静,把你书包里的矿泉水给我!” 白小静就愣了一下,这种危急的时候我不跑还要喝水,有这么渴吗? 但白小静还是很听话的递给我一瓶水,我打开盖直接就将阴钱丢了进去,使劲的摇晃了一下,阴钱上的气息就混在了矿泉水中。 通过雷风的表现,我知道这些鬼是想要捉那正和的,可是那正和受到了侏儒厉鬼的庇护,侏儒厉鬼将那正和作为了它杀人的一种工具,爱惜无比! 那正和真的不怕那些人死后变鬼找他报仇吗?不,他怕的,否则为什么那正和从来不敢巡视游乐场,即便是白天也是一样! 那正和心虚了,他看着我们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森森寒意。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鬼忽然间就化作了厉鬼,它们知道那正和来了,庇护他的侏儒厉鬼也出现了! 所以,我要让那正和睁开眼睛看看,他的身边到底都跟着些什么! 阴钱之中的阴气完全的融入到水里面,那正和觉悟吧! 我就在这一刻,猛的跨前一步,将手中矿泉水泼向那正和的眼睛,一道水柱如天女散花一般洒了过来,那正和避无可避,而且那正和也未想着躲避开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矿泉水。 嘶…… 这些水不仅泼了那正和满脸,同时也泼了侏儒厉鬼满身,侏儒就像受到了大力撞击一般,哀嚎一声掉在了地上,这凄厉的鬼叫震的那正和全身打了一个哆嗦,那正和听见了…… 那正和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去,他看到从他脖子上掉下来的黑影,居然是一只鬼! 209、地球是圆的 是的,那正和看到了,地上侏儒厉鬼就像被喷了杀虫剂的蟑螂一般,卷缩着矮小的身体,十根指甲慢慢的缩了回去,我阴钱之力并不能一下就将它打散,却能消减它的法力。 就在这一刻,所有的鬼都激动了,它们明显的伸长了脖子,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侏儒,那正和抬头一瞧,惊的连手中的电锯都给扔了! “啊,有鬼……” 就在那正和叫出一个鬼字的时候,所有的鬼都涌了过去,我们四人一回头,只见那些鬼已经与我们不足一步之遥,白小静第一个吓的惊呼一声,差点昏了过去,还好被我抱进怀里,我用胸膛掩着她的面,希望能让她错过这恐怖的一幕。 但是对于冲过来的鬼群我却无能为力,手中矿泉水瓶也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阴钱静静的躺在其中,我真的无能为力,听天由命吧……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还有白小静一个弱女子全部都闭上了双眼,感受着一股一股的阴风从我们身边擦过,白小静的长发飘起来拂在我的脸上,有点清凉! “啊,救命啊,啊,谁救救我!”紧接着就是那正和的惨呼声。 待我们睁开眼睛,却见那些鬼根本对我们不感兴趣,它们已经扑过去疯狂的撕咬着那正和,连那地上的侏儒厉鬼也不放过! 侏儒厉鬼被我**泼的毫无反抗之力,只是缓慢的在地上蠕动,可是十余只恶鬼争先恐后的扑了上去,划开它的肚子,扯下它的大腿,撕下它的腐肉,流出黄色的脓水,更有一只鬼伸手扣进了它的眼窝,那侏儒厉鬼本就矮小的身体,瞬间就变得更加短了…… 倒是那正和身为一个一米七八的男人,又没什么伤,力气还是蛮大的,正要从鬼群中冲出来,脚腕却被半死不活的侏儒鬼给伸手勾住了,这是那正和的伙伴,他俩曾一起享受过极大的欢乐,但是那正和却从不知它的存在,相应的,对这侏儒鬼没有半点留恋,“滚开啊,丑鬼!” 那正和一脚将侏儒踢开,侏儒带着对那正和深深留恋被群鬼分成了数块。 别看有些鬼不停的重复着生前死时的动作,一次一次的被杀死,可是它们不是真的死,但是侏儒鬼被其他的鬼杀掉了,那就是真的死了,侏儒鬼就这样死了! 那正和冲了出来,他的身上还拖着几只恶鬼,雷风也狠狠的将双手插进了那正和的菊花中,那正和一吃痛跑的更快,转眼就跳进了自己的车里,居然一踩离合将那汽车发动着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似乎提醒了众鬼,这个家伙要逃走了,立即又有许多还没有抢到侏儒肢体啃食的鬼物追了过来,吓的那正和不住紧踩油门,这些鬼扒着车门,跳上车头,疯狂的砸着汽车发泄怒气。 汽车两盏大灯一亮,那正和也不顾前面一个车胎早就爆了,架势着汽车就向游乐场外逃去,同时摔下了几只车顶上的鬼。 汽车歪歪扭扭以一种狂飙的速度向游乐场外冲了过去。 有赫大叔急的骂道,“这个狗日的要逃了,真他妈的不甘心!” 我摇摇头,“大叔,即便是那正和逃走了,等待着他的也会是暗无天日的追捕,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可好过不到哪里。” 非常有经验的李永金不住点头,感慨的说,“是啊!” 那正和的目标就是撞烂电动门,只要冲出去,冲出去就有希望,电动门绝对挡不住汽车的! 其实现在外面早就来了不少警察,只是大门紧锁进不来,现在看到有一辆车猛的撞过来,正在鼓捣大门的几个警察立刻跑开了! 可是就在此刻,相当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正和的汽车咚的一声撞了上去,几根铁柱制成的电动门没有被撞开,汽车却如撞在了铜墙铁壁上一般,顿时强行停在了电动门前,那正和立即被这撞击之力甩了出去,他直接用脑袋撞破了挡风玻璃,狠狠的撞进了铁栏杆的缝隙里,缝隙不宽,直接把那正和挤的爆头而亡,一些白色的脑浆都射了出去…… 这一变化可把外面的警察给恶心坏了,那正和一死,他口袋里就掉出一样东西,正是电动门的控制器,电动门就此开启,警察蜂拥冲了进来,将这游乐场占领! 我和有赫大叔看着结果居然是这样的,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李永金见到了希望,一下摔倒在地上,乐了,“有赫,我得救了,我决定不跳楼了,我想活下去!” 有赫大叔也干脆坐在地上,“哈哈,永金,你把高利贷还了,我陪你一起重新打拼一番事业!” “什、什么……”李永金只当自己听错了,急着又问有赫大叔,“有赫,你原谅我了?” “永金,你是我的好兄弟,这些年我们都过的太苦了,这个时候最好的朋友不都应该一起帮衬着走下去吗?” “唔,有赫……”李永金一把抱住有赫大叔,有赫大叔还是有点麻痹,被李永金给按在了地上,两人滚到了一起,旁边的几个警察看的一阵恶寒,十分怀疑这俩人是不是在搞基! 此刻广场上的恶鬼早就消失不见了,我抬头一瞧,满天都是烟花,今天似乎是传统的节日,小年。 礼炮绽放出硕大的花朵,游乐场内就似呼应一般,也升起了道道细微的光点,我仿佛看见其中一道正是雷风的灵魂,它飘到了空中,飘到了游乐场的上空,它对我招着手,似乎在说,再见了楚小天。 游乐场内的黑气渐渐被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息驱散,我微笑的仰望天空,突然听到白小静对身边的警察说,“警官,她是慧恩,她、她、她是……” 我走到白小静的身边蹲下,伸手按在她的肩头,示意她说下去,我知道白小静其实很爱慧恩,从日记中的记录中就可以看出来。 但白小静根本说不出来,警察从那正和的后备箱里抬出了一个大箱子,慧恩的肢体都被那正和搜集在里面,警察看白小静说不出什么,戴着白手套捂着口罩就爱把慧恩的头放进了箱子里。 “小天,慧恩会怪我,这个世界上有鬼,慧恩变了鬼一定要来害我!我,我好害怕,她从来不认同我是她的母亲,我要走,我……” 白小静已经语无伦次了,我心里一沉,白小静终究是害怕的,那种内疚变成了恐惧,她一辈子都会活在这种恐惧中,白小静又开始发病了,“我的药呢?” 我想了想,从身后取出慧恩粉色的日记本,“小静……” 白小静接过日记本,我帮她翻到最后一页。 xx年x月12日上午晴 今天妈妈带我来游乐场,我戴上了她送我的蝴蝶结,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她现在去买…… 在这本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笔尖划痕,那是慧恩在写日记时被那正和捉走不小心画上去的…… 白小静默默的把这一篇日记看完,呢喃着,“妈妈?妈妈!” 白小静似乎想起了慧恩头上的蝴蝶结,“呜呜呜,慧恩,慧恩是我女儿啊,我是她的妈妈,警察同志让我见见我的女儿吧!” 可惜的是慧恩的尸体成为了证据被警察带走了,白小静想要再见慧恩可能只能在停尸间见到慧恩了。 白小静扑进我的怀里,她只是需要一点安慰,我感觉我的胸前湿透了,“啊啊啊……慧恩、慧恩,呜呜呜……”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就在这凄凉的哭泣声中,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不敢置信的话语,“楚小天?” 我回头一看,“柳梦?” 柳梦什么时候来了我都不知道,可是我抱着白小静的样子肯定被她看见了。 “你听我解释!” “走开!”苏柳梦甩开我拉着她的手掩着面就往门外跑了出去,我紧追不舍! 门外停着一辆车,也随着柳梦的脚步跟在身后,我跑出去追上了苏柳梦,却看见这辆车的车窗摇了下来,李泰宝也在唤着柳梦,“柳梦,你怎么了?上车好吗?我带你回去!” 我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柳梦,你听我解释,我和小静没有任何关系,里面真的有事情发生……” 我还没说完苏柳梦就甩开了我的手,“楚小天,我不管你和那个女的什么关系,但是我真的累了,你为什么从来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我脱口而出。 柳梦抿着嘴摇头苦笑,我看见她分明哭了,“你就没有明白,我无时无刻想要知道你在干什么,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让我知道,从你带我走的那一刻,你有关心过我吗?” 我便无语了,柳梦又说,“今天爸爸要我选择李泰宝,可是我想着你,我只想让你能赶过来再带我走,只要你肯来我就会走,为什么你一定要我来求着你带我走,为什么?” “我……” 李泰宝插进话来,“柳梦,跟我走吧,他不值得你爱,我会给你幸福!” 我和苏柳梦同时大喝一声,“滚!” 李泰宝只好讪讪的说了一句,“我去前面等你……” 李泰宝的车缓缓开到了前面,我对苏柳梦说,“柳梦,我只是想做出一些事情,我也想给你幸福,但是你爸爸看不起我,我……” “楚小天,你不懂,我从来没有奢求你大富大贵,我只是想要你主动一点!” “主动?我很主动,我为了你来到了上海,我听你的去了你爸爸的公司,我努力了,你看到了吗?只是可惜,你也没明白我。” 我吼着,倾泻着一切,苏柳梦哭的更厉害了,她有她的道理,我有我的付出,我们就在这彼此看不见不明白中让感情擦肩而过,误会变的很深刻。 “你不懂,楚小天,我们分开吧,你向你的方向走,我走我的人生,如果能再相遇,我希望你能珍惜!” “我……”我不知道我还能讲什么,我感觉我的胸口痛了一下,是,我带你走了,可是我却没有陪在你身边,因为要去工作去做我的事业,我要赚钱养你,可是我赚来的钱只是你父亲的九牛一毛,你没有表扬过我,这很现实,但并不能阻止我爱你,你真的有明白过吗?是你给了我自卑,现在你又让我走! 我是个男人,说走就走,这份疲惫的爱情不要也罢,我转身,我看见苏柳梦也转身。 我向前走了一步,苏柳梦也走了一步,紧接着我们按照彼此的方向踏步而去,我多么想现在就回头,可是我能吗? 走了好几步,忽然我听苏柳梦回头叫我,“楚小天!” 我没有停下,我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的劝着自己,楚小天走下去! 我又走了几步,我走不下去了,我回头,却看见苏柳梦已经走远,我对着苏柳梦大叫,“苏柳梦!” 苏柳梦走到李泰宝的车前,李泰宝似乎说了什么,苏柳梦狠狠踢了一脚李泰宝的车门,“滚啊,不管我和楚小天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嫁给你!” 说完苏柳梦走的更远,打了一个车走了。 我也掉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柳梦说,我们分别向着自己的方向走去,如果能重逢…… 我们背道而驰,按照地球是圆的这个说法,地球有40009千米,而步行的速度是4千米一小时,即便是我们不吃饭不睡觉也要走一年零五十一天,两个人一起走,半年后,我们真的能重逢吗? 210、百爪挠心 我一直以为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我想应该比作钻石,不是一直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么?可是我却忘记了,它也一样需要打磨。 我十足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心死如灯灭,拖着疲惫的脚步无知无觉的走回了宾馆,默默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直接就踏上了返乡的路途。 关于游乐场,被束缚的灵魂已经放飞,我相信宋泽宇的困惑已经解除,但是称霸全球的梦想对我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 首先这件事情在我冷静之后考虑了一下,似乎很不靠谱。其次,支撑梦想的动力已经消失了,我只好说了再见。 飙总的玉器我让有赫大叔帮我交给宋泽宇,希望宋泽宇帮飙总拍卖掉捐给慈善机构,就当是行善积德了,上飞机之前,宋泽宇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正好飞机要起飞了,我就关机了,他想说什么我不太想听。 下了飞机我就直接回了爷爷家,此刻我想不出还能去哪。 回去的时候爷爷正在读书,看来他的日子过的不赖,爷爷一见我就问我,“小天啊,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把行李放到门口就答道,“爷爷啊,你说的古镇上根本就没有我表哥和照妖镜的下落,而且刘大能也……” “也不回来了!”我非常沮丧,我失去了一个好兄弟的陪伴。 爷爷就又骂我,“你哭丧着个脸干啥,大能又不是死了,以后啥时候想见还是能见到的嘛!” 我一听就被爷爷的话给雷住了,怎么和刘大能说的一句不差,难道是我觉悟太低了?他们父子俩太有默契了吧! “白痴。”爷爷一看我这副惊呆的样子就知道我想啥,“大能早就给我打电话回来了,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蠢!” 我去,可不是,现代社会这么方便,按几个数字就能通话,我还当非得写鸡毛信呢? 爷爷又道,“那边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是问你,你去上海和柳梦那丫头有什么进展,啥时候办事啊?” 我一听就差点哭了,“爷爷,别提了,我被抛弃了!” 说完我就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就差抱团卫生纸哭成怨妇了。 “哎,这件事情也怪不得柳梦和你,自古就讲究门当户对,以后你还是和爷爷好好学学咱们鬼媒人的本事过日子吧,别想那么多了!” 爷爷倒是看的很开,我这苦水看来是倒不成了。 爷爷说,“小天,以前爷爷总是糊弄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就连这基本功都没怎么传授你,来,把这些口诀好好练一练!” 爷爷把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回屋去取了一个小本子递给我,我随意一看,这个日记本有些泛黄,皱皱巴巴的,看来是爷爷毕生的心得体会! 我草,秘籍!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只要学了它,将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不在话下,捉鬼除妖替天行道的事也不过是信手拈来,在这一瞬间,我就感觉我已经窥探到了天道的门径,成为董瀚麟、秋爱婉、秦苏之流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拯救世界的重任一下就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怀着无比的敬意双手接了过来,轻轻的打开了第一页,就在这一刻我的心都不会跳了,呼吸都不会呼吸了,看着那刚劲有力的字体,我念出了第一道口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噗…… 一口老血若是能吐出来的话,必定是血溅三尺,喷这老家伙一脸! “顺口溜……”我激动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不知道的人还当我看了什么绝世秘本,明白了什么通天彻地的大道理呢。 爷爷一本正经的说道,“不错,这本笔记上记录了你爷爷我苦心收集而来的一百零八道顺口溜,以后你当勤加修炼,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希望!” 我恨啊、我愤怒啊、我有千言万语想要痛斥这命运的不公,这些怒火冲上心头,化成了一个字,再也懒得争辩什么,“嗯!” 说完将那笔记本随手一扔,就要进屋睡觉。 “混小子,看你那副傻样就不知道捡到了宝贝,不看也罢,爱看不看!” 爷爷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你拿我逗闷子也就算了,但你逗的这么认真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瞪着眼睛又走了回来,爷爷微微一笑,解释起来,“咱们鬼媒人、鬼媒人!说白了还是媒人!” 我说这倒是。 爷爷就继续说,“既然是媒人,那就必须练就一副能把死人说活的嘴皮子,说的对方毫无还口之力,这绕口令就是最好的修炼口诀啊!” 爷爷又道,“咱们做鬼媒不容易,全靠了嘴上的功夫,不仅要说通鬼魂,更要辩倒活人,否则你就吃不了这口饭!” 这番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的样子,我反驳不了,但是心里隐隐觉得还是不太对劲。 我又问,“爷爷,这嘴上的功夫我信了,但是我看咱们这传承下来的鬼媒道统可不是这一个本事吧?” “不错!”爷爷点头道,“上有天文下有地理,观天象、测未来、探风水、懂道术,甚至练武功都要有啊,要不劝说不成和鬼干起来你铁定吃亏!” 我一想还真是这事,以我接触的这些正统鬼媒中窦家的秋爱婉、董瀚麟、乃至云柔的母亲都多多少少身怀绝技,就连田家村的二叔都不可小视! “那我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鬼媒都要怎么做?” “修炼,各种修炼,一直修炼到牙齿上!”爷爷狠狠的盯着我,盯的我全身一颤。“打个比方,你总的练一副好身手吧,咱们鬼媒行走江湖,什么人什么鬼不打交道,武功自然要练到至强,这武功又分为内功和外功,修炼到阴阳调和,刚柔并济,需将全身经脉打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成就金刚不坏之躯!” 爷爷说的眼中一片精光,双上还比划两下,直把我惊的心中大骇,超人也不过如此,我好奇的取过爷爷放在桌子上的那本盗版书,上面写着《射雕三部曲合集》。 细细一瞅,胸中当下生出一口闷气,“九阳真经!” 爷爷嘿嘿一笑,“最近闲得无聊,看看小说打发点时间,哎,你别走啊,听我说完……” 我已经满脸黑线,“您老别逗我了,你孙子刚刚失恋,经不起打击啊!” 我早就不想和这老顽童说话了,正待回屋,却听爷爷又道,“那你想不想听听你表哥的事情?” 我滴溜溜的又回来了,“想听。” “我想你在滇南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我也就不瞒你了,你表哥确实不姓董!” “他姓窦?” “嗯,不错,窦家的不传之秘你已经知道了,你表哥其实名叫窦翰林,从幼年之时就被曲子镜送到了我这里,便是为了保他平安,这窦家之人皆都残忍无比,以互相残杀为己任,逼的他改了姓氏,不仅是他,就是其他窦家子嗣打一出生也都会被秘密送到其他人家代养,直到自己长大成人觉得有了自保之力才会恢复姓氏,又以杀掉其他兄弟姐妹和寻找照妖镜为终身目标而活着!” “现在的董瀚麟恐怕已经恢复了姓氏,再也不是你那个情同手足的表哥了!他上次在望仙宫不辞而别,就是想要单独寻找照妖镜,想要摆脱我的掌控!” 爷爷狠狠的握了一下手掌,“这种人,我们楚家已经容不得他了!他日再因照妖镜之事见面,切勿手下留情,窦家人太过残忍,一旦反目,就是手足也会下死手的!” “怎么会这样!”我颓废的一下瘫坐到了沙发里,董瀚麟与我幼时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他的品行在十里八乡提起来那是要竖起大拇指的,我很难将他与杀人狂魔联系到一起。 但关于窦家的传言我如何不信,就以秋爱婉来说,她去斩杀云柔母女那可是眼都没有眨一下,不可谓不是冷酷至极!我又想到表哥曾经斩杀贤风雨之事,那出手也是狠辣,也曾提过宿命,当时我多有疑惑,现在想想恐怕那贤风雨根本就窦风雨吧! 等等,提起秋爱婉与董瀚麟二人,我想起了万鬼域窟,当日我与刘大能、童菲菲等人逃过一劫,全靠秋爱婉指点,以秋爱婉对万鬼域窟的了解简直就是如回自家,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疑云我也突然间解开,那万鬼域窟中最厉害的大粽子有一次与我擦肩而过却不下手,只是追杀秋爱婉,有一个说法,僵尸先害亲人,岂不是说那僵尸也是窦家人? 如此这般一说,布下万鬼域窟的高人乃是窦家之人,而董瀚麟、秋爱婉能如此了解万鬼域窟的真实原因便顺理成章,他们通过家族秘闻知道了点啥。 那董瀚麟在万鬼域窟石棺中只凭一行小字就能确定望仙宫的存在,难道历史上神秘崛起的妖道林灵素根本就是什么窦灵素? 天啊,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见过了这么多窦家人,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就是刘大能现在跳出来对我说,老子也姓窦恐怕我都不会惊讶了。 那么秋爱婉要找我表哥,她是要杀董瀚麟吗?那么为什么又要救我?听爷爷的口气对董瀚麟早就多有提防,可是为什么他又要把董瀚麟一手带大,传授高深的道法,让他飞速的成长起来? 这后一个问题我直接就问了爷爷,哪想到爷爷回了我一句,“这个我自有我的原因,现在你还不能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我顿时眼前一黑,天啊,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神啊救救我吧! 就在这时,院中进来一个女子,站在门外,很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楚媒人在吗?” 我与爷爷同时答道:“在!” 211、好个屁 我和爷爷互相看了一眼,我得意洋洋的说“爷爷您早就改当道士多年了,还和孙子抢饭吃干什么!” 爷爷当仁不让,“外面的丫头进来吧!” 这院门大白天的当然没锁,邻里邻外的谁不知我爷爷的本事,就连小毛贼都不敢来惹是生非。 那女人进来了。 但见这女人长的也是十分标志,大约有个三十来岁,可保养的那是十分好,不仅白嫩连个皱纹都不见,只是脸上却有一片化不开的愁云。 爷爷道,“你是?” “您是楚媒人?” 我急忙霸气侧漏的说,“我就是楚媒人楚小天,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女人就有点疑惑了,“地址就是这里啊,难道之前的那个楚媒人搬家了?” “哈哈,你找的可是老夫?老夫正是楚时招!” 曾几何时,爷爷也是大名鼎鼎的鬼媒人啊!我心中一暗,觉得所有的光芒都被爷爷掩盖了! 女子赶紧自我介绍,“爷爷您好,我叫许小诺,这次来拜访您是有事相求。” “哦?”爷爷有点奇怪,现在爷爷做了野道士,基本来寻求帮助的都是打着求楚大师出手,哪有问楚媒人的啊,难不成这许小诺所求之事有关冥婚? 这么一想,我就又有了底气,“许小姐有事只管说,我爷爷现在改行了,不过我也是鬼媒人,如果你是想给家人举行那种事情,完全可以同我讲嘛!”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更相信楚老爷子。”许小诺当下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差点把我给气昏过去。 爷爷想了想,听这许小诺的语气似乎所言之事不简单,便请许小诺坐下,道,“许小姐,你的事可以先讲一讲,如果没有什么困难我这孙子绝对可以帮到你。” 爷爷言外之意,如果有困难老头子我也得考虑考虑咯,姜果然是老的辣,不像我直接就应承了下来。 许小诺谢过爷爷,就坐在了沙发上,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楚老爷子,刚才您的孙子猜的不错,我想请您帮我的事情确实和举行冥婚有关系,但我更希望您能出面。” “为什么?”爷爷眼睛在许小诺的脸上扫来扫去,“老夫不做鬼媒已经多年了,而且我这孙子确实有些本事。” 我连连点头,心里觉得许小诺这个人太苛刻了,不就是配冥婚吗?找哪个鬼媒不一样! 许小诺探了口气,“我并不是信不过您的孙子,主要您的威名远播,只有您才能劝的动他的二老给我配一场冥婚……” 等等,她是说给她配一场冥婚?我去,难道眼前这个活人是鬼? 我这般一想,立刻就向爷爷身后一躲,脸上有些惊慌,这鬼居然敢大白天的跑到我爷爷这个老道士的家里,公然提出请他老人家给主持冥婚,也太过彪悍了吧! 我这小动作落在许小诺的眼里,自然许小诺有些鄙夷。 爷爷说,“你继续说。” 我见爷爷没啥反应,这才知道是我小题大做了,不由的讪笑一声,不过许小诺没理我,只是继续对爷爷讲道,“您老人家可记得下塘村一家姓鲁的人家吗?” 唔,看来这是要揭陈年旧账了。 我也很好奇的看向爷爷,爷爷说,“下塘村倒是有些印象,至于这鲁家什么的不记得了,大约三十八年前我去配过一场冥婚。” 我咧个去,三十八年前啊!那是什么年代啦,怪不得爷爷不记得了。 许小诺点点头,也没有任何意外,“老爷子您走南闯北,到处行善积德,这些小事您记不得,但是这鲁家人可记得。” “当时这鲁家有一子嗣,年纪轻轻不幸夭折,便听人介绍不知从何处找了一个也是刚死不久的姑娘搭了尸骨,可是自从这之后,家中夜夜不能安静,不是砸锅摔碗就是家人无辜被绊倒,后来人人都说是这家人惹上不干净的东西,还去道观请法师来看过,但却没有任何好转,差点搬家。” 我一听,“定是那法师法力不够!” 爷爷却打断我,“你继续说。” “后来正好遇到您路过,听说了此事,只用一把凿钉就将这些奇怪的事情给解决了!” 什么?凿钉可以抓鬼?这种事情还真的闻所未闻呢! 爷爷哈哈一笑,“你要这么说我便想起来了,说来也是好笑,那家人也太过粗心,居然把入门的媳妇名字刻错了,惹的新人大发雷霆,这才生了事端,我这辈子见过太多难缠的事情,但这么粗心大意的事还真是少见,故此记得!” 爷爷又问,“难道又出了什么问题?” 许小诺急忙回答道,“这倒不是!” “那死去的鲁家年轻人说起来是我男朋友的一位大爷,楚老爷子帮他家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当然让全家人对您深深的折服,我男朋友也当趣事给我提起数次,所以我才知道了您。” 我听后,想不通道,难不成现在才想起要感谢我爷爷,这也太晚了吧!不过要是送几个红包的话,我也不介意。 爷爷也是非常奇怪,这许小诺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楚老爷子,实不相瞒,我男朋友dave(戴夫)。”提到这里,许小诺眼睛立时变的通红。 “带啥?带鱼?咋起这种名字啊?”我大为好奇,鲁带鱼,真新奇啊! 爷爷瞪了我一眼,“小天,你平时要是少看点黄色杂志,多读点书就好了,dave是英文名字!” 我老脸一红,“那是刘大能看的,不是我!”同时暗暗咋舌,爷爷居然还懂英语,太厉害了! 果然许小诺仇恨的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dave他三个月前因病去世了,是淋巴癌,我们感情很深,他住院期间全是我一手照顾,既要给他筹钱治病,又要照顾饮食起居,我想要他好起来,我怕他离开我……” 许小诺说到这里就有些抽泣了,我把我刚才准备抱着的那卷泛黄的卫生纸递了过去,结果许小诺没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继续说起来,“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说要我以后找个好男人,其实我知道,他是想和我结婚的,只是怕拖累我,他想永远拥有我!” 永远,是多么一个飘渺的词汇,带鱼喜欢许小诺,许小诺也喜欢带鱼,如果没有淋巴癌,我想他们会幸福,我又联想到了我,纯粹有感而生,苏柳梦其实是爱我的,我也爱她,但是却有那么多现实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让我们终归暂时分开了,说是暂时,是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我们并没有谈到分手这个字眼,可是,那些现实问题真的能比过生死吗? 有过感情经历的人一定会懂得,他们彼此的坚定真的很感人…… 我扯了一块卫生纸,抹了抹眼角湿润的地方,爷爷没有什么态度,问道,“然后呢?” “我想请老爷子为我们主持一场冥婚,我想嫁给他,与他举办一场冥婚,然后、然后我终身不嫁!” 许小诺的话让我心灵一颤,眼角又湿润了,就要再扯卫生纸的时候,爷爷摇头道,“举办一场活人与死人的冥婚并不难,我这孙子也可以办到!” 我被感动了,更多的是为了表达我对苏柳梦因为芝麻绿豆的事情把我赶走从而引发的心理不平衡,我急着想要找到一件能肯定爱情的事情,便连忙表态,“对,我也没问题!” 爷爷狠狠瞪我一眼,示意我闭嘴,“不仅是我孙子,如果你们之间都同意也没有太多的讲究,甚至普通的婚庆公司也可以做到,但你偏偏从大老远的地方指名道姓的要找老夫,必定其中有非常为难的地方吧!” 爷爷果然老练,说的话一针见血,我怎么没想到呢?许小诺当下点点头,“dave的父母不同意,我的父母也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我和爷爷一同出声问道,但爷爷分明只是想要知道原因,而我多了一些不甘。 “因为,我比dave大六岁,dave活着的时候他的父母就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为此dave还和他父母吵过一架,离家出走,现在他的父母一见我就把我拒之门外了,我想起dave以前和我讲过他们一家都很信服楚老爷子您,这才特地来请您帮助我的!” 许小诺见爷爷有些沉思,急忙补充起来,“至于我的父母您不用担心,我从澳大利亚留学回来以后很少联系,他们阻止不了我!” 我也对爷爷说,“爷爷,您就帮帮许小姐吧,他们的感情很真挚,您德高望重只是一句话的事!” 爷爷一愣,我对许小诺说,“我爷爷乐善好施,特别有爱心,像你们这种事情我爷爷绝对会尽力撮合的,许小姐你放心!” 许小诺眼前一亮,“真的?” 我笑道,“你不信问我爷爷,他一定会帮你的!” 许小诺就问爷爷,“您帮帮我好不好!” 爷爷一拍桌子,“好……” “看,我爷爷答应了,他说好了!”我听见爷爷已答应,立刻对许小诺说,“你把你的联系电话告诉我,回头我爷爷帮你办妥之后我打电话给你!” 许小诺就不好意思了,“这怎么能劳烦老爷子自己跑一趟呢,我明天开车来载你们!” “不用!我……”爷爷还挺客气的,我急忙对爷爷说,“您客气啥呢,有车接不是更好?” 许小诺听到这里就连连道谢,高高兴兴的走了,只说明天早上就来。 我目送着许小诺走出院子,回头高兴的对爷爷说,“爷爷,想不到您的威望老高了,而且还这么乐于助人,以后我一定以您为榜样。” 爷爷冷哼一声,“你小子替我答应的蛮快的嘛,明天你好好努力吧。” “我好好努力?”我有点不明所以,“不是您去嘛?” “我可没说。” “可是爷爷你刚才说好了!” 爷爷听后当时就一拍桌子,“我说好个屁!” 212、多数派与少数派 我说爷爷你不能坑我啊,你看人家情比金坚、恩爱有加吧啦吧啦一大堆赞美的话,为啥爷爷你就不能伸出友善之手帮帮他们呢? 爷爷一怒,“大孙子,你不能为了别人坑爷爷不是?” 我说我想不通。 “呵呵,咱们说媒,即便是给死人说媒也要讲究个双方家庭你情我愿对吧!可是现在呢?人家两方父母谁都不愿意,你让我说给谁听去?爷爷年轻时给人或鬼做媒还没不成过一桩,现在这么大岁数,你让我说一桩不可能说成的冥婚,岂不是让爷爷晚节不保?” 我说,这要成了方能体现爷爷你不同一般媒人的超高水准,国际一流啊。 其实这话说给我也不信啊,许小诺和带鱼一家的关系早就搞僵了,我只是寄希望于爷爷有恩于鲁家,能说上话而已。 爷爷气道,“如果老夫以从前的那点小恩惠或者其他手段强拉硬逼,这又与强迫人家做违心的事情有什么区别,岂是我们媒人应该做的事情?” 我一下就说不上别的话了。 “哎,小天,我们鬼媒人虽然有千年的传承与文化,可是时代不同了,这会是现代社会,是信息社会,许小诺那个丫头我真的给她配了一场冥婚,她是说终身不嫁,要是如果明天她后悔了,还有人敢娶她吗?她才三十多岁啊,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呢?你说说你这是在帮助她还是在害她呢?她的父母该多伤心啊?” 爷爷的话也不无道理,在这一瞬间,我就自问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或者是我考虑的太少,爱情这个东西真的超越不了德道与现实的束缚吗? 爷爷摇摇头,“你从上海回来,一定很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劝劝许小诺这丫头,算了吧,这件事情根本不行,没有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的!” 爷爷说完就回了房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回到床上即便是再累,也无法安然入睡,许小诺听到爷爷答应了这件事情时高兴的样子让我无法将爷爷的话复述给她听。 这一天过的很郁闷,我仔细的分析了一遍又一遍,我问自己,如果明天你遇到了这种事情你会选择这样做吗?前提是绝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答案是否定的,我不会,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样做,爱一个人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证明爱情吗?难道不可以永远把对方记在心里吗? 第二天早上我有了决断,这件事情我应该劝许小诺放弃,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大约早上八点半的时候,我听见一阵敲门的声音,我赶紧穿好衣服,蹦跶的跑出去开门,等一打开门,只见外面站着的并不是许小诺,而是一个男人。 “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他,但很庆幸,如果来的是许小诺我不知道该怎么打消她的想法。 “请问楚时招楚老爷子在吗?我是许小诺的朋友,受了她的委托来接楚老爷子出门办事!”这个男人说话很有礼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谈吐也不一般,是个斯文人。 我想了想,“许小诺呢?” 他很抱歉的说道,“小诺今天有事,我来不行吗?” “这倒不是,不过很抱歉,你要接的楚老爷子恐怕不能同你一起去了。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与许小诺的关系吗?”我听他叫许小诺叫的亲切,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他要是与许小诺关系不错,可以让他去劝劝许小诺啊,有些话从朋友嘴里说出来应该比我更合适吧! “我是许小诺的男朋友,楚老爷子为什么不能去了?小诺对这件事情很期待呢……”这个男人居然是许小诺的男朋友,这让我惊的合不拢嘴,尼玛的,这男朋友做的够大方的,帮自己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去结冥婚,这世道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我看见这个男人对我爷爷不能去游说鲁家人好像还很失望,实在不能理解,但我还是摇摇头说,“老爷子觉得这件事不合适,所以不去了。” “那,我可以见见他老人家吗?” 对于这个男人的请求我表示了拒绝,爷爷是什么人我知道,他说不去就肯定不去,“咱们要不去别处说说,老爷子是肯定不会见你的!” “那好,去我车里说吧!” 我透过窗户看了看无动于衷的爷爷,然后表示同意。 我关好门后,两人一起上那个男人的小汽车,“我叫楚小天,是楚时招的孙子!” 那个男人伸手与我友好的握了握,“我叫骆学海,很高兴认识你。” “骆学海?你真的是许小诺的男朋友吗?你知道她要干什么吗?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冥婚啊!这样你都无所谓吗?” 骆学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其实也不是小诺的男朋友,我只是在追求小诺而已。” 艾玛,这样也够坑爹,心爱的女神要去结冥婚,他还帮着忙前忙后的,你们这是要颠覆我的常识吗? 我说,“老骆啊,能这样称呼你吗?” 骆学海点点头,不知道我想干嘛,我也干脆直接和他说了,“许小姐的这件事情很困难啊,他们俩双方的父母都不同意!” “嗯,是挺困难的,所以才找楚老爷子出面,希望dave的父母能给个面子,他父母是乡下人,信这套!” 我说,“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了,你既然在追求许小姐,难道你认为许小姐这样做是对的吗?她还很年轻,现在却要结冥婚,还发毒誓终身不嫁,且不说她这事别人怎么看,就是以后她后悔了,谁还敢娶她,如果我爷爷帮她这么做了,实际上是害了她,我想你作为许小姐亲近的朋友,你应该劝她,而不是跟着瞎胡闹!” 我把我昨天彻夜未眠的所思所想都讲给了老骆听,而且说的义正言辞,我不是想教训谁,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被社会所接受的事情,另外我觉得我也很扯淡,身为一个鬼媒人竟然在劝别人不要结冥婚,这不是自己砸自己饭碗吗? 可是我觉得我必须这样做,我不能毁了许小诺的人生。 “请问一下,这跟价钱不合适有关系吗?”骆学海问了我这么一句,“如果楚老爷子觉得开价太低,我可以补足差价!” 我擦,昨天根本就没有谈价格好不好,我只是好心好意的摆清道理而已。 “不是!” 骆学海点点头,递给我一支烟,“抽吗?” 我接了过来,我觉得我要是拒绝了显的很高冷,这样不利于打交道。 骆学海给自己点了一只,吐出一个烟圈,“小诺和dave的感情很深,小诺今天没来就是为了寻找可以办婚礼的地方,我不想让她失望。” “楚小天,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些话小诺不是不明白,如果换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去结什么冥婚,因为我害怕也不敢面对道德的压力,但是我问你一句话,换成是你你敢吗?” 我当然不敢,这我早就想好了! 骆学海笑道,“但是小诺敢,这也是我迷恋她的地方,她就是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我只想说如果有一天她后悔了,想要结婚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娶!” 我顿时语塞,骆学海问我,“你有爱过的人吗?” 我居然迷茫了,在许小诺的这份坚持面前,我的坚持简直弱爆了,正是因为我的不坚持,才让我爱的人离我而去,如果我可以坚持,而不是因为什么现实压力就逃避,或许我只要坚持给柳梦一个拥抱,坚持说一句,柳梦现在和我走吧,苏柳梦就不会离开我。 苏柳梦说如果下次再见面请你珍惜,当时何必要选择下次见面,从现在开始就选择珍惜不可以吗?但是悔之晚矣,许小诺何尝不是一种珍惜,珍惜与带鱼的最后一别,给她的爱情画上句号,这是她的选择,我居然懂了。 说的难听点许小诺还有骆学海这个备胎,作为一个备胎骆学海都能同意,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说人家? 我越想越觉得是我自己的人生观出现了问题,或者这个世界广大的不认同让我站在了大多数人的立场上而已,但我现在有了取舍! 我下车不停的渡来渡去,我是一个鬼媒人,我应该有自己的看法,我从一开始不就赞同这件冥婚吗?我想的太投入了,以至于烟蒂都烧着了也不知道,直到烫了手才急忙将滚烫的烟蒂扔在地上狠狠踩灭,一头钻进车里,“我爷爷是肯定不会去了,我也是个鬼媒,让我去试试吧!” 骆学海愣了一下,“你是认真的?” “嗯!” 我刚说完,骆学海就一踩油门,汽车猛的窜了出去,向着远处开去。 “楚小天,谢谢你能理解小诺!” 据说鲁家人已经搬到了市里,地点骆学海也清楚,直接就到了鲁家,我就下了车,骆学海又说,“小天,小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放心!” 说完我就走到鲁家的大门前,狠狠的敲了敲门,只听里面有人回应道,“谁啊……” 213、馊主意 我定了定神,先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按骆学海说的,这鲁家还有三口人,分别是dave的父母和他哥哥。 带鱼是有中文名字的,叫鲁志夫,不过他哥哥的名字就不怎么美好了,居然叫鲁志深,总让我觉得如果我进去说错话就会被暴打一顿的感觉。 不过借着我爷爷的威名,我还是大声的答道,“你好,我叫楚小天,特地来拜访鲁大爷的!” “楚小天是谁?没听说过啊!”开门的果然是鲁志深,那体格也是没的说,膀阔腰圆的,一脸恼恨恨的样子,人见都要怕三分啊,我倒是真佩服他的老爹竟然未卜先知,取了这么贴切的名字。 我咳了一声,“这位可是鲁志深大哥?我爷爷楚时招,或许鲁大爷还有映像。” 鲁家上一代人是对爷爷敬仰有加,但这后辈我怕是不吃这套啊! 但没想到鲁志深一听我提到爷爷的大名后,脸上先是一惊,随即现出一抹惊讶,“原来是恩公的孙子,快请进!” 鲁志深说的有点江湖味,我瞬间感觉回到了古时候,当下回道,“哪里,兄台请!” 鲁志深古怪的瞅了我一眼,我已经走了进去,鲁家住的是独门独院,房子倒是不大,我进屋的时候,看到堂屋里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在打牌,鲁志深赶紧把门关上,“嗨,我家里的几个亲戚等着帮忙,您请进正屋吧,我老爹老娘都在。” 我跟着鲁志深就进了正屋,这正屋就是最大的一见房,也是鲁家爹娘的卧室。 进了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喘着半口气,紧紧闭着眼,看起来是生了重病,而床头坐了一位老大爷,也是愁眉苦脸的。 老大爷一见我,就问他儿子,“这是谁呀?” “这是爹你老给我们说的那位楚大师的孙子,叫楚……楚小招!” 噗…… “大爷,我叫楚小天。” 老大爷想了想,一下跳下来握住我的手,“哎呀,原来是他老人家的孙子啊,失敬失敬,不知道他老人家还好吗?” 我连忙也客气的说,“挺好挺好。” 鲁大爷请我坐下,让他儿子给我沏茶递烟的,甚是客气,我一看这么待我,心里想这事八成能成。 鲁大爷和我絮叨了一会,才奇怪的问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莫非是有什么事情?” 我也不想绕弯子,干脆直接就说了,“不错,我这次来还真是为了您儿子来的!” 鲁志深就一愣,“为了我?” “不不不……”我连忙解释道,“是你弟弟,鲁志夫!” 我话一出口,这一屋子三人,包括重病在身的老太太也挤了挤眼,有些反应。 鲁大爷瞪着我,“你为了那个滚球来有什么事?” 看起来这带鱼和家人的关系还真不和谐呢,“鲁大爷,常言道人既然走了,就要走的安心,您儿子也没结过婚对吧!” 鲁大爷点点头。 “您看,这人的一生就得图一个圆满不是?什么是圆满呢?儿女从出生、长大、结婚组成一个家庭,这就**了,也就算是圆满了。” 鲁大爷顿了顿,道,“你就说要干啥吧!” 鲁大爷挺直接的,反到弄的我刚想好的一番话白准备了,我也开门见山的说,“鲁大爷,我是来帮助你们的,给你孩子配场冥婚,让他没有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鲁志深一下就懂了,一拍脑瓜子,“你是来要那小子的尸体的,给多少钱啊?” 我一下就愣住了,我去,这也太直接了吧! 鲁志深嘿嘿一笑,“配冥婚嘛,我知道,要给彩礼钱的!” 不过他的要求也合情合理,现在市面上卖上一个尸体,差不多也有几万来块钱,但是今天这事可不同往常,我根本就为了帮助许小诺,钱的事我根本就没和许小诺说过。 “那你想要多少啊?”这家伙既然说出口,我也没辙,干脆试探一下,谈个价钱让骆学海那家伙出不就完了,反正听那家伙的意思是肯出钱的! 鲁志深正要说话,却被鲁大爷打断了,“胡说什么,楚老爷子是咱们家的恩人,怎么能要钱呢?小天作为楚老爷子的孙子开了口,那我也就同意了,算是这混球运气好吧。” 我一听,心里当下就有点小激动,这么顺利啊!这鲁家挺通情达理的嘛。 鲁大爷问我,“但是你总的告诉我这是也把这家伙配到哪家吧?” 我当下就回答鲁大爷说,“就是您儿子之前那个女朋友嘛,许小诺呀!” 我的话还没说完,鲁大爷已经眼睛瞪的老圆了,嘴巴也张的大大的,连床上带鱼的老娘也抽抽的想要说话。 鲁大爷暴喝一声,“不行,谁都行就她不行!” “为啥?”我就不明白了! “那个女人比他大六岁,还想老牛吃嫩草,我直说了吧,这事死也不行,我们一家劝了他三番五次,都要断绝关系了,他也不回头,我早就不认这个小王八蛋了!” 鲁大爷一指床上躺着的鲁大娘,“他老娘都快病死了,他一分钱也不往回拿,更是连回来看都不看一眼,都是让那娘们教唆的,现出他娘撑不住了,都是他气的。” 鲁志深也附和着啐了一口,“都是这个混球不好,气死俺娘了!” “还想结冥婚,找个比他大六岁的娘们,丢人都丢到他姥姥家了,还有要不是那女人非要和医院打什么官司,这混球至于三个月下不了葬吗?现在屁也没告下来,还不是得我们去给他火化?小伙子你要不是楚老爷子的孙子我今天肯定不会和你说一句好话,回去告诉那娘们,明天我就去把他的尸体给烧了,以后甭想打主意了!” 我当下骇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我这趟来事没谈成,还把鲁家人给激的这就要去烧带鱼的尸体…… 我还想再说什么,鲁大娘呜呜的想要赶我走,也是对自己的孩子失望透顶了,这下一家人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往外轰,连那几个本家兄弟都冲出来了,一看这架势,再不跑肯定挨打,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当下我就落荒而逃了。 爷爷说的对,作为一个鬼媒不应该只懂一些简单的流程和小把戏,要是我真的能说活死人、武功盖世那今天、那我还当啥鬼媒啊! 我逃出来直接就钻进骆学海的车里,赶紧对他说,“快开车吧!鲁家人打出来了!” 骆学海也是一愣,赶紧就发动车跑了,其实鲁家人还是给了我一点面子,追出大门就没有再追,但是我却得知这带鱼这么对他快要病死的老娘,也确实挺操蛋的,而且许小诺也不该不让带鱼回来看病重的老娘。 骆学海见我把事没办成,问我去哪?我直接告诉骆学海去找许小诺去。 许小诺和骆学海约了一家咖啡厅,我们一会就到了,一进去就看见许小诺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坐在一起,只是许小诺脸上依旧布满愁云,那个女孩在劝着许小诺什么。 骆学海告诉我这个女孩叫席梦琪,是许小诺最好最好的闺蜜,而且另外惊奇的是她居然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大小,穿着也很靓丽,有一种哈韩的风格。 席梦琪的头发染成了米黄色,特别长,也特别柔顺,带了一副很大的紫色眼镜,我走进一看,那眼镜居然没有眼镜片。 许小诺见我跟来了,连忙抹了抹眼泪,问道,“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我挺生气许小诺教唆带鱼对他们家里的生硬态度,就不高兴的质问起这件事情,许小诺就又哭了,“当时他妈妈卧病在床的时候,dave还躺在医院里,怕他本来就病重的妈妈担心,怎么敢回去?没有拿一分钱送回去,是因为那个时候dave的住院费都不够,我们哪有钱再给他妈妈啊。” 我听完解释,又有点唏嘘,另外许小诺说,她和医院打官司也是根据dave的遗愿去办的,dave当初患了淋巴癌,可是那家医院却给误诊成淋巴瘤,耽误了病情,dave死前为了得到一笔赔偿让我还给他治病欠下的钱,才要我去打官司的,但现在dave的遗体在殡仪馆躺了三个多月了,许小诺说她不想继续打官司了,只是想让dave早点入土为安。 哎,原来是这样,可惜带鱼的家人并不理解,我摇头叹息,忽然我惊道,“坏了!” 这一声叫喊似乎有点大声了,咖啡厅里其他的客人全看了过来,我连忙闭嘴,骆学海问我,“怎么了?” 我暗恼自己太莽撞,居然没啥把握就跑到了鲁家,一脸后悔的对许小诺说,“刚才我和你男朋友家人谈配冥婚的时候,惹怒了他们家人,他们……” “他们说明天就要火化你男朋友的遗体……” 我把这话一说,许小诺等人顿时就呆住了,许小诺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席梦琪赶紧劝她,又瞪了我一眼,“你这人怎么办事这么不牢靠,办不成事还起反作用!” “我!”我语塞,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连自己也挺自责的。 许小诺边哭边说,“算了,别怪小天兄弟了,要怪就怪我和dave命太苦了,呜呜呜……” 骆学海也摇头叹气,“我原来以为这位兄弟说的话挺满,肯定是有把握的,没想到事情搞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我去,你们这是都怪我咯? 可是看见许小诺的样子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怎么办?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妈的,豁出去了,就这么办了! 我一咬牙,下定决心一般道,“我说,既然事情搞成这样了,咱们把尸体偷出来吧……” 214、坎坎坷坷 “偷尸体?”这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吓的我赶紧对他们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大哥大姐们,你们想害死我啊!小声点啊!” 这三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席梦琪眨这两只大眼睛,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你是说把dave的尸体偷出来?真的吗?” 我点点头,“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难道你们还有其他方法?” 大家都摇摇头,骆学海说,“我是一个律师,偷尸体是犯法的事情,我不能和你这么干!” 席梦琪说,“好怕怕哦。” 许小诺一脸哀伤的看着大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看了一下许小诺的这俩朋友,知道指望不上,“你们不去我去,结完冥婚赶紧给送回去,再让他们家里人火化,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大律师你可别把我给举报了才好!”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知情不报就是包庇罪,我很为难……”骆学海拿出了对待客户的扑克脸,我真想泼他一脸矿泉水! “学海!”许小诺不满的看着他。 “不过既然是小诺的事情,哈哈,那就另当别论啦。”骆学海被许小诺这么一盯,立刻学会了变通,但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是一码归一码,偷尸体的事情你别拉我,我是律师!” “知道了!大律师!”我狠狠咬着牙,心里想谁要你这家伙帮忙了,这种事情以前和刘大能又不是没干过,只不过这次我一个人去罢了! “好惊险,我要去,我要去!”令我没想到的是,许小诺的好闺蜜席梦琪突然激动的说起来,“欧巴,带上我吧!” 噗……带上你?看你这副表情好像是去玩一样,你确定你不会坑我? 席梦琪满眼冒着小星星看着我,许小诺被似乎是感动了,“谢谢你梦琪,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姐姐你说哪里话,你们这么浪漫的感情我一直都好羡慕,就好像……就好像韩剧里一样浪漫!我一定支持你的啦。” 呃……我当下问席梦琪,“你平时都干点什么啊?” “当然是窝在家里看韩剧啦!” “……” 许小诺也巴巴地望着我,“那我需要做什么?” 我笑了,“许姐,你是新娘子,还是在婚礼现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着新郎吧!” 本来这是一句玩笑话,可是许小诺听我这么说就低下了头,连席梦琪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许小诺表情的不对。 “婚礼现场……我没有找到。”许小诺委屈的说,席梦琪连忙挽住许小诺纤细的臂,愤世嫉俗的说道,“这些人一点都不懂爱情,姐姐你别生气了,总会有办法的!” “没找到?”我猛然想到骆学海说许小诺今天没有出面去接爷爷的主要原因就是要去找结冥婚的场地。 许小诺从澳大利亚回来,是海龟又信教,她希望的是一场盛大的欧式婚礼,和我干的老本行并不一样,当然我还是比较尊重信仰的,我的任务不过是劝说鲁家同意让带鱼和许小诺结冥婚,所以剩下的事情许小诺并未征求我的意见。 可是当许小诺找到了牧师,说明来意,当下就遭到了牧师的反对! 既然这一条路走不通,许小诺也并没有太过执着,带着席梦琪又找了一些酒店,可是酒店一听是要和死人结冥婚,那怎么可能干呢?纷纷说会吓跑客人也不吉利,多少钱也不肯租。 别说酒店了,就是帮着承托气氛的婚庆公司也不肯干,人家说从来就接过这种事,再说搞婚庆就是图个喜庆,如果接了许小诺的生意在业界传开了,以后谁还会用他们啊,这不是自砸饭碗吗? 一来二去,这一天算是都跑冤枉路了。 席梦琪无不担心的说,“现在都这个点了,再找什么都来不及了,明天dave就要火化了,这可怎么办啊!” “咳咳……”我轻咳一声,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见大家都没啥反应,不得不继续咳了数声。 席梦琪跟看神经病似的,“你嗓子里卡鸡毛了?不会说话呀!” 我红着脸才说,“许姐,我是鬼媒人哎,司仪的事情可以交给我嘛!” “真的?”许小诺猛然醒悟,然后捂着嘴巴看了我一小会,才破涕为笑,“我都给忘了,小天你一定要帮帮姐姐。” 我说那是一定的,席梦琪又问,“媒人是找到了,可是那婚礼的场地要在哪里啊?” “我看实在不行,就去你家吧,咱们布置布置还来得及!”我又出了个主意,倒是大家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当下骆学海开车带着我们购置所需用品,骆学海把车开到了婚庆店门口,我却进了不远处的丧事一条龙,里面购买了金银财宝、纸人纸衣,红柱白蜡等等,这些都是给带鱼准备的,另外还购买了喜果、合杯酒用的杯子等等,总之都是按着套路来的。 而席梦琪则购买了喜字拉花、窗花丝带、瓜子茶糖,更加让我不明白的是她手里还拿着一卷双面胶带还有一袋气球。 “你买气球干嘛?” “当然是布置家用的啦!” 我说,“咱们这是布置冥婚现场,用不着这个!” “不嘛,我就要买!”席梦琪才不管我那一套,对我撅起了小嘴,哼了一声。 “……” 对于选取新衣的时候,许小诺边哭边买了一件白衬衣,红色领带,黑色西装,她说dave生前很节俭,这次要让他体体面面的走。轮到许小诺选衣服时,我自然是建议购买咱们中国传统服饰,但席梦琪又不同意了,“姐姐、姐姐,要穿婚纱啦。” “喂,你懂不懂中国文化啊,冥婚要穿的正式点!” “喂,你有没有看过电视啊,结婚都是穿婚纱的嘛!” 骆学海看了看争吵中的我俩,“喂,楚小天你老和女孩子计较干嘛,要多让着女孩子才能找到女朋友嘛!” 我去,算我服了! 就这样,一场半中半洋的婚礼差不多筹划好了,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席梦琪又看见圣诞节过后打折促销的圣诞树还有彩灯,不由的两眼放光,我赶紧拉着她就走了! 路上许小诺又给一个人打了电话,说明了参加婚礼的情况,那人说一会就到,一定要来看看。 我问许小诺这位宾朋是谁? 许小诺说是dave生前的同事,也是dave这边唯一愿意来参加冥婚仪式的人,我心里觉得这个人与dave一定关系很好。 许小诺的家住的是高楼,在二楼,屋子也不大,顶多70平米,一厅一卧一卫而已,那装扮起来倒是简单,我在客厅设了一张桌子,骆学海搬来一张大照片,竟然是许小诺与带鱼生前拍的婚纱照,原来带鱼没有检查出淋巴癌之前已经打算和许小诺结婚了。 桌子上布置了喜果香烛,前面摆了铜盆,准备了金银财宝,我这里也就算成了。 倒是席梦琪和骆学海两人挂了个气球墙,还到处贴了许多喜字,搞得和活人结婚一样。 许小诺试了婚纱一脸幸福,直问,“我好看吗?” 一脸的幸福。 “好看!”席梦琪与骆学海异口同声的答道,许小诺又对气球墙非常满意,还说他们辛苦了,可我这倒是无人问津,真是白幸苦了! 正说着,带鱼唯一肯来的同事进来了,是个四眼仔,大众脸,龅牙。 许小诺当然要感谢人家明天同意参加婚礼,另外请他坐下喝茶,这家伙摆摆手,也不说话,四处好奇的看来看去,终于发现了我! “唔,啧啧,纸钱红蜡烛,有点样子啊!” 我见这人有眼光,有点惺惺相惜的问,“老兄明白人,对这些懂吗?” “不懂才要来看看,不过也没啥特别的!”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生气,你这人怎么搞的,啥忙不帮还说风凉话,我问他,“你和dave很熟吗?听说只有一个人来。” “不太熟,我俩工作了一年多,总共就说过三句话。” 我一下就很佩服这人仗义,哪想到这家伙又说,“看完啦,明天几点开始,我来看看!” 我去,来看看,这话说的,我问他你就是来看看的? “我就来看看啊,我和dave又不熟,红包我是不会给的。” 我说那你来干嘛! “就是看看,没见过好奇。” 说完他就走了,气的我直想揍他,还是许小诺安慰我,“小天你别生气了,dave这边就他一人肯参加,你要是把他揍了,就没人送dave了!” 我说他叫什么,许小诺说也不知道,原来整场婚礼许小诺这边只有席梦琪还有骆学海参加,真是特别“盛大”。 真是应了爷爷的话了,这是一场没有祝福的婚礼。 我的意思是晚上动手,结冥婚也是晚上举行的,但是骆学海死活不肯晚上去,而我们需要他的车,没办法只好商量着明天早上八点前偷回来,然后九点送回去,时间应该差不多。 因为明天早上要早早出发的原因,我们都没回去,席梦琪和许小诺睡床上,我和骆学海睡沙发,我听见里面许小诺激动的喳喳喳的,和小麻雀一样,我不禁为自己能来帮助她感到庆幸,同时也为许小诺喝了一声彩,她是一个勇敢的人,爱情也不该被世俗束缚,这场冥婚应该见证一场旷世奇缘。 我想和骆学海聊聊,可是骆学海发出一阵呼噜声…… 215、恶趣换装 早上,我们三个就坐进车里,由骆学海驾驶着向殡仪馆开去,席梦琪还打着瞌睡半梦半醒之间,丝毫不感到害怕。 “喂,说好了我可不进去偷尸体,出了事也不要把我抖出来,我可是一名律师啊!被人发现我的前途就毁了!”骆学海还是不放心的又嘱咐了我们一遍。 “知道啦,大律师!” 这偷尸体的方法我也想好了,我在后备箱中放了一只轮椅,带了一套衣服和墨镜,到时候就假装带鱼是看望去世亲人的瘸子推出来就好了。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殡仪馆,我对骆学海说,“你在大门看着,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走开,马上我们就带dave出来了!” 骆学海点点头。 我和席梦琪这才带齐家伙,趁着没啥人的时候一溜烟绕过告别厅,从一间小门就去了,这小门之后其实就是化妆间,化妆间的后面便是冰冻尸体的停尸房了。 席梦琪这看看那看看,新奇的说,“哇,好厉害,我居然真的来偷尸体来了!” 这席梦琪长的其实挺好看,胸部也发育的不错,我觉得这正应了一句老话,胸大无脑! “咱们快进去找dave的尸体吧,那鲁家人别一会来了发现他儿子的尸体不见报了警,咱们就不好说了!” 席梦琪才点点头,提着装了一袋子衣服的口袋跟在我身后,一起进了停尸间。 其实大多数停尸间和香港恐怖电影中的样子没什么太大区别,都是几张担架床,挨着墙放置着一排排通电的冰冻柜子,雪白发亮,寒气逼人。 我把轮椅架起来立在地上,让席梦琪过来帮我一起找带鱼的尸体。 席梦琪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只是韩剧看多了总觉的一切都应该是美好的而已,现在我拉出第一个柜子的时候,席梦琪就不觉得美好了,怕怕的拉着我的胳膊,我往里一瞧,是一个老头,一脸的皱纹,看起来还算安详,席梦琪就拉了拉我,“不是这个!” 我说我又不瞎,就把这个柜子合上了! 虽然我们知道带鱼的尸体就放置在这间堆积尸体的房子里,可是具体在哪一个里面并不知道,只能一个一个找了! 我拉开第二个抽屉,这里面是个圆滚滚的汉子,年约四十,只是脸上有半块是被缝起来,似乎是死于恐怖的交通意外,显然做缝合手术的医生并不怎么高明,除去粗黑的线之外,就是一道宽阔的血痕,如果你用指头翻一下,就能看见了骨头了。 我见的多了倒是不怕,席梦琪垫着脚尖向里面一瞧,当下啊的一声就惊叫了起来,吓的我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席梦琪就不停的拍打我的胸口,呜呜的叫着,我说你别叫,要不管理员来了就惨了! 席梦琪点点头,我一放开她就被她狠狠的用脚踩了一下,疼的我倒是差点叫出来。 “别用你摸过死人的手捂我的嘴,恶不恶心!” 我忍着痛没和她计较,只是继续去拉最上面的柜子,这个是空的。 如果尸体不多,搬尸体的工人也会优先往下面放的,谁也不想爬上爬下的不是。 “要是能找到记录存放尸体的记录本就好了!”席梦琪异想天开的说。 我不禁觉得这家伙太异想天开了,一共就这么几组柜子我犯的着还先去管理员那偷记录? 我俩继续打开第二个最下面的柜子,这次是个年轻人,面目还算和善,我听席梦琪没说话,一回头才看见席梦琪早就把双眼给闭上了,我去,我本来还让她去对面找找呢,看来这个想法是落空了! 我俩一连找了七八个,才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带鱼的尸体,还好昨天我在婚纱照上见过带鱼的样子,要不绝对让席梦琪给坑了,饶是这样,我还是不放心的问她,“是这个不是?” 席梦琪害怕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嗯呢,就是这个!” 我二话没说,把手伸进柜子里,只觉得带鱼的尸体好冰冷! “哇,你好恶心,居然摸尸体!” 气的我没话说,你不帮我的忙还在这里恶心我,干脆我抽出手来就直接摸到了席梦琪的脸上,“你闻闻,臭不臭!” 席梦琪没防备,被我直接就摸到了鼻子上,我其实也不过是想吓唬她一下,谁知道她不躲,这下可摸了正着,连她薄薄的嘴唇也被我摸到了! 席梦琪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哇的一下就跑到墙角里吐了。 这下原本不怎么臭的停尸间也是一股酸酸的味道。 这玩笑确实开过了,我不好意思的走过去,想要轻轻拍拍她的肩头,问问她有没有事,没想到席梦琪一摆手,让我别碰她,“站远点,别和我说话!混蛋!” 呃…… “好吧。”我也不管她了,让她吐去吧,我返身过去把带鱼的尸体给抱了出来,他尸身早就硬邦邦的了,而且光溜溜的,很难不触碰他的肌肤。 带鱼长的眉清目秀,只是在脖子上有个很大的伤疤,我猜测是临死之前做手术的关系,当然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过许小诺要打官司,也许和医院动了手术又没救活带鱼的命还搞的这难堪有关系哦! 要是我也气不过啊,那么大的伤疤,死的时候都没愈合,我还能看见在淡红色的肉上还有一簇簇白色的小脓包,也不知怎么搞的,确实挺恶心! 我一伸手,“喂,快把衣服给我,给他套上,咱们就走了!” 席梦琪幽怨的盯了我一眼,这才提着袋子很嫌弃我的走了过来,“给你,你自己穿吧,我不管了!” 哎,坑爹队友啊! 我连忙先替带鱼套上裤子,又取过一件蓝色的羽绒服给他穿上,然后用围巾帮他把脖子上的伤口裹的谁也看不见才肯罢休。 带鱼的头上又被我带了一顶鸭舌帽,一副黑色墨镜架在他的鼻梁上,我抱着带鱼往轮椅上一放,没想到带鱼被冻硬了,我手脚并用,踩在他肚子上让他坐好这才肯罢休! 席梦琪又道,“你有没有道德,尊重一下尸体好不好,姐姐知道你这样对待dave一定会伤心的!” 我去,我们在偷尸体好不好,干什么都要快点,难不成你想要他自然解冻? 我伸着双手假装要去摸席梦琪,吓的这个丫头小声的叫了一下退到远处,不敢说话了! 我看她闭嘴了,这才打算推着轮椅出去,谁知电话突然就响了,我一看是骆学海打来的心里就有点不好预感。 电话一通就听见骆学海焦急的声音,“喂你们好了没有,鲁家父子带着几个人进来烧尸体了,不行你们赶紧出来吧!” “什么!”我惊的也顾不得别的大叫了一声,眼神一瞟席梦琪,一捂电话,“你马上拖住他们,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们找到带鱼了,现在放弃尸体就保不住了!” “我怎么拖住他们啊!”骆学海有点为难。 “你想办法啊,你可是大律师啊!”我急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临挂电话前还听见骆学海小声的嘟哝着,“这和律师有什么关系?” 席梦琪也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顿时就镇定不下来了,“怎么办,他们要进来了!” “脱!” 席梦琪就愣了一下,“脱什么?” “脱衣服啊,把你的外套脱下来,把他装成女人啊!你俩衣服换一换!” 我忽然间脑洞打开,对席梦琪打起了主意。 “啊,不要啊,他现在这样谁能认得出来!” 我一看,带鱼虽然被我包裹的有些严实,但进来的人可是养他二十多年的爸爸和朝夕相处的哥哥啊,露出一点马脚,挨打被抓是小事,关键是前功尽弃了啊! 我看席梦琪不同意,哪还管她怎么想,一把将她抓了过来,三下两下就把她的外套给拔了下来,急的席梦琪都快哭出来了,挣扎中席梦琪的头发都掉了下来,我一看,这长长的黄头发居然是假发,那好,征用了! 我把带鱼又提起来,给他换了席梦琪的衣服,又抓住席梦琪把带鱼刚穿过的羽绒服给她套上了,要不大冬天的不穿外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的,这自然又受到了席梦琪激烈的反抗,我脸上还被挠了两下,不过也值了,带鱼穿上席梦琪紧身的紫色衣服,头上戴了假发,我真想再给他抹上口红,但是时间来不及了! 席梦琪紧咬下唇,眼中尽是秋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我也是心疼不已,但我发誓要是换成平时我肯定不会这么粗暴的对待女人,但是这不是没办法嘛!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门外走廊里想起鲁志深粗犷的声音,“外面那个傻x有神经病吧,死活不让咱们停车,他以为停车场是他家开的啊,揍一顿就老实了!” 我嘴角抽了一下,可怜的骆学海。 我正要推着带鱼和席梦琪一起出去,忽然又听见鲁志深说,“爹,昨天那个楚小天肯定是许小诺请来的游说咱们的,打死也不能让他们结冥婚,咱们这就一把火把混球烧个一干二净,看他们怎么打尸体的主意!” 我看见一道黑影出现在门缝下面,眼睛顿时惊的瞪了老大,鲁家人见过我!我光顾的给带鱼化妆了,我怎么办,这就要被他们撞破了啊…… 216、后有追兵 鲁志深跟着殡仪馆管理员一起进来,只见我脸上用半块围巾捂着,只露出眼睛,倒也能避人眼目。 其实我胃里也泛着恶心,这块围巾是我给带鱼围脖子的那块,一着急就撕了一半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接触腐烂伤口的部分,反正贴在嘴上也够令人作恶的了。 管理员见了我俩也是一愣,“你们是谁?” 我连忙推了推席梦琪,席梦琪红着眼睛就说,“我和姐姐、姐夫一起看爹,现在看完了,就要回去啦。” 呸,老子没给带鱼配了冥婚,你倒是先给我配了一把,但我还是装着很悲伤的样子在男尸拌女尸的带鱼肩头拍了一下,以示安慰。 管理员连着鲁家来人全都看向了我们三,我脑门上一下就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管理员说,“下次不许偷偷进来!” 席梦琪赶紧应了一声,我便推着一头长发的带鱼从鲁大爷身边经过,出了停尸间。 我还听见鲁大爷感慨的说,“看人家的孩子多孝顺,哎,家门不幸啊!” 鲁志深嗯嗯的应付着他老爹,眼神却一直瞟着我的背影,“老爹啊,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男的有点像一个人?” “楚小天!”鲁家父子登时惊呼一声,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被发现了! 这鲁志深和我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我把记了这么仔细,吓的我一拉席梦琪推着带鱼就跑,同时管理员吼起来了,“尸体不见了,有人偷尸体!” 我向后一瞧,鲁家父子带着人都追出来了,这要是被追上我非得给他们扒一层皮啊,也顾不得掩饰了,我一把扯下半块围巾,对着门外鼻青脸肿悻悻然的骆学海喊道,“被发现了,快开车啊!” 骆学海一听我们让人给发现了,那也是吓了一大跳,跳上车就启动了引擎,席梦琪打开车门刚爬了进去,就觉得身后有个人趴上了她的后背,一瞧,差点给气昏了。 我直接把带鱼的尸体就塞进车里了,这才挤进后面,两人夹着一尸坐在那,骆学海一踩油门就冲出去了,轮椅都顾不得收起来。 骆学海驾着车碾过了两个锥形帽,撞坏了一个三脚架,这才开出了停车场,“完蛋了完蛋了,他们要是把我告了我会被律师所给开除的,你们见过一个律师请律师打官司的吗?” 骆学海已经惊的魂不附体,汽车也开的歪歪扭扭的,带鱼的尸体也被甩的左右摇晃,一旦倒在席梦琪肩上,席梦琪就尖叫着向我身上推,我只好一边用手顶着带鱼一边很淡定的对骆学海说,“你可以自己给自己打官司……” “唔,我完蛋了!” 还没开出多远,就看见一辆面包车尾随了上来,骆学海瞄了一眼后视镜,“那车是鲁家人开的,我刚才拦他们时看见了,他们追来了!” 我心道追来才正常,要是人家傻呆呆的看着我们逃跑那才不正常。 骆学海一点油门,刚要拐弯就看见面包车后面还跟了一辆殡仪馆送尸体的车,也是,殡仪馆里的尸体被盗了,保安不追也不合情理,骆学海更是惊的淡定不下来,可是让骆学海更加淡定不下来的是,殡仪馆车后还跟着一辆警车…… 骆学海嘴巴都合不拢了,“他们报警了,我们触犯法律了,我完蛋啦,啊啊啊……早就说不来不来,非要我来,我的人生被你们也毁了!” 我说你赶紧开吧,争取进去之前能把冥婚给结了。 骆学海就一脸黑线,狠狠踩着油门,“他妈的,事已至此我豁出去了!” 汽车立刻又飞速的冲了一段,将几辆宝马给超了! 骆学海一加速,后面的三辆车也跟着飞驰起来,尤其最后面狂飙的警察拉响了警报,两旁其他车辆纷纷让道,反而让我们的路途也跟着坦荡了。 骆学海越开越快,连红灯也顾不得等,立刻上演了一出公路追逐赛,忽然我们的车屁股一抖,我回头看去,只见鲁志深开着那辆面包车顶了我们车尾一下,骆学海的车差点打滑,气的骆学海大骂鲁志深没素质,顶他的车屁股。 我心想别人偷了你家家人的尸体试试,没顶翻你就不错了。 鲁志深看我们没停车的意思,也不顾面包车转速表快要爆值,一手攥着方向盘,一边探出脑袋来大骂,“楚小天,你个王八蛋,要是让老子抓住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席梦琪道,“好刺激!” “……” 又追了一会,骆学海一踩油门就要飙上高架桥,我连忙说,“别,要是堵车咱们就完蛋了,你跑都跑不下来!” 骆学海这才听我的开车往市中心的另一条路开了过去。 可是现在这点是上班的高峰期,哪都堵啊! 不等一会,骆学海闯了几个红灯就堵到了国际xx大商场门前,挤进去后就再也过不去了,好在我们这车小,挤的靠前一点,我看鲁志深的面包车根本就进不来,后面殡仪馆的大车更是一点都看不见了,那警车自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骆学海急的满头大汗,“怎么办?” “下车跑吧!”我一边说话一边注视着鲁志深他们一车人的动向,只见鲁志深的面包车被两辆车给挤的连人都出不去,鲁志深这人火气暴躁,一看出不去,早就从车窗户里爬到旁边车的车顶上了,剩下的几个亲戚也是跟着就爬了出来。 我一看这情况,急的拖着带鱼的尸体就下了车,席梦琪也不敢留在车里,只有骆学海急的又想跑又不敢跑,“我的车咋办?” 我说你是想一会被鲁家人打个半死还是等回头去交警队领车去? 估计骆学海也是给鲁志深他们刚才打怕了,痛下决心一拔车钥匙跟着跳出车来,我们三就往人堆里钻了过去。 鲁志深也不管脚下车主伸着脑袋骂他,正张望着找我们跑哪去了呢。 原本给带鱼准备的轮椅也被我遗弃在了殡仪馆门前,现在我只好背着带鱼,所以特别明显,鲁志深一眼就看见了,一指我们,“草,偷尸体的贼,给我站住!” 他这一指,我们顿时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连远处追过来的警察和殡仪馆管理员与保安都看见了,鲁志深就踩着一辆又一辆汽车车顶跳过来。 “他是猴子变的啊!”我急的让骆学海与席梦琪和我往商场里冲,这带鱼我是背定了,他们两位可不会替我分担,现在只求进了商场能甩掉这些人,赶紧回去给许小诺配了冥婚,人家还一往情深的在家等着呢! 我背着带鱼几个箭步就冲到了商场门口,今天商场似乎在搞什么活动,门口搭着舞台,许多漂亮的女郎换着时尚好看的衣服花枝招展,惹的许多客人驻足观看,还有人举着照相机拍照,人山人海,倒是很好的为我打了掩护。 可是带鱼的尸体爬在我身上,脑袋就耷拉到我的耳朵跟前了,最恶心的是带鱼这侧脖子上碗大的疤也蹭在我的脖颈处,一走路就蹭一下,想起来就毛乎悚然的。 “快,上楼!”一进了商场的大门,就看见不远处的电梯,而其他四周一排又一排的柜台就好像迷宫一样,谁知道跑着跑着会不会遇上鲁志深他们。 我们三这就跳上电梯,还没上了一半,就看见鲁志深带着自己的几个本家兄弟追了进来,这家伙眼神真好,又看见我了! “哇呀呀,兄弟们上,别给我面子,揍的这三家伙连他妈妈都不认得他!”鲁志深一下命令,众小伙就鱼贯而上,追了过来,吓的我们又是夺命而逃,上了一层又一层,他们是追了一层又一层。 等到了四楼,我一扯还要上楼的席梦琪,“这边躲起来!” 席梦琪瞪了我一眼,任由我把她拉到了一组柜台的后面藏了起来,那骆学海自然也跟在其后。 果然鲁志深带着本家兄弟冲上来,想都没想,气喘吁吁的一指五楼,“追!” 这伙人就冲了上去。 席梦琪见甩掉了一队追兵,长出一口气,转而瞪着一双美目半含秋水的激动说道,“小天你好聪明,我爱死你啦!” “嘿嘿,不是我聪明,是他们太笨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么主动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相信要不是我背着带鱼这具尸体,席梦琪激动的亲我一口都不是不可能的。 骆学海鄙夷席梦琪胸大无脑,“这算啥,我早就想到这个办法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去才是正经事!” 这家伙纯粹是嫉妒我的智慧与魅力,席梦琪眨着大眼睛,“真的吗?骆大哥也好棒哦!” 噗…… 我说咱们赶紧下去吧,趁着那几个梁山好汉没反应过来。 那二人点点头,正要下楼,骆学海突然一拦我们,“又来一波!” 我一看,可不是,殡仪馆的管理员带了两个保安也追上来了。 “怎么这么多人追咱们啊!”席梦琪扁着嘴巴道,她新鲜感过去了,觉得一点都不好玩了! 席梦琪刚说完,那管理员就看见我们了,“偷尸体的人在上面,抓住他们就有交代了!” 管理员带着保安就冲过来了,我大喝道,“跑啊!” 我们三个就往这层楼深处跑去了…… 217、残忍的吻 殡仪馆的大队人马怎么肯轻易放过我们,一个保安追在后面大叫道,“别跑,放下那女孩!” 顿时惹的商场里面的客人和服务人员都向我们瞧过来,席梦琪也扯着嗓子叫道,“救命啊,坏人追过来了!” 席梦琪去了一头的黄色假头发,加上清纯的外表,谁看也不像是坏人啊,而骆学海身为一个律师,那也是极为注意形象的,穿的西装革履,倒是没人冲出来瞎做雷锋。 一旁的一对情侣还讨论着,“亲爱的,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那个男的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拍电影呢吧!”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极为配合的让出一条路来。 我背着带鱼转了一个弯,只见对面殡仪馆的管理员自己绕道堵了过来,他也是刚绕过来,还没看见我,吓的我一下跳进一片卖按摩器材的专柜,想要退回去自然也是不能,后面还有俩保安追着我们呢。 我急忙对席梦琪道,“脱!” “又脱?”席梦琪苦着脸也不知说啥是好,我摘了带鱼的鸭舌帽和墨镜给自己带上,长长的黄头发又让席梦琪自己戴回去,用席梦琪穿着的原本就是带鱼准备的羽绒服盖在带鱼身上。 这一下我们三人立时又换成另一番装扮。 骆学海急的问我,“我怎么办啊!” 我一看保安和管理员已经分头夹击过来了,就对骆学海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骆学海愣了一下,这追兵就到了。 带鱼变成了男人躺在按摩椅上,脸色白的过分,但又似乎是在安详的闭目养神的游客,我站在其他的健身器材旁装作挑选器材。 席梦琪早就躲进对面卖电器的区域里了。 我斜着眼一看,殡仪馆的三个人就站在骆学海的面前,只是骆学海身后就是一家西装店,门前摆了三个模特,骆学海和这些模特排成一队,摆了个姿势,连呼吸也是不敢,但这几个殡仪馆的家伙居然没看见,这眼到底有多瞎啊!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他们也没见过我们几面,能追过来完全是因为我们队形的人员构成与服装特点,现在一解散化整为零之后,谁记得谁啊! 真是天助我也,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等这三个追兵一走,我们顿时松了一口气,骆学海回头一看,西装店的服务员正警惕的瞪着他,搞得骆学海一脸的抱歉,又神秘的嘘了一声,“坏人走了!” 席梦琪也蹦跶回来,我们三聚在一起,他俩看着我,我知道这是让我去背带鱼的尸体去。 我虽然不怕,但心里也不乐意,凭啥啊,你们是许小诺的好朋友都不背,我难道就是冤大头么? 但既然这忙帮都帮了,我也是送佛送到西吧。 正待去背带鱼,却见一个膘肥体健的身影站在了带鱼尸体的面前,“先森,您没有事情吧?” 是负责这片按摩器材区域的女服务员,别看长得又高又胖,但说话却是嗲声嗲气的,而且带鱼说实在的确实长相很英俊,而且特讨比他岁数大的女士喜欢,惹的这位胖姐姐也是暗送秋波,关爱有加。 我连忙说,“大姐,不好意思……” 话还没说完,胖姐姐就不高兴的说,“什么大姐,我有那么老吗?” “不是,妹子……” “讨厌,油嘴滑舌的,你想干嘛!” “……” 还是席梦琪同为女性较好交流,“姐姐,我朋友病了,在您这里休息一下,不好意思啦。” “呦,病了?小帅哥要不我给你倒杯水?” 没见我逛商场的时候有服务员这么照顾我! 胖姐说完就扶带鱼去了,“你们朋友身上这么凉没道理啊,咱们商场里开着空调呢!” 我一把就提过带鱼的尸体,“谢谢姐姐,我朋友就这毛病,全身凉的跟死人似的,我们送他去医院瞧瞧!” 带鱼还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也不答话,废话他能回答吗? “走吧!”我一扛带鱼,发现带鱼没动,草,有鬼! 我回头一看,胖姐拉着带鱼的胳膊,很着急的说,“你朋友都成这样了,叫救护车吧,先在我这休息休息!” 我咧个去,你有完没完了,“不用。” 我狠劲一拉,胖姐就用更大的力气一拉,我没防备住,带鱼嗖的一声就扑进了胖姐的怀里,胖姐本来是挺得意的,好像抢过个大红包似的,看来某些需要确实是太饥渴了! 你想带鱼是死人啊,死人他能自己站稳吗? 胖姐就拽了带鱼一条胳膊,当然不能了,带鱼噗通一下撞在胖姐波澜壮阔的胸怀里,还反弹了一下,然后就摔在地上了! 我一看,好家伙,这是要露馅了呀。 我赶紧去扶带鱼的尸身,胖姐比我还急,直接就把带鱼抱在怀里了,趁机想吃带鱼的豆腐。 胖姐这一抱,带鱼还是没有反应,只要胖姐的智商达标,这次是怎么也能看出点不同了,胖姐伸出手在带鱼的鼻子下面一探,“哎呀,他怎么没有呼吸了?” 我们三个这一下彻底愣住了,胖姐先是把带鱼平放在地上,双手压在带鱼的胸口,使劲的按了又按,“不行,的做人工呼吸!” 胖姐真是一语雷到家了,哪有给死人做人工呼吸的,当下席梦琪就把我推过去了,小声的说,“你去做吧,千万别露馅了,要不就说不清楚了!” 席梦琪还挺有力气,一把就把我给推地上了,我抬头一看,带鱼的死人脸就在我面前,毫无气息,苍白的就和白纸一般。 带鱼死了三个月了,虽然一直在冰冻着,可是多多少少有点腐烂,这种腐烂不一定是从肌肤上,也许是从内脏开始。 胖姐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你个男的要给他做人工呼吸?” “嗯!”我一想到我的嘴就要贴到到带鱼染满死亡气息的嘴唇上,胃中就一阵犯恶心,天煞的,为啥这雷总要我来趟。 “那你快点吧!”胖姐不耐烦的说催促我。 我渐渐的靠近了带鱼的嘴巴,胖姐直接就给带鱼的嘴捏开了,深深的喉咙里一片漆黑,他无力的长着嘴,紧紧的闭着眼,就这么安静的等候着我的吻,我忽然就不想装了,这是什么事啊! “快点!”席梦琪大声催我。 “快点!”骆学海也落井下石! 我顿了一下,闭着眼睛连眼泪都挤出来了,缓缓的挨向带鱼的嘴巴,有一种寒意,即便是在大庭广众的商场之内,我依旧感觉的清清楚楚,那种寒冷是停尸间里独有的凉气,直到人的骨髓之中! “干,豁出去了!”我猛的一口接触到带鱼的嘴巴上,他的嘴巴特别凉,也有点硬,感觉就像老冰棍,但却混杂着特别的腐臭,我就挨了一下,差点吐了,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挪开了。 我刚挪开,一旁早就按耐不住的胖姐一掌就把我拍飞了,“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胖姐就真的上了,或者说胖姐等这个机会好久了,吧唧一声,胖姐狠狠的亲到了带鱼的嘴巴上,这一吻够情深意重的! 胖姐就像一头猪一样拱着带鱼的嘴巴,一手还捏着带鱼的鼻子,我看的都快忍不住了。 连席梦琪和骆学海也干呕了起来。 胖姐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死活不肯松口,直到一分多钟,胖姐才抬起头来,吧砸吧砸嘴巴,“多久没刷牙了,这么臭!” 我都服了,胖姐你神经有够大条的! 胖姐反应了一下,拍了拍带鱼的白脸,越看越不对,“啊,他是死人,死人啊啊啊……” 瞬间胖姐就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嚎叫声,本来就有几个看热闹的其他柜台上的店员,这一叫,又引来了客人的围观,再这么下去,非得把商场的保安也叫来不可。 我说,“去你的!” 我一巴掌就把已经惊的魂飞魄散的胖姐给推的坐倒在地上,拉过软了一点的带鱼,扛在肩上就像长了飞毛腿一样跳起来就跑,席梦琪和骆学海一愣,跟着就跑。 这一跑我们才不管后面胖姐怎么满地打滚痛斥我们的恶作剧。 我这一口气连喘息都顾不上直接就跑到了电梯旁,“快走!” 我们三正要下电梯,就看见电梯上有几个警察和商场保安就上来了,“我草,还有一波追兵!” 骆学海也是推着我就往上行电梯上跑,下不去就上呗! 可是一看,鲁志深带着一帮人也追下来了,“草泥马的楚小天,你给我站住!” 鲁志深的眼力我是服了,商场这么多人,特么的就是能一眼看见我! 再想回头,那些个殡仪馆的人也赶来了! 摆在我们眼前的,就只有一条路了,跑,一直往前跑! 在非洲,被豹子追赶的羚羊是否能活命就在于羚羊是否跑的更快,我觉得羚羊能跑的那么快是因为豹子激发了它的潜能,现在我就是这个道理,我背着带鱼撒丫子就跑,居然还跑的最快! 拐了一个弯,我对骆学海说,“老骆啊,现在该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骆学海奇道,“你又要我干什么?” “引开他们……” 骆学海瞬间就愣住了,我说,要不你背着带鱼藏起来,换成我去引开他们,但是一会你要是被警察抓住了千万别把我们抖出来,你看着办吧。 这句话威胁的意味很浓,我知道偷尸体的人和协助偷尸体的人量刑可是不一样,骆学海为自己考虑肯定得选取引开追兵啊。 “好,我去……”骆学海无比肉痛的答道。 218、两个人的遗憾一辈子的痛 骆学海大义凌然,高喝一声,“有种就来追我呀!” 那些鲁家人还有保安警察统统就追过去了。 我和席梦琪躲在试衣间里不禁替骆学海捏了一把冷汗,“咱们走吧!” 席梦琪点点头,我正要背起带鱼出去,忽然席梦琪的电话就响了,是许小诺的,“喂,梦琪,你们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听见许小诺的声音有一丝颤抖,这种颤抖是来源一种莫名的恐慌,许小诺太爱带鱼了,以至于许小诺根本就无法接受我们偷尸体这件事出现一点点差池。 席梦琪连忙劝慰许小诺,“姐姐你千万别着急,我们还好啦,就是我们偷尸体的时候被人家发现啦,警察保安神马的来了一大堆,老骆的车都被交警拖走了,你千万别着急啊,我们还没给被他们抓住呢,就是给困在国际xx商城里了,没事的,你千万别着急!” 我已经听的席梦琪脑残回答满头大汗,许小诺就是不着急也给你说的快急死了! 果然许小诺那边就焦急的说,“怎么会这样,dave怎么样了?” 席梦琪还要接着回答,我赶紧过去夺她的手机,这要让她再说下去,我怕许小诺非得血压升高昏死过去。 我伸手去抢席梦琪的手机,席梦琪就侧过脸拨开我的手,“干嘛!” “让我说一下嘛。” “不要……” “来嘛,就一下啊。” “讨厌,放开。” “听话,就一下。” “别弄,滚开!” 我还要再说话,试衣间的柜子就被柜员给拉开了,一脸愤怒的看着我,“你们在干什么!穷成这样了,连宾馆都开不起,影响我们做生意!” 我一看,外面除了柜员还有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很尴尬的站在外面。 我和席梦琪对视一眼,我草,被人误会了! 席梦琪嘟起嘴,“喂,你把我当成他什么人了!我和他根本不熟!” 柜员听到这,看向席梦琪的眼光就怪怪的,更多的是鄙视,“你、真是羞死人了,不熟都这样!” 我听着席梦琪拗口的解释都快哭了,一见席梦琪还要再说话,惊的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出来。” 说完我才把席梦琪给推出来,又返身把带鱼的胳膊搭在肩头上,拉着他的尸体走了出来,这一下不光是柜员,就连那个客人也惊的合不拢嘴,“你们、你们干这事还带了一个观众?” 我去,说啥呢!当然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我只好意味深长的说,“他也有份!” 这男人看了我一眼,又上下打量了席梦琪姣好的容貌半天,尤其是大胸,神秘的走过去说了一句话,席梦琪抡起巴掌啪的一声就打他脸上去了,“滚开,你给我多少钱老娘也不干,看你那蠢样!” 我一听噗的一声就笑了,席梦琪怒容满面,“都是你,快走!” 我说是是是,扛着带鱼就走开了,我分明听见那个要试衣服的客人捂着脸小声的嘟囔着,“干这行还挑客人模样,真是奇闻。” 席梦琪跟受了多大刺激似的,撅着嘴巴一声不响的就往前走,自尊心受辱了呗。 我看她这样也挺可怜,拖着带鱼就追了上去,“别生气,犯不着!” “滚!” “……” 我架着带鱼跟在席梦琪身后就要下楼,突然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站在电梯口,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往来的客人,顿时一惊,我一把拉过席梦琪,“坏了,他们堵住电梯了!咱们走直梯吧!” 席梦琪甩开我抓过带鱼的脏手,恼恨恨的就往直梯那边走去,我又跟了上去,一看直梯那边也有两个保安堵着,这两商场的保安恐是觉得商场里有什么大案要案,现在这查人的精神头比真警察还足呢。 这一下我就没辙了,总不能让我跳楼吧! “这可咋办啊!”我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实在没了办法。 “要不咱们使个重复计?” 啥叫重复计啊? 席梦琪看我不明白,一脸鄙夷的说道,“就是刚才换装的老办法啊,咱们换套装束,让他们认不出来,大大方方的走下去不就可以了吗?” 我草啊,这叫故技重施啊!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我带着席梦琪来到一家男女装都有的店,让席梦琪自己去挑自己的衣服,而我按着许小诺给带鱼之前买的装束从里到外给他又买了一套,索性回去连衣服都不用换了! 我给带鱼买了一件白衬衣,黑色的西服西裤,虽然仅仅穿着这种衣服出去会有点冷,但是我想死人应该不怕冷吧。 我给自己也换了一身新衣服,就和带鱼一起进试衣间换衣服去了,有了和席梦琪的前车之鉴,我都没让店员跟着,生怕会被误认为我搞基! 进去之后三下两下就给带鱼换上了,还别说,这件衣服真的挺合身,我把带鱼固定在座位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我给自己买的是一件又厚又大的休闲棉袄,嘴里自言自语的说,“带鱼啊,别怕冷啊,咱们一会回去给你凑合的结完冥婚,我就送你回去火化!” 但就在这一刻,惊悚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谢谢你,我不怕冷……” 我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去掏阴钱,带鱼的魂居然还没有渡入轮回,它……就在我身边。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这个声音虚无缥缈,但一直回荡在试衣间里。 怕?笑,我会害怕?莫说你这种普通的魂魄,就是厉鬼我也不是没有制服过!但我还是迅速的回头向带鱼看去,“喂,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我可没瞎说,要是换成席梦琪或者骆学海,我怕直接就吓的冲出试衣间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力量太弱了,外面都是人,阳气太重了,我只能在这里和你一个人说话,我刚才在试衣间里试着和席梦琪说话,但是她听不见,还好你可以听见!” 带鱼的尸体没有动,一点都没有动,连嘴巴都没有动,但就是会有声音飘出来。 其实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带鱼不是厉鬼,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灵魂,如果我不是因为特殊的体质,根本也不可能听到带鱼的呐喊。 带鱼那飘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你还有心愿未了吗?” 如果不是难事也不违背人间法则,我倒是不介意顺手帮它一下。 带鱼那淡淡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痛苦,“我想请你送我回去火化……” “为……”我急忙压低了声音,“为什么,许姐还等着和你结冥婚呢!” “就是因为她要和我结冥婚,我才必须要回去,我已经欠了她太多,我不想再连累她的下半生,我们的婚礼根本就不会有祝福,还会被人厌恶,一旦被人知道,她永远都会被人疏远!” 我也明白,“还有其他的心愿吗?” “没有了,嗯……你可以帮我对小诺说一句我永远爱她吗?” “可以!”我立即答道,“但是我想让你自己去说,难道你真的不想和许姐结婚吗?” “想!”带鱼有点焦急,“但是我真的……” “不要说了。”我打断了带鱼的话,“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帮许姐吗?因为我也有爱过的人,也许我当时不太明白,因为家庭的原因、或者还有其他的问题吧,当然这些一句两句根本说不清楚,但是错过就是错过了,错过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要是真的把你送回去,你就错过了,而且是生死问题,是一辈子的错过!” 我又补充了一句,“你还确定要让我帮你转告嘛?” “我……”带鱼很痛苦,它的灵魂在颤抖。 “那你错过了又该怎么办?”带鱼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是反问了我一句。 我笑道,“我们上次最后见面的时候,她说如果再遇到请珍惜,我想我要是下次再见到她我会不顾一切的抛开所有的烦恼与阻碍,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我爱她,我想她,我会珍惜。” “也许你考虑的也很对,但是你真的想要用两个人的遗憾来换她一辈子的不开心吗?”我帮他下了一个定论,等待着带鱼的答案。 带鱼沉默了一会,“我想见小诺。” 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很有当鬼媒的潜质,“那好,我带你见她去!” 我正要带他走,忽而转念一想,这不管什么鬼,多多少少有些法力,不知道带鱼这家伙能不能驱动自己身体行走啊,那样的话通过警察眼皮子底下会方便很多,现在这些家伙大多数不知道我们长啥样,他们唯一区别我们的办法就是我背着一个不会动的死人,这种人就必然是他们想要寻找的目标。 我满怀希望的等待着带鱼的回答,可惜带鱼的声音里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小天,我的法力太弱了,就是连动一下小拇指都不行……” 呃…… 我的办法泡汤了,可我又偏偏不会驱动尸体的法术,我陷入了苦恼,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但我务必要带它见上许小诺一面,为了他俩,也为了爱情…… 219、出其不意的婚礼 我把带鱼的尸体又拖出了试衣间,看见席梦琪还穿着旧衣服,手里拿着好几件新款外套无法选择,难不成是选择恐惧症? 我走过去一拍席梦琪,“你干啥呢,又不是让你去选美,挑一件完事了!” “呸,要不说你是个榆木脑袋,这漂亮的衣服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线,就是不吃饭也要攒钱买件中意的,更何况这几件都这么贵,好难选啊!” 席梦琪简直有点抓狂了,但她说的在理,我就是不懂女人,要不我就不会对柳梦说呵呵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懂啊,那就是看好了就买的道理,我啪的一声就把我的银行卡拍到收款台上,“你选好的衣服我帮你付了!密码是六个八!” 我豪气冲天,惹的收银小姐对席梦琪投来羡慕的眼神,席梦琪不确定的问我,“真的吗?” “我楚……”我看了看四周,“小天啥时候说话不算话过了!” “欧巴,我爱死你了!”席梦琪一听我放了话,激动的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都给我包起来,我都要了,还有刚才看准的那件也给我拿过来!” 擦,我说的是你看准的一件好不好,你还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谁说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了,我现在就要变魔术,可是服务员已经把包好的衣服恭恭敬敬的递上来了,席梦琪洋溢了一脸的满足感,我又不好意思打击她。 算了吧,就当买了香吻一个吧。 一刷卡,一万八!!! 我顿时又差点昏厥过去,我给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女孩花了一万八,也够傻x的了,我肠子都悔青了! 不过看着席梦琪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就知道这钱肯定要不回来了,只好肉痛的收起了银行卡,眼珠子一转,“梦琪啊,欧巴给你买了这么多衣服,你是不是该报答我一下?” 席梦琪一下就把那几件衣服抱在怀里,害羞的看着我,“我不是那种人!” 噗……我也不是那种人啊! 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扛着带鱼下电梯好不好,当然我绝对是有原因的。 我要用两根鞋带将带鱼的左右腿绑在我和席梦琪的小腿上,这样只要我俩配合的好,带鱼就能动起来,起码乍一看不会太明显。 俗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手软,席梦琪这次没法拒绝,只好同意了,我便寻了两根深色鞋带拖着带鱼的尸体走到电梯口附近,将我们三人绑起来,练习了两下走路倒也不难。 那电梯口还是一个警察挂着对讲机在监视往来人群,当然这商场人这么多,又是快过年时候,人多的就像人潮,一波又一波,他一个人哪能看的过来。 我对席梦琪说,“千万别紧张,咱们三个连在一起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被发现了谁也跑不了!” “嗯嗯,我一定不紧张!” 我看席梦琪答应的这么痛快,心里犹豫着别又是个坑吧! 但也没别的办法,等又有一波人要下电梯的时候,我们俩搀着带鱼的尸体快步混进去走上了电梯,那警察只认背着尸体的楚小天,完全没把我当回事,谢天谢地啦! 一下了楼,席梦琪立即将绑着她的鞋带给挣脱开了,喜笑颜开的说,“谢了,欧巴,你总让我干这么恶心的事,这几件衣服就当补偿咯!” 我都懒的再和她半个字,当下又背着带鱼一连下了四层楼,到了一楼才敢松一口气,耳边又传来带鱼极其微弱和颤抖的声音,“谢谢你。” 紧紧是这么三个普通的字眼,我已经听出带鱼说的很艰难,这里阳气这么重,它要说句话还真是很困难呢。 我拖着带鱼就往大门处走,忽然大门那边就现出两个警察,看来是加强警力了,我记得刚来的时候只有两个。 不过新来的警察更是不认识我,我提了一把带鱼让它的尸体立好了,混进这么多的人群里他还能看的见?浑水摸鱼出去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们夹在人群中越来越接近大门,突然看守在门前的警察对讲机里就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对话,“注意,楚小天混到一楼了,两个活人一男一女,中间还夹了一个不能动的,注意注意!” 我和席梦琪都是一愣,草,怎么就发现了呢? 我抬头一看,四楼上一个警察探着脑袋正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立刻对席梦琪说,“你自己混出去,要不目标太大了!” 席梦琪一下就跑开了,我听见那被人群几乎淹没的警察对讲机声又响了起来,“那女的离开了,千万盯紧了,目标人物携带的是尸体,是死人,不会笑不会睁眼睛,盯住了他们就出不来门!” 我草啊,这是谁啊,这么专业!这可是我的死穴啊! 我琢摸着要不先退回来吧,却听到二楼传来一声巨吼,鲁志深已经追上电梯下到一半了,他还指着我这边,“草泥马的,你别跑!” 鲁志深声音很粗犷,但是这传到我这里也就是和蚊子声大小一样。 人群依旧汹涌!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你妹啊,鲁志深你咋比练了火眼金睛还火眼金睛呢?那么远都能看的见我!这得有多深的仇恨啊! 我想退已经来不及了,鲁志深战斗力太强了,比搜寻犬还特么的灵,而且一楼已经下无可下了,门口也堵着警察,等援军一到,我这就是瓮中捉鳖啊! 我狠狠一提带鱼,在他耳边说道,“带鱼啊,我和你拼一把,如果真的被抓了你千万别怪我啊,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已经决定不成功就成仁了! 我拧着头皮彻底的淹没进了人海,离出门只差几步之遥,又听见对讲机里响起来,“楚小天混到人群里了,马上就出门,千万看好了眼睛!” 我前面的警察就回应道,“哪一个是啊!你看见了告诉我一下啊!” 对讲机又道,“人太多了,我看不见背影,只能看见人头,找不到了!” 我一听,好机会,立即硬挤着就往前冲,说实话,别说四楼那么高看不见我,就是我前面的警察我也看不见他的位置,能出去!我狠狠的对自己讲道,以现在情况看,我能出去的几率太大了! 就在我剩下最后一步就要迈出大门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胳膊紧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个警察拉住我,“等一下!” 我差点跪了,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前面的广场,广场的远处就是一片蓝天。 警察紧紧的盯着带鱼的脸,带鱼毫无生气,突然,带鱼猛的睁开了眼睛,嘴角对那警察微微一笑,真的是微微的、就那么轻柔的笑了一下…… 后面的人一推我,“喂,好狗不挡道!” 警察一愣,挥挥手,“快走!” 我架着带鱼就走了出来,我的心跳停了一下,然后咚咚咚的疯狂跳动着,我出来了!我再瞧身旁的带鱼,它又死了。 我激动的想告诉它我们成功了!可是带鱼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连那微乎其微的声音都彻底消失了。 以它惨不忍睹的力量,只是那么一笑,一睁眼,我只是走出了一个大门,可是我们都在同一时间付出了太多! 我居然眼睛有点湿润,不是感动的,我特么的被吓哭了! 我一托带鱼,我们迈向了远方。 我心中好似有万马奔腾,我的马达在轻响,我恢复了动力,现在我就要不顾一切的把带鱼送到许小诺的身边,可能我这里表述的有点啰嗦,甚至是不清不楚,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这种激动真的难以抑制! 就在我刚走到了广场的最前端,一个声音出现了,“dave,你在哪?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吧!” 我手中的尸体猛然间颤动了一下,我回头一看,许小诺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站在了高高的舞台上,而她早就泪流满面。 她呼唤着,她的身后,几个服装展示的模特一脸无辜的看着像疯子一样的许小诺窃窃私语。 许小诺到达了现场,就在这个时候! 我看见门口的两个警察都看向了舞台! 糟了,特么的我要疯了,如果被鲁志深或者警察把许小诺带走了,这冥婚一样配不成! 草! 本已逃出牢笼的我,再度陷入了困境,我一咬牙,拖着带鱼走上了舞台,我这叫自投罗网吗? 上台的时候,我怕许小诺接受不了变成尸体的带鱼,将墨镜又戴在了带鱼紧闭的眼睛前,顺手还把下一个准备表演魔术的魔术师的礼帽盖在了带鱼乱糟糟的头顶上,带鱼又变的英俊了。 带鱼的尸体也在同一时间又有了一点点的反应,身体僵直了起来,它被我拖着的样子在台下看来,有点走太空步的意思,有人就喊道,“杰克逊!” 顿时啪啪啪的一阵掌声,哎我去,居然把我们当成临时演员了! 随着我一上台,音乐也换成了婚礼进行曲,席梦琪顽皮的一笑,在后台音响处那边对我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我大声的对许小诺以她梦寐以求的牧师风格问道,“许小诺,你愿意嫁给带鱼、呸,dave吗?” “我愿意!”许小诺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我顺口就给说出来了,“dave,你愿意娶许小诺为妻吗?不论疾病,不论贫穷,不论生死!” 说完连我懵了,擦,带鱼是死人,怎么可能会说话呢?要是不说不是变成不愿意了吗?我这嘴也忒贱了吧! 可就是连我也没想到的是,台下忽然爆发出一阵轰鸣的掌声,伴着无数人的呐喊与凑热闹起哄的声音,“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大家越喊越有激情,甚至毫无预兆的齐齐拍起了手掌,无数人的祝福,就像天空中的鸽子,朝着天际飞翔…… 连主持人都感动了,递出话筒给已经到了许小诺面前的带鱼,当然我直接就抢过来了,“dave先生刚才要我帮他对你说一句话,他想娶你,他永远爱你!” 许小诺一捂嘴巴,下一刻狠狠的抱住了带鱼,就在同时,我感觉带鱼的身体一软,倒进了许小诺的怀抱中! 两人缠绵在了一起,台下赶来的鲁家父子惊的说不出话来,而我又被警察同志送了一副银手铐。 我被带下台的时候,席梦琪还对我提了提我给她买的衣服,“太刺激了、太浪漫了,楚小天你出来要记得找我啊……” 220、好大官威 我带着手铐就又坐进了警车,我还看见骆学海也被两个警察驾着上了另外一辆警车,骆学海伸长了脖子,挣扎着对我喊道,“楚小天,你有权保持沉默,在见到我之前,你千万啥也别说,千万……” 骆学海还没说完,就给警察按着脑袋塞进警车里去了。 不过这让我得到了一个消息,骆学海一定会动用自己的能量捞我的,他好歹是个律师。 就这样我被带到了派出所,又关了单间。 说是单间,是因为现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根本没有别人。 过了一会,走进来个警察,手里举了个喝水杯,有些热气冒出来,他就一边吹一边有点不高兴的说,“喂,大年三十的,坑蒙拐骗偷各路高手都回家过年去了,就你怎么还犯事?” 我一愣,幽怨的吐了一口气,“唉,我有权保持沉默!” 噗的一声那警察就笑了,把喝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还真把姓骆的话当真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姓骆的刚进来就找关系出去了,可是你不同,你是主犯,他是从犯,问题没你严重!” 我就生气了,“谁说我是主犯了!” “姓骆的说的!” “我……” 我顿时气结,这家伙真可恶,居然把责任推给了我,自己先跑出去了! 不过我又天真的想,这家伙也许是想办法先出去了,回头怎么也得捞我,否则我一定要把他咬出来。 这名警察又笑着同我讲,“你行啊,偷尸体不说,还大庭广众的配冥婚,知道这事多严重吗?” 我闭上眼睛就是不说话。 警察就摇摇头,看我的眼神似乎也有点同情我的纯洁,“小子,我来可不是审你的,你的那点破事鲁家人还有殡仪馆方面早就同我们讲了,你就等着被起诉吧。倒是害的我今天有家不能回,还得看着你!” 我还是什么都不说,但心里却翻了五味瓶,这骆学海真的把我搁这背黑锅了吗? 警察见我半天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也是觉得索然无味,端着喝水杯就出去了。 我一直被关到晚上六点,还是没有人来看我,我的心里再也没了底,该死的骆学海,等我被审的时候,非给你惹一身骚! 正火气大涨的时候,拘留室的门就响了一声,我看见有一个人进来了。 我去,进来的这个人我认识,不就是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齐聪,齐队长吗? 骆学海还真有本事,居然能请的动这尊大佛! 齐聪进来了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就坐到了凳子上,翘起来二郎腿,“呦,楚小天几天不见你都二进宫了?” 听着齐聪有些玩味的话,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过这个大忙人总不会是专门大老远的来看我的笑话来了吧。 齐聪穿着一身便装,今天可是法定休息日,他绝不是在工作,再说像我这点小事也犯不着这么大的一个队长来啊。 我瞅了一眼齐聪身边那个为了专门看着我的而不能回家的警官,就神秘的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他和你说了。” 我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提骆学海的名字,但想必齐聪应该明白。 齐聪身边的那名警官一看我的样子神秘,似乎有话要对齐聪说,而齐聪也并未有丝毫的反对,立刻小声对齐聪道,“齐局,要不我先回避下?” 齐局?我靠人家高升了! 而且这个手下也很有眼色嘛! “不用了!”齐聪当下就回答那个警官,我疑惑的看着他,莫非我猜错了? 齐聪又说,“你把他提出来吧,这人我要带走。” 齐聪这一语又惊的我和那警官同时一愣,好大的口气!我不住赞叹起来。 可是那警官面露难色,“齐局,这不太合规矩,我怕上面……” “怎么,我的话也不好使了?”齐聪有点不高兴,“你们所长和我也是老朋友了,回头我给他打电话。” 有了齐聪后面这句话,那警官怎么还敢羁押我,立刻给我打开了牢门,请我出去,我拍了拍衣服,二话没说,就走了出去。 “恭喜,老齐你升官啦!” “副局而已。”齐聪还又点高冷,或者说是冷傲。 我这人性子直,不喜欢别人和我装,但是刚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又不怎么好意思表现出来,只是讪讪的笑了一笑。 齐聪又给我扔了一支烟,我一看是软中华,心里居然有点激动,人家挺大的一个官,给我烟抽,我又生出一丝感激之意,不得不说,齐聪这人为人处世很圆滑,刚和我装了一下又主动给予安慰,这就是萝卜大棒一起抓吗? 我摸出火机给自己点着,跟着齐聪出了派出所,齐聪也不说话,果然先给他认识的那个所长打了一个电话,“喂,老梁吗?我是齐聪,你们所里关了一个犯人叫楚小天,我这边有案子要查,人就先提走了。” 电话里那所长就问,“是大案吗?” “不是,我私人关系。”齐聪简单的说了一句,那所长立刻就会意了。 “齐局,你看你还客气,提走就是了,剩下的我处理!不过您要是闲了咱们聚一聚,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我们这边的工作呢。” 梁所长也不说我的问题,只是话锋一转,攀起了私人关系。 “改天,你先忙吧。”齐聪直接就敷衍了过去,也不等什么芝麻大的梁所长再说话,就把电话撂了,我去,好有官威! 齐聪挂了电话,就叫我和他一起上了他的爱车,我从见了齐聪到现在,这家伙都是这幅高冷的样子,让我有一点不敢接近他。 齐聪启动了汽车,开了很长时间也没说话,只是不时的用余光瞟我一眼,看的浑身不舒服。 “老齐,不,齐局,您和骆学海什么关系啊,早知道你认识他,我还担心啥啊!” “骆学海?我不认识!”齐聪又瞟了我一眼,才继续说,“楚小天,你没事跑到上海干什么?我差点找人把你弄回来!” 齐聪一语就将我的行踪给道破了,惊的我瞪大了双眼! “你惊讶什么,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刑警出身,我去,消息可真特么的灵通。 等等,按着齐聪的话来说,他根本就不认识骆学海啊,那他为什么要捞我,要说上次我帮了他的忙所以帮我我才不信呢。 再说他为什么突然要找我,而且不惜动用人力要从上海把我弄回来,难道警局又有什么离奇的案子要让我办?擦,大过年的,我可不去! “齐局,您看你这么忙,还送我回去,我就不劳烦您了,前面那个路口我下车,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我连忙想要脱身,但齐聪鸟都没有鸟我一下,反而一踩油门,汽车直接穿过了那个路口…… “齐局,我爷爷真的等我回家吃年夜饭……”我无辜的看着齐聪。 齐聪还是不说话,又递给我了一根高档烟,我哪敢接啊,可是齐聪却说,“抽吧,客气啥!” 我只好接过来,但齐聪却不抽烟,继续开着他的车。 这狗日的齐聪,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实在按捺不住了,干脆我就把话挑明了算了,这样真的太难受了! 我一张嘴要说话,齐聪却先说了,“你回去吃什么?” 呃…… 齐聪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又听齐聪道,“走吧,晚上和我吃,保证都是你没吃过的好东西!” 嗯?齐聪要请我吃大餐? 我笑道,“齐局啊,您就别耍我了,大过年的我怎么好意思妨碍你和家人团圆啊,再说我去干什么?” “不,我不回去,我和朋友在一起。” 朋友?我越听越古怪。 “知道为什么我要找你吗?”齐聪降了一档,车子渐渐慢下来,“你看看我最近的运势如何?” 我好奇的向齐聪看去,这运势也要有专门的学术来看,比如齐聪此人额头正中的官禄宫十分饱满,颧骨高高,口方唇红,一看便是官运亨通之象,但要想怎么助涨其运势又有另一番大讲究,这个我就不会了。 当然这只是最粗浅的相面之术,我虽没有细细研究过这一门学问,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故此简单的还能分析出来。 “齐局,你的面相自然是大富大贵,官途之上一路平坦啊,就是……” 就是什么?我话到嘴边,差点说出口,齐聪阴着的脸上被过往的路灯偶尔闪射进来的光线打的忽明忽暗,在他的额头两眉中,也就是阙中,我看见了一点黑气缭绕。 正是面相中大家常常能听到路边算命先生所的一句话,“您印堂发黑啊!” “就是……”我犹豫了一下,“就是印堂上有点黑。” “是吗?” 齐聪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你看出来了,我最近确实感觉我被缠上了一点不太好的东西,背后也时常发凉,在我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前,你就先和我们在一起吧!” “啥?又是这种事情,你还真把当道士了!” “你是不是道士没有关系,但是我知道你有真本事,所以必须给我解决这事。”齐聪驶过一处繁华的地段,此处光线明亮,齐聪额间的黑色瞬间就被掩盖了去。 “楚小天,这是我的私人请求,也是我把你弄出来的目的……” 221、可怜的鹿 自从我上次与齐聪告别之后,齐聪变化真的很大,没有了原来的喜怒,当然并不是真的没有了,而是将这些东西隐藏了起来,甚至是恐惧。这让我看着他的时候觉得齐聪多了一种猜不透的感觉,这种感觉使我不知该怎么拒绝他。 实际上我也没有办法拒绝,齐聪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现在想要把我送回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而我真的不想去蹲监狱。 齐聪见我久久没有说话,终于多了一点不耐烦,点了一只烟只抽了两口,就摇下一点车窗户将还有大半的中华烟扔了出去,“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居然对这句话多了一点过多的期望,一个副局长的金口可不是那么好开的! “齐局,你给我说说你最近犯了什么东西了吗?或者……” “我打伤了一只鹿。” 齐聪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车内浑浊的空气,“前几天的时候,根据线报,可能会有一场毒品交易,我带着手下去山上布防,结果这消息不准确,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山上突然出现一只野生的鹿,我拔枪射中了它,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还做过别的什么事。” “伤了一只鹿?打那玩意干嘛?”我有点不太明白。 “野味难寻啊,难道你不喜欢吃这种东西吗?”齐聪瞟了我一眼,似乎对我迟钝的反应不可理解。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吃肉啊! “我打伤了这只鹿,就把它放进车里带回家和朋友一起把它吃掉!我的朋友们都是吃货,用特殊的手法把它给吃了,我怕手段太残忍,这鹿缠上了我!” 我一听,觉得很奇怪,“特殊的手法?什么手法?很残忍吗?” 齐聪嘴角现出一抹兴奋的微笑,“就是活取鹿肉!” 我越听越奇怪,这又是什么方法啊?难道现在上层人物流行这种吃法吗? 齐聪见我很好奇,忍不住给我讲了起来,“你知道吗?不管是什么动物,它最鲜嫩的肉就是在活着的时候取下来的肉!” “因为疼痛,血液流动加速,让肉质变的更鲜嫩。”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些家伙一定是活生生的把可怜的鹿给切成片了! 齐聪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我的朋友们把那只伤了的鹿用特制的架子先架了起来,保持它站立的姿势,然后割掉舌头,让它无法叫!” “当然,这是因为它叫的太麻烦了,并没有其他的原因!” 我去,只是为了不让动物叫,就把人家的舌头割了,太过分了吧! 我不是动物保护主义者,也不反对人类吃肉,可是即便是连杀猪羊的屠宰之人都讲求个给畜生们来个痛快吧,哪有要杀畜生吃肉还要先折磨这只畜生的! 这不是惹的这些动物的灵魂无法安眠吗? 可是齐聪接下来的一番话更让我无法淡定。 “鹿被割掉舌头后被绑在架子上,之后,我们先升起火锅,从后腿开始,将鹿皮剥下一部分,然后削下一片又一片的鲜肉,开始涮成三分熟,蘸着它的血液吃下去,那味道真的不错!” 齐聪的眼睛里冒出了一些精光,我真不知道齐聪原来还好这口! “楚小天,其实我也后悔了,你没有看见那只鹿痛的四肢抽搐,不停挣扎,因为为了保证肉味的鲜美,我的朋友们并没有使用麻醉药!甚至还要在伤口上洒盐巴以此为乐!” 我已经能想象到那只鹿悲惨的模样,它痛的摇晃着脑袋,无声的悲鸣着,可是被一群毫无人性的人围着,只为了果腹,就争先恐后的举着手中的小刀,谈笑风云间就把它的后腿刮的剩下一根红白的骨骼,它的眼中全是乞求与愤恨,看着这些残忍的人类将自己的肉放进锅中大快朵颐。 齐聪有些回味,但慢慢的有点后悔,“这只鹿从后面一直被吃了三分之一后,才慢慢死去,它的鲜血也被我们用桶收集起来,自从那一夜,我的家里就出现了奇怪的事情,不停的有东西在震动,那、似乎就是那头鹿在死亡架子上挣扎的声音,又像进贼一般翻箱倒柜,总之我不敢出去看,因为我前几次都出去看了,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太诡异了!” “楚小天,你知道吗?太诡异了!”齐聪又重复了一句,他真的陷入了后悔中。 我说你难道没有出去躲躲或者找人陪陪你吗? “躲躲?”齐聪惨笑一声,“躲了,怎么没躲,第二天我就出去躲着了,我住进了宾馆,不行,我在办公室住了一夜,也不行,我想那只鹿一定是缠上我了!楚小天,我每天都睡不好吃不下,我忘不掉那鹿临死前哀嚎而又发不出声音的样子,那是它的诅咒,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的朋友们整天陪着我,他们也听见了,他们似乎也被缠上了!” 动物的灵魂?这鬼是一只鹿?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但是,这种可能绝不是没有,但凡是生灵,都是有魂魄的,只是动物的魂魄要比人的魂魄少一点,所谓人有三魂七魄,动物只有三魂一魄,但这绝不妨碍动物变成阴灵。 我想了想,“齐局啊,你的这件事情,我还不好断定,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最好能具体见一见情况,才好帮你解决!” 齐聪点点头,“每天十二天准时会出现相当恐怖的事情,你今天晚上就陪我过个大年吧!” 我想也只好这样了,可是要我陪着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过年,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齐聪很快就驱车来到他的家,这家伙居然住的是一处别墅!齐聪道,“这里准确的说不是我的家,是我们聚餐的地方,但是我最近经常在这里过夜,要比我回家还勤快,因为真的有你拒绝不了的东西!一会带你见识一下!” 我点点头,很高兴,连齐聪这见过大世面的家伙都这么期待,我一个普通的小人物一定能大开眼界! 我随着齐聪下车走进了别墅之内,就听见齐聪哈哈大笑起来,“几位老兄,我回来了!今天晚上吃什么?” “呦,小齐,快点过来,就等你了,今天的食材可是东东精心准备的!”这声音听起来似乎还很年轻嘛。 小齐?我去,是什么人敢这么大的胆子叫齐大局长为小齐啊,一会肯定倒霉! 齐聪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快步走进餐厅,“阳成哥,我早等不及了,快告诉我今天吃什么啊!” 齐聪眼睛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这家伙,有这么馋吗? 我跟着齐聪走进去一看,餐桌上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他们看见我都是纷纷一愣,又有人说道,“这位是谁?小齐快说说这位新朋友的来历,面生得很啊!” 我心道肯定面生,第一次见面你们还能认识我? 不过这些人都看起来很好客,尤其是那个漂亮的女郎,对我一直微笑着,我总觉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鉴于对方的热情,我立即友好的率先介绍起自己,“大家好,我叫楚小天,很高兴认识诸位!” “楚?我好像没听说过哪位姓楚的大人物啊,倒是xx集团的楚总还有点分量,可是他只有一个女儿啊,难道是上面的?” 这四人中有一个大胖子伸出宽的要比粗蜡烛还粗的肥指向上指了指,瞬间大家都会意的看向我。 “没……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家里只有一个爷爷,也没啥正经工作……” 我连忙解释,可别把我想的太高了。 可我这么一说,这些人立即意兴阑珊起来,刚才一直对我抛媚眼的女郎更是蔑视的扫了我一眼,端起眼前的酒杯喝了起来。 胖子对面的那个瘦子不高兴的说,“小齐,你带这么一个家伙来干嘛,咱们这个圈子可容不得外人!” 瘦子将外人两个字咬了咬,也不在看我。 我一下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才能加入的小圈子,恐怕背景都挺深,特么的,我一个普通人瞎凑啥热闹啊,这不又惹的一身骚啊! 齐聪微微一笑,“三位哥哥,我让楚小天来,是因为他有真本事,能帮我们处理那件事!记得我上次说我破的案子有高人相助吗?就是这位小天兄弟了!” 齐聪稍微一提,这些人立刻明白了,又看向我,他们的脸上都现出了一种略带惶恐的隐忧。 “小天,你别怪我这几位哥哥说话直,他们可不是一般人,莫要说你,就是我也只是个小弟弟而已,但你要是能和我这几位哥哥好好相处,我保证你在这地头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胖子哼哼一声,挺高了肚子,那瘦子微微一笑,挺直了腰板,而最上首的那位哥哥直接就把旁边的姑娘搂了过来,意味深长的看向我。 “叫阳成哥!”齐聪当下呵斥我,我听齐聪说的悬乎,可不敢含糊,乖乖的就叫了一声阳成哥。 阳成哥这才示意我过来坐下,吹牛逼一般的说道,“小齐说的没错,在这地头上,你只要有事,告诉我,我只要一个电话……” 222、一群美食家 “真的?”我不敢相信的看向阳成哥,我心里还真有一个事! 我的不敢相信看在阳成哥眼里,这种质疑就分明变成了一种侮辱,让阳成哥的微笑持续的更久,“今天咱们能见面就是一种缘分,不骗你!” 我立即借杆就向上爬,“阳成哥我真有个难题……” “说来听听!”阳成早知我有事一般,丝毫没有不悦。 我先看了看齐聪,见齐聪只是微笑,我就赶紧把我给人家配冥婚、偷尸体犯的错误给阳成他们说了一遍,阳成等人听的一会略显惊讶,一会哈哈大笑,我看八层是把我的事当笑话听了。 最后我说,“阳成哥,我现在还面临着被人家起诉去坐牢的困境,您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阳成立即就不敢相信的看向齐聪,“这家伙说的是真事?” 齐聪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那齐局长给解决一下好啦。” 我一听这话,最后还不是落在齐聪头上了?没意思!齐聪也摇摇头,“我身为司法人员不好出面啊!” 阳成哥微微一笑,“有意思,这事好玩,我管了!” 说完阳成取出电话打了出去,“喂,我这边有个朋友叫楚小天,他……” 吧啦吧啦阳成把我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又道,“立即去办一下,今天十二点前我就要结果!” 我去,这话真有力量,我都相信了! 齐聪拍拍我的肩头,阳成才挂了电话,很小事一桩的说道,“小天,看在你给哥哥说了一件好玩的事的份上哥哥帮了你,但是哥哥的事情,你也得给我办好哇……”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只鹿的事情,立即感激的说道,“阳成哥,这事包在我身上!” 阳成怀里的美女看向他的目光更多了一点欣赏,让阳成很满足,一指胖子道,“这位是瑞哥。” 我连忙叫瑞哥好,胖子点点头。 “这位是你荣哥!” 我又对瘦子说,“荣哥好!” 瘦子摆摆手,阳成才说,“你不需要知道他们的姓名,但是你只要知道他们都是有大能量的人就够了!” 我顿时又惊慌了起来,阳成捏了一下那美女的腰肢,痛的那美女尖叫了一声,阳成又说,“她你应该认识吧,我们的雨姑娘!” 雨姑娘?我还真不知道,为啥我一定要知道呢? 可是那美女脸色却娇笑道,“讨厌!” 齐聪悄悄对我说,“她是咱们市x台的主持人,还演过几部电影呢,不过也就是三流小明星,阳成哥最近和她玩一玩而已。” 我一下就想起来了,果然是那个主持人,平时看十分正派,没想到是这种人,不过为啥叫雨姑娘呢? 齐聪又笑着悄悄告诉我,“阳成哥说她水份充足,一定要叫她雨姑娘。” 哎?什么是水份充足,我比较纯洁所以不懂,你们知道吗? 阳成哥笑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吃年夜饭吧,今天老爷子们都忙,就哥几个过吧,东东上菜!” 说完就听见厨房里有人喊道,“来啦成哥!” 居然厨房里还有个人,我都没发现。 只见厨房里当下走出一个男人,套了一件围裙,剃着小平头,面容可掬,手里端着一个锅,里面盛满了滚烫的沸水,先给摆上了。 我一看晚饭就是吃火锅啊!也没啥特别的嘛! 这个叫东东的人就毕恭毕敬的问阳成,“成哥,今天的货很新鲜要不要看一看?” 阳成就点点头,“我是没少吃这个,估计大家都没啥兴趣,就给小天兄弟看一看吧!” 我心想火锅有啥没见过的,但是阳成哥的好意我可不敢拒绝,连忙站起来对那个叫东东的说,“麻烦东哥了!” 这东东一下就有点惊慌,“小天哥客气了,您等一下。” 说完东东就又回厨房去了,桌子上的人都偷偷的笑我,我就不太明白了,难道东东只是个厨师? 阳成笑道,“小天,你不需要对他客气,他父母还有他都在我旗下的一个公司里做事,我一直带他在身边是他的福气。” 我便明白了,这个东东可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伺候阳成哥的小弟,果然随后再见东东就随意多了。 东东从厨房拿出一个笼子,带到我面前,我一瞧,里面居然装了一只大白猫! 不过这只猫似乎被水洗过一样,害怕的待在笼子里,蜷缩在笼子里的一角。 我说吃猫? 我打小就听人说,猫肉是酸的!不能吃! 他们看我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又笑话我,瘦子边笑边说,“猫肉好吃着呢,特别有味,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东东就说,“我去把毛处理一下,一会就煮!” 东东带着猫回了厨房,胖子冲着厨房又喊了起来,“把我的餐前甜点拿出来!我要吃!” “好的。”东东马上捧了一个铁盒子摆在了胖子的面前。 这个铁盒有点像装茶叶的盒子那样,但是要深一点,胖子立刻就心急的把盒子给揭开了,那肥胖的大手猛然伸了下去,还舔了舔舌头。 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只见胖子手里抓了一把有一掌长的细线虫子,白白嫩嫩,还不停的蠕动着…… “好东西啊,先垫垫肚皮!”胖子说完就仰起了脑袋,把嘴巴张到最大,然后将那一把虫子举到嘴巴前,慢慢的放进嘴里,有些虫子似乎知道自己就要命丧人口了,努力的爬出他的血盆巨口,又被胖子用另外一只手拽着塞了回去,最后整把虫子都落进他嘴里,胖子便闭上了嘴巴。 胖子把虫子全部放进嘴里后并不立即吞下,而是享受一样的含着,我还看见胖子的两腮忽而鼓动一下,虫子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可能是胖子在舔。 我都看的惊呆了,胖子才狠狠的咬了下去,我看见胖子吃的非常香甜,不停的嚼着,还发出嗯嗯的享受声,我胃里就不舒服了。 “好吃。”胖子嘟哝了一句,忽然一道绿色的液体喷了出来,差点溅到对面瘦子的脸上,气的瘦子骂道,“你小心点,别把口水给喷进锅里!” 听到这里,我就联想到一会的火锅汤里还飘着一层淡淡的绿色,不断伴随着冒泡的沸水翻滚着就想吐,还好强忍住了,阳成哥可不好惹。 他怀里的雨姑娘居然也不反感,还掩着嘴巴偷笑了起来。 我草,这还是人吗?吃这种东西! 胖子又举铁盒放在齐聪的眼前,“来一口,养养生?” 齐聪接过盒子,吃相还算文明,只是挑出一根特别长的虫子,那虫子被齐聪提在手里,立即就弯成一个钩子,但是齐聪还是一口放进嘴里,闭着嘴巴咬了两下吃下去了,“蛋白质,高营养!” 齐聪又接力给我,“来一根?” 我一捂嘴巴,连连摆手,还好阳成哥不勉强我,否则我还真的考虑尝一口高蛋白。 齐聪见我不吃,又递给瘦子,瘦子也不吃,齐聪才还给胖子,胖子和抱着宝物一样一个人享受起来。 我都不忍直视了,悄悄的问齐聪,“真要吃猫啊?不会也是活着吃吧?” 齐聪看着我微笑了,“当然,水煮活猫,很好吃的,小天你运气不错哦!” 擦,我是运气不错,尽碰上变态! 不过这猫是十分有灵性的动物,你吃活猫,这、不被报复才有鬼了! 我刚一劝齐聪,阳成哥就道,“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我们请你来干什么来了,就是要你想干办法帮我们把这些东西驱除掉,好让我们舒心痛快!” 我就低着头不敢说话了,反正这些东西我是死活不肯吃的! 正想着,东东又推出一个被白色布子蒙着的大型物体,东东又从布子下面端出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片一片的鲜肉。 这个看起来还算正常,我总算有的吃了! 没想到东东一拉那白色的布子,一只鹿就现在眼前,这鹿的前半个身子还算正常,可是后半个身子已经变成了骨架,我再一瞧,那鹿的眼中尽是临死前的痛苦,我看着盘中肉片,凌迟之死也不过如此了! 这一次来主要是因为这鹿变成了阴灵,缠着齐聪不放,我一想到那阴灵现在或许就在我们四周,悲愤的看着这一桌子的人,就再也无法下咽唯一能吃的鹿肉了。 我正要叹气,东东又端出一盘红红的、肉肉的、呃……老鼠幼崽…… 除了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老鼠幼崽,还有一碗酱,瘦子问道,“这个是什么?” 阳成就示意东东讲解一下,东东就笑道,“这一盘称之为三叫!” “何解?” 东东又道,“这三叫顾名思义,就是三声叫声,小老鼠不会动只会叫,你伸筷子夹它的时候,它就会叫一声,夹着它蘸酱的时候,它又会叫一声。” “吱……”东东还很形象的学着叫了一下,又说,“等你把它放进嘴里一咬,它又是吱的叫一声,所以叫三叫!” 我下巴都快掉了,这特么的什么玩意,合着就没一个我能吃的啊! 瘦子大笑,“哈哈,果然是好东西,没吃过!东东你怎么想出来的?” 东东腼腆的说,“不是我想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阳成点点头,“很好!” 忽然胖子提议,“今天有这么多好吃的,而且我们还有一位客人楚小天,为了庆祝和欢迎今天,阳成哥,我们用那个来吃这顿饭吧!” 阳成哈哈大笑,“好,还要麻烦雨姑娘了!” 瘦子也是高兴的一拍我的肩膀,“沾了你的光了!” 什么什么?沾我光了?而且这是要干什么啊?等等,雨姑娘我221说的就是你要干什么啊! 雨姑娘掩着嘴巴不好意思的笑道,“讨厌,又整人家,这次你们谁也不许用叉子叉到人家的那里哦!” 说完雨姑娘就站起来光明正大的脱衣服…… 223、盛宴 雨姑娘作为全市有数的美女那自然是长的标志漂亮,亦是无数宅男心目中的女神形象,可是当她站起来解开自己拖到膝盖之下的单薄风衣之时,我就被惊呆了,我实在没有想到,雨姑娘风衣之下居然什么都没有穿,当时就露出了修成而又标志的**,这让我联想到阳成刚才在桌子下捏的雨姑娘娇喘连连的手来,不禁脸上升起害羞的红潮。 这些高干真是会玩啊,我赞叹起来。 齐聪、胖子还有瘦子他们就比我强了不少,虽然也是同我一样紧紧的盯着雨姑娘的身体,可是他们的面上毫无不好意思的神色,而看着雨姑娘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欣赏的意味,这让我更加不敢正视雨姑娘,我的思想还真是很龌蹉啊。 雨姑娘对大家的反应十分满意,大大方方的走到餐桌前,用双手撑着银白色的桌面,然后微微一使力,就先坐了上去,其后又挪了一下屁股,将自己的身体彻底放到桌子上,使得她胸前波涛汹涌滚滚而来,我看的鼻血差点长流。 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眼神偷偷的瞟了过去,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不让我表现的太过猥琐,但其实我心虚的要死。 雨姑娘把身体全部挪上了桌子,就慢慢舒展开四肢,脑袋对着阳成,双脚对着我,慢慢躺在桌子上,我隐约间看见了雨姑娘神秘的三角地带。 “一会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忘记我呦,人家也要吃!”雨姑娘撒娇的对阳成说道。 阳成一摸雨姑娘的脸,笑道,“宝贝,放心,不会少了你的那一口的!” 胖子拍着手叫道,“东东,快准备,咱们今天是最高规格,女体盛宴哦!” 东东赶忙又用筷子夹着从那头可怜的鹿身上削下来的鲜肉,一片又一片的摆在了雨姑娘的玉体上,尤其故意用两片较大的鲜肉掩盖住了雨姑娘的两点葡萄,看起来隐隐约约,让人遐想连篇。 东东一直把鲜肉摆到雨姑娘小腹处,才又取了一些新鲜的水果点缀在那些肉片的两侧,有橙子、西瓜、葡萄、橘瓣、花花绿绿好不美观,而且还不知哪里搞来了一片蕉叶放在雨姑娘的神秘之处,看的我目瞪口呆。 齐聪笑着对我说,“小天,怎么样?没白来吧?” 我哪敢说不是啊,当下回答道,“匪夷所思、难得一见!” 阳成一听我的恭维话,就高兴的说,“既然来了就放开吃,别客气!” 我听了没说话,心里却想你倒是热情,可这些东西哪一样我敢吃啊! 我正想着,瘦子又问东东,“怎么没点喝的?” 东东急忙说有,然后搬来了一台榨汁机,又取来了一个大盒子,我想有果汁喝了,就是东东把水果放在盒子里还不捂臭了啊!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盒子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水果,而是一群活蹦乱跳的青蛙! 东东手里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把小巧的刀子,先伸手抓了一只青蛙出来,在青蛙肚皮上一挑,青蛙的皮肤上就冒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红色血珠。 东东立即用手指拽住那被挑起来的青蛙皮,先撕开一个小口,然后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捉住了青蛙另外一处破开的皮肤,齐齐向两边撕开。 顿时青蛙肚子上的皮肤就被完全撕下来了,这还不止! 东东用手按着青蛙头部一掀,那皮就和脱衣服一样给东东解开了,剩下背部的皮肤再一扯,那也是相当简单的就给弄下来了,至于四肢上的皮那更是剥的轻巧。 转眼间,青蛙已经失去了皮肤的保护,全身白嫩的肌肉雪亮,但上面却布满了一丝丝红色血迹。 东东随手将青蛙扔进榨汁机中,又如法炮制剥了七八个青蛙。 在榨汁机的透明外壳里,我看见那些可怜的青蛙挣扎着爬在四壁上,又摔倒,只是在四壁留下了浅浅的血红印记…… 东东这才将榨汁机盖好,轻轻一按榨汁机的开始键,噗的一声,所有青蛙瞬间就被碾压成了肉沫,就跟瞬间爆炸了一样,一会功夫就变成了血浆。 东东接了一杯递给瘦子,瘦子二话没说就喝了大半,“啊……好喝,还壮阳,阳成哥来一杯吧!” 阳成笑笑,“先给客人!” 齐聪拍拍早就愣的不知道自己嘴巴已经惊的合不拢的我,“喂,楚小天,来一杯吗?” “不要了……你们喝吧!” 齐聪一笑,“那给我来一杯吧!” 躺在桌子上的雨姑娘也说,“我也要喝!” 最后齐聪和胖子都有了一杯青蛙牌果汁,而阳成哥和雨姑娘共享一杯,阳成在杯子里插了一根吸管,雨姑娘只要一歪脑袋就能贪婪的吸食着,一脸享受的表情。 “猫来啦!” 东东用一把特制的长柄钳子夹着刚才那只白猫的脑袋走了出来,那猫现在全身的毛都被扒光了,光秃秃的,东东就将这只猫要往沸水里塞,猫的尾巴先落进去,就立即哀嚎着卷起来,拼命的向上扑腾的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 东东才不管这猫的死活,狠狠的向锅里一塞,猫儿的哀嚎就立刻偃息旗鼓了,过了一会猫儿不挣扎了,东东才把长柄钳子给收了回去,“活烤狒狒也差不多了,我去取来!” 我现在脸颜色都变了,又一听还有活烤狒狒这种东西,再也快要忍不住就想走了! 刚想站起来,齐聪一把按着我的肩头,“小天你多吃点,一会十二点还得给我们捉阴灵呢,没力气怎么行?”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东东就钳着狒狒走了进来,我一看,妈呀,这狒狒现在烤的焦黑一片,哪还看的出面貌呢?如果不是它那长长的尾巴,我还当是活烤小孩呢! 东东将那狒狒也摆在桌子上,胖子就撕下一条狒狒的腿递给阳成,自己又取了一条腿啃起来。 齐聪伸筷子站起来去夹猫肉,只是一碰那浮在沸水上的猫尸,就飘起一片血红色,“还没熟呢!” 这主菜上的也差不多了,阳成一边喂雨姑娘吃东西,一边对我说,“楚小天,你怎么不吃,快吃!” 阳成的话让我很难做到,可是阳成看着我,我如果不吃岂不是不给人家面子? 阳成这一看我,胖子和瘦子也都看向我,我一下就成了焦点人物,我咽了口口水,伸着筷子在雨姑娘身上夹了一块香蕉下来,一口塞进嘴巴里,“唔,真好吃!” 众人一看我这样子都哈哈大笑,然后又开始吃了起来,胖子越吃越过瘾,激动之下抓起一把虫子,一下塞进刚喝了一口青蛙果汁的雨姑娘的嘴里,大掌一压,“吃点甜点,有助消化!” 这一压,直接把一些还在雨姑娘唇外的大白虫子给压爆了,白的绿的液体都流出来了,沾了胖子一手,雨姑娘还伸着可爱的小舌头把胖子手掌上的虫子血液全部舔进了嘴巴里,显的很高兴。 东东看着这些家伙拼命的往嘴里塞着由他亲自烹饪的食物,也十分快乐,他小声的提醒我,“小天,我看你似乎对这些东西有点反感,也许是第一次吃的关系吧,不过没关系,你吃点鹿肉,这个没什么问题的!” 我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提醒,不过我也不太想吃,这鹿真的太可怜了!” 东东明显一愣,还想劝我吃鹿肉,我却反问他,“东东啊,这些东西你也爱吃吗?我看你对这些很有研究啊!” “不,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些,甚至很反感,一开始我第一次做这种东西吓的手都抖,但是阳成哥喜欢吃,又把这重任交给了我,我只好一直努力研究这些,看了很多关于各个地方活吃野味的资料,哦,还有录像!” 东东悄悄告诉我,“我真的很反感呢,每天想着死在我手里的生灵,我就睡不着觉,它们太惨了!” 我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是太惨了! 东东还想和我说什么,可是突然,整个大厅包括餐厅厨房的灯全都闪了一下,瞬间全都熄灭了,可是沸腾的煮着猫尸的电磁炉还在工作,上面显示的红色数字还亮着,照的所有人的脸都忽明忽暗…… 呃…… 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尤其是胖子胆颤的缩了一下手,他说,“来了,今天怎么可能提前了呢?” 这时候,一点光明升起了,东东如早有预料般的点燃了一支蜡烛,烛光与灯光相比就有些昏暗,阳成在这昏暗的烛光下很惊恐的向四周看了看,雨姑娘就将身上的鲜肉抖了下去,跳下来急忙穿上衣服,扑进了阳成的怀抱中,这二人的胆子才大了一点! 我们围着桌子,齐聪才说,“每天是十二点准时来,今天怎么提前了半个小时?” 齐聪话音未落,厨房里响起当的一声,好像是洗菜的铁盆摔在了地上。 “开始了,每天都这样,虽然不伤人,但闹的厉害,我们又什么也看不到,想起来还是十分恐怖!”阳成也开始说了起来。 每晚的十二点,在这间别墅的厨房里就会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然后厨房被翻的底朝天,之后就是客厅、楼上、甚至是阳成与雨姑娘正住着的卧房,他们看不见有任何东西,可是能看到和感受到!让他们终日惶恐。 所以他们都看向了我! 我知道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放心,我进去看看……” 224、这些动物 其实最早发现有这些异状的并不是齐聪,而是阳成和雨姑娘! 有一次阳成和雨姑娘在卧室里做一些我认为难为情的事情,忽然听到楼下客厅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而且还伴随着厨房内锅碗瓢盆被打碎的声音。 当然,这次并不是第一次,之前阳成早有察觉,甚至带着雨姑娘于当时下楼查看过数次了! 只是他们只看见客厅内沙发被什么诡异的力量搬倒,墙上挂着的壁画被什么东西撞下来,耳边有动物走路的脚步声! 阳成胆子大,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不顾雨姑娘的反对,打着手电四处找例如录音机播放器什么的作案工具,可是没有! 这才有些害怕,但阳成不肯相信灵异事情,接下来每遇这种情况都会下来看看,始终找不到问题的根源,而那神秘的力量越来越过分,几次险些撞倒了阳成,阳成这才再也不敢下楼,可是第二天,阳成和雨姑娘半夜十二点在房中办事,卧房的门就被什么东西撞开,居然把床上的阳成给顶了下去,还把雨姑娘给顶到了楼下! 从此以后,阳成与雨姑娘再也不敢在这别墅内过夜了! 后来齐聪问阳成、胖子和瘦子,才知道大家都遇见了类似的诡异事情! 至于空着的别墅,阳成以命令的方式要求东东每夜看守,东东说他也碰见了,而且很恐怖! 我摇摇手,“你们别怕,我看看再说!” 其实我真不怕,以往鬼物我见多了,厉鬼都有,只要有阴钱傍身,动物的屈屈阴灵又有何惧? 我站起身来,齐聪就问我,“小天,要不要我陪你进去看看?” 我想了想,多个人也算个帮手,就答道,“行!那来吧,进去以后听我的话行事,这些动物的阴灵没有要伤过大家性命的意思,所以别怕,就当是恶作剧就好!” 我这般一说,众人果然长出一口气,一副看待高人的眼光看着我,终于让我受用了一把! 在他们满怀希望的目光中,我带着齐聪推开了厨房的门! 每次凡有异状出现,必然是这厨房先有响动,其实也合情合理,因为这厨房之内东东关押屠宰了不少生灵,自然这些阴灵就要从这里作乱。 我轻轻的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这厨房里面挺大,有一个竖着的冰柜靠在墙上,还有一个操作台,与餐厅的操作间差不多,这些纨绔子弟可真舍得花钱啊,一个厨房都舍得投入这么多! 只是现在摆放在柜子里的盆碗等什么东西给扔在地上,砸的粉碎,东东常备着的蔬菜瓜果也被翻了出来,散在地上! 总之乱七八糟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地上的一个卷心菜忽然有几片叶子消失不见了! 我一拍齐聪,“你看了吗?” 齐聪点点头,“我看见了,真的是那头鹿吗?” 不管是不是那头鹿,我已经判定此处作怪的阴灵,必然是那些动物无疑了! 随即我取出阴钱,放在眼前一看,透过钱孔我看见,这厨房里还真像开了个动物园一般,那卷心菜确实是一只鹿啃掉的,而扔掉盘子的阴灵是一只猴子,满地都爬满了老鼠、鸡崽、还有豪猪的幼崽,甚至还有一头驴! 房顶上还有几只鸟在飞,那猴子还学着人类的样子将燃气打开生起火来,不禁又让这厨房内散发出微微黄光。 若是看不见阴灵作怪的人一看,可不就是那燃气在自己打着熄灭,显得诡异森森! “老齐啊,这事的原因我找到了,想解决并不难!” 齐聪一听,顿时向我求教,“小天,你别卖关子了,怎么解决吧?” 我便对外面大叫一声,“东东,告诉我面粉在什么地方!” “还有,你们都过来吧!” 我一叫,东东率先跑了过来,其后是阳成、雨姑娘、胖子和瘦子。 我说,“你们看好了,这作怪的东西是什么!” 在东东的指点下,我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一包面粉,然后洒满厨房的所有角落,瞬间在地上就出现各式脚印,我一指这些脚印,“大家明白了吧!”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看脚印他们就能知道这些都是他们吃过的动物变成阴灵了! 阳成立即就有点害怕,“乖乖,真的是这些家伙,那怎么解决啊?” 我微微一笑,叫他们都进来,然后把门关住站在角落里,“我先给你们处理一下!” 这动物阴灵不比人类阴灵,天下最厉害的鬼物形成原因除去戾气太重之外就是灵气,说白了就是智商越高的动物法力越强大,比如人就是灵长类动物中顶尖的存在。 其次就是这些大型灵气充裕的动物了,猴子、鹿,这些动物变成了阴灵要比其他脑子只有黄豆大的动物比如鸟啊、老鼠啊、乌龟啊这些强多了! 再到后面的动物,那变成阴灵后法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甚至都变不成阴灵,否则蚊子、蚂蚁、蝗虫、蟑螂都能便鬼,那岂不是人类连卫生都不必打扫了? 所以这厨房之内的阴灵确实没什么好怕的,我只需一道剑指,阴钱一镇压,保准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叫阳成他们进来就是要他们看看,最好能让他们引以为戒莫要再为一己私欲涂炭生灵了! 说罢,我就走到一只落在操作台上的鸟类阴魂前,捏了一道剑指点了上去,可怜那只鸟还不知道我能看的见它,当下由有形变成雾气,让抽油烟机给抽散了! 我又走到猴子面前,猴子还呲牙咧嘴的对我怒吼,又被我一剑指给打散掉。 那鹿倒是有点智慧,看见我前面使了连招手段,当下回头怒号一声,飞进一个柜子里面,剩下的动物阴灵如同听到号令,呼的一声全部都跟着冲了进去,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唯独地上有个盆还在转动两下,也悄然无息了! “搞定了,诸位!”我返身走了过来,脸上一副大功告成的神采! 阳成高兴极了,一拍齐聪,“小齐,你找的这个兄弟果然厉害,两下就把将咱们吓的无法安眠的诡异事情给解决了,厉害啊,以后这兄弟有啥事只管和我说!” 我一听挺高兴,这可不就是攀上高枝了啊! 那胖子和瘦子见到了我的厉害,也是恭维的说,“以后楚兄弟有啥问题,我们能帮的上的绝无二话!” 连那雨姑娘都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可惜我对这种货色已经不肖一顾了! 雨姑娘抛着媚眼问我,“小天哥,这下真的永远都没有问题了吗?” “咳……”我轻咳了一声,这才发表高见,“也不能说没有问题,我刚才只是把它们都给吓的藏起来了,不过动物生性胆小,今天晚上是不会出来了,大家放心!” “啊,楚小天,这么说你还没彻底解决?我们兄弟还没摆脱这些难缠的事情?”胖子第一个惊叫起来! 连东东都对我说,“你这怎么行,我晚上是要看房子的,等你走了它们出来吓人我还不给吓死啊!” 我老脸一红,你们听我说完啊,“无妨,这今晚一过,我等明天取烈阳之火进来镇一镇,管保将这些动物的阴灵驱散!” 有了我的保证大家才放心了下来,我又说,“可是这日后你们再这样残杀生灵,惹的他们死后怨气冲天,无法安眠,必然还会形成这种怨灵的,所以解决此事的根本就是以后不要再这样杀动物了!” 此刻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夜空之上升起了一道五颜六色的礼花,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颗颗响彻夜空的礼花弹,许久才把被我这一番大道理给惊的回不过神的人震醒了! 齐聪可惜道,“以后吃不上这些好东西了!” 阳成却笑道,“怕什么,以后让小天兄弟再来解决就是了,咱们啊,该吃吃该喝喝,走,走野味去咯!” 我擦,冥顽不灵啊!但要我继续去用大道理说服这些人去我又不敢,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心里打定主意,解决了我被鲁家起诉的问题后,下次这帮人再出事我可不管了! 东东高兴的大声对阳成等人讨好道,“阳成哥,我还有好多手艺你没吃过呢,明天初一大家继续吃,小天兄弟也要来哦!” 我正想拒绝,忽然一道白色的雾气就像一发炮弹一样,轰的一声砸中我的胸口,直接就把我给顶到立在墙壁前的两开门冰柜上了! 这道雾气很浓,法力不小,应该是那鹿的阴灵将所有惨死动物的怨气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幻化而出的!顶的我就像被定在了冰柜门上一般,骨骼都一阵响动,我快被挤爆了! 我隐约听到我装在裤兜的手机咔嚓一声碎掉了,这是苏柳梦最后送给我的礼物! 阳成他们看见我被阴灵攻击了,早就吓的呆住了,谁也不敢上前来帮我! “孽畜,放你一码却不知感激,收!”我怒喝一声,取出阴钱就按在了阴灵之上,口中默念咒语,顿时这阴灵就被我给炼化了,我噗通一声掉在地上,为我的手机气的直咬牙! “天啊,那是什么?”站在最前面的胖子一指我,我去,这胖子眼瞎了,连我也认得了? 我正要起身,却见所有人都盯着我看,准确的说是盯着我旁边的冰柜看。 我好奇之下也是一回头,我草! 我直接就给吓了一跳,一下爬着倒退了一步,只见那冰柜之中爬着一个人,都冻成冰棍了…… 这不是东东吗? 我们一旦反应,立刻看向刚才还在我们身边的东东,只见、只见站在我们身后的东东消失了…… 225、过河拆桥 我看见冰柜中的东东双腿膝盖和双手都死死的冻在了冰上,整个身体像一只烤乳猪一般以一种跪拜的姿势死去,更为惊骇的是,在他的屁股以及大腿上,都已经被人用刀削去了大片大片的肌肉,流下的鲜血使得整个冰柜就好像开出了一朵火红色的花朵。 看到这里我们已经骇的说不出话来,按照尸体冰冻程度来看前一刻还在忙前忙后的东东早就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齐聪是干刑警的,一眼就能判别出来! “东东……他死了?”阳成不敢置信的看着惨死的东东,微微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他真的无法接受。 瘦子猛的蹲在地上,紧张的咬着手指甲,“刚才他还给我做了饮料喝,怎么会这样,阳成哥,他是你的人,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你开的玩笑吧?” “开你妈啊,这种玩笑怎么开,我让东东把自己切成片和你们开玩笑?” 阳成说话声很急也很愤怒,但他绝不是对瘦子发怒,而是他只想用愤怒暂时缓解一下惊恐而已。 “切成片?”胖子猛一惊,不确定的看着外面的那只鹿,在昏暗的烛光下,鹿儿仅剩的半个身子上的短毛似乎在被阴风吹的竖了起来,咧着嘴巴以一种看似嘲笑的姿态看着我们。 但又不太像,鹿还是那只可怜的鹿,或许只是错觉。 “你说切成片?这只鹿咱们吃了几天了?”胖子眼珠子一直在转,头上开始冒出了丝丝冷汗。 “大概有一个礼拜还多吧,虽然平时都被东东放在冰柜里冻起来,但每天也会切下七八盘肉做配菜,吃不了的都会扔掉!” 阳成不知道为什么胖子突然会问这个问题,齐聪却反映了过来,“如果用那么大的盘子切肉,每天切七八盘,现在绝对剩不下这么大的半只鹿,那肉是哪里来的?” 我们又齐齐看向冰柜里东东的屁股…… 呕…… 瘦子第一个吐了出来,而雨姑娘却尖叫着揭开风衣,不停的用小手在抹去身上刚刚放着鹿肉、不!是东东的肉放过的地方,弄的雪白的身体又是一震乱颤,可惜这次没人顾得上欣赏。 “啊,好恶心,是死人肉!”雨姑娘大叫道。 阳成不耐烦的骂道,“死女人,你别烦了,再叫我把你塞进冰柜陪东东!” 雨姑娘果然吓的不再说话,只是蹲坐在角落里不住的打哆嗦。 他们这些人虽然每次都敢残忍的活生生吃掉一只动物,可是遇到死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还是齐聪稍微镇定点,忍着想要呕吐的**问我,“小天,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里还嘀咕着,还好刚才没有听东东的劝告吃了鹿肉,谁知道那是不是它的屁股! “唔!”我顿了顿,也被眼前这一状况给搞蒙了,细想一下,“那些动物的阴灵大家也看见了,虽然很诡异,但是绝不会去杀人,所以说东东的死,应该是另有隐情,或许是人为!” 我大胆道出了我的猜测!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阳成,因为东东是阳成的手下,一直被阳成当做了御用大厨屠宰野生动物,关于东东的事情,也只有阳成最有发言权! 阳成被众人一盯,立即大声喝道,“你们看什么看,难道你们当是我弄死了他?我有病啊,难得他这么听话,我还没用够这个厨子呢!” 大家想想确实阳成没有任何道理弄死东东,不由的又看向了我,我急忙说,“也可能是自杀!” 我说完就觉得这个道理站不住脚,你想啊,谁自杀用这种方法。 胖子又道,“东东为什么要自杀?” “我也不知道,最近没听说他有什么困难,反而我刚刚给他父母加了薪!”阳成摸了摸脑门,百思不得其解。 而瘦子却惊恐的吼起来,“一定是这样的,东东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干这些事情,你们难道没看见东东第一次帮我们吃活物的时候,偷偷吐了好多次,然后又坚持着给我们切肉吃,阳成是你逼的东东再也无法忍受良心的谴责,所以自杀了,一定是这样!” 按照瘦子的说法,我突然想到东东刚才对我说的话,他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干这件事情,所以瘦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他们确实太残忍了,让东东的良心无法原谅自己! “不可能,我给了他好多钱,他父母也受到了照顾,他只能感激我,不可能自杀,如果他真的不想干了,他……” 阳成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能怎么样?他能怎么样啊!”瘦子脸色一变,厉声质问起来。 是啊,东东能怎么样啊?就我以这短短的时间来看,阳成此人极为好面子,东东真的去对阳成提出不干了,阳成能放过他们一家吗? 不能,我都知道不能,东东更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东东选择了自杀! 这么一说,东东自杀的原因还真有可能是阳成造成的! 阳成被已经失去大半理智的瘦子点破关键,怒笑一声看着瘦子,瘦子更是吓的如同倒豆子一般把实话都说出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屋子里闹鬼,你就逼着本来胆子就很小的东东看房,一看就是一个礼拜,东东跪下求你让他晚上回家你都不肯,还拿他父母的事情旁敲侧击的要挟东东,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是,就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阳成怒极反笑,“好哇,瘦子,平时你吃我的喝我的老子都没少你一口,现在东东就是变鬼了,还没怎么样你就把事都往我身上推,我告诉你们吧,今天这事咱们谁都跑不了!” 阳成又对瘦子继续说,“当初是谁劝我就让东东以后一直留在这里伺候咱们的?是不是你?” 瘦子顿时就耷拉下脸来,没什么话可说了。 “还有你!”阳成又一指胖子,“是不是经常变着花样要求东东去烹饪活着的动物,还逼着他去寻找花样给你做东西吃?” “还有齐聪你,那只鹿就是你带回来异想天开的让东东活生生的将它切了,别墅里闹鬼这件事情不能说你是全责但你也要负主要责任!” 齐聪脸上也微微不悦,嘀咕了一句,“我不过是新加入你们的。” 阳成当下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说完提着齐聪的衣领就要揍齐聪,齐聪虽然擒拿格斗都是经过专业训练,但却不敢用在阳成身上,只好绷着脸什么也不说。 一旁的胖子急忙拉住阳成,劝道,“哎哎,阳成老哥,咱们也没说这事都怪你是不,齐聪虽然加入咱们这个小圈子时间不长,但表现非常不错,一直积极参加活动,而且还帮咱们请来了捉鬼大师楚小天!” 胖子说完就向我挤眉弄眼的,惹的大家都向我看来,我只好咳了一声,正要说话,胖子又说了起来,“小天兄弟,东东这小子自杀那是怪他,咱们兄弟可真没少照顾过他,要是没有阳成老哥收留他们一家,就凭东东那胆小鬼能养活的了两个好吃懒做、身无一技的老家伙?” 胖子顿了顿,“所以东东变了多长时间的鬼,不还都是竭尽全力的照顾咱们吗?说明他感谢咱们啊!坏就坏在他不该拿自己的肉报答咱,谁想吃他身上的臭肉,你说是不是阳成哥?” 阳成一听,果然觉得很有道理,不住点头称是,“就是,这家伙死了都没聪明点,还搞这么恶心的事出来,谁要这种报答!白痴!” 我听后觉得有点生气,这东东的死因没搞清楚,你们不知自省,反倒先怪上了死者,不知死者为大吗?真是良心都让狗吃了! 没想到更气人的话还在后面,胖子接着阳成的话说道,“楚小天,这家伙变鬼恶心到我们了,这就是他的大过错,你帮我们抓住他,然后把东东的鬼魂打个魂飞魄散,让阳成哥消消气!” 阳成立即点头,“对!” 胖子又道,“东东的死牵扯到我们了,也别惊动警方给国家填麻烦了,明天我遣人往他家送点钱,封口算了!” 我去啊,你们还有没有良知啊,别管东东是怎么死的,但是看在这么久来尽心尽力照顾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们也不该如此狠心! 我忍无可忍了,刚才替他们散了动物阴灵,虽然是为了自卫,但心中也觉得十分不该,现在又要我把那可怜东东的灵魂给打散了,我是怎么也不能去做的! “你……”我正要拒绝,猛的一暗,那一直燃烧的天然气熄灭了,外面的蜡烛也熄灭了! 房间中顿时陷入了黑暗,只有遥远夜空中燃放的烟花可以射进来一点点光亮,让我们彼此模糊的看到对方的位置。 突然,远处一颗巨大的烟花燃起,整个厨房顿时明亮了一下,就在这一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我是没看明白! 这四人就像事先约好的一样齐齐出手…… 正握着阳成手臂的胖子面露惊恐,忽然就想往后退去,可是阳成更迅猛,追上去一脚踹在胖子的小腹上,将胖子踢了出去,然后阳成也跑出了厨房。 地上蹲着的瘦子也扑向了门口站着的齐聪,被齐聪一个扫堂腿弹在面颊上,当下吐出一口血齿,爬在了地上,齐聪一把拉住我,“楚小天,和我走!” 226、夜斗 “和你走?”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齐聪给拖出了屋外,我还看见在门背后面的雨姑娘比刚才更惊恐的看着瘦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聪拉着我就冲出了厨房,而在外面的房间,我根本看不到胖子和阳成的踪影。 他们都躲起来了! 齐聪不由分说就拉着我向门口的方向跑去,我正想问他刚才怎么了,却看见瘦子手里拿了一把刀冲了出来,一看见我和齐聪,就挺着刀追过来,“啊!杀了你!” 我心道这瘦子一点都不大度,不就是被齐聪踢了一脚吗?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要齐聪还条命来吧! 齐聪见瘦子杀过来,条件反射般的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可别忘了齐聪是干刑警的! 齐聪一激动,对着瘦子就来了一枪,啪…… 这一枪正中瘦子的心脏,瘦子连反抗都没反抗,直接就躺地上了,不出片刻鲜血就流满了一地。 枪声很清脆,配着外面的礼花声,就像在为瘦子的庆贺一般,我还看见开枪的瞬间,火光照的齐聪脸色十分狰狞。 齐聪顿了顿,“怎么会是他!” 齐聪显的很惊讶,这副表情凝固了很久,我才问齐聪,“难道不该是他吗?” “你居然没看见?他是东东啊,我才开枪的!”齐聪说话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我摇摇头,齐聪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咬牙,“走!” 我一拉齐聪,“快告诉我,刚才怎么了?你们怎么突然自相残杀起来?” “我刚才……刚才看见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了东东,我当掉进鬼窝了,小天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们?四个东东?这不可能,就是真的东东的鬼魂附身在其中一个人身上,那也是看见一个东东才对啊! 齐聪见我答不出来,又一咬牙,“回厨房去!” 我说你这是要干什么! 齐聪脸上阴晴不定,也一句话不说! 但是齐聪还是一手拉着我不肯放开,我知道如果真遇上了鬼,我就是齐聪的救命王牌,齐聪才在逃跑的时候故意拉上了我!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这些人中最镇定的一个! 齐聪另外一只手还举着枪,不停的搜寻着视野范围内可能突然出现的任何危机情况! 现在整个偌大的房间很黑暗,也很安静,当真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剩下的人都不见了,似乎都从未出现过一般。 当的一声,我们在客厅中忽然听到餐厅后的一个储物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跌到了地上,这让我们又惊了一下。 “谁!出来!”齐聪立即用枪口对准了餐厅方向,然后慢慢小心谨慎的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由于黑暗,四周的情况我们都看不太清楚。 那里面是谁?会是鬼在故意引我们过去吗? 我们不知道,所以我小声对齐聪道,“我看还是不要过去了,先逃出去比较稳妥一点!” “闭嘴!”齐聪回头说了一句,然后又小心的走了过去,但是我能感觉到齐聪死死拉着我的那只手有点颤抖。 这颤抖正是因为我刚才所想的,这里不仅仅有几个人,还有一只鬼! 东东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死在冰柜里?难道真如他们所猜测的是阳成逼死了东东吗? 可是一个想要自杀的人,那必然已经对人间失去了留恋,再者说,东东虽然活的窝囊,但是却绝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完全可以甩手不干最多生活困苦点,这样说的话他自杀大部分是由于自身的心灵脆弱,没有执念很难变成厉鬼,难道是刚才他们对东东灵魂的抛弃行为激的东东瞬间变成了厉鬼吗? 这种可能倒是有,不过也不大! 我正胡思乱想着,齐聪已经持枪走到餐厅的门口,齐聪握了握枪柄,他的手心可能出汗了,这让他很有压力! 就在这时,猛然一道黑影砸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打到了齐聪握枪的手腕上,齐聪的手枪刚掉到地上,那道黑影又狠狠一戳,戳中了齐聪的胸口,打的齐聪当时就倒退一步,却也被齐聪用双手死死的抱住,我借着这个机会定睛一瞧,这不是一支挂衣服架子吗? “啊!去死吧!”阳成暴喝一声,用衣架顶着齐聪不停后退,咚的一声闷响撞在了墙壁上。 我急忙对阳成吼起来,“阳成哥,那是齐聪!” 可是我看见阳成丝毫不留余手,恐怕阳成也失去理智了,很用力的居然想要把齐聪给挤死在墙上。 齐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先是被顶的出不上气来,但稍微一缓,就运起了力气,把那衣服架子推离开了胸口一分,然后又大喝一声,将衣架再度推开了一段距离! 阳成也就是仗着出其不意,真正比较起力量,哪是在警察学校刻苦训练种锻炼出来的齐聪的对手,当下退了数步,齐聪一旦占尽了优势,也不肯让着阳成,把那衣架向一边扔开,阳成就因使力过猛一个踉跄冲到了齐聪怀里! 齐聪自然是得势不饶人,使出了一招擒拿手,嘎嘣一声把阳成的一条臂膀给卸了! 阳成痛的大叫喊疼,这平时歌舞升平的花花公子早就和雨姑娘把身体搞垮了,现在缺了一条臂膀的战斗力,更不可能是齐聪的对手。 齐聪一个海军式的勒脖子,先用左臂勒紧阳成脖子,再用右臂卡在左臂上,构成了一个十字,这样任是阳成如何挣扎,那也是没有丝毫效果。 我生怕齐聪因被厉鬼施了障眼法把阳成给误杀了,急的叫道,“齐聪,那是阳成!” 阳成也嘶哑的咒骂道,“快放开,快点,齐聪你个王八羔子,咳咳……居然敢把我胳膊弄脱臼了,我饶不了你!” 这阳成也真是愚蠢,此时此刻了还摆臭架子,不懂服软,这一下激的齐聪直接加了一把力气,顿时阳成就吐了舌头! 我赶忙去拉齐聪,结果被齐聪一脚给踢倒了! 等我再站起来,阳成已经被齐聪给勒死了! 齐聪还不放心的又用力卡了卡阳成的脖子,见阳成一点反应都没,才肯把阳成的尸体给放开! 就在这一刻,房间内突然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就和刚才一般灯火通明。 可是阳成已经铁青着脸永远不可能站起来了! 我怒的大骂齐聪,“我都告诉你是阳成了,你怎么还勒,那不过是鬼怪的障眼法,没有实质力量的伤害!你不应该下死手!” 齐聪没理我,而是赶忙伸手捡起了地上的手枪,对着餐厅后面的储物间喝道,“胖子,你快出来吧,灯亮了,鬼走了!” “齐聪,齐聪别开枪,是我,嗨,这下就看的清楚了!可别给我一枪!”果然躲在储物间的人是胖子。 胖子一跑出来就看见地上我正在给阳成做人工呼吸抢救,但明显阳成是活转不过来了! “哎,真是悲剧啊,谁能想到是瘦子和阳成啊,这就是命,活该他们倒霉!咱们先出去再说吧!”胖子提了提意见,我心里直骂胖子墙头草随风倒! 齐聪却不紧不慢的坐到沙发上,把手枪重重的拍在茶几上,吓的胖子一个激灵,“等一下,我要先搞清楚东东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天你能治的了它不!” 我狠狠瞪了齐聪一眼,但想想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要是不说别让齐聪给我来一个枪子吃那就不美妙了! “那你们先告诉我东东死了多久了!我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胖子回忆道,“自从这屋子里闹鬼被阳成这家伙撞着几回,就一直让东东晚上守着别墅,要说起来那个时候东东肯定还是活生生的人,这样算,东东看了这房子一个礼拜了,最多也就死了七天!” 我一想,“应该没问题,这只厉鬼最多也就是刚过了头七,还不足为惧。” “真的?” 齐聪不确定的又问了我一句! “真的,骗你干嘛,只要有些本领的道士都能解决这个问题,但如果过了七七,那就不太好办了!”我有点不高兴齐聪质疑我的本事。 “原来只要是有点本事的道士都能解决这个问题呀!”齐聪眼珠转了几转,忽然抬起枪对着胖子就来了一发! 枪口内疾射而出的子弹瞬间打进了胖子右腿的内侧,当下痛的胖子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一些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裤子,也痛的胖子哇哇乱叫,“啊,齐聪你个王八蛋,敢打我,草泥马的,救命啊,我流了这么多血,我要叫救护车!” 齐聪嘿嘿一笑,面色无比狰狞,像极了十足的野兽,“你都说了别给国家填麻烦,叫啥救护车,老子一枪解决你算了!” 胖子一愣,“难道你不怕我家所有关系的报复?” “怕!”齐聪很坦然的承认道,“怎么不怕,真不怕我会杀你惹一身骚?别当我不知道,你只要出了这个门,他们俩的死你都会推到我头上!” 齐聪一指瘦子和阳成的尸体,“这里你们谁的能量都比我大,我不杀你们我必死无疑!” 说完齐聪的眼中凶相毕露,一抬枪,直接吓的胖子顾不得腿上有伤,爬着就向餐厅里面逃去,齐聪也不开枪,只是哈哈大笑,“跑啊,跑啊!” 我赶紧跟上去,“齐聪,别再犯错了,及时回头啊!” 哪想到齐聪一枪点在我额头上,“楚小天,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管,否则我不介意一枪打死你!” 我当下就不敢说话了,齐聪说到做到! 胖子已经爬进了操作间,我跟在齐聪身后就看见走投无路的胖子也不管不顾东东的尸身在冰柜中,悄悄爬进去藏起来了! 齐聪走过去,用一条铁索把冰柜门给锁死了,踢了踢冰柜门,“喂,胖子,你就在里面和东东作伴吧,不用活着出来了!啊哈哈……” 果然里面的胖子又疯狂的撞击着冰柜的门,“放我出来,我不要冻死在里面,求求你了!” 我看着就要死翘翘的胖子,猛然间想通了东东变鬼的关键!正要说话,却见齐聪忽然返身看着站在门口的我。 只听齐聪道,“呦,雨姑娘,大美女感情你还在这没挪窝啊!” 我一看,门背后面的雨姑娘还在瑟瑟发抖…… 227、水煮雨姑娘 关于东东是怎么死的,胖子用实际行动给了我一点启发。 我猜测东东确实是在一个礼拜前被阳成勒令他独自看房时在夜间发觉了别墅的诡异事件,然后只身下楼查看异状,在厨房遭遇了动物的阴灵集体作乱,由于胆小便吓的如同胖子一般不分东南西北直接钻进了冰柜中藏了起来,结果被怀恨在心的动物阴灵们堵在了里面冻成的冰条,要知道这些动物可都是由东东亲手宰杀的! 这样说的话东东的死就不是自杀,而是横死! 横死之人变鬼也不奇怪,可东东化为厉鬼后为什么要依旧为阳成等人工作,还要割下自己的肉给他们吃,恐怕就是东东怀恨在心,认为自己的死因是这些丧尽天良之人造成的,所以他要等一个头七,存心报复! 至于让他们吞下自己的肉,其实就是以便自己的障眼法能最大程度的影响这几人,怪不得齐聪刚才会看见所有人除我之外都是东东的鬼样子,那是因为这些人都吃了东东的肉!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后怕,若是当时我经受不住东东相劝,也吃了特制的鹿肉,会不会齐聪第一个就给了我一枪?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也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圈啊! 我正要对齐聪如实相告,却看见齐聪已经用枪口指着门背后面的雨姑娘,嘴上笑道,“雨姑娘,出来吧!” 雨姑娘也吃了东东的肉,刚才见到那么多鬼影,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好不容易等到房屋内恢复了灯光,驱散鬼遮眼的法术,就又看见齐聪将胖子封闭在了寒冷的冰柜里,这可怜的姑娘又淡定不下来了。 “齐哥,你、你千万别杀我!” 齐聪听着雨姑娘的求饶,笑道,“阳成那家伙也死了,你本来就是他花钱养着的玩物,现在跟着他一块去吧!” “不……齐哥,你听我说,你只要饶了我,我心甘情愿的给你做牛做马,怎么样都随便你,只求你不要杀我,呜呜呜……” 听着雨姑娘一番求饶的话,我的心都软了,想要劝劝齐聪,但又想到现在这家伙哪肯听我的呀,正犯难的时候,齐聪却道,“你过来。” 雨姑娘一听齐聪这话,心里顿时觉得齐聪这是对自己有意,加上雨姑娘一直都对自己的美色十分有自信,当下就面带喜色,匆匆站了起来,一扭腰肢,欢喜的走了过去。 齐聪嘿嘿一笑,待雨姑娘走进,一揽雨姑娘,将她抱进怀里,伸着脑袋就凑近雨姑娘的红唇。 雨姑娘见齐聪上了自己的美人计,也是咯咯笑道,“齐哥你真坏,我其实早就喜欢上你了!” 雨姑娘怎么肯放弃这迷惑齐聪的大好机会,当下也将嘴巴凑近齐聪,二人就接吻去了。 也是,不给齐聪点甜头,齐聪怎么可能会上当,虽然我觉得个结果也不错,起码雨姑娘的性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却觉得齐聪现在性子稳重的很,怎么会轻易被糖衣炮弹给打败,心里就小看了齐聪一分。 齐聪贪婪的含着雨姑娘的香舌,眼睛里却冒着丝丝寒光。 “唔!!!”突然间雨姑娘发出巨大的哀嚎声,双手不停的推着齐聪,想要挣脱齐聪的怀抱,我在他们背后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现状,正不明所以,却看见齐聪伸手狠狠的抓住雨姑娘的头发一按,就把雨姑娘按的半弯下了腰。 我只见齐聪嘴角溢出丝丝鲜血,嘴里好像喊着什么东西,不清不楚的说道,“你这浪蹄子,饶了你明天你把我的事情抖出去,我齐聪的大好前途不就断送了?” 雨姑娘只是呜呜呜的嚎叫,但说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齐聪又道,“说实在的,这几天的鹿肉我吃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现在才知道是人肉,原来人肉的味道还是真的挺不错的!” 我这才发现为什么雨姑娘说不出话来,原来齐聪一口把雨姑娘的香舌给咬下来了,齐聪正使劲的嚼着雨姑娘的舌头,几口之下给吃了进去,说话这才又清楚了! “走!”齐聪一提雨姑娘的头发,可能是使的劲不小,又把雨姑娘给拉的呜呜大叫,但也挣脱不开齐聪的魔爪,只好被齐聪牵着鼻子向外面走去。 我惊道,“齐聪,你可不能再杀人了!他们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也有警察处理!” 话说一半,我猛然意识到,眼前的齐聪不就正是一个名刑警吗? 齐聪抓着雨姑娘走到餐厅,桌子上那煮着猫肉的火锅汤还沸腾的不停翻滚着,“我再尝尝女人的肉是什么味道吧!” 说完,齐聪抓着雨姑娘的脸就往火锅汤里塞,吓的雨姑娘双手按在桌子上不停的使劲,死活也不肯坐以待毙! 那滚烫的水蒸气已经笼罩着雨姑娘美艳的脸颊上,不出几秒钟,我所能看见雨姑娘的侧脸已经红的像蒸了桑拿一样。 雨姑娘疯了一般呜呜的嚎叫着,齐聪用手枪托恶狠狠的砸在雨姑娘的太阳穴上,顿时鲜血长流,可惜雨姑娘还是在不停挣扎,只是这一砸,砸的雨姑娘的面门更加靠近火锅了! “不要啊,齐聪,雨姑娘的舌头被你咬断了,她肯定不能和别人说今天的事情,你放过她吧!” 我急的就过去想要拉开齐聪的罪恶之手,可是齐聪另一手已经举起了枪对准我了,“喂,楚小天,我说了你别多管闲事,否则我现在就一枪嘣了你!” 我只好立在原地,不敢动了。 齐聪瞪了我一眼,这才在抓着雨姑娘长发的手上加了一点力气。 齐聪别看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汉子,但是经常训练的腕力那也不输于大力士,这一按就真的把雨姑娘的脸给按进了火锅汤里。 “嗷……”雨姑娘发出了半声惨叫,后半声就变成了一声咕噜,彻底淹没在了滚烫的沸水中…… 我看着这一幕眼角痛苦的抽了一下,我真没想到我今天来这里居然会遇到这么多人惨死,尤其是在我眼皮子底下。 雨姑娘高频率的拍打着桌子,足足拍打了两分钟,这才慢慢的把双手垂下来,身子一软,只有脑袋被齐聪提着泡在火锅中煮着。 齐聪用脚勾过一个椅子,让雨姑娘软软的身体坐在上面,然后将雨姑娘的脑袋继续放在锅中,也不拉出来,“先煮着吧!” 齐聪说完就看向了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现在该轮到我了? 果然齐聪说,“楚小天,现在谈谈咱俩之间的事情吧!” 齐聪取了另外一张椅子,稳稳的坐下,只是那黑洞洞的枪口却一直不肯离开我,看的我心惊肉跳。 我没说话,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是白搭,这齐聪此刻就和山大王一样,说什么都是他的理。 齐聪见我不说话就问我,“小天兄弟,不知道现在你能不能动手捉鬼,咱们干完了正经事赶紧离开这里才好。” 我想了想,面露难色道,“老齐,这抓鬼哪有大晚上抓的,怎么也得等明天白天阳光最厉害,阳气最浓郁的时候来吧……晚上的鬼是最厉害的。” “放屁,你刚刚和我说,这只鬼连头七都没过,法力在你眼里看也不过如此,怎么突然又要选时间选日子了?” 我急忙解释说,“老齐你不懂,这捉鬼也要讲究方法和策略,不能总是来硬的,那……” “呸,楚小天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怕我杀了你吧!”齐聪不愧是当过大队长的人,将我这个名义上是他请来的朋友实则是他看押犯人的心理活动一句话就拆穿了。 不错,我就是怕他杀我,他自从一枪误杀了瘦子之后,接二连三的将阳成、胖子、雨姑娘悉数杀了,为的就是不留下活口,我与齐聪又没有什么过硬的交情,凭什么他会单单放过我,现在不杀我怕是就为了让我帮他摆平最后一个麻烦,怕东东变成厉鬼后的报复吧! 所以,现在可以说是我抓了东东化作的厉鬼之时,就是我丧命之刻! 我又不傻,凭什么白给齐聪这种人做垫脚石,还不赶紧借着这事拖延一下时间,或许还有转机。 但现在被齐聪拆穿了,我的小算盘就落空了,干脆我也不遮掩了,当下答道,“不错,我就是怕你杀了我,恐怕你也一直就存了这门心思吧,齐聪我告诉你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饶,你还是早点放了我,也许我还会帮你捉了东东的鬼魂,免去你厉鬼缠身的恶果,否则……” “哈哈,楚小天,你当我是吓大的吗?你不是早就说了,只要有点道行的道士都能收了这只鬼吗?天下这么大我还怕找不到一个有点本事的道士法师吗?” 齐聪手中枪口稳稳的对准了我,眼中杀机已现,我立刻知道齐聪已经打定主意要杀我了,我怎么肯做这待宰的羊羔,立即拔腿就向门外跑去。 刚跑出几步,只听身后一声轻脆的响声,当下就地一滚,还好早有准备,否则决然躲不过去,可是依然后脑勺还是一热,子弹就擦着头皮射了过去,这个狗日的居然想要爆我的头! 228、自食其果 我在地上滚了两圈,还怕齐聪再补一枪,急忙又滚了两圈,差不多滚到大门附近才敢一猫腰站了起来,伸手一拉门把手,只听咔擦一声,这门居然打不开! 就在这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自己骂了多少回娘,觉得自己的人生都被狗吃了,心道这下完蛋了,齐聪岂不是要瓮中捉鳖了? 呸,是瓮中捉我! 齐聪果然大笑起来,“跑,你倒是跑啊,我们一般开始用餐之后,这门都是锁起来的,就怕外面有人闯进来麻烦!” 我气的真想和齐聪拼了,但是这不现实,首先齐聪手里有枪,其次齐聪算的上是个格斗的高手,而我顶多称霸幼儿园。 既然没有了办法,我只好继续向屋子里面跑去,齐聪不肯放过我,想要再射我的时候我已经冲进了卫生间,反手将门锁死,刚锁好,门上就咚的一声巨响,齐聪应该是使劲踹了一脚门。 好在这门还算结实,齐聪一脚没踹开,我正想庆幸,却又听啪的一声,齐聪直接用子弹射到了门锁上,顿时溅起了一片木屑。 这一枪门就被射开了,我惊的往后退了一步,齐聪已经持枪冲了进来。 卫生间虽然大而豪华,但是它毕竟是个卫生间,大又能大到哪里去? 我脚下连退数步,后背竟然抵到了墙上,再也退无可退了!我四顾一看,在我的左边是一只马桶刷子,右边空空荡荡,墙上只有一面大镜子,就是想要寻个趁手的武器也没办法,只好靠着墙骂道,“齐聪,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今天你杀的这几个人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被发现,他们的家长能饶了你吗?” 齐聪摇头笑起来,“楚小天,杀了你之后,我会把这里有关我一切不利的证据毁掉,然后把这房子彻底烧掉,就是警方再想寻找蛛丝马迹肯定也找不到了,这里这么偏僻,等救火车来了,你们也成黑灰了,别想拿我怎么样!” 我一想,齐聪这家伙本来就是破案专家,对警方的查案流程太熟悉了,那反侦察能力绝对一流,甚至说不好明天查案的人就是他带队,恐怕我今天是要枉死在这里了! 我正哀叹一声,齐聪已将枪举了起来,瞄准了我的头部…… 此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今日我已经想不出有任何能让我活下去的理由了,再见了这个世界,我闭上了双眼,然后就听见一声枪响,紧接着我一旁的玻璃镜哗啦一声全部碎掉,四分五裂的散在地上! 镜子碎掉的声音和枪响的声音又把我给惊的条件发射张开了双眼,再一摸全身,哪有一处枪眼! 我去,齐聪这家伙玩的是什么花样,难不成他只是想把我吓死? 我再一看齐聪,只见这家伙正呆呆的望着一地的碎玻璃,眼神里充满了贪婪,他吞了吞口水,自言自语道“我肚子怎么突然这么饿,先拿楚小天解解馋吧!” 说完齐聪就先将枪别进腰间,向这摊碎玻璃走了过来,“嗯,看起来这小子白白嫩嫩的,要不是东东这个蠢货我还真不知道人肉会这么好吃!” 齐聪伸手在虚空中一扯,像极了在拉开别人的衣服一般。 这……我看齐聪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便微微向前走了一小步,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玻璃的碎片里照到的都是东东凶神恶煞的面孔,尤其是眼睛,东东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一点神采,却又偏偏好像全部都在盯着你看,就这么一眼,看的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小腿肚子不小心撞在马桶上,不由的啊了一声。 “谁!”齐聪立即向我看了过来,我一捂嘴,一动也不敢动。 “真古怪,明明听到有声音,但是偏偏什么都没有,说不好是东东那家伙的鬼魂,吃饱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齐聪继续自言自语,原来这家伙又被施了障眼法看不见我! 齐聪看着满地的碎玻璃,挑了一块最大的,然后一把抓起来,可能是因为使力过猛一下把手都给扎破了,齐聪捡起那块玻璃后看都不看,直接塞进嘴里,就和吃巧克力一样嘎嘣嘎嘣的嚼碎吞进肚子里,吃的满嘴都是鲜血,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好吃!” 我看见齐聪的舌头上扎满了玻璃片,但他浑然不知。 齐聪又吃了好几片玻璃,这才在虚空中一抱,似乎是抱着我的尸体一般快步走到了外面的餐桌前,他把怀里根本就是他幻想出来的尸体一放,抓起一把吃牛排用的餐刀,对着自己的肚子一插,就狠狠的插入了他自己的肚皮上,二话没说就是用力一划,顿时齐聪的肚子被他豁开了。 齐聪又放下刀,将自己的一只手掌伸进肚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条长长的大肠,两手抱着自己的肠子放在嘴边,猛地一口将其咬断,三下两下就吃了一段还多。 这一下齐聪的鲜血流了满满的一地,“真好吃!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齐聪边说边吃,越吃越疯狂,就这短短的一会功夫,他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被他自己掏的一干二净,分门别类的摆在桌子上,我看见那脾、胃、肾脏全部还连着肉乎乎的管道,一动一动的放在桌子上。 正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撞开了! 顿时许多警察都冲了进来,一看地上两条尸体、餐桌前一条尸,还有一个疯了一样的齐聪,当下拔出手枪喊道,“别动!” 齐聪充耳不闻,双手抱起自己的一颗肾,张开血盆大口啊呜一声咬了下去,那肾立刻兹出几道黑绿色的液体,溅了齐聪一脸。 齐聪撕咬两下,才再也坚持不住一般,晃悠着摔在地上,紧紧的闭着双眼,脸色一片煞白! 几个警察看着这一幕,握着手枪的双手都不住的打颤。 还是我上前一探鼻息,说道,“他、他死了!” 这几个赶来的干警认出地上还抱着自己内脏的人正是他们的齐大副局长后,立即打电话上报了领导,而我又被带进了警车直接拉回了号子里,不过这次是刑警队的号子。 他们把我关进去就断绝了我一切与外界的联系,足足两天之后,思卉警官才来看我。 思卉一见面就和我说,“楚小天,那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什么?” 我一看是思卉警官,早就把想好的话一股脑道了出来,当我提到齐聪还有阳成这些人活吃动物的时候,思卉脸色一变,看起来很是悲愤,原本白嫩的小脸也是涨的通红,吓的我又不敢说话了。 “楚小天,事情是这样的,齐聪因为上次带你们破案的时候击毙了一个罪犯,平时又忙于工作无暇接受心理治疗,终于在昨天与朋友吃饭的时候突发了精神疾病,枪杀他人后饮弹自尽!至于你,你根本一直就被关在牢房里,从来没参与过齐聪等人的聚会,如果你能守口如瓶,我现在就放你出来,如果你不能的话,我就以你偷盗尸体、公共场合举行封建活动等罪名逮捕你!”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思卉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齐聪会是这样的人,真是警界败类,倒是你,楚小天也不知你运气到底好还是不好,如果不是当时参加聚会中有人报警说齐聪杀人,还把他关在冰柜里,另外我们的警员都看见齐聪自己把自己给剖腹自杀,这个黑锅你是背定了!” 思卉一敲桌子又补充的问了我一句,“你到底听明白我说话没有!” “明白了,那我可以走了吗?”我赶紧回答思卉警官。 思卉很无力的摆摆手,“走吧,走吧,记住你刚才听到的话,还有你别忘了你有不少案底在我们手里掌握着呢,想抓你随时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抓你!” 我点点头,心里叫苦,这以后可少不了来喝茶了。 出了刑警队,就听说现在讨论的一件大事,就是大年里举办了几场隆重的葬礼,都是很有背景的人物,大街小巷都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了想,打死我都不会把我知道的说出来。 至于齐聪也举行了一场葬礼,可惜门庭冷落,除了他父母之外,就连他那有大能量的舅舅也没有出面,但齐聪还是没有以罪犯的名义下葬,也没有人追究他的责任,我想这就是一种上层的妥协吧。 总之这件事就这样吧,也不是我能看懂的,我匆匆赶回爷爷家,这年我都在外面过了,等我赶回家一推家门,就看见了一桌子的残渣剩饭,还有好几瓶空了的好酒,心里想爷爷这年过的不懒嘛,有酒有肉的,似乎有我没我都一样,想到这里心酸了几分,便和赌气似得对着沙发上躺着正在剔牙的刘大能道,“喂,还有没有热饭了,我在外面连滴酒都没沾过,我要吃肉!我要喝酒!” 刘大能眯着眼跳下了沙发,“唔,正好这些个老家伙也没陪我喝饱,我去取只烧鸡,咱哥俩再整一口?” 我说行啊! 等等…… 我不是做梦吧,刘大能??? 229、八爪鱼神功 刘大能回来了,这不是真的吧!我揉揉眼睛再一看,刘大能已经不见了…… 没过一会,刘大能就从厨房捧着一只烧鸡和两瓶白酒走了出来,“小天你发啥愣,老子回来了也不欢呼一声,老子白疼你了!” 说完刘大能就一脚踢上了我的屁股,把我给踢醒了,我眼眶有点发红,“你这一脚踢的太重了,好疼。” 刘大能哈哈一笑,就掰开一瓶酒,找了两只空杯给我倒上,我急着问刘大能,“大能,你不是和云柔在云南的山头上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哎,别特娘的说了,我这大半个月呆在云柔她们村里,也没个干的,憋死我了,就跑回来看看!” 真的?我有点不相信,这云柔阿大早就说最喜欢壮实的小伙子当女婿,那肯定是要干活的,怎么可能没的干呢? 刘大能见我不信,只好讲出实情,“算了,也不怕你笑话,老子在那边没找到啥好工作,就给云柔她阿大免费上山放了半个月的羊,他妈的当羊倌去了!” 啊哈哈哈…… 刘大能没说完我就笑的前俯后仰,嘴里直说活该,让你见色忘友! 我又问刘大能,“这次不回去了吧!” “回,那怎么能不回去呢,云柔还在家等着我呢,不过我得先出来搞点钱花。” 我靠,这家伙原来是打了回来赚钱的主意,想要再干一票也好衣锦还乡,如意算盘打的倒是蛮利索的。 我正要问他有啥好买卖,因为我也没多少钱了!哪想爷爷房中先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其中还略有怒气,“兔崽子,还不先滚进来拜年!” 我心道爷爷这是又抽了啥风,平时严肃归严肃,但也不至于因为我晚进去一会就这般骂我,当下回了一句,“知道啦,等会!” 刘大能一听我说这话,眼珠一转忽然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赶紧一边催促一边推我说,“快进去,快进去!” 我心道你刘大能跟着发啥疯,这才不情愿的放下杯里的酒,挪着步子走进爷爷的房间,进去一看,我去,屋里坐了不少人,其中一个我居然还认识,不就是那上次见过的秦苏吗? 秦苏见了我,当下站起来对我说,“小天老弟,几日不见,看你神采飞扬,精神饱满,红光照人,面露喜气,想来近况不错,预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财运连连、万事如意!” 我不耐烦的说,“说人话!” 秦苏呃了一声,“我是说祝你新年快乐!” 爷爷见我这么没礼貌,不高兴了,“小天,你没看见还有长辈在场,怎么也不问好!” 我一看,这屋中确实还坐着另外二人,一个中年汉子,蓄着满嘴的胡须,我这里用蓄字形容那也是过誉了,其实不如说这人根本就是懒的修剪而已,除去胡子连头发也十分凌乱,目光到算和蔼,可是却绝不好看,究其原因是横肉有点多,尤其是圆脸上的一颗眼珠中特别泛黄,而另外一颗却完全正常,猛的看上去,差异之大太不和谐了,还有点吓人。 这中年汉子的穿着也令人不喜,就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羽绒服,裤子也像许多年未换洗过一般,总之邋遢至极。 另一个就更奇怪了,看起来只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脸蛋圆圆的甚至可爱,但长发都要散在腰间那么长,目光更是给我有一种穿透灵魂的错觉。 就在我看到她眼神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脑中恍惚了一下,在看着女孩,眼中早已经是特别的单纯,说为童真也不为过。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小女孩真漂亮,在穿着上也洋气的很,一看就是出生在富贵家庭中,我觉得肯定不是那大叔家的孩子,瞧他那穷样,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就够他种一年地了! 可是这孩子是谁?总不可能是自己来的吧,莫非是秦苏的侄女一类?但这秦苏虽然表面光鲜,其实荷包也窘迫的要紧,我正胡思乱想,那中年汉子就先对我一抱拳道,“在下铁不沉,大侄子你爷爷在我面前可好生夸奖你来着,果然一表人才啊!” 我点点头,有点小瞧他,就糊弄了一句,“过奖了,大哥你快坐吧!” 我这话一说完,就看见所有人,包括刘大能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铁不沉当下脸色就沉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年纪轻轻就这副桀骜的样子,想必是定有过人之处,楚老爷子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说完铁不沉就伸出一指向我点来! 不过他要是向我打过一拳头来,我恐怕还真要避一避,但他居然只是戳过一指头,我就乐了,现在要见识我本事肯定是指的我的身手罢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就是种地锻炼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把我戳倒吧! 我气笑了,“大哥你别闹,让你戳一下你又能怎样?” 铁不沉见我躲都不躲,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就迟疑了一下,由一指变为了两指,再度小心的戳了过来。 好吧,这家伙既然不听我好言相劝,我就折断你的指头,当然折断倒是有点过分了,好赖人家也是客人,就折的让你痛一会也够你受的了! 我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戳来的二指,忽然间睁大双眼,轻喝一声,“小心了!” 说完右手大掌就捉了过去,我这一掌志在必得,速度又快,不过提前出言提醒了他,铁不沉臂腕一弯,就似灵蛇一样绕过了我捉来的右掌,可惜、可惜我早就算计好了。 我左手一掌早就准备在右掌后面,见他错过第一掌,我这左掌本就蓄势待发,连带着身体一个恶狗扑食,连身体都向前一步,却看铁不沉双指速度不变,还是缓缓戳来,正是大好机会,连忙左手一握他的二指,这便握住了! 谁说我志在必得的一掌是右掌,左掌也可以嘛! 一旦得逞,忽而又觉得铁不沉的两指就好一根铁杵一样坚硬,怎么折都不能撼动分毫,也不管他吃不吃亏,右手也抓了过来,立下变成双掌紧紧抱住了他的手指。 我这么不要脸的打法连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但是这铁不沉的指头就是纹丝不动,你说怪不怪? 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我折来折去都没有任何成效的时候,铁不沉笑道,“过来!” 铁不沉将手指一拉,我整个人就跟着去了,我感觉我全身的力量都被他牵引起来,简直就是随他所欲。 别问我为啥不放手,放不开啊!他那两根指头就好像是八爪鱼的触手,我这手掌稳稳的都被吸住了! 去刚被他拉过去,铁不沉又低声喝道,“再过去!” 铁不沉转了半个身子,我抓着的那条臂膀又抡出半个圈子,我便跟着小跑了几步才收住脚,求饶了起来,“大哥,我错了,你这是啥功夫啊,我咋松不开手啊!” “大哥?”铁不沉眼角又一抽,对我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再来半圈凑个整吧!” 话罢,铁不沉又把我抡了半圈,我感觉脚掌都不着地的飞了起来,看起来他抡的轻巧,但我被抡的可不舒服,全身就像面条一样酸软,胃里翻江倒海的。 刚站住,铁不沉还要再抡,我都快哭了,才听见爷爷为我解围,“不沉,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你可别把他玩散架了。” “楚老爷子开了口,不沉这便放了他吧!” 铁不沉说完,看着刚刚站稳的我,一抽手指就把我放开了,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不受控制一般全部都随铁不沉的那二指给抽尽了,再无一点能支撑我站立的力量,当下咕咚一声,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摔的我呲牙咧嘴的。 一旁的刘大能和秦苏这才过来一边一个把我扶起来了。 刘大能还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似乎十分后怕的说,“铁叔的这一手我可领教过了,不过当时铁叔只用了一指,小天你能逼的铁叔用了两指,你的本领比我强!” 我瞬间呲牙咧嘴表情就凝固了,这狗日的刘大能,明知道这铁不沉不简单也不出言相告,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我也顺着刘大能叫道,“铁大哥、不,铁叔,我服了,是我没礼貌,瞎乱叫,您可别和我们这小辈一般见识。” “哈哈。”铁不沉笑着说,“小伙子,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我这门技艺足足练了快三十个寒暑了,也不敢说小看对手一分,你以后千万不要因大意丢了性命,那就太不值了!” 我连忙说,“谢谢铁叔言传身教,我以后不敢了,铁叔你这是啥本事啊,是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跌吗?可是也不像啊,那是一门巧劲,您这个八爪鱼功看起来要高深的多了!” 铁不沉脸上就又一沉,“我这个不叫八爪鱼功,就是一门吃饭的手艺!” 手艺?难道是武术教练? 铁不沉道,“我在黄河捞尸体都三十四年了,下到黄河里,水流就是再急,尸体只要一沾我身体的任何部位就能被我带出来,省去了绑绳子的功夫,你要知那黄河里水鬼太多,多下去一刻就多一分生命危险,磨蹭不得!” 捞尸体……也就是说这一手是用黄河里的尸体练出来的?我看了看手掌,有点恶寒。 秦苏一竖大拇指,“铁叔这铁不沉的名号在黄河一带的江湖儿女中随便一提,没有人敢说半个不佩服的话!” 秦苏的这句马屁铁不沉倒是大为受用,但也谦虚的道,“过奖了,都是大家抬爱,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捞尸人,但是这三十多年里,我手里的船没有一艘沉的,所以才落了一个铁不沉的名号!” 铁不沉说完,眼中现出一片精光,在我与刘大能脸上一扫,我俩顿时浑身一颤…… 作者的话: 特地为夜加更 230、所为何事 刘大能被铁不沉眼神一扫,当下如受感召,大加赞赏道,“铁叔谦虚了,您的本事老子可是佩服的要紧,尤其是这在黄河开船三十年没有出一起安全事故的名号,有哪个船工敢拍胸脯保证说我也是!除非他不怎么下水!” 我万万没想到刘大能这家伙也会拍马屁,还拍的这么响亮,但话说回来,这黄河之水可不简单,里面枉死之人年年有,因为啥?就是两个字,诡异! 那黄河里面的道道可就多了去,我这北方的旱鸭子虽然不懂但也耳闻不少,仅凭这一手我不得不佩服的铁不沉五体投地。 铁不沉笑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咱们老祖宗留下的奇闻秘术,所以大家可不必妄自菲薄,你们学的那部分手段我也的佩服,只是恨自己精力有限,只能学些皮毛,唉……” 铁不沉的一声叹息立刻又引起了我爷爷和秦苏等人的共鸣,连刘大能也学着众人的样子哀叹一声,像模像样极了。 刘大能一叹完,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我鄙夷道,“你叹个什么玩意!” 刘大能急忙辩解起来,“你们都学了不少东西还要叹,老子什么都没学过,不是更该叹吗?” 我们想想刘大能似乎说的很有道理,但总觉得有点不对,也不知是哪里不对。 忽然我反应到刚才铁不沉说咱们老祖宗,不懂行的人或者文化人可以理解成铁不沉这句话是指咱们中华五千年古人留下的宝贵术法遗产,所以说是咱们老祖宗。 但这种理解是不对的,你可以说是前人的本领,也可以说是古人的本领,但你就不能说是咱们老祖宗,你做木匠活的有鲁班当老祖宗,你当道士的也有供奉的三清圣人当老祖宗,连那杀猪的、扎纸活的也都有自己的老祖宗,总之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老祖宗,你说是咱们老祖宗,那就说明大家都是一个行当的! 爷爷是道士,秦苏是巫术,你铁不沉是个黄河捞尸人,怎么能说咱们老祖宗呢? 除非…… 除非你们都是鬼媒,方可提上一句咱们老祖宗! 我有了这么一个猜想,顿时惊的合不拢嘴,这有可能吗? 还真有,我所接触的,从古至今、从南到北,确实见识了不少前人后者,他们可能是道士、比如爷爷、董瀚麟、连那古代的林灵素都是有一个鬼媒身份,田村扎纸活的二叔,不也是鬼媒吗?连身在云南作为蛊女的云柔母亲,她是窦家人,窦家不就是鬼媒出身吗? 你可别忘了,咱们鬼媒的老祖宗那就是拿来主义者,鬼媒道统中不知吸纳了多少各种稀奇古怪行业的本领,又分门别类传了多少后人,可以想象,鬼媒当不下去了,你还能改当别的! “你们都是鬼媒?”我不由的脱口而出。 铁不沉当下答道,“是呀,我就是鬼媒,不过黄河边上都是穷人,配冥婚吃不起饭,只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当了捞尸匠。” 秦苏也道,“我也是呀,但是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身兼两个身份,到处游山玩水多自在!” 爷爷不甘落后的说,“我可不就是鬼媒,你小子还用问我吗?” 我嗡的一声头就大了,这些人都是鬼媒,他们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生活在阳光底下,可是谁能想到他们还有另一身份,他们离开我爷爷家之后,回到了大江南北,做起了他们平时干的活计,谁又能知道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我都怀疑我明天碰到一个杀猪的、一个放羊的、一个剃头的,我问他你是鬼媒吗?他会回答我,是啊,我就是一个鬼媒人啊,现在干的这行不过是兼职而已。 我一看刘大能,刘大能立即答道,“我正考虑也要当鬼媒呢。” 我又看向屋子里唯一一个还没开口的小女孩,还好她没说我也是。 但这古灵精怪的小女孩立即把小手一伸对我说,,“小天哥哥新年好,给我红包吧!” 我一愣,下意识的掏出钱包,过年了,是得给压岁钱,从里面掏出一百块钱,这小女孩微笑着摇摇头,她的眼神很飘渺,看的我脑袋晕乎乎的,我就又自觉地把手伸进钱包把所有的大面额人民币都掏出来了,秦苏当下肉痛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我都没点,差不多够一千多块钱了,全部给了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也不客气,全部接了过来,咯咯一笑,“小伙子还有点钱。” 这一笑,把我瞬间就给惊醒了,我一看钱包都空了! 铁不沉看不过去,挠头道,“青白妹子,你给小辈下套干嘛,又不是外人,把钱还给他吧。” 什么?铁不沉四十多岁的人了,叫她妹子?乱了辈分了吧。 秦苏却小声道,“你别看青白前辈人长的小,但她亦有三十岁了,只是用了秘法药物将自己的容颜定格在了十多岁孩童的样子,其实青白前辈是盗门的高手,在盗门里辈分可大着呢,你要是个偷儿,见了得喊姑奶奶!” 我彻底惊呆了,这一屋子人都不简单,这些藏龙卧虎之辈千里迢迢来爷爷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别说是为了过年,我可不信! 青白对铁不沉笑道,“不嘛,给了我的就是我的,我才不要还!” 青白说话的时候,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即便是现在我都不敢相信秦苏的话,她能是三十岁的人? 铁不沉就不高兴了,铁不沉靠的是手艺吃饭,自然瞧不惯这些不劳而获的人,青白怎么看不出来,又笑着说,“盗亦有道,我任青白不是不讲道义的人,但我现在还给小天,我不是白叫一声哥哥了?我吃亏死了,他叫我一声姑姑,我就当压岁钱还给他好了!” 我一听这钱还能回来,当然要叫,“姑姑好!” 任青白微微一笑,“乖,封你个大红包!” 说完从一叠人民币中抽出一张一百的,还给了我! 我看着一千变成的一百,拿在眼前瞪大了眼珠子瞧,无声的抗议着,任青白笑着说,“你没听说过贼不走空吗?你就当拿钱买了个教训吧,以后要知道,这妇孺老弱想要骗你钱财、占你便宜都是极为简单的,可别把盗字想的太简单了!就是随便一眼,举手投足之间,你都可能着了道。” 我想想,得,认栽吧,随即把一百块钱收了起来,“谢谢大姐指点。” 我又问,“任姐也是咱们鬼媒一家的吗?” 其实我心里一直纳闷,就任青白这副天真无邪的孩童模样怎么给人家配冥婚,任青白似乎也看出我的想法,反问我,“你觉得我合适去给人家配冥婚吗?” 我摇摇头,任青白道,“这就对了,我只是盗门中人,这次只是为给你们助拳而来的!” 助拳?为什么要助拳?等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鬼媒! 铁不沉对爷爷奇道,“怎么您的大孙子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爷爷顿时脸色一窘,咳了数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还没顾得上告诉他。” 我去啊,您这是没顾得上吗?二十多年了您都没顾得上,您得多忙啊! 我哀求道,“爷爷,那您现在告诉我吧,为何我一直以来都当咱们鬼媒人丁稀少,现在却发现身边不少同行,而且今天铁叔还有秦苏还有这任姐齐聚一堂到底所为何事啊?” “小天啊,咱们鬼媒确实人丁稀少,更何况还分为了两派!” 爷爷一看铁不沉,铁不沉立即接过话来,“正是秦派和严派!我属于秦派。” 秦苏也道,“我也是秦派。” 而爷爷却说,“咱们楚家属于严派。” 这个我还能理解,所谓的秦派应是开山老祖的大弟子秦松一门,而我们却是属于严高一门,但既然是两派人又为何今天聚在一起了呢? 这还有后话,爷爷说道。“虽然是两派,但在历史的演化中,越来越多的鬼媒道统也慢慢流失了,为了能更好的保留这些术法精华,许多有识之士便渐渐走到一起,建立了由鬼媒组成的集阴殿,寓意集合所有志同道合的阴媒殿堂。” “再到后来,随着更多人的加入,集阴殿越发成熟,成为了一个较为有章法的组织,更名为集英殿,也没有什么门第之分,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铁不沉还有秦苏当下点头表示同意,“都是一家人嘛!” “爷爷自然也不能沽名钓誉,当然也要加入,上次你与大能去滇南之行得来的情报,就是通过组织得来的,谁知道有些出入弄错了,哎,真是白跑一趟了……” 铁不沉顿时老脸一红,“这怪我,是我在道上的朋友给弄错了,所以这次我自然要来负荆请罪。” “不不不!”秦苏急道,“虽然是白跑一趟,却让我误打误撞给寻到了那大恶人董瀚麟的下落,此乃天意!铁叔不但无错,反而有功!” 什么!我猛地心中一紧,表哥的行踪居然被秦苏发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秦苏面色一变,深通恶绝的说道,“那日我从云柔口中得知了窦家的隐秘,思来想去断定这窦瀚麟绝非善类,早就想替天行道了……” 231、空城 秦苏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原来秦苏离开滇南古镇之后,左思右想怎么也觉得秋爱婉为自己挡了蛛蝎蛊虫的致命攻击,有救命之恩,不放心她的伤势,这才托组织中的人在古镇附近极力探寻秋爱婉的下落,没想到还真的让秦苏给找到了。 秦苏当下便告别了红鼻子,只身追向了秋爱婉曾经出没的地方,可是秦苏每赶到一地方后,秋爱婉都先一步离去了。 秦苏越追越远,短短半个月基本要跨过了大半个中国,终于在一个夜晚,遇到了一伙十分神秘的人,其中有一人自称董瀚麟,秦苏大惊,这人难道就是我爷爷口中十恶不赦的恶人董瀚麟吗? 却见此人长的高大英俊、说话间谈吐不凡,为人也是特别和善,几番确定后,秦苏才敢肯定这人就是名副其实的董瀚麟,当下发出挑战,要与董瀚麟做生死之斗。 结果居然是不论斗法还是武斗,皆都不敌,这才快马加鞭的赶到爷爷这里将情况通风报信,同时因为上次收集情报有误的铁不沉得知此事之后,邀来了盗门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任青白一起坐飞机来到这里,只等爷爷一声令下组团去剿灭鬼媒败类董瀚麟。 秦苏说起与董瀚麟赌斗的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的说道,“董瀚麟虽然是窦家的邪恶之徒,但他的手段确实厉害的让我佩服,可笑我当初还在楚老爷子面前夸下海口,如果被我撞到准保将他就地正法,现在看来我秦苏反倒有些坐井观天了!” 铁不沉略一沉思,“秦苏侄儿你也不必责怪自己,窦家的这些家伙的确有些过人之处,那是因为他们修炼秘法的原因,不过董瀚麟他再厉害,也还是黄口小儿,趁着他羽翼未丰满之前,你铁叔有十足把握斗败他。” “那是,铁叔的手段我们可是有目共睹,此行要仰仗铁叔了!”秦苏赶紧恭维起来。 我却听得云里雾里,董瀚麟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人人都说他十恶不赦,但我表哥在我看来又似乎什么都没做过。 我扭头就问对董瀚麟意见很大的秦苏,“我说你口口声声非说董瀚麟十恶不赦,但他到底做了什么?还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秦苏的事情了,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表哥不死不休呢?” 秦苏一下就答不上来了,是啊,这秦苏一共就见了董瀚麟一面,恐怕之前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但秦苏觉得其他的前辈都说董瀚麟是恶人,那董瀚麟就一定是恶人! 铁不沉却为秦苏辩解起来,“小天、秦苏你们阅历尚浅,很多隐秘的事情都不知道,但你铁叔却明白,这窦家因为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祖训,一贯作风就变成了杀人和保命的关系,便也分为了那么两派,一派就是激进派,以杀人作为保护自己的手段。” “那另一派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被动杀人咯?”我想了想说。 “不,只要不属于这一派的人都属于另一派。”铁不沉顿了顿,我心道这有什么区别?哪知铁不沉却说,“也有些窦家人从不杀人,便是遇上也不杀,这些人都加入我们集英殿,受到我们的保护,所以我们这些老成员对窦家的秘密才有些了解。” 铁不沉话锋一转,谈到董瀚麟,“董瀚麟这小子既不肯加入我们,又不愿安分守己待在老爷子的身边,像这种人不是打着杀掉其他手足、抢夺照妖镜的心思还能是什么?窦家人,当属这一派最为让人深通恶绝!” 秦苏立即找到了替天行道的理由,“杀人只为满足一己私欲的人不该杀吗?” 我也无语辩解,只好问,“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去三少城!” “三少城?这又是什么地方?” “在山西!”一直沉默的爷爷突然说道,“秦苏就是在山西遇到的董瀚麟,而且董瀚麟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我一直猜测山西的三少城有问题,看来董瀚麟是要找来帮手硬闯三少城了!” 爷爷一提到三少城铁不沉就皱了一下眉头,而我们这些个年轻人却完全不知三少城到底是什么? “爷爷,山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三少城,倒是有一个三多堂,但那可是闻名天下的旅游胜地啊!” 我不禁问了起来,这三多堂乃是晋商中有名的曹三喜的深宅大院,三多,本意乃是多福、多禄、多寿!就和乔家大院什么的一个性质。 爷爷一看铁不沉,笑道,“要是我们这些个老骨头都死完了,三少城恐怕这些娃娃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不错,这三少城中的三少,说的也是少福、少禄、少寿,乃是一个江湖帮派,后来演变为所有晋商存储银两的地方!”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这名字可真是怪异,什么人会把帮派名字起成这样,太晦气了吧。 爷爷又道,“少了福禄寿这三样,你觉得更像什么地方?” 我答道,“若是没有这三样,恐怕那里就是一个不毛之地。” “对,一个就像鬼城一样的不毛之地,正是藏钱的好地方啊!晋商千百年来赚了不知多少雪花银,自己家里多的没地放,正好藏在这里交由三少城看守,” 刘大能一听这三少城里藏有大量的银两,顿时两眼放光。 我疑惑起来,要是这么说,三少城里存了那么多钱,绝不会如此默默无闻,最起码现在也得是个古迹啊! 爷爷又说,“晋商们存到三少城的钱本来就是余粮,一时半会也用不到,过了几十年等这些个大户真的需要用银子的时候,才发现三少城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府邸还在,可是人和钱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刘大能立即问道,“这些人卷上钱财跑路了?” 爷爷摇摇头,否决了刘大能的猜测,“不可能,晋商们也不是瞎子,那么大批的钱财想要偷偷的运出去也是件麻烦事!” “所以这些钱还在三少城!”刘大能浑身一震后,眼中精光更甚,眼珠子转了几转,乐的合不拢嘴,像极了打了坏主意的大老鼠,悄声对我说,“咱俩跟着去吧,偷点金银财宝出来就发大财了!” 爷爷看着刘大能不成器的样子,怒骂道,“你当那是什么好去处?百年间不知多少小猫小狗还有深得奇门遁甲之术的高手,进去了都出不来了,相传那是鬼城!” “啊,鬼城!”刘大能一愣,反而又嘀咕着,“险中求富贵,鬼城老子也要进去看看。” 老爷子也不再搭理刘大能,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猜测,这三少城的当家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何能布出这么奇妙的局来,恐怕也是一位高人吧,而且这董瀚麟为什么又要平白无故的闯这地方,你们怎么看?” “难道说,这三少城的城主就是窦家人?而且他在城中藏了照妖镜?” 我这么一说,这件事情就好像完全能说的通了,三少城的秘密董瀚麟能知道,全是因为他也是窦家人,而他董瀚麟每次要去的地方又偏偏都和照妖镜有些关系。 我的猜测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这三少城到底该怎么去,又是什么样子的,爷爷没说,只说一切听铁不沉的就好。 铁不沉见爷爷把重任放在自己肩头,拍着胸脯保证,“楚老爷子您放心,对付一个后辈而已,他吃的饭还没我食的盐多,就请您在后方坐镇,静候佳音吧。” 至于行程正好安排在明天的飞机,因为我突然回来一定要加入的原因,今天刘大能只好又帮我预订了一张机票,下午的时候,铁不沉作为长辈肩负起了保护我们周全的任务,觉得自己有义务对我进行一番基本功的测试,也就是看看身手是否敏捷,拳脚是否有力,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铁不沉拍拍我肩头,“小天你不行啊,回头要加强锻炼,等办完事跟我回黄河流域捞几年尸,铁叔调教调教你!” 吓的我赶紧说不用了,我会努力的!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行人便告别了爷爷,乘上飞机直接就飞到了山西,飞机上我对秦苏说,“我说上次咱们滇南一别之后,怎么你又偷偷返回来寻找秋爱婉的下落了?” 秦苏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说放屁,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秦苏脸色一红,“别瞎说,万一人家秋姑娘有心上人了呢?” 秦苏顿了顿,又问我,“秋姑娘不会真的有心上人了吧?” 我一看秦苏就露马脚了吧,正要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听见刘大能插嘴进来,“有啊!” 刘大能说的一本正经,煞有其事,把我都给蒙住了,这家伙真知道? 秦苏焦急的直问刘大能,“是谁?” “董瀚麟啊!”刘大能随口就答了出来,我差点喷了。 刘大能说道,“我们俩很早就和秋爱婉打过交道,她在万鬼域窟的时候就要寻找董瀚麟,一直找到现在!不是心上人能是什么?” 我急忙道,“胡说,人家是血亲,近亲不能结婚!” 刘大能反驳道,“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早就不知道隔了**十多代人了,那还能是近亲个屁啊,你楚小天明天碰见个不认识的姓楚姑娘,那就是近亲了?一家夫妻就都不能一个姓?” 我又道,“那你确定秋爱婉不是追去杀我表哥的?” 刘大能摇摇头,摆出一个大侦探的样子说道,“我看啊,事情八层是这样的,你表哥外出行走的时候遇到了秋爱婉,二人大战一场,感情擦枪走火,所以才来个千里追夫。” 刘大能又看了一眼秦苏,“你看咱们的秦诗人不就是打着打着感情就擦枪走火了吗?这一个女孩子家东南西北满世界的找一个男人,反正不是爱之深就是恨之切!“ 我一顿,丝毫找不出争辩的理由,难道事情真的会是刘大能所说吗?我看见秦苏眼中一片黯淡…… 232、聪明的傻子 刘大能说的秦苏十分郁闷,这一路上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铁不沉与任青白二人有说有笑的,时间也过的够快。 一下了飞机,铁不沉就对我们说道,“机场外面的停车场里,我找人给准备了一辆汽车,咱们开车去三少城,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就能到!” 听铁不沉的意思这三少城还不是很远,但具体情况铁不沉说他需要去了才能确定我爷爷的猜测,原来来之前爷爷还有别的交代。 出了机场的大门刚来到停车场,就看见这偌大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汽车,铁不沉按照事先约定,取了车钥匙,一按寻车键就听见某处有了回应。 铁不沉笑道,“走吧,咱们快点赶去三少城,按照秦苏遇到董瀚麟的时候来算,他们现在应该刚去那里不过一日,咱们可以杀他个出其不意!” 我说,都一天多了,要是我表哥他跑了怎么办? 任青白摇头说,“不会的,这三少城里面机关无数,而且占地极广,莫要说他们还需要破解机关,就是城门大开让他们肆意寻找,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离开呢?” 我突然觉得这任青白很专业嘛。 任青白刚说完,我们就看见一辆七座小客车两侧双闪不停发光,铁不沉面露喜色,快步上前想要取车,却见忽然车后走出一个中年人挡在铁不沉身前,一脸傻呆呆的表情,铁不沉想要从他左面绕过去,这个中年人就也向左跨一步,铁不沉想要从右面绕开他,他就向右跨一步,总之就是挡在了铁不沉的身前。 “兄弟,你是哪个道上的?今天拦我去路有何指教?”铁不沉面色一沉,意识到这人恐怕就是故意挡路。 那人又是傻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但还是不让路。 这铁不沉在黄河一带凭着一身过硬的本领经常和有求于他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也就沾染了一身江湖脾气,若遇人挡道,他不后退,非得先划出个道道来,能讲的通就先讲道理,讲不通就开打。 可是挡道的这个汉子不论铁不沉说什么,就是一副傻笑,莫非这人就根本是个傻子? “得罪了!”铁不沉也不愿和傻子多费唇舌,直接伸出一指想要将这傻子给戳倒,铁不沉的一指之威我们可都见识过,那绝对厉害着呢。 铁不沉点了一指过去,这傻子却也如我初见铁不沉时那样毫不放在心上,还傻乐呢。 刘大能笑道,“又一个皮痒痒的!” 我当下狠狠瞪了刘大能一眼,你说谁呢! “我说我呢。”刘大能立即服了个软,我俩又向那可怜的傻子看了过去。 铁不沉这一指结结实实的点在了傻子的胸口上,便喝了一声,“躺下!” 说来也怪,这傻子竟然出其预料般的一动未动,嘴角又勾起憨笑,看来这次是真遇上硬点子了! 铁不沉面色又沉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招居然不管事,当下由指变爪,又抓向了傻子的面门!傻子不知避让,空门大开,被铁不沉轻易的就抓住了脑门,当下下盘扎了一个马步,将那八爪鱼神功运起,“躺下!” 我与刘大能、秦苏三人本来就对铁不沉一指的神奇威力佩服不已,现在又看见铁不沉居然使出了大力一爪,那可是五根指头呢!不禁又为傻子担心起来,这家伙不死也得躺两天了! 可是奇迹又发生了,铁不沉居然一爪之下那傻子硬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铁不沉慌了,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对手,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没出手呢,谁知道这么奇怪的人一还手会是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啊! 铁不沉立刻收了手,以爪变拳,就要再度攻击,只听车后传来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好你个铁不沉,居然连老太婆的儿子也下手这么狠,你当真是学会以倚老卖乖了!” 铁不沉没想到来人连自己的底细都一清二楚,顿时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这不沉的称号算是白叫了。 话音一落,我就看见那车后走出一位全身黑衣的老婆婆,面容枯槁,干瘦的手掌里抓着一只短小的龙头拐杖,一步一步慢慢的挪了出来,不时的还咳了一声,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黑衣婆婆看了我们一眼,她的眼神很阴沉,“都是一些后生晚辈,楚老狗胆子不小,就凭你们便想深入三少城拿照妖镜,我看是让你们白送死吧!” 我去,这老太婆又是什么人,怎么连我爷爷都知道,尤其她不敬的称呼,让我不由一怒,当下反问她,“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称呼我爷爷!” 刘大能一拉我,小声对我说,“小天别乱说话,这老太婆可不简单,让老铁去对付吧。” 铁不沉看了一眼黑衣老太婆,突然大惊道,“龙婆!不沉刚才失礼了,龙婆千万别和晚辈计较。” 说完铁不沉还抱拳一拜,十分讲江湖规矩。 龙婆?这又是哪一号人物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秦苏反应了一会,才急忙对她问好,“是龙婆奶奶,晚辈秦苏,见过前辈。” 龙婆点点头,就算应下了,对我说道,“你就是楚二狗的孙儿?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连他半分精明都没有,你回去问问你爷爷,我龙婆叫他一声二狗他可敢不应?” 铁不沉连忙替我说好话,“龙婆前辈,小天涉世未深,第一次出来见世面,您别动怒。” 秦苏在一旁也拉拉我的衣服,小声的说,“龙婆可是集英殿里辈分很高的前辈,擅长请神之类的术法,论资排辈的话还在楚老爷子前面,咱们小辈可千万得罪不起。” 我只好不情愿的对龙婆说了一句,“见过龙婆!” 刘大能也赶紧问了一声好。 带龙婆目光移到任青白的脸上时,任青白笑道,“我乃是盗门中人,和你八竿子打不着,你别指望我对你问好。” 龙婆也不再理我们,只是问铁不沉,“你们此行可是要去三少城?” “回龙婆的话,我们正是要去三少城,有窦家的小辈想要硬闯三少城,我们要去阻止他。”铁不沉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那正好,我也随你们去一趟,小心你们有去无回,上车吧!”龙婆用拐杖敲了敲汽车,不由分说就要上车,铁不沉想要阻止,却被龙婆一顿臭骂,只是说我爷爷能取得这照妖镜,她为何不能去取。 原来这龙婆根本就是为了照妖镜而来,我一直以为寻找照妖镜只是严派四大家族的使命,没想到连秦派人都这么热衷于此。 铁不沉没办法,只好打开车门,由龙婆的傻儿子扶着龙婆上了车,我们才敢跟着挤了上去,铁不沉一踩油门就向城外开去,开出了市区,上了国道后又开了两个多小时,就看见一条无人修缮的土路,铁不沉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沿途早就荒无人烟了。 因为龙婆的强行加入,搞的气氛很不愉快,所以这一路大家都没什么话。 等再开一会,差不多也就是中午一点多,我们有些犯困,这车上终于有人说出了第一句话,居然是龙婆说的,“要变天了。”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龙婆,只见外面艳阳高照,哪有半点变天的迹象,心里想这老太婆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刘大能也趴在窗户上看了半天,只是出奇的是刘大能忍住了好奇心没有发问。 我奇怪这家伙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就问刘大能难不成你也觉得要变天? 刘大能悄悄趴在我耳朵边上说,“你没看这老太婆神神叨叨的,脾气也不好,问她白问不说,指不好还要挨骂,我才不做这亏本的买卖。” 嘿,这家伙不到一个月没见,聪明了不少。 开了一会,天色果然暗了一点。 秦苏奇道,“真变天了,天色有点阴了!” 龙婆笑道,“说不定一会会下大雨!” 秦苏也笑了,“龙婆奶奶,这个时节应该是下雪吧,怎么可能下大雨呢?” 说话间外面噼里啪啦的就下起了大雨…… 秦苏憋了一张大红脸,不敢再说话了,而我看着外面的雨景,心里也纳闷了,龙婆莫非长了一张乌鸦嘴? 铁不沉盯着外面泥泞的大路,慢慢减了速,“真是见鬼了,怎么会下大雨呢?” 龙婆似乎十分开心,接着诅咒起来,“雨很快就停,然后会起雾,大到你连前面的路都看不清!” 我与刘大能对视一眼,我差点就脱口而出,老太婆你快别说了,也不说点吉利的,和你一起上路真是糟透了! 铁不沉看了一眼后座上的龙婆,不信邪的狠狠一扭方向盘,沿路拐过一个大弯,这雨就小多了,没几分钟干脆一滴也不下了,只见前面的路上果然起了很大的雾,大到连路都看不清了! 我们一车人都暗暗咋舌,不敢相信的看着前面,只有龙婆的傻儿子拍手叫好,欢快的笑着,“中计咯,中计咯!” 一听这话,铁不沉也觉察出了不妙,干脆一踩刹车,把车停了下来,“难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说完第一个跳下车,我们也赶紧打开车门跟了出去,只听车上龙婆对她傻儿子笑道,“有人白吃了几十年的粮食,还不如我这傻儿子聪明!” 龙婆的傻儿子就拍手大笑,“不如我聪明、不如我聪明!” 说的铁不沉满脸通红…… 233、破阵伤人 看着漫天大雾,我们谁都没说话,最后还是铁不沉红着脸率先开口道,“想不到我铁不沉真的白吃了几十年的粮食,还不如龙婆的傻儿聪明,唉……” 铁不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分自责。 我哼了一声,“那也比某人早就看出了倪端,却不点破,害我们白白上了人家的圈套!” “行了!”秦苏直怕我又因为口舌之利得罪了车里的龙婆,连忙岔开话说,“进来便进来了,破了这套不就行了,铁叔也别自责了!” 铁不沉点点头,仔细观摩起这片迷雾。 秦苏又问我,“小天,你对这阵法怎么看?” 秦苏特么的居然问我,这不是难为我吗?如果说以铁不沉的本事都算白吃了十几年的米饭,我那不是连从娘胎里出来以后的奶都白喝了? 可是要是什么都不说又有点没面子,干脆咬了咬牙,“我看着圈套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和鬼打墙没啥区别,待一会太阳出来阳光一照,这迷雾自然就会散去了!困上一会自然就能化解。” 刘大能听后就说,“小天,咱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外面太阳大着呢,你确定是真的突然下雨起雾?而不是幻象?” 我草,刘大能你说的老专业了,要不你来说说咋办吧! 刘大能讪笑一声,“嗨,我你还不了解吗?我哪懂这个啊!” 我狠狠瞪了刘大能一眼,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阵内阵外的变化,我这不是讲几句充充门面嘛。 我又说,“要不把车照直了开,别拐弯,总能开出去的!” 秦苏打断我的话说,“不行,首先我们不了解路况,谁知道前面是什么,万一是长沟大坑,我们还不栽进去,就算运气好点开出去了,谁知道开到什么地方了!岂不是浪费了宝贵时间?其次这阵是什么阵,到底暗藏了什么杀机,你们汉人五行八卦博大高深,不懂还是不要乱跑的好,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咧个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要我说个屁啊,你们确定不是逗我玩? 我当下问秦苏,“那你说怎么办?” 秦苏摇头,“我是巫师,不懂你们汉人的道术,还是让铁叔拿主意吧!” 我翻了秦苏个大白眼,你早说我就不丢这个人了。 铁不沉看了一眼任青白,任青白也摇头说,“我擅长的是破解机关,你是道术大家,还是你拿主意吧!” 铁不沉咬咬牙,“我管这阵法虽然奥妙,但确实没什么杀伤力了,也不难破解,既然如此,我起坛作法,驱一道大风刮散了这雾气,咱们再上路吧。” 说完铁不沉就要去车内的后备箱取家伙,车中龙婆哈哈大笑,“这一道小阵确实不难破解,你起道术驱散迷雾也是办法,不过却落了下层。” 铁不沉见龙婆说话了,立即求教,龙婆又说,“这阵法本来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拖延入阵之人的时间,你做法不用时间吗?正合了人家的心意。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起警示作用,通过阵法告知对方有人入阵了,恐怕现在人家已经知道有人来了,你再做法就是告诉对方我们是专门而来,而不是误入其内。” “那怎么办?”铁不沉急忙问道。 “上车!”龙婆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说了! 上车?难道龙婆想一直开出去?那不就是我的办法吗?不过这话我没敢说,万一挨骂了咋办,我也学刘大能闭口不言,省的找不痛快! 铁不沉不敢违抗,招呼我们一起上了车,就按着龙婆指出的方向开出去。 车上龙婆破天荒的表扬了秦苏几句,“这小伙刚才说的在理,入阵破阵即可,我们不入阵又怎么破?年轻人要有胆量,不沉你真是活着倒回去了,恐怕刚才我点破前方有阵你便不敢进来了吧?” 铁不沉连忙称是,我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要按着我的想法,前面人家布了个阵等你钻进来,我干嘛还要上当! 龙婆让铁不沉向前开了一百零五步的距离,铁不沉就真真的开了一百零五步,这一手卡距离的本事我也是佩服不已。 龙婆又让铁不沉掉头开回去五十五步,再向右开七十五步,我嘴巴贱,管不住,说道,“那还不如刚才开五十步距离,再向左开七十五步好了!” “哼,我只管指路,不沉只管开车,至于你,只管坐好就是了!” 龙婆一句话把我给呛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直骂自己白痴,明知龙婆不喜欢我还要往枪口上撞。 铁不沉按着龙婆指示的方法开到目的地,果然这边的雾气淡了不少,却见前面长有一颗歪脖子树,附近就再也没有任何景物了。 龙婆带着傻儿下了车,我们也赶紧跟在后面,想要看看龙婆怎么破阵。 待走到那歪脖子树下,我就看见这树被一个奇怪的六芒星给圈在其中,六芒星三个角落中又有许多奇怪的符号,倒似排列组合,怎奈我水平有限根本看不明白,但我却对这些符号似曾相识,这不就是阴阳术,童菲菲的杰作吗? 难道秦苏所言董瀚麟在等什么人,那人就是童菲菲吗? 龙婆一指六芒星,“只要把这阴阳术所画的符号抹去,这雾立刻就散!” 我听后觉得龙婆果然是个高人,原来我以为铁不沉就够厉害的了,没想到龙婆更厉害!不管龙婆对我态度怎么样,我是服了! 我立即就抢着要去抹去那童菲菲留下的阴阳术法,也好改观一下龙婆对我不好的印象,却听身后龙婆龙头拐杖狠狠点在地上,“滚回来,我可是让你擦去了吗?”我伸出的半只脚一下就顿在那里,落也不敢落,收回又挺尴尬,最后还是刘大能把我给拉了回来。 龙婆哼了一声,对我的态度更是不喜了,伸手从黑衣中取出一支小瓶,对我说,“楚家的小孙儿,老婆子今天就教你一个道理,以己画阵,有利有弊,若遇道法不甚精通之人,这阵随心所欲那是把你玩的团团转,若是遇到本领比你强的多的人,这就是你的软肋,我以这阵远在千里就能伤他自身,你说这一招是上层还是下层?” 我细细一想,这老婆子可真够阴毒,人家只是用阵困你一时片刻,你却要伤人,不过这种手段确实厉害,我只好点头说,“多谢龙婆的指点。” 但心中又想,指点我也白指点,我又不会画阵。 龙婆伸手颤颤巍巍将那瓶子里的褐红色粉末沿着六芒星在地上画出的痕迹洒满,没过一小会,那些粉末竟然自动燃起,升起幽蓝色的火苗,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又慢慢熄灭。 龙婆收起小瓶,“画阵之人已经被我伤了,不沉,快去三少城,他们肯定已经觉察到我们来了!” 铁不沉立刻让我们上车,就在这上车的功夫,外面的迷雾居然瞬间散尽,向前远远望去,就现出一个大院,只是距离远了点,那四四方方的大院虽然庞大,但也不过拳头大小而已。 铁不沉立即驱车前往,也就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就开到了那院子的正门处,那两扇朱红色但又经历了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颜色已经锈迹斑斑,门上还挂着一个木匾,上面什么都没写。 到了这里,我们还看见门前停着另外一辆汽车,应该是表哥他们的交通工具。 既然到了大门,我们的车也开不进去,所以大家又全都下了车,刚下车就听见院中传来一声娇喝,“什么人这么不分好赖,我表姐好心设阵困你们一刻,你们却狠心伤我表姐,真是混蛋!” 话落,我就看见门内走出一个长发披肩的漂亮美女,长相到有三分像童菲菲,不过更为年轻,尤其是那竖着的柳眉,要比童菲菲还凌厉三分。 可能是因为龙婆伤了童菲菲,这姑娘雪白的小脸上隐约带有几分怒意,倒是泛起一丝红潮。 龙婆盯着这个小姑娘,“又是后生晚辈,我要出手就有点以大欺小了,你们出一人料理了她吧。” 这姑娘长的水灵,皮肤细腻、白里透红,柳眉星眼,小耳椒鼻,要真是打起来摸一摸她的小手也挺令人期待的,可是鉴于我们和童菲菲的关系,那是万万不能上手的,再说就是上去了估计也打不过她啊! 我和刘大能不动手,只剩下秦苏是同一辈分的了,只好让秦苏落了这么一个美差,当下秦苏走了出去,“这位姑娘,我们前来只是为了铲除董瀚麟这恶徒,不想伤了姑娘你,还请你快点离开吧,我秦苏保证只要你知迷而返,这里绝没有一个人为难你。” 秦苏这人不愧是诗人,说起话来酸的人牙根痒痒,童菲菲的表妹听的也是不耐烦,“呸,穷酸,打就打不打滚蛋,废话那么多!” 秦苏脸色一红,我心里想这妹子还真有点童菲菲的性子。 “那只好为难姑娘了,我要动手了!” 秦苏还装大侠风范,动手前总要提醒对方一下,可惜却没赢得人家的丝毫好感,童菲菲的表妹呼的一声,粉拳已经打向秦苏的大牙了…… 234、销魂屁股墩 童菲菲表妹相比穷酸秦苏就少了一分矜持,粉拳飞速的打了过来,秦苏急忙侧过了身子也好避让,同时手一伸就抓住了美女的玉腕,这手腕肌肤嫩的就像一块美玉,我心里想秦苏这家伙可真会打,一招就先占人家点便宜,还啰哩啰嗦的胡咧咧,“你这样可不好,我见你是女人才让着你,你怎么一上来就打我脸呢?” 美女听的烦,另一只手抬起来照着秦苏的脸就又呼了过来,秦苏眼疾手快瞬间就又给抓住了,“喂,说好了咱们好好比划一场,你怎么尽是用点泼妇打架的招式,我先……” 嗷…… 秦苏话都没说完,猛的就哀嚎一声,虎躯一震,向后退开了,两手还捂着裆部,满脸异常痛苦的样子,我看到童菲菲表妹弹起的美足与秀长小腿,就有种菊花一紧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疼叫蛋疼…… 秦苏就差跪在地上双手捶地了,但好赖也要保持一点诗人的风度,半弯着腰站在那就是扭曲着脸说不出话。 “你是属唐僧吗?真烦人,我练的跆拳道,可没什么太多讲究,你还打不打了?”童菲菲表妹哼道。 龙婆脸瞬间就不高兴了,龙头拐杖一点地面,对我说,“你上!” 哎?让我去?我摇摇头,别说我和童菲菲还有些交情,就是没那交情,我也不想和这表面清纯内在暴力的妹子干架啊! 龙婆一看我指望不上,又看刘大能,只见刘大能早就抬头望天数鸟玩去了,龙婆当下气道,“一群没出息的家伙,连个女娃娃都打不过。” 铁不沉只好把脸一沉,上前一步,“既然这样,我这把老骨头就活动一下筋骨,女娃可别说我老家伙欺负你!” “来吧!”童菲菲表妹摆出跆拳道起手势,铁不沉背着手慢慢走近她,那美女立刻抬起一脚就侧踢了过来,铁不沉当下用铁臂一挡,我就看见那美女脸上不自然了一下,紧接着那美女迅速收回美腿,还未落下就攻向铁不沉下盘腿肘处。 铁不沉扎了一个马步,任由童菲菲表妹踢在了自己的腿上,纹丝未动,倒是童菲菲表妹这一脚可被铁不沉给吸住了,使劲一抽,才抽了下来,可这童菲菲表妹一见铁不沉双腿岔开老远就动了刚才的心思,这脚就快落地之时又故技重施,呼的一脚踢向了铁叔的下阴。 可怜这铁不沉老大岁数了,也不知有没有讨过老婆,反正我是不忍看下去了,正要一捂眼睛就听铁不沉沉声笑道:“嘿嘿,一个办法可不能得逞两次哦!” 铁不沉当下双手交合,挡下了童菲菲表妹的细足,但见铁不沉一架住这踢来一脚,顿时紧紧给握住了她的脚裸,这一握,便真将那美女的脚给吸住了。 我可感受过铁不沉一抡,抡的我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四肢发软浑身无力的感觉,这便起了点怜香惜玉的心思,急忙喊起来,“铁叔,手下留情啊!” 我刚喊完,就见龙婆还有任青白都看向我,秦苏对我说,“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我心里暗想坏了,说错话了,就听见院子里又有一个男声喊道,“前辈还请手下留情,不如你和我较量一下如何?” 这声音充满了自信,而且很熟悉,我脱口而出,“董瀚麟?” 就在我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也听到他惊讶的回应,“小天,你怎么也来了?” 他的样子还和从前一样,英俊带着洒脱,只是他的目光有点闪烁,正如我一样,我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他,他到底是善是恶,我是否该听爷爷的对他小心提防? 董瀚麟,我在来之前有多少次想要站在你面前问问你,到底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关于你的邪恶传说,可是你我童年的欢乐时光我又历历在目,谁真谁假,我怎么去判断? 我故意错开了他看来纠结的目光,但很快我用眼神又迎了上去,嘴角略带一点微笑,“表哥!” “表弟!”这一个微笑似乎也给了董瀚麟一点点面对我的理由,他就像从前那样扬起了眉毛,弯起了嘴角。 “我……”我正要在说话,董瀚麟伸手制止了我,他又看向铁不沉,铁不沉刚才看见董瀚麟出来,已经放开了童菲菲表妹,童菲菲表妹知道自己不是铁不沉的对手,马上三蹦两跳的躲到董瀚麟身后,“就是他们伤了表姐!” 我们这边的秦苏也一指董瀚麟,“铁叔,他就是大恶人董瀚麟!” 董瀚麟被秦苏指成恶人,也不动怒,回道,“秦苏,前几天你主动挑战我,我让你两次,还将你放走,你却带人伤我朋友,你倒是说说这事谁才是恶人?” 秦苏又被董瀚麟一句话给堵的说不出话来,这么一说,可不就是人家放你离开你又带人追来,这在理上秦苏听起来倒像个恶人了,秦苏你你你说了半天,铁不沉才道,“别逞口舌之利啊,董瀚麟你爷爷养你二十余年,你不好好呆在他身边尽孝,实在是不该,不如和你铁叔回去如何?” “铁叔说的有道理,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办完,一定会去好好伺候老爷子,现在请铁叔回去吧!” 董瀚麟还是不温不火的就把铁叔的道理给顶回去了,铁不沉气的哇哇大叫,要说这铁不沉其实我看啊,还真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铁不沉刚才那几句话已经算是对董瀚麟好言相待了。 刘大能摸着屁股悄悄问我,“你说老铁本事挺厉害,那天摔我一个屁墩怪疼的,现在想想董哥可别吃了亏。” 我这才知道刘大能对董瀚麟的态度并不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刘大能以前可对我表哥佩服着呢。 铁不沉见董瀚麟不听他的话,也不想多费嘴皮子,吼了一句,“小伙子,听说你有点本事,能接下我二指不?” 又是这一招!我表哥的厉害可不是我能比的,你不拳脚一起上,老戳那两根指头干嘛? 其实我这就有所不知了,铁不沉是个黄河捞尸人,下水去捞那沉底的尸体时都是脱光了就穿个小裤衩子就下去了,那八爪鱼的功夫全在他的皮肤上,这隔着衣服怎么抓人,就是运出来也大打折扣了。 董瀚麟也是呆了一下,有听说过你能接我一拳不,或者接我一脚什么的,哪有问你能接我两根指头的,这不是存心小看人嘛?俗话说得好,泥人还有三把火呢,当下董瀚麟就生气的答道,“一试便知!” 铁不沉露出了得逞的微笑,伸手就戳了两根指头过去,董瀚麟看着这缓缓攻来的二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脆也和我当初起了一样的心思,伸掌就抓了过去。 董瀚麟一只大掌毫不拖泥带水的就抓了过来,铁不沉躲也不躲,更是把自己的两根指头直接送了过去,当下董瀚麟就给握住了,董瀚麟大声说了一句,“铁前辈,小心了!” 说完我就看见董瀚麟双眼猛然一睁,连着那握着铁不沉二指臂膀也是一抖,恐怕是加了不少力气上去了! 铁不沉哼了一声,两根指头就跟铁杵似的,任董瀚麟怎么折也是连弯曲一下都不肯,董瀚麟再加一把力气,依旧未果,心里怎么也知道铁不沉绝对有所依仗,便不愿和他的两根指头耗着了,一收手!董瀚麟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点惊讶。 “哈哈,小子,你还是太嫩了!”铁不沉吸住了董瀚麟的手掌,使劲一带,董瀚麟立刻被铁不沉抡了半圈,这一下抡的特别狠,董瀚麟的脚掌也离了地面。 我知道下一刻铁不沉肯定要抽手指,这一抽,必定又会带走董瀚麟全身的力气,那么董瀚麟就败了。 果然铁不沉喝了一声,“躺下!” 铁不沉猛然一拽被董瀚麟握着二指,可是这一拽,铁不沉的脸是真个沉的发了黑,怎么着,铁不沉没抽出来啊,他行走江湖这一招还是头一次失灵! 这不科学! 这就是铁不沉内心的真实写照! 再说董瀚麟,原来早就看出了铁不沉的如意算盘,被抡了半圈,双脚刚一着地就扎了一个大大的马步,掌中再使上了力气,就死死的牵制住了铁不沉的双指。 铁不沉没了办法,当下也扎出一个马步,这马步乃是练功夫的入门,这二人武术造诣看起来都不弱,顿时将下盘咬死了地面,二人同时出力,就看见他们二人身体之间董瀚麟那握着铁不沉双指的拳头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相互推让,像极了友好握手,又好像在掰腕子或者打太极一般,总之在我们外行人眼中看起来儿戏的很。 龙婆气的用拐杖直点地面,“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二人斗了一会,铁不沉已经使出了吃奶得劲,我正对着他的面门,就看见铁不沉把那牙关紧咬的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露。 就在这时候董瀚麟忽然喝了一声,“躺!” 铁不沉闻声呼的一下就坐地上了,咚…… 这还不止,铁不沉又仰面冲后翻了一个大跟头,才把自己拔手指的力道卸完! 刘大能悄悄笑起来,“高手过招果然不同凡响,屁墩都墩的这么**!” 原来是董瀚麟刚才趁着铁不沉拔指头拔的投入,突然给松手了,你要是问我为啥董瀚麟的力气没给抽走,我也可以告诉你,原因就在这个马步上。 扎马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练下盘,另外一个就是聚气,铁不沉的功夫是捞死人的,死人不会反抗,一沾便跟铁不沉就走了,而我当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把力气全都交给了手掌,力气自然是被他轻易的带动了,现在董瀚麟用扎马步的办法把自己的力气聚到了下盘,铁不沉这门取巧功夫就不灵了…… 我心中正为董瀚麟暗喝一声好,忽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哭声,任青白抹着两眼泪花花走向铁不沉,“大爷,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大爷?别说是我,连铁不沉也愣了一下,走到董瀚麟身边的时候还向董瀚麟瞟了一眼,董瀚麟见任青白长的可爱,不由的弯腰一摸任青白的脑袋,“乖,快扶你大爷回去吧!” 董瀚麟这一弯腰,任青白就用手在董瀚麟面前一摸,董瀚麟顿时两眼一翻,向后呈大字型的摔在地上…… 235、门前一战下马威 任青白嘿嘿一笑,“老铁,你可是又占了我的便宜咯!” 气的还站在门口的童菲菲表妹骂了起来,“原来是盗门的下三滥,真不要脸!” 为什么童菲菲表妹要骂下三滥呢?这也是有讲究的,何为下三滥,其实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单说在练武之人思想里,最卑鄙阴暗的那就是暗器,刚才任青白下的是药,也属暗器之流,所以这下三滥还真算的上用词准确。 你可以骂任青白混蛋、无耻、小人,她估计都不会生气,可这下三滥是对她本事的侮辱,说她的本领上不了台面,当下任青白的脸色一变,再无童真无邪的样子,反而现出一丝凶狠,“小妮子,你且别急,等我料理了这个男人,就去撕烂你的臭嘴!” 任青白又问铁不沉,“我现在就扎死这个男人你没意见吧!” 说完任青白就掏出一把匕首,我一看,哎呦我去,你还来真的啊! 惊的我立即叫道,“任姐姐,他是我表哥,你交给我处理吧!” 可惜任青白明显不买我的帐,说话间持着匕首就走到董瀚麟的胸前,一匕首就扎了下去,连童菲菲表妹都没反应过来! “好狠,出手就要别人性命,盗门中我也认识几人,可却不像你这般狠毒!”任青白手中匕首扎下一半,手腕便被董瀚麟给捉住了! “表哥……”我怒喝一声,也是被任青白的手段给激怒了! 任青白一愣,“你怎么识破我的?” “哈哈,刚才你看我的一眼就把你的底细暴露了,所以我才在你放出迷药的时候闭住了呼吸,看在盗门中朋友的份上今天我就放你一码,去吧!”说完董瀚麟就卸下任青白的匕首,将任青白丢给铁不沉。 铁不沉一接任青白娇小的身体,两人才退开,铁不沉不好意思的对龙婆说,“我们都输了,龙婆你看?” “没有的东西,我知道你铁不沉的几斤几两,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废物。”龙婆用拐杖一点地面,用手拍了拍她傻儿的后背。 “去吧,这三少城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进去呢?” 那傻儿就乐呵呵的走了过去,我心中一沉,可不还有龙婆呢,我们这些人里,辈分最大的是龙婆,最有本事的也是龙婆! 傻儿站到董瀚麟身前,也不说话,就是憨笑着看向董瀚麟,董瀚麟也不敢大意,向后退了一步,“你们既然非要闯过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龙婆笑道,“你可以让开,老太婆不难为你!” 董瀚麟点点头,知道自己不战也得战,提了口气,当下打出一拳,董瀚麟的一拳那可真是力大无穷的一拳,这里说个题外话。 在我幼时,也就是董瀚麟刚刚修习道术苦练武术基本功的时候,他的力量就开始成倍的增加,大约十岁挑两担成年人才能挑动的水不在话下,十一五岁的时候,拳碎石板,脚断粗木那和过家家一个道理,在望仙宫里五指插进千年桃木的一招我还没有忘掉,我一直都很好奇并无刻意锻炼身体力量的董瀚麟是怎么做到的! 言归正传,董瀚麟这一拳轰然砸到傻儿小腹上,却见那傻儿居然半步未退,既然一拳未果,董瀚麟也不迟疑,立即再攻出一拳,又打到了傻儿的胸口,那傻儿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董瀚麟。 这一下董瀚麟可犯了难,难道这傻儿拥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身?或者练的就是什么铁布衫的功夫? 正在这时,龙婆用拐杖一指傻儿,嘴里神神叨叨两句,叫道,“动手!” 这简简单单二字就像启动了傻儿的发条,傻儿半眯着的眼角立刻精光大冒,发出一声巨吼,“啊啊啊……” 伴随着傻儿吼叫的是如同疾风暴雨般的攻击,董瀚麟急忙收拳防御,过了十余招,傻儿瞅准一个空荡,一把提住董瀚麟的衣领,董瀚麟随手又打了傻儿面门两拳,不过董瀚麟开山劈石的两拳砸上去傻儿连哼都没哼一下。 傻儿抓着董瀚麟就丢了出去,直接给扔出了三步开外,紧接着傻儿又冲了过去,二人叮叮当当的斗了一场,从远处打到近处,又从近处打到大门前。 此刻的傻儿一点都没有迟钝,反而和猴子一般灵敏,倒是董瀚麟久攻不下,落了下风。 刘大能又悄声对我说,“那会在停车场我看铁不沉就不是这傻子的对手,没想到傻子居然这么厉害,董哥可算是棋逢对手了!” 我点头说,“这傻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停不下来,我看呀他傻里傻气的估计是就通了练武一窍了!” 刘大能又道,“搞不好就是练武练傻的!” 我俩嘀咕了半天傻子的坏话,那边董瀚麟已经飞起一脚踢在傻儿怀里,傻儿倒是没什么,可董瀚麟借着这一脚的反弹之力跳到了门口,傻儿又要追过来,董瀚麟赶忙说,“胜佛且慢!” 这傻儿竟然顿了一下,董瀚麟赶紧拉着身边童菲菲的表妹说了一句悄悄话,童菲菲表妹脸上一红,“这样不太好吧!” 董瀚麟还要再说话,龙婆拐杖一敲地面,“擒住他!” 傻儿又跟打了鸡血似的追了过来,董瀚麟这就顾不得再说其他,又迎上前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童菲菲表妹一咬牙一跺脚就回了院子里。 我神色有点不好看,这表妹怎么看董瀚麟打不过傻子不说帮忙反而跑了呢?太不仗义了,回头我见了童菲菲要好好告她表妹的小黑状。 正胡思乱想着,童菲菲表妹又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盆,红着脸对董瀚麟说,“姐夫快让开,我、我要来啦!” 龙婆仔细一瞧,急道,“快回来!” 龙婆话没说完,董瀚麟早就将傻儿引了过来,就地一滚,童菲菲表妹一盆亮晶晶的水花就泼到傻儿身上,傻儿瞬间就愣了,这是啥暗器,还有点骚骚的味道…… 傻儿这一不动,他身后的龙婆噗的一声口吐大片鲜血,脸色瞬间枯黄了下来,踉跄向后退一步,靠在车门上,大口的喘息两声,“你……” 董瀚麟看着龙婆的惨状并无丝毫的不忍,这让我忽然心中一紧,表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对任何人都十分热情,有困难都会伸出援手,难道表哥真的变成了爷爷口中杀人如麻的恶魔了吗? “龙婆,莫要以为你刚才暗中下手请来孙大圣附身在这可怜的傻儿身上我看不出!” 怪不得董瀚麟叫傻子胜佛这傻儿立刻就停手了,我又想起秦苏初见龙婆时告诉我龙婆的拿手好戏就是请神。 董瀚麟说话的语气略带寒冷,“请神讲求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你便从小扰乱了这人的七魄,成为傻儿,让他失去七情六欲,成为请神的上好工具带在身边,实在是毁了此人的一生,今天我用女人的尿液破掉法身,让你自食恶果,你可有话要说?” 龙婆顿时又吐一口鲜血,靠着车门滑倒在地上,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怕是伤了根本了,这也正应了她刚才说过的一句话,法术既能伤人又能伤己,当下来了个现世报应。 董瀚麟见龙婆无力反驳,又对我们说,“我董瀚麟现在就要光明正大的进三少城了,各位莫要再跟来,否则下次遇到我绝不留情!” 说完回头对童菲菲表妹说了一声,“走!” 二人便立刻返回了门内,我们这一帮子人居然没一个敢跟进去的! 想不到董瀚麟单单一人,就把这些高手全给镇住了,又让我与刘大能折服不已。 铁不沉扶起龙婆塞到车里,那傻儿却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铁不沉、任青白、秦苏三人对视一眼,秦苏便问,“铁叔,现在咱们怎么办?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 铁不沉想了想,“这该死的黄口小儿,想不到这么厉害,不过我看他身边的姑娘却是不行,咱们有五个人,如果真打起来,小天和大能缠住那女孩,咱们三一起上,未必斗不过董瀚麟,跟进去,龙婆说得对,来都来了岂有不进之理?” 说完铁不沉、任青白齐齐就要进这大门,秦苏又问铁不沉,“那龙婆奶奶怎么办?” “先放车里,等咱们回来的时候再送医院!” 说完这二人就进了大门,秦苏也赶紧跟上,我问刘大能,“咱俩咋办?” 刘大能看着无人阻拦的空门,两眼放光,“进去拿点宝贝就走,来都来了岂有不拿的道理?斗就让他们斗去吧!” 我想想也是,“走!” 我和刘大能冲进门后,也不管铁不沉等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直接就到处乱窜,一句话都不说的翻箱倒柜,活脱脱的俩土匪。 刘大能把这大院饶了三圈,仰天长叹,“坑爹啊!就这么屁大的院子,连个值钱的家具都没有,更别提藏银子了,还他娘的吹牛叫三少城,我看叫三少屋得了!” 铁不沉就乐了,“谁告诉你这里就是三少城了?” 236、三少城 三少城在哪里?听铁不沉的意思,这里还不是三少城。 其实现在我们进来的这间院子也没刘大能形容的那么小,若说是个深宅大院绝不为过,我们只不过是翻了一个前院而已,铁不沉沉着一张老脸四下看了又看,“董瀚麟这小子去哪了?” 我们都对视一眼,自打我们进来后确实没见到我表哥他们的踪影,铁不沉就惊道,“坏了,不会是他们找到了三少城的入口了吧!咱们快走!” 铁不沉说完立刻向后院奔去,我们几人也紧跟其后。 铁不沉要去的地方,既不在前院,也不再后院,而是这宅子的正中心,待我们跟着铁不沉来到一个别院之后,就见这院子里杂草丛生,什么都没有,唯一可以提一提的是,前面有一口井,井很深,里面雨水很充足。 铁不沉左思右想,说道,“楚老爷子来之前曾提到这三少城的入口就在这院中正中心可以通往地下的地方,以我看来,就应该是这里了!” 话罢,铁不沉就取出一小瓶鸡血,拧开盖子悉数倒入井水里,鸡血融于井水之中,立刻扩散开,染的井水一片暗红,只是没过一小会,这些鸡血又慢慢消散了,整口井内的水又变得清澈无比! 我奇怪的问铁不沉,“铁叔,这是什么原因?” “有鬼!”铁不沉看着这一奇怪的现象眉梢一喜。 “啥?”我怕我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铁不沉重新说了一遍,“这井下有鬼,看这鸡血消失的速度可见这鬼还很厉害呢!” 刘大能当下就哭丧着脸就说,“我说,铁大爷啊,你能别吓唬我不,老子最怕鬼了,你说有机关暗器我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可你这偏偏说有鬼……” “哼,机关暗器那是少不了的,但这鬼也是有的,你想这百年间有多少阿猫阿狗慕名跑来盗宝藏,却没一个活着出来的,他们哪去了?不就是被机关暗器杀死在里面了?这种枉死之人多多少少要有几个变鬼,死的人越多,三少城里的戾气越大,周而复始,想要去里面走一遭就越来越难。” 铁不沉顿了顿,“所以我以鸡血倒入井中,井下有鬼物说明这井必然连着三少城,若是没有异样,那就说明我的猜测不对,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想不到眼前这抠脚大汉心思还挺细密,可是问题来了,“铁叔,既然下面藏有宝藏,引来的不单单是阿猫阿狗吧,一定也有不少有本事的前辈先人,但他们都死在下面了,咱们下去又凭什么活着出来呢?” 铁不沉一看任青白,“呵呵,这就是我请青白妹子来的原因了,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前人去盗宝藏,倒斗的会破机关术不假,但他不会捉鬼呀,这会捉鬼的下去又不精通解机关,总要死在一方面上了,可咱们不同,咱们几个都会驱鬼捉妖,青白妹子是盗门解机关高手,双方互补,把握嘛那就大的多了!” 任青白微微一笑,我们几个小辈顿时深感折服,秦苏拍手叫道,“果然是双保险,此去捉拿董瀚麟保准万无一失!” 我和刘大能也赶紧恭维起来,“铁叔未卜先知,准备充分,佩服佩服!” 铁不沉也跟着笑了道,“哪里哪里,先下去再说吧!” 我们又点头称是,可我这心里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铁不沉来是干什么来了?不是为了对付董瀚麟吗?如果他只是单单为了对付董瀚麟,干嘛又是请任青白又带鸡血的?带鸡血还好说,可能是爷爷临来之时给他说过入城的关键,所以他准备了,但请任青白可是在他来爷爷这里之前就请好的,这不就分明是为了下三少城做准备吗?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再往深了想,照妖镜是所有正统鬼媒人都想要寻找的宝物,君不见龙婆都那么大岁数了,还不就是贪婪此物非要跟来才被表哥破了法身,可见照妖镜的魅力之大,现在铁不沉又是提前一番准备,指不好他根本就是借着捉我表哥为幌子,专门来三少城找照妖镜来了! 我想到这里,再看铁不沉一脸正经的表情,突然觉得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铁不沉见我望着他,就说,“小天你看什么呢?” 我连忙回答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铁叔你的表情……” 我依稀看到铁不沉猥琐一笑,“淫荡吗?” 不过现实中铁不沉一愣,“我表情咋了,神神叨叨的,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怎么下去吧!” 铁不沉又道,“我是从黄河里来的,水下功夫你们比不过我,我先去看看!” 秦苏去寻了一根长绳,铁不沉嫌麻烦,直接爬进井中,用双手双脚撑着四壁,三下两下就进了水里,过了一会冒出头来,对上面的任青白道,“青白,这井里根本就没有路,恐怕还得你来看看!” 任青白娇媚一笑,“铁哥你可得接好我啊!” 说完任青白也学着铁不沉的手法跃进了井中,一闭呼吸和铁不沉就潜了下去,没过一会,井中顿时轰轰作响,井水便开始慢慢降了下去,不出片刻,井水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二,就见那井中石壁上变出一个大洞,我从侧面望下去,里面黑压压的,就和吃人的巨口一般,引得贪婪之人心甘情愿的进去送命! 铁不沉连忙爬了进去,连招呼都没打,任青白才咯咯笑着冲我们讲,“你们快下来吧!” 秦苏正要下去,就给刘大能拉住了,“你也爬下去了,老子怎么办?小天一个人拽不动我,所以先送我下去,我可不会什么壁虎功!” 秦苏只好把那绳子绑在刘大能腰间,与我一起拉着将他递了下去,然后秦苏又把我放下去,他自己才施展了壁虎功,慢慢往下爬,不过中途他脚滑了一下,咚一声掉了下来,差点砸到刘大能,气的刘大能大骂他不懂给自己栓根绳子,非要耍帅,要是没水非摔死他不可。 秦苏讪笑两声,“失误、失误!” 由于我不会水的缘故,刘大能先浮在井水里把我托进了暗道,我进去的时候看见就在洞口旁边,有三块青石砖起了变化,其中一块被任青白拉了出来,另外两块给按了进去,这才启动了机关,刚才这水下又黑又暗,若非高手谁能注意到这三块石头,看来任青白破解机关的手段真不简单啊! 待我进了乌漆墨黑的暗道之内,又伸手拉了刘大能和秦苏一把,我们三人才敢一起向里面走去。 这暗道初始不高,需要我们猫着腰行走,可往里面走了不过一丈地,这通道已经宽阔的很了,起码我骑在刘大能背上,脑袋才能顶到通道上面,而且这暗道是一路下行,那流进来的不少井水慢慢的居然没有了,土地又变得干涸起来,可见我们已经走了很深,走着走着,我忽然一扭头,身后紧跟我的秦苏就问,“怎么了?” “没、没啥,前面太黑你走前面吧!” 秦苏是死脑筋,二话没说就走前面去了,我和秦苏换了位置才对身后刘大能道,“大能,你说那井水会自己涨高吗?” 刘大能摇头,“你做梦呢?井水涨起来肯定是外面下雨,积攒了雨水才会涨起来!” 我一拍大腿,小声的说,“对啊,刚才下来的时候水还那么多,说明进这暗道的人咱们是头一波,那董瀚麟他们去哪去了?” “他……”刘大能立刻反映过来,惊奇的差点叫出来,但被我捂住了嘴,刘大能才小声说道,“你是说他们没进来?” 我点头表示肯定,刘大能又问我,“会不会他们从别的通道进去了?” “呸,你懂啥叫机关暗道不,你当是地道战呢?挖一堆入口,这通往下面的路肯定只有这一条!” 刘大能想了想也是,“那咱们要不要告诉他们一声?” 我这就犯了难了,按说我们来就是为了抓我表哥,但是不知道为啥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对我表哥下手,可能是因为多年情谊,也可能是因为我对这些老家伙仅凭一个姓氏就判断表哥的为人而感到不满意,总之神差鬼使的就不想提醒他们。 至于铁不沉和任青白二人都是老江湖了,这件事如果稍加注意绝对不会发现不了,现在他们还是一味的向前走去,这就更加肯定他们的心思只在宝物身上,根本就没有把我表哥的事放在心头。 我们这五人之中,恐怕只有傻里傻气的秦苏是真心实意的要和我表哥不死不休吧! “算了,咱们先下去吧,其实遇不到我表哥更好,我不想和他拼斗!” “嗯,我也是!” 我们俩人打定主意,一会下去捞点值钱的东西就退出来好了,这次不像往常寻找照妖镜,我对和我们组队的队友都不信任,除了刘大能,但我俩加起来又肯定斗不过铁不沉,别到时候给人当了探路石,只是不下来我俩又不甘心。 想着想着,就看见最前面的铁不沉一下不见了,然后就是任青白、秦苏! 我一愣,赶紧跟了过去,原来到了洞口,他们都出去了! 这洞口也怪,离地还有两米高,要是不注意走出去非得摔掉门牙,我就看见秦苏是从地上爬起来的。 刘大能在后面一推我,我便跳了下去,刚一落地抬头,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天啊!这……这真是三少城! 我看见在我眼前的巨大山洞内,不,甚至不能用洞来形容,这个山洞高就有高到没法说的地步,抬头一看,似乎可以说洞高任鸟飞,至于大,那更是大的一眼望不到边,尤其这里面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射进来丝丝光线,虽然暗却能视物。 在我的眼前如同凭空一般出现了一座巨大而又宽广城池,还有干涸掉的护城河,单单那青色的石城门,就够站一排士兵了,门头上刻着三个大字! 三少城! 我惊的合不拢嘴,不由的就想走近去瞧瞧,可能是我的脚步声惊动了铁不沉,铁不沉用斜眼瞄了我一下,“小天啊,你先别顾着惊讶,把你背上的东西处理处理!” 我一顿,忽然觉得背上有几分重量,而且凉冰冰,刚一侧目,还未转头,就看见一条猩红的舌头直直的伸了出来,还在我脸上舔了一下。 还真他妈的有一只鬼不声不响的趴在了我的背上…… 237、步步机关 经铁不沉一提醒,这种凉意就像潮水一般从我的背脊上蔓延至全身,这种感觉很强烈,说明这只鬼极为阴戾,在我多年与鬼为媒的经验中,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鬼。 危机之中,我想要掏取阴钱已经是来不及了,当下捏出一个剑指,狠狠烙印在身后邪鬼的额上,“驱!” 道法讲求三元归一,既精气神三样,剑指的威力也靠这三样来发挥威力,我自诩多年同鬼打交道上蹿下跳的锻炼中,这三样多多少少要高于常人,这鬼中了虽然不可能一下散掉,但怎么也得倒地片刻不起吧。 果然这鬼结结实实的中了我一剑指,立刻就弹出了约有一步,不过等我仔细一看,另我大跌眼镜的是这一步竟然是幼儿的一小步,说是从我背上掉下去也不为过。 那鬼掉在地上后,我回头一瞧,当下失神一秒,这鬼到还不算恐怖,不过是个青年男子模样,只是面黄肌瘦的厉害,那枯黄的头发乱蓬蓬的比铁不沉头发还乱,尤其是脖颈下面的整幅躯体,那是相当骨瘦嶙峋,就和长年累月生活在地下又得不到营养补充饿死之人一般,瘦皮肤都卷起来了。 只是大出我预料的是,这鬼被我从背上打掉,根本没有丝毫畏惧我的样子,反而是呲牙咧嘴,一副森森白牙看起来甚是惊悚,它两眼冒光,对我馋的直流口水,我看它就要饥不择食活吞我了! 当下这饿鬼急得呼哧一下从嘴里喷出了几股类似口水的液体,再一张嘴就要咬过来了,因为离的太近,又处在这么奇怪的鬼城门前,我给惊的不自觉退了一步,伸出双手只能想到肉搏了! 那饿鬼正要腾空而起扑过来,忽见一只笔头轻巧的点在它的面门上,微微一压,就把那鬼给压在了地上,秦苏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又猛的按在笔尖毛刷上,嘴里喊道,“九恶孽鬼,急速逮之,不得逃脱……” 念完,秦苏猛的一抽那笔头,以瓷瓶之口稳稳吸住鬼物,一旦发力,那鬼就慢慢淡化,最后隐而不见,秦苏笑道,“已经被我收在了瓶子里,小天莫惊。” 我看了看秦苏的样子,刘大能奇道,“我说,你不是巫师吗?难道不应该拿着法杖跳一段请神的舞蹈或者发个火球什么的打怪吗?”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呢?”秦苏脸上一窘,显然没有听说过。 我将惊的差点离体的三魂七魄稍稍稳定,也是十分好奇,“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秦苏脸上又是一红,“哪有,你们说的不会是外国巫师吧,其实我这巫术是传承于咱们老祖的本事,讲究的也是天为地元、地为天乾,天地合一之术,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式巫术哦!” 我又问,“你的双节棍不带了?怎么把武器换成毛笔了?” “我……我也要画咒符的好不好,双节棍是斗活人用的!”我和刘大能的白痴问题立刻把秦苏给问出一脸尴尬的冷汗,至此我才发现原来秦苏也不像我想的那么不堪。 “啧啧,原来你也会这个,给我瞧瞧你的毛笔,你平时不会就拿这个玩意写诗吧?”刘大能挺着大肚子就要抢秦苏的毛笔来看,吓的秦苏蹦出老远,刘大能又追过去,二人闹到一起,“别动,那是我的法器,让你的油手碰过就不灵了……” 我这才看向对我出声提醒的铁不沉,铁不沉感受到我的愤怒,岔开话题,“小天还要多加磨练,咱们快进城去吧!” 磨练毛啊,刚才你发现了也不帮我,若非秦苏出手我怕是早就缺胳膊断腿了吧!不过我也没有点破,毕竟铁不沉我斗不过他。 刘大能凭着膘肥体健强行一观秦苏法宝后,这才扔还于他,“老子当什么好玩意呢,掏马桶还嫌短呢。” 凄惨的秦苏直想泪奔。 我们三跟在铁不沉与任青白身后,走进那巨大的青石城门,我刚一只脚迈了进去就觉得阴风袭来,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我想能感觉到的绝不是我一个人,秦苏皱了皱眉,“这一城之门简直相隔两界,外面温度自然,里面却阴风阵阵,铁叔可有发现?” 铁不沉点点头,“你们不见这城门没有门吗?” 这般一说,我们几人连连点头,这所建城池工程浩大,耗费财力物力之多不计其数,总不可能穷的连个门都按不起吧?被铁不沉提到这点确实令人费解。 铁不沉又道,“即无城门,这里外本应相通,可是感受却一阴一阳,说明什么?” 任青白气恼铁不沉话说半句,不高兴的说,“鬼知道,有屁快放!” “呵呵,说明布局之人自信不需要城门啊,这是空门大开,就是要任君出入,可这阴风只在城中盘旋,定然是里面有大手笔,控制了这城中风水,自信我等入得出不得!” 秦苏惊呼一声,“你是说进去就必死?” 秦苏这么直白的一说,说的我和刘大能汗毛倒竖,三少城,少福禄寿,没有福禄寿的人是什么人?那就是穷凶极恶之辈,死后做了厉鬼,连地狱都不敢收留! 而且这城中并不安静,空荡荡的广袤之地上,偶尔响起一阵刺破宁静的裂空之音,似风声又像鬼哭。 “这……这三少城的城主到底是何人,不是说三少城只是个古代江湖帮派的前身吗?” “什么人?那你得问问你的好表哥,但你要说这是江湖帮派我却不信,一个江湖帮派有能力建出如此地下城池?能布下有如此高深的局来?” 铁不沉一指眼前景物,我们便顺着铁不沉的目光看去,这一看,我立时给惊的手无举措,所能看到的地方,是足有百间相距七八步远,具有当地民俗风格的青石房屋,这些屋子错落有致的分成两侧,林立在青砖大道上。 被这些屋子一衬托,就显出我们面前乃是一条街道,而且是能让三辆解放卡车并肩而行的街道,可见其宽阔,只是里面并无热闹的场面,在即视感上就比萧条还要更冷清。 街道上倒也不是空无一物,偶见几具尸体横竖不同的倒在大道上,还有靠在冰冷墙壁上坐着死去的,身前还散落着几只箭头,细细观去,那尸体早就化为了枯骨,没有腐肉,自然插在他身上的箭枝就掉下来了! 再往前瞧了去,就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到底这大道有多长、多远,都看不清,反而透出了无比的神秘,让我直打退堂鼓。 进、还是不进? 任青白哼了一声,“活人还能怕死人?有机关的地方就有我任青白的手段,古人岂能高过我这现代人的眼光?” “哈哈,青白妹子好气魄,有死人的地方就有我铁不沉的用处,前面必然还有几个鬼物,我以感觉到了,交由我铁不沉便是了!” 任青白与铁不沉交换了一个眼神,踏步而去。 秦苏对我与刘大能道,“跟着两位前辈,切勿乱动。” 说完秦苏急着赶了上去,刘大能和我互相一看,刘大能说,“这两个家伙能靠得住吗?我看咱俩还是小心为上吧!” 我点点头,我们俩才慢慢跟在他们后面,同时仔细的寻找附近的异状,躺在路中的尸体告诉我们,绝对藏有机关,否则不可能就无端的横死在这里! 因为我俩这么一想就走的慢了,一慢就与跟不上了前面铁不沉的行动,不出一小会,我们两拨人之间就差了十余步,我看见走在最前面的任青白伸手指点铁不沉和秦苏绕过了一块空地,在那空地上躺有一个死人,死人死的久了早变人肉干了。 我想要默默记下他们行走的路线,没注意脚下,忽然右脚没抬起来,差点摔个狗吃屎,倒是把刘大能给吓了一跳,“你玩啥呢?这种危险的地方还自己给自己绊一跤,你特娘的逗我呢?” 我一看,原来是右脚旅游鞋的鞋带开了,“我草,我先系鞋带,你看着点,别和他们走散了!” 说完我就蹲下系鞋带,刘大能摇摇头,自顾自的先跟着铁不沉向前走去。 刘大能走出两步,落脚之后,只听咳的一声脆响,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被一点亮光晃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也被一股猛风带的一动,噌一声,一簇大约有半平米的枪丛就弹射了起来,寒光闪闪,如同等待了千年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舔一舔血腥的味道! 那些枪丛有半人多高,贴着我的面门就穿了上来,我只要再往前挪哪怕是半只脚掌,恐怕也要爆头而亡了! “草你大爷的,你差点害死我!”气的我站起来就骂,刘大能也有点后怕,那些枪林刚刚咯咯的缓慢收回去,就要走回来看看我。 “小天,老子可不是故意的!” “你别过来,再踩一个机关老子就死定了!”我看那刘大能晃晃悠悠的肥大身躯下那厚重的脚板,就惊的心底发寒,急忙向旁边一闪,这一闪,我都快闪到不远处房子的屋檐下面了。 就在这时候,我就听见我脚下咳的一声响,我和刘大能皆是一顿,坏了,我踩着机关了! 刘大能当下给吓的双眼大睁,我吼道,“大能小心!” 我就听见乓的一声,我旁边屋子的大门好像装了弹簧一样给弹开了,门内放着的是一个如同梭机一样的东西,只是那机械前布这四只箭头,泛着冷光,已经对准我了! 咔咔咔咔…… 我呼吸一沉,心都不会跳了…… 238、后面有鬼 这个弩弓机上发出的咔咔声,在我听来无异于催命的靡靡之音,头上豆大的冷汗如同雨下,可是这四只夺人性命的箭头就是不射,等了半天,我颓然坐到在地上,对面远处房屋的墙下还靠着一具骸骨,那就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死在那里的了! 任青白见我们这么狼狈,早就返回来看着气喘如牛的我咯咯大笑,惹的秦苏十分不喜,“自己人,任前辈怎么好幸灾乐祸呢?” 铁不沉一颗眼珠转了一转,单单留下黄色的眼睛盯着我,“这不是没事嘛,小天以后要多锻炼敏锐感。” 我说铁大爷,你不能别老说风凉话嘛?锻炼,锻炼,等我死了看你怎么说! 此时任青白已经走到弩机前一探究竟,“连击重弩,楚小天,你运气不错,否则你非得给穿成筛子钉在对面的墙上!” 任青白手里拿着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黄色弓绳,原来因为年岁久远,这弦已经断了,据说这连击重弩还是秦朝留下的产物,后面虽然有所发展,但都不如这弩厉害,且不说箭箱中可放不少粗大箭矢,仅说这箭的力道,有八百斤之力,可射七百米远,我这单薄的身体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实在没想到,就在这空旷的大道中,若非我运气实在了得,一会功夫已经死两回了,现在想想真是背后直冒冷汗。 刘大能过来拉我起来,顺手帮我拍了拍身后的灰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然后刘大能用眼神示意我走路吧,现在铁不沉和任青白早就又向前走去,只有秦苏还站在原地,不太高兴的说,“你俩搞什么搞,不跟紧点谁知道满地还有多少机关?” 秦苏这么一说,我俩这次可不敢脱离队伍了,三人追了上去紧紧的跟着任青白,也不知任青白到底有什么手段,只是看见她每走三步就要蹲在地上敲打一下地面,总之就像能预见一般,又躲过了两台弩机和三道枪丛,离我们刚进来的城门也很远了。 忽然,任青白笑道,“铁哥哥,有鬼!” 刘大能一闻这鬼子,顿时吓的头皮发麻,“鬼在哪?” “在后面。” 我和刘大能还有秦苏立刻掉头去看,后面只是灰蒙蒙的,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再者说,就算不论我,这里秦苏、铁不沉都是驱鬼高手,凭什么他们没有发现,却能被只懂盗术与机关术的任青白发现了呢? 铁不沉也有疑虑,但见了任青白别有意味的一笑后,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哼道,“这次他们追来,咱俩可得好好算计一把!” 秦苏还傻啦吧唧的问道,“谁追来了?” 在秦苏的映像里,还认为我们这帮人可是去追董瀚麟,怎么会有人追我们。 可我却立即反应过来了,原来刚才铁不沉并没有忽略井水满满的迹象,而根本就是因为急着进三少城无暇顾及我表哥! 铁不沉当下就回答秦苏,“窦家小儿董瀚麟来了,一会咱们三个一起上,干死他!” 秦苏一听就掏出了双节棍,红着眼睛说,“一起上,对付这种恶人也不用讲江湖规矩!” 我不知道为什么秦苏这次对董瀚麟的成见要比上次见他还深,秦苏这人别看算是老江湖了,但单纯的可爱,很容易就被人看懂,我明显的感觉到秦苏由原来为了匡扶正义到现在加了一点莫名其妙的嫉妒,这个转折点很可能就是刘大能在飞机上说,秋爱婉是来千里追夫之后。 秦苏和铁不沉纷纷取了兵器,铁不沉的武器是一个拳箍,看他慢慢的套在掌上,我就觉得如果谁挨上一拳肯定很疼。 任青白看就要去拼命的秦苏,连忙说,“跟我来,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秦苏惊道,“前辈有什么好办法?” “你来就是!” 任青白让秦苏和她走到一间屋门,二人闪在一边,由任青白缓缓打开大门,一张弩机就露了出来,任青白本来就和孩童一样大的身体爬在地上就进了屋,一会功夫让秦苏也进去,待见秦苏推着弩机床出来,才明白任青白已经先剪断了机关线,让着弩机成为了**的机床。 “都藏过来!” 我们一众人全部藏到任青白他们推弩机的屋后,而任青白将那弩机摆在外面,手中牵着机关线,只等董瀚麟一现身,就射他个漏斗塞。 任青白伏在地上,静静的听着远处传来的微乎其微的脚步声。 “三个人……” “一个人很轻,另外两人要略重一点,应该是一女两男!” 好家伙,任青白可是谛听奇兽?这也能听的明白? 我也往前凑了凑,伸出脑袋看向外面,我又听见身后刘大能也要凑过来,却被秦苏给喝退了,“别挤了,你个大胖子,没地了!” 秦苏跟在我后面,死活不让刘大能过来。 “别吵了,来了!”任青白嘘了一下,我们就齐齐闭嘴。 我看见远处,有三道影子徐徐而来,我眯着眼睛辨认,迷雾中走在前面的果然是一个男人,那峻拔的身影让我眼前一亮,是董瀚麟! 他背了一个,身后的一道影子十分苗条,不用猜肯定是童菲菲表妹,我对另外一个人有点疑惑,按理说童菲菲表妹都来了,童菲菲不可能不到啊,怎么会多出一个男人?难道童菲菲被龙婆给伤的太重下不来了? 等我定睛一看,另外一个神秘人很奇怪,双腿纤细,像极了女子的身段,可是上身很魁梧,咦,怎么他的胳膊那么长? 不对,这人也是个女人,只是在她身上还负着一人罢了! 等他们三道身影走出灰雾,我一看,那人就是童菲菲,在童菲菲身上背着的还是一个女人,原来她们二人的重量加在一起被任青白给误当男人了! 任青白对自己错误的猜测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五指紧紧攥起了机关线,一手推着露出半张在屋子外面的弩床悄悄瞄准了董瀚麟。 这弩床的威力可穿山亦可断木,董瀚麟便是铁人也绝没有幸免的道理,这下惊的我又长大了嘴巴,这次不管如何,我也要出言提醒一下董瀚麟,要是他真的惨死在我面前,我却是狠不下心来。 打定了主意,我的嘴巴也懒的再合,喉咙里酝酿了一下,一声巨吼就被秦苏给捂回肚子里了。 “小天,你咋还要通风报信呢?我在院门口就见你还对董瀚麟念旧情!” 谁说秦苏蠢了,站出来我保准不打死他! 我被秦苏捂着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远处的董瀚麟却一挥手,三道身影就停在了原地,任青白再度一拉紧机关线,那条细细的线都绷直了,你若用指头弹一下,保准来个万箭齐发透心凉! 任青白也很紧张,我看见她的小手握的很紧,指关节都泛白了。 董瀚麟向前走了一步,向我们这边望了过来,其余的两条身影一下就像商量好一样,躲到了其他房后! 难道董瀚麟发现了? 我刚冒出这个想法,任青白已经顾不得距离尚远,微微一拉,四支弩箭嗖嗖嗖的破空而去,接连着又是四支。 我靠,这弩机居然和机关枪一样,好厉害。 董瀚麟既然有了提防,自然上身一弯,错过了这八枝点点寒光的夺命利刃,任青白既然现身,就不怕被董瀚麟瞧见,闪出墙外,伸手一抬弩机的底部,弩机稍稍低头,又是八支强弩飞速而去,董瀚麟立刻腾空一跳,身子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就避了过去。 任青白再拉机关线,却只有咔咔声,那弩箭终于射完了。 董瀚麟将身上的书包扔在一边,“盗门朋友,你摆半个弩床在外面,可是当我瞎了眼了?” 任青白叹息一声,“这点我倒是没想到,你的洞察力太强了,在这陌生的环境中还能注意到这点,就是在我盗门也没几个。” “过奖了,要不是前面房内露了一张弩机,我也当是随意摆放的,但我看见了,就知道弩机都是藏在屋子里,你抬出来我便知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 董瀚麟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被我踩中机关却因年久失修不灵验的弩机,我们都没有刻意合住房门,这才阴错阳差救了董瀚麟等人一命,我真是太厉害了! 秦苏见董瀚麟撞破了任青白的设计,干脆放开我,提着双节棍就冲了出来,“董瀚麟,今天咱们再打一次,还是生死之斗!” 我也追了出去,“别激动!”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刘大能、铁不沉也出来了。 铁不沉、任青白、秦苏三人站在一排,铁不沉道,“小子,刚才让你侥幸赢了,现在咱们实打实的来一场吧!” 任青白也笑道,“千万别小瞧了我们,你不可能打得过我们三人联手,今天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姑奶奶的本事!” 说话间,董瀚麟身后也出现了二人,童菲菲表妹面容和童菲菲一样愤怒,“你们三人,我们也出三人,别以为能人多欺负人少!” 顷刻间气氛剑拔弩张了起来,任青白倒是没想到这边人也不少,回头就对我和刘大能说,“你们两个别当废物,去挡住碍事的女人!” 我一愣,我? 239、出尘绝艳 “楚小天,你怎么能帮外人对付你表哥呢!”童菲菲狠狠瞪了我一眼,她那霸气的表妹也跟着骂道,“良心都让狗吃了!” 我去,我说要对付董瀚麟了吗? 秦苏却直怕我们误会不深,还补了一句,“小天,你今天大义灭亲,我们都支持你!” 刘大能蛋疼的看了我一眼,我急忙说,“各位,我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不如说清楚再打可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挪着步子向董瀚麟靠近,秦苏等人都失望的看着我,那铁不沉似乎已经看出我叛变在即,沉着脸不说话,忽然任青白对我吼了一声,“小天快放暗器,趁他们不备!” 暗器?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菊花一紧,下阴处传来淡淡的忧伤! 嗷…… 我怪叫一声,双手捂裆,就看见一条美腿现在眼前,“下三滥!” “丫丫个呸的,你害我!” 任青白鸟都不鸟我,一指董瀚麟,“杀!” 铁不沉三人立刻挥舞着各类武器冲了上去,董瀚麟原本还想替我向他的小姨子解释两句,这下也顾不上了,赤手空拳的迎上了杀来的三个人。 顿时又乒乒乓乓斗的不分你我。 “姐姐,让我废了他!” 眼前的暴力美女就要再抬腿,我直接就给吓跪了,“好汉脚下留情!” “呸,谁是好汉!” “不,女英雄饶命啊!”我赶紧一边求饶一边捂着裆部向一旁逃去,但这爱绝人后的暴力女怎么肯放过诛杀我亿万子孙的天赐良机,“哪里跑!” 我蹦蹦跳跳的逃到一边,正好被前来解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刘大能给挡在他身后,只是刘大能这怂货也捂着裆,“喂,美女,你总踢男人的这个地方也太不雅了,你看我是你姐夫的叔叔,你总的听我一言吧!” “叔叔?占我姐夫便宜就是占我便宜,吃我一脚!” 刘大能是我爷爷的续命义子,董瀚麟是亲口叫过叔的,可这董瀚麟的小姨子不知道啊,直接怒火冒了三丈,一脚踹到刘大能胸口,刘大能只顾得上下半身,完全没有防备上半身,当下就向后一倒,把我给压趴下了! “你们俩一起去死吧!”呼的一脚,就踩到伸手正在扶地起来的刘大能裆部,又是一声惨叫人寰的哀嚎,刘大能这一痛,一身肥肉立刻又排山倒海的压住了我,压的我也是闷哼一声,连正与董瀚麟缠斗的秦苏都不忍的向我们看了一眼,才继续加入战团。 刘大能呲牙咧嘴的从我身上滚了下来,慢慢爬起来,“狗日的,老子不打你屁股你就不知道我也是你叔!” 刘大能急了就爆粗口,可他这口头禅实在不适合对女生讲,这一下二人便因为一脚一句话拉起莫大的仇恨,顿时也战在了一起。 那女英雄练的是跆拳道,横踢竖踢连环踢,虽然踢的是一个完美,可惜在力道上就比不过男人了,刘大能练的是街头小混混的把式,打不过就挨打呗,反正肥肉多,一攻一防,还真打了起来。 再看董瀚麟这里,童菲菲虽然上前助战,可是童菲菲的功夫还真不如她的表妹,还好对上了秦苏,秦苏见对方是女流之辈,手上也空着,就一边胡咧咧一边收了双节棍,满口仁义道德,气的童菲菲一顿猛打,可这秦苏身手好啊,童菲菲就是全力攻击也沾不到秦苏的衣角,顿时搏斗变成了劝降,秦苏还劝的很起劲。 所以真正的生死之搏,就在董瀚麟、铁不沉、任青白的身上。 董瀚麟虽然赤手,但董瀚麟的武术造诣在地上宅子门前就已经可见一斑,所以这铁不沉虽打的拳风炸响,却也不敢不防守,可说他二人之间都未尽全力,勉强算平手。 再说董瀚麟的下三路,乃是由任青白来攻击,任青白手中各持一把匕首,加上个子矮小,正好上砍董瀚麟的腰眼,下刺董瀚麟的大腿部分,对董瀚麟限制很大。 这二人珠帘合璧后,倒也隐约占了上风! 表哥见久攻不下,便抽了腰间一条皮带下来,正巧那铁不沉一拳又打了过来,当下一绷皮带,使出奇巧的劲力,啪的一声抽到了铁不沉的脸上,顿时红痕笔直,打的铁不沉一退,连那颗黄色的眼珠子都歪出来不少,不过我早也预料那是假眼。 铁不沉扭了扭脖子,伸出一指按着凸出来的眼珠又塞回去,但是却没注意放正没有,只见那眼珠子斜到了眼角去了,配着他那糟透了的卖相看起来相当古怪。 铁不沉扶好眼珠子,暴喝一声,挥拳又砸了过去,董瀚麟一边脚下与任青白周旋,一边正打算再来一鞭,可那任青白见董瀚麟一心二用,嘴角忽而一笑,袖子一甩放出一条三角脑袋的毒蛇射向表哥! 盗门之中确实有驱使动物的法门,但我没想到任青白居然藏了一条毒蛇在衣服里,我还和她在同一辆车上走了一路! 这毒蛇个头可不小,约有成人一臂还长,挂在脖子上绝对能当围脖了,那黝黑的皮肤上反射着冷意,让人看了着实害怕。 但你说任青白放出什么不好?哪怕是个暗器我表哥也得躲一躲啊,你放了条毒蛇,我表哥怎么会怕,别忘了在望仙宫那稀有箜虫咬他一口都的死,这条毒蛇怎么敢沾我表哥的身? 表哥冷笑,对那蛇不管不顾,任青白大喜,只当我表哥怕蛇吓傻了! 但很快任青白就高兴不起来了,那蛇飞出一半,忽然一改方向……也没回任青白手里,而是飞向了童菲菲! 童菲菲离得董瀚麟不远,那蛇忽的一声就挂童菲菲脖子上了,吓的童菲菲啊的惊叫起来,这蛇还耀虎扬威摇着脑袋吐着信子,信誓旦旦的看着童菲菲。 秦苏一瞧,起了侠义心肠,他本是巫者,少不了和蛇虫打交道,自然不怕,立刻赶过去想要取下这致命的毒蛇,但看在董瀚麟眼中,自然觉得秦苏是要对童菲菲下手了! 这一变故让董瀚麟大为惊骇,顾不上铁不沉打来一拳,真个用胸口抗住了,顿时胸前衣服裂出四个小洞,还瞬间渗出了些鲜血,他借着铁不沉一拳之力,一个箭步退到童菲菲身前,当下狠狠踢出一脚又结结实实的踢中了秦苏的胸口,可能是急了眼,脚上使出的力量无穷大,踢的秦苏倒飞出去,还吐了一口鲜血。 “恶徒果然卑鄙!”秦苏翻滚了一圈,勉强支持着站了起来,但这口恶气却深深的解不开了! 董瀚麟才顾不得秦苏如何看待这一脚,一把擒住那蛇七寸,这蛇在我表哥手中就似乖乖仔,一点都不敢反抗,董瀚麟将蛇扔出去,对铁不沉喝道,“再来!” 铁不沉与任青白对视一眼,但见董瀚麟身边的童菲菲也要动手,再瞧秦苏却是不行了!秦苏双腿有些颤巍巍的,可能受了一点内伤。 这边刘大能也败下阵来,被童菲菲表妹追的满地乱跑,怕是董瀚麟练跆拳道的小姨子立刻也能参战! 这局势瞬间就逆转了,变成董瀚麟带着老婆小姨子三人战两人,本来铁不沉等人还不是对手,现在怎么敢再打? 铁不沉一愣,对秦苏道,“你们先走,我殿后!” 任青白看着自己逃走的毒蛇,咬了咬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在前面等着你们!” 秦苏看他两位前辈都打了退堂鼓,知道自己多留无益,正好一拉逃过来的刘大能,“跟我走!” 秦苏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我,狠狠一拉刘大能,刘大能被踢的头晕脑转,嘴里嘟囔着,“我是他刘叔,不能这么对我!” “你就是他刘皇叔他也得对你下手,快跑吧!”秦苏吃了那委屈的一脚,把董瀚麟已经上升到了十恶不赦,好赖不分、见人就杀的地步,死活不松手,拼了命的拖着刘大能就先撤了! 急的我大叫,“大能,回来!” 可是刘大能已经跟着秦苏逃进了那灰蒙蒙的迷雾之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眼见己方人马撤走了,铁不沉与任青白也交换了个眼神,“走!” 这两人也退出数步,一扭头,联袂而去。 看着远去这些人,我心里有点担心刘大能,但是他跟着秦苏在一起总比和铁不沉在一起好,正想着,就听见童菲菲表妹道,“还留了一个,气死我了,让那胖子跑了,拿他消消气吧!” 我顿时又吓尿了,哀求道,“表哥……” 董瀚麟连忙制止她,“飘飘,他是我表弟,对我完全没有恶意,你不要伤他!” “是啊,刚才他们想暗算你们,我还打算吼一嗓子,就是被人家发现了!”我小声的辩解起来,原来这女孩叫飘飘。 “哼哼,要是让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你就完了!”飘飘恶狠狠的威胁了我一句。 董瀚麟走过来一拍我肩膀,“小天,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我们真的又见面了,这次我一定要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全部问清楚! 我正要说话,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甜音,“姐姐,姐夫没事吧……” 回头一看,只见刚才童菲菲背着的那个女孩扶着墙走了出来,我见她大约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穿着一种似乎是汉服的女装,但可是衣衫却很宽大,那衣服上淡粉的颜色给这灰色的空间带来了一点明亮,在这衣服上还有些星象点缀着。 一抹粉色之下,包裹着的是一个如葱般白皙的身体,那肌肤就一如羊奶凝乳,吹弹可破。 她似乎有点受伤,一只小手握着衣领,扶墙而来,如墨的丝丝青发散在腰际,在微微发白的标准古典瓜子脸上,两道淡淡的柳眉之下,明媚的双眸里似乎藏了一泓碧水,只要看一眼就觉得心神微动,略薄柔软的樱唇晶莹剔透,天啊,她是从古风漫画里走出来的吗?竟然不染一丝凡尘,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我只想用一句天下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来形容…… 240、童家三姐妹 童菲菲扶着那如画美人儿慢慢走了过来,她轻轻用葱嫩玉手拈着董瀚麟胸前伤口上的破烂衣衫翻开了一点,董瀚麟疼的微皱一下眉头,便现出了皮肤上四个菱形的血口。 “啊!”童菲菲惊呼一声,立刻眼中泛红,“瀚麟,你……” 董瀚麟朗爽笑道,“不妨事,皮外伤而已。” 我心里也是一紧,这皮外伤未免有些严重了吧,伤口皮肤都快裂开了,那铁不沉这带着铁箍的一拳好大力气。 “表哥,你要不要先包扎一下?”我关切的询问起来。 董瀚麟摇头说,“那任青白算得上是破解机关的高手,这一路走下去那些机关恐怕拦不住他们,我们必须尽快赶路。前面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是照妖镜吧!我一直认为照妖镜只是前人留下的一件很有意义的信物,可是到了今天,这个想法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果真是如此,这各方高手怎么不惜性命纷纷要出手抢夺呢? 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屁股上又被飘飘大美女踢了一脚,“姐姐,这个家伙跟着我们有什么用?我看他可是没有半点用处呢!” 我去,你是说我吃干饭的吗?这可是**裸的鄙视啊! 我当然不用同意飘飘的说法,我好歹也是一个常与鬼怪打交道的鬼媒啊,正要大谈我的多种优点,就听见童菲菲赞同飘飘的说法,“据我对楚小天的了解,他确实没啥用。” 你你你……顿时气的我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个累赘!”被童菲菲道破了我真实存在的意义,飘飘便做恍然大悟状,忽然飘飘眯眼盯我,盯的我心慌慌的,“你不会是他们派来拖累我们的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哪有这样讽刺人家的! “我是来帮表哥的,你们爱咋想咋想!”我干脆死皮赖脸的抬出了董瀚麟,当下这几人就没的说了! 飘飘怒道,“真不要脸!” 童菲菲也叹气说,“你咋连你表哥的一层都跟不上呢?” 咳咳……反正我就这样了,看你们能把我咋办!这么一想,我就扭过脸去,听之任之,我自巍然不动。 飘飘又踢我屁股一脚,嬉皮笑脸的说,“既然你啥也干不了,就帮我们干点体力活好了!” 这丫头咋老爱踢人呢?我想想,这个条件倒是可以接受,我过去把地上的书包捡起来,正要背在肩上,又听飘飘吼我,“想得美,谁让你背书包呢,把我表姐背上!” 飘飘又补了一句,“顺便把书包带上!” 我去,你这是把我当驴使啊! 她表姐?我看了一眼童菲菲,童菲菲一指身边美的不似人间有的仙女,“是她,你看我干嘛?” 嗯? 原来这位也是飘飘的表姐,其实从内心讲,我倒是挺愿意背着她的。 我走到她身前,躬下了腰背,“请上来吧!” 飘飘又说,“蹲下去点,我表姐有伤,你还指望她蹦到你背上吗?” 我赶紧又曲着膝盖,使身体再低了一点,同时在双腿上加了一点力气,以便站的更稳点,小心仙女上来把人家摔了,那就不美妙了! “劳烦小天了,那我这就上来了!”随着甜的让人化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丝丝青发就倾泻于我脖颈右侧,一股芬芳的香气笼罩在我身前,我偷偷的极为小心的呼吸了一下,其后便感觉背上就似落了一片羽毛一样,轻的有些感觉不到,可我两手分明触摸到了柔弱的双腿。 我不由的小心翼翼的将她向我身上掂了一分,只是贴心的想让她能更好的趴在我背脊上而已。 可这一掂,身后仙子便轻轻的哼了一声,便是这一哼,也如天籁之音,绕耳不去,让我难免升起怜香之意,“姑娘你没事吧?” “谢谢小天关心,我没事!” 得了她的答复,我才敢再动,可是飘飘却咬着牙,特别愤怒的说,“假慈悲,不就是你们这帮人,破阵就破阵好了,为什么还要借着阵法与施阵者息息相关的缘由,降下恶毒的法术,伤了我小甜姐姐!” 我听了飘飘的话,只觉的我的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一下,这个名字多熟悉啊,可惜……往事随风,何苦再提,重名罢了! 飘飘注意到了我细微的变化,开玩笑的说,“怎么样,我小甜姐姐漂亮吧,我警告你,只能让你背一背,你别毛手毛脚的起坏心思!” 我赶紧点点头,就看见飘飘把董瀚麟刚才背的挂在我脖子上,哎呦我去,这包里也不知道装的都是什么,再加上我本来就是半低着脑袋,这一下差点把我脑袋给拽下去,来个狗吃屎那是不在话下。 还好我心中认识到自己肩负着背美女的担子,这才死死咬着牙关撑住了这一突然的天降重任,却也吓了一头冷汗。 我正怒目看向飘飘,就看见飘飘比我还愤怒的看着我,“你没吃饭?连个书包也背不动,看什么看!” 这一瞪,就把我给瞪回去了! “走!”董瀚麟再也忍不住看我们俩斗嘴皮子,发下了前进的号令,我们这才继续出发。 走的时候,我忽然提醒董瀚麟,“表哥等一下,这城中处处隐藏杀机,重重机关防不胜防,后面我们怕是无人引导,再遇到大机关很危险啊!” 董瀚麟就笑道,“我们敢来也不是匹夫之勇,破解关键就在你背上!” 童菲菲也补充着说,“小甜是星算师,对于这天象机关无一不精通,你就别杞人忧天,有点勇气好不好!” 童菲菲还拍了拍我的肩头,似乎是为我打气,随后才跟着董瀚麟一起走了! 原来我背上的甜小姐是星算师,星算师的基本要领就是五行之术,其中杂糅了一门“时轮金刚”的天文术,结合起来成为了一个独特的传承。 机关术是从我国久远的历史长河开端便有,那时候阴阳术正是鼎盛之时,所以二者多多少少有些关联,这童家可是阴阳大家,就家族底蕴熏陶出的一个星算师,怎么可能是二把刀。 想到这里我心中就拍手赞叹道,好你个铁不沉,没想到吧,你有任青白,我有星算师! 随口便对飘飘夸奖起来,“飘飘啊,你有童菲菲和小甜两个既漂亮又能干的表姐,我真是羡慕你啊哈哈!” 飘飘一捂脑门,“楚小天,我真为你的智商捉急,只要看到我们姐妹俩的人都猜得到我们是亲姐们,我叫童飘飘!” 原来飘飘和菲菲是亲姐们,和我背上的小甜是表亲,童飘飘见我似乎反应过来了,立刻追上了董瀚麟等人,这三人竟然都离的我远远的,不愿和我同行,难道是怕我拉低他们的智商吗?实在令我费解! 背上小甜安慰我说,“小天,你不要和飘飘计较,她只是表现的有点凶,人其实可好了!” 我听后觉得有人还能注意到我的情绪,实在是不容易,心中也有点暖和,“谢谢,我不生她的气!” “对了,小甜你叫什么,我叫楚小天!” 小甜听后就掩嘴轻轻笑了,“你的名字我刚刚晓得啦,我叫谨以甜。” 我脸上就一红,刚才确实我这大名都被她们姐妹俩蹂躏烂了,我还拿出来再做介绍,真是愚笨。 我背着谨以甜跟在后面,就见董瀚麟不时的让我们停一下,而开头破阵的却换成了童菲菲,童菲菲对于小机关倒是可以应付,只是走着走着就越来越慢,推衍机关隐匿之地也越来越费劲,我背上的谨以甜就出声说,“大姐让我和小天在前面走吧,小心那些坏人先到了机关阁!” 机关阁?这可是新名词,我得记下,但是为什么要拉上我去前面探路?我对机关可是一窍不通啊! 童菲菲皱眉问我身上的谨以甜,“妹妹,你的伤势可能撑的住?” 谨以甜表示没有问题后,董瀚麟果真同意让我去最前面走,吓的我双腿发软,生怕一个不小心踩了机关拖累着我背上的美人和我一起变了串糖葫芦。 但这谨以甜却不时的推算几下,又指挥我左右各走几步,居然绕过了一片机关丛,要比那任青白扶地敲击地面破机关来的快多了! 我有些不解,就询问谨以甜,谨以甜告诉我,“这大面积的布置机关也不是随手布置,要遵循一定的规律,否则胡乱瞎设,在这么大的地方就是布局本人没有图纸也很难记清楚,搞不好他布下了无数机关,回来的路上就会踩到机关石而亡!” 原来如此,任青白走一步探一下,破的是一个机关,而谨以甜依靠五行规律来避开机关,那是一破破一片机关,这一局谁的手段高明一看便知! 后面我越走越顺,一会功夫就通过了迷雾长街,来到了一处甬道。 谨以甜急忙一拍我的肩膀叫我停下,我就看见这昏暗的甬道约有三四米宽,够我们五人并肩走过去了! 可是谨以甜很慎重,等董瀚麟他们都走过来后便说道,“姐姐、姐夫,这条甬道过去应该就是机关阁了,但这甬道却是现在眼前最难通过的地方!” 话罢,就让董瀚麟寻来一架弩机,董瀚麟将那弩机使劲推进甬道大约七八步远距离的地方,忽然无数道黑影从甬道石壁上一闪,又消失在另一壁上,顿时那机床轰然破碎,变成两张半段弩机……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谨以甜道,“斧林配上落石机关,很难办……” 241、相信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张碎掉的弩机,还有一道道黑影,其实就是大如巨型滚轮的铁斧,圆滚滚的如大钟的钟摆,霸气侧漏,但又以杂乱无章的速度快速来回摆动,这样我们更无法寻找其中的规律,铁斧每每划过地面就蹭出飞溅的火花,磨得锋刃越发的锋利。 若人爬着过去必定当下断成两截,若人走过去必然竖着切成肉片,在我看来只要冒险通过,怎样都是一死而已。 “这……”我顿时没了主意,身旁的董瀚麟也紧皱眉头,到底怎么办? 正在为难的时候,谨忽然我听见背上谨以甜在默默数着数字,“一、三、二……” 我有点不明所以,而董瀚麟急忙问,“小甜,你有什么破解的方法吗?” 我感觉谨以甜攥着我领口的小手紧了一下,“对不起,姐夫,这一道机关没有任何破解的方法。” 董瀚麟一下脸色就有点紧张,这紧张一闪而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不要自责,实在不行就硬闯吧!” “我若闯过去便自己继续找我要的东西,不论我在这阵中是死是活,你们立刻回去!还有、菲菲,谢谢你帮我找了飘飘和小甜做帮手,这一阵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们冒险!” 童菲菲着急的正要说话,我就先点了点头,“言之有理,表哥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见这阵难以通过,又打了退堂鼓。 董瀚麟脸色一变,“我去自然有必须去的理由……” “是为了照妖镜吗?能不能不要再找了,一个怎么都寻不到的镜子,值得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我也是怒发冲冠,你有你的理由,爷爷也有他的道理,你们都瞒着我,什么也不说,我是白痴吗?就没有资格知道吗?你们懂不懂,这对我是一种煎熬,我从未想到和和睦睦的一家人突然间,生硬的转变成这个模样! 董瀚麟看我头一次这般怒火冲天,也是愣了一下,“照妖镜?我来不是寻找照妖镜的啊!” 呃…… 那是什么?铁不沉不是说你就是来找照妖镜的吗? 我正想再问,谨以甜生怕我们吵起来,生生插进嘴说道,“姐夫、小天,你们不要再吵了,虽然这机关我没有办法让它停下,但不是说没有办法通过!” 谨以甜的一句话立刻让我们几人都是一愣,咋不早说啊!我都打算鼓动童菲菲一起与我将表哥拽回去了! 谨以甜见我们这副起死回生的表情,甜甜一笑,“这滚轮巨斧虽然不停运转封住了道路,可是每次接触到墙壁再发动都有一定的时间,有快有慢,只是甬道内昏暗,肉眼难辨才会看不清楚,只要同我一样默记发动时间,克服恐惧就可以简简单单的走过去!” “可惜我只能听出三个斧轮启动的空挡,后面的就听不到了!” 董瀚麟大喜过望,“可以每过三个告诉我一次空挡时间!” “嗯。”谨以甜乖巧的应了一声,“姐夫,务必注意脚下,我怕这甬道之中还有一个机关,落石箭板!” 落石箭板,其实一种常见的机关,说的简单点就是杠杆原理,首先挖下深坑,坑中摆上木板,这木板上又插着能刺穿人身体的剑戟,坑上设下掩土宽板,宽板三三两两相接,又在平衡之处用杠杆支撑,当你踏中之时立刻脚下宽板翻转,中计之人跌到下面箭板上万箭穿心而死,那宽板再转回来彻底还原,让后来之人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一机关最是简单,又最不好防备,因为得你走上去才知道!尤其是在乱斧滚动之中,你又要注意周身环境又要注意脚下,所以谨以甜才会着重提醒董瀚麟。 董瀚麟表示明白,立于那巨斧划动痕迹之前,几乎是要贴在锋利铁刃之上,我看见董瀚麟坚毅的脸上被兵刃之光照的雪白,那巨斧一旦从他面前经过,董瀚麟便跨了过去,毫不停留,果然拿捏的时间特别准确,按着谨以甜一三二呼吸时间的口诀,董瀚麟便完好无损的去了前面等我们!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刀光剑影,又看了看后面虎视眈眈的童家姐妹,咳了一声,好恐怖的机关,我不想变成两半! 童飘飘道,“呆子,快送小甜姐去前面帮忙!” 童菲菲柳眉一竖,“入阵的时候别顾着自己活命,你背上可是背着我妹妹呢!” 我…… 我自己还不敢过去呢,何况背了一个人! “小天?我的性命就拜托你了,你千万不要用肉眼去分辨斧轮的速度,一定要用我教你的办法走过去!”谨以甜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 拜托给我?我内心在苦笑,为什么要拜托给我?这种性命相交的重量对我太重了!我有点担负不起,一旦辜负,会很痛苦。 “怎么了?小天你有什么问题吗?”谨以甜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让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没有问题!我们一起过去!”我将胸口挂着的扔在地上,我想要轻装上阵!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神差鬼使的会豪气冲天,在童菲菲诧异的眼光中,我意外的没有推三阻四,而是走向了散发着寒冷气息的斧轮,我听见童飘飘奇怪的说,“咦,这废物怎么突然做了一回男人?” 我学着董瀚麟的样子站在利斧之前,可是这一站,我的腿又不争气的打起了哆嗦,我紧紧的盯着滑来滑去的斧轮,默念了一句,“一!” 那斧轮唰的一声飘过了我的眼前! 我探着身子却没有动,太他妈的恐怖了! 就在这时,一双凉凉的小手慢慢蒙在我的眼睛上,“小天,我们一起数……” 我的眼前突然陷入了黑暗,可是谨以甜手心的温度如同冬日的旭阳,让我在心里有了一点感动,“一!” 一道劲风从我额前刮过,我带着连同生死都与我绑在一起的谨以甜快步跃过了斧轮…… “啊!” 我听见童菲菲焦急的惊呼声,我的背脊上明显感觉到谨以甜靠着我更紧了! “小天,别看!” 我的心咯噔一声,怎么了? 我没有听从谨以甜的劝告,拨开她的小手,我看见有些青丝飘荡而落,刚才我还是慢了,那是缘由我对未知的恐惧,但我知道我只是慢了连一弹指时间都不够,可就是这一点点差错,急速收回来的巨斧还是斩断了谨以甜长长的一片发丝,被那要命的劲风带着飘飘荡荡,转眼落在地上…… 这一下我又不敢前进了,我怕下次我一回头,就看见鲜血…… “没事的,小天,下次你会做的更好!” “不!我不敢,我以前有一个女朋友,也叫小甜,她也相信过我,但是……总之,就是我都不相信我,你……” “你要我下来吗?可是我们已经通过了一个机关,我们就有了一次配合的经验,你怎么知道换成菲菲或者飘飘第一次背我过机关会比我们俩更好?我又有几次尝试失败的机会?” 谨以甜的话说的我无法辩驳,经验永远要比理论更加宝贵,背一个人身体的长度就会增加,那种不属于自己的长度很难把握…… 不得不说谨以甜是聪明的,她把自己不能失败的命运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 “我相信你!所以请带上我吧。” 那双手又环在了我的脖子上,带上我吧,只因为、我相信你…… 我静了静,壮着胆子来到第二个斧轮之前,缓缓的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冷气,一切再度黑暗,我仿佛看见这个空间之内只有我和谨以甜还有那杀人如麻的斧轮! 我与谨以甜一起张口合拍的念道,“一、二、三……” 这次我没有犹豫,借着上一次取得的宝贵经验,精准的跨过了巨斧,我没有忐忑,很平静,这样就使得我走过去很自然,就跟从未有这些骇人的机关一般。 我一睁眼,成功了! 我很高兴,也很开心! 这样第三道斧轮我也没有了丝毫恐惧,一步带着谨以甜来到了董瀚麟身边。 董瀚麟微笑着看着我们,谨以甜又说出了后三道斧轮的口诀,并嘱咐董瀚麟千万小心脚下。 董瀚麟点点头,按部就班的走到斧轮之前,口中默念数字,一步踏了出去,董瀚麟的敏锐那是我无法比拟的,所以他拿捏的就像曾经练习过百遍一样熟练! 董瀚麟躲过这一道斧轮,刚一落脚,咔的一声,整个人就不见了! 我看见他落脚的地方现出一个黑洞,那块青石板都翘了起来,不会吧,这里就是落石箭板的机关? “表哥……” 董瀚麟掉进去后,我反应了数秒,才悲戚的惊呼道。 “别担心……我没事!” 随即那机关中传来董瀚麟的回应! 嗯?这都没事?难道表哥真是金刚不坏之身?里面不是布满了剑戟吗? 说话间,董瀚麟就以五指插入石板,攀了上来…… 原来董瀚麟经过谨以甜的特别提醒,确实对脚下多加注意,那石板一空,董瀚麟就以壁虎功黏了过去,又以五指插入石板,挂住了自己的身体,我忽然觉得表哥真是无所不能,这样都行! 表哥被那石板一荡,再爬上来站在杠杆之处保持平衡的地方时,这块青石就又变成原来模样,简直就跟没发生过刚才危险一幕一样! 可是现在董瀚麟也不能再动了,他只要前后走一步就会又掉进去,要是想跳出机关,可又有来回快速斩下的斧轮阻拦着,我们这一关又该怎么办呢? 242、飞鸢流马 苦思冥想之际,突然谨以甜在我背上着急的拍了我两下,“小天,快去甬道两侧看看,这是城池不是墓宫,布局之人不会布下死局不让自己过去的,肯定有控制这道机关的窍门!” 谨以甜断定这控制机关的法门一定就在附近,果然就在墙上我俩找到了一处凸出来的石砖,按进去后,甬道内咔咔咔的传来一阵响声,那滚轮铁斧也都插回了石壁中,董瀚麟小心的踩了踩脚下,发现居然这落石箭板的机关也被关了! 谨以甜见自己猜对了,才高兴的对进了一半的童姐妹招手笑道,“大姐、妹妹,快来,这机关已经被我关掉啦!” 童飘飘这才嘟囔着,“原来过这恐怖斧林真的好吓人,楚小天,算你做了一回男人,以前算是我小看你了!” “我本来就是男人!”我还想提醒她,可是童飘飘已经跟着董瀚麟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哼,小看人!”我忽然重拾了男人雄风,想要再和她们唠叨唠叨我此刻的心情,哎,不对,我就是男人! 谨以甜欢笑一声,“小天好棒,我们快出去看看吧!” 我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甜你也好棒!” 叫出小甜二字后,我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好遥远,又勾起了一点伤心。 算了,出去看看,前面据说就是机关阁了! 我走到甬道尽头董瀚麟等人身后,才发现他们都呆呆的望着天空…… 我与谨以甜也同时抬头看去,瞬间也被这恢弘的高空惊呆了,只见那高空飞着几只大鸟,不断的盘旋着…… 它们的翅膀一沉或是一抬,便或降或升,偶尔低下来,还发出阵阵裂空之音,原来我们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古怪声就是这些大鸟发出的声音。 “怎么……这天上会有如此大的鸟!”我憋不住话,当下就问了出来。 谨以甜轻拍我肩头,“那不是鸟,小天你看!” 谨以甜给我一指,我才把目光收回地面,只见这不远处的地上落着一架和小型喷气机一样大小的木鸟,不过却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谨以甜又一拍我,“过去看看!” 我听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急切,顿时自己忘了此处身在险地,听话的小跑了过去。 要说出了这甬道,现在眼前的先是一片空地,恐也有百米之大了,在那百米开外的地方,却是被人筑起了两人还高的青石墙,围城一个浩大的迷宫,唯有一个约有外面城门宽的入口,总给我一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我背着谨以甜到了那大木鸟前,谨以甜挣扎着要从我背上下来,我便蹲下了身子,看见谨以甜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着急的爬下我的背脊,颤颤巍巍的向那木鸟走过去,我急忙扶住她,那龙婆好狠毒,伤谨以甜这么重,我悔青了肠子,早知当时无论如何也要及早下脚阻止龙婆施法反噬小甜了! “是……真的是木鸢术!”谨以甜摸着看似完好的木鸢,就像发现了宝藏一般。 此刻童菲菲、董瀚麟还有不肯放过任何热闹的童飘飘都围了过来! 董瀚麟也没见过木鸢,惊奇的问道,“这就是天上飞着的大鸟?” “如假包换!”童菲菲温柔的答道。 但见这木鸢全身由结实的沉木制造,还被能工巧匠涂着一层橡胶一样的东西,以防腐烂。 木鸢的外观也甚是漂亮,朱红色的尖形头部,褐黄色的身体,两张展翅被画上了淡蓝色的羽毛,还有那木质长尾,也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涂彩,可惜有些鲜明的地方被岁月凋磨了…… 这鸟无脚,被木轮所取代,我所好奇的是,木鸢翅膀两侧皆都挂着四颗和水晶球一样大的圆形物体,那是干什么的? 谨以甜在木鸢的肚子上拍了拍,发出咚咚的声音,里面肯定是机关齿轮什么的吧! “古有鲁班造鸟,三日还家之说,现在看来说不定还是真的呢!”谨以甜不住的在木鸢上摸来摸去。 这是什么传说? 我还没问,就听董瀚麟帮我提出了疑惑。 童菲菲轻笑道,“传说鲁班成婚不久就去往凉州为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修塔,因想念新婚妻子便造了这么一架飞行器,一夜之间飞回了敦煌老家与妻子团聚,第二日再回凉州赶工,特别神奇!” “敦煌和凉州?对于古人来说那可老远了!”董瀚麟也唏嘘起来。 童菲菲又说,“不止呢,鲁班日日回家,终于被他的老父亲发现,也想上天玩玩,结果骑着木鸢一飞,飞到了吴地,也就是浙江那边……” 我惊讶死了,“敦煌到浙江……十万八千里啊!” “毕竟是传说嘛,肯定有些夸张。”谨以甜掩嘴轻笑,似乎从这只木鸢身上把注意力转移到我们的谈话上了,“其实这飞行器是由墨子先发明的,可惜墨子仙人发明的飞行器只飞了一天就掉下来了,所以人人都说,三年而成,一日而败,可是公输般在这墨子仙人飞行器的基础上多加修改,将木鸢飞行时间提高了一倍!很厉害了!” “公输般?是谁?”我惊讶怎么又跑出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我居然没有听说过。 谨以甜就又笑我,“鲁班姓公输,名般。” 这一下大家都笑我了,连董瀚麟都知道,我书读的少别骗我! 我扁着嘴好像受的多大冤屈似的,伸手取下那神奇木鸢翅膀上挂着的一个小球球,自从认识刘大能这货以后,我就对这种恐怕能值钱的东西特别有兴趣,拿在手里摇了摇,忽然那球中发出明亮的光彩,照的我睁不开眼睛!这一下大家又纷纷取下一个小球来摇,剩下三个,童飘飘下手慢没抢到,气的直跺脚,一把将我手中的小球给抢了过来。 等他们玩的差不多了才纷纷挂了回去,并猜测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至于这球为什么能发光,我们就无法再做出解释了,这三少城建成的时候还在很古老以前,那时候可没冷光技术,只能当成前人神秘莫测的大本事来看了! 谨以甜又检查了一下这木鸢,发现似乎是缺少动力自行降落的,便惊道,“这只机关鸢是不是还能飞啊?” 能不能飞谁也说不清,能飞多久更不知道,这可牵扯到了动力能量的大理论,情形危机,我们顾不上讨论。 我却笑道,“要真能,咱俩坐上到天上瞧瞧去!” “摔不死你!”谨以甜难得对我打趣,但她打趣的样子也很可爱。 说话间,谨以甜不知拨动了机关木鸢的什么地方,忽然这木鸢向前滑动了一下,两翅一抖,竟然飞了起来…… 那四颗明亮的光球还发出璀璨的光彩,将这附近的黑暗驱散的一干二净! 我们抬头望着这一奇景久久不能回神,还是我先一拍脑门,“哎呦我去,还真能飞,早知道我也上去啦!” 这一点童飘飘难得的和我不谋而合。 我奇道,“表哥,这三少城到底是何人建造,里面的机关这么神奇。” 董瀚麟半响才答我,语气中透着惋惜,“是我窦家的一位先祖,不过他一生低调行事,在历史上默默无闻。” “建这么大一座城用来干什么?藏财宝吗?”我也开了一个玩笑,难得气氛这么融洽。 董瀚麟顿了顿,又说,“为了一个女人!” 后面的话董瀚麟不想再提了,我们看的出他很不爽,就不再追问了。 “走吧!前面的路还很长,我们不过是走了四分之一而已!”虽然对机关术上的见解无人能出谨以甜其右,但这三少城是窦家人建造的,所以布局上,谁也不如董瀚麟了解! 我扶着谨以甜起身,感觉谨以甜的身体柔若无骨,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由的关心起来,问我表哥,“小甜没事吧?” “并无大碍,只是被术法反噬,伤了精气,半个月内恐怕是提不起力气,全身酸痛罢了!” 谨以甜也谢我关心,“没事,出了这三少城回姐姐家调养调养就好,不过这一路就要小天你费心了!” 我赶忙表示自己完全愿意背她,谨以甜才肯爬上我的背脊。 我们一行人快步走进那迷宫入口,我就看见这高高的围墙之内也是竖起了道道青石巨墙,深入一点也辨不得方位,还得靠谨以甜运用五行要理来判定从哪些岔路进去! 选择了三个岔口后,我们又发现了一些死尸,这些人有穿的道袍,有穿的黑衣裹身,怕是摸金人,不过从服装与死去时间上判断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再向前走,谨以甜说这只是刚初入门径,以我的见识都能看出,这迷宫应是按照道派十二都天门阵来布局的,若精通八卦要术应是不难破解,为何这些道士都会死掉呢? 正说着,我就听见前面路口中发出磕磕的声音,似乎有什么木质东西在走路…… 董瀚麟一摆手,让我们先等等看,没出几分钟,就有一个如同虎豹大小的木头疙瘩走了出来。 却看那机关,倒像兽,有四蹄,肚大如箱子,但偏偏那脑袋只是一个圆筒,似乎有意识,能感受到生人一般,见了我们立刻全身咳咳咳的响起齿轮声,身体还抖了起来。 我一乐,这玩意还挺有意思,不知道捉住给谨以甜当坐骑如何?那三国演义中木牛流马的段子我可记得呢! 想到这里,我就要过去捉它…… 243、飞盘打碟机 我们头顶之上掠过一阵风中滑翔声,被谨以甜放起的木鸢带着璀璨的光芒盘旋在空中,借着洒下的光辉,我们倒是把这像老爷车一样的机关兽给瞧了个清清楚楚。 我还突发奇想,把这机关捉过来给谨以甜做个代步工具,我当竹马牵着,倒也颇为潇洒。 念及此处,当然是说做就做了,万一这木兽跑了咋办。 刚走出两步,就觉得背上谨以甜一抓我衣服,只听董瀚麟大吼一声,“小天,危险!” 可惜晚了一步,那机关兽似乎能感觉到我的靠近,全身更是抖的厉害,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就像那上了年头的马达,我真怕它就此散了架。 它那粗粗圆圆做脑袋的筒子也指向了我,中间空洞洞的,很黑,我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能听到哒哒的声音就从这貌似扩音器的筒子中传出来。 谨以甜听着那越发清晰的机关兽肚中齿轮转动声,急的拉我衣服,“快闪开啊!” 谨以甜这焦急的一拉我,傻子也明白了,这肯定是要有危险啊,不管是什么,我先退开为好! 正要退,忽而那机关兽圆形大嘴里猛的射出一物,直接就射向我的胸口,一团寒光飞舞着,我因为走的太近了,只顾得上看,却根本顾不上躲一躲! 那团东西就和炮弹似的狠狠撞击了过来,眼看就要射中我的胸口,董瀚麟飞身奔跑过来,手中皮带啪的一下抽在那团寒光的正中,寒光就被弹开射到墙上又溅了回来,我再一瞧,那团寒光根本就是一个飞速旋转的圆形锯子,外围布满了尖利的齿,若是被它打中,我看别说我了,就是连我背上的谨以甜都得被穿胸而过,将心脏绞成碎肉! “好危险,快跑!”我瞬间就后怕的心跳加快,那机关兽喉咙里再次响起哒哒的声音,董瀚麟双眼一瞪,不退反进,三步并作两步,跃身而上,将手中的皮带扣成一个圈,机关兽正要对准董瀚麟,就见董瀚麟一侧身,将手中的皮圈套在了机关兽的圆筒之上。 “大家趴下!”话音未落,董瀚麟一拉手中的皮圈,硬生生的把机关兽的脑袋就给拉到对着墙的那边去了! 机关兽大嘴里再度射出一个旋转锯盘,我们齐齐伏在地上,我还抽空把背上的谨以甜抱在怀中,那锯盘射在墙上,溅出火花后,再度飞旋的弹了过来,我爬在这片地上的正中,扭头一看! 这个明显减速旋转的锯盘不反弹到别处,就朝着我和谨以甜甩了过来! “我草,我是吸铁石啊!” 谨以甜也看到了弹来的锯盘,虽然已不如原先凌厉,可这要是真砸到谁,那人肯定少不了皮开肉绽,骨骼外露…… 谨以甜毕竟是一个生于安逸的星算师,也没有面对过生死之间,一双美目惊骇的圆圆瞪起来,连被我使劲的揽进怀中都不觉得。 就是这么奇妙,我看着要人性命的锯盘,第一个反应不是滚到一边去,而是把被我藏在身下的谨以甜紧紧的抱在怀里,我不是要英雄救美,也不是不怕死,我也恐惧,我死死的闭着眼睛,一切听天由命吧! 可是,就在我闭上眼睛之前,我的脑海里只记得谨以甜说过要把自己的性命拜托给我,我答应了就是承诺,承诺就应做到,直到那锯盘噌的一声插在了眼前的地面,我才敢缓缓的睁开眼睛,锯盘明若圆镜,将我俩的大难不死却还未换下的表情真实的映了下来。 我看见谨以甜不敢相信的看着伏在她柔软身体上的我,她应是知道,我在用自己多次遇险的躯体护着她,所以她有点不敢相信,只有见她短短几面的我,为什么要如此。 我们傻了片刻,童飘飘才走过来踢了我一脚屁股,好气的说,“你还要抱我表姐到什么时候!” 呃…… 我顿时跳了起来,“我我我……” “呦,没看出来,楚小天还挺有男子汉气概的,懂的英雄救美了啊!”童菲菲也讪讪的打趣我。 “我我我……”我想说我本来就挺有男子汉气概的,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刚才有点着急,小甜我可不是故意的!” “你是说你刚才是紧张的抱紧了我?而不是为了救我?” 顿时我惊慌失措,一脸焦急的神色,“不是……我……” “果然不是,我就说楚小天这家伙就没这气概!” “嗯,妹妹说的对,楚小天这家伙怕死的要命!” 哎我去,你们这是得有多了解我啊! “你们误会了,我刚才……呃……”我还想再解释,童家两个姐妹已经去前面拆那被董瀚麟制服的机关兽去了。 气的我肚子疼,我转念一想,我跟她们解释干嘛,这才一扭头看向还伏在地上的谨以甜。 谨以甜看我瞧了过来,只是不好意思的说道,“麻烦小天扶我过去,我也想看看那机关兽的秘密!” “好的!”我搓着手赶紧把谨以甜扶起来,谨以甜的身子还是没有任何力气,她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我,我扶着谨以甜纤细的胳膊走了过去,嘴上组织了一下语言,“小甜啊,其实我刚才是保护你,我可没有想要占你便宜啊!其实我当时……” 我自说自话,老脸奇怪的有点发烫,我这是怎么了? 再一看,谨以甜早就去研究机关兽去了…… 董瀚麟钳住机关兽的大筒子,见它还不老实,就以单掌拍断了机关兽的脖子,才发现这机关兽的肚子里面存了一堆锯盘。 在机关兽的脖子里是一个发射机关,每吐出一个锯盘之后,还能快速的再发射第二个,只是其他的齿轮有些松动了,所以发动起来会有很大的噪音…… 现在被董瀚麟破了发射机关,它还不老实的噗噗噗的吐着锯盘,只是一出肚子就掉在地上了,没一会便吐了个干干净净,童菲菲提议打开看看其中的原理,要知道这些奥妙的机关对此处的几个阴阳家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没时间了,等我去取了我要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们捉一个吧!”董瀚麟一松手就把这只机关兽给放了,机关兽得了自由,立刻气焰嚣张的对着我们哒哒哒的扣动了几下扳机,似乎发现自己肚子里没货,又一溜烟四蹄踏踏踏的跑了…… 看的我们惊讶万分,我说,“这机关是活的?有思维?” “不可能,机关再巧妙也是死物,我看还是制造它的人有本事,竟然能让它分辨情势!” 对于童菲菲的话我觉得有点无稽之谈,反驳道,“你的意思古代人给这家伙装了一个电脑芯片?” 总之此物的奥妙,让这三位当代的阴阳家都摸不着头脑,只有董瀚麟说,“快走吧!” 我们才悻悻的继续向前走去,我看我身边的谨以甜也没再提议让我背上她,以为她是想要下来活动活动,可是走了一会她就气喘吁吁的了,我这才知道自己猜错了,也许是人家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我主动提出要继续背着谨以甜,谨以甜微微脸红,“总是要小天你背着我,实在是麻烦你了!” 我说我皮糙肉厚就是干体力活的,随即又弯下腰让谨以甜上来,谨以甜便踮着脚尖爬了上来。 就谨以甜上我后背的功夫,董瀚麟等人又走出七八步远,我正要追上去,就听见董瀚麟大喝一声,“闪开!” 董瀚麟和童菲菲齐齐闪到右侧墙角,童飘飘单独闪到左侧墙角,我心里还说这是干嘛呢!就听到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再一瞧,前面黑暗中又飙出三头机关兽,这次的机关兽又不一样! 机关兽,那从字面上理解就是兽型机关,这三辆粗看起来就和豺狗一样,但是无腿,整个身体都贴在地面,在它们身下是用滚轮来行动的,上身和刚才那机关兽差不多,可是刚才那头机关兽脖子又粗又短,这三头脖子又细又长,脑袋是狼的样子,在下巴上都安装着一把长剑,那剑锋亦是闪闪发光。 董瀚麟他们一躲开,这三头机关兽就骨碌碌的像我和谨以甜冲了过来,我也立刻靠边一躲,让过这三头机关兽,赶紧向表哥等人逃去。 就快接近本队人马的时候,董瀚麟急道,“它们又折回来了!” 我趁机一瞧,果然那三个机关兽又杀了回来,董瀚麟就将小皮带抽的啪啪响,要去降服它们。 其实在我看来这三头机关兽还不如刚才见的那个会吐锯盘的机关兽厉害呢,就挺着一把利剑,凭着电动车的速度谁能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让它戳菊花啊! 所以我们都对董瀚麟去对付它们显的很有信心。 董瀚麟不负众望,刚一上手就用皮带套住了一头机关兽的脖子,只待一拉,将它脑袋拆下来,哪想这家伙脑袋一点,利剑就顶在了皮带上面! 不好…… 我们见这兽居然还有其他机关,都是为董瀚麟担心了一下,就看见这三头兽围着董瀚麟时,脖子就像被抽动的陀螺一样,呼呼的转动起来,甩的那利剑也像电风扇扇叶似的,当下董瀚麟手中的皮带就被绞的稀巴烂…… 244、群魔乱舞 董瀚麟手中的皮带一遇转的比电风扇还快的利刃,当下就和豆腐遇到了刀片一样,给绞成了碎带鱼。 连董瀚麟本人都被逼的翻了一个筋斗云,才跳过了冲过来的剑团,饶是这样还是在大腿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剑痕,顷刻间便染红裤子。 我看的暗暗咋舌,表哥可是有大本事的人都伤了,换我岂不是要开膛破肚了?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董瀚麟跃过那机关兽,没想到这次机关兽不再向前冲来,而是一转身,刀光剑影,映的地上一片亮堂堂。 董瀚麟仅凭一对肉掌,可没办法伸进剑风之中擒那机关兽的脖子,只好不断左闪右躲,来回跳跃,但那三头机关兽就是死死咬在董瀚麟的身后,步步紧逼,迫的董瀚麟越走越远。 童菲菲急的掏出一张符来,快步追了上去,执着那黄底红字的符一扔,可惜那符还没射进剑团中就被剑风给扫成数段,变成了破烂纸屑。 这符我知道,是五行中的火符,要略次于在万鬼域窟中童菲菲打出的朱雀符,但若能打到那木头上,却也正好一把火烧了它们。 可童菲菲这一过去,非但没有毁掉其中任意一个,还当下把最靠近童菲菲的一辆机关兽给引了过来,童菲菲一愣,她可没我表哥的好身手,只好哇哇惊呼着向我们跑回来。 我们一看,坏了,这是要连我们一起给祸害了的节奏啊! 董瀚麟要比我们急多了,童菲菲可是表嫂啊,只得又向那追杀童菲菲的机关兽冲了过来,后面的另外两台机关兽怎肯落后,也追杀了过来,这就造成了三兽齐齐杀来的场面! 童菲菲见娇嫩的臀后剑影连连,若是慢上一步可就要被切下几片,到时候屁股就翘不起来了,这个才是要比杀了她还难受的事情,立时潜力大增,嗖的一声就逃了老远。 童菲菲一逃的远了点,就显的董瀚麟追的近了点,这冲在最前面的机关兽忽然停了下来,董瀚麟来不及刹车,差点冲进剑团里化了肉末酱,只好生生改变了方向向一旁闪去,用身体撞在墙上才卸掉大半力气。 可董瀚麟还是又在小腹上填了一道剑伤,这次要重一点…… 那停下的机关兽一转身,与另外两辆机关兽前后夹击,直接就把董瀚麟包了三明治,急的童菲菲扑进童飘飘怀里哇哇乱叫,就在这焦急时刻,童飘飘又一脚踢在我屁股上,“这次该你上了!” 我上?你咋不去? 我不是不关心董瀚麟,只是我去干什么?说实话我跑都跑不过童菲菲,到时候回来发现少了半个屁股可怎么办? 谨以甜又轻拍一下我的肩头,不会吧,你也让我去冒险? “小天,你快去,把书包扔过去!” 这是什么道理?显然童飘飘没有考虑,而是直接把我刚才脱下来的巨递给了我。 谨以甜要我放下她,我就放下了她,谨以甜说,“你不要靠的太近,去用书包砸那机关兽一下就好!” 我接过沉沉的书包,不靠的太近这能丢过去吗? 童飘飘一踢我屁股,“上吧,祝你好运!” 此时董瀚麟已经和机关兽打到远处了,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被机关兽追到远处了! 我看表哥实在被动,心中有些担心,便大吼一声,“你们不要跑,看我砸死你们!” 我提着就追了过去,心里还是有点小疑惑,就这书包能干啥?可是谨以甜是星算师,对机关要理也有不俗见解,绝不会随口胡言,出于信任,我义不容辞! 可这书包太重了,提着它竟然还有点追不上董瀚麟身后的三头机关兽! 气的我又叫,“慢点慢点!” 董瀚麟果然慢了几步,与那机关兽周旋起来。 我心中一喜,飞身而上,又听见谨以甜叫道,“小天,不要再靠近了,丢书包!” 我双眼射出一道精光,将全身力气注入双腕,巨喝一声,豪气大涨,身子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就将那书包当做铅球,飞掷了出去,不管了,砸到哪个算哪个! 书包抛出一条完美的弧线,重重的砸到离机关兽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溅起一阵灰尘,靠,没砸中! 董瀚麟一看,连骂我废物都顾不上,立刻就要回身逃跑,只是在尾端的机关兽做了个很奇怪的事情,它先是滚回来用飞剑将书包绞出几个大口,然后才又追向董瀚麟。 谨以甜双手一拍,喜欢的说起来,“这就对了!小天,快告诉姐夫不要再跑了,站在原地莫要动弹!此兽不会伤他半分!” 我便张嘴就要传话,可董瀚麟耳明心聪,离了老远已是听的一清二楚,当下逃出三步这才原地站立,动也不动…… 那三头机关兽将长剑一荡又杀了过去,董瀚麟就是再镇定,也是心中微骇,这能行吗? 转念间,剑锋已经斩到董瀚麟身前不足寸许间,偶有几剑竟然斩到董瀚麟衣服上,却真的没有划出一道血口! 这些机关兽停在那里,只是不住的飞舞着头颅,竟然对董瀚麟视而不见…… 董瀚麟见了这一幕,一抹头上冷汗,蹲在地上,挨着地面一脚踢在机关兽下盘上,把最前方的机关兽给踢进了另外两头机关兽挥舞的剑团中,三道剑团立时搅在一起,一阵木头断裂的声音,这三个机关兽脑袋齐齐飞了起来,等落下的时候,这三头机关兽可算是寿终正寝了! 童菲菲跑过来,三脚两脚将机关兽剩下的身子踹成碎片,然后扔出一张火符烧起了熊熊烈火以来泄愤,只有童飘飘还站在前,心疼的在里面取东西。 一开始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是什么破阵的设备,等走进一看,我去啊,全部是零食啊!连娃哈哈酸奶都有! 童飘飘举着一瓶递给我,“你喝吗?” 呃…… 我还没回答,童飘飘就塞进了胸前的小书包,“想喝姑奶奶的奶!做梦!” 哎,白给这没良心的家伙背了一路了! 谨以甜告诉我们,刚才看到童菲菲引了一只机关兽后就有了一个猜测,这些机关兽追逐入侵者的方法就是感觉脚步传来的波动,你跑的越急,下脚越重,那机关追的越急,直到把人逼死,相反你若是停下脚步,它们失去了感应,只能立于原地了! “所以,我让小天用书包来试探一下,才敢要姐夫冒险,姐夫你不会怪我吧?” 谨以甜怕董瀚麟心中不悦,竟然先歉意的说道。 董瀚麟自然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如何会怪谨以甜,只是笑道,“你救了姐夫的命,姐夫才不会怪你。” 同时,董瀚麟从地上捡起两把利剑,在手中掂量一下,果然还趁手,下次再遇到这种东西便不需赤手空拳吃哑巴亏了! 童菲菲烧了机关兽,心情才美丽起来,又向董瀚麟小跑过来,“瀚麟,你伤没什么事吧?” 董瀚麟摸了摸小腹上的伤口,正要安慰童菲菲,忽然双眼一瞪,面露凶光,“走开!” 董瀚麟这一突然变化,不仅是童菲菲,连我我吓了一跳,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 电光石火之间,董瀚麟一个箭步猛的跃过来,手中双剑齐齐向童菲菲斩下,童菲菲被惊的面色难堪,秋水涟涟,当是董瀚麟要对自己下手,连反抗都忘记了! 董瀚麟双剑斩到童菲菲身前,剑锋上已经冒出赤色火花,董瀚麟又一个撞击,用背部将童菲菲撞到一边,随即董瀚麟从半空落地,猛的跪在地上,与他一起掉落的还有一个锥形的物体,有些形似黄蜂,无头无尾,而在身上却插了两片铁翅膀,竟然是一对柳叶刀。 现在这玩意被董瀚麟两剑砍成三段,碎在地上动也不动,可是董瀚麟又添新伤,依旧是小腹,这一斩,足足被开了一条一掌长、一指肚深的血口,鲜血溅了一地…… 这变故太快,以至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童菲菲惊叫着又跑去扶住董瀚麟,而童飘飘则在里找了纱布与金疮药。 “瀚麟,对不起,是我没听你话,否则你也不会受伤这么重了!” 董瀚麟强忍着疼痛,“这不能怪你,我发现的也太晚了!” 我们一听,都气愤的看向地上突然变出来的伤人机关! “这难道是冲蜂?我只听说过还从没有见过!太……这里太奥妙了!”谨以甜认出了此物名为冲蜂,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杀人利器。 冲蜂,是一种以高速飞行,用这两片翅膀杀人的诡异机关,一般都会从墙内发射器中射出,声音极小,加上这里特别昏暗,可以说是无声无息的强大机关,但它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呢?或者说它是从哪里飞来的呢?这边可没有任何发射器,难道它们和木鸢一样,都不受现今重力与能量储存的法则束缚可以无限飞行?就是现在的科学都很难做到…… 我看着天上那四颗明亮的不断盘旋的、如同信号灯一样的木鸢,陷入了一种无解的思考,这里的机关超越了谨以甜的常识,连我表哥这种超级高手都受了不轻的伤,前路真的还能走下去吗? 董瀚麟用纱布配着药膏包扎后,歇了大约半个小时,原本不断流出的鲜血竟然止住了。 董瀚麟面色严峻,“走……” 245、追兵来袭 董瀚麟毅然提着双剑,他小腹上的伤口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我们只看到他的背影就像不可动摇的杀神一般,前行,再前行…… 他不会感觉到痛吗?没有感到烦恼的事情吗?或者他只是一个人将一切默默的背负着,深深的隐藏着。 我背着谨以甜追上他的步伐,问他你痛不痛。 “痛,为什么不痛,我也是个人,又不是铁打的!” 谨以甜就掩着小巧的嘴巴轻轻笑着说,“从姐夫嘴里听到这句话真的很有意思,我一直以为姐夫你就是铁打的呢。” 董瀚麟脸上有露出和煦的阳光,正要说话,却被赶来的童菲菲抢先答道,“就是,有什么也不说,受了伤也不喊疼,你当你真是铁做的吗?” 童菲菲又说,“我认识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见你皱一下眉头,但是我真不知道你这样能撑到多久,瀚麟,我选择追随在你的身边,就是想要你什么时候歇息一下,也把你藏在心里的事情对我讲讲,难道你真的没有一刻、哪怕就短短一秒感到累了吗?” 追随?我愣了一下,从心底我认同童菲菲的这个词汇。 一直有一副热心肠、时而带着和善微笑的董瀚麟,不知从什么时候,在他身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大的谜团,我何尝不是想要窥伺其中的不得不前行的苦楚,我追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了这里,可惜却依旧无法参透他半点的神秘。 我有时候会想,儿时同我一起爬在屋顶眺望日落日出的董瀚麟,与我一起趴在窗前数星星的表哥,在那个时候是不是心里已经装满了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看了他那么久,渐渐的才发现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我们几人便就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还是谨以甜出声打破宁静,甜美而又略带调皮的说,“菲菲姐这么关心姐夫,姐夫以后可要好好对菲菲姐呦!” 董瀚麟哈哈笑道,“完成了我要做的事情,自当不负佳人所托。” 说实话,我没听懂,董瀚麟所指的这件事是说从三少城出去以后吗?还是说要将他所有的秘密完成呢? 就在这时,前方黑暗之中,又传来一声车轮滚滚之音,只见一辆刻着虎头,嘴中含有两刺的机关兽冲了过来! 谨以甜惊叫道,“大家快停下脚步!” 我们立即止步,唯有董瀚麟挺着两只利剑,急速冲了过去,“阻我路者杀,挡我前行者、灭……“ 还有一句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楚,可能是他跑太远了有可能是他说的声音太小了,可是这又杀又灭的让我心惊不已,这董瀚麟不会真的变成杀人狂魔了吧? 那过来的落单机关兽立刻将双刺旋转的化出一团光影,董瀚麟有双剑在手,当下也斩的唰唰作响,两种兵刃一交火,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董瀚麟这一阵打的有点心烦意乱,但手下却是没有一丝留情,双剑如同要斩破一切阻碍,又似要寻找一个发泄口,总之出剑迅疾,与那机械旋转速度毫不相让,几剑之后,便攻破了光团,一剑砍了机关兽的脑袋,这才颓然看着手里现出无数缺口的锋刃,随后丢在一边, “喂,铁不沉你们是属老鼠的吗?还要跟多久?” 董瀚麟眼中露出点点凶光,冲我们后面淡淡的说了一句,只听的我有些惊奇,这铁不沉跟在我身后? “咦,被发现了?我就说要离的他们远点。” “啧啧,铁老哥,咱们跟在人家后面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已经不错了,做人不要太贪心哦!” 随着二人对话响起,铁不沉和任青白从那后面拐弯处走了出来。 童菲菲与童飘飘立刻做出了战斗姿态,将我和背上的谨以甜保护了起来。 董瀚麟恢复了正常,笑道,“这里没有二位想要的东西,不如离开吧!” “哈哈,小子,你说没有就没有?那你来干什么?我要是被你一句话给忽悠回去,这么多年可就活在猪身上了!” 铁不沉根本不信,反而将拳箍带在手上,我知道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任青白也跟着笑道,“董瀚麟,你有伤在身,我看该滚回去的是你,留下楚小天背上的女孩,我保证不为难你们!” 什么?他们居然还打了谨以甜的注意,也是,谨以甜不论破阵破机关,都要在任青白之上,有了谨以甜,他们可是能省掉不少力气呢! 不过,我们这几人就被她任青白一句话给吓退了,长这么大岂不是也活在猪身上了? 我也提起勇气,愤怒的骂了一句,“铁不沉,你骗我,你说你来只是找我表哥回去的!” “小天啊,我就是来找你表哥回去的,但是他不跟我回去,我只好跟进来了!” 铁不沉还是装了一下,但马上觉得这种鬼话我以我的聪明才智肯定是不能再骗的过我了,又说,“现在进来了,当然要拿了照妖镜出去,你带着那个女孩过来我保你安全,否则这种地方死个人谁也不知道你是咋死的!” “我去,你骗傻x呢?” 我说完,童家三姐妹就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气的童飘飘骂我,“你当他们骗谁呢!” “……” 话已至此,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董瀚麟已经快步与我们汇合在一起,可惜那根皮带被绞断了,否则我非得狠狠抽铁不沉嘴巴两下! 铁不沉与任青白张牙舞爪的持着武器就冲了过来,董瀚麟道,“尽管放马过来,我要让你们知难而退!” 说完,董瀚麟就跑过去和他们二人又战在一起,当下打了个噼里啪啦。 这次铁不沉还是负责与董瀚麟正面搏击,而任青白却专门偷袭我表哥受伤的小腹。 够阴险,任青白手中的两把小刀不停的刺出,董瀚麟因为伤口刚刚被包裹住,腰上不能大幅度的扭动,只能以退避来闪开任青白的攻击,上盘又要闪避铁不沉的铁拳,越打越后退,足足打了五分钟后,才见董瀚麟小腹的剑伤处又渗出鲜血。 铁不沉二人看准董瀚麟的软肋,当下也不着急攻击,只是打起了持久战,童飘飘娇喝一声,“姐夫,我来助你!” 我当下觉得小腹下面一紧,断子绝孙脚来了! 任青白笑道,“老铁,这里也不需我帮你了,我去阻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嗯,去吧,直接杀了就好,要不让外面人的知道咱们欺负小辈,面子挂不住!” 狗日的铁不沉,原来心肠这么歹毒,我不禁暗暗气我爷爷做事不靠谱,好你个楚二狗,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童飘飘冲了过去,跆拳道可没那么多讲究,上来就是对着任青白拳脚相加,走的也是贴身打法,可惜任青白身子矮小,童飘飘要真想揍她还得弯下腰去,只好又用踢的。 任青白表面看起来是吃了亏,手不如人家童飘飘的美腿长啊,可是任青白那是什么道行,盗门出生的老前辈,应付这种程度的攻击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见任青白就和花间小蝶一样,连退带避,根本不能被童飘飘美腿沾身。 任青白瞅了个机会,手中小刀啪啪的就以暗器的手法射了出去,童飘飘离的任青白那么近,还真避不开,只好一挺胸,两只小刀悉数扎进了她胸前背着的书包里,我还看见那书包射出一股白色液体溅到了任青白的脸上…… 任青白在面门上抹了一把,“哇哈哈酸奶?” 铁不沉看着任青白一身白色的液体,急道,“用刀扎她的腿啊!” “老狗,用得着你教我?” 童飘飘不以为意,一拍小书包,“别指望我把刀还给你!” “切,你看我还舍不得那么两把破刀吗?”任青白将外套解开,伸手拉开给童飘飘看,就看见衣服里面挂满了小刀! “啊!”童飘飘惊呼一声,任青白已经在两手四指间各夹了三把小刀,这下童飘飘可不敢乱踢了,又被任青白给逼的向后退去! 童菲菲一看自己妹妹随时都会被伤着,跑到机关兽那里捡了两根峨眉刺,冲了过去,这刺不短,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二女战任青白,可怜任青白吃了腿短胳膊更短的大亏,倒是打了个平手。 这边董瀚麟突然闷哼一声,原来是与铁不沉另外一只没套拳箍的手对了一拳,二人都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弹了一下,铁不沉只是退了三步,其他无碍,可董瀚麟小腹的伤口就扯开了,鲜血又冒了出来。 董瀚麟见现在形势不太对劲,连忙对我们喊道,“我来阻他,你们快撤!” 童菲菲叫道,“我挡住这个矮子,飘飘你先走!” 童飘飘有一回头,“楚小天,带我表姐先走!” 我一回头,“小甜,咱俩赶紧走吧,别拖累了他们!” 谨以甜一愣,“你不能去帮帮他们嘛?” 谨以甜说完再一看,我早就背着她跑出老远了,我去啊,只有挨虐的份,他们可都是高手啊!要是混混打架我还能抵挡一下! 我嘴里还说着,“小甜,你放心,虽然现在打不过铁不沉他们,但是自保绝对没有问题,你就别瞎操心了。” 谨以甜就担心的看着后面越来越远的战团,我想以她对敌我势力的分辨应该知道我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吧。 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岔路,我回头便问,“小甜,现在我们该选择那条路走?” 谨以甜这才从担心中回过神来,“啊……我、对不起小天,你跑的太快了,我没推算方位,我、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我直接就愣神了,前面的岔口居然有四条路,我感觉每一条路都吹出阴森的冷风,不住的吹着我额前的发丝,只有谨以甜软软的身体还能传递来让我不感到孤单的温度。 高空上,木鸢将一点光明洒了下来,可是我看到我身边越亮,那前面的路就越黑暗…… 246、红脸 “对不起,小天,是我不好,刚才一直在担心姐姐他们。”谨以甜似乎是做错了事情一般,连声道歉,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又怎么顾得上责怪,也怎么忍心呢? “说来说去,还得怪我跑的太快了,那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走呢?”我只好出言询问谨以甜,希望她能帮我做决定。 谨以甜想了想,“不好说,每条路都可以出去,但是若是不小心走进了死门那必然又会迷失方向,这阵倒是不杀人,我看杀人的是这些机关兽和时间吧!” 谨以甜说的在理,不管什么人闯进来,不懂阵法必然就困于此,死于饥饿,懂了阵法却遇上杀机咋现的机关兽,也难以逃出升天,这等于是对入侵之人上了双保险。 我们正难以抉择之时,忽然听到一阵蹬蹬蹬的响声,抬头望去,原来是刚才那被董瀚麟放走的可以吐锯盘的机关兽绕回来了。 我见是那个失去了战斗力的木头,也不会再惧怕,一跺脚想要吓走它,可是这家伙感觉到我跺脚后地面传来的波动,全身又是一阵抖动,咔咔咔的吐了一堆锯盘出来。 我和谨以甜顿时好奇起来,这家伙刚才不是把所有的锯盘吐完了吗? 谨以甜见我跺脚吓唬机关兽的样子,轻轻笑道,“小天,你还当它真的有思想吗?它不过是很精巧的机关罢了。” 是啊,它只是个机关,怎么锯盘又突然装满了呢?难不成这家伙还会自己补充弹药? 我俩对视一眼,那机关兽已经把锯盘又吐了个干净,一返身,就要逃跑。 谨以甜急着对我说,“快,跟上它,它要回的地方肯定不简单,也许我们能找到破解这里的关键!” 我一听这话,背着谨以甜就飞快的追了过去,那机关兽四条木腿逃的也是极为迅速,而且不会感到疲惫,起先我追了大约十分钟,还能紧紧跟着,但到后来,就有点气喘吁吁,再追了一时片刻,那机关兽跑的就更远了! 好在这追它的路上并未再碰到什么其他危险的东西,还能勉强跟的上。 终于在我力气快要用尽的时候,那机关兽停了下来,安静的立在地上,我看见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再起变化,原本被无数横竖相连的铜墙铁壁中,现出了一个约有近百平方米的空地,地面上画了一张大大的阴阳八卦图,那机关兽就站在正中的位置。 若没有这阴阳八卦图,我都怀疑我又跑出了迷宫,因为此处和进来时木鸢停落的地方很是相同。 我想走过去,谨以甜就拍我一下,我才看见地面上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个人来。 我当时就带着谨以甜靠在拐角的墙上,露出半个脑袋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圣神! 等那人走的近了一点,我又看见这人似乎穿了一身厚厚的貂衣,只是颜色完全是枯黄色,手中抱着一叠锯盘,走到机关兽前面,伸手打开了机关兽背上的木盖,然后将锯盘放置好后,又挠了挠头,不住的在没有脑袋的机关兽脖子上摸来摸去,显然也很诧异为何这只机关兽有点不大一样了! 我们细细打量了一番,我猛然一惊,这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只半人高一些的猴子,我看见那貂衣也不是什么貂衣,就是它枯燥的皮毛,可相当怪异的是,那猴子的猴毛那么浓茂,却偏偏脸上、头上都不长毛,就从脖子以上,裸露出了一个鲜红的头部。 就先叫它红脸猴吧。 红脸猴虽然有些智商,可毕竟不是人类,对机关兽的异样百思不得其解,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便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一拍机关兽的屁股,机关兽哒哒的就跑到了远方。 我同背上的谨以甜小声的商量起来,“这猴子好奇怪,居然会干人事,我们要不要跟上它?” “当然要了,去瞧瞧它们都在做什么?是否有出迷宫的捷径!” 我点点头,背起谨以甜,悄悄的跟着那红脸猴后面,只见那红脸猴走着走着就消失了一半,我一惊的时候,红脸猴彻底消失在了地面上…… “小天,快去那边看看呀!”谨以甜催促了我一声,我只好跑了过去,才看见原来这里有一个密道,如同一个地窖入口一般,便慢慢步入地下。 “下去看看?”还不等谨以甜点头,我就先沿着台阶,缓缓走了下去,这下面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全部由青石砖打造,四壁上点着火把,倒是有点灯火通明的味道,想不到这些猴子竟然会用火种! 我心中大为惊讶,一掂背上的谨以甜,这才进了地下甬道之中,甬道隔着五米远就插了一支火把,一共插了大约七只,走完就又到了一个转弯处。 我信步走了过去,可就在这时,拐角之处突然蹦出了一只红脸猴,就似早就专门等我们一般,吓的我立刻惊叫一声,那猴子看起来也没想到居然是两个人类,顿时被我这一叫也给吓了一跳。 它的表情就精彩多了,那红彤彤的脸上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嘴巴里也发出了奇怪的嘶吼,双爪拍在后脑勺,就像举手投降。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红脸猴又双眼一翻,仰面摔了过去,全身抽了两下,口中就流出一大滩白沫,然后就不动了…… “我去,不会被我吓死了吧?”这就是我的第一反应。 而我背上的谨以甜则在刚才也给吓个够呛,小手按在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才颤音说道,“吓死我了,这里怎么藏了一只怪物!” 我说,“别怕,这不就是一只个子比较大的猴儿吗?看起来还吓昏了!” 我又伸手一探那猴子的鼻息,谨以甜见靠那猴子近了,又给吓的心肝乱颤,还提醒我小心,我把手放在红脸猴的鼻子上探了一会,这猴子真的死了! 谨以甜无不害怕的问我,“你不怕它咬你吗?” “不怕,咱们去前面看看!” 我心想,一个胆子小的能被我吓死的猴子有啥好怕的! 再往前走,就看见前面密道的尽头是一个石门,石门半掩着,透过石门,我看见里面更为明亮。 我背着谨以甜一闪便了进去,这里面可真是西洋镜,一间特别大的石室,许多张巨大的机床分为四排四列,整整齐齐的摆在里面,又见这些机床约有两米高,长有三米还多,全都是又巨大的齿轮和精小的齿轮构成,还有许多条条带带,在咯吱吱的运转着。 我俩走到离我们最近的那台机床前,谨以甜分辨了一下,“这个好像是制作机关的机床……” 我一下就乐了,“哈哈,你说这个是机床,几百年前哪有这种东西啊,不都是用锯子斧子来做木匠活吗?” 谨以甜被我说的面色一红,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我只是觉得就是像嘛……” 我俩说话声音有点大了,却不知为什么,只见这机床顿时停了,我看见机床后面露出了一个火红的脑袋。 又是一只红脸猴,这猴子见了我与谨以甜,惊的以四蹄着地咻一声就逃了,同时嘴里发出一种怪叫,其它机床之后也纷纷窜出猴子一齐逃走了…… 我和背上的谨以甜对视一眼,“不是吧,这些猴子可真胆小!” “它们估计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人类,现在见了小天你当然会害怕啦。” 我想想也是,就又和谨以甜走到这众多机床之内参观,看见机床上有一个摇把,只要轻摇机床就会运转,尔后会由机床制作出一些机关兽的零件,相对于古人来讲真的是相当巧妙的设计。 我们又转了几个机床,在谨以甜的要求下,我都一一转动摇把,发现有一两台坏掉了,并不能再制作零件。 谨以甜见识了之后说,“这些机械分别制造各种部位的零件,那些猴子只要将生产出的零件组装在一起,就能让机关兽发挥作用,实在太可怕了!” 我们又向猴子逃去的方向走去,我心里还想这要真是如此的话,迷宫中岂不是机关兽遍地都是了? 待我们走到下一个石室里,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我看见一只猴子正在组装着一个机关兽,我心知红脸猴怕人,当下喝了一声,果然吓的这红脸猴卷着尾巴,连滚带爬的逃了。 走近之后,谨以甜一观,笑道,“原来如此,这般奇特的算计居然就这么落空了,真可惜。” 原来外面坏掉的几台机床正是制造这机关兽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红脸猴们只得了制造机关兽的其形,不懂其意,坏掉的部分无法再生产,只能照葫芦画瓢,抛开无法造出的一部分将机关兽组装了起来,缺了零件机关兽又如何能运转,再往里看去,便摆了满满一室缺损零件的机关兽,约有近千辆,要是放出去,恐怕一起滚过去,就是董瀚麟也得压成肉泥了! “果然是好算计,只要这些猴子繁衍不息,机关兽就没有尽时,可惜败在了制造机关兽的设备年久老化失灵了,否则长年累月下去,不开坦克来怕是谁也破不掉这一阵了!” 我摇头笑着说,立刻得到谨以甜的赞同,我俩再到下一室,这一室就有些不同了,里面没有任何机械,倒是散落了不少刀枪剑戟,还都雪亮着,看来那些猴子们时常擦拭这些武器。 另外还堆积了不少刻好的兽首,应是原本训练猴子之人留下的! 我挑了一把长剑握在手里,感觉十分合手,又有点大侠的风范,觉得新鲜就没放下。 这间石室里出去继续走下的大门外,另外还有一个小门,谨以甜眼尖,叫我驮着她进去看看,谨以甜对这古人的机关术那是相当感兴趣,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我也没反对,只是好奇这里面又有什么呢? 等走近后,忽闻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听起来还会移动…… 难道是活物? 247、猴子的饲养室 我与背上的谨以甜都隔着石门听到一阵哒哒哒的细碎声音从石门上爬过…… “我去,里面的东西可不像是猴子啊!” 我提了提手里的长剑,将那石门推开,里面很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我在身上摸了摸,找出一个打火机,才敢走进去。 咔…… 黑暗中打火机扩散出一丝丝的光,我还能感觉到火苗上微弱的温度,那些光照在了我与谨以甜的脸上。与此同时,照亮的还有我们眼前一个只有拳头大的鬼脸,尖尖的脑袋有点像蛇,可是却惨白的如同白纸,它还拥有长长的、细细的身体,在这身体我所能看到的部分上,将近上百只小足还在动。 “啊……”谨以甜第一个发出一声惊呼,我也下意识的退了一大步,火机上微弱的火苗瞬间被风吹灭了…… 下一刻,火光再起,那奇怪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我咽了一口吐沫,再看谨以甜,她的小脸上已经面无血色。 那是什么? 谨以甜指着墙上的火把,我便用火机点着了! 火光一亮,我才看清楚我前面是一张木质桌子,上面凌乱的摆着许多纸卷,这间暗室也说不上大,还有些石床,我取下火把一边将墙上插着的其他三只火把点燃,才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看,胃中顿时就有了反应,刚才火光昏暗没看清楚,这四五张石床一旦暴露在灯火之下,哪里还是石床,而是一个个石槽,有能躺一人长宽的床那么大! 石槽内布满了水,这水却是黑色的,甚至可以说看起来像是粘稠状,里面也不知泡的是什么,我将谨以甜从背上放下来,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却登时闻到一股浓烈的酸臭。 那水中冒了一个小泡泡,翻滚出一条白色的肉虫,约有小指大,肉虫一摆尾巴,拼命的想要游到石槽内其他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肉虫正下方的粘稠液体中忽然伸出一只脑袋,可不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拳头大小的白脸鬼面吗? 此刻看上去像极了蛇头,它张嘴一咬,就把那虫子给吃了,借着这功夫,我看到它的嘴巴里面竟然有一条和人一样的舌头,绝不是蛇类的信子。 它吞了那肉虫,也对我毫不在意,摇头晃脑的就从石槽中爬了出来,但见它的身体可真不短,而且身子下面密密麻麻的伸出了许多小肉掌,形似婴儿之手,当然,我说的是刚成型那么大的婴儿,但这也叫我很惊讶。 细细的身体爬了有半分钟,才全部从黑水里爬出来,同时尾巴一拉出来,无意间就把水底之物也给拉出来了,浮在水面上我一看,这不是个死人嘛! 那死人不知死了多少年了,早就把肉都泡烂了,一颗脑袋比西瓜还大,表面全部破皮了,黄色的腐肉里串满了白色的肉虫,十分恶心…… 我顿时胃里就翻滚了。 不一小会,这条尸又沉了下去,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拉了下去。 谨以甜虽然站的较远,可也分明看见了石槽中的东西,捂着樱桃般的小嘴,不住后退,直到退到墙上才慢慢的瘫坐在地上,也不敢叫出声。 我急忙去安慰谨以甜,“没事,这死人我见过不少,恶心是恶心,但是就是一摊烂肉而已,你别怕。” 我这一安慰,谨以甜就更难受了,忍了好久面色才有缓和,“第一次见,好恐怖。” 我看谨以甜好转了一点,才又向那趴在地上虫不是虫、蛇不是蛇的玩意瞧了过去。 那条东西也用一对黑色的小眼珠子瞪着我们,显的很好奇。 谨以甜说,“小天,你别怕,这个虫子我在书上见过,并不伤人,以前古人叫千足虫,现在不知科学上叫它什么,但是这种虫子一般都生活在海底之下,这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呢?” 我也不解,但既然不伤人就没什么了,不过就是伤人,我有手中利剑,随时都能给它砍成一十八段丢回去,倒是不怕。 这千足虫也不理我们,反而是慢慢悠悠的向石门外爬去,在地面拖出了一条散发着恶臭的水痕。 那些石槽里不时的冒几个泡泡,里面肯定都还有不少这种东西。 谨以甜看这间小室中,除了那些恶心的尸水之外,就是桌子上的纸卷还有点吸引力,就让我扶着走了过去。 借着火把之光,谨以甜万分小心的推开纸卷,纸上便发出喀拉拉的小声,这卷上的内容一旦显露,谨以甜就惊的合不拢嘴,但见上面的内容完全没有字,只是用细笔勾出的一条条线。 这些黑色的线横纵遍布,不就是这迷宫的地图吗? “太好了,按着这个,我们出去就简单多了!” 谨以甜欣喜的说道。 等这一卷图纸完全摊开,居然占满了一张桌子,整张纸上也是被黑线布满,我很难想象这一笔黑线就是外面一堵厚重的石壁,放在现在也是超大的工程啊! 不过这图纸我看不明白,想要研究出路来非得一天一夜不可,但谨以甜默默看了良久,就说,“这阵图大的超乎我们想象,而且如果从中间划分开,根本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十二都天门阵演化迷宫前后相连,当你走过一个就会发现你居然耗尽精力又回到了原地,从心理就先被击败了!” 好狠啊,好算计啊!谨以甜又推算出,我们俩原路返还想要出了这两个迷宫,还要经过一百五十七道岔口,也就是说我们依靠图纸的正确指引,也要走上好久啊! 谨以甜说,“咱们从进来到这里,也不过是走了四十六个岔口……” 我叹了口气,那也比没有图纸强啊,起码知道该怎么走! 我想带走图纸,谨以甜说你别碰了,这纸都脆了,经不起折腾,不过内容大概都被谨以甜记下来了。 我只好蹲下来让谨以甜再度爬上我的后背,想要继续前进,可刚一出石门,我就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间小室前,围满了红脸猴,就站在十步开外,怒气冲冲的瞪着我们俩。 我微微一笑,“嘿!” 我一跺脚、又喝了一声,这些胆小的猴子却没我预料的那样四散逃掉,而是集体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围了过来。 哎呀,这些猴子咋转性了,见我不跑了呢? 不过我却依旧瞧不起它们,正要背着谨以甜原路出去,就看见猴群忽然让了一条道出来,一个拄着木棍的老猴子身后带着两只强壮的猴子就过来了…… 老猴子虽然古怪,但我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它身后的两只大猴子身上,那两猴子已经比我略高一点,但十分强壮,跟重量级拳击手似的,让我嚣张的气焰当时就熄灭了。 老猴子一指我和谨以甜,当下发出了一声咆哮,两只壮猴子就齐齐向我们奔过来了。 我一步退到石室内,将谨以甜放下,然后持着手中利剑横在胸前,“喂,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猴子固然聪明,却不懂人言,无法交流,只是迟疑了一下,继续冲了过来。 我看没辙了,就见那第一只猴子奔了过来,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就向我伸来,爪子上还有锋利的指甲,情急之下我猛一剑刺了出去,那猴子也不知是不识得宝剑之利,还是自信它皮糙肉厚挡得住我这一剑,反正没有停下脚步。 长剑便扎到大猴子的胸口,剑尖也毫不停留的没入了猴肉中。 大猴子吱的惨呼一声,立刻向后一退,踩在后面猴子的脚上,两只猴子便没冲进来,我借机又斩出一剑,那猴子用臂膀挡了一下,被我斩下一簇猴毛。 大猴子见我手里的东西这么厉害,便不敢硬闯了,两只猴子一左一右的封住石门,我也撤进门内,门小也好防御。 其实我知道这猴子灵敏,加上强壮,一起上我没把握。 现在就借着石门它们只能一个一个进来的优势,用利剑吓唬住它们,可是我看见不远处还摆了一堆刀枪剑戟,要是这两猴子会十八般兵器,我怕我在劫难逃了…… 两只猴子用猴语交流了一下,倒是没敢再闯,这群猴子便一个不离的守住了我们。 我一看这架势,心里也想完蛋了,这要真是被它们给困上十天半个月的,没打就饿死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冲出去也绝不是大猴子的对手,实在难办了! 谨以甜心里亮堂,看着外面猴子的意图慢慢坐在地上,小声的说,“等我们被它们困死之后,会不会把我们放进这石槽是育虫,饲养千足虫……” 我叹了一口气,“我以前遇到过许多比这还危险的事情,总能化险为夷,放心!” 话是没错,可以前身在危险之境时,总有高人相助,可是现在我们俩被困在迷宫深处的地道里,我想董瀚麟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找到这里,这次真的要靠自己了…… 我一扭头,看向那盛满尸水的石槽,也许几日后,我将和谨以甜一起泡在里面,被无数白色的肉虫爬进嘴巴、鼻孔、耳朵里,替它们孕育下一代又一代的子孙做私聊,等待着新鲜的尸体加入…… 248、饱餐一顿 我也懒的关那石门了,因为这门根本就没有办法锁起来,以大猴子的力气随手一推就进来了,不如我瞪着它们,还有点威慑力! 就这样瞪着,一瞪就瞪了两个多小时,我气的直哼哼,谁说猴急猴急了,这些猴子一点也不急,甚至还有些小猴子互相挠着虱子,咬的咯嘣咯嘣的! 看的我长叹一声命运多舛,厉鬼都见过,现在却死在猴子手里了,你说冤不冤。 我这一叹,恐是勾起了谨以甜的恐惧,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身子竟然要泡在尸水里养虫,虽然那是身后事,但也委屈的哭了出来,“呜呜……我最害怕虫子了,我不要泡在那里面!” 其实谁想泡那恶心的尸水里面啊! 我见那猴子们也没硬闯进来的意思,才敢偶尔回头看一眼谨以甜,但瞧她通红的眼睛秋水涟涟,小巧的鼻子一抽一吸,脸上更是布满了泪水,心里就和装了酸梅汤一样,有点不忍心,“小甜,我……都是我,如果我有我表哥的本事,今天也不会陷入困境,也不会让你……” 哎,越说越苦楚,谨以甜原本一句性命相托,让我现在觉得内疚的要死。 “谢谢。” 嗯?我诧异的看了谨以甜一眼,她可以责怪我本领低微,也可以说痛骂我一顿发泄自己恐怖的情绪,但我却没到会是这么一句答案。 谨以甜见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便破涕为笑,“我是要感谢你在迷宫中,锯盘甩来的时候用身体挡在我面前,我知道每个人都会对死亡有恐惧,短短时间内你一定顾不得有什么坏心思,谢谢你从心底还想到要用生命保护我,所以我要对你讲谢谢!” 我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原来聪明的谨以甜已经在当时看破了我的心思。 “那我也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谨以甜也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我说,“今天在这危机重重的城池中,我是最差劲的一个人,可是你还是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觉得我值得为了你的信任而拼一把。” 说完,我以剑刺地,站了起来,还拍了拍发麻的双腿,将那长剑抗在肩头,“趁着没有饿到走不动路,我出去拼了!” 我强装洒脱,在出门的瞬间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还有些没明白过来的谨以甜,“要是我失手被猴子干死了,千万别埋怨我装英雄。” 真的能打败那两只猴子吗?我可不觉得,自己的几斤几两我比别人更清楚。 玩耍的猴子们一见我出来了,立刻又紧张了起来,那两只大猴子也跳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想要过来擒我。 我当下将那利剑挥舞起来,嘴里还又惊又怕的吼道,“来啊,臭猴子,让我砍两下!” 左面的猴子就是刚才被我砍了两下的那只,知道这武器的厉害,只是不停的与我游斗,见我用剑来砍它就向后退两步,我再与另一只猴子搏斗,它便又追过来了。 而另外一只猴子没有尝试过我宝剑的厉害,冲的很猛,挥起铁拳就砸我的身体,我不得不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这只该死的猴子身上。 虽有利剑在手,怎奈这只猴子还真是皮糙肉厚,战斗起来就和打鸡血似的,砍上它三剑,激的凶性大起,干脆一只爪紧紧的握在了剑锋之上,我居然一下子还真抽不出来…… 当下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失去了武器的我肯定不是巨猴对手! 果然下一刻,那同我游斗的猴子见我失去了宝剑,一爪抓了过来,我没躲开,直接在我肩膀上抓出五道血痕,好在衣服够厚,没有皮开肉绽,但也渗出不少血来。 我死死的握着宝剑剑柄,就是不肯放开,这是我唯一可以用来抗衡巨猴的资本。 捉剑的巨猴也双目圆瞪,嘶吼不断! 另一只大猴就要再扑上来,我哀叹一声,正要撤手,忽然密道之中响起一阵嗡嗡的巨响,这声音特别大,我和那些猴子都是一惊,我看见那抓向我的猴抓都停在我身前了…… 我顺着猴子们的目光抬头向那通道的大石门看去,石门高高的壁上居然露出一块黑色的毛发,还在不停的晃动,晃了两下,又露出一块黄白色的肉骨…… 那不就是人类的脑门吗? 我顿时诧异的将眼前的猴子们都给忘了!什么人爬的那么高,难道是蜘蛛侠? 那脑门晃了三下,渐渐的一双眼睛也现了出来,可是、可是那眼睛…… 那眼睛塌陷进眼眶深处,眼珠瘪瘪的,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岁月的沧桑让那双眼睛失去了任何神色,空洞的望着前方…… 很快,整个脸都漏了出来,枯槁的双颊没有半分人色,甚至连一点水分都没有,那就是一张死人脸! “鬼啊……” 我叫了一声,向后一步,那宝剑都被我抽出来了! 可是猴子们对我反应并不大。 抓剑的巨猴还同我打了一个中场休息的手势,一群猴子就在当场围了一个圆圈。 咦…… 这是什么情况?猴子们要抓鬼? 那猴群正中心却是那只从石槽中溜出来的千足虫,无数小手将身体撑高了一点,一颗尖脑袋还左顾右盼的,貌似有些警觉。 再看那壁上的死人脑袋,张了张嘴,特么的这到底是不是死人,怎么还会动,可是要说那是鬼我又感觉不到阴气,实在难以判断。 终于,这人犹抱琵琶半遮面,又往出移动了一点,靠,这一下我可看清楚了墙上之物,死人头下没有脖子,直接就是黑色的硬毛,越往出爬,越看的明白,后面只有一个身体,圆滚滚的,身下有长腿六条,背上翅膀一对,那人面下长了一个昆虫的身子啊…… 直到显露真身,才振翅一挥,嗡的一下就飞入猴群中,用身体直接压在那千足虫上,死人脸上的嘴巴微微一动,吐出一只黑色的长管,立刻贴在千足虫的身体上,咕嘟咕嘟的吸食起千足虫的体液,千足虫虽然惊慌,可是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张着尖嘴无声的反抗着…… 只吸了两口,猴群中跑出一只小猴,十分灵巧,一跃就跃到了那人脸昆虫的背上,大发猴威,吱吱叫了两声,骑着那人脸昆虫,双爪死死的抓着一拳黑色的硬毛。 这人脸昆虫顿时开始了反抗,两张翅膀扑的呼呼的,放了千足虫就要起飞。 这一下猴群又是一阵骚动,一只猴子走出来,比划着要小猴去撕那人脸虫的翅膀。 小猴立刻又捉住了那两双高速振动的翅膀,吱吱大叫着就扯了下来,其中一只翅膀与身体相连之处还拉出了长长的血丝,看起来非常残忍。 众猴一看,全部拍手兴奋的乱跳,惊的那长着六条腿的家伙背着小猴子满地乱爬。 刚才与我搏斗的巨猴嘶吼一声,将小猴从那人脸虫背上扔下去,然后双爪猛的刺进人脸虫的背中,深的快要将双爪淹没了。 巨猴大吼一声,将那无法反抗的虫举过头顶,猛然使力,瞬间这虫就给撕开了,红色的血液洒了满地,巨猴甩下半块尸体,自己先抱着战利品大口咬了下去,咀嚼的相当有味。 众猴一拥而上,抢夺着那地上的半个尸体,不到一分钟,地上已经唯独一摊暗红血液,全被猴子们瓜分了…… 昆虫的肠肠肚肚挂在巨猴的嘴角,被它吃了进去,我看猴子们开始了聚餐,虽然恶心,但机不可失,急忙回去背上谨以甜就要逃跑,但这猴子们有几只一直注视着我的行动,我一动则出声提醒那巨猴。 两只巨猴吃了一半,就把虫子尸体给扔到地上,可是猴群却不敢瓜分这块尸肉。 那俩猴子对我打扰了它们觅食很是不爽,又挥舞着双爪要过来与我一战,我提起双腿就要跑路,但哪有猴子敏捷,这下可真惨了! 猴子凶性大发,我用剑刺去,那巨猴一把又将宝剑利刃抓住,我一愣,却听猴群里忽然吱吱乱叫,悉数逃了,两只大猴急忙回身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可还没来得及转过脸去,抓着我宝剑的猴子就挨了一闷棍,缓缓的摔在地上昏过去了。 另外一只大猴脸是扭过去了,刚一扭过去,就看见迎面飞来一条黑影,正中额头,我都听见沉闷的砸脑袋声,这大猴一下就昏了…… 我定睛一瞧,是秦苏还有刘大能,刘大能手里拿了一只狼牙大棒,秦苏还是他的双节棍! 刘大能鼻子发出呼呼的声音,“小天,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我却喜出望外,差点扑进刘大能的怀抱激动的抹鼻涕泡,“他妈的,你们晚来一步,说不好我就给猴子们玩死了……” 刘大能一愣,“这些猴子还有特殊爱好?” “……” 刘大能一句话就把我差点噎死,缓了半天,才知道秦苏和刘大能在第一关入口另成一队,慢慢的摸索进了迷宫,在迷宫转悠了一大圈,好在运气不错,遇到了那断首的机关兽,看着古怪就跟来了,正好遇到了我们。 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 谨以甜劫后重生,也是刚刚缓过了神,便开口说,“那我们赶快出去找姐夫吧,否则再遇到危险就不好办了!” “董瀚麟的小姨子?哼……楚小天,你真的叛变了?” 坏了,我忘了秦苏这死心眼对董瀚麟可是恨的牙痒痒啊,不会对谨以甜下手吧! 249、杀蝇狂魔 秦苏看着在他看来不争气的我,狠狠哼了一声,“楚小天啊楚小天,人间正义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分好懒了呢?你看大能兄弟,就没站错方向!” 刘大能急忙辩解起来,“老子早说过了,老子来就是为了发财,可没说要和你去对付董瀚麟,真的要打,老子也和小天是一起的!” 我立刻感动的不知道说啥,刘大能还义薄云天的在我肩头上拍了拍,一看我还受伤了,急的又是问我有无事情。 谨以甜才注意到我肩头的伤痕,说什么也不要我背了! 我无不担忧的对刘大能说道,“我刚才被猴子抓了一下,不会得狂犬病吧?” 说完我和刘大能都看向秦苏,巫者、巫医也! 秦苏被刘大能的再度叛变早就气的直跺脚,见我问他,没好气的说,“狂犬病是得不了,我看你还是等着得猴来风吧!” 我一听,急的问道,“猴来风是什么病?” 谨以甜却掩嘴甜甜安慰我说,“猴子不是犬类,怎么会得狂犬病呢?” 我心中一喜,谨以甜又严肃的说,“不过细菌病毒肯定会有,出去了最好去医院看看!” “……” 秦苏还想再讲点大道理,被刘大能踢了一脚,“别胡咧咧了,烦不烦,先出去再说吧!” 秦苏这才没好气的说道,“你们都是坏人,没有正义感!” 又对谨以甜说,“姑娘,我秦苏从不对女人下手,今日也不会对你动手,可是劝你一言,董瀚麟此人丧心病狂,为一己私欲杀人,天理不容,我看你还是尽早……” 话没说完,我也踢了他一脚,秦苏被打断了话头,又没法下手,只能七窍生烟,“没法和你们交流!” 秦苏骂了一句,就往这密道的深处走,我急忙道,“你走错方向了,这不是出去的路!” 刘大能却一拍我,“进来后我和秦苏商量过了,这地下密道如果只有外面一间石门,这群猴子早就憋死了,肯定里面还有不少通风口,咱们顺着通风口去看看,万一有捷径呢?” 谨以甜当下表示赞同,“不错啊,外面的迷阵之大我们也要走上好久,还得排除不遇上任何危险,比如那难缠的机关兽!” “不如我们去瞧瞧,也许还真能先出了这十二都天门阵呢。” 既然谨以甜都说话了,我还有什么反驳的道理,就又搀着谨以甜跟着秦苏走向这密道的深处,刘大能倒是眯着眼睛看着我俩没有插手进来,反而一抗狼牙大棒,“老子来给你们保驾护航,再遇上猴子一棒一个吃猴肉!” 我笑着回绝道,“那是你不知这些猴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你要看见了,绝不会想咬半口。” 很快我们就追上了秦苏,秦苏一指前面,“前面看起来很黑,带上火把吧!” 我举了一只,刘大能举了一只,秦苏也举了一把,一行人才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路一间一间的石室都空了下来,火光也越来越暗,偶然见了几只还在上串下跳的猴子,也被我们吓的一转眼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又走了一会,我们就看见满地的鲜血,这边看起来就像那些猴子屠宰人脸虫的屠宰场。 谨以甜是女孩,克制不住,捂着嘴巴,想吐又怕我们见到她破坏形象的一面,忍下了。 秦苏一皱眉,怎么这么多虫子的残肢,还有齿印,我才把我刚才看到猴子们将人脸虫子分而食之的事情讲了出来。 刘大能大为惊叹,“虫子怎么会长人脸!抓一只出去,是不是也能发财啊!” 说着刘大能就四处瞧了又瞧,终于在一处昏暗的角落中找到了一个较为完整的昆虫,除去翅膀被撕碎了,也就是肚子被掏空,刘大能用狼牙大棒将它勾了出来,用抢过我的利剑将那人脸给挑开。 这一看,我们可真受不了了,那人脸之内,竟然是一个斗大的苍蝇头。 这样一看,这根本就是一只变异的苍蝇,哪是什么人脸虫啊! 刘大能愣了一下,秦苏劝他,“你要带上一个苍蝇出去,头上还套着一个死人脸,不给抓起来当变态才怪!” 这才打消了刘大能捕捉如此恶心的苍蝇的想法。 可是想到那些猴子是吃苍蝇长大的,我就实在胃里难受的够呛。 又走了一会,墙上已经没有点燃的火把了,我们也走到尽头,唯有在通道的右侧还有一个圆形的大洞,可容三人并肩而行,这就是猴子们的通风口了吧! 我们没得选择,只好继续进去,迎面飘来一阵阵恶臭和苍蝇屎味,搞得喜爱干净的谨以甜秀眉轻蹙,用手捂着小翘鼻。 这条通道里,除去黑暗,墙壁都变成了泥土,再无半块青石,看来修建这里的人并没有在这上面下功夫。 我们差不多又走了百米之多,就听见一阵嗡嗡声,我叫道,“坏了,是那带着人皮面具的苍蝇!” 我这一叫,谨以甜又是躲在了我身后,让我瞬间有了一种责任感,长剑一提,我们三人成掎角之势,静待那恶心苍蝇的到来。 很快几道巨大的黑影就飞了过来,翅膀和鸣的声音震人心魄。 秦苏站在最前面,叫道,“什么妖魔鬼怪,看我打散你们!” 说完双节棍一抽,直接就将那最前面的苍蝇给干下来了,双节棍那是讲求把力量集中在一点上,力道也是奇大,这一击,就把那苍蝇的脑袋给敲破了一个大洞,一股暗色血液喷出来,溅满了秦苏半个身子,我们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心的厉害。 秦苏哪里料到这死苍蝇还有射血的招数,也是愣在当场,捂着嘴巴,可这苍蝇大家知道,别说脑袋上只是破个大洞,就是把它脑袋切下来,神经迟钝还能再活一会,跌在地上又要往秦苏的脚上爬。 秦苏本来就对我们有气,现在又被喷了一身恶心的东西,立时一脚踩了下去,这一脚可是带着无数愤怒,怎么有半点留情? 咔的一脚又把苍蝇脑袋给踩烂了,再度射出道道血液,搞的秦苏一裤子都是…… 秦苏当下就炸毛了,“我草,这东西不厉害就是和你俩一样恶心,你们恶心死我算了!” 刘大能哈哈大笑,挥着狼牙棒打飞一只苍蝇,“别生气,今天有你秦苏怒杀苍蝇为我们开路,将来有机会老子会报答你的!” 秦苏也没话说,只能在苍蝇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一会满身都挂满了苍蝇飞溅出来血液和肠肚,黑的红的绿的,和圣诞树差不多,看的谨以甜双腿发软,两眼发直,小手抓的我不肯放开,我只得小心的捅下几个苍蝇,合力斩杀了十来只,多余的苍蝇就又飞出去找千足虫吃,估计最后也得给猴子当了盘中餐吧! “这么多苍蝇,哪来的?”秦苏抓了一把苍蝇肚子扔在地上,恨恨的说。 我看刘大能是存了心要恶心死秦苏,猜道,“你家苍蝇都是咋生出来的?你出的馊主意,前面说不好是一个大粪坑,一会咱们还得从人家的屎里爬出去!” 秦苏更生气了,“刘大能,难不成这主意不是你双手赞同的?” “嘿嘿,老子一手还拿着狼牙棒,最多举一只手,另外一只是小天举手赞同的!” 我去,我当下表示不同意了,“秦苏,你出了馊主意就要勇于承认,反正你现在也够恶心了,一会你先爬屎堆!” 我们三说的恶趣味多了,倒是没觉得有啥不妥,我话落就听身后噗的一声,谨以甜终于吐了…… 这吐出来就好点了,谨以甜胃液都吐干净了,才两眼冒星星的说,“小天,咱们还是先出去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才想到谨以甜人家是大家闺秀,实在不该淑女面前开这种玩笑,为了表达歉意,我说我背着你爬屎堆吧! 谨以甜那幽怨的眼神…… 不过因为屎堆的原因,谨以甜也顾不得我肩上有伤,还是赶紧上了我的背上,我们这才继续往外走去。 没走几步,这洞豁然开朗,可是臭味更浓郁了! 借着火光看去,倒是并未出现刘大能说预料的古人茅厕,却出现了一个尸坑! 这坑很大,跟被陨石砸过一样,里面堆满了尸体,古装现代装都有,铺了慢慢一地。 时不时还有些尸体在动弹,很快从身下就会飞出一只大苍蝇,然后盘旋一会飞进通道里,我们见那苍蝇没有杀伤力,也不想再多造杀孽了! 正在这时,离我们最近的一条尸体突然发出很大的响动,这是一条现代尸,但也上了年头,全身腐烂的没有了面貌,可是那喉咙还是咕咕响。 随后脖子就开始变长,再过一会,腐烂的皮肤上就裂开了,露出了黑黑的硬毛,之后从脖子的里面一只苍蝇艰难的蠕动着,六只大腿不断拨动着死人脖子上的破皮,很快整个身体都钻了出来。 那苍蝇才一翻身,滚了过来,那头上就真的套了那尸体的头颅,皱皱巴巴和面具没有二致! 苍蝇用六条黑色粗壮的大腿爬了一圈,翅膀一动,这便化茧成蝶,向我们飞了过来,紧接着,又有无数带着人脸的苍蝇鱼贯而出,飞在尸堆的上空,嗡嗡之音叫人头痛欲裂…… 250、城中之地 秦苏艺高人胆大,率先一步踏出去,站在尸堆里看了又看,才说,“你们傻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回去让猴子请你们吃蝇肉干?” 秦苏说完还坏坏的笑了笑。 我去啊,这秦苏和我们混久了,咋变成这副德行了,以前是多好的一个四有青年啊! 秦苏踏着尸体,若是有不开眼的苍蝇胆敢冒头,当下用双节棍抽死! 借着秦苏的霸气,我们才提心吊胆,捂着鼻子走上了堆积如山的尸体,待到那巨坑边缘,见这斜度还是适中,才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虽然背着谨以甜,但我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待快上去了,秦苏又伸手想拉我,被我嫌弃的躲开了。 我们爬出来,回头一望,才看见这坑中的遍地尸体,说是万人坑一点不为过! “难道这么多死人,就不会变鬼吗?”我放下谨以甜,不放心的问道。 “哼,死人这么多,阴气太大了,不变鬼才怪!”秦苏叹了一声,“变不变鬼也是污秽之物,一把火烧了干净才是我辈所为!” 秦苏将手中火把丢了下去,片刻就熄灭了…… “尸体布满阴气,常年不见阳光,地下也多为潮湿,普通的火又怎么能点的着,看我的!”谨以甜取出一张火符,射了出去,一遇尸体顿时火光万丈,越烧越旺,转眼间这尸坑变火坑,可那苍蝇却就是不肯飞出来,便全部烧死了。差点忘了谨以甜是星算师,也略通阴阳术! 刘大能摇头道,“可怜了那些猴子!” 我说,“烧死苍蝇关猴子什么事?” “小天,那些猴子饲养千足虫,引来巨蝇做干粮,三者相辅相成,构成了一条食物链,缺一不可,苍蝇死尽,猴子们吃什么?猴子死完了,千足虫又有谁养?”谨以甜摇头说道。 秦苏顺着谨以甜的话说,“那些苍蝇深入人类头颅,定是爱吃人脑髓,长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些猴子,居然懂得制造杀人工具,也非善类,全部都是异种,我们这样做乃是替天行道,有什么可怜的?” 我心里想,那这些都不是生命了?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天道?那苍蝇猴子的天道又是什么? 鉴于这些问题太过深奥,我也没拿出来讨论,毕竟活着出去才是正经事! 我们四人见那烈火熏天,焚尽了秦苏口中污秽,这才向四周打量起来! 这一看,我们四人都是惊讶住了! 由于此处地势较高,如同山包,我们放眼望去,再无半堵铜墙铁壁,却是一片延绵的高楼箭塔,被黑暗笼罩着…… 从启到止,一眼都收不干净,我的前方乃是许多箭楼,被青石砌成,后方又建着一排排低矮的宅子,四四方方阔气不已,这些宅子所能见到的便有十余座,连在一起延绵到了远处,过了这十余座宅子,又见一堵圆形的石墙,留出一座大门,那也是霸气的很,那么远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想而知那城中城有多大了! 城中我们又看见是一些小楼宫宇所构成,正中乃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大殿,从大殿起,分出四条笔直宽阔的石板路,东南西北尽数覆盖,可猜测这巨城必然又有四个大门,每个大门前的景致大相径庭,依旧是十余座阔宅构成,一直延伸到所有的黑暗中,朦朦胧胧,更加让人震惊。 但这巨城之中,却依稀有一处不同寻常,东南之角有一处绣楼。 绣楼那是给古时候未出阁的女子所建,在山西地界,未出阁的女子那是从懂事起就被锁在绣楼中,不让见人,整日只能学习些琴棋书画女红,可以说美好时光全被关在里面。 我们不住猜测这唯一的绣楼又该是给谁居住的呢? 谨以甜从与我见面一直都和我寸步不离,董瀚麟的话也是听了个真切,董瀚麟曾说过,这三少城是他窦家中一位特别低调又牛叉的先人建造,为何要建这三少城却是为了一个女子…… “难道这绣楼是给那女孩所建?”谨以甜猜到。 我想了想,“这也有可能,不过谁知道呢!” “女孩?”刘大能和秦苏都疑惑的问起来。 我点点头,把董瀚麟的那只言片语复述了一遍。 他俩自然也是不明所以,只是秦苏说,“不管怎么样,这一片景物咱们来之前都没见过,说明已经绕过迷宫了,难道这里才是真正的三少城?” 秦苏一语顿时惊的我们都是魂不附体,前面那么浩大的工程只是给这三少城做了个掩护?好大的手笔! 刘大能本就是粗人,嘴里直骂娘,“特娘的,谁这么铺张浪费,有那钱把这地下的入口堵死了,谁进的来,歪歪绕绕的,故弄玄虚嘛!” 刘大能话粗理不粗,要真把那深深的入口堵死了,就是开挖掘机来,也不一定下的来。 不过刘大能可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思考,看着这巨城豪壮的高呼一声,“宝藏,老子来了!” 刘大能两眼冒着精光,两对拳头捏的紧紧的,高举过头顶,喊完之后,一溜小跑就向三少城冲了下去…… 现在在他的眼里全是银子,谁能拦得住他。 我与秦苏对视一眼,秦苏摇头道,“古怪的很,我看这城虽然四四方方,按照的是活人的建筑布局,但阴气不断上升,恐怕是聚阴之地,像这种地方,你丢进个刚死的人,立刻就得诈尸,咱们可得多加小心啊!” 谨以甜也秀眉轻蹙,“小天,他说的在理,前面机关重重,但死的人从装备上看都是阿猫阿狗,我也不信许多高人破不了那些关卡,可他们人都哪里去了?” 我点点头,掏出阴钱放在眼前一看,这一看,这城之内,街道之中,彻底弥漫了一片阴云,其浓厚程度,似乎都快无法见物了! 我还想再瞧瞧,秦苏打断了我,“快收了你的阴钱,你再看一会,刘大能就该冲进去了!” 我们一瞧,刘大能这狗日的早就跑的八丈开外,嘴里还怪叫着,就像鬼子进村一样。 没办法,我又背起谨以甜,三人急速向刘大能追过去。 追着追着,就见跑在前面的刘大能突然刹住了脚步,身形都凝固在了当地,一直保持着鬼子进村的姿势,一动也不动,难道给人家施展了定身术了? 我们三人见有变故,对刘大能的安危担心不已,快步追了过去。 我离着刘大能还有五步远就叫道,“大能,你咋了?” 刘大能听我问他,才缓缓的转身,一副呆滞的面容,不敢肯定的说,“我看见、前面、有人……” “还是好多人……” 我去,你别吓我们好不好,我们谁都没看见有半个人影! 秦苏骂道,“有个蛋,你眼花了?” 可秦苏走到刘大能旁边的时候也呆住了,因为连走过来的我都看见了,那街道上时而走过几个穿着古时衣冠的人,人影清晰无比,时而又忽然消失,那些人都像没头苍蝇一般,好似在寻找什么,七拐八拐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大能揉了揉眼睛,“我没骗你们吧!” 我们谁都不敢说话,秦苏道,“也许真有古人生活在这里呢,咱们过去问问就知道了!” 我们离那街道还有百米,故此还有些不确定,可是越往前走越是额冒冷汗,因为那些原本清晰的人影我们越接近越是看不清,等我们真正的走进城中,那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反而是空旷,死寂…… 那种静,静到我的冷汗滴在地上,恐怕都能清晰可闻。 我吞了一口口水,“那是鬼吧……” 说完我们四人同时一打哆嗦,秦苏道,“确实,那绝对是鬼,鬼影!” 一阵阴风吹来,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不管怎么样,进去看看再说!”秦苏将双节棍收进了腰间,手中掷起了他的法器,骨笔妖毫! 因为这支笔的笔杆是用死人的三截指骨打磨连接起来的,笔头上的毛也是用的刚出生便夭折的孩童之发,具有相当的法力。 称之为妖毫绝不过分。 我也二指一夹阴钱,细细的感受着丝丝凉意,这种熟悉的阴冷,却让我镇定了一分。 连谨以甜也取出了火符。 只有刘大能急的问我们,“你们都有驱鬼的法宝,我呢?我呢?给我一个!” 秦苏踢了刘大能的屁股,哪有那么多法宝给你,最后谨以甜分了一张火符给他,刘大能才敢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强行压住心中的惊慌,一步一步的挪过箭塔,忽然看见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漫天大雾。 这下显的更诡异了! 这街道之宽阔,可容马车奔走,地上还雕纹着一些古怪的符号,各种不同,构建出一个又一个充满的神秘力量的阵法。 更加恐怖的是,那一连串的府邸前,纷纷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其中还有火烛点燃,由远到近无一不是,若有风来袭,必然先摇上三下,火烛不灭,阴风不止,迷雾不散。 我们四人越贴越紧,颤颤巍巍的来到这街口的第一座府邸门前,想要瞧瞧这里面到底如何,忽然,那府上的两盏红灯笼突然就灭了…… “有鬼啊……” 251、墙下有邪 我们走过箭塔,踏在那诡异的符号上,都能感受到突出来的石痕搁脚。 谨以甜告诉我,这些有点像阴阳术里的五行生克之术,秦苏说不是,应是巫术里招魂幡上的铭文,但我咋看咋像爷爷画的拘魂符! 这些歪歪扭扭,却又生生相息、道道相成的铭符布满了石路,延伸至我们看不清的前方。 它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功效,那就是聚阴魂。 如此说来,说这条大道是鬼途也不为过。 秦苏又道,“这般浩瀚的符咒,绝对是给鬼布置的鬼打墙,在这里死掉的人,变成鬼后根本不能转入轮回,只能乖乖留在这城中,永不安息!” 说话间,我们来到一处府邸前,那门前连阴风都刮不灭的红灯笼忽然间就熄灭了,毫无预兆,这一灭,我们哪敢再进去。 “这里面有鬼,而且这鬼不欢迎我们!” 秦苏又让我们赶紧离开,所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人若犯鬼,被弄死都没有话说,这就是鬼道。 我们只好继续前行,路过此家墙下的时候,忽然我们眼前现出一溜鞋子…… 细细一数,足有七双。 但见这些鞋皆都是鞋尖朝着院内,鞋跟冲外,其中三双男人穿着的布鞋,两双小脚女人穿着的绣花鞋,一双红色、一双紫色,另外是两个孩童穿的小鞋,巴掌大小,却是白色的…… 因为白,所以看得明明白白,那鞋上有血,但是暗了许多,点点斑斑,绝对是溅上去的,而非是流上去或是泼上去。 秦苏一看,惊的连连向后退去,脸色犹为惨白,他哆哆嗦嗦的说道,“造孽啊,皆是一城横死之人啊!” 这我就不解了,为什么秦苏只看一家就说这满城都是横死之人呢? 秦苏沉默了好久,才说,“我听说过一个传说,只是听来的,相传古时候,若是那个村落或者是城中,爆发了瘟疫、地震、泥石流、兵灾等大的天灾**,满城之人差不多死绝,还活着的人就会挨家挨户把这一户人家死掉之人穿过的鞋子摆在墙根下,鞋尖冲里,鞋跟朝后,起初用意是用来统计死亡人数用的,但绝对是统计横死之人,不算自然死亡。” “现在我们看到这墙下的有七双鞋,也就是说这户人一共一下就死了三个男人、两个女人、两个孩子!” 秦苏又说,“你看这鞋上有血,既是横死,你们能想到什么?一定是被人砍了才溅上去的!然后又被人把鞋摆在外面,太残忍了,定是故意的!” “灭人满门,灭绝人性啊!”刘大能也哀呼一声,又后怕的说,“是不是这样变的鬼就更厉害了?” 我点点头,“嗯,一屋子的厉鬼!” “那……那咱们走吧……”刘大能一拉我的手,激动的说,我看见他快吓尿了! “走?大能兄弟你别害怕,既然它们不欢迎我们进去,咱们就不进去,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不坏了鬼道,它们一般不会出来找你麻烦!” 秦苏很真诚的看着刘大能,刘大能顿了顿,“一般?” “嗯,这里的鬼我就不知道了!” “……” 秦苏说的也在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人加上后面耷拉着脸的刘大能,继续向前走去。 说来也真个邪门了,路过哪家,哪家门前的双盏红灯便无风自灭,一点征兆都没有,显的万分诡异。 刘大能是越走越惊,越惊越走,两只小眼睛睁的比我还大,不住的看着黑压压的大门,只怕有什么脏东西飘出来。 这一走,就走的连我也超过去了…… 我和谨以甜路过每户人家的时候都留了个心眼,将那墙下的鞋子数了个大概,刚进来那户摆了七双鞋的人家可算的上是三少城人丁稀少了,我看到这一路走来,最多一户足有十七双鞋,最少的一户也有九双…… 算一算,就这一路,居然死了过二百人了! 这只是城中冰山一角,若是算齐全了,这城中死人足达一千余人,还不算那个最大的宫殿。 一千多人!全部被灭了满门,这是什么概念啊! 我正惊的冷汗直流,就听见背上一个清脆的声音,“二十一、二十二……” 谨以甜点着细指,认真的数着一道墙下的鞋子,但这绕耳仙音却听的我头皮发麻,“你数鬼干嘛?” 我说的急了,谨以甜就微微愣了一下,“我、我只是见这家鞋子摆的多了,想要点一下人……” “对不起,小天,你干嘛这么激动?” 我去啊,我能不激动吗?一看谨以甜就没和鬼打过交道,这一双鞋就代表了一个横死之人,和牌位又有什么区别,你用指头数鬼,就和看见了它们一样,这一不小心就会把那些厉鬼惹怒,到时候可不好办了…… 我把这讲究给谨以甜讲了,谨以甜哇的就叫了出来,我赶紧堵着谨以甜的小嘴巴,“别叫了,姑奶奶,咱们悄悄的,你想把鬼都叫来吗?” 我手中谨以甜的小脸越发的苍白,还微微发抖,恐是牙关打颤。 谨以甜妙目之中立刻就现出了一圈泪水,直打转,双眼神色也是惊恐的看直了…… 我想我就是说了这么两句,也没怪她,至于吗? 就听见刘大能呜呜的,我一看,刘大能被秦苏用沾满了苍蝇血的大手给捂了个死死,连刘大能都被我说的给吓的魂不附体,双拳抖的厉害。 秦苏说,“我放开你,千万别叫!” 刘大能点点头,秦苏才放开了他,刘大能已经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使劲的咽着口水,“我刚才突然看见那面墙下,二十三双鞋上,站了一排鬼,都是面冲着墙站的,有男有女,就看见了一眼,我发誓,但我真看见了……” 刘大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么恐怖而又诡异的地方见了鬼,确实吓人。 谨以甜立刻连连点头,原来谨以甜也看见了…… 我放开谨以甜,谨以甜立刻哭了起来,被他们这么一说,我也吓的心脏乱跳。 秦苏道,“快走吧,太危险了!” 我们也不敢再停留,即刻启程,一边注意着这户人家的大门,一边想要快速通过,可是更让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当我们走到这户人家门前的时候,门上两盏灯笼没灭,没灭!!! 秦苏都不敢走了,他伸手拦住了我们,“进去。” 什么? “进去!”秦苏又说了一句,吓的刘大能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老子不要进去!” 秦苏叹道,“不进去不行,这家人请咱们进去。” “鬼有鬼道,它若不请咱们进去,咱们断然不可进去,它若请咱们进去,咱们就不得不进去,因为这是在三少城,在它们的地头上,你不进去就是犯了它们的道理,要是它们追出来,这城中所有的鬼都有理由杀了咱们!” 秦苏负手而立,说完之后一手掷起骨笔妖毫,一手又取出一只小瓶,这明显就是要开干的架势。 门上两盏血红灯笼无风自摆,黑暗中,我们又听见那府门咯吱吱的发出开门的声音,里面更是一会传出孩童奔跑的声音,又传出拐杖敲地之音。 吓的我们怎么敢进去,刘大能铁了心不进去,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不去我不去,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话音一落,院内的飘渺之音一变,变成了无数手掌焦急的拍门声,啪啪啪啪啪…… 转而那拍门之音越来越急促,还伴着几声咚咚之音,似乎有人在踢门。 秦苏一把提起刘大能,怒道,“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你不进去就是想死,想害死我们!” 刘大能只好又说,“我进!” 这句话一说完,那些声音立刻全消失了,四周又换作了一开始的死寂…… 好邪门,好凶! 秦苏执着骨笔妖毫,前行三步,道,“在下秦苏,刚才朋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说完秦苏弯腰一拜,脑袋都快低到裤裆里了。 刘大能干脆直接就跪下了,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冒犯了,见谅!” 我放下谨以甜,我们二人也是弯腰拜了一下,秦苏不起身,谁也不敢先起来。 低了许久的头,感觉脑袋都充血了,可那门内就是没有任何表示,我们实在忍不住了,秦苏才说,“礼也见过了,在下就要起身了!” 秦苏直起了腰,信步向那大门走去,刘大能急忙跟着秦苏身后,直怕秦苏把他给丢下了。 我也与谨以甜跟了上去,忽然谨以甜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我的手掌,“我怕……” 我微微一笑,强装自己很专业,“你也说了,性命就拜托我了,我可是鬼媒,今天便是我先死了,也绝不让你落入这些恶鬼之手!” 谨以甜急忙用另一手止住我的嘴唇,“别说晦气话,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我一愣,伸出手掌紧紧的贴在谨以甜的小手上,“我发誓,我会保护你。” 我们四人这才走上了门前,秦苏正要推门,忽然门中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音,“三位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请诸位脱下鞋子,放于墙下再进门吧。” 刘大能一听,立刻就要照做,秦苏喝道,“不能脱,脱了你就死了!” 是啊,这里什么人才把鞋脱了放在墙下呢?那是死人啊! 不善,绝对不善! 刘大能立刻清醒了,头上再度落下冷汗,差点就着了道。 秦苏说完,门内那女人当下便发出调皮的笑声,“呵呵……哈哈哈。” 这笑声越到后来越猖狂、越凄厉、越让人毛乎悚然。 伴着这笑声,又想起他人的嘶哑狂笑,“嗷……哈、哈哈。” 秦苏双眼射出怒意,抬脚猛的踹开大门,一股刺骨的阴风渗出,可是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一人,或是一鬼…… 只有笑声还飘渺的回荡在院中,慢慢变小、直至宁静…… 252、坐坐就走 秦苏踹开府院的大门,那骇人的笑声戈然而止,空荡荡的院落中,唯有几颗深绿色的盆栽还发出哗啦啦的响动。 这是几颗长有蒲团大叶的芭蕉树,深深的植入在一块裸露着红色泥土的地面里,从我们进来的一刻起,就像有什么东西猛然从它们身边奔跑过去,荡起的阴风把翠绿的叶子同时向一个方向刮了过去,抖动的厉害。 秦苏喝道,“既然请我等进来,怎么连面都不露,岂是待客之道?” 又是许久,连半点响声都没有,渐渐的院中再次陷入了宁静。 刘大能拉了拉秦苏的臂膀,十分小心的说,“进来了,没人咱们就赶紧走吧!” 走? 秦苏绷着脸摇摇头,“你走的了么?” 就在这时,院中又响起一阵竹藤椅吱吱的摇晃声,在这偌大的院子里显的微弱无比,可就是这么微乎其微的声音,却又清晰可闻,似乎能穿透进人的骨头里,让我四肢都绷紧了。 秦苏绕过将大门挡的严严实实的芭蕉树,我们也赶紧跟了上去,只见这芭蕉树后,是一个铺满了青石砖的院子,芭蕉树前约二十余步左右摆放了五口盛满清水的大水缸,水缸前还放置着一张老藤椅,看起来有些年头,此刻还在慢慢摇晃,从藤椅的下方,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动。 藤椅越摇越慢,很快就停了下来。 我们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四人互相张望着对方,刘大能问,“那里可是有什么东西坐过?” 我急忙取出阴钱一观,那藤椅上什么都没有。 秦苏对我说道,“小天,慎用阴钱,你那阴钱本事杀鬼的法宝,可是现在敌强我弱,激怒了对方可是不妙!” 我连忙点点头,却只是将阴钱放在兜中,只怕突然蹦出个鬼来来不及去取。 藤椅没了声响,一切都像是一座宁静夜下的古宅,没有月光,但不知从哪里射来光线,偏偏能看到一切,但又不知该注意哪里,所以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太安静了,安静的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居然有点希望刚才的厉鬼都站在院子里,然后浑身是血的扑过来,我们拼了性命打一场,似乎这样还能痛快点。 刘大能的注意力显然放在别处,他奇道,“你们看看这芭蕉树,地下没有阳光,也没有人天天浇水施肥,为什么长的这么旺盛?” 刘大能越看越惊奇,伸手就要去摸一摸真假,秦苏道,“你可别摸着死人手,到时候嫌晦气!” 刘大能当下一愣,转头怒道,“草,啥时候了你还吓唬我!” “不信你摸摸!” 刘大能怕鬼不怕树,被秦苏一激,伸手就去摸那叶子,刘大能的肥手往前一伸,那片叶子就低垂了下头,娇滴滴的躲开了…… 刘大能傻了一刻,伸手又要去从右面抓叶子,那芭蕉叶立刻侧到了左面! 这一下刘大能可看出不对了,妈呀的叫了一声,向后跳了一步,忽然意识到身在何处,连忙捂住了嘴巴,眼睛滴溜溜的转,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秦苏。 “我没骗你吧,这树本来就是有古怪。” 秦苏说完看了看我,我说道,“这个我好像知道一点。” 我围着芭蕉树前看了看,“芭蕉树、槐树、柳树这类树木都极具邪性,是通灵的好东西,而芭蕉树又极易于移植,相比之下最好成活,啧啧,若是被人用特殊手法栽种,说不定可以养成芭蕉精。” “所以我猜测这几颗芭蕉树并非是在这里长大,而是被人移花接木接过来的,这树下泥土鲜红,若不是红土,一定是曾用鲜血浇灌!” 我顿了顿,眼中现出精光,嘴角勾出微笑,自信的说道,“所以,我猜这树下定然埋着死去的女人(女属阴、男属阳)!” “难道这芭蕉树成精了?”我又猜了一下,把刘大能给吓的一哆嗦,又往后退了一步。 “乖乖,这里不是鬼就是精,比前面恐怖多了!” 秦苏对我的说法肯定了半分,“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被人刻意挪过来的邪恶法术,咱们许多大院中,一进门就有一堵高墙,为的是挡煞,这芭蕉树活了百年,吞了多少煞气,下面又被阴气滋润,早就变成了极阴的鬼树!” “可是小天你有一点猜错了,这芭蕉树哪有那么好成精的,单凭百年阴煞可不够。” 我却奇道,“那怎么这树会自己动弹?” 刘大能也连连点头,“他娘的,要不是芭蕉精怎么会躲开我的手?” “那是因为,这芭蕉树被阴气浇灌,现在本来属水的属性也变成了阴性,大能兄弟满手阳气,一旦靠近自然要本能躲避了!” 听秦苏的解释还像模像样,我们三人自然信了。 秦苏又说,“关于这芭蕉树我还听过一个解释,相传很久以前的芭蕉树可不是真的芭蕉树。” “很早以前,所谓的芭蕉树是将女人的头颅和四肢全部砍下,然后把躯干栽到土里,做成尸树可以养一方阴地,但砍下来的四肢与头颅定要藏好,因为一旦被有心人找到接回去,那此树七日之内就会成精,将施法之人全家杀死。” “所以,这几颗芭蕉树养的不是芭蕉精,而是养的树下埋着的女尸!” 秦苏说完,眼中再起精光,“让我们试一试我的推断!” 秦苏手中的骨笔妖毫轻轻一点,就点在一片芭蕉叶子的正中,然后挥毫而下,勾出一些古怪的画符,透着古老而又威严的气息,“五天邪魔、印我神伏,灭身毁形……” 这一勾,便将整片叶子都画满了骨笔妖毫的痕迹,尔后秦苏又从另一手瓶中撒下一抹灰粉,顿时这一片叶子上便现出一个奇异的符来,绝非道家法符,应是巫者的巫符。 再看那芭蕉叶,盖了一层粉,便如被硫酸泼了一般,叶子表面迅速伸展,然后忽然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随即整颗树连着其他几颗芭蕉树都是不停晃动。 越晃越厉害,哗哗作响,树下顿时发出几个女人嘶哑的哀嚎声,竟要比那分娩之时还要痛苦,所有芭蕉叶抖了一会,又慢慢停了下来,那女人凄厉的惨叫也渐渐变成一阵呻吟,然后静了下来。 我再一瞧,那芭蕉树的所有叶子都像是因疼痛而抽筋似的,悉数都扭曲的绷直了,想要拼命的逃离树干一样,忽然,被秦苏画了巫术的叶子上,从那笔尖勾勒过的地方渗出了鲜血,起初这血还是慢慢淌出,可是转眼间就和坚持不下去一样,哗的一声,像是被人切断血管一般,从那伤口中如被抽出来似得涌出血水,这叶子当下承载不了血液的重量,又和失去了力量似得,猛然颓废的如同死掉无力的垂了下来,一捧鲜血当头泼下。 立时,所有的芭蕉叶也同时垂了下去,瞬间就枯萎了…… 只有那伤了的叶子还在不断的流着血水,就像要把整颗芭蕉树的水分抽干才肯罢休,秦苏点点头,“果然如此,刘大能你要是不信抛开这里的泥土,那女尸估计都未腐烂。” “服了、服了,还是埋着好,埋着好!”刘大能吓的急忙拒绝,直怕自己不动手那秦苏就为了赌气,非要掘地三尺把女尸刨出给他证明看。 秦苏见刘大能服气了,才借来谨以甜一张火符,又要一把火将这污秽给焚了,我赶紧拦住他,“你来三少城不会是想当纵火犯吧,见啥烧啥,你这可不是客人该做的事啊!” 秦苏一拍脑门,“习惯了!” 不过这空旷的院中还是没有任何响动,此宅正主对秦苏的所作所为貌似根本无动于衷。 秦苏露了一手,瞬间在心理上给我们鼓了鼓勇气,否则刘大能这厮还真不一定肯继续进去。 秦苏搞完破坏,才肯带着我们继续向院子里面走去,走到大水缸和藤椅前,我才注意到,这水缸正是在院子的正中央,对着大门的是一间大屋,其他两面各又是七八间小屋,秦苏大声说道,“若是诸位朋友不愿招待,我们就此告辞便是!” 我们听着秦苏大胆的言论,顿时又吓出一身冷汗,刘大能急忙说,“不用招待,我们坐坐就走!” 话音一落,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发出一声以拐杖砸地的巨响,嘭…… 清脆的声音立刻回荡起来,我们都是一个激灵。 随着这声音慢慢散去,对面的大房屋门就像有人从里面拉开,咯呀呀的开了…… 一旦门被打开了,我们猛然看见一道烛光从对着门桌子上的白蜡烛中间火芯弹了起来,这、竟然自己着了! 看来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不就是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刘大能面色发苦,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多谢了!”秦苏踏步走了进去,我们也不敢让秦苏自己以身犯险,连忙跟了进去。 只见这屋中对门便是一个灵台,上面供着两张牌位,牌位前也有两只火烛,供着的水果早就变黑了,除此之外,屋子的一侧还有一张大圆桌,圆桌上点着一根粗大白色火烛,火苗倒是明亮的很。 我们的目光一移到那里,突然桌子下面吱的一声长响,几张凳子自动滑了出来,我们一数,正好是四张! 253、没奖竞猜 刘大能咽了口口水,面色堪忧的说,“真的要坐吗?” 我气道,“不是你说要坐坐吗?人家请你坐,哪有不坐的道理!莫非还要给你来杯茶喝?” 话音一落,突然从里间的屋子传来一阵细水长流的倒茶声,我们听了个真切,皆都吓的面无血色,唯有秦苏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倒茶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刘大能立刻一指我,让我用手拍了下去。 “滚你大爷的!” 刘大能搓了搓手,秦苏说进去看看。 刘大能当下就差点跪了,“饶了我吧,明知道里面有鬼还要进,除非我脑袋让驴踢了!” 秦苏不言语,走过去一挑那里间的门帘,就进去了,我和谨以甜急忙跟了进去,此刻外屋顿时就剩下了刘大能自己,把刘大能给吓坏了,立马又跟了进来,是谁说自己进这屋来就是脑袋给驴踢了? 这屋中也是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茶壶,另外有四个大茶杯,里面已经斟满了热腾腾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此外屋中墙壁上还有几个摆放古玩的柜架,上面有些书籍还有摆设用的瓷瓶,但都布满了尘土。 我们扫了一眼,屋中确实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除了腾着热气的茶水。 “扣扰已久,怎么还能让主人家再忙乎,咱们自己把水端出去吧!”秦苏见找不到什么鬼物的倪端,竟然有点失望,随手端了一杯水出去了。 我与谨以甜也各自取了一杯,这杯中之水虽冒着热气,但这茶杯却传来一阵凉意。 刘大能看我们都有了一杯水,也急忙抢也似的将那最后一杯水端了起来,匆匆忙忙的跟着跑了出来。 一出来秦苏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杯水,我们依次也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憋得久了,刘大能就忍不住了,“你们说这些鬼不会真的就是让咱们进来坐坐喝杯茶,然后就肯放咱们走吧?” 我也想不通,只是看着秦苏,秦苏两眼目光有些呆滞,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茶水,似乎和睡着了一样,我赶忙推了他一下,可秦苏就是没有醒来。 这一吓吓的我立刻站了起来,“我草,秦苏不会是被鬼迷惑了吧!” 秦苏此刻可是我们唯一的高手,若是真的被鬼迷惑或者来个鬼上身什么的,那我们还有啥活头? 刘大能也是一愣,借着他多次鬼上身的经验,当下就要去夹秦苏的食指,还没摸到秦苏的手,秦苏就回过了神,一瞪刘大能,“你干什么?我可不搞基!” 刘大能呆了一下,“我他娘的当你鬼上身了呢!” “哈哈,以我的法力还会被鬼上身,你可别说笑了!”秦苏哈哈大笑,又说,“既然主人好客,咱们就借着机会休息一下吧,补充补充体力,一会好上路!” 上路? 腾的一声我和刚坐下的刘大能都站了起来,我更是连阴钱都掏出来了,紧张的看着他,这家伙不会真的被迷惑了吧? 秦苏怒道,“想什么呢,我说是继续去抓董瀚麟,你们紧张什么!” 这秦苏还记得董瀚麟这码事,看起来确实还算正常。 刘大能又换了一副笑脸,“凳子太凉,坐着不舒服,起来活动一下。” 刘大能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缓缓又坐下了,不过刘大能这个借口确实有点蹩脚,秦苏才不会相信,向刘大能投去质疑的眼神,又把刘大能看的全身发虚,额头冒汗,目光多有躲闪,“我说的是真的,也不知道小天为啥那么紧张!” 我草,狗改不了吃屎,坑爹的刘大能,老拿我作掩护。 刘大能见我递过来仇恨的神色,为了掩饰自己的恶行,举起茶杯就要假装喝茶,还未放到嘴边,秦苏眼中精光一显,啪的一掌将刘大能的茶杯抽到了地上,茶杯应声而碎,茶水泼了满地。 “你不要命了,什么玩意你也敢喝,你看看那是什么!” 刘大能一瞧,那淌满了一地的茶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还冒着寒气,想想也是,此地阴气聚拢,时间久了这水也是阴气重的很,喝下去不给冻成冰条才怪。 “有毒!”刘大能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被我们给盯着又坐了回去。 秦苏这一出手,我们才知秦苏确实没事,否则又怎么会救刘大能? 秦苏笑道,“这里的事情我已经想通了关键,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了,我保你们无事。” 什么,他已经想通了? “那你能说说这些鬼请咱们进来要干什么吗?”我赶忙问秦苏。 “干什么?看这杯水就知道是要弄死咱们了,还能有别的理由吗?” 秦苏说的很淡定,可他这一句话又让我们陷入的沉默中,一旦沉默下来,忽然听到到处都是细微的脚步声,尔后还伴随着灵台震动的声音。 这些声音合在一起如同潮水一样把我们淹没,耳边竟是呼呼的风声。 秦苏猛的一拍桌子,用了好大的力气,完全盖过了这些靡靡的鬼音,直到拍桌子声响完,这令人心生畏惧的声音便一同低沉到了消失…… “咱们玩点什么吧,坐在这里多闷!” 对于秦苏的提议我们都觉得一点都不好玩,秦苏却让我们把杯中水倒掉,然后递给他空杯子,伸手沾着蜡烛流下来的白蜡抹在其中一个杯里面,“你们不知道听说过没,在鬼屋里玩任何游戏都可能遇到特别灵异的事情,咱们试试咋样?” 我去啊,你的意思明知道这屋里有鬼,还要玩招鬼游戏,秦苏你说你是不是那些东西派来的卧底! 秦苏让坐在他身边的刘大能向一边靠靠,腾出一个人的位置来,刘大能立刻照做,又问这是要干啥? 我急忙提醒刘大能,“当然是给参与者让一个地方来啊!” 刘大能看了看我们三人,咚的一声将屁股下面的凳子又移回了原地,“你是说让我挨着鬼坐在一起?老子不干!” 秦苏摇摇头,又要我靠边坐,我虽然不愿意,但是却不知秦苏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一言不响的留出一个位置,但我心里知道这就给鬼留的地,所以另外一只手伸进兜里捏住了阴钱…… 秦苏将这三个杯扣在桌面上,“猜猜涂蜡的杯子是哪个?” 秦苏一边说,一边将这三个大茶杯来回绕的呼呼响,我们哪有心思陪他玩,只是觉得除了我们之外,似乎还有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秦苏手里的茶杯,秦苏绕了许多次,我就感觉背部发凉,脖子里都好像有东西在吹气一样。 对面的刘大能也感觉到了,吓的坐直了身体,眼睛睁的大大的,直看我。 一旁的谨以甜我从桌下递过来一只小手,我赶忙抓住了。 秦苏停下了手,“猜猜是哪个?游戏嘛,大家都猜一猜!” 谨以甜想了一下,“中间的那个!” 秦苏一抬手将那个杯子翻过来,“不是!” 秦苏又一踢刘大能,刘大能闭着眼睛就瞎指了一个杯子,“那个!” 没想到还真猜中了…… “该你了!” 秦苏将那杯子一个一个都弹给了刘大能,倒扣着的杯子在桌面划过,想起了撕拉撕拉的声音。 刘大能一手一个接住了两个杯子,待那第三个杯子飞快的滑过来,刘大能一个没接住,那杯子直接经过刘大能的笨手,滑到了桌子的边缘就要掉下去摔碎了! 刘大能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要去抓,可手伸到一半,那杯子直接就停在了桌子边缘,然后刺啦一声又弹了回来,正好和那两个杯子放在了一起…… 刘大能顿时满头冷汗,一旁的秦苏伸手比划着,“快来啊!” “呜……”刘大能颤巍巍的摸着三个杯子,胡乱晃了两下,哭丧着脸说,“你猜吧!” 我去,刘大能也太不敬业了,就这么两下谁猜不出来啊! 秦苏直接抓住一个杯子一翻,“就是这个了!” 果然就是这杯子。 刘大能讪笑两声,“你好聪明!” 秦苏哈哈大笑,秦苏这一笑,我立刻听到自己耳边也是发出了哈……哈……的响声,这声音同时和秦苏笑声响起,恐怕是鬼笑,我暗暗心惊,夹着阴钱的手更紧了,要不是看秦苏这么淡定,我估计我早就出手了! 刘大能将那杯子学着秦苏的样子弹给谨以甜,谨以甜全数接住,一双妙手来回摆放了许多次,倒也能看的掩人耳目。 “你们猜猜是哪一个?” 秦苏示意我来,我连猜两次皆是错的,只好自我嘲讽了一句,“小甜,你好聪明!” 谨以甜将三个杯子推到我面前,我和刘大能一样没有心思玩这么狗血的游戏,这不是在拉低我的智商吗? 我将手中杯子疯狂的绕动了半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是涂蜡的杯子了,“行了,你们猜吧!” 刚说完,我就听到其中一个杯子底部发出了一声特别小的脆响,似乎是有鬼参与进了猜杯子的游戏…… 我似乎感觉到背后更凉了,我都能想象到有只鬼慢慢的贴到了我的背上,不,绝非是一只,也许是两只,它们紧紧的趴在了我的背上,从我的肩膀处探着脑袋,从我的双臂下面伸着手,不住的敲击着杯子底部,用那如同磨牙一般的鬼语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254、人玩鬼鬼玩人 “嗯?”谨以甜用玉指轻轻的点在薄薄的嘴唇上,沉思一下,“是左边的哪一个吧!” 我正要翻,却觉得手上一重,秦苏已经站起身来按住了我的手,“不对,我猜是这个!” 秦苏当下抓住中间的杯子,猛的一声翻在桌面,嘭的一下,就和那赌徒中了头奖一般,“啊哈,我猜中了!” 秦苏兴高采烈坐回去,边笑边说,“咋样,我猜这个厉害吧!” 我与刘大能随意应付着,“唔,厉害,有点本事!” 只有谨以甜很认真的说,“秦哥哥,你一定有什么窍门吧,和变魔术一样精彩!” “窍门倒是没有,就是眼力好,但是这么玩没意思,不如赌点彩头?” 我靠,还真玩上了,我随手掏出一百块钱,“压一百够不够?” “不够!”秦苏脸上很认真。 草,这家伙还玩上瘾了,也不分分场合! “那赌两百?”刘大能弱弱的问。 可是秦苏的眼中完全是不满意的神色,秦苏就拿这种眼神挑衅着刘大能,气的刘大能拍案而起,“草,要不赌命吧!” 恐惧,大多数时候会让人失去理智…… “好!就赌命!”秦苏也是狠狠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气势上要比刘大能强势多了! 两人的眼里就像要喷出火来了一样,我只怕鬼没出手,这二位就先窝里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哎哎,自己人,都好说,干嘛玩的那么大?” 秦苏道,“男子汉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不能反悔!除非你承认下面不带把!” “草,狗屁,我就看不惯这装x的家伙,什么君子男子汉的,尽跟自己人干,老子怕你?来,赌命!” 刘大能鼻子里喷出了愤怒的热浪,眼睛里发了狠,他的话很认真,但秦苏也一样认真。 这句话可能也戳中了秦苏的弱点,秦苏,自认为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天地男儿,绝非是什么狗屁装x货。 “来吧!”秦苏愤怒的坐回了凳子上,伸了伸袖子,看起来是要认真了。 刘大能一挥手,“草!”也坐回去了。 我还想劝劝,可是他们俩谁也不听,但又想这是气话,谁还真的掏出刀子扎一下? 所以我将三个杯子接二连三的搁了一个空位弹给秦苏,可是,那飞速滑过桌面的杯子猛的弹射到我俩正中的位置,突然就不动了,好像被什么东西按下了! 三个杯子就突然间诡异的停下了一动也不动…… 我们三一下都变了脸色,都不说话了,秦苏也表现的很诧异,“哎,你也想玩?我们可是要赌命的!” 秦苏说完,那杯子就立刻自行转动起来,划着桌面唰唰的响,“好,那就加你一个,要是你输了我就要收了你!” 这杯子转啊转,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就赶上机械转盘了! 猛地,那三个杯子又划出一阵更重的撕拉声,慢慢的停在了桌子上,秦苏思考了一下,“就是这个!” 随即秦苏将那中间的杯子翻了过来,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说完,秦苏抽出骨笔妖毫,猛的朝那杯前不到一步的距离点去,顿时发出一阵嘶哑的嗷嗷声,那是鬼嚎声……我看见那笔尖点在的位置上渐渐化出一条雾气,一会貌若人形,一会又幻化成气体,只是无法离开秦苏的笔尖,秦苏一抽,那道雾气就跟着秦苏的笔尖走去,“就放在这个杯子吧,当我的筹码!” 秦苏将那笔头塞进涂蜡的杯子里,立刻雾气就布满其中,秦苏当下就把那杯子扣住,“你们要是再赌,我输了就放它出来,我赢了就再收一个进来,一直到你们被我收完或者我们的性命输给你们!我们可有四条命哦……” 秦苏一说完,我们三个立刻就静下来了,秦苏这家伙竟然把我们的性命用来和鬼赌博!我草他祖宗!哦,不,我们俩还是相呈一脉,不能骂祖宗,改成草他爹! 我们静下来了,连那些鬼也静下来了…… 我听见耳边全是呼呼的喘息声,很大…… 秦苏将那杯子推进另外两个杯子中,“玩不玩随你们!” 那杯子就又开始动了…… 这次杯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飞转着,直到片刻才停下,刘大能跳起来就说,“秦苏,咱们合计合计,你可别瞎猜,这是要命的事!” 秦苏一言不发,紧紧盯着桌上的三个杯子,要说他眼力好,连这么快转动的杯子都看得清,我也是不信。 他不会原来就是个不要命的大赌徒吧! 我正要问秦苏有无把握,秦苏猛的伸手按在了中间的杯子上,“让我猜猜。” “不是这个……”秦苏将右边的杯子翻了过来,果然不是。 “也不是这个!”秦苏一翻,他又对了! 他当然不能翻中间的那个杯子,里面还装着鬼呢! “愿赌服输吧!”秦苏哈哈一笑,如法炮制的又收了一个。 我和刘大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觉间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再来!” 那些杯子又开始转动,转动的桌子都跟着响了,看来这些鬼都输红眼了。 刚一停下,秦苏啪的一掌按在中间的杯子上,吓的我和刘大能急忙一左一右的拉住了秦苏的胳膊,我都快哭了,“大哥,运气再好也不能可劲选中间的杯子吧。” 刘大能连连道歉,“刚才是我不对,咱们合计合计?” 秦苏如同醉酒一般癫狂,“我还赢了两只呢,我就选中间的!” 说完,秦苏对我们的话置若罔闻,飞快的打开其他两个杯子,秦苏这家伙他娘的是狗屎运吧,这都能猜对? 秦苏收了第三只鬼,杯子又转了起来…… 我和刘大能都快趴桌子上看了,就是看不出其中的猫腻,直到停下,秦苏一抬手,刘大能急着叫道,“我知道,让我猜一次!” 刘大能感觉这事挺好玩,就没心没肺的参与了进来,推开秦苏,一掌按在中间的杯子上,我吓的鸡飞狗跳,扑上去也按住了那个杯子,刘大能一脸嚣张,“怕啥,我也赌一把嘛,咱们不是还赢了三只,大不了输一个还给它们!” 我突然想到以前刘大能耍钱,裤衩都输没了,还借了高利贷,看来这家伙的赌性又犯了,“大能,你要是翻错了,那里面的三只鬼可就都跑出来了!” 刘大能一愣,看向了秦苏,秦苏一摊手,“随意,反正输了以后也是先拿你俩的命去赌,我是不会先压自己的,要不谁来猜啊!” 刘大能一想到这可是赌命啊,就软了,“要不还是你选一个吧。” 秦苏看都懒得看一眼,“就选中间的吧!” 我草,我俩一下就飙了,拜托你认真点吧,但秦苏一副谁都不鸟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要不四人投票吧! 谨以甜先说了,“我听秦苏哥哥的!” 呃…… 这就是我和刘大能一致选别的也是2:2啊,没招了只能选中间的…… 这刘大能也是,不让他玩吧他非要玩,现在让他玩他又不敢翻了,我一咬牙,抓起左面的杯子嘭的一声就掀开了,还好没有飘出半点雾气,否则我俩就惨了…… 但是还有一个呢? 刘大能给我使了个眼神,“你来。” “该你了!”我才不当千古罪人呢,刘大能没办法,暗叹一声就去抓那杯子,他的肥爪一旦接触到杯子,就闭上了眼睛,我俩紧咬牙关,一起呐喊起来,“没有……没有……” 刘大能的五指使上了千斤巨力,关节都发白了,我都生怕杯子给他捏烂了,刘大能大吼一声,“没有!!!” 嘣的一声,就将那杯子正翻了过来,狠狠磕在桌面上,才敢睁眼一瞧,果然没有…… 我草,我都给吓软了…… “我说就选中间的吧,你们怕啥?”秦苏很淡定。 我和刘大能讪笑着退开了,这次说什么也不敢再来了。 待秦苏收了第四只鬼后,那杯子再度一转,对,就是一转,这次就转了一圈,我用肉眼都看见那正确的杯子转到了右面…… “唔,这次转的好快啊,我都有点看不出来了!”秦苏如是说道。 秦苏就要去选,我感觉这次有点不对劲了,急忙掏出阴钱,透过钱孔一看…… 秦苏背上背了一只鬼,那鬼没有皮肤,全身血淋淋的,低着脑袋,看不出男女,只是将脖子伸过秦苏的肩头,就像恩爱的夫妻,情意绵绵的枕在上面。 它的双腿盘绕在秦苏的腰间,露出血红的肌肉,还有许多处白色的或者黄色的脂肪。 可是…… 可是它的双手,就连指甲都被剥掉的手,轻轻掩在秦苏的双眼上,一动不动…… 鬼遮眼!!! 秦苏道,“我选这个!” 秦苏猛的一拍中间的杯子,“还是这熟悉的感觉。” 我草,你!选!错!了! 刘大能连忙冲过去抓住秦苏,“这次你听我的,选右面的!” “不!”秦苏有点小任性。 我还看见秦苏旁边另外跟着一只鬼,它一样也被剥的血淋淋的,尤其傲人的、惨不忍睹的胸部向我展示了它的性别,它恐怕已经知道我能看到它们的小伎俩一般,翘着兰花指,竖起了一指贴在鲜艳欲滴的嘴唇上,做了一个收声的样子,还娇媚一笑,牵动着脸部的肌肉都要挤出血来了…… 255、识破也不行 那只鬼用曲线的身姿紧紧的贴在秦苏身上,秦苏一动就好像背了一个雪白绣着红纹的大包袱一样,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 但是秦苏身为一个巫师居然根本不知道,这个王八蛋赌起来什么也不顾了。 我看见刘大能跑过去从后面伸出双臂架住了秦苏的肩头,使劲的拉着秦苏,这就看起来他狠狠的用胸膛挤在了那个我猜测是女鬼的后背,这俩人一前一后将那裸露着血肉的女鬼给包了饺子,还不住的晃动着,蹭的满身都是鲜血,我都不忍看下去了。 更加可恶的是,秦苏身边的女鬼还要我假装没看见,我和你又不是一伙的,你脑袋抽了么? 当下我走过去,一按秦苏的按在中间杯子的手上,“听我的,选右面的杯子!” 秦苏见我这么坚持,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的手掌抬了抬,我便给他让开了。 秦苏发力甩开刘大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下揭开了右面的杯子,放在我眼前给我看,“你看这里面有吗?” 他这一揭杯子,吓的我心里咯噔一声,可是我一看,还真没有…… 秦苏又揭开左面的杯子,“这里面也没有!” 我和刘大能当下就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秦苏猛然抬笔一点,虚空中收了一只鬼,“再来!” 可是这次杯子没有再动…… 紧接着,房间里的三盏烛台上的灯火开始凌乱的摇曳起来,所有的桌椅都不停的震动着,鬼物们发怒了,它们终于明白自己被愚弄了,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 恶啊啊啊…… 我顿时用阴钱在我附近一扫,空气里顿时画出一圈烟雾,还发出阵阵恶臭,就像那被烤焦的人肉一样! 秦苏对身上的恶鬼不管不顾,却是先护桌上灯火,一把将那烛台举了起来,用那骨笔妖毫在桌子上飞快的画了一道巫符,才把烛台放在上面,与此同时,不远处灵位前的两盏火烛同时熄灭。 秦苏又道,“站在烛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千万别走开!” 我们四人立刻手持各类法宝,围着烛台,只有刘大能哆哆嗦嗦的拿着一张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用的火符,不停的吞着口水。 屋中再起阴风,但桌上的火烛就像被罩在玻璃罩中,根本没有一点要熄灭的迹象。 这股怪风吹了好久,才渐渐停息,似乎也明白自己根本无法吹灭巫符中的灯火。 可现在这屋中单靠一盏烛灯,所能照到的地方也变的极为有限了。 突然,谨以甜发出了一阵惊叫,原来谨以甜站在这桌子前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也是第一个用肉眼看到外面走进无数鬼影,它们的死相都十分恐怖。 有的是被砍首而死,还保留着死掉时的形态,从那脖子里冒出汩汩鲜血,顺着胸膛、后背、臂膀一直流到全身各处,染满了一件血衣…… 还有的是被一种巨大力气将身体扭成了麻花,我看见它的身子都被挤扁了,两条臂膀都戳进了胸膛,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横放在脖颈处,一些鲜血蔓出了它的体内。 剥皮、凌迟、腰斩,还有很多想象不到的死法,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 但他们无一例外的用一种异常愤怒的目光看着我们,藏身于黑暗之中,张牙舞爪的静待着时机。 而它们的双脚,都贴在了烛光掩盖在黑暗上的边缘,不敢再踏前一步! 谨以甜有些害怕,不住的挪着小碎步,一不留神撞到了我的胸口,我急忙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身前。 秦苏一举烛火,那地上的光晕就向前笼罩而去,这些鬼物们集体向后蹦了一步,不敢跑到灯火下。 “我就知道它们的法力低微,根本不能在火光之下现行!”秦苏将那烛火放在桌子上,随手将茶杯中的五只鬼给打散了,这又引得那些鬼发出一阵怒号。 “你早知道了?” “嗯,从进门便有猜测,后来进了屋更有了几分把握。” 秦苏继续说道,“鬼,本来就是害人东西,可是咱们从进来到现在只有这一家鬼多的宅子敢放咱们进来,却一直藏头露尾,这就不符合情理!” “你是说别的宅子里的鬼并不是不欢迎咱们,而是不敢让咱们进去?”刘大能惊讶道。 “是的,以鬼的本性来说,它们可是十分喜欢害死人的,尤其是厉鬼!所以它们就是出不来也应该巴不得咱们闯进去。” 秦苏顿了顿,“我进了门,出手破了那芭蕉树下埋死人的邪法,要知道这百年的邪法可是很难养成,就是鬼们也要珍惜无比,但却没有一只鬼出来阻止我,为什么?” “那是因为这些鬼都不敢出来!”谨以甜直接就猜出了秦苏想说的后半句。 秦苏点点头,“我们先这样认为!” “这些鬼把我们引到大本营,竟然只是想用**弄死咱们,被我识破之后又只是大发雷霆却不现身,你们觉得这合情理吗?” 我们一齐摇摇头。 “所以说,这些鬼根本就不厉害,要真是一屋子的千百年厉鬼,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咱们!”秦苏一拍桌子说道。 我们听着也十分有道理。 但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一指光圈之外的恶鬼,“那你说外面这些鬼,各个死的这么惨,谁都知道死的越惨戾气越重,为什么在这种养阴之地却才养出了这么一点点法力?” 我比划着小拇指的指甲盖问道。 “这也是不符情理的地方,我想不通,但这三少城里的很多事情都无法理解,就像大能兄弟说的,这前面各种机关暗器,就是不想让人进来,那为什么不把进来的路堵死?还要费尽心思故作迷阵?” “是不是这里面的人还要出去买买菜啥的啊?”刘大能倒是有些建树,又说了一个很有可能的可能,但遭到了秦苏的否决。 “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你看这一屋子或者一城的鬼,都是被人给杀了的,除了建造者谁还能办到?说明这里真正的主人从开始就没想让人出去!” 秦苏又补了一句,“哪怕是自己人!” 我们立刻陷入了沉默,太诡异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刘大能急忙又问,“你不是说它们不能在灯火下现行吗?我们举着灯出去不就行了?” 我们立即看向眼前这盏烛台,却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截了…… “既然这么弱,难道咱们还会怕它们不成?” 我终于发狠了一把,“拼了!” 秦苏又道,“这几只鬼我一个人就收拾了,可是外面还有上千只,而且也不知道这城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到时候很难保证你们的周全啊!” 原来秦苏还是为我们考虑过了,真是够义气! 可是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最后商议了一下,由秦苏开路,我来殿后,中间护着谨以甜和刘大能先退到那座我们下来的小山坡上,再商量接下来的去留问题! 拿了主意,秦苏一举烛台,我们三人齐齐跟在后面就要出去,这烛光之火一照,顿时把这些鬼物全部逼出了屋子,我们一出门,借着不知从哪里射下的神秘光线,就看见还剩下的十来只鬼全部站在大水缸后面,和照全家福似的排列的十分整齐。 各种死时惨状历历在目,看的人心惊肉跳。 刘大能当下就犯起了怕鬼的老毛病,“不行,我腿抖……” 其实这一幕在这种环境下,正常人都会怕,我一踢刘大能的屁股,“别怂,有啥好怕的!” 刘大能回头就恶狠狠的对我说,“你们不是这个师就是那个师,就老子是个偷尸的,能不怕嘛!” 刘大能一打了退堂鼓,谨以甜也跟着说道,“小天,我也不行,我没有一点力气,想要走出去是不可能了,要不你们走吧,别管我!” 我一听这哪行啊!可那烛台的火烛越来越短,而且外面的阴风更大,这十余只鬼的法力合起来也不小,秦苏一手捂着灯一边说,“喂,你们到底行不行啊,要是真走不了,出了这个门也是白搭,外面的鬼多着呢!” 我们立刻就陷入了难题,几人勉强挪着步子向前面走了过去,秦苏看着眼前已经灯枯油尽的烛台越发的焦急起来,这一灭指不好就是一场恶战,秦苏也说自保他没问题,想要保护我们三人是不可能的,要是靠我不知顶不顶事! 正想着,那盏灯呼的一下就灭了…… “不好,蜡烛烧完了!”秦苏喊了一声,手中骨笔妖毫已经亮了出来,我们就看见那十多只鬼围成了一圈,狰狞着各种死人脸,惨笑着,欢呼着向我们扑过来。 秦苏执笔一步跨前,另手洒出一道骨粉,泼在最前面一只被勒死的鬼身上,这鬼顿时哀呼一声,骨粉将它身上化出团团黑气,使得它不断的挣扎,然后倒在地上,尸身上冒出绿色和黑色的液体,骨粉将它腐蚀掉了! 而秦苏现在却用骨笔妖毫黏着另外一只鬼,不断了消散它的阴气,一边躲着其它鬼的追击,果然是自保没问题,但保护我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此刻漫天都是鬼叫,阴森而又凄厉。 我见有些鬼扑了过来,一掏阴钱,死就死了,也不能任这些鬼捡便宜,正要迎上去,却听见除去这些鬼叫之外,远处又传来一阵拼斗声,倒是有些熟悉。 我用阴钱在身前一扫,逼退了两只鬼物,扯着嗓子就大叫道,“表哥!救我……” 256、卧薪藏胆与忍辱负重 我震天一吼,先是吓的秦苏一抖,差点被鬼挠了,然后就听见那打斗声越来越近。 顿时我勇气倍增,用阴钱按着一只鬼的额头上,将它提到我们这边给炼化了,我这一手倒是让另外两只鬼心有余悸,这一刻没敢冲上来。 我一晃阴钱,“混蛋,你们敢过来正好给大爷的阴钱打打牙祭!” 一只鬼想要冲过来,又被谨以甜的一道火符给炼了尸油…… 这一拖延,门前就听见嘭的一声,两道人影边打边冲了过来,我们一看,我草,铁不沉还和我表哥还打着呢,二人见了这些恶鬼也没半分惊讶。 董瀚麟道,“铁不沉,先除鬼如何?” “好!” 董瀚麟和铁不沉虽然拼的是生死之斗,但终究是学道之人,见了这些鬼物立即同仇敌忾,当下分开了。 铁不沉的手段确实了得,也不怕那鬼咬他,一掌抓住一只鬼的面门,手中捏了一道剑指,这家伙居然修的也是道法。 铁不沉狠狠将剑指打在了那鬼的胸口,这鬼立刻惨叫一声,化了阵阵白烟,这就消失了。 剑指虽是茅山道派的基本功,但对于驱小鬼那是多有妙处,所能发挥的威力尤其是对修道者本人的精、气、神的考校。 这一指要是让我捏出恐怕威力不能及铁不沉的十分之一,而秦苏倒是不知能发挥几何,但人家秦苏修的巫派,根本没可比性,只是在驱鬼的速度上相比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再看董瀚麟,他可是正宗的道士,捏个剑指比抓筷子还自然,点出的速度更是迅捷无比,而董瀚麟与铁不沉不同的是,董瀚麟点完剑指并不停留,那指头只是在恶鬼的额头上轻点一下,恶鬼便全身一阵,还不待彻底化为白烟,董瀚麟已经点出了第二指。 威力之大,对于我这战五渣不仅无法奢望,甚至是连看都看不出的,只能对驱鬼速度上做比较,显然董瀚麟最快,铁不沉驱一只,他便能驱两只。 三下五除二,就是几个呼吸,我们面前的恶鬼就不见了踪影,倒是可圈可点的是那逃到门前的两只鬼,被后进来的童菲菲和童飘飘一人一张火符给打成了两摊旺火,而任青白只是盗门中人,显然对鬼可没啥经验,见了飘来的小鬼,一个就地打滚,闪到一边后,身影一动射到了铁不沉身后…… 就这样,一户二十三只恶鬼尽数被灭,前后时间不算秦苏耍赖赌博,超不过十口呼吸! 铁不沉见那鬼物全部被消灭,又怪怪的看向董瀚麟,“小子,老夫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厉害,窦氏的血脉不同凡响,要是你我没有身在此地,我还想和你做个忘年交!” 董瀚麟也道,“铁叔老当益壮,我也十分佩服。” 铁不沉还要再说,就听见秦苏咆哮的奔过来,“铁前辈,这个董瀚麟是万恶之徒,你咋要和他交朋友,快和我一起出手擒住他带回去交给楚老爷子处置啊!” 铁不沉古怪的看了一眼这个茅坑里的石头。 我倒是特意注意了一下董瀚麟小腹的伤口,真是神奇,现在他小腹居然已经止住了血,似乎连伤口都有些好转了! 任青白也笑着说,“秦苏这孩子真不错,老铁还不出手?” 当下董瀚麟身边又围过了童家姐妹,齐声道,“谁敢伤瀚麟(姐夫)!” 有了秦苏的加入,铁不沉一方当下便宜占尽,我急忙跑到董瀚麟身前,劝道,“秦苏啊,你不要搞不清状况,刚才我表哥还救了咱们的命,再说你总是说我表哥十恶不赦,可是你也没啥证据不是?” 秦苏啐了一口,“就凭他好坏不分踢了我一脚,我就断定此人绝非好人!” 我去,你咋这么记仇呢? 秦苏又问,“我和铁前辈要一起替天行道,你还不站过来?别被董瀚麟用亲情牌迷惑了你!” 我看这秦苏就是一根筋,气的我也是怒吼一声,“我他妈的就向着我表哥,你怎么着吧!” “哎……”秦苏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们三兄弟能一起为这朗朗乾坤出一份力,今天看来是不行了!” 我……恍然间,我突然发现曾几何时,我真的有把秦苏当做朋友,如果真的要拼起来,我还不一定能对秦苏下得了死手! 刘大能挪着肥胖的身体走到我身边,现在鬼没了他也不怕了,缓缓出声质问秦苏,“好兄弟,我今天也要站在小天这边,你认我做兄弟,那就过来吧!”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坚定的刘大能,再度瞧向秦苏,只见秦苏拧着眉头想了很久,“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决定站在天理这边!” 我们三人都是心中一沉,这一出手,恐怕以后真的连朋友都的没得做了! 童飘飘见我们三磨磨唧唧,早就不耐烦了,“你们酸不酸,三个基佬!” 顿时童飘飘引来了我们三人齐齐射出的愤恨目光,只好捂了一下小嘴,“算我没说!” 铁不沉哈哈笑起来,“董瀚麟,别让小辈为难,咱俩再来打过就是了,就算老夫占了你有伤在身的便宜吧。” 我说铁不沉你还要不要你的一张老脸了,这种话也说的出口,待我清清嗓子骂你祖宗十八代一遍,你能奈我何? 那一百零八道顺口溜可不是白练的! 我正要开骂,就听董瀚麟也笑着说,“铁叔,你可真是为了我而来?不如咱俩先联手把咱们要的东西取出来后再打如何?” 嗯?铁不沉若有所思的和任青白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答道,“可以啊!” 这一回答当下气的秦苏跳脚大骂,“铁前辈,你怎么能和董瀚麟同流合污,你要是这样我秦苏也不屑和你一起出手!” 铁不沉没说话,双眼望天。 秦苏一愣,就他自己打哪波人也不够给人家填牙缝啊! “好,我秦苏瞎了眼,这便自己出去,也不需铁前辈惦记,就是死在任何一处也是活该好了!” 我心里直骂秦苏天真的过分,那铁不沉巴不得你出门就被车撞死,正好不要透漏他在三少城的所作所为,你现在还用自己的生死威胁铁不沉,人家那是就差给你列队鸣炮欢迎滚蛋了! 铁不沉果然淡淡的来了一句,“不送。” 秦苏心酸的看了一眼铁不沉,赌气的扭头就走。 还没出大门又被我给拉了回来,“外面全是鬼,你出去还不给活吃了啊!” “那是我活该。” 但我明显感觉秦苏想要往外冲的劲头小了一点,他又不是傻子,干嘛自己要去送死,只是这秦苏需要一个正人君子的台阶下而已。 刘大能过来悠悠的说了一句,“你死外面,就不能再捉拿董瀚麟了!” 果然秦苏听此一言,立即掉头就回来了,“古有勾践卧薪藏胆,今有秦苏忍辱负重,我就先和小天、大能一起出去,来日再替天行道!” 他真是没看见我想抽他的那只手啊! 铁不沉还是理都不理秦苏,彻底把秦苏的心给伤透了,我们这边童家姐妹也不理他,只有董瀚麟笑道,“想要击败我,你首先要把命留好,还要多练练本领。” 秦苏说,“我会努力的!” 铁不沉对董瀚麟说,“小子,请你快快带路吧!” 董瀚麟点点头,我去背了谨以甜,刚才还杀的天翻地覆的一群人突然间和平相处了,只有秦苏闷闷不乐而已。 出了这户的大门,其实已经离着那前面的的高耸宫宇不远了。 我们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前面就出现了一座厚重的城墙,宽大的城门就像一张吃人的大口一样,但依旧见不到大门。 从那门向里望去,能看见的只有高矮不一的小楼低房,青石大道一路平坦,再往里,就又被迷雾所包裹着,到底还有什么恐怖之物,那就不再被世人所知了。 铁不沉还是很警觉的提出让我们先走,最火爆的童飘飘肯定是不同意,张口就说,“喂,凭什么让我们给你们探路,要进大家一起进,有古怪大家一起出手!” 任青白嘿嘿笑道,“小贱人你别嚣张,我们也就两人而已,此地又是董瀚麟最熟悉,谁知道会不会被你们算计?” “老不死的你还挺多心。” “小贱人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来呀!” “你当我不敢?” 缓和了一点的气氛瞬间又变的剑拔弩张,看来马上就要干架了!现在我们可不怕他们,只等董瀚麟一声令下! 董瀚麟却微笑着说道,“其实大家谁都不用走前面,因为这城根本不用进,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 大家顿时一惊,这么恢弘霸气的宫宇里,竟然只是一座空城? 董瀚麟看着大家不敢相信的表情点点头,“不错,是空的,连只鬼都没有,铁叔,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请你一起出手吗?因为这三少城最关键的地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另外一处祭坛上。” 董瀚麟摇手一指,指到那永远都驱不散的迷雾之中,“在那里,才是最恐怖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它苏醒之后的享乐之所。” “它睡着,这三少城就是死的,它活了,这三少城才是活着的三少城,才是一座真正的鬼城,万鬼齐出,永堕地狱……” 257、不值钱的银子 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其他人到底如何做想,可是我却惊的心中再起一道滔天波澜,不断的击打着我的心脏,合着我们现在只是在一座死城之中,可这死还是名副其实的死,死的如同死水,过一会说不好又会活过来,却不是名副其实的活。 那种惊讶、那种震撼随之而来的是沉默,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怕惊扰了那迷雾中神秘莫测的它。 唯有铁不沉沉思了片刻,“聚阴养魂?” “不,是聚阴养体!” 董瀚麟那历经沧桑的眼眸中微微闪现出一点点我从未见过的严厉,“诸位,这真正的三少城你们已经见过了吧,其中任意一只鬼,一个邪法放在外面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惊世骇俗想必你们也很了解,可是为什么偏偏却弱的连一只新鬼都不如?” 这个问题先前我与秦苏商量过了,很可惜,毫无头绪,现在听董瀚麟要道出真相,即刻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因为它们从成型之刻起,所形成的阴戾之气都被三少城内的地面上刻画的诸般法术吸纳到祭坛上孕育那人去了。” 等等,董瀚麟说的是那人?而不是那鬼?或者是那怪物? “没错,正是三少城的建造者,凭着一己之力斩杀了跟随他的近千帮众,随意蹂躏致死,全部化为恶鬼,帮他积攒阴气,助他逃脱三界束缚,等到他达到一定条件之后……” 董瀚麟想了想,“到那时候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铁不沉两眼一翻,铁不沉觉得董瀚麟要说是为了斩妖除魔那他可不信。 我们也不敢说话,那铁不沉乃是前辈,阅历丰富,本事高强,除去董瀚麟,这种事情是第二权威! “所以我们要去杀了他,但这破开那人留下的手段,我怕我一个人还真有困难。” 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连我也意识到了,不由的觉得自己现在可是要去做一件天大的事情,虽然很害怕,但又觉得自己是要去拯救世界,很想体验一次这种感觉。 又见那童菲菲、童飘飘二人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那秦苏自然更不用说。 只有任青白眉头一皱,“老铁,我来可是求财来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做。” 铁不沉止住任青白说话,嘿嘿一笑,“小子,你的理由倒是很高尚,但我又不是傻子,你说这三少城的里的凶险我又不是没见过,那庞大的阴气若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修炼什么邪术,差不多可以说顷刻而成,何以说百年甚至上千年还不大成?肯定是又有什么世间浩然正气在镇着他吧。” 铁不沉转而诡异一笑,“可是那照妖镜?” 好一个铁不沉,果然这把岁数不是白活的,他这么一说,我们又觉得一定是这么回事,论我所知道的真实存在的宝物中,也唯有照妖镜能够配的起浩然二字了! 董瀚麟也是先愣了一下,忽然也阴笑一声,“嘿嘿,铁叔果然聪明,我董瀚麟的这点小伎俩真骗不过铁叔。” 铁不沉点点头,“我同你先去破了那人手段,然后这照妖镜的问题,咱俩还得好好比划比划。” 铁不沉又对任青白说,“妹子,你得跟着我,到时候还有一战呢!” “铁不沉,我的目的你也知道,我冒险来了这么久,出力不讨好可不行,既然银子没有,那就拜拜吧!” 铁不沉摇摇头,“可以,但是你是一个没有法术的人,从这三少城里出去,指不好就被鬼给捉走做了童养媳,那我可管不着。” “你……”任青白一怒,但铁不沉说的也确实如此,只好记在心里,沉默不语了。 不过任青白这么厉害高手来这里只是为了三少城里的银子,还着实让我意外呢。 刘大能嘿嘿一笑,看着任青白的眼神也不过如此,估计在想你这天山童姥的追求和老子也差不多嘛,那种之前见到的敬佩之情一点都没有了! 我们统一了意见,虽然各怀心思,但表面上还是好的,起码都同意在拿到照妖镜之前是不会出手了! 在董瀚麟的带路下,迎着这宫宇向西面一拐,就向远处走去,路上还经过了我们在那万人坑上眺望远方时看到的绣楼,这绣楼可以说算是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建筑了,相对于满城的青石砖,这座绣楼乃是有工匠精心勾刻后,又用各色颜料雕画,路过门前时,我还看见院中一枝红杏出墙来,当然那杏树杏花这次是假的,工艺品。 这座绣楼的建造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见定是有所故事,董瀚麟却没看一眼绣楼,他又不说,我们在这紧张的气氛里不好乱问,就走过去了。 再走前面,许多处院子还是见人就灭灯,没啥挑战性。 不一会,就看见了一条石阶铺在一座呈金字塔形的祭坛上,这石阶也是很有讲究,我们向上走的时候,我还故意数了一下,共有三个阶梯,每个阶梯上有九九八十一个石阶,每个石阶大约二十厘米,也很宽,足有两三米。 这样算下来,这金字塔在三少城里就真的算的上是高耸入云了,但偏偏迷雾笼罩,谁又看不见。 爬完石阶,眼前就忽然看见整整一处广阔的平台! 平台在我们现代人眼里看,足能够降落好几架直升飞机了,尤其是满地也不知是用鲜血还是红色涂料画出的阵符,特别诡异。 顺着这些组成了一个圆形的阵符看去,我去,这一看就看见了不远处又有一个约是高半米的小型石台,这石台就值钱了,纯银啊! 在石台旁边还堆放着许多银砖堆,差不多有十余个,每个高有一人还高,差不多占地都有三四平米呢! 看的刘大能的眼睛也闪闪发亮,任青白惊喜万分,“想不到,银仓不在三少城里,而是在祭坛上!” “啊哈哈哈,管他藏在什么地方,总之老子是发财了!”刘大能欢喜的飞快的奔跑过去,扑进一座银堆中,滚来滚去,还抱着一大把银子,笑的癫狂至极,这些银子够刘大能买油田了! 任青白再好的定力也按捺不住,冲过一脚将刘大能踢飞,“这些是我的,全是我的!” 刘大能鸟都不鸟任青白,“哈哈,你能拿多少你就拿吧,你就是一辈子都在搬砖头也拿不完啊!” 刘大能高兴的又扑上了那银子做的祭坛边缘,就和壁虎一样趴在巨大银块上,两臂不断的摩擦着银墙,早就做了美梦了! 我要不是还背着谨以甜,也早就冲上去了,就是如此,我还是流着哈喇子,脚下控制不住的向银堆挪去,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全是银子、银子、银子!!! 董瀚麟先是出声提醒我小心,但见我们谁都没有一点问题,这些人才放心的走进了阵法中,可是走了两步,我背上的谨以甜惊讶的叫道,“小天,你的伤口怎么突然流出这么多血?” 谨以甜抓着我的衣领说了好几遍,我才清醒了一点,一瞧,哎呦我去,真的流了好多血,整条胳膊都染红了,还有不少血似乎被什么力量在往出抽,吓的我赶紧放下谨以甜,谨以甜也不嫌弃我,用小手帮我按住了伤口,我就又看见谨以甜指缝里渗出了血迹。 “不疼啊?” 说着,秦苏也是摔在了我身边,“我好困……” 我再一看,铁不沉也走路艰难,童家姐妹也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只有董瀚麟还坚持的走到了我们的前面,就快到达祭坛的时候,猛的贴在祭坛的银墙上滑倒在地。 董瀚麟道,“坏了,着道了,这里居然只对有法力的人起作用,我感觉我的力量也被那祭坛上的什么东西给吸走了!” 怪不得刘大能和任青白没事,原来是他们不懂道法的原因。 我急忙问董瀚麟,“表哥,现在怎么办?” 董瀚麟就向刘大能喝道,“刘叔,你快上祭坛看看,上面到底有什么?” 童飘飘奇怪的说,“真是姐夫他叔?” 可这狗日的刘大能现在被金钱迷了眼睛,除了钱什么都听不到,估计醒来还得等一会吧! 就在这时,银子堆里的任青白突然惊讶的吼起来,“不对啊,这银子怎么这么轻?” 任青白将手中的银块使劲往地上一摔,当下这块银砖摔成两半,里面是泥块…… “这、这是镀银的?” 刘大能别的听不见,还就真能听到关于银子的事情,立刻醒了半分,“不会吧!” 刘大能扑在那银墙一角上,张大了嘴巴,狠狠一咬,咔擦一下咬了一块泥巴下来,嘎嘣脆! “草啊,真是镀银的!谁这么缺德,糊弄老子!”刘大能都顾不上把泥巴吐出来,说话急了,呛的都喷了一口银粉,气的跳脚大骂,这才注意到我们或坐或跪,惊的刘大能又说,“我还没变身土豪呢,我可分不出银子!” 急的我呸了好几下,“狗日的,快去看看祭坛上有什么,我们中了法术了!” 刘大能这才失落的一步一步迈上祭坛,随后传来他的声音,“上面有两口棺材!” 258、失去人性 董瀚麟又问刘大能,“刘叔,除了棺材还有什么?” “还有镜子!还有人皮!别的就没有了!” 镜子??? 董瀚麟吼道,“快都砸烂!” 这镜子似乎就是那人手段的关键,董瀚麟所以要求刘大能砸烂,可那铁不沉一听镜子,就急忙说,“别砸,快告诉我们镜子是什么样的,莫要砸错了!” 刘大能就回答说,“好多镜子,有冰箱大,是铜的,砸不烂!” “哦,那你想办法吧!”铁不沉一听好多冰箱大的铜镜,就知道那绝不是照妖镜,所以才懒得再提示。 董瀚麟又问,“刘叔,你看看那镜子都是朝什么方位,又有什么布局?” “所有的镜子都对着最大的棺材,镜子似乎可以扭动。” “那就把镜子全部反过来,千万不要动别的,我先上去看看!” 然后就听见刘大能转镜子的声音,差不多转了九下,我才觉得身体一轻,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眼前发黑。 可是董瀚麟他们显然好的多,复又站起来,谨以甜急忙叫住董瀚麟,“姐夫,你快看看小天,他怎么了?” 我还有些意识,只是觉得全身发冷,不会是要鬼上身了吧! “我、我就是有点冷,但是觉得其他的没啥问题。” 董瀚麟过来一瞧,尤其是看到我那约莫指头长的五道浅浅爪印,就蛋疼的说,“流了这么多血,可能是失血过多了吧!” 呃…… 我一听我没啥大问题,立即挣扎着要站起来,但双腿无力,大脑沉沉的,想要再背谨以甜可能是没办法了! 秦苏走过来,“够意思吧,我背你!” 谨以甜又回到了童菲菲的背上,现在我们还没破阵就先多了两累赘,我骑在秦苏背上,喝了一声,“你咋不说我刚才还把你拉回来救你命呢,就算报道我吧,驾……” 这一声又引的谨以甜向我投来甜甜的笑容,好像在说我们俩现在可一样了! 上了那祭坛,就如刘大能所说,先看见两口棺材,其中一口略大,应该是男棺,另外一口较为秀气的应该是女棺,但这两口棺材也不知是什么人这么粗心,竟然都不盖棺材板! “活人棺?”铁不沉愣了一下,说了个古怪的名词。 活人棺,顾名思义,应该是说这棺材是给活人躺的,但我也是醉了,活人好好的干嘛躺棺材呢? 正想着,就听见远处童家姐妹的怒骂,“这人太恶毒了,一定是魔鬼,居然活剥人皮挂在这里!” 童菲菲也很生气,“太不把女人当人看了!” 我和秦苏一瞧,这棺材后面的方向,就在那九张翻过去的铜镜构成的圆圈之内,有一张铁网,上面挂了十多张人皮,全部都是女人的皮,虽然经过岁月的侵蚀,但却依旧显的很有韧性。 可以看的出,这些女子死前应该都在十七**的时候,而且每个都颇有姿色,那白嫩的皮肤,全部被展开挂在那里,只是闭合着的双眼内还有胸口上的峰峦扁扁的皆都缺掉了勾人心魄的吸引力。 童飘飘回头看了一眼正惊的合不拢嘴的我还有秦苏,骂了一句,“臭色狼,看什么看!” 说完丢出一张火符将这些人皮给烧了,“臭变态,居然有这种癖好,让你得逞!” 看的秦苏当下大叫了一声好,想不到这二位都喜欢放火的调调。 烧了那些个人皮,我们才又把注意力放回了那两口棺材。 先看那秀气的小棺,里面果然放了一具被完全剥去人皮的血尸!不用猜必然是女人! 只见那血淋淋的尸体上,血肉完全完好,静静的躺在那棺木中,还被人刻意垫着黄色的锦缎,但也被染的黑红一片,她就像是睡着了,可惜失去了眼皮再也无法瞑目了,没有了嘴唇,嘴巴微微的张着,居然一口雪白的牙齿没有一点坏掉的痕迹,在我看来完全就像刚死一般。 我与秦苏正啧啧称奇,却听到另外一旁铁不沉的声音,“照妖镜呢?照妖镜呢!” 铁不沉伸手将那男棺中据说还活着的人给提了出来,但看那男子,还是二十啷当岁的样子,和我们年龄差不多,眉清目秀,俊白的脸上有点愁云,鼻息还若有如无,看起来真是有活转过来的迹象。 他穿着一身古装,黑色的袍子上还点缀着金黄的祥云,胸口微微起伏,露出的双手十指也如宫女一般不沾阳春水,修长而又秀气。 铁不沉把他提出来,就随意一扔,扔在地上,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是,要是把你饿上一千年,就当你辟谷术再厉害,也肯定走不动路。 铁不沉将那棺材中的所有东西,枕木、丝绸、锦被全部丢出来,和抄家也没啥区别,但就找不到任何和镜子沾边的东西。 董瀚麟看着那地上的男子,终于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就舒展开来,似乎放弃了怜悯,手中变出一把小刀,单膝跪在男子身前,将手中小刀高高举过头顶。 噗…… 那男子喷了一口鲜血,溅了董瀚麟满脸,董瀚麟手中的刀已经贯穿进了这男子的心脏,董瀚麟来还真是为了杀他的! 这一刀,很深,很有力,应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董瀚麟等了许久,才一下将刀拔了出来。 就在众目睽睽中,董瀚麟弯下了腰,趴在了那男子的胸口上,张开了嘴巴,吸上了伤口,咕嘟…… 这声音不大,可是喉结滚动的声音让我们所有关心他的人都是无法回神,就连那铁不沉都看傻了,“你……你在干什么?” 董瀚麟越吸越贪婪,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恐怕琼瑶玉露也不过如此的样子。 那男子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呼吸,留恋的吐出了最后一口阳气,这三少城,就这样的死了,他睡着三少城就永远睡着,他死了,这三少城也永远活不过来了! 秦苏摇头怒道,“小天,你看见了没有,你表哥早就丧失人性了,杀人不说,还要生食人血,就是那杀人惯犯也做不到吧!” 我对董瀚麟的行为深深的失望了,董瀚麟应该是真的练了什么邪法了吧。 见我不说话,秦苏的气焰一下就起来了,“我总有一天要替天行道!消灭董瀚麟!” 正说着,董瀚麟突然猛的爬到一边,将嘴里含着的半口血全吐在了地上,甚至还想将喝下去的血也吐出来,他的表情很痛苦。 “瀚麟……”童菲菲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铁不沉道,“小子,你这是练了什么邪法,吞人血液,还是这千年老怪的血,就不怕总有一日被万鬼反噬吗?” 铁不沉劝了一句,但又觉得自己说这个没用,这董瀚麟今天自己是一定要除掉的! “小子,快告诉我照妖镜在什么地方,不要耍阴谋诡计!” 铁不沉大喝一声,两眼紧紧的盯着吐的翻江倒海的董瀚麟,直到董瀚麟感觉好了一点才站起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照妖镜,我是骗你的!” “你撒谎,你来到底是干什么……” 铁不沉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来是练邪法的!” 董瀚麟嘴角抽了一下,“邪法?算是吧,事情已经办完了,铁前辈我念你是咱们鬼媒中有数的高人,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嘿嘿,小子,我铁不沉一向受人尊敬,今天你们这些小娃娃看见老夫丑态百出,你当你们还真的能活着出去吗?我想我杀了你,这天下人还要为老夫拍手叫好呢!” 秦苏立刻拍手叫了一声好,气的我一锤秦苏的脑袋,“他说连你也要一起杀了呢!” “既然这样,我董瀚麟也奉陪到底。”董瀚麟一摊手,铁不沉一握拳,这就又要开干了! 这气氛瞬间再度还原到之前的剑拔弩张,秦苏也不知到底该帮谁。 忽然,刘大能弱弱的问了一句,“大侄子,你杀死的那千年老怪呢?” 这一问,所有人又立刻瞧向董瀚麟脚下,连董瀚麟都愣了一下,那男子呢? 只听远处一声叹息,“可惜,可惜,我为她准备的嫁衣被你们烧了。” 顿时我们急速向那挂满了人皮的铁架之下看去,这三少城的正主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无息的已经到了铁架之下! 他离开的时候,我们这么多人谁都没有发现,简直就和变魔术一样。 “你、你是人是鬼!”铁不沉疑惑的问。 “我人非人鬼非鬼早已千年,今天终于成鬼,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这些后生晚辈呢!” 他……它是鬼! 我们一看,那男棺之中,它的尸体赫然就端端正正的摆在棺木之中,我们明明看见它被铁不沉拖出来扔在地上,难道它就在这转瞬间,用快的要比闪电还快的速度,让我们全部人都没法发现的手法先把自己的尸体放进了棺材里,然后又悠然走到了离棺木还有十余步之遥的铁架下。 太诡异了。 而且,它居然变鬼了还能说人话,通常情况下,鬼只有借助一定的条件,比如尸体的喉咙或者播放声音的设备才能让活人听见,或者通灵,否则就是神仙也得走托梦的途径啊! 这……难道它已经超出了鬼的范畴,变成了一只鬼仙? 259、血色嫁衣 “我的人皮嫁衣,呜呼哀哉……” 那鬼仙一般的男子负手立在铁架之下,扼腕叹道,全然对我们视而不见,或者说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这里也有不少漂亮的女娃娃,我应该选哪一个剥下皮来呢?” 它的眼神在童家姐妹脸上瞟了一眼,又看了看任青白,最后落在谨以甜的脸上,如墨如星的眼睛弯出新月,“妙哉,就你了!” 什么?我们可是你圈养的羊羔?说话这么理直气壮又不容他人分辨。 我们自然不能让他,董瀚麟当下怒道,“你说话可问过我了么?你那剥人皮囊的手法也太多阴毒了,天理不容!” 这番话从董瀚麟口中说出来,若不是他嘴角还留有人血,我们还真的要拍手喝彩,可现在,一鬼一魔,却在谈天理正义! 它看了看董瀚麟,“你就是获得了我的窦家血脉的小辈?很好,亦算物尽其用,吾可放你一条生路,但是其他人都要给我留下做一个车前鬼卒。” 我们顿时全看向董瀚麟,直怕他点头同意,那铁不沉更是阴着脸,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岂不是上了董瀚麟的恶当? “不行!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要带走!”董瀚麟争锋相对,寸步不让。 “那太可惜了,我本来想让你活着的。” 董瀚麟让我们赶紧过来,挡在所有人身前,“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的法阵破了,又被我杀死,怎么可能、可能……” “可能突然变鬼吗?” “哈哈,我许久没有说过话了,就告诉你们吧,可惜窦家、楚家、秦派的小娃娃们都差劲到这种程度,哀哉……我鬼媒大道统,难道真的没落了?” 它的眼神在董瀚麟、我、秦苏、铁不沉的脸上一一看过,居然把我们的底细一下揭破。 “媒局,你们没学过吗?” 媒局!!! 我猛的想起来,在天山脚下的田家村,我确实在田家子孙墓中得到了一段关于媒局的道法,可是那个时候心情悲到了无法自拔,你们也知道,我哪有心思研究,最后送给了爷爷,就彻底忘记这回事了。 但看田家先人摆的那个百子千孙媒局,确实厉害,难道现在这阵法根本就不是什么邪术,而是……而是一个媒局? 很快我的猜测就得到了验证,“还阳局,你们看来真不知道,我躺在那棺材里就是为了吸收阴气加上自己的阳气影响到她的尸身,让她能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我实在想不到,我们鬼媒的法术原来可以神奇到这种地步,连死人大变活人都可以! “我躺在棺材里,这无数年能听到、感觉到,忍受了无尽的孤独,同时也在感受她的能活过来的喜悦,可是……” 它的语调突然悲凉了起来,“可是我突然发现,我所掌握的媒局是残缺的,如果她活过来必须要吸尽我的阳气,到时候这个局依旧是阴阳两隔,她活我死。我知道这城里的死寂,那种孤独是痛苦的,我被这局束缚了,我后悔了,但我却连让小指动一动都不能,我想自杀,可是做不到,我只能盼望着有一天,能有一个本领高一点点的人顺利进来把我杀掉,还好我等到了你。” “这媒局,你若要破,只要毁了她的尸体就行了,可你偏偏先杀了我,我受尽庞大的千百年阴气聚体,能不立刻变鬼吗?也好,等她也变成鬼,我们又是一对鸳鸯眷侣,这三少城耗尽了我所有的财富,多恢弘,你们留下来不愿意吗?” 我连肠子都毁青了,要是当初我学点关于媒局的本事,今天也不至于这样,真是应了一句话,没文化真可怕啊!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盼望这家伙刚变鬼,法力太弱,董瀚麟和铁不沉联手能斗的过他! 董瀚麟和铁不沉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这千年鬼物可不能放出去! 董瀚麟与铁不沉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两人瞬间齐齐出手,冲了过去。 那鬼可没有一点惧怕,只是站着不动,铁不沉一掌抓住了它的脸,捏出剑指狠狠的点了上去,可是它毫无反应,紧接着董瀚麟也点出了一指,恐怕董瀚麟也不自信自己能一个剑指就打散了它,又补了一张道符…… 那道符顺利贴在这鬼的胸口,这两人才一起退开,只见那黄色的道符忽然间就自己燃烧了起来,化成了灰烬。 “这是我的城,由我主宰,你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如我生前的一半法力,给我做个小卒吧!” 这鬼果然厉害。 那鬼呼的一下就扑了过来,只见它身体上散出一丝丝黑色的气息,嘴巴慢慢长大,裂开,黑漆漆的血肉也露了出来,裂到了耳根,满嘴的利牙,白的发亮。 铁不沉带上拳箍,又是一拳,正中那鬼的鼻子,可是那鬼就和铁打的一样,嘴巴再度一张,直接扑到铁不沉约有半步之地,铁不沉没见过这么凶险的恶鬼,用手肘一挡,当下被它被撕下了一块皮肉,鲜血瞬间喷了出来,铁不沉闷哼了一声,另外一手也掏出了五张道符,也不管能伤它几何,就是悉数都打了上去,全部贴到它的身体上,嘭的五声连响,那鬼也就退了半步。 董瀚麟一拉铁不沉,将他救了出来,回手就又是一大把道符,全部都贴在了那鬼的身上,这次再炸,噼里啪啦,可惜那鬼有了防备,根本连一步也没退。 秦苏把我交给刘大能,“我也去帮他们一下!” 说完秦苏掷着骨笔妖毫,又取出他用从坟地里挖出来各种冤死之人的骨头制成的骨粉,先是跑过去迎头洒了一把,那些粉末就被阴风吹散了。 秦苏一看不行,点着笔尖就贴到那鬼的额头上,想要收了这鬼却是不行,那笔尖点上去了根本拉不动,这鬼微微用力向前走一步,就顶的秦苏退一步,几步之后就把秦苏都顶到那女棺之前了…… 董瀚麟急忙喊道,“秦苏,快回来!” “我草,我倒是想回来!”秦苏回答了一句。 秦苏被那鬼顶在女棺上,连退都退不了半步,想要前进又不是对手,真是欲哭无泪啊…… 忽然,那女棺中也响起了一阵骨骼活动的声音,秦苏回头一看,他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一只血红的手搭在了棺木的边缘,秦苏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接着,血红的、露着白骨的鬼手渐渐支撑着那骇人的,没有皮肤的尸体慢慢的坐了起来,先是脑袋,脸上还有两个没有眼皮的眼睛在滴溜溜的打转,然后是身体,待支起了半个身体,秦苏都快疯了,这女鬼只要一张嘴咬一口,就能把他当大饼的啃了! 董瀚麟将铁不沉推到我们这边,双手祭起许多张道符,连童飘飘也掏出了一张朱雀符,一起冲了过去想要解救秦苏。 十多张黄色的各类符立刻飞了过去。 男鬼一皱眉,伸出一只手一挡,“聒噪!” 然后男鬼一把抓住可怜的秦苏,猛的扔到九霄云外,连那些个道符都被男鬼一挥手吹的倒飞回来。 董瀚麟和童飘飘立刻一低头,躲过了自己的道符,那些道符就飞到我们这边,我们当下做鸟兽散去之状,四下逃窜,就听见身后的铜镜嘭嘭嘭的发出巨大的爆炸响声。 秦苏呼的一声摔倒我们身前,才云里雾里的站起来,一看自己逃出来了,不敢相信的摸了摸全身上下,刘大能一踢他的屁股,“快跑啊!” 刘大能说完,就听见董瀚麟发号施令道,“快跑啊!” 董瀚麟一没辙,那是谁也没把握斗得过那鬼,何况人家的新娘都活了,更是再添助力,当下我们就屁滚尿流的要往祭坛下逃。 我还看见,男鬼深情的牵起那棺材中没皮没脸的女鬼,看的那血淋淋的女鬼羞涩的低下脸去,要是再配上单膝下跪来个钻戒,那倒是完美的欧式婚礼。 可就在这个时候,男鬼大手一张,刮起一股怪风,吸的我们走不动路…… 那男鬼依稀可辨的声音说,“我给你准备的皮被他们烧了,我抓一只人剥下她的给你吧。” 那女鬼说什么没听见,反正这巨大的吸力让我这个待在刘大能背上的病人都快要腾空飞起了,董瀚麟将我们聚拢,自己张开双臂,脚下扎着马步,倒是挡下不少吸力。 铁不沉虽然受伤,但本事也没减去半分,稳住了身形,可他旁边的任青白就不太妙了。 任青白对我们有戒心,不肯到我们的人墙里避难,加上她本来就娇小身轻,铁不沉又顾不上她,顿时就和风筝一样给吸过去了! 等任青白重重的跌到鬼物的脚下,这莫名的飓风才停了下来。 董瀚麟一咬牙,“救不了她了,咱们快走!” 铁不沉都没有出声反对,我们也知道形势危急,立刻都是一路小跑,逃了! 我还听见身后任青白凄惨的声音,“救命啊……不要剥我的皮啊……” 这三少城,终于还是活了过来。 260、两个道士 我身下骑着的刘大能拼命的奔跑着,我想刘大能已经被吓的连怕都忘了,而我在心底也不住的惊呼着,活了、活了,这城活了! 这巨城之上,此刻响起了男鬼沧桑的带着一点阴戾而又残酷的声音,“苏醒吧,城中的恶鬼,随我永堕炼狱。” 这声音就此盘旋在三少主城的上空,引来了无数尖锐的欢呼声,交相呼应着,这些声音的源头,猛然间得到了释放,待我们匆匆逃下祭坛,才看见那置于黑暗的街道上,到处站满了恶灵,仰首望着苍穹,再无了一点呆滞,却是不敢相信的听着那诡异的号令。 沉寂了千年,这一刻所有恶鬼的胸中戾气尽数解除了束缚。 董瀚麟一马当先,一道灵巧的道符飘然落在最前面站着的一只恶鬼身上,这恶鬼便被打的全身冒出雷火,可是偏偏飘出了三步远,就此浮在了那里。 再看那鬼分明就是一只脖颈处被裂开了深深的斧伤的恶鬼,伤口大而宽,虽然不流血液,但那腐烂的伤口还是让人望而止步。 它的鬼脸上更是瞪着凶狠的目光,布满了黑色的烂肉,长得也是膀阔腰圆,活着的时候决然是一把练家子好手,此种恶鬼那戾气也是强大的要紧,现在那三少城之主变了凶鬼,它们这些原来的土鸡瓦狗现在也厉害非凡。 我们都是一愣,刚才还仅仅用一道剑指就能打散的鬼物,现在连雷火符都打不散了。 铁不沉吼道,“这些鬼没有阵法的束缚,得了千年阴气,化成了极凶恶鬼,小子,还不使出真本事?” “这一阵太凶险,铁前辈还请一起出手!”董瀚麟知现在可不是大意的时候,立即请铁不沉一起出手,铁不沉也顾不上臂上的伤势,手中一变,也是变出了张张道符,二人各寻了自己的拿手法术,一起冲了过去。 他们这一走,那又不是平常的走法。 铁不沉就像喝醉的醉汉,两前一退,有斜走有直走,但脚下步子却是极为稳健,那手中也不是捏着剑指,而是换为了一道手印! 这道士降鬼,遇上厉鬼可不是就像之前在这城中那户宅子里,走过去啪点上一下剑指,所有的鬼物就立即烟消云散,也绝不是扔出个道符贴上去就能治了邪鬼。 之前可以成功那是因为那些鬼太弱,他们太强的缘故。 现在他们出手才是真正的出手。 所谓道家的符咒印斗,是缺一不可的,铁不沉这一步是踩了太乙真人八卦罡步,意为通神,用来辅助自己的法术大发神威,虽然看似简单,但其中的讲究却是非常多,想要踏的准,普通人是很难做到了。 再看铁不沉的双手,左掌食指、中指、无名指收回唯留下大拇指与小指伸展,这两指贴在右掌掌跟部,右掌同理,阴阳互换,做了一降鬼扇印,口中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踏罡步渡到刚才那恶鬼身前,打出杀鬼符。 “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这一手踏罡步、结道印、打道符、念道咒才算的上真正的打出一张道符,这威力必然要大于以往出手的千百倍。 道符一烙在那恶鬼身上,自然杀的那恶鬼嗷嗷直叫,恍然之间飞出老远,化为肉泥。 就在这时候,旁的一只厉鬼也飞身扑了过来,一侧的董瀚麟踏北斗七星罡步,右手之中食指无名指屈回盘绕,大小二指收入掌心,只留中指一柱擎天,“赫赫神阳现我神光风火雷霆听我调遣,奉太上老君令,立斩不祥!” 这一金刚指黏着一道五雷符急速点在那恶鬼胸前,顿时那凶的满脸是水泡的鬼物立刻被击的飞出不远,嘭的就炸成了碎块…… 一团血雾散尽,董瀚麟立于铁不沉身前,帮他灭了一只鬼,铁不沉站在董瀚麟身后,手印不散,“小子,这次倒要谢你一声了!” “不必客气,先出去再说!” 这两人各踏各的罡步,胸前抱印,这才有点捉鬼师傅的样子,当真是见鬼杀鬼,配合紧密啊! 童飘飘也娇喝一声,“姐夫,我也来帮你!” 另外秦苏也是出手,他们二人各站这前面两位高人之后,骨粉,阴阳符都是连连打出,四人将我们后面四人护着,居然杀出了一条活路! 我们向前急速冲击了百米远,那些恶鬼虽然布满街道,但却只站在自己门前,看来是有点各扫门前雪的味道,倒是易于我们行事方便。 刘大能吓的腿软,几次差点把我摔给那些各种惨状的厉鬼,也吓的我直骂刘大能怂包,就在这时,天外传来一声怒吼,“赦!” 恐怕是那城中之主又施了什么法术,搞得这些本来就和木偶呆瓜一样的凶鬼瞬间活跃了起来,看来这赦便是大赦天下的意思。 群鬼一旦失去了约束,那嘴角的笑容就变的十分恶狠狠,恨不得立刻把我们这八人给撕成肉块,满足它们嗜血的心理。 既然群鬼有了这样的心思,那近处的恶鬼们就疯狂的扑了过来,董瀚麟、铁不沉当下压力就变大了,好在这二人是驱鬼的行家,勉强还能坚持,这一路打的就和开了大染坊一样,到处是黑灰绿水,尸汤血浆。 又是几步之后,我们绕过宫宇,这回去的路上,一溜宅子也是按大户、中户、小户一路排了下去,过了这宫宇,自然先遇到的就是那最近的两处大宅,里面的鬼物各有二十多只,堆起来一挡去路,那还真的算是一道鬼墙。 董瀚麟与铁不沉对视一眼,“冲过去!” 我和刘大能立刻吓的魂不附体,就我们这八个人还有四个不能战斗,居然要冲过四十只恶鬼,我俩怕是危险了…… 董瀚麟已经冲了过去,抓了一把道符就打了上去,这些道符射出道道黄芒,先把这由恶鬼组成的鬼墙给打的分散开,之后铁不沉也是数张道符又射了出去,这一下还真的打出一个缺口。 “冲过去!”董瀚麟向我们喊了一声,就与铁不沉一左一右的挡在缺口两旁,我们六人急速通过后,董瀚麟、铁不沉立刻由先头部队变成了殿后,拖延了一下,也跟着边打边撤。 这一下人少鬼多,明亏暗亏吃了个干净,董瀚麟和铁不沉也顾不上踏罡步了,直接就喊道,“该咋跑就咋跑吧!撑不住了!” 这一声就和发令枪一样,我们猛的就往这条鬼道的尽头奔跑了过去,刘大能背着我本来就气喘吁吁,还双腿打颤,这一下看见前面没人开路,一些个小鬼又从街道两旁涌了出来,好在最大的几户已经逃过去了,秦苏、童飘飘二人凑合着还能应付。 但也就是凑合,还是有漏网之鬼跳了过来,跳到一半,被我们身前背着谨以甜的童菲菲一张火符给打的身子都飞了,可这鬼是个断头台上的刀下亡魂,脑袋和身子是分家的,身子被炸飞了,但脑袋却滴溜溜的滚过来了,直接就滚到了刘大能的脚下,还伸出长长的血红舌头**的舔了刘大能的小腿肚子一下,立刻刘大能的小腿肚子痉挛了起来。 这鬼舌头上的阴气可不小,刘大能又不会什么道法护身,立刻脚上一个抽搐,连我也扔出去了,他自己摔在地上,一看那鬼头就在眼前,当下滚到一边,“救命啊!” 我挣扎的想要站起来,但脑袋顿时发昏,眼看刘大能就要被那颗脑袋给咬住裤裆,却见秦苏跳过来一脚把那脑袋踢到了天上,秦苏一拉刘大能,而我昏昏的就被另一人抗在了肩头,尤其是胃这被那人肩头顶着,又痛又恶心,头也冲着地面,难受的快要吐出来了。 那人娇声说道,“楚小天,你这个废物,还要姑奶奶救你,别乱动,否则我就用火符炸开你的屁股!” 我一听这不就是暴力女孩童飘飘嘛,原本因昏头转向,我差点抱住人家的屁股,但一知道是她,吓的我咬破舌尖,脑袋清醒一点,才控制住了手脚,那童飘飘可是说到做到! 这个时候董瀚麟也逃到了我的身边,对童飘飘、童菲菲说道,“走!” 我就被童飘飘扛着就跑,跑了没两步,又听见前面一顿火符、道符遇到邪物爆炸的声音,再抬头一看,追来的那些鬼物倒着就冲来了,我才想起来我脑袋还在地面上贴着呢。 我又看见,刘大能被秦苏拉起来想要跟上,却已经被鬼给包围了,还好铁不沉丢了三张道符为他们打开一条出路,可是此刻我又看见董瀚麟与童家姐妹已经冲破我们前面恶鬼的防线,杀了出去。 这条防线就变成了刘大能他们的阻碍,铁不沉带着秦苏、刘大能再也冲不出来了,一群恶鬼将他们围的死死的,我急着吼道,“大能、秦苏!不……” 再到后来,我们越跑越远,我有点看不清,只能依稀看见刘大能被秦苏拉着,同铁不沉一起慌不择路的逃进了我们先前灭了整户的鬼宅,希望有铁不沉他们能活下去吧…… 261、有话要说 董瀚麟几道剑指将这些小鬼物给打退,眼看杀出了三少城,就要带着我们重返迷宫,我立刻呜呜大叫,“表哥,前面别有洞天,快向西北方向去。” 我所指之地自然是那来时候的密道,谨以甜当下在童菲菲背上解释了几句,我就觉得我几乎要贴在地上的脑门一晃,这便改了方位,一行人急速向万人坑跑去,冲去了鬼物的包围,那童飘飘可谓是身轻如燕,两只轻足赛过马蹄,荡的我头晕眼花,若我出言反抗,屁股上就是一顿好打,打的我连羞带怒外加难过,差点一头撞死在地上,只可惜离地太远…… 片刻后,到了这坑上,童飘飘才将我掷于地上,还很不服气的说,“我好心救你,你不是晃就是乱动,真是不知好歹。” 我正要破口大骂,却因急火攻心和脑子里被荡的嗡嗡转,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瞬间整个人的感觉都不美妙了,连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过了好半天才弱弱的说出一句话,“你温柔点。” 说完之后,眼前一黑,竟然快要不能视物了,急的我又是大叫,“表哥,我瞎了!” 董瀚麟搬开我的眼皮一瞧,“没事啊!” 原来我现在真的是失血过多,快要休克了…… 董瀚麟叹了一声,将我换在他的背上,我们五人又跳下万人坑,一股焦臭的刺鼻味道呛的我清醒了数分,又问,“表哥,大能怎么办,他虽然只会好吃懒做,又贪财,但是挺讲义气,咱们可不能扔下他不管啊!” 董瀚麟叹了一口气,童菲菲就怒骂我,“怎么的,难道你还要你表哥返回去当个常山赵子龙,三进三出的去把他们三都背出来?” 其实童菲菲说的不无道理,那里面的鬼多达千只,董瀚麟再厉害也是肉眼凡胎,自己进去必死无疑。 可是不救刘大能还有秦苏等人,我的心里又过不去这坎,越想越急,一急就上火,最后直接急的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直到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我们按着谨以甜的带路,来到了猴群饲养千足虫的密室,点了火把,现在全部或躺或坐的休息呢。 只有我睁着两个大眼,半天才发出一阵声音,“表哥,我好冷。” 董瀚麟见我醒了,脸上顿时多出一些喜欢,走过来又关切的摸了摸我的额头,之后我又看见了他拧眉头的样子。 “小天,你还冷吗?”董瀚麟抬起我的身体,脱下了他的外套裹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见我还在喊冷,又把我抱在怀里,这让我想起了幼时,他只是单单纯纯的作为我的表哥,那种对我的关爱还有亲情。 这紧紧的一抱,我能感受到从他胸口传递过来的温度,将这厚重的外套染满,怎奈我是从心底发凉,实在是暖和不过来。 “表哥,我可能要死了……” “别说胡话。” 我立即回道,“这次我没说胡话,我记得以前曲老道失血过多就是这么死的,可惜我不能自己去探寻你的秘密了。” 童飘飘就说,“楚小天啊,你这家伙怎么要死了嘴巴还不停,回光返照吗?” 当下气的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童菲菲连忙制止童飘飘,“别瞎说!” “表弟,你千万不要乱说,表哥在这里,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死掉的,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你高高兴兴的活下去!” 我感激的伸出手想要握住董瀚麟,但也只能抬到胸口处,想要再高一点就没力气了。 董瀚麟立刻用大手握住我的手,我想动一下指头,只是微微的反射了一下,就再也无力去抓紧董瀚麟。 我一想到我要死了,我就烦的要命,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而最不想死的地方居然不是为了我,而是刘大能,我不知道我这个好兄弟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知道他到底死了没有,也许我死了下到了下面,两人一见面,他会说,哎,你个狗日的怎么也来了? 但是也有可能我死了,刘大能还没死,等他瞧见了我的尸体,他会不会也狠狠的抱着我,声泪俱下。 我还想到了我眼前的表哥,他现在走了歪门邪道,日后会不会如铁不沉所说,被这万鬼反噬所困扰,而且他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需要自己一个人去背负,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人肯去理解他,去相信他,童菲菲会做到,但是董瀚麟真的肯让这个痴情的女人来与他分担吗? 我想到这里就挣扎着又要拉童菲菲,童菲菲和我的交情算不上深也算不上浅,但要是她真的和董瀚麟在一起了,我就是她的小叔子,看在这个份上,让临死前的我拉一下她的小手不过分吧? 童菲菲就伸出了手攥住我的另一只手,我说,“童姐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的出我表哥其实对你可好了,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我和他一块长大我了解,但是等我死了以后,就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懂得我表哥对你的心意了,哎,请你们在一起吧。” 说完我就使出浑身解数想尽办法的要把他俩的手拉在一起,童菲菲很给面子,或者不忍博了我的美意,终究还是很主动的把手放在董瀚麟的手背上,我才露出会心的笑容。 我知道我死定了,我现在的状况不是中邪,也不是得病,而是失血过多,能再撑一会,但最后还是会死,上那救命的医院是来不及了。 所以我想在最后的时刻留下一个最美的笑容,但我这一呲牙咧嘴的笑就引的童菲菲哭泣起来,“呜呜……小天,我以前一直骂你是蠢货和白痴,还有废物,哦,还说过你不像个男人的话,嗯,还有你胆小的问题……” 我听的血气翻涌,我说大姐,我都快死了,你就说点好的行不! 童菲菲接着说,“但现在姐姐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也是个爷们,你安心的去吧,你表哥是我最爱的人,我会理解他的!” 呜呜呜…… 童菲菲这一哭,搞的谨以甜也开始小声的哭了起来,这样就弄的童飘飘的心情也跟的烦躁,从她的小书包取出吸管和娃哈哈酸奶,恶狠狠的啪一声插了进去,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了一点犹豫,最后说,“要不你喝?喝完了好上路。” 哎,算了,我是真懒得再和这家伙吵了,刚才要是少折磨我一下,说不定我还能多活一点。 董瀚麟听着我胡言乱语的遗言,眼中也是戾气加重,眼神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小天,你不要放弃希望,你表哥我还是有办法让你活下去的!” 董瀚麟一句话,瞬间就让哭的也不哭了,快死的也不死了,什么?董瀚麟能让我活下去? 谨以甜惊奇道,“姐夫,你还会这起死回生的道法?” 顿时大家眼前一亮,是啊,那祭坛上的媒局不是可以让死了千年的人还活过来吗?何况我只是快死了! 童菲菲也赶紧摇着董瀚麟的肩膀,“瀚麟,你快施法,让小天活过来啊!” 童飘飘又补了一句,“我们给你护法!” 董瀚麟当下面色一窘,“哪有这种道法啊!” 呃…… “我指的是输液,用科学救小天……” 噗…… 输液?输血吗?难不成他们下来早就预料到这件事情了?还带了个大血包下来? 董瀚麟恐是也看出了我的不解,“记得表弟是o型血,其实表哥也是o型血,虽然不太懂,但试一试,总归还是有点希望!” “那用什么输?” 董瀚麟一拽童飘飘嘴里叼着的吸管,“用这个输!” 哎?这也行? 董瀚麟刷起袖子,走到一根斜着倾倒的柱子旁,又施展了倒挂金钟的本领,双腿一夹像个大蝙蝠,让童菲菲把我抬到他身下,便用一根新的哇哈哈吸管,以口含的那边先按在自己胳膊上的动脉处,拇指用力一推,就强行刺破皮肉钻进了血管中,下一刻,鲜血便涌了出来。 “快给我小天的胳膊!” 童菲菲与童飘飘一个抬我身体一个拽我胳膊,完全不把我当人看,直接就拉过去了,董瀚麟用尖头直接刺进了我的动脉中,我发誓,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输血方式。 我被童家二女拖着身体,足足被董瀚麟推进约莫500cc的血,才拔了吸管,董瀚麟跳了下来,身子一晃,才稳住身形,“休息一下,听天由命吧!” 我也知自己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立刻也来了豪气,“天要我活我便不死,天要我亡,死便死了!” 随后自有人包扎了我与表哥的伤口,一会功夫我倒是觉得那肩头和动脉处一阵麻痒,头脑昏昏的,可是一股热气由丹田之处升了起来,贯通胸口,上升到喉咙,又由鼻孔、耳朵冒了出去。 我被这热浪烧的全身酸痛,沉沉的陷入了睡眠中,可是却能听清楚每一处细小的动静,甚至能感受到别人的脚步以及她们活动时发出的波动…… 难道我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就在这时,我只觉得肩头被人一拍,董瀚麟问我,“小天,你醒了吗?你和我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262、焉知祸福 董瀚麟拍我了一下肩膀,示意我如果感觉好了一点就同他出去,看起来有些话要对我讲。 我心里对董瀚麟的秘密早就急不可耐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滚了起来,这一滚,只觉得神清气爽,恐怕打鸡血也不过如此。 董瀚麟见我短短时间完全恢复了,居然一点都不惊讶,拉着我的手出了密室门,也不让童家二女跟来。 董瀚麟说道,“表弟啊,你感觉到与以往不同的地方了吧?” “我觉得我好像获得了超能力,就这一会,伤口也愈合了!”我说完就向董瀚麟小腹的伤口看了一下,我去,董瀚麟小腹的伤口早就没事了,连那条白绷带都解开扔掉了。 “不错,这也在我预料之中,表弟,刚才你输了我的血,你现在拥有了和我一样的窦氏血脉!” 嗯?表哥不会是说我现在身上流着他的血液,就是他窦家人了吧! “表弟,我窦家的传说你应该已经听说了,不错,我们窦家人每一个都不平凡,就是因为血脉的原因,但有一点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三少城的城主是我们窦家先辈中数的出来的高手,在他的身体里,拥有一颗精纯的本命血脉,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来到这里冒险杀死他,吸出他的本命血脉然后吞掉的原因。” “因为这个时代的窦家鬼媒已经不会修炼本命血脉了,只能随着岁月的流逝,将这血脉的能力慢慢遗失,能力也越来越弱……” 我看见董瀚麟的脸上似乎对自己得到这本命血脉而感到十分开心,就有点不乐意的说,“表哥,你难道真的这么在乎力量,或者说已经因为力量而失去了自我吗?” 董瀚麟一愣,摇摇头,“也许你不了解,我没有办法不这样做,我这样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什么原因!”我立刻质问起来,不管是什么原因说说总可以吧。 董瀚麟又是一愣,纠结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差点把我给气出老血,“你能力太弱,还无法触及这些事情,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我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咦?不就是爷爷以前用来推脱我的借口吗? 怎么谁都这样鄙视我! 董瀚麟见我一脸的愤慨,也知这句话打击了我幼小的自尊心,连忙转开话题,“小天,我让你出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是关于你现在身体状况的事!” 董瀚麟这一句话当下就把我的注意力给吸引到了一边去,我身体状况的问题?难道我真的获得了超能力? 董瀚麟点点头,“你从小不是都有一个疑问吗?那就是为什么我学习道术可以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力气也远超同龄人,长进一日千里,全是因为我这不能告诉别人的血脉之力,现在我又吞了那前辈的本命精血,我的窦家血脉已经再进一步,放眼天下窦家人,再也无人可以比的过我!” “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不愿用我的血救你的命,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才给你输血的,你一旦有了我的血,你可以说也拥有了我的能力!” 董瀚麟极不情愿的告诉我了他那眉头一皱的原因,难不成他是舍不得分给我这部分能力? 我也拧着眉头看向董瀚麟,董瀚麟立即知道我会错了意,“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把血输进你的身体里,你只会有我的特殊能力,但我不会因此有任何损失。” “那是为什么?”我想了一下,立即失声叫道,“你是说我有了窦家血脉,你们窦家的人就会用那千里之内分辨血脉的秘术来追杀我?” 董瀚麟后悔的点了点头,又摇头说,“现在还不会,窦家血不是说送你点你就被我同化了,这也是我要交代你的事情,你从今天起,千万不能修炼道术,不能再涨任何本事,也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情!” “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血脉是会进化的,它从最开始就和普通人一样,但是却能让你展示出过人的天赋,你修道术,别人十年修炼只顶的上你一日之功,别人十年寒暑练武功,只顶的上你随便耍耍,可以说从今天开始你只要修炼,就没有不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我现在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的话好像真是给我打通了任督二脉,这天下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的了我了! 董瀚麟蛋疼的看着我,“但是你一旦成长一分,你的血脉也会成长一分,以便带着你走向更高的境界,你就会成长的特别突出。” 董瀚麟还用手在我头顶比划了一下,将手又举的老高,生怕我不明白,“你成长的越高,就越容易被其他窦家人发现,一旦被发现,没有一个人会饶过你,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个窦家人从出生就要隐姓埋名,暗中修炼的原因。” “你要是现在放弃修行,即便被人发现了,也会因为你血脉太微弱,被当成杂鱼,还能捡条命,但你要是修炼的高不成低不就,人家发现了你你有没有自保的力量,那就惨了……” 我咕嘟咽了口口水,我明白了,天下没有白来的便宜,获得了超能力就得有人惦记,你说潜心修炼吧,日后就无时无刻不得小心提防着被人暗杀,但也不能因为这个不修行吧,那岂不连饭碗也保不住了? 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那董瀚麟就是如此天赋还得偷偷摸摸的练了十年才敢出门,我这半吊子货,哎…… 董瀚麟还补了一句,“你我这血脉现在变的这么精纯,你可千万别在修行了啊!” 我耷拉着脑袋,我的人生就要永远灰暗了…… 董瀚麟知道这个打击对我太大了,拍拍我的肩膀,我哭丧着脸说,“表哥,我听说窦家人都觉得杀一个窦家人他们的力量就会增加一分,你以后不会杀了我吧?” “我要是想杀你,何必要救你。”董瀚麟眼珠一转,想开个玩笑,“你身上可流着我的血呢!” 我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这家伙还真不善于开玩笑啊! 董瀚麟挠着头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我可不搞基!” 弄的我俩哭笑不得。 我又问他,“表哥,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为什么爷爷突然对你的态度转变这么大,不仅要搞臭你,还要整死你啊!难道他对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一点都没有吗?还是你干了什么惹得他无法原谅你的事情?” “是吗?我也不知道。”董瀚麟顿了顿,“不管你听不听我的,有些话你千万不要相信老爷子,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去,这句话怎么也这么耳熟,记得爷爷和董瀚麟彻底决裂的时候,就是去滇南之前,爷爷不是也对我说不要相信他吗?他俩怎么说话都这么一致,我到底该相信谁! 我忽然间就生出了一个想法,这俩个家伙都不可信,我谁也不要相信了! 董瀚麟说,“养育之恩?哼,从一开始我看他就打了要杀死我的心思吧,这些年我多加小心,最后逼的我去了杭州,否则我们爷俩恐怕早就撕破脸皮鱼死网破了!” 不会吧,我还记得爷爷小时候对董瀚麟虽然严厉,可是对他那是倾囊相授,这其中一定还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觉得原本就要解开的谜团越来越神秘了,就好像我拉住了黑色的蒙布,使劲拉开后,才发现外面根本就是黑夜! 这些秘密更加让我好奇,却又触摸不到,他们都用一句我本领低微来打发了我。 我俩沉默一小会,突然从远处的密道中传来一阵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快的接近,我和董瀚麟都立即听到了,董瀚麟登时做出了防御,我也站在一旁准备着时刻……时刻逃命! 过了约有一分钟,对面的通道中跑出许多猴子,它们的表情相当惊慌,并不像是对我们这些外来者要发动进攻,也是,红脸猴的胆子那是出奇的小。 我说表哥别急,这猴子一点都不危险,我还上前踏了一步,“哈!” 我这一吓,本来就慌不择路的猴子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反而是哧溜一下从我们身边跑了,紧接着,那甬道里刮出一股巨大的阴风,吹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就在这时,三个手提斧子和锯子的恶鬼飘了出来,但见这三只鬼,各个都是被解肢之后拼好的,所以身体上都有几条血迹斑斑的伤口,都是男鬼,眼珠外凸,死死的盯着我们呢。 想必这三只鬼就是以前在这里干活的工人,现在活过来了,当然是先要来看看它们可爱的机关兽,但没想到遇到了我们。 “不可轮回的恶鬼,居然找到了我们的藏身之地,必须打散了它们!”董瀚麟一个箭步,捏了剑指就冲了过去,董瀚麟的道符怕是不多了吧。 那三只鬼阴阴一笑,各举着斧子锯子就飘了过去,想要将董瀚麟锯成肉块。 而坑爹的是,只有两只鬼飘了过去捉董瀚麟,而其中一只鬼却飘向了我,一提板斧就砸向我的头部,吓的我急忙往后一跳。 还别说,我这一跳,顶平时的两跳,一下拉远了距离,我也有时间取出了阴钱做武器。 那鬼呼的一下就又用斧子砍了过来,我仔细一瞧,居然觉得这速度并不是太快,而且我还能看清它斧子砍下来的动作。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我当下侧身一躲,让过那砍来的斧刃,夹着阴钱的手指飞快按在了那鬼的额头上,“四方聚邪灵,化鬼生魂,收!” 只听董瀚麟惊叫道,“小天,你在做什么!!!” 263、先飞出去 干什么?当然是将这阴邪恶鬼炼化了保命啊,难不成还等着它冲过来把我劈成几瓣,回头蘸酱当甜点吃? 我又加了一把力气,阴钱在它的脑门上吸出了一个淡白色的漩涡,这只厉鬼的身形就越来越弱,董瀚麟一咬牙,手中结出伏魔印,几个回合就把与他搏斗的两只鬼物打的烟消云散。 这一阵响动也引的在密室中歇息的三人纷纷出来一看。 我微微一笑,摆出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阴钱扯着那鬼的魂魄尽数融入法宝之中,谨以甜惊讶着说,“小天好厉害,居然也收了一只恶灵!” 这一下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讪笑半天,童飘飘啐了一句,“美的你!” 哎,我不该受到表扬吗? 可董瀚麟大发雷霆,几步走了过来,我还能感觉董瀚麟踏在地上的每一脚都很重,将地上的尘土都溅的飞扬,董瀚麟走到我身前,双手抓着我的衣领一把就将我提了过来,愤怒的沉声说道,“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炼化阴灵,这阴阳二钱是你的本命法宝,它的成长势必带着你的道法精进,你这么快就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 董瀚麟的声音很小,但听在我的心里,忽然间让我心中一紧,难道我真的连一点进步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董瀚麟也是太关心我了,见我木讷着一张脸,也没有再说什么,松开了提着我衣领的手,“以后一定要小心!” “嗯,知道了!”我答了一句,我俩说话声都很小,除了我们二人之外别人都听不到,这也让这三个女孩不禁为我们捏了一把冷汗,刚才还推心置腹,用自己体内鲜血对我性命相救的董瀚麟,怎么忽然之间被我气的暴跳如雷。 但这种担心很快就消失不见,因为董瀚麟已经换回了和蔼的笑容,对她们说,“我看大家还是赶紧走吧,这条生产机关兽的地下通道中绝不可能以前只有三个工人,说不定马上就要下来许多恶鬼呢。” 这样一说,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只有我还有些黯然失神的说,“难道真的不能回去救大能了吗?” 董瀚麟拍了拍我的肩头,“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些鬼物要是真的要杀了他们三人,便是有大罗神仙保命,他们也在劫难逃,你回去只能白白送命,就是我被困住也是同理,节哀顺变吧。” 我听完之后,脸上顿时沉默,只是心里却有些微微发颤。 大能还有秦苏,就真的把命留在了三少城吗?大能虽然表面上看是为了求财,其实我知道他是跟着我来的,这不是我害了他吗? 沮丧、难过、伤心、自责就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心口。 谨以甜过来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天,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真的不能想不开再搭进一条命。” 我点点头,无知无觉的跟在董瀚麟身后,通过这密室,来到了迷宫的那处宽阔之地。 等我们走上台阶,我们一看,这块平地上,居然有两只恶鬼在飘飘荡荡,当然,董瀚麟一个人几下就搞定了。 刚搞定,又看到远处的转角飘出一只鬼魂…… 那只鬼魂探就探出了脑袋张望了一下,可能是离的太远了,竟然没有发觉我们。 它露了一面就又进入了庞大的迷宫,可是看的我们却是十分震惊,我说道,“怎么这迷宫中也布满了阴灵!” 童飘飘想了想,“那些鬼失去了约束,会不会已经来到了这迷宫了呢?” 童飘飘的猜测很有可能,我们不禁沉思了起来,也就是说想要出去,剩下的路上难免要与恶灵加机关兽做搏斗了! 可是我的心里却转了几转,突然下定决心说道,“后面的路大家小心,我楚小天就不同你们一起出去了!如果我有命活着出去,一定会去找各位的!” “小天,你说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出去了?”谨以甜脸色多有发白,不敢相信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我笑道,“那三少城中的恶灵都飘到了这里,城中的鬼怪一定变少,我要回去找大能,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我的话令所有人都无法反驳,即便是再劝,我也不会回头。 我退后一步,和大家告了别,正要跳回地下通道,突然董瀚麟叫道,“小天,我和你一起去。” 我立刻就顿住了,只是董瀚麟面有担忧的说道,“铁血铮铮的男儿必然不能愧对自己的良心,要是不回去看看怎么对的起义气两字,只是小甜为了我破机关才来到这里,现在又受了重伤,如果带她再回到险境我也不忍心。” 我听后点头说,“表哥说的在理,就是把小甜藏在任何地方也不安全,所以小甜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这一下又难办了,我总不能因为我要去找刘大能,就害了别人吧,正在纠结的时候,谨以甜开口说道,“小天,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要回去,这样很好,如果你不回去,我也会看不起你的!至于我,我愿意找个地方布下阵法藏起来,你们去救人吧!” 当下我又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此地阴气旺盛,如同地狱,你能布什么阵,再者说即便是布下阵法,那么多恶鬼,总之这种事情我也是做不出来的。 我连忙拒绝,正好一些光线洒了过来,我们抬头一看,原来遇到的那木鸢又盘旋的飞了过来,想不到这木鸢还真是有心了,我记得谨以甜将它放飞之后,若是她在迷宫之中,木鸢必然会飞到谨以甜上空,用自己脚下的四盏明灯为谨以甜照路。谨以甜一指天上的那木鸢,“要是能坐在它身上,那些鬼物就一定不会捉到我了!”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只见这木鸢双翅一沉,借着气流之力,缓缓落在地上,我揉了揉眼睛,“这不会是被鬼操纵了吧!” 童飘飘不乐意了,一踢我屁股,“你怎么见啥都往坏处想呢?兴许是报恩来了呢。” 我急的说道,“这木头疙瘩还懂报恩?我看是鬼物驱使!” 我俩正在争辩,谨以甜已经和童菲菲走到木鸢身边,谨以甜用手拍着木鸢说道,“你可以带着我们飞到天上吗?” 当然,木鸢是不会点头说话的,只是静静的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如初见之时。 谨以甜笑着叫起来,“它答应了,那我就坐在这上面去天上等你们好了!” 童菲菲急忙一拉谨以甜,“这怎么行!” 我也不放心的说,“小甜,我知道你是为了不拖累我们去找大能,可是你对于我来说也一样重要,我不能让你冒险,谁知道这玩意会不会飞上去失灵,摔个稀巴烂。” “呸呸呸,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瞪了一眼童飘飘,“你给我吐一个象牙出来瞧瞧!” 我俩还真是冤家,见面三句话必然吵一顿。 董瀚麟打断我们说,“坐这个飞上天也未尝不是回去的捷径,比咱们冒险回来的时候血战一场活命的机会大的多,小甜你就坐上去吧,飘飘,你也和小甜一起去吧,中途还有个照应,到了出口,如果没有鬼物你们就先出去,如果出不去,你们就在天上等我们回来,之前千万不要下来。” 童飘飘当下回绝,“让姐姐和小甜姐先走,我阴阳术还有阅历都不如姐姐,怕是真有问题我应付不来。” 董瀚麟就看向童菲菲,“也对,菲菲,小甜就拜托你了,飘飘我用生命保证,我要是活着就保证她安全。” 童菲菲不舍的看了一眼董瀚麟,知道现在也不是使性子的时候,点点头拖着谨以甜跃上木鸢,“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谨以甜就要启动木鸢上升,我却过去摸着木鸢的脑袋,诚心诚意的说道,“木鸢,小甜曾经将性命拜托于我,现在我却要托付给你,请你安全的带着她们出去,拜托了!” 我双手一拜,弯腰施礼,心中忐忑万分,谨以甜甜甜笑道,“小天还真是担心姐姐和我的安全呢,对着不会说话的木鸢也要说上两句好话。” 童菲菲说,“优柔寡断,娘炮一个!” 对于童菲菲的评价,狠的我又瞪了眼,那木鸢已经在地面缓缓滑动起来,一会功夫就飞上了高空,只有四颗明闪闪的神奇宝球还散发出淡淡的光泽,越飞越高…… 我看着木鸢,怅然若失,背了谨以甜一路,现在她们坐着木鸢走了,我的背上还真觉得空空荡荡呢。 童飘飘讥笑我说,“怎么,不会是心里悄悄喜欢上了我表姐了吧,看你那傻样,可别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哦!” “哼,表哥!”我被她们姐妹二人讥讽的体无完肤,正想找董瀚麟评评理,就听董瀚麟说,“我刚才已经悄悄探查过这只木鸢了,确实没有沾染任何鬼气,只是这木鸢也有千年岁月了,难免有些灵性,只希望小甜助那木鸢展翅高飞的份上,让她们一路顺利吧!” 听了这话,我才安心不少,董瀚麟向那地下通道中一跳,“还等什么,快下来……” 264、有心巧遇 童飘飘继续打趣我,“楚小天,这次你倒是挺够义气的,值得我童飘飘高看你一眼,就是以后长点本事,别让我把你当闺蜜看!” 呸,我的本事多了去了,换灯泡、通马桶、做饭扫地样样精通,只是我为人低调不愿说出来罢了! 我瞪了童飘飘两眼,直接把童飘飘给瞪到董瀚麟身边才肯罢休。 童飘飘一到董瀚麟那里,可就换了一副嘴脸,又问董瀚麟饿不饿,喝不喝哇哈哈酸奶,比老妈子还关心,咋搁给我就不是这样呢? 问的董瀚麟额头直冒虚汗,走了一会,董瀚麟突然伸手止住我们,“听,前面似乎有打斗声!” 顿时童飘飘和董瀚麟各掏出一张道符,我也把我那阴钱掏了出来,看了又看,赶紧装回兜里,现在这阴钱我也不敢随便乱用了,万一再收了什么鬼物,把我身体里董瀚麟给我的超能力开发了出来,说不好就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董瀚麟挡下我们的前进,三步两步轻手轻脚的走到一处石门之后,向外一张望,立刻跳了出来,“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一愣,这是要助谁? 等我和童飘飘跟着冲了出去一看,我脸上都要乐开了花了,这不就是刘大能他们吗?这混蛋居然还活着。 只是现在情况也不是特别妙,铁不沉受了伤,一条胳膊都要报废了,但身后跟了四五只恶鬼,唯有秦苏抵挡的最欢实,那铁不沉就和吃了死苍蝇一样,满脸的提不起神。 刘大能一看董瀚麟带着我们冲了出来,退在最后面的他立刻吼道,“你们加油,援兵来了!” 董瀚麟已经越过去,踏着罡步抬手一张道符就把一只恶鬼给打散了,童飘飘也加入了战斗,铁不沉一见有希望,当下也恢复了半分力气,一时间四人对四鬼,打的占尽了上风。 刘大能脱了身,逃到我身边,一把拉住我,“小天啊,吓死老子了,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怜我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呜呜……” 我也激动的拉着刘大能的肥手,“老子这不是来给你收尸来了吗!” 随即被刘大能踢了一脚,“滚,狗日的,连个象牙也吐不出来。” 我草,凭啥我就非得吐个象牙出来。 总之见了刘大能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很开心,董瀚麟那边也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追来的恶鬼,扶着铁不沉就过来了,铁不沉刚开始还怕董瀚麟下黑手,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但是想想现在就是不下黑手自己又有几分把握逃得出去,也就听之任之了。 秦苏见了我,奇道,“你们怎么才逃到这里,还不如我们逃的快呢。” 刘大能气呼呼的说,“逃个屁,傻子也看的出小天这是回来救咱们来了,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我也说,是啊,真是我的好兄弟,一下就猜准了! 我们也很好奇,按着董瀚麟的说法,今天就是有大罗神仙在场,也保不住这三位,怎么他们还活着呢? 接下来就是刘大能的回忆,刘大能极为痛苦的顿了一下,“当时我摔在地上,还好有秦苏扶起了我,那时候老子吓的两腿发麻,都走不动路了,看着你们顺利的冲了出去,心里都冷了,不过也想小天你快走吧,咱们兄弟能活一个是一个。” “你们冲出了包围圈,我们俩和铁老爷子都被围了,这些鬼越来越多,逼的我们没办法,就看见咱们灭了一屋鬼的那户宅子,也没地方去,我们三人就逃了进去,连大门都来不及关,那群鬼就追了进来。” 刘大能吞了吞口水,“好恐怖,什么样的死鬼都有,聚了一院儿,就和那刑场加乱葬岗一样,它们见我们再也没地方跑了,也都慢悠悠的过来,想要把我们彻底弄死,铁老爷子就是道法再高深,也架不住鬼多势众啊!眼看就要被鬼群淹没了,我吓的都尿了,可就在它们冲过水缸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动了,然后又退了出去。” 秦苏接过话来,“是啊,真险,九死一生呢。” “是十死无生,那些鬼离开之后再也没有进来过,我们借着功夫一边休息一边想对策,想了很久也没招,就大着胆子推开大门四下看了看,结果发现三少城里连半只鬼影都不见了,这才敢冒险出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们!真是危险啊!”铁不沉叹了一声,谁也没想到这些捉鬼高手今天竟然被鬼给搞的这么狼狈,铁不沉怕是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吧。 “你是说,那些鬼放了你们一码?”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铁不沉无比痛心的点点头,“嗯!” 这事有蹊跷了,难道这些鬼一下大发慈悲了? 不过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不是?我和刘大能没心没肺的可不在乎这个,你摸摸我我摸摸你,感叹着世事难预料啊! 董瀚麟沉思片刻,“诡异,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赶紧逃吧!” 这一决定立刻得到大家的双手赞同,出这地下通道的时候,董瀚麟又把外面的情况和铁不沉他们说了说,铁不沉才猜测道,“难道这些鬼不在三少城就是跑到迷宫来了?为什么?” 刘大能愤然说起来,“还能为什么,你没听说过猫捉老鼠的游戏,说不好是这群鬼变态,跑出来堵咱们来了!” 真的是这样吗?是或不是也顾不上了。 董瀚麟来到通道入口处,先是掏出一张剩下不多的道符,猫着腰从那地洞口钻了出来,一瞧这四周依旧一片寂静,一招手,我们纷纷跑了出来。 排成了一字长蛇队,顷刻间逃进了迷宫之中。 现在我们与铁不沉两方都少了破解机关的高手,但好在这两位全国杰出道士对八卦阵法有深入研究,寻个出路还是没问题。 走了一会,七拐八拐先是绕过一些恶鬼,约莫通过十余处转角,就看见下面必经之路上站了七八只恶鬼,还领了两辆机关兽,我靠,这还是机械化部队! 刘大能有了众人的保护,当下如验证了他的说法一般,气呼呼的说道,“我说啥来着,这些鬼就是跑到前面堵咱们来了!” 秦苏急忙一捂刘大能的乌鸦嘴,焦急的吼了一声,“闭嘴!” 一吼完,我们全部都看向了秦苏,秦苏顿时脸色苍白,童飘飘气急了,“你们仨真是坑爹无下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白痴!” 但不知道为啥童飘飘这句话非要说是三个人,还有谁呢…… 这一下那些鬼都彻底把阴森森的目光看向了我们这边,露出恶毒的笑容,童飘飘道,“杀出去!”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无需再退。 刘大能啊啊啊的吼了一嗓子,跳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董瀚麟不疑有他,手中道符连连闪出,带着童飘飘如同秋风一般冲了过去,身后就是铁不沉还有秦苏,这二位现在也是明白人了,知道此刻不是计较前仇的时候。 冲进鬼群后,一阵雷电交加,砰砰的!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也追了上去,我们俩的目标是对付那两辆机关兽,这两辆机关兽一辆是不讲卫生随地吐痰的那种,另外一个就比较难办了,是会耍花枪的机关兽。 我深知这两头机关兽战斗的不二法则,便先走s线,引得那喷炮弹的机关兽不住晃着大脑袋想要对准我,可惜它的瞄准速度太慢了,我待进了又就地一滚,滚到这机关兽的身下,跳起来就骑在它的背上,这种事情我早就想干了。 尤其是我双手使上了全身力气,狠狠架住这机关兽的圆筒大嘴,一个熊抱就把它的枪口拉着对上了高空,就在这时,它的嘴里终于喷出了第一发锯盘,就像一道黑色的影子一样飞上了天空,过了几秒后才掉到了我右胳膊的外侧,可以说是擦着我肩头掉下来的,这要是没给它喷死而是被砸死了可就丢大人了! 我双腿紧紧的盘住了这机关兽的粗脖子,用身体的力量一拧,咔嚓一声,这脖子就给我掰断了,我和机关兽同时倒地,那机关兽又变成了早泄,将那肚中锯盘悉数吐完,站也站不起来了! 这次我可算的上是大发神威,再看刘大能,刚才也是勇猛无比的冲了过去,但一靠近那机关兽,机关兽嘴上的两把利剑就转的和风扇一样,刘大能一看这情况,那是掉头就跑,他不知这机关兽本就是追寻最近之人足下点地时的波动而发起攻击的,当然是越跑越追,却又不敢跑的太远,真是稍微离着战团远了一点打圈圈,恐怕这得跑到精尽而亡了吧。 我眼珠一转,双手抱起那被我干倒机关兽的身子,叫他,“大能,快向我这里跑!” 刘大能也不管我有招没招,反正他是没招,有病还乱投医呢,这一下真的就绕了半个圈子向我奔过来。 我举着那机关兽的残躯,竟然力大无穷,刘大能快要过来的时候,猛的爬在地上,我将那机关兽的身子狠狠的砸向了冲来的剑团…… 265、兄弟为你挡一刀 就在抱起机关兽残躯的时候,我猛然发现我现在就和吃了大力丸一样,毫不费劲,等那刘大能跑过来一个肥猪打滚,我就拼了全力一掷,这一掷,机关兽残躯就跟飞出去的穿天猴一样,狠狠的砸进了剑团之中,当下一阵利剑绞木头的声音,紧接着,我丢出去的炮弹一下就把那机关兽细长的木脖子给带断了! 刘大能爬起来看着满地木屑,“我草,你啥时候变大力水手了!” “哼哼,我以前那是不怎么出手,现在一出手当然要一鸣惊人了!” 刘大能摸了摸脑门,怎么也想不通这突然的变化,而董瀚麟等人的战场上,已经消灭的剩下最后一只恶鬼了,看起来也要饮恨而散了。 刘大能一戳我,“还记的上次老爷子让咱俩去抓个恶鬼炼你的阴钱,这只鬼看起来厉害多了,你快让他们留下给你炼一炼。” 听到这里我直叹气,忧伤的说,“变大力水手也是有代价的!” 刘大能还没顾得上再问我啥代价,就听见一道女音,“咯咯,铁哥好命,居然没死,真是想煞小妹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的让我们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董瀚麟正好将眼前的恶鬼打散,众人齐齐向眼前那深黑的迷宫通道望去。 两只冲蜂之后,是任青白满含怨气的小脸,手中五指还夹着数把小刀,恶狠狠的说,“你们是不是很意外又见到了我,我回来就是要让你们付出对我见死不救的代价!” 是人是鬼? 待那任青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还看见她的皮肤完好无损的贴在她的身上,而且我感觉的到她身体上充满了活人的气息。 铁不沉惊讶的嘴巴微张,许久才缓过神来,“青白妹子,你、你活过来了?我,当时我真的没有能力去救你……我……” 在铁不沉的意识里,任青白早就被那千年恶鬼给剥了活人皮做衣裳了,怎么还能回来,加上自己对任青白有所愧疚,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神经都衰弱了。 铁不沉还要再说话,任青白一手挥动了一下,一道白光就射了出去,正中铁不沉跃出他人半个身子的大腿上,“啊!” 铁不沉当下一声惨叫,身子一歪就跪在了地上,那右腿上赫然插中了一把小刀暗器,鲜血不要命的往外喷。 “没有能力就不救么?铁哥哥,小妹可是为了你而来啊!”任青白说的风轻云淡,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这一刀又勾起了铁不沉的凶劲,才猛地发现自己刚才注意力不集中,是中了任青白的眼睛勾魂之术,就和我甘愿把钱包掏空一个道理,主动走上前去挨了一刀。 “可恶,青白妹子,你这是要杀了老夫,你现在活的好好的,却是要老夫先下地狱吗?” 任青白哼哼笑道,“杀了你也不用我出手,之前若不是女鬼大人要留你们一命,你们早在那宅院里就被鬼卒生吞活寡了!” “可笑你们不识好歹还想着回到地面上,这下我就有出手的理由杀了你们,报我被抛弃的大仇!” 任青白这人还真是瑕疵必报,之前童飘飘骂了她一句下三滥她就记恨到现在,我看这人对付起我们来绝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她一个人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我和刘大能一人捡起一把机关兽嘴上的利剑,正想叫大家一起上,把这家伙群殴致死,没想到任青白越走越让人心惊,身后却是足足跟了十来个鬼卒,还有机关兽…… 我靠,这么大的阵容! 而且这任青白驱动机关我还能理解,但她怎么一个凡胎**,可以驱动鬼魂了?难道是投靠了三少城城主?这也行? 董瀚麟走了出来,秦苏趁机将铁不沉扶到了后面,董瀚麟说,“任青白,你可是一个活人,怎么能与鬼物为伍,时间久了,阴气入体你也必死无疑!” “哼,和你们在一起死的更快。”任青白也懒的多费唇舌了,一挥手,驱使那鬼卒们还有机关兽犹如脱缰野马就冲了上来。 这一下可真坑了,连董瀚麟都是愣了又愣,“快跑!” 还没战,我们这些人就又是掉头逃跑,战毛啊战,这么一堆恶鬼加上机关兽外加一个武功高手,再看我们这边,伤的伤,废物的废物,除了董瀚麟还有一个铁不沉能打,现在还变了瘸子独臂,此战绝无胜算。 这一跑,竟然还跑的快慢不等,先说铁不沉,腿上有伤那就根本跑不快,还要秦苏扶着,这就大大降低了秦苏的奔跑速度,董瀚麟不忍这两人被恶鬼捉去,陷入那万劫不复,自然留下殿后,边打边退,也好给这二人留下逃命的空间。 董瀚麟这一殿后,也不知为什么,童飘飘也不跑了,非要和董瀚麟并肩作战,丢几张威力强大的朱雀符倒也管上几分作用。 而我和刘大能各提一把利剑,咬着牙满脸凶光跑了个最快最远,我一看这么下去,武力值最高的董瀚麟说不好要第一个被灭了,没有了董瀚麟,我们被团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大能,这样下去不行,我要去救表哥!” 刘大能立即赞同,“好,怎么救?” 我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刘大能就往回跑,“咱们现在人员分配不对,大能你背着铁叔,让秦苏和我回去帮表哥打鬼!” 秦苏对我们俩那是特别信任,当下把铁不沉郑重其事的交给刘大能,“兄弟,我去也……” 刘大能接过铁不沉,饱含热泪,“放心的去吧!” 我又要过刘大能的利剑,正要往回冲,铁不沉一把拉住我,我正想问老鬼你还有啥事,就看见铁不沉抓了一大把黄色的道符给我,“我知道董瀚麟这小子符不多了,其实我也不多,给他用……” 我就像接过老红军胳肢窝里珍藏的火柴一样,带着敬意点点头,“铁叔你前面走,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等我将这些杀鬼道符递给董瀚麟的时候,董瀚麟一愣,也知道了这些道符的由来,不由的看了一眼远处刘大能拖着的铁不沉,有了这些杀鬼符,董瀚麟立刻脚踩罡步,手抱道印,射了几张出去,将那开路的恶灵给炸的粉身碎骨。 后面再来,董瀚麟又把手里的为数不多的几张道符射了个干净,这十只恶灵去其五六,也不再显的那么恐怖了。 这剩下的四只恶鬼也到还颇有智力,顿了一下没敢再上,退了一步,露出了三个机关兽打先锋,秦苏就抢过我手里的一把剑,“董瀚麟,我和小天去对付机关兽,恶鬼就交给你了!” 童飘飘气道,“你倒是会选,去对付木头。” 秦苏转不过弯,把剑递了出去,“你和小天去对付机关兽,我和董瀚麟去抓鬼!” 童飘飘又道,“谁要和这个木头去对付机关!” “你到底要干啥!”秦苏也气的不轻,这俩人差点先干起来。 我急忙阻止了一下,童飘飘才面露满足的笑容说,“我要和姐夫去抓鬼!” 这个时候三辆舞剑的机关兽已经开到了眼前,童飘飘侧身让过机关兽同董瀚麟一起抓鬼去了,秦苏把怒火发泄到了可怜的机关兽身上,“靠,抓鬼就抓鬼,直说就好了!” 我也挺着剑冲了上去,“别理她,这人,就是矫情!” 秦苏当当两剑,竟然破开了一只机关兽的剑团,斩了首,又去游斗另外一只机关兽,我一看,好家伙,这家伙的战斗力还真不弱。 剩下的一只机关兽冲我来了,我虽然没练过什么独孤九剑,但是胜在新长了不少力气,五识五感更是聪慧不少,也打的叮当响,却全凭了蛮力。 待我用手中长剑刺断那机关兽的脖子,再一瞧,远处任青白站在一个冲蜂身上就杀过来了。 任青白嘴角露出狠戾,她对正在捉鬼的童飘飘可是最看不上眼的,悄悄指挥另外一只冲蜂靠近童飘飘,就要射过去绞穿她的胸口,好在我及时解决了对手,看出倪端,当下喊了一声,“童飘飘,快闪开!” 同时快步冲了过去,对着刚靠近童飘飘却那还没加速的冲蜂就是一剑,当下童飘飘惊叫了一声,看着悄然无息飘来的冲蜂额头冒冷汗。 我大义凌然的说了一句,“我去对付任青白,你快去帮我表哥!” 我这话并不是头脑发热,现在我的力量可是强大的很,那任青白就是搏击经验再丰富,可知一句话?一力降十会! 有了这种打算,我剑尖一指,“就会些下三滥手段的,有种你冲我来!” 任青白微微一愣,顿时怒火就爆发了,“啊啊啊!小王八羔子,老娘非把你削成片不可!” 任青白被激怒了,她驱使着冲蜂飞了过来,我嘴角也露出微笑,看我不把你和你的座驾都一剑劈成两半! 任青白越来越近,我眼中精光一射,脚下一点,三步就要冲到任青白身前,一跃!长剑在手,天下有我的豪气迸发而出。 可那任青白忽然也是从冲蜂上先行射了出来,用她的身体狠狠的撞击在我的怀里,我在空中没有着力点,自然被她撞的向后倒飞出去。 直到我摔出老远,摔的七荤八素,突然身上又有一团肥肉扑过来压住了我,压的我差点断了气! “走!”刘大能使劲的抱住了我的身体,使出了大力气,一个翻身,我就感觉一道劲风从我身边射了过去,那劲风之中还飘出一些黏黏的东西溅在了我的脸上,我一摸,鲜红一片。 “啊啊啊……我的脚,被斩断了!” 刘大能抽搐的从我身上翻下去,双眼痛的通红,他的左足,不,他已经没有左足了…… 266、我要出去 刘大能抱着断足之处,撕心肺裂的怒嚎着,“老子的脚,被人砍掉了,啊……小天帮我砍死她,给我报仇啊!” 那一滩鲜血入目,殷红无比,伴着刘大能的嘶吼,我紧紧的握住了剑柄,就在刚才,任青白使下卑鄙的计谋,先将我踢倒在地,又利用她坠落的瞬间弯下了腰,同时驱使冲蜂急速向我杀来,都不惜以冲蜂撞地自我毁灭为代价,就那么化成了影子射了过来。 那速度太快了,谁都来不及救我,但只有刘大能做到了,因为他并没有跑多远,而是一直在留意着我的安危,那一刻,他扑了过来,抱着我滚开了,可是不幸的是,他的左脚被冲蜂转动的刀锋斩去了,从脚裸处简简单单的斩掉了,那只刘大能的脚,安安静静的跌在不远处,从脚脖子上亦是流出了显眼的血迹,就和那摔碎的果酱瓶子一样,淌了满地。 我还看见撞成几瓣的冲蜂残屑,任青白果真要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 我的胸口里,有一团怒火,就噎在胸口正中,这股火焰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能如鲠在喉,似乎不把我点了就不痛快! 我的眼睛里,闪现着凶光,这种凶光,当是那不输于九幽恶鬼的狠色,我咬着牙,才能勉强的将这骇人的眼神收回去一点,夹杂着一点痛苦,看着满地打滚的刘大能,内心里不断的呼喊着,“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此仇不报枉为人,甘下地狱又何妨! 杀…… 我似乎看见刘大能也遥相呼应着,“杀!!!” 杀,不杀不痛快。 不杀,我就像会被憋死一样,长剑一指,那狰狞谁都会感到恐惧! 剑已经控制不住的砍了过去,哪怕它锋利的寒刃上已经缺口斑斑,可是坚定的决心完全补足了这小小的瑕疵,只要一剑,我就相信会把任青白砍成两段。 去死吧! 任青白眼中也全是凶狠,手指一曲,杀出三支小刀,我哪顾得上躲避,只是不住的在脚上加了力气,快的超出了以往任何时候的速度,居然比那暗器还要快,这一加速,让过了飞来的刀子。 任青白是何人,盗门中的高手,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射出小刀的时候,已经开始找准方向向后掠去了。 “楚小天,你想杀我还嫩了太多!” 好,即便我杀不了你,我也不会退缩,除非你能先杀了我! 抱着近乎同归于尽的想法,我完全不在乎防守,手中的残剑就挥舞的更快,任青白见过不要命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也是被逼的退了又退,退完再退,小刀更是射的勤快,但可惜了,能扎死我的刀都被我的剑荡开,我也感觉到有几刀的刀锋是贴着脸划过去的。 董瀚麟打散了最后一只恶鬼,立刻向多次险象环生的我冲了过来,任青白见董瀚麟也来了,再一瞧,秦苏、童飘飘更是收拾完了对手,追了过来,眼看自己就要被合围了,到时候她可不敢肯定自己能逃的走。 任青白立刻跳出我的攻击,随后甩了几把暗器意思了一下,这便要逃了! 董瀚麟见她伤了人,更是要为鬼做恶事,当然不肯,从侧面贴了上去,任青白恐怕早有预料,手中小刀要再度扬起,却看见董瀚麟脚下一点,一个回旋踢就踢过来了。 这一脚要想快就得用力踢,任青白见避不开了只好用手肘一挡,当下给踢的飞出了老远,向后一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提着剑又追了过来,任青白生怕我砍着她,就在滚动的时候又放出一把暗器,我用剑一挡将那刀挡下了,可是任青白借着机会又是加大力气翻滚,向一旁的墙角滚了过去,她应该是想着借助撞在墙上的时候卸下董瀚麟的一脚之力,也好站起来逃跑。 可哪想到这迷宫之中到处都是机关,她这滚过去的墙角处居然下面有一处可以弹出来的枪丛暗器,千算万算,任青白这破解机关的大高手会滚到了机关上,那数把长枪当下噌的一声弹射了出来,任青白胸口以下的位置全部穿成了漏斗塞子。 这下我们可傻了眼了,没想到任青白居然是这么个下场。 我还愤愤不平,执意要走过去,“我要斩下她的脑袋,给大能的断腿报仇!” 董瀚麟就拉住我,“她已经死了,再大的仇也该报了,你再去砍她的肉身,难免在心里留下阴影,只会得不偿失!” 我摇头道,“如果我不砍她一刀,又怎么解的开我和大能的心头之恨!” 我又要提剑去砍,董瀚麟挡在我身前,“刘叔只是断了一脚,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而不是报仇,表弟你应该分清孰轻孰重!” 远处刘大能也呼唤了我一声,“小天……” 我便扔下长剑,翻身跑到刘大能身边,只见刘大能摇摇头,“算了,这死女人挂了,我的气也消了,咱们还是早点出去才好啊!” 更远处铁不沉也拖着瘸腿走了过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刘大能的伤势,“小伙子,你们太年轻气盛了,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五六个小时之内出去,医院还能接的上啊,现在说的越多时间越长越对腿部神经的存活不利!” 我草,姜还是老的辣,我们都当刘大能给废了呢! “多谢铁叔了,想不到还有救,大能快和我走!”我也顾不上多说,抢过童飘飘的胸前背着的小书包,把里面的零嘴、娃哈哈酸奶全部倒了出来,也不管童飘飘的仇恨眼光,将刘大能的断脚给装了进去,挂在刘大能的脖子上,又将刘大能给背了起来,吓的刘大能脸色发白,“草,你个狗日的,别摔了老子!老子有伤在身经不起折腾。” 刘大能这一骂,就骂的我心里轻松了不少,这家伙还能骂人,看来心里也没太大负担,就回道,“你就在我身上待着吧,我保准不会把你摔成三瓣屁股!” 我这话还真不是吹牛,自从得到了董瀚麟的血液后,这别的不知道,力气可是涨的很厉害,刘大能二百多斤的重量爬在我身上,虽然不敢说和纸片似的,但确实能撑得住。 董瀚麟也是点点头,“快走吧,此处要是走的快些,离那出口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开车再去医院,要不了多久,刘叔的断腿应该是还能接的回去!” 我背着刘大能,秦苏驾着铁不沉,由董瀚麟、童飘飘开路,因为这边路之前走过,但也没怎么耽误工夫,就来到了通往外面假三少城的甬道。 那些巨斧都插在墙壁里,董瀚麟试着前进了一段,巨斧始终还是没有弹出来,这样我们也放心的通过了! 尤其是我背着刘大能走过那道名为落石箭板的机关上,心里还咯噔了一声,生怕这青石板给我俩加起来的重量压断了,刘大能是后面通过的,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还问我咋走的这么慢,是不是背不动他了! 我们穿过了这随时都能杀人性命的甬道,就看见刚进来之时七七八八的低矮房屋和空旷的街道。 在这片长街上也是大意不得,因为每一处都会突然弹出许多杀人利器,董瀚麟叫我们跟在他的身后,原来董瀚麟留了心思,将这来时的路上机关给记下了。 有了董瀚麟的带路,我们走起来就轻松多了,我背着刘大能道,“大能啊,你要是能接好脖子里挂着的那只脚你得好好感谢我表哥,要不咱们自己出去,估计要先过夜了!” 刘大能哼哼了两句,他的腿上虽然包扎了一番,但还是止不住鲜血外流,时间长了也陷入缺血过多的烦恼中。 看他这样,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又因为要留心脚下,过了一会就有点气喘吁吁了。 好在我们的前进速度很快,马上就走到之前任青白用机关弩车埋伏董瀚麟的地方,我们都知道只要再走一小会就要到出口了! 董瀚麟却一抬手,不肯再让我们往前走去,我着急的问,“表哥,怎么了?” “有东西在前面,很强大!” 不知不觉间,我们才注意到这回来的时候,迷雾似乎更大了一点。 放眼看去,迷雾之中鬼影森森,被我们一旦发觉,里面就传来古怪的叫声,既似欢愉又似痛哭,合在一起更不像人间之音。 “难道那些恶鬼还不肯放过我们,都追来了吗?”我有点慌张,只差一步就要出去了,刘大能的腿伤…… 董瀚麟看着前方摇摇头,“恐怕不是普通的恶鬼,是它来了!” 我们一听,顿时惊的面无血色,它,可是指那祭坛之上,万鬼之首的它吗? 迷雾越散越淡,从中显出一个让人看不清的影子,“留下真的不好吗?也许我可以让你们忘尽活人的烦恼,从此不在背负那无比头疼的恩怨。” 董瀚麟面上立刻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对不起,我想我要做的事很重要。” 我要叫道,“让我们出去,谁稀罕死在这里!” 那鬼微微一愣,盯着我们的眼光略显阴沉…… 267、全部趴下 “来!” 这千年恶鬼只说了这么一个字,说的我们都不明白它的意思。 它只好又说了一遍,“我是说你们一起来吧,吾送你们堕入这片炼狱!” 这一句话说的我们全部都是一惊,秦苏将铁不沉放开,准备好了骨笔妖毫,其实他一旁的铁不沉早就给自己的伤口做了处理,手法也很到位,现在我们这许多人都遇到了关乎生死的大难题,眼前的千年恶鬼的厉害不是没见过,恐怕得做殊死一搏了! 董瀚麟道,“前辈,你虽然是死于我手,可阴差阳错也算遂了你的心愿,因此我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为何不能放过我等一命!” 男鬼摇摇头,“我无心杀你们,只是你们偏偏非要出去,加上你们又是有大本事的人,明日将我这三少鬼域公之于众,惹的道门或当世的其他高手结阵下来,恐怕于我不利!” 铁不沉当下保证道,“我们出去绝不透漏半句有关这里的一切事情,还请高抬贵手!” 铁不沉这句话我就不信了,所谓修道之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但凡遇到鬼物,不管好鬼坏鬼,那都是生死大敌,不搞残搞死就好像对不起他八辈祖宗一样,参见秦苏此人就可知道。 如果出去了,不说这铁不沉这超有号召力的前辈高人,就是那秦苏一定又会回到集英殿呼朋唤友请帮手再下三少城除魔卫道,现在他以把此处摸了个一清二楚,再来定然是有备而来了! 不得不说那男鬼所言不无道理,可是因为这个非要我们就在这里住到死,那也太强人所难,谁对谁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我们站在了不同立场上,那就再也没有商讨的余地。 秦苏怒道,“和这恶鬼废话干什么,大家一起上,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铁不沉也一咬牙,“我这老骨头就和它拼了!” 这俩人一说完,直接就看向了董瀚麟,这鬼是董瀚麟的先辈,加上这里又属董瀚麟最厉害,没有他出手,恐怕这二人可真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了。 “前辈,抱歉了,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只能再杀你第二次了!” 那鬼发出哈哈哈怪异的笑声,“可以,只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领了!” 说完董瀚麟三人齐齐出手,各持道符,怀抱道印,踏七星北斗罡步,唯有秦苏将那骨笔妖毫沾了骨粉,也飞速扑了上去。 秦苏使用的是南疆巫术,我们都不是很了解,只见他脚下迅疾如风,第一个冲了上去,本想试探的点出一笔,没想到那鬼根本就无闪躲,任由这一笔点在了自己额头,秦苏当下大喜,管这鬼是咋想的,反正是将最强的手段运用了出来,笔尖下挑,顺着那男鬼的鼻子,一拐到右脸上,再度向左一挥,画过嘴巴,不停的勾出一笔又一笔的巫符,那可真就把男鬼的身体当符纸来画了。 很快,由骨粉构成的巫符就被秦苏一气呵成印在了男鬼身上,巫符一成,金光大现,秦苏兴高采烈的叫道,“它已经被我巫术控制了,快把它消灭掉!” 董瀚麟和铁不沉都是一愣,开玩笑的吧,这么强大的阴灵就被你一下给控制住了?但看这样子却又不像假的,毕竟老大的一个符就勾在它身上了! 秦苏见大家都没动手,气恼的说道,“磨蹭什么,要不我来出手吧!” 秦苏牛气冲天,当下又用另手中的小瓶想要去盖在那鬼物的额头上,刚把手伸了过去,就觉得手腕一紧,原来是被那鬼手给擒下了,“小子,好一个不自量力,我不过是见你法术有点意思才好奇看看,你却当我被你制服了,真是可笑!” 说完那鬼拉着秦苏往后退了一步,就看见它身上的巫符变成数道黑色墨气飘在虚空,秦苏被拉过去立刻将自己的符咒给撞的散到没了踪影。 “啊,好狡猾的恶鬼,快来救我!”秦苏被鬼一抓,一股黑气就顺着他的手腕融进了秦苏的胳膊里。 董瀚麟见果然有问题,看起来有些庆幸,也多了一点警觉,“放开他!” 董瀚麟踏步而至,手中金刚指粘着道符就要向那男鬼脸上贴去,男鬼似乎对这道符还有点畏惧,又拉着秦苏向后飘了一步,却没注意铁不沉结好的道印飘然而至,正好打在那鬼的胸口,这一下那鬼不退,反而从它胸口上弹出一道黄芒,把铁不沉带着秦苏给震飞了。 两人双双摔倒在地,秦苏是如何也起不来了,满脸黑气萦绕,只是不住的打哆嗦。 童飘飘一咬牙要上,董瀚麟急忙吼起来,“别过来!” 童飘飘不甘心,顿了一下又要继续冲过去,我一拉童飘飘,“我表哥都打不过它的话,你去几个就是白送几个,还是不要添乱了!” “楚小天,你真是贪生怕死!”童飘飘一甩开我的手,很不高兴,但她到真是没再去逞强。 铁不沉复又站起来,怒吼一声,再度冲了过去,此刻董瀚麟已经是掌中粘符,化掌如风,一道黄色的符纸就绕着那鬼的眼前来回攻击,想要贴上去。 可那鬼也是真厉害,每每都能避开,铁不沉冲到后面想要偷袭,却早就被人家笑而不语的识破了,铁不沉双脚站稳,急速捏着道印就打出去了,男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狠狠的用后背顶了上了铁不沉的老拳。 铁不沉这一拳又如打在了铁板上,一个撞击倒飞了出去。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鬼啊,只对拿着道符的董瀚麟有点忌惮,而这道符恐怕董瀚麟也打的就剩下这一张了,所谓符咒印罡,缺一不可,铁不沉那没有道符就和没了牙齿的老虎,说什么都产生不了一点威胁。 铁不沉看自己没用,也顾不上再施展什么新手段,直接跳起来,扎好马步,双臂一轮,就抱住了那投怀送抱的男鬼,紧紧箍住鬼的腰间,“快贴啊!” 那鬼气道,“既然急着入地狱,我何不助你一把。” 说完那鬼双手成爪,狠狠的抓进了铁不沉的后背,铁不沉噗的喷出一口血来,双臂上却是更加用力,连臂上的伤口都裂开了,瞬间再度染满了衣袖。 “铁前辈!”董瀚麟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将道符贴上了恶鬼的脑门,默念口中咒语,男鬼立刻又了反应,从铁不沉的背部掏出双手一捂脑袋,脚下将铁不沉给踢了出去,表情略带痛苦的退后一步,嘭的巨响一声,那道符就在它脸上直接爆了! “好!”我大叫一声,只见那一团血雾消散之后,那鬼只是阴笑的更加恐怖,全然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董瀚麟急的眼中显出狠戾之色,这道符再不成功,最后的希望就要幻灭了! 董瀚麟双手结出大印,冲过就要再来一下,胸口正好撞上那鬼的两爪,男鬼嘴里喷出一口黑气,董瀚麟本就心急,也没注意,等闭住呼吸的时候差不多吸了一大口,那鬼双爪又突然用力一抓,董瀚麟胸口就响起一阵脆响。 “啊……”董瀚麟痛的吼了一声,大印也打在了男鬼身上。 这一人一鬼可是要斗个两败俱伤了! “小辈,好道法、好毅力!可惜你终究斗不过我了!” 诚然,道符法咒齐全人家都没事,又凭什么被你一印打散! 董瀚麟支撑了几下,就被那鬼提着胸口,随手一弹,便倒飞出十米,砸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可惜还是失败了! 这一下,我们几人全部傻了眼,那鬼再要扑向董瀚麟,童飘飘已经跃到董瀚麟身前,“你不许过来!” 童飘飘第一次被吓的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也让那男鬼微微迟钝了一下,童飘飘又把所有的火符、朱雀符全部丢了过去,男鬼摇摇头,一挥手这些符就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发出阵阵爆响,“好一对痴男怨女,可惜了!” 呃……痴男怨女,拜托,那可是姐夫和小姨子,但是我也没有心思提醒它这一口误,童飘飘被它说的脸色发烫,“今天不许你伤了他!” 那鬼可不会被童飘飘一句话给喝退,反而是打算出手一遍给收拾了。 正要扑过去,我又叫道,“喂,可敢与我一战!” 我双手夹着阴钱,颤颤巍巍的站在空地上,说话声越来越没底气了,“这里能站着的爷们还没有全倒下,想要杀了我们也得先问问我同意不!” 其实我的心里在说,表哥,你快起来吧,你再不起来你表弟就先下去等你了! “别告诉我你不敢,哼哼,原来是个懦夫!” 如今我也只有这嘴皮子功夫最厉害了,能拖一会是一会,打着这样的打算,后面的话就有点语无伦次了,“我身强力壮,下手也不分轻重,你别走过来,伤了你后果自负……” 那鬼早已一掉头,阴着脸看向了我,顿时吓的我菊花一紧,“你可别打我,我表哥很厉害!” 呜……我死定了! 那鬼正要杀过来,却觉又刮起一阵阴风…… 268、不公平的决斗 男鬼一爪抓来,我看那鬼爪也差不多离我只有0.001厘米,此刻的我在童飘飘后来的所叙中表现的相当镇定,但见我两眼怒瞪,指夹阴钱,脸上毫无波澜,脚下巍然不动,有风来袭那什么什么的,大家其实应该能猜到,我是被吓傻了。 电光石闪之间,我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无非是上又老下有小,呃,我记得确实哪个七姑八姨膝下有个孩子的,再者我的终身大事也没解决,总之悲惨的一生就要到此为止了,心有不甘呐! 可就在这时,又刮起一阵无名阴风,男鬼似乎也感觉到了有同类出现,立刻一收手,退出了几步之外,你猜是何人来了。 我们这一看,当下又是心惊肉跳,这不是任青白那贱婊活转过来了,难不成她还要捡这眼前的便宜,发泄一下心中怒气不成? 可想而知,我们就是死!也死不得痛快了! 任青白脸上带有几分忧虑,眼睛里没有了那股天下人皆欠我一百块钱的狠劲,只是盯着男鬼,似乎带着一些幽怨。 “你怎么来了?” “你要杀他们吗?” “嗯!”男鬼思考了一下,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不杀他们,时长引来些麻烦事,总会扰了你我的清净。” 任青白轻笑一声,也听不出是喜是悲,“清净吗?” 我们一瞧,不对啊,这人虽然是任青白的一张脸,可是这声音不对,语气也不对,说的话更不对劲,任青白浅笑道,“窦郎,在这炼狱之地,可有半分清净?你救我,却是害了我!” 男鬼被这一句话击的心口一痛,脚下微微一颤,踉跄后退一步,在任青白的脸上有多了一丝不忍,“窦郎,我劝你留下那院中三人的性命就是不想让你多造杀孽,我劝你留下我身上这皮囊的女孩性命,也是不忍看你为我丧尽最后一抹人性,这千年你缚住我的生魂,我难道看不见你千年来躺在棺木中痛苦的表情吗?” 话已至此,我能怎么还能不知现在的任青白已经换成了那女鬼,董瀚麟不住摇头说,“我们修道之人哪一个愿意死后化鬼,哪一个不愿意有片净土好早日轮回,先辈,莫非你早就摒弃了自己的心意?” 董瀚麟这句话也是一把利刃,插进了他祖宗的心里。 “这一千年,我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死了又要比活着的时候更难受,可我只是想同你鸳鸯眷侣,你怎不见我为你建起绣楼,只想等你回过来再结百年之好,谁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让你我成了鬼夫妻……” 男鬼越说越伤感,那鬼仙的样子早就变成了受尽委屈的苦命人。 “倦了、算了,窦郎,你可记得前尘往昔,你我许下诺言,待我出阁,我们闲坐门前,看那云卷云舒吗?可惜我五弊三缺,偏偏缺了那命格,累的你枉活千年,今日就让我们化作一缕凡尘如何?” 任青白、不,是那女鬼的脸颊上现出向往的微笑,偏偏这微笑让男鬼无法拒绝。 男鬼似乎也被这笑容感染,嘴角勾起一丝轻松,“好是好,可惜我身上阴戾之气已经由不得我再去选择,不过这天下又有什么事能难倒我?” “在我离开之前,还有一事未了!” 我们一听,事情有了转机,或许还能活命,巴不得男鬼快把事情办完,连我都急的问起来,“前辈有任何事情要办,只需开口,我们只要能帮的上忙,等你走后代劳也可以呀!” “哈哈哈,这天下还从未有人骂过我懦夫不敢一战的,自然是要了了这件事情,小子,来,咱俩来一场生死之斗!” 噗…… 我一口老血都要喷了,你说我咋嘴那么贱呢,别的不说非要说这句话,捅出了天大的篓子,这不就是我自己找死吗? “大哥,不,先人啊,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估计连你一指头都打不过,不如你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让我们离开,你也好早日羽化而去,咋样啊!” 我又补了一句,“我先认输了!” “不行!”男鬼摇摇手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如果不与我斗,我就杀了所有人,你们今天一个也走不出去。”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我,躺在地上的刘大能急着说,“小天,你快跑,别上当,你没听说过鬼话连篇吗?它打赢了你,我们一样活不了!” 董瀚麟在童飘飘的搀扶下挣扎的站了起来,“我表弟口不择言,辱没了前辈,这一阵换我来代替,生死由命!” 我看了看董瀚麟,表哥,你受的伤够重了,我怎么还能忍心让你代替。 我又看了看断了腿起不来的刘大能,嘴里就骂开了,“狗日的,你说瞎话呢?你让我往哪里跑?” 我心里说,大能,抱歉,来世再做兄弟吧。 我踏前一步,“我来三少城,两次当我还能活下去,实在没想到原来我的命运是这样的,前辈,我死不要紧,请你一定要言出必行,我用我的死来换我刚才的胡言乱语,放了他们吧!” 秦苏跑过来想要推开我,想要代替我,让我一脚就踢开了,秦苏这人我知道,死脑筋,也很有正义感,喜欢扶弱济贫,但是现在他也不看看自己伤也不轻,此刻的身手比我好不到哪去,还听见童飘飘在一边骂着,“蠢货,白痴,你去必死无疑。” 又骂我,但无所谓了,“来吧。” 男鬼脸上再度陷入狰狞,“你不会是要送死吧!” “哈哈,我知道做人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说好了堂堂一战,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尽力就是!” 明知必死,又有何畏惧,我的胆量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大。 男鬼全身笼罩了一层浓浓的黑雾,双手上都快凝聚出墨汁了,不会吧,刚才就是对付董瀚麟都没有使出这种大招,难道就是为了我一句懦夫,就要把我秒的连渣渣都不剩? 这恶鬼身上释放出强大的阴气,将四周都挂起了飓风,把我们两人围绕到了中心,此刻,这里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战场! 容不得他人亵渎! 恶鬼笑的阴狠,我吓的想尿尿。 临死前总的说点什么吧,我看着就如闪电一般拉着残影的恶鬼冲了过来,我心中的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草啊……” 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我还是畏惧死亡的,夹着阴钱的手指猛的点了出去,不管不顾的使出了我一生当中学过最厉害、也是最高深,更是唯一的一道道法,“四方聚邪灵,化鬼生魂,收!!!” 顿时,阴钱之上传来要比平时浓重一万倍的凉意,那是一种冷透心底的凉意,但也代表着我的这道法术发挥到了极致。 许久我才敢微微张开眼睛看上一下,我这一阴钱正好印在了那恶鬼的额头上,有木有!!!有木有这么巧合,阴钱之中庞大的吸力就像要把他抽干一样,抽的它动也不动! 好机会,我早就把董瀚麟的忠告抛到十万八千里了,提尽了力气,驱动的这阴钱更为贪婪的淬炼着本体。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新得了窦家的超能力,我感觉我的血液都沸腾了,它们就像火山一样临近了爆发的边缘,胀的我全身都生出了更大的力量,“啊啊啊……” 我现在就会嘶吼了,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我现在可是在炼化一只千年大鬼物啊,那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 我真不知道我的阴钱还能把所炼鬼物给定住,哈哈哈,以前可没这功能。 就在我乐的跟开了花似的时候,男鬼诡异一笑,“楚家的阴钱果然霸道,真不愧是克尽天下阴邪戾气的至尊法宝。” 我草,它特么的居然能说话了,是不是快要挣脱了,吓的赶紧再加了力气,吸的男鬼身体都快空了,只听它又说,“小子,莫要贪得无厌,就真的不给我们夫妻俩留下一刻惜别的时间吗?” 男鬼一手猛的抓住了我的臂腕,“我千年以来从未一败,想不到我死后却败了一场,幸哉、乐哉!哈哈……” 它用手一推,我的手臂就是一歪,被它挣脱去了。 原来,它是能挣脱的! 男鬼走到它青梅竹马的妻身边,低头一吻,将任青白原本让我厌恶无比的脸舒展了一朵盛开的美景,“我已借着阴钱之力散去了无尽阴气,尘归尘土归土,永别了师妹。” “不!”我从不知任青白能这么美,她用一指点在窦前辈的嘴唇上,“不是永别,是永远在一起。” 就这样,化作了星星点点,真的变成了一抹光晕,绞缠在一起,直至消失。 我就保持着手举阴钱的动作等那飓风停下,才发现所有人又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刘大能道,“小天,你居然成功了,我听见你念咒语了!” 连童飘飘都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你、你……” 她早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轰…… 整座三少城都是一沉,董瀚麟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好,三少城本来就是一座大阵,那恶鬼一死,阵就破了,三少城要陷入地狱了,大家快跑!” 这一下我们谁也顾不上再费一句废话了,我背起刘大能,童飘飘架起董瀚麟,秦苏与铁不沉相互搀扶。 六人三对,顾不得伤势如何,全都发挥了潜力,向那进来的路跑了过去。 “快跑啊,要不真的下地狱了!” 很快我们就逃到了洞口,身后是那万鬼齐嚎,骇人无比。 在洞口处我还看见谨以甜和童菲菲落下的木鸢,想来这两位已经出去了。 但到了洞口,我们又犯难了,这洞口本来就离地有两米,这一沉就变成了两米半,董瀚麟身手好,只好先攀爬了上去,我站在下面将刘大能递了上去,接着就是童飘飘、秦苏,等到铁不沉的时候,铁不沉却拉住我,“你先上,这两米多的洞口还困不住老夫,小天你以后要记得多加锻炼啊!” 我去,又是这句话,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他功夫好,估计也困不住他,我就踩在他的肩头先上了洞口,刚一上去,这地面又是一沉,轰的一下,又掉了半米,我急忙回过头一伸手,“铁叔,快上来。” 铁不沉愣了一下,眉头微皱,看起来有话要说…… 269、回到幼时 我看着随着地面沉了下去的铁不沉,眼睛都瞪直了,可他就是什么话也不说。 最后铁不沉鼓起了勇气,“楚小天,你们走吧,我身体里布满了阴气,就是活着出去不死也是废人一个,而且、而且我也跳不上去了!” 铁不沉眼中现出痛苦的眼泪,“我铁不沉纵横黄河一带,又有那个江湖小辈见到我不被我的光明磊落折服,可惜、可惜我铁不沉这一趟猪油蒙了心,铸下大错,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你们走吧!”铁不沉一挥手,背过脸去,就要随着地面沉沦地狱,急的我就要往下跳,又被董瀚麟拉住了,“地面沉的太快,来不及了,不要勉强铁前辈!” 突然这连同外面那口井的隧道也跟着一颤,这井差不多也要踏了! 我用手狠狠一锤地面,大家就飞快向外面逃了出去。 等出了这隧道,只看见一根绳索吊了下来,应是董瀚麟等人下来时放置好的。 董瀚麟提了一口气,迅速攀爬了上去,童飘飘也一跃而上,我和秦苏将刘大能绑好,秦苏才出了枯井,我跳上绳索,与刘大能一同被上面的人拉了上去,刚一上了地面,那枯井猛的一震,这便彻底塌陷,三少城自此再也不能重见天日了。 我还没感慨,董瀚麟又催促我,“快背着刘叔去医院,快!” 我又扛起刘大能,一行人跑出这院子,却发现童菲菲已经和谨以甜消失不见了,连董瀚麟他们开的那辆汽车也不见了,在外面龙婆的傻儿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我们只好冲进铁不沉带来的面包车。 车上的龙婆早就断了气,董瀚麟一拉龙婆,就把龙婆的尸体扔在地上,“快走!” 我们急忙抬着刘大能上了汽车,全部坐好,这车由董瀚麟驾驶,一踩油门,马达轰轰响,面包车起步就和穿出去的一样,一路颠颠簸簸,几次差点飘到沟里,可也被董瀚麟高超的驾驶技术扭转,去了医院仅仅两个小时而已。 刘大能在这路上和下面耽误的时间中,也就是差不多三个小时,已经痛的面色发白,有些昏迷的迹象,一下了车就被送进了手术室,我们几人都面露焦急之色,这手术室前面的红灯不灭,我的心里就和被蚂蚁筑了窝,烦乱不堪。 还好后面出来的医生告诉我们,送的及时,否则这脚估计就不好接了。 听了这话,我们才是松了一口气,董瀚麟一拍我的肩膀,“小天,你出来,有些话我要和你说!” 我让秦苏和童飘飘先等大能一会,便与董瀚麟到了医院的楼下,我们俩挑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董瀚麟要我把阴钱给他看看,我就递给他瞧瞧。 董瀚麟用手一夹,观摩良久,“那鬼你只炼化了一半对吗?” 我心里惊讶了一下,董瀚麟果然厉害,这种事情都能看的出来。 董瀚麟将阴钱还给我,见我点头才说,“还好,它只是借你阴钱之力将自身阴戾之气净化掉,如果真是被你完全炼了,你的血脉之力必然拔高一两个层次,到时候你恐怕就一辈子都要活在被人追杀之中了!” 我本来对这件事还有不少的担忧,现在董瀚麟帮我下了结论,我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又美好了起来,可是董瀚麟继续说,“但那毕竟是千年的恶鬼,就是阴钱沾染到一分,也要进化不少,现在我对你都有了一丝感应,虽然很微弱,但是却不能不对别人提防……” 啊咧!居然董瀚麟对我产生了第六感?那么我岂不还是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董瀚麟看着我的担心哈哈一笑,“放心,表弟,若不是我吞了先辈的本命精血,感应变强,也很难发现你,再者说,以你这一丝丝的感应,别的窦家人还是不会对你出手的,不是好心放过你,而是不值得,不屑于出手。” 咳咳……听了这话,虽然我很开心,但怎么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呢? 董瀚麟拍拍我的肩头,“总之,你以后是不能再炼化阴钱,也不能再学什么道术之类的,我感觉你现在就卡在升级的边缘,到时候精血进化你就惨啦。” 我赶紧点点头,趁着我还没进化的不可挽回,下次可不能乱用阴钱了。 董瀚麟见我抹掉了头上的汗水,微微笑了笑,岔过话题,“你的阴钱一开始不会就能炼鬼吧,那也太变态了!” “当然不能了,咱们鬼媒不是都有阴钱的吗?难不成表哥你不知道?” 董瀚麟立即脸色一窘,“在鬼媒中,唯独我们窦家是没有阴阳钱的,而且其他派别阴阳钱的修炼多半参差不齐,全然得不到完整的修炼法门,啧啧,也就只有楚家的修炼方式才最正统,也最为精妙,所以表哥也是很好奇呢。” 我草,居然我还知道董瀚麟不知道的事情,这让我一下就感觉自己高大上起来,洋洋得意的说,“看来表哥在我家住了这么多年,也没得了爷爷的真传啊!” 我看着董瀚麟一脸好奇的样子,顿时从精神上得到了满足,“我这阴阳钱确实和别家修炼不同,我记得曾经去天山的田家了解过,他们的阴阳钱中的阴钱全靠从阴地吸取极阴鬼气修炼,而阳钱则是在正午时分放在反光之物上吸收正阳之气,而我的修炼方法是每日夜半时分按照口诀将每天足下存储了一天的自身阴气与行走过地面的阴气淬炼,阳钱又是选旭阳初生之时以胸口自身的阳气渡化,正所谓天地初始,一气化阴阳,我这阴阳二气要比他们借外物的修炼所能达到的效果要好的多!” “人之阴阳、外物之阴阳?果然高明,如果不是这样,这阴阳两钱又怎么能通晓主人心意,用的得心应手呢?可是,表弟,为啥我只有小时候见你按照这两个时间来修炼呢?长大了反而不修炼了?难道是修炼到一定程度,就无需再修炼了?” 董瀚麟这句话可是真让我吃了一个死苍蝇,我能告诉他这是因为当年见他道行总是一日千里,可我却半死不活的,结果就让我给放弃了吗? 只好答道,“哎,说起来是我懒惰,修炼了许多年,觉得够用了就停止了修行了,咳咳……好吧,主要原因是因为后来上学的时候看小说到很晚,第二天旭阳初生的时候经常起不来……” “原来如此!外物修炼总归比不上自身修行,果然高明!”董瀚麟忍不住又赞美了一句,丝毫没发现我羞了一张大红脸。 我只好掏出了烟给自己点了一根,缓解一下我的窘状,董瀚麟一拍我,“给我来一根!” 我一愣,“表哥你不是不抽烟吗?” “哈哈,想通了道理,开心就抽一根嘛,其实我很早就想学抽烟了!”我递了一根烟给他点上,董瀚麟抽了一口,吐了个烟泡泡,又从嘴上拿下来一看,“果然好东西,提神醒脑,就是伤身体。” 我心里暗笑,你就是嘴上抽了一口,咋知道吸进去的**。 他点了这根烟,和我站在日光下的余晖中,我们的感觉一下又拉到了从前,我问董瀚麟,“表哥,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还是去找照妖镜吗?” 董瀚麟又吐了一口烟,管他呢,瞎抽吧。 “不,我可能要用一年的时间去各处大凶之地历练,你也看见了,凭我本身的能力还是有很多东西斗不过,我需要抓紧时间提升本领!” 董瀚麟这句话真让我汗颜,他不知道,他的背影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让我看当成天人一般看待了,连他都还要再去勤奋的修行,天啊,这得让我多羞愧! 董瀚麟抓紧时间抽了两口,学着我弹烟头的动作将手里的烟头弹出一个弧线。 我们就没有再说话,而是一起靠在同一面墙上,望着快要落山的太阳,让我想起过去。 许久,我张嘴叫了一声,“表哥。” 可就在这个时候,好像约好一样,他也叫了我一声,“小天!” 我们互相望着对方,我先问,“难道就不能回去和我同爷爷解释清楚?” 董瀚麟正要说话,突然楼里跑出童飘飘,见了我俩就叫,“快点,刘大能手术成功了,正叫你们呢!” “成功了!”我也顾不上董瀚麟的回答,跟着童飘飘就跑进了医院,我们风驰电掣的冲进了病房,就看见刘大能大大咧咧的坐在病床上和秦苏聊天,一见我,怒目一瞪,“草,老子出了手术室居然见不到你,你是着急给老子买营养品去了?” 我急忙把空空的两手往别后一藏,“呃……其实大能你该减肥了,要不下次背不动你了!” 童飘飘咯咯一笑,“这胖子怕是下次可不想再让你背了!” 这一说,让我们回想到了三少城内的惊险,当下又唏嘘不已,忽然童飘飘着急的问我,“我姐夫呢?” 我们这才发现,董瀚麟根本没有跟进来。 “他……”我说不上话,走出病房一看,这楼中除了几个散步的病人,便空荡的、空荡的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了…… 270、新盖中盖 我们都知道董瀚麟又消失了,只有童飘飘还一咬牙一跺脚骂了我一句,“你咋连你表哥丢了都不知道呢!” 我心里直说,董瀚麟是消失专业户,我咋能看的住他。 后来,秦苏和我们告辞了,他说现在身体受了伤,要回集英殿调养一下,紧接着就是童飘飘,她说过几天要去哈市,我就说好呀好呀,你来我会好好款待你的。 童飘飘就乐了,“谁说我是去找你的。” 我自讨了个没趣,开车把这两位送到了机场拜拜嘞您内。 我还给爷爷通了个电话,告诉了刘大能的状况,现在虽然脚接好了,但是不敢保证等能下地的时候会不会留下残疾,而且医生还说,千万要注意,因为剧烈运动的话可能会掉,脚会掉下来,坑爹啊!你想以后刘大能踢足球的时候,射出一球,守门员一扑,扑住的是一只脚,那刘大能还不犯规了? 这掉下来,下次再接估计不残也残了。 不过刘大能知道了这些注意事项后,看起来没啥太难过的,有空了还会用手机给云柔发条短信,但受伤的事我知道他没说。 爷爷就让我们赶紧回去,他这里要配点草药给大能敷,我听了又想起爷爷看的那本盗版射雕三部曲,难道老爷子掌握了黑玉断续膏的秘方? 想到这里惊的我说不出话来。 好在坐飞机倒也不是怎么颠簸,但这次回来刘大能躺了轮椅,又让老爷子暴跳如雷,非说我不孝,不知道刘大能是他的续命义子,如果刘大能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也不知道多护着他点,其实我看是他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铁不沉的事情在发脾气吧。 将刘大能放在床上后,爷爷才让我进了他的小屋,我当下就先把铁不沉和任青白的恶行唠叨了一番,还说这分明就是引狼入室,差点把我们害死在里面! 爷爷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就是问了问董瀚麟都做了些什么。 我惊讶的问老爷子,“您咋不担心我们?” “哈哈,这一趟只要能有人活下来,必然有你们俩个!” 老爷子露出狡黠的笑容,“那铁不沉和任青白根本不是董瀚麟的对手,你们要是依附铁不沉,被董瀚麟打败了,董瀚麟一定念在你与他的多年情谊上放你一码,如果你临时起意投靠了董瀚麟,那董瀚麟自然会护你周全,你说说,他们怎么死,偏偏死的人都不会是你们,我有啥好担心的?” 我一拍脑瓜,好算计啊,原来老爷子早就把这件事情算死了,从一开始他就看出铁不沉的居心不良,可是他偏偏没说,为的就是把我送到三少城里看看董瀚麟都干了点什么。 不得不说真正的老姜在这里,古语有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说的就是他老人家了吧! 怀着这种心思,我居然也没说董瀚麟都干了点啥,顿时有了不少报复的小快感,但也被爷爷踢了屁股,承担下了每日做饭洗碗的担子。 正要转身出去照顾刘大能,又被爷爷叫了回来,“咦,乖孙,你……” 坏了,莫非我的小心思被爷爷看出来了? 这一叫把我给吓的额头直冒冷汗,恐怕少不了一顿胖揍。 爷爷喝住正要出去的我,“你的气息好像有点不对,把阴钱给我瞧瞧!” 原来是这事,我急忙一掏阴钱,爷爷感受了一下,“好像阴钱强大了不少,你可是收服了什么厉害的鬼物?” 好眼力啊,我连连点头,把三少城发生的那段惨烈决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以便彰显我的勇武。 “美得你,就你那半斤八两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啧啧,怕是别有玄机吧!” 哎呦我去,合着你们都不相信我啊,我说,“爷爷啊,我好歹是你孙子,你就不能表扬我一下?” 爷爷生气的骂了我一句,“不是我孙子我都懒的看你阴钱,因为这阴钱你要倒大霉了!” 我靠,您就不能咒我点好?我连忙说,“能有啥事,我表哥给我瞧过了,他说这阴钱只是净化了不少阴戾之气,本身没有啥问题!” “什么,你把阴钱给董瀚麟看了?他是不是问过你修炼阴阳钱的事!” 嗯?你们都是长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了?怎么什么事都一猜一个准! “是啊。” 我一回答就被爷爷打了脑袋,“天意啊,那董瀚麟这几年一直窥伺咱们楚家的阴阳钱,没想到让你个兔崽子泄露了秘密,你不知道独门秘诀不能轻易传给别人吗?” 我靠,您也没说不能告诉董瀚麟啊,再说我只是随便说了说,口诀什么的也没讲,他还能猜出来不成? 爷爷摇着脑袋,“那董瀚麟天赋秉异,幼年见过你修炼的样子,现在你把原理都说了,我看他也能猜出个十有**,今后必然养虎为患,这董瀚麟是不能不除了!” 爷爷又说道,“小天啊,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吧,董瀚麟早已不是你原来的表哥,你不能再这么相信他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你好!否则你迟早被他利用!” 爷爷的语重心长让我又陷入了沉思,董瀚麟会利用我?可是他分明救了我的命,等等,难道他也是想要把我策反后帮他打探爷爷的动向?还是为了套出我阴阳钱的秘密。显然这两个目的他都达到了! 我想着这些古怪的问题痛的脑仁疼,但我知道我要是再问爷爷,他也不会说,失神一般的向屋外走去,爷爷又把我叫回来,“人体阴阳的秘密就是平衡,你现在阴钱超越了阳钱,二钱失衡,从今天开始你加紧修炼阳钱,阴钱却不要再修炼了,否则必定阴盛阳衰,长久之后非的搞出大病来!” “啥病?” “阳痿……” 噗…… 得知了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说好了不再修炼,这不是逼我么! 所以这几天,在我除了做饭洗衣打扫家务照顾刘大能之外又多了一项每日功课,就是炼化阳钱。 但就在这两天里,我还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身的诸多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平时我最多吃两碗米饭,现在一顿能吃三四碗,食量翻了一倍。 连刘大能都自叹不如,还总是问老爷子,我不会是因为阴阳失衡得了巨食症了吧。 另外一个,就比较隐晦了,可能是董瀚麟的窦氏血脉刺激的我小脑二次发育,看书用点心,差不多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辞海另当别论。 我就总偷偷摸摸的翻爷爷的那些个道术书籍,咱不学了解一下还不可以?只可惜里面的内容太难懂了,基本上翻一页就得记下来,问问老爷子,什么是行气、胎息又该如何?后来知道的多了,难免讨论的更加深入,连老爷子都觉得我整个人古里古怪的,同我说话字里行间老给我下套,想套我的话,气得我干脆就跑去练武功,在自家院子里钉下七星北斗的木桩,没事走走,更觉得神清气爽。 总之一句话,现在我走路腿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一口气能背着刘大能爬五楼,比吃了盖中盖还顶事! 当然,我只是想了解,并不是要修炼,因为我知道我一旦提升了血脉,恐怕我的末日就要来了。 就在这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刚拿起来,就听见电话里有个疯女人在咆哮,“楚小天,你在哪,给我滚出来,我要你帮我个忙!” 我草,谁啊,请我帮忙还这么凶,我直接就回了一句,“大姐,我不认识你!” 正要挂电话,就听见那边又吼起来了,“楚小天,你要是敢挂姑奶奶的电话,你就等这我的断子绝孙脚吧!” 我一听这话就吓尿了,童飘飘那个小娘们怎么跑来了,我依稀记得她是说要来这边一趟,但她也说了,她就是来也不会找我,咋好端端的跑来打扰我的清修呢? 童飘飘自然不会和我废话,很生气的约定了见面地点,先把电话撂了。 我提上衣服就打算出门,我可不是被她的断子绝孙脚吓着了,而是我念在她好歹也是我那刚有了血缘关系的表哥的未过门的表嫂的妹妹,俗称董瀚麟的小姨子,人家大老远跑来,咱总的尽尽地主之谊吧,要不不地道。 出门的时候,我还进屋和刘大能打个招呼,就看见爷爷真的不知从啥地方搞来一盆黑乎乎的草药在给刘大能上药呢,不会真是黑玉断续膏吧,刘大能倒像个大爷一样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射雕三部曲,一手还很随意的从床头一个纸筒里抓一把爆米花出来吃,那是他昨天兴致来了,非要我给他出去买的。 “唔,电话里听着好像是童飘飘那个女人来了,你要是晚上不回来,就先把晚饭准备好。” 刘大能眼就没离开过书,跟我欠下他似的。 “我去,你放一百个心吧,我是死也不会和那种暴力女人去开房的!” “哦,我忘了你现在正处于一种阴盛阳衰的状态,去吧!” “……” 出了门,我到村头路上拦了个客运车就去了,约好的见面地点在市广场,车开了一半我就后悔了,我应该打个车过去,要不去晚了估计这女人又要打我了,所以我刚进了市里面,就赶紧打了个出租车就去了。 一到了地方,就看见不远处童飘飘穿了一身靓丽的衣服,正急切的四下张望呢,看来也是等急了。 我跳下车就喊了一句,“我来了!” 然后我快步走过去,上台阶的时候可耻的绊了一下,差点扑进童飘飘怀里,童飘飘一躲,我就摔了一个狗吃屎,回头一看,童飘飘正笑盈盈的看着我,“帮我个忙呗?” 271、我不腼腆 反常,真的很反常,依着童飘飘的脾气,这不踢我两脚就够对得起我的了,现在我迟到了,还对我笑,这算魅惑吗?有句话说的好,无端示好,非奸即盗。 今天的童飘飘也绝不寻常,你看她,穿了一身天蓝色的外套,属于很紧身的那种,一直包裹到腰上,这样就露出了圆滚滚的小屁股,下面穿的也是特别瘦腿的紧身黑色丝袜,两条修长的腿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去摸一下的即视感,那白皙的脸上还现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这种微笑在我看来,又是别有深意。 不管如何,虽然我看不到她外套下面的胸部,但我必须承认童飘飘很有料! 我站起来,“妹子,来晚了,我带你去吃点好的,作为补偿吧。” 我看了看时间,快要中午了,该是吃饭的点了。 童飘飘悠悠的从我身边走了个来回,她的笑容就越来越淡,慢慢俊秀的脸上也不知为啥转出三分怒意,说时迟那时快,我眼中射出精芒,两手迅捷无比的挡在身下,果然架住了一条入手美妙的小腿,我仰天长笑,“哈哈哈,早就料到你有这一招,同一个招数是不会在我身上发生两次的!” 童飘飘银牙一咬,想了想,“算了,饶你一回!” 我问她,“干嘛好好的又踢人,我又没招惹你!” “哼,楚小天,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叫你出来,你就整了这么一身行头,有没有搞错啊!” 我往我身上一看,确实是有点寒酸,但起码干净整洁,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啊!我天天在家就是伺候俩大爷,整那么花里胡哨干嘛! “这关衣服啥事,我又不是参加舞会去。” 听的童飘飘咬牙切齿,“楚小天,你说你咋那么不讨我喜欢呢?出门连准备准备都没有,不知道是我这么大老远的把你叫出来的吗!” 童飘飘说完又欲言又止,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喜欢…… 我看着她羞涩的模样,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你喜欢我,大老远的跑来找我!” “呸!想得美!”童飘飘顿了顿,“直说了吧,我这次来是参加同学聚会来了,可是这几天那些同学他们不是结婚了,就是有了男女朋友,还劝我以后对男生温柔点才会有人疼,我是那种找不到男朋友的人吗?” 我立刻点点头,“我是说,你继续说。” “我就撒了谎,说我早就有了一个男朋友了,这次还和我一起来了,只是他这人比较腼腆,就没过来,这几天该聚的朋友都聚完了,就剩下几个最要好的,非要请你去吃顿饭,我推脱不了,只好把你叫来了。” 我都惊讶的合不拢嘴了,“请我?” “对,我说你是我男朋友。要不我实在想不出我还认识哪个他们不认识的人了。” “所以?” “所以今天请你吃饭,你一定要帮我啊!” 我都快哭了,“你就别玩我了,我可是连你手都没拉过的人,你可不能污蔑我是你男朋友啊……” 但童飘飘的性格说一不二,说二,就不可能再说二了!这一拉就把我拉上的出租车,报了地点就赶了过去,路上还开导我半天,说只是朋友帮忙啦,连出租车司机师傅都听出个明白,笑道,“小伙子,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请你当男朋友,要不是我老了,我来当。” 童飘飘又一本正经的对我讲,“你看司机大哥多通情达理,你要是给我露馅了,信不信我阉了你!” 我草,动不动就阉掉,谁敢当她男朋友啊! 童飘飘又给我说了说应该注意的事情,这几个人都是她在xx大学读书时的死党,后来她因为家里安排中途转校了,他们现在混的都还不错,到时候不要丢人,不要怯场,不要乱说话,最最重要的是扮演好对她关爱有加的男朋友。 感觉最后一点比较困难。 下了车,我们如约来到了餐厅的一号包间,这餐厅也算的上是非常入流上档次的那种,平时我是不会来的。 进了包间,童飘飘就先是一愣,我也跟在后面看见包间内的桌子上坐了四男一女,这些人一见我们来了都站了起来,童飘飘盯着一个比较瘦但显得很干练的男人就走了过去,“胡兵,是你吗?这么多年没见,你居然变化这么大,前两天的聚会为什么没见你。” 这个精瘦,剪这小平头的男人就伸手和童飘飘握了握,“飘飘,还能见到你真好,这些年我去**了,就当体验生活了吧,这次回来听说你们还有聚会,当然要来了!” 去**,体验生活!听起来就很高尚的样子。 童飘飘又看了坐在桌子最右面的那个男人一眼,“你、你是……叫……” 我靠,你连老同学也不认识了! 童飘飘假装拍着脑袋,“哎呀,我这记性,刚才还叫的出你名字呢,怎么一下就说不上来了呢!” 对于童飘飘的演技,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简直太假了! 那个男人就笑了笑,没怎么说话。 坐在东道主那个位置的男人立刻就笑道,“不用猜了,他是大头啊!今天他进来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 “大头?你是张大头!”童飘飘似乎失忆症好了! 果然是大头,脑袋确实要比常人大一圈,不过童飘飘不是说大家混的都很好吗?为啥这大头穿的土里土气的。 张大头很有礼貌的和童飘飘握了握手,“童飘飘,我记得你,当时你在班里是第一班花,这两天我一直在工厂加班,好不容易今天下班了,说什么我也要赶过来参加这今年的最后一场同学聚会。” 原来是在工厂上班,是个蓝领,和童飘飘说的可不太一样啊,而且看童飘飘的样子,和这大头可没啥交情。 但毕竟是同学一场,童飘飘还是很热情的交谈起来,“记得上学的时候,你坐在最前面,老实巴交的也很沉默,我都快把你忘了!” 哈哈,童飘飘的狐狸尾巴这就露出来了,说出实话了吧。 很快,所有人又把眼光放到了我这个莫名其妙的主要邀请对象身上。 童飘飘赶紧自豪的说,“这是我男朋友,楚小天。” 我立刻浑身一震,被童飘飘大胆的称呼给吓了一跳,“大家好,我是楚小天,性别男,无业。” 我这个自我介绍有点怪,不过是前两次在局子里练出来的,大家立刻互相看了看,哈哈笑起来,东道主打趣说,“小天很幽默,说说怎么追上了我们这任性的小姑娘吧。” 怎么追上的,童飘飘可没交代。 正在为难的时候,忽然胡兵旁边坐着的那男人起疑,“不对啊,昨天飘飘还说他男朋友是ceo。” 不会吧,这么快就被穿帮了!我和童飘飘对视一眼,这不能怪我啊,童飘飘赶紧圆场,“ceo没啥事都不上班,所以无业。” “哈哈,说的对,咱们干高级管理的不是出差在外地,要不就是在家办公了,一年到头去公司的时间可没几天,所以啊,这无业还真很适合咱们呢。” 大家一听他的说法,别管有多扯,都一脸似乎就是这么回事的样子,相当信服。 不过按他的说法,似乎他也是一个ceo,我瞅了他两眼,“我在报纸上见过你,你是博……” “博天文。”博天文递上一张名片,带着一股浓重的墨香。 说起这博天文不简单,是本市最近崛起的民营企业家,而且还是白手起家的! 我这一说话就又露馅了,童飘飘是从上海带着我来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本市这么多消息,我连忙又说,“酒店自己呆着寂寞,常看小、咳……报纸,关注民生。” 我的说辞倒是让大家能够接受,童飘飘早就急的岔开话题,“我给你介绍,博天文,我上学时候的好哥们。” 我正要和博天文握手,童飘飘后话又说。“你知道了,就不介绍老博了!” “这是歩作凡,我们大学时候也常一起出去玩。”童菲菲指着刚才对我质疑的那个男人说。 不做饭?好名字! 最后,童飘飘又介绍了一下唯一的一位女士,“李许萍,上学的时候可和我是好闺蜜。” “飘飘,恭喜你找到男朋友了!”李许萍走过来还和童飘飘激动的拥抱了一下,撒娇的说着,好像比她找到男朋友还开心。 不做饭立刻对我说,“我女朋友就是这么神经质,小天可别见笑。” “不会,哪能呢。”我觉得神经质也比暴力狂强。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李许萍转过脸就瞪了不做饭一眼,“一边去,谁你女朋友了,害不害臊。” 不做饭顿时就冷下脸了,“要闹回家闹,都是老同学了,你也不怕人笑话你。” “哼。”李许萍冷哼一声,这才放开童飘飘,坐在了座位上,就当是餐前的小插曲,谁也没有再提这不和谐的一幕。 博天文把价值不菲的小西服脱下来,挂到身后椅背上,让服务员上了菜,一举杯,“来,大家为飘飘和小天的幸福,干上一杯!” 所有人立刻都冲着我俩举起了杯子,我也赶紧满上一杯茅台干了下去。 大家这才坐下,开始胡吹乱侃,连荤段子都有,只有李许萍和童飘飘在一旁说着女生话题,而张大头却还是笑看着所有人一言不发,但眼神总是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停留好一会,似乎要看清对方的每一个表情。 我倒是无所谓,很随意,加上喝了不少好酒,也开始加入他们,聊了几句,干脆也讲了一个段子,反正天下的牛去哪吹都是一样,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博天文转头对童飘飘说,“飘飘啊,你这就不对了,你男朋友可不腼腆呀……” 272、忆往昔 博天文的笑有些高深莫测,嘴角一勾,让我觉得他似乎看出了不少倪端,至于他看到底看出了什么,我又觉得自己到目前为止,没有丝毫的破绽。 在博天文右侧的胡兵,不合时宜的掏出一包烟,摇了摇,“谁抽?” 胡兵右侧的不做饭鄙夷的说,“喂,你自己抽烟就算了,还要让别人抽烟,有点公德心好不好。” 不做饭说完就看向李许萍,一副讨好的笑容,李许萍也抱之微微一笑,我感觉挺假的,但不做饭还是很高兴。 不做饭给我一种较为天真的样子,他把李许萍的笑当成了鼓励,还要继续夸夸其谈。 胡兵直接扔给了我一支烟,根本没管不做饭的任何言论,又随手丢了一支给张大头,张大头立刻给自己点上了,气的不做饭又唧唧歪歪的,说这种人太自私了,当然这番说辞都是对着李许萍讲的,胡兵又递了一支给博天文,“你抽吗?” “谢谢,我不抽,你们也知道我哥哥的事情,所以我一向很珍惜健康。”博天文有礼貌的拒绝掉了,但是他很快就又说,“不过大家有四五年没见了,今天大家随意,不必顾及我!” 李许萍当下赞赏起来,“作凡,你看看天文,多大度,咱们老同学四五年没见面了,你就不能别那么自私?” 不做饭顿时把剩下的半句话给噎在喉咙里了,李许萍向博天文眨了眨大眼睛,羡慕的说,“天文,前些年你一定过的很苦吧,真没想到你现在混的这么好!” 博天文摆摆手,“不谈这个,一切都要向前看!” 我奇怪的问童飘飘,“博天文以前怎么了?” 童飘飘小声的告诉我,“以前博天文和我们在一起念书的时候,他有一个同胞哥哥,本来是医科学院的高材生,后来居然患了白血病,那个时候天文他们家家境困难,他爸爸去的早,唯一的母亲又拿不出钱,只好放弃了他哥哥的治疗,最后可能是因为良心过不去,自杀了。” “啊!”想不到博天文曾经的生活这么困苦,在没有一点家底的情况下打拼到现在,确实不容易。 胡兵掐灭烟头,“天文,你不容易,我他妈的在**也不容易,来干一个吧!为了咱们一起受过的苦。” 满满一杯白酒,再是纯粮食造,也伤胃啊! “胡兵,这就过分了,你明知天文爱惜健康,怎么能将他的酒呢!”李许萍很不高兴,胡兵依旧对谁的话也不理睬,只是端着一杯酒看着博天文,博天文顿了顿,举起了自己的满杯茅台,“幸苦了!” 这二人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个底朝天。 胡兵巴喳巴喳嘴,博天文却发出了很大的哈气声,看来博天文确实不擅长酒力。 不做饭立刻小声的对身边的李许萍说,“不能喝酒就别逞强,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李许萍给了不做饭一个大白眼,“你有点男人样好不好,人家天文这叫重情义!” 不做饭两次在李许萍这里受挫,气了个干瞪眼,不愉快的喝饮料去了。 我又小声的问童飘飘,“刚才不做饭说李许萍是他女朋友,吹牛的吧!” “这个可真没有,前两天的聚会上他俩确实很和睦,当初我们还祝他俩早点谈婚论嫁,这俩人还高兴的和我们喝酒呢!” 啧啧,我看这个李许萍对博天文的关心有点过分了,不做饭居然低头看起了手机短信。 博天文喝完酒,缓了一下,“胡兵,这些年幸苦了,一个人不容易,但谁能想到呢,当时我还记得你们一起去我家,大家也像今天这样喝酒聊天,说好了以后一起奋斗的!” 胡兵就笑,跟听了笑话似的,而不做饭还是玩手机,一点感怀都没有,只有李许萍感慨的要命,“哪能想到只有天文你闯出了名堂,好多年没见,一见吓一跳!” 童飘飘也颇有忆昔当年的意思,“那个时候天文你还是个青涩的穷小子呢,记不记得那年学校开运动会,还是穿着我给你买的运动鞋参加长跑比赛赢的第一名呢!” 嗯?我一下就惊讶住了,童飘飘这家伙还懂得送男孩礼物,说不好有隐情! 正说着,打进门就沉默寡言的张大头突然就开口了,“哈哈,我记得呢,当时你俩可是全班公认的班花班草,大家都猜你们俩最后能走到一起呢,啧啧,可惜最后被人横刀夺爱了!” 哇,童飘飘还有这种历史,真想不到,我不怀好意的盯了童飘飘一眼,童飘飘女强人的性格立刻暴露出来,回瞪了我一眼,“看什么看,可惜咱们博大帅哥品味高,喜欢了别的女孩,我后来也转学了,就是这样!” 我突然觉得博天文还真是运气好,居然没中童飘飘的夺命飞腿。 除胡兵外,我们都很古怪的看向了博天文,张大头又像揭伤疤似的说,“小天,咱们博帅哥当时喜欢的女孩也是班花,飘飘输的可不冤,她叫范箐箐,后来和博帅哥打的火热。” “谁说我认输了,我那是没搭理她!”童飘飘怒目一瞪,张大头赶紧赔不是,“你看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 童飘飘又奇怪的问,“后来呢?范箐箐哪去了?” “那就得问博帅哥,毕竟范箐箐和他走的最近!” 我注意到不做饭也不玩手机了,紧紧的盯着博天文,博天文叹息着说,“听说后来不知箐箐和她父母因为什么吵了一架,矛盾很大,最后离家出走了,到现在也没有音讯。” 李许萍和不做饭立刻说起来,“是啊,挺可惜的,不知道去哪了,找都找不到!” 胡兵喝了一杯酒,“是不是打算和天文私奔啊?” “嘿嘿,开玩笑。”胡兵又说,“飘飘啊,当初你和天文还有我、作凡、许萍五个人可是咱们班的铁五角星,后来你转学了,范箐箐就加入了我们,那时候我们在一起玩的也不错,不过你不知道了。” “我记得,后来咱们五个人对灵异游戏都特别着迷,想想那时候胆子还真大!”胡兵又喝了一杯酒,今天似乎显的非常高兴。 李许萍看起来对胡兵讨厌极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提小孩子的游戏,无聊不无聊!” 不做饭也说,“真是的,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一样,没上进心,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你、你太无耻了!” 我觉得不做饭的反应有点大了,人家就说说灵异游戏,你至于吗?不做饭这个人我觉得他对人太苛刻了。 博天文赶紧制止大家的过分言辞,“哎,今天是聚会,大家不要说不高兴的事情,我啊,从毕业了之后也不玩这个了,不过我喜欢上了讲鬼故事。” “是吗?那天文给讲鬼故事吧,我也挺喜欢听呢。”李许萍又顺着博天文的话说了起来。 我也不想听他们扯过去的事,“我也喜欢。” 博天文一看居然有两人和他有共同爱好,看起来很兴奋,“小天也喜欢?” 我点点头,“我不仅喜欢,还见过不少,嘿嘿,要不我给你们讲?” 博天文哈哈大笑,提议说,“你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吓到我们了,不过这样玩就没意思了,这样吧,我们都给你讲讲我们经历的鬼故事,你猜猜是真事还是假事,怎么样?“ 李许萍一下就兴奋起来,“好啊好啊,我先来。” 我想了一下,随意。 李许萍就讲了起来,“我先说说我,我是一个贵族幼儿园的幼师,做这一行虽然薪水挺高,但是很辛苦,尤其我们那里孩子的父母都是大老板、大忙人,经常会有来接孩子晚了好长时间的家长,作为一个老师,必须要等所有孩子都走了以后才回家,而且不能有怨气。” “在我们班级上,前段时间转来一个新孩子,是个小男孩,长的是挺可爱,就是特别内向,什么话也不说,平时是他妈妈来接他,后来有一天,突然学校接到一个电话,据说就在当天下午,这个孩子的妈妈在高速上开车,好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个没留神撞到了一辆大货车上,当场汽车都压烂了。” “好惨,追尾,跑车都塞进了货车的屁股下面,人差不多都压成了肉酱,和车皮都绞在了一起,分都分不开了……” 我听着李许萍的描述,感觉和她亲眼见了一样,张大头还做出十分不忍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 “电话是他爸爸打来的,说是要晚点来接孩子,希望老师能多照顾一会,我作为这孩子的老师,当然有义务留下来晚点走咯。” “孩子还是和平常一样,虽然不知道他妈妈的死讯,但整个下午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看着孩子可怜,就把他叫过来,对他讲,小明啊,你妈妈死啦,晚上不能来接你啦,你爸爸说晚点接你走,放学了不要着急啊!” 我们一听,都感到一阵恶寒,哪有这么和孩子说话的,但李许萍似乎根本没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继续讲,“但他爸也够不靠谱的,一直啊,就等到了天黑,才给我打了电话,和我说李老师,麻烦你把孩子送出来吧,我就在学校门口……” “我一看,天都这么黑了,外面就是有路灯,可现在也没人,这么大的学校,我也很害怕的好不好!我帮孩子从背上提下了书包,一拉那个迟钝的小孩,挤出一点微笑,和他说,小明,走吧……” 273、这算藏尸体吗 “出了教室,我拉着小明的那只手立刻被小明紧紧握住了,但小明还是一句话都不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外面。” 李许萍表现的有点惊慌,让我们也感觉到了一点非常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我看见,平时接小明的那辆白色汽车,今天变成了一辆血红色的越野车,从汽车的摇下的窗户里,我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在大晚上还戴着墨镜的男人,表情很僵硬。” “我看见那个男人正用还略微留着胡渣的脸对着我们,我就挤出微笑,听说小明的爸爸是个非常有钱的大老板。” 李许萍端起饮料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我带小明走过去,打开学校的小门,走了出去,我趴在窗户前问他,你是小明的父亲吗?” “没想到小明的爸爸和小明一样沉默,只是点点头,但是沉默的男人不得不说还是很有魅力的,尤其是成功的男人。” 李许萍有意无意的盯了博天文一眼,“我想着天这么黑了,赶紧把小明送走,我也好回家,就拉着小明,要小明快上车,小明很疑惑的看着我,我还把车门给打开了,我心里想你倒是快上啊!” “小明没说话,他的父亲也不说话,都看着我,我只好对小明的爸爸又笑了笑,一把抱起小明,就要把小明放进车里,突然小明说话了,说了今天一整天唯一的一句话,他说,老师,你干什么?” “我看小明爸爸听见这句话以后,还是看着我,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立刻尴尬的笑了笑,哎呦,小明啊,当然是让你和爸爸一起回家啦。” “小明很疑惑的看着我,这孩子的大脑总是慢半拍,我又把书包还有他的小水壶塞进车里,然后关好车门,对小明的爸爸讲,路上注意安全。” “刚说完,呼啦一声,汽车的雨刷器就被打开了,磁……一声。”李许萍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在她面前的空气里划了一道,绘声绘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没有玻璃水了,还是喷头坏了,就是没有喷出水,我看见雨刷器很有节奏的在玻璃上划着,发出很干燥很勉强的声音,在玻璃上原来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可能是小明的爸爸想要把那个小点给清洗掉,但没有水,最后把红色的小点给划出一道很长的痕迹。” “我一看,急忙示意小明爸爸把雨刷器停下来,从车窗户里拿出小明的小水壶,又从我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打开水壶的盖子,走到车窗户前,将那水壶里的水到在前面玻璃上,用纸巾帮他清理掉,你们猜怎么着?” 我们都摇摇头。 “小明的爸爸一点礼貌都没有,连句谢谢也不说,直接开车就走了,要不是幼儿园有规定,不能给孩子家长难堪,我呀,真的会骂他!” 我靠,原来是这件事情,也值得说一说,拜托你讲的是鬼故事好不好! 李许萍估计也看出我们的不感兴趣,讪笑一下,“我一边抱怨,一边把纸巾扔在地上,突然想起我的口红忘在教室里了,只好回去再取,刚走到教室门前,突然看见保安室的老王冲出来,他慌慌张张的问我,李老师,你刚才在校门口干什么呢?为什么给地面上浇水,还做出擦玻璃的动作,我在保安室的监控录像里都看见了!你不会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吓的我赶紧跑出去一看,就在小明爸爸停车的地方,真的有一摊水……” 童飘飘着急的问,“你不会是把小明送上鬼车了吧!那红色的小点会不会是血迹!” “我都快吓死了,怎么还会去看看被我扔在地面的纸巾上到底是啥东西!” “那小明最后到底怎么样了?”童飘飘问完,大家都看向了我。 我想了想,“嘿嘿,这个故事挺吓人,不过是假的!”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不做饭争辩起来,“怎么会是假的呢,你不会是不相信有鬼吧,我可是真的见过那种东西呢!” “我能判断这件事是假的,主要是保安老王的话不对,第一,李老师是带着小明一起出去的,如果小明突然不见了,老王一定会吓的半死,当时就会追出去!第二,老王为什么会直接说李老师是好像在擦玻璃,大家可以比划比划。” 我取了一张餐巾纸,在空中按照雨刷器划动的痕迹摆了摆手,正对面的博天文立刻反应说,“应该是更像在挥手打招呼!” “对!” 大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齐齐看向李许萍,只等她揭秘答案,李许萍不好意思的说,“是假的,第二天我特别调阅的监控录像,完全能看见那车的影像,至于那摊水,应该是汽车漏掉的玻璃水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都是老王那王八蛋看见地上汽车漏下的水迹,突发奇想吓唬我的,小明啊,现在还在我们班上呢!” “切……” 这鬼故事一旦被揭秘,大家就喝起了倒彩,本来还听的津津有味的不做饭也表示没啥意思,李许萍啐了不做饭一口,“有本事你讲。” 不做饭顿了顿,“我没啥经历可讲。” “你不是说你见过那种东西吗?”这就让我大感好奇了,不做饭怎么背着牛头不认账呢? “呃?哈哈,见是见过,不过就见了一下,不值得说。” 不做饭的样子好让人生疑,胡兵催了一句,“难道心里有鬼?” 不做饭立刻怒目而视,“那我就讲一个别的吧,不恐怖不要怪我!” 大家乐呵呵的看着他,“谁要你讲恐怖的了,要你讲真实的,让小天猜一猜真假。” “好吧,我就叫他a吧,a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在一家对外出口贸易公司上班,他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a这个人别看他年纪要比我们大的多,但是却十分没谱,特别爱开玩笑。” “有一天,我因为要赶着做一个账,需要加班到晚上十点以后,你们知道,别看白天写字楼里人满为患,可是一到晚上就会空空荡荡的,与我留下加班的又没几个人,大约七点的时候,a过来问我,作凡,晚上要叫什么外卖,我帮你一起叫吧。” “因为赶时间,我都顾不上抬一下脑袋,我直接就告诉他,蛋炒饭,油不要太多,也不要放葱花。” “a打了个电话没打通,就取了衣服,说,占线,可能电话故障了,我去楼下买吧。”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没想到还得麻烦人家跑一趟,我可不能还傻呆呆的坐在那里,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表示那怎么好意思呢,又掏出两份外卖的钱,说要不今天的晚饭我请吧。” “a表示不用,但是请我帮他把桌子上的杂物收拾一下,回来后好吃饭。我就想这家伙太懒了吧,顺手的事还要我来做,但想想人家还要爬十几层楼梯,穿过马路去给我买一份蛋炒饭回来,也就没好意思回绝。” “a走了之后,我就走到他的位置,哦,他就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写字楼的小格子,你们懂的。” “其实我们俩的关系挺不错,等我看到他桌子上摆了一堆报纸杂志,还有几份文件,仅留下能放下他刚倒满热水的茶杯那么大地方,我心里想管他呢,凑合的摆在一起就算了,我自己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的!所以我随便就收拾了一下,等把这些收拾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书底下弹出一个物体,啪的一下就撞在我的脸上,还发出扑啦啦的声音。” “我没防备,当时就给吓的叫了一声,人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腿后关节卡在了转椅上,当时就摔进了椅子上,我仔细一看,那玩意不就是个青头蚂蚱吗?哦,对了,当时是在夏天。” 我们听到这里,喝了声倒彩,不会他说的恐怖事情就是这个吧! “哎,你们别急,我还没讲完呢!” 不做饭又开始讲了起来,“夏天有这个玩意不是啥奇怪的事情,但这里可是十几层楼啊,你们别说它是坐电梯上来的,反正我是不信,我看着那青头蚂蚱因为撞在我脸上而又掉回到桌子上,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想要翻起来的时候猛地伸手将它捂了起来。” 不做饭瞧瞧了我们的表情,自顾自的分析着说,“你说它是怎么上来的呢?肯定是老a,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的蚂蚱,然后故意藏在这里想吓我一跳,太过分了!” “当时我叫的声音可能有点大了,引来了其他几个加班的女同事对我指指点点的,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就觉得被老a这么作弄是很讨厌的事情,尤其我还听见不远处有个胖女人大声的和别人说,你听步作凡叫的声音多娘炮,我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火,我捂着蚂蚱的手都不自觉的微微用了点力气,想要把那个蚂蚱碾碎。” “可是等了一下,我摊开手一看,那个蚂蚱还活着,我马上朝四周望了望,见没人注意我,我突然想到了一条妙计整老a一下。” “我就把那只蚂蚱捉住了,然后狠狠的丢进老a的热水杯里,蚂蚱一掉进滚烫的热水中,马上就被烫死了,我又找了一根笔管,不停的点蚂蚱的尸体,想要把蚂蚱按进水底,水下面有浓浓的大片茶叶,我就把蚂蚱藏到了那地下,我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嘴角一笑,等着老a回来……” 274、蚂蚱引起的血案 不做饭又说,“我把蚂蚱的尸体藏到茶叶底下,又把老a的杂志什么的翻出来摆成原来的样子,假装这我可没收拾的,是这蚂蚱自己跳出来,不小心蹦到他水杯里的样子,才走回去做好,生怕别被老a突然回来看见。” 我听着不做饭的讲诉就觉得他有点小变态,且不说那蚂蚱是不是老a故意藏着的,也很有可能是老a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带回来,又阴差阳错的压到书下面,但不做饭明知老a爱开玩笑,而且都是要好的同事,还这样报复老a,不觉得这种做法比老a过分多了吗?而且自己工作这么多,还要花费心思还原作案现场,这个人,太小心眼了。 不做饭回忆了一下,接着说,“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账就是心不在焉的,生怕老a发怒,那就不好收场啦,但是转念一想,这事老a有错在先,真要是这样,大不了我陪个不是,再给他买个新水杯算了,就是又觉得水杯好点的也挺贵,还得破财。” 不做饭讲的太投入了,恐怕现在还在纠结当时的心情,“要不再给他把蚂蚱捉出来?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咋办,忽然感觉有人拍我肩膀,吓的我又小声的叫了一声,一看是老a回来了,举着盒饭递给我,他问我你没帮我收拾桌子啊!” “我赶紧说,没有,我刚算到一笔账,打算算完了再给你收拾,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假装的一抬手腕看表,惊讶的说,都过去二十分钟了,我都没发觉呢!” “老a就说,那你快吃吧,小心凉了!老a说完又拍拍我的肩膀,走到自己的桌子前,端起自己的茶杯就要喝水,因为是背对着我的原因,我也没看见老a到底喝水没有,总之我赶紧低下头去假装算账,算了两下,又悄悄抬头瞅了一眼老a,老a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本杂志去看了。” 不做饭有点纠结该不该继续讲下去,后来李许萍一催他,“你傻愣着干什么,快说啊!” “老a一会看看杂志,一会对着我发呆,搞的我是饭也吃不下,工作也做不到心里,只好盯着账目本发呆,也不知是不是空调吹的我有些不舒服,竟然晕晕乎乎的。” “我依稀看见,老a端起杯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伸手捉出一只蚂蚱,狠狠的扔在地上,瞪了我一眼,我心里就紧张起来,坏了,坏了,老a发现了,但是老a没有证据是我做的手脚,很生气的穿好了衣服,要下楼去买新杯子,我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还没过一会,就听见楼下面有很刺耳的救护车声,还有人声,我赶忙跑到窗户旁边一看,原来楼下发生了一起车祸,我探着脑袋继续向下看,忽然从外面跑过来一个今晚留下值班的女同事,一拉我说,作凡,快穿衣服,你跟老a平时关系那么好,去趟医院吧,老a刚才去买杯子的时候被车给撞死了!” “我猛的一惊,立刻坐了起来,一看,在我的账目表上还有一摊口水,原来我睡着了,刚才感觉被人拽,倒是真的有值班的女同事拍我的后背,对我说,作凡啊,你怎么爬在这里睡觉呢?累的话快回家吧,明天在做工作。” “我连忙说,没事,今天加班加点也得搞完,那个女同事很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和另外一个同伴去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回来的时候和我打了个招呼,作凡,明天见!” “我赶紧也说,明天见,说完之后,那个同事突然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作凡,晚上回家的时候……千万别走后门,小心见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们听到这里,一下就知道要讲道重要的部分了,都纷纷打起了精神,不做饭说,“我一听她们说话古怪,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们在后楼,一般回家都爱走后门的小门,因为方便,不用绕停车场。” “那两个女同事就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一直和我说话的女同事叹了口气,作凡,你刚才睡着了,不知道,老a今天去买外卖的时候,被高空坠物给砸死了!就死在了后门!” “我一听,当时就惊呆了,老a刚才不是明明给我买了蛋炒饭回来?” “被她们这么一说,我顺手就摸向了办公桌的右侧,一摸,是空的,我的蛋炒饭呢!” “两个女同事看我一脸怪怪的样子,互相嘀咕了几句,我没听清,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连她们俩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老a死了?我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我明明看见老a给我送蛋炒饭回来了,我又向老a的办公桌看去,他的桌子上还保持着原貌,那杂志和我摆出来的样子原分不动,我赶紧走过去看看,他的茶杯的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只死透了的大蚂蚱,肚子朝天,两对翅膀都散开了……” “水还满着,看来老a真的没回来过。” “此时偌大的写字间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虽然是夏天,可我还是感觉我的后背被冷汗湿透了,加上空调的凉气,我觉得我从心底都是寒的。” “当时我是这么分析的,老a去买盒饭的时候,被高空坠物给砸死了,但是他不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对这方面了解过,人说你要是死的太突然了,本人是不会知道自己死了的,他的灵魂还会干自己正在干的事情,老a会不会刚才不知道自己死了,然后他的鬼魂还回来给我送蛋炒饭,那这样的话,我给他水杯里放蚂蚱的事情他一定看到了,所以他一直用那种眼神看我。” “完了,完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死了,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他可是那种不肯吃亏的人,我纠结的心里直跳,但还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强行压着内心的恐惧做我的工作,突然我听见不远处的打印机启动了一下,一道蓝光闪了起来,老a还有一些文件没复印呢!” 这故事玄乎了,老a真的回来了吗? 不做饭吸了一口气,“这下我更没办法核对账目了,合住了账目本提起衣服就要离开,算了明天早点来做事吧,我匆匆忙忙的就出了写字间的屋门,刚一出去,整层楼的灯突然灭了……但是老a正在操作的那台打印机没有灭,天啊,老a真的在写字间里,它一直在跟我在一起,刚才那个梦一定是它托给我的,它已经知道自己死了,它也知道我给它喝水杯里放蚂蚱的事情了。” “我这一惊,也不分辨放向,立刻朝电梯的方向跑去,跑过去一看,电梯居然还能用,但还在一楼,我不停的按着电梯,我觉得这是我这一辈子等电梯最漫长的时间了。” “我就那么疯狂的按着,还不停的朝远处写字间的门口看去,按几下看一下。” “等我按了十多下,回头一看,突然就看见楼道里站着一个黑影,是老a,一定是他!” “我等了半天,电梯没上来,却把老a的鬼魂给等出来了,我的头发都给吓的竖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应急通道,一口气逃下了五层楼,我气喘吁吁的想要坐电梯下去,又回到电梯前一看,我草,电梯居然上去了,我忘了我刚才把电梯按上去了!” “怎么办,我按了一下下箭头,电梯立刻开始下来了,我祈祷老a千万不要在里面。” 听到这里,李许萍都身临其境了,着急的说,“笨蛋,你不知道但凡遇到鬼以后,千万不能坐电梯吗?” “嗯,知道,可是当时吓蒙了,早就把这个给忘的十万八千里了。我等着电梯慢慢降到我这层楼,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电梯门就开了,我的天啊,老a就如早有预料一样,在电梯里等我呢,吓的我一蹦三尺高,又滚下了应急通道,一直到了七楼,因为在七楼有一个通道,可以从后楼通往前楼,这样的话我就能从正门出去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似乎不做饭真的能从这里逃生一般,不做饭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痛苦,“这个通道白天有人用,可是到了晚上,谁还走,自然是瞎灯黑火的,我挪着步子,想要通过,越走越心惊,心里总是幻想着老a突然从前面跳出来,有些月光还透着窗子射进来,就有那么一块月光,特别亮堂,我突然看见那月光底下穿过一个影子,我一下就吓坏了,它飘过去的速度太快,是谁没看清,但我真的看见那个影子身上穿着的是老a的外套!!!” “啊!我吓的大叫一声,掉头又回到了应急通道,现在我都快被吓疯了,根本顾不上喊累,一口气直接跑到了一楼,这后楼右半面是根本没有通道去前楼的,能出去的只有后门,后门唯一有一个很短的走廊,里面还堆了不少杂物,我跑过去就看见一个很小的小门,那时候,这个小门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不做饭顿了顿,“我高兴的奔跑过去,可是突然看见,那个小门不知道他妈的谁给锁起来了,用那黑色带着铁锈的锁,将那铁栅栏锁住了,打我来这里那么久都没人锁过!” “我绝望了,我扑过去拼命的拍打着铁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听到我身后似乎有脚步声,老a追来了!我握着铁栏杆,发疯了一样的摇着,我巨吼着,救救我!猛的,铁栏杆的外面就撞过一张狰狞的脸,嘭的一下它都紧紧的贴在铁栅栏上,啊……是老a!” 275、下一个 随着不做饭的一声惊叫,李许萍第一个跳起来,“吓死我了!” 张大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问不做饭,“这是真事?” “呵呵,真的假的,应该让小天来猜一猜,当然,可不能瞎猜。”博天文连忙制止不做饭揭秘答案,所有人又看向了我,尤其童飘飘还对我说,“楚小天,加油,好好猜一猜,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是真的!” 我摇头笑道,“不会,这件事情也是假的。” 我看大家还是不明所以,我就说,“歩作凡老兄今天还能来参加咱们的聚会,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你不会就因为这个猜我们的故事都是假的吧,那我们都还活着呢,那就没真事了!”李许萍觉得我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 “当然不会,首先按照作凡老兄的说法,这个老a如果是死后存心报复,作凡逃到楼下后门的时候,居然被困住了,那么老a是真鬼,作凡就活不了了。” “而且有一点也不符合常理,就是作凡说老a托梦给自己是遭遇了车祸,但那两个留下来值班的同事却说成老a是被高空坠物给砸死的,这显然有矛盾,只能说作凡的梦确确实实是他自己想象的,而老a还有他的同事都不知道,我看这事是老a和他同事一起作弄作凡的吧?” 不做饭当时就吸了一口气,显然很不爽,博天文哈哈笑起来,“不错啊,我也有这种考虑,让我也老猜一猜事情的经过吧。” 博天文理了理头绪,“当时老a想用蚂蚱开你的玩笑,结果你反而用更过分的手段反击,等老a回来,端起水杯要喝水的时候,发现了那只蚂蚱的尸体,这个是藏不住的,因为端水喝茶的时候,一定会发现。” 胡兵便像配合博天文一般,端起茶水杯,先是在水面上吹了吹,习惯性的端水那手还要轻轻的无意识的摇一摇,其实是为了沉淀偶然飘上来的茶叶,这一摇,那茶杯里的蚂蚱自然又会飘上来,老a当下就能发现。 “老a是什么人,从你内心的纠结来看,这老a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而且你也说了,这人不肯吃亏,老a发现了你的马脚,并没有当下和你撕破脸皮,你当时看到他坐在那里,一会翻翻书一会看看你,我想他是在想主意要把这事报复回来,所以你才觉得老a古怪。” 不做饭回忆了一下,要是这么说,当时还真有这种可能性,不住的连连点头。 “老a见你睡着,一定是先悄悄把同事叫过来,用花言巧语骗这几个同事和他一起演一场好戏,然后偷偷收走你的蛋炒饭,再把桌面还原,而你的另外两个同事就负责监督你,等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却见你还是不醒,这才叫你起来,然后给你施加恐惧,你果然上当,才有这么一处闹剧!”博天文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李许萍奇怪的说,“那复印机怎么会自己工作呢?” “哈哈,这个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把复印机设定好工作状态,不关闭电源而直接拔掉插座,连上插板,老a就去别的地方躲起来,一看到作凡处于恐惧状态,立刻连接电源,这样就造成了打印机自动工作的假象了!作凡,你们写字楼里的打印机还是那种老式打印机吧。”博天文对自己的猜测很有自信。 “那一层楼的灯都会灭,可是电梯还有打印机都能工作又是怎么回事?”张大头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博天文又说,“不是说老a还邀请了同事一起参与整作凡的游戏吗?难道你不知道总闸旁边还有一项是专门关闭这层楼照明线路的开关?早有人埋伏在那里,一见作凡慌张的跑出来,就关闭的闸门咯。” “那、那作凡在写字间门口、电梯里遇到老a,又在七楼拐角遇到老a、最后在后楼一层小门遇到老a,老a可是一个人啊,难不成会分身术?还是有缩地成寸的本领?”童飘飘居然把老a当成了高人! 我听到这里就不觉的好笑起来,童飘飘一踢我小腿,“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老a藏在写字间里,最后追了出去,当时作凡老兄按了电梯,又匆忙跑到楼下,老a借着这个功夫自己上了电梯准备先去一楼埋伏,结果作凡老兄跑不动了又按了电梯,这不就相遇了吗?当时老a的表情一定也很精彩,只是作凡没注意。” 我顿了顿,“之后在七楼看到的,应该也是其他预先到达这里的同事,因为这半面楼只有这个地方能去前门,因为太黑,所以只需要穿一件老a的外套,就能逼着作凡回到后门咯,回到后门的作凡当然又顺理成章遇到了坐电梯下来的老a,这也就是老a缩地成寸的超能力了!” 现在大多数问题都已经被解释清楚,不做饭悲叹一声,“他们居然赌我会不会尿裤子,简直都不是人!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然后呢?”不知道谁不适时宜的问了一句。 不做饭很气愤的说,“老a用赢来的钱买了一个新杯子!” 哈哈哈……顿时大家都爆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不做饭又着急的说,“老a后来的下场也不好过,后来公司效益不好,要裁员,本来没有老a,结果我匿名向老板提建议,说老a工作不积极,思想老开小差,结果啊,老a这家伙就被辞掉啦!” 博天文摇头苦笑,“作凡,知道为什么你有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还是个小职员吗?因为你太计较眼前利益,不懂朝前看,你想你们公司再大能大到哪里去?虽然是匿名,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后你的所作所为都被老板还有同事看在眼里,就是工作再努力也落下了不好的印象,我看下次裁员,第一个就是你了,而且还是全票通过。” “啊……”不做饭惊呼一声,小声说,“怪不得之后我总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谈到这里,博天文又说,“老胡,该你了,给我们讲讲你的亲身经历吧。” 胡兵嘿嘿一笑,“我觉得你们不会想听的。” 这个头开的很好,一下就引起我们的兴趣,哪想到胡兵的第二句就说,“那讲讲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一个招魂游戏和玩法吧。” 胡兵说完,李许萍、不做饭都紧紧的把目光看向了胡兵,胡兵哈哈大笑,“我说的这个招魂游戏,说新奇也新奇,说简单也简单,你们都知道塑料袋吧?” “塑料袋,谁不知道啊,难道是这个塑料袋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我当下就出言询问起来。 “唔,有,但是不苛刻,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正好包裹住一个人的脑袋就够了!” 这是啥玩法,说真的我还没听说过呢,只听胡兵细细讲解起来,“在圆月的时候,几个人找一个乱坟滩,治住这要玩游戏之人的双手,用塑料袋把这人的脑袋全部包裹起来,直到憋的他呼吸将近窒息,快翻白眼的时候,他就会见到那种东西,而且非常灵验,当然,不管见没见到,趁着他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把塑料袋解开,倒是伤不了人命,不过要是没及时解开的话……” “嘿嘿。”胡兵看着所有望着他的人,胡吹了起来,“说不好被憋死的那个人就会变成鬼,脑袋被憋在塑料带里,和气球一样飞到天上,甭管你住几楼,都会飘回来找到那些和他一起玩这个游戏但又没及时救人的同伴。” 我赶紧在心里默默分析这个玩法的可能性,按说,这是有道理的,人如果被塑料袋包裹住了呼吸,双手又被抓住,等空气呼吸完了之后,大脑会陷入窒息,待濒死之时又身在那种特别邪的地方,指不好就能看到脏东西。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在月圆的时候,应该是月光明亮,视野比较好的原因吧,当然,要是在白天玩这个游戏,遇到了特别凶恶的东西,也肯定能看到,但前提是哪里必须有大凶之鬼,这个游戏很危险,这就是我的结论。 我正要回答,童飘飘抢先一步,“这就完了?” “嗯,完啦,你还要我讲什么?” “没意思,人家都讲的那么好,就你讲的没意思,不行,再讲一个,这个不作数!”童飘飘耍起了小性子,胡兵挠了挠头发,“好,那就听飘飘的,我换一个。” 出奇的是,大家都没赞同也没有其它意见,张大头还盯着胡兵,眼神里全是漠然,张大头到底是感兴趣不感兴趣啊。 胡兵想了很久,“我讲一个我听说过的真实事情吧。”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中途辍学,独身去了**时发生的事情,我去**,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为了陶冶情操,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完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至于是什么苦衷,和这个故事没什么联系,我就不说了。” “**,还是一个很贫穷的地方,很多地方治安也不像咱们这边良好,当时我来到一个城市,全身上下就几百块钱,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一天我走在大街上,忽然感觉有个年轻人撞了我一下,我下意识的就去摸钱包,你们知道在哪里都少不了偷,我一摸,草,还真的被偷了,那可是我未来一个月的吃喝钱啊,我立刻一把捉住那个小偷。” 胡兵又喝了一口酒,“没想到一下跑出好几个同伙,其中有个人二话没说就捅了我小腹一刀,直接把我送进了医院,我讲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医院里……” 276、一针见血 胡兵嘿嘿笑着说,“当时我被抬进了医院,养了差不多一个月,感觉好多了,可惜就是出不了院!” “为什么?”童飘飘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因为我没钱啊,医院也不是白住的,人家能让我走吗?” 童飘飘又不解了,“那你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或者找我帮忙也可以啊?住院费也不是多贵。” 我一听这个,童飘飘还真是活在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间断半个小时电视连续剧的美好生活里,满满正能量啊,可惜却不懂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 胡兵苦笑着摇摇头,我赶紧说,“飘飘啊,听人家讲故事,别瞎说。” 胡兵就笑了,“就在这几天,我旁边的床位来了一个穿着囚服的病人,还有一个狱警看押着他,是个男犯,听说是马上就要执行死刑了,还说这次吞了钉子和玻璃被送来抢救,反正带着手铐,整天在病床上无精打采的,看起来萎靡不振。” “我记得那个狱警长的也五大三粗,但我能看的出他是虚胖,没事就坐在椅子上看报纸,还和小护士打情骂俏,这小护士倒是挺大方,一副任君采拮的样子,这俩人聊的火热,给那囚犯打针就不上心了,护士先是抓住那个囚犯的胳膊,把他的手抬起来,用皮管子勒住血管,使劲的啪啪啪的拍打一会,等血管明显了之后,才用粗针头,使劲的扎了进去。” “这一针扎进去了,那囚犯就眼皮跳动了一下,悄悄的打量那小护士,只见这个小护士吧,长的还真不赖,皮肤也水灵,那一弯腰,就撅起了大屁股,从领子里还露出了两团肉,真特么的骚。” “就在这一撅屁股的时候,那狱警突然就站起来,走过去就对着那小护士的翘臀用力一拍,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这一拍,小护士吓的手一哆嗦,针头就扎歪刺进肉里面了,那囚犯胳膊上的血管都破了,呲出一股血,这小护士估计是新来的,见那白床单染上了血,怕被护士长知道,气的回头就骂那个狱警,你干什么啊,回头害我被领导骂你就高兴了,到时候我非说你调戏我。” “我觉得这护士真有意思,也不知是谁特么的勾引谁,最后有事还往这狱警身上推。狱警一听这个话连忙说没事没事,就说是这玩意自己乱动给搞的,你们领导肯定不怪你。” 胡兵嘿嘿笑起来,并没有表现的愤愤不平。 “那个小护士听了狱警的保证脸色才稍微缓和点,只见那个狱警走过去一踢病床说,0594,要是有人问你这病床上的血是哪来的,你就回答说是你自己弄的,小心回去我收拾你,听见了没!” “囚犯闭着眼睛点点头,看起来他的病情还没有所好转,但是他们没看见,只有我注意到了,那个囚犯趁着这对狗男女商量对策的时候,悄悄的把那个针头给藏在了被子里。” “小护士见囚犯答应帮她顶罪,脸上又乐开了花,一勾狱警的衣领,谢谢你啦,还拿自己的屁股顶了一下狱警的腰,搞的狱警早就心里晕乎乎的,他俩谁都没注意到囚犯的小动作。那个护士又走到我病床前,问我,喂,我们领导让我问你,啥时候交住院费?” “我哪有钱交住院费啊,只好讪笑着说,回头,回头。小护士就不高兴的说,快点啊,老娘可不想天天催你交那么点破钱,我点点头,她就走了!” “等到了夜里,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就听见有响动,睁眼一看,那个囚犯用针头已经把手铐打开了,见我醒来了,对我嘘了一下,就轻轻的跳下病床,我看他那行动特别轻快,哪有一点有伤的样子,他悄悄走到狱警的身边,那个狱警早就在椅子上睡熟了,故意用大檐帽遮住了眼睛,啥也看不见。” 讲到了这里,胡兵卖了个关子,斜着眼睛把我们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喝了一口小酒,“要怪就怪这蠢狱警警惕性太低,那个囚犯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一手连捂带搬的按在狱警的嘴巴上,另外一只手一把卡在他的脖子里一提,将那狱警的后脑勺死死的顶在自己的肚子上,借着力气,咔嚓一声,直接就把狱警的脖子拧断了,手法特别熟练。” “当时我看见那个囚犯,就是0594他一松手,狱警全身都软了,大檐帽也掉在了地上,歪着脑袋撇开两条腿,嘴角还流出了一股血,当时就给我吓蒙了,真怕这0594连我也一起给做掉。” 张大头咽了口水,“他走了吗?” 胡兵摇摇头,“要是他就这么走了,恐怕临走之前我就是一条尸了。” 也是,既然0594已经杀了狱警,那就没有道理说放过胡兵,等他喊人了。 胡兵又开始讲了起来,“0594杀了狱警,在狱警身上摸来摸去,最后摸出烟和打火机自己点上了又给我丢了一支,和我说,小伙子,我看医院天天催你交钱,你是没钱吧?” “我点点头,叼起了烟,我确实没钱,护士天天催,这0594早就看出来了,他又对我说,那你和我一起跑吧,要不回头你交不起钱还得落个和我一样的下场进局子。” 胡兵笑着说,“我也没那么傻,这0594是看我当时年纪轻,想忽悠我,让我和他一起逃跑。” 张大头又不明白了,“这0594真的这么好心?是不是想带你出去把你杀掉?也不对,要是心理变态杀人成性为啥不当时就把你杀掉?” 胡兵丢给张大头和我一根烟,“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两个人出去分开跑,可以迷惑警察的追捕,这是一种反侦察的作案手段,只能说这个0594很有心计,如果我不同意当下就会直接把我给宰了。” “我想通这一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好同意和他一起逃跑。”胡兵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他的计划是先逃到女厕所,因为从女厕所的窗户出去,旁边有一根大排水管,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排水管从四楼爬下去,女厕所对着的又是后面,天黑以后很难被人发现。没有办法,我就跟在他身后,我看见0594还找了一把狱警腰带上别着的瑞士军刀,打开之后,有小半指头长的水果刀,现在他有了武器,我就更不敢反抗了。” “我们俩假装成结伴上厕所的病人,那个时候医院里已经没有病人活动了,连巡查的医生都没了,不过0594主要是防备着我突然掉头逃跑,才让我和他走的那么近,整条楼道的灯光很昏暗,路过值班室的时候,0594一按我的脑袋,就从窗户底下跑过去,七拐八拐逃到了这层楼最里面的女厕所里。” “从拐角一进去,就是两个垃圾桶,味道特别刺鼻,里面扔的全是卫生纸和娘们用的护舒宝,门口的水管子里发出了流水的空响声,我们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这个女厕所里面也就三个蹲位,0594一拍我的肩膀,用特别小的声音和我说,你先下去,我点点头,知道没招,就向窗户口走了过去。” “突然!正中间的那坑位的门腾的一下就打开,想不到这里面还真的有人,我和0594一看,这不就是今天给他打针的那个小护士吗?” 我们一听讲到这里,估计那小护士要惨了。 “0594一见冤家路窄,现在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一个箭步就蹦过去,一提小护士的白领子,直接用膝盖狠狠的撞击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小护士还没来得及喊痛,0594一把捂住了小护士的嘴巴,又将小护士给按进了坑位里,还不忘叫了我一声,你先进来。” “0594刚杀过人,眼睛一瞪,那种让人从心底打颤的寒冷就把我的心给震慑住了,那种恐惧感,你们是没有机会体会了,我不敢反抗,也怕被人发现,就赶紧跟着钻进了坑位里,神差鬼使的我还把那坑位的门给关住了,小护士一见门被合住了,立刻吓的呜呜大叫,0594对着小护士胸口的两团软肉就来了一拳,打的小护士当时就叫不出来了,0594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放心的用手掌拖着小护士的下巴一拧,就把小护士的下巴卸下来了,小护士这下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胡兵笑了笑,“小护士失去了呼救的能力,0594才松了一口气,阴冷的说,小贱人,让你乱扎老子,还要诬陷老子,给我跪下。” “那个小护士为了活命,也不嫌脏一下就跪在地上,嘴里呜呜的说着求饶的话,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说啥,0594怕她的声音被人听见,当时猛的飞起一脚,踢在了小护士的心口上,踢得小护士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0594这一脚踢的狠,但是0594还觉得不过瘾,又是一脚踢在小护士的肚子上,再补一脚踢在小护士的腰,踢得小护士爬都爬不起来,0594才一手拎着小护士的长头发给拉起半人高,冷笑着说,小贱人,老子以前是个混蛋,剁了好几个人喂狗,马上就要秋后问斩了,你还不对老子好点,今天活该你落在老子的手里……” 277、经历了就会铁石心肠 我们一听,这0594原来是个杀人狂,这下小护士是必死无疑了。 “呵呵,0594一说自己犯过的罪,别说小护士了,就是我也吓的魂不附体,怎么就遇上这狠的一个狠人了呢?” 胡兵现在说起这件事情,感觉还有点死里逃生的味道,“小护士被0594拉着头发擒着脖子,脸都青了,我看见0594眼珠一转,把小护士放在马桶上,那个医院里居然用的还是马桶,小护士被0594摆好,一把扯开了小护士的护士服,弹出两块肉,急不可耐的就去解裤子,看来0594在监狱里憋久了,又看见这个小护士长的这么骚,想要发泄一下。” “你们知道吗?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护士居然主动去帮0594解裤子,我想当时小护士是想满足了0594,也好放她一码,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对0594说了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和他说,那个狱警的尸体还在病房里摆着呢,快走吧,要不被人发现了,谁都逃不出去。” 胡兵承认,当时自己吓的不清,只是想早点远离这个恶魔,另外胡兵自己也是真的想跑出去,当时他满脑子就想着自己没钱,交不了住院费,赶紧一走了之算了。 “0594想了想说,对,小伙子你说的有道理,出去了哪捉不了一个女人,说完0594掏出瑞士军刀,就在小护士的面前,折开了半拇指长的水果刀,刀片虽然不是很锋利,但是却雪亮的很,这一下,双手还抓着0594裤带的小护士一下就吓的快要跳起来了,0594哪容得了小护士逃脱,又一把将她按在马桶上,一刀就扎进的小护士的胸口。” “可惜那刀太短,小护士的胸太大,一刀下去根本扎不死她,0594是那种大凶大恶的人,见了血连一点恐惧感都没有,紧接着就又补了七八刀,扎的小护士口吐鲜血就是喊不出来也死不透,还是0594发了慈悲,掐住小护士的脖子,两只大手掌就和抓了一把面条一样,使劲的掐,掐的小护士脸色铁青,舌头吐到了0594的手背上才断了气。” 我们听的都不忍再听下去了,胡兵也是讲的冷汗淋淋,可惜噩梦并没有述说完,胡兵面色发白的继续说,“掐死了小护士,我想着这就能逃跑了吧,可是没想到,0594还没松手,就听见我们所在的蹲位被人拉了一下,咔的一声,还好我上了锁,要不又是一条人命。” “但那个人也真是嘴长,跑到了隔壁,还不忘对着我们这个坑位说了一句,小琴啊,你怎么去了那么老半天,护士长脸都拉的老长,喊着要你去查病房呢。” “一边说,我还听见隔壁撒尿的声音,那个人又补了一句,小琴,你怎么了?说句话啊!” 胡兵叹了一口气,“0594又朝我嘘了一声,才彻底放下小护士,这个叫小琴的护士头一歪,咚的一声软绵绵的身体就砸到了厕所的隔板上,对面的小护士就叫了一声,喂,小琴你怎么了?0594根本就没有一点惊慌,打开厕所门,站在旁边的厕所门前敲了几下,那里面的小护士就说,小琴你吓死我了,我还当你晕倒了呢。” “其实那个时候小琴的血都流到了隔壁了,可惜那个护士没看见。” “0594在厕所外面站了不到一分钟,那厕所的阁门就打开了,可怜那护士一看是0594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你是谁,就被0594一拳打在脸上,直接被0594给打进厕所里面,我虚掩了门,刚想从窗户爬出去,0594又捂着那护士的嘴巴伸出半个身子叫我进去,我没招,只好垂头丧气的跟了进去,一进去0594就叫我把门关上,用刀架在那个可怜的护士脸上,问她,你们一共几个人?” “其实那个护士长的也不赖,但是没那么骚,反而有点清纯的模样,脸上流出两道泪痕,不敢反抗,伸出了三个手指,看来这层楼里就剩下她和她说的护士长了。” “0594一算人数,嘴上就显出了邪邪的笑容,又要去解裤带,这个小护士一看,挣扎的更厉害了,看起来还是很正派的一个护士,而且我想她还不知道小琴已经命丧他手了,只当0594和我是两个流氓,连踢带抓,反而把0594的脸给抓了一下,气的0594使劲的一按小护士的嘴巴,直用膝盖磕小护士的胸口。” “0594下手可不分轻重,几下就磕的小护士嘴巴里吐了血,还弄的整个厕所咚咚的响。” “一会功夫,这个小护士也估计快活不成了,0594一看小护士不反抗了,就要施暴,可就在这个时候,厕所外面又响起一个声音,听起来这人的声音就有点凶,年纪从声音上分辨,估计都上了点岁数了,我从门缝一看,果然是个四十岁的老女人,居然还涂了口红,大晚上的也不知道给谁看,只听她说,小琴、小张,我听见你们俩在里面了,别给我装,搞什么搞,快滚出来去查病房。” “这个护士长一叫,0594就没心思搞那个小护士了,但也不松手,干脆边注意外面的情况,边用手里的水果刀一下扎进了小护士的颈动脉,血当下溅了厕所一门板,小护士发出了咕噜的一声,却也让那个护士长给听见了。” 说到这里,我们表情都很严峻,我心里还说,这0594可是要杀一厕所的人了? 胡兵见我们不说话,不停的摇头,“0594杀了第二个小护士,那护士长也听见了厕所里有人,决定进来捉个正着,哼哼着要去拉中间厕所的门,因为她也从门缝里看见了一点护士制服的白色,等她刚从我们这间厕所走过去的时候,0594轻轻放下手里没气的小护士,小心的拧开了厕所的暗锁,瞧着那个老护士长从门口走过去。” “护士长也不是傻子,她看见那厕所里面的白色护士制服动都不动,也警惕了起来,刚拉开一点门,看到那个叫小琴的小护士半倚着厕所隔板,翻着眼睛,舌头耷拉在一边,胸口还汩汩的流着血,就吓的连叫救命都忘了,等快要回神的时候,0594已经站到她身后,从后面伸手捂住了护士长的嘴巴,用水果刀一下抹了她的脖子,哈,这下护士长再想叫人都不能了。” 我们听到这里,感觉这个故事真冷,0594简直就是杀人狂魔。 “0594杀了护士长,打开了唯一没人的厕所,就把老护士给扔了进去,现在三个厕所坑位都有了一个死护士,半夜要是有上厕所的女病人,非给吓死不可。我看见三个厕所门开的大展,每一个马桶上都坐着一个死得不能再死的护士,满身都是鲜红色的血,还不停的滴在地上,而且喉咙上还在往外喷血,弄的哪里都是,你们如果看见,这一辈子都会留下心理阴影。” 胡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到现在胡兵似乎还逃不出这个噩梦,张大头听的入了迷,“那然后呢?” 胡兵顿了顿,“然后0594用刀逼着我从女厕所窗户爬出去,我看见0594一直在看厕所里面的死护士,等我下了一半的时候,0594才跟着爬下来,我们俩一下来,0594就一拽着我翻出了医院的院墙,砸了附近一家服装店的玻璃,从模特身上剥下衣服,我俩一人一件,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胡兵说完了他的故事,我们已经忘记了这是一场同学聚会,简直这就是一场故事会啊。 胡兵给自己点了根烟,“小天,你猜一猜这事是真的假的?” “这回我猜不出来,我估计这是真的吧,胡兵,那你没去警局报案吗?”我分析来分析去,胡兵说的没有一点破绽。 “嘿嘿,报案啊,我可不想去,不过没几天我就听说0594最后被抓了,都上报纸了,审判结果是多起故意杀人罪成立,判枪决,立即执行。” 博天文拍拍双眼有点泛红的胡兵,“真没想到,老胡你的经历这么惨,以后跟着我干吧!” “好啊,我这次回来就是投奔你来了,当然,你得给我安排个好工作,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再也不想受了。” 胡兵又补了一句,“自从和0594经历了那么一件事情以后,我发现我现在的心态也不像以前那样懦弱了,要是我换成了0594,说不定也会那么干,反正怎么样都是一死,多活一天是一天。” “你们说是么?”胡兵的眼神在李许萍和不做饭的脸上扫来扫去,扫的这俩人不停的向别处看,李许萍还说,“干嘛想不开,说这样的话。” 童飘飘也很生气的说,“胡兵,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好朋友、老同学,真混不下去了,我让我爸爸给你们都安排工作!” 胡兵哈哈的笑了起来,“开玩笑的,闹着玩呢。” 博天文看向了张大头,张大头一愣,“你们讲的故事都那么好,别管真假都那么刺激,我可是一点都讲不出来。” 其实童飘飘他们这几个人和张大头并不熟悉,说来也怪,这张大头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所以没有人勉强张大头讲故事。 不过张大头还没等别人开口,就说,“不过我这里也有个故事,我想讲一讲……” 278、闰土小哥 张大头主动提出要讲故事,大家都很期待这个貌似笨嘴笨舌的工人能讲出什么鬼故事,难道是关于车间的灵异事件吗?听有些报道说机器在运转的时候,会有工作人员突然莫名其妙的受伤或者…… “呵呵,不是你们想的那些。”张大头对着胡思乱想的我说了一句,“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是我小时候发生在我们村子里的事。” 一听到这个我就有点扫兴,在山区里,或者经济比较落后的村子中,为什么会是灵异事件的多发区呢?不能排除确实确有其事,但大多数的还是因为老一辈比较迷信,见风就是雨,有点芝麻大的事情也会传的神乎其神,尤其村口的老大妈,你要往那一坐,唠叨点神鬼,保准那个顶个的都比天桥底下说书的强。我想张大头无外乎是从谁嘴里听了一个他觉得最恐怖的事情要装一装罢了。 但是其他人就不像我这么认为了,尤其是娇生惯养的童飘飘,还是蛮期待的。 张大头灌了一口好酒,品了品,话头就开始了,“我的老家在河北,那年我七岁,跟大多数孩子一样,喜欢乱跑,当时有一段时间,我的那几个小伙伴最热衷的一件事情就是打猪獾回家,打回去吃肉剥皮,家里人还能多点填补,所以这个都被看成了有上进心的孩子。” “猪獾这玩意,其实挺厉害的,很多剥了皮大约都有二三十斤肉,可能更大,我们这些个孩子其实并不是它的对手,而且你们也不要以为打猪獾是简单的事情,很多时候连大人们都未必能捉的住。” 张大头呵呵呵的就自己笑了,“我们去打猪獾那是突发奇想,起因是我们这帮孩子里面的孩子王,孙二小的父亲,在冬天就真捉了一只猪獾,我们去孙二小家找这小子玩,那肉啊,刚出锅,味道香的别提了,她老娘身子不好,今天也下了地,一见我们来了,就招呼我们过去,一人给分了一块肉让我们吃。” “现在这猪獾可能是保护动物了,但是在当时,还属于靠天吃饭,也没那意识,吃了就吃了,这一吃味道挺馋人,孙二小就问我们,好吃不。” 张大头回味起来,“哪能说不好吃,我们的小脑袋点的和捣蒜一样,孙二小就说,这是我爹捉的,他在啥地方捉的我也知道,回头我带大家去捉一个。我们一听,对捉猪獾没啥概念,就知道答应,他妈还摸着他的脑袋说,这孩子,从小就顾家。” “等我们吃完了,孙二小就一挥手,走,我带你们捉猪獾去。” “我们就跟着孙二小去了,走了半天就看见一片坟头,一看这他妈的到了坟地里了,当下五六个孩子就跑了三个,因为家里人每天都嘱咐孩子去哪玩也不能去坟地里玩,还用小鬼吓唬我们,这不,一下就怂了三。” “孙二小、我,还有个叫小刚的,当时最厉害的是孙二小,个头最大的是我。” 我心里想,头最大的是你吧。 “那小刚就不行了,平时就蔫了吧唧的,有他没他都一个样,孙二小一推他,去捡柴禾去,又和我说,大头,咱俩干,我要捉一个回家给我娘熬汤喝,暖胃,我爹说的。” “其实啊,我心里才不想和他去坟地里捉啥猪獾,可是打算跑的时候,没好意思,就给孙二小捉了丁。孙二小实际上也不会抓啥猪獾,就是瞎折腾。” 张大头又给我们普及起来,“这个猪獾吧,平时就吃点植物的根茎叶、还有些小动物啥的,有时候也偷粮食吃,到了冬天就会冬眠,他们也是穴居的动物,在我们那村附近没啥山洞,这玩意就打地洞,一般呢,喜欢在坟地里打洞,墓穴中更是冬暖夏凉。” “话说这孙二小光是听过他爹讲了讲抓猪獾的经过,知道这猪獾大冬天一般就在洞里哪也不去,用烟一熏,就能给熏出来,他也没啥计划,也不知道先在洞口下个套啥的,再说他哪会,就说,我在洞口堵着,你放火熏它出来,等它出来我就抓住它。” 要是按着孙二小的这个办法,估计是要悲剧了…… “打定了主意,我就将小刚捡回来的柴火架了一把火,当时下过雪,正好半干不湿的烟气特别大,我也不知道从哪找来快破板子,不住的向孙二小刚才看好的一个隐蔽大洞里面扇进去不少烟气,孙二小瞪大了俩眼,杵在大洞前,也不嫌呛眼睛。” “当时我们根本不会分辨里面有没有啥猪獾,反正孙二小说有我就放烟,但也不见其他地方往外冒气,说明这个洞里没别的出口,孙二小就站在那,忽然洞里噌的一下还真钻出了一条黑影,和狼狗那么大,但要比狼狗肥多了,跟小母猪也没啥区别。” “那么大的一个猪獾跑出来,孙二小就是再厉害能斗的过它吗?就是这一撞,也直接把孙二小给撞飞了,我也不敢去抓,只能看着猪獾哧溜一下跑了个无影无踪。” “跑了就跑了吧,本来也属于玩闹的事情,可孙二小不干啊,他非要爬进去看看,还有没有小的,那可是坟堆啊,也就是这小子胆大,还别说,那时候他也七岁大,爬下以后个头正好和猪獾差不多大,就蹭进去了,过了一小会,孙二小还真抱出一个小猪獾来,高兴的说,里面还有,你们自己进去抓吧。” “我看了看,确定这家伙抱出来的不是骨头架子后,却咋也不敢进去了,小刚那个怂货更不敢,就这样我们三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小猪獾不知道他爹咋处理了,估计是杀了,那点皮也够缝个手套啥的了。” 我们听的也没啥表情,没这经历,就当是听个新鲜吧。 “第二天,孙二小又来找我了,非说半夜那猪獾半夜钻进他家,在院里嚎叫了一个多小时,但是他爹妈没听见,就是吵的他睡不好觉,决定今天再去那坟堆里抓那个大猪獾,要我和他去。” “孙二小形容的倒是真切,说晚上他听见了动静,就爬在窗户上往外瞧,那个大猪獾就在他家院里急的打转,因为什么,因为他老爹把那幼崽给剥了皮,正好挂在晾衣服的铁丝上,那猪獾体型之大,有多大呢?就站在铁丝下面,以双腿着地,狠狠一蹬,就立了起来,伸着两只短小的前蹄,想要去抓那皮子,恐怕是用的力气大了,中间的那端身体都拉长了,能到成年人的腰以上,孙二小借着月光一看,大猪獾的两个爪子都绷展了,五指分开,就像爬在了墙上一样,那看着孙二小的眼光别提多怨毒了,吓的孙二小一缩脑袋,这就是一夜。” 张大头摇了摇大脑袋,“孙二小这么一说,我哪还敢跟着去啊,直接就拒绝了,孙二小看起来很失落,最后一咬牙就跑出去了。” “一直等到了傍晚,孙二小他娘就找来了,拖着病怏怏的身体,一脸的焦急,见了我娘就问,见我家二小没?我娘就把我叫了出来,我就答她,见了,早上说要去打獾子,让我去我没跟着去。” “那会小,也不太懂事情的严重,说完就想回去,可是她娘就更急了,和我娘说,我家二小这么晚还没回来,大头他娘,你看这咋整啊,我问别人家都没见啊。” “我娘也是好心,要不让大头带你去看看,二小别是真去抓獾子了吧?” “我直接就说,我不去,抓獾子的那地在坟堆里呢,大晚上的吓人,二小他娘脸都绿了,我娘就打我,叫你去你就去,我们都跟着你,你怕啥,我一听还有人跟着这才敢去,连我娘带二小他娘,我们三个人就赶紧去了坟地,到了坟地我们昨天捉獾子的洞口一看,我去,二小他爹带着他哥哥正在那洞口设套放烟等獾子往出跑呢。” 张大头自己点点头,“想来也是,二小那贼孙抱了个小獾子回去,他爹能不问他?他不说少不了揍,这不干完了活,晚上就又来抓那只大獾子来了,二小他娘赶紧想要过去问问他爹遇见二小没?他爹一挥手,小声说,别特娘的墨迹,一会獾子听见外面有人不敢出来了。” “他娘就忍下了,捉獾子也就是一下的事,等捉住了一起找人还多点,要不这坟地晚上两娘们真不敢乱转。二小他爹和他哥一边放烟一边听里面的动静,他爹还高兴的和他哥说,听见了,里面有东西,快熏!” “可这次就奇怪了,里面的那个大獾子是怎么也不肯出来,急的他哥一亮钢叉,那会打獾子肯定的带武器啊,威风凛凛的说,不出来我就叉出狗日的来。” 这个钢叉一下就让我想到鲁迅有一篇文章里描写的一个人物,上学都学过,看西瓜的闰土小哥也是用钢叉叉獾的,看来钢叉是一个好东西啊。 “他哥说完,提着那把钢叉就捅进洞里,嘴角一翘,嗯,叉住了,说完二小他哥还把那钢叉又往里捅了捅,左右上下的挑了两下,应该是想把那叉给叉进肉里,也好拖出来,可等他哥把叉拉出来的时候,叉的三根利齿上除了一点血迹,什么都没有……” 279、愧疚吗 张大头学着孙二小他爹的语气大声讲道,“没吃饭啊,这么点力气都没有,给我!” “孙二小他爹一提钢叉,还在掌心啐了一口吐沫搓了搓,使出了浑身力气,嘿!这一叉可就狠大发了,一叉进去直接连血都溅出来了,他哥还叫了一声,爹,小心弄坏了皮子。他哥也是有意思,这獾子都给你叉伤了,死里面回头该臭了,你不叉出来更啥都捞不着,二小他爹想的明白,所以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减,似乎还加了几分,这一叉下去,三根利齿可就叉稳了。” 张大头吸了一口气,“二小他爹狠狠一提,就看见洞里拉出来一块带血的黑毛,他爹哈哈大笑,狗日的,给我出来,随着这声巨喝,那洞里的东西终于拨开乌云见青天了,那不就是孙二小吗?这三根利齿叉的也够刁钻的,一叉直接插进了孙二小的眼睛里,从后脑勺捅了出去,两眼珠子都插爆了,那血就是眼睛里射出来的黑血,还有一根叉子裸露在旁边什么都没插住……” “只见孙二小的手脚都给獾子啃坏了,怪不得自己爬不出来……” 张大头说话也加大了声音,“这就是那大獾子设下的圈套,你杀我的幼崽,我就让你们爷两也杀自己家的小子!!!” 张大头不知道为啥突然这么愤怒,一拍桌子说道。 此刻的张大头激动的都站起来了,我心想,这张大头的小伙伴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这么激动,这也太情深意重了吧。 连不做饭都惊讶万分,“你是想说啥,那大獾子太可恶了?” “不!”张大头嘿嘿一笑,“我是想说天理昭昭疏而不漏,各位莫要做亏心事,否则必遭报应啊!” 这一句话一下说的李许萍、不做饭、胡兵、博天文四人齐齐古怪的看向张大头,顿了片刻,博天文连连拍手,“说的太好了,好一句疏而不漏,凡事都有个报应。” 这一下反倒是张大头愣了一下,慢慢的又坐了下去。 我还没顾得上猜一猜这事真假,博天文就接过了话题,“我想各位都知道我家里的事情,我要说的这件事情,呵呵,就是关于我妈的死。” 博天文将这个死字咬的特别重,然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松了一口气说,“故事是在我哥哥走后的第二天,有句话说的好,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所以当时我们家可以说连一个亲戚都没有,哥哥走了,也不因为别的,就是妈妈放弃了他。” “白血病,呵呵,就和死神来了一样,在我们这个家庭里根本负担不起昂贵的治疗费用,哥哥发现的还算是早期,前面治疗也很成功,完全缓解了癌细胞的恶化,只要有钱换骨髓,五年之内不复发,他就算闯过鬼门关了,可惜,买合适的骨髓需要20万,就是20万,那也是天文数字。” 博天文谈到这里眼圈就红了,“飘飘你不知道,我哥哥并不是不治而亡,而是因为妈妈的一次谈话,其实我就站在门外,我听见妈妈说,地理啊(博天文的父亲是地质学家,患有严重风湿病,很早就死了,他哥哥出生的时候,便根据职业起名叫博地理),咱们家穷,你的病妈妈没钱都给你治,你弟弟还要上学,我不能……不能毁了咱们家两个孩子啊,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妈妈一直给我攒了两万块钱,留着我上学和找工作用,不过哥哥知道这件事情。” “我哥哥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我哥哥也想活下去,哥哥是医科大的高材生,前途无量,但是钱这个东西……呵呵,我哥哥不说话,我妈妈就会更难过,哪怕当时哥哥说一句我理解,我想我妈妈都能好受好几分。” “哥哥只是用这种没有丝毫表情的一张脸来惩罚妈妈,但我也一直觉得妈妈太残忍了。” “第二天,哥哥就服药自尽了。这是一种对生命无助的恐惧。” 马上童飘飘和李许萍都一起说了一句,“天文……” 童飘飘看了一眼李许萍,李许萍借着这个空当就继续说,“天文,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没事。”博天文摆摆手,“我要说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哥哥的死,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问津,包括每天要面对的老师还有同学,至于哥哥的后世,妈妈说能省就省吧。” 我对这个能省就省的词汇相当反感,我能想象的到,博地理的尸体会被博天文的妈妈随便找一个不用花钱的地方埋掉,棺材恐怕也是劣质货,你们不要说很早以前死了人直接就卷在草席子里扔掉呢,那是过去。 一个人活着没有好的生活,死了又是能省就省下场,这个人下去以后,恐怕要死不瞑目了。 当然,博天文他们家确实困难,从博天文参加运动会,运动鞋还需要童飘飘相赠就可看出,但我作为一个鬼媒,深知一个完整的葬礼的重要性。 “哥哥死后的晚上,妈妈抱着他的遗像止不住的哭泣,哭了一会,突然声音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她就叫我,天文,天文,你快看看,我好像听见厨房里有声音,是不是水龙头没关好?” 博天文解释了一句,“我家的房子在当时还算是附近比较大的,因为这房是我爹死时留下的,是单位分配的,看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好收回来,可是家大摆饰多,时间久了难免有坏掉的地方,厨房的水龙头时间久了就有点不好使,总是发出空响的声音,所以母亲要我去看看。” “我们家当时你们也去过,一进门在右侧是一个非常大的客厅,在客厅的正对面是母亲的起居室,也就这两个房间可以见的着一点阳光,客厅和起居室就隔着一个过道,顺着这个过道往里面走一点,是小卧室,母亲留给我读书写字用的,侧面还能见一点光,采光就有些暗了。” “如果继续往里面走,就是餐厅了,被我卧室墙壁堵着,白天的时候也发暗,阴天吃饭还得开灯,就在餐厅的斜角里,还有一个小卧室,这个就是我哥哥的房间了,哥哥就在这连窗户都没有一扇的小房间里服药自尽的!” 博天文的眼光已经有点微微的涣散了,那老房子的影像一一在他脑海中出现,让他暂时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在这间哥哥住过房子的对面,有一条更加黑暗的走廊,除掉一侧的墙壁,还有我爸爸用空洞的木板隔开餐厅做成的屏风,木板上只有一块染着蓝色的大玻璃,偶然才有一点点的光线透进来,这一道墙和长长的一扇屏风组成了这昏暗的过道,我走到了哥哥的门前时,心里才开始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哥哥房间的门是敞开的,那张用两块木板拼凑起来的床上面,空空荡荡。可是在我的脑子里,总是想起哥哥死时候的样子,那种愧疚立刻变成了恐惧,连我都似乎听见那种流水的声音,我吞着吐沫,一步踏进了黑暗之中……” “其实,也许就是那个坏掉的水龙头发出了怪响,可是我却联想到了哥哥在每个夜晚,口渴的时候,懒得走到客厅取水,就像我这样走过去,爬在水龙头底下接水喝的样子,一步、两步、三步,当我越接近厨房,潜意识里那种感觉就越强烈,这条走廊太长了,也太暗了,我居然花掉了好长时间才走完。” “我握紧了门把手,闭着眼睛快速的推开了厨房虚掩的门,门的底部就发出了一声很大的磨地声,闷闷的嘶响一声,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做饭的灶台,还有一个自来水管,那嘶哑的声音确实是自来水管发出来的,就是这一幕,竟然让我的额头直冒冷汗。” “我嘲笑自己胆子小,走过去拧紧了水管,那种声音就停了下来。” “因为害怕,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我想要是在稍微加一点力气,水龙头就会被我彻底拧坏,再三确认之后,我才倒退着走出了厨房,一转身,嘶……就在这个瞬间,我整个人都走不动路了。” “那个时候,我的头皮都麻了,总感觉是哥哥打开了水管,他在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他和我长的极像了,就好像是另外一个我在看着我一样,那是关乎血脉的直觉,一定是,错不了!” “如果我那天没有听到妈妈和哥哥的对话,也许我会转过头质问他为什么要自杀,可是……可是我听见了,仅有的几个臭钱不去给哥哥看病,而是为了给我上学,就因为这个,哥哥自杀之后,我的鼻子更酸了,我承认我很愧疚,也许当时我应该站出来,毅然决然的要求母亲把钱拿出来给哥哥治病,可是我没有,就因为这个,我不敢回头,我怕哥哥会怪我!” “我一下子就像疯了一样的跑出去,等跑到长廊的尽头,狠狠的在哥哥的房间门口一转身,嘭的一下……” 280、长工楚小天 嘭的一下? 博天文点点头,“嘭的一下,我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我抬头一看,是我的母亲来了,她问我,找到原因了吗?为什么还在响?” “我那个时候害怕的不行,就哆哆嗦嗦的一指里面,也不晓得该说点什么,妈妈一步跨过我,向厨房里面走去,我又哆哆嗦嗦的跟在妈妈的身后,跟着她一起走进了厨房,妈妈伸出手在水龙头上拧了两下,回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你把水龙头拧坏了。” “听到这里,我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博天文自嘲的笑了一声。 “妈妈看出来水龙头坏掉的关键,返身出去了,我虽然知道了问题的所在,可是也不敢再独自一人留在这厨房之中,赶紧跟了上去,可是妈妈却一下子走到哥哥的屋里面,我不知道为什么,神经一下就绷紧了。” “我看见妈妈打开哥哥的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铁钳,妈妈还说,你一个大小伙子连水龙头都不会修,别在这里碍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弄的我满脸愧疚,只好讪讪的自己走了出去。” “等我出了餐厅,忽然脑子里有点痛,是,哥哥经常晚上去拧那个破水龙头,所以在床头柜里放了铁钳,这没什么不妥的,但为什么妈妈会知道哥哥的床头柜里有一把铁钳,而且,那冷漠的话语,还有那一反常态的眼神,妈妈不是该在屋子里抱着哥哥的遗像在哭吗?” 说到这里,连我们几个也一下就感觉到了其中不对的地方,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我快步走进妈妈的房间,还好,妈妈并不在屋子里,如果妈妈真的在屋子里,我刚才八层就是见鬼了吧。”博天文又是摇头苦笑着说,“刚落下了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脏,就听见妈妈在厨房吼我,天文,快过来,帮我按住水管。” “我欢快的答应了一句,来啦!” “我都要小跑起来了,就像一个幼儿一样,想要飞快的跑到妈妈的身边,可是等我刚跑到餐厅,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十分微弱的声音,是妈妈,是妈妈的声音,好像是从她的卧室里传来的,天啊,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博天文一下子脸都变了,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妈妈告诉我,别过去!!!” 这三个字从博天文的嘴巴里吐出来,连我们都觉得背后一凉,那厨房里的是谁?或者说,卧室里的是谁? 博天文揉着太阳穴,似乎也想分别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着他缓缓的开口,事情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我已经吓的没有办法思考,可是厨房里还是传来妈妈清晰可闻的呼唤声,不断的催促着我,那个时候,我真的是不敢向前走,也不敢往后退一步,就是待在原地,连那身后的声音也开始越来越明显,两个声音都在我耳边环绕着,我看见饭桌上放着的一杯水都开始起了波纹,你们能明白那种恐惧吗?” 博天文似乎就要崩溃了,还好他话锋一转,“我就站在那里,直到两个声音都渐渐消失,才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慢慢走进了长廊,厨房的门还是虚掩着,就如从来没有人进来过一样,水龙头还在流水,那种声音很空洞,因为现在静下来了,所以要比刚才还大。” “我推开了门,妈妈的尸体就躺在厨房里。” 博天文说出了结局,令人匪夷所思,博天文也笑着说,“很奇怪吧,警察来了说,妈妈是自杀,可能妈妈是受不了放弃掉哥哥之后的那种内疚,所以用铁钳敲破了脑袋自杀了,当然,事情的真相只有我知道。” 我们听完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说啥才好,博天文却微微笑着说,“那么,小天,你猜猜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童飘飘第一个站起来一拍桌子,“这件事情一听就是真的,他要敢说是假的,我一巴掌拍死他!” “啊!”童飘飘这句话直接把我给惊的目瞪口呆,童飘飘又说,“天文够可怜的了,怎么可能用妈妈的死来编造谎言呢?你说是不是?” 我连忙点点头,“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上来。 博天文忽然间就将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故事讲完了,我的心情好多了,咱们喝酒吧!” 博天文又要了两瓶茅台,我们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博天文才说不胜酒力,散了宴席,不做饭在后来也被胡兵勉强的喝了一杯,晕晕乎乎的居然还要再战,博天文就把不做饭交给了李许萍。 我看见李许萍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不做饭,但还是不乐意的扶住了不做饭,眼中的浓浓鄙视之意,实在令人寒心,这个不做饭真是李许萍的男朋友? 不过李许萍的眼神挪到博天文身上的时候,就变的特别暧昧,“天文,胡兵你打算怎么安排?” “胡兵啊,先回来缓缓疲劳,过几天去我公司当个经理吧,以他的能力,我相信一定能胜任。” 胡兵就笑笑,“我回来可是来享福的,苦了我可不肯干啊老同学。” 我心里想这胡兵咋这样呢,你这是求人帮助该有的态度吗?博天文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给了胡兵一串钥匙,“我帮你买了房子,不过还要过几天家具才能搬进去,你先去我家住两天。” 胡兵不客气的接过了钥匙,张大头笑道,“老同学行啊,改天要不把我也安排你们公司里去吧?” 博天文又笑笑,“要是真有这个意思,给我打电话。” 说完博天文递给我张大头一张名片,要不是童飘飘给我吹的牛皮太大,我也真想去要个工作,不,要个名片。 博天文给我的感觉很好。 这个时候,李许萍突然发问,“胡兵去你那住,他一个大男人……不太方便吧?” “那有啥不方便的,我老婆去世了,就我一个人,别墅那么大,正好和我搭个伴。” 什么?博天文已经结过婚了? 童飘飘眼神也是酸溜溜的,“你都结婚了?” “是啊,你和小天也要抓紧啊!”博天文的笑容还是人畜无害。 李许萍羡慕的说,“大别墅,我还没去过呢,天文,明天让我也去瞧瞧呗?” 李许萍的眼神越来越直接,我忽然觉得不做饭要带绿帽子了,可怜这个家伙还醉的一塌糊涂。 “这个……”博天文忽然间有了一点犹豫,李许萍一拉童飘飘,“飘飘也去,我们大家都去!” “好吧,明天晚上咱们再聚一场,小天你也要来啊!” 我连忙答应着,和大老板接触,还是本市的,我当然乐意了。 童飘飘就悄悄的踢我,气的我直跳脚,“你眼瞎了,踢我干嘛。” 童飘飘给我气的,可惜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发作。 出了门,李许萍就打车带着不做饭走了,张大头自然也打车走了,胡兵拿着车钥匙说要溜达溜达,太久没回来了,剩下了我们三个,博天文说,“我的车就在附近,我开车送你们回宾馆吧!” 啥?送我回童飘飘住的地方?我眼睛一瞟童飘飘,童飘飘憋了个大红脸。 博天文的汽车还真是不赖,车里香香的,直接送童飘飘回了大酒店,童飘飘想了想,“天文,你上来坐坐吧。” 本来是句客气话,没想到博天文还答应了,“好啊,反正多年没见了,上去聊聊天吧。” 我去,我还惦记着回去给刘大能做晚饭呢! 作为童飘飘的男朋友,我只好不情愿的跟着上了楼。 博天文等童飘飘打开门,第一个就冲了进去,随便转悠了一圈,指着床上说,“飘飘啊,你们俩不睡在一起吗?怎么半边被子都没动过啊!” 我一看,可不是,童飘飘住的这间可是五星酒店,要的当然是大床了,坏就坏在这床太大了,童飘飘一个女人,身子娇小,肯定占不满一张大床,有半条被子都没动过,我一下就坐到雪白的床上去了,“哈哈,今天飘飘要出去逛街,我自己起的晚,没想到飘飘早上还把被子铺好了。” 我这句话纯粹扯淡,哪有人住宾馆大早上起来还铺被子的啊,那不是脱裤子放…… 童飘飘一瞪我,“起来!” “干嘛!” 童飘飘一扯我衣服,撒了泼,“你起来,都坐脏了,我有洁癖!” 我去啊,宾馆的被子比我还干净,我也真是醉了,拗不过她,我刚站起来,童飘飘又指使我,“去倒杯水给天文。” “……”意思我来了是给你童飘飘打长工来了?不过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点原则还是有的。 我气鼓鼓的从茶几上端了个杯子,屋里走了一圈,“暖壶在哪啊?” 我一说,顿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惊慌失措的看向童飘飘,童飘飘赶紧给我圆谎,“咳咳……我今天早上起来,把电热水壶放卫生间了,你快去找找!” 博天文露出了微笑,他似乎又看出了点什么倪端…… 281、静静是谁 博天文坐在椅子上等了半天才喝上了一口茶,看着我把眼睛都眯了起来。 童飘飘自己坐在了床上,只有我没地坐,不过这并不影响童飘飘的情绪,她犹豫了半天,才问,“天文,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有很多年了,我毕业之后就遇上了一个好女孩,她愿意陪着我一起奋斗,所以我们结婚了。” 博天文又喝了一口茶,听着童飘飘的叙说,“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天文你是一个很努力的人,你还记得我们那天晚上我在小树林里,就是那天啦,我送你运动鞋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博天文想了想,“当时年纪小,太轻狂了,说什么先立业再谈感情,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是很认不清现状,想法也幼稚了,飘飘你是个好女孩,当初我应该选择你的!” “额,天文,我那天说的不是这回事!”童飘飘很认真的看着博天文。 哎?我一听这个就觉得童飘飘还真是悲剧呢,送特别的礼物时居然说的话都会被忽略掉,莫非她的魅力还比不上一双运动鞋? 博天文也是迟钝了一下,童飘飘着急的说道,“我是说,你以后如果想干自己的事业,我愿意让我爸爸资助你,没想到你凭着自己就成功了。” 这句话把博天文说的睁大了双眼,不过马上这丝表情就消失了,博天文不好意思的说,“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情,我以为那是句玩笑话……” 童飘飘一下就生气了,“我那时候很认真。” 我也是乐了,博天文居然连童飘飘的话是不是开玩笑都听不出来,错过了空手套白狼的大好时机啊! 童飘飘见了博天文这副窘样,直捂额头,满脸黑线,“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连我的话都不记得,莫非我是那种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的人吗?” 我点点头,要说童飘飘长的可不赖,皮肤白嫩的和要掐出水来一样,娇美的五官十分精致,尤其是有料的身体,我觉得只要摆摆翘臀就能勾的无数宅男疯狂,可惜如果脾气和谨以甜一样好,嘿嘿,说不定我今天死皮赖脸的都要留下来假戏真做了。 童飘飘显然被博天文给打击的体无完肤,无比烦恼的说,“天文,你现在变了好多,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居然连我的话都记不清了,天啊,我想静一静……” “楚小天!” 我连忙喊到。 童飘飘气愤的对我说,“你没听见嘛,我想静一静,你出去吧。” 嗯!嗯?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你要静一静怎么也该是博天文这货出去吧,怎么能是作为你男朋友的我滚出去? 博天文也是很诧异,正在这个时候,博天文的手机响了,博天文连忙接起电话,听了两句,“不好,李许萍说家里闹鬼了,飘飘你会阴阳术,快和我去看看吧。” 博天文自从接了李许萍的电话,突然间就显的很焦急,却也正好打破了此刻我的尴尬,我也着急的说,“那快去吧。” 显然,童飘飘对李许萍也很关心。 李许萍怎么好好的刚回家就见鬼了呢?我很难理解,一般要是见鬼肯定会有一个征兆,比如身上沾染有阴气,又或者运势低迷,但我刚才见到的李许萍显然不具备这两点。 一上车,童飘飘就问,“天文,许萍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就见鬼了呢?总不会听了几个鬼故事就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不知道,电话里说不清楚,只问了地址。”从童飘飘所住的宾馆到李许萍家,还是有一段路的,但博天文开车开的很快,这一路就没有再说别的话了。 一直到了一座高层公寓,博天文泊好车,按了电梯,我们上了二十多层之后,博天文领着我们到了李许萍的家门口,童飘飘护住博天文对我说,“楚小天,这种事情你先上吧!” 我点点头,这种事情确实应该我先上,对于除鬼这一点来说,我要比童飘飘拿手的多。 我上前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李许萍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呀。” 我一听,这声音虽然略带疲惫,但是中气很足,博天文当下回应起来,“许萍?我是博天文!” 紧接着就听见里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李许萍一打开门,我就冲了进去,而李许萍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她没想到我和童飘飘居然也来了。 这间屋子坐北朝南,此刻正好夕阳的余晖射了进来,铺在了米黄色的地砖上,从上面散发出淡淡的热量,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屋子里除去大屏幕电视机、白色的小冰箱、柔软的沙发之外,我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有鬼物的存在。 这让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现在变牛逼了还有发现不了的鬼? 就在这个时候,李许萍还是惊叫一声,扑进了刚刚和童飘飘走进来的博天文怀抱中,显的特别惊恐,“天文,我怕……” 博天文赶紧拍了拍李许萍的肩头,我注意到李许萍此刻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饰,基本上就是小背心和小短裤,在这屋子里也不会感觉到凉。 尤其是李许萍的小背心,在后背上露出一块白嫩的皮肤,我看过去还挺勾人,两个肩头上只挂了一个吊带,上面还打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而且满屋子都是香水味,似乎李许萍回来之后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我突发奇想,这李许萍不会是诓博天文来要勾引他吧,鉴于在饭店的表现,我这恶意的心思恐怕还真猜了个**不离十。 童飘飘尴尬的咳了一声,博天文一边安慰李许萍一边扭头问童飘飘,“飘飘,你快看看这鬼在哪里?如果有务必将它消灭掉。” 童飘飘点了点头,“楚小天,发现那只鬼了吗?” 博天文的目光就盯了过来,看的我老脸一红,“呃……暂时没发现有鬼啊!” “你行不行!”童飘飘责怪的瞪了我一眼,气的我牙痒痒,说白了,这关我什么事,人家又不是请我来捉鬼的。 童飘飘走了过来,眉头也是微皱,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在那黄色的符纸上画着朱红色的符咒,两根葱白的细指头一夹,口中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妖魔显行,燃!” 这应该是阴阳术中一道强行迫使鬼物现行的符咒之术,并非什么大本事,咒语一启动,若遇阴鬼之气黄符便能自行燃烧,火光所照之处,那鬼绝对无处遁形。 童飘飘念了咒语,等了半天,可惜这道符就是怎么也不着。 这可急坏了童飘飘,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会这屋子里就没有鬼吧!” 童飘飘本来是不信我的,但是现在她也没见过这种事情,不由的看向了李许萍。 李许萍慌乱中一指浴室,“我刚才在里面洗澡,突然……突然……” 李许萍这就说不下去了,难道这鬼偷看女人洗澡,是只大色鬼?想到了这里,我和童飘飘对视一眼,挪着步子走进了浴室。 地面确实湿漉漉的,看来李许萍没有说谎,我还能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水蒸气粘在皮肤上,可是,这里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鬼气。 我摊了摊手,“我无能为力了,这鬼还会隐身术啊!” 跟在我们身后,还一直腻歪在博天文怀抱里的李许萍,听了我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马上有点怨恨的看着我,我挨了她这一眼,心里想,特么的,看来我是坏了人家的好事,真是没事惹得一身骚。 看到了这一状况的博天文立刻推开李许萍,“许萍,两位捉鬼大师都找不到你说的鬼,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骗我。” 还用看,肯定是骗你来的,但是我就不说。 童飘飘也有点古怪,不知道是有点不喜欢李许萍粘着博天文还是为她的老朋友不做饭打抱不平,李许萍马上出言解释,“真的有,也许是飘飘法力不够,总之……” 李许萍没有说完就被博天文打断了她的话,“那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许萍当下哑然无语,看来还没有编好故事,或者她是怕自己说的不对,被我们识破。 “好了,许萍,请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作凡是我们的老同学,你这样让我没有办法面对他。”博天文义正言辞的说道。 博天文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了,说的李许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博天文说完,就招呼我们走,李许萍又一把拉住博天文的手,“等等,不是这样的,刚才我和歩作凡已经分手了,其实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男人,天文你听我说啊……” 博天文不肯听,甩开了李许萍的小白手,大步流星的就走出了门外,童飘飘一看李许萍颓然的样子,也不好再逗留,我觉得童飘飘现在对李许萍也有了不好的看法,毕竟李许萍中午还和不做饭是男女朋友呢,现在突然就跑来勾引博天文,这种做法,啧啧…… “那、我先走了啊,许萍……” 李许萍听见童飘飘的声音,怨毒的看了一眼童飘飘,似乎是怪她出现的不是时候,或者又觉得博天文的离开是因童飘飘曾经的影子。 童飘飘立刻跑出去,博天文的背影还等在外面,我只听见我关住的门内传来了李许萍愤怒的咆哮声,尖细而又刺耳,“啊……” 282、一拳还一拳 博天文在送我们回去的路上很不高兴,我一直在想,你到底为毛不高兴,有美女投怀送抱还不好? 而且童飘飘也很不高兴,估计是对李许萍有些失望,但是每一个人都在变化不是吗?连博天文都忘记了若干年前小树林里的白狼。 这样就导致了一路上气氛很尴尬,哦,是我很尴尬。 到了饭店门口,童飘飘和我下了车,博天文面色才有些缓和,对我挥手说了再见,然后在我们的目光中开着车向前走了一下,又退回来了,“记得明天下午聚会,拜拜……” 童飘飘有些厌倦了,或许是对这些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失望了,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不太想去了。” 说完,童飘飘就向宾馆里面走去,我也肯定的说,“我也不太想去了。”同时也跟着向宾馆里面走。 童飘飘一瞪眼,吓的我停下了脚步,“干嘛?” “嘿嘿,楚小天,你该回去了吧?” 啊咧,连让我上去坐坐都不肯? 童飘飘把我瞪回去,就自己走了,连个明天见都没说,我去,我楚小天真是被坑大了,白给你童飘飘装了半天男朋友。 目送童飘飘回去,我叹了口气,也是,就我这个俗人,人家童飘飘怎么看得上我,只怪我高看了自己一等,真把自己当ceo了。 闷闷不乐的我只好打了一辆车,回了爷爷家,只见满桌子的骨头架子,看来今天晚上这父子俩已经通过订餐的方式解决了晚饭问题,但为什么就没给我留一口饭呢?难道不知道老子还没用过膳? 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要九点了,不过今天午饭结束的晚,肚子还真不饿,闲的蛋疼,就窜进了刘大能的睡房,只见刘大能这狗日的还没就寝,肥胖的身子躺在床上,伤腿伸到被子外面,一股很浓的草药味道,他一手剔着牙,一手捧着黄色杂志,看的正入神。 我想想不太对劲,每天都是我伺候他把饭端在床前供他吃喝,可是今天床头空空,也没摆什么碗筷,难道爷爷已经收拾好了?但是这个貌似没有可能,难道……难道! 我惊的大叫一声,“刘大能,你个狗日的下地去吃饭了!” 刘大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头看着满脸冷汗的我,“啊,怎么啦,下去走走。” 我扑通一下差点给他跪下,“他刘叔,伤筋动骨还得养百天呢,你这才养了一个月,你他娘的就不怕脚掉下来?你咋这么不听话呢!” 刘大能眼珠子转了转,咧着嘴就笑了,“不怕,老爷子给配了秘方,说长一长我就能踢足球了,不信我抬腿给你看。” 哎,妈呀,我一下跳过去扑在刘大能那条腿上,“大能啊,虽然咱有秘方,不过也得先把骨头长好了再踢不是,你就再躺几天吧。” 这话说的,好像我还得求着他养身体似的。 刘大能哼哼两下,“也对,话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真的阴盛阳衰草草了事了?” “呸,说啥呢,我可是一个正直的人,再说我就在床上待了一会,童飘飘那个凶婆娘就把我给赶下来了。” 刘大能闻言顿时全身一震,“一会……” 然后刘大能就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把你赶下床呢!” 一听刘大能就想歪了,便让他向床那边坐了坐,给我腾个落脚的地,将这下一午被童飘飘坑去做假男友的事讲了出来,主要体现我在她那里受到的种种不公,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显然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刘大能听了我的讲述,看着我无比认真的对我说,“打我一拳!” “我草,你不会是想讹上我吧。” “废什么话,快打!” 我一看他的坚定的神色,心想居然这家伙会提出这种要求,别是有啥企图吧,所以我很小心的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刚捶上去,刘大能立即反击,我看他这一拳早就憋不住了,轰的一拳直接把我给砸到了床下,痛的我呲牙咧嘴,痛呼道,“你、你……” 刘大能阴谋得逞,嘿嘿笑道,“小天啊,哥哥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咱们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忍气吞声呢?被人打了一拳,就要立即回击,打的他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他。” 我摸着屁股爬起来,想了片刻,恍然间顿悟,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头见到童飘飘的时候在她胸口上打一拳?” “那怎么可能。” 噗……那你打我一拳到底是几个意思嘛。 刘大能又说,“要是对方是男的,你就得这么对付他,以牙还牙,恩报双倍,仇必十还,才是咱们爷们的作风,但是遇到妹子嘛,这就是另外一个方法了。” 刘大能一招手,阴笑着对我说,“来来来,哥哥教你一招。” 我摇摇头,提防着他再给我演示点啥恶毒的招数,“你就在那说吧,我听的见。” 刘大能看着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我只好战战兢兢的附耳过去,听了刘大能神秘的战略计策,一拍大腿,“你是说要我恶心死她?” “嗯,不错,男人不能打女人,那不是男人的作风,但是你能恶心死她,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哈哈哈……” 刘大能的意思是让我从语言、动作上关心死她,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她下次见到我就浑身打冷颤,俗语就是恶心死她,叫她对我呼来喝去的。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这人性子直,估计没恶心死童飘飘,就先把自己恶心死了。 我俩又聊了点别的,我问刘大能现在和云柔怎么样了?这么久不回去能行吗? 刘大能说,他白天刚给云柔打了电话,说要过一段时间才回去,其实他是想养好了伤,再干几票老本行,弄点钱回去,也好衣锦还乡。 我哈哈大笑说,你这家伙还衣锦还乡,对了,你可别出来的时间长了后院起火!说到这里,我心里又飘出苏柳梦的影子,当初不就是自己对她缺乏关心,又不懂事,才弄了个分道扬镳吗?可不能让大能走了我的老路。 没想到刘大能嗤之以鼻,“那娘们迷恋着哥呢,赶都赶不走,你就别瞎操心了。” 聊了一会,刘大能打了一个哈欠,我就道了晚安,回屋子睡觉去了,第二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想到忘记修炼阳钱会会导致某种丧失雄性魅力的疾病,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草草做好了午饭,一看时间都两点了,肚子里咕噜噜的叫,昨天晚上没吃饭。 等摆好了碗筷,电话铃又响了,爷爷用眼神示意我去接,我就走过去拿起电话,还没说一句,那边就问我,“楚小天?” “嗯,是我。” 刚回答完,童飘飘就歇斯底里的质问我,为啥现在还没过去找她,难道不知道今天还要参加晚上的同学聚会? 我去,那是晚上的事好吧,再说你也没让我这个时候去找你啊。 我想到这里,就回答她说,“这不还没到晚上呢吗?再说你也没让我晚上去参加……” “哈?楚小天,昨天不是博天文已经和你说好了吗?你不会是等着晚上我邀请你,你再动身来找我吧,你好不要脸啊,就想着去吃白食,连点礼物也不准备,也不去动手帮忙啊!” 噗……怎么这事又成我的不对了,气的正想挂了电话,以后再也不理童飘飘了! 刘大能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从屋子里出来,一见我要挂电话,立刻握住了我的手腕,眼中带着杀气,从牙缝里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字,“去!” 我顿时如受感召,一股巨大的压力爬上心头,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刘大能不同意,使劲的搬着我的手腕将听筒拿向我的耳边,我瞬间惊的心惊肉跳,还听见童飘飘喂个不停。 也不知道是我又想起了童飘飘的刁钻给吓的没了底气还是饿了一夜加一上午,力气上竟然输给了刘大能,等听筒挪到我的耳边,就听见童飘飘威胁我说,“楚小天,你要是不过来,信不信我现在到你家把你拖出来!” “我现在就去……”我听到童飘飘的凶狠的语气,一下就怂了。这个时候,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阴盛阳衰,失去应有的男人气概了。 刘大能叹了口气,“记住昨天我对你讲的,好运!” “我草,你不会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吧!”我看着刘大能独脚跳到凳子前一坐,肚子里又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咽了咽口水,刘大能就催我,“赶紧去吧,小心去晚了,童飘飘真的用腿阉了你……” 说的我直接裆下一凉,取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但又不敢返回去说吃完饭再去,心里生出一丝悲凉,匆匆忙忙的就打车到了童飘飘入住的酒店,一下车就看见童菲菲正在酒店门口转悠着等我的呢,童飘飘一见我来了,立刻三步两步走了过来,我刚下车,见她凶神恶煞的样子,二话没说,直接把手挡在了下面,不过这回童飘飘伸过来的不是美腿,而是手。 童飘飘一拉我的手,“干什么呢,快走,和我先去买礼物去。” 283、见面礼 童飘飘说,既然第一次去博天文家,一定要带上礼物的,否则那就太失礼了,我觉得这倒是,就跟着童飘飘来到了宾馆对面的大商场。 东西倒是琳琅满目,引的童飘飘四处挑选,就是下不了手,可能爱逛商场是女人的通病,按照童飘飘的话说,这个去人家里吃饭也不能赶着饭点去,那就是吃白食,所以我建议她买一瓶香槟作为礼物,童飘飘笑道,“呦,楚小天不错嘛,还挺上档次。” 其实哪有,这是我在上海见苏柳梦父母时候学到的本事,我以为社会上层一定都是送香槟的呢。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才将挑花眼的童飘飘拉出了商场,然后一起打车去了博天文的别墅,这博天文住的地方可是不近,又快到乡下去了,路上我还看到了一处坟滩,心里想有钱人的思想真怪,怎么就爱挨着这种地方住,博天文不害怕吗?一会我得给他讲点驱鬼辟邪的简单手法。 过了一会,我们就到了博天文的别墅,一下车,就看见特别大的一座房子,是那种两层带阁楼的屋子,门前还停着博天文的宝马。 童飘飘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打开了门,原来是胡兵,这个胡兵还真的住进了博天文的家里。 胡兵一见童飘飘和我,笑容满面的说,“飘飘,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怎么,还嫌我来的早了?”童飘飘当下就调皮的问胡兵,胡兵说,“那倒不是,你虽然来的不晚,可也不是第一个来。” “哦?”连我都纳闷了,我们可是从两点就准备上了,难道还有人比我们来的还早啊。 胡兵一让身子,“快进来吧。” 进去一看,最早来的人不是李许萍,更不是不做饭,竟然是那个和大家都不是很熟悉的张大头,张大头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呢,一看见我们,也是连连打招呼。 胡兵说,这个张大头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 在厨房准备晚餐的博天文听到我们的声音,系着一条白围裙就出来了,这又让我感慨半天,博天文不仅要辛苦忙于事业,竟然还会洗衣做饭,我以为像这样的男人除了我就绝种了呢! 博天文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擦了擦手,“小天来啦,快坐。” 童飘飘将手里的香槟递给博天文,“送你的礼物。” 胡兵帮着接了过去,博天文笑着说,“来就来,客气什么?” 博天文客套了两句,就又要进去准备饭菜,我其实和胡兵、张大头没有任何交情,又觉得自己来白吃白喝很过意不去,就和博天文说,“天文老兄,我帮你打打杂吧。” 这回该轮到博天文惊讶了,“你也会做饭?” “哈哈。”我笑开了花,“别的不敢说,洗衣做饭打扫家,我这些倒是挺拿手。” 我这话一说完,张大头就惊的合不拢嘴,“天啊,我以为你们ceo都是忙着干大事,没想到比我这个干苦力的工人还照顾家。” 顿时我又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被童飘飘狠狠的瞪着,童飘飘说,“这个家伙不求上进,哪比的上天文。” “呃,我!”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刘大能昨夜与我恳谈半宿,淫笑着说,“亲爱的,我这不都是为了照顾你吗?” 童飘飘大惊,没想到我居然流露出了这种表情,还说出这种肉麻的话,胡兵一拍我的肩头,“想不到小天是这么细心的男人,我们飘飘找到了你这样的男朋友是福气,啧啧,真不容易啊,飘飘,我是从心底祝福你俩。” 童飘飘,“……” 想不到啊,刘大能的这一招真灵,不仅让童飘飘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还得到了大家的表扬,所以我更加的肆无忌惮,伸手搂住童飘飘的香肩,这个动作一下就把童飘飘惊呆了,她没想到我突然之间转变这么大,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道,“谢谢,我想飘飘是我一辈子的真爱,作为她的男朋友,我会用一生守护她。” 我说的非常真诚,连童飘飘都快信以为真了,只见童飘飘的表情,一脸的感动,感动到嘴巴都合不住了,马上眼睛里又充满了幸福的神色,不过看起来凶狠无比,童飘飘恶狠狠的说,“楚小天,你立即给我死开。” “飘飘,怎么说话呢,多伤人,小天这样我们都很看好他。”博天文为我不公起来,“小天,你一定要多包容飘飘,她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吓的不少男生都不敢接近她,飘飘,小天这么温柔,你可不许再任性了!” 我听的好爽,苍天有眼啊,我这算是报复了童飘飘一把。 博天文又拉着我,在童飘飘无言以对,心口难开的复杂心情里走进了厨房,“走,小天,让我看看你的拿手好戏,咱们这种职业别看表面风光,但是来自生意方面的压力很大,有时候更需要调节生活,注重品质。” 我哪有这种经验,只好一直点头,一进了厨房,就看见博天文准备的各种食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现在可是饿了二十四个小时了…… 黄瓜、西红柿、卷心菜各种蔬菜,火鸡烤鸭小乳猪,各种肉食,对于现在食欲焚身的我还真是一种折磨啊。 博天文做了请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手势,“小天,自由发挥,别客气!” 我差点抓了一块熟食吞进肚里,但还是克制住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俩一边聊天,一边各自烹调食物,博天文大谈生意经,我把一块羊肉下了锅,就谎称要将一支熏好的母鸡撕成碎片,也好端上桌去的时候大家方便食用,博天文没看见,我的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趁着机会,我先吞了一块碎肉,博天文问我,“你和飘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时间不长,上个月吧。”为了回答博天文的问题,我猛的将老大的一口碎肉就给整吞了下去。 博天文沉默了一下,“不对吧,飘飘说你们认识三年了。” 擦,童飘飘这马虎鬼怎么没事先交代我一下呢,我又改口说,“唔,认识了三年,确立关系是在上个月。” “是吗?”我听见博天文手里的刀微微停顿了一下,“飘飘说前几天带你回家见了她父母,你觉得伯父对你们的关系还满意吗?” 我去啊,这么难的问题我怎么回答,何况我嘴巴里还叼着一条鸡腿,“唔,还好,嗯……他爸、对我,还是很满意的。” 说完我就直接把整条鸡腿都塞进了嘴巴里,拽着骨头从嘴里拉了出来,正在这个时候,博天文又问我,“听说你们下个礼拜回去就要结婚了,去马来西亚度蜜月的机票都定好了!” “噗……”我直接喷了,喷出来一块鸡肉又落进了盘子里。 博天文急忙问我,“小天,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扒拉着盘子,可惜也不知哪块肉是被我喷出来的,“马来西亚啊,嗯嗯,挺好的,飘飘说想去。” 我的额头都流出了冷汗,童飘飘!你的牛皮要吹破了! 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胡兵去开了门,只见李许萍和不做饭一人提了一个礼物盒子,李许萍似乎已经将昨天的事情彻底遗忘,不仅春光无限,还和不做饭恩爱有加,手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进来了。 博天文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面带微笑,他们就在今天,让昨日之事化成过眼云烟,不再留下一点痕迹。 “作凡、许萍,你们来了。” 不做饭似乎萎靡不振的,不会吧,这家伙昨天可是就喝了一杯酒啊。 不做饭立即说,“天文,原来你家这么大,对了,卫生间在哪里,我肚子不舒服……” 靠,这家伙居然一来别人家就做这么恶心的事情,真不知道李许萍之前是怎么看上他的。 一会厕所响起一阵马桶冲水声,不做饭看起来好多了,“天文啊,快带我们看看你家的装修,我也买了一套房子,刚付了首付,借鉴点装修经验和布局。” 我就乐了,这有啥好显摆的,买了一套房子,还是首付,这屋子里的东西你随便拿两样恐怕就够了,你还借鉴,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童飘飘也附和着说,“就是,我也没参观呢!” 张大头也一起身,“天文,带我们上楼去瞧瞧吧。” 对于大家的这点小要求,博天文显然愿意立即满足大家,放下围裙,“走,我带大家看看我的房子。” 在一楼,除掉我刚才去过的一应俱全的厨房和连通的餐厅,就是这间豪华气派又以简单为主题的大客厅,一套真皮沙发,摆在正中,下面铺了漂亮的地毯,对面是55寸液晶电视,那时候这个可是高级货,还有许多更加名贵的摆饰,大钟、壁炉等等。 在客厅的右侧是通往楼上的阶梯,博天文说一会再参观二楼,跟着他走过客厅,竟然是一个比客厅还大很多的健身房,博天文笑道,“要多保持运动,身体才会健康。” 博天文这个人喜欢简单,倒是没有太多的花哨,这便带着我们上二楼看看,我一拉童菲菲让她和我走在最后,童飘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还当我又有啥企图。 我低声说,“喂,你的牛皮要吹破了,咋整出下个礼拜要结婚!” “呸,楚小天,你少得寸进尺,我眼瞎了才会嫁给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才是眼瞎了给你假扮男朋友,不过我还是决定把刚才的谈话都告诉童飘飘,哪想到童飘飘瞪着美目惊讶的回答我,“这些话,我从来没说过啊……” 284、千杯不醉童飘飘 博天文带着大家上了二楼,这个二楼就简单多了,只是几个起居室,还有另外一个卫生间。 博天文从最右面依次介绍起来,“这个房间是个杂物间,这个房间是客房,这个房间是我的起居室,这个房间原本是打算给孩子准备的婴儿房,可惜这几年恐怕是用不上了。” 当然,博天文每介绍一个房间的时候,都会推开门给我们看,只见那客房里有些凌乱,应该现在是胡兵居住的房间,而博天文的起居室很宽敞,白天阳光也很充足,会非常明亮,而且这房间相当整洁,可见博天文这人还是很爱干净也有条理的一个人。 至于那个婴儿房里则空空如也。 博天文走到走后一个房间,略带痛苦的说了一句,“这间房子是我妻子生前和我居住的,后来她去世了,我就独自搬了出来,里面的所有摆设我都保持了原貌,希望大家不要随便乱动这里面的东西。” 我们一听博天文这样说,都同时深深感觉到了博天文的深情,连童飘飘都止不住的一颤,恐怕也是为博天文惋惜不已。 随着门的合叶轻轻传来一声叹息,一丝余晖渐渐扩撒到门外,本来听博天文说这房间是他用来纪念死去妻子的,我们就没打算再进去,可是博天文自己却先走了进去,示意大家也可以看一下,李许萍当仁不让,率先走了进去,我们便也没再怎么坚持,纷纷跟在后面。 进去后,我们深知这间房子对博天文的意义,自然也没有乱走动,瞧这屋子虽然在这层楼的最左侧,可是也不是很小,里面的墙壁全被粉刷成了淡粉色,显的十分温馨。 这房间里挨墙的地方放置着一个衣柜,正中是一张大床,床上一尘不染,两侧分别放着木质的床头柜,我还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博天文和一个年轻女人的合影,博天文说不让我们乱动,我也没走近去细瞧。 床头柜旁边的墙上挂着一面明晃晃的镜子,镜框是鲜红色,约有一人还大,这就是这间房子的大致布局,简单却用了不少心思。 李许萍又劝博天文,“天文,嫂子去了,但你要调整好心态,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 博天文笑着点点头,“谢谢,不过我觉得我还需要一段时间。” 说完之后,我们也都退了出来,毕竟博天文在这间房子里有太多的伤怀,待在这里很压抑。 我们参观完了二楼,忽然不做饭注意到了在楼梯旁还有一个可以伸缩的小梯子,一指就说起来,“是阁楼,哇,我最喜欢阁楼了,很多美国青春电影中都与阁楼有关系,里面可是藏小秘密的好地方啊!” 不做饭走过去围着那个收起来的小梯子转了两圈,“天文,你要是没藏啥秘密,让我上去看看吧!” 博天文傻了一下,“这个,我看还是算了吧,上面没啥好看的,我从来都不上去打扫,灰尘很多,别回头弄的大家一身土,那就不好了。” 不做饭恐是没有听出博天文的推辞之意,走过来伸手一搂博天文的脖子,“喂,不要那么小气嘛,你不会是在上面金屋藏娇了吧,哈哈……” 哈哈,我心里也笑,谁在阁楼上金屋藏娇啊,藏个充气娃娃还差不多。 “不要去了,我们还是下去吧。”博天文顿了顿,语调多了几分严厉。 不做饭看博天文的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只好扼腕叹息,对这难得的机会特别惋惜。 不过,博天文这严肃的表情我还是头一次见,不会真藏了充气娃娃了吧。 忽然,哗啦一声,和大家最不熟悉的张大头一把拉下了折叠梯,咦,这家伙怎么这么没礼貌,未经主人允许就要擅自动人家的东西,这可不好啊。 张大头笑盈盈的说,“机会难得啊,我们平时别说阁楼了,就是别墅都没去过一次,老同学,我这干苦力的不怕脏,兄弟打个头,上去给你打扫打扫!” 张大头不待博天文再说话,两下爬了上去,就要顶开阁楼入口的木板。 “张大头!”博天文喝了一声,张大头的手指刚摸到木板上,博天文的脸色都有点变了,张大头也没收回自己的大手,反而是侧过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博天文的面目表情。 两人都互相对视着彼此,我感觉气氛有点凝固了,博天文可没这么小气,难道上面……真的有充气娃娃? 博天文看张大头是铁了心,就是撕破脸皮也要上去看看,只好劝了一句,“大头,移动木板的时候注意点,灰尘很多!” 张大头嘿嘿一笑,一伸手快速的推开了门板,迫不及待的就要冲上去,可惜这一推开木板就悲剧了,迎头就是一股灰尘,搞了张大头一身,看来博天文是对的,这上面确实很久没人来过了。 博天文笑着说,“我没骗你们吧,这上面真的很脏。” 既然张大头已经上去了,我们也就不再犹豫,不做饭蹭蹭蹭的登上了木梯,我们进去一看,这个阁楼好大啊,但是我们只能猫着腰在里面走,地板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一踩一个脚印。 在这个阁楼上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博天文对不做饭说,“电影里说的不对,阁楼其实又矮又黑,并不适合人居住,否则要楼下干什么,堆些杂物都不好找。” 不做饭呜咽了一下,他的青春幻想被打破了,张大头在这个阁楼里走了好几圈,好像想要寻找什么一样,等走完这两圈,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这一表情被博天文、胡兵、李许萍、不做饭等人都看见了,张大头一回大头,顿时像是被发现什么一样有点惊慌,马上诚恳的说,“天文,你这阁楼够脏的,我给你打扫一下吧。” “不用了,大头你可是我们的客人,怎么好意思的让你来打扫呢?” 博天文摇头摆脑的说,得到了胡兵他们的赞同,胡兵还走过去一拍张大头,“老兄,快洗手吃饭吧,除了小天,就你还能和我整两杯。” 张大头立刻跟着下了楼,我们又回到了客厅,胡兵让不做饭把餐厅的桌子搬出来,因为这次我们人多,餐厅有点挤,不如道客厅来的畅快,博天文取出四五瓶白酒,对我笑着说,“昨天我就发现了,小天你还挺能喝的,不醉不归啊!” 搞的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既然李许萍来了,准备晚饭就多了一个好帮手,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一桌丰盛的晚宴就准备好了。 这自己动手烹饪的饭菜,虽然从色相上不论怎么样都差了饭店的高级厨师,但却胜在意境不同,大家开了好酒,推杯交盏的迫不及待的就喝上了,连李许萍都端了一杯白酒,肚子不舒服的不做饭居然也没推辞,只是看着眼前一杯白酒面色堪忧。 可怜童飘飘不胜酒力也硬是被博天文塞了一杯酒,我大大方方的当着众人面说,“飘飘,老同学聚会你怎么能不喝酒呢?放心,喝不了我替你喝。” 我这么大度,立刻让其他人连竖大拇指,童飘飘反倒不好意思了,说了一句谢谢你小天,这倒让我大感意外。 席间我们连喝好几瓶美酒,张大头才晕晕乎乎的说,“各位,这两天我都是不请自来,实在是抱歉,我要敬大家一杯,尤其是天文,谢谢你的款待。” 博天文连忙说,“都是老同学,你不来我也要请你来。” 反倒是胡兵和张大头刚才碰了好几杯,说话随意多了,“大头啊,你这个可不行,没诚意,怎么也得每个人都敬一杯吧,你们说是不是。” 我一看,算上我这还有五个人呢,一人一杯,三杯一瓶,这也就要喝一瓶半还多呢。 我连忙说,“大头,量力而行啊,这可不是白开水!” 张大头恐怕是真有点高了,或者对自己的酒量十分自信,摆摆手,“老同学不扫兴。” 一听这话,居然是不做饭第一个站起来,举着满满一杯酒,“大大大头,敬我吧,我和你喝。” 噗嗤一声我们都笑了,不做饭又高了。 张大头道,“我先敬主人一杯吧。” 胡兵就把不做饭给按回座位上了,张大头和博天文干了一杯,又和胡兵喝了一杯,不做饭这里也是一仰脖子闭着眼就给喝光了,李许萍笑了笑,没看出来她还是女中豪杰啊。 但到了童飘飘这就犯难了,童飘飘看着非要和他干一杯的张大头,是不喝也不行,喝又喝不了,只好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我才懒得搭理她呢,干脆把目光瞅到了别处,过了大半天童飘飘又憋了个大红脸,“小天,要不你帮我喝吧。” 好家伙,一遇到了难事就想起我来了,不帮。当然这话也不能明的说。 “飘飘啊,你看都是老同学,就和你喝一杯酒,你这不喝也太说不过去了。”我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不帮忙还劝酒,气的童飘飘眼睛水汪汪的。 “好,我喝!”童飘飘看着我恶狠狠的说,竟然搞的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285、激情游戏 童飘飘一咬贝齿一闭美眸,张嘴将杯子里的酒吞进了肚中,立刻小脸就泛了红。 看我的不禁暗暗咋舌,童飘飘摇晃了两下,噗通一下坐到了椅子里,不做饭红着脸哈哈笑了,大着舌头道,“飘飘你醉了,你真好看。” 我看着喝完酒就捂着嘴满脸苦楚的童飘飘,心里渐渐的后悔了,不过这童飘飘也真是的,不能喝干嘛还要一口全喝下去,喝一口剩下给我不就好了吗? 谁知道童飘飘一侧目,狠狠瞪着我,看那表情居然是完全怪我了。 我正想问问童飘飘有没有事,童飘飘从指头缝里飘出一个字,“滚!” 这个滚字声音不大,不如他们互相敬酒的声音大,所以倒是没人听见,那张大头又端着杯子和我说,“小天,干一个!” 我一看,张大头这家伙也眯了眼,看来是不行了,不过这喝多了的人可不好劝,再说张大头逼的我急了,我干脆就打定了主意灌倒他算了,故此也是举起了满满的白酒,俩人一口灌进了肚子里,当下张大头脸色一紧,把酒杯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连没放好倒了都不知道,“我去、去卫生间……” 张大头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就走进了卫生间,紧接着一阵呕吐声,胡兵笑着说,“大头不行了啊,我以为他千杯不醉呢。” 博天文将张大头的杯拿起来,看见酒杯上有点油渍,便拿到桌子下面,使劲的甩了甩,然后取了一张餐巾纸,虽然我看不见他在干什么,但估计是爱好干净的博天文帮张大头擦去了玻璃杯上的油渍。 果然,博天文从桌子下面拿出来的酒杯变的焕然一新,“胡兵,给大头倒上!” 胡兵举着酒瓶就又来了一杯,我看张大头今天是在劫难逃咯。 不过我最好奇的是,昨天一杯倒的不做饭,今天虽然喝的也是晕头转向,舌头大的说不清话,但是也不吐也不睡,反倒是酒量见长了不少。 我问不做饭,“作凡老兄,你今天可真厉害,好几杯酒了吧。” 不做饭听我提了一个酒字,脸上立即露出一丝难受的表情,“还好,我来的时候吃了解酒药,感觉撑得住。” 我去啊,这不做饭也太可恶了吧,居然还吃解酒药,不过话说回来了,不做饭怎么突然开窍了,不劝人少喝点反而连着自己也拼起了酒,这可不太像他的性格。 我又去拍迷迷糊糊的童飘飘肩膀,让半天才反应过来的童飘飘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恶贯满盈的沉声对我说,“楚小天,行啊你,居然敢忽悠我喝酒,说,你是不是想打啥坏主意?” 吓的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连忙解释,“我可没有,就是看你和老同学相聚,怎么也得喝杯酒吧。” “你居然没打我的注意?楚小天,你给我滚!” 噗,姑奶奶你这到底是想让我打你主意还是怎么的? 童飘飘又自怜自哀的说,“难道我就这么没女人味吗?” 我瞬间联想到听说童飘飘还没正儿八经的谈过男朋友,不会是心里有了阴影了吧,又劝慰着说,“飘飘,你人长的漂亮,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别人都巴不得娶你做老婆呢。” 我又压低了声音,“谁要是看不上你,那眼睛就是真瞎了!” 刚说完童飘飘就怒容满面的训斥了我一句,“不许你这么说他!” 他? 我看了看博天文,童飘飘嘴里的他估计还真不是这个家伙,这一点不知道根据什么理由,反正我是能判断。 童飘飘又借着酒劲,胡吹了起来,非说我眼光好,看事看的明白,非要和我再干一杯。 我心里气的直说,你不就是想说我夸你夸的好夸的妙吗?但是这酒我可不敢和童飘飘再喝了,因为我真没打她啥坏主意。 这一会功夫张大头就吐回来了,嘴巴湿湿的,往椅子上一坐,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就嚷嚷着继续喝,张大头倒是吐完猛于虎啊,估计也是酒精沙场的老手。 张大头这一吆喝,大家都连声附和,胡兵更是称赞张大头是不败酒神,吹的张大头云里雾里,直把剩下两瓶酒干空又喝了博天文珍藏的一瓶红酒才肯罢休。 此刻这一战,桌上的几位不醉的也喝不动了,我更是胃里烫的要命,童飘飘已经有点要睡着的意思了。 只有张大头嫌不过瘾,跳下桌子来回的走,好像要撒酒疯一样。 这可奇了,见过喝完酒骂人的、打架的、哭闹的,睡觉的那是常事,可就没见过喝多了非要散步的。 大家都喝不动了,纷纷下了桌子,不做饭直接就躺沙发了,胡兵懒洋洋的问博天文,“天文啊,你看咱们饭也吃完了,整点刺激的。” 李许萍也直说,“对,咱们搞点什么游戏玩,大家一起玩。” 博天文有点犯难,“我家里有啥玩的啊,要不咱们玩以前上学时候玩的那种游戏,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回味一下。” 李许萍立刻举了双手赞成,大家也显的跃跃欲试,我也很好奇,这是什么游戏啊? 博天文一笑,去电视柜里翻了两下,找出一块木板,和棋盘差不多,我心里想这不会是要下跳棋吧。 当博天文把那木板正面一露,我又看见那木板上刻了许多红色的小字,密密麻麻,正中间还有个白色的圆形,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繁体字“灵”。 博天文又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小碟子,我一看,感情这是要玩碟仙啊! 胡兵一拍不做饭,不做饭就挣扎着坐起来,打算参与游戏,他们又要童飘飘去玩,童飘飘趴在桌子上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参与游戏了。 博天文又邀请我,我也说我就不玩了,你们玩吧。 因为我觉得我整天和这种东西打交道,现在却要请一只鬼出来看看有点扯淡,这种成功率超级低的游戏还不如我用清水招魂法之类的法术引一只出来方便呢。当然,我也不想阻止他们,对于他们毕竟只是一个刺激的游戏嘛。 博天文见我不想玩也不强求,一伙人又极力邀请张大头,张大头面红耳赤的说,“这是啥,我不会玩,要不你们玩吧。” “大头,这个是碟仙,很刺激的,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去问,不过可能会见鬼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胡兵故意吓唬张大头,张大头反而有点退缩了,“鬼?我可不敢玩。” 一听这话,四个人全都站起来拉着张大头就坐在茶几旁,李许萍撒娇的拉着张大头的手臂说,“大头,就玩玩嘛,多一个人多个问题,人家想玩嘛!” 张大头抵御不住李许萍过分的热情,只好同意了。 博天文取出一只针,要大家把自己的手指扎破,将血滴在雪白的小盘子上,据说这样更容易招来野仙,野仙就是对附近孤魂野鬼的一种尊称。 李许萍一听还要这样,就皱了一下眉头,“天文,不用这么认真吧,要是真的召来那种东西就不太好了。” 我在一旁听后直乐,这李许萍说话太矛盾了,玩碟仙招不来点东西你们问啥去,又想玩又怕招惹来那种东西,哪有这种事情嘛。 博天文笑着说,“别怕,咱们有两位大师压阵,来了什么野仙也不怕。” 顿时所有人望向我和童飘飘,我微微一笑,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胡兵奇怪的说,“飘飘会阴阳术,这些大家在上学的时候都知道,可是还有一个大师是谁呢?” 胡兵说完,大家齐齐看向我,我也一愣,是啊,他咋知道我精通这些呢?而不是半吊子。 博天文对所有人说,“小天也懂很多这方面的本事,而且刚才小天还和我承认,他可是专业的!” 博天文一句话说的我心中立即起疑,难不成博天文这家伙调查过我?怎么会知道我是专业的呢! 但显然,他们对这个关注度不高,还没等我吹牛,博天文已经在指尖刺了一下,挤出一滴血落在碟子上,然后是胡兵、不做饭、李许萍,最后交到张大头手里,张大头狠狠心,也刺破手指挤出血滴上去,然后一吮手指问,“然后呢?” “然后先把灯关上,否则不好请仙来。”博天文立刻去将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关掉,整间屋子瞬间就黑了下来,只有刚到枝头的月亮还能射进皎洁的月光,我看了一眼月亮,“圆月了!” 博天文走回到茶几前,看了所有参与者一眼,“那我们就开始吧,请大家都伸出一指按在碟子上,不要太用力,放松就好。” 众人立刻伸指点在碟子上,博天文说,“请大家一起念,碟仙、碟仙、请你出来。” 博天文将眼睛微微的闭上了,一脸的虔诚。 立时,满屋子都是这几人的声音,开始还有些杂乱无章,但到后来,却又慢慢的一致起来,如同诵经一般,发出了古怪的靡靡之音,“碟仙、碟仙,请你出来,请你出来……” 286、月光光心慌慌 片片月光洒在地上,我隐隐约约间似乎感觉升腾起一股雾气,可是又完全清晰可见那茶几旁的五人,每个人都是诚心诚意的恭请野鬼降临。 李许萍轻轻合住了双眼,眼皮微微抖动一下,忽然张开了眼睛,一根细白的指头戳在雪亮的瓷碟上,那瓷碟猛的动了一下,一串串合拍的咒语突然间戛然而止,我感觉到门外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徘徊,招来了? 偶尔我还能看见玻璃窗旁有一股烟气飘过,但是它却只能漂泊在外。 李许萍当然感觉不到,只是惊讶的喊起来,“来了来了,快问点什么?” 问点什么?这几个人明显都没有考虑好。 五根粗细不一的指头顶在在雪白的瓷碟上,随着它不停的来回画着圈,慢慢的保持着匀速。借着月光,看起来这个场面倒是十分诡异。 博天文笑道,“碟仙碟仙,你来了吗?” 那只碟子慢慢停留在了一个是字上,几人头皮一麻,只有不做饭说,“我看过科学报道,上面说这些都是人的潜意识作祟。” 不做饭的言辞立即受到当场除还红着脸的张大头之外所有人的怒目而视,不做饭立刻紧张的不再说话了,博天文生气的说,“你信科学还玩这个干嘛,要不你撒手试试看,仙会不会缠上你。” 大家都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一套完整的请神仪式最后一定要送神,玩这种游戏也是如此,如果谁半途而废,那第一个松手之人必定遭受那恶鬼缠身之苦,不做饭虽然质疑,但是却实在不敢放手。 张大头惊讶的问博天文,“现在可以问问题了吗?” 博天文点点头,“随便。” “碟仙碟仙,你能指出我的生日吗?”每一个第一次玩这种游戏的人都会先问一个简单的但又是自己才知道的问题,以便来确定这游戏的准确度。 张大头心知这里的人应该不会知道自己的生日,故此若是他们捉弄自己一定会指出一个错误的生日数字,只见按白碟子慢慢先移动到了二上,张大头呼吸一紧,紧接着,碟子又移动到了二十九上。 不做饭当下摇头说,“二月哪里有二十九号。” “不,我农历确实是二月二十九号出生,只是每隔四年才能轮一个闰年,所以我大多数时候过不上生日,真是神奇。” 李许萍听后满脸惊慌,“真的来了。” 原先这几个人对玩这种游戏还乐不彼此,现在一看似乎确有其事,居然都害怕了。 不做饭看着张大头,“是你推上去的?” 张大头瞧了不做饭一眼,“你不是上学的时候很喜欢玩这些吗?怎么现在却不相信了,你没感觉到这个碟子是自己在移动吗?我的手指完全是被牵引着移动到这里,除非你们一起作弊!” 博天文赶紧说,“我们可不知道你的生日。” 这几人立刻脸色多了一分凝重,接着又问了一些问题,当然都是关于各自鸡毛蒜皮的小事,对错只有自己知道,要是自己都不知道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对错也很难分辨。 不过几人玩了一会,就有点索然无味了,胡兵看着张大头,“老问家长里短的有啥意思,咱们问点刺激的问题吧。” 张大头受到了胡兵的言语挑唆,说道,“那问什么呢?” 胡兵想了想,“碟仙啊碟仙,你能告诉我们,我们这几个人当中谁先死吗?” 我一听胡兵这家伙怎么问了这种问题,靠,不知道玩这种游戏有很多问题是不能问的吗?急的我一下就站起来了,只见那雪白的碟子呼呼的转了几圈,停在了一个张字上,张,自然指的就是张大头了! 张大头猛然间脸色由红转白,又落在了几个玩游戏的参与者眼里。 我立刻对他们讲,“大家不要问关乎生死的问题,这是犯忌讳的!” 可是这几个人都死死盯着张大头,张大头被他们一盯,脸色就更苍白了,吓的他立刻就要松开手指,博天文当下喝住张大头,“不要松手,否则你就死定了!” 张大头一顿,那一指始终没有抬起来。 刚说完,李许萍急忙问,“那张大头什么时候死!” 我去,不是说不让你们问吗,怎么我这么一说你们还偏偏非要问呢? 张大头听了这句话,立刻对李许萍怒目而视,但李许萍丝毫不动容,假装没看见。 就在这时,那碟子忽然从张字上一挪,呼的一声又转起了圈子,这转盘上大约有上千个常用字,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木板上,这碟子越转越快,过了好一会,似乎找到了那个字,急刹车一般停在了李许萍身前,李许萍就将这个字念了出来,“马?” 刚一念完,那碟子又是一划,直接滑到张大头面前,“上?” 呼,又到了胡兵身前,胡兵着急的把这个字就念出来了,“就!” 博天文看着继续移动的碟子,“是死字吗?是死吗?” 果然那碟子就停在了死字上。 张大头都愣住了,“马上就死?怎么会这样……骗人的吧。” 可是那碟子还没有停下,又指出了一个汉字,博天文念了出来,“快?跑!” 对于快跑这两个字,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快跑是啥意思? 只有张大头一边用手指顶着瓷碟,一边紧张的说,“天文,你快说说,这不会是真的吧。” 博天文正要说话,我立刻抢着告诉张大头,“大头,你别害怕,你们现在不要再玩了,快把那鬼请走,大头这边我会想办法的,应该没事。” 不做饭无趣的说,“小天你别急,这就是个游戏,大家玩玩嘛,好不容易请来了,还不趁着机会多玩一会?” 不做饭用眼神扫了大家一遍,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张大头也没有,似乎是那六个奇怪的字眼把他的思维都套住了,让他忘记了眼前的一切,只有指头还贴在碟子上无力的跟着晃动。 我怒道,“早说了,不要问生死这种敏感的字眼,你们还问,不会是想害人吧!” 我刚说完,就觉得门前的那只鬼有些躁动不安,似乎想要冲进来,急的我一步跳到门前,对着大门喝道,“孽障,你若敢进来,信不信我驱散了你!” 现在他们不结束这个游戏,那只鬼就被束缚到了此地,是退也退不走,进也进不来,因为有人在的家中,若是无人邀请,这孤魂野鬼也是不能随便闯进来的。 身后不做饭哈哈大笑,“小天呀,你笑死我了,你演的比这游戏吓人多了,我还想问问碟仙张大头……” “够了!”张大头忽然醒悟过来,“你们为什么总是问关于我的问题,问点其他的就不行了吗?” 滋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门前滑到玻璃上了,但是我没有用阴钱开眼,当然是看不到的,可我能感觉到,那是一只鬼。 “问什么!”不做饭显然没有听到这一细微的声音,“难道我要问问碟仙长啥样的,能不能见一面吗?” 随着不做饭的话音一落,我心里就大叫一声不好,果然外面的发出了更大的划玻璃的声音,特别清晰,同时那碟子飞快的滑到了一个字上,似乎像生怕这几人反悔一样,连转圈的都省下了,迅速停在了一个好字上。 “好!!!”这下该不做饭吃惊了,大叫一声,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就和女人用尖利的指尖磨玻璃一样的声音,滋滋的在这数块玻璃窗上滑动着,突然,嘭的一声,一块玻璃窗被撞开了…… “啊……”随着两声惨叫,博天文等人猛的一惊,连自己在干什么都忘了,一下就松开了按在瓷碟上的指头,坏了,它进来了! 博天文一个箭步飞快的跳到照明灯开关前,啪的一下就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一片通明灯火,将这屋子里照的没有一丝死角。 我看见茶几旁,胡兵和李许萍都站的离请碟仙工具远远的,而张大头已经口吐白沫,仰面躺在了地上,右腿还微微的抽搐两下,博天文大叫一声,“快,看看大头怎么样了!” 胡兵立即爬在张大头的胸口上一听,“大头心跳变弱了,快和我把他抬到沙发上!” 博天文马上又跑回来,和胡兵一抬,就把张大头放在了沙发上,而我猛的觉得身后过来一道气息,正待捏个剑指要返身去戳,却看见是童飘飘,童飘飘已经条件反射般的醒来了,紧紧的盯着屋子里的任何一处。 像我们这些修习道术阴阳之人,不管喝的多醉,即便是被水泼被人吼都醒不来,可是一旦感受到阴气现出,那立刻就能醒来,这也算是一种职业习惯吧。 童飘飘见我第一句话就说,“什么东西进来了?” “它、它进来了。”不做饭居然还用一指点着瓷碗,我看着这个猪队友,心里就暗骂白痴,可现在这不做饭明显已经更傻了,“它、我看见它了,它进来……” 不做饭只会说这一句啊! 我和童飘飘都看着已经明显被吓傻了的不做饭,正想去唤醒这家伙,突然听见当啷一声,地上的酒瓶子无端的倒了,滴溜溜的满地打转,我又一跳跳到众人身前,将阴钱一夹,放在眼神,混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物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进来。 我透过阴钱一环视,却听见前面呼的一声,非常大的喘息声,可是……可是我却看傻了,天啊! 童飘飘急忙问我,“你看到了什么?” 287、符下无鬼 地上的几个空酒瓶,就像被什么东西突然碰倒一样,摔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转,我感觉一股鬼气在瞬息之间遍布了屋中,我立刻借着阴钱向四周望去,这一瞧,顿时惊的我心中大骇。 童飘飘看着我惊讶的表情,急忙问我,“楚小天,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慢慢放下阴钱,额头渗出一丝冷汗,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一旁的不做饭就像傻了一样,依旧保持这跪地不起的样子,嘴巴里重复着一句话,“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胡兵一把拽起不做饭,将他扔回到沙发上,“混蛋,你看见什么了,快说!” 不做饭被胡兵这一拽,似乎回过了半分神来,眼中有些清明,一张嘴,顿了顿,拉过胡兵说了几句悄悄话,胡兵也傻了。 这倒是把童飘飘给急的要命,“你们到底都看到了什么,怎么一个人也不说话!” 胡兵立刻帮不做饭说,“作凡刚才看到了一只女鬼,十分可怕,但考虑到说出来会吓着大家,才只对我说了刚才他看见的情况。” 童飘飘白了不做饭一个大白眼,“怕什么,我鬼见多了,再说你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帮你们驱除这只鬼!” 胡兵点点头,赞同童飘飘的说法,他又说,“飘飘,这只鬼可能要搞死大家,你一定要把它给打的魂飞魄散啊!” “嗯,消灭恶灵本来就是我们阴阳世家应该做的事情,楚小天,快用你的阴钱去干掉那只鬼,千万别让孽畜伤了人命!” 童飘飘又向我发号施令,却没看见我此刻老脸通红。 我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半步,只是竭尽所能的感受着屋中的阴气,这种感觉很奇怪,刚才明明有一股阴风破窗而入,可是现在这股阴气淡了不少,太有违常理了,一般的来说,这阴戾的鬼气都是从童飘飘口中恶灵身上散发出来的,如果它进了屋子,这屋子里的阴气只能越来越重。 难道这恶灵只是进来看看,然后走了?这也说不通,既然被召唤出来怎么肯轻易放过拖人下水的机会。 童飘飘也看出了我的这番脸上变化,起疑的问我,“楚小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那女鬼长的连你都被吓坏了?” 童飘飘的话立刻引起了博天文等人的目光,我才为难的说,“不管看到了什么,那也是情理之中,毕竟鬼物这种东西都是骇人的存在,可是偏偏、我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你居然看不到!”童飘飘一脸古怪。 我们掌握法术之人多半都是借助道术以及特殊工具来观察这些东西,所以想要看到脏东西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今天我通过阴钱居然看不到,那这件事情就太匪夷所思了,起码我长这么大是没见过这种事情。 “喂,楚小天,你到底行不行,别告诉我你连只鬼都看不见!” 对于童飘飘的起疑我那是一百个不同意,就是那恶鬼本领再大,特意想要隐匿起自己的身形,总要留下点痕迹吧,而且从我心底,也因为自己获得了不为人知的窦家精血,感觉自己牛逼了起来,可现在连一个鬼都看不见了,这也太扯淡了吧,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我回头对童飘飘说,“要不你看看?” 童飘飘瞪了我一眼,取出黄符,手指一夹,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恶灵现行,燃!” 顿时黄色道符呼的一下燃烧了起来,一片比灯光更加明亮的火光扩散到整个房间,符燃必有鬼,这鬼确确实实的蛰伏在房间之内,可是,所能看到的地方依旧没有一点鬼物留下的痕迹,更别提恶鬼本身了。 与此同时,一直在照顾张大头的博天文叫了一声,“大头心脏的跳动的频率越来越慢了,需要做人工呼吸!” 胡兵便走了过去,“我来吧。” 我与童飘飘想要过去帮忙,却被李许萍阻拦了下来,“飘飘,你和小天快帮我们抓鬼吧,大头有我们来照顾就好。” 我点了点头,“是啊,现在这鬼进来了,当务之急就是把它消灭掉,保证大家的安全。” “好吧。”童飘飘扔掉大半烧成灰烬的道符,脸上十分愤怒,“可是这鬼还真看不见,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奇怪,作凡老兄能看得见,反倒是咱俩看不见,只能说那鬼的确有些古怪,恐怕只有它主动愿意和你我通灵才能看得见它呢。” 童飘飘一听就咯咯咯的笑了,“你秀逗啦,咱们可是要消灭它,它会愿意和咱们通灵让咱们看到它?” 这倒也是,我摇摇头,想要走过去先将那窗户关好,毕竟这夜风还是有些微凉的。 路过张大头不远的时候,我看见胡兵正捏着张大头的鼻子,嘴对嘴的做着人工呼吸,忽然,张大头的腿弹了一下,我看见胡兵的背影急忙爬在张大头身上,“快按住大头,他抽了!” 不做饭当下扑上了张大头那条不停弹起的腿,李许萍也帮忙死死压住了张大头的脚腕,我看着这几个忙手忙脚施救的人,正觉得不妙,忽然一旁飘来一阵阴风,我只觉连我右胳膊都被那阴风吹的有些发凉,可恶,这家伙不会是想趁张大头虚要他命吧,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让它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的。 想到这里,我当下抬起夹着阴钱的胳膊,对着贴身而来的鬼物就印了上去,只可惜我看不见那只鬼的,否则贴上它的额头直接把它给驱散了一了百了。 这一阴钱,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就点在了空中,随着嘶的一声,我就感觉阴钱好像突然把什么东西给弹飞了,只见我正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风景画一下就啪的掉在了地上,然后又如有一股飓风一样,将盆景扫倒,紧接着,被我阴钱打飞之物又失去了踪迹! 童飘飘急忙问我,“怎么样?” “打中了,除去看不见它的本体之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我也在心里有了判断,这鬼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可怕,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可以逃开我们的手段,达到隐形的目的。 正说着,胡兵突然惊呼一声,“大头,大头死了!” 不做饭这才从张大头的腿上爬起来,“一定是它,张大头被鬼害死了!” “不!”博天文摇着头,用手指翻开张大头的眼皮说,“大头应该是死于心脏衰竭,他是被吓死了!” 吓死了?我和童飘飘对视一眼,急忙走过去一看,张大头微微张着嘴巴,满脸的苍白,尤其是两眼,都被博天文翻开眼皮去观察瞳孔,也不知为何竟然再也合不住了。 张大头就这样死了,四肢绷的直直的,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觉得他死的太突然了。 博天文哀叹一声,用手一抹张大头的双眼,将他的眼帘合住,“报警吧,这种事情根本隐瞒不住,只是我们怎么向大头的家属交代。” “都是大头胆子太小了,谁能想到他居然会被自己吓死。”李许萍也是无不难过的说道。 这四人齐齐叹息一声,吐了一口气,对于张大头的死已是尘埃落定,我也有点为张大头不值,博天文又对我说,“小天,现在大头也死了,你看那只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飘飘能消灭它为大头报仇吗?” 似乎博天文的话这才让大家都感觉到了恐惧,李许萍向博天文身边靠了靠,胡兵也紧紧的盯着我和童飘飘,我咳了一声,“这只鬼既然害了人命,那就不能放过它,只是有一点,现在我俩也找不到这鬼的踪影,一时半会恐怕还办不了这事,但是也无妨,我一旦接近它就会有感应,大家都站在一起千万别走开,让我在屋子里好好找找它。” 听到我这话,这四人立刻互相彼此都靠近了一点。 不做饭也从沙发上爬下来,这就要逃到李许萍身边,可刚下了沙发,他下意识的向张大头看去,哇的大叫了一声,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要看我,也不要找我,我是无辜的……” 不做饭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指着张大头的尸体,胡兵顺着不做饭指出的方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张大头刚才被博天文合住的双眼又自己睁开了,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有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童飘飘立刻走了过去,用小手帮张大头一合眼皮,立刻张大头的眼皮又跳起来了,怎么合不住呢?莫非有什么心事还没了? 我也走过去,“大头啊,你先把眼睛闭上,有什么事我捉完鬼再和你聊聊,你看这都是你的老同学,你不闭眼怪吓人的。” 我做鬼媒,主要还是注重先沟通,不行的话才会施以手段,可我一去合张大头的眼睛,他的眼皮就又张开了,就是不闭眼,气的我正想给他来点手段,谁知童飘飘一张黄符就贴上去了,“楚小天,你墨迹不墨迹,还不快去抓鬼!” 张大头被这一张黄符给镇的闭上了眼睛,我为张大头蛋疼了一下,只好让大家站在一起,自己去找蛛丝马迹,突然,透过阴钱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便对童飘飘叫道,“快,点一张现鬼符……” 288、人肉碰碰车 童飘飘一张黄符将张大头的大眼给遮住了,回头一看,博天文他们四人已经挨的特别近了,差不多四个人都要站到一块地板砖上了。 博天文顿了顿,“你们抓鬼是不是需要一段时间啊,这样的话我们就先不报警了,否则警察来了又是录口供又要收集证据,到时候你们捉鬼就不好办了。” “我们把那鬼给引来了,它绝不会和我们善罢甘休,飘飘、小天,我们就全部拜托你俩了。”李许萍还对我们双手一合,拜托起来。 我和童飘飘互相看了一眼,话说这张大头已经死了,那就不能再让其他人置于危险之中了,所以说帮助他们将那鬼先捉住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那好吧,我去捉鬼,你们千万不要走开,人在一起阳气重,那鬼也不能轻易伤害到你们。”说完我双指一执阴钱,打算先从厨房、餐厅这边找起,之后就是客厅、健身房一直找下去,就是刨地三尺也要把那鬼给捉出来。 我独自向餐厅走去,忽然朝后一看,“飘飘,你不打算和我一起来吗?” “楚小天,我要保护我的老同学,捉鬼的事你一个人搞不定吗?”我看了看站在众人身前和挡箭牌似的童飘飘,心里不爽起来,靠,有问题我先冲啊,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就当今天白吃白喝出份力气吧。 我渡步走进了厨房,厨房只有一丝远处客厅的灯光能透进来,偶尔照射在整体橱柜上悬挂的刀具时,还能发射一点光回来,这里面还没有收拾,所以依旧是乱糟糟的,我伸手在门口前打开了灯,纯白色的灯光一下就将黑暗驱逐掉了,我在厨房环绕一圈,心道,看来这里没有。 也不关灯,只是返身走到餐厅里,餐厅失去了那张大桌子,基本上没什么大物件,我微闭双眼,自从得了精血,耳聪眼明,感觉更是非常准确,很显然,这屋子里可没啥鬼物。 找到这边,我的心里已经有点焦急了,因为那鬼还在屋子中,可我明显的感觉到鬼气越来越淡了,居然快要消失不见了,这简直闻所未闻。 我从餐厅走出来,包括童飘飘五个人都看向了我,我看那童飘飘坐在茶几上,半眯着眼睛,偶尔不注意会点一下脑袋,惊的我大叫了一声,“童飘飘!” 童飘飘身子立刻从茶几上弹了起来,手里几道杀鬼的黄符都显了出来,“怎么了,你找到那只鬼了?” 我气道,“你不是说要保护你的老同学吗?怎么睡着了,不会是你的酒还没醒过吧!” 童飘飘打了个哈欠,“哪有,你快找你的鬼吧!” 我觉得童飘飘的话相当不可信,但还是继续向前寻了过去,这客厅刚才我都转过不下三圈了,尤其是那饭桌与地上的空酒瓶前,此刻看去都像沾了点什么东西似的。 忽然,我走到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口,这里的鬼气就微微重了一点,我立刻掏出了阴钱对着那楼梯一看,当下叫道,“飘飘,快点一张现鬼符与我瞧瞧。” 童飘飘便点了一张现鬼符,与我一瞧那楼梯之上,只见一条长长的水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拖了上去,一直到了楼梯的尽头才消失不见,在那些水渍上还冒着淡淡的黑色气体,是他们指引我来到了这里。 “水鬼?”童飘飘看到水泽就问我。 “应该是这样吧,不过很奇怪,为什么刚才没有呢?” “你刚才不是打中它了?莫非这些是它的血迹?” 我又乐了,“你说什么鬼东西被打中了会流水出来啊!” 童飘飘想了想,这种鬼还没听说过。 我让童飘飘回去看着大家,而我决定自己上去抓鬼,童飘飘问我行不行,我想有啥不行的,不就是抓个小鬼出来吗? “没问题,这二楼虽然房间多,但好在楼梯狭小,被我遇上绝对让它跑不掉,另外我上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也好找,不会有问题的。” 博天文一听我的话,立刻大义凌然的说,“小天,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壮胆!”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自己去就够了。” 对于博天文的好意,我还是心领了。 我顺着水迹慢慢的爬了半层楼,拐角的时候,我向下看了一眼,大家都像看壮士一样的看着我,我立刻对他们展露了一下我迷人的微笑,一个箭步跳进黑暗中。 这剩下的半层楼,客厅的灯光就照不到了,只能摸着黑走,我只能听见自己噔噔噔的上楼声,爬上了楼梯,我下意识的伸手贴在墙壁上摸来摸去,草,这里不是应该有个开关的吗? 算了,我转念一想,不开灯也好,省的惊走了那鬼,给我自己再带来点难度。 我又缩着脑袋向外面了一眼,后来才想到我又看不到那鬼,干脆直接走了出来,刚一出来,就感觉到一阵阴气较重的风将整层过道都吹了一遍,当时我就将阴钱夹起来,打算与那鬼拼斗一下,可是等了一会那阴风竟然停了下来。 我踩了踩地面,又轻手轻脚的向右面搜寻了起来,我本来是想先从储物间找起的,可是经过胡兵的房间时,我看见胡兵的屋子门没有关严实,心里就起了疑心,难道这鬼藏进了胡兵的屋子? 于是乎我就慢慢推开了胡兵屋子的门,同时将那阴钱先置于门前,若是那鬼物突然冲出来正好撞在阴钱上,也可打它个措手不及,等门开了,果然先有一些鬼气飘了出来,好家伙,看我不捉你个瓮中之鳖。 我见那房中没有什么反应,当下堵在门前,用另一手一摸墙壁,这次找到了开关,猛的将那开关给按开了,房顶上的一道圆形的白色光圈亮了几下,这整间房就又暴露在我眼前了。 我一看,地上真有几滩水迹,那些鬼气就是从这些水迹上冒出来的。 “孽障,还不现行!”我暴喝一声,先将门给随手关上,四下一张望,这些水迹看起来是像一直绕着床来回走动的样子,难道这鬼进来后还要参观一下? 不管怎么样,先把它揪出来才是正经事,我便按着水迹的痕迹在屋子都渡步寻找那鬼的踪迹,还好这屋子不大,三步两步就走的完。 我从门前走到窗前,又走到床头,这水迹居然消失了,消失了?我心里一动,八层是上了床了,床上是深色的布料,水一旦沾染了上去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不过我也懒的先仔细看看床上是否有水迹,若是我一低头,这鬼趁机出手害我怎么办,当下我一步踏前,手中阴钱狠狠的向前点去,这一点,当时……没有啥反应。 我又将阴钱一扫,将整张床上的空间全部扫了一遍,可惜,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扫中,这说明我的猜测是错误的,那鬼并不在这屋子里。 若是不在,那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吧! 我想到这里,立刻冲出门去,一股巨大的阴风呼的一下从对面吹了出来,我一看,博天文死去妻子的屋子忽然大门开展,一股阴风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眼睛一瞪,紧夹阴钱二指放在身前,这鬼物还想偷袭我! 我沉下心,细细一感受,这阴风便停了下来,不对,不是停下来,是刮到楼下了! “不好,那鬼下楼了!”我顿时发言警告下面的童飘飘,话音一落,就听见下面传来不做饭的嚎叫声。 我草,不做饭那个蠢货中招了。 我又急忙冲下了楼,一看,童飘飘正握着一张黄符做防备状态,可是这些人里根本就没有不做饭,不做饭跑哪去了? 因为我这个想法是在刚冲到楼梯口时的想法,正要一步跨出去,呼的一声,一个黑影就嘭的一声从上而下摔了下来,我要是再往前走半步非砸我脑袋上不可。 我去,这是什么玩意,我定睛一瞧,这不是不做饭吗?他正四肢舒展,呈一个大字爬在我面前,这一下摔疼了,两眼冒着金星,哼哼唧唧的,一看见我就在面前,刚喊了个救字,直接就像身下压着滑板一样,呼的一下就以高速冲了出去,我靠,什么情况。 童飘飘大叫,“歩作凡被鬼抓住了,快拦下他!” 我这才赶紧跳出来,只看见不做饭已经快要用脑袋撞在对面的墙上了,这速度这么快,就跟碰碰车加速以后那么快,这一下要是脑袋撞上去了,非得把脑袋撞个大窟窿不可。 不做饭深知脑袋撞不过墙的道理,但现在全身都吓的摊了不说,就是想要用力使自己的身子停下也是不可能啊,只好将两只还能用上的双手齐齐护在头顶上,时刻的准备着撞击。 不做饭要撞了,看,他撞了,嘭的一声闷响,不做饭直接给撞的从墙上弹了回来,估计不死也昏了,不做饭耷拉着脑袋,被那看不见的鬼像提小鸡一样提起来,他双手无力的垂下来,一下又被拉到半空中时候,居然奇迹般的苏醒了,“啊……救命啊,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不做饭都快疯了,轰的一下他又用后背给撞击在了天花板上,直接噗的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这鬼是要搞死不做饭啊! 呲…… 不做饭又被拉到了房子的正中心,不做饭奄奄一息的摔了下来,有一口老血喷了身前一地,“救……” 话还没说完,又要再被提起来…… 289、鬼主意 不做饭都快绝望了,我一步跳过去,也顾不上别的,当下一脚重重的踩在不做饭的后背上,可能我得了窦家精血力气变的壮如牛,低估了自己的实力,直接一脚踩的不做饭双脚双手都翘起来了,但也正好让那他倒霉的身子停在了我的脚下。 我只觉得不做饭被一股大力还要往前拉着撞墙,看来那鬼就在他身边,我是看不见那鬼,干脆手中阴钱在不做饭身边疯狂的扫了几下,倒也把那鬼给逼的躲开了,不做饭这才获救。 我看着脚下差不多快给撞疯了的不做饭,质问起童飘飘,“喂,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作凡老兄都要被你害死了!” 结果童飘飘幽幽的答了一句,“我刚才睡着了,谁让你不替我挡酒!” 噗…… 这个回答气的我无言以对。 更可恶的是童飘飘还对我吼了一句,“还不下去,歩作凡都快要被你踩死了!” 我一看,还真是,不做饭被我这一脚踩的大气都不敢出,估计已经昏死过去了。我连忙把脚收回去,不做饭便转醒了过来,不做饭见我们都走过来纷纷的将他围住,眼中尽是关切的目光,居然一把抱住我的腿喊道,“它走了没,走了没,呜呜……救命啊!” 看着可怜的不做饭,我都不忍心把脚拔出来了。 博天文赶紧把不做饭扶了起来,不做饭一把拉着博天文说,“天文,我报警吧,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也许能躲过一劫。” 不做饭的话立刻引的其他三人古怪的瞪着他,李许萍说道,“作凡,有点男人样,这恶鬼不除咱们永无宁日。” 胡兵也说,“作凡,那是鬼,警察能管什么用,这事还得靠小天。” 他们也看出来了,这里我可是捉鬼的主力,我也劝不做饭,“作凡老兄,你是玩碟仙引来鬼的,这个不在警察受理的案件范围内,我看你还是安静的休息一下,这次飘飘估计肯定不会睡着了!” 童飘飘赶紧表决心,“刚才被你一闹,我的酒都醒了,放心,这次那鬼要是再过来,我保证一张符把它给烧成灰!” 童飘飘看不做饭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给了不做饭一张火符,“这个是驱鬼符,你拿着它就没有鬼敢接近你了!” 不做饭问了一句,“真的?” 不做饭哆哆嗦嗦的接过火符,就被胡兵和博天文两人拉着坐到沙发上养伤去了,我却惊的云里雾里,阴阳术里的火符居然可以和道家的驱鬼符拥有同样的功效,我可是闻所未闻啊! 李许萍磨蹭着不走,“飘飘,你也给我一张符吧。” “呃……”童飘飘压低了声音,“许萍,那张符不是什么驱鬼符,我只是给他点心理安慰,我怕他吓的毛病来。” 我去,这不做饭算是坑大了。 李许萍鄙视了童飘飘一眼,也回去挨着不做饭坐着去了,三人还不时的开导不做饭,至于说什么我就听不见了,他们说话声音很小,不过我也觉得一片弄弄的友谊融在其中。 童飘飘问我,“现在怎么办,那鬼又跑了!” 我想了想,“可惜了,刚才我应该追着那鬼不放的,现在只好等这个鬼再出现了!” 我们商量着对策,突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飘飘,为什么现在地上没有水迹了,难道这鬼这么快就恢复了?” 我这一说,童飘飘也沉思了一会,“我记得有些典籍上说。这水鬼想要恢复自身的伤势,需要在水里恢复,可是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它恢复的条件。” “嗯,即便是恢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过来,除非……” “除非它不是水鬼?” 可是如果它不是水鬼又是什么鬼呢? 我在房间里背着手转悠了两圈,突然想到来的时候见到河边的一处坟摊,立即猜测道,“会不会是咱们来时那个坟摊里的鬼,那里的鬼离这房子不远,他们玩碟仙还真的很容易把那边的鬼给招了过来,又问了过分的问题,怕是惹怒了对方了!” 不管怎么说,即便我猜测的是正确的,那又有什么用呢? 童飘飘提议说,“要是咱们能把它招出来问问就好了。” 我去,我连那鬼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招,最起码也得有个生辰八字什么的吧,你总不能让我大半夜的摸到坟摊把所有有墓碑上的野鬼信息都抄下来,回来一个一个招吧。 我问童飘飘,“你可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把这鬼给招出来?” “我这不是问你呢吗?” 我立即答道,“我没有,你这是难为人,除非……” “除非什么?”童飘飘似乎对我有了一丝期望。 “除非我表哥在,来一招拘魂术,把方圆十里之内的鬼全部拘来,挨个问问。” “……” 我一说把方圆十里之内的鬼全部拘来,登时吓的博天文他们双眼狂跳,童飘飘着急的问我,“你会?” 别逗,别说我不会,我会也不敢用,附近可是有一个坟滩,到时候来了一屋子的鬼,鬼多势众,我看这几个人过不了今晚就人间蒸发了。 童飘飘一看我这表情,直说我就会吹牛,又幽怨的说,“要是瀚麟在就好了!” “什么瀚麟,你得叫姐夫,没大没小的!”我给她纠正道。 童飘飘可不是那听劝的人,瞪着我,“要你管,我爱叫啥叫啥,瀚麟瀚麟瀚麟,怎么样!” 我一听,这又扯远了,赶紧打住,“哎,咱们还是想想眼前的事该咋办吧,要是能和那鬼通灵就好了。” 一旁李许萍给我们出主意,“要不,你俩玩玩碟仙,万一还呢把它招出来,你们提个问题要见它不就通灵了吗?” 好主意,这碟仙虽然只是民间流传的一种游戏,可是确实也有拘魂的功效,只是碟仙需要四个人一起玩,我便问他们你们再出两个人,咱们再玩一次! 立刻这些人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快,胡兵说,“要是再招出别的鬼怎么办,我们几个可不会法术,到时候死个不明不白那就不妙了。” 童飘飘性子火辣,当下说,“召出别的鬼我一张符就打死它,你们怕啥!” 可惜就眼下来看,一只鬼还搞不定,大家对童飘飘的豪言壮语就没啥可信度了。 这就不得不说现在这只鬼太古怪了,明明法力不是很强大,但为什么就偏偏看不见呢? 李许萍又出主意说,“又不是只有碟仙一种方法能招魂,笔仙也可以啊,而且还是两个人,你们俩一男一女正好配对。” “呸,什么叫配对,我才不和楚小天配对呢!” 童飘飘说完就愣了一下,李许萍又奇怪的问,“你和小天不本来就是一对吗?” 咳咳……这个先不提了吧。 童飘飘见也没啥办法,只好答应了和我配对,呸,是玩笔仙。 玩笔仙相对于玩碟仙就容易多了,只需要一张纸和一根笔足矣,当然成功的几率也大大的减小了不少,其实真正玩笔仙也有些讲究的。 首先,从空间上讲,要选择阴气较重的房间,最好是十年以上没有住过人的空置房间,因为这种房子多半里面会住些那种东西。不过现在我们呆的这间房子靠近坟摊,而且屋子里本身就有一只很邪的鬼,算是相近吧。 其次是时间,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约过了晚上十点最好,这一条也达到了。 那么剩下的又要求不能开灯,当然打着个手电也不方便,最好来根蜡烛,火烛这种东西最受鬼物们喜欢,而且还能烘托气氛,对于居住偏僻的博天文来说,也是家中常备之物,完全可以解决。 准备好这些东西,那么就剩下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了,玩笔仙的男女,命相不能相克,童飘飘命中带火,根据五行阴阳之说,如果我是水命那就是什么都具备那也是白搭,水火不相容嘛。 至于其他的命相到是都可以接受,童飘飘把那白纸铺好,写了一些准备要问问题的答案,李许萍帮我们削了一根铅笔,虽然是新削好的,但是笔头平滑,这样完全可以避免因为笔尖太过尖利刺进白纸里,要是中途发生了这种事情其实是很危险的。 我接过铅笔,博天文点了蜡烛放在我们身边,又要去关灯,李许萍叫了一声等下,就跑过去和不做饭挤在一起,胡兵也紧紧挨着不做饭,不做饭当时就被这紧张的气氛给搞怕了,两手紧紧的捏着童飘飘忽悠给他的火符,手汗都把火符给沾湿了…… 博天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啪的一声轻响,灯灭了,一切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博天文飞快的窜到胡兵身边,我们这才开始,童飘飘和我一起念起来,“天灵灵地灵灵,笔仙请出来,笔仙请你来……” 摇曳的烛火散发出圈圈黄色的光晕,印在童飘飘的脸上,显的童飘飘十分妖媚,童飘飘用五根雪白而又柔软的指头勾着我的手指,两人拉直了胳膊,将那根铅笔稳稳的停放在白纸上。 除掉蜡烛所能照到的地方,一切都是黑暗的,我恍惚间似乎看到,在黑暗中有一团白影闪动,又想象着门外恶鬼又来报道,别说,我这鬼媒玩笔仙,还真是别有风趣…… 290、卑鄙的纸上书 童飘飘在我对面瞪我,“你看什么呢,难不成我后面有鬼啊!用心玩游戏。” 我笑道,“你不觉得咱们俩个人在玩笔仙很扯吗?你可是堂堂的阴阳术世家啊。” “要怪就怪我跟了个没本事的楚小天,否则怎么可能玩这种低级游戏!”听我的又是老上火了,这个童飘飘怎么总是对我连句好话都没有。 我们俩人这才肯静心玩游戏,随口念了一会,我感觉童飘飘的小手拉着我的手动了一下,之后那只铅笔就开始自动画起了圈,童飘飘也是第一次玩笔仙,感觉很新奇,这支笔居然会自己动。 李许萍小声的提醒我们,“飘飘,好像来了,你快问问题。” “笔仙,你来了吗?如果你来了,就……就继续画圈吧。” 我一听感觉有点不对啊,不是应该问笔仙、笔仙你来了吗?如果来了请画是。 我再仔细一看,坑爹啊,童飘飘这一张白纸上就没有写是这个字,童飘飘估计看出了我的不解,小声说,“一会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果然这支笔画圈的速度快了起来,好像在提醒我们她来了一样。 童飘飘又问,“你是刚才玩碟仙的那只鬼吗?” 铅笔恢复了原来的速度,在纸上找了一下,停留在了一个嗯字上,嗯啊,坑爹,童飘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童飘飘借这烛火之光也看清了这个字,确定了这次招魂的成功,柳眉一竖,“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张大头!” 李许萍急忙说,“你写的字太少了,那笔仙可能回答不了你这种问题,你问点答案可以用肯定和否定来回答的问题。” 我细细一看,我去啊,童飘飘根本就没写是和否,反而是写了许多奇怪的答案,比如是什么追求刺激、恶作剧、愤怒、任性…… 我都快吐血了,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把关,这童飘飘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笔尖停顿了一下,似乎也在斟酌应该如何用这些奇怪的字眼来回答问题。 过了一会,这只笔滑动到一个错字上,我一看,这个词组是错误,看来童飘飘还是留下了判断对错的词语,我急忙对她说,“飘飘,大头是自己吓死的,你问为什么要杀作凡老兄。” 童飘飘赶紧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那支笔奇怪的又在错误这个词组上画了两圈,我心里想怎么又是错,只见那支笔这才离开了这里,画住了一个愤怒。 是因为泄愤么?就因为不做饭要求一睹庐山真面目吗? 不做饭显然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焦急,探着脖子想要看一看,可惜太远了,他看不见。 不做饭实在忍不住,直接就问我们,“快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我。” 我就告诉他,“它说因为愤怒。” 不做饭立刻就淡定不下来了,身体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一把又拉住胡兵,“胡兵,它说是因为愤怒啊,它一定是来……” 通的一声,胡兵在不做饭脸上狠狠打了一拳,“闭嘴,你这蠢货,让飘飘他们专心玩游戏,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李许萍也握住不做饭的手,似乎在安慰不做饭,让他稳定下来。 不做饭果然不再说话了。 反而是童飘飘一副生气的样子,“喂,就因为要看看你你就要杀掉他,好,我先要也要求要见你一面,你同意吗?” 童飘飘单刀直入,直接就要求要与那鬼通灵,铅笔一抖,又开始寻找可以回答童飘飘问题的字眼,可这笔在白纸上画了无数圈都没找到可以用来回答这个问题的字眼,因为整张纸上只有一个能代表肯定的嗯字,根本就没有和否定相关的字眼,童飘飘这是设了一个文字狱啊! 可很显然,那只鬼根本不想与我们通灵,所以铅笔一直在飞速的画圈,快到我们眼花缭乱。 童飘飘怒喝一声,“快回答,快点!” 这一幕看的我一脸黑线,好一个童飘飘,真霸气,听说过鬼玩人的,还没见过坑鬼的! 但这个答案对我们很重要,我马上将心思全部都放在笔尖,只见这支笔越转越快,突然,笔头停在白纸中央,这一刻,我只觉四周十分安静,铅笔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那只鬼生气了,对与童飘飘的步步紧逼,显然惹起了那恶鬼的愤怒,铅笔抖动的很激烈,连我都感觉到这来自被愚弄的愤慨。 突然,呼的一声…… 这是一阵凝重的喘气声,就在我的身后,甚至可以说就在我的耳边。 但,我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那种鬼气特有的阴冷,也没有耳后感受到莫名其妙的冷风,但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这沉闷的声音,其实我和童飘飘藏在桌子下面的另外一只手,我捏了阴钱,她攥了黄符。 我便给童飘飘不停的使眼色,示意她快松开我,与我一起去抓住它。 可是童飘飘显然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纸笔上,童飘飘继续逼那鬼画出答案,“快点告诉我!” 随着童飘飘愤怒的暴喝,只听咔的一声脆响,这支铅笔经过了剧烈的震动,猛然间就断成了两半,只把童飘飘给看了个大睁眼,我怒道,“还等什么,它就在我身后!”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丢开手里的半截铅笔,反手就是扫过去一阴钱,阴钱在我身后扫了一圈,并没有印在什么东西上面,可惜了,错失良机,那鬼怕是已经离开我的后背了。 “快开灯,它就在附近,我能感觉的到。”我急的对博天文大叫,博天文和胡兵在这几人中胆子算的上是最大的,可是我却只对博天文有好感,不知道为什么,胡兵在我看来总有点阴郁,虽然胡兵表面上看起来也很和善,我想可能是那天他讲的故事太变态了吧,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映像多多少少和他的经历有关系。 博天文马上就把灯打开了,屋子瞬间就又明亮了起来。 这一次我感觉那鬼身上的鬼气更淡了,不过所幸的是,我还能感觉到那鬼就在这间屋子里,我和童飘飘一起堵住上二楼的入口,毕竟只在一楼搜索面积还小点,因为那只鬼现在连唯一的破绽,水迹都没有了。 不做饭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着急的问我们,“怎么样,抓的住吗?” 童飘飘答道,“闭嘴,现在这只鬼就在屋子里,你们几个互相帮助,千万别再让鬼给抓住了!” 不做饭一听,顿时后怕的躲在了博天文的身后,胡兵刚才揍了他,现在不做饭也不敢再和胡兵说太多的胡话了。 我见那四位互相抓住了彼此的手,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应该是没啥大问题的了。 童飘飘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道,“你守住去二楼的入口,我在四处搜寻一下,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好主意。” 童飘飘正要再说话,忽然站在那三人身后的不做饭大喊了一声,“救命啊……” 只见不做饭忽然被什么巨力一扯,又要表演高空飞人或是人肉滑板之类的绝活,好在这家伙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博天文,博天文又拉着胡兵和李许萍,可是这一下不做饭也飞了起来,双腿被鬼拉直了,双手环在博天文的胸口,一字型的漂浮了起来。 好哇,这鬼居然还会打游击了,我喝了一声,“孽障哪里跑。” 说完我一个箭步就跳过了茶几,正要去以阴钱伤鬼,就看见不做饭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那鬼却也是逃了。 随即我又看见沙发被碰倒了一个,靠墙的挂饰也被刮下来一个,最后通往健身房的路上,一盆盆景也被撞的晃了三晃。 “它逃到健身房了!” 我和童飘飘交流了眼神,二人一左一右向健身房包抄了过去,这次一定不能放过这鬼。 博天文家里的这个健身房,没有门,只是一个很大的斜着的转角,可以把这一块理解为只是这大房子中客厅的一部分,只是客厅太大了,所以专门腾出一块空地做了健身房,那个偌大的转角无疑让我们围堵这只鬼的困难加大了。 我刚追进健身房就又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健身房里的灯猛地全部亮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博天文与李许萍手抓手的也跟了过来,博天文严肃的说,“我和许萍一组,作凡和胡兵一组,两人相互在一起,那鬼应该抓不走我们。” 这个方法也不失为一个妙计,博天文说怕我们在黑暗中吃亏,所以过来把灯打开。 我点点头,向这健身房里看去,只见这健身房说大也不大,只是堆满了健身器材,有跑步机、杠铃、还有一条大毯子,应该是博天文做俯卧撑的地方,还有些其他的设备比如瘦腰瘦臀的东西,我也顾不上细研究,只是和童飘飘慢慢的收紧包围圈。 可是这健身房里又安静了下来,似乎那只鬼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们越来越靠近健身房的最里面,很快这鬼就要被我们围捕住了…… 我倒是要看看,这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居然能躲过我的独门法宝,阴钱!!! 291、投票表决 我和童飘飘越来越逼近这健身房的墙角,童飘飘也跟着有点小紧张,对于用她现鬼符还不能发现的恶灵,童飘飘也十分感兴趣。 我盯着这面可以说毫无异样的墙壁,每一脚落地都很用力,与此同时,我疯狂的想要捕捉到来自那只鬼的气息,可是我没有,那里真的感觉不到任何鬼气。 直到我与童飘飘就要走到墙根底下了,我突然惊讶起来,“不太对劲,那只鬼怎么可能坐以待毙,难道我们搞错了吗?” 童飘飘当下一愣,呼的一声,我听到在我头顶传来了细微的呼啸声,很小的声音,但没能逃过我的耳朵。 “不好,它跑出去了,刚才它藏在房顶上!”我大惊失色,同时出声警告还在健身房出口守在开关处的博天文和李许萍。 博天文一听我的吼声,一拉李许萍,将李许萍拉近自己怀里,而他却贴在墙壁上向外面喊,“胡兵,那鬼跑出去了!” 说话间,我和童飘飘急忙又向外面追了出去,刚一出健身房的拐角,就听见胡兵大叫,“不好了,这鬼又来捉歩作凡了,你们快帮我救他。” 我只看见不做饭似乎被吓蒙了,已经完全被惊的失去了反抗的意识,身体来回的晃动着,还好有胡兵拽着他。 我大叫一声,“坚持住,我来救你们。” 我立即向不做饭跑去,可是不做饭的身体突然一晃,就要脱开不做饭的双手,尤其是不做饭的脑袋,猛的向前一点,好像是那鬼抱住了不做饭的头颅,胡兵当下分出一手,直接抓住了不做饭后脑勺的头发,“啊啊啊……我抓不住了,天啊。” 不做饭脚下没动,身体却是一滑,转了大半个圈,脸朝了墙壁,恐是要飞天了。 胡兵惊恐的对不做饭吼了起来,“快回来。” 胡兵使出不知道多大的力气,一下就拽住不做饭的头发把他拉回了个半个胳膊的距离,似乎在拼命的和恶鬼抢夺不做饭的脑袋。 不做饭刚被抢回一半,突然胡兵和不做饭一起冲向墙壁,胡兵叫起来,“我草,我快抓不住他了!” “坚持住,我来了!”我已经从健身房到客厅跑出一半的距离,就这短短的不到一秒时间,没想到不做饭又被袭击了。 胡兵巨吼一声,他和不做饭都要飞上墙壁了,也就仅仅是离墙壁二十公分的时候,胡兵弯曲的胳膊瞬间被恶鬼拉直了,嘭的一声,不做饭这次表演的不是飞天,而是脑袋碎大石,沉闷却又巨大的响声立刻从墙壁上发了出来。 不做饭的额头立刻绽放出鲜艳的血花,这些血飞溅了出去,很快染在雪白的墙壁上十分刺目。 “作凡!”所有人都同时大叫一声,胡兵也愣在了当场,他轻轻松开了手,不做饭全身一软,瘫倒在地上。 我已经跑了过去,四周漫无目的的用阴钱扫荡着,但很奇怪,这只鬼的气息居然消散的连一点都没有了! 博天文也跳过来,扶起不做饭,李许萍用手一探不做饭的鼻息,哇的一声就哭了,“作凡啊,你怎么就突然造了不测呢,天煞的恶鬼,好狠的心肠啊!” 童飘飘和我一瞧,我草,那鬼这次可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用墙将不做饭的脑门当了臭鸡蛋一样磕了个粉碎,黑红色的血冲开了脑门上破裂的皮肤碎肉,流的满脸都是,不做饭微微闭着眼睛,就和死在了睡梦之中一样,只是这惨像实在是……哎。 博天文把不做饭放在地上,拍了拍胡兵的肩头,“这件事情不能怪你,大家都看见了,是那只鬼做下的恶事。” 博天文转头又问我,“小天,我看的出来你在捉鬼这方面是有真本事的,那天你在许萍家我就看出来了,连飘飘都不一定在这方面比的过你呢,你透个底,你们是不是同道中人!” 我去,这博天文心计好深,我一下就想到刚才他对大家说我捉鬼是专业的,原来他早就对我有了不少次的试探,我又想起他对我几次诡异的微笑,恐怕他一直都对童飘飘的谎言都没有完全相信过吧。 “天文老兄,你能把生意做这么大果然是心智过人啊,不错,我并不是什么ceo,其实是干鬼媒这个营生的,不过运气不好,经常招惹上这些脏东西,时间久了,倒是比那些蒙骗人的驱邪捉鬼道士还强点,但专业的还不敢说。” 我自认为有些专业的捉鬼道士也不一定比我见的多,但是一提起这专业的,不知道为啥,我印象里只有一个董瀚麟,哦,爷爷也算,爷爷虽然没出过几次手,但是这两人只要出手一次,我就自愧不如的想要蹲墙角,他们似乎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我实在不敢和他们相比较。 博天文叹了一口气,“小天、飘飘,你们都看见了,咱们同学聚个会,无端就被这鬼吓死一个,害死一个,可以说这鬼和咱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想拜托你们一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只恶鬼铲除掉,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童飘飘咬牙切齿道,“放心,此仇不报非女人,我一定灭掉这只鬼。” 我觉得童飘飘这丫头又在吹牛皮,没见这半天最忙乎的人可是我啊!博天文见多识广,只对我说了一句拜托。 胡兵又问,“天文,现在怎么办?作凡的死咱们怎么交代?” “是啊,天文,大头死我们可以说是他被自己吓死的,但是作凡现在是有明显的伤痕,警察会相信是鬼把他杀掉的吗?”李许萍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一想,这个问题还真是头大啊,博天文想了想,“看来我们不能报警了,因为这件事情根本说不清楚,如果说出去,胡兵很可能会被判故意杀人罪的。” 胡兵眼神里现出一丝阴戾,当然只是一闪而过,连同着嘴角都勾起了一点嘲讽,不过马上就换成了原来的样子,“是啊,你们不会是想要把我送进监狱吧。” 我注意到了胡兵的表情,又想起了胡兵讲完故事后说的话,他曾经说,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会这么干的,怎么干?不就是连目击者都杀掉吗?恐怕这胡兵的故事是真实经历,他绝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了。 因此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博天文见我们都没再说话,“前面不是有个坟摊吗?咱们把他俩埋到那里,当然,这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如今他们都死了,我们总不能把活人也害了吧。” 童飘飘死脑筋,一听这个提议,立刻否定道,“天文,这样不行,他们可是咱们的老同学,这样做岂不是让他们做了孤魂野鬼。” 博天文又看向我,“小天你觉得呢?” 立即胡兵、李许萍也看向了我这里,“当然我也不建议你们就这样把大头和作凡给偷偷埋了,不说法律不允许,就是道义上也说不过去,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要给你们提个醒,他们死的惨,连块坟墓也没有,放在乱坟滩今后很可能会变鬼,你们不怕他们念旧情回来找诸位叙旧,就随意吧,你们的老同学我也管不着啊。至于这鬼我一定还会帮你们抓住它的。” 我的话很明白了,今天忙我会帮,但死人的事情我是不会管的,话头挑明了,在他们看来我更像是在摘清关系。 童飘飘立刻愤怒的瞪了我一眼,“楚小天,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娘炮,但多少还是有点正义感的,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咱俩友尽!” 哎我去,我啥时候娘炮了。 博天文听了我的话不住点头,只是对童飘飘说,“我以为小天会反对我们,没想到居然是你第一个不同意,难道你是想看着胡兵无辜入狱吗?” 童飘飘气愤的说,“我只是看他们死后无法下葬而感到不公!” 童飘飘妙眼圆瞪,两眼对六目,气氛瞬间就不对了起来,我赶忙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铲除恶鬼,至于这两位的身后事,我看还是稍后再说吧。” 我顿了顿,“我和飘飘先商量一下捉鬼的事情。” “好。”博天文的语气有点冷淡,我一拉童飘飘,“那鬼就在咱们身边,咱俩到墙角悄悄说。” 童飘飘对我有气,甩开我的胳膊和我走到了一旁,“楚小天,有屁快放。” 我对童飘飘嘘了一声,“飘飘,我觉得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哪有鬼是用道法还看不见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眼神瞟向了博天文三人,博天文他们也走到一起,似乎也在商量着什么,“刚才他们的反应太一致了,就和商量好的一样,连李许萍对歩作凡死后的处理方式都没一点异议,这可能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想法,他们都是多年没见的朋友,但思维却达到了超乎寻常的同步,我看除了所谓的心有灵犀之外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提前商量好了。 童飘飘在我的帮助下扩散了思维,“你是说他们有阴谋?” 292、咫尺相窥 童飘飘的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我只是觉得怪怪的。只能说这是一种直觉,或者我只是从这些细微的表情上看出了一点倪端而已。 童飘飘也完全想不到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童飘飘小声的告诉我,她对这些老同学感觉有些陌生了,不,是好陌生。 我安慰了她几句,和她说咱俩赶紧抓完鬼就赶紧离开这里吧,毕竟人命的事情一旦暴露说不好还要吃官司。 童飘飘就叹了一口气,“可是那只鬼咱们看不到,现在杀害了歩作凡,干脆连踪影都不见了,又怎么消灭它。” 是啊,看不见的话在这偌大的房间里无异于大海捞针,为什么会看不见呢?我喃喃了一句,“为什么看不见呢?” “不会是这鬼藏到了我们的视觉死角吧,这样的话我们就是和它通灵了也看不见啊!”童飘飘突发奇想,一句话点醒了我! “视觉死角?” “嗯,比如我们的头顶上,或者就藏在了我们的背后,我们只是陷入了一种惯性思维,从一开始用现鬼符还有你的阴钱没有发现它,就觉得它可以避开我们的道术,你想想,每次你感觉到它的存在都是在什么时候?” 童飘飘说的很认真,我不得不回忆了一下,从一开始那只鬼进来,我只是下意识的用阴钱向我的前方看了又看,可是我记的不做饭被鬼捉的时候,明明突然被拉到了天花板上,然后来回滑动,说明那只鬼就是飘到天花板上也可以如履平地,健身房的时候那只鬼也是藏在天花板上逃脱的,而我最清晰的感觉到这只鬼存在的时候,就要说玩笔仙的时候了,它就站在了我的身后看着纸上的内容。 所以说,这只鬼根本一直都在我们的身边,却藏的恰到好处,也许现在这只鬼就站在我身后用它特殊的方式收敛了它的鬼气,偷听着我们的谈话。 我和童飘飘对视一眼,显然童飘飘也想到了我所想到的,立即我俩背靠背,我用阴钱向我身前一瞧,而童飘飘当下又燃起了一张现鬼符,两人紧张的注视着身边的一举一动,可惜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我觉得那只鬼一定就在我们身边,那它能藏身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头顶上! 我和童飘飘眼瞧着身边皆不见那鬼的踪迹,顿时齐齐抬头向天花板看去…… 该死,让我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目吧! 可是我们一瞧,天花板上……一样什么都没有。 “啊……”我们一瞧的同时,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的博天文三人中,胡兵突然惊叫一声,身体呼的一下就朝我们飞了过来,我和童飘飘连忙侧身一躲,胡兵嘭的一下从我俩中间砸了过去,那鬼一定是听到了我和童飘飘的谈话,现在被我们识破了它的小伎俩,所以暴怒之下突然伤人,我当下大叫一声,“飘飘堵住二楼入口,你们都快过来和飘飘呆在一起,这鬼让我来抓住它。” 博天文和李许萍一看胡兵被当沙包一样给丢了过来,便已经知道身边有鬼,吓的早就逃了过来,我却持着阴钱飞快的向他们原来站立的地方追了过去。 我一步跳上了茶几,只想离房顶更近一步,果然感受到了一点较之前还浓郁的鬼气,当然其实还是很淡。 没错,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鬼从进来就没离开过人多的地方,只是单独上了一下二楼,之后下来就搞死了不做饭。 不过现在我想要再寻找这鬼又犯难了,因为它又跑了。 我低头一看,沙发上摆着两具尸体,张大头紧紧的握着两只拳头,面门上贴着一张黄符,在他的脚下,就是可怜的不做饭,现在鲜血已经从额头上流了一大滩出来,全部染在了小地毯上,而且还在不断的向四处伸张。 我一回头,“飘飘,你和大家退进楼梯,这边我来搞定!” “小天,千万小心!如果搞不定你也退回来,别伤了自己。”童飘飘说完就让大家躲进了上二楼的楼梯,这里比较狭窄,方便防守。 童飘飘的话居然让我心里一暖,想不到这个残暴的丫头也会关心人。 我见他们藏好,这次也不着急着四处乱窜,反而是以阴钱放于眼上,从健身房开始找起,不仅向许多原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看去,更多的反而是三步一抬头,想要瞧瞧那天花板上是不是扒着一只鬼。 可这一招让我直接在屋子里绕了三圈,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我也是奇怪了,怎么明知道那鬼藏匿的真相,却还是一无所获呢? 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卫生间,一拍脑门,心道,我真是蠢,那鬼既然发现了我已经知道了它让我看不见的真实原因,怎么可能还藏在那些老地方呢?这家伙不会藏在了卫生间吧。 想到这里,我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这卫生间并不是很大,最里面横着摆放的是一个约有两米的浴缸,浴帘被完全拉开,里面挂着一个超大的电热水器,花洒静静的安装在墙上,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除掉浴缸这些之外,就剩下了一个古典黑白色的洗漱池,配着一块大镜子,所以这卫生间真的很空也显的很大。 如果那只鬼就藏在这卫生间里,倒也不容易觉察到。 我先朝那浴缸中用阴钱扫了一眼,是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当然,如果没有发现那鬼的踪迹也在情理之中。 “奇怪了,这只鬼怎么可能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呢?”我都快要抓狂了,就在这卫生间里我烦恼的绕了两圈,实在有些心烦意乱,猛地,我突然间就停下了脚步,忽然一声呼的轻响声,呼……就像是塑料口袋被吹起来的声音,从我鼻尖前不到两拳距离的地方传来了。 这声音很小,可是在这空荡的卫生间里却显的很大,只是一声,就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近在咫尺的感觉。 它,一定在我身后,对极了,它肯定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所以我有没看到它,但我偏偏刚才在焦急的转圈,转着转着就不知道谁跟在了谁的后面。 此刻我停下了脚步,直直的看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我能想象的到它就在我的眼前,或许它已经夸张的把脑袋像拧断脖子一样拧到了身后,不做饭说它是一只女鬼,也许它还有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滴下粘稠无比的尸水,但我没有立即用阴钱去攻击它,因为我决定了,我要先看一看,看一看…… 我夹着阴钱,慢慢的、悄悄的将阴钱放到了眼前,就像生怕惊扰到它一样,这一眼终究是让我看了过去…… 草! 我大踏步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脸色铁青,这是一种挫败到不能重新燃起斗志的感觉,我现在想要给大家一个建议,那就是干脆出去躲一躲吧。 一出卫生间,就到了楼梯口,我刚要说话,就看见博天文和胡兵正抬起了童飘飘,李许萍还在一旁帮忙扶着童飘飘的细腰,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夹了夹阴钱,另一只手握起了拳头,他们三人也看到了我,胡兵赶紧放下童飘飘,“小天,你刚才不在,那只鬼突然过来偷袭,把飘飘袭击的晕倒了。” 不对,我刚刚明明感觉了那只鬼就在卫生间里,那只鬼其实是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怎么可能突然出来把童飘飘打倒了呢?而且童飘飘是阴阳师,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偷袭,甚至连一点响动都没有发出来,这次我可不会上这几个人的当了。 “是这样啊。” “嗯,我们正要把飘飘抬到楼上的床上呢,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抓住鬼了吗?” “没有,还是先把飘飘扶起来吧。”我的答案让他们明显脸上有一丝黯淡,我已经爬上了楼梯,一手托着她的香肩,一手揽住了童飘飘的细腰,将她的身子抱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童飘飘,她似乎是真的晕过去了,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在他们的脸上一一看了过去,他们一但感受到我的目光便避开了,所以这几个人一定有事情在瞒着我,这让我心生警觉,童飘飘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交给他们照看了。 “我们还是先把飘飘放到床上休息吧。”不等他们回答,我就抱着童飘飘要上楼,忽然我感觉有人贴了上来,我心中暗道不妙,正想掉头就觉得后腰一麻,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胡兵,你在做什么,我们还要靠楚小天抓鬼呢!”我分辨的出这是博天文的声音。 我借着楼梯中昏暗的光线看见,胡兵手里拿着一个电击器,狗日的,他刚才就是拿这个把童飘飘给击晕了吧,怪不得一点声响都没有呢。 不过我却没有昏过去,只是感觉四肢全麻,伴随着瘫软的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胡兵哼了一声,“他楚小天要是真的能捉住那只鬼早就捉住了,至于折腾这么大半天吗?我看咱们还是先处理掉他们在另请高明吧……” 293、每个人都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 胡兵两手拖住我的腋下,使劲的拽着我将我从楼梯上又移到客厅里,我的双腿在台阶上磕的生疼,但我现在浑身无力,也不敢出声,只怕这次再挨一闷棍那就欲仙欲死了。 童飘飘是他们的老同学,可惜也没啥好待遇,博天文和李许萍两人抬着童飘飘还快一点,直接就将童飘飘扔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离着死去的不做饭挺近,我就更惨了,胡兵直接把我扔到了童飘飘的胸口上,一直在屋子里待着的童飘飘又没穿外套,胸口上两座山峦都快被我压扁了,还好童飘飘昏着呢,我发誓我可不是要占你的便宜啊。 更操蛋的是,胡兵这家伙是把我仰面朝天的扔到了童飘飘身上,我的后背直接就压了上去,可想而知,我的后背垫着那么大团的软肉,脖子嘎嘣一声,就向后垂了下去,后脑勺当的一下闷响就耷拉在地毯上,正对着不做饭脑门前的大血洞,不做饭还双眼翻白的看着我,我的鼻孔里呼吸的全是血腥味。 怎奈我是一动也不敢动,保持着这异常难受的姿势,喉咙里就好像断开了,呼吸特别困难,脑袋都快充血了,不过这种感觉又让我保持了清醒,我小幅度的一仰脖子,后脑勺微微离开了地面,也能把这三人的丑态都看在眼里。 只见李许萍坐在茶几上,她背对着我,大屁股正好堵住了我的脸,给我增加了一分隐蔽性。 博天文的和善已经没有了,他对着胡兵大发脾气,“我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只要搞死张大头就够了,现在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还莫名其妙的放进一只鬼来。” “我给张大头下了适量使心脏加速的药,再灌足了他酒,假装玩碟仙,只要他受到惊吓一定会死,到时候我们把全部问题都推到他身体的问题上,保准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赔点钱给他家里人就完了,可是现在你们看看,歩作凡这个蠢货也被咱们搞死了,而且看见这件事情的人也不仅仅是咱们三人,你们说说,现在怎么办?” 原来张大头真是吓死的,却也不是被吓死的,我又想起张大头喝完酒后的种种异样,不停的在地上走动,原来是心脏跳动频率过快,血液流动加速,根本停不下来的原因。 怪不得不做饭今天来的时候要提前吃了解酒药,原来他们早在昨天就商量好要用这种方法干掉张大头了,但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杀掉张大头呢?张大头不过是他们一直都不熟悉的老同学而已。 “哎,这都怪张大头不请自来,好端端的非要调查范箐箐的事情,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让我们睡过一天安稳觉,要不是因为范箐箐,我怎么会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和歩作凡这个蠢蛋走在一起呢,就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是经历了那一夜,才能彼此互相把这些愧疚说出来,否则我早疯了。” 范箐箐?不是说她是童飘飘的情敌吗?后来还和博天文有过一段感情,她怎么了?张大头为什么又要掺合进来? “哈哈,你真逗。”胡兵听了李许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反而笑了起来,“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从什么地方听来了塑料袋见鬼的方法,趁着月圆之夜拉着我们跑到乱坟滩非要见鬼玩,真见了鬼,又吓的忘记放开快要窒息了的范箐箐,最后把人家给憋死了,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死后尸体看到的人都会被她缠住,非把尸体用装冰箱的包装袋把人家包裹起来,投到水下,还散布谣言说范箐箐是离家出走。” 我看见胡兵越说李许萍的肩头抖动的就越厉害,也不知道是在哭泣还是后怕。 原来聚会的时候,胡兵讲的那个用塑料袋来招魂的游戏是真的,当时我就多有推测此法的真实性,现在经过胡兵的叙述我差不多也搞明白了这件事情,童飘飘离校转学后,博天文、胡兵、歩作凡、李许萍,还有一个新加入的玩伴范箐箐,他们在那个时候酷爱灵异游戏,这李许萍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这么一个方法,五人就在月圆之夜来到一处乱坟滩,可能是先由范箐箐来第一个见鬼的时候就出事了,否则大家见鬼后也不会吓的忘掉一切了。 这个招魂游戏的方法前面我也剖析过了,就是利用人在生死边缘时候头脑的那最后一丝清明可以见鬼的规律,用塑料袋包裹住头部,产生窒息,其实用什么不重要,绳子也是可以的,但是会留下伤痕,所以塑料袋是上上之选。 范箐箐被塑料袋把脑袋套了个严实,没过几分钟,袋子里的空气就被用完了,范箐箐很快就窒息了,这个时候贪恋替身的恶鬼会趁机出来勾魂,因为地点在乱坟堆,基本上引出鬼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这鬼一出来,当时就把所有人给吓蒙了,要知道范箐箐的双手此刻还被人紧紧抓着呢,很简单,这就和溺水一样,催死挣扎的人一定会下意识的去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没人治住范箐箐的双手,恐怕范箐箐还没窒息就忍不住自己把塑料袋扯破了吧。 胡兵也说了,抓住范箐箐一只手的人就是李许萍,至于另外一只手是被谁抓的,可能是当时正和范箐箐谈恋爱的博天文,也可能是神经大条的歩作凡,当然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那只鬼一出来,就把这些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们都给吓傻了,人在紧张的时候难免注意力高度集中,都去看鬼了,也就把还在窒息状态的范箐箐给忘了,等那鬼走了以后,范箐箐已经被憋死了,为了保住前途,逃避法律的惩罚,四人决定用大塑料袋包裹住范箐箐的尸体,藏尸在水下,同时放出风声说范箐箐离家出走,天大地大,范箐箐的家长又去哪里找,真是天衣无缝啊! 胡兵戳中了李许萍的痛处,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如果不是你李许萍提供的什么狗屁招魂游戏,大家能这么惨吗?到了今天你居然还谈什么良知,你是所有死掉的人命丧此处的罪魁祸首,就该让那鬼先把你杀了!” “胡兵,你不要脸。”李许萍一丢手中的擦鼻涕的纸巾,“你还惨,你跑了之后的这么多年,哪一年不是用这件事情来要挟我们给你钱花,害的我和歩作凡谁都没混出个样子来,真不知道你跑回来干什么,你不回来,我们怎么会去饭店陪你吃饭,那张大头怎么有机会跑来调查范箐箐的死因。都是你,应该把你先杀了!” 我靠,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原来从一开始就有这么多歪门邪道,各怀心思啊,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大家都怪怪的,尤其张大头表现的那么突兀,不请自来,参加今天晚宴这么积极,还未经允许非要去阁楼看看,看的和侦探破案一样那么仔细。 胡兵听了李许萍的话继续刺激她,“告诉你吧,你们猜歩作凡这个傻蛋玩碟仙见到了什么,他见到了范箐箐被招回来了,我真不知道天文你发财了,建个别墅为什么非要靠近咱们埋尸体的坟滩,你是想用这个提醒我们范箐箐的死吗?” 博天文嘿嘿笑了一声,“别说啦,谁知道张大头上学的时候暗恋过范箐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还念念不忘,杀了他也怪不得我们呀。” “对,杀了作凡我们也不想,谁让他受不了刺激,非要把我们的事向警察抖出来以祈求范箐箐鬼魂的原谅,这不能怪我们,我们都是被逼的。” 李许萍还在拼命的为自己找借口,等一下,歩作凡不是被鬼给撞死的吗?怎么会变成是他们杀了歩作凡呢?我突然想到胡兵弯曲的手臂,还有他夸张的演技,其实应该是当歩作凡理智崩溃,决定报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对歩作凡起了杀心,博天文和李许萍也根本不是好心怕我们在黑暗中吃亏才去帮我们打开健身房的灯,那个时候歩作凡恐怕早就被胡兵电晕,他们是去通风报信,当鬼冲出健身房的时候,博天文就向胡兵发出信号,胡兵上演了一场歩作凡被鬼磕死的好戏,胡兵从始至终都充当了刽子手,怪不得我在歩作凡尸体旁根本没有发现一丝鬼气,弄的我总是觉得那鬼就和隐身术不太灵一样,时而被我觉察到时而无影无踪呢! 胡兵继续嘲讽,“说的好听,歩作凡是被我杀的,到时候警察来了,你们大可以把我丢出去当挡箭牌,你们继续过安稳的日子吧!” 博天文立即道,“怎么会,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还是想想眼下该怎么处理这两个活人吧!” 我一听现在话题转移到我们身上了,赶紧假装昏迷。 “谅你们也不敢,天文,我可是抓着你的把柄呢,我进去了,你估计也活不了。”胡兵的话略有深意,“这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就和处理歩作凡一样,统统杀掉埋了就好!” 胡兵说完,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向我和童飘飘走来,我猛然一惊,我现在全身麻痹还一动也动不了呢…… 294、谁是黄雀 胡兵连歩作凡都杀了,至于我这个原本就没有半分交情的童飘飘假冒男友,我看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这个时候我的手脚还半死不活的,天啊,刚才还不如让我晕过去呢,现在也不用静待死亡的来临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去踢刘大能的屁股,都是这个狗日的,非要我来恶心童飘飘,这件事特么的关老子什么事!白白做了冤死鬼。 胡兵狞笑着走了过来,我半眯着眼,看着胡兵越走越近,吓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忽然胡兵猛的一转身,手中的水果刀一改原来方向,直接向后扎去,当下博天文就接住了胡兵的手腕,博天文怒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走到我身后这么近,不会是想偷电棒电我吧!”原来是这两人之间又起了事端,看来博天文和胡兵二人也分别对彼此有所警惕,真不知道这俩人昨天是怎么隔着一面墙入睡的。 “胡兵,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帮你一把。”我偷偷一瞧,博天文双手紧紧的握着胡兵的手腕,还用身体压着那只手,拼命的想要抢夺那把水果刀,可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嘿嘿,咱俩之间还用的着说这种遮遮掩掩的话,我攥着你们的小辫子,尤其是你,你难道一点想干掉我的意思都没有吗?” “哈哈,胡兵你可错了,我一直都想干掉你,而且迟早也会干掉你,今天咱们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你就去死吧!”博天文最后一句声调猛然提高,双上一加力气,咚的一声就把胡兵给从侧面摔倒茶几上了,然后胡兵又滚到地上,就是不松手。 “放开!”博天文怒吼一声骑在胡兵身上,我心想白痴才放开,谁拿着刀谁占便宜,不过他俩拼个你死我亡才好。 胡兵握刀的手被博天文死死的压制住了,紧咬着牙关想要把手挣脱出来,可惜一臂之力怎么能把博天文身体全部重量抬起来,胡兵大喝一声,另一只手一推博天文臂膀,身子一翻,博天文立刻失去重心,加上他又把全身力气都放在了抢刀的双手上,直接就摔倒了,不过博天文也有拼死一搏的觉悟,双手还是死死的钳住胡兵的手腕,胡兵借机骑上了博天文,换成博天文紧咬牙关在胡兵身下苦苦挣扎。 胡兵骂道,“去你妈的,今天非搞死你不可。” 说完两人又陷入无声的苦战之中,我立刻赶紧的想要挪动一下身体,趁着狗咬狗逃出去,正要行动,李许萍的大屁股又出现在了我眼前,她屁股一晃,就小心的向胡兵身后走去。 博天文明显看到了李许萍的小动作,立刻吸引胡兵的注意力,“胡兵,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该把你吓的逃到**,作为补偿,我给你全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怎么样?四十也行!” “滚你妈的,你就欠抽,放了你你立马翻脸不认人……啊!”胡兵话落突然断断续续的惨叫了两声,直接从博天文身上掉了下来。 我一看原来是李许萍悄悄握住电棒顶着胡兵的腰间给他放了一股电流,胡兵一倒,博天文立刻翻身骑上了胡兵,抢过刀来迫不及待的一刀刺进了胡兵的胸口,当下溅了满脸的鲜血。 “啊……”李许萍看到这一幕急忙一捂脸,我仰着头只见博天文的双臂还狠狠的剜了剜胡兵的心脏,这才一松手从胡兵身上退开了,看了一眼死的不能再死的胡兵,啐了一口,李许萍立刻走了过去,一抓博天文的臂膀,顺势倒进了博天文的怀里,“天文,我怕。” 这博天文倒是挺解风情,一揽李许萍的香肩,“别怕,他们该死的都死了,就剩下这两个昏过去的家伙没处理。” “那快把他们都杀了吧,然后咱俩远走高飞,我真的好怕。” 我草,李许萍这个勾三搭四的贱女人没想到还有这么毒的一副心肠,居然这么着急的想要杀了我。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许萍,你别忘了还有一个范箐箐在屋子里呢,如果不能除掉这只鬼,咱们依旧永无宁日。” 李许萍微微一顿,我闭着眼睛就听见她说,“那你的意思是?” “这楚小天看起来还有点本事,咱们先把他弄醒给咱们抓鬼,毕竟你我都是碟仙的参与者,我知道一旦请来了这种东西送不走,那是要命的事情。” “可是,他刚才被咱们电倒了,还会愿意继续帮咱们吗?” 我听见耳边有脚步声过来了,赶紧装的昏迷不醒的样子。 “楚小天?”我感觉有一双大手把我从童菲菲傲人的胸口给拉到了一边,博天文又踢了我两脚,我现在浑身麻痹,不敢醒来。 博天文又对李许萍说,“楚小天我早就打听过来,根本就不是童飘飘的男朋友,不过是个贪财见利的鬼媒人而已,一会他醒来了咱们就把电他的事推到胡兵身上,就说是胡兵要杀了咱们,后来被咱俩正当自卫干掉了,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就给他一笔钱买通他,先让他给咱们捉鬼。” “那要是他用这件事情威胁咱们怎么办?我可不想让他变成第二个胡兵!” 你大爷我是这种人?还威胁你们,我觉得我我会直接把你们送进监狱。 “哈哈,许萍,你还当他真的活的了?捉完鬼咱们再把他放倒一起埋了就是了!” 好狠啊,我以为李许萍就够狠的了,真没看出来,博天文比她更狠。 又听博天文道,“这个童飘飘还是先让她昏着吧,抓鬼的本事不咋地,打起架来还有一手,也不能给楚小天多了帮手,要不就不好办了。” 话音一落,我就听到耳边一阵电流响,可怜的童飘飘,我看天亮之前她是醒不来了。 我继续假装昏睡,突然迎头就浇下一盆冰凉刺骨的水,一下就把我给激的牙关打颤,我睁眼一看,博天文又恢复了原先的友好神色,一拉我将我扶到了沙发上,“小天,你没事吧,刚才你和飘飘都被胡兵电晕了,这家伙居然想杀光咱们,原来他就是0594,一个变态杀人狂,还好我见他把你们电晕了,有了警惕,这才和他搏斗起来,自卫的时候把他杀了,你差点就死了啊!” 我心想,差点死了是真的,但你这个谎也扯的太假了,他要真是0594,估计打你两个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唔,他他他……他是杀人狂啊,真变态。”我继续装傻充愣。 “是啊,真没想到,不过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还能不能抓鬼了,咱们还没安全呢!”博天文有点急切,我心里想,我要是还能有抓鬼的精神劲,先把你抓了再说,不过博天文这家伙演的还真像,我要是刚才真昏了,说不好就被他蒙蔽了呢。 “抓鬼啊,估计我需要休息一会,全身都被电麻了,那只鬼现在应该就在不远处看着咱们,不过你们别害怕,有我在,容不得它猖狂!”我这话是蒙他们呢,只有他们越恐惧我的生命才更能得以保障,不过话说回来了,那只鬼到底哪去了,为什么刚才我们这两个能捉鬼的都失去了力量,它反而不出手了呢? 果然博天文和李许萍都靠近了我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我帮你恢复一下嘛。” 李许萍不停的帮我揉捏这肩膀、胳膊、手腕,一双小巧的手倒是按摩的还挺舒服,我直说,“不错,多揉一下,也许我能恢复的更快呢!” 李许萍闻言,按摩的更卖力了,甚至不惜用上了美人计,对我直放电。 其实我刚才没晕就有点奇怪,按说电击器那玩意的电流很大,我被电了也只是暂时全身麻痹了一会,现在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加上他们大献殷勤,我更是加快了恢复速度,这让我联想到了董瀚麟之前受伤的超强再生力,恐怕今天我要感谢我体内的窦家精血了。 我一边思考问题,一边嘟囔着卖乖,“唔,胳膊好些了,唔,腿上还有点麻。” 李许萍直接跪在我脚边,从脚腕给我揉了起来,揉的我好酸爽啊。 博天文还用金钱诱惑我,“小天,你快点起来帮我们捉鬼,我回头给你五十万怎么样?” 我说,“那感情好啊。” 这是真感情好,又有美女给按摩还有钱拿,但是你们算计着一会还要杀我就不好了。 博天文眼珠一转,“我看你神智也恢复了,说话也清晰了,那电击的作用差不多都过去了吧,你现在能起来抓鬼了吗?” 嗯?博天文这家伙懂的还真不少啊,这都能被他猜出来。 不过我还是想多休息一会,因为我一旦起来,那等待我的就是一场恶斗。 我笑道,“不急,养精蓄锐才能好好抓鬼啊。” 博天文愣了一下就不说话了。 李许萍丝毫看不出我在愚弄他们俩,小手在我腿上越揉捏越往上,都到我大腿根部了,我草,再往上揉就不是按摩了,那就是色诱了啊。 我急忙一欠身,用手拦住李许萍的小手,“哈哈,这里就算了!” 李许萍没看出来,博天文看出来了,当下跳了起来,在他腰上还别这一把水果刀,“楚小天,你到底抓不抓鬼!” 我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一脚就把站在我身前博天文给踹飞了,“抓你妈!” 李许萍也反应过来了,一把掏出电击器就要电我,被我反手一按,就按在她柔软的小肚子上,嘶的一声,李许萍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那电击器估计电量都用完了…… 李许萍看我不仅没事,还把博天文给踢飞了,当下惊的扔掉电击器就去扶博天文,我一看,怎么能让他们俩逃脱,立刻追了过去,“你们伏法吧,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正要冲过去捉博天文,没想到博天文忽然诡异的飘了起来,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我一顿,一股阴风拂面,那鬼居然向我扑过来了…… 博天文一拉李许萍,匆忙逃上了二楼…… 295、拳打脚踢 我一直认为鬼这种东西,如果它伤人那它就一定会危害人间,那就必须将它消灭或镇压,我们去给人配冥婚,绝不会给东家留下祸端,可能这就是身为一个正统鬼媒人所必须遵从的理念。 这鬼也许也是一样,对我们这些只要是拥有道术之人,那与它们从接触开始就会被看成生死大敌,这也是它们的天性吧。 所以,这只鬼从一进门就盯上了我,藏在了我的左右,现在它更是怒不可喝的向我扑了过来,一股阴风不可抑制的拂在了我的面门,让我更加下定决心要将它铲除。 但鬼不是傻子,对于我阴钱的力量还是有诸多畏惧,见我又是一阴钱打了过去,便突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这一阴钱当下落空,立即心生不妙,忽然趴在地上的童飘飘哼了一声,我一瞧,童飘飘居然站了起来,只是脸色有些不对劲。 “我好冷,抱抱我好吗?”童飘飘双手环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是说话的语气和她的作风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定睛一瞧,童飘飘此刻迈着生硬的步子正向我走来,而且更加诡异的是,童飘飘是以脚尖着地,而脚后跟反而像是踩了什么东西,虚立了起来。 我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不到那鬼还想耍小聪明,现在我知道了它就在童飘飘身后,反而放心了不少,不过童飘飘乃是阴阳术世家出身,明天要是说出去这丫头还被鬼上身,估计能被家族里的人笑掉大牙了。 我一伸手,张开怀抱,假装受到蒙蔽,“飘飘,你怎么了,快过来啊!” 我这么一说,被鬼附身的童飘飘脸上反而有一些忌惮,我知道它是害怕我手中的阴钱,我的脸上多出了一些笑容,心里却想等它过来了,一定趁机给它来一下,说不好就把这鬼给制服了呢。 可惜童飘飘脸上阴晴不定,想了半天也没走过来,我见这只鬼不上当,正要慢慢走过去,童飘飘却一退身子,“站住,你不要过来,我只想问问你是谁,又为什么要帮助他们为虎作伥。” “范箐箐,正所谓鬼入地狱有现世报应,人间自有人间律法,你的事情我虽然只是了解了个大概,但也不能让你随意杀人,至于你的大仇,我会帮你同警察讲的,你要是现在离开,不在纠缠这些人,我改日请人给你超度一下,也让你好解脱了这孤魂野鬼的业苦。” 童飘飘身上的范箐箐听了我的话,底下了头,转而又愤怒的看着我,“我刚才在一旁听到了胡兵说我已经死了好多年了,这是真的吧?” 我心中有点迷糊,这范箐箐难道连自己死了好多年都不知道? “是的。” “哼,真可笑,我居然在那水下躺了那么久,其实我死的那天并没有怪过他们,因为我觉得这只是个意外,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把我用包装袋藏在水下,困的我不能出来,如果不是今天我想回来看看这些老同学,我怕我会永远死在昨日了。” 这个范箐箐似乎是太久没有说话了,总想借着童飘飘的身体和我唠叨两句似的,但是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听范箐箐的语气,它被博天文这些人憋死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怨念,反而只是带着看一看老同学的想法才回来的,甚至它被藏尸多年都不知道,这个它应该不是骗我的,因为鬼并没有时间观念,它们只会分辨一天的阴气升起阳气落下,而范箐箐被藏在冰冷的水下,又被塑料袋包裹着,只能感受到冰冷的河水,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 提起这个塑料袋就不得不说说了,这玩意虽然是薄薄的一层膜,可是却能阻断空气流通,自然也就让范箐箐不能感受到自然界的阴阳两气交替了。 这样说的话,那么她回来时范箐箐的灵魂还是十分关心这些老同学的,在看出了张大头被博天文下药后,很快就要死在他们手里,立刻便用碟子说出了快跑两个字,可是为什么后来它会突然之间就要暴起杀人了呢?而且还是在胡兵说出真相之前的事情,难道就在这一段时间里,有什么东西或事情刺激到了范箐箐? 对了,范箐箐和博天文之前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记得它还参观了老朋友胡兵的房间,之后它突然愤怒却是从博天文死去妻子的屋子里冲出来的,难道它是怪博天文结婚了?果真是鬼性无常,前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因为这点事情就要杀人,看来还是饶它不得! 我的思绪百转千回,终于再度把眼光落在了童飘飘的身上,童飘飘眼睛一眯,也看向了我,我与那鬼对视一眼,猛然间我就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当时我便侧开了身体,那是一把明晃晃的的斧子,如同收割性命的镰刀,狠狠的劈了下来,身后博天文怪叫一声,“去死吧。” 博天文一击未能得手,斧刃一转就要横着劈过来,我却先下手为强,直接挥拳迅速砸到博天文的面门,只能说博天文胆子大计谋深,可惜行动上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就是如此我也是额上惊出冷汗,这个家伙居然趁着我思考事情的空当,取了武器悄悄跑下来杀我了。 博天文没有躲开我的拳头,闷哼了一下,身体直接向后退了一步,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快步追过去抬腿又是一脚,补在了博天文的胸口,博天文登时就被我踹倒在地,我正要扑过去夺他的斧头,背上又是一凉,原来被范箐箐操控的童飘飘也伸出五指悄然无息的抓向我的后背。 博天文顿了一下,握着斧子把的手一紧,他还不知道童飘飘现在被鬼附身了,以为童飘飘也醒了过来,这是要帮我对付他,顿时就地一滚,打算做鱼死网破。 我现在若是转身对付童飘飘,那么势必留下背部空门,再给博天文砍上一下那就惨了,可是不管不顾女鬼袭来,一样逃不脱被它撕开后心的命运,所以我急中生智,就在童飘飘指尖离我后心不足几厘米的时候,身子往前一扑,直接扑到了博天文的身上。 博天文刚滚了两圈,还没站起来,就觉得身上一重,一看是我压住了他,又一看童飘飘张牙舞爪的也要扑过来,急的疯狂想要挣脱我,我这一扑的本意只是躲开身后童飘飘,至于博天文那点可怜的战斗力我现在可看不上眼,随手先把他松开了,博天文挣脱出我的怀抱,倒退着向后爬了两步,直接站起来就惊慌失措的跑上了二楼。 我看博天文被我吓走了,这才一翻身跳起来,童飘飘五指已经追到我的面门上了,这一抓不死也要破相了。 “我去!”我此刻一急,反倒是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看见童飘飘两手呈爪,正好伸到了我的头顶上,使劲的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咯的指关节响动的声音。 好险…… 我坐在地上看童飘飘身体还是不大灵活,便一个扫堂腿踢在童飘飘的小腿肚子上,童飘飘立刻直直的后仰摔倒了,我又一个饿虎扑食,压住了童飘飘的身体,两手抓住童飘飘的手腕,将她手腕交叉起来,狠狠一压,这才让那鬼不至于再抓的我破了相。 “立刻离开她的身体!”我已经取出阴钱,在童飘飘眼前晃了晃,那鬼看见阴钱,眼睛都瞪直了。 “啊啊啊……”童飘飘嘴里发出恐惧的哀嚎,突然眼睛翻白,身体软了下去,我本来为了压住童飘飘的反抗在身上加了不少力气,没想到她突然就放弃了反抗,我噗的一下就把手肘给压到童飘飘胸口上了,这一次我可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倒了一大团软软的东西,好在童飘飘这丫头没醒过来。 我赶紧爬起来,现在客厅之中又剩下我一个还能动的人了。 我警惕的向四周看了一眼,那鬼又不知道哪去了,而在楼上,博天文和李许萍也变的悄然无息,唯独这客厅的地上,一个昏迷的,还有两个死相极惨的人,让我有些恶寒。 我本想上去把博天文捉下来,可是顾忌这客厅中似乎还有一个隐匿了踪迹时刻要对童飘飘下手的恶鬼,实在是分身无力,只好在楼下守着她了。 思前想后,童飘飘这样也不是办法,毕竟受了两次电击,跟喝了安眠药也没啥区别,不到天亮差不多是醒不来了。 离天亮还有不少时候,那鬼随时都会出手,对我很不利,我决定把童飘飘搬到浴室,给她浇一盆凉水看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于是我扛着童飘飘就把她扔进了浴缸,同时用喷头在她头上淋起了凉水浴。 凉水倾泻而下,先浸湿了她的青发,流过了她白皙的脑门,灌进了她的洁白细长的脖颈,将她的穿着的背心完全弄湿了,布料全部贴在了她的身体上,凸出的部分越来越明显,看的我欲火膨胀,坑爹啊,一会她要是醒来我该怎么解释…… 296、千古第一人 “嗯……”童飘飘微微抖动了一下沾染水珠的睫毛,有一点快要清醒的意思,我看着童飘飘隆起的胸部,顿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脸上便显出一丝讪讪的笑容,心里默默祈祷童飘飘可别当我对她图谋不轨啊。 童飘飘轻轻的张开了眼睛,似乎还有点昏沉,但转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一瞧我满脸讨好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支喷头,喷头依旧不停的在她身上洒水,虽然冰冷,可是她也注意到了自己姣美的身材现在完全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尤其是胸口部分,顿时,童飘飘哇的大叫一声,我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就想护住裆部。 童飘飘大叫两声,就停了下来,咬着牙狠狠的问我,“楚小天,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喂喂喂,我可是在帮你清醒,你误会我了!” 可童飘飘对我一直成见很大,不过又好在她的四肢还处于麻痹状态,不能立刻让我悔不当初,只是脸色通红,半响才道,“我清醒过来了,你可以把水关掉了吧。” 呃…… 我一拧阀门,水慢慢停了下来,童飘飘使劲了力气用手环在胸前,红着一张脸问我,“我昏倒的这些时候你都看见了什么!” “唔,要说看见了什么,我还真看见了……”我话没说完,就被童飘飘极具杀伤力的眼神给惊的吞下了后半句。 “说!”童飘飘的语气很生硬,我只好继续小心的注意了一下措辞,希望不要打击到她。 “我看见你刚才被鬼给附身了。” 童飘飘眼睛都瞪大了,比被我非礼了还惊讶,“什么?我、不可能,我可是阴阳世家的人。” “是在你昏倒的时候。”我又补了一句。 我刚说完,童飘飘就闭上了眼睛,我以为她正在积聚力量要揍我,只见童飘飘似乎真的被打击到了,过了好一会才说,“千万、千万不要说出去,我不想被人耻笑。” 我不知道阴阳世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但是即便是学道之人要是被鬼给愚弄了那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那只能说明你没能力,不过像我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是不会太在意的。 咦,我看见童飘飘真的有被打击到,立刻就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要嘲笑她两句,却看见童飘飘的眼睛里流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你能帮我保密吗?” 我去,这幅可怜的样子,好像我真的对她做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跟毁了她的清白似的。 但是心里现在却真的不想再刺激她了,“好,飘飘啊,你不要难过,我、我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个也是因为,呃,我可不是看见了你的身体,你莫要挖了我的眼睛啊。” 我后半句有意打趣,童飘飘果然破涕为笑,我又劝她,“虽然这件事很丢人,不过你要是当时清醒的话那鬼绝对上不了你的身,也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我绝不会对别人说半句有关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件事咱们就两清了啊!” 童飘飘闻言一愣,许久才说,“这也不能怪你,只是我太大意了,也不知道是谁偷袭了我,这该死的,让我知道了一定要他好看。” 我心里叹了一声,估计这辈子你是没希望了,胡兵早就让博天文给扎死了,我这才简单的把前因后果给童飘飘讲了一遍,待讲道他们藏尸的地方,童飘飘大惊失色,“那只鬼竟然是范箐箐,博天文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把这件事藏在心里这么多年。” 我去,博天文这家伙还心地善良啊,在我看来他简直就是披了人皮的恶鬼,这些个老同学差不多都被他阴谋算计杀光了。 我正要对童飘飘吐槽一下博天文的恶行,忽然我感觉浴室之内又有一股鬼气出现,这鬼竟然又隐形进来,想要害我和童飘飘来了。 我随手便是阴钱一扫,童飘飘也估计感觉到了范箐箐的出现,张开小嘴就叫道,“范箐箐,我是童飘飘,你还记得我吧,你的冤屈我一定帮你讨个公道,你不要再加重自己的戾气了!” 可惜这鬼无法回答她,我又决不能让它靠近目前还没有自保之力的童飘飘,只能一个人在卫生间里跳了半天大神,搞得自己倒像是鬼上身一样,但也明显感觉到那只鬼被我逼出了卫生间。 为什么我会看不见它呢?直到现在我还百思不得其解。 看不见一定是有原因的,等等,按照胡兵所说,范箐箐的尸体被塑料布包裹,它的灵魂在塑料布里,塑料布是透明的,而鬼又非实体,不过是一团怨气组成,这样的话,怨气被塑料布阻断,我的阴钱必然无法看到里面的鬼气,当初被我用阴钱打中范箐箐的隐身衣,里面确实流出带着鬼气的水迹,可见那范箐箐并没有什么手段藏匿踪迹,它的看不见应是这些人的恶果,这些人若不用此种恶劣的手法藏尸,我早就打散范箐箐了,何至于自相残杀死了这么多人。 恶有恶报啊! 只是我虽然找到了根源,但又应该用什么方法来破解呢? 我的思维飞快的运转着,渐渐的一个主意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只是也不知行不行,童飘飘此刻挣扎着爬出了浴缸,原来第二次电击童飘飘的时候,那电击器已经没有电了。 我赶紧又把电热水器打开,调到最大温度,花洒之中喷下基本可以烫掉猪毛的热水,童飘飘惊呼一声,“你不会是要在这种时候洗热水澡吧!” 洗澡?当然不会,我只是想……嘿嘿,等会你就知道了! 很快,喷洒下来的热水升腾起整整一间浴室的水蒸气,我要童飘飘退到墙角,自己立于浴缸前,耐着性子等着那鬼的再度偷袭。 塑料袋遇到了水蒸气一定会有雾气,范箐箐虽然是鬼但也免不了这万事万物的客观定律,不过用水蒸气让鬼现行,恐怕我也是千古第一人了! 这浴室里极热,搞得我和童飘飘就像蒸桑拿一样,童飘飘双颊潮红,现在却也对我言听计从。 不一会,又有一股鬼气飘了进来,范箐箐上钩了。 我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身前,夹着阴钱的手指也微微有些紧张,只希望这一次别再让我失望了。 果然,我看见空气中飘这几滴水珠,缓慢的向我移动过来,破开水蒸气,一层浓厚的雾气越来越明显,那就是范箐箐的隐身衣,它这次逃不掉了。 就在它走进了我所能用手抓到的范围之内,我猛的一把拽了过去,毫不留情的撕烂了困扰我一晚上的塑料袋,嘶……就和在我耳边曾经发出的声音一样,揭开疑惑的顷刻间,我就看到了一张臭脸。 是的,是名副其实的一张臭脸,范箐箐的尸体在水下藏了许多年,早就腐烂了。 脸部的肌肤都长出了绿色的水藻一样的短毛,就和胎记一样爬满了半张脸,又像锈斑、青苔,粘稠着尸体溃烂的脓水混合在一起,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完全的白肿,在这一刻,范箐箐似乎也有些惊讶,但转瞬间,它咧开了嘴巴,就像得到了自由的囚鸟,发出哈哈的声音。 童飘飘也没想到曾经的老同学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昔日那鲜活的脸哪里还有一点人样,唯有留下的**。 但是我却不会有一丝的惊讶,手中阴钱已经挥了过去,褪掉了神秘外衣的恶鬼恐怕在我面前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范箐箐之前多次在我手下逃脱,靠的就是逃跑速度极快,这一次也不会发挥失常,眼见阴钱就要打中它的身体,急忙如同光影一样往后退开。 这一退,我手中的塑料布就像剥丝抽茧一样撕拉的一声彻底被我拉开了,范箐箐彻底的暴露了在了我眼前,它的衣衫早就在暗无天日的时光中尽数褴褛,本应是春光无限的**现在已经丧失了生气,只是大块散发着鬼气的烂肉,我就看了一眼,感觉眼睛都快瞎了,太恶心了。 范箐箐鬼叫一声,呜呜的冲出了浴室,等我再追出去,它又没有了踪影,可是这次整个屋子里却充满了阴森森的鬼气,那种气息,对我来说很熟悉也很阴冷,我举起阴钱向鬼气最重的一块天花板上看去,那只鬼毫无意外的正扒在上面。 全身湿漉漉的,一头长发黏在一起倒垂了下来,没有了塑料袋的隔绝,它亦是能感觉到我阴钱上散出的令所有鬼物都会生出无端恐惧的阴气,它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牙齿咔咔咔的颤栗着,我跳到茶几上,一指范箐箐,“你下来。” 实在是汗颜,没想到我还有没学过远程攻击道术的短板,这一叫却是漏了老底。 范箐箐向左移动一点,我就通过阴钱向左看去,范箐箐这只恶鬼更是害怕不已,最后见我并不能对它怎么样,干脆一扭头,飞快的顺着天花板爬进了楼梯里,童飘飘也从浴室追了出来,看起来她好多了。 童飘飘急忙问我,“范箐箐呢?它去哪里了!” 我还没答话,就听见二楼李许萍恐惧的呼救声…… 297、惜命鬼 童飘飘皱了一下眉,我便立刻搀着童飘飘爬上了二楼,二楼还是很黑,怕是博天文故意没有开灯,想要在黑暗中偷袭上来捉他们的我吧。 不过博天文聪明反被聪明误误,殊不知黑暗之中突然出现的恶鬼要比我恐怖的多了。 刚拐过楼梯转角,就有听见嘭的一声门响,传来博天文又惊又怕的怒吼声,“别过来,你别过来,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 听了这声音,童飘飘催促我快点上去,我只好加了把力气,让童飘飘用软软的臂膀搭在我的肩头上,两人一起上了楼,刚来到楼梯口,我就看见在左侧,那长长的过道尽头,博天文纪念他妻子的那间屋子门开的大展,里面也亮着灯,博天文一手因为恐惧紧紧的搂着李许萍,另外一只手还提着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斧子。 他们二人吓的抱在一起,博天文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条冗长的过道,似乎那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可是我分明什么都没看到。 此刻的这二人已经完全注意不到我和童飘飘,只有童飘飘还咬了一下嘴唇,“天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借着从博天文死去妻子的屋子里散发出来的白色光芒,我几乎可以清晰的看见这过道中的空荡,但我想那只鬼一定就趴在地上,我犹豫着要不要先过去把这只鬼给除魔卫道了。 突然博天文一把将怀里的李许萍提了出来,对着我们嘶吼着,“范箐箐,你来是为了报他们闷死你后又将你藏在水下的仇吧,做个交易,我帮你杀了李许萍,你别缠着我好不好!” 李许萍听了博天文的狠心话,突然傻了一下,“天文,你在说什么啊,我知道你还没忘记范箐箐,否则你也不会把房子建在这里,可是你别忘了,失手杀死范箐箐的事情你也有份,它不会原谅你的,只有我,我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嫌弃你曾经是个杀人凶手。” 李许萍后面的话有点歇斯底里,她已经被吓的有点疯癫了。 “闭嘴。”博天文吼起来,“你知道什么,只有你死了才能化解范箐箐的怨气,是你们害死了它,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李许萍又愣住了,可惜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博天文这番癫狂的话中又有哪怕一丝站住脚的道理,就已经看到博天文将手中锋利雪亮的斧头高高举起。 “啊……”李许萍闭着眼睛发出了她在人世间最后的惨呼,博天文已经手起斧落,从李许萍白嫩的脖颈上,恶毒的劈下了她的脑袋,鲜血喷到了房顶上,坚持了半刻,李许萍的身体才晃晃悠悠的跌倒在了地上,在博天文的脚下,踩着的是李许萍满脸惊慌失措的头颅,面目还朝着门口的方向,我能看见李许萍的嘴巴还在微微的张合了两下,一丝殷红的血迹才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博天文这一斧太快了,快到童飘飘失神了两秒钟,才把脸埋在我的肩头,童飘飘不忍看到这一幕,所以很久才把脸抬起来,“天文,你够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杀人,还杀了这么多人!” 博天文理都不理童飘飘,在他的脸上,狰狞和惊恐还没有褪尽,博天文用脚尖一挑,立刻将李许萍的脑袋踢出了门外,“可以了吧,他们都死了,放过我吧!” 博天文一转身跑进了屋子看不见的地方,我一夹阴钱,还没待放在眼前看上一看,就见李许萍的还在滚动的脑袋停了下来,侧着脸,头发上明显出现了被什么东西抓住的痕迹,但看起来很像是范箐箐在帮她捋了捋乱掉的头发。 李许萍的脑袋慢慢的就好像还活着一样,从斜倒在地上变成了立起来,就和工艺品一样摆放在地上,突然,李许萍的头发被什么东西猛然抓紧,飞快的被提在半空中,然后狠狠的丢在墙壁上,白色的墙立刻印了一朵红花,反弹在另一侧的墙壁,又滚了两下才停下,同时一股森然鬼气呼的一声就吹进了博天文所在的房子里,带动着那扇门也嘭的一声就关住了。 童飘飘急着向我说,“快,进去看看!” 我点点头,扛着童飘飘跑过去,一脚踹开门,房间里很安静,刚才也没有听到博天文见鬼时的鬼哭狼嚎,我都怀疑博天文现在还藏在门旁,时刻准备着偷袭我们。 所以我进门的时候很小心,粉色的墙壁依旧很温馨,白色又整洁的床单安静的铺在床上,如果没有李许萍无首的尸身,我觉得这一切可以让我放松一点。 但是,但是这一人一鬼都哪去了! 童飘飘也奇怪的无法思考,难道博天文也是鬼吗?怎么可能也会消失掉呢? 我觉得博天文要也是鬼那就纯属扯淡了,他不仅能白天频繁出现还能创业上报纸杂志,这种鬼哪有人见过。 我与童飘飘在屋子转了一圈,床下、柜子里都没有人影,这可不就是凭空消失了,“难不成这屋子里还有密室?” 我实在没辙了,脑洞大开,随口说了一句,说完之后童飘飘突然看向了我,“有可能!” 我一愣,想起了我第一次感觉博天文古怪的地方,那就是张大头一定要爬上阁楼时,博天文的谨慎,那阁楼里显然没有任何秘密,博天文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不,总是有原因的,那阁楼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和空,空到可以一目了然,大到几乎与这栋房子占地面积快要一致,但是为什么二楼会这么小,我们几乎把二楼所有的房间都参观过,它们的总面积加起来似乎缺了一间房子。 怪不得,怪不得啊,博天文心里有鬼,肯定是怕大家发现了什么。 这间密室的的入口一定在这屋子中,我拿起床头柜上博天文与他妻子的合影,细细一看,这张照片还有不太明显修改过的痕迹,“我去,博天文这货恐怕根本就没有老婆吧,这只是他不让我们随便出入这间屋子的借口罢了!” 但是那入口在什么地方呢?我和童飘飘都看向了墙壁上挂着的那面镜子,因为只有这面墙后面能隐藏密室,其他三面墙你开个洞走出去直接就掉到房子外面了! 我走过去左右都试着推了推,果然从左面推的时候有一丝松动,这镜子就是个推拉门! 我将镜子打开,一股发霉了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童飘飘和我立刻走了进去,刚一走进去我和童飘飘都看到了让我们最最惊讶的一幕,这房间内没什么摆设,只有一张床,博天文静静的躺在上面,面色突然枯槁了许多,他看到童飘飘的时候显然也很惊讶,嘶哑着嗓子说道,“飘飘?你是飘飘吗?” 哗的一声,窗帘被拉开了,另外一个博天文手里拿着斧头狞笑着看向我们,“小情人见面了?哈哈,你们猜的没错,我是他的哥哥博地理,所以我说了,闷死范箐箐的事情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范箐箐,你出来,我现在就砍死我弟弟,给你报仇,你看看啊,这没良心的小子一直都我折磨的生不如死,你看看啊,我一直都在为你报仇,你放过我吧!” 博地理一拉盖在博天文身上的被子,被子一落地,我和童飘飘皆都退了一步,真正的博天文四肢都被齐齐砍掉了,全部都是完全截肢掉,在博天文的胸口和还有许多粗大的针眼。 “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要活下去啊!”这个我们见过无数次的博地理笑的都快哭了,“我和他都在上学,而且我还是最优秀的医科学生,可是为什么我患了白血病,明明只是早期就要放弃治疗呢?” 我倒吸一口冷气,越来越多的谜团都解开了,为什么博天文会不记得小树林里的白狼,为什么博天文可以对张大头下药拿捏的正好,为什么博天文要逼走胡兵,胡兵一定发现了什么吧,对,因为他是博地理啊! “胡兵说他抓着你的把柄就是这个?”我问道。 “不错,我患了白血病,初期治疗还是蛮成功的,可就是因为钱,妈妈就要放弃我,她在被我杀死之前的那个晚上对我说,她要把钱留给弟弟,因为她不能毁了两个孩子,呵呵,我就笑了,为什么偏偏要被毁灭的那个人是我,我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也就罢了,可我偏偏又是一个优秀的医科大学生,我知道我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就能活下去。” 博地理摸了摸博天文消瘦的脸颊,博天文立刻流下了痛苦的眼泪,博地理赞叹道,“多么匹配的骨髓啊,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啊,哈哈哈……” 原来博地理讲的那个故事是假的…… “所以我很惜命,我知道活着的可贵,我的生命不是父母赐予我的,而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所以不管杀了多少人,不管后半生会是怎么样的,我都会去争取活下去!” 博地理猛的高举起手中的斧头…… 298、熟悉的老味道 咔嚓一声,博地理就把自己亲生的双胞胎弟弟给斩首了,没有一点的留恋,从此刻,他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没有了,他回味一般的说道,“可惜以后不能自己给自己换血了,那种感觉让我每次都能焕然一新。” 童飘飘眼睛通红,“你比恶鬼还要可恶,你才是鬼,一个惜命鬼,是最不可饶恕的罪人!” “是,我就是怎么样?”博地理嘿嘿一笑,“那只鬼呢?飘飘,我和天文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没得病以前,天文总是把他每日的生活讲给我听,我知道你们的点点滴滴,你是喜欢天文的是吧,我完全可以代替啊,帮我除掉那只鬼,我立即和你结婚,我做博天文已经好多年了,我完全可以替代他!” “放屁,实话告诉你吧,那时候我是喜欢过天文,但是我现在已经找到更优秀的男人了,即便是没有他,我也不会和你这个畜生在一起!” 博地理大惊,“你不会是喜欢楚小天吧,他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业游民啊。” 我草,博地理啊博地理,就你这种货色也有脸拿你和我相比。 “哼,在我看来楚小天再不济,也比你这披着人皮的恶魔强上数百倍。”童飘飘愤怒的说道,我立刻就觉得我瞬间高大起来,她刚才说喜欢的那个人不会真是我吧。 博地理一愣,还想再说什么,我突然看到从房顶上耷拉一下一缕又一缕的黑发,一些水迹还滴在了博地理的肩膀上,博地理应该也感觉到了,我看见博地理整个人都僵直了。 范箐箐伸着散着腐臭的鬼爪慢慢捏住了博地理的脑袋,博地理哇哇大叫起来,“范箐箐,我帮你杀了所有害死你的人,我是在帮助你复仇,你不能杀我!” 范箐箐的脖子发出了咯嘣咯嘣骨头快要拗断了的声音,无比艰难的说着鬼语,那些话就像是从地狱飘出来的,听在人的耳朵中似乎要撕裂耳膜,“我……直到、现在,都爱着天文,那些被你杀掉的、都是我的、朋友……” “啊啊啊……救命啊,楚小天快帮我,我给你一百万,不,我的钱和产业都给你了,求你救我!” “你的钱,真抱歉了,我一分都不想要!”我对博地理已经厌恶至极,他为了活命拿钱贿赂我也就罢了,居然还向童飘飘出卖色相,这种人我想想都恶心,还不如一只鬼有情有义呢。 这种人我完全不想去搭救他,就让他自己争取吧。 随着咔嚓一声巨响,范箐箐已经捏烂了博地理的脑袋、拗断了博地理的脖子,博地理喷了一口血,软软的瘫倒在了地板上。 这一次,是在我有能力出手相救的前提下,眼睁睁的看着人被鬼杀死了,我忽然间有点罪恶感,这样真的好吗? 我一夹阴钱,打算现在就把范箐箐绳之以法,人鬼终究各有阴阳,鬼物杀人必化厉鬼,越界之物不应在人间存在,罢了,我这就帮范箐箐解脱了吧。 我向前走去,可刚迈出一步就被童飘飘拉住,童飘飘示意我看下去,只见范箐箐走到博天文没有四肢的尸体前,轻轻一勾,博天文的灵魂就出窍了。 此刻的博天文四肢齐全,灵魂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我活了?” 我真想告诉他你死了。 “箐箐,箐箐,我对不起你,那天我不该听大家的话把你藏在水下,我想要去自首,没想到当晚就被我哥哥砍掉了四肢,藏在地窖里受尽了折磨,箐箐啊,你怪我吧,你杀了我吧,我好痛苦,我哥哥为了在心灵上折磨我把家都安置在了你死掉的河边。”博天文跪在了范箐箐的身前,我心道你还能咋被范箐箐杀死啊,你这样的男人也太无情无义了吧,居然听信损友之言藏匿女朋友的尸体,害的范箐箐受尽无日无夜的煎熬,当初被博地理囚禁的时候不如死了算了。 又听博天文道,“我坚持的活着就是为了想要出去,能把你的下落公告天下,以补偿我的愧疚,我对不起你……呜呜……” 范箐箐一拍博天文的肩膀,将博天文搀扶起来,两个人不消片刻就消失了,忽然间那些阴森之气也消散了大半,片刻无影无踪。 看的我一拍大腿,“坏了,放跑了恶鬼,以后想要除掉它我去那里找!” 童飘飘摇头叹息,“楚小天,箐箐只是杀了伤害她男朋友的凶手,也算是因果报应,你没必要大惊小怪吧,明天我去那坟滩前用阴阳术法打开通往忘川的通道,送他们下去,也不会祸害人间。” 童飘飘的话惊的我大惊失色,“你还能干这个。” 说完我就后悔了,童飘飘的眼神已经把我射的千疮百孔,“说什么呢,你在小瞧我吗?” 童飘飘又说,“道家有超度之法,我们阴阳术也有送鬼转入轮回的秘法,我虽然本领没有他……咳,但我好歹也是世家门第,见识可比你强多了。不服你咬我啊!” 我面有愧色,童飘飘立刻耐心劝导我,“小天啊,你现在所见到的世界只是大千之中的冰山一角,仅是阴阳五行中亦有许多门道。” 童飘飘话锋一转,就像老前辈一样老生常谈起来,“楚小天,你还嫩着呢,有空多学点知识吧!” 噗……我最受不了这句话了。 我用童飘飘的手机通知了警察来善后,又搀扶着童飘飘走出了房间,我们回头一看,我感叹道,“真是恐怖的同学聚会啊,下次我可别再让我装你的男朋友了!” 回去的路上我又有点不明白,“你说范箐箐直到最后都把歩作凡他们当成朋友,又为什么会突然攻击他们呢?” 童飘飘鄙夷着我,“楚小天,怪不得你就找到女朋友呢,你想,你最深爱的人被人伤害成那个样子,你会有什么反应?” 我一愣,是啊,范箐箐是上了二楼在那几间屋子参观之后才突然爆发的,原来导致范箐箐暴走的真实原因是见到了博天文的惨状,我又是唏嘘半天,脑海里想到了我的前半生,似乎我也有那么一两个爱的死去活来的人,可是我到现在还了然一身。 苏柳梦?是不是我真的错了? 半路上我们遇到了警察,结果我直接就进去了,还听说童飘飘只是做了笔录就走了,可是我却给关进了号子,那是人命啊,关押的地方也是老地方,刑警队啊! 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连夜思卉警官就把我提审了出来,“呦,楚小天你不赖嘛,几天没见你又三进宫了!” “思卉啊,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我学着她的语调打趣的说了一句,没想到思卉当下就翻脸了。 “楚小天,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你这次摊上大事了,死了好几个人呢,我就奇怪了,怎么大案要案都和你扯上了点关系呢?” 我说,“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还整这套干嘛,我不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嘛,我坦白还不行。” 垂着头丧着气,抽了好几根烟才把话说清楚,思卉也是老熟人了,后来还聊了两句,她八卦的问我童飘飘是什么人,能量挺大的,一个电话就保外候审了。 气的我一拍桌子,“那怎么不把我也一起捞出去。” “你出去了,谁背黑锅啊!” 我顿时就蔫了,不过思卉这次好心的劝了我两句,说这件事情肯定要查,你就先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呆上几天,有童飘飘这座大靠山,如果真的和我没啥关系差不多还是能出去的。 我一听,妈呀,还是能出去。 我在单间里待了两天,就被放出去了,原因是查明真相,证据确凿,都是博地理一人所为,但是最后博地理的死因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自杀了,不过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出了刑警队的大门,门卫大爷还和我打了个招呼,“小伙子,又出去啦?” 气的我七窍生烟,不过刚出大门我就看见童飘飘开了一辆宝马,带着大墨镜正等着我呢,我一上车就赌气的说,“好你个童飘飘,我舍身忘己的救你,你居然把我自己扔进去!” 我又问,“你这是要把我带啥地方?” “楚小天,这次我是有事相托才来接你的,我表姐过两天要有一个家族试练,需要请个帮手,所以就想起你来了。” 嗯?谨以甜?家族试练? “其实就是一个小考试啦,走走过程而已,题目要用抽签来决定,有难有易,规则上是可以请一个朋友帮忙的,但是不能是家族里的人,小甜姐从小到大都在和她的老师学习星象学,也就和你在三少城打过点交道,所以请你去家族里走上一圈,顺便让你长长见识,快回去收拾东西,和我走一趟吧!” 童飘飘容不得我反驳,一脚油门就先开向了乡下的爷爷家。 阴阳世家,童菲菲的大本营,听说那也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世界…… 我看了一眼童飘飘,童飘飘立刻呵斥了我一句,“我被鬼上身的事情你谁都不许告诉他们!” 299、道与道 回到爷爷家,带着童飘飘进了家门,就见刘大能坐在沙发上,捧着伤脚细心的看着,他那两只绿豆大的眼睛眯的更小了,喉咙里还发出一点响动,似乎在运气,厚重的手掌慢慢提起来,突然,刘大能呼出一口长气,迅速落掌,我心里正奇道这刘大能莫非最近修炼了什么特别的法门?就看见那只手掌已变成爪状,就要接触到脚腕伤口了。 童飘飘顿时惊呼了一声,这一掌似乎凝聚了无限的决心与庞大的力量,急的我就喊,“大能,你不能想不开啊!” 刘大能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一日不见,就要自断伤腿了。 刘大能指尖落在伤口附近,顿了一下,就轻轻的挠了两下,同时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怎么搞的,老子的伤口最近痒的厉害,不会是让老爷子的草药给闷的坏掉了吧。” 话音刚落,爷爷就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极为不满的说,“哼,伤口愈合哪有不痒的,这是好现象,你该拆线了!” 噗…… 爷爷凝神看了一眼童飘飘,“咦,这不是菲菲吗?” “哈哈,老头子,你看走眼啦,这是童菲菲的亲妹妹,童飘飘,小天两天没回来给你找了个孙媳妇!”刘大能嘴角一弯,喜笑颜开,最近这家伙好像又胖了。 这句话说的老爷子大为惊讶,“想不到老夫这孙子本领不见涨,这泡妞的功夫越来越厉害,去年领一个今年又一个!” 我去,这话说的,今天就真是领个女朋友回来也得给我说跑了,您这是坑亲孙子的节奏吗? 急的我抓耳挠腮,正要阻止,却听童飘飘笑这说,“楚小天,不赖嘛,原来我倒是看走眼了,你还是个情场小王子,花心大萝卜。” “冤枉啊,我……” “好了楚小天,没空和你啰嗦,快去收拾东西!”童飘飘根本就不打算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就让我该干嘛干嘛去,我一想,也是,我和她解释什么。 童飘飘这一句话说完,倒是先把老爷子吓了一跳,“收拾东西?你们这是要干嘛,私奔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吧。” 爷爷这最后一句话语气多了一分严厉,原本挺开明的一个老头,话语之间却带了过分的责怪,尤其是私奔这个字眼,让童飘飘脸上一红,但偏偏那种红不是害羞的红,而是愠怒。 我真怕童飘飘对我爷爷也使出一脚断子绝孙脚,急的我拼命想要解释,“不,不是这样子的,其实是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听童飘飘止住了我的话,对爷爷很恭敬的一弯腰,“楚爷爷,我这次是受表姐之托,请楚小天去参加表姐的升级考试,请原谅我的冒昧,之前没有与您提前打过招呼,这是我的失礼,希望您能原谅我的不懂事。” 咦,童飘飘这丫头怎么改了性子,看的刘大能也是止不住的惊奇。 爷爷见那童飘飘倒是把过错说在了自己身上,虽然还是以鼻孔示人,但估计想来想去自己一个老头子为难这一个小丫头也有倚老卖老之嫌,当下答道,“是阴阳术传统的试练吗?” 童飘飘点点头,爷爷又说起来,“本来你们小辈之间互相帮助是一件好事情,我半个入土之人也说不上反对,可是你们童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我楚家人还不知道,说的重一点,这个江湖各行各道都有盘中错杂的关系,我楚家人贸然出手,谁知将来会不会给哪一位有名望的高人落下话柄,所以我看还是另请高明吧。” 爷爷又说,“记得前段时间,你和你的两个姐姐帮我家那不孝子嗣下三少城,损失了我集英殿中铁不沉那孩子,我想你们和小天还是少接触的好。” 这句话恐怕才是重点吧,爷爷还真是小心眼,都说了是铁不沉心怀不轨才命丧地下的。 “爷爷,飘飘她们都是好人,我觉得……” 爷爷立刻用眼光逼得我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看来爷爷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让我去了,我心里居然有些黯然,其实我是很想去的。 “呵呵,小天,你这么大的人还和个孩子一样,去哪还得听家长的啊。”刚转了性的童飘飘立刻又忍不住说起了风凉话,气的我直接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我还想着好好恳求一下爷爷呢。 没想到童飘飘也不再激我,反而对爷爷说道,“楚爷爷原来是担心这件事情,首先关于集英殿铁不沉的事情已经有殿中的浣北海老前辈主持公道了,我想这件事情并不能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浣北海?那又是谁?不过爷爷听到这个人立刻眼前一亮,看来也是熟识,童飘飘又说,“其次,我的父亲也与楚老爷子有过几面之缘,我想楚老爷子也不会陌生,不知您可能看在这些人情上让楚小天随我回去一趟!” 嗯?我记得当初我在爷爷面前第一次提到童菲菲此人的时候,爷爷还称从未听说过有童姓阴阳世家,莫非老爷子糊涂了,还和人家的老爹打过交道呢! 爷爷也摸不着头脑,“你父亲竟然能认识北海那个顽固不化的家伙,看来也有些名望啊,说来听听,也许我还真有点印象呢。” “诸葛易。” 噗……我差点吐出老血,童飘飘太能扯了,你搬出那什么浣北海也就算了,现在胡扯了一个父亲居然和你不姓一个姓,你这叫人咋相信。 可爷爷居然信了,“原来是阿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你和阿易有点像呢,唔,你们家的这个忙确实应该帮,飘飘你先坐一会,让小天收拾收拾,一会你们就去吧。”我去,爷爷翻脸比翻书还快呢,但我挺高兴,欢脱的就去收拾东西去了,一进了我那小破屋,忽然想起来我有个屁要收拾啊,基本上可以说那件换洗的内裤装兜里就能去了,可是爷爷却跟了进来,我一看爷爷进来了,知道爷爷这是要给我上课了,当下非常有觉悟的坐在床上。 爷爷看我这么有眼色,倒是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我就问爷爷,“爷爷啊,童飘飘说她老爸叫诸葛易,你信吗?” “也很有可能啊,为啥不信?” 呃……很有可能,难道这还不是亲生的? “呵呵,诸葛易可能在小时候就叫童易或者其他的什么名字,现在生下孩子,又不能叫诸葛,当然要让他的孩子姓原来的本姓咯!” “这是什么道理,俗话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童飘飘的老爹倒是可以,搞了个行走江湖随便改姓,难道他欠了别人不少钱?” 还没说完,爷爷给在我脑袋上来了个爆栗,打的我抱着脑袋直喊疼,爷爷气呼呼的骂我,“这句话咱们爷孙说说就完了,你去了人家那边可不要乱说话!” 听起来爷爷还对这诸葛易有些忌惮,只听爷爷讲道,“我所知道的这个诸葛世家,可以说是目前我国最大的阴阳世家,他们也并非只是一个家族而已,而是像我们鬼媒一样,由无数各色各异的阴阳师组成,他们只有被选为核心人员的时候,才会被赋予了诸葛这个神圣的姓氏,无数年来,随着阴阳之术在历史中的衰落,他们就和我们鬼媒一样,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才能保持传承不至于湮灭,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现在反而有些发展。至于诸葛易,我也倒是代表集英殿与他交过手,不得不说此人本领还可以。” 我注意到爷爷将还可以三个字拉长了语调,显然并没怎么把这诸葛易放在眼里,我急忙问,“要是相比较铁不沉,他们谁强谁弱?” “铁不沉?哈哈,那和小铁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耶,比铁不沉还不如?” “不,是小铁和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当年因为一点小矛盾,两方人马做过比试,那诸葛易也就是和你差不多的时候,就能代表诸葛世家的核心成员出战了,铁不沉在集英殿里恐怕还打杂呢!” 我去,要这么说,这诸葛易可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但放在爷爷眼中,却也只是配当个还可以,那我呢?岂不是连打杂也不配了? 扯远了…… 爷爷说,“这诸葛易也是在那一战中大放光彩,后来做了他们那什么阴阳世家的扛把子,没想到这人最厉害的不是阴阳术!” “那是什么?” “深谋远虑,诸葛世家就是在他手里发展起来的,他远渡日本与日本的阴阳道相互友好,又去**拜访密宗,居然把这阴阳术发展的大放异彩,哎,咱们集英殿就缺这样的人!” 爷爷直叹自己不是那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万中无一的鬼媒砥柱。 我眼珠一转,“对了,爷爷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诸葛世家与咱们鬼媒有天大的矛盾,要我小心他们报复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去了!” 擦,别管是这个师那个师,凡是有这种本事的人,都是杀人不见血,千里不留情的狠角色,我可不想去当好人结果把命留在那里了…… 300、关乎未来 爷爷鄙视了我一眼,“你想什么呢,你当这是江湖门派仇杀啊?再说要是算计也不会算计你这无关紧要的家伙。” 咳咳……也是哈。 “咱们鬼媒和他们江湖术士不过都是南北行走之人,难免发生点小摩擦,当年也就是为了争口气,有个输赢也就罢休了,说不好换在现在说的好听点就算是学术交流会了。” 爷爷想到了当年,不住摇头,有点宝刀已老的样子,“也就是在那一次,两方势力都认为对方有些家底,也就握手言和了,谁想人家越做越大,啧啧,底气硬咯。” “那爷爷的意思是要我去讨好他们?咱们得罪不起他们了?”顿时我又觉得压力山大,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呸,咱们集英殿还没衰落到这种地步,我是考虑到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不好太过不给面子,再说你在家里也没啥事,出去瞧瞧也是有好处的,我叫你进来主要是给你说说他们的事情,别你出去了两眼一抹黑给爷爷我丢人,到时候落了老夫的面子,看回来我不收拾你!” 呃!我靠,原来是这老家伙怕我出去丢人,特意给我说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也好让我出去装装门面! 气的我连换洗内裤都忘了拿就和童飘飘走了,刘大能还向我挥手告别,“小天,记得带点土特产回来。” 这一路行程倒是顺利,我们的目的地在南京,路上我对诸葛世家的姓氏之谜大有兴趣,为啥不叫独孤、慕容之类的呢?偏偏叫诸葛。 据童飘飘说,诸葛也是大有来头的姓氏,不用猜也知道是诸葛武侯的姓氏,三国演义中,那呼风唤雨草船借箭的桥段谁人不知,六丁六甲之术又有几人真正得了精髓。 所以童飘飘告诉我,在诸葛世家,可名任何一个字眼,就是没有人单名一个亮字的,等将来童飘飘获得家族认可,就改名诸葛飘咯。 到了南京,早已有人前来接机,不过没有保镖没有管家,只是童菲菲和谨以甜二人驾车前来,座驾也是童菲菲最喜欢的大型越野车,童飘飘一见了两位姐姐,兴高采烈的就奔了过去,我见了老熟人,也是满面春光,热情的想要过去打个招呼,童菲菲将后备箱打开一瞧我,第一句话就说,“楚小天,你的行礼卷呢?” “这个穷酸哪有什么行礼,我看连条那得出手的内裤都没有!”童飘飘一语道破真相,不过我挺怀疑,她咋知道我没带内裤呢? 谨以甜微微一笑,露出甜甜的表情,“小天,我们又见面了!” 谨以甜可爱的笑容居然让我有点局促,我看着谨以甜向我伸过来的手,连忙将自己的手放在身后蹭了蹭,才和她轻轻的握了一握,只觉得那小手冰凉柔软,谨以甜见我这副局促的样子就掩着嘴巴咯咯笑了一声,“小天,你真可爱。” 这样说我的更是涨红了脸,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才不会让谨以甜反感,“啊……我。” 童菲菲嘭的一声关紧了后备箱,“我什么我,快上车吧,爸爸还等着请你吃饭!” 哇,这样我就更受宠若惊了,虽然在爷爷的评价中诸葛易还算阔(可)以,但是我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想不到我就来帮这么个小忙,人家还会亲自出面款待我,我这张老脸可真不敢当啊。 上了车,童飘飘就抢这坐上了副驾驶,要和她的亲姐姐童菲菲聊聊这段时间的见闻,巴拉巴拉的和机关枪似的,我和谨以甜一起坐上了后座,自从在三少城那种生死相托的紧张感消失了之后,我从未想到我再见谨以甜之后应该用什么语气同她讲话,所以脸上也不自然了起来,只是轻咳了两声,借此打破后面的尴尬。 “小天,谢谢你能来帮我。”谨以甜看上去也有些欲说还休,只是先对我表达了一下谢意。 “这没什么啦,小意思,哈哈。”我挠着头,破天荒的没有先自吹自擂一下。 童飘飘一下转过脸来,“喂,什么叫没什么,对于你是没什么,可是对小甜姐姐就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吗?小甜姐姐就剩下最后一次考核机会了,如果这次失败了,就不能成为一个星算师了,那么以后更没机会获得诸葛的姓氏。那么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啦。” “怎么不好过?”我一听这件事情看起来还挺严重的,赶紧问问。 “一个不能为家族贡献能力的人,那么、就要贡献出自己所能贡献的其他作用,比如远渡日本,和阴阳道中的年轻高手通婚,或者去**,苦苦待在**和密宗交流,这也是我们诸葛家能迅速崛起的一种手段。” 听的我暗暗咋舌,“怎么还有这种事情,现在不都是自由恋爱,居然还要包办婚姻!” 在我的意识里,这就和考取大学一样,没考过去就复读一年,就是考不上也没啥影响,大不了换个活法,哪想到还要背井离乡远渡大洋,去给外国人当媳妇。 可是这大家族里的牵扯的利益太大了,就是给我讲上半天我也不一定能理解。 总之,这是谨以甜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考不到就惨了。 谨以甜见我凝重无比的表情,慌忙对童飘飘说,“你们别说的这么严重,会给小天很大压力的,之前是因为我生病错过了考试的机会,这次不会了,再说负责出题的是我的老师,肯定会照顾我的嘛,尤其我是星象师,并非以战斗为特长,难度也会适当放低的。” 听后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啊,我听飘飘说,这种考试还是比较简单的,很容易就搞定的,是不是啊?” 谨以甜点点头,一直在开车的童菲菲却提醒她,“甜妹,话也不能这么说,考试的题目是有难有易,但完全是靠抽签来决定的,即便天命师先生是你的老师,如果你抽中超难的,也不好放水太多啦,而且谁知道楚小天这家伙会不会给搞砸了!” 我去,还有难易之分啊,不过天命师是什么新名词,听起来好像是星算师的升级版。 童菲菲又给我普及起来,“我们阴阳师当达到一定的条件,比如学习术法多少年,或者能力成长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一个测试能力的机会,一般是两次机会,甜妹去年大病一场,错失了第一次机会,今年进行补考,根据规则,她可以找自己的朋友来帮忙,但不能是家族里的同伴,只能是自己结交的朋友,因为结交的朋友也算的上是一种实力!而且对于这个朋友也会有专人确定是不是自己结交的,而不是拜托别人临时找来的,否则哪轮得到楚小天你的份。” 唔,果然诸葛家的理念很厉害,连朋友都算实力的一种啊。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那这些测试的题目呢?” 可以说这才是我最关心的,童菲菲继续说,“测试也分为简单、中等、困难三个等级。” “能不能给我举个例子呢?” 童菲菲点点头,“可以,简单的测试一般情况会让你找到一些可以移动的生灵,比如是小猫小狗,当然这些动物也会被施下术法,让它们寻找起来很困难,但也会留下线索,这个最适合甜妹了,因为她是星算师,可以占卜。” “中等的就不太好说了,像飘飘测试的时候就抽到了这么一道题,去打散一只恶灵,因为是测试新手的试题,并不算困难。” “但是运气不好的话,就像我,测试的时候是最难的一个试题,去一座有名的凶宅生存一个晚上,而且那个凶宅也会被法术加持,让恶灵或者许多只恶灵变的狂暴起来,楚小天,我现在就担心你们运气不好抽到这种问题,你居然连些准备都没有,桃木剑、道符这些你居然一个没带。” 哎,我去,你们也没早点告诉我啊,而且我带来做什么,我又不会道士的那一套!果然童菲菲的担心不无道理。 谨以甜听童菲菲说的玄乎,似乎让我很困扰,便低下了头,“小天,你尽力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哎,其实我对自己都不太相信。 我又和谨以甜聊了几句,希望她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而且我保证我会尽力的。 过来一会,车就开到了童菲菲的家,犹如庄园一般的建筑,一扇铁门自动打开,门卫还出来主动向童菲菲敬礼致意。 我一下车,果然很气派,童菲菲叫我跟着进去,还告诉我一会可能会见到我的老朋友,这让我很期待,会是谁呢? 一进门,就看见这客厅之中也是辉煌大气,有些名门望族的气派,又有点书香门第的风骨,偌大的厅前,一套快赶上龙椅的沙发有致的摆列在那里,其中一个沙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因为是背对着我,所以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他似乎在品茶,估计这茶也是上好的新茶,惹的此人摇头摆尾,神神叨叨,“蜀茶倩个云僧碾,自拾枯松三四枝。好茶……好茶啊!” 我一听这酸劲,就知道是他来了! 301、一语双关楚双郎 我去,这家伙怎么来了,我有点不敢确定的问了一句,“秦苏?” 那人当下放下茶杯,呼的一声就站起来,“楚小天,我就知道你丫的肯定会来!” 我心里也乐了,“秦苏,这次小甜的考试有你帮忙,我看不管抽到了什么签,都很有把握了!” 不仅秦苏,就是童家两姐妹,甚至是谨以甜都愣了一下,秦苏奇怪的说,“我只是来观礼的,并不是来作为谨以甜队友的身份而来的。” 噗…… 我去,这小子傻了吧,这还观礼,你当你是啥前辈高人呢,哎,话说他是怎么进来的,没人放狗吗? 秦苏倒是没啥觉得不妥的,一拍我的肩头,“小天,你还不知道吧,我师父和天命师很熟的,这次特地来给他徒弟捧场,我才听说原来谨以甜就是天命师的闭关弟子呢,我一想估计会请你来助阵,我闲着没事,就来凑热闹了!” “你师父?”我还不知道秦苏居然也是有个师父的。 这次童菲菲就更疑惑了,“你不知道秦苏的师父是谁吗?难道你不是集英殿的成员?” 呵呵……童菲菲说的太对了,对于秦苏要是没有滇南之旅,恐怕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有他这一号穷酸呢。 秦苏摇摇头,“小天原本就不是集英殿的人,自然不知道我师承浣北海老师多年。” 我靠,浣北海,就是可以给童菲菲她们在集英殿摆平事的老前辈,看来秦苏这个狗日的还有一座大靠山啊! 童菲菲细细打量了我半天,“秦苏,问你个事,楚小天这货不会是因为本领太差,人家不招收他吧!” 说的我满脸黑线,只听秦苏答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据传闻是楚老爷子无意让他加入集英殿,至于具体原因就不知道了,但是以楚老爷子的威望,小天要是想加入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哇,我还不知道我爷爷居然还这么有威信呢。 童飘飘却急着想见她亲爹,就问秦苏,“我爹呢?” “易前辈说最近得了一副苏东坡的真迹,请我师父去书房观赏去了。”秦苏似乎也有点想去看看,估计人家也不带他玩耍,只好留在这里品茶了,一提起那苏东坡的真迹,就有些错失良机的暗恼。 正说着,却听楼上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只是两个男声,一人夸一人眼光毒辣,一人又夸另一人门路宽广,什么珍奇玩意都能搞到,又说自己再有眼光也只是相见恨晚啊。 我考虑着那人会不会豪迈一下,将名画赠知己,结果那人就说了一句过奖就完事了。 我再一瞧,这两人一个为中年男子,容光焕发,一个有些沧桑却也老骥伏枥,眼神中有意无意的就流露出侧漏的霸气。 那中年人富态可掬,又见天庭饱满,恐是锦衣玉食保养的好,居然面如冠玉,出落的可比年轻小哥,猜得不差一定是诸葛易了。 这屋子里能有资格和诸葛易打趣之人,也就是秦苏的大师父浣北海,否则很难想象还有第二人。 浣北海见自己的说辞没有达到目的,就有些扫兴,一抹鹰钩鼻子,向下面一看,这三个女孩他应该是都知晓,便把目光落在我脸上,立刻本来就不嗨皮的老脸上又是沉了不少,快步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就是二狗的孙子,楚小天?” 我去,鉴于他眼光太过毒辣,吓的我往后一退,正要见过这位只闻其名才见其人的老前辈,就又听浣北海戏谑的说,“这楚二狗怎么搞得,培养了大半辈子的孙儿居然这么差劲,走路漂浮,连点功底都没练好。” 我……去啊。 浣北海顿了顿,“反应都这么慢,礼数也差的远,老夫怎么也觉得会是比我那笨徒弟强些,看来真是要失望了!” 秦苏高兴的说,“师父,小天不错的,我和你说三少城里那个大恶鬼就是他消灭的,很厉害!” 秦苏就差把大拇指亮出来了,诸葛易显然也早就知道三少城里发生的经过,不禁侧目对我一观,又有点不大确定的说,“真的假的?” 我忍着一口气,见过两位长辈,“见过北海爷爷、见过易叔叔。” 诸葛易还算平易近人,连连点头,“不错,楚老爷子的孙子很……很那什么,长的很像他。” 哎,这是没得夸了吧。 诸葛易请浣北海坐下,又示意我们随便,别客气,我们才坐在沙发上,诸葛易显的对我很感兴趣,问东问西的,最后才坦言,今天请我来做客并不是因为我肯帮谨以甜的忙,也不是因为我认识童菲菲姐妹俩,而是因为我爷爷,诸葛易给我说了一件趣事。 在三十年前,他还是诸葛家一个小核心成员的时候,在黄河边上的一个村子里,有一户人家新死了一个男人,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尸体半夜诈尸跑了,正好诸葛家有一个年轻的阴阳师路过,答应帮助找回僵尸,结果寻找的路上碰到一个赶喜神的,阴错阳差这诸葛家的阴阳师把那喜神给烧了,两人便打了起来,最后自己人落败,被追的跑出二十里,逃回来和自己人一说,得知那赶尸人就是集英殿的一位兄弟。 也怪那个阴阳师没说清楚,当时阴阳世家觉得消灭了一个僵尸本来是斩妖除灵的好事,却被人追出二十里,简直是奇耻大辱,更不是正道中人所为,便放出风声要去找他算账,没想到这人害怕直接跑回了集英殿求救,这才引发了那场不打不相识的误会。 “我记得,当时我们直接找上了集英殿的大本营,可以说是倾巢出动,集英殿这边也出尽好手是吧?” 浣北海嗯了一声,诸葛易笑道,“当时我们这边加上那个时代最厉害的家主诸葛博云一共二十二个可以撑门面的高手,集英殿有三十一人参与的比斗,咱们比的是一对一,直到一方打的全部认输为止,你们集英殿算是在天时地利人和上都占尽了便宜,我们轮番上阵打到我这里我们输了十五个,你们输了二十九个,哈哈,就剩下集英殿主刘连海还有楚老爷子了,我那会正值少年,连败五人,觉得也不过如此,你们猜怎么着。” 我心里想,你也不过是阔以,估计是被我爷爷给打趴下了。 诸葛易笑道,“楚老爷子就上场了,他说,刘殿主,我本来是不想出手欺负人的,但是现在人家跑到家门口撒野实在是说出去不好听,那我勉强出手活动两下,还请你叫人先准备庆功宴吧。” 好家伙,爷爷的口气可真大,人家后面还有七个人呢。 诸葛易又说,“楚老爷子真是了得,那绝不是吹牛,还真一个人把我们七个挨个放倒,连诸葛博云都给打趴下了,不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从此以后我们可不太敢招惹集英殿了!所以说我诸葛易最佩服的人中,那绝对有楚老爷子一席之地,他的孙儿来了我怎么也得好好款待一番。” 浣北海听完哈哈大笑,似乎对诸葛易的这句不敢招惹十分赞同,我们也陪着笑了起来,只有童飘飘愣了一下,“不会吧,我今天看到了完全是一个低调的老大爷啊。” 诸葛易对童飘飘的疑惑没有理会,只是问浣北海,“听说庆功宴上,当下楚老爷子就有人送了楚双郎的美誉,寓意是以一对二十二,两个二,楚双郎,我们这二十二个人头都算在老爷子一个人身上了。” “哈哈哈。”浣北海笑道,“不错,确实有此一言。” 我这才知道原来爷爷曾经也有过如此辉煌的战绩,这老家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浣北海笑了半天,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易老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场庆功宴是在三天后举行的,因为还有我们一伙老东西外出寻一件东西未归,所以延迟了,当时回来之人中,差不多还有七八人有可以和楚时招一叫高下的能力,甚至更有一位老前辈乃是楚二狗的半个恩师,只可惜当时我们都不在,让他捡了这个便宜,这楚双郎还有另外一个寓意,便是名利双收,一箭双雕之意,所以楚二狗从来不敢以此自居,让易老弟见笑了啊!” 浣北海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之后,诸葛易明显的愣了一下,“还有七八人……” “那是自然,可惜老夫当年不在山头上,要不老夫可要落下浣双郎的笑话啦。” 浣北海说完,斜着眼瞅了瞅诸葛易,诸葛易这才一抹冷汗,似乎对三十年的比斗还心有余悸,现在一听原来另有七八人可媲美爷爷,甚至还有爷爷的半个师傅也没出手,要是当年都在集英殿本部的话,自己家里二十二个高手去了估计连人家塞牙缝都不够,不由的背后发凉。 半响才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鬼媒一脉千年大道统果然是底蕴深厚,佩服啊。” 秦苏立刻喜笑颜开,一拍手叫道,“妙啊,都够写一部武侠小说了!” 我心里却对浣北海用山头比喻自己集英殿十分诧异,难道那里面都是一伙武艺高强的悍匪吗? 302、初窥阴阳 晚些时候由诸葛易在家中设宴款待众人,还是那种欧式长桌,我比较受到重视,完全是借了爷爷年轻时候的威名坐在了诸葛易的旁边,正对面自然是那特别有实力的浣北海,不过也沾了爷爷的光,浣北海总是在吃饭的时候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注视下,我竟然感觉身体动作十分僵硬,加上吃牛排什么的都是用刀叉,这一下搞的我吃东西变的无比艰难。 好在大家因为我乐于助人的侠义心肠频繁敬我酒,让我表面看起来有说有笑的,尤其是秦苏,也不知是因为今日红酒好喝还是见了我这老友,更是喝的痛快,不一会我也略有一些酒力上头,露出了朗爽的笑容。 诸葛易却放下了餐具,叫我们随便,确实,人家和我们这些小辈没啥可聊的,浣北海也会心一笑,“易老弟的藏品还有不少,老夫倒想借着机会多看两眼。” “北海老哥有如此雅兴,我诸葛易怎么好拒绝啊,另外我还有些术法上的事情想和北海老哥讨教一番,请。”说完这两人就联袂上楼了。 他们一走,除了童家两姐妹之外我和谨以甜也不好意思再留下继续吃喝,唯有秦苏扔掉手里的刀叉,“这玩意真难用,要是来双筷子多好啊。” 童菲菲大惊,“你为啥不早说,让人给你取一双就好。” 我笑道,“秦苏啊,我看你呀这股文人气息也是装出来的,现在人家诗人都是常出入西餐厅的,哪有用不惯刀叉的。” “是吗?管他呢,咱俩在喝点?”秦苏酒性大发,我才不要让人看成酒鬼,急忙拒绝了。 童飘飘哈哈笑了起来,“楚小天怎么拘谨了这么多,那我带你们去房间里休息吧。” 原来今夜供我们休息的地方早就安排好了,而秦苏师徒俩居然也是在这里过夜。 童菲菲对谨以甜说道,“甜妹,天也不早了,你今天也在这里待一晚上吧,自从出了三少城你就回去疗伤了,我们还没好好聊过天呢,明早我开车载你们一起过去咯。” “那可要麻烦姐姐了。”谨以甜浅浅笑道,特别有礼貌。 我们跟在童家姐妹的身后来到二楼,可以说这二楼之上除去诸葛瑾的书房、卧室,剩下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种睡房,秦苏被安排到了一间日式的房间里,那张快镶嵌到地板里的榻榻米让秦苏眼前一亮,“我还没睡过这种东西呢。” 我笑着打趣他,“睡这种玩意,半夜摔在地上也不知道,你可要注意了。” 我是说什么也不想睡这个玩意。 童飘飘又把我带到另外一个房间,这个还正常些,窗户宽大,床也软软的,倒还符合我的品味,然后众人就都回屋子去了。 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躺在床上借着酒力正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觉,没过一会,就听见门被人推开了,我一看,是童飘飘这家伙进来了,我去,大晚上的她跑进来做什么,只听童飘飘幽幽的说道,“楚小天,你还没睡觉呢吧。” 你这问话的方式,我实在不敢苟同,难道你的眼睛长在了脑后? 童飘飘见我盯着她不说话,干脆把门一合,走了过来坐在了床上,搞得我有些紧张,童飘飘对我嘘了一声,“别吵,她们去洗澡了,我是偷偷过来的!” “你、你有啥企图……” “哎呦,我就乐了,楚小天就你和个小鸡子似的我能对你有啥企图,我来是要嘱咐你些事情的!” 耶?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对猛男有兴趣?只见童飘飘把手伸进自己的胸口里,童飘飘穿着的是那种带扣子的衣服,我一看,这不会是要宽衣解带吧,我靠,还有这种事? 童飘飘伸手在衣服里摸了两下,就从内兜里取出十余张黄符,我一瞧,还是童飘飘与童菲菲最拿手的朱雀符,这阴阳术里的黄符和道士用的符也差不多,也是在黄色的纸底之上用刚烈的直线和柔和的曲线歪歪绕绕的构成,分别代表了阴阳二气,其中还有不少讲究,只可惜我见识浅薄,看不出什么来。 我奇怪的问童飘飘,“喂,你给我这些干什么?这不是你们用的朱雀符吗?” “嗯,所以你小声点,这些都是我从父亲那里偷偷取来的。”童飘飘推了我一下,把我推到一边,才把朱雀符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这些朱雀符很难画的,我和姐姐都画不来的,因为符胆需要太大的精神力量了,所以只能给你这么多!明天也不知道你们俩能抽到什么难度的试题,所以有备无患,如果没用上记得还给我!” 我一看,这符可是好东西啊,说不定会值钱,嘴角露出贪财的笑容,“别这么小气嘛,大不了让你老爹再给你画几张。” “闭嘴,一会我要去洗澡,时间不多,我教给你咒语,你本身也有些法力,应该可以快速掌握。” 我一听还有咒语,不就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吗? 童飘飘慧眼识人,一看我就知道想的简单了,“光会念咒也不行,再说你想的九字真言也不是朱雀符的咒语啊!” 童飘飘立刻结了一个手印,双手相合露出拇指相连,食指指尖紧贴伸出其外,手掌又撑了起来,这两指倒是像一个锥子一样,“这是独钻印,你学着做做看。” 我立刻学着童飘飘的样子摆出这个手印,童飘飘就像一位美女教师一样,点点头,“嗯,接下来要变为大金刚轮印,你看好了啊!” 随即童飘飘的独钻印立刻转变,两个白皙的食指一压,将中指盘绕而上,指尖又点在了一起,这就是大金刚轮印了,童飘飘示意我赶紧跟着做。 我立刻学着她的样子把中指绕上去,看似简单,可是做起来就不是那个样子了,因为我的没练过,中指架到食指上面去就已经很艰难了,现在要想像模像样的规范手印,那就费事了。 “喂,你到底行不行,快点做!” 我沉下一口气,狠狠用中指压了上去,嘎嘣一声,指骨发出一阵脆响,疼的我又是喊痛,童飘飘当下散了手印,用那聪嫩的小手捂住了我的嘴,只觉得一股肉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子里,童飘飘恶狠狠的说,“你要死!” 我忍着痛摆好了手印,童飘飘才说,“下一个是外狮子印,这个好些。” 说完童飘飘恢复兵字诀的大金刚轮印,先将那食指相扣合进掌心,接着是中指,同时我注意道,两根小指相贴伸出,大拇指也由相点变为相贴,这样一个外狮子印就捏好了。 然后便是内狮子印,这也可由上一手势演变过来,不是很难,接下来的外缚印相对更加简单,基本上就和右手与左手相握一般,童飘飘再度一变,五指指尖皆握向掌内,也就是内缚印。 剩下这最后三印,分别名为智全印、日轮印、宝瓶印。 其中智拳印就是右手在上半握左手食指,大致双手成拳,不过却又有几处特别的地方需要注意。 日轮印我觉得最简单,如果说前几印为拳为缚,那这第八印就是放空一切,万物自由,不过是双手持平,摊开五指而已。 最后宝瓶印右手成拳,砸在左掌手心之中,在我那可怜的意境上便觉这一招极秒,有拿有放、有拳有掌、有阴有阳、大彻大悟。 做完了一套九字真言的手印,忽然间我有种我心如莲,万化合一的意境,双臂之上也是将那起初的疲惫感释放一空,超脱了自我。 童飘飘道,“看好了,合起来演练一遍。” 童飘飘又重新合起来做了一遍,只见她妙手如花,迅疾无比,九道手印全部完成也不过瞬息之间,我看的眼花缭乱,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没有看清楚。 “来一遍!” 我觉得非常刺激,当下就来了一遍,童飘飘纠正了我几点错误,如此反复几次,神清气爽好不美妙,童飘飘见我自己玩的也差不多了,就和我说,“这是朱雀符的咒语,你要记好,朱雀符不像火符这种简单的术法,是一种快要接近禁咒的大型符篆,要配合着九字真言的大手印外加咒语方能奏效,你要是念错一个字,危急关头你就只能拿自己当挡箭牌用了。” 好高级啊,童飘飘的话让我感觉这可绝不是闹着玩的。 “莫。” 我看了看童飘飘的胸口,“摸?摸哪?” “白痴,我是让你跟着念,莫怛佗契毗孽帝佗怛罗吒佉呬法呬南吽怛罗吒憾。” 我听完以后嘴巴也合不拢了,这是啥玩意,我咋一句话也听不懂呢? 童飘飘叹了一口气,“这是梵文,本来现在阴阳术多和一些经文多有关系,所以我们才会去密宗交流,我知道你听不懂,你只要念出个语调就好了。” 我想也是,反正我不过是临时掌握一门求生的法术而已,以备不时之需,便学着童飘飘的话低吟浅唱了起来,一边将那九字真言手印逐个捏出,“莫怛佗契毗孽帝佗怛罗吒佉呬法呬南吽怛罗吒……” 待到最后一个字,一只小手已经飞快的堵上了我的嘴巴,我有些感觉,那些朱雀符有了反应,一种让我心潮澎湃的力量就要释放出来了! 可是,这特娘的是在家里啊…… 303交托之情,生死不错 恐怕童飘飘也是想通了这一关键,早就狠的我牙痒痒,香喷喷的小手已经快要塞到我嘴巴里了,只听童飘飘无比愤怒的小声说道,“你不会想把我家给点了吧,楚小天你这是想害死咱俩啊!” 惊的我一头冷汗,赶紧吞下最后一个字符,那朱雀符的力量慢慢淡了下去,又慢慢的平静,童飘飘这才放开手,我正想道歉,“飘飘,对……” 话还没说完,童飘飘又一把堵住了我的嘴巴,我这是又犯了啥忌讳了! 童飘飘嘘声说道,“别说话,好像有人来了,快把朱雀符藏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童飘飘立刻把朱雀符全部卷进了被子里,就觉得眼前一亮,秦苏打开了电灯,“干啥玩意呢,也不开灯。” 秦苏刚打开灯就瞪圆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似乎刚从被子卷里滚出来的我和童飘飘,“那个,我走错屋子了,哈哈……我要说我刚才啥都没看见你们相信吗?” 童飘飘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弄的脸上有一丢丢的惊慌,又有一丢丢的潮红,落在秦苏眼中,差不多就能用一个词语代替,有奸情! 童飘飘一看是秦苏,咳了一声,“你这家伙看见什么了,今天的事你要敢说出去半句,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我知道童飘飘说的是朱雀符的事,但我藏的那么快,又是在黑暗之中,秦苏丫的除非长了火眼金睛,否则那是肯定看不见啊,但经过童飘飘这情窦属于半开的无脑女一解释,李太白也变李太黑了。 秦苏又是嘿嘿一笑,摸着脑袋一副我懂得的贱笑起来,“放心,那、你们继续?我回避回避……” “不用了,差不多办完事了,你们聊吧,我去洗澡。” 噗…… 我和秦苏一起大睁眼,看着童飘飘慢慢走了出去,还回头瞪了秦苏一眼,“下次记得敲门!” 看着童飘飘离去的妙曼背影,秦苏挪了过来,“好……好奔放的妹子啊!” 我也满脸黑线,“是啊,话说你来是干什么来了呢?带了啥好玩意?” 我注意到秦苏一只手藏在身后,莫不是这家伙也给我送制胜的法宝来了? 秦苏微微一笑,显的高深莫测,“知我者小天也,拿去!” 说完秦苏就递给我一个白色的瓶子,有点像观音姐姐手里的净瓶神器,我又想起三少城里秦苏托的那个玉瓶,但显然也比给我的这个瓶子小的多了。 我全身一震,好家伙,秦苏真够意思,居然给我了一个他加大号的法器。 我拿在手中感动的就要痛哭流涕,但是却觉的其中有些分量,轻轻一摇,还发出哗哗的细微声音,我一愣,“这……这是?” “好东西啊,这是我从厨房偷来的。” 哇,诸葛家遍地是宝啊,童飘飘在书房偷几个朱雀符,秦苏在厨房就偷来这大号的法器,我是不是也该去客厅偷个花盆啥的? 咦,不对啊!我打开一闻,我草,这不是酒么? “嘿嘿,好东西啊,是日本的清酒,正宗的,偷了两瓶,咱俩对酒当歌畅谈人生理想,真是快意人生啊!” 谈你妹,快意你妹,我把酒瓶一放,“拜托,明天我可是有要紧事情去做的,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喝酒误事!” “别装啦,我看见你流口水了!清酒而已,不上头!” 我想想,这倒是,便一抹口角馋出的口水,“秦苏,你的伤好些了?” 在三少城,秦苏被鬼气入体,不是说回集英殿养伤去了吗?怎么跑这里了。 “好个屁,我师父用了百般手段才让我不用受那鬼气折磨,恐怕还需静养一段时间。”秦苏想起这事脸上有些怒容。 我却有些不解,董瀚麟按说受伤要比他重的多了,居然当日就好了,看来这窦家的精血实在是神奇啊。 秦苏又说,“小天,念起这事,为兄可得说教你一下,那董瀚麟是大奸大恶之辈,我看你对他还念有旧情,这可不行,你要赶紧认清真相,下次见了一定要想办法诛杀此人,就算不杀,也要离的他远远的,你看为兄这身伤势,不就是拜他所赐?” 秦苏越说越恨,我却想那是你本领不济,再者说,那也是鬼物伤的你,怎么能把这件事怪在董瀚麟身上呢?这秦苏怕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不管不顾的想要把天下所有的恶事都算在董瀚麟身上了吧。 秦苏又是一声叹息,“哎,也怪为兄本领差了那董瀚麟一点,说起来实在是不争气,不过也没关系,我会努力练本事直到有一天将他斩尽杀绝,方可一吐胸中恶气!” 咕嘟……秦苏吞了大半瓶清酒,竟然摇晃了两下,伴着这番苦楚,似乎醉了一分。 我对他这种大执念也没什么话可以说,只是比划着隔空与他碰杯,自己也喝了一大口,这酒虽好,只是有苦有甜,说不出的怪味。 我俩又分两口将酒饮尽,就听见门被敲响。 秦苏有些迷糊,分不清是在谁的屋子里,立刻走过去把门打开,一瞧,外面站的正是刚刚出浴的谨以甜,只见这谨以甜刚洗完澡也是穿了极薄的衣服,一件粉色的背心,配着白色的短裤,头发湿湿的,倒是给人一种特别清爽的感觉。 但是坏就坏在了这件背心上了,谨以甜的美是一种略带古典的美,为人又很腼腆,总是带着一种青涩的甜,现在她这一身呼之欲出的装扮,就让我似乎窥探到了一种鲜为人知的美,惹的我感觉清凉内心燥热,实在是一颗心忽上忽下的。 秦苏也是惊了又惊,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谨以甜,你是来找小天的?” 谨以甜立即垂下了脸颊,让我看不清她的鲜嫩,“嗯,没想到秦大哥也在这里,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 秦苏此刻满嘴酒气,说话也有些啰嗦,“唔,没有,哪能呢?我和小天是在谈论人生,不如一起来聊天好了,我正好有些大道理没给他讲清楚,你看,我的意思就是……” 我听的就想捂住那耳朵,原来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秦苏啊,我说你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你不是还要观礼吗?” “我?嗯,但是那也用不了多少力气,我……”秦苏一回头,就看见我向他挥手,让他赶紧走吧,秦苏眼珠一转,又看看谨以甜的这身装扮,突然会意到了点什么。 “啊,难道……小天,这我还得说叨说叨你,你看老哥我,对待感情多么的专一,只是一面之缘,我就……”我已经把他推出了门外,更是一把拉进谨以甜,又在秦苏屁股上补了一脚,才觉得这世界清净了不少。 谨以甜面色瞬间通红,弱弱的说,“小天,你拉疼我了!” 我这才觉得一手之中,一片嫩泽,细腻且纤滑,仿若无骨的感觉,原来情急之下竟然抓了谨以甜的小手,便也升起一丝红晕,赶紧放开了,一看房中的凌乱,更是不知让谨以甜坐在哪里才好。 反倒是谨以甜并未有过多的嫌弃,主动坐到床上,我站着视角便高出了许多,当下又见谨以甜胸前的粉嫩,虽然有粉色的小背心作掩护,可惜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情景在此情此景之中比喻的恰到好处,这种感觉又立刻让我丹田之处略有躁动,大改我此时体内阴阳失衡,阴盛阳衰的现状,只觉得某一物件就要失礼了…… “小天,你不坐下说话吗?” “啊……呃,好的。”我倒像是走进了谨以甜的闺房之中,反倒是还需要谨以甜请我坐下,我走到谨以甜身边,还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处子幽香,可惜有贼心无贼胆,一屁股坐到书桌前的凳子上,把那冷板凳的含义诠释了个清清楚楚。 谨以甜掩嘴笑了起来,“小天你真有意思,干嘛离的我那么远呢?” “这,我……我不是把床让给你坐嘛!”我指着一张巨大的床说道,说完心里又暗恨自己不解风情,可这偏偏谨以甜就像一朵新莲嫩藕一般,可远观不可亵渎。 “咯咯,小天好幽默,我来是看看你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赶忙说,“没有,都挺好的,床也很软。” 我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一般,拍了拍凳子,觉得硬邦邦的。 谨以甜只是不住的捂嘴浅笑,笑的她的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肩头都在耸动,我却悔死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只是觉得我特别愚蠢。 她笑了笑,便认真的看向我,谨以甜的身体很娇小,皮肤也很白,尤其是被那一抹淡粉趁着更加让人着迷,那一捧青丝新干,柔顺的还能反射出一点白色的光来,她正视着我,那些发就直直的落在她的胸口上,有些遮住额前,让她那小巧的鼻子看起来不仅娇媚,更有一点可爱。 “谢谢你小天,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你是一个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君子,也是我唯一一个愿意请你帮我的人。” 在一瞬间,我又有一种回到从前,回到三少城的错觉,以吾性命交于你手,但请君努力,切莫相负…… 304、乐极生悲 本来听了谨以甜的一番话我很高兴,基本上可以算的上要喜形于色了,可是我注意到谨以甜用了一个君子形容我,这就让我的尾巴翘上了天,不过我还是按捺住了激动心情。 何为君子,有些成语形容的好,谦谦君子风度好、温润如玉气质佳,加上有德行、有追求、有精神境界的这些必备要素,瞬间让我高大了起来。 所以我本来想要仰天大笑自夸几句也只能憋成个屁了,“哪有,以甜你严重了,不论如何,明天我楚小天一定会竭尽所能,绝不负所托。” 谨以甜点点头,“我相信你小天,不过我师父正是负责我考试的天命师,一定会让我通过的,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呃,原来是可以走后门的,我更加不怕了,随即吹出一头大牛,“不管难易,小甜你放一百个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我把胸脯拍的响当当,又惹来谨以甜银铃般的笑声,“那就拜托你啦。” 谨以甜还向我做了一个鬼脸,就要起身告辞,我却神差鬼使的突然冒出一句等等,原来是我在心里有点不忍谨以甜就这么离去,想要再说几句宽心的话,可究竟想要说什么,又不知从何提起了。 脑袋一热,脱口而出,“不如我们击掌起誓,下定决心一定成功好不好。” 谨以甜一双美目看着我,我立刻心里有些突突,不会我这番幼稚的话让谨以甜小瞧我了吧,目光不知不觉的有点躲闪开来。 半响,谨以甜无比认真的说,“好。” 谨以甜走到我身前,带来一股铺面清香,伸出小掌,踮起脚尖就要与我击掌为誓,我一伸手,却听谨以甜小声说了一句,“不如我们拉钩吧,我觉得击掌对我有点太豪迈了。” 我一看,谨以甜踮起脚尖想要和我一般高的样子确实挺难为她,便改掌为拳,伸出小指,“好啊。” 可是我这一低头,又不小心窥视到谨以甜那单薄的小背心之下,不仅香气逼人,更是有一块地方和小山包一样白白嫩嫩,这下我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下来了,还好谨以甜没有注意到我这番神情,还认真仔细的与我一勾小指,这一勾,加上对面如同深海又如星月的妙目,当真是要把我魂也勾走了。 谨以甜夸我说,“没想到小天你是这么重视承诺的一个人。” 我已神魂颠倒,不住的点头,“承诺对每个人都很重要,我一直都把承诺当成头等大事。” “呵呵。”谨以甜开始俏皮起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哦……” 说完,谨以甜就欢快的跑了出去,还说,“小天晚安,明天见。” “唔,晚安。”送走了谨以甜,我如同脱力一般仰面躺在床上,伸手想要拉过被子,就摸到了十余张朱雀符,本想再练习两遍手印,念几遍口诀,可是满脑子都是谨以甜的月眉星眼,葱葱小指、还有白嫩的小笼包,想的我烦闷无比,腹中也多了一团邪火,干脆一收朱雀符,打定主意一觉睡到天亮。 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而且腹中的邪火越来越高涨,气的我又跳下床来,满地打转,嘴里痛骂秦苏,“该死的,这家伙不会是去厨房偷了两瓶壮阳酒吧!” 正说着,忽然腹中一阵绞痛,那股无名邪火更是遍布全身,就连五指都被烧的酸痛不已,“啊,怎么回事?我不会是中毒了吧,怎么会在这关头上。” “啊……”我长长的低吼了一声,将双拳握紧以便与那酸酸的痛楚做斗争,却听见腹中咕噜一声巨响,顿时臭气熏天,坏了,我难道吃坏东西了? 可是随着排出腹中胀气,全身又一阵舒爽,却在不知不觉间出了满身大汗。 “这?”我顺手打开了窗户,感觉这此刻的精神饱满,如同焕然一新,忽然一拍大腿连叫不妙,“坏了,不会是我的精血进化了一个台阶了吧。完了,那日表哥说我的精血进化在即,已经到了边缘,可是我近日从未有过修炼,怎么……” 我又一拍脑瓜,“一定是了,我刚才学了童飘飘的九字真言大手印,说来这手印也是阴阳术的根基,本来就是修炼的一种,怪不得那个时候我身体里就有感觉呢,童飘飘,你这是害我啊!” 我没有半点喜悦,反而越走越快,心里大呼上当受骗,这窦家血脉长进,必然惹的今后身陷囫囵,搞不好过些日子窦家高手就要暗地之中寻上门来了。 我左思右想不如趁早跑路,回了爷爷身边避避难,不行,那也不保险,不如直接坦白加入集英殿,整日吃斋念佛,寻求庇护的好。 一提衣服,又想到了谨以甜的请求,那张满怀欣喜的俏脸,让我如何忍心离开,抓着门把手的大手一收,“罢了罢了,还是先帮谨以甜渡过难关,然后再拍屁股走人吧,毕竟刚许下承诺,突然变卦也不是我楚小天所为啊!” 有了这万般纠结,这一夜辗转反侧,竟然彻夜难眠,第二天起床,虽然眼圈发黑,可这精神头却跟雨出新笋一样,生机盎然。 唉声叹气下了楼,大家却都用过早点了,秦苏还欢脱的朝我打招呼,“小天,快来,吃了饭咱们出去逛一逛。” 我摇头道,“吃不下去,对了,不是要参加考试吗?什么时候走?” 童菲菲白了我一眼,“考试要到下午才开始,我看你还是吃点东西,过了中午我也好把你们送到天命师那里。” “要下午……”天啊,岂不是我还需多担惊受怕一夜?本来想早点走人的。 谨以甜见我面有苦涩,便眨着眼睛问我,“怎么了,小天你不想去陪我参加考试了吗?” “不不不,我只是,咳,没什么,我还是吃点东西吧。”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大家的聊天,秦苏说浣北海早上已经去拜访天命师了,其实浣北海在诸葛世家中最要好的朋友是这天命师,而并非是诸葛易。 至于那诸葛易,也是事务繁忙,不仅仅是家族中的事项,还有许多大生意要处理,这谨以甜的试练在他眼中不过是常有的事,并不值得怎么重视,浣北海也是瞧在天命师的面子上才来捧捧场的。 吃完了早饭过一会吃中午饭,吃完中午饭又下起了蒙蒙小雨,便是阳春三月,也还有些微寒。 童菲菲取来车钥匙,带着我们坐上越野车,我们五人也刚刚好。 开车约莫一个小时,通过了一处竹林,就看见一座如同祠堂的地方,据说天命师和谨以甜都是住在这个地方的。 童菲菲把车泊在这祠堂之前,我们下了车谨以甜就请我们一起进去,这祠堂之内很暗很大,谨以甜轻轻唤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就见从祠堂后面走出一两个老者,一个是浣北海,还是那副扑克脸,而另一个,我一瞧,脱口而出,“瞎子,怎么是你?” 说来真是巧合,这人不就是去年我在温州曲小刀家门口遇见的那个摸骨算命的瞎子吗? 很显然,天命师早就把我给忘的十万八千里之后了,奇道,“难道你这年轻人以前是老夫的顾客?竟然还能记得住老夫?” 那还有假,否则我也不会一语道破了他另一个身份,说起来,他还坑了刘大能一百块钱呢,不过我早就想让他帮我算上一卦了。 天命师此时早就换了一身汉服,要知道在汉朝还有之前,这阴阳五行之术可是极为鼎盛,他现在墨镜也没戴着以示庄重,既然我过去有机缘见过他一面,天命师也不好再装,讪笑两声,“老夫也时长走南闯北,四处转转打发些无聊时间,没想到以甜找的帮手还和老夫打过交道啊。” “嘿嘿,老神仙,当初我还想请你再仔细帮我算算,可惜你跑了,怎么的,今天给我补上?”我说的煞有其事,大家都信了,只有浣北海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荒谬,没大没小。” “北海你莫要总是那么古板,我不过就是替人卜卦,驱灾辟邪的江湖先生而已,帮人算算命运也不过是随手一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听的我心里真舒服,忙走过去请教他老人家,没想到这老神仙问了我一句,“我用新学的塔罗牌给你算算咋样。” 我一听就哭了,“您还会这个啊。” “与时俱进嘛。” 我说别了,您还是给我用咱们的老一套算算吧,这个我比较信。 天命师哼哼两声,估计有点没兴致,他说他还迷塔罗牌呢,但职业操守还是要讲的,便让我伸出手来,在我手上摸了一会,突然惊讶道,“小子,你是楚家人还是窦家人!” 这一句话问的我简直震惊的了,怎么,这个都能摸出来?不过他的问话方式我有点不了解,为什么会把我猜到窦家去了呢?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浣北海笑道,“我还没告诉过你,这小子就是楚二狗的孙子,楚小天!” 305、要开始了哦 天命师听了浣北海此言,立刻对我又露出三分微笑,“原来是我鬼媒大道统之后,只是气息有些古怪,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了这话我才松了一口气,又惊闻天命师说是“我鬼媒大道统”,难不成这天命师也是鬼媒一脉? 天命师见我一副求知欲,便提点到我,“楚小天,我严派四大家臣可都是什么人?” 我立即回答,“李、田、窦、楚。” “不错,老夫未投奔诸葛世家之前,便是这严派鬼媒,你猜猜我又是哪一门的后嗣?” 这个的好好想想,天命师善于占卜推衍,这四家之中据我所知,唯有田家善于此术,难道…… “您是田家人?” 我也为我的推断惊讶不已,这田家人不都在天山脚下的田家村吗?怎么这里还有一只? “哎,唐末年间,我的先祖出外寻宝,可惜兵荒马乱,待归来之时却见家族衰落,人丁散尽,也不知如何寻找,便四海漂泊,只希望能认祖归宗,只可惜啊,到了我这一代还没落叶归根,我心灰意冷就来到了诸葛世家,上代门主诸葛博云见我对阴阳术精通,尤其在知天命此道之上更是无人能及,便当了这天命师。索性我便连姓名都抛弃掉,只想安定几年也好入土,我的本名叫田何水。” 听了天命师的诉说,我也十分不忍心,当时田家为避兵祸,早就隐居到天山脚下了,不过倒是留下玉骨秘书一份,可惜给当地土霸王刘子埝一家抢走了,若不是我表哥董瀚麟机缘巧遇找到了那份家书,这个秘密就要长埋地下了。 可怜那田家执着的二叔还总幻想碰到那千年前外出寻找照妖镜的同宗一问宝物之事,也许田何水能早些遇到二叔,现在又会是另一番光景吧。 随着我深深的叹息,谨以甜也是感同身受,开口说道,“爷爷不要总说丧气话,也许会有一天您能找到我们的同族呢?” 田何水自己说想安稳几年,却整日奔波在外,给人摸骨算命,可见这话也自相矛盾啊,等等!谨以甜称他为爷爷,又说我们的同族,谨以甜,田以谨,她也是田家人? 我便急切的问了一句,立即得到了谨以甜的肯定,“是啊,我是见爷爷不愿听到自己的田姓,就自己改了名字,倒过来读。” 原来如此。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天命师老前辈,其实我倒是知道田家所在,其实就在天山脚下一处名为戍土所村的地方,也叫田家村。” 田何水愣了一下,我才隐去了一些关键,大致讲了讲如何得知,听的田何水两眼放光,直叹苍天有眼。 只是浣北海说着风凉话,“楚家的小娃娃知道的挺多。” 我忍了一口气,这家伙说话不好听但是辈分挺大,只好等田何水回过神来,便同他讲道,“前辈还没给我摸骨算命呢。” 身后童飘飘气着说我提那些小事算什么,没看见老前辈无心做这些事情嘛? 我心里讲,我靠,这个老前辈最拿手的就是突然跑路了,我不提醒一下,待会一激动直接上飞机走了咋办? 田何水摆手说起来,“无妨,我答应给楚娃娃算算就一定会算的。” 田何水又摸上了我的手骨,“小子,你在幼时虽然平平淡淡倒也无灾无难。” 我点点头,这不是屁话嘛,我要是有个大灾大难的岂不是要缺胳膊断腿的站在您老面前了? “过去的十年里也是混吃等死的货色啊!” 我靠,谁让你抱着这些不放了,这不是揭我的老底吗? 田何水又摸了两下,一副古怪的神色,“你之前是遭遇了什么,怎么突然改了命数了?” 这一下可把我惊的吓了一跳,别被这老家伙瞧出了点什么,只听田何水又皱这眉头,“古怪了,古怪了!” 田何水连说两句古怪,惹的那浣北海都来了兴趣,“什么事情古怪了?” “这娃娃的命……” “怎么?算不出来了?被人改命之后确实难以揣测,只是你这老家伙的道行不应该啊!”浣北海越发的对我感兴趣了。 “不错,以老夫的本事,便是被人强行隐瞒也能算出个**不离十,只是,并非是老夫算不出来,而是……” 田何水顿了一下,惹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只是这小娃娃居然有十年的时间竟然是空白的,再往后已经超过了我等凡人可以占卜的范围,想要算的准确还得十年后再来让我算一算,我只是十分好奇这十年你在哪里,似乎超出了五行之外。” 我靠,难不成我成仙了? 不,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我可能死了…… 但又说不通的是,如果死了便是阳寿尽了,完全可以被田何水算到,只能说这个结果太离奇了,田何水答应我过几年再来找他,他会帮我好好推衍一下。 有了这话,我才安下了心,管他呢,人一辈子未知的事情很多,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且走且看吧。 田何水看看时间不早了,又对谨以甜说,“以甜,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你和小天准备好考试了吗?” 我一拍胸脯,“快来吧,我早就等不及了!” “以甜也准备好了,爷爷请开始吧!” “好。”田何水又化作了一本正经的天命师,从袖中取出三只竹签,分为长中短三根,分别代表这简单、一般、困难,又将这三支签攥在手里,“你和小天谁来抽签?” 谨以甜示意要我来抽,这也行啊。 天命师田何水点点头,对我笑道,“看来以甜很信任你,小子,希望你运气好点。” 我凑到三支签前,仔细看了好几遍,谁知道天命师攥的太紧了,三根签露在外面的部分一模一样,我根本找不到啥破绽,坑爹啊,不是说会放水的吗? 没办法,只能碰碰运气了,我皱着眉头先捉了一根,用力一抽,却觉得的这支签被抓的很紧,我抬头一看,天命师衣服高深莫测的样子,却是也不给我点暗示。 我想着天命师总不会害自己的孙女吧,又伸手抽另外一支,这支也是被抓的特别紧,我心里有点不确定,难不成这田何水是三根都抓的这么紧? 一旁观看之人都不了解,只当是我在签上摸来摸去拿捏不定,童飘飘气急,就扯着嗓子呵斥我,“楚小天,你墨迹什么,运气好坏也的抽一根出来啊!” 我一刷袖子,抽着最后一根签,用上很大的力气,特娘的,我就不信我抽不出来,我这一拽,没想到那支签却是轻而易举的就抽出来了,把我脚下一闪,差点摔个屁墩,我正想暗骂这不识好人心的田何水竟然玩我,可这一看手里的签,直接就惊讶了…… “抽中了,抽中了,是最简单的那支!” 这一乐啥都忘了,高兴的连蹦带跳的就要拿给谨以甜看,天命师也没说什么,浣北海却道,“你这,放水也放的太明显了吧。” “有么,这签是他自己抽的,可不管我啥是。” 浣北海呵呵一笑,也不再说,何况这更不关他啥事啊。 谨以甜一看真是最简单的试题,高兴的差点给我个开心的拥抱,但被秦苏破坏了,秦苏率先给了我一个拥抱,“小天你特娘的运气真不赖。” “呵呵,别高兴的太早,题目简单更要抓紧时间完成,否则太慢了会被笑话的。” 谨以甜当下答道,“不会的爷爷,我们会抓紧时间完成的。” 天命师点点头,一招手,房梁上就跳下一只大黑猫,也称之为玄猫,这种猫相当有灵性,田何水又要我和以甜分别取一滴血抹在这猫咪的额头上,原来被请来的我也和考试者别无二致,田何水转过身去,在那猫身上施了一道小法术,就将猫放出了祠堂之外,“时间不限,找回猫为止,但是不能在找回之前回到这里,否则就算失败。” 天命师又对谨以甜说,“以甜,快去准备一下,你们十五分钟以后出发。” 原来还要等猫跑远了才能去抓,我心里就琢磨着怎么找它回来。 过了一会谨以甜才又返回祠堂,原来是去自己的屋子里取干活的家伙了,我一看,谨以甜又换回了那套星算师的服装,这诸葛家星算师的服装很像汉服,现在谨以甜穿上以后,长发散在脑后,彻头彻尾的像极了汉朝的美女子,尤其是那长长的裙摆上,布满各种纹路,还有些飞禽的绣图,引人注目。 这件服饰倒不是我第一次见谨以甜时穿的那件,那件是粉色的,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美感,就像九天下凡的仙子,可这件是棕色的,少了一分浮躁,多了一分庄严与肃穆。 谨以甜轻哼一声,手里提着一个圆形的木饼,另外一手整理了一下衣衫,那个木饼其实叫星盘,只是我没见过,所以随口乱说的。 童菲菲直接就说,“恭喜你,甜妹,一会咱们去外面庆祝!” 在童菲菲的意识里,谨以甜抽到了这个题目就和已经通过了没什么区别,也是,这道题目对于我来说可能有点愁人,但对善于占卜预测的谨以甜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题目,谨以甜一拉我的手向大家告别,我被她拉着飞快的奔跑出祠堂,“要开始了哦,小天……” 306、檐下花伞 南京的三月,春风拂人,花开满城,桃花樱花二月菊百花齐放,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我被以甜小手牵着,一路小跑,此刻的她身轻如燕,犹如林间雀跃的小鹿,我能理解这是一种怎么的欢愉,这道试题对于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不得不说天命师放水可以说是放的很彻底。 我任由谨以甜将我带出祠堂,穿过小林,七拐八拐通过一条小路,眼前一亮就来到了一条人迹还算稀疏的街道中,谨以甜微笑着说,“我在这边长大,对于附近十分熟悉,那只小猫叫聪聪,最喜欢到这边玩耍,走这条路一定没错的,下面我就要算算它去了什么地方。” 我伸手接住了一丝春油,刚刚出来的时候这阴绵的小雨似乎停顿了一刻,现在复又飘飘落落起来。 谨以甜来到一家狭小的书店门前,借着屋檐下的干燥,将手中星盘置于地上,沉思片刻,这星盘早于千年前便是阴阳师最得意的推衍利器,圆形的木饼四周刻画着如同甲骨文一般的文字,在正中还有一个小圈子,里面有七个暗点,连在一起倒是北斗七星之天象。 谨以甜细细推衍一番,轻笑一声,“聪聪就在附近,怕是等着我们去找它呢,小天,我们一直向南边去找好了。” 听了谨以甜的指示,我当下点头,原来找小猫这道题对于她还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啊。 谨以甜起身一指,我们便一起顺着这条路走了下去,我还打趣道,“以甜,这次试题真的是简单多了,看来你爷爷之前早就帮你想好了。” “嗯,你也知道我们星算师每日要观星预测,对于身体的损伤很大,我的父亲很早之前就去世了,等我长大了就不见母亲的踪影,听爷爷说是改嫁了,只能和爷爷相依为命啦。” 想不到以甜的身世竟然和我一样,都是没有见过父亲母亲的面,我十分能体会这种没爹疼没娘爱的不完整童年。 谨以甜见我略有沉思,便问我,“小天,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想什么,只是我想到我的父母也从未与我见过面,说起来咱们还是同病相怜呢,我想以甜你一定是一个情感很敏感的人吧” “耶?想不到小天居然也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过我还好,因为爷爷很呵护我,童姐姐和童妹妹因为和我年龄相仿,自小也有玩伴,总的来说除去这个遗憾,我并没有感觉到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那么小天你呢?” 我想了一下,“我?我小时候和表哥在一起生活,因为都没有父母,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哈哈,我感觉我吧,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和感情细腻沾不到一点边。” “哈哈,小天,说明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谨以甜掩着嘴巴笑了笑。 这个说法好像没什么依据吧,我有点纳闷,只听以甜解释道,“小时候爷爷也怕我因为这件事情在心里留下阴影,就带我见过很多无父无母的孤儿,不管男女,他们总不愿意坦诚的和别人交朋友,甚至有些过分的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算计人呢。” 我顿了顿,这么说我还真挺善良的。 忽然嗖的一声,一团黑影从我们头上掠过去,正是那我们要寻找的目标玄猫,它从一颗大树上跃下来,站在路边很警觉的看着我们,我还看到它头上的血印十分明显。 谨以甜急忙招手,“聪聪,快过来。” 玄猫警惕的打量着我们,喵的叫了一声,这猫叫声似乎有些惊恐又有些愤怒,尾巴竖了起来,一扭头立刻向远处跑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我们,我笑道,“以甜,刚才你爷爷施了什么小法术?” 谨以甜想了想,“通灵术,哎呀,一定是让聪聪产生了幻觉,把我们看成了敌人。” 这就对了,这道试题也不可能太简单了,否则也太水了,不过没关系,抓猫也非难事,我当下就说,“以甜,看来只能抓住它了,你等着。” 说完我一步追了出去,那玄猫见我跑了过来,立刻尾巴一摆,急忙向远处逃去,这猫跑的可要比人快多了,我只能拼命的追了过去,逼的那猫急了,一跃就跳上了栅栏,耀虎扬威的冲我叫了两声,等我近了又向前逃了一段,复又停下了脚步,多少有点愚弄我的意思,气的我追着跑出了老远,回头一看,谨以甜已经跟不上我的脚步了,只是气喘吁吁的叫我等她一下。 我一看还真是没我不行,就谨以甜这小脚啥时候才能追到猫呢? 我见这猫总是跑一段就停下舔舔脚趾,这不是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了吗?于是乎我也不愿在这样傻头傻脑的追下去,干脆等在了路边,直到谨以甜过来我才说,“以甜,这么追也不是个办法,你看它有啥习性,我不如下个陷阱去抓它好了。” 谨以甜愣了一下,“不会伤到聪聪吧。” “呃……不会,我小心点就是了。” “这样,我想一想。”谨以甜将手中星盘抱在胸前苦思冥想一会,主意还没想出来,我就觉得这雨似乎下的大了一点,转瞬间,就又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啦啦,倾盆而下。 哇,下大雨了。 那不远处的聪聪见雨下的不小,站起来跳下墙头,一溜烟就又往远处跑去,我一拉谨以甜,“不好,猫要跑啦,快追!” 谨以甜还没反应过来,就给我连拉带拽的追了出去,只见聪聪顺着墙根下一直跑到了街心,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地下通道,然后跳进了昏暗的通道之中。 我和谨以甜对视一眼,也立刻追了下去,因为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也不是下班高峰期,下面人不多,偶有几个被淋成落汤鸡的行人匆匆赶路,只是这通道里的灯光不亮,又长又暗,往前看去也不知延绵到了什么地方。 谨以甜一拉我,示意我看不远处的墙角,那聪聪果然还待在那里一边舔着脚趾一边喵喵的叫着,见我们的目光看了过来,一扭头又逃向深处,似乎故意在引诱我们一般。 “快追!” 我俩立即追寻着恶猫的脚步向前跑去,越往前跑,这通道中越空荡,渐渐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发黄的电灯还在努力的照射着一丝丝光线,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印在墙壁上就和泛黄的锈斑一样,也许外面除了暴雨之外,还刮起了狂风,不住有些凉风涌进来,谨以甜打了个哆嗦,我拍了拍她稚嫩的肩头,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没走两步,对面走过来一个妙龄女子,脸上画着很浓的粉底,搞的脸色特别的苍白,她的唇上口红很重,两相比较之下,居然有点让人瘆的慌,但是我觉的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的双眼就和假眼一样,无神不说,简直就像一直在死死的盯着前方,转都不转。 就是在这遮风避雨的通道中,这女人还撑着一把花伞,也不放下,她缓步走来,让我不由的有点紧张。 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那女人眼珠动了,两颗黑色的眼珠就像钟摆一眼瞬间摆动了过来,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却也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那女人就这样的走了。 “这不会是神经病吧!”我下了一个定论,这次连谨以甜都微微点头,“是不大正常,哪有在通道里打伞的呢?不是说在屋檐下打伞会出现鬼吗?” 呃……谨以甜也似乎反应过来了,急忙说,“哎呀,太不吉利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摇摇头,拉着谨以甜继续向前面走去,可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了那个女人以后就怪怪的,不由的我们俩人脚下走的也慢了一点,这便导致那聪聪恶猫不知道去了哪里,居然追丢了。 正在我暗恼自己太大意的时候,迎面又走来了一个人,我和谨以甜的心噗通一声就加速了。 因为对面来的这个人,也打着一把花伞,那浅色的粉衣贴在身上,头发也不知是沾湿了还是为何,明明垂了下来,可是在走路的时候偏偏连晃都不晃,十足像极了一个假人。 这一下我和谨以甜都有了警惕,不过我却沉下心来,对谨以甜说,“以甜,莫要惊慌,我们假装没注意她从她身边走过去。” 谨以甜听话的点点头,同时无意识的贴近了我的身边,我为了使以甜安心,便用胳膊拢在她的肩头上,看起来倒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不过话虽简单,但真的能对这迎面走来的奇怪女子视而不见连我也做不到,我和谨以甜一边挪动着双脚一边斜眼看了过去,当真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古怪。 你猜怎么的? 那女人,从容貌装扮上怎么看也不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吗? 这一惊,直接吓的我和以甜一哆嗦,仔细瞧去,那女人的双脚根本就是不着地的…… 草,见鬼了!可是我根本没感觉到有鬼的存在啊! 我一按谨以甜的肩头,示意她不要太害怕,我们第二次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女人依旧目不斜视,待她走过我们身前,谨以甜悄悄的从我怀里向外打量了一眼,“小天,那女人不见了……” “不会吧。”我也回头一看,在我俩后面的甬道中,根本就是一如既往的昏暗,但却真的没有任何人影,或者说是那种东西…… 307、在猫的指引下 “不会吧,那么快就消失了?”谨以甜有点发抖,她是星算师不是圣斗士,没有什么攻击力,遇到鬼一样会没命,偏偏跟了我这个半吊子货。 我摇摇头,“这就怪了,她就是一只鬼也不可能跑的那么快,让我用阴钱看看保准让她无处可遁。” 说完我放开谨以甜,就去右脚取那阴钱,谨以甜见我弯下了腰,顿时惊的合不拢小嘴,一指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她这番表情落在我眼里,已经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那掏阴钱的手法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就和变戏法一般已经夹在指尖,瞬间我已用那阴钱向后一扫,我能听见袖子拂过空气的声音,呼的一声,可我一扫之下,并未觉得扫中什么东西,不觉得心口一跳,什么都没有啊。 可是谨以甜已经跳到不远处,焦急的提醒我,“小天,它在你背上。” 我草,我居然没有感觉到。 我猛的一回头,一张漆白的面带着诡异的笑容也在看着我,是那张女人脸,朱红的唇如同饮过鲜血一样,就要向我的嘴边贴来。 这是要吸我的阳气啊,我哪能让它如愿,当下不管不顾的用后背狠狠的撞上通道内的墙壁,嘭的一下,反倒是我后背传来一阵疼痛,但我也不敢停留,一步跨了出去,回头一看。 是了,那鬼已经被我撞的摔下了我的后背,不,也不能说那是一只鬼,她分明就是一个纸人,那头发无法晃动,是因为那些深黑的发也是画上去的! 此刻,它已经被我撞的胸口都扁了下去,差不多就要贴住后背了,塌陷了进去。 它就和死了一样,如同真人一般的滑坐在地上,了无生息,难道就这样被我撞死了? 花伞还扔在地上,偶尔被风吹的滚动一下,但是也只是很小的幅度。 哈……很细微的呼吸声从它的身体里发出来,我只见它原本塌陷的胸口立刻鼓了起来,就和气球一样恢复了原状。 嘻嘻……阴森且诡异的笑声回荡着。 我一看这家伙居然活转了过来,双眼一睁,现在不杀它,还等什么时候,我立刻冲了上去,手中阴钱就要烙上去,就在接近那纸人身前时,忽然它似乎被一股力量所吸起来,立刻漂浮到了通道的顶部,脑袋都要顶住墙顶了。 我顺手将指尖的阴钱向上一划,这个家伙不过是一只纸人,我的阴钱只要接触到它的一角,其中的力量足以让它立刻燃起,化为灰烬。 可这纸人似乎也知道我阴钱的厉害,竟然双腿一张,呈一字马步张成一百八十度,恰好躲过了我阴钱的追击。 我一招未果,那纸人呼的一下就飞下来,双腿猛然夹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我呼吸一紧,噗通一下就被它给夹的摔在了地上,它的两腿膝盖还扣在我的太阳穴上,使劲一扭,应该是想要扭断我的脖子,我怎么能让它如愿,也是拼命反抗,手中阴钱再度朝她后背打去,这家伙见一时半会害不了我的命,阴钱一至,当下放弃了我的脖子飘了出去。 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见那纸人对我手中阴钱十分忌惮,立刻又冲过去,连连出手,可是每一招打到纸人身前,那纸人都会立刻向后飘出一步,有时候我攻它下盘,这家伙还能浮空而起,十分难缠。 眼见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了谁,我便一退,挡住那纸人的攻击,对谨以甜说,“以甜,快出去,找猫要紧!” “那你……” “别管我了!”我又与那纸人斗了一会,见谨以甜不肯离开我,便用阴钱在身前横扫一下,将它暂时逼开,返身一拉谨以甜,两人疯狂的向外跑去,那纸人居然还不肯放过我们,又追了过来,我与它且战且走,一会功夫就逃到了通道的出口附近,眼见就要出去了,谨以甜却在逃命的过程中不慎摔倒。 “哎呀……” 谨以甜惊叫一声,倒在地上估计是摔疼的,连那星盘都掉到了不远处,我生怕那纸人伤了谨以甜,又是冲上去把它打的后退几步,这才退回来,一拉爬起来一半的谨以甜,“快走!” “我的星盘……” 我见那纸人还要杀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样缠斗下去人总是会有力尽之时,反倒是我在这方面吃了个暗亏,索性一拉谨以甜,两人匆匆爬上了石梯,谨以甜拉着我说,“星盘。” 我一看,那纸人已经追到通道出口了,再往前跨一步,就要出来了,只是外面还飘着小雨,那纸人就不敢了,好在它的花伞丢在了通道深处。 那纸人就这样站在了星盘之上,似乎就在等我回去。 我一咬牙,拉着谨以甜逃开了,刚逃出不远,那雨也渐渐停了下来,谨以甜失去了星盘心中大乱,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坐在那里,“这可让我怎么找聪聪。” 说罢,就将脸埋在腿上,轻轻的抽泣起来,这本是一个简单的试题,可惜…… 没有了星盘,谨以甜便和我一样,对聪聪的下落无从下手,看着谨以甜伤心的样子,我心里愧疚的要死,“你等着,我这就下去把星盘夺回来!” 我站在谨以甜身前,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就在我要转身再入地下通道之时,忽然手腕传来一股淡淡的温热,谨以甜急忙一把抓住我,“不,小天,你是来帮我的,我怎么能让你冒险。” 我听后心里更不好受了,出声劝道,“放心,虽然我一时半会奈何不了那个东西,但是它要伤害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我见谨以甜并没有放开我,我又小声的说,“再说我本来就是来帮你的。” 我正安慰着谨以甜,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思绪,喵…… 顺着声音我和谨以甜急忙瞧去,这不就是聪聪那只该死的恶猫吗?正在不远处朝我们撒欢呢! “快看,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跑掉了!” 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它居然没走远,谨以甜也是眼前一亮,我一把拉起谨以甜,我们两人就要追过去,可谨以甜还没迈开一步,突然身子一欠,差点又摔倒了,“我的脚扭伤了,小天……” 不是吧,在这紧要的关头,我看了一眼恶猫,那猫倒是没有乱跑,我便将正坐在地上不住揉着脚裸的谨以甜拉起来,不由分说将她背在背上,谨以甜脸色顿时红润了起来,“这样不好吧,又要麻烦你了。” 我说这有什么,在三少城我不是背了你一路? “性命相托,一生不负。”我对她微微一笑,这又让谨以甜低垂下了脸颊。 可能这就是默许了吧,不过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多想,背着谨以甜立即向那恶猫追了过去,恶猫见我们追了过来,慢慢站了起来又向远处逃去。 这一次我生怕追丢了,不管不顾的一直就尾随在这恶猫的身后,我快一点它就快一点,我慢一点它就慢一点,我追的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它也停下来舔舔爪子,靠,这该死的猫岂不是又在玩弄我?楚小天啊楚小天,被谁玩弄也不能让一只畜生给玩弄了啊! 当真是气的我七窍生烟,不过倒是没那么紧张了,连谨以甜也看出了那猫的心思,不住的夸奖道,“聪聪好乖啊,知道等我们一下。” 我心里却想,乖个毛啊,要真是乖的话,跳过来让我抓住它多好。 这一追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谨以甜有点担心刚才的事情,“小天,你说那个纸人会不会追过来呢?” “嗯?那个纸人?你不说我还真的要忘记了呢,刚才是因为外面下雨,它是纸做的,所以不敢出来,现在雨停了,还真不好说呢。” 我顿了顿,奇怪的问了一句,“那个纸人……会不会也是测试的一项呢?” “啊!”谨以甜闻言大惊失色,“怎么会,从未听说过会有这样的测试,从来没有。” “小天,那是一只鬼吗?” 我张口答道,“绝非是鬼,因为它身上没有一丝鬼气,我看应该是由术法控制的,显然是高手所为,你确定不是你们测试的一种吗?” “不会的,我爷爷不会给我出这样的难题。”谨以甜很肯定的回答我。 我便不再多言,那会是谁呢?如果谨以甜通不过测试对谁最有利呢? 我们跟着恶猫一直走到华灯初上,那只玄猫就好像一直在指引着我们,一直指引下去,穿过繁华,来到了一片垃圾如山的垃圾场,掩不住的恶臭皆都散发了出来。 我见谨以甜捂着鼻子,心里也想,这猫咪不都是爱干净的吗?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这片空旷的垃圾场内也就进门的时候有两盏路灯,再往里走就变的昏昏暗暗,谨以甜干脆呼唤起来,“聪聪,聪聪你在哪?” 这清脆的声音盘旋在无人的夜空下,越发的响亮。 我背着谨以甜越走越深入,仔细的聆听着附近的一举一动,忽然我嘘了一声制止了谨以甜的呼喊,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座大垃圾堆前的一块新土,那块平坦的土地上正在有节奏的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308、摄青鬼与白毛僵 谨以甜在我的提示下也看到了那块跳动的地面,那里面就像埋了一颗心脏一样,有规律的跳动着。 “那是什么?”谨以甜惊慌的问我。 我也摇摇头,并不知那下面到底埋葬了什么,不过我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但是我们又不能退出去,那只可恶的臭猫还在里面,如果不进去捉住它,白忙乎不说,还通过不了考试,无奈之下,我背着谨以甜小心翼翼的想要绕过此处。 可是我刚一抬脚,就看见那片土地中的一块地方忽然凸出一处,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越顶越高,慢慢的裸露出一根、两根、三根……直至五根长长的黑指甲,那是一只肌肤发黑的手,或者称之为鬼爪更适当。 我靠,我一看这情况,心里就咯噔一下,刚摆脱一只法术操作的纸人,这就跑出了一个活过来的尸体?也不知我们是运气好还是运起太差劲了。 瞬息间我就下定了决心,退……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立刻想要返身立刻,就听见砰地一声,那块土地炸开了,里面直接跳出一个肌肤发黑脸上长着白毛的僵尸。 白僵!!! 这僵尸也分为不少种,依次排序是白僵、黑僵、跳僵、飞尸、魃、尸魔等等。 后面三种除非天时地利全部占尽,慢慢才会由前面的各种僵尸演变而来,古书中子不语略有记载,这三种尸已经可以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当然也是少数,差不多几乎不存在,便不再叙。 可是这前面的三种僵尸倒是常见,死人一旦入土若是葬在了养尸之地,那有些时日便能化作白僵,也算的上是刚入门的僵尸吧。 可这白僵若是饮了血水,慢慢就会褪掉白毛露出黑色的肌肤,同时覆有更长的黑毛,那便称之为黑僵,这种僵尸也不会招惹阳气旺盛的人类,只好躲在深山大泽之中,偶有发现那上了报纸电视就被误报道成了野人。这黑僵再度进化就成为了跳僵,许多香港鬼片中讲的就是这种僵尸了。 所以说这白僵看在寻常人眼中可怕,但放在我的眼中那就又没那么可怕了,起码我认为借助手中的阴钱足以将其消灭。 一看是这东西,我的心就落在了肚子里,正要把谨以甜放在地上过去将它消灭,也好风光一把,就看见那僵尸向前走了出来,而原本埋它的坑中还散发出了一阵绿光,这绿光冲天而起,更是散出了无尽的鬼气。 这我就不明白了,按理说一穴一尸,这正主都蹦跶出来了,咋里面还是鬼气冲天呢? 谨以甜一拍我肩头,我只觉谨以甜的小手有些抖动,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发颤,“小天,那东西过来了,咱们快跑啊!” 其实这白僵对我威胁并不大,只是那坑中未知的东西才另我谨慎,随即我一边做出后撤跑路的动作,一边注意着眼前情况的变化,只听那坑中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继而又有些舒爽的味道,一道影子就飞到了天上。 我一看,这他妈的还是会飞天的鬼,估计也简单不到哪去,既然如此我以一对二还背着谨以甜那铁定是要吃大亏的,说什么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立刻就要逃遁。 一回头,却觉脸前一阵阴风,只见那刚才飞出来的恶鬼已经落到我的身后了,我现在与它几乎是鼻尖对鼻尖,大眼瞪小眼。 只见那鬼脸色泛着青绿,与那绿光灯打出来的效果别无二致,一双眼珠之内眼白占满了绝大部分,而瞳孔基本只和针眼大小,我离的它特别近,感觉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看来这鬼才是坑中的正主啊,有一种说法,尸下垫尸,当尸气被下面的那位吸收,就会化为摄青鬼,这摄青鬼多半都有极大的冤屈,又加上这种特殊的条件,恐怕要比那红衣厉鬼还凶上不少。 我一见是这种鬼,可就更心无斗志了,这种鬼非得有董瀚麟那种大本事之人才能来抓,否则绝无活下去的道理。 当下我便一弯腰,躲过它那凶狠的眼神,低着头就背着谨以甜从它腋下逃了过去,可是刚走出一步,就觉得有一股巨力将我给拉扯住了,我回头一看,那摄青鬼竟然拽住了谨以甜的衣衫,让我们走脱不得,谨以甜被那摄青鬼一捉,顿时吓的脸色苍白,止不住的流出泪水。 “孽障,还不放开她,小心我让你魂飞魄散!”这一变故,也把我给吓的心惊肉跳,不管不顾的想要喝退那鬼。 可这鬼化身成了摄青鬼,已经是厉鬼中的凶鬼,又怎么能被我一句两句话给吓跑,只是不言不语的冲着我冷笑,我看它那副样子就知它绝不会就此罢手,所以说话的同时早就备好了阴钱,趁着它大意之时,猛地一指将阴钱烙在它的脑门上,“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我自知恐怕不是它的对手,所以一出手就是我最厉害的本事,这一下阴钱烙在它的额头上,将它稳稳的吸住了,当下它的鬼气就如波浪一般不停的被阴钱吸进去炼化掉,让它惨叫连连。 我得了便宜怎么肯轻易放过他,不住的加大手中的力量,想要趁机消灭掉摄青鬼,这摄青鬼原本是被我打的措手不及,先是一惊,随着它鬼气的流失,转而怒容满面,凶狠的对我哈出一股阴风,它又使劲一拽,我就被他连人带钱全部拉出去三步。 此刻那白毛僵尸已经赶到,对着我便拼命抓了过来,情况危急,我急忙撤掉了手上的力气,散掉了驱动阴钱之法,加上那鬼的挣脱也十分尽力,将阴钱取下来也是轻巧了不少。 顿时我一个不小心踉跄退了一步,刚好闪过了白毛僵尸的追击,那白毛僵尸并不厉害,我想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培养摄青鬼的,所以我并不怕它,立即抬脚一踹,将它踹了出去。 好狠,这是什么人在此养摄青鬼,要是针对我与谨以甜这次历练,那分明是想搞死我们的节奏啊! 我以顾不得多想,一抗谨以甜,犹如脱缰野马就向垃圾场外逃去,“以甜,你不会有什么仇人吧!” “啊啊……快跑啊小天,我从来没与人结过仇!” 我想想也是,以甜一直乖巧,怎么可能和别人有这么深的仇恨呢? 我健步如飞,只觉得身后阴风袭来,这下可惨了。 正要跑到门前,又见有一人正好从那门进来,不好了,要是这看场子人回来了,岂不是给那摄青鬼和白毛僵尸当了夜宵? “喂,快跑啊,有鬼!” 我一边喊一边拼命向那门口冲了过去,只见门口那个人立刻停下了脚步,似乎也听见了我的警告,可是那个人怎么不跑啊! 等我们跑过去一看,我去,这不是那个纸人追来了吗?当真是后有追兵前有围剿啊! 谨以甜脸都绿了,不住的抓着我的衣服问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咬着牙,还能怎么办,直接一扭头向右面的方向逃去…… 这下真是三面和围,那三只各色邪物聚在一起我更没把握去斗上一番,只是它们也太和谐了吧,居然都懂得布口袋阵了。 在它们的逼迫下,我已如没头的苍蝇,恨不得撞穿垃圾堆遁去了…… 等我转过一个超大的垃圾堆,就看见前面居然已经没路了,是一堵围墙,大约有一人多高,我看那些鬼物离我们还远一点,就像在散步一样包抄了而来,立刻将背上的谨以甜抱了起来,一托美臀,将她举过头顶,好在她身材娇小也是不重,我这一托就帮她爬上了围墙,“你先去外面等我,就往南边跑吧,我会追上你的。” 谨以甜看了看我,两眼一下就泛红了,“小天,你和我一起走吧。” 我心道,我倒是想,可这墙肯定堵不住它们,我必须留下来拖延一会,否则两个人谁也逃不掉的! “你快走,要不我跑的时候背不动你!”我一狠心,放下了无情的话,语气也有些生硬,都能看见谨以甜眼圈中的泪水打转了。 我也不忍心,只好扭过脸去,谨以甜见我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要说,只好跳下墙头,我还听见扑通一声,心里却担心谨以甜会不会摔疼了,她的脚还有伤。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在我的脑子里闪了一下,那三只邪物已经逼近了,我看它们杀气腾腾的过来虽然怕的要命,可是也绝不能束手待毙,当下暴喝一声,“孽障,看我来收了你们!” 我一晃阴钱,就冲向那最弱的白僵,白僵见我阴钱上阴戾之气浓郁,竟然向后一躲,乃是天性使然,我一看有戏,怎么能柿子不捡软的捏,正要顺手先把它料理了,可那正中间的摄青鬼又赶来支援,双爪直掏我的心口,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只好后退一步,又迎上了摄青鬼。 摄青鬼在我阴钱之下吃了大亏,见我又要把那阴钱烙在它头上,便先闪到一边,在它身后,那纸人邪物却扑了过来…… 309、恶灵散尽 纸人虽然不是这里面最厉害的一个,但却是最难缠的,我以阴钱去打它,指上一点劲风就能将它逼的向后退出半步,这样真的是它奈何不了我,我又消灭不了它,另我头痛不已。 要放在地下通道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这功夫却是危险的要命,君不见一旁还有一只摄青鬼和白毛僵在身边虎视眈眈,我更不敢恋战,草草一指阴钱逼退了纸人,当下又想退回去翻墙逃走,便连退三步,就想往那围墙上翻走,可摄青鬼露出了狰狞面目,双爪再度向我心口抓来,在它的五指之上,布满了深绿色的荧光,扑来的时候还发出桀桀的怪笑,惊的我只好放弃逃窜,侧身一躲,那摄青鬼就将十根铁杵一样的指头插进了砖墙之内,没到了手掌才停下。 我愣愣的盯了那墙上的十个小洞,心里暗骂一声,这要是被它插中了,估计命也没了,正想着,摄青鬼已经拔出了手掌,我看见它的指头根本连一点事情都没有,惨白的关节处还发出啪啦啦的爆响,恐怕还在恼我闪开,气的嘴角一抽,露出黑色的牙齿。 “滚开,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我见它非要杀了我才肯罢休,也有点被激怒了,阴钱一晃,不等它杀过来,主动就攻击了过去,因为旁边那两个邪物已经跃跃欲试了,我若一味逃避,等人家三面和围,那就是三头六臂也会死的惨不忍睹。 我这一阴钱打过去,那摄青鬼作为主要战斗力,也不肯相让,挺着鬼爪就抓了过来,我看它是刚才吃了我一阴钱,差不多摸清楚我阴钱的威力,觉得就是中了一下我一时半刻也杀不了它,但我要中了它一抓,不死也残定了,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只好将那手里原本就要印它脑门的阴钱一沉,改为击向它戳过来的手掌。 阴钱迅疾无比的砸到摄青鬼的爪背上,只听嘶的一声,一阵白烟冒起,烙出了一个大水泡,阴钱本就是走的以毒攻毒的手段,加上之前这摄青鬼流失了不少鬼气,现在吃了这一阴钱,被镇压的下意识后退一步,我也赶忙又撤到了墙角下,正想翻墙,却看见那纸人又扑了过来,真是要把我拖死在这里了。 那纸人一扑,我只能放弃逃走,同时向右侧一退,那纸人扑的过猛,一头撞在了围墙上,可这家伙是纸做的,再撞也撞不死它,竟然贴在墙上,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滑了过来,我和它仅是一步之遥,这一下可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直接被那纸人抱了个死死的,那惨白的脸就要贴过来,我知道它是要来吸我的精神气,连忙闭嘴停下呼吸,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来不及转开面目了。 这纸人成功的吻上了我,当下我就觉得身体里的阳气开始蠢蠢欲动,不过要知这邪物吸人精气,都是在你熟睡之时悄悄潜进来,偷取精气的,正所谓偷,就是要乘人不备,如果这人有所提防故意闭住呼吸,它也是偷不到的,所以这纸人在我脸上左吻右吻,亲的我一脸烈焰红唇,可惜我就是不肯喷一口阳气出来,看你能耐我何!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纸人用四肢紧紧的锁住了我的行动,殊不知这也把它自己固定在了我的身上,看它这次往哪里逃,我立刻一夹阴钱,就要从它后心偷袭,这次基本上我们是抱在一起的,它绝无幸免的道理,我不禁为自己的办法感到欣喜,当下一指就按了回来,可是就在这紧要的关头,再生变故…… 我只觉得夹着阴钱的那手突然被什么禁锢住了,虽然用力,可是却逃脱不得,斜眼一看,看的我头发都竖起来了!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行动缓慢的白毛僵已经追了过来,两只铁钳也不敢触碰我的阴钱,只是箍住了我的手腕,盯着我腕上的血管直流口水,也是在想着如何才能下口吧。 我靠,早不来晚不来,现在跑过来偷袭我,这不是让我雪上加霜吗? 那白毛僵张开了血口,刷起了我的袖子,看着我白嫩的皮肤就好像色鬼见了小姐一样,眼都不眨一下,正要下口,我已经把力量全部集中到了这只手臂上,使劲一拉,虽然只是拉开了一点,但也让那白毛僵的大口咬了个空。 我心道好险,正要长出一口气,忽然想到那胸口上还趴了一个偷取阳气的纸人呢,立刻忍下这新呼吸进来的空气,顿时把肺也差点憋炸了! 刚才的一番绝妙算计现在落空不说,估计再这样缠斗一会,我应该是先死于窒息吧! 急的我满头大汗,腮帮子鼓鼓的,直摇头,那纸人干脆一整张脸头贴到我的脸上,也不离开,我一摇头就蹭的它脸上哗啦啦的作响。 白毛僵一口没咬中,立即又张开嘴巴,就要啃下来,我斜着眼睛盯在白毛僵的嘴巴上,夹着阴钱的两指向掌中弯曲,另一只手也摸到了纸人的胸前,额头上青筋暴露,发狠的想要推开它,只觉得手掌似乎是顶在了一张油纸上,可居然也撑不破它! 而那白毛僵已经咬了过来,我只好又放弃去推搡纸人,把注意力集中在阴钱上,待那白毛僵靠近,猛的一戳,刚好戳在白毛僵的太阳穴上,嘶的一声烙出一阵浓浓的黑烟,这白毛僵吃了我一阴钱,全身顿时颤抖起来,镇压的它连抓着我的手都放开了,惨叫连连! 一击得手,我只有破釜沉舟了,咬紧牙关,狠狠的点在它太阳穴上,眼睛都快挤出泪水来了,因为无法呼吸,居然觉得手腕上软软的…… 去死吧,我心里大吼一声,使劲一戳,如同把所有力气抽尽,用阴钱粘着这家伙直接推出老远,可是令我心灰意冷的是,因为手脚脱力,我那寸步不离的阴钱也一并脱手,伴着白毛僵一起飞到了不远处! 我草,这下可亏大了,不过即便如此重要的阴钱掉在地上,我也顾不上去捡,因为我已经因闭住呼吸时间过久憋的快要晕过去了,这双手一得自由,赶紧齐齐伸出,按在纸人的大饼脸上,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哗啦一声,我这双手竟然将那纸人的头颅扭了一百八十度,瞬间扭到了脑后,与此同时,我赶紧换了一口长气,失去的力量这才复又在我身体之内滋长了出来。 嘻嘻…… 我还没来得及庆幸半刻就听见这纸人发出了渗人的诡笑,想不到这样它都没事,纸人被我扭了脖子,当下又放开了环住我胸口的双手,也学着我的样子用双手拍在我的脸上,看来也要学着我的样子拗断我的脖子了! 我这脖子可是肉长的,不是纸做的,要是也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估计就没得乐了! 不过它放开了抱着我的双手,只用双腿盘在我的腰上,那胸口就露了出来,有了如此大的缝隙,我只好又改为一手按着纸人的后脑勺,抽出另外一手,换为以手肘做武器狠狠的砸向了它的胸口! 我自从得了窦家精血,力量已经今非昔比,昨夜突然进化,更上一层楼,加之这手肘是人体最强的武器,当下一个猛砸,咚的一下就把纸人给砸的放开了夹着我脸的双手,上身掉了下去,却借着盘在我腰间双腿之力,晃到了我的裆下,两手一绕,居然又缠上了我的双腿,将我的行动给禁锢起来。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这个纸人真是太难缠了! 我还想去一一搬开它的双腿,可惜其它两个邪物怎么肯放过我,摄青鬼和白毛僵一左一右的又扑了过来,我现在动都动不了,还怎么去捡那阴钱,我猛然发现,原来我活这么大,除了阴钱,就真的没有其他威力强大的道法了! 我左摆右摆之下,忽然记得自己胸口暗兜之中还藏了十余道童飘飘送的朱雀符呢,眼下也无其他方法,不管灵不灵试试再说! 当下就掏出两道朱雀符,双手就要捏出九字真言印,可这一捏就发现问题来了,我这手里还拿着符呢,原本手中就是空无一物变换手决时还需多做考虑,现在只好干脆先大喝一声,念出符咒,“莫怛佗契毗孽帝佗怛罗吒佉呬法呬南吽怛罗吒憾!” 然后再用嘴巴叼住朱雀符,将九字真言大手印捏出,顿时觉得一股庞大的热浪从那朱雀符上释放了出来,居然成功了! 但此刻摄青鬼与白毛僵已经离我不足寸许之地,尤其摄青鬼散发出的幽幽绿光连我的身体都照亮了! “恶灵散退!” 我叼着朱雀符嘟囔了一句,噗的一声,就将那朱雀符喷了出去! 是的,人家都是用手印射出去,而我是用嘴喷出去! 还好二鬼离我不远,这如同能焚尽人间恶灵的黄符飘然而去,带起一股滔天杀意。 摄青鬼见那黄符杀来,恐怕也感觉到了危机,脸上泛起惊讶,随手一抓,居然带着白毛僵一起飞到了远处,可是这二道朱雀符却像冥冥之中如有神助,居然似被狂风卷起,飘摇着追了过去…… 摄青鬼终于不敢再小看我了,脸色大变,鬼爪中也不知使了多大力气,把那白毛僵抓的惨嚎一声…… 吼啊…… 310、夜下行走 两道朱雀符就似我口中喷出的利箭一般,疾射而出,任凭这二鬼如何躲闪也避之不开,摄青鬼大怒,一提那可怜的白毛僵挡在身前,居然主动用它来撞击我的朱雀符,白毛僵在摄青鬼手中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当下做了挡箭牌,只听嘭的一声!白毛僵立刻爆成了肉粉,而摄青鬼也被炸的飞了出去。 另外一道本该攻击白毛僵的朱雀符也因为失去了目标打进了垃圾堆里,当下引起了熊熊烈火,本来天刚下过大雨,可那朱雀符放的却是一把烈阳之火,竟然连那雨水也一遍烧了个干净,看的摄青鬼愣在当场! 我一瞧这一招这么管用,心里乐开了花,只是向裆下一瞧,那纸人似乎也对我多了一点恐惧! 不过我现在可不敢对这纸人乱放朱雀符,要不它在我裆下爆炸,我也难免惨受波及,说不好就要入了清宫,伺候贵妃娘娘去了。 “滚开!”我底气一壮,抬脚就去踩那纸人的脑袋,可能这纸人觉得我干掉了白毛僵又伤了摄青鬼,现在这般拖住我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就不愿在我裆下做这种不雅的动作了,随着我这一脚的劲风,也顺势飘了出去,刚一落地,我又取出一张朱雀符,阴笑了一声,“妈蛋,老子原来还有这样武器,受死吧!” 我又将朱雀符叼到嘴里,一边心中默念黄符密咒,结出九道手印,当下吹出黄符,黄符就如被风卷着一般飘向纸人,纸人刚刚见识了这朱雀符的威力,怎么可能不即刻逃命,也是和风中落叶一般又飘又荡,再加上黄符,只像两只蝴蝶追逐玩耍,居然片刻之间追不上它。 纸人躲闪半天,突然又杀向了我,它两手一伸,这是要再抱到我的身上,我去,想不到这纸人的心计这么厉害,若是再被它抱住,黄符一旦加身爆炸,这可是一符两命,我也是在劫难逃啊! 这一下我又乱了手脚,向一侧闪去,但是那纸人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就对朱雀符不管不顾,速度猛然提升,我还真是逃不出它的手掌心了! 急的我对纸人身后的朱雀符大喝一声,“爆!” 这朱雀符本就是我打出去的,自然和我心意相通,当下一声巨响,果真在纸人身后爆发出一团黄芒,热浪倒卷而来,烤的我也只能向一侧跃去,摔在地上又打了个滚,正好滚到了阴钱跌落的地方,心中大喜,拾了起来,心里想着那纸人是纸做的,差不多也被烧成灰烬了吧! 我一夹阴钱,站了起来,在刚才我所站的地面,已经由原先的泥泞变成的干燥,我踩出的脚印都给烘烤成了泥像,好家伙,这威力可真不小啊! 我再一看,不远处的烟雾散尽,地上亦是有一个黑色加粉色的纸团,只见那纸团一动,也站了起来,靠,想不到那纸人居然借着巨浪的冲击力飘出了老远,只是粉底白纸熏成的黑了吧唧,不过倒没缺胳膊断腿,我顿时一愣,看来这朱雀符虽然打得过摄青鬼、白毛僵,但却不是纸人的克星啊! 此刻垃圾堆旁,摄青鬼也爬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看着我,这一场恶斗,三邪去一僵,只是那白毛僵实力低下,用朱雀符超度它也太过浪费了点。 这最难斗、最难缠的两只邪物还在,而且我也发现朱雀符对纸人不太管用,当下原本想要大战一场的决心又被速速离去的逃意占据了,趁着它们回不过神来,登时三步一跳,跃上了墙头,一翻身,咕咚一声摔了下去,整张脸都摔地上了,也是惨不忍睹。 我一回头,看那两个家伙没追出来,连滚带爬的就向南边奔去,太可怕了,要是没有那童飘飘临别相赠,我今天可能就要长眠垃圾场了! 这一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足足跑了一刻钟,才看见远处一道曼妙娇小的背影,只见谨以甜一瘸一拐的狠狠向远处走去,边走还边抹眼泪,我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就快步追了上去,夜空下,那湿滑的路面异常难走。 “以甜,你怎么了?”我急忙一扳谨以甜的肩头,看见了俏脸上通红的双眼,心里发了酸,不会是我刚才说的话太重了吧,心里立刻愧疚起来。 “小天,都是我没用,拖累了你,呜呜……”谨以甜说完就又抽泣了起来,我却慌乱的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连忙不停的摆手,“怎么会,你不是跑的挺快吗?也没拖累我啊!” 我说完谨以甜哭的就更厉害了,我想了想,八成我一紧张又说错了话,恨不得一口咬下自己的舌头,又道,“以甜你别哭,是我不好,我该打。” 我扳着谨以甜的双肩,让她看着我,我一脸认真的说,“以甜,我承认我刚才说的话是很过分,但是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嫌你累赘,你知道吗?当时我脑子里想的就是要你先逃,只有你能逃的走,我的战斗才有意义,因为,你是我的承诺!” 我见谨以甜似乎听了我的话后也不哭了,就莞尔一笑,假装十分有风度的说了一句,“性命相托,生死不负嘛!” 哪想到这样一说谨以甜生气的甩开了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闷着头又向前走去了。 呃…… 女人心海底针,看来对谨以甜这么单纯的女孩也适用啊,天煞的,我怎么知道我又说错了什么,急的我快步又追上了她,还没走近,就见谨以甜猛一回头,“楚小天,我在三少城所说的性命相托并不是说要我把性命交给你,你就要去承担一切,而是……而是想要告诉你,我们的性命是牢牢绑在一起的,我不想让你成为我的挡箭牌,让你永远站在我的前面,去遮风挡雨,而我却借机离开,这样让我感觉很自私!” 谨以甜的这些话让我很诧异,原来谨以甜也有自己的坚持! “我……” 我话还没说完,谨以甜掉头就走,反倒是自私的人成了我! 我立刻感到大为光火,怎么着,我还做错了不成?我去拼斗恶鬼,不就是想要你安全离开吗?就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和我发怒,拜托,我可是连命都不要了的去保护你好不好,真是不可理喻。 我一生气,就又追上了谨以甜,两个人一声不响闷头走路,走了几步,我见谨以甜走的艰辛,又转念一想,我的话是不错,但是眼下谨以甜脚崴了,看她一直自己受罪我又不忍心,干脆一拉她,急的她就问我,“你干嘛!” 干嘛?还能干嘛? 我直接把她背在背上,气恼的说,“你虽然不喜欢我自私自利,但是我就乐意这样自私,挡在你前面我高兴,你也管不着我!” 我感觉背上的谨以甜这次听了我的话突然全身轻颤一下,又安静的趴在我的肩膀上,不知为什么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小天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我就给气笑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说好话你不听,我说气话你反倒是不怪我了,便随口答起来,“认真,可认真啦,告诉你吧,下次发生这种事啊我还这么做,说什么也要保护好我的以甜啊!” 我又正色了一点,“以甜,刚才是我不对,一着急见你不走就口没遮拦,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你千万别怪我。” “嗯,我不怪你,原来小天是这么想的,以甜很开心呢。” 谨以甜听了我的话当真很开心,我都能听见她高兴的要唱歌呢。 其实看到谨以甜开心了,我也很开心,脚下也不知不觉的轻快起来,在这黑暗的夜空下,我并非是独自行走,就这样的渐行渐远,彻底的逃离了垃圾场,远处露出了一点繁华,我一指那灯火,“以甜,你看,我们回到城市里了,那些鬼最怕阳气了,我们摆脱它们了!” 谨以甜也拍手称赞道,“小天好棒!” 我老脸一红,突然发现我这么久以来,谨以甜是第二个夸奖过我的,也许、从前也有那么一个人,只是以阴阳两隔。 我们愉悦的边走边聊起了天,我问谨以甜,“以甜你确定你真的没有什么仇家,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三只鬼就像故意埋伏好的一样呢?就出现在我们的必经之处,尤其那摄青鬼,那片土明明是新土,看起来就像今天刚埋进去的一样!” “没有,真的没有,我在祠堂居住,很少与人打交道,只有童姐姐她们有时候会来找我。” 谨以甜思考了一下,“小天,那你有没有什么仇家,不会是有人要害你吧!” 谨以甜这样一说,我顿时冒出一头冷汗,我忽然想到了几处疑点,首先在地下通道中,那纸人是偷偷的趴在我的背上的,如果真的要害的是以甜,为何不藏在她的背上呢?还有在搏斗中,那纸人一直攻击的目标就是我,从没有对谨以甜出过手,可叹我还一门心思的想尽办法拦住那纸人的去路,搞的星盘都丢掉了。 还有在垃圾场里,摄青鬼与白毛僵出世,也一直是追着我不放,后来我把谨以甜先送出了围墙,那三只邪物都没有追出去,它们翻不过围墙吗?不,我想除了白毛僵,剩下的两个邪物都是会飞的吧。 它们要害之人是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怎么会这样,我越想越惊,这岂不是我拖累了谨以甜的考试? 但是会是谁呢?我也没有与别人结过仇啊!而且要对付我的人看起来也是有大本事之人,是谁?难道是浣北海! 这家伙自从见了我就看我不顺眼,而且听那话中之意,恐怕是和爷爷有什么过节,爷债孙偿,正好对我出手! 可是也不至于吧,大家同为鬼媒能有啥深仇大恨,像浣北海这种有大本事的人,何必不顾身份,设下毒计杀我,传出去将来又怎么混。 况且这天命师也活了大把年纪了吧,是不是他也有些宿敌呢?只可惜我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不出来,便不再去费这脑筋,只想抓紧时间先回去吧,保命要紧! 谨以甜见我沉思不语,柔声细语的问我,“小天,你在想什么呢?” “以甜,我在想咱们这一趟恐怕会不太平,就以目前看,这些鬼物已经大大超出了我们所能对付的能力,不如先回去如何?” 经过一番敌我力量的悬殊对比,我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 “不,千万不要,我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爷爷也为我费了不少心血,我不想辜负爷爷的期望。” 谨以甜焦急的对我说着,让我心里又是一沉,如果失败了,真的很惨,不是远渡大洋就要背井离乡去那遥远的密宗,如果真是这样,我心里酸酸的,罢了,我既然已经承诺过,又怎么可以中途退出,是生是死我也走上一次,不枉率性而为。 打定了主意,突然生出一股视死而归的心情,脚下也坚定了起来,谨以甜再想说什么,却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进了这片繁华,我又傻了眼,这么大的南京,让我去哪找特么的那只恶猫! 正苦于无计可施之际,忽然不远处又传来一声猫叫,喵…… 这声音无比清晰的飘进我俩的耳朵里,当时就向一盏路灯之下看去,“是聪聪!” 谨以甜一指那只恶猫,我俩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快追!” 聪聪一见我们追过来了,收起了正在挠痒的前爪,站起来竖起尾巴身体抖了抖,一转身又不紧不慢的向远处跑去。 我脚下飞快的跟了过去,可是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这只猫好像一直在引诱我们上钩,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危机。 不知谨以甜发现了没有,我却越跟越心惊,不觉脑袋上都冒出了冷汗,追了一会,那聪聪逃进一条街中,前面就热闹了起来,各色男女勾肩搭背,说着不三不四的鬼话,更是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酒气,散发出一种糜烂的味道。 我一看这不是酒吧一条街吗?这猫还有这种爱好! 作者的话: 求红票支持呀~~~~~~ 311、占我便宜 糜烂,让这些年轻的男女看起来就像中邪了一样,中气不足,脚下虚浮,男人将手搭在女人的肩上,另一只手却不知想要伸向什么地方,惹的这不洁身自好的女人咯咯浪笑,吐出一口缭绕烟雾,喷在男人的脸上,反倒是如同大麻,略带异样的香味。 谨以甜一捂鼻子,“这是哪里,怎么古里古怪的。” 我心道估计我们才是被看成古里古怪的吧,但见谨以甜一身严肃的棕色汉服,也无浓妆艳抹,可偏偏肤红玉润,光泽鲜亮,绝对是出尘绝艳一仙子下凡,背在我的背上,娇小可爱,搞的这些吃惯了黑木耳的猪头三都想要换换口味。 从一家酒吧门前蹒跚着脚步出来的三个男子,一见谨以甜就和画中走出来的一样,色心大发,其中一个留着寸半的肥脸男伸手就要过来摸摸她的小脸,吓的谨以甜在我背上惊叫一声,就要闪避过去,我一把抓住那肥脸男的魔爪,“喂,哥们你喝大了吧!” “呦,没看见,这美女有主了啊,不如大家一起玩玩,兄弟请你们喝娃哈哈。” “喝你妹啊!”我使劲一掰肥脸男的手腕,他当下就给我跪了,我现在的力气比那练家子也强上不少,对付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轻而易举。 “你敢动我,我是……” “是你妹啊!”我一脚就把他踹到地上,恶霸天天有,哪里都一样,最讨厌这种狗屎了!这不,挨了打就没尿了。 收拾完这家伙我看附近的男男女女看我们的目光多了一丝畏惧,知道这些人也不敢再动手动脚才继续向里面走去。 又过了四五个酒吧,人迹也慢慢变的稀少起来,甚至不见。 由于四周的渐渐安静,我们又听见那玄猫的叫声,只是稍微变的急促起来,似乎它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就是这里了,以甜这次我们一定要抓住它!” “恩呢,小天加油!” 在谨以甜的鼓励下,我背着她飞快的跑到一家酒吧的后巷,只见这巷子里很窄,路灯也不如刚才那条街上的明亮,而且满地的污秽,散发这难闻的气味。 “我说这猫怎么总爱来这种地方啊。” 谨以甜脸色一红,“我也不知道,可能春天到了吧。” 我摇摇头,这和春天到了有啥关系,难不成那聪聪发春了?这里的野猫比较多? 我们小心的走进了巷子里,我一脚踢开眼前的一个箩筐,只想确定一下那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箩筐咕噜噜的向前滚动着,惊的几只野猫四散逃开,果然这里野猫多。 箩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推动一样,一直不停的慢慢滚动,我和谨以甜就跟在这箩筐之后,偶尔一不留神我还踩进一个水坑,溅起的水声回荡在巷子里,啪……有些过于响亮。 这条小巷给我的感觉越走越长,我凝神向前看去,只见那箩筐已经滚出好远才停下,过了箩筐,在那唯一一盏路灯下,好像有什么人,双腿跪在地上,一手摸着电线杆子,一动不动的。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我觉得似乎又会有事要发生。 谨以甜也微微缩了缩脖子,“小天……” 嘘…… 我托着谨以甜在我背上扒好,这才继续向前走去,一过了那箩筐,就听见呕的一声,前面的影子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女孩,穿着一身清凉的米白色单肩背心,那件衣服布料少的可以用衣不遮体来形容的,另外裸露出来的肩头上还纹这一朵蝴蝶,她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正在呕吐,肩头一耸一耸的,让那只蝴蝶更显的妖媚。 关键是她下身穿了一条差不多就在大腿根部的小短裤,这春天有这么凉快吗?现在她双腿跪在地上,长长的白腿就够咋眼的了,由于角度关系我都能看见她的小内内,不仅我的老脸通红,就连谨以甜都不忍直视了。 谨以甜爬在我的耳边,小声对我说,“小天,你快把她扶起来吧,她喝的太多了!” 我嗯嗯的应着,只好挪了过去,“小姐,你没事吧?” 那个女孩继续跪在那里,向后一伸手,可能是想抓住点什么,我只好一把扶住她,她这才肯用另一只手慢慢的扶着电线杆子爬起来,我这才看见她还带着一个猫耳朵发卡,很卡哇伊的样子。 她并不高,也就到我胸前,但是她的手腕纤滑无比,我见她站起来了,就想放开她,可是她感觉到我松手却反手一把拽住了我,晃了三下,转过身来。 我和谨以甜这才看见她的相貌,说实在的,这个女孩长的真不错,很可爱,也很清纯,只是圆圆的眼睛里透着一丝迷人的微醺,两颊也泛着桃色粉晕,她的眼睛就要困的闭住了,只是对着我痴痴的一笑留情,“你喜欢我吗?” “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孩已经摔在我的怀里,用手不住的摸着我的胸口,“你喜欢我吗?告诉我……” 这叫什么事啊,谨以甜还在我背上呢,弄的我左拥右抱的,虽然要被人看见绝对羡慕不已,可我真和她们都不是那种关系啊。 这也让谨以甜在我背上轻咳数声,以示提醒。 我连忙就想要去推开她,“喂喂,美女,你认错人了吧!” 可我这一推,就发现我还没推开她,她已经贴的我更紧了,竟然故意将胸顶在我的手掌上让我抚摸。 这就是**裸的勾引啊! “啊……”我的手一触碰上去,那个女孩就发出了一声呻吟,似乎比我还**,这我就不能忍受了,明明是我被占了便宜,急的我立刻就要把手掌抽回来,同时另一只手用力的想要把她推出去,千万不能让谨以甜看见了! 那女孩也感受到我在推她,一低头就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痛的我大叫了一声,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因为真的特别疼。 我直接就把她从我怀里推了出去,那女孩因为喝醉了,所以脚下很不稳,没退两步就摔在地上,但是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摔疼了,而是又露出勾人的笑容,将一条腿抬起来,伸手不住的抚摸着光滑的肌肤,裙下风光更是一览无遗。 那女孩撑起半个身子,倚着一条酥臂,半咬嘴唇,还用手指勾我过去,看的谨以甜怒火大发,“小天,她太过分了!” “嗯。”我没有说过多的话,而是着急着去看我手臂上的伤口,那一口咬太重了,可不像是开玩笑,只见在我的手臂上已经显出一块模糊的齿印,鲜血都汩汩的流出来,顺着我的小指流到了地上,差不多都要被她叼走一块肉了! 谨以甜看我这手臂上伤势严重,急忙掏出一条洁白的手绢,“快用它绑住伤口,小心感染。” 我也没多想,拿过手绢就要去擦拭一下鲜血,可这一擦,却看见那翻起来的皮肉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心顿时一沉,“你……” 我抬头两眼就要喷出怒火,狠狠的瞪了过去,只见那地上哪还有那妩媚的女子,坏了! 我瞬间夹出了阴钱,只听喵的一声,头顶上方已经被一团黑影笼罩。 “妖孽受死!”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手指间的阴钱已经举过头顶,若是它敢下来必然先被我击上一下,那黑影一下就又消失了。 “那是什么东西!” 我看那妖孽隐了身形,也不敢多留在此地,当下返身就要离开,“是金华猫!” 我一转身,就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这声音极小,好在我有窦家精血帮我提升五感,也能发觉,来不及说上第二句话,我一回手就是阴钱横扫,果然那背后之物被我逼的躲闪到了一边。 再一看,我和谨以甜都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但依稀还能分辨的出来,这妖孽正是刚才咬我的女孩…… 它依旧穿着米白色的吊带背心,两条光洁的**从短裤之下裸露出来,可是再往上看,她的脸……不,是它的脸已经变成了一只猫脸了,两腮旁还布满了白毛,屁股上一根长长的白色猫尾不停的摇摆,一张嘴,四颗獠牙悉数露出,尖尖的,喵…… 幽绿的瞳孔还盯着我,我此刻就是它的猎物! 金华猫,吞吐月之精华,化为妖物,行走世间,遇到男人就幻化成美少女,遇到女人就幻化成美少女,为祸人间! “好一只妖物,受死吧!” 我掏出一张朱雀符,叼在嘴里,默念符咒,手中已经结好九字真言手印,顿时朱雀符发出炙热,我眼中爆射精光,“去!” 朱雀符当下打出去,那金华猫立刻向后逃走,我一背谨以甜,“快跑!” 我一溜烟就背着谨以甜向那小巷外面逃去,直到跑到巷子外面才喘口气,让谨以甜从我背上下来,用她给我的手绢飞速将伤口包裹住。 “没事吧,小天。” 我对谨以甜微微一笑,可是我的身体有点痛,“很疼!”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没说,中的金华猫的猫毒,会长出猫毛,直到遍布全身才会痛苦的死亡…… 作者的话: 红票~~~~~~~~~~~~~~~~~~~~~~~~红票~~~~~~~~~~~~~~~~~~~~~~~~~ 312、魑魅魍魉 在刚才,我用手帕去擦拭伤口上鲜血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伤口附近开始生出一丝白色的细毛,很短,就像新生根发芽的海藻一般。 我大口的、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只对谨以甜轻轻一笑,慌忙掩饰了所有的杀机,我的想法很简单,谨以甜并不是一个战斗型的阴阳师,她只是一个善于占卜、对机关五行多有研究的单纯女孩,如果现在的事情被她知道,这对她来说只能是一种负担,让她陷入懊悔、自责,甚至是恐惧。 所以我飞快的将伤口包扎好,小心翼翼的向那狭窄的巷子里探了一眼,这一眼顿时惊的我双眼发直。 那巷子里现在全是烟雾,所有的路灯都被烧毁,还有一根电线杆子都被朱雀符的力道炸断,散发出焦糊的味道,这烟雾之中,还有一个灵巧的影子,飞速向我们靠近,影子里,一根长长的猫尾就像鞭子一样摇摆着,五爪也现出锋利的指甲,看来这金华猫也打定了心思要将我们立即杀死。 “以甜,你快走,这只妖孽追来了!” 我急的又要谨以甜赶紧离开,对于这金华猫的实力,我亦是完全不甚了解,也不敢让谨以甜同我置于危险之中。 谨以甜听我的意思又要她独身离开,这次怎么也不肯了,“楚小天,你又要自己去独自涉险吗?不如我们一起逃吧!” 我一咬牙,心里道,白痴,我们岂是能快过这金华猫的手脚? 我看她不逃,便也不再强求,因为金华猫已经杀了过来,我一亮手中阴钱,大喝一声,“妖孽,既然你咄咄相逼,那咱们就比划比划!” 退无可退,不如破釜沉舟。 我对着那影子就冲了上去,烟雾散尽,金华猫妖的真面目又现在了眼前,只是脸色多有颓废之色,看来也被朱雀符搞的狼狈不堪。 金华猫见我自投罗网,喵喵的狠叫两声,一挥爪子一马当先的向我的面门抓来,快如闪电,黑灯瞎火之中我只好后退一步,堪堪避过,同时伸手急忙握住金华猫攻来的手臂,只觉得所握之处布满短毛,似乎还有点扎手。 这一臂让我抓住,当下我便运上所有力量,哼了一声,立刻将金华猫手臂压回它的胸前,顺势自己也跨前一步,另一手阴钱已经向它额头贴去,收服妖怪我还是第一次! 金华猫见我手中阴钱之上有些力道,只得喵的一声侧脸躲过,又露出獠牙张口咬了过来,我只好一收手,迅速用腿上膝盖去撞击金华猫的肚皮,当下一人一妖各向后退了一步,金华猫不肯吃亏,左爪呼的一声扫了过来,我一个不小心身前的衣服竟然被它抓破,里面露出的朱雀符有两三道竟然被利爪抓破,搞的我好生懊恼。 我再想攻击过去,却见那金华猫向上一跃,顺着墙壁爬到了房檐处,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眼中寒光闪闪,似乎想要一口吃掉我。 金华猫爬到我的头顶,立刻纵身一跃,借着这力压千斤之力一大团黑影从上而下笼罩过来,我即刻再向后一退,手中的阴钱已经早有准备,封住了金华猫的落点,金华猫因重力之过已经无法变换身形,眼中射出凶光,已见我阴钱打了过来,慌忙用双臂去挡我的阴钱,我早就料到这金华猫不会束手就擒,所以我这一击的目的也就是将它打退就可。 当我的阴钱重重落在金华猫的两臂之上,嘶的一声,金华猫当下就被阴钱烫的向后倒飞,足足退出了五步远,迟钝了一下,只见自己臂上有一个铜钱大的黑点,那一块雪白的毛也被烧没了。 想不到瞬息对战,各有胜负,金华猫也不敢轻易再来攻击我,我便用手中阴钱挡在身边,与它对视着,感觉周身空气都凝固了。 天边一块乌云飘过。狭窄的巷子里也跟着暗了起来。 “啊,小天!”正在这关头上,巷子外面谨以甜忽然对我高呼一声,语调里满满都是害怕,看来外面又有了什么状况,因为顾忌谨以甜的安危,我不得不赶回去看看,金华猫也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我一退,它又想跟过来,我瞬间夹出一道黄符,另一手比划着阴钱,以此震慑金华猫,果然金华猫不敢再上前一步! 借着机会,我快步倒退出了巷子,就见谨以甜满脸恐惧,指着街道远处,“小天,它们追来了……” 我定睛一瞧,哎呦我去,果然摄青鬼和纸人一起追来了,而且摄青鬼的满身幽绿在这昏暗的街道里分外醒目,真是难缠的要死。 显然,摄青鬼与纸人也瞧见了我,顿时齐齐飞了过来。 我靠,我直接吓的一个趔趄,抓过谨以甜就又背在背上,健步如飞向酒吧那边逃逸而去,刚逃出没几步,只见身后房上掠下一个黑影,金华猫也加入了摄青鬼的队伍,细细一算,再加上被我消灭的白毛僵,山精鬼怪都凑了个全,当真是魑魅魍魉齐聚一堂啊! 好厉害的阵势,好厉害的局,是什么人有这般手笔。 我背着谨以甜拼命的逃跑,谨以甜也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身后跟着三个厉害的邪物,渐渐的它们便赶了上来。 我们如同赛跑,一溜烟就窜出老远,我又见远处迎面冲来一片手提棍棒的男人,嘴里叫嚣着,“喂,打你的小子在什么地方,你确定是跑到这个方向了吗?” “没错,刚才有人看见了,绝对没错!”刚被我教训的肥脸男一副嚣张的样子,原来是呼朋唤友的寻仇来了,我一瞧这也不少人,心中却是一喜,喜的是对方人多势众,阳气旺盛,看来这一下可有救了!和那肥脸男并肩而行的一个凶相毕露的老男人恶狠狠的说道,“哼,人家打完你不跑才怪,我看你今天是报不了仇了!” 哪想到刚说完,就听见我急的对他们大叫一声,“喂,你们来了多少人!” 我这一叫,顿时把对方给吓了一跳,肥脸男一瞪眼,“老大,就是他们,我听得出来!” 我带着三只邪物越跑越近,又听那被称之为老大的狠人身边又有人怒骂一声,“他们才四个人,就敢过来,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 那人话说了一半,突然一愣,只见我身后绿光大冒,摄青鬼张牙舞爪的冲在三只邪物最前面,右旁是金华猫,顶着硕大的猫的头颅,四根獠牙翻出唇外,只有纸人卖相还好点,可是也飘在空中,好像一个大风筝,见有人来了,嘻嘻嘻的笑着,这充满鬼气的笑声回荡在无人的街道上,也够渗得慌。 “妈呀,是鬼啊!”待看清我后面跟着东西,这帮子刚冲过来的人立刻全部掉头,怪叫着又往回跑。 这一跑,就把我想借助这些人阳气镇一镇身后邪物的计划给打乱了,气的我大骂,“你们跑什么跑,全部聚在一起帮我挡一下,它们不会伤了你们的,放心吧!” “草,这家伙想要咱们当替死鬼,快跑啊!”我这一叫,这帮人一下跑的更快了! 我立刻追上一个,伸手一拉他肩膀,这人吓的大叫一声,两眼一翻,摔在地上吓晕了…… 我一看就这点胆量,想要他们助我一臂之力是没戏了,只能谁跑的快谁活命,双脚只好继续加力,这才知道我就是背着谨以甜,那速度也是杠杠的! 随着我全力奔跑,几下就跃出了这伙前来围殴我的小流氓,一咬牙将他们甩出了几个身子远。 金华猫本来就是以敏捷著称,当下也是跟着我冲进人群,路过之处一片鬼哭狼嚎,又见身后还跟着摄青鬼,脚下不动离地三尺,漂浮而行戾气冲天,只需摄青鬼眼神一扫,即刻吓瘫几个,剩下之人顿时惊的双手抱头,全部靠在了墙上,裆下都湿了,骚气满地,被纸人飞过时的怪风刮的东倒西歪,却没一个人再敢动一下。 我本想着借助这些人抵挡一下那些追来的家伙,可没想到摄青鬼、金华猫、纸人三邪根本连看都懒的看他们一眼,只是一味的追着我的屁股,直逼的我心中越来越冷,难不成我要这样跑到天亮去?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觉得我前方右侧房顶上传来一点响动,是什么东西,不会又来了什么鬼物吧,这一下我可是彻底心灰意冷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能逃一步是一步,怎么也不能让谨以甜陪着我一起留在这里。 可以说这一刻,我所有的动力都来源于我背上的以甜,性命相托,生死不负…… 就在冲过我所察觉有些异样的那房檐之下,只见天上洒下一层灰蒙蒙的细粉,初时还只是一小撮,待落到一半就散开了,铺天盖地的如同大网似得向那三个邪物飘去,一旦沾到邪物身上,立刻发出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炸的它们惨嚎连连,那凄厉的鬼叫声震的人耳膜都要裂开了…… 313、全国顶尖 这个不就是秦苏的巫术骨粉吗? 果然在一连串的炸响声中,又落下一道影子,正是秦苏来了,怀中还抱着聪聪,一见我就大发感慨,“楚老弟,人家考试的题目是让你找猫,又不是让你找鬼,你整出这几个家伙干什么,看起来一个也不好惹啊!” 我呸了一口,“谁要找它们了,是它们缠着我不放,话说你怎么来了?” 秦苏还要再答,就听见谨以甜急道,“大家快别说了,它们又过来了!” “瞧我的!”秦苏将聪聪丢给谨以甜,取出骨笔妖毫还有他装着骨粉的玉瓶,大喝一声就冲了过去,看那声势也不弱,就是不知道这属不属于装x行为。 此刻对面的三个邪物被秦苏刚才那一招天女撒花炸的全身黑乎乎的,尤其是纸人,原本在垃圾场里被朱雀符烧的后背焦糊,前面到还好一些,可是现在前面也被秦苏用陈年老骨粉给炸了一下,整个人完全看起来就像是从锅炉里爬出来的。 其它两只也好不到哪去,只是狼狈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身形,皆都凶狠狠的看着秦苏跳过来,这秦苏一跳就跳进了人家的包围圈,笔尖一挑,已经点向中间摄青鬼的脑门,秦苏也看出来了,这摄青鬼在这三物中算是最厉害的邪物,摄青鬼再退一步,伸手就去捉秦苏握笔的手腕。 秦苏虽然在我眼里并不算什么高手,可是那好歹也是多年降妖除魔的老手,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摄青鬼得逞,立即变招,改挑为扎,笔尖顿时沉的如一只小锤,扎的摄青鬼这只手上冒出一朵火化,一旁金华猫妖猛然一跃,亦是不肯让自己的队友吃亏,秦苏当下踢出一脚,正中金华猫的胸口,将那金华猫给踢了出去。 我和谨以甜立刻大叫一声,“好!” 好字还未落下,身后纸人已经飘了过来,趁着秦苏没注意,又双手环胸把秦苏给抱了个死死,而且身上一用力,秦苏就被抱着差点飞起来,看的我们心里大叫不妙。 只见秦苏脚下还没飘起一寸高,立时气沉丹田,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又将那纸人给带着落了下来,同时扎出马步,任凭那纸人再怎么向上升起也无法拖动秦苏分毫。 秦苏收回骨笔妖毫,轻戳纸人环在胸前的双手,只是一点,那纸人的双掌立刻燃起一阵火焰,烧的纸人顿时舍弃了秦苏,向后退开,不住的双手乱拍,用力想要拍灭那片火焰。 秦苏得了自由,又去进攻摄青鬼,我已经觉得秦苏在我心目立刻上升为捉鬼天师,以前的小视散的无影无踪。 摄青鬼见秦苏又来收它,脸上越发的凶狠起来,竟然也是不要命的主,鬼爪一伸,杀了过来,秦苏手中的骨笔妖毫点出一半,猛地收了回去,改为向左侧攻去,原来那金华猫又不声不响的偷袭过来,被秦苏发现了,正好胸口撞在秦苏的笔尖上,秦苏随即施展出手段,粘着金华猫迅速退走,同时另一只手以拇指揭开玉瓶上的盖子,对着几乎要扑到面门的摄青鬼洒出一道骨粉,呼的一声爆响,摄青鬼全身又冒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这次十足变成了一只摄黑鬼。 不过摄青鬼也挺生猛,只退了一步,就强行稳住了脚下,立刻又扑了上来,秦苏对摄青鬼的这一招可没想到,只好再泼出一把骨粉,摄青鬼学聪明了,一弯腰躲开。 摄青鬼躲开秦苏的攻击,两只鬼爪五指一合变成两把铁铲,低着头就要插入秦苏的小腹,我可见过摄青鬼十指的威力,急的大叫一声,“秦苏小心!” 秦苏怎么能不小心,抬起一脚顶住摄青鬼的面门,恰好摄青鬼的两只鬼爪还离秦苏身体约有半拳之距,秦苏也是一抹脑门汗水,叫了一声好险。 正在这时,被骨笔妖毫沾着胸口的金华猫喵的厉喝一声,恐是觉得怎么都挣脱不开秦苏的限制,气的低头就要咬秦苏的胳膊。 秦苏淬不及防,慌忙一躲,竟然被金华猫一口叼去半只袖子,还好没伤了肌肤,秦苏看着半截裸露出来的手臂,火冒三丈,“可恶的妖猫,竟然敢伤你巫师爷爷,去死吧!” 手中的骨笔妖毫被秦苏加了一分力气,顶的金华猫向后退了半分,借着这个空档,秦苏一抬笔头,就要点住金华猫的下巴,若是点中了,金华猫獠牙外翻的小嘴恐怕当时就要被限制住了,眼看就快的手,突然秦苏手握骨笔妖毫的臂膀一提,竟然点到天上去了,我一看,是那纸人拍灭了双手火焰,毫无声息的飘了过来抱住了秦苏,连同那一只手臂都被纸人给拉的直指天空。 猫妖死里逃生,又见秦苏受制于人,凶性大发,报复心切,呼的一声又扑了过来,秦苏大惊,急忙撤开踩着摄青鬼的左腿,换成右腿替代,摄青鬼刚一欣喜,只见黑黑的一只脚底板已经又踩在了脸上,腾出来的左脚却踩在了金华猫的脖子上,叉着腿抵住两只鬼怪,全靠身后纸人支持身体。 纸人受不了这般大的压力,当下哗啦一声跪在地上,秦苏的屁股瞬间摔成了两瓣。 “哎呦,楚小天,你别干瞪眼啊,快来救我!” 秦苏没了办法,只好苦苦支撑,同时向我求救,我心里又暗道,这秦苏也不过如此,将背后的谨以甜放在地上,跳过去一把抓住金华猫扯到一边,金华猫没反应过来,被我狠狠的一阴钱打在胸口上,烙出一股青烟,击的倒飞了出去。 秦苏这才背着纸人单脚跳起来,一踹摄青鬼,把摄青鬼先踢开,我又去用阴钱印纸人的额头,纸人见失去了队友相助,这才恋恋不舍的升到空中,秦苏一拉我,“快跑!” 我和秦苏当下立即向后逃去,逃到谨以甜身边,我又背上了她,谨以甜轻哼一声,三人急速向远处逃了! 秦苏急的问我,“楚小天,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恶鬼,没一个好对付的,我真服了你了,抓只猫都能整出这么多事来!” 我被秦苏抱怨的也是大为光火,“你当我愿意吗?我这是被人算计了!” 秦苏一愣,“被算计了?” 我哪顾得上和他解释,足下发力狂奔,却发现这条路怎么越走越长,越跑越荒凉,原本的那些酒吧什么的呢? “坏了,怎么还遇到鬼打墙了呢?” 秦苏细细的分辨了一下,急的都跳起来了,“怎么跑到这种地方了,这不是鬼途吗?阴阳的交界点,再往前跑就到了阴间了。” 秦苏拉住我如论如何也是不肯再往前逃了! “还有这种地方?” “哇,楚小天,你白痴的可真够可以,当然有这种地方了,世界这么大,每天死那么多人,他们的灵魂要是没有一个好去处,这天下还不乱了套了?” 秦苏鄙夷的看着我。 我老脸一红,这怎么能怪我,要怪就怪我那该死的爷爷,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教过我! “哎,总之前面是不能去了,以我的本事估计自身都难保,不如回去和那三只妖怪恶鬼拼斗一番,或许还有希望。” 谨以甜也补充道,“小天,我们真的不能再走了,阴阳五行的世界里常说这世界是分为阴阳两界,两界互不相通,一旦踏入阴间,活人也变死人了!这条路就叫黄泉……” 黄泉! 这个我倒知道,可是关键为什么我们突然会跑到这种地方呢? “秦苏,你快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苏没好气的说,“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按理说这个世界上对于活人根本就没有通往阴间的入口,可是偏偏对于死人,任何地方都有通往阴间的通道,除非我们死了才能走这条鬼途!” “我们逃的好端端的怎么可能突然死了呢,这不可能,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吗?”我当然不信秦苏的这种说辞。 谨以甜立刻答道,“阴阳师可以用布阵来开启通往黄泉的入口。” 对,我立刻就想起来了,童飘飘超度她的老同学就是用的这种方法,难道我们的对手是阴阳师? “唔,巫术里可以借助强大的精神力打通一条通道,哈哈,当然我这种道行还是不行啦,不过我师父应该可以。” 原来巫术也有门道啊,果然是浣北海这个老秃驴干的! “道家听说也有手段打开生死门,至于是什么方法我就不知道了。”谨以甜又讲了一句。 我去,看来谁也能打开这通往阴间的道路,那我们的敌人就太复杂了,“怎么这么多方法可以打开这种东西,这也过于简单了吧!以后没事干我也来黄泉看看风景!” “简单?”秦苏惊的长大了嘴巴,“那你可错了,这种法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据我说知,全国上下,能够打开这鬼途之人,不超过四十人,也仅仅是打开而已,能够送鬼下来的高人,恐怕又要打个折扣,至于这送活人下来的我还没有听说过,你们猜我们是遇到了全国顶尖的哪一位高人了……” 314、破开黄泉 按照秦苏的说法,在全国可以开打阴间通道的高手屈指可数,在这些人当中能送鬼魂下来的人又要砍去一半,比如诸葛世家的诸葛易,现在勉强可以打开此通道,童飘飘能送她老同学下来也全都是借了她父亲的黄符之功,还得是她那老同学心甘情愿下来才行,否则也无法勉强。 说到高手,那秦苏师父浣北海也算一个,以浣北海的道行,理论上讲是够强行将鬼送入阴间的,但实际情况是浣北海修的是巫术,巫术讲求的要以精神力为主,巫符只是辅助,以精神力打开通道,没有强硬的手段,也只好干瞪眼。 在我认识的人里就不得不说说我的爷爷了,秦苏的排名里,仅论这打开通往黄泉之路的手段,爷爷可以说算的上顶尖高人,他和浣北海不同,修的是道门,摆的是高坛作法,借的是三清道祖的无上神力,自身水平又高强,可以说软硬兼备,丢只小鬼下来那和玩一样。 但说来说去,说的还是将那不愿往生的恶鬼扔进地狱,这要扔个活人下来,那就又不同了,人鬼殊途皆因阴阳两极,那鬼在人世间并非过的快活无比,而是受尽阳气煎熬,人也一样,人的阳气与阴间的阴气格格不入,相互排斥,你想踏入鬼门关,当时就会因为这格格不入的阴阳相斥之气如同撞在海绵上,被弹回来,任你法力再大,也比不过自然之力,所以这送活人下黄泉还从未听说过。 我那没事干就下黄泉看风景的说辞也更是纯属扯淡,因为人根本就送不下来,当然送不下来不等于那些高手自己下不来,可是越是这些高手越不会这样做,这里面有一点最真实的原因,就是那些高手一旦下来,所有的道法就会全部失去作用,阴间自有阴间历法,你信奉的祖师爷爷在这里就不管事了,而且注意下,这里说的还是黄泉,而不是阴间,你在黄泉路上行走,越走越深,只会令你阳气越来越淡,阴气附体,没等走到阴间,你就先死在黄泉路上啦。 这也是秦苏不让我们往前再走的原因,活着,即便是到了张天师的道行,也不可能走完黄泉路。 说到这里,我们都是叹了一口气,怎么来到了这里呢?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去?”这里也只有秦苏懂的最多! 秦苏沉思半天,“那就得先说说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我们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又如何想的通怎么出去。” “我们就是跑啊跑,跑着跑着就进来了……”我更是不知道怎么来的,只好胡乱瞎说。 这一说,还真让秦苏眼前一亮,“对,我们就是跑着跑着就进来的,这说明什么?” 这秦苏又犯浑了,临死不忘卖弄一下,我过去就踢了秦苏的屁股,“别卖关子了,快说!” “嘿嘿,这说明有人给我们施了个法术打开了通道,让我们自己跑进来的!”秦苏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却想这不是屁话嘛。 秦苏又皱眉猜疑道,“可是这个就说不通了,打开通道之人怎么就能知道我们一定会往这个方向跑?他又是怎么保证进来的人一定是我们呢?而不是无辜之人!” 我和谨以甜又陷入了沉思,只听秦苏道,“对于第一个问题,我只能猜测一下,那条街只有两个方向,所以要害你的那个人必须先在这条街的两个方向都打通了进入鬼途的通道!” “你是说这个人一打就打通了两条通道!”我的心又凉凉的,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敌人,我有这样的敌人又怎么可能还有活路? 秦苏点点头,“不错,这一手确实厉害,更绝的还在后面呢!” “假设第一个猜测是成立的,那人又用了什么方法仅让咱们几人上了这黄泉路?” 我都快哭了,我说大哥你快讲吧,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秦苏古怪的看了一眼谨以甜,“我猜想要进入这黄泉必须要有一道引子吧。” 谨以甜被秦苏看的发怵,“你不会说是我的原因吧。” “不,如果是你的原因,你和小天进这条街的时候就先踏上黄泉了吧,我说的是你怀里的那只玄猫,绝对有古怪!” 我顿时想到了很多,“这只猫一定有问题,我所遭遇的恶鬼,全部都是被猫引过去的,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跟着它身后总会发生这么多惊险的事情!” 我当下把来时路上的种种讲了一遍,秦苏立刻分析起来,“那就一定是了,看来那人准备的也很仓促,这只猫是经由天命师放掉的,旁边也有我师父观礼,如果当时有古怪应当立刻就能被发现,所以说这猫一出门就被施法之人捉去了,就在你们准备的那短短十五分钟的时候,已经被人做下手脚。” “然后你们第一个遇到的是被法术操控的纸人,这纸人最为难缠,却不是最厉害的,为什么第一次会遇到这只鬼,因为那施法之人去准备了摄青鬼和白毛僵的,所以你看到的陷阱上布满了新土!” 秦苏的分析另我大吃一惊,“你是说……” “不错,那个人一直先行你们一步,到处制造陷阱,你们屡屡被算计,可连那人的面都没见着。” 秦苏接着分析起来,“之后你们又遭到金华猫的算计,恰好被我赶来,你们猜猜当时我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是在找你们啊,笨蛋!” “……” “我在找你们的时候发现了玄猫,可这玄猫既不跑也不动,就好像专门在等人来抓一样,所以我就顺手代劳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直不肯让你们碰的玄猫会痴痴呆呆的等在那里!” 秦苏顿了顿,厉声说道,“因为这玄猫就是要你们在酒吧一条街上去抓住它,它才是进入黄泉的关键!你们抓到它,带着它出来,无论怎么走,都会来到黄泉,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们的死亡之门,这是那人的终极杀招!” 我想了想,“我草,好哇秦苏,你把玄猫带来是要害了我们啊!” “我哪知道还有这档子事!”秦苏脸色微窘,“不管怎么说,你们抓了这玄猫最后还不是得进来,所以嘛,你们就别怪我啦!” 啊呸,你不带来,估计我今天是没命去找玄猫了,先就让那三只邪物给搞死了,但那好歹还能留条尸,现在可好,死在黄泉,连埋都省了,估计是要变孤魂野鬼、永不超生了! 不过对我是好是坏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秦苏,不管怎么样,我楚小天还得谢谢你冒死相救,现在害的你也死无全尸了!” “啊呸呸呸,谁说咱们要死在这里了!你这个榆木脑袋,居然咒我!” 秦苏脸色一变,十分不高兴,谨以甜一拉我,“秦苏哥哥,小天他就是这样一个口无遮拦的人,你千万不要怪他,以甜这里待他向你赔不是了!” 谨以甜生怕我惹恼了秦苏,将我抛在黄泉路上,死在这张笨嘴上。 这倒让我心中一暖,没想到还有个大美女为我说好话,不过秦苏怪我虽怪我,但我确信他决计做不出这种事情,否则何必冒险来救我。 秦苏哈哈一笑,“以甜言重了,我要是怪罪这家伙,早就将他丢到三少城里,让他自生自灭了,其实我早就将小天看成我的好兄弟了!” “嗯!好兄弟!”我一拍秦苏的肩头,情真意也真,多次出生入死唯有兄弟一词能以概括,但是!然后呢? 秦苏和我大眼瞪小眼,半天秦苏脸上现出严厉之色,“既然是好兄弟,为兄就不得不和你再说说董瀚麟的事情了!那个大奸大恶之人……” 停停停,怎么又接上昨天晚上的话题了呢,“秦苏大哥啊,看你咱们跑到人家黄泉路上聊天总归不像人干的事情,有道是泾渭分明嘛,这话还是出去再说吧,眼下你还是说说咱们往那边走才好!” “走?你要走到哪里去,一不小心走到了黄泉深处,咱们可就冤死了!” “那怎么办?” 秦苏又盯着聪聪道,“破解这个陷阱的关键还得从这只猫身上找,现在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放弃这只猫,我们本就是活人,没有了这猫做障眼法,阴间自然容不得我们在黄泉路上,转回阳间的出口立刻就会出现!” “什么?”这我就死活不干了,如果放弃猫岂不是白忙乎了,为了谨以甜,我也不肯答应,秦苏又道,“你可以带这猫的尸体回去,也有个交代,我想这关键肯定在猫的魂魄上,掐死它!” 这会轮到谨以甜不同意,“聪聪是只好猫,我不忍心,我宁愿放弃考试我也不想伤害它的性命!” 秦苏摇头斥道,“你便是放了它留在黄泉路上它也活不了,只会让你考试失败,交给我吧!” 秦苏当下上前一步,伸手夺过玄猫,一掐脖子,咔嚓一声,那玄猫立刻一命呜呼,不出片刻,只见那玄猫体内射出一道黑影向黄泉深处遁去,秦苏将那猫丢还给谨以甜,谨以甜手捧猫尸颤抖不已,失声哭泣流出泪水,我心中不忍,接过了猫尸,“让我来吧。” 说话间,我们三人身前现出一道黄色的大门,只见其中光芒万丈,定然是那回去的道路,我背起谨以甜,秦苏一抓我的手,“我们回去了!” “嗯!” 我们三人当下跃出门去,双目被那光亮刺的睁不开眼,直到光芒消失,我才敢睁开眼睛,只瞧我眼前飘着一物,正是那偷人阳气的纸人,顿时吓的我想要掏出阴气,却不想那纸人忽然一抱,又把我抱进它的怀中,张口就贴住我的嘴巴,拼命的吸起了我的精气…… 作者的话: 红票好红票妙~红票的味道呱呱叫,今天你投了嘛? 315、抽散黑暗 “唔……”我被那纸人这一抱,就和它贴了一个脸对脸,呼吸之间,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突然消失了大半,上至天灵下到丹田,有许多精气竟似被抽走一般,当下四肢一软,眼前发黑。 谨以甜啊的大叫起来,提起粉拳就对那纸人锤了数下,打的纸人的面孔上哗啦啦的响,可惜一如蜉蝣撼树,根本不能起到半点作用。 秦苏正要过来撕开纸人,可又觉身后阴风大作,回头一看,不就是那摄青鬼扑了过来吗?两手之上十根利爪齐齐扎向后心,恐怕一个避不开,胸口里跳动的心脏带着血管就要给人家取走了。 这一惊,秦苏又顾不上我了,手中骨笔妖毫一现,就去点那摄青鬼的双爪,摄青鬼知那妖笔的厉害,怎么可能傻里傻气的再中一招,又一翻手直接将秦苏握笔之手给捉住了,阴森鬼气大冒,顺着秦苏的手腕就渗进了血液中,秦苏旧伤未复,我就看见秦苏全身一颤,摄青鬼已经扑到秦苏的面前,张嘴就要去啃秦苏的脖颈。 秦苏不在躲闪,另手抓了一把骨粉,猛的按在摄青鬼的脸上,嘭的炸响一声,摄青鬼惨嚎而退,刚得了自由,金华猫又扑了过来,喵的一声以身体撞击在秦苏的胸口上,秦苏就被弹了出去,摔在地上,又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对着再度袭来的金华猫就是一笔,将金华猫给吓退,可要再来解救我,却是没机会了。 我心中暗叹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虽然双手不住推着纸人,但却越来越弱,全身还有点发冷。 纸人吸的爽快了,嘻嘻一笑,传到我的耳朵里,反倒是让我头脑一清醒,就这样死了吗?那太坑爹了! 纸人见我已经丧失了抵御能力,吸的更欢实了,抱着我的脑袋就和吃蜜糖一样,还发出嘶嘶的声音,两条腿夹着我的腰间,此刻它却是真的对我来说犹如千斤之重,压的我慢慢曲下了膝盖,跪在地上,再后来,干脆一倒,顾不得背上的谨以甜,直直的压在谨以甜娇柔的身体上,倒在地面,我不行了,对不起。 谨以甜见我真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而且脸色发白,大有一去不复返之势,哭的面若雨后桃花,不住拽着纸人离开,只是撕下几片碎纸,就掩在纸人身上,哭啼不住,还无力的捶着它。 纸人哪管这些,眼看大功告成,放开双腿,趴在我的背上,吸得更加贪婪。 就在这一刻,我已经觉得自己精尽而亡了,却不知胸前猛然一热,一股新力忽然之间贯穿经脉,原来是那千万年未派上用场的阳钱变的炙热了起来,我最近日日修炼的那丝阳气反转渡入体内,当下又被纸人给吸进了鲜红小嘴里,顿时纸人就像吃了炮仗,噗的一下喷出一团阳火,居然从身体内部点着了! 阳钱之中存的是人体浩然正气,正是这邪法操控纸人的最大克星,但它偏偏给吞进肚里了,怎么能不烫的它全身暴胀,这一下阴差阳错要它必死无疑。 纸人瞬间从内而外给点了,嘻嘻细语化为哀嚎大叫,凄厉惨呼回响天际,登时从我身上跳了起来,在地上晃了三圈,两条细腿一抖,亦是焚尽了。 我得了这股新力,精神一震,睁眼一瞧,那纸人差不多快烧成灰了,心中一乐,想要站起来,就觉得手臂上有人扶我,却看见谨以甜张着大眼睛,惊喜的问我,“小天,你没事了?” “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立刻爬起来,就是觉得双腿还是软软的,又吸了一口气,这才站稳。 原处秦苏见我活了过来,也是万分欣喜,“楚小天,你丫活着就快来帮我!” 我和谨以甜一看,秦苏说话的功夫已经被摄青鬼和金华猫给逼的快上墙了!我立刻想要上前助战,可是被谨以甜拉着的一臂忽然一紧,谨以甜关切的问我,“小天,你阳气大失,你没事吗?” 没事?怎么会没事!我现在感觉脑袋里胀的厉害,脚下也不是很稳,胸口呼吸也极为不顺,应该是精气损失太多的缘故,可是我又不能看着秦苏险象环生,鼓足勇气说道,“放心吧,我只是用符去逼它们离开,不会近战的!” 说完我就冲了过去,谨以甜还是不放心的想说什么,但是我跑的太快了,没给她机会。 我心里想,这朱雀符只是对纸人不起效用,现在纸人被阳火焚烧,这摄青鬼和金华猫都无法小视黄符之力,真是好机会! 心中大喜,从怀中掏出两张朱雀符,正要打出,却又将朱雀符放回了口袋里,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泽,怎么会这样…… 不知在什么时候,我被金华猫咬过的整条手臂突然举不起来了,那九字真言手印也就捏不出,我顿了一下,伸手在那条臂膀上摸了摸,只觉得透过衣袖,非常扎手,想不到整条手臂都长出了猫的毛来,一定是了,刚才阳气大损,无法抵御猫毒,顷刻间猫毒已经扩撒了一条手臂,如果不是阳钱的话…… 我的心就像被这些猫毛扎了一下,微痛。 “楚小天,你丫的干什么呢!我要撑不住了!”秦苏背靠着墙壁,手中骨笔妖毫乱点,阵脚大乱,被那金华猫和摄青鬼围攻之下,时刻都有性命之忧! “来了,我又不是不救你!”我取出阴钱,用那仅剩的一臂指尖夹紧,这一刻我出手,随着我的运动,猫毒接下来会更加快的扩散到全身,我现在已经感觉到火辣辣的痛了。 “恶鬼看招!” 刚才我在紧张的时候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现!该死。 “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我这一阴钱,当下就烙在了摄青鬼的后脑勺上,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与它拼斗,只管粘住它救下秦苏便好。 阴钱顿时如同吸尘器一样把摄青鬼吸住了,连拉带拽,向后退了三步,暂时解了秦苏的燃眉之急,可这后脑毕竟不是前额,那摄青鬼力大无穷,狠狠一扯,就见我阴钱上吸这一撮头发,呃…… 摄青鬼脱离了我的掌控,立刻大发雷霆,回首就是一抓,我想抬臂去挡,没想到我这一臂纹丝不动,当下给摄青鬼拽到了胸口,抓着我就往后退去,我只好用阴钱去印它的脑门,摄青鬼冷笑一声,一掌又握住了我的手腕,直到把我按到了墙上,我都无法挣脱它的魔爪。 秦苏一笔点中了金华猫,打的它喵喵大叫,狠我道,“楚小天,你留什么情,快打它啊!” 我真想说我拿什么打它,我那条胳膊连动都动不了哇,可是现在我也没办法,只好继续用力去拿阴钱烙摄青鬼的脑门,只听被摄青鬼抓着的手腕上嘎嘣响,就快被它捏断了! 秦苏看我怎么都不像是拼命的样子,气的一捧骨灰洒在金华猫的身上,立刻金华猫又被打的乱叫起来,只听秦苏大声的念道,“九恶孽鬼,急速逮之,不得逃脱!” 话音一落,骨笔妖毫当下点在金华猫的额头上,秦苏本是巫师,收复妖孽到是有一手,顿时那金华猫口吐白沫,秦苏借着机会,笔锋一沉,瞬间在金华猫脸上画出一道巫符,嘭的一声,金华猫面门都炸开了,立刻倒在地上,一阵抽搐,变成了又一只猫尸。 秦苏干掉金华猫,这就要来解救我,摄青鬼一看敌众我寡,明知已经不是对手,顿时发狠起来,抓着我胸口的利爪又成一把锋利的铁铲,这就要铲进我的心窝,将我的可怜小心脏绞成肉沫,秦苏就是来的再快也是救我不及了! 我右手被治,跑也跑不掉,还未等摄青鬼一爪戳来,我就大叫一声,“妈呀。” 同时紧闭双眼,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呼…… 就在这一刻,我只觉得手腕一松,更巨大的一阵阴风扫的我也快飞了出去,一瞧,那摄青鬼被一团黑雾包裹,飘出了不远,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鞭响,一道黑影狠狠抽在摄青鬼的身体上,顿时绿光一暗,再来一鞭子,那摄青鬼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是…… 我和赶来的秦苏愣了一下,那黑影也不见了! “那是鬼史!对了,绝对错不了,这鬼史也算的上是厉鬼,要比摄青鬼还高一级,被阴间收去当差,就在黑白无常之下,咱们刚才进了黄泉,自然受到了阴间历法的注意,肯定要派鬼差来探查一下,见了摄青鬼这种邪物,怎么可能放过,哈哈,千算万算,那人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真是天助我们啊!” 见那摄青鬼居然落了个这种下场,我顿时放松了下来,一叹气,只觉得眼前又黑了下来,直直的晕倒在地上…… 就在昏迷的瞬息之间,我听见一声焦急的声音,“小天,小天……” 谨以甜不顾脚上伤势,扑了过来,秦苏也把我一抬,当时叫道,“你这胳膊上怎么还藏了暗器,这么扎手!” 作者的话: 盗版虽然没办法制止,但是,拜托盗版也要有点良心好不好,你总不能删了一大半,弄的前言不搭后语,让读者跑来质问我吧,狐狐希望大家能来正版,作品不易,勿要糟蹋。 316、我是神秘人 我被秦苏一晃,又清醒了几分,只见秦苏的大脸和谨以甜温柔的俊脸两相比较,真是惨不忍睹,秦苏一刷我的衣袖,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不早说,我要是知道你中了金华猫的猫毒我一定不能让你出手,你只要动一动,那猫毒就会加速扩散到你的血液中啊!” 我摇摇头,“秦苏,虽然我没有对你讲过,但是我从心底真心实意的把你当做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秦苏听了我的话,大发感慨,“楚老弟,我秦苏何尝不是将你看做我的患难之交,想那滇南我们共同捉拿董瀚麟,又念那三少城一起对付董瀚麟,有诗云……” 谨以甜急的一抓秦苏肩膀,“秦大哥,你快救救小天吧,我看他快撑不住了!” 说完谨以甜就又要哭出来了。 秦苏一愣,“这件事情还真为难我了,我真不会驱除金华猫的猫毒。” 此言一出,惊的谨以甜杏眼圆瞪,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秦苏却急忙劝谨以甜,“妹子,我虽然不会解毒,但是我师父会啊,你爷爷天命师老前辈也是有大能耐的人,咱们快点赶回去还是有希望的!” 秦苏又补了一句,“小天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除非猫毛长满全身!” 我一听这话,精神立刻好多了。 “那还等啥,咱们快回去啊!”我一抓秦苏,自己就先站起来了,但是要想走路,现在的我还真是不行。 谨以甜只求秦苏背着我走,别管她了。 秦苏叹道,“这也不行,我就是背着他跑回去,估计他早就猫毒发作死翘翘了,还得寻点交通工具才好。” 秦苏四处看了半天,突然惊道,“有保时捷!” 我们一看,还真是保时捷,保洁车十号…… 秦苏跑过去将那垃圾车推了过来,将那车内铲垃圾的铁铲扔了出去,对着我说道,“快躺进去……” 我一看,那墨绿色的三轮车的铁皮车厢里什么发臭的香蕉皮、塑料袋、可乐瓶子,甚至那充满酒气的腹中之物都有啊,真是恶心死了。 秦苏看出我的嫌弃,一把拉住我,“什么时候了,要命还是要节操啊!” 我只好挪着步子走过去,上车的时候,秦苏一推我的屁股,我咕咚一声就掉进去了,秦苏又道,“谨以甜,别嫌弃,坐在小天的身上,也没多脏……” “……” 谨以甜居然还有点感激不尽的意思,我在垃圾车里大叫,“秦苏,把玄猫的尸体带上,对了,把那金华猫的尸体也带上,回去咱们做个证据。” 话音一落,两条猫尸就被秦苏丢了进来,谨以甜也半坐在车内,只有我是卧躺,满鼻的酸臭。 秦苏跨上保十洁,一蹬脚蹬,三轮车呼啦一声就冲向街外,起初路途还好,倒是后来就变的有些颠簸,秦苏回头急着说,“前面塞车,咱们走小路吧。” 谨以甜拍手叫道,“秦苏大哥,我知道一条路比较近,你往前骑,那边有一座小山……” 我听后差点喷出老血,你这是要颠死我的节奏啊…… 秦苏一听有近路,高兴的说了一句好嘞,就加快了速度,不出一会,我只觉得的身边景物嗖嗖的就飘过去了,路途更加疯狂,偶尔骑到一颗小石子上就颠的我后腰发痛,胃里翻江倒海,脑袋更是嗡嗡响,“秦苏,在你颠死我之前你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秦苏抹了一把汗水,也不回头,“你还好意思说,你们瞧瞧,现在都几点了,童菲菲说就没见过这么这么长时间的考试,估计你俩都破了简单级考试的纪录,明天都要闹新闻了。天命师前辈放心不下,叫我暗中看看,正好这玄猫是他老人家施下的法术,倒也能知道玄猫的方位。” 秦苏喘了一口气,“所以我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抓住玄猫顺着打斗的声音追了过来,没想到啊!” 原来是这样,我感觉我的猫毒又扩散了,一摸脖子,居然也很扎手。 这一动作落在谨以甜的眼中,又惹的她话语悲切,“小天,你要坚持住啊,就要到了。” 我心里一暖,就觉得谨以甜的身子伏在我胸口上,不一会我的胸口便湿了,可也压的我也有点喘不过气来,“以甜啊,你这样不行,怎么能老哭呢,这样不好,人家都说爱笑的女人才漂亮呢!” “别贫嘴了,到了!”秦苏终于把保十洁骑到祠堂门前,把我搬下了垃圾车,一掩鼻子,大为嫌弃。 谨以甜也手捧两条猫尸,瘸着腿跟在身后,没几下我们就冲进了门内,秦苏大叫道,“师父,前辈,我把他们带回来了,您快看看,小天中了猫毒,快活不成啦!” 我只见这门内赶出来之人是天命师、童菲菲和童飘飘,那浣北海却是不见了! 秦苏一愣,“我师父呢?” “你师父不耐烦,回诸葛易家去了,楚小天这是怎么了?”天命师见我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是十分惊讶,等秦苏把金华猫的尸体往地上一摔,连童家儿女都是惊的合不拢嘴。 “他们被人算计了。” 天命师借着祠堂内的烛火之光一看,“金华猫!” 谨以甜哭道,“爷爷,救救小天吧。” 童家二女急忙去安慰谨以甜,众人包括我在内,都是看向天命师。 “金华猫之毒,老夫也是听说过,需要一些材料浸泡一月,可偏偏老夫这里备不齐,这可如何是好!” 我当下大惊,这就是明天药店开门去买,估计我也没命等了,这下可真是命运不济,要饮恨而终了!秦苏一咬牙,再跺脚,“我去找我师父去!” 说完秦苏掉头就走,只见从祠堂房梁上落下一道黑影,还穿了夜行衣,身材偏瘦,却不见真面目。 这黑衣人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刀,闪闪发光,也不说话,一刀就攻向我来,看此人的神秘与作风,必然就是那要害我之人,或者是那人的帮凶! 我见这一刀如同灵蛇闪电,一刀就劈了过来,虽然身体发僵,但也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天命师大怒,“什么人,可知老夫是谁!” 天命师想要拿出自己的名头吓他一吓,没想到那黑衣人才不肯听他废话,手中长刀毫无停顿,我一退他立刻又一抬手,变劈为上挑,紧追不放,还是要害我性命。 “呔,想要伤小天,先问问我秦苏同不同意!”秦苏呼的一下就跳了过来,腰间双节棍终于亮相了,当下一甩,就要去打那黑衣人持刀的手臂,还未打到,那黑衣人立刻一个后闪,避过了秦苏的双节棍,这一棍砸到地上,将那青石板都砸出一个印记,再想收回来,却被黑衣人一脚踩住了。 黑衣人的手法老练,手中长刀没有半分停留,当下又砍向秦苏的握着双节棍的手去,秦苏抽不出家伙来,只好放弃武器,手刚放开双节棍的一头,就听见咔的一声,那双节棍便被砍成了两断,秦苏大怒,“你……” 噗…… 秦苏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黑衣人一脚给踢飞了,摔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而我此刻已经被童家姐妹护在身后,童飘飘喝了一声,“快带楚小天走,这人要杀的是楚小天!” 我急忙拍马屁,“好眼力!” 说到一半,那黑衣人已经杀了过来,童菲菲一愣,童飘飘已经扑了过去,童飘飘练的是跆拳道,拳上功夫不错,腿上功夫也十分麻辣,一个侧踢,带着劲风就踢向黑衣人的面门,黑衣人后腰一弯,躲了过去,童飘飘招数已老,只好空翻一圈,等那第二脚再想踢过来,没想到黑衣人同样使出一个侧踢,这一脚就跟那无影腿一般,后发而先至,嘭的一脚就把童飘飘踢飞了! 童飘飘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哼了两声,这才爬起来,但一看童菲菲早就被打倒了。 此刻就剩下我还不住的向后退去,只是有一条腿也早就不听使唤,怎么逃也不利索,见黑衣人杀了过来,刀光雪亮,耀耀夺目,心中寒意大起,猛喝一声,干脆趁那刀没落下,向前一扑,还没扑倒人家身前,已经被黑衣人长腿伸足架住,进不得半步,当时就睁大了眼睛。 长刀一挥,我却觉有一团香软扑在了我的身上,谨以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我,那黑衣人眼神一紧,刀锋再亮,一刀已经劈了下来。 “快跑啊!”刀落一半,正好被爬起来的秦苏给缚住了,秦苏双眼通红,紧紧的抱着那黑衣人的胳膊,下一刻,黑衣人的腰间也被童飘飘赶来抱住了。 这一左一右,一上一下,黑衣人尽数被制服,我还没来的及松口气,就觉得点在我胸口上的脚尖一用力,登时就把我带着谨以甜给蹬出去了,我轰的一声砸断一张放置香炉的案台,就看见黑衣人被擒之手用力一压,秦苏就沉了身子,还没反抗,黑衣人以刀柄狠狠击到秦苏的腮帮子上,打的秦苏吐出一口口水,摔在地上。 黑衣人又一抓童飘飘,拽着衣服一扔,童飘飘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丢到一边,这黑衣人如同九世杀魔,向前一站,无人可挡,手中长刀再起,耀的整间屋子全都大亮,刀光一闪,一阵凉意布满我的脖颈动脉,我只觉得喉头一甜,断无生还之理…… 317、步伐 谨以甜尖叫一声,慢慢睁开双目,就见那刀光亮眼,不足她笔尖三寸,而我,那刀已经砍进脖中几分,但仔细瞧去,却是用刀背砍的。 黑衣人放下刀,用刀面拍打了我脸两下,“喂,楚小天,你不会是吓傻了吧。” 我缓了一会,才听那声音有半分熟悉,只见黑衣人一拉面罩,露出熟悉而又一如之前万年寒冰的脸庞,烛火之下,似乎有些消瘦,不笑,就能将周身一切的笑语冻结。 “你……居然是你要杀我!”我一看是她,气的立刻跳起来,怒焰长了三分,刚才的胆小却一隐而没。 “手痒而已。” 我去啊,手痒!这能算个解释吗? 终于,她也觉得这个解释有点过意不去,“我又不知道是你这家伙,否则我早就把这一屋子的人给屠个干净,省的落下麻烦。” 好家伙,这么说她还算手下留情了,不过也是,我看秦苏之流就是多上那么十个人也未必是她几回合的对手。 秦苏看清了来人,连从地上爬起来都忘了,很久,他的感情爆发了,只是一到了喉头,就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你、你还好吗?” 秋爱婉一愣,“这家伙是谁啊?” 噗……感情人家都没把你秦苏放在心里,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一指地上的金华猫,“这个玩意是你搞来对付我的?” “嗯!” 想要冷酷,就是这么简单! 我看秋爱婉连个后话都没有,气的就想蹦到房梁上去,可惜了我那条猫腿僵硬了!否则说不好还真要上房。 “你看看,你看看啊,我都要死了,现在你就是不杀我,我也活不了了!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我一拉衣领,给她看我脖子上的猫毛。 秋爱婉一听这话,提起刀就要再砍,吓的我直问,“你干嘛!” “你不是要我杀了你?” “不不不!”我一下就服软了,“我是说,是你弄的这妖物,一定有解毒的办法吧,快救救我啊!” 秋爱婉嘴角居然笑了一下,这倒是奇了,只见她随手抓起金华猫的尸体丢给我,“吃了它。” “……” 我吞了一口口水,“你要我吃了这只猫?” “嗯,吃一口。” 我靠,你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吗!我还当要把这金华猫的尸体都吃了呢!不过就是咬上那么一口,对我来说也是太恶心了! 我看秋爱婉也不会多一句解释,只好闭上眼睛,狠狠在猫尸上咬了一下,一股甜甜的血液就喷进了我的嘴里,居然感觉十分美味,我嗯了一声,又吸了再吸,进入腹中顿时一阵舒坦,全身上下也是奇痒无比,只是那猫血就和鸦片一样,喝了一口居然不能放下,当下我再喝第二口,突然这味道就变了,腥味太重,呕的我扔下猫尸扣着嗓子眼就想吐出来。 一伸手,居然没想到我那手臂能动了,再一看,毛都消退了。 天命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还有一解毒之法,将那金华猫捕捉,生吃亦可解毒,只是男人不能吞雄猫,女人不能吃雌猫!” 我说您老人家怎么早没想到。 谨以甜见我吐的艰难,又过来帮我捶背。 秦苏慢慢爬了起来,一直盯着秋爱婉,盯的秋爱婉发了毛,也是狠狠的回瞪秦苏,秦苏全身颤抖起来,“我,我是秦苏,我们见过的……我,我想、问问你,就是,你,那个,我。” 也不知秦苏再说什么。 “哦。”秋爱婉答了一句,也不知道秋爱婉答了什么。 “耶?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秦苏好不要脸,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却被童菲菲生硬插进一句话来,“爱婉,你到底是谁!” 秋爱婉向童菲菲看去,注视良久也没说话,童菲菲柳眉一竖,“曲道长到底和你什么关系,瀚麟和你又是什么情况!请你告诉我!” 一旁秦苏听童菲菲提到董瀚麟,立刻愣了一下,急切的问道,“爱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董瀚麟!” 秦苏一语,瞬间让童菲菲也愣住了,童菲菲紧跟着问道,“难道,难道,瀚麟和你早就认识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秋爱婉被他们二人一问又一问说的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而且秋爱婉的性格我也有些了解,与其说是冷漠,我认为更多的是不善言辞。 只是我也觉得这个问题比较深奥,如果说秋爱婉先结识了我表哥,甚至连那曲老道都知道,那么童菲菲用现今的眼光来说,她就是个小三啊! 反之,如果我表哥对秋爱婉无意,虽然现在我表哥嘴上没说,但我看得出来,董瀚麟对童菲菲还是很有感情的,那么秋爱婉横插一足,如此说来秋爱婉就是一个小三啊! 可偏偏董瀚麟对秋爱婉矢口否认甚至还搭上了童菲菲的船票,而秋爱婉对董瀚麟是打死也不说,搞得两人关系暧昧至极,恐怕从前还真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瞬间光明磊落的董瀚麟岂不是就此在人生上有了一个莫大的污点。 对于这件事情我说什么也要搞清楚,随即我抬头向秋爱婉看去,秋爱婉恐是对于眼前这二人的问题头疼的要紧,立刻一瞪我,瞪的我心里莫名其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走!”秋爱婉对我说道。 “嗯?”还不待我反应一下,已经被秋爱婉拽住手臂,一托之下,就向那门前奔去,秦苏大惊,可一看对手是秋爱婉就舍不得动手了,那童菲菲也想阻拦,但偏偏绝不是对手,便是加上童飘飘,也未必打得过秋爱婉的一根手指。 当下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秋爱婉拖到了门口,我对他们叫道,“你们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我就给秋爱婉拖到了院子里,秋爱婉将我扔到地上,秦苏、童菲菲等人追到了门口也不再追,只想我能问出个水落石出。 “楚小天,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窦家血脉的气息?” 这一问,问的我不知如何答她,表哥说过,获得窦家精血的事情,对这天下人都不可说破。 秋爱婉见我不答,立即又问道,“是不是董瀚麟对你做了什么!” 我去,这秋爱婉猜的还真准,几乎可以说是一语戳中要点,但是我现在也不是初来乍到的菜瓜,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现在又要救我!” 秋爱婉眼中闪过几道精芒,“杀你正是因为你身上有窦家血脉的味道,你也知,我们窦家之人见了同族必定刀刃相向,救你,是因为我刚才看到是你,看在董瀚麟的面子上,我不忍杀你!” 果然和董瀚麟有一腿。 我立刻起了八卦之心,借杆就爬,“你和我表哥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要是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秋爱婉叹道,“楚小天,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你已经危在旦夕了,却还麻木不仁。” 听了这话,我大为不解,“我的毒不是解了吗?” “实话同你讲,也就是我恰好路过这边,突然在昨日感受到了此处存有窦家之人的气息,可惜你和浣北海住在一起,我无法下手,当然也不知此人是谁,所以才设下圈套想要杀掉你,可是如今我虽然放过你,但你今天遇到的是我,那明天呢?楚小天,你要好自为之!” 我一愣,原来该来的事情总是这么快,昨天夜间我窦家精血忽然进化,就已经被附近身为窦家人的秋爱婉盯上了,若不是有些交情,我还真难逃一劫。 “那你的意思,我应该早点寻求庇护,保命要紧?”听了秋爱婉的好言提醒,当下大受启发。 秋爱婉哈哈一笑,“庇护?你能寻到谁的庇护,这天下永远逃不出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的道理,谁都能护你一时,可谁又能护你一世呢?” 秋爱婉眼中杀机乍现,“想要活着,唯有杀死所有想要杀死你的人才是保命的上上之选,我能活到今天也是多亏那八字真理,楚小天,你已经退无可退,要么接受命运,要么接受死亡!” 秋爱婉的话直击我的心头,让我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可是,表哥明明说我不要修炼,不要进化,可保一世平安。 “那我该怎么办?我的窦家血脉已经进化了,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岂不是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经意间我竟然将我获得窦家血脉的事情透漏出去,但这说出去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怎么收的回来,当下我又退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秋爱婉,不,应该是窦爱婉。 秋爱婉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话中的关键,反而有些嘲笑的意思,转而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肯拜我为师,我还是能叫你有自保之力的!” “怎么样……”秋爱婉的话就要贴到我耳根之后,“和我一起,大杀四方,磨练自身吧。” 我一愣,喃喃自语道,“大杀四方?” “是磨练自己,我是窦家人,只有我知道怎么最快提升血脉力量的方法,跟着我……” “跟着我,你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 “跟着我,你会知道我们四大家臣存在的意义……跟着我,你会知道董瀚麟的目的……跟着我,你会知道……会知道所有人追寻的方向……” 那些迷雾之中,就像燃起了一丝明亮,重重的黑暗,终于透出曙光,秋爱婉为我打开了一扇门,我的眼中慢慢露出了期待,那一句句充满魔力的话,引着我决定了自己的方向…… 前行…… 再前行…… 沿着董瀚麟孤单的脚印,他不再是独行,慢慢的,那一条道路上,一如既往的出现了太多的人,二叔、曲子镜、铁不沉、甚至还有爷爷、浣北海、田何水、秋爱婉,还有许多模模糊糊的背影,“好!” 秋爱婉拉着我纵身一跃,穿过竹林,迎面而来的风……如此清凉…… 作者的话: 恭喜小碳碳成为舵主哈~~你的名字会和这条留言发布到盗版网站上! 318、跨江而渡 秋爱婉在竹林之外也藏有一辆半旧的吉普车,等拉着我上了吉普车后立刻急不可耐的发动了引擎窜了出去,唯留下一片黑烟,而秦苏等人是再想追也追不到了! 秋爱婉将汽车开的如同奔跑在水泥丛林间的豹子,也正合了她的性子,我只见秋爱婉的脸上露出冷酷、坚毅的样子,偶尔抬动一下眼皮,从后视镜里看到尾后有渐渐跟来的汽车,便狠踩一脚油门,迈速表的指针就压到了底,嘶吼着马达,呼一声将那原本还远的距离拉到更远直到不见,这辆车奔驰在外环公路上,两道尾光灯划出红色的光影,刺破前途。 “小天,你愿意从心底拜我为师吗?” 呃……我顿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任何考虑,“我愿意!” “那你又为什么要进步?” “我不想一直跟在表哥、爷爷的后面,始终接触不到他们口中的真相,我要成长,终有一天,我能和他们并肩而战。” 那些秘密,久而久之潜移默化,居然成了我的心病,让我急切的想知道一切。 我又问,“秋爱婉,那你为什么要教我本事?” “因为……”秋爱婉踩了一下油门,任凭风吹了进来,所有的景物都开始变的模糊,呈现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这是秋爱婉的给我的解释,没有多余的话语,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对我说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好奇,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一会的功夫就到了机场,秋爱婉一拉我的手,带着我跳下了汽车,“快走,这里属于诸葛世家的地盘,虽然里面没有一个我放在眼里的人,但终归麻烦。” 购好机票,想不到当时就有航班,原来是去重庆的飞机,上了飞机,秋爱婉更加冰冷了,“这边。” 我看了一眼机舱,这是去哪里?结果秋爱婉带我进了头等舱,天啊,我做这么多次飞机还是第一次做头等舱呢,这头等舱里人倒是少的可以。 我和秋爱婉坐在一起,秋爱婉就靠在椅背上,似乎倦了。 等漂亮的空乘姐姐问我们想喝点什么,秋爱婉连一句话都懒得说,我倒是十分有兴趣的问,“你们都有啥可以喝的。” 估计那空姐也头一次我这种坐头等舱的乘客,咯咯一笑,就要报几种饮料的名字,秋爱婉张口冷冷的说道,“冰水。” “两杯吗?”空姐瞧了我们一眼,我急忙说,“我可以来一杯果汁吗?谢谢。” 待那空姐走后,我瞧着微闭双眼的秋爱婉,有些激动,因为在我的心里,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上一问,可秋爱婉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实在让我难以启齿,过了好久,等空姐送上饮料,我才接过来想要递给秋爱婉她的冰水,可这一叫,我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磨蹭了半天,只听秋爱婉不耐烦的问我,“你有话说?” 我立刻高兴的说,“是啊,是啊!” 半响得不到秋爱婉的答复,我又有点意兴阑珊,秋爱婉又向座椅上靠了靠,向那窗外一望,只见那地上的星星点点越来越远,“说吧。” “是这样的,爱婉啊,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那我又要干点什么呢?” 我十分珍惜机会,将眼下最重要的两个问题问了出来。 可秋爱婉就是不答,一直看着窗外,过来一会,才掉头看向我,但见她的两眸之间有点厌烦,觉得我絮絮叨叨,或许等到了该到之地,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吧,可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酆都。” 我愣了一下,手中端着的一杯矿泉水就被她抢走,她说,“杀鬼。” 呃……果然言简意赅。 这可怎么要跑去杀鬼呢?为什么要杀鬼,杀鬼为什么要去酆都…… 我踟蹰良久,一张嘴,就听见秋爱婉对我说,“提前要你知道也好,窦家血脉的成长也要靠长年累月的修炼,慢慢进化。” “可是以你的年纪却来不及了。” 我心下一凉,我这是没希望了吗? 只听秋爱婉眼珠转了又转,才冷言冷语道,“这次见你,你不论从力量、敏捷、反应、还有道法上都有了很大的成长与变化,不知你有没有感觉?” “有啊,说起来确实我也觉得有不少地方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刚才我翻墙头的时候,竟然能一跃而过,只是落下来的时候不太好,摔了脸,但是这确实比以前需要攀爬强多了!” 我想了想,又说“也不知那阴阳术中的九字真言手印难易如何,我倒是在第一次就能捏出来发动朱雀符,不过听童飘飘的意思,那是因为我原本就有些功底,哦,对了,童飘飘就是被你丢出去的那个女孩。” 说到这里我有些洋洋得意,那捏出手印当下奏效的段子,恐怕在我人生里算得上是一件十足值得吹嘘的事情。 秋爱婉听了我的自吹自擂,大感头痛,“这点小事你也值得拿出来吹嘘,你要知道窦家血脉神奇的地方就是能激发你的潜能,你不管资质如何都可以让你一日千里,学什么会什么,超越常人。” “那阴阳术中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手印,只是基本功,你能驱动你口里的朱雀符,大部分原因还是来自于你的窦家血脉,虽不知董瀚麟对你做了什么,但你决不可因为这点小事沾沾自喜。” 秋爱婉的话说的我双颊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说的对!” 秋爱婉幽幽道,“记得下次叫我师父!” 啥,这一下可难为我了,看秋爱婉的样子,似乎比我年纪还小上了那么一点,这师父二字怎么叫的出口,可是不叫吧,我又确实要受到她的点拨才能成长,这么说来,这师父二字又应该叫上一声,纠结半天,终于还是叫了一声,“知道了师父。” 听了我的这就话,秋爱婉面色有些好转,话也多了一点,“我倒是第一次给人当师父呢,那就给你讲讲我们要去酆都的理由吧。” “这拥有窦家血脉的人,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奇特之处,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你所看过的书籍、使用过的道术、手上学过的招式,只要你运用过一次,差不多就刻在你的骨子里了!你下次再修炼、学习,就可以说是站在昨日的肩膀上进步!” “啊,居然有这么多妙用,难不成这血液中还带有记忆功能?”我心道一定是这样了,难怪小时候见董瀚麟每每读过什么书、练过什么武功,学过什么道法,只要一次,保证就会,起初我当他是天赋秉异,现在才算是想通其中关键,有些释然了。 “所以,楚小天,你的根基太过薄弱,你要是倒回去十年八年,或许还有点挽救的希望,现在看来,你也就是遇到了我,否则你这一辈算是废了!” 听秋爱婉这话的意思,我还有的机会? 秋爱婉化开脸上寒冰笑道,“这件事情说来也太过复杂,我要做的就是将你置于险地,你要通过生死搏斗,将我传授给你的武功、道法融会贯通,在搏斗之中,向那些鬼物学习心机、发掘自己的谋略,又可给你活下去添加点本钱,毕竟一个人的本事再大,不会审时度势,也无法生存下去,这天下恶毒的人太多了。” “所以你要我去杀鬼?” “这个自然,难不成你还要去杀人?” 我一听这倒也是,只好默不作声,却没等到秋爱婉的下文,只见秋爱婉靠在飞机的座椅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靠近一看,这秋爱婉的小耳朵还竖着呢,秋爱婉立刻又问我,“楚小天,你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我老脸一红,只好也靠在飞机的靠背上,一闭眼,就到了重庆。 下了飞机,还是深更半夜,秋爱婉寻了一家宾馆,开了两间房,第二天早上我们便早早出发了,所去的酆都正是现在充满了传奇色彩的蜀中鬼城丰都。 想要去酆都,还得坐船渡过长江,我们赶上了早晨的第一班渡轮,我身在北方,对于这下水之后极为不适应,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尤其是一看到那茫茫沧水,腿肚子发抖不说,脑子里也是晕晕沉沉的,可秋爱婉非要让我与她站在船头上,我这一下腿都软了,干脆坐在甲板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这船开了一会,船头之上人也稀稀疏疏,都来看这江上晨景,只是些观光游客,我见他们瞪着两眼不停的指指画画,探讨起了长江的壮阔,怎奈我是丝毫不敢去望上一眼,只好掏了一道朱雀符来细细观察,当然是闲来无事之举而已。 正瞧着,肩头上却被秋爱婉一拍,小声对我说道,“楚小天,怎么这么不警惕,这船上有同类人,你要注意!” 我顺着秋爱婉的话抬头一看,果然不远处有一个青年男子正向我看来,那个男人长的倒是十分俊逸,双眼如同夜星,脸面白嫩,见我看过去便微微一笑,似乎只是对我有很多好感。 我心里想到,这家伙看起来和个小白脸一样,不会对我存了什么心思吧,算了别管他了,反正有秋爱婉在。 我又向那朱雀符细细看去,越觉得这黄符上朱红笔迹勾的玄妙,虽然只是刚柔二线弯弯绕绕,却在其中充满了阴阳之力,越看越是稀奇,不觉得竟然把自己的精神力投入其中,看的起劲,忽然江面吹来一阵阴风…… 我向那江面瞥了一眼,顿时吓的向后一爬,只见这磅礴的江面上飘满了浮尸,连成一片,散发这腐烂的味道,还有些尸体好像没有死透,在江中挣扎的飘动,竟然又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鬼物,慢慢向船上爬来…… 319、骚灵现象 我这一瞧,吓的肝胆俱裂,江中这么多恶鬼,只需爬上万分之一,恐怕这一船的人都要完蛋了,怎么偏偏就又被我赶上了呢? 我心中惧怕,再向秋爱婉急忙瞧去,只见秋爱婉正阴阴的冲我笑呢,我猛然心里大叫不好,坏了,这秋爱婉不会是要把我拐到长江上来杀我吧,是啊,窦家人自相残杀,就是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脉都不会放过,她秋爱婉怎么可能放过我呢? 怕是在南京,这冷冰冰的女人只是打着杀了我不好脱身的想法,所以才把我骗来的吧! 我这么一想,心里转过千般念头,秋爱婉那么厉害,不如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我立刻向后一爬,手中连连印出九字真言手印,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朱雀符属于阴阳术中的小禁咒,就要打出去,皆因心头的恐惧感。 口中默念咒语,刚结了一半的手印,正要去结第七印,却被一张大掌握住了,这一惊可又把我吓坏了,难道还有同伙? 我一抽手,就看这用手破坏我结印之人,正是刚才的那个男子,我一咬牙,当下就是一拳打了过去,那年轻男子没有防备,正好被我打中胸口,打的他眉头一皱,硬生生的抗了下来,瞬间他又抓住我的拳头,也是一道黄符贴了过来,我去,谁知道这是什么符,贴上了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我当下就要格挡,但这挡来的一臂又不知被什么人抓住了,我回头一看,秋爱婉已经将我的这一臂膀给控制住了,我草,果然是有阴谋! 但良机已失,再想挣扎,胸口也被那黄符贴住了,只听那个男子急忙对秋爱婉说,“快拿开他的朱雀符,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秋爱婉立即抢下我的朱雀符,又听那个男子说道,“朋友,沉心静气,不要乱想,尽力调整自己!” 我被他说的一愣,只觉得胸口这黄符传来一股温和之气,又觉得身边气息也很平稳,那江上的风浪也消失不见了! 我听这个男子说的倒是没什么恶意,又觉的胸口的黄符也不是什么攻击符咒,看起来还有点益处,当下就按这人说的,闭目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再一睁眼,只看那江面上哪还有一个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子也吐了一口气,似乎也有点后怕,“朋友,看你手中持有的朱雀符也不是俗物,怎么还会出现骚灵情况。” “骚灵?”这又是什么鬼。 这个男子见我连骚灵也不知道,奇怪的要命,“你不是阴阳师吗?” 我与秋爱婉对视一眼,见秋爱婉一句话都不说,我只好老脸通红,“是,就是刚入门,你说的这些高深的暗语,我可不知道!” 那个男子一听就笑了,“骚灵可不是什么暗语,而且也算的上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骚灵是一种现象,恰恰容易出现在你这种初入门的阴阳师身上。” 这男子微微一笑,“当一个能力较低的阴阳师处于紧张、压力大、或者精神涣散的时候,往往会泄露出自己的能力,这种能力泄露到自然界里,会引起异象,也就是普通人眼中的灵异事件!” “我看你还是不大懂我说的话,回去问问你的长辈吧,或许今后可以避免,那这道结界符就送给朋友你吧,希望你能多加控制自己,不要引起危害。”说完,这个男子就扯下我胸口上的黄符递给我。 我接了过来,那男子又善意的笑了一句,“再会。” 我急忙拉住他,这家伙让我回去问长辈,我特么的哪有当阴阳师的长辈,秋爱婉显然也不会这些,还不趁机会好好请教一下,别哪天一不小心犯了什么色灵、流氓灵之类的忌讳,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那人见我又把他拉住,有些纳闷,“朋友,你还有什么事情嘛?” “唔,那到没有。” 这人一听我说没有,就又要告辞,我赶忙说,“大哥,我看上岸时间还早,不如咱们唠唠嗑。” 眼前男子迟疑了一下,“唠唠嗑?是什么?” 噗…… “我是说咱们聊聊天。”我大感奇怪,这家伙咋能连唠唠嗑也不懂呢? 这人听闻我要找他聊天,当下也十分高兴,“好啊,请。” 他示意我们去人少的地方,我便和他去了,秋爱婉也只好跟在后面,只听那人说,“原来聊天还能用唠嗑来解释,中国文化果然博大精深,我是安倍藤兰,来自日本,经常用汉语和我的妻子对话,她没教过我唠嗑这个词。” 我去,原来是日本人啊,只听他又说,“我的中文名字叫诸葛腾冲,你好,请多多关照。” 武藤兰,哦不,安倍藤兰眼看就要给我鞠躬,我一扶他的肩膀,“在我们这不兴这个。” 我想了想,怕他又听不懂,“咱们握握手就好了,入乡随俗嘛。” “好,国际惯例,握手。” 秋爱婉突然问了一句,“你是诸葛世家的人?” “咦,你也知道诸葛世家?” 秋爱婉懒的多说,一指我,“他也是诸葛世家的人,叫诸葛小天,你们聊吧!” 呃,上来就给我改名了,不过我显然没心思和他攀亲戚,当下答道,“咱别墨迹了,你给我说说阴阳术里还有啥讲究吧,我这还是个菜瓜,还得请教你。” 安倍藤兰顿了一下,“你的师父没有和你说过吗?修炼阴阳术,最怕的并不是骚灵现象,而是逆风现象。” 都搞出逆风了,会不会有顺风呢? “逆风就是指你这种灵力不足却偏偏要使用较为高级的符咒法术,会产生法术反噬,就像你刚才的那道朱雀符,是非常厉害的法术,如果你产生了这种现象,轻一点可能会被法术反击的重伤,重一点会死亡,勉强施展,你的灵力起码也要在十年灵力。” 我靠,该死的童飘飘居然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好在我当时没有出现这种现象,否则一定死翘翘了! 安倍藤兰见我似乎在想着什么,也略微停下了话语,我急忙说,“原来还有这些讲究,真是受教了,先生你快多给我普及一下,那受教我的阴阳术师父是个白痴,什么都没和我说。” “哎呀,这可不好,但是诸葛小天君,你也要尊师重教,不能称呼你师父为白痴啊!” 安倍藤兰一听我果真是个新手,生怕我做出有辱阴阳道的事情,对我耐心的说教起来,“在日本,阴阳师所掌握的能力很多,比如占卜,古时建都选址,预防天灾**都有用到!” “结界,防止灵界的打扰。还有召唤,这个就更难了,比如召唤式神、神魔这些。啊,还有咒术,就像你手中的朱雀符,要一一讲来太多了,不过用你们中国的老话来说贪多嚼不烂,先学好这些就可以了。” “式神?”对于这个我倒是特别感兴趣,“是不是那种动漫里讲到的,非常厉害的神,能出来战斗啊!” 安倍藤兰听后哈哈笑道,“那只是被漫画家升华之后的故事,其实式神可以理解成超自然的生物,也可理解成是一种能力,我给你讲个故事,在我们日本的阴阳道中曾经出现过一个非常厉害的阴阳师,你一定知道,叫安倍晴明,有一次他为高僧演示式神的力量,用一片飘落的树叶压在青蛙身上,直到把青蛙压成肉酱,这就是式神的力量,对于你能说出那种神乎其神的话来,我实在不敢想象你居然也是阴阳师。” 说的我脸上越来越红,安倍藤兰提起了安倍晴明,显然让他觉得牛逼哄哄的,又给我细细讲了一下召唤方面,“式神分为十二月神将,分别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天后、太阴、太常、勾阵、腾蛇、天空、天一、**十二式神,我们只要拥有这一种力量,就已经足以自豪了,但安倍晴明大师是唯一一个集齐这十二式神的大本事之人。” “除去式神,还有神魔,只是这些危险性太大,一旦你的能力无法压制这些,那就会被反噬,吞了阴阳师都是有可能的啊!” 这就是逆风了吧,想不到阴阳师的术法里面这么可怕。 秋爱婉噗嗤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安倍藤兰不悦道,“姑娘,难道我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我对阴阳之术没有什么研究,只是觉得你说的太玄妙了。” 安倍藤兰明显越来越不高兴,秋爱婉见了安倍藤兰的样子,当下反问了一句,“阁下认为中国阴阳师与你国的阴阳师安倍晴明较之为孰胜孰优?” 我心里一惊,这要说起来,我所知道我国的阴阳师确实少之胜少,多是什么道士,可在日本,那阴阳师是大受推崇,甚至定为国教,这…… 安倍藤兰沉思一下,“姑娘的话有些过了,我若答是我国阴阳师要胜出一点,这一船的人可能都不会放过我,呵呵,各有千秋吧。” 秋爱婉听后却不高兴了,“我也不提那些大本事之人的姓名了,就和你说说这周易、太乙如何?” 安倍藤兰闻言大惊,向后退了一步,瞬间就像斗败了的公鸡,“姑娘所言极是,我认输了。” “不,不是你输了,而是中华瑰宝源远流长,你拾人麦穗还要沿道自夸,这岂是可比较之事?” 320、入冥手记 有道是:“梦魂牵绕升青城,形骸魄散归酆都。九泉之下是地府,彼岸花开影绰绰。” 对岸开满盛花,船一到桥头自然直了,秋爱婉拉着我就往船下走,安倍藤兰急的大叫,“诸葛小天君,我们一起游玩丰都好不好?” 我看秋爱婉不喜这人,肯定不能同意,只好回头大叫道,“下次,有缘再会!” 安倍藤兰急忙又问我,“小天君,不知你在世家中从师何人,我也好去找你啊!” 我可不想和他有啥瓜葛,再说我这诸葛家的名号是假的,话多了岂不露馅了?随口就胡诌了一句,“诸葛飘,见到她你就能找到我了!” 我见那安倍藤兰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明日童飘飘听了安倍藤兰的询问会不会暴跳如雷。 秋爱婉拉着我一路闷走,好不容易挤过一片汹涌的人群,我才能喘口气,奇道,“师父,你和他提了周易与太乙,怎么他就不敢比较了?” “那人虽然和善,但骨子里还是高傲的要紧,我最不喜欢这种人,就给他讲讲他日本的阴阳道到底缘自何方。” “周易、太乙等等书籍都是我国大家所著,后传到日本被封为阴阳家的法典,掺杂了一些他宗秘法,作为阴阳道的人,他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一提他道术的由来,他又能有什么说辞。” 秋爱婉看着我竟然微微笑道,这也是百年不见,“其实我们阴阳师厉害的可多了,姜子牙什么的你总听过吧,诸葛亮我想他绝对不敢质疑,后来阴阳之术并非完全是因为没落才消沉下去,我们道家理论之中也有不少阴阳术的宝典,可以说道派是阴阳术的传承、是延续,亦是扩展,创新。” “可笑他还整出什么逆风反噬之类的说辞,召唤神魔、式神之类的我们难道不会吗?你要知那神魔就是有点道行的鬼物而已啊!” 我听后惊讶起来,“我们也有式神?” “我说一个小道法,你一定知道!” 那是什么?我眼巴巴的看着秋爱婉,只听她笑道,“五鬼运财之术。” 噗……那不就是江湖歪道用的法术吗?但细细一想,这捉来的五鬼岂不也能算的上是召唤那安倍藤兰口中的神魔了? “诚然,只要施以法术都会有被反噬的危险,我们虽然注重,可也没非单独拿出来当做什么现象诠释,若是发生,只怪你学艺不精,自身本事过硬又有何畏惧!” 听了秋爱婉的一番道理,果然高下立判,心里高兴,又跟着秋爱婉游山玩水去了。 只是秋爱婉突然问我,“江上之时,你拿着朱雀符对着我是在做什么?” 我见秋爱婉笑的诡异,眼角之中暗藏冰冷,全身一抖,胡说八道起来,“我骚灵了以后,把你幻化成了恶鬼,只是想要将你收服,那完全是幻象,师父可不要多想哈……” “最好你别再犯你的骚,刚才要是再慢一刻,我不保证我不会对你出手,我若出手,就不会保证轻重,你死了,变成冤魂可别怪我无情!” 秋爱婉幽幽的说道,又吓的我一身汗水。 再往前走,就来到一个景点,正是著名的奈何桥,这桥本身不长,也是不太宽,桥身由白色的砖石建造,晴天白日下也没什么恐怖的地方,只是走在桥上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我一不留神差点滑倒,当下大惊失色,有一种说法,这好人过奈何桥的时候会很顺利,若是做过亏心事,那过桥的时候就不好过了,要永留地狱,受尽折磨的。 我即刻回忆了一下,我从小到大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啊,难道是我干鬼媒会有业果报应?可我那不是积阴德吗?不管那么多了,前面不是有座寺庙古刹吗?我得捐些香火钱,多行善积德。 秋爱婉看出了我的心思,蹲在地上让我自己看,果然这里有些不同,伸出手指一摸,居然地下有些污秽,黏黏的,“是蛋清?谁这么缺德,把生鸡蛋带到这里!” 秋爱婉眼神飘进前面的大院之中,“你不是要捐香火钱吗?那到是一个好去处。” 我恍然大悟,又往前走了很久,日头高照之时,才看见前面有一座楼亭,四角之上檐边伸出一点,呈上挑之势,非常气派,这楼亭墙壁全是漆黑,有些沧桑的味道,门前正上方有一块横匾,刻着鬼门关三个大字,也是特别引人注意。 我扁扁嘴,赞叹起来,“我早想看看这鬼门关是什么样子,今日到可要如愿了!” 说完我就要踏进鬼门关,秋爱婉当下把我拉住,“咱们要来的地方到了,你不是真想去阴间吧!” “就这?”我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啊! “这丰都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中的第四十五福地,此处由北阴大帝专管地狱,所以在这之下,确实有一片幽城,准备一下,我们要入地下鬼城了!” 听后我大惊,不会又是要去黄泉路上走一遭吧! 秋爱婉拉着我来到一旁的树林深处,“这里我很早之前来过,当时我就想,这过了鬼门关就是冥界,若不过鬼门关之前是哪里呢?便施展了打开生死门的法术,下去发现居然别有洞天,可以说我的历练都是在这下面修炼的,今天把你带来,正是要你好好提升一下自己!” “难道你说要我去杀鬼,并非是人世间的鬼,而是幽冥之下的鬼?” 见秋爱婉点头,我立刻就打了退堂鼓,黄泉路上我也知道一二,这根本不是人来的地,秋爱婉不会是要害我吧。 说不上为什么,我总觉得秋爱婉忽然要教我东西,有点太突然也太热情了,莫非这就是个圈套? 我顿了顿,心里想反正早死晚死也是一死,不如把话挑明了,还能来个痛快,便道,“师父,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想问问你,这窦家传说里,不是讲窦家人每死一人,这死去之人的血脉能力就会分散到其他人身上,你、不杀我吗?” 秋爱婉白了我一眼,“哪有那么玄乎,这只是传闻,并没有根据,窦家人互相厮杀确实关乎血脉却别有原因,这件事情我今后会告诉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和我下去吧!” 秋爱婉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妥,取出两个铃铛,轻轻一摇,倒是清脆。 我又见秋爱婉脚下踩了七星八卦罡步,手中不断掐诀,轻声念到,“荡荡游魂,何处停留。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山神河泊,六甲黄金,吾今差汝,着意搜寻,……开天门、开地门,此方幽魂速来报道,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罢,果然林间有些影子不住的向这边奔了过来,全是些缺胳膊断腿的鬼魂,弄的林中乌烟瘴气,我下意识的一掏阴钱,就听秋爱婉制止我道,“别乱动,吓跑了怎么办!” 我心道,我不吓跑它们,这就要让它们把我吓跑了! 秋爱婉毫无惧意,直到那些冤魂过来,便说道,“来的太多了,我只要两只。” 话落秋爱婉一指其中两只,“你、还有你留下,其余的速速离开!” 只见秋爱婉挑的两只,一只是脑袋耷拉在胸前,似乎是死于交通意外,拗断了脖子,另外一只七孔流血,绿油油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我们,却是不敢动弹。 “它们被我拘来,自然要受我摆布,徒弟你莫要害怕。” 秋爱婉将手中的两个铃铛轻轻一摇,各自收了一只鬼,交给我一个,“这是你下去的护身符,它可保证你不被恶鬼识别你是活人,千万别弄丢了,如果丢了,你身边立刻会出现回来的生死门,你立刻跳进去就没事,但千万小心!如果出现意外我救不了你!” 我连连点头,之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我并不是太害怕, “另外这个方法是我很早以前无意发现的,你也不要对别人讲,我现在要打开生死门,因为我没有起坛作法,生死门撑不过一瞬息时间,所以你千万别磨蹭!” 秋爱婉每一个步骤都要对我再三嘱咐,生怕我耽误了。 只见秋爱婉捏着手印,又是踩了几个罡步,我丝毫没看出什么变化,就被秋爱婉一拉,“快进!”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等睁开眼睛的时候,此刻的情景又是一番大变化,天际已经发黑,如同深夜,但偏偏所能看到的东西却如暴露在萤火之下,借着这番光瞧去,在极远的地方有一条长河,不知从什么地方流来,也不知流到了哪里,总之极为壮丽极为源远。 “这……” “这就是忘川之水。” 我的目光收回来一点,在那河岸上,如同摆置这一个古风小镇,有楼宇、有低房、有街道、有行人,简直就似一副油墨画,却鬼气冲天,偶然传来低哑啼哭,凄凄切切,亦有放浪大笑,粗蛮无比,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就好像是人间地狱,让我浑身发冷。 “那这里……” “这里所居住的都是渡入黄泉,却因恶事做绝,得不到进入阴间许可,只好永远留在这条路上的野鬼所群居的地方,也没什么名字,只因这忘川之水毫无尽头,我自己给它起名叫望洋滩……” 切记、一跨关,从此成魂,一行路,从此入冥。 所以你见关不可进,有路不能行,只能在这望洋滩上行走,否则定成生魂…… 321、棒刀扇 站在高处,就有冷风吹过,看着凄凉鬼域,耳边是秋爱婉的切切忠告,倒也和秦苏同我说的并无二致,心里便想,这黄泉之路可不能乱走,否则真要成了不入往生的怨灵了。 秋爱婉又对我做了一番嘱咐,只听她讲道,“来了阴间,你所掌握的大部分本事就不能用了,比如杀鬼符,这种道法本来就是借神灵之力斩妖除魔,可来到了阴间,只有阴气遍布,那就只能遵循阴间的法则可行。” 我点头道,“这个知道,反正这种高级的杀鬼之法我也不会,你能给我说说我可以用什么吗?” “呵呵,楚小天你还真是差劲,好吧,你的阴钱和阳钱属于法器,不借神灵只靠自己,当是能用!” 秋爱婉又递给我一根木棍,要我藏在腰间,说是搏斗之时拿出来当做武器,也能抵挡一下,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只见这棍子两头扁圆,长约小臂宽,越看越像一物,当时就失声说道,“擀面杖?” 秋爱婉听后大笑,“这可不擀面杖,而是桃花棒,采用十年桃花木所制,我又在道观之中供奉香案下藏了许多年,早就拥有镇邪之效,用它棒杀普通的恶鬼是没有问题的。” 我一听居然是这种宝物,不觉得握在手中也神圣起来,秋爱婉眉头一挑,“但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望洋滩上的鬼哪一个不是要住满本该自己十世轮回的时间,渡化掉心中戾气才能再入阴司接受炼狱之苦洗心革面后,方能转世投胎,所以没一个好对付的,怕是这桃花棒也不顶事。” “那拿来给我作甚!”我有点不高兴,但也把那桃花棒塞在后背,反正是白来的,今后出去挂在床头辟邪也好。 “总比的指头长……” “……” 秋爱婉见我眼中带气,又掏出自己的砍刀,伸手在上面一弹,传出一阵清脆的颤音,“放心,关键时刻我会出手的!” “你这刀?难道也是一件法器?” “啊!”秋爱婉答道,“也不是,就是杀鬼杀的多了,这刀煞气就重了!应该说它是一件凶器!” “总之,你不要多想,现在下来了,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去杀鬼,要知道杀过人和没有杀过人的鬼是不一样的,反之,没有杀过大凶大恶之鬼的你,杀一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听秋爱婉说的认真,自己也一点头,就要向那哀嚎遍野的鬼镇中冲去,没走两步就被秋爱婉拉了回来,“你要干什么?” 我一听就好笑了,“当然是杀鬼了,不进去先寻一只出来,怎么杀?” “呸,来到阴间所有克制这鬼的法术都不能用,我们与它们没有一丝不同,只能靠搏斗,你冲进去杀鬼,可知那里面有多少鬼,我怕到时候连我也要被你害死了。” “那怎么办?”我这倒被秋爱婉搞糊涂了,难不成光看着? “等!我以前就是这么等来的,我先教你一招,做人想要成事,离不开耐心二字!” 秋爱婉的意思是去河滩边上找一个荒凉的地方藏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落单的小鬼出来,到时候由她封住退路,让我来学习杀鬼的手段,同时磨练一下身手。 不一会我们就来到望洋滩一处靠近忘川河的地方,怎么觉得离那鬼镇越来越远了呢? 我们找了一处坑洼,秋爱婉一拉我,两人就跳了进去伏在地上,一直等了不知多长时间,我的眼皮都沉了下来,果然不远处走来两个影子,秋爱婉一按我的脑袋,“注意了,猎物来了!” 我顿时屏气凝神,向那两个鬼瞧去,只见其中一只鬼长的膀阔腰圆,坦胸露乳,那胸口上还露出许多胸毛,脸上也有三颗黑痣,上面长满的黑毛,眼神不住的瞟向它的那个同伴。 再瞧它的那个同伴,长的还有三分人样,亦是书生打扮,可惜那身板和壮汉恶鬼一比,就瘦小的可怜。 壮鬼瞟了书生鬼好几眼,忽然咧着嘴巴哈哈一笑,“小哥,今日你我投缘,我这才把你邀来偷偷尝一尝那美妙的肉味,你说说你来这里多少年了,可尝过那些肉味吗?” 书生鬼手里还拿着一个扇子,摇来摇去,吹的脸色发绿,只闻这书生鬼笑道,“兄台的好意小弟真是无以为报啊,想不到你我萍水相逢,竟然只因几句投缘的话就肯分一口美食,算算小弟我上次吃人肉还是在一百二十多年前,却不小心贪了味美被一个臭道士丢了下来,害我不浅。” 听了这话,我就知道对方可是有百年道行的老鬼,而且还吃人,绝不是什么善类。 那壮汉鬼笑道,“小哥说的见外话了不是,咱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住就是上千年的时间,难得找到一个投缘的朋友,要说一会品尝的这具尸体,咱们还得说说我是怎么发现的,我以前是个屠夫,后来同店里的伙计出去打架,被人捅死,但下来之后却留下了一个习惯,每日日落时分都会来到河边洗刀,几十年前我如往常一样在河边洗刀,突然看见河面上飘着一物,你猜是什么?” “难道是一具人的尸体?”我注意到书生恶鬼一舔嘴角,显的非常贪婪。 “不错,一开始我当是哪只愚笨的小鬼刚进来不识得忘川水的厉害,掉下去漂到这里,后来细细一看,你猜怎地,居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的肉身,哈哈这可是拣到了宝贝,当下我用东西勾了上来,就藏在那处坑中,我吃了一半肉,还剩下一条大腿还有半个身子,现在把她挖出来咱俩分而食之如何?” 说完这打架致死的屠夫从腰间拔出一把切肉的剔骨刀,阴森着脸微微发笑,当时我就淡定不下来,因为那食人的恶鬼指着的地方正是我和秋爱婉藏身的低洼,吓的我就要跳起来与它们搏斗,结果被秋爱婉用眼神示意我先看看再说。 那屠夫恶鬼阴晴不定的看了秀才鬼两眼,这就要过来动手挖尸体了! 我的额头已经冒出冷汗,思量着要是我和秋爱婉一起出手,到底能否敌得过这两只鬼。 屠夫刚一迈步,就被那秀才鬼给拉住了,只听这只鬼摇头笑道,“兄台既然有美食分享,怎么还能劳烦你来挖坑,还是小弟动手吧,咱们快些,省的城中的那些老怪闻到味追出来,那就没咱们的份了!” 说完这秀才就要过来,却是略微一顿足,将手中的扇子递给屠夫,“兄台帮我拿着,我手里拿只扇子可不方便。” 屠夫鬼愣了一下,哪能不同意,只是脸色多有点不好意思,“老弟你真够讲究,为兄就不动手了,免得拂了你的美意!” “应该如此!”秀才鬼点点头,大义凌然的说道。 想不到这鬼物的世界里,还有这么客气的两只鬼,听起来这二鬼都很仗义,不过它们越是如此,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我低头向身下看去,不觉这片土地忽然凉了不少,下面可是藏着一个美女的半条尸体呢! 秋爱婉也是紧了紧手中的刀柄,将身子伏的低了一点。 那秀才鬼将手中扇子递给屠夫鬼,挽起袖子,这就要走过来了,我阴钱和桃花棒全部取出来,一手拿了一件,只等它要是近了,率先跳起来也好打它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我更紧张的向外面看去,那秀才鬼已经走的离我们不足五步,原本俊朗的脸上也变的阴狠,如同蒙了一层黑纱,可那屠夫鬼居然也跟在了秀才鬼的身后,面孔幻化的以无人形,完全是一副鬼相,胖脸瞬间消瘦,眼珠外凸,嘴中尽是利齿,口角还真流出了哈喇子。 二鬼虽然是看在我身下的尸体,可我越发的感觉它们要吃的就是我了! 秀才鬼再踏前一步,忽然身后的屠夫鬼猛然贴近,我见手中的尖刀呼的一声就扎进了秀才鬼的后腰,张着大嘴就向秀才鬼的脑颅顶上咬去。 突然有此变化,秋爱婉呼出一口气,我才觉得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游动,一看也不知什么时候,秋爱婉已经把手按在我的背上了,现在只不过是把手拿下去而已。 我心里一惊,要是刚才这秋爱婉想要杀我,岂不是轻而易举? 又见外面屠夫鬼正要下嘴吞了秀才鬼,那秀才鬼却伸手一托屠夫鬼的下巴,“老兄,你这一刀扎的我好深啊!” 屠夫鬼被秀才鬼这一掐脖子,嘴巴立刻合上了,“怎么……” “你用我的扇子顶着我干什么?” 秀才鬼一问,我才一看,奇了,明明是一把尖刀,怎么那秀才鬼一说话,还真的变出了一把扇子! 那屠夫鬼看都不看自己手里的扇子,猛的向后飘出了几步,才肯质问道,“朋友,我好心请你吃东西,你却在刚才偷偷换了我手里的刀,当我看不出来吗?既然不把我当朋友,还我刀来,咱们从今往后各走各路!” 那秀才鬼脸色一窘,当下哀求起来,“老哥千万别怪罪我啊,我生前是个偷,喜欢玩这把戏,纯粹是爱好,本想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的就生气了!” 屠夫鬼大怒,“那先还我刀来!那是我的宝贝,岂能让你开玩笑?” 我心想这屠夫鬼刚才应该是真的存了这杀秀才的心思,只是秀才鬼背对着它,怕是没看见,但就这一下只要不是傻子,怕是都的能看出来了吧。 只见那秀才鬼哆哆嗦嗦的把刀掏出来…… 322、尔虞我诈 秀才鬼把那把刀颤颤巍巍的递给屠夫鬼,只是这刀尖却是冲着屠夫鬼,我心里想这不会是要趁其过来拿刀的时候要刺它吧,毕竟那屠夫的体格之大可要占尽了优势,我想这屠夫必然心里有愧,不敢走的太近去拿这刀。 没想到屠夫大大咧咧的就走过来了,一手接过刀来,“你可是怕为兄要吃你?所以换了我的刀?” “怎么会……”秀才鬼就像做错了事一般,“兄长带我前来分享这千年都难得的美食,便是亲兄弟都不一定做的到,一生如能得如此知己,不枉黄泉路上走一回,只能技痒而已,哥哥如此做想,难不成要贤弟给你磕头才肯原谅我吗?” 说罢,秀才鬼果然就要跪下给那屠夫鬼磕头作揖,我心里想这秀才按说都知书达理,那偷儿各个又精明的很,怎么会有这么愚钝的家伙,不会是死了几百年,智商都下降了吧! 那秀才刚跪了一半,忽然听那屠夫大喝一声,“起来!” 只见这屠夫瑕疵欲裂,怒容满面,“你给我起来!” 说完屠夫还狠狠推了秀才一把,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长叹一声,“你这是要折煞老哥,唉,都怪老哥,识破了贤弟的计量,反倒是多心了,你再拜我,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屠夫还很形象的当下给自己几个耳光,打的鼻子都歪了一半,“其实真该取得贤弟原谅的是我,俗话说的好,士为知己者死,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可也知这道理,粗人不会说什么取巧的话,为了给贤弟赔罪,我自愿断一手臂,只望切莫怪罪为兄了!” 话落,屠夫果真举起尖刀,刀锋一扎,我当这屠夫说不好是又要去杀秀才,可这一刀,还真个扎进了屠夫的手臂中,屠夫一咬牙,咔嚓一声,一挑筋骨,就将自己的一只手臂给卸了下来,那半只胳膊落在地上,拳头还不住的握了握,这才如同死鱼一般一动不动。 屠夫瞬间脸色苍白了一点,从那断腕上冒出鲜血,“可否得到贤弟的原谅!” 我心里大骇,好一番道理,好一番义气,自己心里到先有几分惭愧,原来这鬼也是重情重义,换作活人未必能做出这样的觉悟,竟然多了一分结交之心,对于那秀才鬼,我也自愧不如,这才是君子坦荡荡、小人休戚戚! 这样的鬼,我还能下得了手吗? 我向身旁的秋爱婉看去,只见秋爱婉也注视着局势,只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心里想,秋爱婉一定是觉得那屠夫断了一臂,实力大降,一会诛杀它们的把握更大了一些。 不过我却决定了,一会说什么也要拦住秋爱婉,大不了扔掉铃铛回去,反正对于这种鬼我没有任何理由下手! 秀才见了屠夫壮士断腕的壮烈,脸上的肌肉都僵了,“兄长,你这是何苦!” 屠夫将手中的尖刀扔在地上,“只求老弟原谅!” “我原谅你啦,这刀可是老哥的宝贝,快快捡起来!”秀才对屠夫拜了一拜,只见这屠夫对地上的尖刀视而不见,“贤弟既然对我这把刀有所猜疑,我就不要了。” 秀才说哪能呢,兄长多疑了,连请屠夫三次捡到,最后屠夫才勉为其难的将那屠刀捡起来,二人之间的情谊好像更深厚了。 屠夫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老弟,还是早点挖出尸体饕餮一顿才是正事!” “我这就去挖,还请老哥稍作歇息。”秀才手里又拿了扇子,向我们这边走过来,我正想跳起来叫它们逃走,忽觉背上一重,秋爱婉又把我压住了,还对我嘘了一声,示意我静待机会。 我哪肯,正想挣脱秋爱婉,却看见秀才身后屠夫又跟了过来,那断掉的手臂一伸,一团黑雾爬了上去,顷刻间竟然全部又长好了,我暗叫一声,可不是,那鬼是虚体,只是变幻一下形状就可。 这胳膊刚一长好,屠夫立刻贴了上来,一板秀才的肩头,一刀又扎进了秀才的腰间,我还看见屠夫握刀之手一抖,似乎扎的更深了。 秀才顿时双眼圆瞪,和它身后屠夫的一脸狰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秀才被捅了一刀,脚下不稳,无力的向后靠在了屠夫胸口上,屠夫大为高兴,张嘴就要去吞秀才的天灵盖,看的我张大了嘴巴,怎么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秀才一软靠在屠夫背上,忽然屠夫大吼一声,“啊……” 就像被烙铁烙了一下,呼的一声向后逃开了,一手捂着肚子,只见肚子上开了一条两掌宽的大缝,里面冒出股股黑气,看来还是真的伤了! 秋爱婉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好戏来了。” 我就见那秀才嘴角忽然诡异的一笑,这笑要比那狰狞还残忍了半分,只见秀才的手掌上还沾着一点黑气,笑道,“你怎么又用扇子捅我一下?” 我一瞧,还真是,那屠夫手里真的换成了扇子! 刀呢? “刀呢!”屠夫也是不敢相信的问道。 秀才折开扇子哈哈笑道,“我又不是只有一把扇子,你那杀我的刀我早就不知变到哪里去了!” 我去,这秀才早就把刀变没了,而刚才又还了屠夫一把扇子…… 两只恶鬼撕破了脸皮,当下就战在了一起,鬼气环绕,幻影重重,怒号嘶嚎绞缠在一起,把这滩前搅的乱七八糟。 秋爱婉对我低声说道,“小天,这些鬼都是活了上百年的鬼精,每一言每一语都在算计着对方,你要记住鬼话连篇、死性不改这八个字,否则吃亏上当在眼前。” 我说你早就看破了? “嗯。”秋爱婉点点头,我又问她这些鬼为什么要厮杀,它们不是同类吗? “是,正因为如此,才要厮杀,在这片阴间律法之外的地带,鬼物相互吞噬可以提高道行,你要知道,这鬼有新死之鬼,百年之鬼、两百年之鬼等等,上了千年也不是没有,但太少了。” 秋爱婉顿了顿,“我们修道之人也有区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叫为道士,分为信士、居士、道士、法师,在往上基本就没了,当然这只是称号,非常笼统,普通的道士初步具备降妖除魔的本事,并不精通,而信士、居士人数庞大,也有些修行但更差一点,可你也不能小看,这类人群中也有很多厉害的人物,比如你表哥就是一个居士,而非道士,只因为没有在三清祖师面前获得承认而已,法师就厉害了,至少法力要在六十年的功力之上,因为到达这个程度会很厉害!” “所以我们人类区分法力高低要用六十年为一个界限,称之为一甲子的法力,而到了天师的级别,至少要达到一乙丑的法力,也就是两甲子的法力。” 一甲子是六十年,一乙丑岂不是从生下来就修行,也要到一百二十岁才达到天师,那时候老的连路都走不动了,还能抓鬼不成? 秋爱婉摇摇头,“这只是一个初步的划分,人生下来有天资聪慧、也有愚笨不堪,还有资质平庸,那悟性不同导致修行的速度也不同,皆看你能抓什么样的鬼了,所以法师之中也有上中下三等,不尽相同,要是按我的本事来算,我也有一甲子的功力,可称之为法师,但我今年不过二十多岁而已,全看天分还有修炼速度吧!” “那十年灵力呢?”我忽然记起船上安倍藤兰的话。 “那可能是阴阳道上对于功力深浅的评判标准吧,我也不太清楚。” 我使劲的思考了一下,还是很迷茫,却听秋爱婉小声说道,“差不多那只最丑的鬼要输了,准备好!” 最丑的鬼?我立即又向那搏斗的二鬼看去,只见那屠夫鬼要输了,果然女人第一眼都是看外貌取男人的! 没想到秀才鬼这么厉害,别看它身体瘦弱,可是双手快如闪电,不住戳在屠夫鬼身上,一旦戳中,就将那屠夫身体上挖下一块肉来,或者插出一个血洞。 这屠夫从开始就被秀才鬼算计的伤了小腹,那手中的武器更是被偷偷拿走,没打一会,健硕的身体已经满目苍夷,全是伤口,屠夫暴起,扑过去撕下秀才肩头一块皮来,顿时从秀才肩上喷出不少黑气,气的秀才脸都变了形,变成了一张死人之脸,蜡黄不堪,嘴里全是獠牙,一吼就溅出许多口水,喷了屠夫满脸,更是一只铁掌戳爆了屠夫的面目,取出一团带着黑雾的脑浆。 屠夫全身一软慢慢倒在地上,秀才立即一撩鬼发,跪在地上就要去吞屠夫还未散尽的尸体。 秋爱婉忽然提着我的后颈领子,“快去,那鬼要是吃了另外一鬼,瞬间就会法力大增,你就更难对付了!” 说完就将我扔出了沙坑,我呼的一下就扑在了地上,抬头一看,那秀才鬼也愣住了,“你是谁?” 我一看,那秀才鬼还没恢复本来面貌,一整张脸上如同枯萎的树皮,只有比锯齿还锋利的獠牙翻在外面,眼中绿光大冒,紧紧的盯着我…… 323、挑战人性 我一晃脑袋,就看见眼前一颗恐怖的鬼脸趴在眼前,吓的顿时跳了起来,伸手一探,将擀面杖、呸,桃花棒取了出来,就听见那秀才悠悠的问道,“兄台是何人,怎么躲在这里?” 我听到这一问,当下就傻了眼,虽然刚才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杀鬼,但现在鬼真的站在你的面前,我反而不敢说话了,总不能上来就同它讲,我是来杀你的,藏在这里就是等你入套。 那鬼见我不答话,摇摇脑袋,又走回去,蹲在地上伸手擒住屠夫鬼的脖子,将它上半身搬起来,裂开大嘴,直到獠牙现到耳根,就要一口咬住屠夫鬼的脑袋吞下去,秋爱婉已经封住那鬼回去的路,手中砍刀一亮,“楚小天你还等什么!若是被那鬼吞了鬼,就不好对付了!” 秀才鬼一听这话,飘了我与秋爱婉一眼,“哈哈,笑话,咱们这里的规矩本来就是强者吞掉弱者,看你们早就等在这里不会是想要分一杯羹吧,来来来,大家一起分了它,当做在下请客好了!” “呸,你请我吃我还嫌恶心呢。”我啐了一口,一握手中的桃花棒,可这想要挪过去的脚步却是慢了下来,因为眼前这只鬼在一百多年前就给丢了下来,说不定是二百年道行的恶鬼,我真不知是不是它的对手。 “恶心?”秀才鬼愣了一下,但是在它那布满死人皮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看你们是两只新鬼,我懒的吞你们,还不快滚,等修炼个百八十年,老子也好去吃你们!” 秋爱婉大怒,“这只鬼刚大战过一场,实力下降不少,你还不杀它更待何时!” 原来这鬼是想要吓走我们,得来一个喘息之机,可不能在等了,墨迹一会,它把干粮吃了,我就不是对手了! 想到这里,我壮着胆子手持大棒立刻冲了过去,秀才鬼见我身上的鬼气单薄,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过它却不知我身上的鬼气完全是来自我铃铛里的那小鬼,所以出言道,“哼哼,打散你俩在吞它也不迟!” 说话间我的大棒已经攻来,它见我法力几乎全无,当然小看我的要紧,竟然连躲都懒的躲一下,任由我当头棒下,这一棒砸到它的额头上,立刻哀嚎一声,身体就像一个气球一样,呼的向后退开了,“哇呀呀,你这是什么宝贝,怎么打的我这么疼!” 我去,这三清道爷香火前供了几年的桃花棒砸到它额头上只是喊疼,看来还真不能太过依赖这棒子! 不过既然占了便宜,我的勇气一下就上来了,“呔,我这棒子就叫打鬼棒,专治不服,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说完我就挺着棒子追了上去,又要来个当头棒喝。 那鬼急忙问我,“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就算有你怎么能驱使这件东西,我不信!” 我管你信不信,比我话还多! 我也不答,只顾着往它脑袋上呼了过去,秋爱婉却大叫一声,“小心!” 我当下停了手里的棒子,只觉得胸前一股阴风刮来,原来是这鬼故意示弱,借着和我说话的空隙用利爪向我的胸口刺了过来,好恶毒! 还好有秋爱婉提醒,要不我就要中招了,登时我向后一跃,正想反击,又看到无数鬼爪向我抓来,影影绰绰,我居然都分辨不清那鬼的左手右手,只好一退再退,不敢靠近,搞了个无从下手。 秋爱婉大急,“下盘!” 听了秋爱婉的话,我顿时灵光一闪,向后一倒,假装摔倒,同时一脚使出了扫堂腿的招式,倒也 有点模样,那鬼虽然双手攻击速度极快,可是脚下漂浮,毫无根基,被我一绊,也是仰面就摔了! 我一高兴,正要拍手叫好,又听秋爱婉急着吼我,“还等什么,打啊!” 我和那秀才鬼都是一愣,我又匆忙提棒就向那鬼的脖子里砸去,这鬼吹出一口气,身子直接就横着飘了出去,方向居然是秋爱婉,恐怕它也看出我这几下全是秋爱婉教的,这就要去杀秋爱婉了! 秋爱婉见它滑过来,狠声斥道,“找死!” 那鬼快到秋爱婉面前,立刻立了起来,就要双手一插,去袭击秋爱婉的胸部,但还未出手,秋爱婉早就踢出一脚,将这秀才鬼给我踢了回来,我照着那鬼的后背就是三连击,打的这鬼一蹦三尺高,又返身追向了我! 于是乎我又和那鬼打在了一起,刚才和他较量了一番,觉得这鬼虽然有些道行,但不过如此,恐惧的心理克服了不少,出手也就快了,可惜毫无招式,完全是胡乱招呼,还好,那鬼显然也不是什么练家子。 一人一鬼打了一会,那鬼物凭着自己皮糙肉厚抗了我几闷棍,就占了上风,我只好再祭出阴钱,趁它不备,烙了它两下,又将它的嚣张气焰压下不少,惊的这鬼又质问我,“这又是什么法宝,好厉害啊!” 我怕它有阴谋,不敢答话,于是继续搏斗,再打一会,这鬼渐渐再度占了上风,可打了一会又不行了…… 秋爱婉见我越打越弱,就要危在旦夕了,气的三步跃了过来,正好那鬼见我力气快要用尽,一双鬼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我的面门,我看躲不掉了,直接又吓的反应不过来了! 当的一声,秋爱婉赶来出刀砍在那鬼的双腕上,刀锋砍进鬼的皮肉里,立刻冒出黑气,秀才鬼惨叫一声,抬脚来踢,不过秋爱婉一脚踹在它的小腿上,用力一踩,就将这鬼脚压在地上,“动手,踢它!快!” 我怒喝一声,脑中记起童飘飘当初的侧踢,又把秋爱婉与其对战时的临门一脚浮现在记忆里,一蹦,急速翻身一提,标准极了! 这一脚速度之快我都没想到,当时踢在秀才鬼的侧脸上,一脚就把它踢出去了! 秋爱婉一挥手中的砍刀,嗖的一声就掷出去了,当下插进秀才鬼的后胸,将它定在地上,“去炼化掉它!” 我见这鬼挣扎着起不来,一路小跑蹲在它的身前,将阴钱烙在这鬼的额头上,嘶嘶作响,“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这鬼立刻乱嚎一通,片刻就被我彻底炼化了,阴钱一亮,感觉更加强大了! “哈哈,我居然收了一只二百年份的厉鬼,我是不是也能当法师了!” 秋爱婉鄙夷道,“美的你,你还差的远呢,把你刚才的那个侧踢对我使一下,我测试一下如何!” 我急忙说,“哎呀,师父,我要踢伤你可就不好了!” “楚小天,你别逗闷子了,你要是能踢伤我算你本事!”被秋爱婉这一刺激,我立刻豪言大发,“那师父你可接好了!” 想想也是,童飘飘练了那么多年的跆拳道都踢不伤秋爱婉,我这一脚怎么能伤她分毫,既然让我踢我就狠狠的给她来一脚! 这么一想,我立刻站到她身前,提了一口气,也不提醒,呼的就是一脚! 秋爱婉急忙运臂来挡,恐怕是她没扎好马步,居然被我踢的退了一步,“好,总算是有点收获,这一脚极为有力!” 秋爱婉说完还甩了甩胳膊,稍微活动了一下,“不知董瀚麟对你做了什么,你学习的速度和成长的速度都要远胜我的血脉之力,你不会是修炼成了精血的力量吧,啧啧,太神奇了!” 我一听秋爱婉一句话就说中了我的秘密,当下大惊,又听秋爱婉笑道,“不过那是不可能的,那已经是失传了千年的修炼方式,现如今应该已经不可能再有这种奥妙的血脉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确实很神奇,我感觉刚才那一脚不仅比刚才踢鬼那一脚有力,还更快,是了!一定是我的血液有记忆功能,就是秋爱婉口中说的我是站在前一脚的肩膀上踢出的这一脚,所以我不需要苦练,每一脚都在进步! 太厉害了! 我被自己的进步震惊的不知所以,而秋爱婉收了砍刀,“别臭美了,说说你现在对鬼的认识!” 认识? “这我还真没增加多少认识哎……” 秋爱婉摇摇头,启发我说,“你刚才见了这两只鬼的勾心斗角,难道你一点没有什么启发吗?” 我愣了一下,就听秋爱婉给我分析道,“那两只鬼从一开始就互相存了吞噬对方的心思,你想这忘川水是冥界的河流,怎么飘出人的尸体,就算有怎么又能被那只鬼正好捡到,这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所以我们当时身体下根本没有尸体,那两只鬼更是心知肚明!” “难道一开始它们都知道这是骗局?” “嗯,它们来就是存了互相吞噬掉对方的心思,只是需要个借口把对方骗来而已!” 我被震撼到了,居然做戏也那么逼真,看来这鬼的话还真没一点可以不分析就去相信的。 秋爱婉又帮我分析起来,“最值得去学习的不是那丑鬼演戏技巧,而是这瘦鬼的行事手段,它第一次变走了刀,只是为了消弱对方战斗力,第二次它何尝没有看出对方在做戏,还假装上当,只是为了将计就计消弱对方的警惕,为自己的胜算增加一点是一点,鬼是如此,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所以想要生存下去,不管是在冥界,就是在人间也要多加提防啊!这种人大有人在!你不要忘记,它们之前都是活人变的!” 这一句话直击我的心坎,如果有人当着我的面自断一臂只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我能否看清现实不上当…… 这对我真是好好的上了一课呢! 我沉思许久,正待答秋爱婉的话,却见远处又有一团影子飘来,飘到忘川河附近,便驻足不前,长叹数声,十分凄凉…… 作者的话: 昨天出门打算买点苹果,才发现苹果11块一斤,一个就要7块钱,好贵~~所以我回家了! 324、苦命鸳鸯楚小天 我与秋爱婉对视一眼,又来一只鬼啊!正好让我练练身手! 有了这些想法,我使劲的握了握手中桃花棒,与秋爱婉悄悄的靠了过去,待走近了,就见这一只鬼也是书生打扮的样子,长的按照秋爱婉的话来说,算不上是丑鬼,而且书卷气息很浓,只见它站在忘尘河边不住摇头,连我们靠近了似乎也没什么察觉。 只听它说道,“唉,想我出自书香门第,多次考举不中也就罢了,怎么这下了地狱还如此悲苦,不如投了河,了却此结也能免了这番侮辱,嗯,就这么定了!” 我听了它的话顿时噗嗤一声笑了,这鬼想不开的挺多,但还没听说做了鬼还要寻死的,千古奇闻啊! 我这一笑当时就露了老底,惹的那只鬼瞪了过来,一见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两个新“鬼”,反倒是吓了它一跳,“哎呀,吓死我了,你们是新下来的鬼?” 我一捧大棒,正要打它,就见这鬼对我们一施礼,“小生张生,见过二位,刚才的话让你们笑话了,不知道你们是新来这恶鬼镇的吗?” 我们这才知道,原来秋爱婉找的望洋滩上的镇子叫恶鬼镇,还真是如其名啊! 不过看这鬼古装打扮,还叫张生,我忽然想起西厢记里的故事,好奇的问,“你叫张生?不会你娶了个老婆叫崔莺莺吧!” 那张生也是奇了,“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纳了一妾,就叫莹莹,不过姓什么不知道,她说她死的太久忘了。” 咦?不是说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成亲了吗?我又问,“你叫什么?” “你这年轻人真有意思,我姓张,名生,你说我叫什么!” 哦,人家那个张生叫张珙,看来是认错鬼了! 我一寻思,管它叫什么,我可是要来杀鬼的,当下一挥棒子,却听那鬼又说道,“你们要是打算去那恶鬼镇的话我劝你们还是算了,那个镇子上全是穷凶极恶的鬼,别管你生前如何霸道,只要做了新鬼去了必然受尽凌辱。” 这张生说的是劝人的话,也没什么恶意,秋爱婉便按住了我的手,似乎想要打探些消息,就对张生讲,“这位公子说的虽然在理,可我们眼下也无去处,还望公子给我们讲讲这恶鬼镇的规矩,等去了也不至于什么也不懂,被人欺负!” “也是,咱们这些入不得地狱之鬼,还真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哎,这恶鬼镇上全是因为生前犯有恶行之鬼,不能轮回,凑在一起建了恶鬼镇,你们要是想去那里立足,首先得有一套宅院,否则只能去上门给人家打长工,自然就要受到非人的待遇,真是凄惨啊!” 我去,这可真是回到了黑暗的旧社会,还整出打长工了,还要受到虐待! 张生瞟了我和秋爱婉一眼,猜疑道,“你们两个是一对小夫妻吗?” 我就要否认,可秋爱婉当下脸上生出脆滴滴的样子,满面含羞说,“公子看的真准,我们本来是一对夫妻,只因迫于现实压力,一起自杀了,犯了杀生戒,入不得轮回,只好来到了这里!” “现如今自杀这点罪行都入不得轮回了?不是吧!”张生大为惊慌,秋爱婉又娇羞的说,“还有些其他的罪行,是数罪并罚……” 张生哈哈一笑,“我说的呢。” 只见那张生面色紧了紧,对我说,“小兄弟,不是我说的严重,你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再去给那些恶鬼打长工,这可是要给那些变态的鬼抢去做小妾的,咱们都是大丈夫,这种绿帽子你能忍吗?哎,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听张生说的话,还有不少人情味道,可我又不太敢相信它能有这么好心?那张生叹息道,“罢了罢了,谁叫你们碰上我这苦命的人,你们现在要是去了镇上,说不好你老婆就要被人抢走了,这样吧,我认识一个老婆婆,它住在恶鬼镇之外的一个大户里,心地还算不错,我从家被赶出来也就是被它收留的,不如和我一起去投奔它,等我有朝一日回了家,倒是可以先去我家住着,实在不行,我资助两位一个小屋也是可以的!” 我一听,这张生还要帮我在鬼镇上购置地产,心里觉得好笑,我出来晃悠了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攒下半套房子,想不到先在下面谈起了买房的事,真是好笑。 秋爱婉眼珠一转,对那张生说道,“公子说的在理,可是我们俩个也要先商量一下,这里先给公子道个谢了!” 我当时就被秋爱婉的话给吓了一条,她还真要在下面买房? 秋爱婉一拉我,就把我强行拉到了一边,就听那张生说道,“应该,不勉强,我只是好意。” 我跟着秋爱婉来到一边,悄声对她说道,“你不会是真要信它的鬼话吧,再说咱们和它废话干嘛,让我打死它好等下一个鬼上钩!” “它说的那个鬼婆我以前来这里观察过,也是一个有道行的恶鬼,但不知为什么,住的特别偏僻,我早想去杀了它了,这次有机会了!” 我吓的大惊,“你还真信这鬼的鬼话了,你没见刚才那两只鬼都是什么货色,我怕是有陷阱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你怕什么,有我在!你可不要穿帮了就好!”说完秋爱婉一拉我,又走到张生身边,“公子,我们俩人已经商量过了,还要拜托公子了!” 张生点点头,“那婆婆住的地方不远,而且助鬼为乐,正好你们与我去了也有个伴。” 话罢,张生就在前面引路,我总是觉得它有什么阴谋诡计,可秋爱婉却非要使出一个将计就计,真是让我背后发凉,按照我的意思还不如冲过去和那鬼婆大战一场来的痛快。 和鬼斗心眼,我实在没什么把握,反倒是这一路秋爱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和张生打的火热,将张生脸上的愁云彻底化开了。 走了一会眼前景物并无太大变化,可是却忽然冒出了一个宅院,虽然不大,还有点像四合院的样子,张生也不敲门,直接带着我们跨门而入,张口叫道,“婆婆,张生有事相求,你在哪间屋子?” 只听正房之中立刻有鬼答道,“张生啊,婆婆在屋子里呢,你进来吧。” 我们就跟着张生进了屋子,只见这屋子里有两人,一个老婆婆,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这老婆婆霸气的很,手里持了一个拐杖,坐在床上,这床还是北方的那种土炕,占满了半间屋子,剩下的半间十分空荡,就是两个书架,上面摆了些纸做的摆设,可地上那年轻的女孩子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脚也被绑了。 张生一看,立即惊呼道,“莲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鬼婆苍老的面孔上浮现一丝怒意,用拐杖一敲地面,非常不高兴的说,“我这义女今日给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弄坏了我一个八角玲珑玉盆,我这是惩罚它呢。” 说完又站起来,用那拐杖狠狠一戳那张生口中的莲妹子的雪白大腿,还使劲一扭拐杖,只见莲妹子腿上的白肉立刻被绞起一个漩涡,痛的它牙关紧咬,秀眉也皱的紧紧的,白白的脸上显然十分痛苦,鬼婆还在加力气,嘶的一声,居然把莲妹子腿上被戳中的肉皮都给拧起来了,当下在腿上无端多出一个血红的圆点,正好和拐杖头那么大小。 看的我头皮一麻,好残暴的鬼婆,这张生还说它心地善良,也不知怎么想的。 “哦!”张生摇摇头,看起来只是有点可惜那大白腿的样子,却丝毫不觉得鬼婆这般做过分,原本对我们善意忠告,现在面对惨景,却不肯劝上一劝,真是鬼性无常。 鬼婆戳完这一杖,才对我和秋爱婉露出微笑,问张生,“张生,你有什么事情也和婆婆商量,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张生清清嗓子,先对鬼婆一拜,“这两位是新来恶鬼镇的鬼魂,还是一对小夫妻呢,我不忍他们去鬼镇上给人做长工,受尽刁难,所以想请婆婆收留他们,等我家里的亲戚找我,必定多送回报,感激大恩!” 秋爱婉欠身施礼,到像极了古人的礼数,发出娇嫩的声音,“小女秋爱婉,为夫楚小天,实在是走投无路,还望婆婆收留。” 哎呦我去,这秋爱婉做的还真像,弄的我又给她当了假老公,总感觉浑身不舒服,可是秋爱婉又不让我把戏给演的穿了帮,只好赶紧点头,配合着秋爱婉做戏。 “原来是苦命的鸳鸯,来了婆婆这里就要像到自己家里,这样吧,隔壁的屋子张生住了,就剩下我这间还宽敞点,婆婆搬到对面的小房子里去住,你们夫妻两人就睡这张大床如何。” 我一看这还要我和秋爱婉睡一张床上,连忙摆手,“婆婆我们怎么反客为主呢,还要您睡小屋子,这这这……” 鬼婆沉声说道,“无妨,我和干闺女睡一起就好。” 说完,鬼婆一提那莲儿就飘了出去,待一进那对面的小屋子,就传来莲儿撕心肺裂的惨叫声…… 325、善人的刑具 等它们都一一走后,我和秋爱婉坐在床上,这让我很拘束,“师父,这晚上我们真的要睡在一起吗?要不我睡别处?” 秋爱婉脸上冷冰冰的,瞥了我一眼,“白痴。” 对于这个答案我很不能理解,白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搞不清现状还是说我有便宜不占是白痴。 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张生捧着一个酒坛和一堆蜡烛就进来了,一看我俩还坐在床上,竟然打趣道,“天都黑了,你们也不就寝吗?俗话说的好,**一刻值千金啊!哈哈……” 对于张生的玩笑,我怎么看也觉得此鬼是个浪荡书生,但是它说晚上了,我又分明瞧外面和刚来之时一模一样,说不定是因为我还是活人而分不清阴间的时间,故此不敢声张,只是顺着它的意思说,“还早、还早。” 张生见我们没有睡意,将那酒坛和蜡烛放在床上的小桌子,自己就先盘腿坐了上来,“小兄弟,我一个人呆着闷,不如咱们喝酒聊天吧。” 对于张生的提议,我也没什么理由反对,况且这家伙不请自来,已经不要脸的上床了,我还能说什么。 张生摆了酒碗,给我和它自己倒上了酒,拿起一根蜡烛就啃了起来,“哎,今天在河边我的自言自语让你们见笑了,其实我本是镇上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只因娶了一门小妾,就……哎,真是苦命啊,来喝酒!” 张生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总之看起来一脸的苦相,端着酒碗就要和我喝,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去端那酒碗,却被秋爱婉按住我的手,我顿时一惊,这酒是阴间的酒,我一个活人喝了那就和喝了穿肠的毒药无异,真是傻了! 秋爱婉看我差点自己服了毒,也是杏眼圆瞪,看的我脸色发窘,这一幕落在张生的眼里又变了味道,奇道,“难道……难道楚贤弟,你和哥哥我也一样?” 我愣了一下,“什么一样?” “哈哈,知道,知道!既然你夫人不让你喝酒,那我也不强求,省的我走了害你跪板子。” 我去,这张生分明把我看成妻管严,不过也好,我到省了自己给自己喂毒药的烦恼。 我这便不好意思的承认了,又看了一眼秋爱婉,但见秋爱婉的脸上顿时装出对我很愤怒的样子,还真像河东狮吼。 那张生见了这个样子也就信了,又递给我和秋爱婉一人一根蜡烛,“吃,别客气。” 秋爱婉直接把蜡烛就放在桌子上,我也正要放蜡烛,只听秋爱婉说道,“我们现在上面女人都要减肥,晚饭都不吃的,楚小天,你吃了吧!” 噗…… 张生听后,赞叹道,“果然世道不同了,我活着的时候一日三餐按点就吃,少一顿都不行的!” 张生又要我吃蜡烛,“楚弟,快吃啊,你不会不爱蜡烛吧!” 我草,你才爱吃蜡烛呢,你全家都爱吃这个! 秋爱婉也看向了我,眼里全是威胁的意味,我只好啃了一口,并未如同嚼蜡,而是真的在嚼蜡烛。 张生这才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我家也有个妻管严,太厉害了,咱们兄弟俩都是一路人,谁也莫要耻笑谁,我那老婆可要比你夫人彪悍多了,你瞧我!” 说完张生竟然当着秋爱婉的面将上衣解开,露出胸膛,只见胸口上全是被鞭挞的痕迹。 “我若是稍有不顺它心意的地方,就免不了**上身跪在地上,任由它责打,真是可怜死了!” 张生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不免又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给自满上了,“不要以为这就完了,我说的被抽打只是最简单的惩罚。” 张生将上衣索性就脱了下来,这一看,简直是恐怖! 它的鬼躯上,不仅有许多伤痕,还有不少血洞,张生指着这个血洞说,“我老婆还发明了一种叫破皮钉的家伙,通体木质,又有小指长,形似钉子,可是却不打磨,任由那木头上的倒刺长在上面,若是我犯了什么过错,就要用那个东西刺我,根据它觉得应惩罚的轻重,刺的深浅不同,如果心情好的话,就刺一半,我还能忍受,但要是碰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全刺进去了,仅是那木钉完全深入肉中已经是另为兄痛不欲生,可是你不知那倒刺向四周挑进血肉中,那痛苦就完全翻倍了!” 张生越说越气,干了一碗酒,“哼,可恶那婆娘还习惯将木钉没入皮肉之后拧上一拧,用倒刺从里面将我的血肉都豁开,还不许我出声,专门等亲戚来我家里,在饭桌下刺我!我……” 张生说的眼睛都红了,似乎微醉,眼泪刷刷掉下来。 “再给你们说一样!”张生说的兴起,撩起裤子,到了腿根处,一看,就在腿根内侧,连一处完好的皮肤都没有,全是结疤,整整一大片,跟扒了皮也没什么两样。 “这叫搓反省澡,如果我在床上行夫妻之事没有让它满意,必然事后要岔开双腿,用一团细细的钢丝球沾着忘川之水撒上盐面给我这双腿内侧使劲来上这么一番,搓的皮肉尽退,露出红肉才肯罢休。” 张生说完反而舒服了不少,嘴角还有点洋洋自得,端起酒坛咕噜噜的全喝了,然后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听说了这种事情简直是从心底大骇,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的家暴呢? 秋爱婉倒是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并不以为意,只是又听见对面的小屋里发出细微的惨嚎声,仔细听似乎还有男有女。 我一推张生,张生似乎对身边的事情浑然不知,秋爱婉轻声说道,“走,咱们过去悄悄看看去!” 我点点头,跟在秋爱婉的身后,猫腰出了屋子,趴到那对面的小屋窗子边上,小心的从窗户缝里望去,就看见这屋子里被困了可不是一个叫莲儿的鬼,还有三四的其他的鬼,其中两个穿着八十年代时刚流行的服装,另外两个还是现代鬼,这些鬼都被绑了个结实,有的挂在房梁上,有的被绑的扔在地上,那个叫莲儿的女鬼也被撕的衣不遮体,用铁钉将四肢钉在了墙上,纤细的腰间还被上了拷,根本反抗不得。 这些人看起来都已经受过一番折磨了,只见那鬼婆手里拿了一个好像莲花一样的东西,走到一个现代鬼身边,问道,“你犯了什么过错,怎么跑到我这里了?” 只见那个现代鬼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客车司机,人长的还算壮实,差不多有四十多岁了,现在衣服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哀求道,“大娘,我说了,我是一个开大客车的司机,因为在山路上疲劳驾驶外加严重超载,一不留神将迎面过来的一辆客车给顶了下去,自己的车也摔了下去,两辆车一共造成九十人死亡,全算在我一个人的头上了,我是罪大恶极,放过我吧。” 那鬼婆顿时怒容满面,“你胡说,这世界上哪有你说的那种东西,就是九匹马也拉不动那么多人,你这不老实的猢狲,老身好心收留你,你竟然骗我,嗯,倒是老太婆我有眼无珠了,你就赔我一个招子吧!” 鬼婆一扯那司机的头发,将它仰面固定好,用手里貌似莲花的铜制刑具狠狠的插进这鬼的眼中,痛的那鬼咬着牙发出惨叫。 鬼婆桀桀的笑了两声,松开扯头发的手,在莲花尾部的小棍上一转又一转,插在那司机眼中的莲花居然慢慢的合起来了,直到转不动,鬼婆才把莲花拿开,只见那司机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一个大血洞,大约有半指深,里面完全是鲜红一片,还有一根白色的神经似乎痛的乱摆,不一会就像枯死的草根,不动了。 鬼婆将那莲花又轻轻打开,一颗眼珠子立即掉出来,噗的一声,鬼婆将它踩的稀巴烂,流出黄汤。 鬼婆又问另外一个现代鬼,“你呢?” 这个现代鬼是个大约三十岁的中年男人,长的原本白白净净,可现在鼻青脸肿,吓的哆嗦,“婆婆,我说我是坐它车路上摔死的你又不信,请你饶了我吧!” “信,你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我又见那个刚受了挖眼之刑的鬼立刻怨毒的看向鬼婆,我分明记得鬼婆刚才说它不信世上有大巴车。 “我是做假酒生意的,前段时间勾兑的酒精超标,卖了一批给人家婚礼上用,结果喝死了好多人,连新娘新郎都喝死了,这一下捅娄子了,就坐它的车去省里送礼疏通,没想到啊……” 鬼婆微微一顿,“哦?你是说你在酒中下毒,然后还要给官老爷送银子求开脱罪名?哼,后面的事情倒是没什么,老婆子我生前也常干,可你却不知,老婆子我也却是被那不孝子孙图谋家财给用酒毒死的,所以老婆子最恨的就是毒酒。” 那做假酒生意的死鬼听后脸色大变,只听这鬼婆又道,“你就给我好好反省吧!” 一听自己犯了那鬼婆忌讳才落下个自我反省,立刻感恩戴德的说了不少谢谢,却见那鬼婆搬起一块大约有十几斤的石头帽子,给它戴了上去,顿时压的这人脖子里咯咯响,又见鬼婆取来四根尖细的铁棍,“给你固定一下。” 原来那石帽上还有八个小眼,大约在这可怜鬼的额头附近,鬼婆取出一根,插了进去,等出来的时候,我分明看见那铁棍的尾端上沾有白色的物体,恐怕是连脑浆都扎出来了! 我只觉得胃里翻滚,一不小心呕出声来…… 326、一片淤青 我连忙一捂嘴,那鬼婆嘘了一声,就向窗前走了过来,秋爱婉气的一压我脑袋,我俩几乎要爬在地上了,只听吱呀一声,却是从我住的那屋子里传来声响。 只见张生打着酒嗝,歪歪扭扭的从屋子里出来,还发出醉酒的声音,估计喝的太多,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生刚一回屋子,我就听见自己脑袋顶上的窗户啪的一声落下了,还发出鬼婆重重的哼声。 我们这才敢继续向里面看去。 鬼婆将那三支铁棍如法炮制,全部插进了制假酒那鬼的脑子里,这才罢手,那鬼也真是可怜,顶个石帽初时不难,可时间一久脖子就会酸痛难忍,但稍微倾斜一下,那四根铁棍就穿的脑子更加剧痛无比,这种刑罚也着实恶毒,可惜作为一只鬼,这点伤又偏偏死不了,只好忍下来了。 鬼婆再取来一只大剪子,大到需要一手抓住一边才能操作,分别剪了另外两只吊在房梁上老鬼的一个耳朵,还有另外一个鬼的鼻子,这俩鬼闷哼一声,也不做反抗,鬼婆心情大好,走到了莲儿的身前。 “莲儿,你知罪吗?” 莲儿吓的赶紧答道,“干妈,我并未弄坏什么东西,你饶了我吧!” “哈哈,我当然知道,今日本来只是责罚你一下,没想到张生那个蠢货给我又带了一个小皮娘,过几日我抓住她你就没用啦,你跟在我身边也足百年了,就让干妈将你吞了补足十年道行作为报答吧!” 原来这莲儿飞来横祸还是托了我们上门的苦,那莲儿眼见自己就要被吞,气的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我尽心尽力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抓个机会把你先吞了,现在要被你吃了太不甘心了!” 看起来这莲儿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鬼婆阴笑了起来,“我就是给自己儿女害死的,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干女儿再害一次,当然日防夜防,你哪有机会。” 突然鬼婆猛锤胸口,居然又哭了起来,“不过你也天天打着干妈的坏心思,让干妈好生伤心,干妈的心都碎了……” 真假,我暗自骂道,但这几只鬼又有哪一个是好东西呢? 莲儿立刻也落下泪来,“干妈,女儿知错啦,我还想伺候干妈几百年,也不枉您收留我一百年,让我敬敬孝心吧,咱们娘俩朝夕相处,我早就对您有了儿女的感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放了我怎么样?” 我心里耻笑道,我今日还真是学了一招见鬼说鬼话的绝学,刚才还坦言早就想暗中害掉鬼婆呢! 连我都能拆穿的谎话,鬼婆怎么肯信,“我随便说说你还认真了,留下你害我吗?” “哼,老家伙,若是你放了我,我第一个就要吃了你!”莲儿见鬼婆还是不肯放过它,又发了狠,只见那鬼婆用大剪刀挑开莲儿的肚兜,露出一片白嫩,又用冰冷的剪刀在莲儿胸前的比划着,“气死老太婆了,死也不要你好死!” 说完鬼婆就用大剪刀齐齐将莲儿胸口上凸出来的两块大肉剪的一马平川,喷出无数黑气伴着暗红色的血液溅的满墙、鬼婆满身都是,我听到那剪切皮肉咯吱吱的声音,浑身打冷颤,即便是一只鬼,我也看不下去。 莲儿发狠的狂叫,一阵嗷嗷鬼语,顿时那屋中就变成了十八层炼狱,引的其它四只鬼也不断呻吟…… “别吵,否则老身全部吃掉!”鬼婆大怒,用大剪刀指着另外四鬼,吓的它们赶紧闭上了嘴巴,鬼婆将大剪刀扔在地上,返身忽然就扑倒跟个血人一样的莲儿身上去,一抱莲儿的小脑袋,张开嘴巴就咬到了莲儿的天灵之上,咯嘣一声,我就听见头盖骨被咬碎的声音,只见鬼婆贪婪的吞噬着莲儿的脑浆,吸的津津有味。 甚至吸得莲儿的血身手脚乱颤,只是被钉子钉在墙上,像极了在贴壁跳舞,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莲儿就烟消云散了。 鬼婆吃饱喝足,走到里间去睡觉了,秋爱婉这才一拍我的肩膀,拉着我回了房子里。 我一进门就想呕吐,刚才那一幕有点太刺激,秋爱婉这次倒是多了些贤妻必备的素质,不住帮我拍了拍后背,话语还是冷冰冰的,“怎么,这点就受不了了?” “嗯!”我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些酷刑。 秋爱婉叹气说道,“那石帽、剜眼之刑早在古代就有之,并非是那鬼婆子自创,说来说去还是咱们活人发明的手段。这鬼!只是把阳间的那些丑恶扩大化了,你想想咱们的世界有多少道貌岸然的恶人,表面和善谎话连篇,背地里做的都是什么事情,你若能把这些恶鬼所做之事看透,以后那些想害你之人对你就不好下手了!” 原来秋爱婉让我混进这些鬼的世界教的我却是做人的道理。 秋爱婉见我好了不少,又和我说,“你要是不累,我就教你几招擒拿格斗的手法。” 我一听这就要授业解惑了,当然精神一震,只听秋爱婉说,“我所擅长的功夫,其中有分筋错骨法、地堂功、梅花刀法,你与人对战经验浅薄,如果不出狠招怕是不行,我就给你讲讲分筋错骨的法门吧!” 我去啊,这武功一听就厉害,不过是不是杀伤力太大了,以后出去打架还得赔人家医药费? “这分筋错骨,要点是结骨,人体有三百六十五节骨,你要全部都了解,比如项与脊骨合二十四节,自项至腰其二十四椎骨,上有一大锤骨。” 秋爱婉连连在我前胸后背点来点去,吓的我真怕她来个现场演示,先把我卸了。秋爱婉又在左右两肋拍了拍,“左右肋骨,男子各十二条,八条长,四条短。这些骨骼从上到下都可卸掉,有些只是治人行动,有些却要人命,你不可乱来!” 秋爱婉一捏我下巴,“颚分上下,下颚易卸。” 又一捏我肩头,“肩部有三骨衔接,卸掉则失去活动能力,伴有剧烈疼痛。” 说完秋爱婉一把抓紧我的左肩头,左手伸出三指扣在我的肩膀骨头缝里,右手却托在我的腋窝下,“出力,可卸掉!” 秋爱婉双手又一拉,葱葱十指全部滑到我的肘上,左手成爪又掐进肘上两侧的骨缝中,右手一托小手臂,轻轻一下拉,另手上提,我就叫了一声,秋爱婉道,“这样再用点力就卸掉了肘臂!” 话一落,右手有滑倒我的手腕上,三指扣紧我的腕,左手一沉,我觉得腕上火辣辣的疼,秋爱婉道,“卸手腕,你这一臂就彻底废了!” 吓的赶紧收回了手臂,秋爱婉又一抓我的大腿,“还能卸大腿!” “卸腿膝盖。”秋爱婉手法一变落到我左腿膝盖上,若她认真,我的后半生就得躺着活下去了! “这些地方治人行动,这里!”秋爱婉点在我的脊椎骨、又点在我的肋骨,“拿捏得当,取人性命!” “还有这里……”秋爱婉恨不得全给我演示出来,一激动,差点抓到我的下阴,顿时脸红了大半,我惊讶起来,“这个位置也能卸?” 秋爱婉咳了一咳,“凡是有骨骼的地方都能卸,不过这个位置!” 秋爱婉单手使劲一抓,指骨爆响,“我会选择直接捏爆。” 惊的我一捂裆下,不敢再问了,秋爱婉又对我讲,“你自己按着我刚才捏到的臂膀位置摸索一下,今天先熟悉怎么卸胳膊吧!” 教授了我一点本领,秋爱婉先上了床休息去了,我自己在胳膊上摸来摸去,摸了一个多小时,算是差不多了,秋爱婉看我额头有些汗泽,一拍她身边,“感觉熟悉了的话,上来睡觉吧!” “你还真让我睡你边上啊!”我心中大惊,不会要和我假戏真做吧! 秋爱婉哼了一声,“成大事不拘小节,别忘了咱俩可是装的夫妻。” 我只好爬了上去,躺在床上,想要翻身都不敢,两人仰面躺着,我居然失眠了,扭脸一看身旁的秋爱婉,她也没睡着,见我望着她,脸色就沉了下来,“快睡,明天还要想个办法好让你杀了这一户人家的恶鬼!” 我点点头,见秋爱婉对我皱了皱眉,就侧过身子去了,估计觉得我这人实在不讨喜吧,不过没有了她的注视,我倒是放松了不少,可秋爱婉一侧身就发出了嘶的一声,慢慢爬起来,刷起袖子一看,想不到前些时候接了我一脚,被我踢的淤青了。 “这是我踢的!”我一见便知是自己干的好事,惊的一滚爬了起来,秋爱婉看了我一眼,“早点睡觉,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否则将来自保都难!” 秋爱婉又趴下睡觉去了,只是那露在秀发之外的小巧耳朵似乎还听着身边的一举一动,我心里有点愧疚,不自觉的埋怨自己干嘛使那么大的力气,但伤了也伤师父,说什么也无事于补,只好翻身躺下,过了好长时间,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天、是否亮了…… 作者的话: 唉~~愁人…… 327、卸来卸去 这一觉,虽然身在鬼域,可跟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师父身边,我竟然睡的无比踏实。 当我睁开眼睛,就瞧见秋爱婉坐在床头边摆动着双脚,却傻傻的,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就这一睁眼,秋爱婉开口说道,“楚小天,你睡的还真踏实。”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师父在身边,做徒弟的也有依靠,当然睡的舒坦了。” 说完我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外面还是那般光景,秋爱婉一拍我的肩头,“你有什么好主意去对付那鬼婆?” “这一院子的鬼中,有四只鬼被制服,应该无法出手,那张生看起来也不咋地,我先溜进去用阴钱炼化了它,就只剩下鬼婆一个了,到时候咱们师徒齐心一定能打死它!” 我分析了眼前局势,故作镇定的说道,听在秋爱婉的耳朵里只换来微微一笑,“想法是好,可惜把握不大,那四只鬼咱们不算,我观那张生也就百年道行,要是拼斗起来我有十足把握消灭它,可是鬼婆却很棘手,先不说它是多少年的老鬼,光它吞噬这些被它抓住的新鬼,每吞一只百年鬼,就涨十年道行,若吞了十只就空涨百年道行,它的实力我也拿捏不准。” 秋爱婉顿了顿,“小天,人死之前受尽折磨就会变作厉鬼,但这厉鬼化作亡灵后还一直受折磨,你说会如何?” 我沉思一下,“难道会变成更厉害的鬼?” “不错,起码戾气会更重!” 原来鬼婆将那些被捉之鬼折磨的欲仙欲死,为的是加速它们道行的成长,干的是损人利己的事情。 秋爱婉想来想去,突然对我说道,“楚小天,我们逃吧,有你在我怕对你会有危险!” 我忽然心里一暖,要是秋爱婉自己一定会与那鬼婆较量一下,反正打不过就跑呗,可是现在要照顾我,居然会想到放弃。 “小天,出来行走,有命活着才最重要,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用力的点点头,跟着秋爱婉一起溜到了院子里,天色阴暗,外面似乎还刮着狂风,怒号滔滔,我刚要出门,忽然听到鬼婆住的屋子里传来鬼婆阴沉的声音,“楚公子,你们夫妻这是要去哪里?外面风大,还是回屋歇着吧!” 秋爱婉示意我答话,我便回道,“婆婆,我们夫妻两只想去镇上瞧瞧,待迟些时候再回来!” “楚公子,你人生地不熟的,又是怎么个瞧法?我看还是回去歇着吧!” 我听这鬼婆死活就不肯让我们走,心里想管它这么多干嘛,冲出去大不了打上一场,反正这鬼太婆迟早也得对我们下手! 正要动手,秋爱婉忽然请求道,“张公子,婆婆怕我们不认识路,不如你陪我们去镇上瞧瞧?” 只听张生住的那屋子也没有人答复,我心想这张生不会还没醒吧,嘴里大叫了它名字两声,又趴在那屋子的窗户口向里面看去,只见床上空无一鬼。 这倒奇了,我正要进屋看看,又听鬼婆扯着嗓子叫道,“张生在我的屋子里呢,你要找它就进来吧!” 我和秋爱婉听了鬼婆的话,当时就互相看了一眼,秋爱婉噌一声拔出了砍刀来,我也掏出了桃花棒,放在身后,秋爱婉给我使了个眼色,叫我进去看看。 我伸手就去推鬼婆的屋门,屋门立刻就开了,我还没进去,就见张生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一见了我的面顿时嚎叫起来,“楚贤弟,救我啊!” 好你个张生,你的嘴巴也没堵着啊,怎么我在院子里不叫,我一眼就瞧穿了它的心思,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吧! 我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觉得胸口忽然被鬼抓住,一把将我就拽了进去,原来鬼婆就藏在屋门后正等着我呢! 那鬼婆怒容满面,生气的骂道,“老身好心收留你,你居然打碎了我的东西就要逃走,太可恶了,今天你就留下赎罪吧!” 我去,恐怕这一屋子被你抓住的鬼都打碎了你的东西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怎么不知道鬼婆这是在找借口,也懒的和它废话,一提大棒就照着它脑袋砸了下去。 这一棒手上使了不少力气,直直的就打到了鬼婆的头上,没想到鬼婆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凶相毕露,“原来你们早就打了对付老婆子我的主意,这下更不能放过你们了!” 鬼婆一变脸,满脸的皮肤瞬间都枯萎下去了,用劲一提我的衣服,就要把我向地上丢去,我扎出马步,双脚死死站在地上,鬼婆一拉,却是没有拉动我。 我和鬼婆同时一愣,眼前刀光已现,刷的一刀就劈了下来,正是秋爱婉攻了过来,秋爱婉的刀属于大凶之器,专门用来杀生灵恶鬼,现在劈在鬼婆的手上,登时就砍进了那双枯骨鬼爪上的死皮之中,一团黑气冒了出来,看来是真的伤了它。 鬼婆发出尖利的嘶吼声,急忙想要抽手,我趁机用大棒格挡开那双鬼手,向后一退,秋爱婉已经拉着我跳出门外,身后张生还喊了起来,“快来救我,没有我你们在恶鬼镇根本无法立足!” 我暗骂一声张生真是白痴,管他死活,还是逃出去要命重要。 我与秋爱婉刚逃到门前,门前忽然升起一团黑雾,鬼婆居然率先挡住了门前,双手朝着我俩一人抓来一爪,又把我和秋爱婉给逼回到院子里。 秋爱婉长刀如灵蛇一挑,封住了鬼婆攻来的空隙,招架一会竟然有反攻之势,可我就惨了,桃花棒根本就对它不管事,但偏偏它的手就似皮筋一样,可长可短,只能把我追的上蹿下跳,急的我夹出阴钱回手就是一烙,在鬼婆手掌心上烙出一个黑点,烫的那只鬼手抖了一下,对我的阴钱颇为忌讳。 “哈哈,死老太婆,再吃我一下!”我占了便宜,可不饶它,持着阴钱又打了过去,那鬼手畏惧我,就变的忽忽闪闪,我便越打越快,失去了警惕心,没想到那鬼太婆的利爪一顿,忽然间就凌厉了起来。 节奏一乱,我又应付不来,没两下被鬼婆抓住了胸口的衣服,我急忙用阴钱烙去,可没想到啊!这鬼婆精明的要紧,居然用袖子裹住了自己的皮肤,我再烙上去伤害就减少了不少,烙了三下,那鬼手不退,又想把我扔进屋中。 秋爱婉此刻已经攻到了鬼婆身前,长刀果真像梅花飘落一般,飘渺无踪又攻的刁钻,砍的鬼婆没有还手之力,但也能僵持下来。 秋爱婉见我被抓,对我吼道,“卸腕!” 我得了指令,双手当时就摸到了那双鬼手腕子附近,只觉得这鬼太婆的枯手就和快冰冷的石头一样,摸来摸去终于找到了骨缝,两手一扯一压,咔擦一声就把鬼婆的手腕给卸下来了。 那只手随即变的软哒哒的,垂了下来,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只见这鬼爪一抖,又是咔的一声,自己就接上了。 我去,这还了得?我又扑了过去,抓住鬼太婆的手腕再度用力,又给它卸了下来,就这样,连着卸七八次,到把卸腕的法门练的炉火纯青。 鬼婆原本打着一一攻破的想法,所以腾出一手先收拾我,但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只好一边接骨一边收手,我卸的起兴,一路追着卸了过去,追了七八步,就追到了鬼婆的身前。 鬼婆狠狠一瞪我,张口吐出一喷黑气,浓的比墨汁还黑,我心知这肯定不是啥好东西,立即闪到一边躲开了。 鬼婆收回一手,当时就把这一手加进了攻击秋爱婉的战团中,秋爱婉对付那单手还行,现在人家双爪齐上,就败下阵来优势尽失,秋爱婉急着叫我,“楚小天,快来!” 我心里也着急,猛的像饿虎一样扑了上去,从身后一抓鬼太婆的肩头,五指一摸到骨骼的缝隙,就用力的掐了进去,另手一托腋下,就把鬼婆的一条胳膊卸掉了! 秋爱婉见我成功,长刀一掷,像旋转飞镖一样扔向鬼婆,鬼婆对这刀也有忌讳,侧身一躲,我见机会来了,又去板住鬼婆的另外一臂,给卸了下来。 鬼婆大惊,正要幻化形态将双臂接上,可秋爱婉已经到了,秋爱婉一出手,一个顶我十个,一拉那垂下的手臂,双手连连从手腕滑倒肩膀,嘎嘣嘎嘣,这一条手臂已经折成了三段,顺着肩头滑到鬼婆背上,一拂脊椎骨,又是数声爆响,鬼婆一下就瘫了! 秋爱婉不到一分钟,就把鬼婆的骨头从左膀到右臂,从胸口至脚腕,从肋骨到脊椎给卸成了七七四十九段,然后一脚踩的鬼婆动也不能动,一拔墙上的长刀,见那鬼婆还想幻化身体,手起刀落就先砍下了鬼婆的右臂。 鬼婆顿时嚎啕大叫,这鬼物虽然能化形,可被法器、凶器断了的肢体就真的没了,所以鬼婆嚎叫的就和杀猪并无二致,秋爱婉一刀架在鬼婆的脖子上,“要是再反抗,我现在就打散你!” 鬼婆忽然停下了哭喊,“姑娘,你们打碎了什么都不用赔了,你们走吧!” 我去…… 328、买房去 这可恶的鬼太婆,还想蒙混过关,我大怒,就要揭穿它的真面目,只听秋爱婉咯咯笑起来,“楚小天,你和它费什么话,快取出阴钱将它炼化掉吧!” 鬼婆一听,立刻就要去做那临死反抗,我也不给它机会,取出阴钱就烙在它头上,“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顿时阴钱一震,钱孔之内犹如巨鲸吸水,将鬼婆体内的股股黑气从额头上抽了出来,这鬼婆也不知有多少道行,居然炼化了一刻钟,才将它消散了去。 秋爱婉瞧我阴钱更加发亮,大为满意,一看那屋子里加上张生还有五只鬼,对我小声说,“楚小天,里面还有五只鬼,你快去把他们都炼化掉,好好修炼一下你的阴钱。” 我当下面带苦相,“师父,你是叫我来长本事来了,可是你没说要我修炼阴钱啊,我爷爷和我说,我现在阴阳二钱不平衡,可能……可能……” 憋的我老脸通红,干脆直接说了,“可能阴盛阳衰,得阳痿!” “哈?”秋爱婉一听哈哈大笑,“原来还有这个讲究,那就算了,咱们以学习搏击为主,等会出去了我再教你道术!” 我立刻点点头,实在也不想患上那难为情的疾病。 进了屋子,秋爱婉在屋中扫视一眼,提起刀唰唰唰就把这些鬼的绳索给斩断了,“虽然你们从前作恶,但已经受到惩罚,你们走吧。” 我小声的问,“师父,你难道不用它们来祭刀?凶器不杀鬼怎么行?” “哼,这几只鬼连百年都算不上,跟本不值得浪费力气,这个张生嘛……倒是可以砍了。”秋爱婉眼神一瞟到张生的身上,悄悄对我讲。 那四只被鬼婆拘禁的恶鬼朝我们拜谢一番,屁滚尿流的就跑了,生怕我们反悔。 倒是张生看着四鬼离去,面带可惜,盯着离去的方向两眼发绿,嘴角还流出口水,“楚贤弟,你怎么放它们跑了,其中有两只过些时候就要到百年修为了,咱们吞了也好啊!” 啊呸,这张生也不顾想着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反倒是先打起了别的鬼的主意,真是鬼性不改。 我对秋爱婉一使眼色,示意快让秋爱婉砍了张生,也好回到上面,这阴间待得实在不舒服。 秋爱婉一提刀,就看见张生走了过来,朝我们一拜,把腰都弯到裤裆里了,秋爱婉举起刀来正要砍下去,那张生道,“多谢贤弟和弟妹搭救,感激不尽啊,承蒙不弃,你们购置宅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张生说完就抬头看我们,只见顶上悬着一把大刀,噗通一下吓的坐到了地上,颤着声音说,“你、你们要干什么,不会是要吃了我吧!” 秋爱婉脸色一变,忽然将那刀插进身后,假装是收刀,笑嘻嘻的说,“张公子说的是什么笑话,咱们三人一见如故,现在你又要帮我们购置宅子,我怎么可能杀你呦。” 张生讪笑两声,“如此就好。” 我心里却大奇,这秋爱婉还真要在阴间购置地产?我的妈呀,这么渗人的地方她可敢住? 张生又说,“哎,都怪我,居然碰到这么个老不死的,原先我来到这里,摆明身份,许下重金,当它不敢动我,没想到还是被算计了,回头我非得让亲戚们来帮我把这破屋给拆了!” “那老太婆呢?”张生又问了一句。 我没敢说被我们给杀了,谎称被打跑了。 张生大惊,“没想到二位还会武功,真是厉害,那咱们去镇上再说吧!” 话落,张生又恢复了书生公子,带着我们就去那恶鬼镇了,路上我故意拉着秋爱婉离张生远了一点,问她,“你还真要去购置宅子啊!” “嗯。” 我去,这算什么回答? 走了一会,秋爱婉见我急的抓耳挠腮,便同我简答讲了一句,“要是咱们在镇子上有个宅子,就等于有了身份,下次带你来杀鬼会方便的多!” 我听后心里想,这师父对我还真不错,处处为我着想。 走了一会,渐渐的一个模糊的镇子就出现在我们眼前,张生一指,“楚贤弟,你跟好我了,这就是恶鬼镇!” 进了这镇子,没想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镇子上什么都有,也有些人间的模样,可是这路边商铺卖的东西就糟糕透了,除了蜡烛就是蜡烛,路上鬼影重重,有男有女,全部是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眼中冒着绿光见了我们这两个新人不住的打量着。 我被看的头皮就要炸开,三步两步追上秋爱婉,两人跟着张生晃晃悠悠的在这镇子里乱转,过了一会来到一间较大的木楼前,高有三层,呈宝塔型,张生对着我笑而不语。 我惊讶的说,“这是你家?这么大!” 张生脸色大窘,“这可不是我家开的。” 我细细一看门楼上挂着的一个大招牌,上面书写了四个大字,“地下人间!” 我再往那第二层上看去,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鬼正好爬在倚栏上,手里拿了一块大白手绢,娇声打起了招呼,“张公子,有些时候不见了,上来玩玩啊!” 我擦,这狗日的张生,好的不学,学人家带我逛窑子! 张生看的花了眼,兴高采烈的对我说,“贤弟,时间还早,咱们先去花天酒地一下,好好乐呵乐呵。” 盛情之下我也不好推辞,秋爱婉瞪了我一眼,我立刻道,“张兄,我这河东狮吼还在身边呢,你这不是害兄弟我回去跪搓衣板吗?” 张生一拉我,对秋爱婉说,“弟妹,我和贤弟就是去喝喝酒,绝不干别的,不信你跟着来!” “好!”秋爱婉同意的非常爽快,把张生给吓了一跳,在张生的古老思想里,再彪悍的女人也要遵循三从四德,这种污秽之地一个女人家怎么肯进来,可惜它看错了现代女性的果敢,尤其对于秋爱婉,那是没什么地方不敢去的。 张生不好意思的对我说,“没想到弟妹这么……这么……看的你这么严!” 我说没事,你玩就好了,我草,还好秋爱婉跟着我,否则到时候张生给我花钱买个罪受,我亏大了! 张生嘿嘿笑了起来,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飘过一个纸人给我们引路,张生一看就常流连此地的老手,扔了一锭纸银,“老地方,叫翠翠来。” 但见那纸人和上面画匠做的也没啥太大区别,就是身高似乎拉长了不少,和正常人一样,穿着一件青色的衫子,脸色浓白,从它梳着两根黑辫子看出这是一个玉女,桃粉的嘴唇嘟起来,一张小嘴,“公子请。” 说完这玉女就引着我们两人一鬼上了二楼,中途碰到几只接客的女鬼,用手帕捂着脸,也看不清楚,那长相猜测不错,就是额头上粉底打的太厚,但那浓郁的鬼气我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据张生说,这二楼有它租的一个包间,这里还有它一个姘头,一会还要给我们引荐一下。 待我们落座,过了一会果真有一个女鬼飘了进来,依旧用手帕捂着脸,返身就把门给合上了,立即扑进张生的怀里,“公子,想死奴家了。” 张生饥渴难耐,又搂又抱,完全不顾及我们的感受,过完了手瘾,张生才对那个叫翠翠的女鬼说,“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兄弟楚小天,那位是……是我贤弟的老婆秋爱婉。” 那翠翠原先当秋爱婉是新来的姑娘,一听居然是我的老婆,当下好奇的望了过来,我一看,哎呀妈呀,瞎了我的眼睛。 这女鬼虽非青面獠牙,但长什么样我还真看不出来,只见它涂了一脸能扣下一个锅底的粉,嘴唇却鲜艳无比,这也就罢了,非得又要在脸蛋上掸了一圈红色的晕,简直亮爆了,出门一扭头,真能吓死一片人! 也不知这做了鬼眼光就变了还是怎么的,张生偏偏就好这口,要非让我做个评价,只能说身材还好。 这不那翠翠用酥胸顶了顶张生的胳膊,疑惑的看着秋爱婉似乎问了张生什么话,张生听后嘿嘿一笑,答了两句,那翠翠当下又掩嘴笑了起来,估计张生在耻笑我妻管严。 那女鬼了解了个大概,就陪着张生喝起酒来,喝了不少时间,这张生就是没有半分回去的意思,微醉之际,又提出给我与秋爱婉开个房间,今晚就留在这里可好。 我一听就不干了,其实我看着满桌用蜡烛做的菜肴,肚子里也有点饿,张生多玩两天,我怕是真做了饿死鬼得陪它吃蜡烛了。 “张兄,话说你怎么不回家呢?我感觉你有些故意逃避家人的意思。”我忽然想到之前张生曾言它似乎犯了什么错,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我这无心之话落在张生的耳朵里,原本潇洒的张生立刻脸色一变,“我……我……” 单单说了一个我字,就见张生一抱翠翠,突然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似乎心都要碎了,这还不够,又要加上捶胸顿足才罢休,惹的那翠翠也低声鬼泣,不过是只闻其声不见其泪…… 329、棒打河东狮 哇,这又是唱哪出啊! 我和秋爱婉看着张生上演苦情大剧,却不知因为什么,两人你瞧瞧我,我瞪瞪你,只好劝道,“张兄,你倒是给贤弟我说说这是怎么个意思,咋说哭就哭呢?” 张生哭哭啼啼的说,“我不归家完全是因为家中河东狮吼,整日受尽恶气,老婆凶悍,丝毫得不到半点温情,这才从外面买了一个小妾,藏到亲戚家,不想怎么被老婆知道了,提了一把刀就冲到亲戚家里,扬言要把我阉了,还把亲戚家给搅得天翻地覆,我怎么还敢回家,当真是有家不能回啊!” 我大惊,连那翠翠也说,“张府马氏的刁蛮镇中街坊无一不知,连我们姐妹们也为张公子喊冤,实在是太可怜了!” 张生点点头,“若不是我的老父老母给我跪下求情,怕是早就闹的满城风雨了,我怎么在这恶鬼镇上娶了这么一门亲事,现在闹成笑话,我哪有脸面归家,干脆就在这里住下算了!贤弟购置宅子的事情,赶明我差人修书一封,替兄弟你办了就好,只是今晚还要委屈贤弟和弟妹了!” 我一听这哪行,你玩个乐不思蜀,回头饿死了我俩,那宅子我们还不要也不行了! 秋爱婉显然也与我考虑的差不多,柔声细语对张生说,“张公子,你那老婆真的这么凶残?不如让我去和它讲讲道理,大家同时女人,或许还能说通这件事情。” 张生听后吓的一哆嗦,那翠翠到先开了口,“妹妹,使不得啊,使不得!” 我拍案大怒,“有什么使不得的,你若是信兄弟我,咱就回家去,我老婆说能帮你就一定能帮你摆平这事。” 我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大不了咱们再跑路便是了!” 张生估计之前见我们打跑了鬼婆,认为我俩有些手段,又不太自信,“能行?” 我是说话不嫌闪了舌头,狠狠的肯定起来,“能行!” 这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秋爱婉打着什么主意,管它呢。 张生提起它那婆娘,恶气就要把肺也顶炸了,借着酒劲勃然大怒,“那咱们就回去,这口气我也忍不下去了!” 说完一仰脖子,把桌子上的一壶酒给干了,顿时又摇晃了起来,推开翠翠,对我们说,“那就走!” 我们跟着张生刚下楼,就听见楼上翠翠对这鬼妓院大呼起来,“不好啦,张公子要去寻死啦。” 说的张生两腿发软,狠下心来拧着头皮向自己家走去。 路上我悄悄问秋爱婉,“师父,那张生的老婆估计真的很凶,连那妓院里的女人都知道,你真的有办法和它说通情理吗?” “情理?楚小天你脑子秀逗啦?和鬼还能讲道理?俗话说的好,恶女还得恶人治,我教你一招,等一会去了张生家里,你什么话都别说,直接给那什么马氏一棒槌,这桃花棒专治恶鬼,来了恶鬼镇威力虽然下降不少,正好施展个小惩罚。” 原来是这样,要以暴制暴,可是万一马氏道行太高,我这一棒打在母老虎头上,没打昏它反而激怒了它怎么办? 秋爱婉说,那就只好跑路咯。 我们跟着张生行了不长时间,就来到一座府院门前,我来时观察了,这一路多半是小屋低房,也有两个大宅子,但没有眼前的气派,看来张生家底还真挺厚实的!算是个富二代。 张生走到门前,正要敲门,但此刻估计走了一会酒醒了大半,又怂了,“贤弟……要不咱们回去吧。” 我哪肯后退,快步走到门前,咚咚咚连敲三下,吓的张生就快瘫倒,“贤弟啊……你这是害为兄啊!” 马上那大门就被一个仆人模样的鬼打开了,一见张生,顿时面色大惊,紧张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说请它的主子进门,反而是将张生推到门后,生怕里面的人瞧见,“少爷,你怎么的就回来了,少奶奶还在家呢!” 张生一听,二话没说拔腿就跑,被我给拉住了,就闻院子里有人喊,“是谁啊,怎么不进来啊!” 一个约有四十多岁的老大妈,还挺富态,走出了屋子就要看看,那人应该是张生的母亲,张生现在可顾不上它的老娘,我扯都扯不住,它老娘出来一看,也吓的脸颊变色,“儿啊,你怎么回来了?” 张生一推我,“是他把我带回来的,妈你千万别说我回来了。” 我见张生怂包一个,只好出面对那老大妈说,“我是您儿子的朋友,专门陪它回来。” 张生的老娘见自己的儿子这般惊恐,也是心有不忍的样子,“回来就回来吧,你是我的儿子,还能一辈子不回来,大不了咱们一家一起给你媳妇跪地求饶。” 听了张生母亲的这番话,张生又落泪了,但这次终于肯进家门,它的老娘也请我们去了正厅,张生回家就跟做贼似的,在院子里东瞧瞧西看看,一溜烟就跑进厅前拜见老父去了。 张生的老父差不多四十余岁的样子,长的也很富贵,而且面色看起来要比一般的鬼物还要红润一些,可惜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恐是因为这个媳妇没少担惊受怕。 三鬼团聚,先是抱头痛哭一场,同时将我和秋爱婉想要购置房子的事情先提了一提,看来张生还真把这件事情放在心头了,后又说道我夸下海口能帮它驯服悍妻,惊的这俩老鬼也是不敢相信。 张生老夫请我们坐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诉说起自己的家门不幸,原来那马氏是张生一家来恶鬼镇之后,张生在街上瞧见人家长的好看,花言巧语后面娶进来的,刚开始还好好的,相处算的上融洽,可这再后来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凡事不顺就就责打下人,摔盆砸碗的,张生老父来劝,竟然和公公要动手,张生大怒,赶过来阻止,没想到马氏提起桌椅板凳就打张生,这马氏死的早,道行就要比张家一家人厉害,没人治得住它,张家从今往后就跟请了一尊鬼佛似的,稍有不顺心意的地方,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说道这里,张生老父又是老泪纵横。 我与秋爱婉相视一眼,心里好笑,都是张生色心不小,骗了这么一个河东狮回来,现在落的这般田地,却又真的好可怜。 正说着话,我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咆哮,刚才给我们开门的那管家就翻了几个跟头,滚了几滚,被什么人当皮球的踢了过来,刚爬起来就冲我们喊,“哎呀,不好啦,少奶奶拿刀来了,说要阉了少爷。” 张生一听,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慌忙躲到我背后,“贤弟救命!” “你个龟孙,又喊哪个亲戚救你,今天谁求情都不管事,我阉定你了!”我就见那门外进来一个女鬼,确实长的颇有姿色,可发起狠来,一脸的凶恶,恼哼哼的将手中的剪子一指秋爱婉,“你这是又给我娶了一门小妾回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骂完秋爱婉又指着我说,“滚开!” 我大怒,张生却拉扯着我浑身发抖,我看张生周身冒出黑气,这不会是要吓的魂飞魄散了吧,气的我甩开它,按秋爱婉先前教我的法子,一语不发,噌的跳到马氏的身前,掏出桃花棒对着马氏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因为有了鬼婆的前车之鉴,我生怕这马氏道行太高,随便打一下不管是,便使足了力气,嘭的一声闷响,打的马氏眼冒金花,一仰脸全身颤抖,口里吐着白沫就栽倒在地,昏了…… 我们当下一看,都惊了一跳,张生的老父惊道,“不会打死了吧!” 我心里大叫,坏了坏了,给人家媳妇打死了,它们还能跟我干?没想到这一屋子的鬼都拍手称快,居然十分高兴,张生的老娘还说道,太好了,打死了! 不过这鬼要是死了必定消散的无影无踪,可这马氏却没有,没过几分钟双眼一睁,见我还手持大棒,噗嗤一下跑了。 张生一家又害怕的要死,张生一味求我一定要帮帮它,不行多住上两天。 我去,我着急的要买房子,怎么可能答应它,直接就和它说,“你先给我解决一下房子的事情吧,大不了离的近点,有事你招呼我一声就好。” 张生有求于我,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又说现在天黑了,明天一早就去购置的小宅送我。 我心道原来又天黑了…… 客套了一番,张生老父让那管家带我们去客房休息,我就和秋爱婉又住到一间屋子里,我又对那鬼管家说,没啥事情别来打扰,房子的事情要快点办,别耽搁了。 鬼管家答应的痛快,然后就走了。 我四下一看,这件客房还像模像样,非常古色古香,有圆桌一张,板凳一套,木床一张,书架两排,还有一个烛灯。 秋爱婉怕被那些鬼看出我们不识白昼,将那烛火点燃了,红烛新房,有点味道。 我高兴的说,“师父,那张生一家待人和善,还给咱们办事,这恶鬼镇也有好鬼啊!” “白痴!”秋爱婉冷着脸骂了我一句,“若是好鬼怎么可能不入轮回……” 330、五行之道 人有人性、鬼有鬼性,却一明一暗。 何为鬼,不过是人之魂魄而已,所以那鬼若有智慧,也只是受生前影响,心存善念直接转世投胎,心若阴暗只能越来越混。 秋爱婉的意思,这张家鬼现在表面仁慈,一是看在我们能够帮助它们,二是一直被马氏压迫,实在翻不起什么风浪。 我想想又不太确定那张生的算盘了,有些意兴阑珊,秋爱婉将我拉到身边,伸手在我身体上讲解起骨骼的要理,看来又要授课了! 原来这分筋错骨还并非只有一个卸人关节的功效,那只是其中的一个外门功夫而已。 这外门功夫就有分筋、错骨、拿穴等等手法。 可切、可点、可扳、可拿、可封、可闭、可锁、可扣、可缠。 我听了大惊,想要学好外门功夫,非得先学了中医,把人体的所有穴位骨骼都知道不行。 另外还有这内门功夫,主旨为分筋缩肌,错骨归元,考校了精、气、神的锻炼,可天人合一,气在丹田,炼的神奇了竟然能自行骨骼复位、活血化瘀。 这个就要在平时多多锻炼了,好在我平时也捉过些小鬼,修炼了点小本事,这三样确实有些根基。 秋爱婉笑道,“我学的也是道门的本事,这道门又有正一道派和全真道派,我属全真一脉,练的是一颗金丹,修这门功夫刚刚好。” 秋爱婉不住的在我胸前点来点去,要我今晚先熟悉这些穴位和骨骼,忽然摸到我藏在衣服内兜里装的朱雀符,问道,“这是啥?” 我连忙掏出一张朱雀符,“这就是我在船上看到骚灵的黄符,不过听师父说在这阴间不能使用,也就没有拿出来了。” 秋爱婉接过朱雀符看了看,“这是阴阳道的手法,下笔之人挺厉害的嘛?” “师父,你不是全真道派的吗?怎么?你也会正一道的符篆法术?” 我问完就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小看了秋爱婉,不觉得有些惶恐,秋爱婉到没有怪罪我,反而微微一笑,“我虽然不擅长,可我也没有说我不会啊,曲爷爷那里我还真见过不少次他画道符呢!” 我心里一动,那曲老道我只见过一两面,但也看的出他和秋爱婉的关系不简单,近朱者赤,秋爱婉要说自己对符篆完全没有研究那我也不信。 秋爱婉把这符放在桌子上看了起来,“这道家的画符分为五个部分,画点头符、下主事神、符腹、符胆、符脚,就和一个人一样,我看这阴阳符也有些相似。” “我国古代关于正统阴阳之术的流传失去不少,现在最强大的诸葛世家之所以能快速崛起,还是去日本阴阳道和密宗取经,这符也演化了不少,我猜朱雀符是那诸葛世家加以改进之后自创的符篆。” 秋爱婉用手点在朱雀符上三分处,“你看这主事符神,下笔如神,勾勒的可像火鸟?顾名思义,我看是朱雀神将,所料不错,这一套自创的符怕是符神都用了那安倍藤兰口中的十二月神来代替了。” 秋爱婉细细的指尖一划,又往下移了三分,“这一笔,正是画符之人的符胆,集中了画符之人的精华,充斥着此人的灵魂之力,灵与不灵全看这一笔了!” 秋爱婉又猜测道,“楚小天,你要是精神力足够强大,照葫芦画瓢估计也能成!” “是吗?要是我画一个王八上去,岂不是改成了玄武符?画一个大老虎,那就是白虎符咯?” 我突发奇想,惹的秋爱婉咯咯笑,“那也没这么简单,我不知诸葛世家的手法,但这画符讲究还是蛮多的,以后我倒是可以给你讲讲,不过你说这道符在阴间不能用,恐怕是错了!” “为什么?”我立即出声问道。 秋爱婉便答我,“首先,阴阳之术的要理在于五行,五行有阴阳,阴阳合一气,一气生成天地万物,道符之所以不能在此使用,那是因为主事神不能降临鬼界,可你这十二月神所主的应该不是代表神将,而是一种能力!” “朱雀五行属火,在五行之内,这鬼界也有五行,所以在我看来,朱雀代表着的是一种力量的加持!你当是能用!” 我听了暗暗心惊,原来一张符中还有这么多讲究。 秋爱婉干脆将我的疑惑全部解开,“要知这五行存于天地,想要使用这种力量,那就必须熟知五行相生相克相乘相侮的道理!” 我去,我数学老师当年是体育老师带班,生克之理还好说,这怎么又跑出加减乘数来了,我书读的少,别骗我啊! 秋爱婉知道我不知道,叹气教育我,“楚小天,我知道你白痴,但是没想到你这么白痴!” “生寓意为生养,我生为母,生我为子,如火生土,火为母土为子。克为战胜之意,克我者是所不胜,我克者是所胜,又如水克火,水战胜火为所胜,火被克为所不胜!” 秋爱婉话锋更严厉了一些,“相生相克密不可分,这五行二字需依次相生、依次相克,无限循环才能奏效,你要是搞错一个环节,那这黄符就不管用了。” “那相乘相侮呢?这个我也不了解!”既然被秋爱婉看出了我的白痴,干脆我也不隐瞒了。 秋爱婉掩着嘴巴笑起来,小指勾出兰花,竟然多了几分小女儿状,“相乘相侮其实是相生相克的变异,寓意发生了不正常的现象。” “打个比方,还讲水克火,水过于强势,克火太多,就造成了水克火一行失衡,称之为火乘水,或者水的力量本不过分,可惜火之力太弱,也可造成一行失衡,称之为火虚水乘。” “你若能理解这些,相侮之意也差不太多,以刚才的比方说,水本克火,结果火的力量大过水,那就是对水相侮,也可能是水之力低于正常,造不成相克之理,反被克制,便是水虚火侮。” 秋爱婉说的我头大无比,生生克克一环一扣,貌似简单,却太难把持,听的我急忙喊停,“师父,还是别讲了,你再讲下去,我怕我没学会,真变白痴了!” 这一句话把秋爱婉给气的变了脸色,“我恨不得一日之间把我所有会的东西都教给你,可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骂的我脸色大窘,急忙劝起来,“师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徒弟我今后加倍努力就是。” 秋爱婉这才脸色好转了一点,可我心里却奇怪秋爱婉怎么忽然之间对我这么好,要说我们之间的那点交情,可真不至于如此吧! 秋爱婉叫我收了朱雀符,自己返身去床上睡了,过了一小会,又叫我,“楚小天,你还不上来睡觉,难道是等那些鬼起疑吗?” 我迟疑了半天老脸又红,这屋子里的小床可真是一张小床啊,我要上去那就连翻个身都有可能压到秋爱婉身上,岂不是让我白占便宜么? 但这要是不睡,也说不过去,心里狠了一狠,将桌上蜡烛吹灭,这就要上床了! 走到秋爱婉身边,只见秋爱婉向里面挪动了一点,就碰到了墙壁,我向床上一坐,手不经意间碰到秋爱婉的小指,一股冰凉,反倒是我脸红了起来,可惜死活也不好意思躺下去了。 虽然我看不到秋爱婉脸上的样子,怕也是与我一样羞红了脸吧,再想到我们装的是一对小夫妻,这四周的空气也多了一点特殊的意味。 正要鼓起勇气,忽听外面有鬼敲门,“楚恩人,你在睡觉吗?” 这一下可解了我的尴尬,不过这么一小会鬼的时间里天就亮了吗? 我连忙应了一声,“什么事啊!” 听那声音,是张生的老父,说话之间还颇为急促,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给它打开门,就看见张生老父先向我告罪道,“楚公子啊,这么晚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真是有不能不来找你的理由。我那儿子……” 张生老夫一咬牙,唉了一声,“我那儿子回房睡觉,结果被它老婆毒打了一顿,用绳子拴到茅房里反省去啦!” 我去,这马氏还真是残暴,居然不思悔改还把张生当畜生一样拴在了厕所,倒是这鬼宅里还有厕所也是让我奇了,但死人一般向往活人的世界,按照活人宅院布置也是正常。 “楚公子,你可要救救我的儿子啊!”张生的老父声泪俱下,凄苦无比。 我从身后摸出桃花棒,心里想着故技重施就好,一挥手,“走,先把你儿子救出来!” 我这一出门,秋爱婉就又跟在了身后。 我们“夫妻俩”在张生老父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一个厕所前,张生老父就叫道,“儿子啊,我给你请来救命恩人来了。” 厕所里的张生当时就哇哇大哭,“贤弟,快来救救我。” 我一怒,走进厕所,只见那张生脖子里还真的拴着一根麻绳,另一头拴在柱子上,现在张生以四肢跪在地上,见了我的面,一脸苦相,我瞧那张生的待遇还真就像个畜生一样…… 331、善恶入念 张生见我过去解开它拴在脖子上的绳子,当下脸色大变,我去扶它两次,可那张生不敢起来,第三次才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和我出去,见了父亲又是抱头痛哭,张生老夫只好求我快去再锤那马氏一棒,最好能直接将它打死更好! 我听了这话就有点不舒服,好歹也是你的儿媳,怎么一张口就求外人打死它呢? 不过对于这鬼物性子的阴狠,我这两日多有见识,也懒的理它们父子,在张生老父的指引下,我们来到那张生与马氏住的房子后,张生又不敢上前了,只是伸手从我腋下轻轻推开了屋门,一见马氏正坐在椅子上,虎眼一瞪,张生就吓的瘫倒在地。 那马氏一见是我,先是愣了一下,啪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恶狠狠的说,“你来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我一挥桃花棒,一句话都不说就向马氏走去,这棒子现在感觉还挺趁手。 马氏一见我那棒子,顿时吓的两股颤颤,啊的大叫一声,就求饶道,“我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我一看马氏服了软,这棒子也就不打了,大吼一声,“可恶的马氏,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把张生拴到厕所了?” 马氏急忙答道,“不敢了。”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张家上下?” “不敢了!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为了验证真假,对张生说道,“听到了吧,你老婆已经知错了,你刚才怎么被打的你就去打两下,我看看你老婆可敢还手?” 张生听后哪敢动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马氏,又瞧向了我,我小声说道,“你现在不去试试你老婆到底听不听话,一会我走了你可别后悔啊!” 张生听了我的话,这才肯慢慢的走到马氏身边,照着马氏的脑袋就是一拍,初时看起来还有一丝气势,可是手落了一半,就快要变成抚摸,嘴里还懦弱的念叨了一句,“你可别还手啊!” 那马氏肯服软也是因为眼前我有大棒,现在被这张生来打就不乐意了,加上张生一脸的胆小样子,立刻火冒三丈,伸手将床头的剪子捉了过来,也不再跪,跳起来就要去刺张生的皮肉,“好哇,居然骑到老娘的头上了,看我今天不把你先戳十几个大洞再说!” 马氏下手之快,张生躲闪不及,当下就在小腹上给挨了一剪子,剪子尖扎了进去登时冒出一丝黑气,痛的张生哇哇大叫,待那马氏将剪子拔出来,又要再刺,张生已经吓的瘫倒在地,向后边爬边喊,“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马氏平时蛮狠惯了,才不肯听,今天不把刚才的话实现了,绝不罢休。 我看这马氏野性难驯,一步挡在张生身前,马氏收手不及,一剪子就要刺进我的腰间,我没想到这马氏如此恶毒,当下侧身一闪,那剪子就擦着我手背给划过去了,我气的一把推开马氏,手里的棒子这就又要往马氏的脑袋上招呼。 马氏一见棒子,呼的一下又跪下了,“饶命啊,千万别打我了!” 马氏也真个聪明,怕吃眼前亏,不顾脸面就向我求饶,我狠狠的瞪了马氏一眼,吓的马氏哆哆嗦嗦,不住的盯着我的棒子。 我心想,这马氏怕的应该也不是我,而是这根桃花棒,总不能我一走它就把气撒在张生头上,回头还得把我叫回来吧,索性我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把棒子送了张生算了,反正这桃花棒在阴间也是鸡肋。 有了这些想法,我就对张生说道,“张兄,我现在将这棒子送给你,你那老婆要是不听话,你就用这根棒子打它,给,现在你就先试试!” 张生一听就又变的眉开眼笑,“真的吗?多谢楚贤弟了!” 我微微一笑,就将桃花棒递给张生,张生含笑去接,忽然盯着我的棒子发起了愣来,我一看,刚才躲闪马氏那一剪子时一不小心被那剪刀给蹭了一下,只是略微擦破了一点皮肉,也就是大约两三厘米的伤口,微微有点血迹,也不明显。 我随手一抹,那点血就被我擦的无影无踪,“拿着啊!” 张生双手一接,差点把那桃花棒给扔掉,“哎呀,好扎手!” “这棒子要不扎手,能镇的住你那恶妻吗?” 我反笑了张生一句,听的张生不住点头称是。 张生得了这一利器,又小心翼翼的走到它那老婆身边,我见那马氏现在目光已经不再我身上了,而是全看着张生手中的桃花棒上,紧张的骂道,“你要干甚,还不给老娘滚远点?” “娘子莫怕,我只是打你一下,好让我这兄弟放心。”说完,张生就小心的用棒子向马氏的头上砸了一下,痛的马氏向后直窜,嘴里呜呜呜的鬼叫起来,那声音鬼音很重,透着浓浓的戾气。 张生看着棒子的威力不小,高兴的哈哈大笑,追了上去,对着马氏又来了一下,这一下分明要比之前更加用力,打的马氏倒在地上,想要哀求张生停手。 张生怒笑,“好你个贼婆娘,整日欺辱我,今天可要给你尝尝我的厉害!” 张生提起大棒,劈头盖脸的就向马氏砸了下去,打的好不痛快,分明就是怀着报仇的心思来打的,顿时就打的马氏全身大冒黑气,哀嚎不已,一会打的解气了,才一踩马氏的胸口,骂道,“今天我没打的你魂飞魄散已经是我对你的仁慈了,如果再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就不会这么客气!” 马氏一边啼哭一边答道,“相公不敢了,奴家再也不敢了!” “谅你也不敢了!”张生牛气冲天,提着桃花棒就走到了它那老父的面前,说道,“爹,咱们可得把楚老弟给的狼牙棒藏好了,莫要让那臭女人找到,它要再敢犯浪,我非揍死它不可。” 张生老父见我送的棒子似乎是一宝物,高兴的合不拢嘴,和张生捧着棒子就出去藏东西。 张生还不忘回头对我和秋爱婉说了一声,“楚老弟,多谢你的法宝相赠,宅子的事情明天一早就去办,我现在要去亲戚家接我那小妾回来,哈哈,就不找你喝酒了,我先去办事!” 说完这父子俩叽叽喳喳的就走了,我听了这话不知该哭该笑,这张生还真是色急啊,这就要去接那小妾,我看了一眼可怜的马氏,一个鬼正坐在地上哭呢,这鬼就是如此,都是行的霸道之事,谁强谁就欺压谁,估计以后马氏也讨不得好。 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还是等天亮张生把宅子的事情搞定了,就和秋爱婉就回到上面去吧。 秋爱婉拉着我又回去了。 刚回了屋子,我就觉得被马氏用剪刀不小心划破的地方有些麻痒,伤口里面似乎有一只蚂蚁一般,实在不舒服,便抬起手来看了看,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时候秋爱婉又冷冰冰的叫我上床睡觉,我就走了过去,刚往床上一坐,又觉得手背发痒,仔细一看,那伤口已经由原来的三两厘米长合为一厘米多点的伤口,也要比之前更细,想不到这一会功夫,小伤就要自动愈合了,怕是托了窦家精血的福! 但这痒却十分难以忍受,急的我用嘴去吸,噗嗤一声,声音还挺大,秋爱婉惊讶的问我,“楚小天,你多大人了,怎么舔自己的爪子去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刚才被那马氏给用剪刀戳了一下,伤口有点痒,忍不住。” 秋爱婉听了我这话,一把拉过我的手来,也不嫌弃我的口水,细细的向我的伤口瞧去,只见手背上还有一条直直的小缝,便用两指按到左右,微微使力一扯,痛的我呲牙咧嘴,连忙把手一抽,有点小生气,“你干什么!” “刚才流血了?” 对于秋爱婉的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否认,点点头,“一点,没什么大事,但你也不能扯啊,好疼的!” 秋爱婉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拉着我就要出门,“快走!” 我说哪里去,秋爱婉急道,“回阳间!” 秋爱婉的话让我心里奇怪,怎么那宅子不要了?着急的回去干吗? 秋爱婉拉着我走到门前,从门缝中向外看了看,回头就对我嘘了一声,“你刚才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它们布下了埋伏,再想出去可真是麻烦了!” 埋伏?我顺着门缝向外面看去,似乎真的有黑影藏在墙头上,只是不知为何突然会如此! 秋爱婉道,“刚才不知你注意到没有,那张生看的你眼神!” “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太正常了,那张生接过你手中桃花棒时一定能闻到血腥味,那是活人的味道,离的那么近只要是鬼都能发觉,可是为什么张生当时连问上一问都没有呢?” 我想想也是,“张生有意帮我隐瞒?” 我说完就想咬下自己的舌头,帮我隐瞒现在外面怎么会有人看守,这么说那张生当时不揭穿我,只是想和它老父溜出去准备时刻对我下手咯…… “看透一件事情很简单,从开始你把它看的太好,那这件事情一直都会被蒙在鼓里,如果你恶意的去想……” 秋爱婉顿了顿,“那就能识破本质了……” 332、刀锋过境 我懊恼的要死,明明时刻小心了,怎么还是露出了马脚,现在给人布下天罗地网,还能好的了? 秋爱婉劝我,“也许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我心道,还能再怎么糟糕啊!等那些恶鬼冲进来把你我扑在地上撕咬成肉块才算糟糕吗? “小天,它们当时没有拆穿你,不是怕你跑了,你想你是一个活人,而你我身上的肉是恶鬼镇最稀缺的美味,只要把你追到街上吼一声,四面八方涌来的鬼瞬间就能把你撕成碎片,你能跑得了吗?” 我细细分析一下,恶意的换位思考后,“师父,你是说它们故意蒙蔽我们,只是要等入夜潜进来把咱俩都杀了吃肉?” “聪明,果然在这阴间待了些时候脑袋灵光多了!” 秋爱婉难得夸了我一句,但我心情没有半分好转,扭头就对秋爱婉说道,“师父,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扯掉铃铛,打开生死门,回阳间吧!” “不行,便是死在恶鬼镇也不能在这镇上打开生死门,否则放出一只老鬼到了人间,那就铸下大错了!” 秋爱婉咬牙切齿的说,“现在咱们只有拼一拼,出去把这宅子里的鬼全部屠尽,然后悄悄出了恶鬼镇,再做打算了!” 秋爱婉又问我,“这样你会恨我吗?” “如果是为了人间幸福,我不会恨你!” 听了我的大义之言,秋爱婉一拉我手,“楚小天,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的话!” 秋爱婉说的很语重心长,让我全身一震,两人商量了一下,由我把那鬼先引出来,然后秋爱婉和我一起合力将其斩杀。 我便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假装寻找厕所。 等我一出去,抬头向院墙上一看,那负责监视我们的鬼正露着半个脑袋,阴森森的眼神不住的打量着我。 在鬼的世界里,现在正是黑天半夜,这般藏着我应是看不见它,可它却没想到,对于我来说,眼前的世界只是一片混沌,并无白昼之说,反而看的更加真切。 我也不做作,向那墙上一瞧,就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墙上!” 惊的那鬼立刻跳下去,从墙后绕了出来,“楚公子,我是这张府巡夜的家丁,只是看着墙头上有一处砖瓦松动,怕砸到您,就上来修补一下,没想到被您发现了!” 我自然不拆穿它,只是着急的问道,“正好,我要去方便一下,你速速带路!” 我还真当自己是座上宾,发号起了施令,那鬼家丁一听,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一摆手,“请!” 说完就在前带路,等它一扭头的时候,秋爱婉就猫着腰偷偷出来了,我瞬间向前一步,贴着那鬼的后背,伸手就捂住了它的嘴巴。 这鬼还未反应过来,我一捏下颚,咔的一声就给它卸下来了,这鬼顿时只能呜呜的叫唤,但是声音不大。 此鬼见我已经对它出手,凶性大起,一爪就掏向我的心窝,秋爱婉早就跑了过来,我俩一人一边,咔咔两声先把它的左右臂给卸掉。 这一下此鬼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我还没等它使出法术幻化形态,一阴钱贴中额头,也顾不上阴盛阳衰的危险,将它直接就炼化了,这只鬼的道行尚浅,恐怕就是张生口中所说给它们家来打长工的新鬼吧。 我俩出手灭鬼的速度奇快,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秋爱婉拍拍我的肩膀,“可以啊小天,手法很干净!” 我犯了老毛病,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秋爱婉又难得打趣,笑骂了我一句,“真傻!” 我俩悄悄向张生的屋子摸了过去,因为我们俩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张生一家斩尽杀绝,否则跑了一半被人家追出来拆穿底细,怕是插翅难飞了! 我心里生气,好你个张生,我好心帮你,你居然要害我! 这去张生屋子的路也熟悉,一会功夫就过去了,我见张生的屋子屋门紧闭,就先过去推开窗户缝,只见这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床上也什么都没有,连那马氏都不见了! 这下可奇了,鬼都哪去了? 秋爱婉一拍我,沉声道,“如果不在,就去前厅看看,或许都会在那里!” 我们又往前厅的方向潜了过去,这宅子分为两部分,我们刚才摸过来的是这些鬼居住生活的地方,再往前面走就是前厅待客之用,不过中间还夹了一间厨房、洗衣服之类的地方。 正要通过此处,就看见那边有一只鬼飘动,我与秋爱婉同时猫腰伏下,还好对于那些鬼是黑夜,并没发现我们。 我瞧见那鬼不正是这鬼管家吗? 此刻的鬼管家已经凶相毕露,化为了鬼型,在这阴间我所见的鬼,一旦显露真相,无外乎就是一脸死皮,如同被抽干了腐肉,十分蜡黄,嘴中却是尖利的牙齿,因为脸皮松弛,都遮不住了。 鬼管家在院子里飘了一会,就进了厨房,我和秋爱婉这才潜行过去,藏在厨房的墙角处,那厨房里似乎有鬼在干活,传来咕噜噜沸水煮开的声音,那窗户还开了半扇,正好我偷偷看了进去。 我从东边瞧过去,只见这厨房不是很大,最西边的墙下有一个大灶台,而房正中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全是红色的蜡水,桌子再上,又有一只被蜡凝固了的红色蜡猪,看来张家的饮食还是挺讲究的。 我见那屋中居然有三只鬼,分别是鬼管家,还有一个特别肥胖的中年女鬼,腰间系了一条白色却沾有少许红蜡的围裙。 这个女鬼的体型可真个大,双足站在地上就和针尖一样,但不是说那两对大脚真和针尖大小,完全是因为从小腿开始就越来越粗,等到了腰间,那宽用井口来比喻也不为过,挺着大肚子正在烧水呢,过了腰间向上越来越细,但那也是和腰相比来说,正如同两只陀螺对在一起。 在那肥胖女鬼的围裙下,还有一个和猴子似得男鬼正蹲在地上向灶台的火炉里面扔燃烧之物,那火烧的倒是很旺,女鬼抱怨着,“老爷要吃那两个活人,去把他们直接撕成肉块吃了便是,非要生炉烧水烹煮干嘛?” 鬼管家就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活着的时候就跟在老爷身边,那时候咱们张家就喜欢将买来的婢女解肢吃掉,这吃人,为的就是一口香,你要是生吃只有血腥味,岂不是暴敛天物?自然要用沸水烹煮才好,我有幸吃过,果真不错!” 鬼管家说的嘴角不住的滴下口水,也不去擦拭,仍由流在衣衫上。 其余二鬼也是听的不住巴扎嘴巴,那瘦鬼听的起劲,“我活着的时候没吃过,死了之后又吃不着,不知道老爷会不会赏几根棒骨舔舔也好啊!” 鬼管家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等一会把他们都宰了,还得下这锅里,当然还是由咱们动手烹饪,你便是不能美美的吃上一顿,也能偷吃一块肉吧,或者喝两口人肉汤也是极为幸运的吧。” “你们想想,那男的一般皮糙肉厚,可是他身边还带了个美娇娘,那女人肉的味道,呵呵,又嫩又细,你用刀由上而下去划开那皮肤,都不用使劲,沉刀自然就扎出一个漩涡,只要你手抖那么一抖,血就流出来啦。不过这般好的东西,想来也没咱们的份,你记得回头把那男人的肉切一块给我挂在屋后晾成肉干,我下酒喝!” 擦,特妈的,居然要把我晾成肉干下酒,看我一会不先把你给打散了! 我与秋爱婉对视一眼,只见秋爱婉对着我偷笑,气的我把仇恨都转移到了那鬼管家身上,但这屋中有三只鬼,我们只有两个人,贸然冲进去,一下不能收拾掉它们,惹来其它的恶鬼就不好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我见那鬼管家一踢胖女鬼裙下的瘦鬼,“还不快去磨刀,我去看看那小子有没有偷懒,要是这俩人跑了可不好啊!” 瘦鬼点头哈腰的就从墙上取下一把长约三寸的尖刀,放在一块大磨石上滋滋的磨了起来,还不停的向身后的鬼管家媚笑,“您放心吧。” 鬼管家哼了一声,转头就要出来,我和秋爱婉立刻躲了起来,见那鬼管家向远处飘去,秋爱婉就一拍我肩头,拉着我尾随了过去,真是天助我也。 不过这鬼管家说自己是和张生它们一家一起死下来的,恐怕就有点道行了,我只觉得院刮过一阵阴风,鬼管家摸了摸头上的毡帽,“他娘的,哪来的邪风。” 话还未落,秋爱婉已经奔了过去,手中亮出长刀对着鬼管家的脖子就砍了出去,她快步闪电,刀如惊雷,这一刀、只需一刀绝不留下半分隐患。 刀锋过境,寸草不生。 就差那一丝丝的距离,突然鬼管家呼的一声也向前快了一步,猛然翻过身来就飘的离地三尺,一张死人脸就像刚刚从棺材里钻出来一样,这就扑向了秋爱婉。 秋爱婉淬不及防…… 333、斩尽恶灵 鬼管家呼的一声就像热气球一样飘了起来,咧开大嘴狠狠的向秋爱婉咬了下去,秋爱婉淬不及防,这再收刀去挡已经来不及了。 要是被鬼咬上一口,秋爱婉的鲜血甜味当时就会引来镇中无数恶鬼,到时候这些鬼就是伸着脑袋任由我们杀,也是杀不完的。 秋爱婉也想到这些,所以急的忙向后撤了一步,可却见鬼管家噗通一声就脑袋着地给她趴下了,秋爱婉定睛一瞧,原来是我急中生智,一把拽住鬼管家的双腿,给它从半空中扯了下来,一招得手,当然不能任这只鬼再如何如何,我猛的向前一跳,直接用身体压住了鬼管家,不待它呼叫,一伸手掐住它的颚骨,咔的一声先卸掉了这家伙的下巴。 鬼管家不能喊同伴,怒的一甩身子,想不到这家伙的力气还真是力大无比,我就被它甩的骨碌到一边,还没停下,一道阴风袭来,那鬼管家凶狠的要命,一只如同铁爪一般的鬼手已经直接抓向我的心口。 吓的我双手一捉,捉在那鬼管家的手腕处,使出卸腕的本事,使尽力气先解了燃眉之急,然后顺势双腿一翻,两条腿已经夹住了这条手臂,分筋错骨的搏击之术里亦有缠字口诀,我这双腿瞬间就将这一条手臂缠的死死的,同时用力一压,同时也把鬼管家给限制在地上起不来了。 鬼管家还要反抗,秋爱婉已经手起刀落,一下砍了鬼管家的脑袋。 骨碌骨碌…… 鬼管家的头颅与脖颈分别冒着黑气倒在地上,我只觉得我手中的手腕一轻,也化成烟雾消失了! 见那鬼管家这么轻易就给我们干死了,高兴的我又对秋爱婉露出了傻笑,得意洋洋。 秋爱婉一把拉起我来,“楚小天,你学的还挺快嘛,这缠字的手法我只是给你说了说,你也能初步运用了!” “名师出高徒,师父教导有方,估计能有个二三十年,我也能独自行走天下了!”我乐的差点笑出声来,连忙用手一捂。 秋爱婉眉头一皱,“那可不行,二三十年太久了,不过眼下还是先去厨房把那两只鬼杀了才好!” 说完之后,秋爱婉忽然对我笑了笑,“不管咋样,你刚才那一手值得夸一夸!” 哇,居然能得到秋爱婉的称赞,我也觉得自己真不简单了! 秋爱婉带着我又往厨房的那边潜行了过去,还小声的说道,“这分筋错骨的手法里还有封、闭两门功夫最难练,回头我还得带你学习一下,一会那肥胖的女鬼就交给你了,不过……” 秋爱婉话落,突然回手一抓我的手腕,整个身体就贴了过来,我惊了一跳,一边抽手一边小声急问,“你要做什么?” 我这一抽臂,就觉得秋爱婉两手如同两条不安分的小蛇一般缠了上来,我是怎么都甩不开,干脆用另一手来推,没想到秋爱婉引着我这一臂迎着我另一条胳膊就碰了过来,一旦碰上,我与秋爱婉的四条胳膊就缠绕在了一起,从中交错,当真是分不开了,“这就是缠!” 秋爱婉一推我的双臂,两手分别一拉一捉,我的双臂就和打了个结一样,怎么也挣脱不掉,“这就是锁。” 我被她不声不响就摆了一道,气的我一脚踢了起来,却觉正好我这一脚又被秋爱婉伸来一脚给绊住了,秋爱婉运气一沉,我这腿就咯的响了一声,她的那条腿就好像一把大锁,把我那足给锁了似得。 秋爱婉一捉我手,“这一招可卸你手腕。” 又腾出一手瞬间抓在我的肩头,“可板可卸。” 随后她足下一欠,我身子就歪了一点,却觉得抓在我肩头的手传来大力,轻轻一扯,我腾空而起,啪……摔在了地上,“这是沾衣十八跌的手法,其实和拿字诀密不可分,你和我演练了一遍,一会你可以将这一手对付那女鬼!” 我摔了个狗吃屎,心里暗骂,这哪是演练啊,这明明就是趁我出其不备,打我脸啊! 不过刚才那一招我居然记下来了! 我很生气,所以没说话,跟着秋爱婉继续潜向厨房…… 没几分钟我俩又回到了厨房附近,一左一右藏到了门边,悄悄窥视其中,那肥胖的女鬼一手叉腰,一手摇动着勺子在搅锅中沸水,还在训斥那瘦鬼好好磨刀,当下瘦鬼手中三寸尖刀发出呼呼之音,那只瘦鬼细细打量着刀锋,脸上还现出怪异的微笑,忽的将那刀举在眼前,伸指在刀上摩挲着,眼中全是贪婪,仿若已经看见我们躺在砧板上,就要任由它随意切割,想的大冒口水。 这一幕落在那女鬼眼中,惹的它呵呵呵的狂笑不已。 秋爱婉对我使了个眼色,“上!” 我立刻跃了进去,也不知是警匪片看多了还是怎么的,大叫了一声,“不许动!” 这两鬼顿时给我这一叫,引的转头看向了我,我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我和它们费什么话啊,难不成它们还能双手抱头束手就擒?这一念之间,秋爱婉已经从我身后窜了过去,一刀就砍向那瘦鬼。 瘦鬼不惊反喜,脸色一变,迅速枯萎下去,露出一脸尖尖的牙齿,“啊哈,生怕你们逃了,没想到自寻死路来了!” 秋爱婉也不多说,砍刀一斩,叮叮当当的交起手来。 我这才回头看向那肥胖的婆娘鬼,只见这只鬼早就怒容满面的瞪着我,眼中全是凶光,两手一拍,肥掌之内发出厚重的拍击声,那鬼掌上的肥肉还抖了一抖,看的我一哆嗦,已经见它扑了过来,“我的对手竟然是这么瘦的一个小鸡仔,看我不撕了你!”我去,这家伙不会是想来一出手撕活人的大戏吧。 我也不废话,一执阴钱也扑了过去,我看这鬼我用搏击的手法是对付不了了,还是别逞强的好! 我一步冲了过去,阴钱就向抓来的鬼手上烙了下去,可能那鬼早就对人肉的渴望达到了一种疯狂的程度,也不躲闪,就要抓我肩头。 我阴钱只有一枚,惊慌之下狠狠的烙在那鬼的右掌上,当时就烫的这鬼疯狂甩起了那只手,可另外一只手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一下就把我提在了半空中,这一下烙的狠了,痛的它直甩手,就连上了抓着我的这手一起甩动了起来。 真是把我甩的头昏脑晕,我没着力点,忽然运起刚才秋爱婉教我的缠字法,双手一盘它粗壮的胳膊,两脚一夹它那粗腰,哎我去,那腰太特么的粗了,差点把我滑下去,不过我也勉强缠到了它的身上,那鬼见我还要反抗,立刻发了狠,一掌就要来捏碎我的脑袋,我又运上锁字诀,双腿双手同时用力一拉自己的身子,身体就爬到了那鬼的背上,反手一箍,居然将那鬼的一臂给反手拉了回来。 连缠带锁的算是勉强化险为夷,现在我在它背上,它又这般肥胖,这就不好抓我了,我趁着这功夫,一阴钱就烙在了它的额头上,嘶的一声,此鬼呜呜大叫,眼珠一转,后退着就往那灶台上退去。 我心想这家伙是想干嘛,却觉得背后一团热气,一看,那锅里的水翻滚出朵朵浪花来,这可是要把我活煮了? 果然这庞然大物般的女鬼仰面就向这锅里跳去,分明就想把我按进沸水里!不过这算盘打的不错,我既然能识破怎么会上当,就在它起跳的时候,我一踩灶台一角,已经从它背上跳了下去。 这一下,那肥鬼就自己把自己给摔进了锅里,烫的哇哇大叫。 鬼物不过是以气化形,并无实质,所以也砸不破那口大锅,可这家伙的身子却卡到锅里了,好像一个仰面朝天的王八,被我一锅盖给盖了进去,压的它呜呜的声音也传不出来了! 我只觉得这锅盖不住的向上要飞走,应该是那鬼在推这锅盖吧,我还看见那沸水不住的冒出来,屋子里很快就变成了蒸拿房。 一旁秋爱婉的梅花刀法出神入化,已经干掉了同样持刀的恶鬼,就要过来帮我! 我心中大喜,忽然那锅盖不在挣扎,我心想这鬼怕是给煮死了吧。 正想把锅盖拿开,却觉得这锅盖上突然又传来无比大力,将我连同锅盖一起击到了天上,我一落地,背上就被一只小手轻轻一拽,向后退了两步,将那大力给卸掉了。 嘭的一声巨响,肥胖的鬼婆子背着一口大锅就跳起来了,刚才被那一煮,现在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是偌大的水泡,半蹲在地张牙舞爪,冒着尸水向我们挪了过来,大锅之上还冒着热气。 秋爱婉一个扫堂腿就将此鬼给撂倒,我又想去按着它,刚一扑到锅上,立刻又跳了起来,妈呀,烫死我了! 这鬼像王八一样爬在地上,可惜偏偏不能把脑袋也藏进锅中,这便被秋爱婉轻而易举的斩了首,秋爱婉才关切的问我,“楚小天,你没事吧!” 我去,这还能没事么?手都烫红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院子里有一只鬼骂道,“你们这帮奴才,干点活也咋咋呼呼的,小心被那俩个活人听到!” 原来是张生的老娘听见了声音,过来训斥来了…… 334、再回阳间 张生老娘的突然驾到让我和秋爱婉同时一愣,两人又藏在了门边,只等这张生老娘进来,一刀砍了,也不费什么吹灰之力。 可那张生老娘走到门边,见这厨房内到处乱七八糟,大锅从灶台上滚下来、尖刀也在地上扔着,立刻起疑,我就见那门前张生老娘的双脚一转,居然没有进来,秋爱婉知道这一只鬼是要回去叫同伴了,当下一个箭步窜出去,手中的长刀唰的一声斩了过去,又快又狠,将那张生老娘的头颅砍出三尺外,这鬼也就魂飞魄散了。 我见张生老娘解决的倒是痛快,也跟了出来,秋爱婉急忙对我说,“快去斩了剩下的鬼,否则他们见这鬼有来无回,必定起疑!” 我当下和秋爱婉快步向那前厅跑去,待近了,就听那屋子里有鬼在说话,我和秋爱婉便竖着耳朵听起来,也想知道其中到底有几只鬼。 里面一个声音分明是张生的,“怎么母亲去了这么久还未返回,不会是管家已经把事办妥,它们急着吃肉了去吧!” 我暗怒这张生好可恶,果然是它将我拆穿不假,还算计了我的肉身。 又听张生的老父悠闲自得道,“不会,若是真的煮出锅来,怎么可能闻不到肉香味,一会咱们还需将那厨房四周密封严实才好!” 张生哈哈大笑,就闻另一女声,“相公足智多谋,给咱们一家带来这么可口的美味,奴家也是因祸得福了,这人肉也有一二百年没吃过了!” 三鬼同时大笑,那张生分明就没去接它的小妾,不过是在屋中等着夜宵入口而已。 听到这里,我已经按耐不住怒火,用眼神去征求一下秋爱婉的意思,只见秋爱婉也对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当下我一脚将那门踹了开,愤然走进去。 张生大惊,连忙对我说,“楚贤弟怎么深夜不休息?有闲情逸致来这前院转转啊!” 我心道,好你个张生,现在还给我装蒜,不过这不正是鬼性的特点吗?既然你们都爱玩这套,我不如也来个将计就计。 “张兄,我是忽然想到关于我赠给你的那宝贝还搭配着有另外一物没有给你,你要是不把这件东西和那棒子放在一起,过些时候就不灵验了!” 我微微一笑,张生果然上当,“是吗?” 我点点头,将阴钱递给张生,张生虽然能感觉到其中的阴戾,但贪宝心切,不疑有他,伸手就去接阴钱,这阴钱是什么东西,那是克制恶鬼的制胜法宝,经过这阴间几日炼化的恶鬼,早就威力更甚了,张生一接当时就跟拿了火炭似得,烙的它掌心中一个大黑点,我笑道,“张兄,这件宝贝威力怎么样啊?” 张生大怒,脸色瞬间变成了那恶鬼的样子,“你……” 我想这家伙对我刚才冒然闯进来之举也多了不少疑心吧! 我也不怕它那副渗人的样子,一抓它的鬼爪,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兄别急着变脸,我这宝贝还有另外的功用,还没给你见识呢!” 说完我就夹着阴钱向张生的脑门贴去,心里默念,“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张生躲闪不及被我给吸住了,当时就痛的哇哇大叫,我怒它忘恩负义,怎么可能留有余手,这一化,已经让它瞬间枯萎了下去,张生的老父一见自己宝贝儿子就要被我杀了,匆忙向我抓了过来,同时还想蒙蔽我,“恩人,误会啊,咱们有话好说!” 张生老父话说的真切,这下手也是不含糊,我看攻的都是要害地方,也不能硬抗,只好先撤了阴钱向旁一躲,张生一旦脱身,立即也扑了过来。 秋爱婉横刀一斩,逼的这二鬼也顿了一顿,此刻脸皮算是彻底撕破了。 张生怒道,“好你个狡猾的活人,我不过是想把你杀了,让你也做了恶鬼镇的亡灵,咱们兄弟还能一起吃肉喝酒,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气的差点笑出来,“不知你吃的可是谁的肉?” 我这么一说,张生也没话反驳,只能力战了! 张生与它的鬼父又要杀过来,却被秋爱婉一刀架开,当下便战在了一起,我正要出手,忽然觉得一道森冷的目光盯了过来,原来是那马氏恶狠狠的看着我,“哼,你这大胆的活人,居然敢下来教我相公整治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说完马氏也是鬼脸一变,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如同流油的臭皮,一双红唇变成烂嘴,这就要咬我了! “好哇,你们夫妻和好了,是想一起吃了我吧!”我怒火冲天,夹着阴钱就点了过去,那马氏恶鬼见我这武器可比桃花棒厉害多了,不住的向后飘去,我不敢托大,加上时间紧迫,便追着它满屋乱跑,只想早点干掉它! 那边秋爱婉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逼的张生父子也是倒是乱飘,不出一会这三只鬼被我们俩给逼到了墙角。 “老爹,他们有宝物,咱们也有!”说完张生就从身后取出一物冲了上来,我一看,直接就乐了,那张生拿的不就是我给它的桃花棒吗? 要说它张生拿个任何一物我都恐怕要掂量一下,但这桃花棒对活人是一点威胁都没有,我与它对战那就更无惧意了! 张生刚才见识了秋爱婉的刀法,不愿再战,当下奔到我这边,口是心非的说,“贤弟,你我意气相投,为何非要做这无谓的争斗,你又回不到人间,不如你让我吃了,以后我们同住这间宅子如何?” 这张生生前就是花花公子,手上也没什么招式,只凭这棒子胡乱砸下,但胜在速度较快,我阴钱不好伸进去,只好一边等个空隙,一边说,“好是好,可我老婆不一定同意你们吃掉她!” 张生的鬼语声带着一丝欣喜,只是那脸还是吓人的要死,“那你问问她咯!” 但这张生下手丝毫没有停顿,正说着,就听见马氏一声凄厉的惨叫,被秋爱婉剁了双手,想要逃跑,秋爱婉又一刀扎进马氏后心,这马氏立刻化作一团黑雾散掉了。 张生大惊,强忍着怒火说起来,“老弟,你们要是有手段回去就回去吧,何必要斩尽杀绝?” 话音刚落,它那老父哀嚎一声,也一命呜呼了,张生再也淡定不下来,“你们居然杀了我的父亲!” 我看那张生一怒之下分了神,瞅准了机会,我一把将桃花棒的另一头抓住了,“张生,我曾在那鬼太婆屋中救过你,你怎么忘了吗?” 张生见我阴钱又要往它面门烙过去,吓的向后一退,“记得记得,贤弟莫要杀我!” 身后秋爱婉已经持刀过来了,张生求爷爷告奶奶就是不见我们答应放过它,知道自己也没了活路,声音发起狠来,“你们既然要逼我,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说完张生大吼一声,一如临死前的怒吼,其中夹杂着万分痛苦,瞬间额头上淌出血来,这血却是殷红无比,屋中的烛火也是呼呼摇曳,秋爱婉一瞧张生的样子,一刀就将它脑袋给砍了下来。 “这是什么邪法,看起来它自己施展了之后,也要大损道行!”秋爱婉疑惑了下,顿时听见整个鬼镇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恶嚎之声,我大叫不好,“师父,它不是说自己有不少亲戚吗?不会是在呼救吧!” 听了我这话,秋爱婉当时就拉着我向大门跑去,我们二人冲到门前,将那大门打开,刚跑出去就看见街道两旁鬼影重重,显然是有不少张生的鬼亲戚赶来了! 秋爱婉趁着这些恶鬼离的尚远,拉着我躲进一条小巷,也不分东南西北就是一味的跑了下去,这一跑,不多时候就看见忘川之水,原来是要出恶鬼镇了! 秋爱婉回头一看,这鬼镇就有些模糊。 “出来了!快扔铃铛!” 听了秋爱婉的话,我俩同时将腰间铃铛一解扔了老远,顷刻间忘川水面前光芒万丈,一道仅容二人通过的生死门这就出现了! 我俩正要跃出去,却见一道黑影飞了过来,这黑影看起来初时是向我们飘过来,但一见那生死门打开,立刻又一改方向,发出一阵欢喜的呜呜声,就要往人间逃去。 秋爱婉当下一刀劈了过去,正好将这只鬼从头到裆劈成两半,再一回头,我去,我们身后已经涌出约有二三十只恶鬼,现在皆都两眼发绿,都紧紧的盯着生死门。 这哪一只不是大凶大恶之鬼,放出去一只,我们罪孽可就深重了! 秋爱婉急着对我喊道,“楚小天,你的朱雀符呢,快阻拦住它们!” 我立即一把抓出八道黄符,手中迅速捏出九字真言手印,也不管能不能管不管用,心中默念朱雀符咒语,忽然那朱雀符上生出一股磅礴的热量,我知一定是朱雀符生效了! 天不亡我,大喜之下,我抓过这八道黄符使劲的向那鬼群丢了出去,八道朱雀符就像长了眼睛的利箭一般,呼的一声就射进了鬼群之中,轰轰轰…… 一阵爆响之时,秋爱婉已经拉住我的胳膊! 335、没事找事 秋爱婉问我,这一趟阴间之旅有何收获? 我想了想,得了一师父! 从那纵身一跃,我俩双双逃离了阴间后,到现在已经有一天的光景了,此刻想到那身后的森森鬼气还有万鬼恶号的靡靡之音,我居然觉得当时还真是凶险,要是没有那八道朱雀符,我怕我们还得挡在黄泉路上,直到战死,直到生死大门消失…… 回了重庆,第一件事就是饱饱的吃了一顿,又随便找了一家宾馆开了两间房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上午了,我在卫生间解决腹中五谷之物的时候还刻意的翻了一下眼皮,昨日的血丝消退的一点不见,看来精神恢复的还是蛮不错的! 正想着今天中午要去吃点什么当地美食,就听见敲门声,“楚小天,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师父你等我一下!”我蹦跶着从厕所出来,急急忙忙的为秋爱婉打开了门,只见秋爱婉又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走!” 呃……这是要去哪去啊? 只听秋爱婉幽幽的说,“你总该长点本事,出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我一听这话就犯了难,有这么着急吗?养养身子再去多好。 秋爱婉见我身娇肉贵,磨蹭着不肯与她出去,索性一拉我耳朵,痛的我大叫,“哎呦哎呦,我走还不行吗?” “早这样多好!” 无奈,只好跟在秋爱婉身后,垂头丧气的去外面转悠,秋爱婉的意思,路上随便看看,碰上点什么小鬼之类的顺手收了,好让我增加点阅历。 可惜这朗朗乾坤,哪来那么多鬼物,大白天的快逛到中午,我就不干了,“师父,我就是头骡子,你也得喂点干草吧!” 我的俏皮话当时就惹的秋爱婉咯咯一笑,“好好好,楚小天,你是我见过最懒的家伙!” “哈哈,师父你这话可错了,我就认识个比我还懒的家伙,刘大能每天要睡到中午呢,吃饭还得我给端到眼前!” 本来我就是随便说说,可是说完了心里顿时一黯然,也不知那家伙养伤养的咋样了! 秋爱婉懒的搭理我,找了一个小餐馆,单单要了两碗酸辣粉,我又不干了,“这重庆的美食也不少,咱们来了怎么能少的了挨个品尝一遍呢?要不今天徒弟请你吃吧!” 我一拍荷包,这里面有张卡,怎么还有个七八万呢! 有了这张卡,我底气就更足了,“师父,你们这些高人都把钱财当成身外之物,自然懒的去赚银子,可这人生在世,不好好潇洒一把怎么行,要不我带你找家大餐馆,好好吃上一顿,然后也去给你买些新衣,哦,我见以前的女朋友最喜欢lv这个牌子了,徒弟眼下不富裕,lv的衣服买不起了,但是小点的买个包给你还是可以的!” 秋爱婉一惊讶,“看不出楚小天你以前还交过女朋友,但是lv不是只有包包最贵吗?” “有吗?” 我细细想了一下,苏柳梦以前买东西那可是刷一笔卡就几十万的,要是秋爱婉真看上个十来万的包包,我这牛皮不就吹破了吗? 想到了这些,心里有点打鼓,秋爱婉见我犹豫不定的样子,耻笑我说,“徒弟的孝心还是要领,不过师父我也没像你想的那么穷吧,几百万还是有的!” 噗……我这次是真把茶水给喷了! 秋爱婉这是干了什么打家劫舍的事情,怎么这么有钱啊! 秋爱婉笑道,“我学道历练本领,见鬼就收,偶尔碰上些大款,帮他们收了鬼,他们非要送我些钱什么的,我不要也不好意思啊,为师又没什么花销,卡里就存了个几百万,现在徒弟还要请我吃我吃不起的饭菜,看来我是收着财神爷了!” 听的我老脸通红,不住讪笑。 秋爱婉脸上一变,“你比我有钱嘛?” 我被秋爱婉说的慌了手脚,弱弱的答话,“没、没有,我……” “既然你还没我有钱,我都只吃一碗面,你还费什么话!”秋爱婉话锋一转,语气甚是严厉,吓的我抱着一碗酸辣粉就吞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碗面给吃了,吃完以后觉得胃里有些火热,估计是北方人吃不惯辣的! 秋爱婉慢条斯理的吃了碗中面,瞧我不住的摸着肚子,笑道,“小天啊,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我怕秋爱婉又呵斥我娇贵,赶紧说,“没有,真没有!” “有病就得看看,我带你去看看身体吧!” 我一听,惊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秋爱婉又打什么主意。 秋爱婉吃完饭付了钱,一拉我就向这对面的一家中医馆走去,看来秋爱婉还真是要给我瞧瞧,又让我心里感激不尽。 这中医馆不是很大,里面有个坐堂的老中医,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身边还跟了二男一女的小徒弟,我见这屋中还有几个病人在排队等候,生意蛮火爆的嘛。 可这秋爱婉拉我进去,既不挂号也不问诊,就是带着我四处参观,那老中医正悬壶济世,也懒的管我们,他那几个徒弟更是专心致志的听着师父的教导。 我正想坐下,却被秋爱婉一拉,原来秋爱婉看到了墙上的一副人体穴位图,非要给我讲讲,我心里想着反正没事,就听听吧。 秋爱婉指着这副图说,“人体穴位有720个,又有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108个要害穴,其中有72个穴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36个穴是死穴。” “除此之外还有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这些穴位、经脉构成了人体周天,你要熟识,才能施展那些点、切、封、闭的手段!” 看,我说什么来着,想要学好分筋错骨还真的先当个郎中吧! 秋爱婉又说,“经脉穴位各有其独特的功效,就比如这条足阳明胃经,起于鼻翼两侧,从大迎前下走人迎,沿着喉咙,进入缺盆部,联络脾脏,下至膝盖,又到足跗,构成了足阳明胃经,那这条经脉就可以治你消化不良的问题!” “另外什么头痛、眼痛、牙疼等等也管治,所以每一条经脉的走向、特性,你也要熟识才行!” 秋爱婉说的有点门道,我也听的十分认真,没想到却惹的那老中医不高兴了,正好那老中医治的女病人也是头痛恶心,而且看起来还傻里傻气,在自己的老公陪同下这是来复诊来了,听那意思已经来过一次了。 结果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好转反而更重的厉害了,这病啊,不难看出老中医也头痛的很。 老中医切着脉相,诊来诊去,诊的自己头疼无比,烦躁的要死,偏偏在徒弟面前又不好丢面子,装的一脸高深,其实苦楚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秋爱婉对我的一顿教育听的他发起了火,放开那女人的脉门,一拍桌子,“你们俩,跑我这里鼓捣什么,难不成这点浅显的道理我大把年纪还不懂?要你来教?” 原来是秋爱婉说的话和中年女病人的症状对上了,我一看打扰了人家看病,急忙拉秋爱婉,“咱们快走吧,要不人家病人家属也不跟咱干了!” 我不说还好,一说完,那病人的老公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愤怒的看着我们,秋爱婉不屑的说,“我教我徒弟,你治你的病,冲我们发什么火,不会是你给人家瞧不好找借口吧!” 秋爱婉的话说的满屋子人都看向了老中医,老中医面色难堪,我却想,你这是要干嘛,跟踢馆似的,一会还让不让人家给我看病了,立即着急的说了起来,“师父,人家就是看不好,你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啊,多没面子啊!” 我一说完,那老中医更是火冒三丈,反倒是指上我的鼻子了,“你说什么,你意思是我看不好,你们能看好咯?” 老中医立刻对那病人家属撂了挑子,“有人称比我还高明,你爱人的病不行找她治好了!” 我心道这中医也真是奇怪,你冲病人家属发什么火啊,病人也没惹到你。 可那病人家属不敢惹医生,听了老中医的话,又一拍桌子,“你们这是和我有仇还是怎么的,捣啥乱!” 那病人家属又对老中医说,“您还给看看吧,他们是谁啊,我都不认识,谁敢让她乱治!” 老中医这才面色稍有缓和,但秋爱婉似乎还真是故意的,又挑衅起来,对那老中医问上了一问,“敢问一句,这位患者的头晕恶心,您有什么结论?” 老中医自负的答道,“眩晕病理有实有虚,以虚者为多,应是阴精或气血亏耗,定当是虚实互补,还能有什么别的可能?” 秋爱婉踏前一步,“不错,诸风掉眩,皆属于肝,阳多兼化,阳主平动,两阳相搏,则为之旋转。你的做法是没有什么大错!” 满屋子的人听秋爱婉说的好像很玄妙,但又不懂说什么,只见那老中医肯定的点起头来,也就觉得这秋爱婉必然也有一手,可能也是什么高手来立威来了,自然秉着有热闹必然凑一凑的本性,细细的讨论起来,我听她们有说秋爱婉本事不俗,说不定能治好这病,也有说秋爱婉年纪太小,最多也就多背了几本书而已,估计实际经验少的可怜,不如老中医厉害。 反正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连我也拿捏不准,秋爱婉还会看病? 可接下秋爱婉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只见秋爱婉走到病人身前,一翻病者眼皮,那病人就呆呆的任由秋爱婉将眼皮翻来翻去,“可是再虚弱,你可见虚弱到毫无神智,犯了痴呆的吗?这么重的病难道是你一副药能调理过来的吗?在这样下去你就要治出人命来了!” “难道你的意思是应该送西医?可她没有任何问题啊!”老中医有点疑惑。 只听秋爱婉定下了结论,“你看不来,是因为她中邪了……” 作者的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336、秋氏医馆 “中邪了?”老中医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秋爱婉。 紧接着满屋子的人都爆笑起来,其中一个大妈笑的前俯后仰,“闺女,搞了半天你俩是骗钱的野道士,亏我还以为你有点本事呢。” 那老中医听了这话以后,脸色也多了一分的舒缓,生出了九分的戏谑,“行了行了,你怎么行骗还跑到我中医馆了?” “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老中医脸色一变,当下身后的两个男徒弟就要过来赶我们走。 可是我却分明却看见了那患者的眼皮之下有些泛黄,瞳孔之中毫无一点神色,这人绝对有问题! 那患者家属也大为光火,对我们摆起手来,“去去去,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的。” 说完那患者家属又讨好的对老中医说起来,“您就看着我们家一直住在楼上,凡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总来您这里瞧病,就赶紧给我老婆看看吧,她最近越来越厉害了,别耽误了病情!” 说的那老中医十分受用,但我看着这些人鄙夷我们的嘴脸,却暗骂他们不识好人心,再这样下去,这中邪之人时间久了怕是要神经错乱,日后必定会出意外。 急的我怒气冲冲的对那病人家属说,“大哥,我说句良心话,你老婆这病普通中医是治不好的,你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你老婆!” 说完我就生气的要拉秋爱婉离开,可那秋爱婉的双脚就和定在地上一样,我怎么也拉不动,只听秋爱婉说道,“我医你夫人分文不取,而且保证立竿见影,否则我立刻向这位老医生赔礼道歉,滚出医馆大门!” 此话一出,医馆之中瞬间就静了下来,那老中医也两眼放光,要知道如果秋爱婉若是治不好,不管是否真的会低头赔罪,亦或扫地出门,他的面子都能当下倍增,再被这屋子里的病人传了出去,那今后的名声岂不是更加好听? 凡事总要有个比较才行,何况老中医绝不信以秋爱婉的年纪能医治连他都束手无策的病人,这份自信使得他更加儒雅,反过来劝了那病人家属一句,“既然她夸下海口,就让她治一治便是,省的你心里疙疙瘩瘩的。” 听了老中医的话,那家属急忙又问,“可是要让她医坏了怎么办?” 老中医大笑,“有我在,不会让她胡来的!” 而且这老中医还大方的说,“我这里的器具倒是可以借你用一用,但是你不要做过分的事情,要知道你即便理论高明,可这手上的功夫不行,那反而会把病人越治越厉害!” 老中医这番话说出来,所有患者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看着我们的眼神更加蔑视了! 秋爱婉笑道,“只借一只瓷碗就好。” 这老中医一听,大为不解,“老夫行医多年,还没听说有用碗治病的!” 那中医的唯一女徒弟立刻取来一碗,我也不含糊,这个时候可得给自己的师父撑面子啊,当下接了过来,毕恭毕敬的拿到秋爱婉面前。 秋爱婉点点头,对那患者家属问起来,“你们最近可是去过不干净地方?” 患者家属微微细想了一下,顿时惊讶的说,“参加了亲戚的葬礼,去过公墓!这么说到真是从那天回来之后病倒的!” 这话一说,立刻屋子里的人都炸了锅,悄声讨论起来,只觉得秋爱婉恐怕还真有一手,我笑道,“那是当然了!” “哼,不要相信,这是心理作用,她这么问你,你自然就顺着去想,反而觉得她说的准确!这是心理战术!”老中医立刻给大家打了防御针,“你要看就看,说什么废话!” 我生气的质问他,“我就是不懂中医,也知你们也要讲究个望闻问切吧,怎么到了我们这里,连问也不能问了?” 老中医被我说的不好反驳,恼哼哼的向秋爱婉看去,秋爱婉也不生气,“不问就不问,其实问来问去也没什么必要,只要服了我的药,自然就好!” 说完秋爱婉取出一张道符,老中医绝不放过任何让秋爱婉下不了台的机会,一指这道符,“这就是你说的药?如果你开张药方,我还会给你看看行或不行,但你拿这种东西,分明就是骗子!” 老中医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我们现在就被赶出去,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声援。 秋爱婉理也不理他,对着那道符念起了咒语:“上丹明台,白帝除凶,六宫明净,道化长生,百病速离去,急急如高上神霄玉清真王律令。” 念完就对这那道符吁出几口真气,呼的一声,道符突然自行点燃,火焰烧的真切,看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急忙将碗奉上,秋爱婉将道符燃烧成灰烬,才放在碗中。 此刻我见那些大妈大婶已经被秋爱婉那一手给震撼到了,连病人家属都有点相信了秋爱婉。 “用清水冲服,现在喝下去吧!” 那家属疑惑的看着碗里的黑灰,又瞧向老中医,老中医也是额头略微冒出汗来,“这东西怎么能让人喝,多不卫生啊!” 病人家属疑惑不定的看着秋爱婉,“最多不卫生而已,还能喝出多大的事。” 老中医大怒,“那要是喝出问题,我可不管!” 随即让他那女徒弟接来了自来水冲进碗中,只是对这病人也看不顺眼了。 其他来求医治病的大妈们又讨论起来,“你说这能行吗?喝了之后不会得别的病吧?” “说不好,你看那女道长能让道符自己着火,貌似也有点本事,说不好真是中邪了呢?” “有道理!” 大家密切关注着女病人喝这符水。 病人家属端着碗凑到他老婆嘴边,“老婆,你喝下去看看不管不管事?” 可惜他老婆捂着脑袋也不说别的,只是喊头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病人家属只好将那碗冲着道符的自来水喂进女人嘴里,奇怪的是这女人并无反抗意识,竟然咕嘟咕嘟全部喝下去了。 符水一下肚,那女人突然就一弯腰在地上呕吐了起来,病人家属大惊失色,连我也是一愣,秋爱婉这一张符莫不是把人家给喝坏了吧! 病人家属一看秋爱婉医坏了自己老婆,还站在地上神情若定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出,大声质问,“我草,你们这给我老婆喝了什么,我老婆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得负责!” 那家属生怕我们跑了,就要过来拉扯,老中医立刻笑的合不拢嘴,说起了风凉话,“我早说了不卫生,这下我可管不了咯!” 我去,这不是专门刺激人家吗? 那家属一听果然火气更大,这就要来打我们了,惊的我急忙挡在秋爱婉身前,我是怕秋爱婉一怒把这家伙卸成残废,惹上官司就惨了。 突然,那家属跨了半步不到,我就见他停了下来,仔细一看,是他老婆伸手拉住了这家伙,只听他老婆说,“老公,别,我突然好多了!” 一句话,全屋子人都惊讶了,他老婆这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秋爱婉对我解释起来,“这位大嫂应该是惹了不干净东西回家,那东西倒是没有刻意害人,但舔过了活人的饭食,又被活人吃了,就是中了煞,加上家中有鬼必然损人气运,才变的神情涣散,头痛恶心,所以我一张道符就可退了这位大嫂的疾病,以后去那种地方还要多注意,不要直接回家,最好先去人气旺的地方转转再说!” 我一边受教育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秋爱婉说完也发现了不对,急忙问道,“你们要干啥?” 轰的一声,屋子里的病人全部围了过来,“大师,给我看看吧,我家楼下刚死了人我就不舒服了!” “大师给我二姑儿女表弟他大爷看看,前断时间搬了新家就病了!” 更有过分的是,还有人提出给她儿子看看姻缘,这不一下就全围了上来…… 急的那对夫妇大叫,“别挤,别挤,我还没问问大师我家里那事该咋解决呢!” 那老中医面色大窘,本想借着踩秋爱婉一脚树立自己高大形象,反而让人家把病医好了,别管是咋样医的,自己都威风扫地了! 老中医一把抓住那对夫妇,“哎,大兄弟,我给你老婆再瞧瞧,喝了不卫生的东西,也小心腹泻啊!” “去你大爷的,你不是治不了嘛!” “……” 一众病人虎视眈眈的逼了过来,吓的我和秋爱婉退到墙角,秋爱婉大叫,“别急别急,咱们一个一个来!” 这中医馆瞬间就姓秋啦……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吼,“你们急啥,这病要分先后缓急吧,我的病最重我先来!” 挤在最外面的一个老大妈当仁不让,“你咋了,活奔乱跳的能有多重,去排队!” 只见这刚从外面进来的那人哈哈大笑,“我的病可重了,你说要死了算不算重病?” 此人说话声音特别大,全屋子的人都听的见,只觉得这人说话还真恶毒,哪有自己咒自己要死的! 那人又说,“我这病太重了,都死了还不让我先看看?” 说完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返身径直走到椅子上大大咧咧的一趟,就和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那老中医看有新病人来问诊,眼光一亮,“我来看……” 作者的话: 谢谢大家支持,按照惯例,大家看看有没有红票投给狐狐呀~~ 337、活跳尸 “你治不来,还是别丢人现眼了!”这个病人见老中医走过来,直接就丢了这么一句,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这一下是要把老中医往死里逼啊! 我瞧着新来的病人也真是奇怪,一把年纪,约有七八十多岁的样子,可刚才行走之间生龙活虎,完全没有半点病态啊,但偏偏一定要说自己得了要死的病,要知道年龄越大的人越不轻易说这一个死字,他的反常顿时惹来所有人的关注。 老中医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一伸手就扣住了那老头的手腕,强行压下怒火,“我连看都没看过,你怎么知道我治不了!” 是啊,这中医馆是人家开的,你来求医不放低姿态,上来就说老中医治不好,难道又是一个踢馆的? 老中医这一怒,这真个是怒不可喝,半花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原本高深莫测的脸上尽是愤怒,鼻子分明都歪了,但这一把脉象,先是迟钝了一下,我就见他手上加重了力道,手指都要扣进骨头里了。 忽然老中医眼睛大睁,所有的怒容当下全部消失,“你……” 那老头抽出自己骨瘦如柴的胳膊,眼皮都不睁一下,“我早就说你治不好我,还不信,这下丢人丢大发了吧!” 老中医稀奇的没有反驳,颓废的站在地上,静静的看着眼前老头如同死去一般的脸颊,只见他的眼皮都不跳动一下,刚收回去的手就那么简单的放在长椅的边缘处,半只胳膊无力的耷拉下来,这副样子放在棺材里那就是一条合格的尸体啊! 我跟在秋爱婉身后走了过去,好奇的把脸凑到那老头的面前,竟然不见他鼻孔下的胡须有半点风吹草动,难道他不出气吗? 我这就要伸手去一探究竟,却被秋爱婉阻止了,“楚小天,你别动!” 秋爱婉恐怕也感觉到不大一样的地方,同那老中医一样,先是伸手捏住了老头的手腕,一掐之下,秀眉也是微微一动,“老人家,你这病好治,待我给你治上一治!” 此话听到老中医耳朵眼里,顿时惊的魂不附体,“你看出什么来了,我怎么连他的脉象都摸不到,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要施法救他,还请你离开点!” 秋爱婉对老中医下了逐客令,气的老中医没了招,只好站的稍微远了一些,吹胡子瞪眼的观摩了起来,谁让技不如人呢! 秋爱婉屏气凝神,注视了这老头良久,说来也怪,这么一会功夫那老头愣是连动一下都没有。 只见秋爱婉脚下踩起了五罡步,嘴里默默的念了一个咒语,走到老头头部的时候,忽然一爪抓住了老头的天灵,五指用力之大,令指尖都掐进皮肉内,尤其太阳穴上的拇指与食指都将第一个指头肚陷进去了! 这般大力,恐怕将老头脑袋捏爆也不成问题吧,可这老头还是如死了一样,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毫不反抗。 过了足足三分钟长的时间,忽然,那老头双眼一睁,猛的大叫一声,“啊……” 我就见秋爱婉另外一只手一按老头的下巴,将他的嘴巴封的死死的,那老头双手无力的空中乱抓一会,这便垂了下来。 我一看那老头翻白眼了,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秋爱婉把人家给捏死了! 可怪异的是秋爱婉还不撒手,就这样僵持了一小会,突然我看见老头的鼻子动了动,从那鼻孔中露出一只小指头肚大的蚂蚁,全身褐黄色,可能这蚂蚁相对于那鼻孔身体太过庞大了,现在露出半个脑袋出不来就缩了回去,秋爱婉再度一掐,老头嘴里都流出了口水,却是黄色的黏状,还散发着恶臭。 这股臭味顿时让所有围观之人向后躲开了老远,秋爱婉叫我快去把那蚂蚁取出来,恶心的我一捂鼻子,那蚂蚁也是奇怪,刚进去被这秋爱婉这一掐又冒出了脑袋,我伸手就捉住了,然后费力把它拉了出来,那蚂蚁身上还沾着黑色的鼻屎,哎呀妈呀,恶心的我就快吐出来了,当下扔在地上,秋爱婉一脚跺了上去,把那蚂蚁踩成了一坨粑粑。 秋爱婉踩死蚂蚁,就把那口水横流的老头放在了椅子上,一拉我手,“快走!” 我大惊,费了这么半天功夫,难道不多多少少收点报酬吗?不给个几万块钱给几千也行啊,要不几百总该有吧。蚂蚱虽小也是肉,积少成多我也能变百万富豪! 正寻思的要如何开口,但那老头就是不醒,秋爱婉看不出我的心意,拉着我就往外跑。 我又看见那老中医上前一探老头鼻息,顿时跟挨了一刀似的大叫起来,“站住,快拦住他们啊,这老头死我医馆里了!” 草,秋爱婉真把人家给捏死了!我还傻里傻气的想要报酬,不蹲大牢就不错了! 吓的我赶紧就和秋爱婉要跑路,刚出了中医馆不远,就听见里面咚的一声,我回头一看,那老中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里面飞出来了,又见那刚才被捏死的老头摇摇晃晃的追了出来,额头上青筋暴露,恐怕老中医就是被他丢出来的。 现在这老头五官扭曲,绝非人样,我一拍大腿,“师父,让你捏死的老头诈尸来追咱们了!” “别胡说,这家伙早就死了好几天了,尸体让人用黑巫术控制,是专门来追我来的!” “追你!师父,你还有仇家?” 秋爱婉似乎不想和我废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来了……” 他?他是谁? 我和秋爱婉快步想要摆脱那老头的追击,现在在大街上,我们也不好出手,万一杀了这条尸被别人当成了杀人凶手,那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身后的老头刚追出中医馆时还走路歪歪扭扭,似乎走几步就要跌倒一样,可走了一会,就正常多了,再过一会,居然和初见这条活跳尸一样,走的不急不缓,却始终跟不丢我们! 秋爱婉见那尾巴难缠,一咬牙,拉着我就跑了起来,我跑的较为慌张,不知道的人还当我俩在私奔呢! 我们跑了一条街,就逃进一个巷子,这才能喘上一口气,我伸着舌头,向秋爱婉求解释,“师父,他到底是谁,居然可以把死人控制的和活人一样!” “是窦玄,此人不仅是我这辈子见过窦家最厉害的高手,而且还是滇南一带有名的黑巫师,对本土巫术、东南亚降头术、甚至是西方黑巫术都有研究,可以说这个人十分恐怖!” 我一听是窦家人,那为什么要派活尸来追我们也就不必再问了,一定是想要杀了同族之人。 秋爱婉暗恨那窦玄千里迢迢和狗皮膏药一样追来,怒的一脸狠色,“当时我在滇南杀了蛛蝎蛊,不小心受了伤,控制不住窦家气息外散,被窦玄发现,居然……居然要逼我与他同修合欢,当时我受伤打不过他,只好逃跑,没想到一跑就跑了大半个中国,还是没甩掉他,太可恶了!” 秋爱婉这么一说,我顿时想明白了,当初秦苏也使用了自己的追踪之法,跟在秋爱婉跑了大半个中国,路上无意遇到了董瀚麟,这才有了三少城的一出探险,原来秋爱婉日行千里并非是要去找董瀚麟,而是躲避这窦玄的追杀! 怪不得、怪不得…… 我还没来的及叹一叹造化弄人,就见巷口走来一人,那老头又追过来了! 秋爱婉一拉我,“快走,找个偏僻的地方做掉这条活尸!” 我跟着秋爱婉就又向远处逃去,这次因为存了要斩杀活尸的心思,也就没有刻意甩掉他,以我和秋爱婉的脚力,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脚下,因为走的匆忙又非本地人,所以也不知这山的名字,只是见这山又高又大,其中深处有些雾气,估计此处已经远离闹市了! 秋爱婉一挥手,“进山深处,先把这追来的尾巴干掉再说!” 我点点头,和秋爱婉进向山内走去,刚进这山,还能看到些行人,怕是那些锻炼身体或者有闲情逸致的游人,当然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把那老头给弄死,秋爱婉一出手不是卸骨头就是用刀砍的,多血腥啊。 再往深处走,等那些游人不见了,我一回头,那老头也不见了! 我去,这白痴跟丢了? 秋爱婉一抽砍刀出来,“坏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窦玄也来了!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可不是,咱们知道把老头往偏僻地方引再下手,那窦玄岂能不知?现在是老头进了我们的圈套,何尝又不是窦玄用活尸为引,把我们引进了圈套啊! “哈哈,妹子果然聪明,只是可惜这活尸被我控制,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它去了哪里,要干什么?” 我看到那树林之内有两道影子,一个正是那老头,而另外一个男人,看起来大腹便便,一身黝黑皮肤,应是总在那滇南的林间出没,风吹日晒造成的。 只见他身材五短,也不过到我胸口高,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好像个土行孙,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脖子上还挂了一条大蛇,腰间瓶瓶罐罐估计里面也没放什么好货,我一想起那沾满鼻屎的蚂蚁就一阵恶心,如此变态的家伙还要逼秋爱婉跟他走,这不是糟蹋妹子吗…… 338、烽火连天 我一怒,立刻站了出来,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土行孙,用我的优势侮辱他,“矮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还要对这么漂亮的女人死缠烂打,我警告你啊,不要再缠着她,否则我打爆你的脑袋!” 窦玄听后大吃一惊,一指我问起来,“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和我说的?” 我就乐了,“你脑袋让门挤过么?怎么连人话都听不懂!” 我一乐,那窦玄也乐了,“哈哈,人话我当然听的懂了,只是你的话我就不太明白了!” “我去,你白痴啊,我不是人吗?” 呸,我说完就反应过这窦玄是在骂我,更可恶的是窦玄还无比可怜的看着我,“你不知道吗?” 我大怒,秋爱婉长刀横在我身前,对那窦玄说,“窦玄,我说过了,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如果你真是喜欢我,你现在离开,我们以后还可以做个朋友,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窦玄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样,“耶?做朋友?我没听错吧,咱们都姓窦,姓窦的可以做朋友吗?你不跟我,我就得把你杀了,这才像样嘛,你的血我很好奇呢,到底有几分纯度!” “住口!窦玄,你不要以为你一定能杀我,鹿死谁手还未必!” 秋爱婉回头对我下令,“楚小天,我拖住他,你快走,这场战斗你插不了手!” “不行,就是在阴间的大风大浪咱们都是一起闯过来的,说什么我也不要让你独自陷入困境!”我坚持道。 窦玄奇怪的又问,“耶?你说可以和我做朋友,不会是为了这个小白脸骗我的吧,奇怪了,一个血脉纯度低到可怜的家伙,你怎么会看的上呢?” 哼哼,白痴,你看走眼了吧,老子的可是精血,最牛逼的窦氏血脉,只是没进化而已,当然这话我也不能说出来。 我狠狠瞪了窦玄,窦玄反瞪我,“小子,刚才你叫我矮子我可记住了,你死定了,我一定用痛苦的方法折磨死你!” “来啊,矮子!有本事咱俩就打一架!”我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嘴上还是要逞强一下的。 窦玄大怒,“来就来!” 窦玄一刷袖子,居然还真要和我肉搏,秋爱婉一推我,“你快走啊,我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你就别添乱了!” 我愣了一下,窦玄已经冲了过来,“啊哈,小婊你就别护着他了,反正你不跟我,你们就都一定要死!” 窦玄别看矮,可这身手不慢,已经杀到了眼前,秋爱婉也顾不上我了,一脚把我踹飞,挥刀就砍向窦玄的光脑袋,窦玄本来就低,一蹲就让过了刀锋,又扑向了我,只见他的双眼凶光大冒,两只手指上绿莹莹的,一瞧就是涂有剧毒。 这家伙真的杀过来,我心里就打了鼓,秋爱婉说他厉害的要命,我能打过他吗? 不过人家已经要杀到我面前了,我只能被迫应战,当下我也伸手去捉窦玄的一手,想要卸掉他的手腕,那窦玄嘿嘿一笑,似乎觉得我的手段如同小儿科,手掌一张,五根绿色的指头就来戳我的手。 我不敢去接触,只好换为卸肘法,不会他的手肘上也有毒吧。 可刚要换招术,窦玄脖子上的红色蟒蛇忽然一绕,爬在了窦玄的胳膊上,张着嘴巴,两颗獠牙还滴着毒液,这窦玄还真是没一处能碰的! 我立即向后退去,秋爱婉又挥刀追了过来,照着窦玄的后背就是一刺,窦玄脑勺如同长了后眼,就地一滚,他圆滚滚的身子就和一个球一样,向前滚了三步,猛的一解破烂的和济公一样的袍子,嗖嗖嗖……射出三条两指长的东西。 秋爱婉一刀挡了过去,将那三条东西用刀背给击飞了,掉在地上,肚子朝天,百腿不断的扑腾,我一看,这就是三只大蜈蚣啊! 窦玄狠声骂道,“贱人,居然敢打我的小宝贝,回来!” 三条蜈蚣立刻似如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回去,爬在窦玄的肚皮上不动了! 好家伙,窦玄还真是全身都不能碰啊! 秋爱婉对我大叫,“楚小天你快走!听话!” 我一咬牙,那窦玄又向活尸发号施令,“拦住这个小白脸,我的皮鼓还少鼓面呢!” 老头立刻拦住我的去路,我见那老头估计还不是太厉害,一步蹦了过去,老头伸手就要擒我,被我捉住手腕咔的卸了下来,随后一托手肘又将此处卸掉,同时绕到老头身后,将他臂腕给背到身后,此乃锁字诀,老头顿时给我压的弯下了腰。 窦玄一边躲闪秋爱婉的长刀,一边笑道,“小子居然会玩卸骨头的本事,将小白脸抱住。” 活尸听后立刻舍弃了自己的手臂,翻身就来抱我,我眼神一凛,挥手一挡,顺势将那活尸的另外一条手臂也给捉住了,二指一捏,又卸了一腕,同时一脚踹到老头肚子上,老头顿时被我踹飞,趴在地上,可惜瞬间又立了起来。 秋爱婉急忙喊道,“这条活尸的关键在脑袋,脑袋里有一只控尸蚁!刚才的那个是假的!” 窦玄听秋爱婉拆穿自己活尸的弱点,当下双手幻化的如同一阵风,逼的秋爱婉连连后退。 不过我已经知道这活尸的关键,立刻冲了过去,活尸丝毫没有畏惧,手腕虽然断了,还是张开双臂,好要同归于尽一样扑来。 我相信我一旦被老头抱住,那是怎么也脱不了身了,瞬间一抓捏住老头的喉咙,可惜我还未练成鹰抓功或者九阴白骨爪之类的武功,只是掐的这老头不能前进而已。 那老头也有些力气,顶的我不住后退。 我心里想,难道我还真的把这老头卸成一段一段才行吗? 这一想的功夫,我已经被老头顶到一颗树上了!我草,这下我还真是动不了了,忽然觉得脚下有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看,草,有块板砖! 我使劲的半弯了腰,费尽力气刚好抓住那板砖,一抬手,啪的一下就砸到那老头的头上了,老头被控制的关键是脑袋里的那只大蚂蚁。 这一砸,顿时向后退了一步,力气也不如之前的大了。 我见有效果,怎么肯放过机会,一踢老头小腿,把老头踢的跪下,用板砖照着老头的脑袋就呼了下去,一下不行来两下,砰砰砰…… 一阵用力的敲击,打的老头头骨碎裂,脑浆飞溅,连那板砖上都沾满了红白之物,我瞧那老头半个脑袋都碎了,可是还在挣扎,又补了两下,直到把那头颅砸凹进去一半,才一丢板砖,伸手扣住大洞,先是搬下一块半掌大小的头盖骨,手上都沾满的黑色的臭血,这才看见老头的脑袋里还真有一只约莫婴儿拳头大的褐黄色蚂蚁,这蚂蚁一见我,又要往里面去钻,我草,搞了我这么半天,现在我还能放你走? 我伸手就要进去把它掏出来,秋爱婉一见我居然要干这种事情,惊的大叫,“小天,不要,有毒!” 就在这一刻,窦玄见秋爱婉分心,一个侧滚,滚到秋爱婉的身后,一抓就挠在秋爱婉的后背,春日的重庆,不过是单衣一件,那五根绿色的指就在这一瞬间,抓破了衣衫,露出了秋爱婉的香肩,在那嫩白的肩头上,留下了五道渗出黑血的指印。 秋爱婉一咬嘴唇,反手就是一刀,把那窦玄逼退,同时跃向后方,一捉我衣服,“快走!” 我看秋爱婉就在这一会功夫满脸都冒出了虚汗,一把扔掉惨遭虐尸的老头,这一扔把那控尸的蚂蚁也摔了出来,窦玄惊叫,“我的宝贝!” 立刻窦玄就趴在地上找了起来,“坑爹啊,我养了好多年了,好不容易长这么大,有感情的!” 秋爱婉拉着我胸口的衣服,脸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嘴唇的朱红也淡了少许,“快……走。” 我看秋爱婉伤成这样,暗恼都是自己没本事,让她分心了,当下扛着秋爱婉就向远处逃去,那手按在了秋爱婉裸露的香肩,除了滑嫩还有一片温湿。 “你受伤了?” “嗯!” 我的心里忽然之间就有千般的后悔,千般的后悔之中又有万般的痛苦,是我,都是我,如果我能长点心眼,何必要师父来提醒。 不知不觉间,有些情愫就凭空的冒了出来,是她,一直在为我操心。 我们两人急忙向远处逃去,逃了一会功夫也没见那窦玄追来,他可能还在找他的小宝贝吧,或者,他已经觉得我们已是囊中之物,诚然,他便是追了大半个中国也没把秋爱婉追丢,何必在乎这一点点的距离呢? 可惜,我却心惊肉跳。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现出四道人影,也不说话,飞速的包抄了过来,我心中大叫不妙,那窦玄原来还布下了圈套,怪不得不肯追来。 秋爱婉的脸上也是一片焦急,“小天,你还能再战吗?” “能!” 能,我会战斗! 为了你,也为了我,我要带着你逃出这里! 前面那四道影子越来越近,忽然这四人也不知是四鬼变为口袋阵布局冲来,其中有人叫道,“秋爱婉,虽然我承认对你十分喜欢,可是,你也不能把我兄弟楚小天劫走,咱们话的说明白,我这人虽然性子好,可是我兄弟却不能让你伤害,你只要把他交出来,我还是不会伤害你的。” 谁人这么唠叨? 草,不是秦苏那家伙还能是谁! 我一看,这四人除了秦苏之外,他右侧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穿了一件土灰色的衣服,秃瓢,脸上还有一道疤痕。 这秃瓢的旁边是一个白面小生,只是眼中透着高傲。 秦苏的左侧,还是一个白面小生,不过这一个年龄大了一点,透着一股成熟的气息,一直用一种玩世不恭的眼神看着我们。 等秦苏跑近了,一见我居然在扛着秋爱婉,而且秋爱婉一脸的憔悴,当时愣住了,“楚老弟,你……你没有被挟持?” 我呸了一声,“我要被挟持等你这么久才来救我,我估计早就被弄死了!” 秦苏大惊,“那是?” 我还要说话,忽然秦苏身边那个成熟的男子开口说道,“秦兄,看来事情没你说的这么严重,我们兄弟俩从南京跑到重庆,是要白跑咯!” 另外一个白面小生当下接过话来,“飘飘完全是个大忽悠,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秦苏不好意思的说,“这个,都是兄弟,多担待一下吧!” 这二人才不再说话,看来他们和秦苏也不怎么熟。 秦苏急忙问我,“小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苏眼神一直在秋爱婉露着的半个香肩上打量,我怕他误会,赶忙说,“现在秋爱婉是我师父了,刚才碰到了一个大恶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看见我师父好看非要抢走,这不中招了吗?” 我添油加醋,恨不得把那土行孙形容成恶贯满盈的混蛋,不过事实这家伙差不多也就是这种货色。 果然秦苏当下大怒,“天下还有这种人,比董瀚麟还不是东西?” 我草,你能不老提我表哥不! “嗯,这混蛋更可恶!” 我一肯定,当下所有人都是大怒,秃瓢呸了一口,“小苏,咱们来了也不能白来,今个老子非的废了这种王八蛋。” 秦苏豪气大涨,“小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额,就是不长头发的,是咱们集英殿的瘸三郎,是我在路上碰到的,我的好兄弟!” 原来秃瓢还是个瘸子,可是刚才跑的老快了! “这位!”秦苏一指比较老成的那位兄弟,“是飘飘请来的朋友,诸葛赞生,阴阳世家的。” “这位是诸葛提名,也是飘飘的朋友!” 那小兄弟对我点点头,只见诸葛赞生看着远处,微微一笑,“似乎那恶人追来了,弟弟,亮兵器吧,看那人走路的样子不是个菜瓜哦!” 诸葛提名点点头,从后背取下四节钢管,两两相接,居然是一对银枪。 诸葛提名笑道,“这人就交给我们兄弟俩了!” 我见那窦玄的影子越来越近,可那诸葛提名的话却充满了自信…… 诸葛世家的高手就要亮相了…… 339、降术 诸葛提名手里是两只短小的银枪,也可合为一支双头枪,长短都可以变化,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这小小后生你猜多大,也就十**岁的样子,但掌心之中满是老茧,也是,童飘飘既然见识过秋爱婉的厉害,那在阴阳世家里找来对付秋爱婉的又岂能是弱手? 那诸葛赞生用的是一条腰间缠着的布棍,这布棍可不是什么常规兵器,软趴趴的落在他手里,我相当怀疑是否能伤的了一只蚂蚁。 秋爱婉见秦苏带来对付自己的人此刻竟然一改矛头,对准了窦玄,也是放松了一点,挣扎着放开了被我捉着的臂腕,想要把那被窦玄撕开的衣服遮掩一下,可这一使力气,顿时身子一倾斜,就要摔倒了。 我急忙去扶她,当下又有一人窜了过来,比我还快,秦苏扶着秋爱婉,被她甩开手,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坐在了地上。 秦苏见秋爱婉对自己还有些警惕,不好意思的问,“不知爱婉怎么了?” 我扶着秋爱婉靠在了一颗树上,对秦苏说道,“那窦玄手上有毒,我师父不小心中了一招,不知道怎么办?” 此刻,诸葛赞生已经看到了窦玄,对诸葛提名说道,“你听到了吧,那阴毒的小人会用毒,要小心!” 诸葛提名听后,将手中的一支银枪卸了一段接到另外一只银枪上,变成三长一短,可远可近,可攻可守,随口答了一句,“这下行了吧!” “嗯……” 秋爱婉又提醒了一句,“那窦玄的巫术也是出神入化,你们最好注意自己,千万别中了降头!” 这窦玄的巫术可以称得上博大精通,按理说在滇南,蛊术也算降头,但只传女不传男,但瞧窦玄身上的瓶瓶罐罐,想来也能驱使蛊虫。 秦苏又想去看秋爱婉的伤势,被秋爱婉警惕的质问,“你到底想干嘛?” “呃,你中了巫毒,我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开。”秦苏脸色微红,我突然想到,秦苏不是也是巫者吗?他来解窦玄的手段,那正是专业啊! 我赶紧告诉秋爱婉秦苏的手段,秋爱婉这才肯让秦苏瞧一瞧。 这个时候,窦玄已经追了过来,一见我们有这么多人,当时也是傻了一下,“好哇,你这小婊居然还勾搭这么多姘头,我要大开杀戒了!” 这窦玄还真是不会说话,诸葛家二人一听他把自己称作姘头,顿时怒的头皮都炸开了,就是不拼命也不行了! “这矮子说话真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诸葛提名说道。 “嗯,我看这板凳一样高的家伙是因为心理自卑,所以说话才这么极端。”诸葛赞生将那窦玄称为板凳,气的矮冬瓜哇哇大叫,双方三言两语已经势成水火了。 窦玄一怒之下又冲了过来,诸葛提名一挺长短不一的双枪,“看我来试试这混球!” 话落,长枪一点,这杆枪就如射出一条直线,直接攻向窦玄的脑袋,窦玄一侧脸就躲了去,只见眼前的枪头嗖的一声就收了回去,势如流星,不得不说诸葛提名的枪术确实算的上是高手。 瘸三郎在一旁称赞起来,“中华武术,各有所长,这刀枪剑戟之中,枪也是能排的上名号的,你看那诸葛提名使枪的时候,枪杆四平,能扎一线,力达枪尖,寸劲吞吐,估计也有名师啊!” 我奇道,“这位瘸兄说的真专业,不知又有什么特长?” 秦苏正在看秋爱婉的伤,草草答了我一句,“这家伙就爱装,别听他胡咧咧,他也不过是个瘸腿武师而已。” 瘸三郎笑而不语,我们又往战场上看去,只见那诸葛提名脚下一动不动,蹲了个半马步,就在话说的时候已经扎出十余枪,逼的窦玄一步也不能前。 窦玄大怒,“小子,毛都没长全你也能抓稳枪吗?” 诸葛提名不同意他的说法,立刻反击起来,“我若拿不稳枪,你怎么不敢上前!” 窦玄趁着这个功夫,当时就冲进诸葛提名的枪影中,这不管什么功夫,都要拼着一口气,诸葛提名一说话,自然力气要松懈一般,有了影响就被窦玄捡了个漏,诸葛提名还是嫩了一点。 窦玄一旦冲了进来,见那一枪刺来,两手一抓就抓在了枪身上,诸葛提名的枪头力道不小,枪身又滑,瞬间又向前冲了一段距离,可这一冲,就见那被窦玄抓过的地方由银色瞬间变成了黑色,原来是被窦玄手上的毒给侵染了。 窦玄见诸葛提名中计,一手抓着枪,腾出一手抓向了诸葛提名的胸口,诸葛提名看窦玄手上的剧毒厉害,只好再用短枪来挡,又被窦玄用手抓住,窦玄故意用手一摸,那枪杆多出了不少黑色的地方,两个人又打了几下,那两只长短枪就乌黑发亮,弄的诸葛提名连下手抓枪的地方都没了。 诸葛提名靠的就是这杆长枪远战,现在被人家杀到身前,可以说优势尽失,可是碍于面子又不好退走,只能苦苦坚持,连我也看出再来两下他就输定了。 “小弟让开,快去把毒擦一擦,我来挡住他!” 看见自家人被打的狼狈不堪,当然是诸葛赞生最着急了,布棍一甩,就跟鞭子一样抽了过去,窦玄正要对那细皮嫩肉的小伙下魔爪,就见米黄色的一条棒戳过来,一着急抢过诸葛提名的短枪,就格挡了过去。 当的一声,窦玄虎口一震差点连小枪也脱手,只好扔下诸葛提名,又杀向诸葛赞生。 诸葛提名用几指抓着长枪就跑了回来,看着乌黑的枪杆无从下手,秦苏连忙又帮着出主意,“用沙子擦枪,沙子能去此毒。” 秦苏也会用巫毒,说中了这毒的祛除方法,诸葛提名当下抓起一把沙子在枪身摩擦了起来,果然能擦掉那毒。 秦苏看了秋爱婉肩头的伤势,终于下定决心,掏出了一把粉,按在秋爱婉的伤口上,秋爱婉痛的眉头一紧,我急忙问秦苏,“你这是什么玩意,不会又是死人骨灰吧!” 我一说,秋爱婉就吓了一跳,秦苏大骂,“我们巫道的这些手法其实和药离不开,自然要随身带各种药材了,害人的是黑巫术,救人的是白巫术,我这是白巫术,用的是草药碾成的粉!” 秋爱婉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脸色稍微好转一分。 那边诸葛赞生手中的布棍越甩越急,布条都抡直了,呼呼作响,窦玄虽然厉害,但身体也是一堆肥肉,挨上一下也不好受,只是被打的胡乱跳开,偶然布棍打到他脚下的地上,立刻飞沙走石,生生砸出一个大坑,我又觉得惊讶,没想到布条也有这样的威力。 窦玄不敢去硬接布棍,又被逼的后退,这边诸葛提名也把枪身的毒擦的一干二净,大喊一声,“哥,我来帮你!” 说完一枪又刺了过去,那枪头刺的疾,收的更快,竟然可以完全避开他哥的布棍,两种武器毫不冲突,如同事先约定好的一般,那窦玄虽然手里攥了一把短枪,可惜耍不来,只能被动挨打,打的窦玄没有还手之力,窦玄肥胖的身子逃来逃去,差点肩头被砸一下,屁股也差点被枪头刺一枪爆了菊花,气的将那短枪扔在地上,一解道袍,想要释放虫子。 秦苏急忙吼了一句,“是虫降,要小心了!” 我本来以为还是三只大蜈蚣,可是却看到从窦玄的袖子里、肚皮上、后腰处纷纷飞出不少虫子,除了蛇与蜈蚣,还有蝎子、蜘蛛、蟾蜍三种,看的怒吼一声,“草,这家伙身上都藏了多少虫子啊,恶心不恶心啊!” “是五毒降头,和蛊术差不多,千万不要让那些虫子碰到身体上。否则会死的很惨的!” 秦苏急忙提醒,那诸葛赞生招数一变,布棍抡出大圈,若有毒虫飞过来,立刻被打成稀巴烂。 但是那诸葛提名就惨了,他的武器是一把三节三十厘米长的钢骨组成的枪,枪法可不像棍法,当下挑死几只较大的虫子,却有两只蟾蜍落在脚上,急的一踢,把那脚上的虫扔进了诸葛赞生的棍下,也化为了粑粑。 窦玄骂道,“知道你们这些混蛋也不会手下留情,看招!” 这一腾出手来,窦玄又取出五个瓶瓶罐罐,齐齐打开,立即冒出一团黑气,窦玄边撒边念了些叽哩嘎啦的咒语,一丈内灰粉漫天,将诸葛兄弟笼罩了进去。 秦苏事后诸葛亮,“是死降,千万不能把毒吸进去!” 刚才放虫子的那一手叫生降,放的是活虫,现在放的是那些虫子死后磨成的粉,是死降,都是五毒降头术。 按秦苏的说法,这死降大多数是将毒粉混在食物中偷偷摸摸给要被下降之人吃掉,没见过像窦玄这么明目张胆拿出来攻击敌人的,而且能掌控这么大面积的毒灰,秦苏承认自己做不到!而且这还是五种降头术一起控制,那就是真正的五毒混合蛊降,威力要远远大于单一降头。 窦玄将这五毒蛊降头术使出,瞬间笼罩的灰气中就现出两团光点,同时响起一阵呐喊声,“玄武讳凶兵、白虎避不吉,朱雀讳无妄,青龙避万鬼,四方结界起。” 那道光团大亮,诸葛兄弟手中结着印,持着黄符就逃了出来,也顾不上打斗了,十分狼狈。 还没逃出两步,窦玄又追了出来,口中叽里呱啦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我晕晕乎乎,秦苏一拉我,“快闭耳,这是灵降,一旦被控制住,你就危险了!” 窦玄一边追在诸葛二人身后,咒语如同钟声回荡,念的二人脸色苍白,这降头分明就是针对他俩的,所以他们所受到的压力要比我们还大了十倍。 本来这两方现在拼的就是道术深浅,诸葛赞生与诸葛提名既没窦家超能力加上年龄尚浅,顿时就败下阵来了,其中又以诸葛提名最弱,顿时破了结界,眼神涣散。 窦玄大喝一声,“你姓甚名谁,说来八字听听!” 诸葛提名当时就答了起来,“我叫诸葛提名,生于壬戌年二月十六日卯时……” “小弟住口,你着了道了!”诸葛赞生大急,当时就出生制止,窦玄大喜,对着诸葛赞生又是大念一串咒语,“魂归神,魄归鬼,两相厌,降头降恶,吾有令,你必听从,道出姓名与八字!” 诸葛赞生顿时一愣,正要答话,忽见瘸三郎掏出一物,猛的渡了过去,手中拿着的是一个铁鞭,柄上刻着一只凶恶的狗头,瘸三郎这一鞭不打窦玄,而是在诸葛赞生头上一敲,“弟子手中有仙法,鞭到法灵,破猖破恶,急急如律令!” 顿时诸葛赞生如同醍醐灌顶,大彻大悟,怒容满面,瘸三郎又是一鞭打到诸葛提名脑袋上,“你们快去找小苏破降,我来挡住他……” 340、神打鬼 诸葛兄弟一听瘸三郎的话,当下就退了回来,秦苏急忙问道,“瘸哥,你别逞强,这家伙可厉害着呢!” 瘸三郎一执铁鞭笑道,“你们巫师的弱点我也知道,巫术虽然歹毒,可是本身弱不禁风,我的本事正好能克制他,放心!” 我听后大惑不解,心里想瘸三郎到底有啥本事?况且那窦玄还能称之为弱不禁风? 那窦玄也是惊讶,“我还有什么克星?我怎么不知道?” “哼,别想避人耳目,今天我就要你屁滚尿流!” 瘸三郎口出狂言,秦苏哈哈笑道,“你们就瞧好吧,这天下无不是一物降一物,一法破一法,瘸哥的手法还真是他的克星!” 我们听了这话,当下又向瘸三郎瞧去,只见瘸三郎将那铁鞭高高举起,不住的跺着右脚,求神拜佛一般的大声念着咒语,“无量仙尊,普告万灵,神打去法,符到符灵。打死十万八千,万古传名。三打三放三收,放猖收猖东南西北方,命弟子收起五方神猖。” 窦玄闻了这咒语,脸色大变,“啊,是茅山神打道法!” 相传,这巫术和茅山术本是同根,巫术本是茅山术的手抄本流入暹罗,只得茅山术的部分,并不完全,当然这个传言并无从考证,但是在台湾,会茅山术之人必然能解降头术,如此一说,孰优孰劣当下就能判断。 瘸三郎练的就是茅山道法,请上了神仙那就百毒不侵,窦玄的手段对他完全失效,而且神仙一旦上身,功夫便是由心而发,正所谓真经一句话,破书传万卷,这由心而发乃是先天,请了神来,万般功夫手到擒来,我们练的是后天,那每使出一招都要先经过大脑分析,又要差了许多,这搏击讲的就是先手,又可见这先天后天谁强谁弱。 秦苏叹起来,“我这瘸哥你们知道为什么而瘸吗?就是他经常练习神打之术,常用右脚来跺,生生把脚跺瘸的!” 我们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瘸哥还真是专业,练个神打把自己都搞瘸了,其实大家别笑,这请神伤身,请的多了多多少少都会落下点毛病,不过也可以证明瘸三郎对请神之术的热爱,绝非是泛泛之辈。 瘸三郎一旦请来了无量仙尊,顿时满面通红,铁鞭一指窦玄,“呔,何方宵小,还不束手就擒!” “草,你让我投降我就投降啊,你白痴啊!”窦玄破口大骂,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瘸三郎大喝一声,疯狂追了过去,那条坡脚步伐坚定,哪还能看出半点瘸相? 三步两步已经追上了窦玄,执着铁鞭就向窦玄打去,窦玄两眼发直,伸着粗肥的胳膊就去挡,当下被那一鞭打的嗷嗷大叫。 瘸三郎啪啪啪又连击三下,窦玄吃痛,倒在地上向后滚去,同时刷开袖袍一看,“我草,打青了!” 瘸三郎现在大仙附体,可没功夫和他废话,拿着铁鞭又打了过来,窦玄猛然扔出几只大虫,那大虫分别是一只蜘蛛、一只蜈蚣、一只蝎子,悉数飞在了瘸三郎的胸口上,瘸三郎怒吼一声,但见那三只大虫死活不敢下口,被瘸三郎拨在地上,一脚一个踩死了。 “我草,瘸子你好狠的心!”窦玄扑了过来,一拳打在瘸三郎的脸上,瘸三郎退了一步,反倒是窦玄一捂拳头,呲牙咧嘴,瘸三郎站稳之后,又是一铁鞭打了过来,窦玄知道厉害,连连闪躲,圆滚滚的身子左摇右摆,同时伸脚直攻瘸三郎的下盘,瘸三郎任由窦玄踢了好几脚,一动未动,高举铁鞭,呼的一声就向窦玄脑袋砸了下来,窦玄躲闪不及,双手一叉,嗷的鬼叫起来,原来是又打疼了。 瘸三郎大发神威,全身如同铁铸,见这窦玄还不服输,干脆一把提过窦玄的衣领,照着窦玄的屁股啪啪啪一阵鞭笞,打的窦玄不住哀嚎,“祖师爷爷饶命,弟子不敢了!” “汝心术不正,还不散功退法,难不成要师尊亲自动手吗?”瘸三郎的声音多了些仙风道骨,说的窦玄肝颤不已,这一个散功退法,那就是毁了窦玄的道行,这辈子都无法修炼了。 窦玄面带狠色,话锋一变,“瘸子,你也太狠了吧,连条活路都不给老子留!” 瘸三郎一听窦玄毫无悔改之意,又是在窦玄屁股上鞭打一通,打的窦玄一蹦三尺高,那袍子干脆也不要了,直接将衣服脱了,露出了一身肥膘,只见他身上爬满了虫子,还有上百只呢,都和吸盘一样,牢牢的扒着,看的我们也是吓了一跳。 秦苏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妈呀,带了这么多害人的东西,一看就恶徒!” 窦玄一旦逃脱,立刻就往远处跑去,瘸三郎一个箭步又赶了出去,我看见那窦玄一边跑一边捉过脖子上的大虫,一掐脑袋就将那条蛇生生给掐下了头颅,然后将大蛇的身体塞进嘴里,边嚼边施法,瘸三郎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味的追了上去,窦玄急忙一扭头,噗的一口喷出大团血雾,沾染了瘸三郎一脸。 瘸三郎中了这一招,双眼顿现清明,张嘴大呼一声不好,就跟那放了气的气球一样,嘭的一声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又向后翻滚一圈,才停了下来,一站起身来,一捂脸又一摸腿,“哇,好疼,居然破了我的法身!” “我草,难道你打老子,老子就不疼了?”窦玄见自己施法成功,也是摸着自己的屁股哀嚎起来。 瘸三郎一看窦玄居然没有杀过来,连忙一举铁鞭,再度施展道术请神,“奉请太阳太阴,共同变化,放出飞打神猖,对人一放,如飞箭穿心,普通一放,如飞刀乱杀,有人当身,难脱身。” 瘸三郎连跺十来脚,迟疑了一下,“我草,我他妈的得先洗个澡!蛇血害我!” “哼哼,瘸子,你不净身,哪有神仙肯上你,来吃我一拳!”窦玄大喜,又打了过来,瘸三郎没防备,嘭的一拳给窦玄打的眼冒金星,连连后退。 “小苏,你快带他们走,我来托住他,这里只有你能解降!” 瘸三郎干脆一挥铁鞭,和那窦玄斗起来,只见这二人都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打的不可开交。 秦苏不肯丢下瘸三郎,只听瘸三郎又是吼起来,“我手上的功夫也不差,他不一定能打的过我,你们快走,给诸葛两兄弟解了降头,再来助我!” 刚说完,瘸三郎又被窦玄在眼上来了一拳,噗的一声变了大熊猫,“快走!” 秦苏一咬牙,对诸葛二人说道,“快和我先走,咱们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得看看你们的降头如何解!” 诸葛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提着武器就和我们一起向远处跑去…… 我与秦苏扶着秋爱婉跑在最后,回头一看,那瘸三郎虽然还能坚持,但似乎不是对手,一晃手中铁鞭,也向另外一个方向遁去,似乎是要想着引走窦玄,窦玄为了报屁股上的仇,当下跟上了! 我们逃了一会,就看见远处有一个洞穴,我扶着秋爱婉就跑了进去,诸葛二人进来之后,四处查看了一下,就坐到洞口,一边观察外面,一边向秦苏寻求帮助。 诸葛提名心中大乱,“秦苏,我刚才被那恶人迷惑,报出了生辰,不会有事吧!” 秦苏摇头说,“兄弟啊,不仅是巫师,就是道士、你们阴阳师,许多法术都只要知道你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千里之外就能害你性命,你说严重不严重!” 秦苏的话说的诸葛提名摇头哀叹,诸葛赞生眼中现出狠戾之色,“小弟别怕,一会咱们驱除了身体上的降头术,一起去把他杀了就是,鬼魂不会还能施法害你吧!” 我在一旁照料着秋爱婉,轻声问道,“师父,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此刻的秋爱婉看起来好多了,只是脸色由原来的苍白变的异常红润,微微一抬眼皮,看起来很疲惫,“好多了,秦苏对于这解巫毒确实有一手。” 秦苏在一旁听着脸上立刻显的很高兴,诸葛赞生急忙对秦苏说,“秦苏,你快看看我们兄弟刚才中的降头术到底有没有问题!” 秦苏这才细心的翻开了诸葛赞生的眼皮,看了看,一拍大腿气急,“好狡猾的混蛋!” 诸葛赞生被吓了一跳,一抓秦苏的衣领急忙问道:“怎么了?” “这下降虽然霸道,可是也有自身的弱点,一旦被人破解,降术一定会反噬施法者,那窦玄见我会解降,早就把你们的降术给驱散了,早知道这样,咱们四个人当时就应该合力去对付这家伙,也不至于让我瘸哥身处险境!” 诸葛赞生听了这话,也不知怀了什么心思,脸上露出一些欣喜一闪而没,嘴上却说,“哎,这窦玄好算计啊!” 诸葛提名一听自己此刻没有中降头,立刻站起来,“既然如此,哥,咱们现在就去找那混球,把他杀了,也算除去一恶!” 听了诸葛提名的话,诸葛赞生点点头,一提布棍,两人这就要出洞去杀那窦玄。 秦苏一把拉住诸葛提名,“小兄弟先不要着急,那窦玄已经知道你的姓名和八字,对你就多了一些施降的手段,你先稍安勿躁,我给你画一道符降,以保你暂时平安。” 诸葛提名一听这话,当然高兴了,跟着秦苏就走到洞内深处,秦苏掏出骨笔妖毫,取来一道黄符,不断的在上面画着什么,时而念起一连串的咒语,如同蚊音。 我看身边秋爱婉也闭着眼睛,似乎处于恢复状态,不敢打扰,又看见那诸葛赞生站在洞口,凝视着外面,我便走过去,掏出一根烟递给诸葛赞生,这是我今天中午刚买的大中华,借这功夫攀起了交情,“兄弟,多谢你来帮忙,我楚小天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诸葛赞生一愣,瞧了瞧我手中的烟,就熟练无比的接了过来,“客气了,我们也是看在童飘飘的面子上才来的,没想到一来就惹上了这么厉害的对手!” 我听诸葛赞生有些暗恼自己趟了浑水的意思,赶紧给他点上,诸葛赞生抽了一口,又看向外面,我倒是对他们刚才那道结界符十分有兴趣,其实我就是为了求教而来,否则我才懒的套关系呢,便问道,“我见老兄刚才结结界的手法相当高明,不知道能否给我看看道符啊?” 诸葛赞生一听,立刻有些警觉,“你看这个干吗,你们集英殿不是也有自己的方法吗?” 341、突然的叛变 听诸葛赞生的意思,对集英殿还有不少警惕,这让我十分不爽,不过套人口风就要有应该有的态度,我嘿嘿一笑,“老兄误会了,我楚小天并非是集英殿的人,只是来重庆的路上碰到一位阴阳师赠送了我一张结界道符,我见他施展起来也十分厉害,所有才想问问。” 那诸葛赞生听了顿时引起了好奇心,“你也有结界的道符?给我看看!” 诸葛赞生一伸手,就向我问那安倍藤兰给的结界符要瞧一瞧,我心里暗骂,我去,你不给我看我凭啥给你看,但是转念一想,看去吧,反正那道符也不是老子画的,看出啥来我又没有损失。 随即我便掏出那张符递给了诸葛赞生,诸葛赞生瞧了两眼,只见那黄纸之上画的也和中国道符有些相似,不过在正中附近有一个五芒星印,便说,“是阴阳道的符。” 我点点头,诸葛赞生就将那结界符还给我,还鄙夷的说道,“不过是东洋的粗浅玩意,怎么比的上我刚才的**符!” 这**本就是日本阴阳师口中的十二式神,但偏偏那式神又是中国传统式盘上代表方位的十二月神,所以我也不知诸葛赞生口中的**符到底是来自日本还是本土阴阳术,因为中国道法万千,这符法更是分门别类数不胜数。 我试探了一句,“老兄,你说的这**符中的**不就是我遇见那人口中的十二式神中的一个?这些年你们诸葛世家和东洋的阴阳道互通友好,不会这**符就是取自东洋道法吧!” 我也是按照秋爱婉当初给我分析的说来,顿时惹的诸葛赞生脸色一变,“放屁,是那个东洋人和你说的?” 我想了想,这安倍藤兰确实没说过这话,不过管他呢,有屎盆子口他脑袋上,才能打听出点话来,便点点头,“好像他提过一句。” “我就知道这些狗日的有点由头就要炫耀,这十二月神本就咱们中华文化,他们的那点小法术也是咱们老祖宗流传过去的,怎么能说我们取自他们,这只是拿回咱们自己的东西,加以改进而已。” 远处诸葛提名一听我们的对话,也怒的跳了起来,“什么叫取自他们,他们有这十二道符吗?这十二神符不过是我们去交流学习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后创造的,他们难道没学我们的东西吗?” 我顿时抓住了诸葛提名的话把子,不管这朱雀符或者**符是取自本土的十二月神还是东洋的十二式神,但那十二神符上画的加持之力我以了然于胸,我又笑道,“那么以此类推,你们也一定有什么太阴符、太常符、勾阵符、天空符咯?” 诸葛提名与我争辩起来,“当然有,不过我们是在自己原本的符上做了修改,让这特有的力量得到了升华,乃是自创,绝非盗版。” 我又问道,“那**的力量就是代表结界了?” 诸葛提名正要再答,只听诸葛赞生咳了一声,“小弟,你的符降做好了?” “嗯,做好了,咱们可以出去诛杀那窦玄了!” 这两兄弟一人一句话,就把我的话给岔开了,我暗恼不应该在诸葛赞生这老油条面前问这些,应该单独找个机会套套诸葛提名的话才是。 这两兄弟信心满满的提着武器正要出去大战一场,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只见两道影子冲了过来,那不正是瘸三郎和窦玄吗? 此刻瘸三郎满身是血,被窦玄追在身后,二人依旧打的不可开交,窦玄大叫一声,“瘸子,你的朋友们早就不要你了,快拿命来吧。” “哼,有本事你就来取吧,我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我的义气,他们若是看见必然会来救我!” 瘸三郎说完长鞭一挥,被窦玄轻易闪开,窦玄反手就是一掌,打在窦玄的背上,瘸三郎身后现出一道五指黑印,流出血来,瞬间倒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不已。 窦玄扑了过去就是一脚,踢在瘸三郎的瘸腿上,踢的瘸三郎抱着小腿又是一阵惨叫,那窦玄分明就是存了折磨瘸三郎的心思,不肯一下打死他。 秦苏看了急的双眼怒睁,大吼一声,“住手,有种冲我来,快放了我的好哥哥!” 秦苏这人的义气那是没的说,否则也不会呼朋唤友、马不停蹄的来救我,我一看瘸三郎为了我现在惨遭如此毒手,心里岂能不着急?又岂能不愤怒! 我和秦苏怒吼一声,两人就冲出洞中,冲了一半,我回头一看诸葛家的二人,他们似乎还在观察战况,我回头便骂,“你们俩个怎么这么没有道义,难道不怕明天传出去诸葛世家的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我抬出了诸葛家的名号,这二人才拿了兵器跟着我们一起冲了出来。 窦玄一见我们四人杀气腾腾的又奔了过来,眼角闪出一抹歹毒,“想不到你们藏在这里,真是失算了!” 诸葛赞生当下装起了大尾巴狼,显的颇有义气的说道,“窦玄,你居然敢对我们下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了!” 窦玄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哎呀,我好怕怕啊,有本事你就来弄死老子,我大江南北、国内国外的手底下还没有杀不了的人和鬼呢!” “哥,和他费什么话,宰了他!”诸葛提名一挺枪,对诸葛赞生说道。 诸葛赞生连忙一甩布棍,“上!” 这诸葛家的两个兄弟刚才就合计着要先杀了窦玄泄愤,现在也是按耐不住了。 顿时两人又杀向窦玄,窦玄没有任何退意,反而打开了几个罐子释放出五毒混合蛊的降术,口中念念有词,又与刚才的灵降不同,就似针尖穿破人的耳膜,让人烦躁不安。 这次诸葛家兄弟二人多有提防,取出**符布下了结界,这布下了结界后,二人又要分心维持道法,手上就稍有迟钝,使得那窦玄反而轻松了不少。 秦苏急忙去扶地上的瘸三郎,瘸三郎连忙说道,“小苏别管我,快去助战啊。” 瘸三郎一翻身自己就站起来了,我顿时觉得瘸三郎有点太抗打了吧,要是换做往常我一定将这略微的不寻常神经大条的放过去,可是自从在鬼域经历了一番与鬼同行的事情,竟然从潜意识里让我很拒绝信任现在的瘸三郎。 瘸三郎自己站起来了那就也不需要秦苏再去扶他,秦苏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当下问道,“瘸哥,你这还练了铁布衫么?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呢?” 瘸三郎一抹鼻子上血迹,眼神直直的看着战团,“练家子都这样!” 忽然,瘸三郎大叫一声,“不好,诸葛提名,小心有诈!” 我们立刻向那战团中瞧了过去,诸葛提名正打的激烈,闻了瘸三郎的话,顿时就有点紧张,手上一松,窦玄顿时避开了两道打来的布棍,发疯一样的向诸葛提名冲了过去,这一变故吓的诸葛提名直接退出了战团,躲到五毒混合蛊外面。 窦玄将那诸葛提名当做了突破口,怎么容得他轻易跑掉,也追了出来,瘸三郎大喝一声,“别害怕,我来帮你了!” 说完,瘸三郎就提着铁鞭冲了过去,诸葛提名见有人相助,自然又奋力抗下窦玄的攻击,而窦玄身后诸葛赞生也包抄而来,这下窦玄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可就在这一刻,我忽然叫道,“不好,小心瘸三郎有异常!” 我并非是仅凭第六感对诸葛提名发出警告,因为我细细一分析,就发现了一些破绽,首先窦玄来此地怎么会不知我们就藏在那山洞中,他可是千里迢迢都不会追丢秋爱婉的人啊,现在与秋爱婉近在咫尺,反而不知我们身在何方了,这不合理。 其次,那窦玄所要对付的人又非瘸三郎一人,哪有心思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将瘸三郎打的毫无还手能力后怎么还不快些杀了,反而在这里磨蹭时间?所以这也不合理! 仅凭这两点,那此事已经非常反常了,再加上刚才种种的疑惑,莫非窦玄与瘸三郎在给我们做戏看? 但那瘸三郎为何要与窦玄一起做戏? 是了,那瘸三郎应该早就被窦玄杀死了,现在的瘸三郎不过是被窦玄用控尸之法操控的一条活尸而已,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褐黄色的蚂蚁,可惜这提醒却晚了半分。 诸葛提名哪知我所思所想,被我这一叫更是搞的摸不清头脑,回头一看,瘸三郎已经冲到他的背后,伸手就在自己的后心一按,顿时大叫了一声,“啊,你暗算我!” 秦苏登时眼睛也看直了,只见那诸葛提名的后心上有许多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瘸三郎扎了进去。 “这是为什么……”秦苏双眼之中似要喷出怒火。 “因为我就是要杀了他啊!”窦玄和瘸三郎同时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连语调都一样。 秦苏直心眼,立即要去找瘸三郎问个清楚为何要突然叛变,我一拉秦苏,“瘸哥刚才为什么不让你碰他,因为他早死了,尸体又被窦玄下了降头,你是巫师他怕你看穿这个把戏啊……” 342、各有损失 我的话让秦苏从心底生出一种痛苦,“瘸三哥是我害死的,如果我当时去助他一臂之力……” “他不一定会死!!!” 秦苏转而将这悲苦换成了十万的愤怒,腰间的双节棍已经出手,就似一阵旋风一样杀了出去,此刻的秦苏失去了理智,带动的我也怒意滔天。 窦玄见瘸三郎这条活尸成功伤了诸葛提名,哈哈大笑,指挥着瘸三郎的尸体攻击诸葛赞生,而自己跳到圈外,伸出四指指着诸葛提名,“阴为阴、阳为阳,诸葛提名,吾有令,收你性命,你不可不从!” 诸葛提名摸着后背的手一颤,吓的愣住了,过了几呼吸,忽然一点银枪怒吼道,“窦玄你这矮冬瓜,居然又敢骗我!” 这一下轮到窦玄一愣,“咦,怎么不灵了?” 说话的时候秦苏和我已经攻了过来,秦苏手中的双节棍呼呼作响,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团黑影,绝无下手的空隙,基本上已经打的窦玄无法还击了! 窦玄阵脚一乱,又被逼退,其实这窦玄的伸手不弱,否则怎么可能坚持下来呢?但现在却吃了不能空手接白刃的大亏。 反观秦苏这边,早就将那窦玄恨的牙痒痒,手上不留余地到了什么程度,就是我来助战也没给我留个下手的地方,只好围着着二人打转,也不敢近了,万一被双节棍误伤了我那就不美妙了。 正战的胶着,忽听诸葛赞生暴喝一声,向后一跃与瘸三郎拉出距离,手中的布棍再度有了发挥的余地,一抽布棍,变成了钢鞭,啪的一下抽在瘸三郎的尸身上,打的瘸三郎身体上溅出一蓬血雾倒飞了过来,又正好砸到了秦苏与窦玄之间。 窦玄与秦苏都是一愣,还以为是什么偌大的暗器,等看清了二人身前躺着的是那瘸三郎,窦玄当下捏了一个手印,施起法来,“起!” 瘸三郎顿时立了起来,窦玄一抓瘸三郎的后背衣衫,拿着瘸三郎就当了盾牌,向秦苏砸过来,只看那窦玄身材矮小,举着瘸三郎的尸体却完全不费力气,不停推进,随时都想从瘸三郎身后伸出毒手攻击秦苏。 秦苏一甩双节棍,窦玄立刻一挥瘸三郎,这一棍又打在瘸三郎胸口上,当下瘸三郎的胸口现出一个拳头大的坑,更是冒出汩汩鲜血。 “瘸哥!”秦苏大怒,可念在了与瘸三郎的交情上,又不肯下手攻击了,便显的十分狼狈。 我这才有了施展的机会,只想冲上去逮着个机会,先卸了窦玄的手腕,可还有比我更急的人,诸葛提名一挺手中枪,早就急不可耐的杀了过去,嘴里还叫嚣着,“矮子,暗算我!快去死吧!” 诸葛提名和瘸三郎道不同,又无什么交情,手下枪头就更没一点留情,唰唰唰连点数下,全被窦玄举着瘸三郎挡下了。 可怜那瘸三郎被诸葛赞生用布棍在腰间抽了一下,腰部就冒出了鲜血,又被秦苏的双节棍在胸口点了一下,胸部就多了一个大血坑,现在被这毫不留情的诸葛提名用枪捅了许多窟窿,真个成了一条血尸,翻着眼睛连嘴里也冒出了血。 这些血不仅流了满身,还溅了满地,我都惨不忍睹了。 秦苏更是大怒,别管修的是什么道,都要注重个死后肉身完好吧,现在整的和诸葛提名在鞭尸一样,哪能和他干! 秦苏一甩双节棍,当的一声就用这双节棍勾住了诸葛提名的枪身,一手各抓一棒锁了那杆枪,直接就将诸葛提名给拉的撤了好几步,诸葛提名也是一惊又一怒,“秦苏,你要干什么!” “喂,你也尊重一下我瘸哥的尸身好不好!” “他都死了,难道我还要因为一个死人而放过窦玄吗?” 窦玄一瞧我们窝里反,当下一指诸葛提名,“吾有令,收诸葛提名性命,速速拿命来!” “去你妈蛋!”诸葛提名怒喝一声,又要挺枪来战,秦苏不肯撒手,反倒觉得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原来是诸葛赞生一布棍袭了过来。 秦苏当下跳到一边,诸葛赞生气呼呼的看了我一眼,质问秦苏,“姓秦的,别忘了我们来是帮你的,你要是再不住手,就给我滚到一边去!” 说完诸葛赞生布棍一抖,就像一根棒子砸向瘸三郎的尸体,诸葛提名也是挺枪杀了过去,这二人配合起来,当可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那布棍先至,打在瘸三郎尸体上,又是一团鲜血溅出来,秦苏大急,冲过去就要阻止他,诸葛赞生怒不可喝,“滚开。” 居然翻手对付起秦苏来了。 我一看那诸葛赞生下手毫无情面可讲,秦苏的双节棍与诸葛赞生的布棍同样都讲求的是力道的运用,可惜那双节棍又短又小,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打起来那是吃尽了亏,基本上连格挡一下都是不能,我当然不能看着秦苏被动,立即奔过去,想要用那锁字法先拦下诸葛赞生的攻击,同时叫道,“老兄别激动,眼下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诸葛赞生觉得自己是诸葛世家的人,一身傲气,哪肯听我的话,见我想要对他出手,哼了一声,直接手上抖了两下,布棍抡出大圈,向我横扫了过来,惊的我侧身一滚,就觉得头顶上似乎刮起了大风,一侧一掌宽的小树嚓的就被布棍打断了! “我去,你下的是死手?” 诸葛赞生答都不答,只是看着我与秦苏,秦苏生了气,“草,下手都这样了,揍他!” 我也头脑一热,与秦苏向诸葛赞生扑了过去,诸葛赞生一抖布棍,打起了我们,把那布棍甩、抡、砸的招式统统用在了我们身上,打的我俩抱头鼠窜。 窦玄瞧我们又内斗了起来,抓紧时间去对付诸葛提名,诸葛提名对于自己的本事颇有自信,银枪连点,不住捅在瘸三郎的尸身上,窦玄左挡右突,没两下就扑到了诸葛提名的身边,嘴里呜呜呀呀的念起了咒语,听的诸葛提名晕晕乎乎,跟紧箍咒似的。 窦玄见诸葛提名手上枪法慢了下来,忽然将瘸三郎的尸体扔向他,瘸三郎顿时死灰复燃,张开手臂就将诸葛提名给抱住了,诸葛提名连忙用枪挡了一下,脚下一踢,把瘸三郎给踢飞了,可这瞬间窦玄就伸手在诸葛提名身上一摸,把秦苏做的符降护身给偷了过来。 “啊哈,果然是这样,怪不得不灵了呢!”窦玄看穿了诸葛提名能不受自己降头伤害的真正原因,举着护身符退到一边,诸葛提名大叫了一声不好,却是没追过去抢夺,只是返身一枪退了秦苏,和诸葛赞生交流了一下眼神,看起来二人萌生了独自逃走的意思。 那边窦玄对着符叽里呱啦的念起了咒语,还手舞足蹈的,“破符破符阻我施法,神刀一斩,断你道法!” 说完对着秦苏的给诸葛提名做的护身符喷了一口吐沫,顿时那道符就着火了! “啊……”秦苏瞬间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这符降那是秦苏用自己的道术留在诸葛提名身上的护身,要比其他的方法管用的多,但一般巫师不会轻易使用的,因为这符降和施法者息息相关,一旦破法自然受到反噬,受制于人,秦苏是好心用了最管用的办法,可惜那诸葛提名却只顾自己把好心当了驴肝肺。 现在秦苏一吐血,道法一落千丈,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可见受伤十分严重。 我急忙去扶起秦苏,秦苏又咳了几口黑血,怒目看向诸葛提名,看的诸葛提名内疚的躲开了眼神,又对诸葛赞生说道,“哥,咱们快走吧!” 窦玄却恶笑起来,“事到如今,我还能放你走吗?” 窦玄一指诸葛提名,“吾又令,让你跪你则跪,让你躺你就躺!” 诸葛提名一听这句话,顿时和发狂了一般,丢下银枪,双手就去摸向后背,“啊啊啊……好疼!我要死了!” “小弟,坚持住!”说完诸葛赞生掏出一张**符贴在诸葛提名的胸口,这才见那诸葛提名好了一点,却也和面条一样躺在地上痛的直喘气。 窦玄大怒又要再施法,诸葛赞生一布棍打了过去,口中急忙向我求救,“快把我小弟拖回洞中,我来阻拦下他!” 我去,刚才你还打我们来着,现在居然有脸让我帮你们忙,我狠狠瞪了地上诸葛提名一眼,只觉得手臂上一紧,秦苏对我说,“小天,你快去扶着他,我还能动,先回洞里再说!” 我忽然觉得秦苏太好心了,只是也正如我自己说的,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有共同的敌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只好一扛诸葛提名,又扶着秦苏向洞中跑去。 待进了洞中,只见诸葛赞生大发神威,布棍逼着窦玄退了好几步,才返身向我们这边跑回来,路过瘸三郎的时候,忽然瘸三郎弹了起来,被诸葛赞生一脚踹倒,丢了一张火符,将瘸三郎的尸身给烧了! 熊熊烈火越燃越旺,直接将瘸三郎化成了一把灰,窦玄哇哇大哭,“我的宝贝,你烧死了我的宝贝,我要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窦玄握着拳头,痛哭流涕,和死爹死妈也差不了多少了! 343、阴阳草 我将那诸葛提名带回洞中,就将他放在地上,只见诸葛提名紧咬牙关,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此刻似乎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 我无心管他是死是活,却对那道**符非常感兴趣,细细的打量了过去,但见这**符上完全和道符的布局一模一样,只是那加持威力的主事神部分画着一团似乎和麻线一样的东西,麻线覆盖的地方貌似写着一两个字,但是完全看不清楚,因为这两个字又是重叠的。 按照我对画符这一项本事的理解,这团麻线并非是一笔完成,而是重复画了数个圈组成,这样做绝对是为了掩盖那被诸葛世家誉为核心的**画法,再看符脚,就是在整张符下三分的地方由六个小小的圆圈竖着排列下来,估计是用来阐述此符作用的。 我还想再研究一下,就听身后有人咳了一声,那诸葛赞生已经回到洞口了,不过不敢过来,只是瞧着外面紧追不放的窦玄。 要说这洞的洞口也不是很大,又在一个小山坡上,恰恰应了居高临下,易守难攻的道理,诸葛赞生干脆把住洞口,对我问道,“我小弟现在如何了?” 我只好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道符上收了回去,看那诸葛提名面色略微较刚才缓和了一分,大概是痛晕过去了吧! “你小弟已经不省人事啦。” 诸葛赞生不敢离那洞口,瞪着眼干着急,就听见洞外窦玄扯着嗓子吼起来,“你弟弟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让他早登极乐世界,免得痛苦啊?” 诸葛赞生回道,“窦玄,我小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 说完诸葛赞生对我说道,“楚兄弟,你过来帮我盯着窦玄,要是敢过来你就叫我!” 我一瞧,此刻洞中五个人,三个重伤,只有我和诸葛赞生两个人还能行动,也怕窦玄进来对我们不利,只好和诸葛赞生交换了一下位置,换我来放哨。 窦玄又气的骂诸葛赞生,“小子,毛都没长全也敢威胁老子,我现在就叫你弟弟生不如死!” 诸葛赞生没有搭理窦玄,气的窦玄哇哇叫,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嘿嘿冷笑着,“歇息歇息,陪你们玩会先。” 我见窦玄席地而坐,将那瓶子打开,取出了两根干草摆在地上,双手一合叽里呱啦的念起了咒语,我哪能不知道这窦玄又要做法,急的对那诸葛赞生提醒起来,“不好,窦玄又要做法了……” 话还没说完,重伤的诸葛提名哇一声就跳了起来,不住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双手按在后背似要掐进肉去。 我们一瞧,那后背上十来个血孔突然又流出血来,而且越流越多,诸葛提名惨嚎不已,“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我肉里面钻,我要死了!” 诸葛赞生一把拉住诸葛提名,将他按在地上,惊叫一声,“这是什么,好像是荆棘草籽!” 秦苏听了大惊,“快让我看看!” 但那诸葛赞生根本就不理秦苏,刚才双方打了一架,诸葛赞生怕是对我们也提防了不少。 秦苏看不出来,挣扎着要过去,走到我身边却一个趔趄,被我扶住,我一拍秦苏,示意和我一起去看窦玄的手法。 秦苏这才眯着眼睛看了起来,问道,“他身前那是什么?” 我这才知道原来秦苏是看不到那么远的,可我却能视物。 我细细一打量,只见窦玄身前的两根干草忽然好像被赋予了生命,像两条小蛇不停的蠕动着,慢慢靠近,慢慢交缠,直到合为一根,窦玄才呼出一口气,哈哈笑道,“老子先杀一个小娃娃喘口气,你们慢慢折腾吧!” 我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秦苏,秦苏顿时大惊,“是阴阳草降头术!” “那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这阴阳降头草可厉害了,中了之后,被施法者体内会生长出那种草,遍布全身,吸干你的血液作为养料,最后透体而出,活生生的把一个人变成稻草人,太歹毒了!” 秦苏说的严重,听在诸葛二人耳中,更是一种折磨,诸葛提名啊啊啊的狂叫着,被诸葛赞生猛的捉住嘴巴,二指使力将他的嘴捏开,同时掏出一张道符,“化恶成吉,杀邪灭百病,急急如律令!” 念完一下塞进诸葛提名的嘴里,诸葛提名如同吃到救命丹丸,大口的咀嚼起来,吞了进去,顿时脸色惨白,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捂着肚子满地打滚,“你喂的我是毒药吧,怎么这么痛!” 诸葛赞生大惊,连忙去扶诸葛提名,被诸葛提名一掌打开了手,只听秦苏着急的说道,“这解降就和需要特效药一样,不能乱施法!” 诸葛赞生忙答道,“秦苏,那你快救救他!” 秦苏暗叹了一声,“这阴阳草降头不是普通的降头,甚至称之为绝降,更何况我现在道法下降,怕是有心无力了!” 秦苏不过是对那诸葛赞生好好解释,哪想到诸葛赞生听了勃然大怒,“秦苏,我俩为你们的事情而来,如今我弟弟要是死的不明不白,你们集英殿要负责!” 我怒急反笑,“秦苏为了保你弟弟的命,不惜使用符降保他的命,你们却毫不在意,导致秦苏重伤,我还没要你们负责任呢!” 诸葛赞生狠狠咬着牙对我瞪了两眼,又去抓诸葛提名,被诸葛提名一脚踢开,急得诸葛赞生一掌刀将他拍晕,将诸葛提名面朝下翻了过来,却看见诸葛提名的后背已经被血染满了。 尤其那背上明显还能看到什么东西在蠕动,诸葛赞生掏出一把小刀,“既然这样,我把那些草籽剜出来!” “不行,那太危险了!”秦苏刚说完,就听诸葛赞生质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秦苏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沉默了一下,那诸葛赞生就不在理秦苏。 我心想,要是按你这么个说法,这阴阳草的降头不就非的外科医生才能解吗? 但这些话我也不说,说了又能怎么样,搞不好还要吃闭门羹,诸葛赞生按着晕倒的诸葛提名,朝着后背上的血孔猛的就扎了下去。 诸葛赞生手中的小刀瞬间深入皮肉豁开了一条缝隙,又嫌那衣服挡着看不清,撕去了一半,才见那伤口中果然貌似有什么东西,便飞速伸出指头夹住了,我看见诸葛赞生的指头就像条大白虫慢慢的蠕了进去,还发出嘶嘶的肉裂之声,差不多进去了半个指头,才猛的一拽,当真是白指头进红指头出,那指头一下就拽出了一半,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指头没拉出来。 此刻的诸葛赞生脸上看起来也有点拿捏不住,那还留在皮肉之中的指头又有点抖动,显然用了不少力气,诸葛赞生呼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双指慢慢的向外拽这什么慢慢的出来了,顿时那伤口噗的冒起一个血喷泉,冒了有一拳高,这才落下。 血泉停了之后,我们终于看见那是什么东西了,原来是一根白色的草根,已经长在诸葛提名的身体之内了,不过自窦玄施法到现在时间并没有多久,故此阴阳草长的还不算太长。 但这草便是长在地下,连根拔起的时候也要破坏地表,何况是长在身体里呢,诸葛赞生越拔越快,我听到一种拽断血管,撕裂皮肉的声音,这些草就和一把利刀,伤的诸葛提名痛苦不堪。 等诸葛赞生拔出一根来,我们才看见那阴阳草的全貌,就和那路边的小草没什么不同,差不多就到脚腕高而已。 有了这一经验,第二根草倒是拔的快了一点,但这第二根草较之为第一根,又要长了不少,已经有半条小腿那么长了,而且那伤口流的血更多,可以想象到那阴阳草在诸葛提名的身体里还在生长。 拔了第三根,诸葛赞生看着还剩下的七八个小洞就不敢下手了,因为那草已经越来越长了,而且照这样拔下去,没被阴阳草杀了,就先被诸葛赞生给拔死了! 其实就算诸葛提名现在活转过来,恐怕以后也要落下大毛病,毕竟伤及经脉可不是闹着玩的! 诸葛赞生匆忙将诸葛提名的衣服撕成了碎布,为他绑好,一瞧我和秦苏都是一副惊骇的合不住嘴巴的样子,立刻恶狠狠的一瞪,“还不去看着窦玄,看我做什么!” 我立刻向窦玄窥探去,只见那窦玄坐在地上低着脑袋似乎在打呼噜,偶尔向我们这边望上一望,全然不怕自己的降头被破解掉。 窦玄见我们又望了过来,打了个哈欠,“怎么样,那小子死了没有?” 诸葛赞生一步跳到洞口,破口大骂起来,“我小弟好的很,一会还要去要你的狗命,你还是洗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净吹牛x!”窦玄摆了摆手,不肯相信。 诸葛赞生也知道自己蒙蔽不了窦玄,只是看着我们,过了一会叹息起来,“现在我们搞成了这样的局面,怕是很难逃脱窦玄的魔爪!” 又见诸葛赞生想了想,一咬牙,“试试看,有没有同门能来助我!” 说完诸葛赞取出一个叠成三角的黄符,默念了一道口诀,忽然,对那黄符惊讶道,“附近真的有我们诸葛世家的人……” 344、恐怖的死法 这小小的道符又燃起了诸葛赞生的希望,可是马上又叹起了气,因为诸葛赞生还不知道是谁在附近呢,万一来的是菜瓜还不是羊入虎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这就不是求救符了,反倒成了害人符。 诸葛赞生看着外面的直打哈欠的窦玄,又越发的不确定起来。 忽然躺在地上的诸葛提名轻轻叫了一声,“好冷……” 诸葛提名微弱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我们的沉默,诸葛赞生急忙跑过去,一扶他,“小弟,你好点了吗?” 诸葛提名面色发白,摇摇头,不停的喊冷,诸葛赞生一摸他的额头,“小弟你发烧了,好烫手啊!” 我心里说别是伤口感染了吧,秦苏却凝视着诸葛提名的一举一动,忽然诸葛提名如同想起了什么一样,“我的降头解开了吗?” 诸葛赞生一愣,只见诸葛提名又猛的跳了起来,不住的在全身上下挠了起来,“啊啊啊,好难过,我感觉我要死了,是什么!” 诸葛提名的双手摸遍了全身上下,连那够不到的后背也摸了过去,整个身体都怪异的扭曲了起来,将那包裹的伤口的都撑的再度冒出了鲜血。 这阵阵惨呼完全不似人口中发出的声音,除了痛苦,好像嗓子眼里还有什么东西将那哀嚎压了下去,闷的让人心寒。 “小弟,快停下!”诸葛赞生扑了过去,双手从后环住了诸葛提名的胸口,没两下就被诸葛提名给挣脱开了,五指因过分用力快成了鸡爪子,“啊啊啊……好痛苦,救命啊!” 诸葛赞生只得故技重施,一掌砍到他的脖子上,可惜这一次没把诸葛提名打晕,反而刺激的诸葛提名返身一脚把他踹开,然后一瞧我们,“杀了我,快点!” 诸葛提名猛的一阵抽搐,整个身体扭曲的程度越来越大,半跪半爬来到我们身前,痛哭流涕,“求、求你们,杀了我!” 我和秦苏不忍,也不能,否则势必挑起两大帮派的恩怨。 诸葛提名一看我们不肯动手,呼的一下就扑向了秦苏,“你不杀我,我就要杀了你了!” 我顿时一脚就把他踢开了,怎么还有逼人当杀人犯的,我踢翻了诸葛提名,诸葛提名见我们不肯下手,又打起了秋爱婉的主意。 半闭着眼在休养生息的秋爱婉也好奇的打量起了诸葛提名,诸葛提名爬起来又要冲向秋爱婉,我正要下手阻拦,那诸葛赞生已经扑了过来,“小弟,撑下去,回去自然有人救你!” “走开,我受不了了!咳……”诸葛提名一不小就咳出了一口血来,殷红的夺目。 诸葛赞生怕弄的诸葛提名的伤口扩裂,不肯下重手,反被诸葛提名再度挣脱开,双拳一击诸葛赞生的胸口将他打开,又扑向秋爱婉,秋爱婉可不是那好说话的人,当时就拔出了砍刀。 “你敢!”诸葛赞生怒喝起来。 “不要!”秦苏也急忙劝阻。 秋爱婉换作用刀挡在身前,看着一味寻死的诸葛提名,“秦苏,他们刚才做的事情我也看到了,这种人不值得怜悯。” 诸葛提名一听求死有望,两眼放光的盯着秋爱婉手里的刀,只听秦苏说,“千万不要杀他,万一他还有救!” 秋爱婉怒笑一声,“你是巫者还不知道那阴阳草降的厉害?算了,你们想看他多受一会折磨随便了。” 说完秋爱婉也一脚将他踢了出去,诸葛赞生气急,“你敢踢我弟弟!” “你们兄弟俩对那瘸三郎的尸身又捅又砸的,我不过踢了他一脚,你就不肯了吗?” 原来秋爱婉是替秦苏出了一口恶气,气的诸葛赞生没话说,这地上爬着的诸葛提名四下一看,这一洞的人竟然没一个人肯解脱自己,痛苦的啊的一声怒吼,那声音更加发闷,就和嘴里堵着一块抹步一样,吼完之后一头撞在石壁上,求死到了这份上也是王八吃秤砣了。 这一撞,嘭的一声将那诸葛提名弹了回来,但见额头上鲜血长流可是却没有撞死。 “啊啊啊……”诸葛提名还要再撞,被诸葛赞生挡住了墙壁,急的诸葛提名恨不得掐死自己,突然,诸葛提名猛然跪倒在地,吐了半斗血,一抬头,对着洞外就想爬过去求窦玄,可爬了两下,双眼也凸了出来,整个脸上的肌肉疯狂颤抖。 “我……”诸葛提名还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他这个样子,连诸葛赞生也不敢过去扶他了。 嘭的一声,诸葛提名的右眼珠忽然爆开了,黑色的血液溅出三尺,一根硬邦邦的草穿透眼珠生长了出来,紧接着,诸葛提名张的大大的嘴巴里突出一团血草,草上还顶着一些碎裂的肝肺,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另外一只眼睛也要保不住了,诸葛提名不知是死是活,只是眼珠凸起,过了一下,直接摔出眼眶,仅连着一根神经,也被硬草顶出来了的,一转眼的功夫,那诸葛提名的鼻子、耳朵、脑门都长出了草,就连死死扣着地面的手指指尖也有草刺破皮肤。 诸葛提名就这样死了,整个过程除去晕倒的那一会,这些痛苦全部被他生生承受了下来,什么万爪挠心、什么如蚁蚀骨都弱爆了,天下间这才是最歹毒的杀人之法。 外面又传来窦玄欢喜的笑声,“哈哈哈,那小子死了吧?” 诸葛赞生怒发冲冠,一提布棍就要出去拼命,被我和秦苏拉住了,我说,“老兄,你这样出去不是窦玄的对手啊,必死无疑。” 窦玄又笑,“是啊,再等一会也是死!” 诸葛赞被气的分不清好坏,甩开我俩的手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眼睁睁的看着我小弟死去,还不和我出去拼命!” 我草,你小弟的死是死,我鬼媒道统中的瘸三郎死就不是死吗?我兄弟秦苏现在为了你们道法全失,他出去死了就不是死吗? “恕不奉陪,我们也有伤在身。”我直接就回绝了,我本来不想打击他的,毕竟他的小弟刚死,可是这也不叫事啊! 我硬下了心肠,秋爱婉也道,“不如等我恢复一会,合力去拼一拼还有胜算!” 诸葛赞生停了脚步没冲出去,不过却骂了秋爱婉一句,“我们兄弟来助拳,碰到了你们这些白眼狼,你这女人真是恶毒!” 秋爱婉可不好惹,微微一笑,“你来助拳,原本救的是谁,杀的又是谁?关我何事,再者说,你俩刚才不是想要扔下我们逃跑吗?” 没想到秋爱婉刚才已经把战况看在了眼里。 “是啊,诸葛兄弟,咱们学习法术和本领不就是为了替天行道吗?怎么遇见恶人你不出手,现在死了人却反倒怪我们头上了!”秦苏也听不下去了。 诸葛赞生被反驳的没话说,甩了一句这件事情一定要回去找集英殿讨个公道,就不再去找窦玄报仇了。 洞中又是一阵沉默…… 洞外,窦玄抬头看了看天色,“哎呀,都黄昏了,该是时候杀人了,不过要攻进去还得找个帮手。” 窦玄话落,从后腰取出一个瓶子,我们瞬间就紧张的看了过去,只见窦玄打开瓶子,一指瓶子说道,“喂,出来吧,该干活了!别偷懒!” 顿时那瓶子里被他倒出一团绿色,我当是什么毒虫,仔细一看,那不是一只摄青鬼吗?这摄青鬼本就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鬼物,那道行可以不惧阳光,现在日落西山,更是鬼气大涨,一旦放出来,当时凶性大起,想要冲过来。 我和秦苏一愣,那摄青鬼之前也对付过,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收拾了的,不禁同时皱起了眉头,面有苦色。 而远处窦玄又要再取腰间的恶鬼邪崇,忽然听到有人说话,“朋友,你养这种东西可不好,越是厉害的鬼反噬越恐怖,我看你还是住手吧!” 我们都是一惊,诸葛赞生一瞧手里的三角道符,欢呼道,“我的帮手来了!” 原来这人是诸葛世家的人,但他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走出来似乎不太妥当啊,明明看的出窦玄所养的鬼厉害非凡,不赶紧出手攻击还劝人家,真不知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让门挤过。 我身有窦家精血,自然视力远超常人,见那窦玄被这一道人声也给吓了一跳,两眼一瞪,慢慢转过了身子,就看见那走出来的人也是青年模样,穿了一身衬衣,双手空空,估计也不会厉害到哪去,反而松了一口气,客气起来,“大兄弟啊,你咋不声不响的就跑出来了呢?吓了我一跳,万一我因为惊慌不小心把鬼给放了,咬着你咋办啊!” 窦玄也是逗闷子了,以他的身手还会因为惊慌把自己养的鬼搞得失去控制了? 那人摇摇头,还想说什么,忽然摄青鬼受到指挥,双眼中凶光大放,猛的扑向前来救援的那位朋友,毫无预兆,离的又近,当下我们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这人不急不缓,结了一个手印,打出一张黄符,“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退!” 我细细一看,你猜那人是谁…… 345、再窥阴阳之术 来者不就是我们在船上遇到的安倍藤兰吗? 安倍藤兰一道黄符打在摄青鬼身上,瞬间就将那摄青鬼击的向后急退,窦玄见那安倍藤兰这一手不急不缓,一脸的闲情若定,当下就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也是诸葛世家的人?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了,不会是无名之辈,亮个名号我听听。” 这个要求问的安倍藤兰有点晕乎,“什么是名号?我没有啊!” 窦玄听了这话也就不在问,我身旁的诸葛赞生也奇怪的说,“这人我也没见过,但看那身手绝不是无名之辈,怎么就不肯说说他的名号呢?” 我心里古怪的想,我能告诉他们安倍藤兰她老婆没和他提过这个词,所以听不懂名号是啥意思嘛? 窦玄大概和诸葛赞生的想法一样,觉得安倍藤兰是根本瞧不起自己,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头,这对于大名鼎鼎的降头师窦玄可以算的上是侮辱了,当下一掌打了过去,五指上的翠绿之光在暮色之中显的更加发亮。 安倍藤兰也瞧得出窦玄手上带毒,不会傻到去接,急忙向后退了一步,一张黄符就向窦玄掌上贴去,“咀罗咤,万魔退去……” 这一张黄符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解毒药,可那窦玄偏偏不敢接,急着将手收了回去,要知道窦玄手上涂着的毒本来就是巫术的一种,如果遇到了镇压之力那就一定会有反噬,这咀罗咤三字乃是密宗大乘咒法,行的就是叱呵魔障,故此窦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上一下。 一旦收手,就解下腰间一个小瓶,步到后面,使力一摔,放出许多蚂蚁大小的虫子,有飞有爬,化作一团就飘了过来,这一下要那安倍藤兰是贴哪一只去? 我见那安倍藤兰似乎不惧,但心里还是十分担心他的安危,废话,好不容易来了外援,没两下就被窦玄干死了,我们还有啥希望! 安倍藤兰急退两步,脚下一点地面,只见这足尖狠狠一踩地面,向右划下去,一旦落足,立刻有从那一点划到左边。 一个呼吸脚下似乎要画的东西已经初见模型,诸葛赞生虽然看不清楚,可是还是能看个大概的,见着了那脚下画出一半的符号,顿时惊叫,“安倍晴明的桔梗印,是阴阳道!” 其实这桔梗印就是五芒星,但也那是好见识,想不到诸葛赞生就这远处一眼当下看出了安倍藤兰的底细! 虽然安倍藤兰在身下画桔梗印的速度极快,可那千万毒虫的速度更快,就在安倍藤兰结好桔梗印的同时,这些虫子已经飘到身前,安倍藤兰大喝一声,结出一道九字真言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谨奉吾命于诸神,取镇压之力,吽!萨缚尾觐南……” 登时脚下有些风吹过的痕迹,就在这无数毒虫飞到安倍藤兰身上的时候,顿时一种强大的冲击力无形之中将那虫子全部冲击散乱,统统掉到地上死了。 “好厉害!”我和诸葛赞生同时出口,让我生出疑惑,便问诸葛赞生,“难道你做不到吗?” 诸葛赞生脸上一红,“我所说的不是指我与他灵力的比较,而是他这出口成章的咒语!” 我听后,觉得无法理解,“咒语?难道这是他自己编的?不会是胡诌的吧!” 话到嘴边顿时后悔不已,要真是胡编乱造,又怎么会生效,当时引来了三道大白眼,秋爱婉鄙视我说,“我虽然不懂阴阳道,但这阴阳五行之法出自我中华祖先,一通百通,就是咱们道家咒语也是有它特有的构成法则,你要知道咒语是沟通天神地鬼的密语而已,不过是把你所要做的事情通过咒语告诉这神鬼,自然他能随口说出一些来。” 诸葛赞生点点头,“不错,这一句咒语,其中你可分开来解释,九字真言本就有收惊、除煞、降魔的作用!” 我听到这里,又有些小疑问,趁着诸葛赞生这阴阳师里的好手肯讲解,当然要问一问,“这收惊、除煞、降魔做何解释?” 诸葛赞生差点气的吐了血,“楚小天,我早有耳闻你陪谨以甜完成最简单的试练,居然足足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怪不得,原来你这么愚蠢,什么都不懂,所托非人啊!” 我面红耳赤,又听诸葛赞生随口答了一句,“无惊无煞无心魔,便是结界啊!” 我草,好你个诸葛赞生,连人话都不会说,你早说结界不就完了吗?我还能不懂这么简单的道理! 我不怪自己孤陋寡闻,只怨他话说不明白,诸葛赞生也不理我,继续发表自己的感慨,“这一句咒语简单的来说,就是先结界,然后生成他所需的镇压力量,毁灭!(吽!)一切邪恶(萨缚尾觐南)。”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样啊! 诸葛赞生沉思良久,“要是换成我来说,可能就要变成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诸请神君,结金刚壁,降魔制邪,何敢不从,急急如律令……” 诸葛赞生越说额头上的汗水流的越急,仿佛每一个字都要想很久一样,我听不出其中关键,也是急的抓耳挠腮,这不一个道理嘛! “我说,有啥不同吗?” “字啊!是字数啊!” 诸葛赞生话语也多了一点急切,“这道法间的搏斗,不像你去驱邪治病时做法,由的你废话连篇,多几句也没什么大事,可生死之间,谁不想先发制人!如果刚才是我念了半天咒语,法力才生效,我这时候估计已经尸骨无存了!” 我听后果然觉得很有道理,秋爱婉又笑道,“你数数这两句话,那阴阳道之人前后不过十余个字,可诸葛赞生已经超出二十字了,而且你不要忘记诸葛赞生已经把很多密语换成了四字口诀,那阴阳道的高手汉语不通,可用不来四字口诀。” 我听出了道道,不过想来安倍藤兰又是汉语又是密宗咒语夹杂,想必是真正的学以致用了吧! 我又问秋爱婉,“如果是师父你,你会怎么对付窦玄的手段?” “我?”秋爱婉用冷峻的声音回答我,“我直接放一把炼丹的丹火烧光那些虫子就是了!” 果然秋爱婉霸气啊,我又见秦苏苦思冥想,好奇的问,“秦苏,你又该怎么办?” 秦苏一愣,“我有啥好办法,当然是放毒对抗了,要是克制不了直接就死了,哎呀,楚老弟,你问话的方式就不对啊,如果用降头术、蛊术杀人的,哪有跑来以硬碰硬的,都是藏在千里之外或者暗处暗中施法,解蛊解降又不需要正面对抗,这一招根本就不适用在我们的身上!谁知道那窦玄是个大变态!” 我一愣,各有各的手段,他们道统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总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天真个是受教了! 不过我又生气的说,“既然这样,你想个蛋啊!害的我还以为你也有绝招呢!” 秦苏也不发怒,只是眉头一皱,说起来,“我是在想,如果是董瀚麟他会怎么破解,我要知己知彼,才能斩杀了他!” 我听了这话,也是颇为好奇,不禁恶意的想要是我表哥来了,会不会像爷爷那本盗版射雕三部曲中形容的那样,全身一震,释放全身真气将所有虫子震死! 突然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还真是笨啊,如果是董瀚麟对付这一招,他根本就不用对付,他那一身的窦家纯正精血,只怕那些虫子还没沾身就全部跑的无影无踪了吧! 只听秋爱婉狠狠瞪了秦苏一眼,“秦苏,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以你的本事,去杀董瀚麟,我只能说你必死无疑!” 秦苏闻言虎躯一抖,“你……” “不,董瀚麟我非杀不可,为了这世间的天理正义,为了证明我自己,为了、为了……那啥!” 偏偏这个你字秦苏是说不出来了,刘大能当初在飞机上的话,我真没想到让秦苏一语成疾,成功的将他对秋爱婉的爱慕变成了愤恨,转化为了必杀董瀚麟的不二真理,这种妒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问世间情为何毒,竟然统统变成秦苏这样的白痴。 现在的秦苏恐怕陷入了魔障之中,偏执的要死,到了今天,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真正要杀董瀚麟的目的吧! 秋爱婉一露砍刀,“秦苏,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但你一定要做出对董瀚麟不利的事情,我现在就要宰了你!” 噗……你到底和我表哥什么关系,偏袒的也太露骨了吧! 秦苏大惊,之后就是大怒,“我一定要杀他,你要不肯现在就杀了我吧!” 秦苏眉头都不皱一下,怒目而视,不肯退让,可那秋爱婉又不是什么下不了手的人?秦苏这样激她必然适得其反,只见秋爱婉吸了一口冷气,砍刀一举,就见我扑到秦苏身上,急的我说,“好了好了,聊天聊的咋就翻脸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秦苏打不过我表哥!他也就能说说!” 嘭的一脚秦苏就把我踢开了,一字一句的吼道,“楚小天!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再这样说,咱俩就割袍断义!” 秋爱婉也啐了我一口,“楚小天,我真怀疑董瀚麟是不是你亲表哥,怎么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呢?” 秋爱婉这一口吐沫倒是把我吓了一跳,这什么跟什么啊,咋都成我的不对了呢! 就在这时,只听诸葛赞生对我们说道…… 346、飞头降 “喂,你们快看,咱们的援兵好像不行了!”诸葛赞生急着将我们的争吵打断了,就见那远处安倍藤兰和窦玄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炽化,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的符法间的战斗,那还真有些道符满天飞的意思。 安倍藤兰稳稳的占据在桔梗印上,结出结界,口中咒语和吟诗一样的冒了出来,不过也只能落的光守不攻的地步,究其原因,我想问题出在了他不能离开桔梗印! 这安倍藤兰丢了十来张符纸,念到,“此术断其凶!赐予我驱除爆恶之力!参摩摩悉利摩诃路洒拏!” 砰砰砰数声,就把冲在最前面的摄青鬼给炸飞了,但是有大道行的摄青鬼也被窦玄用了特别的手段加持了法力,自然不会烟消云散,窦玄冲在后面,“吾自侍奉夜叉凶神,十方恶鬼尽受我调遣,污秽污秽!” 念完就是一蓬血水泼了上去,泼到安倍藤兰身前自有金刚结界阻挡,当下如同泼在看不见的墙壁上,顺着就流到地上,那二人之间顿时冒起了雾气,安倍藤兰见窦玄泼完污秽,又撤到后面驱使摄青鬼来对付自己,正要再出一咒,却看见结界边上那血水从地下流了进来,淹没到了那桔梗印上,这一下结界就被破了! 安倍藤兰噌的一下就跳到一边,结出九字真言印,反手一张符射了出去,“虚空万象,千鬼速退,急急如律令!” 符纸一旦打到那摄青鬼身上,登时就炸开了,摄青鬼刚被炸退,窦玄挥舞着双爪就冲过来了,嘴里还哈哈的笑着,“小家伙,法师我要大开杀戒啦!” 安倍藤兰道术不错,反应也机敏,但比较起搏击就没啥拿手的了,最起码不能同时接不下那窦玄的两只毒手,立刻掉头就向我们跑过来了。 我们一看这安倍藤兰也不过如此,当时就大喊,“快跑、快跑!” 诸葛赞生大怒,“跑个屁,快去帮他啊!” 说完诸葛赞生提了布棍就要去和那窦玄拼斗,我们一瞧,秦苏也一提双节棍,“我还有点力气,咱们一起干他去!” 我点点头,我深得群殴不是单挑,人多力量大的道理,要是来个成千上万人,只需一口吐沫也淹死窦玄了,当即地上找了块石头也追了过去,回头一看秋爱婉,她却没动,秋爱婉对我说,“你们就够了,我还有伤!” 我又点点头,义无反顾的就冲过去了。 那诸葛赞生和安倍藤兰打了一个照面,诸葛赞生就迈过了安倍藤兰,一布棍就扫向窦玄,将那窦玄给逼的不能前进。 “道友,助我杀了此人,我来困住他!”诸葛赞生头也不回,向安倍藤兰求助。 安倍藤兰这才停下脚步,“朋友,你是诸葛世家的那个朋友吗?” 诸葛赞生布棍一甩一抖,抡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圈,我估摸着心里早就骂了安倍藤兰无数次了,不是他诸葛赞生还能是谁? 这道道棍影已经将窦玄黏在战团里,把那窦玄气的跳脚大骂,“你这混蛋,怎么又急着送死来了!” 诸葛赞生不是诸葛提名,不肯松腹中一口气,那神奇的布棍看的安倍藤兰眼前一亮,“我早就听说诸葛家有一个会用那种力量控制布条的高手,想必朋友你一定是诸葛赞生吧!” 我连忙补充起来,“阴柔之力,还有那是布棍!” 我也是好笑,安倍藤兰居然把诸葛赞生的武器说成布条,不知道诸葛赞生此刻作何感想! “对,是阴柔的力量,小天君,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安倍藤兰看起来十分高兴。 我也朝他打了招呼,安倍藤兰又对诸葛赞生说道,“朋友,我是诸葛腾冲,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棍影中的窦玄左蹦右跳的接过话来,“兄弟,你的这个朋友看你不顺眼,不想理你哩!” “这是真的吗?可是我没做什么不礼貌的事情啊!” 诸葛赞生听了这话,手里一抖,布棍慢了一分,急忙臂上加力,我估计是被安倍藤兰给气的,不知道他这一说话,那口气一泄,手中的棍子就变面条了吗? 安倍藤兰见诸葛赞生还是不搭理他,有些纳闷,挠挠头发,“看来我还是没太明白中国的礼节啊!” 诸葛赞生实在憋不住了,立即答道,“我草,他骗你的,我是……噗!” 诸葛赞生一说话,那布棍又慢了下来,窦玄捡了个破绽飞起一脚踢在诸葛赞生胸口上,诸葛赞生被这一踢,丹田一口气又泄半分,布棍再一慢,立刻就耷拉在地上,也是急忙回了一拳,打在窦玄的胸口上,这一拳落下去又是大叫一声,匆匆抽回手来,原来又被窦玄身上的毒虫咬了一口,拳头一松,那伤处就肿起一个大包! “啊……你好恶毒!” “呸,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好不要脸,有本事单挑!”窦玄也是据理力争。 诸葛赞生气的身体摇了一摇,使劲一摇脑袋,又是一布棍打了过去,看来是有些中毒! 我们三人一瞧,叫了一声不好,围了过去,秦苏一取双节棍,呼呼使的就似一团旋风,正想冲上去,眼前一道棍风,原来那诸葛赞生打的慌了,只顾攻击,腾不出留给我们进攻的机会,秦苏在外面挥舞着双节棍,可惜是怎么也进不去,我丢手中的石头过去,当下被诸葛赞生棍影击成了四五瓣,这人虽然多,但兵器不得当啊,配合不了啊! 我们又不能让诸葛赞生停下手来,毕竟眼下他才是对付窦玄拳脚上的主力! 诸葛赞生一咬牙,“你们先退,回去咱们再商量一下对付他的办法!”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和秦苏立刻又往回跑,顺便还把安倍藤兰给拉上,安倍藤兰本来刚才就想跑,现在当然不会拒绝。 我们快跑到洞口回头看去,诸葛赞生才横扫一布棍,打退窦玄,翻身就逃,那窦玄跳了两跳,又是一阵叽里呱啦,“去!” 我们就看见了让我们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事情,只见那窦玄的脑袋伴着他一个去字,直接就飞了出来,对,只是脑袋从脖子上飞了出来,速度非常快,张着大嘴,直接朝诸葛赞生的后颈咬了过来。 诸葛赞生只顾逃命,又没长后眼,只听我们冲他大叫,“小心,小心后面!” 诸葛赞生听到了我们的警告,也不回头,呼的一布棍就横扫回去了,可那窦玄只有脑袋没有身子,当然这一布棍就落了个空,他自己也觉得没打中什么,大叫不好,回头一看,正好被窦玄一口咬住了颈动脉,丢了布棍抱着窦玄的头颅摔倒在地,打了几滚,我们又要冲回去救他,就看见那诸葛赞生滚完之后,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干瘪了下来,没救了! 窦玄吸光了诸葛赞生的血液,这才飞回身体上,抹抹嘴巴,“美味!” 我们一看诸葛赞生完蛋了,顿时调转枪口又冲回洞口,我一边捂着心脏一边问秦苏,“妈呀,那是什么法术!好恐怖啊!” 秦苏见那窦玄脸色更加红润,却没追来,也是惊魂不定的答我,“是飞头降,一百个降头师都未必能有一人练成!” “这飞头降共分七个阶段,每个阶段必须练习七七四十九天,不可间断,否则功亏一篑不说,还会道法全失,不能恢复!这初来修炼,脑袋离体必定带着肚中的肠胃飞出来,见什么吸什么,无声无息如同吸血鬼,而且飞不了太高,路上被树枝荆棘缠住,被人发现肯定打死,天亮前逃不脱,被阳光一照也是化成脓水,非死不可!你说人走夜路多了还会绊倒,这七个阶段就要三百四十三天,将近一年天天需要放出头来,死亡的几率太大了,没想到却被他修炼成了!” 安倍藤兰也是连连点头,“这飞头降一般在东南亚修炼的多,不过却从没听说有一个降头师练成的,今天可算见着活的了!” 两人又聊了两句关于降头术的问题,我听了才知道这飞头降一旦修炼成后,肚中的肠胃系统也不会在被带出来,那才是真正的飞头降,十分厉害! 安倍藤兰在日本一直和他老婆用汉语对话,初来中国,没啥朋友,当时就和秦苏热情的攀谈起来,这正对了秦苏爱唠叨的毛病,顿时二人相见恨晚,恨不得聊他个三天三夜。 我却急的打断他们,“我说你们别聊天啊,那个窦玄还在外面守着咱们呢,你们说说这可咋办!” 秦苏一拍脑袋,“哎呀,我忘了这事了!” 噗……那诸葛赞生之死八成是被安倍藤兰唠叨死的,而我差点被秦苏这句话给气死! “也不仅仅飞头降最怕阳光,还有很多手段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施展,现在天黑了,那窦玄的手段才是真正发挥的时候呢!” 我们都是一叹,愁眉苦脸的,却听秋爱婉出主意道,“别怕,我现在伤势好多了,再等我休息一下,这位阴阳道的朋友负责退那邪法,我来正面对付窦玄,窦玄并非不可战胜!” 我眼睛一亮,秋爱婉是窦家人,窦家血最厉害的一个地方就是伤势愈合超快,我们这一方真正最厉害的高手可是秋爱婉啊…… 347、柳灵郎 秋爱婉的话如同给我们一人打了一针强心剂,秦苏立刻提议,“我来守住洞口,爱婉你好好休息,我刚被法术反噬,恐怕只有找我师父浣北海救命了,等会全靠你了!” 秋爱婉抬了抬眼皮,始终没看他一眼,搞的秦苏意兴阑珊,那安倍藤兰恐是非常想和秦苏聊天,也是热情的说,“我陪你一起镇守洞口吧,我还是有把握守住这洞口的!” 刚才安倍藤兰那结桔梗印的本事我们还历历在目,当然乐的强援出手,立刻秦苏就和安倍藤兰火热的聊了起来,秦苏是个酸溜溜的诗人,喜爱谈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可是从他口里说出来又变的特别正经,偶有感触,非要扯上人间正义,听的我烦闷的很,但偏偏安倍藤兰身为一个阴阳道的高手,也非常喜欢谈论理想,二人的感情又再度升华了! 二人从古诗词说到天文,又聊完了茶道,说起了道法,最后扯到了施法之人的善恶,忽然安倍藤兰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刚才死在外面的那个朋友要是能活着,一定也会有很多见解的!我来中国诸葛世家交流学习,之前听说过诸葛赞生,他是非常厉害的年轻高手,怎么就死了,哦,对了,他还有一个搭档,叫诸葛提名,听说两人互相练习合击之术,非常默契,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我与秦苏你这个朋友一样惺惺相惜,要是他听说了搭档的死讯恐怕要伤心了,咦,难道诸葛提名没有来吗?” 我古怪的看了那边的草人一眼,“喏,诸葛提名在那!” 安倍藤兰吓了一跳,“那、那是什么” “诸葛提名中了阴阳草降,死在洞里了!”我一指稻草人,安倍藤兰立刻走过去,观赏了半天,当下念了一段经文超度了诸葛提名,苦恼道,“诸葛家的年轻高手在这里死了两个,这可是莫大的损失啊!” 秦苏一顿,急忙说道,“藤兰兄,你也见了,他们之死是那窦玄害死的,但说起来却是为我们办事来了,我要赶回本部找师父疗伤,你能不能带我向诸葛易前辈解释一下这件事情,顺便帮我们做个证明!我怕这件事情会引起误会啊!” 我心想秦苏考虑的还是很周全的,顾忌了集英殿和诸葛家的摩擦,但那安倍藤兰脸上却有些窘色,“秦苏朋友,不是我不帮助你们,只是我怕诸葛赞生与诸葛提名在诸葛世家年轻一辈中份量太重了,我的解释不管事啊!” “就像在我们阴阳道,都是很注重后代的培养的,这刚死的二位,将来是铁板钉钉要在世家中委以重任的,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安倍藤兰的话说的秦苏脸色黯淡了下来,“哎,看来我伤好之后还得去诸葛世家负荆请罪,真是头疼!” 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我,秦苏已经擦了不少屁股了! 安倍藤兰忽然问秦苏,“对了,这里不是还有一个诸葛世家的人吗?你为什么不请诸葛小天君去向易前辈解释呢?而且有他师父诸葛飘前辈帮助,一定能解释的比我更加清楚的!” 噗……我忘了还有这茬,秦苏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讪笑,“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回不去,哈、哈哈……” 秦苏还好没穿我的帮,双眼望天,安倍藤兰一咬牙,只好答应了下来,“那作为秦苏君和诸葛小天君的朋友,我只好两肋插刀,砍我手足我就穿他衣服了!” 我草,够义气,不过说的也有点太严重了吧,还有后面那句话是和谁学的!不要臭词乱用嘛! 我们又向外面的窦玄看去,此刻天色渐暗,窦玄又坐在地上打起了盹,我发现了一个规律,这窦玄似乎每次打完盹就要杀人,只见那窦玄闭了会眼,忽然从腰间取下一物,摸了又摸,可惜光线不好我看不太清楚了,那窦玄摸了两下就把东西收起来,又低头贪睡去了,只留下摄青鬼护法。 我急忙把我的发现说了出来,秦苏赶忙说,“小天你的发现不能说没有可能,那窦玄如果真有这种习惯,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我与安倍藤兰点点头,三人继续对那窦玄盯梢,忽然秦苏问我,“小天,你有没有感觉脚腕有点痒啊?” “我也觉得有点痒,是不是你挠我了!” 秦苏呸了一口,“谁稀罕挠你的臭脚!” 我和秦苏立刻看向安倍藤兰,安倍藤兰一愣,正要说话,我和秦苏呼的一下就向后飙去,我一回头,我草,好大的怪物啊! 安倍藤兰立刻持着一符就冲了上来,“虚空万象,千鬼速退,急急如律令!” 那符嗖的一下就射向了拉着我们的那只怪物,仔细一看,这只怪物满身都长着枯草,偶然看见的皮表上全是干枯的肉皮,不会是诸葛提名诈尸了吧!现在这条稻草人尸一手拽着我和秦苏的一只脚,传来的瘙痒正是他指尖的草触碰皮肤的感觉。 安倍藤兰一道符打在这诸葛提名的肉身上,顿时冒出了鬼火,瞬间就把诸葛提名给点了,我与秦苏同时抬起未被捉住的那脚,合力一踢,就把火尸给踢到墙壁上,这一下溅的到处都是火花! 诸葛提名的尸体正要再扑过来,秦苏双节棍一扫,力达千斤,嘭的一道火光,就把诸葛提名的右腿打断了。 诸葛提名单膝跪在地上,双手不断向我们抓了两下,就垂了下去,一动不动变成了一拢篝火,正好将这洞中的黑暗驱散。 我惊呼一声,“诸葛提名诈尸了!” 秦苏立刻摇头,“不会,诸葛提名多少生前有些道法,若无邪魔入侵,怎么可能突然诈尸,再说此地不养尸,时间也太少,绝不可能!” “是啊,我刚才还给他念了往生咒,不可能诈尸!”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瞬间就互相背靠背向四周看去,原因只有一个可能,而且秦苏已经说出来了,那就是有邪魔入侵! 邪魔在哪里? 秋爱婉依旧闭目不语,秀眉皱起来,我知道她现在正在愈合伤势的关头上,那种奇痒很难受,我感受过所以我也不敢打扰,秦苏引着我们凑了过去,生怕秋爱婉一不小心着了道。 “爱婉小心,这洞中有东西进来了!” 秦苏深情的看了秋爱婉一眼,“但是我会保护你的!” “笨蛋,是柳灵郎进来了!”秋爱婉听了秦苏的话就被恶心到了,实在忍不住不打击秦苏可怜的第六感。 “什么是柳灵郎?”我正想发问,却被安倍藤兰抢了个先,安倍藤兰远渡大洋,确实不知道我们的术语,秦苏受到启发,答了出来,“就是小鬼!” 柳灵郎,原本是道家术语,暗指树妖,后来巫术中长有人用柳木雕成小人,将收服来的小鬼封在柳木雕中,久而久之便把养的小鬼称为柳灵郎了! “这小鬼的祭炼方法不同,养出的小鬼也不同,胎魔、阴煞、恶鬼、小仙威力都不同,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秦苏忍不住提醒我们,我猜测那窦玄此人炼的东西都阴毒无比,一出手都不是俗物,一定是最厉害胎魔了! 既然知道了对手是什么,我们还是放松了一点,秦苏对我说,“我现在道法全失,你赶紧看看那柳灵郎在什么地方,也好赶紧收服它!” 我当下掏出阴钱,却听安倍藤兰道,“看我的!” 安倍藤兰摸出一张白纸放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印章,呵了一口气就印在白纸上一个五芒星,或者说是安倍晴明留下的桔梗印,我看着这个桔梗印好奇,安倍藤兰顺口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我每日都会带在身上的!” 我瞬间就联想到了他口中推崇不已的安倍晴明,“你不会就是安倍晴明的后代吧!” “啊,不是啊!你们中国人的话,重名!” 我听了惊奇不已,安倍藤兰手中结了九字真言一印,按在符纸上,“一切诸如来!现形!” 我们看了一眼附近,结果没有丝毫的变化…… “快找找!”安倍藤兰催促我们。 我心道,找个屁啊,你不会是忽悠我们吧,毛也没看见! 但是鉴于安倍藤兰之前的手段,我们又不得不相信他,只好由秦苏去盯着窦玄,我和安倍藤兰四处查看,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我叹了一口气,感觉这样找很无聊,干脆就坐到墙角的一块石头上,紧紧盯着四周,只等哪里有不对我能看出蛛丝马迹。 我刚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只听屁股底下噗的一声,不知道的人还当我放了个屁呢,那石头居然哧溜的一下移开了,使得我摔了个屁股墩,“哎呦!” 我当下向那石头瞧去,只见这石头移动的离我不远,猛然就伸展开了,一旦伸展开,当下就站了起来,我和那石头对视了一眼,唯看见那石头鬼双眼之中充满了戾气,布满了血丝,凶狠的瞪着我,哈…… 一股森然鬼气从它嘴里喷了出来,流着尸水的黑色皮肤下露出了许多尖牙…… 我就和它一动不动互相瞪了两眼! “妈呀,柳灵郎在这里……”我大嚎起来。 8k92 348、友人的菊花 是柳灵郎,错不了! 我一旦认出此鬼,必然是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阴钱打了过去,这柳灵郎本就被巫法加持,灵智大开,同时也受本性控制,当时就嗖的一下逃过了我的手段,还没跑出多远,安倍藤兰已经手捏真言,打了过来,“神之御手,怛罗么野!” 登时柳灵郎噗通一下弹了回来,似乎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上,撞的七荤八素,我一看机会来了,一阴钱就烙了过去,正好烙在了它的腰间,“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阴钱钱孔中顿时形成气流漩涡,将那柳灵郎给吸住了。 这只柳灵郎是以胎魔的手段炼就,凶恶无比,不肯就这样被我治住,身上的鬼气被吸了两下,立刻疯狂的反扑而来,被我吸住的地方溅出一股酸水,十分恶臭,我被吓了一跳,这微微一迟钝的时候,柳灵郎已经向我的手腕咬了下来,嘴巴之大,已经并非幼童可比、乃至是正常人的大嘴都较之不及,若是被咬上一下,我相信瞬间就会被它把手咬下去。 我见柳灵郎那嘴唇被它用力撕裂,里面獠牙外翻,我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匆忙撤手,一着急竟然将柳灵郎的一块烂肉给拽了下来,我一看那皮下的腐肉也是流出黑色的臭血,实在恶心,便一甩手中阴钱,将那烂肉给扔掉了。 柳灵郎见我手中阴钱散出比它更加凶戾之气,愤怒的向我吼了一声,那边安倍藤兰已经再度追击了过来,道符一亮,就要贴在柳灵郎的身上。 柳灵郎两面受敌,黑灰色的小身体一转头,一跃扒到了墙上,三下两下爬到了洞顶,接触石壁的地方似乎长有吸盘,也掉不下来。 安倍藤兰一指那柳灵郎,厉声呵斥道,“恶鬼,在不下来我就要把你消灭掉!” 我却说,“你和它说个毛啊,快点把它打死!” 说完我用阴钱比划这使劲一伸,脚下蹦了两次,貌似这洞顶还是很高的,还有两拳距离才能打的到它。 安倍藤兰听了我的话,也觉得自己多说无益,当下黄符一现,就要杀它,柳灵郎见我们俩又是克制它的法宝又是能伤害它的符法,吓的有些颤抖,不过还是凶狠的冲我们呲牙咧嘴。 此刻那柳灵郎看起来就像一只食人的小兽,让我们更加下定了杀它的决心,安倍藤兰正要射出手中符咒,秦苏却大叫一声,“等等!” “等什么?你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反噬那窦玄?”我灵光一现,以为秦苏有什么大手段。 秦苏只是摇头说,“我就是有现在也施展不出来了,不过这柳灵郎说起来也是无辜的小鬼被用阴毒的手段祭炼出来的,实在也是无辜的很,你们这样杀了它岂不是太过残忍,是要折寿的!” 我一听这话就不同意了,我看秦苏又要整点什么天理道义出来,急忙打断它,“得得得,你要是见不得我们作恶,闭上眼睛就是了!” 可那安倍藤兰听了秦苏的话也是眉头一皱,“小天君,秦苏君说的话很有道理,凡事都有因果耳报,窦玄为非作恶,伤及本元,下了阿鼻地狱自然也要算上一笔人间坏账,可这小鬼实在无辜,咱们要是消灭了它和那窦玄又有什么区别?” 天啊,真没想到安倍藤兰和秦苏就聊会天,智商也被拉到了低点,怎么的,咱们不杀它,任由这小鬼包藏祸心,一会找个机会反咬一口,那不是坑爹了吗? 我们三人意见不合,但没人问我啥意思,这就又沉默了下去,突然秦苏对安倍藤兰说道,“藤兰兄,你的结界可能阻断这洞内与洞外的联系?” “结界结界,自结一界,当是能!”安倍藤兰想了想。 “那好,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需如此如此,保准可以收服那柳灵郎!” 如此如此?我倒是正想问上一句什么什么,还搞神秘,只听秦苏意味深长的又说,“按我说的做,我来教你们!” 秦苏先请安倍藤兰出手加持洞中结界,安倍藤兰将那地上的桔梗印咒拿起来默念了一句咒语,这便算是加持了,然后安倍藤兰走到洞口处,将此符贴在洞口正上方,“好了!” “好,那么咱们进行一下步,巫术养小鬼的方法很繁琐,但是道理却很简单,一是供奉二是镇压,可以说是萝卜大棒两手抓!” “萝卜大棒?那是什么什么棒子,很粗吗?需要两手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安倍藤兰又犯了傻,感叹起来。 秦苏却是一看我的样子,惊怒起来,吼我,“小天!你要干什么!” 只见我还在柳灵郎下方伸手举着阴钱想要把这小鬼吸下来,也好散了它,对于我来说,这些为恶的鬼只有消散了才是王道!这也是我在恶鬼镇学到的道理! 我听秦苏十分愤怒,脸上讪笑一下,“你说、你说!” 我还斜着眼睛瞅了瞅洞顶上的柳灵郎,那小鬼显然现在对我特别恐惧。 秦苏怕我再对小鬼下手,非要过来说话,我拗不过他,只好离开了柳灵郎,那小鬼见我走开,急的在洞顶上打转,可惜逃不出去。 秦苏把我拉过去,“小天,现在这小鬼被困在了结界中,切断了与窦玄的联系,趁着窦玄睡觉,你们快把它捉住,我教你收了这柳灵郎!” 我一听,原来是要把这小鬼收为己用,当然好了,一会我们再放出去偷袭也是一大杀手锏啊! 这收小鬼和炼小鬼就截然不同了,炼制一个小鬼就像制作一件武器需要打磨,可这收服小鬼,就像捡便宜一样,所需要的就是将那现成的小鬼封印在某一样物品中,秦苏说柳灵郎,最好收在用湿柳木刻成的木雕中,以后存放在无人之地,也好驱使,放在瓶罐中也行,这个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如何让小鬼变的服服帖帖的才是正经! 但那也得要先收服在一件媒介中,眼下可没时间去雕那人形木雕,我摸了摸身上,更没有什么合适封印小鬼的东西,总不能把它收到阴阳钱里吧! 秦苏似乎也没准备,但见安倍藤兰脸色有些不好意思,“我倒是有一件玩物,不知道可不可以用来当你们的媒介!” 我一听,这安倍藤兰是阴阳道的高手,手里岂能是俗物?就算称不上传家宝,总的有个玉佩、符石之类的东西吧,再不行就是牛逼点的道符也可以啊,哪想到安倍藤兰从兜里掏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拿出一个魔方来…… 对,我没看错,居然是一个魔方! “我坐船来中国,路上全靠它解闷,这个也算是我的伙伴了,我给它取名叫菊花,现在我的朋友需要,我只有把我的菊花贡献出来了!” 安倍藤兰的话总是怪怪的,不过我们也没深究,秦苏将安倍藤兰的菊花举在眼前看了又看,“嗯,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所以我们就愉快的决定把柳灵郎封印在安倍藤兰的菊花中,秦苏又道,“现在你们把它捉下来,我教小天你收鬼!” 秦苏道法全失,这收柳灵郎的重任就交给我了! 安倍藤兰点点头,几步踏了过去,捏出九字真言印,一指那小鬼,“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缚!” 那洞顶上的小鬼顿时怪叫一声,摔在地上,就好像如同被绳索束缚四肢一动不能动,这也是那窦玄失算,本来驱使柳灵郎进来偷袭我们,没想到被安倍藤兰一张现形符就让小鬼无处遁形,一指结界又让柳灵郎束手就擒了! 那小鬼被抓,疯狂的摆动着身体,几度差点挣脱,安倍藤兰只好把那束缚咒多念了几遍,柳灵郎分明毫无惧意,气的呲牙咧嘴,滚过来就要去咬安倍藤兰的大脚,我看那柳灵郎还不老实,长的也不可爱,直接掏出阴钱对着小鬼身上打去,说来也怪,这小鬼一见阴钱,吓的就不敢动了! 我一看这招这么灵,又用二指夹着阴钱在柳灵郎的眼前不住的晃动着,“小东西,再不老实我就把这枚阴钱挂到你脖子里去!” 柳灵郎听了我的威胁,果然又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不住发颤,秦苏告诉我,现在洞中布置了结界,将外面窦玄与柳灵郎联系阻断,也就是说暂时柳灵郎是无主生魂,它眼下突然失去了主人必定十分惊骇,这正是收服它的好机会! 说完又对着我的耳边说了一段咒语,拍拍我的肩膀,“我不能帮你,你第一次用巫术,不要心急,大不了多来几次!” 秦苏说的诚恳,我只好压力山大的点点头,拖着一个拳头大的魔方,我还怕柳灵郎看不懂,故意指了指魔方,问道,“柳灵郎、柳灵郎,生你者为母,养你者为我,免你风餐雨露,供为神将,但为人子女,首要服从,若有违背,天诛地灭,吾若得令!汝需永生谨记!” 说完我捏了一个三清指,一跺脚,将魔方托在柳灵郎的眼前,这一段咒语不过是要和小鬼达成条件,它肯不肯听命行事,完全还得看它的意愿,我紧紧的盯着小鬼,只见那柳灵郎眼神飘忽不定…… 8k92 349、许诺棒棒糖 柳灵郎见我一手捏着法印,又一手托着魔方不住的向它眼前靠了过去,登时古怪的看着我又看了看魔方,慢慢的消失不见! 我一瞧柳灵郎不见了,顿时吓了一跳,秦苏急忙对我说,“别急,那柳灵郎跑进魔方里了!快完成这个咒术!” 我说该怎么做? “在魔方上滴上你的鲜血,把剩下的咒语念完!” 我听后想了想,“我去,你是要它认我为主?不要,还是你来吧!” 我将那魔方推到秦苏面前,秦苏就跳脚骂道,“我现在没有法力,镇压不住它,你让我带着很容易发生反噬的,你是想要我的命啊!” 秦苏说的严重,我也不敢勉强,看向安倍藤兰,安倍藤兰急忙摆手道,“这个小鬼太厉害,超出了式神的范围,我们阴阳道只有大本事的人才能养,我散漫惯了,搞不好就发生逆风,我不要!” 我草,你们俩这是啥意思,岂不是要我去接这个皮球?秦苏本是巫师,对这东西非常感兴趣,可惜现在受伤不敢养,而安倍藤兰说实话我们并不熟,所以我也不知他说的真的假的,但我也不好勉强,只好一咬牙,“等会!” 说完我就走到洞中的墙角里,咬破了中指滴了一滴鲜血在魔方上,“天下轮回诸般规则,汝应谨遵吾法,待功德圆满,早离此方!” 话落,那滴鲜血立刻被魔方吸入,这认养小鬼的仪式就算完了,我把手指拼命的吮吸干净,生怕被身边两个窦家高手发觉我身负窦家精血的秘密,这才回到秦苏身边,“好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我将那魔方就要装在兜里,秦苏急忙交代我,“小天,现在小鬼对你唯命是从,你放出来试试!” 我便对那魔方说道,“你出来吧!” 柳灵郎立刻在我脚边幻化出来,但见那小鬼还是原来那般样子,凶狠的脸上两个阴森的眼睛向我们打量着,不过却紧紧的靠着我脚边,被我踢了一下,“我草,你别把我裤子蹭脏了!” 秦苏急忙阻拦我,“你不能这样对它,否则小鬼会生出反叛心理的!” “这养小鬼,你需要把它当做亲生子女一般看待,这样才能感情融洽,达到心意相通,当然它若是不听话你也可以镇压一下,就像我说的萝卜大棒两手抓,等被你完全驯服之后,驱使小鬼也只需要像平常人一样说出你的心愿就好,当然,帮你做事要给它甜头,你放心要是你的承诺都做到了,这小鬼绝对会任劳任怨!生不起反叛之心!” 我听后大惊,“什么叫甜头?” “咳咳……”秦苏答道,“甜头嘛,就是给点好处,比如买点玩具什么的,小鬼,你就当小孩子一样哄就是了!” 我听后觉得这样还是可以接受的,哈哈一笑,“乖乖,你这个样子太丑了,你是鬼能变化吧,换个样子看看,叔叔给你买棒棒糖吃!” 那柳灵郎听了我的话,眨巴眨巴眼睛,爬在地上将脑袋低到胸口,双腿紧收,又变成了一块石头…… 哎我去,你不会就能变石头吧,不过长得丑都是被窦玄给炼的,也不能怪它,我摆摆手,看柳灵郎挺为难的样子,就大度的说,“算了,你还是回魔方里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自己跑出来!” 马上那块石头就消失了,秦苏赶紧说道,“记得买棒棒糖哦,你答应了的!” 噗……这也算是要求啊! 秦苏说当然算,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秦苏还说了一句话,差点让我吐血,秦苏说,“小天,你回去之后,千万记得把小鬼供奉起来!” 这个要求……我!我是真的为难了,见过供奉菩萨的,也见过供奉三清道尊的,再不济就是窦玄也得供奉个凶神吧,哪有像我这样回家供奉个魔方的,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不得当我神经病啊! 哎,我叹了一口气,收都收了,我还有啥办法,可恨那安倍藤兰还向我道喜,“祝贺小天君收了恶鬼,还请你回去善待我的菊花!” 听了这话,我突然觉得其实安倍藤兰也挺逗比的! 忽然洞外的窦玄骂了起来,“你们这些恶人,居然布下结界,等老子睡够了,一定要进去把你们都宰了!” 窦玄恐怕已经感知到自己的小鬼与他失去了联系,我们就怕窦玄因为愤怒会立刻冲过来,可是窦玄说完又低下了脑袋,似乎还要再睡一会。 这窦玄也真能睡啊! 我们紧张的盯了窦玄片刻,见窦玄并没有什么施法,才敢松一口气。 安倍藤兰说,“放心,就是再有什么鬼物想进来,也需要先经过我的结界,即便挡不住我也能知晓!” 我与秦苏听后便更加安心了,我笑道,“藤兰老兄,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小天君不要客气,我要是知道一定会告诉你!”安倍藤兰不像诸葛赞生那样小气,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我要问的那问题自然是有关阴阳术中咒语的问题,“藤兰老兄啊,这咒术是不是可以自己编啊?” 安倍藤兰当下就摇头说道,“小天君,说话要严谨,什么叫编,但凡是这与鬼神交流的符语都是有一定规则的,而且也极为讲究,必须要那特定的密语才能奏效!否则你把大白话讲了出来,你想要驱动的力量也无法沟通啊!” 安倍藤兰建议我把梵文、符语那些阴阳师的教科书熟读理解,才能熟练掌控咒语的秘密! 原来这咒语就像官方文牒一样,书写或念出来的不符合规矩,自然不能呈送给天地力量,就和对暗号一样特别讲究!错一字也是不行的! 这样我就能理解为什么诸葛赞生当时读咒语读的满头大汗,也不肯少说一字一句,那是有规格的,但我立刻又想到一个问题,“藤兰老兄,既然咒语有一定的构成方式,那么你刚才束缚我那柳灵郎的时候,只在九字真言之后加了一个缚字,那这一个缚字也能算是咒语吗?如果是,破字算不算?” 安倍藤兰估计很久没有听过这么菜瓜的问题了,当下哈哈起来,“算!” 我立刻追问,“那刚才你镇压窦玄无数毒虫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破,反而要把咒语说的那么长呢?” “这个……”安倍藤兰终于有些肯正视我了,“小天君,那是因为咒语的长短和灵力的高低有息息相关的联系!” “简单的说,在阴阳道中,我们分为两个情况,第一个是在相同情况下,灵力越是高强者,所吟唱的咒语越可以短小精悍,反之,你灵力越低,需要吟唱的咒语就越长,你可以把这种现象看做是一种准备工作!” 安倍藤兰给我打了比方,“就如你我,我要做法击断眼前的一根木棍,只要捏好手印,说一个断字,就能做到,可是你的灵力非常低,你和我做同样的事情,你充其量不过是能捅破一层窗户纸!所以你想达到打断小木棍的目的,必须通过加持自己的咒语来增强灵力!”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你的灵力作怪了,当然我指的高手并非只是单纯指灵力,还要根据自己对法术的悟性,这些完全可以通过多次的锻炼以及使用之后的感悟来提高。” 安倍藤兰当真是事无巨细,又引用实例给我解惑,“在我们日本,被誉为历史上第一高手的安倍晴明,他的事迹可以说是称之为阴阳师的教科书,其中有一段说的是他摘下一片叶子杀蝴蝶的场景,只见安倍晴明以右手持着叶子划过嘴边,念出咒语,当下那叶子就飞了出去,如同飞刀一样将蝴蝶斩杀成两段!” “你可知他念的咒语是什么?” 我正要答,安倍藤兰已经忍不住说出来了,“入式神见幻梦!前后才六字!可却能驱动实物变为飞刀,实在是匪夷所思,可见他的灵力在那个时候已经达到了非常非常高的地步。” 对于这一点我不能否决,如果是用道符杀蝴蝶我觉得并非难事,因为道符已经被加持过神灵之力,要好操纵的多,但叶子只是普通的东西,只能靠咒语加持,那就难上加难了!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是如何做到的,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谜,要是以我的理解……”安倍藤兰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久,“那就是安倍晴明超控式神的本事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凑齐了十二式神的人,他应是借用了式神的力量,移动了树叶!或者他是借用了式神的力量,迷惑了所有围观的人!我自己偏向于第二种可能!” “你是说,安倍晴明用的是幻术?” 安倍藤兰点点头,哈哈笑道,“是我自己的猜测,毕竟后来那蝴蝶也并未被杀死,而且后面三个字的咒语很能说明问题,但真实原因已经无从查证了!不过我是想告诉你,安倍晴明借用力量的手段已经无人能及,所以咒语的主要目的是借力!” “借力?” 安倍藤兰的学识让我的思想焕然一新…… 8k92 350、主动激战 式神、侍者也! “那十二式神我也对你讲过,在我看来,这式神与鬼物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式神并非是鬼,而是一种力量!” 安倍藤兰腰身一变,俨然成为了一个阴阳学博士,侃侃而谈,“我们的式神,可能是熟悉之人的灵魂,也可能是和善的鬼,更有可能是一种活着的生物,我们在它身上赋予了一种力量代表神明,比如我布下结界,就是向神明借用了结界之力,破掉窦玄的毒虫,是借用了摧毁之力!” 我听的虽然也是眉头紧皱,但是脑海里渐渐对这阴阳术越来越有感悟,诸葛赞生的**符,岂不是说根本就是以**为引,内在还是布下了一种结界之力来加持结界符,那朱雀符…… 道家的符咒似乎复杂,但一样是点名主事神灵,借用那位神明特有的力量而已,突然间一通百通,我豁然明朗,道术、阴阳术、巫术,这些术法虽然各为其道,但又似乎同出一门,当然在本质上也确实藕断丝连! 我还想深入思考,安倍藤兰哈哈又笑起来,“小天君,刚才是我个人心得,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点忤逆的意思,你千万不要对别人再提起咱们的谈话!” 我立即点点头,如果安倍藤兰的话是忤逆,那我连门第观念都打破了,我的思想岂不是要入魔了?当真可称得上是大忤逆! 安倍藤兰继续说,“另外一种情况,就是相对所要通过咒语去做的事情,也很好理解,就是相同咒语,对于施法对象与目的来说的,比如我束缚那小鬼,我自认为并非是难事,所以只说一个缚字就可,要是遇到千斤巨石掉下来,我就是念上一万遍,怕也要砸成肉酱了!” 安倍藤兰的话已经将我心头的疑惑解释的一干二净,可惜这大意是明白了,还有太多枝末细节我就不懂了,这要是再问下去,怕是明天也问不完,只是打定主意回去好好找几本书瞧瞧。 我们一聊又聊了好久,再瞧那洞外的窦玄,还是低着头,摄青鬼不停的围着他打转,我奇怪的问,“你们说这个窦玄不会是睡死了吧!要不咱们悄悄的跑掉?” “还能睡死?”秦苏听后大惊,直说这个不太可能。 忽然正在修养声息的秋爱婉急问,“窦玄睡着了?” 秋爱婉站起来走到洞口,一瞧后顿时着急了,“秦苏!” “在!”秋爱婉第一次主动搭理他,让他立刻兴奋了起来。 “秦苏,你和这位阴阳道的朋友快去打断他,不能让他睡下去了!否则一会我们不一定能敌的过窦玄!”秋爱婉哪像是请求,分明就是命令! 秦苏一愣,安倍藤兰不确定的说,“为什么不能让他睡眠,咱们逃跑不好吗?” 这安倍藤兰有时候挺聪明,关键时候就傻了,那窦玄虽然看起来是像是睡着了,但是可能吗?我看那窦玄现在一定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那四周的一举一动呢吧! 秋爱婉瞪了秦苏一眼,“你到底去不去!” “去!”秦苏被秋爱婉的**眼给瞪的连身上的伤都忘了,一提双节棍,就对我们说,“兄弟们,走!” 我看了看秋爱婉又看了看窦玄,忽然发现,这窦玄在睡眠的时候,秋爱婉不也是在闭目养神吗?秋爱婉那是在养伤,但窦玄呢?是了,窦玄一连打了数场仗,不仅消耗不少,一定也负了些小伤吧。我在三少城被董瀚麟换了窦家精血,当时受伤很重,第一反应不也是想要昏睡吗? 窦家人,昏睡居然就是补充精力! 好哇,窦玄给我们喘息之机,难道不是给自己补充力气的机会,怪不得只是派遣柳灵郎来偷袭我们呢! 想通这点,我也是特别着急,拉着安倍藤兰就要冲出去,秋爱婉又说道,“小天你不能去!” “为什么?” “你本事不够,我怕你有危险!” 什么?这算什么理由,秦苏现在不也是有伤在身吗?按你这么说我的命值钱,秦苏就无所谓吗? 秦苏听了这句话,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秋爱婉在我肩上一拍,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是我徒弟!” “那、小天,你就别去了!我撑的住!又不是拼命……呵呵……”秦苏笑的特别假,一抓安倍藤兰,二人就冲了出去。 我知道,刚才秦苏心都碎了! “对不起,师父,我……我不能。”我一转身,我不能抛下兄弟…… 我不知道秋爱婉在我转身之后干了什么,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可是我看见秦苏已经冲在最前面,用最大力气吼了一声,“窦玄,快起来和爷爷一战!” 窦玄顿时就跳了起来,“哇呀呀,不要命的小子,这么想早点去西方极乐,老子就成全你!” 说完窦玄一爪就抓了过去,秦苏双节棍一甩,没有了诸葛赞生可恶的布棍,前方一路平坦。 秦苏这一棍打的用力,似乎要破开风一样,逼的窦玄立即收爪,可那摄青鬼又扑了过来,秦苏现在没有道法,只好向后退回来,只见他身边一道黑影射出,我已经护在了秦苏的左右,阴钱一扫,将那摄青鬼打退。 “秦苏,咱们兄弟俩并肩作战!” 秦苏一愣,复又意气风发,“好!” 安倍藤兰大受鼓舞,“加上一个兄弟啊!” 不知不觉的安倍藤兰又多学了一个新词,一张道符打向再度扑来的摄青鬼,“虚空万象,千鬼速退,急急如律令!” 嘭的一下又把摄青鬼给打飞了,“我来消灭这只邪魔!” 我和秦苏对视一眼,继续攻向窦玄,窦玄双爪一伸,肥胖的身子也是特别敏捷,“哈哈,小娃娃们,杀你俩可是我手到擒来的事情哦!” 窦玄说的不错,以他的身手,即便是以一敌二,我们俩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我就见窦玄一抓已经攻到我的面门前了! 这个窦玄别看是个巫师,但是拳脚上的功夫完全不弱,眼光也是毒辣的很,一眼就看出我是个软柿子,那一爪上的毒药我就无法克制。 我只能执着阴钱拼命打去,我想阴钱克万邪,窦玄是个用邪法的人,也逃不了万物规律,只见这一阴钱打过去,窦玄当即收手,只因小看了我,还是被阴钱扫了一下,只不过沾染到了一点皮肤而已,窦玄被阴钱一烙,顿时叫唤了一声,一看那掌心多了一条黑印,窦玄瞬间就愣住了,“楚家的手段……” “你到底是楚家人还是窦家人!” 秦苏替我答道,“自然是楚家人,这还用问!” “楚家人?稀奇,我要生擒你搞个清楚!”窦玄似乎听到了他无法理解的事情,纳了闷,可却把我一惊,识破了? 窦玄这一下已经把主要目标放在了我的身上,任凭秦苏手中的双节棍如何猛烈,也只是将那肥硕的肉身晃的和林间飞鸟一般,不住攻击我的周身要害,我死命抵挡,执着阴钱一手连连向窦玄的鬼爪点去,可另外一手却无法回击,因为窦玄的手上有邪毒! 还好有秦苏牵制,否则我早就被擒了去了! 秦苏大怒,“窦玄,你的敌人是我,与我一战!” “滚!”窦玄被秦苏叫嚣的烦躁,攻击我的身法一转,不管不顾的捉向秦苏的双节棍,看起来哪怕是被打一下也要先把秦苏给弄死。 秦苏这下就惨了,若是失去了武器的他,就和没了牙的老虎又有什么区别,只击到窦玄一下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赔本的买卖秦苏也不肯干,顿时连连向后退开。 我趁着窦玄对我放松的时候,又用阴钱去点向窦玄后背的空门,窦玄对我这阴钱畏忌莫深,只好腾出一手去捉我的手臂。 这时,一道黄符射了过来,正是射向抓我手臂的魔爪,原来安倍藤兰结出桔梗印后,对付摄青鬼还有余力,当时就叫道,“小天君,请你过来,我送你一张符!” 我和秦苏一听,立刻合力逼退窦玄一招,退到安倍藤兰身边,安倍藤兰给了我几张符,“这是退邪符,咒语我念过,你还记得吗?” 我自从得了窦家精血,过目不忘,入耳便如印在脑海里,当然记得,结了九字真言印,“咀罗咤,万魔退去!” 念完顿时觉得这道退邪符上传递出一种炙热的力量,现在我一手持阴钱,一手持符,双手都能用上,反之窦玄自然是双手都得避开我,瞬间我就占尽了便宜。 只见窦玄双爪变拳,由原来的随便抓变成了只攻击我的胸口,可惜每每打来,都会被我用这两样驱邪的东西挡下,只好一张嘴,一阵叽里呱啦的咒语吐了出来,听的我微微有些晕乎。 “那是声降,小天快回来!”秦苏立刻想要过来助我,结果那些咒语跑到秦苏耳朵里,也让他慢了三分,那窦玄一爪抓向我面门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救援了…… 危机关头,我眼前又是一闪,一道刀光就劈了下来,窦玄大惊,慌忙收手,我这眼前的刀刃一番就又砍向窦玄胸口,窦玄再快也有极限,嘶的一刀,刀在窦玄的胸口斩下一道血痕,窦玄退了两步才站稳! 秋爱婉出手了…… 8k92 351、退敌 秋爱婉的刀,在我看来就是一把砍刀,所以秋爱婉每一刀砍下去就像要把窦玄的骨头剁碎一样,可那刀功,又偏偏和梅花跌落枝头一般轻盈。 窦玄可以小看我们,但是他不能小看秋爱婉,更何况已经是修养到完好如初的狠女子。 秋爱婉几刀之内,已经与窦玄战成了一团,将那窦玄封的进一步都不能,却又退也退不开,只好嘴里念起了巫咒,再度升起大片的虫子和毒物,秋爱婉大声喊道,“朋友,快帮我退邪术,我才好全心全意的进攻这个矮子!” 窦玄一听秋爱婉叫自己矮子,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虚空万象,千鬼速退,急急如律令!”安倍藤兰一道黄符击退摄青鬼,对我们喊了一句,“小天君,你们快来接替我,我去对付那窦玄!” 我和秦苏又跳了过去,我学着安倍藤兰的样子,把他刚才念的咒语又念了一遍,嘭的一声打的那摄青鬼身上冒了火花,哈哈一乐,“想不到我也会了阴阳术的那些本事,回去可以吹牛了!” 可这话还没说完,摄青鬼又扑了过来,青光大冒,看起来也是发了狠劲,我立刻眉头一紧,看来我的灵力还要输给安倍藤兰不少,持了阴钱与摄青鬼对阵起来。 虽然我一时半会还斗不过摄青鬼,可却觉得之前秋爱婉在我帮助谨以甜试练之时用摄青鬼对付我,那个时候的我还真的有些弱呢,现在跟着秋爱婉学了点拳脚上的手段,竟然也不怎么落下风。 我阴钱一扫,打的摄青鬼刚退出一步,紧接着就是一点,算计那摄青鬼不会任由我戳中它的额头,刚打出一半果然见那摄青鬼伸爪来撕我胸口,立刻指尖一沉,阴钱一落,就烙在了摄青鬼的鬼爪上,将它烫的惨叫一声,急忙后退。 秦苏见我这一手凌厉,高兴的大叫一声好! 可惜秦苏现在失去道行,不能退鬼,否则一定来帮我,只好想着去助战秋爱婉,但见那秋爱婉的砍刀快如风,安倍藤兰的阴阳术也总能驱散窦玄的邪术,二人配合水火相容,自己进去怕是要添堵了,只是急的上蹿下跳。 那边窦玄被逼的急了,忽然大叫一声,如同钟鸣,引的我抽出一丝目光看去,这一看,当下大骇,只见窦玄又使用了飞头降,肥头大耳扑向了秋爱婉,可那身子却发狂般的打向安倍藤兰,秋爱婉刀光一闪,砍向窦玄的飞头,那头颅就是一躲,不急不缓的躲过了一刀两断的命运! 那身子拳脚相加,如同雨点,不要命的和安倍藤兰拼斗起来,居然没了脑袋也不会打错方向,把那安倍藤兰打的不住后退。 秦苏见状,觉得自己能派上了用场,立刻挥舞着双节棍从我身边冲向窦玄的身子,哪知窦玄手中丢出一道道符,一边的飞头却念起了咒语,这符就如同激箭,快的让人眼花。 秋爱婉听了那符语,登时警觉,一瞧目标居然是此刻没有还手之力的秦苏,当下长刀掷出,想要将那符降斩断,这一扔刀精力自然分散,窦玄的大脑袋瞅准了机会,张大血盆大口就向秋爱婉的脖颈咬去,秋爱婉与那脑袋距离不过半步,现在手中也没了武器,加上没有提防,咔的一声就被窦玄咬中了,不过秋爱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还是侧身一躲,又是香肩被咬中了! 因为窦玄飞头的突袭,那掷出的长刀就失了一点准头,正好追着符降的尾巴擦了过去,没入一颗树上半个刀身,刀尖也从树木之中穿了出来! “爱婉!”秦苏见秋爱婉被咬中,怒的瑕疵欲裂,连那攻来的符降都不顾了!现在的秦苏与普通人没有区别,中了就必定会死!!! 噗…… 秦苏顿时被一道黑影给撞的退了好几步,一瞧,我已经挡在他的身前,那符降不偏不倚打在我的胸口…… “小天!”秦苏又见我帮他挡住了攻击,欲裂的眼眶再度一睁,那眼珠子就要蹦出来了! 我被那符降击中,顿时感觉胸口好像有一块千年寒冰压在上面,不住想要融入进我的血液里…… “啊……!”就在这危机之中,眼前的摄青鬼又扑了过来,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我正要用阴钱继续去搏斗,忽然怀中飞出一道影子,不就是我刚才收服的柳灵郎吗?这柳灵郎被窦玄炼了个凶恶,现在帮我退那摄青鬼居然也不落下风,两只鬼各自嘶嚎几声一起滚在地上! 我大急,一把去拽那胸口上符,秦苏将我挡住,“千万不要,一拽符降的恶法就要被引发了!” 我一听,我草,这可怎么办? 秦苏本来急的就要疯了,现在扶着我坐在地上,瞧我还没什么大事,狠狠一锤地面,“要是我还能施展巫术就好了!” 我心想,你这不是屁话嘛,还不如说我不中这符降更好! “楚小天,快念退邪咒!”秋爱婉一手捏着剑指点在窦玄脑袋上,一手推着窦玄的额头将那飞头推离了自己肩头,冲我提示那取符的办法。 我一惊,老子哪会什么退邪咒啊! 可是我们都看见窦玄嘴上留着秋爱婉的鲜血,一边嘴里的牙齿咬的咯嘣响,“你这区区剑指是伤不了我的!我飞头降已经练得大圆满,乖乖被我吃了吧!” 秋爱婉只好拼命的推着窦玄的脑袋,一边想要去树上拔刀,但是我的死活就顾不上了,秋爱婉肯定不知道我连退邪咒也不会念。 安倍藤兰却瞧出来了,因为这家伙一直把我当成诸葛世家的刚入门弟子,当下叫道,“退不了先布个结界支撑一下,千万别让符降跑到身体里,否则那就必死无疑了!” 我一咬牙,放弃去撕窦玄的符降,去怀里掏出了轮船上安倍藤兰送我的结界符,正要念咒,只听窦玄急的就是一阵叽里呱啦。 窦玄见我要布结界,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念出了控制那符降的法门,黄符立刻要向我身体里钻进去,我一急又要去拉这道符降,忽而感觉就在我心口上升起一丝炙热,正好与符降抗衡! 我的阳钱! 阳钱是最好的护身法宝,不容任何邪法入体,两种力量一旦接触,相互抗衡了一下,嘭的一声,那符降就炸开了!冒出一片青烟,呛的我和秦苏双眼流泪…… 符降炸响的同时,又听啊呀一声,窦玄的头颅惊怒高呼,被秋爱婉一剑指就给打的倒飞出去了,窦玄的脑袋在空中边飞边狠道,“好你个狡猾的娃娃,居然暗算老子,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窦玄的脑袋就飞回到自己的身上,也不管飞的正不正,先是对着安倍藤兰吐了一口毒气,将安倍藤兰逼退,脚下一点,居然整个人都飘了出去,我草,这窦玄肥的跟猪一样还会轻功! 不过窦玄也飘不远,也就四五步远吧,刚一落下,一招手就把摄青鬼收在手里,回头一看,秋爱婉已经拔出了刀来,“追,他被符降反噬,不能放他逃了!” 窦玄眼珠一转,“好狠的小婊砸,居然要往死里整老子,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只见那窦玄一把抓住还在和摄青鬼撕咬的柳灵郎,伸手就把它给扔了,“我草,老子白疼你了,居然背叛我!” 说完这句话,窦玄狠狠扫了一眼合围而来的安倍藤兰与秋爱婉,一举手中的摄青鬼,“汝为不详,神鬼皆厌,释放邪气,玉石俱焚!” 窦玄咬牙切齿,“吾有令,阻拦他们!” 当下窦玄就把摄青鬼丢了出来,那摄青鬼听了咒语,满身都冒出鲜血,撕咬的更凶了! “不好,是血咒,快蹲下!”安倍藤兰大喝起来,脚下飞速画了一个五芒星,踩在正中,双手结印,无比严肃,一看这样,安倍藤兰肯定是要放大招了! “天地玄冥,邪恶现世,听吧……隐藏在风中的恶鬼,一切诸如来,荡平眼前一切,阿摩嘎额纳玛呢耶 所哈。” 伴随着庄严的密咒之音,九字真言第九印结成,双手一放,飓风骤起,风中一道金光照亮前方,摄青鬼被那光一照,瞬间如同石头一般被风刃绞成碎片…… 待那光明消失,安倍藤兰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扶着树喘了又喘,这才好转了不少,原来这就是禁咒的威力!不过对自身也有很大的损伤。 我们只见窦玄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收了柳灵郎,赶紧去扶秋爱婉,“师父你没事吧?” 赶在我身后的秦苏顿了一顿,眼见那秋爱婉盯了过来,不好意思的说,“都怪我,要不是我添乱,你也受不了伤……”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妄想对付董瀚麟了,你太弱了!”秋爱婉刚才明明救了秦苏,偏偏还要刺激秦苏,秦苏听了这话一咬牙,目光躲了过去,可是也没有说话。 安倍藤兰不识时务,扶着树问道,“你们怎么没人扶我啊,哎,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8k92 352、高人指点 怎么办?秋爱婉想了想,“我要找个地方去养伤!” 秦苏急忙说道,“那怎么办,万一窦玄又来追你呢?不如我陪着你吧!” 秦苏的好意当下就被秋爱婉瞪回去了,“拜托,就你还能保护我?不要我出手救你不错了!你还是赶紧找你那个师父去吧!” 说的秦苏面红耳赤,又无力反驳。 安倍藤兰转而问道,“那窦玄是去了什么地方?不知可否有危险,否则我们还是一起走好了!” 安倍藤兰的提议当下遭到秋爱婉的拒绝,“那倒不必,刚才小天破了窦玄的符降,以窦玄此人的性格,惜命的要紧,肯定会先找个深山大林把自己的身体修养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才会来找我们报仇,最少也要一个月,这段时间大家可以放心!” 听了秋爱婉的话,我们这才安心不少,安倍藤兰只好依依不舍的说道,“我要去南京,你们呢?不知道有没有同路的?” 秋爱婉答道,“我要去的地方不方便透露。” “我……我要回集英殿找我师父,我也得养伤啊!还是你自己回南京吧!”秦苏摇摇头,安倍藤兰立刻把目光看向我。 我……我又要去哪里呢? 我正琢磨着是跟着秋爱婉找地方照顾她还是回爷爷家看看刘大能,就听秋爱婉对我说,“小天,你时间紧迫,还是抓紧去增加道行和见识吧!” 耶……那我去哪里?我正要询问,就听秋爱婉说,“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你自己四处走走吧,我顾不上你了,放心,等我伤好之后一定能找得到你!” 我点点头,这些人鼻子比狗还灵,一追就能把人追个几千公里,这点我还是放心的! 既然大家都各有出去,只好告别了,安倍藤兰恋恋不舍的对我说,“小天君,我在诸葛世家等你回来,我要来中国交流学习一年呢!” 我心想,我才不去呢,人家因为我死了两个高手,我回去不是找死吗? “秦苏君,有空来做客啊!” 秦苏当即回答安倍藤兰,“放心,我伤好之后还得去诸葛世家登门谢罪,你一定要先替我说点好话。” 秋爱婉拉我到一边,交代了我一些练习分筋错骨的方法,让我先练着,回头来找我,不过一定要多加小心是否会出现其他窦家人要我的命! 我心里哀叹一声,看来我随时都可能死的不明不白,还是小心为上吧! 再看秦苏和安倍藤兰,两人居然站在远处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当然秦苏临走的时候还是十分不舍的,但他的眼睛只是看秋爱婉,可惜秋爱婉一眼都没瞧他! 我望着他们离去,心里也不知道该去啥地方,“师父,要不我还是陪着你……” 等我一回头,我去,秋爱婉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我靠,眼下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真是来的快走的也快,我没办法,只好往那山的深处走去,因为我站在高处,就能看到山的那边有些灯火,可是向来的路上瞧,我们这连跑带逃已经走远了! 果然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就来到了一个镇子上,虽然不是特别繁华甚至有点破旧,但这晚上还算的上是热闹,当然,九点多也不是特别晚,我来到一个小宾馆,就看见柜台上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女人坐在那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磕瓜子,电视里播的是韩剧,演到情深处那老板娘还不忘抽出一条纸巾擦擦眼泪。 “老板娘,我要住宿,有房间吗?” 那老板娘挥着手里的纸巾朝我甩了甩,示意我等一下,看来是入迷了,我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一下,两只大眼睛瞪着老板娘,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回神,但这一瞧,发现老板娘的身材还是蛮好的,细腿蛮腰,s线性身材,侧面瞧倒是山峰凸起,小腹平坦啊! 正瞧了两眼,那老板娘估计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便回头看我,我一看原来这老板娘的相貌也是端正的要紧,浓眉大眼,勾着眼彩戴了睫毛,脸上肌肤滑嫩毫无斑点,那翘翘的鼻子下面一张淡粉的小嘴也可人的很,尤其一头的小波浪卷,十分迷人。 “呦,大兄弟,你看什么呢?”老板娘见我望着她,当时就笑了,看来来此住宿的客人没少我这样的! “咳咳……”我急忙掩饰我的尴尬,“我是看老板娘你啥时候看完电视,我还等着问问你还有房间没有呢!” “有,怎么就没有。咱们开旅馆还能少了房间?” 老板娘一听有生意,顿时眉开眼笑,站起身来去翻了翻记录薄,“住几天啊兄弟,看你是个细皮嫩肉的小伙子,住的时间久了我给你打折!” 说完还向我飞了几眼,弄的我有点不自然,“一天就够,我也不常住哈哈……” “才一天啊,房费60,押金100,201号。”老板娘听我住的短,也不是什么大买卖,热情稍微降下来一点,我接钥匙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这个女人滑滑的小手,赶紧收了回来,老板娘一下就乐了,“呦,小伙子还挺老实,要不要晚上姐姐找你坐一会啊!” 啊咧,老板娘还有这种服务?我不怀好意的盯了老板娘两眼,老板娘哈哈一笑,“开玩笑啦小伙子,看看房间去?” 我摇摇头,有张床睡一觉就好了,我在山里刺激了一天,现在累的和狗似的,可没那么多讲究。 取了钥匙付了房费,我自己就上了楼,找到房间进去一看,倒是还行,有个简陋的卫生间能洗澡,剩下的就是一台小的和火柴盒一样电视,还有一张床,我关好门,先把安倍藤兰的菊花放到桌子上,随便冲了冲,顿时困意袭来,这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里我总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走动但是没有任何声响,过了一会床上似乎上来一物,还在我耳朵边上吹气,吹的我凉飕飕的,我睁眼一瞧,我去,好大的一双血红色眼睛看着我,那柳灵郎居然自己跑出来了,正趴在我枕头上,大有进被窝的意思,你说这柳灵郎要是长的可爱点我也能接受,但长这么丑我就不乐意了,腾的坐了起来,怒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要我一阴钱散了你!” 我一提阴钱,柳灵郎当时就吓的跳到了床下,蹲在墙角里,还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嘴里喘着粗气,手里比划半天,干脆竖起一根指头塞进嘴里含着,我迟钝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哎呀,这大半夜的你让我上哪给你买棒棒糖,明天吧,一定给你买,给你买两根咋样!”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承若,这小鬼看来是恨不得我立时兑现啊! 柳灵郎听了我的许诺,高高兴兴的回到菊花里,魔方还激动的抖了抖,气的我用被子一蒙脑袋,一夜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冲出了房间,噔噔噔就下了楼,老板娘倒是起的早,见我急急忙忙的样子就和我打招呼,“大兄弟,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这么着急啊!” 可不着急呢,昨天柳灵郎折腾了我一晚上,就因为两根棒棒糖,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棒棒糖,“大姐,这附近有卖棒棒糖的吗?越近越好!” 老板娘一听,都傻眼了,我这么大个男人,居然还要吃棒棒糖,“呃……出门右拐,一直走两百米,那边有个小超市,你现在要退房吗?” 我想了想,“一会吧,我着急的出去办点事。” 说完我就出去了,我把安倍藤兰的菊花留在了上面,等会回来我先冲一澡再说! 按着老板娘的指示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个小超市,这个超市还真小啊,人走进去差不多就不能来回走动了,全部都堆满了货物,我进去就要买棒棒糖,这超市里只有一个大妹子在,一头长发,胸前两座大波,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就给我取了两根棒棒糖,我卖完又要了一包烟,这就返身打算回旅馆,还没走到门口,见外面又进来个大爷。 这大爷留着花白的胡子,眼睛之中有些光彩,一打进门就细细的盯着我,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一掌搭在我的肩头上,“小伙子,哎呀,小伙子,你知不知道啊!” “大爷,我该知道啥?” 我也是奇了,这大爷一进门就故弄玄虚,还装的特别高深。 眼前这位大爷就开口了,“哎,你我有缘,我就救你一命吧!” 顿时就差点把我吓跪了,怎么的,我有性命之灾?老头对我的反应相当满意,摇摇头,但嘴角却露出三分笑容,“小伙子,你中邪了,你一身的鬼气,而且特别厉害,最近是不是身边发生了许多怪事啊?你绝对能感觉到,因为那只鬼不简单,一百块钱一张道符,算你便宜点,怎么样?” 我一听,高人,果然厉害,不过那鬼气肯定是柳灵郎留下的,我当即摇摇头,“大爷,你算的真准,不过我还是不需要了……” 那大爷一听,愤怒的说,“我好心救你,你怎么不信,钱财是身外之物,切莫丢了性命才好,你要是手头不宽裕,五十吧,别自欺欺人!” 我听这位大爷估计还真是高人,一言就断定了我身边有鬼,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就见这大爷哼了一声,“冥顽不灵,姑娘,给大爷来瓶酒!二锅头就行!” 大爷气恼恼的走开,一旦走到那卖货姑娘面前,忽然大惊,“哎呀,姑娘,你有血光之灾啊……” 8k92 353、半吊大仙 “哎呀,姑娘算你运气好,碰到了我李先师,否则你早晚要出事啊!”原来这大爷叫李先师,但是从他刚才断定我惹鬼在身的言论,虽然不知他为何断定,不过应该有些道行,又听他说这姑娘有血光之灾,我就起了八卦的**,当下站在李先师的身后,想听一听。 那姑娘笑了起来,“可是我没有一百块钱给你!” 李先师又吃了一憋,气鼓鼓的说,“你把老夫看成骗人的算命先生了吗?老夫一般可不会轻易出手!” “噗……”我见他见谁可都来说两句晦气话,是没少出手吧! 李先师一听我笑他,当下回头骂我,“小子,你已经大难临头,还舍不得身外物,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别乱说话的好!” 我微笑着对那姑娘说,“妹子,我不听他的话是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是我身边确实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他说的没错,要不你就听听他的话吧。” 我见李先师言之凿凿,必然有些可信度,当然不能让这个妹子遇上晦气的事情,也就顺着李先师的话说了。 李先师一愣,没想到我还帮着他劝别人,这倒是稀奇了,当下改变了一点李先师对我的态度,“小伙子,看来你也懂得一些事情,哈哈,既然这样,老夫就不强求了!” 说完李先师又对那妹子说,“小姑娘,你让我给你相相面吧,不准老夫分文不取!” 那妹子耐着性子让李先师看了又看,只见李先师先是盯着那妹子的脸上瞧了半天,又上下打量了一会妹子,最后把眼光停留在妹子的胸部,看了一会,一不留神说了一句,“大,真是大!” 当下听的我擦点笑尿了,李先师顿时也反应过自己的失态,急忙改口,“我是说你这祸端大,要惹大祸了!” 我嗯嗯的附和着李先师,“大师你就快说说吧,怎么个祸端呢?” 李先师点点头,“姑娘你今年是本命年吧,我见你八字之中有丁火,而且你脸色不好,似乎十分疲惫,额头低陷,最近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给你破解一下可好?” 李先师又瞅了人家妹子的大胸两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妹子一听李先师要给他破解,当下回答说,“不好意思,我真没有一百块钱给你!” 这李先师说的其实也是很有道理的,本命年就需要格外注意流年不利,而且一般人天庭饱满,脸色红润必然有喜事,但见这个姑娘脸色发黄,额头之间略见疲态,不妙啊! 我认同了李先师的说法,又附和着说,“妹子,确实是这样的,大师给你破解主要还是为了你好啊!” 李先师有了我的话,当时负手而立,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老夫取你们之财也就是不让你们心里过意不去,姑娘既然你把钱财看的这么重,就是现在给老夫几个臭钱老夫也是不能要的,这样吧!” 李先师一指柜台上的二锅头,“老夫给你破解,你送老夫一瓶酒总可以吧!” 我一听,这一瓶二锅头才几块钱,当然不能让人家一个大师空手而归了,就是礼貌也应该意思意思吧,当下替李先师说话,“要的要的,妹子你还不快谢谢大师,一瓶酒免除一场灾祸啊!” 我顿时也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因为我也能看的出这妹子确实要有不如意的事情咯! 那妹子听了我的话,又看看李先师,“我明白了,你们等一下!” 然后那妹子冲着里面叫起来,“爸,爸,有人来诈骗了!” 我和李先师一听,这妹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那妹子,只听里面一声咆哮,“我都听见了,哪个龟孙子跑到老子的店里骗人来了,看老子不打断他的狗腿!” 话刚落,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提着一根木棍就冲出来了,照着我们就打了过来,我和李先师因为有理有据,不怕辨不过他,但是这要动手就更是他的不对了,底气足还吃亏,靠,哪有这种事啊! 我立刻一把抓住他的棍子,“你怎么这样!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李先师气急,一把提住那汉子的衣领,“一点尊老的意识都没有,还给我当老子,看我不打你这个龟儿子!” 说完李先师就在那汉子脑袋上敲了一巴掌,一旁的妹子见她老爹吃亏,哪里肯让,伸着手爬在柜台上就挠李先师的老脸,当时给挠出一爪猫痕,李先师大怒,一边捉住妹子嫩滑水灵的小手,一边说,“姑娘我可是为了你好啊!” 妹子不肯听,想要挣脱,李先师不放,急的妹子的老爹一脚就踢在李先师的屁股上,把李先师给踢的扑在那妹子的身上,嘴巴一不小心亲到了人家的小脸! “我草,老流氓敢占我女儿的便宜,看我不打死你!”那汉子丢下棒子就去掐李先师的脖子,我一见也扑上去抱住这壮如牛的汉子,“有话好好说啊!” 那李先师被掐的吐了舌头,哪还能说出半个字啊,四人扭打到一团,踢到了货架,撞翻了柜台,一阵轰隆的声响,我摔了一个屁股墩,那汉子来了个大马趴,李先师埋在了零食货物中,只有妹子被掉下来的酒瓶砸破了脑袋,李先师一指妹子,“你看,我说你有血光之灾吧!” 就这样,我和李先师因为诈骗、斗殴、耍流氓进了派出所…… “姓名!” “李先师……” “性别!” “你没长眼看啊!” 年轻警察瞪了李先师一眼,“职业。” “天桥底下算命的,小伙子,我看你有……” 啪……年轻警察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封建迷信你还带进号子里了,是不是想多关几天?” “喂喂喂,也没见哪条规定不许给人算命啊,这是文化遗产,你要是因为这个多关我两天,那就是非法拘留,我懂!” 我心里直骂,这个坑爹货,来了这里还这么嚣张,不懂规矩吧! 还好那警察没和他一般计较,反问我,“你呢,姓名?” “楚小天!” “性别!” “男……” “职业!” 警察一边写一边看了我一眼,急的我就争辩,“无业,报告政府,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呦,挺专业嘛?让我看看你的资料!最近我们这边联网了!” 小警察动了动鼠标,“在东北有案底,还是四进宫,老惯犯了!行啊小伙子!你们俩还真是蛇鼠一窝,臭味相投啊!”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那是欲加之罪! 李先师大怒,“你说什么,小心我告你诽谤!” 警察瞪了他一眼,又听李先师笑道,“别小瞧了我,虽然我来此地不久,但是咱也是上边有人的,你去给你们局里打个电话,报我的名,找蒲丰年,你们副局长!” 李先师把胸脯拍的当当响。 我去,没看出来,这老家伙还是有背景的一个人! “你确定?”小警察明显一愣,李先师自信的说,“那还能有假?去吧,别吓的尿了裤裆!” 小警察就走了出去。 “行啊,老混……前辈,你的路子很广嘛!” “哈哈,小伙子,我这行一张嘴吃天下,哪里都有认识的人,来跟烟!” 我慌忙拆了刚买的烟,双手奉上,还恭敬的给他点上,李先师享受的抽了一口,吐出了个烟泡泡,“你也懂点?” “嗯,我爷爷也会这个,不过我就差了点!” “同行?” 呃……我觉得爷爷比他强多了,“算是吧!” 李先师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学着点,咱们这一行博大精深,有空我也教你两手!” 我还要说谢谢了?正要答话,就听见那门咚的一声给人踢开了,一个大叔级别的警察就走了进来,眼睛特别凶,一看就有官威,那大叔提了张板凳就坐在我的身前,李先师当下叫道,“丰年,你来的怎么这么快!” 原来这人就是蒲丰年,我立即讨好的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 蒲丰年用凌厉的眼光在我脸色扫了扫,伸手直接就从我上衣兜里把烟拿去了,抽了一根叼在嘴里,剩下的大半包烟扔在桌子上,我来这种地方虽然不多,但是有经验啊,虽然没见过这种和犯人兜里抢烟的警察,还是很通人情世故的给他点上。 蒲丰年一句话不说,连着抽了好几口烟,一会功夫就把整个屋子里都抽的烟雾缭绕,只有钟表的秒针咔哒咔哒的响,气氛很尴尬。 李先师说话了,“丰年,我……” 蒲丰年一摆手制止了李先师说话,又抽了一口烟,将那烟蒂扔在地上,一脚狠狠的捻灭了,把那嘴里的半口烟喷在我脸色,呛的我想要躲开,忽然蒲丰年一巴掌抓住了我的几根指头,使劲一掰,我的手上一阵啪啦啦的响动,“疼疼疼……” 我急的就要跳起来,蒲丰年眼睛一瞪,又加了点力气,把我压在凳子上,我瞬间另一只手就掐住了蒲丰年手腕上的关节处,只要稍稍一用力,当下就能把他的手腕卸下来了! 可是我忽然想到我还在派出所呢,这外面还有不少警察,再说我要是冲出去把他们都打趴下了,估计就要多几条袭警的罪名了!只好忍耐下来。 “嗯?” 蒲丰年是老警察,一眼就看出这是擒拿术,当时一把就把我掐在他腕关节的手抓住了,随后把我一丢,我咣当一声撞在了墙角,心里骂道,这特么是啥警察,暴力执法啊! 蒲丰年走过来,腾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把我当皮球一样踢的摔了一个跟头,我还没爬起来,又被蒲丰年提住衣领按在墙上,李先师急忙对蒲丰年说道,“丰年,你这是干什么!这小伙子不错的!” 蒲丰年一听李先师求情,那是火气更大啊,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打的我喷出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了。 蒲丰年用手抹下来一看,立刻又是对我一顿暴打,“让你和这个老骗子骗人、好的不学、就学这种玩意,骗,我让你、骗!” 那蒲丰年当真是说一字就打我一下,我一咬牙,只求李先师千万别开口了,李先师急忙过来把蒲丰年拉开,我挨了一顿打,只觉得挨打的地方有点疼,不过倒是没什么大碍,估计和我体质有绝对的关系吧,我假装被打的起不来了,蒲丰年才不再动我,一甩李先师,“你一边去!” 李先师愣了一下,“丰年,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蒲丰年一听这话,一把又把李先师按在了墙上,“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看看,我肩膀上的几道杠,副局长做到了派出所副所长,都是听了你给我算的卦,我不打你,全是看在以前的老关系,否则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我听了也是昏了,我草,李先师害人不浅啊! 李先师更是愣住了,“丰年、我、我没想到这件事对你影响这么大,我,不可能,我不会算错的,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在外地听说了这事,专门回来找你!” 李先师见蒲丰年对他的话不耐烦,立刻保证,“我用我的人格保证!” 啊呸,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李先师一定是个老不正经的半吊子货,亏我这么信他!“走走走、你的这事我给你摆平了,我以后也不想见到你,还有你那个同伙!”蒲丰年丢开李先师,对我们极为不耐烦的叫我们赶紧走,又去桌子上抽出一根烟,自己点了火,背对着我们,一眼都不想再多看我们! 李先师大窘,我也站起来了,李先师还想再说,“丰年,我给你再算算?” 噗……大哥、不,大爷你就饶了我吧,我不该不听你的啊,我真的是倒大霉了! 果然蒲丰年听了这话,怒火又燃烧起来了,正要过来揍李先师,只听身后咚的一声,门就被那个刚才的小警察撞开了,“蒲所长,咱们辖区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快……” 我们三个当时一愣,蒲丰年慢悠悠的转身,“在哪?” “在镇子东面的稻田里,和……和时隔三年的11.8连环变态杀人案的手法如出一辙!” 蒲丰年和李先师闻言双眼顿时圆睁…… 8k92 354、大案要案 蒲丰年暴喝一声,“快走!所有人都动起来!快快快!” 李先师一愣,回头对我说,“我也要跟着去,此事乃是老夫心结必须破去,小伙子有缘再见吧!” 心结?听起来这件事情有内情啊,为什么蒲丰年同李先师是老交情却这么恨他,而李先师到底干了什么害蒲丰年连降几级,我一想到这些就按耐不住八卦之心,要是去了解个清楚,否则我会睡不着觉的! 我见那李先师跟着蒲丰年已经出去了,心里思索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脚,干脆我也跟着去吧,反正是稻田,围观的人肯定不少,我看看总行吧! 想到这里,我就追出了门外,就看见外面已经停了两辆警车,这就要去保护现场了! 蒲丰年一脚夸进了最前面的车,就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李先师索性一把拉开后面的车门,也要进去,结果被一堆人给拉住了,李先师大叫,“放开我,我和你们副所长有关系!” “放你娘的狗屁!”蒲丰年一听这话,当下气炸了肺,可李先师拉着车门就是不走,任由两个年轻的干警如何拖他也不能让他后退分毫。 李先师拽着汽车的双手青筋暴露,额头上也满是汗水,看来是拼了老命,这一闹就耽误了人家执法,我看见一个小警察正要揍这老东西,却听前面的蒲丰年叹了一口气,“让他上来吧,到地方就叫他滚蛋!” 李先师这才滚进了车里,在一旁还有一个小警察,愤怒的瞪了李先师一眼,李先师嘿嘿笑道,“受累,受累!” 李先师一坐进去,后面的那个警察也要挤上来,被我一扒肩头,“劳驾,我也进去!” 我手上力气大,那警察吃不住我一拉之力,当下被我拉开了,我趁机滚了进去,李先师惊讶起来,“小子,你也要去?” “我对这个多多少少懂一点,万一我也能帮的上忙呢?老前辈你说是不是!”我给自己先拉了一面大旗,也好名正言顺,李先师听后,喜上眉梢,“没错啊,咱们空负一身绝学,怎么能不把这门手艺用到正经处,小伙子,咱们出发!” 我顿时点头不已,气的一旁的小警察呸了一口,“闭嘴,你们这些神棍,要不是因为你们,蒲所长能这么惨?” 李先师被那小警察呵斥了一顿,顿时闭上了嘴巴,我抓住机会,问那小警察,“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警察还要愤愤不平的再说两句,就听见蒲丰年极为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这小警察就乖乖的闭嘴了,我也不好再问,前后两辆警车一会功夫就开到镇子的东边一片稻田地里。 我们这辆车还算坐的松宽,但一下车,就看见后面跟着的警车上下来七八个警察,全部都狠狠的瞪着我们,原来是恨我们两个编外人员占了人家的座位…… 我面色一窘,急忙躲过那些射来的仇恨,要是眼光能杀人的话,我估计我和李先师已经被虐的死去活来了,可那李先师却露出一副泰然若定的样子,掐起了道指,十足的神棍。 我们站在大路上只见这片稻田地极大,尤其那一年两季成熟的稻田,现在已经长到过腰还高,这一望,却是无边无际,如同谷物的海洋一般。 在那稻田地中,站了不少农民,围了一个大圈,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说啥,蒲丰年一看这情形,一挥手,“快去保护现场,千万不要破坏掉一点线索,刑警队来了吗?鉴定中心的人呢?快快快……” 蒲丰年发号了一系列的保护措施,那是说的相当专业,一会功夫,这七八个警员已经冲进稻田,拉出了警戒线,蒲丰年也跟了过去。 李先师和我对视一眼,走! 我俩纵身一跃,我就见李先师踩在了一块稀泥上,噗通摔了一下,坐了一屁股的黑泥,但是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热情,爬起来就扒开了一条路,冲了过去,我还没跑到警戒线上,一个年轻的警察捂着嘴巴就跑了回来,不管不顾的吐了。 李先师一猫腰,带着我通过警戒线一块来到蒲丰年的身后,蒲丰年站在尸体前,整个人都发愣了,看着那尸体陷入了沉思。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猛然一骇,好残忍! 我看见那死者是一个裸着身子的女性,因为要保护现场,所以也没人给她遮掩一下。在那尸体的身旁扔着许多内衣内裤,一条白花花的小内内还挂在稻子的顶端,迎风摇曳…… 这具女尸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容貌姣好,只可惜一双美目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要说对这个死者的映像,在我看来,她是这个镇子上出众的美女,放到全国各地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身段也是苗条,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她被凶手脸朝下按在泥巴里,可是脖子却诡异的被拗断了,侧脸看着我们进来的那条路,嘴巴里含着一块大石头,将两边嘴角都塞的撕裂了,一些血迹已经干涸,鼻孔里也满是泥巴,身后光洁的背上还有特别多的血痕,绝不是用指甲扣伤的那种,因为那样会留下证据,所以很明显是用钝物造成,貌似是刻几个字,可惜被凶手又涂掉了,这就造成那带血的字迹上,多出了更大面积的血痕。 这件钝物也不难发现,就在不到两步的水坑里发现,指纹都被洗掉了,那是一块细长的石头,棱角也不锋利,这就使得死者的背部有字的那块皮肤完全被划掉,然后那些被生生磨起来的肉皮就堆积在背部四周,空留下正中一块模糊的裸露着红肉的大血坑,谁看见了都要胃里翻江倒海。 女尸被反剪了手,十根手指各自怪异的扭曲着,似乎被那凶手用力掰断,也不知是何原因,特别恐怖。 两条雪白的美腿叉的很开,明显能看到最隐蔽的地方,蒲丰年接过一只白手套,给自己带上,“鉴定中心的人还没来吗?” “所长,没有!” 得到了答复,蒲丰年深呼吸一口,走了过去,伸手掰开了死者的下体,我一看,怒火真是要把我点了,居然凶手在那里也塞满了石头,蒲丰年细心的拽了一块出来,上面也都是血迹,在那里面还有…… “蒲丰年!你在干什么!你的职责是保护现场,谁让你动尸体了!”一个大约三十岁的年轻男人拉开警戒线,身后带着四五人走了进来,看起来那个男人脸很白,当然是皮肤的关系,额头上留了刘海儿,见蒲丰年擅自动手,气的一拨头发,竟然十分顺溜。 蒲丰年见了这个人,立刻放下手里的石头,那男人身后的便衣当下接管了现场,有人照相,有人采集线索。 蒲丰年被他一训,也就没了话,可那年轻人得理不饶人,伸出手指在蒲丰年的胸口点来点去,“你在干什么,嗯?谁让你擅自行动了?你是鉴定科的人吗?” “我……”蒲丰年答不上来,退了一步。 “我什么我,出去!”那个年轻人又对比他还大了好多岁的蒲丰年下了命令。 蒲丰年脾气暴涨,脸都红了,“小钱,怎么说我都是你原来的领导,你就不能让我查一查这件案子吗?” “原来?蒲丰年,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现在接替了你的位置,我才是主管刑侦的领导,三年前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搞砸了,现在你立刻、马上给我滚蛋!” 李先师一看自己的老朋友受了训斥,连忙过去说,“领导,消消气,丰年他心里有疙瘩,你要不也让他参与一下?” 那年轻人看了看李先师,向四周大声质问起来,“他是谁,谁能告诉我,你们警戒是怎么警戒的?把工作都当成儿戏了?” 当下引来了所有派出所警员的怒视,只听外面又有人喊话,“钱局,别生气,这是我们的失误,一定注意!” 我看见警戒线被一个老警察拉起来,匆忙弯腰走进来,警帽一不小心被警戒线挂住了,当下掉到地上,露出了满头的花白,身后的小警察急忙给他捡起来,“所长……” 那派出所所长拿过来看了看,帽子上全是泥巴,直接推给了那个小警察,自己跑了进来,一进来就问蒲丰年,“蒲丰年,你也是老同志了,怎么连点章法也没有,你现在出去反省一下!” 蒲丰年低着头生着闷气就走了出去,所长一瞪我和李先师,“你俩是哪冒出来的,赶紧出去!” 我和李先师只好灰溜溜的逃了,我还听见那个钱局大发雷霆,“这件凶案估计很快就会传到街头小巷,新来的局长特别重视,我告诉你,要是因为蒲丰年个人原因搞砸了,你这个所长也别当了!” 等我走出警戒线,我还能听见老所长断断续续的答话声,“是、是,我回去一定不让蒲丰年乱来,我会看住他的!” “你知道就好……” 李先师和我走到蒲丰年那边,只见蒲丰年已经爬上了大路,蹲在警车边上抽烟呢,一脸苦相,李先师为蒲丰年打抱不平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啊,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你,怎么说你也干过几年副局长……” 蒲丰年巴扎了一口烟卷,望着地上的黄土,“他叫钱龙湖,就是他接替了我的职位和工作……” 8k92 355、案名由来 蒲丰年把那一口烟抽了个干净,狠狠扔在地上,似乎想起了一点什么,眼珠一转,“他妈的,这狗日的家伙又出现了,老子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蒲丰年圆脸上现出了一点倔强,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一拧车上的钥匙,将汽车突突突的发动了起来,李先师急忙也坐了进去,我当然不肯落后。 蒲丰年对我们上车没有什么意见,一打方向盘就回到了派出所,我们俩跟着蒲丰年的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蒲丰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翻开后就仔细的瞧了起来,我和李先师对视一眼,没有打扰蒲丰年。 “一样残忍,一样的捆绑方式,都是对年轻漂亮的女性下手,错不了,一定是他,和导致我被撤职的那个案子一模一样,我绝不会放过他!” 蒲丰年的眼睛左右摇摆着,就和一尊古老的石英钟表一样,他的脑细胞一定飞速的运转着,李先师忽然打断了蒲丰年的思路,“丰年,上次的案子,你真的确定不是赵浩宇那个混蛋做的?” 赵浩宇?我疑惑的看了李先师一眼,这家伙真的算出一个有名有姓的凶手来了? 被打断了思绪的蒲丰年一愣,这才如同突然发现我与李先师一样,“滚,谁让你们进来了!” 原来蒲丰年从案发现场开始,已经投入到把我们忘记了,现在李先师一开口,就被他把我们俩给赶了出来,任凭李先师怎么敲门也没人理,我急忙拉住李先师,“大师啊,蒲所长正在气头上,而且他要分析案情,咱俩还是别打扰他了,你看这快下午了,咱俩还没吃饭,不如出去填填肚子的好!” “呃……”这么一说,李先师还真的摸了摸肚子,看起来是饿了,“好,不过小伙子,说好了,你请我,老夫可没钱!” “什么钱不钱的,碰见就是缘分,我请老前辈!”我心里暗骂,你个老家伙,原来还是个穷鬼! 李先师听我应下了,这才肯和我出了派出所,两人就到了路边的一个小饭馆,现在是下午两点多,也没什么人,我点了几个小菜,李先师揉了揉鼻子,要了两瓶二锅头。 我惊道,“大师,你这么大岁数了一顿能喝两瓶?” “喝一瓶带走一瓶,好不容易有人请客!” “……” 李先师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脸红,反而觉得理所应当,还伸手拂去裤腿上在稻田中沾着的泥土,我见那菜还没上,就急忙拧开一个瓶酒给李先师到上了,“大师啊,听起来蒲所长之前和你一起还查过另一件案子,这是真的吗?” “咦,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11.8大案是这镇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当时可是闹的满城风雨啊!” “大师,实不相瞒,我也就是昨天才来的,对于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李先师端起我给他满上的一杯酒,如蓝鲸吸水,一下子就吞进了肚子里,“那就给你讲讲,当年老夫的风采吧!”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这个镇子上发生了一件大案,就在刚才咱们去的那个稻田里,也发现了一具女尸,死者是一个女学生,大约也就十七**的样子,长的那叫一个清纯,被人剥光了先奸后杀,弄死后扔在了稻田水沟里。” 李先师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也是摇头叹息那死去女孩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可惜就这样没了。 “这个案犯的手段也并不是特别高明,那女孩的衣裤扔了满地,凶手将那女孩的手脚全都绑起来,唯一发现的证据就是尸体旁的一个脚印,还有丝袜上的精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警方把所有女孩接触过的人全部传唤,一一对比询问,可是一个都对不上号,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至此案子就陷入了死胡同,当时查案的主要领导正是我的那个老朋友蒲丰年。”李先师给我也倒了点酒,又让老板给拿了一包烟,烟酒一上,顿时那话也多了起来。 “丰年是个固执的人,整天埋头案卷与审讯之中,终于有一天他受不了了,而我正好从外地回来办点事情,多年不见便与我喝酒,话到了嘴边,我忽然提议不如由我到那案发地召来死者的魂魄问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者直接找到那杀人凶手的名字,丰年酒后一听,当时就同意了,我和丰年偷偷摸摸半夜来到了凶案现场,我施展了法术,断断续续的得到了一点凶手特征,不过并不明朗,只有手很白,身体不魁梧但很有力这两点特征。” 我一听就稀奇了,“怎么,其他的就没有了吗?” 李先师摇摇头,脸色有点窘红,“没有了!老夫用的是引魂术,虽然见不到鬼物但能听到那鬼的话语,比较简单的法术,不过得到这些信息也不错了……” 我心中想,这些只是凶手的一点基本特征,如何才能根据这些抓住那个凶手呢? 没想到李先师话锋一转,“说来也凑巧,老夫招魂之际,突然听到稻草田里一阵响动,丰年一把将我按在地上,叫我先不要说话,似乎远处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不会是那鬼魂要出现了吧!”我忽然猜测会不会是那个女尸的灵魂怨气太大,自己出来了呢? 李先师又摇摇头,“你一定想不到,居然是一个活人,偷偷摸摸的也过来了!” 我顿时惊叫一声,“是那个凶手出现了?” 李先师这次点点头,“我和丰年待那人走近,一起冲出去把他抓住了,借着月光一看,这个人还真是双手白嫩,体格不算魁梧,可是和我们搏斗的时候力量非常大!”“这个人,就是赵浩宇!一个街头混混,他也有些前科,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心想,那也不一定是凶手吧,李先师又道,“当时我们也不敢肯定这家伙就是凶手,可是你想,什么人会大半夜的偷偷到这种地方呢?说什么也要带回去审讯一下,这对于丰年可以说是大收获,连打带拖就把赵浩宇给弄回局子里了,第二天我要走就给丰年去了电话,当时丰年是这样和我说的!” “丰年和我说,老李啊,这次可得多亏你才能抓住凶手,我还忙着等结果,就不送你了!我听他似乎确定下来了,就问了一句,那个赵浩宇招供了?他就是凶手?丰年就答我,嗯,虽然还没确定,但是这家伙把作案手法说的完全一致,另外这家伙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大半夜跑到现场,就等精斑和脚印的鉴定结果出来就能定案了!我一看就是这个家伙作案,没有犯人能逃过我的眼睛,总之这次就谢谢你了!” 李先师放下手里的酒杯,当的一下,“这与我招魂得到的结果也是完全一致,绝对错不了,所以我放心的离开了重庆,可是前几天在别处遇到一个当地人,一打听,才知道鉴定结果精斑和赵浩宇的dna不一致,那作案时穿的鞋子也没搜出来,无罪释放了!我觉得这不可能,所以今天早上才赶到镇子上……” 李先师提起这个结果,也是非常不可思议,我转念一想,“大师,不对啊,案件叫11.8大案,应该是发生凶案的日子为11月8号,那个时候天寒地冻,稻田里的泥土冻住了怎么会留下脚印?那孩子又怎么会穿薄薄的丝袜?不会是你记错了吧!” “老夫也很奇怪,我记得案发时是在夏天啊!” 嘭的一声,那老板将最后一道菜放在了桌子上,“官方对于这件案子的称呼并不是11.8大案,这个名字是警方私下流传的,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把它叫做了11.8大案!” 老板哼了一声,我见那老板似乎也知道点什么,连忙请他坐下,李先师也是特别好奇,眼睛巴巴的望着老板,老板拍了拍大肚子,抽了一个板凳就坐下了,“11.8其实是根据赵浩然被释放的时间来定的,因为赵浩然被释放,正是中午11点08分。” “死者叫刘晗,十七岁,是当地高中三年级的学生,说起来还是我邻居家的孩子,性格好,人长的也漂亮,也不搞乱七八糟的男女朋友,喜欢画画,她出事的那天正是报了兴趣爱好班下课后回家的路上,哎,说起来真是可惜了!” 老板摇摇头,“她的交际关系十分简单,警察也无从下手,而且那凶手的作案手段太过残忍,我见了那孩子的尸体,整个身体的骨骼都被凶手玩弄的散架了,是被生生给把所有骨头都掰断而死的,送回来的尸体连她平时的衣服都穿不上了,正因为这凶残的手段,让整个小镇都人心惶惶,可就在短短的几天里,听说蒲所长就把案子给破掉了,大家无不拍手称快,这件事情还上了本地午间新闻,蒲所长在电视里说的信誓旦旦,保证那个凶手就是赵浩宇,就当我们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就在下午又报出惊天新闻,所有鉴定结果全部都显示与赵浩然不符合。” “警察局都快被记者和死者家属踩坏了门槛,我听常来我这里吃饭的警察说,正好蒲所长的关系倒台了,借着这个机会,蒲所长就被贬职到了派出所,连一把手都没当上,赵浩宇也在第二天中午11点08分释放,根据赵浩宇的口供,完全就是杀人凶手的口供,看着赵浩宇蔑视的眼神,所有参加办案的刑警都气红了眼,所以这件案子私下里就叫11.8大案,十一点零八分这个时间是所有当地警察的耻辱……” 8k92 356、高智商犯罪 “这个耻辱,不仅是因为赵浩宇的蔑视,还有一种是因为当时鉴定结果出来后,蒲所长坚决不肯放赵浩宇,甚至提出一个可笑的理由,他说他找人算过,凶手一定是双手嫩白,不魁梧但是有力,赵浩宇完全符合,这也成为了他被贬职的借口!”老板叹了一口气。 “蒲所长人很好,来这个派出所工作的三年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做了不少好事,帮老大娘解决家里子女不孝的事情,带着手下上街巡视让治安情况好转了不少,这些虽然都是小事,可都做到百姓的心里去了,很多时候,他都会一个人蹲在稻田的大路上发呆,我们都知道他的心事,不得不说,那个算命的不是导致他真正贬职的原因,可却是他被贬职的导火索,因为这算卦当证据的事情都被内部通报了,没想到是你这个老头干的好事,你最好吃完滚蛋,小心派出所的警察出来揍你!” 老板话锋一转,把矛头对准了李先师,让我也跟着蒙羞,俩人巴拉了两口饭,匆匆忙忙的滚蛋了。 我看着李先师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先师也看出我脸色不对劲,连忙岔开我注意力,“小伙子,咱们上哪去啊!我这晚上还没落脚的地方!” 一提这落脚的地方,我猛的一拍脑袋,坏了,我把柳灵郎忘在旅馆了,当下就要借故离开,至于李先师,您老就拜拜了呗。 可这坑爹的李先师还不肯放过我,见我一回头就要跑,当下叫住我,“小伙子,我看你身边有鬼,这是大大的不妙,老夫跟着你吧,也好化解你的危机。” 我草,快算了吧,我和你就认识了一上午,都发生了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跟着我,我可吃不消。 但那李先师脚下抹油,跑的比我还快,一会就跟着我回了旅馆,我喘了一口气,进门一瞧,老板娘正坐在电视前打哆嗦,我一拍老板娘的肩头,“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啊,哎呀,大兄弟你可回来了,我告诉你,你住的那屋子有鬼,今中午你超过了退房的时间,我进去帮你看看有没有啥值钱的东西我也好收起来等着租给别人,一进去,就看见……看见那电视开着,被子掉在地上,我过去一弯腰拾被子,屁股上就被什么摸了一下,电视也怎么都关不掉,吓死我了!” 老板娘急的拉着我,劝我千万别进去了,我心里怒骂柳灵郎这个小家伙又给我添乱,李先师却把目光移到老板娘人生的两个大波上,“哎呀,老板娘,你真大……真有大祸,我看你这旅馆鬼气遍布,老夫给你驱除一下,只要一百块钱,不,只求几晚住宿落脚的地方如何?” 我气的一拉李先师,“大姐,别听他瞎说,那是电视插头线路老化联电了,我昨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真的?”老板娘不确定的看了我一眼。 “真的,不信我还住那屋子,我有些事还得逗留两天,记得给我打折哦!”我心想索性多住两天吧,反正我也没事可干,别走太远秋爱婉也好来找我。 “哎呀,大兄弟你太好了,你就是白住大姐也高兴。”可是那大姐还是收我钱了。 我交钱的时候,李先师又朝我说,“给我也开一个房间吧!” 我气的骂道,“你有钱嘛?” “那我和你住一个屋子行不?”李先师说完,我就呸了一口,我才不和你住呢! 大姐朝我挤眉弄眼的笑了笑,估计是觉得自己又有生意了,看在李先师眼中就变了味,“要不你还是给我开个房间吧,要不你姐半夜找你聊天我没处去!” 这老家伙脑袋里想着都是什么啊,不过念在我和他都是同道中人,一晚几十块钱也不算啥事,当下就恶狠狠的说,“大姐,给这老头也开个房间,算我的!” 老板娘当时就乐了,立刻取了一串钥匙给我。 我递给李先师,李先师还悄悄问我,“小伙子,怎么样啊,这妞不赖啊!” 说完李先师就给我踢了一脚,上楼的时候我好心提醒老板娘,“大姐,最近镇上发生了杀人案了,你可别走夜路,凶手专门杀美女,还没捉住呢!” 那老板娘叹了一口气,“捉什么捉,鬼杀人还能给人抓住?大姐我天天心里念阿弥陀佛,这种事别落我脑袋上就好!” 鬼杀人? 我立马又跑下来了,“大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警察正在破案呢!怎么的就被你说成鬼杀人了?” “哎,你这兄弟,大姐是本地人还能骗你不成,今天的事情看来你也听说了,但是你不知道红衣童谣的恐怖,在我们这个镇子上传说,只要有人念起红衣童谣,最近一段时间肯定就会死一个漂亮的女人!” 老板娘还补充道,“前几天我就听街上有孩子又唱这儿歌了,所以啊,小燕的死是友香杀的,哎,可怜的小燕,我还认识她呢。” 我草,怎么又整出这个说法来了,顿时我和李先师的脸上就精彩了。 老板娘见我们不信,神秘的说,“白月光、亮堂堂,树上的鸟儿归家了,穿上红色的新衣真漂亮。红衣童谣,一念就死人,要不警察怎么抓不住凶手呢?因为那是友香的魂变厉鬼出来杀人啦!” 这首儿歌听的我头皮发麻,“大姐,那友香……又是谁?” “缪友香啊,是镇上的幼儿园老师,人又年轻,长的可漂亮呢,最爱穿红色的衣服了,这首儿歌就是她编的,四年前的一天,缪友香回家有点晚,当时天黑漆漆的,她一个人走在稻田附近的路上,忽然……” 老板娘用手在我们眼前一抓,吓的我退了一步,又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忽然稻田里窜出一个变态色狼,捂着友香的嘴巴,就把她拖到稻田里了,就在稻田里,色狼扒掉了友香红衣服,惨无人道的把她……把她内个了,然后还残忍的将她杀害了,当时也算的上是一件极为轰动的惨案,友香满身是血,脖子也被拗断了,可惜案发场地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友香死不瞑目,变成了厉鬼,一旦有人念她编的童谣,就会把她从地狱里引出来……” 老板娘的话说的太真实了,就跟她亲眼见了一样,“你们想啊,月光光、亮堂堂,树上的鸟儿归家了,这不是就指在晚上吗?穿上红色的新衣服,那人不就是满身是血吗?和刘晗、刚死的小燕案子多相似啊,所以肯定是厉鬼干的,人能抓住鬼?” “我看是不能!”老板娘摇摇头,感觉自己道出了真相,吓的自己又是一哆嗦,准时收看电视节目去了。 “那……这个案子怎么没破?蒲所长不知道吗?” 老板娘听我还问到了蒲丰年,立刻又八卦的回过头来,“破?我不是说了吗?这个案子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根本就破不了,再说蒲所长是三年前从市里调来的,相隔一年后接手的就是刘晗案,缪友香案他根本没接触过,所以他并不是十分清楚红衣童谣的事情,哎,可怜的老蒲,都怪当初的那个道士本领低,要是直接把缪友香收了,哪来这么多事!” 李先师顿时脸色通红,一低头拉着我就要往楼上走,我看他难得脸红,正想调笑他两句,却见李先师一脸愤恨,又是不忍心了起来。 我和李先师先进了我的屋子,李先师咚的一声把门合住,就过来要抱我,吓的我差点一脚踢倒他,只听李先师焦急的对我说,“你要相信我,我当时去招魂,那鬼绝对没有害过人,那种鬼气我是知道的,杀过人的鬼和没杀过人的鬼是不一样的!” 我被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感觉到这老家伙还是有些真诚的,心里也想,确实,再笨的道士怎么也能分清楚那鬼有没有恶意吧,厉鬼是会杀人的! 我顿了顿,“可是刚才那位大姐说的也有理有据,会不会真是厉鬼杀人,你却招来了刘晗的魂魄?” 我一问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是这样的话,刘晗说出凶手的特征就会变成鬼杀人了! “不,她那个说法肯定不对,首先,刘晗被拖进稻田里内个之后,尸体上是留下了证据的,精斑还有鞋印,鬼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你说对不对?” 我点点头,也对。 “所以我没错,不是鬼杀人,是人杀人,她冤枉我!” 李先师绝不肯认错,一口咬定刘晗是被人杀的,其实我更倾向于鬼杀人,因为缪友香之后的刘晗案、还有听老板娘说今天发现的小燕案,除了那两个证据之外根本就没有丝毫线索,指纹都哪里去了?难道被抓住的女孩都不会反抗吗?那皮肤纤维又哪里去了?还有,一个人走路不可能只留下一个脚印吧,独脚还得蹦两下呢! “丰年并不是不知道红衣童谣的事情,他和我喝酒的时候提过,这缪友香案和刘晗案两件案子手法相当一致,可能是一个人干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证据?对,为什么缪友香案没有留下证据,可刘晗案留下了证据,按说第一次赵浩宇能做到毫无破绽,第二次应该更熟练才是,说不通、说不通啊!” 李先师陷入了思考中,他由一个道士忽然间就蜕变成了大侦探,我也是醉了! “除非,那些证据都是赵浩宇刻意留在现场的,为的就是混淆视听,增加破案难度!一定是赵浩宇,这是一件高智商犯罪!” 我草,李先师连高智商犯罪都整出来了,推理大片看多了吧!不过他说的未必没有可能! 证据,有时候不一定是指正犯人的铁证,也可能误导侦破的假象! 李先师想通这个关键问题,一拍我的肩膀,“错不了!我一定要现在就去找丰年,他是没有错的!不能平白无故受到惩罚!” 说完李先师就拉着我要去找蒲丰年,我一着急,“等下!” 我一把抓起安倍藤兰的菊花,“柳灵郎,快出来!” 顿时我的脚边又变出柳灵郎丑陋的样子,还在我腿边蹭了两下,温顺的和小狗一样。 李先师一见,“我草,恶鬼!” 李先师第一反应不是收服它,而是拔腿就跑,被我一把拽回来,李先师大叫道,“快跑啊小伙子,这鬼好凶,我收不了它!” “喂,就这点本事我叫你大师你还敢答应呢,这是我养的小鬼!”我把李先师一丢丢在床上,掏出两根棒棒糖递给柳灵郎,“拿去!” 我还伸手在柳灵郎的头上摸了摸,柳灵郎高兴的拿着两根棒棒糖又回到安倍藤兰的菊花中…… “原来……是你养的小鬼啊,怪不得你身上有鬼气呢,呵、呵呵。” 李先师被我一个大白眼藐视过去,当下称呼一变,“老头,走吧!” 我和李先师又噔噔噔的跑下楼去,老板娘冲我们打招呼,“小伙子,你和那个老头大晚上的去哪去啊!不会晚上又不回来了吧!” “回来,我们出去办点事!” 我和李先师急急忙忙的就赶到派出所,一瞧,人家都下班了,又向蒲丰年的家跑了过去,刚到家门口,就见蒲丰年换了一身便装出现了,蒲丰年一见我们也是愣了一下,李先师就扑过去拽住蒲丰年的手说道,“丰年,我搞清楚了,凶手一定是赵浩宇!” 蒲丰年一听,急忙叫我们住嘴,四下看了看,出奇的没有把我们赶走,而是让我们先进院子里,当下就问我们,“你怎么知道是赵浩宇?” 李先师就把自己的高智商犯罪的推论说了一遍,蒲丰年居然信了,是的,他居然信了! “不错,这件事情一定是赵浩宇做的,三年前我将他抓回去连夜审讯,种种迹象都表面他有问题,尤其是他供述的作案手法,和刘晗案一模一样,错不了,任何一只狡猾的狐狸都逃不出猎人的眼睛,我现在就要去他家逼问他这次的案件,你们去不去?” “去!”我和李先师异口同声的回答! 8k92 357、生擒要犯 蒲丰年见我俩同意他的说辞,当时就一挥手,三人趁着天色将暗,偷偷摸摸的向那个十分有可能是作案凶手的赵浩宇家中摸去。 蒲丰年十分高兴有人肯认同他的观点,一路上小声的告诉我们,“这个赵浩宇不是什么好鸟,这三年来我一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才没机会作案,在这镇子上他是出了名的混蛋,什么打架斗殴、调戏妇女、抢小孩棒棒糖的坏事他都做,我早想收拾他了!” 嗯?抢小孩棒棒糖?太可恶了! 我狠狠的哼了一声,就来到一个院门前,我正要推门,就被蒲丰年阻止了,他对我嘘了一声,瞅了瞅那不算太高的院墙,一窜就上去了,用胳膊肘架着发福的身体,露出额前留着的一撮三角形头发,小眼睛闪烁着警察特有的光亮,将那院中的一切都扫视了一遍,呼的一声就翻了下去,李先师愣住了,“老夫可没这么好的身手!” 我瞅瞅那院墙,就听见院门咔的一声轻响,蒲丰年从里面把门打开一个小缝,招手示意我们快进去。 我和李先师还好身子比较单薄,从那门缝蹭了进去,蒲丰年这才把门合上,我们猫着腰快速潜到屋子的窗户,一看里面有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留着痞子头,正侧卧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似乎很入神,并没有发现我们。 蒲丰年把声音压的极低,“他就是赵浩宇,走!” 我们迅速跑到屋门前,蒲丰年一脚踹开门,我们三人鱼贯而入,直接冲进里屋,赵浩宇见了突然冒出来的我们,也是微微一惊讶,却也镇定了下来,“呦,蒲局长,我这是又犯了啥忌讳了,还劳您亲自来我家走一趟啊?明天街上碰见你叫人和我打个招呼,我自然会去派出所报道嘛!” 看来这小子进派出所也是常客了,见了蒲丰年真个是临危不惧啊! 蒲丰年似乎被挑衅到了,大喝一声,“赵浩宇,你杀人的事情被我找到证据了,跟我走一趟吧!” 这一句话顿时把赵浩宇给惊起来了,一看我们一来来三人,各个虎视眈眈的瞪着他,气势可比刑警,顿时一个激灵,一步跳到窗台上,就要逃走。 蒲丰年虎爪一伸,扑了过去,拽住赵浩宇的一条小腿,噗通一下就给赵浩宇从窗台上又拉到了地上,赵浩宇怎么可能就这样认命,抬起一脚就踹在了蒲丰年的胸口上,把蒲丰年给踹倒了。 李先师也不管自己年迈,也蹦了过去,要说这李先师,我想他也因为蒲丰年的事情多有内疚,又被镇上之人埋怨,当真是怒意滔天,光是这一眼看去,其中的凶狠也让赵浩宇大为惊悚。 赵浩宇见李先师这是要过来吃了他一般,没多想哪有这么老的警察,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李先师顿时被扇的头晕眼花就跪了。 这一会功夫,蒲丰年已经站起来,迈过地上晕乎着的李先师就要去擒拿赵浩宇,赵浩宇一看这是没机会走窗户了,跳到床上一滚,就要跃过我从正门逃走。 啊哈,这可是自投罗网啊,我张手就去抓他,赵浩宇见我也像个刚出道的小警察,才不畏惧,一拳就对着我面门揍过来,我侧身一躲,顺手板住了赵浩宇的肩头,赵浩宇脚下一个趔趄,另一手抓住我胸口的衣服,这才没有倒下,我正要再按到他,没想到这家伙腰力不错,竟然撑住了我这一掌之上的力气。 瞬间赵浩宇弹直了身体,反倒是双手一推我,就想把我推开,我看他铁了心要跑,我决不能放过这家伙,两手一拽被我捉住的那条胳膊,另一脚勾过去,前后一使力,将那条胳膊按在了赵浩宇的后背上,借着他推出去的力量,正好将他给按在地上,赵浩宇还想挣扎一下,蒲丰年已经赶到,咔嚓一声给他将两手反拷了起来,挂在了暖气片上…… 赵浩宇这才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赵浩宇负隅顽抗,挣扎着想要从手铐里抽出手来,被蒲丰年一脚踢到暖气上,暖气片子撞的他生疼。 “凭什么抓你?就凭我是警察,说,你为什么要跑!”蒲丰年使劲的拽着他的头发,逼问起来。 “啊,放开我!”赵浩宇喊疼服软,蒲丰年才一放手里的头发,赵浩宇急忙说道,“你又要冤枉我,我当然要跑了!” “啊,你个兔崽子,什么叫冤枉你,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招了!”说完蒲丰年一提拷在赵浩宇手腕上的手铐,使得赵浩宇的的身子都弓了起来,那手臂和身体呈九十度角,别看这一时半会平常人还能坚持下来,一旦时间长了,那自然是酸痛无比。 蒲丰年叫赵浩宇半蹲好,自己提了一张板凳坐在对面,紧紧盯着赵浩宇的眼睛,“张小燕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9点至11点之间,这个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朋友家看录像,我有不在场证明!” “你认识张小燕?” “不认识!”赵浩宇把脸转到一边,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显然对我们的非法询问很排斥。 蒲丰年拾起地上赵浩宇刚才逃走时跌落的拖鞋,扔在了赵浩宇的头上,“喂,混蛋,看着我!” “我要求去派出所询问,你这是非法审讯!”赵浩宇受到了暴力,十分不爽。 “呦呵,小子还嘴硬,你既然不认识张小燕,为什么我一说死者的名字你就能立刻扯到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你早就和别人串通好的!” 赵浩宇顿时就给气笑了,“老大,你知道咱们镇子有多大吗?这个镇子就跟我的半个屁股一样大,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案子,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当我和你一样是白痴吗?” 嘭的一拳,蒲丰年已经打下赵浩宇的一颗大牙,赵浩宇吐出一口血水,怨毒的看着蒲丰年,“你敢打我,如果你找不到我跟张小燕有半点关系你就惨了,我一定会去告你的!” 蒲丰年一听赵浩宇还威胁自己,顿时怒火冲天,拽着赵浩宇的头发又是几拳,打的赵浩宇眼冒金星,我急忙拉住蒲丰年,“蒲所长,小心留下告你的证据!” 我生怕冲动的蒲丰年证据没抓到,反被这条恶狗咬上一口,丢了帽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想到蒲丰年一推我,“走开,我有我的办案手法,你别参合。” 我拗不过他,退到后面旁观。 蒲丰年拍着赵浩宇的脸蛋,“好啊,咱们新帐老账一起算,说说你是怎么奸杀的刘晗!” “呵呵,就是和所有男人一样用小弟弟奸杀的啊!怎样,你有证据抓我吗?”赵浩宇死不承认,气的李先师冲上去一指赵浩宇,这就开骂了,喷了赵浩宇一脸吐沫星子,“我呸,你这个杀人凶手,证据不是你自己放在那里的吗?你当我们猜不出来?” 赵浩宇闭着眼睛忍受完李先师的口水乱溅,才张口说,“我放的?你也说了是你猜的,你有证据吗?” 李先师顿时就哑口无言了! “赵浩宇,你就不怕刘晗的鬼魂缠着你吗?凡事都有因果报应,你会受到惩罚的!”我义愤填膺的说道。 赵浩宇听后哈哈大笑,“啊哈哈,要不就说你们这些警察是蠢货,居然又整出这一套鬼话吓唬我,有鬼?有鬼我早他妈的死了,还轮得着和你们费事?” 我登时眼睛一亮,他说要是有鬼他早就完蛋了,这就说明他肯定做了亏心事,这赵浩宇一定是凶手! 我们都听出了赵浩宇口不择言的漏洞,全部怒视他,赵浩宇偏偏一点悔意都没有,挑衅的看着蒲丰年,气的蒲丰年和李先师一顿暴打,打的赵浩宇啊啊大叫,鼻青脸肿的,满嘴流血。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 赵浩宇吃不住痛,当下就求饶起来,想不到赵浩宇这么简单就要交代,蒲丰年连忙让李先师住手,“说说你的犯罪经过!” “经过?行啊,那天晚上我走在稻田边的路上,突然看见路上有个漂亮的女孩,一瞧那不是咱们镇子上的学生刘晗吗?哎呦,那个长的水灵,是个男人就想上去摸一摸,掐一把,我趁着天黑跟了过去,一看四周没人,从后面扑上去就捂住了刘晗的小嘴巴,那小嘴翘着被我按在手心里,软软的,真过瘾,我用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就跳进稻田里,这稻田长的那么高跑进去谁能看见,大约走了十来米,我就把刘晗扔在地上,坐在她的身上,双手撕开她的衣服,扔在地上。” 赵浩宇舔了舔嘴唇,表现的相当猥琐,“我一边扒她衣服,见她不老实,我就一拳打的她说不出话来,见她不反抗了,才用罩罩绑住了她的双手,哦,对了,我还怕他挣脱,给她绑了两个结,是两个吧蒲局长?” 8k92 358、且听风声 蒲丰年提起另一只鞋就要丢过去,吓的赵浩宇一低头,蒲丰年手里的那只鞋倒是没扔出去,“快说!” “绑了两个结,她不敢再动,我就用内裤塞住她的嘴巴,你们也查到内裤上有她的唾液,然后我就干了男人都想干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混蛋!说你后来为什么要杀她,还有杀她的经过!” 蒲丰年又要打他,赵浩宇连忙继续说起来,“她看见我了,我就得杀了她,我踩在她那光光的背上,先掰断了她的右腿,是从脚腕掰断的,然后是腿跟,另外一条也是这样掰断的,那时候她叫的那么惨,可惜没人听见,我又踩断了她的胳膊,那个时候她还活着,我就伸出指头,掐进刘晗腹部的肋骨缝里,手掌上用力,把所有的肋骨都弄断,她就完蛋了,我还觉得缺少点什么,又把尸体的脖子给拗断了,就这样咯!” 赵浩宇说的理所应该,我们听的也是聚精会神,脑子里飞速的分析着其中的可信程度,以我来看,虽然不知道那件案子在卷宗上的具体细节,但赵浩宇的话丝丝入扣,简直就是他亲身经历的! 这该死的混蛋,居然这么残忍,对那十七岁还有大把花季年华的刘晗下此毒手,真应该立刻将他就地正法! 蒲丰年又追问道,“说说张小燕你是因为什么杀死她的,具体细节,你是怎么处理留下的证据的!” “啊,昨天晚上,我走在稻田边的路上,忽然看见前面有个女孩,我一瞧那不就是张小燕吗?张小燕在镇子上的餐馆当服务员,早就因为长的漂亮大家都知道,我悄悄跟了过去,从她背后一捂嘴,就又拖进了稻田里,还是坐在她身上剥光了她的衣服,唔,真特娘的好看,倒在泥坑里就跟美人出浴图似的,我就要上,这小娘们还扑腾,我捡起一块石头就塞进她嘴巴里了,当时就把她嘴角给撕烂了,哎,可惜了!” “你还在她背上刻了字!”蒲丰年见他光是摇头,提醒他还有一些细节要交代! 赵浩宇连忙把脑袋点的和打桩机一样,“对对,我还刻了字,后来我觉得写的不好看就找了块石头给她都涂掉了,啧啧,真惨!” “你写的是什么字!”蒲丰年有点不耐烦。 “这我特娘的怎么知道,新闻上又没说!我去哪编!”赵浩宇狠狠盯着蒲丰年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草,编? “你是说都是你编来的?”我气的身体发抖,听他说的那么残忍,绝不可能是编出来的! 赵浩宇嘿嘿一笑,“傻x,就是老子按照新闻报纸上编的,你们爱听我就给你们讲,怎么了?你们不就是想听这些吗?愚蠢的白痴!” 赵浩宇推翻了所有言论,又辱骂我们全部都是愚蠢的白痴,蒲丰年当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飞起一脚踹在赵浩宇的脸上,踢的他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王八蛋,你他妈的把我们当猴耍!” 本来我也想上去打赵浩宇两下,但是看蒲丰年打的太狠,只好和李先师一起把蒲丰年拉住了!此刻的赵浩宇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一看蒲丰年就吓的直哆嗦。 蒲丰年因为激动,力气也变的十分大,一把就将李先师给推到了一边,又来推我,可是现在我的力气已经远超常人,蒲丰年推不动我,反被我一把抓牢,“蒲所长,你冷静点,他真的会去告你的!” “告我?告我今天也要把他先打死,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那些作案经过多么的真实,那些话是一个没有犯过案的人能说出来的吗?不是这个王八蛋还能是谁!” 蒲丰年顿了顿,“为了人民的幸福,为了警察这个光荣的职业!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他!” “啊!”说完蒲丰年飞起一脚就踢在了赵浩宇的胸口上,一脚将那赵浩宇给踢晕了!我们又赶忙拉住蒲丰年,半天蒲丰年才静了下来,“我追了这件案子三年,这家伙终于出手了,我下午借来案宗翻阅,居然又是毫无线索,我想不通!我一定要抓住凶手!” 我拉着蒲丰年到外面静一静,顺便给他递上一支烟,蒲丰年接过去就拼命的吸着,随后考虑了好一会,才说,“这三件案子,张小燕案、刘晗案、缪友香案的手法都有惊人的相似,他们的特征就是凶手十分残忍,都在被害者口中堵了东西,没有留下一样线索,咱们镇子上哪有来这么多杀人的老手,所以我断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看到我的眼睛了吗?”蒲丰年对着我一指他自己的眼珠,“我办过不少案子,早就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罪犯只要被我看上一眼,我就能断定他有罪,这是我从警多年的经验,我从看到赵浩宇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定这家伙有罪!错不了!” 蒲丰年抽着烟,把自己的眼睛熏的通红,我们都沉默的望着屋外黑暗的夜空,月亮洒下了一片光泽,可是照不清大地。 我突发奇想,“不会真是鬼干的吧?” 我的言论当时就遭到了蒲丰年的嗤之以鼻,李先师摇头断定,“一定是赵浩宇,我三年前算出来的特征他都完全相符,我不可能有错!” “那如果这件案子是鬼干的呢?” 我继续启发李先师,这件案子蒲丰年可是说没有任何线索啊,连一点精斑都没留下,这就属于无解之案! 李先师想了想,又看向蒲丰年,因为他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没有精斑是因为死者的下体都被赵浩宇用石头戳烂了,鲜血把证据都冲刷没了!” 我想了想,突然又说道,“老头,上次你使用引魂术召来死者魂魄,只得到一点线索,那咱们再去问问这件案子的死者张小燕,万一张小燕告诉了我们凶手是谁呢?如果知道了是谁,狠狠的逼问他总能得到结果的!” 李先师闻言全身一震,“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丰年,你再信我一次,咱们去问问张小燕的魂魄,只要张小燕回答作案凶手是赵浩宇,你就是把他打死,咱们也是替天行道啊!” 蒲丰年啪一拍桌子,“我就是现在把他打死,那也是替天行道!” 蒲丰年也没什么好的突破口,那赵浩宇嘴硬的很,当下一挥手,我们也不放了赵浩宇,三人又赶向那片稻田地…… 这稻田地在镇子的东面,这从赵浩宇家过去还需一段时间,我们边走边讨论案情,蒲丰年将这案子的种种疑点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把矛头自然对准了那被他打的半死的赵浩宇身上,而且越发的肯定了起来。 我忽然觉得这蒲丰年虽然说的在理,可是很情绪化,理性相对就少了一些,不觉得问道,“蒲所长,你的破案手段是从警校学来的吗?” 蒲丰年顿时楞了一下,“不是,我初中毕业去当了两年大头兵,转业回来分配到了地方,市公安系统的一位领导正好是我在部队上的老领导,就把我调下来锻炼。”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那位老领导估计是人走茶凉,蒲丰年这么情绪化的一个人肯定也不会溜须拍马,才给那个钱湖龙腾了位置。 说话功夫我们就到了那片凶案现场,蒲丰年带着我们又跳下大路,这蒲丰年也是急的没了准头,逮住啥有可能对案情有帮助的法子就要试试,三年前这才上了李先师的贼船,可笑还把这些说给了上级听,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李先师一进了稻田,就知此刻正是自己出手的机会,脸色变的一本正经,站在稻田中自信满满,就要我们靠后点,走到那张小燕原先躺着的水坑前,手中捏了一个手印,我却认不得。 “老夫要开始了,你们只管靠在我的身后,若是见到稀奇的事情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蒲丰年很有经验的点点头,我才更是毫不畏惧。 李先师的引魂术当下就施展了出来,闭着眼睛侧耳倾听的样子十分认真,嘴中不断的念着一些什么咒语,只是那声音小的可怜,就像幽幽的鬼泣,时而婉转如夜下禅虫的悲鸣…… “来了!”李先师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蒲丰年一拉我示意我千万不要说话,小心打断李忽悠与鬼的对话。 我却十分好奇,我知道拘魂术,也会招魂术,可是就没见过引魂术,当下对蒲丰年点点头,看那蒲丰年却是一脸的紧张,生怕李晓燕的灵魂说不是赵浩宇做的! 我看见那李先师的双耳动了动,又像唱歌般的小声念了几句咒语,听起来特别怪异,我心道,难不成李先师还会鬼语这一门手艺? 只听李先师突然默下了几句话,“双手十分白……身体并不魁梧,但是很有力量。” 这些话听在蒲丰年的耳朵里,顿时脸上就多了些欣喜,这些特征却是完全符合赵浩宇的条件,不过怎么听还不是原来的老话吗?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只鬼真的是张小燕吗?大忽悠不会又把刘晗的魂给引来了吧! 有了这些猜疑,我当下就掏出了阴钱,放在眼睛前,细细的向那一滩死水中看去,只见那泥水中确实有一个**着身体的女鬼,四肢深深的陷入水下,只露着雪白的肩头和后背,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李先师的道术是引魂术,自然看不见只能听见,不住的低声与那水坑中张小燕的灵魂对话,只是说几句鬼语就眉头皱一下,看来并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 但是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因为张小燕的鬼魂一脸的惊恐,甚至还有些焦急,但是嘴唇却一动未动。 张小燕紧紧的盯着李先师,只听李先师忽然问了一句,“没有了?”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又如一块巨石丢进了水坑里,顿时引的张小燕猛然一扑,就想要从水坑中扑出来一般,可却只是令水滩表面似乎被风吹动了一下,溅出一圈圈波纹。 蒲丰年看不见鬼,可他却真真实实的看到了波纹,急的一拍我,嘴巴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张小燕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未能扑出来,似乎它的灵魂被什么固定在了水滩中,牢牢地永远逃不出来,张小燕变成的鬼急的没有了办法,全身不住发颤,终于它像是决定了什么,猛然张开嘴巴,只想大声的呼叫…… 可就在这一瞬间,从它的头发里伸出了一只更为苍白的手,就在张小燕张开嘴巴的时候,那只奇怪的手已经捂住了它的嘴巴,一按!!! 张小燕身体开始慢慢下沉,不好,我心里一沉,李忽悠引来的鬼并不是一只鬼,而是两只,除了张小燕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鬼! 可想,刚才和李先师对话的那只鬼并不是张小燕,张小燕就要被那只鬼毁灭了! 我急的一执阴钱,决意要去解救出张小燕的灵魂,眼下也只有张小燕才能说出杀人凶手的名字! 刚踏出一步,忽觉后背一手拽住了我的衣服,“蒲……” 这一个字还没吐完,蒲丰年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沉声急道,“别害怕,有你师父在,千万别打断老李的作法!” 我呸,就因为有这个大忽悠在我才害怕,白痴傻蛋,连招来的什么鬼都不知道,那张小燕就在这一会的功夫,就被托进了泥潭中,很快水面上恢复了平静。 李先师收了手印,眼神一瞟我和蒲丰年,清了清嗓子,仙风道骨的说道,“好了,它走了,张小燕提到的那只凶手特征还是这两个,说明凶手是同……” 嘭的一声,李先师就被我打了一拳,痛的李先师哎呦一声,“你干嘛打我!” “白痴,你引来了两只鬼,和你对话的不是张小燕,张小燕被那个鬼给拖走了!” 我急的在水坑边转来转去,恨不得跳进去把那两鬼都给捉出来! “不会吧……”李先师捂着眼睛不肯相信,我一看这老头还不认错,提了拳头就要暴打他一顿,正要动手,突然远处的稻田里发出一阵响动,就像一头野兽快速走了过来,伴着微风吹过,整片水稻都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我们三人皆都一愣…… 莫非那鬼恨我道破真相,要出来了? 8k92 359、撞破凶手 我紧张的看着浓密的稻田,将手中阴钱夹紧,蒲丰年突然反应过来点什么,一拉我和李先师,三人就藏进了另外一片稻田里,透过将我们挡的严严实实的水稻,密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哗啦一声…… 一道黑影钻了出来,只见眼前之人长的肥头大耳,满身是膘,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拖拉这一双塑料拖鞋,上面已经沾满了泥土。他四下张望了几眼,蹲在地上看了看水滩,沉思了起来。 蒲丰年瞧了瞧我和李先师,也是极为不解。 那肥人看似早有准备,站起来取出一只手电,登时射出一道亮光,肥人小心的在凶案现场不断搜寻起来,忽然肥人又蹲下了,我仔细一看,他看着的不正是我刚才因为着急走到水滩边留下的脚印吗? 肥人见了我的脚印就迈不动步子了,蹲在那细细的打量起来,似乎还有些疑惑,转而伸出双手在我的脚印上不断的比划起来,样子极为认真。 我们三人看的更是茫然不知,这人不会是私家侦探吧,貌似是在收集证据啊! 不过那肥人比划了两下,明显是也就能比划两下了,脸上更加凝重,突然看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来猛的一脚就踩到我的脚印上,使劲的把那脚印踩的看不出痕迹,这才满意的返身要回去! “毁灭证据!” 我们三人顿时反应过来了,“追!” 蒲丰年焦急的说了一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我也立即跟上了!蒲丰年如同看到了新的希望,脚下生风,一个箭步就追上了那肥人! 肥人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就瞧见我们三人跟疯狗一样追了过来,当时脸就吓的都抽抽了! “站住!别跑!”李先师怒喝一声,这到提醒了肥人,跑字一落,肥人拔腿就跑,没跑两步,蒲丰年一纵身扑上了去,直接将那肥人给压倒在地,肥人一看蒲丰年,肝都吓的颤起来,伸出肥爪一推,硬是把蒲丰年给推开了,爬起来继续向前跑去。 蒲丰年再追,就被我超过了他,一跑三追,顿时显出了孰优孰劣,我现在跑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的是蒲丰年,而那李先师早就气喘吁吁被甩出了一条街远。 那肥人满身肥肉怎么可能跑的过我,待我近了立刻一把板住肥人的肩头,肥人凶狠,回头就是一拳,这就照着我眼睛上打了过来! 我一低头,就感觉那拳头上的风带着我的头发都飘起来了,好家伙,这要是中了还不让他打瞎不可? 当下我就怒了,趁着他收拳的时候,一把捉住这肥人的胳膊,一手就摸到肘上了,这家伙不仅肥的摸不着骨头,还满是油腻,抬着胳膊就能闻到腋下的臭味,恶心的我胃里直冒酸水。 我一托肥人的小手臂,掐着好不容易摸到的肘骨缝,咔的一声就给他卸下来了! 妈蛋,刚才居然下手这么狠,我也是动真怒了! “啊……”肥人大叫一声,就被扑上来的蒲丰年一拳砸倒在地,然后迅速用膝盖压住肥人的腰处,一摸自己的银手铐,这才想起还拴着赵浩宇呢!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见了我们要跑!”蒲丰年干脆也不拷他了,就那么把他按在地上,只听那肥人说道,“蒲所长,有人追我我当然要跑了。” 蒲丰年一听,顿时愤怒了,“我作为一个警察追你,你就跑,肯定有问题,说你是谁!” 我瞬间就满脸黑线,有人追你你跑不跑,跟追你的那人是不是警察有什么关系…… “蒲所长,我是郭翼德,大家都叫我肉肉,咱们镇上杀猪的,你不认识我,我见过你巡逻,您快放了我吧,我胳膊都断了一条!” 我呸了一声,“谁叫你打我!” 蒲丰年当然不会放了那个自称肉肉的家伙,反而是更用力的按着他,按的他就和他平时杀的猪一样的嚎叫起来。 “张翼德,张小燕和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我没杀她呀,蒲所长你搞错了!”肉肉被问了个一头雾水,连忙为自己辩护起来。 李先师这才歇了过来,走上前去一看那肉肉的杀猪手,“丰年,他真不是凶手,那凶手的双手是白嫩的,他这手……” “滚!”蒲丰年犯了牛脾气,直接就让李先师滚蛋,“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我办案轮不到你插手!” 蒲丰年现在恨不得大街上抓一个人就让他承认自己是凶手,怎么肯错失良机,李先师只好悻悻的走回来,我一拍老家伙的脑瓜,气的直骂他,连引错了魂都分不清,还好意思说自己会招魂术! 李先师还是不肯承认,一脸的无辜,“不会吧!” 我还想再骂他两句,就听蒲丰年质问肉肉,“你不是凶手,那你大半夜的跑到凶案现场干什么,说,为什么要把证据毁掉?” 肉肉当下就没了话,嘟囔着说道,“反正我不是凶手,我有不在场证据!” “哎呀,现在的犯人都会给自己找不在场证据了?”蒲丰年倒是有点惊讶。 忽然我们三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异口同声的问那肉肉,“你怎么知道案发时间!” 这一次,蒲丰年可没告诉他案发时间是在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 肉肉顿时知道自己失言了,吓的一脸的苍白,“我我我……” 啪…… 肉肉就挨了蒲丰年一个大耳光,“老实交代,我不问你,你直接就给我答了,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真不是,蒲所长,我是猜的,因为我昨天晚上杀了一夜的猪,杀到凌晨两点才睡觉,我老婆能作证,啊,还有我那两个帮手也能作证,还有抢着新鲜过来卖肉的几个老主顾也能作证!” 我草,这证人可真是多了! 蒲丰年看看四周,这里也不是问话的地方,直接一提肉肉,就让我一起架着他去了赵浩宇的家里,推门进去一看,暖气管上空挂着一个手铐,赵浩宇那家伙早就跑了! 蒲丰年愣了一下,马上又怒了起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先审审这个杀猪的,他现在嫌疑最大!” 肉肉一听这话,急的都快哭了,“蒲所长,我真不是凶手!” 蒲丰年已经打开手铐,给这肉肉拷到了暖气管上,“别狡辩,你的那些不在场证明,我明天一早上就能调查到,你要是有半句谎言,你就等着挨枪子吧你!” 肉肉顿时就蹲在地上,一脸的害怕,蒲丰年巨吼一声,“抬头看着我!” 吓的肉肉赶紧把脑袋抬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蒲丰年,蒲丰年又道,“你看见了吗?我的这双眼睛只要一瞧,就能看的出你是否有罪,你不要妄想逃过我的眼神!” 肉肉见蒲丰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自己,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说了。 蒲丰年一瞧这样,更认定肉肉有罪,站起来就对肉肉来了一顿拳脚套餐,打的肉肉惨嚎连连。 蒲丰年消了一丝丝的怒气,这才一提凳子,又坐到肉肉对面,“怎么样,这次肯老实招了吧,告诉你,我的耐性已经没有了。” 肉肉一脸苦相,“蒲、蒲所长,我没、没杀张小燕,我是丢了东西在那稻田里,所以才去找的……” 肉肉终于编造出一个不靠谱的谎言,谁特么的丢了东西在稻田里,会大半夜的提着手电去找,蒲丰年问他丢了什么,肉肉又说不出来,当下气的蒲丰年一板凳就丢了过去,砸在肉肉的后背上,凳子都散架了。 肉肉又体验了一把蒲丰年的暴风雨,奄奄一息的靠在暖气片上,就是不肯说话,蒲丰年的脸色更阴沉了,“看来我的给你玩点绝活,知道我在部队上学的那些教训刺头兵的手段吗?绝对能让你生不如死!” 我听了这话,一拉李先师,示意他和我出去吧,那肉肉太惨了,李先师也看不下去了,我俩借着出去抽根烟,留下蒲丰年自由发挥。 虽然肉肉惨,可是那些死去的女孩更惨!!! 我俩蹲在门口,抽了两根烟,只听见屋子里传来肉肉呜呜的声音,明显嘴巴里已经被堵上了东西,这叫声让我心里很闷,就找李先师聊聊天,“老头,我跟你说你引魂引错了你知道吗?” “嗯?要是别人说的老夫断然不信,可是要是你说的……”李先师眼神瞟了我一下,“老夫还真拿不准!” “为什么!” 我有点惊讶李先师的好态度,李先师答道,“你是楚家后代吧……” 顿时这一句话就惊的站了起来,此刻屋中肉肉的惨呼也渐渐消停了,李先师神秘一笑,“我是看见了你的阴钱,其实咱俩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我正要说话,就听见背后传来蒲丰年的声音,“给我根烟!” 李先师急忙问,“他招了吗?” 蒲丰年摇摇头,李先师就劝他,“丰年,你这样不太好吧,你太急躁了!” “急躁?你知道为什么我急躁吗?我追了三年这个案子,我被这镇子上的人耻笑了三年,今天凶手终于出现了,是,我承认我可能会误伤一个人,凶手毕竟是一人,我却打伤了两个,其中必然有一个无辜,你想想,明天无辜的人去告我,让上面知道我私设刑堂我就完蛋了,所以我必须得出个结果!” 蒲丰年说完,急的连烟也不要了,“我还得去问问!” 蒲丰年一翻身就冲进了屋子,顿时屋子里响起肉肉害怕的哀嚎,“别打我了,人是我杀的,我招……” 我和李先师眼神一凜,他招了…… 8k92 360、惊闻同行 肉肉已经被打的双眼之中满是小星星,神智略微有些不清醒了,蒲丰年见他要招供,就给他打开手铐,算是给点甜头。 那肉肉见蒲丰年给自己开手铐,脸上居然有些讨好的意味,甚至可以说是感激不尽,不断的点头哈腰,蒲丰年趁机问道,“讲讲犯罪经过吧,我就不打你了。” “犯罪经过?”肉肉疑惑了一下! “妈的,不老实是不是!”蒲丰年说完提起一条板凳腿,这就要狠狠的给肉肉来一顿,“快说你杀害张小燕的犯罪经过!” 吓的肉肉赶紧求饶,“是、我杀的……” 肉肉被蒲丰年连哄带诈,马上进入了状态,“那天……” “是昨天!”蒲丰年看了看时间,“准确的说应该是前天!” “对对、是前天!”肉肉赶紧回答,“张小燕是镇上有名的美女,我这个人长的又胖又丑,干的行业还脏,美女都不会喜欢我的,而我老婆比我还难看,我一直把她们当成幻想的对象。” 蒲丰年急忙推敲起来,“你杀张小燕是为了美色?” “呃……”肉肉迟钝了一下,眼睛突然发亮了起来,“对对对,她们长的好看,我就打了主意!” 蒲丰年赶紧掏出一个小本本,用笔记录下来,肉肉继续说,“我打了坏主意,天天日思夜想,想的我心里痒痒。” “所以你晚上就决定下手了?说说经过吧!” “经过?”肉肉又迟钝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我趁着天黑,路上没有人,事先埋伏在了那条路上,等张小燕走近了,就突然冲出去,捏住她的嘴巴,把她拖进了稻田地里……” 肉肉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还能行动的那一条胳膊比划着,“我拖、拖进地里……” “然后怎么样?”蒲丰年和我与李先师紧张的注视着肉肉的动作,肉肉想了想,猛地一翻身跪在地上,“我把她拖进去,一翻身就压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我就扒,把她的衣服全扒光了,她还在叫,我随便抓起一件东西就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我们三人顿时恍然大悟,肉肉原来是情急之下随便抓了一块石头就塞进了张小燕的嘴巴里,那张小燕可真惨! 蒲丰年一拍桌子,吓的肉肉又惊了一跳,蒲丰年怒道,“快继续说!你为什么得逞之后,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死她!” 肉肉脸上立刻惊慌起来,“我怕她报警,我卖肉从来没有缺斤少两,邻居都夸我人好,要是这事被镇上的人知道了,谁还买我的肉?我就……我就把她杀了!” 我听着这个理由都快气笑了,多么的荒唐…… 蒲丰年两眼放光,不断的在小本本上记录着,“还有些细节你也要交代清楚,你记得在张小燕下体内塞了几块石头吗?” “我……”肉肉闻言一惊,“塞了……几块?” “我问你呢!”蒲丰年大怒,“一块?还是五块?或者八块、九块!” 肉肉沉思一会,“五块?” 嘭的一拳蒲丰年就揍上肉肉了,这一拳直接打到肉肉的鼻子上,顿时鲜血长流,肉肉啊了一半,蒲丰年又一拽肉肉的头发,噼里啪啦的一顿巴掌伺候,“你他妈的塞了九块,你还不说实话,九块,我让你不说九块!” 打了肉肉一顿,蒲丰年又把肉肉扔在地上,猛的跳起来踹了肉肉两脚,这才走到桌子前,用笔点着小本本,“你是不是当时作案太紧张,忘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在张小燕的下体塞了几块石头?是不是目的就是为了胀裂下体好消灭证据啊?” 肉肉强忍着一身的伤,慢慢的爬起来靠在暖气上,“我塞了九块,就是为了消灭证据。” 蒲丰年唰唰唰的用笔记了下来,满脸的欣喜,“你刚才去稻田地里是不是就是为了破坏你留下的证据?” “唔,是啊,我就是为了破坏我留下的证据!”肉肉已经被蒲丰年打蒙了,蒲丰年问什么交代什么。 蒲丰年又问肉肉在张小燕的背上刻了什么字,肉肉想了好半天,忽然大叫道,“我没刻字!” 蒲丰年又怒了,走过去一脚踹翻肉肉,“你还敢不承认,别忘了你留下口供了!” “什么口供?” “哼哼,最开始的缪友香案是不是你做的,你一共做了三起案子,统统给我交代出来!” 肉肉听完大骇,“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蒲丰年却怒火再涨,挥拳就要逼肉肉交代,肉肉一见蒲丰年提拳,巨吼一声,直接给吓晕了…… 我和李先师一看这情况,就不敢让蒲丰年再打下去,万一给打死了,那就不妙了,劝了半天蒲丰年才见他对肉肉吐了一口吐沫,“我不急,我有笔录,他犯罪的嫌疑基本可以确定了,由不得他不承认,明天我去问问他不在场的证明,多半这家伙说的是假话,一旦有什么不对,根据这份证词,他也逃不了干系!” 我一愣,“蒲所长,这个可不能当证词,别忘了你可是私设刑堂啊!” 蒲丰年挠挠头,“他出现在案发现场毁灭证据,我有理由拘留他!” “蒲所长,已经被警方鉴定过的现场就不存在毁灭证据了吧,而且那个脚印还是我的!” 蒲丰年又是大怒,“不管怎么样,他死定了!” 说完蒲丰年同我用绳子把肉肉死死的绑了起来,又点了根烟,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马上就天亮了,我回去换身衣服,这就去查查他的不在场证据,总之今天要谢谢你们了,否则我也抓不到这个杀猪的!” 蒲丰年拉了拉衣角,这一夜折腾没有让蒲丰年现出一点疲态,反而是精神抖擞的出门回家换警服了! 我和李先师对视一眼,却是有些累了,两人也出了门,用赵浩宇家的一把大锁把门锁好回旅馆了…… 我们出了赵浩宇家,天蒙蒙亮,等回到旅馆就见老板娘刚开门,还打着哈欠说,“哎呀,大兄弟,你俩可把我害惨了,昨天一夜都不回来还骗我,我留门给你都到半夜了!” 李先师嘿嘿对我邪笑了一声,“小伙子,美女给你留门了哦!” 我一拉他,“赶紧睡觉吧,有啥休息好再说!” 我俩各回各屋,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多,还是李先师把我叫起来,“哎,人老了睡眠也差了,小伙子,咱们快去吃饭吧!” 原来是这个老家伙饿了…… 我醒了一会,忽然想到昨晚上李先师曾说和我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嗯,对,这家伙貌似还认识我的阴钱,我一把拽住他,要他给我讲清楚。 李先师见我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答案,干脆忍着肚中饥饿坐在床上说道,“楚家的小辈,你可知道李、窦、田、楚四大家臣的往事?” 我忽然惊讶起来,“莫非,老前辈是李家的后人?” “不错!”李先师见我知道这四大家臣的由来顿时站了起来,负手而立,回头向我骄傲的说,“老夫李先师就是李家唯一的后人了。” 我一个爆栗打在老家伙的脑袋上,“呸,老头你又蒙我,据我所知四大家臣继承了鬼媒严派的大本事,就你这坑蒙拐骗集于一身,连个魂都能引错的家伙,还想骗我!你不会是从哪听来了些隐秘,自己给自己增光添彩来了吧!” 按照李先师的本性,这还真有可能。 李先师吃了我一个爆栗,摸着脑袋也是大为生气,“这有啥好蒙你的,老夫说是就肯定是,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传承下来的四种本事吧,老夫就耐着性子给你普及一下!” “唉!”李先师先是一叹,“这四大本事分别是,田家走的是遁甲之术,窦家炼的是刚烈之法,你们楚家行的是极致,可偏偏我们李家传下来走的是自然,这四种本事本来集中在开山祖师一人的身上千变万化厉害的要紧,但这要是分开可就变味了,我们李家讲究万法自然,多半是些大道理,没什么实际用途,连糊口都快撑不住了,一来二去,人丁凋落,这就剩下我一人了!” 还有这种事情?想不到四种本事各有所长,其中李家的传承连吃饭都将就不了,怪不得李先师整日满口胡话,就是为了骗点小财,说来也是可怜李家人了! 李先师唉声叹气,博了我许多同情,我只好一拍李先师肩头,“前辈我错怪你,不如我带你去吃点好的吧,咱俩喝一顿?” 顿时李先师的两眼放光,哪还有半点自怨自怜的样子,“那感情好,走走走……” 李先师一拉我,我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话以出口,倒是收不回来了。 我被李先师拉下了楼,直接就出了旅馆大门,刚走出去,我又翻了回来,走到那老板娘身前,只见老板娘看着电视痴迷的厉害,嘴里也不停,磕了满桌子瓜子皮。 我咳了一声,“大姐,问你个事情。” 老板娘见我有事要问,摆摆手,“快说!要演到关键时刻了!” 我只好长话短说,“不知道前天的案子破了吗?蒲所长是不是抓住嫌疑犯了?” “耶?”老板娘回过头来,眼巴巴的看着我,“没有啊,倒是老蒲让人家告了,现在被停职了……” 8k92 361、伶仃大醉 无论多么狡猾的罪犯,蒲丰年只要一看,就能认定他有罪,可蒲丰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怎么看这些人都有罪,但又偏偏没有一点破绽? 是他!还是他? 等我们找到蒲丰年的时候,他正坐在稻田旁的大路上,盘着腿抽烟,时而迷茫时而又如想到了什么心事凝重。 那一根烟燃烧的速度很快,化成了长长的烟灰接在烟蒂上,慢慢的垂下了脑袋,被风压弯了腰,蒲丰年稍微动了一下手指头,就跌落,飞飞扬扬的洒满了裤子。 在蒲丰年的身下,还七零八落的扔着满地的烟头,蒲丰年长叹起来,丢掉最后一个烟蒂。 “丰年……”李先师看着蒲丰年的满脸愁云,亦是心中万分不忍。 蒲丰年听到了李先师的声音,缓缓转过头来,挤出一抹笑容,“老李,你来了啊!” 听了这话,我也是心里莫名的一酸,蒲丰年在我看来,并不是一个智慧的警察,但他是一个好警察,是一个为了百姓办实事的警察。 可是,却从上面一直坐到了下面,比滑梯还快。 我和李先师一人一边,蹲在蒲丰年的身边,我摸出半包烟,被蒲丰年急忙抢了一根过去,又点上了! 还没轮得着李先师劝他,蒲丰年就自己伤心的说了起来,“我这样做有错吗?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所长说我的行为过激了,让我停职在家休息,可是哪个办案的警察不得用点手段?不用手段谁交代啊!” “三年了,我有多少次机会可以调回市里工作,可是我都放弃了,为什么?”蒲丰年把胸脯拍的嘭嘭响,“因为我心里有愧啊,我没抓住凶手还让他又杀了一个女孩,我对不起老领导的信任,我对不起组织交给我的担子,我更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孩子……” 蒲丰年咬牙切齿,“你们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我的辖区里杀人吗?他!一定知道我这三年一直在查他,这是**裸的挑衅,这是对我!我蒲丰年的侮辱!我即便停职了,我也不会放过他,我对天发誓!” 李先师感叹起来,“丰年,你这人……” “就是太倔强了!”李先师点着蒲丰年的胸口说。 但是,倔强有错吗? 我连忙问蒲丰年,“蒲所长,那个叫什么肉肉的,是他把你告了?他没问题嘛?” 蒲丰年摆摆手,“小伙子,以后你别叫我蒲所长了,我已经被停职了,你就叫我老蒲吧!” “不是那个肉肉告的我,是赵浩宇这小子,昨半夜撬开手铐跑到他朋友家去了,躲了一夜第二天直接去派出所把我给告了个非法暴力,还带上了记者,老所长兜不住,只好宣布我停职了!” 蒲丰年大为不解的是,“我早上就带人去收集肉肉的不在场证明,这小子真的杀了一夜的猪,所有人都能给他证明,狗日的,那他承认自己杀人干什么!老子要不是停职了,非得给他扣个伪证的罪名!” 我心想得了吧,估计是给你屈打成招了,不过既然人家前天晚上真的在杀猪,那就不是他干的! “那赵浩宇呢?没查查他的不在场证明吗?” 蒲丰年扔了烟头,居然有点醉烟了,捂着脑门,“赵浩宇就带着证明人去的派出所,这家伙也真的和朋友看了一晚上录像,王八蛋,敢耍老子,要是没他俩耽误老子功夫,我早就破案了!” 得了吧,三年也没见你破了案! 我也是好心安慰蒲丰年,“老蒲,要不算了吧,让刑警队的人去破案吧,你正好借着这个功夫喘口气,好好休息休息!大不了以后从头再来!” “你说姓钱的那个小子?他就是我带出来的,他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我今天打听了,刑警队那边一点进展也没有,因为根本就没有线索,张小燕的死,就跟被鬼杀了一样,是无解难题!我就奇怪了,指纹、脚印这些东西都去哪去了?” 说到了这里,整个案情忽然之间就陷入了死局! 我琢磨了一下,把昨天晚上见到另外一只鬼的事情也讲了出来,李先师想了半天,莫非真的是鬼杀人?我提议一会我来做一场招魂法术,看看能不能再把张小燕的鬼魂召出来,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这招魂之术需要在太阳落山以后才行,另需张小燕的生辰八字,这件事情蒲丰年当下就掏出手机给刑警队以前的部下打了电话,一下就问出来了。 我们三一直坐到了傍晚,李先师请我出手,我点点头,用黄纸写下了张小燕的生辰八字,带着他们俩走进了稻田地,将那招魂的咒语念了好多遍,可黄纸就飘在那个水坑里,不转也不沉,看来张小燕的魂魄是没法上来了! 李先师奇怪的说,“小天啊,你是不是不行。” “呸,你才不行呢!”我啐了李先师一口,“招魂术和你引魂术差不多同理,都需要那鬼魂自愿才行,但是那天我看张小燕的魂被另一只鬼带走了,我想非常有可能是那只更为强大的鬼不许张小燕上来!” “那怎么办?” 我定了定神,“看来只能用拘魂术了!” 但是这拘魂术由谁来施展呢?我认识的人里有这么三个人能做到,第一个是秋爱婉,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来找我。 第二个是董瀚麟,可惜我表哥已经失踪了。 最后一个人倒是能找到,那就是我爷爷,不过他老人家远在千里之外,让他赶过来貌似不怎么现实,此事又变成了无解难题。 我们三人皆都叹息一声,干脆我一拍蒲丰年的肩膀,“老蒲,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看你也累了,一天没吃饭吧,我做东,请你喝一杯,然后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李先师立即双手赞成,蒲丰年叹了一口气,我们上了大路,走进镇里,我邀他去饭店,蒲丰年看着眼前门庭若市的饭馆,摇摇头,“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不想让大家看见我!” 对于这种心情我还是能理解的,当下给了李先师一百块钱,要他和蒲丰年去卖些酒去,我进馆子炒了几个菜,出来后大家直奔我现在住的那个旅馆,三人一进去,老板娘就惊讶的叫道,“老蒲?你咋来了,听说你被停职了,还是被赵浩宇那个王八蛋告的?” 对于老板娘的八卦,我可是见识过,蒲丰年当下脸上一红,掉头就要走,被老板娘拉住了,“老蒲,你别难过,这几年咱们街坊邻居都受你的照顾,绝对会支持你的,都怪那些带高帽子人眼高手低,不把有真本事的人放到关键的地方,老蒲,你要复职了,我第一个给你点鞭炮去!” 老板娘把胸脯拍的响亮,蒲丰年大为感动,握着人家的小嫩手直说谢谢。 我还问老板娘,“大姐,你认识老蒲?” “那是自然,咱们这片谁不认识老蒲啊,上次我男人打我,还是老蒲帮我解决的呢!是不是老蒲!” 原来老板娘是个寂寞的少妇啊! “谢谢你,媚娟,谢谢……”老蒲快激动的落泪了。 不过我才知道老板娘居然叫媚娟,很……很好听的名字啊! 老板娘看了看我手上的菜和李先师手里的酒,顿时很开明的说,“你们先楼上喝着,一会我陪你们去!” 豪爽的老板娘发了话,我们三登时先直奔我的房间,将李先师手里的六瓶二锅头全打开了,但李先师就是不还我那些零钱。 这喝酒有心事的人就容易醉,老蒲咕嘟咕嘟就和我们干了半瓶二锅头,没吃东西肚子里火烧火燎的,老蒲捡了一颗我买来的炒花生米丢进嘴里,又喝了一大口,“哈……这三年我都没怎么碰过酒了,因为我要时刻保持警惕性,来……你们、看、看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像猎人吗?”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老蒲多了,我和李先师附和着说,“像!” “像、像个屁,我这眼睛就跟让狗屎蒙上了一样,啊哈哈……笑死我了!”老蒲自己笑的莫名其妙,我们又不敢打扰他的情绪,也跟着傻笑。 蒲丰年见我笑了,拉着我的手说,“你也笑了,是在笑话我吧!” 我一顿,正要劝他,蒲丰年手一挥,吐着酒气说道,“无所谓,反正全公安系统都在笑话我,无所谓,我就是破不了案!” 我心里又一酸,老蒲真是太执着了! 正说着,门就被老板娘推开了,蒲丰年顿时跳起来走过去,拉着老板娘就坐回来,“媚、媚娟,你来了,来,咱们喝一杯。” 老板娘女中豪杰,顿时抄起酒瓶子就跟蒲丰年碰了一下,两人喝了小半瓶。 老板娘喝完一点醉意都没有,一拍蒲丰年,“老蒲,你咋喝这么点酒就不行了呢?” 蒲丰年掏出一包新买的烟,抽了一根出来,“抽根烟介意吗?” “抽吧,回头我打扫一下就行!” 蒲丰年点着烟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拉着老板娘的小手,把老板娘拉的离他极近,眼睛盯着老板娘的小脸,看的老板娘脸都红了,“老蒲,你醉了!” 噗……蒲丰年故意在老板娘的脸上吹了一口烟气,哈哈大笑起来,“媚娟,我逗你呢,我没醉!” 坑爹啊,蒲丰年喝大了,一点正行都没有了!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哎,老蒲啊,都是小燕的事情把你给闹的,其实你完全可以让他前男朋友来破案,要不要这么累啊!” “前男朋友?”我们三个集体重复了一遍。 蒲丰年稀奇的问老板娘,“她前男朋友是谁?比我还厉害吗?” “哪能比老蒲你厉害啊,老蒲你是最厉害的!”老板娘也是明白人,话都是顺着蒲丰年说的,可是后半句就转了弯,“但是她前男朋友现在有权,管的人多,不比你一个人跑断腿来的容易吗?” 听了这话我们都更是云里雾里,蒲丰年更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谁?” 这回该轮到老板娘吃惊了,“老蒲,你真不知道?” 老板娘一拍大腿,“就是你以前的小跟班,钱湖龙啊!现在人家接替了你的班,专门负责刑事案件了!” “钱湖龙!昨天我们见过的那个牛逼哄哄的钱副局长?” 蒲丰年是真的醉了,笑眯眯的摆着手说,“他不行,那个人我了解,他不行……” 蒲丰年伸出小拇指,掐着指头肚子说道,“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石头、小苍蝇,不行,他不行!” 我和李先师却是惊的回不过神来,我对李先师说道,“怎么可能,昨天你也见到了,钱湖龙见到张小燕的尸体一点都没动容,就和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这人也太冷血了吧!” 李先师急忙问老板娘,“大姐,你不会是搞错了吧,你咋知道?” “哎呀,老头,这镇上的事还有我不知道的?”老板娘捂着半个嘴巴神秘的说道,“这事啊,我敢打包票,那个钱湖龙就是咱镇上的人,三年前和张小燕那是一对,还来我的旅馆开过房呢,后来老蒲出事了,那小子当了官,嫌弃小燕是个服务员,俩人就分手了,这事我还问过小燕,其实我和小燕也熟!” 我赶紧继续追问,“那后来呢?这俩人又有没有什么交集?” 老板娘看了蒲丰年一眼,“那到没有了,分手以后各走各的路,不过小燕是真伤心了一段时间,后来小燕整个人都变了!” “变了?” “嗯,一下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和好多男人保持了暧昧关系,都是钱湖龙这小子害的,哎不说也罢!” 我不依不饶,“和好多人?那你快给我们说说,都有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对老蒲查案有帮助的事情?” 老板娘听了这话,又瞧了瞧伶仃大醉的蒲丰年,拉着我凑过来,“小伙子,别说了,老蒲是个好人,就是太执着,要让他听见了,又要整出乱子了!” 蒲丰年打了个酒嗝,醉意甚浓,“钱湖龙就是个小蚂蚁,来,咱们甭理他,喝酒!” 老蒲举起酒瓶,我们四人同时喝了一大口,其中蒲丰年喝的最多,又干了半瓶,喝完之后噗通摔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们赶紧扶他上床,叫了两声老蒲见他没答应,老板娘才拍着胸脯一颤一颤的说道,“哎呀,小伙子,你刚才问我,我还真想到个人,要是老蒲不倒今天可就憋死我了……” 8k92 362、怪不得 老板娘长了一副好心肠,但有一张豆腐嘴,我那一问瞬间就点燃了老板娘的八卦之火,今个要是不给我唠叨唠叨恐怕还真要半夜敲我门来。 “我说了你们千万别告诉老蒲啊,这人太实在!” 老板娘憋不住,着急的就和我说了起来,“张小燕后来认识了镇子上不少不三不四的人,但是张小燕也知道,这伙臭男人都是打了她身子的主意,就为了那点破事,所以都是逢场作戏。” 我一听这话,就说,“哎呀,这可不好,这就是玩火**啊,不会其中有个男人为了争风吃醋把她给先奸后杀了吧!” “就他们?不是我媚娟胡吹,那些人别看能吓唬人,可要真是让他们做这种事他们也不敢,就是敢他们也不能做的不留一点线索,可以说没胆子没智商,小伙子你别这么看我啊,不是我吹,这几个人老娘都熟的很,错不了!” 看来老板娘能撑得起这么一个摊子也绝非善类。 “再说我不就早告诉你了吗?这些都是不三不四的人,要能动了真心,那还能是不三不四的人吗?” 我说大姐你快别卖关子了,你不是说你还真想起这么一个人吗? “是啊,这个人可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叫叶凌飞,是咱们镇子上的教绘画的幼儿园老师,可惜空有才华郁郁不得志,自打小燕和钱湖龙分手后,就一直追求小燕,这个人平时酸了吧唧,没钱没势,大家都表面叫他一声叶老师,他还认真了,但谁也不会把闺女嫁给一个穷鬼不是?三十来岁人了还打光棍,更是沉默寡言,心比天高!我看啊,这种人爆发起来最有问题!” 老板娘瞬间化身了名侦探,给叶老师下了结论,“我猜小燕的死一定就是他做的!” “另外我再透露一件事情给你,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啊!”老板娘在房间里四处瞅了又瞅,把声音压的极低,“刘晗就是他绘画班的学生,缪友香就是他同事,每一起案件死者都是他身边的人!” 我草,这可是天大的线索啊,我拉着老板娘,俩人脸都快贴上了,小声的说,“难道警察没有怀疑过他嘛?” “这不是没证据嘛!第一件案子谁也没注意到他,第二件案子老蒲注意到他了,但是证据和他不符,又蹦出个赵浩宇,小燕这一件案子我不了解,但是只要把那两件案子和小燕的死联系在一起,我才敢肯定是这个叶凌飞做的!要不你说能这么凑巧吗?” 我想了想,“不错,大姐,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还为人师表呢,我们一定先查查这个叶老师!” 老板娘点点头,“小伙子,你们先喝着,我下去照顾生意去了,你们看着点老蒲,别让人家又告了他!” 说完老板娘就走了,留下我和李先师犯了愁,你说这件事情是告诉老蒲呢?还是别告诉他了! 老蒲的性子急,我怕他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毕竟他太投入了! 李先师想来想去也拿捏不准,不告诉他吧,我俩也不忍心,这事情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后来我们决定先睡觉,明天早上睡醒了再说吧!于是乎我踢了李先师的屁股,让他和我抬着蒲丰年滚去他那屋睡觉,我掏了钱,总不能还不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李先师拿人手短,讪笑两声就和我抬着蒲丰年滚去睡觉了,别说,这喝多了的人还真重。 抬走了老蒲,我凑合冲了个澡,钻进被窝就睡觉了,有了叶老师这个首要目标,我的心里居然踏实多了,很快进入了梦乡,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老蒲将叶凌飞擒拿归案,叶凌飞皮青脸肿的和老蒲站在一起被记着们拍了照,三件案子大白天下,死者的冤屈得到了昭雪,连那老蒲也官复原职了! 我脸上露出了笑容,老蒲高兴的拍着我的肩膀,“小伙子,你立了大功咯!” 别说,这梦还真他妈真实,我躺在床上的身体还真感觉到有人在拍我,我睁眼一看,黑暗中床头确实有一道黑影,我睡迷糊了,当是柳灵郎又出来捣乱,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别弄!” 啪…… “哎呦,你打我干什么!”蒲丰年怒气冲冲的捂着脸,顿时给我吓醒了! “老蒲?你大半夜的跑我屋子里来干什么,你……你不会是有那个爱好吧,喝多了要乱……” “呸,我就没醉!媚娟的话我都听见了,小天,我看你是明白人,我有些推断不得不和你推敲推敲。”原来蒲丰年是假醉,拉着我就坐起来了,我要去开灯,又被蒲丰年给拦住了,“嘘!别让人看见了,我是偷偷过来的!” 我就纳闷了,这讨论正经事还怕别人知道? 蒲丰年见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像教训新入行的手下一样,“媚娟是八卦嘴,要是被她知道了,难免走漏风声,罪犯会提高警惕的!” 我连忙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我蒲丰年办案这么多年了,这些经验还是有的,嘿嘿嘿……”蒲丰年连忙一捂嘴,止住了得意的笑,又压低声音说道,“小天,你觉得这事是叶凌飞做的吗?” “十有**,毕竟死者他都认识,而且都是他身边的人,死者的生活方式他都应该清楚,作案的条件比较成熟!” 我觉得我的这番推论又是一个新的突破点,洋洋得意起来,哪想到蒲丰年立时打断我的话,“不,不一定是他,握笔杆子的人,杀人手是会抖的!” 我闻言大惊,“你……你的意思是钱湖龙?” “嘿嘿,聪明,不错!人人都把眼光放在局部,我们要跳出圈子思考问题,根据媚娟的话来看,这钱湖龙有两点作案可能,第一,小钱是张小燕的前男朋友,但是他见了死者是张小燕为什么不吃惊,即便是心里有了底也不可能那么冷静的对视尸体,那可是他曾经的女朋友啊,只能说明他早就见过尸体,或者说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他做的!” “我这是从人性上考虑,你想张小燕为了钱湖龙改变那么大,说明了什么,张小燕是真爱啊,这些年会不会是又惦记起了钱湖龙,骚扰钱湖龙,钱湖龙为了面子才下手杀了张小燕!” 我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并不能证明什么! 老蒲早就推断好了,又讲道,“另外一点,媚娟说钱湖龙是本地人,我们原先是在县局工作,地点是隔壁的县城里,不远,刘晗案事发的前一天,我记得钱湖龙说要回家看女朋友,说明钱湖龙回到了镇子上,他也有作案条件!至于缪友香案,那个时候钱湖龙还在镇上工作,也有机会犯案!” “你有没有想过!”蒲丰年话锋一转,“这两件案子的线索都非常少,基本上可以说是完美作案,叶凌飞有这个头脑吗?但是小钱有,他是一个警察,反侦察能力还是不弱的!” 我已经暗暗咋舌了,蒲丰年的话丝丝入扣,绝对是出人意料却又是情理之中的推断。 “我们假设这第三件案子是钱湖龙做下的,那么他从手段上与前面的案子十分相似,缪友香案很完美,刘晗案又故布迷局,可以说是缪友香案的升级版,如果说他做了前面的案子,那受到张小燕的骚扰或者威胁,再做一件同样的案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从一到三来分析,每一件案子都是后一件案子的奠基石,让凶手越来越残忍,越来越高明,从三到一来分析,势必又全部有所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断定是小钱干的!我终于把这个害我三年的凶手揪出来了!” 蒲丰年咬着牙说道,“不过也不能排除叶凌飞的嫌疑,但是与小钱比较,你觉得谁才是最有可能犯案的凶手?” 我沉思一下,蒲丰年所说的那一句,握笔杆子的人杀人是会手抖的言论深入人心,这么说来,从凶手体力、反侦察能力、还有作案条件来看,钱湖龙的可能更大一点! “是钱湖龙!我觉得他更有可能!” 蒲丰年得到我的再度肯定,立刻喜笑颜开,“是吧!这家伙才是凶手!” 我忽然问道,“老蒲,那我和你说的那另外一只鬼你怎么看?它为什么要毁灭张小燕的鬼魂?” 我这一说,蒲丰年就不高兴了,“警察办案,什么时候跑出鬼怪的事来了,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蒲丰年的话让我眉头一皱,但他作为一个警察,确实对这方面的依赖要少的很多,他需要的是逻辑能力,分析能力! 但我还是不放心的说,“钱湖龙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这样查他,你确定没事吗?” “没事,我都成这样了还怕有什么事!你看我的眼睛!”蒲丰年又让我看他眼睛,我看的都快吐了,蒲丰年才坚定的说道,“没有人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只要一看就能断定他有罪!” 蒲丰年对我说,“行了,你先睡,明天我们去县城拉钱湖龙的电话记录,只要找到他和张小燕通过话,他就死定了!” 蒲丰年握着拳头说完就返身走了。 第二天,蒲丰年意气风发的带着我和半梦半醒之间的李先师赶到县城,来到某网信息中心,掏出了他那被停职的警官证,调取了钱湖龙的通话记录,一条一条的比对下去,忽然一个在蒲丰年心中背的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出现在记录上。 张小燕真的有给钱湖龙打过电话,就在事发当天晚上…… 蒲丰年一拳砸在墙上,“怪不得……” 8k92 363、求解 蒲丰年重重的一拳锤在墙上,返身将手中的通话记录单据按在他早上专门借来的一辆面包车铁皮上,“这能说明什么?钱湖龙有问题,还是大问题!这条线索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张小燕案宗上?那是因为钱湖龙利用手中职权抹去了!” 我和李先师对视一眼,这下钱湖龙在我们的眼中也瞬间变成了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只听蒲丰年说道,“怪不得从他接替我的职务之后,刘晗案没有丝毫的突破,现在我看张小燕案也永远不会有进展了吧!” 我连忙问道,“那老蒲,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仅凭这一点你也扳不倒钱湖龙啊!” 蒲丰年如何不知,当时就崔头丧气,忽然问我,“小天,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心道,我哪能知道,你才是破案的老手啊! “要不,咱们接触一下钱湖龙试试看?虽然他表面冷静的可怕,但我想在他的内心里,绝对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麻乱不堪!” 我试着提出一个意见,蒲丰年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正和我想的一样!” 蒲丰年让我们上车,轻车熟路的开到县局门口,我一见那公安局三个大字,立刻阻止蒲丰年下车,“老蒲,你这样去可别打草惊蛇啊!” “放心,我承认之前是有点急躁,那是因为我的时间有限,才赶着夜审那两个家伙,现在我已经被停职了,这次我有大把的时间来好好攻克这个悬案,放心吧!” 蒲丰年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白色小卡片,又取出笔来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当然是用左手写的,内容为:老地方见。 写完以后,蒲丰年又把那卡片装进兜里,就在他拿起卡片的时候,我看见在卡片的背面印有一张脸,正是那张小燕的照片,原来蒲丰年早有准备,“等我!” 蒲丰年撂下一句话就下了车,向县局的大门走去…… “老蒲这是要干什么去?”我无不担心的说起来。 李先师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管他那么多干嘛,丰年自然有他办案的手段,咱们等着就是了!” 我们扒在车窗户上看见蒲丰年走到县局大门时,立刻有一个门卫走出来问他,“你是谁,干什么去?” 蒲丰年嘿嘿一笑,“老弟,连我认不出来了?” “哟,老蒲,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离开后可是三年没踏进过咱们县局的大门啊!” 蒲丰年在这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副局长,只要是有些年头的老人都认得他,不过那蒲局长三个字却变成了老蒲,让蒲丰年心里落差很大! “我找局长!”蒲丰年丢下一句话就要进去,又被那门卫给拦下了,“你找哪位局长?” “我找龚局长!” “老蒲,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龚局长前两天岁数到了,退了,我看你还是去龚局家里找他吧!” “退了?”蒲丰年有点反应不过来,马上改口,“那我找钱局也行!” 说完蒲丰年又要再进,门卫还是不撒手,“老蒲,现在新局长刚来,怕是不买你的账,我随便放人进去不合适,别难为兄弟了,等我打个电话行不,等一下啊!” 我见那蒲丰年脸上有些生气,但是自己也知道自己来是干什么来了,故此没有大吵大闹,等了片刻,门卫在窗户里示意蒲丰年进去吧! 蒲丰年哼了一声,信步走了进去,一溜烟就进了办公楼内。 这下我们是看不见蒲丰年了,我只好和李先师聊起了天,“老头,你说这老蒲进去要找钱湖龙,不会有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丰年还能傻到进去质问他你是不是凶手?我看也就是个由头。” 我点点头,俩人边抽烟边侃大山,我又问问李先师他李家真的没人了? 李先师有些伤怀,“没了,估计我这老骨头死了,李家的学问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咦,小天啊,要不我收你当徒弟吧,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总比失传了强!” 我都乐了,“老头啊,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本事教给我?我看你还没我厉害呢!” “嗯?臭小子,老夫虽然道术不行,那也是因为传下来的道术没啥实际效用,但是却不是完全没用,全讲了个道法自然,你要是有什么心结或者其他在修炼上的隐疾,但可讲讲。” 李先师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起这么一档子事,面色愁苦的说道,“大师啊,你知道我们楚家阴阳钱的事情吧?” “阴阳两极,自然是两个极致,老夫当然知道,你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吗?” “还真有,不过我这不是想不通,而是一件隐疾……” 我瞬间脸就红了,急的李先师直问,“你倒是说啊!” “那个……我一直淬炼阴钱,阳钱倒是忘记修炼了,现在可好,搞的阴阳失衡,就要……” 李先师大惊,“就要怎么了?” “就要阳痿啦……” “阳……痿!”李先师听后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气的我勃然大怒,“老家伙,你不会是逗我闷子玩吧!” “那到不是,小天取你阴阳钱来给老夫一观!”李先师见我有求与他,自然把那爪子伸的理直气壮,我想大家都是鬼媒,也不需避讳,便都取了出来给他,李先师竟然伸手来抓,急的我一拍他手,“阴钱要用指头来夹,千万不要接触掌心!” “知道!”李先师不耐烦的打断我,但我觉得他根本不知道!李先师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阴钱一瞧,只见阴钱色泽深黑,光亮非凡,而那阳钱看起来有些枯黄,倒像是陈年的老古董。 “嗯,确实阴阳极其不平衡,按理说你早就该出现这种状况了,莫非你的身体强壮?坚持了下来?” 李先师眼神一凜,“莫非你是小处男?” 我草,我一把拉住李先师,“这和是不是处男有什么关系吗?” “那倒没有,老夫随便问问!” 噗…… “虽然你眼下还无异状,但是你的阴阳二钱本就以自身炼化相通,这样下去终究不好!”李先师给我下了结论,我心道那不是屁话嘛? “可有解决之法?”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有,一气化阴阳,自然阴阳本一气咯,世间万物本就由这一气转化为阴阳五行,回头我教你一个法子,可让你阴阳相通,保管无事!” 我一听,顿觉李先师的形象高大起来,不觉恭维起来,“大师你的本领也真有大用,为何你不娶妻生子,传承道法啊!” 李先师脸上黯淡下来,“这本是老夫的一件憾事,不提也罢……” 憾事?这可勾起我的八卦欲火来了,有故事的人啊! “老头,别藏着掖着了,现在无聊快说出来听听啊!”我扯住李先师不放,但李先师就是不肯吐出半个字,我俩都快扭打到一起,李先师忽然说道,“别闹,丰年出来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蒲丰年从那办公楼走了出来,却也不急的回来,而是在停车位附近走了一圈,回头朝楼上看了看,顺手将那张小燕的照片卡在汽车的玻璃窗上! 做完这一切,才快步走回到车上,一上车就打着油门,开着车向前面开去。 李先师急忙问,“丰年,咱们这是上哪吃饭啊?” 蒲丰年也不答话,开出了大约五百米后,一掉头又返回到了公安局的大门前,只是停车到了路的另一边,正好看到公安局院内停车场的位置,然后摇下半扇玻璃,仔细的望着刚才贴了照片的那辆车。 这也倒是奇了,谁能想到还有人监视公安局啊! 李先师一看吃饭无望,干脆眯着眼睛睡觉去了,我奇怪的问蒲丰年,“老蒲,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那辆车是钱湖龙的?” “不错,这小子狡猾的很,我刚才在办公室试探他,借口想要他帮我和所里求情,我好回去查案,没想到这家伙一点情面也不给,反而让我等着接受处分,在这期间不许我碰这案子,这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啊!” 我觉得还是不妥当,“老蒲,你这样做那钱湖龙一会看到照片第一个就是想到你啊,你确定你不会打草惊蛇?” “嘿嘿,小天,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像你刚才说的,钱湖龙表面虽然冷静,但他的内心未必平静,我的这张照片,就和一颗石子一样,丢到他心里面,必然让他不再风平浪静!” 蒲丰年顿了顿,“现在整个系统内部,只有我!我蒲丰年才是他最大的对手,我就是要他知道,知道之后必会露出马脚!” 我抬了抬手腕,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多,该是下班的时候了! 等了一小会,就看见钱湖龙走到自己的私家车前,正要开门,忽然看见了贴在挡风玻璃前的照片,我与蒲丰年顿时心里一紧,就看见钱湖龙拿起照片端视良久,又翻过来看了看背面的字,瞬间满脸怒火,一把将那照片揉成一团! 蒲丰年笑了…… 8k92 364、攻心 蒲丰年眯着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钱湖龙的一举一动,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此时他像极了自己口中的老猎人。 我看见钱湖龙将那照片揉成了一团,脸色已经气的发青,由于我身体内有窦家血液的关系,甚至还能看见他的眼珠子左晃右晃,似乎在思考什么特别复杂的问题,忽而又将那揉成一团的照片展开,细细的摸索了几下,猛然将那照片装进口袋中。 原来是两个路过的同事,看起来像是和钱湖龙打了个招呼,钱湖龙脸上的愤怒一扫而光,笑盈盈的回了两句,然后跨进车内,雪银色的小汽车一颤,缓缓驶出了大门…… “上钩了!”蒲丰年急忙摇上车窗,发动了汽车,尾随在钱湖龙的车尾后,我们一路跟着径直开到了钱湖龙居住的小区,蒲丰年这才降下了车速,见那钱湖龙泊好车,打开车门一锁,就快步进了楼道。 蒲丰年将车停在一个方便出入的地方,放倒后椅,靠了上去,“小天,你帮我盯十五分钟,我需要补充一下体力,昨天一晚上都在思考问题没睡觉!” 李先师奇怪的说,“你不是昨天醉了一夜?” 这李先师的警惕性也真是低,连床边人半夜跑了都不知道,不过相对于李先师,这个对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具备的必要。 蒲丰年也不搭理他,闭上眼睛小睡去了。 李先师嘟嘟囔囔的对我说,“连中午饭都吃不上,老夫看起来又要饿肚子了!” 我看了看手表,“你别急啊,这都十二点多了,等两点以后钱湖龙上班去了,咱们就能去吃饭了!” 李先师也不答话,蜷缩着身体在后面闭目养神去了,这盯梢的任务还真就交给我自己了! 蒲丰年不一会就响起了沉沉的鼾声,惹的我也眼皮如同吊上了石头,把那李先师也给打的睡了过去,我这一盯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蒲丰年一下坐了起来,一抹头上的汗水,“多久了?钱湖龙走了吗?” “没!”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手表,“才十二点半,要不你再睡一会?” 蒲丰年说睡十五分钟还真就是十五分钟,“不睡了,还是盯着钱湖龙重要!” 过了一会,蒲丰年掏出一盒没拆包的烟给了我一根,我便抽了,又过了一会,蒲丰年再度掏出一根烟,我俩又抽了……这一抽,就把那盒烟全抽完了,呛的李先师从睡梦中惊醒,“着火啦!” 我与蒲丰年一看,可不是,还真是满车的烟雾缭绕,跟进了锅炉房似得! 蒲丰年稀奇道,“不对呀,现在几点了?钱湖龙为什么还不出来?” 我一看表,“呀,两点四十五了,钱湖龙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不可能,钱湖龙这个人跟过我一段时间,他的时间观念很强!” 我又有点不敢确信,“那会不会是跑了呢?” 蒲丰年拉着我一指对面的楼房,“你看,钱湖龙家住四层,他不可能爬窗户跑掉,大门开口朝我们这边,如果没开车步行上班的话也会被我们看见,更何况他也没理由躲开我们悄悄逃走啊!” 是啊,钱湖龙现在又不是罪犯,去上个班还怕别人看见? 只能说明钱湖龙一直呆在家里! 我们耐着性子等到了下午四点,依旧没有人下来,三个人全身上下的烟全抽完了,蒲丰年就甩给李先师一百块钱,要他去买便饭回来,另外要三盒烟。 李先师得了一百块钱,高高兴兴的就去了,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才抹着嘴巴回来,原来这家伙自己先吃了,一甩盒饭,“老夫年纪大了,可跟你们折腾不起!” 我又鄙视了李先师一个大白眼,他还挺受用的,我们俩草草吃了一口,这就等到了晚上九点以后! 蒲丰年恨不得用火柴棍撑住自己的一双眼皮,也是蛮拼的!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楼道中走出一个人来,我们一瞧,那不是钱湖龙吗? 好家伙,这王八蛋害我们好等啊! 我拍了拍蒲丰年,“老蒲,钱湖龙从里面出来了!” 蒲丰年点点头,见那钱湖龙又跨进汽车,将车开出了小区才赶紧跟上…… 这钱湖龙大晚上的怎么又跑出来了?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我忽然想到照片上的几个字,老地方见! 老地方!难道蒲丰年的攻心战奏效了? 我在思考之时,蒲丰年已经跟着钱湖龙使出了县城,开上了去镇子的路! “我草,这王八蛋果然要去镇子上,老蒲,你开稳点,千万别追丢了!”我生怕蒲丰年因为疲劳驾驶睡着了,赶紧出声提醒。 “知道了!”蒲丰年眼睛一下都不眨,似乎就跟刚睡醒一般精神! 钱湖龙的车一旦驶上了国道,那脚下可劲的踩着油门,汽车飞驰而过,蒲丰年的面包追击起来就有些吃力了,但这条路我们越走越熟,这不就是通往稻田地的那根大路吗? 一时之间前面尘土飞扬,蒲丰年叫了一声不好,一踩刹车面包车慢了下来,径直从钱湖龙的小轿车车身边驶过,我透过玻璃还看见刚下车的钱湖龙摆了摆手,驱散灰尘。 但蒲丰年这下就不敢停车了,只是慢悠悠的走远,看见钱湖龙跳进稻田地,这才疯狂的倒回面包车,还有百米的距离,蒲丰年一拉车门,“不能再倒了,他会听见的!咱们小心点走回去!” 我们三人立刻跳下面包车,潜进稻田地,猫着腰向凶案现场摸了过去…… 今天的夜晚有些微凉,总会有些冰冷的风拂过稻子的麦尖,我们置身于其中,耳边竟是哗哗的声音,昏暗的月色下,我踩着松软的泥土,风中、带着一些异常的芳香。 不多时候,我们慢慢的靠近张小燕尸体曾停留过的水滩边,恐怕是稻田今天有人浇灌过了吧,一道明晃晃的光亮印入了我的眼帘,那水滩不干反涨,只是在那水滩的一侧,钱湖龙围着那附近打转转,蒲丰年一挥手示意我们停下。 我们透过不多的稻子杆,就见钱湖龙似乎在这附近寻找什么似的,走几步还翻身看看,也不知为什么,奇奇怪怪的! 钱湖龙干脆停下脚步,摸了摸口袋,取出一支烟和一个打火机,将那烟卷叼在嘴里,按了一下打火机,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 很快那火苗就被风吹灭了,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钱湖龙年轻的脸庞上现出了一点点疲倦,他看着打火机,过了好久才又按了一下,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挡住了火苗。 火苗的光摇曳了一下,终于停顿下来,钱湖龙的发梢顺着风在摆动,可钱湖龙的眼睛却不知看向了何方。 钱湖龙好久才回过了神,熄灭了打火机的,用手握着火机,想要将打火机装进口袋里,这一握,钱湖龙瞬间将打火机扔掉了,还不住的摆手,那火机的铁皮上因为长时间灼烤,已经烫的令人无法忍受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这样我看着那钱湖龙的样子就更加清晰了不少。 钱湖龙弯下了腰,想要将打火机捡起来,但是他的脸总是向我们对面的那片麦田瞅去,钱湖龙放弃了,他的指尖还未接触到泥土里的打火机,就直起腰向他一直盯着的地方走去。 我和蒲丰年互相看了一眼,又往前扒了扒,挡在我脸前的稻子杆似乎没多少根了,钱湖龙背对着我们,一步一步的踏了过去,忽然钱湖龙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啊……” 这一声不是很大,但在这寂静的麦田中十分明显,钱湖龙仿若被什么东西吓的退后了一步,这才站稳了! 可是那对面的稻田中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钱湖龙喘了一口气,喘息声很重…… 他叼着烟的嘴巴可能抽了一下,我看见那烟头的光亮无端的动了一下,钱湖龙继续壮着胆子向那稻田中走去,他的双手伸进了稻田里,慢慢的扒开稻田杆,忽然钱湖龙嘴巴里的烟掉了出来,“啊……” 钱湖龙猛的一退,屁股朝后摔在地上,向后爬了两下! 我就看见那稻田之中爬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着全身,只有些黑色的头发从肩头划落,挡住了傲人的双峰。 女人不住的向钱湖龙爬了出来,裸露的背、浑圆的屁股,还有细细的脚腕,全都出现在我的眼前,或者说是钱湖龙的眼前。 但那个女人的脸却是我从未见过的,而且我能感受到一股阴气飘了过来,蒲丰年看着这一切也是惊着长大了嘴巴,他也看见了! 钱湖龙吓的不住倒着向后爬去,突然站起来就要跑,刚跑出两步,噗通一声又被什么给绊倒了,滚了两圈,钱湖龙惊的又向那女鬼望去,我们只见钱湖龙看过去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钱湖龙不断的喘着粗气,好久才惊魂未定的站起来,正面对着我们拍了拍衣服,这才一转身打算逃走。 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我们又看见钱湖龙的背上背了一个**的女人,它就像粘在钱湖龙的背上一样,一双恐是冰冷的手慢慢的摸向钱湖龙的脖子…… 我眼睛圆瞪,居然要在我眼前杀人!顿时我就要冲出去救人,忽然一双大手按住了我的肩头和嘴巴,蒲丰年咬着牙对我嘘了一声…… 8k92 365、败局 “嘘……”蒲丰年咬着牙狠狠的对我说,“先看一看再说!” 我深知鬼物害人那是耽误不得的,职业病让我如何也淡定不下来,我们两人正在纠缠,忽然听到钱湖龙嗓子里爆发出一声怒吼,“啊!” 那钱湖龙刚才觉得脖子里有些不对劲,便扭头一看,一只苍白的凉手已经摸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似乎就要去掐死钱湖龙! 这个时候的钱湖龙爆发了,钱湖龙是警察,擒拿格斗的技巧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只见钱湖龙伸手一拽那光碌碌的女人手臂,身子使力一欠,一个过肩摔就将那女鬼摔翻在泥土地上,女鬼那僵硬而又青白色的身体仰面就被摔了过去,胸口圆圆的两团肉还抖了一抖,钱湖龙低吼一声,顺势骑在了女鬼身上! 现在的钱湖龙已经将自己的所有惊恐变成了莫名的愤怒,坐在女鬼平坦的小腹上,双手猛然掐住了女鬼的脖子,我和蒲丰年还有李先师被这一幕又给惊呆了,此刻看着那钱湖龙的脸上格外的狰狞。 钱湖龙发疯了一般的掐着女鬼,可那女鬼本来就是一个死人,是一个魂魄,不需要呼吸,怎么可能再被钱湖龙掐死,但更加奇怪的是,这个女鬼连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就是凸着眼睛仍由钱湖龙疯狂的掐着自己脖子! 钱湖龙见怎么都无法将那女鬼掐死,腾出一手摸到了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顿时钱湖龙另一只手也猛的摸了上去,两手一抱,将那石头举过头顶,这就要变成砸死女鬼! 钱湖龙抱起石头再度向那女鬼看了过去,正要砸下,顿时双眼发直,举过头顶的石块轰然落地,掉在身前的泥土里,连一点响声都没有。 在钱湖龙的身下,此刻分明又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那光着身子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钱湖龙咽了口吐沫,跪在地上赶紧找了找自己的打火机,抓起来就窜上了大路,开着自己的车就跑了! 蒲丰年一把放开我,“快跟上,看看他要去什么地方!” 说完我们三人急忙也追上了大路,一看那钱湖龙的小轿车早就剩下一屁股的烟气,蒲丰年一拍大腿,“快追!” 我们三人又各自打开面包车的一扇门,挤了进去,立时一阵发动机的嘶吼声,这车如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车上,我看了看蒲丰年,只见蒲丰年紧咬牙关,一副绝不放过你的表情,我又回头问李先师,“老头,你刚才看见那女鬼了吗?” 李先师犹豫的点点头,“看见了,太真实了,就和真人一样!” 我猛然一愣,一拽蒲丰年的衣服,“老蒲,你发觉有什么不对吗?” 蒲丰年也不看我,“我只想知道他来稻田干什么?” 李先师却不解的问我,“怎么,小天你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嗯!”我点点头,“刚才你说太真实了,那只鬼就和真人一样,可是我们是学过道术的人,自然能分辨那是一只鬼,但是钱湖龙也能吗?” 瞬间李先师和蒲丰年的脸上都精彩了,我又问蒲丰年,“老蒲,你们做警察的也信这些吗?” 蒲丰年摇摇头,“我不知别人信不信,但我只信两件东西,一个是枪,一个是证据!” “那就对了,钱湖龙是一个警察,基本素质过硬,他见到一个**的女人爬在稻田里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他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去问一问那女人需不需要帮助,或者看看是不是被他无意撞破了一个女孩被侵犯的犯罪案件吗?” 蒲丰年和李先师都盯着我,蒲丰年也是幡然醒悟,“不错,我因为是跟着你们两个才知道那女人是鬼,刚才我的第一直觉确实是那个凶手又作案了,被钱湖龙无意撞破,为什么钱湖龙突然之间那么恐惧呢?” “不,不仅仅是恐惧!”我又提出来一个疑问,“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可那也不应该直接就要对那女孩下手吧,你看钱湖龙去掐、举石头去砸的动作有一丝犹豫吗?你们看他像不像……” 我一说,蒲丰年和李先师瞬间就接过了话,“凶犯!” “对!”我连忙点头。 蒲丰年怒骂起来,“小王八蛋,在老子的眼皮底下犯了这么多案子,隐藏的好深啊!” “可是,那个鬼是……”我再问蒲丰年已经不答我了,对于他,关心的只是钱湖龙的反常! 一会功夫,我们就又跟到了钱湖龙的小区,这家伙看似是回家了,我们看见钱湖龙的车已经泊好停在了楼道门前,人已经不见了! 蒲丰年一边摇窗户一边笑道,“今天看来又要坚守一夜了,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和李先师刚要露出微笑,就看见一只黑压压的枪口顶了进来,顶在了蒲丰年的太阳穴上,紧接着钱湖龙脸出现在了车窗前,“蒲丰年,你个王八蛋,我就知道是你在查我!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蒲丰年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感受着枪口的凉意,“你……” “你开着一辆破面包车在我屁股后头跟来跟去,当我是傻子吗?” 蒲丰年只好乖乖的将手放在方向盘上,而我和李先师一动都不敢动,那是枪啊,钱湖龙是警察局副局长,专门负责刑事案,带支枪回来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吗? “蒲丰年,我告诉你,你愿意跟着我你就跟着我,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太过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钱湖龙的拇指在枪的保险栓了一摸,发出咔的一声响,我从后视镜看到蒲丰年被这一声响吓的紧紧闭上了眼睛,钱湖龙见蒲丰年害怕了,这才把手枪收回去,叼了一支烟在嘴上,啪的一声枪口绽放了一朵火苗,钱湖龙吸了一口烟才慢慢离开,进了楼道…… “草!是打火机!” 等钱湖龙消失不见我们才醒悟过来,蒲丰年眼珠转了几转,狠狠用双手拍打了方向盘几下,一踩油门,将车开走了! “不盯着他了?”我问道。 “盯个屁,他都知道我们盯着他,他还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蒲丰年的心情瞬间就跌落到了极点! 蒲丰年开着车把我们送回镇上的旅馆,我说,“老蒲,上来坐坐不?咱们分析下案情?” “行!”蒲丰年拔了车钥匙就和我们上了楼,坐在屋里点了根烟,“这个钱湖龙太狡猾了,但是我还是抓住了他的一些小辫子!” 蒲丰年默默的分析起来,“第一,钱湖龙为什么会在张小燕遇害的当晚和她有过联系?第二,为什么他半夜要去凶案现场?第三,他在凶案现场的表现太过激了,那说明什么,他心里有鬼!” “他去掐、去砸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杀心,这就是他最大的破绽,他绝对以前做过这种事情,否则即便是警察,面对一个无辜的少女也是下不了这种手的!” 蒲丰年很投入,甚至模拟钱湖龙举石头和掐脖子的动作,“我要去举报他!这些证据对他是致命的!” 我提醒蒲丰年,“你怎么和上级领导说?他在稻田地里杀了一只鬼吗?拜托,他可以说自己想起了什么线索,晚上去凶案现场看看,你能把他怎么办?” 蒲丰年一愣,“那通话记录呢?” “通话记录是杀人的铁证吗?最多是有嫌疑吧!” “不管了,就是这样也不能让钱湖龙再查下去了,我现在就写检举信,新换了局长,不会包庇他的,换别人查案也好啊!”说完蒲丰年就去写检举信,他认为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再让钱湖龙查下去,那些少的可怜的证据只会被涂抹的干干净净! 我们劝不住他,只好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蒲丰年已经在推我起床了,桌子上的台灯还亮着,烟灰缸里的烟蒂堆积如山,“小天,我写好了,我现在要赶去县局找新来的局长,再不行我就去市里检举!你去不去?” 我一看蒲丰年因为熬夜,一双眼睛比兔子还红,不觉有点心疼这个人到中年的警官。 “这么早,局长去了吗?” “没去我就等着他,钱湖龙办了三年案,有关系,黑白两道都很买他的账,我怕我会遭到报复!” 我闻言心里一酸,看来蒲丰年为此真的付出了很多也很大的代价。 “去,怎么不去!”我豪言一出,连洗漱都没有就去拉李先师了,凭啥我们奔波这家伙睡懒觉。 路上李先师赌气的说,“老夫可要和你们折腾死了!” 七点多,我们就到了县局,蒲丰年下车就悄悄的溜了进去,直到九点才满脸喜气的出来了,一上车就哈哈大笑,“钱湖龙死定了,他死定了!你们知道不,新来的局长是我的老战友,我把证明材料给他了,他答应抽出时间看一看,哈哈哈……钱湖龙死定了!” 我看着蒲丰年都要疯了吧,他一路哼着小曲,同时给我们讲着战友情深的故事,更是对案子的水落石出抱有极大的信心。 我们也祝贺他一雪前耻,马到成功。 正说着,蒲丰年的手机就响了,蒲丰年低头一看,“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然后蒲丰年就接了起来,“喂……” “老蒲,是我!” “是老鹿……鹿局长、啊。” “老蒲啊,你给我的材料我看见了,你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我才来几天你就要我扳倒自己的副手?”电话里的新局长听起来并不怎么对蒲丰年的材料感兴趣。 “老鹿,你听我说,那钱湖龙绝对有问题,他……” “行了,你的根据都写在材料上了,你胆子可真不小啊,居然私自调查你的顶头上司,行了,我不和你废话了!你以后别在调查钱湖龙了,至于他那边我也和他打过招呼了,你们俩以后谁也别招惹谁!” 蒲丰年听了这话,顿时牛脾气就上来了,“为什么,老鹿,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也官官相护起来了!” 我们就听见电话那头发出了朗爽的笑声,“呵呵呵……老蒲,你脾气还没变啊,那我就和你说说为什么吧!第一,你举报钱湖龙电话记录中说案发当晚,为什么钱湖龙会和死者张小燕通话,但是他却没交代,其实小钱接到报案就找领导谈了这件事情,所以去案发现场晚了一点,你的这条检举并不能成立!” “第二,你说钱湖龙当晚去凶案现场干什么,你脑子秀逗啦,他当然是查案去了!你能说不是吗?而且这件事情昨天晚上你们跟踪他被发现后,小钱已经和我通过话了!” “第三,老蒲,你是不是真傻了,这个世界上会有鬼吗?以后别和我扯这些无稽之谈,人家小钱没告你个非法跟踪就不错了,别忘了你已经被停职了!”那新局长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意思。 蒲丰年还想再辩解,就听见新局长一句话击碎了蒲丰年所有的希望,“老蒲,我告诉你吧,张小燕案发的当天,钱湖龙在上任老局长家吃饭,你知道吗?上任老局长的女儿,正在和钱湖龙处对象,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老局长和他女朋友都能给他作证,钱湖龙一直待到晚上11点才走,你觉得他是长了翅膀了还是能飞天,去镇子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路他怎么赶过去作案?黄花菜都凉了!” “你也是个老警察了,做事要用头脑分析,喂、喂……” 蒲丰年一脚刹车踩到底,把我们差点甩出去,手中的手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蒲丰年已经泪流满面,嘴唇在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是……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不是。” 外面的风忽然乍起,有些黄土吹的漫天都是,飘飘扬扬,我打开窗户,似乎看到无辜的死者的灵魂都被卷进沙尘之中,不甘的怒号着…… 蒲丰年一头撞在方向盘上,压抑了三年的不甘化作了一声巨吼,“啊啊啊……” 这些充斥着悲伤、愤慨、抑郁、痛苦的情绪被统统释放,传到车外面,伴着风,席卷过稻田,发出巨大的、哗哗的响声…… 8k92 366、决不放弃 蒲丰年痛心疾首的释放了许久情绪,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喂……” 我听蒲丰年的声音似乎还有点哽咽,但是好了很多,“是,知道了所长,我一会就过去!” 我们一听是蒲丰年他派出所的领导打来的电话,我便立刻询问是否案情有了进展,蒲丰年摇摇头,“不知道,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我过去看看。” 话落蒲丰年一脚踩下油门,将我们送回了旅馆,告别之后,又一脚油门走了。 看着面包车后冒出浓浓的黑烟,我也有点不太爽,就和李先师说起来,“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只希望对老蒲的处分别太严重。” 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这刚把钱湖龙给举报了,这就要找蒲丰年谈话,其中内容恐怕不言而喻。 反倒是李先师笑着说道,“别担心,这是好事情!” “好事情?” “嗯,你想啊,今天蒲丰年可不仅仅的是得罪了公安县局副局长钱湖龙,他还找到了个强硬靠山,他的老战友当了局长,还能不给他摆平点小事?我看啊,这回丰年是要官复原职咯!” 唔,这么说起来也有几分道理,李先师又对我说,当年认识蒲丰年的时候就给他卜过一卦,蒲丰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官相十足,这次错不了,我听后这才和李先师快步回了房间, 我们刚进去,我就急不可耐的向李先师求解医治我阴阳失调的法子,李先师告诉我这想要治疗好我的隐疾,需要将那自身的阴阳二气何为一体,也就是将那阴钱阳钱联系起来,这样提升阴钱的同时也在修炼阳钱,自然之力何分彼此,到时候便可日夜兼修这对阴阳钱,不仅能将这二钱的修炼事半功倍,连同自身也可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呢? 李先师的方法也是特别简单,我连连点头,听他讲解了许多功夫这就又到了下午,李先师非要给我分析人体经脉的构成,美名曰熟悉自己身体的组成部分更有助于修炼,我想我们两人都是男人,也没啥避讳,这就将上衣脱了,露出了赤果果的胸口,李先师还觉得反正是要讲解,干嘛不全脱掉也好让他连下身经脉一起说道说道。 我也觉得这样省事,正将裤子解了一半,忽然房间的木门就被冒冒失失的蒲丰年给撞开了,蒲丰年提着一个塑料袋一看我们的样子,顿时将门一合,老脸通红,“没打扰你们吧……老李,想不到你还有这爱好……” 我一听,顿时提起了裤子,草,原来这家伙是个老玻璃。 李先师勃然大怒,“说什么呢,老夫行的正坐得直,不要胡言乱语!” “咳咳……”蒲丰年轻咳两声,倒是露出不少笑容,“啊哈哈,那你们这是干嘛呢!” “我在给我徒儿传授些人体的秘密,怎么的,你也有兴趣?” “那倒没有!”蒲丰年抽出椅子就坐下了,我看着蒲丰年情绪好转不少,当时就想到了李先师的猜测,立刻问道,“老蒲,你这是有啥好事?所长跟你谈了什么?” “嗨,也没什么。”蒲丰年点了根烟,笑着说,“就是要我回去上班,停职的事情撤销了!” “不追究你暴力执法了?” “不追究了,我就说嘛,干警察要是连点手段都不能用,哪有犯人肯招供!” 我意味深长的和李先师互视一眼,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要是上面没人说话,你就是犯了个屁事,估计也要官位不保! 可惜蒲丰年也混了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不懂这些道理,真是好笑。 我们正要道喜,没想到蒲丰年下一句话就把我们差点用口水呛死,“不过我拒绝了!” 噗……坑爹啊! 我看着李先师这位预言帝,李先师不好意思的说,“人有失言,马有失蹄。何况还是命运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呢?” 蒲丰年又解释起来,“我想来着,我要是回去当那副所长,干起事情来碍手碍脚的,不如现在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想干啥?”我警惕的问道。 蒲丰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叶老师没查过呢,用排除验证法来看,四个嫌疑人三个不是,那最后一个人肯定是!” 蒲丰年说到这里,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小王八蛋,害的老子找的好苦,就是不要这个铁饭碗,老子也要把他抓住!” 这人啊,牛脾气上来了,拦都拦不住,何况是比牛还倔的蒲丰年! 听到这里我们俩都是哀叹一声,正想劝劝他回去上班也一样能查案,就见蒲丰年打开塑料袋,取出两瓶二锅头和些熟食,“咱们填饱肚子,等叶凌飞那个混蛋下班回来,去会会他!” 李先师一见了酒,那两只小眼睛都笑弯了,不自觉的走过去抱着酒瓶直摸,“好好好!” 没想到一瓶二锅头就把这老家伙给收买了,我们三人边喝边聊,我和蒲丰年各自分了半瓶酒,倒是也没啥影响,那李先师一个人喝了一瓶,竟然说话舌头不打结,脑袋里是一点都不晕乎。 这便到了晚上八点多,蒲丰年一看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一人散了一根烟,将那叶老师的住址讲了出来,这便一起拍拍手一抹嘴出发了。 镇子也不大,在那最东面的一块空地上难得的有一座楼房,据说是镇子上为了留住那些老师才建的,不过大多数房子还是卖给了有权势的人,所以小区里面的建设还真不赖,偌大的水泥路面之中有几处花坛,其中一处花坛里面建了一个亭子,晚风凉爽,许多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呆在里面聊天,身下一片孩子嬉戏玩耍,倒也是挺和谐的。 这一群孩子也就都是五六岁的年纪,有男有女,三五成群四处奔跑,玩的不亦乐乎,我和李先师说,“老头你看,这个样子多美好啊,哪像是有什么凶案发生过啊!” “唔,老夫也认为如此!” 只有那蒲丰年不服气,“凶手不除,人民怎么会安居乐业,我们作为人民的警察更是脸面无光啊!” 蒲丰年的话语里还是透着浓浓的火药味,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待那群孩子跑的近了,还能听见这伙孩子嘴里唱着儿歌,声音充满了童真。 李先师笑道,“这些孩子真可爱,唱的是什么啊?来给爷爷再唱一遍。” 这些孩子一听,顿时都欢快起来,唱到,“白月光、亮堂堂,树上的鸟儿归家了,穿上红色的新衣真漂亮。” 李先师笑了笑,“好像还挺耳熟?” 我们想了想,突然惊叫一声,“红衣童谣!” 蒲丰年脸色顿时变的阴沉了下来,“你们这伙小屁孩,好的不学,学什么死人编的歌,快回家睡觉去!” 蒲丰年听出是那缪友香自导自编的儿歌,瞬间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据传闻这首儿歌一旦被人传唱,必然会惹出缪友香的冤魂,镇上又会死上那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又联想到凶案即将发生,哪还有好脸色,这一变脸,当下吓哭了两个女娃,三五个小男孩呼的一下做鸟兽散,气的蒲丰年牙痒痒。 “你们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吓唬孩子,再说一些谣言你们也信,现代社会可不兴这个!”这时,一个正好在院子里散步的男人路过,见了我们脸上就不高兴了,抱打不平起来。 我见这个男人年纪似乎也不是很大,但是一副沧桑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伸出白嫩的手指在鼻梁上顶了一下眼镜,很生气的教训起我们来。 李先师气极,“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东西还是讲究一下的好。” “哼,你是这镇子上的人吗?难道不知道这个童谣只要一唱,咱们镇子上就要死人,虽然童谣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凶手可能会趁机作恶!”蒲丰年也有理有据。 “耶?这么说我教这些孩子这首儿歌就成了杀人凶手的帮凶了?你们真是没道理可讲!”这个男人越发的生气起来。 他教的?想想也是,缪友香死了三四年了,这些孩子那个时候话还说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这首儿歌,这么说来这家伙故意把儿歌拿出来交给孩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岂不是别有用心? 我们三人立刻紧紧的盯着他,他却一点都不害怕,看着我们也哼了几声,好像蛮有道理的样子。 “你是?”蒲丰年率先问了一句。 那男人没理他,只听他身边的小女孩哇哇的哭着,一拉这男子的衣角,“叶老师,我害怕。” 叶老师!他就是叶凌飞了? “别怕,有叶老师在,这些人欺负孩子是他们不对!”叶凌飞轻轻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一只白白的手掌那般温柔,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瞬间就止住了小女孩的哭声。 叶凌飞蹲下身子,脸上和颜悦色,对那小女孩说,“去吧,找你奶奶去吧。” “嗯。”小女孩滴溜溜的就跑掉了,叶老师看着孩子的背影,露出和蔼的笑容…… 8k92 367、你有罪 “你是叶凌飞?” 叶凌飞这才转过头来,十分警惕的看着我们,“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叶凌飞刚对我们产生了误会,现在怎么肯给个好脸色呢?蒲丰年开门见山,自报家门,“我是蒲丰年!” “蒲丰年又是谁?”叶凌飞居然不认识小镇之上大名鼎鼎的蒲丰年,这倒也怪不得他,蒲丰年很少带队来这一片巡逻。 “呃……”这一下轮到蒲丰年大吃一惊,我心里就乐了,看看,丢人了吧,不过这叶老师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蒲丰年正要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给叶老师看看,却被李先师阻止了,“叶老师是咱们镇上的教育精英,咱们镇子上谁人不知啊,呵呵,老夫也不瞒你,我们一家是刚从外地搬过来的,家中有个小孙女特别爱好画画,这不就打听着给她报个兴趣爱好班,一问人人都推荐您叶老师啊!” 叶凌飞一听李先师这一番恭维话,顿时就眉开眼笑,瞬间被这老家伙蒙蔽了,“老先生过奖了,叶某不才,只是会点笔杆子上的东西,不过这两位是?” 李先师那说瞎话可不打草稿,顺口就答,“这个是我的儿子,这个是我的孙子,我们爷三出来散步,顺便来看看叶老师的真才实学!” 擦,我他妈的被这老家伙占了个大便宜啊! 蒲丰年也怪怪的看着我,“儿子,还不给叶老师问个好啊!” 我只好咬牙切齿的向叶凌飞问好,“叶老师好!” 叶凌飞听了哈哈大笑,“好好好,老先生真是有福,可是您那孙女多大了,怎么没来,我看您这孙子岁数不小,孩子要是太大了,不好培养啊!” “不大不大,我这孙子是我这臭小子未婚先孕,后来又生了个孙女,也就十来岁!主要是镇子上不太平,这不就没敢出来嘛。” 噗……这次轮到蒲丰年吐血了。 叶凌飞见有人拜师,家长都来拜会了,那是打心底里高兴,顺便又满足了一下虚荣心,“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白天要上班,只是晚上有时间,您那孙女敢来吗?” “我乖孙每天陪着来一趟就行了,是不是啊乖孙!” 我忍了! 叶老师这才放下心来,嘴里顺着说,这样就更好了! “叶老师,能看看您的大作吗?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啊!”李先师见杆子就爬,居然提出要去叶老师家里看看,我注意到叶凌天踟蹰了一下,“那……走吧!” 叶凌飞的房子在最高的一层,七楼,爬楼梯的时候高兴的和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直说他没开兴趣班已经有两三年了,现在忽然听到有人来学习,非常高兴。 我顿时就问道,“为什么?” 叶凌飞脸上抽了一下,取出钥匙打开门请我们进去,“哎,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咱们镇子上发生了几起凶案,偏偏这前两件案子和我都有点联系,第一个被杀的女人叫缪友香,是我的同事,第二个被杀的女孩叫刘晗,正是我兴趣班的学生,那时候我就住在那片稻田地附近,她下课……哎,回家的时候遇害了!” “刘晗这孩子非常有天分,长的也漂亮,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我想她将来一定会有个好前途的,我都替她打听好了,等着高考就报北京的学校!” 叶老师说的很坚定,似乎是只要报就一定能考上一样。 “唉……”叶凌飞叹了一口气,“就因为这样,镇子上就没人敢送孩子来我这里学习了,算了不提了,来看看我闲暇之余画的!” 我们都发现了叶凌飞故意隐去了他追求张小燕的事情。 蒲丰年抓住了这个话把子,一边看着叶凌飞展开他的画卷,一边试探性的问道,“听说最近死的这个女孩叫张小燕,和您应该没关系吧!” 叶凌飞顿时捏着宣纸的手抖了一下,拇指竟然将那薄薄的纸给扯出一个洞出来,李先师赶忙可惜道,“哎呀,叶老师您慢点,弄坏了就不好卖了!” “不妨事。”叶凌飞的脸再度一变,温和了不少,“本来就是我闲暇之作,不打算出售。” 叶凌飞又补了一句,“张小燕和我没半点关系!” 我们这就奇了,叶凌飞肯承认前两宗案件,怎么这张小燕的事情就不敢提了呢?一定是因为前两件案子已经尘埃落定查不出来了,而这张小燕的案子还在侦破当中。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蒲丰年递给叶凌飞一跟烟,叶凌飞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得,“你们随便坐,我去给倒杯水去!” 说完叶凌飞就去厨房拿暖壶去了。 李先师小声笑道,“丰年,老夫这次可帮你大忙了吧!” “老混蛋,你占了我的大便宜,还好意思说,等你这个好儿子回去孝敬你!”我与蒲丰年一边咒骂李先师一边三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向四周打量了起来,叶凌飞买的不仅是顶层,还是个小户型,这顶层因为太高一般都是会有优惠的,这客厅里除了一个老旧的沙发之外,茶几看起来也是历经风雨,只有客厅的正中心立着一个画板,上面蒙了一张油布,一旁放着一张凳子,脚下还有些颜料,电视也很小,貌似并不经常看,上面凌乱的摆放着一些旧报纸。 说的好听点叶凌飞不修边幅,说的难听点那真是家徒四壁,乱七八糟! 蒲丰年忽然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只见蒲丰年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色情杂志,翻开一看,竟然还是虐待的那种,这一发现让我们两眼都直了,一个老师啊,居然看这种东西!还公然放在沙发上,这得多变态! 此刻,叶凌飞提着暖壶,拿着三只茶杯正好出来,一见蒲丰年手捧他的小秘密在翻看,顿时急红了脸,一把去抢夺,嘴里还掩饰自己的尴尬,“男人嘛,有时候都会看些这种玩意打发一下寂寞的嘛!” 蒲丰年手中紧紧的捏着那本书,眼神变的凌厉起来,“这可不是普通的色情杂志啊,里面的内容多是捆绑加虐待,叶老师喜好这一口?” “随便看看而已……”叶凌飞的指上加了一把力气,骨指凸出,因为用力过度似乎更加白嫩了。 “哈哈,那倒也是。”蒲丰年的话语里好像藏了一把利刃,“不知道叶老师会不会常幻象着把里面的内容变为实际行动呢?比如在稻田地里抓住一个无辜的女孩试一试?刘晗可是很方便下手的,唔,张小燕也不错!” 这些话说的叶凌飞双眼瞪圆,呼的一下,竟然把蒲丰年的手中的杂志给抢了出来,两个人同时向后一仰,叶凌飞一不小心撞倒了画架,而蒲丰年后背咚的一声撞击在沙发靠背上。 好大的手劲,看样子蒲丰年可没让他! 叶老师愤怒的问道,“你们不会是警察吧!” 蒲丰年嘿嘿一笑,“警察怎么了?你不会做贼心虚了吧!” 叶凌飞一听蒲丰年承认自己是警察,当时一翻身丢下杂志就往门外逃去,蒲丰年大吼一声,“站住!” 只见那叶凌飞两腿跑的更快了,撞开门就向楼下逃去,我和蒲丰年同时冲到门口,两个人的身子挤到了一块,这一磨蹭,叶凌飞已经跳下了四五个台阶,顾不得脚板发麻,已经又往下一层楼跑去。 蒲丰年追了凶手这么久,对叶凌飞的恨早就无法克制,干脆一抓拉杆,跳了一层楼下去,身子一歪滚了一圈,把力量卸掉,又扑了上去,别看叶凌飞是个老师,身材又有点偏瘦,但是那反应可不慢,一侧身蒲丰年就扑了个空,咕噜噜的又摔到楼下。 但这时候我已经追了上来,双手一扒叶凌飞的肩头,“别跑!” 可我还是小看了叶凌飞,叶凌飞回身就是一推,我没在意,但却不知叶凌飞的力气竟然大的出奇,这一把就把我给向后推的退了一步,蒲丰年又返身上来,捉住叶凌飞的一只胳膊,原地打转三百六十度,就将叶凌飞的胳膊给扭在背上,痛的叶凌飞哼了一声,但是却没叫出声来。 蒲丰年又想把叶凌飞按在地上,可这叶凌飞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屈服,两人僵持不下,我用膝盖狠狠的磕了叶凌飞的小腹,痛的叶凌飞又是一声闷哼,这才跪在地上,蒲丰年提着叶凌飞的后衣领,我们三人把他给带回了屋子,走在最后面的李先师当的一声将防盗门锁了起来。 我看蒲丰年按着叶凌飞费劲,走到柜子前翻腾了一会,忽然发现在柜子里除了画画的纸笔之外还有一团麻绳,当下取出来,这条绳子也有两三米长,我将它绷直,“叶老师,你能解释一下,你一个老师家里怎么藏了一条绳子?困人用的吗?” 叶凌飞狠狠骂道,“你管我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忽然集体爆发出笑声,那笑声有些歇斯底里,但透着的更是一种凶狠…… 蒲丰年嘭的一声给了叶凌飞小脸一拳,“就凭老子认定你有罪!” 8k92 368、能奈我何 “我有罪?”叶老师不怒反笑,“我有什么罪?” “叶凌飞,不要再狡辩了,你当我们不知道你一直在追求张小燕?为什么你不承认?”蒲丰年当下就揭穿了叶老师的谎言。 叶凌飞无法解释,恶狠狠的瞪着我们。 蒲丰年又道,“你难道不想给我们一个解释么?就说说为什么你一听我是警察就要跑呢?是不是心里有鬼?” “呸。”叶老师吐了一口吐沫,“你叫蒲丰年对吧,我记起来了,前几天就是你殴打疑犯被开除了,你真是警察中的败类,你为了查案已经不择手段了,我是不会屈服的!” 叶凌飞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听来了一句小道消息,居然说蒲丰年被开除了,真是好笑。 蒲丰年见叶凌飞不肯认罪,接过我递来的绳子五花大绑的把叶凌飞给绑了个结实,再问任何问题都不说话,把蒲丰年给气坏了。 我劝了劝蒲丰年让他别动肝火,而自己却站在叶凌飞面前,俨然就是办案人员,“叶老师,你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初步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才会来找你的吧,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还是能遵循坦白从宽的政策,给你立功的机会!” 我这可是从哈市刑警总队学来的说辞,要比蒲丰年那两句话强多了,哪想到叶凌飞死不认账,呸的吐了我一口吐沫,“什么证据,你倒是拿出来啊,看色情杂志是犯罪吗?顺便问一句,你有逮捕令吗?没过没有你们现在从我家滚出去,我可以不告你们非法入室!” 我草,这老小子嘴巴还挺硬,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气的我一拳都打在叶凌飞的脸上,打的叶凌飞流出两道鼻血,我还要再打就被李先师和蒲丰年给拉住了,我怒道,“这是个老师吗?他吐我,一点礼貌都没有!” 李先师摆摆手,“你这样问话不行。” “小叶啊!你看我这年纪这么叫你也算的上合适吧!” 叶凌飞一瞪李先师,我就要提拳再揍他,叶凌飞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那好,小叶咱们把事情好好的分析分析,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李先师非常有把握的分析了起来,“缪友香是你的同事,据说是个非常漂亮的小丫头,因为漂亮这样符合你虐杀她的原因,这是动机啊,你和她经常在一起工作,对她的生活应该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这就给了你杀人的机会,对吧,所以你有一天知道了她可能会出现在稻田地,就提早去埋伏她。” 李先师说的煞有其事,还用双手比划着,“你将她拖进了稻田地,就把你从杂志上学来的那一套用在了缪友香身上,过完瘾后因为缪友香肯定认识你,你不得不将她杀害。你是有文化的人,知道怎么消灭证据,所以后来警察没查出来。时隔半年你尝到了甜头,忍不住将刘晗锁定成为了你的目标,同时还四下传播缪友香编的儿歌,这样你可以迷惑别人,把这件事情推到童谣杀人的头上,关于刘晗你不是也承认这孩子很漂亮吗?你作为她的老师,完全熟悉刘晗回家的路线,这对你作案十分有利!” 我们听着也觉得李先师神了,蒲丰年十分赞成这一推理,接过话来,“这也就是为什么,缪友香案和刘晗案的作案手段十分相似,因为都是你做的!” 叶凌飞看着几乎是一锤定音的蒲丰年,眼睛都睁大了,这一幕又落到我们的眼睛里。 李先师示意蒲丰年别打断他,又说道,“你上次的作案很成功嘛!但是你又想出了更绝的办法,制造伪证来证明你的清白,用偷来别人打手枪的丝袜放在那里迷惑视线,别问我为什么你会去偷,反正你也很变态嘛!至于那唯一的一个脚印,你只要随便捡只破鞋在地上一按,回头扔到那个拐角谁能知道,要不为什么在泥土地里只有一个脚印呢?因为那是你故意的!” 李先师的话直击叶凌飞的心头,让叶凌飞抬不起头来,李先师微微一笑,“你做完这两件案子,警察对于案件的侦破就更加严密了,使得你在之后的三年中不敢放开手脚去作案,可是你没老婆啊,忍不住**,天天看这些东西也不解渴,加上你又恨那张小燕总是拒绝你,你心生怨恨,所以对她的报复就更加残忍,用近乎变态的手段把她虐杀了,这个你不要瞒老夫,我们已经知道你追求张小燕三年不成,因爱成恨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这三件案子的手段都如此相似,而多少都会跟你有点关系呢?只能说明你很聪明啊,刚才你又去教小孩子唱儿歌了,是不是这条绳子就是你准备的下次作案用啊!” “我……”叶凌飞急着要辩解,话到嘴边却阴笑了一声,“张小燕是个贱女人,在我面前装清高,和别的男人滚上床,这种女人不该杀吗?” 我们一听全都一愣,我赶忙问道,“这就是你要杀张小燕的理由吗?所以你在张小燕的下体塞石头泄愤?是不是!” 叶凌飞又不说话了,低着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最后变成哈哈哈的大笑,李先师极为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是一群白痴,我承认了吗?你们有直接证据吗?我有动机、有条件又怎么样,我就是有罪你们能奈我何?” 嘭的一拳,蒲丰年又是一拳打了上去,“你个王八蛋,快交代犯罪事实,否则老子就打死你!” 蒲丰年的办案手段还……还真的是雷厉风行啊! “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否则我明天一定会去告你们!”叶凌飞打死不承认,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把他怎么办,这个王八蛋都说自己有罪了,也不肯认罪伏法!我一想起那些惨死的冤魂,气也不打一处出,顿时一脚也踹了过去,惹的蒲丰年跟着就是一顿毒打,李先师拉了两下也是气不过,干脆参与进来,我们三人一阵暴打,打的叶凌飞肿了半边脸,咬着牙死死的看着我们。 蒲丰年打累了,拽过地上的凳子坐上去,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你看见我的眼睛了吗?我只要一看,就知道你有罪,叶凌飞你还是不交代是吧,我今天就打到你交代!” “呸,愚蠢的笨狗,你没有任何证据,永远别想抓到我!”叶凌飞的眼神越来越怨毒,将他变态的本性暴漏无疑。 “呀呵!你这个混蛋,说!张小燕案发的当晚你在干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蒲丰年很生气,握着拳头在叶凌飞的眼前晃来晃去。 叶凌飞眼神之中的怨毒掺杂了不少戏谑,向蒲丰年吐了一口吐沫,表达着自己的不屈服。 “我草!小子你死定了!”说完蒲丰年一拳就打了上去,“为什么见了警察就跑,是不是心里有鬼,我一看,就能看出你有问题!” 蒲丰年一失去理智,问题就又换成了他一进门的弱智问题了! 李先师赶紧拉开蒲丰年,蒲丰年火冒三丈,已经把叶凌飞打的半死不活了,“看看啊,你们看看,这家伙的反侦察手段多强,都知道什么是直接证据了!” 李先师想了想,“丰年,过来说话!” 李先师叫蒲丰年去一边讲话,我也跟了过去,只听李先师说道,“丰年啊,咱们没证据说是他做了这些案子,但他也没证据说这些案子不是他做的啊,我看把他拉回派出所,反正你也复职了,让刑警队的人调调资料,派人问问邻居,不怕他在强大的攻势面前不低头!” 李先师的话越说越有水平,我真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看多了福尔摩斯。 我也劝蒲丰年不要再打下去了,毕竟这样不好,他可是又在私设公堂啊! “嗯,你们说的对,现在我就把这狗东西带回去,连夜查,不怕查不出破绽来!” 说完蒲丰年一提叶凌飞,叶凌飞噗通一声被他拉的从沙发上掉下来,跪在地上,我一拖叶凌飞腋下,两人连拉带拽的把叶凌飞给扭送派出所了。 这一路也倒是忘记遮掩一下叶凌飞的面门,让叶凌飞受了不少指指点点,叶凌飞现在反而没了文人的清高,见人就露出一副惨象,诉说着我们的暴力。 但是更多的,我们感受着叶凌飞从内心的挣扎,他紧紧咬住牙关,恨不得一口把人吃掉,嘴唇还在颤抖着,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焰。 我和蒲丰年时刻提防他想要逃走,将他看的毫无一点挣脱的机会,叶凌飞是有罪的人,我们心里都知道,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取证才是关键。 不一会就到了派出所,蒲丰年整了整衣冠,“叶凌飞,你逃不了了!” 我看着蒲丰年将叶凌飞扯进了派出所,这才和李先师缓步向旅馆走去,我们俩的心里都轻松了不少,我舒出一口气,有罪就要接受惩罚…… 8k92 369、这就告别 回去的路上我感受着习习凉风,似乎有一种放下一切的轻松,李先师也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洋洋得意,对我讲,“这次咱们可是帮丰年捉到了真凶,也算是功德一件,不知道小天你还要逗留在此处吗?” 我想了想,“李前辈,你莫非是要离开这里了吗?咱们几日接触下来,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您老呢!” “哈哈,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缘分而已,你呢?” “我也不知……”听了李先师的话我有些迷茫,我应该去哪里呢? 李先师提议,“要不你就跟着老夫一起云游四海算了!到时候老夫传授给你我的这些本事,和你楚家的道术相配合修炼,保准你能成为顶尖的高手!” 对于李先师的提议我既没有当下同意,也没有否决,只问了问他什么时候走,李先师答我明天就要启程了! 我点点头,两人回了旅馆,李先师有些疲倦,这个老头这几天可没跟着我们少跑,我便同他道了晚安,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次日上午,我睡的七荤八素,睡梦中听到有人敲门,恐怕是李先师那老家伙找我来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门刚打开,蒲丰年就窜进来了,着急的说道,“小天,不好了!” 我闻言一愣,“怎么了?叶凌飞逃跑了?” “不、不是!叶凌飞这个混蛋回来了!” “啥?”我恐是没听明白,“什么叫回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李先师那老家伙才进来,打着哈欠说道,“走,吃早饭了,咦,丰年,你怎么来了,我还说等会去找你呢!” 我点了根烟,对李先师说,“别闹,老蒲,你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蒲丰年连烟都顾不得点,急急忙忙的说,“昨天咱们把叶凌飞抓进派出所,我就联系刑警队的人当夜把他提审走了,没想到今天早上这个家伙又自己回来了,我一问,草,这家伙无罪释放了!” 我和李先师一听,这可就奇了,“怎么的个意思,叶凌飞那家伙没被抓到证据吗?” “王八蛋,这小子进了刑警队就全招了!” “招了还能给放出来?” “不不不!”蒲丰年急忙打断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家伙首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其次他有很多话没对我们讲,当年刘晗案事发的时候,叶凌飞还在辅导另外一个兴趣班的学生,可以说刘晗案他有不在场证明,而张小燕案,他称自己对咱们隐瞒与张小燕的关系,是因为他是一个老师,不想和这些不正经的女人产生关系,另外张小燕案发生的时候,他在镇上的门诊里面打点滴,医生可以给他证明!” 蒲丰年越说越气,“这个家伙当时不说,完全是为了摆咱们一道,他根本就无法被警方指正,他把咱们耍了!” “不可能!”我当下下了断言,“如果他真的没有问题,为什么一见我们就要逃跑,他为什么又要承认自己有罪,你看看他的心理,家里又藏绳子,又读虐杀杂志,是个正常人干的事情嘛?” “可是……藏绳子、看色情杂志这些是犯罪吗?”蒲丰年也不确定了起来。 说道这里,我们也是一声叹息,我们都觉得叶凌飞有罪,但是这些能起诉他吗? “丰年……”李先师跟着摇摇头,“不管如何,叶凌飞确实有最重要的证明否认自己犯罪,如果他真的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那这些案子就不是他做的……” 李先师的话说的很对,我们即便无论如何也不想接受,但却不得不接受…… “是、是这样的!”蒲丰年一拉我,语气中多了一点恳求的意味,“小天,老李,你们帮我想想我们该怎么办?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呃……我怎么可能知道! 李先师也是继续一脸苦相的摇头,“丰年,有时候人太过执着就是自寻烦恼,老夫劝你还是回去好好上班,你命中有官爵之相,若是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今后肯定有所成就,切莫不要因为个无头公案自毁前程。” 我也不好意思的说,“老蒲,这件案子已经再无线索,虽然咱们都不肯承认,但总归是没有办法了。那稻田之中还藏有一只恶鬼,我只能建议你将那块田地画下禁区,千万不要再让女孩子去了,只能说那里是一块凶地!” 我与李先师的话无一不似一把尖刀插进了蒲丰年的心坎里,说的蒲丰年低下了脑袋,红了双眼,“可是……可是我不甘心……” 李先师想了想,“天下哪有那么多甘心与不甘心,就正像老夫所说,放下心结才能助你走出迷途,你的方向不能只在这区区的一块稻田地中,不如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更加重要的事情上!” “是啊,老蒲,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也言道。 “尽力了?”蒲丰年再一次全身一颤,李先师又难为情的说,“丰年,还有一件事情老夫要和你说,老夫已经在这里逗留不少时间了,我想向你辞行,一会就要走了。” “什么,老李你要走……”蒲丰年惊的都站了起来,眼圈更红了,嘴角抽了两下,终于还是对我说,“那小天你呢?” 李先师也看了过来,我踟蹰片刻,估计秋爱婉要来找我还需要不少时间,这大段的时间我也不能闲着吧,当下答道,“老蒲,我也要走了,我想跟着李前辈出去走走,我经验浅薄,还需要多加磨练!” “好,小天你做的对,想不到这么几天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了,这案子……”蒲丰年颓废的又坐下去。 我们急忙劝道,“老蒲你没事吧!” “没事。”蒲丰年自嘲的笑了笑,“也许这就是我永远解不开的心结吧,三年了,一事无成!不想了,我这就回去上班,以后好好工作,争取干出点实效来!” 蒲丰年既然这么想我们也放心了,李先师指了指门外,“那老夫就去收拾东西去了,小天一会咱们赶车一起出发吧!” “嗯,好!”我又拍了拍蒲丰年的肩膀,“老蒲,你是个好警察,起码在我的眼里你敬职敬责,祝福你!” 我们看着蒲丰年的脸上有了一点笑容,李先师这才转身准备出门,忽听蒲丰年说,“等一下!!!” 这一叫,让我们不解的回头看着他,只听蒲丰年又说道,“你们帮我这么多忙,我也没什么好感激你们的,这样吧,晚一会走,我请你俩去醉鸭楼搓一顿,我也想开了,今天咱们好好喝几杯!” 一听有酒,李先师就挪不动步子了,“呃……这个,老夫怎么好意思呢,随便吃点什么就行,醉鸭楼里肯定是吃鸭子吧,唔,烤鸭是用的南北哪一种手法?” 擦,好一个李先师,一只鸭子就把他挽留了! “嘿嘿,管他什么手法,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唔,好,那咱们还等什么,走……”李先师提起双腿,这就拉着我们俩要上那醉鸭楼好吃好喝一顿。 我摇摇头,蒲丰年倒是想开了,“走,现在这个点人正好不多,能找个好位置!” 无奈我和他们又出了门,下楼的时候碰见了老板娘,老板娘热情的打招呼,“出去吃饭呀?” 我回头走到老板娘身边,“大姐,我们下午就要走了,和你提前说一声。” “这就要走了?”老板娘愣了一下,“哎,大姐还想要你帮我一个忙呢……” 这老板娘居然还有事情需要我帮忙?这倒是让我挺好奇的。 “大姐,什么忙,咱们虽然认识不久,但老板娘你也是个豪爽的人,我能做到绝对不推辞。”说实在的,这老板娘除了有点八卦,人还是蛮好的。 “大兄弟,大姐一会要回趟娘家,晚上才能回来,你估计不知道,今天早上那个叶凌飞据说昨天因为散布红衣童谣被拘刑警队了,这事一传开,所有的小孩都知道了这首儿歌,满大街都在唱……大姐要坐车需要穿过稻田地,到对面的国道上搭车,白天还好说,晚上我就不敢回来了。”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小生意总的有人照看不是?我男人替我,所以大姐想拜托你晚上去接我一下!” “这……”我看了一眼李先师,李先师大义凌然的答道,“小天,做好事嘛怎么能推辞,难道你忍心看着大妹子回来担惊受怕,再说老夫和丰年去喝酒,自然要尽兴了,估计喝多了也走不了,那就再多住一晚上吧!” 哎我去,好人都你这个老家伙做了,我要是不同意那不就当坏人了? 我一点头,“没问题,大姐几点的车?” “太好了,晚上九点,今天你们的房费算大姐的,就这样说定了,不见不散!” 老板娘对我的信任八层还是来自蒲丰年,蒲丰年一拉我们这就出了旅馆的大门,走在去醉鸭楼的路上,那些玩耍奔跑的孩子们,嘴里真的无一不是唱着缪友香的红衣童谣,“白月光、亮堂堂,树上的鸟儿归家了,穿上红色的新衣真漂亮……” 可惜即便再清脆的嗓音,给这个小镇带来的只能是人心惶惶…… 8k92 370、吃饭得给钱 “不会又要出现案子吧!”蒲丰年也没去打断这些孩子,况且凭他自己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李先师拍拍蒲丰年的后背,“哪有那么离奇,现在人人都知道稻田地是变态杀人狂凶残屠杀无辜女人的作案场地,谁还会去!” 蒲丰年正要点头,忽然我们大惊一声,“媚娟!!!” 转而李先师又觉得我们小题大做,“那又不是童谣杀的人!童谣或许只是歹徒放的烟雾弹,晚上小天去接她,不妨事。” 我也点点头,“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早点去接她的好,可别真出什么岔子!” 蒲丰年想想,“你们说通过媚娟把那凶手揪出来怎么样?” 当下就被我们否决了,谁敢肯定那个凶手一定会对媚娟下手,再者说也不能让无辜的老板娘以身试险啊!李先师又劝道,“丰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不是答应我要回去好好上班吗?再说那稻田地一天要走多少人,你还能天天守在那里啊!回头还是要镇上的女人不要再去稻田地的好。要知道那个凶手可以忍三年,碰到这样的对手你只能当持久战的来打!” “是啊,通过前几件案子来看,这个凶手是十分狡猾和有耐心的人,现在闹的满城风雨,估计他是不会出来了。”蒲丰年苦笑着,“走,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你们明天就要走了,下次见还不知要多久……” 蒲丰年的笑容很勉强,在他的内心真的很疲惫,也许他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醉鸭楼,是这个镇子上最好也是最大的饭店,此刻约莫也就是十一点左右,确实并没有多少客人,偶尔几个人进来,也只是选了位置,默默的等人。 蒲丰年带着我们进来,便有一个年级轻轻的女服务员问我们是否有预定,吃饭的人有几位之类的问题,蒲丰年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预定,同时选了靠窗户的一处角落,那边有个小桌子,即清净又亮堂。 待我们三人落座,服务员又拿来了菜谱,李先师抢着接了过去,一连点了七八个菜,又要了好几瓶二锅头,我心道这个老家伙不会是要宰蒲丰年一刀吧? 没想到蒲丰年很大方的说,“没事,尽量点,反正我也平时也不怎么下馆子!” 李先师顿时乐呵起来,“你赚两个钱也不容易,老夫还是很有节操的,大妹子,饭菜可以慢一点,但是先把酒拿上来吧!” 服务员一听这老头如此好酒也是笑了,倒挺好看,我打趣蒲丰年,“这镇子上,美女倒是不少啊!” 没想到蒲丰年不解风情,忧心忡忡的说,“凶手的目标也不少哇!” 一见蒲丰年又说起了烦恼事,李先师急忙岔开话题,“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啦,喝酒吧!” 李先师见六瓶酒一上,当时先开了三瓶,我们自己倒上,谁也不客气,蒲丰年端着酒杯,“敬你们师徒俩,谢谢你们能这么支持我查案,虽然我也没查出来。” 李先师没推脱,一仰脖子喝了大半杯,那蒲丰年却一口全干掉了,李先师一看,着急的把剩下的酒都喝了,我微微一笑,也不做作。 蒲丰年倒上了第二杯,“祝你们一路顺风啊!” 说完蒲丰年就把第二杯给喝了,李先师那老家伙从不嫌别人敬他酒,自然也是要喝,我赶忙说,“老蒲慢点,你这是要求醉啊!” 蒲丰年抓了抓头发,“那咱们等会菜。” 其实我们都能看的出来蒲丰年根本没有放下心头的事情,不过现在案子彻底进入了死局,那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至于那只鬼,想来对蒲丰年没啥帮助,难不成他还能带一只鬼回去交差? 这李先师谈了半天扯皮话,不知怎么的,又说道了蒲丰年的运势上,李先师似乎对算命确实有一手,将那蒲丰年的未来说的头头是道,另外嘱咐蒲丰年,“丰年,当初我与你相识,就看出你将来必定飞黄腾达,但是你这人性子太直,就拿这件案子来说,可蹉跎了你不少岁月啊!” “老李啊,不是我蒲丰年看不开,三年了,我啥没想过,有时候也想过放弃,好好当那个派出所副所长,老所长就要退休了,只有我有资历接班,可是我不愿意啊!” 蒲丰年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个,大叫着,“服务员,快上菜,快点!” 我拍拍蒲丰年的胳膊,示意他别着急,蒲丰年又自怨自艾的说,“我本来就是市里的户口,也有那么几个机会调回去工作,可是我都没申请,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服务员在蒲丰年的催促下端上了第一道菜,京酱肉丝,李先师抽出卫生筷,在桌子上磕了磕,夹起一口吃了,蒲丰年碰碰他的酒杯,“来喝酒啊!” “哈……”一口酒下肚,蒲丰年又唠叨了起来,“你说这案子吧,也是我手里办砸的,要是后来让钱湖龙破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他偏偏破不了案,我心里急啊!” 这功夫又上了两道菜,我们也又干了几杯酒,蒲丰年舌头就有点大了,用手指头勾了勾示意我们靠近点说话,“我老领导让我下来镀金,我没镀上,还把给我安排的职务给丢了,你说我这以后怎么见老领导啊!” 这些话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才好,李先师只能岔开话题,“别说了丰年,你不是都想开了吗?咱就安安分分的当个副所长不是也挺好吗?万一以后还有机会呢?” “屁啊!”蒲丰年一听这话,当时就抄起桌子上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老子还有个毛的机会,反正我今天不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我他妈不信这个邪了还!” 这蒲丰年的酒品可真差劲,喝多了胡言乱语不说,还摔东西,但是他心里苦闷我们是能理解,但人家酒店老板服务员能理解吗? 这不溅起的玻璃碴子差点扎破送菜女服员漏在外面的光滑小腿,还好那服务员反应灵敏,当下止步,这才免了血光之灾,可也对蒲丰年怒目而视…… 蒲丰年脾气一上来,谁能拉的住他,凶巴巴的瞪着服务员,李先师赶忙劝下蒲丰年,我站起来向服务员道歉,“对不起啊,他喝多了,你没事吧。” “还好啦,差点就被伤到哦!”服务员妹子明显还是很生气,将那盘子狠狠放在桌子上,“哎,干我们服务行业的真是有苦说不出,工资少,还得受气,我呀,要是走的快上一步今天就得回家抹药了!” 服务员也不甘示弱,柳眉倒竖,叉着腰,看起来也不好惹,而那蒲丰年虎眼一瞪,我就骂道,“收声,还不给人家大姐道歉,你这差点伤了人知道不!” 蒲丰年看了我们一眼,似乎觉得自己也没道理,只好憋了个大红脸,“对不起。” 那妹子恐是听我年纪比她还大,反倒叫了她一声大姐,有些忍不住就笑了,这一笑也就没了敌意,“算了算了,反正我们也经常遇到这种客人,喝多了也不管住手脚,理解,但是那些没喝多还这样的,就真不是人了!” 这妹子估计见我道歉还是比较诚恳的,就多说了两句。 “还有这种人?那真是太不讲道理了。”我也没啥话聊,随便应付了一句,可这小妹妹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嘴巴嘟了起来,“喏,那边那个人就是啦,整天来买鸭子,苦张脸,好像谁都欠他万儿八千似的,慢一点就要骂人,我们都不想接待他,太惹人烦!” 顺着妹子给我指出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个头不是很高,穿着西服的男人,正站在接待台前,不住的催促着,“快点啦,有没有这么慢啊,你们的服务态度好差哦,小心我投诉你们啦!” “才来十分钟就催,装什么大爷,别当我不认识他,他不就是对面的那个眼镜店的老板吗?自己天天守着摊子,连员工都舍不得顾,抠门的家伙,就来我们这里找存在感,我们这店里只有小燕姐能治的了他,咦……一个大男人被小燕姐骂只能干瞪眼,真是丢死人了!” 服务员小妹妹似乎被恶心到了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等,“美女啊,你说的小燕是?” “张小燕啊,我们镇上可厉害的人呢,不过两天前遇害了,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呼的一声,蒲丰年就扒开李先师要过去,我们看他喝多了一把拉住他,蒲丰年推开我,“作为一个警察,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 这算啥蛛丝马迹,人家就是个爱挑毛病的客人而已,蒲丰年现在落下了一个只要一听受害人的名字就激动的毛病…… 蒲丰年打了个咯,脚下蹒跚的走过去,一拍那个男人肩头,这个眼镜店老板才转过头,“你是谁?” 蒲丰年拍打了一下他的脸蛋,“看见我的眼睛了吗?我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你有罪!” 这话说的那男人退了小半步,“你到底是谁!” 蒲丰年一手扶着柜台,一手掏出警官证,“警察……” 察字一落,那男人嗖的一声拔腿就跑,店员急忙叫道,“你的鸭子还没给钱呢……” 8k92 371、流涕 蒲丰年眨巴眨巴眼睛,“呀呵,这小子买东西居然敢不给钱!他叫什么?” “徐、徐瑞、就是对面那个眼镜店的老板啊!”接待台的那个收银员看蒲丰年满身酒气,眼睛比老虎还凶,吓的说话都结巴了! “妈了个x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吃饭不给钱,我去追他!”蒲丰年一摆手,将警官证别在腰间,连跑带撞的就冲了出去,我们一看蒲丰年这样,那是要出事的啊! 李先师恨铁不成钢,这蒲丰年怎么就那么不识劝呢? “快跟上啊!”李先师招呼了一声,我就跟着冲了出去,顿时又引来许多服务员围了上来,“先生还没给钱呢!” 李先师一指蒲丰年的背影,“你们没看到嘛,我们在办案,回头他会来给钱的!他是蒲丰年啊你们不知道?” 这一说大家就都知道了,蒲丰年在小镇上挨处分那是出了名的! 我也顾不上墨迹,直接就冲了出去,只见那蒲丰年跟发了酒疯似的直追徐瑞,徐瑞逃的比较早,所以逃的比较远,现在蒲丰年犹如大鹏展翅,口中咆哮着,“啊啊啊……徐瑞你站住!” 徐瑞一听蒲丰年连自己的名字都喊出来了,那肯定是有备而来啊,这一下脚下溜的更快,舌头都吐出来了,可惜腿短,距离不断的被蒲丰年拉近。 两人一追一赶,越跑越疯,可苦了在后面追赶的李先师,他年老体衰哪能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比,差点跑的口吐白沫,只好放慢脚步,“小、小天,你去吧,老夫不行了……” 我一看这情况,也顾不得李先师如何如何,只好加快脚步,没想到我跑起来,倒是迅疾,一会功夫就追到了蒲丰年的屁股后面,只见蒲丰年大吼一声,猛地扑了过去,虎爪一伸,居然拽住了徐瑞的衣角,徐瑞大叫,“放开我!” 蒲丰年一怒,心里打着想要我放开你?没门! 顿时蒲丰年使出猛虎之力,狠狠一拽,就将那一角衣服给撕下来了,“嗯?别跑!” 徐瑞见蒲丰年这么狠毒,吓的更是脚下不敢停,又跑了两步,蒲丰年再度一抓,就把徐瑞的一条袖子给扯了下来,露出了白色的衬衣,徐瑞大叫一声,“救命啊,你是不是男人啊,撕我衣服干嘛!” 徐瑞边跑边叫,蒲丰年恨不得一把连他人都撕了,现在那可是酒精上头什么事都敢干,这一把一把撕的,很快徐瑞的上衣都快撕完了,大片的黝黑皮肤都漏了出来。 这徐瑞也是好笑,不就是一只鸭子吗?你停下来能把怎么的!跟这发了酒疯的人较劲。 但徐瑞被撕成这样,反而看着蒲丰年更是害怕,但见前面人越来越多,一转身就溜进一条小巷,蒲丰年不肯放过他,冲进小巷轰隆咚一声撞到了一块木板,咬着牙又追了一段距离,见那徐瑞快被自己追上了,顿时飞身一扑,抱着徐瑞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两人累的就起不来了。 “做警察有你这么拼命的嘛?”徐瑞喘着粗气,见那蒲丰年挣扎着爬了过来,“不拼命能抓到罪犯吗?” 蒲丰年爬到徐瑞身上,满脸通红,我跑近一看,估计蒲丰年已经晕了头了,蒲丰年双手一掐徐瑞的脖子,“告诉我,你是罪犯,你是杀人犯啊!!!” 蒲丰年的眼睛里全是凶狠的目光,此刻的蒲丰年已经变成了一条疯狗,他对杀人凶手的执着已经入魔了,他将鸭子的事情完全忘记了,他要的只是一个发泄的缺口,他恨不得就将徐瑞当成杀人凶手掐死算了! “你为什么要杀张小燕!”蒲丰年掐的本就缺氧的徐瑞陷入了窒息当中,我急忙去拉蒲丰年,可这蒲丰年两只手就跟铁铸的一般,根本拉不开,但被我拉的稍稍松动了一点,徐瑞就喘着气胡言乱语起来,这徐瑞也跑疯了,缺氧的人脑子里完全就是一片混乱,他恶狠狠的说道,“这个女人就是个服务员,就敢骑到我头上,让我多没面子,我杀了她就杀了,我不光要杀了她,还要好好的玩玩她,让她知道什么叫男人!” 徐瑞的话瞬间就暴露了一切,蒲丰年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发泄一些酒精和情绪,居然真让他碰对了人,“你在她下面塞了几块石头?” “呵呵……我一块一块塞进去,那些石头多坚硬啊,划的到处都是血,我数来着,九块啊!哈哈哈……” 蒲丰年虎躯再度一震,对上了,对上了!这九块石头的证据是案件的侦破口,除了少数人,如果不是凶手,不可能知道! “哈哈哈!终于让我抓到了!”蒲丰年一拳砸在地上,几滴热泪跌落,“终于让我蒲丰年破案了!!!” 我在这一刻心中竟然万分欣慰,拍拍徐瑞,“起来吧,追你不买账的事,没想到连无法侦破的杀人案件都给顺便破了,你真行!” “什么!!!”这下轮到徐瑞抓狂了,“你们不知道是我杀的张小燕?那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疯狂的抓我?” 我嘴角翘起一丝微笑,神秘的说道,“他喝醉了!” 这个答案当下把徐瑞给气的差点吐血,死活缓不过神来…… “好了!你现在就把经过都给我说清楚,你是怎么处理线索的?那刘晗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她杀死的?” 徐瑞垂着脑袋,已经被雷的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回神,“王八蛋,你居然敢炸我,你知道吗?我计划杀了这个贱人等了多久吗?明明我最没有嫌疑,为什么!” 徐瑞一扑,又将蒲丰年给压到了身下,伸手就去掐蒲丰年,蒲丰年一泄劲就没力气了,差点被徐瑞给掐死,还好有我在,一脚踹开徐瑞,将他按在地上,蒲丰年递过一只手铐,还在狂笑不已。 我把徐瑞拷牢了,又补了一脚,徐瑞就没有反抗的力量了,蒲丰年现在又跑又被刺激,明显那些酒劲都过去了,扑过去又给了徐瑞两拳,见徐瑞老实了才问,“你怎么处理的线索,居然会没有被警察发现!还有你杀刘晗的动机又是什么?那缪友香呢?” 徐瑞已经把事情说穿,再也圆不了谎,只好跟死鱼一样答道,“我没处理过线索,你们为什么找不到线索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只杀了张小燕,其他人不是我杀的!” 嘭…… 蒲丰年一拳又打在徐瑞的肚子上,打的徐瑞胃里又吐出一口酸水,“妈的,还不老实,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告诉你吧,今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是免不了皮肉苦了,我蒲丰年绝不怕再背一个虐待罪犯的处分!” 蒲丰年说完,提拳又要再打,徐瑞连忙举着被手铐铐住的手跪在那里哀求道,“别打我,我都被你们抓住了,怎么还会说谎,我真的只杀了张小燕,其她人我都没杀过,犯罪现场我也没有清理,我说的都是真的!” 蒲丰年一听,自然是要拳脚相加,一吐恶气,我连忙拦住了蒲丰年,“老蒲,他杀人是死罪,承认一个和承认三个没什么区别!” “那你说我只是破了其中一个案子?那其他两宗案子而是另有其人?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手法完全一致,线索又是怎么消失不见的呢?”蒲丰年瞬间再度陷入了无解难题,这种心头发慌的恐惧,只能在徐瑞的身上发泄一下了! “说,你是不是还有同伙!”蒲丰年一脚又要踹过去,吓的徐瑞贴紧墙角,“别打我,张小燕是我一个人杀的,没有同伙,但缪友香是谁杀的我知道!” 我与蒲丰年对视一眼,“是谁,快说!” “我要是说出来,算是立功吗?”徐瑞还在做垂死挣扎,和我们谈起了条件。 蒲丰年一提徐瑞,“立功情节算不算要看法院怎么判,但是我会把你的证词写进报告里!” 徐瑞想了良久,一咬牙,“你只要把我的证词写进报告呈上法院我就告诉你!” 蒲丰年点点头,徐瑞回忆起来,“三年半以前,我还是刚来这个镇子上创业,一天晚上我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去稻田地那边散步,因为我关门有点晚,所以到了那里差不多是在九点半左右。” 徐瑞又想了想,“我忽然听到稻田地里有女人的呜咽声,就几声就不见了!我当时好奇,跳下了大路,慢慢的向里面摸索进去,我看见有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女人施暴,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已经被反绑了双手,承受这那个男人的暴力,借着月光我看见她是……她是镇上最漂亮的女老师,缪友香!” “那个男人干完了事,喘了两口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起来是喝过酒了,我就见那个男人捡起了石头狠狠的砸向缪友香,一下就把她砸死了!” “对对对,缪友香是死于钝物敲击!”蒲丰年赶紧补充起来。 徐瑞叹了一口气,“那个男人砸死了缪友香,还嫌不过瘾,将缪友香的尸体一顿暴虐,骨头都断了好几根,我能听见那些声音,那个男人这才返身上了大路,我见他三年多了最后都没有事情,这才学着他的手法……把张小燕给杀了!” “他娘的,你倒是说他是谁啊!”蒲丰年见徐瑞卖关子,一把又提起徐瑞。 吓的徐瑞大声说,“他是……” 8k92 372、杀人传染病 他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徐瑞跟泄了气的皮球,“他就是赵浩宇……” 赵浩宇?我们又是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个案子是他犯下的! “那刘晗案是谁做的?”蒲丰年有一拽徐瑞,徐瑞急忙答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徐瑞又说,“我可以做你们的人证,不是有种说法叫污点证人吗?是不是能减刑?” 蒲丰年一提徐瑞,“这个你去和法官谈去吧,不过你确定赵浩宇是缪友香案的凶犯?” “千真万确,是我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徐瑞信誓旦旦,生怕蒲丰年不相信!此刻的蒲丰年哪还能不信,当时就拖着徐瑞站了起来,交在我手中,取出电话打到了刑警队和派出所,要求立即抓捕赵浩宇,我一踢徐瑞的屁股,“走!” 刚出了小巷,就见李先师上气不接下气的赶过来,蒲丰年对李先师说道,“老李,你帮我把这徐瑞带回派出所吧,他就是张小燕案的凶手,那边应该有同事赶过来,时间紧迫,我和小天先去抓那赵浩宇!” 李先师一愣,“老夫带他去?” 徐瑞满脸丧气抬着眼皮瞟了李先师一眼,蒲丰年拉过徐瑞就是一拳,打的徐瑞哇哇大叫,“你怎么又打我!” “告诉你,你便是逃了,你也逃不远,只能罪加一等,只有认罪伏法才能减刑!”蒲丰年给徐瑞打了预防针,徐瑞不敢多说,只是说,“我只求当污点证人可以减轻一点罪行,我不会跑的!” 现在的蒲丰年那对抓捕赵浩宇的执念已经达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地步,也不管是否所托非人,只是恨不能自己插上翅膀现在就飞到赵浩宇的家中。 李先师看那徐瑞蛮老实,也乐的清闲片刻,带着徐瑞走了,蒲丰年和我又向赵浩宇家穿了过去,路上我问蒲丰年,“老蒲啊,你觉得刘晗案是谁做的呢?另外我觉得似乎什么地方还是不太对劲啊,你说赵浩宇杀死缪友香,当时又喝了酒,怎么可能把现场处理的天衣无缝呢?咱们见过那个家伙,看起来可没那么聪明!” “嗯,我也有这个疑问,不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只能抓到赵浩宇再说了!” 我与蒲丰年一会就赶到了赵浩宇家门前,只见大门被一把大锁锁着,却不是我前两天临走时锁的那把,看起来赵浩宇是回来过了。 蒲丰年一纵身,跃上了墙头,向里面一张望,连忙回头对我说,“不好,这小子不在家!” 莫非是听到风声逃了?但是这也不对啊,我们可是刚得知真相。 蒲丰年还没从墙头上下来,我就见对门有一中年大妈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盆脏水泼在地上,一看见墙头上的蒲丰年,热情的打起了招呼,“呦,老蒲啊,又来抓赵浩宇啦?他在前面街头的那家驴肉馆吃饭呢,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了!” 一听这话,蒲丰年腾的一声跳了下来,连个谢谢也不说,直接就跟百米冲刺一样奔跑了出去,我与蒲丰年跑到刚才那位大妈口中的驴肉馆附近,就见这里人不是很多,但是却乱的很,蒲丰年使劲挠挠头皮,一指,“在那!” 我一瞧,可不是赵浩宇就在那呢!只见赵浩宇正坐在驴肉馆门口的一个摊位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将衣服撩起来,一边拍着肚子一边吹喇叭嘞!不过奇怪的是,那个肉肉居然也在现场,一条胳膊上还打着石膏,露出鼻青脸肿的苦相。 赵浩宇听到蒲丰年的声音,顺着目光看了过来,一下连嘴也笑歪了,“呦呵,老蒲你来了?又找我逗乐子来了?” “王八蛋,这次你死定了,你三年前杀人的犯罪事实被我掌握了,还不跟我回去!” 蒲丰年一指那个摊位,厉声要求赵浩宇跟他回去接受调查,赵浩宇听见了三年前几个字,顿时跳了起来,一回头就向远处逃去,手中的酒瓶也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旁的肉肉见我们疯狂的追过来,不知为何也蹦了起来,口里大叫一声妈呀,跟着赵浩宇就跑了。 可惜这个肉肉身体肥胖,跑路速度实在是令人着急,我跟在蒲丰年的后右侧,这就已经追了过去,那肉肉见我就要跑到他的身边,顺手抄起了一根木棍,回手就是一抡,我只觉得一道疾风照着我的面门就打了过来,立刻一低头躲了过去,这一棍也是十分狠,顿时气的我斜眼一扫那肉肉,吓的肉肉哆嗦了一下,丢掉木棍又要与赵浩宇分开逃跑。 这个时候蒲丰年已经追出了赵浩宇百米开外,两人扭打了起来。 我见那肉肉这般凶狠,心里有气,一拳打了过去,肉肉伤了一条胳膊,根本招架不住我的手段,三下两下我就把他给放倒了,“混蛋,我让你跑,你跑什么跑!” 肉肉挨了我几拳,痛的眼泪直流,“我招我招,别打我了!” 嗯?我猛然间心里一奇,这肉肉难道心里有鬼?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我连哄带骗,吓唬了他一句,肉肉顿时承认道,“缪友香是赵浩宇杀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杀了刘晗!” 肉肉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心中一震,这家伙不打自招了? 那边蒲丰年也捉着赵浩宇过来了,“这家伙真不老实,就承认自己杀了缪友香一案,还得回去好好审审他。” 我一捉肉肉,“把这个家伙也带回去吧,其实刘晗是他杀的!” 赵浩宇听了却惊呼道,“什么,刘晗是你杀的?” 原来赵浩宇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蒲丰年也疑惑的看着我,“是他说的?” 肉肉似乎也听出不对,“你们不知道我杀了人?不!我没杀人,你们屈打成招!” 肉肉顿时又愤怒了起来,拼命的要掩饰自己的罪行。我看他想要挣脱我的手腕,便在他肥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肉肉立刻哀嚎起来,“小子,你打我,大家都看见了,给我作证,我要告他!” 我笑道,“你别耍泼皮,爱告就告,反正我也不是警察!” 噗……肉肉直接就吐血了,“你不是警察,你到底是谁!” 蒲丰年提着赵浩宇,狠狠一瞪肉肉,“到底是不是你杀了刘晗,咱们回去对比一下精斑还有鞋印就知道了,现在你也不用狡辩!” 肉肉听蒲丰年提到了铁证,顿时蔫了,赵浩宇却踢了肉肉一脚,“混蛋,居然是干的好事,害我三年前大半夜的偷偷去凶案现场被蒲丰年逮到,否则他一辈子也抓不到我!” 不过这赵浩宇为何三年前在刘晗案事发后半夜要去案发现场,为什么这又能不留下丝毫证据,另外这肉肉又是怎么一回事,只有到派出所问个清楚了! 回了派出所,刑警队的人已经来了,不过却是两个不认识的小年轻,其中一个很不耐烦的说,“蒲所长,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弄错了,我们现在查案人手很紧张!” 原来是蒲丰年多次狼来了已经搞的刑警队不再信任蒲丰年提供的任何线索,但迫于蒲丰年对钱湖龙的胡搅蛮缠,钱湖龙又不好置之不理,只好派了两个新手过来。 蒲丰年也不生气,乐呵呵的把这赵浩宇和肉肉一丢,两人当时就承认的罪行,惊的那两个小刑警当时就报告了上级,审问了起来。 我见李先师早就游哉游哉的在一旁候着,便不打扰他们了,与李先师一起到一旁坐着去了。 这一问就问到晚上七点多,蒲丰年中途出来喝水的时候给我们讲了讲,原来整件事情是这样的,三年前赵浩宇在朋友家喝酒,晚上回来的时候,在稻田地遇到了出来散步的缪友香,当时起了歹念,上前调戏,不想缪友香大骂赵浩宇流氓,惹的赵浩宇酒壮色胆,将缪友香给拖进了稻田地奸杀。 初时赵浩宇也整日担惊受怕,可偏偏警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也就又恢复了平日嚣张的作风,一次到肉肉的摊子上闹事,这肉肉为人老实,不想得罪赵浩宇,只好提出请赵浩宇吃饭喝酒,酒过三巡,赵浩宇喝的伶仃大醉,不慎漏了口风,被那肉肉给学去了。 肉肉的老婆彪悍,而且奇丑无比,使得肉肉夫妻生活并不和谐,听了赵浩宇的讲诉这么刺激,肉肉不仅不去举报,反而如法炮制,经过一段时间的侦察,看上了每日晚归的刘晗,更是在刘晗稚嫩的身体上大发兽欲,甚至在刘晗的丝袜上打手枪。 至于他们晚上去凶案现场的理由也是好笑,竟然是想看看后者是否留下什么线索,只怕手段相似是自己被人瞧见,所以有些担心,这便替后辈打扫战场来了。 这二人的犯罪行径纷纷落在徐瑞的眼睛里,正巧最近对那张小燕怀恨在心,时隔三年多的惨案便再次发生,不得不说这件案子就和传染病一样,将这些人最为阴暗丑恶的一面暴漏无疑。 今天肉肉再被赵浩宇请去吃饭,完全是赵浩宇想借着肉肉被蒲丰年打伤的事情,蛊惑肉肉去告蒲丰年呢!没想到肉肉被打的惊魂未定,一听蒲丰年又来了,加上生性胆小之过全部给交代了,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可悲警方却一直把这三件案子当成一人所为,自然是查错了方向…… “老蒲,那为什么这另外两人作案虽然都是模仿赵浩宇,可这三人却都没有留下一点罪证呢?”我忽然想到这么一个怪问题! 8k92 373、凶场实录 “这个嘛……”蒲丰年也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他们三人都说不清楚,所以我们也不知道!” 我听了这话可真是稀奇,什么叫谁也不知道呢! 这时我一抬手腕,看了看时间,突然想起我与媚娟姐的约定,“哎呀,都八点了,不行,我还得去接老板娘呢!” 我正要离开,蒲丰年一把拉住我,“别急,我们马上要带着这三个家伙去现场模拟三件案子的经过,到时候正好把你带过去。” 李先师也笑道,“小天,你急个啥,现在所有的凶手都被捉拿归案了,镇子上的居民可以安心了!” 我想想也是哈,便停下了脚步,笑盈盈的看着蒲丰年,只等搭一搭蒲丰年的顺风车咯。 蒲丰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发出呼的一声响,那茶也变的特别有味道。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骚动,钱湖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前那几个小刑警一人押着一个犯人正往警车里按,刚才藐视蒲丰年的一个小伙子冲着屋子里叫了一声,“蒲所长,你去不去,要去就快走!” 蒲丰年顿时一放水杯,对我们说,“走!” 刚一出门就听见钱湖龙骂上了,“你叫谁走呢,他蒲丰年是这件案子的办案人员吗?还是你觉得没他蒲丰年就办不了这件案子了!一点原则都没有,查案还要带上无关紧要的人?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登时那个小伙子就被钱湖龙骂了个狗血淋头,不住的承认错误,“是,是,对不起,钱局。” 钱湖龙一看走出来的蒲丰年,哼了一声,脸上阴晴不定,蒲丰年倒是呵呵笑起来,“小钱,和新来的小伙子发什么脾气,你跟着我的时候可没见你不犯小错误。” 蒲丰年这一句话说的那个小刑警一下就委屈了起来,钱湖龙眯着眼睛,“蒲丰年,这次你破了案神气不少,说不定新局长会给你升个一官半职的!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一下!” “随便了,在什么岗位不都是一样给人民办事吗?”蒲丰年现在真是牛逼哄哄的了,说话都毫不相让,而且还很大度,辩的钱湖龙没什么话可说,身边人给他打开车门,这家伙就就钻进了车里。 蒲丰年见所有人都上车,也是一开派出所的二手桑塔纳,上了车才呸了一声,“什么狗日的东西,以前还不就是我手底下的小跟班?” 蒲丰年又捏起了小拇指,“就跟一个小苍蝇一样。” 我们一共三辆车,一会功夫就到了稻田地,路上我听到有更多的孩子唱起了红衣童谣。 到了地方我一看时间,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呢,这就也跟着蒲丰年跳下大路,我对凶手如何消灭证据同样充满了好奇心,只见刑警们押着三名罪犯走到稻田深处,那个水坑还是没有完全干枯掉。 钱湖龙一指赵浩宇,“赵浩宇,你还记得你犯案的经过吗?现在你演示一遍我们看看!” 赵浩宇苦着脸,将假扮成缪友香的一个刑警按在地上,一指旁边,“这里原来有块石头,我搬起来砸死了缪友香!” 赵浩宇又在那个刑警身上摸来摸去,“这一块,我当时太激动了,就把这里给打骨折了,还有这里,图个新鲜,我给掐青了!” 赵浩宇站起身来,在刑警的跟随下指出一条上大路的小径,“我当时就从这里走上去!至于你们说清理什么证据,我都没干过!” “胡说!”钱湖龙合上了一个他摘抄每个案子重要地方的笔记本,“你当我们警察是傻子吗?你自己交代当时你喝多了怎么可能记得自己干的每一件事!” 我一听,这钱湖龙是太吹毛求疵了吧,这赵浩宇不招也不是,招还犯错了? 赵浩宇听了也是挺愤慨,“老子杀人了、被抓了,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我虽然喝多了,但是杀人是小事吗?你杀一个我看看,能不记得过程吗?反正我说的都是我清楚记下来的事情,你爱信不信!” 钱湖龙被等着挨枪子的赵浩宇把自己给呵斥了,颜面大失,怒气冲冲,“你……” “哎,小钱啊,要理性判断问题,不要意气用事,不是还有两个犯人吗?咱们看看他们的模拟经过再说!”蒲丰年落下了心中的大石,到真是理性了不少,我估计要是放给他来查,赵浩宇现在已经爬不起来啦! 但是这件事情就奇怪了,赵浩宇的手段并不高明啊,怎么可能看不出一点线索呢? 钱湖龙矛头一指蒲丰年,“现在是我查案,你不闭嘴就马上出去,还有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这和你们有关系吗?” 钱湖龙居然恨屋及乌,连我和李先师也给骂了,李先师听的火大,“种地施肥不行吗?” 说完就走到大路前,解开裤子洒了一泡尿,看的几个小刑警掩着嘴巴强行忍下了窃笑,直把钱湖龙给气的七窍生烟,拜托,你们在稻田地里模拟现场,你当是招魂呢?还得生人回避! 我也哼了一声,不想难为蒲丰年,离的远了一点看着他们忙乎,不觉得天色已暗的厉害。 轮到肉肉,肉肉也学着赵浩宇的手段来了一遍,并着重说道,“这里我不小心崴了脚,因为当时泥土很湿润,留下了罪证,还有那,我丢了丝袜,我是个粗人,不知道这些会成为证据,是看了电视才知道的!所以留下了罪证,这几年一直担惊受怕。” 我听了觉得这也不对,既然泥土比较湿润,不可能只能留下一个最深的脚印,浅显一点的脚印总会留下一个吧。 钱湖龙也想不通,但是怕被蒲丰年笑话,忍下来了! 轮到徐瑞,徐瑞走到水坑旁边一边供述自己的犯罪经过,一边比划着杀人时所用的手法,并承认,“当时我在张小燕还活着的时候,用石块塞进她的嘴巴里,然后又找了一块比较尖锐的石头,活生生的在她背上刻下了贱婊子三个字,后来怕留下证据,又骑在她屁股上,用那石头给全部涂掉了,涂得血淋淋的,张小燕也差不多快疼晕了,我见没什么挣扎的乐趣,才拗断她的骨骼、还有脖子!” 在场所有人都听了都是头皮发麻,一个做生意的居然这么残忍,那张小燕活着的时候可是忍受了剥皮的酷刑,真是枪毙徐瑞一百次也死不足惜。 钱湖龙怒骂起来,“然后呢,你别告诉我你也没有处理现场!” “我真没有,我见赵浩宇什么都没干过,所以我也没有!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没有发现。” “不对,你不是还留下一个脚印吗?后来我帮你擦掉了!”肉肉忽然失声叫道,我和蒲丰年以及李先师互相古怪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钱湖龙牙咬的咯嘣响,“继续说!” 徐瑞也不搭理他,倒是很友好的对肉肉讲道,“是吗?我没注意,后来我搞死了张小燕,就从那边的稻田地跑了啊!” 顺着徐瑞指的方向看去,夜幕中,那些半人高的稻子杆一动不动,静静的立在土地上,巍然不动。 所有的人看着那片稻田,谁都没有说话,只听见一阵嘶嘶的响声。 “啊……”徐瑞就在这一刻,忽然吓的瘫倒在地,“什么声音,不会是张小燕的鬼魂吧!” 这大晚上的谁会来,又是谁会来凶案的现场呢?被徐瑞这般一叫,尽管我们人多势众,可那些刑警还是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我与李先师赶忙跑过来,只是跑了一半,那阵阵细密的、稻子杆抖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可是却沉默的和猛兽一般。 钱湖龙咽了口吐沫,“是谁!” 许久没有回答,只听见夜风又在哀嚎,屈死之人真的灵魂出现,是要来看一看害了自己的恶人那惊恐的表情吗? 这个想法在所有人的心头萦绕,蒲丰年张开双臂,像一只大母鸡一般护着两个小刑警后退,无数双眼睛紧紧的注视着那片黑暗。 终于、一蓬头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紧接着露出的是一张漂亮的脸蛋。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蒲丰年呼出一口气,“媚娟啊,你、你回来了!大晚上的你怎么不回家,跑这干嘛!” 就在这一刻,听蒲丰年认出是附近的居民,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我一看表,时间是八点五十二分,车提前到了吗? 老板娘没有答话,原本热情的脸上唯独只有一丝冰冷,不言也不语,她伸手轻轻拨开稻子杆,一对香艳的美肩就露了出来,白白的,就和笋一般漂亮。 雪白的胸脯也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不过我才知道她是平胸啊!平时看着蛮雄伟的嘛。 她的头发被风吹开,她站直了腰,这就走了出来,她光溜溜的,手里还提着自己的衣服挡在胸前和肚子上。似乎也不好意思被这么多人看到。 “媚娟,你这是……”蒲丰年一看老板娘这个样子,急忙脱下外套想要包裹住老板娘引人的**,我却一拉蒲丰年,“别过去,你们看!” 所有人又顺着老板娘娇媚的白色脸庞,细细的脖颈、蛮腰、嫩腿,直到看到脚下,集体惊叫一声,媚娟的脚掌,脚跟在前,脚尖在后…… 8k92 374、越来越模糊 这双脚是反着的! 就在刑警们无比诧异老板娘是如何用这反过来的双脚走路时,媚娟已经提着内衣内裤走到了泥水坑前,整个**轰然直直的摔了进去,立刻所有的衣裤抛向了天空,飘落的满地都是。 直到老板娘摔进泥坑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媚娟的后背上长了两团肉球! 这般一看,那老板娘又并非是双脚反转,而是根本就是头颅被一百八十度扭到了后背,那么说……从我们刚才见到老板娘的时候,她就是一条行尸!!! “啊,红衣童谣一旦传唱,就要死人!”一个跟着来的小刑警瞬间就吓尿了,不住的往后退开。 “别胡说,凶手都在这里!”钱湖龙一指地上的徐瑞、赵浩宇等人,却见这三名罪犯早就哭爹喊娘跑到警察堆里了! “那是什么!”有一个警察叫道。 我们看见从老板娘的两腿之间,一只白色的、青筋暴露的手掌,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慢慢的伸了出来,连同着小臂,很快第二只手,还有黑黑的发,都像魔术一样生长出来。 钱湖龙两股颤颤,待看清正是他前日夜晚遇到的那只鬼魂,当时就瘫在地上,两只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额头之上血管凸出,豆大的汗珠忽然之间就冒了出来,连一句尖叫都吓的不能叫出来了。 那只鬼现在一点一点的爬了出来,那粘在身上的泥水不是泥水,而是血液,鲜红的样子…… 它抽出了细长的双腿,跪在地上,不住的寻找着什么,然后爬过老板娘的尸首,匍匐前进,但凡从它身下经过的地方,那被我们踩出的脚印就消失不见,所经之处,绝对会吓的那些刑警跌倒在地上,又向后爬去。 这只鬼将钱湖龙等人的脚印清理完毕,脑袋咔的一声,把脸扭向我与李先师之处,这又爬了过来,看起来是想把我们踩出的脚印也清除掉。 它就和一条鲜红色的蚯蚓,歪歪扭扭的爬了过来,但是这么一只小小的魂魄我又怎么会害怕,当时阴钱一执,就要去散掉它。 我快步走近,在所有警官的目光中就要去吸那女鬼的额头,一旦害过人的鬼,就已经违背了阴间律法,我不能容它! 就在这一阴钱就要打上去的瞬间,李先师大叫一声,“小天,且慢!” 那鬼见了我的阴钱,并未立刻逃走,而是翻着泛白的眼珠,张开嘴巴,散发出腥臭的味道,口腔中的牙齿已经黑漆漆的腐烂掉了! 李先师喝住了我,立刻持着一张道符一下贴住那女鬼的额头,手中变出一块黄色的八卦镜,顿时射出一道浅浅的黄光,就和手电筒一样,李先师扯着道符,将那女鬼当下投入黄光之中,那黄光就像打开了一个空间的入口,这女鬼当时就消失不见了! “这鬼死的本就冤屈,你再散了它岂不是太可怜了?小天,可恨之鬼必有可怜之处,它的凄苦不应罪上加罪。” 李先师和我整了一番道理,而我却持着阴钱在那刚才被李先师打开的空间入口处找了半天,“老家伙,你就直说了吧,你把这只鬼扔到哪里去了?” “啊,我把它丢进阴间了。” 李先师满脸黑线,“我这宝贝是祖上传下来的,专门渡化鬼魂,这才是自然之道!” “所以,遇到鬼你应渡之,而非是杀之!” “是生死门?”我听了李先师的话,顿时一惊,这是我第三次见到生死门了,而且是用宝物构建的一道生死门! 我俩还没说完,就听见那边不少刑警在一边摇着钱湖龙的肩头,一边大声喊着钱湖龙,“钱局?钱局?” 钱湖龙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我没事……” 这些人都是不敢靠近老板娘的尸体,我只好哀叹一声,走到泥坑旁,伸出手来将老板娘的尸体拖了出来,并在四肢关节上摸索半天,“双臂已经折断、脖子也拗断了,其他地方还好,不过我想你们是有专业鉴定人员的吧!” 钱湖龙面带苦涩,身边的小干警连忙请示,“钱局,这……这又是一宗命案,咱们的报告该咋写?你也看见了……” 钱湖龙闻言一顿,一副迷茫的表情看向了蒲丰年,蒲丰年跟着我们也见过几次灵异事情,并不十分害怕,只是别过脸去,“你的报告怎么写我哪知道,现在可是你在当副局长。” 只是我心里却万般的难过,老板娘本来与我约定好了时间,为什么不等我去接,反倒是自己提前回来了?虽非我之过,但我却有些自责。 李先师劝我,“小天,不要太悲伤,你也看见了,是这恶鬼之责,与你干系不大,全是命数啊!” 不管如何,这一件案子是真的成了无头公案,真正的凶手已经被李先师当场丢进了生死门之内,再者说,警察也不能说凶手是只鬼啊,只好通知了家属,抽调了警员封闭现场,过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我看着忙碌的蒲丰年,还有那失声痛哭的老板娘的亲人,实在感到一阵疲惫,一直等到十点的时候,我和李先师才准备先离开,忽然一道黑影窜了过来,原来是蒲丰年,蒲丰年也是叹了几口气,才问李先师,“老李,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这可是真鬼杀人啊!我们警察破不了案!为什么这只鬼会在这里出现呢?” 李先师扭头看向我,“小天,你认为呢?” 我想了想,“当初看到这里有一只鬼我就有所疑惑,现在见它将媚娟大姐尸体旁的所有证据都清理干净,我猜测这三宗案子的有关证据也十有**是它给清理的。” “不错,当时小天对老夫说我招错了魂,我起初还不肯相信,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这只鬼了!” 蒲丰年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又求解,“你们是说这只鬼把有关这三起案子的线索清理掉,然后又告诉我们一些虚假的线索来迷惑我?” “不不不,丰年啊,这鬼性虽然狡诈,却不像人会玩这些花花肠子,它们的目的性很强!”李先师微笑着看向我。 我便接过话来,其实李先师的想法我已经猜出了大半,“这只鬼毁灭了张小燕的魂魄时已经可以得出这只鬼并不想让警察轻易抓住凶手,而且还借李前辈的口说出了双手很白嫩,身子不魁梧但很强壮的话,李前辈也说了,鬼物行事目的性很强,说明这只鬼需要你们去查拥有这个特点的人,所以它销毁了所有证据,只求你们能重视起来!” 蒲丰年大惊,“你是说它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重视?” “丰年,那前三个案子的凶手你已经抓到了啊,只有老板娘才是它杀的!看来你们警察忽略了什么,把它激的彻底变成了厉鬼!” 李先师点拨蒲丰年道。 蒲丰年睁大了眼睛,只听我给他提建议,“你不如好好搜搜这片稻田地,或许还有一具无人知晓的尸体藏在某一处。” “我懂了!!!”蒲丰年一拍脑袋,“我这就去布置人手,决不能让任何罪犯逃脱法律的制裁!” 蒲丰年跑出几步回头问道,“那你们明天还走吗?” 李先师点点头笑道,“丰年,我们对你来说不过是个浪荡天涯的过客,你的路还要你自己走啊!” 蒲丰年顿时如醍醐灌顶,只说明天再来找我们,一定要给我们辞行! 第二天,李先师左等右等不见蒲丰年的踪影,气的直跺脚,“老夫还等他给我践行呢,我的一顿好酒好菜啊!这个骗子!” “哈哈!”我被李先师的本色给逗乐了,“老家伙,老蒲保一方平安,你要是真的耽误了他办案,你可是罪过了,不如咱们走吧,大不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你说的!”李先师生怕我变卦,拉着我就走,到了县城的车站给蒲丰年打了个电话,蒲丰年一听下午四点的车,非要我们等一下,马上就来。 我一看时间,这都三点了,他能过的来吗? 不过没想到十五分钟后果然有一辆警察停在了车站的门口,蒲丰年身穿一件笔直的制服出现在我们眼前,正了正帽檐,第一句话就是,“先师、小天,昨天真的找到了尸体,我到现在还没睡觉呢!” 我看那车上又下来一个小跟班,刚走过来,蒲丰年就把帽子递给他,“去,把我的帽子放车里面,等着我!” “是,蒲局长!” 那个小跟班立刻就回了车里。 我和李先师一听这称呼,大眼瞪小眼! “哈哈,别惊讶啊,我因为破案有功,又回县局工作了。”蒲丰年捂着半边脸神秘的说,“钱湖龙那白痴居然说是恶鬼杀人,我那老战友早就不想要他这个家伙当副手了,提前算计给他挪窝,现在他自己给自己搬石头,正好给我腾了地方!” 我又是止不住惊讶,“那钱湖龙哪去了?” “和我换了换,当副所长去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不过李先师的卦还挺准,蒲丰年确实有官相。 蒲丰年又向李先师求问,“先师啊,你可是还能帮我找到一些新的线索?我刚坐上这个位置,需要作出成绩啊!” “没了、没了!”李先师吓的直摆手,“那鬼已经被我扔进了生死门,再也回不到阳世间了,再说它要真的看到杀它凶手的样子,三年前早就说了!” 这可让蒲丰年为难了,那双手白嫩,身材不魁梧但很有力的特征拥有的人太多了! 只见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一个路人也是双手很白,蒲丰年瞬间就盯了过去,吓的我们头皮发麻。 蒲丰年一见我们紧张的样子哈哈一笑,“放心,我不会这么鲁莽了!不过案子还要查的!” 我问道,“有头绪吗?” “没有,就知道死者是一具女尸,还有你们说的线索,啊,要是这么说来,叶凌飞很符合嘛?他可是自己承认自己有罪的!不过钱湖龙也绝对有问题,我的这双眼睛,只要一看,就能知道谁有罪,钱湖龙这小子死定了!” 蒲丰年咬牙切齿的说,“昨天我老战友和我谈过这件事情了,一定要好好查查钱湖龙这个龟孙!” 李先师见蒲丰年眼睛之中忽明忽暗,赶紧向蒲丰年告辞,拉着我就走了。 我和李先师上了火车,才自问起来,“叶凌飞和钱湖龙到底谁才是凶手呢?或者还是什么镇子上从来没有引起过注意的人?” “哈哈,我看谁是凶手并不重要了,老蒲已经开窍了,钱湖龙是死定了!”李先师似乎对结果已经了然于胸。 “为什么?” 李先师神秘的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扶植自己人,排除异己,千古不变的道理,钱湖龙是老局长的人,蒲丰年昨天应该已经得到他那老战友的授意,一定会趁机搞倒钱湖龙的!” 我看着车窗外的风光,蒲丰年还在对着我们的火车挥手,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我们这趟车的终点是贵州怀仁市,李先师说这是他的故居,打算回来住些时候,我们又坐班车到了鲁镇,这鲁镇的风景那是怡人的要紧,尤其是镇上有一大湖,如同明镜一般,李先师的故居就在这湖边,只见一座白墙砖房,院子也是不小,一进门,那门上就落了不少灰尘。 李先师高兴的冲进屋子,“哈哈,看看我的宝贝怎么样了!” 我跟着进去一半,就闻到一股酒香四溢,原来李先师真正惦记的是他自己酿的十多坛美酒!要知道这鲁镇的附近可是有一个非常有名的镇子,叫茅台镇。 靠着这些美酒,我和李先师整日白天喝酒研究道法,晚上喝酒练习分筋错骨手,借着李先师对自然之道的理解,居然进步十分迅速。 最最重要的是,李先师传授了我那阴阳平衡之术,几日之后初见成效,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早上起来竟然一柱擎天,持久不倒,不觉得洋洋得意起来。 再过了些时候,我上街去买肉下酒,顺便购置了一部手机,念着刘大能的伤势如何,拨了一个久违的号码,听到刘大能熟悉的声音,激动的问道,“大能,是我,你的脚咋样了?” “草,老子早好了!小天你在什么地方?我快闲死了!” 我和刘大能聊了半天,忽然刘大能小声的说,“小天,过两天我找你3的时候,给你带个朋友,她很想见你哦……” 8k92 375、大胆的女孩 又一日,桌上放着一斤猪头肉、摆了一碟花生米,略备些小菜,李先师脚下踢翻一坛空酒,这才提了另一坛酒上来,“这天下道门之中也分为许多门派,各门各派的道法多多少少也又有所差别,就连那所画的道符也不尽相同,你又能说他们谁对谁错吗?可谁的本事也不是蒙人的!” 李先师一旦喝到兴起,与我聊起天来就豪气大发,对天下各门法术品头论足,俨然一派宗师之象,完全与他的道行相差甚远。 我便不服气,也将手里的那碗酒喝光,“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前辈先人都自己开创了一道法术,这法术也可信手拈来咯?”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万法自然,并非只能循规蹈矩,就好比这一道符咒,有人在符头上画着敕令,可也有些道士在符头画着的却是雷令,要知道这画一道符也是需要注意许多事项的!” 李先师蘸着酒在那桌子上时而划出三点、时而画出一个圆圈,其中点了数笔,还有画着貌似雷字的开头符,不等我看太清楚,这些符头就干掉了。 “所以即便是画符也繁杂不堪,但是他们的功用却没什么二至,一样可以驱鬼辟邪,关键还是这神来一笔画的奏效与否!若是能成,也就是我说的自然之道了。” 我想了想,当时就掏出了我在诸葛赞生身上捡来的**符递给李先师看,“老李,那你瞅瞅这张符有什么玄机?” 我刚才听李先师的话,忽然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如果说所有道符的关键之处那是神来之笔,是否阴阳家的黄符也是如此呢? 李先师凝视良久,“这张符老夫没见过啊……不过好像并不是沟通神灵的道符,看起来特别像是借用一种力量的文书!” 我顿时眼睛一亮,好一个老东西啊,眼光还挺毒辣,我便急忙问道,“那这么说,你也能画的出来了?” “哼哼,老夫不是吹牛,老夫画符那也是高手,不过老夫没那道行,太厉害的符画出来没效果啊!” 我草,那你还算啥高手! 李先师又道,“正所谓天人一体,符法同源,你要有这道行当是能起效,你看这符很有意思,全是借用力量的请求,你如果懂五行,明日多借点火的力量画一张不也是一张这种符吗?只是能发挥多少效用我就不知道了,你等着试一试?” “这能行吗?”我听李先师说的这么简单,才不肯信。 “嘿,那有啥不行的,当然你得懂这些,要是瞎画肯定不行了,不管怎么样,画符最重要的还是你本人的意念,老夫给你讲讲,这不光可以用笔杆子画,就是眼睛也能画虚符、舌头也能画舌服,指头还能在手掌心上画掌心符,那可画之符千变万化,有道是符者、合也,信也,以我之神,合彼之神,作此而彼应,此感而彼灵,果非于符呼?灵光和道法才是画符的精髓,灵不灵可是在此啊!” 李先师瞧我听的晕晕乎乎,知道我也不懂,再者说这些东西博大精深,三句两句我要是懂了那画符就太简单了,随即掏出一本书给我,“这是老夫的一身的精华所在,送你学习一下!” 我一看,那书上写着先师册三个篆体字,心里一惊,好家伙,居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太夸张了吧,当下一推,“我要这个干嘛,有你这个大活人在,不比我自己费脑筋强?” 我的懒惰让李先师感叹不已,“这本书里面,记载了自然之道的大道理,你真不要?要知道一道符从画、到念咒,都是有太多的窍门,要是哪一天你遇到不解的地方翻翻看多好?” “那还不如直接问你这老家伙,不要!”我俩又干了一碗酒,李先师一竖大拇指,“我就喜欢你这小脾气!” 喝了一会,差不多就过了中午,忽然我的手机一震动,我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一听,是刘大能的声音,“你丫的快来接老子,老子迷路了!” “我草,你在啥地方!” 原来刘大能已经坐了飞机坐火车,坐了火车坐汽车,来了鲁镇,不过到了鲁镇就再也找不到我说的地方了,都怪李先师把房子修的太偏。 李先师听我有朋友要来,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叫我去接人,自己去睡觉了! 这鲁镇毕竟是个镇子,除了绿树成荫之外并不大,我在刘大能告诉我的地点看见了他那肥胖的身体,正站在一家小超市门前,举着一个手机,四处张望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眯着小眼,嘴巴里哼出很重的哼声。 “大能!”我见了他高兴的一挥手,当下小跑了过去,别看刘大能在电话里对我的怠慢超级不满意,可是一见了我,也是兴高采烈的一拉我,给了我一个熊抱,“啊哈,臭小子,这么久也不回来,非让我这个瘸子来找你!” “你的腿怎么样了?”我推开刘大能,非要他给我瞧瞧伤腿,刘大能就一抬脚腕子,一条粗腿现在眼前,然后使劲的将那只肥脚故意绕了两圈,眉毛一挑,“哈哈,咋样,老子的命硬吧!” “唔,不错不错,恢复的蛮不错!”我看刘大能就跟没断过脚似的,便一拉他,“走,跟我回去,咱们晚上好好的喝一杯去!” “等等!”刘大能当下就把我拽了回去,一捂嘴巴拔在我耳朵跟前神秘的说,“你小子啥时候泡妞的本事比我还高了?” 嗯?这话啥意思! 刘大能见我没反应过来,对着超市门前用下巴一指,“你不在的时候,她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我听这小姑娘对你挺有意思,就把她带来了,咋样?感激我吧!” 刘大能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我更为不解了,是谁? 我好奇的向背后那超市里望去,午时的阳光射了下来,旁边的大树投下斑斑点点的光阴,印在超市的玻璃门上,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推门而出的她。 白色的背心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体上,如同瀑布一样的青丝顺着她的额头落下来,却没有遮挡一点美景,泛白的牛仔裤包裹着纤细而又修长的双腿,她递给我一瓶汽水,“小天,你来啦。” 刘大能替我接过饮料,打开自己喝去了,我恍然心中一动,“以甜,你、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应该是我吗?”谨以甜反问我一句,让我心里当时就有些觉得自己失言,我并不是不喜欢谨以甜来找我,相反在三少城我们定下了性命相托,生死不错的约定,又一同在南京经历了一件算的上是冒险的事情,在我的心里,谨以甜是我的小伙伴,温柔又漂亮。 “不、不是……”我的语气弱了一点,马上又回过神来,提高了声音,“我只是没想到嘛、没想到,嘿嘿……” 刘大能一口气喝了半瓶汽水,打了个嗝,也不分时候,“小天,你还不赶紧带我们找个休息的地方,我们赶了不少路,晚上你要备上好酒好菜!” 我马上保证没问题! 谨以甜掩嘴一笑,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小天,我是担心你被那个秋爱婉掳走后,有什么不测,后来秦苏大哥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所以我一直打电话给刘大哥,问问你有没有回去……” 刘大能一听谨以甜称自己大哥,当时一拍我的肩头,“以甜妹子,你就不要给这小子客气了,我可看的出来你对他有意思,有大哥在,你别害羞,有啥说啥啊!” 我靠,这一句话倒是先把我给说红了脸,急的我一捂刘大能的大嘴巴,“胡说八道什么,你不害臊人家妹子可害羞着呢!” 果然谨以甜羞红了脸,“其实……其实刘大哥说的没错,小天,我主要、主要还是放心不下你,心里老想着见你,所以……” 放心不下我?一个女孩子放心不下一个男的,这句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我也不是什么也不懂,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看着谨以甜那脸上的红晕,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强行定了定心神,“你们要不先和我回去再说?我住在一个老前辈家里,地方很大……” 谨以甜的话说的我心乱如麻,很奇怪,但不意外,因为我没什么准备…… 谨以甜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跟在我的身后,刘大能一推我,他早就等不及了! 回去的路上,我变的沉默寡言,只有刘大能嘻嘻哈哈讲了些无脑的笑话,有时候谨以甜会笑一笑,看来这一路他们聊的也很熟悉了。 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一直到了李先师的宅子,我都在想谨以甜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谨以甜是一个腼腆的姑娘,是什么才能让她敢于说出那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呢? 进了李先师家,我就带他们到了客厅,请他们坐下,正好李先师睡醒了,就来看一看,一见谨以甜,当时就一拍大腿,“姑娘,你大……” 我立刻向谨以甜的胸口看去,心里想,不大啊! “姑娘,你大祸临头了!” 作者的话: 请大家看看红票~~~希望能投一下啊~~估计有红票啦! 8k92 376、大祸临头 对于李先师的危言耸听我也是一愣,要说这李先师虽然道术不行,但与我接触的这些日子里,他算卦的本事还靠点谱,可是谨以甜好端端的怎么会大祸临头呢?不会是老家伙说的太言重了吧。 没想到谨以甜随即简简单单一笑,“老先生,我看你也难逃一劫了!” 刘大能听了谨以甜的话,当时就问我,“小天,这老家伙是谁,怎么一见面就说我妹子大祸临头了呢?不会是天桥底下算命的吧!” 李先师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天桥底下算命的!” “呸。”李先师又反应了过来,“老夫讲的是真话,你们可别见怪,我只是一时心急,你们是小天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蒙你们呢!这小姑娘真的是大祸临头了!” 我一想,是啊,李先师和他们又不熟,见面第一句话就咒人家大祸临头也太不礼貌了,怪不得谨以甜反唇相讥呢,我正要解释,就见谨以甜一点都没生气,又笑着说,“老前辈,小女也不是蒙你,你真的难逃一劫了!” 李先师听话风不对,有点生气,“难不成你看老夫印堂发黑?” 谨以甜摇摇头,“那到没有,只是老先生命格有一坎,一坎一劫,就在眼前。” 李先师大愣,“同道中人?” 我一拍脑门,谨以甜是什么人,不仅仅是一个星算师,还是田家人,田家人最擅长就是占卜预言了,她的话也不可不信。 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忽然我就心里咯噔一声,妈呀,这俩人不会是都要倒大霉了吧! 我赶紧把这二位的身份互相介绍了一下,李先师惊讶着说,“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碰到田楚两家的后人,实在是不枉此生了!” 我顾不得感叹世事弄人,着急的问李先师,“老家伙,你倒是说说以甜到底有什么大祸,你就不能别吹牛,先给破解一下吗?” “破解,要是换成普通人也就罢了,田家的占卜之术可比老夫的那点伎俩高明多了,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李先师当了甩手掌柜,这就又不管了。 我琢磨着也是,急忙问谨以甜,“以甜,你……你不会有事吧!” 谨以甜摇摇头,冲着我甜甜一笑,“当然不会,谢谢小天你的关心。” 谨以甜的眼睛中多了点别的意味,看的我脸上微微发烫,就听李先师不高兴的说,“咋不见你关心一下老夫,老夫可是要在劫难逃了!小子,你莫非见色忘友?” 呃……被李先师这么一说,我更是有点不好意思,又问谨以甜,“以甜啊,那你看他会不会有事,要是有事你不能破解一下吗?” “老先生也是此道中人,岂能看不出自己的命运?小天你又多心了!” 我立刻看向李先师,李先师脸色一红,“我从来没给自己算过,有道是天命不可违,窥探自己的命运只会徒增烦恼,老夫年纪大了,只等什么时候两脚一伸也就了却残生,反正我也没什么牵挂。” 听了李先师的酸楚之言,我竟然发觉这老家伙有点可怜,当下不忍的对他说,“老头,咱俩也算的上是忘年交了,我既然知道你要有劫难也不能眼巴巴的看你倒霉,你还是给自己破解一下吧!” 说完我就非让李先师给自己算算,搞的李先师脸色更红了,一拽我,恶狠狠的说,“混小子,你是非要老夫承认自己道法太低看不出来嘛!” 噗……一听这话,我们三人都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谨以甜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对李先师说道,“老先生,既然是坎,也非不能迈过去,我只可告诉你近日忌冲动,便能逢凶化吉。” 我听着萦绕在耳边甜美的声音,忽然一回头,就正好望见谨以甜的如含秋水眼睛,四目相对,恍然同时愣了一下,李先师高兴的谢谢谨以甜,“哈哈,多谢小姑娘帮我指点迷津,不过老夫年纪这么大了,还有什么可冲动的!” 谨以甜又对我微笑了一会,才对李先师说,“凡事无常理,命运变幻莫测,老先生不要大意了!” “嗯,正是如此。”李先师得了破解之道,对谨以甜的看法大为改观,连忙又请谨以甜坐下,直夸田家的法术高明。 刘大能叫嚣起来,“算卦的,这可是给你帮了大忙了,这几天我们还要麻烦你,你别吝啬,有好酒别藏着。” 李先师一听刘大能说了这个酒字,顿时眼睛发亮,“这位胖兄弟也爱喝两口?老夫也最爱和人家喝酒了,那酒是不会藏着的,只怕你陪不了老夫。” “哎呦我去,老头,老子喝酒那都是用脸盆喝的,你瞧瞧这肚子。”刘大能跳起来,撩起上衣,一拍肚皮,啪啪啪的响。 忽然,刘大能站起来四处走动着,边走边闻,跟警犬似的,“好香啊!这是什么酒?” 听的李先师面有动容,一竖大拇指,“果然高手,老夫这就搬一坛出来,你们再下厨弄几个小菜,咱们哥俩喝一顿?” “一坛哪够,两坛!”刘大能见有好酒,才不肯错失良机,我看这就要张罗着又开饭了,立刻打算围上围裙去下厨,当时就被刘大能喊住了,“等等!” 刘大能眼珠一转,“我去!” 李先师被刘大能一推,当下就说了起来,“我可不会做饭。” 我倒是好奇刘大能怎么瞬间就勤快了起来,忽然才发现他们出去了以后,屋子里就剩下了我和谨以甜,真是好兄弟啊,这是在给我制造独处的机会啊,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么尴尬呢? 谨以甜也略微有些不适应,我和以甜各自坐在沙发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又悄悄的打量过去,只见谨以甜低着脸,红了双颊,这种气氛我感觉到特别古怪,好像在相亲。 “以甜。” “小天!” 我和谨以甜同时叫了对方的名字,又都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去,以甜还是很腼腆的嘛! “小天,你先说吧。” 我作为一个男人,也不好太羞涩,便小心的问了起来,“以甜,李老前辈说的那个大祸临头,你确定真的没有事情吗?” 未知的命运,一旦被察觉,就会如李先师说言造成烦恼,谨以甜的灾祸,到底是什么样的灾祸,我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我才会担心。 这种担心是从我心底猛然间升起的,一直不觉得,其实当命运的转轮在三少城相交的一刻,我便被烙下了一个性命相托的誓言,当然,我从前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可是现在一旦知道以甜有所危机,心里却七上八下。 我想,作为一个朋友,谁都会有这种想法的。 “嗯,没事。”谨以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答的很敷衍,她转而看向了我,漂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愁云,忽然她对我说道,“小天,我来的是不是有些突然了?” 突然?是好突然啊,让我措手不及啊! 不过我还是笑了笑,“怎么会,你来找我,我很高兴,不过就是……刚才刘大能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谨以甜很好看,也很温柔,甚至我从见到她的时候,有一瞬被她惊为天人,这些感觉我还记得,不过突然千里迢迢跑来说喜欢我,这剧情……貌似有点狗血。 “咦?”就在这一霎那间,我顿时又有了一丝猜测,“你来找我,是不是跟这一场大祸有关?” 谨以甜被我说的眼神有点黯淡,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过来,眼眸里透出了明亮,“难道小天你不喜欢我吗?” 呃……这个问题还是这么的直接,“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谨以甜却看出了我的犹豫,失声道,“难道小天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我点了一下头,“以前我是有过那么一个女朋友,但是分手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我确实不知道,我有一段时间对苏柳梦很迷茫,甚至觉得那简直是黄粱一梦,而且在我的心底,还有那么一个人我从未放下过,经历了情感上的坎坎坷坷,我在潜意识里就决定了不再触碰这种如同毒药的爱情了。 所以才会对于谨以甜的问题遮遮掩掩,许久之后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呢? 总之心乱如麻,应了一句老话,往事堪不回首。 “原来是这样啊,小天是一个很深情的人嘛!”谨以甜一改黯然的表情,掩嘴轻笑,“我说所的这场大祸,的确是和小天你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你还记得我们性命相托、生死不错的约定吗?拉过勾的!” “记得啊!”我听以甜此行目的果然和李先师口中大祸有关,心里放松了一点,便活跃了起来,“你说的对,咱俩可是拉过勾的,那我该怎么办?” 对于这种避祸的手法我还是深有体会的,记得几年前,也就是刚认识刘大能的那段日子里,我命中也有一场大祸,不就是刘大能帮我躲过去的吗?但是后来碰上了一个头发的故事,说起来还真是一段恐怖的回忆。 就在我走神的一刻,却不觉谨以甜已经坐到了我的身边,一口处子幽香的仙气喷在我的耳边,“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我跟着你……” 8k92 377、如梦如幻月 这一口仙气把我吹的心动神摇,“跟着我就可以破解大祸?” 难道是要我帮谨以甜挡一劫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没问题!” 我高高兴兴的就答应了下来,这痛快的回答让谨以甜掩着小嘴偷偷直乐,不知道为什么,谨以甜一笑,眼睛就弯的和月牙一样好看。 正好刘大能抱了两坛子酒就回来了,而李先师端了几盘菜也摆桌子上了,菜香味和酒香味混在一起,直让人流口水,我出去一看,就惊讶的问,“这是老头你做的?” “老夫可没这手艺,是胖子做的!”李先师这一会功夫,就给刘大能上了个外号。 “什么胖子,老子是有名字的!叫大能!”刘大能不乐意了起来,气的我直骂,“好你个刘大能,你居然会做饭,为啥天天让老子伺候你!” “有你做饭,我还干这活干什么!”刘大能到有理了。 恨的我直接坐的凳子上,抓起筷子就去夹菜吃,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我一看谨以甜也过来了,连忙拉凳子要她快坐,刘大能打趣起来,“呦,感情进展挺顺利嘛,妹子,哥哥带你来见这臭小子,以后你们结婚了,我可是媒人啊!” 这话一说,连李先师也口下不留情,“小姑娘,不是老夫夸小天,这小子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人傻,人傻就实在,将来肯定对你好!” 喂喂喂,有这么夸人的吗?谨以甜被他们俩人说的面红耳赤,就好比把那两坛酒都喝了一样。 谨以甜慌忙帮他们摆放碗筷,李先师又夸谨以甜贤淑,将来是个好媳妇,刘大能接过话就说我有福,这两人说话怎么突然间这么有默契,不会是商量好了的吧。 刘大能给李先师使了一个眼色,这二人挨着紧紧的坐下了,当下开了酒坛,给我和谨以甜都倒上了一碗酒,我急忙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以甜不会喝酒。” 话到嘴边忽然想到我其实也不知道以甜会不会喝酒,便转头问了一句,“你会喝酒吗?” 谨以甜笑了笑,露出两个梨涡,端起来闻了一下,“我少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这个回答让狗日的刘大能和老不正经的李先师哈哈大笑,“小天心疼媳妇了!为这个得干一杯!” 俩人一举碗就看见我怒目而视,立刻自己互相碰了一下,就要他俩喝,哪想到谨以甜却端起酒碗来说道,“小女陪老前辈和大哥喝一杯!” 谨以甜当即小抿一口,乐的刘大能还有李先师把酒都干了,反倒是显的我小家子气了,我不好意思的对谨以甜说,“以甜,你别生气,这俩个家伙都不正经!” “我不生气。”以甜的笑容越发的甜了起来。 刘大能就不干了,“你这家伙,我们还能气跑了你的媳妇不成,你不在的时候,我妹子天天来电话问你下落,你放心,我妹子赶都赶不跑!” 我心里道,你又不知道内情,我不过是帮谨以甜挡个劫数而已。 李先师也是纳了闷,“我说小天,这田家的姑娘人也长的好看,对你又深情,你不是也挺喜欢吗?怎么就还害羞了呢?” 我惊讶起来,“老头,你这是从哪编出来的瞎话?” “唔,我听他说的!”李先师一指刘大能,刘大能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李先师又夸张的说,“你喜欢人家是我看出来的!我的眼睛啊,一看就能看出来。” 我就乐了,李先师一把岁数了,难不成还真变成老顽童了? “果然是你这狗日的和那老头胡咧咧。”我瞪了刘大能一眼,刘大能不理我,直说我是不识好人心。 这一来二去,个把小时就过去了,我同他俩喝了不少酒,而谨以甜也喝了一碗李先师酿的烈酒,面色红润的特别好看,我醉眼惺忪,瞟见她那如仙子的模样,有些不敢再看了。 外面天色渐暗,刘大能忽然问李先师,“老头,你这房子我们能住下吗?先说好,一会喝多了迷糊!” “能,老夫这有一间大屋,胖子你且和我先将就一晚,明日酒醒了我去打扫个空屋子给你住,至于田家姑娘可以和小天去咱们隔壁圆房!” 我噗通一声就给吓的坐地下了,玩笑归玩笑,怎么还说出圆房这等过分的话来了,人家以甜可是黄花大闺女。 谨以甜一看我摔在地上就掩着嘴巴偷偷笑了起来,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红着脸对李先师说,“前辈怕是急了一点吧。” 李先师这才拍着脑袋说,“对对对,我老糊涂了,这酒后戏言切莫认真,不过迟早有一天!” 我听那李先师还是胡言乱语,满嘴放炮,有些不高兴,但是谨以甜都没生气,我一个男人脸红了那也不太像话,只是被谨以甜光滑的小手扶起来,刘大能猛的问了我一句,“醉啦?” 我揉了揉屁股,“醉了,改日喝吧!” 最后谨以甜帮着收拾了碗筷,回隔壁的小屋休息去了,我假装醉酒躺在床上,见谨以甜走了,顿时跳下床来,看那刘大能捧着一碟花生米一边吃一边对我说,“小天啊,没见你这么老实,有妞不泡,罪大恶极啊!” “我去,刘大能,你啥时候见我不老实过?”我被他说的心里又乱。 刘大能哈哈一笑,“得了吧,没见你当初和苏柳梦搞对象的时候,把人家白富美都拐家里来了。” 刘大能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我更郁闷,“当时是特殊情况,你不能拿到现在来说事,可能你不知道,谨以甜来找我,是为了躲老李口中的灾祸,你们还是别瞎撮合了!”我双手成爪,为了解这心中的烦闷,练起了秋爱婉传我分筋错骨手,刘大能一看,惊讶的合不拢嘴,“小天,难道你现在阴盛阳衰到了这般地步,每天晚上只能靠耍猴拳发泄?” 噗……我给他气笑了,“你识不识货,这可是分筋错骨手,高级货,你不懂!” 我又道,“我那阴阳失调的隐疾已经被李前辈医治好了,现在啊每天早上一柱擎天,你就羡慕去吧!” “那不就完了!你的那点破事我都知道。”刘大能挪了挪屁股,坐在了床上,“你现在还想着和苏柳梦再续前缘吗?” 我双手向前一伸,双爪猛然一抓,骨指响了几声,比划着在卸对方的手肘,“没想过,柳梦她老爹不同意,而且我们俩性格不太合得来,用她老爹的话来说,门不当户不对!” 对于感情一直是我闭口不谈的事情,现在突然说起来,我瞬间发现我终究没有明白苏柳梦最后和我说的那番话中的含义。 现在不是都说地球村吗?也许走着走着哪天我就真的碰见了苏柳梦,那个时候我们是会突然惊讶的一指对方说,呀!是你?还是会默默的擦肩而过…… 甚至根本就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有太多的可能了! 我又一抽手,急速抓出几爪,只听门外道:“是啊,既然你也知道和前女友有缘无分,何不趁这机会拿下田家的小丫头?难不成你也想和老夫一样孤独终老吗?” 李先师抱着喝剩下的半坛酒进来,放在床头,“门当户对,你和田家的丫头都是咱们鬼媒一脉的,这不就是门当户对吗?别管那丫头是抱着什么想法来的,我却是觉得对你有些意思,何况谈恋爱不就都是谈着谈着就恋上了吗?” “老家伙,你倒是挺懂嘛,你不是也有一段憾事?说出来听听!”我又胡乱打了几拳,被刘大能和李先师同时喝道,“别岔开话题!” 我的计谋就这样被轻易的被看穿了…… 刘大能也劝我,“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家里还有个老爷子等着抱重孙呢,俗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终身大事也要考虑一下啊!” 我靠,刘大能都整出这种说辞了,我干脆也不打猴拳了,其实我懂个屁的分筋错骨手啊,提了衣服就要出去。 李先师问我,“你干嘛去?” “洗澡去!” 李先师大惊,“我这里哪有地方洗澡,就是外面有个湖,你要游泳?” “咦,你不是旱鸭子吗?”刘大能也是一愣,当下就跳下床拉住我,“小天,你不能因为这点压力就想不开啊!” “……” 我还是出了门,躲在外面抽了一支烟,看着静静的夜空,那里显然也不会有什么答案。 我不知道我在烦躁什么,很无厘头,但这是一种心情,很怪,我不是情场浪子,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听从刘大能给我的建议,我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否则李先师话一定能打动我。 我看了一眼几步远外,谨以甜休息的房间,她也一样睡不着吗? 我屈指一弹,将燃烧的烟蒂弹了出去,然后又跑过去一脚把它踩灭,我终于给自己定了性,我!我楚小天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待我回了屋子,就看见刘大能和李先师又吃着花生米整上了,李先师一见我就说,“不解风情!” 刘大能点点头,“是个蠢蛋!” 我才不会理他们,和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来源于那两个混蛋喝酒打屁的声音太大,气的我一翻身就坐了起来,“来,给我整一杯!” 刘大能一提空酒坛,“没了……” 这一夜就这样在一种极其憋屈的状态下渡过,第二天早上谨以甜早早做好了早饭,李先师大为感慨,“还是有个婆娘好啊,我这辈子算是白过了!” 谨以甜又掩着嘴巴笑了起来,她从不露出贝齿,我感觉她很神秘,这让我决定要找个机会和她谈一谈,当然我要谈的事情是指那场大祸,我需要准备,关于谨以甜,我很看重那生死不错的承诺。 现在的生活从谨以甜到来之后一切就改变了,每天依旧是推杯交盏,不过是由我和李先师两人变成四人同餐,饭菜也变的可口了起来,但谨以甜还是不会过多的透漏那被称之为命运的天机。 每到中午和晚上,我也会不停的厨房门口打转,但脚下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听使唤,直到这种和谐而又美好的生活延续了三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借着那两个混蛋喝的大醉的时候,我冲进了厨房。 可能动静略大了一点,看到谨以甜捂着鼻子在往灶台里面添着柴禾,虽然有通风的地方,可是还是呛得人直流眼泪,我顿时心里过意不去,抢着抓过谨以甜手中的柴禾,可能是因为也喝酒了的原因,一不小心一根木头上的刺划破了谨以甜雪白的指头肚。 谨以甜眉头皱了一下,挤出一点殷红的血,轻轻一抹,才含在嘴巴里,眼睛看向我,我原本紧张的心情立刻带了不少歉疚,“对不起,以甜……你……” “嗯?”谨以甜并没觉得怎么样,反而嘟囔着问我,“小天,什么事情,你这么紧张?” 呃……我扔进一根木头,瞬间冒出一股青烟,熏的我眼泪流了出来,谨以甜笑弯了眼睛,推我说,“你看你笨手笨脚的,厨房这种地方可不适合男人呦……” 我脸红了大半,鼓起勇气,“以甜,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情,你所指的命运中的灾祸是关于哪方面的?我想准备一下,毕竟你来到我身边,我就要保护你!” 谨以甜认真的看着我,“谢谢你,不过天机不可泄露,只要我跟在你身边就够了,快去吧!” 谨以甜一定要我出去,我问不出来,只好被推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谨以甜忽然说,“小天,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嗯?” “性命相托,生死不错,所以我才会选择在你身边,因为我们拉过勾,这是一个承诺,你会保护我的吧……” 这个时候,我的男儿本色当下显露了出来,“一定!” 在谨以甜的强烈要求下,我还是回去陪他俩喝酒去了,此刻这俩家伙已经喝大了,李先师正给刘大能吹牛逼呢,说什么他天南地北的降妖除魔,各门各派的神通都了如指掌。 刘大能就不信了,说你这老家伙,你就别吹了,有啥本事露两手,咱瞧瞧! 李先师就不乐意了,“呦呵,小子你还不信了,那老夫就露一手!” 我一听,也颇感好奇,这李先师到底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本事啊! 李先师见我来了,嘿嘿一笑,“正好,也让这小子看看老夫的手段,省的天天小瞧我。” “我的这一招叫如梦如幻月,是老夫自创的!” 正在这时,刘大能的手机响了,刘大能叫李先师等一下,接起来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撂下电话,对我讲,“秦苏那家伙给我打电话了,要找我喝酒。” 李先师一听又要来一个酒友,当下很高兴的极力邀请秦苏来,刘大能又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这才放下电话,“你接着说!” 李先师洋洋得意的说,“我这一招自创的法术,顾名思义,能让你们置身仙境,如梦境一般,老夫从创出这一招来,还是第二次使用,你们可瞧好了!” “什么叫置身仙境啊?”刘大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是你在老夫的这招道术里,想要什么又什么,想看大海有大海,想要桃花飘满天就有桃花飘满天!” “那我要一堆钞票和美女行不?”刘大能两眼放光。 “当然能了!” 李先师补了一句,“做做梦还是可以的!” 我瞬间明白了,是幻术啊! 不过这个听起来蛮好玩的,当下我俩要求李先师快使用一下看看! 李先师笑了笑,正要施展,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 我们见那玉佩还真是漂亮,刘大能伸手就要去摸,被李先师打了一掌,“这可是老夫的宝贝,不能让你乱碰!” 我忽然想起那天李先师通过一面巴掌大的小八卦镜就能连通生死门,这老家伙可有不少家底啊! 我也起了好奇心,偷偷的想趁着李先师醉酒取过来瞧瞧,又被李先师发现了,狠狠一瞪我,“不老实的小混蛋们,老夫的东西什么都能碰,就这个不行!” 一听这话,更勾起了我俩的好奇心,当时就要抢,李先师一把抓过来放在兜中,“你们想不想见识老夫最得意的道术了!” 至此我俩才打消这个一窥宝物的念头。 只见李先师伸出一掌,嘴里念着咒语,瞬间周身就开始虚幻了一点,突然!李先师大喝了一声,“如梦如幻月……” 我们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轻飘飘的感觉,但是马上,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再看眼前,根本什么都没变化啊,难道这老东西又忽悠了我们? 正要质问他,就见李先师两眼一翻,向后直直的摔在地上…… 刘大能登时就把酒给吓醒了,跳下凳子就去摸李先师的心脏,又掐人中又把脉门的,最后整了一句,“他、他不会是心脏病犯了吧……” 我也惊的急忙翻开李先师的眼皮,仔细一瞧,“糟糕,老头的魂没了……” 作者的话: 狐狐这么努力~红票~再给一张嘛~ 8k92 378、真实的虚假 我和刘大能急急忙忙的抬着李先师缺了魂魄的肉身放在屋里的床上,我伸手一探呼吸,李先师呼吸均匀,面色无异,看来身体还是没什么大碍,可这他的命魂去哪里了呢?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其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只有命魂不离体,主导了一个人的思想。另外有七魄,七魄主宰人体的生机。 现在李先师七魄无碍,天地二魂未归天地,可就这命魂不知道哪去了? 刘大能猜疑起来,“这老家伙不会是自己图乐子,去了那如梦如幻月的美景里去了吧!”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老头自己变魔术把命魂变丢了?” 气的我们都是大骂李先师学艺不精,还爱显摆,现在可好,命魂也丢了,这是去什么地方找才好啊! 此刻谨以甜端了饭菜出去找我们,却见我们都进了屋子,大为不解,过来寻我们,一看李先师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还带着些许笑意,等我们把事情经过一讲,谨以甜顿时大惊,“老先生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说近日要忌冲动吗?” 冲动!原来这也叫冲动啊,不过也是,李先师自己也说这一招是他第二次施展,还是酒后乱用,又怎么的不是冲动了,我一瞪刘大能,“都是你,非要激这个老头,你看,冲动是魔鬼吧!” 刘大能也唉声叹气,“我哪知道会这样啊!”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谨以甜忽然问了一句,“这如梦如幻月到底是什么术法?” 我想了想,“应该是一种幻术!不过是这老家伙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自创的,谁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 谨以甜摇头说,“如果是一种幻术那还好,命魂被困总有走出来的机会,但如果是其他的法术就不好说了!” “有办法了!”我伸手在李先师的怀中一摸,果然摸出一本书,正是李先师要赠送给我的先师策,他既然说这本书里全是他的毕生精华,依着他爱卖弄的性子,不可能不把他的得意之作记录其中,我随手翻开,像没头苍蝇一般胡乱看了看,想不到李先师的书**力蛮不错,各个蝇头小字如同碎玉,工工整整的趴在纸上,其中涉及的内容也很驳杂,开篇便是李族对自然之道的理解,讲述的全是半白半古,现在我也没心思看这个! 后面又对一些关于医、卜之类内容的说辞,翻到最后一部分才是对于道术运用的讲义,说是讲义还真是讲义,全是理论知识,都特么的快翻完了才看见不少法术,直到终结处,又见李先师加了一行小字,乃是如梦如幻月的法门。 我让谨以甜一起观摩了半天,才发觉这个法术并非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完全是通过自身法力构建了一个飘渺的真实世界,甚至还能将别人困在里面,让他人的力量加入其中,怪不得李先师说我们进去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呢? 不过既然是法术,也遵循了不少奇门遁甲的手段,谨以甜是这方面的大行家,疑惑的问我,“我虽然对道法不是很懂,但老先生构建幻境一定需要一个主持法术的人,如果是老先生亲自主持,他怎么会不出来?没道理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怪了,谨以甜告诉我,“小天,不管这里面有什么古怪,毕竟是老先生施展的本事,对咱们没有什么危险,不如我们进去找他出来?” 我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谨以甜的话,“那我们要怎么进去呢?” 谨以甜看了看我,眼光中全是温柔,伸出一根葱白的嫩指,在李先师留下的那段话上点了点,“进去的钥匙,老先生不是留给你了吗?” “你是说要我来施展这如梦如幻月的法术?然后进去找他出来?”我眼睛一亮,这道法术虽然奥妙,但是却不复杂,更多的也非考校精气神的力量,否则那李先师怎么可能施展的出来,不过是借了太多的自然之道而已。 这自然之道讲求的借用,而非控制,这就对了解这种手法之人使用的难度降低了许多,至于如何借用李先师这些日子对我说了不少,我也很明白,应该也是可以! 我将那法术又研读了几遍,“那我就去了!” “带上我吧!”谨以甜立刻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谨以甜聪明无比,或许能对我有不少帮助,自然没有拒绝。 “那也把老子带上吧!”刘大能恶狠狠的说道,“让我进去先打这个老混蛋一顿,要不出来不好下手!” 谨以甜当下劝道,“大能哥哥,你还是不要去了,这院门未关,我们全部进去了家里进来人怎么办?再说这幻境由老先生主持,便是老先生的天下,你进去也打不过他啊!” 刘大能只好叹了一口气,“你们可别进去也舍不得出来,那老子就无聊透顶了!” 我笑道,“一会就把这家伙揪出来了,你别急!” 刘大能一副只好这样的表情,看着我一手捉住李先师沧桑的手腕,另一手牵起了谨以甜细嫩的手掌,光滑而又白皙。 这样我们三人就将意念联系在了一起,随着我一声,“如梦如幻月!” 顿时我眼前一黑,所有的思维就跟短路了片刻似的,就看见整个世界再度清晰了起来,我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一片空旷的街道,所有的建筑都有些年代,泛着古朴。 天色很昏暗,我心里有些疑惑,这李先师难道是来怀旧来了? 在我的手心里,还抓着一只温暖的手,软软的,我觉得谨以甜也同时握住了我的手,不觉相视一笑,“还好没丢了你。” 谨以甜脸上的笑容一如现实中的明媚,“我也是。” 我看了看天,又见这四处根本就连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空,空荡一直延伸到街头,泛起了迷雾,我便皱起了眉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找那个老家伙?” 谨以甜好奇的看看街道两旁,这里根本没有一丝生气,连一处霓虹灯或者现代设备都没有,身边就是一家空无人烟的商店,门边上垂直的挂了一个黄色的木匾,正中刻了一个米子,伴随着空气的流动摇摇曳曳,逼真的要紧。 “这是一个米铺?”我不由发问,谨以甜点点尖尖的下巴,白色的肌肤与这昏暗的世界格格不入,“看起来是老先生的回忆!” 我惊讶起来,“怎么这么真实?连感觉都像是真的!” 谨以甜点了点小脑袋,“一切都来源于这里,说明老先生对这里记忆犹新,才能创造的这么真实!” “可怎么连个人也没有?他不会是生活在鬼城吧!”我无不猜测起来。 谨以甜笑道,“那也未必,只是想象力终究有限,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是虚无的,根据这个法术的手法,我们现在也算的上是其中一份子,如果借用你的想象力,你都可以帮老先生构建世界了!” “那边要是走过来一个人,我们问问附近哪里有酒馆,肯定能找到老家伙!”我想了个主意,瞬间就看到右边的街道上走过一人,不急不缓,待近了一看,这人长的有点像刘大能,不过并不认识我们,而是继续向前走! 我一拉他,“老兄,请问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酒馆?” “酒馆?”我这一问顿时让这个路人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也没回答我们,谨以甜掩嘴笑起来,“这个人是你想象的吧,这么像大能哥哥,既然他来源于你的思维,那你不知道的事情他一定也不知道!” 我一顿,放开了貌似刘大能的家伙,这人毫不客气的骂起来,“说什么玩意呢,神神颠颠的,老子才没工夫和你们胡咧咧!” 说完就迈着步子走了,还没走出半条街又消失不见了!(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还能这么玩?太神奇了!”我又想这街上应该是热热闹闹的样子,顿时耳边响起了闹市的嘈杂声,惊的我大呼神奇。 我又说,“如果我想到什么神话传话里的猛兽该怎么办?” 谨以甜就笑了,“这与操控着幻术的主持者密不可分,他若觉得不可能,你也是变不出来的!” 我就想李先师可千万别想出什么古怪的东西。 忽然左面的路上又出现一条影子,急急忙忙的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定睛一看,这个人是年约二十的男子,眉清目秀,神情俊朗,背了一把桃木剑,穿着白色的布卦,猛地一看还真是个帅哥,我古怪的看着谨以甜,“这个人我不认识,他是谁啊?你认识的帅哥吗?” “别胡说,人家也不认识啦!”谨以甜崛起了嘴巴,有点生气。 那人跑了过来,见我们也不理他,急的跳脚大骂,“混小子,你莫非看不见老夫?咱们危险了,咦,田姑娘,你怎么也跑来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是谁啊,田姑娘也是你乱叫的嘛!” 我一指那个俊俏小哥,“他要不是你想象出来的,怎么知道你的底细,哼,你可别瞒着我了!” 谨以甜鄙视了我一下,就听那俊俏的小哥大骂我,“楚小天,老夫和你说正紧的,你犯什么浑,我是李先师啊!” 我直接就喷了,这幻境怎么把他搞成这幅样子! 8k92 379、明知故犯 这个自称李先师的年轻人见我和谨以甜古里古怪的看着自己,呃了一声,低头一看,顿时伸出白白的双手摸了摸脸,“老夫返老还童了?” 现在这个年轻的李先师一口一个老夫,十分搞笑,忽然李先师一拍脑门,“别岔开话题,时间不多了,我得给你们交代一下!” 我奇道,“老家伙,交代个屁啊,快把咱们弄出去,刘大能还在外面等着你喝酒呢!” “这幻境要是老夫主持自然是想出去就出去,可是眼下老夫一时糊涂,犯了个大错,现在将这幻境易主了,连命魂都给捉了进来!” 李先师长吁短叹,“记得老夫胸口带着的那个玉佩吗?” “那个宝物?” 李先师破口大骂,“什么宝物啊,那就是老夫大小佩戴的一块普通石头,不过老夫就像现在这般年纪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孩子,结果命运弄人,她负我之后病死了,我念旧情把她的孤魂摄进了这石头中,做法时被这恶毒的女人钻了空子,恐怕是想要弄死老夫了!” 我听李先师说的严重,也不敢掉以轻心,“恶鬼作怪?那怎么办?” “不急,这些鬼都有执念,它们的目的都很单一,只要得到了它们想要的结果,这幻境就会结束,我先给你们讲讲这件事情。” 李先师摇摇头,“这个镇子就是我和莫优优相识的地方,我那年二十出头,正学成出山,来到此处,听闻那莫家之中闹鬼,就去降妖除魔,那只鬼虽然厉害,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关键是老夫和这莫优优不经意间两情相悦,本来情投意合要山盟海誓,可被她家中人知道,不想要老夫这野道去当入赘女婿,千般阻挠也就算了,可恨此女被家人蛊惑,对老夫也越来越冷淡!” “哎。”李先师又是叹气,“老夫却对她一往情深,不肯离去,忽然有一天那莫优优对老夫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约定地点要同老夫私奔,可暗地里却买通贼人对老夫下手,路上差点宰了老夫,等老夫赶去一看,哪还有那恶女的影子,明知上当的我只好离开此地,可惜心中死活无法忘怀这坏女人,三年后再回来,只想远远的看她一眼,没想到她恶有恶报,莫优优竟然病死了,老夫赶到她坟前,却见它早就化了恶鬼想要再杀老夫,真是恶贯满盈!” “老夫念在旧情,既不能让她伤天害理,又不想要她堕入阴司受苦,就收了它的生魂放在石头里,可惜喝多了,要知施法的时候最忌讳有阴邪之物在身边了,就被她控制了老夫的地盘,我要不是暗中用小法术隐匿了身形,就要被她捉住了,不过这也管不了多少用!很快它就能控制我,还好你们来了,千万记得顺其自然,让它得到想要的结果,老夫就能得救!” 李先师说的很急,还想再提点我们一点,忽然一捂脑门,“坏了,我的记忆要消失了,都是你们两个小王八,非要摸老夫的石头……啊!” 李先师眼珠一转,呆立在当场。 坏了,李先师完蛋了!我伸手在李先师的眼前晃了晃,这个小哥突然一瞪我,声音也由老气横秋变成了清脆的男音,“这位兄台,我们可是认识?你在我眼前晃什么晃!” 李先师一抓我的手腕,用力的把我推开,就要离开,我草,李先师傻了! “李前辈……”我一抓那变成小哥的李先师肩头,就见李先师一转脸,“咦?你认识我?前辈不敢当,你要有求于我,叫我一声大师就好!” 我呸,你个老家伙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还要谎称大师? 当然我也未拆穿他,“你叫李先师?” “是啊,你不刚才就知道我是谁了吗?” 我心道,这不要脸的功夫他年轻的时候就有啊,我刚才可是叫的李前辈,他就断定我是叫他?这也太自恋了吧! 我咳了一声,“我叫楚小天,这位叫谨以甜,我们也是学道之人,见老、老弟道法高深、一表人才,我想和你认识一下!” 李先师顿时大骇,“好眼力!” 我微微一笑,你不背这桃木剑呢?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个道士,还需要什么眼力劲! 哪想那李先师接着说道,“一眼就看出我道法高深、一表人才来了,果然好眼力!” 噗……你都劫数难逃了,咱能别吹不! 李先师见我把他夸上了天,尾巴就翘了起来,脸上却诚惶诚恐的样子,“我刚出师,初来宝地,正想认识些同道中人,没想到就遇到了楚兄弟,真是好运,不知两位这是要去哪里?” 我见年轻时的李先师虽然也自恋的很,但却多了几分青涩,便答道,“我们也是初来此地,没什么地方去,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 “呃?”李先师愣了一下,谨以甜见我吓着了李先师,急忙替我圆场,“他的意思是说,大家都是道门中人,目的都是一样的,不如一起同路!” 这话李先师似乎还能接受,便说,“那这样咱们就在镇子上转转吧,说实话,我连个住的地方还没找到呢!” 我看李先师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小声的给他提醒,“你不觉得这里很怪异吗?连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李先师又是一愣,对谨以甜说,“这位楚兄弟真……真会讲笑话,这不满大街都是人吗?” 李先师一句话说的我就傻了,再一瞧,不知不觉间身边已经全是路人,身着青衣长衫,来来去去、熙熙攘攘。 乖乖,有这么邪门吗? 忽然我听到身边路过之人在讨论莫家闹鬼的事情,我顿时明白了是那李先师口中的莫优优在搞鬼,一拦李先师想遮掩过去,又听到对面走来的两人也在谈论莫家的事情。 忽然整个街上所有人都讨论起了一件事情,这些声音有大有小,就和念经箍咒一样让人头疼。 李先师眼睛一亮,“闹鬼?有咱们的去处了!” 顿时李先师抓住一个路人,询问起了闹鬼的事情。 我还想阻止李先师,却被谨以甜拦住了,谨以甜拉着我的衣角,秀眉一皱,“小天,你是拦不住李先师去莫家抓鬼的,这是那只鬼的世界,一切都由它掌控!” “那怎么办?” “小天,你没听老先生说吗?要顺其自然,只有那只鬼的目的显露出来,我们才能逃生。” “目的?可它的目的不是要杀老李吗?难道我们眼睁睁的要看着老李自寻死路?”我当然不肯看李先师自取灭亡。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 “……” 我苦闷的摇摇头,“那到没有!” 这时李先师已经问清了状况,一回头欣喜的对我们说,“这镇子上有一户姓莫的大户人家,家里闹鬼,正是咱们降妖除魔的好机会,我现在就要去,不知道你们二位呢?” 此时的李先师还在年轻气盛的时候,我不仅劝不住,而且也知他最后一定还得上那莫府走上一趟,所以愁眉苦脸的说,“我们也要去!” 李先师抽下背上的桃木剑,用手掌擦了擦,“走!” 说来也是奇怪,李先师人生地不熟,只听那路人指点了两句,就和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一样,一会功夫就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大宅子,朱红色的大门也挺气派,这门还不关,李先师走上去,抓着铜头狮子就在门上磕了几声,立刻跑出一个发福的中年管家,“呦,小伙子,你来有何贵干啊?” 那老管家上下打量一番李先师,见他人模狗样,也不敢怠慢,李先师洋洋得意的说,“我听街上了居民说贵府上想要请个捉鬼的道士,我来是为保莫家平安来的。” 那管家扶了扶瓶底厚的西洋镜,“小伙子,呵呵,不是我小瞧你,咱们莫家最近是闹鬼,倒也是要请个道士来看看,不过,我看你年纪轻轻。” 老管家摇摇头,“骗口饭吃的话,还是算了吧,别吓的尿了裤子,被赶出来就不好了!” 原来那老管家是嫌李先师年轻,怕是冒充的,李先师这家伙最自负了,就是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个臭毛病,一指那管家,浓眉就对上了,“你把我李先师当成什么人了?快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别管你们府上闹什么鬼,我都能给你捉了,否则分文不取便是!” “认真?”老白家晃着脑袋,眼睛睁大,仔仔细细的问了李先师一句。 “认真!”李先师一背手,气派是做足了,我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细,还真被他蒙蔽了! “好嘞,劳驾您在这等会,我去通报一声老爷!”那老管家这就一扭头,向府中走去。 我见这管家还有那些街上的路人无一不是穿着旧式服装,建筑也透着沧桑,便和谨以甜推算起来,“以甜,你说这老家伙差不多有七十了吧,现在看他也就二十多岁,那现在岂不是?” “十八世纪四十年代?”谨以甜惊讶的看着我。 我们都看向李先师,问道,“李老弟,敢问现在是几几年?” “民国二十九年啊……” 作者的话: 求红票~~~啦啦啦…… 8k92 380、勾走的魂 得,这时候还抗战呢吧?正是人比草贱的时候啊! 李先师倒是没怎么理会我们,正巧那管家出来了,叫我们进去,李先师吆喝我们走,我们便跟在他的身后,我还和谨以甜说,“以甜,你说咱们进去了是不是就碰到莫优优这只鬼了?我是不是该一阴钱把它散了,就能万事大吉?” “那倒未必,小天你别忘了,咱们是在人家控制的地盘,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看看再说!” 我有点耐不住性子,谨以甜又拉着我的手说,“小天,我们进来本以为这幻术是由老先生控制,可是现在看来不是,如果你惹的那只鬼凶性大发,怕咱们会有性命之忧!” “不要忘记,老先生有劫数在身,我们也有大祸啊!” 谨以甜给我打了一个预防针,我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只好忍下了冲动,“那我们看情况吧,早知道我就不带你进来了!以甜,对不起,我让你身陷险境了!” 谨以甜看着我,眼中就像藏有一潭秋水,眨了眨,忽然弯了下去,“咯咯,你呀,要是只让你自己进来那才是险境呢。” 我们边走边说,一会功夫就进了前厅,见那莫老爷。 莫老爷坐在厅前大椅上,手里端着一杆大烟枪,一旁还有位妖艳的姨太太伺候着,他挤着一只眼睛,用那烟锅子在火烛上烤了烤鸦片,就吐出一口白雾,舒展了一下身体,右手上带了一手的戒指,有宝石的、有金的,无一不显示着他的富足。 “你们就是能捉鬼的道士啊?”莫老爷嘴唇上的胡须一动,问出了相当可笑的问题,不是我们还能是谁?不过这也看出莫老爷的目中无人。 李先师肯定不会理他,当时用鼻孔看人,完全是自命不凡的样子。 “嘶……”莫老爷一见李先师这大爷样,顿时就倒吸一口冷气,给唬住了,估摸着心里在想,来了我的地头,赚我的钱还这么牛逼哄哄的,说不定还真有点本事。 莫老爷将那杆烟枪递给身边花枝招展的小姨太太,使劲的挠了挠没多少毛的大背头,金戒指闪闪发光,“这位小道长,你给我说说我这家中到底有没有鬼?” 我听莫老爷反问,当时就细细感受了一下此处的气息,只觉得阳气很重,并不像有什么鬼物之类的东西,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那莫优优依照记忆中构建出来的亲身经历,当然十分真实。 “没有!”李先师终于肯正视一下莫老爷了,“这里没有,但是我要四处看看才能肯定!” 莫老爷一拍手,叫了一声好,“果然有点本事,先前来的几个假道士一进门就说我这府中乌烟瘴气,到处都有鬼,做了几场法式也不见安宁,倒是这位小老弟说的中肯。” 李先师被莫老爷一夸,顿时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莫老爷,这捉鬼除妖和治病一样,要对症下药,从根源处解决,并非完全都是做场法式就能驱鬼的!” 李先师用治病来比喻捉鬼,这番说辞比较新颖,我听了也觉得很有启发,莫老爷连连鼓掌,也不管李先师就是嘴上有两把刷子,反正是直夸李先师有见地。 莫老爷又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我家中闹鬼和我女儿有些关系,因为那只鬼总是缠着我女儿不放,每当夜晚就在我女儿的屋门外徘徊,用鬼影子吓人,非得每日由两个老妈子陪在床前才行,时间久了那鬼更是过分,居然跟着那些老妈子进门的时候,一并偷偷溜进来,不是鬼哭狼嚎就是趁着人不注意摔东西,搞的我女儿无法休息,现在憔悴的厉害,这可怎么是好啊?” “有这么凶?”李先师当时就吓了一跳,回头看向我和谨以甜,凑过来对我小声说,“老哥,你看这事不太好办,要不咱们走吧?” 我去,原来这李先师打了退堂鼓,我一拉李先师的手臂,“咱们除魔卫道为的什么,不就是保人平安吗?放心,你且去看看,万一你还能抓住那鬼呢?” “要是打不过呢?”李先师还是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一看他,“打不过不是还有我呢嘛!” “呵呵,老哥你可别笑话我,我这从家里出来第一次独自抓鬼,有点小紧张,还好有老哥你在!” 李先师连着叫了我许多声老哥,听的我大为解气,但又想这不对劲啊,刚才李先师没有失去记忆的时候,不是说他五十年前独自来抓的鬼吗?要是没我,他还要跑了不成?当时到底是什么原因留下他的呢? 莫老爷子叫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陪同,一摆手请我们一起去莫小姐出事的厢房转转。 我们就跟着莫老爷子身后向那柳园深处走去,不过一会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因为我们都是学道术的人,后天五识五感都要多多少少比普通人灵敏些,这也就知道莫家确实有鬼了。 莫老爷背着一只手,挺着胸脯,身后被狗腿子前呼后拥当然不怕,走的那叫一个麻溜利索,待到了一个小院门前,一摆手带着我们又走进去了,李先师就悄声说道,“差不多那鬼就在这附近了,我能觉察出来。” 我点点头,只觉得这里是阴气不小,看来那鬼也盘桓数日了。 要说这深宅附院中闹鬼,又联想到那个年代,最有可能的无外乎就是执行家法出过人命冤魂不散,要么就是世间不太平,什么兔仙狐精的丢了居所要来占据此处,再一个就是打仗死的人多了,阴差拘不过数目庞大的游魂野鬼,它们贪恋人间繁华被什么吸引来了。 总之可能性不少,处理的手法也就不相同了。 莫老爷带着我们到了地方,就说,“这里就是小女的居住的院子,几位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我们建宅子的时候,请风水先生看过,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李先师见莫老爷一直在对自己讲话,拧着眉头就四处转悠了起来,只见这院子中的地上,铺着三尺见方的青砖路,从那莫家小姐的屋门前的过道走廊开了个小门延伸了出来,正好通到院子的东边偏几米,设了石桌石凳,在这石桌石凳的后面,植种着一颗李子树,树宽得有二人才能合抱的住,恐是供坐在石凳上乘凉之用。 在那树前石凳的西面,也就是院子的正中靠里位置上,打了一口清泉,井口边缘已经砌好石砖。 李先师来到那李子树前转悠了一圈,跟在身后的莫老爷子当时就问,“是不是这树有问题啊?” 莫老爷又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我把它砍掉?” “不不不,这树没问题,我就是看一看,倒是这口井是?” 李先师断定那树上没有异状,反倒是一直问那口青石井,“我看莫小姐住的这里不远处就有一口井了,怎么还要再打一口呢?” “井水清凉,放在夏天降温啊,还能给我女儿每日梳洗之用,我女儿喜欢,打就打一口,也不费事!” 好家伙,果然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娇生惯养,只为了清凉一夏就打口井,也够劳民伤财的! “这井是新打的?”李先师锲而不舍,一直追问莫老爷这口井的事情,那莫老爷再蠢也听出话外音了,“小道长,难道这口井有问题?确实是最近打的!” 我赶忙到那井边探着脑袋一看,这井下的水极为清澈,只是散发出一股特别浓重的阴气,甚至要比任何一处还要重。 看来李先师已经找到了关键,李先师又问,“难道打井的时候没有什么异常吗?确实这口井不太干净!” 听了这话,莫老爷子纳闷起来,“没有啊,打井挺顺利,两三天就打好了!” 李先师眉头一皱,紧紧的盯着莫老爷,忽然他身后的一个家丁凑上前去,“老爷,打井的时候挖出一具尸骨来,后来被干活的收留在一起扔了,他们只是没告诉您!” “什么!”莫老爷顿时勃然大怒,回头狠狠的看着那个家丁,“这些贱种,我女儿差点被他们害了,回头一定找他们算账!” 李先师见自己猜中了,反而挺起了胸脯,高深莫测的讲道,“挖井!挖出点尸骨也实属正常,但你不把那些骨头好生收留起来,反而乱扔一通,那怎么行,多少也要做场法事消灾弥难嘛!” 莫老爷见李先师说的这么专业,立刻连连答是,又请李先师务必救命。 李先师嘿嘿一笑,伸出手去,五根指头不停的勾着什么,莫老爷精明的很,当时就掏出几张银票,抽了一张给李先师,李先师瞥了一眼,也不把手收回去。 “啊?啊哈哈……”莫老爷子打了个哈哈,赶忙将剩下的银票也双手奉上,我一瞧这一把银票,可比那李先师一开口就是一百块钱厉害多了! 李先师这坑钱的本事那真是无师自通啊! 我正感慨,忽闻屋中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爹爹,可是请来了捉鬼的道士了吗?” 只见一个老妈子推开不远处的屋门后,从中走出一个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但见那女子长的瓜子脸,凤眼柳眉、鼻翘嘴薄、珠圆玉润,粉扑扑的脸蛋上透着羞涩,三千青丝盘在脑后,露出了纤长的白嫩脖颈,见了外面这么多人,也是礼貌性的对我们笑了一笑,看的我与李先师都是愣了又愣。 谨以甜在旁一掐我,顿时让我一个激灵,这就是那莫优优? 可无人提醒的李先师已经被那浅浅一笑,再度勾走了一魂好几魄,傻了…… 8k92 381、飞上床去 李先师这傻呆呆的表情落在了莫优优的眼里,惹的莫优优轻笑不语,只是却看不出丝毫的不悦。 要说李先师年轻时候的样子,确实称得上是俊俏的小哥,但见他丝毫没有农家子弟的黝黑之色与不敢见人的胆怯,甚至皮肤近似薄玉般白亮,就是那大家族的公子哥,也比不过他,可他又没有任何富家公子的高人一等,就是现在的傻怎么看怎么像那戏文里痴情汉子的**爱慕,但这种直白的眼神,又让本就身在闺阁中未经风浪的莫优优大为受用,看着那玉树临风的李先师,怎么会有反感? 我只是觉得李先师手中拖着的银票太过咋眼,李先师当时就将那几张银票塞回莫老爷的手中,一脸正色,“我是说用这些银两购置些黄纸朱砂之类的东西来,我李先师替人消灾,那是为了人间太平,这金银财宝对我如浮云,莫老爷不要把我看扁了!” 可是李先师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见了银票财迷心窍的表情,瞬间前后的反差让莫老爷回不过神来,但莫老爷又不敢违背了大义凛然的李先师的意思,只是犹豫不决的把银票收了回来,嘴上称是,心里稀奇的要命。 李先师推开莫老爷,挺直了腰板,大步走到莫优优身前,微微躬身,抖了抖衣袖,露出不沾阳春水的双手,一拜道,“敢问小姐芳名,可正是为那鬼物烦忧的莫小姐吗?” “小女莫优优,还请小道长帮优优解决烦恼。”莫优优欠了欠身子,并施了一礼,也是相当有家教。 莫老爷一看李先师在发问,赶紧跑过来想要帮自己的宝贝女儿解释眼前现状,他听自己的女儿把这恐怖离奇的怪事说成了一件烦恼,如何不要添油加醋,生怕李先师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口还没张,李先师已经一伸手阻拦了莫老爷说话,只是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莫优优,看起来目光是离不开她了,“莫小姐请别害怕,你的事情我李先师一定会帮小姐解决,因为我绝不容忍这妖魔鬼怪藏在小姐身边害人,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小姐……” 最后一句话虽然放在咱们现代人的眼光中,不过是稀疏平常的赞美话,但要知那个时候,可是封建与新生的轮番交替时代,所有年轻人一边向往着浪漫,一边又忍受着思想的束缚,那是时代的车轮,无人可以阻拦,莫优优也不例外。 这本就是称赞的漂亮一词正是任何一个女人最爱听的恭维话,可又是最不敢明目张胆接受的赞美,一旦说出来就会被认为是被不三不四之人说的俏皮话所调戏,说不好还会被表面骂上一句流氓呢。但这也更显示出李先师在那个时代、尤其是莫优优眼中的与众不同。 羞的莫优优双颊泛红,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李先师见莫优优跟熟透的苹果一样,更是挪不动步子,狠了半天心,才又说,“不知道莫小姐可不可以让我进你的房间看一看,因为这鬼现在并不在那口井里了!” 此言一出,顿时惊的莫老爷和所有听到李先师此番断言之人皆都退了一步,不经意间四下张望了一眼,李先师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迈着步子就进去了。 这封建社会是不允许陌生男子进女儿家的闺房,那也是有讲究的,当然李先师才不管那一套,李先师一进去,我和谨以甜就跟着进去了,但闻这莫优优的房间里倒是有一股香气,见那屋中布置也充满了书卷气息,还有些书籍摆在桌子上,都是些半古文的言情小说,比如西厢记之类的。 看来莫优优平日里也就靠着这些东西打发时间。 房中除了两个老妈子,便是一张木质带着卷帘的红色香床,正中放着一张四角桌,也有茶壶一个,四只杯子,另有梳妆台一张,还有靠墙书架一列,其上有些瓷器古玩的装饰品,显的多了一点大家闺秀的格调。 莫老爷凑上前,问李先师,“小道长,你看也看了,可有破解的方法啊?” 其实我知道,李先师是看也看了,但他哪知道有什么好方法抓鬼,却又不想在莫优优面前丢了面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莫老爷,你们挖井时动了那鬼的骸骨,这就好比你盖房挖了人家的祖坟,它能让你吗?如今是不肯和你们善罢甘休了。” 李先师说的貌似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说来说去也没说怎么办,急的莫老爷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吓的那两个老妈子跑也不是留也不敢,莫优优还有些镇定,但也一脸愁云。 “这样吧,莫老爷也不要太心急,我们这几天就待着府上,如果那鬼一旦现身,我来应对它,放心,有我李先师在,保管无事。” 李先师又夸起了海口,也不脸红,加上莫家上下皆不知李先师的真实本领,连连称赞李先师实在是一副侠肝义胆的热心肠,竟然将我与谨以甜都给遗忘了! 李先师正洋洋得意,忽听一阵吱呀的响声回响在屋中,极为不和谐,顿时引得一片欢声笑语停了下来,却是那墙上半扇未关紧的窗子,恐是被风吹开了。 莫老爷眼神一瞟,落在一个老妈子身上,那老妈子立即会意,面带笑容的就去关窗户去了,一点都没有害怕的表情,似乎只要有李先师在,那鬼已经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人畜无害。 老妈子走了过去,回过头笑了笑,憨厚的表情让大家伙镇定了一下,再一回头,向那窗外一望,忽然双目圆睁,嘴巴当下就张圆了,两手一阵乱摆,才记起一捂大嘴,可是惊恐的叫声已经从嗓子底下涌了上来,“啊……” 这一叫就像一块石头,砸的所有人心头一跳,那老妈子转身就跑,躲在了李先师的身后,李先师大叫一声,脸上怒气冲冲,“何方妖孽,有我李先师在,也不知收敛吗?” 我心里暗笑,你不要吓的尿了裤子就不错了!哪想李先师一抽背上桃木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前了,向外一张望,“咦,什么都没有啊?” 气的莫老爷发狠,抓过老妈子就骂了起来,“混账东西,什么都没有你叫什么叫!” 老妈子本来就惊恐,再被凶神恶煞的莫老爷一骂,立刻像蹦豆子的答了起来,“回老爷,外面一点风都没有,可我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就在窗户跟前飘来飘去,所以才吓的叫唤!” 莫老爷一扔那老妈子,“那影子去哪了?” “它、它飘进来!” 莫老爷这就气笑了,“你当我们这些人没长眼睛吗?哪有什么黑影?” 老妈子就不敢再答了! 李先师将半扇窗户一合,屋中环视一周,收了桃木剑,又向回走来,刚一过书架,嘶的一声,我们就见书架上的一个瓷瓶无端的向前挪了一下,仅差半指宽,就要掉到地上了! 李先师也听到了声响,瞬间回头一看,只见在他的身后空空如也,却没注意到书架上的异常。 “咦?什么声音!”李先师自己疑问了起来,我暗叹那李先师还真是粗心啊! 李先师找不到发声的源头,只好纳闷的转过脸来,就看见莫老爷与莫小姐,还有那两个老妈子都惊恐的盯着他,确切的说应该是他身后书架上的瓷瓶。 李先师微微一笑,“不必惊慌。” 话音一落,那瓷瓶晃当一声摔到了地上,碎了七八十来片,吓的李先师一跳,跳出老远,“这不是我干的!” 我当然知道是那只鬼做的,但李先师作为一个道士,这句话也太跌份了吧! 李先师正要再回头,忽见桌子上的茶壶猛的飞了出去,砸到墙上,水渍飞溅,印出一坨湿湿嗒嗒的地方。 “我草,这么凶!”李先师又惊又怒,吓的骂了一句,顿时失去了英雄光环,两个老妈子看李先师在也和原来一个模样,可以说李先师是半点屁的作用都没起,哇哇叫了两句,掉头的逃出了屋子,莫老爷脚下一软,向后踉跄退了一步,被同样害怕的瑟瑟发抖的莫优优扶住。 其实李先师并不是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他是有道术的人,所以身上必然散发着一股普通人没有的气息,那鬼一定会感受的到,可惜李先师直到老了也就是个江湖骗子一样的存在,年轻的时候更是差劲,这种气息就又不会被那鬼畏惧,反而激起了鬼物的愤怒,所以屋子里立刻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可以说,李先师起了反作用! 我倒是不怕,也完全有把握出手抓住那只鬼,但谨以甜又拉紧了我的手掌,我明白,我需要看下去! 莫老爷站在地上,整张脸都僵了,他原先的镇定并不是来源他有多大胆,而是他没见过,现在他也看见了这灵异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害怕! 顿时这屋子里发出嘶哑而又愤怒的吼声,震的屋子都有点摇晃,又从墙壁的四角回音而来,莫老爷终于回神了,就要大叫,突然被一股巨力推开,直接丢到门外去了,莫优优更是两手都颤抖不已,也要惊呼,却被这股力量一提,嗖的一声丢向床中,伴随着的是李先师奋不顾身的身影,两道影子就在进入床中的那一刻,相交,时间就像定格,莫优优小手摸在李先师热腾腾的胸口上。 轰隆一下,两人摔到床上,带的那珠帘一动,散开了,一袭红帘遮了春色,影影约约的我还看见李先师将莫优优压在身下,许久…… 作者的话: 。。。。。。。。。。。。。。。。 8k92 382、猜测真相 在这一段时间里,李先师没有放开莫优优,莫优优也没有挣扎,两个人抱了有一小会,我就感觉到那只鬼更加愤怒了,登时无形大手抓起桌子上仅剩下的一只杯子,狠狠的向床中扔来,急的我大叫一声,“老李!” 李先师虽然沉浸在了莫优优的怀抱之中,可也并没有忘记现状,见那一道疾风射了过来,一手伸出红色帘子,捏出一道剑指,“停!” 这点法力李先师还是有的。 那杯子就真的停在了空气之中,似乎被李先师这一指之力给定在了空中一样,莫老爷在门外没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李先师吃了豆腐,但却看见了那悬空的杯子,带着一帮家丁,全部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个时候,风流倜傥的李先师舍得起来了,用手顶着那空杯退后一步的距离,猛然抽出充满了神秘的桃木剑,“请五帝大将,伏妖驱魔,恶鬼立退,急急如律令!” 念完驱鬼咒语,挥剑在身前一斩,那杯子便落在地上摔碎了! 莫优优也爬出床外,见了李先师这一手,那也是眼中大放异彩,李先师再度成为了驱鬼英雄。李先师不敢放松,提着桃木剑在屋中转了一圈,再也发现不了什么诡异,这才回身对莫优优说,“莫小姐,这鬼暂时是走了,不过我不敢保证它还会不会回来!” “那我可怎么办呢?”莫优优一筹莫展的说道,接着又问,“那道长可不可以帮我彻底赶走它?” 李先师笑道,“莫小姐不必叫我这么拘谨,叫我李先师就可!” 李先师的话语之间特别轻柔,就像一块轻纱,飘在了莫优优的心间,让莫优优忍不住想要接近李先师。我认为李先师已经成功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有大本领的、年轻有为的小伙子。 莫优优见了容光焕发的李先师,当下就忘了一半的恐惧,再被李先师一看自己的眼睛,另外一半惊怕也烟消云散! 莫老爷这才爬了两下,又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站起来进了屋,直请李先师,顺便请我们去吃饭。 李先师摇摇头,“那鬼只是不肯现形,并不是乖乖离开,我还是留在这里陪着莫小姐吧,不过请莫老爷为我们安排住的地方,我的朋友可不如我道法高深,怕是坚持不住。” 我去,好你个李先师贬低我抬高自己,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正想教训教训这个眼高手低的李先师,就又被谨以甜拉住,谨以甜瞧着双眼之中脉脉含情,注视着李先师的莫优优,悄悄对我说,“小天,不要!” 我们才只好跟着莫老爷派来领路的家丁来到其他院子的两间屋中,那家丁将我们引到了地方,连个招呼不打就走了,我再去大声的叫他,这个家丁居然充耳不闻! “好一个没礼貌的家伙,也不知咱们是座上宾吗?” 谨以甜的秀眉又皱了起来,“小天,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刚才那么大声的叫这个下人,即便是路人也应该有点反应吧!” 我生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一到,就倒出一股白开水,到满了一杯却觉得不渴,便又没喝,“那有什么,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见多了!” “可是,我看见他连停顿一下都没有,这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吗?” 我听谨以甜的话中别有深意,就奇怪的问,“难道你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叫他?” “嗯呢,我一直在想我们来到这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身份!”谨以甜也坐在我的身边,耐心的和我分析起来。 “身份?” “是啊,小天你不知道对这老先生的如梦如幻月的幻术有什么理解,我觉得我们的存在一定是有目的的,就好像我们到了别人下的一盘棋中,成为了一颗棋子,但作为一颗棋子,这幻境的主人是要怎么使用我们呢?” 我受到启发,当下答道,“这个我其实还是有经验的,我和你表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进入了一座唐墓,被那墓中的正主收进了它构建的瞳术之中。” “我知道,表姐和我讨论过的,可是小天,瞳术和幻术不一样,尤其是老先生的幻术,说的太深奥可能你不会太明白,就打个比方吧!” 谨以甜的话让我老脸一红,只听谨以甜细细的说起来,“那唐墓中的瞳术,只是好像一道简单的机关,给了两种或者几种结果,只有触发了其中的一个条件,才会得到一个结果。其实那瞳术是死的,只能遵循游戏规则,绝不会出现结果以外的事情。” “可是这个不一样,我们来到了别人的世界,但这个世界也是我们的!”谨以甜伸手在我那倒满白开水的杯子上一捂,一翻手里面的水就空了,看的我目瞪口呆。 “我们是棋子,也是参与者,但却不是最大的玩家,我们来到了别人的世界,莫优优不会不知道,它能现在就抹杀掉我们,也能控制我们,甚至可以驱逐我们出去,总之变数太大了,也许你触发到了一个条件,莫优直接就能改变结果,你有力量,却永远打不过主持人的法则。” 我还是没怎么明白,但我知道这个幻术却要比那瞳术高深的多了,若说那瞳术是死的,这如梦如幻月就是活的、有生命的! “我的意思是说……”谨以甜斟酌着她的断定,“莫优优允许我们在这里,到底是赋予了我们什么身份,或者她需要我们干什么?”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难道她要我们来改变她和李先师的结果?” “小天!”谨以甜有点生气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我说话,这是莫优优的世界,她想要什么结果就有什么结果,包括的你的思维,你的样子!” 谨以甜想了又想,“老先生失去记忆的时候,你还记得他嘱咐我们要顺其自然吗?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也阻止不了,那我们还活着、还待在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也跟着烦了起来,“狗日的老东西,自创什么法术不行,非得创造这么一门变态的法术,让我们有力量能行动,可偏偏又什么都做不到,难道是摆着让我们看着看故事吗?” 我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忽然我和谨以甜都是恍然大悟,“旁观者!” 谨以甜拍着手叫道,“对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旁观!但是为什么偏偏要我们旁观呢?” “因为我们也是参与者!” “我们参与了进来,就成为了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就必须放在一个位置,可莫优优又不打算使用,就让我们旁观了!” 谨以甜摇摇头,“不,那样可以把我们直接抹杀掉,她不愿意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我又想了想,“哈哈,我知道了,一定是莫优优变成鬼以后智商不够,想不出这一条妙计来!” 登时就把谨以甜逗乐了,“小天,你还是这么幽默!” “不要管它啦,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是我想作为一个棋子都会有用的,现在李先师失去了记忆在下棋,我们在旁观,那到底是要我们干什么呢?只是作为一个观众看戏吗?看戏?难道是要向我们了解什么吗?” “见证!对,一定是了!莫优优要我们见证他们的故事,然后告诉李先师我们的感悟!” 我在和谨以甜的深入探讨中,顿时茅塞顿开。 谨以甜甜甜一笑,“小天变聪明了,你的说法太对了!我们充当了观众,就得看戏,告诉李先师他不知道的东西!” 谨以甜又拉起了我的手,自从和我进入了幻境,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拉起了我的手,现在都习以为常了,可我却从第一次的不注意,到后来的不反对,又到现在的习惯,我已经不再想要抽出手去。 “小天,什么事情是老先生不知道,却又需要我们去告诉他的呢?” “这个,咱们得理一理头绪了,李先师说,莫优优先与他情投意合,然后中途变心,最后再次态度转变,竟然要杀他,李先师直到今日依旧怀恨不已!” “嗯!”谨以甜眨着眼睛,一手托着粉腮,十分认真的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这些是李先师知道的,如果莫优优一定想要证明什么,难道这件事情有误会?甚至有惊天隐情?” 谨以甜还是一脸认真的等着我的后话,我只好拧着头皮编下去,“李先师这么恨莫优优,因为莫优优负了李先师的一生,难道……莫优优是有苦衷的?她并没有等到李先师的私奔,所以苦苦相思三年,害了相思病,病死了?” “可是李先师先入为主,怀恨在心,莫优优只是想要李先师知道这些事情?” 谨以甜不说话,眼睛却弯的美不胜收,“小天好聪明,继续说下去。” 我看着谨以甜戏猴的表情,也是给气笑了,“以甜,你这是诱导我说下去吧,其实你早知道莫优优的目的了吧!” “嗯呢,小天,你想想老先生是在什么时候转变思想的,那来杀他的人是谁指示的呢?” 我眼珠转来转去,“自然是反对他们相爱的人咯,是莫老爷……” 8k92 383、一进一出 我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这根本就是一出苦情大剧啊! “我想,这就是莫优优想要证明给我们看的地方,只可惜老先生当局者迷,并不知道。哎,有情人终难成眷属,这就是命么?” 我也是叹息不已,想不到李先师还有这么一段伤心的过往。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也学谨以甜托着腮帮子,眼神在她秀美的脸上扫来扫去,谨以甜伸出软软的食指一点我的鼻尖,“当然是顺其自然咯,帮衬着老先生把戏做完!知道了一切,莫优优就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也只能如此了,我们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是盯着外面发呆,天色一直昏暗,遮挡了光明,等来等去,也不见有人邀请我们吃饭,难不成还真把我们放这里不管了? 但我的肠胃告诉我,我一点都没有饥饿的感觉,谨以甜建议着我们去找找李先师,看看他在做什么? 窥探别人的**,一直是我喜闻乐见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同意,当下我们就向那莫优优的别院走去,路上见到莫府的下人,居然没有人看我们一眼,完全当我们是空气的存在,我心想还好我不是偷窥狂魔,否则做些看人洗澡的坏事,谁能发现? 一会功夫,我们就来到了莫优优的院子里,那李先师倒也正人君子,就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不肯进屋,只听屋子里莫优优清脆的嗓音传来出来,“李公子,晚风太凉,要不进屋来坐吧!” 我心道,依着李先师不要脸的本性,肯定当时就进去了。 果然李先师瞬间站了起来,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刚走到门前,又踟蹰了起来,最后忍下心中的色急本性,张口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到,“莫小姐,天色渐晚,我要是进你的屋中被人瞧见了,岂不是坏了小姐的名节?先师忍一忍这凉风就好,却决不能拖累了小姐!” 我靠,这种话从李先师嘴里说出来也太扯淡了!不过无疑加深了莫优优对李先师的好感,只听门吱呀一声被莫优优打开了,李先师淬不及防,徘徊在门前的身影完完全全的落入莫优优的眼中,莫优优低头一笑,笑声带着一种识破李先师小伎俩的窃喜,“李公子若是不想进来,又为什么站在我门前?” 李先师大为尴尬,不过瞬间更加正色了起来,我心里暗骂,你个老东西,再装! 李先师就装了起来,“屋檐下挡风,我来躲躲。” “既然公子独自守在我的门外又不肯进来,那优优就出来陪公子吧!”莫优优也装了一下,李先师顿时就怂了,“那多不好,要是让优优也染了风寒,先师可就是罪大莫及了,那、我就进去吧!” 李先师说完迈步就走进了莫优优的屋中,我嘿嘿笑起来,谨以甜急忙问我,“小天你笑什么?” “我笑老李这家伙泡妞有一手!” 谨以甜听后却一本严肃的说,“这个就叫欲擒故纵对吗?” 我惊道,“这就是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就是你心里想,却故意不说出来,偏偏等我来说。”谨以甜在我的心口,用她白皙的小手拍了拍,就把我的心拍乱了。 我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有点不明白。 这时候屋中仍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便悄悄跑了过去,趴在门上偷听起来,谨以甜却推门就进,我心里想,坏了!这不是打断人家谈情说爱吗? 我一拉谨以甜纤细的胳膊,没想到谨以甜拍了我一下,一指里面,李先师还坐在凳子上高谈阔论自己道法的由来,一点都没发现我们。 原来李先师根本看不见我们。 这下我们就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谨以甜眉头又皱起来,我却觉得现在因为进了屋能听的更清晰而感到兴奋,这种窥伺别人的优越感瞬间就体现了出来。 我奇怪的问谨以甜,“以甜,有什么不对吗?” “嗯,咱们进来李先师根本看不到我们,验证了咱们的猜测一点都没错,莫优优是故意的。” 我一看莫优优,那莫优优根本就没正眼瞧我们哪怕是一眼,还是听的入迷,时而问两个关于道士的浅显问题,这无疑给了李先师更大的发挥空间。 李先师谈了一会自己的专长,恐是也感觉到自说自话有些无聊,话锋一变,“优优,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我就看看书上的故事之类的,有时候和奶妈聊天,不过今天被那鬼吓的辞了工,以后就没人陪着我了!” 李先师不敢相信的说,“那岂不是很无聊?不出去走走吗?” “不,我爹爹不让,我很少出去的。” 莫优优的眼中有些寂寞,李先师抓住了时机,当时就挑唆莫优优应该出去走走,现在的社会变化很大,新鲜的东西也很多,书上的东西都是老古板,做不得数的! 莫优优就问,“那外面都有些什么啊?” 李先师一见莫优优上当,当时就捡那新奇话讲,“就好比这书上的故事,还有书上没有的故事,在剧院里都能听到,咱们这边当红名角儿金小花你知道吗?那唱的可好听了,要是再去那大地方,好多唱的好的,比如章遏云的《金锁记》、《四郎探母》、《宝莲灯》还有还有,呃……反正可多呢!” “大台戏么?” “嗯?”李先师否决起来,“不是,要比那个好看多了!” “真好,我也想看,先师等你抓完鬼以后带我去看看好吗?我特别喜欢戏文,可惜我就听过西厢记,为了崔莺莺我还哭了一晚上呢!” 李先师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小声的回答了一句,“好。” “还有呢?”莫优优又问了起来,李先师剩下的话就没法听了,简直就是扯淡,还装模作样的说起了酒吧,“你知道外国传过来的一种叫酒吧的东西吗?在上海有,里面全是唱歌的,唱的歌你都没听过,但是很好听,唱歌的穿的都不多,还有探照灯呢,红的、绿的都有,闪的眼睛都睁不开,洋人特别爱去,要说起那洋鬼子,脸有这么长!” 李先师比划出了一个切菜板那么长,又嫌不过瘾,伸手一拉,就成了扯面条。 顿时逗的莫优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哈哈哈……真的吗?” “真的……我还能骗你?” “好想去看看。” “等捉完鬼就带你去……” “……” 我虽然脸上被李先师的无知给逗乐了,可是心里却有点酸,要是李先师知道结局会是这样的,他还会答应吗? 一会功夫,天色就更暗了,差不多快要到晚上了。 李先师起身就道,“优优姑娘,我不能再待着了,天色太晚了,万一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可是……我好怕,怕那只鬼……” 李先师微微一笑,走到莫优优的身前,用手拍在莫优优的肩头上,这在当时算是大胆的动作,让莫优优羞红了脸,“别怕,我会守在外面,一夜……我要保护你!” 李先师说完就踏步走了出去,莫优优又追到门口,趴在门框上,“先师!” 李先师立刻回过头来,又见莫优优有什么话要说,只是羞的脸色通红,就是在晚上也耀眼夺目。 “先师……有你在,我就不怕了!”莫优优说完,猛的就将门合了起来! 我和谨以甜看到这里,相互古怪的看了一眼,我的心里还真是佩服李先师这个老混蛋,勾搭小姑娘的速度可真快! 我又看见李先师一直站在地上,许久许久才不舍的挪着步子,坐到了石凳上,抽出背上的桃木剑,用手掌摩挲着。 我和谨以甜走到李先师的身边,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才让李先师不畏恶鬼,心甘情愿的留下,就在李先师第一眼见到莫优优的一刻,一切已成定局! 李先师一边摸着桃木剑,一边打量着院中那口井,忽然一回头,“楚兄!田姑娘,你们终于来了,可……” 李先师凑过来,拉了拉我,“可吓死我了,你们要不来,这后半夜我睡着了,那鬼出来吃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没好气的说,“你小子,我看就是被吃了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胡说,哪有心甘情愿被鬼吃的啊!我这是为了降妖除魔,保卫人间太平!” 这话要是从秦苏口中说出来的我信,但他李先师说的我不信,我也没有拆穿,嬉笑着看向李先师,看的李先师也不自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怎么忍看着莫小姐整日担惊受怕呢?” 李先师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脸上居然意外的露出一丝害羞的表情,这可真是奇了! 我叫他坐下,并保证说,“放心,我留着陪你便是,那鬼出来也伤不了你!” 李先师感激流涕,“我能遇到楚哥哥真是太好了。” 我也激动的在心里说,我认识你这个老王八蛋算是坑大发了…… 就在这时,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刮的树叶发出炸响,顿时院中的阴气大盛,阴冷的气息散发了出来,我们都有点睁不开眼睛,李先师用桃木剑挡在身前,“什么情况!” 就见那井中青光大冒,渗出团团白雾,那鬼要出来了…… 8k92 384、想象中的恶鬼 阴风不止,狂吹怒吼,就是连那李先师的脚下也快站不稳了,可即便如此之大的风,井口上诡异的白雾却并不受任何影响,只是慢慢的冒着。 李先师大惊,一横手中桃木剑,“那鬼恐怕是要出来了,楚兄,这可怎么办啊!” 我心里直打鼓,李先师曾经给这鬼下了定论,虽然厉害但并不难对付,可怎么看也不简单啊!莫非……莫非这件事情在某些地方已经改变了? 谨以甜悄悄对我讲起来,“你看莫优优现在还在房间中,说明当时的情况莫优优并没有见到,这些是来源莫优优的想象,那只鬼的力量恐怕被放大了!” 我一咬牙,真是坑爹了,那莫优优要是把那鬼想象成哥斯拉,还不跑出霸王龙来? 虽然现在已经不能以常理度之,我还是一推李先师,“你傻愣着干什么,上啊!” 李先师一顿,“我?” 我就气笑了,“你不是要保护莫优优吗?不是你上还能是谁?” “……”李先师傻了眼,被我使劲一推,脚下没有防备,一个趔趄踏出了两步,我让他去并非没有道理,因为李先师才是这幻境中的男主角,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死的,可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了我,谨以甜依旧能充当观众,所以,我去有可能真的会死! 李先师已经被我推的冲了出去,只好提着桃木剑,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快吓出了嗓子眼,定了定神,再向前踏出一步,就见那井口忽的一下冒出一颗黑呼呼的头颅,在脸上的部分已经有不少肉腐烂的不知道哪里去了,坑坑洼洼的破肉附近,全都流出浓浓的黄汤,只有白漆漆的眼珠子底下,有些幽绿的颜色,甚至还会流出绿色的液体。 当真是恶心至极! 这个鬼,是莫优优想象出来的!她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李先师一见那鬼的样子,就吓的想跑,可他的身后就是自己舍不得丢下的莫优优,为难之际,这鬼物已经爬了出来,再瞧那鬼脖子之下,是一件黑色的袍子,也破烂的像是只要拽一下就能撕成碎片似得,湿哒哒的紧紧粘出一个略有残缺的身子,从膝盖之下,似乎双脚已经断了。 但这鬼不需要着地,只要向前做出行走的样子,就能飘过来。 眼看这只鬼越来越近,李先师又不能逃跑,手中桃木剑一指那鬼,装腔作势道,“吾奉太上老君之令,斩妖除魔,见我还不快速速退走!” 我踢了李先师屁股一脚,“什么叫速速退走,应该是速速投降!” 李先师咳了一声,自己才反应过来,一着急把心里话给念出来了,这鬼显然不把李先师瞧在眼里,听他提了太上老君的名号,连震都没震惊一下,反而是更加愤怒,双手一张,忽的一下就扑了上来。 一团巨大的黑色影子掠向了我们,李先师巨吼一声,当下腰一弯就滚到了一边去了,正好把身后的我给显露了出来! “你个坑货!”惊的我顿时向后仰在地上躲开了那鬼的攻势,那鬼也不停留,又直接想要扑向谨以甜,谨以甜一捂嘴尖叫了一声,看来谨以甜虽然聪明、懂的也很多,可这手上功夫确实是短板,我一激动,腾的一脚准确无误的踹在了刚好掠到我身体上方的那鬼,一脚竟然把这鬼给踢的飞了起来,直到快要飞上房顶才掉下来,此刻我早就逃到谨以甜身前护着她了! “李先师!你快去抓鬼啊!你可是个道士啊,怎么还怕鬼!” 李先师见那鬼从天上掉下来,等摔到了一半,又飘在了空中,正好与他目光持平,无奈之下,一举手中桃木剑,另手伸出二指,贴在剑身之上,“恭请太上老君赐我仙术,斩杀恶鬼,急急如律令!” 然后双指一划,就给这桃木剑加持了法力,便是一挥,当空斩下,若是砍实了,当是能把这鬼给拦腰一劈两半,可这恶鬼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不怕李先师却也知道桃木剑的厉害,又是向前呼的一冲,李先师一剑劈空,快劈到地上才一收手,竟连自己也差点扑个狗吃屎! “哎?哪去了!”李先师一愣,再一瞧,这只鬼已经消失了,我当时就气急,“跑你后面了!” 李先师并不知道,那只鬼在一瞬间的时候,就改变了漂浮轨迹,好似一条黑蟒,灵活一绕,就扭着躯体飘到了李先师的身后,它高高飘在空中,竖直了身体,慢慢的落了下来,两只手一伸,就要掐住李先师的脖子啦! 可惜李先师还浑然不知,一对眼睛四处乱瞟,只恨那鬼跑的快,连影子都不见了! 一双枯槁的鬼爪又经过了井水的浸泡,许多原本就破破烂烂的皮肤都肿胀的掀了起来,露出了森白的肌肉,毫无血色。 就这么一掐,李先师那根细葱一样的脖子怕是就要断掉了吧! 李先师听我提醒他,却不想着回首一剑,反而是猛的一个下蹲,正好错开了恶鬼和泡馍一样的爪子,然后翻了几个跟头,逃到了我的脚下,“哎呀,这鬼好凶,楚兄你撑一撑,我先去救莫小姐出来,咱们一起跑路可好?” 听的我哭笑不得。 李先师刚一说完,这只鬼又飞了过来,我只好一亮阴钱,李先师已经躲到了我的身后,和谨以甜站在了一起,我也没有办法,夹着阴钱就是一点,倒是拿捏正好,这鬼飞的快,躲闪不及,正好被我烙了额头,我心中一喜,“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我不光嘴里念的咒语恶狠狠,手上更是用力的在那恶鬼头上一抖,抖的这恶鬼也是动了两下,可我很快就惊讶的发现,这只鬼虽然被我烙住了,但它完全没有一点被消散的现象,而是发出嘶哑鬼叫,挣扎了一下不动了,甚至连翻起来的眼珠子都转了回来,把那眼底的一块绿色都给收了回去。 我和那鬼登时就古怪的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明白这是为什么! “啊,我这百试百灵的阴钱也不顶事了?” 但这鬼哪管我想什么,当时一把抓住我胸口的衣服,一提,就将我给拉着和他一起退到了后面,此鬼发现我手里的家伙对他一点威胁也没有,那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脚下连蹬了土地数下,才将将的停住了脚步,看阴钱也不管事了,干脆先装在兜中,双手一抓,先抓住了这鬼的右臂,一托肘腕,就把右手给卸了下来,再一托左肘,顿时这鬼就失去了双臂,我才得以逃脱。 “李先师,你个棒槌!快来抓鬼啊!” 李先师咽了口吐沫,提着桃木剑一剑刺过去,那鬼想跑,被我一把揪住它胸口的衣服,这一拉,刺啦一声,就把那块破布给拽下来了,只见那鬼的胸口上更是恶心,整个胸口已经烂的分不出什么是皮什么是肉了,全是黄色的汤,粘在骨头上,就和那被拌成了大烩菜一样。 我一愣,这鬼一转身子,断手甩了过来,我反应慢了一拍,当下胸口被划出了一道血印,还好不深! 李先师一剑也刺了过来,被我这一阻争取了不少时间,这一剑也就顺理成章的刺进了那鬼的小腹,顿时恶鬼仰着脑袋,嘴巴里喷出一口臭气,紧接着就是一阵嘶吼,李先师见得了手,凶狠的用桃木剑在那鬼的小腹里搅了搅,而且幅度很大,我都能想象到那些粉色的肠子被搅成一圈一圈的捆在桃木剑上了。 李先师估摸着这一剑不知能拉出多少肠肚,当下大叫一声,“呔!” 李先师叫完一拉,撕拉一声,连那小腹上的黑布也给拉了下来,可这一看,那鬼的小腹竟然是空的,看来死前就被人挖了肚皮…… 这下我们又傻眼了,不过桃木剑对鬼物的克制那不容小视,恶鬼被李先师这一剑扎进空腹也是吓得不清,匆匆退后,退到井口,脚跟被那井上青石砖一绊,轰隆通一声又摔回到井下了! 正在这时,吱呀一声,莫优优打开了房门,估计也见到了外面人影鬼影拼斗一通的壮举,再一看李先师手中桃木剑上还斩下了一块破布,当时就以为是李先师赶走了恶鬼。 “先师,我好害怕……”莫优优也不管那李先师回过神否,一下就扑进了李先师的怀中,李先师软玉在怀,嗯了一声,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优优别怕,那鬼已经被我吓回井里去了,它要敢再出来,我就把他打的烟消云散!” 听的一旁的我下巴也快掉地上了,同时深深的被李先师这不要脸的功夫折服了!只听莫优优说,“先师,你真厉害,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大英雄!” 李先师咳了一声,“我只愿意做优优的英雄……”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挪着步子回到谨以甜身边,吸了一口凉气,低头一看,胸口上被那鬼抓到的伤口已经冒出了黑色的血迹,我这样子怕是阴气入体了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385、离奇失踪 李先师的形象在莫优优的心里,已经高大到了一个不可仰望的程度,诚然,任何一个青春期的少女心里都住着一个白马王子,要说李先师的相貌堂堂,还倒是很合格。 可是我就惨了,白当了雷锋不说,现在还中了阴毒,在这幻境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买点草药都没地去! 谨以甜心疼的看着我的伤口,手里忙捏着一块丝绢帮我擦去黑气腾腾的毒血,秀眉越来越拧在一起,“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心里想,快别说了,不都是李先师那个老混蛋害的吗?这可好,见色忘友,有了莫优优就连谢我一声都没有,我正要去叫他,却见李先师借着安慰莫优优的机会,将她玲珑的身段揽在怀里,柔声细语,郎情妾意,好不脸红! 我气鼓鼓的叫了他两声,却发现这个时候李先师竟然又看不见我了,难不成只要莫优优出现的时候,李先师就会目空一切?但为什么一开始来到莫府上,李先师还能顾及到我们呢?最后我才下了定论,这莫优优是想不让我们出现我们就成了空气,没事的时候又要让我们参与一下,甚至还多多少少的带了点危险,这场游戏真是多了太多的不确定啊! 谨以甜帮我擦干了血迹,就看见我的胸口上那伤口都肿了起来,急忙关心我,“小天,你的伤口肿起来了!” 我怕谨以甜担心我,就笑着一刮谨以甜的鼻子说,“傻丫头,中了阴毒的症状不都是这样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我的心里却骇的魂不附体,哎呀呀,完蛋了,要是没有需要的东西帮我解毒,我估计就要一命呜呼了! 谨以甜听了我的话沉默不语,过了一小会,忽然问我,“那你有没有什么医治的办法?” “没有……”我叹气答道。 “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当然是这么认为的,这对于我这个根正苗红的鬼媒来说,那是常识!谨以甜对我说,“你试着想想你的伤可以自己愈合!” 我一听就乐了,“怎么可能这样,想要治疗阴毒,需要……” “别这么想,就想这伤是一个小伤,一会就能愈合!” 谨以甜的说辞有点强词夺理了,不过我也不忍打击她,就假意应付着以甜,过了一会伤口肿的更高了! 谨以甜有点气恼我不听她说言,眼泪开始扑簌扑簌的落下来,我一看就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了,连忙发问,“以甜,你这是怎么了?” “你啊,就是不肯听我的话,现在性命攸关还是那么固执,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吗?” 谨以甜越说越伤心,一抹眼泪一跺脚,干脆不理我了! 我看了她发小脾气的样子,居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不住的安慰起来,“好好好,我这伤自己就能好,行了吧!” 我为了让谨以甜相信我,在心里默默的念了许多遍这句话,过了一小会,居然还真的消肿了,我就奇了,这是怎么回事? 谨以甜这才破涕为笑,但还是忍着欣喜不给我好看,“哼,要你不相信我,下次在不听话,就叫你自讨苦吃!” 我见自己捡了一条命,早就高兴的忘乎所以,不停的摸着胸口,“好以甜,你就告诉我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谨以甜看着我就跟见了西洋景似的样子,也是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啊,你在这个游戏里是参与者,就是组成这个世界的一个部分,很多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它的发展来源于你的常识,你总想着被蛇咬了一口就会致命,那你就死定了,如果你想着就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也不会有事,那就和被蚂蚁咬了是一个样子的!别忘了,这里是幻境!” “总之,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救不了你的命!” 我讪笑一声,“嘿嘿,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这个时候,李先师已经一番劝说将莫优优劝回了房中,独自坐在石凳上,看着那口井无不担忧的想着什么。 我一指李先师,“以甜,难不成咱们还得陪这老家伙在这里过夜?” “你怕什么,老先生是主角,不会有事的。” 我点点头,走到李先师的身前,伸手在李先师的眼前晃了晃,见他没什么反应,就笑道,“啊哈,老家伙,你就自己在这担惊受怕吧,你楚小天哥哥就不奉陪了!” 说完我就拉着谨以甜回房间去了,路上我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就问谨以甜,“以甜,你说我这伤自己想着它能愈合就真的好了,可是我当时治那鬼的时候,我也想着手里的阴钱可以打散它,为什么就不行?” 谨以甜在一旁看着我露出甜甜的微笑,“那是因为这只鬼在莫悠悠的记忆力,只有李先师才能降服,所以你动不得,在这个幻境中,只有李先师才是它的克星!” “我靠,就李先师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它能捉鬼?就靠他自己,他要抓到什么时候呢?” 我的问题提的让谨以甜也答不上来,谨以甜干脆捉住我的手,我感觉谨以甜的小手滑嫩无比,有很柔软,握起来特别舒心。 只见谨以甜思考了一会,才答道,“这个恐怕就要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样了,李先师真的用了多久,现在就要用多久的时间来消灭它,我们没有办法!” 听了这话,我便是彻底死心了,我们两人回了房间,可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但是还是改不掉在外面的习惯,非得躺在床上睡一觉才肯罢休,等谨以甜回了屋,我翻来覆去的又睡不着,盼着天快点亮,再一睁眼,天居然真的亮了! 想不到在幻境中时间过的飞速,我特别好奇现在李先师和莫优优进展到哪一步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一想到这些我就按耐不住八卦的心思,爬起来就向莫优优的院中走去。 等到了莫优优的院子,就看见李先师还瞪着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口井呢,这次李先师倒是能看见我了,一把抓住我,“楚兄,昨天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还当你被鬼吓跑了,咦,以甜姑娘呢?” 我去,你被吓跑我都不会被吓跑,不过这李先师真的在院子里守了一夜,一点都没偷懒,想来这老家伙这次可真够痴情的! 李先师见我狠狠的盯着他,也顾不上再问我昨天的去向,反而打了个哈欠,拉着我坐在石凳上,拍了拍我的双肩,就像委托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楚兄,现在大白天的那鬼不一定会出来,我呢,守了最恐怖的一晚上,现在轮你帮我守一会了,我去睡个把时辰就回来!” 我听的大怒,感情这老东西是让我替他保护莫优优来了,我心里才不肯,这鬼杀不了李先师但真的能杀我! 可李先师却又补了一句,“莫小姐的房你不许进,等我回来啊!” 李先师说完一溜烟就寻地方睡觉去了,我也是有点好气,不过我在谨以甜的提点下也想明白了这件事情,这件事完全都是按照李先师和莫优优当年的感情蓝本来演绎的,那鬼应该是李先师在的时候才会出现,李先师要是不在,那鬼出来莫优优当年可是活人,岂不是死定了? 故此我也没有太惊慌,看了那井口半天,却觉得有些不对,要说这莫优优一个人在里面,现在已经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不出来打些清水洗漱一下吗? 有了这些想法,我就多了一个心眼,冲着莫优优的屋子里叫道,“莫优优?” 我连叫了几声,还是不见有人回答,心里就起疑了,难道莫优优不在屋子里?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避讳的,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一推那门,门就吱呀的打开了,我向里面一张望,果然床上是空空荡荡的,甚至连有人睡过的样子都没有,这间屋子里面,很干净,就像从未有人来过…… 我走了进去,梳妆台的镜子反射出了我的影子,无比真实。 我可奇怪了,难道李先师这家伙半夜睡着,连莫优优出去了都不知道?但是莫优优去了什么地方了呢? 我倒不是关心莫优优,莫优优是这个幻境的主宰,那只鬼根本不可能伤害到莫优优一丝一毫,我见这屋子里是空的,那留在这里便没什么用处,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任何事情发生,这便打算踏出门去找谨以甜,把这一情报和她说说。 可刚一转身,就听到咕噜的一声响,是从井里面传来的。 这一声很沉闷,让我不得已不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了起来,呼吸也略急了起来,要知道我对那鬼是没有任何办法应对的,可它却能真的把我杀死…… 从没有这么一刻,我会如此的紧张,恍然间我又变回了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普通人,就在这一刻,我手无寸铁! 那咕噜噜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一蓬黑色的、沾满井水的头发露了出来,是鬼! 386、鸿雁传情 我盯着那忽然探出井口的头发,完全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内心后悔不已,为什么不带着谨以甜来,而是要擅自行动,如果她在我的身边,或许会有好主意。 不,不能带她来,她和我一样,面对这恶鬼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带着她只能给她来危险!我宁愿让自己独自面对! 不管怎么样,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谨以甜! 我吞了一口吐沫,趁着那鬼还未完全冒出头来,只想赶紧跑路,刚迈出门去,又见那鬼半个身子都出来了,可是这鬼却又不是昨天的样子,穿了一件红色的新衣,那单薄而又艳丽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胸口上,突兀的现出了两个鼓鼓的大包! 不对,是另外一只鬼,难不成这井下是鬼窝? 就在这时,这只鬼抬起了苍白的脸,额头一片青紫,我一瞧,莫优优!!! 这一瞧的功夫,我再想跑也是来不及了,莫优优已经完全的爬出了水井,原本秀美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的生气,是一张漂亮却能勾起所有人心底恐惧的死人脸! 它晃动着身体,就好像一具僵尸一般慢慢地、慢慢地走了过来,我的额头上彻底冒出了冷汗,在这里,还有一个比那只鬼更加恐怖的东西,那就是莫优优,她是主宰,在她的幻境中,想要我死我就必须死! 但是我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我挪动了一下步子,做好了逃生到外面的准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双脚忽然不能行动了…… 这可恶的莫优优,它居然限制了我的行动! 莫优优就在我内心快要放弃逃生的时候,站到了我的面前,我和它不足一拳之远,两张脸贴的极近,饶是它没有任何呼吸,可我还是感觉到了无限的冰冷。 莫优优已经禁锢住了我的手脚,甚至是嘴巴,我都不能叫上一声! 终于,莫优优动了,它细细的五指上完全是青白色的,连那指关节也恐是被井水给泡的大了一圈,它在干什么? 我看见莫优优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 呃……这可把我给吓坏了,要命就痛快点,怎么还脱上衣服了,我可不想被先奸后杀啊!尤其还是一只泡的变形了的女鬼! 莫优优接着解开了第二道扣子,里面还有一件乳白色绘着图案的肚兜,上面的雀鸟也被顶起来,多了几分立体感。 作孽啊,我居然看到了这些! 我想闭上眼睛,但是莫优优不允许,我看见她把冰冷的手伸进了胸口,在那原本高山鸾起的地上,又多了几道手印,半响,莫优优掏出一封书信,拍在了我的胸口上,然后塞进了我的衣服里,顿时那透骨的冰冷让我全身一激灵,这便好转了过来。 再一看,莫优优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赶紧掏出怀里的信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李先师亲启五个大字。 这意思是要我去送信? 我看了看四周的宁静,也顾不上站在这里想太多,连忙逃出院外,琢磨了起来,原来是怎么回事?虽然以我对李先师的认知来看,这老家伙挺不正经的,可这次却不像是他的风格,貌似还真是对莫优优挺上心的。 话又说回来,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一部分吗?鸿雁传书? 但是原来李先师是怎么得到的呢?这种类似情书的东西不可能借别人之手送过去吧,对了,李先师不是一直守着莫优优呢吗?如果没有我,李先师找谁来换班?肯定还是他自己死守在那里,这封信本来就是莫优优趁着李先师守在院子里亲手送给他的! 可是却被我换了班,莫优优不让我去送信又要谁去!可见因果轮回让我当了一回牵线红娘! 我走出一半,心里又想,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呢?既然落我手里了,我要不打开看看怎么对得起那老混蛋,等出去了我可得念出来好好耻笑耻笑他! 想到这里,我就又将这封信给取了出来,看看四周没人,便一抖信纸,一行行娟秀的字迹现在眼前: 先师 自昨日相见,你的风采已经深深的烙进了优优的心里,你的一言一笑都是我心中的梦魇,虽然我就知道你就守在我的门外,可我却不能入睡,这一夜能和你这么接近,我已经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让我感到害怕的事情! 写到这里就没了,看的我好不过瘾,心里想,我跑腿送信,也不知那李先师躲到了什么地方,费尽周折,才写这么两个字,对得起我么? 寻了这莫府上上下下,可就是不见李先师狗日的踪影,我一来气,便返身回去找谨以甜去了,我忽然消失,可别让谨以甜担心。 等我回去,就看见谨以甜站在我的门前也不进去,谨以甜一瞧我回来了,就一指屋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看,好你个狗日的李先师,居然躺在我的床上睡大觉! “刚才我来找你,却发现是老先生在你屋中酣睡,怎么叫都叫不醒来,正担心小天的安慰,你就回来了!” 我嘿嘿一笑,把刚才的事情给谨以甜讲了一讲,谨以甜才一抹头上吓出的冷汗,对我说,“小天,你怎么这么鲁莽,要是惹的莫优优不高兴,正好把你给……” 谨以甜在自己白皙的颈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让我心里一暖,原来谨以甜也如我一般时刻关心着对方,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凡事要和以甜商量商量,不能再让她担心了! 我举了举手中的情书,走进房中一拍李先师的肩头,“喂,老李,你的情书来啦!” 果然我手持了情书,就像拿了敲醒李先师的大棒一样,顿时让那李先师一骨碌爬了起来,抢过我手中的信就要拆开,却先是一瞟我,“楚兄别看。” 我立刻站起身来,退到床外,心里偷笑,老子早就看了好几遍了! 李先师也不怀疑我,将那信从头到尾的看了又看,乐的嘴巴都咧到耳根了,哈哈大笑几声,跳起来就走到桌子前要写回信,我却惊讶的发现,桌子上早就备好了纸笔,这我出门的时候可没有! 李先师坐在桌子前,在笔头上蘸了墨汁,正要下笔,又觉得不妥,想了想,走神间无意将那笔放进了嘴里,眼珠子乱转,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了!”李先师忽然灵光一闪,等把笔取下来,嘴上一片乌黑。 李先师这就挥毫在纸上写着什么,我走过去,李先师却未发觉,我看见李先师写的是:优优,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先师虽然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小道士,可怎么能控制心中的情感,守在你门外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你。 李先师停了笔却不肯放下,咬着笔头又苦思冥想起来,忽然再度灵光一闪,留了一首凤求凰的小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刚一写完,又立马将这一张纸撕掉,重写了一遍,单单把一日不见兮改成了一刻不见兮,这才满意的吹干后折叠好,站起来就要出门,我心道这家伙又看不见我了? 没想到李先师当下一回头,恭恭敬敬对我一抱拳,“楚兄,我先去守着优优去了,明日你记得还要来替我哦!” 原来李先师还没忘记给自己腾点时间修养精神! 等李先师走了,我和谨以甜互相看了看,噗嗤一声都笑了,因为我们谁都没告诉李先师他可是涂了一张黑嘴唇呢! 不过这两封信一来二去,倒也让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多了一点眉目。 谨以甜和我坐在桌子前探讨起了目前的情况,“小天,现在老先生和莫小姐差不多快要确定关系了,但是事情的大致走向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说是什么忽然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让莫小姐变的冷淡起来了呢?” 我却说到,“我看他们虽然心迹是表明的差不多了,但老家伙来是为了捉鬼而来,他光泡妞不干活怎么行,莫家人肯让他天天白吃白喝在这里?这也说不过去了吧?” 谨以甜听了我的问题,也是点头说道,“不错,他是怎么能在莫家待了这么久的呢?” 不过过多的问题我们也不打算多想,因为事情终会慢慢随着剧情的推进而大白于天下! 我和谨以甜随便聊了会天,这一天就像坐了时光机,很快过去了,我一起身,对谨以甜说,“我该和李先师换班了!” “那这次我跟你去?” 我见谨以甜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就不忍心让她等候结果,便答应了。 我们两人来到莫优优的小院之中,那李先师抱着桃木剑快要睡着了,可一见我就精神起来,“楚兄,你来了就好了,我都感觉有点吃不消了,我去睡一会,就一个时辰,马上回来!”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快去快回!” 李先师见我答应了,脸上又现出有事想求的样子,这李先师求人和不求人的时候,简直就判做两人,我一眼就瞧出了他的花花肠子,更加不耐烦的说道,“有屁快放!” 李先师愣了一下,讪笑一声,“这个,麻烦楚兄帮我转交一下!” 话落就掏出了昨天写好的书信交到我手上,我惊讶的问道,“你还没给莫优优?” “不好意思嘛!”李先师嘿嘿一笑,就离开了。 谨以甜却瞧着我手上的信奇怪起来,“怎么回事,五十年前没有你,老先生难不成这信还送不出去了?” 我和谨以甜大眼瞪小眼,“参与!我们参与进来了?” 我头脑一热,立即冲进了莫优优的房间,她是故意的,故意要我读了那些信吧! 这一次,莫优优并未消失,只见她背对着我…… 387、干柴烈火 只是平日里穿着的装扮,粉色衣裳代表了少女的心情,背影上我看见那苗条细腰,纤瘦的肩头,真个便是美景,仿若就是刻画出来的影子。 莫优优也不回头,一动不动的样子又让我不敢也不忍去打扰。 我回头瞧了以甜一眼,以甜也奇怪的看着我,忽然耳边传来莫优优脆的如同甜枣一般的妙音,那如飘渺却又略带悲凉的词调,让我们心头恍然看到了一个苦楚悲凉的莫优优,这种苦楚,我说不出,但真的被感染了。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呜呜……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莫优优唱了两句,伸手在桌子上一摸,托起那本《西厢记》,“楚公子,田姑娘,你们也读过这本书吗?” 我摇摇头,却听谨以甜答莫优优道,“读过,里面是讲的故事确实很美,也很感人。” “为什么,故事里面有那么多曲折也会在一起,可我却得不到一个美好的结局?”莫优优说的声泪俱下,我看见她举起手中的丝帕,恐是哭了。 现在莫优优的样子并不吓人,甚至还很有理智的和我们在对话,让我感觉到莫优优她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我一张口,就听见谨以甜先说话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莫小姐,付出多少不等于回报多少,固然人人都喜欢美好的结尾,可谁又能左右命运呢?” 谨以甜的话让莫优优停止了哭泣,微微顿了一下,莫优优就说着令我感怀的句子,“我只想和先师过平常的日子,让他陪着我在外面走一走,看看世界的样子。” 我这才取了李先师给我的信,那莫优优就好像长了后眼一样,“楚公子,请放在座子上吧,恕优优不能转头,怕吓着公子与姑娘。” 我心道不就是鬼的样子嘛?我又不是没见过,但莫优优的厉害我又无法对抗,只要她出现的地方,我就拼命的想逃走,这才提了双腿,畏畏缩缩的挪了过去,将那信刚放在桌子上,莫优优立刻伸手一摸,就将那信收了起来,也不去读,确实,莫优优五十年前就读过了,何必再看。 莫优优收了李先师的信,又变戏法似的在桌子上放了另外一封信,“楚公子,劳烦你帮我转交师郎。” 这信怕是莫优优早就写好的吧。 我再看莫优优,莫优优竟然身子越来越淡,恐怕是又要消失了吧,我这下便顾不得再害怕,张口就问,“莫小姐,你要怎么样?若是你只想要一个结局,在这幻境之中,我们愿意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嘻嘻,结局?我已经有了,何必再要一个虚无缥缈的……”莫优优时而哭时而笑,竟然将我给惊醒,不错,莫优优在这里想要什么结局就有什么结局,何必自己骗自己。 “等等,莫优优,我听老李已经把你们事情说过了,到底是谁要杀李先师!” 直到莫优优的光影再淡,才悠悠的吐出几个字,“我父亲。” 果然是!其实我们一开始不就猜到了吗? 莫优优走后,除了送信我们又不知该干什么了,“是莫老爷要杀李先师,果然是这样,以甜,我们该告诉李先师吗?” 谨以甜却走到桌子前,看了看莫优优留下的那本言情书手抄本,“告诉老先生又能如何,李先师肯信吗?即便信了,莫优优只要想,又会抹去他的思想,莫优优只是要我们旁观,旁观所有发生的事情而已!” “拆开瞧瞧吧。”谨以甜的这句话差点把我给吓一跳,“拆开?偷看别的情书不太少吧!” 谨以甜有点惊讶的看着我,“刚才这两封你不是已经都看过了吗?” 我嘿嘿一笑,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在莫优优的面前打开看似乎不太好意思啊! 但就莫优优来说,既然让我们做观众,那这信里的内容,我们自然也是应该看一看的,当即我抽出信来,瞧了一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先师若落花有意,但请入夜进房中一叙。” 这短短几十个字,也……也太火辣了吧,尤其那入夜进屋,嘿嘿…… 我看着那信傻笑了半天,谨以甜夺过来读了一遍,古怪的看着我,“小天,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看这次那老家伙要晚节不保咯!”我邪笑三分,可不就是想歪了,但要说这事,我却觉得李先师泡妞失蹄,说不好要反被妞泡了。 谨以甜看我思想龌蹉,瞥了我一眼,又忽而笑起来,“你呀,真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坏坏的,咱们还是赶紧去办正经事去吧!” 我点点头,俩人就着急的出门回了我那屋子,果不其然,李先师又占了我的床了! 李先师又果不其然的被我拍醒,接过信来读了两遍,欢喜若狂,跳下床在屋中来回走了又走,也不见他提笔写回信,我竟然督促起来,“老李,你怎么不写信了?回头我帮你送过去!” 李先师白了我一眼,“都邀我进屋了,还写个屁呀!” 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我不解风情了? 李先师见了此信,早就精神百倍,迈着步子就回去镇守莫优优的大门去了。 谨以甜看我被李先师鄙视,更是掩着嘴巴笑弯了腰,气的我坐在凳子上干瞪眼,“那老东西笑话我,你怎么也耻笑我!” 我这么一说,当时让谨以甜止住了笑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坐下,“小天,莫生气,是以甜不好,以后不敢啦。” 我的手被她一握,原本就是开玩笑,当时噗嗤一声就笑了,“你要是再犯,我就打你的屁股。” 顿时羞红了谨以甜的小脸,我也忽然觉悟起来,人家还是个大闺女,我怎么能打以甜的屁股呢?罪过罪过啊! 我挠了挠头,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我开玩笑的……” “哼,就会欺负以甜,以后不理你了!” 哎呀呀,这下可真让以甜生气了,我又忙着赔不是,谨以甜见我上蹿下跳的干着急,又春风一拂,化了娇怒,笑了起来,“我也是开玩笑的啦!” “嘿,你这个小丫头,哼哼,看我不教训你!” 我当时就去挠她痒痒,惹的以甜咯咯咯的笑了半响,一阵阵笑声,又让我们本来有些压抑的神经放松了一刻,直到打闹的累了,我们才住手。 谨以甜笑道,“小天、小天,别教训我啦,以甜知错了!” 我停了手,也是喘了口气,见那谨以甜满面红晕,特别好看的样子,心里荡漾出点点不同寻常的感觉,赶紧岔开话题,“你说李先师今夜会不会进莫优优的屋子啊?” 依着李先师的品行,不进才有鬼,我真是明知故问,但又对那入夜之后的事情十分八卦,俩人商量着这就去看看,在这幻境里,时间只是一个念头,很快就到了天黑,我和谨以甜拉着手立刻向那莫优优的院中走去。 等到了莫优优的小院子里,李先师还抱着桃木剑在石凳上坐着呢,此刻要换算成咱们外面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也就是亥时。 这个时候,那个年代的人若没什么可干的,也就早早睡了,但莫优优的屋中还亮着灯,分明是在等李先师。 这里我一直有个奇怪的地方,那莫老爷子再是需要李先师抓鬼,怎么就能允许孤男寡女共处一院呢?想来也会派些人看着吧,但是这里是幻境,这些碍人的家丁怕是被莫优优自动遣散了吧。 所以事实上,五十年前李先师应该绝对是很晚很晚才悄悄摸进屋中的,不过换到这里,就变成了我们只要一来,他就得进屋。 李先师看不见我们来了,但却忽然站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确信没人,才急不可耐的偷偷潜到屋门前,又不放心的瞧那院子外面看了一小会,才整理了一下衣冠,轻轻的扣了一下门,“优优小姐,你睡了吗?” 我就气笑了,人家还给你留着灯呢,看那李先师幸苦的样子,我又想直接告诉他,这里没人能阻止的了你进屋,快进吧! 这门便被莫优优打开了,但见那莫优优双眼笑的眯了起来,一招手,“先师,快进来。” 李先师立刻一侧身闪了进去,那门便被狠狠的关住了,我们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急的我抓耳挠腮,忽然想到他们可看不见我们,我与谨以甜又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莫优优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令我老脸一红,偷听别人说情话似乎不太好。 莫优优一见李先师进了就急切的开了口,“先师,想煞优优了……” 李先师当时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哪见过这阵势,还没来的急答一句,莫优优已经扑到李先师怀里,那莫优优也是深闺大院憋的久闷,感情一旦爆发,那只会比洪水还要猛烈。 这一扑,淡淡的女儿香就把李先师给熏的七荤八素,赶上李先师也是真的爱那莫优优,如何还能按捺,当真是干柴碰上烈火,不管是男追女隔层山,还是女追男隔层纱,总之中间搁的什么都不重要了,这就一下被捅破了! 李先师失神瞬间,猛的也抱住了莫优优,“优优,你也想死我了……” 当被束缚的爱情没有了约束,所有都会势不可挡,一切就是定局! 388、装个二五八万 这些让人脸红的动作,看的我都想躲开了,谨以甜却眼睛有点红,“老先生好惨,谁能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悲剧呢?” 不过李先师显然对未来没有任何的忧虑,现在抱着莫优优的身子,那真是乐不思蜀,两人抱的甜蜜,互相趴在耳边诉说着情意绵绵。 至于那非礼勿视的香艳事,怕是以李先师这个年龄的青涩还做不出来吧。 只见李先师揽着莫优优的细腰,二人坐在了凳子上,莫优优便捉着李先师的手说,“先师,等你捉完了鬼,我要去求父亲成全你我。” 李先师早就昏了头,只顾不住的点着下巴,“嗯,我要用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说完李先师一拉莫优优,莫优优就坐在了李先师的腿上。 这就算定下了誓言了吧,再到后来也没什么其他的新鲜说辞,不过是些小情人之间甜言蜜语,但那情人之间的小动作我就受不了了,看的我面红耳赤,便拉着谨以甜出了门,“以甜,我们还是在外面坐一坐吧,外面夜风凉爽,这屋子里太闷了!” 我还故意拽了拽衣领,其实我是受不了李先师他们二人的刺激,搞的我一片燥热。 谨以甜掩着小嘴巴轻轻一笑,我们就坐在了李先师没日没夜粘着他的石凳上,却见这皓月当空,原来此刻正是美景。 我松了口气,“以甜……” 说话间我不经意瞧了以甜一眼,这一瞥,已经看见谨以甜垂着小脸,额前如丝般的发梢被习习凉风轻轻拨动,在她的额头上,略有一点闪闪发光的细密汗泽,可是她不肯擦去,我心里就想替她擦一下,我又见以甜的柳眉微微皱了一下,就舒展开来,恐是有所心事,终于她侧着美目肯看了我一眼,但见她秋波之中皆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很美也很柔,这种令我心神微荡的感觉让我一瞬间陷入了奇妙的状态,那就是春风,吹散我心中的忧伤,那就是细雨,滋润着我的心田。 我的呼吸,突然一紧,可是我的脑海里,却抹不去她眼中的闪烁。 我已经忘了我想要说什么,谨以甜张着大眼睛,奇怪的问我,“什么?” 我略微掩饰了一下我的尴尬,“我……我……” 我拉长了音调,摇摇头,“我……” 谨以甜就笑弯了眼睛,掩着嘴巴,“你什么你。” “嘿嘿。”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好像有些话想要说,但是我没有说,对于谨以甜我的内心是纠结的,很奇怪,到底在纠结什么我不知,只是像一块石头一样压着我。 我鼓起勇气看着谨以甜,就又见谨以甜伸出细白的双手放在我的手背上,那顷刻间的温暖就像贴近了我的心,谨以甜的眼睛明亮亮的,似乎是在鼓励。 “我……” “我靠!”我憋了半天,忽然憋出这里一句话,猛的站起来,一把将谨以甜拉到了身边,谨以甜一个没站稳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但此时并非是什么浪漫情怀,而是……我看见,在谨以甜身后的那口井中,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冒了出来,所有的感悟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了惊悚! 谨以甜回头一看,呀的一声更是抱的我紧了,该死的恶鬼,当不当正不正就在这个时候滚了出来,眼底泛着青光一打量,正好看见了我和谨以甜。 这鬼就有点想不通了,那整夜守在这里的小道士哪去了?不过也不妨碍它出来作恶,呼的一下就飞了出来,巨大的黑影就像一只大鸟,发出了凄厉的嘶吼,桀桀之音恐惧的让人牙关打颤。 这一声,已经传上了夜空,然后再降下来,如同一圈波纹扩散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将那已经酣睡的人们惊醒。 登时,屋中的李先师就提着桃木剑嘭的一声撞开门出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莫优优见了那鬼一扭头,吓的不敢看了。 我有点好笑,莫优优你本来就是一只鬼,咋装的这么可爱呢? 此刻我和李先师两个大男人身后一人护着一位大美女,惹的那鬼顿了一下,特么的居然呼的一声飘了下来,把矛头对准了我! 这一下可把我吓坏了,因为我知道我拿它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可能就是这部悲情惊悚大戏中,身为龙套的我所要承担的吧。 但谁又说龙套必先死?我一急,也顾不上害怕,双手一抓,变成了铁爪,猛的一跃,跳到前方三步远,一伸手,先把那只鬼拽着它的双臂给拉了下来。 现在我没了阴钱,也只有拼老命了,这鬼一被我拉倒地上,我猛然另手一放,变成两手去托此鬼右臂之势,随即一步跃过那鬼的身体,将它鬼手一扭,咯嘣一声,就把这鬼给锁了一臂的行动,“李先师,快用你的桃木剑捅它!” 李先师见我差不多一下就治住了恶鬼,也是恐惧感消失,一挺桃木剑,“来啦!” 李先师这便脚下疾踏三步,已经到了恶鬼身前,一剑就向那鬼的腰间刺了过去。 嗖的一剑,桃木剑大显神威,却逼的恶鬼那被我锁住的一臂上咔嚓一声,竟然自行把胳膊拗断头朝下身子倒悬了过来。 这一剑就捅空了,李先师一愣,也不知将那剑挑起来,也正好把它头颅斩掉,反而一收桃木剑,又对着高于我头顶倒转过来的鬼身子砍了下去,这一收剑的功夫,那鬼已经反映过来,还能活动的手一爪冲着我下面抓了过来。 我连忙放开它的断手,两手交叉护住裆部,险些让它绝了我的万子千孙! 此刻,李先师的一剑才横砍而来,可惜这恶鬼已经得了自由,黑影贴着那桃木剑的剑锋就落在地上,站了个稳稳的。 李先师两剑劈空,这可愣住了,反而惊道,“楚兄,你怎么不使用道法?” 我心道,老混球,这里除了你的道法管用别人的手段都不顶事,你还墨迹,真是想害死我啊! 我也没工夫和他废话,挡在身下的两爪一转,使力一钩,正好勾住了那恶鬼的手腕,下意识的用出了分筋错骨的手段,咔的一声就把那恶鬼的手腕给卸下来了。 我再一拉就把那条手臂给拉直了,“快砍!” 李先师听了我的话,也不敢再多说,提着桃木剑,双指在剑身上一抹,“恭请太上老君赐我仙术,斩杀恶鬼,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举起木剑,当即斩下! 吼啊……这一剑就像砍在了枯枝上,势如破竹!当下把那恶鬼一臂给斩断了,这受了道法加持的一剑,就是恶鬼的克星,当比的上是烧红的烙铁砸在纸人身上一般,痛的那恶鬼嘶吼连连,一个趔趄向后摔倒在地,李先师又是一愣,这次发愣的时间比刚才还长。 “靠,你到底会不会抓鬼,快杀了它!”我气的一推李先师,李先师挺着桃木剑又刺了过去,那鬼见了桃木剑已经吓的魂都不稳定了,当即呼的一下飞了起来,直接飞到井口,噗通一声跳了进去。 至此,那鬼算是不敢再露头,李先师见了我脸色反倒升起燥红,“楚兄,大晚上的你咋来了。” 我怒道,“看你这老东西来偷情!” “哎,你咋知道……”李先师一捂嘴巴,“你看我信了?” 吱呀一声,莫优优已经将门合上,瞬间灯也灭了,李先师见莫优优生气了,一步窜了过去,连连拍了好几下门,“优优,不是我给他们看的,真不是……” 我和谨以甜对视一眼,坏了,我们把人家的好事给撞破了。 只见李先师唉声叹气的走了过来,将那桃木剑重重的放在石桌上,一脸的愁苦,我不好意思的劝道,“老李,这个……我……我明天早点来替你换班好不?” 李先师瞪了我一眼,鼻孔望天,过了一会怕是也相通了,“算了,想来优优也不会怪我,你记得这是欠我的,可不是我逼你来换班的!” 哎呀我去,还讨价还价了? 李先师忽然记起来点什么,“对了,楚兄,你为什么叫我老东西?可我还很年轻啊!” 原来李先师又纠结起了这个,谨以甜一拉我,正好听见一阵脚步声,那莫老爷带了一帮子家丁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一见李先师手正按着桃木剑,一脸的沉思,当下弯着腰凑了过来,“鬼呢?” 李先师一指地上,“被我斩了一条胳膊下来,不过现在又跳回井里去了!” 莫老爷一看,乖乖,果然地上有一条发臭的破布! “哎呀,大师,你可救救我那可怜的女儿!” 李先师一挥手打断了莫老爷的哀求,全身散发出高大上的气息,“莫老爷不必紧张,有我李先师在,任凭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出来作乱,只要我……” 李先师抓起桃木剑在空气里一阵乱比划,看的莫老爷和一干家丁眼花撩人,才吐出下半句话来,“只要我挥一挥剑,就能把它打的魂飞魄散!” 我就笑了,好你个能装的李先师,也不想想是谁出力最多! 莫老爷千恩万谢的带着手下走了,李先师又坐在石凳上发愁,“要是它再出来我可怎么办呢?” “……” 389、忽来变故 我拍了拍李先师的肩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放心,你是主角,死不了!” 听的李先师一脸的怪异,我们就在他这迷惘的眼神中离开了。 回到屋子里,反正我们也发现自己不用睡觉,我便和谨以甜聊起了天,我奇怪的问谨以甜,“以甜,你说李先师就那半斤八两的本事,他怎么抓的那只鬼?现在可全是咱们在帮他,当时会是怎么样的呢?” “可是你也别忘了,此鬼非彼鬼,乃是莫优优想象出来的恶鬼,恐怕力量要高于五十年前的鬼!” 我就不解了,“那李先师呢?为什么不把李先师也想象的厉害点?” “那不可以,李先师本来就是这幻境的参与者,并非是莫优优缔造出来的,所以他的本事来源于他自身的实力,好啦小天,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总之老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我也懒得担心这老家伙,忽闻以甜又奇怪的问我,“小天?” “嗯?”我被以甜这一叫,立刻抬头看向她,只见谨以甜眼睛里好像冒着小星星,问我,“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呢?” “耶?”没想到以甜还记着这些,让我双颊一红,“说忘了嘛,我哪还能记得起来!” “那你脸红什么?” 我赶紧一抹脸,“有吗?” “呀,更红啦!” 噗…… 就这样,随后的一念,我们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天,我一扫脸上的尴尬,“以甜,那我就要去换老家伙的班啦,你要不要一起去?” 谨以甜笑道,“我怎么会让笨笨的小天独自去见莫优优那只恶鬼,当然也要去咯!” “嘿嘿。”我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捉住谨以甜的小手,却又觉得理所应当,“走!” 不过在路上我又有点思量着谨以甜刚刚称莫优优为恶鬼有点言之过激了,便对她说道,“以甜,虽然莫优优把我们困在这里是她不对,但这几日接触,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之人,我觉得她确实对老家伙痴心一片,是不是我们对莫优优也应该换一换看法了呢?” “嗯,这么说来,莫优优确实可怜,你瞧她那日唱的词,其中凄苦若是没有亲身体会又怎么会让我们身临其境?只可怜一番用心良苦却被老先生误解五十年,怎个又不恨?” 我顿了顿,“你怎么知定是误解呢?” 谨以甜摇头苦笑,“要杀老先生之人非是莫小姐,却是莫老爷,可换作老先生口中,却变成了莫优优,你说这难道不是误解吗?” 惹的我也是心中一酸,五十年的蹉跎岁月,李先师年轻之时亦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可能连个老婆也娶不来,偶有提到,李先师也用憾事一词来一笔带过,这老家伙,心中不也是一片悲凉吗? 感情是双刃剑,伤人又伤己,恐怕李先师的心里也一念五十载吧。 但,又是什么事情让李先师认为一定是可怜的莫优优要对他不利呢? 一切总会有答案,我不急此事,却心急此憾! 我们细细的去分析,一丝丝眉目让我的心头满布愁云,谨以甜又对我说,“莫优优确实是可怜之人,我们以后不要再把她称为恶鬼啦,不过小天你需要记住,等此事一旦揭开答案,莫优优就会被执念激的变成厉鬼,我们终究要殊死一搏,你到时候也不可心软!” 我只好一叹,两人走到莫优优的小院,刚到门口,就看见李先师打着哈欠从院里走出来,这倒是奇了,李先师这几日可是寸步不离,现在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李先师熬红了双眼,见了我的面还是意气风发,“呦,楚兄来啦,不过今天不用替我啦,优优出去了,也不能整天呆在屋子啊,哎呀,不行了,我要回我的屋子里睡一觉!再见!” 我靠,那是我的屋子好不好! 对于这个老不要脸雀占凤巢的家伙,我真是无语至极。 不过莫优优不在,李先师一直绷紧的神经总算是能歇息一下,我们又跟着李先师回了我的屋子,这老家伙倒头就睡,我叫不醒他,我们俩又只好坐在凳子上发呆,也就几分钟的时候,突然外面进来一个下人,对我们说道,“李公子、楚公子、以甜姑娘,老爷请三位去前厅一叙!” 说来也奇怪,李先师一听这下人的通报,一骨碌就爬起来了,“找我何事啊?” “李公子见了老爷自然知道!” 李先师纳闷的自言自语,“难道是又要催我捉鬼?我都说了,捉鬼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捉到的,真是麻烦!” 就这弹指间的一小会,李先师已经恢复了状态,我和谨以甜跟着李先师一起去了前厅,路上我还想,真是怪了,叫我们俩去干什么? 等进了前厅,莫老爷正端坐在大椅上,由姨太太伺候着抽鸦片呢,莫老爷一见李先师,当时就热情起来,“来来来,小道长快坐!” 莫老爷一伸手,就请李先师挨着他坐下,我和谨以甜理都没理,我们心里知道,这是又开启了旁观模式! 李先师见莫老爷客气的过分,也不好推辞,告了声谢,就坐在了一旁的另一张大椅上,莫老爷就用带着宝石戒指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似乎也在想着如何和李先师谈话。 “莫老爷,捉鬼的事情……” “不急、不急!我今天来找小道长过来并非是为了这件事情!” 李先师闻言当时就愣了一下,“那是?” “呵呵,小女今天已经和我说了,听说你们俩个……”莫老爷伸出两个大拇指比对了两下,“有这个意思?” 顿时就把李先师给惊的诚惶诚恐,那高高在上的表情也一扫而光,当下拘谨了起来,又想站起来,被莫老爷阻止了,李先师开口道,“莫老爷,先师虽然自知配不上小姐,可乃是一片真心,还请莫老爷成全!” 李先师把话说的真切,我从未见过李先师这么认真的表情,莫老爷听后哈哈大笑,又将那烟锅子凑到姨太太手里捧着的火前,姨太太很识眼色的帮莫老爷烤着了鸦片。 莫老爷深深的吸了一口,马上想起了什么,将鸦片递给了李先师,一请道,“抽一口?” “不会。”李先师连忙拒绝,还站起来对莫老爷一躬身子,莫老爷摆摆手,“来,抽一口!” 介于莫老爷很可能成为自己的岳父大人,李先师又不好拒绝了,只好接过来对着烟嘴吸了一口,当时就咳的眼泪鼻涕直流,看的莫老爷哈哈大笑,接回烟锅子吸了起来,“小道长,我看你还真是不会,不过这享福的玩意也的给该他享受的那个人抽!” “小道长,我膝下无子,家大业大,总的找个人来继承吧,你连享受都享受不来,能守的住我的这份财产吗?” 我觉得这个理由很奇葩,难不成这莫老爷神经有问题,想要找个纨绔子弟给他把家财全败光? “我可以学。”李先师很又很恭敬的答了一句,我也不知他是回答要学抽鸦片还是要学做买卖。 “嗯?你学不来。”莫老爷一边吸着大烟一边直摆手,想了一下又说,“再者说天下能帮我守家业的人有许多现成的,何必要找你呢?” 莫老爷顿时一拍桌子,放下了二郎腿,凑的更近一点,“若是老夫眼下没有看好的女婿也就算了,偏偏老夫有这么一位准女婿,实不相瞒,优优的表哥拉起了枪杆子,在**谋了个差事,正好他老婆也死了,我合计着让优优嫁过去,我们俩家亲上加亲,可守我莫家百年基业。” 李先师一听,这是要把莫优优送给军阀头子当老二啊,这怎么肯干,当然不肯了,立即站了起来,怒视着莫老爷。 莫老爷哈哈一笑,话锋渐冷,“你别急,我莫家做事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小道长,你出门在外需要钱吧,五百个大洋!” 莫老爷伸出了五指,把那五百大洋四字说的理直气壮,李先师哼了一声,“金钱能卖爱情?” “我说能买就能买,一千大洋!”莫老爷收了四根指头,仅留下一指,见李先师不为所动,又加了一指,“两千!” “两千个大洋不少了,小伙子,你拿着这些钱就是去潇洒、就是去购房置地,再买好几个姨太太也够了!” 李先师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回身一转,双手狠狠一拍桌子,登时吓了莫老爷一跳,“你出卖的不仅仅是两千个大洋,还有你女儿的终身幸福!” 好一个李先师,我不禁为他鼓了鼓掌,要是今天他认了这两千大洋,以后我绝不会看得起他! 莫老爷被这一吓,顿时爆发出更大的气势,嘭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杯盖子都给掉了下来,立刻从后面冲出两个家丁,一人持了一把鸟枪,对准了李先师,李先师一看鸟枪都用上了,他怎么敌得过子弹,当下就没尿了! “混小子,要不是我女儿性子烈,我怕来硬的她不干,否则我早就一枪蹦了你,卷席子里扔出去喂狗了!你还能跟我这拍桌子?” 莫老爷狠狠的用手指点了李先师的脑门一下,一下就把李先师给顶的退后了一步,莫老爷示意两个手下不耐烦说道,“快快快,带他到账房领两千大洋,完后让他滚蛋!” 李先师一听又要让他滚蛋,一急就冲了上去,“你不能就这样把我赶走了!” 还没冲过就被两个家丁给缚住了胳膊,莫老爷眯着眼睛,恶贯满盈的问道,“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 李先师语塞,忽然他冒出了一句话,“莫老爷,那只鬼我还没抓住呢,你也看见了,真的有鬼,如果你不抓住它,你们莫府只会人丁不旺、六畜不宁!” 这一句话算是说到莫老爷心坎里了,那鬼,莫老爷是真的见过也十足体验了一把,这便一拍脑门,李先师又道,“眼下只有我能抓它。” 然后李先师就眼巴巴的望着莫老爷,莫老爷吸了一口大烟锅子,“当真?你可别是打了什么坏主意,否则我非扒了你的皮!” “不骗你!”李先师赶紧夸下海口,为自己争取一点可怜巴巴的时间! “那你需要多久?” “三天!” 就这样,李先师被莫老爷指使着几个家丁用枪口抵着后腰逼回了莫优优的小院里,我虽有心上前相助,但想到这是剧情的发展需要,只好忍住了,进了院子,我一看,莫优优的屋中空空荡荡,看来也是被莫老爷给藏起来了! 但现在李先师顾不得考虑那么多,瞎编了一个方法,要家丁搬来一块大青石头压在井口,几笔画了一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道符贴在了上面,莫老爷见李先师几下就施好了道法,阴晴不定的看着李先师,“你都搞完了,还赖着不走干什么!” 是啊,都搞完了还不走干嘛,李先师眼珠一转,瞎说了起来,“莫老爷你有所不知,这鬼可厉害的呢,我这法术是和它硬碰硬,三天之内它要是破不了关出来,就会被我彻底镇压,化为一滩脓水,以后再也害不了人了,要是破关出来了就会被凶气激的见人就杀,所以我作为一个道士,留下来保护莫老爷的安全义不容辞,否则我走后出了事,这罪孽岂不算在我的头上?” 李先师那点可怜的道术此刻完全沦为了蒙蔽莫老爷的利器,我都服了,李先师瞎掰都能瞎掰的这么理直气壮! 但莫老爷哪懂这些,对那两个家丁说道,“带他下去,把他看好了!” 两个家丁用枪一顶,李先师就乖乖的被顶着回到了我们住的屋子里,我和谨以甜也跟了进来,门一关上,李先师就背着手满地打转,“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李先师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惊呼一声,“楚兄,他们怎么把你也关进来了?” 合着李先师又能看见我了啊! 我一敲李先师的脑袋,“还不是被你害的!” 李先师听后更加萎靡不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谨以甜就拉了我一把,对我小声的说道,“别刺激老先生了!” 我又看李先师那副痛苦的样子,心里就软了,只听李先师哀愁的说道,“我和优优是两厢情愿,她对我的情意我也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一走了之呢?不行,我要找优优解释清楚!” 李先师刚站起来就被我一把按在凳子上,“外面全是枪口,你练的是道术又不是铁布衫,找死么?” “那两个脓包拦不住我!” 李先师又要站起来被我重新按下回了,“听哥说,那两个脓包虽然拦不住你,但外面岂是只有两杆枪?” 李先师一下就泄气了,“那怎么办?” 我见李先师稍微清醒了一点,这才放开了他,也学着李先师傲然的样子,背起手来,一边走一边占着李先师的便宜,“哥吧,虽然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有句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听哥的,你就安下心来,好好的给哥在这里坐着,保准有招!” 我一口自称一个哥,给老东西当哥的感觉爽死了,其实我不担心他,李先师可是本苦情大戏的主角啊,莫优优总会安排他出去的。 正洋洋得意之际,忽然看见谨以甜正瞧着我,伸手不停的指着我的背后,看起来十分惊讶的样子,搞的我也是心里一紧,当时猛的回头一看,只见李先师正自顾自的给自己到了一杯热茶,将那茶放在嘴前吹了又吹,闲情逸致的很,哪有半点焦急呢? “你……”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听李先师阴着脸说道,“我要是再不醒过来,便宜都让你这个臭小子占完了!” 说完李先师也不将茶杯放回桌子上,只是一松手,茶杯自然消失不见…… 390、风花雪月 李先师威严正坐,用那老气横秋的声音责怪我道:“楚小天,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耍笑老夫,哎哎,今天要出大事了!” 看着李先师如此年轻的面貌,可却发出与他年纪相当不符的语调,其中透着沧桑与感怀,我就觉得好笑,“老家伙,不是你要我顺其自然,再说我们同你一样困在了这由莫优优所掌握的故事里,我又能做什么?你可别背着羊头不认账!” 李先师摇头直叹,“早知当年老夫要那两千大洋就算了,何苦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李先师的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腾的一声将一个木凳拉到自己屁股底下,挨着李先师就坐下了,“喂,老李,话不能这么说,其实你的做法我是支持你的,可能你不知道,是莫老爷想要杀了你,其实莫优优是爱你的!” “呵呵!”李先师听了我的话,眼底涌现出一丝愤怒,“是那姓的莫的老混蛋要杀我,我知道!可你怎么不知那莫优优一样不希望我死?女儿凡事都向着爹,我一个外人,一条贱命在她眼中又值几个钱,我不过是被她玩玩就罢了!” 玩玩?玩玩!这坑爹的家伙居然说是玩玩!我一拍桌子,也不知为什么就呼的一声站了起来,“老李,你说什么呢!我这旁观之人也看的出莫优优对你感情很深,怎么你体会不到?” 李先师别看活了挺大岁数,但听我提及莫优优的感情时也忍不住勃然大怒,怎么也淡定不下来,一拍桌子也站起来了,“就这么两天你就看出来了?楚小天,我告诉你吧,男女之间的事也就是新鲜一会,过段日子也就那么一回事了,你还小,不懂!” 我看着李先师此刻还略带稚嫩的脸庞,心里对他这番见解恨的牙痒痒,莫优优前些日子那一曲离人泪,怎么就不是感情喷发,可见一晃五十载,没有半点变心,怎么到他李先师嘴里就变成玩玩了呢? “老李,怪不得你活了大半辈子,连个老婆都没有,原来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啊!”我也是气了,忍不住出言讥讽他。 李先师听了直接就火冒三丈了,“你说什么?老夫怎么样用不着你品头论足,那莫优优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 说的我有一口恶气如鲠在喉,这就要吵了起来,谨以甜急忙过来拉架,“小天不要说了,你误会老先生了,老先生若真无情无义,三年之后干嘛还回到这伤心之地,又为何要将莫小姐的生魂带在身边五十年?” 谨以甜的金玉良言听在我的耳朵里,顿时令我幡然醒悟,那李先师也狡辩不了,我们两人就不在为此事争执了! 但李先师还是狠狠的说,“老夫到宁愿此事三年后我没有回来,这样也不会把她生魂收在身边,累的今日再忆一遍痛心事,想起昨天夜间和莫优优卿卿我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李先师说到这里当真是痛心疾首,我却古怪的看了李先师一眼,“老李你还知道你失忆以后的事情?” “当然知道了,只是记忆回来了才能想起来!”李先师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以后不许在老夫面前自称我哥,乱了辈分!” 我哈哈一笑,“不会不会!” 这时谨以甜忽然急忙开口,“老先生,你刚才清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就说今夜有危险,难道莫老爷要对你下手?” 我这才一拍脑瓜,想起来赶紧让李先师给透透剧啊! 李先师被谨以甜一问,无端的红了老脸,“倒不是这方面的。” 李先师说话的声音很小,更让我好奇,“老家伙,别卖关子啊,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呃……臭小子,你就爱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听说过好奇害心死猫吗?” 李先师对我吹胡子瞪眼,过了一会才回忆道,“那我就和你们讲讲吧,反正你们一会也会知道!我记得当时我被关在了屋子里,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直到深夜,才听到屋子外面传来莫优优恳求看守我的那个奴才的声音,那个恶奴有了莫老爷撑腰,任莫优优如何恳求也不肯放她进来,我李先师一身本领,还怕这只三脚猫?当时就出去放倒恶徒!” 我嗤之以鼻,我看你那本领也就比三脚猫强一点吧!但却不敢打断李先师的回忆,生怕他不讲了! 李先师恐是回忆到了什么令人羞涩的事情,竟然嘿嘿淫笑了一声,“待我打晕恶徒,便把他绑到了屋子里,然后我便随着优优回到了她的暖阁之中,那一夜……” “咳咳……”李先师顿了顿,“那一夜我们都破了处子之身了!” 噗…… 果然老李是想起了坏事,才会露出这种邪恶的表情,但反过来一想,岂不是一会老李又会被莫优优带走,把这**一刻值千金的美事再做一遍? 唔!这么说一会可有现场版的春宫秀看了? 我不怀好意的瞅向老李,李先师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太恐怖了,现在莫优优可是一只鬼啊!我不要……” 要字刚一说完,李先师的表情就僵住了,一动也是不能再动! 我正好奇,忽然一股巨大的阴风刮开了门,将那门给刮的嘭的一声磕在门框上,这股阴风之大,竟然让我只能用手遮住了眼睛,才能睁开。 这阴冷的风吹了一小会才停下,我看见一道冰凉的影子飘了进来,再一瞧,竟然是莫优优露出了鬼物的形态,穿了一件猩红色的外衣,洁白的脖子上青筋暴露,脸庞略带浮肿,眼珠凸出,那原本美丽的样子已经不成人形! 莫优优就要飘到我的身前,吓的我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莫优优便眼珠不转,淡淡说了一句,“小女这个样子是不是吓着楚公子了?” “没、没有……”我也不敢惹怒了莫优优,只好昧着良心说瞎话! 莫优优点头道,“有劳楚公子帮我向师郎捎句话,就说今夜来我房中一叙。” 说完了话,莫优优又虚空飘着向后退了出去。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和谨以甜对视了一眼,双双惊讶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莫优优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又想到李先师晚上还要找莫优优去洞房花烛,那可真是够重口味的! 就在此刻,那目若呆鸡的李先师顿时回过神来,“咦,楚兄,你们在想什么?哎呀,我的优优,不行我还得找她去!” 李先师跳起来就要向门外冲去,直接就让我把给按住了,“老李,别急,刚才优优让我传话给你,让你晚上去她原来的屋子一叙,现在天色尚早,你莫要打草惊蛇啊!” 听了我这句话,李先师挠了挠头,“楚兄,你什么时候见优优了?我怎么不知道?” 呃……看来李先师又被夺走了记忆,变回了那个纯情少年! “就在刚才……你没看见……”我也懒的编谎话忽悠李先师,反正这些无关紧要,剧情始终还是会发展下去的。 李先师却一蹦三尺高,“什么,优优来过了?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为什么……” 李先师对着门外怅然若失,他的感情又如何不是一往而深? 此后李先师彻底进入了休眠状态,只要没话,时间就过的飞快,不出一会,天色竟然暗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李先师瞧了瞧时辰,便一拍我的肩头,小声的说,“楚兄,时候差不多了,我要去找优优了!你去不去?” 我就奇了,你去干那种事情拉我干嘛? 李先师不好意思的讪笑道,“毕竟身处险境,我去总归应该小心点,楚兄介不介意帮我把把门啊?” 我草,你个老家伙,你去寻欢作乐,竟然要我喝西北风! 不过我又忍不住想要好好瞧瞧老家伙的风流韵事,眼珠转了一转,嘿嘿笑道,“好啊,我楚小天乐于助人,老李啊,等你几十年后可别脸红!” 李先师就奇怪的问我,“我脸红什么?”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事情真相,只是看向谨以甜,谨以甜见我那对李先师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又想到李先师是……是去办那种事情,当下脸上一片娇红,扭过可爱的小脸说道,“你们去吧,这种事情,我一个女孩不好看到。” 我知道谨以甜心里害羞,可我却不怕,一推李先师,两人打开门,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正要放到那俩带枪的家丁,一看才发现,门外根本什么都没有了!估计是莫优优将这些傀儡挪走了。 李先师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也不打算深究,我们俩人趁着夜色,向莫优优的房中跑去,跑了一半我心想这是剧情的发展需要,哪会有什么意外,当下就挺直了腰,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李先师到了院门口对我说,“楚兄,这里就麻烦你把守了!有事定要通知我!” 说完,一探身就进去了,我嘿嘿一笑,“好你个老东西,做这寻花问柳的事情一点都不脸红,让我看上一眼,以后也好拿出来笑话你!” 我向四周看了看,也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也猫着腰进去了,然后偷偷跑到门边,侧着耳朵听起来,只听见屋里…… 391、金玉良宵 我偷偷趴在莫优优的门前侧耳倾听,可是里面没有任何的响动,没有让人面红耳赤的甜言蜜语,也没有令人听后会软到骨头里的咿咿呀呀,有的只是一片安静,那种安静我甚至可以理解成为死寂。 不对,李先师呢?我连他推门的细小声音刚才都没有听见! 这个时候我反应过来了,在我的脑子里只有离奇二字! 我定了定神,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推开了门,吱呀一声,那门就打开了,院子里黑黑的,可是屋子里面更为黑暗!我虽然自从得了窦家精血之后心明眼亮,可我依旧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房中的轮廓,而且还是建立在我之前对这屋中布置的认识上! 这屋子里仿若是一个恐怖的黑洞,充满了神秘。 我挨着门边轻轻抬脚迈过了门槛,只等脚一落在地上,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声疑问,“师郎?”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李先师没进来,别是莫优优把我当成她的师郎了吧!想到这里我当时就要撤出脚去,可这一脚却如同踩进了泥潭之中,拔不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顾不上去考虑,而是紧紧闭住嘴巴,双手死命的扒着那只深陷黑暗之中的右腿。 “进来了为什么还不过来?”那娇嫩带着期盼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还听到莫优优起身,我顿时骇的魂不附体,完蛋了,莫优优可别错把我给拖上床去,我一想起今天白日莫优优飘进来那恐怖的样子,我就有些胆颤,心里又想,真是难为了老李了! 我听着对方的小碎步碾在地上,就连那浮土被踩碎的声音我都觉得清晰可闻,妈呀,吓死我了! 待那声音越来越近,我终于止不住了,急忙开口说我是楚小天,优优姑娘你可别认错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竟然变成了其他的话,只听我自己说,“这就来了!” 话一出口,我登时就反应过来了,正拔着双腿的手忽的一下捂住了嘴,可也是来不及了,就听见那莫优优轻声笑了笑,“师郎,你快进来,怎么不想我吗?” 我不敢答话,赶紧又底下脑袋弯了腰,死命的拔着自己的右腿,见右腿不听使唤,还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眼泪横流。 就在这弯腰低头之时,一双洁白的小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当跃入我眼帘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就被这双手给捉住了臂弯,只觉得这纤细的手上,如同有千斤巨力也不为过,一下就把我的身体带着我死活拔不动的右腿也给拉了进去,身后的门吱呀一声,竟然自动合上了! 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就跟瞎了一眼,但觉怀中一暖,一个软绵绵的身子扑了进来,我的双臂不由自主的就将她揽进了怀里。 是不由自主,我惊讶的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她是莫优优,老李的婆娘,怎么跑我怀里了,这要让老李看见了,可是要哪样啊? 而且莫优优是鬼,鬼和人怎么可以在一起做那种事情,我一个拥有道术的人是决不能允许的,我终于知道了李先师再度失去记忆的一刻时,是怎么样的害怕。 但,就是我没有法力也不能这样啊,我觉得那软绵绵的身体不住在我的胸口摩挲,双手已经捧在了我的脸上,淡淡的女儿香冲进我的鼻孔,就连那发梢也……也不经意间落在了我的鼻子上,痒痒的…… 不,不能这样,你快放开我!我张嘴就要叫,却听见自己说道,“优优,我好想你!” 我快疯了,该死的李先师,你到底去了哪里,我焦急的向门外看去,窗户上的树影斑驳,可外面却没有一点动静,忽然,我感受到了一片芳香,就在的脖颈处,一双薄唇也碰了上来,就轻轻的,紧紧的贴着我的肌肤,我的双眼骤然间紧缩,火辣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师郎,今夜我要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你……” 剧情完全就像李先师讲述的那样,可怎么的男主角就换成了我? 我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是双手却摸上了莫优优的背脊,我的十根指头都颤抖了一下,隔着衣衫,我也觉得滑不留手。 我紧张的控制着眼珠向下看去,看到的只是黑黑的一捧秀发,那些青丝如此柔顺,标致着我怀中尤物的美妙。 “啊……”怀中的柔软被我两手一紧,似乎要揉进我的身体里,便传来了**的呻吟,我能想象到此刻莫优优的娇嫩,但见那发帘一动,一张美的令我窒息的脸跃然入目,可那张脸……却不是莫优优! 是以甜! 怎么会是她! 一连串的惊讶已经让我无法思考了,我紧紧的盯着怀里的谨以甜,只见谨以甜的眼中也全是惊慌,我们两个人唯一能够控制的,也就剩下眼珠了! 以甜,怎么是你!我的眼睛恐怕是适应了黑暗,现在也似乎能看清楚些什么了,只见谨以甜薄如糖片的粉唇一动,“你爱我吗?” 我只见以甜的眼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略微的惊慌了一下,似乎对于这突然的表白感到大为羞燥,可很快,她的眼睛里又转变为了清亮,这清澈闪烁着恳求的双眸中,让我感觉到了一点坚持。 如若莫优优借谨以甜之口对李先师求问,何尝不是谨以甜借莫优优之名对我的追问。 至少我在某一瞬间的时候,对自己的心底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爱。” 李先师一定是这样回答的吧,李先师也一定回答的斩钉截铁吧。 可我不是李先师,那我的回答呢?我可能会迷惘,因为我知不觉间似乎在心底已经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了,就在每一次的捉手时,每一次对视时,这是为什么呢?我记得曾经以甜扒在我的背上,她对我说,性命相托、生死不错,她和我拉钩的时候,可爱的重复了一遍原本危难之间的承诺,是不是也就在那个时候,在那个时候…… 我的手就这样,在莫优优的帮助下,慢慢的合拢,让以甜安静的看着我,我的胸口挤压在以甜的心脏上,感受着她的跳跃。 这加速的心跳,又让我的眼神趋于平静,我的眼神没有离开以甜的俊脸,看的以甜双颊微微发红,就在害羞低头的一刻,以甜的眼神也娇柔的躲过了我的目光,与那不受控制的身体配合的毫无瑕疵。 我慢慢的凑近了以甜,也同样的将鼻尖停留在了她的耳后,滑向了她的脖颈,一手贴着以甜的背,绕过腋下,迫不及待的伸进了以甜的衣服中,一只脱兔在轻触之下竟觉红玉有芽,酥酥软软,怎么就不像那含在口中的软糖一般让人放不开手。 我的脸已经羞的比猴子的屁股还红,可那不受控制的手一抖,却又撕开了以甜身前的遮羞布,以甜也被我这大胆的动作吓的闭上了双眼。 我的身体急忙一抱,就将以甜像一条刚出水的小鱼揽了起来,大步的走到床前,也不管那红帘还未放下,就将以甜扔了上去,自己也剥了衣服,爬了上去,做了那乘人之危的坏事,黑灯瞎火,却掩盖不住一夜风光。 没有意外,也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这一夜让我褪尽了青涩,就在汗流浃背之后,我才恢复了行动,可惜却铸成大错,我一拍脑门,但一句安慰以甜的话也说不出来。 安慰?这种事情的发生,岂是安慰可以说清的? “以甜、我……我……”我手无举措,只见还躺在我身侧的以甜脸上尽是红潮,轻轻卷缩起她那玉白的身子,我连忙用她被我扯下的白色背心盖在以甜的身体上,可那耸起来的如藕笋般的肩头却始终掩不住。 谨以甜用细长的芊芊指拉了拉衣服,扭头看向我,看的我呼吸一紧,更加语无伦次起来,“这……” “小天,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谨以甜没有责怪我,反而问了我这么一句!顿时惊的我不知该如何交代,这种事情难道不需要紧张吗? “你……小天你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哎,负责?对对,这种事情一定是要负责的,我楚小天做下了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如果没有个交代可也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以甜真的爱我吗?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无奈吗? “我……”在我的种种猜疑假设下,我又变的吞吞吐吐的了! “哼,就会欺负我!”以甜一见我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泪流满面,在她瞧来我分明就是做了坏事不想负责的那种人! 我一急,一把拉住以甜正要抹眼泪的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咬了咬牙,“以甜,我楚小天虽然本领不高,人也没钱,可……可责任心还是有的,如果你、你不嫌弃我,我愿意负这个责任!” 事已至此,我身为一个七尺男儿,只能挺直了胸膛接受这美丽的惩罚了! 谨以甜这才破涕为笑,一刮我的鼻子,“你这么不心甘情愿的样子摆给谁看啊!骗你的啦,我们只是生魂被吸进了这幻境之中,身体还在外面呢,这……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我一听大喜,“真的?” 可转而脸色却又黯淡下来,“原来是这样啊!要不是这样,你会要我负责任吗?” “想的美!”谨以甜用衣服遮掩在自己的身前,坐了起来,“快下去,我要穿衣服了,还有别看!” 我不敢违抗谨以甜的命令,连滚带爬的逃下了床,只听耳边谨以甜小声的说,“小天,我希望有一天你是能发自真心的对我负责任,而不是带着一种愧疚的心情。” 我顿了顿,回头一看,却见谨以甜已经把卷帘散开,遮住了所有的春光,白嫩的**被这一挡,更加惹人留恋。 可是我下床的时候,分明又看见了床单上一抹落红,这是真的吗…… 392、落红不是无情物 以甜穿好了衣服,羞答答的从床上下来,却把我给涨红了脸,我还想再说什么,但以甜没怎么理我,我想要说的话就像堵我嘴里一样愣是没说出来。 我跟在以甜后面,脑子里却一片凌乱,反倒是我好像失了身一般,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突然间就像多了一层窗户纸,可心却更近了。 一直回到我们住的屋子里,就看见李先师那个老王八蛋坐在凳子前喝茶呢,一见我们回来了,就笑呵呵的说道,“呦,昨天夜里可好哇?” 哎,看起来李先师又恢复了记忆了,我真是恨不得撕了他,本想跟着去看一场热闹,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架火堆上了。 谨以甜一听他的话,当时就又垂下了头,脸上泛着红晕走开了,临走还娇嗔了一声,“讨厌!” 李先师一拉我的胳膊,就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怎么样,这可是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俩我看也挺般配,回去就把事办了吧!” 顿时我就一拽李先师的领子,“老家伙,你咋知道?” 李先师刚喝进去的一口热茶就喷了出来,连忙打开我的手,“你小子还不知道吧,当时老夫就在外面站着呢,那么大的动静能听不到?嘿,别说,你小子还挺有力气,折腾的时间可不短。” 我看那李先师的话越来越没正行,而且声音越说越大,说的刚坐在床上的谨以甜又臊的扭过了身子,我就生气的说道,“好哇,你这老家伙就在门外,也不进来救人。” 刚说完我又一紧张,“你不会真的进来了吧,可我们看不见你!” 我心想要真是那样可就遭了,一场风花雪月不是被这老家伙都偷看了去?而且以甜她可是个女人…… “没没没、你别把老夫想歪了,再说莫优优她还在外面看着老夫呢!” 我顿时一惊,“你昨天晚上见到她了?” 我又解释了一遍,“我是指在你有记忆的情况下又见到莫优优了?” “见到了!”李先师点点头。 “那你们……”我没想到,李先师竟然昨天一夜都和莫优优在一起,不知是不是能旧情复燃,感动那莫优优放我们出去! 李先师听我询问昨天夜里的情况,当时就一拍桌子,那火又噌噌的冒上来了,不过喘了半天气又坐下了,“我们能怎么样!” 我可不会被他一句话给打发走,又要刨根问底,连谨以甜也被引的投过了目光,李先师一看我厚颜无耻的样子,一伸手就堵住了我的话头,“昨天一夜,莫优优心知有愧于我,怎么敢同我讲话,再者说它是一只鬼,老夫当年饶她一次,已经是恩尽义绝了,我与她再无半点瓜葛,休要再提!” 李先师说的决绝,就跟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一样,我心知这误会可比天还大了去了,但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又不了解具体细节,也是没了办法劝他,只好摇头苦叹。 显然李先师并不把我的表情放在眼里,只恨莫优优的负心。 “老先生,以甜倒是有些不明白,不知当问否?”谨以甜开了口,李先师也不好对一个女孩子发脾气,只是十分不愿意的说,“说吧,老夫问心无愧,没什么不好讲的!” 谨以甜就问道,“老先生一直说莫优优负你良多,可是究竟怎么负的老先生一番情意,我们都不知道,不知老先生能不能说上一说!” 李先师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强压着满满的怒气答起来,“我李先师当年一门心思全放在她的身上,五十年前就从昨夜开始,更是死心塌地的爱她不悔,怎么想到我俩私定终身后,今日她去找她的父亲摊牌,表面上莫老爷默许了此事,可莫优优经不住她爹的整日游说,渐渐的就对老夫变了心思,后来干脆将老夫放弃,引的手下来追杀我,你们说,这种恶毒的女人值得我爱吗?不是玩玩老夫,又是什么!” 李先师越说越恨,不知不觉连那一对拳头都握紧了,我看到在李先师的手背上,绷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管,想必老家伙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了! 说到这里,李先师忽然无力的垂下了脑袋,“此事本来已经过了五十年了,老夫不想再提,造化弄人,想不到还得再重温一遍这生不如死的感情!” 五十年,悲伤似乎已经沉淀的差不多了,但如果某一天再揭开了伤疤,恐怕伤口上的鲜血会汹涌而出,那疼痛要比之前还痛吧!因为我看见李先师红了眼眶。 不过李先师这把岁数经历的风风雨雨也多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倒是小天、还有以甜,我看的出来你们俩都是好孩子,也生在了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悲喜离合,昨晚上……” 李先师用两个大母指比划起来,散发着特殊的意味,“昨晚上又那样了,正好你俩都是鬼媒之后,门当户对,我看就让老夫做个媒,结成小夫妻吧!” 谨以甜顿时又不敢看我与李先师了,可我却一把将李先生拉的坐下了,趴在他耳边说道,“老李,刚才以甜和我说了,我们昨天不过是精神上的那个……并不是**上的那个……哎呀你知道啦,所以做不得数,你千万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嗯?”李先师大吃一惊,“什么精神上**上的乱七八糟,楚小天,我告诉你,老夫进来的是一道生魂不错,那是因为莫优优也是一道生魂,又躲藏在老夫的身体之内,可以说她对我生魂的理解是无人可及,所以拉老夫生魂进来也是正常,但你们不同,你们是自己进来的,要知老夫这一道如梦如幻月的法术可是困敌逃跑之用,迷惑的就是别人的肉身,要是老夫真有能耐一下就能把对方的命魂给勾出来,老夫还逃个屁啊!” 我听后忽然觉的满头大汗,我们是活生生的、完完全全的进来了?那一抹落红就是真实的、可是以甜为什么会那么说…… “是以甜那丫头告诉你的?”李先师又追问起来,“老夫的那道道法原理你也给她看了吧!” 我抬头望着李先师,只听李先师道,“那田家深通奇门遁甲之术,老夫的这道幻术虽然另辟蹊径,可明眼人一看完老夫留下的讲义,必然能融会贯通,以那聪明丫头的智商。” 李先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以甜丫头一定知道深陷幻境中是自己的**!” “可这办了那事的是精神还是**又有什么关系?人家好端端的大闺女精神就不纯洁了?”李先师执着的又补了一句,就像重锤一样砸到我的心头。尔后李先师和我都瞥了一眼床上坐着的谨以甜,可能是我们的这些谈论有些话被她听见了,羞的以甜再度侧了侧身子,更加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我赶忙说,“别说了、别说了!让我缓一缓!” 我心烦意乱的想抽烟,两根指头下意识的一夹,还真多出一根点着的烟来,我就将那烟嘴放在嘴边不住的嘬了几口,吞云吐雾,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番样子落在李先师眼中更是大骂我没出息,一提我耳朵,疼的我吱哇乱叫,李先师气冲冲的说道,“楚小天,老夫倒是想问问你在逃避什么,在咱俩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你不是已经深的老夫对自然之道的见解了吗?只要肯用点心思想一想,不难猜出进来的是生魂还是肉身,可你为什么不肯去动动脑子呢?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去面对?” 李先师像连珠炮一样的发问,搞的我的心灵狼狈不堪,只听李先师最后对我说,“你当局者迷,老夫旁观者清,那以甜丫头对你可是真心的好,而你又没有一点的排斥,你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多般配啊!” 说到这我都顾不上还被李先师提着的耳朵疼,急忙求李先师解惑,小声的说,“李前辈,那你说为什么以甜会对我说那番话,是不是以甜其实看不上我,还不让我对别人提起来这事,不会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吧!” 刚说完我就被李先师一提耳朵给咚的一声扔到了地上,气道“白痴,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夫讲话!” 我心里乱乱的,听是听到了,但却右耳朵进左耳朵出了。 李先师一把拽住我,小声的讲起来,“当时你认真的对人家姑娘表白了吗?勇敢的负起责任了吗?” 我想了想,表白倒是没有,负责的话倒是说了,可也和勇敢沾不上边,反倒是有点像被逼迫的样子,当下就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李先师怒了,直接给了我一个爆栗,“还不快去求婚!” 打的我脑袋如捣蒜一般不住点头,停下一望,只见谨以甜用期待的眼神也正看着我,那种期待,没有躲闪,甚至还有些焦急、乞求! 我回头看了看李先师,李先师眯着眼睛笑着对我挥手示意我快去。 我站了起来,“我……” 其实我现在的心里很复杂,以甜爱我吗?我、又爱她吗? 李先师见我磨磨蹭蹭,顿时就来气了,一脚就踢到了我的屁股上,把我踹的向前走了两步,差地摔倒在地,等我站起身来,我就和以甜仅差一步之遥,我们一下就如此的接近,我都能闻到她身体散发出的体香。 我该说点什么,当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一张嘴! “啊……”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身后李先师大叫一声,蹲在地上,“不行了,又来了,我要失忆……了。” 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李先师果真又变成了呆鸡,我一扭头就跑过去叫道,“老李!” 在我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扩散了一人和另一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远,叹到了我的心里,瞬间蔓延至我的整个心脏,我的心脏就紧了一下,沉了一下,是痛。 李先师恍惚的看着我们,忽然门外有一女声叫道,“请问楚公子、以甜姑娘在吗?” 就见那门外走进一个穿着老式布衫的婢女,长得也眉清目秀,微微一动容,自带半分娇媚,却是一个美人胚子,她一见我们三人,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楚公子?以甜姑娘?” 我只好被打断思绪,点点头,“我是楚小天,请问你是?” “娇花见过楚公子,优优小姐有请二位。”这个陌生的婢女对我们施了一礼,脆生生的说道。 “请我和以甜?”我回头看了以甜一眼,谨以甜已经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满含的春水已然不见,化成了浓浓的失望,但她还是向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先应付眼前的事情。 我又一指地上的呆鸡,“不请李道长吗?” 娇花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我家小姐只请楚公子和以甜姑娘……” 393、问君知不知 李先师蹲在地上似乎对耳边的事情置若罔闻,竟然听了娇花的话根本没有一点波动,显然是莫优优让他如此,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剧情的关键,李先师竟然被抛弃在一边了?但是要我们去又要干什么呢? 以甜显然也有些不解,我们只好跟在娇花儿身后,直到她慢慢渡到莫优优的院中也没再和我们说半句话。 待进了莫优优的院子里,就看见莫优优正背对着我们站在院中,也看不见表情,可我和以甜见了莫优优,心中总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是她让我和以甜发生了那一夜,对于这件事,我不知我现在对莫优优是何种态度。 这时候,娇花儿开口了,“见过小姐,老爷遣我最近一段日子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小姐。” “是我父亲让你来看着我的?”莫优优的话语里无喜无悲,就和旁白一样平淡,可那娇花听了倒是一笑,脆脆的答了一声,“回小姐,是这么一回事!” 这主仆二人一问一答,分明又没了我们什么事,我忽然开口对谨以甜说道,“以甜,听她们对话,这娇花好像是新来报道的,也不像是专门来找我们的呀。” “嗯呢,可能是莫优优让我们来看这段戏而已。”谨以甜思索了一下,一双美目又盯了过来,我却有点慌乱,突然想起一句话,叫问世间情为何物,其实我也不懂。 莫优优又说起了平淡如白开水一般的语调来,“看来我和父亲今天的谈话让父亲更加不高兴了,竟然让你来监视我!” “小姐,老爷对你是爱护,而非监视。” 这句话使得莫优优发出一声惨笑,“小娇花,你之前跟了我有多久?” 小娇花答道,“我从七岁被卖到莫府,一直跟着小姐到十六,后来老爷看中了娇花儿,我离开小姐已有两年零三个月了!” 原来这小娇花曾经就是莫优优的婢女,可怜红颜总薄命,只因略有姿色就被那莫老头给霸占了去! 从背影看去,莫优优似乎点了点头,“小娇花,你跟我算下来也有九个年头了,你恨不恨我在父亲要霸占你之时没有为你求情?” 这小娇花就微微笑了起来,“起初娇花倒是十分不乐意,可莫府给了我吃住,老爷又每月供给我零花,我也就想开了,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咱们女人的命运不都是如此吗?想想现如今我只伺候老爷,不必做那些粗活,锦衣玉食的,又有什么怨恨。” 小娇花顿了顿,“小姐的事情,娇花儿也听说了,老爷的决定虽然有些蛮横,可说起来不也是为了小姐好吗?小姐你是真的误会了老爷了!” 莫优优没有答话,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小娇花看了莫优优这个样子,又是叹了口气,“小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我从老爷那里过来,听老爷说,可以不杀李公子,但交换条件是小姐你不要再接近他了,娇花儿觉得小姐也应该为李公子想一想!” 莫优优又点点头,“你去吧!” 小娇花欠身施礼,也不待出门,身影就消散了。 我和谨以甜对视一眼,果然小娇花叫我们来就是要我们知道眼前现状,那莫老爷开出了条件,又派人来监视莫优优了! 我们见莫优优不动了,心里琢磨着这个桥段差不多演完了吧,可四周又无任何变化,也不知是留是走! 突然莫优优开口了,倒是把我们给吓了一跳,她说道,“楚公子、以甜姑娘,我的样子可怕,就不转身了,切莫怪罪!” 她这一说,立刻让我想起莫优优的可怕样子,当下连忙抢答,“不怪罪、不怪罪!” “那就好!”于是乎莫优优便不转身,“刚才的那个小娇花想必楚公子和以甜姑娘都见过了吧!” 我们正要回答,又听莫优优自顾自的说,“当日我得知父亲要我自小相识的贴身丫鬟小娇花来伺候我,我并非如现在这般冷漠,而是热情的当她是我的亲姐妹,毕竟我俩从小长大,感情亦是不浅,但我死后才知,我与先师之间的误会,她决逃不开干系,甚至可以说是拜她所赐,所以此刻我难以装出和她亲密无间的样子,只好在这里为二位口述一遍了!” 我们一听,顿时对那小娇花生出了不少厌恶。 莫优优现在的语气到是微微带了些感**情,听起来却是悲苦女子在说话,“今日我又去找我父亲,求他让我和先师在一起,并以死相逼,终于让父亲同意放过先师,但我必须答应不再与先师有任何瓜葛才行,我虽不愿,可为了先师能活着,也只好先答应下来再说!” “且慢,优优小姐,我听老李给我们讲过,他说,自从昨夜……呃,你就对他的态度变化非常之巨大,甚至他说你只是玩玩……呃,狠心把他抛弃……” “楚公子,在这个幻境之中,你们所说的话我都能听到,所做的事情我都能知道,请但说无妨。”莫优优见我说话遮遮掩掩的,便要我直接了当便可。 我听她说我们做的事情她都知道,顿时龌蹉的想起了自己的风流一夜,不觉看向满脸绯红的谨以甜,便继续说了起来,“我是说老李一直对你的误解,其实是因为你在为了保护他?” 对于这个结果,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猜出了个大概吗?这个结果理所应当,可现在当我们把感情投入其中的时候,却又意料之外。 “呵呵呵……”莫优优听我提到误解二字,顿时发出一阵渗人的惨笑,“楚公子,以甜姑娘,这一夜**可让人恋恋不舍啊?” 我和谨以甜同时脸上一红,莫优优又道,“有情之人,情到此处正浓,我怎么舍得下师郎,以甜姑娘你我都是女人,相信你更能理解我吧!” 我们瞬间就明白了,这莫优优突然让我和以甜春风一度,只是为了更加体会她的心情,这鬼物、终究是有鬼性,自私自利,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莫优优是个苦命的女子…… “玩玩……呵呵呵,玩玩,魂随君去终不悔,入骨相思知不知?”莫优优的话语凄凄惨惨戚戚,越来越淡,连同那就似一碰就会瘫倒的身子,慢慢的消失掉了。 话中的哀怨,恐怕只有那无情之人才不会体会吧。 好一句知不知,我倒是想问问那李先师的良心可是让狗给吃了?正恨老天如此棒打鸳鸯之刻,却见那李先师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还不住摇头晃脑,奇道,“怪了怪了,那莫老爷怎么突然转性,把我放了,还允许我自由来看护这井里的恶鬼,难道是被我的个人魅力给征服了?” 噗…… 我一口老血真想喷他一脸,现在正好这个老混蛋来了,我不揍他一顿怎么好消心头恶气,当即走过去对着他那欠扁的脸就是一拳,呼的一声,这一拳居然穿透了李先师的白面,我竟然在忽然之间就碰不到他了,好像我们在此时彻底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这……这是怎么了?” 我大为不解,谨以甜却一拍我的肩头,对我摇摇头,此刻,莫优优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小娇花匆匆走了过来,只有李先师视而不见。 小娇花向我们一欠身子,“请随我进屋吧!” 怎么好端端的又要进屋了?我看了看还坐在石凳上洋洋得意的李先师,哼了一声,谨以甜便拉着我一起进了屋中。 一进屋就见那小娇花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待在屋子里,与莫优优有说有笑,这一扇门却是未关,我还能看见李先师尽忠职守的抱着桃木剑,不住的向屋中张望。 小娇花一边讲着笑话给莫优优解闷,一边劝莫优优,“小姐,老爷的意思最简单不过,外面的恶鬼被镇压在井中,只要再有两日,听说就会被消灭掉,到时候老爷自然会放那李道长离开,不过小姐,这段时间你可不能再和李公子接触了,否则那就是害了李公子的性命,老爷手里有枪!” 这后面的话威胁之意居多,而且我与谨以甜事先知道小娇花不是什么好人,先入为主,总觉得她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莫优优本就布满了愁云的脸上更是黯淡了起来,轻轻拉着小娇花的手,忧郁起来,“好妹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对于师郎,我总是放不下,我想等与他解释一下……” “不可!”小娇花当下就打断了莫优优的话,“小姐,我听你话中对李公子的形容,那李公子也是一个痴情的人,你若是一心软,他必定拼了命也要和你在一起,被老爷知道了,肯定当下就要毙了他,你这不是害李公子吗?” “啊,娇花儿,你同我情似姐妹,我只求与先师在好好见上一面,求你不要告诉我父亲!”莫优优一急,两眼一红,就要跪下求小娇花,小娇花连忙一拉莫优优,“好姐姐,你这是什么话,可又不是娇花我不许你们见面,俗话说的好,这世上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是被送饭的小厮瞧见告诉了老爷,我挨罚到不怕,可终究不是害了你们吗?” 小娇花的话说的好像有些人情味,可细细一听,不还是不许李先师与莫优优见面吗?看来她也是铁了心跟着那莫老爷站在一起了!可笑外面的李先师还微笑着等给屋中莫优优一个惊喜,你说这老混蛋可笑不可笑! 莫优优哭哭啼啼被小娇花劝了起来,刚坐在凳子上便是一趴,趴在桌上哭了起来,看的我和谨以甜两个人也是唉声叹气,又瞧见外面的李先师左等右等不见有人出来,终于站起身来一拍屁股,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优优?”李先师走到门前也不进来,只是伸手在那本已经开着的门前扣了两下,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响动了,可李先师察觉不出,还把耳朵露出来,好像贴在空气上似得,显然李先师并不知道门还开着。 莫优优顿时惊慌了一下,却又非常激动,“他来了……” 394、他不会懂 那门没关,我和以甜当然能看见李先师猴急的样子了,只见李先师听了又听,一皱眉头,又转过脸来,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显然是很想进来可又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贸然进来怕失了礼貌,在莫优优的印象上减分就划不来了! 其实我们也看的出李先师估计又被施了障眼法,眼前的门对他来说绝对是关着的! 现在莫优优听着李先师的每一声呼唤,都好像被大锤砸在心头上,痛苦不已,那种想见却不能相见的悲凉,真的让人不忍心看过去。何为咫尺天涯?不过如此罢了! 莫优优一抓娇花儿的手,“好妹妹,我该怎么办?师郎就在外面!” “小姐千万要理智一点,你也不想让老爷对李公子下黑手吧!”娇花儿的话让莫优优不敢去开那门,但却让莫优优哭的更伤心了,其实我来这幻境的时间虽不知该如何衡量,但我亦对莫优优多了不少了解,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对爱情的向往也如书中所刻画的一般执着,我甚至可以断定李先师现在还活着,离不开莫优优对她老爹的以死相逼,那莫优优的烈性子她老爹亦克制不住,但却偏偏在李先师的面前,一切都崩碎,变回了无助的苦命女子! 娇花儿让莫优优止住了哭泣,向外一看,我就看见李先师现在急的在门外不住徘徊,来来去去转了三圈,正好渡到门口,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掌上,看似下定了决心,想要推门进来。 娇花儿又对莫优优说,“小姐,若是不想害了李公子性命,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你懂我说什么的!” 说的莫优优愣了一下,之后娇花儿才起身,我和以甜都看见莫优优掏出手帕在眼上擦了擦,背着门坐好,正在李先师双手推门一刻,娇花儿却先将那门打开了,李先师当场没反应过来,“你是……” “我是莫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娇花,你就是李道长吧,我家小姐不慎染了风寒,不方便见道长,还请道长回去驱鬼吧!”娇花儿随口就要打发李先师走,但李先师一听莫优优病了,怎么可能就此作罢,当时就心急如焚的要进来看莫优优,却被娇花儿又给挡下,“李公子,我家小姐染了风寒,不方便见你!” 娇花儿把话说的重了几分,可李先师分明看见了就在那里,背对这他的那道日思夜想的倩影,“可是优优她……” 话还没说完,娇花儿双手一合,恐是将那门重重的关住了! 李先师就被那一道空气隔在了外面,我看见李先师怅然若失的样子,微微垂下的双目里面隐藏不住深深的失落,无不让人腕足叹息。 李先师想不通,就一直想,想的都忘记离开大门,足足站了许久,又一伸手,那手便在空气里停下了,是犹豫?还是被无情的背影所蒙蔽…… “优……”李先师低声的说了一句,终究还是微微退了一步,小心的转身,确信他期待的奇迹没有出现,才又坐回到石凳上,可那自打进来便一直兴高采烈的样子消失全无,双眼中失去了光鲜的神色,两个人,四只眼睛,毫无二致。 安静、安静的让人难过,我将将的苦笑了一下,对身边的谨以甜说道,“其实老李也是爱的深了,失望才会这么深,你说的对,李前辈若是不爱,何必带莫优优在身边一辈子,一辈子啊,都化解不了的恨,那要有多深的爱!” 就在这两个人的眼神中,我似乎茅塞顿开找到了真爱的答案,可对于他们又于事无补,只有一番空悲切。 谨以甜红了双眼,对我的感慨置之不理,我又问,“怎么了?以甜?”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错过真是一个可怕的字眼,他们就这样,每一次的敲门便是一次错过,每一个背影就是一个错过,错到天荒地老,错到生死两别,错到……呜呜。”谨以甜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到让我觉得这女孩子就是容易受到感染,当即赶忙拍着谨以甜的香肩安慰起来,“这……这不是造化弄人嘛,我想李前辈经过这第二次的体会,一定会明白的!” “不、不、他不会明白的,呜呜……” 他? 他李先师脑子又不是让驴踢了,怎么不会明白? 我不知道以甜在说什么,就不知怎么劝下去,忽见莫优优一张浮肿骇然的鬼脸忽然现在以甜身后,却跟要贴在以甜背上一样,虽说那莫优优可怜,但毕竟是一只鬼啊,在我看来,是鬼就会害人,所以惊的我一把将以甜拉到了我的身后,张开双臂挡在了以甜的身前,“莫小姐,你这样突然出来好吓人!” 我的心头还是稍许加速,这莫优优是敌是友却难分辨!若是突然下手,我敌不过她,只能先为以甜挡一下而已。 “呜呜……楚公子,优优无心,只是听了以甜姑娘的感言,忍不住现身,吓着二位了!” 莫优优此刻恢复了鬼物的样子,但在那桌子前坐着的秀美女子却也仍然在,只是一动不动,时间就被定格了! 这眼前的莫优优原本就浮肿不堪的双眼竟然流出泪来,似乎被以甜的话引起了共鸣,仿若眼前的鬼也不是鬼了,莫优优见我们还是挺怕它的,便泣不成声的告别,“那小女便先回去了!” “等等!”忽然以甜叫住了莫优优,让我和莫优优的魂魄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莫优优又凄凄切切的问,“以甜姑娘,何事叫住小女?” “擦擦眼泪吧,别太悲伤!”谨以甜取出自己的手帕,递给莫优优,也让我有些担心,莫优优看了那手帕片刻,还是接了过去,放在眼前抹了抹,我看见那手帕是真的湿了一块,莫优优也看了看手帕,手向前伸了一半,就不再伸了,我急忙又挡住谨以甜,对着莫优优直摇头,莫优优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勉强笑了一下,但绝对不好看,“谢谢以甜姑娘的安慰。” 说完莫优优就不见了,连同那谨以甜的手帕。 我松了一口气,回头瞪着谨以甜,“以甜,你不还嘱咐我,咱们势必要和莫优优有一场恶战,难不成你心软了吗?” “我只是没有你那般铁石心肠而已!”谨以甜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另有所指,呛的我反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时间的轮轴再度转动,所有的景物又活了过来,但惟独李先师,我向李先师望去,可怜的李先师好像失去了灵魂一动也没有动,还是抱着他赖以生存的桃木剑,发着呆。 转而入夜,李先师依旧死气沉沉,又到天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匆忙跑到李先师身边,一碰他,倒也令他晃了一下,“老李,咱们还是老规矩,我来替班,你去睡上一觉吧!” 李先师没有答案,直勾勾的看着脚下,我叹了口气,又摇了摇他,才把李先师的魂叫回来,“啊,楚兄,你、你来了!呵呵……” 李先师强打起了精神,忽然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我也没有嘲笑他,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又劝了一句,“老李,你去睡觉吧,我帮你在这里看着!” “看着?看什么?” 我的天啊,李先师这不会是真傻了吧! 在我的提示下李先师才恍然大悟,“那口井啊,嗯嗯,今日就不劳烦楚兄了,我其实精神的要紧,哈哈哈……” 李先师还为了证明给我看,跳起来活动了一下,到还真是没有一丝困倦的意思。 正在这时,娇花儿拿着一个木盆要去打水,李先师顿时两眼放光,疾步走了过去,一拦娇花儿,“娇姐姐,请问莫小姐现在好些了吗?姐姐可能代我通报一下,我想见上她一面?” 说到后面,多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娇花儿顿时变了脸,“我说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与你何干,为何又要见你?请你回去坐好,莫要打我家小姐的主意!” “我……”李先师听后有些焦急,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和莫小姐很聊得来,是……是很好的朋友,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李先师又着急的说,“她一定会见我的!” 娇花儿就笑了,“我看未必,若是小姐要见你,我会来叫你的!” 娇花儿笑盈盈的就把李先师给堵了回去,走出两步忽然一回头,对着想要趁虚而入的李先师说道,“女孩子没有梳洗打扮是不能见客的,你可别溜进去,等我打了洗脸水回来再说!” “哎,好好的一口井用石头封起来干什么,还得多走路,真是讨厌!” 李先师被娇花儿说的又犹犹豫豫起来,我心里气的就对李先师说,“你管她干什么,趁她不在你倒是进去啊,你平时可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啊!” 我说了完见李先师不理我,就碰了他一下,李先师才问,“楚兄,你说什么?” 我心道,这家伙走神怎么走的这么厉害?便把刚才给他出的主意又说了一遍,可李先师还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这下我就知道我在干预剧情了,莫优优不会让李先师听到我出的主意的! 无奈我也不在说了,那娇花儿打了水回来,李先师两眼又亮了,和哈巴狗似的就想过去搭关系,走到那娇花儿的背后,忽然娇花儿就转过了身子,一瞪李先师,李先师就不敢动了,我看见娇花儿眯起了眼睛,嘴角勾出了笑容,胸脯一挺,两座峰峦就把李先师给逼的坐回了石凳上。 娇花儿将那盛了一半清水的木盆放在了石桌上,凑的李先师近了一些,叹了一口香气,“哎,李公子,说些实在话,我看你痴情一片,忍不住提点你一下,我家小姐是千金,虽然一时片刻和你产生了一点感情,但你要钱没钱,要家境没家境,我小姐考虑考虑也知你配不上她,其实啊,就是和你玩玩,你别当真了!” 听到了玩玩二字,李先师和我的眼睛骤然一紧,死死的盯着那张面若桃花,却毒如蛇蝎的面目,便是再好看,我也恨不得在她脸上吐一口吐沫,再抬脚碾上两下! 但深陷情网之中的李先师却看的不如我明白,只见他的两个眼珠子越瞪越大,连那一夜不睡熬出的血丝也看的清清楚楚。 “不会的……我不相信!”李先师虽然此刻智商直线下降,但也不会被那三句两句的骗鬼话给打消了一腔热血,自然绝不肯相信。 娇花儿又给李先师上眼药,“呦,看你叫我一声姐姐,我才和你说的,怎么还怪上姐姐啦?” 李先师哪敢得罪,当下又是道歉又是讨好的,一点自尊都没了,娇花儿忍着笑对李先师说,“算了,算了,姐姐也是看你可怜,那这样吧,这件事情呢,我这就进去和小姐说一下,如果肯见你,我就出来叫你,如果不肯,我也会告诉你,中午之前一定给你个答复!” 李先师眼中现出了奇异的光彩,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因为,中午之前一定会有一个答复,而他,决然不信,这个答复会是否定的…… 395、莫要害了李公子 李先师目送娇花儿端着清水回了屋子里,才返身对我说,“楚兄,你也看见了,我还是要约会的嘛,今日就不劳烦你了!” 正在这个时候,院外又进来个小厮,手中提了一大一小两个食盒,将那小盒子直接摔在石桌上,“早饭!” 李先师却如获至宝,向我显摆起来,“哇,莫老爷都给我安排了早饭,这是不是接受我了呀?” 我摇头苦叹,好好的一个爷们,就被感情整成了傻子,罢了罢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想到老家伙一会醒来是不是又要大发雷霆了! 我跟着送饭的小厮进了屋中,又回头瞧了远处从食盒里取出一碗稀饭、一碟咸菜、还有一个馒头的李先师,就见他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的贼香! 他的忧郁在娇花儿的承诺里一扫而空! 再看莫优优的早饭,那就显然和李先师不是一个档次了,分别是韭黄炒肉丝、软炸肝尖、银丝牛肉,另有什锦蛋一盘,还有些银耳汤,小花卷。 简直是天上地下,可怜莫优优哭了整整一夜,肿着双眼哪还有力气吃饭,直摆手说,“先师还守在外面吗?娇花儿妹妹,请你出去劝他回去睡一会,我怕他伤了身子!” 莫优优此刻自己都憔悴了,还担心着李先师,这种女人,夫复何求呢? 只听娇花儿一边将这四餐一汤摆好,一边皱着眉头叹息起来,“小姐,那李公子可真是痴心,在外面整整守了一夜,两只眼睛熬的快瞎了,也不肯回去睡一觉,早上连饭也愁的吃不下,刚才还对我说,就是死也要死在小姐的门前!恐怕现在心都碎了吧!” 我觉得娇花儿这番话倒是把莫优优的心给说碎了,果然莫优优呜呜的啼哭起来,我又一转头,瞧向院中的李先师,那李先师吃的狼吞虎咽,一转眼就把早饭统统吃掉,还舔了舔嘴唇,打了个饱嗝,喜气洋洋的等着答复!不过娇花儿说的话也不是不对,可似乎有些偏离现状! 娇花儿又说,“李公子的忧郁简直让我不忍心看下去!” 我就见李先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傻笑了一会,才又威严正坐! “小姐你可千万别偷偷的看他,否则我怕你心软!” 娇花儿一说,莫优优怎么还能忍的住,挣扎着不顾已经疲倦至极的身体,非要从床上起来,就去窗上偷偷瞄一眼李先师,当时被娇花儿拦住了,“小姐,你可不能啊,你这是害了他也害了自己,俗话说的好,快刀才能斩乱麻,你看这一眼,要是被李公子瞧见了,你忍心吗?” 这莫优优是烈性子,被娇花儿勾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当时倔脾气就上来了,“就是忍不住,就是要看,我不管,求你了妹妹,能看一眼他我就是死也甘心了!” “呦,我可是打水的时候听人说了,老爷在院子外面埋伏了七八条枪,那李公子只要敢进屋,就崩了他!” 娇花儿还用手比划了个枪的样子,这般一劝,立刻起了效果,莫优优又哭哭啼啼的坐到了凳子上,那些菜就慢慢凉了些,莫优优才微微好转,“那妹妹你代我把这些菜送出去吧!” 娇花儿一叹,“算了吧,我看那李公子可吃不下!” 说的莫优优嚎啕大哭,又急忙捂了嘴巴,生怕引的李先师进来被外面埋伏的人给崩了! 我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娇花儿说李先师所托之事,等的烦了,才把这事情给谨以甜说了一说,谨以甜让我出去看看是否真埋伏了枪手,我还傻啦吧唧的真出去看了看,外面连根毛都没有! 回来再一说,谨以甜才推测起来,“小天,你可是记得咱们刚来时,优优与这恶女人的对话?” “你是说她怪优优对她没有姐妹情谊,眼睁睁的看她被她老爹霸占了去?” 谨以甜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优优太善良了,也许优优将这女人当成了姐妹,可那娇花儿身为一个下人,如何敢又如何会把高高在上的优优当成姐妹呢?我从前孤苦伶仃,认识一些同龄人,他们之中有些境遇不好,心机特别重,也见不得别人好!这娇花儿恐怕就是这种人吧,只是人性的原因!” 谨以甜聪明伶俐,我也猜不出其他的原因,只当命运不公,本来就悲苦之人又遇上恶心肠的女人,真是雪上加霜! 我一直等到了午时,娇花儿那是真的很会做样子,一边给莫优优讲笑话,一边劝莫优优千万不要见李先师,否则会给李先师惹来杀身之祸!可李先师的托付就是不提,李先师也由早上的欢乐多变成了上午的沉默寡言,又到中午变成了愁眉不展。 看着李先师伤神的样子,我又想怪不得李先师会那么气愤呢! 娇花儿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就一提食盒,把除去她自己吃了不少的饭菜装了起来,对莫优优说,“我去看看那中午饭怎么还不送来,别饿坏了李公子。” 莫优优也怕饿着李先师,就让娇花儿去了。 娇花儿在空气里做了个打开门的动作,立即又合上了,四下一张望,李先师着急的跳起来想要过来问话,娇花儿连忙让他别出声,走过去神秘的说,“你和我说的事啊,我给你问了,小姐不许!” 娇花儿还说的煞有其事,可我和谨以甜就站在他们身边,听的我头发都气炸了,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真是气死活神仙了! “不……不可能吧!”这对李先师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了。 李先师又颤颤巍巍的自言自语,“这、这是为什么呢?” 娇花儿又打量了四周一下,悄悄说,“为什么?她老爹给她找了好男人,小姐又不傻,跟着你图了什么,想想也知道谁才是托付一生的人!这么一考虑,你觉得你合适吗?” 李先师已经肝肠寸断,再被娇花儿一反问,喉头一甜,就吐了一口鲜红的血出来,我草,都气的吐血了,我还以为只有小说里才有的事情呢! 娇花儿连忙扶住李先师,让他坐下,掏出手绢给他把嘴角的血擦干净,李先师才抓着娇花儿的手悠悠的说,“是她老爹逼她的吧,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她现在一定也像我一样伤心欲绝,告诉我是不是!” 李先师眼中隐隐闪有泪光,不管真假,似乎只想要一个肯定而已,娇花儿却将手里的食盒提起来使劲摇了摇,“你听,都空了,食欲好胃口就好!” 我也快给她气炸了,这他妈是她吃的!可惜啊,可惜这里是幻境,否则我非得打死她! 送饭的小厮正好来了,娇花儿顺手就把空食盒递了出去,接过两个盛满饭的盒子,送了一个小的给李先师,李先师哪有心思吃饭,扭头就要走,被娇花儿一把给拉回来了,“等等,你去哪里去?” “我李先师虽非大富大贵,可也不愿在此受辱,这就告辞了!”说完李先师就要走,我胸口闷闷的,只可惜李先师现在早就气糊涂了,还能思考什么! “等等,你鬼还没抓住呢!”娇花儿又把李先师给拉回来了,非要李先师坐下才讲,“姐姐看你也是一片痴情,要是让姐姐遇到你这样的好人就好了,哎,命不好跟了个……” “咳咳,不说了,这样吧,姐姐再帮你劝劝小姐,虽然不能回心转意,但见上一面也算有个定论,你想不想见?” 李先师立刻燃起了希望,这段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便是不爱他了,他也会如莫优优那样,只要看对方一眼,死也愿意了! “见!” 李先师重重的答复了一句,娇花儿就拍了拍李先师的肩膀,好像一个老好人,“那就给姐乖乖的呆着!” 娇花儿提了食盒返身就进了屋,我只见那娇花儿把食盒咚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二话没说,倒是自己先哭起来了,惊的莫优优先愣住了,“好妹妹,你、你这是怎么了?” 那娇花儿哭道,“好姐姐,我从未见过这般痴情的男子,那、那李公子念你都念的吐血了!” 说罢,娇花儿将刚沾了李先师血迹的手绢给莫优优看了一眼,这一眼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一块鲜艳润泽的红色血块,灿烂的夺目,莫优优呼吸逐渐凝重,顿时泪流的如同泉涌,但一口气憋在了胸口里,那是半句话都吐不出来,生生给憋的两眼一黑,噗通一下栽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哎呀,小姐!”娇花儿连忙将莫优优抬上了床,不见莫优优醒来,脸色带恨,“活该,你有好男人我却是糟老头,你生的荣华富贵我却是一条贱命,叫你如意!” 谨以甜看着昏死的莫优优,替她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娇花儿也不去叫人,就这般的一等便是入夜了,莫优优撑着不堪重负的身体慢慢爬了起来,脸色枯黄,嘴唇发白,但这第一句却叫起了李先师的名字,“师郎……” 娇花儿嗑着瓜子,一见莫优优醒来,端了杯水,柔声细语的安慰着莫优优,“哎,那痴情的人儿还在外面,两日一夜了,哦,现在半夜,一夜又半夜了!” 莫优优拼命想要起来去看看李先师,可惜怎么爬都爬不动,娇花儿纯属看了热闹,才不会管,任凭莫优优怎么恳求,回答永远是一句莫要害了李公子啊…… 396、三升血 冷风席卷,刮过李先师坚毅的面庞,月亮都看不下去了,替他披上皎洁的月光,李先师如同望夫石一样,一动不动,在石桌上摆着的那个未动的食盒替换了先前送来的那个食盒,但两个却都未曾打开过,里面是什么李先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手里的桃木剑插在地上,默默的陪伴着他…… 这个样子怎么抓鬼,如果那鬼出来了,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李先师撕成碎片!我走了过去,轻轻一推,“老李,我替你守一会吧!” 这一推,李先师轰然倒地不起,我再去扶,可我只挽起一丝清风! 我颓然坐在地上,我知道我和此刻的李先师只是两个世界的人,便在手里变出一根烟,“老李,我错怪你了!” 这一夜,一人睡床,一人睡地,但他们谁都爬不起来,唯有默默的听着风声诉说着一许又一许的悲伤。 直至早上,李先师才恢复了点精力,费力的爬起来,又端坐在石凳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换出了一腔憋闷的悲鸣,我连忙去拍他,李先师倒是能看见我了,微微苦笑一声,“楚兄……” “去休息一下吧,你撑不住了!” “不,我能!” “你……”我苦劝无果,气的直想上房揭瓦。 “楚兄,不必多言,我李先师今天定要等那负心薄情的莫优优出来,否则这一辈子都会死不瞑目!” 我焦急的说出了真相,可李先师怎么可能听的见,我又恨起了莫优优,不,是恨起了那个死了的莫优优,为什么……它为什么还忍心看着李先师这么惨,有什么说出来,何必这个样子呢? “也许,只有经历了的才是最真实的感悟,老先生不再经历一遍,又怎么看的清清楚楚!”谨以甜如是说道! 我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只好又劝李先师,“老李,人是铁饭是钢,你就是不吃,喝点水也行啊!” 正巧那送饭的小厮来了,我急忙取出稀粥让他喝,李先师也知道自己再这样估计马上就要两腿一蹬死翘翘了,那样就等不到莫优优出来了,倒是喝了一口,嘴唇一沾热米汤,一丝丝鲜红的、凝固的血液就化开了,染的米粥内全是鲜血,李先师也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就将那滚烫的血粥一口都咽了下去,将碗放在石桌上,屏气凝神桃木剑一插地,这就坐上了。 娇花儿出来接食盒的时候,还和李先师打招呼,“呦,早啊!” 李先师杀气腾腾的样子当时就显露了出来,吓的娇花儿一吐舌头就回去了! 中途娇花儿又出来打水,李先师一动不动,打水回来,李先师还是一动不动,娇花儿扒着李先师的耳朵说,“昨天我又劝了一夜,不过我们家小姐铁石心肠,不肯见你,你的好姐姐帮不了你了,我看你还是走吧,小心惹急了小姐,叫老爷派人害了你!” 李先师还是一动不动,双耳之内似乎长了万年老茧,除了莫优优谁的话也打不动他。 娇花儿看李先师顽固的要命,狠狠骂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就回去了,我呸了一口,“王八蛋!” 可谨以甜就被李先师给感动的哭了,“老先生这样痴情,你怎么会错怪他……” 我内心瞬间愧疚的要死,“我……我也是不知道内情,我……我……” 我急于表达自己的对不起,可一着急又说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说了半天我字,最后就放弃了! “你、有一天知道也会后悔吗?” 我想了想,讪笑起来,“我估计后悔的会直接自杀,哈哈。” 我看以甜没有动容,心里也不好受,就拉着谨以甜的手说道,“我保证,我楚小天不会这样!我其实一直想对你说……” 就在这时,李先师猛的咳了一声,嘴里又流出血来,惊的我们直接向他看去,有道是,男儿流血不流泪,李先师真乃好男儿,为情吐血不止,怎么叫人不生出满怀的佩服之意! 李先师见自己突然吐了一口血,伸手抹去,将那白色的手背抹的一片鲜红,可是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莫优优的一扇空气门,眉头都没皱一下。 一扇木门,怎么就能阻挡了一片真心,我不明白! 我和谨以甜摇头叹了又叹,一起走了进去,那娇花儿被李先师的样子吓的有点害怕,强装着镇定,伺候着莫优优勉强喝了一碗汤,莫优优脸色略有好转,连连谢谢那娇花儿,“谢谢妹妹,优优好多了!” 娇花儿这次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劝莫优优想开点,别气坏了身体,又随便讲了两个笑话,可莫优优哪有心情和她这贱女人打趣,盯着门发呆,让娇花儿讨了个没趣,一咬牙,也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过了一会,娇花儿忽然眼珠一转,又叹了一口气,“哎……” 莫优优恐是没有听见,两眼拼命的想要望穿了那道幽门,只看的眼中落下点点斑斑的清泪。 娇花儿见状,又使劲的叹了一大口气,“唉……” 这一下到是惊的莫优优回了神,急忙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唉,妹妹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整日就是伺候老爷,随叫随到呗,不过是为了你们俩……” 娇花儿卖了个关子,就不说话了,莫优优又不解的问,“为了我们?” “嗯!”娇花儿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真诚的看着莫优优,一抓莫优优的青翠欲滴的小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优优本来就憔悴不堪,现在一着急更是脸色苍白,又急忙问道,“妹妹,你我情同姐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倒是快告诉我啊,急死我了!” 我心道,莫优优啊,你的一生,有一大半就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娇花儿一听莫优优的哀求,顿时又掉下了毒死人的眼泪,“姐姐,我是真心不忍,刚才我去老爷那里,听说老爷见李公子懒着不走,决定今天中午在饭菜里下毒,要毒死他……可那李公子对小姐你……呜呜……我说不来了,怎么办,我不忍心,多好的一位公子,多痴情的一位公子啊!” 莫优优顿时被雷的里焦外嫩,整个人都呆住了,娇花儿还不忘补上几刀,“有哪一位公子肯连坐在小姐门前三天两夜?又有哪一位公子肯为小姐思念的吐血三升不止?就这么死了,死了啊小姐!” 说的李先师已经死了一样,我也是被气的抓狂,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早上总共就出去打了一盆水的功夫,你还有时间去伺候老东西?这毒死李先师的大事就偏偏被你听见了?这种拙劣的把戏稍微用点脑筋就会被识破,你也不怕被识破了要如何收场?真是编起瞎话不眨眼。 但莫优优早就被和李先师的感情伤的体无完肤,神识早就被折磨的陷入了混沌之中,现在当真是没精力去分辨娇花儿话中真假,怪就怪感情二字直叫人变成傻蛋吧! 娇花儿借着莫优优对自己的一片信任,说着叫人痛不欲生的鬼话,说的莫优优当下就跟疯了一般爬起来就要冲出去! 又被娇花儿拉住,“不能啊,小姐听我说,外面七八条枪埋伏着呢,你一出去李公子一定会控制不住追你进来,一样是死!” 说的莫优优恨不得一头撞死! “那怎么办?” 娇花儿又劝了起来,“小姐别急,那李公子伤心的饭也吃不下,万一中午他不吃呢?” 万一???真是气不死人不罢休啊! 莫优优当然不肯李先师有片刻安危,只是不许有半个万一,娇花儿又出主意,“不急不急啊,我想想办法,有了!中午我去看着李公子,他不吃我就不管,吃了我就叫小姐。” 听了娇花儿如此大义凌然的话,莫优优感激的当下跪在地上,脑袋咚咚咚的就给娇花儿磕起了响头,“妹妹,求求你千万不要让先师有事!” 娇花儿也不避让,直到莫优优磕的起不来,才扶着莫优优真诚的说道,“小姐,你看李公子真的要撑不住了,你就赶他走吧!” 说的莫优优眼中泛泪,不肯做决断,还好娇花儿没再说什么过分话。 一晃就到了中午,小厮把饭送了进来,刚一出去,莫优优又跪在地上求娇花儿去救救李先师,娇花儿道,“也就是小姐你才能让我冒着被老爷责罚的风险出去搭救李公子了!” 娇花儿扭着屁股,打开门,又把门合的死死的,走到了李先师的身前,果不其然,如同娇花儿所料一般,李先师真的不肯吃饭,娇花儿眼光一闪,打开了食盒,取出一碗饭,还贴心的剥了个鸡蛋放在碗里,“李道长,不吃饭怎么等小姐出来,听姐姐劝啊,吃点东西吧!” 李先师被花轿儿劝说多次,亦是觉得娇花儿一片好意,便端了那碗,娇花儿眼中一闪,当下对着门内叫道,“小姐,小姐,快出来,李公子吃啦!” 这一句话听在两人耳中当然是两番意思,要李先师来想,自然是娇花儿叫莫优优出来,恐是莫优优也在担心自己的身体,若是出来说明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甚至还要感激娇花儿。 可听在莫优优的耳中,那简直就是如闻噩耗,等同于说李先师这是要服毒自杀啊!哪能不拼命出来搭救? 当时莫优优就推门跑了出来。 这双相思人三天两夜隔着一门,日日夜夜的忍着思绪之苦,这一见面,当时就呆住了,那也是正常反应,我只见李先师捧着一碗米饭,上面盖着一颗鸡蛋,嘴巴张了一半,却见了莫优优就张不开合不住了,那真是已经傻了,虎目之中不觉得潸潸落泪,噗嗒噗嗒的跌在碗中,半响才激动的叫了一声优优。 莫优优何尝不是被煎熬的几度昏厥,那眼睛登时也止不住的流泪,情到深处两人就都哭了,可莫优优的脑子里全是娇花儿所说的外面藏了七八条枪,为了李先师好,还是赶他走吧的可笑话,又听李先师深情的念着自己的名字,决不能看李先师横死当场,快步走上前来,啪…… 啪的一声脆响…… 回荡在我和谨以甜的心里,轻碎的响声巨大如斯。 那一碗白白的米饭就落在地上,可笑一颗鸡蛋还生长在上面,就跟一个坟包一样…… 这一掌,痛心的不是只有我与以甜,更痛的两人纷纷又是一愣,愣的永远似乎都无法回神。 许久之后的许久,莫优优咬紧了牙关,眼睛被泪水沉的张都张不开,生生挤出了一个字,“滚……” 滚!滚!滚! 李先师瑕疵欲裂,脑海里全是回荡着这单调的声音。 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莫优优一翻身就冲进了屋子里,虚空中一合,那三天都没踏出的门,应该算是合住了吧! 我看见莫优优就靠在门板上,泪水长流,苍白的唇变的鲜艳,一道血痕印了下来,从尖瘦的下巴滴了下去,那种痛苦,让她的脸已经完全扭曲,她在忍,忍着等另外一个人疯掉! 她的颤抖李先师永远都没有看见,她的心碎李先师永远不曾了解,李先师只是守了三天两夜的大门,苦苦哀求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是他想要的吗? 李先师也不会去想,我见李先师蹲在地上,伸出了自己的手,那手背上的血已经干了,李先师抹了抹鼻涕,一只手控制不住的抖动着,但是他很有力,导致他的手指都似乎长了一点,终于他捡起了那个鸡蛋,举起来,塞进了嘴里。 我看不到李先师此时的表情,只能看见他低着脑袋,腮帮子不停的蠕动,吃了几口,就噎住了,然后一口血又喷了出来,喷的好远,连嚼碎的鸡蛋也喷了出来,“啊……” 李先师看着那满地的鲜血,彻底熬疯了,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仿佛他不紧紧的抱着脑袋,脑袋就会碎掉一般,他用尽了全力在吼,这几日很少喝到水的喉咙已经嘶哑的不似人声…… “啊啊啊……”李先师就这样抱着脑袋,如癫如狂,猛的奔跑出了院子,他一走,莫优优便一头撞在了墙上,全是血…… 作者的话: 要一张红票--、 397、步步皆殇 过了一会,莫优优才在娇花儿的搀扶下悠悠转醒,那额头上还是鲜血淋漓的样子,谨以甜看着这一幕,也跟着痛苦不已,瞧在我的眼中,亦是骇的双眼怒睁,可这愤怒又没处可发,最后化作了深深的叹息。 忽而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只见院子里已经涌进了一片由莫老爷和李先师为首的许多人,其中几个家丁也是持着枪,李先师一指那井口上封印着的大青石,“搬!” 莫老爷却是奇怪了,“这三天时间还未凑满,这样就搬开了,不会有问题吗?” “鬼是我来抓,我说搬就搬!”李先师不由分说,口气也是大的很,莫老爷对付活人有两手,对付鬼就拿不准了,只好命令手下人去把那井口的大石挪开,顿时身边的两个家丁把枪背在背上,在青石两端一抬,就将那巨石给挪开了,李先师手里一挥桃木剑,瞬间跃了上去,扒在井口边上,怒火中烧,对着井中嘶吼,“混蛋,滚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这愤恨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穿过了那窗户上薄的就要透明的纸,落在我们的耳中,又似乎意有所指,莫优优一捂嘴巴,忍不住两行清泪流了满面。 此刻,莫老爷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先师,招了一个心腹过来,稀奇道,“这抓鬼还有这样的?第一次见!” 那下人听主子问自己,怎么敢不好好回答,回道,“老爷,这个道士,小的看还是有本事的,也许这是他抓鬼的方法呢?咱们就等着看好了!” “也是!”莫老爷摸着嘴上的两撮胡须,也就不再言语了。 其实这捉鬼也确实没有这样捉的,但李先师一身修道之人的气息,现在堵在那鬼家门口不住挑衅,泥人也有三把火,更何况鬼物呢?等李先师吼了几嗓子,忽然他身形一退,就从那井口之中飞出一团斗大的黑影,再一展开,顿时鬼影重重,还未落在地上,双脚就先浮到了空中,却也不高,不过与地面相隔一掌宽,直接就吓的众人纷纷后退。 只见那鬼先前被李先师斩断了一臂,缺了大半条胳膊,两只阴森泛着幽绿的眼睛怨恨的盯着李先师,似乎已经是难解的深仇大恨一般,同时脸上的腐肉还不住的抽了几下,就这一下的功夫,腥臭的脓水就顺着脚尖湿了一地。 莫老爷这次可是真的见鬼了,登时吓的靠在身后的奴才身上,惊的眼睛瞪直,四肢僵了,舌头打着结惊慌的叫着,“开、开枪,打死它……” 四周几个家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早就无意识的端了枪口,再被莫老爷的惊骇颤音一提醒,当下啪啪啪的响了那么四五声枪响,几朵火花一现,铁砂纷纷直击那鬼物的黑衣之上,几股黄水飞溅而出,落的井口一片黄脓,但见那鬼也就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身躯,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这一下可把平时持枪凌弱的狗腿子们给惊坏了,一瞧那无坚不摧的洋枪竟然屁事不管,当下骇的全身发抖,哀嚎一声,居然吓的把枪都扔了,屁滚尿流的逃命去了,莫老爷一见手下都落荒而逃,可顾不上其他,也是一转身跟在后面咋咋呼呼的跑了。 这鬼一个照面就把除了李先师之外的所有人吓跑,更是鬼气大涨,发狠的向李先师急速飘了过来,仅剩的一只鬼爪更是恨不能当下就将害自己失臂之痛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这一副狰狞的丑恶样子,让李先师也是生出了一个瞬间的胆寒了,尔后脸上怒气又现,一举桃木剑,双指一抹,“恭请太上老君赐我仙术,斩杀恶鬼,急急如律令!” 法术一旦加持在了桃木剑之上,当时就化为杀鬼利器,李先师大吼一声,“啊!” 李先师挺剑就刺,一改往日胆小的性子,这剑也如若蛟龙,虎虎生风,那鬼也不知为何李先师怎么变的这么勇猛,加之距离近了,一个转身堪堪避过了这一剑刺来,却也将那腰间的黑袍划了一道大口子,这一剑彻底激怒了恶鬼,嘴巴一张,那满口腐烂的黑色牙缝之间,控制不住的流出许多浑浊不堪的水迹,张嘴一咬,连同那一堆似乎轻飘飘的腐肉,都扑了上来。 李先师还是嫩了,赶上这一冲动,完全是凭了一口怒气,顿时就被恶鬼抱紧! 血盆臭嘴这就要咬上李先师的脖子,李先师急忙躲避,我虽然知道李先师必定不会死去,但也是在不忍心看他这可怜的身体再受一点点伤害,奔出了门去,一掌拖住了那恶鬼的脑门,才让李先师有了喘息之机,李先师借着机会,一脚把那鬼踢了出去,顾不得疲惫的身体又要再战,我一拉李先师,“老李,我帮你!” 咚的一拳,李先师却打在了我的身上,痛的我呲牙咧嘴,也放开了拉着李先师的手臂,李先师赤红着双眼,“用不着!今天我就是死了,也是死在了那负心之人的眼前,又有何惧!” 李先师说着伤人的赌气话,可想屋中的莫优优又是一番痛彻心扉的啼哭。 李先师说完了也是鼻子一酸,眼睛红了、湿了! “啊!!!”李先师一剑斩下,那恶鬼躲了去,李先师又是一剑斩下,却是更急更猛,这一剑恶鬼没躲过去,正好侧身之时,被斩到了腿上,此剑拥有太上老君法力加持,克制邪魔外道实在厉害,就跟切豆腐一样把这恶鬼的一条退给砍了下来。 恶鬼金鸡**,看着如同天兵猛将的李先师,魂魄都吓的要散,只见那李先师高高举起了桃木剑,听着李先师的呐喊,“斩了你这负心之人!” 恐怕李先师已经神志不清,连这恶鬼也想成了莫优优,这一怒,怒的惊涛骇浪,怒的恨天不公,一剑劈下,也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气,顺着那恶鬼的头顶,切割到恶鬼的胸口,再一压剑柄,剑身就贯穿而下,将那恶鬼一劈两半,痛斩相思! 恶鬼顿时一声爆响,两半身子被浩然之力炸的飞向左右,剑锋不停,直直再度劈在地上,落地之后,一股巨力顺着剑身反弹而回,震的李先师的虎口迸发出鲜血,那剑身也发出轻响,断成了两半! 恶鬼亡、法器断,相思呢? 李先师看着手中的断剑,索性扔到了地上,“剑毁情灭,我李先师这一生决不再为任何人驱鬼!” 怪不得李先师此后一生,只靠给人算命维持生计,原来如此! 李先师说完了伤人伤己的话,一甩袖子,踏步而行,直到院门口,莫老爷才从躲在后面的墙外走出来,一拉李先师问道,“道长,你这是要去哪里?” “鬼已经杀了,天大地大,任我逍遥!” 莫老爷又问,“那鬼真的死了?” “鬼本无情无义,我已经帮它解脱了!” 莫老爷一听这话,拍了拍脑瓜,对下人说,“快去取两千大洋送给道长当上路的盘缠!” “哈哈哈哈……我李先师为情为义不为财,莫要拿这些势利侮辱了我!” 李先师一共大声的说了三句话,走了三步路,真是步步皆伤己,句句都伤有心人! 李先师顿了顿,就踏出了门外,看似仙风道骨的背影,却隐藏了多少伤怀。 我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我那屋子的门前,就看见李先师独自站在房中,负手而立,也不知想的是什么,背影恍然萧索了不少,我也叹了口气,“李兄……你这是真的要走了吗?不再求一个解释?” “本来想走,可走不出去,还缺一封书信才能了结,老夫受此大辱,小天你都看见了吧!你说老夫该不该恨她!” “可是李兄,其中有你不知道的内情,咦?”我忽然想到李先师此刻竟然自称老夫,难道是醒过来了? “老家……老李,你醒过来了?” 李先师身形一晃,“醒不醒又如何?可是能减轻老夫的半点痛苦吗?你知道吗?便是这一晃五十年间里,我李先师从未敢想过这段情爱哪怕是一点一滴的回忆,就是一个字!老夫也不敢说出口,因为老夫承受不了!” 我急忙就要去把那其中的误会说破,可是李先师一把抓住我,嘶吼起来,“不要说,不要讲,老夫重新痛苦的活了一次,已经对那恶女人看的更清楚了!老夫若是再见了它的魂魄,一定会彻底将它抹灭,老夫!要!将!它!彻底魂飞魄散!” 李先师的脸上越来越狰狞,着急的对我说,“小天,你听我说,如何除掉莫优优的关键我已经找到了,她唯一的破绽就是幻境由它主宰,只要在这幻境之中再施展一道如梦如幻月的手段,将那恶女人困在其中,你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掉它!” 李先师说完脸上的狰狞已经将他完全扭曲,突然一捂脑袋,“不好,又要来了,我怕到时候我醒不过来,小天切记,一旦抓住机会,由你出手立刻将莫优优杀死!切记切记……” 398、终极误会 由我施展如梦如幻月的手段?来彻底消灭莫优优…… 在李先师失去记忆的最后关头,将这沉重的铡刀交在了我的手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来杀死莫优优?”我自问了一句。 就在没有答案的时候,李先师眼中恢复了愤怒,双手一捶眼前的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此刻,门外却出现了娇花儿的身影,在娇花儿的身后跟着的却是谨以甜。 这个时候谨以甜一拉我,已经泣不成声了,“好可怜,优优她、她又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算计了!” “怎么算计了?” 我一见娇花儿那如浴春风的笑容,就寒冷的像要被冻结一样,以甜哭道,“你走之后,优优听到了老先生要远走天涯的决定,痛不欲生,终于忍不住了,决意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这就要来找老先生讲清误会,然后携手去寻她父亲,便是冒着一起被莫老爷毙了的风险也要不离不弃!” 我听后顿时眼光一亮,思绪陷入短路,反正他们也最后一生一死,悲剧收场,要是现在冒险求情或许还有点希望,但转念一想,结果早就是定下了的,容不得半分转变,这花轿儿怕是又要伤口撒盐,不觉牙关怒咬,狠狠向娇花儿瞪去,谨以甜又哭着说,“可是这恶毒的女人却劝优优不如私奔,优优便修书一封,请娇花儿代为转交老先生,约定在镇外河边相见,此刻优优被娇花儿相助爬出了院外,已经先行去那约定的地点等着老先生了!” 心想这不是挺好吗?就见那娇花儿取出一封信递给怨气冲天的李先师,只听李先师道,“这又是卖了什么关子,我李先师决心要走,请你回去告诉她,我李先师爱她是自愿,现在她不爱我我也没有二话,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娇花儿就笑了起来,“李公子这是什么话,难道看不出我家小姐的用心良苦吗?” “用心良苦?”李先师愣了一下,又立刻怒容满面,“我在门外守了三天两夜,也不见她肯见我一面,我到想听听,她用的是什么苦心!” 娇花儿将那信扔在李先师眼前,嗔道,“我家小姐简直是眼瞎了,看上你这么个棒槌,老爷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你现在能得自由身是谁之功劳,小姐不过是要你做场戏,待你可以离开的时候,要与你一起同甘共苦,浪迹天涯呢!不信你看看信中的内容!” 李先师再度大惊,“真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这傻样子能装的逼真吗?识破了你有杀身之祸!”娇花儿将假话越说越认真,李先师瞬间从地狱到了天堂,喜极而泣,捧着信立刻就读了起来,“是真的!是优优的笔迹,哈哈哈哈,优优还是爱我的!” 娇花儿摇摇头,“快去吧,记住不见不散!” 李先师立刻奔出了房去,半响又跑回来对娇花儿拜了三下,“多谢姐姐的舍命相告,若有来世,先师做牛做马报答成全之恩!” 娇花儿咯咯一笑,直叫李先师快去! 谨以甜听后,一手捂着额头,哭的死去活来,薄唇微抖,眼泪纷纷落下,“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居然一辈子都不知道。” 谨以甜一抓我的胳膊,“缘起缘灭,亲身经历,却不知背后对方的付出,小天,你懂吗?” 我却急忙抓住以甜的肩头,“娇花儿到底做了什么!” “她……她早就读了信中内容并把此事告知了莫老爷,现在去杀老先生的人马早就出去埋伏了,优优终究没有等到老先生!” 我呼的吸了一口冷气,这一口冷气将我的心脏都冷却了下来,是啊,终究啊……李先师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半路截杀,三年不见,再见以是哭坟一座,昏鸦几只。 我踉跄倒退三步,眼中发了狠,又回来一抓以甜冰冷的小手,“走!!!” 随即我与谨以甜双双奔出莫府,只见那熙熙攘攘的街中,李先师的一袭白影还在匆忙赶路,李先师满面喜色,见人便问镇外河边如何去,癫癫狂狂,已然发疯。 他的脚如若生风,我俩紧赶慢赶就是赶不上他,忽然我一不小心撞在身边一个膀阔腰圆的行人身上,我本脚下不稳,差点摔倒,那行人当下仗着自己身材魁梧,骂了一句,“兔崽子,看路!” 我也不愿耽误时间与他争执,又一拉以甜,“快……走。” 这一拉,手中却是空的,我回头一看,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可以甜不见了…… 哪去了?幻境之中危险重重,惊的我扒开几人,但真是一点踪影都看不见!坏了,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定是被莫优优的生魂带走了,瞬间我就急的满头大汗,忽然我想到过一会故事就彻底结尾,莫优优就会现出原形,那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恶战,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丢了以甜…… 天啊!以甜…… 我忽的心中一痛,以甜也是大难临头之人,不会有任何差池吧,若是有?我岂能原谅自己!不……不!我疯狂大吼一声,这便追着李先师赶往那即将成为战场的河边。 李先师赶路赶的欣喜若狂,可我却追的失魂落魄,二人一前一后终于跑到了镇外,小道弯曲,田野无垠,只要走过这根羊肠小道,就是河边了! 忽然小道两旁跃出两名壮汉,手持匕首,拦住去路,其中一个叫道,“李道长,这是着急的幽会呀?” “嘿嘿,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一个臭道士还想空手套白狼,做莫府的上门女婿,告诉你吧,你的命早就被莫府买下了!”另一人恶狠狠的说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又看见身后现出两个手持大棒的人,也慢慢靠了过来,李先师完全没有发现,因为他被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恶徒,刚刚所说的话给惊呆了,他喃喃着说,“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优优,又能预先埋伏,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李先师顺着眼前二人之话就想了下去,越想越怒,越怒越失去了理智,“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两人对视一眼,哈哈笑道,“还是下去问阎王吧!总之是有人出卖了你,我的话够明白了吧!” 明白吗?我看不明白,这只言片语打击的李先师如坠云霄,所有的喜悦也被无情的击碎,“谁出卖了我,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吧!” 李先师忘记了眼前之人是要自己性命之人,竟然只顾哀求对方说一个自己永远也不愿相信,却又心中认定的名字。 他双手颤抖着蹒跚而行,似乎生命对他来说根本不再重要了,可怜的李前辈在这短短的几日时间内,一眼没闭,经历了从喜到悲,从悲又到喜,从喜再到悲的过程,比那过山车还快,还猛烈!他崩溃了吧! 我叫了他两声,但李先师的目光只集中在刚才说话之人的嘴上,两耳只肯去听他想要的答案,连身后手持大棒的凶徒已经离自己半步不到都不知道。 我见那与李先师对话之人的眼中渐渐阴森,他看着李先师背后的凶手举起了棒子,就好像是他举起了棒子,李先师还在苦苦求问,“谁出卖了我!!!” 棒子高高举起,砸下来,就和西瓜开瓢一个道理,但那李先师追问的对象,不过就是个听令行事的小人物而已,他怎么会知道,他看着那双紧紧握着棒子青筋暴露的手,喝了一句,“就是那诓你来的人出卖了你呀,笨蛋!” 棒子打了下来,李先师被这一句话雷的真个是魂飞魄散,脚底一软,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正好拉近了和棒子之间的距离,距离一短,棒子上力道就小了不少,但还是嘭的一蒙棍将那李先师打的头破血流,打的掉进了路下面的田地里,又栽的满身是伤。 我知是谁诓李先师来此的,但李先师却不知,那四名凶徒步步逼近,也只是想看看李先师是死是活! 就当四人走到路边,向下张望之际,忽然地里一声咆哮,“她为什么还要诓我来,还不肯放过我,就这般绝情吗?” 我听的心头好似被一只铁拳攥紧,误会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加深,然后积聚成一场更大的误会,李先师的影子就像一道闪电打了上来,那刚才和李先师对话的凶手一愣,已经被李先师双手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李先师再度满脸狰狞,面满是血,和那恶鬼又有什么区别,掐的这人翻着白眼说不出话来。 李先师完全丧失了理智,只会一味的掐着那人闷声自问,“为什么,我明明都要离开了,还要杀我!” 一旁持着棍棒的二人一顿雨点般的击打,打的李先师后背上砰砰作响,打的李先师口吐鲜血,全都喷到了身下之人的脸上,可李先师就是不肯放手,另外一个持着匕首的人看不下去了,他举起了屠刀…… 而李先师还浑然不知…… 399、决战 匕首一落,李先师就晃了晃身子,那把匕首已经刺进了李先师的肩膀之中,深可见骨! 李先师被这一扎,回了半分神,放开那被掐之人,顾不得有伤猛的反手又一把擒住下手之人的脖子,那人当时就要挣扎,两人一起用力,李先师背上插着的匕首又因用力过猛,割开了不少肌肉,喷了几股鲜血出来,溅在了后面持着棒子的二人脸上。 这一血溅三尺,当时吓的这两人愣了一瞬间,李先师掐着的那个人被捏碎了喉咙,软软的摔倒了,第一个被李先师袭击的倒霉蛋也给李先师掐死了,李先师猛一回头,比厉鬼还要凄惨几分的血脸顿时就将这两人又给吓的丢了魂似的,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李先师没了对手,仰天悲鸣一声,轰然脸朝下摔在土中,昏了过去。 我看着从里到外伤到体无完肤的李先师,如何忍心就让他这样可怜巴巴的爬在地上,便去扶他,刚一接触到李先师的臂膀上,就听脸埋在土中的李先师哈哈大笑,“哈哈哈……杀的好,这一劫让老夫永生难忘,莫优优那贱人,老夫定要杀了你,就是与你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李先师说的咬牙切齿,慢慢抬起脸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苍老的面孔,李先师回来了,不光是记忆,就连那长相也完全变回来了! 李先师一爬,又站了起来,背上的伤,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又与之前并无二致,不管是此刻真实的李先师,还是失去记忆的那个年轻的李先师,两个他已经混为一谈了,他分不清了曾经或是现在! “杀了它,杀杀杀!老夫定要将它碎尸万段!” 这些话让我心酸的要死,我想到了那个为了李先师奋不顾身以死相救的莫优优,想到了那个为李先师悲伤欲绝几度昏倒的莫优优。 这些,只是李先师没看见罢了! “为什么,你看不见!你不明白呢?”我恍然间想起了谨以甜,学着她的话语问起了李先师。 李先师一拍我的肩头,“小天,当年我就在这条赴约的路上昏了一个时辰,等我去了河边,根本就没有莫优优的人影,老夫被骗了,苍天可见!莫优优!有愧于我!” “不……不!”我摇着头,“是你有愧于她,你为什么不现在去找她,也许你没有那一个时辰的昏迷你就能见到她,你快去呀!” 李先师惨笑一声,“你傻了吧,老夫有愧于她?哈哈哈……” 李先师就像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笑的肚子疼,忽然怒道,“是她有愧于我,老夫五十年前去了一次,再也不想去了,让她来吧,老夫陪她生死一战!” 李先师又急切的抓住了我的手,“老夫那招如梦如幻月的绝学你学会了吧,一会那莫优优出现了,你同老夫一起出手,打的她烟消云散!” 嘭…… 我一拳将那狗日的王八蛋老东西打倒再地,“李先师啊李先师,是你老糊涂了吧,你也不想想,若要杀你,在莫府就把你一枪崩了,何必费力把你骗到这里?全是因为莫优优已死相要挟她爹!你守在门外三天两夜,宁肯伤心到呕血三升怎么也不肯推开门自己去问个真相?你可知道,莫优优为你整夜啼哭,双眼也快瞎了吗?你又知道,她见了你咳出的血一度昏厥,你怎么可能知道她打翻了你的饭碗,只因听信谗言为救你性命,最后回到屋中一头撞在墙上寻死!” 这种悲伤弥漫在我的心头,如果是我空背负了一个人的默默付出,哪怕只是辜负,我也会悔不当初,痛苦不堪,又想那莫优优,如此付出换来的狼心狗肺,我为她不值,我狠狠的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下贱的婢女娇花儿从中挑拨,害的你俩五十年生死两茫茫,出卖你的人是她不是莫优优!去啊,去河边找她啊!” 当我揭穿真相的一刻,李先师的脸比苍老更苍老,再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是这样……” “哈哈哈哈……”李先师放声狂笑,如同醉酒般说道,“你骗我,我知道,你是在骗我!” 李先师强行稳住身形,厉声质问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不等我,如果换成是老夫,便是变成石头也会一辈子的等下去,就因为老夫昏迷了区区一个时辰她就走了?然后你是不是还要告诉老夫,她回去后害了相思病,三年后病死了?还是老夫偷偷潜回来才见到她的坟墓?” 李先师越问越有力,可我偏偏不肯信莫优优会放弃,一抬头,眼中现出坚毅的光芒,“也许是娇花儿故意传错了时间,也可能是她父亲派人乘机把她抓了回去,一切都有可能,你为什么不去问个清楚,莫优优亲口说过不爱你了吗?” 这一问,问的李先师退了一步! “你得到过一个你亲耳听到的答案吗?” 李先师又是一顿,我乘胜追击,“所以,导致莫优优三年后病死的人是你,她深爱着你,还救了的你命,可你却亲手把她逼死了!你负莫优优良多,还不自知,真是可笑,哈哈哈……” 我笑声一起,只觉脸上被李先师重重的打击了一拳,仓皇倒地,一摸嘴角竟然被他给打出了血来,李先师更加疯狂了,一捂耳朵,跪在地上狂吼起来“我不信,我不信,是你骗我!她没有等我,是她先走了!” 李先师脸色一变,又洋洋得意的笑起来,“对,她先走了,与老夫何干,但,是她害的老夫成了这个样子,所以,莫优优该死,老夫一定要把她打的魂飞魄散!一定!” 李先师紧紧的握着拳头,他此刻就是个疯子,他即便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恐怕也不会让自己相信,他进入了一种自我蒙蔽的状态,不会醒来,唯独滔天恨意,让他才能好受一点,换句话说,此刻的李先师应该是打心底里想要莫优优辜负自己,想要莫优优从未等过自己吧!这样他才能恨的理直气壮! “疯子!”我已经被气昏了头,习惯性的向后一伸手,“以甜,我们……” 就在一刻,我的心碎了,我的以甜呢?性命相托、生死不错,拉过勾的呀!我要为你挡上一难的啊! 我背上背着的那个可爱女孩,细心的女孩、喜欢夸奖我的那个女孩呢? “哪……去了!”我的眼睛瞪大,终于有一件事让李先师可以暂时逃避自责,他重复着我的话,“田姑娘哪去了?” “在河边……莫优优要我们去的地方我们就必须去……”我想通了,莫优优要用以甜威胁我们去,这是早就算计好的! “狗东西,是你害了我的以甜,她为了你才进来的!”我一提李先师,恨不得打死他,李先师闻言也是惊恐,“是鬼,这就是鬼性!老夫要散了她!” 我已经听不见李先师在说什么了,莫优优带走谨以甜,就是为了让我体会到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面临生死的一刻吧,那种痛苦、焦急、无一不在验证着莫优优的悲愤,怪不得要我和以甜一夜春光、她早就算计好了,精心布局,步步紧逼! 可是,以甜是无辜的,我不能,也不允许,莫优优,便是你再苦大仇深,若敢碰以甜一下,我也绝不会饶恕你,我一提李先师,连拖带拽匆匆赶往河边。 潇潇暮色,夕阳入河,快了,我已经看到水光印天,枯藤老树,近了,一道人影孤孤单单站在河边垂泣! 我和李先师二人双眼骤然一紧,是谁? 我们俩畏畏缩缩的走了过去,是以甜! 我松了一口气,热泪盈眶,张开了怀抱,“以甜……” 谨以甜抹着眼泪,抬头一瞧,瞬间扑了进来,“小天……” “哈哈哈……没有,她没等我!老夫就知道,莫优优,你出来,老夫来了,决一生死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夫知道幻境之中所有的声音你都听的见,出来啊!”李先师咆哮怒吼,手中一变,桃木剑再度幻化在他手中,我还看见李先师另一手中捏出一个手印,那是李先师独创的如梦如幻月之法,李先师是铁了心要杀掉莫优优了! “出来!”桃木剑上传来破空之音,散发着李先师的悲愤,再一次经历这痛苦,没有让李先师得到任何答案,只是让李先师的恨翻了几倍。 李先师又如癫如狂,时而大笑时而大哭,终于李先师跳到水中,对着空气打打杀杀,李先师疯了,“给我滚出来……” “以甜。”我抱着谨以甜,细细感受着她的颤抖,谨以甜见李先师这般模样,也哭成了泪人,我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莫优优去了哪了?” “莫优优,你去了哪里,出来啊!”李先师似乎要撕碎整个世界! 李先师也看着谨以甜,他也想要一个答案,谨以甜一指李先师的脚下,“五十年前,莫优优等到了前辈,可是前辈没有带优优走,去看一看她想看的世界啊!” 这个答案,呵呵…… 李先师许久都缓不过神来,手中的剑颓然跌进河中,原来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 “五十年前,优优等不见前辈,投河殉情,后因莫家怕事情败露惹的她表哥不高兴,谎称病死……” 一切误会忽然终止了,就像一个笑话,“哈哈……”李先师轻笑,噗通一声栽倒在河里,疯狂的在水下摸着什么,“哈哈哈……” 李先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悔恨的拽着自己的头发,一片片脱落,“天啊,为什么啊……” 李先师跪倒在河中,恍然见到河中忽然立有一道倩影,莫优优的生魂出现了,我仿佛看见李先师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这如恕罪一般的姿势李先师保持了很久,李先师笑了,莫优优也笑了。 迟到的约会。 我和以甜被莫优优送出来的时候,李先师选择了留下,他是一个感情的罪人,但他又何罪之有,临走的时候,李先师要我们等一等,交代了临终遗言,“小天啊,不要为我悲伤,我是幸福的,你们回去吧。” 李先师拉着莫优优一起走进了河中,这个老王八蛋走的很洒脱,我却有点舍不得,急的追进河中,“李前辈……李前辈……” 一阵风刮来,一块手帕盖住了我的脸,还有诱人的香气,我拿下来一看,这不是谨以甜送给莫优优的手帕吗?上面何时被莫优优用那娟秀的笔体写了望珍重三个字。 天空中回荡着李先师的话,“老夫一生无所建树,唯有先师策一本,小天要在田姑娘的帮助下多多研读,成为世上顶尖高手指日可待,我柜子中有先天八卦镜一块,也留给你了,还有,从今往后莫要随意杀鬼,要学会度化。” 最后,“另外,老夫和优优祝二位早日喜结连理,珍重……” 等这些声音再也不见之后,我才拿着手帕从河里上来,还给谨以甜,“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下了决定,猛地张开双臂就扑向以甜,只见眼前白光一闪,我们就出来,我抱着软软的**,憋红了脸大声喊道,“我爱你!” 当时就被一脚踢开了,刘大能两只小眼里似乎受了不少惊吓,“滚,老子不搞基!” 一旁的谨以甜咯咯一阵娇笑,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搞的我面红耳赤。 刘大能奇怪的看着还不省人事的李先师,“你们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怎么老李没醒?” 刘大能又一探他鼻息,“哎呀,坏了,老李死了!” 我和以甜皆是微微叹了口气,我将如梦如幻月中发生的事情给大能说了一遍,刘大能和李先师只是酒友,但还是在老李的尸体前拜了拜,“原来是喜丧,我还要祝福你嘞,只可惜了你还藏有十八坛美酒没喝,但你却有了比这更重要的东西!” 刘大能继续叹气,“那些酒只能留给老子享用了!” 李先师无儿无女,丧事便由我这半友半徒来操办,时间是第二天中午,也不知他还有什么朋友,一切就从简了,去参加葬礼之前,秦苏给刘大能打了个电话,我们就要他直接来公墓吧。 秦苏这人直爽,就在葬礼结束的时候赶到了,听了老李之死,非要给做首诗祭奠一下死去的爱情,被我和刘大能一人踢了一脚,刘大能这就要扯着秦苏回去喝老李留下的十八坛美酒。 秦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谨以甜,最后目光落到刘大能身上,半响才对我们三人说,“这次就算了吧,突然接到师父的通知,我要赶往安徽肥水一趟,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我奇道,“啥事?” 秦苏就变的遮遮掩掩的了,我们就一直问他,秦苏那么能唠叨的人怎么招架的住,当时就说了,“哎,这件事情和小天你有不少关系,我本来不打算和你说的。” 气的我就拍他脑门,“有屁快放!” “那我就说了,你别激动,照妖镜出世了,咱们集英殿出动了五十七名高手已经集结过去了,其他人还在陆陆续续赶过去,此次作战由你爷爷楚时招老爷子和我师父浣北海亲自指挥。” 我一听就惊讶了,“干嘛去那么多人啊?不是找那块老找不到的镜子吗?咋还扯上作战了?” “你不知道啊,不光是咱们得到了信息,就连……”秦苏看了一眼谨以甜,“就连诸葛世家也出动了一百一十多人去了,不可谓不声势浩大呢,除此以外,天下有点本事的邪魔外道也赶了过去,错综复杂说不清楚,可以说这件事情已经名动天下了,你们在这里养老当然不知道了!” 听的我们三都是惊的合不拢嘴,不过我还是比较淡定的,“是挺……挺刺激的,但是这有啥不能说的啊!” 秦苏就憋不住了,“关键是,照妖镜是被董瀚麟得到了,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除掉董瀚麟取得照妖镜,这次对董瀚麟是动真格的了!” 秦苏还嫌不过瘾,“这次,对所有人来说,是一场决战……” 400、危机 当我听到董瀚麟的名字时,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我并不担心这场秦苏口中的战役谁胜谁负,我所担心的是,我的爷爷和我的表哥他们终于要见面了! 他们的误会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他们见面的时候到底会怀着何种态度。 董瀚麟是爷爷一手带大,爷爷在我表哥身上下的苦心甚至比我还要多,如今一张口就要对方去死,忽然之间哪来的深仇大恨? 所以我要去,我要问个清楚,我要去拯救我的亲人! 秦苏亦是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加上我们三人都与集英殿和诸葛世家有无法割舍的关系,这一行变成了四人之旅,谨以甜的脸上又添了一道新愁。 因为我们没有预定飞机票,只好搭了火车,还好买到了卧铺车。 在卧铺车厢之内,我们四人之间有说有笑,可是我与谨以甜却忽然拘谨了一点,这让自己感到惊讶,最后我想明白了,这主要原因是因为那句爱你的话别管在心底呐喊了多少次,却总是阴差阳错的没有郑重其事的说给以甜来听。 谨以甜表面上看,她还是同大家谈笑风生,可是我终究欠了她一个新的承诺给她,使得以甜每每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中总是多了一点特别的感觉。 可惜因为身边有刘大能、秦苏二人在,谈情说爱似乎不是什么时候,闲暇之余我便取出了李先师要我研读的先师策来看,我虽然读不到心中,但是这先师策里面的许多见解还是特别令我有所感悟,尤其读到关于施法之时念咒的内容,上面提到,所谓念咒,我一直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咒语的声调,原来念咒也要讲求与天地之气的合拍,只有这样才可以引起共鸣,否则那些道士与和尚念经时为什么要用吟唱来形容呢? 当下我便默默点头,似乎一道咒语的任意一字,在我的脑海里又似乎变的不同了! 就在我感悟加深之时,秦苏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天,出去抽支烟么?” 我当时就有点奇怪,秦苏还抽烟?刘大能倒是一下蹦起来,“我去我去!” 我们三人就到车厢的末尾,我取出香烟递给秦苏一根,秦苏又不接了,“我不抽,我叫你出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和小天你说一说!” 秦苏看起来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打定了主意,一抬头盯着我道,“小天,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谨以甜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俩会在一起,你们……” “哈哈,你个酸人,这就不知道了吧,小天和以甜好上了!”刘大能叼着烟,肥胖的身体依靠车皮,恐是因为知道了秦苏不知道的事情,有些得意。 秦苏的眉头就更紧了,“他俩的关系我似乎也看出一点。” 当下让我大骇,“你看出啥来了?” “看出你们好上了呗!”秦苏又说道,“小天啊,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们,现在八公山下,集英殿和诸葛世家势如水火,你俩隐居到那个镇子上本来没什么,可是现在非要去那么敏感的地方就不妥了,你想,你爷爷是集英殿的元老,一心都放在集英殿上,你带着一个诸葛世家的人去了,他应该怎么接受谨以甜,反过来说,诸葛世家也不会允许谨以甜与你楚小天在一起的,所以我建议你们俩别去了,什么地方不能过的舒舒坦坦,何必趟这浑水呢?” 我一愣,“前些日子不和还没这么多事吗?怎么几天就变成这样了呢?” “就是一下子的事情,照妖镜是咱们中国远古传说中的宝贝,现在听说这东西还真有,谁不眼红,你也知道照妖镜和鬼媒那是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可以看成先人遗物,这一下诸葛世家见利忘义要出手抢夺,咱们能不和他翻脸吗?” 秦苏说完还对卧铺车厢内探头看了看,生怕让谨以甜听见似的! 我凝眉一想,话虽如此,可我楚小天终究不是集英殿的人,谁能怪的着我,另外我实在不忍心不去见见我那爷爷,或者是董瀚麟。 我张了张嘴,刘大能却劝我,“小天,我跟在老爷子身边这么久,虽然平时这老家伙没什么脾气,可我看的出老爷子很倔强,现在两方势力在赌命,老爷子又是领头羊,我觉得你带着以甜去并不怎么合适啊!” “不,你们搞错了吧,我去只是想游说一下我爷爷和表哥,叫他俩千万别打起来,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大不了让表哥把照妖镜交出来,一块镜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苏却不干了,“这怎么行,那董瀚麟是恶人,决不能放过!” 我鄙视了他一眼,“就是恶人,那也是我的家人,他对集英殿之恶,无非就是拿了照妖镜而已,如果照妖镜到了集英殿的手中,他又有什么恶事让你秦苏如此生气!” 秦苏气结,刘大能打了圆场,“你们说什么都不算,还是老爷子的话算数,若是铁了心要去,最多是我们三被赶出来,他楚二狗还能把自己的孙子给宰了不成?” 刘大能话粗理不粗,我执意要去,至于谨以甜也执意要跟着我,我是一个要对以甜负责任的人,我决定带她去,只是见一见我爷爷和表哥而已,我怕个鸟啊! 下了火车我们又换了车,很快就到了安徽寿县的附近,要是再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还需要搭乘汽车,在车上秦苏给我们讲了讲这八公山下的典故。 八公山下有一条江河,名为肥水,单说这肥水也许有些人并不能想到什么,但是在古时候这肥水上有过一场著名的战役,要是一提,那可就不简单了,三国两晋时代,诸侯割据,在腐朽西晋灭亡之后,朝代更替,在这一块土地上,又新起了另外一个国家,史称东晋。 但还有另外一个国家史称前秦,当时的君主叫苻坚,这个国家乃是由多个少数民族组成,苻坚为人桀骜,连同归顺他的其他诸侯组成了八十万大军,扬言投鞭断江,誓要灭掉西晋,西晋启用宰相谢安为统帅,率领八万士兵隔江决战,这八万西晋军在历史上也大有名头,称之为北府兵! 这一场决战亦是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称之为肥水之战,谢安统帅的北府兵趁前秦大军渡江之际掩杀而来,竟然将这八十万人马杀的丢盔卸甲,尸横遍野,多少年过去了,依旧无法掩盖其光辉的历史。 可我们不是历史学家,这一场战役对我们来说,看到的是那肥水之上无数的冤魂不散,秦苏怒道,“董瀚麟之所以在三少城之后一直在此出没,定然是打算用那些战魂修炼变态的法术,竟然无意得到了照妖镜,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宝物出世必然引起异象,这是瞒不住任何人的眼睛的!” 秦苏恶狠狠的说道,“哼,那董瀚麟贪图照妖镜的无上威力,不肯放弃,惹来各方势力的追杀简直就是活该!” “修炼法术?”我愣了一下,虽然这个世界上各种以鬼魂修炼的邪法不少,但董瀚麟恐怕不会看的上,若要说真有什么看的上的法术,我努力的摇摇头,记起了从三少城出来后,董瀚麟对我问起阴阳钱的事情,而我爷爷也又一语推断董瀚麟的问话必然是贪图阴阳钱的修炼方式,照这么说,董瀚麟是来此修炼阴阳钱了? 这一番想法让我感觉很头痛,表哥这是怎么了,忽然之间这么追求力量,去那三少城不也就是为了得到窦家精血吗?但他没有这些,就是他原本的法力,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很快我们就到了目的地,正是淝水之上、八公山下! 此地现在离的八公山极近,算的上是名山大泽,其中有谷,谷中又曲径小溪,水声淙淙,如歌如吟,那些参天古树生在石中,奇形怪状的,还有不少奇花绽放,蝶鸟纷飞。 我一来这里,便对秦苏说,“你确定这些人是来这里决战?而不是来旅游观光来了?” “那还能有假?”秦苏听了就不乐意了,非要说这里充满杀机,那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人给害了! 刘大能听完就哈哈大笑,一指远处,“老秦啊,你看他们有没有杀机!” 秦苏顺着刘大能指出的方向一看,暴喝一声,“此处有古怪,大家小心!” 甚至秦苏还紧张的一张双臂将我们几人护在身后,我和谨以甜定睛一瞧,远处走来三个背着旅行包,头戴遮阳帽,穿着花花绿绿的二男一女,那女的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在打着夹道生长的杂草。 秦苏看了可就吓坏了,额头上还有点汗露了出来,对着那三人道,“在下集英殿点秦苏,三位可能亮出号子来?” 这三人就古怪的看了一眼秦苏,最前面带着眼镜的男人不高兴的说道,“怎么总是碰到怪人!来旅个游也不省心!” 刘大能立刻笑弯了腰,谨以甜是我们四人里卖相最好的,微微一笑,那娇羞的样子就让眼镜男神魂颠倒,只听谨以甜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是来观光的游客吗?” 眼镜男急忙答道,“是啊,我们仨是结伴旅游的驴友。” 我一拍秦苏,悄悄说,“这就是你嘴里的危险吗?” 秦苏一窘,羞的半天才答我,“我也是电话里听师父告诉我的……” 91so 401、群雄登场 我就说嘛,哪来那么多危机,看来浣北海也是个大忽悠! 谨以甜又追问那眼镜男,“请问你们刚才说这里全是怪人是什么意思?” “你们也是来旅游的?”眼镜男见谨以甜姿色可人,当然是问什么答什么,“我劝你们别往前走了,我们刚才正要进去,碰到了一个特别霸道的小子,手里拿了一根棍子,非不让我们进去,我问他为什么,居然告诉我们里面不是我们可以去的,有危险!其他的就不答了,你说好笑不好笑,景点附近还不能去逛逛?他当这是原始森林啊!” “就是!”旁边那个拿着木棍的女孩生气的一指眼镜男说,“我朋友和他讲道理,那人就要用棍子打他,咱们是来旅游来了,犯不着和傻子打架,所以你们也别去了!” 这三人忠告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秦苏才表情凝重的说,“看见了吧,肯定是某些势力为了防止无辜游客进去发生危险,才派了人设卡,能做到这么周全的势力,必定是咱们集英殿的人了,走,快进去!” 秦苏一招手,说的好像他能未卜先知是的,带着我们就向谷中走去,我急着见我爷爷,当然也懒得多说,走了一小会,隔着老远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一根一人高的棍子,坐在一块石头上,举着矿泉水正在喝,秦苏奇怪的说,“这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那人似乎也看见了我们,没等我们走进,急忙站起来一伸手让我们停下脚步,“对面的几位,要是来旅游的话,还是请回吧!” 秦苏虽然不认识他,可也好面子的答道,“在下集英殿秦苏,不知阁下是……” “集英殿?”那人一听集英殿三字,立刻一执棍子,做出了攻击的样子,却听谨以甜叫道,“李逸,快住手!是我!” 原来对面的小伙子叫李逸,李逸听出是谨以甜,不高兴的说道,“以甜?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早就通过了试练,你要叫我诸葛逸!” “咦,你怎么和集英殿的人在一起了,难道是他们绑架了你?”诸葛逸当时大惊,提着棍子就奔过来,口中叫道,“集英殿的人就会对女人下手吗?我诸葛逸陪你们比划比划!” “好哇!”秦苏听到了诸葛逸的挑衅,也是拔出双节棍,这就要开打了,谨以甜不忍诸葛逸和秦苏糊里糊涂的打架,连忙挡在了秦苏身前,“李逸,别急着动手,我没被绑架!” 诸葛逸就愣了一下,“那你怎么还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三个不是集英殿的狗贼吗?” 别说秦苏了,我也被这不分是非的诸葛逸一口一个狗贼叫的怒火丛生,谨以甜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们一眼,被谨以甜一看,秦苏将将忍下了怒火,才听谨以甜说道,“李逸,这三位只有秦苏大哥是集英殿之人,楚小天和刘大能可不是,另外请让我们过去,我们有事。” 谨以甜认真的对诸葛逸说道,可那诸葛易一听我和秦苏的名字,顿时勃然大怒,“楚小天,是那个蠢货!!!” 我草,我认识你吗?你怎么一上来就骂我蠢货,我当然要怒视相对了。 又听诸葛逸气愤的说,“就是这两个没本事的混蛋害死了我的好友诸葛提名和诸葛赞生,楚小天可是我们诸葛年轻一辈人中一提就会控制不住发怒的棒槌,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听这诸葛逸对我的痛恨似乎比对秦苏还深,不觉得生了一肚子气,那两个家伙临阵逃脱,不与我们一起斗那窦玄,最后因自私自利而死,现在还好意思说? 秦苏一甩双节棍,“诸葛小儿,你说谁是蠢货,我秦苏倒要领教一下你有多聪明!” 诸葛逸一提棍子,“来呀来呀!” “你们别吵了!”谨以甜被白痴秦苏和不讲道理的诸葛逸一闹,也是生了无名怒火,对诸葛逸斥道,“李逸,你到底放我们过去不?” “以甜,我放你过去倒是没什么啦,只是楚小天和有那个胖子,为了他们好,还是请回吧,至于集英殿的那位,今天就把命留下吧!” 诸葛逸又怕谨以甜不明白,“这是我的任务,不让不相干的人进来,遇到集英殿之人出手杀了!” 都到了杀掉对方的地步了?看来集英殿和诸葛世家确实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谨以甜一跺脚,“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抱歉!”诸葛逸说的斩钉截铁,一晃手中棍子,就向秦苏打了过来,秦苏要不是有谨以甜在场,又给了我几分面子,否则早就跟他干上了,现在诸葛逸主动挑衅,那就忍不住了! 秦苏双节棍一甩,势如狂风,挪着身子躲过了这点来的棒头,一棍就甩向诸葛逸的脑门,这要是打中了,肯定要打出一个血窟窿来。 诸葛逸连忙举起棍子一挡,也不退,反而飞起一脚踢在了秦苏的胸口上,秦苏一招就吃了亏,不过秦苏也不是庸手,挨了这一脚,只是晃了一下,向后退了两步,就又站稳了! “小心,秦苏大哥,诸葛逸在世家中的排名不在诸葛赞生和诸葛提名之下!” 诸葛逸就生气的说,“以甜,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等我制服了这个蠢货,一定去门主那告你一状!” 听了谨以甜对秦苏的提醒,诸葛逸如何能不气,自己人向着敌人,真是让他刚才白操心了! 说来也是好笑,谨以甜这么一提醒,好像那秦苏是真的打不过诸葛逸一样,听在秦苏的耳中,顿时被刺激到了,“我秦苏难道打不过这拦路狗吗?看我不打的他妈妈都不认识他!”“你说什么蠢狗!” “我骂你拦路狗!” 顿时这二狗、不,这二人就又斗上了!其实谨以甜对秦苏的看法并不对,秦苏乃是集英殿中极为厉害的高手浣北海的关门弟子,在年轻一辈中本身并不弱! 可惜这秦苏命苦,不是遇到了一夫当关无人能敌的董瀚麟,就是碰到了冷若冰霜实力斐然的秋爱婉,甚至上次赶来救我和谨以甜的时候,那也是身上有伤,实力大打折扣之时,加上近朱者赤和我走的近了,谨以甜一直认为秦苏是只三脚猫。 故此对秦苏提醒了一句诸葛逸的本领高强,让那诸葛逸喜欢的满面春光,得意至极,更是看不起秦苏了,手里也没尽全力,反观秦苏,他受了刺激,打的更为勇猛,此消彼长,片刻之后,秦苏倒是有些压制诸葛逸了! 诸葛逸一看这可不行,要是被秦苏给打败了,那多丢人啊!瞬间长棍耍的迅疾如风,脚下却悄悄向后退了几步,一旦拉开距离,那棍子猛的几点秦苏胸膛处,被秦苏避开,马上一改看似轻巧的攻击方式,长棍化作了闪电,抡、挑、砸,无一不运用了起来,逼的秦苏连连后退,真是一寸长一寸强,秦苏吃就吃了武器被克制的亏! 正在无可奈何之际,秦苏眼珠一转,将那双节棍两端都抓在手里,等诸葛逸铁棒扫了几圈后,忽然从头砸下,秦苏抓住了时机,立刻向后一退避了过去,脚下顿时被砸出一个坑来,待那棍子正要收回去,秦苏又猛的踏出一步,踩在了诸葛逸的棍子上,但那棍子是圆的,而且又滑,被诸葛逸一拽,就拽出了秦苏的脚下,诸葛逸将武器收回了一半,见秦苏又逼了过来,来不及再砸,只好立刻出手用棍子点向秦苏的要害。 秦苏当时就将手中的双节棍一折,用那链接两根双节棍的铁链锁住了诸葛逸的棍子,诸葛逸先是一惊,而后露出了鄙视的眼神,不管不顾的将棍子直接戳向秦苏面门。 我看见诸葛逸的两只手苍劲有力,也非是练了一日之功的笨蛋,竟然戳的那棍子破开了秦苏的封锁,秦苏看锁不住木棍,只好撤去双节棍,一手直接抓住了棍子的那一头,眼下就变成了二人力量的比较。 可诸葛逸是双手持棍,又是有备而来,秦苏单手抓棍,只是堪堪抵御,高下立判,手一抖,棍子又戳近了秦苏面门三分,就在这二人比斗的不上不下之时,不远处突然闪出一道人影,手一抬,诸葛逸就啊的叫了一声。 那人手又一抬,诸葛逸连忙一抽棍子,侧着身子避开了什么东西一般。 秦苏见来了救兵,当下急道,“张天恩!快和我一起拿下这诸葛世家的蠢狗!” 我细细一瞧,这张天恩长的虽然不差,五官也是清秀,可总是给人感觉有点好大喜功的样子,嘴角一勾,嬉笑起来,“秦苏,我只需动动手指头就能打退的白痴,你打的这么费劲,也好意思和我并称殿前四杰?” 我只见诸葛逸伸手在大腿上一摸,就拔下一根银针,放在眼前一看,“啊!居然用暗器伤我,你们集英殿都是这下三滥的手段吗?” 这飞针小刀放毒之类的勾当在习武之人的嘴里确实就是下三滥,三少城那时也曾提过,盗门高手任青白一听童飘飘骂自己下三滥,那真是怒不可喝,现在换成和秦苏并称四杰的张天恩,那也是一个道理。 果然张天恩大怒,“找死……” 说完又是一抬手…… 91so 402、一件大事 张天恩一抬手,诸葛逸便是一躲,却不见张天恩放出什么飞镖暗器,诸葛逸大怒,就见张天恩再度又一抬手,诸葛逸也不敢小视,立刻在地上滚了一圈,一瞧,那张天恩还是什么都没射出来,气道,“你戏弄我!” “哈哈,我就是忽悠你,谁让你白痴!” 诸葛逸咬着牙,提着棍子向前一步,可还是忍下来了,诚然,这个张天恩身手如何不知道,可却掌握了一门偷鸡摸狗掷飞针的本事,看着自己就比拇指还粗点的棍子,诸葛逸觉悟了,这棍子还真挡不住暗器,加上秦苏在一旁充当主力,自己怕是讨不了好。 只好记下了此仇,对着谨以甜叫道,“你跟我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要回去了!” 谨以甜看了看我,立刻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说,“我不走,我要跟着小天!” 这到让我一愣,我来时生怕谨以甜对自己的家族感情太深,到时候不好抉择,想不到她的立场这么坚定! 诸葛逸看着谨以甜恨恨的咬着钢牙,哼了一声,扭头就逃! 张天恩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自恋的说道,“我这黄金右手,真是让人闻风而逃,要是被我遇到董瀚麟,哼哼……看来也只有我能击败他,秦苏你不行!” 张天恩顿时就把矛头对准了秦苏,我心道,秦苏与这张天恩的关系貌似不是很融洽啊! 秦苏被他呛的一句话也没说上来,半天才道,“你这混小子,不和我一起趁机抓了那个诸葛逸,为我们减轻压力还在这里吹什么牛逼?” 张天恩就道,“你急什么。” “急什么?你要知道,咱们集英殿在人数上只是诸葛世家的一半,干掉一个是一个啊!” “哈哈!”张天恩又借机取笑秦苏,“他们的人数已经不足一百了,就单单我自己已经杀了三个!” 我看着张天恩谈起杀人的事情依旧谈笑风生,立刻惊的头皮发麻,“你们就在这里把人杀了?这可是景区啊!” “那又怎么了?他们也杀了咱们几个!一报还一报,我还要再杀几个!” 秦苏一拍手掌,“我真想杀了诸葛逸!” 这些话落到谨以甜的耳朵里,我真怕她会受不了,看着自己家族之人被杀了,那还能淡定下来吗?连刘大能也惊的膛目结舌,“乖乖,说杀就杀啊,等你们走后,这景区就变坟堆了!” 秦苏又急忙问,“他们这次来的实力怎么样?强大吗?” “你怕什么?”张天恩不急不缓的说,“诸葛世家是诸葛易那个老狗带队,人来的不少,其中大部分不堪一击,但也确实有几个好手,那诸葛逸是一个,之前和咱们其他人交过手。” “但是!这一仗诸葛世家必定重蹈几十年前的覆辙,因为咱们这边可是有楚前辈还有浣北海前辈坐镇,他们听了楚前辈在此,早就吓的两腿发软,不敢来攻击了!” 张天恩似乎对我爷爷特别崇拜,两眼冒着星星说,“所以楚前辈指出现在大家首要任务是找到董瀚麟,务必将他诛杀掉,取回照妖镜再与诸葛世家决战,诸葛世家方面恐怕也是这样的决策吧!” 我听后大惊,此处两个最强横的势力都要杀董瀚麟,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董瀚麟单单一个人还能逆天了不成? “快,我要见我爷爷!”急的我当下要求去集英殿的大本营。 张天恩奇怪的问秦苏,“他是谁?” “哦,你不知道,这位就是楚小天了,是楚时招前辈的孙子!”秦苏那一提我,可是满脸自豪,以认识我爷爷的孙子为荣! 那张天恩围着我转了两圈,“可惜、真可惜!” 我奇道,“可惜什么?” “可惜楚老前辈本领盖世,怎么他的孙子这么差劲?”张天恩的话让我差点喷了,却也不愿意和他多费唇舌,只是要求一定要见我爷爷。 张天恩再顽劣,也不敢不给我这个面子,只好带着我们去那集英殿的大本营,这大本营居然不是很远,走了十五分钟,就见一块空地在一座山背之后,山上绿树成荫,此处现在倒也凉快! 走到那空地附近就跃出两个放哨的,一见是张天恩和秦苏,其中一个便说,“秦大哥你来了?” 另一个却道,“张天恩,你们又杀了三个诸葛家的人?”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那人眼神分明就把我们当成诸葛家人看待了。 顿时我们就看见空地里面一处背阴地上捆着十来个男男女女,一动也不能动,每个人胸口还挂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了一个卒(死)字! 我草,这就是张天恩口中被杀了的诸葛家十来人啊! 张天恩鄙视道,“你以为呢?难道我们还真把人在景区里杀了?” 这些人一见我们,就皆都张口叫道,“以甜,以甜,你也被杀了吗?” 张天恩走过去就斥道,“喂!你们守点规矩,你们已经被杀了!” 最前面的一个男子狠狠瞪着张天恩,“我是大意了才被你杀了,张天恩,我诸葛冷狐下次见面绝不会放过你!” “随便,看你能把我怎么地!”张天恩可不怕。 我一指这一地人,哭笑不得,“你们说要诛杀我表哥也是这样吧!” “嗯?那不是!”秦苏答道,“几十年前咱们和诸葛世家有过战斗,因为势力都比较强大,真下手的话可能会伤了根基,所以双方彼此便立下了规定,不下死手,但是对于其他道派的人就没这么走运了,至于那董瀚麟,为什么一直强调是诛杀呢?因为他若是被打败,那是真的要被杀死的!” 这一句话惊的我合不拢嘴,只是大叫着,“我要见我爷爷,快让我进去!” 这两个人一听我是楚时招的孙子,哪敢阻拦,就是谨以甜是诸葛世家之人也放进去了,还得对我点头哈腰的,让我十足自豪了一把,原来当我爷爷的孙子还能有这样的好处! 再往里走就见到一个搭建起来的大帐篷,还真有点古时候行军打仗感觉,在秦苏的指引下,我一下就冲进了帐篷里,“爷爷!” 一进去,这偌大的帐篷里只有我爷爷和浣北海那个老家伙,他俩一见有人进来了,顿时着急的往身后藏东西,但还是被细心的我发现了,“咦,怎么有股酒味?你们喝酒了!” “啊!怎么会是小天你啊,连大能也来了,我说谁这么大胆子,不经过请示就进来了,呵呵……”爷爷讪笑两声掩饰自己的慌乱,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将军了! 浣北海也奇道,“以甜?你不去找你爷爷,跑来找小天爷爷干嘛?” 说的谨以甜脸色通红,“我……” 刘大能不分场合,“你孙子带孙媳妇来见你来了!” “又来了一个孙媳妇?”我爷爷大为惊讶,什么叫又!说的我好像是花心大萝卜一样,惹的谨以甜狠狠瞪了我一眼。 爷爷也感觉自己说话的方式有点合适,急忙补充,“不是又,是再一次!” 说的我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谨以甜知道我曾经和苏柳梦谈过一段时间恋爱,到没刨根问底,否则真说不准这老家伙会说出什么话来! 只听谨以甜很有礼貌的说,“小女谨以甜,见过楚时招老前辈,果然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这马屁拍的我爷爷倒是一乐,却又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老夫当年的风采?” 浣北海才笑道,“老楚,这谨以甜就是诸葛世家天命师的孙女,和你孙子倒是门当户对,般配的很啊!” 听了这句话,我顿时有点紧张,虽然双方还未下死手,可那不过是几十年前的约定,一旦涉及到利益关系,还是无法和谐共存,现在其实已经势如水火了!因为照妖镜恐怕日后终究会有一场生死战! 爷爷两只眼珠子转了又转,终于有些印象,“是老田的孙女,我想起来了,呵呵,你们快坐!” 爷爷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对,还说,“你真的是小天的女朋友?那真是太好了,老夫一把岁数,早就想抱重孙子了!” 说的我下巴也要掉到地上,可也把谨以甜给说的脸色更加娇红。 刘大能听有地方坐,估计是走的累了,回头一看在帐篷两侧,倒是真有不少简易板凳,可挨的快贴住了地皮,一摸自己的肚皮,“我要坐上去压不压的烂不说,估计那是活受罪,我还是站着吧!” 我却对爷爷说道,“爷爷,我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爷爷眯起了眼睛,看着我,只听我说道,“是关于我表哥董瀚麟的事情,你……真的要杀了他吗?” 此言一出,就是连跟进来的秦苏呼吸也是一紧,盯着我爷爷目不转睛。 浣北海一摸鹰钩鼻子,“那董瀚麟小儿,是楚兄你亲手看大的孩子,甚至可以说是你的得意弟子,你真的忍心要将他置之死地吗?” 浣北海的疑问是我们所有人的疑问,但浣北海更加在考验我爷爷的决心,眼中精光大盛,他窥视着我爷爷的表情、连一个细微的抽搐都不放过。 “杀!一定要杀!”爷爷嘴里淡淡的吐出几个字,风轻云淡,毫无破绽,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我再也忍不住,爷爷真的绝情了么? 爷爷眼神在所有人的脸上瞟了一眼,对浣北海说,“北海老弟,可否请你出去,我要和我孙子说一件我们爷孙俩要谈的事情……” 91so 403、此路是尽头 爷爷开口要与我单独谈谈一些隐秘的事情,话语之间极为严肃,谁还能不给他这点面子,浣北海虽然也想知道一点隐情,可还是退了出去,浣北海一走,秦苏也不敢留下,刘大能也拉着谨以甜出去了! 此刻,帐篷之内就剩下了我和爷爷。 爷爷看着我,“小天……” 我也看着爷爷,十分认真,“真的没有任何余地了吗?你可以派人抓住董瀚麟,也可以只抢回照妖镜,为什么非要杀死表哥呢?难道真的就不顾亲情了吗?真的就一定要董瀚麟死吗?” 我又多了几分哀求,走的和爷爷近了一些,“爷爷,为什么一定要表哥去死?你到底告诉我为什么啊?从小你对他看似严厉,但我如今又如何能不懂,你对他付出的心血要远甚于我,我曾经一度认为爷爷最爱的孩子是表哥,可是……可是我从田家村回来之后,我们不是还亲密的像一家人吗?” “为什么现在却要刀兵相向,不留余手?” “因为他忤逆了老夫!老夫容他不得!”爷爷背对着我说道。 “忤逆?就要杀死……”我心里恨恨的暗笑,脸上愠怒,“爷爷,我是非常非常认真的在问你,请爷爷不要用这些稀奇古怪的借口来蒙骗我了,从一开始你就一直瞒着我许多事情,到了今天,我在世上唯一的两位亲人就要相爱相杀,我不能坐视不管,今天一定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我以无法遏制自己的冲动,当下再逼近爷爷一步,那巍然不动的背影却依旧高高在上,“老夫说了,原因无他,照妖镜太重要,他不听老夫的话,就必须要死!” “重要?那有二十余年的亲情重要?” “对,比亲情重要!” 我愣住了,许久才问道,“如果是我呢?换成我,你也一定要杀了我吗?” “你?你有这个本事吗?”爷爷反问了一句,让我骇在哪里,没想到啊,居然得到这般不讲理的一句答复。 “如果我有呢?”我也毫不相让!我看见爷爷的背影终于动了一下,很快又安静了起来,“那就与董瀚麟无异!” 我的心就猛然痛了一下,“好!……” 既然这般答复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站在那里呆了很久,“那我何必多说,爷爷,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 话落,我转身,心乱如麻。 “等等……”忽然爷爷也跟着我转过了身子,“小天,等等……” 我听着背后略带疼爱的呼唤,终于回头了,就见爷爷满脸慈爱的伸出手在我的头上摸了又摸,“小天,我是你的爷爷,我就是再狠心,也对你下不了手。” 我听后鼻子一酸,两眼便红了,有一句话说的好,血浓于水,当下就跪在爷爷身前,爷爷又说,“乖孙,从你出身的一刻,我不曾教给你什么道法、也不曾强迫你进入集英殿,你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明白,迷茫的摇摇头。 “因为你是我的孙子,也是我们楚家唯一的后人。”爷爷说到这里,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烙在我的脑海里,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我们楚家、窦家、田家、李家,背负了太大的使命,追逐着照妖镜奔在求索的路上跑了太久,甚至付出了无数的热血撒在这片土地上,这使命太沉重,我楚时招从有记忆的时候,就累了。” “索性这种沉重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是因为爷爷太爱你了,不能、不肯、也不忍让你再延续这种无法负担的疲惫,所以,你不会接触到照妖镜,平平安安的去过你的一生吧,以甜那个丫头你如果喜欢,现在你们就一起离开这里,有爷爷在,诸葛易也无法伤害到你们半分,去吧,去吧……剩下的就让我和瀚麟来背负。” 我若有所悟,爷爷对我的爱、是一种任性的溺爱,他在我小时候的偏袒居然不是偏袒表哥,他自私的将担子放在了董瀚麟的身上,放我远走高飞了…… 但是,这沉重的使命到底是什么?我跪着爬近了爷爷,哽咽着问道,“到底是什么?不就是寻找到照妖镜吗?让表哥交出来不可以吗?放他一条生路,好不好爷爷……” “生路?不不不,这是一条死路,没有出口,走到了今天,瀚麟已经误解老夫了,可是那又怎样?” 误解!我抓住了一丝答案,我表哥误解爷爷了,爷爷却一脚把我踢开,“走,立刻离开,肥水之上就是这条路的尽头,从今日起,董瀚麟将在这个世界上除名,你也不必再担心窦家人对你身上窦家血脉的威胁,一切都有老夫亲手解决,一切因果已然铸成,这里就是死地!” 我一把又抱住爷爷,爷爷又一脚把我踢开,“走……不必多言,老夫心意已决!” 我当时就骇的无法回神,“误解,不能解开?” “无解!只能搭上无数的性命才是答案!” “不可能,我不信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我咆哮一声,对于爷爷的了解,甚至刘大能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太倔强了,但是我永远不相信没有说不通的误会,所以,劝不动爷爷,我就去劝表哥,只要有一人肯下个台阶,念着多年日夜相伴的感情,终究能避免生死一战! “爷爷,你不能杀表哥,我不允许!”说完我爬起来就冲出了帐篷,我还听见爷爷对我大喊一声,“小天……” 自此再无后话! 我来到外面,刘大能、秦苏、谨以甜立即围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浣北海也与这些小辈们混了过来,腆着老脸也要听一听这奇妙的答案!“走……” “什么?”刘大能生怕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我大吼一声,“走!” 刘大能就不敢再问我了,何时……他又见过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只好跟在我身后,刘大能是我的好兄弟,不管我做什么,他唯有鼎力支持! 我又看向秦苏,秦苏表态道,“去哪里?我陪你们!” 谨以甜也乖巧的点点头,只有浣北海若有所思。 有了大家的陪伴,我心里顿时又多了一丝温暖,“去找我表哥!” 我们四人也不多说,直接向这谷外走去,只留下浣北海疑神疑鬼的看着我们。 出了谷外,正好看见张天恩与一个年轻人攀谈,那个年轻人一见秦苏就一招手,“秦兄,你何时来了?哈哈,有了你我们擒拿董瀚麟的把握就更大了!” 我本不想搭理他们,可突然这个陌生的家伙提到了董瀚麟让我心中一动,秦苏转不过弯,“凌弟,你说什么?” 张天恩却不屑的说,“你邀请他干什么,董瀚麟我一个人就捉住了!” 对于张天恩的自大,秦苏并没有搭理他,而是一拉我走过去,对我们介绍起来,“这位名叫凌杰西,别问为啥名字这么洋气,他上学的时候去国外留过学,后来回来是我的好朋友哦!本事可不小,我们在集英殿可是很有名的。” 秦苏一提到名气,凌杰西和张天恩同时表情严肃了起来,多出了不少高手风范,张天恩叫道,“我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张天恩!” “我就是风趣、幽默、博得无数美少女亲睐的凌杰西!” 最后秦苏负手而立,“我就是侠义心肠、维护天理正道的秦苏!” 三人合声,“我们就是集英殿最杰出的年轻高手,殿前四杰!” 秦苏补了一句,“的其中三个!” “哈哈哈……”这三个棒槌吹了个瘦牛,就连张天恩刚才对秦苏的不屑也一扫而空,皆都豪迈不已的大笑起来,看着他们这幅样子,饶是我心情沉闷,也从心里笑尿了! 刘大能啪啪啪鼓掌,“老秦,你还有这个名头,我刘大能和你做朋友,真是有面子啊!” 谨以甜一拉我,“原来秦大哥是殿前四杰的一位,今天我还提醒他要小心李逸来着,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我急忙问,“你也听说过?” “嗯,诸葛世家一直对集英殿有所关注,甚至将自身势力与之对比,总想一雪几十年前的前耻,这一个庞然大物又以年轻一代作为根基,要把殿前四杰换成诸葛世家排名的话,他们也差不多可以排进前十了!” 我一听,原来秦苏真不是弱手啊! 谨以甜想起自己先前小看了秦苏就羞的直摇头,“哎呀呀,小天,秦大哥一直和你在一起,我当他和你一样……” 连忙让我咳了几声,打断了谨以甜的话头,那凌杰西却看着美若天仙的谨以甜奇怪的问,“这位美眉是谁呢?对我们殿前四杰和诸葛家的小辈们这么了解,难道一直关注我吗?” “……” 秦苏急忙解释了一通,凌杰西这才收回对谨以甜的目光,似乎对我更感兴趣,“楚老前辈的孙子?”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家伙对我的称呼从来都是我爷爷的孙子!!!我的名字直接就被忽略了…… 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我便问那凌杰西,“凌兄弟,刚才我听你说起董瀚麟的事情,可是你们要有所行动了?” 我是我爷爷的孙子,凌杰西自然高看我一等,加上他与秦苏交好,立刻答道,“不错,我在西面搜寻的时候,发现了董瀚麟的踪迹,本来我自己对付董瀚麟应该也是够了,不过就怕万一他打不过我被董瀚麟逃了,那就不太妙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便来叫上天恩兄,管保万无一失!” 凌杰西话锋一转,少年轻狂起来,“不过现在又遇到了秦大哥,以我们殿前三杰的实力,我看那董瀚麟今天是难逃一死了!” 我心中大喜,正要让他快带我去,却听秦苏惊道,“董瀚麟出现了?正好,我的伤势痊愈又跟在师父身边苦修了不少日子,现在正是要和他一较高下的时候,但董瀚麟确实厉害,不如再叫些好手一起去?” 我和秦苏虽然都是一样焦急的要找到表哥,可目的却不一样,我怎么肯耽误时间,立即开口,“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张天恩顿时找到了攻击秦苏的机会,“哈哈……你又怕了,今天有我在,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打的董瀚麟跪地求饶吧!” 张天恩一手握拳,发出骨骼爆响的声音,把话说死了…… 91so 404、路遇表嫂 既然张天恩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秦苏亦是觉得自己一个打不过,现在有三个年轻一辈中的高手一起出手,要是还打不过,再加点小虾米来也是白搭,只好一咬牙,“那咱们就走吧!” 其实对于这些自命不凡的人我也看出点什么,董瀚麟和他们一样是青年,他们宁肯寻一些同辈之人去群殴,也不想叫上浣北海或者我爷爷其中一位出手,只怕有以大欺小之嫌,说出去脸上无光! 秦苏就是抱了这种心思,所以才要扬言再叫些其他人去,另外两个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们拿定了主意就向西面搜寻了过去,我们跟在后面,只等见了董瀚麟再说! 凌杰西一马当先,路上一直在谨以甜面前吹嘘自己多么多么厉害,谨以甜倒是有些相信,毕竟殿前四杰的名声在诸葛世家年轻人中也广为流传,暗中作为了比较,众口悠悠,凌杰西还未出手,已经自命套上了主角光环! 走了挺长一段时间,忽然张天恩一伸手拦住了我们,对那还在牛逼哄哄的凌杰西道,“别出声,前面有人!” 这一说,殿前三杰立刻俯身藏在这一山坡上的草木中,秦苏回头一看,又对我们三一挥手,嘴里挤出一句话,“快,前面有一队人,你们藏好,别没找到董瀚麟先惹来麻烦!” 有了秦苏这句话,我才赶紧拉着谨以甜带着刘大能藏在秦苏身后,一棵小树虽然挡不住我们四个,但遮遮掩掩,离的远了也看不太清。 等那一队人走的稍微进了,先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说,“我的好妹妹们,我诸葛旭真是倒大霉了,要是让门主知道我带你们跑到这,非关我十年禁闭不可。” 又听那人说道,“哎,咱们话说清楚,你们来就来了,我诸葛旭自认为便是对上了董瀚麟,他董瀚麟最多和我半斤八两,所以保护你们周全包在我诸葛旭身上,不过要发生什么事情你俩别乱跑,否则我就不好保护你们了!” 谨以甜一听,“旭哥?” “这旭哥又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口气!”秦苏也是挺奇怪,便问谨以甜,惹的张天恩和凌杰西都看了过来。 谨以甜秀眉一皱,“怎么你们集英殿的人这么自大,一点都不关心对手的信息,诸葛旭,诸葛世家排名第二的高手,一对吴钩出神入化。” 秦苏三人听了立刻吓了一跳,“排名第二?” 凌杰西说道,“这家伙这么厉害,咱们三个要是一起把他抓住那可是大功一件啊!一定能扬名立万。” 张天恩点点头又摇摇头,“咱们以三敌一去抓他一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他身边的两个人是谁?要是排名第三第四的诸葛家高手,咱们去了还不成自投罗网了?” 于是又默默的观察了一下,等诸葛旭带着身后两道窈窕的影子近了,除去张天恩和凌杰西,我们一起惊讶道,“童菲菲、童飘飘!” 恐是声音大了点,惹的诸葛旭也往我们这边瞧了过来,童飘飘忍不住看着从后面出来的我们说道,“咦、楚小天!以甜?刘大能?秦苏也来啦!” 诸葛旭认识谨以甜,见了谨以甜微微一笑,又听了我的名字,恐怕他们诸葛家有两个排名靠前的高手为我死了,他也知道我,顿时有点错愕,再一听秦苏,就更惊讶了,“秦苏,不是集英殿的殿前四杰之一吗?” 说完诸葛旭立刻亮出了一对吴钩,形似弯月,齐头无锋,能推能拉,可守可攻! 秦苏一见诸葛旭亮了兵器,现在正是敌我双方的关系,怎么敢不提防,顿时也取出了双节棍,借着这个功夫,张天恩和凌杰西纷纷左右切断了诸葛旭和童家二女的前路和退路。 张天恩说道,“不是四杰之一哦,我是张天恩!” “我们是四杰之三,我是凌杰西!”凌杰西也取了武器,居然是一双叉子,略短,长不过小手臂,也算是在现今比较好携带的武器了。 可那张天恩却没有武器,也对,他要掷飞针,如果握了武器那就不方便了! 这三人将诸葛旭围了个死死,再一报大名,那诸葛旭就是诸葛家排名第二的年轻高手,也被吓了一跳,同等级的高手一下就来了三个,单挑一个他不怕,但现在以一敌三就为难了,急的叫道,“两位小姐,你们先退,我诸葛旭今天就是战死,也不会让二位小姐受到侮辱!” 不过童飘飘和童菲菲可没逃跑,与我们一样用看待白痴的目光看着诸葛旭,拜托,打输了只不过是被绑回去头上套个写着已死大牌子而已,说的这么大义凌然,好像真的要战死一样! 但是秦苏他们显然不会这么认为,皆都大叫一声好,纷纷称赞诸葛旭果然是有高手风范,在他们看来,打输了、被抓了,那可是莫大的耻辱啊! 诸葛旭吴钩一晃,反射出了熠熠夺目的光彩,“有本事冲我诸葛旭来,咱们男人之间好好打一场,她们俩个女人并不是此番作战的人员,让他们走!” 张天恩有些奇怪,“她们俩是谁啊?这家伙这么着急!” “嗯?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诸葛易那条老狗的两个女儿!”凌杰西忽然反应过来! “啊哈,那就更不能放她俩走了,这带回去可是大筹码啊!”张天恩立即提议!就等秦苏答话了! 童飘飘一瞪秦苏,“喂,你可是跟着你师父在我家住了好些日子呢,难道也要昧着良心擒拿我?” 秦苏顿时为难了,过了一会才答,“抱歉,现在我们阵营不同,各为其主,只能委屈你们俩了!”听了这话,我也是有点生气,这童家二女和我表哥关系不浅,我当然要护着她们了,便对秦苏说道,“秦苏,你咋一点都不懂变通,你抓回去回头还是要放人,你也知道她们来是干嘛来的,何必为难人呢?” 她们在这风口浪尖上来,除了来找董瀚麟,还能干什么? 张天恩却打破了秦苏的犹豫,“说那么多干嘛,先抓了诸葛旭,剩下的都好说!” 诸葛旭一愣,就觉得身后有人摸了过来,回头一看,凌杰西已经一叉子戳向诸葛旭的后背,诸葛旭也不躲开,反而是一只吴钩向身后一伸,然后一拉,当的一声,正好勾住了那只叉子,正待下凌杰西手中的兵器,秦苏已经一棍砸了下来,诸葛旭仓皇又使另一只吴钩挡下了秦苏的攻击,秦苏吼了一嗓子,那双节棍第二击、第三击一一落下,连贯非常,打的诸葛旭一退再退,凌杰西借机取回了兵器,又从侧面夹击了过来,诸葛旭当时两只吴钩不停的防御,这吴钩善于勾人兵器,那凌杰西的叉子每被诸葛旭的吴钩勾一下,他就顿了一下,倒是克制极多。 可秦苏的双节棍来去如风,棍又短又圆,对于诸葛旭实在难以招架,反倒在兵器上落了下层,以我的目光看来,诸葛旭和他们两人的本事都也在伯仲之间,要是换做一对一,打起来就要颇费时间了,至于胜败又要另作定论,可现在两人夹击,诸葛旭一钩对一人,实力减半,立刻被揍的只好防御,要是再打一会,不难被秦苏与凌杰西给制服。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直躲藏的张天恩猛地一抬手,诸葛旭恐是也有觉察,立即一低头,避过了三根飞针,那三根飞针就奔着秦苏和凌杰西去了,这二人如何没看见张天恩出手,也是赶忙一弯腰,三人停手一个呼吸,刚一挺直腰板,张天恩借着功夫跃了过来,一掌打在诸葛旭的后背,打的诸葛旭向一侧倒了下去,连忙就地一滚,将张天恩掌上的力气卸了大半,刚站起来,秦苏与凌杰西又打了过来。 这一刻之争,诸葛旭就初见败象,凌杰西叫道,“诸葛旭不行了,我们俩就够了,快抓那俩女的,别让她们跑了!” 张天恩一寻思是这个道理,便脱离此处战团,急忙去抓童飘飘和童菲菲。 这童家二女的本事我是知道,手上的本事也就能对付对付流氓地痞,要是碰上向张天恩这样的高手,那就只有乖乖就范的份,我岂能看她们被捉走,不是要让表哥伤心了么? 想到这里,我就跳过去,正好张天恩从我身边跑过来,我一把扳住张天恩的肩头,手上下意识的用起了分筋错骨的扳字诀,顿时扳的张天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张天恩一惊,对我怒了,“喂!你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不要碰这两个女孩!”我也毫不相让,管他是什么四杰。 “楚前辈的孙子,你怎么向着外人?” 我和童家二女的关系哪能说的上是外人,童菲菲可是我表嫂啊! 我不答话,张天恩又要冲上去,我又是一扳,张天恩早有防备,脚下发力,我手还未落在他的肩头,张天恩已经站稳了,可我手一落在他肩头上,使劲一扳,张天恩还是轱辘一下摔了个屁股墩…… “我擦,这是什么功夫,这么邪乎!” 我惊讶的看着我的手,连我自己也震惊的回不过神来,之前秋爱婉传了我这门功夫,我从未与人交手,现在碰上了张天恩这个等级的四杰之一,居然能让他摔个屁股墩,可见我也算是学有小成了! 张天恩吃了这一个瘪,尤其是一直被他小瞧的我,更是怒不可喝,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你居然通敌,我打了你,楚前辈也不会怪我!” 话罢,张天恩对着我胸口上就是一拳,直接给我打的退了三步,我硬是撑着没倒下,这又大出张天恩的意外,“咦,我的本事都在拳头上,怎么一拳没把你打趴下?” 童飘飘见我进化的能挨一拳不倒,拍手教唆起来,“楚小天,快打这个王八蛋,叫他再狂妄!” 我本来也对他有气,挥拳就对着张天恩一拳打了下去,张天恩惯用拳脚,当然不把我这一拳放在眼里,也是打出一拳,选了以硬碰硬的路子,我同他两拳一撞,只觉得他这一拳的力量远超常人,开山碎石有些过分,可一拳打断一棵小树,打到一头驴应该是没问题。 我和他对了一拳之后,顿时踉跄又退了三步,却还是没倒,那张天恩却也退了三步,哎呦一声又摔了个屁股墩…… 奇了,什么时候我的力气也这么大了? 对了,一定是窦家精血让我变的力大超穷,这一拳的反震之力,居然让我感到了一阵燥热,窦家精血的进化有千种办法,不光是修炼、奇遇,就是每天吃饭睡觉这股力量也在增长,我从三少城出来这么久,加上进化过一次,恐怕不知不觉间身体素质也已经步入了高手的行列了吧! 起码比面前这个小伙子还强点! 张天恩又跳起来,哇哇大叫,“刚才是我小瞧你了,咱们再来!” 刚说完一道影子就从张天恩身边飞了出来,直接摔在童飘飘脚下,我一看,居然是那诸葛旭被秦苏一脚给踹飞了,诸葛旭在地上一滚又跳了起来,就听对面凌杰西叫道,“就这,还是排名第二的高手呢!” 秦苏却道,“杰西,咱们以二打一,现在还没抓住他,他已经很厉害了!” 诸葛旭吐了一口吐沫,“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诸葛旭忽然扭头对我说,“楚小天是吧?多谢你出手相助,我诸葛旭先谢过了,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咱们二人一起斗斗他们三个?” 我听他说完忽然看到对面的秦苏也在看着我,让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秦苏……” “小天……”秦苏只想劝我,却听张天恩叫嚣道,“上!统统捉回去!” 这一瞬间,秦苏、凌杰西、张天恩都冲了过来,诸葛旭也是一晃吴钩,眼中精光大冒,冲了上去,我不忍与秦苏敌对,只好选了张天恩挥拳打了过去,张天恩对我刚才的表现也有意见,正好合了我们心意,顿时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诸葛旭对付秦苏和凌杰西两人,让他大感头疼! 我们五人打的难解难分,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娇笑,“嘻嘻……” 91so 405、乱斗 这一声笑让我们都吓了一跳,向远处一瞧,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穿着十分淳朴的女孩,毫无半点妖媚,看起来就像一个邻家女孩。 那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闲装有些紧巴巴的套在她的身上,想不到也就二十年纪的样子,该发育的地方也是发育的良好,手中空空,诸葛旭和张天恩同时问道,“你是谁?” 这俩人一问,就知道这女孩非集英殿之人,也非是诸葛世家之人。 凌杰西惊讶的说,“难道是游客?不小心放进来了?” 听了这话,那个女孩一低头咯咯咯的笑了几声,凌杰西就装作大哥哥的样子说,“小妹妹,我们不是拍电影,这里很危险,听哥哥的话赶紧回去吧!” “咦?不是拍电影吗?可看起来好像哎,打架都和我们女孩子过家家一样!”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又听那女孩说,“怪不得这个地方有上百人打了两天两夜,连具尸体都找不到,原来都是在过家家,咯咯咯……你们继续打嘛,打死一个正好让我养蛊虫用!” 什么!我们五人听后哪肯再打,别看对方是个小女孩,但话一出口就要人命,怎么像是这淳朴女子说出的话? “咦?你们怎么不打了?等等!”女孩轻轻用鼻子在空气里嗅着什么,忽然惊讶起来,“呀,怪了,我怎么闻到一股窦家血的味道?咦,好香啊!” “窦家血?”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惊,只听身后童菲菲呢喃了一句,“是瀚麟吗?瀚麟……” 可我心里咯噔一声,这窦家血我也有啊,她……她闻到的是我的味道吧,坏了,遇到窦家人了! 这眼前的女孩一张口,我们都知道了她的身份,秦苏急忙说,“窦家的邪魔外道,怪不得如此狠!她可是会真要了咱们的命的!” 诸葛旭也赞同起来,“不错,听她的意思,董瀚麟确实就在附近!” 秦苏又接过话来,“别管附近还有什么人,眼下先把这个女人给制服,否则她就像一条毒蛇一般,出手必然要咱们付出代价,大家不可手下留情!” 最后秦苏和大家一商量,顿时决定联手先对付这个窦家女孩! “呦,还是爷们呢,五个人对付我一个,也不害臊!” 张天恩就答了起来,“窦家的姑娘,我集英殿绝不像其他恶势力一样以多欺少,我便先来领教一下你的厉害!” 说完张天恩就走了出来,一挥拳头,立刻冲了上去,“小心了!” 张天恩见对方就是个女孩子,又犯了眼高手低的毛病,拳头还没打出去就先提醒了一句,也不知他到底想不想制服那窦家人。 只见那女孩又是嘿嘿一笑,自然不会和张天恩以硬碰硬,反而是一侧身,脚下一钩,就把张天恩给钩的差点来个狗吃屎,不过张天恩怎么也算是高手,手一托地,顿时凌空翻起,飞针就射了出来,这般近的距离,那窦家女孩说什么也应该躲不过去了吧! 可那女孩偏偏就腰间一软,整个上身都向后仰了下去,将张天恩的飞针让了过去,同时一脚立于地上,另一脚立刻踢起,就在张天恩腾空一半的时候,一只小脚嘭的一声踢在了张天恩的嘴巴上,踢的张天恩本来就飞起来的身体又腾的更高了,最后多转了一圈,噗通一声砸在地上,张天恩一张嘴,门牙已经少了一颗,去哪了也找不到,恐是吞进肚子里了吧! 张天恩一看自己牙都让人家打的找不到了,当下惊叫,“啊!这女的厉害啊,一起上!” 那女孩又咯咯笑了起来,“不是说好不会以多欺少吗?” “呸,你是邪魔外道,跟你不用讲规矩!”张天恩刚说完话就不认账,爬起来就要去打那女孩,秦苏和凌杰西一看自己同伙吃了大亏,当然得上了,两人向前一冲,凌杰西跃过诸葛旭的时候,忽然诸葛旭吴钩一钩,就将凌杰西的小腿肚子给勾住了,当时就让凌杰西也来了个狗吃屎,再看秦苏早就冲上去和窦家的女孩打了起来,凌杰西回头大怒,“诸葛旭,说好了一起上,你对我出手干什么!” 诸葛旭笑道,“你们三个人,一会赶走了这窦家人,还不是要对我出手?我不趁现在先绑一个,等会我被你们抓了是小,我诸葛家的两个小姐被你掳了去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我一看,这诸葛旭是存了平衡实力,也好一会逃走的心思!可这临战反戈的做法我就不大喜欢了! 于是我对他的态度就有些古怪,凌杰西已经持着两根叉子和诸葛旭的一副吴钩战了起来,这先前已经知道,吴钩正好克制凌杰西的武器,所以现在诸葛旭才真正的大发光彩,压制的凌杰西打的异常艰难! 我此刻的心理就又有了新变化,这凌杰西首先是秦苏的好友,又是集英殿的人,我要是看着他被欺负吧,那不太地道。 可是要是帮着凌杰西打诸葛旭,你想,诸葛旭是谨以甜她们世家的人,谨以甜为了我和诸葛逸翻脸,又肯跟着我去集英殿的大本营,这说明了什么,这就是跟定我了呀,我去打那诸葛旭,不就是帮自己家里人打娘家人吗?谨以甜多寒心啊!再说诸葛旭说白了是为了我表嫂! 这一纠结我就拿不定注意了,恨不得过去一人一拳全都打趴下算了! 我一回头看见谨以甜也在看着我,暗叹一声正打算两不相帮,就听见正和窦家女孩搏斗的秦苏对我们叫道,“小天,你快带大能和以甜走,这窦家人太厉害,我俩要败了,你再不走就危险了!” 我又一愣,只见秦苏和张天恩联手对付那窦家之女确实是举步维艰,张天恩最厉害的是飞针,出的是奇招,现在被那窦家女孩识破了,仅凭拳脚那窦家女子并不怕他,何况窦家血脉本就有改变人体潜力的奇效,这让那女孩出手更快,更加灵动,张天恩的笨掌都摸不到人家的衣角,唯有秦苏的双节棍还有些威胁,这也让秦苏受到了更多的攻击。 秦苏一边被窦家女打的后退,窦家女身后的张天恩又跟在后面做无谓的攻击,只消秦苏一败,张天恩必定跟着一块完蛋。这窦家女下的可是死手啊,杀了他们跟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毫无负罪感! 可就面对如此险境,秦苏还是想让我们跑,却带着坑爹队友苦苦支撑,再看诸葛旭与凌杰西,一点都没意识到目前危险,还是打的不亦乐乎! 这样下去,这些人必定被窦家女逐一击破! 我心里一狠,抛下秦苏不是兄弟,留下以甜和大能,又不安全,只得回头对大能与以甜说道,“你们快走,我去救秦苏!” 说完我就冲了过去,以甜和大能互相一看,谁也不肯走,气的我一边大叫你们先走,一边提拳就打向窦家女,我这一拳论力量不输张天恩,论速度,又在张天恩之上,自然对窦家女多了一点威胁,再说我们俩都有窦家血脉,甚至我的还要更精纯,在五识五感上也比她强,几拳几爪就将秦苏的劣势挽回一些。 可窦家女也把我们逼的由战场边缘走到了战场的中央,和在一旁乱斗的诸葛旭、凌杰西走到了一起,现在六个人打的尘土飞扬,乱成了一锅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一道火光从我耳边射了过来,窦家女忽的一侧身却肩头还是被擦破了皮肉,身后的张天恩也愣住了,什么会比他的飞针还快呢? 答案是子弹。 童飘飘怒了,所以她取出了早就备好的手枪,诸葛世家家大业大,搞支防身的手枪并不难! “你们够了,真是够了!我们姐妹来是有必须见到的人,谁都不能带我们走!”童飘飘气的发了飙,手中枪一指窦家女,窦家女功夫再高也是血肉之躯,怎么能挡得住子弹呢?只好恶狠狠的退了一步,“好,好闺女,伤我窦骨之仇咱们总有一天还得算一算!” 童飘飘又一指秦苏和张天恩,这俩人就不敢动了,啊的一声,愣在一旁的凌杰西也被诸葛旭给踹倒了,诸葛旭哈哈一笑,“飘飘,有这东西早拿出来啊,我正好把这三个家伙全部绑回去!” 却不想童飘飘一指诸葛旭,“旭哥,你也一样,立刻离开!” “我也要?”诸葛旭大惊! 童飘飘又对我说,“小天,把他们都绑在一起!他们都是要伤害瀚麟哥哥的!” 说完童飘飘走我的近了些,扔给我一卷绳子。 诸葛旭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哀求道,“两位好姐姐啊,你把我和他们绑在一起,这不是把我喂狼了吗?” 就在童飘飘走近时候,忽然张天恩手中射出几根飞针,扎在童飘飘手腕之上,痛的童飘飘呀的一声尖叫,把那枪丢在脚下,坐在地上的凌杰西猛的窜过去想要拾枪,却被诸葛旭率先一步跑过去,一脚将那手枪给踢飞了! 这一下没有手枪的约束,几人立刻又要斗起来,只听那窦骨阴笑了一声,“敢用枪打我?你们统统给我当培养蛊虫的尸体吧……” 那窦骨忽然从腰间拔出五个罐子,猛的齐齐打开,顿时漫天黑雾,全是些被窦骨控制的毒虫铺天盖地的向我们这些人袭来,我眼神一紧,五毒降…… 91so 406、谁与争锋 这一道降术,之前也倒是见过,用这个手法来操控如此大面积的毒虫,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眼下窦骨使出,我们淬不及防,当时立刻纷纷向后退去。 秦苏本来学的就巫术,离着窦骨最近,被那虫子一旦包裹起来,立刻念了一道趋避虫子的咒语,并也拔出一个罐子,其中散发出一些异香,让那些虫子不敢靠近他,秦苏本想着跑过来护下我、刘大能、谨以甜,可惜刚跑出两步,忽然左胳膊被张天恩一拽,就将秦苏挡在了自己身前,这秦苏的方法可比自己使用道术驱虫强多了! 张天恩这一拉,就把秦苏给挡住了去路,秦苏正要挣扎,右胳膊也是一紧,凌杰西又凑了过来,这二人一架秦苏,把秦苏当成了挡箭牌,交流道,“快走啊!” 说完这三人就向后退去…… 秦苏大急,一见我已是挡着刘大能还有谨以甜退到了窦骨侧面不远处,而诸葛旭却是护着童菲菲、童飘飘二女向窦骨另一侧退开。 但我们脚下的速度怎么快的过虫子的速度,还未退出多远,那些虫子又分出两股将我们彻底淹没,忽然这两处又都冒出了一些吟唱的咒语,我见那些虫子就好似撞在了一道透明的墙上,进不来了,原来我想起了与窦玄大战的时候,诸葛赞生抵御毒虫之法,立即将我从诸葛赞生尸体上摸到的**符给取了出来,连同远处的诸葛旭一起大声念起来,竟然一字不差,“玄武讳凶兵、白虎避不吉,朱雀讳无妄,青龙避万鬼,四方结界起!” 我身负窦家之精血,就是天资再差,也是学啥会啥,朱雀符我使得,这**符为什么使不得! 立刻形成了一道结界,身后谨以甜也是认出了我的道法,“这是**结界法,小天你怎么会?” 我怎么好意思说这是我偷学来了,吱吱呜呜正要解释,就听见刘大能叫道,“妈呀,这么多虫子,管他是啥地方学来的,顶得住虫子就是好猫!” 这二位对我来说是足以信赖的人,但对面诸葛旭却急了,“这楚小天怎么会咱们诸葛家的不传之秘,飘飘,你可要解释一下!” 童飘飘和我关系不错,上次诸葛赞生与提名两兄弟就是受她委托丢了性命,现在我一使出这本事,童飘飘的嫌疑首当其冲! “我没教他这些,**结界我也不会,我只教授过他九字真言印和朱雀符使用方法……呀!”童飘飘急着为自己辩解,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诸葛旭听后哼了一声,“便是朱雀符的神奇也决不能流传到外面,楚小天既然学了,那就必须去死了!” 诸葛旭被无边无际的虫子挡住了视线,看不见我们就在不远,我又心明耳聪,如何听不到这些话,谨以甜小手一抓我胳膊,“小天……今天你被那诸葛旭看见了你使用**符,你、你一会趁机杀了他吧!” 杀了诸葛旭?我听后一惊,忽然那些虫子更加疯狂的冲击着结界之力,我也没顾得上回答,只是一咬牙,支撑下了结界不灭,可是谨以甜的话落在我的心头,却让我感受到了那种不顾一切的爱,这句话证明以甜、为了我,已经从内心背叛了整个诸葛世家! 窦骨见自己的操控的大杀招五毒虫群竟然释放出来一个人都没杀死,除了郁闷更多的是恼怒,吼道,“你们统统去死!” 顿时这些虫子都像暴怒一般,连那护卫窦骨身边的虫子也尽数压了上来,这些虫子落在结界上,就如大山压上来一样! 首先诸葛旭就撑不住了,“坏了,结界要灭,二位小姐你们先走,我诸葛旭就是死也要换取一些时间给你们逃命!” 诸葛旭保护童菲菲与童飘飘算的上是尽忠职守,却惹来了张天恩的鄙视,“道法不行,还大言不惭,你们两个美女还是过来让我们保护吧!” 凌杰西恨诸葛旭刚才算计了自己,“还是高手呢,连几只小虫子都挡不下,丢人!” 现在这二人可真是场中最轻松之人,气的诸葛旭一脸怒容,只是也没多余的精力吵架而已。 忽然张天恩对凌杰西说道,“咦,快看,那是谁?” 突然听到似乎又有人来了,我心里首先想到会不会是董瀚麟来了,当下便侧目向秦苏身后瞟去,只见秦苏现在还在苦苦支撑,可张天恩与凌杰西二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那是个女的!” “还挺漂亮!” 张天恩想了想,“此处这么危险,什么人还会赶过来呢?” “坏了!”凌杰西大惊,“不是说附近还有个窦家人吗?说不好就是她!” “那可不好,咱们前面就是窦骨,现在背后再来一个,岂不是被夹豆沙包了?” 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管她是谁,不是咱们的人就是敌人,去捉住她!” 顿时这两人和秦苏打了个招呼,“老秦,顶住咯,我们去给你解决后顾之忧!” 我看见秦苏被这两个坑爹队友给气的脸色一红,撑着的避虫咒也差点给散了,这两人就丢下秦苏向身后冲了过去。 很快那远来之人近了,我们一瞧,但见这女人果然长的漂亮,眉如柳叶,一道翘鼻高高耸起,薄唇粉嫩,却冷傲的要紧,但这人绝非是秋爱婉!我也没有见过! 此人迅疾如闪电,奔跑而来,凌杰西一举两只叉子,“呔,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位美女二话没说,随手从腰上抽出一条软鞭,这鞭子之长,可在她腰间绕上七圈有余。 凌杰西大怒,当时就持这一对小叉要去战上一场,刚跃出一步,迈到前方的足尖还没落地,那美女一鞭子甩来,就把凌杰西的足腕给卷起来了,再度一拉,凌杰西胯下咔嚓一声,直接表演了个一字马,若非他平时练了些功夫,否则估计这就要去医院先疗养去了! 凌杰西惨叫一声,捂着两腿腿根,丢了叉子就摔倒在地惨叫起来,惹的张天恩大怒,正好见此女子近了,心里偷笑,但脸上还是一本正经,“吃我一拳!” 张天恩明明说的是一拳,可一抬手却近距离射了三支飞针出去,那女子猛然跃起踩在身边的树干上,回手又是一鞭子,啪…… 狠狠的抽在张天恩的脸上,抽的张天恩实打实的愣了一分钟,我一瞧,张天恩原本就自带三分搞笑的脸上多了一条长长的红痕,和小丑也差不多了! 只是一人一招,这女子就把殿前四杰打愣了两个,掠过他们二人身前,急速加入到战团前方。 我顾不得结界危在旦夕,对着秦苏叫道,“秦苏,小心身后!” 秦苏其实支撑窦骨的五毒降已经勉强,明知身后有人而来,但也实在抽不出余手,只是咬着牙,就等死了! 那女子奔跑到秦苏的身后,不足两步时,忽然脚尖一点地面,腾了起来,一踩秦苏肩头飞到了整个战场的上方,手中猛的射出三道黄符,娇斥一声,“娑颇咤野,火术!” 三道黄符直接打进虫堆,猛然爆发出一团赤芒,火光一现,我们三队苦苦支撑的压力忽然一减,那些凑成一团的虫子顿时飞灰湮灭! 这一招我看出来了,这符是阴阳术里面的火符,童菲菲之前用过! 火符是五行符,论起奥妙还在朱雀符、**符之类的符咒之下,但在她手中爆发出的威力又要超过了这些几乎与禁咒符沾点边的十三奇符!可想而知来人有多厉害了! 虫群一旦被燃尽,那诸葛旭等人也看清楚了来者何人,谨以甜、童家二女都是一愣,“绿萝姐姐?” 诸葛绿萝,亦是诸葛世家年轻一辈的高手,谨以甜告诉我,她虽然名次只比诸葛旭高出一个排名,但是论实力,那就是要番几倍了,是诸葛世家栽培出的奇女子,道法的精通可比拟一些老前辈,甚至有望当诸葛世家未来的接班人。 我心里一想,诸葛旭排名第二,只高出一个排位,那不就是第一高手了吗? 此刻,诸葛绿萝烧了窦骨的小宝贝,窦骨怎么可能让她,怒容一现,骂道,“你这小贱人居然敢烧我的蛊虫,今天看我不要你后悔!” 诸葛绿萝之冷,堪比秋爱婉,还有过之,二话不说,小皮鞭啪的一抽,照着窦骨就卷了过去,窦骨见这一鞭凌厉,怕是躲不过去,急忙抬手去挡,当下卷住了小手臂,二人互相一使力,那鞭子就被拉直了! 窦骨哼哼一笑,另一手在鞭子上一摸,从袖子里就放出一条青绿色尖头三寸长的小蛇,这蛇越是美丽越是歹毒,顺着鞭子就爬了过去,诸葛绿萝一看,也是凝眉三分,掏出一张黄符,念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缚!” 当下就用那黄符一捏爬来的青绿小蛇,匆匆一包,抓起来就扔回窦骨身前,窦骨趁着机会也松了手腕上的捆绑,又接住小蛇,放出后收了起来! 窦骨见这诸葛绿萝可不好对付,略微一思量,就说,“小丫头,你狠,现在照妖镜还没出现,姐姐我就不陪你们玩了!” 诸葛绿萝恐怕也是这么想的,不答话,反而一盯诸葛旭,“诸葛旭,你私自带两位小姐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还不带着小姐们回去接受惩罚?” 诸葛旭一见诸葛绿萝,就和老鼠见了猫,不敢辩驳一句话,只是一指秦苏、张天恩、凌杰西三人,“这三个是集英殿的殿前三杰,绿萝可否助我将他们三个绑回去,也好将功抵过?” 秦苏三人一听这话,顿时万分紧张,诸葛绿萝要是想抓他们三人,我看这三个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诸葛绿萝眉头拧了起来,“现在首要任务是擒拿董瀚麟,抢到照妖镜,不要把心思放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秦苏三人一听自己是鸡毛蒜皮,竟然不怒反笑,暗暗庆幸自己不必被捉了,落在我眼里,这三人的骨气都突然给狗吃了? 张天恩见自己逃过一劫,早就忘了自己脸上的鞭痕,连忙发表感慨,“哎呀,诸葛家还有这么厉害的年轻高手,对咱们集英殿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是啊!”凌杰西也是紧跟着说道,“咱们集英殿同辈之人怕是连一个能和她打成平手的也没有!不行,回去得赶紧告诉楚前辈和浣前辈!” 这两人说的痛心疾首,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却分不清这两人是不是在拍诸葛绿萝的马屁! 童飘飘一看诸葛绿萝来了,似乎也多了些惧怕,猛然惊叫道,“姐姐,快跑啊,咱们千万不能被他们带走!” 童菲菲一听,当时扭头就逃,被诸葛绿萝一鞭子抽过去,将童菲菲的身体卷了起来,童菲菲怎么挣扎也是逃不脱! 诸葛绿萝冷声说道,“两位小姐请自重!” 诸葛绿萝一拉鞭子就要把童菲菲给拉回来,童菲菲也犯了倔脾气,死活不退,诸葛绿萝终究不好伤了童菲菲,也不使力,童菲菲乱扑腾,这鞭子又拉直! 童菲菲给气的眼睛都留下了泪水,我急忙叫道,“喂,你快放开我表嫂,否则我……” 我刚说出我字,只听远处一声长笑,“还请放开她吧!” 这声音十分耳熟,一道人影已经跃了过来,速度之快,怕真个说的上是一道影子吧! 声音一到,那人也到了,诸葛旭吴钩一晃,就要去拦,就觉得头顶一重,来人一脚踏上了他的脑袋,腾空而飞,阳光刺眼,我们抬头瞧去,却不敢直视! 这人飞了一半,伸手一扔,随意丢出五颗石子,直直向诸葛绿萝打来,诸葛绿萝想挡,但这其中三颗石子不偏不倚,正好封住了诸葛绿萝的上、中、下三路,诸葛绿萝只有两手,倒是应该承受那一路的攻击呢? 诸葛绿萝又想微微动身闪开,可这五颗石子方位刁钻,不禁逼的她跳不开、蹲不下,侧不了身子,诸葛绿萝一咬牙,就要伸手去接,刚伸出手一半,又觉得这每一颗石子破风之音迅猛,手法强劲,似乎想要接下一颗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五颗石头,就像无法破解的大网,惊的诸葛绿萝顾不上要自己手中被童菲菲牵绊的鞭子,丢下就逃。 鞭子一松,诸葛绿萝手中那一端竟然不落,而是不由的飞了起来,原来童菲菲已经被来人拽到了高空,那绑着自己的鞭子也被取了下来,就如死蛇跌了下来,飘飘落落,童菲菲被他揽在怀中,破开树影,展翅高飞。 一对美眸深深的凝望,凝望那日思夜想的样貌,不觉湿润了眼眶,他们二人就在空中转了几圈,好似神仙,缓缓落了下来,飘渺的无人敢去相信这奇景,也无人敢去想象这浪漫的场景,他就如璀璨的星一般降临在这片大地上,一如既往的潇洒。 当他轻轻降落在战场中间,只要认识他的人都会止不住的脱口而出,“董瀚麟……” 92:1 407、菊花微荡 我一见了表哥,已然是狂喜不已,董瀚麟放下童菲菲,向我们看来,“表弟、刘叔,你们都来了?” 刘大能微笑着点点头,我正要说话,童飘飘也跑了过来,娇滴滴的叫道,“瀚麟哥哥!” “飘飘你也在啊!” 童飘飘就嗔怪道,“想你的人又不是我姐一个!” 这话从童飘飘嘴里说出来,可是有点不妥啊,但介于他是董瀚麟正式小姨子,加之童飘飘年龄还小,我们只当童飘飘是说错了话,毕竟她老姐还在场,可童菲菲一听童飘飘这话,本来激动不已的脸上却见了一丝醋意,一隐而没。 我又要说话,董瀚麟却伸手止住我的话头,“表弟,眼前还有些同道在场,似乎有话要对我讲,还是听听他们要说什么吧!” 我们刚才这一番交谈,完全把这来自三方势力的人给晾到了一边。 现在董瀚麟终于肯正视他们,却发现诸葛绿萝已经提起了长鞭占据了正前方,身侧诸葛旭吴钩晃的闪眼。 秦苏同张天恩、凌杰西都包抄到了右侧,看来也不打算逃走了! 竟然连那窦骨一听董瀚麟出现,亦是独自挡在了左方!董瀚麟,一个得到了照妖镜的男人,一个正在被这八公山下成千上百人通缉的男人,现在跑了出来,此处之人无一不想先下手将他擒拿了去,恨不得鞭挞其百遍逼他交出照妖镜! 秦苏率先道,“董瀚麟,咱们又见面了!” “秦苏,我曾经同你讲过,如果你想要找我抱一败之仇,我随时奉陪,不过我不会再让你半分,你需要有心理准备!”董瀚麟看来这次要对秦苏动真格的了! 秦苏大怒,“董瀚麟,为了能打败你,我从三少城回来已经苦练了不少时间,今天我秦苏要和你生死一战!” 我一听就差点喷了,急忙劝起来,“表哥,秦苏都是气话,你可别往心里去,莫要伤了他!” 对于秦苏,我是真心不看好他能撑得住我表哥三招。 秦苏听了立刻又要在嘴上逞能,却被身边的张天恩拦下,一指董瀚麟,张嘴叫道,“呔,董瀚麟,你可知我是谁?” 董瀚麟摇头,“不知!” “我是张天恩,乃是集英殿殿前四杰之一,想必你也听过我的名头!” 董瀚麟想了想,恐怕还是不知道,不过嘴上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原来和我家老爷子都是集英殿的豪杰,久仰了!” 听了董瀚麟的这番话,张天恩脸上顿觉有光,“既然你久仰我的名号,那么我来了,你就休要有侥幸心理,速速将照妖镜交给我,我给你个痛快,省的死前受些皮肉苦!” 张天恩铁拳一握,骨骼爆响,好像手里便是握了一块铁,也能瞬间捏成粉末,片刻,见董瀚麟还是迷惘的样子,才摊开手掌,“拿来!” 一旁的凌杰西赶紧打断张天恩补充道,“我叫凌杰西,你应该也知道我!” 董瀚麟就被逗笑了,“你是谁?” “哇呀呀,你居然连我凌杰西都不知道,我也是殿前四杰之一,今天我也来了,不消我们三个,就是我和天恩兄一起出手,也叫你有死无生,你怕不怕!” 董瀚麟见他的样子,露出诚惶诚恐的神色,“原来也是年轻有为的豪杰,久闻大名了!不过这照妖镜却不能交给你!” 凌杰西一听就更火大了,一副给你脸不要脸的神色,却听诸葛旭叫道,“这就对了,董瀚麟,我诸葛旭自认对付你没问题,何况我师姐也在,你把照妖镜交给我,我诸葛世家可保你一条命,如何?” 窦骨却咯咯咯笑道,“董瀚麟,咱们窦家人的事情何须外人干预,把照妖镜给我,我哥哥也在此,我们兄妹才不怕那诸葛啊、集英殿啊仅是名头响亮的吹牛大王,以后带你一起享福作乐去!怎样?” 这一下,三方势力纷纷伸手和董瀚麟讨要照妖镜,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我也是被气坏了,怎么地,人多欺负人少是不! 我正要向前一站,打定主意和表哥一起和他们搏斗,却被董瀚麟拦下,对他们说道,“各位,听我一言,我董瀚麟确实得到了照妖镜,现在也在我身上,但不能交给你们,便是给你们了,对你们也有害无益,我只说一句,请你们走吧!” 我忽然听到表哥承认照妖镜真的在他身上,竟然愣了一下,照妖镜,我们楚家三人去了无数险地都从未找到的宝物,真的被董瀚麟得到了,这次是真的! 张天恩率先按捺不住了,“好你个董瀚麟,今天我非得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你别后悔自己刚才的话!” 张天恩傲然走出一步,视天下为无物!诚然,殿前四杰绝非浪得虚名! 张天恩脸上的鞭痕也绝不影响他的豪气! 张天恩走出来了! 张天恩刚刚走出来,身边就射出了凌杰西,凌杰西叫道,“别傻愣着了,咱俩快抓住他跑路啊,那诸葛绿萝厉害的要紧!” 凌杰西的话提醒了张天恩,是啊,还有个诸葛绿萝呢,那可打不过她,先下手为强吧! 两人一前一后杀气腾腾的奔了过来,诸葛旭大惊,也要赶忙就上,被诸葛绿萝拦下了,诸葛绿萝是高手,所以刚才董瀚麟的五颗石头,已经让诸葛绿萝知道董瀚麟绝不简单!她相信,董瀚麟不会轻易被抓住,否则那自己岂不是太弱了?那她诸葛世家的高手们,岂不是连一粒灰尘都顶不上了吗? 这些诸葛旭都不明白,只是愕然的看着诸葛绿萝一副紧张的样子,妙目紧紧的盯着董瀚麟! 诸葛绿萝只是把凌杰西和张天恩当做了一块石头,这就叫投石问路! 凌杰西持着两只小叉猛的逼近董瀚麟,大喝一声,“受死吧!” 小叉直接插向董瀚麟的面门,董瀚麟眼神一凜,亦是同时一步奔了过去,速度之快,凌杰西一下没反应过来,董瀚麟已经一手掠过凌杰西的两根小叉叉,从腋下向上一掏,直接捏住了凌杰西的脖子,气一沉丹田,凌杰西毫无还手之力就被董瀚麟泰山压顶,直接按倒在地,后背一旦摔在地上,压碎了身下的几颗石子,溅的尘土飞扬,痛的凌杰西两眼圆瞪,舌头也疼的吐出来了! 董瀚麟手还未放开凌杰西的脖子,张天恩已经杀到,照着董瀚麟的面门就射出十七**二十根飞针,嗖嗖嗖的可称之为暴雨梨花针了都! 我们同时叫了一声卑鄙,就见张天恩还不放心,提起一拳也跟了过来,董瀚麟见那飞针密密麻麻,已经迫在眉睫,便又一提手里的凌杰西,将后面的一半飞针全部挡在了凌杰西的背上,那些飞针有一半扎进了凌杰西的后背上,还有一半露在外面,张天恩的手力也就如此了,但那也是张天恩数十年的苦功啊! 顿时疼的摔晕了的凌杰西又醒了过来,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发到一半就被董瀚麟的大手给捏住了,凌杰西顿时又晕了过去,可张天恩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董瀚麟也不放凌杰西,只消另手一掌就接住了张天恩的肉拳。 董瀚麟的掌,此刻才是铁掌,箍的张天恩拳上一阵碎骨之音,痛的张天恩鼻涕和眼泪直冒,全都流进了嘴巴里,下一刻,董瀚麟身体一转,三人便都腾空而起,转到一半,这两个棒槌就被董瀚麟直直的丢了出去,张天恩压着凌杰西登时撞到一颗大树上,张天恩便用自己的胸口顶着凌杰西后背的十余跟飞针全部扎进了肉中,痛的昏迷了的凌杰西又转醒过来,刚张嘴要叫,却啃了一嘴树皮! 这两人撞在树上,还没落下,翻转过来的董瀚麟噗的一吐,嘴里射出一道光亮,这道光亮那就如蛟龙出水、长河入海一般,嘶嘶嘶的扎进了掩护在凌杰西身前张天恩的屁眼中,就可是正中靶心啊,原来前面的十根飞针被董瀚麟用嘴巴接了,再看这飞针的威力,要比机关打出的强了万分,悉数射进张天恩的菊花之中,半点不露!张天恩嗷的一声鬼叫,两人滚在地上不住打滚,拔又拔不出,不取又委实难受,只是咬着牙不敢再嚣张了。 秦苏赶忙将这二位扶起来,张天恩忍着股间的瘙痒暗痛,仰天长啸,“快,一起上啊!” 这话一提醒,诸葛绿萝还有窦骨都是一顿,看起来联手对付董瀚麟的事情已经是木已成舟,不一起上也不行了! 窦骨哼了一声,“诸葛家的小丫头,咱们联手不?” 诸葛绿萝的冷从初见我们已经看的明白,自然不愿意和窦骨做嘴上的无谓之争,咬牙说道,“一起出手吧!” 我却看见诸葛绿萝悄悄取出一个三角黄符,我忽然心里一紧,那不是诸葛世家发信息的道符吗? 此刻窦骨、诸葛绿萝、诸葛旭、连秦苏带着两个伤员也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只见诸葛旭一边持着吴钩一边额头冒汗,董瀚麟只要一招,就让刚才那两个逼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张天恩自食其果,凌杰西死去活来,要是刚才自己出手了…… 诸葛旭越想越后怕,只能提心吊胆的跟在诸葛绿萝身后杀了过来…… 92:1 408、双拳敌四手 我看着这些不管是邪魔外道还是名门正派的人,就连一直自诩为维护天理的秦苏都毫无廉耻的与一众人围了上来!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中对董瀚麟确实多出了不少担心,要说他们其中一个,我绝不信能斗的过董瀚麟,可要是一拥而上,这这这…… 有了这些担心,我立刻向董瀚麟身边站了站,那边童菲菲和童飘飘也靠了过来,我们都决心和董瀚麟共抗大敌!董瀚麟向两旁一望,却对我们笑道,“无需担心,这些挑梁小丑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句话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都是心头一跳,董瀚麟真有这么厉害吗? 无需答复,董瀚麟已经一步跳进这几人的包围圈中,又让他们愣了一下,这可是一起出手的好机会啊!可是漫山遍野的各路人马搜了董瀚麟两天两夜都没抓住他,他真的就能这么简单的被这几人捉住吗? 别说他们不信,连我们也不信,董瀚麟见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的几人竟然没一个人要出手,高声道,“一起上吧!” 董瀚麟一叫,诸葛家冲在最前面的诸葛绿萝就是一顿,生怕董瀚麟再放什么暗器,她一停,身后的诸葛旭就跟着停下来了。 窦家人其实我也知道,都是机警的要死,否则如何生存,所以让窦骨打头阵那绝无可能。 眼见没人上,董瀚麟一瞪秦苏,先把跟着秦苏屁股后面的张天恩和凌杰西给吓的退了一步。 “既然你们不肯上,我就出手了!”董瀚麟疾步跃向秦苏,叫道,“秦苏,你可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 董瀚麟说,若是再来较量,绝不留情! 秦苏想要答话,董瀚麟却已经杀到,只好一举双节棍就要照着董瀚麟招呼,董瀚麟还未等那双节棍打出,便一步踏前贴近秦苏,二人眼神一个交流,董瀚麟眼中披靡天下的气势就将目光中有些躲闪的秦苏完败,下一刻董瀚麟已经握住了秦苏紧握双节棍的右手,使得秦苏的双节棍又打不下来,随即秦苏闷哼一声,小腹中了董瀚麟一拳,这一拳并不见董瀚麟如何咬牙切齿,只是稀疏平常的一击,打的秦苏满脸痛苦! 董瀚麟一放手,秦苏便跪倒在地,如何也起不来了。 一个照面,真才实学的殿前四杰之一的秦苏彻彻底底的输了,秦苏一向自傲,这一败对他的打击不紧是身体上,更多的是心理,为什么,苦练了这么久,反而连一招都撑不住了呢?哪怕是连句大义凌然的话都没说出来! 秦苏不甘,却也没有办法! 张天恩和凌杰西一见秦苏败的这么痛快,加上自己已有痛苦的领悟,那是如何二人也不敢上了,未出手,已败! 诸葛绿萝一惊,一鞭抽来,董瀚麟举手一抓,这一只铁掌真的是铁做的吗?瞬间鞭子就再无半分灵动,一旁的诸葛旭大叫一声,“哇呀呀,董瀚麟受死!” 话落,诸葛旭双手持钩,猛的冲了过来,脸上不由自主的窃喜,因为董瀚麟虽然抓住了诸葛绿萝的鞭子,看似占了上风,可董瀚麟不一样还是失去一只手的行动力吗? 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诸葛旭冲的快,董瀚麟冲的更快,呼的一声就跳到了诸葛旭的面前,诸葛旭愣了一下,我就看见董瀚麟抬脚一踹,诸葛旭肚子上一痛,腾腾腾……连退三步,手中一对吴钩登时就被他扔了,退了三步,诸葛旭似乎还未将董瀚麟一脚之力卸完,只得向后一仰,翻了两个筋斗,站起来猛的再退一步,用后背狠狠撞击在树上,震下无数新叶,噗的一口血也喷了出来。 诸葛绿萝一看这情势,还没怎么打,己方的高手都给董瀚麟跪了,如何不急,一拉手中长鞭想要将武器拽出来,哪知道长鞭纹丝不动,董瀚麟哈哈一笑,“还是你过来吧!” 董瀚麟说完一拽,诸葛绿萝当时脚下就扎出个马步,只想与董瀚麟僵持一下,可惜马上诸葛绿萝就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便是马步,如何能挡的下这排山倒海的巨力,董瀚麟单单一手就让诸葛绿萝脚下滑出两道痕迹,马上就要被拽到董瀚麟的身边,诸葛绿萝此刻放手还来得及! 但是诸葛绿萝是诸葛世家年轻一辈最为厉害的高手,这一放连武器都丢了,还怎么继续打,传出去不就真的成了丢盔卸甲了吗? 所以诸葛绿萝那是怎么也不肯撒手的,直到了董瀚麟身前一咬牙,粉拳呼的一招直捣黄龙,打向董瀚麟的胸口,董瀚麟就像逗小女孩一样,另一手也伸手一捉,就把诸葛绿萝的粉拳捉住了,随即董瀚麟将诸葛绿萝的小拳头从她头顶向后一扭,诸葛绿萝化身为陀螺,滴溜溜的转了半圈,正好另一握鞭的小手也到了身后,董瀚麟迅速用鞭子将诸葛绿萝双手给捆住,在她背上一推,诸葛绿萝踉跄几步就被推到诸葛旭身边,一回头,紧咬贝齿,眼圈一红,怕是自学道以来,从未败的这么惨! 制服这五人不过是瞬息之功,看的窦骨一愣,窦骨并非是不打算一起出手,可她却完全没料到兵败如山倒,几秒钟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连给他们联手的机会都没有! 窦骨也知道现在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眼珠一转,咯咯咯笑道,“我的好哥哥,你莫不是连小妹也要绑了吧。” 说话间却趁机忽然抛出了那条绿油油的小蛇! 这蛇我虽然叫不出名字,但观它的颜色和样子也是剧毒的毒蛇,我们都是惊叫一声,“小心!” 董瀚麟就像完全没看见一样,那蛇刚摔倒董瀚麟身上就跟一条死蛇一样掉在地上,才敢爬走…… 董瀚麟也不恼怒,又跳到窦骨身前,窦骨一惊,是逃是斗还未取舍,董瀚麟已经伸手将窦骨两只胳膊一捉扭到身后,窦骨娇叫一声,“哎呀!” 这便再也逃不脱了,董瀚麟在窦骨耳边说道,“我董瀚麟杀你们易如反掌,却是不愿多造杀孽,都走吧!” 说完董瀚麟抓着窦骨向林间一扔,窦骨借着这股力量跃出三米远,一落地就急速向远处奔去…… 诸葛绿萝悲叹一声,一踢装死的诸葛旭,“还不快走,留下丢人现眼么?” 诸葛旭打了一个滚跳起来,连帮诸葛绿萝解鞭子都顾不上,两人就仓皇走了! 剩下的张天恩和凌杰西爬在地上不敢动,一听董瀚麟要放自己走,如何不赶紧走,就要去拉跪地不起的秦苏,只听秦苏暴怒,“谁也别动我!” 我一挥手,“你们快走吧,秦苏是我兄弟,我不会害他的!” 这俩人才一个捂着菊花、一个摸着后背,相互扶持的逃了,可笑原本的豪言壮语却是不能实现了! 秦苏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还算有些骨气,怒视董瀚麟,“我秦苏现在还打不过你,但是我不会放弃,便是再练十年、一百年,我也要和你再一决胜负!” 董瀚麟直接就将秦苏无视掉了,气的秦苏跳脚大骂。 这个时候,童菲菲才猛的一头扎进董瀚麟的怀抱中,“瀚麟,我……我好想你,你到底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啊,现在你得了照妖镜,全天下的人都要杀你!” “知道!”董瀚麟无不心疼的将童菲菲揽在怀里,轻抚着童菲菲的秀发,“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不过一切就快结束了!” “不!瀚麟,你听我的,把照妖镜给我父亲吧,怎么可能会结束呢?他们要杀了你,只有把照妖镜交出来才能保命!” 董瀚麟摇摇头,“对不起,这是我的宿命,照妖镜只有在我的手里才能终结一切!” 我一听这话,脑袋都快气炸了,“什么宿命、什么东西!你们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整天神神叨叨什么玩意!” 我一跺脚,拉这董瀚麟就说,“你知道不,爷爷也要杀了你,你把照妖镜给他吧,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了块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破镜子非要拼命,难道……难道它比生命还重要吗?” “交出来吧,然后你和表嫂一起去过你们想要的日子,去隐居也好,去诸葛世家也好,总之别斗了!这次是真要出人命了!” 我的声音带了几分恳求,却被董瀚麟甩开了我的手,“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劝劝你的爷爷,他是荒谬的,他不明白,这照妖镜只有我才能……我……” 董瀚麟狠狠一叹,就此沉默了下来,只有他?他能干什么? 忽然董瀚麟说道,“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先和我去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我突然也想到诸葛绿萝已经通知了自己的大队人马,估计一会就要掩杀过来了,只好同意。 董瀚麟带着我们翻过了这座山坡,来到了更陡的一处山坡,山坡之上有一处山洞,原来董瀚麟一直藏在了这里,董瀚麟带着我们进来,只见这洞里不小,细长还略带阴暗,最里面还有快巨石,可能这就是董瀚麟的床了吧! 等进了洞,董瀚麟才松了一口气,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对我们狡黠一笑,“你们想不想看看照妖镜的样子!” 我就见董瀚麟将手伸进了衣服里面…… 希望大家能加群:423942119,鬼媒人唯一正版官方交流群。只有大家能来正版网站,才能支持作者写下去。因为狐狐的现状一点都不美妙,谢谢! 92:1 409、关于照妖镜的探讨 董瀚麟这一问说的我们所有人都是一阵心动,试问这天下最为隐秘的照妖镜所具有的吸引力,只会让任何一个人的好奇心都无法抗拒吧! 当下我、谨以甜、刘大能、秦苏、童菲菲、童飘飘六人都围了上来,但见董瀚麟终于从怀中取了这件千古以来沾满鲜血的宝物。 我瞧去,这照妖镜通体都由淡金色的精钢打造,四周延伸出无数菱形的形状,威风凛凛,便是在幽洞之内,亦是闪闪发光,映的这洞中光彩夺目,正中镶嵌着大约有成年人两掌大的圆形铜面,映不清人影,可是被它一照,就从眼睛里便能感觉到一种十足的震慑力,从心底便认定这就不是一件凡物了! 在这面照妖镜的下端,还点缀着两条鲜红色的挂穗,但有两指长,末尾还各有一块朱红色散发着暖到人心的某种金属制成的片状物体,貌似三角宝塔,其上分别雕着一龙一凤,全是传说中的至尊神兽! 这镜子的样貌就已经霸道的让人不敢触碰,董瀚麟一晃,就要把它收起来。 刘大能急忙发问,“怪了,这照妖镜不是说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吗?为什么成色这么新?就是这挂饰,我看那红绳都没有褪色啊!” 我一拍刘大能的脑袋,取笑道,“你当这是你家挂在墙上的镜子吗?这可是上古奇宝,谁要是得到不供起来藏好?就是要摸上一下,也要先洗净双手,才敢碰上一碰,别管是几千年,这样含着怕化、捧着怕摔的宝贝,能不一尘不染吗?” 董瀚麟也接过话来,“不错,而刘叔你说的那红绳太新的疑问我也想过,照妖镜虽然在我们看来实在是求之不得的宝物,但这数千年来,并非没有被人得到过,但能得此物之人又绝不是泛泛之辈,要是哪位大本事的前辈心血来潮,找到什么神奇的材料刻了这龙凤配饰挂上去也未免不可,所以嘛,这红绳色泽亮丽,绝不能是否决这镜子并非是照妖镜的证据!” 刘大能顿时点点头,“有道理,不过这东西能挂在照妖镜上肯定大有来头,也不知能值多少钱?要是你用不着,给刘叔换点钱花花咋样?” 说完刘大能就要伸手来抓,被董瀚麟双手抱着照妖镜心疼的躲开,“刘叔,这种东西已经不是钱能衡量了!这可是中华瑰宝,祖宗的东西!” 董瀚麟这么一说,我等又肃然起敬,原来这是古文物,还是上古的! 刘大能只好收了手,“也是,这东西要是被我卖了流失出国境,我刘大能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刘大能有些爱国心,没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但又奇怪的问,“大侄子,这东西是你在啥地方找到的?还有没有别的宝贝带出来了?” 我们一听顿时又奇怪的要命,什么地方才有资格藏这照妖镜呢? 这一问,让董瀚麟脸上一红,“说来也是奇怪,我是无意得到的!所以才一不小心让宝物引起了天象变化,引来了这么多贪得无厌的人!” “无意?到底有多无意啊!” “就在这洞中……我来此地后就一直藏在这洞中休息,有一天晚上我出去抓些战魂修炼,回来之后,就看见石床上摆着这面照妖镜!” 噗……我听了简直不敢相信,就在这景区的山洞里自己出现?那得踩上多大的狗屎运啊! 连童飘飘都忍不住问道,“瀚麟哥哥,难道这照妖镜还能自己变出来?” “这个……”董瀚麟也陷入了迷茫之中,“肯定不会自己变出来,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董瀚麟的话又是让我们全都一愣,我就忍不住问道,“你是说有人将这照妖镜特意给你送了过来,而且以你董瀚麟的本事,还没有发现这人是谁?” 董瀚麟点点头,“也有可能,大千世界,奇人异事太多了,也许真有一个高人碰巧就在这八公山下,碰巧他又有照妖镜,碰巧他还知道照妖镜最大的秘密,所以就借机给我送来了呢?” 董瀚麟说了一连串的碰巧,说的万中无一的几率就让他碰上了,这让天下间想要此宝之人要多汗颜啊! “别管他是谁,为什么而来,这些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获得照妖镜了!”我看见董瀚麟并没有露出什么激动的笑容,反而多了一丝幸悲,转而越来越淡。 秦苏却开了口,“董瀚麟,我实在忍不住不提醒你,听你这么说,这照妖镜是别人赠予你的,可你又未见到这位老前辈的真面目,更没有一丝交谈,你是凭什么断定这镜子,就是照妖镜!” 秦苏的话不仅仅提醒了董瀚麟,更加提醒了我们,是啊!凭什么! “秦大哥,你说的又不对,董大哥既然与这照妖镜有无法扯开的关系,自然对照妖镜十分了解,怎么可能认不出照妖镜是真是假?”谨以甜当下想通了这关键的地方,得到董瀚麟的赞同,“不错,我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照妖镜的真面目,可我窦家自古便是照妖镜的守护者,怎么能不识照妖镜的真假?” “这照妖镜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至阳的东西,相传照妖镜的出处乃是在秦朝,一个风雨雷鸣之日,忽然从那闪电之中落下一物,被当时的高手搜寻到并发现此物极具驱魔镇邪的作用,献给了秦王,成为了国宝,而远在东海之东,又正巧出现一只吸取了无尽日月精华的僵尸,这只僵尸入海便能翻江倒海,飞天就能和天神相斗,连神仙都拿它没办法,在人间更是肆无忌惮!” 听的我们惊讶不已,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僵尸!!! 董瀚麟又道,“无数前辈赴汤蹈火,以命相斗都不能压制这只僵尸半分,秦王大怒,便掷出照妖镜,将这僵尸封印在照妖镜之内,从此照妖镜便消失了!” “当然,照妖镜的消失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此宝的去处而已,毕竟里面可镇压着僵尸至尊呢!定是有专人守护起来了!” “这……这是真的吗?”刘大能已经骇的面无血色,如此说来,这照妖镜除了是中华瑰宝,还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东西,里面藏了一只大僵尸! 董瀚麟莞尔一笑,“不是说是相传吗?真假早就无从考证了,但是我却知道,后来这宝镜落在许多先辈手中收尽了天下成了气候的魑魅魍魉,换来了如今朗朗乾坤。” 董瀚麟轻轻一摸胸口里藏着的照妖镜,“可以说这照妖镜里全是恶鬼山妖,落到不明真相之人的手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合着照妖镜其实就是个恶鬼大观园啊!神秘感一旦揭开,我们都觉得照妖镜是个烫手的山芋,白送给我我都不想要了! 我趁机说道,“表哥,我有一问!” 顿时大家都看向我,“照妖镜既然是这样的一件东西,你们找它出来到底有什么用?把它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不是更好?还有,表哥你一直说的宿命难道和照妖镜有关?为什么你和爷爷都这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你们在一起二十多年,连一个字都不知道!” 大家立刻又都看向董瀚麟,只听表哥说,“找它出来是有不得不找它出来的道理,你无需知道!我与老爷子同是严家四大家臣的后代,我们从出生的一刻就担负起了找到照妖镜的使命,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牵扯进来,表弟,你走吧!” 什么?董瀚麟看似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但还不是屁话嘛?连一点有用的也没有!我是真忍不住了,什么玩意,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还能把我这么没心没肺吃饱不饿的人压垮,不过我还是忍了下来,“那这些咱们不说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到底对我爷爷产生了什么误会,不能解开吗?我不想看你们拼个你死我活,我谁也不想看到你们的尸体!你们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啊!” 董瀚麟想都没想,“我和老爷子的事情已经无法解开了,他原本就想杀我,可我不能让他杀了我!我的命,便是死也应该死得其所!” “不可能,你一定是误会我爷爷了,他好好的干嘛要杀你!一定是你、是你……是你的错!” 我狠狠瞪了董瀚麟一眼,说出了我心中的固执想法! “呵呵……谁对谁错也无所谓了,这淝水之上再填几道冤魂,此事也就差不多到了尽头,表弟,你现在走吧,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表哥!” 我心中一阵委屈,这件事情真的要结束了吗?可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结束?我就连知道为什么的资格都没有吗? 董瀚麟也不再说话,却是一拉童菲菲,“菲菲,从今天开始,我的命已经不属于我,我要走了,这次可能真的就不会回来了,在临走的时候,我只想和你说说最后的话!” 我一听,都惊呆了,谁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92:1 410、一锅烩菜 童菲菲听后也吓的美目圆瞪,“什么,什么叫不回来了!你又要去哪里?我不能陪你去吗?” 童菲菲已经泪水涟涟,可董瀚麟却微微一笑,拉着童菲菲,“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和我到一边说说话吧,只有我们两个人!” 听着董瀚麟几乎是诀别的话语,我们都有点转不过弯来!一种奇怪的悲伤弥漫到我的心头,连那一向想要打败董瀚麟的秦苏都没有打断董瀚麟的深情告别! 只有童飘飘叫道,“瀚麟哥哥……姐夫!” 可是董瀚麟没有理她,连她的好姐姐都没搭理她一下。 我也烦闷的一挥手,暂且不去想那头痛的问题,对刘大能和秦苏道,“走,去抽烟!” 我们三个就走到洞口,我分给刘大能一颗烟就开始吞云吐雾,却听童飘飘吼道,“楚小天,你给我站住!” 我们一回头就听童飘飘说道,“等等我,我也要抽烟!” 童飘飘抢过我手里的烟,对着烟屁股大大的吸了一口,顿时呛的眼泪直流,咳咳的想要呕吐,刘大能帮她拍拍后背,说,“这丫头,怎么了这是!有啥心烦事?” 看了这副表情,明眼人多少也有点懂了,我拿过她两根细指之间夹着的香烟问道,“你、你不会是喜欢我表哥吧?” 童飘飘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咳嗽,瞧着我,忽然在她的眼睛多了一点坚定,最后她承认,“对,我就是喜欢董瀚麟,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董瀚麟,就因为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吗?” 听了这话,可真是让我们三个大男人下巴掉到地上了,秦苏劝了起来,“飘飘啊,他是你姐夫啊,这个常伦上讲,你这样不对!” “妹子,董瀚麟和童菲菲之间的感情你看不出来吗?你那姐夫爱的是你姐姐啊,你横插一脚,不地道!” 我也摇头说,“以我对我表哥的了解,我表哥其实是一个专一的人,他不会和你好的,以前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现在我可得好好劝劝你!” 童飘飘呸了我一口,骂道,“楚小天,你给我滚!你们都滚!” “我姐姐就是比我早认识了瀚麟哥哥一些时候,如果是我早认识他,我相信我才更合适瀚麟哥哥!” 对于这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的思想,我们三个大男人也奇怪的很,只是觉得不对,要是开导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听童飘飘自顾自的说,“瀚麟哥哥本事大,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他又温柔又体贴人,打我见了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喜欢瀚麟哥哥,喜欢有错吗?” “那也不能当第三者啊!”反正我觉得不能让她破坏人家的感情! “楚小天,你懂感情吗?你还跑来教训我,告诉你,为了瀚麟哥哥,就是他去死我也能陪着他去,这就是爱!!!” 这些露骨的话听起来让我们都懒得再搭理童飘飘,忽然童飘飘身后响起一道甜声,“感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像我喜欢小天一样,其实没什么理由。” 谨以甜说完后轻轻一笑,“不过飘飘有时候感情不一定要说出来,你喜欢瀚麟哥哥我理解,但是你要是让瀚麟哥哥为难了就不好了,是吗?” “呜……知道啦,我就是想见见瀚麟哥哥,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啦!”谨以甜两句话就让童飘飘承认了错误,可比我们说了那么多开导的话有用多了! 不过童飘飘忽然八卦的问起来,“咦,以甜姐姐,你居然喜欢楚小天这个呆瓜?哇咧,这家伙有什么好的呀!” 说的我喉头一甜,差点喷血,这童飘飘我到底是怎么得罪她了,不是骂我白痴就是呆瓜,哦,对,还有娘炮! 谨以甜又轻笑几声,“我不是说了吗?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解释,不过呢,我也有几句话想和小天单独说说!” 谨以甜提出这个要求,顿时引来刘大能和秦苏的起哄,让我一人踢了一脚,就被以甜拽到了洞中另外一处角落里,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反倒让我脸红了一下,我看着美不胜收的以甜,悄声问,“以甜,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要和我说呀?” “小天……”以甜摇摇头,似乎有什么话很难开口,“我知道你是铁了心要留下来化解瀚麟哥哥和楚前辈之间的恩怨,但是我觉得他们不愿意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一定是有自己最为执着的理由,你不懂……” “不,是你不懂!”我立即打断谨以甜的话,“你不知道我表哥、我爷爷从小就和我在一起生活,一个家只有我们三人相依为命,表哥比我还孝顺爷爷,爷爷对表哥也费尽心血的调教,我不相信这么多年的亲情比不上什么莫名其妙的使命!” “可是,对于一个热血男儿,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们追求的和你不一样!” “喂喂喂,以甜啊,你是说我是大狗熊啊!”这话我又有点不高兴了,干脆换了话题,“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啊?” 谨以甜一顿,“我……我知道你不肯,我还是要对你说,我们走吧……留在这里只会有人死去,我不想让你见到……” “走?”我认真的看着谨以甜,生气的说,“以甜,我确实不是什么大英雄,也没有多么崇高,管他谁死谁活,只要不是我爷爷和董瀚麟,我就管不着!” 说完我心里就觉得我的话有些太过分了,心情就是再不好,也不应该和以甜发脾气啊,又打算说些话打打圆场,却听谨以甜先开口了,“我是怕你会伤心……” “我要是没劝他们停手,回头听到噩耗,我才是真伤心嘞!” 谨以甜小手在我胸口一拂帮我消气,“知道啦,知道啦,你决定了的事情就去做,我支持你!” 谨以甜一握小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把我给逗乐了,心里却觉得有以甜陪在我身边真好,双手一伸,也不觉得有旁人在不好意思,直想将以甜搂进怀里。 却被谨以甜一手半推开,另一手伸到细如葱白的脖子上,“喏,这个给你,你要带好!” 我就见谨以甜递给我一块温润如玉的玉佩,我瞧了一眼,奇怪的问,“这是什么东西?你的护身符呀?” “嗯,送给你戴!” 我一听立刻就拒绝了,“保护你的东西,我才不要,因为,我想要你好好的。” 谨以甜见我死活不收,又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给你你还不要!当我的定情信物怎么样?” 噗……我就笑了,“要要要,不过还是放在你这里我才放心!” 我想了想,其实我累了,一直为了表哥和爷爷之间的事情奔波,可苦苦追寻的答案却始终不得而知,算了,无所谓了,照妖镜已经找到,只要这一次,劝他们不要自相残杀解开误会,我就也离开这个恩怨不清的江湖,过自己安逸的生活,我承认我是一个没有恒心也没有毅力的人,可这有什么? 有以甜在,那就够了! 不过,似乎到现在,我还欠她三个字! “以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需要解释吗? “性命相托、生死不错!记得这句话就够了!”或许就因为这一个命运之中的承诺吧!再多就多余了! “我……”我爱你三个字让我鼓起勇气,就这么简简单单三个字,有何不可说? 谨以甜期望的看着我的嘴巴,忽然,董瀚麟跳下石床,叫道,“有三个窦家人来了,我感觉到了!你们快躲起来,这次来的人都不简单!” 董瀚麟口中说的不简单,恐怕还真不简单! 顿时洞口抽烟的刘大能和秦苏,带着童飘飘立刻藏到董瀚麟身后的大石头,我和谨以甜的话又被打断了,该死! 我拉着以甜的小手逃到石头后,一看,妈呀,这石头后面藏满了人了,以甜一拉我,“这边!”我们就藏到了这洞内深处右侧的一个凹进去的大石槽里,这个石槽很高,但是很小,刚够我和以甜挤进去,两人心脏贴着心脏,我顺势将她抱在怀里,正好藏的一点踪迹不漏! 董瀚麟也吃不准来人是谁,向我们对面阴暗之处掩了自己的影子! 一瞬间,这一洞人都藏好了,不过我却正好瞧见离着我最近的童菲菲,在她的脸上居然布满了泪痕,天知道董瀚麟和她说了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洞口闪进三道影子,隐约还有打斗之声,其中一个女声叫道,“小婊,看你往哪里逃,这里看起来无人打扰,你就和我哥哥拜个天地吧!” 这声音不就是那窦骨的声音吗?她说完又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妹妹,真是替哥哥找想,一会还要你把门哦!” 我心里一沉,坏了,这人不就是窦玄那个狗日的吗?那……那个人会是谁? 我忍不住悄悄向外看去,顿时双眼瞪圆,秋爱婉刀光一闪,“今天我看你们兄妹还是双双把命留在洞里吧!” 董瀚麟双指夹着一块手表,借着反射之光观察了一下,而在石头后面的童菲菲一捂嘴巴,秋爱婉,从相识一刻就一直叫着瀚麟的那个奇怪女人来了…… 92:1 411、大战在即 童菲菲看着秋爱婉的到来,忽然就攥紧了双手,指甲扣进了掌心之中,紧紧的咬着双唇。 秋爱婉一刀擦过窦玄的头皮,刀光一闪,晃在董瀚麟的手表上,立刻反射出一道光来! 窦骨猛然叫道,“是什么人!” 我们忽然全都心头一沉,被发现了? 董瀚麟连忙竖起一根指头,叫我们不要出声,却又听见窦骨叫道,“是谁,再不出来,本姑娘就要放虫子咬死你!” 董瀚麟见我们都看见了他的手势,才一晃身形跳了出来,“出来便出来,我还怕了你们不成,我一人收拾你们就够了!” 董瀚麟其实是特意把话说给我们听,要我们别担心他,董瀚麟的出现,我们都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们! 窦骨咦了一声,“哥哥,他也是窦家人,你感觉到了吗?他身上的窦家气息比你的还要浓重很多,我与他交手一招就被他抓了!” 窦玄一听,对于自己妹妹的本事如何不了解,一招就能抓住自己妹妹这份本事,怕是窦玄他自己也没自信做不到! 秋爱婉一瞧董瀚麟,也是惊讶了一下,“好浓的窦家血脉,窦玄,我看你我今天先罢手吧!” 窦玄当时就提议说,“不错,咱们三个再打一会,估计就要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你没听到他要收拾咱们吗?” “不如我们三个联手先杀了他再说!” 我一听,窦玄的厉害我可见识过,一个人杀了诸葛家两个高手,连集英殿修炼神打术的瘸三郎都给他害死了,要知道神打上身可是正好克制这家伙的巫术的! 要不是当时我阳钱正好撞破他的道术,让他反噬,他也不会因警惕之心逃走,可以说,窦玄当时一个人完全够将我与秦苏、安倍藤兰还有带伤的秋爱婉一起干掉! 此人厉害,可秋爱婉又是弱了?分筋错骨的本事便是一根指头也能把活人给拆了! 他俩单单一个!就不是秦苏之流,甚至诸葛绿萝都无法比拟的!眼下联手对付董瀚麟,董瀚麟真的没有危险吗? 等等,秋爱婉和董瀚麟不是有一腿吗?怎么的听语气不对啊?当然,这是童菲菲说的!莫非我表哥和秋爱婉真有些说不清的关系?现在秋爱婉因爱生恨要对付我表哥了?我就要闪出去劝他俩有话好好说! 却被谨以甜一拉,向童菲菲一指,我就看见童菲菲已经竖着指头叫我别出声,她、也想看看这二人的反应吧! “好!”秋爱婉砍刀一晃,竟然答应了! 董瀚麟屏气凝神,也不敢小瞧三人,否则何须让我们躲一躲! “来吧!”董瀚麟一发话,道道刀光就闪的这洞中到处影子,我又探头一看!只见窦玄正面挥拳打向董瀚麟面门,一侧,秋爱婉执刀砍向董瀚麟的右肩,而窦骨亦是不肯相让,两只小手也去要拗断董瀚麟的左手! 三人同时出手,虽然窦骨相比弱了一分,但也可称之为凌厉无比,董瀚麟单枪匹马如何破解这三个当世超级高手的狠辣致命攻击? 要是换成我,怕是死三次都够了!不过要是我有董瀚麟的本事,我应该先闪开窦玄和秋爱婉的联手夹击,然后再对付实力最弱的窦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董瀚麟眼神一凛,疾伸出二指攻向秋爱婉的刀锋,却不顾别人了!秦苏眉头就凝住了,我想秦苏是个练家子,但他的想法也应该和我一致吧,董瀚麟的这个动作有些出人意外呢! 董瀚麟的二指之功那也不容小视,当初在望仙宫,伸指就能破开箜虫的钢甲,再伸指就能扣穿千年桃木,指头上的力量怕是已经超越常识了! 果然二指一夹,秋爱婉的刀就动不了了,此刻窦玄的拳头已经砸到董瀚麟面前半指远! 董瀚麟再一使力,控制着秋爱婉的刀锋一顿,直接砍向窦玄的手臂关节!窦玄哪敢再往前伸那半指距离,当下就收手,怕也来不及,只好连同身子也往后跃了半步才躲过断臂之痛,这一下窦玄的攻势可解!好一个围魏救赵的法子! 窦骨双手也近,董瀚麟只需侧身一躲,窦骨就扑了个空,生死一刻就被董瀚麟一下轻易化解了! 惹的秦苏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直冒冷汗,这……这本事,这胆量,秦苏自认再修炼个百年也没有!他一定会自问,为什么,都是同龄人,差距就那么大! 窦骨见自己手中只抓住了一抹影子,心里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连看都不敢看董瀚麟一眼,立即向后退开,窦玄对秋爱婉暴喝一声,“握好你的刀,看老子吃了他!” 这一喝就把秋爱婉喝醒了,急忙去控制自己的刀,但这刀根本不由自主的又砍向了窦玄,更是惊的秋爱婉惊呼一声,“四两拨千斤!” 不错,这股力道,正是全真道派名满天下的太极之力! 窦玄一看秋爱婉的刀还是向自己劈来了,气的哇呀呀大叫,本想打过来的拳头又是一收,看着刀尖不晃,心知刀已经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控制了,自己一个巫师,用拳头跟人拼刀子那可不妙,只好又退一步,却是被逼的连出手也不能了! 董瀚麟凭着对窦家血脉气息的了解,猜到这窦玄才是三人中最厉害的高手,当然不会放过他,二指一扯刀锋,连着紧握刀柄的秋爱婉也拽着跟他跑了起来,又要去斩杀窦玄,吓的窦玄掉头就跑,其实他怎么能不知道董瀚麟要比他厉害呢? 秋爱婉银牙一咬,空着的一手顿时就摸到了董瀚麟的肩头,用的可是那分筋错骨的扳字诀,我刚才去扳张天恩,只消一下就让张天恩连坐屁股墩,这可是一股巧劲,董瀚麟可要吃暗亏了! 惊的我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只听董瀚麟肩头咔的一声,却是董瀚麟使上了蛮劲,硬生生的抗下了秋爱婉的巧劲,秋爱婉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一扳没扳倒董瀚麟,反而让董瀚麟给拉的双脚离地,自己都被放了风筝,那董瀚麟就像一头蛮牛,横冲直撞,追的窦玄上蹿下跳,鬼哭狼嚎! 忽然窦玄的头猛的转到身后,脖子都扭成麻花了,对着董瀚麟叽里呱啦的念起了咒语,我们一听,脑子里就如进入了仙境,有些迷糊了! 我一咬舌尖,坏了!是声降…… 董瀚麟也是一顿,秋爱婉刚一落地,那只玉手就顺着董瀚麟的肩头一摸摸到了董瀚麟的肘腕处,这是要借着一失神的功夫去卸董瀚麟的胳膊啊! 秋爱婉卸人手臂的功夫比拿筷子还顺手,董瀚麟力气再大,也不能抵抗,何况现在迷糊了呢? 秋爱婉摸到了董瀚麟的关节,我惊的就要大叫,却见董瀚麟猛一抽手,那条胳膊竟然和一条泥鳅一样从秋爱婉的魔爪中抽了出来,秋爱婉一看自己的手掌,“缩骨术?” 董瀚麟趁秋爱婉惊讶,口中大叫一声,“魔障由心,杀魔先灭心,破!破!破!” 随着最后一个破字脱口,窦玄正念迷糊咒念的摇头晃脑,这一字落在窦玄耳中,就如惊雷炸耳,使得窦玄两眼大睁,半响猛的大叫一声,肥胖的身体嘭的一下倒飞而出,撞在身后石壁上,噗的猛吐一口黑绿色血,竟然被反噬了! 秦苏惨笑,董瀚麟在这些能将自己完全秒杀的高手围攻之中,竟如无人之地,这……董瀚麟是开了外挂了吧!自己修炼一千年也是鞭长莫及啊! 窦骨一看自己哥哥都被伤害的欲哭无泪,哪能不着急,呼的一爪也抓了过来,就在这一刻,董瀚麟二指一收,踏步一前,对着窦骨小腹就是一拳,速度之快,窦骨躲不了,力量之大,窦骨撑不下,一拳打的窦骨在半空中就是一口血,撞在石壁上滑了下去,和窦玄一样爬不起来了! 秋爱婉得了自由,又见董瀚麟背对自己,空门大开,当下娇斥一声,一刀砍下,刀锋过境寸草不生,这一刀快如闪电,仅论那刀的长度与董瀚麟非人的速度,怕是董瀚麟向前闪开,刀尖也正好必须在董瀚麟的后背开一刀血口了吧! 可董瀚麟不跑,反而是向后猛的踏了回来,这样算的话,那刀落下,最多也是刀柄砸在董瀚麟的肩头,原来董瀚麟早就算好了距离!可见这一切,从开始他们三人就必败无疑了! 便是那刀柄董瀚麟也没给秋爱婉砸到右肩头的机会,他左手呼的一声就在肩头上,一拳距离处抓住了秋爱婉的玉碗,右肘一提,已经磕在秋爱婉的小腹上,秋爱婉嘴角挂血闷哼一声,手中砍刀当啷一下落在地上,震的我们幡然醒悟,这董瀚麟和秋爱婉相斗之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留手! 只见董瀚麟猛的一回身,一手已经捏在了秋爱婉的喉咙上,脸上狠戾之色绝非有半点怜香惜玉,只需一紧手指,秋爱婉就要被他捏死了! 这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等了,立刻跳出来,和奋不顾身一起站起来的秦苏叫道,“董瀚麟,不要啊!她是秋爱婉!” 就在这一刻,窦玄一拉窦骨,“妹子,快跑!” 二人急速跳出洞外,就听洞外有人大吼一声,“有人出来了,快弄死他们!” 紧接着就是窦玄惨嚎一声,“啊……别打,我没有照妖镜!” 我听外面似乎还有埋伏,立刻跑到洞口一看,只见在这洞的西面,涌来了一百人,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各个凶神恶煞,最前面站有几人,我也认识,分别是诸葛易、天命师、诸葛绿萝、诸葛旭、诸葛逸! 东面,也聚集了四五十人,窦玄带着窦骨立刻逃进那边人群,这一伙,怕是窦家精英都来了吧…… 至于在正北面,也摸过来近百人,领队的是那浣北海、张天恩、凌杰西一干高手,集英殿的人也都到齐了!只见浣北海忽然让了一步,人群顿时分开一条道来,走出一位满脸桀骜的老爷子,见了此人,连那诸葛家的人都下意识的齐齐向远挪了一步,我眼中一紧,爷爷来了,要见面了吗?…… 作者的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关心~~~ 92:1 412、有多沉重 我一瞧,这不大的洞口前,所围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两百余人,在这些人身后,又不知闪烁了多少想要偷鸡摸狗的影子,真是三圈又三圈的将我们堵了个死死的,想要逃走,可以说是除非能飞天或者遁地了! 这一惊,便让我对这洞中所有人惊呼,“哎呀,坏了,我们被包围了!” 刘大能和童飘飘着急的跑过来一看,二人一个惊叫了一声老爷子,一个害怕的叫道爸爸! 这一说,任是谁也知道外面此刻,这山中最大的两个大佬都是带齐人马杀来了!只有董瀚麟还笑看风云,“该来的总会来,我得了照妖镜,腥风血雨已经是逃不掉了!” 我还想再劝,董瀚麟却止住了我的话,疑惑的看着秋爱婉,“秋爱婉?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你就是董瀚麟……”秋爱婉已经不恨了,那刹那的生死早就抛之脑后,她对视着董瀚麟闪烁着光芒的目光,“原来你就是董瀚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听着这些古怪的话,我急忙说,“师父,你有话快说吧,咱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就要被他们冲进来了,就是一人一口吐沫,也得把这洞给淹了!” 我说的可不是虚言,就听见外面终于有人开口了,正是诸葛世家的大佬诸葛易! 诸葛易不确定的看着我爷爷,“楚前辈,三十多年没见,你老了!” 当然爷爷出手打败诸葛易的时候,诸葛易不过二十岁而已,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他也不再年轻了,不过他又怎么能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想想居然只找到这么一句话灭集英殿威风的话。 现在这三方势力没人肯动手,皆是因为力量相当,互相牵制了! 听了这话,我爷爷也不肯想让,只是淡淡答道,“诸葛易,你的本事当年在老夫眼中看实在不够什么英雄少年,实在想不到你居然能当了诸葛家族的领头羊,今天你们既然来了,也不必藏头露尾的,想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吧,老夫在此,你们诸葛家却是不行!” 我爷爷的话顿时让集英殿众人虎躯一震,雄风大展! 却把那诸葛家没见识过三十年前一战的小辈们说的面带怒色,可参加过或听说过那一战之人,确实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诸葛易也不敢多说,毕竟自己确实在我爷爷手里输的一塌糊涂,说多了反而更加词穷! 爷爷一句话震慑了所有敌人,随后叫道,“瀚麟,你现在出来把照妖镜交给我,然后自行了断吧!” 好家伙,一开口就让人家自杀,好大的口气,便是那几十号窦家人各个杀人如麻,也没一个敢这么自信的! 我怕的就是这个,爷爷和表哥的疙瘩我还没解开,他们就见面了! 只听董瀚麟冲着洞外说道,“老爷子,我董瀚麟眼下还有些事情没解决,但请外面的诸位等我董某片刻,自然会出来一见!” 董瀚麟这话也傲然的要紧,换成任何一人,见了这么多狠角色,早就吓尿了,不赶紧跑出来跪地求饶双手奉上照妖镜,还敢让大家等一等?这不是不把众人放在眼里吗? 立刻引来骂声一片,但是动手冲进的却没有,董瀚麟也不再理洞外之事,只是淡淡的对秋爱婉说道,“你来,到底找我干什么?” 秋爱婉擦了嘴角的鲜血,一对殷红薄唇一动,“你记得二十三年前,你离开的那个家吗?” 董瀚麟顿时一伸手,“不必再说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那个家?这么一句话,似乎我们都突然彻底知道了什么,董瀚麟二十三年前不过五岁,如果董瀚麟有家的话,如果那个家也是秋爱婉的家的话? 秦苏恍然解开了心头的疑云,“这么说,你、你不是喜欢董瀚麟了?” 童飘飘立刻就踢了秦苏一脚,示意他别打断人家谈话!秦苏挨了这一脚,却欣喜若狂。 可是……董瀚麟的态度…… 秋爱婉咬了咬樱唇,“你不恨吗?” “不恨,有何可恨?父母早亡,我漂泊何处又有什么区别?” 董瀚麟又问秋爱婉,“你恨吗?” “我也不恨,有何可恨,曲爷爷待我很好,你问我我来找你干什么,我来是告诉你曲子镜他恨,恨自己带你送给楚时招杀你,他不敢告诉你真相,所以叫我来找你!” 我们听了,刚下眉间的疑惑又到心头,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曲子镜送我表哥到我家寄养,原来是为了让我爷爷杀了董瀚麟?天大的笑话,我爷爷对董瀚麟的关爱和培养,那可是天地可鉴啊! 我正想说什么,只听董瀚麟哦了一声,秋爱婉便追问,“你不知道吗?你现在知道了吧!” “不!”董瀚麟摇头,“我早已经知道了,曲子镜在我十年前去打听你去向的时候,就和说过这些话了!我想,他没告诉的人是你吧!” 什么!这一次我们可听清楚了,我心里恶狠狠的暗骂曲子镜,原来挑拨是非的人是你这个老混球,半句遗言害得童菲菲自打万鬼域窟出来就没睡过安稳觉,原来这是老毛病了,更早的时候还特么的挑拨我表哥和爷爷的关系! 但是曲子镜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怎么又平白无故的说这种鬼话,董瀚麟五岁的时候被曲子镜将他带到我家,我那时才两岁,等董瀚麟十八岁的时候出外云游,又遇到曲子镜,曲子镜将这番话说给了董瀚麟听,这个误会十年前就埋下了!曲子镜又在一年前带着秋爱婉去万鬼域窟寻找董瀚麟,一不小心翘辫子,所以临死前非让秋爱婉来找我表哥,还说对不起我表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曲子镜的话也许不假,那谁的话是假的?那谁才误会了这整件事情? 我想的头痛无比! 秋爱婉也万分不解,“那你、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跑?” “因为……”董瀚麟顿了顿,我期望着董瀚麟能说出半句带有一丝亲情的话,“因为我决意留在楚时招的身边,只有他才最有可能助我找到照妖镜!” 我顿时胸口一憋,一口恶气就噎的差点昏倒,利用,不管曲子镜说的真假,董瀚麟都在利用我爷爷! “哥……”秋爱婉听了董瀚麟说的话,忽然浑身一震,恐似为了董瀚麟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般,忽而流下泪水来,是啊!我也觉得可笑,为了一块照妖镜,董瀚麟侧卧猛虎身边数年之久,这是有多大的心机啊! 可我能怪董瀚麟吗?不能,毕竟现在要杀董瀚麟的是爷爷,而不是董瀚麟要杀爷爷! 董瀚麟听秋爱婉叫自己一声哥,顿时身形也略微一晃,立即稳住了,摇头苦笑,“算了,真不知你此时找我干什么,外面每个人都想要我的命,不过也好,见了一面算了我一桩心愿,独闯黄泉路上省的挂念!” 董瀚麟忽然口中吐出了一句黄泉路,这…… 我猛的一扑,拉住董瀚麟,“表哥,我爷爷不会杀你,这是误会!你不要出去寻死啊!” 董瀚麟摇头,“我的命还不能留在这里,故此今天没人能杀我!” 秋爱婉也叫道,“哥!你背负了那么久,凭什么?” 秋爱婉也扑上来,“哥!我已经知道了另外一个办法,你问我来为什么,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办法,你可以放一放了!” 秋爱婉的眼中射出两道欣喜,下一刻却被董瀚麟的急迫所掩盖,董瀚麟因为激动,一双铁爪也紧紧的抓住了秋爱婉的手腕,“什么?快告诉我!” 秋爱婉一指我,“楚小天,他……” “闭嘴!”董瀚麟登时大怒,“不许再说了!” 我忽然一愣,我? “是什么?表哥,你快告诉我?有什么我能帮你负担一点的,你告诉我呀,我也楚家男儿,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董瀚麟推开我,向前疾走两步,突然又站住,“有时候背负的太沉重了,就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了?明明我……我也想……可我……不能!小天还是一个孩子,就让我来吧!” 童菲菲一愣,秋爱婉也一愣,就听董瀚麟长笑一声,“今日就做个了断,妹妹,你陪着哥哥最后一战吧!从此以后你离开,我不愿意再见你,今天就是完美的句号!” 我急忙一拉董瀚麟,却见董瀚麟已经跃出洞外,如同展翅高飞的雄鹰,飞上了蓝天,阳光之下耀耀夺目,“照妖镜就在我董瀚麟的身上,尔等乞儿自来取吧!” 董瀚麟一落地,脚下入土三分,踏出怒痕,一字一句的说,“我……就……是……董……瀚……麟!” 董瀚麟环视四周一圈,眼中凶光大盛,被他瞧一眼,就不自觉的向后退一步,被他盯一下,就无法的控制的想要躲闪,董瀚麟一瞧一盯,还能站在原地的人所剩无几,这所剩无几之人中,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我爷爷。 我爷爷伸手,眼中亦是无法掩饰的精芒,“拿来!” 瞬间,四面八方皆是一片声海,“拿来……拿来……拿来……” 董瀚麟仰天长笑,“哈哈哈……” 92:1 413、何以成魔 董瀚麟不是不心疼他的妹妹秋爱婉,否则又何必十年前去寻找她? 董瀚麟不是不爱惜他的女友童菲菲,否则又何必说那些悄悄话去? 董瀚麟不是不认同他的弟弟楚小天,否则又何必打断另外的办法? 我知道董瀚麟是一个重情重义、顶天立地的铁血英豪,可他何尝不是一个年纪轻轻、有向往有追求的男子汉? 但、他背负了,就放不下,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执着以成魔,他便仰天长笑,笑尽一生酸甜苦辣,笑的无人敢近,这番狂笑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又有不同感悟。 我以为,这是担当! 泪流满面的童菲菲,以为这就是决绝! 敢爱却无言的童飘飘,以为这就是英雄! 刚刚相认却未道切不断亲情的秋爱婉,以为,以为这就是董瀚麟对自己一辈子无法回头的自嘲! 可他面对的千千万万不解,这便是狂妄! 狂妄需要资格,这里的每一个人,何人没有少年轻狂?董瀚麟用这种轻狂碾压着每一个对手的心灵,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笑什么?窦瀚麟!还不快把照妖镜交出来?”窦玄身后一位头戴五花金陵冠,身穿火红大袍,道士打扮的窦家人恶狠狠的问道! “笑什么?”董瀚麟拧起眉头,一边思量一边答道,“我一笑你们太贪婪,你们要此宝何用?” 那恶道一愣,“是宝谁都贪,我没满嘴仁义的屁话,可眼下来人哪个不是为此宝而来?” 董瀚麟摇摇头,“我二笑你们太蠢,你们打打杀杀岂当性命是儿戏吗?” “窦翰林,你我都是窦家人,性命早就不在自己手中,你放什么狗屁?” 董瀚麟又笑,“我三还笑你们看不明白,对生命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问,那恶道就答不来了,不仅仅是他,连所有人也低头思索。 我身旁秦苏已经呆了,呢喃着他的感悟,“此宝何用?此宝对董瀚麟有何用?他已经无人可敌了!性命岂是儿戏?性命不是儿戏!性命的可贵,才是最高无上的法宝啊!那么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秦苏看了看秋爱婉,把目光落在了童菲菲的身上,“我心里也有一个值得珍惜的人,她比我重要!我师父授我道法,待我恩重如山,师恩也重要!我身边的朋友各个皆可为我两肋插刀,我如何不是?情谊对我而言也重要!” “那既然有这么多重要的东西,还要一块破镜子干嘛?”秦苏脚下一个踉跄,指着董瀚麟怀中的照妖镜失声道,“那就是一个俗物!是一个废物!” 秦苏又抱头蹲在地上,“他能看的明白这些,为什么还不要命的护着镜子?是什么还高于这一切?天道?遥不可及!成仙?那不过是笑话!天啊!高于这一切的到底还有什么?” “难道,难道是……”秦苏恍然记起董瀚麟的所有绝望,“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却绝不是为了自己!” “舍生忘死,背负沉重,哪怕是成魔也在所不惜,那、他还能是魔吗?那我要杀的是一个好人?不!我要杀的是一个高尚的人!可我……可我秦苏还自诩什么维护天理,可笑、可笑啊!” 秦苏忽然懂了董瀚麟,万人之中,也只有秦苏能懂,他们却不懂! 秦苏一头撞在地上,他的信仰又崩塌了,他是一个拥有执着的人,只有彼此执着才能懂!我也不会懂! 董瀚麟的每一句话问的都是自己,又何必管那恶道的答案呢? 董瀚麟一持照妖镜,亮给众人看,“照妖镜就在我的手里,天下乞儿,全来拿吧!” 在董瀚麟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是可怜人,可他,更可怜,但是他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放弃了脆弱,我慢慢记起三少城中那个偶偶独行的人、那个月光下发呆的少年,那个遍体鳞伤却一言不发的幼儿! 不知不觉间,和董瀚麟有过过往的人已经湿润了眼眶,这一壮举,委实天下无人能及,不管胜败如何,董瀚麟,早就赢了! 我爷爷不知在思索什么,叹了一口气,“拿来!” 不!不!不!!!我内心再咆哮,你还不懂吗?董瀚麟是好人!他是要办惊天动地大事的人! 董瀚麟正色道,“老爷子,你的养育之恩我董瀚麟无以为报,只能用照妖镜来报答您了!” 这句话说的稀奇,可爷爷却微微一笑,“我何尝不可怜你这孩子,但、你不行!” 估计除了这二位谁也没懂话里的含义,浣北海怒道,“董瀚麟,你到底交不交!” 诸葛易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听董瀚麟提到报答二字,一想肯定想到了照妖镜,这不是要把照妖镜交给集英殿吧?那诸葛易就不肯干了!也赶忙出口,“把照妖镜给我,我保你不死,你和菲菲的事情我也同意!” 诸葛易连童菲菲也搬出来了,可惜依旧不能撼动董瀚麟的决心,现在这两方势力都有自己要挟董瀚麟的资本,就那窦家人没有,急的一干人这就要涌上来抢了! 窦玄眼珠一转,“大家且慢,且慢!” 窦玄身边的恶道气极了,“窦玄,你是不想要照妖镜了吧,你不要我来!” 又被窦玄拦下,“等等、等等!” 这一下又没人出手了!甚至更安静了! 洞外正对一片树林,清风一吹,拂过董瀚麟的发梢,董瀚麟微微闭住了眼睛,山坡之上峭壁绝立,我们身在洞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董瀚麟笑道,“我谁也不给,要战便战,废话就无需多言了!” 顿时惊的这二百多人一阵骚动,浣北海对我爷爷说,“嘿嘿,既然这样,总要有个人去拿照妖镜吧?” 浣北海立即令两旁人出战道,“张天恩!凌杰西!” 这俩棒槌听浣北海叫自己顿时楞住了,只听浣北海说道,“你们二人去把照妖镜抢过来,一起去,抓紧时间,不必讲什么公道了!” 这俩人一听,那是吓的肝胆俱裂啊,张天恩一手捂着菊花一手拉着凌杰西,二人顶着军令如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不去,回去你处罚我们吧!” “你们……”这一幕可把浣北海给呛住了! 诸葛易哈哈大笑,“集英殿也不过如此!旭儿……” 一旁的诸葛旭吓的吴钩当的一声就掉到地上了,连忙捡起来脸跟猴屁股似的,“我我我……” 诸葛易一看诸葛旭连点气势都没,肯定是打了退堂鼓,等诸葛旭一服软,那人可丢大发了,连忙改口,“萝儿!” 诸葛绿萝退了一步,脑袋也垂了下去,“师父,我和诸葛旭先前与董瀚麟打过了,我们俩……皆不是对手!” 顿时气的诸葛易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那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了么? 引的窦家人集体哈哈大笑,恶道笑的弯了腰,马上脸色一紧,“你们两家的人真是废物,窦玄,你是咱们的领头羊,去给他们露两手!” 我见那窦玄此刻正在假睡,知道那窦玄正在默默的调理自己刚才被我表哥打伤的反噬恶果,被恶道一拍,又听让自己上,一口口水就呛住了,胸口直抖,窦骨连忙帮他拍后背,窦玄吐了口口水,里面还混着口腔内一些残血,被那恶道看见,惊的大叫,“窦玄,你他妈的这么怂,怎么还吓的装吐血了呢?” 我估计窦玄心里正骂呢,你大爷的,没见刚才老子都被打出来了吗?还让我送死! 这一刻,又没人出手了!董瀚麟傲立当场,一夫当关万夫莫摧,披靡之下,羞的那些手下败将不敢抬头! 恶道哼了一声,“我看你也就是吹吹牛逼,老子上!” 当下那恶道拖着火红的道袍,手中晃了一把金钱剑,步到当场,“窦翰林,我今天就要杀你,我手中宝剑一挥,恶鬼就会出现,我一做法,你千里之外也得丧命,我得让你知道,你到底死在谁手里了!我就是窦……” “哪来的废话!动手吧!”董瀚麟杀机一现,猛的冲了过去,恶道一举剑,那窦家人之中又跃出两人,一个倒是长的平庸,但身体一看就像蛮牛,应该是学的硬气功,另外一个长得就比较奸诈了,手里拿着一对小锤子,锤子一面尖尖,一锤,正好打开头颅的天灵盖!似乎是走炼尸一道的! 这两人早就按捺不住了,现在的情形那就是谁先抢到谁先跑啊,这两人自负有点本事,当然要出手试试了! 我觉得他们可笑,那么多高手不敢上,你非要上?怎么活到今天的!但又怎么不是贪图宝物,让双眼都瞎了呢? 这两人一个跳在半空杀来,一个从恶道的肘下穿去,分为上中两路杀来,配合的也是紧密,董瀚麟毫不动容,跳起一脚先踹在那壮汉的胸口,也腾空而起,甚至比那跃起的混球还高,董瀚麟以掌为刀,狠狠的当空拍下,这一掌又快又狠,直接打的那人脖子里咔嚓一响,脖子都缩进肚子里了,哪有不死的道理? 这具尸体落下的时候,董瀚麟又猛然接过他手中的两只小锤子,分别用力一掷,最近的壮汉嘭的一下脑袋就被打出一个血窟窿,倒地而亡,另外一只锤子也快的堪比流星,恶道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已经嵌进大半只锤子,两眼一翻死了! 董瀚麟落地,地上多了三具尸体…… 92:1 414、棍之大成 张天恩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与凌杰西对视了一眼,还好,还好刚才没逞能,否则躺在地上的就不知道是谁了!这可比回去挨顿骂强多了,故此二人露出会心的笑容。 但落在浣北海的眼中却是一怒,肯定是在骂他们没出息,想到这里才大踏步的走了出来,“董瀚麟,我看这天下的小辈之中,已经无人能及你一半的本事,就是论胆量、论气魄,老夫也甘拜下风!只是,照妖镜乃我们中华的瑰宝,也是咱们鬼媒传家宝,放在你那里,终归不合适,那老夫就以大欺小,向你讨教讨教吧!” 浣北海到底的本事如何?记得浣北海自己说过,当年集英殿和诸葛世家一场赌气战里,他没有出现,若是出现了,自信也有本事一个人撂倒所有对手! 想来浣北海很厉害吧! 但是董瀚麟的本事,我却更加坚信他能赢,秦苏颤颤巍巍的叫道,“师父……” 我一拉秦苏,莞尔一笑,“放心,董瀚麟一定没事!” “屁话!我担心的是我师父!” “……” 浣北海连夸带赞的说了一堆好听话,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谈论了半天照妖镜的重要性,最后让他的出场理所应当,浣北海往出一站,集英殿方面所有人都是牛气冲天了不起的厉害,大放厥词说什么老前辈出马,董瀚麟你莫要猖狂,使得诸葛世家方面抬不起头来。 董瀚麟见对方已经不再是那些愣头青,终于对浣北海点点头,“浣老前辈,瀚麟从小便听说过您的大名,更知道您是集英殿仅剩的老前辈,瀚麟不想伤了集英殿的根基。” 这话已经让集英殿众人不悦了,可浣北海还是笑容满面的点点头,“孩子,你有心了,就凭这份孝顺,老夫也不想伤了你!咱们既然都是学道术的人,干脆就用道术拼斗一下如何?” 这句话说的远在洞中的我都有点鄙视浣北海了,你想这浣北海学道多少年了?在道术上的掌握,可谓是知根刨底,要是提出武斗,董瀚麟年轻气盛,浣北海吃亏,要是提出道术比较,那才是真正的以大欺小了呢! 浣北海还有些风范,提醒了一句,“老夫的本事,出自巫师一脉,所用的手段你或许没听说过,这便提醒你了!” 董瀚麟点头,“前辈有心了,这巫,女子学的是蛊术,男子不可学,前辈放的是降吗?” “此言差异,人人皆说蛊婆放蛊,这男人亦能放蛊,只是蛊术对男子弊端太多,顾此鲜有提到,老夫老家湘西土家族,男子放蛊亦是常事,所以老夫也会放蛊!” 原来浣北海还是少数民族! “受教了!”董瀚麟对浣北海一拜,浣北海大大方方的说道,“老夫出手了,瀚麟不准备一下吗?” 这道家除去巫术中的降术、蛊术,怎么可不用到符纸木剑等等法器呢?董瀚麟自信道,“前辈出手吧,瀚麟接着便是!” 既然董瀚麟都这么说了,浣北海当然不会再做作了,当下掏出一罐骨粉,打开盖子,手指一抖,在身前倒了一点粉末,可能是那骨粉太多金贵了,倒出的可是不多! 窦玄是玩降术的大家,看着这些骨粉就瞪的两眼放光,忽然眉头一拧,对浣北海叫道,“老家伙,你是在开玩笑吗?这……” “嘘!……”浣北海轻声示意窦玄莫要说破,却是把秦苏给急坏了,“我师父要用那招了,专门坑不懂行的人!” 我急忙问道,“那是什么?” “这一罐骨粉称之为五阴粉,乃是用一个惨死的妇女、一个夭折的孩子、一个自然死亡的老人、一个病死的青年、一个意外死亡的阿婆,五人的骨粉制成,可以说是集男女老少青、酸甜苦辣悲五种人、五种感情集合在一起,配以咒语迷惑敌人的东西,本身没有什么威力,真正的杀招是……他老人家的本命蛊虫!” 什么!浣北海要先用这种和迷幻烟一类的东西迷了表哥,然后再用本命蛊虫来害人? 诸葛易正巧与天命师的对话也被我听到了,虽然声音极低,可我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看来这窦家血脉又有进化! 只听天命师说道,“这次董瀚麟亏吃定了,我与北海兄关系不错,所以知道他的本命蛊虫可了不得,这蛊虫之中千万类别,零零总总有百大类,其中又有十三只蛊威力无穷,浣北海的金蚕蛊可称之为首!” 我虽然心急,但是想到那天命师的话我都能听到,董瀚麟必然听的更加清楚,却见董瀚麟毫无异样,嘴角偷偷露出一丝笑容来!可笑啊,没想到天命师已经提前把这杀招给透露出来了! 浣北海将那骨粉给倒在了地上,就见地上慢慢升腾起一团淡淡的黑雾,浣北海一挥衣袖,“去!” 这团黑雾就飘到董瀚麟身边,顷刻将董瀚麟围了住,董瀚麟的脸上渐渐现出一丝迷茫,转而一脸欢喜,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怒容满面! 浣北海见董瀚麟上钩,猛的一伸指头,我就看见一道比中指还要略长,却比大号火腿肠还宽的影子呼的一下射向董瀚麟,其速度之快,我想除了我和董瀚麟之外别人估计看不到吧,便是秋爱婉没有窦家精血的支持也不行! 说时迟那时快,董瀚麟早把咬破舌尖的一口精血喷向射来的蛊虫,这窦家血对于毒虫草莽的厉害我那是心知肚明,果然金蚕蛊虫一被喷到猛的就一下射回浣北海的袖子里,顿时浣北海面色一白,但立即又好转了过来,浣北海哈哈笑道,“瀚麟果然有本事,如此临危不惧,哎,这等后辈我实在是不忍伤害啊!” 浣北海自顾自的说了两句就退回到我爷爷身边,我就听见爷爷悄悄问道,“老家伙,吃亏了吧!” “哼,还不是你调教出来的乖孙,二狗,老夫不能再出手了,蛊虫要反噬了,这里就交给你主持吧!” 我听后掩嘴偷笑,忽的一捂嘴巴,我身边的谨以甜却发现了,问道,“小天,你在笑什么?” 我忙一捂以甜的小嘴巴,“嘘,浣北海那老家伙败了,还要装样子,实在可笑!” 谨以甜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正要答,却听见场上又有大英雄叫道,“呔,董瀚麟,莫欺我诸葛家无人,我诸葛逸来会会你!” 说完诸葛逸一提棍子就要出列,这诸葛逸可是诸葛世家排名前十的高手,初生牛犊不怕虎,自然咽不下这一口恶气! 刚跨出阵前,忽然一个踉跄,身子猛的向前一倒,背上衣服就被诸葛易提住,原来是被诸葛易绊了一跤,诸葛易另手一拉,就将那棍子从诸葛逸手中抢出来,一提棍子骂道,“白痴,没见这么多人都输了吗?你去丢哪门子的人?” 诸葛易丢开了诸葛逸,走了出来,张天恩喝起了倒彩,“吼,小诸葛逸不行,还是老诸葛易出来吧!” 当下张天恩被诸葛绿萝狠狠一瞪,又吓的不敢说话了! 诸葛易提起长棍两手抓在棍子的尾端,左右二手约离五尺,嗖的一声就一棍带风,身棍一线,中平正直,虎虎生威! 但见这诸葛易握棍的姿势,就要比诸葛逸强出百倍,我对棍不了解,但能看的出,这棍已经不是诸葛逸手中的棍了! “董瀚麟,我的乘龙快婿不当,却非要当这棍下亡魂,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童菲菲立刻眼中一紧,又留下了泪水,对于童菲菲,此刻对阵的二人,便是哪一个伤了,她都不忍!可童飘飘却眼中大放异彩,合乎她对董瀚麟大英雄的期望! 董瀚麟哪肯屈服,更是一字不提,气的诸葛易这就攻了过来,诸葛易为何使棍子,这也是算计好的,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狼,董瀚麟年轻少壮,空手搏斗力气要大过诸葛易许多,可这棍法乃是天下兵刃的鼻祖,全靠的是巧力,诸葛易手中提了这件兵器,那可是占尽了空手的董瀚麟的便宜! 登时,诸葛易已经一棍点来,董瀚麟连忙一躲,向后右侧闪去,诸葛易看好机会,棍不收,反而继续向董瀚麟点了过来,这一点,由下而出,直点董瀚麟胸口,但见棍头凌厉,整条棍子基本不晃,可棍头向下五寸这一段却略微还要向上多挑出了一点,可以得知,诸葛易的棍法不简单,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棍尖,耍棍讲由里向上挑为剃,这一剃就剃的董瀚麟再度向后退一步,这一步已经是董瀚麟退出的第二步,我今天到了此战场,还从未见过有人能逼的董瀚麟退后! 诸葛易见董瀚麟一退,又是一剃,说来也是巧妙,诸葛易手中的棍子一收一剃的浮动并不大,甚至可以说非常小,却生生把董瀚麟黏在那里无法躲开,始终停留在诸葛易的攻击范围内,初时我见诸葛逸对战秦苏,手中一条棍子大开大阔,又抡又砸可比孙大圣的金箍棒来使唤了,相当牛逼,打的秦苏上跑下跳的,现在一看,诸葛逸的棍法那就是狗屁,哪有他诸葛易的棍不离身,躲都躲不开来的高深! 我一念之间,诸葛易已经捅出了无数棍,忽然暴喝一声,“嘿哈……” 92:1 415、神棍 诸葛易一棍剃过,董瀚麟连连闪躲,借着这一暴喝的机会,头一低彻底躲过了这一招,正要一步滑近诸葛易,却不想诸葛易手中长棍又从外而下滚了过来,从外打下为滚,董瀚麟脱不开这一滚之棍,只得仓皇躲避,又被诸葛易击退了! 诸葛易的身手何止是我爷爷口中的不过可以,在我看来,他单单在棍法上的造诣,已经算的有数的高手了,可以说诸葛易在诸葛世家的上位,绝非是仅靠头脑,手头上的功夫又怎么可以说是浪得虚名呢? 这一逼退董瀚麟,诸葛世家所有人都高呼一声好,集英殿方面面带堪忧,连那窦家众人都唏嘘不已,诸葛世家,又怎么算不上庞然大物了? 诸葛易嘴角露出微笑,似乎吃定董瀚麟了,将我身边不远处的童菲菲看的又流泪水,她的父亲是真的要杀死董瀚麟了! 诸葛易连剃连滚,将董瀚麟禁锢在了棍影之间,进退不得! 董瀚麟见闪不开那棍,又进不得诸葛易身前,忽然一足插入地下松软泥土之中,诸葛易猛的一点棍尖,再度打来,董瀚麟便将那脚下的泥土挑了起来,一团连着草木的灰土直接打向诸葛易的面门,诸葛易现在是一代宗师,当然不可能被董瀚麟搞的灰头土脸,自然也是要躲开的,这一躲,手中长棍就顿了一下,董瀚麟当下抓住时机,一步逼近! 这棍讲求的一是黏滚让人逃不开,二就是要对距离的拿捏让被攻击之人禁锢在攻击范围内,现在董瀚麟只踏前了一步,可却错过了棍尖,那就等于让这长棍的威力大大折扣,猛的一拳直接掏向诸葛易的胸口,这一下诸葛易就失算了! 急的诸葛易连忙将长棍横挡,架住了董瀚麟打来的拳头,气的诸葛易叫道,“黄毛小儿,你莫要过分,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诸葛易持着横棍向上一挑,想要架开董瀚麟的拳头,却不想被董瀚麟铁拳之上的磅礴寸劲一压,这条棍子竟然动都未动上一下,下一刻,董瀚麟已经一把抓住诸葛易的胸口,大声说道,“易前辈,你是菲菲的父亲,如果我杀了你,菲菲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也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还请你罢手吧!” 董瀚麟抓着诸葛易一把提了起来,使劲向诸葛阵营连人带棍子都扔了回去…… 童菲菲又是一顿,全身一阵轻颤,对着诸葛易,也就是她的老父亲咬牙切齿,两个都是深爱着她的男人,董瀚麟在每一刻都一直为自己找想,可是自己的父亲呢?怎么就没想过如果他杀了董瀚麟自己永远都无法原谅他,自己一辈子都会陷入痛苦中! 落在童飘飘的眼中,却爆发出炽热的目光,如能有如此的温柔佳婿,此生还有何求?连那秦苏也是哀叹不已,好一个心思细密,爱憎分明的董瀚麟! 谨以甜也是一握我的手,对我的神色多了许多期待,我看着她轻轻一笑,这次刘大能急忙闪开眼神,不愿当那大电灯泡了! 只有秋爱婉的心紧了一下,秀眉皱的无法化开,为什么,偏偏这样一个人,竟然要独自面对世人的追杀,他又何错之有? 诸葛易腾的一下就被董瀚麟丢进了诸葛战团,还未落地,呼的又是一道人影飞了过来,伸手接住诸葛易,不经意间在诸葛易的背部一按,诸葛易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我爷爷一抽诸葛易手中的长棍,长笑起来,“小易,早说你还差了很多,连我的孙儿都能胜你,还是老夫来了断一切吧!” 我爷爷足不点地,一转身单手执棍跃出老远,稳稳站在几百人面前,长棍轻指董瀚麟,可这风云已然变色! 长衫微动,虚白胡凝在空气中,那两道浓眉之下如同装着浩瀚星海,让人看不穿他的喜怒哀悲,他一如既往的样子,换在此刻,显的多么的悲天悯人,他负手而立,代表了天下,他棍一指,锋芒毕露,他心中的决定,就已经让人觉得他主宰了董瀚麟的生死! 童菲菲暗恨我爷爷伤了她的父亲,与童飘飘皆都转头怒视着我,“看吧,这就是你的爷爷,不仅要杀了瀚麟,还要伤我们的父亲!” 说的我无法反驳,爷爷暗下手段,已经被众人瞧在眼里,但两军对峙,这些手段又何足以被人不耻?最多是一句兵不厌诈,先下手为强罢了! 这时董瀚麟终于开口了,董瀚麟的脸上带了许多笑容,恍然间就将一切阴霾抛去,“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虽然不想,但是却心知无法避开,这很好,该来的来了,来了就结束了!” 爷爷没有说话,等待着最终的决战,他将这先出手的机会让给了董瀚麟,可董瀚麟却又说,“这万人之中无人可以拦住我,但惟独面对老爷子,我没有自信,我不会留手,我不能死。” 原来董瀚麟对战诸葛易还留了几分力气,也是,否则诸葛易怎么还有命在,说的远处诸葛易老脸通红,可我心里却惊涛骇浪,如果表哥不对爷爷留手,那是否就意味着他已经存了必杀爷爷之心?我不由的心里沉的似要崩塌,不,“不!你们住手!” 我正要跳下来洞去,却被刘大能和秦苏一左一右的拉住,“你阻拦不了,他们见面就已经退无可退,永不会回头了!” 说的我心乱如麻,果然董瀚麟最后说了一句,“我出手,就势必要杀了你!” 爷爷点了三下头,看不出是喜是悲,“我出手,也不会留下你的性命!” 一句话已经说死,带着浓郁的忧伤,这忧伤却只属于我,那浣北海也可能有吧,因为我看见他的脸上多了许许多多的惋惜,“哎,二十余年的温情,一句话之后,烟消云散!这天下,谁能比的过楚双郎昔日风光?这干高手,谁又比的过董瀚麟现今的豪气冲天,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可惜、可叹,不能为我所用!” 话落,董瀚麟已然杀来,这一动,夹杂着雷霆一击,夹杂着一往无前,夹杂着亲情的泯灭! 董瀚麟射近爷爷身前三步,爷爷也一晃棍子,照着董瀚麟的胸口这就点了过来,董瀚麟连忙侧身想要躲过去,可爷爷手里的这条棍子,黏人的手法要胜过诸葛易,只见那棍一剃一滚,棍尖就逼的董瀚麟放弃了近身搏斗,再想逃出去,又被黏住了,爷爷出手之快在于他棍子攻击的浮动更小,大大节省了时间,这条棍子与爷爷可谓是人棍合一,每一棍都似乎轻描淡写,但又破解不开,所以董瀚麟不住的左右躲闪,可那棍子却紧紧的追在了董瀚麟的屁股后面。只要董瀚麟一停脚,必然要被击中! 等董瀚麟退到一棵小树前,爷爷抓住机会,持棍从右下一剃,就要打在董瀚麟的太阳穴上,董瀚麟只好一躲,这一棍棍尖就碰在这胳膊粗的树上,这颗小树立即折断! 要说一棍打断一颗小树,其实并非是什么难事,可要知爷爷这一棍打出的不过是轻轻一碰,从发力点到打在树上不过是半条手臂长的距离,就是换成大力士,这么短的距离也使不上这么大的力气。 这一棍要是打中董瀚麟的脑袋,那是一点能活下去的道理都没有! 我们这才知道其中的凶险,那就是微微触碰一下,也是非死即伤啊! 董瀚麟却依旧平静,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连诧异都没有,立刻再度贴着棍尖向右侧逃去,爷爷又一棍打来,董瀚麟低头之后立即退回一步,这棍就砸在地上,打的地上一块大石头四分五裂,甚至石头之下还现出一个大坑! 董瀚麟躲的也是及时,那是选对了生门。 躲棍,也需要看那生死门,棍要打到的方向称之为死门,另外方向为生门,完全是考校对手的的机敏、观察力等等要素,诸葛易的棍虽然也十分专业,可不如爷爷迅疾,打起来的幅度又要大了一点,这就显的生门容易判断了一些,这一点只差,在高手对决中,又差之千里,若是差了一些,岂不差了万里?诸葛易看的一脸铁青,却又一言不发,可他身边的小诸葛逸却惊的回不了神。 诸葛逸初看门主诸葛易使自己的棍子,已经惊为天人了,那手不离棍,棍不离身的打法就让他自愧不如,料想若不是董瀚麟使诈,门主怎么能败?可现在看我爷爷使棍,差点吓的大小便失禁,这哪里是一条棍,这分明就是一条蛟龙,已经有了思想,有了风骨,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生门出现只在一刹那!这还能是自己手中的那条死蛇吗?自己用棍狂砸猛抡,处处是生门啊! 顿时诸葛逸心中窃喜,这条棍在这两个前辈手中一握,那价值早就倍增,今后吹牛全靠它了,这条棍以后就是一条神棍啦! 董瀚麟被我爷爷逼的在空地上逃了一圈,忽然一翻身,脚下故技重施,一大团泥土又踢了起来,罩着爷爷的脸上就扑了过来,可这刚刚用过的伎俩还能奏效吗? 但话又说回来了,棋在将中变,破绽都是打出来的,只要动便有破绽! 爷爷眼神一凜,当下脑袋向后一仰躲过了泥土的攻击,同时手中棍子猛的在身前呼啦转了一圈,似乎要阻一阻董瀚麟前进,可这一转,幅度之大就不是生门了吗?怎么爷爷突然这般愚笨了! 董瀚麟果然抓住时机,一步跃了过来,就要像对付诸葛易一般来对付爷爷了,就在这时,那棍子才绕出了一百八十度,棍尖变棍末,被爷爷攥在手中,“哈……” 爷爷猛然一击,棍中段击打在董瀚麟身上,将董瀚麟打的侧飞出去,直直跌进集英殿阵营中! 这一棍,原来也是早就算计好的! 爷爷将棍一指人群中摔在地上的董瀚麟,“瀚麟,收手吧,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你如何能胜过我?” 92:1 416、求死么 “瀚麟,你的本事都是老夫教的,你怎么和老夫打?”爷爷摇头,和我们一样看着人群中的董瀚麟! 董瀚麟一抹嘴角上的血迹,想要站起来,顿时被几个集英殿的年轻人按在地上,只听董瀚麟放声狂笑道,“哈哈……老爷子,你可错了,决定胜败的除了本领之外,还有不能输的理由,所以,我有理由不能输!” 说完董瀚麟一手抓住一个集英殿的人向两边一推,就将这二人当沙包砸的左右两边人纷纷倒下,董瀚麟反手一捉就把身后想要偷袭他的人给打飞,一来二去,这几十个集英殿的好手反而摔了一片,逃了一片,还有几人拼死想要抵抗,又被董瀚麟打的东倒西歪,可爷爷却一点都不急躁,只等董瀚麟终于找到一个使枪的高手,这才抢了武器,又跳回来,“老爷子,你我再打过!” 董瀚麟当真如同一头蛮牛,被我爷爷那一棍子能打断小树的力道打在腰间,和没事的人一样,只见董瀚麟将枪头一点地,咔的一声折了枪头,把这枪身当成了棍子! 确实,天下兵器始于棍,棍乃武器的鼻祖,你要是用了其他武器,不就成了子子孙孙了吗?不免落了下层,现在二人手中都是棍,那就要看谁才是真英雄了! 诸葛逸脸上更是一喜,他对董瀚麟的棍法,那可真是期待,这种高手之间用棍对决的机会,只怕此生也就只此一次了! 别说是诸葛逸了,就是其他人也看的目不转睛,平心而论,董瀚麟的本事已经达到了他们这一生都需要仰望的地步,由小视变成重视,由重视变成不敢直视,恐怕他们心中都希望董瀚麟不要一下就败了吧! 只见这二人都是一端手中的棍子,两手一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二人的左手之上,这握棍,最前面的那只手称之为先锋手,出力全靠这只先锋手,故此,若是二人出手的话,最先动的必然是这左手! 爷爷是左手为先锋手,董瀚麟的本事乃是爷爷教的,自然也是左手为先锋手,二人两只左手上不住加力,握的手背青筋暴起,二人一左一右两相对视,棍直身挺,瞬间胜负之数又未可知了! 董瀚麟虎目一瞪,眼中凶狠之色再起,呼的一棍就点了过来,董瀚麟终于先出手了! 这断枪之长与爷爷手中的长棍长度无异,点的破空之音甚浓,其势勇猛,爷爷立即提棍将身子一侧,却是先把这只左手给避开了董瀚麟的攻击范围,长棍一挥,对着董瀚麟的左手劈了下来。 先锋手掌握这整条棍子的力道,控制着棍尖的力点,若是伤了,自然这棍也就废了,董瀚麟当然不肯,棍子一动也挑向爷爷的先锋手。 二人不伤人先伤左手,皆是明白这棍术的关键! 爷爷干脆一压长棍,长棍便盖了下来,正是如乌云盖顶,一条长棍盖在董瀚麟手中断枪之上,董瀚麟急忙抽棍,转棍又要去压爷爷的长棍,反倒被爷爷手中之棍黏住一滚,又压在了董瀚麟的棍上,二人立刻使的棍子如同疾风暴雨,噼噼啪啪,但这棍始终被爷爷压了一线。 这棍法之中亦有生死门,那棍也分生死棍,压制之棍为生,被压制之棍为死,别管董瀚麟将这打、揭、劈、盖各种手段运用的圆滑无比,虎虎生风,可一被牵制,便是一条死棍,一条死棍又能有什么作为? 打的董瀚麟表面狠戾,可实际上却狼狈不堪! 爷爷瞅了一个空隙,猛的一点,直直点向董瀚麟的胸口,脚下踏前一步,生生将这一棍之势加速,点的董瀚麟措手不及,这胸口,董瀚麟万万不可让爷爷点中,因为他的怀中藏了一面照妖镜,急的董瀚麟收棍慌忙一挑,但爷爷棍上如有万斤,竟然是使劲浑身巧力,又打的董瀚麟脚下踉跄,连退三步,这就又要跌进集英殿人群中! 这一伙人,见董瀚麟不行了,哄的一拥而上,董瀚麟还没站稳,先是用那断枪向后倒点,将冲在最前面的人点的跪地不起,又一转身回扫,将最前面的三人扫倒了,那断枪接着一震,董瀚麟的臂力逐节攀升,“啊……我看谁敢上前!” 董瀚麟脚下如风,向前冲了几步,却也巧妙,手中棍子穿、扫、拦、挑、撩、戳纵横人群之中,虽密不梳,狂风暴雨席卷的满地都是哀嚎! 这一顷刻间,董瀚麟棍打一片,已是打伤了二三十人,当真是无人敢上前一步了!怪不得董瀚麟之前便说过,除了我爷爷之外,这里所有人都绝不可能留的下他,当时以为这是豪言而已,现在一想,当初绝非是虚语! 我暗暗叫了一声好,才见董瀚麟又回来了,持棍就向爷爷打来,两条棍子又粘合在一起,又打了几分钟,我就看见董瀚麟大汗淋漓,刚才的风采一去不复返,甚至还有些心浮气躁! 我就见此刻两根棍互相围绕着旋转,皆不能逃离对方的棍梢,可爷爷却神采非凡,“瀚麟,你已经输了,现在自绝天下吧,我不愿亲自出手杀你!” “不……我非惜命,但不能!”董瀚麟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忽然手中断枪随着爷爷棍上的延绵劲力一滑,被那长棍缠的脱手而出!直直插进了一颗大树之中! 董瀚麟一愣,下一刻爷爷的棍尖已经点向面门,我们洞中之人都是惊叫一声,刹那间,董瀚麟仓皇侧脸躲开,爷爷棍不停,立即一压,劈在了董瀚麟颈下,胸口上三分,打的董瀚麟喷了一口血,足下趔趄退回了诸葛战团,诸葛旭看机会来了,一晃吴钩,“啊哈,董瀚麟受死!” 登时诸葛旭带着三个诸葛世家的好手就要来拿吐血的董瀚麟,被董瀚麟一拳砸倒两个,一巴掌拍飞一个,单单留下了诸葛旭,诸葛旭一看董瀚麟受了伤还这么生猛,知道自己还是不敌,掉头就要跑,却被董瀚麟抓着后衣领提了回来,对着诸葛旭的肚子就是一掌,诸葛旭丢了一对吴钩,突突突的向后跑了一段,脚下一软摔在地上又往后滚了好几圈才昏了过去。 董瀚麟早已捡起吴钩,“再来!” “还不死心么?”爷爷见董瀚麟又持着吴钩来战,立刻一棍打下,董瀚麟两钩去挡,当的一声,就在兵器相交的一刻,董瀚麟猛的将一对吴钩狠狠勾住了长棍,可惜这吴钩无锋,否则必然切断长棍,但想必爷爷也是心知肚明。 当下爷爷手中长棍一转,也不知用了什么奇巧的力气,咔嚓一声竟然把一对吴钩给搅了个粉碎,长棍势如破竹,立刻打到董瀚麟身前一寸之地,却被董瀚麟躲开了去,董瀚麟见吴钩粉碎,料想不妙,如何不早就防备了? 吴钩一碎,董瀚麟借机又冲进诸葛世家的阵营之中,打倒了十余人,抢了一条九节鞭,勉强还能看,当时一甩鞭子,又抽到了几个人,这才冲出来,与其说是冲出来,其实已经没人敢拦下董瀚麟了。 董瀚麟用鞭子的手法也很娴熟,一甩之下,已经将这九节鞭运用的如同一团影链,董瀚麟猛的一放出手,必如游龙,光光影影,谁能攻破,看的被抢了九节鞭的那位仁兄暗暗咋舌,这么快他就不怕打着自己吗? 我爷爷小退两步,找准了机会一棍挑进影链中,那九节鞭立即将棍子绕了起来,董瀚麟一拽九节鞭,想要把爷爷手中棍子拉过来,可是爷爷挑着九节鞭也不肯放手,手中长棍再度一转,九节鞭啪啦一声碎成八段! 董瀚麟大惊,一翻身又冲进了诸葛世家,这下诸葛家的人学聪明了,见了董瀚麟不去战斗,反而是把所有武器都塞进怀里,抱着四处奔逃,一会功夫诸葛世家的人都逃进了树林,只有极少数没有武器的人还心惊胆战的看着董瀚麟,诸葛易叹了一口气,“哎!三十年前一次大战虽败犹荣,现在却连打都不敢打了!一代不如一代了!” 董瀚麟一看诸葛世家的人没戏了,立即射进集英殿,集英殿之人正在笑诸葛世家窝囊,却见董瀚麟来了,也不知谁叫了一声,“董瀚麟来了,保护武器,快跑啊!” 立刻几十号人也纷纷钻进了树林中,张天恩一捂菊花,生怕董瀚麟扒掉他裤子从他两股之间抢了飞针,脸色铁青,躲到了浣北海的身后,令浣北海叹息道,“董瀚麟是狼来了吗?” 跑的最远的凌杰西一举手中的一对叉子,恶贯满盈的说道,“董瀚麟,有种你就来,世界有多大我就能跑多远!” 凌杰西说完还狂笑一番,他觉得自己只要还拿着武器,他就赢了,也不知明不明白,那对连小手臂长都没有的东西根本不能对抗棍子啊! 董瀚麟再往窦家人里冲,那窦家人略微有些骨气,分出些好手与董瀚麟游斗,被董瀚麟打死打伤七八人,才抢出一把桃木剑,气的董瀚麟仰天长叹,狠狠将桃木剑摔在地上,提了双拳冲了回来。 爷爷眼神一紧,“求死么?” 92:1 417、青葱要冒头 董瀚麟能死吗?他不能,这是他说的! 可是,爷爷会杀表哥吗?会的,这是爷爷说的! 我已经无法看下去了,我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止他们互相残杀,董瀚麟红着眼睛扑向我爷爷,爷爷举起了长棍,一砸,董瀚麟必死无疑。 所有人都已经围了过来,就连昏迷的诸葛旭也在关键时刻转醒过来看着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我嚎啕大叫,“不,住手啊!” 我的声音发颤,只有谨以甜还握着我的手,让我能镇定一点。 我这一声,略微让董瀚麟清醒了一点,就听我边上的秋爱婉叫道,“哥,接刀!” 秋爱婉对我爷爷无一丝好感,现在她只是向着她唯一的亲人,长刀一掷,绽放出一片光芒,董瀚麟立即跃身跳起,接住了那刀,董瀚麟一挥刀,无限的刀影笼罩而来,这刀很锋利,一刀!就能将长棍斩成两断…… 爷爷急忙一变招,将那棍子收回一半,再度贴近了刀锋。 董瀚麟刷刷两刀,就要照着棍梢砍去,但见董瀚麟使刀,刀法刚猛,和秋爱婉的梅花落影截然相反,完全不理那棍法的巧妙,只是以力破巧,刀刀照着棍子上招呼,这几刀开山劈石、力大无穷,爷爷如何肯力敌,否则这根棍和黄瓜就没了区别! 但又见董瀚麟的刀虽然刚猛,可刀影晃眼,却不见刀法变老,多半还存有变招,绝对虚中带实、实中有虚,虚实并存! 看的秋爱婉大叫一声好! 这一下战况又有些胶着,不过见董瀚麟没有生命危险,我还是松了一口气,心还没收回去,却又提到了嗓子眼,我看见爷爷棍子一滚,就在长刀要砍断长棍的时候,那棍梢却黏上了刀背,当下长棍一压,就压的那刀法乱了! 董瀚麟这一乱,那棍子就跟粘在了刀背上一样,拖着长刀反转几圈,忽然棍尖一点,点的刀身一阵嗡鸣,此刀立即倒飞出去,没入我们脚下的石头里! “拿命来吧!”爷爷见董瀚麟又要跑回去拾刀,长棍顿时一扫,打在了董瀚麟的小腿肚子上,打的董瀚麟立即跪在地上,只见爷爷已经举起了棍子,林间斑驳的影子被夕阳拉长放大,连同爷爷的身影! 谁才是不败的战神,无关紧要! 长棍当头落下,迅疾如风,说是雷鸣闪电也不为过,但、落下了,就要人命! 董瀚麟半跪在地上,瞳孔之中那一道棍影已经越来越近,濒死之刻,董瀚麟猛然伸出双臂抱住了脑袋,丢车保帅却是眼前唯一能用到的方法了! 顿时那一棍狠狠落在董瀚麟的双臂之上,啪的一声,这长棍却是断了! 所有人愣了一下,只有诸葛逸哎呀的叫出了声,他心疼啊,多好的吹牛逼利器,没了! 爷爷举起半截断掉的棍子看了一看,就猛的向后一退,原来董瀚麟不顾臂上鲜血长流,已是一拳猛挥而来,但被爷爷躲了过去,爷爷将短棍丢在地上,“不错,是我调教出的男儿!” 董瀚麟慢慢的站了起来,两臂之上鲜血汩汩长流,却依旧能抬的起来,摆出了战斗姿势,“再来!” 看的所有人都是赞叹不已,赞的不是爷爷本领之强,强大如斯,赞的也不是董瀚麟一腔热血,勇气可嘉,他们赞中带惊,这场战斗太惨烈了!是什么让这爷孙二人非要夺去对方性命呢?他们忍吗?这些人已经不忍了! “哈哈哈……”爷爷大笑,“好,瀚麟!老夫一生都为你骄傲!” 爷爷的目光越来越慈祥,董瀚麟从小受爷爷调教,他们并非只是爷孙,甚至可以说还是师徒! 董瀚麟惨笑一声,“来吧!爷老子,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真英雄!” 说完,这二人又出手…… 我摇头苦笑,“那我算什么?” 我笑问童菲菲,“董瀚麟为了你可以放你父亲一条性命,难道就不能为了我……” 童菲菲摇头不语,又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为了我,却又要放弃我?” 这句话顿时让秦苏、刘大能甚至是童飘飘和谨以甜都不明所以!放弃童菲菲?刚才董瀚麟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童菲菲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释然,“他何尝不是已经放弃了自己?” 谨以甜忽然一抓我的手,“快看,他们打起来了!” 只见场中董瀚麟稳住了双臂的颤抖,铁拳一砸,划开清风,我爷爷丝毫看不出年老体衰,亦是提拳对上,两人都是一震,却无人肯退,当下立于地上砰砰砰打了十余拳! 忽然爷爷化拳为掌,去拂董瀚麟的手腕,这掌飘渺,看不出一丝力道,可越是如此,越不可小视,董瀚麟立即摊开了拳头,也拂了过去。 二人双掌一拍,爷爷脚下已动,踏出了也不知什么步法,更似神仙,围着董瀚麟不停拍打,董瀚麟也不肯站着挨打,立即亦是踏出了同样的步法,两人转而又花间蝴蝶,轻盈漫步。 但又有谁敢说他们这是在嬉戏? 拍了无数掌,爷爷掌又变爪,去扣董瀚麟的手腕,其中霸道让美感立失,董瀚麟连忙后退,也是一抓,这二人打着同样的功夫,却总被爷爷抢到先机。 董瀚麟被逼的又在场中走了一遭,口中一叫,“我受天罡,日月星生,北斗元神,速速护我!” 念完董瀚麟以抓变一印,印在自己身上,立刻浑身一震,精力立刻恢复了大半,眼中再现清明,这是连道法也用上了! 这股新生之力让董瀚麟忽的抢了一个先手,爪已变拳,猛然击出,这一变故,爷爷不敢小视,连忙撤爪,一个转身,一掌又拂了过来,“乾坤分南北、白虎可锁肺,元神离体,速出天门!” 这一念,董瀚麟当下萎靡了一下,立即使出同样的手段破解爷爷的一掌,“翻手三魂、覆手七魄,天地相合,惊雷劈你身,急急如律令!” 这一掌就带了法力加持,当比肉掌强出千百倍,爷爷一撤掌,脚下连闪,绕到董瀚麟身后急速在手掌心画了一道符,这就是掌心符了! “借来天河压海棠、蛟龙出海碾地蛇,弟子收三魂七魄,恭请祖师到,急急如律令!” 念毕已是以掌心攻来。 董瀚麟如何敢接,一顿足,一弯腰,从爷爷腋下滑开,又念了一道咒语,被爷爷破解掉了! 这二人从械斗变成了武斗,现在开始斗起了法力,而这法力在道家讲求的就是精气神的考校,董瀚麟虽然伤了**,可这三元未伤,又是重新打过了! 你一言我一语,念的天昏地暗,转眼一刻钟过去,上百条咒语都念完了,天知道他们哪记得住这些! 不过爷爷一直未露败象,可董瀚麟所存三元短短二十多年,和爷爷几十年一比,已经是令人咋舌了! 诸葛易脸上越来越灰败,对天命师叹道,“楚双郎不死,诸葛世家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时,窦家的窦玄大叫起来,“楚前辈,董瀚麟杀人无数,天理昭彰,我愿助你一战!” 这话从窦玄嘴里吐出来,真叫人难以信服,明摆着就是来分一杯羹来了!可这念咒多一个人就的多破解一道,分心不得!董瀚麟原本就不占半分便宜,现在心头一沉,还是抗下了爷爷的下一道咒语! 窦玄猛的扑身而上,嘴里叽里呱啦的就念起来了! 我们都是心头一惊,秋爱婉怒斥起来,“窦玄,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姑奶奶和你打过!” 说完秋爱婉跳出洞去,拔出长刀,抛出道符,“镇煞八方,群魔避退,七星归位,万法无极!” 这道咒语我倒是知道,我在李先师的先师策中路上偶尔翻到,应是茅山派的斗法咒,正是克制窦玄降术的至宝! 窦玄一听是此咒,哪还敢小看,念了一半吞了后面的咒语,哇哇大叫,“哪来的没教养的婊子,看贫道吞了你!” 现在窦玄明明是一个降头师,非要自称是贫道,想必是为了讨好我爷爷! 这两人打了也是许多次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出手就肉搏了起来,秋爱婉长刀一闪,刮了窦玄的头皮,立即惹来了窦玄的拳脚相加! 窦骨一看,登时也跳了出来,小手好比钩子,“丫丫丫!哥哥我来帮你收服了这个丫头!” 这场上立即冒出两对兄妹,秋爱婉原本就是被他俩合力逼进的洞中,当然以一敌二就又吃大亏了! 秦苏往前一站,半天没跳出去,被刘大能踢了一脚,“你咋还不上?” “我……”秦苏犹豫的说了起来,“虽然他们的拼斗是窦家人之争,可、可终究是为了帮楚前辈,楚前辈代表了集英殿,我要是上了,岂不是大逆不道?我不能,爱婉姑娘虽然斗不过他们二人,可自保无需担忧!” 秦苏这一犹豫就被童飘飘骂道,“你到底爱不爱秋爱婉?你看看董瀚麟,对我姐姐是怎么疼爱的!他才是好男人!” 秦苏被这一骂,又去苦思冥想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我哪等的及,狠狠一瞪秦苏,“你不去,我去救我师父……” 说完,我跳出了洞外,冲进了战团,对着窦骨叫道,“窦骨,我陪你打一会!” 窦骨一愣,“你是哪根葱?” 92:1 418、天大地大由我滚 窦骨不是没见过我,正是因为她见我和张天恩那个棒槌打了一架,所以已经瞧不起我了! 但我管那些干什么,已经使出一爪抓了过去,说来也是凑巧,这窦骨的也是一对小手呈爪一样的对付我!我见她洁白的手腕伸的差不多到了我胸口前,当下一喜,忙伸手捉到她的手腕,然后身体向一侧躲开了窦骨的另一只手攻击,借着空当,咔的一声我就把窦骨的手腕给卸下来了! 我都没想到我得手的这么轻松,不过侥幸的成分居多,窦骨一痛,连忙抽出小手向后退开,窦玄大怒,对我骂道,“混蛋,当日我就该拼命也把你宰了!” 秋爱婉接过话来,“可惜从此以后你都没机会了!” 说完一刀又劈了下去,和窦玄打到了一起。 窦骨摸着自己受伤的小手,看了又看,“好哇,刚才是迷惑了姑娘我,原来你小子实力不弱,看来我得认真一点了!” 窦骨说完话,就捏着自己的腕关节咔的一声给接上骨了! 我当时这个悔啊,心里直说大意的是我好不好,早知道我就趁机上了,现在她把骨头接好,我不是白高兴一场了吗? 可惜世上没卖后悔药的,窦骨又攻击了过来,这一次她可没留手,两爪纷纷抓来,一爪擒我手臂、一爪擒我的手腕,看来是要报我卸她手腕之仇了! 这卸掉别人四肢的法子并非是只有分筋错骨手,就是那野郎中也会治脱臼,再不济,用蛮力掰断手臂她窦骨总会吧! 这比较的就是谁的手法高明了,我会分筋错骨手,手法当然高明,一瞧窦骨拿捏的方位就判断她其实手法很拙劣,卸骨的时候肯定不如我痛快,我便假意要被她捉住,只见窦骨脸上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就在两手捉住我胳膊的时候,我反手一抹,就摸到了窦骨的肘腕,另一手也拖住了她的小手臂,我们两人同时用力,咔的一声又是窦骨的手肘被我先卸掉了! 痛的窦骨丫丫丫的惊叫一声,猛的一巴掌呼了过来,我还是大意了一下,被窦骨一巴掌打在脸上,转了一圈,就见窦骨正在给自己接骨,这个窦骨名字里带了骨字,骨头还真和常人不一般啊,居然卸了就接,接上就好! 我急了,可不能给她再接上,否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的过她了! 登时我又扑了过去,窦骨接骨正接了一半,一抬头看我张牙舞爪的抓过来,也是急了,看我卸骨的方法这么厉害,直把我当成什么厉害的高手,立即向后跳开,要是再让我把她的另外一只手给卸掉,这还能用脚趾头接骨? 窦骨虽然退的快,可我追的也不慢,有了窦家精血的加持,我步下生风,等她再抬头,我已经离她不足一米远,窦骨一愣,反而另一手也背到后面,一挺大胸,“来啊,来啊!” 这一下可把我给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手段!打不过就要色诱啦? 惊的我急忙一抽手,反而逃开了,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等我一回神,窦骨已经在背后把断骨接好,咬牙切齿的骂道,“小混球,伤了我你可别想好过!” 窦骨的厉害,虽然和窦玄还有些距离,可论眼前这些天下好手,那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就是集英殿的殿前四杰还略有不及! 我现在能逼她色诱我,我自我感觉还是有点成就的,可是比较起真功夫还有对战经验,恐怕我还是要吃亏! 顿时我就收起了大意,慢慢靠近她,打着主意让她先出手,我看好机会扑上去卸骨拖延时间就好了! 窦骨却是已经对我略有惧怕了,见我靠近还退了一步,我顿时一喜,也许我的机会来了,于是我猛的欺身而上,这个时候,窦骨也扑了过来,她一扑,我就惊觉不好,我这一扑必定是让她看出了我的破绽,我的临敌经验还是太少了! 很顺利的就让窦骨抓住了我的一臂,只觉窦骨小手一摸,学着我的手法摸到了肘骨的缝隙,另一只小手却托住了我的小手臂! 这窦骨也是窦家人,学起东西当然也不慢,刚才被我连卸两次骨,自然摸到了门道,这就要学以致用,反用到我身上了! 现在只要她用力一托,我的这条胳膊就废了! 我一边在小手臂上运起力量抵抗,一边用另一手按住手臂,只觉得窦骨已经使出了力气,骨骼刚要分离,却被我按住了,她窦骨又是小姑娘,力气怎么可能比我大,当下这条胳膊就算是堪堪保住了! 窦骨又一愣,怎么肯放过这报仇的好机会,在我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一臂的时候,足下悄悄伸了过来,勾住我的脚腕一用力,我当时就向后一仰,摔在地上,可我就是摔倒都没反应过来她的阴谋,一直还把精力放在被她捉着的手臂上,那只手是死活不肯离开。 窦骨个子没我高,我一倒,她不肯放我手臂,居然被我拉的也是摔了下来,但窦骨是何人,那是高手,摔到一半,两腿一曲,直接就跪在了我的肚子上,膝盖坚硬,压的我顿时鼻涕眼泪横流。 “放开呀!混蛋!”窦骨也是天真了,居然要我放开按着那条按着手臂的大手,这一下我全身被治,更是不能放开了,咬着牙,两个人就争夺起这条手臂,“不放,不放,就不放!” 顿时远处两道战团刀光拳影,险象环生,可我们这俩人却在地上撕逼,看的不少关注我们这边的人一捂眼睛,简直侮辱了高手二字! 我被窦骨和撕扯洋娃娃一样折腾了半天,也是怒了,这一臂僵直,干脆我便使上力气,狠狠一甩,我拜窦家精血所赐,力量生长的飞速,可顶十年之功,把窦骨又给摔在了身旁,我见机会来了,一翻身压在了窦骨身上,两手一起用力,将这争夺的一臂按在窦骨雪白的脖子上,窦骨拼命挣扎,我还没按稳,忽然小腹一痛,原来是窦骨一膝盖磕了上来。 我千恩万谢窦骨身子娇小,要是她再腿长一点,距离再下一点,后果不可想象啊! 窦骨见我面色一紧,猛的一用力,又翻身把我压在地上,骑在我身上,抽出一手就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的我眼冒金星,窦骨骂道,“妈的,敢占老娘的便宜!” 我呸了一口,“谁要占你这恶婆娘的便宜!” 窦骨一怒,还要再抽我,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能让一个娘们这么欺负?气的我腰间用力,轱辘一下把窦骨给滚下了身子,一得自由我又骑在了窦骨身上,一双大手也顾不得其他,伸着就要掐窦骨的脖子,却被窦骨给抓住了,可能是我这个动作激发了女人的潜力,窦骨满脸通红,嘿的一摔,我重心不稳,又翻到了! 窦骨立即骑了上来,伸手就要抽我,这次我早有不少经验了,翻她下来易如反掌,当下压住了她,双手一按,按在窦骨的两只小手上,嘿嘿得意的笑道,“让你再抽我!” “你给我下去丫丫丫!”窦骨见双手受制,一口咬上了我的肩头,疼的我一松力气,就被窦骨给把我滚下来,我怕她逃了,又滚了上来,所有还能坚持看着我们打斗的人再也不忍了,简直是三观尽毁啊! 我俩就这样一会功夫滚进了秋爱婉与窦玄的战团,滚到秋爱婉的脚下时,正好是窦骨背对着秋爱婉,秋爱婉连忙分出心来,打算一脚踢死窦骨,正好我又翻身压了上来,秋爱婉足尖一顿,叹了口气,由踢变踹,一脚踹在我的背上,把我们俩又踹的轱辘轱辘滚了回去…… 直到滚远了,我的后背撞到一颗大树上才停了下来,又是我! 我被这一下撞的再度一痛,使力滚正了,就再也滚不动了,窦骨也是喘着粗气,我松开了她小手,一手向下一托,打算站起来,忽然手里抓到一团软软的东西,哎呀坏了,我忘了我身下是窦骨! 顿时将我骇的魂不附体,向下一望,却见窦骨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似乎还有许多鼓励! 这这这……我可是来战斗的,不是来滚草地的! 但窦骨这一望,也不攻击我,就让我忘了危机,忽然窦骨脸色一变,骂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什么都不怕!” 话落,窦骨已经一巴掌呼在我脸上,我噗通一下摔出来,只觉我摔下来了,可是地面还是软软的!奇怪的一看,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毒蛇、蜈蚣、蝎子各种毒虫,估计有上百只,黑压压的一大片,我这和摔进毒虫窝里无异! 再一瞧,我手里那团软绵绵的哪是什么便宜啊,分明就是一只又大又毒的毒蟾蜍! 好哇,怪不得刚才窦骨要我袭胸,原来她的胸口里藏着的是两只大蛤蟆啊!这是打着暗害我的心思!不会和窦玄一样,装了一身的虫子吧!还好我身负窦家精血,这些虫子不敢咬我! 正待我暴起,却见窦骨已经爬起来了,一爪向我裆下抓来,“混蛋,废了老娘这么半天劲,去变太监吧!” 惊的我脚下一踩,踩死了无数虫子,搞了一脚绿汤,但也滑出半步,躲开了断子绝孙爪,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将那大蟾蜍对着窦骨一扔,“拿走你的臭虫!” 却看见窦骨已经打开了五个罐子,如同泼硫酸一般泼出了五道虫群,乌云一般飞了过来…… 五毒降! 这已经是降术了,中者必死!但这么近的距离,我连念咒的时间都没有! “**!”危急关头,我伸手摸进怀里,口中用一种无比怪异的声调吐出了两个字…… 92:1 419、大意失双眼 简简单单的**二字,引的我胸口忽然有了反应,一团金色的结界慢慢显露了出来,千钧一发之际,将这五种无比毒辣的虫子抵御在了外面! 这团虫子,并没有上一次见窦骨使用的数量庞大,之前的都被诸葛绿萝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应该是另外五瓶虫子。 怪不得初见窦骨时她要找新鲜的尸体培养虫子,原来是另外一瓶的毒虫数量还未凑够,但现在也不管不顾的使了出来,不过那也非常庞大! 可我最惊讶的是,我只是单单说了两个字,为什么这**符会突然有了反应呢?我想这就要谈谈李先师口中的自然之道了。 先师策中曾提道,但凡是天下所有的咒语,除去符语大多数应该标准规范之外,另需声调合拍,才能更快速的引动天地共鸣,其中也有些特别的规律,我在来时火车上也研究了一下,现在一急,就用上了,居然十分灵验! 但另外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窦家精血是否让我另辟蹊径了呢?毕竟这窦家精血的不同凡响之处,是让人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更或者二者皆有,那就是眼下说不清的事情了! 但不管怎么样,**符被我引动,成功在危机关头解了我的厄难,这一手着实让窦骨大出意外,窦骨惊讶一声,“咦,这又算什么咒语!” 可更加惊讶的人却是诸葛易,据说这十三神符就是诸葛易集合诸葛世家所有大本领之人一同创出的新符,主持者就是诸葛易,以他的眼力怎么看不出这就是他们阴阳术中最奥秘的十三神符中的**符? 诸葛易顿时惊呼一声,“结界!这不是咱们的本事吗?” 惹的诸葛旭脸色一红,靠近诸葛易说了几句悄悄话,诸葛易听后气的大骂,“我这任性的女儿,回去必然关上飘飘十年的禁闭!” 原来我会**符的事情经过诸葛旭的添油加醋,全都怪在童飘飘头上了,诸葛易怒的狠声道,“以后你们谁见了楚小天,格杀勿论!” 诸葛世家之人和声答道,“是!” 我才没理他们,有爷爷在,谁敢害我! 再说我眼下的事情,这些五毒虫被我结界阻到了身外不足半米之外,立刻压力山大,窦骨不肯罢休,再度念出叽里呱啦的咒语,让这些虫子更加疯狂起来,当下结界不稳,我瞧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手中结出了九字真言印,恶声斥道,“咀罗咤,万魔退去!” 话落,最后一印同时结成,双手一摊,手中如同刮出无数风刃,斩的群虫立刻散了,那五毒降也被我这道咒语破掉,窦骨大惊,勉强收回几只虫子,暴退几步,引的许多高手惊讶起来,只听窦家一人奇道,“楚小天是楚老头的孙儿,学的怎么不是道法?居然用阴阳术!” 让集英殿和诸葛世家之人都是晕了又晕! 诸葛易回头质问诸葛绿萝,“你若施展这道咒语,又当如何?” “我……我来的话,当然能施展的出来,但要说威力能否强过楚小天,却不敢大言不惭,论施法速度,也比之不及!” 诸葛绿萝其实有些妄自菲薄了,首先我这念咒的方式除了标准之外,还暗合了念咒的最高法则,这法则之中,又对自然之道深得其意,全是拜四大家臣李家李先师所赐,更何况我最依仗的力量非我本身,而是窦家精血的力量,这两个便宜都是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平心而论,诸葛绿萝的本事修行刻苦时间也比我多很多,称得上是底蕴丰富,所以本质上要在我之上! 诸葛易点点头,望天叹了起来,“楚家的三个人,各个不同凡响,尤其这个楚小天的成长速度,上次我见他还是个废物呢!” 窦骨被我破去一法,又施展了其他的降术,“楚小天是吧,恶鬼出炼狱,困你不得脱,吾有令!楚小天深陷迷途,永无宁日!” 此法一出,窦骨又开始叽里呱啦的低声念起了咒语,让恶鬼飞出炼狱来包围我,那自然是不可能,窦骨也不可能有这个本事,其实那便是咒语的噱头,让人听后大惊,再度陷入后面靡靡之语的陷阱中,这便是灵降了!中者一定会按着窦骨所说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万鬼包围之中,惊骇的不能动弹。 我被她一念,瞬间头脑略微一沉,就听见一旁的秋爱婉向我提醒,“楚小天,千万不要中了这法术啊!快醒一醒!” 我倒是想,可这灵降能成为一道令人闻风丧胆的降术,自然有过人之处,此刻我已经深陷其中了,就觉的身边果然跑出许多青面獠牙的恶鬼围了过来,我一祭阴钱,将身前脑海里现出的几只恶鬼给打散了,却见那些鬼又多出几只,顿时反应过来我已经中了招了! 我一咬舌尖,心道坏了,可得赶紧破对方的手段啊! 阴阳术我知道的手法并不多,全靠之前听诸葛赞生和诸葛提名还有那安倍藤兰斗窦玄时说出的咒语,可他们都没中过灵降啊!中了之后该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至于道术,我却又并非是完全不懂,常年跟在爷爷身边耳染目睹也多多少少听了些,可惜当时不懂,但是现在读过先师策,其中又提了不少咒语以及其中奥秘,此刻一想,又觉得了然于胸了! “太上敕令在我手,降下神兵遵令行,一般邪法化云烟,急速去追东方鬼!吾……呃……” 坑爹啊,关键时候最后面的两句咒语忘了!这咒语前面我道出了太上神仙的名号,又说出了这道咒语的功用,眼下就差发动的号令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忘记该说点什么了? 说急急如律令吗?可是中间还短了一句,行书不全谁知道你要干什么! 此刻所有观者都听我念了一半的道家咒语,后面怎么不念了?都是大为不解,我吭哧吭哧了半天,忽然眼珠一转,“萨颇咤也,去!” 顿时惊倒一片,这怎么又和密宗的不动明王咒联系上了呢? 如此瞎念乱入是要遭报应的,况且咒语不全亦是引动不了仙法,他们个个怒容满面,看着我纷纷喝道,这小子到底懂不懂道法! 连诸葛易都听的啼笑皆非,诸葛世家纷纷摇头,好端端的阴阳术和道法怎么结合起来了? 可等我念完之后,眼前的恶鬼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这法术成功了! 见我清醒过来,窦骨最是惊讶,“你……” 窦骨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胡乱乱入的语法也能破解自己的降术,但他们却不知道,我念咒的时候,念的并非是咒语,而是吐纳声息的节奏,我调动的不是道家讲求借用的天地宇宙法力,而是自身的窦家潜能,李先师说过,合也,信也,以我之神,合彼之神,作此而彼应,此感而彼灵,我有灵,暗合天法,怎么此术不成? 他们不懂,因为这一法我行,他们都不行…… 这一法的成就,需要的是许多的巧合才能达成,而关键之一自然之道,眼下除了我楚小天,再无第二人可以超越我!窦家精血之强悍,我有,董瀚麟有,天下又无第三人有! 道法一成,破厄除邪,无往不利! “窦骨!我楚小天专治你的胡言乱语,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统统拿出来吧!” 我第一次如此意气风发,指天踏地,胸中自有乾坤来! 说完便听远处爽朗笑声,“原来我楚时招的孙子也早就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今日成就,千古以后不会听人再说第二!这就是……” 爷爷思量一下,只听表哥补充道,“这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载只出一人也!” 两人又斗了几掌,对我大加赞赏,一人一句话接的如同一人之口,谁都没因说题外话占了对方便宜,顿时我又觉得飘了起来,高手过招,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连那秋爱婉和窦玄也都是见我万年不遇的奇景。 秋爱婉连点下巴,亦是对我的道法加以肯定,可窦玄却气的哇哇乱叫,现在我可是打的他妹妹! 窦玄本就比秋爱婉高出一丝丝的本事,拼斗还有半点余力,让过秋爱婉一刀,脚下一踏土地,反倒杀向了我这边,“老妹,一起出手杀了他!” 秋爱婉一惊,窦玄的厉害怎么是窦骨可比,怎么是我能挡下,也是刀锋一拐,追了过来。 我管他们对我的评价是否夸大其词,反正心中早就是轻飘飘的,窦玄杀来,忽然觉得斗这窦玄也不是难事,哼哼一笑,“你这家伙跑来自讨苦吃吗?哈哈,看我再打的你反噬!” 说罢,我也迎了过去,窦骨现在只敢徘徊我左右而已,我直接将她无视了! 窦玄见我嚣张,一拳打来,我挥爪抓去,二人瞬间近了,这一下我非得折断窦玄一手,窦玄不管我来势凶猛,露出了手腕上的破绽,我心中大喜,猛的扣住窦玄手腕,一捏,捏的窦玄一拳迅速放开,可手心之中却射出一股浓稠的黑水,登时喷到了我的脸上,渗进了我的眼中,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恍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是尸水!”我的双眼剧痛无比,天地一黑,从此苍茫,我的脑袋胀痛无比,耳中嗡嗡作响,我仿若听到了无数人的大呼,尤其是以甜刺耳的惊叫,让我脚下踉跄,窦玄拳风又近,却听嗖的刀鸣,恐是秋爱婉已经将窦玄逼开了吧! 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臭气,脖子猛的一紧,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抓,光洁、是窦骨…… 92:1 420、最强一败 口、鼻、耳、目、甚至是脸上的皮肤,都是火辣辣的痛,我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可以这么大意呢?窦玄的厉害我又不是不知道! 但悔之晚矣,现在我中了这么一招,还没来得及喊一声疼,脖子就已经被窦骨给捏住了,连闷哼一声都被捏进了肚子里,我一抓窦骨的手腕,一口气就让她强行掐的吞进了肚中,顿时呼吸不畅,没过几个呼吸,脑中更是昏昏沉沉的无法思考,想不到我楚小天就要在这里窒息而死了! 那些毒水渗进了皮肤,流通血液之中,让我在这濒临灭绝的时候更的加痛上加痛,反而又昏不过去了,果真是连死都不得好死! 两难之中,忽然肚中也开始胀痛了起来,原来毒液又通过血液下行至全身,流通一周,顿时引起了窦家精血的反应,窦家精血在四大家臣的独特道术中,走了刚烈之道,这刚烈的脾气一上来,运转就马上快了三分,使得我全身上下血管无一处不膨胀起来。 立刻,我抓着窦骨的手臂因自己本身的疼痛也变的力大无穷,一下子捏的窦骨丫丫丫的叫了起来,“楚小天,你怎么这么大力气,快放开姑奶奶我!” 窦骨虽然着急的要我放开她,可是她却在自己的手上加了几分力气,这一捏又捏的我双眼发昏,耳不能闻言,一咬牙,感觉鼻子里也开始流出一股热腾腾的血液。 猛然间被激的又一股无穷大的力量再度生长了出来,这就是人临死前的潜能了吧! 经过这一刺激,我冥冥中又感受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人发慌的胀痛感,记得在童飘飘家中夜晚,窦家精血也是在喝多以后自然而然的进化,盘算一下时间,也有不少时候了! 就在这一刻,这种感觉忽然出现,让我精神一振,全身浊气顺着后天三万六千毛孔立即排出,连头发也炸了起来,惹的旁人奇道,“快看、快看,楚小天被掐的炸毛了!” 我何止是炸毛了,肺都快炸了!哇的一身叫了出来,震的喉结都抖了一抖,这一次窦骨是再也捏不住我的声道,我觉得窦骨箍这我嗓子的小手都张了一下,不仅仅是把我的声音全部都给放了出来,连那磅礴浩瀚的力量都释放而出。 “啊……”我大叫一声,握着窦骨的手骨也发出咔擦一声,已然是碎了! “丫丫丫!你捏断我的骨头了!”窦骨的小手一软,急忙一抽,我也未阻止,放她去了,因为我又一进化之后的精血,抽干了我所有的力量,加上我现在有伤在身,一种莫大的疲惫感油然而生。 这一放,窦骨已如惊弓之鸟,飞快退走,至于还在不在我身边,我眼不能视物,这就不知道了! 正要跌到,身后却又被人拖住,惊的回手就是一拳,嘭的一声打在了一人的脸上,那人大叫,“哎呦,楚小天,你怎么连我也打!” 我一听声音,原来是秦苏见我快要翘辫子,赶来救我了! 秦苏被我打了一拳,也不知哪去了,急的我四处一抓,“别废话,我瞎了!” 秦苏一听我瞎了,着急的拖住我的臂膀,连拉带拖,将我拖回了洞中,一进洞就听见童飘飘嫌弃我说,“楚小天,你怎么这么臭!” 说的我脸色微红,也不知怎么应答,本来我就身中毒水,毒液又被窦家血脉腐化连同着本身的浊气一同放出,如何能不臭,还没张嘴,又觉得一双软软的带着喷香的玉臂把我揽在怀里,耳边响起悲伤的令人沉醉的声音,“小天,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我倒在温柔乡中,不可抑制的闭上了眼睛,这一瞬间,我倦了,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都倦了,可我靠在她的怀里却感觉无比踏实,我说过我是一个没有毅力的人,所以我笑了,有一个港湾,还能收留我片刻! 等我清醒的时候,就看见秦苏一个眼睛肿了老高,还细细的打量着我,“小天啊,以甜用我的解药给你擦拭了被尸水喷到的地方,应该没事了吧?” 我还看见刘大能紧张的问道,“我草啊,小天你千万别有事,万一烙下后遗症我一个人赚的钱不够咱俩花!” 我回了回神,这毒在刚才我血脉进化的时候就没事了,但心里还是微微感动,想要动弹,却觉得我还是躺在谁人的怀抱中。 在我的印象中,谨以甜一袭粉色长袍,一如初见,她紧紧的将我揽在怀里,我便糜烂在此刻温柔之中。 谨以甜见我挣扎连忙扶我起身,我试着动了动,已经生龙活虎了,急忙问道,“我睡了多久?” “还不到五分钟!”童菲菲看了看时间,又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战团,我一瞅,表哥和我爷爷还没打完,不过秋爱婉和窦玄已经打的进入了白炽化,但见两方一刀一拳拼的你死我活,其中又夹杂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咒语,如悲如泣…… 秋爱婉刀影一闪斩向窦玄的胸口,窦玄正要去抓秋爱婉的胳膊,不想秋爱婉另掌一拍刀柄,长刀立即穿出,窦玄要是没有发觉,这一刀肯定会穿胸而过,但凭窦玄的本事怎么能发觉不了?立刻侧身一躲,放弃了擒拿秋爱婉的手臂,可又闪的太慢,刀已经划过了窦玄的胸口,斩开了窦玄的衣服,当下窦玄胸口喷出一股鲜血,惊的窦玄跳出老远。 秋爱婉的刀就在离手一刻,秋爱婉又猛然伸手去抓,速度要快过刀飞出的力道,这便将刀收了回来,二人一瞪,窦玄一摸胸口,取出一条断为两截的大蛇,狠狠的扔在地上,“好,你这小婊狠,咱们日后再斗吧!” 说完窦玄就大大咧咧的回到了窦家阵营,确实现在形势还不明朗,犯不着在没有结果的时候拼的两败俱伤,回到阵营中就看见他那好妹妹凄凄惨惨的拖着断了的手腕,发脾气道,“哥哥,我的手彻底断了!” “不妨事,回头我给你寻些草药医治,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说完窦玄就将注意力投入到了董瀚麟和我爷爷打斗的战团中! 秋爱婉也是一收刀,没有再追窦玄,毕竟一会还要留些力气以防不备! 但见爷爷和董瀚麟依旧在拼着道法,简直是将天上神明请了一遍!不过看样子董瀚麟已经到了技穷之刻了!可便是如此,董瀚麟所掌握的道法,已经是成千上万,所有学习道术的人都得暗叹不如,别管年龄大小,今后都必须要好好审视一下自我了! 董瀚麟眼见爷爷依旧一副风轻云淡,任君出招的样子,连我都知道别管打多久,老爷子都不会落败,董瀚麟更是明白,当下便一咬牙,掌中带着一股罡风拍击向爷爷的胸口,立即被爷爷以同样的手法化解,董瀚麟同时说,“老爷子,你的本事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但我还有一招,愿意陪你做最后的了断!” 爷爷脸上闪过一丝稀奇,化掌为拳,照着董瀚麟的手腕击去,董瀚麟当下也握出拳头与爷爷对了一拳,借着反弹之力跃出老远,腾空之时董瀚麟伸手在右脚处一摸,波的一声,弹出一道黑影,“四方邪灵、万鬼生魂,皆破!” 这一道咒语落在全场,唯有有数之人能明白其中奥义,我一顿,“阴……阴钱破敌!他真的有……” 阴阳钱修炼复杂,咒语却基本一致,只是最后面一语是关键,我修炼祖传阴阳钱,如何不能知晓,眼下董瀚麟放出阴钱,念的也是自家咒语,阴钱是克制天下邪物的至宝,更是打散他人法身的阴邪之物,极致霸道! 阴钱之上,散发出胜寒之意,携带着一团黑雾打了过去,即便爷爷如何了得,被打中了,道法反噬,难逃惨死下场! 这一阴钱,让爷爷脸色沉了下来,“你我终究要走到这一步了!此法一破,反噬之力要比任何道法都要强上千百倍,也罢!” “四方聚邪灵,万鬼化生魂!”爷爷语气中的悲凉,又如何让我听不出,使命、真的那么重要吗? 波…… “皆破!” 如同天外之音,悲天悯人! 如同九霄降下,不可反抗! 可从心底,那声音太过不愿! 两道黑影撞击在一起,发出了颤颤的轻鸣,就似波纹扩散,涌进他人耳中,脑海里面化作了仙乐,让人如痴如醉如网。 多好听的声音啊,不正是生命的绝响吗? 有些见识的老前辈,如诸葛易、浣北海立即呵斥自己身边的人立即封闭五识,我也赶紧捂住谨以甜的耳朵。 就在这一声慢慢消散的同时,忽然人群中想起无数哀嚎,所有人捂着双耳,可鲜血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当时跪倒一片,只有前面站着的人还能坚持一下,但马上一捂胸口,法器撞击之音,伤人三元,何况是这么极致的阴阳钱呢? 两道黑影撞击一瞬,又再度回到二人手中,董瀚麟立在地上,任凭风刮过自己的脸颊,许久,将阴钱收了起来,又淡淡的凝视前方。 在前方,宛若天神的爷爷身形挺拔,不正是一颗万年老松吗?他负手而立,他仙风道骨,他脸色略微苍白,在他的嘴角……轻轻勾出一丝笑容。 “瀚麟,别撑着了!”爷爷又换做慈爱的神色,想要去摸摸董瀚麟的额头,却忽然忍下了冲动,声调怪异的说,“你强行修炼阴阳钱,用这肥水之上的三十万战魂作为养料,逆天而行,有违天理,早就阴阳大乱,现在伤了本命钱,你……收手吧!” 爷爷的声音之怪,是因为没有任何的责怪,没有任何的敌意,有的只是悲凉、只是哀叹,在他眼前,董瀚麟又变回了那个引以为豪的徒儿、那个孝顺的孙子!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不畏生死、不理亲情,我扪心自问,是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董瀚麟听了爷爷的话,哇的吐出一口血,直直跪在地上,双眼已然赤红,最后一击,败了! 败的没有悬念,但是败了却从未后悔,至少自己去拼了,他的眼神开始涣散,风还是清风,肥水之上的潺潺水声还是那么欢愉,但是董瀚麟死了,他的心死了! 这一败不耻,从今往后谁人不知董瀚麟之勇?谁人不谈董瀚麟之威?可是他不甘!但亦无可奈何…… 所有人都是面带喜色,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贪欲满脸兴奋,窦玄的机会来了,“此刻不杀董瀚麟,更待何时!” 说完,窦玄抢先跃出人群,一拳猛砸董瀚麟的后心,董瀚麟无力阻止…… 92:1 421、苦不堪言 窦玄的突然出手是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他已经决心要一击的手,打死董瀚麟然后抢上照妖镜就逃,他坚信除了我爷爷,此处所有人都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而自己要是一味逃跑,谁能追的住自己呢? 有了这番打算,窦玄的脸上乐开了花,拳头打来的更是迅速,可这一拳还未落到董瀚麟身上,眼前就是一花,我从远处已经看到爷爷拦到了董瀚麟身前,轻轻一掌,就带着狰狞的窦玄转了一个圈,又是在窦玄背上一拂,窦玄就扑出老远摔在地上滚了一滚,噗的吐了一口血,原来那看似轻巧的一掌这么厉害! 窦玄惊道,“楚老前辈,你……” “董瀚麟若是死,也不能死在你的手上,你只会侮辱了他!”说完爷爷对那地上的窦玄置之不理,窦玄也不敢辩驳,只好忍着伤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爷爷又对我表哥严厉的说,“瀚麟,老夫不忍杀了你,你自裁吧!” 董瀚麟点点头,伸出了手掌,这便是一掌就要击碎自己的天灵盖了! “不……”我和童菲菲、童飘飘三人齐声呼喊起来,我心里发狂,不能这样,爷爷,那是我的表哥,那也是你的孙子啊! 可董瀚麟对于我们的话置若罔闻,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如果我不呢?” “不!”董瀚麟爆发出一声怒吼,吼的所有人心头一惊,明明已经放弃了的董瀚麟,怎么又反悔了呢? 董瀚麟重新站起身来,落日余晖映在他的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不能死,因为你要做的事情无意义,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你这样做只会让你、还有我,我们想要的结果适得其反!” 爷爷目光之中又多出了几丝狠戾,慢慢抬起了右掌,“要老夫亲自动手么?” 爷爷眼光又是一紧,“你还不知道吧,你阴阳钱失衡,即便老夫不动手,你也活不了一个月了!” 爷爷一字一句的顿道,“你、要、做、的事情!终究要由老夫来完成!” 呼的一声,董瀚麟已经向身后跃来,我看着就要冲进洞中的董瀚麟,他已经失神了,表哥因为修炼阴阳钱病入膏肓了?即便爷爷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是谁让他万劫不复?是我,如果我没有透露阴阳钱的秘密给他,他……董瀚麟怎么会…… 我颤抖着走向董瀚麟,“表哥我……” 嘭的一下,董瀚麟已经把我撞倒在地,疯狂的冲进洞中一阵嘶吼,“啊啊啊啊……杀了我!我好痛苦!” 董瀚麟猛的一转身,眼中已经更加血红,眼角还留下鲜血,不、不仅仅是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七窍流血!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走火入魔了! 以他如此强悍的毅力,刚才忽然想要自裁,想必并不是因为爷爷的只言片语,恐怕是因为法器反噬神志不清了!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种走火入魔的痛苦必定异常痛苦,可他又用强大的毅力克制住,这才捡了条命回来,但是现在他又发狂了! 就这样曲着双爪,坚持了片刻,才呼出一口气,似乎又清醒了一点,董瀚麟一步跳到洞口,就见那洞外的人海都涌到了洞口!这就要冲进来了! 董瀚麟一脚踩在地面,狂声怒吼,“呔,谁敢进来我就杀了他!” 这般一吼,登时无人敢上前一步,爷爷一指洞口,“有老夫在,大家冲进去将董瀚麟抓住!他已经被老夫打的再无还手之力了!” 有了爷爷的保证,立刻这群人又汹涌的掩杀而来,我大叫一声爷爷、你真的要逼死表哥吗? 这一声哀求,立即被人海淹没,董瀚麟又一掏照妖镜,在众人眼前一晃,巨吼一声,震的就要山崩地裂,“谁敢上前一步,我就砸了照妖镜!” 这一下又没人敢上了! 爷爷又一指我们这藏身的山洞,怒不可喝,“上!上!上!” 但这一次,是真的没人敢上了,浣北海本命蛊虫受了伤也顾不得休息,连忙拉住我爷爷,“二狗,咱们来是为了照妖镜,他要是被逼急了,真砸了照妖镜,咱们可得不偿失啊!” 连刚被爷爷暗算的诸葛易都抛弃了仇恨,赶过来劝阻,“楚前辈,咱们来是为了照妖镜,那才是正经啊!” 窦玄猛的扑在爷爷脚下,“楚老爷子,照妖镜之中定有天大的秘密,咱们凡人还没研究出个道道,千万不能砸啊!” 这三人连拉带拽,这才劝住了我爷爷,可我却哭的双眼通红,怎么你这老东西还不如个外人呢,舍了照妖镜都要杀我表哥,你们这是几个意思啊! 董瀚麟见威胁奏效,又一举照妖镜,“但凡我见你们进来一个人,此物立即化成铜粉!” 说完董瀚麟才一转身跑进洞里面大口的吐起了鲜血!阴钱反噬让董瀚麟伤的不轻! 听了董瀚麟的威胁,眼前数百当世高手都变的束手无策,纷纷向我爷爷求问,“老前辈,现在怎么办啊,进不去就拿不到照妖镜了!” 爷爷眼珠一转,发号施令道,“集英殿众人听令,立即去林中捡来柴火,一把火将这洞内所有人统统烧死,不得有误!” 集英殿的众人一听,立刻一转身齐齐跑进林子里捡柴火去了,这些不可一世的高手们齐捡柴的模样认真无比,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浣北海连忙问道,“里面还有二狗你那个孙子呢!” 我一听提到我,立刻叫道,“对啊,爷爷还有我呢!” “楚小天,你给我滚出来!”爷爷狠狠一瞪,命令我出去! “不!”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固执的答道,“爷爷,你饶了我表哥吧!你要是非要烧死我表哥,就把我也烧死算了!” 我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进了爷爷的心间,爷爷脚下不稳退了一步,“你敢威胁你爷爷?” 我也犯了牛脾气,“对,我今天就是死也要待在洞里!” 我的本意只是想让爷爷顾忌我的在洞里,莫要再放火了! 可爷爷连点数下头,“好,我楚时招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浣北海一瞟我,问道,“二狗,还烧么?” “烧,连我这个不孝的孙子一起烧死吧!”爷爷转过了身子,底气十足的说出了这句话,我想他的脸上已经尽显苍老了吧,也许爷爷是不忍的,可他在帐篷中的话我却历历在目,我问,如果我是董瀚麟又该如何?爷爷轻描淡写的答道,无异!!! 好一个无异,让我愣在当场! 刘大能一步踏到洞口,“老家伙,还有我呢!” “那你出来!” “不,我要陪着小天,我是你的续命义子,你烧了老子,就等于烧了你个老匹夫!”刘大能拉起跪在地上的我,誓死也要侠肝义胆! 爷爷的双肩起起伏伏,最后化作了一个字,对浣北海说道,“烧,一起烧了!” 惊的刘大能双眼圆瞪,“好你个老东西!” 浣北海听了这话,赶忙冲趴在洞口的秦苏叫道,“徒儿,还不赶紧出来?一会架起了旺火,你就要变烤小猪了!” 秦苏立即跪在了地上,“师父,董瀚麟我看明白了,他绝非是为一己私利,是一个真英雄!恕徒儿不孝,徒儿要亲眼见证这般真汉子要做的事情,何况我与小天是兄弟,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葬身火海,求师父念在师徒情谊上,快出手阻止惨剧的发生!” 说完秦苏就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乒乓作响,磕的额头撞出血来。 浣北海心疼道,“傻徒弟,董瀚麟这孩子本性淳朴,何时变成过你口中的十恶不赦之徒了?” 秦苏惊呼一声,“师父你早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你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董瀚麟只要不交出照妖镜,谁能劝下天下人不杀董瀚麟?你还是早早出来吧!不要螳臂当车了,否则我也救你不得!” 说的秦苏回不过神来,一指浣北海、又一指那些往来运送柴禾的豪杰,最后将这洞外所有人都指了一遍,“你们……你们为了一块镜子就要杀人,师父你不是教导我做人要刚正不阿,维护正义吗?现在你们做的可有半分道义?你们今后怎么开口自诩正派人士?我看你们才是大奸大恶之徒!强取豪夺,无恶不作!” 这番言辞说的集英殿众人面红耳赤,只有浣北海两眼望天,直接不理睬他唯一的徒弟了! 诸葛易又站了出来,立刻童家二女都跪在洞前,哭求诸葛易能主持公道,哪想诸葛易开口说,“你们还是快快出来吧,火一烧就来不及了!飘飘你私传楚小天阴阳秘术之事我也不追究了!” 童菲菲和童飘飘怎么肯呢?亦是长跪不起,哀声恳求,气的诸葛易一指诸葛世家之人,“你们都去捡柴,不出来的统统烧死!” 诸葛易不但不救女儿,反而还要添一把火,哪有半点慈父的样子! 只有窦家人笑而不语,嗟叹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对头在利益面前还不是和自己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惊的童菲菲与童飘飘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却见林间人影匆匆,又闻洞口啼哭一片,各个庞然大物的子嗣都不肯起来,诉说着人情淡薄…… 作者的话: 红票月底会清零哦~ 92:1 422、一线生机 秋爱婉对着跪在地上的我们冷笑不已,“这就是你们的长辈们,你们跪了又有何用?不过是场笑话而已!” 这话伤人,但却无法反驳,忽然之间就觉得这些亲情一下就断了,一切的美好恍然间湮灭! “啊……”一声怒吼打断了我们的伤怀,我们回头一看,董瀚麟一拳打在石床上,打的拳上尽是鲜血,董瀚麟有些发狂,用这种自我折磨的方法发泄着痛苦! 我们都不忍看他如此自虐,全都冲过去想要拉住董瀚麟,秋爱婉刚捉住董瀚麟就被他甩开,童菲菲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想要用爱情感化董瀚麟,结果被董瀚麟捉住扔在了地上,“滚!滚,都给我滚!” 被他一骂,我们就不敢上前了,童菲菲双眼泛着泪花花,“瀚麟,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刚才悄悄拉着我说你要远行,去一个可能回不来的地方,要我离开你,一定是你自己知道自己阴阳失衡,时日无多了对不对,瀚麟放心,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的,不离不弃……” 童菲菲说完就要去再抱董瀚麟,结果董瀚麟狂性大发,一脚将童菲菲踢开,笑道,“有没有搞错啊,我是骗你的,我早就对你腻了,你怎么总是和创可贴一样的粘着我,烦不烦人!” “什……什么……”童菲菲有些反应不过来,但马上两眼放光,“瀚麟,你是想赶我走,让我逃离这里对不对?我是不会上当的!” “哪有那么多对不对。”董瀚麟呼了一口气,似乎平静了一点,冷静的说道,“反正死到临头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在利用你!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想用你们诸葛世家的能量来帮助我找照妖镜而已!现在我找到了,要你何用!” 董瀚麟冷眼看着童菲菲,目光一遍一遍的伤着童菲菲的心,但董瀚麟的脸上依旧没有一点不忍,反而还带着一丝嘲笑。 “不!……”童菲菲摇摇头,“你骗我!” 童菲菲的声音越说越小,后面的话却无比温柔,好像是在帮董瀚麟说出答案,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童飘飘扶着童菲菲站起来,恍若董瀚麟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瞬间崩塌,“瀚麟哥哥……我们都是爱你的,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和姐姐为了你,都无怨无悔!求求你……” 童飘飘拼命的想要在自己心中挽回一点董瀚麟的高大,哪怕给自己留个美满的幻影,那都是无所谓的! 童飘飘终于在童菲菲面前坦言自己是爱董瀚麟的,可童菲菲在这马上就要被烧死的一刻,在这和董瀚麟身死相伴的一刻,在这被董瀚麟无情伤害的一刻,哪还有半点精力去怪自己的亲妹妹! 我想,她早就知道了吧! “嗯?你别逗了,你们两姐妹哪里好的让我非爱不可了?拜托有点智商好不好。” 董瀚麟细细的分析道,“菲菲,你还记得吗?我都什么时候找过你吗?我在唐墓的时候,需要你帮我传话给小天,我才给你打过电话!可我要见你一面了吗?没有吧!” 童菲菲的心就碎了一点,董瀚麟又说,“我去望仙宫,需要器材、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才找过你,之后我不是借机甩开你了吗?” 似乎有些东西土崩瓦解了,童菲菲摇着头,董瀚麟笑道,“去三少城,我才又出现了吧,你还看不出来?” “我以为你是在忙……”童菲菲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惹来了董瀚麟的嘲笑,“对不起,不是!” 童菲菲的心就彻底的碎了,“我、恨你……” 恨你……恨为何还不走,偏偏爱比恨多一点点。 董瀚麟依旧面带笑容,忽然噗的一口又喷出了血来,转身趴在了石床上,全身上下一阵痉挛,十根铁指在石头上留下十道白色的痕迹,此刻只有我还冲过去一扶董瀚麟,小声问道,“表哥,你说的都是假的吧,你是爱菲菲姐的!” “嘘!”董瀚麟连忙一竖指头,“也许,这能救她一命!” 我就心疼了一下,你都这样了,何必装的如此逼真,唐墓之中为何不打电话给别人偏偏想到的是童菲菲、望仙宫中又是谁不顾生死跃下千丈高,又是谁……在三少城中保护着童菲菲……稍有点头脑谁又不明白,相爱何必相伤! 董瀚麟再度喷出血来,我一抓董瀚麟的胳膊,支撑着他未倒下,急道,“表哥,我有办法解你阴阳失衡!听我说,一气本阴阳,阴阳化五行,五行成一气,渡入腹中仙。” 我还怕董瀚麟不明白,又回想着李先师对我的解释,“人体本身就是一台炼化自然之气的机器,你要把这不平衡的阴阳之力与身体沟通,成为桥梁,沟通二钱,互通有无,就能化解了!” 董瀚麟道法精深,怎么不知道这四句口诀的不同凡响,立刻试着沟通起了阴阳二钱,我见董瀚麟的脸色果然好转一点,心中大喜,突然董瀚麟睁开眼睛,“啊啊啊……你骗我!” 嘭的一拳我就被坐在我对面的董瀚麟打倒在地,董瀚麟跳起来对着石墙上就是一阵猛锤,片刻才好点,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突然明白了,李先师对我说这口诀的时候是有前提的,他说,你这阴阳失衡的还不深,我有办法!可他董瀚麟早就病入膏肓了,这道口诀对他杯水车薪! 我的双目立刻涌出泪水,是我害了他啊! 正在这时,洞口有人叫道,“老夫进来做和事老,可否让我进来谈一谈啊!” 顿时这一声将我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我一看,居然是天命师田老前辈! “爷爷!”谨以甜立刻欣喜的向前跑了两步,又登时站住了,犹犹豫豫的看向我,董瀚麟见有人来了,才拼命的克制住自己的狂暴,董瀚麟也看出了我和谨以甜的关系,勉强站稳,点点头,“请进来吧!” 天命师听了这话,才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打量着谨以甜,忽然发问,“你决定了吗?真的不和爷爷走吗?” 看看人家的爷爷,再看看我的爷爷,落差真的很大! 谨以甜点点头,“嗯!我从那天起就决定了!” 天命师摸了摸谨以甜的脑袋,一转身就要离开,刘大能立即叫住天命师,“哎、哎,老头,你不是来做和事老吗?怎么二话不说就走啊!” “老夫来,就是要劝劝自己的孙女,至于你们,老夫劝了,你们谁肯离开吗?” 天命师的反问,令我们无法回答,天命师又问道,“那好,老夫既然来了,顺便传达一下外面的意思,只要董瀚麟交出照妖镜,所有人都不会为难他,可是,他肯交出来吗?” 董瀚麟答道,“我心意已决,无需再劝!” “既然这样,老夫不走留下干什么?”天命师听完董瀚麟的答复,转身又要走,被刘大能给拉住了,“我说老头,做和事老哪有你这样的做法!起码也给我们讲讲外面的情况吧!” “柴已架好,只等老夫一出去,就要点火了!” 这一句话说的我们心头一沉,洞中狭小,又不通风,火势燃进来,就是烧不死也熏死了,根本活不了人!从来没想到,死亡离我们这么近! 我看了看以甜,以甜也看着我,她的心意我懂,性命相托、生死不错! 可我无法看着以甜托付给我的性命落得如此下场,可她又不肯走,我缓缓开口道,“田前辈,我有一问,若是把照妖镜交出去,我们都能活命吗?我是说董瀚麟能活命吗?” “能活!诸葛世家担保董瀚麟性命无忧,还可成为诸葛易的乘龙快婿!” “可是……你们能拦的住我爷爷吗?”这才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 “可以,不怕告诉你们,从一开始,诸葛易就算准了打不过楚老哥,早就调动了本部人马包围了过来,可以说现在你们见到的诸葛世家只是先头部队,另有无数老家伙已经赶过来了,诸葛易的算计,除了照妖镜,还要一口吃掉集英殿和所有人!照妖镜志在必得!” 天命师补充了一句,“不过今天见到了楚老哥的真实实力,诸葛易的算盘又要落空了,楚兄的本事万人之中进退自如,但我们逼退他却绝不是难事,所以董瀚麟将照妖镜交出来对你楚小天是最好的结果,两不相伤,当然伤了和气是在所难免的!” 我心里一动,只要性命保住了就行,和气早就没有了,顿时激动的快步走向董瀚麟,交出照妖镜本来就是我的初衷。 “表哥,交出来吧,你命都没了要照妖镜干什么,反正你和菲菲姐结婚,照妖镜还是你的!” 我口吐兰花,死人今天我也得说活,看董瀚麟阴晴不定的样子,我又一把抱住董瀚麟,打出了亲情牌,“哥啊,交了吧,我可是为了你好啊!” “对不起,小天,照妖镜我不能交给诸葛易,因为……” 我一把提住董瀚麟的衣服,“不就是什么沉重的破使命吗?有个屁用,给我!” 见董瀚麟冥顽不灵,我急着就去抢董瀚麟怀中的照妖镜,董瀚麟一抓我的手,“放手!照妖镜我不能……” “混蛋,给不给我!”我牙关紧咬,将董瀚麟顶到墙上,撕扯着他的衣服,咚的一声,我就被董瀚麟一脚踢飞到了对面的墙上…… 作者的话: 看看有木有红票给狐狐呀~ 92:1 423、绝情花 这一脚的力道,让我的背部狠狠撞击在石壁上,等我爬起来,嘴角流下一丝鲜血,我没有擦去,我要让董瀚麟看看,他到底踢的有多狠! 董瀚麟咬着牙说,“照妖镜,太重要了,小天你不要再逼我了!” 逼你?我一步又一步走向董瀚麟走去,“逼你?董瀚麟,是你在逼我!是你在逼所有关心你的人!我楚小天因为你,就要死在这洞里!” “因为你,爱你的人伤的肝肠寸断!” “董瀚麟,我可曾求过你?难道你要我跪下求你吗?” 我踏步前行,每一脚都重重的落在地上,董瀚麟面带一丝不忍,终究躲去了我的目光,“我……” 我咚的一下双膝跪地,一口恶气忍不住的冲进脑中灵台,我给董瀚麟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为了亲情,我跪下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红着双眼,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哀伤,刘大能与秦苏不忍再看下,侧目闭上了双眼。 “小天……”以甜捂着嘴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交出照妖镜吧!做诸葛世家的乘龙快婿!”我请求! 董瀚麟摇摇头,我曲着双膝向前跪着爬了一步,“求求你了,表哥!” 没有人会嘲笑我的低声下气,为情为义,我楚小天做的光明正大! 董瀚麟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拳,我又跪地而行,再度向前爬了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角,“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要杀你的人是我爷爷,你要杀的人是我爷爷,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两个亲人了!我不忍、也不愿,你们有你们被压的喘不过气的理由,但是你们知道不知道,还有一个楚小天,被你们折磨的日夜不能安眠,因为你们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天!” 我咚的一头磕在地上,声音之大,在这洞中回响了一遍又一遍,急的董瀚麟一把提住我的衣领,就要将我拽起来,疯狂的嘶吼着,“你给我起来,我没有逼你,我有不得已的原因!” 听了这话,我惨笑一声,“又是这句屁话,这天下难道只有你董瀚麟一个英雄吗?难道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吗?把照妖镜给我,我就起来!” 我伸手一摊,和外面的人一样向董瀚麟索要照妖镜,气的董瀚麟嘭的一拳打在我的脸上,又打的我口吐鲜血,脑中嗡鸣作响! 我立即回头瞪着董瀚麟,“给我,不要再和我爷爷斗了!他真的会杀了你!” “不,他不能杀我,如果他要杀我,我就是拼死,也要先杀了他!”董瀚麟被我逼的恨不得跳出洞去,与我爷爷再度拼个你死我活! 董瀚麟狂呼怒号,那疯狂的声音压的每个人心里都透不过气来。我再也忍无可忍,站起来呼的一拳就打在了董瀚麟的脸上,将他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引得童飘飘一声惊叫。 我又顺势一把提住董瀚麟,扯着他顶在墙上,看着他软绵绵的样子,使劲的摇晃着他,“你能打过我爷爷吗?你为什么要杀我爷爷,他哪里对不起你了,是他把你一手带大,是他传你道法,你就这样恩将仇报吗?养育之恩大于天,他老了,糊涂了,你就不能退一步吗?” “啊……”嘭!董瀚麟怒喝之后一拳又打在我的胸口,“不能!” 惊的我无法相信眼前这人就是我表哥,怒的我恨不能生吞董瀚麟,我就是跪下也不能使他回心转意?他又哪里将我们的生死看在眼里! 对于这发了昏的董瀚麟,我彻底的失望了,和他已经没有半分道理可讲,我顾不得脸上的生疼,伸手掏进董瀚麟的怀中,这就要去抢照妖镜献宝了! “你干什么?放手啊!”董瀚麟连忙捉住我的手,我们俩个流着共同血脉胜似亲兄弟的哥俩就这样拉扯了两下,惹的董瀚麟发了半分狠劲,咚又是一拳,打的我退后两步,胸口就似乎要坍陷进去一般,打的我怒不可喝,这口恶气瞬间又将坍陷进去的胸口填满,“啊!给我啊!” 我扑了上去,董瀚麟本来见自己打的这一拳似乎有点重了,但见我又冲了过来,又是一拳直击我的胸口,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手以变爪,捉住董瀚麟的臂腕,运用出分筋错骨的手段,向下一拧就要将董瀚麟的拳锁在他后背! 可董瀚麟便是伤了,手上的功夫依旧强于我,被我扣着的手腕一翻,化拳为爪也扣住了我的手腕,再一使力,我就觉得这董瀚麟的手腕就是铁骨钢筋! 董瀚麟目光一闪,另一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胸口打来,我躲不开,也不想躲,脸上一横,“杀了我!” 董瀚麟的拳就停在了我胸前半尺,嘴角一抽,还要说什么,可没等说出来,我一拳已经打在了他的胸侧,打的他一个踉跄,靠在墙上吐了一口血。 “不要啊!”童飘飘和童菲菲都是眼中带泪,惊呼不已,看着我们手足相残,我丝毫没管她们,捉住董瀚麟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打的董瀚麟再吐一口鲜血,我却一丝情面都没留,我的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升起比痛还要复杂的快感,啪…… 一声枪响,射的墙壁上溅出一些火星,我愣了一下,董瀚麟摔在地上,我扭头怒视童飘飘,只见童飘飘不知什么时候捡回了自己的手枪,正对着我,恶吼起来,“不要啊!不要再打瀚麟哥哥了!” 洞外响起诸葛易的叫声,“柴已经架好,再不交出照妖镜我们就放火了!” 立刻附和着无数人的呐喊,“烧死他们,烧!烧!烧!”一声声如同催命的鬼叫声,让我们的心越跳越快,每个人的眼中都跟着现出疯狂的神色,我怒笑一声,“我的家事,与你童飘飘有什么关系,今天我就是打死董瀚麟,你也管不着!” 话落,我飞起一脚踢在董瀚麟身上,是他,为了照妖镜先放弃了我和爷爷! 踢的董瀚麟面色一紧,全身蜷缩了起来,可他双手环在胸口,因为紧贴着他心脏的是照妖镜! 董瀚麟不会给我照妖镜的,可他又对我下不了手,是了,一定是他自己也知道欠我的太多,所以良心才让他无法出手,可为什么,他偏偏还自私的选择了照妖镜,我们这些人就应该陪着他的大道义一起死的不明不白吗? 于是,我又踢了过去,将董瀚麟踢的飞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一手抓住我的脚,连同一口鲜艳的血液也喷在了我的鞋上! “啊……不要啊!”童飘飘紧紧的闭着眼睛,再也无法直视自己心中那个梦幻被我无情的蹂躏!可我、可我恨透了董瀚麟,忽然的恨,是我心底积聚了太久的爆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我最后问了一句,“给不给我!” 没等董瀚麟回答,已经是狂风暴雨的痛打,每一脚,我都踢的酣畅淋漓,每一拳,我都打的痛快无比,董瀚麟紧咬牙关,默默的忍受着,那倔强的沉默,让我脸上更加疯狂,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在颤抖,忽然一道血光溅在我的脸上。 青烟散去,我的脚被董瀚麟紧紧抱住。 我没有再踢,耳中的安静,是失聪一般的宁静,跌落的蝴蝶,胸前绽放出璀璨的花朵。 倩影的消逝,拍乱了淝水之上的波光,一层一层然后又一层的剥开了回忆的点滴,一个个片段轰然碎裂,我听不见是不愿再听,我看不清是不愿承认。 我张大了嘴巴,滚烫的眼泪灼烧了脸颊,但是我不疼。 谁的嘶吼、谁的惊叫?谁的愕然! 只有我的不懂。 明明是别人的错,惩罚的却是我! 许久的静,就有多久的悲鸣,“不……” 以甜心口的花朵,涟漪了地面,余温未冷,染满了我的膝盖,我摔进血池,轻轻揽住那易碎的瞬间,我听见是因为我不忍错过最后的甜美。 我一手捂在以甜的心口,止不住的血涌了出来,以甜伸手替我擦了眼泪,“答应我,不要杀飘飘……” 手枪掉落,“我不是故意的!表姐……” 童飘飘双手捂住小耳,却再也听不到以甜的回答,最后的回答,是止住仇恨! 天命师哀叹一声,董瀚麟暴起,啪…… 轻脆的耳光,“是谁让你杀我表弟的!是谁让你杀我表弟的!” 董瀚麟问了两遍,怒意已然滔天,童飘飘哇哇大哭,“我只是想帮你!” 童飘飘爬过来,想要再看谨以甜一眼,我吝啬的将以甜抱进怀里,“滚……” 如果不是以甜要我别杀童飘飘,我已经扭断了她的脖子! “滚!!!”董瀚麟怒喝一声,震的童飘飘噗通一声坐在地上,童菲菲急忙扶起童飘飘,“她只是想帮你!” “哇……”童飘飘再也受不了良心的自责,是她擦枪走火打死了表姐,她的关心惹来了董瀚麟的责备,一切悔之不及,无法挽回了! 童飘飘爬起来捂着嘴巴呼的一声跳出了洞外,董瀚麟看着我怀里的以甜,看着已被伤的满目苍夷的我,惊怒交加,童菲菲望着亲妹妹的心痛,望着童飘飘永远要背负的痛苦,看着董瀚麟绝情负义的样子,“我恨你……” “你的表弟是表弟,我的亲妹妹就不是亲妹妹了?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了!” 童菲菲丢下心,也跳出了洞外…… 作者的话: 求红票啦~~~快给我! 92:1 424、饮恨一生 谁也没有说话,唯有我低声的垂泣,有多哀伤,都不能重温一刻温情,终于,哀嚎挣脱了喉咙,“啊啊啊……不要啊!” 我又爬起跪在天命师的身前,双眼通红,“救救以甜吧,求求你告诉我,她没有死,她会活过来,她可以好好的,她说过,会跟我在一起的!” 我抓住天命师的衣角,我的膝盖麻了,没关系,我说了太过的恳求,求字不值钱了,没关系,颜面也不要了!统统没关系。 “命中注定,我又有什么办法!”天命师甩开我的手,唯有叹息。 我愣住了,只听天命师对我说出最最残酷的现实,“以甜她死了!” 她死了?骗人的吧! “你是天命师啊!你连天的命运都算的出来,为什么……” 我猛然站起,提住天命师的衣领,“为什么你不算算以甜的命,你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 “老夫是!”天命师拂开我的双手,“以甜就不是了吗?她、也能算出自己的命运!” 天命师轻轻一拂,没有多大的力气,却拂的我一连退了三步,“自己的决定,我无法强求!” 我静静的等着天命师的后话,“本是你之劫,以甜随你在一起就是她的劫难,天命不可违,一命换一命,大道无情,不可抗拒!这就是命运的规则!” “为什么……她……早就知道了……”我瑕疵欲裂,“还要……来替我!” 小天,你知道吗?你好棒,一定可以。 小天,谢谢你愿意来帮助我! 小天,你背着我累不累? 小天,我们一起闯过去,你一定行!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混着鲜血的唾液,只听天命师说,“为什么,你应该知道!” 以甜、我听你说过,这一劫我来挡? 以甜、我还没说过我爱你呢! 以甜,我…… 对不起,小天,性命相托、生死不错! 喉咙,拴不住什么,悲鸣轻易挣脱,一腔热血如何又拴的住? 噗…… 如梦如幻月,以甜哭的死去活来,我怕他一辈子都不会懂…… 噗…… 我踉跄一退,血染长襟。 他是谁? 我天旋地转,我是他吗?我为何才明白?以甜抓着我的手,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值不值啊…… 噗…… 三口血、三升血! 李先师之殇,何不是我之伤,我只是比那个悲伤的故事更悲伤角色,李先师有解开误会之日,我又有何误会可解?唯有饮恨一生! 我又扑在天命师脚下,“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是田家人的后代啊。” “田家人又怎么样?” “还阳局,你知道吗?你一定知道!” 我充满希望的提醒道,可天命师说,“那是什么,老夫从未听说过!” 我又扑倒董瀚麟身下,长跪不起,“表哥,求你救救以甜!” “我?又能做什么?” 我悲切的说,“还阳局,三少城里不是就有吗?我愿意做活死人千年,求求你!” 董瀚麟摇头,“已经没了!” “我在田家村找到的丝绸,一定有记载,你看过对不对,那上面一定有对不对!” “有。” 瞬间我的心又活了过来,董瀚麟看着无助的我,不忍再说,可又不得不说,“但那是残卷,比三少城的那道还不如!” 噗…… 我就剩下这一点点希望,为什么也要破灭? 血已吐尽,刘大能和秦苏奔过来将我扶起,被我甩来,跪着爬行到天命师脚下,又磕头又哀求道,“我一定会找到还阳局的方法,求您帮我算一卦,我能不能找到?以甜能不能复活?” “我算不了,你的命已经被改掉,以甜跟着你,我也算不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田、窦两家后代,怎么什么都干不了!你们都是废物!”我立即站起来抓住天命师的衣领,被刘大能和秦苏拉开,我在空中连踹带骂,只恨不能一头撞死,“到底是谁!改了我的命运,害我悲惨一生!” “这只有你才知道,是谁让你重获新生?” 我立即一看刘大能,是他、他替我躲过一劫,否则我早就死了,一瞪之下瞪的刘大能腾腾倒退几步,“不是老子,是你爷爷让我去的!” 不、不是他,是他,是他在三少城趁我休克之时给予了我窦家血脉,让我捡回一条性命,让我脱胎换骨,我踉跄步到董瀚麟身前,“是你,你救了我的命,是你给了我新生……” 我颓然跪在地上,慢慢放开董瀚麟,“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幸福,不给我一个痛快?” 我拍着心口说,“我对你怎么样你看不到吗?为什么你要害我!”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害过你,我是你表哥,我和你一起长大,我是在救你……”董瀚麟心痛无比,眼中双目快要爆出! 我摇摇头,累了! 走到以甜身前,将她轻轻托起,伸手摸着她细长的脖颈,取下护身玉佩,默念一道咒语,收了以甜的生魂,将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从今往后,我的膝不会再跪人,我的眼泪不会再流,我的怜悯不会再施舍,因为我恨透了天下人!” 董瀚麟退到墙上,倒吸一口冷气,秋爱婉亦是哀叹一声,“小天……” “师父,你曾经在恶鬼镇教导我,凡事如果从开始就把她想到最坏,一切的阴谋就能看穿,对不对?” 秋爱婉不明白我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确实是她亲口说出来的。 “所以,在南京,你骗了我,你说我们是从生死门逃出来后,你在天命师的祠堂才知道是我,那不对,你连我们要去干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从开始就不知道是我!你带我学艺,你对我那么好,是要我有能力来参与进照妖镜的秘密,是要我来背负起董瀚麟的使命,是要我来承担起你哥哥的沉重,你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要杀的人是我,但你还是下毒手了,只是后来发现我的血脉和董瀚麟一样纯正……” 秋爱婉一捂嘴巴,流下两行清泪,我笑了,“你骗不了我了!” “从今天开始,你我师徒缘分就此为止吧!下次见面,请不要留情!”我将以甜的尸体交到天命师的手中,深深鞠了一躬,“请帮我保护好以甜的尸身,等我找到还阳局的秘密,等我有了自保的实力,我会来……” “不过现在!我要先砸了照妖镜!是它让我堕入万劫不复!” 说完,我一爪抓向董瀚麟的胸口,惊的刘大能和秦苏又挡在我面前,“不要,那是中华瑰宝!” “不,那是一面魔镜,是万恶之根本,是害人性命的鬼!今天认我楚小天是兄弟的,就和我一起擒下董瀚麟,抢过照妖镜!” 我说的斩钉截铁,若是不帮我,永远恩断义绝! 刘大能和秦苏对视一眼,立刻一左一右同我扑向董瀚麟,“管他什么宝物!我刘大能和楚小天是一伙的!” “对,这镜子是魔,我要与楚小天并肩作战!” 三人一跃,一把擒住董瀚麟,伸手就去抢夺董瀚麟怀中的照妖镜,急的董瀚麟掌风一扫逼退秦苏,双手抓住我和刘大能伸来之手,猛力一甩,翻身跳进洞深处,我们三人又冲过来,一道拳风十分凌厉,扫的我们又是一退! 董瀚麟终究不肯交出照妖镜,一对怒目瞪的老大,拼命的压制自己的痛苦,巨吼起来,“人人都想要照妖镜,你们凭什么、凭什么知道它的真面目,为什么要、要阻止我!” 董瀚麟边说边吐血,一种不被人理解的悲伤、一种失去爱情的伤感、一种坚固不催友谊的破灭,让他气的控制不住的吐血! 董瀚麟一亮阴钱,“太上老君有敕令,水上战魂八千道,拘来助我显神威,不从之鬼神剑斩!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拘、拘、拘!” 顿时我们眼前冒出三道黑色的烟雾,三只皮肤泛着青绿之色战死恶鬼恐怖的出现在洞中,董瀚麟定了它们的身形,阴钱一一点到战魂的额头上,“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这些鬼物立刻转化成了董瀚麟的阴钱之力,使得董瀚麟更加狰狞几分,脸色却红润了不少,这就像吸食毒品,让他提起三分精神,嘿嘿一笑,“照妖镜在此,来拿啊!” 董瀚麟一晃照妖镜,长拳急攻而来,拳风大涨,已经没有一点犹豫,逼开一条通天大道,踏在洞口青石,飞出洞外,大喝一声,“董瀚麟在此,想要照妖镜者连我的命一块收了吧!” 董瀚麟跳过柴堆,落在洞外草地上,将照妖镜高高举起,孤零零的身影鹤立鸡群,天下间唯独这一道身影永不可战败,立时两个集英殿的好手冲来抢夺,董瀚麟单手成刀,双双将他们劈断了脖子! 又有三个诸葛世家之人绕到董瀚麟身后想要偷袭,被董瀚麟,一拳一个砸破天灵,他的双手沾满鲜血,立地成魔! “哈哈哈……照妖镜在此,天下乞儿自来拿!” 爷爷眼神一紧,“好孙儿,老夫这就来取……” 9604 425、碎了 董瀚麟几拳几掌,地下又躺了数具尸体,立刻将围来的一干人等给惊的纷纷后退,有人怒的大声质问旁人,“这董瀚麟是小强么?怎么瞬间又满血复活了!” 董瀚麟恨声怒笑,见人杀人,见鬼杀鬼! 天下间再无敌手,唯有爷爷可以克制他!爷爷看着照妖镜眼中发亮,一掌已经飘来,诸葛易大叫一声,“董瀚麟已经是强弩之末,大家快抢……” 说完诸葛易一挥手,背后跃出许多诸葛世家的高手,譬如诸葛绿萝、诸葛旭、诸葛逸等小辈! 浣北海不顾伤势,也是招呼集英殿之人,“切莫要诸葛小儿门阻碍了你们楚前辈取得照妖镜的大计!上!” 顿时以凌杰西、张天恩等人为首的集英殿好手扑了过去,惹的窦玄大怒,“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窦家所有高手都涌了上去,三方势力被引的不顾一切,打的天昏地暗,咒语满天飞,其中略有些自信之人如窦玄窦骨兄妹、诸葛家的精英、还有集英殿浣北海,都杀进董瀚麟与爷爷相斗的战团之中! 爷爷没想到自己一掌,就激起了滔天大战,也是一顿,这一掌被董瀚麟就接下了,董瀚麟早已被阴阳失衡走火入魔迷失了心智,下手之狠,又比之前恶斗狠了三分,接下爷爷的手段后,也不知先将照妖镜收起来,好腾手去搏斗,反而打在爷爷掌心的那一拳一滑,又滑向爷爷的胸口,亦是不怕爷爷反手一掌敲烂他的脑门,这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爷爷便是抢到照妖镜,还得再退诸葛世家与窦系高手,若是现在拼了老命换了董瀚麟的凶猛一拳,那是大大的不划算,立刻一退,我却见诸葛易让诸葛绿萝和诸葛旭补了他的空位,自己一掌贴向爷爷的后背,诚然,他如果抢到照妖镜,爷爷何尝不是诸葛易的致命大敌!此刻不出手暗算,那就错过大好良机了! 诸葛易这一掌,也是快如闪电,加之他一直就跟在爷爷身后,爷爷没有防备,可以说这一暗算,是爷爷自己退到了诸葛易的掌上,顿时诸葛易哈哈一笑,“楚双郎,你看看你背上是啥?” 我远眺看去,在爷爷的背上留了一道小小的三角黄符! “嗯?你要禁我道法?” “不错!”诸葛易也不跳开,“禁了你的法术,凭你两个拳头,我有千万种对付你的办法!” 说完诸葛易就默默的念到,“三行合成因,但缺其二要,万物许衍化,破土不得出,诸天如来,降请腾蛇困阴阳!” 腾蛇符! 腾蛇捆缚,原来能禁他人道法! 爷爷身形一晃,“好奥妙的手法,不错,这个方法确实能禁了我法术,可惜用这方法的人不行,恭请二郎真君借吾神兵,斩破邪秽,急急如律令!” 紧接着爷爷用手在身前一挥,那道三角黄符就飘了下来,看的诸葛易下巴都快脱落了,“你……” 诸葛易还没说完,就被爷爷一掌打飞了出去,也饶是诸葛易本身很厉害,一个侧空翻,三百六十度大翻转落在地上,又抱头一滚两滚,将那力道卸尽,才爬起来一抹嘴角的鲜血,可骨头就跟散架了一样,不敢再冲进战团了!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了两呼吸之间的事情,董瀚麟见爷爷忙着对付诸葛易,挺拳就要去打爷爷,可迈出一步又觉得抱着照妖镜的那只手特别重,回头一看,窦玄已经抱住照妖镜了,忍不住的欣喜,“哇呀呀,我的了,是我的了!” 窦玄拼命一抢,可那照妖镜在表哥手里纹丝不动,抬头一看,就看见董瀚麟血红的眼睛已经狠狠的盯了过来,吓的窦玄就要跪了! 董瀚麟另一拳就要当空打下,可那一拳也不动了! 只见浣北海双手抱住了董瀚麟的那一拳,对着窦玄叫道,“还不出手!” 窦玄立即叽里呱啦的念出了声降术,董瀚麟本就走火入魔理智不清醒,现在中了声降最多就是疯上加疯,又猛的挥拳去砸,浣北海立刻拉住,董瀚麟回头一望,浣北海也口中念出巫术的咒语,和那窦玄遥相呼应,一正一邪这就联起手来了! 念的董瀚麟脑中一混,下意识的去抵抗,连那走火入魔的癔状也给抵御走了一半,眼中显出半分清明,“神师来法眼,诸邪显真形,天地无极!” 极字一落,窦玄喷了一口老血就滚到一边去了,浣北海虽然比窦玄强出不少,可有伤在身,也是不能敌,倒退几步,伤上加伤! 爷爷踏前一步,吓的诸葛家的后辈全都退了! 董瀚麟扑了一步,吓的集英殿的后辈统统滚到别的战团里了,连那窦骨也是托了一只断手,拉着窦玄逃了! 别管其他人打的如何,有董瀚麟和爷爷的地方,战场只能属于这二人!任何人插手不得! 渐渐的大家都发现照妖镜还在董瀚麟手中,倒是这些人互相拼斗的伤了不少,觉得打来打去又是毫无结果的事情,干脆就罢手了,但真正的高手已经无力再战了! 所有人默默的围观着这战场的主角,董瀚麟冲近爷爷身边,挥拳就打,爷爷一掌拍开董瀚麟的拳头,另一掌抓住董瀚麟右手抱着的照妖镜,一拉就将那照妖镜拉了过来,可董瀚麟还是不撒手,却看着被爷爷就快抢走的照妖镜呆了一下,立刻彻底清醒了过来,翻手一转照妖镜,想要逼爷爷脱手,可董瀚麟的所有本事基本都出自爷爷所授,爷爷立即也是顺着董瀚麟的手法一转,照妖镜滴溜溜的在二人手中转了无数圈。 两人在草地上从右跑到了左面,凡是经过的地方,其他人就默默的退开一条路来! 我却气的咬牙切齿,都是照妖镜勾起了贪婪的人性,让鲜血洒满大地,我要砸了它!砸的粉碎! 登时我跃出洞外,惊的刘大能和秦苏都是一愣,再去拉我,已经看见我跑出老远,顺着人群冲向这二人…… 爷爷笑道,“瀚麟,过分透支自己可不好,交出照妖镜吧!” “老爷子,这照妖镜已经害死了太多人,你还想死几个?还是给我吧!”董瀚麟又是不肯。 “不!这照妖镜还是给我吧!”就在他们二人争锋相对的时候,一只手又抓了上来,让董瀚麟和爷爷都是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们不是不机警,而是他们都不相信居然还有人敢来虎口夺食,谁不怕死? 等他们双双回头一看,我阴笑道,“怎么,很意外吗?” “混蛋,臭小子,你来趟这浑水干什么!” “小天,不要胡闹!” 我笑,笑他们还把我当孩子! “给我!”随着我怒吼一声,爷爷足下一脚踹来,因不想踢死我,便少了几分力气,几分速度,竟让我躲了过去,今日的再一次窦家血脉进化,让我比之前更加心明眼亮! 董瀚麟立刻一拳打向爷爷,爷爷急忙收脚出掌,想要对敌,腿收一半,忽觉一沉,原是被我绊住了! 爷爷一脚收不回来,一掌抵住了董瀚麟的铁拳,一手抢着照妖镜,只余一足立于地上,嘿嘿一笑,“好哇,你们兄弟两终于联手对付起老夫来了!” 我现在所能动也只有一手而已,当下一提,嘴角露出笑容,爷爷眉头一皱,我若出手,他必然没有任何抵御能力了,除非撤手!可着一撤手,那照妖镜就要丢了!急的眼珠几转,就听浣北海以老前辈的身份叫道,“楚小天,你不可以伤了你爷爷!” 一下刻,我一爪已经落在了董瀚麟的喉结上,生生一掐,就要去掐断董瀚麟的喉咙,惊的秋爱婉跳了出来,“不要,楚小天,不要伤了你表哥!” 秋爱婉奔了几步就被集英殿众人拉下来了,董瀚麟那一拳被爷爷握着,打破制衡的关键掌握在了我的手里,此刻看起来行事对集英殿一方有利,自然不能让秋爱婉破坏了! 稀奇的所有围观之人奇道,“这一家三口怎么都要杀对方,楚小天到底什么来头?” 我爪上加了一丝力气,掐的董瀚麟喉咙里咕噜一声响,只听董瀚麟挤出一丝声音,“表弟……你……要……杀我……吗?” 我忽然听了表弟二字又下不了手了,我狠狠一咬牙,强提起一分恶气,手中一加力,掐的董瀚麟脸色发青,脖子都仰到后面去了,我一字一句的说,“董瀚麟,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迷茫,让我来到险地,你如果告诉我,以甜就不会死,你、是、杀了她的元凶之一!” 我掐的董瀚麟再度向后仰了一寸,董瀚麟眼神有些涣散,“真相就是……” “不……你别告诉我,我已经不想知道了!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就在我们对话的时候,董瀚麟不肯松开照妖镜,又用上了死劲,那照妖镜居然被他注灌的全力从我与爷爷手中拉出了半分,再拉就要脱我们的手而去了! 爷爷连忙补上一把力气,这才又抓紧了照妖镜,二人又一拉我反倒是拉不住了,我怎么肯,照妖镜亦是害死以甜的元凶,也许我的想法是偏激的,但我绝不肯放过任何可以报复的对象,手一沉,窦家血脉让我疯狂滋长的力量立竿见影,这镜子又动不了了! 董瀚麟见属于他的照妖镜就要离开他了,他的信仰、他的背负、他的牺牲! “不!”董瀚麟咆哮狠狠一顶我掐着他的手,同时他的手也一沉,我们三人的手同时又一沉,咔…… 9604 426、迷迭香 我急退好几步,将手里的三分之一照妖镜放在眼前一看,顿时所有人都怒吼一声,“照妖镜碎了,一分为三了!” 爷爷持着三分之一照妖镜退到集英殿阵营之前,脸上愠怒之色显而易见,他踏前一步,又没有人敢再说一句话了,爷爷把手对我一摊,“拿来!” 不知谁恍然大悟,“碎了的照妖镜也是宝物,把照妖镜碎片交出来!” 立刻,我身后的诸葛世家、对面的窦系高手,旁的集英殿众人,无数双手在爷爷的带领下又对我伸了出来,拿来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将我推到风口浪尖…… 这道道恶毒急促的声音,让我的脑袋头大无比,我捂着双耳,使劲摇头,我从没想过我要独自面对整个世界! 一片人海浪潮将我包围,我转身环视,背后诸葛易不顾有伤,连嘴角的鲜血都没有抹去,一伸手,“拿来!” 在诸葛易背后,是童菲菲与童飘飘,她们从洞中出来之后就回到了诸葛阵营之中,此刻流着泪对我摇头,好似在无声的劝说我放弃,我自顾自的脚下蹒跚,又转了几分,看见刘大能和秦苏对我们吼道,“小天,快交出照妖镜碎片,他们真的会杀了你!” 我无语,再看窦家高手之中,剩下半条命的窦玄也伸着手,“给我,给我!” 我一指窦玄,“我若给你,你还能活吗?” 使得窦玄一愣,也不知想什么去了。 又见董瀚麟焦急的对我吼道,“小天,给我,千万别给老爷子!” 惹的集英殿和诸葛世家都是喊道,“楚小天,交出来,放你一条生路!” 我惨笑,只有胸口的玉佩还伴随这我发出暖暖的温度,原来,这个世界我已是一个人…… 秋爱婉与董瀚麟背靠背站在一起,若有人敢近身便是一刀逼退,“楚小天,你不要命了?把照妖镜碎片交给你表哥才是出路!” 原来她真的只是向着董瀚麟的! 我便是一人又如何,我大笑道,“我若是不呢?” 谁也没料到我会说出个不字,有人质问我,“楚小天,你何德何能,敢不交出来?” 又有人叫嚣,“楚小天,你难道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所有人怒喝起来,“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杀我,不是不敢,而是他们都像我一样,把目光投向了我爷爷,我求问道,“爷爷、我是您的孙子,你可会为了一片碎镜杀我?” 这是我最后的期望,我仅剩、唯一的亲人,爷爷凝眉看着我,久久才肯答复,“给我。” “我是问,如果我不给你,你可会保我性命?”我的坚持,只是可怜的倔强,我要的答案,早已明知…… “不会……” 我便理所应当的将碎镜收进怀里,从此我和董瀚麟一样,都是一个异类,可是我们却永远再也无法走到一起,我知道! “来吧!连我楚小天的命一起拿走!” 我负手而立,我能战便战,三片碎镜,我要让他永远破镜难圆! 诸葛逸悄悄在我身后出现,猛的扑了过来,一抓我的肩头,“啊哈……” 却被我使蛮力拖到身前,脚下一绊,另一手猛然捏住诸葛逸的脖子,捏的他喷出鲜血,然后狠狠的扔回到诸葛阵营之中! 凌杰西扑了过来,我比他更快,拉着他的一臂一拽,卸掉了手肘,磕在他的小腹上,让他跪倒在地,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之上,“第二个!” 凌杰西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惊的两方势力骚动起来,三方势力纷纷各涌出三三五五的战团,这就要杀过来,可惜没人出手阻止,刘大能似乎想,但是他做不到,秦苏亦是肯,但他冲不破别人的阻挠…… 我没有信心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只是握紧了双拳,俯瞰着天下! 忽然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叫道,“咦、怎么这么香……” 确实,难以被忽略的异香,弥漫的不成样子…… 诸葛旭抬着头像一条猎犬努力的嗅着这股味道,突然大叫,“这味道是从楚小天身上发出来的!” “不错,就是他身上发出来的,他怎么还喷了香水?” 我眉头一皱,若说我身上有血腥味确实我承认,可这香味是哪来的?我取出照妖镜一看,只见那碎镜边缘,有丝丝红色的如同藤蔓一样的东西涌了出来,我用一指沾了一点出来,立即这丝红色的异物蒸发成诱人的香气飘散到空气中! “这香气是照妖镜里面散发出来的!”我顿时惊道。 马上其他人也附和着奇怪的说,“楚老头那边也有、咦?你们闻,董瀚麟那边也有!” 浣北海奇怪的沾了爷爷手中照妖镜碎片上的一丝红气,二指黏着搓了搓,惊呼一声,“这是……对鬼物最有吸引力的血引,只需一滴就能引的方圆十里的恶鬼来抢食,巫师常用这个方法招魂!怎么照妖镜里面会藏有这种东西,而且还这么浓?” “不好!”浣北海突然想到什么,“上古战场、淝水之战,三十万恶魂……” 窦家之人中对此道多有了解之人不少,一听是这种玩意,又联想到此地古时候发生过历史上空前的大战,脸色顿时青紫,“遭了!引来几百只咱们这么多人都没什么问题,可是几十万,来个零头今天咱们都得给这些鬼当了祭品啊!” 忽而又是一人指着淝水的方向惊怒交加,“看……淝水之上发生异动了,天象异常,那些战死冤魂铺天盖地的来了,我们活不了了。” 这话说之人登时浑身颤抖,两股战战,马上就要失心疯了! 此刻再无人有心思打我的主意了,诚然,命都要保不住了,抢个碎了的镜子又有什么用处! 我只见淝水方向,生起滚滚黑雾,遮天蔽日,滚滚而来,漫天之上已无半分光亮,偶尔还会现出青光,如同惊雷炸出,幽紫之色甚浓! 伴着惊雷微露,又引出一片鬼嚎滔天,翻滚之间,响彻幽谷,我们如重回千年之前,置身远古战场,对敌的却是千万孤魂恶鬼。 只有刘大能还有些迷糊,这险恶的景象在普通人眼中不过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而已! 诸葛易一挥手,“跑啊!” 诸葛世家近百人掉头就逃,可踏出一步又定在原地,身后草木枯绝,早已变了景象,浣北海恶声怒道,“诸葛家的白痴,你们身上沾染了这引魂香,能逃多远?这如乌云一般飘来的恶鬼,分分钟就能追上你们!” 爷爷苦思一刻,“还有五分钟,这里就要沦为鬼地了,所有被这香气熏过的人,都活不了!” “五分钟……这些鬼就要到了……那我们怎么办?”先前那发了失心疯之人一抱脑袋,“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董瀚麟看着照妖镜之内的引魂血色,久久不敢相信。 此人言论,无形中人给所有人的心头上了一块重石,随着一声极为不和谐的笑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我看着照妖镜,笑尽天下高手的难堪,“哈哈哈!” 我笑的直不起腰,眼泪直流,“哎呀,笑死我了,这就是你们拼命要抢的东西,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就是引来地狱恶鬼?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你、你、还有你……”我一一指过众人的脸,指的所有人神色都是一暗,“你们都是害死以甜的凶手,这下好啦,一起死吧!我楚小天有何惧怕,今天能看见你们统统死掉,真是畅快!我楚小天、真是畅快啊!” 气的诸葛旭骂道,“楚小天,你别得意,你也一样难逃一死!” 被诸葛易制止道,“眼下你还有什么心思说废话,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管他干什么!” 所有人又都不理睬我了,只是让我孤单的笑着,笑的所有人越来越烦躁! 忽然爷爷一指集英殿众人,“所有人退后结我集英殿秘法乱斗天师阵,没我开口,不得放任何一个非我集英殿之人进来!” 浣北海立刻反对道,“此阵我们没有人能主持,这引魂的香气最多产生效用十五分钟,只要我们坚持十分钟……还是用别的阵法吧!” “北海老兄,除了此阵你还有别的选择说给老夫听听吗?速速结阵,北海兄当我副手!” 集英殿人有了主心骨,立刻纷纷去结阵,也不管浣北海到底因何而反对,只是急速的向北方站了三团人马,却是左右各有一十六人,唯有中间一十七人! 右路叫道,“斗转星移,此乃为离位,吾等站的稳,但请北斗星真君将吾法,急急如律令!” 左路叫道,“斗转星移,此乃为兑位,吾等站的稳,但请北斗星真君将吾法,急急如律令!” 中路齐齐喝了一声,“斗转星移,此乃为坤位,吾等站的稳,但请北斗星真君将吾法,急急如律令!” 这一十九人之中又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喝道,“落!” 立刻这三路一交叉,分出七个战团,各又有七人,七七四十九,落在地上正是北斗七星之行,其中又以这离位、兑位、坤位占据的三个战团最为突出,被其他四个战团守护! 这就在北面结出了一个大阵!各个手捏道诀,依照星宿方位原地踏步…… 这时西方暴喝一声,“结,西斗四星!” 顿时分出了一十六人,只合为一路,齐声斥道,“斗转星移,此乃为巽位,吾等站的稳,但请西斗星真君将吾法,急急如律令!” 领头之人又是一喝,各自散开,又捏了另一道手决,这就西斗阵了! 再看南面,又被三十八人斗转星移,占领了震、艮、坎三位!结成了南斗阵。 而东面,又出九人占了乾位,结了一道东斗三星阵! 四个大阵同时运转,乍看散乱不堪,细看却奥妙无穷,所有人掐着不同手决,喊着不同的咒语,遵守星位而起步,反复循环…… 诸葛易大叫道,“绝妙!八卦形成四斗星阵,妙、妙啊!” 浣北海双手急挥,阴笑起来,“嘿嘿,诸葛家的小儿,让你们这些忘了祖宗的小儿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阵!八卦已成,四象相辅,去……” 立刻围着浣北海的其他人向阵中四个方向三三五五掠出…… 9604 427、下定决心 这三三五五分了四个方向,东南西北的坐在地上,双手扶膝,不住的吞吐呼吸,我深的自然之道怎么看不出他们是代表了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象,又对着东南西北四斗星沟通,体会着宇宙之力,那手决又是各有不同,可以说他们完整了八卦四象,又加持了外面的四个四斗大阵,如此奥妙的连我着都不能不佩服! 浣北海站在正中双手也跟着大阵不停的变化,对着我爷爷叫道,“楚兄,大阵已成,快来占据中斗阵,将这阵法主持起来!” 原来这乱斗天师阵的关键,还在中斗阵,不过浣北海所言,此阵对主持者要求太多,但到底有什么要求呢?浣北海眼光一紧,“老楚,我还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一道大阵虽然奥妙,但我们施展没什么关系,可这么多人的道法需要你来引动,非不得不有天师之力,你不要勉强,若是不行,现在换别的阵法还来得及!” 浣北海这话一脱口,吓的那大阵都差点散了,要知道有普通道法或信奉道教之人那是居士,略有小成就的那是道士,道士就得住在道观里日以继夜的修炼,饶是如此,在上面还有道士中的精英称之为法师,说起这个法师,那就又要比对一番! 按照秋爱婉的说法,她是法师,法师的要求要有一甲子的道法,以浣北海的本事,当然可以称之为法师了,那个诸葛易修炼的是阴阳术,他们所言的法力称之为灵力,换算一下也可称之为有法师的本事,法师之间差距也很大,君不见曲子镜自诩法师,在万鬼域窟还没怎么出手就翘辫子了,窦玄也是法师,但他打不过董瀚麟,可董瀚麟不也就是个法师吗? 其他的法师不也打不过董瀚麟吗? 法师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在法师之上,还有一种传说中的人物,天师! 那什么又叫天师呢?就举几个历史上比较出名的人物吧!天师张角!汉朝末年提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那位,创立了五斗米教,一旦施法就散豆成兵,无往不克,试问天下间几个人做的到,目前天下之人又有人达到了这种境界吗? 再举个例子,正一道派的创始人,祖天师张道陵,生于东汉时期,相传他的道法是由太上老君亲授的,此时阴间亿万恶鬼为害人间,他们带来各种瘟疫疾病、残害众生。张道陵于是在青城山上设下道坛,呼风唤雨指挥神兵和这些恶鬼大战。张道陵站立在琉璃座上,任何刀箭一接近他就立刻变成了莲花。放火来烧,只需金丹一笔,那些大火就灭了,妖魔鬼怪就要跪地求饶,恶鬼又请来了鬼王,张道陵又是一笔就将它给打败了,囚禁在一座山中,道法的厉害简直就是神话传说! 后来张道陵活了123岁得道成仙了!虽然这些典故无从考证,但也说明天师之力远在法师之力上面! 爷爷听了浣北海的话微微一笑,伸指在掌心画了一道掌心符,向下一拍,脚下使力一跳,居然腾空而起,竟然也有跳高选手撑杆一跳之高,这一跳吓的浣北海就是一个脚下不稳差点跪了,“腾空术!” 爷爷腾起之后,飘到浣北海肩上喊道,“谁说老夫就控制不了这大阵了?你可给我站稳了,别摔了老夫!” 此言一出,惊的所有人都是退后一步,倒吸冷气,爷爷到底是否有天师之力谁也说不准,因为没见过活着的天师,但他却用这一手骇的所有人回不过神来,董瀚麟额头直冒冷汗,“怪不得我打不过老爷子,他的厉害远在我之上,甚至可能真的是天师了!” 我是否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哪一天爷爷要是兵解了,就能飞天成仙了? 由于爷爷这一招稳定军心,乱斗天师阵之中立刻振奋了起来! 诸葛易看了这一幕,底下了头,颤音道,“楚双郎、楚双郎,有楚双郎在,这天下谁能与集英殿争锋,诸葛世家输的不冤枉!” 可他这句马屁又没实质性的意义,因为集英殿的大阵不让任何人进去,他们还得死,急的诸葛世家之人纷纷叫道,“门主……” “可是……”诸葛易一抬头,脸上闪过一丝狠辣,“可是我们诸葛世家难道没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吗?众人听令,用那一招!咱们新创的五芒驱魔阵!” 诸葛易真是积极的改革家,五芒星不正是日本阴阳道的桔梗印吗?想不到被他改成了阵法! 诸葛易一挥手,所有诸葛世家之人脸上都现出决绝之意,这阵是新的,能否抵御那淝水之上三十万战死的恶鬼亦是未可知之事! 当下百人之中纷纷涌向四角,人人肩并着肩连成一线,站出四个方位,纵横交错,唯独缺了当头一子,诸葛易一马当先站在五芒星最前一角,“金生**之力,结住大阵!” “水生天一之力,抵御一切邪魔!” 西北角之人立刻双手结了九字真言印,默默念起了咒语,竟然藏着掖着也不让人听见! “木生朱雀之力,斩杀近身恶鬼!” 在东北角顶尖的诸葛绿萝立刻带着链接她的两道人墙念起了咒语,是否是朱雀咒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却得知天一之力,原来是抵御之力! “土生勾阵之力,削减所有攻击!” 诸葛旭带着下角人群一起叫道,“是!” 我眼珠一转,看来勾阵有削减攻击的作用! 诸葛易自占火行,叫道,“你们同我生太常之力,加持四角!” 立即链接他的两道人墙附和着答道,“明白!” 只有站在诸葛易身后的天命师,不属于却受此阵保护的天命师,抱着以甜的尸体,摇头叹息,又怜悯的看着那远方的鬼云,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看着她爷爷怀中的以甜,却泪水模糊了眼睛,那温暖的尸体,让我抱一抱吧…… 一下…… 就好…… 我晃动着身体,就想走近,无数个生死关头,是谁轻盈的负在我的背上,又是谁紧紧的拽着我的衣领,任青丝拂动着我的脸颊,她的眼神便不再害怕。 我的喉结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紧的太厉害就痛了一下,我伸出颤抖的手,让我再摸一摸她的额头,她会醒来…… 我控制不了自己,嘴里泛着甘甜的血腥味道,我没有吐出来,咽了回去,她会醒来的吧? 不、她不会醒来了…… “不……”这些碎碎念发了狂,冲出了我的口中,鲜血还是顺着我的嘴角流了出来,无法挽回! 这天下,应该,唯她。 最后的关头,还有最后的三分钟,可我只能默默的注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进不去,我要进去,可、他们不许! 诸葛易发现了想要靠近的我,立即对主持朱雀之力的诸葛绿萝叫道,“除我诸葛家人,任何人、任何鬼靠近都要攻击!攻击!!!楚小天接近!杀无赦!!” “是!”诸葛绿萝一改矛头,手中现出七八道朱雀符。 我颤抖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眼泪没有再落下,渐渐清明,心底深深的叹息被掩埋,远处响起三道惨嚎,原来三个窦家人想要冲进集英殿的阵法中寻求保护,被爷爷指挥的大战给杀了! 又有二人跃过我身前想要跑进诸葛家的五芒驱魔阵,被诸葛绿萝给打死了! 若是我去,应该毫无悬念! 一些窦家人大叫,“我们该怎么办?” 便有些窦家人叫道,“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十分钟而已!” 窦玄立刻跳出来,发挥着自己的领导能力,“不能跑,我们跑不过恶鬼,一旦落单必死无疑!” “那怎么办?” “我们结不了阵,那就围起来,组成战团,活下去的几率也有!大家快集中在一起啊!” 立即,窦家人在窦玄的指挥下围成了一个大圈,齐心对外! 诸葛易身后的童飘飘开口请求道,“让楚小天进来吧,他不过是个无可依靠的可怜人……” 可怜人?我恶气一升,哈哈哈……还不是拜你所赐? “不可,原本我救便救了,但楚小天会**之法,还有朱雀之法,咱们诸葛世家就不能留他在世上了,飘飘,我的女儿,楚小天今天之死,皆是因为你透漏给他咱们世家隐秘之责,是你一手造成的啊!” 童飘飘的眼睛亮了一分,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可笑,害我三番五次,今天却要为我落泪,多可笑啊! 我笑,勾起了嘴角,只听窦玄叫道,“楚小天,诸葛老儿不收留你,你爷爷也不收留你,咱家收留你,只要你交出……” “照妖镜碎片是么?” 我淡淡一笑,“我若死了,就要这照妖镜碎片给我陪葬吧!” 我伸手将这片镜子握在手中,锋利的镜片入肉三分,鲜血流了下来,窦玄气的大叫,“疯了、疯了!楚小天就是一个疯子!” 疯了又如何?起码不痛,只消我紧紧一握,我就要这镜子碎片彻底变成粉末…… 9604 428、再无遗憾 此刻,三方势力又各自选择了自保之法,可我,还是孤零零的站在天地间! 也许并非只有我一人……董瀚麟与我隔海相望,我们之间隔了一片汪洋,忽然之间! 我看着他与秋爱婉紧紧相靠,彼此都找到了一个真正可以相托性命之人,可我,却没有了! 我抬头看着那乌云笼罩,这就是我最后的生命吗? 忽然集英殿之中爆发出爷爷的怒吼,“楚小天,给老夫滚进来!” 我心中一动,爷爷终究还是要救我了!我蹒跚两步,求问道,“放弃照妖镜,爷爷,我……” “不可能,你立即滚回来!然后把照妖镜给老夫!”爷爷站在浣北海的肩头上,会当凌绝顶的气势散发无疑! 爷爷眼中的坚持,无可撼动! 那辉煌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影子,就像一根针一样,恐是要刺穿我的双眼,穿透我的心灵,他高不可攀,但他是我的爷爷,我失去了表哥,我不想失去爷爷,可是他终究没有任何悔意! 他难道看不见以甜之死吗? 他难道就不是杀害以甜的元凶之一吗?只因血浓于水,我肯骗过自己,但他为什么就不肯骗骗我呢?我像无家的鸟儿回到他的身边,难道不会乖乖将照妖镜碎片双手奉上吗? 也许,我会的! 可是他的倔强,不允许他后退一步,即便是我,也不会! 我高高举起照妖镜碎片,“是因为它吗?” 任凭鲜血淋湿脚下土地,任凭自己颤抖的手使上了无穷的力气,他都不肯露出一点悔意! “好,今天我就让照妖镜彻底粉碎在你的面前!你们,永远都得不到!” 我厉声发下无人可以理解的愿望! “不要!小天,千万不能!”董瀚麟登时急的向我跑来,被我喝住,“你别过来,否则现在我就捏烂它!” 惊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我再一次万众瞩目! 你们当我不敢吗?你们当我不愿吗?可是这该死的照妖镜怎么如此坚硬,和爷爷的心肠一般,我怎么都捏不碎它! 爷爷怒气冲天,指着我,“逆子!逆子!!!你去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每一个字都洞穿了我的心灵,将我震惊在当场! “老爷子,他是你的孙子啊!”刘大能护在我身前,挡住了爷爷愤怒的眼神,哀声求了起来,我一拉刘大能,“求他做什么,就让我随了他的心愿死了吧!” 刘大能又一拉我,“虽然老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可看这架势,不像是假的啊!” 我还要再说,就听爷爷骂道,“大能,你、给老夫回来!” 刘大能转头就问,“老东西,让小天和我一起进你们的圈圈里,行不?” 爷爷哼了一声,他不说,我不愿! 急的刘大能狠狠跳起双脚来跺在土地上,“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子想不通啊想不通!至于吗!” 我狠声一笑,就把刘大能给惊醒了,刘大能叹了口气,就听我对他说道,“大能,你去吧,我们的世界本来你就不该来!” 说的刘大能肥胖的身体差点坐到地上,“你放什么屁!想当年老子和你一起去做买卖,你怎么不和老子说,咱们蹲号子的时候,你怎么不和老子说!老子和你抓鬼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和老子说!老子替你挡刀断脚的时候,你怎么不和老子说!现在你让老子独自逃生,让你死这吗?老子不干!” 刘大能连珠炮的发问,让我忽然唤起一点渐渐消失的记忆,这天地,还有一人在我身边,这天下,还有大能足以! “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吧!” “嗯!” 刘大能狠狠应了一句,站在我的右侧,这一番侠肝义胆,怎么配不上英雄二字! “好,实在是令人感动啊!人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和这些虚伪的人一起苟活,不如轰轰烈烈的和兄弟死一次来的痛快!我秦苏一向话多,今天也不愿意多说什么,我认识小天虽然不长时间,但是小天是个好人,是一个简单的人,是一个没啥追求的人,没追求的人就很善良,可为什么偏偏让你们逼的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但是最后我还要告诉你们……” “别你娘的废话了,你到底过不过来!”酸溜溜的秦苏气的刘大能跳脚骂娘,就见秦苏走了过来,朗声笑道,“过来,为何不过来,跟你们在一起,我秦苏很开心!” 秦苏顶着一个黑眼圈,走到我的左侧,狠狠看了浣北海一眼,又转头无声的看着秋爱婉,张了张嘴,自言自语的说,“此生无缘,来生再会了!” “秦苏,你……你可以回集英殿的……”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秦苏,我们真的认识的不久,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觉得他是一个即坑爹又靠的住的人! “不了!没意思,做人做成我这样善恶不分也够失败的,但我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 他的信仰在董瀚麟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崩塌,现在也无关紧要了,他遵循师父的谆谆教导,结果却看到这么一张张丑恶的面目,看他们机关算尽,看他们谋取天穹,落得朝不保夕,真是累了! 他愿意为了自己的决定仰天大笑,却不愿为了自己的决定郁郁一生,他的决定怎么可能是错的呢?对于这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他做出了对他自己而言最正确的决定! 这天下,又多了一人! 秦苏摇头叹起来,“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啦,咱们三个别管本事高低,就和那淝水上的千万恶魂斗一斗吧!”刘大能挠挠头发,踢了秦苏一脚,“别吓唬老子,老子就要死了,你就别拿鬼来吓我!让我死的安稳点行不?” 秦苏哈哈一笑,笑声真个潇洒,眯着眼睛说,“也是,那么多超级法师组团都不一定能活下去,咱们三?我看还是算了吧!” 谈笑之间,看淡了生死,秦苏这一笑,又让眼前多少高手汗颜。 “哎,可惜……”秦苏又一叹,叹的无比萧条,谁都会想问上一问,你既然连死都能坦然面对,又是为了什么要叹息呢? “难道秦苏你有心愿未了?”我亦是回转了一些伤感,只想听听这个好兄弟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可惜,我们就是要一起死了,可是连拜个把子的机会都没有,实在不符合我秦苏的风格!” 秦苏扭扭捏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刘大能说,“这有何难!” 说完刘丹能跪在地上,拔去几根枯草,翻出新土,工工整整、认认真真的堆起一个小山包,点了一根红塔山,插在山包上。 就在生死关头,刘大能做出这种啼笑皆非的事情,居然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几百高手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们,越看越面露愧色,也许这最儿戏的把事,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奢求来的事情! 刘大能一拉我们,“条件有限,时间不多,拜吧!” 我们三人齐齐背对森然鬼云,一起张口,想了半天居然没说有出半句话来,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吗?显然我们做到了! 半天刘大能开口道,“老子活的最久,老子当大哥,你们当小弟!” 说完我们三人便是简简单单的一磕头,撞在地下,磕在了心里! 从此天涯明月伴…… 这番羡煞旁人的真情意,惹的董瀚麟再也按捺不住,豪气大发,快步走来,“加我一个!” 呼的一声,我已经站了起来,面对着那曾经一起褪去稚嫩的容颜,咬牙切齿,“你、走开!” 下一刻秦苏与刘大能一左一右的挡在我前面,秦苏提了骨笔妖毫,刘大能挺着肉拳头,与我一样怒视董瀚麟,绝不肯让董瀚麟靠近我一步! “我……”董瀚麟踉跄退了一步,我急追一步,“董瀚麟,今日我还有最后一句话对你说!” 我扯下一段袖子,扔在地上,“今天开始,你我割袍断义!从此仇敌!” 说的董瀚麟又退一步,许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照妖镜碎片,“好!” 急的童飘飘叫道,“楚小天,误杀表姐的是我!你不能!” 童飘飘就要扑出诸葛阵营,被诸葛绿萝拉住,童飘飘使劲摆脱诸葛绿萝,跑过来,跟在她身后的是童菲菲,董瀚麟看着童飘飘,只听童飘飘叫道,“姐夫,是我错了,我不该……” “滚……”董瀚麟看着让我们兄弟二人割袍断义的凶手,已经无法原谅了! 童菲菲一扶童飘飘,又被童飘飘推开,对我说,“小天……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 我胸口一堵,我真想告诉她,如果不是以甜不让我报仇,我早就杀了你了,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死死的咬着牙,看着凶手,克制着自己的杀念,“滚……” 落在童飘飘心头,要比杀了她还难受,她的垂泣,我永远不仅不会原谅一点点,只会无尽的痛恨下去! 永远! 一辈子! 秋爱婉也扶住董瀚麟,“小天……人死不能复生,你……” 我摇头,“我已经说过了,师徒之情再不可续,下次见面不要留手!记住,你也是凶手之一!” 恍然间,我要面对的太多,又越来越少了!还有最后一分钟……万鬼齐至! 秋爱婉还想再说话,就见秦苏踏前一步,急的想要说什么,但又回头看向我! 一生之中有些话不可不说,不说就是遗憾。 我向秦苏点点头,秦苏便转头对秋爱婉说,“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秋爱婉有些诧异,秦苏顾不上秋爱婉准许否,一张嘴,叫了又叫,一点声音都没有,秦苏大急,一转身对着远处的林间吼道,“秋爱婉!” “我爱你……” 最后一分钟,三个字回荡在这片天地,“秋爱婉……我……爱……你!” 我爱你…… 9604 429、踏足万人上 在万人之中、在生死一刻,这儿女情长牵人情愫,伴着越来越近的恶鬼齐号,回荡山野之间,如此的浪漫情怀,透着一股股悲壮…… 秦苏只停了三个呼吸才转身,却已经让人觉得有许久之长了! 秋爱婉听着在这个世界上让所有女孩都无法忍心拒绝的爱意,脸上的冰霜、依旧没有丝毫动容,看着瞧向自己的秦苏,唇动了动。 “你无需回答,我此生有机会说出口已经心满意足了!” 秦苏将目光离开了秋爱婉,严肃的盯着天外恶鬼袭来,答案可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苏再无遗憾! 还有一分钟,一分钟而已,太短了、也太漫长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天际,连刘大能都无比认真的瞧着朗朗乾坤,秋爱婉自己点点头,同董瀚麟也抬起了傲人的下巴! 童飘飘、童菲菲亦是收了悲伤,倔强的瞧着那一抹幽暗,却如何也不肯回到诸葛阵营中,诸葛易干着急,但又怎么能抛下自己的责任出来拉她们回去呢? 这一刻,对于此地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爷爷负手立在浣北海的肩头,紧紧的看着……看着…… “来了么?”刘大能一碰秦苏,迷茫却坚定的问道! “来了!你怕不怕?”秦苏拉着刘大能的衣服,也不知怀着什么心思问了一句。 “怕!”刘大能虽然看不见,但见现在气氛这么严肃,如何不紧张的要死。 一旁乱斗天师阵生生不息的运转着,越来越疯狂,爷爷暴喝一声,“起阵,南斗星收敛,北斗必杀!” 大阵一顿,北斗阵之人变化的首当其冲,有人视死如归,有人愁云满面,还有人惊慌失措! 秦苏听了刘大能叫怕,便挡在了刘大能身前,又被刘大能拉到了身后,两人推推嚷嚷,又并肩挡在我身前,刘大能气道,“秦苏,你呈什么英雄,你的那点本事老子又不是不知道,这份心意我知道就是了!” 我鼻子一酸,开口说道,“拖累你们了!” 便是一推,从他们之间走到最前,“我不想死……” 刘大能一拉我,想拖我回去,“草,谁想死!” 他不懂,我是真的不想死,我还有心愿未了,为什么、连秦苏都能对秋爱婉说出那三个我还从未说过的字眼,我怎么甘心死去? “我不想死,更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去。”我背对着他们摇摇头,秦苏以为我要他逃进乱斗天师阵中,急忙说道,“我不回去!” 我抬起头,正视着前方鬼云飘进,感受着清风拂动,刺骨的冰冷,“记住,为了你们,我也要拼一拼!” 我从容再踏前一步,我垂下的手捏成拳头,我的脸认真了起来,我的心燃烧了! 秋爱婉说过,“天下五行,代表阴阳,是这世界演化而来,调动五行,就是这阴阳术的基本要义,或许这就是阴阳术的终极奥秘!” 五行,皆是自然,李先师说,我之神为彼之神,我为神,我便是自然! 我微笑,风就更紧了! 诸葛易惊讶,“是谁、调动了五行之力?” 四面八方的力量,急速汹涌而来,贯穿进我的血脉,刚烈的窦家精血在我身体里流动的更加快了,执着、就如青竹,咬定青山破岩出,静守春冬孤百岁,管你四面寒风起! 于是,我踏出了第二步,“吹来的风、带我腾空,让我看一看那些沉眠的灵魂!” 我在掌中画了几道清风,引动了风之力,身下就能睥睨大地,对视悠悠空谷,拔高望远,唯见杀意滔天! 诸葛易大惊,“是楚小天,堪比禁咒之力,是什么让他能拥有这么大的力量?仇恨么?” 不、是执着吧,因我不肯放弃! “这么大的力量,早就超越了人体的负荷,莫说他无法坚持,就是楚小天施展完了,他也活不了了!这就是禁咒的代价!”诸葛易再下断言,急的童飘飘伸手想要拉我下来,可我,怎么肯? 这力量不是我的,是自然的! 是谁发出来的?是我,又不是我!是窦家无可匹敌的血脉力量! 这几乎绝迹的热血,陪着这自然之道沸腾,燃烧着我的倔强! 可却是我,发动了这称之为生命绝响的力量,我还是难逃一死吗? 那就死吧,正反皆是一死,也许还能留下我身后的两个兄弟! 我伸出双手,慢慢结下一道手印,“临!” “给老夫滚回来!谁让你对抗这淝水上的千万恶鬼了?老夫准许了吗?滚!滚回来呀!”这一股禁咒之力,让爷爷动容了! 爷爷脚尖一点浣北海的肩膀,射的再度冲天而起,他是爱自己这个孙子的吧,但为何怒容满面?是不忍心吗? 爷爷伸手来抓,我想,他只想带我回去,免受这死亡磨难! 但为什么全然没有一点慈爱! 同时,董瀚麟亦是借用了道法,向高处扑了过来,可惜,起步太低,这就低了一线又一线! 我看着愤怒的爷爷摇了摇头,双手再一变化,又结出第二道手印,“兵!” 爷爷眼中带狠,一手无限接近我的心口,足下却被董瀚麟一拉,“不要啊,他是楚小天!” 这一拉,让爷爷身体猛的一沉,可爷爷还是使尽了力气,带着董瀚麟又升高了一点点,这一掌还是拂中了我的心口下方三寸,轻的好像花瓣落了上来! 可我猛的喷出一道血箭,为什么,他抛下了他一辈子的基石……集英殿近百人,匆匆赶过来,却是要杀了我!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我被击的像断线的风筝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腿已经坚持不住,跪了下去,董瀚麟亦是被爷爷一脚踹的倒飞而去,吐了一大口血! 爷爷一挥手掌,“楚小天,你为什么也要和老夫对着干,你知不知道,你让老夫只能杀了你!” 爷爷眼睛通红,红的要比那炼狱中的恶鬼还狠了三分,踏步前来,对着我的脑门就要盖下! 这一盖,怎么不是泰山压顶,决绝的不成样子! 秦苏提着骨笔妖毫,猛然点出,“楚前辈,求你放过楚小天吧,他是你的孙子!” 孙子?我和爷爷都是一愣,我的眼中已经现出绝望,爷爷的脸上尽显凶狠! 拍的秦苏哇哇吐血,骨笔妖毫!断…… 爷爷挺身又来杀我,再被董瀚麟挡下,两人不管不顾的猛击对方几掌,全都侧开了对方的掌风,生死相拼!何须回避? 一掌又一掌的落在对方的身体上,打的二人不停喷出鲜血,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退一步,要杀我,爷爷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 不过半分钟而已,这里的凶险远远超出了万鬼降临,鲜血飙出,模糊了董瀚麟的面门,染红了爷爷的花白胡子…… 浣北海怒喝一声,“二狗,再不回来主持大阵,你是想让我们这么多人白白送命吗?” 爷爷与董瀚麟再度发狂的向对方打出一掌,打的董瀚麟咚的一声撞在不远处的山谷绝壁上,血、模糊了身后…… 爷爷也被打的趔趄退了三步,只见对面董瀚麟,吸了一口气,忽的一声站了起来,眼中的狠辣已经滋长的泄了出来! 终究,爷爷狠声对我说,“你伤成这样,再也无法与我为敌,半分钟后,你便是一条尸体!” 说完,爷爷跳回浣北海的肩头,刚刚站稳,刘大能已经追到大阵之外,气的一拳一拳锤在地上,“你疯了吗?还是老子疯了!你们三个谁能告诉老子,这到底是什么?” 爷爷做了最后的挽留,“刘大能,你不能死,你是老夫十年的性命!回来!” “不!” 刘大能挺起了胸膛,一个三角黄符就摔在他的脸上,爷爷恶狠狠的说道,“这一道符能保你不死,拿好了!” “就一个?”刘大能脸色一喜,望向我爷爷。 “你一个人还用的了几个?” 刘大能愣神,指着我们的粗大手指头颤抖不停,他们呢?你是真的要治他们于死地吗? 对!老夫就是要他们死,谁阻了照妖镜的秘密就要死! “诶!”刘大能一跺脚,将三角黄符举在眼前,发了狠,“你让我给谁用!你让我怎么好意思独活!” 刘大能说完,将那道符撕成碎片,向天空一扔,飘的哪里都是,纷纷扬扬就像祭鬼的纸钱,看的一干高手扼腕叹息,那就是生命啊! 秦苏一拍手,吐着血笑道,“干得好!” 刘大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打断,“哈哈……求他干什么,我现在再不认他是我爷爷,他、对我来说只有一个名字——楚时招,我从现在开始,就再也不叫楚小天了!” 另外一条还在坚持的腿终究没有跪下去,颤抖了几下,拖着另一条腿站了起来,从此,傲然屹立天地,当一个堂堂正正的铁血男儿! 我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诚然,楚时招说的对,我的身体已经无力支撑任何行动…… 我取出一个魔方,使劲一捏,将它化成粉末,“柳灵郎,我若是死了,你也只能随着主人魂飞魄散,只好让你先行一步,去等我了!血祭……” 阴阳之道,便有血祭一说,借用神魔的力量,发动禁咒! 柳灵郎也不知听懂没有,化成一团血红雾气,进入我的身体,我站稳了双脚,“吾之足非吾之足,此乃神之足,神可拔地千丈高,吾可魂游傲九天……” 还有十秒钟…… 作者的话: 红票真的要过期了! 9604 430、桃花飘落 浣北海抬着眼皮望着楚时招,“老楚,你有点小心眼了吧,你那孙子可是个人才,你这一痛下杀手,搞得楚小天不会回头,怕是今后覆水难收了!” “哼!”楚时招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看他还能折腾出个花花来?” 浣北海见楚时招不再理自己,也是不知道再说什么,二人齐齐看着与我对视的天外万鬼! 只有诸葛易叹了又叹,回头对天命师说,“这楚家人原来各个都不同凡响,外带一个身负神奇血脉的董瀚麟,一家三口,哦,不对,三个生死大敌全不简单啊,就是可惜了楚小天了,咦?到底是什么让楚小天忽然厉害的连阴阳术中的禁术都能发挥出来了?我看只凭仇恨,难!!!” 天命师看着怀中乖孙女,“是命运!” “命运的轮盘一旦转动,就永远都无法停下来了!” 说的诸葛易十分惊讶,“命运?什么命运?天命师,你可能算算我们诸葛一族今日的命运吗?是否还有机会逃过一死?” 天命师微微笑道,“不能!” “不能?以您田家的占卜之术竟然算不到我们这些凡人的命运?” “不!我算不到的是,这楚小天的命运,一旦和他有所联系的事件,统统都会失算!我想,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和照妖镜联系在一起了,我所算不到的,就是这照妖镜驱动的命运轮盘!!!” 天命师反问诸葛易,“我们今日的命运,此刻诸葛易你应该比我看的更清楚!” “我?”诸葛易不明所以! “对,正是你这阴阳术大家才能看的明白,你只需要看一看楚小天能否战胜那三十万战魂!” 确实,整个中华,在阴阳术的造诣上能超得过诸葛易之人,屈指都未能数出一二! 诸葛易皱着眉头,看着发动禁咒的我,“楚小天现在已经被他爷爷打的重伤了,他的本质还是血肉之躯,即便用了禁术血咒,他也依旧不能恢复到原来的能力,便是没有伤又能怎么样?面对三十万战魂,已经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连我们的大阵要想支撑十分钟,恐怕也会死的剩下几个人!” “所以,楚小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下这一招!他、这是自寻死路!” 也许诸葛易是对的,我重新结出一道九字真言手印,足下已经是神之脚,顷刻再度拔高,俯瞰着脚下无数人,我的眼神扫过刘大能、秦苏二人关切的目光,原谅我不能同你们并肩一战! 我又看向了董瀚麟和秋爱婉,他们抬头望天,一言不发,他们不管在想什么,我都不愿再理! 跪倒在地的童飘飘仰面凝视着我,泪水顺着下巴滴落,我却狠笑一声,痛苦吧,你越是痛苦,也不能体会我一分的悲伤…… 那滚动的大阵、那刺眼的五芒星,那一圈窦家之人,在我的眼里全都不重要,只是在这千百人之中,那一道明媚的影子,依旧不能抹去,她的鲜艳,是我永远无法回避的哀伤…… 我轻轻变化着手决,“吾之手非吾手,此乃神之手!一手撑云端,一手托大地,双手合聚,九道皆塞!” 我要独自面对的,终究会来! 黑云布满了天空,降下千万鬼煞,凶兵杀人,绝不留情!但我不能,不能让它们杀死我的兄弟,我要保护的,还有一缕香魂,胸口以甜的玉佩散发着一丝丝温热,我便不会孤单! 我一连结了剩下的七道手印,只听下面之人嚎啕大哭,谁会知道这凶兵一至,竟然让人生不起一丝抵抗之意。 我双手一摊,再念咒语,如同蚊音,似乎连声音都扭曲,“吾之声非吾声,此乃神之声,靡靡之音,万鬼皆惧!” 我有窦家刚烈精血支撑,如何不能借着这道力量施展道法,我有李家的自然之道法则,如何不能引来天地五行之力,我有楚家极致的霸道之术,如何不能自创禁咒! 冥冥中,是谁让我获得了近乎真正鬼媒道统的全部法力,可是谁又让我背负了这么多的沉重,我不想背负,我宁愿早早就死了,太痛苦了…… “我太痛苦了!”我仰天长啸,对着三十万战魂,“如梦如幻月!” 一种奇妙的境界…… 笼罩了这天与地! 天不是天,只是一片黑暗,地不是地,只是一片黑暗,从此永堕沉沦! 我取出李先师留给我的先天八卦镜,置于身前一照,这天地之间,便升起了一道沟通冥间的生死门,昏黄的如同明镜。 诸葛易说的对,我不过是凡胎**,怎么能对抗的了三十万淝水之上的战魂,只有进入我构建的这极致幻境之中,才能无限的将这些战魂渡进阴司! 李先师说,不要杀鬼,要渡! 好,那就渡吧! 可是、谁又能渡我! 我咬着牙,苦苦的支撑着这生死门的法力,一只……两只……千百只涌进了生死门,已经让我的双臂痛的不想要了! 我的血液流动的越来越快,顺着我的手臂流进先天八卦镜中,昏黄的明镜慢慢变的血红,散发出甘甜的味道,又有几万只战魂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痛的我噗出一口血液,恍若溅的漫天都是,染红了黑暗! “是窦家血!”下面一个窦家人叫道! 立刻窦家人忘记了身处险境,又有人说道,“楚家人怎么可能有窦家血呢?咦,这浓度无比纯正啊!这……” “这……好像?”窦玄接住一滴,用手黏开了,惊讶的无可附加,“这是窦家精血的力量,是窦家精血,绝迹了千年的窦家精血!是我们老祖宗的血!” 窦玄握着拳头大叫道,“这血是属于我们的!禁咒一旦施展完之后,楚小天必死!掏出他的心脏,里面藏有一滴窦家精血,谁吞了,谁就能得到这股无与伦比的力量!” 所有窦家人为之疯狂,他们渴望的望着我,千万战魂已经不可怕了,谁能得到窦家精血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外加一片照妖镜的碎片! 秋爱婉捂着小嘴巴,“天啊,是精血!哥……我们……” 我发出巨大的笑声,不要妄想了,这如梦如幻月之中,我才是主宰!我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他们如愿!他们狠毒的看着我,只希望我立刻精尽而亡,让他们一尝精血的味道!那些战死的屈魂仿若已经消失了! 只是,这片刻,战魂已去三成,十万战魂通过生死门,每通过一只,我的血液就是一烫,激的我快要爆炸了! 先天八卦镜也发出刺耳的嗡鸣,又通过了几千只战魂,先天八卦镜也变的炙热烫手! 我所做的一切,除了我想要保护的,换来的不过是更多想杀我的人! 窦家,已经容不下我了! 可我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我怀中的玉佩,我能感受到它的温暖,为了她,我的一切都值得! 但是我还撑的下去吗?已经十五万战魂了,我渡了它们,就让它们魂归地府,解除悲苦吧! 我也有了悲天悯人,望着黑压压淡下来的天际,嘴角抿了抿,好心痛,眼角逐渐开始湿润,又撑着渡了七八万战魂,先天八卦镜裂出一道碎缝,它渡了太多的冤魂,它也累了吧!它也无人渡它吧! 血镜一裂,那照耀出的明镜也便裂了,窦家人欣喜的高声叫道,“幻镜裂了,楚小天要撑不住了,太好了!” 所以每个人都变的狰狞,所以没有人存有一丝善念! 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我有了一丝轻飘飘的感觉,碎裂的痕迹就像风霜,慢慢爬满整片镜子,谁也阻止不了,所以它碎了,镜碎成了粉末,偌大的明镜瞬间就碎了,露出了黑暗,露出所有人的狰狞! 好了,我要解脱了,我可以找你去了,我尽力了,我看着满天还未渡尽的战魂,无法抑制的愤怒让它们各个好比九世杀神,它们是向往来生的,那是一道通往天堂的大门,但是碎了! 碎了就没有希望了! 所以它们顿在了天际,还有数万,不甘的嘶吼,合成了猎猎炸响的风声。 窦家人一看,明镜之后藏着的居然是这般多的恶鬼,吓的瘫倒了一片,楚时招阴笑着,死吧! 他们又变成了无助的可怜人,那些恶鬼将他们拉回了现实,他们又觉得窦家精血没用了,自己还是这么脆弱! 我丢掉先天八卦镜,立在高处,想要看透黑暗,我要保护的、是不是真的保护不了? 我静静的等着那些恶鬼醒来,然后把我撕成碎片,把我的灵魂嚼烂…… “我尽力了!”我对着自己说道。 “不,小天,你一定行的,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突然,一对柔软光洁如同莲藕的臂绕过我的脖子,搭在我的肩上,一紧,就负在了我的背上。 “啊……”青丝飘至眼前,我一咬嘴唇,热泪长流…… 以甜…… 谁说过、性命相托,生死不错,黑暗里,桃花飘落,我背着以甜,侧脸想要看一眼,青丝就遮挡了我的眼睛,看不清我的脸…… 9604 431、安全的地方 我微微一笑,任眼泪狂飙,取出阴钱,放在嘴边,“吾之息非吾息,此乃神之息!一口吞尽苍穹恶气……” 我便倒吸一口冷气,穿透我的肺腑。 阴钱被幻化出一道如同生死门的幻影,这一口神息,又让杀下一半的恶鬼全都看见的希望,持着各类兵器转头被我吸来,立时恶号滚滚,悉数涌进阴钱之中。 我只觉得,身边全是如同风刃一般的戾气,那些战魂就像黑色的影子,不住徘徊在我的身边,百条千条的钻进阴钱里被炼化。 阴钱越来越阴,沟通着阳钱也发生了巨大的反应,滚烫的像要将我枯死的心脏烧坏! 我闭上了双眼,一口长气灌满胸膛,直到眼泪彻底流尽,从此不会再流! 天际现出了一丝光亮,我仰望星空,是那般璀璨,顷刻间我的力量彻底消失,我跌落!跌进无尽深渊! 禁咒消失了,我的生命枯萎的不再萌发,刘大能飞速接住我,将我扛在身上,对着秦苏大吼一声,“走!” 那些窦家人,不,是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想要放过我,刘大能和秦苏都是知道的呀! 他们二人彼此相扶,快步向着远方疾奔而去,董瀚麟和秋爱婉对视一眼,亦是跟了上来,那如梦如幻月的手段我还能支撑一刻,只听幻境之中窦家人疯狂叫道,“楚小天在哪里,杀了他,他有精血!” 又听楚时招指挥着集英殿众人破阵,楚时招恶狠狠的说,“把楚小天揪出来,连同他的本命精血一起抢到,找到他杀无赦!” 我惨笑,楚时招,你我亲情此战之后不复存在! 只有诸葛易又是深深叹息,“此子不死,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可惜了!!!天命师,以甜的尸体就请你照顾了,以挽回我的女儿做出的这些恶事!” 只有童飘飘悲鸣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却又听童菲菲讲道,“人死不能复生,表妹从未怪你!你也不要太过悲伤了!” 惹的我一口鲜血吐出来,童家二女,我、小天!永远不会原谅你们,还有今日一战的任何人! 刘大能背着我在八公山下如同没头的苍蝇转了又转,终于在秦苏的指点下钻出了林间,只见眼前江水滔滔,原来跑了这么远,都到了淝水了! 淝水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前方无路,我们三人外加董瀚麟与秋爱婉都是对着淝水发呆,秋爱婉一拉董瀚麟,“他们要追上来了!” 董瀚麟点点头,“我知道!” 说完董瀚麟迈步走向我,忽然被秋爱婉拉住,“哥、不要,不要杀小天取得精血,他、我真的不忍!” 秋爱婉根本不知道我的这滴万恶的窦家精血就是拜董瀚麟所赐,但要杀我又如何,我早就不想要这带我走进痛苦的窦家精血了! 董瀚麟拍拍秋爱婉的手,“我知道!” 等秋爱婉放开董瀚麟,董瀚麟才又向我们走过来,秦苏立刻挡在刘大能身前,一摸怀中,可骨笔妖毫已经断的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再去取双节棍,那棍子也在逃命中丢失了! 秦苏双手握拳,一边让刘大能背着我后退,一边叫道,“董瀚麟,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你若要伤害小天,我秦苏便是明知打不过你,也绝不会让你前进一步,我……我……” 秦苏这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有威胁力的话了,只有和我与刘大能怒视过去,董瀚麟与我的眼睛对视许久,还是一叹,招手说道,“秦苏,你过来一下!” 秦苏紧了紧拳头,刘大能一拉秦苏被秦苏甩开了,“放心,大能哥哥,我没事!” 秦苏走了过去,狠狠的说道,“说吧,但是我不会怕你!” 其实秦苏已经怕了,从一开始,董瀚麟就是他的噩梦,董瀚麟对着秦苏说了几句话,就见秦苏脸色一变,“那你的伤!” 董瀚麟伸手在秦苏肩头拍了拍,又说了两句,便向后倒退,对着刘大能说,“刘叔,小天就拜托你了!” 刘大能也是一愣,又见董瀚麟弯腰对我鞠躬,“对不起,小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完董瀚麟带着童飘飘就向远处跑去,我向地上呸了一口,道歉有什么用,他不会知道,此刻我明不明白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要的终究以离我远去! 秦苏恋恋不舍的看着秋爱婉走远、消失,才回到我们身边,刘大能立即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秦苏看向我,我闭上眼睛,“你说吧,没关系!” “他说,他用了道法伪造了我们的气息,会将所有追杀我们的人引开,不过能骗他们多久就不知道了,让我们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帮小天疗伤!” “那、他的伤?”刘大能又不忍的问了一句,关于董瀚麟阴阳失衡的问题。 秦苏便答了,“我刚才问他,他说小天教给他的办法很管用,加上他身负窦家血脉,保住性命绝不是问题!” 我哼了一声,依旧未答话! 刘大能下意识的说,“那我就放心了!” 忽然刘大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改口,“我是说,我们现在没危险,我就放心了!” “大能!”我开口说,“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和董瀚麟的恩怨已经无法解除,便是我能找到还阳局的关键,我也不会再认他做表哥,除了你俩,我不会再关心任何人!” 秦苏和刘大能都是叹了口气,尤其是秦苏,叹气的声音特别大,自从他知道了秋爱婉是董瀚麟的亲妹妹之后,那些嫉妒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了,甚至秦苏还有一点点敬佩董瀚麟,可是秦苏万万没想到,当他不再痛恨董瀚麟的时候,我却要比他原来还恨董瀚麟! 刘大能抛开这些想不通的事情问道,“秦苏,你说咱们现在去哪里?这些人各个本领通天,找不到个隐蔽的地方咱们还是插翅难逃!” “嗯……”秦苏顿了顿,“我有一个地方,绝对是他们想不到的!” “哪里?”我和刘大能都是一问,就听秦苏讲道,“南京!诸葛世家的大本营!那里集英殿的势力没有涉足,而诸葛易一定也不会知道我们藏在了他的老窝,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我们杀了个回马枪不是?” “可是?”我沉思良久,“可是我们去了南京,举目无亲,藏在什么地方,普通的宾馆怕是不行!” “这个放心,我秦苏倒是还认识一个朋友,靠得住!而且更加安全!” “你确定?”刘大能欣喜的问道,见秦苏点头,一拉秦苏,“还说什么,赶紧走啊!” 忽然秦苏一指江面,“看,那边有一条小艇,咱们渡过去坐火车去,很快就能抵达南京!这里和南京不是太远!” 刘大能背着我跑了过去,一看果然淝水边上泊了一条小艇,应该是什么游人突发奇想留条船在这里玩玩,秦苏哈哈一笑,口里念着天助我也,解开了绳索,我们三人跳上船去,挥着船桨就划到淝水对面,秦苏一踢那橡皮小艇,就连证据都毁灭了! 刘大能又背起了我,三人向城市里逃去。 我软绵绵的趴在刘大能的身上,咳了两声,刘大能就问我,“小天,怎么样?好点没有,你千万不要有事,老子还没和你笑傲江湖呢!” 我闻言一笑,“我没事,别忘了我也有窦家精血,只要休息休息就能好,我现在好困呀!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想睡觉,我……我……” 我掩面爬在刘大能的背上,想哭可是泪水真的就流干了,只好紧紧的抓着刘大能的肩头,捏的刘大能咬紧了牙关,疯狂向远处跑去! 我受了伤就想睡觉,伤越重睡的就越沉,等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已经在火车的卧铺上了,听秦苏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我们是逃票上来的,放心,不会留下寻找我们的线索! 我勉强的向他们笑了笑,我估计我的笑比哭还难堪,只是伸手握住我胸口里深藏的那块玉佩,心疼的就想死…… “别哭别哭!哭鼻子就让人笑话啦!”刘大能连忙逗我,我强打起精神,挤出笑容,“不会的,我哭不出来了!” 秦苏变出两瓶烧刀子,放在桌上,“我早就准备好了,是爷们就喝点吧,醉了就不痛了,我以前因为秋爱婉难过的时候就喝点!” 怪不得秦苏后来那么贪酒…… 刘大能又阻止我,踢了秦苏好几脚,“狗日的,你那点痛算根毛啊,小天现在伤的这么重,不能喝酒,连点常识都没有!” 我却打开一瓶,对着嘴里灌了几口,烈的我全身火辣辣的疼,“好酒!大家一起坐下来喝,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喝酒了!” 我的提议当时就让这两人抢着坐了过来,取出一次性口杯,倒了三杯,连连干掉,说着平时爱讲的笑话,可是却都避开了以甜曾经活生生陪伴在我身边的话题! 但是他们忘记了吗?我们来的时候,刚好是四人坐着卧铺来的,我按着心口的玉佩,让它贴近了我的心…… 9604 432、看破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董瀚麟,等他们发现又说到我不爱听的话,改口已是来不及了,我强打起精神,“没事,你们随意,我没有那么脆弱,该面对的我始终会去面对!” 听了我这话,刘大能叹了一口气,“诶、小天啊,董瀚麟一定是有什么不能不告诉别人的秘密,你还不了解他吗?他不是一个坏人!” 秦苏也忍不住劝几句,“其实连我也看出来了,董瀚麟在山洞里,就是走火入魔丧失理智,在那般险境之中,还存心赶童菲菲走救她的命,这种情义,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凡是能做到的人,绝不是一般人,我秦苏和小天你是兄弟,所以你一句话,我绝不手软,但董瀚麟,从我心底还是佩服他的!” 刘大能倒是为董瀚麟不值起来,“要说那童菲菲也真是可恶,什么都看不出来,还整天把董瀚麟念在嘴边,我看她就是个傻蛋!” “话不能这样说,童菲菲也是伤透了心,只是董瀚麟装的太逼真了!童菲菲在那个时候,应该是丧失理智了,我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是说不清楚的事情!” 我听了秦苏的话,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那又怎么样,她们诸葛世家的大小姐害死了以甜,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永远都无法得到幸福才好!” 我恨屋及乌,就是诸葛世家的阿猫阿狗我都恨不能宰了泄愤! 可听的刘大能和秦苏都是一愣,秦苏顿了顿,终于还是说了,“小天,以甜的死,虽然很意外也很让你痛苦,可真的是一个意外,你要调整心态,别走火入魔了……” 撕拉一声,一次性塑料杯被我捏成了一团,秦苏急忙住嘴,我举起酒瓶大口的喝了一口,“喝酒吧!” 直到抵达南京,又是一个深夜,我们再没有多说什么,下了火车,刘大能又要扶我,我却不肯,虽然身体还是疲惫不堪,可是我只想自己走路,我渐渐的想要学会不依靠任何人! 秦苏口中靠谱的那个人我其实也认识,正是那从日本来交流学习的诸葛腾冲,哦,他的日本名字叫安倍藤兰,据说要在中国呆一年! 安倍藤兰住的地方在郊区,很僻静,秦苏的想法是,谁也不会想到我们就藏在诸葛世家之人的家中,我们怕透漏行踪,秦苏也没有事先打电话,来的很唐突。 我们打了出租车,来到安倍藤兰的家门口,秦苏才率先去敲门,秦苏因诸葛赞生和诸葛提名之死来诸葛世家负荆请罪,一直就待在安倍藤兰居所里待了不少时间,所以秦苏觉得和安倍藤兰熟悉的很。 很快,安倍藤兰披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就把门打开了,一见是秦苏,不但没有责怪,还热情的和他拥抱了一下,“是秦苏君,你又来找诸葛易请罪来啦?” 说的秦苏脸色一红,急忙岔开话题,“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安倍藤兰一看我,“哎呦,是小天君,你骗的我好苦,你那个什么飘师父根本就是童小姐,你也不是诸葛家的人啊!” 听到安倍藤兰提到了童飘飘,秦苏和刘大能当下脸色一紧,我却微笑着答道,“实在对不住了,藤兰君,你的中文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秦苏又引荐了刘大能,刘大能对这个日本朋友十分感兴趣,一听安倍藤兰打算请他喝正宗的清酒,当下就自来熟了! 我们进了屋子,只见这二层洋楼上又走下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经过介绍,原来这位就是安倍藤兰口中的中国太太,见有客人来了,连忙拿拖鞋倒水什么的,安倍藤兰一挥手叫他的妻子不要倒水了,“秦苏君在咱们家住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中国朋友吗?他要用酒来招待!而且中国不是有句老话,挨猪近了就能吃了吗?他的朋友一定也是猪!” 听得我们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那叫近朱者赤好不好! 说的他妻子掩嘴偷笑,又抱歉的对我和刘大能说,“对不住,我老公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求甚解!” 听安倍太太的话,似乎用词很准确,原来安倍太太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在日本认识了安倍藤兰,教他学习中文,两人日久深情,这就结婚了! 安倍藤兰对自己的太太大加赞赏,伸出大拇指,“我的妻子,中文水平大大的高,我汉语学的这么好,全是她见刀有配方!” 反正我们就凑合的听吧,那是教导有方! 就在这个时候,安倍藤兰的太太为我们真的端上了许多清酒,还围了围裙去厨房做下酒菜了,惊的刘大能就要挡住这个贤淑的女人,“哎呀,可使不得,来点花生米就够了,哪有大半夜还来麻烦你们的!” 安倍太太笑道,“都是自己人,不麻烦,在日本中国朋友不太多,我现在见了咱们娘家人可高兴呢!” 安倍藤兰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前就请我们落座喝酒,胡吹了一通什么有大鹏鸟从遥远的地方飞来,不会轻易的欢乐起来,说的我们脸上稀奇古怪的,这正确的语句是不是要告诉他呢? 安倍太太就端着小菜上来了,安倍藤兰立即问,“老婆,我说的对不对!” 就听他妻子偷笑着说,“对、说的棒极了,不过呀,你在我娘家人面前还是别卖弄文言文了,人家听不懂!” 我心里就知道其实并不是安倍藤兰的妻子教错了,而是这是一种包容的溺爱,安倍太太对着我们使了个眼色,叫我们别轻易拆穿他,然后又去厨房了! 安倍藤兰就大放厥词,“我觉得中文,真的很博大精深,不过却不是很难学,有时候很快学会了一句深奥的汉语,让我感觉很有成就感,哈哈哈!” 安倍藤兰的笑声让我感觉他很幸福,我对他讲道,“我也教你一句汉语,你在没人的时候说给你妻子听,她会很高兴的!” “什么?”安倍藤兰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彩! “这句话叫……”我克制着自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顿时让安倍藤兰费解的要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什么,抓着儿子的手,就会和儿子一起变老呢?还要说给老婆听,老婆就会高兴呢?” 安倍藤兰还在费力的理解着这句话的意思,忽然惊讶道,“我明白了,老婆看见老公和儿子一起长大就会开心,真是活到老学到老!来,为了我多学了一句话,大家喝酒!” 我们就干了一杯,安倍藤兰放下酒杯就叫道,“老婆,有一句我要对你说,你看见我和孩子一起变老你会不会很开心?” 说的刘大能就喷了!安倍太太走过来放下手中的小菜,对安倍藤兰嘘了一声,“别这么大声,萌萌还在楼上睡觉呢!” “哦!”安倍藤兰一捂嘴,原来安倍藤兰来中国,是拖家带口的把所有人都带来了,确实,一年的时间不见面太长了! 刘大能又对安倍太太说,“嫂子,菜够多了,你去睡觉吧!” 秦苏就说,“在日本,家里有客人吃饭,女主人是要一直伺候着的,这是文化!别山炮了!” 可是安倍藤兰却说,“其实我不是很提倡这种做法,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男女平等吗?老婆,快上楼休息去吧!” 这话让安倍太太露出了不解,连秦苏也奇怪的说,“你咋突然转性了?” 安倍藤兰赶着他妻子说,“去看看萌萌有没有被我吵醒,自己会害怕的!” 在安倍藤兰的坚持下,他妻子才奇怪的上了楼去,这时安倍藤兰才坐回来,神秘的问道,“小天君,我都听说你们干下的事情了,你不要奇怪,这件事都发生两天多了,诸葛世家传遍了,你真的获得照妖镜了吗?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啊?” 对于这个要求,让我们三人都是脸色一变,我转了一下眼珠,就听秦苏对我说,“要不就给藤兰看看吧,反正给他见识见识没什么!” “好!”我没有拒绝,将照妖镜碎片取出来放在桌子上,“你们慢慢看,我去个厕所!” 说完我就站起身来,向厕所走去的同时,回头悄悄观察,只见安倍藤兰小心的摸着照妖镜碎片,惹的刘大能还有秦苏嘿嘿直笑,好像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一样! 我蹑手蹑脚的在屋中走了一圈,这屋子不算小,客厅沙发附近有一个小柜子,上面摆着电话,我走过去摸了摸电话,脚下一勾,才回来,将那照妖镜碎片收了起来,“看完了么,我拿走了!” 安倍藤兰连忙对我说,“看完了,看完了,我去给我父亲打个电话,他心脏不好,我要给他打电话提醒他晚上记得吃药!” 如此孝心让秦苏大为感动,“快去,回来好喝酒!” 安倍藤兰就去了,拿起客厅的电话按了几下,“莫西莫西?” 安倍藤兰听电话中都是忙音,就向那柜子后面一看,只见电话线被我勾断了,顿时回头一看,我已经笑眯眯的站在客厅里,“一直保持的习惯怎么就突然改变了呢?你妻子很迷茫呢?你父亲心脏病,你这么晚打电话不会吓到他吗?这可不好!” 顿时安倍藤兰一拉柜子的小抽屉,一把黝黑的手枪已经对准我了…… 9604 433、仇恨 “藤兰老兄,你要干什么!”跟过来的秦苏见安倍藤兰忽然举枪对准了我,急的就要过去阻止他,哪想到安倍藤兰又用枪对准了秦苏,“秦苏君,对不起,我始终是阴阳道的人,照妖镜是宝物,对于我们日本人来说,一样是可遇不可求!” 安倍藤兰一句话就让我们什么都明白了,我嘿嘿笑了起来,“藤兰啊,我刚才是猜测的,我怎么一诈你,你就把什么都说了呢?你要是告诉我这是误会,说不定我还真的会让你打电话通风报信呢,反正我们都听不懂日语,你这样说我很伤心!” 安倍藤兰听后脚下不稳退了一步,“小天君,原来你这么狡猾……” 我心道,不是你心里有鬼,何必有这么大的反应露了马脚,就听见刘大能直骂秦苏是白痴,居然把我们带到狼窝来了,懊悔的秦苏直跺脚。 安倍藤兰却说,“秦苏君,小天君,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难道你们不了解现在的现状吗?在你的国家有无数人要杀了你们,只要你们把照妖镜给我,我现在就联系我们阴阳道的人来接走你们,而且保证你们在日本的安全!” “我其实很想和你们做朋友啊!”安倍藤兰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你也想要照妖镜?”我问。 “因为照妖镜是瑰宝,大和民族很想要这件具有传说色彩的宝贝!”他答。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照妖镜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用处,给你也就给你了,可是你说,这件东西是中华的瑰宝,怎么能由我交给你这个日本人呢?我岂不是做了中华民族的叛徒?” 我说的理直气壮,秦苏和刘大能也是满脸愤怒,直把安倍藤兰瞪的向后又退了一步,才厉声说道,“小天君,我完全可以开枪把你们全杀了,但是我没有,是因为我想救你们的命,如果你执意不肯给我,为了大和民族,我只能说抱歉了!” 说完安倍藤兰将枪口瞄准了我的脑袋,又惊的秦苏大叫要安倍藤兰住手! “哎……”我叹气,“难道你不知道这照妖镜是催命的鬼符吗?你既然想要就拿去吧!” 我取出照妖镜,伸手一递,就要走过去,忽闻安倍藤兰又叫道,“站住,小天君,你在淝水之上的厉害我早就听说了,凭你施展的那一招法术,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将照妖镜扔给我,然后你们都把自己绑起来,等早上我阴阳道的人来了,我亲自给你们松绑赔罪!” “你确定要扔过去?”我一举照妖镜,很诧异的问他,没等安倍藤兰开口,我就说,“那你可接好了!别摔碎了!” 当下我便将照妖镜碎片抛出一道弧线,向着安倍藤兰身前两步的地方跌落,安倍藤兰眼神一紧,照妖镜碎片对他来说是万分珍贵的,当下安倍藤兰猛的向前跨出一步,眼睛紧紧的盯着落下的照妖镜,说时迟那时快,我也瞬间跃了上去,安倍藤兰刚一接到照妖镜,我与他已四目相对,“你……” 安倍藤兰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就要叩动手枪的扳机,我双手一抓,瞬间将他手腕卸掉,同时枪声已响,枪口按在安倍藤兰的心脏,抽掉了他所有的力气,安倍藤兰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身下鲜血染红了地毯,我们一看,安倍藤兰已经死了…… 这一下悔的秦苏暗叹不已,“都是照妖镜,真是催命的鬼符,藤兰他本性不坏,甚至还救过咱们!” 我点点头,也没什么悲伤,我的悲伤早已用尽,我突然发现我一天之内看淡了生死,看淡了善恶,我将安倍藤兰另一手中紧紧握着的照妖镜碎片抽出来装进怀中,“安倍藤兰在南京受诸葛世家的保护,一会如果他妻子求援,我们就危险了,还是赶紧走吧!” 听了我的话,秦苏和刘大能也是摇摇头,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这就又要逃命去了! 我们三人一转头,却看见安倍藤兰泪流满面的妻子,正捂着嘴巴站在我们身后,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丈夫的尸体…… “你们……我老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吗?为什么他待你们如上宾,可是你们却将他杀害了!” 安倍藤兰的妻子已经看见了我出手,狠狠的看着我,我微微低下头,但又很快的抬起头来,“对不起,藤兰兄的死并非是我的本意,只是……” “只是什么?”安倍藤兰妻子狠声问道,“是不是他要抢你们的东西就一定要死,我丈夫听说他的朋友在淝水之上被人围攻,回到家中唉声叹气一整日,他在担心他的朋友啊,我想他的朋友就是你们吧,刚才他用枪对着你们的时候,他也没有伤害你们,可是,为什么你们却把他打死了?” 安倍藤兰的妻子说的声泪俱下,充满了怨毒,“你们就是有一千个理由,但我永远也不会选择原谅!” 我们三个男人被她的话说的皆是向后踉跄一退,安倍藤兰确实没有开枪打我们,甚至还要口口声声说保护我们,但是我却把他杀死了…… 对不起有用吗?显然没有任何意义,我没有再说,只见安倍藤兰的妻子走到她丈夫尸体的旁边,轻轻捡起安倍藤兰手中的手枪,刘大能眼神顿时射出紧张的神色,一步就要迈过去夺枪,却被我拦住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恐怕连枪都拿不稳吧!而且和我们的距离这么近,我有把握在她叩响扳机的一刻出手制服她! 我面带愧色的看着她,她背对着我们,“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一点能力去报仇,但是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啪……安倍藤兰妻子的脑后开出一朵血花,她饮弹自尽了…… 鲜血溅了满地…… “这……”男人之间的战斗有所伤亡本就难以回避,何况真枪实弹,可一个没有一点威胁的安倍藤兰妻子就这样死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于心不忍! 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纠结,她说纵然是有一千个理由,都不会原谅我,这天下人纵然有一千万个理由,我又何尝会原谅他们?原来我也变成了我所痛恨的歹人!是我的到来毁了他们一家。 我吸了一口气,很快冷静了下来,“走!” 一字就将有些失神的刘大能还有秦苏给叫醒了,齐齐招手说道,“走!” 他们虽然有些难过,可也无计可施,我们一回头的时候,不知身后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留着遮住了额头的刘海,皮肤白嫩,长的十分可爱,像极了洋娃娃。 但此时眼中噙着泪水的样子让人十分不忍,他晃晃悠悠的走到这两条冰冷的尸体前,慢慢的蹲下,轻轻的推了一下安倍太太,又推了推安倍藤兰…… 他就是他们的孩子了吧! “かあさん(欧卡桑,妈妈的意思)” “おとうさん(殴斗桑,爸爸的意思)” “坏了!他们还有个孩子,怎么办?”刘大能大惊,捏了捏拳头,见我摇摇头,就说,“既然现在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也不能留他,让我杀了他吧!” 刘大能怕我下不了手,一步就要走过去,“坏人我来当!” 我当下拉住刘大能摇头说,“他还是个孩子,我们已经害死了他的父母,不能再伤害他们的孩子了!” “孩子?你看看他都多大了,都懂事了,他看见你害死他的父母,将来一定会找你报仇的,现在不杀了他后患无穷!” 刘大能说完,秦苏就着急的接过话来,“不错,小天,刚才你误杀了安倍藤兰,是因为他下手在先,还要抢我中华瑰宝,我们都不会怪你,现在这个孩子看见了我们,若是不杀他,必定引来诸葛世家的疯狂追杀,杀了这个孩子我们也不会怪你,你不来就让大能哥哥来,大能哥哥不杀,坏人我秦苏来当!小天,你要为自己考虑,为了以甜能够重生而考虑!” 秦苏说的我心中一痛,我瞧向了那个孩子,只见那相貌端正的孩子眼中皆是让人心惊胆战的恨意,他已经看出我们要做什么了,可是为了以甜,我…… 秦苏见我没答话,立即上前一步,一手就掐住了那孩子的脖颈,只要一捏…… 这一捏,终究没有捏下去,而是被我拉开了,“秦苏,你听见你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吗?这就是你口中的道义吗?你忘记了你住在安倍藤兰家中受到的款待了吗?是因为惧怕、无法面对而要下手吗?” “我……我是为了你!” “那我更不能让你这样做了,不能让你为我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否则你的光明磊落就要因此而毁,又与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我的话惊的秦苏无法回神,更是有些羞愧,只是这一捏,就让眼前的孩子狠狠记下了秦苏的样貌,将仇恨的种子埋进了心田! 刘大能上前喝道,“白痴,咱们先不说这个,他看见咱们三了,咱们只要踏出这个大门,他就会报警、通知诸葛世家的人,我们好不容易带你逃出险境,就又要被追杀致死,你就当是为了我妹子以甜,也必须要这样做,否则你对的起谁……” 9604 434、醉卧花香 许久,我拉起这个孩子的手,“我不杀他,起码我还是我,如果以甜活着,她那么善良,一定也不会同意我杀了这个孩子,我带他走,走吧,天亮之前我们还有时间逃命!” 话还未落,我只觉得手臂上一种钻心的疼痛,一看,那孩子一口咬了上来,脸色的凶狠,绝不输于我见过的那些恶人,我眉头一皱,就见刘大能一个巴掌拍了过来,狠狠的括在他的头上,打的他闷哼一声,却咬下我一块肉来,鲜血染满手腕,我木然的看着伤口,连同那可怜的孩子,我又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 “看见了吗?他就是这样报复你的好意,此子成长起来,绝不会放过你!”刘大能狠狠的说道。 连同那秦苏也是说起来,“这个日本遗孤将来一样会和他爹那般来抢你的照妖镜,非我一族必有异心!” 他们二人极力主张要杀掉这个孩子,语气中的恶气吓的他瑟瑟发抖,我一拉这个孩子,“别忘了他有一半血统是华夏血脉,如果真的要找我报仇,是我欠他的!但是在没有那么一天到来之前,我不会对他下手!” 气的我这两个好兄弟都是狠狠一叹,三人带着这个孩子走出了房间! 这个孩子已经被刘大能和秦苏给吓傻了,单薄的小身体无助的被我拉扯着,逃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我突然叫住这两人,“大能、秦苏!” 他们俩回身茫然的看着我,我就对他们讲,“我们分开逃吧,我们在一起目标太明显了,很可能就会被发现……” 刘大能和秦苏脸上就都是一暗,大能看着我心疼的说,“小天,你能行吗?你的伤不需要我照顾了吗?” “呵呵……”我笑了起来,还拍了拍胸脯,“放心,我现在好了大半,别忘了我有窦家精血!” 只听秦苏苦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小天的提议是正确的,只是这一别,我们三人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将来命运又该如何……” 秦苏说的悲切,瞬间就感染了我们,连我的眼睛也有点泛红,只是理智告诉我,在一起逃只怕死的会更快! 我张了张嘴,问刘大能,“大能,这一去,你应该去往何方呢?” “我?”刘大能想了一想,怒气冲冲的说,“老子回哈市,就回那个老王八蛋身边,我是他十年的阳寿,想必只要见到他,就再也没人能对我下的了手了!” 刘大能又顿了顿,“小天,这次旅途让我感觉到自己本事太差劲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和那个老王八学点东西,希望下次见面,我能保护的了你!” 我拍了拍刘大能的肩头,“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落下了残疾,你的腿能没事,我心里好受多了,否则云柔会怪我的!” “哈哈!”刘大能笑了笑,我们就看向秦苏,秦苏苦着一张脸,“我偷偷回师父那里吧,最多受一顿责罚,杀了我倒是不可能,毕竟十几年的师徒情谊了!但是小天你……” 无家可归,无处可躲是吗? 我看着他们俩人,却听秦苏叫道,“不要告诉我要去什么地方,回去势必会遭到师父逼问,甚至蛊毒加身也未可知,我不愿他从我口中得知你的一点信息!” “也不要告诉老子,老子怕半夜惦记你说梦话让那老东西听到!” 刘大能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我将刘大能和秦苏齐齐拥抱了一下,当他们看不到我脸的时候,我很难过,“再会!” 看着远去的背影,我望着天空,一丝丝细雨飘落了下来,下雨了?那就让这雨水冲刷掉我身上所有的罪孽吧! 我一拉身边的孩子,向远处奔走,走了不远,突然这个孩子狠狠甩开我的拉扯,伸出白嫩且又瘦弱的双手使劲的将我向后推去,可惜我站的稳如泰山,又怎么可能是这纤细的孩子能推的动的? “どけ!きみのことをうらんだ!!!(滚,我恨你!)” 他的声音很尖细,似乎刻意压制着什么,只是那恨意,我从骨子里都能体会的到,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生吞活寡了我,是我,让他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 他见我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是有一些木讷的看着他,让他的愤怒更加的膨胀了起来,他猛的扑了上来,又要咬我的手臂,就在我的伤口告诉我痛的时候,我用力一甩,就将他摔在地上,他雪白的牙齿上留着一抹血红,但此刻那血却不是我的! “不管你对我如何的恨,但是在你没有能力杀掉我之前,不要再轻易的表现出来,我对于你是一个罪人,但我不想看你活的太痛苦!” 他也一样不会理解我在说什么吧,只是我的怜悯与痛苦交织的神色,让他有点错愕! 我将他从泥坑里拉出来,他还穿着薄薄的睡衣,青白色的布料上沾满了泥巴,我想要帮他擦一擦,却被他用手打开,有一下打在了我被他咬出血来的手腕上,使得我痛的咬牙,顿时这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他吓了一跳,不过我却并未打他。 这一次我抓着他的衣服拉着他和我走进雨雾之中,我们就像只会行走的机器一样,疾行在雨夜里,两个人都是恨意滔天,我恨这负我的天下人,而他却只恨我一个人! 我们偷偷溜进车站,这个车站是个小站,当时查票还并不怎么严格,所以我带着这个孩子轻易的混上了火车,一辆长途列车,到处充斥着烟熏味与臭汗的味道,满地都睡着许多横七竖八疲于奔波的外出劳务人员。已经很少有地方可以下脚了,在肮脏与恶臭面前,我看见这个孩子谨慎的躲避什么,还有些不敢相信,想必他并没有见过这阵势,我拉着他的手,才发觉他的手有点颤抖,对他来说,这里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似乎充满了危险。 我拉着他到处寻找着座位,终于在我的请求下,一个看似憨厚的老大爷不情愿的挪了一下屁股,让出巴掌大的地方,我赶忙让他坐下,他跟着跑了这么远累了,但他坐下后还是向外坐了坐,和散发着**味道的老人搁远了一点距离,半个巴掌的位置足以让他安身,他倚在靠背上,握着我的手变紧了,我也累了,我的余伤让我有些疲倦,我扒在座椅靠背上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站,就是一天一夜,那孩子也就在这半个巴掌大的地方坐了一天一夜,来到成都后,我们才敢光明正大的坐上另外一趟车,由于是始发站,我们都有了位置,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地是贵州,借着功夫我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坐在我对面的孩子,他从上了火车从未说过一句话,因为他似乎只会说日语,他向人求救的话没有人会明白,我才放心下来,他的相貌很清秀,只是此刻看起来有些沉默,这种沉默,是无助、是恐惧、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到了贵州地界,我带着他来到李先师原来的故居,已经是深夜了,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大地,我伸手拽下几日前我锁上的大锁,轻轻推开门后,已经物是人非。 我一拉那孩子,让他跟我进来,简单的一番收拾,我看着一直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孩子,还穿着满是黑色泥痕的薄薄睡衣,因为太单薄了,所以被夜风吹的有些发抖,一路颠簸,沾染的臭汗味也有些让人受不了,我烧了一锅热水,寻来一个大桶,这便是做了简陋的浴盆,将他拉过来,“你不嫌不舒服吗?脱下来洗洗澡吧!” 我一指这个超大号大木桶,他就明白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拼命的挣脱我的手,就向后窜去,我又示意了几次,他也不知在害怕什么,又不是送他上断头台,怎么这么费劲,气的我一把抓过他柔软的身体,一把拽住他的睡衣,“一个男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完我就使劲一拉,惊的这个孩子大叫一声,“やめろ!(雅蠛蝶!不要!)” 布满污垢的睡衣被我剥了下来,露出葱白的身体,在她的胸口上裹着一块裹胸布,是安倍藤兰把她装成男孩子的样子吗? “是、是女孩子……”我愣了一下,立即一转身,视线躲过了她的隐秘之地,顿了片刻,我又迈着大步子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我手里还拿着她唯一的一件睡衣,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过脸来,只见她已经躲进了水桶里,脸上布满泪痕,恐惧的颤颤发抖,她显露了女孩子的所有脆弱,生怕我有什么邪念。 我将那件沾染着女儿香与汗臭的睡衣扔了回去,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里屋的柜子中有干净的衣服。” 说完我就要出去,她可能也看出了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白嫩的小手一拍桶里的热水,所有的情绪被温暖的热水融化,不可抑制的对我大叫道,“ばか!ぶっころしてやるよてめいこのやろう!啊啊啊……(混蛋,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我茫然的听着这夸张的愤怒,也不知她在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会很长,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叫你什么呢?” 月光洒落我一身,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偶尔的蝉鸣,传递着淡淡的悲伤,以甜……我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我们皆都有怀念之人,那、我就叫你念甜吧!” 我又不知她听懂我的话没有,自顾自的念着这个名字,“念甜、念甜、思念以甜……” 语气里透着的悲凉、倦了的身体,还有胸口的温度,让我沉浸在这伤怀之中,让我看起来越发的难过,这种难过,直伤人心…… 使得念甜也是一愣,止住了咒骂,我哈哈一笑,冲进另一间屋子抱了一坛美酒又跑进了夜幕中! 在李先师的故居之外,挨着一面大的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林影斑驳,我举酒来喝,只喝几口就醉了! 我对着空荡荡的湖面发疯的大喊着,却无人回应,我哈哈大笑着,“哈哈哈……” 那胸腔中的抑郁,永远都无法释放完,我又举起酒坛,咕嘟咕嘟的干了一半,脚下就站不稳了,伸手恍然一指,“如梦如幻月!” 这林子就被我幻化成了一片凄美的桃花林,眼前的湖水却是两茫茫,“如梦如幻月!” 瞬间冰封千里…… 我又喝了几大口,坛中烈酒就尽了,我咕咚一声扔掉酒坛,摔在地上,看着满天的落英缤纷,泪水已流干,就剩下了疯了一般的狂笑,醉卧花丛中,怀中跌出一本书,有风吹来,先师策翻开了第一页,显露出我从未注意到的一行小字,似水似流年、如梦如幻月。 “似水似流年、如梦如幻月……” 我呢喃的读了一遍又一遍,怅然若失,仰头看着天幕,细细的听着风吟。 我就感觉我枕在了一条柔软的腿上,如藕一般的玉臂将我轻轻揽在怀中,鼻中呼吸着一如既往的体香,我笑,笑的不明所以,忽然我无比认真的问了一句。 “以甜……” “嗯,小天……” 9604 435、重见天日 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晃当一声,门就被推开了,村长焦急的冲了进来,围着我转来转去,看的我稀里糊涂的,这个家伙今天怎么有闲工夫跑我家来了? 不过他既然不搭理我,我也懒得搭理他,甚至连眼皮都懒的抬一下,举着装酒的皮囊在耳边摇了摇,觉得还是有一点,便张开嘴巴,向嘴里倒了又倒,特么的才滴出几滴! 村长就怒了,对着门外吼了起来,“念甜,你说的客人在哪里?除了这个酒腻子,哪还有人!” “客人?”我摇头晃脑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我这屋子里有多大,只要你从东走到西只需要三步远,从北走到南,只需要五步,除了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床,哪还有半点个人影。 我这屋子,能藏人么?我就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实在搞不懂村长唱的是哪出戏。 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爷们当时就被我气的蓄着的胡须也翘了起来,干瞪着两个铜铃般的大眼,非得等门外之人给个解释。 “呦,村长,人家说的是高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客人了!” 此时门外走进一个落落大方,标志的不成样子的漂亮小美女,要说长的怎么样,那真个是棒!细眉就似柳叶,一凝一皱就像在纷飞,活灵活现的,两颗含满了秋水的眼眸,亮的闪人,只是偶尔透漏出一点点不留意就不会被发现的狡黠让我不太喜欢,但就是这一对眼睛勾的村落里没结婚的年轻小伙子都跟发了春的野狗天天往我家门口蹲着,那结了婚的小伙子更是恨不得离了婚再娶一次!一点出息都没有。 鼻如泥捏、唇如笔勾,藏在长发里的小耳朵落在她雪白透粉的肌肤上,无一不让人沉醉。 所以说混血儿长的好看那绝对是有道理的! 念甜一扭细腰,落步却不进来,旖旎在门边,欲说还休,只是伸着纤细而又如新雪的漂亮手腕摸在门框上,嘴角淡淡的笑意让暴跳如雷的村长都不忍再骂下去了,但还是焦急的要死,“好好好,就算是我说错了吧,但是你说的高人在哪里呢?” 念甜咯咯银笑,在门框上挠了两下,那声音都酥的村长骨头都要化了,这才又拂了一下木头,下定决心一般一指,那一根雪白、明晃晃的青葱玉指就指到我身上,“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我摸了摸自己唏嘘的胡渣,眯着眼睛也在笑,我欣慰的是,念甜的中文水平进步太快了,我从带她回来,就整日醉酒,从未交过她半点汉语知识,全凭她靠着一些读物字典还有门口八卦的那些老婆婆们七嘴八舌的指点下,竟然无师自通,把天南海北的各地方言说的一个麻溜利索,难不成她妈妈的汉语八级证书也遗传给她啦? “什么什么?”魁梧的村长就给气笑了,指着我就憋不住了,“念甜,你们父女俩来咱们村有两年了吧,平心而论,咱们村的人没少照顾你们父女俩吧,就这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我两年时间,都没见他清醒过,现在你跟我说他是个抓鬼驱魔的高手?” “高手?”我更加迷茫了,什么才是高手呢?我似乎忘记了! 不过村长说的有些不对,我醉了不止两年,是三年,三年前,我在贵州李先师故居内被集英殿的一些人发现,甚至还有一两个自诩老前辈的家伙大战一场,打死打伤不少人才死里逃生,又转战甘肃、河北一带,终于被追杀的来了**。 确切的说,是三年,或者更久! 我有时候会对自己说,我一醉,已然醉了千年…… 只有胸口散发着浓浓的温情提醒我,我、还不能死! 村长跳着脚,在桌子上锤了两下,震的我趴在桌上的胳膊都要被震下去了,“咱们村出现了邪恶的僵尸,已经是生死关头了,连巫婆都给咬伤躲起来了,你却跟我开玩笑说这个酒腻子是高手!你让我怎么相信!” 村长的话越来越重,吓的念田都快哭出来了,嘟着嘴又指我,发嗲的说,“就是嘛,村长老爹,你问问他是不是高手!” 见了念田的坚持,把村长给气的也快哭了,但是他舍不得对念甜发脾气,只好在我眼前又拍桌子又是训斥的问,“你说,你叫什么什么名字来着?哦,小天是吧,你连个姓都没有的家伙,是不是高手?能不能抓僵尸?” “呃……抓僵尸……”我使劲的摇了摇头,但眼睛还是迷迷糊糊的,“试试也行……” “试试?”村长老爹听了我的话就不干了,伸出指头点在我脑门上,“你居然说试试,你知道不知道,你给僵尸碰一下,你就变成僵尸了!” 村长老爹就重重的点了我一下,力气很大,让我向后狠狠的仰了一下身子,双脚都离地了,村长老爹又说,“要不是我三个儿子都喜欢的你女儿死去活来非念甜不娶……我……早就把你……赶出村子了……” 村长老爹是话停一下就点我一下,越点越重,最后一下使出了无穷大的力量,点的我噗通一声就四脚朝天的坐在地上,凳子都摔倒滚到了一边。 念甜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像小燕子一样飞过来扶起我,“爸爸,你就去嘛,去嘛……” 念甜一边说一边撒娇的摇晃我,摇的我七荤八素的,我一甩手,“不去,你给我打点酒来!” “没钱了!”念甜双手一摊,把我一扔,我就重新仰躺在地上,干脆用酒囊一掩脸,“那我睡觉算了!” “哎呀,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现在喝的这袋青稞酒就是巫师婆婆送给你的,要是巫师婆婆死了,那就没人可怜你、就没酒喝咯!”念甜忧郁的说起来,好像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我一骨碌爬起来,“当真?” “当真!”念甜很认真的说。 “你怎么不去!” 听了这话,村长老爹就要掀房顶了,怒的胡子都要燃烧起来,“听听,有这样当爹的?那么邪恶的僵尸,居然为了一袋酒就让这么漂亮、温柔、善解人意、弱不禁风的女儿去送死,你、你、你真是……我看不起你!” 如果弱不禁风算是赞美词的话,那他真的就快把所有好听的词汇都用到念甜身上了! “嫁给我那三个儿子其中的一个吧,老爹养你,别要这样的混蛋爹了!”村长向地上一指,忽然瞪大了眼睛,“咦?人哪去了?” 我已经站在门口,摇头苦叹,“拿人手短,去去也罢!” 念甜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用柔的化骨的声音也不知对谁说,“那可不行,我要伺候我爹呢,我得伺候到他死为止!!!” 后面的话越说越重,甚至达到了怨毒的程度! 我笑着看向念甜,笑的灿烂如同绽放出花朵,就听村长老爹感叹起来,“多孝顺的闺女!” 我踏步向外走去,念甜紧紧陪伴着我,这三年我多多少少教了她些许道法与阴阳术,可她很少出手,用她的话来说,能麻烦爸爸的事情,自己绝不会动手! 她是恨我的吧,只可惜她还杀不了我,因为我不能死! 烈日的阳光驱散了我一身的发霉的气息,我迈步前行,我才能重见阳光! 村长老爹挠了挠头,跑出来领路,他似乎又看不透我了,所以他把我们带到一片乱石附近,就看见远处有两个持刀的少年,一个长得很白皙,当然,是在藏族人中比较,另外一个就不太美妙了,继承了村长老爹的魁梧,五大三粗的样子,面目表情也有点傻呆呆。 两个少年见了村长都是小声的说,“爸,你请的高手呢?” 村长老爹就无辜的指了指我,“看来念甜的面子上就让他试试吧……” 村长老爹加重了试试二字,然后顿了一下,不甘心的加了个吧字! 我趴在一块巨石后,向远处一望,只见石林间只有一处低矮的房屋,好像是塌陷进了地里的,门只有半米高的样子,在这片广袤神奇的地方,这个村长还实行天葬,没有被野兽吃完的尸体吸收了日月精华后有一定几率变僵尸!所以这些房子故意修的这般低,僵尸不会弯腰,所以进不去! 但见那房前有四条尸在试图破开墙壁,我见四条尸体都不是新死之人,因为身上的肉都已经溃烂,还有许多地方被天上的雄鹰啄下一块块尸肉,血淋淋的…… 然后就在这些恶心巴拉的地方都无一不长出了一寸长的黑毛,这种尸很厉害,可以说刀枪不入,不惧水火,就是放在道家也必须得有法师能力的人出手,法师以下的人很容易出事! 暴尸荒野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的! 就听村长老爹问他那两个儿子,“其他人呢?” 年长的儿子贪婪的看了一眼念甜的屁股,“我让他们都回去了,他们手中的兵器根本对付不了这种僵尸!” “那三呢?”村长问的是他的三儿子,那魁梧的二儿子赶紧抢答,“他最弱,我们让他去请佛爷出手去了!” 这魁梧的家伙还挺起了强壮的胸膛,不住的拍了两下,想要在念甜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英雄气概,可惜对着他的只是一道倩影。 这道倩影的主人含着笑意,目光只是关注着我,也许别人会羡慕,但我知道在温柔的目光背后,全是恨! 我听了他们的对话,低声自言自语,“是与诸葛世家交好的密宗么……看来要快点解决了!” 躲了两年,我又要重新漂流了…… 9604 436、降尸 我又摇了摇脑袋,渐渐的将眼光投放到眼前低矮房屋前的四只大僵尸身上,一迈步子,就要过去。村长老爹的二儿子一见他平时最瞧不起的酒腻子这是要自寻死路去,当然,关键也不是怕我想不开,而是怕我被僵尸碰了也变僵尸,给眼前现状弄的更麻烦! “你干什么!”当下这魁梧的老二,粗臂一抓,搭在我的肩头,眼睛里的鄙视之意更重了不少,然后随手往后一勾,也懒得用上多大力气,“给我坐下!” 他这一拉,我不仅出其预料的没有坐个屁股墩,反而像一辆战车一样,快速向那片石林处冲去,带着壮的如同大水牛的老二噗通一声反被我给带到了大石头前面,村长老爹家的老二一看,我和他都已经吸引了四只僵尸的注意力,只消被那僵尸凶戾的眼睛一看,他便大叫一声,“哎呦我的妈妈呀!” 顿时老二一溜烟爬进了巨石后,还大为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酒腻子不要命了?这么大的力气!” 村长老爹立即神秘的说,“念甜说,她爹是抓僵尸的高手!” “他?……” 后面的话我走的远了,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越发的离那些僵尸近了,顿时惹来这四只长着黑毛的大僵尸狠狠的向我看了过来,它们可能有点不敢相信,在这片土地上,怎么还会有人敢跑来招惹它们,这四只僵尸完全有可能会这么想,因为它们成僵的时间久了,加之此种道行的僵尸必然已经吸过人血,灵智绝对也有了不少! 我跑到它们不远处才停下脚步,飘来一股扑面而来臭气汹天的尸味,我掩着鼻子嫌弃的驱赶这些味道,“真臭!你们好歹曾经也为这片土地贡献了自己的微薄之力,这里的人都是你们曾经的朋友和子孙,我想你们也很痛苦吧!” 这四只僵尸显然智商还不够明白我所说的话的意思,但还是纷纷一蹦,双臂一伸向我抓了过来,僵尸关节不能弯曲,可是指尖的黑色指甲锋利,力气也是随着道法的成长越来越大! 可以说眼前的场景让远处暗中观察的村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不仅仅是他们,便是中原地方的道教高手看了也会咋舌不已吧,因为我说过这四只僵尸,便是有法师能力的降鬼高手也不敢打包票能治住它们!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惧阳光…… 太凶! 我细细一打量并排围来的僵尸,立即侧身横着几步跃出它们的包围圈,待走到这一排僵尸最末尾的那只僵尸身边,脚下一扫,踢中这只僵尸的双腿,直接将它绊倒在地! 这只僵尸一旦仰面摔在地上,立刻又弹了起来,双臂猛然向我脖子处抓了过来,十指坚硬的好似铁钉,若是被抓中了,我那脖子必然会被插出十个血洞来! 我却不肯退后一步,挥掌一拂,拂在僵尸的手臂上,当下就把这僵尸给拂的原地打转半圈,趁机我一脚踢在僵尸的腿肘处,僵尸怎么可能会做跪下的动作,我只好用力一踩,这三年来我窦家血脉随着时间再度进化两次,力量也是飞涨,一脚之下,咔的一声将那僵尸一腿踩断了,这僵尸就老老实实的半跪在地上。 它身子背对着我一矮,第二只僵尸就被显露了出来,当时一双铁爪就又刺了过来! 我猛的两手纷纷向那僵尸的铁爪抓去,就听见村长老爹远远的大喝起来,“酒腻子,千万不能接触到这僵尸,否则你立刻就会变成僵尸!” 这种说法又对又不对,因为接触僵尸表面是不会变僵尸的,但是在**这边,诈尸的僵都是举行的天葬,尸体经过烈日暴晒或者因被动物啃食,肌肤表面就会生出许多尸油尸水之类的东西,一旦接触通过活人毛孔渗入进人体之后,人一下就毒死了,那自然和被咬过一般,当然要瞬间诈尸了! “太上老君有仙法,赐我如意宝身来,双手避过万邪物,不许鬼气沾我身,急急如律令!” 一气呵成,将这辟邪咒一念,我双手才使劲抓住了僵尸的双手,同时抬起踩在第一只僵尸腿肘的脚狠狠的又踹在它的后脑勺,让这第一只僵尸的大脸顶在第二只僵尸的肚子上,又咔咔两下,用了分筋错骨的手法卸掉了第二只僵尸的双手手腕! 这只僵尸被卸掉了手腕,两只铁爪自然就变成了面条,又想咬我,可被身前的同伴用脸顶着肚子又怎么进的了半步身? 电光石火之间,我就将这两只道行高深的僵尸给治住了,惊讶的远处还站在石头外面的村长老爹惊的合不拢嘴,可还有两只呢! 第三只已经跳了过来,哈了一口臭气,就向我扑了过来,想要一口咬死我! 就在这瞬间的空隙,我一踩那还被我踹着后脑勺的那位,直接将它踩进了第二只老僵的裆下,脑袋都伸进了第二只僵尸的两腿之间,被那上面的僵尸一夹还能动的了? 我又一拽这被我抓着的两只铁爪,这第二只僵尸就弓了腰,立即又被我用脚压在后背上,一压,它就趴在身下那只老僵的屁股上,两只僵尸合成了一个肉团! 此刻,第三只僵尸已经扑过来了! 我只闻到令人作呕的难闻口臭,一手掩鼻,一手捏出一道剑指猛的点在那扑来僵尸的脑门上,“退!” 顿时这只僵尸发出惨叫,脑门上都冒出嘶嘶白烟,登时急的就往后逃去,可我这一指都黏住了它脑门,拉的我都要跟着它跑出去了,气的我骂了起来,“哎哎,你这胆小鬼,要跑哪里去!” 瞬间我一用力,就又把它给拉了回来,同时飞起一脚踢在它的后背,把它给踢上了大肉球上面,我那条腿还压着呢,又是赶紧撤了下来,“嘿嘿,你莫想要咬上我一口,还是乖乖呆着吧!” 这僵尸只好趴在僵尸肉球上,被我踩了一脚,我可不放了! 我一回头,对仅剩的那只僵尸笑道,“来来来,咱们痛快解决,我赶时间!” 僵尸听了我的话大惊,看了看被我踩的三个同伴,又看了看我,一回头就跑了…… 我摇头叹气,“难不成还要我追你,你可真够调皮的!” 就看见远处村长老爹带着两个儿子各自挥着大刀棍棒冲了过来,村长老爹还吼着,“快拦下这只僵尸,替大师争取时间,除掉这些害人的东西!” 我微微一笑,放下脚就要去追那逃掉的东西,以村长老爹父子三人的一腔热血,绝不可能阻它片刻! 可这刚一放下脚,那第三只僵尸就跳了起来,还未转身,我一道剑指就点在它的后脑勺上,“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取束缚之力,趴下!” 顿时这只僵尸就跟被绑了一样摔在僵尸肉球上,除了眼珠子,动都动不了一下,要是被外面的大师们看见,一定要惊的下巴也要脱臼,怎么用道家的道指施展阴阳术呢?那是大大的行不通的! 可我偏偏就能,因为我引的自身法力,取的是窦家精血的潜能,念的是李家特殊的吐纳法则,已经超脱了咒语的局限,再者说这世界还有比人体周天还奥妙的东西吗?这就是自然之力,这三年多的时间我想明白了,鬼媒道统真正的本领,是这四大家臣所有能力的集合,造就出一个强大如斯,万法皆通的鬼媒,这种本事,天下只有一家,可惜一分为四了! 就在村长他们父子三人就要遭遇大僵尸的时候,我已经快步赶上这僵尸,一拂它的肩头,就将它给扳的全身一顿,一步也跑不出去了! 村长老爹大喝一声,举着手中的大棒当空跳起,就要将这僵尸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村长老爹的眼睛里全是仇恨,大棒飞快落下,我连那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 咚…… 村长老爹被我抢到僵尸身前,一脚倒踢出去,骇的两个儿子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未等村长老爹爬起来,我一托僵尸抓过来的一爪,手臂肩头一压一拉,就先卸掉了一臂,绕到它身后,踹断一腿关节,现在我对这人体关节也是熟悉多了,自然是轻松无比。 僵尸还未摔倒,又被我扯断了另一臂,这才摔了狗啃泥,倒在地上只有嘴巴能一张一合,似乎还要咬上眼前几人一口才肯罢休! 村长老爹被两个儿子搀扶起来,早就换了一脸讨好的笑容对我说,“酒腻子,不不不,大师,原来你真的是驱鬼抓妖的高手,” “老爹,他刚才踢了你一脚!”转不过弯的二儿子又想起了刚才我不客气的一脚,还要讨个说法,就被他老爹在头顶上来了一个爆栗,“说啥呢,大师踢我一脚那一定是原因的!” 二儿子摸了摸头顶不敢说话了,却见大儿子已经升起一个火把交到村长手里,村长对我笑了笑,然后呼的一声将火把扔到了僵尸的身上,还未燃起,我已一脚踩在火把的末端,将那火把跟杠杆一样踩的腾空翻转十余个大圈,和杂耍一样落在我手里。 我张嘴一吹,居然一股大风吹的那火焰都像要被吹的和云朵一样飞走,只是几个呼吸就灭了…… 村长老爹惊讶的问起来,“大师,这是何意?” 9604 437、有件买卖 我将那手中灭了的火把扔在地上,“作为一个僵尸真的很痛苦,全是因为你们这些不孝子孙没有做好防护,才害它们因尸体被阴气侵入……” “已经如此痛苦了,何必……” 我顿了顿,硬起了心肠,“何必还要再受烈火灼烧,连自己离去这个世界的方式都要事与愿违……” 我摇头,“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呢?” 说的村长老爹父子三人都是面带愧色,可这僵尸不除,总不能摆这里参观展览吧? 我取出阴钱夹在二指之间,贴在僵尸头上,“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破邪!” 这道咒语是我这些年研究出来的,阴钱经过上万战魂的怨念淬炼,终于功用也不再单调了!破邪、破去万般邪念,正好渡去它们的痛苦与绝望! 阴钱一点,这僵尸立刻慢慢失去了挣扎的力量,渐渐陷入安眠! 我又走到那三只僵尸身前,捉着它们一个一个提起来,如法炮制,将它们重归宁静,嘴里还念着一些自己才听的懂的话,“尘归尘、土归土,有人渡你们是你们的运气,脱离痛苦,不在悲伤,才是这个世界最值得去追求的事!” 做好一切我又对村长老爹交代了几句,“用盐水活着糯米浆浸泡几天,再抬出了重新天葬,不会毒死任何动物的!” 已经走过来的念甜咯咯笑了起来,“爸爸,你越来越仁慈了,可是这样做有什么用处吗?我看你倒是有点虚情假意了!” “我只是想让事情能得到一点补救,与其他无关!” 说完,我大踏步走进巫师婆婆的房子,她在我有限的记忆里,确实是个好人,最起码时长送我一壶青稞酒,也许被僵尸咬了之后,我有办法救她一命! 等我走进去,就看见她苍老的脸上全是痛苦,身体斜靠在墙壁上,在她的一旁,扔着一条枯槁短小的手臂,上面还有一个发黑的牙印,看来她已经自己切断了受伤的手,那么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扫了一眼,看见念甜快步去扶巫师婆婆,巫师婆婆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我,许久才发问,“你除掉了那些僵尸?” “嗯。”我点点头。 “多谢你了年轻人,愿神佛佑你!”巫师婆婆对我想要拜一拜,但是我看的出来,她一点都没有惊讶,确实,我的道行虽然她看不透,但是却绝不会把我和普通人混为一谈。 我一提酒囊,“我来是收报酬的,这个天下已经没有什么会保佑了我,给我来一壶青稞酒,从此我与这个村子两清!” 我不耐烦的抖了又抖酒囊,念甜就无可奈何的接过来,只听巫师婆婆对念甜说,“孩子,去打酒吧。” 念甜就去了,巫师婆婆却问我,“年轻人,你要走了吗?是因为密宗的佛爷要来吗?你是一个有本事却不愿意接触外界的人!” “不,只是该走了,能逃就逃,不能逃就拼,我没什么太多的为难!” 我提了满满一袋青稞酒,带着念甜大步走出巫师婆婆的房子,村长老爹还在外面小心的候着,原来是想请我当这村子的守护神,我哈哈一笑,带着念甜已经走过他们,“多受照顾,缘分已尽,这里留不得我!” 念甜还不忍的回头看了看村长老爹的两个儿子,伸出洁白的小手挥了挥,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有太多的留恋,“拜拜,我会想你们的……” 勾的这两个小伙子神魂颠倒,差点扔了武器跟我们跑了,只怕此生都再也看不上其他的女人了! 我气笑了,“我说你这样勾着他们做什么?你又不是真的喜欢他们,这不是害人一辈子吗?” “嗯?老爸,我觉得你说的好假哎,你不还是害死了我的父母,让我的心里永远充满了仇恨,可偏偏非要带着我,提醒着我仇人就在眼前,你难道不是害了我一辈子吗?” 我拍了拍酒囊,“走!” 我可以解释给念甜听,我杀了安倍藤兰只是误杀吗?我如何也不可能得到念甜的原谅!可害了我一生的人我又该如何原谅,不会的,这些话说出来才是无用的假话! 天大地大,四处漂泊,我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我没有目的地,只是偶尔给人看看风水,解决解决捉鬼事件,换一顿温饱和一口酒喝而已,这不是许多年都过来了吗…… 路上我又替人解决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这就跑到了山西的地界。 身上赚来的那点钱又差不多了,让我又喝了一大口酒,才叹着气抓住了一个路人,“诶,老兄,你的面相可不对啊,最近恐怕要有血光之灾了!哎,罢了罢了,我和你有缘,给你破解一下吧,只要……” “我去,酒鬼你的这套说辞太落伍了吧,我可是新时代的四有青年,想骗我,你还不如去骗骗对面那家老闹鬼的大爷大妈,我才不会上你的当的!” 这个倒霉蛋一指街口一户门口贴着崭新门神的人家,头也不回的就要走,又被我拉了回去,“那家人好骗?呸,我是说那家人闹鬼?” 倒霉蛋一甩开我,“自己长嘴不会去问啊!” 说完他就一副大爷样兴高采烈的向远处走去,看来是正碰上高兴事了,就怪我问的不是时候,念甜笑弯了腰,“人家估计是要赶着去相亲,才没有时间搭理你这个老神棍!” 念甜在我赚钱的时候,基本都会躲的远远的,她觉得这样很丢人! 我摇头叹气,一摸下巴上唏嘘的胡渣,“我可没骗他,本来他眉间就有些发黑,今天注定要倒霉!”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那个倒霉蛋从楼下走过的时候,一楼在阳台上隔着的花盆掉了下来,砸的他脑袋开了一个大口子,哎呦一声就摔在地上,一摸,果真是有血光之灾啊! 念甜惊讶的说,“真流血了,要不你现在去骗骗他?”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可是有大买卖要做的人!” 我一指那倒霉蛋说家中闹鬼的人家,还没敲门就看见一个大妈哭丧着脸用枕头砸着一位面色苦恼的大爷,将他赶了出来,还骂着,“都是你个固执的老混蛋,女儿又回来找我们了,现在怎么办?是不是你要我也死了才甘心啊!” 这大爷从门内冲出来有点太猛了,差点和我撞个满怀,瞪了我一眼,也不道歉,只是对着门里吼了起来,“行行行,我出去再找个道长给看看行了吧,多少钱咱也花!” 我一听钱字,立刻两眼放光,这东西虽然对我来说没啥太大的用处,但是却能果腹还能买酒,真是妙用多多! 故此我当下一拉这大爷,自信满满的说,“老大哥,看来你家有些大事,似乎很棘手,我云游而来,就是缘分,只要几餐住宿钱便给你破解一下吧!” 那大爷上下打量了我一两眼,只见我从头到尾穿的衣冠不整,面色也有点苍白,胡子也不刮,简直就和流浪汉也快差不多了,俗话说的好,人要衣冠,佛要金装,从行头上就把我先看扁了,但还是问了一句,“你知道我家里的事情?” 我虽然对这捉鬼的各方面都了解些,但是这未卜先知的本领还真没有,张了张嘴,莞尔笑了一笑,“正因为不知,所以才要问问老哥不是!” 没想到这大爷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你们这种骗子我没少见,我是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你想要钱,给我把事情办好再来找我!” 哎?谁说这家人好骗的!我看是被骗的太多,精明的厉害了! 我还要再问,就被他推开,边走边嘴里念叨着,“我现在就要去问问说给我办事的那位胖大师,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搞的我满头黑线,这明显就是看不起我啊!但是他不说,我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正在这时候,念甜又笑的花枝招展,她只要看见我遇到了不顺利的买卖就跟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我看这丫头是搞不清现状,我吃香喝辣的时候可没少给她花啊!现在我赚不来钱,她不是一样风餐露宿吗? 我正要给她一巴掌,就被念甜一拉我抬起的手,对我向那门口附近坐着的一位老大妈一指,只见这老大妈早就盯上我们了,一副问我呀,我知道的表情!八卦之心已经压抑的无法抑制了! 我一看果然是好主意,清了清嗓子,还没张嘴,念甜已经跑过去问了,“大妈,您给我讲讲,这家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啊,真的闹鬼么?” 念甜一对大眼睛渴望的看着那位大妈,让大妈的八卦之欲彻底得到了满足,顿时拉住念甜说叨起来,引的我也悄悄凑了过来,就听见大妈神秘的说,“当然知道,都是老街坊了,我告诉你们啊,老罗家的闺女死啦,都死了好几年了,隔三差五的就要回来看看,因为她恨透了她那混蛋爹了……” 9604 438、红袍血衣 那个刚才差点撞到我的老大爷附近人都叫他罗老头,大妈还告诉我这个人很固执,不过却生了一个特别水灵的女儿,叫罗雨春,原本一家人挺和睦的,从未发生过啥大事,但是怪就怪这闺女长的太漂亮了,人见人爱,这不就碰上了隔壁村里特别有钱的一家男孩子追求,这男孩听大妈说本性是不错的,可惜这孩子的老爹犯财大气粗的老毛病,把事给办坏了。 大妈讲的入迷,越说越投入,就跟讲自己家的事一样,“哎,男的叫刘立人,其实我可看好这小伙子了,挺老实又不出去胡搞,家境殷实,对雨春这孩子老好了,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不都处到这一步了,人家男方的父亲就来提亲,老罗也是好心非要留老刘家的老头吃顿饭!” “哎,怪就怪在这顿饭上了!”大妈无不心痛的说,“老罗爱喝两口酒,当天晚上就把老刘给灌多了,这有钱人啊喝多了就爱吹牛,还总的带上一句,你说这东西你没体验过吧,改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这地方没去过吧,回头我领你去旅游旅游?牛逼哄哄的一吹,老罗就不爱听了,拉了老长一张狗脸,可人家也不尿性你这个,越说牛皮越大!” “老罗一摔酒瓶子,咋的了,就你家有钱啊,告诉你吧,这玩意我还真不爱,你别跟我瞎掰掰!” 老大妈非要加上自己的感悟,“你说你个老家伙咋能不爱呢?还不是没人家那经济实力整的吗?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倒是别说话啊,一说话人家谁爱听,何况人家还是有钱人,你闺女嫁过去那是享福,攀高枝了!” 大妈的话没啥依据,多半还是自己瞎琢磨的,可我觉得也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老罗脾气太固执,不懂忍让! 结果大妈话锋一转,“这俩人就因为这个就把脸皮也给撕破了,最后还打了一架,老罗用酒瓶子打破了老刘的头,你说原本是就要成亲家的俩人打了个头破血流,这亲家还能当嘛?老刘一怒就走了,临走还放下话来,骂老罗是刁民!老罗一听更不干了,就回骂老刘,狗仗人势,有两个臭钱瞎显摆,以后也好不了!” 老大妈一拍手,揭晓了答案,“老刘走了之后,老罗就把闺女叫到跟前,跟雨春说这婚不能结,就因为他看不惯和老刘家人做亲家,真是可笑死了,但是听在雨春那孩子耳朵里,就跟晴天霹雳似的,又哭又闹,打死不同意,非让老罗去道歉,气的老罗把雨春那孩子给锁的家里不让出门,就是一天到晚送饭进去,就这么两天就把孩子给逼疯了,扬言要自杀,老罗火了,丢进把剪子就骂,给,死了老子也不让你嫁老刘家,过两天我给你寻思个好小伙子!” “你说这俩人就是正热恋的一对小年轻,能是一句两句话分得开的,当下雨春这孩子就用老罗丢进来的剪刀割腕了,直到第二天早上送饭的时候才发现,那血流了一床一地,原本俊俏的小脸也面无血色,身上还披了一件大红衣,这是意思做鬼也不放过老罗啊!” 大妈讲的太真实了,就跟她亲眼见的一样! “老罗吓的傻了眼,上去给自己两耳光,但事到了这般田地没了退路,老罗就只好把那件大红衣先给剥下来,换了别的衣服,才通知了邻居们,说是孩子想不开自杀了,其实啊,他锁丫头的事我们都知道,那件大红衣也被老罗扔到臭水沟里,只不过这样老罗心里似乎还能好受点!” 显然老大妈的讲述有点收不了尾,眼睛也不知道看到什么地方去了,用手比划着,“你们不知道吧,咱们一般下葬前要在家里停七天的尸体?可是第四天老罗就草草把他闺女给埋到山里的野地里去了!因为什么啊?因为啊,老罗在他闺女死的当天晚上,半夜抱着遗像哭的时候,忽然听见隔壁屋子,也就是雨春自杀的那屋,传来了拍打墙壁的声音,就好像人催死挣扎的时候,那种发疯想要求救的声音!” “老罗立刻不敢哭了,竖着耳朵去听,越听越清楚,可那屋子,根本就没人敢进去,老罗他也不哭了,畏畏缩缩的放下遗像,吞着口水悄悄的出了门,趴在窗台上向那屋子里一看,还好,原来是伤心欲绝的老伴正在拍打墙壁,老罗刚松下一口气,正要回头,忽然看见衣架上挂着一件红灿灿的衣服,那衣服不就是被老罗悄悄扔掉的那件带血的衣服吗?” “老罗吓的向后一退,爹……从老罗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脆脆的声音叫他,联想到院里还停着自己惨死的闺女,老罗哇的一声的就叫了出来,猛的回头一看,可是什么都没有……” 老大妈说的神了,“老罗这一嗓子,倒是先把那屋里的老伴给吓了一跳,他老伴就呆着回头看向窗外的老罗,心惊胆颤的叫,老罗,咱闺女回来了?老罗哪敢回答,慢慢的转过身来,一看,在她老伴的身后,那件带血的大红衣,不就正穿在他女儿的身上吗?” “老罗再也控制不住,一指他老伴,哆嗦的直伸手,他老伴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回头一看,当时就吓晕了,等老罗七手八脚的叫人和他一起进去把他老伴抬出来弄醒后,他老伴是什么都不说,直骂老罗作孽啊!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俩人都心知肚明!” 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老罗和他老伴谁都不说,大妈是怎么知道的呢? “老罗就在这四天里,天天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回头却没人,睡觉的时候就觉得脑袋跟前站着人,有时候迷糊的睁眼,就能看见他闺女在屋里站着,吓的老罗第四天就叫人把他闺女放到大山里埋了,因为他听老人说,只要把尸体埋的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不过头七的冤魂就找不回来!” “不过确实这一招挺灵验的,开头的半年确实是平平安安的,可是毕竟是自己家的闺女,过了半年他老伴就忍不住了,非要去看看闺女,祭拜完了回来,当天晚上就又不行了,他家姑娘的魂跟着回来了!认识路了,隔三差五就要回来找老罗和他老伴说叨说叨自己的悲惨,吓的老罗他们两口子天天求神拜佛,花了不少钱,上了不少当,就连咱们村里的无赖说能捉鬼他都肯给钱!” 最后老大妈悄悄告诉我,“要是按我的意思,家里请一尊开过光的神像,镇一镇,保准灵!” 听的我大惊,好家伙,大妈都知道怎么驱鬼了,她这招确实能灵验,那罗雨春的魂就是变的再厉害,也不敢接近这些克制鬼物的法器神像,但是这样对罗雨春就太不公平了,连家门都不让进岂不真成了孤魂野鬼,毕竟是心头的血肉,老罗不肯这么办而是拼命请高手来救命,也是存了不忍与愧疚吧! 大妈说完了看我们也没啥掌声,白瞎了她的演讲天赋,就变的索然无味,在我的询问下,竟然还把埋尸体的地方给讲了出来,我真不知道这些具有强烈八卦**的人都是怎么办到的! 我叹息一声,对念甜说,“老罗的做法确实有失妥当,首先人穿红衣变鬼,是在断气一刻生效,所以他后来剥了那件大红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第二,他不选择在头七的时候做法式超度女儿亡魂,就是错失良机!第三,他将自己女儿埋进深山老林中,如果是置于阳光暴晒的地方还好一点,要是埋在了背阴地,那就是养鬼成患了!加上深山之中野物太多,多多少少会激变尸体,那是太危险了!” 念甜不解的问,“那最正确的方法应该是怎么做呢?” 念甜这几年跟在我身边,我一直都有教授她些本领,基本上是我会的都教,甚至连先师策上我研读过的东西都会从简单到难都慢慢灌输给她,这一问我自然会解答,“对于这种厉鬼,道家一般是不会选择超度的,因为超度只能是帮这些死去之人的魂往生的更加顺利,也就是送魂过桥,变了厉鬼的话就很难按照正常手段进入阴间了!只能将罗雨春的厉鬼之魂用红线绑进肉身之内,再以黄符镇压,布下道坛将魂魄给散了,不过现在罗雨春的魂被养了这么久,怕是普通道士都不好办了,只能是老罗有机缘遇到大本事人,才能活命,否则这样下去老罗会被折磨致死的!” 我凝起了眉头,“快走,今天晚上我们去山里把这件事情摆平!” “这么急干嘛?” “嗯……因为咱们没钱了,明天好早点来找老罗收钱……” “……” 罗雨春埋葬的地方果真在一处大山的深处,这座山间绿树成荫,凉风习习,借着月光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便是埋在山顶,也要被这无数树木遮挡的阳光射不下来,可以说这山确实很养尸,再者说,谁会把尸体抬那么高埋在山顶?很不凑巧,老罗就找了那么一个山洼里埋的,所谓外气横流、内气才不生,此处地势太低,气流不通畅,葬者极阴之气反气入骨,必然魂魄激变,无魂魄之尸也会无缘无故诈尸,我常听别人说坑爹,没想到这个爹还会坑自己,真是我要不来,他老罗就等死吧! 念甜随意看了看,就无精打采的问我,“老爸,什么时候开始抓鬼?咱们还不下去吗?” “现在就去吧,正好时间早点还能找个地方落脚,我壶里还有酒没喝完呢!” 念甜伸了一下老腰,十七岁的姑娘倒也成熟了,尤其是我不要她再裹那裹胸布,恢复了她的女儿身后,胸部发育的特别挺拔,这一伸腰不知道多少男人又要被勾了魂! 我俩走下这个山坡,进入密林寻找罗雨春埋尸的地方,因为老罗是个爱坑自己的家伙,也没啥专业知识,埋的地方是他自己瞎埋的,找起来全凭我五感对鬼气的直觉,不过也是不难! 一会功夫就靠近了我要去的地方,刚一走近,我就拦下了念田,拉着她藏到了树后,“嘘,还有别人!” 我俩定睛一瞧,只见那林间确实有一个着了一身黄色道袍的胖道士,手里胡乱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嘴里还念念有词,向漫天扔着黄符纸钱,“我之天目,犹如雷电,四方魂魄,不可亵渎,五彩加身,无物不服,神威在我身,有鬼身形灭,急急如律令!” 念了半天,这胖道爷又撒了半天纸钱,手腕跟扭麻花似的转了好几圈,胡乱的走了许多步,才走到一旁地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灌了半天到嘴里,一抹嘴,又用十分威严的声音将那咒语再度念了起来。 片刻功夫就撒了满满一地的纸钱,这我就看不懂了,我听他念的咒语是正宗的驱鬼咒,而且绝对是不一般的咒语,可是满地撒的却是纸钱,这就很矛盾了,撒纸钱什么的一般是超度才会用,咒语后面大多是功德无量之类的话,哪见过这阵势? 那胖道爷偶尔还踏两步罡步,更多的是胡乱走走,像是应付事,但那几步罡步走的又极为标准,绝不是一般人能走出来的! 他到底是要超度这鬼还是斩杀这鬼,我就真看不明白了! 这位道爷八层就是老罗要请的那位大师了吧! 我点点头,看着眼前之人又如跳大神一般折腾了半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桃木剑,就听念甜小声对我说,“老爸,你碰见同行了,怎么不去打个招呼吗?” “嘘!这个人有古怪……” 9604 439、飞天肥膘 此人真是有古怪,不光手法怪,行头也是怪的要命,借着树影之间漏下的一点点昏黄光亮,我细细的一瞧,只见这位道爷以剑插地之后这才转身,脸上居然还带了一个黑色的面罩! 一双眯起来的小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四下观察之际我和念甜都是侧身藏好在树后,那胖道爷没察觉,便嘿嘿嘿的怪笑两声,连忙一捂嘴,顷刻将手伸到后腰间,猛的掏出一件黑色的东西,看起来这东西和抓鬼可没什么关系啊! 那是一只折叠的小铁铲,胖道爷两下就把它安装好,走到一处空地,伸脚在地上踩了又踩,猛的一铲插进泥土之中,又做贼心虚的四下看了看,小铲子刨起一团一团的黑泥,几下就是一个小坑出来了! 念甜弯下腰一个箭步跳到我身边,那胖道爷也没发现,念甜便问我,“师父,他在做什么?” 念甜请教我问题的时候,会称呼我师父,这也是我强调过很多次的,我们之间其实只有师徒之实,至于父女相称那是避人耳目之用的! “他、好像不是来捉鬼的吧,我觉得他的目的似乎还有别的,否则绝不会这样做!” “难道这个道士要搞什么阴谋坏主意?或者是修炼邪术之人?” 我点头答了起来,“也有可能,先看看再说!” 我的目光这几年越来越敏锐,他的一切动作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待那坏道士又挖了几铲子,便突然刮起一股阴风,连我都感觉到了一丝丝微凉,“好像不太对劲啊,他先用镇鬼的咒语在这里念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却不做法,要知道这些咒语如果没有施展出威力,只会激怒那些鬼的!” 念甜听后一张小嘴,就被我嘘道,“快看!” 我俩立即静静的向坏道士看了过去,此刻这家伙已经把那坑挖的更大更圆了,这块土地我猜的不错的话就是罗雨春被埋葬的地点了,罗老头也真是狠心,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几年不敢过来,无人打扫,那坟头都平了,墓碑也断了,下面这片林间巴掌大的深洼空地上,只剩下那个奇怪的道士在刨着一个一寸见方的坑,阴风盘旋在他上方,吹的许多枝叶哗哗响,这道士警惕的抬头看了看,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急急如律令,退邪收惊!”怪道士立即咬破中指在右掌心画了一道掌心符,对着挖了不浅的坑照了一下,这股阴风渐渐停了,怪道士嘿嘿一笑,向那坑中再铲了几下,这铲子就好像挖到了什么,怪道士立即跟打了鸡血似得用铲子使劲向坑中刨了两下,忽然咆哮一声咔的一扭土中插着的铁铲,腾的一声,那一块土直接塌陷了进去,原来是坟冢内埋的棺材腐朽了,被他一铲子给敲碎了棺材板! 这一大捧土轰然跌进棺材中,里面便冒出了一团氤氲的雾气,这怪道士立即掩住鼻子,看来也是知道这些雾气极为阴森,吸进了人体之内伤害极大! 过了大约一分钟,我就见他丢下折叠铲,然后又从后腰摸出一卷麻绳,搓了搓手,噗通一声跳进了棺材里,看起来是要把尸体绑出来! 我看了看天色,只见那圆月正是当空斜挂的时候,透过树梢多少有些流了进来,正好射在这个道士的背上,怪道士现在低着头,露出大屁股一扭一扭的,我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头,自言自语起来,“不对劲,这位道兄刚才的手段虽然厉害,可是这尸体在这极阴之所养了这么久,不可能一下就被制服了,如果没有被制服,一会被绑出来吸收了月光中精华,怕是立刻就要变厉鬼了!也不知道这道兄到底明不明白!” 念甜不屑的同我讲,“管他明不明白,反正又不是你在里面!” 说话间,就看见棺材里的道士估摸着是先用绳子把里面的尸体绑好了,打了个结,将那绳子结成的套挂在自己脖子上,这才爬上去,立成马步,然后两手一拉左右,嘿的一声,就将里面的尸体给拉出来一半! 只见这罗雨春先从头部冒出了棺材,果然是长的十分漂亮,煞白的脸蛋上微闭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睫毛还能看的清清楚楚,就跟睡着了也无异! 原来怪道士是将绳子绑在了罗雨春尸身的双臂以及腰间,这一拉正好让罗雨春的尸体坐了起来,立刻那一对手臂都给绳子拉的登直了,双手上十根惨白的手指尖处还长出了长长的指甲,怪道士见了也不害怕,看来早就预料到了! 念甜也是稀奇的小声说,“哎,这道士真有问题耶,明知这罗雨春的尸首聚阴于尸骨之内,使这尸体年久不腐化,早就变成了阴尸,还敢带它出来见月光,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念甜说的也正是我想要知道的,只听那怪道士巴扎巴扎嘴,离着尸体也就一步远,还要伸长脑袋一探,“哎呀,这么长的指甲,一会老子给你修剪修剪吧!” 听了这话,我顿时眼睛瞪的老大,就在这一刻,我清楚的看到阴尸的眼皮抬了一下,可惜那怪道士只顾得看女尸指甲,没主意到!急的我猛的跃出树后,“快退开!” 我这一喊,那道士不但不退,反而一转身向我看来,还没立稳,耷拉在胸口的绳子就是一紧,那被他拖出来的女尸已经吸收了月光,由冤魂化成了厉鬼,杏眼变成血红的鬼眼,一瞪之下,双爪一收,拽着绳子就要把破了自己坟墓,绑自己出来的混蛋先拖回去吸尽血液才好解气。 这一拽力道可远非普通人能够比拟,何况怪道士光顾着看远处冲过来的我,也没防备,嗖的一下就被那女尸厉鬼给拖进了棺材里,身体重重的摔进去后,棺材之中顿时响起一阵拼斗震动的声音,弄的四周的浮土又落了下去,我巨吼一声,“不!大能!” “急急如律令,退邪收惊!” 我差一步就也要跳进棺木之中的时候,只听里面嘭的一声,恐怕是刘大能一番搏斗之中猛的又使出了掌心符,想要将女鬼震退,但那女尸就被他压在地上,又能震退到哪里去?倒是这一股庞大的反震之力将他肥胖的身子给反弹的从棺材里飞了出来,好像一个飞天大肉球!险些崩到我的脸,这一吓倒真把我给吓退一步,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天上就掉下一团黑影,我急忙伸出单手一托,将恐怕是刘大能的怪道士给托在了头顶上,还来不急放下他,就见那棺材之中的厉鬼也呼的一下飞了出来! 这罗雨春的尸体伸着长长的铁爪在空中一沉,这就又向我头顶笨重的身体抓了过来,那双手上的指甲异常乌黑,怕是尸毒也是厉害的很,我担心刘大能被抓了屁股,脚下腾腾腾的向后掠去,没想到空中女尸向前一扑又追了过来。 我见那女尸死不罢休,气的也是一怒,伸手一摸就从刘大能怀中掏出一张道符,扫了一眼符上的内容,果然是驱鬼专用,当下念了一道咒语,“奉太上老君赦令,恶鬼速退,若敢不从,惊雷加身,急急如律令!” 当下捏了一道道指,将那道符打了出去,如同疾射的黄箭一般,落在女尸身体上,顿时爆出一阵巨响,被道符贴中的地方冒出白烟与火焰,将那女鬼给打的倒飞了出去,大约退了五六步才停在地上…… 这道符,看起来画符之人的精气神不行啊! 我借机也是将头顶上的二把刀道士放在地上,一拉此人的面罩,果然是刘大能这货! 刘大能被我拖着肚子举了半天,早就压的胃里翻江倒海,眼冒金星,一落地先是喷了一口酸水,才骂骂咧咧的问我,“你丫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说的我脑中一阵失神,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不过也是,天色太暗,加上我整日嗜酒如命,浑浑噩噩的不修边幅,原本那样子也疲惫了太多…… 我勉强对他笑了笑,忽然刘大能一拉我,不敢相信的看向我,“小天!” 正在这时候,那女尸又再度扑了上来,此刻的女尸又有新的变化,苍白的脸泛起了青绿色,所有的长发都无风而飘,又由厉鬼变成了摄青鬼,几度升级,八成就是刘大能瞎念咒给激化起来的,可笑我当时还以为是他有心故意为之,现在一看,差不多是学了皮毛出来扮道士捉鬼来了! 不过现在我俩久别重逢,早就豪气大涨,二人一看这鬼竟然还要过来害人,都是先放下了嘴上的话,纷纷对着那鬼出手了! 我几步跃了过去,就见这摄青鬼双爪一抓,先向我抓了过来,我立刻奔了上去,一摸此鬼被操控尸体的手腕,就觉得冰的刺骨,也不留手,先就卸下了一腕,运起一拳,狠狠将这摄青鬼给打了出去,摄青鬼被我打的退后许多步,我正要去渡了这鬼,却见身边猛然跃过一道巨大的黄色影子,刘大能手腕一绕,桃木剑已经挥了几挥,口中大叫,“三清祖师赐神威,枯木也能杀恶鬼,急急如律令!” 我登时停下了脚步,倒是要看一看刘大能这货现在道法到底如何了…… 9604 440、燃烧的血液 这鬼和僵尸又不能同日而语,僵尸是激变尸体,便是没有魂魄也能由关节反应加上本性行凶,可鬼魂那就是一团怨念,操控自己的尸身就和提了一具木偶一样,被我卸掉的手腕就是不接上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果然这具女尸完全不顾自己壮士断腕,恶狠狠的就向我看了过来,凶性已然大发! 正要再度扑来和我决一死战,又看见刘大能加持了桃木剑上的法力,挥剑便砍了过来,桃木剑被加持了道法之后,那就是降妖除魔的利器,再凶的鬼稍微有点脑筋就不可能去以硬碰硬,当下被刘大能唰唰两剑给逼的退向了后面…… 看刘大能的剑招还似乎有点抓鬼大师的样子,端剑、刺出、挥斩之间攻守有度,这般斗了两下,刘大能见摄青鬼处处受制,我又大叫一声好,刘大能脸上就露出笑意,估计尾巴都翘了起来,眼中现出狠戾之色,提剑就猛的刺了过去,摄青鬼猛地跃身一跳,竟有三米之高,再一落下,就正好落在了刘大能的身后,我暗叫一声不好,只见刘大能翻身一剑扫了过来,来势虽然凶猛,可怎奈距离太近,发挥不出兵器的优势,还没靠近就被罗雨春变成的摄青鬼双手一把抓住了胳膊,抽都抽不出来了! 刘大能一愣,摄青鬼却是一喜,一人一鬼对视一眼,只见那尸体的双眼血红无比,透着万分凶狠与冰冷,看的刘大能头皮发麻,如此近的距离跑又跑不掉,要是尸体咬过来,自己焉能活命? 刘大能念及此处,也是发了狠,急忙掏出一张黄色道符,捏出了道指,抓着符就要向摄青鬼的额头贴过去,而摄青鬼都是有天大怨气激化,只要是活物都要杀杀杀,早就恨不能一口咬死刘大能了,现在见刘大能被自己抓住,怎么不张口来咬。 刘大能道符贴的紧急,摄青鬼咬的凶猛,噗的一声,刘大能因为出力太猛,直接就把一张道符给塞进摄青鬼嘴里了,连同自己粗大的指头都摸到了尸体的香舌,惊的刘大能哇哇两声大叫,心想完了完了,这一下指头是要保不住了,以后可怎么数钱? 摄青鬼一发狠,脸上现出几团横肉,露出雪白且锋利的牙齿就要咬下,惊的刘大能一瞪眼,吐着舌头都给吓蒙了,可就在这时,刘大能却发现摄青鬼不动了,向旁边一看,原来我已经结了九字真言手印中的三印,施展了一个结界,将摄青鬼给定住了,此刻我正坏笑的看着刘大能,心里想原来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胆子不大爱逞能,出了状况就得我来擦屁股! “好哇,你竟然敢戏弄老子!” 刘大能火了,骂了我一句,就要抽那摄青鬼口中含着的指头,但这一抽,指头没抽出来反而带着摄青鬼给晃了一晃,立刻大惊失色,“哎呀,完蛋了,它咬住我不放,你快给它解开定身术,让它放我指头出来先!” 刘大能的话一下就把我逗乐了,我假装很认真的说,“我只能定住它,又不能控制它,一放开结界之力,它就要把你的指头给吞了。” “那咋办,难不成还得明天太阳出来晒软了尸体,我才能抽出指头来?那老子得等多久啊!” 我摇摇头,就听身后传来特别美妙的声音,念甜笑着说,“这位大师,你怎么不试着运用这道道符脱身呢?” 此言提醒了刘大能,让刘大能眼珠一转,嘴里急忙嘟嘟囔囔念了一个惊雷咒,念完之后眼睛一瞪,“爆!” 嘭的一声,那罗雨春尸体的嘴巴就好像咬了一个二踢脚,嘭的一声给炸了,连那牙齿都崩断几颗,这才抽出了指头,就见肉指上还留着几个浅浅的牙印,刚才还真是好生凶险呢! 气的刘大能一提桃木剑,“草,居然敢咬老子,看老子不戳你十几个大窟窿,把你打的烟消云散!” 说完刘大能一剑就刺了过去,可那尸体被我一拉,就像拉了一个纸人一样藏到了后背,刘大能发狠又是追到我的身后,又要一剑去刺,却被我抓住持剑之手,奇怪的刘大能问道,“小天,你这是干嘛,有鬼不杀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摇头回答大能,“凡是化成厉鬼的魂,生前都是有天大的悲苦,它们活着都那么痛苦了,我怎么忍心死后还把它打散呢?让我渡了它吧!” 说完我伸出指头在罗雨春的额头上一弹,咚的一声闷响,罗雨春的魂魄就被我弹的从尸身上飞了出去,青色之光立刻显了出来,又要嘶吼的扑过来咬我们,念甜和刘大能纷纷做出防御的姿势,我却三步跳了过去,还没等摄青鬼如何反应,我手里捏了一道手印,将生死门暂时打开,一脚就把那摄青鬼给踢了下去! 罗雨春的生魂一从肉身上离开,尸体顿时一软,瘫倒在地,手上长长的指甲也缩了回去,看的刘大能啧啧称奇,“我草,这是什么法子?那鬼哪去了?” 我才想起来,刘大能还并未见过生死门的手段,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我知道就是说给他听,对他也没什么大用,不如安心修行,日后再说吧,便一拉念甜说,“快叫大能叔叔!” 刘大能这才有功夫细细打量一下念甜,只见念甜长的漂亮,立刻嚯嚯起来,“呦,小天,你啥时候领了个漂亮的妹子,真好看呀,咦?我呸,叫我大爷才对,你丫还想占我便宜!” 我笑着不说话,就听见念甜轻轻说起来,“大能大爷,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呀,我们以前见过呀,我对你可是记忆尤深呢!” 听的刘大能有些不解,念甜便又多了一句,“三年前,你打了我一巴掌,当时真是吓死我了,所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的脸的!” 刘大能若有所思,渐渐的一张充满怨恨的稚嫩小脸和眼前念甜的脸慢慢重合,刘大能一指念甜,“你……你是那个……” “对、你想起来啦!”念甜高兴的笑弯了眼睛,她的眼睛漂亮的能让每一个男人魂不守舍,可却笑的刘大能背后冷汗淋淋,刘大能避过念甜的眼神,走到我身边,沉声说道,“小天,你怎么还带着这个孩……这个安倍藤兰的遗孤,难道你不怕……” 我伸手示意刘大能别讲下去了,“啊,是啊……我一直都带着她,把她当女儿一样,没有关系的!” “胡说,她都看见了,你小心养虎为患啊!”刘大能故意把声音压的极低,想要让我清醒一点,可我何尝没有清醒过。 见我只是淡淡的微笑,刘大能知道劝不动我,气的直摇头,抽了一根红塔山递给我,“这几年过的怎么样?集英殿一直没有放弃对你的追杀,我担心死你了!” 我用手推开刘大能递过来的烟,“不抽了,戒了!” 突然刘大能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你、小天你在发烧?怎么回事?生病了?” 我打开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风轻云淡的说,“啊,是啊。” “从那一次之后,我的身体就一直控制不住的发烫,可能这就是施展禁术的代价吧,不过没死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没说过,三年来我每日都在喝酒,我喝酒只是想缓解一下身体的痛苦,可我从未醉过,因为血液在燃烧,一刻不停的提醒着我,大仇未报,痛苦永远不会消失,我看起来像是醉了,那是因为我不愿意醒来。 这种状况真的很痛苦,有时候风一刮我就会感觉到很冷,可是身边却没有人给我披一件衣服,或者给我一个我想要的拥抱,我一直告诉我自己没关系,我能行。 刘大能叹了一口气,那一次是哪一次他明白,我只是不愿意再提罢了,我递过酒给他,“喝一口?” 刘大能就接过酒囊来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大口,因为我,他也变的郁郁不乐,我又问刘大能,“大能,这三年你都在做什么?道法是他教你的吗?” “嗯,有一半是老头教我的,还有一半是我自己琢磨的,我一直觉得自己太差劲了,所以拼命的想要赶上你们,可是没想到等我有自信来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成长的太过强大了,你知道吗?他们说你是邪魔外道,杀人不眨眼!” 我没什么反应,每次追杀我的人总会有人不小心死掉,他们看我是魔,我看他们何尝不是坏人?只是这些话听起来多可笑啊! 刘大能忽然说,“老头一个人其实挺可怜的!”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莫名的一痛,顺口答道,“他现在还好……” 话说到一半我就说不下去了,又重新恶狠狠的问,“楚时招现在在干什么?” “老头这三年什么都没干,只是每天从早上对着那片镜子发呆到晚上,饭量也变少了,从来都没有笑过,他……” 我立即打断刘大能的话,“你说这些干什么,我看他是每天都在苦思冥想照妖镜的秘密吧,现在终于得到了,结果却是一个碎片,哈哈哈,活该!” 我说的狠毒,落在大能的耳朵里,只是让他轻叹一声,“其实照妖镜……” 9604 441、两头吃 我听的眼神骤然一紧,难道大能已经侧面打听到照妖镜的秘密了?到底是什么! 刘大能见我迅速看向了自己,我的眼中应该已经带了不少狠色,看的刘大能吞了口口水,“其实照妖镜是能破镜重圆的,因为它是宝物,不会因为碎裂了就失去效用,而照妖镜也只有在完整的情况下,才能破解其中的巨大秘密,这是老爷子亲口对我说过的!” 我摸了摸贴身藏好的照妖镜碎片,这三年中,最初的时候我也日日对着照妖镜苦苦思索,怪不得参透不出一丝秘密,原来只能在破镜重圆的时候才能看出! 刘大能又说,“其实照妖镜的秘密老头子早就知道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夺回你和董瀚麟身上的两片碎镜而已,怎么可能还需要再去看那照妖镜一眼,其实他发呆的时候,我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见我有些想问,干脆就直接告诉我了,“其实老头这三年一直想的就是你和董瀚麟啊,为了这片破镜子,他亲手要杀自己的两个孙儿,他的心肠也是肉做的,他怎么可能从来不想你们?他老了,却要时刻准备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痛苦应该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够了!”我听刘大能也不知照妖镜的真实秘密,便厉声打断他的念念碎,也是,这种恐怕天下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重要秘密,楚时招怎么可能告诉刘大能! 刘大能见我对他的话心生反感,立即委屈的低下了头,让我又不忍心起来,换了一个话题,“对了,秦苏怎么样了,我这两年一直被追杀,也没时间打探一下他的下落,他与我们一别之后没怎么样吧!” “他呀!”刘大能一拍脑门,显然从委屈状态回过神来了,“他说好也不好,一别之后他悄悄回到了浣北海的那里,直接就被软禁了起来,对外称他被罚无限期面壁思过,其实出于私心,浣北海是在保护他,省的明天出门就被不知道什么人给捉去宰了,毕竟因为他的临阵倒戈,惹的集英殿不少同门不高兴了,我中途去找过他,人我也见了,除去瘦了之外没别的,但是我知道,浣北海一定给他下过蛊,想要逼他说出你的下落,多多少少这痩也跟被折磨过有关系!” 听了秦苏的悲惨遭遇,我心里更加烦躁了,我的好兄弟竟然因为我被人折磨还朝不保夕的,他秦苏确实够义气了! 刘大能话锋一转,“其实吧,我这次来,还就是为了秦苏的事情而来!” “他的事情?”这话听的我大感惊讶,刘大能点点头,“他的武器骨笔妖毫不是断了吗?人又出不来,我就寻思给他购置一个趁手的兵器,正好打听到有一个巫师那里有些存货,但是需要用名画去换,我又托人给定了一副叫什么什么人画的真迹,可惜手头有点紧,就跑出来做点买卖,做完这笔生意正好就凑够了!” 这倒让我觉得蛮搞笑的,一拉他身上也不知道从哪偷来的道袍,“罗家的境况能给你多少钱,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跑来捉鬼,差点还给让鬼咬了,你也真是赚钱不要命了!” 那知刘大能哈哈一笑,“你可错了,老子来可不是为了罗老头那个傻蛋,真正的大买卖在隔壁村的老刘家,反正罗老头也是顺手赚的钱,蚂蚱再小也是肉嘛!” 听了这话我就不解的问道,“怎么,刘家也闹鬼?这和你跑来偷罗雨春的尸体是不是有关系?难道……” 刘大能一拳砸到自己的掌心,叹气的说,“不错,我一开始是先去老刘家做的买卖,顺藤摸瓜才找到罗老头,罗老头太倔,棒打鸳鸯逼死了自己的女儿,这消息一传到老刘家,那痴情的傻小子刘立人趁着家里父母不在的时候,跳到地窖里自杀了,结果冤魂憋在里面出不来,天天鬼哭狼嚎的,这不就托我给了他们家孩子了了心愿,也好让刘立人早点渡回阴间,我本来寻思去收了它,不过他父母看着我也不好下手,要不人家不收货咋给钱,就琢磨的把罗雨春的尸体搞来配个冥婚,反正它不就是殉情自杀的吗?正好了了心愿!老子也是功德一件呀!” 我心里想刘大能这也确实是个方法,但是他满口老子的,哪像个学道术的,给我感觉简直就是个骗子,气的我问他,“你学的是法术,又不是配冥婚,你会吗?还有你刚才念了半天驱鬼咒,也不做法,这是搞什么搞啊!” 刘大能听了顿时蹦了起来,“什么?那是驱鬼咒?不是超度咒吗?我翻翻书!” 瞬间刘大能就取出厚厚的一本书,就要翻开去看,我好奇的瞅了一眼,还是手抄本,上面写着道术百科全书几个大字,名头可够大的,似乎还真不简单呢! “这是哪来的?”我不由的发问,看了这么古怪的东西,连一旁默默听我们续旧情的念田也走过来想看看。 刘大能抬头就讪笑起来,“这是我顺手从老头那……揩来的!” 原来是偷来的啊!听的我和念甜都是满头黑线,不过楚时招的东西都不是俗物,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等刘大能翻到那一页,果然看到书页上外右角处工工整整的写着超度咒三个字,可下面抄录的却是驱鬼咒的咒语,刘大能一指书本,愤愤不平的说起来,“你们看,这老王八蛋又害了我了!” “等等!”忽然念甜叫刘大能别动,伸出两根玉指一捻这页纸,顿时一分为二,原来是抄录驱鬼咒这一页缺了一角,正好把后一页的超度咒三个字给显露的出来,又被什么恶心巴拉的液体黏住了,合二为一,加上刘大能不细心,还给念错了咒,气的我真是哭笑不得,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啊! 搞的刘大能不好意思起来,“可能读书读的太晚,口水流上去了!” 念甜一听,嫌弃的伸指头在空中甩了又甩,脆声说,“好恶心!” 刘大能脸色顿时通红,“什么恶心,人家古时候书上说口水叫香涎,科学也讲这里面都是一些非常富有营养的东西!” 我听后顿时也觉得很恶心…… 刘大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立刻跑过去一扛罗雨春的尸体,笑呵呵的说,“小天,这回你和我一起去我就放心多了,其实我还真没主持过冥婚呢!” 我想了想,反正也没别的去处,不如就先和刘大能去趟刘家吧,刘大能早就迫不及待要去收钱了! 路上我告诉刘大能,这冥婚可配不成,罗雨春的魂让我给扔到地府里去了,你现在拿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去配冥婚,分明就是混弄活人去了。 听的刘大能一愣,“那咋办?” “你这么聪明怎么现在这么傻了,反正刘立人的父母又不懂行,你去装着配了场冥婚,然后再把刘立人的魂魄超度了不就行了?” 刘大能醍醐灌顶,“我咋没想到呢?不是我傻,是小天你变聪明了!” 念甜掩嘴一笑,就没再多说什么。 我们大黑夜的扛着一具尸体翻了坐山头,这就找上了老刘家的大门,此刻也是大半夜的了,可那老刘家的人都还没睡觉,原来是听了刘大能的吩咐,特意在家里准备了各种东西,召集了亲朋好友候着等配冥婚呢! 刘家不愧是村子里首屈一指的大户,住的房屋也是不小,还建在了高坡上,盖了两层小洋楼,刘大能背着罗雨春的尸体一马当先,咚一脚就先将大门给踹开了,不管不顾夜深人静,大叫起来,“老子背你媳妇回来了,一会另需给我们三人一人一个大红包!” 这一喊,立刻就从屋中出来不少人,偌大的院子倒是一下就占满了一半,我看见两个愁眉苦脸的大爷大妈先是走了过来,对刘大能那是毕恭毕敬,刘大能连头都不点一下,先是走到院中搭建的仪式现场前,看见布置好的一块木板,呼的一声就将罗雨春的尸体扔了上去,松了松腰骨,“累死我了!” 这些人没见过配冥婚,尤其是年轻的小伙子们立刻就大着胆子围了过来,也有那么四五个,其中一人顿时大惊,“罗雨春,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尸体和刚死一样!” 刘大能一听这话,赶紧吹起了牛逼,“当然新鲜,你们难道没听说?这个女人变鬼了,尸体都不能腐化,老子可是费了大劲才把它搞回来,刘老头,这价钱可要重新算上一算了!” 惊的那个可怜的老头差点昏厥,“大师,咱能不能少点,你已经涨了三回价钱了!” 刘大能这才摸了摸脑门,“也是哈,那就算我照顾本家兄弟了,但是背尸体回来的红包不能少,我们三人,一个五千!” 我一听就惊呆了,三人一共就一万五,按几年前的行价都够再凑合的结一次冥婚了…… 只见那群年轻人中又站出另外一个獐头鼠目的小伙子,愤怒的对刘大能说,“你一个人背回来的,凭啥要我们给三个红包,爹,不能给,他这是要把咱们家底掏空,这冥婚不配了……” 9;4t 442、费劲的死亡 原来老刘家还有个大儿子,叫刘立信,正是这个獐头鼠目的男人了,一听刘大能要红包,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顿时瞪的都圆了,耍起了横,可惜他遇上了刘大能,刘大能这家伙从开始就走南闯北的啥人没见过,听了这话摇身一变比他还横,“不配了?行啊,算老子白忙乎,一分钱也不要了,你们家的儿媳妇也给你留这了,不过话说清楚,出了啥问题别说老子没和你们打过招呼,你那儿子非正常死亡,为的就是一个感情,现在媳妇就在眼前,还是结不了婚,那不找你们才怪!” 刘大能的话说的仁义,可谁听不出这里面浓浓的威胁之意,吓的刘老头唉声叹气的让他大儿子别说话了,赶忙给我们道歉,“大师,这话说的,大头我们都出了,还在乎这点小钱?只要能让我儿子满意,别再受苦了,我多少钱都出!” 听了这话,刘大能嘿嘿一笑,挺直了腰板,那大肚子就露了出来,侧了身也不正眼瞧着刘老头,而是双眼望天,伸出一只手,等了半天也不见刘老头有啥动静,才忍不住恶狠狠的说道,“红包,这个快先拿来!” 刘老头顿时大彻大悟,推着他那老婆子指使着快去包红包,原来刘大能这家伙生怕反悔不给钱,竟然要现场付钱,可怜那老大妈还真实在,包了三个大红包出来,刘大能抢过来就统统撕开蘸着吐沫点了一遍,正好一万五,直接塞进怀里,对念甜说,“嘿嘿,丫头,你的那份大爷先帮你保管起来,回头给你当嫁妆……” 气的念甜啐了一口,“没见过你这么贪财的家伙!” 刘大能把念甜的话当没听见,正色起来,“那咱们就开始吧!” 刘老头一摆手,让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着哭呢,我却开口说道,“等一下!能把这件事情再和我说一遍吗?” 我一说话,就见这些人都注意到我了,那个獐头鼠目的刘立信就不干了,“我一直想问你是谁,突然冒出来坑钱就算了,怎么又问一遍,你是不是想要再让我们添钱?” 我发现这个刘立信十分爱财,心机也很重,我只是说一句话,就想到钱上了,倒是那刘老头还算明白事,看向刘大能,“大师,这……” “我是他师兄,你家这件事情很难办,必须得合我们二人之力才能一起解决!”我替刘大能想好了借口,就向那刘老头说了,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办,可是给人家配冥婚的行当,讲求的就是一个前因后果,男女双方自然要摸个来龙去脉,刘大能大意,我就不得不替他把把关了,要知道刘立人那是横死,现在新娘只有一条尸,没魂,就跟扎个纸人来也没啥区别,若是稍有不慎,当时就能激起男方的愤怒,岂能罢休? 刘大能自然是信任我,连连点头,“对、对!他是我师兄,你再把事情讲一遍,让他看看还有啥遗漏的地方好赶紧补上!” 刘大能听我肯出手,自己乐得清闲,当然是要把皮球踢一踢了! 刘老头只好当众重新长话短说,“我儿子是在罗雨春这孩子下葬后第三天殉情自杀的,当时我和我老伴出门去了,就留下他和他哥在家,后来他的几个好朋友来劝他别太伤心,几个人就喝酒解闷,本来劝的立人好了一些,哪想到却趁着大家醉酒的时候自己跳到地窖里自杀了!” “哎,我的儿子啊!”刘老头越说越伤心,一捂眼睛就哭了出来。 我悄悄对刘大能说,“地窖你去过了吗?感觉到他儿子的魂魄存在了吗?” “嗯,感觉到了,那鬼魂胆子非常小,整天就会哭,呜咽呜咽的,烦人!” “你啥时候去的?” “中午啊!” 我就觉得满头黑线,为啥中午又称正午呢?古时候砍头都说午时三刻,因为那个时候阳气最重,鬼物却是最弱,正是躲人的时候,那个时候去怎么能看出这地窖里的鬼弱与不弱呢?又怎么知道如果激起这鬼的愤怒,又会有多凶呢? 我只好对刘老头说,“你最好能说的详细点,要是能带我去看看你儿子那更好!” 刘老头对我的话越来越不解,难道眼前这位大能师父看过还不够吗? 但是他虽然想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必要同他解释,只是笑着看向刘老头,刘老头只好一摆手,“那就麻烦这位新来的大师和我去地窖看看吧!” 刘老头一指院中西南角落的一个房间说,“地窖就在这边,请!” 我叫上刘大能和念甜,三人就一起随这刘老头进去了,只见这最偏的一间房里面堆着少量乌黑的煤块,原来这间房子是用来储蓄冬天取暖的煤炭,在挨墙根的窗户底下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地下入口,与地同高,还盖着一块铁皮。 刘大能上前一步,一下就掀开了这块铁皮,顿时冒出丝丝冷意,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立刻克制了下来,身体上的高温总是让我怕冷。 在北方的地窖,比较早的时候没有冰箱冰柜这些电器,所以地窖一般就是用来储蓄些蔬菜,比如大白菜之类的东西,到了夏天温度升高,地窖也就不能充当冷库,因为地下的温度也不低。 可是现在里面的冷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这里面不对劲! “我弟弟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你们到底下不下去!”忽然我身后传来刘立信的声音,似乎对我们的磨蹭极为不满意,我记得刚才他可没打算跟来!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老刘家的这帮亲戚都已经围过来凑热闹来了,尤其是刚才凑近看罗雨春尸体的几个年轻人,都是趴在窗户上仔细的望着里面,但只有刘立信走了进来! “下,怎么不下!”我请刘老头带我们下去,刘老头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我不下去了,你们去吧,当年是因为我和姓罗的那个老王八蛋翻了脸,才把孩子给害了,说起来我儿子自杀也有我的关系,我不敢下去见他了!” 刘老头倒是比罗老头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却笑道,“还是和我们下来吧,有我和师弟保护你,担保你没事!” 恐是这刘老头见大能把变了鬼的罗雨春尸体都大晚上的偷回来了,只觉得刘大能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便信了大能师傅的师兄之话,请我和刘大能开路,这才敢跟在后面答应爬下去。 地窖一般不是很深,也就三米多的样子,建造的时候很简易,没有阶梯,四面墙完全是垂直的,和一口井差不多,在这四面砖墙上,隔着一人高就有几个孔,供人攀爬之用,刘大能身先士卒,走过去,噗通一声就跳了进去,这家伙练了三年的功夫,手脚敏捷多了! 我自然也不需要费事,直接跳进去就可以了! 一进去,眼前就是一黑,只见地窖里面大约还有五六步长就到头了,不过空荡荡的已经废弃掉了,在这不大的地窖中,唯有入口附近摆着一个半人高、一臂宽的木头箱子之外,就剩下发潮的泥土味。 正在这时候,忽然整个地窖亮堂了起来,原来在地窖中是装有照明用灯的,只是刘老头手脚慢,这才打开,瞬间地窖中落下一片昏黄的光,是那种特别省电的黄色灯泡,然后刘老头慢慢的攀爬下来,念甜亦是跟在身后,等刘老头爬下来才跃到地上,扶着哆哆嗦嗦的刘老头走过来,刘老头触景生情,擦了擦眼角的老泪,“我儿子就是在这里自杀的!” 说完刘老头又一指那个大木箱子,“我儿子来到地窖之后,先是咬断了舌头,打算咬舌自尽,可是一下没死掉,又一头就撞在木箱子上,撞死了!” 刘大能听完就气笑了,“自杀都费了这么多事,你儿子也真够笨的!” 顿时把刘老头差点给气昏,人家正在伤心的时候,要不是因为刘大能冒充了捉鬼大师,有求于他,我看是刘老头这就要来和刘大能拼命了吧! 我走近大木箱子看了看,上面还有些残余的血迹,不过早就不明显了。 刘老头这才说,“两位大师,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后来我回来,在地窖找到儿子的尸体,抬出来火化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儿子的鬼魂给困地窖了,出不来,天天折腾,吓死我们一家了!” 我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就在此刻,忽然灯光晃了几晃,还没停稳,一声空洞的吼声如同从四壁上透出来一般,“啊……” “就是这声音,我儿子来了!!!”刘老头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乎地窖中更凉了…… 刘老头傻傻的盯着灯泡,惊的连嘴巴都忘了闭上,只听滋的一声响,打破了地窖中的片刻安静,刘大头顿时一个激灵,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原来就是他身边的木箱子上发出来的,滋滋滋…… 就像用指甲划木头的声音,滋…… 刘老头清晰的看见这木头上无端的变出了许多白色的痕迹,而且还在不断的滋生,越来越长,刘老头眼睛都瞪大了…… 9;4t 443、引魂出来 “妈呀!”这地窖本来就不宽,使得刘老头和那木箱子也就挨着一步远,现在清晰的看着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就是再老胳膊老腿也吓的蹦了起来,拔腿就跑,被念甜一把拉回来,“老大爷,您儿子您还怕啥?” 刘老头吓的蒙了,连解释都不会了,只是疯狂的摆着手,想要挣脱念甜的拉扯,可越是这样念甜越不松手,急的刘老头恨不得立即吓晕算了! 我缓缓走到木箱子边上,捏了一剑指,点在箱子上,刺啦…… 木箱子上的离奇响动戛然而止,可马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墙上划过,当然刘老头凡胎肉眼是什么都没看见,只是见到砖墙上飞快的落下一块块砖皮,直线一般向那地窖最里面逃了过去。 “叽!”刘老头彻底炸毛了,头发都倒竖了起来,声音都颤了! 待那砖皮落到灯下的时候,黄色的灯顿时就灭了,我们都是眼前一黑,没有立即适应过来,刘大能暴喝一声,“大胆,敢在道爷面前撒野,恭请太上老君降……” 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呜呜的声音,原来是被我用手一捂给堵住嘴了,对于这种只能吓吓人的小鬼,刘大能一开口就请道尊来,实在是小题大做,我张口就说,“天地无极,退!” 顶上的灯瞬间大亮,地窖之中又趋于平静,只见刘老头双腿发抖,地上还有一滩黄色的液体,原来给吓尿了,其实这并不能怪刘老头,他儿子横死几年多,该悲伤的早悲伤过劲了,现在只剩下恐惧,正常人都会这样! 念甜一看老刘吓尿了,当下一松手,捂着鼻子嫌弃极了,我走过去笑道,“老大爷,您儿子的事情我都明白了,你看你还能上去不?要是不行就让我师弟背你上去!” 刘大能一听跳脚便骂,“草,他都尿了,你想沾我一身,老子才不背!” 无奈只能被外面老刘亲戚用绳子绑了上去,我们才纷纷跃了出来,一上来就见刘立信黑着一张脸,质问我们说,“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把我爹吓成什么逼样了!” 听了这话,就被他老娘一锤锤在背上,“你咋这么说你爹!” 外面几个小伙子都是偷笑起来,被刘立信听见了,指着外面就是一通泻火,“草你们娘的,笑个屁!” 这刘立信还真是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的这么难听,一点都不别扭,骂的这些小伙子们哑口无言。 刘老头赶紧让他闭嘴,见我走进他的身边,淡淡一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说当时留在家中的有刘立人的哥哥,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为什么是你回来才发现的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 刘老头正要答话,刘立信抢答道,“因为都他妈喝大了,连我弟弟死了都不知道!” “是啊,都喝多了!”刘老头做了肯定。 既然这样我就明白了,我走到外面刘家人设好的冥婚现场前,在刘立人遗像的面前取了一支香,又伸出二指夹住蜡烛燃烧火苗下面约有一毫米的地方,一夹就从那里削下薄薄的一片蜡来,举着火苗将香烛点了,才又把那火苗放回去,居然蜡烛还能着!当然,这一手就有点装样子的嫌疑了,看的所有人都是大为惊叹,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和魔术也差不多! 不过,这确实是我故意这样做的! 因为,我要让他们相信我! 这冥婚现场就像一个停尸体的大棚子,棚子顶上挂着一盏小黄灯,加上两根红色蜡烛也昏昏暗暗的,照着四周的人忽隐忽现,只是各个眼睛散发出好奇的光彩,我拿着香烛走回那间存煤的屋子,对刘老头说,“你儿子死亡那天的人都在现场吧,叫他们进来。” 同时我要过那卷粗绳子,打了个大结,又将香烛插了进去,此刻的刘老头对我已经是深深的折服了,尤其是那一手亮灯的手段,简直就把我当成了驱魔道长,立刻叫进了几人,正是一直探头扒窗户的四个小伙子。 “大师,这就是当天在场的立人的朋友!” 我便将绳子交到刘立信手中,“你和这几位一起把你弟弟拉出来吧!” 刘立信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的大粗绳子,又看了看绑着一头轻如发丝的香烛,“草,你耍我们呢?需要这么粗的绳子绑?” 我笑的有点狡黠,直接将那绑着香烛拳头大的绳结扔进地窖,对着地窖之中说起来,“刘立人,你现在上来吧!” 我刚说完就被刘大能一把拉出外面,走到角落驱开旁边的人,小声急问我,“小天,你疯啦,不在地窖里把那个鬼给消灭了,或者渡了也好啊,你还真要给他配冥婚啊,万一发现了咱们背来的新娘魂魄早就让你给扔进了地底下,那还不激的变成厉鬼?” “渡?怎么渡?”确实,我要是在地窖打开生死门把刘立人扔进去也行,但是那样的话,刘立人并非是以常规方式进入阴间,进去之后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投胎转世了吧,生死门只能将大凶大恶之鬼扔进去,让它们不能再害人罢了!可刘立人并不是这种鬼! 既然不是,我又怎么能把它丢进去,让它永堕黑暗呢? 刘大能一跺脚,“诶!你脑子真是秀逗了,一会可别出什么状况才好!” 刘大能一扭头,就继续向那煤屋里瞧去,只见那屋中几人正嘿呦嘿呦的拉绳子,显的特别费劲。 我一拍刘大能,“走,进去看看!” 等我们刚进去,就听见有一个年轻人奇怪死了,他不知我站在身后,向旁边的一人说,“我的乖乖,怎么一根香这么沉,跟拉了一具尸体一样!” 听了这话,剩下的人都是一松手,吓的脸色都是一白,连刘立信也是有点嘴唇发青,说话的人立即想到什么,见别人都松手,哇的一叫也把手给松开了! 在他们的想法里,都是同时蹦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说不好绳子的另一端还就真是一具尸体呢!一想到一会刘立人血流满面的就会顺着绳子爬上来,如何不怕! 这人一松手,绳子滋的一声,猛然就从他手中滑了出去,又快又重,滑的他手掌心都磨起了一层皮。 刘老头一看,也是不敢说话,带动着外面攒动的人头立刻安静了下来,我拍拍最后放手的小伙子肩头,“你叫什么?” “我……我叫胡冠玉。” 我记下了他的名字,对他们说,“你们放心大胆的拉,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说完我就站在了他们前面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这些小伙子才敢继续拉绳子。 其实胡冠玉说的是正确的,香烛本来是鬼物最喜欢的东西,所以我其实是用点着的香给刘立人做指引,刘立人一旦看到了香火,又听到了我的话,自然会爬到绳子上去,这就等同他们拉这刘立人的尸体上来是一个道理! 外面所有人看见我不是学着平时村里请来的那些做法的道士挥动桃木剑,念些听不懂的咒语,撒些纸钱,不仅不觉得我是骗子,反而觉得我才是真才实学,有大本事的人!不住的交口称赞,让我听了也不动容,谁让这一条绳子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奇怪的反应,而别的道士做法大家也看不出效果呢? 只是这条绳子拉了许多下,也没完全拉出来,似乎绳子那头有多重一样! 我看着绳子被拉出来的速度,不住的点头,心里的想法再一次得到了验证! 过了半天,绳子总算是拉出来了!但见那绳子的一头仅仅是绑了一只香烛而已,我弯腰拾起来,对刘大能说道,“走!去配冥婚!” 念甜急忙跟上,小声的问我,“师父,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为什么刘立人的魂魄会被困在地窖里出不来,可是你一根香就简简单单的引出来了呢?” 我也不避讳,大声的讲道,“这就要从刘立人死亡的方式来讲起了,刘立人是属于横死,这并非是生老病死的鬼魂,这就算惨死,惨死之人就有大的执念,它们的魂魄所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么两处,一是跟着尸体,二是停留在死亡的地点,尸体被火化了,埋进了墓地中,如果他没跟进去也就无法继续附身了,横死之人一般不会选择跟进去的,因为进去了就等于进入了阴间,与这个世界就再无瓜葛,正所谓入土为安!” “既然不在坟墓中,那自然是停留在了地窖中,这地窖整天被一块铁皮盖着,不见天日,加上无人引导当然出不来了,只会在地窖中整日悲鸣,这一闹又有谁敢下去,恶性循环,那就被困住了呗!现在有了我的引导,当然就会迫不及待的出来,接受冥婚咯!” 听了我的话,所有人恍然大悟,好像确实如此,不少人都对刘老头悄声说道,“哎呀,老刘,这次你可是遇到贵人了,你们家的事情这回真能解决!” 刘老头也是感叹,“这钱,花的不冤!以前我请的大师除了会拿钱我没看出家里有啥变化,但今天不管咋样,我是真信了!” 其实我这话主要还是对刘大能和念甜讲的,想要他们多懂点东西,这便将香烛向刘大能递了过去,“拿着,去举行冥婚仪式吧!” “我?”正打着哈欠的刘大能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9;4t 444、一个过场引发的离奇事件 听了刘大能的话我就笑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啊,我的好师弟!” 气的刘大能就凑了过来,急的小声说起来,“草,老子哪会这玩意,配冥婚不正是你的拿手绝活吗?” “你这冥婚仪式现场布置的不错啊!”我岔开话题夸奖刘大能,刘大能才吐出实情,“那是我忽悠他们的!全是照着你以前给人家配冥婚的样子布置的!” “嗯!”我很认真的看着刘大能,趴在他耳边悄悄的说,“那你就接着忽悠!” “什么?”刘大能突然退后一步,瞪着眼睛瞧我,却听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只落进他的耳朵里,“反正罗雨春的魂都没有了,本来这冥婚就是忽悠活人的把戏!” “唔!”刘大能反应了过来,一拍脑门,“那老子可要自由发挥了啊!” 我摆摆手,“快去吧!” 我其实挺期待刘大能给人家配冥婚的,不知道这家伙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刘大能心知这就是糊弄人的事,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反正就是走个过场,不如搞的声势浩大一点,当下把那香插在刘立人遗像前,意思就是让刘立人入了场! 刘大能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来,眼珠子一转,学着我的样子,对刘老头暴喝一声,“快去把喜果、合杯酒什么的统统拿过来啊!” 刘老头被大能吼的一愣,赶紧吆喝了老伴带着帮忙的小伙子把各种贡品都端过来了,刘大能用桃木剑一敲供奉着刘立人遗像的桌子,“摆这!” 刘老头又惶恐的把东西摆上去,还没收手,就听刘大能大吼一声,“呔!” 吓的可怜的刘老头差点又一屁股坐地上,被刘大能一脚踢到一边,刘大能就叫了起来,“刘立人!老子、呃!贫道现在给你配冥婚,你站一边看好了!” 刘大能还真是实话实话啊,竟然让新郎官的鬼魂站一边看好了,却是不让新郎官拜天地,这可是要闹笑话的,不过此刻所有人还是肃穆的看着刘大能,一声贫道又让大家高看了他一眼! “新郎刘立人,现在贫道给你寻了一个漂亮媳妇儿罗雨春,写下生辰八字合身葬,以后安心莫折腾!” 说完刘大能抽出遗像下面压着的一道黄纸,提起毛笔就要写字,但顿了一下,一招手又把被他踢远的刘老头给叫过来,“你儿子生辰八字是什么?” 刘老头赶忙报出八字,说了一半,又被刘大能推开了,刘老头不敢多留,一溜烟又跑开,只见刘大能提笔就是龙飞凤舞的写了下去,这我就好奇了,以刘大能识文断字的水平,我怕他连子丑寅卯都不认识,真不知他写的是什么,伸了脖子一看,就看见刘大能根本就是在黄纸上画了几个叉叉和圈圈,连罗雨春的八字都是用这诡异的圈叉给代替了! 一旦画好,刘大能也知道不能给别人看见,抓起来就放在蜡烛上点着了,当空一阵抽筋式的乱摆,嘴里倒是唱的嘹亮,“哇呀呀,八字升天报红娘,今生有幸结良缘,一拜天地!” 话落,刘大能通的一声跳上了停着罗雨春尸体的木板,又一个侧空翻翻了下去,可比耍猴戏好看多了,他不仅翻的漂亮,手里的桃木剑更是耍的霍霍作响,就和拍电影一样,这又要比普通道士做法只是挥几下好看多了,不禁让人认为刘大能的本事高深的厉害! 可我却想,刘大能跳上跳下的到底在干什么呢? 只见刘大能跳下去,翻了几下,绕了一大圈却是跑到桌子旁把刘立人的遗像给抓在了手里,这又绕着圈原路返还,跃上罗雨春挺尸的木板上,一手抱遗像,一手提着罗雨春的衣领狠狠一拉,就把罗雨春的尸体给拉了起来,罗雨春的尸体被刘大能一提起来,刘大能一脚勾住罗雨春的小腿,上下一起使力,竟然将罗雨春的尸体抛起来,当空转了三个大圈,伸手一接,提住了罗雨春的后衣领,就跟提小鸡似的将罗雨春的尸体摆成跪拜样子。 刘大能提着尸体,抓着遗像,自己一弯腰,就让这一对新人对天拜了一下! 然后一松手,罗雨春的尸体噗通一声摔在木板上不管了! 刘大能又是嘴里哼哼唧唧的念着胡编的咒语,腾空变猴子,跟喝醉酒似的去放好那遗像,惹的念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原来刘大能上蹿下跳的是刚才忘记取刘立人的遗像! 但落在别人的眼睛里就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了,只听我身后的一个刘家亲戚故作专业的对别人说,“看见了吗?这位道长走的是七星北斗罡步,只有道观里的法师才会走的!要走足七七四十九步呢!” 听的我满头冒汗,全身一震恶寒,这装的,简直太……太精彩了! 刘大能放好了遗像,又是将那桃木剑甩的跟羊癫疯一样,动作之大把道袍的扣子都甩开了,忙去系上,又喊,“谁赐了你的肉身,谁喂了你生长的奶,你就得感谢谁十八辈祖宗,二拜高堂!” 我去,这编的太儿戏了吧!但是旁人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古怪,但也在理,加上又信服刘大能,就没细想,否则非穿帮不可! 刘大能一挥剑,对准了可怜的刘老头,刘老头吓的双手乱摆,“不不不、不必了吧!” 刘大能哪管这个,反正他主持就得按他的来,一把捉住刘老头,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是将刘老头按在了供奉刘立人遗像的桌子上,刘老头一个踉跄没站稳,从桌子上爬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儿子的黑白照片,吓的直吐舌头。 刘大能逼着刘老头老两口站好,抓起罗雨春的尸体对着这两个老人就是咚咚咚几下,到也忘记了他们的儿子! “拜了高堂给红包!” 刘老头面露苦色,“大师,你没提前说过,咱没准备红包啊!” “意思一下就行!有多少掏出来!” 刘老头哆哆嗦嗦的掏了二百块钱,被刘大能抢夺过去,塞进罗雨春的小手里,还没攥住,又被刘大能收进自己的腰包! “下一项,夫妻对拜!” 刘大能走到灵位前,一踏燃烧这金元宝的火盆,将那盆子踩的飞转了起来,拉出长长的赤芒火线,看的所有观众大叫一声好,噼里啪啦的鼓起掌来! 刘大能瞬间得意忘形,伸手就抓住了火盆,当下烫了爪子,又不去管那盆子,任由盆子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刘大能已经跳到罗雨春的尸体前,用手中桃木剑噼噼啪啪的敲打着罗雨春尸体下面的木板,嘴里叽里呱啦的念开了,念的什么不知道,我耳力极好才能依稀听见几句不清不楚的话,全是些例如今天有酒喝就多喝点,回头送你几只烧鸡多吃点之类的! 反正没人听的懂,刘大能越念越欢快,绕着罗雨春的尸体绕起了圈,还闭上了眼睛,伸手立于嘴边,只要补上一句阿弥陀佛,那不就是和尚敲木鱼吗? 总之声势是做足了,看的每一个人都面露崇拜之色,连刘老头也是盯着刘大能目不转睛! 我不住的咽着口水,有点后悔让刘大能自由发挥了,实在是惨不忍睹!念甜对我哼了一声,“好精彩的法式!” 忽然,我身后发出一个低沉的惊呼声,“啊!” 却是一个看戏的中年大嫂,声音一传出来立即被她自己用手捂住,紧接着身后的赞叹声都没了,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齐齐望向刘老头身后的遗像,只见那遗像上原本端端正正的刘立人,已经变化的面露狰狞,相纸上也开始现出点点斑斑的血红,一点一点越来越明显,很快就布满了刘立人的脸,就像荨麻疹一样,看的特别清楚,可怜背对照片的刘老头还浑然不知。 这冥婚虽然完全是胡闹,起不得半点作用,但不要忘记了,刘立人的鬼魂已经被我引了出来,就在香烛旁站着看呢,此刻见刘大能这般戏弄心爱之人的尸体,又把自己骗的跟猴子一样,怎么能不怒,这就被激化的变了厉鬼!这番戾气首先就体现在了照片上,吓的所有人两腿发抖,不出半刻顿时四下奔逃,躲在了院子里的墙根下,真是能逃多远是多远,人挤人,把场地都空出来了! 刘老头正看的精彩,突然发觉了所有亲朋的异样,尤其是所有目光都齐齐射到自己身上,再一想不对,似乎是在自己身后,惊的立刻回头一看,见了照片的大变化怎么还能淡定的下来,妈呀一声大叫,连同他的老伴一起东西逃窜,撞到墙上差点昏死过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一大叫,那刘立人的照片登时玻璃一炸,炸的相框啪的一声扣在了桌子上,倒是把刘大能给惊的睁开了眼睛! 刘大能一瞧照片倒了,所有人都是蜷缩在墙下各个角落,瑟瑟发抖,眼泪都吓出来了,只当是照片倒下引起的,不由的讪笑一声,“没放好,大家不必惊慌!” 说完刘大能又是挥动桃木剑在停尸的案板上敲了几下,最后一下刚落在木板上,木板顿时一阵抖动,噔噔噔的响了起来,刘大能定睛一瞧,趴着的罗雨春尸体就和活过来一样,开始不停的抽搐起来,越抽越厉害…… 9axr 445、故意为之 看到罗雨春的尸体起死回生,没有任何人生出半分惊讶,甚至所有的人都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盯着那具颤动的尸体,原本热闹的院子,变的更为安静,要比刚才的安静还安静! 刘大能绿豆大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回头看了看大家,讪笑了两声,“莫怕莫怕,新娘有点激动!” 说完刘大能就挪动着自己硕大的屁股,小心翼翼的尽量将他那些观众的目光挡住了不少,将那桃木剑举起来,怒道,“妈的,这不是害老子丢人嘛!” 话落,我就看见刘大能将手中桃木剑狠狠拍向罗雨春尸体的后脑勺,这是要打一打附了身的刘立人鬼魂啊,让它知道刘大能的厉害,桃木剑飞速下落,啪的一声拍中了尸体的后脑,这尸体果真不在抽搐,刘大能哈哈一笑,“没事了没事了!” 让刘老头着实松了口气,刘老头扶墙站了起来,“有劳大师了!” 顿时大家看见刘大师治住了尸体的异常,纷纷呼出一口气想要围过来…… “嗯,继续吧!”刘大能一抬桃木剑,正要再唠叨几句,便见好就收了!可这桃木剑刚一抬起,恐怖的事情又发生了,罗雨春的尸体似乎是被桃木剑粘了一下,这桃木剑带着尸体的半个身子一动竟然翻了过来,仰面朝天,两眼泛白,整个表情都僵成了狠戾,刚聚集过来的人顿时又是惊呼着连连后退,被刘大能大喝一声,“大家别害怕!有我在!” 刘大能这一喝,还真是管用,当下这群人就站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觉得大师怎么说就要怎么做! 刘大能呵出一口气,双手紧了紧握着的剑柄,高高举起,“呔!宝剑显真灵,小鬼莫嚣张,不许再动罗雨春之尸体!” 刘大能恶声训斥了一句,桃木剑已然落下,重重的打了下去,啪的一声,这次!被刘立人附身的罗雨春尸体可没那么听话,猛的又是向旁翻了一下,让刘大能一剑拍空,打在了停尸板上! 念甜一看这架势,便也手痒的想去显摆一下,被我拉住,一努嘴说,“等等!” 听了我的话,念甜只好站在我身边,同我一起看向刘大能,刘大能大怒,“给脸不要脸!” 当下刘大能再度运起桃木剑,啪啪啪的连拍三下,可在旁人的眼睛里这真是怪了,那尸体就被这法器桃木剑连着赶的滚了三下,挺有本事的大师怎么的这次就不灵了呢? 这让刘大能越来越没面子,气的刘大能再来一剑,狠狠拍了下去,尸体照例一滚,已经是滚出第四圈了,停尸板本就不大,顿时罗雨春的尸体就摔了下去,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这一下可真没人敢说话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刘大能侧踏一步,举着桃木剑,弯腰伸手就要去将罗雨春尸体提起来放回去。 可这一提,手还没沾边,呼的一下,一道黑影直直的立了起来,差点没碰到刘大能的鼻子,刘大能眼疾手快,猛的向后一跳,已经看见罗雨春又炸了尸,此刻正阴阴的看着他! “啊!借尸还魂!变鬼了!”刘大能现在真是道法精进不少,连借尸还魂也能看出来了,可他鬼字一出口,瞬间吓的本来就和惊弓之鸟一样的人群炸了锅,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全部向大门冲了过去,罗雨春的尸体一挥手,铁门嘭的一声紧紧闭合,任是开门的那个壮汉如何力气大也是打不开,只是一群人哭爹喊妈聚在门口,回头紧张的看着大能法师! 刘大能暴怒,当下刷一剑刺向乍起的尸体,这具尸体一退,又被刘大能拦腰一剑斩的向后跳了又跳,刘大能这几剑就和启动了尸体的开关一样,让这具尸体彻底活了过来! “哼!”刘大能鼻中喷出一股阳气,收回一半的桃木剑立时向前刺去,连刘大能自己都是猛的窜出一步,这一剑直直刺向尸体的小腹,那尸体再退就要退到院墙上了,只好凄厉的尖叫一声,声音锐利的恐是要刺破他人耳膜,同时这具尸体向上一蹦,就蹦出了几米高,跃向了人群,刚才离大门最远的刘老头一见尸体就要蹦过来了,可自己就顶在人群的最后,第一个就要摸到自己的头顶了,顿时腿哆嗦的跑不动,大叫一声妈呀,就跟发号施令的枪声一样,惊的人群响起一片尖叫。 人群一见空中飞了一条比院墙还高的尸体,哪能留在原地等着厄运降临,登时吓的所有人这就又要往屋里跑,把那刘老头给噗通一声推到在地,刚要起来不知被谁在他背上踩了一脚,一抬头看天,就见那尸体飞到了自己身前三尺远,嘴里叽的一声,又尿了! 这条尸体飞的可真够高,我只好猛的跨前三步,脚下一蹬土地,整个人跳了起来,竟然也是不低,再伸手一抓,正好抓到罗雨春尸体的脚腕,气运丹田,一扯之下,这条尸就飞不动了,被我拉着连同我自己都落在地上,刘老头吓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就见那自己的儿媳妇立于眼前不足半步,伸手就要扑过来,惊的一屁股蹲又坐在地上向后爬去,可这罗雨春的尸体就是挣扎的没走出半步来,刘老头一瞧,是被我提了后衣领子。 罗雨春的尸见自己扑不出去,也就不再扑它老爹,双臂僵直返身就是一抓,我猫腰从尸体腋下钻了过去,刚一回身,这尸又是脚下一转,利爪再度抓来,我当时一掌架住了尸体的胳膊,随后此掌顺着尸体胳膊滑到外侧,然后一抱,就将这一对利爪夹在了腋下,用些力气,尸体就又跑不动了! 不过它还是不死心,知道胳膊挣脱不出来,张嘴就又是向我脖子一咬,我点出二指,直接架住它的下巴,使力一抬,就让罗雨春的脑袋仰了起来,露出了漆白的脖颈,只可惜除了还能乱蹦两下,再也没有别的招数了! 我回头对着目若呆鸡的刘老头急忙说,“速将墨斗线取来,我要绑尸定魂!” 刘老头一愣,“我家哪有这东西啊……” 我对着所有人问道,“你们都没有吗?” 墨斗线倒是木匠常用,不过老刘家今天叫来的人还真没一个干这活计的,当下所有人都是摇头,我叹气说,“那就没有办法了!” 说完我在点着尸体下巴的二指上加了许多力量,同时一放腋下僵硬的双臂,将这罗雨春的尸体推了出去,就在这个空档的时候,又急速在掌心中虚画一道符,对着罗雨春尸体一照,“急急如律令,离体现魂!” 瞬间刚刚站稳的尸体一晃,慢慢的瘫倒了下去,从我这边看去,在那尸体后面,现出了一个年轻男子幽绿狰狞的脸,就和那刘立人照片上的脸一模一样! 刘立人的魂魄刚一出现,惊魂未定的人群再度爆发出恐惧的惊叫,却是都吓的忘记逃了,他们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原本死去的人居然真的又出现了! 那道化鬼的厉魂整个脸都凶狠的恐是要吃人,无比的狰狞,刘大能一挺桃木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忙奔过来就要砍了它,我却猛的跳过去一拍那道魂的脑门,“去!” 一拍之下,把这鬼给击飞了,然后消失不见…… 刘大能这才冲过来,在空气里劈了两下,“算你逃的快!” 念甜也围过来,讥讽刘大能,“你咋不说你杀的慢!” 不过这些人却真个没有一个人埋怨刘大能和我,今天的事情已经颠覆了他们的认知,甚至还要觉得我和刘大能的本事那已经是厉害的超过了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一位道长,眼下我们才是救命的稻草! 我回头对刘老头说,“看来你儿子的心愿并不是配一场冥婚,似乎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善了了,还是先请你的亲朋回避一下吧,我们师兄弟要准备的抓鬼了!” 一听又要抓鬼,我们的光辉再度升华,变的高大上起来,哪有人敢不听话,也不用刘老头说话,便纷纷主动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投来崇拜的眼神,让刘大能着实得意了一会! 刘老头也不敢再呆,只好带着家属们去了亲戚家,临走的时候还告诉了我们这位亲戚家的电话号码,直说有任何吩咐说一声,一定尽力! 驱散了人群,黑漆漆的院落里冷清了不少,只是满地的凌乱显示着刚才所发生的恐怖事情,刘大能见没人了,顿时暴跳如雷,“我草,老子说不能把魂引出来吧,你非要引,你看把它给激的变鬼了吧,这下到手的钱又要拖一拖了!” 我拍拍刘大能的肩膀让他安静下来,“这样不是更显得你出了不少力吗?人家才会乖乖把钱奉上啊!” “咦,这倒也是!”刘大能忽然醒悟,“我草,你小子这是故意的吧,我明白了,你是要坐地起价,再狠捞他一笔!” 看着贪财的刘大能我不觉得笑了一笑,“我是故意的,不过却不是为了捞钱,而是要渡魂!” 我顿了顿,“刘立人被那天和他喝酒的人给杀害了,不揪出凶手,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入土为安……” 9axr 446、极具推理 我说完就对着刘大能露出一点坏笑,可刘大能还是不太明白,疑惑的说,“你是说这个鬼是被人杀死的?而不是它自己自杀的?” 念甜妙目转了几转,有些明悟,“刘大爷,你不是说没见过这么费力的自杀吗?” 刘大能被念甜引的看了过来,只听念甜又解释道,“一个人再笨,也不可能连自杀都不会吧,何必要先咬断自己的舌头,然后再去撞破脑袋,不是多此一举吗?” “也许他就是笨呢?咬断舌头下口太小,最后又一头跑过去撞死了呢?”刘大能两眼一翻,显然懒得深究。 念甜就被气笑了,“哼哼,就算是它这么笨,院子那么大,为什么偏偏跑到地窖去自杀?实在是太费事了!” “我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想要自杀之人的想法都很古怪,谁知道刘立人死前是怎么想的!” 刘大能又争辩起来,说的念头没话了,确实,这件事只能说不是很正常,但也并不能完全作为断定刘立人他杀的依据,两人各有道理,谁也不服谁,非要让我做个评判。 我左右看了看,只见他俩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怕是一个回答不对,就先被这俩人给吃了,只好微微一笑,“我也只是一个猜测,你们说的都对,念甜说这刘立人自杀的方式很古怪,如果真是一个一心求死之人,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就自尽了,干嘛还要费力的跳进不起眼的地窖中,再咬断舌头后撞死,当然,这刘立人的本性我们不了解,这种做法是否合理也未可知,所以只能说是怀疑!” 我各打五十大板,你们谁都有道理,我两不偏袒,这二位才没打起来,只是刘大能奇怪的说,“好吧,那就算自杀的方式古怪,你也最多怀疑它是被人杀了,但你怎么能确定是那天和刘立人喝酒之人干的呢?” “其实……”我思索了一下,“其实我觉得刘立人之死有蹊跷还有一个原因!” 说的念甜和刘大能都是眼前一亮,似乎他们并未想到,急忙问我,“哦?那你说说啊!” “他老爹不对劲!” 我走到那间存煤房前,一指地窖入口,“你们记得刘老头下地窖时说的话吧!他坦言说自己不敢下去!” 刘大能当下一拍手,“我懂了,虽然人人都怕鬼,可这怕鬼也有个限度,俗话说的好,父爱大如山,自己的亲生骨肉自杀死了,做父母的一般反应都会是急切的想要见儿子一面,甚至还会去责骂两句为啥会想不开,为了一个女人丢下了双亲,但刘老头一旦发现地窖之内儿子的灵魂得不到安息,立即就用铁皮盖住,甚至说自己不敢见刘立人的灵魂,分明就是有愧!” “对!”念甜也极为认同刘大能的说法,“就像罗老头,他也不敢见自己的女儿,是因为他亲手把女儿给逼死了!” “哎?那要这样说的话,刘老头不敢见自己儿子的原因会不会正如他所说,是因为他也是拆散儿子婚姻的罪魁祸首之一呢?”刘大能又陷入了迷茫。 我却笑道,“大能,怎么你刚明白的事情转眼就犯迷糊了呢?这件事情真的能怪刘老头吗?你呀,没有念甜看的明白!” 念甜听了我的夸赞,便卖弄起来,“换位思考,刘立人若是为爱自杀,为的便是罗雨春,恨的自然是罗雨春的父亲把他心爱之人逼死,而刘老头不过是和罗老头打了一架,甚至还被打破了脑袋吃了大亏,又没有去逼罗雨春,刘立人能恨的着刘老头吗?刘老头便是有愧也是小愧,可丧子之痛却是大痛,人之常情,会因此而不敢去见儿子的鬼魂吗?甚至还会给吓的小便失禁吗?” 我立即下了断言,“所以,刘老头说的话是给自己圆了一个场,他的原因应该是另有其他!说不定掩盖了什么!” 刘大能听完之后,当时就咬牙切齿,“好一个老王八蛋装的可真行,我知道了,其实真正的原因就是,他趁着这些人醉酒的时候,偷偷回来把喝大了的儿子拖进地窖弄死,伪造了现场!” 听的念甜又是噗嗤一笑,“大能大爷,你没听我爸爸说吗?是和刘立人喝酒的那些人中有人把他害死了!” 念甜刚说完就被我轻轻拍了一下脑袋,貌似严厉的说,“以后没有外人就不要叫我爸爸,这不过是伪装我们身份用的称呼而已!” 打的念甜一吐舌头,刘大能却借着问了起来,“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也有问题!” 刘大能摇着脑袋,“这个我可没看出来!” “记得我要当日与刘立人喝酒的几人站出来拉鬼魂出来吗?刘立人的鬼魂受到牵引,爬在绳子上根据记忆变成了一具透明的尸体,等同于绳子那头绑了一条尸体!尸体的沉不过一人重,五个年轻人拉,却拉了很久,你们明白了吗?” 我看刘大能还是有点绕不过弯来,干脆就直说了,“因为有人没出力,他恐惧、害怕,不敢拉刘立人的鬼魂出来!” “是谁!那个人一定有问题!” 刘大能可算是明白了,惹的念甜和我都是偷偷笑他,念甜也道,“要是知道,何须让刘立人变鬼吓唬他们!” “好哇,原来让老子去糊弄人,就是为了激化刘立人变鬼,咦?小天,你早就全看出来了吧!不做声响的布好了所有的局,你你你、居然把老子也给耍了!” 刘大能想通了这一点,当下就要过来踢我的屁股,被我止住了,“我可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当时我也就是在验证我的想法,现在大致情况猜了个**不离十,可真正是谁我们还是不知道,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那个叫胡冠玉的小伙子一定没问题!” 刘大能看着我半天才叹了口气,“小天,你变了,变的圆滑多了,就在这一会的功夫竟然把事情看的这么清楚,还耍了这么多花花肠子,可我却看不透你了!” 我摇摇头,“大能,我不变如何才能斗的过董瀚麟和楚时招!但是你我之间的兄弟情义我始终都没有变!” 刘大能盯着我真诚的眼神,终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问现在该怎么办? 我答他,“我们先进屋歇一会,等刘立人的鬼魂再出来,抓它问一问,是否和我猜想的结果相同!” 说着我们三个这就进了屋子里去,刘家的大屋也倒是宽敞,摆设比较接近现代化,正中余处一片空地,挨墙放着一套沙发,远处有一个大电视,我们就坐进了软软的沙发。 刘大能忽然问我,“为什么刚才不在地窖里抓住刘立人的魂魄问个清楚,也好当着众人的面把凶手抓住!” “首先,我并不能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刘立人是被人害死的,其次,刘立人死时喝的伶仃大醉,也许是个糊涂鬼,更何况它的舌头没了,未必能说话,要是当时问不出来,凶手自然会设下防备,想要知道就更难了!所以我把他们都吓跑,一个是等没人时问一问刘立人魂魄,另一个就是吓一吓凶手,好让他心理陷入恐慌,才会露出马脚!” “可是,这样的话刘立人的魂魄就会变成厉鬼,这样有违你渡化它的原则!” 我如何不知,苦笑一声,“刘立人死的不明不白,怎么肯进阴司,时间一长变作厉鬼在所难免,这本就是定数,只有在短时间内解了它的心结,才能让它心甘情愿的转入轮回,我无力阻止,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的话让刘大能陷入沉默,过了一小会我才说,“大能,这三年你的本事修行的蛮不错。” 刘大能嘿嘿一笑,这家伙最爱别人夸奖他了,当时就说,“当然了,我可是专门为了能跟上你和秦苏的步伐,天天苦练呢!” “那就好!”我看着刘大能也是嘿嘿直笑,笑的刘大能背后发凉,“我草,你不会是打我的什么主意吧!” 我无辜的一摊手说,“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告诉你,杀鬼容易抓鬼难,一会你和念甜出手要小心点!” 顿时让刘大能和念甜对视一眼,齐声问道,“那你呢?” “我?当然是帮你们压阵咯!” 我一拍刘大能的肩膀,“快,把你揩来的百科全书拿出来,抓紧时间我给你们讲一讲!” 刘大能不解,但还是拿出那本楚时招的道术百科全书,我翻了翻,一指其中的一道咒语,“用这个就好,缚鬼咒!” 楚时招的本领我多有了解,平心而论,他确实是少有的名师,否则怎么会调教出董瀚麟那般的绝世高手,但刘大能学习法术时日太少,而且以楚时招的眼高于顶,绝不会费心思教刘大能太基础的小法术,打不好根基又怎么成才,这就是刘大能在林间与摄青鬼搏斗时,使用道术威力极大,可经验却浅薄、应对之时多有漏洞的主要原因,也是学道之人的死穴!拿来保命无忧,制服对方就不行了! 我只想让刘大能锻炼锻炼,省的今后坏事在根基上,至于念甜,她的本事是我教的,说实话,我完全将她看成了我的徒儿,三年的时间让我对她有了不少舔犊之情,所以我更希望她能成长起来,至于以后的事情再说吧,起码我不想问心有愧! 一会功夫我就将这用缚鬼咒的要点和注意事项说的明明白白,这两人听的也比较仔细,正在这时,忽然外面刮起一阵阴风,我们三人向外一看,一个森绿的鬼脸就爬在窗户上,狰狞的向屋中看了进来…… 9axr 447、二人打鬼一台戏 这倒好,刚讲完对付它的办法,它就来寻仇来了,阴晴不定的向屋里望来望去,不过阴森森的目光倒是没怎么在我们身上停留,怕是要寻它那老父亲咯! 刘大能啪的一合书本,登时站了起来,“我草,这家伙还敢主动挑衅,丫头,和大爷我一起去绑了这家伙吊起来好好拷打一番!” “拷打?大叔!你不会是忘了咱们捉它来干嘛的吧!”念甜白了刘大能一眼,手中却捏了一个剑指,时刻的防备着刘立人的鬼魂进来,刘大能讪笑一声,原来他是一激动,光是想去试试自己这抓鬼的手段,至于抓来干嘛,又没人多加钱,也就抛之脑后了! 有我压阵,我们三心里都踏实多了!刘大能喝了一句,“刘立人,你若有什么冤屈,就给老子讲讲,老子会给你做主的,你要是不听话,可别怪道爷我手下不留情!” 刘大能越说越神奇,似乎轻易就能将这刘立人的魂魄给收了一般,我听着他吹牛逼的话心里直骂这家伙墨迹,一脚踢上他的屁股,“快动手!小心跑了!” 刘大能虎目一瞪,“哇呀呀,别跑!” 说完一步跳上窗台,就要跨过开着的窗子跳出去,和那刘立人的冤魂决战,还是念甜聪明,一拉门就跑出去了! “师父,你看我这样对不对!” 先出去的念甜手中捏出道指,嘴里急念,“恭请天蓬元帅下凡间,带领神兵数十万,神法降身,恶鬼速擒,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这一指已经点向鬼魂的脑门正中,念甜这丫头不仅是对语言学习的速度快,就是对于道法、阴阳术这些东西也十分有天赋,听了我刚才的只言片语,立即就手到拿来,当然,这个法术不过是简单的法术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需要运道指点中鬼物的眉心,少不了要与鬼物搏斗,鬼物本来凶残,而抓鬼者一边分心施法一边与其争斗,这就考校了精气神的强度了! 那刘立人变成的厉鬼登时就感应到念甜道指上的法力,当下就要逃开,贴着窗户向后退去,没想到刘大能正好从窗户爬了出来,蹲在窗台上准备着往下跳,一见那鬼飘过来,坏笑一番,双手张开,等厉鬼近了,猛的双手一合,登时抱住了厉鬼脑袋两边,大叫一声,“丫头,还是让我来抓吧!” 厉鬼被刘大能一擒,鬼爪立刻摸到了刘大能的肥手上,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坏了,我怕就怕刘大能不识那厉鬼的厉害,仗着自己有些本领,只将那鬼物当做常人来擒了! 这不就在我转念的时候,刘立人变成的厉鬼猛的抓住刘大能双手呼的一仍,刘大能就觉得自己身体又飞了,直直的向念甜的指尖撞来,以他一身肥膘的重量,撞上了还不立刻把念甜手指给撞断?逼的念甜没有办法,一边急速后退,一边化指为掌,等刘大能近了,娇小的身子一低,猛的钻进了刘大能飞起的身体之下,同时双手一抓刘大能肚子上的衣服,用力一托,刘大能飞在空中重心不稳,立刻转了一圈,仰面重重摔在地上,哎呦一声,老腰也差点断了!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狠毒,老子再飞一会力道减小,摔哪里也没这么重啊!” 确实,刘大能在空中被生生改了准头,无异于以现在的力道撞在了墙上,要是脑袋着地,非得头破血流不可,要是再飞一会等力道卸尽,撞上去可就没这么疼了! 念甜看都不看刘大能一眼,只是认错,“对不起大叔,我只是怕你飞远了,跑回来耽误了你练手的时间!” 听了这话让我哭笑不得,念甜分明是故意的,可现在的借口又好像是为了刘大能好,真让大能有苦难言,哼哧一声就要爬起来,对面的厉鬼见念甜刚才的手法让自己惧怕,加之鬼性狡猾,当然转头就要逃,刘大能爬起了一半,就听念甜大叫一声,“这鬼要跑了,快去抓它啊!” 刘大能听了这话一抬头,就见一只小脚踹过来,嘭的一脚踹在刘大能的脸上,把刘大能再度给踹倒了,倒是念甜借着这一蹬之力,跃出老远,待落下正好落到厉鬼身后,使出了我传授的分筋错骨法扳字诀一拉那鬼的肩头,可惜魂魄变了厉鬼之后,力量也是变得力大无穷,只是一顿,猛的转身就伸手向念甜戳了过来,要被戳中,非得戳出两个大洞来! 当真也是有些凶险! 念甜跟了我三年,当然知道以现在自己力量还不能硬接,立刻向后退开,奇怪的问道,“师父,怎么你擒它那么容易,我却拉不动它呢?” 这是为何,当然是力气大小的关系,否则为什么那些道士除了苦练三元外,平时还得扎扎马步,练点武功呢?当然是要对自己身体素质进行锻炼,让自己也有个强壮的身板能和恶鬼一较高下! 我在这三年里亦是在夜间勤加锻炼,同时身负窦家精血的支持,力量早已今非昔比,自然擒它容易,可念甜年龄较小,修行的时间上和我差距很大,又是女孩子,刚才利用分筋错骨手的巧劲让那力大无穷的恶鬼停了一下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还想怎么样呢? 所以莫要看我对付他简单,换了常人,只拼力气怕是三个大汉也放不到一只厉鬼! 转念之间,念甜已经退到冲过来的刘大能身上了,刘大能气的大骂,“恶丫头,刚才你踹我一脚是什么意思!” 刘大能大肚子一顶,就顶的念甜退不开了,可这厉鬼却是抓了过来,念甜哪里顾得上解释,眼珠一转,坏水就冒了出来,手肘向后一磕,狠狠打在刘大能的肚子上,刘大能哪想过念甜会突然对他下手,自然没有防备,痛的弯了腰,眼泪也快流出来了,我看事情危机,连忙提醒起来,“大能小心!” 同时画了一道掌心符,打算危急关头就要出手了! 刘大能听我提醒,抬头一看,厉鬼已经杀到了,还没待逃开,我又见念甜绕到刘大能身后,咬牙一脚踹在刘大能的屁股上,刘大能又没防备,顿时和穿天猴一样蹦了出去,一头撞在厉鬼的怀中,两百斤以上的肥膘加上一脚之力,噗通一下把刘立人的鬼魂给压趴下了,我急忙吼了嗓子,“快,缚鬼咒!” 刘大能瞬间伸出二指,把那咒语急速一念,正要点上去,没想到厉鬼发了狂,两手一抓刘大能的道袍,撕拉一声将刘大能抛到了天上,刘大能飘了好久才摔在地上,打了一滚迅速爬起来,一看胸口,那道袍都撕烂了,破破烂烂的和乞丐服也差不多了! “啊!”刘大能大惊,却听到身边又是一阵咒语声,“恭请天蓬元帅下凡间,带领神兵数十万,神法降身,恶鬼速擒,急急如律令!” 这厉鬼虽然厉害,但是变鬼之后时间尚短,灵智还没大开,几次搏斗都是凭着本性攻击,只见眼前的刘大能,看不见一侧念甜的道指,这就要扑向刘大能了! 念甜见机会来了,道指一点,正要点中厉鬼的眉心,却突然身子一飘,再怎么伸手都是够不到了,原来是刘大能怒的不行,不想自己被平白无故的利用了,便向侧边一滚,跑到念甜身后,伸出双臂架住了念甜的胳膊,给她腾空抱了起来,“你个混蛋丫头,害死老子了,想要抓鬼练手?没门!” 刘大能抱着念甜飞快的向后跑去,气的我直跺脚,你们就互相拆台吧!要是合力抓鬼,早就抓住了! 念甜被刘大能架起来,离地的双脚拼命扑腾,“放开我,放开我!师父救命!”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管你!啊……” 刘大能说了一半,又是惨叫一声,只见念甜一低头已经咬到了刘大能的手臂,咬的刘大能惨嚎连连!痛的不分东南西北嘭的一下后背撞到了墙上,两人一拉一咬,把心思全放在了内斗上,只听我暴喝一声,“小心!” 这俩人抬了眼皮一瞟,厉鬼又扑了过来,双爪跟铁杵一样就要把这二人全给戳死了! 这一下刘大能和念甜就不敢再拉扯了,瞬间二人全都一放手左右逃开,厉鬼一双铁爪哗啦一声戳破了几块砖头,一见没戳中人,怒的嘶吼一声,转头就要再扑人,可刚转头,四根指头猛的悉数点在了厉鬼的眉心,厉鬼顿时全身一软,立着脚尖靠在了墙上,闭了双眼就像睡着一般,正是刘大能和念甜齐齐施展了法术点了上去! 四根指头贴的紧紧的,谁也不让谁,念甜气呼呼的说,“你放开!是我先捉到的!” “哎呦,抓鬼还分先后呢?谁抓到就是谁的!” 刘大能仗着自己的指头粗大,又是挤了挤念甜的细指,身子也挪了过来,用肩头顶着念甜靠边站,念甜挤不过大能,一双眼睛也气的通红,“我的我的!” 刘大能才不管那些,只听念甜恶声说,“那就谁也别抓了!” 话落,念甜撤了自己的道指,反手一掌拂上了刘大能的手背,刘大能的手被打的一歪,指头就离开了厉鬼的眉心,失去了道法的控制,厉鬼顿时双眼一睁,露出漆白的牙齿,眼中净是疯狂之色,第一个倒霉的自然是离它最近的刘大能,猛的一爪戳了过来,刘大能已经躲闪不及了…… 9axr 448、流露仇恨 不过刘大能三年苦功夫不是白练的,当下闭了气息,仰面就来了个后摔,咚的一声躺在了地上,饶是摔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出声,鬼物视线有限,看不到脚下,院中就剩下了最近的念甜,念甜本来是想看着刘大能与厉鬼纠缠,等待良机再去抓鬼,这一下失算了,厉鬼猛的扑了过来,一人一鬼这么近,念甜已经无法回避了! 这一扑吓的念甜顿时瘫倒在地,眼中再现狠辣,抛出一张黄符,“莫怛佗契毗孽帝佗怛罗吒佉呬法呬南吽怛罗吒憾!” 朱雀符! 要说我没有给念甜一点厉害的道符护身那也是不可能的,朱雀符便是其中之一,否则在**我也敢说让念甜单独去对付非得有法师道行才能对付的四只僵尸,可眼下刘立人不过是一只区区厉鬼,别说被朱雀符打中,就是被称之为小禁咒的朱雀符之火烧一下,恐怕也得魂飞魄散了…… 我眼中一紧,足尖一点,跃了出去,“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爆!” 轰的一声,那朱雀符立刻被我控制的炸开了,我在引爆朱雀符的同时,早就在这符上加持了结界,顿时一道火光大冒,却被结界夹的冲天而起,化作了一道火墙,将一人一鬼给隔开了! 念甜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说来我也存了私心,只等那朱雀符射到离远了念甜,近了刘立人才引动这道符,当时就让刘立人的魂魄被这强悍如斯的力量给弹的倒飞出去,狠狠撞击在墙壁上起不来了,我跳过去伸指一托刘立人变成厉鬼的下巴,把它托了起来,只见刘立人的魂魄已经相当不稳定了,马上就要散了! 这一看可把我给吓的大惊,刘立人的魂散了,我还怎么验证我的想法? 我只好将它定在墙上,然后在掌心画了一道缚鬼咒搭配的缚鬼符,再将这符印到了刘立人变成厉鬼的脑门上,这样放开它,它也是无法动弹了。 做完这些,我急忙咬破中指,捏开刘立人魂魄的嘴巴,挤出一滴血液融进它的身体中,凡是拥有道术之人的血液,对鬼物那是滋补之物,刘立人的魂得了我这一滴血,马上魂魄慢慢聚合起来,这才免了魂飞魄散的危险! 挽救了刘立人之后,我的怒火已经止不住的冒出来,且不说这刘立人差点被杀了,就是刘大能,刚才只要一个不慎,恐怕也是要去见上帝了! 气的反手就抬起了巴掌,对着地上的念甜就要打去,念甜本就受了惊吓,妙目之中饱含秋水,见我这就要打过去,呆了一下,我这三年不是醉意阑珊就是唉声叹气,她何时见我发过脾气,顿时震惊的无以复加,我一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有些心软,但这一巴掌还是举在空中,狠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差点要了你大能大爷的命!” 念甜这才反应过来我这一巴掌是为何要打她,却是因为眼前这个当年杀父杀母的仇人之一,惊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挺白嫩的脸颊支了过来,“你打啊,我就是想要他的命,当年他和你害死了我的亲生父母,还打了我一巴掌,现在你又要打我,你们都不是好人,为什么当初不一巴掌拍死我算了!” 念甜越说越怒,眼睛里豆大的泪珠都落了下来,可那漂亮的大眼睛瞪的连眨都不会眨一下了! 我心里这便生起一丝愧疚,刘大能也是叹了口气,怕我为难,“算了,小天,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念甜嘴角一抽,仿佛听了多大的笑话一样,“当年你说的话都不记得了?可惜我虽然当时不懂汉语,却把那些话全记在心里,学会汉语就是要知道知道我的仇人那时候都说了什么,你不是说我已经那么大了?留不得了吗?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了!” 说的刘大能脸上一红,就看见念甜咬牙切齿的说,“刘大能!总有一天,我会学好本事把你杀了,今天你命大,但是中国有句老话,天理昭彰疏而不漏,你早晚都逃不过这一劫!” 这句话听在刘大能耳朵里,就好比惊雷炸响,瞪的眼睛都鼓了起来,气的我掌上凝起了一道力,铁了心肠,一巴掌已经拍了过去,就在接近念甜脸上的时候,忽然手腕一紧,却是被刘大能抱住了,“算了算了,当年那件事情本来就是咱们三个欠了这孩子的,现在被说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咱们有愧在先!” 愧疚么?也许是有一点,但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安倍藤兰还要抢夺中华瑰宝,我失手杀了他对得起大义,只是在小节上略有不安而已。 刘大能拉住了我落下的巴掌,但见我这一掌离着念甜眼前不过拳头远,可分明又见念甜还是连眼都没闭一下,只是充满了恨意看着刘大能的双眼,泛着冰冷,看的刘大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又听念甜丝毫没有悔意的说,“今天不杀我了么?那好,有机会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刘大能把我的手按了下去,回答念甜,“我刘大能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想杀我随时奉陪!” 说完就避过了念甜的目光退开了。 我看着刘大能有些惶恐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又看向念甜,“我尽心尽力的抚养了你三年,难道还不能让你放下仇恨吗?” 念甜摇摇头,“不能!” 好一句不能,说的斩钉截铁,让我再也无话可说,“我还是那句话,等你有能力杀我之前,我不会对你出手,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万事只求问心无愧,不要使用卑鄙的手段行事就可!” 我顿了顿,就再也不知说些什么!三年不长,可也不短…… 我们三人没有再说话,我走到刘立人魂魄身前,一点刘立人的额头,引着这只刚刚变成的厉鬼进了家门,随后拍醒了刘立人,只见刘立人一旦醒来,张开了幽绿的眼睛,目露凶光的在我们脸上扫来扫去,可它除了脖子以上的地方可以活动,四肢与身体却是没被我放开。 我在它耳边念了几句它的名字,最大可能的唤醒它一丝记忆,渐渐的,刘立人的目光中有些清醒,反而现出了点害怕的神情。 刘大能和念甜已经跟了进来,不过这俩人谁也不对谁讲话,念甜刚才的狠话让刘大能提起了不少戒心,但刘大能这人并不是小心眼,见刘立人似乎有些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当时好奇的走过去左看看右看看,笑道,“嘿,这个真好玩!” 我叫刘大能离它远点,鬼物毕竟是鬼物,性子不好琢磨,刘大能只好讪讪的站的远了一点,抢先问道,“刘立人,你是不是死于非命!” 刘立人的鬼魂想了又想,忽然哈哈哈的叫了起来,我担心的果然没错,这个被咬掉了舌头的家伙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哪怕是鬼语! 这下可难坏了刘大能,使劲的挠着头不知怎么办才好,还是念甜急中生智,果断的对刘立人说,“你要是同意他的说法就点点头,要是不同意就摇摇头!” 登时刘立人把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我们这才都是吸了一口气,刘大能来骗点钱还遇上了窦娥冤,差点就把冤屈者给消灭了,让刘大能恨的牙痒痒,“妈蛋,老子自从学道之后挺注重果报的,这刘老头不是害老子吗?说,谁把你弄死的,老子给你先出出气再帮你打110!” 这一问就让刘立人的鬼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是吱吱呜呜的嘶吼半天,我正要换个方式问,就听念甜已经开口了,“是不是当天与你喝酒的那帮人里有人把你害死了?” 刘立人又是连连点头,可又摇了摇头,搞的我们也是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我问,“刘立人,你当时是不是喝了不少酒,到底是谁杀了你,你也不知道!” 刘立人很委屈的又点了点头,气的刘大能上去就踢了刘立人的鬼魂一脚,咧咧起来,“妈的,你是个白痴么!” 我连忙拦下了刘大能,只让他别在发怒了,同时点了一下刘立人的眉心,将它暂时缚住,托着它的下巴让它靠墙站好,才说,“刚才我所担心的事情都发生了,刘立人确实是一个糊涂鬼,但是只要知道不是它自杀的就够了,通过当日与刘立人喝酒之人拉绳子的表现,杀人夺命的家伙肯定就在其中!” 我一握拳头,沉思一下,拿起电话给刘老头拨了过去,等刘老头一接电话,我便看门见山的说了,“现在麻烦你叫你儿子去把刘立人自杀当天一起喝酒的人找来,你二儿子的魂无法控制,如果他们今晚不来我这里,就活不过明天了!” 电话那边刘老头大惊,连连称是,挂了电话就去叫人去了! 我对刘大能微微一笑,“稍安勿躁,很快事情就会有结果了!” 于是我们三人只好又坐回沙发上等着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到场,刘大能挨着我坐下了,念甜就往远坐了一点,孤单的坐在那里似乎十分可怜,我叹了口气,“大能,我这三年来日日夜夜都在逃命,现在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刘大能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是说董瀚麟?” 9axr 449、如今天下 “不,我是说所有人!”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就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只听刘大能对我说起了这三年来的事情,“那一次之后,我回到了老头身边,没过多久,集英殿和诸葛世家的摩擦越来越加剧了,主要是一些小辈之间隔三差五就要打上那么一两场,甚至偶尔还会出现人命,不过两家并未因此大动干戈,却也没有制止自己一方罢手,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撕破脸皮了!” “关于诸葛世家方面我知道的不多,他们也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寻找照妖镜碎片上,当然,老头太厉害,又身在集英殿之中,诸葛世家还动不了他,所以他们要寻找的就是你和董瀚麟身上的那一片碎镜!至于集英殿,老头已经下令要将你们俩彻底杀掉,而且是死要见尸的那种!” 虽然我从几次被围攻时集英殿高手的态度上已经猜出个大概,可是得到刘大能的证实,心口还是莫名的痛了一下,“哦……” 我的语气没有太大的波动,示意刘大能继续讲下去,刘大能看了看我,最后还是认为应该开口说说,“董瀚麟和我们一别之后,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甚至比你隐藏的还要深,不过这三年确实出现过一次,在最近一年里,董瀚麟单枪匹马的杀到集英殿,打死打伤不少人,就是要逼老头交出照妖镜碎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知打不过还是要去,不过他真厉害,甚至要比三年前厉害多了!” “是狗急跳墙了么?”我想了想,想要抓住董瀚麟不得已突然出现的原因,但有一点确实让我心里一沉,当年在淝水上,我透漏自然之道给董瀚麟,他凭借超人的天赋,居然真的找到了关键,可这又似乎没有一点出人意料,当年不也是因为我卖弄的几句话让董瀚麟摸到了阴阳钱的关键吗?董瀚麟,直到现在依旧是我佩服的一个人! 刘大能听了我的话,惊讶起来,“小天,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表……咳,董瀚麟!” “那我应该怎么说?董瀚麟,因为有了他,才有了现在的我!我的一片好心,他难道不明白吗?害我至此,良心不是都吃到了狗肚子里了吗?” 我的胸口已经起起伏伏,刘大能亦是不忍心再争辩下去,只是改口说道,“难道你真的打定了心思要杀了董瀚麟和老头吗?老头老了,你躲几年也许他就成仙了,说什么也是把你一手带大的人啊!” 我摇摇头,夜空很安静,“我从来没有打定心思要去杀他们,现在也没有!” 听的刘大能心中一喜,“当真?那还有没有和解的可能?” 我瞧着刘大能的样子,不正是当年的我吗?我微微一笑,将拳头藏在衣服的口袋里悄悄握紧,“我现在只是见到他们的话,会控制不住的想将他们统统杀死而已!” 我的话很冷,刘大能应是此生第一次听到我这种口吻,惊的一步跳起来,“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那可怜的以甜老妹吗?” 我听刘大能提到以甜,忽然脑中嗡的一声炸响,眼神瞬间涣散弹指之间,已经是喉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忙掏出一块手帕旁若无人的擦了去,刘大能见了就要过来,嘴里喊道,“你这是怎么了?” 人还没走过来,一条倩影已经抢先跑过来,扶住我说,“师父,你又吐血了?把手帕给我吧,我去帮您洗洗!” 刘大能不敢确定的问念甜,“又?” “是啊,你难道不知道吗?师父一直有这个毛病!亏你还是他的好兄弟呢!”念甜给了刘大能一个大白眼,去里屋寻水洗手帕去了。 刘大能转着眼珠子想了很久,“没有啊,以前没这个毛病啊,难道是……” “嗯,是啊……”我淡淡的肯定了刘大能的猜测,“从那次之后,只要想到以甜,我都会咳血,可能也是后遗症吧!” 或许是伤心过重的后遗症吧! 刘大能看着被他们伤的遍体鳞伤的我,落寞的低下了头,忽然眼中又放出光亮,紧紧盯着我,“刚才你说,你并非是铁了心要去杀死他们俩,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可以请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见到他们了吗?我不想……不想看到你和老头拼个你死我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大能认识我之后紧接着就认识了楚时招,刘大能是楚时招的续命义子,所以楚时招对刘大能极好,甚至我可以说,刘大能与楚时招在一起的时间可能要超过和我在一起,这一晃又是三年,刘大能和楚时招又在一起三年,不仅仅多了父子情,甚至还多了师徒情,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如果我和他碰到了,他一定要杀我,或者我一定要杀他,你会帮谁?”我躲开了刘大能炽热的目光,随口问了一个问题。 刘大能愣了一下,“我……我当然!” 刘大能的呼吸越来越重,“能不逼我吗?” 三年前刘大能一定会义薄云天的说我当然是帮你啊,可现在、但是我了解他,我也不想逼刘大能做抉择,拍了拍他的肩头,“那你也能不逼我吗?” 这只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恩怨而已! 刘大能失望了。 “我并非是一定要去寻仇,但你又可想过,我与他们是非见不可!” “为什么?” “因为!”这三年我都想好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了解还阳局之人,只有楚时招、他手中的残卷,而恰恰另外一个人,就是同样读过其中内容的董瀚麟!紧紧把我们命运联系在一起的,并非是这对我一文不值的照妖镜,还有以甜!!!” 刘大能咚的一屁股坐进了沙发,如果是照妖镜,或许可解我的恩怨,但涉及以甜的死活,在我这里已经是无解的难题了!但偏偏,以甜的恩怨在楚时招和董瀚麟那里,兴许只是一声叹息,照妖镜却是无解的难题,对于刘大能,这残卷和照妖镜碎片他是偷也偷不出来,抢也抢不到,若是用来交换,呵呵,只能说抱歉了,只要一见面,必然会有一个人死掉!这件事,错综复杂,横竖相连,根本是以刘大能智商无法寻找到结果的事情! 这是一个死结! 我摸了摸心口温润的玉佩,“放心,暂时我不会去找楚时招的,因为我和他还有距离,但是……好了,你和我说说一年前楚时招和董瀚麟一战的情况吧!” 但是什么,我自己知道就好,我不仅拥有阴阳钱,亦是兼得窦家血脉与自然之道,可以说鬼媒四大家臣我已经得到了三家的能力,楚时招只有阴阳钱的极致之力,我超越他是迟早的事情!至于董瀚麟,他虽然和我掌握的本事大致相同,但自然之道我不过是透漏了只言片语,他便是聪明绝顶,也不会比我精通,对于他,我也有把握超越!我与他们相差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一年前……我看不出什么,但是董瀚麟输的没有那么快了,而且阴阳失衡的问题也彻底解决,不过有一点!董瀚麟原来也有窦家精血,被老爷子发现了!否则他进步的不可能这么快,这件事被天下人知道后,董瀚麟又藏的无影无踪了!” 进化了么?我细细一想,一定是这样的,我三年内血脉进化过两次,越往后越需要时间,董瀚麟必然是在一年前进化过一次,所以才敢去找楚时招索要照妖镜,以他董瀚麟的大本事,竟然还是败了,楚时招到底有多么通天彻地的本事,不禁让我直流冷汗,别忘记他年龄可是摆在那里了! 说到这里,念甜已经洗好了手帕,见我们二人都是一脸的严肃,忽然问道,“你们说的以甜是谁啊?我叫念甜是不是跟这个以甜有关系?” 刘大能一摆手,“小孩子别插嘴!” 我们这就不在念甜面前谈论这些事情了,但是我知道,念甜刚才一定在偷听,可这却不是好奇,而是在寻找我的死穴! 只有拥有仇恨之人才能彼此了解对方的仇恨,我很了解念甜的每一个恶意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琐碎的脚步声,再过一分钟,院门就被刘老头和他老伴推开了,带着几个年轻人纷纷进了屋子里,为首的是刘立信,刘立信走到院中的时候就打起了哈欠,“草他妈的,老子刚睡着,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看老子不打死他们!” 落在身后几个人耳朵中,让那几个小伙子都是停了一下,拉远了与刘立信之间的距离,看来这个刘立信还真是霸气的很,刘大能生气的说,“一会要是老子知道是他搞死了他弟弟,看老子不先打死这个狗爹养的!” 刘老头阿嚏一声打了喷嚏,这就进来了! 一进屋子,刘老头刚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众人就看见墙角被我束缚的一只青色鬼影,顿时都是吓的一步后退,刘老头腿又软了…… 450、女子的心机 “这是、我的儿呀……”刘老头被身后的大儿子扶住,颤颤巍巍的站稳了,想要过来摸一摸刘立人鬼魂的脸庞,却又不敢了,只是老泪纵横的说,“都是爹的错,是爹害了你呀!呜呜呜……” “爹!你说什么呢!”刘立信立刻打断刘老头的话,恶狠狠的训斥起来,刘老头当下就收了哭声,走过来向我和刘大能跪下了,“二位大师,求求你解脱了我的孩子吧,要多少钱只要张口,我都给!” 刘大能鼻子喷了一口气,“哼,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差点害了老子受到报应,今天这事,一分钱老子都不要,这鬼你们留着吧!” 说完刘大能就背过脸去,但是眯着眼睛侧了侧脑袋,借着余光打量起来,要说这刘大能真的不要钱了?我看是不可能,他这么说唯一的目的怕是要坐地起价了吧! 不过这话顿时落在刘老头耳朵里,吓的刘老头浑身一颤,“啊,大师,不能啊!你走了我们可咋办呀!” 刘老头惊的就爬过来,抱住了刘大能的大腿,被刘大能给踢开了,“老子差点被你们害了,不管了!” 刘大能说的很坚决,单目看了一眼被雷的里焦外嫩的刘老头,正要张嘴,就听在一旁的念甜说道,“除非加钱!” 噗…… 刘大能差点把口水给喷出来,心里直怪这念甜还真是心直口快,怎么一下就透底了呢?不过貌似自己也正要说这句话,想不到这么小的小丫头,竟然接触了几个小时就把自己给看透了,还真是激灵的要命啊! 刘大能摸了摸心脏,挥挥手示意念甜讨价还价吧,其实我知道刘大能肯定已经把这老头坑的大出血了,只想的多要几个酒钱也行啊! 念甜受到刘大能的示意,见刘老头已经看向自己了,连忙张口说,“大爷,这事吧,还得你和大师商量!大师宅心仁厚,你多哀求几声,兴许就给你免了呢?” “呃……”刘大能愣了一下,这话虽然说的顺耳,显得刘大能是挺宅心仁厚的,不过刘大能终究是要谈钱的,这要真说出个数来,顿时强烈的反差不就让刘大能变黑心肠了吗?还不如损上他两句来的爽快,这丫头是成心为难刘大能呢吧! 听的刘老头一愣一愣的,登时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刘大能腿上抹,“大师,你要多少都行啊,你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求求你了!” 刘老头又要磕头,我便扶住了他,一拍刘老头的肩头,这个没剩下多少力气的老头就磕不下去了! 我看这老头也真是挺可怜的,就小声对刘大能说,“少点吧!” 刘大能立即爬我耳边上说,“嗯,就是,已经和人家要了二十万了,让念甜和他说一声,多给一千就行,我还得装清高呢!” 好家伙,二十万,真是碰上冤大头了!我便把刘大能这话给念甜传达了一下,我其实也打算装装清高,再说我怕我一张口,忍不住就给他降五百呢? 刘大能已经伸出了一个指头,“哎,算了,我这人啊,心肠就是好!” 一个指头是多少钱?刘老头又不是活神仙,当然猜不透了,立即看向了念甜,念甜清了清嗓子,“大师的意思是,你再加十万块,他的心肠就能变好了!” 噗…… 刘大能登时一口老血就差点喷出来,十万啊,一张口就加十万!刘大能再黑的心肠也是说不出口啊,听的刘老头都愣住了,捂着心口半天才十万个不愿意的说,“好,十万就十万!这钱我花!” 十万耶,刘大能心里乐开了花了吧,但是转念一想,这十万块钱给了自己,自己可真是里外不是人了,坑的也太黑了吧!当真是不给刘家留活路了? 就听念甜对刘老头说,“大爷,您快起来吧,小心跪的时间长了腿麻!” 刘老头听着满是关切的甜美声音,转头看向念甜,感激的点点头,语气真挚的说,“谢谢闺女了,谢谢了……” 气的刘大能牙痒痒,“丫头,回头老子给你封个大红包,你收了希望心肠也能变好点吧!” 念甜合手一拜,弯腰九十度,“谢谢大能师父了,没想到您赚了钱就变得这么慷慨了!” 顿时惹的刘家三口都怒视着刘大能的背影,原本的尊敬消失全无!可惜等刘大能回身之后,这三人又换回了恭维的脸色,我心里真为大能委屈。 念甜趴在我耳朵边上笑眯眯的说,“师父,回头咱们分了钱,我给你买好多好多衣服,以后喝酒管够!” 我却看着念甜美如桃花的脸蛋,压低声音问她,“难道你没听明白我刚才和你说的价钱吗?你可有考虑过这家人的经济条件吗?” “那又怎么样,反正钱到手了,他们以后还能再赚嘛,我不多说点,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对于念甜的话我摇头叹息,此种心性将来再成长定是狠辣之人,可惜这三年我都过的浑浑噩噩,几次大战也是血流四处,她见多了狠人又整日学着村头老大妈们勾心斗角,怕是有朝一日离开我身边,借着从我身上学的大手段便再无人可以压制她了! 正在走神的时候,就听见刘老头那边忽然传来推搡的声响,原来是刘立信走了过来,怕是一听又坑了他们家十万块钱,这是要找刘大能的麻烦了吧!这不刘老头一看,连忙想要将他推开,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别胡闹,一边去!” 哪想刘立信一把推开刘老头,将刘老头差点推到,这气势让刘大能也做出防备的动作,可别一个不小心被这愣头青给打了,那就不美妙了! 刘立信推开他那老爹,眼神一变,噗通一声就给刘大能跪下了,“大师,求求你快超度了我弟弟吧,他……他是个好人啊!他、他不应该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受折磨了,都是罗雨春那个贱人不好,害他想不开自杀了!” 刘立信说着说着还挤出一丝眼泪,让刘大能有点适应不过来,连那刘老头都是有点转不过弯来,这时念甜蹦跶的跳过去,刘大能以为是念甜又要装蒜去扶刘立信,不觉得哼了一声,连刘立信也以为貌似善良的念甜看不下去要帮助自己,这便要自己先起来,没想到念甜伸手一按,按着刘立信的肩头就把他按回地上了,“你可真是它的好哥哥呀,你听这就要让自己弟弟消失了,急成了什么样子了……” 刘立信眼神立刻一凜,猛的站起来,“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我没说什么呀,我只是说你重兄弟感情,有什么不对吗?” 念甜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刘立信细细一想,确实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下意识摸了一下脑门,竟然有冷汗流下来了,“我就是看着弟弟死的惨,现在变成鬼被捉住了,特别不忍心,一见面,这些感情就被勾起来了,我、我想求求大师早点解脱我弟弟而已……” 刘立信的话是否正确,我们都不知道,因为我们并不了解刘立信与他弟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他的前后反应确实有点大,之前给刘立人配冥婚,刘立信完全是满不在乎,还甚至有点不耐烦的样子,现在突然的下跪确实不妥当,但却不能说明刘立信就是杀人的真凶,只能说他有问题,但这些人除了真心拉刘立人鬼魂的胡冠玉,哪一个又没问题呢? 刘大能看着被念甜轻轻一拍就情绪激动了的刘立信,心里也有点反应过来了,搞不好这家伙还真是凶手,刘立信左右瞧了瞧,见除了我们三个之外,那些刘立人的朋友也都望着自己,真是物极必反,自己这一拜起了反效果了,只好讪讪的向回走去,边走还边看了看立在墙上自己弟弟的厉魂,只见那僵白的脸和深黑的唇,在这屋中的昏暗里显的格外的诡异。 刘立信还没走回人堆了,突然念甜又补了一句,“一般想要早点解脱你弟弟的人,有两种,一个就是关系特别要好的,另外一种就是关系特别糟糕的,比如说杀了他的人,你、是哪一个呢?” 我猛然看见刘立信的身子颤了一下,忽然回过脸来,脸上已经狰狞的厉害了,“你!说!什么!” 念甜好奇的问,“我说你是哪一种呀?” 刘立信听后,猛的扑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掐念甜的细白脖子,吓的念甜惊叫一声,“大能大爷,救命呀!” 呼的一下躲到了刘大能的身后,一推就把刘大能给推了出来,你想刘大能有多重,一个弱女子怎么推的动刘大能,其实念甜的本事打刘立信三个!不,五个都没问题,这不是又存心给刘大能找事吗? 刘大能当局者迷,又见凶神恶煞的刘立信追了过来,赶忙伸手去拦刘立信,“你这家伙,怎的好好的要打人,莫不是被说中了?” 刘大能也借着念甜话头去试探刘立信,刘立信一听刘大能的话,已经被问的发毛了,俗话说獐头鼠目不是好人,这刘立信平时凶横惯了,哪受的了这气,提拳对着刘大能的脸就是嘭的一拳头打了上去,刘大能侧了一下脸,这力道就消失了,待转脸的时候,已经是怒容满面,阴笑着看向刘立信,“老子早想打你了!” 话落,刘大能一伸手就把刘立信和鸡崽子似的拉了过来,腾起一脚磕在刘立信的肚子上,痛的刘立信马上一弯腰,刘大能一拳就砸在了刘立信的脸上,打的刘立信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还向后滑了一米远,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可怜的刘大能又被念甜算计了,白白挨了一拳,还觉得自己当了护花使者,看的藏在他身后的念甜露出些许奸笑,不过是不让刘大能听见而已…… 但是念甜确实在气场上已经压制了刘立信的嚣张,攻击的他漏洞百出,而且还损了刘大能,真是一举多得,连我也不得不暗叹佩服。 看了看眼前状况差不多了,我才走出来,对他们说,“刚才我师弟和我女儿说的没错,刘立人冤魂不散的真正原因确实是被人杀了,而且这个凶手就在你们其中,如果不找出来,过了今晚,我就无法控制刘立人变成的厉鬼,你们都要死……” 死字一落,顿时在这几人中引起轩然大波…… 451、他是谁的游戏 刘立信已经被他老爹扶起来了,刘老头惊讶的问我,“难道这是我儿说的?” 我点点头,“正是!” 刘立人的四个朋友顿时七嘴八舌的探讨起来,说了几句,胡冠玉那个小伙子便向我提问,“大师,我们哪知道啊,为什么你们不问问立人是谁杀了他!不是更省事吗?” 这个提议让刘大能面色有点难堪,我们是都知道刘立人的鬼魂舌头没了,不能说话,更知道凶手是谁刘立人也不清楚,但是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他们啊,如果告诉了他们,那就更没人承认了! 念甜也有点蒙了,她此刻亦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回答这个问题,我却微微一笑,“你们确定要这厉鬼告诉你们吗?” 胡冠玉马上问道,“立人没说吗?难道立人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胡冠玉的话顿时引得这当日同它喝酒的另外四人都看向了我,我笑道,“那好吧!” 我走到那恐怖的鬼影身前,一点它的眉间,将它暂时结了符咒的效用,一捏它的双颊将刘立人的目光对准了这些嫌疑人,“去吧,看看是谁杀了你!” 刘立人的厉魂登时目露凶光,仿若见了天大的仇人一般,挣开我的手,嘶吼着就冲了出来,这一会功夫,又被眼前之人激化的獠牙外翻,鼻子变尖,隐隐有变大凶厉鬼之象,刘立人的样子顿时吓的这一帮子人都是哇哇乱叫,或爬或卧的滚在地上,我立刻又一抓刘立人的鬼魂,把它拉了回来,刘立人的魂得到了自由,又认不清人,翻头就要咬我,被我点中了眉心又挂到了墙上。 “刘立人现在这么凶,已经不管是不是杀它之人都要一便咬死,你们真的要让它来找凶手吗?” “不了、不了!求大师指点!”这些人都跪在地上不停的拜我,我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刘老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难道您不能就这样超度了我儿子?让大家免除被鬼杀死的可能?” 刘大能立刻跳过去,一把捉住刘老头,“好哇,居然是你这个老家伙杀了儿子,这就急的要掩盖真相了?” “不不不、我没有!我就是为了不让我儿子多造杀孽,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才这么说的,我……” 刘老头又变的吱吱呜呜起来,我赶紧让刘大能放手,“不是这位老人家杀的,但他一定知道点什么,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说的刘老头又是老泪纵横,刘大能一扔刘老头,“诶!你们这伙王八蛋,谁造了孽就站出来,还是不是个爷们!” 刘立信有点畏惧刘大能刚才的一拳,但还是狠狠的说,“反正不是我干的!” 气的刘大能一指刘立信,“草,小天,咱们别管这个王八蛋了,刚才还打我一拳,连汤药费都不赔我!” 刘大能这一句话给自己提了个醒,马上又看向刘老头,见刘老头已经紧捂心脏了,这才说算了! 我倒是没那么贪财,莞尔笑了一声,转脸看向眼前包括刘立信在内的五个人,“既然你们中的凶手不肯承认,只能你们自己找了,记住,关乎各位生死,不要大意!” 五人都败兴的低下头,半天才问到底该怎么办! “那我就给你们施个法术好了,都听我的安排全部围成一圈站好了!”我又让刘老头去找了一卷红线,让胡冠玉拿好,然后让他们互相面对面围着他们的背部绕了个大圈,最后在胡冠玉手中红线的那头绑了个结,对着这道红线念了几句话,一指,这就施展了个小法术。 刘老头拉着他老伴问我,“我们俩用不用站进去?” 听了这话我更加肯定刘老头不是凶手,哪有凶手主动站进去受审的,只是让刘老头藏到刘大能身后,让他老伴藏到念甜身后,又走到刘立人厉魂前,伸出二指挡住了刘立人的双目,“汝之目受我调遣,不得窥伺红绳之外,急急如律令!” 登时刘立人的眼睛一张,却是看不见我。 我点着刘立人的鬼魂引它来到刘立信的身边,对他们所有人说,“红绳之内可受保护,天亮前找不出凶手,明日我就无能为力了!” 话落我就放开了刘立人,这道厉鬼果然只是凶狠的嘶吼一声,扑向刘立信,刘立信大惊,这就要向对面的胡冠玉跑去,被我一拉肩膀按在了原地,刘立信吓的一闭眼就等死了,可刘立人的冤魂刚一扑倒刘立信背部,红绳就将它阻到了外面,寸步不得进! 饶是如此,刘立信也觉得后背发凉,额间冷汗大冒。 刘立人见伤不了刘立信,立刻又扑向刘立信右侧之人,依旧如此,但见这人两腿发软,都吓哭了! 刘立人的冤魂依次扑来扑去,都没伤着人,气的哈哈鬼喘气,喷在谁背上都是冰凉刺骨,但情绪上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胡冠玉咽了口吐沫,“谁杀的刘立人,你们赶紧站出来吧,有大师在还能保你性命,要是一会天亮之后,咱们可都得死啊!” 胡冠玉说完,还是没人说话,叹了口气,“万于石,你说说吧,有什么看法?” 就在胡冠玉左侧,一个留着小平头,身体略微瘦一点的小伙子马上顿了一下,当下变了脸,“为啥让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说,我又没说是你干的!” 这个叫万于石的小伙子发了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双手已经抖的不行了,因为刘立人的鬼魂见他发话,就飘到了他身后,咬着打颤的牙关一闭眼骂道,“胡冠玉你这个王八蛋,我后来是和立人关系处的差了一点,也因为我爹和他老爹发生矛盾,扬言要搞死他们刘家一口子,但是那是过去的事,何况我也是说说而已!真不是我干的啊!” 我听后眼神便瞟了过去,原来这个小伙子和刘立人之间还爆发过这种矛盾,现在被一吓统统抖了出来,不过这正是我放出刘立人在他们背后的原因,人在紧张的时候,肯定会失去理智,难免露出破绽! 刘立人顿了一下,似乎被唤起了一些记忆,当下嘶吼的又要向万于石扑去,吓的万于石一指刘立信,“不是我杀的,我猜是你哥哥搞死你的,别找我啊!” 刘立信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凶光,只是因为后背撑着保命的红绳才没敢过去打他,“万于石,你个水蛋壳,弄死了我弟弟,还不出去让我弟弟咬死你谢罪!” 刘立信说完就觉得背后一凉,原来是刘立人飘到了他身后,脸上露出了阴笑,嘴角越裂越大,大的不成样子,露出满口尖尖的牙齿,一张嘴就向刘立信的脖子咬过来,正好刘立信对面的房间里有一面镜子,他看到了刘立人冤魂的变化,眼睛又圆了,嘴里开始得得得的响,目光更是盯着镜子不放。 胡冠玉另外一旁的人马上说道,“快看啊,立人变的更凶了,求求你们了,是谁站出来吧,我给他磕头了!” 当然这头是不能磕的,一磕绳子就要掉地上了,马上他对面的那人叫道,“康文飞,千万别动,小心绳子!” 这个叫康文飞的小伙子才没激动,但却解了刘立信的惊吓,原来是康文飞一说话,引的刘立人的魂飘到了他身后,他对面的人一叫,又飘到了那人身后,整整绕了一圈,吓的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但也发现了刘立人的冤魂似乎是谁说话就站到了谁的背后,这就又变的字如千金,不敢多言了! 但还是都看向了万于石,等着万于石的辩驳,万于石眼珠乱转,最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刘立信,你为什么杀死你弟弟,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刻万于石的声音引的刘立人的魂又飘到他身后,但是万于石还是继续发话,非得把话说清楚才行,“刘立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你把钱看的特别重,你爹身子不好,家里还有一个厂子,不少积蓄,等他两脚一蹬的时候,你们兄弟一人一半,你分的就少多了!加上其实你们兄弟关系并不好,我们这些朋友都是知道的,立人死的奇怪,其实我们早就猜疑是你了!那天大家都喝醉了,立人的情绪又不稳定,是你下手的好机会啊!” 这一番话不可谓条理不清楚,怕是此番道理早就被他们哥四个推敲不少次了吧,说的刘立信说不出话来,脸色变的蜡黄。 刘立信大口的吞着口水,正想该如何强词夺理,却听这场中唯一没被人叫过名字的那位小兄弟发话了,“刚才大师说了,刘大爷有些事情隐瞒了下来,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显而易见,他有要保护的人呗,在场的谁需要刘大爷这样做,咱们哥几个可能吗?只有他仅剩的一个儿子才需要他遮掩吧,他不能绝后吧!” 于情于理!刘立信都被指正为凶手,这个小伙子的话,就是压死刘立信的最后一根稻草…… 452、扯出马脚 我看见刘大爷趴在刘大能身后,捂着眼睛流出了老泪,十分痛苦的样子,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反倒是刘大能不怕厉鬼,张嘴便骂,“果然是你这个见财起意的混蛋,还不站出来!” 刘大能这一吼,刘立人的鬼魂猛的就扑了过来,惊的刘大能一闭嘴,我提着刘立人又放回了刘立信的后背,笨蛋刘大能,早知道就封住这鬼魂的耳朵了! 刘立信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下,低着头颓废的看着脚下,忽然抬起了头,“牟俊哲,其实杀死刘立人的凶手是你吧,在立人死亡的前几天你们俩还打过一架呢,你也是深深喜欢着罗雨春吧,你们俩个同时追求罗雨春,结果罗雨春选择了刘立人,你与他争风吃醋、拼爹拼钱,恨不得对方横死,虽然后来罗雨春死了,但是这种失败的痛苦对你早就变成了解不开的仇恨了吧,现在跳出来说我杀了刘立人那个白痴,哼哼,是!我承认我也想让那个白痴死掉,但是我什么时候杀他不行,就是我爹蹬腿前杀了他钱也都是我的,可你不同,罗雨春的死讯把你刺激的要疯掉吧!哈哈哈……” 刘立信的话说了老长,听得他身后的冤魂疯狂的向他背上扑去,不过刘立信显然有些疯狂,竟然这强大的怒意与疯狂暂时压制了恐惧! 牟俊哲俊俏的脸上有点慌乱,马上想到了攻击刘立信的理由,“那好,我请问你,为啥你爹遮遮掩掩的,他有要保护我的理由吗?我想没有吧,这圈里的人,只有你有!答案很简单,因为他是你爹,他需要一个儿子养老送终!” 牟俊哲的话非常尖锐,但是我却发现牟俊哲刚才的问话方式很理智,甚至还用了一个请字!而且他抓住唯一对刘立信不利的弱点,此刻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我看不简单,甚至可以说,从我要他们互认凶手的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在找刘立信的破绽了! 刘立信果然被说的低下了脑袋,身体又开始抖了起来,“反正不是我,我不承认,大师也说了,我爹只是隐瞒了什么,并没有说我爹知道事情的真相,除非我爹肯指正我是凶手,我才肯认!” 牟俊平立即吼道,“他说了,他说了,他说肯认,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 刘立信连忙大叫,“不不不,我是说我爹冤枉我,我就没办法了!” 刘立信这是耍赖皮吗?他爹要是真的肯说出他知道的事情,还用的着这般大费周章吗?除了刘立信之外的四人都纷纷看向刘老头,刘老头只是流泪,整张脸都埋进了刘大能的身后,不肯说话。 刘立信又哀求道,“爹,你就随便说一个吧,只要不是我就好!” 听了这话我都气笑了,这刘立信真是无耻到了极致,竟然说出了这种不要脸的话,不让他爹说是他,却要他爹冤枉别人,哎,这种人,我真是没的说了!连念甜也是十分生气,看不惯这种自私的东西! 刘老头不肯指认,刘立信也不肯承认,搞的突破口就这样停顿了下来,忽然胡冠玉想到了什么,“要是这么说,如果是立人他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而是完全猜测,那么这件事情牟俊平你还真有问题了!” 胡冠玉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了牟俊平,只见牟俊平大怒,“胡冠玉,这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你的大脑被吓昏了?乱说什么!” 现在里面所有的人都被红绳之外的刘立人鬼魂给吓的如同倒豆子一样,有话就说,我望着胡冠玉,只等他的下文,胡冠玉见身后的刘立人鬼魂伤不了自己,情绪略微缓和了一点,张口就说,“大师也说了,立人他爹只是有所隐瞒,八层就是猜测,如果立人他爹猜的就是你呢?确实有可能不敢说出来,因为你舅舅手里批着老刘家的几块地,猜错了的话,怕是厂子以后就不好生存了!” 胡冠玉顿了顿,“再说,你不是真的喜欢的罗雨春要死要活的吗?咱们几个从小玩到大,也没见你和谁翻过脸,一听罗雨春要和立人结婚了,马上你把他揍了一顿,要是罗雨春不死,我看你这辈子也不会再理立人了吧,咦?罗雨春一死,你的转变好大啊,竟然还来劝立人别伤心,你其实自己也很伤心吧!” 胡冠玉几句反问,问的牟俊平哑口无言,这就没了刚才的自信,这一变故让刘立信马上嚣张了起来,“你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东西,杀了那个白痴还要倒打一耙,马上滚出去,别连累了我们!” 在刘立信的呵斥下,除了牟俊平,其余三人亦是狠狠的看着牟俊平,甚至都要扑过去把他丢出去了,此刻性命攸关,一切感情对这些家伙都成了屁话了吧,都恨不得有人早早出去认罪伏法呢! 牟俊平见所有人都要过来,连忙一伸手示意大家别动,“别动,小心绳子!” 牟俊平的这句话瞬间将刘立人的厉魂引至身后,几个人看着牟俊平就等同于看着刘立人的厉魂,一下就又不敢靠近牟俊平了!只见这家伙凝着眉头细细的想了又想,抬头一看对面的康文飞,“要是这么说的话,老康,那就是你也有了杀立人的出发点了!” 听的康文飞差点激动的把身后的绳子给扯断,“咋又成我杀的了?” “按着胡冠玉的说法,立人老爹要保护的人肯定是他不能得罪的人,你爹可是管着老刘家场子的环境污染等生死命脉呢,一个不甚猜错了,得罪了你家,那三天两头来个停业整顿谁受的了?” 康文飞还是有点迷茫,“可这和我要杀立人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了!”牟俊平紧紧的盯着康文飞,“爱着罗雨春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你也有份,甚至在我和刘立人之前你就认识了罗雨春吧!听说你们好像是同学呢?几年的同窗之情,你难道没想过要娶罗雨春?” 牟俊平的话越说声音越低,似乎在说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一样,说的康文飞也是对他怒目而视,“嗯,是又怎么样?你可别忘记你们是怎么认识雨春的,还是我把她介绍给你俩的,你要是一定要猜测,咱们哥四个加上立人和雨春都吃过饭、泡过吧,谁能肯定除了咱们之外,那两个不会偷偷暗恋罗雨春,不会因此而下手杀立人!” 康文飞说的很愤慨,手指一指胡冠玉和万于石,胡冠玉马上为自己辩解道,“咳咳,我是不会的,你们也知道我和立人的关系,一向要好,兄弟妻不可欺,自打雨春和立人确定了关系,我就没打过她的歪主意!不像有些人,为了这个还要揍立人!” 胡冠玉话锋一转,指向了牟俊平,可康文飞却看着万于石,“老万,是你吧!” “我也没打过罗雨春的主意!”万于石赶忙替自己开脱,可康文飞却说,“我说的不是这事,你家和刘家发生的矛盾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你爹借给了老刘家一百万贷款,结果因为利息的问题闹的不可开交,当然后来和好了,你俩的关系却变了,不得不说你是个小心眼的人。” 康文飞顿了顿,“可如果立人父亲猜疑的就是你,没有确凿证据也不会把你给说出来,因为老刘家的资金全是向你们家借的,要是真撕破了脸,怕是资金链一下就断了,他老刘家就要破产了吧!” 好家伙,一百万的贷款,我回头向刘大能看去,只见刘大能正痛心疾首,早知道就要点汤药费了! 万于石当下把包袱就甩给了胡冠玉,“那胡冠玉他姑父还帮老刘家办批文呢……” 说到这里,万于石就说不下去了,胡冠玉反问,“然后呢?我没有理由杀立人啊!” “那谁知道!”万于石咬牙切齿的说,“反正我也没有杀他!” 绕老绕去,又回到万于石这里了,可万于石一口咬定自己绝没有下黑手,惹的刘立信大怒,一指在场四人,“反正就是你们四个人里其中一个,是谁就站出来吧,万于石,你不出来我就丢你出去了!” “凭什么,他们都有嫌疑,你非说是我!” 刘立信又一指牟俊平,“那就是你,你给我滚出去!” 牟俊平就冷笑起来,“你咋知道是我?” 刘立信想了想,顺手指向胡冠玉,气的胡冠玉大骂起来,“我草,刘立信,你他妈的别瞎指好不好,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四个人杀立人了?” “别你妈瞎逼逼,反正你们四个总有人得给我站出来!” 刘立信的强词夺理招来了众怒,四个人大骂刘立信道,“真他妈的不要脸,以前还不是见了咱们直把他的脸往我们屁股上贴?现在和镇子女儿搞了一年对象,都敢揍咱们了,一年前没见咱们与立人喝酒的时候那个怂样,非要过来巴结咱们喝酒?” 胡冠玉说完,牟俊平就冷冷的说,“刘立信,你别忘了,你和镇子女儿不过是搞对象而已,还没正式结婚呢,今天我们出去了,一定联手打垮你家,到时候镇长的女儿?可看不上你个穷鬼!” 四个人一旦真个回家把今天刘立信的嚣张一说,老刘家还真是要完蛋了,吓的刘立信一下就怂了,只是狠狠的威胁起来,“你们不怕我搞死你们吗?” “搞死?” 453、我知道是谁 刘立信的狠话一撂下,胡冠玉就笑了,“搞死我们?先过了今天再说吧,现在命还不知道保的住保不住,吓唬谁!” 我听了这话已经知道差不多这些人都把所有矛盾激发了出来,谁也不会再袒护谁,只会不遗余力的去排除真凶了,我当然是要仔细听着他们的话,并观察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刘立信被胡冠玉的不屑给激的愣了一下,就觉得背上的红绳一阵轻颤,只见我用力的在上面弹了一指,微微笑着说,“哥几个要抓紧时间,马上天就要过子时了!那可就是明天了!” 我话这么一说,他们才回过神来,刘立人的鬼魂不停的在他们身边绕着,又让他们陷入了惊恐…… 五人苦思冥想,突然康文飞说,“我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搞错了,现在我们要找的是谁杀了立人,而不是说要找出谁最有理由杀死立人!” 牟俊平立即问道,“这有什么区别?” “有啊,杀死立人的时间就是在咱们几个人喝酒的时候,大师说那凶手就在咱们几个人之中,大家在立人失踪的这段时间内,谁离开了,谁就是凶手!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康文飞的话顿时如醍醐灌顶,让这些人眼前一亮,瞬间又灰暗下去,万于石有苦难言,“当时都喝大了,谁记得谁啊!” 刘立信登时一指万于石,“你害怕了,是你干的!” “你是狗吗?乱咬人!”万于石不买刘立信的账,胡冠玉却提议起来,“咱们别吵了,把当时的事情回忆一下吧,人多力量大!” “我记得当时是中午大约十二点之后咱们四个来找立人的,刘立信也在场,不过他是后参与进来喝酒,喝的是五十六度的高粱酒,之后的两个小时没有任何悬念,大约三点左右,刘大爷和大妈出门去厂子里,再之后大家就醉倒了!” 根据胡冠玉的叙述,牟俊平接过话来,“最先喝倒的是刘立信和万于石!他们就躺在沙发上睡觉,大约半个小时候,康文飞和立人一起醉倒,也在沙发上睡觉!” 我听后得知既然是这样,那么剩下还能清醒的就是胡冠玉还有牟俊平了? 牟俊平又回忆说,“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有点记不清楚了,是你先醉倒的还是我先醉倒的,反正我醒来的时候,我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到了这一步,胡冠玉的记忆就变的尤为重要了,但是当时胡冠玉是唯一一个还能站的起来人,那么他如果真的有什么心机,他完全可以把刘立人拖进地窖杀害,他的话反而又不能完全相信了!真是让人有些难以辨别。 康文飞继续寻找线索,“那么立人是怎么跑到地窖的呢?这个是关键,胡冠玉,你要好好想想?” 胡冠玉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当时喝了太多,我坚持到了最后,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时间,大约是在三点四十分,然后我也去睡觉去了!” 然后呢?这几个人都没了话。 到底是谁杀了人,又无解了…… 刘立人的厉魂听他们都安静了下来,也开始不再徒劳的飘荡,只是紧紧的盯着每一个人! 我忽然听到康文飞说了一句,“那个……” 顿时引的刘立人的厉魂猛的扑了过去,却被我施过道法的红绳挡在了外面,康文飞被这安静之中的一声嘶吼吓了一跳,才紧接着说,“那个,我记得立人与我一起醉倒在沙发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可是立人中途起来小解的时候碰了我一下,让我醒来了,跟他一起去的人……” 康文飞看向了万于石,“是你!” 话落!立即所有人看向万于石,万于石被这些人一瞪,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结结巴巴的说道,“等、等等,让我想一想!” “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和立人一起出去撒尿,就在院子里的一个桶里,立人……立人让我先尿,他自己去别处撒尿去了!好像是去地窖那边去了……” 万于石灵光一现,把这个事情考虑清楚了,但是等他回神,已经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牟俊平笑道,“只有你们俩么?然后你想起了自己当初要报复刘家的话,悄悄跟过去把立人给打死在地窖里了吧!” 胡冠玉点点头,“不错,正是个好机会啊,院子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干的!” 似乎一切都大白天下了,我眯着眼睛向万于石看去,看这个家伙怎么自圆其说…… 刘立信大叫一声好哇,恨不得把胳膊拉长三尺就把万于石丢出去,吓的万于石又是一个激灵,“等等,我想起来了,我尿到中途,又有人出来撒尿了,是谁呢?” 万于石的眼神不停摇摆,落到了胡冠玉身上,“不正是你吗?” “我?”胡冠玉摇头,“我忘记了!” 没人给万于石证明那他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急的万于石大叫,“你忘记了?你说挤一挤,结果我尿了你一鞋一裤子,后来酒醒之后,你非要让我买条新的给你?牟俊平也知道这事,对不对,老牟啊!” 万于石快要哭出来了。 但万于石一说,这俩人就同时想起来了,“对,是有这么回事!” 牟俊平就流漏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胡冠玉啊,这事你可得好好解释解释了!” 胡冠玉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恐慌,“别急,你们也知道我和立人无冤无仇,干什么要去杀他,哎,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好像还叫了一个人一起去的吧!” 胡冠玉的眼神落到了牟俊平身上,“好像就是你吧!” 牟俊平被胡冠玉一提醒,顿时大彻大悟,“对、对,我真是个坏记性,可不就是咱俩一起去的嘛!” 说到这一步,线索又断了,万于石一泡尿能尿多久,看来不是万于石做的手脚,但我分明感觉到牟俊平从开始就记得自己和胡冠玉是一起出来撒尿的,但他为什么又不说呢?从人性的角度上讲,我觉得牟俊平似乎是为了自保,这就好比笼中待宰杀的猴子,只有推出去一个,才能保下自己等人的性命!牟俊平这一手不可谓不毒辣,但是牟俊平会不会是因为本就是他自己干的好事,故意栽赃别人呢?又未可知了! 牟俊平回头看着万于石,“说起来,并不能因为我俩同时见证了你在尿尿这件事情就不是你干的吧!你可以先杀了立人,然后回来假装撒尿,故意等一个证人出来,时间上杀死一个醉酒之人并不怎么需要很长时间,对吧!” 康文飞也附和着同意,“确实是这样的,万于石完全有可行性,因为他醉酒后,我们才慢慢倒下的,也就是说他从离开酒桌到去撒尿,至少过了四十分钟,以他的酒量,差不多应该可以正常思考了,所以他完全可以考虑整件事情如何才能有人为他作证!” 气的万于石大怒,“你们见过撒了一半尿去杀人,杀完人后再回来撒尿的吗?” 这个确实有违常理,憋着一泡尿杀人可不太对劲,能尿胡冠玉一鞋一裤子说明也是忍了很久了吧!怎么也得尿完再去杀人啊! 几人一合计,这个万于石可能还真不是凶手,牟俊平苦苦思索一会,“老胡,那你记得在咱们之后的人是谁吗?” 胡冠玉摇摇脑袋,“确实想不起来了!” “是刘立信!”牟俊平肯定的说,“回去的时候在门口我还和他打了个招呼,那么就请刘立信给咱们说说他自己去撒尿的时候干了点什么吧!” “我……”刘立信略有急促,脚下有点不稳,又差点扯断红绳,还好大家都关注着他,及时顺着他走了一步,才逃脱了绳断被厉鬼咬死的厄运! “我,我就尿了一泡尿,我、我下一个是康文飞,他出去之后就没人了!他也是自己,他到底干了什么,康文飞是凶手!” 康文飞被刘立信这么一指,却是笑了起来,“刘立信,你别装了!你去上厕所的时候,立人多久没有回来了,而且我很清楚的记得,胡冠玉和牟俊平回来的时候,他们沏了一杯茶水,我是喝了几口后才去上厕所的,那个时候你才回来,你的脸上慌慌张张,我问你怎么了,你说没什么,你还记得吗?” 康文飞又说,“我出去之后就没见到了立人,还在外面找了一圈,一直以为他去了院子外面的厕所小解,我回到屋中还念叨了一句,也不知立人去哪里了,只是大家醉酒之后都比较难受,又赶上立人不是三岁孩子,谁也没去找,过一会就发现了立人的尸体!我想问问,你撒尿的时间需要这么长吗?” 刘立信被康文飞这一问,问的满头大汗,其余三人恶狠狠的问,“你是为了钱,所以杀了立人吧,他要结婚的时候,你爹打算出不少彩礼你就眼红过好几次了!这件事情一定是你干的!” 前后一比对,刘立信再无话可说,噗通一声跪下了,“我……我错了,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 刘立信一跪下,红绳就自动脱落,刘立人的厉魂当下扑了上去,被我一指点住挂在墙上,刘老头才直跺着脚跳过来,使劲的打在刘立信的背上,“那是你弟弟啊,你怎么下的了手!” 刘老头一边打一边跪下求我,“大师,这也怪我,其实我也猜到是立信干的了,可我需要一个养老送终,继承家业的孩子啊,求求你救救他吧!” 刘立信悔不当初,加之惊恐万分,哭求着说道,“我去撒尿的时候,看见立人站在地窖边上往煤堆里尿,就一脚把他踹下去,然后跳进去抓着他的头发给他撞死了,我对不起弟弟啊,我是畜生,用那大的力气,撞了两下,第一下弟弟被撞闷了,舌头伸出来我都没发觉,第二次撞他头把他舌头都给不小心咬掉了!但是我真不想死啊!” 这对父子声泪俱下,看的其余四人恶狠狠,胡冠玉骂道,“混蛋!” 骂完胡冠玉又对我说,“大师,你看现在怎么办?” 我取出四张道符对他们说,“有因有果,刘立信必须死,而且一定要让刘立人的魂杀死,大能取刀来!” 刘大能大叫一声好嘞,这便取了一把菜刀给我,我递给胡冠玉,“你们把这四张符贴在脑门上,然后让刘立人附身到你们的身体上,因为你们当天在场,定然会对你们有怨念,这道符只是让刘立人可以附身你们而已,其他效果没有,待附身之后,它会用刀劈死它所知道的凶手,你们也可解脱了!” 胡冠玉接过刀和道符,将符分给其余三人,胡冠玉便自己先在脑门上贴了一张,向前一步,“大师,我准备好了!让我先来吧!” 话落,牟俊平也是一贴黄符,万于石却牙咬切齿的抢过刀,“草他姥姥,诬赖我,让我先来!” 刘立信双眼大睁,看着刀惊恐万分,刘老头却是一挡,“不要啊大师,求求你了,给我留下个儿子吧!多少钱我也给!” 刘大能顿时跳过来,“阴阳各有律法,咱们懂道术的人怎么能驱鬼杀人,让老头再给我十万,我帮他破解了吧!” 我嘿嘿一笑,“那到不用,反正真凶也不是刘立信,我说那位,自己站出来,还是要我点破你!” 454、实在意料之外 我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胡冠玉和万于石正抢着菜刀的手也不抢了,牟俊平有点生气,“大师,杀死立人是刘立信亲口承认,怎么凶手找到了,到你口中却又不是了呢?” 我点点头,“那好,我问一下,被人抓着头发去撞击钝物,人的反应会是怎么样的呢?” 万于石想了想,一把抓住胡冠玉的脑袋向墙上撞去,痛的胡冠玉紧咬牙关,哼出几个字来,“好疼!” 万于石猛然就放开手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胡冠玉,“怎么会是这样……” “不错,刘立人被拽着脑袋去撞击木箱时,他是紧紧闭合着嘴巴的,怎么可能要掉了舌头呢?要知道当时刘立人是喝多了,却不是喝成烂醉如泥,从本能上讲,他不会咬中舌头!” 牟俊平连忙说,“但是刘立信说第二次撞击的时候立人已经昏迷了,那他……” 牟俊平说着说着又觉得不能自圆其说了,我答道,“即便是要住了舌头,也顶多是咬到了舌头尖,不可能一口咬到舌根吧,所以说,刘立信撞昏了刘立人之后,又有人去查看了,顺手还把刘立人的舌头给拔掉了!” 这话听的貌似有些道理,但牟俊平还是笑了,“就算是这样吧,这个人最多是破坏了尸体,可杀人凶手还是刘立信啊!” “不不不,你们有什么原因要去拔掉刘立人的舌头呢?康文飞说,他见到刘立信回来的时候是慌慌张张的,其实刘立信这个人下得了狠手,可是胆子却不大,做不到处变不惊,很有可能撞击两下之后,只是把刘立人给撞个半死,加上惊恐就没有细看,而第二个人发现了刘立人后,却补了一下,将刘立人彻底杀死了,至于拔舌头,我的猜测就是,因为罗雨春!” 这话说的连刘大能和念甜都不太明白了,因为罗雨春什么,是什么事情会去恨刘立人的舌头呢? 刘大能还没遮掩,“为啥不切了它的命根子?” 这话说的我满头黑线,“我的意思是说,罗雨春是死后停尸时就变鬼了,而这顿酒是下葬后三天,也就是说,杀刘立人是罗雨春死后的第七天,这七天,你们想必都对罗雨春变鬼的事情有所耳闻了吧!对,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你们相信有鬼,所以凶手最怕的就是,刘立人死后变鬼用托梦或者其他的方式告知别人,凶手是谁!” 念甜立刻就明白了,“所以要拔掉刘立人的舌头,好让它当一个哑巴鬼!没想到阴差阳错让爸爸看出杀人凶手另有其人!” 对于念甜的说法也正是我的本意!不觉颔首认同…… 牟俊平不解的问,“说了这么半天,那凶手到底是谁呢?” “你还不明白吗?”我看着牟俊平,缓了一缓,“首先排除掉刘立信,其次是胡冠玉,我对胡冠玉验证过两次,并非是他!” “两次?”刘大能傻了一下,念甜却笑了,我知道念甜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便不再细细分析,“然后是万于石,他根据你们叙述可以排除掉,那么真凶就剩下两个人了!” 牟俊平对着我的目光踉跄一退,已经被万于石和胡冠玉一左一右围了起来,我微微一笑说,“是康文飞!” 康文飞叹了口气,“是我,我杀了刘立人,来吧,杀了我吧,我赎罪,我只有一个问题,大师你是因为我就在刘立信之后出去的,所以才断定我是凶手吗?” “不,一步一步的推敲,起码有三个破绽!” 念甜眨着眼睛说,“第一,你们拉绳子的时候,五个人拉一具尸体的重量,那么慢,绝不可能是其中只有一人不卖力,这样就可以断定,问心有愧的人至少有两个或者更多,对吗爸爸?” “是的,这种愧疚最重要的应该是对鬼魂的畏惧,直接体现就是他认为自己是杀了刘立人的凶手!刘立信后来的破绽很明显了,那么自然你们中还有一个,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会是你康文飞!” 康文飞大大的又叹了一口气,他才知道原来我早就知道另有内情了,我又说,“之后,也就是第二点,这个康文飞你做的很隐蔽,除了装作无辜之外,你最反常的就是,你很少指证别人!只是顺着别人说,虽然放在平时,这好像是不得罪人的精明,可你却忘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你不急于找出真凶,却墙头草,但你分明很有理智,因为你早就知道你最后要栽赃的那个人是谁了!你等的就是一个瞬间,你叫破刘立信的时候,就是你露出马脚的时候!” “居然是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那最后一个破绽呢?” 念甜抢答道,“你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康文飞一愣,只见他手中紧紧捏着黄符,双脚还在红绳之内,又犹豫的看向我。 “那就是你的内心的愧疚,在一切都放松了下来之后,你没有了隐藏,却忽然听到我说,刘立人会劈死它所知道的凶手,别人都认为是刘立信,可你却知道是自己,你没有贴道符,不敢出红线,哪怕是一瞬间,你已经完败了!” 咚的一屁股,康文飞做在了地上,久久不敢回神,“我终究还是有愧啊,人在做天在看,可我不觉得对不起刘立人!” 胡冠玉怒的一把拽住康文飞,“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杀立人!我自问,最和立人没有矛盾的就是你我了,我想不通,你对立人不是也很好吗?甚至还把你的同学罗雨春介绍给立人女朋友……” “对!”康文飞站起来一把推开胡冠玉,“是,就是因为这个,我也深深的爱着雨春啊,这么多年我不是没有表露过,只可惜她不喜欢我,我只好把她交给我最好的兄弟手上,但却是他!没有给雨春幸福!所以我恨他!” 听了这话,我们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也许他太偏激,可我却被他说的无法直视,幸福,我…… 康文飞狠狠的看着所有人,把目光定格在刘立人的鬼魂身上,一扯胸口的衣服,“来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刘大能唉了一声,竖起大拇指,“你算条汉子!” 可这康文飞不死,刘立人的魂就不能消减戾气,也就不能渡化,这可是真个给我出了个难题,我拔下他一根头发,画了一张道符插在一个衣架上,对康文飞说,“我不能让刘立人杀了你,否则它会因杀过人而无法变会普通的魂,你回头自首吧!” 康文飞哼了一声,也不领情,我提过刘立人的魂魄,将它放开,一指衣架在它耳边说,“经过你都想起来了吧,杀了你恨的人,早早投胎转世去吧!” 刘立人被我一放开,就向衣架扑了过去,可它扑到衣架前时,竟然愣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康文飞,说康文飞不怕鬼那是假的,也是一哆嗦,就看见刘立人的戾气慢慢消散,甚至还伸手摸了摸衣架,很快就变成了一道普通的魂魄,奇怪的刘大能问我,“嘴巴变小了,黑气消散了,人样也多了点,这是原谅了它兄弟了么?” 这到真是怪了,我也想不通,可就在这一刻,突然刘立人猛的一扑,扑向了刘立信,我再去搭救却是来不及了,这又是一个没想到,刘立信当时一声惨叫,“啊……” 却是被刘立人一口咬住了耳朵,此时我已经赶过去,猛的一拉刘立人,刘立人知道不是对手,抓紧时间一扯,咬着刘立信的耳朵连带一块脸皮都是撕扯下来了,登时鲜血如注,昏死在地上,那脸上还能看见红嫩的鲜肉,甚至血管跳动都看的清清楚楚! 气的我一丢刘立人,只见那鬼嘴里还叼着一块肉皮,呼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我怒吼一声,“刘立人,你既然选择了原谅,为什么还要对旁人下杀手,在不去阴司报道,天亮以后你将永不超生!” 这道魂一愣,慢慢变淡,我感觉这股鬼气渐渐的转入地下,便是入土为安了…… 看着刘立人的消失,刘大能也是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 可康文飞却愣在那里,“这……我杀了他,他为什么要原谅我?” 对于这件事情,我还真是没有一点头绪,难道不该是最恨杀死自己之人吗?只有念甜一拍手叫道,“我知道!你和他哥哥都对他下手来着,他哥哥其实也是抱着让他必须死的心思,不等同于是杀他的凶手吗?而且刘立信又是他的亲哥哥,就为了这点臭钱,见利忘义,不顾亲情,是可忍孰不可忍!刘立信才是最不原谅的呢!” 众人一听,无不是呸了一口倒在血泊中的刘立信,坦言说,“刘立信这个王八蛋该死!” 至于迷茫的康文飞,念甜摊了摊手,“你我就不清楚了,也许它是认同了你的做法了吧,而且你们还是兄弟,就原谅了呗……” 康文飞眼睛瞬间瞪圆,“兄弟?认同我的做法?他……” “你是痛苦的,刘立人何尝不是痛苦的,你恨他,他却觉得自己因为罗雨春,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对你有愧,他是真爱罗雨春啊,这愧,一半是因为爱,一半正是因为你们是兄弟啊!他负了兄弟所托……” 康文飞愣了一会,瘫在地上,眼中这才流出悔恨的泪水…… 455、入世前奏 刘立信当然不会死去,如果他死了那刘立人也无法转入阴司,只不过刘立信变了一只耳还不要脸的事实人尽皆知,怕是给镇长当乘龙快婿的美梦要变黄粱一梦了! 等老刘家亲戚送走了刘立信去医院,康文飞认罪伏法后,我们才收了四十五万去找罗老头,多出来的五万还真是赔了刘大能的汤药费,正好罗老头那拿了五万块凑整了,加上刘大能其他地方坑蒙拐骗的钱,正好一百万,要购买名画只需要八十万,这二十万三个人平分,也就是一人六万六多点吧,念甜手快,多抢了点,一个人装了十四万,这就是我俩的了! 气的刘大能直骂,“老子出力最多,凭啥让我吃亏!” 念甜才不为所动,直接装进了自己的小金库,拉着我的手说,“有十万还是我多要出来的呢,要不就变一千了,咱们多拿几毛钱那才是吃了大亏呢,便宜了胖子了!” 说的刘大能不知如何反驳,看的我却心里笑念甜,这贪财的心思和刘大能真是有一拼!刘大能眼珠一转,“那一万五的红包都是老子的了,不给你们分了!” 说完刘大能还洋洋得意,当是占了挺大的便宜,其实细细算下来,他还是亏了几万呢! 我们的目的地倒是有些危险,就是挨着诸葛世家大本营不远的上海,说起来对我也算是一片伤心地,念甜是第一次坐飞机,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唯一的一趟远门,从日本飘洋而来却是坐的海轮。 起飞后刚蹦跶几下,就被路过的空姐制止了,念甜很委屈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听到刘大能的嘲笑,“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头发长见识短吗?连飞机都没坐过,以后你大能叔叔带你多坐几次!” “耶?那你知道什么鬼最可恨么?” “脑筋急转弯?”刘大能想了想,“是啥鬼?” “小气鬼!和那么贪财的人出来旅行,搞不好机票钱都得自己掏,我才不要呢!” 气的刘大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家伙平时挺能占便宜的,但却从没和念甜斗嘴赢过! 我赶紧制止了刘大能求虐的心理,和他探讨起了路途,刘大能说,这个地方好找,打个的就能找到! 下了飞机果然打了个出租车就到了,名头挺大,叫做宝玩居,刘大能带着我们进去后直接就找老板,申明是曲小刀叫他来的,果然很快就被人接了进去,价钱都是谈好的,关键是看东西是否真品! 那老板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人,有曲小刀的关系,刘大能也是豪爽,直接就刷了卡了,人家老板看刘大能不问真假就给钱,当时又给便宜了三万,其实他不知道,随便拿出个带笔墨的东西,我们谁也看不来! 临走的时候,老板还语重心长的说,“拿好咯,这可是绝版,你看这副画笔风谨细轻利,工笔重彩,酣畅雄厚,那绝对是古代名师夜冷狐的真迹,如假包换!”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我们三人就走远了…… 刘大能取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就正是他要去交易的那位巫师,打完之后大能对我讲,“嗨,那家伙说是一会要听什么学术讲座,搞以道会友的把戏,叫咱们送过去,真他妈的谱大,走吧!” “耶?什么是学术讲座?”念甜又眨着眼睛问我,搞的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跟了我三年东躲**,竟然连点世面都没见过,实在是我浪费了她太多的大好光阴! 我提议先赶过去,却被刘大能拉住了,“小天,咱们好歹也是去谈买卖,你就……就这样去,不太合适吧,换身衣服洗洗澡?” 我一看自己,穿的衣服脏兮兮的,长挂着酒囊的手臂上,被系着酒囊的绳子还勒出一道白痕,强烈的反差出自己除了这一点地方之外剩下的皮肤都太黑了,嘴上的胡子也是长了,可能上次刮还在前个月呢! 这副糟糕的样子,怕是去那什么学术讲座,会被当要饭的赶出来,对方岂可相信我手里捧着一卷价值八十万的夜冷狐真迹?就是真的也变假的了! 待我咳了一声,一扬手,“走吧那就!” 正好前面有个品牌专卖店,里面都是西装革履的,刘大能一看,拍手道,“就这家了,正好像是谈生意的!” 进了店门,刘大能这丫穿的光鲜亮丽,服务小姐还替他把门打开,等我带着念甜走进去的时候,就被拦下来了,非说不让进,还说老板不在,下次再来吧! 我怎么听这话就那么不对劲呢? 念甜气鼓鼓的说,“我们是来买东西的!” 倒是把这几位漂亮的妹子给震惊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刘大能发了话,“这是我带来的,让他们进来!” 人家这才给我赔礼道歉,请我们进去,可惜身后长了一条尾巴,总是盯着我和念甜的手脚,念甜看见了一个模特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灰白色的休闲西装,配了一条牛仔裤,倒也有点城市人的样子,念甜没怎么见过,兴高采烈的就跑过去摸来摸去,服务小姐急忙去拉她,被念甜一掌拍开,念甜的力气可不小,打的那个导购员哎呀一声就不敢接近念甜了。 我看了一看,手背都红了,但是却没想阻止,因为我实在很讨厌她们门缝看人的样子。 立刻这些导购员们都围了过来,快把我们当成闹事的了,还是有个主管的经理走过来,悄悄对刘大能说,“先生,请你让你的乡下亲戚住手好吗?他们买不起!” 虽然这声音小,可我和念甜都是听的清清楚楚,刘大能哼了一声,正要说话,我却摇头,“请问这件衣服需要多少钱?我希望你可以把所有的顾客一视同仁!” 这女经理有点不敢相信我居然能说出这么霸气的话,古怪的看着刘大能,刘大能又要说话,就听见念甜嚷嚷,“喂喂喂,你问那个胖子干嘛,现在是我爸爸要买衣服,多少钱你倒是说话啊,真是狗眼看人低!” 念甜把这狗字说的重了点,很刻意,这位经理瞬间脸色一变,但还是很有涵养的回答,“上衣三万,裤子两万,可以打七折……” 说的我下巴就掉地上了,在我印象中,应该是上衣三百,裤子两百吧!不会是骗人的吧! 饶是我定力再好,也撑不住这种惊吓,刘大能也没穿过这么高级的衣服,有点土包子进城的感觉。 念甜秀眉一皱,我赶紧拉了一下念甜,小声说,“要不走吧,犯不着斗气花冤枉钱。” 念甜听了这话挣开我的手,伸指几戳那经理的胸口,“全部买了,快去包起来,另外还有里面的衣服,全套的,快快快!” 戳的那经理连连后退,可是职业操守让她无法动怒,只能躲门被后面哭鼻子去了! 念甜的说法是,好不容易买了贵的好衣服,怎么还能配些次品呢?不如全部都买下来好了,加上鞋子、袜子、衬衣、连内裤都买了,全部算下来打个七折也要六万八!当然,送了一根皮带…… 我和刘大能都是莫名的心痛了一下,看着念甜满怀喜悦的样子,我便叫住念甜,反正挨宰也挨了,再给念甜买一身行头吧,我摸了摸念甜的脑袋,确实我没给她买过多少上些档次的衣服,也许、跟在安倍藤兰的身边,她不会这么可怜,我终归害她不浅…… 念甜摇摇头,“我才不要呢,没有一件好看的,一会我要去买更好的!” 话落,念甜就跑过去从背着的小书包里霹雳巴拉的丢出十多捆现金,拾出六万八,剩下的又装了起来,提着衣服就出了门,我正愁该给念甜卖些什么衣服,荷包是否够的时候,念甜主动拉住了刘大能的手,“大能叔叔,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衣服卖的便宜点吗?我也想穿新衣服……” 听的刘大能就古怪了,“那里面不是有衣服吗?你非要说不喜欢,你是爱淘便宜货吗?” “白痴,值钱的肯定好啦,不过我身上的钱不够,你又不肯借我,我只好给爸爸先买一身咯!” 我听了之后,竟然在三年里第一次有一种鼻子酸酸的感觉,拉过念甜,“为什么你不去买呢?或者便宜点,咱们一人买一身也行啊!傻丫头!” “你要去谈生意,当然要穿的好点了,而且以后吃喝住店不要钱么?还有,酒又不能少了你的……” 念甜说完一笑就拉着刘大能非要去买点便宜的东西,搞的刘大能摸了半天脑袋,这才去买便宜点的新衣去了,念甜说的不错,很多东西都需要花钱,这就是现实,但是是谁让她还在十七岁的花季就明白这么多了呢? 选好了衣服,念甜的加起来才刚刚过千,刘大能感慨真是个好孩子,我们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我和刘大能去前台办理房卡,念甜眼睛滴溜溜的打转,忽然一只也不知谁养的大白猫跳了出来,被念甜一把捉住把玩起来,可能抱猫的方式不对,弄的这只猫一直在喵喵的叫,念甜就学着这叫声也喵的叫了起来,叫了许多声,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正好被一对年轻的男女看见,那男孩就对念甜指指点点的说了几句日语,女孩就走过去对念甜一鞠躬,索要猫咪,念甜听出了眼前靓丽的女孩是日本人,立刻用日语热情的攀谈起来,偶尔还叫了一声,“卡哇伊!” 刘大能就嘿嘿的笑,念甜急忙扭头对我们说,“爸爸,这是一只神户猫!” 刘大能又嘿嘿的笑了笑,回头对我说,“其实念甜这孩子心地蛮善良的,对你又好,也许你真能把她当女儿养!” “不,大能!”我看着念甜眼中闪过一道冷冽,“你以为这就是念甜吗?不,你错了,这些年的仇恨让她懂得了隐忍,她藏的很深,我知道,如果有一天她有能力的时候,一定会出手报仇,我和她,始终有一场生死之战!” 我补了一句,“一定会的……” 456、老马失蹄 刘大能不敢相信的看着念甜,“不会吧,她对你很好哎……” 我看了一眼还在办理入住手续的前台小姐,叹了口气,“你能看出她的喜怒哀乐吗?这些在她身上都不会随意表露出来,至少平时你不会见到,她跟着我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甚至眼都没有眨一下,那个时候她才十五岁,这是一个正常女孩子应该有的表现吗?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带走她的时候吗?起码那个时候她还懂得害怕,可是一年,她就学会了隐藏所有的负面情绪,同时展现了她对道术、阴阳术等等术法强大的天赋,我可以断言,她未来的成就,即便没有窦家血脉的加持,也会超越现在的董瀚麟!” 惊的刘大能张大了嘴吧,半天才回过神来,“那、那你还敢带她在身边,还要教她道法,要是你不忍心杀她,我还是老话,我来做坏人!或者你也可以把她送回日本,那是她的家乡,让她走的远远的,以后永远找不到你我报仇!” “不行了,大能!”我拍拍刘大能的肩膀,“兄弟,你已经杀不了她了。” “不会吧,才三年我就不是她对手了?”刘大能狠愕然,我笑道,“否则我怎么会说她拥有惊人的天赋呢?再过几年你见了她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刘大能很认真的看着我,“那怎么办?可以送走吗?” “我不能让她离开我,是我让她的命运变成了这样,我不能丢下她不管,而且,把她送到哪里去?不知不觉间等我察觉时,我已经铸就了她,她学了我这般大手段,一旦误入歧途后果不堪设想!” 我打消了刘大能的考虑,对他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有一颗正直的心,我也在慢慢告诉她,她父母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与你们无关,最终一战之后,不管胜负如何,不会再去寻你与秦苏麻烦就是了!” 刘大能激动的一把拉住我,“听我的,咱们……” 话说一半,身侧传来前台小姐柔柔的声音,“先生,您的房卡办好了!” 我看着刘大能,故作潇洒的也不回头,伸手就接了过来,只觉得手里是两张卡片,很光滑,回头一看,“我擦,这是啥玩意?钥匙呢?” 刘大能就古怪的看着我,满头黑线,“都什么年代了,还钥匙,这是大城市,宾馆都配了电子锁了!” 念甜听到房卡办好了,当下把猫还给了她的同胞,一鞠躬告别之后,立即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臂,“快快快,换好衣服看看呀!” 我们开了两间房,学术会是下午才开,此刻是中午,在刘大能的帮助下,用那张薄如蝉翼的卡片在门把下面一贴,嘶的一声,门就开了,完后刘大能把房卡塞进我的怀里,“拿好,别丢了,丢了就进不来了!” “咦!真是高级!”我拿着卡片在门上又贴了两次,念甜抢过来也试着按了按,感觉非常新奇。 看的刘大能就笑了,“好玩吧?” “好玩!” “没玩过吧!” 然后我和念甜一人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提着衣服进去了,一进屋念甜就把我赶进卫生间,非要我快洗澡然后换衣服给她看看,我拗不过念甜,休息都没休息就进去洗澡了,洗澡的时候我就听见外面总是传来刘大能欢快的笑声,很奇怪他们在做什么,不过我脱光了又不能出去看,只好耐着性子狠狠的冲了一澡! 我将水温调到最大,任凭那些微烫的水冲到肌肤上,可我分明感觉到些许冷意,那种冷对我是一种难言的痛苦,我只能日夜忍受。 洗干净之后,我不敢留下一丝水珠,因为它挥发的时候,会让我更烫,也会让我更冷! 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挂掉胡须,我似乎回到了过去,我盯着自己,看了很久,最后穿好了念甜咬牙给我买的衣服,刚走到外面就听见念甜蹦起来叫道,“超级帅,爸爸你好棒!” 可看着念甜还穿着土掉渣的衣服,我心里无比的难过,点了点头,“你们在做什么?” 刘大能一听,瞬间就扑在床上了,用他肥大的身体遮掩着什么东西,让我特别好奇,连拉带拽的非要让他起来,一旦他身下的东西露出一角,我就看明白了,气的我一掌打在刘大能的屁股上,好哇这家伙居然再教念甜玩扎金花,特么的居然还赌上了钱! 刘大能的身体下面压了好几万呢,恨的我牙痒痒,揪这刘大能的耳朵就提起他来了,疼的他哎呦呦的大叫,我便骂道,“你这家伙,好的不教,教这些东西!” 刘大能连忙回我,“娱乐!娱乐一下!” “那娱乐完了没有,娱乐完了去吃饭!” “完了,咱们这就走!”刘大能赶紧收钱,被念甜一巴掌按住了,念甜怒气冲冲的瞪着刘大能,刘大能赶忙说,“愿赌服输,我可不会还给你!” “不行,起码要再玩一把,让我回本!” 刘大能一听这个就乐了,他玩扎金花可是老手啊,不过还是挺介意我的意思,念甜一看,立即又跳下来拉着我的手左右摇晃,“再玩一次嘛,又不差这一把,我都输惨啦!” 我看着也是,不差这一把,念甜的钱就是我的钱啊,我也心疼啊! 当下我叹了一口气,“算了,最后一把,这把我替你玩!” 心里想,不能让刘大能这货再坑钱了,我看看底牌,能赢就赢,不能赢就认输,念甜却一步跳上了床,“不行,我输的我要赢回来!” “哈?”我和刘大能同时一惊,怎么有点赌侠的味道? 刘大能看念甜较真,一屁股坐回去了,“行啊,给你个机会,压吧,你压多少?” 我看着刘大能收回来的钱,怎么也有两三万吧,一会功夫输赢上万,这是豪赌啊! 念甜将自己的小书包一翻,倒出好几沓钱,“我全压了,赢你那的钱!” 刘大能点了点,“你确定?我这可比你少一万八呢!” “那就欠我一万八,我和你一局定胜负!” 我一听这个,哎,全完了,这玩牌有讲究,起码不欠钱啊,欠钱的准赢,刘大能也是乐了,翻开自己的牌看了看,“你不看看牌再压?” 我站在刘大能的身后,看见刘大能是一个a,剩下两张不足为惧,这牌不大,但是念甜只要不出对牌或者a外加一张像样的牌就输了,应该看看,我点点头。 念甜立刻大叫,“不看了,我爸爸说了,这牌能行!” 噗…… 我是让你看看牌啊! 刘大能老手了,怎么不知道我的意思,一听就知道念甜是会错了意,但是自己牌也不大呀,又强装镇定,“输了别哭鼻子哦!” 念甜脸色变狠,这就是着急上火的表情,“压了压了,你快开牌!” 刘大能看着念甜手里的钱,吞了吞口水,正是运气好的时候,虽然不大也能赢钱,当下猛的把牌拍在床上,念甜一看刘大能的牌,呼了一口气,“我看你的牌就不大!拼一拼!哇……” 念甜一摊手,“我赢了!” 正好比刘大能的牌大一点,念甜哗的一声就把钱全收了回来,“欠我一万八,愿赌服输。” 看的刘大能目瞪口呆,“这把你运气变好了???” “什么呀,我好几次赢你都弃牌了,就等现在收网了!我的运气比你好的多了!” 听的刘大能噗的喷了,坐在地上一拉我,“你确定没教过她玩扎金花?怎么还会欲擒故纵了呢?” 我摇摇头,就听刘大能痛心疾首的说,“我可就对她说过一遍游戏规则啊,还想骗新手点钱呢,这次我被骗了……” “谁要你小瞧我,这么简单的规则,不就是玩心理战术吗?难得到我嘛?输了不许哭鼻子呦!” 念甜就是这么一会,就看破了扎金花的关键,刘大能看着那些血汗钱进了念甜的小书包,比割他肉还难受,顿时眼眶一湿,一种失败感油然而生,还真哭鼻子了…… 连我也惊的张大了嘴巴,刘大能这是老马失蹄啊! 吃过中午饭,一行人向刘大能认识的那位巫师参加学术交流会的地方赶去,其实就是在一个酒店租下的一层会议室,看起来还是有些专业的,进这会议室的时候,却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拦下,伸出手来,向我们示意着什么。 刘大能一惊,“这还要买票入场?” “入场证!这是专业交流,凭邀请卡片才能进去,里面可都是大师,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不少,而且……” 这个小伙子神秘的笑道,“今天的主题是要展现灵异世界最最、最最、最重大的突破!可以说是万人瞩目,否则又为什么这么多大师肯甘愿抹下面子来呢?” 我和刘大能大眼瞪小眼的互视一眼,什么时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念甜也眨着大眼睛,对这最最最重大的突破深感好奇,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那个看门的小伙子手又是一伸,“把邀请卡片拿出来啊先……” 457、好名字 “怎么?没有吗?”这个小伙子见我们掏不出邀请卡,就有点不耐烦了,“没有邀请卡就一边玩去,看你们年纪不大就不像是大师!” 听了这话我就有点被逗笑了,难道他的意思是有点本事的一定是老古董吗?我就很认真的对他说,“是否是大师,应该以本事而论,你的话太以偏概全了!” 那小伙子俩眼一翻,也不知听到没有,刘大能将那名画在他眼前一拍,“这画是翁渣渣大师要我送过来的,难道我们还不能进去吗?” 年轻人一指大门,“学术会结束了,翁大师自然会出来的,你们就站这等着吧!” 气的刘大能眼里要喷火,直恨这个小伙子只认卡不认人,干脆打了个电话给他认识的翁大师,没想到电话刚接起来刘大能还没说话,那边就撂了,刘大能只听了两句,就气恼恼的讲,“那个渣渣居然说他要演讲,让我们在外面候着他,妈蛋的,居然不给老子面子!” 刘大能又一转头向那个看门的家伙问起来,“什么时候结束?” “哈?大约还有两个小时,这才是刚开始而已!” 那个年轻人的话使刘大能彻底要被点燃了,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面闯,顿时一阵拉扯,刘大能仗的膘肥体硕一顶肚子,就把这小伙子给顶爬下了,连忙这就要打电话叫保安了! 我怕刘大能把事情办糟了,这就要去拦下那年轻人,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惊讶的问起来,“咦?是小天么?” 这一声记忆中快要模糊到淡去的声音让我缓缓转脸,宋泽宇几年没有变化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那个一起滇南之旅又发下誓言征服全宇宙的朋友,就在这个令我尴尬的场合下出现了! 宋泽宇一见真是我,忙过来挥拳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击,待落下,却轻了不少,“真是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连我一个电话都没接?” 刘大能一瞧,这人他也认识,便是过去上下打量了半天,“宋泽宇?怎么是你!” “刘大兄弟?你不是留在云南佳人相伴了?怎么也出现在这里了?” 念甜看着宋泽宇眨了眨眼睛,“爸爸,他是谁?” 念甜的问话让宋泽宇差点喷了,赶忙问我,“爸爸?小天……你啥时候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呃……”我心知宋泽宇对我也算是知根知底,想要瞒他是瞒不住,便是一拍念甜的小脑袋,回首对宋泽宇说,“她在逗你玩,这是我的徒弟!” “唔!”宋泽宇看着念甜,“女徒弟?哈哈,这么漂亮的女徒弟,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 这个宋泽宇这么多年还是如此不正经,让我老脸一红,刘大能憋不住了,“老宋,你怎么在这里?好意外啊!” “意外吗?这次学术研讨会是我赞助的,当然我会在这里,倒是你们来干嘛?” 刘大能一听,这个什么狗屁大会竟然宋泽宇是东道主,急的一把拉住宋泽宇,把这次来的目的说了几句,非要宋泽宇给走个后门,宋泽宇听后哈哈大笑,“就这么点小事,你咋不早说!” 我们心道,鬼知道你在这里当赞助商,只见宋泽宇对那个小伙子一挥手,“让这三位大师进去!” “可是他们没有邀请卡!”这个年轻人还不变通,坚持了只认证不认人的原则,气的宋泽宇大怒,拿出了大集团副总的气势,“我现在写三张给他们行不行!” 这一怒,顿时吓的眼前处世未深的年轻人一吐舌头不敢答话了! 宋泽宇一拉我们到一旁说话,“这小屁孩是灵异协会的在校大学生,屁也不懂,你们别见怪,一会这个会开完了你们别走,我请你们吃饭,这么久没见了,可要好好聊聊!” 宋泽宇的话我只听了前一句,忽然流漏出一点奇怪的表情,灵异协会?不是苏柳梦组织的那个爱好者协会吗?怪不得,以宋泽宇和她父亲的关系,当然要来当这个赞助商了! 听的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宋泽宇要请晚饭,还是刘大能一戳我,满脸的戏谑,“走啊,先把正事办了,回头要宰他一顿!” 宋泽宇嘿嘿干笑,赶着我们进去,“去吧去吧,说不好有惊喜哦!一会见啦!” 我竟然是被宋泽宇给推进去的,刘大能又在我后腰上用指头一戳,“咋样,要见老情人了,有木有很激动啊!” “老情人?爸爸还有老情人?”念甜若有所思,只是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我脸色一窘,“行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办完了你赶紧带着东西回去给秦苏,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刘大能听后讪笑,“急什么,连让老子吃顿老宋的接风宴也不行么?” 我心里知道这是刘大能故意打趣我,搞得我还是挺郁闷的,这家伙说的也有道理,我不能把他赶走呀! “那个就是翁渣渣!”刘大能忽然一指那台上正边喝茶水边做演讲报告似的半老男人,大约也就五十岁多一点的样子,非要留一撮山羊胡,穿着洁白的唐装,似乎打扮的有一派大家之象,不过我见了这家伙,眼中倒是有些明悟的样子。 翁渣渣,这个名字是多随意啊,咋一听,总是觉得他爹是跟他有仇吧! 可是待我见了他,就发现这个翁渣渣不简单,从他面相来看,应是命里缺水,渣之意是什么?渣,同音查查水声,此乃第一个渣,第二个渣又是指提炼之后的东西,水提炼之后不还是水吗?就字面上的意思,此渣渣非彼渣渣,乃是水中之水的意思,而且渣字本身带了三点水,可以说渣渣二字之中全是水,对他是再好不过的名了,所以我说此人的名字还真是不简单! 刘大能拍了拍我,“走,去那边坐会等着他!” 原来远处还留着一张空桌子,再一看,这会议厅里的人确实不多,约莫有个三四十人,不过就是这些人,也能把不大的会议室给挤个半满。 我们刚一坐好,我就听见翁渣渣正在讲蛊术,翁渣渣是巫师,讲这个也正是他的老本行,虽然我对蛊道不是很理解,但听他说蛊术的利弊确实有些独到见解,他说这蛊全靠以人养虫,蛊虫关乎性命,要保持心态的平和,不要随意对人下手,才是长生之道。 一般蛊者都是一言不合偷下毒手,翁渣渣提倡和谐社会,我觉得确实做到了独树一帜! 后来翁渣渣又说这蛊降之术,全靠精神力,所以修炼这个的同道,施展法术一定要一心一意,不可同时控制多种术法,才能心无旁贷,否则只为了追求施法的成效,忽略了风险,那是大忌!翁渣渣说完,一摸胡须,四下一看,这些陈诉顿时引来了噼里啪啦的掌声。 翁渣渣伸手向四处示意不要鼓掌了,表现的特别谦虚,可我分明看见他的脸上满带笑容,不过我却想到了窦玄和窦骨兄妹,那家伙一旦下手,基本上是几种降术一股脑的都用出来,按他的说法,窦玄、窦骨岂不是降术还没生效,就先把自己害的反噬,死翘翘了? 但窦玄兄妹有窦家血脉的加持,又不能以常理度之,可偏偏我现在见过的高手太多,总之翁渣渣的话对与否我不了解,却觉得他的话也绝不是真理! 翁渣渣卖弄了几句自己的经验,就看见前排的几个大师若有所思,翁渣渣才表示自己讲完了,让出了位置下台,主持人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女生,说话还很腼腆,我看这也是个大学在校生,是灵异协会的新血夜,貌似灵异协会壮大了不少,只听主持人拿着小卡片说,“下面请齐哲苟大师上台演讲!” 刘大能噗的就喷了,“骑着狗?咋不骑猪呢?这些大师的名字都他妈的这么标新立异啊!” 不过会场里后排的人都还是一脸尊敬的等着大师演讲! 刘大能一拉我,“看,他来了!” 只见翁渣渣原来是早就在台上居高临下的看见了刘大能,竟然连头都不对我们点一下,只是下了台才慢悠悠的渡步过来,刘大能赶忙给他擦了擦圆凳,这桌子竟然都是茶馆里的圆桌,翁渣渣也不客气理直气壮的就坐下了,“东西带来了吗?” 刘大能又把名画奉上,翁渣渣看了几眼,就抱在怀里,“那些材料我放在宾馆了,一会看完了重头戏,你跟我去取!” 气的刘大能咬牙切齿,心里直骂,那你还让我来干啥,等晚上去宾馆直接找他不就行了?我们的时间不也很忙吗?谁有功夫和他闲耗着! 翁渣渣喝了一口自己端下来的热茶,瞟了我们一眼,落到念甜脸色的时候眼睛眯了一下,眼角的桃花纹都现了出来,“他俩是谁?” 我看这家伙问的就是念甜吧,我可看见他没正眼瞧我啊!原来还是个老色狼! 刘大能随便应付了两句,就听见翁渣渣低声念了一遍念甜的名字,忽而轻拍一下手,“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命里这么苦,让我给你看看手相吧,也许我能给你破解一下?” 这话有点耳熟,我瞟了翁渣渣一眼,一个巫师怎么还要学算命的给人破解命理?不会是泡小姑娘的把戏吧…… 458、三年准备 念甜咯咯一笑,伸出了白嫩的手掌,翁渣渣急忙接过来一看,还不留一丝痕迹的用手摸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你是孤儿?哎呀,你这命理可不好!想要改变一下本大师需要下大工夫,不如晚上你来我房间我们好好探讨一下啊!” 听了这话,我正想一巴掌拍飞他,只听念甜笑着说,“大师,你的话可说错了,我的名字带甜,可甜着呢,至于我命里的那一点苦,我想我有一天会亲手解决的!” 刘大能皱起了眉头。 翁渣渣顿时脸上就露出了惋惜的神色,故意吓唬念甜,“这可是你我的缘分,我在上海只逗留一小段时间,过了之后我就会去南海一趟,以后再见恐怕是没机会了哦!” “南海?海南岛?去那边干嘛?”刘大能也没太多想法,反正就是随便问问,不过翁渣渣似乎又找到了吹嘘的借口,不屑的对我和刘大能瞟了一眼,又看着念甜说,“我去南海是要夺宝,你们这些普通人当然不知道,不过说给你们听也没什么!” 翁渣渣顿了顿,“刘大能,听我的那位朋友说你要买材料是你的朋友想炼制一件法器,你应该对咱们道上的事情有点了解,董瀚麟这个人你可知道哇?” 我瞬间眼神一紧,立即平静下来,刘大能急忙问,“知道啊!我熟……” 我悄悄踢了刘大能一脚,刘大能改口,“我熟人给我说过,怎么回事?” “那你可知道,这董瀚麟身上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名为照妖镜!当然他只有个碎片,但就是这个碎片,也值老鼻子钱了,我估摸着卖上千万不是啥难事!” 翁渣渣有意无意的瞟了念甜一眼,只见念甜表现的十分震惊,“这么值钱?” “那是当然了,不过这点小钱本大师可看不上眼,重要的是,这照妖镜的功用!”翁渣渣故意卖了关子,为的就是引起念甜的好奇心,念甜伴我时间久了,当然知道我也有这么三分之一的碎片,必然能猜测到我非常想听听关于照妖镜的信息,眼睛之中升出了汪汪秋水,崇拜的问起来,“大师,是什么功用啊?听起来很神秘耶!” 念甜当下给翁渣渣使了个美人计,搞的翁渣渣洋洋得意,“哈哈,这功能可就多了,但是怕是现在这个天下还没人能参透其中的奥妙,据我所知,只要看破这照妖镜的神奇之后!” 翁渣渣接近念甜,我和刘大能连忙也凑到了念甜的身边,翁渣渣低声说,“看破照妖镜的秘密后,持有者可以得到一种超能力!” 哈?超能力? 这个翁渣渣说的玄乎了吧!还整出超能力来了? 刘大能已经被惊的魂不附体,“你咋知道?” 翁渣渣理都不理刘大能,念甜只好假装很想知道样子,“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秘闻虽然外界很难知晓,可却瞒不过本大师的耳朵,我在闽浙一带那是受人崇拜,朋友无数,这些消息不必打听,自然有人为了讨好我对我讲的!” 翁渣渣不肯透漏来源,却是吹嘘起了自己,我看他八层也是听别人胡说八道的! 我不动声色,“那董瀚麟本事很高,据说无人可以力敌,翁大师有把握去趟这浑水吗?” 翁渣渣瞬间眼睛一亮,嘴角勾出了自负的微笑,“董瀚麟毕竟是一个人,就是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我鬼都不怕还会怕他?小伙子你胆量也太小了,要知道人云亦云,耳听为虚,料想也是传的太神乎了,要是真的遇上本大师,虽然我不敢说有把握制服他,但他也绝不能把我怎么样!” 翁渣渣找到了吹嘘的机会,“董瀚麟胆敢出现,那是他自寻死路,本大师这就要去教训他这小儿一顿,让他把宝贝双手奉上,要他知道一下,这种宝贝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收藏的!” 翁渣渣说的高大上,好像他已经将照妖镜收入囊中一般,我却想翁渣渣的话简直没有半分可信度,甚至有点恬不知耻,所有道上的人都知道,鬼虽然可怕,但是却不如董瀚麟可怕!他能说出这种话,我看是根本不识得董瀚麟的手段吧!搞不好这家伙就是个野道,还是个妄想一战成名的笨蛋! 刘大能不服气了,“咱们不说你一对一和董瀚麟谁厉害,就是那集英殿,怎么不可能出动大批人马前去?那带队的老头楚时招,早就名动天下了,你能行吗?” “哼!”刘大能的话让翁渣渣有点不高兴了,“楚时招怎么了?告诉你吧,我是不想和他撕破脸皮,他要是和我抢,我就不得不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了!” 撕破脸皮?刘大能惊讶的表情让翁渣渣自鸣得意,刘大能又问,“你认识那老头?” “呵呵呵……认识他?告诉你吧,二十年前楚时招去闽浙一带,受到了我一个朋友的欢迎,请了许多人给他撑面子,本大师的名望这么高,怎么可能不在受邀之列,当然见过,只是我懒得理他,牛逼哄哄的,本大师是什么人,能和他一般见识?” 听了这话,我就想,是楚时招懒得理你吧,要不你咋说的这么愤慨! 不过我还是想要探听些详细的信息,否则南海那么大,我怎么去找董瀚麟,董瀚麟我迟早会和他生死搏杀,我准备了三年,终于让我找到他的尾巴了! “那,翁大师,董瀚麟到底要去南海的什么地方?” 别管我说的多么谦卑,翁渣渣都没有理我,念甜拉着翁渣渣的臂膀使劲摇,“大师,人家也很想去南海玩一玩嘛,带上我嘛!” 翁渣渣立刻答道,“行啊,不过我得等我朋友给我打电话我才会动身,这照妖镜的下落还不太明朗,不如我这几天先陪你在上海玩一玩?” 这个翁渣渣要不是我指望从他口中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否则我现在一定打死他!居然还想老牛吃嫩草! 念甜咯咯咯的笑,“大师我们互留个电话号码吧,记得走的时候打给我哦!” 翁渣渣当下掏出手机,念甜说自己没有,就打给刘大能就好,翁渣渣又不高兴了! 刘大能干笑着,“不知道翁大师的朋友是哪位啊?这信靠谱不?” 翁渣渣来了个大白眼,“他就是集英殿里的人,你说靠谱不?” 这么一说,我们都明白了,这翁渣渣的所有情报都是来自他那个朋友啊!他本身却是没什么渠道得知,看来猪油扪了心,是想要去凑过去分杯羹的讨人厌苍蝇罢了! 不过要说翁渣渣的信息来源于集英殿那这事就错不了,以我对集英殿构成的理解,集英殿之人平时都在全国各地各自为战,只有大型活动的时候才听从调遣,这就好比是一群土匪、绿林好汉,制度一点都不完善,也没啥大局观念,用哥们义气套点话出来简单的很,不像诸葛世家,实行的是圈养政策,有严格的制度,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口风就很紧了,所以说野生放养还是弊端很多! 但、董瀚麟的现身让集英殿有所动作,那么诸葛世家必定也会派出大批人马前去南海,恐怕这又是一场恶战! 刘大能嘿嘿一笑,还想说点好话,让翁渣渣别放了我们鸽子,刚一张口,就见主持人在台上报幕,“各位请安静一下,本次大会的重中之重就要出场了,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灵异协会的主席登场!” 翁渣渣马上一伸手让刘大能别说话,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对这重中之重的灵异协会主席特别期待,刘大能看着藐视自己的翁渣渣,好像吃了一口苍蝇,话就被噎住了!气的跟着啪啪啪的鼓掌去了…… 我忽然就愣了一下,双手无知觉的鼓起了掌,灵异协会的主席,是她吗?一晃许多年过去了,想不到早已物是人非,今日相见,曾经道过的别,又该用何种态度来说你好? 也许她在台上,我在台下,至多一个颔首微笑,或者也会泪眼摩挲,不过这不远的距离,怕是只能听一听老朋友的声音吧,我的胸口,温度已经不再是她的了…… 经久不息的掌声,这才千呼万唤始出来,我看见白锦潇洒的走了出来,脸上早已褪去了稚嫩,很大方的接过话筒,“各位前辈,大家好!我是灵异协会的主席白锦,也许在座的各位对我不陌生,因为我和许多位大师都有过电子邮件的沟通,今天我请大家来,是想向这个世界宣布,我们灵异协会最最重要的发明——灵魂捕捉器终于研发出来了!” 原来是这个小子,我去,当年我的一句戏言还真让他搞出了大发明,诚然,这是灵魂捕捉器是科学与道术的结合体,确实值得关注,而且也标志着灵异学的长足突破,所有大师都很好奇吧! 白锦笑了笑,坦然自若的等掌声停下,才又感慨起来,“我的发明,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也最成熟的发明,它会颠覆国人对有没有鬼这一理念的认知,各位的本事终于将迎来一个春天,可以说马上就要被世人所接受,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啦!” 话落又是雷鸣的掌声,翁渣渣拍的最响!白锦又笑,“这个发明,我从迷茫走到了现在,有太多的巧遇,我失落的时候,也总有一个人鼓励我,他对我的帮助很大,我要感谢他,虽然他今天没有到场,但是我依旧要把他的名字说出来!” 我看着成熟的白锦,心里说这孩子有成就就好,本来就是我的一句戏言,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深…… “他就是!”白锦看了看手上的卡片才把称呼念全,“国际著名灵异大师、道教协会常任理事、捉鬼有限公司ceo,夜大师!” 我有点愣神,原来说的不是我呀…… 刘大能哼了一声,对我小声说了一句,“白眼狼!” 9di6 459、关于变化的讨论 记得去滇南的时候,在机场刘大能还和白锦讨论过这件事,知道这一发明成果的基础理论是我和白锦这小伙子说的,现在一听,竟然连我提都没提一句,当然不高兴了! 可我却谈不上不高兴,只是有点失落而已,时间这么久了,那个原来叫我一口一个大哥的孩子,现在怕是把我遗忘了吧。 “或许,夜大师对他的帮助真的很多!”我给自己找了借口,回头对刘大能微微笑了笑,让刘大能当下就白了我一眼,哼哼着说,“就当吃了个驴肝肺吧!” 白锦接下来又说了一通各种感谢的话,听的翁渣渣不住的点头,端起水杯扬起了脖子想要喝了一口水,忽然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一杯水在不经意间被他喝完了,当下随便一招手,要服务的灵异协会那些小姑娘赶紧给自己倒上,然后再度抬头去聚精会神听我曾经瞎掰的通灵器原理去了。 至于我在台下看到白锦此刻意气风发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化真的太多了,心里有些感叹便开始神游九州,苏柳梦怎么不是灵异协会的会长了吗?那她到底哪里去了? 时间一如白驹过隙,只是睹物思人,越发的对苏柳梦后来的下落有些迷惘。 以至于那个服务的女生为翁渣渣倒满了热水,又给我端来一杯茶递给我我都没有发现,我看着忽然飘至眼前的白色瓷杯莞尔一笑,“谢谢你,我不喝!” 我觉得这个杯子挡住了我的视线,还用手轻轻去拨开那雪白的杯子,我的手就这样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捧着杯子的小手,忽然觉得这双手瞬间颤抖了一下,若不是我接的快,这杯子怕是逃不了落地而碎的命运了吧。 我奇怪的向那个倒水的女孩子看去,曾经非常熟悉的脸上,有些泪痕,我不敢相信的大惊,再度失神间我突然记得很久很久的很久以前,我设想过太多的见面场景,也思考过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淡淡的一句残忍拒绝。 也许造化弄人,也许过眼云烟。 “咦?是你……”刘大能又惊讶的不分场合说了这么一句话,打破了片刻的回忆,话落,苏柳梦急忙提着略显沉重的水壶向会场最后面的墙角逃去。 我有点错愕,看着一身服务生打扮的苏柳梦已经快速逃过了我目光,连手里水壶放下都忘记了,正好外面站岗的灵异协会新人进来倒水喝,看着傻呆呆的苏柳梦就嘀咕了几句,我耳力灵敏却也听的清清楚楚。 他对苏柳梦说的是,“你傻站这里干嘛?” 他又悄悄指了指我们,“那几个是会长表哥的朋友,场地都是人家宋总赞助的,你咋连口水都不给倒?快去快去,一点都没眼色!” “我、回来取杯子……”苏柳梦轻轻在脸上抹了一下,找了个借口低着头就要走开,又被那个白痴拉住,“奇怪,你好像哭了?这可不好,有什么事也不要在会场表现出来嘛,要笑!” 那白痴夸张的比划着,拼命的要让苏柳梦像他那样没心没肺的笑起来,“这就对了,笑的开心点、灿烂点,快去取杯子吧,好好工作!” 苏柳梦笑了,不过没有以前的天真烂漫,多了太多的陌生,白痴走后,苏柳梦的唇就变弯了,没有涂过唇彩,苍白的会很吓人。 她将水壶放在脚下,见我看过来,急忙转过身去,站在墙角里,伸出小手像是捂住了嘴巴,我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她在哭泣,消瘦的肩头还在抖动,刘大能挠着头,“这是咋了?” 刘大能再看我,我已经离开了座位向苏柳梦走过去,我有些忐忑,是什么让熟悉的背影这般悲伤,我凝了眉头,但是我没有犹豫,我伸手,还是顿了一下,最后轻轻落在苏柳梦的肩头,“我……” 我只说出一个字,苏柳梦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连一面都不肯见我,嗖的一声就向会场外冲了出去,脚下早已忘记了被自己搁置的水壶,踢的一声大响,身子在逃跑的途中晃了一下,跌撞开门消失在会场外。 我收回了还落在空中的手,轻柔的看着还在晃动的门,不理解,但也不奇怪,为什么不能见上一面,不能说几句宽慰的话,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苏柳梦踢翻水壶的声音引的所有人都回头向我这里看来,只见我视这些大师如无物般的摊开刚才摸了一下苏柳梦肩头的手,丝毫的不在意别人的眼神。 忽然台上白锦惊呼一声,“啊!你、他、我……” 我这才肯抬头看了一眼白锦,白锦的样子在我的注视下又变回了原来那个面对我惊慌失措不敢言语的样子,我对他随意一笑,立刻追出了会场,离开的时候,我见念甜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很狡黠。 我刚追出会场外,左右一看,就见那守在门口的白痴向右面的方向看去,我当时就快步向右面的跑去,电梯前,苏柳梦不停的按着按钮,听到我的脚步声,一扭头就逃进了应急通道,我与她一追一逃,空旷的通道中只有一连串的脚步声。 苏柳梦逃的急了,脚下越来越快,一个台阶没站稳,跑的更快了,扑倒在对面的墙上,登时撞了额头,力气之大,竟然将身体弹了回来,她的背贴在了我的怀,我追上了她。 她的身体很轻,对我来说几乎都感觉不到一点重量,她还想挣扎,可被我一手揽住了腰,她逃不掉了,只好又捂住了嘴巴,颤抖的样子越发的楚楚可怜。 我没有说话,再等她稳定下情绪,渐渐的,我感觉她的呼吸略微平稳,从她的指缝里吐出一些尖细的声音,她还在努力的试图让自己平静一点,她问我,“楚小天,你什么时候变的勇敢了……” 我慢慢放开苏柳梦,“是你变的不勇敢了!” 我话落,那些呜呜呜的哭声开始弥漫渲染……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时间改变了许多东西,只好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扳过她的肩头,直到她不再反抗,我才看见她撞在墙上的额头上有一道细小的血口,她用了太大的力气了吧。 有一点红色的血液落到了苏柳梦的眉毛上,她的眉毛还是细如柳丝,但是要是拧起来的话,现在的伤口就会很痛,这样与自己过不去真的好吗? 我掏出手帕,用手指抵着手帕按在她的眉上血口帮她止血,苏柳梦就这样安静下来。 我思考了一会,那句你还好吗始终没有说出口,我知道,如果我问了,她就会哭。 “从上次我离开这里,现在是我第二次来,今天刚到的。” 苏柳梦点点头,没说话。我们就站在这无人的通道中,这里要比任何地方都适合我们彼此说一些原本想好了但此刻却不再适合说的话,但是苏柳梦用沉默来代替一切。 “你应该是刚毕业吧?我记得你休学一年。” 苏柳梦点点头,我一拉她的手臂,自己先坐在了台阶上,她就听话的坐在我身边,我说,“开始我特别迷茫,后来就不怎么迷茫了,柳梦,你是一个努力的女孩子,也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你是来帮白锦的忙吗?他现在看起来成熟多了!” 苏柳梦就摇摇头,我凝了一下眉,马上舒展开,“你的伤……” “我没事!”苏柳梦不等我说完就把手帕还给我,然后打断我,她可能不想太多的透漏自己的现状,所以不想要我多问。 我就安静的看了一会她,如果她想安静,我应该让她安静! 过了一小会,苏柳梦忍不住开口,“你现在在做什么?还是在干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吗?” “不是了,我……” “看起来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现在做生意了吗?” 听了这话我有点意外,苏柳梦帮我整理了一下刚才在我怀里被她挣扎着弄乱的西装衣领,“这样挺好,应该做一些有前途的正经事,你老大不小了!” 我就被她严肃的样子逗笑了,当然我没有表现得很明显,苏柳梦看了看我的手腕,“我送你的手表哪里去了?” 那块夜光手表么?在很早之前与人争斗的时候弄坏了,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苏柳梦又摸了摸我手腕的一块伤疤,“牙印?是女孩子咬的吗?真狠!” 这一块是念甜咬的,当年她下口很重,撕咬下一块皮肉,愈合之后很难隐藏,我拉了拉西服袖子,落在苏柳梦眼中让她立刻躲开了我的那块旧伤疤,我答了一句,“嗯……是被一个小女孩咬的,她太恨我了!” “哦!” 苏柳梦想了想,“你这不正经的性子要改一改了,不应该到处沾花惹草!” 我挠了挠头,好像她误会我什么了,但是我应该解释或者需要用什么口吻解释一下吗? 就见苏柳梦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苏柳梦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停下了脚步,我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她又向前走去了…… 9di6 460、出手惩治 “等一下!”就在柳梦要离开的时候,我开了口,“让我送你出去吧!” 我露出了一丝微笑,眼睛里透着清亮,看着还犹豫在通道内正要迈着步子走下去的苏柳梦,很坦然的对她说,苏柳梦没有拒绝我,“好。” 我就跟在苏柳梦的身后,有时候我想对她说些话,可柳梦总是留给我一个背影,有时候她也会微微停下脚步,她是想要开口吗?只是苏柳梦还是坚持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很有意思的是,还剩下的七八层,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议去搭乘电梯,直到走到大酒店的前面,苏柳梦才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几下,“谢谢你,我要走了!” 我看了看天色,上海很大,来送画的时候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在路上,此刻六点多了,却多了点昏暗,原来是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阴绵绵的小雨,有些黄晕点缀在车水马龙的街上,我看了看苏柳梦坚强的脸庞,苏柳梦急急忙忙的对我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叫道,“柳梦,亲爱的,我来接你了!” “哈哈,亲爱的,是提前下班了吗?咦,他是谁?”一个穿着很拉风、带着黑色墨镜的年轻人将头盔挂在摩托车上,略微不高兴的走了过来,还故意把半开着的皮夹克拉链又往下拉了拉,露出黑色的背心,胸膛上的肌肉很强壮。 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我也无法知道他和柳梦的真实关系,但我还是简单的对着不善的他点了点头,就听见苏柳梦很激动的说,“程浩,你跑来干什么,还有我和你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再见!以后不要来找我!” 苏柳梦立即又不回头的迅速逃向远处…… “柳梦!哎哎哎,这是怎么啦?我这几天不都是我接你下班的嘛?”那个男孩子看着苏柳梦的背影非常不解,马上对着地面吐了一口痰,变的狠了起来,“装!” 我正想再追上去,因为苏柳梦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仅仅是从朋友的角度考虑,我也很担心她的危险,可还没迈出半步,就被这个带些痞气的家伙给拉住了,黑色的镜片遮挡了他的目光,可是他腮帮子隆起的横肉让我知道他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这一阻的时候,刘大能和念甜正好从里面出来了,念甜看着我被人揪住,顿时气鼓鼓的跑过来,伸手一拍,却被我抓住了她的小手,我如何看不出来念甜这是用了分筋错骨的手段,一旦摸上去,这个程浩就的脱臼了吧。 “去帮我送送刚才离开的女孩子,注意安全!”我用命令的口吻支开了念甜,这丫头和我在**呆久了,接触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野性很重,丝毫没学会收敛,她在我怕一个不留神肯定会伤人! 念甜嘟起嘴巴,瞪了程浩一眼,这才顺着柳梦的背影跑过去了。 刘大能见程浩还抓着我,想过来揍他,我拦住了大能,“你是程浩?” “我就叫程浩,实话告诉你吧,苏柳梦是我女朋友,别想打她的主意!”程浩看起来特别横,被我轻轻一拍手腕就不自主的放开了,还原地转了个圈,这才转过来,有点不太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 “程浩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摘下了程浩的墨镜,就看见程浩瞪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我! 程浩突然大惊,“啊……是你!!!你你你……” 程浩,我第一次去杭州的时候,苏柳梦打着我的名号,让我和她那灵异协会的几个成员见过一次面,也就在那一次我用阴钱给他见了三天鬼,据说这家伙去寺院吃了三天素,但是阴差阳错让他逃过了马良一案,现在见了我就想起了自己的见鬼经历,怎么不怕! 程浩认出是我,当下转身就逃向他骑着的那辆大号摩托车,被我一扳肩头,又是几转,转的头晕脑胀,程浩我虽然就见过一面,但心里面知道这个痞子心性不好,喜欢欺负人之外还特别的花心,绝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当然不可能再让他和苏柳梦接触了! 我眯着眼睛,可是眼神很犀利,“你说柳梦是你的女朋友?” “呃……”程浩很害怕,被威胁的感觉让他很不好,这种压迫有点让他想逃,我相信见了太多、以至于习以为常看到追杀我之人被我亲手杀死的那种眼神,绝不会是生活安逸的普通市民能够完全承受的! 程浩嚣张惯了,又不肯低头认错,只好用愤怒来掩盖这种恐惧,越恐惧越愤怒,恍然的瞬间,他的思维短路了,嘴里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鬼话,反正就是下意识的叫骂起来,“谁稀罕,都是被人抛弃的二手货,装什么清高!让玩就玩玩,不让玩就算了,我又不是泡不到妞!” “嗯?”我用鼻子发出冗长的质问,骇的程浩两眼瞪圆,嘴里蹦了豆子,“咋、咋了,你难道不知道,她跟人家订婚又被甩了,又不是我干的,快放开我!” 程浩紧张的盯着我的手,生怕我给他下了法术,听了程浩的话,我心里有点为苏柳梦可惜,很好的女孩子,怎么感情上发生了这么糟糕的事情,便是松手一放,程浩就是半个小混混,问他估计可问不出什么更有用的信息,程浩被我一放开,顿时吓的跳上了摩托车,连踩好几下才把摩托车发动着,正要离开,忽然眼皮突突跳了几下,惊的舌头都吐出来了,原来是被我在肩头拍了一下。 “啊啊啊……你要干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程浩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我一拍就暴露了自己的恐惧。 我迷茫的问他,“有吗?你想让我做什么?” “呃……”程浩定了定神,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大了,回头看了我一眼,悄悄的发动摩托车向前骑了几米远,才目露凶光,叉腿撑住车,转身对我竖起拳头,还把中指露了出来,刘大能一看,大叫一声,“靠!” 这一吼,吓的程浩一溜烟就跑了,刘大能呸了一口,“小王八蛋,你咋不揍他一顿!” 我嘿嘿一笑,“用暴力可不好,还是让他去寺院什么的地方反省三个月吧!” 刚才一拍,我给他施展了个最简单的见鬼之法,他有过见鬼经历,应该知道去哪里躲,这三个月,看来他不能去打扰苏柳梦了吧! “你狠!”刘大能听了我的话,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兵不刃血,去做三个月的和尚比住三个月医院惨多了!” 这个时候念甜跑了回来,见了我就说,“那个漂亮的大姐姐路上碰到了另外一个漂亮的大姐姐,一起打车走了,对了,那个遇到的大姐姐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她回头就会送你的旧情人安全到达目的地,还让我告诉你一会见!” 什么这个大姐姐、那个大姐姐的,把我彻底绕蒙了,听那意思似乎和我还挺熟,可我好像不认识其他的女孩子了吧! 刘大能没理念甜,又露出坏笑,“苏柳梦怎么跑了?你不会是想重温旧梦说了啥过分的话吧?” 我认真的看了一眼刘大能,刘大能赶紧闭嘴了,只听我对他说,“大能,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想要做的事情只是为了一个人,除此以外,我……” 话说到一半,我急忙转过脸去,掏出手帕轻轻按在嘴上,紧紧的闭着眼睛,再一看,一片殷红的血色,正好掩住了苏柳梦留下的斑斑点点血渍…… 刘大能大惊,懊悔的说,“早知道我不开你的玩笑了。” “没事。”我收了手帕,“老毛病了!” 刘大能干脆抛下了那些烦恼,提议道,“走走走,咱们就等老宋的接风宴了,不好好宰他一顿可对不起他!” “那个会开完了吗?他们怕还要陪那些大师吧,咱们就不要打扰了!你留下电话了吗?不行明天再来找老宋吧!” 刘大能就不干了,“早他妈开完了,刚才白锦那个白眼狼见了你,一下就愧疚的讲不来话了,随便说了几句也是七零八乱的,干脆就散了会,老宋让我俩到门口等他一下,然后就去吃饭!” 正说着,远处驶来一辆宝马,宋泽宇摇下车窗,对我们一挥手,“快上来呀,咱们走,去吃饭去!” 刘大能一推念甜,欢快的带着念甜上车去了,我摊开手掌看了看,这只手在会场里一碰到柳梦的肩头,我就发觉柳梦的身体上沾染了许多鬼气,所以我才会急忙的追了出来,那还未消散的鬼气,淡、却不简单,连那些大师们居然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小天,快上车啊!”宋泽宇又催了我一遍,才让我回神,一拉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坐了上去,我笑着说,“怎么还要这么麻烦,不在这酒店里随意摆一桌吗?” “咱们去别处吃饭吧,这里人太多,不安静!”宋泽宇细心的开着车,偶尔会瞟我一眼,我看的出他好像不是很高兴,闷闷不乐的样子…… 9di6 461、重逢的朋友们 刘大能四平八稳的靠在真皮座椅上,非常悠闲,念甜却趴在车窗边,脸都快贴贴到玻璃上了,看着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有些适应不过来,三年的时间她总是看惯了草地大山,现在看着繁华都市,当然目不转睛了! 刘大能看念甜瞅着外面有点迷恋,伸手拍了拍念甜的肩头,念甜转脸质问刘大能,“干嘛!” 刘大能又指了指她那边车窗户的升降按钮,念甜惊讶了一声,“耶?我都忘了!” 念甜真的远离喧嚣太久了,随手按了两下遥控按钮,车窗嘶的一声就降了下去,一些细雨拍打在念甜的脸上,气的念甜立刻又升上了玻璃,回头一掐刘大能,“好哇,你敢耍我!” 掐的刘大能痛呼两声,无辜的说,“我又没有让你全降下来,怪我干什么!” 两人这就在车上打了起来,我却看向宋泽宇,宋泽宇也不知是开车开的太认真了,还是想到了别的事情,反正是没开口打趣他俩,我又见念甜掐的刘大能退到了车门边,肥大的身躯卷缩起来,然后防守着念甜的攻击,念甜看了刘大能这窘迫的样子咯咯一笑也不再掐他,而是神秘的靠近刘大能,“胖子,给我讲讲我爸爸老情人的事情吧!” 刘大能一愣,“小孩子听这些干嘛,乖乖坐好,一会带你吃香喝辣!” 念甜一鼓腮帮子,又坐到了一边,看起来有点生气。 我这才开口,叫了宋泽宇一声,“老宋?” 宋泽宇没听见,我只好又叫了他一声,宋泽宇猛的被我叫的回了神,张口就答,“马上就到,我定好了房间,咱们可要好好喝两杯啊!” 宋泽宇根本就没注意到我想和他说什么。 过了一小会,我们去的地方就到了,从外面看这家饭店要比刚才的大酒店小的多,可是人气却很旺,应该是什么特色饭馆,宋泽宇泊好车,带我们进去后我一看,这家饭店的装修还真算的上是富丽堂皇啊! 宋泽宇报了个名字,立刻被服务生引上了三楼,这层楼都是包间,所以安静,我抬头一看,房间号却不是他们这些有钱人最喜欢的888,而是347,我心里还琢磨着宋泽宇怎么转了性了,宋泽宇率先将门给推开了,忽然见白锦独自坐在房间内,竟然是愣了一下,“表弟,你怎么来了,不用陪那些大师们了吗?” 白锦见紧紧跟在宋泽宇身后的我,讪讪的站了起来,“我、我特别想大哥,实在没心情陪那些牛哄哄的大师们了,就着急的赶紧过来,没想到还是第一个来,嘿嘿嘿……” 白锦又干笑起来,我觉得他说话比几年前利索多了,而且还很讨喜,正要微笑着对他打招呼,没想到宋泽宇先说话了,“来,你过来!” 白锦不知道宋泽宇要干什么,疑惑的走过来,还没走太近,宋泽宇的肺都要气炸了,跑过去拽住白锦的领子,拉的白锦一个趔趄,又绕到白锦身后,提起一脚就踹在了白锦的屁股蛋子上,一脚踹的他差点摔在我身上,我赶忙扶住白锦,就听见宋泽宇砰砰砰的在桌子上敲了好多下,炸了毛,“白锦啊白锦,你看看你,今天说的都是什么屁话,你研究出个通灵器,最该感谢的人是谁?难道不是对你帮助最大的小天吗?害的我还夸下了海口,说什么有惊喜,你给我的惊喜好大啊!” “我、我、我……”白锦吱吱呜呜两句,就又听宋泽宇气的直喘气,“我跟你火了一路,咱们做人不能这样,要凭良心说话,堂堂正正的做个男子汉,你让我很难过!” 宋泽宇又砸了两下桌子,我赶紧劝宋泽宇,“老宋,你别这样,白锦在大会上这样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而且他一定也从来没有忘记我啊,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跑来了呢?” 我对着宋泽宇和白锦一人给了一个微笑,宋泽宇见我没责怪,反倒是更气了,不过还是平静下来不少,“有个屁!” 宋泽宇这一路原来都是想这件事情了,也算是难为他了! 白锦见我不仅不怪他,还替他说好话,瞬间眼睛就红了,“我,我是真的没想到大哥会来,我提了别人,是因为他名头很大,业界比较出名,把他拉进来对我们灵异协会的名声有帮助,这只是表面上的事情,其实从心底我最感激的还是大哥你啊!” 我摸了摸白锦的脑袋,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可笑,白锦这么大的人了,我还摸他头,多不尊重人啊,就笑着对他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不让人笑话你啊,没事,你为了灵异协会可算是鞠躬尽瘁,我能理解!” 白锦听了我这话才算是好多了,连忙请我们赶紧坐,宋泽宇没好气的一点白锦脑袋,“表弟啊,你小天哥对你真是好,这都不怪你,要换成我一脚就把你踹出去了!” 我看宋泽宇又提这事,就打趣他,“谁也不能再提了啊,要不罚酒三杯!” 这么一说才算是把旧账给揭过去了,我又介绍念甜给白锦认识,念甜聪明伶俐,早就把前因后果根据几句话知道的清清楚楚,还很友好的和白锦握握手,白锦又双手递出一张名片给我们,我一看,吓了一大跳,“科学研究所院士?” 白锦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后来毕业考了研究生,去了科学院,现在算是有点成就了!” 白锦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墙角的凳子上提了两个大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原来是茅台酒啊!一下我肚子里的酒虫就被勾的上房揭瓦,不过他们现在怎么学会了勤俭节约,自带酒水了呢?倒是白锦这小子有眼色,端着酒瓶子给我和刘大能都倒满了,轮到念甜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可以喝点吗?或者想喝什么饮料?” 念甜虽然跟着我却从来不喝酒,因为我基本上喝的都是几块钱的高度酒,现在看到茅台,知道这可是好酒,一拍桌子,“我也要喝!” 逗的刘大能对着念甜的杯子指来指去,“倒倒倒!多倒点!” 我这人贪酒,所以并不反对别人喝酒,只想着念甜要是能喝自然会喝下去,要是喝不下去正好我替她喝了,竟然还堂而皇之的给自己找了借口,要顺应自然嘛! 白锦最后给宋泽宇还有自己也满上了,端起杯来激动的就要干,宋泽宇气笑了,“菜还没上,怎么不让小天、大能他们先垫垫肚子啊?” 我可没那么多讲究,早就想喝了,当下摇手,“喝吧,别那么客气,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我一仰脖子就给喝光了,这茅台酒可真不错,味道香醋,一线穿喉!白锦见我干了,也是爽快的咕嘟一口喝光了,还把杯底亮出来,抖了抖,一滴都没倒出来,让我看了后暗暗咋舌,依稀记得当年,我眼前那个同我吃饭只敢夹身前最近一道菜,只肯喝茶水的毛头小子! 念甜尝了一口,辣的直哈气,一推杯子真不喝了!白锦大方的笑着说,“楚大哥好酒量,不减当年的风采啊!” 我就放下杯,“以后不要叫我楚大哥,我已经改名字了!” “哦?”这让宋泽宇和白锦都是吃了一惊,“那改成什么了?” 改成什么了?我摇头,因为我不知道,这天下百家姓氏恐怕都与我有杀爱之仇,我岂可姓那仇人之姓?原来到了现在,这天下连一个姓氏都不肯给我,“就叫我小天就好!” 他们看我面色有些悲凉,不敢多问,只是叫着继续喝酒,登时门又被推开了,宋泽宇一看来人,直招呼进来的人说,“老婆,快看看今天咱们的客人是谁!” 我回头一看,这不就是宋泽宇的夫人司又安吗? 司又安可以说这几年还是没有半点变化,年轻的像个小姑娘,司又安一见我们,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不是大能大师还有小天兄弟吗?” 刘大能不好意思的讪笑起来,“嫂子咋还记得我在飞机上的胡言乱语啊,以后快别叫我大师了,还是叫我大兄弟就好了!” 司又安又是一番感慨,直感叹刘大能为了云柔肯留在那风景怡人的滇南古镇放了一个月的羊,太感动了! 刘大能怕是想起了自己放养的日子,眼珠一转嘿嘿的笑了几声,倒是没说破,我忽然想到刚才念甜说苏柳梦碰到了熟人,难不成就是司又安吗?她知道我和宋泽宇的关系密切,说的熟悉也没什么不对,我急忙问,“嫂子,刚才你送柳梦回家了吗?” 司又安奇怪的看着我,“送柳梦回家?没有啊,我刚从家开车过来,没见到苏柳梦啊!” 听了这话,我顿时看向念甜,念甜喝了一口酒,脸色微红,但却无什么影响,张开鲜红的小嘴说,“不是这位漂亮的大姐姐啊!” 那是谁?我记得我不认识还有什么别的漂亮美女了啊!不会有事情吧…… 9di6 462、改变命运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悄悄走到我的身后,我虽然觉察到了,但是也没回头,立即!一双小巧的手掌就蒙住了我的眼睛,一道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 我被这声音一问,也知是有人同我开玩笑,当然不能破坏气氛了,可我使劲搜索脑海里的每一个人,就是想不出这声音的主人,老脸当下红了,“你、你是谁啊?” “你真的猜不出来吗?” 她的问话让我又想了一遍我认识的所有人,还是没有半分印象,甚至可以确定很陌生,就摇头说,“我真的猜不出来,你告诉我你是谁吧!” 这声音的主人就放开了蒙在我眼睛上的小手,发嗲的说,“哎呀,真讨厌,连人家都猜不出来啦!” 我一旦被放开,立刻好奇的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眼前的这位美女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穿着旗袍可以说是该有的地方都有,该没有的赘肉那是一丝丝都没有,但见她脸上满含微笑,一双凤眼之中全是诱人的清丽,看我盯着她,抿着嘴对我又笑了笑,虽然这笑容一点都不过分,可生出的百媚,实在是太勾人了! 她、我心里猜测了一下,她不会是认错人了吧!可念甜却拉着我的衣角说,“就是这个姐姐送的那个姐姐!” “好了,你这样逗天哥可不好,快坐!”白锦连忙一拉自己身边的座位,就招呼这位美女坐下,但偏偏她落座到了我的身边,我就见白锦有了一点失望,但是白锦掩饰的很快,又是点点头,“喝点什么?” 白锦自打我们进来坐下,一直在身边留了个位置,我想应该就是为了这位美女留的吧,说不好是白锦的女朋友,但是要这么说,她就不会不领情坐到了我的身边,而且我与她又不认识! “你们喝什么,就给我来点,天哥到了上海,咱们可得陪好天哥啊!”这美女顺着白锦叫我,说的特别自然,好像真认识我一样。 白锦就乐了,“天哥,她你还真认识!” “她就是木南啊!” 听了白锦的介绍,我差点喷了,木南?不是白锦在大学时候天天跟着他屁股后头基本上一句话都不说的胖丫头吗?怎么三年不见长的这么高了,还变的这么漂亮了! 木南看我尴尬的样子,知道我想起了她,顿时也乐了,“我以为你真能想起我呢,刚才就是我送柳梦去上班的,专意提醒你我们一会就会见面,怎么白锦没有向你提过我要来吗?” 这个还真没有,不过就是提醒了,我也猜不出来她会是木南啊,根本就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你看看,木南是单眼皮、小眼睛,可现在的木南,眼睛水灵灵的不说,还变成了双眼皮! 木南又对我笑着说,“小天哥你别惊讶,我的变化可是挨了十八次刀换来的,我的整容手术很成功!” 我没喷,刘大能喷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我们去云南在机场碰的那个胖丫头,哎呀呀,你这变的,真漂亮!谁要是借你钱去做手术,这钱肯定是找不到正主要不回来了!” 木南也没想到刘大能还认识他,开心的答道,“是我啊,我们还见过呀,嘻嘻,自从我做了手术,好多朋友都不认识我了,现在见到以前认识的人都好激动!” 确实,丑小鸭变白天鹅了,当然得对熟人说出来让大家看看变化了! 木南一翻眼皮、又一摸喉咙,“我这双眼皮手术很成功吧,当时肿了一个月呢!声线我都拉了!” 木南又半撩起小腿上的旗袍,“我的两条小腿都是打断了,做手术在里面加了钢条的,床上躺了半年!” 木南还要去往胸上摸,吓的白锦赶紧劝阻,“行了行了,木南你别吓着小天哥他们,你这完全是人造美女!” 反倒是木南一点都不生气,“你就让我说说吧,我再也不是那个小胖妞了!” 其实木南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当年沉默寡言何尝不是深深的自卑还有那些以貌取人之人的冷漠,现在可好了,人造美女就人造美女呗,反正是个美女! 听木南说,她大学读到毕业就没有深造下去,现在她在一家外企上班,工资很丰厚,而且还是香饽饽,感觉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以前的日子真是白活了! 我眼珠一转,“对了,木南你刚才说去送柳梦上班,她现在在做什么?这么晚了怎么还上班啊?” “呀,你不知道?柳梦每天要打好几份工呢,另外她在杭州毕业后,又考到了上海的学校读研究生了!特别忙!” “什么?为什么这么幸苦?”我十分不解,柳梦在我的记忆里,那可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要是没事干出来做个社会调查我相信,但是这么辛苦的打几份工到底是图什么,有点太自强了吧! “图什么?当然是图了赚钱啊!”木南看着白锦和宋泽宇,“难道柳梦的事情你们没有告诉小天哥?” 宋泽宇惭愧的说,“呃,这件事情我本来想稍后再告诉小天,苏云鹏被坑大发了,连我也完蛋了,从你离开上海后的两年里,苏云鹏逼着他那宝贝女儿和李小宝举行了订婚仪式,小天,说给你听你可别生气,当时你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苏柳梦也是没有希望了,才会勉强答应这件事!” 我点点头,“我不生气,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这么久从未联系过柳梦,但是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这事最奇怪的就要从订婚那天开始说起,订婚之后的第二天,苏云鹏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住了,非跟一个皮包公司签了一个合同,明明这合同对我们很不利,可苏云鹏读完之后当下就签了字,连商量都没有和我们商量,要知道合同上注明的违约金是我们无法承受的,自然结果是赔的连裤衩都给输光了!” 宋泽宇提起这件事情就火大,喝了一大口酒,“苏云鹏倒台之后,公司里的不利的风声越来越大,许多小股东都低价转手了股份,我家也当然不再看好苏氏集团,正好有个冤大头愿意出手接这烫手的山芋,只是价钱特别低,没办法,我们就变卖了股份,谁知道等大家都卖了家当,一个晴天霹雳啊!那买主竟然就是李小宝这个畜生,那个皮包公司都是他的,李小宝雀占凤巢,还把苏云鹏给告了,搞的苏云鹏连养老钱都吐了出来,更别提什么名车豪宅了,他那后娶的太太立即离婚跑了,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宋泽宇摇摇头,也不知是在叹息谁! “苏云鹏惨成了这样,李小宝还能娶苏柳梦?当时就反悔了,你知道吗?从订婚到分手,也就不到一个礼拜啊!” 白锦接过话来,“会长家道败落,还被人指指点点,哪还有心思管理灵异协会,所以就把主席转给了我,还好发奋读书,考了个研究生,有些奖学金,但也不够啊,来到上海以后,每天要早上四点起床,五点去一家餐厅做小时工,到了九点赶回学校上课,中午去给饭店做送餐员,下午有课就回去上课,没课就去打零工,这不是今天我们这里有个会议,本来要用灵异协会的成员搞服务,可是为了帮助会长,我才请她来,我给了最高的价格,这一下午有四百块钱!打完零工,晚上还要去餐厅做洗碗工,差不多十点才能回去休息,年复一年,坚持到现在就这样劳苦奔波的干了两年了!” 我捏着手里的筷子,实在为柳梦心酸,刘大能惊讶的合不住嘴,“这么辛苦?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能受得了?我都受不了,你们混的风生水起,怎么不给她点钱帮帮她?还花四百块钱雇她伺候你们,埋汰人是不!” 白锦面带愧色,“你也知道会长的脾气,给她她也不会要啊,就和她父亲是一样的!” 我知道白锦说的是实话,因为我还是很了解苏柳梦的,当然,是了解过去的那个苏柳梦,现在她应该更坚强了吧! 我抬起了眼睛,看着宋泽宇,“好吧,那李小宝收购了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快要破产?”宋泽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公司好着呢,我们一变卖了股份,李小宝就大刀阔斧的做了好几单大买卖,赚的金箔满盆,那些不利的风声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 “后来我们也侧面打听了,苏云鹏为什么会签那单生意,话说回来还要转到李小宝和苏柳梦订婚的那件事情,这李小宝背后有高人,订婚仪式就是一个早就被计划好的施展邪术的仪式,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天大的阴谋,算计了我们所有人……” “哦?”我眼中带着一丝精光,宋泽宇眯着眼睛探着脑袋对我笑道,“别人也许不知道,苏云鹏为什么看了合同还要签字?可我知道,苏云鹏签合同的时候被鬼遮眼了……” 9di6 463、教育念甜 宋泽宇的话里还用了个非常专业的词,叫鬼遮眼,可我却如何也想不明白,按宋泽宇的说法,那个笑里藏刀的李小宝是通过订婚仪式上向柳梦求婚的时候,暗暗在高人指点下施展了邪术,那为什么会是苏云鹏被鬼遮眼呢?那就应该是对苏云鹏施展了邪术才对! 另外鬼遮眼说的好像很高大上,但是在我看来却不过是一个小法术,还需要举行什么仪式吗?随意找个机会接近苏云鹏就可以办到了,所以说宋泽宇说的不一定对,想要找到事情的真相,那就要亲眼去见识见识那只鬼了! 宋泽宇还当自己猜中了关键,得意的笑了笑,我却问起来,“老宋啊,既然你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你父亲的好朋友飙总怎么不帮你们讨个公道,想必飙总肯帮忙的话,那李小宝会被打击的垮掉吧!” “呃?”宋泽宇愣了一下,火气就冒了出来,“飙他妈了个巴子,当时我吃了这个大亏,去请他帮我出口气,没想到姓飙的表面上说的挺好,可过了些时候也没动静,我再去打听,他居然和李小宝同流合污了!帮助李小宝把集团规模翻了几倍,现在差不多要赶上那姓飙的混蛋了!” “哎,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啊!我去质问这家伙,姓飙的直接把和我家所有合作的生意都给停了,就把游乐场留给了我,弄的我现在都要混不下去了!” 看来飙总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宋泽宇再也没有实力与李小宝抗衡,但还留了个游乐场给宋泽宇养老,算是仁至义尽了,这李小宝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连不可一世的飙总都帮他! 宋泽宇发了半天牢骚,犯了老毛病,端起酒杯就瞎喝,一会功夫就喝多了,大家吃吃喝喝,中途我问刘大能,是不是还要去找翁渣渣拿东西,刘大能摆摆手,“不去了,这家伙晚上肯定也有饭局,去早了还得等他,去晚了说不定他睡觉了又不见咱们了,整个就是个大尾巴狼,明天再说吧!” 刘大能这么一说,满桌子的人更是都放开肚皮喝了起来,直到再也喝不下,宋泽宇钻进了桌子底下,这才肯罢休,白锦请我们去他们租下的酒店下榻,我表示不必太麻烦,我们已经开了房间,还是回去睡好了,反正哪里都是一样,白锦听后,说要送我们,宋泽宇在司又安的搀扶下也非要先送我们回去再回家,我们这些人分了两辆车便向我住的那个地方开去。 白锦的车里,是我和刘大能还有念甜,后面跟着司又安驾驶的汽车,带着宋泽宇还有木南! 等到了地方,宋泽宇早就在车里睡着了,白锦要送我上楼,我拦下他表示不用麻烦了,还是让宋泽宇早点休息吧,我又招呼木南想与她说几句话,今天饭桌上听木南的话,现在她倒是和苏柳梦走的比较近一点。 木南微笑着走过来,此刻念甜却悄悄拉了拉我,低声说,“爸爸,我困了,给我房卡,我先回去睡觉!” 刘大能就分了一张房卡给念甜,念甜就自己先进去了。 木南走过来,笑着对我说,“是要问柳梦的事情吗?她现在在上海xx大学,明天上午应该在学校!” 木南还递给我一张小卡片,“上面是她的电话,我在车上就帮你写好了!” 这个木南现在的变化真的很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圆滑!我都不必多问,就告诉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白锦又和他表嫂过来说了些客气话,约定明天再请我们吃饭,刘大能很想去,我就让他留了个电话,说明天看情况吧! 然后他们就走了,我们也走了,上楼等电梯的时候,刘大能笑着说,“哎呀,真看不出来,木南白锦这两个小孩子现在都变了样,跟以前差别太大了!” 我点点头,示意刘大能快进电梯,等到了房间后,我提出先去看看念甜,这丫头三年都和我在一起,休息前我倒是想看看她是否还习惯住宾馆,敲了几下门,房内传来念甜略带困倦的声音,“等一下,我在睡觉!” 我反倒是有点奇怪,今天怎么念甜这么早就睡觉了?等了足足两分钟,门才咔的响了一声,就听里面咚咚咚的一阵小跑,我拉开门带着刘大能就进去了! 走到房间里面,就看见念甜乖乖的盖着雪白的大被子,只露出可爱的小脑袋,睡眼惺忪,刘大能奇道,“就喝了一口酒就变成这样了?怎么才几分钟就睡着了!” 念甜轻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累的厉害,可能路走多了!” 这话说的我就不太相信了,念甜这丫头别说走了几步路,就是走上一天,我看也不见得这么疲惫,我随口说,“那就睡觉吧!” 念甜嗯了一声,好像真的就要睡着了! 我心里一笑,这丫头还想骗我,平时可没这么听话,趁着念甜没防备,我猛然一掀被子,将她盖着的大被子给揭了起来,我倒是要看看念甜在被子下面藏了什么! “啊!!!”念甜一声尖叫,一把拽过枕头就摔在了刘大能的脸上,刘大能赶忙捂住眼睛,“哎呀妈呀,小天你这是搞什么!穿的这么少你还让我看,这不是让我占小女孩的便宜嘛!” 我一瞧,登时老脸一红,只见念甜已经除去了外衣,雪白的身子大半裸露在外面,十七岁这个年龄让她发育的越发成熟了起来,鼓鼓的小山包十分挺拔,甚至远超于同龄人! 惊的我立刻手忙脚乱的将被子统统蒙在了念甜的身上,连小脑袋都给蒙了起来,谁知道这一会功夫念甜还真把衣服都脱掉睡觉了!这一蒙,哧溜一声!又惊的床上有一物窜向门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被我一把抓住了皮毛拎起来,一看不就是今天中午念甜十分喜爱的来自日本神户的那只大白猫嘛? 好哇,原来念甜提早上来,就是为了把这只大白猫给偷了回来,念甜这个时候已经在被子里又穿好了衣服,才敢钻出被子,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看着我。 我一提猫,生气的说,“念甜,这只猫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你偷的?” “耶?是我捉到的就是我的,怎么能用偷呢?” 念甜的话似乎有些强词夺理,我将猫塞进念甜怀中,“还回去!” “还?”念甜愣了一下,我知道在她的脑袋里,因为常年在偏远之处长大,早就淡薄了这些宠物是有主人的观念,只当谁捉到就是谁的! 我看着念甜委屈的眼神,只好坐在床边,摸了摸念甜的小脑袋,“念甜,这只猫是别人养的,你喜欢它,却不想想它的主人发现猫猫丢了,会很担心,而且猫咪也很希望回到主人身边吧?它不是属于你的,你不应该强行夺走它!” 我又站起来,语气也变的严肃起来,“还有念甜!你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对待别人要学会尊重、礼貌,不能由着性子乱来,今天在商店里买衣服的时候,你不该用手去戳那位女士!” “可是、可是她狗眼看人低,让我不高兴了!”念甜当时就不同意我的说法。 我笑道,“那你用手戳她,她会高兴吗?换成你,你一定很讨厌戳你的那个人吧,每个人都有一副有色眼镜,也许这些人的看法是不对的,但起码她没有做出伤害到你的程度,你就应该学会包容!学会为别人考虑!你明白吗?” 我说这些话,并非单单是要让念甜懂的如何与人相处,更多的,我希望她能融入这个城市,融入这个世界,让她学会如何去爱身边的人,这样她才不会误入歧途! 念甜撅起小嘴,将那只猫抱起来,“猫咪,我不该把你抢过来,我现在要送你回去,对不起!” “喵……”大白猫很人性化的叫了一声,似乎有点喜悦,又有点不舍,念甜把它又抱在怀里,使劲的在大白猫的身上摸了几下,念甜应该也是喜欢极了,学着大白猫的样子对它喵喵的叫了两声,跳下床打开门将它放了出去,这猫差不多也认识回去的路吧! 刘大能对我笑了笑,“哈哈,你这家伙教训孩子还真有一手!是个合格的好爸爸!” 我莞尔一笑,“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记得去找翁渣渣,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别让这个大忽悠偷偷跑路了!” “放心!他就是跑了我也能找到他,咱们那就回去歇着去?” 我点点头和刘大能这就要去隔壁房间歇息了,正好念甜送走了猫转身回来,见我要去隔壁睡觉,惊讶的说,“你……你不在这屋和我睡吗?怎么要和这个胖子去他的屋子里!” 这话说的我差点被口水呛着,“男女有别,我当然要去别的房间睡觉了!” 念甜一把拉住我,“不要哇,你不管念甜了吗?爸爸要和念甜一起睡!”让我在刘大能面前脸色一红…… “咦?”刘大能眯了眼睛,奇怪的打量着我们二人…… 9f5i 464、只怕天涯明月照孤坟 我好说歹说才劝着念甜自己留在屋子里睡觉,只听念甜失望的冲我叫了一声,“喵……” 声音里面充满了对我的不满意! 而我这才和刘大能翻身回到了隔壁,一进屋刘大能就看着我坏笑,笑的我心里发毛。 “好哇,小天你这家伙居然老牛啃了嫩草,今天解释不清楚可别怪老子想歪了!” 我握拳放在嘴边轻咳几声,“你可别乱说,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正要解释一下,刘大能忽然一拉我,“小天,今天中午的话咱们没说完,关于那件事……” 关于哪件事?不就是开房时和刘大能悄悄讨论念甜的真面目吗?想不到刘大能一直还憋在心里,直到现在念甜不在这里才又翻出来说。 我看着刘大能,也不知道刘大能有什么好意见,就见刘大能面上现出一丝凶狠,“我还是老话,念甜心肠狠毒,潜力无限,实在是将来的大敌,我觉得非常有必要!” 刘大能竖起一掌,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把她给……” “嘘!”我急着让他收声,跑到挨着念甜房间的那面墙上细细的听了听,惊讶的刘大能不解的问我,“怎么了,我说话声音这么小,她还能听见不成?” 我点点头,“嗯!” 要知道这宾馆一般房间的隔音效果可不怎么好,刘大能走到墙边,贴着墙壁听了起来,不过以刘大能的耳力,就是能听到些声音,怕是也听不清楚,何况念甜心机谨慎,必然不会发出半点响动,我太了解念甜了! 刘大能听不到什么,便挠了挠头,正要再说话,忽然床头柜上的分机响了,刘大能忙接起来,就听到电话里发出诱人的甜音,“先森,需要上门服务吗?” 呃……刘大能愣了一下,当时就要撂电话,撂倒一半,又有点心里痒痒,再拿起电话眼珠一转问,“多少钱?” “一万八,白痴!不许说我的坏话!”说完,念甜咚的一声先把电话给撂了! 刘大能看着我,心里有点发毛,小声说道,“啊咧,她还真听的到!” 我看着刘大能担惊受怕的样子,看来他对念甜还真是有不少畏惧,只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忽然电话声音又响了,叮铃铃的…… 刘大能猛的接起来,就听见电话里又是变了一个甜音,“先森,需要上门服务吗?” 听了这话,刘大能彻底怒了,被耍了一次还来第二次,难道是小看他刘大能的智商吗? “需要!一万八一次,你干不干!”刘大能语气有点愤怒,甚至可以说是咆哮,那边一听,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真的?我现在过来好吗?” 刘大能差点疯了,被念甜耍的所有坏心思都提不起来了,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假的!” 话落刘大能就把电话挂了,气恼恼的脱下外套钻进被窝,“睡觉!” 这回刘大能可是不敢发表任何对念甜的意见了!只是埋怨起来,“我说这丫头怎么学会了这个,原来是现学现用啊!适应能力简直爆表了!” 我笑了笑,突然转开话题,“大能,你想听一听我和念甜这三年的生活吗?” 刘大能转脸看着我,我就仰躺在床上,背靠着墙壁,轻声诉说起来,“这三年我们都生活在四处流浪的日子里,很艰苦、感情却很微妙!” 刘大能听了我的话头,引起了他的好奇,仔仔细细的看了过来,我露出一丝微笑,“那些恩怨你也清楚,我初时带着念甜逃到了李先师的故居,当晚我发现了她是女儿身,让她又惊又怕,可以说彻夜无法安睡,偶尔睡着了,都会被噩梦吓醒,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念甜并不像你想的从开始就那般的铁石心肠,她其实是一个很胆小的孩子,独自在屋中几欲崩溃,没有办法,我每晚都会守在她的房间内,即便我不眠不休!说来也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我与她有天大的仇恨,可她见我在,竟然能安然入睡!” 我顿了顿,刘大能已经听的入迷了,刘大能对于念甜,除了害怕她成长之后惨烈的报复之外,亦是十分好奇我们怎么能相处的这么融洽! “那个时候,念甜还不会中文,我们没有办法交流,当她每每醒来的时候,都会瞪着我,很仇恨的眼神,可我都会给她一个微笑!因为那个时候她是唯一还陪在我身边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 我摸了摸心口的玉佩,温润的感觉让我的心更加平和了下来! 刘大能也有了一点感慨,还没开口,就听着我喃喃自语,“后来渐渐的念甜通过字典还有平时出去购买生活必备品的机会,学会了汉语,自此以后我们可以简单的交流,每天只有很少不得不说的话,她的汉语越流利,我们的话就越少,我甚至感觉到一点孤单,但只有一个时候,我们会默契的变回朋友,就是每个晚上,我都会看着她先睡着才出去修行道术。” “哎……”我叹了口气,“后来集英殿的人找来,被我杀了不少,打退不少,我和念甜才突然发现,原来我的本事竟然超越了太多的人,从此,念甜也明白单单靠遇到一个机会是杀不了我的,所以她提出要跟着我修行,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但我没有拒绝,我想给她一个希望,不要让她绝望!” 刘大能大惊,“难道就是为了不要让她绝望,却要让你自己陷入无尽的杀机之中吗?” “听我说完!”我示意刘大能安静下来,“跟着我,她表现出了强大的天赋,有了希望让她变得渐渐开朗起来,又因为自己明白还没有杀我的本事,她的开朗变成了表面,我一直都知道她像狼一样躲在暗中,她也是从那个时候,不停的改变着自己,让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消失不见了,可是我知道,她很恨我,所以才要更接近我,更了解我的软肋!让我们变的好像一对真正的父女,对于她来说,她只是等一个成熟的时候,杀了我!” 刘大能骇的魂不附体,能忍下杀父杀母之仇,还隐藏的这般好,那需要多大的毅力,有需要多大的仇恨与心机! 我用后脑勺顶住了墙壁,静静的感受着墙那头的感情波动,“你是要问我怕不怕?” “怕,念甜在我身边,我很害怕,因为每一个夜晚,我都会看着她,她才能安然入睡,时间让每一晚变成了习惯,我们白天是仇人,晚上却是朋友,我怕有一天……” “她对我出手了,从此天涯明月下,无论一座孤坟之内躺着是谁,她都会睡不着觉……” 刘大能有了点感叹,“怪不得她刚才一定要和你睡一屋!” 话落,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刘大能一愣,这一夜也就再无话语,直至天明……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来,看着外面发呆,我已经没有了睡懒觉的习惯,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刘大能的手机才响了起来,刘大能迷迷糊糊的一看,顿时就清醒了,“我草,这个渣渣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接起来讲了几句,刘大能一挂电话,“这个色迷心窍的老混蛋居然问我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去找他取东西,还要现在让念甜过去拿材料!” “那你就去吧!”我看着匆匆忙忙穿衣服的刘大能,“我要去看看柳梦,你把你的手机给我用用!” 刘大能气鼓鼓的说,“咋你不去?回头你自己去买个手机吧,万一我还有大生意要谈呢!” 说完就将他那漆都快掉完的破手机丢给我! 我微微一笑收了起来,“知道了,主要时间有点急,回头看完柳梦我就去买一个新手机!你这老掉牙的破手机啊,可配不上我这身行头!” 我还抖了抖穿在身上的衣服,向刘大能炫耀了一番,羡慕的刘大能大骂我没义气,还说自己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要不换着穿穿,急的我一拍他伸过来的肥手,“别弄坏了!” 惹的刘大能哈哈大笑,正在这时听到了敲门身,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念甜找过来了,一屁股坐我床上,瞪着通红的眼睛说,“我在隔壁听见你们说话就过来了,爸爸是要去看旧情人吗?我也要去!” “那个渣渣要我带着你去,你还是跟我去翁渣渣那边吧!”刘大能赶紧叫上念甜,念甜才不肯,“我去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我跟着他游遍上海嘛?” 堵的刘大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也不想送念甜去见没安好心的翁渣渣,也就同意了,念甜这才放下心,立刻打了个哈欠,昨天一夜果然没睡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刘大能跟我说办完事就回房间等着我,又问我干嘛还要去看苏柳梦,既然今后不可能了,再见面不是徒增烦恼吗? 我想了想,认真的看着刘大能,“因为、即便没有了未来,可是我们还是朋友,我不能看着苏柳梦陷入危险之中……” 9f5i 465、风霜过后的柳梦 刘大能摇摇头,就看见我伸手摸了摸念甜的小脑袋,“咱们走吧!” “喵……”念甜兴高采烈的一扫疲惫,叫唤了一声,将我给气笑了,“你是个大女孩了,不要发出这种怪声音!” “哦……”念甜顿时跟泄气一般,又萎靡了下来。 我们两人出了快捷酒店的大门,我一招手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驱车赶往苏柳梦的学校,到了地点,不多不少正好是九点一刻,这校园可大了,而且出出进进的人不少,并没人阻拦我与念田,这便抬脚就进去,同时我掏出和我这身行头极为不匹配的烂手机按着木南留给我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很快那边苏柳梦就接了起来,压低声音喂了一声。 “柳梦?我是小天,我在你的学校,呃,进了大门向右边一点的位置,有一片湖,我就在这附近等着你,你能过来吗?” “你、你怎么来了……”我对柳梦说话的时候非常干脆,可柳梦同我讲话就变的有点犹豫了,“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过来!” 苏柳梦挂断电话,我就和念甜等在湖边,念甜从没见过校园,更没见过这么多莘莘学子,激动的左看看有看看,一激动就双手伸向天空,“喵……” 引来了不少人怪异的目光,我赶紧阻止念甜发出这种幼稚的声音,这让她看起来显的格格不入,受了委屈的她只好哦了一声,又向其他感兴趣的地方看了过去。 我见附近还有个凉亭,只感叹这校园建设的真不错,便留步在凉亭附近看着浓浓夏意。 也没过多久,忽然听到身后柳梦叫我,“小天?” 我回头一看,褪尽繁华的容颜上略带疲倦,瘦弱的身体还有点可怜,“柳梦,今天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我所指的气色倒不是别的,只是觉得她今天身上的鬼气似乎已经没有了,起码我感觉不到! 柳梦的着装也不再是一身名牌,纤细的腿上穿着一条水洗的略显泛白的牛仔裤,上衣是薄薄的粉色衬衣,那一丝丝长发也挽在脑后,应该是为了干活方便特意扎起来的吧! 只是她掩不尽的高贵气质让她在这人海中依旧那般瞩目,额上还贴着一块创可贴,记得以前柳梦要是受了这些伤,她老爹非的让司机送她去医院好好包扎一下,可别留下哪怕是芝麻大的疤痕! 苏柳梦听了我的问话,勉强笑了笑,“原本就没什么不好的。” 我绝不忍说些令人难过的话,打发念甜,“念甜,去别处呆一会,我要和我的老朋友叙叙旧!” 不经意间,我看见柳梦听到我口中的老朋友三字,咬了一下嘴唇,手掌握了起来,让我还是不忍了,念甜却不分时宜的顶嘴,“你个见色就不关心我的混蛋,这么大的地方你就不怕我走丢了?” 哈?念甜还能走丢了?她跟我逃了多少个地方都没见她走丢了一刻!分明是借口! 苏柳梦还是好奇的看向念甜,“她是……” 我正要解释,念甜已经开口答了起来,“我和你一样哦!” “和我一样?”苏柳梦有点疑惑,什么叫和我一样呢? 念甜才给她解释起来,“你不是他的老情人吗?我呀,是他的小情人!” 说完念甜赶紧抱住我的胳膊,还用身体蹭来蹭去,搞的我好尴尬,我一敲念甜的小脑袋,“别瞎说,你这不是引起别人的误会吗?” 念甜摸着被我敲过的地方,装的很委屈,“哪有哦,人家都说女儿就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说的话哪里不对嘛!” 听的苏柳梦下巴都快脱落了,“爸爸?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女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解释,那些刀光剑影,血流长河说出来以苏柳梦这现代女青年是能相信几分的?何况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说一遍! 苏柳梦看出了我的不想解释,挤出一丝微笑,“抱歉,刚才我在上课,所以来晚了,小天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我微微一笑,“柳梦,你就要在这里和我聊天吗?你现在是住在学校的宿舍吗?我可以去看看吗?” 苏柳梦脸上一紧,避开了我的眼神,念甜又眨着大眼睛,“耶?你这么着急的去旧情人的房里干什么!昨天你不是还说男女有别吗?” 我发现念甜今天来纯粹是捣乱来了,又要伸手去敲她,被她灵巧的躲到了一边,坏笑着看向苏柳梦。 苏柳梦此刻正看着念甜,善意的笑了笑,又转脸看向我,“你、都知道了吧!是白锦告诉你的吗?” 我点点头,“这些年,你受苦了,对不起,如果我早点知道,或许……” “小天,从你离开后你就没有对不起我,而且你以前都不会说对不起的!我一直以为你不会……” 苏柳梦那种怀旧的话,似乎有些怨言,但又似乎没有,不过不管有或者没有,现在对于我与她都意义不大了! 我看着苏柳梦,迷茫慢慢变的坚定,“我们都变了!不是吗?” 听了这话,苏柳梦露出了笑容,这是一个能解释一切的好答案,“那就走吧,我的房间可能很乱,因为我顾不上收拾!怕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了!” 我就跟在苏柳梦向她的宿舍走去,念甜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竖着耳朵想听听我们会不会还说些悄悄话。 我坚持要去苏柳梦的房间并非是有什么企图,而是我觉得苏柳梦身上的鬼气很奇怪,连我都摸不着头脑,这种鬼气我确实没见过,说它淡,可又不能忽略,说它厉害,但又淡的不留意就会注意不到!所以我要去看看,柳梦居住的环境是否与这个有关! 至于苏柳梦会因此有什么想法我就顾不得去在意了,安全还是第一位的! 去苏柳梦的宿舍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林荫大道,开始走在上面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在意,但是一旦走到快要接近宿舍楼的时候,许多经过的女学生看起来都认识苏柳梦,立刻躲到了道路的两边,指指点点的说着点什么,我自然听的见,她们是在骂柳梦是一个扫把星,躲的远远小心倒霉! 苏柳梦显然也听到了,或者根本就是猜出了她们在说什么,脚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我有些愤愤不平,回头狠狠瞪了那两个女生一眼,吓的她们吐了吐舌头,正要离开,一扭头,却见念甜做了个鬼脸扑了上来,“哇!” “啊啊啊……”这俩女生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原来是没防备给吓了一跳,念甜指着她们哈哈大笑,看的我满头黑线,赶紧叫念甜回来,生怕这俩女孩生气要打架,后果可想而知! 念甜三下两下跳了回来,跳到苏柳梦面前,调皮的问,“怎么样,爸爸的旧情人,解气吗?” 说的苏柳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报以微笑,念甜又不开心了,“被人欺负不报仇吗?你得向我学习!” 我一敲念甜的小脑瓜,“走!” 其实我忽然觉得念甜做的挺解气的,就对着念甜微微一笑,让念甜欢快了不少,苏柳梦看着我们俩对视的样子,又是难过的转过了脸去,很快我们就到了苏柳梦的宿舍楼门前,我抬头一看,这里单单只有一座楼,坐北朝南,每日阳光算的上充足,至于地理位置谈不上好却又谈不上不好,应该问题不大! 进了女生楼,楼道较暗,还得爬楼梯,柳梦住的是顶层,我观这楼道中缺少阳刚之气,不过是女生楼可以理解,只是每一间房门上都挂着门神还有桃木剑之类的驱邪之物,这是什么讲究? 走到唯一一间没挂这种东西的门前,苏柳梦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回头对我说,“那些东西都是防我的!” “这是为什么?”听了这话,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只见这宿舍中并未像柳梦口中所说的那般不整洁,反而被开着的窗户中吹进的清风带了些许香味扑面而来,在床铺上架着的洁白床单迎风飘动。 苏柳梦请我们进来,要我们随便坐,可这屋子里只有床而已,唯一在窗户底下摆着的一桌一凳,苏柳梦已经站在那里了!这种简陋的宿舍一点都没有大学校园的气氛,更多的像是平民窟,估计住宿费很便宜吧! 念甜看着摆放工整的床铺也不好意思坐下去,我俩就站在了地上,苏柳梦提起水壶给我们分别到了一杯白开水,“因为我的舍友,她们三个跟我在一个屋子里居住都离奇的失踪了,连警察都找不到她们的下落,这件事情学校都传开了,我也就变成了她们口中的扫把星!” 我凝眉看着眼前的苏柳梦,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去恨命运不公的表情,可这淡然若定的样子又是经过多少悲伤才能练就出来?我走到她的身后,等她转过身来就盯着她的眼睛,让柳梦微微后退一小步,后腰碰到了桌子,有些慌乱的侧过了脸,我坚定的说,“这件事情让你受苦了,我会帮你的……” 9g:j 466、覆水难收 对于我提出帮助柳梦的想法,苏柳梦并没太多的表现,可以说似乎如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点点头,“谢谢你,我要去打工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要走了!” 我见苏柳梦有些想要让我们离开的意思,也不再强求,正要告别,苏柳梦却说,“等等,我送你们出去!” 苏柳梦放下水杯,带着我们又返回了林荫道上,念甜见我们谁也没有理她,有些气鼓鼓的样子,走了一段路,我忽然说,“柳梦,你其实可以换个地方住的,我有些钱……” 我看苏柳梦没有说话,只好继续独自说,“你可以租个新公寓,或者也不需要工作这么幸苦!” 这次来,在刘大能那里分了几万块,购置了一身行头,剩下的钱足以让柳梦减轻一些负担,如果真的不够,我会想办法再去弄一点,这个对我现在来说,耍些手段还是不难的。 柳梦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我对念甜一伸手,示意念甜把钱都掏出来! 没想到念甜双手一护斜跨着的小包包,两道厉害的眉都倒竖了起来,“不!我还要买好看的衣服呢!” 气的我就要伸手去抓那个小包,念甜又是一退,我不好意思的回头去看苏柳梦,哪想到苏柳梦已经独自走出好远了,我只好放弃去夺那几万块钱,瞪着眼睛看向念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可是要生气了哦!” “喵?”念甜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没听明白一样,我看念甜是铁了心要守着那几万块钱,又见苏柳梦越走越远,只好先放下和念甜虎口夺食的想法,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只是两手空空有点不好意思,便又说,“柳梦,关于你感情上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天被我赶走的程浩不是什么好人,我希望你可以宁缺毋滥,以免再上当受骗!” 我就这样看着柳梦的背影颤动了一下,她再也忍不住了,马上掉头看向我,我因为追的太快,又没想到苏柳梦忽然转身,差点撞到她身上,虽然及时停下脚步,可已经和她离的相当近了! 四目相对,苏柳梦狭长的美目中闪着涟涟泪水,连同那上眼皮都被挂着张不开了,饱满的嘴唇微抖,半响吐出几句话,“是,你现在有钱了,可以同情我了,我以前是没有把钱放在眼里,也许让你难过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报复我?” “还有,我的感情现在和你又有什么半点关系,你又有什么权利对我指手画脚!收好你的怜悯吧,我不需要!” 怜悯么?或者柳梦把这些当成是我的一种炫耀? 我凝着眉看向她,“作为朋友,我只是关心你。” “朋友?”苏柳梦摇摇头,“你只把我当朋友吗?如果只是朋友就不要说这些了!我不是很想和你做朋友。” 如果不是朋友,我想不出还能做什么。 我伸手轻轻的在柳梦贴在额头的创可贴上面按了按,可能是并未粘的太牢固,或许连创可贴也伤心了,便萎靡的要跌下来。 “楚小天,你知道吗?当初我让你走,你就真的走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可是你又回来了,但是我没想过你回来的时候我会是这个样子,你说过,我们都改变了……” 我眉头皱了一皱,“我已经不叫楚小天了!” 柳梦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冷气,苍白的唇再抖两下,目光慢慢坚硬了起来,一转头就向大门之外走去,我知道这句话现在说似乎不太合适,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有人把时间比作流水,又有人说覆水难收…… 我紧跟着柳梦后面,看她低头赶路,不管不顾的向前走,连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开了过来柳梦都没发觉,急的我一把拉住柳梦,将她拉了回来,这辆车才狂按着喇叭,戛然停在我们身前! 车一停稳,司机立即打开门跳了出来,带着扑鼻的腥味。 “你、是你这个臭小子!”司机是位大叔,原来的大奔头换成了板寸头,西服脱了就换成了一件白色的无袖大背心,牛仔短裤,拖拉着一双皮凉鞋,俨然就是一个抠脚大汉,可脸上要比刚才还要愤怒! 我有点惊讶,抠脚大叔已经一把将柳梦从我的手里夺进自己的怀中,“你这个混小子,对柳梦做了什么,以前我没有让你伤害我的宝贝女儿,现在也不会,你滚,赶紧滚!” 我扫了一眼面包车后座,货箱里摆着的是许多白色泡沫箱子,飘出很浓重的海鲜腥味,我没想到苏云鹏现在混成了这么惨。 苏柳梦在苏云鹏的怀里哭的很伤心,她是在恨我么?我内心有些叹息,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一瞬间我想,难道陪伴过我的女孩子都会是这种另外难过的结局吗? 苏云鹏把苏柳梦塞进了车里,狠狠关上了门,“小子,我苏云鹏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了,但是也绝不会让宝贝女儿受到一点伤害,以后我会来接她上下班的,你别想打她的注意!永远不要!” 苏云鹏恶狠狠的对我警告了一番,就又跳上车开走了…… 看着面包车冒出的大团尾气,我自始至终都没在苏云鹏面前说一句话,说什么恐怕他都不会给我好脸色吧! 念甜在我身后一拉,“咦,爸爸你在伤心吗?看来你很关心那位大姐姐是吗?” 我随手摸了摸念甜的小脑袋,微微笑了笑,“不要胡说,你大能大爷还在等着手机用,我们去买一个新手机吧!” 念甜看着我又看了看绝尘而去的苏柳梦,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带着念甜找到一个电子商城,一起走了进去,正好接到刘大能的电话,他表示自己已经回到房间了,问我们在干什么,我觉得差不多要中午了,一会还得出来吃饭,就让刘大能直接奔着我们这边过来了,也好抽些时间领着念甜多转一转。 念甜看中了一个粉色的小手机,翻盖的那种,我觉得应该给念甜买一个,这样她也能用手机上上网,了解一下世界。 而我自己只是很随便的买了一个手机,这个时候刘大能就赶过来了,一看我们还真的在买手机,就乐了,“嘿,给老子也来了一个!” 我白了他一眼,收起了新手机,将刘大能的破手机塞进他怀中,气的刘大能又是直跳脚,买完手机当然是要去办卡了,刘大能等的索然无味,四处转悠去了,过了一会,忽然刘大能急急忙忙的找了回来,“小天,刚才有个人给我打电话,说是要找你,奇怪了,是谁呢?” 刘大能的话让我也大吃一惊,会是谁打电话给刘大能,居然还是要找我,难道是集英殿的人发现我和刘大能在一起给他打电话了?但是也不对啊!要真是这样,怕是大队人马已经杀到了吧,还会事先给我提个醒? 我接过刘大能递来的手机一看,果然有一串陌生的号码,我便回拨过去,只是响了一声,那边就有人接了,似乎是专门守在电话旁等着我一样,“喂?” 那边传来了一个严厉的声音,我想了想,“苏伯父?” “呵呵呵……”我没想到苏云鹏竟然一改刚才的态度对我先笑了,“我是苏云鹏,一会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商量点事。” 苏云鹏能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已经是态度大转弯了,我又不好拂柳梦的面子,便是答应了,“可以,什么时间呢?” “那个……一点半的时候怎么样?” “好,去哪里?” “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就这样说定了!”苏云鹏说话还是很干练,说完就挂了,但是我明明听见电话那边有人催促他搬货。 我眼珠一转,看来是苏柳梦把我给她打过的号码告诉了苏云鹏,到底是什么事呢? 约定好之后,我也没心思再逛了,就提议去吃饭,找了个馆子吃完饭左等右等还不见苏云鹏来电话,一看时间才是十二点多,但要是回房间休息怕是时间也不够,就又带着刘大能与念田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进去喝了一杯咖啡,直到一点二十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苏云鹏见电话通了,就问我,“你在哪?” 我报了地点,苏云鹏就说,“我离你那里不远,我去找你吧!” 说完苏云鹏就挂了电话,也就十分钟的时间,那辆散发着臭海鲜味的灰色面包驶来了,苏云鹏跳下车就走了进来,将车钥匙扔在桌上,看了看刘大能还有念甜,苏云鹏不认识他们,我便互相介绍了一番,念甜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是刘大能一听这抠脚大叔是苏柳梦的父亲,立刻哼了又哼,苏云鹏不为所动,挨着刘大能就坐下了,“我……” 看的出苏云鹏是有事相求,但是介于从前我们俩之间的尴尬关系,还有现在地位的变化,让他有些难以说出口,我要了一杯咖啡推到苏云鹏的面前,对他微笑,“是不是关于你被鬼遮眼的事情……” 9g:j 467、苏云鹏的求救 苏云鹏微微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惊讶,眯了眼睛,多年的商战让他不会轻易的透漏底牌,甚至还试探的问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你可以说说。” 气的刘大能都乐了,一只肥手拍在苏云鹏的肩上,“你糊涂了吧,你还当你是挺大的一位老总呢?现在是你求着我们好不好!” 刘大能的话让苏云鹏认清了现状,叹了一口气,就听我问,“苏伯父,你吃饭了吗?要来点什么?牛排吗?几分熟?” 苏云鹏打电话的时候在搬货,路上又花费了些时间,我想他一定没吃午饭,苏云鹏摇了摇头,“蛋炒饭就好了!” 看着苏云鹏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一点都不想为难他,可他什么话都不说,真是愁人,我只好率先问他,“伯父,我了解的并不全面,只知道你曾经着重培养的左膀右臂李小宝出卖了您,在合同上做了手脚,使您破产了,我觉得您叱咤商海多年,一定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所以我才猜您是被鬼遮眼了!” 我这里故意用我猜来代替听说,为的就是顾忌苏云鹏的面子,他不会愿意知道别人在他背后品头论足的! 果然苏云鹏没有再多一点难过,甚至还是笑了笑,像他们这种人,脆弱的一面绝不会显露在任何人面前,哪怕是**裸的鲜血,都是独自在午夜舔舐干净的! “你很聪明,我知道你对这些灵异事件非常有一手,所以才来找你,没想到你一下就猜到了我要找你办的事情,我确实不甘心李小宝害了我,想要报复他,而且我这两年也打听出一点消息。” 苏云鹏端起咖啡很优雅的喝了一口,谁能想到一个穿着大裤衩子拖着拖鞋的抠脚大汉能做出这种动作?真也算是让人震惊了! “当初我也以为是鬼遮眼,可不是,那份合同我看的清清楚楚,但是我总自信能把这笔生意做的顺风顺水,直到破产那一刻,我都想不通,这种明知有巨大风险的买卖我怎么会钻牛角尖呢?根本就不是我们商人的会去做的事情!” 苏云鹏下了断言,“我其实是被鬼上身了,简直无法相信!” 我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苏云鹏继续说下去,苏云鹏说的似乎不太对,许多人都说鬼上身的人会很反常,他们也会忘记在鬼上身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如果是鬼上身,苏云鹏是怎么记得合同内容呢?另外,鬼上身也要看被附身之人的运势,苏云鹏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运势一定不低,如实运势真的突然改变了,那么依照鬼性来说,怎么可能放弃害苏云鹏性命的好机会? 苏云鹏可能中邪了,但绝不是鬼上身! 可是这道邪术又是什么类型的法术呢?凭借这个说不好会揪出对方的那位高手,李小宝其实不足为惧! “虽然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可这两年也不是白打听的,终于让我打听出他们背后的那个高人是谁了!你敢不敢帮我!”苏云鹏眼神一瞟暗暗观察着我的神色,他的话开门见山,怕是为了探探我的底吧! 可惜很快苏云鹏就失望了,我对他只是微笑,好像在听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诚然,谁说我一定要去帮他了? “他叫朱通,你们这一行里有没有名气我不知道,但是在上海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似乎是李小宝的发小,后来不知道跑到什么遥远的地方学习邪术去了,最近几年回来也是偶尔出现在上海!” 苏云鹏的眼神在我脸上不经意的扫来扫去,等着我开口,我心里却想,朱通?这个人似乎没听说过,而且看行事手段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人,怕是不认识。 当然,我还是没有开口,因为苏云鹏似乎还有话要说。 苏云鹏见我这样子,只好叹了口气,这一口气显示着他要开口了,也就是先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咱们挑明了说吧,我想要你帮我对付李小宝,同时把害我的那只鬼给赶走,但是我……” 我伸手止住了苏云鹏的话,盯着他,“等等,你说把害你的那只鬼赶走?你怎么知道有只鬼在害你!” 似乎我抓住了什么。 刘大能赶紧躲的苏云鹏远远的,并且凝视着他,不仅仅是大能,连念甜都是用这种目光打量着苏云鹏,让他很不自在,大能和念甜恐怕是想看出苏云鹏身上沾染的鬼气吧,不过我知道他俩一定看不出来,因为我可以确定,苏云鹏身上此时无鬼!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干什么事情都不对劲,而且也有过前车之鉴,这两年我看了不少道学书籍,懂得了些浅显的知识,我确定我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可惜我发觉不了!” 看来苏云鹏真的下了不少苦功夫,甚至都改行去学习道法知识了。 “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但是我可没多少钱!”苏云鹏终于按捺不住了,交了底。 “那你有多少钱?” “我……我现在只有一万块钱!”苏云鹏还是决定来个痛快! 我想了想,“你一定打听过价格吧,不要骗我,告诉我别人给你的价格是多少?” “八十万,我去找过些有名望的大师,讲了讲我的情况,差不多都是这个价,我……你看和柳梦的关系,能不能便宜点?” 苏云鹏真是走投无路了,连苏柳梦都搬出来了,他都坦言自己只有一万,让我在八十万上优惠,明摆着让我给他优惠七十九万不是?怪不得一定要找我,原来是存了这让我免费抓鬼的心思。 刘大能又气笑了,“你这点钱还真是值钱,一万还不够老子塞牙缝呢,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顶多给你优惠个十万块,也是不容易了!” 苏云鹏听了面色一紧,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他的心思我明白,他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了。 刘大能看我的样子,猜测我一定很为难,“小天,要不再便宜点,凑个五十万?” “算了算了!”刘大能放弃了,“苏柳梦和老子也算是认识,老子那份不要了,给十万吧,跳楼价了!” 刘大能也真是大方,可看着苏云鹏还是一言不发的逼视着我,顿时刘大能怒的站了起来,“老小子,这可是看你女儿的面子,你还当大爷了不是?” 刘大能伸指指着苏云鹏,诶的一声双手一背,以刘大能对我从前的了解,怕是这事不给钱也干了,他又阻拦不了,只好说,“一万就一万吧,算你运气好,掏钱,我去买点抓鬼的符纸!” 苏云鹏的眼睛里多了许多光彩,强忍着嘴角的笑容,“那就一……” “不用了!”我正视着苏云鹏,“如果只出这么点钱,我看你还是走吧,你的问题远比那些大师想象的还要棘手,只有这么点钱是不行的!” 我的话让刘大能差点喷了,苏云鹏原本见到了希望,瞬间被我拒绝之后,变得情绪开始不稳定,但还是能控制下来,“那你要多少钱?” “至少一百万!”我伸了个指头,“也算是看在柳梦的面子上了!” 噗…… 刘大能就喷了,苏云鹏啪的一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怒视着我,“一百万?我有一百万还来拉下老脸求你做什么,你……柳梦真是看错你了!” 苏云鹏低着头在桌子上看来看去,他在找自己的车钥匙,其实就在他眼前,不过他的心却不在桌子上! 我一推那钥匙放在苏云鹏的面前,“真的不考虑一下了吗?很值的!” 苏云鹏狠狠的夺过钥匙,“混蛋,你明知我落难了,还要落井下石,呸!” 苏云鹏不顾失礼,直接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迈着大步就要离去,苏云鹏确实拿得起放得下,连求都不会求一句,刘大能简直不敢相信我会为难苏云鹏,只等苏云鹏走出几步,我还是开了口,“伯父,等一下,这些钱可以欠着,给我打个欠条就行,这就算是我看在柳梦的面子上了吧!” 苏云鹏一听这话,果然回来了,脸上一变,有点讪笑,“好好好,那你等我下,我一会带着欠条回来接你,咱们这就去李小宝家走一趟!” 刘大能急忙拉他,“我草,你打个欠条还要跑回家?” “不不不,我先去送一车货,马上就回来……”苏云鹏听有人肯帮他,高高兴兴的就去了,刘大能挠挠头,“小天,这可不像你,我以为你会免费帮他,原来你比我还狠!” 我透过玻璃看着苏云鹏跳上了车,“这钱我没想要,我只是为了苏云鹏好!” “苏云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也许眼下不知道,可等破了这个局,总有一天以他的本事会翻身的,到时候按着他的性格回想起用女儿的感情骗了我的钱,或者屈尊求过我,势必心中有了疙瘩,说不好会影响他的豪气,限制了他的发展,我这么做只想让他今后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不会有心结!” 我看着窗外,静静的等着苏云鹏回来找我…… 9g:j 468、高处窥伺 “小天……”刘大能有些欲言又止,“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做事可没为别人考虑的这么多!” 我淡淡的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 “那,你可以为你爷爷考虑一下吗?我……” 啪……我捧着的杯子应声而碎,“不好意思,用的力气有点大了!” “哎!”刘大能长叹一声,虽然明知我不想听,但还是一定要说,这就是刘大能,“这次我遇到你,你不是为这个考虑,就是为那个考虑,连鬼都要选择渡化,你真的是变善良了,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的亲人善良一点,你即便不承认,但你终究姓了二十多年的楚姓,你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永远都有一半的窦家血!这是你无法改变的!” 念甜看我非常生气,也是恶贯满盈的盯着刘大能,看的刘大能背后直发凉,我摊开手掌,不小心被划破的手掌上,那些细微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那些血是窦家的,我不稀罕,只是感叹窦家血液的神奇而已,现如今受伤后愈合的速度越来越快,董瀚麟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把他置之于死地呢? 想到这些,我就控制不住的激动,甚至还露出了坏笑,“啊,是啊,就是这些人把我给害了,我和他们如此的密不可分,他们却抛弃了我,还让我痛失最爱的人,我应该怎么原谅他们呢?” 我摸了摸胸口温润的玉,转眼看向刘大能,他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 就在这个时候,苏云鹏开着车又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只是在窗户外面向我摆手,示意我快上车,他和我一样都迫不及待想要去报仇了吧! 我站起了身,对刘大能说,“带着念甜回去吧,我去去就来。” 念甜赶紧起身抓住我的大手,“爸爸,带上我吧,我不想和这个惹你生气的胖子在一起!” 我摸了摸念甜的额头,微笑,仿若完全不介意刚才的愤怒,“很快我就会回来,不要惹大能大爷生气,他是爸爸的好兄弟!” 我看了一眼刘大能,刘大能讪讪的对念甜笑道,“是啊,我是你爸爸的好兄弟!嘿嘿……” “嘿嘿……”念甜也学着刘大能的样子怪笑着,吓的刘大能一缩脖子,我又拍了拍念甜的小脑袋。 “喵!”念甜很享受的点点头,她很多时候真的温顺的像一只小猫,很贴心,多半能猜到我的想法,准确的让人发寒。 念甜见我走出不远,又拽着刘大能非要刘大能给她讲讲我和苏柳梦原来的事情,刘大能怕是招架不住,要交代了,当然我没功夫去管这些小插曲。 我出了门,顿了顿就上了苏云鹏的车,苏云鹏递过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欠了我一百万,还按了手印,我便折叠好装进了口袋里,做完这一切苏云鹏才发动了他唯一的家当,一辆破面包车! 苏云鹏现在对我的态度一下就好多了,还说几个笑话排解路上的无聊,当然,我只是礼貌性的笑笑,敷衍他几下,苏云鹏的眼神毒辣,怎么看不出,不讲笑话又递烟给我,我表示不抽,让苏云鹏很纳闷,记得好像我以前是抽烟的吧,不过看我不抽烟,他便也不抽了! 苏云鹏开车的时候,我偷偷瞟了他一眼,被他发现了,我收回眼神的时候,他又瞟了我一眼,同样没逃过我的眼神,他显的很不解,其实他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来到上海后,第一个发现的是苏柳梦身上沾有鬼气,但是奇怪的是,苏柳梦身上没有鬼,现在苏云鹏也说自己身边有鬼,但是他却不知道,其实苏云鹏的身体上干净的好像白纸一样,那么他们口中或者身边的那只鬼到底哪里去了呢? 而我现在要去破解的他们身边有鬼的问题,就显的很诡异了! 苏云鹏看我有些眉头不展,就乐呵呵的问我,“小天啊,你想什么呢?说来听听啊,我可是你的雇主啊!” 我微微一笑,眯起了眼睛,“你现在带我去李小宝家到底要干什么,我想你一定是要我看什么吧!” “是的,我发现了一些东西,还不能断定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先带你去看看!” 剩下的话我没有问苏云鹏,其实苏云鹏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想让我知道的也一定会告诉我。 开了一会,我们就到了郊外的一个山坡后面,苏云鹏停下了车,取出了一个包提在手里,对我说,“走,这里能看到李小宝他们家的别墅,咱们先观望一下,别打草惊蛇了!” 我点点头,和苏云鹏爬上了山坡,向下一望,果然下了山坡,穿过一条马路,对面就是一个偌大的别墅,红瓦白房,有三层楼,此刻我们的角度还不错,乃是正对房屋,故此房子里面差不多能看的一清二楚。 苏云鹏趴在草地上,从那包中取出了一个望远镜侦察起了房中的事情,我一瞧,苏云鹏这副样子好专业啊,看来平时没少来蹲点,他可是把心思都用在了这上面了! 苏云鹏抱着望远镜看了老半天,才递给我,“你要不要瞅瞅?” 我摇摇头,其实以我的目视能力,那屋中的样子还能看个大概,可以看见的是,此刻在李小宝的客厅中,还有另外两个人,苏云鹏不知我现在的眼睛就要快变千里眼了,还以为我和他客气,非往我手里塞,“看看吧,我也好和你说一下大概情况!” 我拗不过苏云鹏,便拿起望远镜向那客厅看去,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因为他是背对着我,所以并不能判断他长什么样子的,而他的正对面茶几前站着的,就是李小宝那个家伙了! 由于有了望远镜,我看的就更为清楚了一点,李小宝是斜站在那个年轻人前面的,其实李小宝正对面的那个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老头,似乎比苏云鹏还要大上那么几岁,头发有点花白,面容也很枯槁,身体看起来非常瘦,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苏云鹏挨近了我,悄悄对我说,“看到了吗?那个老头就是李小宝的父亲,也是我曾经最亲密的伙伴,老李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坐着的那个,正是我刚才和你提过叫朱通的高手,想不到今天他们都来了,正好让你认识一下!” 我继续向里面看去,我看见李小宝的父亲老李似乎很生气,正和李小宝指手画脚的比划着什么,说到激动的地方还会站起,然后又坐下,甚至不止一次两次站起来,看来他们说的事情很重要。 至于李小宝,不停的点点头,然后还会解释几句,他父亲就在身前摆摆手,似乎不想听,他们在朱通的面前争吵什么?可惜我听不见! 苏云鹏又拍了拍我,给我指了起来,“小天,你看见了吗?三楼最右面的房间!你看看!” 我放下望远镜,因为我不用望远镜也能看见,苏云鹏指给我的那间房拉着窗帘,密不透风。苏云鹏说,“我观察了有一年多了,这个屋子永远是拉着窗帘的,你有什么看法?” 我回头看向苏云鹏,并摇摇头,不是我没什么看法,只是即便有什么看法都需要验证,猜测是没用的。 苏云鹏故作聪明的说,“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是既然李家父子把这间房藏的这么隐蔽,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好里面就放了害我们父女的邪恶法术!我一直在想,这是什么法术,我估计是一种养鬼的法术,他们就是驱使那鬼来害我的!” 我心里道,苏云鹏的猜测还真是让我意外,他竟然还知道养鬼,其实他猜的也很靠谱,这养鬼的法门确实不能见光! 正在这时,我忽然用眼角余光看见客厅中李小宝似乎不见了,当下便拿起望远镜瞧去,原来是李小宝去大门那边了,正好被大门挡住,没有几秒钟,李小宝手里提了一件衣服回来了,穿在身上一拉还坐在沙发上的朱通,两人一起走出了门外,这是要开车出去啊! 借着这个机会我又架起望远镜打量着跟李小宝并肩而行的朱通,这个朱通长的十分英俊,短发额宽,双眼有神,看起来很是潇洒,我又确认了一遍,确实不认识他,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所认识的高手,差不多可以说都是当年淝水一战的人,我还不想过早的暴露我在上海。 李小宝和朱通一上车就驱车向市里的方向去了,我又向客厅去看,顿时眉头一皱,李小宝他爹呢?瞬间我就向客厅可以通往的几个方向都瞧了一遍,李小宝的别墅都是落地窗,能见度很高,如果有人经过不难发现,苏云鹏看我有些疑惑,便是又一拍我,我下意识的向苏云鹏看了一眼,只听他说,“怎么了?” 我没理他,继续向客厅瞧去,咦?李小宝他爹又凭空出现了!手里也是空空如也,看样子不像躲到了门后,而且刚才有一小段时间肯定没有移动,他去了哪呢? 正在这个时候,李小宝他爹也出了门,同时把门锁了起来,开上车也走了! 苏云鹏双眼一眯,“好机会,今天说什么我也得进去看看那个拉着窗帘的房间里藏了什么鬼……” 作者的话: 423942119狐狐很想和大家认识,希望大家可以到群里来哦~~~ 9g:j 469、简单的破局 苏云鹏转头向我阴笑了一下,爬起来就向山坡下跑去,我只好跟着他,那隐蔽的房间内确实很可能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事关苏柳梦的安危,我不得不去瞧瞧。 好在李小宝的别墅住在郊外,此处人烟稀少,倒是不容易被发现,可那大门却锁的很严实,苏云鹏掏出一根细铁丝在门锁内转来转去,还小心的四处打量着是否有路人经过,我正好奇苏云鹏似乎这两年变的全能了起来,连开锁也会了,谁知道苏云鹏一抽手里的细铁丝,“草,打不开!” 苏云鹏在地上看了看,马上从远处捡了一块砖头,对着我低吼了一声,“让开!” 话音一落,这一板砖就砸了过来,好在我躲闪迅速才没被飞溅的玻璃给割伤,苏云鹏想进这间房子很久了,但是苦于自己就是进去了也怕搞不懂楼上到底有什么,这才忍了下来,现在一把拉住我,“走,咱们上去看看,抓紧时间!” 以苏云鹏这种破窗而入的方式,大大增加了被人发现的危险,故此我们都是很着急。 苏云鹏两脚踹干净落地窗还残余的玻璃渣子,我们就跳了进来,我四下看看,这就是刚才李小宝他们待过的客厅,我倒是没急着先去三楼,而是顺着墙壁在屋中走了一遍,只见这客厅两端都连通着一扇门,穿过去亦是落地窗很大的卧室以及休闲房,刚才要是李小宝他爹去了任意一屋,我应该是看的见,在客厅的中间,有一个旋转的木质楼梯,若是上去,应该也有窗户能够看到人影吧。 那这么说李小宝他爹的失踪,并非是走到了视觉死角处,而是这客厅中应该另外还有密室,至于这密室在什么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我正想找一找,就被苏云鹏给拉了住了,焦急的小声说,“看什么呢?快上楼去,那间房在三楼!” 时间不多,眼下先去三楼瞧瞧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等会下来再说其他! 我们两人急速跑上三楼,苏云鹏早就把那房间记死了,所以一眼就辨认了出来,一指门叫道,“那!” 随着门被推开,果然现出诡异的一幕,这间死死拉着窗帘的房间内,没有床,也没有太多其他的多余之物,只是在正对着门的角落里有一盏大壁灯,而斜对着门的那面墙,立着一个大大的祭拜用的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坛子,棕色的那种就好像是骨灰坛,坛子的两侧还供奉着许多果品,色泽鲜润,应该是每日都有更换,除此之外是两根高高的蜡烛,一红一白却是极为不对称,当然现在还没有点燃。 除此之外,确实再无它物,看起来,这房间果然就是专门为了供奉邪术的房间,而且竟然与苏云鹏说的确实没有太大差异,坛中应是供奉了鬼物! 苏云鹏赶忙小声问我,“你看这东西……是不是就是养的小鬼啊!” 我走近那骨灰坛仔细的瞧去,只见这坛子的封口处隐隐有些血迹,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可以看的见坛口点点斑斑全是血液,应该是时间非常久了,都干涸掉了,只有几滴非常明显,盖在那些变得黑褐的旧血上,十分鲜艳。 我略微一琢磨,这养鬼的法术我也有些了解,以供养之人的鲜血供奉,每日不可间断,滴在坛子上,就会被里面的鬼物给吞噬掉,但为何这坛子上外面却布满了血迹呢?那只鬼不吃吗? 苏云鹏见我不答他,早已按捺不住,不停的问我是不是,我只好告诉他,“看这法术,里面确实是养了鬼,但至于是什么鬼,也并不一定是小鬼,也许是成年人的魂、老年人的魂,男人女人都可以,那就要看这道法术的用处了!” “那就还是养鬼咯?”苏云鹏眼神一亮,看着这个法坛若有所思,我正要说话,却发现苏云鹏已经两耳不闻,直勾勾的向那坛子看去了! 苏云鹏忽然回头对我一笑,“原来如此,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像这种偏远的别墅都装了警报装置,李小宝他们一家肯定已经发现有人闯入了!” 我一听苏云鹏这般说,心里顿时暗骂这家伙平时挺谨慎,怎么这个时候却鲁莽了呢?怕是报仇心切吧! “那还等什么,快走!”我并不是怕李小宝发现了我,而是我不想在这里出手伤人,一个差池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恐怕要影响我去南海的行程! 我正要转身离开,可那苏云鹏却没走,反而是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伸手一抓坛子,“去死吧!” 苏云鹏高高举起装有鬼物的法坛,对着地上使劲一掷,乓的一声响,那坛子已经碎成了无数片,飘起一阵灰粉,电光石火之间,我却没想到苏云鹏胆子真大! “嘿嘿……”苏云鹏看着碎了一地的坛子,只见里面装着的骨灰也散向四面八方,顿时让我一怒,生气的质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破了他们施在我身上的邪术。”苏云鹏理直气壮的对我讲道,“这里面装着鬼的坛子一旦被我砸了,势必会激怒那鬼,也就等同于李小宝违反了与这鬼约定的承诺,自然会受到法术反噬,可以说我这是兵不刃血的就让他自食其果,我这些年不是白研究这些的!” 听的我胸口一闷,好一个学了半瓶子法术常识的苏云鹏,难道他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学艺不精害人害己吗?且不说这里面的鬼是否和它的主人达成了这种契约,你苏云鹏凭什么知道这鬼的主人就一定是李小宝,你又是如何判断这鬼是凶鬼、厉鬼、还是普通的小鬼? 要知道如果真是大凶大恶之鬼,被你这般稀里糊涂的一砸,岂不是连你也盯上了?到时候连你苏云鹏也逃不了干系! 我哼了一声,这个时候我也懒得费口水同他解释,便是蹲下在这骨灰中扒了扒,也好确认一下养鬼之术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法术,也许还来得急破解一下! 可是我在苏云鹏摔烂坛子的时候,就已经惊讶的发现,这坛子中也没任何鬼气,要知道养鬼养鬼,自然是把鬼养在坛中的,怎么这坛中也无鬼呢?现在是白天,那么鬼又到哪里去了呢? 这一发现立刻让我有些迷茫,只能说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我越扒越是心惊,只见这一坛骨灰中只有几块小到如同指头长短的骨头,就像燕子、仓鼠之类小动物焚烧之后的骸骨,而且已经不成形状,这还有养动物魂魄的?完全没有听说过! 正当我细细分辨的时候,忽然眼前现出一物,亮闪闪的埋在这堆灰中,我急忙取出一看,竟然是一枚戒指,上面镶着一克拉大的钻石,我眼珠几转,就将这枚戒指收进了口袋里,这个时候,站在窗户前向外观望的苏云鹏大叫一声,“不好,李小宝他们就要回来了,我看见远处他们的车了!” 一听这房子的主人回来了,当然是不能再待了,我和苏云鹏对视一眼,急匆匆的跑下楼去,见那李小宝的车已经开到不远处了,苏云鹏一咬牙,向那山坡后跑去,我亦是跟在后面,只听李小宝大叫起来,“是苏云鹏,这个老家伙居然闯进我家了,快抓住他!” 因为苏云鹏带着我跳下了马路,这就要往山坡上跑去,所以李小宝也不能开车追我们,只好带着朱通也下了车,我回头一看,正看见朱通拉住了李小宝,“小宝,先回去看看那件东西,让他们走吧!” 李小宝气的一跺脚,倒是并未再追,而是返身和朱通回到车上开进了别墅的院子里! 苏云鹏呼出一口气,向我一招手,“走,咱们也走吧!” 此刻的苏云鹏看起来真的是出了一口胸中恶气,整个人也变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还真的有点像回到了当老总的时候,说话也是底气十足,带了些命令的口气,我倒是没想与他较真,我们又回到了苏云鹏的车上,苏云鹏一发动汽车,就叼了一根烟在嘴里,吐出一口缭绕雾气,“怎么样,我看你研究了挺长时间的骨灰,有什么看法吗?” 要说看法我确实有,只是无法确定,那道养鬼之术好像并不是内陆地区的手法,而且鬼并不在坛中,便是打碎了那坛子,也没有任何异状出现,我感觉那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坛子而已,但是李小宝会大费周章的屋中祭拜了个无用的坛子吗?显然又不符合常理。 既然想不通,我也不想和对道术一知半解都谈不上的苏云鹏讨论,微微一笑,“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想李家这局差不多已经被我破了,虽然你没出什么力,不过那一百万我等有钱了还是会给你的,另外你以后不要去骚扰我女儿了!就这样吧!” 苏云鹏把车驶入市区里,直接就请我下车,我看着扬长而去的苏云鹏,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470、怪异的手法 我望着面包车的一路烟尘摇摇头,忽然嘴角一笑,恐怕这件事情是这样的,随即便取出口袋里的戒指观摩了半分钟,这才一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宾馆。 此刻,念甜还缠着刘大能在讲故事,刘大能被问东问西,表现的极为不耐烦,见我回来了就揪住我问道,“小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苏云鹏那老小子带你去做了什么?” 我取出那枚戒指递给刘大能,念甜眼睛一亮,“哇,好漂亮啊!” 我对刘大能说,“你看这像什么?” “这能像什么,像戒指啊!”刘大能显然没搞明白我指的是什么,还把戒指放在嘴巴里咬了一口,“真是钻石,老大个了,得不少钱吧!” 我真不知该不该告诉刘大能这个戒指大约在骨灰坛里藏了两年,只是坏笑的看向刘大能,刘大能又猜测起来,“说起来这么漂亮的戒指一定有什么含义吧,等等,让我猜一猜!” 刘大能转了几转眼珠,“你去李小宝家里悄悄偷来的!” 噗…… 我被刘大能说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但要这么说我还真是在李小宝家里揩来的戒指,可从刘大能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怪。 “是啊,这是我从李小宝家里捡来的,你说李小宝在骨灰坛子里藏了这么一枚戒指干什么呢?”我继续启发刘大能,刘大能一听,绿豆大的眼珠子都瞪直了,呕了一声就冲进了卫生间,戒指也扔在了床上,念甜捡起来细细的打量起来,“耶?你是说这个戒指是爸爸你认识的那位老情人未婚夫的戒指吗?听说他们还订过婚,不会是那枚订婚戒指吧!” 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但又平静下来,正巧漱完口的刘大能从厕所出来,还抹了抹嘴巴上的水迹,“是啊,李小宝一个大男人,平时要是带这种钻戒也很扯淡,就是他的姘头也不会选择送这种戒指给他吧,我看啊,这八层还真是和苏柳梦订婚的戒指呢!” 忽然刘大能想到一件事情,“为什么他会把这个订婚戒指藏到骨灰坛中呢?” “不错,这正是我所考虑的问题!来……”我招呼大能和念甜都过来,又把我所知道的事情讲了一下,同他们一起分析起来。 “假设这枚戒指就是柳梦和李小宝的订婚戒指,而第二天苏云鹏就犯了致命错误,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李小宝拜托朱通施邪法的时间,是在订婚之后的当天晚上,为什么恰恰在这个时候,显而易见!” 我取过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关键就在戒指上!” “这订婚戒指是一对,订婚仪式在我们平常人的眼中来看,其实就是一种契约,让彼此密不可分,建立了某种关系!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很多调皮的人在坟场照相,会把鬼引来,难道真的是照相机把鬼给抓进去了吗?当然不可能,只是照片触犯了鬼物,激起了愤怒,借着相机捕捉到那鬼的影像,建立了某种微妙的联系,这只鬼就会找上门来!” 刘大能豁然开朗,“你是说,这戒指就是建立李小宝所养的那只鬼和苏柳梦之间的联系的?这可跟配了生死冥婚有点像啊!” “可以这么说,但是也并非一定是用的配冥婚的手段,毕竟我没听说过配冥婚后鬼女婿会做专门搞自己老爸的事情!” 这么一说刘大能叹了口气,“也是!那个朱通如果真的能设下连你小天都看不破的冥婚,他的本事也未免太大了一点!” 我莞尔笑了一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也未可知,只是还有另外一点让我很疑虑!” “那就是,那只鬼到底去哪了?” 刘大能愣了愣,“是啊,我从一开始就没感觉到那只鬼的存在,按你说的,第一次见苏柳梦的时候,那只鬼应该在她身边,可是后来不见了,苏云鹏也说他被鬼附身了,可是看起来苏云鹏连一点鬼气都没沾到,至于对于那只鬼来说最后的栖身之所,法坛中它也不在,别告诉我它去大街上散步了!” 听了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其实我还真是有这么个意思……” 刘大能怒了,“别逗我,我现在懂的也不少了,没听说过这种事情!是鬼,总有藏身之地,而且没有意外绝对会在被施法者目标身上,或者施法者那里!” “不,大能,我的意思是说,可能在别人身上!” 我看着不明所以的刘大能,只听念甜抢答起来,“爸爸说的对,爸爸的老情人宿舍里还丢了三个人呢!既然那只鬼根据那位大姐姐的订婚戒指找到了她,为什么不会留在宿舍里,然后害其她的人?” “你是说,那鬼避开了苏柳梦,然后专门害别人?”刘大能摇摇头,“没听说过,这就跟寄生虫一样,不害宿主害旁的人?” “为什么不可以,万一李小宝给那鬼养的用意就是害苏柳梦身边的人呢?” 我摸了摸念甜的小脑袋,多了点赞赏之意,念甜喵的叫了一声,很是在刘大能面前得意。 “这个当然不会是李小宝下命令让那只鬼害专害其他人,难不成李小宝这么坑害苏家,转脸害怕苏柳梦和别人接触而吃醋吗?不过念甜说的却是有一点是对的,如果不出意外,柳梦那三个舍友,一定是因此事而失踪或者是丧命!” 我眼珠左右摆了摆,“只是,现在一切结论还未可知,到底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也无法猜透,而且这道法术实在奇怪,或许这就只能让朱通来解释解释了!” 对于这道法术,刘大能也有点看法,说是这无论如何必然是养鬼之术,养鬼那就出不了巫降之术,怕是走的外国邪术一路。 对于这个我不置可否,只能说这个非常高明,南洋邪法大半都是将鬼物养在法坛中,然后借助其力量,或者放出去害人,害人之后还要收回来,可现在以我猜测,施法者应该是给这鬼安了两个家,一个是法坛,一个就是苏柳梦的戒指,可以自由选择,既不耽误供奉也不耽误害人…… 既然不在法坛中,那便是在苏柳梦那戒指里! 我掏出电话,示意他们安静一下,然后拨通了苏柳梦的电话,想要和苏柳梦约定一下,明天一大早就赶过去看看,很快电话就通了,那边床来苏柳梦疲倦的声音,“喂,哪位?” “是我,小天,我……” 嘟…… 电话里立即传来了忙音…… 看的刘大能又是感慨,“当年恨不得打个通宵电话,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肯听了,女人心真是难懂!” “哎?要不给木南打打看,现在她俩的关系走的挺近的!”刘大能又出主意。 我想了想也是,木南的电话可不难找,当下我就给木南打了过去,木南可能是在吃东西吱吱呜呜的,我问了问苏柳梦明日是否在学校,木南肯定的告诉我,“唔、在……最、最近课多。” 刘大能抢着对电话里叫道,“吃什么好吃的呢,连说话都顾不上!” “我、我、我的下巴掉了,回聊!”木南就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让我们不知该说什么,变美也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打算先去柳梦那里看看,起身穿衣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还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一大团白肉,便拍了拍刘大能,“大能,我现在要去柳梦那里,你去找苏云鹏一下,他昨天打烂了法坛,看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异状,我怕那鬼会报复他!” 苏云鹏鲁莽的砸了人家鬼物的家,一般情况下有些道行的鬼都不会放过他的,何况已经害死至少三条人命的鬼,已是大凶之鬼了! “唔、唔、知道了!”刘大能敷衍的睁了一下眼皮,又睡觉去了! 真拿他没办法,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我这就打开了门,只见外面念甜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我就说,“耶?好巧啊,爸爸要出去吗?” 我笑道,“你这顽皮的丫头,既然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念甜这就和我高高兴兴的去,坐车到了柳梦的学校,去往她的宿舍又是轻车熟路,一会功夫就到了楼下,看着出出进进,穿着单薄衣衫道道风景,我又有点为难,这么大清早的我就往女生宿舍里闯,貌似不太好吧,念甜倒是没这层顾虑,推了推我,“走啊!你怎么到了老情人的楼下不敢上去了呢?你可是心里痒痒着呢吧!” 念甜一口一个老情人、旧情人的叫的十分欢快,给我的感觉她似乎已经认定了我和苏柳梦是旧情难忘,正在为难之际,忽听背后有人奇怪的叫我,“小天?”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苏柳梦,她还是穿着昨天见到的那身朴实衣衫,只是满面倦容,我才想到苏柳梦这个时间应该是去外出打工去了,这是刚回来呀。 “柳梦,我是专程过来看你的!” 471、失之交臂 柳梦看着我,过了许久才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手机没电了,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正要答话,念甜却插嘴进来,“耶?你就打算在楼下和我们说话吗?不让我们上去坐坐吗?” 念甜这句话不正是昨日我来见苏柳梦时说的那么句话吗?搞的我反倒是没话说了,柳梦瞪了念甜一眼,“对不起,我和你爸爸关系好像还不至于随便进我宿舍吧!” 这样念甜就搞不懂了,昨天不是还进去了吗?不住的疑惑着看向我,我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柳梦,我是专门为昨天的事情来找你道歉的,我实在不应该惹你不高兴,我……” 我还没说完,苏柳梦就怒笑一声,“呦……小天,你现在倒是很会道歉嘛,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解释什么,你既然想要上来就上来吧,不过我没时间和你多待,一会我有课,昨天就为了你翘了一节课!” 苏柳梦很生气的就向楼里走去,也不搭理我,弄的我很尴尬,一迟钝的时候,苏柳梦才回过头来,柳眉倒竖,“你到底是进不进来?” “进,怎么不进!”我看了看因柳梦一声咆哮为我惹来的无数目光,讪笑一声便和念甜一起进去了。 苏柳梦一直走在前面,根本就不理睬我,倒是念甜跟的苏柳梦极近,小声说道,“大姐姐,你怎么这么生爸爸的气呢?你知道么?爸爸听说你身边有鬼,早早的就赶过来了,担心的你一晚上都没睡觉呢!” 我一晚上都没睡觉?念甜的话有点太言过其实了吧,不过听念甜的意思那倒是在为我说好话,让苏柳梦略微顿了一下足,又是快步向楼上爬去。 念甜转脸就对我说,“爸爸,你的老情人被感动了,我看见她哭了!” 这到让我惊讶了一下,一敲念甜的脑袋,“一会不该说的不要乱说,你这样让大姐姐很为难的!” “喵……”念甜伤心的叫了一下,只好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后,其实我内心也很过意不去,毕竟念甜是一番好心嘛! 很快我们三人就进了苏柳梦的宿舍,苏柳梦还是老话,“你们随便坐吧!” 这一次我是真的直接就坐下了,因为我有些话想要从苏柳梦嘴里得到证实,亦是为了苏柳梦好,念甜自然也挨着我坐下来,想了想,又坐到了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和柳梦。 柳梦倒了两杯白水分别递给我和念甜,我摸着散发温热的杯子,还是决定开口了,“柳梦,这次来,确实如念甜所说,是为了你身边有鬼的事情来的!” 我顿了顿,“其实我真的是很担心你的安危!” “作为一个朋友!” 苏柳梦原本略带了一点温暖的脸上听着我的话慢慢冷却了下来,“哦,鬼么?我想你搞错了,这些年我过的很安稳,从来没有遇到过灵异事情,从来没有……” 苏柳梦最后又咬着牙重复了一遍从来没有四个字,让我有点不解,“怎么会没有呢?你父亲的事情,其实就是李小宝暗中施下了邪法,才导致他生意失败的,还有,你宿舍失踪的三名同学,她们……” “别说了,难道你也认为我是扫把星吗?”苏柳梦一捂小耳朵,却是不想听了,最后还是恨声说道,“别在我面前提李小宝三个字,我不想在听到关于他的任何字眼!任何……” 我叹了一口气,李小宝这个混蛋害的柳梦好苦,他不仅给不了柳梦幸福,还要生生夺走她仅剩下的资本…… 可是,我却不能不提,“他在你们家人身上放了鬼,他为的就是害你们,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你爸爸还有你被他坑了,柳梦,你是相信这些的,你肯定看的出来!” “然后呢?”苏柳梦又竖起了柳梦,语气比较冷淡,“你是怎么不忍了?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现在知道苏柳梦对我成见加深了,但是我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深到这种地步,从前天第一次见面就要躲着我,也许因为很多,可我希望她能正视曾经。 “不忍是因为大姐姐你是爸爸的老情人呀!”念甜终于憋不住了,被我和苏柳梦同时一瞪,吐了吐舌头,“不是不该说的别说嘛?我这话说的是事实啊!” 对于一个情窦未开的女孩,我有什么可以责怪的! 苏柳梦见我又看向她,便转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我一咬牙,明知此举定然会惹的苏柳梦反感可还是说了,“你和李小宝订婚了是不是,你看这是什么?” 我掏出那枚在李小宝家中骨灰坛里藏着的戒指,想要递给苏柳梦看,可苏柳梦看到这枚戒指后,一掩嘴,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枚戒指,眼中流出了泪水,这一幕立刻让我知道我所猜没错,一定是她与李小宝的订婚戒指,连忙站起来走到苏柳梦身前,张嘴就问,“你的那一枚呢?在哪里,很重要,给我看看!” 苏柳梦不仅转过了脸,连同身体都转了过去,直摇头不敢面对这枚我手中的戒指,“在哪里,那里面可能有一只鬼!” 我见苏柳梦还是不说话,双手一扳苏柳梦的肩头,我的力量苏柳梦怎么能抗衡,即便我故意小心的去捉她纤瘦的肩,但还是让她无法摆脱的转过了身。 苏柳梦越来越激动,猛的挣脱我的手,使劲的摇着脑袋,摇的盘起的长发都散了下来,“不知道、不知道!我扔掉了,早就扔掉了,两年前我就扔了!” 扔了?这个答案让我恍然一愣,两年前就扔了,看柳梦的样子不是假话,可那鬼如果在戒指里早就被别人带走了,怎么还会回来,如果不在戒指里,那又该在什么地方呢? 在我思绪麻乱的时候,苏柳梦快步向楼道中走去,有些泪落在我的手背上,念甜一看我,“追呀,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气的我临出门的时候还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同时警告念甜不要跟出来,念甜这次很识大体的没有出来看热闹! 我追出宿舍,只见柳梦正是躲到了楼道的尽头,不知不觉间现在已经是上课的时间了,大多数女学生都去教室,没有起床的也不会起来。 我立即跑过去,本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柳梦这般伤心难过,又知道即便我说的再有理由,终究是不能让她平复一下心情,只好任由她流泪! 过了好一会,苏柳梦终于好点了,鼻音很重的问我,“为什么你还要用李小宝来刺激我,你很恨我吗?特地去找到那枚订婚戒指给我看……” 我摇摇头,看了看这闪闪发光的戒指,将它丢出窗外,“李小宝对我而言没有半点关系,我来确实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苏柳梦听了我的问话,顿了一下,“为什么要躲着你?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失去了一切,就跟丑小鸭一样,而你衣衫鲜亮,出手阔错,你要我怎么不躲着你!因为我自卑,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我哑然失笑,“你明白的,我从来不看重这些!” “那好,我还背着你和李小宝订婚了,你也不在意吗?” 我想了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我何德何能要限制苏柳梦的人生,只是我又不能否认,只是怕苏柳梦会因此更加伤心而已。 苏柳梦见我没有否认,突然转身,“抱我……” 话落,苏柳梦向我抱了过来,就在这一刻,我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步,苏柳梦的表情就僵硬了一下,还是慢慢放下双臂,“骗子!” 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有些事她不知道,可我也无法回头了! “我和李小宝订婚,全是被我父亲所逼,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苏柳梦转过身不忍我看见她的眼泪,可意外的解释了一句,只换来我一句简单的嗯。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本不该问的问题,苏柳梦还是问了我,我摇头,她却因背对我而看不见。 苏柳梦又张口说话,忽然楼道里传来了高跟鞋嗒嗒的声音,我和苏柳梦都是往发出声音的地方一瞧,居然是木南提了一袋水果上来了,木南一见苏柳梦哭花的脸也是大惊,“咦,小天哥你这是怎么对会长了?不是深情告白了吧!” 木南的出现打破了尴尬,我只好挤出笑容问,“木南你怎么来了?” 木南也没过来,而是将水果放进宿舍,又走了出来,“你们快进去吧,我去上个厕所,我呀,当然是来看会长咯!” 木南说完就去了卫生间,可她这一来,原本的话题戛然而止,我也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了,只好岔开话题,让柳梦和我一起进屋,“木南经常来看你吗?好像你们感情蛮不错的!” “嗯,以前我创办灵异协会的时候,只有我和白锦对她最好,又因为我们都是女性,很多事情我也照顾她,她很感激我!总的来说,木南是不错的姐妹!” 柳梦刚一只脚迈进宿舍,我的电话忽然响了,我正好奇刘大能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来了呢?可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木南打来的。 我伸手便接了起来,只听木南焦急的对我说道,“小天哥,快,你来女厕所一趟,你自己来,千万不要让会长过来,我在厕所发现了很恐怖的事情,快……” 嘟…… 电话又断了…… 472、不怕我的鬼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眯着眼睛想了瞬间,决定自己去看看,便让念甜陪柳梦待一会,慢慢退出了房门。 不管女厕所里有什么,还是让我来亲眼看看吧! 这层楼的厕所离着柳梦的宿舍不是很远,即便是木南在厕所里冲水洗手的声音,也逃不过普通人的耳朵,可此刻竟然出奇的安静,好像木南打完了那个电话之后,就凭空的消失了一般…… 但木南要真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从厕所里落荒而逃,那鞋跟的嗒嗒声一定不会被我们忽略。 木南到底在厕所里发现了什么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的脚步又慢了下来,借着余光,向女厕所里瞄了进去,在我这个角度上,还只能看见一面白花花的瓷砖墙壁,偶尔反射出些细碎的阳光,随着我的脚步越来越近,一面镜子出现在我的眼前,在那镜子里,木南整过容的俊俏小脸红彤彤的出现,她正整理着自己如同海藻般的头发,嘴里还叼着一个皮筋,同样从镜中打量着门外我的一举一动,只等看见了我,才在嘴角勾勒出一丝妩媚的笑意,对着镜子伸出指头勾了勾,示意我进来。 我如何能看不出木南的不对,可是我还是镇定了一下,确认女厕中没有人后,挪步走了进去,木南依旧在镜中打量着我,见我走到门口就不肯再往里面走,才转过使人沉迷的脸蛋向我又点了点尖下巴,标准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对乌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扑腾几下,就如成熟的葡萄一般令人忍俊不禁的去想要采摘。 木南对我竖起了粉嫩的手指,嘘了一声,点着厕所的隔间,好像那里面隐藏了什么某种神秘的东西,我拧着头皮只好在木南的指示下继续前进,经过木南的身边时,一股喷香的香水味从她身上散发了出来,我已经向那坑位看去,一瞥之下,只见这坑位的木门还是合着的,只好伸手去开。 但未接触到门把手时,忽觉腰间一紧,再转头,木南却伸手环住了我的腰,对着我喷出一口香气,带着浓浓的热浪,双眼中现出十分迷离的神情。 “你要干什么?”我迅速伸出一手想要推开木南,木南却贴的更紧了,那双不乖的小手也顺着我的腰缓缓的从我腹部快要摸到胸膛,“小天哥,其实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但是我那时候长的难看,现在我变美了,怎么样,你喜欢吗?” 我眯着眼睛瞧向木南越来越嗲的表情,将双手背到身后,没有一点被她迷惑的表情,木南有点迷茫,她如今的样子,可以说愿意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恐怕只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吧,“难道你不想要得到我?小天哥,没关系的,哪怕是让你满足一下我也乐意,来吧!” 木南边说边拉开了胸口的拉链,塞进肉里的硅胶白花花的两团弹了出来,木南微微一笑,翘起臀部跳上了洗手台,坐在那里扭动着蛮腰,趁着这时,两手拽住衣角,有些发浪,“来嘛……”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将那套头衫剥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肚皮,裸露的地方越来越多,慢慢的盖住了脸,这就要脱光光了。 “好!”我见木南掩住了脸,嘴角笑了笑,便是答应她的要求了,快步疾行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还在脱衣服的手,“你好像不太对劲!” 我的话让木南愣了一下,用闷在衣服里声音问我,“有吗?” “有啊!”我刚才在背在身后的手掌中画了一道茅山符箓派的掌心驱鬼符,瞬间贴在了木南的平坦而又洁白的小腹上,确确实实的是细腻滑嫩,“天地无极、诛邪驱鬼!” 这一掌,我狠狠顶着木南的肚皮上,反而手中更是加了一道力气,只觉得这掌心传来一股火热,瞬间升腾起一股白烟,好哇,我还未找到你,这鬼竟然主动来挑衅我来了,自打木南进来之后,我便没有与她接触过,可刚才她一抱我,就透了老底,这淡淡的鬼气和前日苏柳梦身上的鬼气如出一辙! 嘶的一声响,掌中这道符让我的手掌如同烙铁一般,烫的木南哇哇乱叫,同时急着双手去阻止我还贴在她身上的掌,连衣衫也都匆匆忙忙的又放了下来,这一放,我又看见木南的脸上,原本鬼斧神工、秀丽妙美的五官,已经完全破坏了美感,双眼凸的和死鱼一般,脸颊都坠了下来,因为疼痛,下巴也脱落了,嘴巴斜在一边,还流出粘稠的口水,整张脸都移位了。 她就这样被我抓着一只手,提坐在洗漱台上,我又在下面那掌上运了一道力气,可是奇怪的是,明显被鬼控制了的木南再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了,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绝非人话,嘶哑的声音就好像是从空洞的隧道里发出来一般,“放了我……” 这不对劲,茅山的法术对天下任何鬼物都有绝对的杀伤力,故此我才选用了这一招,仅凭此术,那鬼必然会被我打出木南的身体,可现在我一添再添力气,就像打在活人身上一样,再也不起任何作用了,只好提了一口气将所有力量聚集在掌心一按,道术的威力猛然提升,打的木南飞速向后一个撞击,后背狠狠顶在玻璃镜上,发出哗啦一声巨响,同时木南整个身体也像弓起的虾米弹了出来,恐怕木南身上那只鬼也刻意再避开我,便是生生将准头一扭,噗通一声斜着弹到了地上,摔的也不起来! 我被刚才的诡异一幕震惊的有点缓不过神来,绝非是我法力不够伤不了它,而且很显然现在它已经被我伤了,可它凭什么免除了巨大的道法伤害,目前还在木南的身体里呢?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木南的四肢抽动了几下,她就在我眼前明目张胆的向前爬去,爬了几下才站了起来,捂着肚子弯着腰向厕所外面走了出去,我一提拳,岂能放虎归山,这便一迈步跟了出去,并思索了一下应该怎么把那鬼弄出来。 刚一出门,就看见这被鬼控制的木南竟然站在了厕所门口,双手揉着脸颊,一会功夫就把脸给揉了上去,又捏住下巴完全安好,还伸出两根指头分别按在左右眼上,轻轻的将眼珠戳了进去,这一搞,还真的恢复了不少原来的容貌呢! 木南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阴笑,我抬手去抓她,就被她向后退了一步,正好让过我这一抓,好一只大胆的恶鬼,气的我怎么肯放她离去,正好将这个有恃无恐的鬼物给揪出木南的身体,却被她啊的一声大叫,变的惊慌无比,转身就要逃跑,不过却是慢了片刻,我已经拽住了她肩头的衣服,木南逃的也急,撕拉一下,我倒是忘记她妙曼的身体上,胸口的拉链还没完全系好,她这一挣,被我拽的那抹雪白又是多露了几分,深沟由若隐若现变的明晃晃。 正好被刚才听到镜子碎裂声出来查看的苏柳梦和念甜给瞧见了,木南当时大声呼救,“柳梦姐姐,救命啊,他……” 木南说完眼里就流出委屈的眼泪,可是身体上的力气完全没有减小,反而是疯了一般的回头就是一粉拳打了过来,本来这一拳我是丝毫都不会畏惧的,可偏偏这一拳的准头竟然是打向我胸前的那枚最为珍惜无比的玉佩,我只好让开这一拳,手上再一拽想要把木南摔倒,结果我与她同时用力之下,又是嘶的一声,那单薄的衣服就被我扯下了一小块碎布,木南眼中顿时闪现出精芒,快速向外跑去。 苏柳梦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已经是惊讶的合不拢嘴,正要迎上木南问个清楚,却听我大吼一声,“不要接近她,那只鬼藏在木南身上!” 木南已经快要接近苏柳梦,但苏柳梦听了我的话却是脚下一停,也不知是该相信眼睛还是我的话,就在这一停的时候,念甜走上前来向木南嗅了嗅,顿时厉害的眉毛竖了起来,木南一瞧这样,也不停留,一跃身向楼梯跳了过去,匆匆忙忙的跑掉了,我尾随而后,但被苏柳梦抓住了,“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顾得上解释,看了苏柳梦一眼,我的眼睛现在怕是也有点狠色了,无意间让苏柳梦顿了一下,我赶忙补了一句,“木南鬼上身,不要接近她!” 说完我就顺着木南逃跑的路线追了下去,念甜亦是跟在后面,苏柳梦不放心,我们三人追下了一层楼时,我听到那哒哒的高跟鞋声音消失了…… “嘘!”我叫大家不要出声,如果说这能暴露木南的声音没有继续响起,说明木南还在这栋宿舍楼中!不过想要找到她或者它,却需要一层一层的找慢慢寻找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着急了,我回头的时候,苏柳梦低声的问我,“你确定木南身上有鬼?你不会是对木南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想要找借口吧!” 我微微一笑,却是问起了念甜,“那么,念甜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木南身上的鬼气呢?” 念甜摇摇头,“没有!” “不过。”念甜莞尔一笑,“我相信爸爸!” 听了念甜的话,让苏柳梦低下了头,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叫道,“柳梦?” 我们猛的顺着声音望去…… 473、谁伤害谁 原来此刻正有一个人从楼梯爬了上来,不就正是躲在寺庙里辟邪的程浩吗?这个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了呢? 程浩第一眼先看见了苏柳梦,当时就喊了一声柳梦,迫不及待的跑了上来,跑了一半突然发现站在苏柳梦身前的我,顿时骇的眼皮狂跳,舌头也快惊的吐出来了,连忙又转头要跑,跟活见了鬼似的! 程浩跑了两步,忽听我大叫一声,“站住!” 程浩又是一愣,也不敢再动了,慢慢转身,先是两眼快要喷出怒火,但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又换上讨好一般的笑容对我说道,“你、你在啊,我,我最近一直都在寺庙里吃斋念佛,改过自新,今天就是专门来找柳梦道个歉就走!真的……” 这个程浩越说越是害怕,最后快要变成哀求,不过他的这种说辞谁会信,我看是和尚当了几天忍不住了,又打起了柳梦的花花肠子来了,这种家伙迟早还是要来祸害柳梦的,我突然有一种想要让他当一辈子和尚的冲动。 不过我还是表面上不动声色,“程浩,我问你,你刚才上来的时候,见到木南了吗?” 闻言程浩有点反应不过来,“木南也来了?” 听了这话我就知道程浩肯定是没有见到木南,否则不会有此一问,便摆摆手对他说,“那就没事了,歉也道过了,以后不许再来找柳梦了,知道吗?” 程浩把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但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绝非是心甘情愿的答应我!也就是现在我要抓木南身体里的那只鬼,否则我非得让他见一辈子的鬼! 程浩说完就下楼走了,拐弯的时候又上来一位大妈,见了我们就愤怒的质问柳梦,“苏柳梦你缺男人啊!同学们反应你这两天隔三差五的招惹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上来,刚才还搞坏了顶楼卫生间的镜子,这个是要赔的!” 原来是宿管大妈,也是这一楼的霸主,苏柳梦一见炸了毛的宿管大妈,下意识的就往我身后退,看来是挺畏惧她的,嘴里连忙答应着,“对不起,我、我会找人去安一面新镜子的!” 念甜倒是想为柳梦出口恶气,腾腾腾跑了下去,一把将宿管大妈给捉着胳膊拉了过来,“整面镜子多少钱,我倒是赔给你呀!” 念甜手劲不小,抓的宿管大妈直喊疼,待念甜放了手才又往后退了一步,边摇着胳膊边不干不净的骂道,“有钱了不起啊,加上运费怎么也得413块五毛钱!上次安装就是这么多!” 听后念甜立即从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让宿管大妈眼前一亮,蹭蹭蹭念甜抽出五张在那老妈子眼前一晃,让她脸色一变乐开了花,伸手就要接,“放心,大妈我给代劳了!” “耶?没有五毛钱,那就不用找了!”念甜等那大妈伸过手来的时候,又取出一十四块钱放在五张一百元钱上,结果递给她的时候从最下面抽回去一百块,放进包里,看的那老大妈傻了眼,啐道,“呸,再有下次老娘一定告到校长那里!” 看着念甜这般戏耍宿管老娘,我也是有点无语,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念甜惊讶的叫了一声,“在那里!” 听了念甜的话,让我和苏柳梦都是一个激灵,连忙奔下楼来,念甜急忙说起来,“刚才那个被爸爸吓走的男人又返回来了,好像被人叫进了里面的一个屋子,我看见了!” 我和苏柳梦对视一眼,程浩被谁叫进了屋子?这楼里程浩还认识谁? 瞬间我们三人都又顺着程浩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宿管老娘有点好奇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尤其是在她的地盘上,顿时跟了上来,吵道,“你们要干什么,找谁先告诉我,苏柳梦,不许带陌生的男人在女生宿舍乱转!” 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们谁也懒得搭理这长舌妇,我越走越急,不住的听着经过的每一间房门内的任何响动,忽然,我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竟然是木南的,正是我们前面大约第三间或是第四间房内发出来的声音,我五感灵敏,听的清清楚楚。 只听木南小声的发嗲,“来嘛来嘛,快点,人家等不及了!” “哈哈,小宝贝我早就看上你了,但不知道你还是个小荡妇!”程浩色急的声音特别恶心,看来是木南故技重施,将程浩勾引了进去!至于那鬼要干什么,相信任何人都不难猜测到! 这声音不仅是我能听到,我想在场的都能听到吧,果然宿管大妈气的一拍大腿,“哎呦喂,哪个伤风败俗的贱丫头,大白天的发骚,也不懂的遮掩点!” 我还没动手,宿管大妈就好像被我们看见了她女儿偷情似的飞快冲了过去,砰砰砰的敲响了门,“里面的喂,给老娘把门打开,没钱开宾馆了还是怎么的?那男的赶紧出来!” 这话音一落,就听见房内传来了程浩沉重的呼吸声…… 弄的我们也是脸上纷纷一红,倒是念甜有点迷惑,不过我却觉得里面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难不成那鬼借着木南的身体把程浩勾进去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 “木南一定有问题,她我是了解的,平时虽然作风很开放,可是从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苏柳梦特别着急,看起来木南真的是柳梦的好姐妹,“程浩,你这个畜生,不许伤害木南!” 苏柳梦对着大门就骂了起来,怕是急了,连多年养成的大小姐风范也不要了,不过我心里却想,也不知是谁要伤害谁! 可柳梦的话刚落,里面程浩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听的宿管老娘也是怒了,“到底是哪个小婊子在里面,还要不要脸了!” 我看这样不行,立即伸手就要推门,但还没推到门,就被怕我撞破丑事的宿管老娘整个身子挡在门前,反而冲我怒吼起来,“干什么、干什么!人家的事情关你们屁事,你有权利干扰人家办事吗?” 宿管大娘真是合格的老母鸡,对外护着楼中任何一个女学生,只听房内,程浩大叫了一声,“啊!” 接着程浩又是哼哼两声,又叫一声啊,不过这一声明显要比刚才那一声显的有些大而仓促,之后又快速的哼了起来,越哼越快…… 这种节奏真是要逆天了,程浩是要精尽而亡了吗?听的苏柳梦的小脸通红,宿管老娘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宿舍门。 此种情况太过怪异了,我观那程浩体格虽然精壮,可是阳气漂浮,面色略微红润中泛白,绝不可能如此生猛!事出异常必有鬼,当时我一把抓住宿管老娘就向后丢了出去,宿管老娘被我扔的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只见我已经捉住门把手一扭…… “啊……”程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却被宿管老娘的怒吼所掩盖,“姑娘们,都出来啊,有人要闯宿舍啦!” 宿管老娘必定记恨念甜刚才戏耍了她,又见我们犯在她的手中,这是要公报私仇了,一叫之下,惹出了许多穿着睡衣没有去上课的女大学生,纷纷衣冠不整挠着未洗的爆炸头围了过来! 该死,这门却是被锁住了! 我看一时半会进不去,只好提脚就要破门,宿管老娘仗着人多势众,一把扑到我的身上,此刻的宿管老娘那当真是发了狠,报仇心切让她力大无穷,饶是我如今脚力奇稳,但金鸡**的我还是被她拽的一晃,只好运上一道力气浑身一震,将宿管老娘给震开了,同时这一脚也落了下去! 咚的一声,我这一脚踢在了门把手附近,登时给踢的大门就侧飞了进去,再一瞧,宿管老娘都惊呆了! 我们连同所有围过来的女学生都看见,宿舍内除了程浩和倒在地上的木南之外,别无他人! 程浩一边哭一边伸手掏进木南的肚子里,抓出一条肠子,塞进嘴中哼哼两声,就将那鲜嫩的肠子给咬断了,吧唧吧唧的嚼了两口就吞进肚子里,咽了一口吐沫,啊的尖叫一声,看起来极为不愿意,叫完之后,又是一口向右手抓着的肥肠咬了下去,咬的那肠子还冒出了黄绿红色的汁水,流了满嘴,程浩见我们看着他,吞了嘴里的东西,终于发出了哀求,“救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受控制!” 可惜现在所有人都惊呆了,谁还有心思听他解释,看着那都要流出门外的鲜血,也不知谁先吐了,立刻人群四散,又剩下了我们三人,苏柳梦一捂嘴巴,伤心欲绝,“木南……” 程浩见无人帮助他,脸上就是一变,呲牙怒吼,喷的嘴中的鲜血都飞溅过来,又暴怒了起来,双手猛的插入木南嘴巴里,臂上顿时青筋暴露,咔的一声,木南本来就是做的假下巴,那嘴就被撕烂了,下巴斜挂在脸上唯有几丝肉皮连着的样子,还有半点好看可言? 我大怒,“该死的恶鬼!你居然敢再伤一条人命?” 说话间我在手中画符,对着程浩一照,“定!” 程浩不仅没有被定住,而是身手敏捷的跳起来就向窗户前跑出,双脚一用力,电光石火间跃起撞烂了玻璃扑了出去,这可是四楼啊! 我两步跨过木南尸体追到窗户边上一看,吹进来的风驱散了此处的腥味,那程浩落到地上,身子歪了一下也没倒下,我目力极好,却看到程浩在落地双腿弯曲的瞬间,腿骨因冲击力扎的红肉外翻,冒出了膝盖部位,露出了白色带着鲜肉的骨头,再度站起来的时候,那骨头又收回了肉中,当真是一点知觉都没了? 程浩捂着腿,一瘸一拐的跑了…… 474、巧妙的报复 我摊开手掌看了看,有点不太敢相信,怎么刚才我那一道法术又失灵了呢?还有,为什么那只鬼会出现在木南身上,又是为什么这只鬼会来找我,到底受了什么人的指挥? 准确的说这只鬼确实是为了找我,而非是苏柳梦,否则它怎么可能在我未发现它的前提下,率先对我下手呢?而不是等我离开对苏柳梦下手?恐怕对方已经完全知道我的存在了!朱通在暗处,我却在明处,这十分不利! 我看着程浩逃远的方向,只听身后念甜对我说,“耶?这个大姐姐死的好惨呢,爸爸要不要超度她的亡灵一下?” 念甜这么一说,引的苏柳梦嚎啕大哭,“木南,你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就剩下你一个朋友了,现在连你也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嘤嘤嘤……” 听了柳梦的伤心话,我也是扼腕叹息,木南确切的说,确实是一个好女孩,怪就怪下手之人太过恶毒,此人必须除去! 我眼中精光一闪,一拍念甜的肩头,“走,和爸爸杀人去!” “喵……”念甜高兴的叫了一声,我们二人抬脚就走,剩下的交给那宿舍楼的看门老娘去处理吧,相信这么多见证人,警方也不会再来为难柳梦与我们二人! 刚走出门,忽听柳梦叫住我,“等等!我也要去,可恶的程浩,我要看着他死掉才能告慰我好姐妹的在天之灵!” 看来柳梦还是没能分清楚杀死木南之人到底是谁,我回头,只见柳梦用手轻轻的抬起木南脱落的下巴,用力的粘在上颚,当时挤出一些好像西瓜汁的浓血,这才毅然决然的跟在我的身后,不得不说柳梦变了,她曾经胆子大归胆子大,可见不得打打杀杀的一幕! 不过我亦没有去阻止她,毕竟这件事情和她有太多的关系,人应该学会如何面对现实! 我们三个顺着楼梯迅速跑出了宿舍楼,来到刚才程浩落地的地方,随即我便细心的寻找地上的蛛丝马迹,由于刚才程浩那一跃,早就引起了路过之人的围观,她们简直不敢相信现实生活中会有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连救护车都不用叫的! 我干脆直接问其中一个见到此景的女学生,“你刚才看见那个跳下来的人跑到哪里去了吗?” 想要捉住那鬼,就必须在程浩死亡之前找到他,否则谁知道它又会附身在什么人身上,这个女学生一指远处,“往东边那片小树林的方向跑去了,不过我看见他受伤了,很重,你们确定他还是人吗?” 我微微笑道,“你见过伤成这样的人还能跑那么快的吗?” 女学生若有所思,“他吸毒了?” 鬼上身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不能被大多数人所接受,那就让她这么想吧,我也没功夫跟她多解释,我们三人立刻向那小树林的方向跑去,苏柳梦跟着我们跑了一会,竟然只是有些微微喘气,让双颊更加红润而已,胸口起起伏伏令路过的男生遐想连篇。 “等等,前面就是树林了,柳梦,这个地方你来过吗?我想控制程浩的鬼似乎有些智商,不应该会跑到学校外面,它控制的程浩受伤太重,会引起很多人注意的!”我见此处密林很深,怕是进去了施展道术追击,费了一时半会就会被他逃了。 苏柳梦早已抹干了眼泪,一咬牙说,“这片树林很深,白天一般没什么人,只有晚上才会有人来……” 念甜插话进来,“为什么晚上才会有人来呢?” 我叫念甜不要打断柳梦说话,才见苏柳梦借着这功夫换了口气,“我又没有男朋友,我怎么可能来过,但是以前听说这树林里有个旧仓库,后来搬了教学楼,因为相隔太远,这个仓库被闲置了,不如去那里找找,除此之外我没听说还有别的适合它的藏身之地!” 苏柳梦看起来对这里不是很了解,她大半学校生涯都是在打工中渡过的,可她说的没错,确实这种空旷无人去的地方非常适合鬼物休养生息! 有了目标,我们立即向那里追去,走了大约五六分钟,这树林渐渐开始变的稀疏了起来,一座十分破旧的仓库出现在我们眼前,占地并不是特别大,差不多也就是能开进两三辆卡车那么大吧,一扇铁门上还有一把大锁挂在上面,我们小心翼翼的接近过去,就要到门前的时候我嘘了一声,并指了指地下,因为这里植被不多,土地比较干燥,我很明显能看到地上有几个血脚印! 苏柳梦毕竟见过的风浪太少,见了血脚印的时候,就有点不敢向前走了,刚才程浩残忍的破坏木南尸体的一幕在柳梦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我没有责怪柳梦的胆怯,反而是身先士卒,缓步摸了过去,念甜紧随其后,柳梦看我们二人谁都不怕,也是鼓起了勇气,向那门走了过去。 待到了门口,我拉了拉挂在门上的铁锁,发现这锁就是个摆设,根本就没有被锁住,只挂了半个门边,而且我还感觉到这锁上有点黏黏的东西粘在上面,摊开手掌一看,竟然是沾了不少血液,应是被鬼物控制的程浩进去了无疑。 我看了看苏柳梦,苏柳梦秀眉轻蹙,抬起头来望着我,我用另一只没有染上血液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如果她不敢进去,我不会勉强。其实从内心上来讲,我也不希望柳梦和这些鬼物打交道,但凡这些我所想保护的人所不愿面对的事情,便由我来背负就好! 正当我抽回手来的时候,却觉手腕一紧,柳梦白嫩的玉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眼中也变的坚定了起来,我明白,她想要去面对,只有看到那只鬼的灰飞烟灭,她才能去木南的灵位前告慰木南的亡灵!这是一种不可阻止的信仰,我无法拒绝! 我和柳梦的眼神在空中对碰,居然还是可以互相体会彼此的心情,念甜看着我们微笑,点头,似乎有些东西让她很满意。 我抽回了手,双手一推将那铁门打开,第一个走了进去,只见这仓库内摆满了杂七杂八的废旧物品,类似什么人体模特、地球仪、大纸箱子,最搞怪的是连那报废的电冰箱都搬了进来。 整个仓库堆的满满的,只余出不足寸许的空地,念甜跳到我身前不住的打量着,“耶?这个大哥哥藏到了冰箱里了吗?这可怎么找啊!” “小天……” 我回头看向身后的苏柳梦,只听她说,“小心!” 这句话很耳熟,但是渐渐的有些模糊,我报之微笑,并未将那程浩身上的恶鬼放在心上,绝非大意,只是确实我自信那鬼虽然古怪,却不是我的对手! “出来吧,我就站在这里,你不是早就想对我下手了么?” 我立在地上,话音一落,仓库中发出刺啦啦的巨大声音,只见那堆积如山的纸箱一阵抖动,几个呼吸间,程浩破开一条路,露出被掩埋的身体,脸上还被吓的满是泪痕,嘴角微微颤动,带动这脸上的横肉也抽了起来,但是他却用嘶哑的声音尖笑了起来,“嘎嘎嘎嘎……” “程浩?”我看程浩不住的向自己受伤的那条腿上瞟去,在那条腿上,鲜红的肉翻了出来,血不住的滴着,这让他很恐惧,他竟然还拥有理智,这种惊恐交织着理智从伤口不住的传达到他的脑子里,他快要崩溃了! 程浩脖子上发出了咔咔咔的响声,左眼球和右眼球就向相反的两个方向乱转了起来,嘴巴一张,“啊啊啊……救我,好痛,疼死我了,我要去医院!” “嘎嘎嘎……”程浩马上又换成了令人惊悚的笑声,透着残忍的气息,笑声过后,程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这鬼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伸手用掌悄悄的照了照它,这鬼为何毫无反应,让我实在纳闷! 程浩脸色变得凶狠起来,此刻的程浩,怕是完全被鬼物控制了吧,程浩见我丝毫不畏惧它,登时踏出一步,随后疯狂的向我冲了过来,一张嘴巴,猩红的牙齿上还带有一点碎肉。 既然道法对他无用,那么就比划比划拳脚吧! 当下我脚尖一点,迅速也是向它冲了过去,程浩双臂一张,看来是要抱住我的身体以来限制我的行动,我有些好笑,这么低级的手段遇到我看来是注定要吃大亏的!瞬间我一手伸出,正好摸在了程浩的肘腕处,这家伙虽然还活着,也是时候让他长点心眼了,咔的一声,我这三年来分筋错骨的手段已是轻轻一捏,就能让他骨骼脱落了,同时另手一拳打到他的胸口,当然还是留了一点情面,毕竟我不是杀人狂魔! 一拳之下,一招之际,程浩被控制的身体再度被我打回了纸箱子堆里面,我又是一跃,只想不等他爬起来,就将躺倒的程浩先卸了四肢,看它如何行动,非逼的这鬼离开程浩身体不可! 就在这时,那鬼物身下忽然飞起一物,我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一根铁链,锁成了一个大圈,我要扑的猛了不是自己给自己吊死了吗? 但这小伎俩还能锁得住我吗?我一低头就躲了过去,正要继续追击,却用余光看到,那条锁链飞向了念甜,可念甜忽然之间就傻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以念甜的个头,正好套住了她的脖子! “念甜!”我来不及多想,大喝一声,急速又向回跃去,念甜怎么了,千万躲开啊! 就在那铁链快要锁住念甜脖子的时候,我一掌捉住了铁链,刚一捉住铁链,铁链猛然一收,将我的手腕就拴了起来,滋的一声反倒是把我给吊上了房顶,正好让我阴差阳错的让过了身后扑来的程浩…… 程浩见我突然飞起,显出了傻呆呆的念甜,脸上便露出万分欣喜的样子,咬断念甜的喉咙也是不错的选择,程浩贪婪的张开了嘴巴,这就要一口咬死念甜,突然念甜流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翻身一个侧踢就将可怜的程浩踢的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念甜!”我大叫一声,见她清醒心里便松了一口气,提示念甜快把我放下! 只听念甜委屈的说道,“爸爸,你会伤心吗?” “什、什么?” 念甜看着我,漂亮的眼睛睁大了,“你会伤心吗?” 念甜的眼中流出了热泪…… 我还没反应过来,念甜一转身以手成爪抓向了苏柳梦雪白的脖颈,我看的出这是分筋错骨手,她这一抓,苏柳梦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躲的过,咔咔咔咔…… 脖子碎裂的声音,伴着念甜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你会伤心吗? 你会像我失去父母那样痛苦吗? 她的死亡也是你无法面对的痛苦啊…… 念甜快如闪电,可我只能掉在房顶上眼睁睁的看过去,念甜,你算计好了吧,三年后,你决定用这种方式先报复我一点点吗? 475、我与她的执念 很多时候,我会独自对着明月,半醉半醒,我仰在院中墙壁上,我问过我自己,为什么我想要保护的会渐渐远去,然后变的飘渺,变的似水似流年,无法挽回…… 后来我翻开了李先师留下的先师策…… 冥冥中,我的内心开始翻天覆地,我抛弃了姓名,颠覆了命运,我只求一个不再失去、不再无法挽回,我学会了保护、不仅仅是自己,此刻我吊着房顶上,想起了我苟活、不,是拼命苟活着的意义,恨的我被吊在房顶上的那只手死死抓着铁链,哗啦啦的响着…… “不!”我想象着苏柳梦脖子断裂的声音,心底深深掩埋了三年的暴怒瞬间就扯破喉咙,向四面八方开始蔓延,一口气沉在丹田,使出了千斤坠的手段,身体前后一摆,那道铁索就又被我拉的沉了下去,借着空当,我整个人就似荡秋千一样甩向飞快攻击苏柳梦的念甜。 念甜的小手看似柔嫩,可是谁又知道,就在这样一只小手上,到底藏有多少的怨恨与狠毒! 就在念甜快要得逞之际,忽然觉察一股劲风射来,原来是我飞速荡了过来,因为一手被治,实在没有办法之下,便是伸出双腿一夹,夹向念甜的身体,念甜眼中凶光一闪,不退反进,更是五指咯咯响,猛地抓了过去,便是拼着被我伤了,也要一爪捏死苏柳梦! 就在这一手已经摸上了苏柳梦雪白脖颈的时候,念甜突然向右侧如同一道风飞了出去,瞬间苏柳梦的脖子上留下了三道指痕,有些鲜血就印了出来。 我用双腿一夹,带着念甜骨碌碌滚了出去,滚到一半,被铁锁拴着的一手又被一提,这条胳膊就被登直了,让我立刻猛然停止了滚动,离我三步远的念甜这才借着一滚之力站了起来,我与念甜突然之间,所有暂时冰封的仇恨就像被加热,然后突然释放一般,无法控制的冲入脑海! 念甜的大眼睛,透着冰冷,紧紧的盯着我身后的苏柳梦,而我,因为执念,仿若看到了所有淝水之战的元凶又要对我出手,亦是凶狠的如同野兽,对着念甜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若不是有一只拳头还被铁链所牵制,我怕我已经出手了! 我俩静静的站在空地上,空气也凝固了,念甜挪了挪脚步,她怕是要率先出击了吧! 只有苏柳梦,悄无声息,连她雪白脖子上的伤痕都不理不顾,只听苏柳梦好半天才惊讶的发出声音,“小天快看,那是什么!” 苏柳梦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让我和念甜突然回神,我回头一看,苏柳梦指着房顶,我才发现原来房顶上挂着的还有许多铁链,天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如此多的陷阱,而被我拉起的铁链那端,有三具尸体被绑在一起又升到了房顶,苏柳梦不敢相信的说道,“是我的三个舍友!她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咦……”苏柳梦终于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异样,伸手一摸,竟然有些血迹…… 就在这一刻,被打倒的程浩嘎嘎嘎的发出尖笑,站了起来,在他的手上,还拿着另一条铁链,有些锈迹,但却不影响这些铁链的威力! 呼…… 铁链被飞速的掷了过来,这一次,那只鬼的目标是苏柳梦,在场的三人,也只有苏柳梦离它最近,又最容易被杀死! 铁链依旧被结了一个大圈,看来这只鬼已经用同样的手段吊死不少人了吧! 苏柳梦面对这些生死,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女孩子,怎么可能躲的过去,这条铁链就像夺命的绸缎,瞬息一刻,索命的铁链就套在了苏柳梦的脖子里,立时铁链一紧,被鬼附身的程浩拽着苏柳梦就向后跑去,嘴里还发出疯狂的尖笑,苏柳梦被这一拉身体猛的就升了起来,这是我和念甜谁也没想到的事情!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在苏柳梦腾空飞起的一刻,我迅速结好了手印,向程浩一摊,无形之中一道结界让程浩顿了一下,阴阳术竟然管用!这倒让我有些意外,可就在这时,我头顶传来苏柳梦挣扎的呻吟,“啊……小天,救我!咳咳咳……” 我抬头一看,苏柳梦被半吊了起来,双手拉着脖颈上的链子,可那链子勒的太紧,如何也无法伸手进去,只是吊的两眼上翻,小巧可爱的粉舌微露,面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双腿刚才一阵乱踹,两只脚背上装扮着一朵小花的凉鞋都跌落了,这一瞧,惊的我魂不附体,脚下一跃,跳了过去! 苏柳梦两只手无力的想要抓住什么,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正闭着眼睛等死,恍然间喉咙一轻,愣了神,就听我在她下面说道,“柳梦,快把铁锁解下来,我保护你!” 苏柳梦顺着声音向下看去,只见我站在她的脚上,她被吊起来之高,正好高过我头顶一臂,只见我双手托着她两只小小的柔软的脚丫子,仰头对她大声的说。 我知道我的眼神一定很坚定,我的决心让我那句由我来保护你脱口而出,看着柳梦迷茫的神情,我对她点点头,鼓励一般的让苏柳梦焕发求生的希望! 苏柳梦终于醒悟,急着就去解脖子上要命的锁链,刚把手伸进去,忽然铁链又是一紧,苏柳梦的身体便是沉了半分,舌头又是露了出来。这一脚踢在我的腿肘上,我一咬牙抗了下来,“你恨我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让你杀了别人!” 念甜一愣,又是狠狠的一脚踢了上来,这一脚的力量,怕是让她已经完全疯狂起来了吧,腾腾腾…… 连着的三脚都是让我身体连连晃动,可我不肯低头,这是我的信念,每往后一脚我都站的更直,我双手就像铁铸一般将苏柳梦重新顶了起来,苏柳梦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突然之间我们父女二人会反怒成仇,“你干什么呀,不许你伤害小天!” “伤害?”念甜嘭的一脚又踢在我腿肚子上,“耶?爸爸,我伤害的是那位大姐姐啊,你为什么这么拼命,你不知道如果她死掉了,你的难过会让我好过一点嘛?” “也许我就会愧疚!” “也许我对你的仇恨就会消失一点!” “可是,为什么你只会让我恨你,不就不能体谅我一点嘛?” 念甜每说一句话,就使出全部力气踢我的腿一脚,一连又快速的踢了三下,可我咬着牙死活不放,我无意间手指也陷入了柳梦软软的脚丫子中,我的痛柳梦也切身感受到了吧,苏柳梦看着我的坚持,也是泪水涟涟…… “快解开铁链,我、不会、丢下你,我要、我、保护!不要、重蹈覆辙!”我拖着的仿若忽然间就不再是她,也是她,我仿佛重新置身于淝水之上,面对着千千万万的怒火,我只想保护我身后的那道倩影…… 我一边忍受着来自念甜的攻击,一边打量着阴晴不定的程浩,程浩并未再拉吊着苏柳梦的铁链,而是眼珠一转,将铁链拴到了废旧的冰箱上,它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只有苏柳梦保持这个高度,我才不能离开也不能还手! 程浩嘎嘎嘎的大笑几声,迎面跑了过来,唯一还能抬动的那条胳膊猛然一戳,就戳到了我的一条臂膀上,程浩的五指一紧,一道道鲜血就染满了他的手掌,还有些喷到了他的脸上,让他更加贪婪,他如毒蛇的舌头拼命的舔着溅在唇上我的血液,对它来说,这是难得的补品…… “放开!” “放手啊!” 念甜和柳梦都是对我大叫! “求求你,你救救小天,我可以死!”柳梦挤出两行热泪,哀求向念甜! 念甜狠声说,“放开!让她死,你便生!” 她们二人的话没有一人可以打动我,却把程浩给惊醒了,此时不下口更待何时? 程浩一笑,那种诡异无常之色,已然就像得逞的奸笑,他张开了冒出腥味的嘴巴,红色的牙齿向我的脖静脉咬了过来,尝尝吧,天下仅剩的第二道纯正窦家精血,味道甘美! “求求你放开我吧,我不要你死!”苏柳梦又哀求,“念甜,救救你的爸爸,我会报答你的!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 苏柳梦啊苏柳梦,你是无辜的,何必去求,我挺了挺胸膛,恶狠狠的盯着靠了过来程浩的那张臭脸! “放开,放开!快放开呀!”念甜拉着我的衣服不停的摇着我,她也很担心我么?还是在担心她每夜的安然入睡? 程浩嘴中的臭味让我皱了皱眉头,念甜在我身后把小钢牙咬的咯咯作响,“滚开呀!不要伤害我爸爸!” 嘭……我耳边穿过一道劲风,念甜一拳打在程浩的脸上,这一拳的力道,竟然直接把程浩打的嘴里飞出几颗牙齿,右脸都要变形,呼的一声,倒飞而出,直直的又砸进了纸箱子堆里! 念甜跃到我身前,粉拳上发出爆裂的声音,她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我们互相对视着,谁也不肯让步! “好!”念甜话落,这一拳对着我的心口凶猛的击出,苏柳梦早就忘了脖子上的铁链,捂住了嘴巴…… 来吧,这是一个杀我的好机会! 476、司机大哥有惊喜 476司机大哥有惊喜 这一拳,是我应得的,是我亏欠的,我不怪她,从开始我就没有怪过她,我安静的等着,只是双腿更为有力的立在地上,我手中托着的苏柳梦,我一定不会放弃! 这一拳,狠狠的锤了过来,念甜快咬断了牙齿,就在快要打中我的时候,猛然拳风一变,打向了身后,“滚蛋,我要打死你!” 这一拳,最后打向了程浩! 被鬼附身的程浩刚刚站起来,只见狰狞扑来的念甜,当时记起了自己的惨状,惧的全身乱抖,脚下登时抹油这就想要开溜了,可念甜凶性大发,管他程浩是人是鬼,先杀了再说! 念甜小手一伸,就抓向逃出一半的程浩,程浩感受到攻击而来的劲风,马上回头同时用仅剩下的一掌也回挡过来,刚快接触念甜的小手,被念甜小手轻轻一拂,拍在程浩的手腕上,这一摸,就让程浩的手软了下来,虽然程浩算的上是鬼上身,可这身体还是人体,当下就接不回来了!只能任由念甜又是一抓,抓住了程浩的小手臂,一个箭步从腋下窜到程浩的后背! “嘎嘎嘎……”程浩大叫一声,那条胳膊就被念甜带到了身后,用上了分筋错骨手的锁字诀,另手猛然掐进程浩肩膀的骨缝之中! 念甜这三年对骨骼的了解凭借着自身的聪慧,也渐渐的赶上了我,只需这一捏,又把程浩的整条胳膊给卸了下来,念甜大怒,“混蛋、混蛋!谁让你伤了爸爸的手臂!” 紧接着,念甜死死拽住程浩的手腕,而刚刚卸了程浩膀子的那手又是拼命的按着程浩的后背,后来嫌不方便,干脆换成脚掌踩上了程浩后背,一拽一踩,力气之大可想而知,忽然程浩嘴里哇哇大叫起来,“喂,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啊,我好痛啊!” 原来就是这么一会,程浩这个混球回神了,可念甜的心肠没那么柔软,又加了一把力气,直接踩的程浩臂膀上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我看见程浩的胳膊越来越长,定睛一看,原来是程浩脱臼的地方皮肉被拉长了,马上又喷出血来,就好像化开的胶一样,慢慢撕裂,露出了黄色的筋,粉白的嫩肉来! “去!”念甜腾的一脚将程浩给踹飞了,程浩鬼叫一声,扑出了仓库!连念甜都是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抱着程浩的一条手臂坐在了地上! 苏柳梦站在我手上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只因那程浩抓伤了我,念甜就扯下了程浩的手臂,何止是十倍奉还,根本就是一百倍、一千倍奉还啊! 还未等念甜站起来,我就对手上拖着的苏柳梦提示起来,“快下来!” 苏柳梦闻言急忙从套在头上的铁链里钻了出来,也不害怕站在高处,咚的一声跳了下来,因为看见念甜丢掉手里布满污血的手臂之后站起来走向我们,又惊恐的躲到了我的身后,畏惧的说,“小天……” 我这才将手掌缩了起来,绷在我腕上的铁链立即哗啦啦的脱了去,远处三具尸体猛的又摔在了地上,溅起些许乌烟瘴气。 我负手而立,看着双眼通红的念甜,她的眼睛也盯着我,越走越近,直到走到我身前一步,我俩就互相盯着对方,许久,念甜才开口,“师父,为什么你不放手,是因为你知道我最后会停手吗?” “师父?”苏柳梦愣了一下,只见我抬起了手掌,打向念甜,惊的又是一捂嘴,生怕我激怒了野性难驯的念甜,可念甜一动未动,似乎甘愿受罚,我这一掌落在念甜的头上,却变轻了! “我赌对了!”我摸了摸念甜的额头,“我说过,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我报仇,但是千万不可用这些小伎俩杀我,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念甜有点失落,“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刚才你在楼梯上说过,你相信我,我也会相信你的!”我和念甜都是微微笑了笑,只在一念之间,我们竟然能一笑泯恩仇,或许从开始,我们又从未真正对对方下过手一般! 苏柳梦脸上有愧色,我记得她质问了我,是不是我打了木南的坏心思,不过我一笑而过! “对不起小天,我不该怀疑你,我真没想到,木南身上居然有鬼……” 苏柳梦顿了顿,“小天,谢谢你刚才舍命相救,我、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还是这么深,我想……” “我想,我应该再给你一个机会,其实我一直也没忘记你,楚小天我们和好吧!!!”苏柳梦俊眼一闭,大胆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等了一会没有听到我的答复,不觉的柳眉微蹙,慢慢张开眼睛,这才看见我慈爱的摸着念甜的额头,刻意错开了她奢求的目光。 “对不起,柳梦!我已经不是楚小天了……” 我的答案让苏柳梦有点愕然,我曾经对她郑重其事的说过,我已经不叫楚小天了,那么这答案应该理解为是对她问话方式的否认,还是……还是那个让她没有想到的否定,苏柳梦陷入了混沌,答案似乎显而易见,但是又无法让她相信,苏柳梦喃喃的小声又要再问一遍。 “师父,你的伤?”苏柳梦想要重复的问题就被念甜打断了,念甜想要翻开破掉的衣服看一看伤势,被我伸手拍到了她的小掌上,“去看看那程浩如何了!” 程浩!刚才似乎清醒过来了,我看这家伙要疼死了吧! 我没有责怪念甜下手太重,对于我们这俩置身腥风血雨之中的可怜人,太司空见惯了! 我迈步的时候顿了顿,“柳梦,你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可离开后的几年,我的胸口上多了一样东西!” 我摸了摸以甜留给我那块温润的护身玉佩,多了许多坦然,空留下想不通的苏柳梦,“什么东西?” 等我走到仓库外一看,眉头一皱,坏了,程浩呢?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血迹,表示着程浩已经逃远了,“不好,程浩居然还能逃,快追!” 我实在没想到,失去了双臂的程浩这家伙竟然还能逃的这么快,没有犹豫,我和念甜顺着血迹快步向前方追了过去,跟在我们身后的是苏柳梦,苏柳梦一路小跑,与我并肩而行,只是她又不敢离的我太远,对于我另一侧的念甜,苏柳梦落下了心理阴影! 因为追的太急,路上我们都没时间说话,直到学校后门的时候,程浩跌跌撞撞的身影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念甜大吼一声,“别跑!” 程浩听见念甜这个小魔星的声音,回头一看,便是那只鬼,也是吓的一吐舌头,不觉叫加快了脚步,猛的向无人的马路对面冲了过去,还没穿过去,就听见一道急刹车的声音,一辆拉货的小卡车咚的一声撞在了突然冲出来的程浩身上,撞的他立刻飞了出去,这辆车拉的是一些建筑钢材,车屁股上的一簇簇钢筋被甩的连同程浩一起飞了出去! “哎呀!完了完了,撞死人了!”当下驾驶这辆车的司机跳下了小卡车,一脸的惊慌,因为他和我们一样看见,程浩全身插满了钢条,七七八八加起来亦是中了二三十根呢,全部贯通他的胸腔、腹部、还有大腿等等重要部位戳进了地里,这就让程浩活活站着被钉死在了那里。 程浩原本面目全非的身体终于吞下最后一口气,脑袋一歪耷拉下来,汩汩鲜血顺着那穿透了他的三十多根钢筋不出一会就流了满地,大滩的血液继续向四面八方涌开了,看的苏柳梦登时停了脚步,双手都捂住了嘴巴,“啊!程浩……” 不禁让我也回头看向了苏柳梦,生怕她被这血腥恐怖的一幕给吓昏了! 正在痛哭流涕吓疯了的司机大声哀求着,“大哥啊,你千万别死,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一死,得饿坏了我家娃啊!” 可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又生出异状,司机有点愣住了,他看见那本就死透了的程浩忽然身体一震,慢慢张开了眼睛,眼珠子里都充血了,红的吓人!嗬嗬嗬……程浩嘴里冒出大股大股的红色血液,就跟喷泉一样! 它艰难的控制着腿部用力蹬地,居然可以将程浩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从钢筋簇里拔出来,每往前走一步,许多身体里被钢筋扎坏的内脏碎片就挂了出来,黑红色的一块一块,偶尔粘不稳的部分吧嗒一声跌在地上,又被它乱踩的鞋底给踩了个稀巴烂,化作一朵血泥! 程浩的身体可谓真是起死回生,不停的挣扎,看起来比完好无损的活人还强悍,惊的那司机目瞪口呆,连哭都忘记了! 程浩猛的又向前走了一步,腹部的一条钢筋上就从穿破的破肉里带出一条黑色血管一般的东西,缠绕在钢条上,这条内脏也许有些地方破了,滴滴答答跟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在地上滴了长长的一条血线,又因为那钢筋是斜插入地中的,高高翘起的钢条被程浩的血肉之躯压的低了一低,螺丝纹磨着身体里的嫩肉全碎了,走到后来,拉出来的干脆就是一团团的肉泥直接跌了出来,磨的他前身后背的血洞越来越大,到处喷血,终于,这渗人的一幕在程浩尸体的努力下,噌的一声,程浩出来了,唯有翘起的一条钢筋上还挂着一根黑色的也不知什么玩意的内脏,程浩一转身,这黑色血管一样的内脏估计拉到头了,瞬间崩断了…… 司机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浩,我大叫一声,“快走啊!别碰它!” 但司机现在以为出现了奇迹,加上刚才惊慌失措,早就无法判断眼前事实了,忙一把扶住程浩,“大哥,你没事吧!” “……” 477、道破天机 这位仁兄我看也是脑袋缺根弦,都成了这样了,你说有事没事? 程浩的尸体两眼凶光乍现,狠狠的盯着这冒冒失失的司机,看的司机也是背后一凉,不过自己撞人总归不好,却是也不敢逃跑,那程浩一看现成的附身者就在眼前,眼下自己的一堆烂肉都不能用了,如何还会挑三拣四,当下就是扑进了司机的怀里,司机被满身是血的程浩一吓,吓的哇哇叫了两声,我就看见程浩软绵绵的尸体摔在地上,这下可是真的活不过来了! 这下我心知又得重新战斗一番,但那司机怕是必然要遭受无妄之灾了,正要继续追过去,突然听到一阵嘎嘎嘎的笑声,司机扭动着脑袋转了回来,一脸的阴笑,斜着的身体上,我看到程浩的血染了他满身! “不好!快追!”我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向他奔跑过去,可那司机跑的更快,呼的一下就窜到了汽车前,我当时捏出九字真言诀,这阴阳术还能暂时拖住他一下,“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界!” 可惜我使出这招的时候,那名司机已然跃上汽车,猛踩油门,不管不顾的让汽车喷出一团黑雾,向远处开走了! 等我追到校门口的时候,只能依稀看见一个白色的车影,想不到这鬼运气这般好,让它给逃了! 气的我正要想办法设法追击,嘶的一声,屁股后面又传来一道急刹车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这不是苏云鹏那辆银灰色的烂面包车吗? 苏云鹏一拉车门,猛的跳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刘大能,让我很惊讶,这两人怎么来的这么及时,正要赶他们上车,也好赶紧去追,却不想那苏云鹏一把提住我的衣领怒骂起来,“混小子!谁让你又来找柳梦来了!咱们不是说好一百万我会给你,但是你不许再招惹我女儿了吗?” 念甜嘴里发出呼的一声呲牙声,我连忙伸手阻止念甜出手,就听后面跟过来的刘大能讪讪说道,“这老小子太聪明了,见我早上去看他有没有事,后来又不走,还说是保护他,就猜到我是来监视他的,至于你不能来肯定是来找苏柳梦了,还怕我通风报信,一脚油门就跑学校来了。” 刘大能赶忙补了一句,“真不是我说漏嘴的!” 苏云鹏这人心机果然不简单,我没有责怪刘大能,只是请苏云鹏放手,同时言明我是来捉鬼的,而不是泡妞,可惜苏云鹏先入为主如何也不肯信!我被他纠缠了一小会,就听赶过来的苏柳梦疑惑的说道,“爸爸?” 苏云鹏一愣,回头看柳梦似乎哭过,气的暴跳如雷,才被苏柳梦制止住,“爸爸,听我解释,小天真的是来抓害咱们那只鬼的,而且那只鬼刚才真的有出现哦!” “害我的那只鬼还在咱们身边?不是应该……”苏云鹏这才肯信我,又不解的想要在我这里寻求答案,被我一把拖上车,“车上说,快追前面的小卡车!” 苏云鹏和我一上车,念甜与刘大能也是挤了进来,苏柳梦想要再上被我劝阻道,“柳梦,这里肯定会有警察来,你善后一下吧,你知道该怎么说,全是程浩所为!” 苏柳梦还想再说什么,念甜对着她一笑,就吓的柳梦不敢多说了,苏云鹏显然没看到这一幕,而是立刻发动了汽车,按着我说的方向追去,但是那辆白色卡车早就不知所踪了! “小天,那鬼……那鬼不是被我破解了吗?它不应该反噬李小宝吗?”苏云鹏说的还算专业,起码知道反噬一词,可我却摇摇头,“我现在有了新看法,需要重新梳理一下!” “大能!”我叫了一声刘大能,大能急忙说,“到!” “你还记得我和你讲过,那只鬼到底应该在谁身上吗?”我把昨日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见刘大能吱吱呜呜的,就懂他根本后来就没有分析,只好自言自语,“今天出现在了木南身上!” “我有一个假设,这只鬼的鬼气很奇怪,你和念甜都没有察觉到,便是就在眼前都不会有感觉,那就是说只有我,才能感觉到极为微弱的一点,那就假设那天柳梦身上的鬼气,并不是被沾染,而是说当时那只鬼就在柳梦身边的话……” 我的大胆猜测让刘大能和念甜都是愣了一下,其实这种猜测非常可能是真的,因为我与他们不同,我有窦家精血加持,感觉十分灵敏! “那为什么第二天爸爸找大姐姐的时候又没有发现呢?”念甜有了些思考,这很好! “因为那只鬼不在柳梦身边了!”我想了一下,“这个就得说说为什么今天那只鬼会选择先对我下手了!” “那天我第一次感觉到它的存在,我相信它也一定发现了我能感应到它的事情,鬼都是很灵敏的!” 我一边回忆一边说,“你们还记得柳梦离开学术大会后,遇到的第一个普通人是谁吗?” “木南!”这下他们就都反应过来了! “是木南,继续假设木南带走了柳梦身边被我发现的鬼后,她去找我们吃饭,为什么我又没发现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只鬼没有进来,而是守在了外面,它很聪明!只等今天有了计谋下了要杀死我的决心才出现在我面前!” 我微微一笑,“如果假设成立的话,就要说说这只鬼聪明的问题了!” 我跳开了这个话题说,“这只鬼出现在两年前吧,按照朱通设下的道法,它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李小宝祭拜的法坛中,另一个就是柳梦携有的戒指中!” “首先,柳梦说两年前就把那枚戒指扔掉了,也就是说,这个戒指后来并不能成为鬼物的安身之所,而昨日苏伯父砸坏的法坛,我也有些猜测,法坛上滴下的新鲜血液,覆盖的却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旧血!鬼被养起来后,都是靠食用主人血液来控制的,可是那些血布满了法坛却从未消失,这说明那只鬼很久没吞噬李小宝的血液了!被砸烂后也没发现那鬼的踪迹!鬼也不在法坛上!” “一个聪明伶俐的鬼很久不归家,你们能想到什么?” 刘大能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那只鬼失控了!” “嗯!是的,这只鬼很可能破坏了部分规则,有了自己的思想,它长期潜伏于柳梦的身边,没有杀死柳梦应该是被部分规则所约束,但它杀了柳梦的室友,还藏了尸体,这应该不属于规则约定,那就是它的思想了!它到底要干什么,它的约定是什么?它是一只什么样的鬼!只有一个人能解答我们了!” “朱通?”苏云鹏一把方向盘,他对朱通有些了解,我知道他一定跟踪过朱通,知道朱通的住所! “找朱通,势在必行!那只鬼被我伤了,规则完全被打破之后一定要杀死的人一共有六个,发现它的我、被施法者柳梦、也可能有苏伯父、施法之人朱通、还有订立契约的李家父子!” “眼下那鬼如惊弓之鸟,暂时不敢伤害柳梦,苏伯父就在我们身边,只能找朱通和李家父子进行反噬了!” 路上我问了苏云鹏几个问题,“那朱通是李小宝的发小?” “嗯!” “后来离开此处去学法归来,之后帮助的李小宝?” “嗯!”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很快车就开到了一栋高楼前,苏云鹏带着我们爬上了电梯,等到了朱通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朱通家的门开的大展,“坏了,来晚了!” 我一伸手,示意我先进,进去之后,看见墙角倚着一个人,嘴角还流出了血,似乎受伤十分严重,一看我却是有点迷茫,但见了我身后的苏云鹏,提了一口气便叫道,“苏云鹏,你怎么来了!” 苏云鹏嘿嘿一笑,“朱通,昨天被你看了一眼就记住我了,好记忆力啊!” 我让苏云鹏先不要说话,走到朱通面前微笑着说,“道友,我是苏云鹏请来对付你的,看来你们养的那只鬼失控了,现在要反噬你,请你把事情经过讲给我听,你应该也知道,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朱通顿时脸色暗淡了下来,“你是谁,看的很明白啊!不错,那只鬼确实被它破了我的法术!扶我起来,我告诉你!” 我摇头拒绝了,“先讲!” 朱通一愣,“好吧,我想你大概都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我捡重点长话短说吧!这只鬼的炼制方法是我学的一门特别本事,需要取孕妇刚刚成型的婴儿出来,你明白其中的含义吗?也就是一只鬼刚刚转入轮回一刻,我瞬间抛开孕妇的肚子,将其胎儿取出来扔入法盆中用火炼制,当下成鬼!” “这种鬼,因还未睁眼,并不知自己死了,它的鬼气又淡又似活人,十分利于隐蔽,不易发现,最好藏在被施法之人身边,任是法力通天的高手也找不到一点痕迹!便是找到了,又因为此鬼是未被灵魂入体的活婴炼制,那灵魂就同投胎进了我法盆中一样,那鬼便是活人!可以说是半人半鬼之物,不受道门大多法术伤害,很难消灭!” 听的我们都倒吸一口冷气,这用死胎炼小鬼见多了,可瞬间抛开孕妇肚子取活婴的手法还是太多残忍了!想必多半孕妇也活不了吧! “我还有一问,你们养的这只鬼的规则是什么?为何它不对苏家人下手?” 我的问题朱通想了想,“因为,我加了其他法术在里面,偷天换日之法你可知道?” 我点点头,就听朱通继续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用这种小鬼对付苏家人了,我需要它日夜隐藏在苏家人的身边,偷取苏家人的运势给李小宝,让他可以把生意越做越大,全怪这个混蛋贪心,害我养出这么一只难对付的鬼来!” 怪不得那鬼不对苏柳梦下手,原来李小宝专门就是为了让苏柳梦活下去,也好借苏家运势!又怪不得李小宝不打击苏云鹏,苏云鹏也翻不起身来,这话气的苏云鹏牙痒痒! 朱通看我还是盯着他,叹气说道,“那天你们监视了我们了吧,否则你们怎么知道李小宝一家和我都出去了,其实他们那天还为这事吵了一架呢,他们知道鬼物失控后,李小宝老爹埋怨李小宝贪心,其实李小宝老爹的意思只是施法把苏云鹏搞垮,骗来钱就行,可惜李小宝一意孤行,终会自毙!你们要是有能力就快去消灭那鬼,它去找李小宝了!他们还在那别墅里!我侥幸活下来,道法大损,斗不过它了!” 朱通看来是要跑路了,我又问,“等等,那它杀死那么多人干什么?” “呃……杀人?”朱通想了想,“一定是这样了,这鬼有人性,人性的**可不是鬼物能比拟的,它不甘受我们控制,它杀人是要积攒戾气,为的就是变成真正的鬼,变鬼才能重新做人!它还没看过这个世界呢!哎呀呀,变鬼就更不好对付了,快去吧,再杀了李小宝,差不多就要变鬼了!” 这朱通真是急的要跑路了,可我却一脚踩上朱通的小腿,狠狠一用力,咔的一声就把朱通给踩的痛呼一声,我笑道,“你这么着急的要我们去送死吗?” “这话怎么说的呢,你也可以不去啊!反正我是没啥办法……” “不不不,你一定有办法,我可以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只鬼不受道法约束,但是却不能忽视阴阳术,你的手段太残忍了,也不像道门法术,好像……好像是密宗的邪法,我在**待过些时候,故此知道!你这么急的跑,可是你怎么这么镇定呢?你背后有势力保护你吧,唔,朱通?你的真名应该叫诸葛通吧!上海和南京好近,他们常常派人去密宗交流学习呢!” “你怎么知这些,你好像很眼熟!”我一语道破天机,惊的朱通两眼圆瞪,“你是楚小天?!” 478、神秘的地下室 待朱通肯定了我的话后,我已经得了我想要的答案,随后一抓捏住了他的脖子,指上运出了全力,这一捏,顿时捏的朱通张大了嘴巴,拼命的想要求救,可惜那可怜的声音就像装在了扎住的口袋中,只能偷溜出一点点声响,很快,朱通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拽着我的手也耷拉了下去,下巴无力的点在了我的手背上,被我随手一丢,扔在了地上,要怪、就怪他猜到了我的身份吧! “我杀了他的事情,还希望苏伯伯为我隐瞒!”我都没有抬眼去看苏云鹏,刚才我本可以一下就用分筋错骨的手段解决掉诸葛通,可是我没有,而是用蛮力捏死了他,为的就是要不留痕迹的将这件事情丢给先前冲进来的那位倒霉司机,我不能给自己留下太多的麻烦! “为什么?我没有太多的理由帮助你隐瞒!”苏云鹏不出我意料,果然还是想抓住我一点小辫子,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在常年商战中落下的毛病,任何事情都要给自己留下筹码,我笑道,“我不是恳求你,而是你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也会把你一起杀掉的!” 我说的有些像开玩笑,可我的眼神很认真,当时惊的苏云鹏打了个冷颤,有些胆怯了,哪里还敢讨价还价? “快走吧,那只鬼一定去找李小宝他们了,苏伯父,你最好在那只鬼离开之前赶到李小宝的别墅里,如果它不见了,恐怕以后你可麻烦了!” 事关苏云鹏后半生的运势,怎么敢掉以轻心,当下一挥手,“走,快走!这事还得拜托小天你!” 刘大能哼了一声,对苏云鹏刚才的表现相当不满意,只有念甜微微一笑,并未在意。 “等等!”我叫大家等一下,然后从诸葛通的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张黄符,我见了诸葛通的时候就有一个疑问,诸葛通被鬼物伤成这样,道法肯定一般,那他是怎么侥幸逃过一劫的呢?自然是有保命的手段,但凡炼鬼之人,都会留下克制那只鬼的关键,我本想从他身上找出这个关键,可是却发现这一道黄符有些门道,但除此之外诸葛通身上有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那么这道符是什么符呢?怕也是不简单呢! 我收了这符才让苏云鹏赶紧开车向李小宝的别墅赶去,在车上我又掏出那道符观摩,只见这符上画的和朱雀、**这二符大致相同,唯独在整张黄符上的三分的地方写了许多大字,全部重叠起来,应该是为了保证此符的关键不被外人窥探而用的保护手段。 记得在淝水上,诸葛世家摆出了一大阵法,调动了十二神符的五种力量,分别是朱雀、**、勾阵、天一、太常! 那么朱雀之力我接触最多,知道是攻击所用,应主凶杀之力,**的功用也非常有用,那是主结界之力,可以说是防止道行高过自身恶鬼的必备之符,我想若是诸葛通用**符应该能暂且阻一阻那只鬼! 但显然这道符却不是**符! 另外我听过诸葛易组阵的口诀,推测出勾阵符应是消减之力,天一符是抵御之力,太常符是加持之力,显然除了太常符都可以作用恶鬼,可绝非是比**还要明智的选择,那么可以判断,这道符并不属于上诉五种符咒,应是一道新型的黄符! 这个诸葛易确实是我佩服的有数几人之一,甚至可以说他开创了一个新流派的诞生! 我正对着这张符神游九州,忽然觉得有人摇我肩膀,只听刘大能叫道,“小天,你想什么呢?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这才回神,原来刘大能叫我许多声了,刘大能说,“那只鬼被炼制的手法特别,道术对它不是十分管用,小天你有把握对付它吗?” 念甜却鄙夷着说,“当然,我爸爸通晓阴阳之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鬼最怕阴阳术了!” “不,对于那只鬼阴阳术只是比道术更多了一点作用而已。”我摇摇头,“并不能说它害怕阴阳术,否则诸葛通早就用阴阳术把它制服了!” “呃……”刘大能有点担心,“那可咋办啊?” “没事,你们没听诸葛通说了吗?只要杀了李小宝,差不多那只半人半鬼的恶魔就要变成真的鬼了,一旦成鬼,对付它也就不难了,别忘了大能你可是个捉鬼大师啊!” 刘大能一听我又开他玩笑,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别,这事你别又让我上,还是你搞定吧!” 刘大能对上次发生的事情还有点心有馀悸,搞的念甜在一旁偷笑起来。 很快,苏云鹏风驰电掣一般的将那辆破面包车开到了李小宝的别墅前,就发现在李小宝家的大门前停着一辆白色小卡,看来这鬼果然来找李小宝来了! “快走!这次一定要抓住它,否则又会很麻烦的!”我直怕翁渣渣那货突然打电话要启程去抢夺照妖镜,到时候还没抓住这只鬼,我到底是走不走! 我对苏柳梦的关心让我看起来很急切,反倒让苏云鹏有些感动,直说,“小天,你真是太负责任,我这一百万得到的服务很周到!” 气的刘大能呸了一口,“老小子,你别空手套白狼啊,要是真心实意的那就把钱给我们啊!” 说的苏云鹏脸上微红,吭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嘘道,“这事以后再说,别耽误宝贵时间了!” 让苏云鹏赶紧附和着说,“就是,捉鬼要紧!” 我们四人跑到门口,一瞧这大门开了一个缝,定然是那被鬼附身的司机已经进去了,也不知里面情况到底如何,只见刘大能躲到了念甜身后,连苏云鹏的勇气也没有,我心里暗骂一声,好你个刘大能,白学了那些道法知识了! “嘿嘿……”刘大能讪笑道,“这不是跟着小天你呢嘛,这么多年了,抓鬼的时候总有点依赖感!” 我没和他较真,悄悄摸了进去,一进去就感觉这院中特别安静,那块被苏云鹏砸坏的玻璃早就安好了!我紧了紧拳头,走到房门前,路过窗户的时候还向里面看了一眼,屋子正中的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这让我们更得小心谨慎! 苏云鹏又捡了一块板砖,就见我轻轻一推门,那房门却是开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顺着门缝观望了一眼,屋子里也很安静,只是等门被我开的大展之后,就见正对面的地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洞,深深通向了地底,上次我和苏云鹏破窗而入的时候,我就早有猜测这屋中有密室,可惜跑的太快没有好好探查一下,想不到这次来直接就发现了,但是李小宝家有密室,为什么还要把鬼养在楼上呢?难道地下室有更重要的东西吗? 苏云鹏也站在门口奇怪的说,“乖乖,这里还有一个藏钱的地下室,我观察了两年都没发现!” 刘大能和念甜一听这地下室是藏钱的,顿时眼睛都发出了奇异的光彩,二人都是不管不顾的站了出来,念甜自从认识了刘大能,也变得贪财了起来,看来念甜不仅是学习天赋很高,而且更容易受外界影响,心性还未完全成熟,以后要花些精力多指引她走正路才行! 刘大能大义凌然的说,“小天,你带着这老小子去楼上找找吧,我和念甜去地下室看看,也许那鬼就在里面!” “嗯嗯嗯!”念甜马上点头同意,拍着胸脯道,“放心,有我保护大能大爷,那只鬼伤不了他!” 两人说完,心有灵犀的坏笑一番,看的我满头黑线,“咳咳,不用了!那只鬼就在这下面,今天那鬼连杀了几个人,鬼气重了许多,我感觉到了!” “哦?”刘大能一愣,马上严肃的说,“万一不在呢?我去楼上看看!” 这次念甜却学着我的样子,一踢刘大能的屁股,叫嚣道,“快走,死胖子!” 刘大能无奈,只好当了开路先锋,迈着小粗腿就往那地下密室走去,我们四人刚走出几步,忽然走在最后的苏云鹏叫了一声,“老李?” 引的我们都是回头一看,果然背对这窗户的那大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前日我在坡上偷窥李小宝一家时看见的那个老头,现在完全躺在沙发中,瘦弱的身体变凉了,下巴被嘴里流出的血染红了,最为突出的是,这老李的肚皮似乎被人用什么东西剖开了,内脏七零八落的丢了满身,看起来就像做了个不高明的剖腹产手术! 在那老李耷拉到沙发外的脚下,有些神经大条的汽车司机也是卧在地毯上,细心点就会发现,这地毯原本是纯白色的,可现在除了离这名司机最远的地毯右角还能分辨一点雪白之外,整条铺在茶几下面的地毯都染成了鲜红,司机的身下还露出一团黑色的内脏,好像是他的胃被揪了出来,看来亦是没有幸免于难! 李小宝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慢慢步下密室,只有对道术略懂皮毛的苏云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像这地下室有多闷热一般…… 479、罪恶的惩罚 苏云鹏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点软,便悄悄扶住了墙壁,但是他咽口水的声音很大,刘大能瞟了他一眼,就听苏云鹏小声的问道,“那只鬼这么凶,要不要先报警啊?” “哈?”刘大能被逗笑了,“你要不要再拜拜关公喝杯热茶然后下来看看啊?” “嘘!”我让刘大能闭嘴,眼前这条通道很黑,也很深,有些阴潮的味道很浓,台阶大约有十七八个,我一边走一边感觉下面的空气流动,貌似这里有通风口。 走完这长长的台阶后,就是一个转弯,这里可以说更黑,确确实实是一点光线都没有了! 我皱了下眉头,突然一道昏暗的黄光亮了起来,苏云鹏在墙上摸到了一个开关,讨好的说道,“我找到了灯,打开没问题吧?” “白痴!”刘大能觉得他的问题很怪,不开灯怎么走路啊! 这灯一开,我就看见这一拐弯,里面的墙壁都是用还未涂过颜料的红砖砌成,因为深入地底,所以从没有一丝保护的墙壁上透着阴湿的气息,但是在这些墙上贴满了黄色的道符,其密密麻麻的程度,我可以说每道黄符附近一巴掌长宽的地方就又贴了一张,甚至连房顶都贴满了。 我随手取下一张,是最常见的驱鬼符! 咚…… 就在这一刻,这仅剩下十步长的密室尽头发出了一声闷响,我和身后刘大能对视一眼,二人挪着步子向前走去,想要看看声音的来源是什么鬼? 昏黄色的灯光暗的就让这剩下的密室每一个地方看起来都一样,就在刘大能马上要走到墙上的时候,咚的一声响,从他身旁的墙壁上发了出来! “这墙……”刘大能愣了一下,猛的扑过去,把那贴的密不透风的道符用双臂一抹两抹就抹出一块半平米大的玻璃,刘大能贴着脸就要瞧瞧这玻璃之后是什么,刚一把脸贴上去,咚的一声,一张扭曲的脸也同时撞击了上来,留下一片血痕,李小宝肿着一对熊猫眼慢慢滑到地上,“救救我……” 我与刘大能一看,当下三下五除二将这玻璃上的驱鬼符扯去了大半,才看见玻璃的后面是一个空荡的另外一间密室! 苏云鹏见了如此凄惨的李小宝,眼睛一红,“王八蛋,老子白苦心栽培你了,还想把女儿嫁给你,你真是个白眼狼!” 苏云鹏气的就想进去,左右看了看,在墙角找到一扇铁门,扭住门把手一使劲,咔嚓一声,原来里面上了暗锁! “救救我……我好痛苦,我是王八蛋,欺骗了你女儿的感情,毁了她的一生,快救救我,我把公司还给你!”李小宝疯狂的大叫着,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念甜跑到外面把密室的灯给关上了,只有玻璃后面的灯还亮着,一明一暗,让里面的情景一清二楚,我和刘大能都是瞬间忍不住笑了…… 原来李小宝的痛苦来源于他的肚子,李小宝仰躺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动,可是他的肚子却圆圆的鼓了起来,如同一个小山包,撑开了白色的衬衣,露出了光溜溜的肚皮,十足像极了孕妇,我笑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断了那活婴的生路,现在那鬼可是要借他的肚子生产了!” 刘大能哈哈大笑,“没见过男人生孩子的,要不等他生下来咱们看看?” 念甜还找出了新买手机的录像功能,打算拍个科学探索。 这一幕也让苏云鹏大快人心,不过我还是说,“算了吧,阴阳各有律法,男人生产也太过违背常伦了,毕竟是鬼物作祟,先救人吧!” 苏云鹏恨不得拦下我们来,但是他最近几年恶补了不少道学理论,也是知道这种事情对于我们修行的人是不能视而不见的! 当下我提起一脚,刘大能举起一拳,拳脚咚咚咚的打上了玻璃,没两下就打的刘大能败退下来,“我草,这小子怎么还安的是钢化防弹玻璃,比钢铁还坚硬!” 我几脚上去,居然也破不开这李小宝的防御措施,也是,李小宝现在发达了,用的东西都是高级货,绝不会选些骗人的东西糊弄自己,我只好叫道,“别费劲了,你自己起来先开门,让我们进去救你啊倒是!” 李小宝一听我们要救他,这才挣扎着爬起来,刚爬起来就啊的一声大叫,连连后退后背撞在了墙上,又是一下瘫坐在了地上,看来李小宝是痛的真起不来了! “这世界上什么时候最痛啊?我听说可是生孩子的时候,难不成李小宝建了这么一间密室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生小孩?好雅兴!”刘大能见反正是进不去,也不违背见死不救的良心,干脆不痛不痒的说起了风凉话,惹的念甜奇道,“这位叔叔以后一个人养孩子,要幸苦了!” “可以雇保姆!”刘大能伸指头点在下巴上若有所思,与念甜激烈的讨论起李小宝今后的幸福人生! “你们……快,救救我啊,求求你们了,我是猪狗,贪得无厌,我给你们跪下磕头了!”李小宝挣扎着又要起来,可怎么能爬的起来呢? 哎,现在情况大致上我也能猜个**不离十,由满墙的驱鬼符就可以看出来,这间密室应该是李小宝知道鬼物失控后,专门建立的躲避那鬼的求生室,真是可惜,他不折手段的选取了那种不怕道术的小鬼,竟然让他的苦心完全白费了,今天那司机找上门来,李小宝一定不顾他的老爹,自己趁着他爹开膛破肚的时候逃进了坟墓,却不知那鬼又无实体,飘进去还不和玩一样?倒是给自己来了个作茧自缚! 现在他反锁了大铁门,谁能进的去! “该!”苏云鹏在玻璃上吐了一口吐沫,让我们更不想碰那玻璃了! 李小宝一听,我们也救不了他,害让自己苦心毒害的苏云鹏咒骂了自己,顿时撕破了丑恶的嘴脸,“啊啊啊……你们这群王八蛋,不救我,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李小宝痛的满地打滚,突然双腿一蹬,滚了起来,然后对着我们又是几声狂叫,一头撞上了我们身前的防弹玻璃,咚咚咚,不要命的将自己磕了个头破血流,“让我死吧,痛死我了!我对不起你,别折磨我了!” 看来这一次李小宝是对他害死的活婴求饶了,可他当初对那活婴的做法又是多么的残忍,使得现在的求饶听起来有些恬不知耻! 李小宝撞完了脑袋,一返身向墙角走去,虽然他痛的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涌了出来,身子痉挛的发颤,可是他没倒下,而是走到一角翻开了一个帆布包,从中取出了一个锤子和凿子,李小宝看着这两样玩意眼中冒出了欣喜,“对对对,我害死了你,你杀了我吧!” 怪不得这一次李小宝忽然就能行走了,原来是被那鬼物驱动了! 李小宝将那凿子尖尖的那头顶在了天灵盖上,闭紧了眼睛,登时一锤砸下,叮的一声响,凿子进去了大约几厘米,李小宝瞬间鼻血长流,震的又睁了眼,但见两眼泛白,李小宝用手又扭了扭那凿子,咔的一声,似乎是头骨裂开了一点缝隙。 “呃……”李小宝不敢相信的又抽出了凿子,将那尖头往下挪动了一分,又是一锤子钉了下去,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同样又扭了扭,然后抽出来,将锤子还有凿子都扔掉了,“啊!你要干什么,我头疼死了,快杀了我!” “不!”李小宝怒吼一声,却是伸手将指头插进了头颅里,唯独一手使力,咔咔咔的将右半脑的头骨给掀了下来,把跟豆腐脑一样脑仁给露了出来,发出了嘎嘎嘎的笑声! “啊啊啊……”李小宝马上又换上了自己万分疼痛的惨呼声,正常人不疼死也晕过去了,可李小宝没有,因为他肚子里的鬼不让他晕…… 这鬼的怨气看来是极大的,它不肯这么轻易放过李小宝,因为它知道,李小宝才是真正害了自己的罪魁祸首,他要受到更大的惩罚! 李小宝恨不得咬舌自尽,只见李小宝曲下膝盖,硕大的肚子一动就疼的他狂吸冷气,伸手摸了摸帆布袋,摸出了一个钢钉…… “混蛋,给我出来啊!”李小宝发疯了一样,用钉子刺进肚皮,大拇指一按钉子的屁股,嘶的一下划出了一巴掌长的大口子,另一只手伸进去掏了起来,“哪里?在哪里?怎么会没有!” 忽然李小宝一愣,控制不住的手臂发抖,“你要干什么,别动啊,那是我的盲肠!” 李小宝当下就把一段肠子给掏了出来,转了一下身体,正好把那没了头骨的脑仁给露出来了,迈着大步走到墙前面,将掏出来的肠子按在了墙上,用手里的钉子狠狠的扎了进去,我都看见因为太用力了,那钉子的屁股都按进李小宝大拇指肚里去了…… 这一按,痛的李小宝单眼紧紧闭上了,挤的热泪狂流,可偏偏另外半只脸,因为掀起头盖骨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眼皮给撕掉了,雪白又大的眼珠子直往上翻…… 480、根与叶 李小宝咳了几声,喷了满墙的鲜血,然后倒退着一步一步向后走去,那盲肠、小肠、大肥肠统统都给他拉了出来,只见李小宝的肚子越来越小,越走越舒坦,甚至还发出了呻吟,“啊……” 我们没想到的是,这里面的密室可真是宽大啊,李小宝足足走出了十余步,才把肠子拉直了!少说肠子也有十多米吧,打个对折,最少李小宝拉了七八米长,真个是拉成了一条直线,就见李小宝的肚子是小了不少,可还是凸出的很厉害,但起码没怀孕那么痛了! 我们都很佩服李小宝的生命力太顽强了,正应了一句老话,坏人活千年,可是李小宝这种活法……哎!!! “嗯?”李小宝手又控制不住的举起来,惊的他仅剩下的一个眼皮狂跳!他那手又缓缓的落了下去,屈指在肠子上一弹,那肠子就跟电线杆子上的电线被大风刮了似的,和猴皮筋一样的乱颤,那鬼是活婴,孩童心性可不小,弹了两下感觉很好玩,当下就即兴当吉他演奏了,开心的来回弹,弹的李小宝发了疯,那脑后的大白脑仁都痛的暴起了,牙关不住的打颤,那种感觉是相当痛苦,就看见李小宝的皮鞋都现出了巨大的弧度,应该是难受的脚丫子都弯曲的要折断了吧! 噗…… 李小宝菊花喷出一股气体,这股气体也算是够劲,喷的裤子都崩开了,只见下一刻,鬼婴真的从李小宝后门出来了,这是李小宝唯一可以用来生孩子的地方,不过那鬼婴已经不能称之为婴儿了,经过以活人的姿态成长,差不多变成了大头儿子,可想而知,李小宝选择剖腹产是正确的,可惜那鬼婴不按套路出牌…… 就这样,鬼婴拼命的从李小宝身后钻了出来,深墨色的肌肤一点一点的蠕动出来,硕大的头顶、满脸的横肉,还有那两个尖瘦的如同峭石一样的肩头,一一展现在我们眼前,看的苏云鹏不住后退,“这、这是什么怪物!” 吧嗒…… 此鬼一落地,经过李小宝的繁殖,从这一刻起,真正的成为了一只厉鬼! 而李小宝也在这一刻,如愿以偿的闭上了单眼皮,向后一仰,扯断了肠子,带着肝脏脾胃统统跌出了体外,李小宝死了…… 那鬼一出来,爬在地上嘶吼一声,呼的一下穿出防弹玻璃,张开了獠牙,一口像与它的约定紧密相连的苏云鹏咬去,只要吃了苏云鹏,它的道行必然再度拔高一段,惊的苏云鹏死死贴在墙壁上一动也动不了! 刹那间,我念出道门退鬼口诀,“天地无极,退!” 既然是真鬼,如何不受法术束缚,我一掌将它打的侧飞而去,却又急速一伸手掐住了它的脖子,同时另手法决一起,撑起了生死门,瞬息之间,我就将那鬼丢了进去! 杀人之后的鬼,因戾气所致,无法转入轮回,只好丢它下去,用千年的时间洗涤罪孽,也算阻止了危害人间的罪恶,渡它去吧…… 苏云鹏看那鬼消失,全身都软了,但还是如同做梦一样的说,“这……这就完了?” “嗯,完了!” 我看着惨死的李小宝摇摇头,大步踏出密室,剩下的我亦无法再管了。 很凑巧,就在解决完一切的时候,翁渣渣吹响了催命的出征号,在刘大能的电话里大骂了起来,“混蛋,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还得我通知你,下午飞机先去海南,你来就来,过期不候!” 翁渣渣想要跟他一起走的,绝非是大腹便便的刘大能,而是甜美可爱乖巧的念甜!刘大能岂能不知?气的又是大骂一通,“老色狼,要不是现在老子得等你搞到要去的准确地点,否则立马去机场打死你!” 事不宜迟,出了李小宝的奢华别墅我就让苏云鹏先把我们送回宾馆取了给秦苏的材料,然后再去了机场,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给宋泽宇打了一个电话,这次不能再一走了之了,宋泽宇说现在在医院,马上就去机场送我,后来我又想了想,给苏柳梦去了一个电话,苏柳梦说,“小天,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是因为我么?” 我有点不知该如何回答,可苏柳梦马上就说,“我现在去机场,我这次一定要和你谈谈……” 等到了机场,苏云鹏觉得我帮了他这么大的忙自己又还没掏钱,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坚持跟进了机场里面,翁渣渣早就瞪了一双驴眼等着我们,刘大能拧着头皮就过去了,还没走过去翁渣渣脸色一变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哎呀,我正打算帮你们买机票呢,可惜手续不全,哎呀呀,快去买机票吧!” 听的刘大能一头雾水,怎么这头心高气傲的驴变化这么快?就看见翁渣渣不停的笑着,原来是念甜跟在了身后充当了刘大能的护身符,念甜也卖了翁渣渣一个面子,“渣渣大师你真好,我这就去买机票!” 这一声渣渣叫的翁渣渣都快化了,赶忙拉着念甜,一指我和刘大能,“这种跑腿的活让他们干就好了,来,我给你讲讲我这几天去的地方!” 气的刘大能老血差点喷出来,合着他就是个跑腿的! 刘大能正要和我去购买机票,忽见宋泽宇和司又安匆匆赶来,只好一叹,“还是我自己去吧!” 宋泽宇见了我就大喘气,“哎呀,小天,抱歉来晚了,咦,苏伯伯!” 苏云鹏脸色一红,“泽宇啊,你也来了啊!” 我却奇怪的问,“老宋,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去医院了?” “还不是木南那事闹的,我表弟伤心死了,所以我陪着他去了医院停尸间见了木南,当初木南整容的钱全是白锦给他的,白锦心里有愧,直说要是木南没变那么漂亮,就不会让程浩那个王八蛋见色起意,做坏事不成残忍的把木南杀害了!其实这俩孩子真是……哎,我知道木南当初长的胖怕配不上白锦,后来整容了,又觉得自己是人造美女,在知根知底的白锦面前自卑,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白锦!” “其实木南不知道,白锦最爱的,还是大学时代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胖丫头,那种青涩的爱情……”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悲伤…… 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身后一道清脆的叫声,“小天……” “柳梦……”我回头望向赶来的苏柳梦,她的脸上多了许多阳光,恍然回到了最初的她! “我……”苏柳梦正要说话,我却被苏云鹏拉到了一边,怒气冲冲的小声对我说,“混小子,生意交情归一码,但是我女儿的事情我总归不肯同意,除非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你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 我愣了一下,还是露出了微笑,苏云鹏是爱自己女儿的,而我却是在他眼前杀过人的,我的手是不干净的,它不仅仅是一双除恶务尽的正义之手,又是染满鲜血的罪恶之手! “你给不了她幸福,我始终要找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只是我的标准不再是利益而已……” 有了苏云鹏的保证我放心了,我对苏云鹏鞠了一躬,“谢谢,柳梦交给现在的你我很放心!” 这到让苏云鹏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摆摆手说,“最后的告别,以后不许再见她!” 当苏云鹏背过脸的时候,柳梦拉着我,“小天,我想、想和你单独聊聊!” 我点点头,随着苏柳梦走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我们看着窗外翱翔的飞鸟,苏柳梦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小天,让我再爱你一次吧,对不起,曾经的我太傻了,我以为你应该为我改变,可是我不知道,改变之后的你,还会爱我吗?” “谢天谢地,你成熟了,可你没有改变。你才是我最想要的那个男人!” 改变了吧?我爬在栏杆上,看着天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从在仓库的时候我就有在想,几年前我一定因为害怕伤害所以说不出口,可是最后却总是伤的比原本还伤,我张了张口,“柳梦,我给你讲个故事!” “三年前有一个女孩,她叫以甜……” 多么熟悉的名字啊,可是又有多久没人在我耳边提起了呢?等我讲完这个伤感且漫长的故事后,我用手帕不留痕迹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柳梦有点心酸,错开了失望的眼神,“你、是为了她在吐血吗?” “啊,是啊,老毛病了。” 我又微微一笑,瞟向柳梦,对上了她刚刚投过来关切的目光,“你……” 我们同时唤起了对方,让我们又吞下了后面的话,只是静静等待对方开口,只有翁渣渣不耐烦的叫道,“到底走不走了!” 柳梦这才对我一笑,替我理了理衣领,“我会继续爱你的,有一天我……” 我却推开了她细嫩的手,“时间到了,再会!” 我转身的时候,念甜突然叫了一声,“等等!” 对于念甜的要求,翁渣渣当然没有任何不悦,只见念甜跑了过来,让苏柳梦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念甜坏笑起来,“别怕,爸爸不爱你了,我没有杀你的理由!” “我想对你说一句话,我听大能大爷讲了你们的过去,对此我只有一句话,离开根的叶,到底是叶的无情还是根的不挽留,希望你想明白!不要把什么事都怪在我爸爸头上!” 念甜的话让苏柳梦愣了一下,我摸了摸念甜的额头,“这孩子又说胡话了!” “喵!”念甜享受的叫了一声,此刻的世界,她独享了我仅剩的唯一疼爱。 “再会!”进入登机通道的时候,我和善且又微笑着回头向大家摆了摆手,刘大能背起了行囊,念甜迫不及待想要再坐一次飞机,翁渣渣很生气! 可是等我转过脸的时候,目光之中升起一道杀机,牙关紧紧咬在一起,三年了,董瀚麟,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你该如何面对我呢?我们会有一场恶战吧?一定会很惨烈吧!因为、我!要你死!!!!! 481、爱心衬衣 刘大能一挺大肚皮,将全身的肥膘和麻团一样紧了紧,靠在飞机窗户上打起了呼噜,就是刘大能刻意躲开了,还是把翁渣渣给挤的剩下了半个座位。 翁渣渣瞪着对面的我,有些怒火,可念甜却从窗户边上一倒,靠在了我的肩头静静的睡着了,念甜第二次坐飞机的时候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激动!我便微笑着对翁渣渣点点头,便是不再理他,只是望着窗外脚下的云端,看着雪白的苍云如棉花一样的云起云散…… 直到念甜伸了个懒腰,才发现飞机开始慢慢降落了,“耶?要下飞机了吗?我还没看够呢!” 念甜对这一次的坐飞机表现的十分不满意,惹的对面的翁渣渣连忙劝慰起来,“小甜甜,没关系,回头我带你坐更新奇的玩意!” “耶?那是什么?” 翁渣渣还是要保持点神秘,“倒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下飞机吧!” 小甜甜?我和刘大能恨不得喷这老不正经的家伙一脸口水! 翁渣渣可不在意我们的想法,取了自己的包丢给刘大能,“给本大师拿好咯,走!小甜甜!” 念甜对怒不可喝偏偏还得忍着的刘大能吐了吐舌头,却是拉着我下了飞机,看的翁渣渣有点咆哮,可念甜拉着我走到翁渣渣身边的时候,却是用细嫩的小手一拍翁渣渣的后腰,发嗲的说,“走啦,大师莫不是还要念甜牵着你的手么?” 说的翁渣渣老脸一红,不过那咆哮的样子温顺了好多,变的和小狗一样轻轻嗅了嗅念甜身子上的香气,屁颠屁颠跟在了我们身后! 不过快要出机场的时候,翁渣渣猛的脸色一变,“让本大师走前面!” 然后翁渣渣双手抖了抖,将那唐装的袖子抖起了一分,一手背后,傲然抬着下巴大步率先走了出去,看的我和念甜哑然失笑,这翁渣渣是要装给谁看啊! “呸,老东西!找到地方,我一定先扁他一顿!”刘大能背了翁渣渣的大包,一手提了自己的小包,咬牙切齿的说,我提过了那装有秦苏所需材料的包来,“我帮你提一下吧!” “不用!”刘大能气的要命,流星大步就要走出去,过安检的时候就见翁渣渣仙风道骨的样子备受尊重,轻巧的就走了出去,可轮到刘大能却被拦住了,一番细致检查,查的刘大能青筋暴露! 待跟着翁渣渣走出机场,马上神色更是傲气,回头严肃的嘱咐了我和刘大能一句,“你们把东西拿好咯,别给本大师丢人!” 然后又换了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小甜甜啊,走,带你去看看海南风景!还有你没坐过的东西!” 念甜到底还是小女孩,“耶?那是什么?” 翁渣渣越发的神秘了起来,招手让念甜赶紧过来,拉着念甜就向前走去,刚走了几步,就看见机场外面有个穿着一身富贵的中年人早就毕恭毕敬的等在外面了,一见翁渣渣那正宗大师的样子,就是讨好的弯腰走了过来,“翁大师,翁大师……好久不见,上次你帮我做的护身符真的让我发了大财,连套了几年的股票都翻倍了,一听今天大师要来海南,我可早就安排好了,请、请……”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这家伙果然是装的一手好逼格! 翁渣渣带着念甜在这中年大富翁的引领下,这就要踏步进入一辆我们见都没见过的豪车中,忽然念甜顿了一下,“大师,那么他们怎么办?” 要不是念甜一指替翁渣渣背行李跑腿的刘大能,翁渣渣这就把我们给忘了吧,翁渣渣一拍脑门,“哎呦,我这记性,那个谁,把我这俩跟班也带上。” 翁渣渣那个牛气,连大富翁的名字都懒得叫,自己先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念甜高兴的叫我们快上车,豪车呀……上千万呢! 我和刘大能把行礼扔给开车的司机,让司机放在后备箱后,连同念甜都坐到车后面,那么问题来了,外面还有两人,谁别上来呀?大富翁一指司机,“那个谁,你自己打的走吧,我开车送大师!” 最后司机没上车…… “大师、大师!你看我最近又遇到了几个挺有风险的大买卖,您看要不……” 翁渣渣抬眼皮一瞧,大富翁赶紧说,“最好的宾馆都订好了,总统套房,晚上还有好多娱乐项目!”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眼下我要去一趟西沙群岛的永州岛,你的事情我回来再给你使些法术,不过其他的娱乐项目就先放一放,哎,我很急的,你不是有架直升飞机吗?现在开过来,送我们过去!” 翁渣渣醉温之意不在酒,去西沙群岛做轮船也不远,可他点名了要坐直升飞机,大富翁怎么敢怠慢,连闯两个红灯,打了一通电话,到了私人别墅的时候,直升飞机的飞行员早就待命了,看的我们都是下巴跌了下来,这翁渣渣好大的面子啊! 翁渣渣连客气都没客气一句,只是问了一声,“我去永州岛的宾馆准备好了吗?” “都打点好了!”大富翁弯着腰,连连回答,翁渣渣道,“走!” 才下豪车,直接就上了直升飞机这新奇玩意,突突突……不一会就升空了! 念甜高兴的直拍手,别说念甜,连我也有些激动,这辈子要不是遇上了翁渣渣,我哪坐过这玩意!只有刘大能脸色铁青,他居然有恐高症,吓的全身如同抖糠,拉着我说,“我有高血压!” 这对刘大能可是巨大的折磨啊,飞了个把小时,坐在前面的渣渣大师一指下面,大声吼起来,要不听不见,“甜甜啊,快看,好风景!”坐在后面的我和念甜早就看见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蔚蓝的汪洋,顺着海风,在高空向远处眺望,在这片碧蓝的海面上,我看见一个海岛,海岸线上,浪潮拍打,将那黄色的泥土打湿,这整座小岛就同一块黄色的橡皮糖嵌在大蛋糕上一样,旖旎风景,恨不得让我们现在就跳下去! 突突突…… 直升飞机慢慢降落在一处椰林边空地,翁渣渣跳下飞机,对着飞行员一挥手,“好了,去吧!” 谱够大的! 刘大能跳下飞机,立即藏在一块石头后面呕吐了起来,惹的附近穿着比基尼游水的美女们十分厌恶,连我和念甜也是躲的刘大能远远的,翁渣渣微微一笑,“先去宾馆吧,一会我带小甜甜去吃大餐,你们也抓紧时间休息下,别到时候吃不消!” 永州岛!是西沙群岛二十余岛中最大的海岛,从我国历史的开端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更是随着时代的更替,开发成了一座美丽的旅游胜地,机场、邮局、宾馆、餐厅等等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翁渣渣讨要过自己的大包,坐在出租车内翻来翻去,递给念甜一套单薄的连衣裙,“小甜甜,西沙群岛属于热带,还是穿的凉快点好,小心中暑!” 刘大能眼睛巴巴的看着翁渣渣,自己的衣服让刘大能看起来像个蒸笼里的土包子,翁渣渣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一件花色大裤衩和花色短袖衬衣,轻轻一拍,看起来和念甜的那件衣服花纹很相似! 念甜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其他的! 来了宾馆,无名大富翁早就开了四间视野最开阔的单间,倒是一人一间,有钱果然很好! 我们各回各屋,刘大能倒头就睡了,而我躺在床上发呆,没过几个小时,就听见敲门声,原来是念甜给我送来了一套合适热带气候的短袖衬衣,而念甜头发上带了一只粉色漂亮的蝴蝶发卡,另外也给自己买好了一件雪白色的连衣裙,穿在身上小蛮腰细的不盈一握,在往上瞧,一双藕臂洁白,香肩如削,胸口领子较低,可就这鼓鼓小山包若隐若现的样子,才是唯美…… 看来翁渣渣的好心又打了水漂! 我接过念甜送来的衣服,有点迷茫,念甜越来越细心了,她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大丫头了!我便伸手在她的额头摸了摸,念甜嘿嘿一笑,喵的一声把我扑倒在床上,“哇,爸爸,好久没有和你在一个屋子睡觉啦,我困死了!” 搞的我脸上有点羞红,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没遮没掩的! 我被怀里的念甜压在床上,正想把她推开,可是手刚捉住了她的肩头,就有点不忍,念甜已经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抖动,鼻息很平稳,看来已是睡熟了去…… 我将她扳开的决心顷刻崩塌,她、对我而言现在只是个乖巧的孩子,可她终究有一天还是会长大,那一天……我们之间的轻飘飘、却又不可不报的仇恨,彼此又应怎么面对? 我放开了念甜的肩头,轻轻的拍着念甜的背部,我只盼,这一天,还是晚一点到来吧…… 突然念甜抓在我胸口衣衫的小手紧了一下,秀气的眉毛不觉得凝在了一起,又很快的舒展,爸爸,你也会全力以赴吗? 我们的心头被一把必杀对方的利刃相连,就像刺猬一样,只有这一刻,才敢卸下一身的刺,我也就在这一刻…… 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482、顽皮的导游 很快电话铃响了起来,吵的我和念甜都是同时睁开眼睛,念甜一抹嘴巴,看起来飘香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耶?我睡的好沉,好久没睡的这么香甜了!都怪爸爸不陪我睡!” 我抹了抹冷汗,要是让别人听见可是要误会的! “喂?”我接起电话,就听见刘大能在那边叫道,“这么晚了你不饿啊,手机也不接,唔,对了,念甜是不是在你那里!渣渣那货给念甜房间打了好多电话,没人接快气死了,走走走,他要请咱们吃大餐!” 我让大能在房间等我一下,便挂了电话,去卫生间换了念甜给我备好的衣服,这才带着念甜出门,顺手敲了敲隔壁刘大能的房门,刘大能光着膀子拿了块凉毛巾正在给自己降温,一见我换了凉快的衣服,羡慕的直哼哼…… 我们出了门,吹来了凉爽的海风,吹的我裸露在外的臂上还有些微冷,刘大能扯开胸口的衣服感叹好爽啊!大能似乎忘记了,我身体的高温一直在持续不断,它时刻提醒着我刻骨铭心的爱、亦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很快我们就在前面的露天餐厅里发现了翁渣渣,翁渣渣见了念甜急忙一招手,这手伸到一半就僵住了,他看见念甜站在草坪上,那身掩过膝盖的裙摆被海风一吹,纯白的圣洁飘荡着似要飞向远方,念甜急忙去捂裙子,露出两条纤细泛着光滑的嫩腿拉出一道影子,翁渣渣入迷了,可他看到念甜身边穿着天蓝色短袖衣服的我,心情就有点不美妙了!哼了一声,“快来坐!” 这一顿翁渣渣也是下了血本了,什么占了半个桌子的巨形火红龙虾,大个的粗腿螃蟹,各种软肉鲜嫩的海螺,牡蛎、扇贝、野海参等等,总是多的我都叫不上名来! 念甜穿了连衣裙,反倒是变的有点淑女,偶尔捡出一样喜爱吃的海螺,用牙签挑着软肉放进小嘴巴,还对翁渣渣笑一笑,看的翁渣渣心中大叹这顿饭吃的值了,连自己觅食都忘记了! 反倒是刘大能,大快朵颐好不乐乎,另外还要了两瓶冰啤酒咕嘟咕嘟的往肚子里灌,我小说对他说,“大能,少吃点,这个东西吃多了对肚子不好!” “管他呢,这么好吃的东西吃少了对自己可是亏待!”刘大能还捉过一只大螃蟹放在我前面,“吃!!!” 让我啼笑皆非,等一下我正色问翁渣渣,“渣渣大师,咱们来难不成真是观光来了吗?那董瀚麟……” “嘘!”翁渣渣看了看四周,“吃好了吗?咱们去我屋子里聊!” 翁渣渣见我和念甜都放下了手里的海鲜,也不管刘大能,结了账就让我们跟他回他的房间,让刘大能哀叹一声,绿豆眼珠一扫,见没人注意便装了几个螃蟹在口袋里,跟着我们进屋了! 翁渣渣锁好房门,示意我们别说话,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在我们不知所以的时候,电话通了,一向自命不凡的翁渣渣脸色一变,露出了媚笑,“老兄,怎么样啊?有两天没给你打电话了,到了永州岛了吗?” “唔,大渣渣啊,到了,我昨天就到了,嗨,别提了,钻了一天的林子,快让蚊子咬死了!” 翁渣渣眼中精光一闪,踢开坐在床上的刘大能,取出笔来,原来刘大能坐到了一张地图上,翁渣渣急速在永州岛上画了几个圈圈,都是有林子的地方! “是吗,老兄你可要保重身体啊,怎么去林子里啦?风景那么好不去海边玩玩嘛?” “什么呀,我哪有这闲工夫,老前辈说了,让我们全力搜索一个废旧矿井,充当苦工来了!” 翁渣渣疑惑了一下,在地图上写下了矿井二字,“矿井?永州岛上有废弃矿井吗?” “没有啊,我啥时候说我是在永州岛上找矿井了,我是在附近的几个岛上找的,不过现在住在永州岛!” 几句话,让翁渣渣锁定了范围,贱笑起来,“吼吼吼……记得回来要买纪念品啊!” “知道啦,不说了,明天六点我们就要出发了,这次可是大动作,我们来了近百人呢,保管叫那董瀚麟有死无生,想想就过瘾,我收线了!对了,你别试图想要知道我的行踪,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咔擦……翁渣渣合上手机嘿嘿嘿的笑起来,我和刘大能真想知道电话那头是哪个白痴,这么隐秘的事情闲聊都能套出话来,别人拿屁股都猜到你在啥地方了,还保密! “不过,渣渣大师,你确定你知道这里吗?”我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老子……咳咳,老夫知道个屁,你不如问问他……”翁渣渣对着门外一指,正好有人敲响了房门,“是翁渣渣在里面吗?我是你的导游!” 翁渣渣指挥着刘大能把门打开,就看见一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进来,事关能否找到照妖镜碎片的大事,翁渣渣也严肃了起来,请那汉子坐下,便听翁渣渣请来的导游问他,“不知道翁先生要去什么地方?怎么之前也不肯说?” “那到并非是不肯说,只是这个地方我也刚刚判断好,听朋友介绍,老兄是这附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周围地况十分熟悉,那么老兄可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吗?” 翁渣渣把被他画的和废报纸一样的地图递给导游,将我们所知的消息又讲了一遍,只见这导游凝神沉思一会,自言自语道,“你们要去那里?” 我们一听导游竟然能判断出地方,都是心中一喜,对这名导游也十分恭敬,可这导游的后话…… “你们要是早说要去那里,我来都不来了!抱歉,这钱我赚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精壮的汉子站起来就要走,被翁渣渣一把拉住,“我加钱!”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关键是给我多少钱也没命花!”导游是说什么都不肯去,搞的我们一头雾水,还是刘大能暴脾气涨了起来,“得了,你就是不去,也把地点告诉我们啊,反正你来也来了,大不了给你点信息费!” 这倒是个好办法,那导游一听那也成吧,瓮声瓮气的说,“信息费就算了,我也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来的,但实在抱歉我不能去,那个地方太凶险了,因为传言那里面住着许多鬼!!!” 这话说的,不就是鬼嘛?如今连刘大能都吓不住了,刘大能嘴角冷笑着…… 导游一看我们,好像他的话不仅让我们没感到丝毫的害怕,反而都有点洋洋得意起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接着讲道,“其实吧,那个地方特别好找,你们有船的话,出了海边一直往北走,不带拐弯的,就能看见另外一个岛,岛不是很大,一上岸进了林子,再往东走上几百步就能看见一座废弃的矿井,那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而且错不了,因为整个西沙群岛只有那边有独一座矿井!” 为什么是独一座呢?西沙群岛这边的资源,也就是那么几种,石油、天然气、植物,另外一个就是富含矿物质的鸟粪了,石油和天然气都是在海里,最不济也得去大陆架开采吧,哪有人在陆地上开矿井的?所以是独一座! “这个矿井吧,也是非法的,所以官方没有记录,说白了,那矿井也不是什么矿井,就是一个隧洞!几年前有一伙自称是科学研究的团队,带了设备和不少人力来到那座岛上,这就打了那个洞,表面上说是挖矿可谁信啊,其实吧,我们本地人都知道,他们是在挖地下的……” 导游压低了声音,“地下的宝藏!” 一听是宝藏,刘大能两眼放光,连忙递烟,导游也不客气就接过去点上了,大尾巴露了出来,翘起了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导游也化身成了海边唠嗑的渔民,“这财宝的事情就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我读书读的少,讲不来那是啥时候,反正那个时候人还穿着古代的衣服,有个在岛上有权有势的大官悄悄在那林子里挖了个很深的洞,整整挖了三年,那官家里有钱啊,你们说他挖洞干什么?肯定是藏财宝!后来他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剩下几个亲信了,对外什么也不说,看来其他人是怕藏的财宝被人泄露出去都被灭口了!最后这个大官临死都没说过那洞的入口……真是个守财奴!” 这和那个矿有什么关系呢?唠嗑的渔民又说了,“别急啊,过了这么多年后,关于这伙来偷财宝的贼,有人说领头的就是那个大官的后代,也有人说人家真是来考古来了,反正管他们呢!关键是,这些人带着先进的设备就在那个地方开始以开矿为借口,打了一口大洞,里面也布下了运送资源的铁轨等等,先来也没什么,等他们把这个洞挖了整整五个多月。” 渔民伸出了一个巴掌,给我们看了看他的老茧,“五个月后,他们终于打开了那处宝藏,另他们更加惊讶的是,这个藏宝的地方,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你们猜猜他们挖到了什么?”渔民莞尔一笑,露出了讲故事的人最为狡黠的微笑,气的刘大能骂了一句,“鬼知道!” 483、何须一渡 刘大能愤怒的声音让导游突然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来了,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讲的有点入迷了!” “他们打开了宝藏的入口之后,发现在那矿井的下面,出现了一层更为庞大的地下宫殿,很难想象,古代人是怎么凭借那么少人建造了这个藏宝的地方,这让来偷东西的人欣喜若狂,当时就下去了大半人马,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没搬多少东西,又一拥而上爬出了地宫,逃到矿井上,叫上了其他的人,拼命的想要出来,可是他们却发现,在矿井里留守的旷工们都疯了,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展开了一场厮杀,这些人花了小半年的时间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可却在几个小时之内全部死光了!” 翁渣渣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连我也有点皱眉,就是依靠现代化设备去打一个矿道,那少说也得几十号人吧,说明里面就死了几十号人,都变鬼了也是件很棘手的事情啊! 导游见成功吓到了我们,感觉蛮不错的,不紧不慢的又说,“我可没讲完啊,又后来,后续来了几个其他的团队,可能是前一波的同伙,都来完成这些贼们的没干完的事情,一波人比一波多,但是只要进去,就没活出一夜的!又死了那么近百人,才渐渐平息了这件事情,矿是彻底废掉了!” “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当年那个大官建造了这么一个地宫之后,就把所有参与进来的人都毒死了,尸体就当守护这座宝藏的看门狗放了进去,那些贼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瞬间就把恶鬼们都放了出来,它们出来后附身在矿工的身上,举起了锄头,劈烂了同伴的脑袋,把尸体拖回了地下,让地狱更加恐怖!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骸骨!那里不是藏宝的地方,那里是藏着尸体与恶魔的人间地狱!” “咦?你怎么这么了解?你去过!”刘大能抓住了导游话里的漏洞,惊的导游连忙摆手,“没、我可没去过,后面的事情是我自己想象的,我对别人讲的时候也这样,不会是太真实吓到了你们吧!” 导游的话让我们满头黑线,狗日的,跑来就是吓唬人来了,导游见我们看他的眼神渐渐不对,慌忙站起来,“咳咳、天黑了,我得回家抱孩子去,你知道养三个孩子可不容易,你们考虑清楚,死了几个大型盗贼团队的事情可都是真的,骗人是小狗,我先走了!” 精壮的汉子一消失,我们才纷纷呸了一口,异口同声的说道,“想吓唬我,没门!” 可那临阵脱逃的导游刚说的话却让我们如同在嗓子里噎了一只死苍蝇,感觉特别烦躁! “那、地下到底藏了点什么呢?”刘大能还是把疑问说了出来。 “不管是什么,只能咱们自己下去看看了,我想知道的是,董瀚麟为什么要跑到那里呢?”诚然,我的目的只是找董瀚麟而来,那些宝藏对我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对,董瀚麟去那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翁渣渣和我的想法一样,有天下至宝照妖镜碎片在下面,任何宝藏已经黯然失色! 我和翁渣渣对视一眼,同时问道,“那些宝藏和照妖镜有什么联系呢?” 此言一出,翁渣渣脸上露出了些许赞赏的意味,“小兄弟,你说的不错,董瀚麟已经得到了如此价值连城的至宝,还有什么东西还值得他去冒险呢?” 翁渣渣点点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三年前,楚家爷孙楚时招、楚小天联手对付董瀚麟,三人将那照妖镜一分为三,各取其一,后又因楚家二人分赃不均,反目成仇,各个都想独霸照妖镜,搞的楚小天离奇失踪,成为了道上的一件谜案,我猜测董瀚麟去取那地下宝藏可能有这么一个原因,那里面藏有修复照妖镜的材料!” 我和刘大能还有念甜听了这话都是脸上怪怪的,这翁渣渣只知道刘大能是叫何名何姓,见了念甜又神魂颠倒,却偏偏把我忽略了,加上眼高于顶,怎么还会留意我,干脆连我的来路都没问过一句,只当我和刘大能都是朋友介绍来的后生晚辈,若是他现在知道我就是他口中那个见财起意的楚小天,又不知该如何作想,而且众口悠悠,传来传去事实的真相也变的离奇万分! 翁渣渣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拍,“此等秘闻我只和你们说了,因为我觉得你这小伙子有点看法,也不怕鬼,合作吧,取来照妖镜得到的好处一起共享!怎样?” “你们可别忘记了,老人言双拳难敌四手,董瀚麟不算什么,可是集英殿有上百号人呢,一人一口吐沫也淹死咱哥三个了,唯有通力合作、智取为上!借助老夫的道法以及智慧,你们出点力气,率先找到董瀚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拿了董瀚麟,老夫看此事能成!”翁渣渣将手在我眼前一晃,捏成了铁拳,似乎董瀚麟在他手中已经插翅难逃了,所以先拉几个帮手,想再占点人手上的便宜!节省了时间也好脚底抹油溜得快。 对于翁渣渣的提议我没什么反对的理由,总之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无关紧要,因为我没觉得翁渣渣一定不能动的了董瀚麟一根指头,可翁渣渣见我同意了就高兴的哈哈一笑,转开话题说,“不过我对董瀚麟的猜测更倾向另外一个说法!” 翁渣渣的话让我心中一动,“大师请讲!” “照妖镜一分为三,另外两半都是在难缠之人的手中,董瀚麟想要得到……还需下苦工,且不论楚小天身在何方,就是那楚时招人在集英殿那种庞然大物的保护下,以董瀚麟单枪匹马进去抢镜子我看是无法达成,那么董瀚麟干嘛这么着急的去寻找修复镜子的材料呢?” 刘大能点头说,“哎呀,老家伙,你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这句夸奖让翁渣渣得意了起来,“所以!老夫如果没猜错的话,董瀚麟在这三年的时间内,差不多已经发觉到了照妖镜的一些秘密!” “你们还记得老夫在上海和你们说的话吧,那可不是空穴来风,经过老夫这三年来的考证,发现了一件关于照妖镜的定论!” 翁渣渣的话越说越让人心惊,“我发现,凡是得到照妖镜的现实中人,都是有大本事的人!” 噗……我和刘大能直接就喷了,这算什么狗屁定论,没本事的能得到照妖镜吗? “不不不,你们理解错了!”翁渣渣赶忙解释起来,“那照妖镜是神物啊!你想那些人以凡胎**能驱使那种玩意?所以我认为,凡是得到照妖镜的人都会再得到一种神力,保证自己能使用照妖镜,老夫称之为超能力!董瀚麟一定是看破了照妖镜的一点秘密,加上那地宫中埋藏的东西可以补足照妖镜破碎的弊端,所以!董瀚麟一定是冒着奇险躲到地宫中用那些宝藏修炼一种特异功能!” 呃…… 翁渣渣的考证让我们大开眼界,董瀚麟此行的目的竟然是为了练习特异功能!可是,翁渣渣说的蛮有道理的嘛!照妖镜的真相谁又能知道呢? 我们聊了聊明天的行程,最后定下早上四五点的时候,也就是鬼物道行开始薄弱的时候率先去那北面的岛上,赶在集英殿大队人马之前下到地宫中,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我们得先有一条船! 刘大能得了令,和我通过服务员的关系找到一个本地人,购买了一个二手带发动机的那种橡皮艇藏到了海滩附近,这才返身回了宾馆,那老乡拍着胸脯说,这条船肯定能让我们到达目的地!我们就放心了! 刘大能没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跟着我进屋了,“你说那个大渣渣的说法靠谱嘛?董瀚麟跑出来就是为了去地宫里练特异功能,太恶搞了吧!” 我躺在床上敲了敲墙壁,很快得到了回应,这是我和念甜的暗号,也许会让她能安然入睡,我微微一笑,“谁知道呢?” 说完我就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刘大能看着我不解的问,“你不关心这件事情吗?那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木南!” “木南?”我见刘大能更是奇怪了,才叹了口气,“大能,其实木南本来不会死,是我太自私了……” 刘大能不会知道,当我在楼梯上见到程浩的时候,我为了不让他以后打扰柳梦,就打定主意要暗中狠狠惩罚他一次,见了程浩被鬼勾进了宿舍,我本来可以立刻冲进去,只是我……我不知道是程浩在伤害木南,才在外面和那些不敌我一手之力的人纠缠了片刻…… 我看着我的手,它不是要保护吗?它不是自诩渡化千万恶鬼吗?可是,它还是有太多的失算,太多的无奈了!如果是三年前的我,当时我一定不会有这么多心思,木南可以不死吧!怪我咯?不!不怪我,是董瀚麟,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是他、他害死了木南,害死了所有的人,我要杀了他! 我条件反射一般跳下了床,胸口大幅度的起起伏伏,我感觉自己燃烧了起来,镜子里,我的双眼已经赤红,一股滔天的恨意占据了我的大脑,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前面,就是董瀚麟,又是楚时招,他们狞笑的看着我,看着那个曾经可怜的楚小天,楚小天跪地求饶,楚小天痛哭流涕,楚小天大声哀求,可是呢? 他们选择与恶鬼站在了一起,他们带着天下人欺凌在我的头上,是人,我便杀了,是鬼,何须一渡?眼前的就该统统灭亡!杀…… 我眼里连连闪过凶光,向着万丈深渊的对面冲了过去,咚的一声,我跑到了墙上,脑袋狠狠的撞击在墙壁上,撞的我七荤八素…… 刘大能压低声音惊叫起来,“小天……” 9ko4 484、出师不利 我跑的太猛了,额头狠狠击在墙壁上,还好那头是刘大能的房间,故此没人听的见,可饶是如此,我还是撞的一个趔趄后退了一大步,慢慢清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额头,转脸对刘大能莞尔一笑,勾出了轻松的样子。 “我去啊,小天,你不会是现在还有梦游的后遗症吧,怎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呢?”原来刘大能听我话说了一半,就跳了起来,只当是我发了癔症,我又不忍刘大能担心,只好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呃……估计是最近没休息好吧!” 我打发走了还不太确定我是否正常的刘大能,将大门关紧,走到镜子前仔仔细细的打量自己,只见我眼中还散发着无法消散的凶气,整张脸因为痛苦绷的太紧了,连我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是我了! 这些年我竟然没有好好的打量过自己,我的脸较几年前痩了,却又多了不少风霜,只是那双眼睛,我早就不认得它是属于谁的了,此刻看去,似乎、那就是我常常面对的那些恶鬼的吧! 轻轻一锤,镜子裂出许多裂缝,密密麻麻的将我脸的影子彻底划碎,我不想再见到他!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就出发了,可以说是轻装上阵,翁渣渣把那副名画留在了房间里,现在是去打仗,当然不会带多余的东西了,可翁渣渣却还是坚持背了那个大包!难道里面有翁渣渣的神秘武器? 按照约定,我们匆匆忙忙赶到岸边,取出了昨夜购买的二手破船,我和刘大能推着那船一路小跑,才推进了海里,翁渣渣看着我们推船的样子,嘿嘿一笑,请念甜和他一起先行跳了上去,气的刘大能大骂,“你这个渣渣,下次出力的时候你别偷懒,咱们可是合作关系!” 我忽然想起刘大能说等找到地方要先海扁翁渣渣一顿,立刻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气,翁渣渣哼了一声,也是不想在找到董瀚麟之前和刘大能撕破脸皮,我们四人跳了上了橡皮艇,刘大能一拉发动机,螺旋桨轰隆隆的转动了起来,这船在早霞中向北快速开去…… 我掏出手机一瞧,本来打算四点启程,没想到还是晚了半个小时,不觉得对刘大能说,“快点,集英殿的人六点启程,万一他们先下了地宫,咱们就只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错失先机了!” “没事,集英殿的人我了解,都是没时间观念的家伙,说好了六点,集合起来估计得先吃早饭,最早也的七点才能走!” 刘大能打了个哈欠,回头一看永州岛有点模糊,哈哈笑道,“这个玩意还真他妈快,放心!按照昨天导游的交代,一个小时后准到!” 刚说完,就看见翁渣渣邀请念甜坐到船头,看着美丽的海上晨景,从那大包中取出了果汁、甜点、汉堡包…… “小甜甜,咱们用早餐吧,出来的急,只有咱们两人份哦……” 呃……刘大能看的干瞪眼,泡妞达到这种境界,真是够了! 对于翁渣渣这种人,我也是不想再说什么,只是置身在微凉的海风里,我还是蜷缩了一下身体,好冷。 念甜急忙回头看我,“爸爸你凉吗?披上吧!” 今天早上,念甜已经褪下连衣裙,她亦是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故此换了一身劲装,反倒还加了一件我单薄的外套,我还奇怪,为什么要穿这么多呢?原来念甜却是在无言中为我细心的准备好了! 我接过外套,披在身上,看着海水发昏,刘大能看来看去,盯着翁渣渣的早点肚子里有点响动,伸手一拍口袋,竟然摸出一个昨天的大螃蟹,咬了几口嘎嘣脆,又将一条钳子吐进海里,“你要不要来点?” 我急忙摆摆手,这放在口袋里隔了夜的海鲜不会发馊么?果然刘大能吃了大半只,忽然呸一口又吐了一口黄水,“馊了!大热天的,连点吃的都没有!” 气的刘大能狠狠一拍发动机,看着船头仙风道骨,指点美景的翁渣渣,气就不打一处出! 轰啦啦啦…… 发动机被刘大能一拍,只过了几分钟,慢慢停下了转动,惊的我们都看向刘大能砸在那大方块发动机的手上,“呃……不是我干的!我没使多大劲!” “哎呀我草,你还不承认,我都听见了,就是你拍的!”翁渣渣一看船停在了汪洋大海中,无边无际、四海茫茫,立刻气的跳起来了,在床头上踩了几下,赶紧又坐好,一摸额头,“气死我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老夫可不会游泳!” 刘大能顿时蔫了,“狗日的老乡,不是说这船一定能到达目的地吗?怎么轻轻一拍就坏了呢?” 我一摸发动机,烫的厉害,完蛋,这一拍肯定不是主要原因,这发动机本身就有毛病,严重说明我们这些不会修理机器的人怕是走不了了! 念甜惊讶的说,“耶?人家说的没错,肯定能到目的地,你们看!” 我顺着念甜指出的方向一瞧,在我屁股旁边放着一对船桨,没错,人家说的是只要肯动手,划也划到对岸了,坑爹呀…… 没办法,我和刘大能只好一人一边坐在船的两侧,开始了漫长的划船,翁渣渣见船又动了,这才息怒,此刻已经六点了,一抹阳光射的半白的破船在海中特别夺目,翁渣渣又从包中取出一把遮阳伞,端坐在船头,为念甜遮挡了阳光,生怕海上毒辣的阳光嗮黑念甜一般,倒是真有些神仙眷侣,古色古香的味道。 “狗日的,狗日的!你享乐老子给你当船工,你付我工钱么?”刘大能一饿,脾气就不大好了!又把那牙咬的咯嘣响,双手握着船桨疯狂的在海浪中泄怒,劲头贼大了,快赶上螺旋桨了! 划过船的人都知道,两人划船,要是一面划的太猛,另一面出力不协调,那船就会打转,急的我也是疯狂的划了起来,划着划着我又觉得不对劲,这船怎么这么不老实,一欠一欠的? 原来是刘大能划船不老实,但凡是船桨下落的时候,刘大能都要下意识的一抬屁股,提起船桨时又要猛然坐下去,加上刘大能膘肥体壮,二百多斤的重量远远超于我,我这边基本上要坐在半空中了! 翁渣渣故作轻松,可是我都看见他握伞的手上都捏出手汗来了,要知翁渣渣和我一样都是旱鸭子,我就被刘大能发狠的一欠,让我好像坐在了浪尖上,记得上次和秋爱婉渡江去酆都的时候,就是在游轮上我都晕船了,现在极力克制也是胃中翻江倒海,脑袋里晕晕乎乎,只好运了一口气,使出了千斤坠的本事,当下压的这条橡皮艇又安静了下来! “大能慢点!”这划水是力气活,我感觉我都有点吃不消! 刘大能停了手,“渣渣,给老子一个汉堡包!” 翁渣渣见刘大能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态度变化太多,恨不得把自己吃了,也是有点转不过弯了,可那一向眼高于顶的态度又决定了一切,一提大背包抖了都,“哎呀,没了!” 刘大能嘿嘿嘿冷笑两声,可是给他找到了修理翁渣渣的借口,站起来就抓向翁渣渣,翁渣渣在这小船上,本事大减,又不敢动手,顿时被刘大能给提了起来,刘大能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去,那你就划船去!咱们三个轮流倒替!” 这翁渣渣一向傲气,不肯受刘大能的指挥,“你干什么,不许碰我!” “嘿嘿嘿……”刘大能刚才坐在船心不觉得,而现在站在船头,整个船屁股就欠了起来,急的我又是调整力气,勉强又把船给持平了! “滚去划船!”刘大能提着翁渣渣就扔向我的旁边,翁渣渣一个踉跄,差点扑倒海里去,惊的和猴子一样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看他的样子是死活不肯过去划船,惹的刘大能大怒,又要过来抓翁渣渣,巨大的黑影越来越近,我眼中一紧,“不……大能别过来!” 噗通! 我本就使出了千斤坠压着船的一侧,现在翁渣渣和重的一个顶三的刘大能都是堆了过来,船头任凭念甜一个女孩怎么压的住,立时整条船来了个大翻身,四人扑通扑通,和下饺子一样统统掉了下去…… 我猛然吞了一口盐水,苦的从舌根到脑中一个激灵,就感觉我的身体陷入冰冷之中,扑腾两下,开始沉入大海深处,那些阳光渐渐消失,我仿若看到一条美人鱼在水中游动,只是一潜,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一刻,一双柔软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老腰,我呢喃了一声念甜,却是咕嘟一口被疯狂的海水涌入肚中,再喝两口,终于浮出水面,噗…… 我仰头释放了喷泉技能,把海水喷到浮在翻过来的橡皮艇上的刘大能和翁渣渣一脸,才被念甜推了上去…… 念甜竟然会游泳,我这才知道! 翁渣渣半死不活的爬在橡皮艇上,突然伸手一指,“看,那里有个岛!” 只见远处模模糊糊真的现出一座岛来,上面绿树成荫,几只海鸟高空翱翔,传来欢鸣声…… 9ko4 485、小心 接下来我和翁渣渣像两只落汤鸡,青着脸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水里的刘大能和念甜推着船游到了岸上,才敢喘口气。 别看那岛和我们落水的地方不是很远,可推着船游过去,还真是耗时不少,船一上岸,我和翁渣渣互相扶着对方,慢悠悠的走上海滩,全身上下的海水奇重无比,刚走两步,谁都忍不住噗通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肚子里的盐水,刘大能也是累的和狗一样,勉强爬了上来,刚接近我们,就被翁渣渣一脚踹开,“都是你干的好事!” 意外的是刘大能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只是爬在地上不动了,念甜倒是蛮精神的,走过来一拉我,把我拖到了离海滩远点的地方,经过一番暴晒,加上我体温较高,一会功夫率先衣服先干燥了起来。 我取出手机一看,早就黑屏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九点了……”念甜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机,我奇怪的问,“你的手机怎么还能用?” “因为卖手机的大姐姐告诉过我,我的手机是水货,所以不怕水!” 水货……我大骇,就看见天空飞过几只海鸟,在翁渣渣的脑袋上拉了几坨鸟屎! 翁渣渣一摸脑门,挣扎着站了起来,“坏了坏了!都九点了,就是集英殿的那一百多人吃完早点,再睡个回笼觉也到了!完蛋了……”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走过去拉起装死的刘大能,四个人一脸丧气的向林间走去,这片林子并不大,甚至还有一条那矿井开采时留下的大路,实在是好找,我们纷纷对视一眼,跳进大路这就要快步下那矿井之中,突然我一伸手,阻下了大家的行动,“等一下,好像有人刚经过这里!” 我们都是退了一步,才见我蹲着的地上满是鸟粪,故此可以清晰可见许许多多整齐的脚印,翁渣渣一拳砸在掌心中,“这么多人,一定是集英殿的人先下去找董瀚麟了!” “不!”我在几个脚印上摸了摸,“集英殿的人正如大能所说的,毫无协调性可言,更是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可以说是一伙本领高强的绿林悍匪,怎么可能走出这么整齐的步伐呢?” 我心里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诸葛世家的人也下去了,此事关乎照妖镜,集英殿出动了如此多的高手,诸葛世家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若想抗衡集英殿,必定会出动相同数量的高手,他们同在一起吃住修行,可以说是一股正规军,也只有诸葛世家,才能聚集这么强大的力量,走出这么一致的步伐!” 我的话让翁渣渣一愣,双眼圆睁,“你是说,那矿井里除了集英殿一百来号人,还有另外的一百多个高手淌这浑水?” 翁渣渣已经被惊的瞬间满头大汗,这般阵势,恐怕要超越了当年的淝水一战,大大超出翁渣渣的预料! “那怎么办?” 正在翁渣渣问话的时候,我一拉翁渣渣,“嘘,有人赶来了!” 这一拉,我们四人又跃进林间,俯身趴在鸟粪上,看着远处赶来的一道人影,只听那人边跑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回笼觉睡过了,从别的岛上赶来都九点多了,这次要被骂死了!” 那人越来越近,我眯着眼睛突然惊讶的发现,来人我竟然也认识,不正是集英殿与秦苏并列的殿前四杰之一的凌杰西吗?想不到这家伙因为睡过了时间自己一个匆匆赶来,凌杰西在集英殿算的上是重要人物吧,怎么团队出发都能把他给丢在宾馆,这……纪律性也太扯淡了吧! 凌杰西显然赶路很急,并没有太多的注意到有人在窥伺他,见凌杰西一人,翁渣渣瞬间起了歹念,小声对我们说,“一个落单的毛头小子,正好捉来问问情况,老夫用你们跑前跑后,也怪不好意思的,这次就由老夫出马吧!你们俩瞧好了!” 翁渣渣总算良心发现了,待那凌杰西走进了,大叫一声跳了出去,“呔,来者何人!可是集英殿之人么?” 凌杰西当下来了个急刹车,将鸟粪都滑出了一道深痕,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仙风道骨但衣服皱皱巴巴的翁渣渣,目前此岛可谓是高手云集,而且更是有集英殿的生死对头诸葛世家在场,像凌杰西这些青年一辈高手们之间,早就爆发过不少生死之战,死者中定然有凌杰西相识之人,凌杰西脚下用力踏在鸟粪上,瞬间额头冒出了冷汗,翁渣渣看起来可是像诸葛世家的老前辈呢! 翁渣渣见凌杰西已经产生了惧怕心理,那当然是得意大笑,轻踏一步,吓的凌杰西后退一步,翁渣渣一看凌杰西似乎惧怕的自己过头了,又是大喝一声,“小子!你到底是不是集英殿的人,难道要老夫教训你才肯说吗?” 翁渣渣的嗓门非常大,惊的几只飞鸟从树上的叶子里扑腾走了,又吓的凌杰西双腿一颤,“莫要妄想从我口中得到一点信息,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就是集英殿之人的真实身份!” “什么?你竟然敢不告诉我,我只好再问你一遍了,你到底是不是集英殿的人!我数三声……” “一……” 凌杰西咽了口口水,侧身向后挪了一步,做出了攻击姿势,我和刘大能都在思考从未出手的翁渣渣到底本事如何,能否顺利拿下号称集英殿殿前四杰之一的凌杰西! “啊!”突然,翁渣渣二字还未出口,就惨呼一声,仰面跌倒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银色的小叉叉,凌杰西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一击得手,恍惚间收回扔飞叉的手来,颤颤巍巍的走到翁渣渣的尸体前,再三确认翁渣渣已被一叉插中心脏咽了气之后,才是狠狠一拔自己的小叉叉,对着叉子故作冷酷的吹了一口气,“哼,哪里来的渣渣!吓死我了,我还当什么高手呢!” “咦?我杀了诸葛世家的一个老家伙?哇!我立大功了!”凌杰西突然反应过来,手舞足蹈的向远处跑去。 我和刘大能愣了又愣,才爬出鸟粪堆,后面跟着的念甜走过去一踢翁渣渣的尸体,“刚才的那个小哥怎么知道他叫渣渣?” 刘大能一捂脸,“唉呀妈呀,还真是个渣渣,一下就被搞死了,早知道老子在水里就先把他淹死算了!” 我也是哑然失笑,突然怀疑翁渣渣卖给刘大能的材料是不是真货,别就是个大骗子吧!真是应了老话,世界大千无奇不有,翁渣渣在道上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我看他却并未经历过生死搏杀,故此才敢大义凌然的跑出来叫战,只好给翁渣渣做了悼词,“诶!没文化害死人呀!” 事已至此,只好遗弃了翁渣渣的遗体,急忙尾随凌杰西的脚步,悄悄向那矿井方向走去,没走出多少步,就见凌杰西哼着小曲,愉快的轻身漫步在鸟粪上,不出一刻来到了一个小山包前,小山包中有个四四方方的大洞,其中还能看见用不少木头做了支架,从侧面望去,那洞中略显黑暗,还有些阴气飘出来,凌杰西修行不错,而且又知道大部队已经进去了,当然不怕,一踏步就走入其中! “等等,咱们离的凌杰西远点,凌杰西有些本事,恐怕大能你会被他发现!”刘大能听了我的话就哼了一声,“他在集英殿见了我还得叫我大哥呢!不叫就让他还我斗地主欠下的钱!” 我倒是忘了,刘大能在集英殿混了三年,而且跟着的是大名鼎鼎的楚双郎,以义子的身份,辈分怕是已经极高了! “走吧!”我看差不多了,才让念甜和我走在前面,而刘大能却走在了最后,但刘大能就是再不乐意也没招! 来到洞口,我定了定神,“十方鬼物,不逃天眼,急急如律令,开!” 这是一道开法眼的小法术,我有窦家精血,对鬼物的敏感绝不是刘大能、凌杰西他们可比的,刚一走近这矿洞入口的时候,就觉得这股阴气绝不简单,炎炎烈阳竟然驱不散这洞中冒出的阴气,而且这鬼气之中,似乎凝如实质,便是伸手一摸那搭在洞口的木头上,也感觉这木头好像是从冰窖中刚取出来的一样! 我微微一打量,好家伙,从这洞中已经涌出了浓浓的黑雾,漫天无际,双眼有法术加持,才发现目光早已被鬼气遮蔽的看不见了阳光! 里面是什么? 我微微皱眉,那种鬼气,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丝危机,便是在黄泉上的恶鬼镇,似乎也不过如此! “一切要小心,我想……”我眼珠转了转,“怕是那个导游和咱们说的有些偏差了,绝不是几只看门鬼卒那么简单!这下面必然有极为厉害之物!” “那是什么?”刘大能一听连我都要称之为厉害的东西,心里哪能不打鼓? 我微微一笑,露出和善的笑容,“还是鬼!” 刘大能耸耸肩,看起来并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跟着我刚一迈进这洞中,我却突然出言说,“我、感觉到了三道窦家血脉的力量,一道是董瀚麟的,另外两道……极为接近精血……” 9ko4 486、杂耍大师 当我感觉到那进化过多次的两股窦家血脉时,心中更是有些诧异,只要是窦家人都会判别血脉的精纯,他们选择下手目标的时候,亦是按照血脉气息强弱下手,弱便杀掉,强便躲避,现在天下人都知我身负窦家精血,可偏偏三年来,我遇到最少的敌人就是窦家人,因为每个窦家人都知道,任凭那精血多么诱人,却永远是以上位者的姿态出现在他们脑海里,越了解精血的珍贵,越是只会躲的远远的,因为这窦家精血,就是窦家血脉中的王者! 可这两道极为精纯的窦家血脉主人,凭什么这么肆无忌惮的释放出它的气息,难道他们不知董瀚麟就在里面吗?难道他们当真有把握对付董瀚麟吗?甚至达到了连隐藏一下都不必要的地步了吗? 我想不通就不愿再想,只是略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血脉气息,但恐怕那二人已经察觉到我了吧!没关系,杀了就好! 我示意念甜和刘大能继续前进,不过我们都因怕被凌杰西发现,所以贴着墙壁慢慢摸了过去,凌杰西哼起的小曲明确的给我们指引着路途,但很快我们又发现,这条矿道本来就是直的,连一个转弯处都没有,现在这指引又变的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用途! 跟了大约有百米长,忽然凌杰西哼着的小曲一停,便听有人问道,“凌杰西,对暗号!” 暗号?明明认识还要对暗号?我生怕错过什么古怪,急急忙忙又带着身后二人向前赶了几步,黑暗的隧道前方出现了第一个岔路口,分左右两边通往更加黑暗的地方,在这路口前站着五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是集英殿的人吧! 果然凌杰西和我的想法一致,跳脚大骂,“我草,你们几个又不是不认识我,对啥暗号!” “凌大哥,那不行,要不我们来干啥来了,否则回头是要挨骂的!”最前面的一个貌似憨厚的小伙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哎,服了你们了,说吧!”凌杰西不耐烦的一挥手,就听这个憨厚小伙高高兴兴的感谢凌杰西,“谢谢大哥了,天王盖地虎!” 噗……这也算是暗号?谁都知道下一句是宝塔镇河妖! “宝塔镇河妖!行了吧!” “呃……”那憨厚小伙愣了愣神,就见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身材比较魁梧的小年轻说,“快让凌大哥过去吧,凌大哥可是自己人,一直是我的偶像,咱们都认识你费什么话!” 这个小伙子就很通人情世故,一口一个凌大哥,无意间还拍了一下马屁,让凌杰西十分受用,魁梧小年轻请凌杰西走右面的路,“老前辈在这边,这矿洞深入下去好多岔路哎,前面还有指引之人,咱们人手不够,又得防着诸葛小儿,只能一部分一部分的排查下地宫去抓董瀚麟的入口了!” 老前辈?好一个道貌岸然、受人尊重的老前辈,楚时招,这天下还能和董瀚麟一战的人除我之外只剩下你了吧,我真的很想看看你见了我的样子,嘿嘿嘿…… 我的牙齿不由自主的磨了起来,但见身后的刘大能却是锁起了眉头,我勾了勾嘴角,有点控制不住的想要冲过层层封锁。 “02,02!我是01,凌大哥过去了,你们给指指路!”魁梧的小年轻掏出了对讲机,吼了两句,得到了答复,才请凌杰西过去,凌杰西整了整衣冠,迫不及待的去邀功了! 刘大能凑近我说,“咱们怎么办?冲过去?” “嘘!好像鬼气突然重了,会道术的人太多,身上的气息势必会惊扰鬼魂的安眠,怕是白天也会闹鬼了!”我感觉到这段隧道里有些阴冷的风吹过,手臂上有些酸痛,就像发烧之人不能吹风一样!可这种痛苦,我却一直在忍受! 那前面的几个人要是放在广袤的大地上,无一不是驱鬼的好手,如何不能感觉到? “咦?小鬼作祟!”貌似憨厚的小伙第一个反应过来,但被身后的魁梧小年轻拍了拍肩膀,“别说话,让它们出来,咱们也好找点乐子!” “捉鬼么?我来搭个帮手!”又有一个貌似忠良的青年表示愿意搭把手! 五人同时嘿嘿笑了起来,我细细的盯着他们,就看见,在他们头顶上,有一道黑影正在慢慢从木柱中爬出来,首先出现的是一个血红色的安全帽,帽子的正中有个血洞,不过并未有血滴落,看起来似乎已经干涸很久了! 紧接着帽子的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整张脸都略显骨瘦如柴,可那一对散发着绿色森光的眼睛实在骇人,它对着下面的五个人张开了满是冷白的牙齿,那些牙齿已经变的非常尖利,好像能咬开一切血肉般! 可这五个人谁都熟视无睹,悠闲自得的站在原地,马上,右侧的墙壁里,伸出了一条沾满了鲜血的手臂,那条手臂刚一伸出来,就折回来按在墙壁上,使劲的拉扯着嵌在土壤中的身体,慢慢的,原本是黄色的矿工工作服蹭落了些许黑泥,我看见那出现的半个鬼身子,就在肩头靠上脖子以下的地方,有一道很深很深的缺口,应是被消防斧用力砍进去又拔出来造成的吧! “两只?”魁梧的小年轻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话刚落,地面上又有两只血手冒了出来,我看见那一对手的十根指缝中,都似乎被什么力量生生撕裂过一样,从指根部位一直撕到了掌心,死前必然是受过巨大的折磨,但这样看起来显的它的指头很长,就在右手的小拇指外侧,很明显的有一大块皮肉跌了下来,只有一丝丝肉皮还连着骨头,那块皮有点枯萎,又被泥土埋了太久,腐烂了! 这双鬼手刚把脑袋拖出来,我以现在的角度正好看到那鬼的后脑勺上亦是被尖利的东西刺穿了一个大洞,白花花的脑仁也露了出来,还混着黑血流出些碎末,“啊哈,只有三个哦!这个地里的归我!” 呼……憨厚的小伙猛的像狗见了骨头一样飞身扑了过去,还未落地一张黄符已经贴在了那鬼的脑门上,“奉老君法旨,诸鬼勿动,急急如律令!” 这道符一贴上去,这只鬼就跟定在土里一样如何也不能挣扎出来! “那么这个墙里的是我的!”魁梧的小年轻腾的一脚飞踹在墙壁上,借着这股反弹的力道伸手一拉,把那半个身子都要掉了的鬼给拉出了墙壁,我一看,这鬼还真是惨,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劈的肩膀处,那深痕都贯穿到了胸口,被这一拉扯,没裂成两瓣就不错了!但这一拉还是把那鬼给拉的狠狠摔在地上,摔的暗黑色的心脏都给飞出来了! 此鬼正要爬起来,就被那魁梧的小伙子提住后衣领又拉了起来,咬破中指一点这鬼的眉心,然后指头往下一画一提,几笔就勾成了一道虚空符,看那符法的样子走的正是驱鬼正宗的茅山一脉,“请元始上圣速来,弟子借你道法擒恶鬼,定它子丑寅卯十二时,定!” 咒落法成,那鬼也成了电线杆子! 要说最惊险的还是洞顶的那只鬼,就在这两人抓鬼的时候,嘶的一声,这被砸烂了脑袋的骇人恶鬼就跟一块软泥一样跌了下来,同一时间,相貌忠良的那小伙子身边二人心有灵犀的向后一跳,看起了热闹。 但见这鬼还没落到地上,忠良青年竟然一弯腰,让那鬼不偏不倚的摔在他的背上,这一招的用意我是真猜不出来,可能是偏门! 那鬼见这个对手好大意,竟然让自己骑到了他的身上,还露出了诱人的脖间血管,早就抵御不住鬼性的贪婪,张开利齿就要撕咬上去,但嘴巴还未靠近那鲜美血管三分,就是猛的一愣,然后全身都向下一出溜,滑到了此人的腰间,原来是被这青年略长于普通人的手臂上的大手抓住了腿部,使力一拉,竟然先行把那鬼的双腿给当做面条拉到了身前的腰间,这鬼就变成了盘绕在忠良青年的腰上了! 血腥恶鬼一看机会又来了,张嘴又要啃食这青年有力的后腰,但还没咬到,又被那青年倒提双腿,把双腿给拉到了面门前,这一下可不得了,恶鬼的嘴巴就滑到了青年人裆下负责后代繁衍的某个物件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狠狠的又要下口! 咔的一声,恶鬼上下利牙一合,却是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原是那青年早已一手抓住了恶鬼胸前的工作服,对着前面一推,恶鬼就被他推的和荡秋千似的飘了起来,哎呀,这一推还真是恶心,不要忘记这鬼死时是被人用利斧尖头给砸破了正中的头骨,形成了一个大洞,这一下脑浆都飙出来了! 站在青年前面的那个憨厚小伙马上驴打滚闪开了,恶鬼被横架在青年肩膀上,三口没吃到人肉,奇怪的两眼错愕,还没回神,青年又是一个乾坤大挪移,把这鬼放到了背上,这么走了一遭是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恶鬼只消再度下口,哪想又是一出溜,周而复始被青年人来回当背口袋玩杂耍一样足足甩了七七四十九回合,这乾坤大挪移一次倒是没什么,可要是设想一下,这些动作快速的运行后,恶鬼变成了电风扇,那脑袋里的脑浆…… 立时魁梧小年轻大吼一声,“快跑啊!再不跑就要吃糖浆了!” 呼呼呼…… 那脑浆瞬息间就溅了满墙、满地,还有一个躲闪不及之人满身,到处都是和豆腐脑一样的红白之物,还有许多貌似是头部血管的黑色肉条,有些还吧唧一声丢进了被定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其他两只恶鬼嘴里,那些恶鬼一嚼、一嚼…… 9ko4 487、比鬼还可怕 呼呼呼…… 忠良青年耍鬼玩的不亦乐乎,反倒是人人畏惧的恶鬼此刻变得可怜兮兮,只见这鬼被甩的头晕脑胀,七上八下,脑子里也空空如也,整个神情都不对劲了,看上去万分呆滞,等到了这耍鬼的青年收功一刻,那鬼的背部已经贴在青年的背上,仰面朝天,眼珠子还不停的晕晕绕绕的转动着,像极了两颗大玻璃球,另外双臂更是被这青年以锁敌的手段给治住了,便是没有使用道法,那鬼也绝无挣脱的道理。 “哈哈,抱歉了各位,我平时工作比较投入,一背起鬼来就什么都忘了,让大家受惊了!都出来吧!” 话落,才见那左右两条岔路中,从那黑暗之处冒出了四个脑袋,其中还有一人黑色的短发上还粘着不少白色的粘稠之物,看的这新奇的抓鬼手段竟然连擦一擦都是忘记了,“你这……玩的是什么花样!” 背鬼的青年双臂加了把力气,背上一顶,箍的恶鬼嘴里喷出一股黄色的汤汁,还是全身瘫软,一时片刻是转醒不过来了,“呃……我现实中的工作是给殡仪馆背尸体的,凡是有那种大凶大恶死不瞑目的鬼,都是由我去背的,难免背鬼的时候遇到点麻烦,久而久之就练了这一手背鬼的手段,糊口保命而已!” 在青年说话的时候,这四人才忍着恶心围了过来,只是鬼物吐着舌头,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难免生出好奇的心思,“哎?你们说这鬼现在还会咬人吗?” 其中一个人边问边把手指头伸到那鬼的嘴边,登时这凶鬼一抬脑袋,借着本性咬了过去,此人立即收手,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哇,晕成这样还会咬人,真凶!” 我向刘大能还有念甜示意悄悄的走了过去,这四人把背鬼的青年围在其中,耍猴般的研究起了未被定身的凶鬼,时不时发出笑声,只叹这凶到极点的厉鬼竟然被人这般戏耍,若是有点灵识非得羞的一头撞在墙上散了魂魄不可! 听着他们坏坏的笑声,却毫无知觉我们靠近,连刘大能也是忍不住沉声嘿笑,猛的一捂自己嘴吧,伸出肥爪要捉最近二人的脑袋来个亲密接触,可这手刚接近那二人身后,背鬼青年猛的一喝,“什么人!” 五人齐刷刷的向我们看了过来,刘大能的脸上立即收起了奸诈的笑容,咳了一声,转而变的有些讪讪起来,同时伸出去的二手还在这两个小伙子的肩头和善的拍了拍,“是我!” “大能师叔?” 论资排辈起来,当年的铁不沉亦是要叫楚时招一声老前辈,刘大能作为对于楚时招极其重要的续命义子,地位当然不会再铁不沉之下,如何当不起一声师叔? 这五人在刘大能、我、念甜三人的脸上扫来扫去,终于有人开口问道,“大能师叔,你怎么来了?没听说你会来参加这次行动啊!” 刘大能眼珠一转,“这个你们当然不会知道,老头子说人手不够,临时让我带两个帮手来的!” 我也认真的点点头,就听那魁梧的小年轻问起来,“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刘大能随口就按着凌杰西的答案说出来了,说的那五人脸上都是怪怪的,魁梧小年轻苦着脸便开口了,“大能师叔,别耍我们了,刚才凌大哥是记错了暗号,只是他确确实实的在参加行动的名单上,我们才碍于面子放他过去,可大能师叔你却不在名单上,更何况还要带两个没见过的人进去,这次行动很危险,我看您老人家还是去别处玩吧!” 刘大能一听竟然让自己去一边玩去,真是怒了,“那凌杰西能进去,老子为啥不能进去,不给我面子是不!” 这刘大能可有点赖皮了,人家好歹也是执行任务,说的五个人都是不断哀求,忽然背鬼的那个青年疑问道,“师叔,你带着的两个人是谁?” 我看刘大能的面子不够大,既然说不通只好闯进去了,那么情面也是不用留了,脸色一阴,双目略带凶狠,狞笑着说,“我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恐怕也听说过我,不错,我正是你们口中的楚小天!” 我顿时就要先下手为强,先杀了最近两人,也好在不要惊动里面高手的前提下省点力气,可还没等出手,就看见那五人同时一愣,“楚小天,怎么这么熟悉,他是谁啊?这么大的口气!” “唔,好像有点印象,是楚前辈的那个孙子?”反映过的那个人突然惊叫一声,“杀人不眨眼的楚小天来啦!” “什么!” “是他!” 五人瞬间惊醒,还没等我下手,全是向后逃开,连那背着鬼的青年也扑通一下扔了恶鬼,纷纷大叫着楚前辈的孙子来啦,救命啊!快跑啊!向右侧洞中逃去…… 我的手僵了一下,看着摔在地上的厉鬼,心中发问,我难道比这鬼还可怕吗?诚然,在被集英殿的追杀中,死在我手上之人确实不在少数,可便是这样,为何他们只记得我是楚时招的孙子,楚时招,我依旧摆脱不了你的光环了么? 我看着逃走的五个人,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立即跟着他们冲进去,人挡杀人鬼挡灭鬼! 就在此刻,地上那只鬼止住了头晕眼花,猛的跳了起来,冲着我就扑了过来,整张鬼脸因愤怒、仇恨、嗜血扭曲的五官都要移位,念甜见我失神立即叫了一声正要出手,却见我伸手一拍,使出了拍字诀的手法,拍的那鬼滴溜溜一转,另手撑开生死门再一弹就把这鬼给丢进了黄泉路,才一叹息,又解了另外两只鬼的道法扔到了地下,“我们向左侧走,在找到董瀚麟之前,还是尽量减少与集英殿的摩擦吧!” 刘大能显然很高兴,我们三人一闪没进左侧通道之中,外面的笔直通道因有些许阳光照射进来,还是算的上有些明亮,可这一拐弯,只见那通道深处越来越黑,快要看不见路了! “小天,这条路似乎没有什么人,那些鬼不会突然冒出来吧?” “小心吧,这里鬼气很浓,但是绝不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种鬼所能散发出来的鬼气,应该是有更厉害的鬼,不过附近不会有,怕是在地宫中!” 我稍微提醒了下大家,就觉得刘大能靠的我更近了,“小天,我怕……” “白痴!”念甜白了一眼刘大能,让刘大能怒了,“咋的,老子就不能害怕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墙上又有红黄色的手臂伸了出来,而且并非是一条,差不多有几十条,恐怕这一下就要冒出许多鬼来了吧,惊的刘大能向后一退,我却是不想一只一只的再去渡化它们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当时伸手向怀里一掏,我多少还是备了点道符的,可是这一掏,却发现那些道符早就被海水打湿了,恐怕刘大能还有念甜都是情况一样! “不好!”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更是吓的刘大能转身就要拉我逃跑,被我一把拉住,同时咬破了手指在掌心画了一道道符,这些鬼都不简单,只好用阳血加持一下道法,画完掌心符,我便对着附近墙壁一照,“吾奉太上老君赦令,恶鬼见我法身速速避退,急急如律令!” 这一照,照的这些伸出来的几十只沾满污血的手臂立刻冒出白烟,又收了回去,气的我看向刘大能,“怎么你如今还是个脓包,连这点小场面都要逃跑?” “我、我哪有你牛逼!”刘大能被我骂了脓包,忽然有些生气,扭头不理我了,我心里一沉,刚才可能因为要见董瀚麟和楚时招,使得情绪不大稳定,话重了!可不经历风雨怎么成长,我这是为了大能好啊,不过,毕竟不能以我的眼光来要求刘大能,从一开始,他不就是个靠配冥婚挖坟墓生活的光棍汉么?只是因为我,才勉强自学了些法术,还为我挡过刀、冒过险,我又怎么能怪他…… “大能,我刚才有点过分了,我只是想……” “小天,别说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咱们还是快走吧,只是答应我一个请求好不好,见了老头子之后,可不可以坐下来谈……” 对于刘大能的话我并未听完,已经孤身向前走去,念甜当下欢快的跑过来赶上我,只留下刘大能站在原地,终于刘大能还是一咬牙跟了过来,我们就此没有再说话。 走了不一会,突然我听到有些细语声,三人立刻贴墙藏好,慢慢挪了过去,见那远处有些白色的光亮,应该是有人打了手电,一个女声问道,“师兄,你说这墙壁里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坑?难道这里是下往地宫的暗门么?” “很有可能,也许这就是下往地宫的一个小门,不知为什么被人掩饰了起来,师妹,咱们找找看有没有启动入口的机关!” 说话功夫我又往前潜了几步,只见那远处有三男一女,刘大能却没我的好眼神,便小声问,“集英殿的人过来的还真快啊,怎么听声音还有女娃娃?” 我轻笑道,“集英殿之人都在墙的那边搜索入口,不可能这么快,而且集英殿都是一伙大老粗,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只有诸葛世家才会不分男女选拔人才……” 9ko4 488、原味 两个庞然大物,都是经过了百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洗礼,可集英殿仍旧一盘散沙,再看与时俱进的诸葛世家,不仅突破了原有术法的禁锢,还积极改革,取长补短,似乎越来越强大了,但却不知为什么,诸葛世家始终没有勇气与集英殿决战,恐怕问题归根到底,还出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一个人,几十年前只露过一次面,就让诸葛世家卧薪尝胆,枕戈待发! 又是这一个人,三年前露了第二面,就无情的击碎了诸葛世家的黄粱美梦,提起的宝剑只好插回剑鞘,怒气冲冲的龟缩在南京大本营,又对着照妖镜望洋兴叹…… 只要这个人肯来,那么诸葛世家又要请出谁来独挡楚时招片刻呢?那又要谁来捕获董瀚麟呢?诸葛易?我看是不行! 也许是人海战术! 可是我摇头,董瀚麟有万夫不当之勇,楚时招有无可匹敌之道行,二人交战,便是天王老子也插不进手来,这些虾兵蟹将当真是来一个死一只,来一双死一对,来的再多充其量不过是一道海鲜盛宴而已,更何况还有集英殿百名高手,怕是挂帅之人一听这担子落在自己肩上,第一个就吓尿了! 多想无益,我看那眼前四个诸葛家的小辈在墙上的大坑里摸来摸去,这坑之深,他们挤进去就连人影也不见了! “念甜,和我去,一个也不要放走!” 我狠了狠心,生怕引出摸不清来头的挂帅之人,到时候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大大的不合适! 念甜点点头,我们俩一左一右向那大坑摸了过去,刘大能仗着义气不肯落后,三人顷刻围了上去,刚过去,就看见那大坑忽然露出一个屁股,还扭了扭,原来是其中一个男的倒退了出来,“我草,里面就是一面墙壁,是实心的!” 这人刚一退出来就发现自己身后有人,忙掉转了脑袋,还没来得急叫上那么一声,就被我一手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这家伙双腿乱蹬,找不到着力点,更是被我掐的发不出半点声音,没挣扎两下,又有一人跟着退了出来,“搞什么啊!浪费感情,光是沾了一身臭泥!” “啊!”下一刻,此人口中惨叫一声,被念甜锁了胳膊,还掐住了他的喉咙!但可惜还是被他叫出声来了,顿时那凹进去的大坑里跃出两人,正是最后的一男一女,一见我和念甜手里都抓着人质,当下一起攻向刘大能,刘大能本来是想像我们一般随手捉个人质,还没藏好,就看见两条影子奔了过来,立时惊的一吐舌头,怎奈身体太过庞大,目标已被锁定,躲都躲不掉,硬着头皮挥出铁拳击向那离的最近的女子。 柿子还要捡软的捏! 这一拳就要打到那女子的胸前大波之上时,忽然那女孩一侧身,双手却抓住了刘大能的胳膊,用力向后一扭,刘大能到底是个爷们,嗯了一声,不仅挺住了这一扭之力,另手还学着我的样子飞速抓向了那女孩的脖子,眼看就要得手,只听这女孩急忙叫道,“师兄!” “胖子还不快住手!”被这一唤,师兄瞬间大展神威,提拳就向着刘大能的胸口打了过去,刘大能只好被逼的向后退了一步,可还是没有完全躲开,被拳风扫中,一个趔趄像大肉球般的差点摔倒,但还是后腰一挺,没有坐下去,只听这师兄长笑一声,“胖子,乖乖坐下!” 那师兄另一只手臂猛然一伸,直攻刘大能心口,刘大能两只手都被那女孩纠缠,抽又抽不出来,急的一咬牙,这就要硬抗,可是怎么可能用心口和人家的铁拳对抗,这不是存心找死吗? 这拳就要砸中刘大能的时候,忽然向后一收,却不是被师兄自愿收回来,而是我一把捏死了手里的人,又一步跃了过去将那师兄向后提了一步,师兄微愣,可是反应能力不错,铁臂一抡,就要向我的面门打过来,我连退都懒的退一步,只需一丢,那位师兄就被我扔到了墙上,我不杀他,只想打听一下诸葛家此次带队之人是何方圣神! “师兄小心!”此刻纠缠这刘大能的女孩见我又要去伤她那师兄,登时腾腾两拳都打在了刘大能的右脸上,抽的刘大能一半脸颊通红,更是眼冒金星,向后一退,咚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呦我去,打人不打脸!” 这女娃娃可顾不上刘大能,一个箭步向我冲了过来,“师兄,和我一起先杀这个人!” 我微微一笑,眼见这女孩的花拳绣腿舞的一阵拳影,猛然伸出一掌,不偏不倚捉住了女孩的一只小拳头,轻轻一用力,就痛的她哇哇大叫!那师兄一看心爱的小师妹被我欺负了,怎么不怒,立刻也要扑过来,就听耳边一声娇笑,“嘻嘻,我来陪你玩玩吧!” 师兄回头一看,“啊!” 只见念甜比我还痛快的把锁着的那个诸葛小辈给捏碎了喉咙,贴身向师兄攻击了过来,惹的师兄更是大怒,“好哇,小丫头,敢杀我诸葛家的人,看我不把你的皮都剥了!” 师兄话虽然说的凶狠,可冲过来的脚步立刻又向后退了回去,原来念甜一旦挡在师兄面前,就连连打出三拳,分别是打向师兄的琵琶骨、右臂反关节、肘骨三处打去,这三处都是人体重要的骨骼关键!一旦被硬性伤害,怕是就要失去部分行动能力了! 我的外门本事乃是受秋爱婉传授分的筋错骨手的九字诀,切、点、扳、拿、封、闭、锁、扣、缠!但在这九个手段之外,另有三字诀残忍毒辣,就是我被人追杀,生死之间也是很少使用,练习的时候更少,那便是断、残、废! 我卸去他人关节,遇到良医还可接好,我封闭他人穴位,还可推拿解开,可唯独这断、残、废三招留下的是终身噩梦! 断,以强力击打人体一十二道重要关节骨骼,一旦被强行打断,终身无法修复,便是侥幸得到医治,这一辈子也是无法完好如初! 残,损周身重要关键穴位,如头部百会穴、颈椎、脊椎诸多穴位等等,可导致大脑瘫痪、身体瘫痪,一旦中招,那是无法复原! 废,掐断人体八大部位的经脉,诸如颈后筋、肩头筋、手足筋等等,后果想必大家也可想而知了! 念甜一出手就使出了断骨之技,逼得这位师兄不敢硬接,连连退后,念甜杀心太重,若是出手就要下死手,这也是我不敢让念甜在外招惹是非的原因! 当下我抓着那女孩的手臂向后一拧,女孩就滴溜溜的转了半圈,却是被我锁了起来,另手一扳女孩肩头,让她立于我身前,限制了她的行动后,才继续向念甜那边看去,看来那师兄的本事也不错! 师兄躲过了凌厉的三拳,也是回手击出几掌,这掌风也略有威力,看来走的是刚强一路,全是击向了念甜的要害,念甜身子一闪,正好从那两只肉掌中冲了进去,伸手快如闪电,一点,点到师兄胸口上,亦是大穴,用的是分筋错骨的封字诀,阻断了穴位附近的血液流通,登时让那师兄全身一僵,瞬息间就行动不得劲了,明知中招,还是拼了一口恶气提掌又要击打念甜的天灵。 念甜眼中一冷,嘴角却是笑了起来,这藏在美丽的背后,是无尽的杀机! 但偏偏念甜是躲也不躲,因为念甜算准了这师兄本身受了自己的重击,若是不强行运力还好说,一旦逞强……只见师兄这一掌还没打到念甜,自己就先是吐了一口血,两臂再僵,腾的一下倒贴到墙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可念甜绝不会放过那师兄,就在师兄后退的时候,念甜又贴过去,一抓师兄左手上手臂腋下偏一分处,五指就跟尖刀般生生刺进肉中,师兄惨叫一声,这条上臂筋就被掐断了,念甜手又摸住师兄的右手手腕,顺手卸掉后眼神又是一紧,变摸为抓,另手一拳砸到师兄的手臂反关节,咔的一声,这一臂是彻底废了! “手下留情,还要问些问题!” 可我话刚说完,念甜已经一拳狠狠打进师兄的心窝,这一只小拳头,震的师兄再喷一口血,两眼一翻,滑到了地上,“耶?留下一个人不就够了么?” 念甜,根本就在杀他之前便听到了我的话,可她,还是选择了任性而为。 看的刘大能瞪大了眼睛,虽然大能知道念甜厉害,可却不知竟然厉害到了这般程度!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星! 我盯着念甜天真的美目,只是刚离开被自己杀死之人的眼神,在眼底还有些没有消散的冰冷,那种冷让我想起一个人,秋爱婉!秋爱婉杀人灭鬼的时候,冷的就像一块万年寒冰,可念甜的冷,是一种残忍,残忍的令对手从心底发寒,念甜的冷酷要比秋爱婉的冷有过之无不及! 念甜不仅冷酷,还狠,我杀死对手也狠,可我自认为不如念甜,她的狠、不留余地! 一门手段,三人皆用,可念甜才是真正的将这分筋错骨手使出了原汁原味,我、真的培养出了一个杀人机器吗?我感觉在我手中的女孩瑟瑟发抖…… 9ko4 489、其实我是为你好 刘大能半响才拍拍屁股站起来,只听我质问那女孩,“你们诸葛世家这次来的是哪位前辈?” 这个女孩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笑容如花的念甜,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放了我,我只能告诉你们,集英殿这次死定了,其他的你们别问,我也不会再说!” “这丫头,你快告诉我们,说不好还能捡条命!” 刘大能凑过来游说,可没想还差三步远,就被念甜挡在了大能的身前,对那惧怕她的几乎要肝胆俱裂的女孩说,“大姐姐,你就告诉人家嘛,否则你会后悔的呦,因为,我只问你一次!” 念甜将只问一次这句话咬的极重,吓的这个女孩更是控制不住的恐惧起来,“我……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你这个恶毒的小贱人!害死了我师兄,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话落,呸的一口对着念甜就吐了一口吐沫,念甜眼疾手快,忙一低头,这一口吐沫吐了刘大能一脸! “救……”女孩吐完之后立即大声向远处求救,可惜才吐了一个字,就再也发不出声来了,念甜小手一伸,只在那女孩的脖子上一抓,就将喉骨给卸了下来,当时这女孩就说不出话来了,发出了一声努力呼气的声音,四肢一软,脱离了我的手掌,慢慢的倒在地上,紧紧闭住了双眼皮…… “你……”我再想抢救都来不及了,念甜眨着大眼睛,“我不说早就说了嘛?只问一次呦?” “那她答你了又该如何?”我有些恨念甜,因为我太爱她了,那是一种怕她误入歧途的关爱! “回答了也是这个结果啦,反正都得死,没事,一会碰到了再捉几个人问问,不信全是硬骨头!”念甜的答案说的我心头怒火丛生。 “你是拿人命当儿戏么?你可知道他们都和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我气的一甩手,侧过脸去! 念甜被我这么一说,冷笑了起来,“耶?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念甜在地上一指,四具尸体历历在目,“他们不是我们杀的么?里面没有你杀的吗?你不杀人吗?” “你!强词夺理。”可是我却瞬间被念甜质问的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她说的对,是我杀的,我也杀人,又有什么理由教训念甜,我只想念甜不要、不要走上我的老路而已! 我只好不痛不痒的补了一句,“就是杀人自保,也不必施展那么多恶毒的手段,你明明能一招杀敌,何必死前折磨他呢?” 我又指着那个师兄教训起来,念甜咯咯笑道,“你真有意思,你杀人不算罪孽,我杀的人就是罪过么?怎么杀不是杀,结果都是一样,我看、你这不叫强词夺理,你这叫假仁假义!” “难道杀人前我还要问问他你想要选择什么死法吗?那你杀人时是不是还要征求他们的同意?你丢那些鬼下去的时候,又征求过它们的意见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它们无法转入轮回,独孤千年,忍受无尽的凄惨,又是不是直接散了它们的魂魄,它们会更感激你一点呢?” 念甜的话像连珠炮一样问的我哑口无言,最后念甜在我的心头插入了一把尖刀,“你杀我父母的时候,你可问过他们还有一个还未成人孩子该如何是好,你问过他们是否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吗?你的仁慈,我不想要,你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只有虚伪,我所学会的,都是你教的!” 我的呼吸开始起起伏伏,拳头藏在身后握的更紧了,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你明明知道,我把你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刘大能赶紧拉开我,劝我说,“别生气,她说的也有道理,在这里,你不杀他他杀你,为了生存念甜做的是对的,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还不懂么?她还是孩子,正是叛逆的青春期,你忍一忍!”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松了拳头,“我们走吧!” “哼,虚伪!”可能是我的话戳中了念甜的某一根神经,让她不满意,亦或者我的态度勾起了她的一些不好的回忆,让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刘大能摇摇头,正打算出发,突然哎呦叫了一声,捂着肚子说,“等一下,今天早上吃了个馊螃蟹,又坐在这阴冷的地上待了一会,怕是需要去方便一下了,你们等我一会!” “……” 我和念甜连忙向后躲开了一步,就看见刘大能跳进那坑中,哼哼唧唧起来,这里是矿洞,不怎么通风,随着刘大能酸爽的一声呻吟,我和念甜又是退几步,两人默契的就要走远点去等刘大能! “唉,等等!小天,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过来一下,我只能讲给你听!” 我一愣,就见念甜在一旁嬉皮笑脸的看着我,搞的我心里怒骂,这刘大能拉个屎还要我过去干什么! 刚一走近,鼻中便觉臭不可闻,只听刘大能还在洞中叫我,“走近点,你离那么远我怎么和你说话!” “我就是再远一点,你也能和我说话!”我捂着鼻子说道。 “还是不是兄弟!这点小事都磨磨唧唧的不肯过来。”对于刘大能的坚持,我只好又走近一点,只听刘大能小声对我说,“快帮兄弟去那几个诸葛世家的小儿身上摸摸又无手纸,进来的太急,忘了这事了!” 我一拍脑门嫌弃的说道,“就这事,你外面喊我一声不就好了,还让我走这么近干嘛!” “念甜那丫头还在外面呢不是?”没想到刘大能还是个羞涩的人,我也没闲着,在几人身上摸了摸,手纸倒是没有,却摸出不少张黄符,其中大多数我都能分辨出来,无不外乎是些驱鬼符、止血符等等!可是却有意外收获,那十来张黄符里,正巧就有四张我在诸葛通身上抢来的一张未知名的黄符,这矿洞中鬼物凶悍且又多,为何这几人不受攻击?怕是和这道神符脱不了关系吧! 我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走到那墙上坑前,留下了这四道符,剩下的统统递给刘大能,就听刘大能抗议起来,“你还舍不得全给我,不知道我屁股大吗?” 我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是诸葛易研究出来的拥有小禁咒之称的神符啊,用来擦屁股也就你刘大能了,要是让诸葛易知道了,还不得气的翘辫子? 无奈之下递了三张给他,留了一张,毕竟我在诸葛通那里夺来的符被海水泡成了真正的卫生纸了! 刘大能抢过我手里递出去的黄符才恶狠狠的说,“你这小气鬼,快走远一点,小心妨碍了老子的情调!” 这情调二字用的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想不到刘大能还挺高雅,当下又向远处逃去,谁想给他熏着? 刚走出几步,我又一转头,向远处的黑暗中说道,“出来吧,何必藏着!” 刘大能在坑中一愣,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似乎一下子来了不少人呢! 我细细一打量,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大约有七人,为首的是两个老头,都是鹤发童颜,一个微胖、一个微瘦,腰间各插了一条铁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才对着我点头微笑。 “是你们……”我当下摆出攻击的姿势,这二人的出现立刻让我感到一丝危机,因为从他们两人身上,我感受到了那在矿洞口发现的精纯窦家血脉气息! 我再看他们俩人身后,更是一惊,跟着这两个老头最近的那人便是凌杰西,而在凌杰西身旁的熟悉身影…… “秦苏……” “小天!”秦苏郑重其事的对我叫了一声,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突然使眼色叫我注意这两个老头,看来这二人定然是集英殿中之人了,记得在滇南的时候秦苏就讲过,窦家人分为两派,一派是喜欢杀戮之人,一派是只求自保之人,在这些只求自保之人中,又有些甘愿选择投靠集英殿,受到集英殿的庇护,终年不出! 这样说来,这两人即是集英殿之人,那么又是窦家人了?窦家血脉的成长要靠时间的积累,活的越长,越是血脉进化的精纯,越是不简单! “楚小天?很浓郁的精血,不愧是二狗的孙子,只是可惜,你与瀚麟那孩子……”微胖的老头摇摇头! 突然坑中的刘大能猛的跳了出来,“啊,是你们两个老家伙来了,秦苏你怎么也来了?” 看来刘大能还认识这两个窦家老头! 秦苏愣了一下,“你咋也在这里?” 却听那微瘦的老头抢过话说,“刘大能?你怎么在这里,还不赶紧滚回集英殿去!你和楚小天的关系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 “我咋不能在这里,你们两个老家伙先别动手,我要见老头,有话要和他说,在这之前,小天你们别碰!”刘大能对这窦家的二老十分忌惮,我嘿嘿一笑,在黑暗中将这七人一一扫过,可是、他去了哪里? “你在找二狗么?” 微瘦的老头说完,微胖的老头就道,“别找了,你爷爷这次没有来,因为他生病了,很重……” 作者的话: 求点红票咩~~~~ 9ko4 490、挟持人质 “病了?” 这个问题不是我提出来的,而是刘大能,刘大能有些不肯相信,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脚步,“老头子怎么会病了呢?我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他真的很严重吗?” 那二位老者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同时说,“是的!” 胖老头摇摇头,“大能,你现在是二狗身边唯一的亲人,也许只有你在他身边,才能让二狗得到一点安慰吧!” 刘大能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对着那二人答道,“阳老头,我眼下要陪着小天下一趟地宫找董瀚麟,等一出来我立即回集英殿,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 这胖老头原来单名一个阳字,名叫窦阳! 胖老头正要开口,忽听瘦老头有些猜测,“你说你要去地宫?对了,大能,那个坑?不会就是通往地宫的暗门吧,你们杀了四个集英殿的人,不可能没有理由!杰西、秦苏,你们过去看看!” “呃……”刘大能一愣,突然急着说,“不要不要,这个有啥好看的,这里面什么秘密都没有?” 看了刘大能连连摆手拼命阻止的样子,让瘦老头疑心更重,脸色阴沉着巨吼一声,“还敢狡辩,你可知道这次行动多重要,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若不是看在二狗的面子上,我早就打你了!” 瘦老头眼光一紧,却是伸手示意秦苏和凌杰西快去查看,因为刚才我们心里嫌弃刘大能的情调,早就和念甜退出了老远,现在那大坑正好在我们两方人马中间,我要阻止有些来不及了,但是我为什么要去阻止?那里面藏着的是刘大能的一坨…… 凌杰西的得了令,又有高人撑腰,趾高气昂的就要走过去,被我一瞪,顿时想起当年自己和张天恩惨不忍睹的一幕,吓的一个趔趄踩在了跟在身后秦苏的脚丫子上,疼的秦苏怒骂一句,“你又要干什么!” “秦大哥,他瞪我!” 听了这话,同来的另外三个小辈脸上都是一红,这凌杰西平时也算的上是高手,怎么被人家一瞪就吓破了胆呢?枉这几人叫了不少凌大哥,现在想起来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果然惹的瘦老头不高兴,“杰西,你不要忘记你身为殿前四杰,这点气魄都没有,将来怎么顶的起我们这些老家伙对你的厚望!” 凌杰西咬咬牙,一听到自己关乎集英殿的声誉,那是把头皮都拧了起来,又往前踏出一步,再被我一看,只是吞了口口水,接着往前走了一步,我就发出轻笑,“凌杰西,你的胆量这三年涨了不少,不过我相信你会后悔的!” 被我这一威胁,凌杰西果然气势渐渐落了下来,拼死给自己打气,“我身为殿前四杰之一,关乎集英殿的荣誉,你吓不倒我!” “好!杰西你去,今天有我们两人给你做主,楚小天伤不了你!”胖老头窦阳有些赞许,可瘦老头却苦起脸来,“楚小天,你是二狗唯一的孙子,你真的忍心与你爷爷敌对吗?二狗、不!时招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看似高傲,却是实实在在的是老夫今生最佩服之人,今天要是老夫对你下手了,总有些……唉!” “佩服?确实令人佩服,连自己的孙儿徒弟都能下手,这般冷血,我今生还是第一次见呢!”我盯着瘦老头,想要看清他是否能代表他那佩服的楚时招露出哪怕一点点愧疚! 只是那瘦老头丝毫没有动容,他似乎想起了他认识的那个楚时招,眼中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就那样打量着我,窦阳也是哀叹一声,“真是不忍心,可是今天你我能放过楚小天吗?那董瀚麟你我又有几分把握击杀?机不可失啊!” “不错,不能!我想时招便是在这里,今天也会做出与我们一样的决定!”瘦老头缓缓抽出腰间长约九寸的铁尺,而胖老头窦阳的铁尺只有七寸,这一对铁尺有什么名堂? 刘大能有些着急,挡在我身前,“住手!你们两个老家伙,怎么的还要一起出手,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吗?” “我们本来就是练习的合击之术,不分彼此,战一个是我们俩,战十个也是我们俩!”说完这两人就要动手,只听已经跳进大坑中的凌杰西和秦苏发出话来,声音是凌杰西的,“大师父,这坑里的味道很独特,和外面不一样,而且地面上还有些黄符,似乎是镇压着什么!” “镇压着什么?”胖窦阳急忙问起来。 “唔,待我抓起来看看,这东西不简单,似乎还有点温热,咦?软软的,摸起来黏黏的,好像是……是一泡臭屎!” 凌杰西猛然觉悟,发出了凄惨的呼声,同时和秦苏一起跃出大坑,只见凌杰西一手手掌使劲的向远处伸去,另一手还捏着鼻子,看来是真的中招了! “谁这么缺德,在这里藏了这种东西!”凌杰西恶心的快步向己方阵营走回去,胖瘦二老微微一愣神,不留意间也是嫌弃的向后走了一步,凌杰西也没看出来别人的厌恶,骂骂咧咧的正要回去,突然跟在凌杰西身后的秦苏猛的一步跨前,伸手擒住凌杰西的脖子,五指就要卡进了凌杰西的喉结,只消一用力,怕是凌杰西就要被捏死了,凌杰西当时惊道,“秦大哥,你这是干啥?” 秦苏并未理他,而是对着两位老者吼道,“阴老、阳老,今日秦苏对不住集英殿了,只是楚小天是我秦苏的生死兄弟,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被你们给杀了。” “小天、大能!快走,这两位老前辈不是咱们三人能够抗衡的!” 秦苏的猛然变化连我都是一惊,只有转头看我时的微笑,还是那般熟悉,一如三年前! 秦苏还想多说两句,那唠叨的毛病看起来还是没多少好转,就看见阴阳二老提着铁尺追了过来,急的秦苏吞了原本想说的话,又转头吼道,“二老,凌杰西是你们二人共同苦心培养的弟子,你们真的忍心看他被我掐死吗?“ 凌杰西一听这话,虽然说不出来,还是嗬嗬嗬的叫唤几声,把沾满了屎的手乱摆,提示这两位老前辈自己的存在,恶心的秦苏又是一卡凌杰西的脖子,“还有你,把那只手收好了,别乱动!” 可能是秦苏掐的貌似动了真格的,凌杰西惊的就要把手收回来,又被秦苏掐了一把,“不对,是拿远点!” 秦苏掐的凌杰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怎么敢不听话,只好又把手最大程度的伸远,被秦苏拉着向后慢慢退开,我们当然不愿意在下地宫之前就和这两个看起来很牛逼的老前辈拼个你死我活,也是慢慢退去! “秦苏、你是要背叛集英殿吗?”窦阳一怒,就见瘦老头赶上几步,回头对身后的跟班说道,“立即通知所有人,全部停下手中的事情,过来捉住楚小天!死活不论!” 登时窦阳身后三人中便有人拿出对讲机喊了起来,“快来呀,都到左侧的矿井里来,抓楚前辈的孙子啦!” “呃……”秦苏和凌杰西都是愣住了,这窦家二老居然不管不顾凌杰西的死活,真是铁了心要杀我,让秦苏打出的感情牌成了泡影! 窦阳一提铁尺,“杰西,今天要是你有个什么意外,亦是因集英殿而死,应是死而无憾!” 瘦老头已经冲了过来,“来年今日坟前自然会有人祭拜你的!” 说的凌杰西两眼泪汪汪,可就是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连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又不顾了呢?我与这两个老家伙一见面,他们竟然连点策略都不顾,拼着诸葛世家暗中窥伺,也要先斩杀我于此地,恐怕就是因为我身上的照妖镜吧,呵呵,好一面害人不浅的镜子,我回头对秦苏等人说道,“你们快走,我来阻一阻他们!” 话落我已经挡在诸人前面,双手成爪,跃了过去,“二位,既然想要我的性命,有本事就拿去吧!” “好!”窦阳一尺已经打向我的肩头,这一尺带来一股罡风,若是中了恐怕还真要伤筋动骨了,我连忙一闪,伸手去卸窦阳的手腕,可还没摸上去,一旁略长的那尺正好点向我抓来的手腕,好一个合击之术,攻守相衡,各司其职! 我一个转身,腾空向后跃了回去,同时叫道,“走啊!” 这一吼把秦苏与刘大能给惊醒,一拉被劫持的凌杰西,带着念甜纷纷向后逃去,我亦是跟上了脚步! 没跑两步,又觉得身后再有劲风攻来,原来是那二位不依不饶,双尺各点向我的后心与腰椎两处,我只好回手一抓,只想先抓住铁尺限制了他们的兵器,完全是仗着这三年窦家精血给我带来突飞猛进的惊喜,早已让我的肉掌变为了铁掌! 他们似乎并没见过对手有敢用手掌来对抗铁尺的,也是没反应过来,被我先是抓住了瘦老头的尺子,当下就觉得掌心一震,有些微麻,好大的力气,接着我加了一把力气又要顺手去抓那窦阳的铁尺,这二人练习的是合击之术,那步伐一致,出手一致,甚至攻击来的距离都一样,可我却忘记那两把尺子一长一短,当下我带着瘦老头的尺头一抓,这一次,却没抓住任何东西! “好机会!”窦阳一喜,那七寸尺头已经戳向我的手腕…… 9lbt 491、冲天臭弹急急如律令 因为离的极近,这一尺就被真的戳了上来,我只好在瞬间将腕子一沉,咔的一声,腕骨以大力生生扭曲,这才避免了断骨之灾,可亦是被这一尺给戳破了皮肤,流出汩汩鲜血,几招之内,竟然被这胖瘦二人给伤了,看来这二老当真不简单! 我收起了大意,将手从两尺之间猛然抽回来,也不敢恋战,下往地宫的入口还没找到,此地不宜久留! 可那两位老者偏偏不愿放我离去,又是一前一后的将我围了起来,那长尺封住了我的去路,短尺封住了我的退路,双双又打向我的胸口,我只好拼命后撤,立刻贴到了墙壁上,这二尺当的一声就在我原本的位置交错,冒出火花,要真是被打中,看来仅此一招,我便碎了胸骨有死无生了! 好机会,这双尺一交错,立刻现出交点,我又伸手去捉,只见那长尺呼的一下自投罗网,击向我的掌心,我当然伸手便抓,这就要趁机从他手里夺过武器,可刚一入掌,这股巨大的力量就顺着我的掌心传到我的小手臂,又沿着骨骼肌肉震的肩头一痛,还没待下手,那长尺之下的短尺也是紧紧跟着长尺打向我的手腕,合击之术,重在合击,我仅仅抓了一把铁尺不管用,完全不影响一丝一毫的攻击,反而将自己陷入被动! 只好一踩墙壁,身体借着坚固的长尺作为支撑,头冲下来了一个腾空翻转,同时感觉到那身下的空间已经被一股强硬的罡风扫过,胖老头窦阳见被我躲了过去,立即一转身,靠在瘦老头身上,短尺叮的一声,压在长尺上一扫,逼的我当下放开长尺,又向后逃去! 这合击之术绝非泛泛手段,因是大有来头,依我看,有些像武术中的两仪刀法,毕竟现在是现代社会,不可能走到哪里都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吧,经过推衍改编,加入了些其他手法,变成了长尺! “好手段!你这两把尺子难不成就叫两仪尺吗?” 胖老头窦阳呵呵笑着说,“有那么点意思,不过老夫叫窦阳,我哥叫窦阴,这两把尺子就叫阴阳尺!” “杀了楚小天,带着他的尸体回去给二狗!” “嗯!”这窦阴窦阳同时眼中射出凶光,双尺纷纷点出,我一听竟然口出狂言要带走我的尸体,也是有些怒气,双手一变,一手用上了缠字诀,正是要对付那阴尺,所谓阴尺,却是指窦阳手中的短尺,其上阴谋暗算,好不恶毒! 另一手却是用上了分筋错骨的拿字诀,阳尺为长,偏偏走的是光明正大,刚烈无比一路,既然如此,我何必畏畏缩缩,拿下此尺便是了! 当下我两手向二尺抓去,也是和那尺子的手段一模一样,拿之手在前,缠之手在后,以硬碰硬,就看谁的手法高明了! 窦阴窦阳嘿嘿一笑,长尺就在接触我拿之手的时候,猛然被窦阴收回大半,这就露出了窦阳的短尺,这短阴之尺对上了我的拿之手,立刻打法一变,再不是走的阴谋诡计,而是打的大开大阔,如同狂风暴雨扫了过来,正所谓一寸短一寸精,阴尺变阳尺,反而攻击更加凶猛快速! 而那阳尺被窦阴收的仅仅剩下三分之一露头,对上了我缠之手,尺头如此之短,我又如何去缠,只见窦阴用这尺头连拍我手背数下,虽然都被我避开,可却打的我无法还击! 二人风格一变,扫、戳、拍、点层次不穷,反倒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了,更是激起了我的凶性,干脆撤开我的拿之手,以缠之手放弃抢夺武器,直接缠上了窦阴拿着被缩回去三分之二阳尺的手臂,可还没抓稳,窦阴掌中阳尺一射,却全部戳了出来,直击我的腋下,这一尺手法再度一变,换成了阳尺的刚强,不管一切的攻击我的身体,同时窦阳的阴尺又是顿了一下,随意一扫,偷袭向我缠着窦阴的手臂,还原为阴尺的诡之手段,阴阳交替,我如何还能快速应对! 只好放弃占到的便宜,还差点被阳尺扫到,真是铩羽而归! 我被逼的退了三步,窦阴挺着阳尺快步追击,身法简直和贴着我追过来一样,实在是难缠的厉害! 我一咬牙,见那阳尺已经点向我的心房,已经忍无可忍,一侧身伸手去抓这把破尺子,还未抓到,另外一把阴尺又是攻向我的手腕,一把尺子负责要命,一把尺子负责解除危机,真是好搭档啊! 就在这时,我身后响起念甜的声音,“爸爸,分我一个,咱们一起出手,打散这两个老不死的!” 原来念甜和刘大能他们跑出老远,一回头发现我还被这俩老头缠着,秦苏又是掐着凌杰西冲了回来,念甜担心我的安危,第一个扑了过来,我连忙身形向侧面一转,从侧面攻向窦阴,窦阴见我想要绕到他俩背后,将正面攻击交给了念甜,当下叫道,“弟弟,女娃娃交给你,我来对付楚小天!” “好!”瞬间窦阴随着我都是一转身,窦阴和窦阳二人背靠背,分成了两股力量,窦阳嘿嘿笑道,“这女娃娃怕是吃不了老夫三招,三招之后,就是你我击杀楚小天之时!” 窦阴哼了一声,长尺化作一团影子,向我周身各处扫去,若是被沾一下,就得缺胳膊断腿了! 我暴喝一声,看着窦阴窦阳,似乎大受启发,又是双手插入尺影之间,却是前后相跟,长臂以拿窦阴手腕为主,后臂以缠绕长尺为主,何不是走的阴谋、刚强齐出的手法,窦阴顿时尺法有些凌乱,没想到我学的这么快,可大家都有窦家血脉,怎么能不知道窦家血脉的神奇,那是学什么会什么!“不好!楚小天学了咱们的皮毛,这就要在老夫这里卖弄了,你快料理了女娃娃,珍惜时间,别让诸葛家的小儿围过来!” 窦阳却是有些唏嘘,“这女娃娃似乎不对劲啊!竟然能抵挡的住老夫三招!” 只见对敌念甜的窦阳阴尺先是使用了阳尺的凌厉,可没想到念甜刚才见了我的对敌手段,双手亦是一拿一断,断手在前,拿手在后,意在断窦阳之手臂,拿窦阳之阴尺! 窦阳转而改为阴尺的延绵,想要去偷袭念甜凶猛的前手臂,没想到念甜铁拳一张,变成了缠字诀,如同灵蛇软绸,一旦接触到阴尺立即活啦! 软臂一绕,竟然将那阴尺纠缠在了一起,惊的窦阳赞了一声,“好变化,自从我们哥俩练习了这合击之术,你是第一个抓到我阴尺之人!不错……” “嘿嘿,恐怕我也是最后一个了!”念甜后手在说话间已经伸前,化作了断字诀,粉拳急速打向窦阳的反关节,窦阳活了这么大了,怎么不知道这一拳的厉害,可既不能丢下尺子,也就不能撤开手臂,怒吼一声,“好狠毒的女娃子,容你长大这天下恐怕就要掀起腥风血雨了吧!” 念甜之狠,是从心底的狠,是下意识的狠,所以很快,快到水到渠成,可惜,还是太嫩了! 窦阳怒的脸上的赘肉的都绷了起来,见那粉拳袭来,立刻身子向前走了半步,留下手臂弯曲的空间,一胳膊肘狠狠磕向念甜的拳头,人体最坚硬的地方就是这里,完全不输于拳头,嘭的一声闷响,窦阳与念甜硬拼了一招,同时窦阳借着这股念甜打来的力道,狠狠一抽被念甜缠起来的尺子,竟然完全抽了出来! 念甜没想到这一下又让那窦阳得了自由,悔的肠子都青了,这种懊悔化作恼怒,让俊俏的小脸突生三分狠毒,窦阳微微一笑,“怎么了?小姑娘,莫非你还真当能废的了老夫,你有今天的成就,已经算的上一号人物了!不过,老夫今天还是得杀了你!” 窦阳正要再度下手,忽听窦阴叫起来,“弟弟,不可恋战,别忘了首要任务!” 窦阳一愣,就觉得窦阴已经贴回了自己的背部,我瞬间向前逼了一步,正要继续破解窦阴的招数,却觉那长尺一收,窦阴窦阳两兄弟猛然互换了一下位置,本来对付阳尺的手段对上了阴尺,让我的打法乱了一下,而转过去的窦阴已经一长尺扫开了念甜,我与阴尺搏斗还未超过半分钟,窦阳窦阴又是一换位置,阳尺攻到,这一变化我只好立刻去调整手段,窦阳一转身后阴尺便偷袭向了念甜,念甜只好再度后退,我与念甜还没适应过这番变换,那两个老家伙又是一转,就这样转来转去,打的我和念甜进不得丝毫,我退又退不开! 正在这时候,突然听到秦苏大叫一声,“让开!” 就在这一刻,我一个驴打滚,被逼的从地上滚回了念甜身边,拉着念甜齐齐一退,退到了秦苏身后,窦阴窦阳又要杀过来,秦苏打开一个小瓶,散出无数灰粉,“这是剧毒,二老快让开!” 秦苏只是想逼退窦阴窦阳,所以才出声提醒!顿时一大团黑气笼罩了过去,秦苏一把抓住我和念甜,“快走!” 我们三人刚奔回换为掐着凌杰西的刘大能身边,就听黑雾中传来窦阴的声音,“秦苏,浣北海的这点手段还难不倒我们!” “天地无极,诸邪退散!” 两道身影又是穿出黑雾,刘大能大怒,“那看看老子的手段!” 刘大能一把捉住凌杰西沾满了臭屎的手腕,“趴下!” 我、秦苏还有念甜都是大骇,立刻抱头蹲在地上,刘大能大叫,“冲天臭弹,急急如律令!” 刘大能抓着凌杰西的手狠狠向前方一甩,一些臭屎就飞了出去,打向窦阴窦阳…… 9lbt 492、三年寒冷 刘大能的这一招可是真正的恶毒,窦阴窦阳两位老前辈,即便是愿意被打成重伤,也不愿被刘大能的轮回之物甩上一脸,哪能不像我们一样大骇,急忙不顾风度的向后抱头鼠穿,刘大能把凌杰西的手腕也快甩断了,才用大肥手一掐凌杰西,“大家快跑啊,小心让那两个老家伙追过来!” 我一拉还被刘大能这一招恶心的够呛的秦苏,四人挟持了凌杰西向着矿井中像没头的苍蝇逃去,因为听说这一层矿洞十分之大,连集英殿和诸葛世家各占一半都找不完,可想而知,前路对我们并无正确方向,我还听见身后传来轰隆隆的一阵脚步声,怕是集英殿近百人都赶来了吧! 我还听见有人大叫,“阴老、阳老,你们没事吧!” “快追!最重要的是杀死楚小天,死活不论!”窦阳大吼着……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一直在紧追在我们身后,我们根本甩不掉! 向前面看去,很快就出现两条岔路,我正要带着大家向右面跑去,忽然听到这右面传来人声,“快,诸葛壁师妹他们被人袭击了,定然是集英殿的贼人,快去杀了他们!” 真是后有追兵前有围堵啊! 我只要一指左面的路,“这边!” 还没跑出多远,就听见身后一阵打斗声,“诸葛家的小儿!” “集英殿的贼人!” 我对刘大能微微一笑,我们这才心里松懈下来,还好有诸葛世家之人帮我们阻拦了集英殿的追捕,可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听见后面又有人叫嚣起来,“快追!他们一定还没逃远!” 也是,集英殿是集合起了人马才追来的,诸葛世家是分散在各处搜寻地宫入口又匆匆赶来之人,必然人数上不占便宜,加上又有窦阴窦阳,怕是早就被灭了一波人了吧! 急的我们又是向前跑去,跑了没一会,又见岔路,只听一侧的岔路里有人叫喊起来,“前面有人,快杀啊,估计是集英殿的贼人!” 刘大能和秦苏、还有被暂时放开喉咙的凌杰西都是呸了一口,“诸葛家的小儿,狗日的!” 但是我们立即又向另外一侧逃去,后面紧接着一阵叮叮当当! 如此逃了七八个路口,集英殿的追兵也是越来越少,可能因为诸葛世家的介入,彼此都分成了数股人马在进入地宫之前提前交战了吧! 我们越逃越安静,不一会就看见这段矿井越走越宽,渐渐的现在眼前的矿洞足足可以容下七八人并肩而行,我们五人慢慢走成了一条直线,忽然刘大能一愣,看了看身边的凌杰西,只见凌杰西已经和刘大能贴的极近了,凌杰西看刘大能看自己,张口就问,“师叔,怎么了?” “我草,没别人了,我现在把你放开,一,你不许跑,而且你跑也跑不掉。二,你得把手装兜里,否则你就死定了!” 凌杰西脸瞬间就青了,这第一条只要不杀他,他也不敢跑,可是要他把手揣兜里,这个……就当委屈了自己幸福了大家吧! 凌杰西嘟着嘴,可怜巴巴的就把手揣兜里了,两眼又是泪汪汪,“大能师叔,我把手揣兜里了,回去你可别告诉别人今天的丑事啊!” “嗯嗯,你把手装好了,只要别蹭我身上,我就不告诉别人!” 正说着,忽然这大路一止,又分出了四条路来,若是两条路,还好选择,可是一下出现四条,谁又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只是我感觉这矿井是越深入,路途越宽敞而且岔路出现的频率越多! “这……” “嘘!”我止住秦苏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说话的嘴,“好像前面有人!” 立刻我们分成两队,刘大能拉着凌杰西贴住了右面的墙壁,我和念甜、秦苏躲在左面,这洞中黑暗,确实离的远了就无法视物了,只听从第三条隧道里传来一个女声暴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年纪,“怎么回事,集英殿的那些狗贼突然闯了进来,不是在另外的那部分矿洞搜寻入地宫的入口吗?你们这些小子一点轻重缓急都不懂,又怎么凭空无故的和那些狗贼打了起来呢?” “听说是诸葛璧师妹被人杀了,大家纷纷赶去救援,那集英殿之人实在可恨,竟然偷袭掩杀了过来,这口恶气大家实在不能忍!” 说话时,我就看见那条隧道里率先走出一个老太婆,身着黄色的宽松衣服,两道剑眉总是竖着,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一点笑容的都没有,走路之间亦是霸气侧漏,经过之处气场都要飞沙走石了。 “哼,快去查查为什么集英殿的老狗突然带人冲了过来,在未找到地宫入口前,他们应该分得清孰轻孰重。” 这位霸气的老大妈下了命令,就听还是那刚才的男声答道,“前辈,我听说是因为在咱们这边楚小天现身了,所以……” “哦?可是楚时招的孙子?”跟在老大妈身后的人正是诸葛旭,亦是诸葛世家排名第二的青年高手,但在大妈面前维维是诺,听到在问自己,当时就低头赶紧回答,“是他!” “是他……”就在诸葛旭身后又传来了一道女声,我立刻握起拳头,这个声音的主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飘飘,怎么这么大的反应?你不要忘记你现在已经是诸葛飘了,你误杀了谨以甜那个臭丫头的事情不必再想,若是碰上了楚小天,一定要全力出手!知道了吗?” 这该死的老太婆严肃的教导着童飘飘,哦,不对,现在应该是诸葛飘了,我咬紧了牙关,就听见诸葛飘答道,“是,诸葛飘明白了!” 好坦然、好坚定的答案,童飘飘,你比三年前还要不如,起码三年前的童飘飘还知道忏悔,而你现在不会了,是不是也意味着你已经不是童飘飘了呢? 老大妈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大洞正中间,胸口挺了起来,可惜风华不在,勾不起任何男人的兴趣,“我看你还是不明白,当年谨以甜得到天命师的悉心教导,明知自己来到楚小天身边,就会性命难保,可最后呢?还不是飞蛾扑火!丧命是小,可她毕竟受我诸葛世家的恩惠,不图取得诸葛名号,报答诸葛一族,简直是我诸葛世家的耻辱!落得躺尸冰棺三年,楚小天远走**的结局,又有任何幸福可言?” 我的心头被猛然一击,呼吸渐渐的不平稳,三年,她、在那冷冰冰的棺中独自躺了三年吗?她的容颜还是从未改变吗?我努力的贴着墙壁,十指深深插入泥土之中,眼睛赤红,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不是说好了吗?性命相托,生死不错!为什么,如今你我阴阳两隔,曾经的约定化作了她人口中的笑谈…… 时光一荏,空留我面对一切,我多想、还有一双手臂盘在我的肩头,青丝过耳,但闻芬香…… 念甜回首打量着我的悲伤,秦苏却轻轻搭手在我肩头,摇着头示意我不要激动,又听那老太继续说道,“楚小天,身为一个男人,三年时间只是饮酒麻痹自己,不曾发愤图强,努力去寻找还阳局,这种男人连老婆子我都看不上,又有什么值得以甜喜欢的,更何况他还是楚时招的孙子,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包括楚时招都是不靠谱的,你们要知道,我师兄、也就是上任家主,英年早逝的时候,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你们也许不知道吧,我师兄死的那天正是我与他大婚之日!从那天起,我便斩断一切情愫,改诸葛无情为诸葛灭绝,意为灭绝一切与诸葛世家不利之人,这个世界,一切还要靠我们女人自己!” 我听着诸葛灭绝对我的评判,微微低下了头,盯着脚下坎坷发呆,我、三年来,真的有努力过吗?还阳局,我连一丝线索都没有!不,我努力了,我努力的活着,逃出重重围杀,就是为了今日找到董瀚麟,要他说出还阳局残卷给我,这天下唯独只有那两个人掌握着我想要的东西,可我明知没有把握,所以我卧薪尝胆,我是对的! 可我又有点不确定,董瀚麟一年前为了照妖镜碎片,只身前往集英殿,独战群雄,明知不敌还是去了,可我呢?只是对月空叹,我真的努力了吗?董瀚麟,这一片豪气,我却是输了! 我是对!还是错? 我的额头冷汗直流,我的心似要发狂,扣得背后墙壁落下大片泥土,秦苏赶紧将我按在墙上,“嘘!” “哼,飘飘!所以我看你还是不懂,不过你只需知道,那楚小天是咎由自取,与你无干,现在我要你大骂楚小天是无担当的狗贼,谨以甜是瞎了眼的贱货!快骂!” “我、我、我……”诸葛飘一阵慌乱,始终骂不出来!可我却听的嘴角涌出血来,诸葛灭绝,我要先杀了你! “废物!诸葛易怎么教导的女儿!”诸葛灭绝也是怒不可喝,“绿萝,拿我剑来!” “是!”诸葛绿萝脆生生的答了一句,怀里抱着一把宝剑走出黑暗,被诸葛灭绝一把抢过去,“今天老太婆亲自挂帅,只恨不能斩了楚时招,那就拿他的孙子祭我倚天剑吧!” 噌……剑光闪过矿洞四壁,“藏在那边的狗贼,你就是楚小天吧,听我说到谨以甜那么大的反应!” 9lbt 493、艺高人胆大 好一个灭绝老太婆,这般恶毒的咒着远去之人,莫不是就为了试探一下那边藏着的到底是谁? 跟在灭绝老太的身后,这几人我全是认识,都是那诸葛小儿家里号称青年俊才的小辈,诸葛绿萝,诸葛旭、诸葛逸、还有这三年内刚刚获得诸葛名号的诸葛飘,他们但见我摇摇晃晃走了出来,纷纷都是脚下不自知的退到了诸葛灭绝身后,先是露出了错愕的惊讶,很快又变的有些羞愧!因为他们何曾想到,昨日的懦夫今日如此强大,已经不是这几个号称杰出高手的家伙可比。 也许三年前不认识我的人,只会把我想象成一个比较厉害、或者比较狠的人,但这些三年前便和我交过手的人,哪个又不识得那曾经神经大条、傻里傻气的楚小天,楚小天,曾经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的目光扫在众人脸上,越来越冷,待扫过童飘飘的时候,只见童飘飘是这些人中头垂的最低的一个,在她的脸上,已经不能用羞愧来形容了,而是愧疚,这个杀人凶手在我的面前,我想她一辈子都无法抬头! 最后我把眼神落在为首的诸葛灭绝身上,诸葛灭绝手里的剑还散发着寒光,她的剑并非是一把武器,而是更加像一把广场上大爷大妈用来锻炼身体的剑,那把剑没有开封,但是很厚,只怕这把剑是用真正的寒铁来铸造的吧! “我就是你想要杀的那个楚小天,你可以杀我,因为我也想要杀死你!” 我的话让诸葛灭绝有了一点不敢相信,很快就哈哈哈的笑了,诸葛灭绝的神色越发的张狂起来,那双浑圆的怒目似要喷火,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一个楚小天!自己跑来送死,正合老太婆我的意思,但在你死之前,把你身上的那块照妖镜碎片交给我!” 诸葛灭绝狠狠的说道,同时向我伸出手来,她脸上的凶狠神色似曾相识。 “哈哈,照妖镜就在我的身上,你若杀了我,就自己来取吧!”我说话间,眼中已经爆射杀意,念甜紧跟我的意愿,一步跨前,可我却被跟在后面的秦苏一把抱住,“等等,小天,这个诸葛灭绝你怕是打不过,她是诸葛世家真正的顶梁柱!” 秦苏与我三年未见,在他的印象里,只记得三年前的楚小天,而非是现在的我,我早就被诸葛灭绝的两句话激的怒不可喝,根本不是秦苏三言两语可以劝下的,登时运起一道力气,浑身一震,震的秦苏双手一麻,这就放开了我,我又要再冲,刘大能又扑了上来,“等等小天,这个老婆子能挂帅前来对付董瀚麟,怎么可能是那么轻易对付的,何况她身边跟着的都是好手!” 不错,就单单是诸葛绿萝和诸葛旭这二人,已经是诸葛世家的精英小队了,现在跟在诸葛灭绝身边,怕是这一队人才是诸葛世家此次前来的中坚力量! 刘大能一抱之后,秦苏又怕大能拖不住我,亦是也跟着再度扑来,二人苦声哀求,将那诸葛灭绝给气笑了,“我当是什么男子汉,原来是自己人给自己人找个台阶下,呸!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既然不敢过来,那么就由老身亲自动手吧!” 诸葛灭绝手中长剑舞了一朵剑花,正要踏步前来,忽然一道身影挡在了诸葛灭绝前面,我厉声狠笑,那童飘飘又想要充当什么好人,呸,我便是今天真不是诸葛灭绝的对手,宁死也不需她来求情! 这个诸葛飘拦在诸葛灭绝身前,银牙一咬,焦急的说,“前辈,你忘了来之前我父亲的交代了吗?” “那算什么狗屁交代,我今天在这里把控大局,便是有我做主,滚开!” 诸葛灭绝伸手一推就将诸葛飘推开了,但她身后现出诸葛绿萝的身形,“前辈,我想家主的话并没有错,这件事你还是先问一问的好!” “哼,你们这些小辈越来越没出息了,三十年前我诸葛世家虽然还未成长到如今地步,可也是堂堂正正,骨气的很,哪像如今乌烟瘴气,结交了一群居心叵测的恶徒盟友,滚开!” 诸葛灭绝随手一拍,打的诸葛绿萝摔倒在地,长剑一挥,倒是真没人敢再劝了,我见那诸葛灭绝已经步了过来,两手纷纷一抓秦苏与刘大能,将他二人一左一右的推了出去,当下迎了上去,“灭绝,我杀了你!” “正合我意!”诸葛灭绝手起剑落,对着我的脖子一剑劈了过来,这一剑瞬间如同冷风过境,充满了寸草不生的霸气,我虽然杀性大起,可也分得清血肉不能抗衡刀剑的道理,只好后腰下弯,避过此剑锋芒,待那长剑斩过,急伸出双手,变化成一拿一扳,正是受了窦阴窦阳的启发。 只消我拿住灭绝这假尼姑真恶妇的手腕,再去使出奇力扳动灭绝的肘臂,这只握剑之手定然会失去行动能力! 那诸葛灭绝的剑招用老,以是木已成舟收不回来了,当时就被我拿住,正要使力去卸她一臂,却听诸葛灭绝怒笑一声,“滚开!” 诸葛灭绝竟然在那一臂上丝毫不加力反抗,而是另一只手直击我的心口,若是不躲避,这一掌就要把我的心震碎了吧! 以命博命的手段还真是让人无法不重视呢! 但这一手又如何不是艺高人胆大?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灭绝这一掌落在我的心口,只好拿着老太婆的一只手臂向后让去,就在我躲避这一掌的时候,诸葛灭绝被我拿着的一臂猛然硬生生的变出了一股巨大力量,竟然不是意在挣脱,而是跟着我的方向扫去,这一臂上的力量可以说开山碎石,压的我的身体向后多退了一步,后脚还没站稳,呼的一声响,原是那灭绝侧踢起一脚,快如闪电! 这一脚毒辣的很,明目张胆的就要踢上我的腰间,正与灭绝那一臂之力的方向相反,打着用这手臂推我上她脚尖的主意,拉短了攻击的距离,更让我措不及防。 完全没有办法之下,我只能咬牙拼命后撤,但诸葛灭绝那一臂,我是死活不肯放开的,登时将诸葛灭绝的老胳膊老腿给拉的随着我伸了过来,要知此刻诸葛灭绝可是金鸡**,瞬间腰下成一字马,别说诸葛灭绝这么大的年纪,就是换成年轻人,也要把胯骨给扯断了吧! 可这诸葛灭绝偏偏胯骨一点事情都没有,怕是几十年来的基本功打的十分坚固,诸葛灭绝一字马刚坐在地上,立刻一个翻腾,双腿踢出无影腿,皆数踏在我的胸前,踢的我踉跄一退,那只手臂也被她用巨力抽了出来。 电光石火之间,我只出一招,就迎来了诸葛灭绝狂风暴雨的十多招,而且还占了我两脚的便宜,想不到我刚出茅庐,就遇上这些变态的老家伙,不可谓不是出师不利,要是一个不小心再弄个未见董瀚麟便先翘了辫子,岂不是长使英雄泪满襟了么? 所以现在还不是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一咬牙,“老太婆,咱们地宫下面见!” “嘿嘿……”诸葛灭绝却阴笑一声,“想走?还是留下性命给老身吧!” 诸葛灭绝话还未落,已是跃了起来,又一剑斩了过来,竟然是不肯放我离去,“窝囊的小子,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妄想去找那董瀚麟要还阳局,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诸葛灭绝不仅手头上狠,嘴巴更是狠毒!激的我原本退走之心当时便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上的火焰,重新升起了强大的杀心! “好你个诸葛灭绝,当我真是怕了你吗?”我见这一剑刺的不留余地,当下不退反进,一手拂向诸葛灭绝的手腕,另一拳直击诸葛灭绝的面门,诸葛灭绝当时就打出一掌要与我这一拳以硬碰硬,可刚一打出就觉得握剑之手上的力道不对,似乎被风吹过,手腕就要被吹掉了!正是骨骼关节被我轻拍一下,这就要卸掉了! “好!”诸葛灭绝啪的一掌击开我的拳头,但那握剑之手却是一软,长剑跌下,还未刺入土中,只听咔的一声,原是诸葛灭绝从肩头发力,激荡的整条手臂一抖,那手腕居然借力合了上去,这一门手法已经不属于外功了,而是内功中强调的内练一口气,练有小成可活血化瘀,再到高深处,当然是能自行接骨了! 不过要说不借外力自行接骨那当然是天方夜谭,关键是在于诸葛灭绝这一臂运力的迅速,可以说是在我一拍的时候,就被她看出了我的手法,已经运了一口气,手腕关节还未完全脱离,就强行运气撑了下来,反倒是狠狠一甩又合了上去,考校的那是反应力! 合闭腕骨的同时,诸葛灭绝急速接住未开刃的长剑,立即回手一挑,我感受到这一道剑锋泛出的寒光,当时就下腰侧脸,就见那钝剑划过眼前,只是未斩到墙上泥土,却又因为剑尖离的墙壁太近,带下一层黑土! 我双手一正一反,各自运了手段,见诸葛灭绝空门大开,这就要扑过去,只听来时的路上响起轻巧的脚步声,“楚小天就在前面,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不错,这一次务必不能让他逃走!” 这是窦阴窦阳两个老家伙赶来了! 494、意外对战 刘大能听到身后的声音,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凌杰西马上一转身,还未逃开一步,就被秦苏提住衣领拉到怀里,一手掐住了凌杰西的脖子,一手又将凌杰西抓过刚才大坑黄符镇压之物的手掌给塞回口袋里了! “不好,阴阳二老来了,快跑啊!” 秦苏、刘大能、念甜急忙向大洞中逃去,诸葛绿萝带着诸葛旭和诸葛逸纷纷挡在前面,正好和窦阴窦阳二人把我们给包了饺子! 窦阴一现身,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灭绝!” 窦阴知道,我虽然不好对付,却绝对没有诸葛灭绝不好对付,我和诸葛灭绝对了几手,这才明白了秦苏刚才的提醒,诸葛灭绝才是诸葛世家真正的顶梁柱此言当真不假,换做集英殿,应该就是楚时招那般的超然存在了吧! 可虽然前虎后狼,但我杀也杀到了诸葛灭绝的身前,又怎么能轻易退回呢?二手一攻诸葛灭绝的喉骨,一攻诸葛灭绝肋间,正是攻的上中二路,料想诸葛灭绝一剑劈的太远,想要回防是来不及了,只剩下一手抵御,看她如何破解! 诸葛灭绝哼了一声,护在身前的一手瞬间格挡开我抓向喉咙的手,另同时踢出一脚,猛的踹向我的肚子! 我挺了一口气,这一脚力气再大,我有备而来最多是痛一下,可我这一断诸葛灭绝的肋骨,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拼一下也算是值了! 但我没想到,诸葛灭绝一向行的是以硬碰硬的手法,但这一回却是那一脚踏在我运气顶起的肚皮上,使劲一踩成为了她的着力点,身形一跃,越开了两步还多,撕拉一声,还是被我撕下一块黄布,诸葛灭绝剑眉一挑,“好小子,老身倒是对你的看法有些改观,不过窦老儿一下来了两个,还是要费一番手脚!” “你们三个臭男人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总之快点解决,老身还要去杀了董瀚麟早早回去修养身性呢!” 诸葛灭绝听起来对男人的成见很大,惹的窦阳取笑起来,“嘿嘿,灭绝老太婆,看来是没人娶你憋出病来了,我记得三十年前你还是有意中人的,你那师兄不是被你活活气死了吗?” “无耻!”诸葛灭绝登时一怒,剑尖乱抖两下,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暴怒,“那不过是你们算计我诸葛世家的手段而已,老身早已看开,男人都是奸诈小人,托付不了什么!” 诸葛灭绝又看向了我,似乎意有所指,怒的我接过话便戳她的痛处,“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我有时替人摸骨算命,刚才一摸,算出你命中缺男人!” “嘴上逞强,老身算是知道这些年你是哪里长进了!” 我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诸葛灭绝,此人给我带来的厌恶,要比那苍蝇还讨厌,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让我分分钟都想抢过剑来捅她几个窟窿。 “好好好,灭绝,咱们还没下那地宫就先见面了,也算是意外,不过见就见了,这楚小天是集英殿楚时招的孙子,道义上讲这是我们集英殿的家事,你掺合进来可就不太好了吧!” 窦阳微微一笑,有些狡黠,窦阴接过话来就说,“这话在理,大家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去地宫看看那董瀚麟到底来这里找什么,顺便杀了此人,再收回照妖镜碎片,到时候才是咱们拼命的时候,眼下你带着你的人退开,咱就当没见过可好?” “哈哈哈,这是老身听过最有意思的谎话,果然男人都是谎话精,那好,老身就当卖你们两个老东西一个面子,就在这里看着,你们杀了楚小天,咱们再好好打一仗,别忘了楚小天身上也有一块照妖镜!” 我听着这两方人的问话也是好笑,说来说去,好像杀我是一件讨价还价的事情,当下朗声大笑起来,“你们还是别异想天开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要杀就杀,三年前我怕过,现在我不怕了,来吧!” 三年前我不仅害怕,甚至还会痛苦哀求,得到了什么?不过是千夫所指,痛失爱人而已!怕有何用! “好,说的好!老身那就要杀你来啦!”诸葛灭绝似乎找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眼中精光一闪,只见那窦阴窦阳还有所思考,登时一剑刺了过来! “不要!”忽然童飘飘惊叫一声,听着这天下最虚伪的声音,我早就拿向诸葛灭绝的手腕,还未接触,后心又是感受到一阵劲风袭来,窦阴噌噌两步执尺杀来,“既然这样,那就分个胜负吧!” 这些人说的轻巧,这胜负却是要用我的死活来衡量!我怎么能不怒,可我又怎么能让他们得逞! “混蛋,你们不就是想要杀我吗?”我猛然一爪向后抓去,另一手却是微微一变,抓上了诸葛灭绝的铁剑!这把剑没有开刃,我又有何惧,我刚一抓住那铁剑,一股鲜血就溅射出来,这剑终究还是剑,刺破我的肌肤,激的我内心惊涛骇浪,另一手抓住铁尺尺头,只觉的掌心剧痛,窦阴运力已久,尺上的力气早就登峰造极,不是原先被我逼的那么畏首畏尾。 我被这两道力气打的怒眼圆睁,其中充满了血色,杀我,就来吧,我不怕,一个人的世界太孤单了! 窦阴的铁尺完全走的光明磊落,夺人性命不留后招,只等窦阳的阴尺前来解救,窦阳怎么不心意相通,挺尺来救,忽然一道娇小的影子挡在身前,“臭老头,刚才没打够,再来呀!” 窦阳只知道念甜的手段,也得提心应付,阴尺一变,阴绵的诡计施展到了念甜那里,可念甜使用的分筋错骨手亦是阴狠的功夫,以阴克阴,这就要费些时间了,阴尺不能来救阳尺,合计之术那就破了! 窦阴有点难为情,这把铁尺就跟被焊在了我手里,怎么也脱不开,那诸葛灭绝的铁剑却是占了兵器之利了,当下剑锋一剜,将我掌心的皮肉搅的血流长河,再度一抽,痛的我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还能再捉的住,只觉得手里一凉,变的空空荡荡! “去死吧,楚小天!”诸葛灭绝提剑便斩,我捉着窦阴的铁尺却退不了半步,被那几剑斩的低头弯腰、提臀抬脚,忽然觉得另一手中的铁尺挣扎的更加激烈了,我转念一想,立即挥动手臂,使出全身力气拉着铁尺将窦阴整个人的身体用蛮力抡向诸葛灭绝! 窦阴受到这股力气的驱使,瘦巴巴的身体顿时腾空而起,甚至可以说是极为配合的跃了起来,一尺加上横起来的身体同时砸向诸葛灭绝,诸葛灭绝的手段有一个大大的瑕疵,那就是只要出剑就会把剑招用老,可这个瑕疵又让诸葛灭绝战斗起来十分凶悍,不得不躲。 此刻诸葛灭绝刚刚斩下一剑,就见窦阴飞了过来,想要回剑来不及了,便是抽身一退,我相信下一刻诸葛灭绝一定会借着机会将窦阴腰斩! 诸葛灭绝刚退出一大步,窦阴竟然自行加了一把力气,让他的身形抡的更快,飞到诸葛灭绝身前的时候,双腿腾腾一踹,诸葛灭绝转身逃避,皆被窦阴踢在背上,窦阴早就计算好了,下脚的力气怎么可能会小,有心算无心,踢的诸葛灭绝呼的一声就扑上墙,待诸葛灭绝从墙上下来,只见那墙上的泥土都印出个人印,气的诸葛灭绝呸呸吐了两口黑泥,“好你的窦阴,居然和楚小天联手对付我!” 窦阴踢翻了诸葛灭绝,立即一翻手向我一照,“天地无极,一真破万法,破!” 我被窦阴掌心符一照,顿时松开他的铁尺,向后退了两步,这一道法术又是窦阴早就准备好的吧! 我们修道法的人,都有一道法身,好比许多道士施展法术捉鬼的时候,千万不能被泼上妇女的大姨妈、黑狗血之类的污秽,一旦碰上,法术瞬间破灭,这都是因为那法身被沾染了不敬神明之物,所以与人斗法,斗法阵,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破了敌人的法身,窦阴的这法术正是破别人法身的法术,我虽然不是借用法力的时候,亦是因为拥有法身导致三元受到一定的束缚,击的我急退一步! 窦阴抽回铁尺,见我有些萎靡,根本不理诸葛灭绝,直接跃向我一尺挥来,照着我的脑袋打下! “老阴,给个面子,咱们歇歇再打!” 窦阴刚刚跃起,就发现自己倒退了回来,原来是被刘大能拦腰给抱住了,这就要拉着向后退开! “我草,刘大能,你这个蠢货!”窦阴见自己这就要得手了,却被刘大能给毁了局面怎么能不气,可惜刘大能在后面,又把他抱在空中,连个借力点都没有,急的对着墙壁就是一踹,想要凭着这股力道把刘大能放倒! 可这一双脚还没踹到墙壁,就被人抱了个死死的,秦苏急忙说,“阴老息怒,咱们有话好说!” “是啊,你这么大岁数,可别气坏了身体!”刘大能后退一步,双手拉在窦阴腋下,和秦苏二人一头一尾,把窦阴给拉成了一根棍,三人纷纷使力,在地上来来回回,可惜那窦阴就是脱不了身。 忽听诸葛灭绝大怒,“姓窦的,你敢踢我,看我不把你这双腿砍下来!” 诸葛灭绝跳到横在半空的窦阴身前,举起宝剑,眼神来来回回的在窦阴身上扫了几扫,这就要砍下窦阴的双腿,可说好了是砍腿,却见诸葛灭绝一咬牙,宝剑一落,却是要往那窦阴挡下传宗接代的宝贝斩去…… 9mmz 495、剑影 窦阴惊的舌头都吐出来了,这诸葛灭绝起了尼姑的名字,怎么净是想着男人的那个地方,这要是被斩了隐秘部位,以后老脸往哪放啊! 当时窦阴不要命的向回缩腿,反倒是把秦苏给拉到了宝剑之下,诸葛灭绝当空斩下,秦苏大骇,急忙撒手,窦阴的双腿这才落地,冷汗却是湿了满背,诸葛灭绝一看把地都砍出了一条沟来,又是一怒,下面斩不成了,那就从上面斩,反正那个位置在中间,怎么斩都一样! 当时剑尖一挑,由下而上扫了过来,窦阴急的猛然双腿向上一个后空翻,危机之间倒是避开了这一剑,但是他这一跑,就把刘大能的那个位置给露了出来,刘大能又不是瞎子,早就看见这一剑剑光暴涨,那还顾得上拖着自己肩头倒立的窦阴,惊的没有昏厥过去就算心理素质非常过硬了! 刘大能无计可施,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急的向后一倒,整个身体都生生砸进了地上的泥里,正好让自己的大肚子都矮了一截,窦阴被刘大能放了鸽子,身体一沉,先暴露在剑锋之下的是一双手臂,这是要断臂啊! 窦阴瞬间就把手臂给收了起来,堪堪避过,可是手臂一收,那身体没了支持,自然下落,这下更惨,一剑扫过去不是要丢了半个脑袋瓜子? 窦阴又是拼命把头一仰,脑袋由竖着变成了横着,脸朝下,正好看见那剑贴在了鼻子尖上,剑光都闪的眼睛快要瞎了! 还好诸葛灭绝运剑的速度非常快,也就是瞬息,此剑已经划过了窦阴的面门,又贴着刘大能的肚皮扫了上去,刘大能见自己躲过了太监之命,呼出一口长气,那肚子一弹,原来刘大能还在电光石火间把肚皮给吸了回去,刘大能伸手一摸,只觉得的肚皮上光光的,衣服都被斩下一大块,正好给刘大能做了个肉皮肚兜! 窦阴自由落体,摔在地上一滚,爬起一半,就急着骂道,“呜呜……呸!好你个灭绝师太,活该你没男人,就这样谁敢娶!” 原来窦阴让过一剑,以脸贴地,生生咬了一块地皮,我被灭绝师太踢了两脚,又借窦阴踢了灭绝两脚,灭绝啃了一口墙皮,灭绝就让窦阴啃了一口地皮,这样勉强也能说三方占了个平手,皆大欢喜! 可依着灭绝师太的脾气,不占便宜就是吃亏,当然不能好好说话了,还是暴跳如雷,“窦阴,受死吧!” 长剑又贴着刘大能的肚皮斩回窦阴的身前,惊的刘大能干脆缩回地上被自己砸出的坑里,不敢起来了,窦阴忙一挥铁尺,当的一声震的窦阴倒飞了起来,灭绝师太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长剑被震的退了一半就被灭绝师太生生止住,又回斩了过来,窦阴在刚才一招之内就发现自己的臂力竟然不敌一个女人,只好把阳尺一翻,又打向灭绝师太的倚天剑上,这一次灭绝师太的沉剑一旦接近窦阴的阳尺,忽然加速,叮的一声贴上了窦阴的铁尺被吸住了! 阴阳尺,一阴一阳,却又阴又阳,这阳尺根本就是一把磁铁尺,正面是阳极、反面是阴极,刚才我以一双肉掌对战当然发觉不了,现在碰上铁器,顿时显露了这阴阳尺的非同凡响! 阴阴阳阳、正正负负,可不只是指的手段,还有武器之厉!真是绝妙的构思! 灭绝师太的武器顿时受了这把铁尺的克制,实力大打折扣,此消彼长,亦是知道占不了便宜了! 嘶…… 长剑在铁尺上划出一道火花,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磨合声,“卑鄙的狗贼,果然称得上臭男人!” 窦阴嘿笑一声,正要开口,只听还在和念甜打的不可开交的窦阳喊起来,“大哥,快回来,你不回来,我这合计之术就作废了!” 窦阳的嘶吼立刻提醒了窦阴,是啊,他们最厉害的是合击之术,单兵作战这是要闹哪样? 窦阴迅速在地上翻了几个筋斗,翻到窦阳的脚下,阳尺一出,抽向念甜的小腿,只消一中,念甜非得坡脚一辈子,这一抽太快了,念甜已是躲闪不及,嘴里发出一声怒吼,却突然拔高而起,我提着念甜迅速跳到后面,窦阴一愣,“你……” “你以为这一道道术我就会受制于你吗?” 我双手捏成九字真言诀,“娑颇咤野,裂障!” 以道术解道术,非得引用神明之力,可我法身被治确实需要一些时间,但别忘记了,我除道法之外,还会阴阳术,我的阴阳术又与常人不同,手段是自然之道,引的窦家血脉之力,从内在破法,可以算是另辟蹊径了! 这一下我们又分三方战团,凌杰西见战团都停止了争斗,急忙向窦阴窦阳那里逃去,逃到中途,被赶回来的秦苏一捉,又掐了脖子,跟着从坑里战战兢兢爬起来的刘大能回到我身边。 空气都凝固了,窦阴窦阳守在了我们来时的入口,时刻等着集英殿的大军到来,眼下真的很难做到以己方之力全歼敌人,但窦阴窦阳如此,灭绝师太又不是吗?被打散的诸葛世家之人一旦集结,立刻就会像潮水一样涌进来,陷入僵局的平衡就等那庞大生力军的到来而打破了! 可惜这胜负的关键,我们却是没有! “嘿嘿,老弟,你说谁的人马会先到来呢?” “我想会是咱们集英殿吧,因为诸葛家的小儿都被打散了,咱们可是一只铁拳,捅也捅进来了!” 窦阳话落,灭绝师太眼神就是一紧,这句话说到她的心坎里了! “说的对!那咱们还犹豫什么,拖住他们一时半刻,就等着被我们集英殿的少年们淹没吧!” 窦阴微微一笑,二人立即向我们冲过来,我怒吼一声,“快走!” 而我却扑向堵在逃路之上的灭绝师太,想要走下去,必须冲开这只拦路母老虎! 我率先打向灭绝,让灭绝一愣,随即狞笑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必,我诸葛世家的儿郎可比集英殿的棒槌聪明多了!” 灭绝说话的时候只是挪了挪脚步,封住了我们的前路,灭绝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自信吧,她只是想看看先冲进来的是谁,给自己一方留下最绝佳的退路吧! 不过,我已经一拳攻了过来,我的拳头因为灭绝那一剑被我捏出血来,灭绝师太可不会放过我,挺剑就迎上了我,在灭绝的眼中,只有我才有被她杀死的价值,刘大能、秦苏、念甜他们都没有! 是的,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你们快走,我来拖住尼姑!” 这一声尼姑气的灭绝师太勃然大怒,头也不回的向诸葛绿萝等人发号施令,“拦下这几个毛贼!” 刘大能与秦苏涌到四条隧道前,对方四人正好一人堵住了一条,让念甜炸了毛,跳到最前面,目光一扫,落到了守在最近的第一条隧道,也是最右面的隧道!守着这条隧道之人,正是着四人中的第一高手诸葛绿萝,诸葛绿萝身边,站着的是诸葛飘! “师姐……”童飘飘有些哀求,诸葛绿萝便是一叹,“你们过去吧!” 说完诸葛绿萝已经闪到了诸葛飘的身边,让刘大能和秦苏一愣,秦苏点头示意,“多谢!” 可被掐着的凌杰西大骂,“秦大哥,你怎么谢那诸葛小儿,还不是怕了我殿前四杰的凌杰西,才让了道?” 秦苏一掐凌杰西,“闭嘴!” 四人逃进了隧道中,站在远处等着我! 我见他们先进了隧道,心里便松了一口气,诸葛绿萝的本事怕是秦苏加上刘大能并不能敌!诸葛灭绝见诸葛绿萝竟然让开,气的一咬牙,长剑刺向我的胸口,我身后,窦阴窦阳都是将二尺戳往我的后心,我不可退,进不了!我只能拼死一战! 我双手张牙舞爪,似乎垂死一搏,只是眼睛盯着那闪烁寒芒的剑尖,忽然猛的一侧身,赌一把,就赌诸葛灭绝长剑来势凶猛,我让的开,她闪不过! 就在我要被一剑穿心的时候,我侧过了身子,那把铁剑与我擦胸而过,刺破了我胸口的衣衫,就在我胸口玉佩下面的部分,我与以甜,一起避过了这一剑! 以甜…… 让过一剑,诸葛灭绝果然招数过猛剑回不来,我双拳对着诸葛灭绝的双肩砸下,诸葛灭绝只能被我逼退,退一步,我便不再打,跃过诸葛灭绝向那隧道里跑去。 诸葛灭绝眼睁睁的看着我跑掉,我的后面窦阴窦阳追了上来,和诸葛灭绝短兵相接! 诸葛灭绝一剑下刺,窦阴窦阳急挥尺去挡,当下两尺一沉,都被铁剑吸了下去,诸葛灭绝顿时一手挥两拳,纷纷打向那窦阴窦阳,窦阴窦阳来不及后退,只好也纷纷伸出肩头去抵御,啪啪两声,窦阴窦阳被打的退了一步,诸葛灭绝也退了一步,反手便是一个耳光,打的诸葛绿萝倒在诸葛飘身上,“混账,竟然敢忤逆我,若不是正在用人之际,管你什么天才,我非把你退后的脚腕砍下来!还不快追,等被那集英殿的蠢狗侮辱吗?” 诸葛灭绝又是一剑退了窦阴窦阳,将那四个诸葛精英赶进洞中,向还没逃几步的我们追来! 我们四人捉着凌杰西拼命奔跑,诸葛灭绝亦是紧随其后,窦阴窦阳想要跃过诸葛灭绝来捉我,可每到诸葛灭绝身后,又怕被诸葛灭绝反咬一口,只得先杀诸葛灭绝,铁尺连连点出,逼的诸葛灭绝反手一剑荡开,这一荡,又花了些许时间,追了一段距离,中途这三人狗咬狗斗了几剑几尺,慢慢落后了我们不少,诸葛灭绝见追不上我了,狠的干脆停了脚步,又和窦阴窦阳生死搏杀了起来。 我的身后剑光尺影,昭示着这场恶战的不善,我看着前路,却又不知前面等着我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化身为恶魔,不管前面是什么,我都要走下! 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以甜…… 9mmz 496、逼真 这深深的暗黑隧道,似乎根本没有尽头,而且再到后来,见到岔道的频率越来越高,一时之间走的弯弯绕绕头晕眼花,干脆我们一咬牙,只要见到岔道就一定选择右面的路,天知道通到哪里? 如此算来,从一开走进这矿井,就有百米长的大隧道,后来一分两半,我们选着了左面,差不多五十米左右就出现一个岔路,先是过了三几个,后来又现出一个宽大的隧道,似乎占地也有几十米长,七八米之宽,我与诸葛灭绝、窦阴窦阳大战一场,便又向里面逃来,过了十一个小岔口,试想这岛才多大,若是把这条路拉直了,岂不是通到海里了? 但就是这样,我们一直向右行走,虽然绕了些弯路,应是才走到了矿井的中央路线,加上那些延伸到其他地方没去过的隧道,这岛的下面可是要变蚂蚁窝了?导游口中的那几个团队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何拥有这么大的财力物力?又为何要开采如此巨大的面积? 带着这些心思,我们脚下慢了起来,可是又因为安静,我们的神经绷的更紧了,这里算的上是无人来过的地方,有些鬼叫不知从哪一面墙壁上发出来。 嗷呜……欢快、欣喜! 再往前走,这无数鬼叫之声越叫越急,让这通道的黑暗渗出了诡异,我眼神在两面墙上一扫,突然发现靠右的墙壁上又有一道大坑,当下带着大家走了过去,这坑不深,另外并非是实心墙壁,而是被一块木板遮掩,但见这木板上,早已腐烂,只需常人的一点力气,就能掰下一块木头来! 第一次见到这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刘大能拍了拍肉皮大肚子,还好没有又着凉,只是挺着那形似缺了一块肚兜露出的赘肉,伸出手来想摸一摸这木板。 刚一摸到木板左边,这左边的木板立刻从中间一分为二轰然倒了下去,啪嗒一声,因下面还是泥土,所以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 “这是一道门?”刘大能细细打量一番,这果然是一道门,只是经过了多年的岁月,那门缝已经湿哒哒的粘在了一起,秦苏掐着凌杰西走到门前,向里面张望一下,只见这门内更是暗的什么都看不见! 凌杰西大惊,“这不会就是通往地宫的秘道吧,咱们找了好长时间,终于可让我找到了!” 是不是密道,还需进去看看! 我示意大家跟在我身后,抬步跨过地上的木板,念甜紧随其后,一进入这更黑暗的地方,就感觉到了一股潮湿之气,还有许多**的气息! 秦苏在凌杰西的身上摸了摸,取出一个打火机,轻轻按了一下,略有点光明! 打火机的火光,也只能照到身前几步远,借着这点微弱的光,我们看到这根本不是什么密道,而是一个庞大的空洞,在这空洞的正中央,摆放着三排两列的铁皮柜子,高约过人头顶,只有挨着木门最近,前排中间的铁皮柜有挪动的痕迹,看起来是有人要把它推过来挡住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挪动了一点就放弃了! 在那挪动铁柜的旁边,跌落着一只半碎的矿灯,刘大能走过去捡起来,扭动矿灯的开光,顿时这矿灯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光芒,刘大能又扭了扭调节亮度的按钮,矿灯就像开出一朵光明圣花,将这里照的如同白昼,这矿灯的电量很充足。 秦苏丢开凌杰西,跑到那跌落的木门前,小心的把它抬起来,凑合的按了回去,生怕被自己微微多了的力量给推碎了,好像干了一件什么极为有难度的事情一般,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下外面就不容易发现我们了!” 不错,不管是诸葛世家还是集英殿,这一十一道岔路,他们都没那么多人力派人一一搜寻! 也许暂时安全下来了吧。 我一旦松懈下来,立即感觉到左掌被灭绝老尼姑用剑搅开的掌心传来剧痛,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在受伤处裹了一下,又看见右腕上还有些皮肉被阴阳尺戳破的地方已经结了伤疤,这一会功夫,我竟然被伤了两处,但秦苏还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哇,小天,你怎么变的这么厉害了,居然能和诸葛灭绝还有阴阳二老过招了!” 秦苏放了凌杰西,凌杰西被我一盯就蔫了,畏畏缩缩的走到墙角里委屈的蹲好。 我这才露出微笑,“秦苏,三年没见了!” 这有些怀旧的话让秦苏顿时眼中生泪,正要大发感慨,被刘大能踢了一脚,“我草,你怎么跑这来了,浣北海那老东西肯放你出来?你身体复原了?” 秦苏对刘大能打断他的话极为不满,不过这俩人都是集英殿的一份子,怕是也多少能见上几面,故此掐架成了常事! 秦苏挥了挥拳头,“嗯,早好了,当初我回到师父身边,就被他施下各种蛊术逼问小天下落,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没有中招,师父见我真不知道,就解了我的蛊术,但不许我对外说,只是关着我,让我秣兵历马,好好修炼本事!蛰伏了三年,终于赶上了大动作,就以用人之际的借口让我将功赎罪把我放出来了!” 我听了秦苏这话,有些愧疚,秦苏,确实重情重义,可我却并未为他做过什么! 我看了一眼凌杰西,只好不好意思的说,“那这次你回去又要被浣北海关禁闭了!” “那到未必,其实小天!我这次来为的就是帮你,因为董瀚麟的出现已经弄的满城风雨,我想你一定回来!” 秦苏顿了顿,最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而且,我师父让我跟来的主要原因,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这话有点莫名其妙,我只待秦苏的后话,秦苏就答道,“不错,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本来楚老前辈是这带队之人的首选,可出发前一天,突然高烧不断,卧床不起,甚至连饭都吃不下,我师父自认为不能当此大任,好在从未出过集英殿数十年的阴阳二老主动请缨,甘愿冒此奇险,但我师父算准了阴阳二老不一定能斗的过你,就在出发前把我放出来,叫到楚老前辈的房间聆听教诲,师父让我跟着你,其实就是监视你,探听这件事情的虚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秦苏盯着我的脸,“楚前辈是思念你的境况,我师父只想得到些你与董瀚麟的信息,这最合适的人选,只有我!可我,却实实在在的是为你而来,因为,我们是兄弟!磕过头的兄弟!” 听了这话,我们三人都是互视一笑,有些话不必探究真假,只从眼神中就能相信,我走到秦苏身边,与他热情的拥抱了一下,“难为秦二哥了!” 不过待我放开秦苏的时候,眼中又渐渐变冷,“你师父的意图也许你是对的,可楚时招不安好心,我看是思念我身上的一片照妖镜吧!” 秦苏还是那么正义、凌然、好欺骗吗?楚时招既然还念有亲情,何须下令杀我,而且是死要见尸的那种! “不,小天,楚老前辈确实是病了,这一点不会错,而且很重,他真正的原因,我想刘大哥一定清楚!”秦苏看向刘大能,刘大能挠了挠头发,就听秦苏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跟了楚老前辈三年,三年日日夜夜都在他老人家的身边,他这三年是怎么过的,他的所思所想,点点滴滴,你都看在眼里,他的心思骗不过你!” “不错,我刘大能虽不敢说聪明绝顶,但也不是那没有思想的傻子,这三年,从淝水之战后,老头子整日闭门不出,对着那一块照妖镜不言不语、茶饭不思空悲切,整整三年,都是我送饭进去,很多时候,那饭送进去是什么样,取出来就是什么样,每次传来你被发现的消息,他都会整日愁眉苦脸,直到你平安逃脱,他才会舒展眉头,有一次晚上我去请教问题,他说着说着就失了神,忽然冒出一句,小天,这些话你理解了吗?” “他一直都把我当成了你,是你,楚小天,他唯一的孙子!”刘大能有点激动,他的话让我胸口被一种无法摆脱的恨与猛然出现的亲情堵满,堵的我连一口气都换不进来,当的一声,靠在了铁柜之上! “老头子养你二十多年,你难道敢说自己不了解他吗?他从小到大,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你自小无父无母,他不仅仅是你爷爷,既当爹又当妈,拉扯你白了头,你看着他变老,他看着你长大,最后,你们却突然刀兵相向,反目成仇,你是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让他抛下生死重任,心甘情愿的被你杀死才罢休!” 刘大能不忍,却是火了,一指我,“到底是他,还是你在逼……!” 话到此处顿了一下,“逼……诶!我刘大能父亲死的早,如果也有这么一位长辈如此对我,该多好啊!” 秦苏赶忙接过话来,趁势追问我,“刘大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就在出发的前三天,他没吃过一口饭,没喝过一口水,没有合过一眼,任凭老前辈道法多高深,可他却还是一个孤孤单单的老头,他熬不住,他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他只有你一个孙子,他一口血喷的照妖镜变成了血镜,自此一病不起,到现在还卧在床上,这般装给别人看,有什么意义,又怎么装的这般逼真?他归根结底,深深思念的,还是你!还有那董瀚麟……” 9mmz 497、线索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好兄弟因忍不住激动,双眼发红的样子,尽力的平复下心情,微笑道,“然后呢?然后就要把我们都杀死?” 这是什么道理,我想不通! 让秦苏和刘大能都是一愣,我想他们也想不通吧! 他们的话我不想听,我难道没有发狂般的去阻止?去哀求?我只知道,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在洞外架了一把柴,逼的我的以甜死在我的怀里,他不是唯一的元凶,可他难逃其责,他这是咎由自取! “他这是咎由自取!”我这么想了,就把话说了出来,听的秦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下惊讶道,“楚小天你……” “我已经不是楚小天了!”每当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都会变的和钢铁一样,不会融化! 秦苏和刘大能说到底还是我的兄弟,对这件事情知根知底,只能一叹,却是不知再怎么说下去,忽然秦苏奇怪的看了一眼念甜,“咦,话说起来,这个妹子是你哪里请来的高手?也不简单啊!怎么不介绍介绍?” 秦苏一改话头,倒是问起了念甜,对念甜十分好奇,念甜乖巧的说道,“秦苏吗?你不知道我,我倒是知道你!” “哦?我秦苏虽然有些名头,但也有自知之明,仅在集英殿中还是无人不知的,倒没想到道上的人听了我的名字就能知晓,真是让我意外呢!哈哈哈……” 秦苏犯了老毛病,春风得意起来,念甜摇摇头,“不不不,你只是认不出我,而不是不认识我,你再看看!” 话落,念甜提起衣领,将自己的小翘鼻捂了起来,唯独留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这脸上仅剩下眼睛的时候,眼神一变,充满了仇恨,仇恨一如既往,和三年前与秦苏对视的那双恨的不能再恨的眼睛一模一样! “你……”秦苏立时便想起了在安倍家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安倍藤兰与秦苏可以说算是朋友,秦苏重义气,对于安倍藤兰的死,那是想到便会叹息一声,他的遗孤,她的仇恨,秦苏历历在目,日夜难眠,突然再见,立刻惊骇的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想起来了吗?我就是你说一定要杀死的那个异族!今天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慢慢的,那个小男孩和眼前的念甜在秦苏的记忆里重合,当年秦苏如惊弓之鸟,为了自保,为了不被寻仇,说出了违背本心的话,现在想想,实在有负自己正义之士的大道义,不由自主的脸上一红,长叹一声,“哎,原来你还活着,罢了,我秦苏一向光明磊落,竟然要向一个小女孩下手,实在愧疚,不过因你父亲的事情,你会恨我,我不怪你,你要向我报仇随时都可以,以你的本事,今后杀我轻而易举!我会和你公平一战的!” 秦苏顿了顿,“这仇你算在我秦苏头上就可以了,小天抚养你三年,保你性命,算的上是你再生父母,请不要忘记!” “耶?真的可以吗?”话落,念甜猛然一爪抓向秦苏的喉咙,秦苏急速向后跃去,双手护在身前,可念甜手刚伸出一半,已被我捉住,念甜的速度太快了,我来不及思考,这一抓,却是用了我被灭绝搅开皮肉之手,再一用力,鲜血浸湿手帕,在念甜雪白的手腕上留下点点红彩! 我狠狠瞪着念甜,我不怕念甜对我出手,我最怕的就是念甜对大能和秦苏出手,所以,我已经让念甜答应我,如果报仇,必须第一个寻我! 念甜感受到我冷冽的目光,却毫无畏惧,一样瞪着我,半响才抽出手来,“如果我先杀了他们两个,或许我不会那么恨你!” “如果你先杀了他们其中一人,我会恨你!” 四目相对,没人肯退一步,刘大能看着我们父女二人浓浓的火药味,急的赶紧把还做出防御姿势的秦苏拉到身后,也不敢贸然过来,“行了,在这种地方你俩干什么啊?还是想想这个密室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藏在这里!” 我和念甜才小心翼翼的收起仇恨,念甜微微一笑,“看这些柜子,似乎是休息室,或者储藏资料之类的地方!” “不错,除此之外确实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用途!”我与念甜的想法相当一致,只有蹲在墙角无所事事画着圈的凌杰西插进话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打开柜子四处看看不就知道了?猜来猜去的不累啊!” 凌杰西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大能提起矿灯就向那柜子前走去,一旦走到柜子前,忽然惊讶的转头看向这间密室的里面,“咦,好像有只鬼!” 我笑了,“这矿洞中哪里没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股鬼气,我其实自打进来就发现了,但是不得不说这只鬼的鬼气要比外面的那些鬼还弱了一点,所以我没急着出手,但是刘大能这一看,还惊讶的说,“那边还有一个桌子、一张床,还有……还有一具尸体!” “尸体?”这到让我们有点意外,这矿井内横死了不少人,可这一路走来,我们那真是一具尸体都没见到,立刻我与秦苏快步走近这柜子的夹缝之中,果然看见再往里面一点的地方,摆放了桌椅床铺,木桌子前趴着一具坐在凳子上死去的尸体,这具尸体穿着较为干净的工作服,没有太多的血腥,两只干枯还长着绿色短毛的手臂一动不动,头顶上的发已经和枯草一样趴在头皮上,这种尸体,应该是要变僵尸了! 我拍了一把刘大能,让他提着灯给我照照亮,大家包括凌杰西在内都是一起挪着脚步走了过去,刚走出铁柜,我猛地在掌心画了一道符,对着不远处的墙角一照,立即响起一阵痛苦的挣扎声,原来在那端的墙角,还藏着一只较为善良的恶鬼,它隐隐藏在那里,伺机等着尝一尝我们的鲜血! 现在被我一照,登时全身冒起白烟,没过半分钟,我一收掌,就有一只男鬼立即凶狠的扑了过来,但见这鬼的脑门上有一道深深的斧印,将那额头上的皮肉从内到外的豁开,还能看见头骨的白色与那血洞中的红白之物,满脸鲜血,狰狞无比! 刚一扑过来,就被我一捏脖子丢进了生死门,从它跑来的方向看去,在墙角里躺着另外一具尸体,刘大能提着灯过去照了照,“乖乖,这不就是成鬼的那个人吗?” 果然这尸体上的那张脸,和刚才的鬼脸一模一样,只是这具尸体的头上插着一把利斧,面目表情十分绝望,鲜血顺着致命伤口流下,经过双眼,鼻子、嘴巴,凝固在了脖子和胸口上! 让人疑惑的是,这具尸体的双手还紧紧的握着那消防斧的柄上,刘大能叫道,“他是自杀!” 我点点头,“这人自杀之后,灵魂出不去,被这矿井中的浓郁阴气影响,变成了厉鬼,那边的尸体上怎么没有鬼?” 秦苏想了想,“难道是跑到外面了?” “有可能!”我略一沉思,“也可能是变鬼太晚,被其它的恶鬼毁灭了,不过这并不重要!我们还是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凌杰西打开柜子,登时从柜子里跌出一叠又一叠的文件,柜子里面全是灰尘,呛的凌杰西直咳嗽,一边挥手驱赶烟尘一边捂着嘴巴说,“看来这还真是个资料室外加休息室啊!” 刚一说完,凌杰西忽然发现了什么,一弯腰呕了一声,看的我们差点笑喷了,原来凌杰西一不小心将沾满了刘大能腹中之物的那只手给捂在了嘴巴上! 刘大能走过去捡起一个牛皮袋子打开翻了翻,随后扔在地上,“我草,这是啥,看不懂全是拼音!” 拼音?我有点好奇,拿起来一看,那是英文字母好不好,应该是一些机器设备勘察的数据,看来这伙人很专业! “爸爸,快看,这里有线索,他们可不是什么挖宝的贼!”正在检查趴在桌子上死去那具尸体的念甜,一拽工作服,拂去胳膊上臂章的灰尘,“有些字看不清了,好像写的是国家……第几队来着!” “是国家文物勘察队!至于具体的编号什么的都没写!”秦苏在桌子上找到了一个小本,我们都凑了过去,桌子上还有另外一盏矿灯,我一按开关,登时亮了! 奇怪,他们为什么在这么黑暗的地方不开矿灯? 秦苏却越翻这个笔记本越是心惊,“这些图是……” 秦苏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我们就都看的清清楚楚,上面的画很凌乱,也很单一,应该是这人随手画的! 在第一页上画了一个好像巨大青蛙一样的怪物,双腿曲在地上,两只手臂很长,身子却是如同人形,可最古怪的是,那没有脖子的身体上,顶了两个硕大的人形脑袋,每个头颅上两只眼睛画的很大,嘴巴只用一条短小的横线代表,可落在这怪异的脸上,竟然让这怪物看起来十分不开心…… 9mmz 498、超级推测 “这是什么?”秦苏翻开了第二页! 这一页上画的是另外一种怪物,但是只画了一个侧面,身形看不出来像什么,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特别像电影里的异形,但是没有尾巴,两条腿歪歪扭扭的站立在地上,从腰部就有些弯曲了,将半个身子探出胯部大约有二十厘米,使得后腰弯的像半面拱桥。 顺着腰部往上,一直到达背部,立刻驼了下来,脖子又向前伸了十厘米,可以看的出,这个怪物是雄性,胸口很平,就在裆下,还长出一条小尾巴,软哒哒的垂了下来! “我草,这是什么物种,那玩意那么厉害!”刘大能想了想,“好像是驴站了起来!” 不,看起来可不像驴,就在这怪物的胸口前,两只手臂宛如镰刀,也不知是画的简单还是其他原因,手掌上没有指,只是如同镰刀刀尖,再看脑袋,因为只是侧面,也就意味着只画了半张脸,那嘴巴微微张开,画这草图的人十分细心的在嘴巴里勾出了许多乱糟糟的小三角,几笔就带过去了,显然这怪物长着的利牙可不像是吃草用的! 唯一的一只眼睛也特别圆且大,干脆就是个圆圈,可偏偏笔者在那眼球里点了一个点,就在圆圈的下方,似乎起了画龙点睛之笔,这一笔,让我们都感觉这怪物就在看我们,在这诡异的矿洞中,令人生畏! “你们觉得它像什么?”以我的眼界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玩意! “唔!像一个怪物!”秦苏摸了摸下巴,立即被刘大能踢了一脚屁股,“草,我们也知道这是怪物!” “师叔会错意了,秦大哥的意思是这玩意像是古书上讲述的一种远古恶鬼!”凌杰西有些会意,秦苏立即答道,“不错,杰西说的没错,正是像一种鬼怪异志上讲的上古怪物,但是属于哪一种我却分辨不出来!” “哈?你的意思是这个家伙临死前脑洞大开,画了鬼故事里的玩意,还画的不像?”刘大能一提那具尸体的后衣领,那尸体就坐了起来,脑袋一仰,只见整张脸已经腐烂的成了枯木,眼珠子早就没了,像两个无底洞,空洞的看着我们,刘大能将那尸体一扔,自己坐在凳子上,“老子累了,坐这里听你们胡咧咧!” 秦苏耸耸肩,“是什么,看完再说!” 又随手翻了一页,这一页的怪物那就比较好分辨了,分明就是一只大号的鳄鱼,刘大能一拍桌子,“好大的泥鳅!” “不!这明明就是一只蝌蚪!” 噗……对于凌杰西的言论我们差点喷了,凌杰西辩解道,“你们看,前面画了一只青蛙,生下来的肯定是蝌蚪嘛!” 这么一说,却又特别有道理的样子! 秦苏思考了一下,“不,蝌蚪咱们又不是没见过,那完全就是一个大脑袋,长出四肢也是趴在地上的样子,你们看这家伙,头虽然大,但是身子也有,跟个圆柱似的,尾巴略长尖细,四肢有力!” 秦苏指了指四肢,“可以支撑着身体离地面很高,我觉得是一只蜥蜴!你们觉得呢?” “行啦行啦,你们再猜那就变成四不像了!”念甜对于我们的结论不满意,干脆又翻了一页,这一页的怪物也特别古怪,像是巨形大狗,当然,是像!绝不能说它就是狗,因为它在画上似乎是在用后肢直立弯腰行走,脑袋也颇有人样! 再翻几页更是荒诞离奇,但有了前面的认知,我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到底是啥,全是画的什么玩意?七八种没见过的东西!”刘大能不耐烦起来,提出了个假设,“是不是这人是个疯子?全是被鬼吓傻了以后自己胡乱画的!” 这也有可能,人在受到惊吓丧失理智的情况下,真的很有可能画出不真实的东西! “又或者,他考古时看到的一些保护神兽,就给画了下来?”秦苏跟着猜测!说话的时候又翻了一页,这就发现笔记本上没有再画什么了,秦苏索然无味的捏着后面大半本笔记本一拨动,哗啦啦,就跟播放幻灯片似的,不过都是白色的底版,随后就要一合,顿时被念甜抢了过来,等等,最后一页有字! 粗心大意的秦苏竟然没看到,念甜便读了出来,“两个小时,就全军覆灭了!” 说的我们不明所以,念甜连忙说,“字很多,但都不是连起来的句子,应该是想一句写一句的,就好像记录偶尔的心情一样!大家听好了!” “根据考证,这里有大规模的古文物群,深入地底,但不是墓穴,我们要找到入口,所以挖、挖、挖!” “几个月没有回家,很挂念家中老小,但值得,深夜找到了地宫入口,大家在往下面运送设备。” “这么久挖到的东西,连两个小时都看不了,我们就要死光了!里面是什么!” 念甜读到这里,吸了一口气,“这句话好像是理智比较清醒写下来的,很长!” “他自杀了,受不了这种恐惧,我们藏在这里不敢开灯,外面全是死人,他们死了以后又活过来,到处杀人,我想我也活着走不出去了,所以留下绝笔,以示其他同事,千万不要再来!” “我在前面画了各种从未见过的画面,请后续勘察队不要以为那是我在地宫墙壁上看到的,它们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下往地宫后,这些怪物,不,这些是鬼魂,它们跑了出来,把活人杀死,变成魔鬼,十字架不管用,带着的辟邪的东西也丝毫没有效果,它们是无敌的,杀了人后会把尸体拖回地下,只有晚上才会出现,没有办法对付,枪也不行,天啊,我们挖到了地狱,可是却没带上帝来!如果有人看到,一定要上报领导,千万不能再派人来了,趁着天黑前一定要出去,否则活不过晚上!切记、切记!” 听了这位专家的绝笔,我们都是瞪大了眼睛,“是鬼!但是驱邪之物不管用?而且从没见过?” 最后秦苏又说,“确实没有见过,如果是鬼的话,那么生前是什么东西?” “等等!”我看向刘大能,“把导游那个藏宝的故事讲讲,或许可以联系在一起!” 刘大能沉思了一下,灵光开窍,“这么说来,那个大官其实藏的不是宝藏,而是把怪物藏在了这里,后来怪物变成了鬼,搏斗后死的就剩下几个人,大官带着剩下的几个人逃了出来,将这地宫给掩埋了?” “可是……”刘大能又想不通了,“那个大官哪抓来的怪物?” “大官?”秦苏愣了一下,听了刘大能的故事,分析起来,“大官?什么时代的大官?太笼统了!” “西沙群岛,自从秦朝就被记录在历史上,这几千年过去了,要是说发现怪物是咱们这个时代的事,我都不会信,要是发现这种怪物都上报纸头条了!要是清平盛世,这种事早被那些负责记录历史的官员登记造册了,就是战乱时代,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等等!”秦苏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如果说近代、时间比较相近的古代都没有关于这种怪物记载的话,那就是出现在很久很久的时候了,秦朝?或者更早?” 秦苏将笔记本翻回了开始那几页,指着大青蛙说,“这像什么?” “青蛙!” “对,也许它就是一只青蛙!” 秦苏又翻出了那个第二页的异形,“这像什么?像不像进化中的猴子?” 这个比喻也很恰当,我们点点头,秦苏才说,“那好,这就是一只由猴子向人类进化的人猿!” 第三页,秦苏也不卖关子了,“这根本就是一只远古蜥蜴啊!科学表明,白垩纪就有蜥蜴了,而且个头奇大,也许这个大官就是在秦朝,或者更早,连记载都没有记载的时代,那个时候,万一这岛屿上真的存活了远古的物种,这个大官带着百姓与其搏斗,然后将它们杀死,藏在地下,却因为建造地宫时间太久,活了数百万年的物种变鬼,又是大战,最后这些英雄舍身取义,被后人传颂,只可惜口头流传被后来不明真相的人给篡改了呢?” “哈?”我们都是爆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一时间我却想象到有一个身披麻袋,头戴草帽,手里拿着石器的英雄,带着许多衣不遮体的爷们,围攻着一群没了尾巴的猴子,一群变异了的青蛙,还有几只比牛大的蜥蜴的画面…… 听的我哭笑不得,念甜却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我们来这里到底干什么来了呢?” 念甜的问题让我们若有所思,秦苏答道,“找董瀚麟!” “那,董瀚麟来这里干什么来了呢?” 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与其说董瀚麟来这里干什么来了,不如问照妖镜和这些远古恶鬼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好像记得三年前,董瀚麟给咱们讲过一个关于照妖镜的传说……”秦苏咽了口吐沫,回忆的时候冷汗淋淋…… 9mmz 499复活恐龙 曾经,妖魔现世,曾经,热血激战,可是那只是个传说啊!而且不是传说中说的是镇压大僵尸吗? 我想来想去,觉得秦苏的说法还是不太靠谱,怎么就整出原始怪兽了呢?秦苏见了我怪怪的样子,并不以为然,狡黠一笑,“你们想,那董瀚麟手中是何物?世界这么大,他又为什么偏偏跑到这里?必然要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我敢断言,董瀚麟要做的事情,就是镇压这些原始怪魔!” 这我就不服气了,“老秦啊,你虽然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可你别忘记,他手中的照妖镜是破碎的,一面碎掉的宝物,真的还能发挥出那种神话时代的威力吗?” 听的秦苏轻咳一声,急忙掩饰自己的尴尬,就听秦苏身后的凌杰西又插进嘴,“那谁知道呢?照妖镜要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就是拿出三分之一的威力,也绝对能打发这些虾兵蟹将,就是不知道,镜子破了,还能如同传说中的那样把这些原始恶鬼给收进去吗?” 凌杰西说完,被我们一瞪,连忙委屈的在我们脸上看了看,“我就是讨论讨论,闲的没事干呀!” “你话太多了!再多说,就用你的手把嘴巴堵起来!”一番恐吓,凌杰西闭上了嘴巴,这家伙和秦苏的碎碎念真是有一拼! “不过,杰西说的有些道理,那照妖镜一分为三后,不知道是不是就真的不能把那些鬼吸进里面了!毕竟是缺损之物!”秦苏还是有点认同凌杰西的话的,只是略一沉思,不甘心的猜疑起来,“如果董瀚麟带着照妖镜跑到这里和那些远古恶鬼不是镇压消灭的关系,那会是什么呢?” “收服?结盟?”秦苏大惊,整个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引导着我们在猜,“对了,一定是了,照妖镜被毁,但是余威还在,而且这些古怪的恶鬼笔记中也有记录,不怕驱邪之物,那么被董瀚麟收服后,一定会成为一种特殊依仗,董瀚麟要让这些恶鬼重见天日,拿来对付楚前辈!” 听的刘大能还有凌杰西都是惊的合不拢嘴,原来,董瀚麟来这里,就是要用照妖镜降服些古怪的原始恶鬼,炼成出其不意的手段,去再找楚时招拼斗! 这件事情似乎也很有可能,总之那照妖镜的秘密太过深奥,怕是不去那地宫瞧一瞧,仅凭猜测是不会有正确结果的! 秦苏下了断言,一合笔记本,啪的一声拍着桌子上,只听念甜惊叫一声,“这是什么?” 我们立即顺着念甜的目光看向秦苏按在笔记本最后封页上的那只大手,看的秦苏不好意思的把手拿开,就看见白色的封皮上画了一个副草图,我定睛一瞧,“矿井隧道示意图?” 这示意图并不细致,甚至都没有显示那些狭窄的岔路,但画这图的人显然是高手,只在椭圆形的大图上写了一个北字,就将几条大的矿井通道画了上去,依稀可以判别,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在这矿井的正中心,另外也能看的出,从入口进来,分为两条巨大的隧道,左右二侧又分别在其内画了不少明显的连通矿道,就在右面的部分,画者在右半团圆的正中,表示了一个小的圆圈,写明,地宫入口! 这一下,我们都是淡定不下来了,“原来地宫入口就在集英殿负责的右半矿井区域!如果不是追我们,早就应该找到了吧!” 我用手在这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竟然发现这巨大的矿井左右两部分除了深入末尾端处还有入口那里有所相连,其他的地方都不连通,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在正中心的位置,向深处走和原路返还去地宫的距离一样!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地宫去找董瀚麟,我要他把还阳局残卷的内容交给我! “走!” 这地图的内容太过简单,只要扫一眼,就完全能印在脑子里,我当下就要出去找那去地宫的路,自然没人有任何异议,因为不得不承认我们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不少对照妖镜任何隐秘的好奇! 刘大能和秦苏各自提了一盏矿灯,率先踢开腐朽的破木门,将那外面的路照的万分明亮,刚出去向矿井深处走了一段路,我忽然觉得身后又有琐碎的脚步声,初时轻巧不易发觉,可再过几呼吸,那脚步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密,显然后面响动的脚步声就不如前面走的人会隐蔽自己了! 我竖着耳朵一听,猛然回头向身后看去,“什么鬼!” 我这一声暴喝,让刘大能和秦苏纷纷转头提着矿灯瞧去,这不瞧还好,一瞧登时连我都吓了一跳! 刚才我听着这些脚步声密密麻麻,只当是那墙壁之中游走的恶鬼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这才成片成堆的涌出追来,但被刘大能和秦苏手头的矿灯一照,首先引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张阴笑着的老脸! 这张脸一出现,走在最后的凌杰西忽的向后一跃,掉头就跑,“大师父、二师父,我知道董瀚麟要去那地宫的秘密了!” 窦阴阴沉的脸瞬间错愕,我看见在窦阴窦阳的身后,因为这片通道的狭窄,挤满了长长一串的人,一直延伸到那黑暗中,在出了黑暗十几步远后,又接二连三的现出几只手电筒,亮光显目,这集英殿的人马竟然是到齐了,此刻看去,人数之多,竟然排成了长龙弯蛇,看来刚才诸葛灭绝等到的是集英殿的铁拳追来! 但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何集英殿的人会知道我们的方向,连分头寻找都不必呢?我明明可以断定,凌杰西绝对没有机会留下引路的线索! 窦阳在窦阴身后一合手机,装在兜里,“gps定位果然好用,可比咱们的老法子管用多了!” 听了窦阳的感叹,我老脸一红,哎呀,不能与时俱进就得吃大亏啊! “凌杰西!你……”千算万算,秦苏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绑架了个跟踪器来,早知道早早就把这家伙给放了! 凌杰西讪笑起来,“我可是你们绑来的,而且你们也没说得关手机啊!” 凌杰西一回到窦阴身边,就耀虎扬威起来,这次他还真算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我一挡要冲过去教训凌杰西的秦苏,“你们快走,凌杰西就让他去吧,带他在身边一点用处都没有!” 窦阴窦阳别看是凌杰西的恩师,可用凌杰西来威胁他们两人,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说明这两人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到我,杀了我! 我冷冽的眼神盯着最前面的窦阴,窦阴没有动手,就听窦阳问凌杰西,“你快说说,董瀚麟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凌杰西咽了一口口水,焦急的大声说,“不好了,二师父!这地宫下面有一种来自远古的怪物变成的鬼,董瀚麟将它们放出来,对付我们集英殿!” “哦?”窦阳另有意味的看着凌杰西,眯起了眼睛,“你可能确定?” “没错!我亲眼所见!董瀚麟要用照妖镜收服远古生物的灵魂对付我们!”凌杰西再次对天发誓,也不知他哪只眼睛是亲眼所见! 凌杰西说的若有其事,声音又急又大,阴阳二老听了哭笑不得,可却惊的身后人大骇,只听靠后的一人大声惊恐的叫道,“不好了,董瀚麟要释放远古物种的灵魂来对付我们!” “什么?”那人身后不远处一个八卦心较强的人立即嘶吼了一声,“董瀚麟要复活远古的物种消灭我们?” “不好!董瀚麟要复活恐龙杀我们了!”这话被再远处之人重复了一遍就变样了,立刻引来了轩然大波! “快跑啊,董瀚麟骑着恐龙杀来了!” “……” 立即这原本应该是极为隐秘的事情,落在集英殿之人的嘴巴里,就变的尽人皆知了!怪不得集英殿一有所动作,诸葛世家不用打探就能得到消息! 气的窦阴暴怒,“你们都给我闭嘴!先杀了楚小天再说!” 窦阴一句话吼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顿了顿,“随我一起上!” 轰隆隆…… 人海立刻汹涌了过来,怕是不跑被这近百人踩也踩扁了吧! 刘大能惊的一蹦三尺高,“草,快跑啊,要发生踩踏事件了!” 我们四人一愣,眼瞅着窦阴窦阳指挥大队人马挤了过来,我只好咬咬牙,返身就向洞的深处逃去,此刻犯不着在这里浪费力气,我还听见凌杰西拉着窦阴悄声说,“大师父,我知道了地宫的入口,咱们原路返还吧,楚小天最后还得去地宫,下去再决一生死!莫让诸葛小儿占了渔翁之利!” 我们四人拔腿狂奔,渐渐的又逃到一处空旷的大矿道里,只听身后追兵脚步声越来越小,怕是鸣鼓收兵了吧。 见身后无人,刘大能这才一拉秦苏,两人堵在我的前面喘了几口气,“唉呀妈呀,累死老子了!” “看来我们只能走另外一头路了!”秦苏靠在墙上刚说了一句话,就听前路有人暴喝一声,“楚小天!好你个狡猾的狗贼,害的老身差点被集英殿的狗贼们包围了,拿命来吧……” 9mmz 500、真实的我 刘大能和秦苏听了这一声咆哮,吓的睁大了眼睛,提着矿灯向前一探,就见前面黑暗的地方慢慢走出一些人影,又是一股人潮,向我们涌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诸葛灭绝,衣服还有些地方破破烂烂的,狼狈至极!在她身后,跟了差不多几十个诸葛世家的小辈,诸葛灭绝怒眉一立,“将这几个人全部拿下!” 话一落,我们掉头就退,却发现身后另外的岔路里竟然还藏了几队人马,分别是诸葛绿萝、诸葛旭带队,在诸葛绿萝的身边,跟着的是童飘飘,总计也有几十人,前后相加,足过百人之多! “把他们都抓住!老身要亲自剁了这几个臭男人!”诸葛灭绝狠狠的怒骂一声,惊的刘大能裆下一凉,与秦苏、念甜摆出了攻击的姿势,亦是不肯坐以待毙! “诸葛绿萝,我不想杀你们,让一条路给我们,咱们各走各的!”我不想对那诸葛灭绝多说,负手站在百人之中,单单对诸葛绿萝说了一句,因为她刚刚还放过大能他们一码,在我印象里并不讨厌她! 要说诸葛绿萝在诸葛小辈里也是特别有威信的一个,可惜此刻把控大局的是诸葛灭绝,诸葛灭绝刚才还记恨诸葛绿萝忤逆了自己的意思,当下怒喝起来,“你敢!” 诸葛绿萝苦笑一声,“抱歉!”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我若杀她,也算提前打过招呼了,“来吧,我只是不愿浪费时间,如今凭你们却是再也抓不住我了!” “哼哼,你这狗贼,怎么这般口出狂言?我诸葛家的儿郎们,快将这四个猖狂的家伙一网打尽!”诸葛灭绝噌的一拔剑,从诸葛绿萝身后跃出五六人,从诸葛旭身后也跃出五六人,两队人马提了棍棒拳头,这就围了上来,但眼前的二位诸葛小辈精英却没动手! 我退都未退,朗声笑道,“你们要是想凭人海战术对付我,光你们几个人可不行!” 见那几人扑了过来,我顿时向身后刘大能、秦苏、念甜叫道,“咱们一起冲出去!” 话音未落,我就迎上了十余个对手,只见这十余人皆是男儿,眼中多有血性,看着我恨不得一拥而上将我按在地上,不等他们联起手一起贴近我的身边,我以是一步跃起,跳进那还未完成的包围圈,对着右面的三个人挥拳一扫! 我这一拳上的力气早就大如蛮牛,岂是常人能及?登时一拳撂翻了三人,左面最近的三个人一看,沉吼一声,伸出六条手臂,挨个向我扑过来,想要用身体把我压倒,我嘿嘿一笑,一伸手先捉住第一个人的手臂,咔咔两声,就将他的臂卸了肘骨,然后用力一甩,就当丢沙包一样丢在地上,第二个人已经跃近,被我冲了过去,也不需使用花招,伸手一抱后脑勺,同时提腿用膝盖磕在他的肚子上,就听他闷哼一下,又觉得他身体一重,原来是后面第三人压了上来! 我立刻侧身一放,第三人就压着弯腰惨呼的家伙一起摔在地上,还没等这两人爬起来,就被我返身一脚踹下去,踹的这两个人都是咕噜噜滚到了一边,呼吸之间,十余人去六,正好倒了一半! 惊的剩下的人一愣神,还是一起张牙舞爪的围了上来,我张开双手就向我正前方补上的二人抓去,这两人见我手段凌厉,又不敢过来了,就在这一刻,忽然我腰上一紧,却是被背后之人抱住了,就听这人吼道,“我抓住他了,快上!抓活的!” 立即!右后之人扑倒在地抱住了我一条腿,而我两手也被左右扑了上来,那前面二人一看这光景,那也是不再顾忌,猛的跳过来,这就要加把力气把我放倒!瞬间我身上就披了一层人团,我哼了一声,“自不量力!” 这六人如何不是苦练了多年的基本功、自信满满的好手,可又实在不知道窦家精血的神奇之处,我挣扎一下,双臂就有了一点松动,当时提了冲上来的二人衣领,又觉腿部那人异想天开想要来个倒拔垂杨柳,先让我丧失了着力点,紧跟着拦腰抱我那人就向后拉我,六人纷纷用力,却似乎抱了一颗万年松木,怎么动的了我分毫! “就这点本事?那么就轮到我了!” 我豪言一出,听的这六人心惊胆颤,我既然还能说话,那就还留有余力,可他们却使出了全力,登时我腰间一扭,就把抱我腰的那人给震了出去,瞬间被我抓着的二人又呼的一声让我抛向了洞顶,左右臂向后一捣,打在后面抓我手臂之人的胸口,打的他俩喷了一口血,倒退两步坐在地上装死去了! 见这一十一人弹指间就被我打飞,瞬间又从人团中涌出十来人,想要冲过来,我冷笑一声,俯瞰着眼前的小丑,双手捏成铁拳,“来吧!我不会留手,想要我命者必先准备被我夺走性命的准备!” 看着我咬牙发狠的样子,顿时这些人就停了脚步,他们不会见过比我眼神还狠的人,因为这种狠是经历过天大的恨! 我见他们不动了,竟然有些怒其不争,提步就要过去打倒几个,却觉脚上还有些拖沓,低头一看,赤红的双眼早就吓的先前抱我脚的那人趴在鞋上忘记放开了! 董瀚麟,我找到你了,现在开始,阻挡我脚步的人,我会杀死,一个不留,“去吧!” 我抬脚一踢,就把他像踢一只癞皮狗一样踢的飞了起来,摔在地上还滚了又滚。 “来啊!怎么不动了?你们不是很想杀我吗?你们是不是只会欺负软弱的人,就像三年前的我?” 有一种心情猛然挣脱我的束缚,不知道为什么…… “好嚣张的人,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他?打死他!”这群人中有一人忽然醒悟大叫,引起了许多人的热血沸腾,立刻这几十人涌了过来,我张开双臂,“啊啊啊……” “小天……你在做什么!”刘大能大叫一声,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已经冲了上去,两只铁臂一甩,打的手臂范围内的四人喷了一口血,倒砸回去,砸的身后四人也是一倒,就和保龄球一样,可我也陷入了人海之中! 他们惊恐,但更多的是愤怒,忽的向我挤过来,我双手成爪,不管不顾随手就抓,一旦抓住什么就使出了分筋错骨手的手段运了出去,咔咔咔咔…… 一阵断骨惨呼之声,又打到了七八人,这一下可把围过来的人给吓了一跳,又哗啦啦一声退了开!再也不敢接近我了,在他们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恶魔…… 是了,这就是我,三年后真实的我,不再隐藏的我…… 现在的我,有理由相信,董瀚麟再也不是无可撼动! 惨呼中,响起了诸葛灭绝的暴喝声,“楚小天,你敢伤我诸葛家的儿郎,老身要斩你双手!” “你们去擒其余人,老身来对付楚小天!”诸葛灭绝的话让这些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其实一交手就再不想和我对敌了,立刻杀向大能等人,跟在诸葛灭绝身后也跳出了十来个有些自信的人,只见诸葛灭绝长剑散发着寒芒,脸上现出恶毒之色,恨不得现在一剑就斩了我! 沉铁之剑,无锋自利! 我足下用力一点,双手五指皆都发出骨骼大力的咯咯响,“灭绝,我去意已决,你若阻我,现在此地咱们就拼个你死我活吧!” 嘶…… 好!好一个答复,这一剑当头斩下,卷起了凝固的空气呼啸而来,我不躲不闪,灭绝,你不是一往无前吗?你不是自认我不可不避吗? 我就不避! 剑以劈下,却凝在我天灵三分前,再也落不下了,我一对肉掌狠狠的夹住了长剑,惊的灭绝霎那之间有些错愕,她只是没想到,我怎么突然会选择这么惨烈的打法?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想要见董瀚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这种急切的心情让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灭绝老尼姑只是错愕了一瞬间,马上一抽铁剑,将那剑身染成了红色,还想再劈,可我早就准备好的一脚踹在了诸葛灭绝的小腹上,这一次,诸葛灭绝也没破解掉,被我踢的飞了起来! 可这老东西的本事又怎么能是那些小辈能比拟的呢?在空中立即蜷缩起了身体,调整了一下力道,猛然一伸腿,腾一声踹在了地上弹向我,挥剑就刺往我的心房,“好,楚小天,你让老身再一次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你、是一个爷们!” 我侧身让过铁剑,贴着这股腥风向前一冲,一抓锁向灭绝的喉咙,这一次出手,我要出全力了! 灭绝伸手想要挡,可一接触我的小臂,就立即后腰一沉,让了我这一爪,因为她虽然老当益壮,可毕竟男女有别,力气上的比较,对我来说,她始终吃亏! 我错过灭绝身体,只见在她身后,无数诸葛家之人蜂拥而上,将念甜与秦苏围了起来,而刘大能就站在他俩中间,这些人纷纷向他们下了死手,诸葛旭、诸葛逸也都出手了…… 危险…… 9mmz 501、义字当头 我与灭绝斗了几招,就看见围攻秦苏、念甜之人越来越多,越上越急,念甜这边还好说,一双妙掌上将分筋错骨手一十二字诀用的淋漓尽致,酣畅无比,一会功夫,差不多身下就躺了十人左右,满地打滚,嚎啕惨叫,念甜手下可从不留情,一出手,就要伤筋动骨! 渐渐的,念甜这边围攻她的人变少了,还敢动手的无一不是有些本事的人,甚至诸葛绿萝带着诸葛飘也参与了进去,诸葛绿萝的本事不用说,长鞭一抽,又打出一片空地,也把念甜逼的远离了刘大能,并非是念甜斗不过她,只是吃了武器上的亏! 刘大能被念甜让了出来,瞬间几个诸葛世家之人围了过来,刘大能这三年可是经过名师指点的,而且未加入集英殿之前,街头打架,流氓斗殴那是无一不干,拳脚也算灵活,更是仗着膘肥体硕撑了片刻,就又是有点顶不住了! 可惜秦苏被诸葛旭的吴钩彻底缠住,双节棍与吴钩战的不分彼此,忽听身边的刘大能啊了一声,原来是被诸葛逸一棍偷袭在了背上,诸葛逸这一棍可没留情,打的棍头都是晃动了起来,刘大能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又被几个小子扑了上去叠了罗汉,率先被活捉了! “大能!”秦苏急着用双节棍荡开诸葛旭的吴钩,正要抽身来救,诸葛逸又是棍头虚晃一招,乘虚而入,大发神威,一棍打在了秦苏的小腿肚子上,打的秦苏顿时半跪在地上,诸葛逸又是一棍向秦苏的胸口戳来,秦苏提起双节棍就是一挡,荡开了诸葛逸的偷袭,却觉眼前闪过一丝光亮,原是那诸葛旭用吴钩来钩秦苏的脑袋,秦苏咬牙一滚,滚开了这两个高手的身边,还未站起来,就觉得脖子上一紧,被人箍住了喉咙,又用手抵住了秦苏的后腰,“别动!” 是诸葛飘,或者说是那早就被我恨透了的童飘飘! 童飘飘暗中靠近秦苏,一下就将秦苏给治住了,怒的我骂道,“童飘飘,快放了我兄弟!” 自打入了矿井,这是我对童飘飘说的第一句话,童飘飘听着我久违的声音,小手抖了一下,可是还是很快的箍紧了牵制秦苏的双手,那原来十分冷傲的脸上有些悲苦,锁住了眉头看着我,也只是一眼,就避了过去。 我此刻正与诸葛灭绝性命相拼,这一分心,就被诸葛灭绝一剑扫过肩头,还好我躲开了,否则那就得独臂面对董瀚麟,到时候胜算也低了不少! 诸葛灭绝从我身后扫过一剑,剑招用老,知道我定然会抓住机会攻击她,当下在这个时候就一拳捣向我的后心,我恶狠狠的一咬牙,将拂向诸葛灭绝心脏部位的一掌改为抓她手臂,一旦被我抓住,我又是一掌打向她的胸口,她也一脚踹在我的腹上,我俩各退一步,诸葛灭绝还没站稳,忽然一剑又斩向身后正和诸葛绿萝搏斗的念甜。 “小心身后!”我当下出言提醒,念甜怎么会感觉不到这雷霆一剑,一弯腰让了过去向我这里撤回来,可我已经飞身扑上,这一次,我要一拳打死灭绝老尼姑! 灭绝老尼姑亦是有所觉察,但剑招用老,返身再来劈我是来不及了,只好向前大步跳去,尽量与我拉开距离,也好回身解她危机,我本想继续追杀过去,可眼前闪过一道鞭影,啪的一声,生生让我微微停了一步,也就在这一刻,错过了打死灭绝老尼姑的最好时机! 诸葛灭绝一转身,长剑置于身前,但却没有再来找我拼命,只好怒笑一声,“好,好一个楚小天,有些楚时招当年的样子!不过你要是再乱动,我就一剑劈死你的朋友!” 诸葛灭绝经过这一次的拼斗发现,我似乎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好对付,在没下地宫之前,她必须有所保守,便用大能与秦苏的生死来威胁我! “你……”我只好停在原地,冷声说,“你要是敢动他俩一根汗毛,我就是拼了性命,现在也要与你见个生死!” 诸葛灭绝眯起了眼睛,沧桑的脸上划过一丝狡猾,走到童飘飘身前,反倒是赞许的对童飘飘说,“飘飘,这次干的不错,你擒这个臭男人没有一点犹豫,这很好!” 又是那该死的童飘飘! 童飘飘听了诸葛灭绝的话,又躲开了她的眼神,气的秦苏大骂,“童飘飘,我真没想到你会对我们出手!我一直以为你会因为愧疚帮我们一把,没想到啊没想到!” 秦苏还要继续唠叨,被童飘飘一紧脖子里的手臂,“别动!” 她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吗?秦苏呸了一口,而我怒的真想现在上去撕了她! 刘大能被人反剪了双手,哼哼起来,“老太婆,你就在这里和我们斗吧,集英殿早就下了地宫了,回头干了完了大事拍拍屁股走了,我想你还没找到地宫的入口吧!” “嗯?你怎么知道集英殿的人已经下了地宫了?快说!”诸葛灭绝将铁剑压在刘大能的脖子上,刘大能哼了一声,视死如归! 看着刘大能忽然生起的义气,我猛的一伸手,想要阻止,“住手,诸葛灭绝,我们不仅知道集英殿之人已经下了地宫,而且我还知道地宫的入口,你若是放了他们两个,我带你去!” 我不能看着大能和秦苏丧命在眼前,急忙控制了杀戮的情绪,和诸葛灭绝谈判起来,显然这个筹码对诸葛灭绝十分有吸引力! “当真?”诸葛灭绝的任务就是带着自己势力进入地宫,然后找到董瀚麟,将他的照妖镜碎片抢过来,而我却是计划之外!不过我知道,最终,诸葛灭绝还是会对我下手的!我做出真诚的样子,“当真!不过先把他们放了!” 秦苏立刻叫道,“别带这老东西去,你快走,干你的事去!” 啪,秦苏一边脸颊当下肿了起来,被诸葛灭绝抽了一巴掌,“闭嘴!” 我登时踏前一步,“你……” 诸葛灭绝瞪着我,“我?我怎么?” 她掌握着对我非常重要的两个兄弟,变的趾高气扬,我定了定心神,“你放开他们,否则别想找到地宫入口!” 我的话让诸葛灭绝又眯起了眼睛来,“下了地宫,我会放了他们,然后再杀了你们,现在带老身去,我就当你同意了我的条件!” “不要!” “不可!” 秦苏、刘大能同时怒吼一声,“小心这老东西反悔!” “哈哈,你当我们诸葛一族是什么,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我诸葛灭绝以人格保证,绝不会出尔反尔!”诸葛灭绝两眼望着洞顶,诚然,诸葛灭绝孤高自傲,绝不会因刘大能与秦苏自毁名声,到时下了地宫不过是重新一战而已! 为了保住这两个兄弟,我冷笑一声,“好,在进入地宫之前,我也不会再出手,记住你的承诺!咱们走!” 我眼神一扫左右,立刻诸葛家之人分出一条路来,我带着念甜傲然继续向那隧道深处走去,诸葛灭绝就跟在我后面,经过秦苏身边的时候,忽然童飘飘叫了一声,“小天……” 我顿了一下,竟然停了下了脚步,“你有什么事?” “对不起……” 忽然,就这一句对不起,让我的愤怒猛然生起,三年前,她就哭着说过,我的胸口开始起伏,但很快还是被我强行平息了下去,童飘飘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妄想从我嘴里得到一句原谅的话,可我连一个字都不肯给她,只是把牙齿磨的滋滋响! 我一转脸,我的表情她应该看见了吧,这才走进了靠右的隧道中…… 按照矿井示意图,这地宫在右半部分,而我们身在的左半部分没有捷径穿墙过去,只能一直沿着右侧的隧道通到矿井的尽头,才会出现通向右部分的主隧道,然后迂回而上,差不多再走上这么长的一段路,就能看见明显的入口了! 在这条路上,偶尔能听到两声诡异的惨叫声,可却没有半只鬼靠近这诸葛家的人,很奇怪,难道这和那道奇怪的神符有关?记得我在先前进入矿井中偶遇的诸葛家四人尸体上分别找到了四张一模一样的黄符,我在心里留了一个心眼,这符有古怪! 又走了半个小时多,终于按照我的判断走到了那地宫入口附近,顿时这块区域宽阔了起来,再走十几步,就看见这里越来越宽阔,挖掘这矿井的人是科考队,并不需要隐藏什么! 在那拐进深处的墙壁上,现出一个十米长的大坑,仔细辨认去,是一块巨大的石门,这石门已经被打开了,我蹲在地上探查了一下,开启石门的印痕新鲜,集英殿的人进去了! 诸葛灭绝一看找到了地宫入口,顿时欣喜,一挥手中的剑,指挥着诸葛世家之人,“进去!” 我们只好跟着诸葛灭绝走进了这地宫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的长长的、宽宽的石阶,陈年的秘密就要被揭开了…… 9mmz 502、一根线 这一条石阶,延绵下去约几百阶,每一阶长都有十米还多,宽也有二十厘米高,这一百来人走了上去,也就三四排台阶便站满了,石阶斜下延伸到黑暗之中,后面的大部分石阶都被黑暗吞噬,看不见了! 刘大能和秦苏左右两侧都有人押着他们,手里的矿灯也被人抢了过去,这提着矿灯的二人立刻走到前面,不知道为什么,诸葛世家之人手中的手电虽然纷纷亮起来,可就是射不远,射远了就变的模模糊糊,而且光亮集成一束能照到的面积好小,不如矿灯走在前面看的清楚,但即便是矿灯,也不能照出三步远,似乎那灯光远离了我们就会被什么给偷偷吞掉一样! “好浓郁的鬼气啊!”提灯的那人也不敢孤军深入,回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灭绝,灭绝根本不理睬他,只是让大家伙继续前进! 突然,最后面有一人叫道,“前辈,这里有电线,差点绊倒我!” 大家顿时回头一看,只见说话那人蹲在地上,顺着电线又摸到了石阶的最右侧,才发现了一个摔在地上的大块箱子,此人伸手拍了拍,大箱子发出沉闷的声音,当下他吸进一口气把胸膛填的满满的,然后大力一吹,呼的一下,这人顿时被灰尘笼罩了,只见这箱子是个黄色的铁疙瘩,上面还有很多红绿色的按钮,还有个很明显的扭动开关,这人一扭,登时铁箱里发出了嗡的阵阵响声,随即身后猛然大亮,原来是科考队进入地宫后第一时间就架设了照明设备,果然有够专业! 这一亮,大家都先是一诧异,马上就松了口气,面带笑容的发出几声松气声,又转回头去,打算收了手电这就去地宫中好好大展身手了! 我与灭绝等高手站在前面,脸上也没有半分惊喜,生怕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喜怒,我转脸之后,猛的心头一惊,脚下向后退却了一步,只见那长长的石阶之下,数只巨大的矿灯将这一处地宫照的恍如白日,可…… 可就在这耀眼的灯光之下,竟然站了满满的一地恶鬼,全是那科考队的工作人员死后化成的厉魂,就那么傻傻的站在地上,统一的服装配着汩汩鲜血,看起来阴森的令人心底发寒! 它们居然也多达百只,从脖子以上露出的皮肤都是一致的灰白,夹杂着点点青绿色,五官之上七窍流血,有些脑袋被砸出了大洞,有些脖颈上被砍了一块血肉下去,总之站在地上,那些致命的伤口就会流出血,流进胸口的衣服里,现出大片的血渍,又通过裤腿,滴在地上,简直就像站在血海里一样! 密密麻麻的鬼脸,微微扬起,眼中带着丝丝凶光,呲着牙,喉咙里传来低沉的吼叫声。 这般多的恶鬼聚在一起,任凭是多厉害的驱鬼高手,那也绝不是对手! 还好,我们人也多! “将这鬼慑退!”诸葛灭绝暴喝一声,将二指压在长剑上,轻念一声,“神兵火帝,万魔共伏诛!” 当下二指一拂,那长剑有了反应,毫无征兆的轻鸣一声,这剑就变了斩鬼的利器,但诸葛灭绝没有动手,却是眼神对着身后的众人一扫,登时那第一排的高手们就向前跃出一步,我借机后退站在刘大能与秦苏身边,急的刘大能大骂,“到他妈都到了,你们还不放开老子?” 这一挣扎,就和秦苏一起甩来了押着自己之人的双手,这几个负责看押刘大能与秦苏之人也不再坚持,只是小心的离我远点,看来诸葛家还是有些信誉的! 我们就见跟在灭绝身边的那第一排高手,当下从怀中取出一道黄符,正是我猜测的那未见过的神符之一,众人三步两步走到群鬼之前,对着这些恶鬼一亮黄符,“西方降恶煞白虎,吞鬼为食,虚空幽冥,急急如律令!” 这些恶鬼拼命想要撕咬这些走过来的生人,可一见这道神符,立刻蔫了下来,萎缩的向后面慢慢退了一步,我听了咒语,便猜到了一些,这符就是神符中的白虎符,至于诸葛家人用的此符具体效用是什么,还得看看他们的目的来推测! 这一排高手逼着众鬼退了几步,就见这些鬼瞬间就不再后撤,因为我站的地势较高,立刻发现了一个异状,那就是在这些鬼中退到最外的那几只鬼背上忽然冒出一丝青烟,同时全身有些抽搐,这就死活不肯再退,顶着身前的恶鬼也退不开了。 一旦无路可退,这群鬼登时被逼的嚎啕大叫,声音凄厉如悲如泣,离着黄符最近的恶鬼们原本的凶狠变成了惧怕,可诸葛灭绝所带的高手显然不理解为什么这些鬼不肯再退了呢?只是又踏前一步,黄符就要贴在了那恶鬼的脸上! 我就看见那些高手中走在最前的一人非常嚣张,将那黄符在一只恶鬼眼前一晃,怒吼一声,“滚,再不跑打的魂飞魄散!” 这一逼,吓的这只鬼如同抖糠,半伸出的两只手掌上的十根长长尖利指甲都要屈进自己的掌心里了!顶着身后的那鬼就拼命向后逃,在它旁边的几只鬼眼前也有黄符,给它一挤,那地就更少了,三五只鬼压缩的后面之鬼更是没地逃,直把最后面的几只鬼给压的后背青烟直冒! 那冒烟的恶鬼发出的惨叫声摄人心神,不管不顾的狠命一推前面的鬼,推的那几只鬼又是向前挪了一小步,可那诸葛家人持着黄符一见恶鬼退开,早就补了空当只等它们再逃,可没料到这群鬼死活不退,还向前突然走了一步,当时刚才恐吓恶鬼之人就一个不小心把黄符给贴那鬼头上了! 黄符一上恶鬼的额头上,这一只鬼立即眼神有些涣散,惊的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似乎在脑海里见到了多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哈……”一声猛烈的嘶吼! 这吓鬼之人顿时楞了一下,就眼睁睁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恶鬼挥着利爪四处疯狂的抓了几下,猛的一把按在额上黄符,一抓!就把那黄符给撕烂了! 这一变故瞬间吸引了所有恶鬼的眼神,丢了黄符之人骇的大叫一声,“不好!白虎符只能令恶鬼心生恐惧的效用被它们识破了,快退!” 此人立即一转身,还没逃出一步,当下身子一欠,摔了个狗吃屎,原来是转身一刻脚腕被那跪在地上的恶鬼给捉了去,他没发觉,就绊倒了! 嘭……他脑袋砸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一抬脸,额头上都破皮了,有些血流了出来,拥有道法之人的血对恶鬼是最有吸引力的,容不得此人挣扎,嗖的一声,这人就被拖着他脚腕的那鬼给拽到鬼堆里去了! “啊……救命!”一声惨叫,捉着他的那只鬼已经扑了上去,一口咬断了他的喉咙,撕扯着他的一块皮肤都给拉下来了,露出了血色的喉管,这一口咬的太深、太大了,连那喷溅之后冒出的大片血液都掩不住那空洞的喉管,此人当时无法呼吸,嘴角一抽,还没死去,又被扑上来的恶鬼双手如利爪从背后插进了心脏,咔擦,骨头与肌肤被撕裂的声音! 那鬼捧出了热腾腾的心脏,旁的几只鬼马上抓住此人的四肢,狠狠一拽,将这人来了个五马分尸,这才让这可怜的家伙咽了气! 太凶残了,而且这些还只是成鬼不足十年的恶鬼!可论其身上冒出的阴气,亦是可比百年厉鬼! 这人一死,其它的恶鬼都是识破了诸葛家的伎俩,竟然能忍住天性的恐惧,呼呼呼,无数鬼影当时就对着这些人扑了上去! 嘶……诸葛灭绝提剑就对着奔来的第一只恶鬼狠狠斩了下去,剑势之凌厉,当头便从脑袋瓜子上给斩进了胸腔里,然后手腕一翻,噗的一声,加持了道法的宝剑就激的那只鬼被爆成了一团血雾,第二只恶鬼也是扑了上来,灭绝回剑来不及,怒的以手代剑,掐了九字真言第二手印,暴喝一嗓子,“兵!捻灭诛魔!” 腾的一个掌刀就劈的那只鬼脖子断裂开,脑袋也歪在一边,只见那脖子里的骨头刺破灰败的皮肤,喷了一股血,但还是能控制着身体歪歪扭扭的抱向诸葛灭绝,诸葛灭绝一咬牙,先是又劈了一另外只鬼,才脚下一绊,将眼前这断了脖子的鬼给绊倒在地,抬起脚就狠狠的蹬在那鬼的头上,那手印也散了,捏成了拳头,看着被恶鬼们围攻慌忙溃逃的诸葛儿郎,气的大怒,对身后看呆了的其他人喝道,“你们都跟蠢狗一样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滚下来杀鬼!” 诸葛灭绝太生气了,咬牙的同时,脚下都不自觉地发力,把那鬼脸踩进了地里,又踩的后脑勺挤出血来,然后那后脑勺一点一点的碎裂,流出了红的、黑的、白的各种粘稠的东西,如脑浆、血管之类…… 刘大能看的老尼姑这么大的暴脾气,眼都直了,我却见那人鬼战团之后,绷了一根细细的墨斗线,就是这一根被加持了道法的墨斗线,逼着这些鬼反扑向了再进来之人…… 9nur 503、设下埋伏 诸葛灭绝一声咆哮,震的剩下还没回神的高手们又纷纷取出其他黄符,念了咒语,轰隆隆的奔跑着冲下去加入了杀鬼的大军!自然连那诸葛飘也得上了,瞬间这台阶上就剩下了我们四人。 “乖乖,这地宫可真是恐怖,谁知道这么一群鬼就藏在门口等着人进来,要是咱们哥几个冒冒失失的闯进来,那就得给人家当口粮了!”刘大能看着下面斗的不可开交的人鬼大战,有些唏嘘,我眯着眼睛笑了笑,“真是好计谋,驱鬼杀人,集英殿这次可是给诸葛世家来了个八面埋伏啊!” 刘大能不解了,原来他根本没看见墨斗线,也确实,只有我的目力才好的出奇,但他也不想想,我们在外面和诸葛世家打了半天,凌杰西早就带着自己的人马进来了,要不是集英殿设下的诡计,我看吃了头憋的应该是集英殿之人了吧,哪里还能留的下这么多恶鬼! 但诸葛世家此次前来之人都是捉鬼的高手,而且人数相当,也就是刚才大意了,现在取了黄符,咒语嗡嗡响,一会功夫就把那些鬼给打的四分五裂,杀了个干干净净! 诸葛灭绝走到前面,劈死了最后一只鬼,伸手一拉墨斗线,噔的一声,就把这线给拉断了,看着不小心死掉的十来个己方人马,那是怒火丛生,“两个不要脸的窦老头,居然这么卑鄙,还不滚出来!” 诸葛灭绝的暴喝回响起来,衬托的此处万分安静,我们此时才想起好好打量一番这里,只见这个地方之大,已经可以说用殿堂来形容,高也是极高,下了台阶抬头去望,借着摆放在一起的七八个大如探照灯的矿井灯看去,也就微微能看到洞顶的模糊样子,在那不能被灯光照射到的墙壁上,似乎还有不少坑坑洼洼的壁洞,模模糊糊的能看见人影闪动,这就走出了窦阴窦阳的身影,“灭绝,这点小鬼对你来说也不过是练练兵而已,干嘛那么生气!” “哼哼,要不是我们身上带有白虎符,怕是黑暗中看不清,和鬼走的近了,老身就要被糊里糊涂的咬死了吧!” 说话间,窦阴窦阳带着一干集英殿的好手走出了黑暗,一围上来我就发现,集英殿之人来的真是多啊,与诸葛世家的队伍相比,完全不落下风! “咬死岂不是更好,省的被我们打死!”窦阴眼皮一抬,眼中闪烁着想要杀人的光彩! 窦阳接过话来,“是啊,咱们这地宫找也找到了,不如就在这入口见个真章,然后胜出的一方引出董瀚麟好好安心的抢夺照妖镜,那多痛快!” 窦阴窦阳也不再隐藏自己的窦家血脉气息,让我突然感觉到这二人的窦家血脉忽然沸腾了。 窦阳话落,集英殿之人呼啦一下都掏出的武器,做出了进攻的姿态,惹的诸葛世家也是拔刀相向,可以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诸葛灭绝咬了半天牙,依着她的脾气早就忍不住了,“来吧,我诸葛一族的儿郎们,现在就是你们放手一搏的好时候,为了咱们诸葛家的面子,把三十年前的仇敌都宰了吧!” 这一句话,勾的两方人都是豪气一起,杀心更重,顿时窦阴怒笑一声,“上!今天不杀光诸葛家的人,他们也不让咱们活着出去啊!” 两方人马上就嘶吼着扑向对付,因为这几年小辈的拼杀早就死了不少人,谁也不肯留情了! 窦阴窦阳对上了诸葛灭绝,铁尺长剑叮叮响,刘大能悄悄拉了我一把,“让他们打着,咱们先溜吧!” 秦苏也道,“是啊,再不走,不管他们谁赢了,最后还是会向你下手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就溜吧!”我审时度势,也觉得没必要和这些家伙纠缠下去,四人顺着墙角就打算走进黑暗中,刚下了台阶,就听见诸葛灭绝这个没男人的老尼姑暴喝一声,“楚小天,你们别走,待老身砍了这两条老狗,还要重新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呢!” 窦阴一尺打开诸葛灭绝的长剑,也是喊起来,“是啊,这老尼姑死了之后,我们老哥俩也不能放你跑了,你还是留下来乖乖的等死吧!” 他们三人的话实在让我听不下去,呸了一口,“那你们还是先分出个胜负再想着对付我吧,我可没时间在你们这里耽搁功夫!” 说完我就领着念甜还有刘大能与秦苏又要离开,任他们斗去吧! 窦阴窦阳与诸葛灭绝对视一眼,被我嚣张的话给激怒了,同时大叫一声,“楚小天,你给我留下!” 我回头一看,这三个家伙也不打了,生怕我就此跑掉,都是提了兵器冲过来,窦阴率先一跃,对着我就是一尺,其实跑在最前面的是诸葛灭绝这个老尼姑,只觉耳边传来风声,知是与她对战的窦阴窦阳二人种的一个,提剑就是一回斩,直接斩向了窦阴跃起身子的中间处,仔细一分辨,还是裆下! 可这剑没斩到窦阴时,剑口一偏,就被窦阳用阴尺给吸了回去,“老尼姑,你怎么偷偷就要下手呢?” “哼,废话这么多干什么,看剑!”诸葛灭绝见窦阴已经成功跃过了自己,挥了剑就又和窦阳打了起来,窦阴又变成孤军深入,这一次我与念甜心有灵犀,两双臂膀四只手掌同时抓向窦阴,骇的窦阴立刻又向后跳了回去,反手就是一尺打向诸葛灭绝的后背,诸葛灭绝只觉身后劲风一现,惊的一弯腰让过这一尺,怒骂起来,“好你个窦阴老狗,不也是喜欢做些下三滥的事情吗?” 当然,诸葛灭绝所指就是和自己一样,刚才偷袭了对方,可惜着急之下,这话把自己也给带进去了,窦阳嘿嘿一笑,“你也承认你是下三滥了?” “跟她费什么话,先杀楚小天,你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窦阴一语让窦阳幡然醒悟,二尺瞬间对上我们四手,我与念甜立刻分别抓了过去,我还是对付窦阴,而念甜却是抓了窦阳的短尺,就在这时,诸葛灭绝大展神威,一剑扫了过来,“两个老匹夫,受死吧!” 窦阴窦阳和我与念甜一交手,已经被限制住了,听着身后沉剑破风,急的一吐舌头,四膝一跪,长剑擦着他俩头皮就斩了过去,诸葛灭绝的剑招非得用到老才罢休,一过这二人,就冲着我和念甜扫了过来,我俩只好同时撒手撤开,诸葛灭绝一剑倒是给窦阴窦阳解了危…… 窦阴第一个站了起来,挥尺就向退开的我打来,窦阳一贴窦阴后背,就跟被窦阴粘在背上一样,非常协调的跟了过来,诸葛灭绝又是提剑就追,再斩就被窦阳接下,二人施展了合体的招数,简直天衣无缝! 窦阴长尺急攻我的右侧肩头,选择这里,看来窦阴是打了先伤我后杀我的策略,毕竟若是想一招取我性命,眼下来看,他的把握很小! 不过我并不再惧怕他,因为这阴阳尺最厉害的就是剑走偏锋,两仪互补,让人淬不及防,可一旦我和他们俩斗了多次,看破了阴阳尺的关键,那么对付窦阴,我反倒是觉得很有把握! 当下我让过右肩,左手却狠狠向那尺子上落去,使用了拿字诀,同时右手臂由下而上挑,去拂窦阴的手腕,他是攻是撤,都无法逃开我的手段! 窦阴一惊,却不攻不撤,而是长尺手臂向旁一扫,回身向身后的诸葛灭绝打了过去,正好把窦阳推了出来,窦阳阴尺较短,善于防守,而且打法快速,我的手就要伸到他的胸口,却见窦阳短尺连拍几下,全是向我手背打去,其实我心里已有几个对策,若是硬挺着这一击让他拍断我的一手碗,而用另一只手去封窦阳的心口穴位,或者直接锁断他的喉咙,先杀一个,这阴阳尺差不多就破解掉了! 可转念一想,即便是拼着受伤干掉了窦阳,他身后的窦阴就算不足为惧了,可依旧还有诸葛灭绝,还有那尚未现身的董瀚麟等我击杀,这么一算,那丧失一手的代价对我来说就大不合算了! 既然如此,不如先退开一步,伺机再以最小的代价杀了他们三人! 我刚一退开,窦阳和窦阴又都同时一转身,长尺弥补了距离不足的问题,直点我的双肩、小腹、还有腿膝几处关键地方,逼的我只好一退再退! 这一次窦阴猛的回头长尺打向了诸葛灭绝,但窦阳却未转身,二人双尺其上,诸葛灭绝登时又要用长剑一起吸开这两把磁铁尺,以便破解! 可窦阳忙一反手,将那阴极露出,叮一声贴上了沉剑,可却弹的窦阴的露出阴极的阳尺被迫离开这一剑,直击诸葛灭绝的面门,诸葛灭绝低头去躲,窦阴趁此机会,一尺拍在了诸葛灭绝的肩头,打的诸葛灭绝闷哼一声,退开时长剑一转由横变竖,挑破窦阳握着短尺那臂上的一块皮肤,窦阳又不是瞎子,撤的也快,竟然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害,见他们又斗了起来,我连忙转头就跑,只听诸葛灭绝大喝一声,“飘飘,你带着师兄们快去阻一阻楚小天……” 不远处正打倒一个集英殿好手的童飘飘听要她来对付我,猛然眼神一紧…… 9nur 504、偷换概念 诸葛灭绝为何不与别人说,偏偏要与诸葛飘说呢?怕是因为这诸葛家小辈中的第一高手诸葛绿萝刚刚放了我们,灭绝心眼太小,记仇了就不想再信任诸葛绿萝了,加之诸葛飘捕获了秦苏,瞬间在诸葛灭绝的眼里多了闪光点,这一声必然是叫了诸葛飘的名字! 诸葛世家出动了这些人手,不像集英殿行事,集英殿那就是一帮散兵游勇,谁与谁的关系好就在一起,人缘好的可能十几个人抱一团,人缘不好的单兵作战也不是不可能,至于诸葛世家,仅靠严明的纪律,早就分好了小队,谁和谁一组那是事先说好了,所以诸葛飘一上,她所属的那队人必然也得跟上,否则单论诸葛飘一人,还不够我一根手指捏死她呢! 但见诸葛飘这一队,各个都不弱,分别是那诸葛绿萝、诸葛旭、诸葛逸、另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可以算的上是精英中的精英小队了! 诸葛绿萝作为大姐大,首当其冲,一鞭子打来,就让我们四个想要浑水摸鱼之人顿了一顿,借着这功夫,那帮高手就蹦了过来,秦苏和刘大能暴喝一声,立刻被不认识的二人一对一给缠住了,他们这两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缠住秦苏和刘大能,把我和念甜这两块硬骨头让出来! 立刻诸葛旭、诸葛逸、诸葛飘三人都攻到念甜身边,诸葛逸长棍一点,被念甜侧身让开,诸葛逸又是一滚棍子,盖向念甜的肩头,这一手较之三年前见过的诸葛逸进步已经分外的明显了,甚至改了大开大阔的毛病,打的十分稳健! 但念甜怎么会怕他,当下再度后挪一步,双臂待那棍法一老,立即夹住了棍身,运上了力气顺着棍身滑向诸葛逸的胸口,滑了三分之二,这双手臂猛然被一对嫩手捉住一拉,正是童飘飘下手了,念甜微微一笑,两只妙手翻过来就要去卸童飘飘的手腕,可诸葛旭一晃吴钩,勾向念甜的脖子,念甜只得低头躲开,后踢一脚,踢在了诸葛旭的胸口,将那诸葛旭给踹翻,这就要继续去卸童飘飘的双腕! 可惜了! 还没下手,诸葛逸已经将那棍子挑向念甜的腋下,这腋下若是被打伤,双臂就无法运力,可以说腋下也是人体的重要部位,只是不好伤害,对敌中很少有攻击腋下的招数,但现在可是上好的机会,诸葛逸不会错过! 念甜如何不知道腋下对人体的重要性,当下放了童飘飘,无奈退走,诸葛逸抽回棍子,马上与童飘飘、诸葛旭成合围之势又攻了过来! 我提拳就要赶去解救,眼前一道鞭影,诸葛绿萝也杀到了,好配合,单论诸葛绿萝的本事,是诸葛世家难得的人才,三年前远超年轻一辈中排名第二的诸葛旭太多,现在看诸葛绿萝也高过那三人联手,加上武器不好配合,这就放诸葛绿萝过来和我单挑,亦是团队实力分配达到了发挥的最大化! 这一鞭抽在我眼前三尺处,啪啪巨响,我刚刚让过,第二鞭又是打了过来,我看着那鞭影十分清晰,不在避退,而是猛然跳前一掌捉住了鞭子,虽然握在手中强行接下也是抽的我掌心生疼,可这确实是最直接也是最快击杀诸葛绿萝的好办法。 我早就对她说过,我不愿杀她,可是如果她一定要来阻碍我,我不会留情! 当时我抓着这条鞭子就贴近了诸葛绿萝,伸手掐向诸葛绿萝长长的脖子,只需一爪,就捏死她了! 诸葛绿萝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招之间就会败,而且这么彻底,这么突然,愣在当场,生不起反抗之心!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道罡风飘来,诸葛灭绝长剑已然扫过来,“楚小天,受死吧!” 诸葛灭绝便是再讨厌诸葛绿萝,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诸葛世家难得的人才就这么死了,长剑荡开窦阴窦阳急忙追过来! 窦阴窦阳的对手一离开,马上急不可耐的也追过来,双尺一起点向我的后心,这一下,他们三人成联手之势,这就要一起杀我了! 瞬间我就被逼的只能放弃击杀诸葛绿萝,翻身先让过诸葛灭绝凌厉的一剑,错过诸葛灭绝后,两手猛然抓向这一双阴阳尺,忽的,窦阴长尺一横,塞进我的手中,变攻为守,而窦阳短尺连拍两下,都是照着我抓在长尺上的十根指头打下来,已然转换为阳尺,变守为攻了! 当、当,两下都击打的长尺上冒出了火星,我放了长尺,长尺就又扫过来,转为阳尺! 这阴阳合击术委实难缠! 念甜踢翻了诸葛逸,抽了诸葛旭一个大耳瓜子,见童飘飘躲开自己护在了这两人身前,也不再乘胜追击,“爸爸,我来帮你!” 话落念甜冲了过来,一爪抓向就要偷袭我的灭绝师太,逼的灭绝放弃了攻我后心,而是一剑倒扫,念甜后腰一弯,脚下用力,加上奔跑又有助力,当时嘶的一声,在剑光下滑出了半米还长,挺直了腰冲到我身边,双手直接抓向窦阳,窦阳可知道念甜的厉害,只好退开。 窦阳一退开,窦阴也得退开,否则就不能合击了! 这一退开就给我和念甜留下了汇合的时候,我盯着还想冲过来的这些想要杀我之人长笑一声,“好,念甜,今天就和我一起斗一斗这些老东西,咱们也演练一个阴阳合击,两仪分经错骨手,我为阳你为阴!” “好,先灭了这两个拿尺子的!”念甜见我打定了主意,兴高采烈的就要出手! 当下我和念甜伸出双爪就抓向窦阴窦阳,窦阳惊道,“他们还想学咱们的阴阳合击术?” “荒谬,咱们哥俩苦练的这么多年的变化,还能被他俩两个后辈轻易学去?” 窦阴窦阳显然不信,挥尺就要再战! 我手臂较长,一手使出扳字诀,一手用了拿字诀,都是阳气十足,走的是进攻一道,念甜二手用的缠锁两式,皆是为我解围去夺那两把尺子,走的是阴绵的阴柔一路。 四手岂能比不过两尺,我双手各打一人,全然不顾那尺子的攻击,窦阳一喜,立刻就要去拍我大手臂,只想逼我变招,也好为窦阴的攻击扫平道路,可刚一出手,就发现念甜已经一手锁他手腕,一手缠那窦阴的长尺,惊的二人一顿,已被我各击一掌,扳的窦阴差点坐到地下,窦阳挡来之手差点断裂,实在是拼了多年的基本功才幸免于难! 诸葛灭绝一看我与念甜后背空门打开,提剑就是一刺,我叫了一声,“后面!” 念甜一撒手转身跃到我身后,以手搭在我的肩头,跃起来一脚踢在灭绝提剑的手臂上,踢的灭绝剑尖一偏,我又转身和念甜互换了位置,我腿更长,抬脚一踹,踹在灭绝的胸口,将那灭绝给踹的倒飞出去。 我一看机会来了,对念甜叫道,“先杀灭绝老尼姑!” “收到!” 念甜正要和扑出去的我一块攻击灭绝,就见窦阴窦阳将那长尺又攻来了,只好留下抵挡片刻,只等我杀了灭绝好回来帮她! 灭绝倒在地上,被我一脚踹的有些爬不起来,毕竟灭绝岁数大了一点,可就在这般绝妙的良机出现时,一道影子突然挡在我的身前,“不要,小天……” 童飘飘!该死! 就在这一刻,我一爪掐在了她的脖子上,立即掐的她说不出后话来了,看着童飘飘那日夜出现我噩梦中的脸,我的双眼瞬间变红了,“不要……不要杀她……” 我的脑海里,全是那最后的声音,“童飘飘!不要以为以甜的遗言,我就不会杀你,我恨你,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话间,我的手不知不觉间力气已经控制不住的加大了,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我的手背青筋暴露。 “呃……”童飘飘被我掐的快要吐舌头了,白玉般的脖颈变的通红,但她还是挤出了一句话,“对不起……” 有用吗?对不起真的有用吗?我怒的快要吐血,又是多了一丝丝的力气,童飘飘艰难到一字一句的说,“以甜、表、姐我……真的是,无心的!” “不要叫,不要叫以甜的名字,你不配!”我掐的童飘飘快要跪在我的面前,可我并不满足,我想要杀了她,只有杀了她,都不会减少一分一毫的痛苦! “我不能,让你杀了灭绝前辈,我是为、为了你、好!” 我有些想笑,为了我好?她要杀我,却不让我杀她,我看不出一点对我好,我看是为了你们诸葛家吧,唯一的顶梁柱!等等…… 诸葛……诸葛飘,那她是不是已经不是童飘飘了,以甜最后的话,是不要杀童飘飘! 她不是童飘飘,她是诸葛飘,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杀了她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报仇了,那么! 就杀了她吧! 我一爪掐了下去…… 9nur 505、追到天涯海角 我看着我的十指深深的掐了下去,将那细长、柔滑、雪白的漂亮脖子掐的通红,在我掌中越来越细,我的心里就特别的痛快,仿佛天下间所有的事情就剩下杀死童飘飘了! 我掐着童飘飘,三年间的悲苦瞬间爆发,掐着童飘飘吐出了小巧的舌头,慢慢屈膝跪在我的身前,我已经忘记了身边无数高手的存在,我甚至都想拖延一下时间,让童飘飘死的慢一点,让我多看看这因为无法呼吸而扭曲的面目! 就在这时,忽然倒在地上的诸葛灭绝猛的跳起,挥剑就向我的心脏刺了过来,“楚小天,快放开飘飘!” 剑、太快了,我留恋着这一刻报复的心情,不肯也不想退开半步,肩头一重,念甜拼命将我拉开,这一剑就刺破了我心脏部位的衣服,肌肤上浅浅的剑痕喻示着刚才的惊险! “你在做什么,不想活了吗?”念甜已经急了,还狠狠的又推了我一把,才见诸葛灭绝挡在了童飘飘身前,破口大骂,“卑鄙无耻的狗贼,想要杀死我诸葛家的小姐,只要老身活着就没门!” 我咧嘴一笑,就看见诸葛灭绝有点愣神,反倒是什么也没再说。 窦阴窦阳正想要偷袭,只听身后响起一声大叫,“啊……” 这叫声确实很大,连我也被这一吼从仇恨中惊醒,只看见远处的黑暗中,上百人的站团里,一角有几个高手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缘由的突然飞起来,抛出弧线就重重摔在地上起不来了,这些惨叫声就是从他们的嘴里发出来的。 因为人影太多,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猜测不出来,可看着狂风暴雨的样子,似乎确实有一种可怕的东西在接近! 我们这些人立即停手,重新摆开了攻击的架势等待着那未知的恐怖降临,灭绝老尼姑不放心,双指一抹沉剑,“神兵火帝,万魔共伏诛!” 连那窦阴窦阳还都取了道符出来,静待着…… 随着这些驱鬼精英们飞起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恐惧越来越近的时候,登时又有五六人挡在了那飞速暴走的危机之前,我忽然觉得好奇怪,怎么这些人一下就大义凌然起来,只见一道影子腾的一下跃在高空,伸脚点在那打头之人的肩膀上一踩,踩的此人瞬间就趴在了地上,这影子跃过这些人一落地,身后数人立刻扑了过来! 他当下向后一靠,靠在了最近那人的胸口上,巨大的冲击力撞的这人口喷鲜血就向后倒飞,砸翻了一个、两个、三四个,撞的这些人和诺米骨牌一样摔了一地! 又有七八个集英殿的好手涌了上去,登时人团里飞起四五人,惊的剩下围攻之人退后一步,他伸手就提过一人,拽着此人的脖子,挥拳就揍,啪啪啪,三拳皆打在这人脸上,打的这人头昏眼花,鼻血长流,手一松,就跟面条一样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剩下两人一看,还不等转身逃走,他又是跃前两步,咔的一声,将这二人拗断了脖子,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的样子! 这几下杀的都是集英殿之人,看的诸葛灭绝拍手叫好,“好一个小英雄,你叫什么名字!” 这倒也是,我们几人大战,我和念甜心有灵犀、窦阴窦阳合击诡异,只有诸葛灭绝单枪匹马,那几个狗屁精英半点事也不管用,诸葛灭绝深知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怎么不大加赞赏,也好拉个帮手,可这老尼姑真是脑袋秀逗了,此处除了这些已知的人,还能有谁! 童飘飘冲着诸葛灭绝的背影就叫道,“前辈,他就是董瀚麟!” 董瀚麟! 我们眼神都是一凜,我的心里怒吼一声,你终于出现了,我这三年可为你苦心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杀招! 董瀚麟击退了阻挡他的人,眼光一扫,就看向了我,只是,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温和,变的杀气腾腾,或许只是因为他也快认不出我来了! 董瀚麟一见了我,立刻又冲了过来,我嘿嘿一笑,对着念甜说道,“这个人,就是我的生死仇敌,你与我一起杀了他!” 窦阴窦阳一见了董瀚麟,早就拍马冲了上去,“董瀚麟,交出照妖镜!” “给你个痛快!”窦阳连忙补了一句! 董瀚麟一见窦阴窦阳,似乎感觉到了精纯的窦家血味道,不过董瀚麟没有犹豫,连话都没有答上一句,见那两把尺子袭来,握拳伸臂,似有少林长拳的味道,腾腾两步,董瀚麟这一拳太快太猛了,打的窦阴窦阳还没变招,就硬生生的接了一下,随即又退开,刚一退开,三道黄符就飞了过来,诸葛灭绝打出了朱雀符,拔剑也挥在其后,“临!无妄朱雀,九天火法!” 诸葛灭绝曾经坦言对自己的盟友十分厌恶,竟然连那密宗的不动明王咒都不肯念上一句,早就自己修改了咒语,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三道黄符以至眼前,登时轰的一声,爆出了一片茫茫火焰,这火竟然倒卷向了诸葛灭绝,董瀚麟一张手,“天地无极,收法!” 这条火焰竟然就像生在了董瀚麟的掌心,被董瀚麟随意控制,立刻烧到了诸葛灭绝的眉毛上,但诸葛灭绝也不是什么庸手,沉剑一挥,早就加持了道术,舞出无数朵剑花,将这喷出的火舌切割成了碎末,可也就在这个时候,董瀚麟一拳打向了诸葛灭绝的胸口。 拳,不过是血肉,可仅仅是带起的拳风,都似乎能开山劈石! 诸葛灭绝一剑也刺向董瀚麟的胸口,“小子,看你拳头快,还是我的宝剑长!” 这一剑势必要穿透董瀚麟的胸口,便是穿透了,董瀚麟这一拳也会击在诸葛灭绝的心口,将她的心脏打碎! 人都是有恐惧,诸葛灭绝也是一样,诸葛灭绝之剑逼人后退,但那人若是不退,这一剑的意义也就失去了! 诸葛灭绝有把握杀死董瀚麟,但是她没把握让自己在这一拳后活下去,她和剑都不由的怕了,只好一撤剑,决心逃开…… 诸葛灭绝一逃开,董瀚麟拳风一变,直接打向了我! 啊哈哈哈…… 来吧! 念甜还没做好攻击的姿势,就觉身边狂风一吹,我瞬息间奔向董瀚麟,这一刻,我等了太久! 我这一掌,便是铁树,也要折它个枝下来,董瀚麟正要接近,窦阴手中掌心符对着他一照,“天地无极,一真破万法,破!” 董瀚麟立刻顿了一下,“天地无极,万法自由,崩!” 窦阴手中掌心符顷刻燃起一道火来,急的窦阴连忙拍灭,董瀚麟足尖一点,脚下奔出数步,一个加速改拳为掌,啪……由下上击,打在了我的掌心中,我只觉得从他的手心里那股力量排山倒海,击的我实在无法硬抗,只好向后跃去,借此卸掉这股劲力,但我这一掌的力道也不是儿戏,击的董瀚麟只是全身一震,两脚用力一踩地面,就将这股力道传递到别处去了! “不错!跟我来!”董瀚麟扫了我一眼,另手一弹,疾射出四五颗石子打向探照灯,当下七八探照灯灭了一半,大殿里瞬间一黑,董瀚麟拔足就跑。 “董瀚麟,天涯海角,我都会追到你的!” 看着如同射出的董瀚麟,我狠狠发下了誓言,双腿发力狂奔,感觉迎面忽然吹动的风越来越紧,只是一弹指,二人跃近了黑暗里,连念甜都变的模糊了! 在这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董瀚麟的影子,因为我只盯着他要去的方向,跑出百步,这殿堂就到了尽头,一座石墙出现在我的眼前,石墙上有个非常之大的石门,这门的四周有些藤蔓生长出来,亦是不知道这是何种植物竟然能不见阳光便生长,但爬满石门的样子十分诡异,董瀚麟奔到那石门前,伸手在石墙右侧一摸,就摸到了一个圆形的开关,一扭动,这门自动开启…… 里面还是黑暗的,但却有滴答的声音,我来不及多想就跟着董瀚麟跳了进去,一旦进去,石门自动合闭,“董瀚麟,站住!” 我大叫一声,我的声音开始回荡在这一处巨大空旷的石屋中! 这里,真的看不见太远的地方,那曾经追逐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董瀚麟已经远离我二十步之远了! 他的身体有些微颤,还是选择了面对,他的转身很勉强,可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眼中的坚持! “把照妖镜给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踏的异常凶狠,“还阳局!” 前面有几阶石阶,一旦踏上去,耳边似乎滴水的声音更大,“还阳局,给我!” 董瀚麟捏了一道法决,向周遭一指,“起!” 呼…… 道道火光接连亮起,整个洞室当下露出了原貌,只见这里到处都是深洼,其中充满了水,也不知这洞室的顶上哪里滴下水滴,就在这些随处可见的深洼前,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两列巨缸,长明点灯,空出一条大路,大路之中,我已将无法原谅的仇恨目光投了过去…… 9ni2 506、隔火相望 董瀚麟看着我,他的脸色略带阴沉,“还阳局,只是残卷,我不能给你!” 我握紧了拳头,“为什么,难道你见我痛失心爱之人,日夜难眠、肝肠寸断还不够吗?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对我!” “不,正因为没有任何深仇大恨,所以我不能给你,你见过三少城的那道还阳局,你不知道该怎么补全,你一定会效仿那一道还阳局,我不想你变成千年不化的活死人!” 我咬了咬牙,董瀚麟,你猜到了,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但是,还阳局的残卷,你必须给我,我伸出手,“给我!” 董瀚麟摇摇头,“把照妖镜给我,然后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我听着董瀚麟好笑的话,有些疯癫,“哈哈,那就是没得谈咯?怎么样?用照妖镜来换?” “不,我不会害你,如果真变成了那样,你连后悔都没有机会后悔!” “混蛋,你把我害成了这样,怎么还这么虚伪,你不给我还阳局,我就要杀了你!”我赤着双眼,嘶吼着、双手曲的青筋暴露,激动的口水都喷了出来,可是董瀚麟却一字一句的说,“把照妖镜给我,我不想从你的尸体上亲自去取!” 我的尸体?我露出万分惊讶的表情,“你想杀了我?” “那为什么不动手呢?”杀我,求之不得,来吧,我也恨不得杀了你呢! 董瀚麟不再说话,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废话! 呼…… 董瀚麟动了,就和风一样的快速,带着他两侧的火光都倾斜向我,可我一点都不怕,我捏了捏手指头,我在寻找一个机会…… 嘭的一拳,我与他狠狠的来了一击,董瀚麟纹丝未动,我只退一步,“再来!” 我双手成爪,猛的扑向董瀚麟那还伸在外面的拳头,这一次我要卸开你手臂的每一寸骨头,董瀚麟瞬间对着扑面而来的我摊开手掌,“天地无极,一真破万法,破!” 董瀚麟是要缚了我的法身,让我行动迟缓,也好对我下手,只是被这一照,我立刻就有了感应,脑中一阵恍惚,这一招要比窦阴使出来的感应强烈多了! 我杀到一半,突然中招,也不着急,一拳猛击董瀚麟的脸面,另外一手捏了九字真言诀中的一印,“娑颇咤野,裂障!” 嘭的一声轻响,我的身体就像挣脱了一股无形的束缚,激的周身都有微微的波动,董瀚麟伸掌护在面门,抓住了我这一拳,使足了力气一转,我的胳膊就和扭麻花一样生疼,将我的身体扭的腾空转了七八圈,下落一刻,足尖一点地,对着董瀚麟也用掌心符一照,“乾坤九圈,缚灵缚真神,急急如律令!” 这一法乃是全真一教中一派小教的道法,相传是全真七子马钰的一名弟子开辟的道统,不过不广为流传而已,只是先师策中有所记载,想必董瀚麟不会知道,效用亦是和他刚才那道咒法一样! 果然董瀚麟被我这一照,有些慌乱,没有法身的人,实力当下会立刻大打折扣,董瀚麟心知不好,松了我的手立刻向后掠去,我顿时心中一喜,急伸二指在空中勾出一个赦字,后面写了东华帝君字样,弯出几笔顺着帝君名号勾到胸口下方,然后一点符胆,以三斜瞥为符脚,这便画出了一张斗大的虚空符,“恭请帝君下凡间,长刀斩下杀邪法,急急如律令!” 念罢,我以双手各抓虚空符的上下二角,在普通人眼中,无异于我手中什么都没抓,可在董瀚麟眼里,那就是一道闪着金光的道家攻击符法,“去!” 我追出几步,将这符狠狠一丢,此符就跟泼出去的水一般盖向董瀚麟,急的董瀚麟腾起一个空翻躲了过去,当下在他脚尖前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飞溅出无数火星!若是有人置身其中,定炸他个皮开肉绽露骨头! “崩!”董瀚麟手捏道诀,中指和无名指曲回,以食指点在眉心大喝一声,我那法术就被他破了! 董瀚麟见我一拳一脚又打了过来,一侧身跃到一口大油缸之后,我一掌打过去,董瀚麟便狠狠一拍,震的我们俩都是微微退后一小步,当下董瀚麟顺着油缸内侧向前跑去,我从外侧跟上。 我俩眼中都是杀气,互相看着对方,牙关紧咬,董瀚麟出牙缝中挤出几字,“照妖镜,给是不给我?” “我要还阳局!” “好!” 董瀚麟不肯给我,当下又是一拳照着我的面门打来,我挥掌挡下,同时脚下一踩油缸,向董瀚麟撞去,董瀚麟弹起一脚压在油缸上,这油缸进退不得,莫说是这口老掉牙的破缸,就是一口新缸,也撑不住我俩同时用力,咔擦一声,此缸裂出碎痕,我们二人立即一退,哗啦一声,这口缸就裂成无数片,火油流了满地,向四周延伸出去。 董瀚麟被火油逼的跳开,我又追上去,一踢下一个油缸,直接砸向董瀚麟,董瀚麟这一躲,油缸就跌进一个深洼中,一路又打了十来招,踢翻了十多口油缸后,董瀚麟见我只用这一手段逼他,躲了一口飞油缸,满目已是凶光,瞬间打出一道符,“天地无极,火煞!” 若称之为煞,必然是伤人性命的法术,我的符全被海水淹坏了,一咬牙一掌挡了上去,“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 董瀚麟推着这符就打在我的掌心处,也就是一拳之外,再也进不得一寸,我们二人同时大吼一声,嘭! 夹在虚空的符爆出一片火芒,顺着我的结界向四处乱溅,董瀚麟伸手从左到右挥掌一收,将那些符火收在手中,对着我脚下的火油一掷! 轰…… 冲天火焰立刻升起,这一十三口油缸之内的火油连成火海,几处深洼中的水也被表面浮油燃烧,水蒸气腾的满洞室都是,眨眼要成桑拿房了! 我和董瀚麟就被搁在了这片火海中,互视着对方! 是时候了,我瞪着他,杀他!杀了他!心底每呼唤一次,我的眼睛就瞪大一圈,以甜非你所杀,却因你而死! 尝尝我精心为你准备的杀招吧!他的眼睛在火光中熠熠夺目,我要跃过这片火海,右手暗中捏出一个法决,“如梦……” 嘶…… 只完成一半,这间洞室的石门顷刻开启,灭绝持剑就冲了进来,“董瀚麟,交出照妖镜受死吧!” 灭绝之后,又跳进二人,窦阴窦阳一看滔天火海,不分哪里有人,都是暴喝起来,“杀了他们!” 董瀚麟退了一步,他的身影被烧的扭曲…… “我等你!”董瀚麟说完,以掌为刀,一扫眼前的火焰,就将这团火焰拦腰斩断,燃在他的手心中,许久,那些隔绝了一片仇海的火焰复又升起,我看见董瀚麟对着追来的人脚下一掷那些滔天怒火,嘭的一声炸开,再起一道火墙,董瀚麟就这样消失了! 与董瀚麟消失的还有诸葛灭绝,窦阴窦阳还要再追,又听冲进一片人,凌杰西两把银叉一亮,“保护大师父、二师父!” 啪的一个巴掌,窦阳怒不可喝,“不要保护我们,搜,挖地三尺,找出董瀚麟!” “是!” 我被隔在这片火海的另一端,看着那些集英殿人众追的越来越远,我眼睛被熏的通红,眼睛渐渐模糊了,可我不肯退,我的牙齿要咬断了,董瀚麟,把还阳局给我…… 火海掩护了我,只等这些人消失,洞室里才响起刘大能悄声寻我的声音,“小天?” 我擦了擦眼睛,才想起我早就把泪水流干了,跳出火海就看见刘大能、秦苏、念甜都在石门前不敢进来,“我在这!” 刘大能一见我,非常欣喜,正要问我话,忽听火海那边有人咳嗦,“咳咳,入口在哪里?怎么找不到了!” 原来那帮笨蛋跟丢了,连入口都找不到! 刘大能一拉我,“先出去再说!” 我们四人潜出洞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不远处的黑暗里有人叫道,“咦,怎么来到这边了!” 当下远处又有回答的声音,“你们别偷懒,快找!” 集英殿此次大战活下来的人不少,现在又全聚在一起,看来不好下手,刘大能一拉我,“嘘!咱们走远点,让他们这边找,我看这地宫八成也是圆的,董瀚麟那么会跑,说不好就从那边出来了!” 刘大能说的有道理,刚才董瀚麟就是从另外一边杀出来的,我们四人又去那边,想看看董瀚麟刚才出来的地方是哪里,也许能堵截他! 我们四人经过仅剩下的大矿灯时,就见石阶下全是诸葛世家与集英殿之人的尸体,日后这里怕是要多出一批更加凶恶的鬼物了! 又前行了百余步,忽然出现了一道石壁,石壁上也有一个大门,我按着刚才开启石门的方式一扭机关,果然开了,里面还是黑暗的…… “这他娘的又是哪里?” 刘大能看了我们一眼,我们就进去了,只闻这里面全是土腥味,潮味也很大,走了十来步,忽然眼前又是出现许多大缸来,上面还盖着椭圆的木盖,其他的地方全是大包,堆积的到处都是。 见此处无路,刘大能干脆腾的坐上了一个大缸,扭了扭屁股,“哎,我草,跑了这么半天累死了,抽根烟!” 刘大能取出一只香烟一扔,张嘴就叼住了,打火机嚓的一声轻响,但是没打着! 刘大能还想再按,就看见一只蝴蝶飞了过来,是的,居然是蝴蝶! 一只灰黑色的蝴蝶,双翅震动的十分快速,但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刘大能看的奇了,伸出肥胖的手臂,那只蝴蝶就落在他的胳膊上,“呀呵?这地怎么还有这种玩意?” 我们仨凑过去一看,只见这蝴蝶可真漂亮啊,翅膀扑腾了一下就收起来了,两只翅膀如同纸烧成灰烬的样子,有些皱皱巴巴,但是…… 在那翅膀上,有一颗淡蓝的圆形印记,就好像是星河中的水蓝星球,太美丽了…… 蝴蝶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它吐出一根可能是吸食花粉的嘴,对着刘大能的手臂狠狠扎去…… 9ni2 507、鬼笑 “耶?好漂亮呀!”就在那根针马上要刺进刘大能皮肤的时候,念甜伸手将那蝴蝶捉了起来,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就是样子奇奇怪怪的!为什么肚子这么大?” 肚子大?我们看了过去,果然肚子很大,刘大能笑道,“这种东西肚子不都很大吗?” “不是呀!它的肚子好像特别大,就跟怀孕了一样,你看,它好像很不镇定呢!”念甜伸出白嫩的指头肚子,想要去按一按这只算是蝴蝶之类虫子的肚子,就见那家伙挺直了口器,疯狂的想要往念甜的手指头上扑! “你说,它是靠什么长大的呢?”念甜收回手指,这个大虫就安静了下来,六条腿也不再乱动,我倒是看见这只虫的后退比前面的腿长了些,越看越不像是蝴蝶! “管它呢!”刘大能想不出个原因,又叼着烟去点火,啪…… 火机燃烧了起来,那个虫子突然又疯狂起来,只是拼命的想要追逐光明,刘大能顿时傻了,嘴里的烟也掉在地上,因为刘大能看见,那虫子的肚子确实很古怪,是血红色的,很饱满,被火光一照,因念甜捏着翅膀,露出的身子没有茸毛,特别丑陋! 如果翅膀是透明的…… “是蚊子!我草,好大个的蚊子!”刘大能叫出了我们心中的猜想,恶心的念甜当时就松了指头,长着怪异翅膀的蚊子振翅一飞,就扑向了刘大能手中的火苗,蚊子逐光,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火,直接就扑进火里了,刘大能这打火机不知是从谁身上捡来的,还是那种zippo打火机,防风的! 当下烫的这只蚊子扑腾的飞到了上空,这一下刘大能惊的连打火机差点都握不住,只看见这间洞室的顶可不高,而且还是那种石头顶,平平的顶上,爬了整整一片这种东西,一只覆盖一只,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倒着的小山包…… 这些家伙一见了火苗,就好像从冬眠中睡醒了,都纷纷扑腾起了翅膀,开始盘旋在我们的头上,连成了一张巨网,又似乎在蓄势待发,只等所有的小魔鬼苏醒…… 那怪异蚊子组成的小山包慢慢分解,越来越薄,吧嗒掉下一物,摔在地上响声也不大,惊的我们四人低头一看,从服饰上辨认,不就是诸葛世家的人吗?而且,看那长长的头发,应该是一个女的! 只是,到底是不是已经不知道了,因为她干瘪了,终于我们知道为什么那只蚊子肚子鼓鼓的了。 不仅仅是干瘪,她的尸体上面还不停的冒出了黄色的脓水,是从全身上下,包括脸蛋,在那冒出黄水的地方,仔细分辨的话,有一个阵眼大小的孔…… 是蚊子叮的包破了! 这还不够凄惨,她……她原本应该骄人的身躯,已经变成了一个蜂窝,手臂上,脸颊上,这些能露出来的地方都是刺满了无数的蚊子卵,一格一格的密密麻麻,看起来就像全身上下长满了麻子脸,那些卵晶莹剔透,可刺进她的细嫩的肉中,就显的恶心到了她姥姥家,更为恐怖的是,就在她漂亮的好像星辰的右眼里,也被孵下了一窝卵,有些卵扎进了眼珠子里,刺破了肉囊,流出了黑黄色混合着的液体,有一颗长如糯米粒的卵卡住了眼皮,让她死不瞑目…… 见了这骇人的尸体,我们集体又抬头向那罪魁祸首看去,刘大能惊呼一声,“跑啊!” 这就跟打了一声发号枪一样,那些盘旋在头顶上的巨形蚊子呼的一声全部落了过来,变着花样想要往我们身上叮! 刘大能和念甜同时往后恐惧的逃去,一回头,就看见眼前全是许多口大缸,连逃的路都没有,秦苏站在我们前面,掏出一罐也不知什么东西的粉末,扒开盖子就疯狂的向那些虫子挥散起来,这一撒,还真阻了一下蚊群,这些灰粉中散发出奇异的香味,秦苏急叫,“快跑啊!这个东西撑不住多长时间的,你快把火灭了啊!” 刘大能咔的一声把火给灭掉丢在地上,四周陷入黑暗,只听刘大能怒吼一声,“你大爷,让老子往哪里藏!” 藏?这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揭开一个缸向里面一看,是空的,当下一指,“念甜,进去!” “喵!”念甜不分时宜的叫了一声,哧溜一声跳了进去,我把盖盖上,就看见刘大能半个身子已经跳进另一个缸中,就是屁股太大,收不回脑袋,急的我一木盖盖在刘大能脑袋上,使力一按,压的刘大能哎呀呀的叫了两声,这才藏好。 我回头一看,秦苏已经被那些蚊子包围的越来越紧密,跃过去,一掌刀一个,劈死了十来只,又发现这些蚊子并不攻击我,是了,我有窦家精血,百虫不近身,可秦苏就不行了! “秦苏,快进缸里!” “你先进,我掩护你!”秦苏还是那么义薄云天的像榆木脑袋,我来不及解释,把他拉到一口缸前,他又打开一个,“一起进!” 我都给气笑了,见他进去一半,我回手又劈死两只,但蚊子太多了,我急忙虚空勾了一张朱雀虚符,“临!无妄朱雀,九天火法!” 轰……顿时烧了前面一小部分蚊子,烧的渣渣都不剩了,但也彻底激起这些蚊子的愤怒,一大团黑云压到了我头顶,我见秦苏全进去了,才一跃进缸中,用木盖盖好,但还是留了一个缝隙,看着被我用偷学诸葛灭绝朱雀咒语烧的异常愤怒的蚊子,只是想着怎么带大家出去! 蚊子们盘旋了一阵,只听外面有人说道,“这里有扇门,咱们进去瞧瞧?” 顿时蚊子们好像拥有智慧一样全部回了洞顶!我眯起眼睛,盯着外面,是三个集英殿的高手,因为里面太暗,他们还得摸着黑走路,我看见最后面那人慢慢走着,一脚就要踩在那诸葛家可怜的女孩身上,脚正要落,忽闻他右前侧之人叮的一声踢在了什么东西,“咦?zippo打火机?” 那人将脚往前伸了伸,迈过了尸体,“给我看看,正好我打火机丢了,抽根烟也没火!” 此人夺过打火机,一股屁坐上了藏着刘大能的那口缸! 咔! 打火机盖打开的声音,这人拿着打火机端详了半天,“哎呦!新款的!” 又有一人问,“好像有什么烧糊了的味道!” “不会是你放屁了吧!” “滚!” 三人谩骂半天,就见那坐缸上之人的屁股一欠,原来是刘大能藏在里面,空气本来就少,被他压着木盖是彻底呼吸不顺了! “谁!” 那人跳下来,立刻警觉的问这口缸,集英殿人多了去了,刘大能怎么能都认识,当然不敢说话,谁知道真假! 我在缝隙里打量着这三人,只听那人又说,“如果是集英殿的,就出来吧,我们也是!” 刘大能留了个心眼,万一是忽悠自己的呢? “好,你要是不出来,大家一起坐上去,憋死他个龟孙!”阴险的主意让这三人嘿嘿一笑,刘大能炸了毛,“坐你姥姥,是老子我!” 刘大能也让他们猜,没想到那人还猜着了,一听这声音,“师叔?是刘师叔!对不起、师叔我不知道是您!” “对不起,师叔!” “对不起……” 三人连忙对着这口缸作揖,看来刘大能在集英殿地位可不低! “等等!”忽然拿着打火机那人想到了什么,“师叔在这里,那楚小天一定也在!在哪一口缸呢?” 此人眼珠一转,对身后二人嘘了一声,把声音压的极低,“咱们找一找,然后坐死他!” 那两人一竖大拇指,这人就打着了打火机嘿嘿一笑,突然惊醒,连忙一捂嘴,三人向我这边渡步过来,我顶着一点缝隙,他们越来越近,慢慢的只能看见打火机的火光,居然要坐死我在缸里? 我眼睛眯的挤出凶光,一旦靠近,我就先下手为强了! 忽然,我借着火光,见那人身后飘过一只大蚊子,这种蚊子翅膀变异,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很难发现,我又看见,无数的蓝光飘飘落落,就像死神降落下来,我悄悄盖住了木盖,光明、消失了! “啊……” “救命……” “天啊,什么东西,好痒!” 三声惨叫此起彼伏,夹杂着砰砰砰的声音,可能是他们在击打自己身上的蚊子,从凶狠的击打声中可以辨别他们死的特别难受,过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我打开木盖跳了出去,就看见地上躺着两具尸,另外一处堆积的布袋上靠着一具尸体,他们死的很难看,我抬头看去,那些蚊子又恢复了原状,趴在房顶上,我捡起打火机打着了,试试它们的反应,果然都是陷入了沉眠,蚊子吃饱后,就不会再咬人了! 我一揭刘大能的木盖,就看见刘大能只露着一个脑袋,脸色有点憋的发白,见是我,长出一口气,“憋死老子了!” “嘘……” 我又叫念甜、秦苏出来,四人悄悄向外面走去,只见地上那两具尸体肿成了面团,完全不成人样,刘大能叹了一口气,正要离开,忽然靠在布袋堆上的那人发出了一阵呻吟,“呃……” 这一声惊的我们回头看去,只见那人顶着一个面团脑袋,到处都跟被马蜂在同一地方扎了九百九十九次一样,连他拼命想要伸起的胳膊都是膀肿的好像被油炸过一般,“师……” 鼻青脸肿的他一开口,嘴角就扯破了一个脸上的大包,溅出一股黄水,“师叔……救……” 命字未出口,手臂已然落下,全身所有疙瘩被他这一挣扎,全是破开了,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黄色的水人,尸体迅速干瘪了下去…… “哎……老子都是泥菩萨过江,咋救你!” 我拍了刘大能一把,四人提心吊胆的走出这洞室,才敢松一口气,刘大能立即跳脚大骂,“什么狗日的鬼地方,这里到底都有些什么!” 秦苏摇了摇头,“恐怕这地宫还真不是好下的!” 我们就此无话,走的远点我抬头一看,只见这洞室门上写了一个谷字,我们又顺着墙壁走下去,大约走了三十步,就发现远处又有一道石门,不过这石门是开着的,门上写了一个居字! “草,老子可不进去了!” 我踢了一脚刘大能的屁股,“你不进去,一会蚊子就该把你拖回去了!” 无奈之下,刘大能只好跟我们进去了,此处依旧黑暗,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条长廊,全是灰色的石头做的,那长廊彷如没有尽头,是一张黑暗的大口,谁知通往哪里? 我越发觉得此处不简单,示意大家小心,刚走进去,忽然一道低矮的白影飘过去,我们急追两步,就看见这白影站在前面不动了! 白影很苗条,但背上伤痕累累,垂下的长发掩盖不住渗出的淡淡血迹,似乎在面壁一样,不肯转身,刘大能咽了口吐沫,“是鬼……好重的鬼气,我可降服不了,怕是死了有千年了吧!” 秦苏听了刘大能的话也是胸口起伏,额冒冷汗,干裂的嘴唇绷开一道口子,“是谁!” 那鬼没动,我带着念甜脚下轻轻的碾碎灰尘,我伸手就要去拍那只到我胸口白影的肩头,忽然…… 嘻嘻…… 清脆的不成样子的鬼笑、回荡在长廊的四壁…… 9ni2 508、灵之诡异 我的手指还未接近它的肩头,就被这一声脆到诡异的笑声惊的指尖在虚空中顿了瞬间,眼前一花,那道鬼影就移动出许远,不错,是移动,而非是走、更不是跑! 这下可不好办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念甜……” “耶?什么事!”念甜凑过来,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忽然间我竟然想不起为什么要叫她了,对着她勾起了嘴角的笑容,“要小心!” “是!”念甜正色一声,同我一起看向那只鬼,那只鬼没有移动到太远,我防备着掐了一道九字真言印在手,因为这只鬼不简单。 鬼与鬼,亦是有所分别。 有些鬼凶性滔天,只擅长杀戮,连理智都丧失殆尽,有些鬼凶险狡诈,善于阴谋诡计,更是防不胜防,还有的鬼二者皆有,实在凶厉无比! 眼前这只鬼,移动之迅速,连我窦家精血滋养的眼睛都看不出半点痕迹,说明这鬼道行很高,且又惯于逃避,一闪就闪到了这长廊更加黑暗的里面,怕是要引我们过去,可见此鬼的鬼性狡诈,我不得不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装出轻松的样子,最好不要吓着大家! 刘大能见我还能笑出来,顿时松了一口,大大咧咧的一拍秦苏,“妈的,咱们一起上,不怕搞不定它!” “嗯,一起上啊!”秦苏手里取出一张符,黄色的纸上写满了黑色的弯曲符号,这是一张巫符! 他们二人跟在我们两人之后,我并未阻止,我们三个拥有道术的男人身上,加起来的阳刚之气也不可小视! 我眯着眼睛,走在最前面,渐渐的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在我靠近的石墙上,肩头感觉到一丝丝透骨的凉意,黑暗中,灰色是唯一的颜色,但那道如同凝成了实体的白色鬼影,却更加夺目,它依旧面对着墙壁,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对它存在危险的气息靠近,突然肩头一阵抖动,就跟抽了一样! 同时发出知了般急促的怪叫声…… 我们与那只鬼不过几步远,被这一声突然的鬼叫给惊的愣了一下,就听这只鬼轻笑了起来,也就一声!嘻嘻…… 这声音如同音波一样从口中散发出来,碰触到石壁上又回荡回来,有一部分声音进入我们的耳中,让我们心头都不由的跳了一下,我眼光一闪,登时捏着这道手印就戳了过去。 还差一步之遥,那鬼身体的肩头突然一转,这是要转过身子来了! 这下又让我猛然止步,只等看看这鬼到底是多么的恐怖! 我停了脚步,念甜也是奇的不肯再进,我们四人直勾勾的看向那矮如幼女,单薄寒冷的身子渐渐转过来,也许它的脸上早已鲜血淋漓,骇人无比! 又也许,皮开肉绽,露出了森白的骨头。 当那背上浅浅的血印慢慢退出我们的目光之外时,它的面容显露了出来,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般恐怖,它是一个女孩子,黏糊糊的刘海下,它额头的肌肤除去灰白,还有些细腻,眼睛也很好看,圆圆的,大大的,黑色的眼珠就像一颗圆润的玻璃球,只是占满了绝大部分眼白,它好奇的盯着我们,小巧的鼻子里没有丝毫的呼吸,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们。 可我们还是吓的倒退一步,因为从它鼻子以下的地方,只有尖尖的下巴,下巴与鼻子之间只是一层皮肤,就好像、嘴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它的嘴!哪里去了?那些声音……又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我与它对视了良久,猛地我一印又戳了过去,“兵!降世神明,咀罗咤!” 九字真言,每一字竟然都有特殊的力量,每一字都有配套的手印,如何不能单独使用!这一兵字竟然可以调动五行之力,我也是从诸葛灭绝那里学来的!我有自然之道,又对阴阳五行有些心得,借着诸葛灭绝一道她自行创造的朱雀符法咒,恍然领悟到了什么! 这一个兵字,就如同是道符的开头语,被我附加了破除魔障的力量! 呼的一印,我这只手如同雷影,射进了这只鬼的身体里,穿透了它的灵魂,但、竟然没有对它造成一点伤害! 电光石火之间,我有点愣住了,怎么回事? 可这一印,还是激起了它的愤怒,刺耳的似要穿破耳膜的声音,啊……由小到大,将它的喉间震的微微发颤,那鼻子下面的肌肤拉长了,似乎有一圈嘴巴的形状! “小天,不好,它不是鬼,是灵!”秦苏见多识广,一眼看破了此物的由来,伸手将巫符弹了过去,巫者,要比道家似乎对这灵更加擅长捕捉驱使,因为他们喜爱制造邪灵供奉,也是养小鬼的其中一种说法! 此符一出手,那被称之为灵的鬼物如同感受到了这符上的微妙克制,转头又看向此符,那符便飞到它身前两拳距离,轰的一声燃起了幽蓝的火焰,还没烧到那灵身上,就化成了灰烬,飘落了满地,这灵的道行显然要你秦苏高出不少!故此,并未将此符放在眼里。 我们又是一愣,我以从它虚实的身体中抽出了手印,屈回中指、无名指,以食指按在眉心,也就是人阳火最旺的天灵,引出一道旺盛阳火,“太上老君炼朱丹,引来神火焚邪妖,急急如律令!” 当下我用食指向那灵的脑门点去,只觉得指头上越来越烫,如同真有一把火在燃烧一样! 这灵眼见阳火旺盛,自己身体内全是阴气,怎么敢接近,身体和漂浮一般化作清风退到了远处,我一看正要再追,就被秦苏拉住,“别追了,这个灵好像很古怪,再说万一前面还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中了圈套可就不好了!” 我点点头,秦苏说的有理,刘大能就挠头疑惑起来,“这个不是鬼么?我怎么觉得它就是鬼!” 念甜也不太了解,看着我,我就摸了摸念甜的额头,微微一笑,给他们解答起来,“所谓灵,在道家口中便是吸取了天地精华幻化的东西,比如玉石,被日月之光照的时间久了,就会生出灵来、树木活的久了,也会有精魄,就是那狐、猴、蛇、猫之类的动物也能成灵,但大多数杀了人干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能说是灵了,而是妖!” “不错,不仅仅是动植物,就是人死后,也可以成为灵!”秦苏卖弄了一句,“这种鬼借用佛语来说,那就是顿悟了,要道家讲,就是得了机缘,巧合条件导致鬼变成灵,没杀过人的鬼一旦顿悟,就能成为灵,但杀过人的鬼就不能变成灵,可变成灵的鬼杀了人,那就变成了煞!其实大能你说的没错,它还是鬼,只是叫法不同!有可能是邪煞、或者恶灵!” 刘大能听的云里雾里,“什么狗屁玩意,还不就是鬼?” 对于刘大能的话,我们都是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刘大能说的也对,那其实还是鬼! “那么,这里怎么有灵呢?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只灵!” 我用了大字,秦苏自然可以理解,他们巫者中有人喜欢制作灵来给人转运势,多是用没有落地的婴儿,原因就是这些死婴没有来到尘世,心性白的如同纸张,所以比较好顿悟,好培养,谁见过用大活人来养鬼呢?用那种鬼,怕是只能看做是与鬼的交易! 可眼前这个灵,从样子上看,都活到**岁了,无法想象怎么能不沾染半丝俗世! 秦苏想了想,“也许是傻子!” 这一句话就把我们逗乐了,不过我们也没功夫探究这灵的身世,那董瀚麟,我还是要找的!我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我的决心,大家都是知道,只因义薄云天,大能与秦苏都不会临阵脱逃,我们挪着脚步向前探索,只见这墙壁每走出不足五六步,就会出现一个石门,有的关闭,有的开启,但其中的样子都是差不多,全是一张石床,上面还有散乱的干草,可因时间久远,差不多要成草灰了! “你们说刚才藏了一堆蚊子的地方写了一个谷字,是不是代表了储物的洞室,这里写了一个居,看样子是居室的意思!”我有了些猜测,立刻和大家分享出来,秦苏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远处进来的石门又有一声轻响,我们四人连忙躲进一间石屋中,还好这长廊黑暗,来人没有发现我们! 只听外面有人说道,“哎呀,全是集英殿的狗贼,他们好算计,害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 “嘘,小声点,咱们先在这里躲一躲,等风头过去了,还得去找前辈共同讨伐董瀚麟呢!” “别吵了,这里鬼物太凶猛了,也不知这里有没有那种……那种鬼!还是小心为上!” 秦苏愣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哪种鬼?” 我嘘了一声,就听见有一连串细微的脚步声,各个脚掌落地如同一致。 我靠在石墙上握紧拳头,慢步想要探头去看是诸葛世家谁人来了,忽然听到一声轻嗅之音,“咦……师姐!” 顿时我眼神一凜,童飘飘! 9obe 509、错失良机 “师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烟熏味?” 我的两只拳头已经捏的骨指发青,脚底狠狠的踩在地上,就听见在我后背靠着的这一面墙壁外,童飘飘的声音离我相当近了! 该死的童飘飘、不,诸葛飘,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谁!”就在我的脚踩碎细石的时候,诸葛绿萝猛然有所发现,因为看不清石门内的状况,当下一抽鞭子,在我们藏身的门口之内啪的一响,我立即顺手抓住了鞭子一拽,诸葛绿萝没有防备,登时鞭子脱手而出,我一下跃了出去! 秦苏大惊,急忙跟着我跳了出去,“小天!” 念甜与刘大能也跟了出来,我站在秦苏之前,在那些诸葛小儿的脸上扫视一周,一一认清了他们的容貌,诸葛旭、诸葛逸、诸葛绿萝! 最后我的眼神落到了童飘飘的脸上,她显然也看到了我,不由的脸色惨白,被诸葛绿萝挡在了身后,“楚小天?” 我将长鞭狠狠摔在地上,控制不住的狞笑起来,但别人只能在黑暗中看见三分,“是啊,很意外吗?诸葛飘,你命中该绝,今天第二次被我遇到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努力的压抑着无法遏制的情绪,语气间的狠毒,似乎透着比此地更加阴冷的气息。 “我……” 在我阴森森的目光下,童飘飘侧过了脸,让那张我永远都不想见到的脸更加模糊,这样能让我好受哪怕一点点吗?不能! 但是就是如此,她也不会放过我,她还是抬起了高贵的脸颊,用那变的要比之曾经还要让我从心底惊慌的目光注视着我,那惊慌,真的是因为我怕,怕想起那一幕…… “我没有话说,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就杀了我吧,真的,你知道吗?这三年我每次对着以甜表姐的尸体,我都会问,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以甜,该是报仇的时候了,她不是童飘飘,她是诸葛飘! “那就死吧!”瞪得浑圆的双眼立时再大一圈,一爪已经抓向童飘飘细嫩的长脖子去,我离她只有三步!我踏前第一步,心中的戾气早已沾满我全身的意志,我感觉到我的眼睛再度赤红,那是热血将它们燃烧!我的牙齿轻轻颤动,嘴唇有些发抖,激动,这种感觉好爽,我真的要杀了她了耶? 谁也不能阻止我! “等等,小天,你还记得以甜临死前说过什么?你不能杀她,你会陷入懊悔、你会自责的!”秦苏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难道你忘了吗?想一想,不要一时冲动,今后有了心结啊!” 懊悔?自责?为什么会有?我不理解,昏暗中,我有点疑惑,就好像在用来思考的中枢神经被什么堵住了,一丝缝隙都没有。我看着秦苏认真劝阻我的脸,对了,秦苏不是在童飘飘家住过几天吗?唔!一定是这样,他只是因为老交情所以才阻止我,对,就是这样的,你骗不了我,你不会还喜欢上这个臭女人了吧! “你不爱秋爱婉了么?” “什、什么?”秦苏显然没有明白我的话,我怒吼着,激动的喷了秦苏一脸口水,“我说,诸葛飘是你的女人吗?如果不是,与你何干,滚!!!” 我狠狠一甩秦苏,将那回不过神的秦苏丢了出去,秦苏就愣在当场! 第二步,诸葛众人将童飘飘挡在了身后,“二小姐快走!” 走,你能走的了哪去,我要杀你,谁能拦我,我统统杀,杀、杀! 我挥掌就去抓童飘飘的脖子,掐死她! “让他杀了我,谁也别拦着我,我无法面对以甜姐姐,我也不能面对楚小天!”童飘飘伸出了自己的脖子,挺直了让我去掐,求死,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我脑门上青筋凸出,双手慢慢的移了过去,杀人的感觉好爽,杀了童飘飘的感觉一定更大快人心! 嘭一声,一条长棍击在我的头上,这一棍,可谓雷霆一击,打的我侧身一晃,还是站稳了,当啷一声,诸葛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断棍。 “小天!” “师父!” 身后三人同时惊叫,我听着这关心的呼喊声,让我有一点清醒,只有那么一点点,他们还是我的朋友、我的挚爱。 我微微顿了一下,向他们露出半张脸,此刻的脸,鲜血殷红,但那赤色绝不会比我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还红,我只想告诉他们我没事,可我的样子……就像身处黑暗中的魔鬼,狞笑、笑的嘴巴半张,如果露出獠牙…… “你、你的样子……”秦苏又惊呆了。 “像魔鬼吗?” “你已经、走火入魔了!”秦苏一语道破天机,那种杀意,是我刻骨铭心之中得来的,它深入骨髓,真的在这三年里刻进了骨子里,那又怎么样?这只是我杀死他们的助力,这一声听的刘大能若有所悟,“怪不得他半夜会撞墙呢!” 啊、是啊!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没事的! 去死吧,童飘飘!不、诸葛飘! 我呼的一声,就扑了过去,腰间一紧,诸葛逸扔掉断棍拦腰抱住了我,“二小姐,快跑、他疯了!” “不要……不要跑……”我又吓的现出了可怜的样子,千万不要跑,我不能不杀你,我迫不及待了。 “来吧,给我个痛快!”童飘飘挺着脖子就要挨上来,被诸葛绿萝与诸葛旭拉住,“你也疯了么?楚小天已经不是楚小天了!” 是啊,我早不是了,你们才知道! 我向前一伸手,还差一点就能摸到,但被诸葛逸拖住了,让我有些错愕,我刚才恍然间就忘记了诸葛逸,我提起拳头狠狠的一拳砸在诸葛逸的背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杀她!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我的拳,力达千斤,砸的诸葛逸喷出一口鲜血溅了老远,双膝狠狠跪在我身前,童飘飘惊呼一声,“诸葛逸!” “快跑……” 跑?跑到哪里去? 我提掌就又去掐童飘飘,迈前一步的大腿又被羁绊,诸葛逸撑着重伤,抱住了我的大腿。 “咦?你还没死么?” 我一脚踢在诸葛逸的肚子上,踢的诸葛逸喷了血,可他不放开,那好,再来一脚,不行的话,那就多踢几脚,踢的诸葛逸连喷鲜血,踢的我心浮气躁,眼神已经瞟到童飘飘身上,那个脖子,是我日思夜想都想去掐的,那种就在眼前不得进半步的感觉你知道吗?诸葛逸! “我不会让、你……杀……” 我来不及等他的后话,双手变拳,从天而降,咚咚两拳全部打到诸葛逸的后腰,打的诸葛逸整个身体都倒弓了起来,他的腰断了,他脸面朝天,再喷出无数血花,将我侧过去的半边脸都染成血红色。 “快走,别、别让我白死!” 童飘飘捂着嘴,清泪划出长长的痕迹,诸葛绿萝和诸葛旭两边一拉童飘飘,“快走,二小姐,不要让阿逸白死!” 童飘飘被拉的退后一步,就挣扎的不肯走,“楚小天,你要杀的是我,来杀我,不要杀别人!” 对,我杀他们干嘛,“我要杀的就是你!诸、葛、飘!” 我猛然想要追出一步就够,可偏偏诸葛逸阴魂不散,死不撒手,惹的我大怒,双拳堪比暴雨冰雹,疯狂的打在诸葛逸的身后,“放开啊,混蛋!” 有些拳落在诸葛逸的头上,打的诸葛逸的一腔热血四处飞洒,我忘记了杀人的诀窍,我只记得起击打,拼命击打,打死他,然后我就可以走过去杀了童飘飘! “啊!不要打他,你杀了我吧!”童飘飘向我挺身冲来,诸葛绿萝一推童飘飘,让童飘飘退后一步,我心头怒吼,不要,不要退。 诸葛逸就想生根发芽一般长在了地上,我挣扎着想要踏过去,蹋不过去,又回手继续在诸葛逸身上补了两拳,他挺了一口气,怒的我双手先掐住了他的脖子,发出了断骨之声,诸葛逸的双眼被我捏的要掉在地上,大口的想要呼吸,我一咬牙,再加一把力气,骨头咔咔啦啦的声音,让他的脖子和面条一样瘫软,我看着被诸葛绿萝拉出了五步远的童飘飘,几乎要疯了,“杀了她,大能,去杀了她!” 刘大能一愣,“小天,你醒醒!” “好你个刘大能,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 我话头一转,“念甜,去帮我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念甜看了看童飘飘,没有动! 我要疯了,“啊啊啊……” 只是在手上继续加力,又狠狠的击打诸葛逸的脑袋,咔的一声,诸葛逸就和一个不禁打的娃娃一样,脖子里裂开了一道断口,血又喷了出来,现在我的周身全是血,连那墙也变成了血红色! 童飘飘被拉出了十多步,马上就要消失在了石门前,“不……” 我双手捂着脑袋,只觉得我的脑袋就要炸开,随即狠狠的看向诸葛逸,“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杀她,你和我有什么仇恨!” 我按住诸葛逸的肩头,抓着他的头发用力一拔,在他脖子处的断口那里,有些松动,我拧了拧头发,猛的一提,断口另一侧还连着丝丝肌肉的脖子就被我拔了下来,鲜血疯狂的喷到洞顶! 他的身躯还是没有倒,我怒不可喝,扔掉诸葛逸的头颅,双掌为刀,刺进他的胸膛,“那童飘飘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卖命,她是一个杀人凶手,她杀了以甜,她应该去死!” 我的手掌已经进入诸葛逸的身体之内,满掌之中都是胸骨,我一用力就捏断了他的骨头,又猛的一进,触碰到他的心脏,是热的,也是软的!我瞬间将其捏烂,又要再伸,可却空了…… 我沾满了鲜血的手已经掏出了他的胸腔,伸出了他的后背! 我愣了一下,缓缓的从他身体内将双手收回来,因为,洞口已经没有了半丝人影,我要看看诸葛逸到底是有多坚强,他能阻拦我到什么时候,我轻轻一踢,他没有了头颅的身体就仰天摔了过去。 其实他早就无力阻止我了,而我却陷入了误区,双腿竟然没有试着迈动一下,错失了杀死诸葛飘的良机…… 我鼻子一酸,慢慢蹲在地上,咬紧了下嘴唇,也不管那手上还沾着黑色碎状的内脏,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仰天拼命的长啸,“啊……” 吼的仅剩的关心我那几人都是不敢走过来一步,过了一会,刘大能挪过了身体,想要拍我的肩膀,只见我已经蹲在地上,将脸深埋在双臂之中,他的手就停留在空中。 从我的双臂里,传来了呜咽声…… 呜呜呜…… 这个世界,全是黑的,我孤孤单单的蹲在地上,没有眼泪,可是我在哭泣,我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9obe 510、逗你玩 由着我疯了一会,刘大能还是拍了拍我的肩头,“哭出来就好多了,以甜妹子的事,我们也很痛心,但是现在看你成这样,我们更痛心!” 刘大能见我没动静,只好撤回手去,却被我一抓,站了起来,此刻我想我的脸应该恢复原样了吧,“对不起,秦苏,我刚才对你态度很不好,其实我刚才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苏走过来学着大能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没事,我明白!” 念甜也走了过来,只是她看起来隐藏着什么心情一样,亦是难过的看着我,我想要拍拍她的脑袋安慰她,可是刚伸出手就看见了一只罪孽的手,还是收了回来,“咱们去找找董瀚麟的踪迹吧,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他们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不必多说了,我自己的隐患我知道,没事的,我能克制,你们看我现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了吗?” 秦苏还想唠叨两句,我已经走出许多步。 我们顺着长廊向里面走了去,四处探查了一下,这长廊其实并不是很大,正中是一个十字路口,四条路都是直的,没有任何拐弯的地方,每条刚刚好,都是八十五步长,每五步一间石屋,里面都是三张床,除此之外,就剩下那只鬼灵了! 我多次发现这只鬼灵就潜伏在我们不远处的屋顶上,倒站着和平地一样,不过我没有动手,它似乎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愿,我也不愿浪费时间,一跺脚,怒容满面,“好一个董瀚麟,他根本就是事先藏在这边等我们来的,此处并无任何通道!想要捉住董瀚麟,还需要去刚才那个地方找!” 刘大能和秦苏对视一眼,我又带着念甜走了,四人对身后尾随的那只鬼灵小心翼翼,出了石门快到巨大矿灯的时候,我们才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一道白色的鬼影还跟着! “可恶,这只鬼跟着我们做什么!若是再敢过来,我立刻打散它!”刚才的凶厉在我心口一旦绽放,就很难收回来,我立刻有些杀意。 我伸手在身前写下一个赦字,又提了太上老君的名号,补全令字,连下两笔,构成符形,又急速在其中画了几个圈,“太上老君赦令,孤魂鬼魅若沾身,立叫它魂飞魄散,金光速现,急急如律令!” 登时在那鬼面前,这一道虚空符一亮,照的那鬼灵用手遮住了眼睛,我怒喝一声,“再敢跟来,这符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话落,我一甩手,带着大家向刚才那深洼水洞中走去,但见这路上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唯独就没有一个活人,窦阴窦阳、诸葛灭绝等等一干高手就和失踪了是一个样子的! 待我们重归步入黑暗的时候,此次我们走的是大殿正中间的位置,就看见原来不多时就现出的这一道石墙上分别现有两门,右侧就是那水洞,左侧的门较为明显,比水洞入口要大和气派不少。 水洞门头亦有一字,沐! 那另外一个没见过的石门上,写有祭字!而且外形上看,石门四周雕纹了不少图案,都是各种生灵,但全是成双成对。 秦苏说,“咱们从这进去看看吧,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其实秦苏是好奇心使然,这一个祭字已经能说明这里应该是供奉着什么神明,此处地宫来源不明,更不知到底是什么教派,兴许这里就能找到答案呢? 刘大能在一旁教唆我,“走走走,进去瞧瞧,万一有啥宝贝呢?” “有也让别人拿完啦!”念甜觉得很好笑,但刘大能说,“你以为别人都像咱俩那么贪财啊,说不好他们就不拿呢?” 听了这话,我们也都逗乐了,原来他知道自己贪财啊,我这一不自觉的笑,心情竟然爽朗了一分,“也好,刚才咱们逃出火海的时候,似乎看见有集英殿之人出来,怕是这里面也被他们寻找过入口,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线索!” 想来这祭拜的地方应该不大,小心点,若有猛鬼也好及时退出来就行。 我们四人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觉一种祥和的气息出现,绝无半点鬼气! 此间石室的大小却被我猜错了,只见这里面大的很,十分雄伟,四面还刻画着许多动物,什么蛇莽、猿猴、巨犬等等之类,每隔十步就换了一种动物,这些动物都是成群成对,有大有小。 我们随意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深意,便继续往里面走去,这里的风格我们有些熟悉,忽见前面这就走到头了,我定睛一看,这前面有一座偌大的石台,石台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三个塑像,仔细一辨认,我们都是一惊,这三位神仙,正是三清道祖! 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 “这……这不是咱们道教的老祖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苏走到神像脚下,很诧异! “啊哈!老秦,这次你可猜错了吧,道家老祖出现这里,那这里就不是你说的是原始人建立的地宫了!”刘大能眼珠一转,就想到了秦苏诧异的原因! 不错,道教的开创乃是始于汉朝的张道陵,而至于完善了道家三清道祖的章法,那又要说到魏晋时代,可想而知,如果此处供奉的是三清道祖,那么这地宫绝对是道家建立,秦苏推测这地宫是先秦时代的产物那就不成立了,那些考古勘察队笔记本上画着的各种怪物,那就绝不是原始动物,秦苏的推测成了扯淡,怎么能不诧异! “呵呵……”秦苏讪笑一声,“其实我觉得我那说法也挺扯的,博君一笑好了!” 听了秦苏的解释,我们都是差点晕倒,意思你在矿井里是逗我们玩来着? “那么,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建立了这座地宫?” 听了我的发问,刘大能白了我一眼,“那还用问?不是早就知道了,是那个大官建立的……” 刘大能话说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劲了,一个当官的,来此藏个财宝,完后挖着挖着一发不可收拾了,临时起意建立了个殿堂,还改信道教了? 这种事情说来谁信啊! “那、会不会是当官的信教,就挖了个地宫供奉道祖啊?”刘大能极力想要为自己辩解,我们都是摇头。 秦苏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修建在地面上好了,供奉要日日夜夜受香火,放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甚!” 我点点头,“不错,导游说那大官只用了三年来挖地宫,你想三年怎么可能挖出这么大这么深的地宫,那时候都是人力挖掘啊,这绝对说不通!别忘了,那大官最后可就带着几个人回去的,挖地宫供奉道祖需要杀人灭迹吗?” 我转念一想,“可不可以这么猜测,这大官本来就不是藏财宝,也不是建立地宫来了,而是……” “而是摸金的!”秦苏接过话来,“他其实就是带着人来挖宝藏的,然后一不小心挖出了怪物,一番拼搏,死的就剩下几个人了,才捣毁入口,回去后当然闭口不谈,结果郁郁而终了!” “对、这次就差不多了,我也刚好想到!”刘大能掩饰了自己的智商不够,就听我说,“那么,这地宫到底是谁建立的,大官来挖,那么之前又是谁捣毁的?” 秦苏盯着三清神像入迷了,忽然一指塑像后面,“你们看!” 我们顺着秦苏指出的方向看去,就见塑像后面还刻着东西,是一个娇媚的女人,盘坐在地上,伸手放在地面,能看的出她手里是一团泥巴,泥巴之后是一个小人,接着几个刻画,都是这人长大了。 我和刘大能觉得没啥不对,只是说,“女娲造人,虽然不知道为啥画这个,但是也不奇怪啊!” “不,你们看最后一个人!” 我们就看见那人最后突然长大了,变成了一个男人,和女娲个头一样大,**着上身,回头对着女娲,说明女娲造的人成长了,没有什么吧! 秦苏指出,“你们看那人的脸!有什么不对?” 我们细细端详了一会,忽然一阵恶寒,此人的面目表情,竟然用现在的一个词形容可以称作猥琐,有些坏笑,好像还要欢喜的走到女娲身边一样! 这就怪了,一般的女娲图上,被造出的子子孙孙不都是顶礼膜拜,恭恭敬敬,怎么这个人就长成了这样呢? 我们觉得奇怪,但要凭此推测出什么,那是万万不能。 我叹了口气,“还是找董瀚麟吧,别想这些没用的了!” 忽然我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三清神像面前如此明亮呢?又无点灯,难道是神明显灵了? 我转头一看,就见那旁边的石墙上还有一个小门,那光芒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我走过去一看,这不就是我刚才与董瀚麟搏斗之时的那个水洞吗?原来这里竟然还有个小门!怪不得我从水洞出来,明明看见集英殿之人全部跑到水洞里面寻找,却有人从这祭拜用的殿堂出来了,原来是相连的。 那么董瀚麟就是跑到了这里来了! 我眼光一闪,怒叫一声,“出来!董瀚麟,你出来!” 刘大能看见了还在燃烧的火海,忙阻下我,“小天,别叫了,如果他们都在这里,早就打的不可开交了,还用咱们找?你先去里面洗洗脸和手,我们哥俩在这找找!” 我看了看自己染满血腥的双手,点点头,回头看了看上蹿下跳寻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入口的秦苏,才进入了那火海中。 此刻火势因火油燃烧消耗不少,已经小了许多,我向里面走去,突然发现地上躺着几具尸体,皆是那诸葛世家之人,全部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砍死,全身鲜血淋漓的,我记得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的! 不过此处死几个人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外面死了一堆呢! 我没有走近去查看,而是走到一处深洼前的水池想要捧起一些水来洗洗脸,就看见倒影中我的侧脸被鲜血染满,如同胎记,似乎是恶魔的象征。 我微微苦笑,双手捧了些水就将血迹洗掉,忽然我觉察到了一点不对劲,刚才被火势影响没有发现,这水里…… 我锁紧眉头,站起身来,慢慢转身,我用余光看到,就在我刚才洗脸的水池里,颤动了一丝波纹,一张惨白的鬼脸上,露出了獠牙,这就要浮出水面了! “找到了,小天快来!” 外面的秦苏大叫一声,于此同时,哗啦一声,浅水飞溅,两道影子僵直的竖了起来…… 作者的话: 求红票~~~~ 9obe 511、漂浮的尸体 我听到秦苏说似乎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顿时一激动,侧目转身之时,正是那深洼之中恶鬼作祟之际,哗啦啦的一声响,从那水中跳起一道鬼影! 我就觉得身后似乎有一股强硬的阴风嗖嗖的从水中吹出来,当时便一回手,手中早就掐好了法印,正是茅山术中的一道降鬼咒术,但又觉得此处恶鬼太过强大,另手中再补一道阴阳术中的火咒!双手不分前后,将那道术都打在了恶鬼的身上。 “天地无极,驱煞!” “兵!萨颇咤也!” 登时两只手都印在那来不及看清的恶鬼身前,无形之中,就将此鬼给击的如被闪电劈中一样,噗通一声再度摔进了水里。 我的两声咒语回荡在火海之中,外面的秦苏一听我的怒喝,就知里面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当时和大能与念甜就冲了进来,只看见我凝眉站在那滩水洼前,有所戒备。 “什么情况!小天你又杀人了?” 原来秦苏进来后随便一扫,就看见那地上倒着的几具诸葛世家之人的尸体,又见那三五具尸体上从胸口到脸上,到处都是爪痕,而且这痕迹之深,可以说是深可见骨,皮肉外翻,或卧或躺在地上,身下皆是流满了血液。 我没有回头看秦苏,只是说,“你们别过来,这里有鬼!” “哈?”刘大能眼珠一转,“是那只灵追进来了吗?” “应该不是,但那只鬼似乎很厉害,这些诸葛家的人,都身怀阴阳术,驱鬼辟邪无不擅长,绝不会是一般恶鬼能杀的!” 我的眼神在平静的水面上扫来扫去,这滩水因为烈火的灼烧,许多都变成了水蒸气,似乎并不能自行补足,现在消失了大约半指深,我见那水面仍旧还有约半个池子在燃烧着发红的火焰! 突然!水面又哗的一声轻响,我们都是听见了,水面这就激起了一层波纹,下面好像有什么在游动,秦苏顿时取了一张巫符拿在手里,念甜也是双手捏出了代表兵字的九字真言之大金刚轮印! 波纹很轻,只是荡漾了一点点,惹的水面上的烈火火苗一晃,这潭水又变成了死水…… “啊!是什么?”这下刘大能也看见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火焰中钻了出去,可是又什么都没有! 这让我有些沉不住气,这鬼还会障眼法? 不错,鬼!本身就是无形的,若不是开了天眼,除非那鬼本就愿意让你看见,否则肉眼是看不见的,更何况这鬼就是故意隐形呢? 我当下伸出二指虚空中勾画出了一道小符,又用指在空气里一抹,将那开眼符卷在指上,这就要先帮自己开一道法眼,“急急如律……”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吧嗒一声轻响,出现了一道拖沓的水痕,加之又从虚弱的火苗中经过,特别明显! 我还未来得及将开眼术法施加在自己的眼睛上,就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只见在火海旁边,趴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他伸出的手忽然动了一下,这就慢慢的爬了起来,一旦起身,脑袋还是耷拉着,一股鲜血顺着发丝流了下来。 这具尸体就摇摇摆摆的站在地上,在他的右侧,接着爬起了第二具尸体,这具尸体的死亡原因,是被利刃豁开了胸膛,斜着的一道血色长口里,翻出了不少新鲜的白肉,两具尸体一站起来,就垂着脑袋向我们靠近过来。 他俩越走便挨着越近,连肩头都要靠在一起了,我一看发生了这么惊悚的事情,怎么能不重视,一散指尖的开眼符,换了九字真言的外狮子印,我隐隐感觉每每念到临兵斗中的斗字似乎体内调动的力量会猛然一抖,想必这一字所代表的,是一种强大的战斗之力,与兵字不同,爆发力更强! 念甜还是捏着兵字大金刚轮印,因为她就见过我与诸葛灭绝都使用过这一印,凭着聪明才智,也摸到了些门道! 这两具尸体边走边开始反应大了起来,连垂着的脑袋也慢慢抬了起来,但是眼睛却没有睁开,而且我还发现这两具尸体走路的动作很怪异,基本上是用脚尖在点着地面行走,顷刻,又将双手成爪伸了出来,有些像僵尸,但却绝对不是! “乖乖,这是什么鬼?”刘大能捏了剑指,咬破另一手的中指在这剑指上画了一道术法,倒也有模有样。 此刻那鬼走的进了,我也不好答他,登时眼神一紧,“收服这两只鬼!” 话一落,我以一步越前,手中的外狮子印手决猛然击在一条尸体上,同时口中念上咒语,“斗!神火降世,无上火法!” 嘭的一印烙了上去,我就猛然一惊,这一印正好印在他的胸膛,但这尸体竟然一点都不怕,我的手印上瞬间被他胸口上浸湿的血液染红! 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收回手印改成茅山降鬼印,对着一旁的另外那只鬼打了上去,“天地无极,降魔!” 那具尸体被我掌上的巨力给震的一个趔趄,却没如我意想中的那般暴退…… 我一撤掌,就看见那尸体的胸口印下了一个血手印,激的他的脖子咔咔响,转脸冲着我,那脸上有五道血痕,从额头上一直撕裂到了脸上,伤口非常大且深,那鼻子更是干脆分成了两半,露出了尖尖的鼻骨! 与此同时,这两具尸体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猛然伸出四只僵硬的手掌,向我的脸抓了上去,惊的我眼睛大睁,一弯腰从那指甲下逃到一侧,两具尸体看起来行动十分不灵活,指头没有勾到我的一点皮肉,却又是一顿,这才双双把脸转了过来。 我一看他们那没有睁开眼睛的血脸,猛然想到矿井资料室中,那日记上写道,这些鬼不惧道法,不怕驱邪之物,心中立刻一寒,什么都不怕那怎么办? 但是我来不及多想,既然道法不行就来硬的,看我将这尸体卸成一百零八段,他还有什么花招! 当下我呼的来了一个扫堂腿,踢在了第一具尸体的双脚脚腕处,这一下扫的那双腿向后直接弹飞了起来,差不多都能踢到自己的屁股了! 可是更加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没有摔倒,就那么虚空的漂了一下,当脚落下来的时候,脚尖没有挨住地,明显脑袋比另外一具尸体高出了一点…… “啊!”不仅仅是我,大家同惊呼了一声,刘大能、秦苏、念甜同时扑了上去,施展了各自拿手的道法全部打在这两具尸体的身上,竟然和打了一包沙袋一样,这两具尸体也不还手,反倒是还往我们的拳头法决上撞去。 我和念甜、秦苏和大能,两人对付一具尸体,我嘭的一拳打在了对手的脸上,打的那尸体脖子向后一仰,又弹了起来,我们再从两个方向攻击,我一掌劈向这尸体的脖颈,念甜一脚踢向这尸体的腰间,打的这尸体躲闪不及,身形一晃,虚空横了起来,脑袋一伸,从我们的攻击中闪过,像一条鱼悠闲的快速游向刘大能,刘大能正在自己的对手身上练拳法,忽然被这尸体挡在了身前,脸快要贴到刘大能的鼻尖上了,满面血色沟壑恶心的让人反胃。 刘大能猛地一拉秦苏,双双退开,我和念甜还要去追逃逸的尸体,就见另一具尸体一下就跳了过来,伸出双臂就要抱我俩,我和念甜只好散去左右跃开,一下子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差不多离那两具尸体五六步! “我草,怎么会这样!”刘大能惊的有点炸毛了,他见过一道法术拍不死的鬼,但没见过对道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鬼! 呀呵呵…… 如同蒸房的水洞里发出了怪叫,两具尸体突然疯狂的左右移动了起来,时而交错闪过,时而一上一下的交替,更有甚者,其中一具尸体竟然越过另外一具尸体的头顶,飞了一会,才落地上! 我们的眼神跟着这两具尸体忽上忽下,看呆了,简直是在表演魔术,但我们却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两具尸体所能移动的范围只有二米之宽,再远就没见他们飞过!而且全身大多数肢体还是瘫软的,不是僵尸跳跃行走那般僵硬! 秦苏双指一夹,亮了一道巫符,直接扔了过去,口中念道,“九恶孽鬼,急速现之,不得隐形!” 巫符的火光一照,我们的眼睛都瞪圆了,只见那两具尸体不过是被两只怪物,不,一只长有两个脑袋、两具身体,四只手的鬼物提在骨掌中抛起交换,这便出现了刚才的一幕,使得那可怜的二人遗体惨遭戏弄! 但见这鬼的下身,从胯部就连结在了一起,或者说根本就是生长在了一起,两条腿极为粗壮,胯部以上,这才是两具水草绿色干瘦的身体,各有一头,无鼻子,脸盘奇大,嘴巴细长,呀呵呵的笑起来,舌头却如蛇吐信,这般看起来,不就是笔记本上画的那只大青蛙的样子嘛? 它们的手掌,长有长长的尖利指甲,一抓那尸体,但凡不小心,就用指甲划出一道血痕,好诡异的恶鬼! 我对秦苏淡淡说道,“这次、一起上吧……” “嗯……” 9obe 512、别有洞天 世界上哪有不怕道术的鬼?我不信!这只和青蛙差不多的双头鬼一旦现形,我才不会留什么手段,好狡诈的家伙,竟然提着尸体让我们来打,怪不得我那符法手印印了上去不管事呢! 当下我们又是纷纷捏了法术,我在最前,秦苏与念甜各跟在我的左右,刘大能挺着那粗指头尾随其后!四人立刻冲了上去,我对念甜叫了一声,“打下它们手里的尸体!” “明白!” 念甜迅速一跳,手中结好的阴阳术大金刚轮印嘶的一声烙在那捉着一具尸体的恶鬼手腕上,“兵!怛罗咤!” 瞬间烙的那尸体吧嗒一下跌落在地。 秦苏也是伸手一捉将那另外一具尸体拽住了,这一下也不知是一只鬼还是算作两只鬼的家伙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抵挡我,我手中外狮子印当下长驱直入,“斗!神火降世,无上火法!” 轰的一声,那只恶鬼瞬间全身染起了一层火焰,两只凹进脸中的鼻孔喷了一丝热气,嗬嗬怪叫的迅速向后跳了出去,它双腿异常粗壮,跳的极远,我赶忙在空中勾出了一道对付董瀚麟的虚空符,“恭请帝君下凡间,长刀斩下杀邪法,急急如律令!” 当下捏出了道指,猛然一冲,就将这虚空符推着向那鬼奔去,恶鬼一见虚空符,当然感应到此符的厉害,转身就要逃跑,这一转身,我就已经在道指上加了一把力气,“去!” 瞬间将这虚空符披在了恶鬼的身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炸的这鬼海藻绿的皮肤彻底破开无数处,黑色的鬼气乱冒,我有点诧异,怎么竟然不能把它炸到魂飞魄散? 实在是出我意外,这恶鬼此刻不仅在伤口处冒出了浓密的黑色气体,甚至还流出了红色的液体,慢慢转过双头,就和漏气的人皮娃娃一样,有些干瘪了,眼袋耷拉下来,脸颊也显的皱巴巴的,又怪叫一声,向我抓过来,我连出两道符法都不能消灭它,早就怒了! 只见它奔到我身前,我就伸出二指抵在它的一个脑门上,一枚乌黑发亮透着丝丝寒意的钱币印上去之后,此鬼立刻发出了凄厉的嘶喊声,如同破锣沙哑,我念道,“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顿时那些鬼气疯狂向阴钱中涌进来,它的道行越来越弱小,虽然它鬼气森然,但我因不确定它到底为何物,自然是不能丢它下阴间去,加了一把力道,先将第一个脑袋吸的干瘪,这条身体一萎靡,另外的一条身体就像有连锁反应一般惨叫一声,全身上下冒出一团鬼火,变成了灰烬! “好凶险!”我感慨了一声,“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有这种诡异的东西,简直是从来没有见过!” 我不甘心的补了一句,“闻所未闻!” 刘大能唏嘘的说,“得了吧,起码还能把它杀了,你没见那笔记中写着这里的怪物鬼不惧怕任何道术和驱邪之物吗?” “那到未必!”秦苏摇摇头,“那科考队的人又不是什么降鬼大师,只是平时干这种工作对于鬼这种东西都是讲究避讳下,他们身上的黄纸道符多半是从庙里求来的,或者按照风俗习惯或者从老人口中得知什么东西驱邪便带在身上,你想这种东西对付点小鬼还行,而对这种大鬼物,肯定一点威力都没有!” “所以说,这鬼!还是能杀死的,只是费些劲罢了!” 听了秦苏的话,我也表示赞同,秦苏一见连我也赞同,高兴的一拉我,“走走走,看看我们发现的,或许能找到董瀚麟!” 随即我们四人快步走出了这水洞之外,刚一回到这雄伟宝殿,秦苏就走到雕刻着女娲壁画的墙壁拐角,一闪就穿进墙里了! 惊的我大骇,秦苏什么时候练了穿墙术了! 刘大能站在我身后一拍我肩膀,又吓了我一跳,只见刘大能笑而不语,亦是走了过去,然后……然后也穿墙不见了! “不是吧!” 这下可把我给惊呆了…… 念甜对我微微一笑,正要走过去,我赶忙一把拉住念甜,“念甜,你不会是也要穿墙吧?” 念甜反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来嘛,他们还等着咱们呢!” 我一摸额头,坏了,不知道等会会不会撞出一个大包! 跟着念甜快要走到了墙角,念甜拉着我就向斜侧的墙壁奔进去,我被拉的往前踏了一步,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穿墙术,而是这面墙壁的雕工和那刻着女娲图的墙壁手法一致,色彩都一样,甚至花纹都可以对接毫无违和感,简直乃是天作之合! 两面墙壁夹了一条小道,十分隐晦,秦苏和刘大能已经走到这墙壁的中间,也就是三清道祖像的正后方,在墙壁上拍来拍去! 我被念甜拉着一闪身体,也就跟了进去,走到秦苏与刘大能身边,奇怪的问他俩,“你们在做什么?” “小天,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异样啊!” 我挠着头瞧了瞧,只见这面墙靠外大约四分之一处,左右各写了两个大字,乃是长生、长乐!除此以外,并无其他发现! “有什么呢?” 秦苏见我不明白,就指着这两边的字样说道,“你看,这两端的大字为什么距离这么远呢?像不像中间留出了一个石门的距离?我们两可找遍了这里的每一处角落,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只怕这里有暗道,否则那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掉!” 按着秦苏的猜测,或许这里真的有暗道,刘大能见我点头,又开始伸手在墙上摸了起来,我就问他,“大能,你干嘛呢?” “干嘛?当然是找机关咯!这墙上又没镶了金子!”刘大能找不到机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耸了耸肩,伸手在墙上一按,呲的一声,这墙立时有了反应,惊的刘大能和秦苏都是一愣,“我草,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门!” 原来我一推,就觉得这面墙壁非常轻,用的材料并不是沉重的石头,我又加了把力气,才见我推开的是一个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门,就在这墙正中心和长乐二字的中间位置,而刘大能和秦苏只当这墙壁应该会有一处大门,故此只在墙壁当当正正的地方找,当然找不到入口了,也算是我运气好! “我可不知道,碰巧!” 秦苏下巴都快落地了,掐准了位置,走到长生二字附近也是一推,呲一声,又是一道小门,这面墙壁上居然有两道门! “选长生还是长乐?”对于秦苏的问题,我们都无从回答,长生长乐都挺好的,真希望两者兼得! “草,老子选长乐,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刘大能率先步进了长乐石门,马上又退出来,“哎呦我去,这长生和长乐两道门都是通一条路的,选个屁啊!” 听了这话,我与念甜跟着大能走进了长乐之门,秦苏自己走进了长生门,一旦进去,我们四人又见面了,这里是一条非常大的通向地下的大道,台阶十分之多,甚至还拐了许多弧度较小的弯,下面还有些光影,也不知去到哪里,但能看的出,这下面非常深! 秦苏看着下面,又看看石门外,惊的流下了冷汗,“天呐,这里还有地宫二层,这是多大的手笔,难道他们就不怕挖到海里去么?” 我也有些惊讶,原本以为这地宫就是上面那么大,居然还别有洞天,而且我感觉这里的气息较之上面,更为鬼气冲天!甚至我都会觉得上面的鬼气不过是这地宫二层渗透上去的! “好凶险的地方,大家可得小心了!”我见刘大能满脸苦相,他现在也是拥有道术的人,如何感觉不到森然鬼气,只是吞了吞吐沫,“嗯!知道了,你们记得护着点老子就好!” 听了这话,我有些暖心,贪生怕死的刘大能没有退缩,够兄弟!我一辈子都会记着将他当成我可以交付性命的兄长!我拍了拍刘大能的肩头,这二层,我一定要去,因为我虽然没有感受到董瀚麟的窦家血脉气息,他可能隐藏起来了,但我感觉到了窦阴窦阳的血脉气息,不过不再像原来那般强盛,有些微弱! 我率先走了下去,大家都跟在我的后面,大约走了近百个台阶,这甬道立刻开阔起来! 出了甬道,黑暗中我们眼前一亮,就看见远处有一处深潭,不知道为什么,这潭中散发出波光来,或许是因为这里太黑暗了吧,借着这些粼粼波光,我们都是看见,就在我们身前,那通往不知暗藏着什么厉害鬼物的黑暗中,整条路上躺慢了许多人的尸体,有诸葛世家的、也有集英殿的!他们至死的原因,多半是拳伤或者钝器伤害,看来这里两方人马又大打出手! 我示意大家继续前行,刚踏出三步,忽然,靠着潭边的一具尸体斜着移动了一下,虽然动作不大,但是因为满地都是死人,非常明显! 我们心头一惊,当是又跑出什么鬼物要用这尸体做武器,就看见在尸体旁边有一条硕大无比的、鱼…… 9obe 513、去休闲一会 这是一条滑溜溜的大鱼,看起来似乎非常像一条鲇鱼,身体大到绝对超出常人的认知,约有成人一条腿还长,肚子圆滚滚的,尾巴却尖溜溜的! 唯一能辨认出它是一条鱼的地方,就只有鱼鳃了!那条大鱼见我们看着它,竟然与我们对视了一眼,鱼鳃一张一合,便继续用嘴叼住了那尸体的衣服,我们正感好奇它怎么会跑到岸上的呢?就看见这鱼忽然身体漂了起来,离地有一掌高! 仔细一看,那鱼长了四条腿,一起用力一拉,这尸体就向潭中滑动了一大截,再拉两下,扑通一声就被拉进了水里…… “天啊,这里的鱼都变异了,会吃人啊!”刘大能捂着脸惊叫一声,被我嘘道,“确切的说,这鱼会吃死人,你要是一嗓子引来一群刚才那样的鬼,咱们就得喂鱼了!” 刘大能赶忙捂住嘴,对我说,“讨厌,吓唬老子!” 这讨厌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怪别扭的,刘大能推了推我,意思是让我们走吧,秦苏嘲讽了刘大能一句,“胆小鬼!” 我们四人继续向前走去,忽然刘大能又惊叫了一声,“啊,你们看!” 刘大能一指那潭水里,惊慌中还拉错了人,本来拉我的手,拍到了跟在我屁股后头的念甜身上,突然伸来的一只咸猪手吓的念甜都惊叫了一声,我们顺着刘大能指出的方向看去,那潭水水面开始发出了巨大的哗哗声,无数大鱼高高跃起,又扎进水里,就和那鲤鱼群跃龙门一样,特别怪异的景象。 我们看了一会,波光中映照在墙壁洞顶的光亮由清透转为红色,只见那水面还飘出了一层血花花。 “我草,真吃了!难不成是食人鱼?” 刘大能越看越发寒,因为他看见这些鱼吃了那个尸体后,似乎都变馋了,纷纷爬出水面,然后开始拖着尸体下水,这一爬,整个岸上都变的湿漉漉的,布满了这种吃人的变异鱼。 我们看了几眼,觉得也是运气不错,要是晚来一步,正好赶上这群会爬的大鱼上岸吃人,岂不是下不来了? 这些鱼张开了大嘴巴,我视力极好,看见这鱼口中并无利齿,怎么会在水里把那尸体给咬的出血呢?这就看见有一只离我们最近的大鱼张着嘴巴就贴在了一具女尸的脸上,巧合的是正好碰在了眼睛上,此鱼碰了一下又退开了一点,然后猛的张嘴接触了上去,就和亲吻一样…… 想不到这鱼还是条色鱼! 我正异想天开,就见那鱼身体发出了咕嘟一声,两侧鱼鳃一张一合,就从那鱼鳃里流出了汩汩鲜血! 这条鱼瞬间化身为一台抽血机,吸食的女尸体液津津有味,另有一条鱼闻到了血腥味,也从别的尸体上挪了过来,忍不住食欲,亲到了女尸的脸颊上,就见那女尸脸颊上的皮肤被这鱼拉长了,吧唧一声,此鱼鳃中也涌出了鲜血,附近的大鱼都是被甜甜的血腥味吸引,一会功夫,女尸的全身被吻了个遍,鲜血染满脚下土地,更多的大鱼聚了过来。 “你叫住我们就是为了给我们看这个?”秦苏见挺恶心的,有点不高兴。 刘大能瞪了秦苏一眼,转头看向我和念甜,“老子只是觉得有异动,好心提醒你们而已!” 念甜嫌弃刚才刘大能用肥手拍自己,现在又看见了这么血腥的事情,柳树一竖,呲牙骂了一句,“讨厌,吓唬老子!” 刘大能被念甜学了他的话,感觉本来就不满意,见我们转头不理他继续向前进发,气的一跺脚,“好心当驴肝肺!” 这一跺脚,跺的地上都颤了颤,我猛然一顿,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急忙回头一看,刘大能背对着的身后,那些鱼已经都放开了女尸,盯着刘大能肥大的屁股,显然活人要比死人对它们更有吸引力! 这些鱼一松口,我就看见那可怜的诸葛世家美女,一个眼珠子都被吸没了,空洞的眼眶中还偶尔喷出一股黑血混着白色的颗粒状东西来,别是脑子都吸出来了吧,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脚心各处,都是有不少圆圆的洞,淌出浓浓的血浆…… “咋的了,你们都瞪着老子干嘛!”刘大能见我们都回头看着他背后,也有些发毛,当下回头一看,就见一条鱼快速带头爬了过来,进到刘大能身后三尺开外,突然尾巴一拍地面,嗖的一声对着刘大能屁股两瓣的中心位置穿了过来。 “小心!”在这可能会重伤刘大能菊花的时候,我一个箭步跃了过去,伸手拽开了大能,以掌代刀狠狠横扫劈了过去,吧唧一声,我这一掌直切进那大鱼的身体里,手掌整个给那鱼从鱼嘴到鱼鳃后一分,全给那鱼斩开了。 这条敢于第一个吃活人的大鱼登时摔在地上,鲜红的鱼血、或者人血?都从破碎的鱼鳃中流出来,越流越快,可能是因为手掌的宽度太厚,那条鱼头上的掌痕越裂越大,血越涌越多,突然血停止了一下,一个黑色的眼珠滚了出来…… “啊!” 刘大能一哆嗦,就听秦苏怒吼,“傻愣着干什么,跑啊!” 轰隆隆,我们四人这一次反应极快,脚下抹油飞快的向那黑暗深处跑去,这些鱼起先还追击了一会,就听见身后吧唧吧唧鱼身疾射又摔在地上的声音,再过一会,离的潭水远了点,这些鱼就不肯再追了,回去叼着尸体跳进水中享受盛宴去了…… 顷刻,清潭变血滩,我们站的老远,看着这一切,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刘大能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菊花,“还好保住了,要不就惨了!” 我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能啊,目标太大也危险啊,你该减肥了!” 我们在回身打算向前走去,就看见了一道墙壁,又见灰色的石墙,深深的建进了两侧的泥土中,这墙上照例有一个石门,机关还是那可以扭动的机关。 我们轻轻一扭,这石门应声而开。 只见这里面居然在地上亮起了不少长明灯,走进去就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对。 这处洞室内,并不是很大,总体来看是长方形的,宽约十三四步的样子,很空荡的地上分别摆放六个大缸,其中的火芯被不知是先来的集英殿之人还是诸葛世家之人点燃了,倒是非常明亮。 我所指的不对劲的地方,那就要说横在眼前墙上左右的两列大木柜子了,都是约一臂长分为一格,有些因腐烂门掉在地上,其中什么都没有…… 似乎这格局在哪里见过!但我想不起来了,反倒是刘大能一拍脑瓜,“这里好像啊!” “好像什么?”我们都是出声问道! 刘大能就坏坏一笑,一指那一口长明灯,“这个要是换成了软皮长沙发,我们把衣服放进去,你们说像什么?” 我们听的都服了,以前常常混迹在风花雪月场所的刘大能打了一个脑洞大开的比喻,这里像洗浴中心的更衣室! 但是我转念一想,上面那些深洼像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是不是很像温泉?泡完温泉去休闲厅放松一下…… 我马上摇摇头,怎么想象力都能被猥琐的刘大能传染了! 秦苏似乎没去过那种地方,所以他不发表任何言论,指着两列柜子中间的石壁说道,“看来进去的门就在这里,咱们去看看吧!” 秦苏走上前去,发现果然又有一个机关扭,拧了一下,这墙嘶嘶作响,从中间向两面分开了。 一旦露出里面的景象,我们又傻眼了! 从里面散发出很浓重的霉味,这里面也是刚刚被人点了长明灯,长明灯大约有十余个,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置于路的正中间! 就在这偌大的洞室里面,两侧都又分有许多小阁,全部用红色的轻纱分开,这种色调倒是有种暧昧的意味,一顺下去,似乎长明灯摆放了多少,两侧就各有多少这种小阁。 我与刘大能对视一眼,怎么还真有点休闲厅的样子…… 我俩恍然间好像回到了地面上,竟然心中有些惊喜并放松下来,刘大能是常客,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背着手就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被第一阁里的东西吸引了,叫我过去一看,这第一阁里面就放了一张木床,床上扔着许多各式奇形怪状的东西。 刘大能走过去拿起一个圆圆的短木棍,“咦?这是啥?” 我挠挠头,实在联想不到古人放一堆小木棒在这里干啥,倒是刘大能对着那木棒一吹,略带惊奇的说,“我草,怎么是这东西!” 我们围过去一看,念甜当时就脸色一红退开一步,只见这些木棒的一端还刻了些花样,尤其那头部,像极了男人繁育后代的重要工具,刘大能一语道破天机,“装个电池是不是就是震动棒了?” 邦的一声,刘大能嫌弃的将这玩意扔在地上,立刻摔成了木屑,“草!老子这他妈到底到了什么地方!我要看看这里都是什么鬼玩意!” 说完,刘大能转身一把捉住身后的红色轻纱,这轻纱不知都多久了,登时还没一握,就碎的全部掉在了地上。 在刘大能眼前,是一个架起来的木头床,这床很奇怪,没有床板,而且倾斜略高,就在木框之内,四角钉有铁链,那四个铁链,分别拴着一具白骨的四肢,将它悬在半空,看那骨骼娇小,应是女人的骸骨…… 9obe 514、真相 这张床与其说它是一张床,不如说这就是一道机关,将被束缚之人脸朝下,臀部低于胸口少许的悬绑在空中,使其无法反抗。 我们将这娇小的白骨围在中间,这才发现,那女人臀部尾椎骨挂着的位置正好在我们裆下,联想一下,这机关的用途不言而喻。 怒的刘大能全身发颤,“这到底是什么人建立的地方,这么变态,感觉就像什么残暴君王淫乐的地方!简直就是虐待!” 刘大能的话让我们都感觉很愤慨,当下我从那木架子上掰下一块碎木,这木架子早就因为时间久远,酥了! 我随手在这块腐烂的木头上加了一把力气,将这木头碎成数块,然后使力一掷,就像几道暗器穿透了眼前剩下的许多红色轻纱,这些轻纱早已经脆的如同一片锅巴,登时眼前七八个帘子都化成粉末掉在地上,只见这每张红纱之后,都是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器具,我们根本叫不上名来。瞬间这里就变成了一个魔鬼的游乐园,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只是有些床上散着小巧的骨头,向我们昭示了在这些可怜的女人曾经遭受了什么,我可不信这些女人是自愿的! “你们看墙上!”就在我们还没回神的时候,秦苏已将眼光转移到了别处,他正指着没有红纱阻碍视线的墙壁上,我们到没发现这墙上可记录着许多东西呢! 古人喜欢把发生过的重要事情刻画在一些地方,还要将其神话,用来歌功颂德! 可是这里有什么可歌功颂德的呢?我看不过是滔滔罪行,罄竹难书! 就在我们的旁边,秦苏凝神看去,说道,“这里画的是什么?” 我们就见墙上画着的是许多年轻男女骨瘦如材,一堆人围着一团篝火,锅中似乎煮着清水,面色堪忧的样子,看起来正在为食物发愁! 这时,紧随其后的画面是从远方飘来了一朵巨大的祥云,上面站着几位长发白须的活神仙,拿着拂尘仙风道骨的样子极为和蔼,而身后祥云上似乎还站了不少道门弟子,对着这几位活神仙都是十分谦逊的样子,那其中一个活神仙做出挥手的样子,从袍袖中飞出许多件东西,我们能分辨出来的就有书籍、海船、渔网等等,乐的满地之人手舞足蹈,又有人跪拜在地,顶礼膜拜! 后面就见这几位仙长开坛讲道,下面之人听的津津有味! 那仙长更是变出丹炉,练起了仙丹,随后分给岛屿上的居民,这些人得了仙丹,各个面目喜气洋洋,手中跟捧了个宝贝疙瘩似的! 有了这些好处,仙长们当然是顺利吸收了无数教众,皆都是伸手捋着胡须,不知为何,那雕刻之人在这副壁画上有意无意的将诸位仙长的嘴角勾出狡黠的笑容,看起来特别怪异。 “难道就是这几个臭道士建立了地宫?好哇,简直毁坏道家名誉!”刘大能哼了一声,就听秦苏说,“别打岔,看下去!” 紧接着,就看见道长们身边有些小道士和变戏法一样取出挖掘地洞的锄头之类的工具,递了出去,民众们兴高采烈的接过去在地面上挖出巨坑,有些休息的人围在一起听一位仙长讲道,这雕刻的相当逼真,只见那些民众有的苦思冥想好像明白了什么,有的悟性太差,急的抓耳挠腮。 就这样日夜交替,这些民众有的出海劳作,有的建造工程,挖地宫也变成了砍树凿石、顶梁建柱,画面上还出现了孩子的身影,看着宫殿的一步步建成,乐的拍手欢笑,似乎十分期待。 “长生长乐?”秦苏看到这里顿时若有所思,“难道这些道家是要建立一个世外桃源?” “呸!”刘大能吐了一口吐沫,“这还能叫世外桃源?我看是地狱还差不多!” 我沉思一会,点头说,“说不好初衷真是这样的,难道后面出现了什么状况?” “看,他们似乎携家带口的进地下了!”念甜打断了我们的猜测,指着后面的画面说。在这后面的画卷上,男人带着女人,女人领着孩子,背了行囊全部都进入了地宫之中。 这画面越来越庞大,信息也越来越丰富,这些教众来到地宫中,不管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除了正常的劳作之外,还要打坐修炼,去老神仙的殿堂里分批听读法旨。 此时,有些教众已经胡子一大把,满面沧桑,最初的小孩变成了大人,又繁育了后代,连那原本的老神仙也换成了小神仙,可是我们却发现,图面上有个很明显的变化,那就是最开始听读道法的人众中,雕刻者故意将听道男女的比例相持衡,可到后面,却变成只见男人不见女人! 那些女人哪去了?我们发现了这一变化,都是互相看着对方,刘大能一指那机关上绑着的白骨,“不会都藏地下了吧!” 我们赶紧继续向墙上看去,后面画风顿时一变,见那道长在道坛前勃然大怒,许多小道士拿了鞭子,将几个男人打进了地宫中一个盛满清水的深洼中,然后又抽的回到殿堂跪在地上向道长请求宽恕,然后道长一指身后的一道小门,让他们进去,我们一顿,这不就是那长生和长乐两门吗? 这几个爷们有老有少,都被小道士用鞭子抽进甬道里,强行逼着把衣服褪下,放进刚才我们进来时的两列柜子,然后就见这几个男人进了我们脚下残酷**的洞室。 但一进来,我们就看见在这洞室里,到处堆放着那些别具匠心的道具,另外图中画着的是,此洞室之内,到处都站满了赤身白花花的女人,其中一个画面雕刻的特别细致,只见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坐在地上抱着另外一老一少的女人,四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我问道,“你们看,这四人像什么?” “当然是那俩爷们被逼无奈,进了这活人地狱见了老乡,肯定要先痛哭一场了!”刘大能猜测道。 “不是!”念甜指着他们说,“我看这些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样子,似乎像是一家人,爸爸见到了妈妈,儿子见到了儿媳妇!” 秦苏又摇摇头,“我看那也不是儿媳妇,否则怎么可能好意思赤着身子这么抱着公公的脖子呢?我看是儿子和女儿吧!他们是兄妹或者姐弟关系!” 秦苏的说法似乎更令人信服! 又见后面画着的还是这一对家人,被道士们逼着儿子与母亲、父亲与闺女进行了不齿之事,他们泪流满面,痛苦不堪,身旁的道士哈哈大笑,更有甚者还亲自上阵! “这是为什么?”我们都是有点无法理解,难道统治这地宫的掌权者有特殊的癖好? 就见那图的后来,道士们让这些教众排成长龙,在深洼之水里洗净了身体,来到此处,逼着互相交配,也不分老少,更是有不愿者被小道士提了过来,不要命的喂进了让人丧失理智的丹药,后来连那些小道士也参与了进来。 在这洞室内,那几个道长却打坐在地,头上似乎有灵魂飘出,升到天上去了! “房中术!”秦苏看到这里,大叫一声,“我明白了,这些道士根本就是修炼的邪法一途,以房中术成仙得道!自然也会传授自己教众此术,来纠正教徒的世界观,就和洗脑一般!” “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道门中有些说法,认为这世界上人体的潜能是无限的,而人体的本源乃是阳精,以精炼气,以气化神,阳精之中有数以亿计的生命本源,每喷发一次,就要超越地球人口的总和,这些是上好的滋补之物,正所谓施之于人则生人,施之于己则成仙,以特殊修炼之法使得阳精回体,是一种将能量升华的法门!”我看着那些神游九天的道长灵魂,赞同了秦苏的说法! “真的能成仙得道吗?”刘大能疑惑的问我,我笑了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有人成仙了?不过确实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倒是真的!” 刘大能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别管修的是什么道,自己练练就好了,强迫别人可是不对的!” 我们都是对这一邪法教派嗤之以鼻,紧接着就看见了稀奇事,那画的后面中,不少妇女都大了肚子,生下孕育出了下一代,这些娃娃呱呱落地之后,渐渐成人,有男有女,有些看起来聪明伶俐,有些十分呆滞。 “哎呀呀,近亲通婚,都会生下怪胎,这些人不分伦理,逼着教众随意修炼这道成仙之术,又没有根基,难免不留神产子,这不生出痴呆儿了?” 刘大能指着墙上目光呆滞的小人说道,又见这些痴呆小人还是被教授了此术,再繁衍一代,后面的画正好被红纱挡住了! 我走过去,一掌打破了遮挡真相的红纱,就看见,那些痴呆小儿生下的后代,全部没了人样,不是奇形怪状,就是头大身小,最为明显的,就是有一对双胞胎,从胯下连在了一起,牙尖嘴利,不正是刚才在上面的温泉水洞里杀死的怪物恶鬼吗? 9obe 515、大鬼 这些奇形怪状的畸形儿一旦成人,立刻变的张牙舞爪,飞着扑了过来,画面到了这里就停止了,而且有些地方画的明显心不在焉的,怕是这负责雕刻的手艺人急匆匆的画了一半就跑了,真不知道他见到了什么,或者遭遇了什么! 我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另外一侧布满红纱的某一处,突然发出了嘶的一声,我们就看见这洞室的尽头,有一块红色忽然碎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想要拼命的抓住什么,就把红纱拉碎了! 这石洞的尽头,有一扇小门被开启了,那个男子刚探出了半个身子就摔倒在了地上,从我们这个角度,正好还没能看见他的脸,他亦是可以看见我们,他第一眼就先看到了刘大能肥硕的身体,“师叔,快跑!千万不要进来,跑啊!” 刘大能愣了一下,“这是谁啊!” “还用说,肯定是咱们集英殿的人,快救他!”秦苏登时快步赶了过去,我也想问问里面的情况,便跟着秦苏一起跑向那人,只见那人双手扣在地板上,指头因用力不住的颤抖着。 待我们四人走进,就见那人抬起脸来,眼中噙满泪水,“秦大哥,跑啊!快跑啊!” 话落,我们就看见他还停留在石门里侧的双脚上,有一双惨白的如同蹄子一样的东西勾着,他的脚拼命的蹬了两下,死活脱不开,就认命一样眼巴巴的望着我们。 忽然,那双怪异的手一拉,他整个人哧溜一声就滑进了石门内消失了,唯独在地上留下了十道殷红的血色,表示着他确确实实的曾经在这里停留过。 那石门内,泛着一点火光,又有一条暗道歪歪曲曲,我们只觉得这里面妖冶的亮光特别诡异,就像通往地狱的入口…… “这里面是……”秦苏缓了缓,就听刘大能有些畏手畏脚的说,“他刚才警告我们不要进去……看起来蛮恐怖的,要不我们还是别进去了!” “不行!”我和秦苏异口同声的答道,秦苏正义凌然,“怎么能对我集英殿的同门见死不救?” 我却看着眼前唯一的通道,想起了在水洞中,董瀚麟的最后一语,我、等你! 他在等着我,我一定要见到他! 我捏紧了拳头,“走吧,再不进去,你就只能救到一条尸了!” 我率先走了进去,只见地上那血色指印被拉的很长,这暗道正前方是一面墙壁,墙上挂着一把火把,让我们很轻易的就看见那血色的手印在这里变的断断续续的拐到了右侧。 “走!”我对身后的众人说了一声,一马当先摸了过去,贴在拐弯处的墙壁上,微微探头一看,这后面的通道远处大约二十步还有一把火把,只后又是一拐,那血色指印就拐了出去。 我对秦苏、大能还有念甜一招手,“走,这里没什么危险!” 登时他们跑过来,大家一起潜了过去,我又贴在墙壁上一探,只觉自己的双眼不住的一跳动,就看见这一拐就是出口,外面很昏暗,昏,是因为那外面很大,似乎回到了上面的大殿那里,可是没有矿灯,换做了一人高的灯烛,所能看见的地方实在有限的很。 我再仔细瞅了瞅,就看见了一面、两面、许多面灰色的墙壁,但不是这空旷之地的四壁,而是形成了一条又一条的通道,因为太昏暗,我并不能分辨出确切的路来。 但眼下,我所能看到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 既然这样,我挺直了腰板,从那暗门中走了出去,当我迈出石门的第一步,就感受到了两样气息,一样是非常阴森的鬼气,似乎这里就是我一直感受那最强烈鬼气的爆发处,让我多提了提神,另外一个,正是窦阴窦阳二人的气息,他们就在这里的某一个地方!只是我并不能判断确切位置,因为我对这里不熟悉! 我的眼前有一柱烛火,只有如同萤火般的火焰,我走了过去,伸手拨了拨那灯芯,这火立刻亮了一些,秦苏急忙小声对我说了一句,“那是什么!” 我转头向远处凝视了一眼,就看见在不远处因火光稍微明亮了一点,现出了一面似乎是铜镜一般的东西,有些暗黄。 我四下小心的张望了下,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带着大家走过去,念甜一见此物,惊讶的说道,“呀,这不是一个炼丹的大丹炉吗?” 我们一瞧,可不是嘛,只见这就是一个特别大的四角丹炉,我骑在刘大能的脖子上才能接触到丹炉的盖子,这丹炉完全是用铜铁打造,表面居然还没有生锈,十分光滑,我伸手在上面一摸,就有一层似乎很像蜡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丹炉上打了蜡么?”我用双指黏了黏这蜡,就觉得不对,一个炼丹的丹炉,炼丹的时候温度一定很高,蜡怎么会存在于表面呢? 我十分不理解,连秦苏都疑惑的说,“这么大的铜炉,能炼多少丹呢?而且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丹炉附近的鬼气越来越浓?” 我微微一笑,“那就要看看里面炼了什么丹了!” 话落,我捏出一道剑指,当的一声点在铜炉表面,立刻觉得指尖有些发寒,就是道家的无上道法都隐隐不能克制这股阴气。 哈…… 一声森森的鬼气通过这铜炉传了出来,甚至还让着炉壁上有些震动。 “不好,快退开!”我大叫一声,推着大家就往后撤开了,刚一撤开,那铜炉巨大的炉鼎就嘭的一声飞了起来,当的砸在了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幸好离开的及时。 下一刻,在那丹炉口的边缘,露出半个墨青色的脑袋,全部皮肤都像快要融化的巧克力一样,两只铜铃大的血红眼睛一瞪,还没容得我再对大家发出警觉,那东西呼的一声就蹦了起来,本来就在那高大的炉子上面,顿时跃的非常高。 高到什么程度呢?已经跃到洞顶的黑暗处,一下就看不见了! 我们互相望了一眼对方,突然想到这些鬼可是有隐身的技能啊,登时四人背靠着背,秦苏一掏他的显鬼符就要燃起,可我只觉得心惊肉跳,第六感告诉我,这鬼不会那么愚蠢,会等我们主动出手攻击它! 念及此处,还没有多想其他,就觉得脑袋上面似乎有一道罡风砸来,惊的我浑身用力一顶,把背后三人都顶了出去,双手一掐外狮子印,念出火符口诀,“斗!神火降世,无上火法!” 念完之后,向天上一顶,嘶的一下,我这手印上冒出了一层白烟,啊…… 只听从我脑袋上面发出一声惊恐的怒吼声,就觉得有一无形的鬼影又被弹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秦苏的显鬼符燃烧了,“九恶孽鬼,急速现之,不得隐形!” 就在燃烧一刻,我回首看见秦苏的身前正站在一只高大的恶鬼,其壮硕的背部上突出密密麻麻的水泡,有些破掉了,就会流出黑色的脓水,虽然正面我看不到,但还是不由的心头一跳,好大的一只鬼,我站在他身后,也顶多高到它的脖子处! “啊!”秦苏急忙扔掉了显鬼符,惊的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刚一退开,那鬼挥着大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若非退的及时,这一掌就要把秦苏打成肉泥了! 啪…… “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破!”我心知这么厉害的鬼必定不能留手,以在上面对付那青蛙一样的厉鬼经验,我就知道这些鬼物一下两下可打不死,只能使出最为依仗的克制天下邪恶之物的阴钱,用的也不是炼化鬼物之法,而是直接想要将它打散。 嘶…… 顷刻间,那鬼被阴钱烙中的地方,当时就被化开了一个约一拳大小的坑洼,但是里面没有鬼气涌出来。 难道以阴钱的厉害,都不能造成这只鬼有效的伤害吗? 秦苏已经借此机会又掏出一张巫符来,对刘大能与念甜叫道,“还不快出手,咱们合力打散它,否则再让它隐匿了身形,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念甜与刘大能听了这话,如何不知此事的危险,皆是使出了自己的手段,他们三人同时捏着剑指,掐着手印,从三个方向攻击过来! 啪叽一下,这鬼动了一动,我们四人正是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打在了这大鬼的腰间,这强壮的恶鬼只是被我们四人加起来的道法威力震慑的嘶吼几声,突然全身一晃,挣扎的凶猛起来,双手向两边一挥,先是把左右两侧的念甜与秦苏逼开,就剩下了刘大能一指戳在那鬼的肚子上…… “呃……”大能一见就剩下我和他两人一前一后夹击着这鬼,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就见那鬼猛的一巴掌冲着大能的脑袋就拍了下去,这一巴掌上,因为抬起来蓄力的时候高高举起,我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个厚实的鬼掌,在指头上,伸出了五根好似尖刀的指甲,这一下拍实了,刘大能的脑袋定然搬家! 9obe 516、鬼物聚集地 就在这鬼掌落下的前一刻,秦苏一跃扑了过来,狠狠撞向刘大能,“大能,快卧倒!” 嘭的一声,秦苏在刘大能面前渺小的身子撞击在他的肥膘上,使得刘大能全身肥肉一颤,不仅没有倒下,还把秦苏给弹了起来,不过刘大能倒是被这一撞给撞的回神了,抽回指头一把拽住秦苏,“你倒是卧倒啊!” 咚…… 刘大能拽着秦苏就一起滚到了地上,那巨掌倒是落下去了,夹杂着猛烈的风,指甲似要划开空气,秦苏啊的大叫一声,瘫在刘大能身上不动了! “秦苏!”刘大能暴喝一声,推开秦苏跳起来就一指戳向恶鬼,“老君神法,破煞收惊,急急如律令!” “嘿!”刘大能一指还没戳上去,脚下就一顿,被挣扎起来的秦苏给拉住了,对我吼了一声,“这鬼身上全是尸油,真正的鬼就在尸油里面!所以我们道法根本伤不了那里面的小鬼!” 听了秦苏的话,我顿时醍醐灌顶,一撤还在拼命融化这鬼满身尸油躯体的阴钱,正要装回去又觉得好恶心,便在衣角上蹭了蹭才丢进口袋中,“你们都让开,我来对付它!” 这一刻我顿生一计,屈回二指用食指点着眉间引出了一把阳火,“太上老君炼朱丹,引来神火焚邪妖,急急如律令!” 当下我就觉得指尖一烫,抬眼一看,那鬼感受到我阳火外溢的气息,瞪了我一眼,那眼睛里全是凶狠的神色,可脸上还留下滴滴答答的油渍,就这一瞪,便见它一步侧踏,就要跑路了! 它身上包裹了里里外外的尸油,正是易燃之物,当然要害怕火了,更何况是对阴气损伤最大的阳火,可我不会给它就机会的,就在它踏出一步的时候,我也赶了一步,食指一拉,一股只有我们修道之人和鬼物才能感觉到的热浪化成了一条热流,如同疾射的利箭,呼的一下就喷到了它的身体上。 刚沾染到了我的阳火,它全身的尸油一下就点燃了! 呵哈…… 庞大的身躯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焰,连它这一声哀嚎,都从嘴里喷出了火来了。 只见这鬼冲出去几步远,脚下已经是踏出了火脚印,尸油一旦融化,立刻粘在了地面上,沾的它都走不动了,阳火对恶鬼伤害极大,它全身点燃,就等同于受了油炸鬼的刑罚,抽的一阵痉挛,跪在地上,过了半天才不再挣扎,同时也变成了小小的一团凝练精油了。 刘大能这才想起还躺在地上的秦苏,与我急忙过去一扶秦苏,我们俩都是大叫起来,“秦苏,你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噗……秦苏差点喷出血来,“我好像痛的没有感觉了,你们快看看我伤的重不重!” 秦苏翻了个身,趴在地上,气的刘大能对着秦苏的屁股就打了一巴掌,“我草,你伤的快要死了,还是回去赶紧准备棺材吧!” 我一抹头上的冷汗,真是担心死我了,还好秦苏背上只是衣服被划出了五道大裂口,但皮肤都没伤到,真是谢天谢地了,我笑道,“你这家伙,倒是装的蛮像的嘛!” 秦苏扭头伸手在背上摸来摸去,“我草,我还以为我要被开膛破肚了呢!” 逗的念甜笑起来,“最多是撕开后背和内脏,肚皮应该能保住!” 搞的秦苏讪笑一声,不好意思的爬起来,刘大能去跑到丹炉前左看看右看看,“快扶老子上去,里面说不好真的炼了一炉千年仙丹,搞几颗尝尝,说不定能变成老不死!” 听的我们都是满头黑线,“这些邪道士炼的那种丹,怕是床上才管事,你要它干嘛!” “嘿嘿……拿回去壮阳也好啊!”刘大能一脸坏笑,显露了他猥琐的本质! 我拉着刘大能要离开,刘大能就是不干,拗不过他,我和秦苏只好弯下腰示意让他站在我俩的背上爬进去看看,因为一个人可撑不住他,秦苏还故意吓唬刘大能,“你小心点,里面说不好炼了一只鬼!” “少吓唬老子,要是真有鬼,早就跳出来吃了你了!”刘大能一脚先踩在我的背上,我被他沉重的大脚一踩,差点喷血,刘大能呵斥了我一声,“站稳点!” 随后一脚又踩在秦苏的背上,因为有我支撑了一半的重量,秦苏倒是显的较为轻松,“嘿嘿!” 秦苏笑了一声,就听我脑袋上面的刘大能呕了一声,腾的一声跳下来,扶着丹炉就要吐,“草,里面全是尸体,奇形怪状的,都闷的流油了,满满一锅,这哪是炼丹的丹炉,这简直就是炼尸体的器皿!” 刘大能干呕了半天,忽然拿开摸在炼尸炉上的手,“这些滑滑的东西……” “当然是溢出来的尸油咯,看着铜炉的成色保存的这么好,似乎覆盖了好久了!” 听秦苏这么一说,看来他早就预料到了,恶心的刘大能一甩手,“早知道你不告诉我!” 但大能他没看见,我用刚才捻过尸油的两根指头在绑在手心伤口的拿手帕上抹了抹,嫌弃的丢在了地上,只见这被诸葛灭绝那老尼姑搅开的皮肉都结了疤,我精血的功效越来越明显了! 这时候秦苏又陷入了苦恼,“说正紧的,现在咱们应该往那边走?” 我瞧了瞧眼下环境,正是一个十字路口,除去我们刚才过来的那条路,此处另外有三条路可供选择,但这三条路都是一模一样,若是用猜的话,可就不知道对不对了! 我略微想了想,就向脚下看去,只想找到一点刚才那个人被拖在地上的痕迹,大家一看我这样,当下明白了我的想法,一起在地上寻找起了线索,刘大能不敢离我走的太远,只有秦苏和念甜分开在那路口上寻找,忽然念甜说道,“这里,这里有一点点血迹,不过不知是不是那人的!” 我们立刻来到念甜的身边,只见右侧这一条通往黑暗的路上,墙壁的拐角处有一个模糊的血手印,不仔细分辨很难看到,应是那人经过这里的时候,拼命抱住墙角,又扯破了伤口才留下的,而先前的路上,因为拖了老远,手掌上的血蹭没了! 我看了看秦苏,毕竟是他决心要救那个集英殿之人的,只听秦苏下定决心说道,“那就从这里找吧,否则也没别的线索,不管是谁,只要活着我们就应该帮他一把!” 秦苏还是那般正义,我们四人这就向前走去,在路上,我们又断断续续的发现了些血迹,只是血迹变的很宽,是手掌心上拖出来的,想来应该是和那墙角上留下线索的是同一人! 我们往前走了二三十步,此处就更为黑暗了,忽听一声轻轻呻吟,“啊……” 秦苏顿时眼神一紧,这就要跟过去,被我拉了一下,我认真的盯着他,“我走前面,你们多加小心!” 这里的鬼都不比寻常,以秦苏的道行,又没有笔骨妖毫,很难快速应变危险,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来承担风险,因为我们是兄弟! 秦苏怎么不知道我的好意,想要说点什么又觉得太见外了,只好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们四人换了换位置才继续顺着声音前进,再走几步,就看见远处有些光亮,又是一个小石门,只是这个石门上多沾染了不少血迹,而且看起来非常鲜红,竟然是新鲜的血液,就在这石门的附近,更是流了满地的鲜血。 我就看见,有一只就像资料室中笔记本上描绘的异形那种恶鬼,一步一踏的拖着一个重伤之人,就要走进石门中,也就是那人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听起来非常痛苦! 秦苏当时就要冲进去却被我拉住,小声说,“不要冲动,这里面看起来万分凶险,不知道是否只有一只鬼,最好能先偷偷进去看上一看,不过我们活人的生气太重,那里面若是狭小,就怕会被立即发现,那就不妙了!” 秦苏明白我的意思,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点灰粉蘸在手指上,在我们三人额头勾画出一个符号,“这是用死人尸骨炼制的粉末,本来是以阴克制阴魂的,现在我涂在你们的头上,只能掩饰一点生气,千万不要接近那些鬼,几步之外就会被识破的!” 我们一听,脸上就有点苦相,这太冒险了,但总比没有好! 知道秦苏一定要进去救人,我们也不愿意阻止他,让他违背了自己的本心,这便先确认了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危险,然后一起走到那石门前,我向里面一望,就看见这石室中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到处放满了刑具,如同几座小山,在正中央躺着不少受了重伤的集英殿之人,就像尸体一样被堆在一起,唯一能辨别他们还活着的只是他们微弱的呼吸。 有七八个如同各类异形的鬼物正将这些人围了起来,也不杀死他们,似乎很兴奋的对着他们流口水,实在是恐怖至极,我们见有这么多鬼在里面,也不敢轻易下手,正要想其他的对策,忽然听到一声残忍的嘶吼,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难道又有鬼要来了? 我们都是一愣,秦苏对我们嘘了一身,率先弯腰趁着那些鬼不备,走了进去藏在角落里…… 9obe 517、尸煞执刑 因为有了秦苏的法术,我们悄悄的猫腰溜进去,并没有让这些围做一团的恶鬼有所发现,这间石室内,墙上到处挂着剃刀、铁索、利斧等等让人从心底发寒的东西,而地上摆满了各种大型的折磨人的机关,其中有一张铁床看上去万分像老虎凳,而且那铁床上设置的铁链竟然要比人的手腕还粗,就像是捆绑什么猛兽一样的家伙把式。 我们就藏到石室内最里面的墙角中,因为这里有一个大火盆,旁边还堆放了许多乌黑的木炭似的东西,有个小山包那么大!我们藏在这后面,倒是能把我们的身形全部挡住。 刘大能的身子有些肥硕,便藏在了这些黑色木炭的后面,伸手扶住了这些木炭,眯着绿豆大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这地上的那些自己人。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是一声惨叫,“啊啊啊,放开我,否则我就要你魂飞魄散!” 这声音倒是特别熟悉,是凌杰西的声音! 我们都有些愕然,就看见那石门之处,先是走进了一头全身包裹着血红色的裹布僵尸,对,我敢肯定这是一头僵尸,而非是恶鬼!这一只僵尸手臂可以曲张,走路亦不是伸直了胳膊蹦蹦跳跳,它拽着凌杰西的一条腿,就和拖了一头猪一样把凌杰西拖了进来! 僵尸亦分三六九等,这一只僵尸的动作已经表明了它绝不是普通的僵尸,普通刚刚成僵的尸,不足百年道行都只能是四肢僵硬,怕人怕火怕光,一旦出了棺材,就偷偷溜到人烟罕见的地方靠吸食些小动物的血液,靠每日夜间吞食吸纳月光之气来长道行,这种僵尸是最低级的僵尸,四肢不能弯回,跳也跳不高,这就叫僵! 若是碰到成了气候的那就了不得了,刀枪不入、水火不惧,四肢行动敏捷,灵智也有所提高,这就是尸煞了,显然眼前这个乃是实至名归的尸煞,也不知在这阴气如此重的地方活了这么久,到底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只见这一头尸煞的身材是非常魁梧的,个子也高,刘大能在它的面前不过就像个顽童一般,但见那尸煞一身散发着恶臭的肌肉都突起,成青紫色,很多地方例如胸口、肱二头肌等等地方都有白色的长布包裹,可是那白色早就沾染了无数鲜血,变成了深红色! 最怪异的是,这尸煞的大脑袋上套了一个黑色的口袋,就留下眼睛处两个洞,眼中更是血丝布满在眼白上,一片凶狠,它不顾凌杰西的高声叫骂,使劲将他向那人堆上一丢,凌杰西就和一个飞弹一般砸了过去,但见这一堆人还真是被摆成了叠罗汉,最下面的那人都快要压死了,可惜这些人受伤都太重,无法行动,加上有恶鬼的看护,干脆上面的人就一动不动,结果被凌杰西一砸,从上到下都是一声惨呼,压的差点吐血。 人体柔软,凌杰西砸了上去立刻被反弹了起来,被恶鬼们躲开就又磕在一旁的墙壁上,撞的七荤八素,回了回神,奇道,“咦,你们都在这里?” 但凡是能说话的,都叫了一声,“凌大哥。” 看来这些人都是集英殿的人!凌杰西怒笑一声,“他妈的倒大霉了,找董瀚麟找鬼窝里来了,惹了这么堆厉害的鬼,看来这次是要死翘翘了!” 听了这话,那人堆中最上面的一人答道,“就是死也是条好汉,铁骨铮铮的汉子!” 刚说完,就被那巨形尸煞一把擒住了脖子,惊的这说话之人大叫一声,“妈呀,我说说而已,别杀我!” 秦苏一见他的同门有生命危险,怎么能不怒,这就要跳起来去搭救他,被我拉住了,切莫说那尸煞到底有多难对付,就是这里面七八只畸形的恶鬼,它们没一个好对付的!要是冒冒失失的冲出去,说不定我们四个人也要落成人堆! 秦苏怎么能想不通,一咬牙,只好又蹲了回去。 这被抓之人嘶声肺裂的叫了许多声,当时一伸手抓住了自己身下的那个兄弟,这被捉之人顿时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腕,两人谁也死活也不肯松手,倒是有些义气。 可这围着的一圈恶鬼一见那尸煞抓了一个人出来,鬼眼之中的神色就变的激动起来,现在有人敢阻拦,当然都是愤怒的怪叫几声,一只恶鬼干脆伸出爪子捏住了搭救之人的后颈,提了起来。 这人似乎受伤比较严重,有气无力的挣扎的了两下,就放弃了抵抗,那鬼另手一伸,从房顶上拽下一条铁链,铁链的末尾端是一把很大的鱼钩,当下那鬼就将这人提了过去,用鱼钩抵在此人下巴的软肉处,狠狠一捅,锋利的鱼钩就钩了进去,那人嗬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哗啦啦从下巴流出一股鲜血洒在地上,怕是尖尖的鱼钩都捅进去连舌头也刺穿了吧! 这鬼一放手,仍由那人如同死鱼一般吊在了半空中,这人不能落地,全身重量都集中在下巴上,仰着头动都不能动,安静了下来。 被尸煞抓着的那人一瞧,自己这不是害了兄弟吗?懊悔的双眼通红,嘴里直说,“老兄,对不住了,早知道我自己死也不连累你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尸煞反过来一倒提,捉住双脚将脑袋冲下,顿时又有两只恶鬼哈哈欢喜的再度拽下铁索将这人双脚分开绑起来挂好。 这回这位仁兄倒是硬起了骨气,死死闭着嘴巴也不言声,只是倒挂空中使得血液倒流,一会功夫就变的脸红脖子粗,还没坚持两下,噗的一口喷了,“哎呀我去,你要干什么!” 又见这尸煞走到凌杰西身旁在地上摸索起来什么,看的凌杰西都傻了眼,原来那鬼是在找刑具,一抬手我们就看见它从地上抽出一把长锯来,这锯子被它拿在手里倒是刚好,简直是量身定制的家伙,可你想这条尸煞本就巨大无比,合适它用的长锯,都快和人一般高了! 被倒挂了双脚的人一见这么长的锯子,顷刻骨气就消失了,惧怕的全身打哆嗦,弄的绑在脚上的铁链也叮叮当当响。 在那锋利的大锯子上,暗红色的血液都凝固的斑斑点点,只需对着那人往前一伸,就吓的他又是鬼哭狼嚎的,“妈妈呀,救命啊,你干脆咬死我算了!” 这些鬼哪听的懂人话,总之七八只恶鬼都是欢快的手舞足蹈,还有几个恶鬼伸手去推尸煞,催促尸煞快点动手! 尸煞一见自己朝夕相伴的鬼朋友这么高兴,也是呜呜呜的欢快回答着什么,将那长锯子向着倒挂之人双腿中间一比划,这人直接吓尿了,咬着嘴唇不住的发抖,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尸煞看着眼前这集英殿之人就像看待宰的羊羔一般,完全没有半点怜悯,只见另手一按,就将这锯子按进那人两腿之间的肉里,滋滋滋的几下锯了进去,那人还没来得及喊叫,已经一口血喷了出去,抽搐的乱摆,一股一股的鲜血飞溅的哪里都是。 但这尸煞偏偏将锯子锯进人的肚子里,就停了手,让那长锯就那么嵌在肉中也不拔出来,这个位置停的妙极了,既不至于让那人一下就死了,又因重要器官都被破坏,完全没有办法喊出一声,痛的嗬嗬吐血,可最残忍的是,因为他是被头朝下挂在半空中,血液倒流脑中,让他神识完全清醒,甚至还要比平时敏锐,那伤口的任何一点细微的痛楚,他都能完全体会到! 登时这人就跟被泼了几桶血一样,全身都是血,滴的哪里都是,整个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在我们国家的古代,锯刑确实有,但一般都是从犯人的天灵盖处锯下,一下就死了,实在不如这一招阴毒,让被处置者活活感受自己身体被完全锯开的痛苦,就是那种恐惧也能让他心胆俱裂了! 秦苏看的双眼就要喷出怒火,刘大能和我把他按下,他一旦出去,我们说不好都要落个这种下场,让我好奇的是,这一条尸煞怎么想出这一招的,它应该是根据以前自己的记忆来干的吧,它脸上带着的黑口袋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它生前就是一个行刑者,因为害怕自己杀死的人认出自己的面貌变鬼后寻仇,所以故意掩盖了?这倒是有点懂的避讳恶鬼的行事手法。 那些恶鬼见这可怜的家伙肠子肚子都流了出来,再也忍不住嗜血的天性,猛的扑了上去,不住撕咬吞食,有的抱着大腿在啃,有的在肚子里乱抓,只有尸煞趁着此人还活着,又抓着锯子使劲切割几下,蹭蹭蹭的肉碎声,长锯终于破壳而出,哦,是脑袋壳! 干完这一切就在一旁欣赏着它干的好事,群鬼中有一只鬼挤不进去,气的呲牙咧嘴,转眼一瞧,又打起了用鱼钩穿着下巴那人的主意,走上前来,伸手一撕,刺啦一声将那人剥了个精光,由于此人被鱼钩捅在嘴巴里,如何也叫不出声来,更是抬了脸望着洞顶,也不知现在心情怎么样,就看见那恶鬼在墙上取下一张渔网,给他紧紧的裹住肉身,一勒,所有的肉都被挤出渔网,此恶鬼就取下大刀,一片一片的切割下来,优雅的用餐…… 9obe 518、针板酷刑 这一刀一刀的,不一会功夫就把这人给剐的像刮了鱼鳞的死鱼,那种痛苦简直不是常人可以忍受,还好他自己看不见,否则定然会被逼疯,可惜现在只能忍受了下来,连咬舌自尽都不能了! 很快被锯开的那人就被吃的剩下了一堆白骨,白骨上有些碎肉,却没鬼再吃了,看起来极为浪费。 又有一只鬼走过去,扯开忍受千刀万剐之人腹部一块渔网,伸出如同铁爪一样的爪子插入了那人的肌肉里,左右扭了两下,才把一块带着骨头的肌肉扯出来,跟肯鸡腿一样咬了两口,吞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将那骨头一扔,就扔到刘大能扶着的木头堆上,红白的骨头又弹了一下,砸在刘大能脑袋上,让刘大能愣了一下。 “仍这里干嘛?”刘大能捡起一块黑色的木头,弹了一下,有些闷响,这不就是一根大腿骨吗?只不过时间久了变质了而已! 刘大能顿时头皮一炸,草,这些鬼吃了多少人! 我们都对着刘大能小声的嘘了一下,叫他千万别说话,小心一不留神把这些鬼都引过来那就完蛋了! 刘大能忍着胃中翻江倒海,把棒骨给放了回去,好在那些鬼没发现我们! 凌杰西已经双眼发直,失神般的盯着那些恶鬼分食人肉,这里真的是十八层地狱吗? 众鬼分着吃了两个人,都摸了摸肚皮,又看向尸煞,尸煞哇呜哇的叫了起来,走到那被千刀万剐奄奄一息的家伙身前,抱住了他的脑袋,对着他的天灵一口咬了下去,就看见那人挣扎了两下,脑袋上开了个大洞,但是没有死透,就有一个恶鬼向我们走来。 我急忙掐了一道九字真言印,只怕因为离的我们近了,被发现后我也能第一时间施展厉害的法术,进来的实在太草率了,争取带大家冲出去吧! 不过好在那鬼并没有走到我们身前太近,而是走到大火盆前面,用铁夹子在火中夹出了一个烧的通红的小块铁柱,走了回去,将这滚烫的铁柱子直接就塞进了那可怜家伙的脑子里面,瞬间此人挂在钩子上面血淋淋的身体打起了摆子,抽的如同在空中跳舞,没几下就将那脑浆都烫的冒泡,溢了出来! 这一烫,那是深入骨髓的痛苦,直接痛的此人还没断气,魂魄都飞了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尸煞忙张口一吸,黑色的面罩上现出一个向口中凹进去的大洞,那人的魂魄就被吸进尸煞的嘴巴里,尸煞一吸、又一吸的,就给那人的魂咽进了肚子里! 这人太惨了,不仅死无全尸,连魂魄都被毁灭了! 尸煞和众鬼都吃饱了,立刻发出吱吱哇哇的笑声,两只鬼又从人堆上拉起了第三个人,这一人见了前面二位仁兄的惨状,现在还能怎么铁骨铮铮,还没被搬下去,先是当头一泡尿淋了下面几人一脑袋,就大声嘶吼起来,“放开我,要来就来痛快的,呜呜呜……求求你们了!” 不过显然这些鬼可不会突然发慈悲,倒是先将这人立在地上,四五之恶鬼围住了他,有的摸摸他的胸口,有的拍拍他的脑袋,倒是没为难他。 这让此人大为不解,不过看起来这些鬼和善了不少,也许它们吃饱了,就不会为难自己了呢? 顿时这一想法让此人眼前一亮,又见这些鬼在逗自己玩,当下就讨好的笑了起来,还不住点头哈腰的! 那摸他脑袋的那只鬼将鬼爪从他脑袋上平移了开,一跳一跳的走到了别处,倒是让此人有点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对那鬼在讨好的讪笑,忽然他眼珠子都瞪直了…… 只见那鬼就那么比划着,刚才不见了的两只鬼,搬了几块铁板,将铁板接了起来,一竖直了,和那鬼比划的高度只差一后脑勺的距离,三只鬼点点头,就见铁板翻了过来,刚才看不见的那面铁板上,布满了一指长的尖钉,密密麻麻的和针板一样…… “我草,你们来真的!”此人刚才献媚的样子一变,惊的转头疯狂的就要逃走,可正在他身体上摸来摸去的恶鬼一把拖住他,四只恶鬼抬了他的四肢高高举起,就往那铁板处走去,铁板当的一声落地,钉尖散发着寒光! 四只恶鬼将这人举起来,又放下,来回两遭,好像在数一二三一般,吓的这人都哭了,“天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把我吓死算了!” 话刚一说完,这人啊的一声凄惨叫了起来,原来是抬着他双脚的二鬼先把他下身给扔在了针板上,以屁股先落下去,登时下半身就和针板合为一体了。 顷刻鲜血流淌在了地上,尖锐的钉子刺穿了他的皮肤,刺进了他的肉中。 那只鬼还不满意,觉得有一只脚没扎稳,便用它的鬼脚踩在他脚背上用力一踩,痛的那人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可这脚掌就曲着被钉子钉稳了!连那脚背都有尖尖的钉子尖穿了过来。 做好了这些,举着他上半身的恶鬼才轻轻将此人放着躺在了针板上,顿时鲜血从他的腰间与背部流出来,恶鬼又将他双手按在了那钉子上一踩,双手也被固定好了,一只鬼上去踩啊踩的,将这个人彻底踩进了钉子丛中! 噗…… 我看见那人喷了一口鲜血,只有后脑勺没有被钉子扎进去,暂时苟活了下来,可这种活法当真是比死还难受! “杀了我,你们这群狗日的!”那人心知自己已经活不了了,一边喷着血一边破口大骂!可偏偏一下又死不了,真是痛苦万分。 就在这时候,尸煞推了一个滚轮出来,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木制大轮子,轮子的外侧布满了刀片,就和削笔刀翻过来一般,钉在针板的那人一见,“我的妈呀,快放开我啊!” 当真是跑也跑不掉,死也死不了,恨得直用后脑勺磕地,磕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又是一声惨呼,我们就看见有一只恶鬼钻进了轮子里,踩着轮子滚上了那人的腿部,刀片瞬间将他双腿上的皮肉削的片片飞落,下起了肉花雨! “啊啊啊……” 这滚轮又滚上了他柔软的腹部,滚到了胸口,其重量压的这人喘不上气,可又被后面的钉子和胸口上的刀片扎的疼的不停吸气,一会胸腔的血又从嘴里喷出来,还未喷第二口,那轮子就滚上了脸去,瞬间将容貌彻底毁了,我见那人变成了一张没有肉皮的血脸,就是此刻救他下来,也是活不成了,我第一次真心希望那些鬼早点杀了他! 这轮子在他身上滚了几个来回,就把这人切的化成了肉片,还是活生生切割的,再来两下,就变成了肉馅,一团一团的。 这人就这么死了…… 吱哇哇……那轮子里的恶鬼一跳出来,就听一阵拍手声,原来它们全将此事当成了表演! 而我们已经怒的双眼喷火,我这便一掐手印,拼了命也要冲出去先击杀了这被抓来的集英殿之人再行逃走,实在看不下去了!可秦苏和刘大能都是咬着牙拉我蹲了回去,“嘘,不要冲动,这里空间太小,你冲出去当下就被这群鬼乱爪抓死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秦苏反倒是劝了我一句。 气的我一咬牙,正要藏回去,就见那刚踩完轮子的鬼不知又想到什么新花样,这就又要去抓活人,吓的一伙人拼命向墙根底下爬去,正好凌杰西靠着墙坐的最高,这鬼一爪就抓住了凌杰西的脖子,我忽觉的肩头一紧,秦苏已经咬破了嘴唇,手掌的不由自主的运起了巨大的力气。 “杰西!”我与秦苏对视一眼,突然豪气大发,不管如何,今天也不能再见死不救了,一起出手,杀了这些再也走不出的人后,试着逃出去,将这些鬼引出去一一消灭吧! 我俩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刘大能,正回头一看刘大能!就听见一声爆炸的响动,轰…… “天地无极,诛煞!”一道道符瞬间飞了进来,直接将抓着凌杰西的那恶鬼给以道术炸开了! 紧接着又是许多道符射了进来,跟在道符后面的是集英殿的众人赶来救援了,其中又以窦阴窦阳为主心骨,但一数,赶来之人也就十余个,其余的人怕是都在此地了吧! “杰西,快带受伤的人离开这里!”窦阴大喝一声,这室内已经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炸的那些恶鬼和尸煞都是措手不及! 尸煞站在最前面,而且体型最大,瞬间挨了七八道道符攻击,炸的全身青烟直冒,后退一步扑通一下坐到了针板上,将屁股下面的人骨头坐断,肉泥坐的挤成了肉酱,但它的屁股也扎进了长钉簇里! 嗷呜…… 尸煞没想到老马失蹄,居然被这些刚刚被打败了的家伙们爆了菊花,怎么能不怒,也不怕疼,直接跳起来,一把扯下还扎进屁股里的铁板,当做了大型暗器,正要去打来犯之人,就看见一个身手敏捷的集英殿众,手里掐了道诀,持着一道道符冲了过来,“无量仙尊降法,邪鬼伏诛!急急如……” 啪…… 还没念完,尸煞已将针板呼他脸上了,整个人都被钉在了针板上,又被这巨大针板砸的飞到了墙上,掉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针板上,与针板合体了…… “啊……” 9obe 519、阴谋诡计 窦阳一看自己身边一个得力的徒子徒孙当下就变成了铁饼,怎么不怒,但更是心惊的是,谁来对付这只尸煞? 我觉得凌杰西会被抓到这里,绝不是因为被偷袭捕捉而来,说不好就是那尸煞打跑了窦阴窦阳,顺手把凌杰西逮来了! 记得我们刚下这地宫二层的时候,首先见到的是,集英殿之人与诸葛世家大战了一场,留在地上的尸体中又要数诸葛世家伤亡最大,应是集英殿一方先进来埋伏了灭绝老尼姑,后来凌杰西被抓来的时候,坦言说他们是因为找到董瀚麟一不小心找到了鬼窝,这才搞了个代价惨重收场,想必是集英殿人众给恶鬼们打散了,现在窦阴窦阳又集合了人马偷袭来救人了! 当下怒的窦阳大叫一声,“你们合力困住这些恶鬼,让杰西和伤者先撤,老夫来拖住这条尸煞!” 窦阳的话充分证明了我的猜测,窦阳和尸煞交过手了,否则他怎么知道自己打不过尸煞,而用了一个拖延的拖字呢? 窦阳去做什么,自然少不了拉上窦阴,当下两人持着阴阳尺,在尺上念了一道道法加持咒语,这便合击向尸煞,尸煞一见这俩老头子,也是嘶吼一声,顺手操起了地上的大锯子,直接横扫了过来,窦阴窦阳可不敢硬接,只好底下脑袋让过去,又和尸煞打成了一团! 这边凌杰西叫上受伤但还能走动的人,将不能走的同门搀扶起来,急急忙忙的就向刑室外面跑去,这种地方,这些人是一刻也不想多留了! 刚跑出一半,一只恶鬼放弃了对手,直接就扑了过来,那正和此恶鬼缠斗的家伙一丢手中道符,咚的一声在恶鬼后背炸响了,但这恶鬼就是硬生生的挺了这一击,也要将这几个想要逃跑的家伙先宰了! 这种鬼一根筋,但就凭着这一根筋,对付起来更加不易! 电光石火之间,秦苏已是跃了出去,一道巫符就贴在了那冲向凌杰西恶鬼的背上,再度炸的恶鬼一顿,估计也被炸的怒了,翻头就向秦苏咬了过来,刚跃出半步,我已经掐着一道九字真言手印画了虚空朱雀符打到了它的额头上,“临!无妄朱雀,九天火法!” 咚! 这一道朱雀符一旦打到它的脑袋上,立刻在那恶鬼的脑门上绽放出璀璨的火花来,火星四溅,完全就和被礼花弹击中一般,脑袋干脆被这虚空符的毁灭之力打的向后仰了去,可身子还是借着惯性冲了过来。 啪! 再冲一步,念甜也不知从那个倒霉家伙身上捡来了一道货真价实的朱雀符,贴到了这恶鬼的脖子里,大金刚轮印一掐,“临!无妄朱雀,九天火法!” 嘭……这一下可就比我刚才那一下来的爽快多了,毕竟画在黄符上的和在空气里画来的符在威力上还是差距了不少,外加上念甜贴的这个地方,脖子里可没坚硬的骨头! 当下再度升起一团火焰,直接将那恶鬼的脖子炸断了,脑袋都飞了起来,一团接一团的黑色鬼气汹涌的冒了出来! “耶?” 念甜愣了一下,因为这少了脑袋的恶鬼身子还在向我们扑过来,双爪在飞远脑袋的控制下,还是誓要将我们撕碎!好凶!如果换成了平常的鬼,估计早就被炸的连渣渣都没有了! 刘大能一挺指头,也要上手,别秦苏拦下了,“你捣什么乱!” 刘大能,“……” 我见那这鬼物没了脑袋,反应倒是不很灵敏,当下一弯腰,从它腋下猫腰溜到了它的身后,取出阴钱在那鬼身子的脖子上一晃,“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 呼的一声,这鬼身体里的阴气疯狂涌入我的阴钱,惊的那鬼头哇哇大叫,可惜剩下的几只恶鬼都被集英殿之人三三两两的纠缠了起来,尸煞也与窦阴窦阳打的不可开交,没两下我就把这鬼身子吸的干瘪成了一个泄气的皮囊,那鬼头也跟着瘪了下去…… 我们三人外加没出手的刘大能,只是几下就干掉了一只极难对付的恶鬼,心中都是一喜,秦苏已经帮着凌杰西带着那些伤者逃了出去。 而我一拉扯刘大能,带着念甜也跟了出去,我没必要帮窦阴窦阳再对付尸煞了,别忘记,窦阴窦阳可是要杀我的! 刚出门还未逃远,就听见那石室里轰隆一声巨响,几个人先跃了出来,然后又是几人,之后窦阴窦阳带着三名集英殿众一起冲出石室之门,可他们就没人殿后了,身后的几只恶鬼一扑,窦阴窦阳翻手就是一尺将一只鬼给打退,另外三人皆被抓死了! 集英殿逃出去的那些还有战斗力的人一看,回头又迎了上去与这些恶鬼打了起来,道符一飞,咒语念的天花乱坠,轰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窦阴窦阳无奈,又与尸煞打了起来,这尸煞好生威猛,只需要一跺脚,就塌的窦阴窦阳老哥两不停的后退。 突然窦阴瞟向了我,“楚小天,你还不来帮我们!” 我听了这话就觉得好笑,你们想要杀了我,我还得帮你们,我没落井下石已经是很不错了,连集英殿的秦苏与刘大能都脸色一红,觉得这二位要么就是老糊涂了,要么就是要求太过分了。 “哼,窦阴,这块骨头还是你们俩啃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我就要带着大家快速离开此处,可那窦阴怎么能放过我,嘿嘿一笑,“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说不好我们受了伤倒是便宜了你!” 当下窦阴窦阳心有灵犀,齐齐引着尸煞快步向我赶了过来,怒的我双手成爪,“你们两个老家伙找死!” 我一爪抓了过去,就看见这两个老东西也不选择与我硬拼一招,纷纷向左右一闪,就把那尸煞给我让出来了,尸煞虽然有些开窍,但毕竟是一条尸,加上早就暴走了,一见我这个大活人,恨不得现在就把我锯了,呼的一声锯子就劈了过来。 “快走!”我一看尸煞竟然攻击向我,知道中了他们移花接木的阴谋,急速画了一道掌心符对尸煞一照,“天地无极,诛邪!” 砰砰砰…… 尸煞全身冒出了朵朵青烟,还是一锯子劈了过来,我只好侧身一躲,见大能他们已经冲那没人的黑暗中跑去,一咬牙也跟着逃了! 在没有见到董瀚麟之前,我不愿意消耗一点无谓的力气。 我这一跑,那尸煞竟然不肯放我,一直拿着血红的大锯子追在我屁股后面,偶尔还要砍几下,我感觉背上一直有道道阴森森的感觉划过去,更加可恶的是,窦阴窦阳二人也尾随在尸煞之后,但是却不攻击尸煞,反而是画了束缚我法身的掌心符对我乱照,这是要借尸煞的手来先杀了我! 我被他们一照就顿一下,那锯子就离我近一分,急的我双手连连掐了九字真言手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界!” 这一道结界是结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果然窦阴窦阳二人的掌心符对我就失去了效用,我心中一动,好你们两个老家伙,居然害我,看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猛的停了一下脚步,转头就扑向右侧的窦阴,惊的窦阴对我直接打出了一张道符,我一低头,这道符就打在了那尸煞的身上,嘭的一声,炸下尸煞几根汗毛。 尸煞一怒,放弃了我,杀向窦阴,借着这个机会我赶紧转头就向大能他们跑去,气的窦阴大叫,“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滑头……” 窦阴窦阳二人带着尸煞远离了集英殿那帮徒子徒孙,又打在了一起,而我则跑的远远的,刚跑出一段路,就看见刘大能、秦苏、念甜三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走过去问道。 他们都没回答我,而秦苏却一指前面,“你看!”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这一处空地上,由上面的洞顶垂下许许多多的铁链来,但见每条铁链上都连接着一具穿着科考队工作服的尸体! “原来……咱们找不到那些尸体,是因为都挂在了这里!” 在我们面前的这些尸体足有百具,每一条尸体都像是腊肠,栓在铁索上,在这百具尸体之中,留出了一条路来,这条路是干净的,因为这条路的两旁全是鲜血,暗红色的…… “不对!地上好像还有东西!” 我眼睛要比他们好,隐隐约约的看到这尸林一样的地方,有些铁索下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我们慢慢走上这条路,就发现地上躺着的都是没有脑袋的干尸…… 他们的脑袋呢? 我们四下看去,这地上密密麻麻的躺了几十条尸体,就在这些尸体的上方,铁索上的尾端都是一个鱼钩,钩着一颗颗脑袋,有些尸体完好的,是被两条铁索的鱼钩扎穿了琵琶骨,掉在了半空。 那些勾着的脑袋,都很像我们在刑室内看到的那种吊人的手法,全部都被穿透了下巴,因为时间久了,脖子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慢慢的从脖子断开了,一具接一具的摔下来,变成了无头尸…… 9obe 520、牢中骨 “天啊!到底是什么鬼这么残忍!太恐怖了!”我们四人不住的向四处望着,刘大能惊慌不已的说道。 高高挂起的尸体丛林中,简直望不到边,那空旷而又悠长的石头地上,我们慢慢行走,感受着惊悚的加剧! 忽然,我猛的一转头,好像有一道气息跟来了,就在我回头一看后,我发现竟然是那上面的灵跟着跑来了,没有长嘴巴的脸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这灵也是相当古怪,总喜欢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又不太敢靠近的样子,让我没什么心思去抓它,只是不耐烦的摆摆手,“喂,不要让我动手,立即离开!否则我可要打散你了!” 秦苏倒是拉了我一把,“算了,只要它不过来,还是算了,毕竟看起来它没有什么危害!” “这倒是好笑了,难道就因为它没有害过你就可以原谅了吗?一定要等它先来害咱们才要消灭它?”念甜眉毛一竖,听着秦苏一派正义的话,就变得和吃了枪药一样。 对于念甜来说,我们都应该是下手狠毒、见利忘义的坏人才是,但凡表现出一点正义的一面,就让她觉得我们虚伪! 秦苏凝了凝眉头,很快就舒展起来,“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这就要走,却见念甜夹出一张道符,对着那只灵怒骂一声,“快滚,小心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那只灵见了朱雀符,已经感受到了其中的凶杀之力,只好慢慢飘着退了几步远,顿时一指我们身后,那下巴立刻拉长了,发出尖细的叫声,声音刺耳的让我们都是捂住了耳朵。 “好家伙,居然用狮吼功攻击我们!”刘大能这就开骂了,我一把扯过念甜手里的朱雀符,奔向那灵,怒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尝尝符法的厉害吧!” 这只灵一见我要过来,拼命的摆了摆手,似乎胆子很小,倒是让我有点惊讶,只见它边退边表达着什么,突然眼中有些害怕,转头飘着就逃跑了,我心里笑道,算你跑的快,否则我可真要一下散了你的…… 我想到一半就看见,远处一团大影追逐着窦阴窦阳跑了过来,我急忙说,“快走,尸煞追来了!” 我暗恨一声,这两个老家伙真像是讨人厌的苍蝇,阴魂不散,当下我们四人就又退进黑暗中,我回首望去,还看见那尸煞挥舞着大锯子,狂风一般向窦阴窦阳砍去,窦阴窦阳二人左躲右躲,就看见那飞舞的锯子不断斩断铁链上还勾着的干尸,有的是从腰间砍下去,跌出许多恶心的如同枯藤一样的内脏!又有的,斜竖着斩开了胸口,却也溅不出一点鲜血。瞬间这些破碎的躯体如同残枝落叶一般纷纷扬扬的飞到地上! 但是我却管不着这些了,带着大家一起往那黑暗中跑去,心里估摸着位置,以上面那层地宫的大小,似乎差不多要到边缘了,这便看见前面的墙壁上现出许多牢笼,都深入墙壁内侧,还用一排排的铁栏杆禁锢起来。 待走近一瞧,这些铁栏杆上都有扇小门,反正我们见到的这个牢笼的铁门还被紧紧锁着,想来也是知道这里所有人都死亡了,也无人会打开此锁,不知里面到底是关着什么人,怕是饿死几百几千年了吧。 我们走近向里面一看,果然其中的角落里摆着一副干尸,正是那青蛙一样恶鬼的骸骨,我们顺着这牢笼又向前走了几步,下一间牢笼中,摆放着的躯体更是令人意外,那枯骨的躯体从胯部处长了四条腿,双臂奇长,蹲在地上就可用双手支撑于地面毫不费劲,当然这躯体的脑袋我们能看出来,他是个名副其实的人类。 “这好像昆虫一样的家伙是个畸形儿?”刘大能感到恶寒,依次看下去,囚牢里确实都是奇形怪状的怪胎,再往后面走走,有些囚牢倒是空了! “看起来我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秦苏又化身成了推理大师,开始带着我们推测起来,“很简单,这些喜欢以房中术修道的邪派道士逼着信仰他们的教众,不分老少血缘,整日也去练那房中术,根据墙壁上的内容,几代人下来,可是生出了不少畸形儿,这些畸形儿越来越多,道士们干脆就把畸形儿关到此处,囚禁起来咯!” “那么壁画上画着的,那些畸形儿反过来冲向这些正常人就是要告诉我们,最后畸形儿受不了关押,集体造反了?”刘大能有点想不通,畸形儿起义,是咋跑出牢笼的,为啥又会在里面留下尸体,明明没人打开过这牢笼啊! “你可想到了刚才你爬上去的炼尸炉?”秦苏循循善诱,启发着刘大能,让刘大能铁树开花,“你是说这些畸形儿是被他们炼成了鬼,然后把所有人都杀光了?” “嗯,很有可能,那些道士这般丧尽天良,拿活人炼鬼又有什么不可能,更何况是形似恶鬼的怪胎,岂不是更有借口?” 说的刘大能气的有些发抖,“好哇,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死的好!” 我们都是对那些邪派的道士愤愤不已,再转念一想,眼下这些恶鬼杀人的诸多手法,会不会就是当年被那些仙风道骨的仙人们用来折磨他们的手法,那可真叫是一个凄惨啊! 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无法挽回,只好继续向前面走去,大约走了几十步,这地方昏昏暗暗,一点光都没有,差不多我们都和闭着眼睛走路有些像了。 而且此地的鬼气之重,光亮都射不出一两米,刘大能的打火机之光也就刚刚够把我们四人笼罩其中,谁要是多走一步,那就走进黑暗里了。 “嘘!”忽然我听到似乎远处有些微乎其微的响动声,“似乎前面有动静!” 我只说是前面有动静,因为我实在听不出来那边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刘大能一合打火机,我们眼前又是一暗,由我带路,顺着这些响声向前面摸了过去,还没走出多远,就在眼前看见了些模模糊糊的灯光,如同隔着水蒸气一般。 我断定那是手电筒的亮光。 刘大能对我向那里面指了指,“是诸葛灭绝那老尼姑他们,他们就是用的这种强光手电,看起来不少支呢!” 我们都是点点头,继续摸了过去,也好判断一下形势。 刚有些走进,我就听见一个男声,我倒是能依稀听出是谁的口音,正是那诸葛旭的声音,想不到童飘飘他们比我们四人还早点下来了。 只听诸葛旭大声叫嚣起来,“哼,那可恶的楚小天居然敢杀了阿逸,若是被我碰到,我第一个饶不了他,非得剥他皮,抽他骨不可!” “你在这里叫什么叫,要真有那个本事,为什么当时你不出手将他杀了,反倒是现在在这里充起了英雄好汉!” 是诸葛绿萝的声音,却听童飘飘劝阻诸葛绿萝,“师姐,不要再说了!” 诸葛旭不敢和诸葛绿萝叫板,嘟囔了一句,“我不就是说说嘛,只是咱们当时人太少,等这里的事情一了结,我回去必定带上兄弟们去找他报仇!” 诸葛旭的愤慨引来了几个人的赞同,“现在去干掉他,咱们人这么多还怕了他不成?” “好了,闭嘴吧,难道你们想把集英殿的人都引来吗?”诸葛绿萝听这些吹牛不上税的家伙们胡咧咧,气就不打一处出! 这些人一听诸葛绿萝发怒,果然都闭上了嘴巴,却听还有一人怒笑起来,“集英殿的狗贼?哼,来就来吧,老身恨不得现在就找到他们,把这些只会用阴谋诡计的小人都砍成人干,绿萝,你莫要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诸葛灭绝反倒是不喜诸葛绿萝说的话,只是在她的带领下,前来的诸葛世家之人连中两次埋伏,损失惨重! “是!”诸葛绿萝无奈,淡淡答了一句,就听那诸葛灭绝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听闻三年前的楚小天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混球,怎么如今这么厉害了,难道是传言有误?” “前辈,三年前楚小天我们都是见过,倒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差劲,不过却也只是不比我强一点,但是现在……” 诸葛旭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猛的补了一句,“三年前楚小天在南京参加过以甜师妹的试练任务,就居住在家主的住所里,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二小姐是最清楚的,不信你们问二小姐!” 这句话说的我忽然一愣,三年前……南京之行渐渐在我脑海中浮现了出来,童飘飘,深夜单独进我屋来传授我阴阳秘术,被秦苏误会,在三少城中与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后来去哈尔滨我还假装过她的男朋友。 忽然间,我好像记忆起许许多多的前尘往事。 就听见童飘飘沉默了一下,“楚小天,三年前确实是一个废物!” 废物么?童飘飘,其实你从前一直都把我当成一个废物对吧,所以你在淝水上才会用枪指着我,甚至打死了我也没关系,打死了我心爱的以甜,也仅仅是让你良心上受到了一点谴责对吧! 童飘飘,就这一句话,让我的杀意再起,一切还算美妙的回忆碎成了飞灰,随风吹走…… 9qf5 521、踢皮球 “不过,他很单纯,也很善良,有时候吃亏也只是跳脚骂人,却真的不会杀人……” “作为这样一个废物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这种幸福,一不小心让我毁掉了!” 童飘飘的声音有些自嘲,她说的那个人,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但是那已经是好遥远的事情了…… 那是一种没心没肺没有负担、自由自乐没有沉重的日子,我有亲人,也只会和大能两人去骗点小钱喝喝酒吃吃肉,甚至还会没事去刑警队里住住标间,很多时候,我都无拘无束,从来没有想过明天应该何去何从。 但这一切如她所说,我被她毁了!可是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不,不是这样的,是他们的错,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董瀚麟不会自私的想要独吞照妖镜,楚时招不会引来天下所有贪婪之人,他们不来,我也不必去,去了,我就无法回头。 每一个选择都是他们引导我的,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把我考虑其内,正是因为他们的自私,童飘飘才会偏袒董瀚麟,不顾童菲菲她自己的亲姐姐在场,拔出手枪,瞄准了我,却又为何要射杀以甜? 我看向身边的念甜,念甜也是无辜的,我若没有得到那照妖镜的碎片,安倍藤兰何必为了日本阴阳道的利益逼我,安倍藤兰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安倍藤兰那一身的书卷气息是装不出来的,他和秦苏一样,都只是清心寡欲,爱好交友的修道士。 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照妖镜半分,从他之后,我也不必日日夜夜被人围杀! 这一切,你们说说,到底是谁的错! 我没有一分钟一秒钟不在思考这个问题,而答案显而易见! 我捏了捏拳头,终于还是放开了手,“走吧,去找董瀚麟吧!” 刘大能有些欣喜,“你不杀童飘飘了?” 我嘿嘿一笑,“为什么不杀,只是我不愿意在找到董瀚麟之前,先和这些家伙浪费力气,童飘飘对我来说,想要杀她易如反掌,等此事一了,我抽空一定会掐死她的!” 我见刘大能脸上现出苦相,反倒是有些解恨,“我一定会的!谁都逃不掉!” 刚说完这话,我就听见来时的路上有些叮叮当当的声音,仔细一分辨,看起来倒是像铁器的击打声,我转眼一想,“坏了,窦阴窦阳引着尸煞又来了!” 这一处,只是太黑了,眼见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其实面积并不大,窦阴窦阳只要是在这一区域里乱跑,最终还是有很大可能性遇到我们的! 果然,没过几个呼吸,就传来窦阴窦阳的声音,“快往这边引,让那些小崽子逃命!” 倒也算是误打误撞,但他们让那些集英殿的生力军逃命去了,可就撞上了我们,退也不是,进又不得,却被那眼神不错的窦阳又看见了我们,“那里,楚小天在那里!” 我被他们看见,便是一咬牙,一条妙计生了出来,是时候让诸葛世家的人出点力了! 窦阳这一嗓子声音够大,被那诸葛旭听到,就是大呼起来,“楚小天来啦,扯呼!” 顿时那些手电模模糊糊的光就乱照,有些人还惧怕的问道,“在哪呢?” “嘿嘿,我在这里!”我怪笑一声,四人一起向诸葛世家那些人冲了过去,刚一过去就看见诸葛灭绝拔了倚天剑,横眉冷对着传来我声音的方向,“狗贼,竟然敢来找老身的麻烦!” 诸葛灭绝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大了,“还带着那两条老狗?” 突然,诸葛灭绝见我们连搭理都不搭理她,就是往人群里冲,看着后面一个庞然大物的尸煞,瞪圆了怒眼,“混账,你们是引来了什么怪物,可是要给我们惹祸上身吗?” 诸葛灭绝一下就识破了我的阴谋,她这一喊,窦阴窦阳都是听见了,哈哈一笑,“对头也在那边,正好一网打尽!” 窦阳狂傲的声音招惹来了诸葛世家众人的不满意,各自持了武器提神应对,诸葛灭绝怒喝一声,“你们把那鬼缠住,老身对付这大小三只狗贼!” 诸葛灭绝发出了一个错误的指令,就凭那些人三脚猫的本事怎么能拖住连我们都抵不过的尸煞呢? 诸葛灭绝一剑向我斩过来,我侧身逃开,只顾奔跑,窦阴窦阳见了诸葛灭绝,更是不理她,向我追了过来,让诸葛灭绝十分奇怪,再一回头,就看见狂暴的尸煞长锯子一扫,诸葛旭和几个机敏点的人就爬在了地上,长锯瞬间将最后三个还打算露几手的家伙给从胸口齐刷刷的锯开了。 另有一人掏出黄符就要往尸煞身上贴,被尸煞一脚从上踩下,把脑袋都踩进了脖子里,整个人矮了三寸,变成了肉饼。 我看见诸葛灭绝这才潸然醒悟,刚才追过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急又怒,“你们都逃开吧,老身也要让集英殿那些狗贼自食恶果!” 说完诸葛灭绝一张朱雀符射在那尸煞的屁股上,嘭的一道火光冲天,这次的火光穿透鬼气,让此处的迷雾稀薄了不少。 尸煞没想到这些下来的家伙就爱爆菊花,凶狠的一回头,黑口袋上的两个小孔中爆射出凶狠的精光,嘶吼一声,撞翻了两个不开眼的家伙,轰轰轰的踏着步子就杀向诸葛灭绝,却也正合了她的心意! “前辈!”诸葛家还有三十多人,都是死里逃生的精英,联起手来就要去攻击尸煞,只听诸葛灭绝叫道,“你们不要动手,提防是否有人来偷袭,我把这条行尸走肉引开!” 诸葛灭绝提剑引着尸煞又跟上了窦阴窦阳,我们三帮人各分了十步远,不停的发力奔跑。 窦阴窦阳加快了速度,对着跑的最慢的刘大能一尺戳来,“刘大能,你这叛徒,我先将你就地正法吧!” 刘大能一看吓的舌头都吐了出来,“我草你大爷,窦老狗,你咋还真杀老子啊!” 啪的一声,我见那窦阴窦阳下死手,只好又从最前面跳回来,拍开窦阴窦阳的夺命尺,窦阴就笑道,“我要的就是楚小天回身来救,咱们快杀了他!” 我一看这情况,也逃不开了只好拼着肉掌就和他们俩对上了,对向要回来解救我危机的三人叫起来,“快走,前面等我,太危险,你们不要过来!” 刚劝住了这三个人,一道寒光也照了我和窦阴窦阳的眼睛一下,诸葛灭绝一剑就给我们分开了,她从我们中间跳过来,“你们继续陪那尸煞玩玩吧,老身要去斩董瀚麟了!” 我草,岂能让这老尼姑占尽便宜? 我们都是大叫一声,“谁都别想跑!” 话落,三人就像离弦的箭射到诸葛灭绝身前,齐齐出手打向诸葛灭绝,被诸葛灭绝用长剑封住了攻击,四人八目一对,诸葛灭绝提议道,“那要不咱们先出手把这尸煞解决了?” “好!”刚说完,我们四人都是一低头,一把染满鲜血的锯影横斩了过来。 达成约定,我们四人就分别立于尸煞东西南北方,各个持了黄符道符,我没有符,只好画了一道和诸葛灭绝一样朱雀符的虚空符。 登时这四张符一起打了出去,嘭的连声巨响,就听见立于尸煞左右二侧的窦阴窦阳率先启动了符法,走的自然是茅山的符篆一路,“天地无极,诛邪!” 那尸煞被炸的血色裹布都是裂开,里面是腐烂的皮肉,散出了恶臭,但被一炸,就炸的变成了黑色的,有些烂肉还给炸开了! 因为面对了这么一只对我们来说都是要命的尸煞,谁都不肯留出余手! 这一击的威力要说也是我见过称得上具有大本事的法师手段了! 其实我自己在上面与他们对敌也没出尽手段,乃是因为三方牵制! 现在大家都必须使出全力先杀了尸煞,才好继续拼命,这一次我可发力了,我的那道虚空朱雀符打在尸煞的前胸,直接就冒出了深红色的火焰,打的尸煞脑袋都仰了起来,一块肌肤彻底灼烧成了焦皮。 就在我那道朱雀符闪烁出凶厉的光彩时,诸葛灭绝的实体朱雀符也爆炸了,我虽然看不见炸成了什么样子,但却看到这尸煞被我打的本要向后倒下的身体,猛的又是立直了,两道巨力在尸煞散发着臭气的身体上抵消了,不过诸葛灭绝用的是储存了精气神的真符,威力胜于虚空符,我们二人之间的实力,那就可见一斑了! 尸煞被这一炸,没有倒下,也没有就此炸烂,提起长锯子就向窦阳锯了过去,窦阳只好退开,长锯子又扫向诸葛灭绝,诸葛灭绝本来要提剑和它打上几下,却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前辈,我们来帮你啦!” “前辈,你在哪里?” 这声音…… 除了诸葛绿萝、诸葛旭之外,还有童飘飘! 诸葛灭绝一听正是自己人马中重要的几人,只好一咬牙,也向后面跳开了…… 9qf5 522、等到 诸葛灭绝暗恨自己身边之人实力太弱,搭不了一把手不说,还得拖自己后退,但又不能不管,渐渐退到了黑暗中。 不用说窦阴肯定早就跑了。 其实窦阴逃开的时候,我也转身就走,凭什么让我独自去战那棘手的尸煞? 存了这种心思,原本就牵强的联手立即失效,但偏偏这尸煞也不知是抽了哪根筋,别人不追就追我啊,我跑的快它追的也快,这不就一会功夫,我又被尸煞追到了黑暗之处,至于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不过我数着自己的脚步,生怕和大能他们失散,就在跑出足一百步的时候,我登时一转身! 不能再跑了,谁知道这一跑就跑到了哪里去,不如和这尸煞痛快的全力打一场,我未必不能降服消灭了它! 有了这一想法,我咬破中指,这就在掌心画了掌心符,这阳血画出的符可要比那普通的掌心符多了不少威力! 还未完成,尸煞提了锯子猛的横扫了过来,锯子之快,都轻震响了一道尖锐的风声。 我不进反退,足尖一点地面,跃起了一人高,下落之时正好踏了一下那锋利的锯子,如同踩在了跳板上,忽而直接又将跳跃的高度再度拔高! 就在跃到尸煞的脑袋顶上时,我在空中完成了这掌心符,立即血色一亮,我暴喝一声,“天地无极,诛邪!” 话落我已将手掌印在了尸煞的天灵之上,瞬间我就感觉到那掌心符里传来了浩然之力,如同天神巨斧狠狠敲击在了尸煞的脑壳上! 这道力量可不容小视,只听啪啪啪的一连串声响,尸煞身上的所有还未炸烂的血色白布就迸裂开来,尸体上许多腐烂的伤口喷出一团团浓雾,有黄色的脓液,也有绿色的尸水! 借着这一落地的功夫,我落到尸煞的后背,掐好了外狮子印,直接烙了下去,“斗!神火降世,无上火法!” 嘭! 那股狂热的灼烧之力,将尸煞打的弹出了三个巨步远,还没站稳,我又是跃了过去,我见那尸煞没有完蛋,已经祭出了我的终极法宝——阴阳钱! 这阴阳钱可炼化恶鬼,但是对于僵尸还是直接将它击破了邪煞之气更为直接! “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破!” 叮……阴钱急速震动了一下,传递出了非常恐怖的消除邪恶之力,似乎穿进了那尸煞的骨髓中,痛的尸煞全身打颤,疯狂的一转身,大拳头就打了过来,我没想到这尸煞这么坚强,连忙退开,才见尸煞站不稳,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呼出几口血腥味浓重的气息来,复又站起,看来是要找我拼命了! 居然连阴钱都不能将它杀死,它的道行,要比我想象的高,眼下最多是个轻伤! 尸煞咚咚咚的奔来几步,突然一收脚站在了原地,有些畏惧的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身后之物更加恰当,我侧脸用余光一看,那只灵就出现在了我身后! 白色的影子无比凝实! 我被夹击了?就在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这一只小女孩似的鬼灵一指尸煞,尸煞便是唯唯诺诺的退了一步,看着我又是不肯走! 咦,这灵和尸煞似乎有点什么关系? 鬼灵又对着尸煞尖叫几声,震的我耳膜生疼,也不知说了什么鬼语,那尸煞非常愤怒,挺直了宽阔的胸口,又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又不听那鬼灵的话了! 滋…… 鬼灵发出了一阵刺耳之音,见尸煞不在与自己妥协,瞬间移动了过去,快到我都没看清,一抱将那尸煞给抱住了,尸煞一阵嘶吼,双手捉住鬼灵,想要将鬼灵一撕两半,可鬼灵死活不撒手,就在这一会的功夫,那尸煞满身都喷出黑气,鬼灵漏出些白色的气体,身形慢慢变淡了! 我感受这两种气息,一种鬼气戾气非常重,一种鬼气却渗透着纯净的气息。 我恍然自行惭愧,这鬼灵是在保护我啊! 其实从一开始,鬼灵不肯伤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看出这鬼灵绝非恶煞,一只能够后天顿悟的鬼,那灵魂需要多么的一尘不染才可以做到,而这种力量又正好是所有恶鬼所惧怕的! 为何这些年尸煞与被炼成的恶鬼都没有出外害人!又为何这鬼灵存在一层离入口最近的居住石室呢? 因为是这只鬼灵镇压了那些想要逃出去的恶鬼,只有人进来的时候,鬼灵会躲开人,所以科考队会全军覆没,是因为他们吓跑了鬼灵啊! 但可惜了,那尸煞吞了些科考队活人的魂,现在又吃了几个拥有道法之人的魂,当然实力大涨,现在都不惧怕鬼灵了! 一灵一煞就此消耗了对方许多鬼气,终于尸煞一把扯下鬼灵扔在地上掉头就跑,这也解了我的危机。 这鬼灵摔在地上半蹲了下去,看起来不是很想我接近它,但消耗太大,有点飘不走了!我走到那鬼灵身前一看,此刻的鬼灵变的很虚弱,但是它的双眼有些明亮,是一种震慑人心的纯洁。 让我又是一叹,想不到这畸形儿中也有如此善良的人。 “总之多谢了!”我在虚空用被我咬破的指头画了一道护身符,披在了这鬼灵的身上,“你现在太虚弱了,再有几头恶鬼来,你怕是会被毁灭,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望你加紧恢复,回到上面继续守住出口!” 我退了一步,看那鬼灵还看着我,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离开了鬼灵,就剩下我独身在黑暗中寻找,走了几步,我试着叫了一声,“大能?秦苏?念甜?” 我知道,这里本来不大,我叫两声他们应该能听的见! “小天,快来,你看这里是什么?”刘大能一听见我的声音,立刻就有了答复。 我又听黑暗中传来了不少脚步声…… 坏了,能听见这声音的绝非是我一个人,想必那窦阴窦阳、诸葛灭绝等道门高手也是听见了吧!他们有危险! 瞬间我也顺着那声音飞快的向声音源头跑去! 几个呼吸,我就追到了刘大能他们的身边,还好只有他们的三道身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走近后看见他们三人都是背对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什么东西,让我有点好奇,我走到他们身边,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的又一处尽头,在这尽头的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木门,是的,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了木门,要比其他的石门看起来还要庄重很多! 我上前摸了摸这木门,木门上也有些滑腻的东西,看来是为了保护木门不受潮湿之气的腐蚀,谁想到一保护就是千百年! “这里是哪里?” 我向发现此处的秦苏他们问了一句,秦苏摇摇头苦笑,“这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到现在咱们还没搞清楚呢!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很重要的地方吧!”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刘大能,“那我就要进去看看了,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鬼,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没有人说话就是默认了,大能表示可以! 我微微一笑,与秦苏各自推着一扇门将此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一道金黄色的光射了出来,这处石室之大,又不能用室来形容了,可以说是殿堂!我从门缝中看去,连高高的殿堂顶部都被火光照的明亮无比。 在这殿堂的四面墙上,每隔五步就有一个火把,每一面墙壁上都挂了八只火把,而那中间的地上也有四个用来照明的大火盆! 我定了定神,“里面有活人?” 如果没有活人将这火把点燃,试想那集英殿与诸葛世家之人又不在此处,那么莫说千百年,就是几个日夜这些光明就会被燃尽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秦苏,秦苏赶忙答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未看见附近有人!是不是早就被集英殿或者诸葛世家之人找到了,只是没什么线索又走了呢?” 我听了这话,也不再做猜测,率先走了进去,念甜立即静悄悄的跟在了我后面,我们一起放眼打量起这殿堂来! 这殿堂中除了光明确实很空荡,就在这空荡之中,最中心的地方又竖起了一座圆形的石台,约被十七八个台阶包围,在那偌大的石台上,还有一个庞大的丹炉,但里面没有鬼气,这殿堂中也没有,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用来炼丹的丹炉! 石台虽然高,但挡不住石台之后的另一扇巨大半开的木门,“怎么还有一道门?” 我有点惊讶,从那扇门的门缝内看进去却是黑暗的! 就在我们还没搞清楚这里又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丹炉的一角后有些影子闪动,只听一声略带斥责的声音,“楚小天!” 我还未看清,秦苏却面色大惊,“爱婉……” 这一别又是三年,三年前的大声表白,三年后可否得到一个答案? 秋爱婉紧了紧眉头,“秦苏……” 她、还记得他的名字! 我面色一暗,就听丹炉之后又有一道声音,“表弟,我等了你好久了……” 9qf5 523、愤怒了 在上面那沐浴火海的水洞中,董瀚麟走时对我说了一句话,我等你! 算下来,从那句话说出口到现在也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但真的是好久了,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让我拼命的希望下一分钟,我就能见到董瀚麟。 可是,现在见到了,我却不知道我到底还有什么话可以与他去说、去讲,我每一分钟所期盼的只是一种要发狂了的执着而已,我最后张口了,“还阳局,给我!你知道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我所想要的,唯有还阳局!仅此而已! 董瀚麟看着陌生的我,我何尝看着他不陌生呢?董瀚麟,从丹炉背后走出,一直保持了一种相当冷漠的神情,那种冷漠下透着寒冷,但是就在我说出我急切想要表达的话语之后,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有些想要别过脸去,但是他不肯,他一直不就是这样的吗?那种过分的、自以为是的怜悯,虚伪! “把照妖镜给我吧,我再说一次,给我,你走,否则我只能从你尸体上取过来,我没有时间了!” 董瀚麟收紧了眼神,这种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让我知道他的话很认真。 “还阳局!我要的就是还阳局!”我没有顾忌他的威胁,用生死来逼我让步,笑话,我这几年哪一天不是在面对着死亡?我又如何会像从前的懦弱那样贪恋活着!我的日子早就苦不堪言了! 话题又回到了刚才,只是我们都一样,都没有耐心了而已。 董瀚麟沉下了目光,秋爱婉忍不住怒斥一声,“楚小天,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哥在这里等你,根本就是不忍心杀了你,所以才引你下来,否则的话,在上面见到你的时候,你早就死了!” “只是,你对我哥的误会太深了,你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而已!听我的话,交出照妖镜,然后你们走吧,你们还有大把的年华,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世界,还很美。” 秋爱婉一口一个我哥,听的我极为厌烦,你们兄妹血脉相连,当然向着董瀚麟说话了,而我呢?谁想过我的痛苦?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处处是危机,好在了哪里?我哪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我唯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偏偏你们又不允,那么你告诉我,我怎么可能把你们想要的东西交给董瀚麟呢? 董瀚麟听了秋爱婉的话,望了秋爱婉一眼,这才肯说,“不给你还阳局的原因我也讲明,实在是于你无益,我不想害你!” 我听了这些话,怎么就那么想要发声狂笑呢?我到底对你董瀚麟欠下何怨何仇,你不想害我却以这种借口拒绝给我还阳局,让我整天忍受煎熬,你是想害的我更惨一点吧! 就在这个时候,门缝内忽然跃进两条身影,一晃就占据了我们右侧的墙壁角落里,我们定睛一看,窦阴窦阳二人各持了铁尺,也向我们还有那董瀚麟、秋爱婉打量着,“唔,董瀚麟?我们两个老哥俩终于找到你了!” 这到让秋爱婉有些诧异,“我在这里发现的两个窦家血脉就是你们吗?奇了,你们也是窦家人,怎么不知精血与普通血脉的差距,还敢单独追进来?” 窦阴窦阳两人听后,互相看了看对方,齐声说道,“我们二人是代楚时招前来的,所以必须来!” “不过在拼命之前,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董瀚麟!”窦阳将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来这里的目的倒底是想要干什么,这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这个问题我们倒是都有些关心,除了凶险之外,我们并未看出这里有什么玄机! 秦苏也是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向前站了一步,“是啊,是不是因为这里有什么秘密关乎照妖镜?” “照妖镜?”董瀚麟嘴角抽搐了下,斩钉截铁的答秦苏,“对!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照妖镜!” 秦苏心下一喜,有些得意,却听董瀚麟哈哈大笑两声,“照妖镜啊照妖镜,你看看所有人都为了你在拼命!” “这里藏了一颗人心!”董瀚麟平息了自己的癫态,“是我要凑齐此镜的决心!” “长生长乐教,不过是一个修炼邪法的小教派,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来取的,只是听闻这里闹鬼,又有地宫隐蔽我才放出风声,因为此处偏远,不在集英殿和诸葛世家的势力范围,意在引老爷子到此与我决一死战,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取走对方的一片照妖镜!只是没想到,引来的却是你!” 董瀚麟一指我的面门,“但就是再意外,我也不能躲开你,因为你的那片照妖镜,我一样也要取!” 好算计,我拍拍手,董瀚麟已经学会耍阴谋了,“我也一样,本来我就是想要找你,否则我如何才能得到设还阳局的方法!” 可以说我被算计,也可以说我是顺藤摸瓜,我与董瀚麟都是互视一眼,这一次总要分个生死胜负出来。 “也好,我们之间的事情既然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那就总得去面对,来吧,放手一搏吧!但是还请闲杂之人出去,我不想让别人见到我们手足相残!” 董瀚麟所指的闲杂,自然是和我们都不沾边的窦阴窦阳了,让他们两个老头纷纷一愣,没想到以他们的身份,竟然会被指杂鱼! “好傲气的小子,不知老身在你眼里可也是那闲杂不成?” 就在窦阴窦阳微微发愣的时候,外面又穿进几道人影,诸葛灭绝带着童飘飘、诸葛绿萝、诸葛旭三人跳了进来,稳稳站在了高台正前,倚天剑都拔了出来,“董瀚麟,你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喜欢,让老身先试试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莫要被我一剑杀了,让我空欢喜呢!” 诸葛灭绝长剑轻吟,两眉之间露出了无形的杀气,脚下暗暗使力,便是这个起手,已经显示出她多年来基本功的扎实与不同凡响。 诸葛灭绝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保留的了,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一剑劈了董瀚麟,然后取走照妖镜,除此以外,诸葛灭绝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 所以诸葛灭绝率先出手了,只是一踩地面,双脚飞快的奔跑向董瀚麟,狠狠一跳,就跳起了非常高的高度,让诸葛灭绝都无需去踩那石阶,剑很快…… “去死吧!” “滚出去!” 诸葛灭绝的嚣张并未激怒董瀚麟,但董瀚麟还是怒了,因为诸葛灭绝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董瀚麟因为就要选择义无反顾的将我杀死,让他的情绪被点燃,他就像猛兽,咆哮了一声,对着诸葛灭绝刺来的剑一拳打去。 董瀚麟的拳头太厉害了,我总觉得这一拳,从速度上讲如同一颗射出枪膛的子弹,带起了一股狂风,让正面与他交战的诸葛灭绝有些不敢相信,这一拳,真的是比在地宫上面那一拳还要凶狠。 嘭的一声,诸葛灭绝选择了还击一掌,就在那剑与董瀚麟心口还差半分的时候! 这一下,我就看见诸葛灭绝和一颗炮弹一样倒飞的砸到了墙上,噗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原来,诸葛灭绝和董瀚麟真的是差远了! 诸葛灭绝被董瀚麟一拳打的跟一个面饼子一样贴在墙上,半天才滑下来,双眼发直,都不敢相信,让我们也倒吸一口冷气,董瀚麟在这一拳的时候,就爆发了自己全部的愤怒,“还有谁,不离开的可以先和我打!” 窦阴窦阳额上现出细密的汗珠,正要上前,呼的一声,外面窜进一条庞大的影子,正是那追了我们十八条街的尸煞。 我们开着门动了手,正好把这大尸煞给引了进来,这一变故让我们都是有些措手不及,纷纷掏出了道符、捏起了手印,宫殿虽大,可大不过那外面空旷的地方,尸煞那长锯子一抖,就是嗡嗡的响,听的我们似乎都想象到自己要被锯开了一样! 灭绝都是撑着爬了起来,在诸葛绿萝与诸葛旭的掩护下,紧紧靠在墙上不敢出声,生怕就在这个时候把尸煞给招惹过来,一锯子把他们给解肢了! 这尸煞冲进来之后,先是仰头嘶吼了一声,将双手举着锯子高高举起来,万分愤怒,眼中凶光已经盯向了董瀚麟。 “先前我放你一次,没想到你还敢进来,受死吧!” 董瀚麟原本平静不下来的心情更加怒火丛生,一声暴喝,尸煞通通通的踏着步子就要寻音而来,听董瀚麟的意思早就和尸煞交过手了,而且还稳占上风,只是不知道这又吃了不少人鬼魂的尸煞,现在和董瀚麟相比,又是谁优谁劣呢? 董瀚麟一掐手印,“天地无极,诛邪!” 呼的一声,董瀚麟一印打在了这尸煞的胸口,全然不顾尸煞手中的长锯子就这样扫来,只需再过一个呼吸,就能把董瀚麟拦腰砍断。 童飘飘和秋爱婉同时惊的捂住了嘴巴,这一招太过冒险…… 9qf5 524、大义凌然 董瀚麟一印,那就又要强于窦阴窦阳二人此术太多了,看起来风险奇大,但这一往无前的打法却偏偏又让诸葛灭绝惊得合不拢嘴,另外脸上有些惭愧,这一印,是真正的不惧生死! 腾的一下,董瀚麟的道法将这尸煞打的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那锯过来的大锯子也在中了一印之后,被这无上道法给打的身体带动此锯向后一震,再也没有锯了下去。 董瀚麟怎么可能就此放过那凶狠的尸煞! “天地无极,诛邪!”董瀚麟手印再起,口中咒语之声如此坚强,我们光听这咒语的坚决,似乎就能穿透尸煞的腐肉,震散尸煞的浓郁煞气! 嘭……这一印猛然砸在了尸煞的右肩上,道法天性克制鬼物,立刻爆发出巨大的炸响声,如同就在那尸煞的右肩里插进了无数根雷管一样,将这坚固的腐肉炸的轰然碎裂,一片片碎肉如同天女散花,飘起来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打的尸煞嗷呜狂嚎一声,窦阴窦阳两人脸上都有愧色,大家都是同样的茅山术,可威力天壤之别,不觉的称赞一声,“好道法、好本事!” 董瀚麟没有就此撤手,将那尸煞的右肩打掉之后,还没等高高跃起的身体落下,反手又是一掌直接盖在尸煞的脑袋上,那尸煞本就被这道法所震撼,转身想跑,可只是被董瀚麟手掌一压,就如同被五行大山给压住了,再想跑,那就要比登天还难。 “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破煞!”我们没看见,董瀚麟不知在什么时候,将他的阴阳钱藏于袖子里,现在一下就将那阴钱按在了尸煞的脑袋上。 破煞!也算是阴钱几道有限咒语中最为霸道的一种,克制阴邪更是得心应手,这不,那尸煞就中了这一下,全身立刻抽了起来,那蒙住脑袋的黑口袋也忽然就湿了,更是从那口袋上两个小洞里,我看见尸煞凶狠狠的眼神早就两眼一翻,露出了无数血丝。 这些血丝也就是翻出来一下,噗噗两声,这两个小洞里都喷射出浓黄掺杂这绿水的液体,溅出许多米远,都喷出了大门之外。 一颗尸煞不小心掉出来的臭眼珠子被急忙躲尸水的刘大能给一脚踩烂了,发出叽的一声。 这尸煞就在这一刻,身体砸在地上,冒出了一团黑气,不一会的功夫就化成了臭水,令我们掩住了鼻子。 董瀚麟三步跳到尸水之外,环顾四周,“谁还要战!你还要再来么?” 董瀚麟一瞪诸葛灭绝,那老东西当下有些心虚,虽然嘴上还在逞强,可身体不由自主的在诸葛绿萝与诸葛旭的搀扶下快步退出了木门,“董瀚麟,你这小狗贼,老身绝对饶不了你!” 诸葛旭经过童飘飘身边的时候,又想拽童飘飘,被童飘飘甩开了他的手,诸葛旭有点反应不过来,“二小姐?” 童飘飘摇摇头,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如同九世杀神的董瀚麟,眼中却没有了任何的痴迷,“姐夫,我……” 诸葛旭大叫一声,“二小姐,你还念旧情作甚,前辈都被他一拳砸进墙里了,他可是要杀咱们的呀!” 这话被诸葛灭绝听了,怒的一脚踩上了诸葛旭的脚背,痛的诸葛旭吴钩都掉地上了,当啷一声,“说这些灭自己威风的话有什么用,快出去集合人马,来围攻他们!” 诸葛灭绝一咬牙,见童飘飘不走,也不勉强,带着诸葛绿萝和诸葛旭都逃了出去,这就退去了争斗的舞台。 董瀚麟一眼吓退了诸葛世家之人,只有童飘飘未退,董瀚麟终究叹了一口气,“你留下来干什么,你姐已经和我……” “不,我姐和我说,如果我见到你……她想让我告诉你,当年她太笨了,没有想明白你是在救她,她其实一点都不恨你,姐夫你能回去找她吗?”童飘飘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些酸涩,而且特意强调了姐夫二字。 “真的?”董瀚麟忽然升起的欣喜又暗淡了下去,“不恨我就好,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董瀚麟明显还想说什么,但是话被他止住了,一看窦阴窦阳,“你们二位是有什么打算?乖乖的离开?还是要选择留下和我拼命?” 窦阴站了出来,“你说你来这里就是为引楚时招爷俩出来,这话是当真?” 我恨恨的看了一眼窦阴,“我已经不再是楚小天,不要把我和楚时招混为一谈!” 我心口里的戾气一旦听到楚时招的名字,就不知为何莫名的放大,我实在是难以放下一切! “当真!”董瀚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直言此事的真假! “那老夫就放心了!”窦阴对着董瀚麟点点头,又看向我,“你这没良心的小崽子,你的爷爷为了你三年内茶饭不思,担心你的安危,甚至因内心伤怀当众吐血,可你不管怎么说,居然没有一点念及亲情,我倒是想问问你,楚小天,你的良心是块铁疙瘩吗?” “不错,虽然你的爷爷要下手杀了你,可他这三年却从来没有出了集英殿的大门杀你,否则你早就死了,难道我们会看不出他实在不忍下手吗?” 窦阳的话令我牙关紧咬,“做了亏心事,怎么可能有脸见我,他不肯出来,不正是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窦阴窦阳都是叹了一口气,窦**,“此子的心眼让猪油蒙上了,真是为时招不值,但老夫却更加敬佩时招,他才是不枉担当二字,我们却是不行!” “不错,这么多年,咱们哥俩贪生怕死,隐藏在集英殿的庇护下多年,枉活了一把老骨头,想想时招老兄,当是愧疚万分,今天出来,便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吧!” 窦阳又做了补充,二人向前迈步,“董瀚麟,今天来也来了,我们两人练的是合击之术,在一起也鲜有敌手,说什么也要试试能否杀了你!” “你们胜算不高,而且我不会手下留情,你们也是窦家人,怎么不知道精血是窦家血脉中的王者,我到也是想问上一问,难道你们不怕死吗?”董瀚麟十分不屑。 “怕,如何不怕,若是不怕,我们二人干什么又要闭世多年呢?” “哦?那为什么还要自寻死路呢?”这让董瀚麟十分奇怪,按理说窦家人此时见了他都应极力回避才是。 窦阴负手立在前面,“正是因为我们是窦家人,所以今天杀你,是我们本来的责任,不能再让时招自己担当了,看着时招因亲情羁绊,如吞苦莲的样子,我们太自私了!” “你们是……”董瀚麟猛然想到了什么。 “不错,窦家一系分为两派,一派以杀人来追求力量,一派以杀人自保,不如说追求力量的一派,正是那早就在岁月中忘记使命的苦儿,而我们哥俩就是没有遗忘使命之人的另外一派,所以,你想做什么我们知道,但是我们更倾向与时招的想法,你!还有时招,我们哥俩都是从心底佩服,只可惜照妖镜终究需要破镜重圆,就让我们变成那镜中的枯骨,给你们做个马前卒吧!” 窦阳开口说了三句话,答了三个不错,可这三个代表肯定的不错,却让我完全不知他到底肯定了什么!可董瀚麟瞬间变的肃然起敬,对这二人弯腰一拜,“实在难为二位老人家了,你们从今也是我窦瀚麟佩服之人!” 董瀚麟将自己称之为窦瀚麟,脸上又是一变,“难道你们不觉得我做的才是正确的吗?难道你们从小到大心中深深的烙下了那个使命,却这么多年都不明白那使命一直流传下来的意义?我不能让老爷子冒险!所以,今天我还是不能留手!” 董瀚麟脸上越来越沉,让那窦阳一怒,“你倒是说说,你能守护这使命多长时间?在我们之后,又还有哪一个人堪当此重任!冒险,是值得的!” “不打破方圆,如何重获新生!”窦阴长尺一竖,“今天明知是死,也要打醒你!” 说话间二人已是齐齐出手,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对这两位老前辈有了一种莫名的佩服,他们不惧生死,来到这里,为的却不是自己! 去意已决,不过是赌一赌命罢了,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点胜算! 董瀚麟看着冲上来的窦阴窦阳,眼中亦是也有同样的坚定,当下快步跑上了高台,引着这二位前辈上来,回身便是双拳齐出,窦阴长尺不避,直接拍向董瀚麟手腕,却见董瀚麟那拳摊开,变为手掌一把抓住了这一尺,而另一拳却直接攻向窦阳的胸口。 窦阳本就是以短尺来为窦阴解围,没料到自身也有危险,一咬牙先解自己的危机,回尺一挡,却被这狂暴的一拳打的短尺都按回了自己胸口上。 一力降十会,窦阳双眼怒睁,他不敢相信,登时噗的吐了口鲜血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9qf5 525、掏心之怒 窦阳一倒下,窦阴瞬间暴怒,“弟弟!” 董瀚麟看准时机,嘭的一拳打向窦阴,被窦阴慌忙躲开,但被这拳风一带,差点摔倒,急忙连连几尺向董瀚麟点去,董瀚麟怎么会怕窦阴,通通通的三声巨响,都是董瀚麟后发制人,全部打在了窦阴的胸口,窦阴口中吐血如天女散花,撞在了炼丹炉上,还没倒下,被秋爱婉补了一爪,掐在脖子上,登时一命归西。 “哥哥!”窦阳瑕疵欲裂,那悲愤的眼神被董瀚麟躲开,只见窦阳啊的巨吼一声,挺尺就来战董瀚麟,董瀚麟一咬牙,“前辈走好,你是我不愿杀的人其中之一!” 嘭!董瀚麟已经一拳打在了窦阳的太阳穴,窦阳一见与自己朝夕相伴的老哥哥气绝,理智早就丧失,挨了这一拳,连眼睛中都流出了鲜血,稳了稳微微发颤的身子,用尺又抵上了董瀚麟的心口。 可惜,窦阳致命穴位中了一拳,已是强弩之末,这发颤的尺子毫无威力,董瀚麟任由窦阳用尺子顶了上来,可就和顽童戳来的尺子一般,连将董瀚麟击退一分都做不到。 窦阳歪歪扭扭的就倒在地上死了。 瞬间这殿堂之内空空荡荡,只留下我们四人与童飘飘。 好厉害,轻易的将这练习合计之术的阴阳二老杀掉,我试问自己还做不到,可我却不能退,我一样也有击杀董瀚麟的可能,用那招吧! 我向前踏了一步,轮到我了! “楚小天!”秋爱婉面容娇怒,大声呵斥我一句,“你真的要找你表哥拼命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拧着眉头答道,“不给我还阳局,我生命就没有一丝意义!” 我又踏前一步,就听身后响起了秦苏与刘大能的劝阻声,“小天,你不是他的对手!” 也许他们是对的,可我不想妥协。 “我要还阳局,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 我的问话让刘大能与秦苏都是答不出来,对我而言,董瀚麟掌握了还阳局部分施法的关键,可他不肯给我,我会逼他给我,更何况他也不会放过我,他要照妖镜,对他而言,照妖镜就与还阳局一样重要! 董瀚麟看着我的每一步,脸上无法遏制的抽搐了几下,我想我应该能算的上他不愿杀死的几人之一,但他终究会把这些人一一杀死。 “还记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吗?”董瀚麟不知道为什么,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让我就要落下的脚顿了一下,然后重重的踏在地上,义无反顾的走向生死台,“我忘了!” 我不想给董瀚麟任何一个让我犹豫的瞬间,这对于彼此都是残酷的! 董瀚麟又要张嘴,我双眼一睁,急速跃上了高台,一爪就抓了过去,“我早就忘了,出手吧!” 出手吧,你的不犹豫,才是我全力出手的理由! 呼的一爪,分筋错骨手就在秋爱婉的眼前出现,秋爱婉痛苦的退到后面,她教会了我这门杀人的手段,她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我用来对付自己曾经的至亲,现在她的至亲! 董瀚麟见我这一爪直接抓向他的要害,猛的挥拳打向我的手腕,我急速一变手段,就摸向董瀚麟的肘骨,我要先断他一臂,也好最大可能的成功击杀董瀚麟。 可董瀚麟怎么能是那么轻易就被我制服的,连忙闪开,“小天,给我照妖镜,你走!” “不可能,除非你给我还阳局!” 嘭……董瀚麟一掌荡开我的分筋错骨手,“你怎么还不明白,那残局不可能救活谨以甜,还会让你变成一条活死人,那种痛苦是无法挽回的,我宁愿让你死掉,也不能让你去干那种傻事!” 我被他一掌荡开利爪,另一手立刻攻向他的胸口,用了分筋错骨手的封字诀,却被董瀚麟一掌捉住,狠狠一推,就锁住了我的双手,“无法挽回的事情,你何苦沉陷其中,死去的人是没有办法复活的!” “不可能!”他的话无形的击碎了我所有的希望,我曾经也自己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复活死去之人,违背天理,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法术的存在吗?可为什么三少城那位大能就会施展,为什么田家媒局术中会有记载?肯定会有的,“你骗我!” 我说的咬牙切齿,狠狠用胳膊肘一撞,就撞击在了董瀚麟的胸口上,董瀚麟淬不及防,咚的一声撞在了身后的丹炉上,我又挥手来掐,我这一下两手各运一门手段,雷厉风行,明明下了死手,我恨董瀚麟骗我。 董瀚麟见我这双手之上招招狠毒,一咬牙双手一拉一拽,就又捉住了我的手,“你醒醒,你太偏执了,你这样做,真正爱你的人在天有灵,会开心吗?” “嗯?”董瀚麟口中重重的哼了一声,要我回答他! 开心吗?以甜、看到我的努力真的会开心吗?以甜一直就伴随在我的左右,她一定是爱我的,她的爱,是那么无私,她一定不会开心的。 “怎么就不开心?”我被这问话问的直冒冷汗,我明白以甜的,她心地善良,她要我开心的活着,可我却让她看见了太多的腥风血雨,太多的凶残场面,太多的事与愿违,我的话是自欺欺人,我这样做,她会不会与我一样忍受着无尽的煎熬? “我为她寻找还阳局,她开心着呢!”我赤红了双眼,一定要开心,我是真正的爱她,我的努力都是为了她,如果不开心,我岂不是又违背了她的意愿,做了背道而驰的蠢事? 不会的,以甜会明白我的,所以一定会很高兴我这样做的,杀了董瀚麟,平息她的愤怒吧! 我就在这一刻,又恢复了阴森的笑容,看的董瀚麟大怒,一转身将我抡的狠狠撞击在丹炉上,咚的一声,我背部发痛,丹炉摇了一摇。 “别自欺欺人了,一个肯为你挡枪子的人,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你背负了她的命,却带着她一起痛苦,你不是为了她好,而是你太自私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脑袋就像炸开一样的痛苦,我的胸口沉闷的想要释放什么,“你胡说,自私的人是你,你不肯给我还阳局,是因为你看不得我好过,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董瀚麟从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让我东奔西跑,看我受尽奔波,你这个混蛋,是你害死了以甜,怎么可能让她再活过来!” 咚…… 我又被董瀚麟狠狠砸在了丹炉上,巨大而又沉重的丹炉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你怎么是这种白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啊,我便是忍受无法排解的孤独,也从来没有让你分担一点,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卷入这种沉重!” “胡说胡说!”我拼命的摇头,干什么一直强调这些小时候的事情,他到底有什么理由害我,我一定要找一个出来,我眼神一亮,“就是因为你孤独,你心里扭曲,你气跑了童菲菲,你见不得别人幸福,所以你不肯让以甜复活过来!” 董瀚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我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诧异的张开了嘴巴,我心里一动,大叫着,“我猜对了,你赶走童菲菲的借口也是这样,你心里歹毒的很呢,现在又以为了我好这种借口敷衍我,害我才是真的吧!” 咚……董瀚麟捉住我提了回来,又使劲的砸在铜炉上,使出的力气之大,砸的我嘴角流出一丝血液,将那丹炉彻底撞倒,丹炉之中滚出无数的丹丸,虽然已经经过了无数年的时间,但还是有一种异香飘出来。 “白痴,笨蛋!不可理喻,楚小天,你疯了,给我照妖镜!”董瀚麟变的怒不可喝,他觉得和我根本无法沟通! 他着急的样子让我哈哈大笑,“急什么,我还没告诉你我的想法呢,你不给我还阳局,我一样可以用照妖镜去和楚时招交换,照妖镜到了他的手里,你永远别想再拿到!” 我看着董瀚麟咬牙切齿的样子,呸的一口血水吐在他的脸上,“怎么了,你不是一样要杀楚时招吗?你有什么狗屁理由去杀抚养你多年的老头,你无父无母,楚时招对你有再生父母之恩,你学了本事就恩将仇报,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话没说完,我的脸上就是一烫,董瀚麟啪的一声打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给我照妖镜,否则杀了你!” 我一挺脖子,“杀啊,你反正也早有打算,你连楚时招也要杀,你杀吧,杀光所有人,那童菲菲最后也得被你杀了!跟在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落的了好下场。” 董瀚麟已经目瞪口呆,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董瀚麟怒的同我一样,都是双眼赤红,挥拳在我脸上一连打了三拳,打的我眼冒金星,只听他歇斯底里的冲我喊道,“照妖镜,在哪里!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我……” 会叫的狗不咬人,你狂吠半天怎么还不下手,我绝不是你这样虚伪的人,他放开手打我一巴掌外加三拳之后,我突然发现我的一只手已经得了自由! 就在他还要继续威胁我的后半句话时,我一爪抓进了他的心窝,这么近,他又在暴怒的时候,防备不住吧! 五根指头就和尖刀一样,那柔软的心口挡不住吧! 五根指头已经有近乎一半插了进去,那些肉就像细嫩的海绵一样,我拼命用手指在里面蠕动,抓啊抓,血淋淋的痛快,去死吧董瀚麟,让我掏出你的心脏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两声惊叫响起,秋爱婉和童飘飘再度捂嘴不敢直视,就在这个时候董瀚麟一掌捉住了我的手腕,紧紧的,让我寸分不能在进…… “你……居然真的要杀我!” “为什么你要杀我,我都没有要去杀你,我不会死,你去死吧!” 董瀚麟的双眼要瞪出血来,无情的一爪让他猛然想起他的使命,谁都无法阻止疯狂的董瀚麟! 呼…… 他放开了我,拳上夹杂着风,狠狠向我胸口打了过来,那里、有留存着以甜一道命魂的玉佩…… 9qf5 526、毒计攻心 这一拳,太过凶猛…… 那里、是我的死穴! 我在瞬间,已经被震惊的双目圆瞪,另外一只唯一可以去阻挡的手,下意识的挡去…… 不能,不能!我的内心疯狂咆哮,就在这一刻,一股奋起阻挡的力量让我的五指曲的咯咯作响,青筋完全突起在手背上! 啪…… 抓到了,抓到的时候,那生生巨力传递在掌心里,生硬的痛,就像折断了枯枝!咔的声脆响,我紧紧的握着董瀚麟的拳头,那力量根本就无法阻挡,那一拳,所蕴含的力量穿透了我的胸口,我能听见我胸骨摧枯拉朽般的一败涂地! 我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董瀚麟要的还不够,他的力量就像一股狂风、一道巨浪,摧毁了我的堤坝,在我奇经八脉、四肢百骸中肆虐。 血的颜色,落在董瀚麟雪白的拳头上,点点斑斑。 董瀚麟惊恐的张大了眼睛,他合不拢自己的嘴巴,他有些悔意,可我的嘴角忽然微微一笑,我能做到的只是扯着他的拳头向下偏离了一分原本的位置,我做到了,那一切的伤害便都无所谓! 噗…… 再也忍不住的血,汹涌喷出,连董瀚麟的嘴角也流出一丝血液。 我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就这样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点痛苦!互相伤害,也许能减少一点愤怒! “啊……”董瀚麟感受着心口的疼痛,发出轻轻的呻吟,提着我插入他心口的五指拔了出来,他没想到,自己会伤的这么重,伤我会伤的这么重! 就在他放开我手腕的时候,我已经无法支撑,向后踉跄退了一步,一步踏空,跌下高台、跌进万丈深渊…… 我骨碌骨碌的滚下高台,就看见大能、秦苏二人跃过来扶着地上的我,念甜立于我身前,警惕的看着董瀚麟,就连那童飘飘都缓缓走过来,我想她只是想看看我死了没有,只是她为什么会掩嘴痛哭! 我仰脸看着高台上摇摇欲坠的胜者,董瀚麟还是体力不支,靠在了歪倒在一旁的丹炉,坚持了几个呼吸,捂着心口摔倒在地上,双眼浑圆瞪着我,在他血红的眼中,满是悲伤,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子,是大意了吗?还是从未想到! “哥!”秋爱婉急忙搀扶住董瀚麟变的孱弱的身体,一手帮着董瀚麟按在了他的心口,闭住了自己的妙目,“楚小天!你怎么会出手?我以为你不会!” 我吐出一口血来,想要说话,只是嘴角哪怕动上一下,胸口就会痛,若不是我用手挡了一下,怕已经被董瀚麟一拳震死了吧!他若没有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怕是已经被我杀死了吧! 我勉强的想要站起来,不顾那些痛,“为什么不会,他也要杀我你看不见吗?我早就说过,下次相见,不必留情!” 秋爱婉听了不必留情那四个字以后,银牙紧咬,“既然无情,何必再留!我现在就杀了你!” 秋爱婉立刻想要站起来,连我在内,刘大能和秦苏都是一惊,立刻把我挡在身后,没有了董瀚麟和我,秋爱婉已经无人可敌。 “不要!”秦苏张开嘴正要说什么,就看见董瀚麟一把握住按在自己心口的那只小手,“不要、杀他!” “为什么!”秋爱婉愤怒无比,“他都说不用留情了,你为什么还要留他性命,迟早有一天,他还会杀你的!” 董瀚麟一声叹息,“他是我表弟!分不开的……” 听了这话,我的胸口更加剧烈的沉浮,眼睛似要瞪了出来,“不是的,你说谎,我已经对你下手了,我已经不认你做表哥了,我早就和你割袍断义,分的开,不分开我怎么找你报仇!”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指高台之上董瀚麟,看着可怜的董瀚麟,这一句分不开,让我心软了一下,真的,可是我要报仇啊,怎么能分不开! “楚小天!”秋爱婉挣扎着要站起来,被董瀚麟死死拉住,只好破口大骂,“我秋爱婉一生最看不起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就是你!没有一个人能比你还要自私、狭隘、愚蠢!从来都没有!就是那卑鄙无耻的窦玄你都差他很远!” 我看着秋爱婉,“为什么?” “你倒是说说,你要杀死我哥的理由!怕是你自己都觉得无稽之谈吧!” “你只会麻痹自己,将那无处发泄的怨气施加在这些曾经被你关心的人,别人看不明白,我却看的明明白白!” “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错的人是你,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不信,偏执的嘶声力竭,“你胡说,怎么可能是我!是他,他害我去了淝水!” “对,是我哥导致你去了淝水,可是杀死谨以甜的人不是我哥,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不让你,不让你背上一点点负担,他所做的只是为了你好,为你好这有错吗?” “狡辩!”我被反驳的说不出话来,又指向董瀚麟,“不向我坦言照妖镜的秘密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去与楚时招决一死战,他是我爷爷啊,一个理由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不去阻止,是他们联手逼死了以甜!我怎么不应该向他们报仇!” “可笑!告诉你一个理由,你有能力阻止吗?你也知楚时招是你的爷爷,在我看来,从三年前到现在一直是你逼楚时招!” “什么!怎么会是我去逼他,明明是……” “怎么不是!”秋爱婉一怒,弯眉竖立,“楚时招要你出洞,你不带着谨以甜出去,楚时招要你放弃照妖镜,你不肯放弃,逼的他不得不出手,你难道不明白照妖镜对他与我哥意味着什么吗?” “你难道没听说楚时招被你逼的当众吐血,逼的日夜难安,是你不孝,你杀自己表哥,是你不义!你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是你愚蠢!你、根本就是个不孝不义之徒,你就是个糊涂蛋!” 噗……我被秋爱婉的一番话气的吐出血来,怎么可能是我,楚时招憔悴、孤独、苍老的面孔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爷爷?” “他们二人背负这孤独、无法说出的秘密,做着一件让自己伤透了心的事情,可他们怪过谁吗?他们才是真英雄,连我秋爱婉也佩服楚时招!你楚小天、却不是,你只想到了自己,你的自私,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无耻的自私!” 我的呼吸重的可以回响在殿堂之中,我需要一个理由,我一直都需要一个理由,如果没有,我会失去目标,我的胸口会涨破,我的恨意会像野草一样疯狂生在脑海里,塞满我的每一根神经,我一指秋爱婉,“你也是元凶之一,你不要为自己辩解!” “笑!”秋爱婉就像看待白痴一样看待我,“我认识谨以甜吗?你说的天下人,三年前有几个认识你楚小天的?如不是你拿着一片照妖镜,谁会追杀你,所以我说并非是天下人逼你,而是你逼天下人!” “啊啊啊……那到底是谁害死了以甜,我要报仇!”我满口喷着血,使劲的抱着脑袋,我好可怜,连可以寻仇的人都没有,可是偏偏我的恨,就像那滔天的江水,每一次冲进心灵的时候,就会止不住的去恨,恨尽一切! 我是可怜的,现在他们都不忍心的看着我癫狂的样子,可是我真的有错吗?谁能告诉我!我甚至都想求求她,告诉我吧,忽然我看见了不远处的童飘飘,是她,就是她! “是童飘飘,她开枪打死了以甜,没有董瀚麟,她怎么会开枪,没有楚时招,董瀚麟怎么会引的我去淝水!”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合伙害死了以甜,“我没有错!我到底还是没有错!” “对不起……”看着童飘飘飚出的眼泪,我心中大喜,这就要去掐死童飘飘,却听高高在上的秋爱婉笑道,“不,你错了,按照你的逻辑,是谁带谨以甜来淝水的,谁才是真凶,别忘了,谨以甜是为的挡了劫数,所以、没有楚小天!谨以甜就不会死!” 瞬间,一句话的冰冷,就将我冻僵,我立在地上,四面八方都是死在我手下的冤魂,滚滚袭来,凉意,就像风,吹在我的每一寸皮肤上…… 我的耳边都只有一句话,“杀死以甜的人是我?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凶手……所以我恨尽了一切,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 真相是无情的,刺破心灵,我从未像现在这般心灰意冷,一切就是咎由自取,活着的意义,还剩下了什么? 我翻起了手掌,我无时无刻恨着的人是自己。 “住手!”我的手腕一紧,刘大能一把捉住我,“这是计!她在误导你,杀人不见血的毒计!事已至此,你死了谁来复活谨以甜!” 刘大能的暴喝,让我从无尽的深渊中听到了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秋爱婉使出全身力气抽出了被董瀚麟捉住的手,“楚小天,你不死,我哥永远不会对你下手!你活着,是董瀚麟最大的威胁!” 秋爱婉跃下高台,一爪杀来…… 作者的话: 新的一个月开始啦,求红票啦! 9qf5 527、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秋爱婉下了必杀我的决心,这出其不意的抽手,就是为了让董瀚麟来不及阻止,待她跳下高台,立刻向我抓了过来。 我陷入了思维的混乱当中,就是看见了秋爱婉的杀意,可又不知该怎么办,刘大能大喝一声,“弟妹,我可是看在你和秦苏的事情上不愿意对你这女流之辈出手,要知道我刘大能是不会打女人的,你别逼我破戒!” 刘大能边说边冲了过去,这就要用肥胖的身躯挡住秋爱婉,想来秋爱婉苗条细杆,在体格上那是吃了大亏,刘大能蔑视的耸肩去撞。 “爱婉千万不要伤了我兄弟!”秦苏一见刘大能学了几招半式,那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怎么能不心惊肉跳,对于秋爱婉的本事,秦苏深有体会! 秋爱婉看着吹牛不上税的刘大能,大骂一句,“无耻,这一招就要你的命!” 秋爱婉完全不顾及刘大能膘肥体健,一爪就抓向了刘大能的喉咙,就是连那撞过来的肩膀都给无视了! 刘大能本来有些窃喜,可忽然发现这五根纤细的指头如同九阴白骨爪一样骨指咯咯作响,顿觉不妙,这五指在刘大能脖子上一碰,就陷进刘大能脖中肥肉三分,摸住了喉结,只需一掐…… “住手!”就在这瞬间,秦苏一把捉住了秋爱婉的细腻的手腕,“爱婉,不要杀他,咱们有话好好说!其实你是知道我的,我秦苏的为人光明磊落,凡事都占在理上,今天这件事情……” 秦苏就在这个时候还是喋喋不休,怒的秋爱婉回手一个巴掌就把秦苏拍的倒飞出去,刘大能却趁这个时候退了两步,一摸自己的脖子,还有些背后发凉! “哎呀,这小姑娘怎么这么狠,哎,等等,住手!”刘大能认识到了自己与秋爱婉的差距,终于有点害怕,就见秋爱婉双爪又抓了过来。 刘大能一个踉跄,秦苏跳回来挡在刘大能身前,“爱婉,你听我说完,小天和董瀚麟之间的事情绝对还有商量的余地,我用人格担保,有道是……” 这些话倒是让秋爱婉顿了一下,“你到底烦不烦!” 说话的同时,秋爱婉却是将那卸字诀变成了扳字诀,没有对秦苏下杀手,猛的一扳秦苏的肩头,将秦苏扳的向前摔了个狗吃屎! 刘大能又是害怕的一退,退到念甜身边,“好侄女,好男不和恶女斗,你们都是女人,交给你了!” 念甜当下退开,眼中有些森冷,“大能大爷,我师父不让我杀你,但是可没说要我保护你啊!” 刘大能一愣,就看见急着跑过来拉秋爱婉的秦苏又被打飞,怒的秋爱婉骂道,“秦苏,你再这样助纣为虐,我就要杀了你了!” 秦苏笑道,“绝不会,你三次留情,怕是打了放我一码的主意了吧!” 嘭……秦苏就被秋爱婉一巴掌扇飞了! 此刻我焦急的对刘大能叫道,“大能,快回来!” 刘大能听我叫他,一溜烟转身跑到我身边,“我回来了,咱们快跑吧!” 话落,刘大能就要背我跑路,但现在我一个身负重伤之人,怎么能跑过秋爱婉!我一咬牙,打算拼尽全力与秋爱婉斗上几招,也好先掩护刘大能撤退。 现在秋爱婉见了我挡在刘大能身前,哪还顾得上刘大能,自然是要力求一招击杀我了! “楚小天,别怪我不念旧情!”秋爱婉呼的一声跃了过来,就在快要一把锁住我喉咙的时候,另有一只小掌拍向秋爱婉的手腕。 念甜手上的分筋错骨手乃是受我亲传,而我的这几招本事,又是来自秋爱婉,论资排辈,秋爱婉可以算的上是念甜的师祖了,所以秋爱婉如何不认识这一拍就要卸人手腕的厉害。 而且这一招的纯熟,也是令秋爱婉大惊,登时秋爱婉急忙收手,跳回一步,将念甜上下打量一番,“我倒是刚才就想问你,你这丫头是谁!” 秋爱婉的脸上冰冷如寒冰,念甜却笑意连连,不过在那笑容里藏着的杀意也让人直打哆嗦。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想杀我师父就是不行!” “师父?原来是楚小天收的好徒弟。”秋爱婉错愕一下,“怪不得你倒是会我这门手段了,可惜你还嫩了!” 秋爱婉眼中杀机一现,以她对凡事的冷漠,对于自己这个徒孙,那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砰砰砰…… 念甜与秋爱婉一连相互击打了对方三下,倒是不胜不负,更是让秋爱婉大惊,“你这手段可真是楚小天教的?怎么这么歹毒!” 原来秋爱婉皆是要卸掉念甜的骨腕,可念甜却选择以硬碰硬,更是用了终身断人骨骼的断字诀,那便是秋爱婉也是极为少用的! 这断人骨骼之法就是用巧妙的大力直接攻击身体脆弱且又重要的关节部位,不需讲究太多的手法,而卸人骨骼还要一拉才能一卸,当然是在速度上念甜要占尽便宜,加之双方都是使用的分筋错骨手,彼此的手法都熟悉的很,让秋爱婉没有占到一丝便宜! 我见念甜在与秋爱婉的争斗中居然能够不落于下风,倒是心中松了一口气,看着秦苏催头丧气的跑回来,一咬牙对他们二人说,“大能,秦苏,咱们先走吧!” 秋爱婉一见我们想要从她旁边经过,当下又和念甜过了几招,侧身封住了去路,但又被念甜拦下。 这一下秋爱婉更是大惊,她实在没想到,眼前这小小年纪的女孩竟然使用分筋错骨手可以在自己这个大师面前不落下风! “好一个厉害的丫头,只可惜跟了楚小天,否则我倒是可以调教调教你!”秋爱婉对念甜的狠辣十分赞赏,反倒是念甜斜眼瞟了秋爱婉一眼,夸奖道,“你也不错嘛!” 两人一来二回的斗了一会,我们是想从哪边走,这爪影拳风就挡在了哪里。 高台上的董瀚麟见我们要走,当下暴喝一声,“站住,把照妖镜碎片给我!” 说完董瀚麟捂着心口站起来,似乎只有右臂还能活动,左臂因为与心口伤处太近,倒是疼的抬不起来了! 我们一见董瀚麟居然并未完全丧失战斗力,只有我心里有些恐慌,很快这种恐慌又被执念所占据,“大能,秦苏,快把那道门打开,我们暂时先躲进去!” 我所指的门,正是这大殿之内里侧的一扇大门,这里面又是哪里,我却不知道! 刘大能和秦苏听了我的话,并未多想,二人转身去开启这扇巨大的木门,而我却立在地上看着董瀚麟,“董瀚麟,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复活以甜,你把还阳局给我,你要的东西我自然就交给你!” “小天,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那根本就是无法实现的事情,我们所知道的还阳局,只能把你变成一具活死人!” 我看着董瀚麟焦急的模样,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向后走去,董瀚麟吼了一声,“你要去哪里!” “眼下我还打不过你,只好躲开你,但是我要还阳局的决心从未改变,我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以甜活过来,你不肯给我,我就用照妖镜去和楚时招交换!” 听到董瀚麟叫我,我止步扭头说道。 对于董瀚麟,我依旧毫无缘由的在恨着他,那种恨本无原因,只是时间太久了,变成了习惯!故此我要背对着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下,但是我所说的,很认真! “什么!”董瀚麟听了我的想法,忽然暴怒起来,“不可以!照妖镜你只能交给我,我、董瀚麟费劲千辛万苦才引来了你,我不能眼睁睁的让你带着照妖镜碎片离开这里!” 我咬牙道,“那你想怎么样!” “要么你给我,要么我自己来取!”说完董瀚麟猛的追向我,我暗恨董瀚麟想要抢夺我让以甜活过来的筹码,登时回身就要打出一拳,却看见念甜拂开秋爱婉已经攻向董瀚麟! 这一下令我大惊失色,“不,念甜快回来!你打不过董瀚麟!” 董瀚麟见念甜挡过来,当下就是一拳,这一拳让我如同废人,我不能看着念甜再受伤,我的心头,早就将念甜当做我的女儿,那种舔犊之情,立即让我心头狂跳,念甜…… 嘭! 念甜见董瀚麟出手之快,似要再度将我一拳打死,念甜根本不清楚我与董瀚麟之间的恩怨情仇,在她的眼里,董瀚麟单纯的只是一个差点打死我的人! 就在念甜与董瀚麟以拳相击的一刻,她娇小的身体嗖的一声就倒弹了回来,那一拳好凶猛,可念甜还是将身形强行扭转,尽量回避撞在我身上。 念甜被打回来的方向,却与站在她身后的童飘飘是一条直线,童飘飘傻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幕,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殃及池鱼,一不留神,被念甜撞的化作一道影子,呼的一声飞了出去,正好从刘大能与秦苏推开的那门缝间钻了进去…… 呃……刘大能一愣。 9qf5 528、英名尽毁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念甜中了这一拳,只是身体倒飞出去,站稳之后晃了两下,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董瀚麟因为扯动了伤口,站在原地捂着心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是伤的太重了吗? “哥!”秋爱婉一见到董瀚麟紧咬牙关的样子,就奔了过来,想要去搀扶董瀚麟,却被董瀚麟用手挡开,盯着眼前的念甜,嘴角流血,“我伤口太深不能用力过猛,打斗对我限制太多了!我们一起出手吧,不能让小天离开这里!” “好!” 董瀚麟这么多年来,闯过了无数风浪,他要与人联手所对付的人,念甜是第一个!我甚至想,也许念甜会是最后一个,因为等董瀚麟伤好了之后,这天下除了楚时招,我想不到他还需要与谁联手对付第二个人,而对付楚时招,这天下谁又值得让董瀚麟与他联手去对付呢? 念甜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但念甜显然不明白这分殊荣多么值得引以为傲,“呦,你董瀚麟也不过如此嘛,那你们两个就一起上吧,我念甜一只手对付一个,够了!” 她的今日这句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哪一个人肯信,又哪一个人要知道她这句话并非虚言,不会惊讶的眼珠子掉出来?简直匪夷所思。 董瀚麟苦笑一声,“好,今天我就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一次,你小小年纪便能做到这些,将来绝不会是无名之辈!不过你手段太过歹毒,望你好自为之!” 听了董瀚麟的循循善诱,念甜并不以为然,“呸,谁稀罕你的劝告,还是一会不要被我打死,做了这自大妄为的笨蛋!” 念甜说完,已是眼中杀意尽显,“师父,我今天就帮你杀了这个伤你之人,算我还你养我三年之恩!” 我急忙想要拉住念甜,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董瀚麟虽然不能使出全力,但轮格斗经验、计谋,都要远胜常人一筹!更何况还有一个分筋错骨手的大行家秋爱婉! 可我还未拉住念甜,念甜已经呼的一声跃了出去,选择了主动出击,一拳砸向了秋爱婉,秋爱婉护董瀚麟心切,见念甜主动攻击自己,当然是她所希望的事情,连忙伸爪便抓! “嘿嘿!”念甜就在这时,突然收住脚步,一转身射向另一方的董瀚麟,“调虎离山!” 秋爱婉一瞧自己扑了个空,更是远离了董瀚麟,急的娇斥一声,“你这贼丫头,你敢!” 董瀚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虽唯有一手能用,但这一拳却有信心击的念甜倒飞出去,当下呼的打了过来。 念甜刚才接了一拳,如何不知董瀚麟这一拳的厉害,未等董瀚麟拳头打到自己,脚下一踩,就跟被拳风吹出去一样,暴退一步,秋爱婉救董瀚麟心切,眼见念甜出手狠毒,又想董瀚麟身负重伤,只怕有个意外,早就心乱如麻,没想到念甜虚晃一枪,又以后背撞向自己,一个失手,动作就慢了一分,可还是双爪齐出要锁念甜的喉咙,然而念甜早就把一切计算在内,在这危急一刻,念甜手肘后磕,磕在了秋爱婉柔软的小腹上,让秋爱婉闷哼一声,退了好几步! 这一击的时候,念甜也错开了董瀚麟一拳,因这一退,又让董瀚麟的拳头用老,再收回来就晚了一分,念甜提脚就踹,腾的一脚踹着了董瀚麟的胸口上。 原本这一脚对如铁打一般的董瀚麟毫无半分威胁力,可偏偏董瀚麟的伤口就在胸口上,顿时一脚就踢的董瀚麟心头一痛,也是腾腾腾退了三步。 “好算计!”董瀚麟没想到上了一个小女孩的恶当,心怀却是宽广,还赞了一声,秋爱婉急忙回来扶住董瀚麟。 而念甜却回到了我身边,悄声说了一句,“他俩真联起手来我可打不过,爸爸你快和他们进那木门里,把大门关好!” “那你……”我生怕念甜有意外,却见念甜微微一笑,“我当然也要进去咯!” 董瀚麟一听我们要逃,怎么可能让我们如愿,眼睛一瞪,“不要走!” 但见念甜言行并不一致,猛一步踏前,手中一挥,“看我暗器!” 董瀚麟一听还有暗器,自己身上有伤,怕是不能硬接,加上他所面对的念甜古灵精怪,不容小视,只好又与秋爱婉同时回撤一步暂且先避上一避这暗器。 我正想念甜什么时候学会放暗器了,就被念甜一拉,“此时不走还等什么!” 其实念甜手上根本没有任何暗器! 就被念甜这一忽悠,我已经让念甜拉的胸口一痛,二人跳进了木门中,刘大能与秦苏一见,又推着木门瞬间合上了! 只听门上咚的一声响,似乎是拳头砸上来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董瀚麟怒吼声,“楚小天,你给我出来!” 刘大能和秦苏二人在黑暗中哭笑不得,董瀚麟的一世英名就被念甜给毁了! “给我照妖镜,把门打开!”董瀚麟怒的并非是自己被人戏耍,而是眼见到手的照妖镜就这么跑了,他怎么甘心,拼命的敲打着大门,我们都是连连推开,生怕这门不结实,被董瀚麟一拳捣烂冲进来!可这厚重的沉木大门岂是轻易就能被砸烂的? 啪,一道火光,刘大能又将那zippo打火机给点着了,只见这里除了那大木门之外,剩下的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能站人的地方并不大,完全是被一个大水潭占满,其中碧水平静,反射火光让洞中亮堂了一分! 我看着身边的念甜,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刚才那些伎俩、那临阵对敌毫无慌乱之色,便是如窦阴窦阳、诸葛灭绝一干超级高手都可能做不到!不得不说,今天没有念甜,我们这些人恐怕还真逃不进几步之隔的洞里来! “啊……”特别轻的呻吟声,见了这火光,童飘飘才敢慢慢站起来,还揉了揉胳膊,怕是摔进来的时候蹭伤了皮肉。 她的声音让我又注意到了她,这个杀人凶手! 我垂下的双手瞬间握紧,“童飘飘!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来了,我不相信诸葛易会让你冒这个险跑到这里!” 以诸葛世家的实力,不会前来的这一队人马就非缺了她诸葛飘一人!要说历练,又不是她一个刚刚获得诸葛姓氏没几年的新手可以参与进来的!被秋爱婉一骂,我似乎冷静了不少! “我……”童飘飘不敢对视我仇恨的目光,支支吾吾的说,“对不起你。” 我眼神一凜,你跑到这里来难道就是要对我说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吗?那好,你为什么不去死!如果你死在我的面前,才足显你的诚意! “第三次被我遇到,现在看谁还能保得了你!今天,我就要为以甜手刃杀害她的凶手!”我终究放不下她叩响扳机夺走我幸福的仇恨! 不管胸口有多痛,我杀她的心意早就下定了决心,说话间,我一爪已经抓向她的脖子,我说过,我要杀她易如反掌! 就在我的手要接触到童飘飘脖子的时候,忽然手腕一痛,被念甜一掌打开,念甜的目光又变的冰冷,“我不许你杀她!” 童飘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以为她死定了,可是没想到从未见过面的念甜会出手救她,童飘飘看着念甜。 啪…… 清脆的巴掌声,念甜一掌将童飘飘扇倒在地,“看什么看,你这个做错事的蠢女人,我不让他杀你,只是……” 童飘飘又轻轻的、嘤嘤嘤的抽泣起来,念甜转头看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仇不能报该有多么的痛苦……” “你……”我踉跄退了一步,安倍藤兰倒在血海之中的影像又在我与大能、秦苏的脑海中翻滚,我看见大能和秦苏都低下了头。 “你的仇,是仇!我的仇就不是了吗?” “你的痛苦,是痛苦!我的痛苦就不是了吗?” 念甜红了眼眶,“我多想杀死你们,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就因为我答应过你,要堂堂正正的报仇,而且第一个必须找你,我恨你,这就像一个魔咒,让我不能杀了他们两个,让我恨你恨的无法减轻一点恨意,你也尝尝吧,你也一个人都不能杀!” 我看着念甜,咬牙切齿,“难道你是来折磨我的吗?大仇就在眼前,为什么不能杀!” 我说完之后,忽然心头一紧,坏了! 念甜猛的一拳向我打过来,“你说的,仇人就在眼前,为什么不杀!” 嘭……我提起了所有的力气,硬生生的对了这一拳,我立刻想要倒在地上,可是我拼了命的站稳,一股血从喉咙里冒出来,又被我咽了回去,我不能被念甜看破我的虚实,否则就无法震住她了! “你留了余力,你在防备我!”念甜无法相信眼前的现实,也许她真正在意的是,我竟然还能出这一拳,我想如果我没有出拳,她或许会中途收手! 但一拳打出,就打碎了彼此的约定与信任,为了大能与秦苏,我只好故作轻松,“你不也要杀了我吗?不防备你,我怎么活下去!” “可是,是你先防备我的!”念甜的问话很没有逻辑,她不出手怎么知道我防备她,而事实,我并没有防着她一丝一毫。 但念甜还是双眸中滚出热泪,牙关紧咬,双唇打颤,仿若有什么信仰背叛了她,就在这一刻,她的一切心思都活了,我无法预判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会立即释放邪念,化身恶魔、走上邪途吗? 9qf5 529、门里门外 529、门里门外 我与念甜对视着,眼睁睁的看着念甜贝齿紧咬,随时都会出手,我的心里越发的冷了起来,更加让我担心的是,我现在我确实没有多少还手之力了。 我慢慢伸出了手,看着念甜的眼睛,念甜的娇躯立刻顿了一下,呲着牙,喉咙里传来了低吼,她的小拳头都握紧了!但我还是缓缓的接近她,就在她有点迟钝的一刻,我的手按在了她的小脑袋上摸了摸! 就这样,念甜的双手松开了,“我早知道会这样!” 念甜自嘲了一句,我讪讪的笑了一声,保证道,“是我做错了,以后改正!” “以后不许再犯!” 得到了我的肯定,念甜选择了退让,我想她和我一样,都不想过早的面对一些事情! 我看着地上趴着的童飘飘,看来这次又杀不了她了,念甜的性子实在难以琢磨。 我向后退了几步,以示自己放弃暂时杀死童飘飘的想法,秦苏见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跑过去扶起童飘飘,“你没事吧!” 童飘飘擦去嘴角上的血丝,这才站起来,“没事,这本来就是我欠他的,我不怪别人!” 我一眼都不想见到童飘飘,更是不想听到她的半点声音,可童飘飘却执着的对我说,“小天,你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好,我告诉你,我来是为了你!” “我?”我背对着童飘飘眯起了眼睛,出声轻问。 “嗯,准确的说,是我父亲要给你传一句话,我自愿来这里找你。” 诸葛易?我回头看向童飘飘,“他想要说什么?” “我父亲爱惜你是人才,知道你会来南海,所以想要你加入诸葛世家,从此改名诸葛小天!” 我听了这话,只觉得这个要求好笑的要死,不觉怒笑起来,“真是天方夜谭,他诸葛易怕是想要我身上的这三分之一块照妖镜吧,我就当你放了一个臭屁,滚吧!” 刘大能也是笑着骂道,“诸葛老儿好狠的心,还不是想用小天来对付老爷子?难道当别人都是傻瓜吗?小天,你做的对,咱不能让他当枪使了!” 我对刘大能莞尔一笑,“这种伎俩谁看不出来,我不会上当的!” 刘大能哼了一声,正想再嘲讽童飘飘几句,就听童飘飘急忙打断了刘大能的话头,“不,不仅仅是想要你对付楚时招,我父亲还想你去……去对付董瀚麟。” “诸葛世家虽然人数庞大,但真正能在有生之年追上他们两人的潜力人才根本没有,可是,小天!你却没有办法拒绝!” 怎么就不能拒绝?我一瞪童飘飘,就见童飘飘完全不惧怕我,向我走近两步,“想要寻找还阳局这种失传已久的法术,不是靠你一个人可以做到的!除了从董瀚麟和楚时招那里得到,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我没有,诸葛易他就有了?”我心里直打鼓,难道诸葛易手里有我需要的东西吗?但我还是故作轻松,只想别让童飘飘看穿我心里的一举一动。 “没有!”童飘飘坦言否定,“但是诸葛世家有很大的能力,从财力、物力,甚至信息都比你灵通,这是你可以选择唯一的最好去处!” 童飘飘表情有些不忍,“董瀚麟这一年突然活跃了起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就在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楚时招深夜拜访了天命师,在楚时招离开之后,董瀚麟相继见了天命师,他们与天命师交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天命师也不肯说!但他们都显然知道了什么,可是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童飘飘又不甘心的对我说,“董瀚麟来到南海,这件事情诸葛世家提前就得知了消息!你、如果不是机缘巧遇那个姓翁的家伙,你会来到这里吗?世界这么大,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得到你想要东西!” 她的话让我久久不能说话,我忽然想到,“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翁渣渣!” “不仅仅知道你遇到了翁渣渣,你这几年在**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别忘记,**密宗一直和诸葛家保持了密切的来往,那里也有我们的人,你杀了诸葛通,这些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这些年你能平静的生活全是因为我的父亲为你隐瞒了下来!因为,我父亲一直很欣赏你!” 听了童飘飘的答案,我始料不及,可笑,我一直还当我隐蔽的很好。 不得不说,诸葛世家真的消息很灵通! 我退了两步,靠在了木门上,“原来是这样!” 我的背后,咚的一声…… “小天!把照妖镜给我,它对你根本没用!”董瀚麟可能一拳敲在了木门上吧,我感受着木门上微微传来的震动,慢慢坐在了地上。 “说话啊,我知道你听的见!” 咳咳……董瀚麟因为激动,咳出了声音来,我又听见双膝跪地的声音,董瀚麟真的伤的很重。 嘭…… 我猜想董瀚麟靠在了木门上,就在我身后…… 年幼的时候背靠背,如今只是中间夹了一块木板…… 可是,我和他已经隔了一片海…… “你一定不会给我对不对?” 我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嗯!” 我轻轻答了一句,后脑枕在坚硬的门板上,秋爱婉那些话是用来让我崩溃的心理战吗?可能是、也可能并不尽然,看不见董瀚麟的时候,再想想秋爱婉的话,我就找不到一点再去恨他的理由。 可是、不恨,并不等于可以去坦然面对!我知道,以甜不能回到我的身边,这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是孤单的! 一个人,一块玉,便是一个封闭的世界!529、门里门外 “小天……”董瀚麟习惯性的也将脑袋靠在了门板上,我的后脑就感觉到那熟悉的声音,“在你的面前,有一汪潭水,那是当初建这地宫的道士,怕鬼反噬修建的逃生之路,你从这里出去,就能回到地面上!” 董瀚麟轻轻的开口,告诉我逃走的路。 “你不要照妖镜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很想知道他这么说的原因。 那边,传来了董瀚麟自言自语又似回答我的声音,“因为我一定会要,所以我才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你不是肯定不会打开这扇门吗?” “小天、我其实最怕见到的人就是你,见了你,我就不得不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宁愿你逃走,那样我就不用去选择,伤到你,真的是我没想到的事情……” “对不起,还有以甜。” 我咬紧了牙关,董瀚麟就笑了,“哈哈,小天啊,我们有多久没有平心静气的谈话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被蛇咬了,是你每天都守在我的床前,你那个时候还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孩子……” 我的心里开始无法平静,一丝丝的涟漪,颠覆了倔强。 “我们不是亲兄弟,不是吗?可是我们的身体里却流着同样的血!我没想到,我用这血救了你的命,却改变了你的命数,害了你的一生,可是以甜也不希望你死不是吗?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 董瀚麟因为我在当年那洞中对他的责怪,耿耿于怀至今。 我其实知道,这真的能怪董瀚麟吗? 但是我不愿意回答他,没有原因,只是因为不想去回答,我累了! “我累了,你走吧!” 董瀚麟听不到我的一句答复,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 我逃也似的就要站起来,忽然董瀚麟大叫一声,“等一下!” 董瀚麟的声音再度微弱了下来,“小天,先等等,再等等!” 我又靠回了木门去,木门上留有我身体高温留下的余温,这种温度,有些让人舍不得! 他也想多感受一下吧。 等等,再等等…… 忽然我按住地面上的掌根似乎有什么东西碰了上来,我连忙举起了手,就看见从那门缝里塞进了某样长方形的东西,直到全部塞进来,我才看见,那是一个烟盒。 “是这个牌子吗?红塔山?” 我愣了一下,那天的余晖里,他弹掉烟蒂的动作还很潇洒,董瀚麟问我,“咱们从三少城出来,送刘叔去医院的时候,你给我抽的烟是这个牌子吧?” “真的,其实抽烟的感觉还蛮不错,这些年我很累,所以也学会了抽烟,不过只有这个牌子的烟好抽,你抽支烟再走吧。” 我忍不住的呼吸重了起来,他不知道我已经戒烟了,就正如我不知道他开始吸烟了。 这个烟好抽的,不是烟草味,应该是点滴的记忆,我们两人长大以后,能够安逸、平静、自然、放松下来谈话的记忆越来越少,每一个点点滴滴,弥足珍贵。 我没想到他把这有限的宁静都留在了身边。 我拿起烟盒,里面还有一支,就像专门为我而留。 啪,董瀚麟打着了打火机的声音,又将打火机扔了进来,我能想象到,他的脸上愁眉不展,贪婪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了悲凉,他可曾找人分担?还不是和我一样苦不堪言? 我捡起打火机,但是我没抽烟,将烟盒与打火机一起拍在地上,“还给你!” 连同着…… 在烟盒上放着的一块照妖镜碎片…… 9sfk529、门里门外 530、再别 530、再别 照妖镜碎片压着烟盒,被我一点一点的向外推去,我要照妖镜到底有什么用?怕就如秋爱婉所说的,不过是咎由自取的祸害罢了! 还阳局、我再想别的办法吧,就像我不肯打开这扇门一样,董瀚麟始终不会告诉我,照妖镜,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我慢慢的推着烟盒,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点点火光,被照妖镜反射的熠熠夺目! 可我并没有感受到董瀚麟取走露出了一个尖角的照妖镜,却突然觉得那门板突然被董瀚麟狠狠一顶,顷刻再也感受不到那咫尺天涯的呼吸。 我听见外面忽然出现许多脚步声,一声暴喝,“董瀚麟在那里,大家一起上!咦!看起来他受了重伤,正好,快杀了他!” 是灭绝老尼姑的声音,当下又传来许多人趁人之危的狞笑,“是,前辈!” “啊!爱婉,一起冲出去!”董瀚麟的声音有些焦急,他被我伤的重了,真的没有办法对付这么多人了!可是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又在坎坷的命运中,孤单的面临了生死危机!还好有秋爱婉…… 但秋爱婉能在对付这么多人的同时护得了董瀚麟吗?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将照妖镜与那空空的烟盒装在了口袋里。 外面响起了几声乒乒乓乓的声音,我突然伸出手抓在了门上,正要一拉,却愣了一下,渐渐的,我眼中露出了坚定,“大能、秦苏!快帮我把门打开,不能、不能让灭绝那个滚蛋杀了董瀚麟!” 董瀚麟死,也绝不应死在这里,更不应死在灭绝这个混蛋的手里! 听了我这话,刘大能大叫一声好嘞,和秦苏奔过来一起用力的和我拉着木门,连童飘飘与念甜也快速赶来帮我的忙。 在我们通力合作之下,这压着我心坎的大门不堪一击,很快就打开了! 我看见董瀚麟一手捂着心口,艰难的一拳打飞了一个敌人,就听见我叫道,“董瀚麟!!!” 董瀚麟被我这一叫微微一愣神,回头看向我,我咬了咬牙,“快走!” 连正和灭绝对决的秋爱婉也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灭绝老尼姑没有关心一丝童飘飘的安危,反倒是看着我嘴角挂血的样子,兴奋的大叫一声,“他们两败俱伤,正好一网打尽!” 念甜听了这话,连忙挡在我身前,我一拉念甜,“快走吧,他们人太多了!” 我只见眼前之人似乎有几十个,反观我们这边,不仅人少,真正有战斗力的都是重伤! 董瀚麟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也再也恨不起来了,一摆手,“快走啊!还等什么!” 说完我就率先迈步向回走去,秋爱婉早就独力难支了,登时也想脱手离开,灭绝更是想要冲过来先拿下我与董瀚麟,两人一分开,一退一进,都是向我们冲过来,灭绝追了几步,忽然我们都听见那守在殿门口的几人惨叫两声,“啊!这是什么怪物!” 我就看见许多在这一层入口处吸食人体体液的大鱼们鱼跃而来,那在殿门前守卫的几人几下就被吸的全身抽搐,叫了两下就完蛋了! 这些鱼跃起来又落在地上,四下用两只不会转动的鱼目看了看,我就见一条大鱼猛的爬在地上,将地上散落的一颗丹丸给吞进了肚子里。 秦苏当下叫道,“我知道了,这些鱼以前肯定是那些歪道用丹药喂食的,许多丹药从现今科学的角度上讲,都含有超标的物质,这些鱼吃多了丹药,就变异了!” 我觉得秦苏的说法十分有道理,这些鱼就是被打翻的丹药上散发的异香引来的! 不过这些变异的鱼可不会乖乖只吃丹药,我还是急忙对大家说,“快跳进里面的深潭,那里有出去的路!” 董瀚麟已经和秋爱婉逃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怪鱼,我们都是来不及多说两句话,齐齐向那潭边跑去,连那灭绝都是几剑劈死了几条鱼,看着己方人马一败涂地,只好下了撤退的命令,“都跳进潭中,跟着这些人,那里有生路!” 我们这些人挤在一起飞速向那潭中跳去,灭绝老尼姑离的董瀚麟近了,忽然一提剑,“董瀚麟,你先把命留在这里喂鱼吧!” 嗖的一剑,化成一道白光,童飘飘惊呼一声,“前辈不要啊!” 那灭绝老尼姑怎么可能听童飘飘的话,这一剑已经桶向董瀚麟的心口,董瀚麟离的灭绝距离近的时候,早就防备了她突然暴起,咚的一拳率先打在了诸葛灭绝的胸口,打的诸葛灭绝忍不住喷了一口血,这一剑倒是没有刺到董瀚麟身上。 “哥!快走!”秋爱婉趁机一拉董瀚麟,二人双双跳进了水中。 诸葛灭绝被董瀚麟这一拳伤的不轻,只得以剑执地,手腕上还不住的打颤,童飘飘奔过去一拉诸葛灭绝,“前辈,快走!” 咚咚咚…… 伴着童飘飘和诸葛灭绝入水的声音,诸葛绿萝、诸葛旭等人全部跳了进去,这几十人就和下饺子一样,全部跳了进去,也不管这水中到底是通到哪里去! 秦苏已经跳了下去,我看着一潭水眼中发昏,我可不会游泳! “小天!我带你游!”大能正要拖我,我已经咚的一声被推了下去,伴随着我的是念甜! 我一进水,就觉得铺天盖地的凉水涌入我的口、鼻、耳,整个身体一沉,冰冷的厉害,我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无助的看着水面越来越远,脑子里嗡嗡响,什么都听不见。 就在我快要被水憋死的时候,一条美人鱼双脚一摆,已经追上了我的速度,她双手一拉,我就随着她的身子起起伏伏,我被530、再别 她拉的近了一分,可惜我快要窒息而死了,手脚控制不住的乱动,突然提着我衣服的那双小手一把捉住了我的手,我只好拼命摇头,我多么希望能换上一口气! 那么,唇上就有些柔软的感觉,念甜的小嘴将她自己为数不多的一点空气吹进我嘴里,我赶忙闭住了呼吸,冥冥中,我觉得我似乎适应了这黑暗,水还有些蓝…… 念甜的发丝就如同水中的海藻,飘飘浮浮在我眼前,她的嘴轻轻的离开了我的唇,用一只小手在自己的嘴巴上指了一指,示意让我闭嘴,这才又拉着我向远处游去…… 我干脆不仅闭住了呼吸,连眼睛也闭上了,这样我就能感受到水流的方向,顺着这冷冷刺骨的水流,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陷入了沉眠…… 许久,我感受到了一点温暖,我的手指动了动,就在软软的沙子上留下一道痕迹,似乎谁在拖拽着我! 那手又变的很粗壮,耳边就响起了刘大能的声音,“小天!你醒醒!” 我很想醒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呼吸还是很不通畅,就听见刘大能不乐意的说,“难不成还要老子给他做人工呼吸?要不秦苏你来吧!” “呃……咳咳……我这还是初吻,我比较想保留下来,要不大能还是你来吧!” “我草,你讲究真多,老子来就老子来!” 呼……我猛然听见刘大能狠狠的吸了一口空气,我的嘴巴就被他捏开了。 草!我瞬间心里是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啊,大能你不知道你有口臭吗? 就在刘大能快要接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只小拳头用力的锤在我的肚子上,一口海水噗的一声就顺着我的喉咙喷了出来。 噗……当下喷了刘大能满脸! 我一下就清醒了大半,眼睛也瞬间睁开了,就看见刘大能一抹脸上的海水,也没责怪的意思,看着念甜和我,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小天,你醒来了?” “咳……咳咳,再不醒来,我就要失贞了!”我又吐了两口海水,才挣扎的爬了起来,胸口上的拳伤还有些痛的感觉,但我知道,因为窦家精血的关系,可以说现在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看见,我们现在已经漂到了沙滩上,在这沙滩上,还有不少诸葛世家的人,集英殿的人倒是一个没见,至于董瀚麟,看来是被秋爱婉带走了,不过他的伤与我一样,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装着两样东西,一个是照妖镜碎片,一个是被海水泡成纸浆的烟盒,那照妖镜终究还是没有交给董瀚麟,下次相见,如果面对面,我还能再次做出同样的决定吗?我又不知道了! 我掏出烟盒,一翻手,将那装满了记忆的烟盒扔在了沙子上,始终……留不下…… 我一回头,就看见诸葛世家之人已经慢慢围了过来,又是以诸葛绿萝为首,而诸葛灭绝坐在地上,她受的伤颇重,又在水里扑腾了半天,看起来也萎靡不振,但她还是勉强的站了起来,嘶吼一声,“杀了他们这些狗贼,杀!全部都杀掉!” 这些诸葛世家之人登时都是眼中露出杀机,大能、秦苏、念甜都拦在我身前,时刻准备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他们其中有人喝退众人,“都住手,我还有话要问他……” 9sfk530、再别 531、意外打断 531、意外打断 说话的人不是童飘飘,而是诸葛绿萝,反倒是让诸葛旭有点迷糊,“怎么了师姐?现在可是杀了楚小天的好时机啊!” 诸葛绿萝摇摇头,“别忘了家主来之前的交代!” 远处诸葛灭绝突然想起了什么,暴怒起来,“诸葛绿萝,你这没有骨气的东西,贱人!给我杀了他,你们都上!” 这些人听了诸葛灭绝的指挥,全都又要杀来,被诸葛绿萝喝了一声,“难道你们不把我诸葛绿萝放在眼里吗?” 顿时想要冲上来的人又站在了原地,诸葛绿萝看着还在发怒,但是明显已经有点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诸葛灭绝,“前辈,家主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是为了诸葛世家的未来,我必须遵守!” 气的诸葛灭绝说不出话来,只好呸了一口,“贱人,没骨气的小东西!今后老身会好好教训教训你的!” 诸葛绿萝叹了口气,这便不再理她。 “楚小天,飘飘告诉我,家主的邀请已经和你讲过了,你现在做出决定吧!加入、或者战斗!” 诸葛旭当下叫了一声,“师姐,阿逸的死……” “家主说了,如果楚小天同意加入诸葛世家,之前所有的过节一笔勾销!” 我站了出来,看着诸葛绿萝,他们人很多,路子很广,我想要找到还阳局、建造还阳局的路还很长。 诸葛绿萝也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一个答案。 “我如果同意……”我瞟了一眼诸葛灭绝,“你还需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如果我能做的了主,我一定会答应你!”诸葛绿萝凝了眉头,生怕我提出了她能力以外的要求。 我双手同时拍了拍刘大能和秦苏的肩膀,“送我的这两个兄弟离开这座岛,在他们回到集英殿之前,你们不许伤害他们俩!”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诸葛绿萝双手一拍,心头卸下了一副重担,“我答应你!” 想不到诸葛绿萝竟然隐隐有些女强人的味道!如此爽快! 可其他的诸葛世家之人,竟然打心眼里不如一个女人,纷纷对诸葛绿萝怒目而视,“师姐!楚小天的问题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他们两个是集英殿的人,咱们平时和集英殿之人拼杀,死了不少兄弟,你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俩呢?” “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反悔!总之,你们想要报仇,可以,下次见面的时候吧!” 这些人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从心底对诸葛绿萝说了一声谢谢! 只听诸葛灭绝长笑一声,“哈哈,你们可看见了,诸葛绿萝这个小贱人就和诸葛易那个小子一样,都是崇洋媚外,不顾咱们死活,只追求利益的叛徒,你们还不动手杀了他们吗?” 诸葛灭绝的话让众人都是变的激动了起来,我一瞪,他们却不敢当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诸葛灭绝见了这群窝囊废的样子,气的呸了一口,倒是又把矛头对准了我,“楚小天,不管今后你是叫诸葛小天还是楚小天,你在老身眼里的看法永远都一样,你就是那没有担当的狗贼,那谨以甜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贱婊,你们永远都是狗男女,变不了的!” 此话说的我顿时勃然大怒,在进入诸葛世家之前,我要先杀了这个一辈子缺男人的老尼姑! 我大步走了过去,被诸葛绿萝一把拉住,“不要杀她,说什么都是诸葛家的老前辈,你别忘记,你已经是诸葛小天了!” 诸葛绿萝又补了一句,“别让我难做!” 我看着诸葛绿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今天我重获姓名,我要做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我答应你!” 我甩开诸葛绿萝的手,诸葛绿萝不再勉强,诸葛灭绝怒笑起来,“什么狗屁恩怨分明,你有种就杀了老身,你便是伤了我,诸葛易就必须给诸葛世家一个交代!来吧!” 诸葛灭绝撑着重伤的身体,一拳向我打过来,她受伤了,但是她不怕我,我何尝不是重伤! 我眼神一凜,可我伤了,也比她强大,我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妖尼姑,你不分好坏、恶语伤人,该打!” 啪……我狠狠扇了她一个大耳光,诸葛灭绝没想到我会用这种不痛不痒,却让她颜面尽失的方法惩罚她,顿时挨了一巴掌,怒的瞪我,“你……” 啪…… 我反手又是一个巴掌,“你一把年纪,却没有好心眼,该打!” 啪…… “以大欺小,该打!” 啪…… “妖尼姑!” 啪…… 啪啪啪…… “妖尼姑!妖尼姑!”我骂她一句就打她一巴掌,打的她口吐鲜血、双颊高肿,气的全身乱颤,两眼突出!脑袋却被抽的和拨浪鼓一样。 一连抽了七八掌,当着无数小辈的面…… 诸葛灭绝都要疯了,“你……” 诸葛灭绝肺也气炸了,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被我一放开,就摔在地上打着滚不肯起来,以脸深埋在沙子里。 “你为老不尊,怎么配得上受人尊敬,今天我只打你脸,你就顶着肿脸回去见诸葛家的人吧!” 我理也是不理快要钻进沙子里的诸葛灭绝,就听见有人对诸葛绿萝大呼起来,“师姐,我们的船来了!” 原来诸葛世家这次运了大批的人马,干脆就出动了一条大游轮,彰显着诸葛世家庞大的财力! 这条游轮直接开回了海南,我们搭飞机回到了南京,但是在海南,我与刘大能和秦苏分别了,秦苏要回集英殿复命,而刘大能要赶回去看望病重的楚时招,刘大能临走的时候,我叫住了531、意外打断 他,我想说的话最后也没说出口,只是刘大能拍了拍我的肩头,“老爷子会没事的,至于还阳局还有他对你的误会,我会向他说明的!” 善解人意的刘大能走了,带走了我的一点点期望,也让我有点释然,楚时招他做的很过分,但我想三年了,他应该会有一个答案给我! 到了南京,我没有先去见诸葛易,诸葛易也没有着急的见我,而是为我与念甜安排了一座别墅养伤,我足足养了三天,才感觉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饶是如此,连我自己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要是换成普通人的体质,差不多半年才会有些起色,但是我隐隐感觉董瀚麟的那一拳,似乎激发了我身体的一些潜能,精血又有了进化的迹象。 三天后的下午,我来到了诸葛易家,他的家与我上次来并无二至,只是很空荡,童菲菲与童飘飘都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诸葛易让管家直接引我到了他那平常人难得一见的书房,诸葛易就端坐在书桌前,细心的勾勒着一张黄符,见我进来,连忙停下挥毫,让我坐下,在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自信的狡黠,“楚小天,不,应该是诸葛小天!你能来本就是在我预料之中,但意外的是,你却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是诸葛易的第一句话,但却让我有点不解,“大忙?还请前辈明示,我似乎并没有做什么!” 诸葛易笑道,“你怒扇灭绝师太、呃……灭绝前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说实话,灭绝前辈在世家中辈分极高,为人又偏执,许多意见与我不合,搬弄是非的本事可不小,这一次你当众把她打的一点面子都没有,我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出屋门了!” 诸葛易微笑地看着我,原来我打了诸葛灭绝却正合了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心意,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也出了心中一口恶气,我还是开口了,“易前辈,我此次加入诸葛世家的目的,我想我还是说清楚的好。” “第一,我是为了还阳局。第二,你如果想要我对付楚时招、董瀚麟,我想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想清楚了,我在意的只是还阳局而已,毕竟让以甜活过来,才是我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我这三年只是误入歧途了!” 我的话让诸葛易大感意外,不过他很快就轻笑了起来,“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清楚了,可谁又说我要你去对付董瀚麟了?我也不会让你去对付楚时招啊!” “那你……”诸葛易的话亦是让我大吃一惊,只听诸葛易解释道,“小天,我要你加入诸葛世家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你会我诸葛世家的阴阳术,重要的是那十二神符,不管你会其中几道,为了保证神符不外传,我都得杀了你!可是说实在的,当你使出禁术之力的时候,老夫改变主意了,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可惜了,以甜的事情……否则你应该入赘诸葛世家的!” 这我竟然理解了,诸葛世家快速的发展,离不开和其他道上的联婚与互相交流,拉强援入赘不正是诸葛易的一贯作风吗?是啊,可惜了…… “所以你加入诸葛世家只是折中解决这一问题的一个办法!”诸葛易笑道,“第二,老夫想要你来,只是想要顺理成章的借你照妖镜一观,除此之外,让你去对待楚时招与董瀚麟,老夫并未这般真正打算过,那只是个借口!” “你与楚时招,毕竟血浓于水,便是天大的仇恨,总有化解一天,我不希望你越走越远!” 诸葛易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无限的蓝天,“楚前辈,确实对我诸葛世家是最大的威胁,可集英殿除去楚老前辈,还有几人能抗的起这面大旗?楚前辈总有一天会驾鹤西去,而集英殿这颗千年大树,早就腐朽的不成样子,时间……会为诸葛世家解决一切,历史的洪流证明,不变革、不进取,终将淘汰,我诸葛世家终有一天会站在中国道术的顶峰,所以,我从不需要你来帮我对抗楚时招!而董瀚麟只是孤身一人,对我们又有何威胁!” 我不得不佩服诸葛易,他的雄才大略,早就凌驾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上,可我们、还仅仅把目光看在了私人恩怨与个人情仇上! “还阳局……”诸葛易终于提到了我的问题,“还阳局是否真实存在,我并不知晓,但是天命师告诉我,确实存在!” 我眼神一紧,“有!一定有,我曾经得到过的媒局残卷上就有!” 就在我们谈到这关键问题的时候,门被轻轻叩响了,童飘飘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爸爸,我可以进来吗?我有一件关于楚小天的事情想和您单独谈谈……” 9sfk531、意外打断 532、双刃剑 532、双刃剑 童飘飘的话有些不是时候,而且她的话点名要和诸葛易单独谈谈,而且所谈的事情是关于我的,我想她这样说是想引起诸葛易的重视,但回来的时候,只是没有人告诉她我也在屋子里而已。 可这话说的让诸葛易脸色有些古怪,把我赶走吧,显得不够坦诚,但是直接告诉童飘飘我就在屋子里,那么这单独谈的事情就不能谈了,这样一定会与我产生间隙,好像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一样。 我看出诸葛易脸上的不对,倒也不想使他为难,毕竟我来此处不过是客。 “那……”我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诸葛易伸手打断了我的话,“你先进去躲一躲,咱们没什么可避讳的!” 诸葛易让我藏在这偌大书房一处墙角的屏风之后,才叫童飘飘进来,童飘飘一进来就被诸葛逸没好气的问道,“是什么事情呐,还要单独与我谈谈!” “我是想肯请父亲您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躲在屏风后,不知童飘飘是要卖什么关子,恐怕这事情会有古怪,便耐着性子听下去。 “什么事!”我从屏风后探脸悄悄打量他们父女二人,只怕这诸葛易在表情上出卖了我!不过诸葛易垂着眼皮,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看来诸葛易确实没有向童飘飘暗示什么! “我想……我想请父亲准我带小天去祠堂地下室,我想带小天去看看以甜姐姐的尸体……” 以甜!我的心情猛烈波动,还是忍下了立即出去恳求诸葛易的冲动,我想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何须要单独密谈! 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了。 我见那诸葛易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波动,而是正色答起来,“去见就是,何必要来找我!” “只是……飘儿在担心一件事情!”童飘飘终于肯说出了她想要诸葛易帮她拿主意的原因,“父亲既然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让如今的楚小天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心性暴躁之人,而且父亲也知道楚小天如今初现心魔之征兆,我怕他见了以甜姐姐的尸体,会勾起伤心往事,一个不小心,只会加深了他的魔性,更是在大本营内出手杀人,我怕控制不住他!更怕适得其反害了他!” 这童飘飘如今果然心思变的极为细腻,考虑的也是周全,原来我有心魔这件事那诸葛易也早知道了! 诸葛易又站了起来,我看见他在房中渡步思考着什么,在我的内心里,深怕诸葛易确实会因为这个理由不许我见以甜的尸身,其实我原本就打算伤好之后,去见见天命师,然后再去探探以甜,因为我不忍用我那一片狼藉的身体让以甜难过,即便是一具冰冷的躯体。 “去见吧!”诸葛易猛的眼中泛出一丝狡黠,意味深长的看向屏风,我急忙又藏好,这才听诸葛易赞赏的说,“知道为什么我会越来越欣赏他吗?正是因为这强大的心魔!” “人人都只看到小天他现在手段狠毒,杀人如麻,人性亦是泯灭,甚至对他恶语相加,可却没人能去想一想,他被亲人追杀,众叛亲离,他心爱之人离他而去,从此阴阳两隔,他在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这些人若是肯感同身受,那岂不是人人都会发狂,人人都会偏激成魔?只不过这些人太过肤浅,又以自己有限的人生经历去理解小天,这才会觉得这是一件无聊又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他终究保持了理性,我听闻这三年他一改从前杀鬼之作风,改为渡鬼!又可见从本心上讲,他还是一心向善的!尤其以这种巧妙的手法,将自己的善念释放,这才避开了彻底疯魔的结果,真是好办法,要知渡人便是渡己,渡己方需渡人的道理啊!” 诸葛易的话似乎并不是对童飘飘说的,而是刻意说给我听的!让我不再纠结过去的三年。 好一句渡人便是渡己!我猛的冷汗淋淋,其实我从没有想过这是一种保持善念的手段,这只不过是拜李先师的自然之道所赐,没想到我竟然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好了,小天你可以出来了!”诸葛易借此事说完了他想要说的话,便拆穿了我在屏风后面的事实,我便也不好再躲下去了,干脆直接走了出来,对诸葛易说,“谢谢易前辈的点拨,听了您的话我豁然开朗,让我可以正视这过去三年的浑浑噩噩,我想我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童飘飘见我突然走出来有些吃惊,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听诸葛易说起来,“好了,其实我也打算带你去看看以甜,咱们这就走吧!” 我点点头,跟在诸葛易身后,三人驾车来到了祠堂,路上我总觉得诸葛易偶尔会看我几眼,又是什么都没说,他在担心什么吗?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车窗外依旧郁郁葱葱,我迈步下车,一丝丝的激动让我心里无法平静。 爬上了大道,待来到了祠堂,再度故地重游,却让我觉得满眼物是人非,连那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我理了理衣冠,挤出笑容,我的心底、在那里,有一个不敢触碰的伤疤,可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日思夜想的人儿,即使再疼,都不能阻止我! 诸葛易叹了一声,迈步前行,一直走到了这祠堂的后面,有一间低矮的小屋,门上并未上锁,而且这门把手上丝毫未落尘埃,看起来时长有人前来,天命师一定照顾的很好吧! 那我就放心了! 进了这门,就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刺眼的明灯一直亮着,将一切的黑暗都驱逐的一干二净!532、双刃剑 我每走一步,呼吸都是控制不住的凌乱,以甜,我来了! 你还是老样子吗? 可我变了好多,可其实我依然是你爱的那个楚小天。 下面,还是一扇沉重的铁门,诸葛易向后退了一步,示意我自己来开启,我咽了一口吐沫,鼻子早已酸涩的不成样子。 我的手握在了门把手上,只需要一按,但时间彷如被定格,漫长的要死。 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以甜,我来了!” 门内,依旧明亮,闪闪发光的冰棺之中,我的目光透过水晶,便再也不能转动一下,我瞪大了眼睛,是她,就在此刻,眼底竟然湿润,泪腺有了反应! “啊……”我控制不住的发出轻微的声响,慢慢的走近以甜,她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样,秀美的脸颊上却只有苍白。 薄薄的樱唇可爱的半抿着,如果可以,我的脑海里会现出她曾经的两个梨涡。 小天?你来找我啦? 啊……我狠狠咬在自己的手背上,我出现了幻听。 “我来了,我真的来了。”我呢喃着,轻轻趴在了水晶棺上,双手感受着丝丝的凉意,她的妙目却不肯睁开,长长的睫毛也不抖动,她只是睡着了,总有一天,她会醒来的! 以甜已经换了新衣,心脏前的伤痕早已看不见,我就和忘记了那惨痛的一幕一般,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嫩脸,在我的脑海里,她还是鲜活的! “我准许你打开冰棺,但是小心!”诸葛易还是开了口,让我回头感激的看着他,童飘飘不忍的别过脸去。 在冰棺的合闭处,有两个可以扳动的机关,啪的两声,我用一手撑着水晶盖将它抬起,另一手伸了进去。 我多想再摸摸她的小脸,今天如愿了! 残忍么?她的肌肤失去了弹性,但我还是要感谢这通着电的冰棺。 她此刻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我如何能不小心,“以甜,我爱你!你回到我的身边吧,我再也不想理会任何事情了,没有你的日子我好辛苦!” 悔恨、滋生! 我补了一句来不及说出口的我爱你,是我当初太天真,总以为还有时间,没想过失去的机会就会回不来。 我的手想要停留在她的脸上,可实在害怕我身体的温度灼伤了她,最后只是微微一碰,抚上了她额前的青丝,曾几何时,她额上的秀发拨痒了我的脖间,可是、一碰…… “啊……”我就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疯狂后退,那水晶棺嘭的一声落下,隔开了我们的相遇! 我咚的一下以后背撞击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撞的我背上生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在我本想整理一下以甜额前青丝的手上,一撮秀发夹在了指间! “你发现了吧,这三年你太慢了,即便是用上了先进的科学设备,可因为要保持尸身的完整性,不能切除内脏做化学处理,以甜的尸体还是像一朵花儿一样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萎缩,她在枯萎!这只是三年,那么五年后呢?十年之后?” 噗……我的一口心血彻底喷了出来,晶莹剔透的冰棺上染满了红彩,更加妖异! 诸葛易痛心疾首的说,“你太慢了!” “我以为,我实力不够,不能立刻去找董瀚麟和楚时招,我去只能送死,我只是、想,等我的精血再进化一些,我……” “是,以你所掌握的三家所长,确实只要给你时间,自然而然的就能成长的超越他们二人,可这时间却……” 诸葛易摇摇头,“时间对你而言,是一把双刃剑,给了你获得还阳局的底牌,却带走了以甜复活的机会……” 在诸葛易说话的时候,我用手在坚硬的墙上扣下了五道抓痕,“我现在就去找楚时招!” 9sfk532、双刃剑 533、一个时间、或者倒计时 533、一个时间、或者倒计时 走出来的时候,诸葛易让童飘飘回避,摇头对我说,“你去集英殿有几分把握能得到还阳局?你的爷爷,是真的铁了心要杀死你!所以你不能去!” “不,我要去,我一定要去!”我不去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以甜失去了睁开眼睛看上我一眼的机会,我愿意陪她去另外一个世界。 最后我想了一下,“我去之前想见见天命师,他是田家最后一个有本事的人,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天命师么?如今他已经不在诸葛世家之内了!”诸葛易看着我认真的说。 “那他在哪里?” “他在天山田家村,落叶归根了!”对于诸葛易的回答我有点不明白,着急的问道,“他去田家村干什么,难道还有比照顾以甜更重要的事情吗?” 诸葛易看着我有点狂性爆发的样子,大叫了一声,“诸葛小天,你怎么还不明白,他落叶归根了!他已经埋葬在了天山脚下了!” “什、什么……”我的眼睛睁的异常浑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了呢?这不可能,如果他不在了,是谁每日照顾以甜的,这里又由谁来打理?!” “怎么就不会死,天命师他说来说去不过还是一个人而已,既然是人,谁能逃得脱生老病死,他大限已到,驾鹤西去了,目前这里由菲菲自愿前来打理,每天照顾以甜的也是她!” 诸葛易苦叹道,“天命师走的时候,留下了话带给你,你未来十年的命运他不能帮你窥探一二了,另外还阳局残卷他已经见过了,此法并不能成,实在残缺太多了,他让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做不到,那就好好乐观的活下去,不要再挂念以甜了,没有人有资格怪你,毕竟、最痛苦的人还是你!” 天命师留给我的话,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不仅没有留下任何对我有用的话,甚至还无情的将我的希望幻灭掉了,可是,以天命师的话又怎么不是在告诉我,还阳局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被打击到了低点,我的心,要比三年前崩塌的更为厉害! “不!他怎么会见到还阳局残卷,你骗我,一年前他不是还见过楚时招?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不相信!”我一把揪住诸葛易,暴怒的像是要生吞了他! “诸葛小天!你别忘记你刚刚的话,你正常一点!”诸葛易一把将我推开,我没有力气还手。 “这正是我要对你讲的事情!”诸葛易转身背对着我,娓娓叙来,“一年前,天命师也算准了自己大限将至,楚时招和董瀚麟接连出现在了你我站着的这个地方,他们二人分别见到了天命师,相隔不过十五分钟!奇怪的是,他们两人一定发觉到了对方,却故意避开了对方。” “天命师与他们两人的对话不肯告诉我们任何一人,第二天就自然死亡了,这里面没有任何问题,连他的尸体我都检验过,最后化成了一盒灰飞按着他的遗愿落叶归根了!” 我已经催头丧气,无心再听诸葛易一字一句,诸葛易却不顾我的心情,继续说,“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猜测,他们的谈话内容就是关于照妖镜的秘密,他们都是鬼媒传人,当然不会对外人说起这件事情!不过……” 诸葛易咬重了一个不过,让我抬头看着他的背影,“不过,我和天命师是老交情了,这件事情我曾经旁敲侧击的刺探出一些隐秘,你想不想知道?” 诸葛易一转身,他的眼睛里全是精芒,“其实,田家道术的真正意义,只是算准一个时间!” “时间?” “对,是关于照妖镜的一个时间,自从见过了天命师,董瀚麟立即去集英殿大战了一场,最后不敌楚时招逃走了!然后董瀚麟又去了南海区域,他去的原因你也知道,这说明什么!” “什么?”我被诸葛易引导的脑中高速运转,诸葛易嘿嘿一笑,“照妖镜的那个时间快要来临了,董瀚麟等不及了!” 对!诸葛易猜中了,我记得董瀚麟见到我时说过,他没有时间了!因为没有时间,他变的不择手段,连我也差点杀了! “所以我猜,你们鬼媒道统一分为四,必然都有他**分离出来的意义,田家!就是为了算出这个时间而存在,那么你们呢?嗯?可不可以告诉我楚家存在的意义?” 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直接的去思考四大家臣分别传授道统的意义,李先师曾经恼怒的说,狗日的,留下这么个没用的道术给我,害的我连口饭都混不上了,到底有啥用! 到底有啥用!绝不会没用!我想的满头大汗,四大道术功用的天平失衡太严重了,这绝不是无心的!我的阴阳钱到底代表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楚时招没有和我说过!”但我马上想到一件事情,瞬间就说了出来,“我、我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这四种道术曾经是从一个人身上分离出来的!” 严派的老祖宗! 这关于照妖镜的传说,是楚时招当趣事讲给我们听的,但此刻想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当时被我忽略了! 可是最让我惊恐的是,冥冥之中,四种道术,我竟然集齐了三家道术的精华,想想楚时招和董瀚麟的沉重,难道冥冥中,这个使命我也要来背负吗? 楚家的极致、窦家的刚烈、田家的占卜、李家的自然,按照诸葛易的推测,田家代表了照妖镜的时间,那么剩下的三家到底意义何在! 我不敢相信的望着诸葛易,他的一句话让我有了明悟。533、一个时间、或者倒计时 “既然这样,小天!把那片照妖镜给我,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管我能看出什么,我都会还给你,这一个月你去日本阴阳道参加一下交流学习吧,就当散散心,你应该给自己放松一下,好好想想你应该做的事情!” 诸葛易在我肩头拍了拍,我立刻不同意,“那以甜的事……” “三年都过去了,你还不能等这一个月吗?你放心,这一个月我会帮你向集英殿沟通和搜集所有信息,说实话,我动用诸葛世家的力量帮你,可以比你用十年时间独自寻找线索还要有效率!一个月,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如果将此事看做成交换条件,显然对我是有利的!我掏出照妖镜碎片交在诸葛易手中,它是我的筹码,我可以选择用来交换信息,也许不到一个月,我就能得到许许多多的方向! “还阳局,这是我目前最需要的,其他的我兴趣不大!” 诸葛易脸色掩盖不住欣喜,“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走,南海这一次我们损失太大了,急需补充生力军!” 说完诸葛易就走了…… 我知道,这一次我选对了,借用诸葛世家的力量,我是明智的!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以甜所面临的危险! 看着诸葛易远去的背影,我没有跟上,反而是走向祠堂前、竹林中的一条羊肠小道,以前以甜带我走过,我漫步在林间,闻着泥土的芳香,只想在回忆中找到以甜的一丝味道。 “小天!”忽然身后有人叫住我,童飘飘追了过来。 我缓缓转过脸来,冷冷的看着童飘飘,“你想做什么!” 童飘飘低头看着脚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姐姐让我问你好,但是她故意避开你了,她不敢面对你,所以躲在这里恕罪,对不起,呜呜……对不起,我们姐妹两一直在恕罪!” 我点点头,一言不发,突然童飘飘抬起了脸颊,已经被泪水布满,“小天,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顾一切的想要祈求你的原谅,我真的很痛苦,每天在梦里我都梦到以甜姐姐死去的样子,还有你悲伤的表情,你可怜可怜我吧,你原谅我好吗?只要一句就好!” 童飘飘竖起一根指头,眼巴巴的看着我,她真的后悔了,她想要一句原谅,虽然不可挽回,但是她奢求,只想要自己好过一点! 可是,我如何能原谅她,不管怎么说,失手也罢、任性也好,杀人的,终究是她! “原谅我吧!好不好!”童飘飘渴望的看着我,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她也被折磨的要疯掉了! 我的怒火,还是无法隐忍,就在她接近我的一刻,我猛的一爪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全是杀意。 “呃……”童飘飘艰难的发出了一身痛苦的声音,“杀了我,你能好受点,我愿意!” 我的手掌很有力,但是我却慢慢的放下了,不是原谅,以甜说过,不要杀她,我不想在以甜栖身之地杀了她! 我退了一步,仇恨的看着童飘飘,但让童飘飘有些发愣,“第四次,是你主动放了我,你不恨我了吗?” 你疯了吧,你在用你的无耻挑战我的极限吗? 呼的一声,童飘飘扑了上来,死死的抱紧我,“对不起,让我补偿你吧,我代替以甜姐姐嫁给你、爱你,我就是以甜姐姐,你别恨我了!” “走开!”我怒不可喝的把这个疯女人推倒在地上,“以甜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会替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不杀你,是因为以甜,但是我有不原谅你的权利,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转身离去,背后传来嘤嘤嘤的哭泣声…… 9sfk533、一个时间、或者倒计时 534、路遇缺根筋 534、路遇缺根筋 傍晚,诸葛易派人送来了十二张黄符,另外送了关于这些神符效用的笔记,得到了这个我才发现在那地宫中诸葛世家集体持着的那道白虎符主震慑恐惧之力,却是外强中干,吓唬鬼的东西,不觉好笑,诸葛易竟然会发明这种玩意,但是如果在平常人家中贴上这么一张神符,倒是驱邪避凶的上好手段。 诸葛易的宏愿就是引领阴阳术走上中华道术的顶峰,名扬天下,真有那么一天,这白虎符就可以造福寻常百姓了! 我又翻了翻这些黄符的功用,竟然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比如我原本就知道的朱雀符,主的是凶杀之力,可这凶杀还分实质凶杀之力、虚空凶杀之力,天空符就是虚空凶杀之力,此符乃是加持阴阳术中幻术的绝妙利器,而太阴符却是主空间之力,若是和天空符配合,甚至可以比拟如梦如幻月境了! 可以说阴阳术的博大精深,远要比我想象的更加完整且庞大!想要完全掌握,还需不断的实战!但这些还是让我大开眼界,得到了一系列拥有理论、指导的战斗方式,要比我学东学西拼凑的那些强多了! “想不到诸葛易为我还真是下了血本!”我莞尔一笑,恐怕这些东西没那么好拿,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说不准需出些力气偿还回去,但俗话说的好,各取所需,不过单单因以甜之事,我也没有拒绝为诸葛家出力的道理,不如先占了这个便宜买卖,日后再说咯! 这个时候,念甜想要我带她出去散步,这夏日天色黑的晚,既然明天上路需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那么出去散散步也未尝不可! 与其说是我带着念甜散步,不如说是念甜带着我散步,她似乎对这边很熟悉一样,一边沉默、一边带着我向前七拐八拐的走去。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问你!”念甜没有预兆的问我,“如果我要找你报仇,你会忍心杀了我吗?” 我闻言顿时一愣,却看见这里有些熟悉,抬眼望去,这里不正是三年前念甜一家生活的的那栋房子吗?诸葛世家把这些给客人住的别墅修建的地方太近了!怪不得念甜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念甜……”我看着她双眼发红的样子,知道她触景生情,可我这几天都把心思放在了别处,加上她隐忍的很好,我竟然一点都没看出她的所思所想! 我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她的小脑袋,却被她躲开了。 “你长大了……”我愣了一下,慢慢放下手来,看着那早就改为别人居住的地方,“我不忍心,可是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该面对的总有一天会去面对,只是我想不到来的淬不及防,“会吧!” “那好,我想是时候找你报仇了,我要试一试,如果你打不过我,我会杀了你!” 念甜退后一步,向我鞠躬,“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有时候我会问,我为什么会听你的话,因为我试图忘记你与我的仇恨,这种心理很奇怪,我一直、一直都在想要超越你,然后杀死你,但是……” “但是,我有过一瞬间,真的把你当成了爸爸。”念甜内心如我一样纠结,三年的朝夕,是化不开浓浓的情,每一个夜晚没有彼此的晚安,真的很不适应。 从此、天涯明月照孤坟,恰恰躺在外面的那一个才会失眠。 “我不应该来到这里,来到了这里,我就会想到了我是谁,我因何而来!” “爸爸,我好痛苦。”我不知道念甜是在对谁说。 安倍藤兰,你若有一丝魂魄还在此地逗留,就看一看你的女儿吧,我开口,“如果、你打不过我,我又不愿意杀了你,你会怎么样?” “我、我!”念甜说不出话来,我就替她答了,“那你还跟在我的身边吧,不许离开我!” 念甜闭上了眼睛,流出了一滴眼泪,我的心里,何尝不是痛的,既然有情,何苦相杀!唯有解不开的恨。 喝…… 就在这一刻,念甜一拳袭来,这一拳头,别看小巧的可爱,但是破开了风,伤的我心口拼命的痛了起来,真的要这样吗? 嘭! 一拳对一拳,念甜被我震了出去,“你输了!” 我侧过身子去,“你想杀我,再等几年吧!” “呜呜呜……”念甜猛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腰,“爸爸、爸爸,我好开心,我还杀不了你!” 我瞬间揽过念甜,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我也好开心。” 可是我没让她看见我藏在身后的拳头,有些颤抖,我才发现,现在接她一拳,已经很勉强了,下一次、或者下一次的下一次…… 我深吸了一口念甜的味道,换做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睡觉了!” “喵!” 念甜眨了眨大眼睛,被我像孩子一样拉起了她的小手,二人被投射下的月光拉出了长长的影子,暂时心有灵犀的放下了仇恨,一起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我和念甜一起上了大巴,赶到了机场,这一次是诸葛世家组团坐飞机直达日本,我才发现这趟班机差不多算是被诸葛世家给包了,排队等候的人差不多有几十人!规模确实很大。 我们带的行李不多,最重的是两套诸葛易送来印有诸葛世家标志的道袍…… 原来诸葛世家也有专门的服装,按照诸葛易的话,去外国得搞形象工程,服装也得统一了,要不不好看! 候机室里,三三两两站着、坐着的都是诸葛世家年轻的男男女女,脸上全是自豪的样子,甚至有些女孩子还带有些稚气,不过却十分激动。534、路遇缺根筋 念甜对于能回日本,显得非常高兴,她双手撑着窗台从窗口看着外面的大飞机,“耶?好想回去看看北海道的樱花啊!” 念甜说完就向后一蹦,跳了下来,还没落地,咚的一声,就有个男音叫了一声,“哎呀,我去,撞死我了!” 也不知哪里冒冒失失的跑来一个急匆匆的年轻人,手里还提了一个大旅行箱,拖着看起来还挺费劲的,正好经过,被念甜撞的差点摔倒。 “我后脑勺上又没长眼,你这家伙怎么不看着点!”念甜握着小拳头,在那人眼前挥了挥,惊的那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突然,这家伙反应过来了,“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没撞疼你吧!” 哈?这家伙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脑袋缺根弦吧! 那人挠了挠后脑勺,“咦?好像也不对,是你蹦过来撞到我的!” 原来他还没搞清楚状况。 “咳……”我轻咳了一声,实在不好意思让念甜欺负这么愚笨的人,“抱歉,是念甜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唔!”这名年轻人摸了摸被撞到的胳膊,“哎呀,有点疼,算啦算啦,都是一家人,我还是一个男人,怎么会有事,安啦安啦,叫诸葛念甜吗?没有见过啊!” 我看他态度还是蛮好的,也对他露出善意的笑容,还没答话,就听见不远处有一帮子男的叫他,“诸葛少聪,快过来,教你点好玩的!” 原来他叫诸葛少聪。 “来啦!”诸葛少聪匆匆忙忙的就要过去,走出两步,才想起我们还看着他,又返回来,很认真的说,“我叫诸葛少聪,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咳咳……日本那边好像都这样说,总之有事互相关照啦!再见。” 说完诸葛少聪拖着行李箱就跑,路上还不小心摔了一跤,箱子也开了,露出几条画着大象鼻子的内裤,羞的满脸通红,飞快的塞回去又继续赶过去。 我总觉得诸葛少聪这家伙缺根弦!只好与念甜对视一眼,两人立即偷偷的掩着嘴巴偷笑,遇到个笨蛋! 就在这时,我发现又走来三个男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已经围住了我们,为首的那人一指我的鼻尖,“诸葛小天?你是新加入的吧,去了日本注意点,旭师兄叫我去了那边照顾照顾你,不管你怎么得罪他了,总之你死定了!我会让你很幸苦的!” 说完,这几个家伙又走了,诸葛旭么?指示两个菜瓜来找我麻烦干什么,给我当沙包打吗? 我和念甜又对视一眼,感觉莫名其妙。 上了飞机,我和念甜的位置在最后面的一排三人坐,念甜靠着窗,我在中间,刚坐好,旁边也有一个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我一看,又是诸葛少聪! 诸葛少聪一瞧我,惊讶的说,“哎呀,老兄是你啊!有缘有缘!呵呵呵、呵呵呵……” 听着他无厘头的笑声我就有点恶寒,但是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打击到他啊,毕竟人家也没恶意。 诸葛少聪竟然也是个话唠,直接来了个自来熟,叽里呱啦的就讲了一大堆话,什么这次去日本交流学习本来名额只有二十五人,要不是前几天损失了大批高手需要填充,是不会扩大到七十九人的,他运气好,排位第七十九,要不就得去**密宗站岗放哨了! 我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就想他运气得多好啊,便好奇的问,“一共多少人啊?你后边那人怎么了?是害了急发病还是拉肚子不能来了?” 搞的诸葛少聪大惑不解,“一共就七十九人啊,我后边没人!” “……” 嗡……很快飞机升空,我和念甜都不在理他的唠唠叨叨,过了一会飞机平稳下来,我们还是不想和他说话,我觉得和他交流多了可能会被直线拉低智商。 诸葛少聪见我们不说话,也索然无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卡片叽里呱啦的念了起来,“挖大喜嫂哭死爹的阿娜塔偶咯撒,心黑哈裤!”(我的小弟弟比你大,不信比一比!) 念甜听后顿时脸色一红,我就又耐不住八卦之心好奇的问诸葛少聪,“你念的是啥玩意啊!” “这个是日语,你不懂啦!大概是你好的意思!”诸葛少聪神秘的说,“刚才我朋友教我的,这个是碰到日本的男人专门用来打招呼的!我同你讲,学点知识总没错的。” 诸葛少聪见我又搭理他了,嘴巴就合不住了,“这个,你也学习下,这是专门和日本妞打招呼用的,反正也是你好的意思,而且是地地道道的本土话,你讲这个别人都听不出你是外地人,说不定还能来一段艳遇哦!” 我看着诸葛少聪流口水的样子,有点鄙夷,诸葛少聪嘿嘿一笑又学习了起来,“卖优客位客户是高一,细腰?”(我的床上功夫很厉害,试试?) 我听着诸葛少聪反复念来念去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一个你好怎么念这么长,而且里面有一个词比较普及,丝高一不是厉害的意思嘛? 当下我就问念甜,“他说的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念甜红着脸悄悄告诉我,“第一句和男生打招呼的句子翻译成中文是,我的小弟弟比你大,不信比一比!第二句和女生打招呼的句子翻译过来是,我的床上功夫很厉害,试试?” 噗……我直接就喷了,这是什么朋友教他的坑爹句子,出门会不会被人家打死啊! 我正犹豫的要不要告诉他…… 9sfk534、路遇缺根筋 535、自行离去 535、自行离去 诸葛少聪看起来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满嘴念的什么污言秽语,反而越念越利索,越念越流畅,惹的不远处几个偷偷张望的家伙掩嘴直笑。 “啊哈!”诸葛少聪顿时大叫一声,似乎有所明悟,惊的他那几个狐朋狗友都低下头不敢再张望了,诸葛少聪转头看向我,“老兄,哥们已经倒背如流了,你拿着卡片考考我,来!” 看起来诸葛少聪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日本用这句讨打的二流子话勾搭艳遇了! 我咳了一声,张嘴说起来,“老弟,你那是什么朋友?怎么好心好意的突然教你这种话?” “呃……”说道这里诸葛少聪就有点不自信起来,摸着后脑勺笑哈哈的掩饰过去,“也不是什么朋友,我比较笨,记性也不是太好,经常连咒语都搞错,所以没什么人愿意和我来往,他们呀,就是之前我听说我能来日本交流学习,特别拜访的几个愿意和我结伴的朋友,有道是人多好办事嘛!咱俩有缘,老兄,去了日本有事招呼一声!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 诸葛少聪看起来人倒是不错,就是脑子,哎…… 算了,还是提醒一下少聪明兄弟吧! “老弟,其实你这两句话……” 我刚说出声音,就见诸葛少聪忽然转头向后,惊讶的叫了起来,“师妹!” 此刻,一位美女刚好要去我们座位后面的卫生间,算是偶遇吧,令诸葛少聪大惊失色,原本猥琐的样子也变的大义凌然,正色的站起来,“师妹!真没想到我们会有机会一起去日本交流学习,最近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吧?” 但见这瓜子脸的美少女见了诸葛少聪后,脸上就现出一点尴尬的神色,不过还是微微笑了笑,倒是看起来特别有涵养,“谢谢师兄关心,我爸爸妈妈好得很,不知道叔叔阿姨也还好吧!” 我听了他们怪异的打招呼方式就奇怪,怎么的这二位就没别的话了,这不是没话找话吗?欲说还休的样子! 诸葛少聪赶忙答了一声好,就真的没话了,两人又局促了起来,那美女只好向诸葛少聪点点头,转身离开,这一走,诸葛少聪算是反应过来了,“师妹!” 诸葛少聪一叫,就把那美女又给叫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看的诸葛少聪满脸焦急,憋出一句话,“师妹,去厕所注意安全!” 噗…… 我和念甜差点喷了,果然那美女脸上就怪怪的样子,等人家进了卫生间,诸葛少聪诶了一声,一拳砸在手掌上坐了回来,变成唉声叹气的样子! 他的表情让我很好奇,不过介于我和诸葛少聪不过是萍水相逢,也不好开口问,没想到诸葛少聪犯了唠叨的毛病,倒是自言自语的说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对我讲的,“我怎么就这么笨呢,随便聊两句都不会!” 我心里想,你让人家上厕所注意点,人家没把你当神经病看就不错了! 诸葛少聪见我看着他,也没回答他,挠了挠头再也不说话了,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念甜趴在窗户上叫我,“日本,日本!我回来了!” 飞机就像一只展翅的铁鸟,俯冲下蓝天,嗡鸣声更大,直到这只铁鸟安静的停在机场上,我才伸手摸了摸念甜的小脑袋,我们两个站起来就要下飞机,诸葛少聪赶紧让开,看了看四周,这后面坐着的几十人都是三三两两,唯独他自己一个人,干脆追上了我和念甜,“老兄,等等我,咱们一起走吧!” 诸葛少聪就像一块狗皮膏药贴了上来,让我有点皱眉,这家伙还真是烦人! 下了飞机之后,我们都是出了机场出口,诸葛世家所有人也在这里集中到了一起,我看见有一个中年人操着日语在说什么,反正叽里呱啦的我也不懂,念甜告诉我,听口音是东京本地人,他在询问这里谁负责对接。 “hereme!”当下人群中就跳出去一人,举着手打招呼,来了句跑调的英文,这人不就正是在南京机场威胁我的那个家伙吗?想不到他居然是负责这一次交流学习的对接人。 诸葛少聪崇拜的说道,“昭马师兄真威风,居然会说日语!” 我大惊,会说日语就威风了?那念甜岂不是威风凛凛了? 那个威胁我的诸葛昭马和那中年日本人说了几句,就接过一张表格在上面勾勾画画,对我们大声宣布,“现在分组,我点到的人请记住自己被分配在了阴阳道哪位大师的门下交流学习,一会集体乘坐巴士去各自的地点。” “那我就念啦,你们听好咯!”诸葛昭马拉长了语调,吊人胃口! “诸葛达、诸葛酱、诸葛油,你们和我分在了……”诸葛昭马吧唧吧唧的宣读了半天,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过手上有点小权利,倒是没人敢小看他半分。 诸葛昭马向人群中盯了一眼,“诸葛聪,你和剩下的几位师妹都去浅川大师家里学习!” 我又是一惊,这诸葛昭马倒是对诸葛少聪好照顾,居然把他和剩下的师妹们分配在一起,我赶忙戳了一下还在翘首继续等候宣读的诸葛少聪一下,“喂,你运气来了,和小师妹们分配到了一起!” “纳尼?(日语:什么)没有吧,那是聪师妹,不是我!”诸葛少聪尴尬的说着,就把目光落在了人群中在飞机上与他交谈过的那位师妹,原来他们二人之间的名字就差了一个少字,这一字倒也关键着呢,诸葛聪是冰雪聪明的聪,诸葛少聪是少了点聪明的聪,真是一字之差、一差千里啊! 但是他们两人名字这么相近,会不会有点535、自行离去 特别的关系呢? 我眼珠一转,心里有些恶意的猜测起来,看他俩的样子可是不对劲哦! “好了!全部分配完了,那就上车吧!”诸葛昭马啪的一声把那表格一合装进兜里,这就招呼大家上车! 诸葛少聪顿时就慌了,“哎呀,昭马师兄,我还没地呢!” “咦?”诸葛少聪一看我,“老兄,你和这妹子叫啥,好像也没叫到你们吧!” “我叫诸葛小天!”这诸葛昭马居然真的没有给我安排栖身之所,让我眼底隐匿了一丝凶光,念甜也叫到,“那我叫诸葛念甜!” 诸葛少聪上前着急的去理论,“昭马师兄,你快看看,真的没有我们三人,别是给搞错了吧!” “哦?”诸葛昭马故作疑惑状,“还有这事?那我给少聪兄弟查一查,别是露了你们了吧!” “谢谢师兄,昭马师兄果然照顾小弟我,以后有啥吩咐,小弟一定鞍前马后。”诸葛少聪惊喜交加,拍着诸葛昭马的马屁,以后要是能抱上诸葛昭马的大腿那是更好不过了,但是他没发现,诸葛昭马根本就没有看手里的那名单,仅仅做了个样子,就啪的一声把那名单合了起来,“少聪兄弟,这上面没你们的名字哎,这样吧,你们三人就去健太大师那里学习学习吧!” 诸葛昭马很义气的拍了拍诸葛少聪的肩头,看向我,那种眼神我看的明白,十分得意,小人的伎俩! “健太大师是阴阳道上有名的大师,那是有真才实学的,别人想去都没这个好运,算是老兄我照顾你们的,不用太感激哈哈!” 我倒是对这个健太什么什么的大师没啥看法,其实我对阴阳道本身都没什么期待,借用诸葛易的话来说,我和念甜来,就是度假来的!但诸葛少聪就不一样了,听了健太二字,双眼瞬间睁大,两股打颤,“啊!健太、听说他是一个老变态,这这这……” “嘘!”诸葛昭马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人,“在人家的地头上,你可别失言,小心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珍惜机会,那就这样说定了,拜拜……” 说完诸葛昭马就要上车,诸葛少聪又唉了一声,回头对我说,“倒霉,咱们这次可有的受了,走吧!” 诸葛少聪刚要上车,就被诸葛昭马又拦下了,“哎呀,少聪师弟,抱歉了,这车上没座位了,你们自己去吧,你看你们就三个人,再发辆车似乎不太合适,对不住了!” 诸葛昭马随手递出个便利贴,上面还写了地址,嘻嘻坏笑着,转身上车的时候,特意又来到我身边笑哈哈的指着脑袋说,“诸葛小天,少聪兄弟这里有点大条,你们一起和大师抓鬼的时候,千万别念错了咒语把你给捉了,哈哈!” 诸葛昭马想到这搞笑的画面自己就先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半天才站直了,“哦,虽然不想让你们东奔西跑,但是历来的老规矩,晚上咱们要去新宿玩玩,你们要是来的了,就来找我们吧!集体活动,我还是不会排斥你们的!” 诸葛少聪听后仰天长叹,“唔……好、我们尽量吧!” 诸葛昭马才不会理他,哈哈笑着转身就要上车,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令人生厌,趁着他迈步的时候,我悄悄伸脚在他脚后跟一踩…… 咚! 诸葛昭马一个狗吃屎噗通一声扑到了巴士的车门上,一张臭脸重重的磕了上去,溅起一颗大牙…… 9sfk535、自行离去 536、青梅与竹马的故事 536、青梅与竹马的故事 “谁干的!谁干的!!!”诸葛昭马腾的一下就从车门上跳了起来,我拉着诸葛少聪早就走了,惊的诸葛少聪满头大汗,“老兄啊,这样做真的好吗?” 我看着没志气的诸葛少聪,鄙夷他说,“少聪兄弟啊,你没看出来这诸葛昭马是在故意为难咱们吗?我还没听说人都来了,结果没有安排学习日程的事情,理由是把咱们忘了!你听说过吗?” 念甜哼了一声,“当我们傻子玩吗?除非脑子不好使!” “呃……”诸葛少聪愣了一下,“其实我怎么看不出来呢?明摆的就是欺负我,但是他和咱们诸葛世家真正的二师兄诸葛旭有些关系,谁又惹得起他!” 我去,这是明摆着用你欺负我好不好,这诸葛旭暗恨我杀了诸葛逸,肯定也不肯告诉这些新人我的背景,估计是想用这些小事恶心我,算了,这种小事还是回去再说吧! 但是,这个健太到底是怎么变态,能让诸葛少聪这么恐惧!我倒是想知道知道! 诸葛少聪苦恼的说,“健太大师,全名叫健太大翔,非常出名,所以我来之前就听说了,要说他的本事,那真是没的说,为人吧也耿直,就是太死板了,对在他那里交流学习的学生要求非常严格,就连一日三餐什么时候吃都有严格的要求,真是受不了,故此之后的交换生都不愿意去他那里学习,唔……这次来日本抽空游玩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原来诸葛少聪所惧怕的是,健太大翔对自己门生太过严格,八成那艳遇是没机会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反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我不像诸葛少聪,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可没什么好感,反倒是对他们诸葛世家来日本到底要学习什么有些好奇,便问诸葛少聪道,“那咱们来这里每天到底要干什么啊?” “当然是学习咯,学习日本较为成熟的阴阳术!如果老师遇到了买卖,咱们也可能会跟着打打怪。” 日本的阴阳术,可以说是国教,被战国时代的大名们极为推崇,所以长盛不衰,而且多有进步,但诸葛少聪说的不对,阴阳术的真谛其实是在华夏民族,只不过如今鲜有提及罢了,我想诸葛易真正的意图是要这些生力军多见识见识其他地方阴阳术的特别之处而已,也好举一反三、发明创造! 说来说去,我们都快走出机场了,念甜才忍不住发问,“喂,少聪明,你倒是把地址拿出来看看啊,你这样走下去,这是要走到哪里啊!” 啪……诸葛少聪在额头上拍了一巴掌,“我给忘了!” 听的我们都差点气昏了,我们还以为诸葛少聪知道地方呢,只见诸葛少聪取出诸葛昭马留下的地址一瞧,眼睛都快给气的翻过去,“坑爹啊!这地址是用日语写的!这我哪能看懂!” 我微微一笑,诸葛昭马想要用语言不通难为我们怕是要失算了,我对念甜一笑,念甜就要去接过这字条,还没拿到手,突然诸葛少聪又一拍脑门,将那字条给装进了口袋,“坏了,我托运的行李忘了取了!咱们还是先回去拿下行李好不好!” 这一次我喉头一甜,差点喷了一口老血!诸葛少聪同学,你能长点记性不! 取了行李再出来,念甜才取过纸条看了一眼,“这个地方……” 我看向念甜,念甜道,“我不认识!” “……” 诸葛少聪抢过纸条,“看我的!” 说完,诸葛少聪就拖着行李箱向路边的一位穿着黑色短裙的ol年轻美女走过去,伸手一拦,“啊……啊……” 诸葛少聪连喊两声啊,倒是说不出半个字,一拍脑门,又去取了一张卡片出来,“卖、优客位……” 惊的我额头直冒冷汗,我草,这要让他说全了,人家还不报警把我们当神经病给请去喝茶? 当下我一把拖回了诸葛少聪,换了念甜上去,“卡酷一打,苦苦瓦杜一裤袜。”(请问,这里怎么走!) “咦,念甜妹子会说日语啊,怎么和我用来打招呼的这句话有点不太一样,一定是女生对女生所用的语法不一样!”诸葛少聪自行做了脑补,我实在对他无语,也不想和他废话。 最后那个ol女性告诉我们需要搭乘地铁一号线换二号线,然后乘坐巴士,另外还需步行走一段路就到了,最后我明智的决定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达了目的地…… 怪不得需要倒换那么多次地铁和公车,原来这一位大翔先生住在乡下!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全是绿树成荫,一座日式小洋楼耸立在不远处,我们上前按响了门铃,诸葛少聪急着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日语造诣,又被我拦下了,诸葛少聪不识好歹的质问我,“老兄,你到底要干什么!” “中国人?”那对话机里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和诸葛少聪对视一眼,大翔先生居然会说汉语,登时诸葛少聪有点找到了组织的感觉,兴高采烈的答道,“健太大翔老师,您好,我们是诸葛家派遣来的交换学生,特地来拜访您的!” “诸葛家的孩子?很久没人到我这里学习了,进来吧!”滋的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诸葛少聪拖着大行李箱率先走了进去,我们跟在其后,发现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种满了花草,而且看起来经常有人修剪的样子,说明健太大翔是一个很会修身养性的大师,我觉得这与他人的评价并不一致。 进了房门,在玄关前我们入乡随俗换了拖鞋才走进去,只见一位老先生早就威严正坐的等着我们536、青梅与竹马的故事 了,沙发上的老者不苟言笑,偏瘦,肤色红润,眼睛多有智慧,请我们坐下。 诸葛少聪连忙深深一鞠躬,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说道,“嗨!” 健太大翔又说,“别客气,坐吧!” 我觉得很奇怪,一个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对话,日本人讲的是汉语,但那位中国人却一定要讲日语,似乎有些本末倒置! 我很有礼貌的坐在沙发上,就听健太大翔说道,“我住在二楼的房间里,除了我住的屋子,还有两间,你们可以自己选择,两个男孩子就挤一挤吧!” 我们都是点点头,健太大翔又说,“我对学生的要求比较严格一点,第一,平时要帮助我干些杂活。第二,你们来日本时间都不会太长,所以学习的日子里要专心用功,不能开小差,尤其是出去乱跑!” “唔……知道了!”诸葛少聪扫兴至极。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年纪大了,你们要按照我的作息时间来安排生活,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吃饭的时候吃饭!每天要准点吃饭,不许贪睡、不许偷懒!其他的要求我倒是没有!” 其实我觉得这些要求还算合理,只有诸葛少聪十分不乐意,诸葛少聪小心翼翼的问起来,“健太大师,我们能不能……” 诸葛少聪有点害怕惹的健太大翔不高兴,伸手指了指外面,健太大翔微微一笑,“你们这些孩子远道而来也不容易,今天是第一天,也是在我这里的最后一次,参加你们的聚会去吧,不许过了晚上十点!” “耶!”诸葛少聪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你们收拾一下房间,快去吧,新宿离我这边有点远!” 我觉得健太大翔还是较为通情达理的,而且也知道诸葛家每次来人都要举行聚会见识下风土人情,这到也能理解,大家来都是带着兴奋劲来的,怎么能不聚在一起好好聊聊天呢? 诸葛少聪提着大行李就一马当先的带着我们上楼去了,我们两个男人选了正对着楼梯的房间,收拾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起来,“少聪,你和你那聪师妹到底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倒是不大对劲啊,难道你对她……有那个意思?” 我现在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见他们两人在飞机上欲说还休的样子,就断定他们有故事,被我一咋呼,诸葛少聪有些吃惊,“你看出来了?” 一不留神,诸葛少聪把话说漏了,一边整理榻榻米,一边叹气,“也不怕告诉你,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只发生在我们俩身上!” “其实聪聪和我是青梅竹马,我虽然笨,但是不傻。” 还有人这样评价自己的啊!我噗的一声就笑出来了,赶紧在诸葛少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中正色道,“你讲!” 诸葛少聪才继续说,“聪聪本性善良,加上我们朝夕相处,情投意合,她倒是不嫌弃我笨,相反还夸我这叫大智若愚!” “……” “我们双方父母也是朋友,同意我们的事情,本来我们俩打算结合,但是没想到都在考取诸葛名号的试练中失败了,失败就不能选择自由,要为家族贡献自己的力量,我可能会去往**密宗做联络人!聪聪应该是另外有她的命运。实在没有办法,就在我要出差去**的时候,我向她提出了分手,刚分手,谁知道我意外的又得到了诸葛少聪的名号,就不用去**了!” 诸葛少聪感慨着造化弄人,“等我兴高采烈的找到聪聪、也就是诸葛聪的时候,却得知她被来中国交流学习的一个日本男人看上,被要求联婚……” 9sfk536、青梅与竹马的故事 537、就凭比你大 537、就凭比你大 “你知道,作为诸葛家的人是没有权利选择自己命运的,加上我已经提出与聪聪分手,她、她的这件事就被这样定了下来……” 诸葛少聪哀叹一声,“事到如今,不能挽回了,但是我们都很痛苦,来日本之前,我们也没有见面,现在又一起来到了日本,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才好,所以在飞机上我想和她解释一下,可惜我笨嘴笨舌,到底要从何说起呢?” 我听了诸葛少聪的哀愁,惊讶至极,怎么这个年代还有包办婚姻的事情!但是诸葛世家这种事情我不是早就听说过了吗? 诸葛少聪见我为他感到悲哀,反倒有些阿q精神,一拍整理好的榻榻米,“行了,老兄!带上念甜妹子咱们走吧!此事不提也罢,先去热闹热闹,听说今天晚上在新宿会有别开生面的表演哦!难得见识!” 新宿,是东京的繁华地带,这一次我们打了出租车到了地铁线上就改了交通工具,其实还是坐地铁比较快捷而且方便! 在地铁上,这节车厢比较空荡,我可以放心的看诸葛少聪练习那两句猥琐的日语了。 这一次诸葛少聪把那两句话念的天昏地暗,这才熟练的记在了心里,脸上更是期待一段异国风情。 下了地铁,诸葛少聪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就抓狂了,“天啊,已经七点了,来的路上就花费了一个半小时,这让咱们怎么玩,十点前还得赶回去!” 其实我们要去的地方也很有名,不难找,正是新宿歌舞伎町(jiding)一条街,诸葛少聪终于按捺不住了,哈哈大笑,“小天老兄,怎么样,激动不激动!咱们这就要见识到了日本有名的艺妓了!这可是很长见识的事情!” 我勉强的笑了一声,满头黑线,原来这些家伙迫不及待的晚上聚会,就是为了来这里**啊! 其实我的想法还是有很大的误区的,艺妓和妓女是有巨大区别的,就好像上青楼,艺妓是卖艺不卖身的哦! 诸葛少聪不淡定的又默念了一遍他用来发生异域风情打招呼的开场白,“卖优客位客户是高一,细腰?” 我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念甜脸上就一红,我决定还是告诉他吧,省的丢了国人的面子,正要说话,诸葛少聪突然一转身,双拳一握,就像忍耐了许久一样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行了,咱们走吧!我都迫不及待的要见识一下了!” 说完,诸葛少聪一头冲进了在他最近梦里一直经常出现的地方。 当然,这种经常有国际友人光临的地方,招待生还是需要掌握几门外语的,外语里,汉语还是比较热门的,故此能听懂诸葛少聪的话。 我们三人被带进了一间屋子,完全是日式风格,那种糊着白纸的推拉木门,里面诸葛世家几十号人早已围坐在许多张拼凑的长桌前,分为了两侧,中间留下了大片的空地,是给艺妓表演用的! 我们一进去,热热闹闹的气氛顿时戈然而止。 所有人,包括少聪明青梅竹马的诸葛聪也向我们看了过来,半响,嘴巴上缺了一块门牙的诸葛昭马惊呼一声,“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呃……有什么不对吗?不是说要我们来嘛?”诸葛少聪显然没有明白用心良苦的诸葛昭马问话的原因,我想诸葛昭马一定很诧异,怎么大翔先生并未像传说中那般一进门就把我们关在铁笼里面! 诸葛昭马听了少聪明的疑问,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为正常,讪笑道,“你们、快坐!哈哈,我是说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 诸葛昭马一笑,瞬间这些本来想看诸葛少聪笑话的人都是热情的邀请我们快快入座,我正要和诸葛少聪一起坐在长桌子的末尾处,诸葛少聪就被他那几个坏心眼的朋友给拉走了,举着清酒就要让他喝,还叫嚣着,“少聪,来,先喝点酒,还好你没错过表演!” 我和念甜坐的地方是进了屋子后右侧长桌的末尾,诸葛少聪被拉到了左侧长桌的中间部分,就在左侧长桌最前的地方坐着的是诸葛昭马,分别都隔着十人左右的距离,而诸葛昭马对面是诸葛聪! 因为这长桌是两排人面对面,我留意到诸葛聪向少聪明盯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忍看他被捉弄,更多的我想,还是为了少聪明好吧! 我旁边念甜吃看一块寿司,就对我小声说,“这寿司虽然是正宗的寿司,但是不好吃,我知道一个更好吃的地方,就是好多年过去了,不晓得还能找得到不,明天带我去吃咩?” 我正要摸念甜的额头,忽然房间里静了一下,两张桌子的前面,那扇推拉门被两个粉末登场的艺妓推开了,但见这两个艺妓的面被一层一层的色彩描绘上去,大多是白色的,在眼角还勾了些红,显的更加妩媚。 我并不能看出她们的年龄,不过想来也是很年轻的,她们都穿着厚重的和服,据说艺妓穿着的和服不仅仅昂贵,而且很重,可能会有二十斤重,很难想象她们是如何用那秀美窈窕的身材踏着木屐、负担着如此的重量来翩翩起舞的。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也是刻苦练习的成果,很可惜,我并未觉得她们的舞蹈有多美,似乎还有些生硬,最多是有点模样罢了,但是对于眼前这些诸葛世家的男儿们,还是看呆了,念甜悄悄告诉我,“这两个貌似不是真正的艺妓哦!其实真正的艺妓在日本也并不多见,可能是用来糊弄你们这些门外汉的!” 也就舞了几下,噼里啪啦的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诸葛昭马站起来大537、就凭比你大 叫一声,“好!好!好!” 那两个艺妓就不再舞了,而是踏着咯咯哒哒的声音走来一一为客人们倒酒,我眯着眼睛打量那离我最近的艺妓,不得不说和服有它独特的魅力,而最奥妙的是和服圆领中凸显出细长的脖子,确实让人着迷! 诸葛少聪看着正在给自己倒酒的那位艺妓就有点迷惘,傻笑了一声,他的一个朋友立即戳了他一下,“你还等什么,打个招呼啊!” 我顿时就觉不妙,诸葛少聪背了一下午的那一句打招呼的话这一次脱口而出,“卖优客位客户是高一,细腰?”(我床上很生猛,要不要试一试啊?) 那艺妓猛然一愣,作为一个艺妓,是一种清高的职业,怎容亵渎,但是那艺妓却是又微微笑了笑,虽然明显的厌恶,还是没有说什么! 诸葛少聪的两个损友觉得索然无味,期待的事情没发生,就放开了搂着诸葛少聪脖子的手臂,但诸葛少聪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混话,对旁边一人高兴的说,“我和她打招呼,她对我笑了!” “知道啦!没意思!” 念甜又告诉我,“很多假冒的艺妓不过是经过包装的高级妓女而已。” 待其中一个艺妓走到诸葛昭马身边的时候,诸葛昭马立刻忍不住了,一把想要抱住眼前这个艺妓,但马上被推开了,那艺妓说,“嗖顾呼觅求!”(请尊重点) 诸葛昭马这就向旁边的人炫耀起来,“我抱到艺妓啦,她让我尊重她!哈哈,这辈子算是值啦!” 这一抱,完全满足了诸葛昭马猎奇的心理。看的诸葛打酱油三人羡慕不已! 正在这时,诸葛昭马身后的门哗的一声被拉开了,走进来两男一女,其中较为年轻的男子和那妖媚的女人都穿着宽大的,带有民族特色的本土服饰,而那尾随穿着西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留小胡子的男人只是跟在他们身后。 那个年轻男子一旦进来,正好碰到了躲开诸葛昭马的艺妓,当下一把将那艺妓揽在怀里,这一次那艺妓一看是日本人,只是调笑了一声,并未挣扎,“叽达以。”(讨厌) 看的诸葛昭马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怎么变化这么大呢?顿时显露出了遭受不公平待遇的表情,但还是换成一脸的激动叫大家安静,“静一静,咱们今天的重要客人来啦,阴阳道上年轻的高手哦!请他自我介绍一下!” 诸葛昭马当下啪啪啪的带头鼓掌,但是除了诸葛昭马身边的人,并没有多少人附和,那个男子就随便摆摆手,很傲慢的说,“阿达西虎太郎!”(我叫虎太郎) 可能是日本发音的不同,我猛的听成了武大郎,“他叫武大郎?” 念甜一笑,只听跟在武大郎身后的男人翻译起来,“虎太郎先生说,大家尽兴,好好玩!” 原来这个小鬼子带了个能言善辩的翻译官。 我只见诸葛聪秀眉一皱,可少聪明一点反应也没有。 诸葛昭马请虎太郎坐下,提议向虎太郎敬酒,大家只当中日友好,都是喝了一大杯,虎太郎自己端杯抿了一口就放那了,大家顿时觉得挺没意思,又嬉笑玩闹起来。 诸葛昭马有点尴尬,一直对武大郎敬酒,但是武大郎一推他,懒得鸟他,让诸葛昭马讪笑两声自己喝了。 大家玩的高兴,没人注意武大郎,武大郎也不理睬别人,直直的看着诸葛聪,“彼啵一合拉多异地库达吧嗯打咯。”(你男朋友来了吧!) 诸葛聪点点头,嘭的一声,武大郎狠狠一砸桌面,惊的诸葛昭马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所有人都一下不敢说话了,就听见武大郎暴怒的叽里咕噜的吼了半天。 念甜趴在我耳朵前小声说,“这家伙在说,让你那个懦弱的男朋友站出来,我要和他比一比,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武大郎见没人敢说话,知道除了诸葛昭马和诸葛聪,估计都听不懂他说啥,干脆对翻译官一比划,翻译官就说,“哪一位是诸葛少聪?虎太郎先生想见一见他!” 诸葛昭马立刻跳起来一指回不过神的诸葛少聪,“诸葛少聪,你惹虎太郎先生不高兴了,还不快过来赔罪!” 诸葛少聪哪知道自己得罪了武大郎,也不知说啥好,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句半身不熟的礼貌用语,向武大郎问好,“挖大喜嫂哭死爹的阿娜塔偶咯撒,心黑哈裤!”(我小弟弟比你大,不信比比!) 说完诸葛少聪还善意的对虎太郎微微一笑,看在虎太郎眼里,顿时惊的他双眼瞪圆,很快忍不住的暴怒起来,“八嘎!” 这不是挑战男性的尊严吗? 作者的话: 求红票哦~~~ 9sfk537、就凭比你大 538、五体投地 538、五体投地 虎太郎的喉咙拖出了长长的声线,真的就似猛虎在咆哮,“八嘎……” 这一吼,登时让诸葛少聪愣住了,这八嘎二字比较普及,差不多是许多电视剧里的必备词汇,故此别说诸葛少聪,就是满场诸葛世家之人都是能听懂。 这凶狠的声音更是先把诸葛昭马给吓的摔倒在地上,然后呼的一声跳起来,指着诸葛少聪就吼起来,比那虎太郎更有几分恨色,“诸葛少聪,你说什么呢!立即滚蛋!居然敢得罪咱们日本阴阳道的朋友,你你你……” 我倒是好笑了,什么叫得罪阴阳道的朋友?明明是眼前这个家伙抢我中华的妹子,辱骂我中华的好男……呃!就是傻蛋也不行! 果然,那诸葛昭马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态度引来了大部分人的鄙夷,可惜,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 诸葛少聪被惊的许久才回神,挠着头无辜的说道,“我不认识虎太郎大哥啊,何谈得罪一事!昭马老大,你会不会搞错了啊!” 咯咯咯……就在诸葛少聪天真的说出这种白痴话的时候,虎太郎握紧了拳头,骨指上爆发出剧烈的爆响,听了这声音,诸葛昭马早就恨不得跳出来打少聪明一通了! 诸葛昭马恨恨的样子,吓的少聪明冷汗淋漓,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与虎太郎同来的那个女人说,“欧尼桑,亏腰哦奎绿。”(哥哥,不要生气) 虎太郎猛的惊醒,才觉得自己跑到这里发了一通怒火实在是不太合适,随即罢手,倒是坐了下去,那女人又对虎太郎安慰起来,同时还瞟了诸葛少聪一眼,“一割夹哭瞎,一股拉姑莫阿迪将死咔哒雅利达。”(一个弱者,有的是机会干掉他!) 念甜在我身边悄悄翻译了这句话,让我知道这女人也绝非好意。 虎太郎渐渐平息了怒气,只有诸葛少聪搞不清状况,根本不知道他们都在说点什么,不过倒是知道自从那女人对虎太郎开口之后,那虎太郎倒是没再凶他,说不好是帮自己解围呢,而且还偷偷瞄了自己一眼,那一眼似乎别有意味。 诸葛少聪联想到这里,猛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有不少女人缘的,当下又对那虎太郎的妹妹露出了微笑,还感激的点点头,让那虎太郎的妹妹不觉好笑,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辱骂道,“夹哭瞎!”(弱者,这里有懦弱的男人的意思) 顿时让诸葛少聪一愣,当然,我知道诸葛少聪发愣的不是听懂了被辱骂的意思,而是觉得眼前这异域的女人在向自己打招呼,自己不该说点什么吗? 所以,诸葛少聪理所当然的在所有人面前说了一句话,惊的虎太郎与他妹妹,诸葛昭马、诸葛聪,连那翻译官这些能听懂日语的人都是双眼圆睁,完全不敢相信,诸葛少聪麻溜利索的说,“卖优客位客户是高一,细腰?”(我在床上很猛,试试?) 诸葛少聪微微一笑,下巴上扬了一下,表情略带暧昧。 嘭…… 虎太郎和他妹妹同时出力,二人四拳狠狠砸在前面的桌子上,整张桌子应声而断,诸葛少聪一共对虎太郎他们说了两句话,就让事态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看着诸葛少聪瞬间又变回无辜的表情,我和念甜都要笑抽了! “八嘎!!!”虎太郎的妹妹直接跳起来,如何是也淡定不下来了,“八嘎、八嘎!可恶的支那人!” 虎太郎的妹妹猛然蹦出了一句汉语,这下我们都是听懂了! 在所有人的怒视中,虎太郎毫无悔意,更是要当下为他的好妹妹报了此仇,踏步登登登的走向诸葛少聪,手上成爪,臂上青筋暴露,看起来要一下捏死少聪明,少聪明如何不怕,两腿都打起了颤,关键是他想不通,自己就是打个招呼,又不是调戏他妹妹,至于嘛! 虎太郎行到中途,我知少聪明估计手上功夫不行,否则怎么惧怕成那熊样,说什么也不愿他吃了这个冤枉亏! 当下我一个箭步挡在了双眼赤红的虎太郎面前,使得虎太郎眼前一花,可这家伙偏偏对我视而不见,只是对少聪明发生了苦大仇深的恨意。 虎太郎侧步一踏,想要从我左侧绕过去,只是一人之宽,倒也拦不住他,我莞尔一笑,在他之前又斜走一步,全然不顾此人的悲愤交加。 这才让虎太郎凶相鄙陋,两眼一瞪,一把向我胸口抓了过来,“雷递给!”(滚开) 何不随了他的心意,这一抓还没触到我的衣服,我就一闪,唯留下一脚一拌,噗通一声虎太郎就跪地下了,这一下更是惊的少聪明大骇,连忙找了个台阶道,“虎老兄,你这是唱哪出啊!虽然你被我的友好感动,可也用不着下跪啊,我们中国人是礼仪之邦,绝不会小肚鸡肠,而且我们也不兴这一套啊,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鞠一躬就挺好的!” 说的虎太郎一愣又一愣,心里怒火更大,正要起来,诸葛少聪连忙补了一句,“快起来吧!” 这话让虎太郎继续一愣,怎么听着诸葛少聪的话,似乎认真到还真煞有其事一般,是他虎太郎在赔礼道歉,而且让他起来就起来,他多没面子啊! 虎太郎这么一想,这站起来仿若受了更大的侮辱一样,搞得虎太郎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诸葛少聪看着依旧跪在地上虎视眈眈的虎太郎,背后发凉,看诸葛昭马恭敬的样子与虎太郎出入的架势,他似乎不简单啊,可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随即赶忙劝起来,“虎大哥,你咋还跪着啊,你的诚意我心领就是了!” 噗……538、五体投地 诸葛少聪真诚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大笑起来,正所谓当局者迷,诸葛少聪慢半拍,旁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听了这笑,诸葛少聪更是大惊,生怕惹的刚刚良心发现的虎太郎下不来台面,双腿一抖,也要跪下,“虎哥,要不我也给你跪下了,咱们就都跪着说话吧,我可没占你便宜!” 诸葛少聪正要下跪,虎太郎被四周人嘲笑的火大,通的一声就蹦了起来,反应之激烈,把半跪下去的诸葛少聪都惊呆了,故此诸葛少聪也没完全跪下! 虎太郎一站起来就咆哮了一句日语,念甜不在我身边,我也没听明白,不过想想也不是什么好话,虎太郎一站起来,诸葛少聪才敢跟着站起来,正要微笑,那虎太郎双爪一张照着诸葛少聪的脖子就掐了过去,我就站在虎太郎身后,怎么能让他嚣张,一手轻轻在虎太郎后腰一拍,运上了分筋错骨手一道巧劲,拍的虎太郎身子一欠,嘭的一声就又跪下了,而且双膝更是撞击的地面都要一颤。 诸葛少聪一看这虎太郎又跪了,急忙也给虎太郎跪下了,“大哥,你别这样啊!” 哪想到我这一拍,拍在了虎太郎的腰间,这一跪算是把腿上的力气给泄完了,可还有上半身呢,虎太郎就在诸葛少聪跪下的同时,上身咚的一下,控制不住的狠狠撞击在了地板上,四平八稳的爬那了,尤其是额头还磕的特别响亮! “啊!五体投地!这也太狠了吧!”诸葛少聪一摸脑门,向身下看去,犹豫着要不要也还上一礼,但是又没练过铁头功,怕是磕不响,不足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犹豫之间,虎太郎总算是爬起来了,但这一摔,也终于认清了高人在后的现实,我两眼望天,用鼻孔高高在上的对着虎太郎,只听虎太郎咬牙发问,“你是谁!” 我这才眯着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虎太郎,“你既然会说中国话,以后就不要和我们说鸟语,我行不更名,诸葛世家诸葛小天是也!” “诸葛小天!!!原来是你……”虎太郎爬起来一摔手,“很好!” 诸葛少聪连忙跟着起来有些畏畏缩缩,虎太郎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少聪明,倒是不敢出手了,既然占不到便宜,欺软怕硬的本质让他恨恨的逃也似的退到门口,拉着他妹妹就走,“我们走!” 诸葛少聪一扯我衣袖,“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呢?” 当然不对劲了,人家是来抢你妹子来的,没占到便宜,还被你调戏了妹妹,怕是不能善了了!不过我也不想给诸葛少聪增加负担,倒是虎太郎那一句原来是你让我有点疑惑,似乎,这家伙对我有所了解! 我拍了拍诸葛少聪的肩膀,“看来你运气真的很好!” 若不是我,这家伙被人家大卸八块恐怕这些同胞们也没人会制止! 我的话更让诸葛少聪丈二和尚,倒是被这么一闹,诸葛昭马没了喝酒玩乐的心情,意兴阑珊的早早散了场,竟然时间还早的大出少聪明意外。 走的时候,少聪明还和我念叨着应该再去哪里玩玩,否则以后在大翔师父手底下就不好过了! 正在门前唠叨的时候,突然我们听到身后有人叫少聪明,“聪哥……” 9sfk538、五体投地 539、夜幕 539、夜幕 我能感觉到少聪明心突然就慢了半拍,许久才回头,看见自己心目中的一抹靓影,诸葛聪就在这条繁华的、光怪陆离的街上叫住了诸葛少聪,让诸葛少聪有一种恍若隔世,梦幻的般的感觉,但诸葛少聪一张口,“聪聪,你咋还不回去!” 哎……对于少聪明,就是念甜都对他的智商彻底失望了! 诸葛聪果然每次与少聪明对话都要先愣神一下,才转念反应过来,也就是念在幼时的一份纯真上了,诸葛聪耐下了性子,走了过来,我和念甜不想做那扰人嫌的电灯,正要离远一点,却听诸葛聪叫住我们,“天哥!请留步!” 我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回问她,“有什么事情吗?” 诸葛聪脸上现出一丝微笑,“谢谢你天哥,希望你能保护好少聪哥,今天已与虎太郎撕破脸皮,以他的大男子主义思想,一定会在你们离开之前找回今天这个场子的!” 诸葛聪确实聪明,明白这里能护的了诸葛少聪,也唯一愿意护他诸葛少聪一刻的人,也就剩下我了! “虎太郎,就是你要联婚的对象吧!”我没有正面答应诸葛聪,但我想诸葛聪能明白,我没有拒绝即是同意,“不知你们到底是何种关系,以我看来你不仅仅是对他没有一丝好感,相反你对虎太郎还很排斥!” “是这样……”诸葛聪还没说完,我的话却把少聪明震惊的完全不能自己,猛然打断我们的谈话,一下用后脑勺拦住了我,以一种后怕被报复,但是很心疼的语气颤抖的说道,“什么、虎太郎就是要你嫁给的那个日本人?怎、怎么你不告诉我,你不喜欢他!” 这话让诸葛聪一怒,“难道我告诉过你我喜欢他了吗?何况你不是急匆匆的与我分手,再不想与我见面了吗?我怎么告诉你!” 少聪明被一问,问的屁也放不出来,但还是支支吾吾想要唠叨点什么,被诸葛聪一把推开,“走开啊,别打断我们说话行不行啊!你到底能不能别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墨迹!” “唔……”少聪明悲凉的唔了一声,退到一边真的不再唠叨了! 诸葛聪叹息一声,对我说,“抱歉天哥,这件事我从没有和聪哥说过,是因为我不想让聪哥和虎太郎发生矛盾,毕竟你也看见了,聪哥一点气势都没有,会被人家扁成猪头的!” 这个我和念甜都比较认同,少聪明呜咽了一声,张张嘴被我和聪聪瞪了回去,然后又呜咽了一声。 诸葛聪做的确实没有什么不对,我不能怪她隐瞒真相,只是问道,“聪聪,那我问你,虎太郎为什么会连我知道?” “这个我就不了解了,但是我知道虎太郎与诸葛昭马在中国的时候有些联系。” 看来此事还出在了诸葛昭马身上,但诸葛昭马为何会向虎太郎提起我,那就不知其真实用意了!但是虎太郎居然来过中国,怪不得会说中文。 诸葛聪解释道,“虎太郎从前作为阴阳道的交换生来诸葛世家学习过,那时候他就有中文基础了。其实日本阴阳道的人差不多都会中文,毕竟他们要研究易经原文之类的读物。” “那为什么他来要带个翻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诸葛聪答我,“天哥,虎太郎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他要带一个翻译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想对我们说中文,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自降一格,他看不起我们国人的!” “虎太郎之前来到诸葛世家,那个时候巧合遇到我,就对我打了主意,其实当时他就知道我与聪哥的关系,却死缠烂打,所以我对他也有些了解,没想到他回国后还惦记着我,又从诸葛昭马那里得知我们都未获得名号,借着关系,将聪哥调到**密宗做事,将我们强行拆散,趁机提出要与诸葛世家联婚,点名要我……本来我无力阻止,只想不要连累了聪哥才好,所以到了日本我没有和聪哥说过几句话,可今天的事情让我知道,虎太郎不会放过聪哥,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 前因后果搞清楚后,诸葛少聪已经被震惊的合不拢嘴,悲愤的说,“原来是这样,聪聪!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这话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我们都看着少聪明,等着他的咒骂与豪情,结果等了半天,原来诸葛少聪的话就这么多了! 诸葛少聪一看我们,奇怪的说,“怎么了?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 我被少聪明气的快要吐血,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这些话我突然理解的很透彻,当下狠狠的一敲少聪明的脑袋,“你到底有没有骨气,人家抢你妹子,给你戴绿帽子,还骑你头上撒尿,你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 诸葛少聪顿时就不淡定了,全身一震,“啊!我好生气啊,真的好生气啊!我这个反应对吗?” 我们都是期望的看着诸葛少聪,只听诸葛少聪怒吼一声,“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我好生气啊!” 诸葛少聪掏出手机就去一边打电话去了,这个反应…… 诸葛聪叹息不已,“哎,天哥,我先走了,请你千万不要让聪哥出事就好,至于拦着他去找虎太郎,我想他做不出来!” “等等!”就在诸葛聪转身离去的一刻,我终于问出了我最最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看上少聪明这个笨蛋的!” 其实现在我已经很看不起少聪明了! “少聪明?”诸葛聪想了一下就知道我指的是谁了,苦笑一声,“没有什么原因,天哥,爱情是什么539、夜幕 ?就是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去爱,去付出,不去计较他的缺点,也不会让他为难。都会希望被你爱着的那个人能幸福,真的!没有理由!” 这些话让我有些惊讶,可是诸葛聪摇摇头,“不过我失望了,只希望他能好好的,这就够了,我走了,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诸葛聪向我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却听少聪明挂了电话追过来,“聪聪!” 让诸葛聪略微停留了一下,也不回头,“聪哥,刚才你对虎太郎他们兄妹二人说的话,让我觉得你很有男人味,真的,我一瞬间有些希望了,看来我错了!” 说完诸葛聪就走了,少聪明又不明白了,自言自语的说,“我说什么了我?” 我却看着诸葛聪的背影,摸了摸胸口的温润玉佩,原来爱情是这样子的,都是一样美好…… “你妈、怎么说!”我吸了一口气,少聪明他妈到底是一个有着多大能量的人呢?结果少聪明说,“我妈说,不行就赶紧回来吧,保命要紧啊!” 噗…… 我一把提过少聪明,摸着他的脖子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一把掐死你!” 少聪明看着我能的杀人的眼光,背后冒冷汗,“为、为什么……我、可没得罪你啊!” 算了,我又放开少聪明,希望他有一天能突然醒悟吧! 时间还早,我和少聪明谁都没有心情再去干别的去了,只是念甜还有些玩性未尽,拉着我们非要去吃了一次她喜欢的寿司,但是那个地方真的找不到了,只好在某一处街旁找了一个特色风味的路边摊,吃了年糕还有红豆汤,诸葛少聪要来清酒,发泄着自己的悲苦,其实诸葛少聪真的能放的下吗? 诸葛少聪喝了一点就借着纠结的心情醉了,“啊!她说我有男人味啊,其实我也不想她嫁给虎太郎啊!可是我能做什么!” 我启发他,“你就不想夺回自己的爱人?当一回真真正正的爷们吗?” “那是什么?”少聪明见我伸出手掌紧紧一握,顿时眼前一亮,“捏爆他的鸟蛋?揍他一顿?” 看来善良过分的少聪明并未想到杀人这种事情! 少聪明跳下凳子发起了酒疯,“我要捏爆虎太郎的鸟蛋,抢回心爱的妹子!” 我看着少聪明算是恢复了半分雄风的醉态,略微有了一点安慰,估计他的声音太大了,打扰到了旁的几个五大三粗的日本人,当下就听最魁梧的那人暴喝一声,“八嘎!” 少聪明吓连连鞠躬道歉,然后回来催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睡熟了,也许只能在梦里捏虎太郎的鸟蛋了! 哎…… 这个时候念甜满足的打了一个饱食,“好好吃哦,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食材了。” 很多时候,念甜在我身边,给我一种安慰,让我有一丝的温情。 我伸手习惯性的想要去摸念甜的额头,突然听到念甜说,“爸爸,我听说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宿,就是我的亲人……” “日本,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好想留在这里,如果我留下来,你会留下来陪我吗?”念甜看着夜晚的流云,那璀璨的明星让她多了许多忧愁,我的手就僵直在那里,这里是她的家乡,对她而言,有很多的记忆、放不下。 我还是落下手,摸了摸念甜的额头,“不会,但是你的记忆里有我,你留在哪里,哪里都会有我!” “那我们祈愿吧!”念甜双手合在胸前,“爸爸,你着急的样子、发怒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微笑的样子,我都刻在了脑海里,我好想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好想、好想、真的好想……” “愿夜幕永不开启!”念甜虔诚的说道。 我看向漆黑的夜,我们的心里都有一份执念、一份共同却属于自己的孤单无奈,它们漂浮在这座城市的上方,无从述说。 终有一天,时间会把我们分开,不过、在那日来临之前,让我们一直在一起吧,一直…… 我双手合在一起,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如果那一天终将来临,让我背负罪孽,背负痛苦……” 9sfk539、夜幕 540、听故事 540、听故事 回去的路上,少聪明打了两个酒嗝,刚才有限的雄风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在地铁上不断的问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聪聪嫁给虎太郎一定不会幸福,我不想她不幸福啊!” “怎么办,你记得刚才你说什么了吗?” 少聪明把拳头握起来,“捏爆他的鸟蛋,揍他一顿,抢回聪聪!” 我啪的一声为他鼓掌,“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说说而已的啊!我哪敢啊!”少聪明抱着脑袋快要藏到裆里去了,“再说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啊!” 得!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我说,你这么胆小,当初怎么就一门心思的和聪聪分手了呢?没道理啊!谁教你这样做的!” “我妈呀!她说我都要去驻守边疆了,还是不要拖累人家女孩子的好!” “……” 回到了大翔大师家门口正好超出了十点多十分钟,诸葛少聪彻底淡定不下来了,揪着头发快要哭了,“完蛋了,回来晚了,听说健太大翔很严厉的,回去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我说你就不能有点胆量吗?他还能把你吃了还是怎么的?咱们偷偷回去,明天就对他说咱们早回来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少聪明一拍我肩膀,“看来你经验很丰富嘛!” “那是,我以前没少调皮捣蛋对付家里的老头,就是不像你这么怂包而已!”我说完心里一沉,又不想多说了! 诸葛少聪也不敢按门铃,见那院墙不高,走到墙角下,提了一口气,猛然一跃,刚好费力的用双手够到墙头,两脚乱踹,这才艰难的扒了上去,又是折腾半天,才把自己挂了上去,肚子压在墙头还得先喘口气。 我和念甜这才走到墙角下,呼的一声翻了过去,落地之时,就听一物从墙上跌下,诸葛少聪以脸着地,倒是并未比我们慢了半分。 “哎呀!”诸葛少聪可不敢大叫,一头栽进花丛中,压低了声音,“扶我一把!” 我满脸黑线,提着少聪明,三人潜进院里,就看见屋中客厅还亮着灯,有个影子坐在客厅的地上,诸葛少聪大骇,“妈呀,那老头守着咱们呢!这咋办?要不爬窗户吧!” 我一看那窗户都关严了,难不成砸玻璃进去?顿时一怒,“走,进去吧,晚了几分钟,还能刁难人吗?” 念甜听了这话,提步就和我走进去了! “喂喂喂……”少聪明踟蹰不前,左右看了看,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跟了过来,“咱们可得想个好借口啊!” 待进了那屋中,就看见地上的影子似乎胖了不少,而且那人还真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而且还发抖,诸葛少聪就奇道,“怎么有沙发不坐,坐地上啊!” “好像不是健太大翔老师,时间这么晚了,也不像是客人啊!” “难道有贼!”少聪明从玄关地上捡了个拖鞋当做武器,率先猫步溜过去了,走出两步回头一看我和念甜张大嘴巴看着他手里的拖鞋,还浑然不知的问我们,“一起啊,别这么没义气好不好!” 我们三个走了过去,少聪明高举拖鞋,在那人背后猛然大喝一声,“别动!” 突然又想起这里是日本,急中生智,“你滴、大大滴不要动滴干活!” 那人一听这声暴喝,当时身子一挺,昏了过去。 我走进一看,这人年约四十,倒在地上直抽,还一手捂着心脏,大叫一声坏了,对少聪明说,“你把他吓的心脏病突发,抽了!” “啊!”少聪明登时扔了拖鞋,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的,那个神秘老男人这才悠悠转醒,看了我们半响,“大师睡醒了没有……” 我们一听,这人说的也是汉语,倒是大为惊讶,这老男人惊慌的左右看了下,不见健太大翔的影子,伸手一看表,“你们是什么人?” 我问道,“我们是中国人,你是?” “哦,我是日本人。” “那你……” “哦,我经常去中国做生意,所以会中文,你们用汉语叫我,我当然和你们说汉语了!不知道大师什么时候能帮我去驱鬼啊!” 诸葛少聪愣了一下,“驱鬼?那你问大翔老师啊,坐这里干什么!吓我一跳!” 说话的时候,少聪明将拖鞋装在兜里,但还露出了大半,似乎这样能掩饰他刚才的窘状。 “不行啊!”那老男人愁眉苦脸,“十点了,大师睡觉了,还得等明天早上才能见到大师!” “……” 诸葛少聪一听大翔睡觉了,立刻来了精神,“我草,这么准时?害的我翻墙头进来,可把我吓坏了,不过这我就得说说大翔了,咱们学道之人怎么能摆这么大的架子呢?当然是有鬼就必须的去捉了,此乃天职是也!” 少聪明大义凌然的唠唠叨叨起来,看的那男人直盯着他的脸,突然开口叫起来,“大师!” 少聪明立时呆滞一分,智商直线上升,“当然大翔老师这么有名望的大师不能算在其中了,手到擒来的事情,明天早上再做也不晚!” “您说是不是老师!”少聪明回头媚笑的对身后悄声走来的健太大翔讨好。 “唔……少聪啊,那你说说什么人才不用摆这么大的架子呢?”健太大翔非常严肃的问少聪明,少聪明拿自己做比喻,“像我这样的就没架子可摆!” “那正好,你现在就去帮和田处理一下他的困难吧!”健太大翔委以重任,还在少聪明的肩头拍了又拍,拍一下少聪明就抖一分。 “您、您不是休息了吗?”少聪明赶紧540、听故事 岔开话题,就听大翔不满的说,“你们吵的这么厉害,我怎么睡的着!” “倒是你们三个,不是说十点前必须回来吗?”大翔质问一声,惊的少聪明手脚乱抖,将刚才道听途说理由编了出来,“我们早回来了,您没看见!” “那翻墙头是什么意思?” “啊!”少聪明刚才自己失言这才想起来,眼珠一转,“我的手表慢了十分钟,所以晚回来十分钟!” “我看看你的手表!”大翔伸手讨要少聪明的手表,少聪明一抬手腕,光秃秃的哪来的手表。 “唔……我错了!”少聪明说的声泪俱下,哀求这大翔给自己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大翔向我们三人扫过来,只见少聪明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而我,挺直了胸膛,却不说话,等大翔的目光落到念甜身上时,就见念甜盯着大翔,让大翔有些生气,还未开口,就听念甜先说,“晚就晚了,你当我们都像你这老头一样,睡晚了就失眠多梦吗?” 顶嘴说的大翔半响没话,过了一会哭笑不得的说,“上了年纪没有办法,你们年轻人精神头大,我倒是羡慕啊!” 大翔说完也觉得自己有点吹毛求疵,这才走到沙发前坐好,“和田,你也坐吧!” 这个叫和田的商人抬了抬屁股,没起来,就干脆哀求着说,“大师,我腿吓软了,就坐地上吧!” 大翔也不强求,一脸的不高兴,“反正也睡不着了,你就讲讲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吧,我先听听!” 我们赶紧坐好开始听故事,难得大翔不怪罪了! “哎……”随着和田的一声叹息,开始讲道,“我叫和田浩司,老婆死得早,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叫和田一库!” “一库从小到大被我宠坏了,我因为事业比较忙,除了给他钱花别的不怎么管,用你们中国的话,就是养成了二世祖!” 和田浩司居然知道二世祖,看来是真在我们国家呆多了,成了中文通了!和田浩司继续说,“一库被我宠坏了,喝酒泡吧什么的那都是常事,更是整天都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过夜,我也不会去管,这在日本很正常,他都那么大了!” 少聪明相当羡慕,插嘴进来,“那他是怎么屡屡得手的,有没有经验可以透漏?” 和田浩司不知怎么回答,尴尬的说,“又不是我去泡的我咋知道,反正每次都能开保时捷载回来。” 我示意少聪明闭嘴,但少聪明还是不甘心的说,“下次见了你儿子你问问,怎么才能开保时捷载夜店女郎回家呢?” 我觉得这个问题的关键是你得有辆保时捷,才好继续探讨。 但和田浩司闻言大惊,“一库、我、我可能见不到了,因为今天他载回来了一个特别的女人!” “今天晚上,我难得休息,所以在家,大约晚上八点的时候,我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库保时捷马达的声音,这就很反常,一库平时最早也会玩到凌晨才回来,所以我特意走到门前打算看看是什么原因让一库这么早就回家了呢?我看见一库跳下保时捷,从车里面牵出了一个、一个特别妩媚的女孩!” “那个女孩大约二十岁的样子,不,也许更年轻!”和田浩司伸出两根指头,又按回去一根,“但是身材很丰满,穿的也很暴露,皮肤光洁的就像一个公主,屁股很翘,胸也大,绝对是上等货色,而且很鲜嫩!” 和田浩司尽力的去形容,“她的鼻子小巧玲珑,嘴巴鲜红欲滴,尤其是那双眼睛很勾魂,即便她在窗外都让我有些神魂颠倒,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对她那么着迷!” “一库带着那女孩进屋来了,我就问一库,一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一库眼睛都离不开那个女孩了,按理说一库不是那么缺乏经验的孩子,只是简单的答了我一句,我想早点回来,有事!” “那个女孩就对我眨了一下眼睛,我突然一个激灵,全身都像过电一样,一库更是像要飘起来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早应该看出一库的不对了,他的手段很老道,一般都会挑逗女孩主动的,可是这一次一库就像一个下人一般对那女孩百般听从,那女孩一摆手,一库就引着女孩回房间了,样子非常恭维。” 和田浩司猛然睁大了眼睛,“我早该看出来,但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也色迷了心窍,直接就硬了,看着他们双双回房,我蹑手蹑脚的偷偷跟了过去,打开门缝,就听见里面一库的呻吟声,啊……” “我看见……”和田浩司捂着心口说。 9sfk540、听故事 541、谁家的鬼 541、谁家的鬼 和田浩司的心口就像猛然间被大石压住一般,喘不上一口气,急的又要心脏病突发,被少聪明连忙帮他推拿顺气,和田浩司才断断续续的继续说,“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太他妈的恐怖了!” 我们真想一口茶水喷死他,搞这么半天就蹦出三句太恐怖了,到底是啥恐怖? “我本来是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当我推开门的时候,我就看见两条白花花的人影背对着我绞缠在一起,显然一库骑在上面,但一库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自己不断的呻吟,似乎完全在陶醉!” 和田浩司已经控制不住的牙关抖动,抬眼看着我们,“一库背对着我,坚实的身体在略微抖动,背上的两根扁扁的骨头(肩胛骨)突出的厉害,似乎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啊……一库发出了颤音,扬起了脑袋,几乎要把脖子掰断了,可我却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下半身,我承认我太龌蹉了,居然会去偷看儿子做那种事情,可是如果我没有去偷看,我现在只怕已经没有命了!” “我看见!”和田浩司猛的眼中发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我看见就在他们俩对面窗子的玻璃上,反射出了一库的正面!一库、一库根本只是骑在了那女孩的身上,挺直了胸口,任由那个女孩用一把剪刀,从小腹开始,一点一点戳进一库的皮肉中,慢慢的,从下往上在豁开一库的人皮,剪刀已经划到了一库的喉咙下面,鲜血洒在了那女孩雪白的肚子上、床单上,但是一库浑然不知,于是,才有了最恐怖的一幕……” 我们听到这里已经很觉得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已经够恐怖的了,可是更恐怖的居然还在后面!我们无法想象…… “那个女孩丢下了剪子,两只小巧白嫩还沾染着血迹斑斑的手儿伸进了一库的皮肤里面,就这样扣着连在皮肤内侧的神经与肌肉,发出了撕裂人皮那种嘶嘶嘶的声音……” 和田浩司用舌头顶着牙齿,为了更加形象的发出那种声音,激动的连口水都喷出来了,让我们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我们似乎能想象到,美女变成了野兽,将那一库胸口上的人皮撕扯开,任凭这些皮肉就耷拉在两侧,露出鲜红的肌肉,那些血就跟小溪一样,融进了被单,然后溢出来,汇集在地板上,流到和田浩司的脚下! 可是一库还坚挺的骑在那女孩的身上,即便两眼泛白,也不肯倒下去…… 和田浩司擦着冷汗,眼中老泪横流,呜咽着说,“那个女孩撕开了一库的皮,然后双手拽住它们,把那皮肉都拉长了,也让那个女孩借着力气挺直了上身,丰满的胸部上还是那么细白,圆滚滚的,但我已经没有了一点**,而且,我早就吓软了!” “我就看见了最恐怖的一幕……”和田浩司努力的吸了一口气,被少聪明一把按住心口,和田浩司才能说出话来,“女孩用右手将一库的皮肤再度像剥葡萄皮一样剥开,伸出了长长的舌头,比蛇的信子还长,又尖又细,不停的舔在一库的心脏上,然后,我只能从玻璃里看见女孩的后脑勺摇头晃脑的,突然!那女孩脑袋离开了,我从侧面又能看见女孩的脸了,可是……那脸,已经被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堵住了一半,就被她叼在嘴里,我就看见那个女孩,仰着的下巴不住上下蠕动,细白的长脖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咕嘟咕嘟的下去了……” 咕嘟,和田浩司也咽了一口口水,啊的一声大叫,坐在地上双腿一蹬嘭的一下,后背撞在了对面的电视柜上,一指我和大翔坐着的沙发中间,双眼已经陷入了迷幻,“她把一库的心脏吞下去了,一颗连着血管、血淋淋的活人心,整个都吞下去了!可我没发现,那女孩吞吃心脏的时候,在一库的后背皮肉下面,游动着两道如同波浪的小山包,那是那个女孩的手臂,她已经把双手都蠕动进一库背部皮肉下面,就好像环抱着一库,如此珍爱,她的一只手,在皮下抚摸到了一库的后颈上,顺着后脑勺摸到了头顶,又不见了,在玻璃里我看见,那只手摸到了一库的脸上,天啊!是在一库脸皮里面,嘶的一声,女孩手一掀,就掀起了一库的脸皮,一点都没有破损,露出了一库红丹丹的血红脑袋……” 我们都是被惊到了,我心惊肉跳的是,作为一个父亲,是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活剥皮,而且还是全过程! “咦……”和田浩司哭了出来,“那个时候,我才咬着自己的手掌,全身打着哆嗦,悄悄的把门关好退了出来,什么都不敢再顾了,直接跑到了大翔大师家里来,大师,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被妖怪吃了啊!呜呜呜……” 少聪明就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和田浩司的后背,递过一块手绢,让和田浩司擦擦鼻涕,同时对大翔说,“健太老师,这是什么妖怪,我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 和田浩司看着眼前有点污渍的手帕,抓住少聪明的袖子,拉倒鼻子前,滋一声吹尽了鼻涕泡泡,还意犹未尽的在少聪明的袖头抹了两下,“谢谢你小伙子!我好多了!” 少聪明鼓着眼睛看了看袖子,赶忙用手帕在衣袖上擦了擦,然后细心的把手帕叠好装进兜里,一本正经的说,“助人为乐,不必客气!” 我们这才齐齐转头看向大翔先生,只听大翔沉思片刻,“难道是遇到骨女了?” “骨女?那是什么妖怪?” “咳咳……”大翔听我们不知道骨女是什么,自然想要在自己这几个新学生面前好好的卖弄一下,便是答道,541、谁家的鬼 “这骨女不是妖怪,确切的说,是一种怨灵,在你们那边讲是厉鬼更为贴切一点,这种鬼,生前多半是惨遭蹂躏、命运不济,被人侮辱、抛弃之类的女孩死后因怨气化成的亡灵,这种鬼接触人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杀人报仇,而且针对对象多半还是品行不良的男人,十分恐怖,它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因为死后尸骨腐烂不完整,只能剥去别人的皮收为己用,哎呀呀,浩司啊!你儿子给你带了这种鬼回家,而且你又对她起了邪念,怕是不杀死你是不会离开的!你这次倒大霉了!” “咦……”和田浩司被大翔给吓的双腿一夹,尿了出来,悔的大翔又赶忙补充,“别尿我家地板上啊,我又没说我没办法救你!” 就见那和田浩司又跪又拜,恳求大翔救他老命。 少聪明倒是还在消化大翔刚才的讲解,又慢半拍的说,“骨女不是妖怪?怎么我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呢?” 念甜笑了起来,“不就是聊斋里面的画皮鬼么?” “对对对!就是这种鬼!原来是产自我们的国家啊!” 对于少聪明的说法,倒是有些太过狭隘了,不管是画皮鬼还是骨女,只是一种拥有共同杀人习性的鬼而已,不能说这就是中国的画皮鬼跑到日本当骨女了,果然少聪明被大翔臭骂一顿,“这骨女也是日本广为流传的鬼物之一,怎么的就成了你们国家的鬼了!荒谬!” 少聪明嘟囔着,“这不就是画皮鬼么?” 两人各持己见,少聪明只好不甘的心里争辩了几句,我到还没听说过有人争着抢着说这厉鬼是自家的,倒也是奇葩事一件! “好了!浩司,你们父子俩见了那女人会被迷的神魂颠倒完全是内心的**使然,也就是中邪了!以后可不能有这种龌蹉的思想了,要知道喜爱和想做点爱那完全是两回事!更不能去付诸不好的行动,这件事情明天我会带我三个学生帮你处理一下,你在这里呆着保你无忧,你今晚可以和我的两个男学生住一晚上!” 大翔话锋一转,对我们三人说,“你们运气好,一来日本就有的实践,好好休息,明天你们露两手给我瞧瞧你们的功底,我也好对你们有针对性的辅导功课,千万上点心,别浪费了出国留学的好机会!” 我和念甜倒是没什么,捉鬼早就见的多了,可少聪明却是满脸的惧怕,一半是被和田浩司的讲述给吓的,一半是因为自己还真没办过这么猛的鬼,有点暗叹运气算是背到姥姥家了! 可我还是问了一句,“大翔老师,那今天晚上……” 有鬼不捉,倒是有点违背我们道门的替天行道的侠义精神,哪知道大翔打了一个哈欠,“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必须遵守生活规律,好了!就这样,明天早上七点吃早饭,之后咱们就去浩司家!” 和田浩司完全没什么着急的心理,只是对我和少聪明说,“兄弟,扶我一把,腿软实在走不动路!” 少聪明不嫌和田浩司身下一股骚味,搀扶起了浩司,上楼的时候,我问了浩司一句,“你不急着回去看看你的儿子吗?” “一库啊!”和田浩司脸上哀愁起来,“他已经死了,早晚回去都是一个样,总不能连我命也搭进去吧,按你们的话说,我不能不延续和田家族的血脉,以后的孩子我可得好好教育,反正我有钱,做个试管婴儿还是来得及的……” 9sfk541、谁家的鬼 542、好学生小葱 542、好学生小葱 这一夜我们把和田浩司扔在了地上,给他打了个地铺,连他的衣服都扔在了外面,那股骚味真的是…… 不过日本人也习惯在地上睡了,这是民族风俗,不算亏待他! 第二天早上,我七点前准时起床就看见和田浩司坐在地上哀声叹气的,正打算安慰他两句,就听见外面大翔已经嚷着要我们快下去,约法三章中明确提到,不许贪睡偷懒,我一拍少聪明就把少聪明给拍醒了,他一脸不情愿的伸了伸懒腰,估计还迷迷糊糊的呢,“妈妈,我再睡一会,还有我内裤放在哪了?” 说完少聪明眨了眨眼通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捂嘴巴,满脸羞红的看着我还有和田浩司。 我只好安慰少聪明,“安啦安啦,你刚才说什么我们都没听见!” 少聪明这才吁出一口气,“还好你们没听见,要不羞死人了!” “……” 下了楼,大翔和念甜都在吃早饭,大翔见了我们就坚持要我们都坐下来先吃东西再走,这也是约法三章里的要求,少聪明说刚起床,吃不下,大翔竟然不准,因为按照大翔的说法,这一天三餐都是要按时按点吃,过了时间就不能再进食,这对身体是一种保护。 在我们看来,完全是强人所难,凭什么要按照他的时间吃饭,要是我们一般都在早上八点吃饭,那岂不是对我们成了一种伤害?不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较真的,唯一吃不下饭的人只有和田浩司,和田浩司吃不下饭的主要原因说肚子疼,我看八成是他昨夜在地上坐的太久着凉了! 吃过早饭,大翔还要换衣服,他此刻穿的不过是一身睡衣,但见这一会功夫就从屋中换好走了出来,却是换了一身具有日本古代神官气息的装扮,大翔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狩衣,仔细看在肩膀附近都有些缝隙,还能看见里面白色的单衣,而两肩有袖,袖也略大,都是深灰色的,比较适合年龄大的人穿,下面的裤子又叫指贯,其实乃是将肥大裤子在膝部位置用裤绳系好,若是放开裤绳那就变成了肥大的直筒裤了,不过看起来倒是蛮像汉服的,但却是又绝对有所区别。 大翔头戴了一顶尖立的乌帽子,手里还取了一把蝙蝠扇,另外亦是有木剑、黄符、符绳之类抓鬼必备的工具。 大翔将手里的一捆符绳交给少聪明,少聪明正要去接,却被大翔喝住,“你们三个为什么不去换衣服呢?从现在开始就算是上课了,既然上课就要穿校服,你们来之前,诸葛一族没有给你们做衣服吗?往届学生可是都很注重礼貌的!” 大翔特意强调了礼貌两个字,以示这穿不穿诸葛易遣人给我们送来的那套衣服,便意味着是否对大翔尊敬,我们三个一听这话,少聪明顿时一拍脑门,“哎呀,我给忘记了!” 说完咚咚咚的就跑上了楼,我和念甜倒是对诸葛家的制式服装感到好奇,也是回去准备换上新衣。 我刚回到屋子里,就听见少聪明咆哮一声,“这是谁干的好事,我现在才发现,他妈的把我名字写错了!” 只见这诸葛家做的衣服,也是潇洒,乃是一件白净的似如道袍一般的衣衫,但袖子要比大翔那狩衣的袖还要宽,倒是略显的拖沓,诸葛少聪穿好后又把那可以折叠的冠帽给带上了,这冠帽非常像是道观里道士的冠帽,却在脑后结有两根白色的绸带,完全像是古时候学生装。 少聪明这人在家娇生惯养,长的白白净净,这一穿好衣服,倒是蛮像电影里的宁采臣,不过他的脸上却是怒气冲天,为什么呢?原来这件诸葛家的学生装身后另有玄机,在后背上有一块圆形的白圈,圈内印有一字,正是诸葛名号的最后几字,例如我的便是写有了小天二字!念甜的自然是写了念甜,以便让人一瞧,就能叫出此人的名字,更有一层独有的留念日本学习之旅的纪念意义。 至于诸葛少聪,当然是应该写少聪二字,可是也不知是做着衣服的人粗心,还是有人故意寻他开心,竟然在后面将少聪印制成了小葱!你说这少聪明如何不怒! 少聪明大发雷霆,我突然又看见了在少聪明刚换下来的便装口袋里露出一块深蓝色,原来是昨天晚上装在兜里的拖鞋他居然忘记扔出来了,少聪明见我发现了他的这一窘状,急的一把将拖鞋取出来塞进了这身宽大的学生服的兜里,轻咳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走吧!” 果然等我们纷纷换好服装之后,大翔见了诸葛少聪立刻改口叫道,“小葱,拿上我们的工具,走!” 大翔这人古板,他的学生背后印了什么字就叫人家什么名,原来为何叫少聪他问都没问,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可和田浩司是个中国通,看少聪明的眼神就不对,谁的名叫小葱呢?真是闻所未闻! 我揶揄少聪明,“小葱,想什么呢?快走吧!” “呜……”诸葛小葱悲愤的呜咽了一声,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我们出门了! 出了门,我们才发现在大翔家门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日产东风英菲尼迪,是那种大越野,昨天天黑没注意,再说注意了也不知是和田浩司的车啊! 少聪明擦擦眼睛,“哇!好车啊!” 顿时少聪明一扫易名小葱的烦恼过去摸来摸去,“这车多少钱啊!” 和田浩司可没心情和少聪明废话,但少聪明是大翔目前的学生,又要去帮自己除灵捉鬼,实在没办法驳他的面子,就答道,“我喜欢国产车,比在中国便宜一点,也就两千五百多万吧!”542、好学生小葱 听的少聪明一愣,和田浩司才补了一句,“日元!” 但那就是日元也是少聪明买不起的,少聪明只好舔了舔嘴唇,讪笑两声,又不敢去摸那车了! 上了车,和田浩司就开着车回他的家去了,昨天晚上他从家里跑出来大概是八点以后的事情,来到大翔家是九点多,如果路上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和田浩司到大翔家所需的时间应该在一个小时左右! 所以,就在八点多一刻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和田浩司的家中,他家可真大啊,首先那映入眼帘的是他家的大门,和田浩司也不知按了什么东西,反正我在车后面坐着也没看见,大门就缓缓开启了,里面的院子居然是有游泳池的那种,让少聪明眼前一亮的是,那院子里真的有一辆火红色的保时捷! 进去之后,和田浩司可没心情把车放车库里!直接就挨着保时捷停下了,少聪明跳出去,我就看见这二层小别墅真气派,和田浩司绝对是富豪! 但现在和田浩司那怂样,就让他化身为了土包子! “大师,你看咱们现在……” 大翔伸手止住和田浩司的话,示意我们先进去看看,毕竟我们也只是听过和田浩司的讲述,里面真正是什么状况我们并未亲眼目睹。 我站在院子里用双指在虚空画了一道开眼符的小法术,只是一点,那道虚空符就散了,再一看,这别墅上空,确实有些阴郁的黑气,可以肯定,里面绝对存在着一只道行不弱的厉鬼! 大翔看了我这一手,又瞅了瞅我背上的字,才谆谆教诲起来,“诸葛小天,你除灵前先窥探一下所要去面对的恶灵是否真实存在,这个习惯很好,要把这种警惕性继续保持下去,那么你对这里面的恶灵有什么看法呐?” 我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大翔,“我看这只鬼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鬼物,进去的话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嗯?”大翔面有不喜,“刚表扬了你要时刻保持警惕性,怎么能这么轻敌呢?你以后要戒骄戒躁!” 大翔的话说的我一脸委屈,以我来看,这里面的鬼虽然算的上是厉害的鬼物,但是实在与我曾经所面对与战斗过的其他恶鬼,如慑青鬼、地宫里的尸煞、少三城的绝世鬼仙等等这些鬼一比对,那简直就又变的弱爆了,像这种鬼,我不敢吹牛,起码手头上渡化了没有近百也有几十了!要是算上杀了的鬼,又恐怕远超百只以上! 这里面我感觉确实没什么危险,但我来不是说是来度假来的吗?何必与大翔先生争执呢?故此没有多言,看在健太大翔眼中,到是觉得我被他说的面有愧色,自我反思去了…… 健太大翔又问少聪明,“小葱,你倒是说说,你对这鬼有什么看法!” 少聪明哪能看见里面的阴郁鬼气,两眼发呆,我估摸着他心里道,我他妈的又没见过那鬼,能有啥看法?但嘴上还是说了,“老师,我觉得这里面的鬼绝对不能小看了它,应该做好十足的准备再进去,我出门忘记带工具了,先回去拿一下。” 说完少聪明就要往后退,被大翔一把提回来,赞赏的说,“小葱啊,你说的很对,觉悟也很高,要比老夫教过的那些眼高手低的学生强不少,你是个好学生!不过今天有老师在场,你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去练手!” 大翔抢夺过少聪明手里的黄符与符绳,只将那木剑硬生生的塞进少聪明的手中,“喏,工具我有,你去吧……” 少聪明,“……” 9sfk542、好学生小葱 543、新手出笼 543、新手出笼 少聪明被大翔推着后背,实在无奈的一步一挪,向那别墅里走去。 走了一半,和田浩司突然哎呦了一声,虽然声音比较小,但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还是让少聪明与大翔对着和田浩司瞪了过来,“怎么了?” “我肚子不舒服,可能是着凉了!没关系,忍一下!”和田浩司说完,又小心的跟着我们向那门口走去,到了玻璃门前,少聪明握了握木剑,这就要进去,被我拉住了,大翔问道,“干什么!” “先观察一下!”不管怎么样,对于大凶之鬼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关键这捉鬼除灵的主角是少聪明,我竟然有点担心。 少聪明和大翔扒在玻璃上向里面望去,半天并没有什么响动,大翔一推少聪明,“进去吧!” 结果又被我拉住,我见这两人都是瞪着我,连忙对他们一嘘,“你们看那块镜子!” 和田浩司的别墅是以欧式风格为主,所以并没有玄关,从玻璃上望去,完全能够做到一览无遗,这客厅里,摆置这一个灰白色的大沙发,沙发前也是有配套的茶几,再把目光横着移动到墙根下,有一个非常大的盆景,盆景旁是电视墙,这些东西基本上占了最外面的半个客厅大小! 再往里瞧,阳光已经照不到了,所以光线较暗! 剩下的半个客厅里,右侧斜对面是一条过道,应该是通往厨房之类的地方,正中的位置是一个旋转木梯,能上二楼,再到左侧,就摆了一面大镜子,这面镜子侧这摆放,可以说是半对着门口,正是行了那风水上所说照进门邪物现形的讲究。 可以这面镜子的角度,又正好能让我们窥探到那里面右侧略深的过道中的景象! 少聪明视力一般,眯着眼睛整张脸都贴在了门上玻璃,这才看见,镜子中似乎什么都没有! “咦?”少聪明纳闷的时候,突然!有个影子在镜子里闪过,但是很快,少聪明没看清,又仔仔细细的张大眼睛看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猛的一下,镜子里照到在那过道中的一面墙壁里,应是一个屋子的门内,一道红影又闪了一下,很快就又不见了! 少聪明惊的张大了嘴巴,一手指着镜子,“啊……啊……” 半天都是说不出话来。 “有鬼……”少聪明终于一回头,对着我们说到,我心里就气笑了,这不是废话吗?没鬼跑这来干什么! 我们都是没理那少聪明,盯着镜子,想要捕捉到恶灵出现的下一个镜头,少聪明只好回头继续打量镜子,就在他回头一刻,眼神从那右侧通道口正要转走落到镜子上的时候,那通道内呼的一下,一颗血红没毛没皮的脑袋钻了出来。 它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咧嘴呲牙,可惜隔着玻璃听不见,一定也发出了令人惊悚的鬼怒声吧! 少聪明顿时惊愣了,手里的木剑接触到玻璃就发出一阵啪啪啪的拍打声,这就想往后退,还好我早有准备把他给又推回到大翔身前,身为一个阴阳术士,诸葛少聪确实应该锻炼一下了! 大翔一见少聪明站了出来,接过我推出来的小葱就继续把他一推,推的少聪明咚的一声撞开玻璃门手持木剑就冲了进去。 “啊!别动!” 我一听少聪明开口说的话就抓狂了,连忙跟进去在他身后叫道,“不是别动,你应该念咒!” “对!应该念咒!念啥咒?” “……” 大翔吼了一声,“先结一个结界,把自己保护起来!” “好!”少聪明知道了自己应该干什么,当时双手一连出结出许多印,木剑也跟着乱指一通,“兵临斗者阵在前,结……” “咦?”诸葛少聪又觉得不对劲了,我提醒道,“是不是觉得少了两个字啊!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对对对!”诸葛少聪算是想起来了,我也想起来诸葛昭马下飞机后对我说的话,这个笨蛋咒语经常念错,别组队打怪的时候把你用咒语捉了起来,现在想想,诸葛昭马还算是高看了少聪明那么一眼呢,这家伙着急起来,怕是连咒都念不出来吧!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诸葛少聪是他妈妈的大宝贝,根本是个从来没抓过鬼的菜瓜! 就在诸葛少聪回忆咒语的时候,那只鬼终于爬出来了,它是扒在墙上,如同贴了上去一般,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掌印,它的身躯上完全都是血红的,我还能清楚的看到一条又一条突起的肌肉! 和田浩司冲到了前面,“儿子!你还活着吗?” 说完就被大翔拽了回去,“你儿子的躯体应该是被骨女附身了,他的身体里装着的是骨女的亡魂!” “呜呜……我可怜的儿子!” 因为少聪明根本没有结出结界,所以对那恶鬼也谈不上构成威胁,此鬼竟然连鸟都没鸟少聪明一眼,径直跳到地上,向镜子前爬去。 在镜子里,那只鬼看见了自己血红色的身躯,脸上变的怒不可喝,似乎在咒骂着自己悲惨的命运。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界!”诸葛少聪如同铁树开花一般终于念对了结界咒,一提木剑,哆哆嗦嗦的发问,“然后呢!快告诉我!” “你怎么这么笨,你到底是不是诸葛家的阴阳师?当然是用你手里的剑去砍它啊!”大翔忍耐不住了,骂了少聪明一句,让少聪明又知道了下一步该干什么,当下提着木剑鼓足了勇气,走过去将木剑一挥,狠狠的砍像那恶鬼的脑袋! 啪的一声,木剑砸在那血红的脑袋壳上,打的恶鬼点了一下头,之后眼543、新手出笼 中凶光大冒,死死的盯着诸葛少聪,看的诸葛少聪全身打冷战,大翔又指挥起来,“你怎么不念咒!砍它的时候念咒啊!” 诸葛少聪一拍脑门,“我忘了!” 就在这一刻,此恶鬼猛然暴起,呼的一下就扑了上来,惊的我大叫一声,“快退!” 同时我手上结了一道独钻印,对着诸葛少聪喝了一声,“临!结界!” 我想估计诸葛少聪刚才结的那结未必能挡得住此鬼! 不仅仅是我,连大翔也看出了他那小葱的愚笨,当下掏出一只印来,对着诸葛少聪一照,与我一样喝道,“临、标、投、咂、盖、惊、森、在、进!”(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日语发音不同!) “揭盖!(结界)”大翔的一声结界显然已经充满了无以复加的悲怒,他恨,恨怎么就遇上了少聪明这个蠢货,他怒,怒的还是怎么就碰上了少聪明这个笨蛋! 两道结界都是同时施加在了少聪明的身上,让他全身如同包裹了一层铜墙铁壁! 嘭的一声,那恶鬼撞击到了少聪明的身体,把少聪明撞的一个趔趄,那恶鬼反倒是被撞的头晕眼花,摔到了少聪明的身后。 少聪明眼珠一转,“咦?我的结界术居然这么厉害,啊哈!受死吧,你这可恶的鬼……” 少聪明木剑一挥,倒似有些降妖除魔的决心,而且这一次他出奇的没有忘记念咒语! 这一剑,划出风声! 这一指,天昏地暗! 惊的那恶鬼又是往后爬了两下,离我们更近了,可我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恭请白虎星君,驱褪诸邪,急急如律令!” 此剑顿时被赋予了法力,又是惊的那恶鬼瘫的趴在了地上,错了剑尖之后,这剑就指向了我们! 若是杀鬼咒的法术,那指在我们活人身上倒是也没什么,可偏偏少聪明搞错了咒语,把驱退诛邪念成了驱褪诸邪,这里面的意义那就又大不同了! 所谓驱退诛邪,意思就是驱散邪恶、震退邪恶、诛杀邪恶!正是将恶鬼一招致死的杀鬼咒! 可这驱褪诸邪,就是驱赶诸般邪气,正是替人消灾弥难、与人看病的良方! 好一个一句之差,差之千里的咒语,把恶鬼克星的杀鬼咒念成了沐浴温和的治病咒,当然,给我们施展了一个治病咒也没什么! 可又偏偏、和田浩司腹中寒气过盛,正是带病之体,顿时这一道治病咒完全的施加在了他的身上,那股腹中阴气顿时被法术激荡的涌出菊门,连一声招呼都没打,让和田浩司来了个措手不及! 只见和田浩司嘴巴一张,两眼怒瞪,一捂菊花已经是来不及了! 噗……突突突…… 顿时臭气熏天,稀黄之物顺着裤脚直流,和田浩司大惊,哀嚎一声,“基地哇伊克乃以,读一叠读碟噶!”(不要啊,卫生纸!) 和田浩司就跟受了多大侮辱一样,一手捂菊花一手掩着脸就飞跃过了恶鬼,冲进了不知道在哪里的卫生间…… 少聪明一愣,“没道理呀……” 此刻! 我们已经都是捂着鼻子怒不可喝的看着少聪明,大翔暴喝一声,“临标投咂盖惊森在进!拆可逆修旧!”(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百鬼消除!) 登时大翔手持手中的桔梗印,一步踏前,照着恶鬼盖了上去,嘶一声,那鬼被烙的后背青烟直冒,发出渗人的惨叫…… 9sfk543、新手出笼 544、五错轮回 544、五错轮回 大翔手持的印,正是日本阴阳道极为推崇的桔梗印,这个我在安倍藤兰那里已经知道它的由来,也曾经见过安倍藤兰用这印与窦玄斗法,但是说实话,大翔持着这印看起来要比安倍藤兰威猛了不少,只见大翔已经被少聪明气的头脑发昏,念了咒语都无需使用手里的黄符,就这么奔过去一印盖在了那所谓骨女的背上,如同泰山压顶,将此鬼压的趴在地上四肢乱颤,就是逃脱不得! 此刻的健太大翔已经心知指望不上小葱了,将桔梗印重重又一压,反首对我说道,“快来压着它,我好消灭它!” 当然,这只鬼我觉得只需轻轻一丢,便会在这个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这里毕竟是日本,我不应该打破本地除灵师的方式! 我上前一压,就让大翔脱开了手,大翔一跳开,就将黄符向后一塞,只见那小葱同学早就和念甜站在了一起,不过大翔顿了顿,塞进了少聪明身后念甜的小手里,这让少聪明脸上微微一红! 这样,大翔终于可以用双手布置那符绳了! 只见大翔先是捉住长长符绳的一头,用二指夹住,跃过恶鬼后轻轻置于地上,我注意到大翔在放下那绳端的时候,又用拇指狠狠按了一下,嘴里念了一句日文,表情万分严肃,就此那绳头就和被钉在了地上一样,竟然不会被拖拽的离了方位。 大翔小心一拉,又跃于此点的左下,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以教授道法的口吻问我,“不知你们中国除灵是怎么样子的,但我们阴阳道的桔梗印,本就可结成束缚结界,更加牢固,只是你们必须得知道,这桔梗印的布置之法就像你们道术里面结阵一样,必须遵循每一道程序,一笔之误,可能就要将这法术变成灾祸了!” 我国阵法之精妙,我可以说是能让这个世界都为之惊叹的奥妙,例如人人都知道的八卦阵,讲求九为极,取六爻三三衍生无数,一极、两仪、四象、八卦、六十四爻,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可是若错其中一个变化,大阵自然无法运转,道门专有研究奇兵遁甲一项,想要分解学习的话,若是没有一点功底,可让人云里雾里,只能望洋兴叹,但这桔梗印,怎么看也不过就是一个五角星,难道其中还有变数? 大翔又跨到右下之位,按下一角,“桔梗印与我们阴阳道的奥义一至,说的浅显到不能再浅显,乃是一收一放的道理,亦是束缚、释放之间的关系!” 大翔话到此处,已经横移右上,点好星角,跨到了对角左方,“顺序为束缚!逆序为释放,画错了可就助纣为虐了!” 终于,大翔一提剩下的绳子跳到了最上,将此端接连在了彼端,完成了桔梗印,“出来吧!” 我一收大翔交付我的印章,跳出这桔梗圈一起退到了外面,大翔也不急着收了印章,而是盘膝坐在了地上,大叫一声,“易之助!” 少聪明面色微红,“我们那边都是用黑狗血的,用猪血的还没听说过!眼下真不好找一只猪出来!” 说完我就见大翔就喷了,“易之助乃是我的式,你怎么好把它说成是猪,我想它会生气的!” “出来吧!” 顿时!眼前毫无任何异状,大翔抽出念甜手中一道黄纸,对折一下以二指加紧,另手捏住中心位置一撕一拉,就像拉花一样,拉出了一个纸人来,这纸人当下被大翔丢了出去,倒是能自行飞起来,飘进了桔梗圈中! 那鬼刚才被我一放桔梗印章的压制,立刻活跃了起来,左冲右突却就是跳不出那五角星的圈中,现在这黄纸人飘了进去,那鬼恐怕也是知道厉害,不停躲闪,但怎奈圈中空间太小,没躲两下就被黄纸人贴在了身上,瞬间整只鬼都淡定不下来了,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似乎在灵魂的深处与什么搏斗一般! 大翔张口就不停的念咒,念了几句,突然又改为了中文,似乎是想要我们明白他捉鬼的原理,只见大翔捉住桔梗印圈一角,“召唤火之灵,灼烧!” 令人称奇的事情发生了,大翔一转,那软绵绵的绳子就好像钢圈一样,整体都转动了一下,竟然连一点凌乱的迹象都没有! 恶灵全身瞬间都是颤抖了一下,冒出了青烟,嘶吼之声更是巨大! 大翔加持了一会易之助的法力,又是一转,“召唤水之灵,抚平!” 我知道大翔是要帮易之助恢复一下能量,这时候恶灵看起来痛苦稍微减弱了一分,脸上凶光大现,跳到绳子的边缘上拼命的想要出来,可那绳子就像构造了一层透明的金刚圈,让它顺着地脚爬在空气中,想要找到一丝缝隙,就这样爬到了房顶都没找到逃生的出口! 大翔眼神一紧,连转四下,又将桔梗印圈最上调到了火之灵,“灼烧!” 咚的一下,那只恶鬼就从房顶上掉了下来,青烟滚滚,要比之刚才更为严重,那恶鬼脸上终于露出丝丝哀求,大翔绝无饶恕之心,淡定的念着咒语,看的少聪明又慢半拍的问,“怎么往回转一下不就行了?转的我都忘了,费那事干嘛呀!” 听的我和念甜都是嘴巴微张,天呐,刚才不是说了,这个桔梗印的使用方法关键之一就是顺序吗?逆序会出现不好的事情! 我就看见大翔猛然眼睛再度一睁,接着一紧,触碰到桔梗印圈一角的手都有点因愤怒微微发颤了! 少聪明挠挠头,突然明悟,“哦!我懂了!这样可以把里面的鬼转晕,更有助降妖除魔!” 大翔正念咒的嘴巴噗的吐了一口血,惊的少聪明544、五错轮回 大骇,“那鬼这么厉害!” “不,因为听了你的话激动到我咬了舌头了!” 话说间,我们都看见那只鬼已经全身抽搐的趴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反抗之力,身下流出了一摊血红色的脓水,再到后来,它就像趴在血海里化了!而可怜的易之助就飘在了血水的上面,湿哒哒的! 大翔一瞧,捉住绳子高喝一声,“临标投咂盖惊森在进!那酷丝!”(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消弭!) 这条符绳就比哪吒的混天绫一样抖出条条海波,一捆将这盘旋在天花板上的鬼形消弭后的青烟封印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换好新裤子的和田浩司才跳出来,手里拿着一张人皮,“大师,大师!我儿子他……” “你儿子的躯体就在这里了,你送寺庙里超度一下吧!”大翔指着地上的血水道。 和田浩司浑身一震,老泪横流…… 大翔说还要赶回去加持一下封印,给和田留了手机号,告诉他这几天如果他儿子的灵魂要是得不到安息,可以再给他打电话,就带着我们出了门,和田浩司看起来要忙几天了! 少聪明一直盯着大翔手里的符绳,激动的说,“老师,你这一手真牛逼,刚才那绕来绕去都把我饶晕了!” 其实这桔梗印一共就五个角,再怎么饶也就五下归位,实在不知道少聪明的记性到底有多差劲! 大翔咳了几声,“小葱啊!想要学会这一招最起码得有个好记性,不,最起码得有个记性,所谓姑妈亲在旖旎,杜摸那娃咋瓦伊(五错轮回,无妄无灾),还要有八笔八序,对你还有点难度啊!” “唔……”少聪明若有所思,“看起来挺简单的,我要学!” 咳……大翔一口口水呛住了,第一次露出了顽皮的神色,伸手在小葱肩上一拍,“下次,下次吧!这回我先教你学点基础的!” 看着大翔急匆匆走远的背影,少聪明摸着后脑勺说,“大翔老师的记性怎么这么差,他忘了我们只有一次来日本学习的机会啦!” 我们走出好远,才打到一辆出租车,不过回去的路却不是我们来时候的路,少聪明虽然愚笨,但是走的大路还是小路、向南向北,少聪明却是能分的清楚,见着羊肠小巷不说,还是背道而驰!顿时一摸钱包,对出租车司机叫道,“师傅,你不是要绕路吧,我可知道来的时候路费多少钱哦!” 我一拍少聪明,悄悄说,“这是日本,你不是本地人露馅了,他更要宰你,让大翔搞价就行!” 可是大翔一句话都不说,反而理所应当的样子,只听那司机惊呼一声,“同胞?哎呀,我是中国人啦,放心啦,以前我在国内开出租车就不绕路,咱开车凭的是天地良心,出来做事更不能丢咱中国人的脸不是?不过呀,你们不知道,今天在日本可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哦!怕是大路已经堵车啦,不会骗你的!” 我就看见身边的念甜掐指一算,满脸的惊讶,“神田祭!” 忽然念甜一拉我的胳膊,哀求的说,“今天是神田祭,是神田祭哦……去看看,去看看嘛!” 那出租车司机大叔看着反光镜哈哈笑道,“年轻人,带着你妹妹去逛逛吧,神田祭在日本算是重要的大事,来旅游不能不去啊!” 我有心去瞧瞧,却听大翔严肃的说,“不行……” 9sfk544、五错轮回 545、海蓝御守 545、海蓝御守 “为什么?”念甜听了大翔的话,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大翔并不知道,依着念甜的脾气,管你是大师还是大便,只要逆反了她的心理,出手绝不会留情,我看大翔虽然有两下子,但却未必能经得住念甜的折腾。 但大翔古板是出了名的,他说不准,少聪明只能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竟然一点反驳都不敢。 我心中也是不喜欢大翔这般没有道理,但还是讲道理一般的对他说,“我们三人都是从中国远道而来,机会不易,正好赶上了神田祭,想要去一观神田祭的风土人情,还希望健太老师能允许!” 出租车司机大叔也是附和着说,“老先生,你这就不对了,听你口音应该是本地人吧,也许对你来说再过两年还可以看到,但是大家生活都这么忙,下次对于这些年轻人有可能就不来了,或者来了也赶不上了,要是不去看看真是可惜了!” 少聪明赶紧跟着点头,被大翔从后视镜中看到,便打断了司机大叔的话,对我们讲,“你们也知道来交流学习不容易,怎么不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呢?我要是让你们整天贪玩,那就是我不负责任,是我的不对了!再说,马上就要吃午饭的时间了,一日三餐不能耽误啊!” “唔……”少聪明悲叹一声,就听念甜怒斥一声,“老头,要你管!” 一句话就顶嘴顶的大翔惊呆了,虽然这些年少有派遣来的学生甘愿到他住所修行,但是也没见过有人敢和他顶嘴啊,气的说道,“你们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尊师重道!” “喂喂喂,老家伙,你怎么这么不懂的体恤年轻人,你当谁都和你一样老古董吗?尊师重道不是我们不懂,而是身为老师,更应该给学生自由空间,否则连人情冷暖都不知,还怎么理解神明的旨意!” 念甜反唇相讥,“再说,吃午饭对于我们真的那么重要吗?” 说的大翔微微一愣,说实在的,大翔确实把吃午饭看的太重要了,甚至还要绑架别人,最后大翔轻咳一声,“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道理,就是想要让你们多进步!” “这叫拔苗助长,修行能是一日而成的事情嘛?” “呃……”大翔说一句被念甜顶一句,又是咳了一声,“好吧,晚饭前必须回来!” 少聪明耶了一声,激动的脑袋撞到了车顶上…… 最后出租车在中途比较接近市区的地方停下,我们下了车,目送一脸尴尬的大翔回去用午饭,大翔最后强调了一句,“记得晚饭!” 还没说完,汽车嗖的一声被司机大叔踩着油门飘出去了,远处还回荡着大翔的后半句,“的时间回来……” 少聪明早就忍耐不住了,双手握拳,激动的膜拜念甜,“我、我,你、你,甜妹子你好威武,你简直佩服死我了!” 我一拍少聪明的肩头,“想要人佩服你,还要做回真爷们才是!” 穿进闹市,我们三个顿时被眼前的壮观所震撼,神田祭大约已经开始好几个小时了,此刻真可以说是万人空巷啊!放眼望去,千百人抬着神轿疯狂的涌在街头,这街头,又现出几十上百的神轿、花车,每一顶都被装扮的异常漂亮,布满了各色异彩,还有许多人踩着高跷,穿着民族特色的各种复古服装,振臂高呼,当然我和少聪明既听不懂也听不清! 只是,这热闹的场景,让人时刻被激荡的心潮澎湃,念甜哇哇大叫,“好久没有参加过神田祭啦!我、我好开心啊!” “我也是!美女,我来啦!”少聪明跟着振臂高呼! 神田祭自江户时代便已经开始举行,流传到今日,每年都会有,只是在阳历奇数年才规模更大一点! 所有参与的民众,皆都是汗流浃背,将这大街塞的满满的,我们只好顺着人流而下,体会着这壮美的异域风光! 我们跟着走了好久好久,饥渴难耐,可惜那路边的饮料贩卖机都销售一空,少聪明变的开始意兴阑珊,连念甜都是肚子咕噜一叫!原来日头正烈,早就到了中午的时候,可惜狂热的人们毫无疲态,竟然越玩越疯狂,更是有休息过来的男女老少汇合进去,声势一度壮大! 念甜玩的开心了,一拉我那宽大的袖子,高呼起来,“爸爸,咱们去那边吃点东西吧!” 我只见这节日活动上还有许多地方贩卖着各种特色小吃,当下我一摸念甜的脑袋,正要去购买东西填饱肚子,才发现少聪明根本没听见念甜说话,因为耳边的吵杂声太大了,我只好一拉少聪明,示意去吃东西! 少聪明顿时又兴奋起来,站在一处小吃车前,将那所有的美味都要了一份,什么炒面、烤鱿鱼、章鱼烧等等,更是端了一杯冰啤酒,一饮而尽,打了一个酒嗝,拍了拍我的肩头,神秘的大声说,“小天,你们先吃,我去随便看看,不要走远哦!” 说完少聪明豪气的结账,算是请我们吃东西了,走到不远处,对一个木车前吃东西的穿着花衣,脚踩松糕鞋的美女也不知说了什么,就见那美女啪的一巴掌打在少聪明的脸上,然后怒冲冲的拂袖离去…… 我和念甜看的合不拢嘴,倒是又忘记了告诉少聪明那句二流子话在日本还是少说为妙的好! 我和念甜掩嘴偷笑,念甜拉着我的手说,“爸爸,去那边看看!” 我们走过去,这一处人就比较多了,原来是在贩卖御守(护身符)。 其中大多数都是少男少女,这御守的种类可真不少,有什么出入平安的平安御守、考试顺利545、海蓝御守 的御守、身体健康的御守,就我们身旁的一个日本美少女扯着一位小哥,叫道,“阿喏、阿喏!”(那个、那个!) 原来指着的是一对结缘御守! 正是少年少女甜蜜相恋之时护送的信物! 念甜也对老板叫道,“瓦大喜莫司丽友!”(我也要那个!) 老板当下取来一对御守递过来,和善的说,“肌肤因的卡卡卡蝶都卡蝶惜福喜购?”(要不要自己写祝福呢?) “莫吉楼马喜达!”(当然要了!) 我将这御守摊在手心一看,一个粉色的一个蓝色的,如同线荷包一般漂亮,上书平安富贵等字样,当然不要误会,我们二人以父女相称,自然也是结了缘份,相互赠送到没什么不妥。 在这御守中,里面都塞有一个小小的纸片木板,老板就递过墨笔来,示意可以将自己想要送给对方的话写在上面,对于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我一笑而过,但是念甜却无比认真的写了起来,还用小手挡住了! 我看不见,只好看身边那个女孩子写什么呢? 这日文与汉语总有相通的地方,大致也能猜的出是什么内容,应是写着相爱一生等字样! 写完之后少女与男孩互换御守,脸上都现出了甜蜜的笑容,男孩还一指自己,非常有男子汉气概的说,“阿娜撒安茂律!”(我会守护你的呦!) 守护、多么美好的愿望。 我提笔在那纸片上顿了一顿,守护…… 是否只有在天之灵才可称的上是守护呢? 如果有一天…… 那一天…… 我希望念甜能快乐。 我愿意、看着念甜。 不在悲苦…… 消除厄运、平安一生!我在最后又写了念甜御守四个小字,收好之后,将那粉色的御守递还给念甜,却见同样的、一个海蓝色的御守挂在了我的手腕,念甜的眼睛有些微红,“爸爸,不要打开,打开就不灵了!” 里面、藏着各自的心愿,一个小秘密,我们都可以感受,也可以忍下好奇,至于那个心愿,如遵守约定,永不见天日! 念甜抓着粉色御守,猛然扑进我的怀中,我轻轻摸着她的泉水般的发丝,不要悲伤、不要难过、天际间洋溢着欢乐的风声,此仇可以冲散一刻! 回去的路上,少聪明一直捂着肿起的半边脸,我们问他怎么了,他悲愤的说,“没想到这里的女人这么封建,打个招呼就要抽我,把我当流氓了?十个人就是十巴掌啊,说好不打脸的!” 看来大错已经铸成,小葱啊,你应该警醒了,看来这个神田祭只有对少聪明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回去之后,果真赶在了晚饭前,大翔这一次比较满意,吃饱后,大翔就要开讲了,负责收拾残局的是念甜,刷锅洗碗对于念甜来说也不在话下,大翔第一次留露出了对念甜的赞赏,对我与少聪明说,“中国的女人,大大滴贤惠,你们要是找老婆,就要找这样的!日本女人,大多数做不到!” 我微微一笑,如果这么说,念甜可是那少部分咯! 但少聪明想了想,反应了半天,哀叹一声,盯着头顶上的明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大翔疑惑的问道,“小葱,你怎么了?” “我、我、我心里疼!” 9sfk545、海蓝御守 546、骇人的感谢 546、骇人的感谢 “心里疼?你确定不是脸上疼吗?”大翔有点担心,“要说这个心绞痛,有可能是遗传病,也有可能是疑难杂症,你家中要是没有这个病史,你不妨吃点中药调理一下,你们应该比我更懂行啊!你看我就听说过不少法子,栀子、桃仁、蜂蜜拌成黏糊状,每日贴在心口可能管事,还有老榕树根据说煎药喝下去也有好处!” 大翔又讲了七八种法子,听的我俩回不过神来,这简直就是老中医茶话会啊! 大翔怎么能体会到少聪明的痛苦,少聪明又是哀叹一声,赶紧止住大翔的滔滔不绝,“老师,我又不疼了!” 大翔就有点不高兴了,“那你别处还疼不疼了,说说,我还有好多法子呢!” “要不,治脸皮的方法我也有!”大翔补了一句,直击少聪明的心口,“得,您呐,还是给我说说治疗心绞痛的法子吧!” 说的大翔老脸一红,“扯远了!” 待念甜入座后,大翔又开始谆谆教导起来,“今天是第一天开课,我想我还是给你们讲点浅显的道理好,那么在这之前,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要提问呢?” 少聪明怎么可能有问题要问,当下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念甜却不屑于提问大翔,只有我弱弱的提了一个问题,“老师,您今天驱鬼的时候,将您的式神易之助说成是式,我想这个应该不是口误,不知道式神与式可有区别吗?” 大翔有了发挥的余地,一拍手叫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式神与式之间确实有区别,当然,其中的区别就需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在我看来,式、便有侍者的意思,在我们阴阳师中最为杰出的安倍晴明著有的今昔物语等等书籍中就有详解,我觉得式,就是我们用法力驱使的灵魂,以我之名所驱使,而式神,驱使的乃是神明,以神的名义所请求帮助!这些高级的式与式神甚至可以当做传家宝遗传下去!” 大翔提及到了安倍晴明,让念甜十分受用,只听大翔又讲,“不管式或式神,我几十年来有不少心得,你们可知我悟到的核心是什么吗?” 少聪明又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念甜插嘴进来,“是力量!阴阳道的奥义是终极力量!” 仅仅一句话,就已经惊的大翔合不拢嘴,发出了惊叹,“天啊,虽然这只是初学者也会知道的事情,可能把它当做奥义来讲,才是我平生最大的骄傲,要知道但凡任何事情,都是由简入繁,再由繁入简,最后简化精炼出力量一个概念,就耗尽了我一辈子的时间,念甜!你居然能一语道破天机,你的悟性,是我在诸葛世家、不!是阴阳道都从未见过的,你……你将来的成就,要超越我,可能现在就超越我了!” 念甜给了大翔一个大白眼,可能连念甜自己都不知道,力量,就是在道门中也是从入门就会冥冥中有所模糊的感悟,天道!大道!归根到底,不过是借用了天地的力量,而绝非是什么道符、咒语,那些形式!我也是从自然之道中才有体会,在力量面前,任何都是吹枯拉朽!当明白了这些,就会将力量所展现的信手拈来,才是由繁琐进入直白,也是最终体现方式! 她,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下意识的、就知道了! 这一下,大翔又不知道该讲什么了,讲什么都是繁琐,都是落了下乘的体现,少聪明若有所思,“原来我早就得知了终极奥义,只是没接触过法术而已!怪不得聪聪说我是大智若愚啊!” 咳咳……少聪明口中的力量,应该就是这进化三步中的第一个简,也就是模模糊糊的力量,将来他会觉得咒语和咒符才是制胜的关键,而最后一个简,我想以他的天资想要明白,首先得先把咒语别再念错了才好去提炼! 少聪明一拍桌子,豪气大发,“我已经明白了,那么今天就讲讲桔梗印吧,就是老师你今天用的那招,我晚上研究研究怎么转才不会先把自己搞眼花了!” 大翔又被惊呆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小葱,我给你一本秘籍,你先把这里面的东西领悟了,我再教给你桔梗印!” 说完,大翔就给了少聪明一本……易经,当然,绝不是易筋经!而且还是从中国购买回来的! “唔……”少聪明仔细翻了几眼,就被激怒了,“你就给我看这个?我家里有的是!” 大翔趁机不再理他了,茬了话题,“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讲讲最浅显的道理吧,其实阴阳术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释放与束缚的关系,人的语言本身被当做了无法收回的咒语,所以语言构成了束缚的条条框框!想要……” 大翔的讲义又变的枯燥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大翔看了一眼走神了的小葱,只见少聪明的思维早就云游九天去了,可是脸上还是苦的比苦瓜还苦。 “小葱!”大翔暴喝一声,少聪明半天才回神,大翔似乎看出了少聪明的不对,“怎么了?心绞痛又犯了?你好像有心事啊!” 我们都看向少聪明,少聪明终于忍不住了,爬在桌子上恸哭了起来,“呜呜呜……老师,你刚才说到娶媳妇的标准上,勾起了我的伤心事!”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大翔还是免不了俗,虽然表情严肃,但还是眼中一亮,“快说说,作为你的老师,我有义务开导开导你!” 一听这话,少聪明忍住悲戚抓着大翔的手说,“老师,你真好,其实我有个女朋友,她特别贤惠……” 少聪明将他与聪聪还有虎太郎之间的关系说了一546、骇人的感谢 遍,而且说到他与聪聪的时候,特意强调了青梅竹马的事实,表现的非常煽情。 大翔这就被感染了,一拍桌子,大怒道,“虎太郎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按理说你们既然有了诸葛的名号,就可以自主选择命运了,也不是非虎太郎不嫁,即便你们没有名号,他虎太郎的手段也太卑鄙了,这件事情明天老师回去找虎太郎的父亲谈一谈,毕竟你是我的学生,我这也算得上是师出有名!” 诸葛少聪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又留下热泪,“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其实虎太郎虽然他的家族有一定地位,但还没到达阴阳道上三位阴阳寮那么不可冒犯的地位,充其量也就和你老师是一个等级的!不会不给我面子!” 少聪明不敢确定的问了一句,“要是他们不给老师你面子呢?” 这少聪明真是不太会说话,说的大翔又是脸上一红,“要真不给我面子,我就去找阴阳寮举报他们!” 虽然不知道那三位阴阳寮到底是何方圣神,不过!听起来好强大的样子! “太好了,老师,我都迫不及待的要打电话告诉我妈妈了!” “哈哈!”大翔觉得这种师徒关系很和谐,所以开怀大笑,“老师明天就去找虎太郎家族,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们三个要帮我明天把院子里的花草修剪一下,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好,那就不上课了!” 大翔瞟了一眼念甜,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逃也似的回屋子提早睡觉了! 念甜愠怒的说,“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没欺负他!” 因为白天玩的累了,所以我们也早早回了房间,少聪明激动的按捺不住自己,给他妈妈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最后才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的发表感言,“小天老兄,我来日本运气真的很好,认识了你和大翔老师,大翔老师是一个很好的日本人!我连他十八辈祖宗都很感谢!就是做梦也不会放过感谢他的!” 听的我大汗淋淋,少聪明赶紧补充,生怕冷淡了我,“我是说,小天你也很好!” 我张口就说,“不用感谢我十八辈祖宗!” “不,一定要,虽然你没帮助过我,但是我很开心!” “……”小葱,你的良心真是大大滴坏了! 第二天大翔早早出门,说好我们三个一起修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小葱同学一个人就承包了鱼塘,不是,是花园。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大翔回来,直到中午,我们等来了和田浩司。 和田浩司一进门就焦急的对我们吼起来,“不好了,我家闹鬼了!” 我们三个没怎么理他,闹鬼了找大翔啊! 和田浩司见我们没啥表情,又吼道,“大师去我家除灵,被鬼捉起来了!” 噗…… 这一下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少聪明当下就向房间跑去,“快走啊!救大师!” 没见过他这么勇敢的时候,少聪明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我的事他还没给办完呢!” 一会功夫,少聪明就披好了诸葛家的衣服,少聪明还记得,大翔有要求,出门除灵要穿校服,否则就是不尊重大翔! 少聪明手里还拿着我和念甜的衣服,丢给我们,“快走啊!” 临死不忘拉个垫背的,少聪明的良心啊…… 我和念甜披了衣服,四人冲了出去,忽然我觉得不太对劲,一摸口袋里面硬邦邦的,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只塑料拖鞋,再看少聪明身后居然背着我小天的名号…… 不过这么危机的时候,穿错衣服就穿错吧,这事发生在小葱身上不稀奇,我就神差鬼使的又把拖鞋装了回去,上车才听和田浩司讲起来,“昨天半夜我在家睡觉睡的好好的,就被一阵阵鬼叫惊醒,我家……我家居然又闹鬼了,而且……而且似乎不是我儿子,而是……” 和田浩司紧张的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咬起了指头,我真怕他开进沟里! “而是两只鬼、两只好恐怖的鬼……” 9sfk546、骇人的感谢 547、蒙面超人 547、蒙面超人 和田浩司的话果然让少聪明瞬间陷入了恐惧,我却笑道,“和田啊,你这是捅了鬼窝了吗?昨天除了一只,今天就翻倍,明天不是还要来四只鬼?” “叽!”和田浩司被我这玩笑话给惊的脚一抖,踩错了油门和刹车,直接飘上了大路,倒是把我们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拍拍和田浩司的肩头,“别害怕,这事你先说说,未必就是不能解决的!” 和田浩司咽了一口吐沫,少聪明有点不敢相信的说,“大翔都被鬼捉了,你能干什么?” 我大惊失色,问少聪明,“那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我就是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挽救的希望,没有的话趁早另外拜个好师父,看看还能不能帮我去和虎太郎家族谈判一下!” 我听了怒的火大,“你说的这还叫人话嘛!” “那我能怎么办?”少聪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我最后哼了一声,对和田浩司说,“你把这事讲讲吧,大翔老师你确定是被捉了,而不是被吃了?” “还没有死!”和田浩司简单的讲了讲自己又遇鬼的经过,“昨天晚上,我考虑我儿子也死了,而且死的这么离奇,对外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讲,应该怎么办呢?” “那个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了,我哭着哭着,突然听到家里怎么有响动呢?我心里就想,我那死不瞑目的儿子是不是回来了,你们也听大翔大师说过了,我儿子的亡灵可能会回来!” 和田浩司一手捂着脑门,感觉头痛不已,“说不上来当时的心情,既想去见一见一库,又有点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下楼了,我叫了一声,一库啊!我下楼下了一半,就听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我仔细看了看这客厅,好像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样!”和田浩司凝着眉头,他心里那种连日遇鬼的烦闷完全表现在了脸上,“你们知道吗?因为我儿子的死,我独自在家总是感觉好恐怖啊,所以我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那么亮,照的连个鬼影都看不见了!” “我当时从旋转的木梯上下来,确定没有任何异状,才吁出一口气,可能真的是我出现了幻觉了吧!”和田浩司说完,就跟着吁了一口气,好像他刚才说的怪声音,真的就是他出现了幻觉导致的! 可就在和田浩司吁完这口气后,猛的一抬眼皮,控制不住的点了一下油门,汽车呼的一声加快了速度,怕是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吧,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和田浩司的双眼瞪的大如铜铃,嘴唇有些打颤,“我看见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就决定回去睡觉,可是我一转身,天啊!就在那旋转木梯的后面,我看见了三点火影,还有……还有一双非常怨毒的眼睛,它就藏在那里面盯着我,从那缝隙里透出来,就像要杀人一样的目光!” “三点火影?”我抓住了和田浩司话中反常的地方,“那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就是那眼睛的上方有三道火光,很明显的!” “能说的具体点吗?”我希望和田浩司尽可能的详细叙述一下,因为他形容的很古怪! 和田浩司惊悚的回忆了一下,继续说,“当时我被这一幕给吓的全身发抖,都这个时间了,家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就够骇人的了,更别说是这种目光大冒的眼睛了!我不管看没看清楚,一下子就跳到客厅的中央,被茶几绊倒了,这才看见旋转木梯后面走出一个人来!不,应该说是一只鬼更合适!” “我看见它应该是一个死了的女人,死了多久了我不能分辨,它全身的肌肤都好像枯藤一样,枯槁的面容被颧骨顶的凸了出来,嘴巴一张就只能看见一个黑洞,全身穿着红色的衣服,我也不知道那是染了血还是其他的什么!它手里拿着一个钉子,大约有这么长!”和田浩司用一只手掌上的拇指与食指尽量的张开,给我们比划了一下。 “我刚才看到的三个火影,居然是在它脑袋上顶着一个类似西方那种能插三支蜡烛的烛台,就和紧箍咒一样勒着它的脑门!太他妈变态了!这都是什么鬼啊!” 和田浩司喘了一口气,形容这只变态的鬼给和田造成了很大的压力,“我倒在地上,看到那鬼拿着钉子就要来害我,急的我就向门口跑去,我想逃出来到大翔大师家里躲躲!可是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从门口鞋柜的缝隙里,蠕动出许多许多的黑色毛发,它们就想瀑布一样流了出来,流到地上哪里都是,大约把门都给堵死了!” “那些毛发挡住我的去路,嘶的一声,黑色的长长的毛发就拉动这鞋柜里面的东西出来了,居然是另外一只鬼,我根本看不清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它似乎只有一个脑袋,剩下的全部都是头发,那些头发疯了一样的生长,就要把我包起来一样,我知道,如果我被抓住一定死定了!” 少聪明眼珠一转,“那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嘿嘿……”和田浩司居然笑了,人在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就会做出反常的举动,“我听说鬼都怕恶心的东西,记得那条裤子吗?对,就是我跑肚沾满了那些东西的那条裤子,我昨天在卫生间换掉之后没有扔,急中生智蒙在头上藏在厕所,果然一夜那些鬼都没有敢来捉我!” 听到这里,我们都控制不住的想要吐出点什么,坐在副驾驶上的少聪明拼命的往车门上靠,和田才笑道,“第二天白天我见那些鬼又不见了,才敢蒙着裤子冲出来,将车开到人多的地方给大翔大师打547、蒙面超人 电话,没想到啊没想到,大翔大师来了之后一进去就被鬼捉住了,现在那鬼用头发把他吊在天花板上,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只好来找他的学生!” “呃……我好像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快放我下去!”少聪明想要跳车,忽然用鼻子在车里闻了闻,“你的裤子哪里去了?” “喏,不就在你屁股底下坐着呢吗?”和田一指副驾驶的位置上,少聪明打开车窗户就吐了…… 还没吐完,和田飙车已经回到了他家大铁门前,少聪明打开车门倒在地上,两眼直翻,就听见铁门内有人喊道,“快来看诸葛家的小孩坐车晕车了,没见过晕这么厉害的!” 我们一听想不到这院子里还有人,当下望向和田浩司,和田浩司一反应过来,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的少聪明顿时手抓手靠在了车门上,少聪明尖叫一声,“有鬼!” “没、我走的时候家里没人!”和田浩司如是说道! 我心里想如果里面真的是鬼,不可能还知道我们是诸葛家来的人,必然是那阴阳道上的朋友! 我只好站在铁门前向里面说到,“请问阁下是谁,我们确实是诸葛世家之人,前来搭救老师健太大翔,还望现身一见!” 说完我又向门缝里瞧去,被见这大门被一个老者用双手拉开了,我心里一惊,这电动大门能被他轻松拉开,怕是力量不小! 只听和田浩司不好意思的对我讲,“走的着急没锁门,不过里面的老头,你们到底是谁!” 和田浩司用了你们二字,并非是口误,因为里面确实站着三个人! 拉门的那老头上下一打量我们,回头对另外二人说,“他们说是要来救大翔的!现在诸葛家的年轻人都这么讲义气了?” “有良心是好事情,但是莽撞就不好了,要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可不简单!”右侧的老者显然不看好我们。 最后一个老者点点头,“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 一眼就被这三老头瞧扁了,让少聪明十分不爽,“你们三个是干啥的,跑进别人家说风凉话,还阻止我们救人,信不信我一拳打扁你们!” 少聪明还举起拳头示威,让着三个老头哭笑不得,其中一人说,“他居然要打扁我们!” “活了一把老骨头了,竟然现在会被诸葛家的小孩威胁,说出去可要给人笑话咯!” 最后一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诸葛小天啊!” 我嗯了一声,就看见那个老头对少聪明说,“你不是问我们三个人是谁吗?告诉你我们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是你的老师也不敢说打扁我们,相反我们要打扁你的老师,他只能伸过脖子被我们打!” 诸葛少聪摸了摸后背,才看见小葱的名号被我穿了去,但还是不信的说,“吹牛呢吧!我老师可是阴阳道上非常有名的大师!” 最后开口那老头实在没辙了,就告诉少聪明,“我们的职位要比你老师高多了,他们都叫我们三个为阴阳寮!” 噗……少聪明就喷了,他依稀记得大翔昨天晚上说,他只能去找虎太郎一家谈谈,如果不行,只能请三个被称之为阴阳寮的管事人替他做主了…… “呵、呵呵……”少聪明看着我摸了摸后背,一副贱贱的样子我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八成这顶撞阴阳寮的事是要推在我身上了…… 9v1z547、蒙面超人 548、毁灭的力量 548、毁灭的力量 我问,“那么三位既然如此有名望,想必本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为什么还不进去救健太老师!” 我的问话让着三位阴阳寮有些不喜,就有人说了,“要你管!” “哎,不要这样说,显的我们也太以大欺小了!”为首的一个老者教训刚才面上露出一丝愤怒的老者,这老头就不好意思的说,“是,师兄教训的对,咱们肯用汉语和这些小孩子交谈,其实从本意上绝无看不起别人的意思!” 原来拉门的那个老头是师兄,貌似另外一个老头也对他毕竟恭敬,那么暂且就称他为老大吧! 老大比较低调,对我说,“等外援啊,人多了把这房子围着,才好做到万无一失!” 我有点惊讶,“我们从没听说过对付一两只鬼还必须先把房子围起来,抓鬼是有成功或者失败,但那救人却耽误不得,如果一会你们人多力量大,是把鬼给消灭了,可要救的人却死了,那么这笔账该算在谁头上呢?” 我哼了一声,不管目瞪口呆的少聪明与三个狗屁阴阳寮,带着念甜踏步走了进去,只留下背影给他们看,等走进了和田的别墅,我就先看见那玻璃门上有一个洞,似乎是被什么砸开了。 我走近一瞧,从那玻璃上的洞里看去,这客厅之中十分散乱,明显是发生过搏斗,花盆倒了、茶几翻了、镜子也碎了! 在往上瞧,果然天花板上吊着一个人,正是那为少聪明抱打不平的大翔,不过现在他全身都被黑色的毛发裹着,无精打采的半空中晃悠,双目紧闭,脸色坚毅,偶尔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他确实还活着! 眼下这情况万分恐怖,我顺着大翔身上的黑发再往上看去,天花板上有一颗头颅倒立,肌肤青紫色,连脖子都没有,就好像长在了石膏里面,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门外的我! 这是什么鬼?看起来有点像飞头蛮,那窦玄倒是会这门法术,但说起来那也是活着的巫师才会,眼前这个绝对是鬼,而且从善用头发来害人的特点看,那么就又不是飞头蛮了! 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肩上被人一拍,我回头一看正是少聪明,少聪明叹了一口气,“你要是非要进去,我就跟你一起进去,多个帮手不是坏事,但是我有几斤几两你也知道,你可别指望我!” 我拍了拍少聪明,这小子总算良心未泯! 我们俩带着身后的念甜正要一起冲进去,忽然在天花板上上大刑的大翔猛然张开眼睛,喝了一声,“小葱,你别进来,你本事不够,进来也得吊上来,要不你就让小天自己进来吧!要死死一个就够了!” 少聪明顿时一愣,我心道,好你个大翔,我好心救你,你这家伙竟然让我进去送死!不过修道之人见了鬼物害人,那是不能不管的!当下我一迈步,就觉得身子倒飞了回去。 原来是被那三个阴阳寮给抬了回来,老大对我怒道,“小葱,你怎么脾气这么倔?你那老师不是说你本事不够,不让你进去吗?” 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老二还是老三的老头生气的说,“我们不进去,是有原因的,你可知里面的是什么?” 不就是鬼么?我还没答,老大也没给我回答的机会,“里面有第六天魔的气息,一个不慎可能会毁灭日本!所以我们才只能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第六天魔王,那是日本的一个古老传说,据说是凌驾于五天之上的第六天,乃是大自在的天道,按照传说,那一层天,里面是魔! 当然,这只是传说,我想三位阴阳寮应该有话要说吧! “今天我们三个突然被自己的式告知,大翔的式、易之助跑来求救,说是在这里发现了第六天魔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说要驱除的两只恶灵变的无比强大,怕是无法消灭,只能舍弃自己的性命托点时间,要我们来对付天魔的降临!你看这个洞就是大翔打破放易之助出来的逃生之路,说明大翔当时是有机会逃跑的,但是为了日本的和平,他甘愿牺牲自己,我们赶来时候,大翔已经被抓了,大翔是阴阳道的典范,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所以一定要按照他的遗愿来尽最大可能将第六天魔的诞生消灭在萌芽之中!” 他们说的好像大翔已经死了一样!我正要辩解,就听另外一个阴阳寮说,“你们可知道第六天魔王的传说?第六天魔王存在于第六天,以破坏为乐趣,它的力量可以掀起腥风血雨,我们的历史上,织田信长就号称第六天魔王的化身,引起诸多战火,死去了许许多多的大和民族血脉!可以说里面的恶鬼拥有第六天魔赋予的力量,这力量一旦跑出来降临在了我们的国家上,就会发生巨大的灾难!到底是什么人胆敢释放了第六天魔的力量,明明已经千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其实他们所指的第六天魔的气息,并非是有什么天魔在里面,而是有人用法术释放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将这种力量加持在了里面恶鬼的身上,让那鬼变的连大翔都消除不了!释放这种力量也无需多大的法力,就好像我们国内一些邪道,请来了什么邪恶的神鬼之力,制造了厉鬼出来,关键是施法之人要是最后控制不住,那就要酿成灾祸了! 故此三位阴阳寮将这一次的除灵看成了十分重大的事情!这种力量一旦失去控制,怕是要远比我刚才比喻的后果严重万倍,甚至能颠覆日本的和平!传说与历史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但是,这绝不是见死不救的理由! “只能牺牲548、毁灭的力量 大翔了!哎……哎!小葱,你要干什么!” 我一边暗骂到底是何人与和田浩司有什么仇什么怨,一边闯进了别墅之内,真正的小葱和念甜都急忙跟了进来,三位阴阳寮却止步不前! 我怒吼一声,选用了中国道士常用的开场白,“妖孽,还不快放无辜之人下来,否则我定要你魂飞魄散!” 话落,我又疑惑的想,不知这日本的鬼能否听懂汉语,只好求助的看向念甜,希望她能给翻译一下! 哪想念甜见我看她,小嘴根本就不张,一个箭步跃了起来,双手一抓还在空中荡秋千的大翔,一把就将大翔给拉了下来,连同天花板上的鬼头都扯了下来。 能动手就绝不动嘴是念甜的一贯风格,这倒合情合理,可是这一下别说我们这些活人,就连那天花板上的恶鬼都没想到念甜出手会这么迅疾,嘭的一声,这颗鬼头就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又弹了起来,瞬间变的凶狠无比,呼的一声就向念甜飞了过去,念甜的人生字典里可没坐以待毙这个词汇,登时踢起一脚,嘭的一声正中鬼头,将那鬼头踢的如同皮球一样倒飞出去! 大翔刚才也是摔在地上七荤八素,哪想念甜一脚之巨力,竟然大到让那鬼头扯着大翔也是在地上滑向远处,惊的大翔拖长声线嗯了一声!就又听大翔哎呦一叫,念甜狠狠一脚踩在了大翔的身上,踩的大翔老腰也快断了! 不过好在大翔算是停止了滑翔,却是身上的头发都被绷直了! 此鬼又被自己绑着的大翔一拽,顿在空中,正要飞出去攻击念甜,但可惜怎么也飞不动,因为我早就跟过来一把捉住了这只鬼后脑勺的头发,任凭它怎么挣扎也是逃不掉!想来也是,养一只厉鬼所需时日不会短,那第六天魔的力量在阴阳寮的口中那么巨大,单凭这种道行的鬼想要完全吸收,怕是不可能做到,估计那施法之人也吃定了这种鬼的弱点,才敢放心加持,不怕恶鬼反噬! 大翔一见我居然敢用手生生抓住那鬼头发,惊的舌头一吐,双眼圆瞪,叫道,“这是发鬼,最厉害的是头发,坚硬如钢丝,柔软的像海绵,杀人……” 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捏了一九字真言印,摊掌为手刀,“斗!神火降世,无上火法!” 咒语一成,我这一掌就加持了火符之力,隐隐间连我自己都觉得滚烫无比,顺着发鬼的后脑勺一切,嘶……应声就将这无数根长过钢绳的头发全部斩断,这个发鬼马上变成了秃头鬼! “呃……”大翔后话吞进了肚子里,无法回神了! 我觉得这失去了头发的鬼一下子就虚弱了下去,与念甜会心一笑,却见突然木梯后走出一只全身咯吱咯吱的响的恶鬼,与和田浩司形容的蜡烛鬼那是一模一样! 当下我笑道,“看来还得费上一时半刻,这秃头就交给你暂且保存一下吧!” 我身子一跃与念甜冲向了那蜡烛鬼,可我手里的鬼头却向后一扔,丢进了少聪明的怀中,少聪明哇的一叫,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死死捉住那鬼头的两个耳朵,倒也暂时没什么问题! 大翔惊呼一声,“这一只鬼又叫丑女之时,是专门诅咒的恶鬼,它诅咒了发鬼,它一出现,才是发鬼真正显示威力的时候!” 我忽然心里一紧,回头看去,果然蜡烛鬼一出现,那鬼头的头发全部长了出来,新发还柔顺的闪光,将少聪明给包了粽子,少聪明大叫一声,“救我……” 可蜡烛鬼已经手持长钉向我心口扎过来,我一脚踹开这蜡烛鬼,对身后的少聪明教了一个法子,“这鬼都是阴气组成,你渡点纯正阳气给它,无需什么道法一定能克制它!” 少聪明一惊,“死就死啦,初吻也不要了!” 波的一声,少聪明嘴对嘴亲上了死人头的嘴巴,以舌撬开牙齿,哈的一口阳气渡了进去,边渡还边发出滋滋滋的声响,阳气灼烧的鬼首拼命想逃,少聪明占了上风可不撒手,双手抱了个死死,浪漫的湿吻倒是展现的淋漓尽致,甚至还挺标准,一刻就将那些头发给烧的枯萎下去。 大翔又是一惊,“除灵还能这样?” 9v1z548、毁灭的力量 549、如来神脚 549、如来神脚 少聪明这边又暂时缓解了危机,我回头对那什么丑女鬼瞪了一眼,眼中全是凶狠之色,瞪的这鬼反倒是哆嗦了一下! 像这种道行的厉鬼,我除去的数不胜数,身上自然也就带了不少戾气,它如何不怕! 念甜对我微微一笑,“百鬼夜行一书之中到也记载了这种鬼,据说这种鬼喜欢在夜晚丑时将活着的漂亮女人钉在树上诅咒,全是因为嫉妒与怨恨,不知道会不会对爸爸出手呢!” “管她会不会,这种凶残的恶鬼,留下来只会祸害人间,今天我除定了!” 说完我在掌心画了一道掌心符,对着丑时之女鬼一照,“天地无极、诛邪!” 嘭的一声,这对我略带畏惧的恶鬼全身连连炸出几道青烟,身子咚的一声撞断了木梯,又撞在了墙上,连那头上的蜡烛台都飞到半空叮当一声掉下来了! “原来不过如此,看来大翔老师小题大做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就通知我好了,何必找三个见死不救的老头来打酱油呢?”我不忘取笑了一句三个阴阳寮,让大翔脸上略带怒气。 其实谁的生命不应珍惜,大翔为了大义甘愿牺牲,可不代表他就乐意被别人看着吊在天花板上荡秋千没人管啊! 大翔对阴阳寮的做法十分不满,对着我一竖大拇指,用极为标准的中国话对我说,“你牛逼!”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三位阴阳寮推门而入,他们可是看见了大局已定,这是抢着来捡便宜了! 老大叫道,“雅格吉吉,快封印它们身上第六天魔王的气息!” 三人冲过我的身边,将那丑时之女围了起来,我倒是要见识一下阴阳寮的本事,但话又说回来,吸收了第六天魔王力量的恶鬼确实不简单,若是换做平时,这种道行的鬼被我一道道术击退,怕是早就烟消云散了吧! 阴阳寮三人双手连结九字真言印,各取黄符数道,口中大念九字真言口诀,同时将黄符疾射出去,黄符一旦接触丑时之女,就变成了噼里啪啦的鞭炮,炸的房间中升起无数青烟,更是让丑时之女皮开肉绽,但那由嫉妒之心与怨恨之心化成的厉鬼却没有什么致命伤害! 老大大怒,“快去抓住它,我来画桔梗印!” 老二老三跳过去就对丑时之女拳打脚踢一顿胖揍,每一脚踢上去只能让丑时之女微微动上半分而已,若是中了一拳,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急的老大连连在地上用符绳画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只见丑时之女终于发威了! 哈…… 丑时之女喷出一口鬼气,一钉子就扎向右侧的阴阳寮,被那阴阳寮给双手抱住,一人一鬼拉扯两下,丑时之女另手一把提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扔,就把他摔在了墙上,另一位阴阳寮跃到丑时之女身后,跳起来当空一踹,差一点就把丑时之女踢进桔梗印中,可那反震之力,先把这一位给震的摔在了地上! 老大一愣,这差一点进来还是不能用结界困住它啊!立刻想要冲过去和那丑时之女对上几下,没想到老大刚一跃过桔梗印,丑时之女竟然也在同一时刻跳了起来,一脚将在半空中的老大给踢飞了,嘴里啊的怒吼一声,这一声凄厉的鬼叫,回荡在屋子里,那四壁之上都如有鬼嚎声渗透出来! 丑时之女将老大踢飞之后,成功的逃出三位阴阳寮的包围,这就要光明正大的从大门逃走。 还没跑出两步,我已经冲了上去,“回去吧!” 当下我一掌拿在丑时之女的肩头,使力一扳,丑时之女控制不住的腾腾腾连退三步,正好退进了桔梗印圈中。 这一进去,老大抓住时机,口中念了咒语,桔梗印便立时生效,困住了丑时之女,同时老大叫道,“它要冲出来了,你们快过来帮忙啊!” 老二老三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呼的一下扑到丑时之女的脚下,伸手各自拉住一只脚,对老大说,“师兄,快把它封印掉!” 大翔作为阴阳道的一员,怎么好独善其身,当然也得过去帮忙,不过只是跑了两步,就被丑时之女对着他一吹,呼的一口森然鬼气吹出一阵怪风,刮的大翔一个趔趄,向后栽倒在地,抬头一看,丑时之女再度凶性大发,两脚依次一抬,嘴中厉声怒号,砰砰两脚将老二老三都给踢开了,老大已经独力难支。 见了这光景,我也看出这阴阳寮确实刚才没有进来除灵是正确的,丑时之女加持了第六天魔的魔性,实在是对他们来说太强大了!更何况丑时之女还有一个帮手发鬼呢? 也就这不过几十个呼吸的功夫,我回头一看少聪明,还在那湿吻呢,我一把去提发鬼,居然一下还抢不出来,少聪明回过神来问我,“你干嘛!” 我给他气笑了,“怎么你连个死人头都不放过?” “啊呸,还不是我在这给你们抵挡着最厉害的恶鬼,否则你们哪有那么轻松!”少聪明渡阳气太投入了,根本没看见刚才的战况! 但少聪明这一说话,就把阳气漏完了,只是觉得手上痒痒,低头一看,那丝丝黑发已经缠绕了上来,吓的妈呀大叫一声,张口就要继续以阳气抵御发鬼对他的侵害。 还没在等少聪明再碰上那发鬼的嘴巴,少聪明就觉得大脸不能再往前伸了,原来是被我用手背挡在了脸前,只见我这一只手捏了一道剑指,推开了少聪明的嘴巴后,直接点在了发鬼的额头上,登时从指间上冒出一丝青烟,烙的这发鬼吱吱大叫! 我用力一点,就拨着发鬼滚出少聪明的双手,然后被我双手一抱,来回转549、如来神脚 了许多圈,同时嘴里念道,“太上老君赦令,神光在我手,鬼魅沾身、身形皆灭,急急如律令!” “去……”我呼的一声就推着这被我降了道法的发鬼向丑时之女砸去,此刻,三位阴阳寮又都抱住了在桔梗印圈内的丑时之女,见一个滴溜溜打转的脑袋飞了过来,惊的立刻四下逃去。 嘭…… 发鬼一旦碰到丑时之女,两只鬼当下纷纷爆成了肉末,化成了鬼气散了…… 我定睛一瞧,却看见那鬼气消散之后,在天花板上还飘着一团白色的气体,似乎是一种异常强大的力量,大翔大吼一声,“千万不要让第六天魔的力量跑出去啊,否则就要酿成大祸了!” 阴阳寮三人立刻全都结了手印念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界!” 我就看着这团白色的气体开始凝结,看起来非常像是被另外一种力量所包裹其中,让它无处可逃,相信正是三位阴阳寮一起结界的力量! 但很快大家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了,三位阴阳寮顶不住第六天魔力量的牵引,隐隐约约的那白色的气体拉成了直线,这就要如同一条小蛇一样逃走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急的三人都是大吼一声,“你们都快来帮忙啊,否则那就要出大事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界!”再加上我的一把力气算是勉强捉住了那天花板上的白蛇,可是四人的力量还没协调一致,我就感觉那第六天魔的力量忽然躁动一下,波的一下激荡的将这四个结界给震碎了! 我因为有窦家血脉的加持,还能忍的下来,可那阴阳寮三人就不行了,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大喘气…… 这股非常难以控制的力量就要逃出去了,要知道,如果一旦逃出去,用道家的话说就是得了机缘,会生出未知的变数!这件事情必然会改变此处所有人的因果。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情发生,立刻跳到窗户前,双手结印,嘴里还叼着一张黄符,乃是诸葛世家十二神符中的**符,主要功用就是结界之力! 我一吹,那**符就飞出去燃烧成了白烟,我对着白烟念了一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金刚界!” 顿时这一层白烟就包裹了那白蛇,压缩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小球,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它的挣扎,只想将它推的远离窗子,“念甜,替我捉一下!” 当下这个小球就飞到了念甜眼前,念甜一捉,却也是控制不住,波的一声射向大翔,大翔直接被打的飞了起来,但这一阻,小球的速度慢了一点,又打向少聪明,惊的少聪明大叫一声,“我可接不……” “呜呜呜……”少聪明说话的时候,那小球直接砸进了少聪明的嘴巴里,将少聪明的嘴巴塞的满满的,更是有要进入少聪明肠道的趋势! 大事不妙,这第六天魔的力量并非是谁获得就一定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魔,而是因为这种力量之强悍,使得获得者迷失了本心,一味追求那种大自在,才走入迷途,以少聪明的本事,肯定驾驭不了这种力量,反倒是会被这力量控制之后迷失了本性!那可是呜呼哀哉了…… 急的我一下跳过去,伸手点在了少聪明的喉咙上,然后拖着那咽进去一半的第六天魔王之力从他嘴巴里抽了出来,一旦出来,势必要再度面临逃脱的危机,该怎么办呢? 大翔叫道,“封印了它!” 我心道,封印哪里啊?总得给我个东西封印吧,我急的在身上一摸,除了阴阳钱和胸口玉佩之外,只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少聪明藏着的塑料拖鞋?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待我把这力量封印在了拖鞋之内,所有人已经惊的合不拢嘴了,谁能想到毁灭岛国的力量居然封印在了一只价值超不过两块半的塑料拖鞋内,从此以后,这只拖鞋将不再是普通的拖鞋,而是一只可以开山碎石、杀人夺命、翻江倒海、掌握了岛国命运的……拖鞋! 9v1z549、如来神脚 550、逃命吧 550、逃命吧 中、食二指化作了一道剑指,其上因为力气过猛还使得这一道剑指有些颤动,我双眉紧蹙,眼中爆发出了闪耀的精光,这道精光紧紧的盯着我另一手中高高举起的……拖鞋! 不仅仅是我,所有人都盯着这个蓝色的塑料拖鞋,可以用万众瞩目来形容也不过分! 少聪明在有限的第六感催动下,浑身一震,张口结舌的赞叹道,“好、好一只塑料拖鞋!我似乎感觉到它变的霸气侧漏了起来!” “竟然、会是这样的……那么先把它交给我们吧!”老大缓步走过来,希望我将这封印的力量交还给阴阳道。 当然,似乎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因为这只拖鞋、不,我是指这第六天魔王的力量本来就是属于日本的,我将那塑料拖鞋郑重其事的放在老大的眼前,老大顿时紧张在身上擦了擦手汗,这才双手小心翼翼的捉住了拖鞋的上端,还像心爱的宝贝一样摩挲了两下,眼中闪射出无限的惊喜。 更加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老大居然还在拖鞋上深深的嗅了一口,“啊……我感觉到了力量的气息!” 老大微微一笑,就要收回去,可这双手一拽,竟然没有拽出去,只见我并没有松开握着拖鞋的手,有一个问题我必须问一问他,“请问,阴阳寮先生,你们打算将这拖鞋怎么处理?” “当然是,把它供奉起来,我会日日夜夜给它烧香拜佛的!” 我从老大的眼中看出了贪婪,面对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无人可以不升起占为己有之心,就像窦家精血一样,一旦出世,必将卷起腥风血雨,这才是这魔力最最恐怖的根源,大自由之心!我想在当今这个时代,这种人心深处的**,要造出比魔力更为严重的后果! 人心、才是真正的魔王! “不销毁它么?” “唔……”老大幡然醒悟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讪讪笑道,“当然,我们会全力消除它的!” 我摇摇头,“你真的确定你们三个人有这种能力吗?我看不一定!不如暂且由我保管,等你们找到合适的人选,让他来找我取好了!” 我希望有一个正直的人,没有贪欲的人,拥有值得托付之道行的人来束缚这种力量,可听在三位阴阳寮耳中,却是另一番心思! “八嘎!你是说我们没这种能力吗?”最容易激动的那位阴阳寮愤怒了起来,另一位高喝一声,“这只拖鞋是属于日本的,你一个外国人,没有资格保管它!” 老大眼神一凜,“你不会是想独吞塑料拖鞋吧!这件事情应该由我们阴阳道做主!” “所以,拿过来吧!我们才是最有资格拥有拖鞋的人!”老大摊手向我索要,脸上已经不高兴了! 拖鞋这些岛国人倒是可以拥有,毕竟他们除了塑料拖鞋之外,还有木屐,可是,拥有这种力量的资格,显然他们三个不行! 我摇摇头,老大已经怒不可喝的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八嘎!给我!” 这一抓激起了我的愤怒,让我双眼一眯,“想要吗?还是寻一个值得拥有拖鞋之人来吧!” 说完,我运起一道力量抓紧拖鞋,伸开臂膀,猛然间,一道凌厉的风声,由远至近,我已将拖鞋狠狠的抽在了老大的脸上! 当下,人影一闪,老大居然不见了! 老大的身体嗖的一声飞了起来,就像一发炮弹,哗啦响的撞碎了玻璃门,径直轰击在了院子里的地面上,还不解气的拖出了一条深痕,向前滑动了两米,这才停下! 呃……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归到了拖鞋上,包括我在内,虽然我有意在这拖鞋上施加了分筋错骨手的巧力,但是依着我对自己的了解,便是能一拖鞋打的老大放开我,再向后退上一二三步就已经万分满足了,没想到这一只可以用指头就能打个对折的塑料拖鞋,忽然间发挥了这么强大的力量!第六天魔王之力,真是强悍如斯啊! 瞬间,老二老三追着老大的身影就跳了出去,抬起老大的一人叫道,“诸葛小葱被邪念控制了!快跑啊!” “诸葛小葱成了第六天魔王,赶紧发动全阴阳道的力量,一定要净化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向前脚踏一步,惊的二人抬了一个,撒腿就跑,只有少聪明大骇,“等、等等……为什么是我……搜抖麻袋!!!” 我一拍少聪明的肩头,“反正你也不是真的叫诸葛小葱!” 少聪明挠挠头,“也是哈!” 大翔还没回过神来,过了老半天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看着我手里的塑料拖鞋,“中国法术果然博大精深,我实在是佩服,真不知道你们诸葛世家有这么强大的道术,干嘛还来学我们的阴阳术!” 可是大翔的眼光一直看着塑料拖鞋,我用拖鞋在他眼前一晃,“你不会也想要吧!” “不不不!”大翔连忙摆手,“我哪能控制第六天魔的力量,还是你保管就好了!” “老师,他们说要净化我!”少聪明无辜的快要哭出来了,大翔拍拍它的肩头,“下次注意,千万不要穿错衣服了!” “唔……”小葱悲愤了一声,大翔才正色的说,“这个误会我会向阴阳道解释的,你们放心!只不过……那三位阴阳寮的权利很大,你们现在打了阴阳寮,实在是有辱阴阳道的面子啊!还是先躲一躲吧!你们先回我家,回头我处理好了再说!” “阴阳寮到底有多重要?”我还是想打听一下阴阳寮的地位,大翔就答我,“在阴阳道,除了门主,下面就是这三位阴阳寮550、逃命吧 了,其实阴阳寮并不是以法力高低而升任的,最主要的还是考校阴阳寮的资历、经验!所以阴阳道还是有些更厉害的高手的!” 看来回去躲一躲是十分有必要的,因为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啊,关键我还带着少聪明这个累赘呢! 大翔对我们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少聪明赶紧问道,“老师,我的事情怎么样了?” “啊,小葱啊,你的事情我已经和虎太郎家族谈了,我已经撂下狠话,如果他们不给我面子,就看着办吧!” 什么叫看着办?大翔哼了一声,也没说,转身就走,从那门上的大洞出去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转身对我一竖大拇指,“你牛逼!” 说完才走了! 看着满屋子的残局,貌似和田浩司又要忙两天了,不过既然要忙两天,那就不着急这一时半刻了,和田浩司开车送我们回去,我问他到底和什么人结过仇,和田浩司表示自己常年在外,根本没有仇人! 这时候少聪明才慢半拍的问我,“那拖鞋到底怎么了?大家都想要啊!我见大翔老师家里有很多呢!” 原来,那道虚幻的第六天魔王之力,少聪明因为道法太浅薄,根本看不见! 我们回到了大翔的家里,出其意料的是,大翔不仅没有按时回来吃午饭,更是错过了午休的时间,少聪明又是急不可耐,背着手满地打转,“老师也真是的,人家留他吃饭,他还要在人家家里睡午觉,太过分了!” 正在此刻,少聪明的手机突然想起了一阵铃声,少聪明拿出手机一看,“呦,我还想等把这事办妥再给聪聪报喜,没想到聪聪这么急就先打来电话了,看我开开她的玩笑!” “喂,聪聪啊,猜猜我是谁?” 我们其实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果然,那边就传来诸葛聪急躁的声音,“少聪!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 少聪明当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只听聪聪吐露了一个惊天秘闻,“聪哥,现在你们快离开日本,你们去捉的那些鬼是虎太郎和诸葛昭马密谋对付你和小天哥的,现在你们拿到了他们的第六天魔之力,就等同于拿到了他们的把柄,正是因为今天大翔大师来找虎太郎家族放了狠话,逼他们狗急跳墙了!连大翔大师都要除去!” 聪聪顿了顿,“虎太郎今天晚上广邀阴阳道上的人,可能就要动手了!你们快跑!聪哥,你、我觉得你这次做的很有担当,对了,小天哥他是……啊!” 电话里面的声音突然停了几秒,咔擦一声挂断了! 少聪明惊的无以复加,过了很久,“天啊!这一切是虎太郎干的,他晚上要带人来杀咱们!怎么办!天啊!” 我抢过少聪明的电话,只见少聪明已经激动的控制不住的在地上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乱转,并未听出诸葛聪最后一句话戛然而止的不正常之处! 我正要提醒他,电话却被少聪明一把抢了过去,“我要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完蛋了,完蛋了!我该怎么办?” 少聪明打给了他妈,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诉苦,我和念甜被少聪明的孩子气给惊呆了,只听少聪明对着电话叫道,“不,不是一张,是三张!我还有两个朋友得一起逃命!” 少聪明挂了电话,对我们说,“赶紧收拾东西吧,我妈叫我赶紧跑,另外我叫我妈给你们也定了两张机票,拿好护照,逃吧……一个小时后的航班!” 9v1z550、逃命吧 551、心灵创伤 551、心灵创伤 少聪明懦弱的样子,让我们觉得实在是看不下去,干脆不再理他,我对念甜说,“如果这么说,那为什么会先对和田浩司出手,和田浩司只是个普通人!” “爸爸,可能是这样的。”念甜眨着眼睛答道,“虎太郎之前放了一只骨女在和田浩司家中,应该是小看了我们的实力,只想借着大翔要历练我们的机会,除掉少聪明,可是失算了,不仅没有一点作用,反而第二天连大翔都闹到他家里去了,狗急跳墙,释放了第六天魔王的力量,施加在两只恶鬼的身上,想要把我们全部害死!只是没料到大翔通过式,召唤了阴阳寮的三个老家伙!”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以虎太郎的力量应该能够做到这件事情,对于第六天魔王,虎太郎只是使用了一把打开地狱的钥匙,至于地狱中有什么,却不再是他能所操控的了!这不顾后果的做法应该是他实在是被大翔的狠话给激怒了! “但是,为什么选择的目标会是和田浩司呢?” “我想这个是随机性的选择吧,毕竟大翔是这里最有名望、也是和田浩司完全可以请动的除灵师,是浩司的不二选择,如果放到他家,或者附近别人家,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那就是和田浩司倒霉呗!”少聪明下了断言,之后淡定不下来,“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取护照,咱们赶紧跑路!” 少聪明腾腾腾冲上楼,取了我们的护照,下来就要跑路,被我拉住,“那聪聪你要怎么办?” “聪聪?”少聪明想了想,“聪聪怎么了?她还在这里交流学习啊!管她干什么?难不成虎太郎还会伤害他未来的老婆?” 少聪明叹了一声,“我已经是泥菩萨自身难保了,小天、念甜!你们俩到底要不要走!如果不走的话,护照还给你们,再见!” 对于少聪明,逃命之时还能记得给我俩也预定一张逃命的机票,我觉得以他的能力真的算的上很有良心了! “真的不跑么?”少聪明无比担心的看着我和念甜。 突然少聪明的电话又响了! “喂!诸葛龙套啊!什么事啊,你快说啊,我着急跑路呢!”这一位就是诸葛少聪的坑爹朋友了,眼下少聪明已经急的快要崩溃,哪还有半点客气,话语间也万分焦急! “呃……”我们听见诸葛龙套拉出了一个很长的尾音。 少聪明大怒,“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就挂了!再见!” “等等!”电话里的诸葛龙套叫住少聪明,“你现在就要跑路了吗?快跑吧,我真心怕你还不知道眼下的事情……” “其实……”诸葛龙套有些别别扭扭的说,“我是想和你道个歉的,我怕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这次轮到少聪明愣了一下,就听电话里诸葛龙套说,“少聪,对不起,你衣服上小葱的字是我们开玩笑专门给你印的……” 少聪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哦,这件事情啊,算了!” “真的吗?还有一个事情你可以原谅我们吗?” 嗯?少聪明呆了一下,“还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其实……我们教你的那句日语,就是你对虎太郎说的那句,意思是……” 少聪明嘴巴微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怪不得那么大的仇呢。 电话里换了一个坑爹朋友,“还有、教你和日本美女打招呼的那句话是……” 少聪明听后一捂脸,猛然醒悟!白挨了十个耳光! “咳咳……”又换了一人,说道,“没想到你能将错就错,敢用这些话反击虎太郎兄妹俩,我们真的好佩服你!你快跑路吧,现在阴阳道上的人,包括我们都知道有个叫小葱的人用拖鞋抽了阴阳寮的脸!你太生猛了,不过还是快跑吧,听说这些老家伙要全力抓你呢!” 少聪明惊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嘴巴连张三次,快能吞下一整颗鸭蛋了! 诸葛龙套又抢过电话来,“其实吧,被他们抓住没关系,最多被暴打一顿,但是虎太郎已经集合了上百人,晚上就要搞死你,连诸葛昭马都强迫我们去参加围捕你的行动,真看不起他!不过你也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了,所以快跑吧!聪聪那边你别管了,管也管不了,总之有个心理准备就好,刚才虎太郎把她绑架了,扬言你不出现,就要杀了她!总之你快跑吧!” 少聪明腮帮子咔的一声,大屏山寨手机都快掉进嘴里了,两个眼珠呼的一下瞪出三分,脖子一伸,差点晕倒。 “好了,我们要挂电话了,马上要去龙虎楼集合,你赶紧的跑路吧,对了,小心你身边的那个诸葛小天,我们才知道,他就是导致咱们诸葛世家近百高手差点全军覆灭的杀人狂,千万小心,就这样,永别!” 吧嗒,电话没挂,手机已经摔的连电池都摔出来了。 少聪明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是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嘴巴长的太大,脱臼了! “我、有这么恐怖吗?”我伸手一托少聪明的下巴,给他把颌骨复位,只见少聪明腾的一下就贴到墙上了! “你你你、我我我……” 看来这些真相让少聪明打击不小,我轻拍了少聪明肩头几下,不急不缓的说道,“小葱啊,咱们哥俩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两天,你觉得我真的是杀人狂魔吗?” “唔,这倒不像!”少聪明烦闷的坐在了地上,不断的唉声叹气起来,“聪聪被虎太郎捉了,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不忍心!” “我一直觉得聪聪能嫁给一个比我强,更有551、心灵创伤 前途的人,或许这是一个好的选择,嘿嘿……” 少聪明转头对着我苦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太没自信了?” 我和念甜都点点头,让少聪明愣了一下,低下了头,“你们也这么觉得吗?”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虎太郎居然会对聪聪下手!”少聪明不停的摇着脑袋,“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拉少聪明起来,“你觉得你爱聪聪吗?” “那还用说?” “那么你觉得还有人比你更爱聪聪吗?” 少聪明不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突然少聪明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换成是我在聪聪身边,我舍不得害她,更不会用聪聪来当筹码引对手出来!” “那你还犹豫什么,起码虎太郎并不如你,我想凭这一点,聪聪会有选择的!但是前提你应该让聪聪知道你的决心!” 少聪明大惊,“那我该怎么办?还跑不跑了?” “你可以问问你的心意,如果你还决定要跑,没有人会拦着你,如果你真的决定留下去面对这件事情,也可能会发生危险,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的话让少聪明又张大了嘴巴,许久少聪明做出了一个决定,“跑!” “不过我想带着聪聪一起逃,大不了天涯海角,隐姓埋名罢了!” 少聪明最后不自信的补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聪聪愿不愿意!” 我微微一笑,“那么,你可以去问问聪聪!” “问问聪聪?”突然少聪明安好电池的电话又响了,在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两个字,妈妈! 少聪明接起电话,就听见他妈妈着急的冲着漂洋过海的少聪明问起来,“大宝贝,你走到哪里了?赶不赶的上飞机啊!” “呃……”少聪明忐忑的说,“妈妈,我可能去不了机场了,不过我向你保证!虽然有几百个人要杀我,但是我会活着的!” 噗通……对面就传来了少聪明妈妈晕倒摔在地上的声音…… 少聪明还真是不会说话啊! 少聪明叫了几声妈,但是没人回答他,只好挂断电话问我,“天哥!你是有本事的人,我就信你了!但是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那如果一会遇到了虎太郎,你打算怎么做?” 少聪明挠了挠头,“我先向他跪地求饶,希望他能善心大发!为了聪聪,我豁出去了!” 少聪明的答案……真的是、十分像他的风格! “不是哥吓唬你,我觉得虎太郎不会放过你的,他捉聪聪就是为了引咱们上钩,然后杀了咱们毁灭证据,一个这么狠毒的人,你觉得他还有半点良知可言吗?”我一手狠狠捏成拳头,做了一个捏断虎太郎脖子的动作,向虚空中一砸,启发少聪明,“你应该这样做!” 少聪明眼神一亮,“你是让我先捏爆他的蛋蛋!然后痛殴他一顿?” 我擦汗道,“你怎么就想着蛋蛋啊,不能来点狠的么?” 少聪明叹了一口气,“天哥,我和你不一样,他们都爱开我的玩笑,因为我根本就无法反抗,只能忍下来,没人看得起我,我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个废物!可是我真的很痛苦,我……我……” 我明白,这种痛苦来源于一颗自卑的心灵,“看来需要给你找一个能让你重拾自信的武器!” “骚年,拿去吧!它是你生命的转折点,是你治愈心灵的灵丹妙药,是你扬帆起航的必备工具!” “拖鞋?”少聪明大吃一惊! “准确的说,它是一个封印了某种强**力的拖鞋,从现在开始,我准许你暂且当一当日本传说中的第六天魔王!” 9v1z551、心灵创伤 552、抡起拖鞋才是勇者 552、抡起拖鞋才是勇者 当然,拿着拖鞋并不能就等于拥有了第六天魔王的力量,只是起码用这个拖鞋打人,会爽一点。 “真的?我现在是那个什么牛逼哄哄的第六天魔王了?听名字就好高大上啊!”少聪明紧紧的握着半个拖鞋,在空气里来回的扑腾着,传来阵阵臭脚丫子味。 我拉着少聪明就出去了,“快走,今天晚上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们的作战计划是这样的,很简单,大约晚上八点的时候,虎太郎会在龙虎楼召集那一百多个道上的朋友,这也是目前我们能找到他的唯一地点,在这之前,我们会先去吃顿饭,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因为我并不觉得虎太郎他们能有多强大! 有仇不报非君子,虎太郎!他死定了! 我用手握成了拳头,仿若已经把虎太郎的蛋蛋捏碎了! 当然、这对少聪明是一件大事,少聪明除了一点担忧之外,剩下的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为此我给他要了一大杯啤酒,少聪明拍了拍兜里的塑料拖鞋,一饮而尽!居然这就喝大了,见谁就要捏碎谁的蛋蛋!让我很尴尬,但是我觉得这很好,起码激起了少聪明的雄起! 吃过晚餐,我拖着满嘴酒气的少聪明埋伏到了龙虎楼之下,龙虎楼其实就是一家广东菜馆,在东京并不出名,但是很好打听,据说开这家餐厅的老板本身就是一个阴阳道上的人,来中国学习的时候,吃过一次广东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回国就开了家餐厅,因为是自己人,阴阳道上上下下有什么大型聚会都会选在这里开! 我们在下面等了等,很快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居然是那阴阳寮的老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七八个魁梧的男人,真不知道虎太郎怎么想的,他干出那种事情居然还敢邀请阴阳寮来参加! 只见老大一走到门前,龙虎楼里面就跑出一个人迎接,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不少日文,念甜为我们翻译了一下,原来老大并非是要参加虎太郎的集会,而是阴阳寮也组织了一个更为大型的集会,其中的内容不言而喻。 等老大带着人走了进去,我们发现在门口还有不少阴阳道的人站岗放哨,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好直接冲进去了,毕竟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何况这些人有了准备就不好营救聪聪了! 我们在这龙虎楼的后面找到了一个延伸在外面的露天楼梯,只能直接上二楼,因为一楼的门打不开! 这也很好,听说虎太郎他们的巨大包间就在二楼!我们走上去这镂空的楼梯铁板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脚步声,少聪明一马当先就走进去,刚踏在二楼的铁板上呼的一下消失了! “我草!这楼梯是坏的!快拉我一把!”因为天色变暗了,少聪明没看见这楼梯进门处的铁板有个巨大的的洞!而那门口也被一把大锁紧紧的锁着,早就废弃不用了! 我把少聪明拉上来,狠狠一拽那锁,锁就被我拽开了,打开门向里面望去,很安静,全部是那种日式推开门相连着组成的隔间,只留下了长长的通道让人行走! 少聪明小心翼翼的跳了进去,一举手里的拖鞋,“这么多门,咱们一人一边找!抓紧时间!” “好!”我们三人寻到这条通道的尽头,又出现了左右两条路,但是刚才经过的那些房间之内都没响动,少聪明又打了个酒嗝,“分开找!” 真是酒壮怂人胆啊! “好!” 我和念甜选了右面的路,走了七八扇门之后,又是两条岔路,这龙虎楼可真大啊!不过也是,不大怎么能装的下百人的集会! 我和念甜又选了右面的路,一直向前走,仔细听着那些门内是否有响动,突然!就在我正在站着的这扇门前,里面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我趴在前面仔细一听,那声音似乎正是虎太郎的说话声! “少聪明去哪里了?”我左等右等不见少聪汇合而来,悄声问了念甜一句,念甜鄙夷道,“那个怂货不会是喝多了在哪个房间睡着了吧!” 谁不是说喝酒误事呢? 我咬了咬牙,“算了,不管他了!我已经对他失望了!” 当下我打算暴喝一声我来了,就冲进去大杀四方!呼……打定主意,我猛然拉开这扇门,带着念甜一下就跳了进去,正要大喊一声,我和念甜就被一左一右的男人给按住了,拉着坐在了地上,我旁边的那人对我嘟囔了一句日语,我没听明白,下意识的说道,“什么?” “窝是说,泥怎么这么完才来。”那个人本人操着生硬的中国话答我,“不要打断武大郎的讲话!否则他会生气的!” 说完这附近的几人又专心致志的听虎太郎讲话去了…… 我和念甜对视一眼,满头黑线,这几个人明显把我们当成了诸葛世家来参加围捕我行动的成员了! 这间房中,非常非常的长,不是很大,就是很长,很远的地方我才看见虎太郎高昂的说着什么,在他身边就是被绑架了的聪聪,但见聪聪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被两个汉子押着,虎太郎说完了,一瞟他下首仔细聆听讲话的诸葛昭马,诸葛昭马顿时如受感召,站起来走到虎太郎身边对诸葛世家之人做了补充,“咳咳,我说两句啊!” “咱们都是为了中日阴阳术友好交流而来的,谁知道诸葛少聪那厮居然用拖鞋抽了友人家中最重要的老前辈,实在是破坏了咱们大东亚阴阳道共荣圈的发展,必须严惩!咱们等到九点,少聪要是还不出现,你们就分开加入虎太郎的搜寻小队中,务必要找到他给虎552、抡起拖鞋才是勇者 太郎先生一个交代!” “嘿嘿……至于九点前,还是委屈聪聪妹妹了,给我们做个诱饵吧!”诸葛昭马露出了贱笑,被一伙胆子大的诸葛世家男丁倒喝了一声彩,就见聪聪一挺胸脯,大义凌然的怒道,“呸!他不会来的,你们快放了我!否则我回去一定去门主那里告你的状!” 诸葛昭马大惊,又不敢在虎太郎面前妥协,骂了一句,“聪聪,你的良心大大滴坏了!” 这一下,诸葛昭马又没音了,一片安静,诸葛聪转头,秀眉轻蹙,眼中似有泪水,对于诸葛少聪,诸葛聪早就坦言对他失望透顶! 我按捺了一下,该死的诸葛昭马还有那虎太郎,居然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今天这件事情我不教训教训他们,怕是以后会蹬鼻子上脸! 我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正要动手,忽然虎太郎闭上了眼睛伸手示意所有人再安静一点,诸葛昭马疑惑的说,“好像有什么声音?” 果然,我听见门外,有一阵剧烈的脚步声,伴随着的是那些糊着白纸的推拉门被撞碎,碾烂的声音! 我双眼一瞪,嘭的一声,一道声音就像炮弹一样砸了进来,将那门砸出一个巨大的洞! 所有人一看地上的那人,不正是肿了半边脸的阴阳寮老大么? “魔、魔王……”老大坚持着指了指门外,一歪脑袋昏了! 话音一落,嗖嗖嗖,无数影子就像连珠弹一样砸了进来,砸的里面的人抱头鼠窜,鬼哭狼嚎,整整一排门都倒了,率先冲进来的正是诸葛少聪,手中拖鞋一亮,身后几个追来的大汉就被他打的倒飞出去,“坑爹啊,我找错门了!那里面还有一百来人等着我呢!” 我望出大门,只见果然少聪明来时的方向上,整个一排排的推拉门都被砸倒了,每扇门上都东倒西歪的爬了昏迷不醒的人,黑压压的一片,这二楼都被碾压的干干净净,可就是这样,还是有无数人马追逐着冲了上来,各个都双眼赤红,大叫着,“雅格吉吉!宰了他!抢回塑料拖鞋!” 少聪明手中拿了塑料拖鞋,人挡抽人、佛挡抽佛,光彩大亮,完全化身为第六天魔王,自信心爆棚,一见前方的聪聪,怒吼一声,“聪聪,我来救你了!” 聪聪的眼中闪速着无比的光芒,她心目中期盼的白马王子总有一天会脚踩七彩祥云来救她的,她一直以为少聪明不是,但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聪哥,快跑啊!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今天我不走,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只有三个字要对你说,我爱你,如果一定要加个期限,我希望是……” 少聪明话没说完,就被我一脚踹的冲了出去,“别逗比了,快去救人!” “啊……”少聪明又一挥舞塑料拖鞋,疯狂的抽了上去,所要阻挡之人,皆都逃不了被一拖鞋打飞的宿命! 就要冲到聪聪面前之时,四面八方汇集了无数黑压压的岛国人,立时集体压了上去,厚重的人墙让少聪明一惊,我看见这一庞大的人群就像叠罗汉一样扑了上去,就要去搭救,又见从这群人的中心点猛然爆发出一声怒吼,他们就像一朵绽放的花朵,一层一层的飞了起来,飞向东南西北,飞上了房顶,砸坏了最后一扇推拉门! 少聪明分别使出了左钩抽、右钩抽、向上抽,连环抽,抽的刚刚凝聚起来士气瞬间又达到了低点,诸葛昭马一指少聪明,还没说出话来,就被一个人影砸的也飞了!少聪明高举塑料拖鞋,眼神一扫,将那右侧涌上来的岛国人皆都吓退,少聪明左脚一踏,踏的左侧想要偷偷扑上来的诸葛世家昧了良心的汉奸狗心惊胆战,跪在地上,向后爬去。 我欲救心上人,谁敢挡我! 聪聪眼中全是奇异的光彩! 拖鞋在手,问天下谁是天魔! 那种光彩只有一个焦点! 普天之下,千古豪情不过如此,为红颜一搏,怒冲九霄! 高举着拖鞋的少聪明……就是那个焦点! 就在少聪明快要接近聪聪的时候,突然少聪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看着他笑盈盈的我喊道,“天哥!我忘了,他们那边真的有好几个不怕我塑料拖鞋的超级高手!” 噗……那你还磨蹭个屁啊! 我怒的真想剥了少聪明的皮,就觉得道道疾风正在接近我…… 9v1z552、抡起拖鞋才是勇者 553、惊现诡异形状 553、惊现诡异形状 对于少聪明的各种麻痹大意,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感受着三道疾风的迅速靠近,那种力量确实让我感觉到一种危险,来自本能! 我侧目瞧去,有三道人影,皆是男性,为首的一个长的体阔腰圆,头大如斗,真个是位大头少年! 那好吧,暂且称之为此人大头算了,至于大头身后,左侧乃是一个弯着腰疾射的少年,貌似有些驼背,可是双眼中的神采十分凌厉! 最后一位,说实话我觉得他身体有些奇形怪状,首先从正面看,臃肿的厉害,而且还有点走形!如果没有立体感的话,特别像擀坏了的面片! 见到这些特立独行的长相,将我惊的大骇,那左侧的驼背少年忽然对另外两人说了句话,我也不知道那句日文到底说的是啥,就看着这三人猛的分为两个攻击方向,大头和面片向我抓来,我想我的身份他们目前应该完全知道了!阴阳道的消息不会那么落后! 至于驼背少年却抓向少聪明! 少聪明说了,这三个人完全不怕塑料拖鞋! “念甜,掩护一下少聪明!”我无法腾手助少聪明一臂之力,只好委托念甜挡一挡! 说话间,这面片已经一拳打了过来,我伸手一拍,倒是先把这一拳拍歪了,不过这拳上的力道不弱,大头已经抓向我的胸口,我急忙后退一步让出空间,双手一捏大头的手腕,想要卸掉大头的双手手腕,奇怪的是,大头的骨骼一下就滑了出去,但这一下也让大头有些心惊。 他俩迟疑瞬间,我挥拳提掌砰砰砰的将他们俩人逼退两步! 大头没想到竟然二人联手还略微吃了小亏,眼神一沉,用不流利汉语说道,“泥就是诸葛世家现在最厉害的仁!窝们瞎看你了!” 那边念甜也与驼子打了起来,驼子倒是略比大头与面片稍微高级点,倒也还能坚持一下,赶紧大惊,“怎么还有一个厉害的仁!” “他们是忍者,阴阳道的忍者要比普通的忍者更加厉害!要小心了!”念甜没有答他,反倒是提醒了我! 忍者为什么在阴阳道里训练出来的要厉害一点呢?其实并没有什么依据,但是却不得不说说忍者这个职业的特殊性! 最初的忍者在战国时期,承担着刺杀与探秘的技术活,不像武士出身名门贵族,一般生在山野,时代相传,从幼时就要接受残酷的训练,他们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归纳一下大致就分为了体能的训练、技巧的训练,还有一个那就是精神力的训练! 关于精神训练的内容,来源于密宗!准确的说是东密的修炼体系,大幅度的释放了人体的奥秘,除此之外,还对中国道家的内容掺杂很多,其中就有了阴阳术的影子! 所以很多时候,这些忍者也会捏出九字真言印,甚至还要施展了阴阳术的手段,最可以证明的一点,在忍者的家族也有可以继承的式神,甚至要比阴阳师的式神还要强大! 据历史记载,在德川时代,曾经发生过根除忍者的事情,起因就是式神的原因了,因为当时德川家族观摩了一场忍者使用阴阳术的表演,有些忍者居然可以同时召唤七个左右的式神,甚至还能在这个时候顺利的超控傀儡! 像这种实力,若要用此时的大翔来比较,差不多一个这种忍者就能顶的上十来坨大翔! 说实在的,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阴阳师在当时的主要作用,不就是占卜一下国运、当当神官,最多驱驱鬼、除除灵什么的,哪有忍者经过了战火的洗礼,磨练出强大的意志力厉害,我不也就是在亡命天涯的时候,进步神速么? 阴阳师的短板相对于忍者那是拍马莫及!要知道阴阳师中最牛的也就是安倍晴明,同时召唤十二式神,可安倍晴明只有一个,这种忍者却多的数不胜数!可偏偏坏就坏在了忍者是用于战争的机器,统治者一瞧忍者这么厉害,养了一堆阴阳师也不管用啊,只好灭了他们算了。 这里就扯远了,只是说忍者确实绝非普通方式才能锻炼出来,眼前的三人就普通家族的忍者又来比较,关于体能与技巧训练,自然不落下风,加上阴阳道本就以阴阳术著称,培养忍者定然在此方面更胜一筹,故此念甜会说这三个忍者应要远胜与普通忍者! 得了念甜的提示,我也不敢大意,随手打歪几个阴阳道肉包子,和这两个忍者再度搏击了起来,若是没有窦家精血的加持,怕是今天吃点小亏的就是我了! 那边念甜却压制了驼子一点,要想立刻赢他,却是不能! 以二对三,打的有些胶着,我只盼少聪明快点救下聪聪,也好先脱离险境,等我一瞧少聪明在干什么,顿时两眼一凸,惊的膛目结舌,那少聪明使用了塑料拖鞋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神秘武器,大发神威,干倒一堆烂番茄臭鸟蛋,现在正追着虎太郎围着聪聪四处乱窜! “呔!虎太郎,你竟然敢动我的女人,站住,看我不捏爆你的蛋蛋!” 立刻又有几个人扑了上来,被少聪明啪啪啪的抽飞,吓的虎太郎一缩脖子,虎太郎哪想到少聪明如今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呢! 就在这一刻,少聪明呼的一下跃到虎太郎身前,反手倒抽,由下直接抽向虎太郎的下巴,啪一下,虎太郎发出了悲催的求饶声,“雅蠛蝶!” 最后一字就这样被一阵烟尘淹没,虎太郎也就这样挂在了房顶上,脑袋完全穿进了天花板之内,下身乱摇,双手一垂,就和那吊死鬼一样。 少聪明哪肯解气,把那连日来憋着的553、惊现诡异形状 闷气全部发泄在虎太郎身上,对着虎太郎就跃起一抓,“下来,我要捏爆你的蛋蛋!” 这疯狂的举动居然瞬间惊的所有人都是行了注目礼,谁也不敢上,都是背后冒冷汗,哪里来的狠人,连鸟蛋都不放过,越想越是裆下一凉,紧紧一捂,默默的退下了! 可惜天花板太高,虎太郎又继承了武大郎的五短身材,将那蛋蛋吊了老高,少聪明在地上跳来跳去,喜的聪聪也不阻止,反倒是羞涩的说道,“聪哥,你好man哦……” 少聪明受了表扬,更是雀跃的厉害,只可惜虎太郎脑袋被房顶挤了,否则非吓尿不可! 看的我火大,你在那冲了大脸英雄,却要我和念甜为你苦苦支撑,当下我一拳震退面片和大头,跳过去又和把驼子打飞,一拉少聪明,“快走!” 念甜拽了聪聪,四人齐齐跃下场子,倒是少聪明用塑料拖鞋一比划,暂且没人敢来围追堵截! 跑出两步,就觉得背后有又劲风袭来,果然是那三个长了奇怪形状的忍者,我回首一拳,用上全部的力量,拳头快的令这三人眼前一花,又退开了,上次中了董瀚麟一拳,我觉得我精血又进化了! 这个时间,诸葛昭马跳起来,拽着虎太郎的两只臭脚把虎太郎的脖子都拉长了,才将虎太郎咚的一声拉扯的坐在了诸葛昭马身上,虎太郎立刻咆哮一声,“死啦死啦滴!” 一语惊醒梦中人,轰……又有几十人疯狂的冲了过来,把三个忍者都挤到了一边! 我一看这么多人以这种踩踏的方式冲来,也不敢硬拼,带着少聪明逃向刚才进来的那个小门! 这门未关,又因为是龙虎楼的后面,乌起抹黑的,可我们知道这里的铁板是坏的,我和念甜各在掌心中画了一个腾空符,对着脚下一照,捉着少聪明和聪聪跃了出去,倒是稳稳跳出了老远,站在地上回头一看,从那铁板中央,扑通扑通天下坠下无数黑影,立刻落起了半米多高的肉堆,那些人还不解恨,又是冲了一波,把空地铺满了才肯罢休! 这才现出三个忍者的影子,可我们早就奔逃出很远,耳边只有阴阳寮老二老三的吼声,念甜说,他们在咆哮着再叫些人来,让所有人全城搜索! 少聪明握着拖鞋,激动的不能自己,“哇、我好厉害!么啊……” 少聪明现在才认识了塑料拖鞋的威力,当下在拖鞋上狠狠亲了一口,我们四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们就是到处乱跑,因为不太认识路啊,只顾在小巷中躲闪,抽空少聪明才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问问有无航班当夜能回国的! 结果还真有,大约在两个小时后。 预定好了机票,我们才敢休息一下,只有少聪明喘着粗气,“哎呀,刚才吓死我了,不过能救出聪聪,我再危险也愿意!” 这算表白吗?只见聪聪秀眉皱起,摸着脚腕处,原来聪聪被抓的时候穿了高跟鞋,现在逃跑的太急,崴脚了! 少聪明心中一疼,蹲在地上捉住聪聪的玉手,轻轻示意聪聪我来,聪聪就乖乖的放开了捂着脚腕的小手,少聪明为聪聪脱掉断了跟的高跟鞋,“聪聪,你知道吗?以前我以为我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我才会一直、一直的回避!” “可是今天我才明白,原来从我心底,是那么那么的想要保护你!这种感觉,才是我想要的!” 少聪明将聪聪崴了的脚抱在怀里,一边揉着受伤处,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聪聪,聪聪被感动的体无完肤,小鼻子一吸,“聪哥,你真爷们!” 少聪明微微一笑,顺手扔掉了高跟鞋,把手里的塑料拖鞋穿在了聪聪脚上,至于另外一只没有崴的脚,少聪明却是不管了! 9v1z553、惊现诡异形状 554、紧急情况 554、紧急情况 聪聪脚踩第六天魔王,感觉瞬间萌了起来,只是一只脚穿着断了脚跟的高跟鞋,和那拖鞋配起来十分不和谐! 我微微一笑,少聪明嘿嘿的笑了起来,我说道,“怎么样,以后该知道怎么样去做一个真男人了吧!” “明白了,谢谢天哥!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犯傻了!这种为心爱之人付出的感觉真的很棒,聪聪,我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你愿意和我一起远走天涯吗?” 少聪明认真的看着聪聪,鼓起了勇气等待着聪聪的答案,不过聪聪的回答真的也很需要勇气,因为少聪明今后怕是回不去诸葛世家了,他为了聪聪真的打了诸葛世家重要盟友的阴阳寮前辈,这件事情需要一个背黑锅的! “聪哥,记住你今天的话,我喜欢你爷们的样子!” 少聪明脸上越来越惊喜,突然蹦起来对着我伸出两指做出了胜利的手势,“耶!” 我又是一笑,忽然眼神一凜,“嘘!” 我听见不远处有许多人的脚步声,很急,而且这些人绝不是普通人,下盘很稳!眼下这种势力的出现,他们是什么人,我想不必再多说了吧! 少聪明明显也听见了,手一抖,瞬间又冷静了下来,蹲下了身子,酷酷的说,“聪聪,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一丝一毫的!” 说完,少聪明勾起一物,暴喝一声,“啊……” 这就冲了出去!我心中正要赞叹少聪明成熟了,可突然眼睛一瞪,狗屎啊!少聪明居然捡了一只断根的高跟鞋冲了出去,聪聪眼睛一亮,她可不知道少聪明突然变强大的真实原因就在她脚底下,那种隐秘阴阳寮怎么会说出去! “聪哥真爷们!”也不知这句话是聪聪第几次说了,就看见少聪明挥舞了两下手中的高跟鞋,猛的发觉不对,一瞅,差点昏厥过去! 但是现在返身回来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少聪明不想把祸端惹过来,向我们投来毅然决然的神色,猛然转身向这十字楼口的右侧逃去,左侧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少聪明啊,你爷们过头了吧,你回来啊,我还是能帮你挡一挡的! 可是少聪明没有,转念之间,少聪明将敌人引向了远方,可我们还没见敌人的影子,少聪明又逃了回来,但是没有进我们这条巷子,而是干脆举着高跟鞋双手抱头,呼的一下蹲在了地上,做了被人海扁也要宁死不屈的打算! 好一个宁死不屈! 好一个真男儿! 我心中赞了两声,就看见左侧一人挥着一把砍刀率先冲了上来!我脚尖一踏,这就要去搭救少聪明,可我的身形还没动,就见右侧也跃来一人,手持三角板凳,二人一刀一板凳,呼的一声照着少聪明打了上去。 就在少聪明的头顶上,那板凳还是快了一步,嘭的一声就将那手持砍刀的人给扇了出去! 顿时,这大队人马都现了出来,各有十几二十人,钢管、砍刀、板凳什么都有,叮叮当当的就打了起来,打的头破血流也不肯收手! 反倒是忽略了蹲在地上冒充英雄的少聪明,这一惊,又把我惊的云里雾里,眼神一下瞟在了诸葛聪的身上,但见诸葛聪一点也不紧张,还别有深意的看着少聪明,我心中暗道,这诸葛聪到底有什么背景,竟然能调动与阴阳道抗衡的力量! “聪哥这么厉害,怎么不打他们呢?”聪聪看了一会,疑惑的问我。 搞的我又是有些尴尬,我可能说少聪明力量的源泉被你踩着呢?倒是看起来诸葛聪好像对此完全一无所知!确实也是,若是诸葛聪真有这么大的能量,何必受虎太郎的委屈!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我伸手招呼少聪明,“过来,快过来!” 少聪明紧紧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听也听不见我说话,让我讪讪的干笑一声,反正没人动手打他,当下我们三人心有灵犀一起冲了上去,提起诸葛少聪就要溜走! 可诸葛少聪刚站起来,突然四周亮起数盏大灯,将这一片乱斗之地照的如同白昼,所有打斗之人都是愣了一下,就听见有人用扩音器喊了一句日本话。 哗啦! 全都蹲下了,只有我和少聪明二人还愣在原地,连那念甜与聪聪都蹲下了! 只见四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一伙荷枪实弹的警察包围了起来,一辆指挥车也开了进来,车上亮着三盏大灯,正照在我们脸上,乖乖,为了小葱,警察都出动了! 念甜悄声提醒我们,“快蹲下啊,警察让蹲下!” 早说啊,我冷汗淋淋,因为那些警察已经用许多冲锋枪对准我俩了! 那站在指挥车前喊话的便衣又是狠狠喊了一句日文,吓的我们两个呼的一声就蹲下了,却见我们蹲下的时候所有人又站了起来,分为两侧抱头趴在了墙上!我俩这一举动显的很突兀。 念甜笑抽了,“他说让所有人站起来趴在墙上!” 我去啊,我们俩哪听得懂日语! 正要起来,走过一个警察对着少聪明的屁股就踢了一脚,用枪比划着我们去便衣那边! 没办法,这么多枪顶着我们呢,再厉害的人,也挡不住冲锋枪啊!我们只好走到指挥车前,就被那貌似指挥官的便衣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少聪明一指便衣,“这家伙说什么呢!” 少聪明一说话,又露馅了,就听便衣诧异起来,“怪不得你们这么不老实,原来不是日本人,让你们蹲不蹲,让你们趴墙上又蹲下呢!说,你们为什么参与械斗!” 冤枉啊!我们可没参与!我怒瞪少聪明一眼,都是这家伙,554、紧急情况 让他跑不跑,现在好了,来趟日本,还得去警视厅里喝茶! “大哥!”聪聪眼睛眨巴眨巴,对着那警官放了一阵电,“我们可没参与械斗,我们是来旅游的,回宾馆的路上就遇上了流氓打架,吓死我们了!” 聪聪一手捂着胸口,忽上忽下的,骗的那警官眼神也忽上忽下的! 少聪明眼珠一转,连忙把自己的户口本,不是,是护照递了上去,“这是我的护照,我们真是来旅游的!” 便衣警官接过护照正要打开,就看见一个手下押了一个日本人过来,这名警官只好啪的一声把护照拍在车前盖上,命令我们先去墙角蹲好! 我们又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就听一阵日文。 以下是念甜的翻译记录。 警官问道,“你们是三口组吧,为什么突然全部活跃了起来,还当街砍人!” 我们一听,竟然是赫赫有名的三口组,这次真是玩大发了!但是三口组怎么会突然参合进来呢? “鬼知道,我们组织突然得到报告,在我们的地头上忽然冒出一伙自称阴阳道的新势力在扫我们的场子,不仅仅是我们,其他的势力也动起来了!” 警官哼了一声,“怪不得全东京都乱套了,原来是新势力在抢地盘!带他下去,把那个新势力的人带过来!我要拷问一下!” 换了一个阴阳道的人被审问,警官问道,“你是阴阳道的人吧,为什么要组织械斗!” “白痴,我们在找一个名叫诸葛小葱的人,他手里有很危险的东西,可以毁灭日本,我们这样做是在保护日本,保护大和民族,还不放了我们!” 警官一惊,“什、什么?可以毁灭日本的东西?非常规武器?说,你们怎么知道的,那件武器到底是什么?” 这个被审的人毫无觉悟,吐了一口吐沫,不屑的说,“他从我们手里抢走的,我们怎么不知道,但是那个东西,我不可能告诉你,事关重大!” 警官逼问了两句,那人不说,又被带了下去,越想这件事情造成了这么大的动静越是确信了起来,拨通了电话,“么西么西?将军阁下,我是警视厅的目暮警官,抱歉这么晚了越级打扰您,因为我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对您说!” 目暮警官捂着手机小声的说道,“将军,我们接到了报警,全东京的地下组织都发生了骚动,经过我严格审讯,得知他们在寻找一个叫诸葛小葱的恐怖分子,他从一个叫阴阳道的新组织手里购置一个非常规武器,可以毁灭日本,我怀疑是核弹头,所以,我请求将军出动军队,封锁日本!” “纳尼?核弹头?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必须马上通知首相阁下,立即戒严全东京,当然,是秘密的!” 目暮警官当下一个立正敬礼,“嗨!” 顿了一下,趁着将军还没挂电话,又忍不住的提议道,“我建议将军阁下最好同时通知一下天皇陛下,马上转移到核攻击掩体下面,看所有地下组织的骚动情况,那个叫诸葛小葱的恐怖分子一定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咔…… 电话挂了,目暮警官立即下令起来,“狗狗狗、所有人动起来,封锁全东京!秘密的!” 一队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展开了急促的行动,我们四人看着这一幕,额上大冒冷汗,少聪明嘿嘿嘿的干笑了起来,“这次我完蛋了,这不是真的吧……” 9v1z554、紧急情况 555、再见如梦如幻月 555、再见如梦如幻月 大队的警察押着各种头戴黑面罩的人上了一辆辆警车,目暮警官正要走人,突然看见了我们,拿起护照就看! 我的心顿时就慌了,要是在少聪明的护照上写了什么小葱、诸葛少聪之类的字样,恐怕我们立即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该死的,少聪明!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瞪着少聪明,少聪明大惊,小声的说,“天哥,我没有核弹头,你要相信我!” “好了!”目暮警官将户口本一合,还给少聪明,“快回宾馆去,今天晚上不要乱跑了,其实东京没什么好玩的!” 说完,目暮警官急不可耐的打发我们赶紧滚!聪聪就踩着核弹头和我们快马加鞭的滚了! 又跑到一个阴暗的巷子,我们才敢松口气,我好奇的抢过少聪明的护照,打开一看,只见在名字一栏中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林子聪! “我草,你怎么叫这个名字!” “爹妈起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少聪明没反应过我的问题,我问他,“既然你叫林子聪,为什么不叫诸葛子聪?” “我原本是想叫诸葛子聪的啊,但是有人先叫了,诸葛聪也被占用了,我就取了少聪,谁知道别人为啥都喜欢模仿我的名字呢?” “……” 聪聪狠狠瞪了少聪明一眼。 我们又是哀叹一声,既然东京因为少聪明的关系,被秘密戒严了,这坐飞机回国看来是行不通了! 少聪明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喂,妈!我们回不去了,现在警察为了抓我把东京戒严了,据说还要出动军队,而且除了阴阳道,连山口组也搀和进来了,东京所有的地下组织都骚动了,你还是把机票退了吧!” 噗通……电话那头传来了少聪明妈妈昏倒摔在地上的声音! 少聪明又叫了几声妈,没人答他,这才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他妈才悠悠的给少聪明回过电话,含着泪说,“大宝,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啥也别说了,我给你联系个蛇头,你们偷渡回来吧,今晚两点,记得准时啊!你那记性千万别忘了!” 收了电话,我将他的护照扔还给少聪明,“你们见过踹着真护照偷渡的事吗?真是够了!” 按照约定,我们要赶往偷渡的联系人那里不远,应该费不了多少时间,我实在觉得不去干掉虎太郎,难以咽下这口恶气!提议道,“少聪明,咱们就这样回去吗?你们回去了,那虎太郎还是不会放过你们,以后也没法过好日子!怎么样?干他一票?” 我鼓动少聪明,又启发他,“现在阴阳道在外面搜索咱们的人差不多都被警察抓完了,是个好机会啊!” “对,天哥说的对!虎太郎不除,以后还得祸害咱俩,聪哥,干吧!”聪聪也加入了鼓惑少聪明的行列,念甜两手一摊,无所谓咯,干就干! “那……”少聪明伸出手掌,狠狠一握,“那我就去捏爆虎太郎的蛋蛋!” 至于虎太郎到底在哪里,聪聪认为现在东京暗地里这么乱,虎太郎肯定是在家里,而虎太郎的家,聪聪又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们四人摸黑穿越无数小巷,悄悄的潜向了虎太郎家! 因为报仇心切,这一走也就半个小时,就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别墅前,照例我们三翻过了围墙,少聪明以脸着地,脱下了聪聪的拖鞋,哼了一声,“虎太郎,大爷从天而降,你这次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少聪明一马当先,带着我们猫腰潜至了别墅门前,进去之前,我们打探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这别墅之内还亮着灯,果然虎太郎那厮端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猫女郎的杂志在看,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看黄色杂志! 正要冲进去,少聪明又被我拉了回来,我看见从客厅的某一角落里走出一人,却是那诸葛昭马,手中端着两个杯子,对虎太郎说道,“太郎,喝杯咖啡提提神吧!这一夜还长着呢!” “哼!都是你干的好事!”虎太郎一见诸葛昭马就没有好气,“说什么要我帮你除掉诸葛小天,也不事先打探清楚,那诸葛小天是这么好招惹的吗?害的我现在被阴阳寮知道了召唤第六天魔王的大错,怕是过了今天,我的小命也不保了!” “你不是也想要做掉诸葛少聪么?怎么大祸临头反倒是全怪起我来了!”现在的诸葛昭马看起来也是淡定不下来,脸上有了丝丝愠怒,将一个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我来的时候旭师兄又没告诉我那诸葛小天的背景,我还当是一个新人,后来打听才知道!哎,都是旭师兄,要我照顾照顾那家伙,我想干脆弄死他也好讨点好处,没想到啊!” 诸葛昭马脸上现出悔之莫及的表情! 话到这里,前因后果我们如何还能不清楚,但是诸葛昭马难道仅仅是犯下这点罪行吗?他勾结外人,出卖自己的同胞获取虎太郎的欢心,甚至还要双手奉上聪聪,杀了诸葛少聪,这等没有骨气的汉奸狗,才是最令人不耻的事情! 诸葛少聪听了诸葛昭马的话,紧紧一握拖鞋,“妈蛋的,亏我还把他当师兄看,原来拆散我和聪聪他没少出力!” 我拍了拍少聪明的肩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嗯!”少聪明狠狠的点了点头,翻身嘭的一声踹开大门,一个箭步冲进屋子里,跑的太快,在玄关的台阶上不小心绊倒了,手里的拖鞋也摔在了一边! 少聪明回头一看,嗯?他疑惑了一声,只见满地都是蓝色的塑料拖鞋,两眼乱转,忽然双手抓起离他最555、再见如梦如幻月 近的一个拖鞋又跳了起来,巨吼一声,“草你大爷,虎太郎,诸葛昭马,今天我非抽死你们!” 说完少聪明就大踏步的走向虎太郎,虎太郎原本不怕少聪明,可现在看到少聪明凶神恶煞的塑料拖鞋,就摸着下巴直打颤,诸葛昭马顿时吓的不敢动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着少聪明拼命作揖,“少聪啊,你误会大哥我了,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我一看那一地的拖鞋,就觉察到在里面有一只拖鞋上散发着淡淡的我封印的气息,连忙捡起来,只是因为少聪明走的虎太郎他们太近了,现在要是说出少聪明拿错了拖鞋,怕是有危险,只好低声提醒他,“少聪明!” 但是少聪明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挥手打断我的话,“我心意已决,别劝我!诸葛昭马你别狡辩了,我在外面都听见了!你这个卖友求荣,不分敌我的败类!我一会再教训你!” 诸葛昭马颓然瘫倒,少聪明一提虎太郎的领子,将塑料拖鞋高高举起,“虎太郎,你这个混蛋,如果真的喜欢聪聪,你就和我正大光明的决斗,耍些阴谋诡计的小伎俩,难道就不怕丢了你们武士道的精神吗?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虚伪、胆小的假老虎!” 虎太郎抖抖索索的一指诸葛少聪手里的拖鞋,“那、那你把第六天魔王放下,咱俩公平决斗!” “呸!”少聪明怒不可喝的吐了虎太郎一脸,“少耍赖,和我决斗你不配,我今天就要告诉你,我们中华的妹子,你们莫要痴心妄想!” 最后少聪明王八之气侧漏,豪气冲天喝道,“今天!我!诸葛少聪,就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哈!”少聪明的吼声回荡在整栋别墅内,拖鞋划出一道残影,啪……蓝光飞溅,少聪明的手划过了虎太郎的鼻尖,半个拖鞋砸在诸葛昭马的脸上,弹了一下,掉进诸葛昭马举着的咖啡杯里,就像屎一样溅了诸葛昭马一脸咖啡点。 呃……三个人都是大骇,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虎太郎,“你敢骗我们,这不是封印第六天魔王的那只拖鞋!” 呼啦一声,突然间就在客厅的四周里,涌出了无数手持棍棒的阴阳道高手,将这屋子围了个死死! 中计了! 诸葛昭马猛的跳起来,一指少聪明的鼻子,都快指到少聪明的脸上了,就像一条恶狗一样激动的口水喷了少聪明一脸,“诸葛少聪!你你你、你这次死定了!还好老子想到你们会杀个回马枪,设下了这个圈套,你们都死吧!” “啊,昭马大哥,我的好哥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呵呵呵……”少聪明越笑越没底气,最后讪笑变成了垂头丧气的哀叹声,这玩笑开的连他自己也不信!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诸葛昭马疯狂的叫道! “别动!”我早知如此,趁着说话的时候,一下跳过来,一手掐着虎太郎的后脖子,一手捏着诸葛昭马的喉咙,喝退来人! 少聪明略微一叹息,“对不起,天哥,我没了塑料拖鞋,我就是个废物!” “不,聪明!放手干你想干的事情,没有塑料拖鞋,你还是一个爷们!” “真的吗?”少聪明眼神一亮,就被虎太郎吼了一声,“懦夫,你没有第六天魔王的力量,你就是个懦夫,东亚病夫!嗷呜……” 虎太郎哀嚎一声,少聪明凶狠的贴近虎太郎,一手抓在虎太郎的裆下,我感觉到一颗鸡蛋在少聪明的手中爆炸了! “如果你要问我,我为什么而捏,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中华的崛起而捏!” “好样的!”我将封印有第六天魔王的拖鞋塞进少聪明的手中,顿时又让少聪明重拾自信!少聪明眼中爆射光芒,高举拖鞋,如同战神一般虎虎生威,惊的四周的敌人连连后撤,啪…… 这一击,狠狠的、不留余手的击在了虎太郎的后背,击的虎太郎砸进大理石地板中,一道道裂缝就像地震一样裂开,延伸在所有人脚下,又是惊的那些敌人噗通一下摔在地上,丢了兵器,拼命逃走,如何不是鼠辈! 少聪明跳起来,对着虎太郎啪啪啪的照着屁股就是一顿猛抽,抽的虎太郎屁股皮开肉绽! 许久才站起来,我问他,“爽了吗?” 少聪明微微一笑,“爽了!” “那好!”我会心一笑,立即眼中又恢复了狠色,提起诸葛昭马,“外敌可以当头棒喝,但内贼不得不除,诸葛昭马,但愿你下辈子别当出卖同胞的恶狗了!” 话落,咔的一声,我捏死了诸葛昭马! 二人一死,这后患算是除尽了! 我们四人背靠背,以眼神瞪退已经毫无士气的敌人,正要准备着离开去偷渡,却听楼上有人叫道,“八嘎!留下第六天魔王,洗净脖子,我要砍你们的头!” 这挑衅的声音让我闻音看去,只见楼上站着三人,不就是那三个奇形怪状,但是阴阳术高强的忍者吗? 是了,既然是圈套,自然会有杀手锏! 我一推少聪明,“带着聪聪快走!我和念甜来对付他们!” “不,要战一起战!” 我看少聪明是自信过头了,怒的我一推少聪明,却见那三人连起掌来,另手捏了九字真言诀,齐齐跃出,推向我们! 念甜眼疾手快,已经一蹬地面跳起来要对上一掌,我只觉得那三人掌中气流怪异,连我的精神力都在流逝…… 是幻术么?要出杀招了么? 念甜不知危险,我怎么放心念甜!登时我跳起来一拉念甜,我却一手捏印打出,幻术……就让我555、再见如梦如幻月 来讨教一下吧,“如梦如幻月!” 啪…… 一声轻响,我手中捏着的念甜微微一颤,眼前就似陷入黑暗,再等光明降临,这一屋子的人都没了! 哪去了? 我回头一看还在我身边的念甜,却见念甜凝起了眉头看着我身后,“你是谁?” 我的心…… 突然漏了一拍。 回头…… 早已眼眶湿润,衣袂飘飘,踉跄一退,是你吗?脑海中的容颜,可曾淡过一分? 我停下退去的脚步,拥了过去,耳边轻响,“小天……” 就这样,灵魂相交,身体却穿过那万般的哀愁、青丝拂面。 错、错、错! 错过…… 我的身体转过,向后倒去,面对着她,想要握紧,可是就连指尖,微微一触碰,就穿了过去! 就真的、连勾一勾曾经的美好,苍天也不允吗? 以甜…… 9v1z555、再见如梦如幻月 556、加速度奔跑 556、加速度奔跑 时间飞速的流逝,空中风云变幻,飘来的黑云想要摧毁我最后的城池,压垮每一根脆弱的神经! 灵魂,就会被伤的如同沙漏。 三年、恍若昨日,不长也不短,终于,如同梦境一般的相遇,化作了七彩气泡,支离破碎! 我与以甜,就在瞬间,一点点错开,越来越远,每一分、一毫的远离,就像突然间多隔了几个世界,逼的呼吸早已不堪重负! 重重的、狠狠的!摔在地上,我猛的弹跳起来,努力的张开手心,“以甜!” 站在念甜身前的以甜,如同玻璃心一般的双眼中泛有泪光,轻轻一抹,“小天,等我!” 以甜似乎对让我原本绝望的心灵再度受到打击感到伤怀,向我急忙弯腰致歉一下,就已让我心疼的似乎要碎了! 以甜就这样向后退了一步,站在念甜的脚尖上,从双脚慢慢陷入念甜的脚背,灵魂与身体的重合,让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是否因思念过度而有些失常,就看见以甜的魂魄慢慢重叠在那身体之上,形貌有些模糊,再清晰下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以甜,我们激动的就像千年的恋人,猛然紧紧拥对方入怀! “以甜!” “小天……” 久久的不肯放开,让心灵贴的更近,久别重逢的体温,需要多久才能洞穿回忆! 我一手在以甜腰间收紧,抚着以甜的额头,将她埋进我的心口,就似要把她挤出水来,都不敢再放! “小天,我终于见到你了!我陪你了三年,但是我出不来,我的灵魂太弱了,我每天都看着你烂醉如泥,也看着你望月空叹一片呢喃,我好伤心,好难过,我没有想到我救了你的命,却让你活的生不如死!” 这些柔情的话,让我的目光变的轻柔了起来,“没关系,为了能见到你一面,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 “小天!”以甜又紧紧的抱住我,扑向我的瞬间,千万青丝飘了起来,又落下,落在我的手背上,多么真实啊! 这里是哪里?是在我的如梦如幻月之中吗? 虎太郎家中的吊灯摇摇欲坠,似乎在刻意的提醒我,一切远还没有结束! 以甜对我露出明媚的笑容,不舍的离开我的怀抱,拉着我的手,我们走到门前,以甜轻轻一推,那门、就被打开了,就像另外一个世界,射进刺眼的阳光,照的我连忙用手挡在眼前,我拼命的睁开眼睛,忽然,我张大了嘴巴,“啊……这!这里是南京!” 我只见,外面竹林摇曳,有风吹过,哗啦啦的竹叶轻响,不正是南京天命师主持的祠堂么? 我不敢相信的走出虎太郎家,闻着遥远的清新泥土气息,猛然回头一看,以甜已经一身华服,手中拖着星盘,站在祠堂前,这个样子,狂击的我心头,我回到了过去? 不会,时间不会倒流! 万物的本质不会改变,这里是如梦如幻月境,我的记忆被释放了,不!是我们共同的记忆被释放了! 以甜微笑、就似春风,千里冰封一击而溃,“哪里都好!” 我还之一笑,又想拥以甜入怀,却被她的小手挡下,“不,外面哪里都好,这里不好,小天,你要快点和念甜离开!” “什么!”我不自觉的踉跄退开,“我不要,这里有你,外面却没有……” “傻瓜,如梦如幻月被阴阳术中的幻术所冲击,让我们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小天,一切来源你我的心底,记得我们上次进来吗?规则没有变化,可是我的生魂太弱了,无法主导如梦如幻月,你也不行,那三个高手也不行,这里是平行的世界,我们只是参与者!” 我鼻子一酸,靠近以甜,轻轻的揽住她,“你要赶我走么?可是我不想……你知道吗?我有多想见到你,我好累,我不想出去……” 以甜轻轻的双手捧起我的脸颊,眼睛弯了起来,露出甜甜的笑容,一如既往,“答应我,离开这里,我会一直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一直一直……” 我嘴唇微微一抖,有些哽咽,避开她的目光,待转脸之时,也勉强着用微笑来回应,“我会保护好你,再孤单,但是心里有你,就像有一块甜蜜的糖,我就会幸福!” “可是要怎么离开?” “走出去,走到记忆的终点!” 啊!我双眼圆睁,听着以甜又重复了一遍,“走到我们记忆的终点!” 空气里弥漫这悲伤的味道,我点点头,“我答应你!” 以甜猛的一拉我的手,我们奔跑在竹林之间,“小天,让我们重新去冒险,放弃悲伤,回味……” 每一个角落、都值得,以甜,我和要你在一起,不放过每一刻,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哗啦啦的竹林之声一尽,我与以甜奔上了街头,就和当年一样,行人冷漠的走在左右,没有人肯看我们一眼,让我像一条逆流的鱼,上下都游弋的特别孤单。 以甜呼了一口气,突然轻轻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就一下,却如强心剂一样,让我回了神,只听以甜害羞的说,“小天,我早就想吻你了,只是原来没机会而已!” 我抿嘴一笑,心里痛的要死,原来、错过的机会,真的可以重来一次,但是,何苦在心头压抑了这么久?吻,那么甜、那么苦! “我也是!”我靠近以甜,闻着她的发香,一幕幕就像电影镜头,闪现在脑海里,倾射的阳光、斑驳的树影,她走出便利店的样子,手中的饮料,夏日的清凉背心,然后走向了永别…… 我就要吻到以甜的额头,忽然天556、加速度奔跑 上传来一阵阵的巨大的风声,“那是什么!” 我见到以甜眼睛睁大,指向天空,便回首一看,“那是什么?” 天上飞来一只大鸟,初时只有拳头大,等我再看一会,瞳孔瞬间放大,这是大鸟已经接近我们,有一头牛那么大了,两只利爪一蹬,降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将两个行人踩扁,血花飞溅,但见它振翅一挥,一对如同黑天鹅般漂亮的翅膀上就卷起一阵小风,刮的附近的几人东倒西歪! 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毫不知晓,还是冷漠的慢吞吞的走自己的路,那大鸟当下两枚就跟钢甲一样的喙呼的一下就叼住一个人,仰头一挑,便像捉了一只小虫,巴扎巴扎的嚼烂,吞了下去! 吃的开心,就在屁股上歪歪扭扭的竖起了一条长长的尾巴,有些像鱼尾,但是真的很长! 这下我真的淡定不下来,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曾经可没遇到过! “是鵺!是日本传说中的妖怪!”以甜一拉我,“我在诸葛世家的时候,有些关于日本传说的书籍,一定是那三个忍者脑中的恐惧之物,被他们释放了出来!” 我咽了吐沫,这么大的个头,怕是不容易打死吧! 以甜一拉我,“跑!” 清凉的小手,塞进我的掌中,本来略微惊慌的心跳,瞬间安静了下来,跟随的转身,突然让我嘴角翘起,“跑!” 一字落下,我脚下生出力气,重踏地面,整个身体就要跃了起来,同时双手一揽,将以甜横抱在胸口,已经奔跑了出去,我的速度奇快,我看见人影都似乎在倒退,穿梭之间,那怪物已经吞了许多人!激起一阵惊恐的尖叫,大多数用的是日语! 看来真的被以甜言中了,这就是那三个家伙释放出的怪物! 这里的危机,似乎远比我刚才所想象的那样,甚至那些妖怪要比真正的妖怪还恐怖,因为它们来源于有描述蓝本的想象力中!无疑扩大了妖怪的道行! 不过!无所谓,只要怀中那抹温柔还在,这天下,没什么可以让我害怕的! 我抱着以甜穿过了几条巷子,渐渐的人影消失的干干净净,世界再度陷入安静,跳出一条巷子,我呼了一口气,才把以甜放在地上,这一番奔波,让我们似乎有点回到了从前。 我哈哈大笑,这笑声已经消失了三年之久了! “我们逃出来啦!” 以甜粉拳锤在我的胸口,“哇,小天,你好棒啊!现在都能跑这么快了!” “嘿嘿……” 以甜抬眼看我,突然她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后,“小、小天,那、那是你害怕的东西吗?” 我猛的回头,这巷子,一前一后,仿若天堂与地狱,在我的身后,那天是血红色的!在无尽的路上,七倒八歪的躺满了尸体,他们身下都流出了鲜艳的血! 这里,就像屠宰场一样残酷! 我眯起了眼睛,鬼气!越来越浓重了…… 从远处,走来两个影子,其中一道影子有些玲珑,腰间插着一根棍!另外一道,双脚不着地,两臂僵直的伸着,确信是鬼无疑! 它们边走边翻腾着地上的尸体,腰间插棍子的妖怪还不时的抓起一条尸,张口露出獠牙,深深咬穿尸体的喉咙,任由鲜血染满嘴巴,还用舌头贪婪的添了起来。 而另外一个更恐怖了,直接捉起一条尸体,高高举过头顶,十指就和钢筋一般穿进那尸体的胸口,狠狠一扯,就把尸体扯成两半,鲜血散慢天空,将那鬼身边萦绕了一团血雾。 哈…… 一声嘶吼,空洞的不似人间! 这不就是摄青鬼和金华猫吗? 557、碎星盘 557、碎星盘 不、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 我摇摇头,它们到底是不是鬼,我又有了新的看法,也许只是我脑海里深深的记忆,是我在南京那段日子不可或缺的部分! 我记得当时我和以甜拼命的逃,畏惧的要死! 现在再面对这两只恐怖如斯的家伙,竟然却多了一分亲切,只是它们现在的样子真的不怎么讨喜! 金华猫的眼中存在着要比曾经还要凶厉的凶气,摄青鬼的十指也比之前长了不少,还沾满了鲜血,微微一动,就有人血顺着指甲流下来,滴在地上。 不过,现在可不是你们追我的时候了! 我示意要以甜站远点,可以甜还是小心翼翼的问我,“小天,这一次,你真的有把握吗?” 三年,我只是不知道而已,以甜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动一动,可她却凝视着我的一切! “没问题!” 我伸手横挡在身后想要过来的以甜之前,见以甜默默退开,才在这一掌中变化了一道法印,另手伸出二指在身前写下赦令等字样,虚空符一成,我便笑道,“回你们应该去的地方吧!” 话落,我便冲了过去,只是冲了过去,金华猫喵呜的嘶吼一声,对着我就想要撕咬过来,我便控制着虚空符狠狠的挡在金华猫的前面,金华猫一旦扑在虚空符上,顿时短短的红毛就像被烈火烧过一般,发出了焦味。 我还想再追击,一旁的摄青鬼又抓了过来,我这掌中法印猛的对着摄青鬼一照,“天地无极,驱退!” 摄青鬼的面上瞬间闪过惊恐,全身都蜷缩起来,拼命想要躲避,电光石火之间,我这印又是一变,双手捏出了狮子印,“临!无妄朱雀,九天火法!” 就在那一簇火焰之光燃起的时候,我不由的愣了一下,那渐渐释放的力量,戛然而止! 金华猫看着陷入迟钝的我,又是猛的扑了上来,我眼神一凜,以掌为刀,义无反顾的斩了过去,将那道虚空符一刀两断,湮灭在了这世间! 腾的一脚,金华猫被我踢了出去。 借着反震之力,我跃到了以甜的身前,拦腰抱起了以甜,脚下生风,向远处奔逃而去,“以甜,下面去哪里?快走,别让它们追来!” “那边!”以甜青葱玉指一晃,我抱着以甜穿了一条巷子,越跑越远! 跑了一会,就跑到了一条繁华街道上,突然以甜双手猛拍在我身上,“放开我,快放开我!” 以甜的变化让我措手不及,只好停下脚步,将以甜放了下来,“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所以,以甜却低声垂泣。 两只白白的小手拼命的抹着眼泪,竟然转过脸去,看着耸动消瘦的肩头,我有些悔意。 “为什么,你不杀了它们!” “对不起!”我低下了头,我错了吗?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以甜双目通红,瞪着我,我张大眼睛看着她,她为什么要这么伤心难过,慢慢的,我想走近以甜,被以甜推了一下,推的我退了回去,“以甜,我以为,你会开心,记忆的终点,是指将我们美好的时光走完吗?” 我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的看着以甜,“我杀了它们,就要去杀白毛僵、就会杀掉纸人……” “杀掉它们,我们的记忆就到了尽头,你又会独自回到玉佩中,我再也见不到你。”我摇着头,“我不要,我要带着你逃,这样我才能永远陪着你!” “不,不!小天,这个世界很危险,你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属于这里!我是一个死人!我不想看着你也耗死在这里!” 以甜的声音从小变的很大,扯着喉咙,有些咆哮,刺耳的要命,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还以更大咆哮,“你说什么胡话!你不属于这里,那你属于哪里?你在哪里,我就要待在哪里!” 我的心就被以甜一点,“傻瓜,我在这里!答应我,出去好不好!” 没有什么比这招更管用了。 我紧紧的抱紧以甜,答应?却是不想! 可是,抽泣如何才能止住,我用力的点点头,以甜才会有微笑。 止住了悲伤,我想要恢复一点平静,但是红了眼圈,这副模样,被以甜瞧见了,掩嘴一笑,那笑太过熟悉的可爱,所以才会更加悲伤! 正要说点什么,却听见一阵嘶吼又近了! “这次又是什么!”我和以甜望去,在远处的街上,无数只红脸无毛的猴子四肢着地飞快向一个地方涌去,这些猴子非常狂暴,它们在围攻些什么? 我就看见,几只猴子被一种力量直接打的飞了起来,露出一个人影,这不是面条吗?面条结了九字真言印,击飞了一个红脸猴,但是胸口上有些被抓伤的痕迹,看来应对的有些艰难了,正在这个时候,一只狡猾的大猴子呼的一下就扑了上去。 “三弟!小心!”咚的一身闷响,驼子一拳打倒了猴子,居然汉语流利了起来,应该是同处一片幻境,连语言都翻译过来了! 三人且打且退,击杀不少红脸猴子,我疑惑了一声,“这个……好像是咱们在三少城看见的那种猴子啊!” 以甜点点头,我猛然想到这些猴子是吃苍蝇长大的,胃里就不太舒服! 对了!那些猴子居然从我和以甜的认知里出来了,那么,苍蝇登场是不是也不远了? 就这一念,天上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一片黑压压的大苍蝇拖着六条流着尸水黑汤的腿就飞了过来。 我和以甜一看这情况,这次是不跑也真得跑了,“跑!”557、碎星盘 以甜与我同时喝了一声,我俩转头就跑,我看见那三个忍者杀完猴子杀苍蝇,杀的满身都是红血绿液,好不变态! 我们俩手拉手,跑出一段路,这才敢停下歇息一下。 以甜呼出一口气,耳边传来一声猫叫,我心头一跳,一只黑猫优雅的渡步到我们眼前,还冲着我们又叫了两声,才慢慢的小跑两步,回头看着我们。 “这只猫……不是当时以甜你试练时候的那只引路黑猫吗?” 记忆又开始转动,以甜拉起我来,想要走过去摸一摸黑猫,这次黑猫并没有逃跑,而是跳进以甜的怀中,我伸手摸了摸黑猫的脑袋,黑猫显的非常受用。 以甜掩嘴一笑,“好乖,去吧,带我们出去!” 以甜又回头看着我,很认真,“小天,你也要乖乖的杀鬼哦!” 以甜,你一定是难过的吧,一定也不想和我分开,可是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坚定、那么明亮…… 黑猫跳出以甜的怀抱,小跑几步,逃进一条地下通道,里面是什么,我猜的到! 不情愿的走出每一步,昏暗的通道中又开始出现行人的身影,暗黄的灯光让我睹物思人,尽管以甜就在我身边,可是…… 我眼神一紧,看向以甜,以甜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呼吸有点沉重,压的我更加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一个打伞的女人不出预料的走过来,她没有掩饰,脸上皱皱巴巴的苍白,一把油伞下,用纸做的身体略轻,恐是要飘起来一般。 按照曾经发生的过往,她会出现三次,然后贴在我的背后,我知道,我默默的数着,第三次,连同我们走过几个转弯都一模一样! 这一次就在纸人消失的那一刻,我猛的一转身,一把掐住纸人的脖子,呼啦一声将它按在了墙上,它再也飞不动了!可我多想、多想让它高飞,让我不是敌手! “小天!”以甜在我背后说道,“杀了它!” 我的瞳孔立刻放大,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从未有过,杀一只没有生命,包括连灵性都没有的纸人,对我来说这般艰难! “杀了它!小天!” 我没有动手! “动手,否则我立刻散去魂魄!” 我咬紧了牙关,紧紧闭上了眼睛,消失的泪水,长流…… “小天!你不杀它,我就要……” “啊………………”不要再威胁我了,我放开喉咙,怒吼声似要穿透整条通道!手中一紧,“临!无妄朱雀。” 干脆、连手印都不用结! 她一定看不见,我狂飙的眼泪,“九天火法!” 嘭的一声,纸人被我狠狠按在地面上,那种炽热,把我都要点燃!轰…… 纸人被瞬间燃尽,一道火龙从我的掌心席卷而出,烧毁了地面,贯穿到通道的尽头,肆掠的占满了所有的空间,将陈旧的墙壁都灼的沟沟壑壑! 那不是我的道法,只是我的愤怒,在如梦如幻月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我记得,以甜在这里丢掉了星盘,那么现在呢? 我回头,就看见以甜转身,满地的木屑已经变成了星星点点散去了…… 星盘、毫无预兆的碎了! 碎了的,不仅仅是星盘。 我轻轻揽住了以甜,她颤抖的身体才肯安静下来,我深深吸着她的味道,紧了臂弯,“以甜,拉过勾的,怎么可以、不算数呢?” 诸葛易的家中,她的脸微红,低头逃出去,我摸了摸自己的小指,好温暖。 558、你的决心 558、你的决心 一句、不是轻易说出去的鼓气话,渐渐的变成了海誓山盟,除了我们俩,还有谁记得呢? 我抱着她,听着她的呼吸,然后走出通道,没有喋喋不休的情话,因为都是多余的,只要彼此永远牵着对方的手,那就足够了! 即便是奢望,但是停留一刻,就价值连城! 出了通道,黑猫早就在外面等着我们,我牵着以甜走到一处花坛边缘,那个时候的花儿,争奇斗艳,我让以甜站在了花坛上面,惹的以甜有些不解,“小天,你要做什么?” “你总说我傻瓜,可你不会是忘了吧,从这个时候,你崴了脚,一直都是我背着你的呀!” 我在以甜的鼻子上一刮,“你这个小傻瓜!” 以甜就掩嘴一笑,笑弯了明眸,甜的醉人,看着以甜俊俏的样子,我深陷其中,“我可以吻你么?” 这话倒是让以甜发呆了片刻,“说什么傻话啊!” 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以甜羞红了脸,闭上了眼睛,我已经在她额头上嘬了一下,很纯很淡,等以甜睁开眼睛,就看见我背对着她,一拍屁股,“上来吧!” 以甜的身体就落在了我背上,轻飘飘的。 如藕的双臂勾着我的脖子,我们脸贴脸,前方似乎轻车熟路,再加上有猫咪的带路,很快,也许不快,可我感觉很快,前面就是一座垃圾场。 天色如约暗了下来。 以甜拍了拍我的肩头,“想什么呢?还不快进去!” 我掂了掂以甜,“说实话,当初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怕,真的,当时我好害怕啊!” “你怕什么呢?” 我摇摇头,笑而不语。 怕什么? 这是我的一个小秘密! 我不会告诉以甜,在那个时候,我就怕她有危险,所以那个胆小如鼠的我,才会没缘由的将以甜推上了墙头,让她先跑,宁愿自己留下来孤军奋战! 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 黑猫显然不见了,我径直走到前面的一个大垃圾堆前,月黑风高,我脚下松软的泥土松软,我叹了一口气,我眼前、一块许寸见方的土地上,地面开始一凸一凸的,如出一辙的重演、但当初的惊恐,只是现在的无奈! 以甜又拍了拍我的肩头,“你必须出去,你应该出去,带着我!” 我在虚空中画了一道虚空符,“外面真的会比这里好吗?” 外面,对以甜来说,就像镜中人,看着上演一幕幕残忍。 “小天,我一直觉得你好棒,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还阳局么? 两只长满了毛的利爪忽的一下,顶开地面,破土而出! 我拧紧了眉头,白毛僵瞬间崩了出来,它身下的巨坑中绿光大冒,我一挥手,虚空符打到白毛僵的身体上,一阵惨叫,白毛僵完成了它的使命!摄青鬼没有出现,因为它提早出场了! “我们走吧!” 走到当初翻越的围墙前,我先把以甜推了上去,我才一跃,坐在了墙头上,我和以甜相视一笑,我就率先跳了下去,两手一伸,以甜自由落体,掉进我的怀抱中,我又将以甜背在背上,其实以甜的脚,这一次真的没有崴,可是我们都万分珍惜这种感觉。 远处就是灯火通明,以甜哼着节拍,青丝绕耳,瘙痒着我的脖间。 “小天,为什么当初你会让我先逃呢?” “啊?这种白痴问题你怎么还要问呢?” 我假装生气,以甜就嘟起了嘴巴,“不嘛,我就要听你说!” 哈哈!我笑了起来,“就是因为那个啊!” “哪个啊?” “就是那个啊!” “是我们的誓言吗?”以甜突然提起那句话,让我心头一震,但是我的嘴角现出甜蜜,性命相托、生死不错! “好奇怪。”以甜纳闷,“为什么,明明说好的,我们要同生共死,可是却偏偏总有一个人要拼命的想要先离去呢?我想不通,我好难受!” “小天……”以甜哭了,鼻音很重,“我要消失了,我又要离开你了,虽然表面装作很轻松,但是我好难受,我不想!” 我也是…… “以甜……”我停下了脚步,耳边却响起了以甜轻轻呼吸声,她熟睡了,当时她好累!她现在也好累。 我继续在月光下行走,背负着以甜,还有以甜的命运!还有还有、我的命运…… 直到酒吧一条街,我都没有打扰她,我不确定,在我的胸口上,以甜可曾安稳的熟睡过? 这里,年轻的男女依旧在打情骂俏,灯红酒绿让他们看起来很不正常! 从一间酒吧走出三个男人,为首的那大腹便便的男人色咪咪的看着我身上的以甜,待他走近还没说话,我一脚已经将他踢倒了,紧接着补了第二脚,把他的门牙都踢掉两颗,沉闷的呜咽声生生被踢回去,回响在他的肚子里。 我故意的,我不想他打扰到以甜的安然入睡,可是以甜还是醒了。 以甜轻哼了一声,使劲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着即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突然惊叫一声,“怎么都到这里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都到这里了……” 是啊,到这里了,最后一站! 以甜的小手在我肩头握紧! “走吧!在前面的小巷里!”以甜又担心的说,“小心不要再被咬了!” 我其实已经不是那个笨笨的楚小天了,我微微一笑,“以甜。” 我刚才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我就走了!” 那我就走了…… “嗯……” 倒数558、你的决心 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在巷子里,路灯下,一个小妹扶着水泥杆子呕吐着,翘臀一扭一扭的,那是金华猫。 我没有再走,以甜也没有再催,金华猫更没有异动!很美好。 哈…… 可惜,总有些不适时宜的恶鬼要打破宁静!摄青鬼张牙舞爪的从远处冲了过来,鬼影的速度好快,快的让我的心紧缩,挤出新鲜的血汁! 金华猫也动了,幻化了它本来的样子,它扑来了,我一张手对着它,但并没有看它,“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界!” 金华猫一步不能前进! 以甜跳下我的背部,冷风穿透了残留的温度,“小天,去吧,我会爱你,永远!” 我就颤抖了一下,摄青鬼张牙舞爪的杀过来,可它的眼睛再恐怖,也比不上我眼中此时的赤红! “天地无极!散退!” 另一手捏了手印,啪一下烙在摄青鬼的额头,让它的身形虚幻了一下,我不忍,想要放了它,就听见以甜在身后咬着贝齿说道,“小天!动手!” 我一闭眼,“散退!” “散退啊!!!”太痛了,摄青鬼太痛了,扭曲着五官化作了滚滚青烟! “啊…………”我的心,在嘶吼,有那么一丝丝的松动! 金华猫趁机冲破了结界,它原本不可能冲破的,我捏出结界的手掌就握成了拳,以甜?我真的不能留下来陪你么? 金华猫的利爪贴近了我的心脏,我下不了手,你如果可以,就对我下手吧! 我不敢睁开眼睛,它们无法面对以甜惊慌的表情,但我还是就在性命攸关的一刻,另一只手捉住了金华猫的利爪,只差0001毫米!就没有必要去捉了! 我不能死,我死了,如梦如幻月就散了,我的玉佩里,以甜只剩下了千年的孤独,而且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睁开眼睛,狠狠的一拳打在了金华猫的脸上,打的金华猫退了半步,又咬了过来! “小天!” “你在干什么!” 我再度打出一拳,与金华猫拼了一下,金华猫退了半步,我却退了一大步! “动手啊!你不愿杀它,你把它变的强大了起来!它会越来越强大!到时候你有生命危险!” 可是、就剩下金华猫一只鬼物了啊! 金华猫扑了过来,我的身前,一道倩影…… 逼我? 你这样就会开心吗? 看着地上死去的金华猫,我伤心的问自己! 你的眼神中有太多的悲戚,是在生气吗?所以胸口起起伏伏,还是难过的不舍? 就在这一刻,我和以甜又抱在了一起,等待着美好的消弭! 但是,这并未发生。 “以甜,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为什么?难道这里不是终点吗?”以甜惊恐的看着我,那么、逃出这里的终点到底在哪里? 我看着房檐上,当年我道法不够,没有感觉到,她没有理由不出现,现在我感觉到了。 我在以甜额头上吻了一下,你的决心我明白了,即便是付出生命,也要我出去! 那好吧! “秋爱婉!出来吧!杀死你的幻影,解除如梦如幻月!” 一道黑影应声而落,转过了身体,“你做的很好!” 我已经目瞪口呆。 “表弟,我等你!”董瀚麟森冷的目光看着我,慢慢退进黑暗中,“来啊,我等着你!你一定要找到我!” 为什么会是他! 以甜一推我,不管是谁,他或她都是这出去的关键,“小天,追啊!一定要找到他!” 所有的景物都消失崩散,只余下黑暗,我疾驰,带着以甜,追逐着、出现的董瀚麟了…… 559、心里所想 559、心里所想 前面,是无尽的黑暗,那么身边呢?也一样…… 已经没有别的了,董瀚麟的身影似乎在刻意的等着我,但是他的速度还是很快,他要引我去什么地方? 很快他就不见了,我握着气喘吁吁的以甜的小手,看着黑暗,真的没有尽头么? “小天?” “嗯!”可我不担心。 “那是什么?”以甜指着前面,让我擦亮了眼睛,一座高台渐渐从平地升起,是在南海地下我与董瀚麟决战的那座高台吗? 这一段记忆,只有我独自经历过啊? 不过很奇怪的是,那显眼的丹炉并没有出现! “不管怎么样!小天,这里的姐夫并不是真实的姐夫,你不要留手!”以甜再次提醒我,我回头看着她,“姐夫吗?童菲菲和童飘飘,你真的没有恨过她们吗?” “没有,小天!”以甜牵起我的手,凝着眉,无比认真的对我说,“这是我的选择,从开始我就知道结果。不过说起来真是抱歉呢,我没想到因为我的死,会让飘妹妹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扰,我希望你出去之后,能代我对飘飘说一声对不起!” “而且,菲菲姐这一年照顾的我很好,我有时候很想她们……” 我紧了紧以甜的手,多么轻描淡写的话,可却真的姐妹情深么? 以甜看着我迟钝的样子,被我吓的吸了一口气,“不要再恨了,没有人是错的,小天也没有错呢,小天,你为我努力的样子我很开心,可是你努力的过程却让我很心疼,没有关系,记得爷爷留给你的话么?如果真的做不到,不要强求自己!” “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就会开心的陪着你!” 我的眼睛有些失神,我不要,不会做不到的!但是我突然发现原来以甜不恨,全是我一个人的恨,那么我还有什么恨的理由呢?不过我却不赞同以甜的话,童飘飘杀人可以无罪吗?她对我的罪恶永远比天还大! 但是、但是,那真的有什么用呢? “我其实也好累,我也不想继续报仇了!以甜,曾经的曾经,报复他们一直是我不懈的动力,今天我见到你,我才觉得,那些根本不算什么。”我摇着头,轻声的呢喃着,“真的不算什么,能再次见到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也许以前是偏激的,或者是无理的,管他呢!一切都没什么! 我的心轻松了下来,以甜与我一起向高台之上走去,这高高的台阶不再高不可攀,任凭有什么,我已经没有理由不敢面对了! 我可以坦然笑着,去对战董瀚麟了!就在我走上高台的一瞬间,我全身的三万六千毛孔伴着瞳孔瞬间放大,“这……这是!” 数面巨大的铜镜围绕着这高台立在边缘,铜镜之上反射出淡淡的金光,脚下,刻着密密麻麻的稀奇怪状的符咒,渐渐链接在一起,然后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中心! 在那中心,一左一右的放置着两口棺材。 我刚刚松下来的心,突然间骤然一紧,我和以甜都是瞪大了双眼,我脱口而出,“还阳局!” 这是还阳局!就是在三少城那一道弥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还阳局! 我的眼睛慢慢睁大,忽然一抱以甜,惊喜交加的喊道,“我们有救了,还阳局!它还在我们的脑海里,三少城没了,可是我的记忆里它永远不会消失啊!哈哈哈……” “啊!”以甜也是一捂嘴巴,两道明眸中瞬间留下滚滚热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欣喜若狂,控制不住的抱着以甜旋转三大圈,然后才心疼的把以甜放在地上,“以甜,你开心吗?” “开心!”以甜还没擦干眼泪,就激动的回答我,她好开心,“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哈哈哈!”我发了疯一样的大笑,万万没想到,我以为绝迹了的还阳局,竟然就在我的脑子里! 我扑到最近的一面铜镜上轻轻的抚摸着,只要搞清楚这里面的原理与所需要的道术,出去之后实在不难照葫芦画瓢造出一个还阳局! 我亲吻,就像吻以甜一样,吻着那面铜镜,我小心的想要研究每一个细节! 可是,第一个细节就让我心中忽然有些心慌,这面铜镜、居然不能挪动!记得在三少城里,刘大能将所有的镜子翻转了过来! 那证明铜镜是可以转动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铜镜不能转动! 这个念头让我落下豆大的冷汗,我试着去翻转下一面、下下一面!但是这些铜镜无一不是死的,都无法转动半分! 我赶紧回身看向以甜,以甜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怎么了?小天!你看出了什么吗?我……” “我还有救吗?”我看着以甜无法掩饰的急迫,只觉得后背泛出阵阵凉意,喉咙里面发出苦涩的声音,“我再研究一下,这道还阳局太深奥了,我想、我需要时间!” “别骗人了!表弟!”忽的一声,那男棺中董瀚麟突然坐了起来,“你到底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你看看他!”董瀚麟一指另外一个棺材,鬼仙嘴角现出诡异的笑容,静静的躺在里面!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还阳局呢?还阳局的结果就是把活人变成活死人!无论你有多么强大!我不肯告诉你还阳局残卷的原因、你还不了解吗?”董瀚麟潇洒的跳出棺材,拍拍手,好像干完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这些你都知道啊!我一直都是为了你好!” 我摸着铜镜,狠狠的盯着董瀚麟,沉声说道,“我不相信,一559、心里所想 定有可能、会有的,这三少城既然有还阳局,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董瀚麟,求你千万不要否定我,以甜就在这里!求你了! 以甜含着泪光的眼神看向董瀚麟。 答案!即便你是不真实的,对我一样重要! 我的手指不经意间就在铜镜上抓出一道道痕迹。 “好吧,确实有!”董瀚麟耸肩无奈的告诉我,让我和以甜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气,董瀚麟又说,“可是,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的话其实都是在你脑子里的,你不想见到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我告诉你的事情,不是已经深深的植入在你的脑子里吗?” “我要打醒你!不管还阳局是否真实存在,可是那已经消失了,你们所看到的,只是在你们记忆里的情景而已!为什么铜镜无法转动?因为你们都只看到了刘大能把铜镜转过来以后的样子!那转过来之前的样子呢?是这样的吧!” 董瀚麟一挥手,所有的铜镜都转了过来,在那铜镜的背面、还是背面! “不!!!”我噗的一口喷出了鲜血,真相太他妈的无情了,铜镜上,鲜血顺着镜面流了下来,照出了我扭曲的面孔! “哦。”听着这一声似乎镇定,却是深深绝望的声音,我控制不住的退了一步,双眼猛然睁大,以甜微微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一切来源于记忆、记忆里是什么样子的,这里就是什么样的,我想看清地上的雕纹,它就变的模糊,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如梦如幻月中? “是吧,这世界上哪还有还阳局?早就湮灭在地狱了!即便曾经真的存在,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摇摇头,“那么,你的出现、是想要我们绝望吗?” “你害怕,所以不敢面对,我出现,只是因为你害怕!” “多么简单的道理啊!”董瀚麟补上了一句,已经笑颜如花。 我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捏紧了拳头,“我害怕,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表哥,这么多么简单的道理,可是,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啊!那么、为什么你还要出现!” 我咬牙,背对着董瀚麟,闭着眼睛咆哮起来,“我不信,我只是害怕,我要救以甜!你应该把还阳局残卷给我!” “小天……”我的耳边传来以甜的声音,“也许他是对的!” 这句话让我又睁开了眼睛,难道、你放弃了吗? “害怕,不就是因为你认同了吗?你永远嘴上不肯承认,可是心里也明白着呢!只有残卷、那根本是不够的,就是真的还原了三少城的还阳局,你也没有信心研究个明白吧!”董瀚麟喋喋不休的说着,每一句话都说进了我的心坎,或者、这些话都是我心中的…… “够了!你怎么这么烦!快滚吧!”我反身就打出一拳,我恨他,这些没有感情的混蛋话! 嘭,他的嘴角扬起微笑,接下了我的拳头,使劲一捏,痛的我就哀嚎一声,他放手,我就不自觉的退了三步,跪倒在地上,看着我,他花白的胡子扬了起来,“小天,没想到你这么不想见老夫!你真的这么狠心吗?还是怕老夫真的杀了你!” “爷爷……”我的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那些我现在最怕的人、最怕的事实,都一一出现在眼前! 是不是,我还是弱小的? 9wy8559、心里所想 560、直到尽头 560、直到尽头 楚时招悲天悯人,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从三年前的那一天,到今天为止,我对于他无时无刻不想去问个明白,不想去和他拼斗一次,我最亲的、亲人! 可是面对突然出现的楚时招,我怎么就又胆怯了呢? 原来我蛰伏了三年,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去面对他! 楚时招转身,“你的心怎么这么乱,欲要成大事者,怎么能不先静下心来?” 楚时招看着旁边的董瀚麟,随意一笑,董瀚麟就噗的吐血跪在了地上,董瀚麟又回到了三年前,不敌,可是眼中太过坚毅了! “这、这是哪里?” 楚时招走到董瀚麟身前,一掌盖下,狠狠的盖在董瀚麟的天灵之上,击的董瀚麟再喷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然后死掉了,连尸体都消失了! 顿时四周摇旗呐喊,变出了一个一个人,他们兴奋的看着我,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但见过,有些我也不知道! 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楚时招道,“这里是淝水啊!还能是哪里?” 一切都明亮了起来,没有黑暗,青山绿水,色彩怎么那般鲜艳! 楚时招无喜无悲,“有时候你努力,可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有时候你想去努力,但才知道一切都晚了!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太有限了!” “楚小天!你还要逆天而行了不成?”楚时招一指我,“杀了他!你,不再是我的孙子!”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以甜咬着唇,扶着我,看着我的内心在激烈争斗,楚时招的脸瞬间苍老了下来,“我的孙子啊,你是我从小带大的,爷爷怎么忍心杀了你呢?” 楚时招已经老泪纵横,我从来没见过他会哭,我鼻子一酸,我的心里,他一定有难言的苦衷吧! “杀了楚小天!别让老夫看见!” 楚时招的影子开始变淡了,无数好手雀跃的冲了过来,我疯狂的大叫着,“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铁了心要杀我,为什么你自己不出手!这样我或许会好过一点!” 我一掌劈死两人,一拳打翻一个! 又冲进人群,想要寻找楚时招,瞬间又血流成河! “不要再这样了,小天!你的样子好吓人!”以甜悲痛的喊着我,让我停下手来,我在做什么?楚时招已经不见了,我有些清醒,回头看向以甜,露出了万分勉强的笑容,这些都只是经历的过的事情,我再重复,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就在我看向以甜的时候,以甜却惊恐的看着我的前面,还有什么?能让她这么害怕? 我再转头,这里已经空旷了,一把黑漆漆的枪口指着我,童飘飘拼命的摇着脑袋,“不,不要让我杀以甜姐姐!” 童飘飘另一手捂着耳朵,她是不愿意的,但手指还是勾在了扳机上,猛的一下,枪口已经调转指向了以甜! 开玩笑的吧,这种事情也会发生?我哭着自嘲了一句,明知道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这一件了! 子弹就要射出,在这个时候,情景转化到了当年的洞中,这一次,我站在前面。 以甜?如果时光真的倒流,事情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呢? 以甜说,明明同生共死,为什么偏偏总有人抢着要先离去? 我希望! 那一个人是我! 难道不应该吗? 这一次,换我来! 我奔跑着,跑回以甜的身前,张开双臂,挡了上去,看着枪口冒出夺目的火光,我满足了! 子弹的速度并不快,让我还有时间回味一下这次奇妙旅行的美妙,我嘴角上翘,露出了笑容,我的背上,就贴来了柔软的身体,她的灵魂得以穿透我的胸膛。 她就像蝴蝶一样断翅摔落。 记忆的终点…… 就是这个样子的! 没有改变! 有些努力,并不是去付出了,就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想要抱紧,可是怎奈残魂穿手而过,“傻瓜,如果你挡下了子弹,会死的!” 难道你就不会吗? 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以甜一手扶着地面,撑了下来,“我已经死了,所以我不会!” 在如梦如幻月中,你认为它可能发生,它就会是真的,一切来源于你的认知,以甜认为她是灵魂,子弹不会再伤到她,所以她站了起来,重新附身到念甜身上。 就在这一刻,以甜扑到我的怀里,流着泪说,“小天,还阳局真的找不到了吗?我不甘心,明明还有希望,我不怕死,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双手抱住了她,吻在以甜的发上,“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我找不到了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想去努力了,我留下来陪你吧!” 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还要更无助,我真的找不到了,它存在,它奇妙,但是它根本就消失了! 我看见眼前的世界开始轰塌,就像碎玻璃一样,从天际开始消失,然后扩大,露出了外面的世界。 “最后让我吻你!我会在你身边守护你,直到世界的尽头!”以甜踮起脚尖,两片薄唇贴了上来。 直到略带余温的唇离开了我的嘴边,一切就要消失了,以甜又狠狠的抱了上来,将脸埋进了我的胸口,我忽然想到什么,“如果这里是地狱,让我陪你踏进黄泉吧!” 我又顿了一下,更紧的抱住了怀里的人,我咬紧了下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有泪流出来。 就听见怀里的那人,带着哭腔,沉闷的不成样子,“八嘎!你这个笨蛋!” “嘘!”我竖起一根手指,回味着,“念甜,再等等,560、直到尽头 再等一下……” “……” 至于核弹的问题,当目暮警官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只拖鞋,别管它到底是第六天魔王还是礼拜天魔王,都有吃了拖鞋的心思,一切就跟玩笑一样结束了! 白昼的到来,预示着一切原归正传! 阴阳道不再为难我们了,因为大翔现身了,大翔一出现,就被少聪明狠狠打了一拳,少聪明怒不可喝,“好你个老家伙,我们都快被搞死了,你咋才出现!” 大翔不好意思的说,“这也不是我的错,我一回去就被阴阳寮吊在了天花板上,一顿毒打非要逼我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顿了顿,大翔也淡定不下来了,“不是我不想解释,最起码先把我嘴里的破布取出来吧!打到半夜他们才想起这事!” 聪聪噗嗤一笑,挺好笑的笑话,不过我和念甜都没笑,我推门看着外面的曙光,以甜,我真的好想你,就是刚离开一分钟,也有一分钟思念的长度,我会努力的,只要还有希望…… 胸口的玉上,散发出了暖人的温度! 大翔说想请我和念甜去阴阳道门主那里坐坐,并不是塑料拖鞋的问题,另外还有别的事情! 阴阳道门主派了一辆汽车接我们三人去了,少聪明和聪聪有了足够的时间商讨关于诸葛昭马的问题。 驱车来到了一栋很大很大的日式房子前,这栋房子充满了古旧的气息,而且还有女佣穿着和服引我们进去,大翔因为地位的关系,等级不够,只能送到这里了! 院内假山上流下一道清泉,灌满下方空空的竹节,受到了重力,竹节就哒哒的敲响水面,如此反复,毫无疲倦! 女佣用日语向一间房子里面禀报了我们的到来,听到答复,才推开这扇糊着白纸的门,里面一个老头已经跪坐在蒲团上,是那种标准的日式风格! 女佣上了茶,向我们鞠躬退出去,在此之前,那老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念甜,终于那老头赞许的说,“好!非常好!” “好什么?”我不知道他的开场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带走了我的孙子,作为补偿,你却送回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孙女给我,诸葛易隐瞒不了!” 我的心里突然一紧,看向身边的念甜,我并不是担心安倍藤兰被我误杀的事情,而是,念甜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我们安倍家一脉单传,到了二十七代的时候,只有一个孙女,此后藤兰那孩子因为修炼,丧失了生育能力,我作为阴阳道的门主,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只好将她当做孙子来养,希望有一天可以成长起来,做阴阳道的接班人!一个女孩子,真的很难服众!但是今天,我想我的孙女是时候回家了!而且她身上有我们安倍一家的七道传承式神,不得不回来!” “我想,你没有拒绝的理由!绫香。” 念甜其实有一个好听的日本名字,安倍绫香。 念甜看着我,我看着她,“知道了!” 我摸了摸念甜的脑袋,看来她早有决断。 祝福你,安倍绫香。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我!”我就在这一刻站了起来,看着眼前鹤发童颜的阴阳道门主! “什么怎么对付你?”反倒是那老头有点吃惊,我也知道这件事瞒也瞒不住,何况人家早就知道了,“藤兰兄的事情……” “哦,楚小天!不,诸葛小天,佛语有云,因果相报,这个仇赌上安倍家乃至阴阳道的面子都会向你报仇的,但不是应该由我来报,新的门主,应该做出一点样子!” 9wy8560、直到尽头 561、离别礼物 561、离别礼物 离开的时候,只剩下了我一个,阴阳道门主告诉我,休息一天,明天早上,送我回诸葛世家,据说是诸葛易特别要求的!倒也省的我偷渡了。至于第六天魔王,念甜的爷爷没有提,或许他希望我暂时帮他解决吧! 他是一个睿智的人,这种强大的力量,远非式神可以比拟,也就是说,绝不会像式神一样好控制,他认为在他找到合适来消除这股力量的人选前,还是留在我这里比较稳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被送回到大翔家里,此刻大翔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少聪明应该陪着诸葛聪,空空荡荡的,我只好睡了一觉,这一睡就是到了很晚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醒来,伸手下示意的敲了敲墙壁,出奇意外的竟然没有一点回应! 原来已经是凌晨,此后再无睡意! 第二天早上,如约有人来接我,这一次选择的是海轮,我来到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广阔碧海澜天与停泊在港湾的大轮船,被那鸣笛声一震,却是脑袋发了昏,心中暗想,怎么不坐飞机,难道念甜不知道我最怕走水路了吗?也不和阴阳道打声招呼! “你这小丫头!不会是故意的吧!”我想到这样冤枉念甜她就会嘟着嘴,狠狠瞪我一眼,同我讲关我什么事,不自觉的就露出半分好笑。 忽然,身后有人大叫一声,“等等!” 我惊喜的转过头去,只见少聪明拖着大包小包,脖子里还挎着一个包,和聪聪匆忙赶过来,少聪明气喘吁吁的说,“天哥,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一指少聪明和聪聪,揶揄起来,“你们这不会是急着回家见父母吧!” 少聪明听不出我在开玩笑,正色道,“不,只是我回去,家主急招,聪聪还在日本学习深造!我可能另有重任!” 当时少聪明挺胸抬头,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惊的我大骇,诸葛易这是招他回去干什么?这是要坑家主了么? 少聪明负手而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急匆匆的掏出电话,“坏了,昨天没有偷渡,我都忘了给我妈妈打个电话了,连和妈妈说一下我要回去的事情!”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什么都离不开你妈?聪哥,你不是说以后凡事向我汇报就够了?”聪聪柳眉一挑,对于少聪明凡事汇报的问题,又是生了脾气,扯着少聪明的耳朵就往边上靠去,谁知道想怎么教训少聪明! 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我觉得少聪明这一次日本之旅真的是绝好运气! 我正要转身避过那情侣间的私密话,又听一声,“等等!” 我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一下,转身,念甜带着那三个忍者就站在不远处。 念甜浅浅一笑,一夜,似乎就莫名的成熟了起来。 “我来送送你!” 念甜说完就要走过来,三个忍者还不放心的想要阻拦一下,念甜说道,“你们退开,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若是想要害我,早就下手了,白痴!” 三个忍者挠挠头,驼子木讷的说,“也是哈!” “这三个,是我现在的保镖!这个,叫庆太虾!” 驼子立刻正色了起来,那面条叫涉车,面条就对我点点头,最后一个大头,名字更让人难受,叫大介晃蛋! 我把他们名字念了一遍,虾车蛋?瞎扯淡?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笑道,“有这三位保护你,我实在是放心!” “你们退下吧!”念甜霸气的命令这三人走开,瞎扯淡组合向后退了一步,就算是躲开了! 念甜对这三个狗皮膏药般冥顽不灵的家伙也是毫无办法! 只好走近了我,“那个,你真的要走了吗?” 我摸了摸念甜的额头,使劲掩饰自己的不舍,“是啊,真的要走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记得回来找我!” “我会的。”念甜咬了咬牙,“一定会的!” “那是什么时候?” “爷爷说,能杀了你的时候就是去找你的时候!” 这仇,终究会报。 我伸手对少聪明叫道,“把那个给我!” 不远处的少聪明马上紧张的说,“真的要?” 我点点头,少聪明就递上一物,还热乎乎的,我回头一看,我草,居然是个大包子!还被咬了一口! 我蛋疼的看着少聪明,少聪明有点心疼,“早饭我就买了一份,天哥你既然要,那你吃,我真的忘了!” 我把包子塞进少聪明的手里,从他兜里掏出了拖鞋,少聪明脸上就现出了万分不乐意的样子! “临别,我送念甜一样礼物。” 我闭着眼睛伸出剑指解开封印,将第六天魔王之力取出来放在了念甜的结缘御守里面,少聪明叹了一口气,抢回拖鞋,“早知道会这样,拖鞋我留念了!” 念甜手捧着挂在脖子里的结缘御守,喃喃说道,“真的,就这样了么?” 我掰着念甜的肩膀,将她背对于我,“走吧,登船的时候,不要看,我就像从未离开一般!” 记忆里有我,我就在哪里! 念甜身体轻颤一分,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那日日夜夜都在眼前的背影,心里的某些东西就仿佛被抽走了。 我也转过身体,向前走了一步,忽然回头,念甜早就哭着转脸看向我,我露出一个微笑,就见念甜转过脸去,不再看我,我也转身,胸口很闷,我想登船,可是脚不由的停下,再转身,就看见念甜也转过来,四目相对,几番离愁挥之不去,就在下一刻,念甜扑进我的怀里,小手扯着我胸口的衣服,“爸爸,我不想,不想你走,我以后也不561、离别礼物 想再见到你,你别走!” 自相矛盾的话,毫无不让我理解的地方。 我抱了抱念甜,又摸着念甜的额头,“去吧……” 在后面的嘱咐念甜的话,我竟然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 “喵……”念甜乖巧的、伤心欲绝的答了我一声。 是我、还是她,率先退开。 下一次再见,绝不留情,这就是约定! 我跑着逃上了海轮的甲板,少聪明提起大包和小包,跟着就冲了上来。 我站在高处,双手颤抖的握着栏杆,海蓝色的御守从手腕处耷拉下来,迎风而摆,海轮嗡鸣,惊的海鸟冲天而起,用悲鸣回应,起航! 我看见越来越远的念甜,一手握着脖间的结缘御守,另一只手向我摇摆送别,然后模糊,看不见! 我吸了一口气,将海蓝御守取下,放进胸口,再见了,念甜!安倍綾香! 少聪明挠挠头,“哎呀,我忘了和聪聪告别了!打个电话吧!” 少聪明一拍口袋,“坏了,电话丢在聪聪那里了!” “呜……好惨!” 是好惨啊! 在船上,少聪明喋喋不休的告诉我这一件礼物是送给七姑的、那一件是送给八姨的,另外还有个表妹,今年十四岁,还说天哥要是找不到女朋友,等过十年我介绍给你呀! 我擦着冷汗,“少聪明,只要你别咒我了,我就算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我又问少聪明,“你昨天一晚上都去哪里去了?是和聪聪在一起吗?” 少聪明露出了神秘的坏笑,“当然了!” 少聪明一指包中的各种礼物,买了一晚上,累死我俩了! 我大骇,“你一晚上就干这个去了?” “时间紧迫啊,要不来不及啊!笨聪聪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幸苦,非要拉着我去宾馆住一晚上,明天再说,还好我机智的拒绝了,否则怎么挑选的上心仪的礼物!” 我一竖大拇指,“你真牛!” 说什么我也不再理他了,少聪明变的索然无趣起来,掏出塑料拖鞋,轻轻的抚摸着,回味着那种无穷的力量,渐渐的笑着进入了梦乡! 靠了岸,我俩下船便有人接我们,换了飞机直接又被人接到了诸葛易的家中,一路上环环安排,看来诸葛易真的是急了!八成安倍老头安排我们坐海轮就是小心眼报复诸葛易瞒他我和念甜的事情吧! 我和少聪明进了诸葛易的家里,就看见客厅中或坐或站,来了不少人,还有些老一辈诸葛世家的中流砥柱! 一个老头见了我,便哼了一声,“门主,你要等的人回来了,这件事总该定下人选了吧!” 诸葛易点点头,“小天,你知道为什么我急着把你召回来吗?因为,董瀚麟又出现了!” 提到董瀚麟,所有人脸上都是一怒,刚才开口的老头不耐烦的说,“这件事情用不着再交代一遍了,老夫带他们去,路上自有交代!” 另有一老家伙抢着说,“怎么能没有老夫呢!这一次,我们两兄弟联手,谅那董瀚麟也是逃不过!” “荒谬!诸葛愣、诸葛傻,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一次除了董瀚麟,那集英殿的一位也去了么?” “所以,你们二人根本不敌!” 诸葛愣听了集英殿的那一位,当时慌了手脚,连同着诸葛傻也默不作声了! “你们还看不清现状吗?楚时招当年在淝水之战中显露出的道行,已经是天师之力,我诸葛易虽然不知他是否是集英殿第一、全国第一、世界第一!可我却知道,除了他,我从未见过有第二个人,能超越他!” 诸葛易站起来,“这一次,老夫决定让小天和菲菲两人前往,你们都不必去了,去了也是送死!” 很刁钻的人选,让我去对付楚时招,童菲菲牵制董瀚麟,再也不需要第三人参与,因为去了,也是送死! “呃,小葱啊,你快收拾一下,这就启程吧!” 少聪明大惊,“我去干什么!家主,我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我不要送死啊!” 9xcd561、离别礼物 564、当大米遭遇了大豆 564、当大米遭遇了大豆 少聪明嘴唇有点发青,这里除了我因为有窦家精血的原因,可以抵挡一下寒冷,他们都不行! 但是因为暴怒,我没管少聪明,只是脱了一件衣服帮童菲菲披好,那种寒冷让我本已高温的身体再度刺骨的痛! “没有办法了,只能用双腿走出去了,如果不想死的话!” 童菲菲捉着我的衣服,想要还给我,被我拒绝了,“我没事,暂时还能忍耐下来,想要见到董瀚麟,首先你需要活着!” “谢谢你,他们都说你变了,可是其实你没变!” 我们三人继续前行在寒冷中,少聪明走的东倒西歪、步履蹒跚,反倒是童菲菲因为高兴的原因,一路走的雀跃非常,有时还会蹦跶两下,以显示自己真的好开心,这番样子看来,她竟然比每次提到董瀚麟时还要小女人。 走了一会,早就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了,连我也有点吃受不住寒风,毕竟眼下我穿的最少。 童菲菲看出了我的不对,脱下我的衣服,披在了我身上,“你先穿一会,暖和过来再给我也好!” 我发呆的看着童菲菲,只觉得这件衣服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不过确实温暖多了,我故意紧了紧衣服,故作深沉的说,“原来,体温也是可以交换的!” 童菲菲就会心一笑,“因为体温也是一种能量,可以传递给别人!” 少聪明接过话来,“那啥时候能传给我啊!” “滚!”我和童菲菲都是回头恶狠狠的骂了他一句,少聪明呜咽了一声,低头跟在我们屁股后头,继续忍受寒冷,谁让他不加油! 又走了一会,突然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座军营,是的,居然是军营!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军队呢?而且军营中黑乎乎的,好像一座鬼营! 少聪明被冻成了冰棍,看到军营就像看到了热汉堡包,两眼发光,饥不择食的扑了过去,我一拉竟然他跑的太快,都没拉住他! 少聪明冲了上去,走到军营前,哗的一声,一把枪比在了少聪明的胸口,竟然真的有站岗的士兵,“别动!” “我、我,我,救命啊!你们可是人民的子弟,我是人民啊,你们不能冻死自己的爸爸啊!” 噗…… 我真怕这两句话说的让人家当场嘣了他,看来少聪明确实冻傻了,不过这两句话说的我方军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也是那么个理! 我又改变了看法,可能少聪明冻聪明了,反正他平时说话也是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其中一个士兵说,“你们是路过的老百姓?等一下,我们需要报告指导员!不能未经同意就带你们进去,我们是一只有纪律的军队!” “我真的要冻死了!”少聪明继续喋喋不休,不过很快他们口中的指导员就出来了,看了看少聪明,“快带他们进去吧,他们是真的要冻死了!老乡需要帮助啊!” “谢谢,谢谢啊!我会写表扬信的!” 我们跟在指导员身后,少聪明千恩万谢的说,却见指导员一翻身,目光顿时敏锐了起来,“帮助百姓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老乡啊,这不是埋汰我们吗?” 少聪明打了个哆嗦,“这倒是哈!那我就不送锦旗和表扬信了,给来点热水行吗?” 呃……少聪明还真是实在,人家客气一下你还有理了是怎么的! 我就看见指导员脸上抽了一下,很快平静了,“咳咳,当然,老乡啊,你们是什么情况,怎么大晚上的跑这里了,难道你们也是跑运输送大米的?” “不是啊!”少聪明当下就答了,我心里一惊,我们是来搞地下活动的,这可不能让我方军队知道啊,他们会批评我们的!他们只信镰刀和锤子! 我赶忙咳了一声,少聪明连忙补了一句,“我们是来送大豆的!” 哎呀,当时我的心里那个抽搐啊,你就不能换个别的借口? 更坑的是,指导员信了,居然信了! “哦,最近粮食很紧缺吗?刚才有两个送大米的老乡,也来寻求救助了,正好你们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回头我安排车送你们到最近的城镇上。” 少聪明又表达了自己由衷的感激,反正吹牛不上税,表示下次来,可以送一车大豆给指导员! 指导员赶忙说这就不用了,我们有纪律。 借着他们谈话的功夫,我暗暗的打量着军营里的情况,很古怪,这军营中全是由一列列矮房组成,还用白漆涂抹了大块的字样,都是宣传标语,但哪一间宿舍都是黑暗的,没有一处亮光,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气,军营这种地方阳气很重,甚至可以说是极阳,因为军营里全是爷们。 这里我感觉不到,但是也没感觉出鬼气,另外没有巡逻的,也是不正常的事情! 我警觉的问了一句,“请问,你们部队的番号是什么?我还是想表达一下感谢!” 在这种无人区见到了人烟不是很奇怪吗? 走在最前面的指导员脚步当下顿了一下,咳了一声,“我们在执行秘密任务,不方便透露!” 指导员说话的时候,微微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才发现,在夜幕下,指导员的脸色很苍白,与绿色的军装对比非常明显! “走吧!”指导员一指前面,带我们走近一个漆黑的房间,我已经有些感觉不对劲了,手中一番捏出了剑指,指导员突然就又停顿了一下,不过没有表现出什么。 我正要做进一步的试探,指导员已经推开了门,一丝温暖的气息传了出来,我看见一胖一瘦的两道身影正蹲在地上,围着一564、当大米遭遇了大豆 个巴掌大小的火炉烤着自己,他们明显听见有人进来了,回头一望,我都快哭了,刘大能蹦了起来,“小天!” 秦苏也看着童菲菲,惊讶的说,“咦,菲菲也来了!” 指导员又咳了一声,“你们认识啊!” 我们都看见指导员的眼中有些疑虑,我知道他在疑虑什么,估计是感觉到我那剑指之威了吧! 但是大能他们都不知道,刘大能急忙撒谎,“我们都是一个运输队的!” 少聪明巨吼一声,“我是送大豆的!” “我是送大米的!” 别管认不认识,刘大能呼的一下抱住了少聪明,激动的说,“大豆,我是大米啊!” “大米,缘分啊,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 “大豆!” “大米!” 两人瞬间擦出了激情的火花,电光石火间把自己伪造的身份交代给了对方!但这感人肺腑的场面还是让我怀疑,他俩前世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少聪明更是表演真挚,鼻涕花都喷出来了,刘大能双眼凝视着少聪明,二人的脸越靠越近,彼此感受着热浪扑来,最后,刘大能伸手在少聪明鼻子上一抹,“擦擦吧,小心长痔疮!” 指导员脸上又抽了一下,“看来你们真是一个运输队的!那你们先休息一会,等下我再来找你们!” 指导员说完就走了! 见他走了,秦苏才拉回刘大能,“小天,菲菲,你们一起来了!” 说来话长,我简单说了自己的事情,秦苏才警觉的又向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才答我,“不错,这一次董瀚麟确实故意引楚前辈来,我们集英殿也只有楚前辈一个人去会董瀚麟,不过我们殿前四杰负责运送一点物资给楚前辈,所以我和大能就来了!” “物资?” “是的,事情有变,楚前辈和董瀚麟提前遭遇了,现在他们都跑到洛子峰去了,大雪山里环境太恶劣了,所以需要物资!” 我一指刘大能和秦苏,“你不是说殿前四杰么?怎么就你们俩?那三个人呢?” “我、我掉队了!”秦苏痛苦的说出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真相,“我为了等这个白痴,掉队了!天啊!这次怕是要辜负了我师父的所托了!” 原来殿前四杰压运物资走到一半,秦苏就被刘大能一个电话喊的停在半路,鉴于刘大能的特殊身份,其他三人也不好驳了大能的面子,只好让秦苏留下等他,刘大能中途因为天气的原因航班晚了一天,来到**,汽车又坏在了半路,也就是那个无人区,所以才上演了这一幕! 刘大能恨恨的说,“谁知道汽车半路没油了!我确定买车的时候让他们给我加满油了,可能是油表不准!破车!” 少聪明大惊,“是吧,我也记得我出来的时候加油了,但又好像没加,我给忘了!” 刘大能惊道,“你是在哪里买的车?” “日尼玛二手车大市场啊!” “啊!”刘大能浑身一震,“我也是在日尼玛二手车大市场买的!” “他们送了我导航!” “我也有!还有一个墨镜呢!” “我也有啊!” “缘分啊!”两人手握手,再度迸发激情! “我叫刘大能!你叫什么?” “我叫小葱!” 刘大能拍了拍小葱的肩头,“好兄弟!以后就算是认识了,有空我请你喝酒!” “好!” 我和秦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却听童菲菲怒道,“够了,你们真是够了!难道你们没觉得这里不对劲吗?” 9xcd564、当大米遭遇了大豆 562、你还不是吗 562、你还不是吗 “谁要你去送死了?”诸葛易惊讶一声,站起来将大任压在少聪明的肩上,“你在日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身于乱世之中,沉着冷静,勇于面对!激起各方势力纠缠,搅的东京天翻地覆,功成身退后一笑而过,当真是深藏功与名的典范,亦是我诸葛世家聪明绝顶的人才,你小葱的名号不仅仅在东京人人记得,更是流传我世家之中,你!确实是堪当大任之人!” 诸葛易的话听的我睁大了眼睛,骇的魂不附体! “在日喀则的联络人诸葛羊跟踪董瀚麟去了,怕也是九死一生,你就暂代他先当两年联络员吧,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诸葛小葱能做到了!” 少聪明闻言激动的两眼含泪,一抹鼻涕就捉了诸葛易的双手,急的诸葛易想要抽手,少聪明就是不放,“家主!原来你这么看重我,我小葱怎么能不为世家赴汤蹈火!嘿嘿,说实在的,前些日子我就正要去密宗当联络员,早就把密宗功夫练了一些,对他们也了如指掌,保准能不负众望!” 少聪明说完,猛的跳到后面,双手抡出一个大圆圈,使出了旱地拔葱的招数,倒是双手走到下盘,屁股受力一抬,扭到了腰,脸上就显出痛苦之色,一咬牙忍了下来,匆匆收招,扎了个马步,二掌向前一推,各伸出一指,其余全部收回,倒是有点像如来神掌,嘴里呼出一口气,“这就是我练的藏密气功,如何?别人看不出来我是阴阳世家的了吧!” 我草,你这点本事,就是和别人提你是阴阳世家的,我看别人也不信啊! 瞬间四周就安静到了极致,突然,诸葛易双掌一拍,“果然有一手!此处应有掌声!” 噼里啪啦,观者一脸认真,连连鼓掌,老一辈还能冷静一下,年轻的人那是激动的快要跳到房顶上了,更有甚者递过香槟,拍着马屁,“小葱,为兄三十年白活了,只恨没早认识你啊!满饮此杯,快快出发吧!” 少聪明双拳一抱,接过来喝光了,“哈……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我这么天赋秉异,以后一定多多收集情报!绝不会忘记我是去干嘛的!” 这倒是实话,我真怕他忘了自己去到底是干啥的! 诸葛易悄悄一拍我,“走,我有些话要嘱咐你!” 我和诸葛易上楼来到书房,诸葛易一直没有说话,我只怕诸葛易听人误报,把砖头当成了翡翠,好言提醒了一句,“前辈,少聪我看不能当此大任,不如改派他人,或许因为人口相传,事情的经过被你误会了!” “少聪?是谁?” 这一问,问的我张口结舌,“诸葛少聪,就是小葱啊!” “哦!原来是他这个棒槌啊!没事,现在世家之中人才不济,我也只好选个最差的去日喀则那里了,毕竟其余人我觉得金子要让他们发光!其实那边真没啥情报可言!除了这件事!” 噗……我就喷了,“那你们……” “那是骗他的,否则他怎么可安心的去,要是搬出自己诸葛名号这条家规来反驳我,我就不好忽悠他了!那些年轻人那么激动,是因为谁都不想去啊,有这么一只傻鸟当冤大头,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把他送走了!” 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好可怜的少聪明啊! “那好吧,对于少聪明,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前辈能批准他和聪聪的婚事,不要再拆散有情人了!” 也许,远走边疆,对少聪明是个不错的选择!远离尘烟,佳人相伴,饮一杯水也胜过琼浆玉露! “可以!”诸葛易口头承诺了一下,这些小人物的命运,他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是将照妖镜碎片还给我,叹了一口气,“这件宝物实在是……实在是太奥妙了,以我的眼界,当真是看不出一丝丝、一毫毫的秘密!” “至于还阳局,这几天也没有任何线索,恐怕除了楚时招和董瀚麟,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一点线索了!”诸葛易看着我,我的心头就被他的话压抑的快要再度崩溃了! 这个答案,是我根本就预料到的呀! 就是我怎么也接受不了! “所以我急切的找你回来,就是想要你去亲口问问楚前辈或董瀚麟,或许只有这样了!老夫不能误了你!” 我将照妖镜碎片放在诸葛易眼前晃了晃,“明人不说暗话,前辈叫我去,怕是不会仅仅为了这一件事情吧!” “呵呵。”诸葛易讪笑一声,“确实,你我爷俩就别藏着掖着了,老夫一心想要振兴阴阳术事业,带阴阳世家走上巅峰,要比过那阴阳道、密宗之流,可惜太多的典籍秘术都流失在时间的长河中了!这照妖镜,就是上古传说中的东西,也正是阴阳术鼎盛时期的产物,只要能得到其中的一些秘密,借着老夫的眼光,必然能让诸葛世家更上一层楼!” “作为提供还阳局一切资源材料的交换条件,帮老夫得到其中的秘密,哪怕一点点都可以!怎么样?” “成交!”我装了照妖镜碎片,对于能达成还阳局的任何助力,我都迫不及待的要去争取,这种心思,在如梦如幻月中,扩大到了我的整个心间,冲破天际,填满了我的世界!以甜,一直就在看着我! 诸葛易满意的点点头,“那么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董瀚麟从南海现身,到今日又现身**,不过短短月余,而且全部都是选取国界边缘,我想他的目的你应该清楚!” “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做最后的决战!这个时间,对于楚时招也一样,楚时招已经去了**,似乎是独身一人,这是属于他们562、你还不是吗 二人的决战,你去了,就是你们三个人的决战!这源于见过天命师之后的事情,我希望你不仅仅去搞清楚还阳局的事情,更多的,你应该明白,你身上窦家精血的秘密、那阴阳钱的秘密!” 诸葛易告诉我,“鬼媒大道统的真正意义,应该就在其中,是照妖镜不可或缺的部分,所以,也只有身负这种使命之人,才能看破照妖镜的真相!” “好了,菲菲已经在外面等你了,那些老家伙还需我去安抚!希望,我还能见到你,还有我的女儿!” 诸葛易何尝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他的两个女儿,都被他派上了九死一生的用场,只因为他的心愿! 我和诸葛易走出去,少聪明已经喝大了,但是地上只有一个半空的香槟! 我拉着少聪明也不向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走出了大门,少聪明打着酒嗝,“赛有那拉,么么哒!再见!” 出了门,我就看见院子外面的童菲菲早已等待,她似乎瘦了不少,可是谁不是呢? 童菲菲看到了一脸阴晴不定的我,顿时底下了头,以前的冷漠消失全无,仅有的却是自责,“对不起,小……” “你们,每次见了我,能不能换句新鲜的话!” 童菲菲突然间抬起了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没有责骂,这真的是我吗? “有一句话,我还是想和你说一说!” 童菲菲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嘴巴微张,我努力了很久,还是叹了口气,“谢谢你!照顾了以甜那么久!” 只此一言,童菲菲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我躲开了她的眼神,心里对自己说,这句话不是我说的,以甜,希望我这样说而已! 少聪明明显不知道现在发生着什么,还是满嘴酒气,“菲姐!你怎么哭了?” 我踢了一脚少聪明的屁股,少聪明就摸着老腰,“干嘛踢我大腿!” 因为路程的紧急,我们才下飞机又上飞机,直达**! 至于接头人,那个居然可以去跟踪董瀚麟的诸葛羊,已经消失了,那么就没有人来接我们了!我们需要先去赶往指定的地点,在飞机上,还是我先开了口,我问过,“童菲菲!你知道你这次去所要面对的人是谁吗?如果你见了他,你会恨他吗?” “为什么会恨他,是因为他的话伤到我了吗?” 后来想一想,我们都知道那些话是一把冷的刀,插进了童菲菲的血液中,融化成甜甜的蜜糖! 我摇摇头,“既然说好共生死,为何要你独活?是残忍么?” “那么,你会恨以甜么?” 我就冷冷的看着童菲菲,看的童菲菲又垂下了脸,然后我听见粗重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少聪明喘着粗气叫道,“天哥!” 这一声让我们都看向少聪明,只见少聪明严肃的对我讲,“我在日本买的礼物忘在车里了!这一去两年,回来怕是有一盒鱿鱼烧要过期了!” 我想了想,这好像还是上午的事情!又看了看时间,天色快暗下来了! 下了飞机,要去预定的地点,需要穿越一块无人区,童菲菲本来要去购置一辆汽车,不过少聪明自告奋勇的抢着去了,他的上级领导在这里,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不勤快点,但我总是有一种隐隐约约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为什么…… 9xcd562、你还不是吗 563、也许,她能听的到 563、也许,她能听的到 好在少聪明回来了,开了一辆全新的吉普车,另外还带了一个黑墨镜,少聪明一拍车皮,“嘿!快上来吧!时间不等人啊!” 我不知道少聪明啥时候这么痛快了,我和童菲菲在一起,很多的时候我都觉得别别扭扭的! 童菲菲也一样吧,我看她上车的动作很利索,直接就坐到了后面,因为童菲菲和少聪明,不熟! 我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少聪明挂了一个导航,指着告诉我,“这个是赠送的!比地图估计好用!” 我想了想,“你确定这个好使吗?” “还行吧!”童菲菲在后面接过话来,“那边是无人区,一马平川,只要方向大致对,总能开到的!” 既然这样,我也就安下心来了。 路上童菲菲几次欲言又止,她一开口我就有点小紧张,我们其实都只不过是想缓和一下关系而已,毕竟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但是,这种机会被喋喋不休的少聪明破坏了,自打我们上了车,他的嘴巴就没停下,少聪明屁股一欠,使劲的向前方看去,“天哥,你说我妈妈要是知道我被家主拍过肩膀,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张嘴想要告诉少聪明真相,少聪明不给我机会,“前面的路不好走啊!” 我一紧张就向前面看去,少聪明又说,“你说到底有没有成就感!” “我……”刚说出一个字,少聪明又打断我说,“这天真黑,比南京的晚上黑多了!” 我赶紧趴在窗口上,向天上看去,好像不太黑啊! “你到底说有没有成就感啊,怎么不回答啊,这么墨迹!” “我……” 少聪明忽然趴在了窗子上抹了抹玻璃,“一点路都看不见!怎么搞的!” 我帮他摘了墨镜,“这一次呢?” “哇,能看见了!谢谢天哥!” 我吐了一口气,“其实我觉得吧,这种成就感,不要也罢!” 少聪明张口就答,“什么成就感?你先别说话,我开车呢!” “……” 童菲菲听了这诡异的对话,又见我蛋疼的表情,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小葱,你还真是有一手,我爹派你来,绝对没有屈才!” 少聪明又激动了,“是吧,我也觉得我的才华应该被重用,哎?刚才咱们说什么来着!对了,天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说我被家主拍了肩膀,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开你的车吧!别墨迹了!”我终于能开口了! 少聪明:“……” 开了一会,少聪明总是不断的向外看去,时而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我咽了一口吐沫,“少聪明,你看什么呢?” “天哥!你刚才和我说话,让我走神了,我怕我是开错路了!” 呃…… “不过我不怪你!天哥,你能看见路标吗?” 我啪的一掌就打在少聪明的脑瓜子上,“无人区,哪来的路标,你就不是有导航吗?” 少聪明干脆停下车来,我们三个趴在导航前研究起来,因为童菲菲探着脑袋,挨的我比较靠近,我的耳背上总能感觉到童菲菲的吐气若兰,只听她的声音响起,“小天,我总感觉这个导航指路的方式有点古怪!” “不会是伪劣产品吧?” “不过,就算是再差劲的导航,应该还是能指对方向的吧!” 我瞧了少聪明一眼,少聪明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在他们的目光注视着屏幕的点点光斑下,我伸手取下了导航,颠倒了一下,“这回呢?” 少聪明醍醐灌顶一般叫道,“这回看起来顺眼多了!” 我和童菲菲呼的一下惊的各靠了车门座椅,许久说不出话来,我草,少聪明把导航挂反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开反了方向吗?那么又为什么会来到无人区呢? 少聪明一手捂着心口,做庆幸状,揭秘了答案,“真是万幸啊,我根本没有看导航!” 噗…… 我把少聪明赶下了驾驶坐位,让他滚到后面,对童菲菲说,“还是你来开车吧,少聪明靠不住!” 童菲菲恶狠狠的瞪了少聪明一眼,恢复霸气,“滚!” 少聪明就呜咽着滚到了后面,挂好导航,这路走起来放心多了! 这回我和童菲菲坐到了一起,偶尔我会瞟一眼童菲菲,她的两道柳眉凝在一起,专心致志的驾驶着这辆车,我张口叫道,“菲菲,你……” 话说一半,从后视镜中我看见少聪明一连做了许多呲牙咧嘴的怪异动作,似乎是在嘲笑,又像是在不怀好意的偷笑,看的我火大,转头就骂道,“你干什么呢!” 就看见被我惊醒的少聪明恢复了一脸的胆怯,一手还握着拖鞋在虚空中绕了几下,才慢半拍的把拖鞋放进口袋里,“天哥,我在练功,我想着吧我这就要去干大事了,不把密宗的本事学好了,到时候不好交流!” 这是啥功夫?我惊呆了!难道是猴子功么?恕我孤陋寡闻! 少聪明见我们都是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就赶紧掏出一物,递给我,我只见是一本小册子,还有浓重的土腥味,似乎还真是古籍!原来少聪明还真有压箱底的货! 书的表面上印制着藏密气功修炼大全等字样,口气好大啊! 我随意翻了翻,基本上都是图文并茂,十分详细,最后我在书的最后面找到一行小字,我这般目力都得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新花书殿出版社印制! 然后…… 然后我就默默的把书还给了少聪明,“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这本书563、也许,她能听的到 多少钱买的?” “十块,一个乞丐卖给我的!” 噗……童菲菲再也忍不住了,咯咯的笑起来,“小葱啊,你上网吗?” “上啊!菲菲姐要加我?我们聊天可好?” “那倒不用了,我只想给你点个赞!” “……” 童菲菲讲了一个笑话以后,我觉得气氛忽然间就缓和多了,所以我也没有再怪罪少聪明,对童菲菲说,“这次你要是见到了董瀚麟,他还是会走的,你会怪他吗?” “不会、吧?”童菲菲有些不敢肯定,“但是我想见他,太久了,我已经忘记了怎么样去和他生气,去怪他!我迫切的希望,我可以见到他,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那么你呢?还是那么恨他吗?” “会!”我靠在了座椅上枕着双手,看见童菲菲转脸看向了我,我微微一笑,“他太讨厌了,上次打了我一拳,也没有认真的道歉!” 童菲菲又忍不住,哭了。 原来放下,其实真的会发现好些东西都没有什么道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天,以甜的死我也没有向你道歉,是飘飘的错,也是我的错,我们都太年轻了,都太偏激了,竟然连在以甜死的时候还在争论到底是谁太呵护自己的妹妹和弟弟了,我最后悔的话就是那一句,难道飘飘就不是我的妹妹了吗?可是以甜就不是我的好妹妹了吗?三年了,我多想和她说一句,以甜,你是我的好妹妹啊,我好想她啊!可是,她的生魂已经不在这里了!” 童菲菲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我拍了拍她,捉着她的手,就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将童菲菲的小手放在我的胸口上,“她在,一直在,能听的见,能看的见,能感受的到!你可以告诉以甜,她就会告诉你,她也很想你们!” 瞬间,童菲菲一把抱住我,让我也愣住了,就感觉童菲菲全身颤抖着,哭泣着,“以甜,我好想你,你是我最最最好的姐妹,我们三个,真的、曾经一起睡一张床,一起去购物、一起吃饭,一起去帮助瀚麟,我只是、被气晕了,等我回神,我已经跑远了,跑远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们、其实谁都没离开过谁,心一直是连在一起的! 我闭上眼睛,侧过脸去,“我也好想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祝福你和董瀚麟……” 我学着以甜在如梦如幻月境中的话,尽量把以甜想要对她们说的,说出来吧! 转述了以甜的意思后,童菲菲才坚强的坐起来,她说话的时候,很沉闷,显然伤感还没有结束,“真的?” “嗯!” 少聪明挠挠头,这一次躲的远远的…… 不过! 少聪明还是被我揪出来了!因为等再次发动汽车的时候,汽车不着了! 童菲菲打开汽车前盖,细心的检查着,我问少聪明,“你这车是哪买的?” “二手市场啊!我看这车很新,就买了!” 我一跺脚,“那是翻新的吧,说不好以前还撞了个稀巴烂,这种车,你也敢买!你说!怎么办?” 少聪明又挠挠头,童菲菲叫我,“小天,别怪他,这车没毛病,一切都正常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走了!” 我顿时四下一看,难道有什么灵异事情? 我又吐了一下舌头,真要是那样,我能发现不了? 少聪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我、我忘记加油了……” 这一次我和童菲菲谁也没笑,因为**的昼夜温差真的很大,我都看见童菲菲双手环抱着自己,打起了哆嗦。 我看向远方,路、还有一段,零下左右的温度,可能会冻死在无人区…… 9xcd563、也许,她能听的到 565、不要浪费好气氛 565、不要浪费好气氛 “不对劲?”刘大能和少聪明同时愣了一下,秦苏又探着脑袋看了看外面,一脸的凝重,“嗯,确实不对劲,真没想到他们的营长一个当兵的,文化水平那么高,居然会作画写诗!而且非常有底蕴!” 哎?这算啥不对劲?难道秦苏通过这一点,已经看出了什么倪端吗? 秦苏忽然莞尔一笑,“搞的我都想去看看老王作的诗和画了!自古文人相惜,就是这么没道理啊!哈哈……” 秦苏说完了,还显露出一副特别期望的表情,让我大为怀疑,秦苏的智商是不是已经被少聪明瞬间同化了! 童菲菲急着小声嘶吼道,“不对,自打一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不觉得这军营里面太暗了吗?即便是按照纪律熄灯了,可是怎么不应该留下一盏路灯什么的吗?” 刘大能看着地上的小火盆,“是啊,不应该这么落后,居然还用这种东西取暖,没电暖气吗?” 少聪明紧了紧衣服,“我要的热水也没给我!” 吱呀一声…… 门就突然开了,很缓慢的那种,慢到让我们心跳都顿了一下,才见到一只军绿色的小水壶飘了进来,一个勤务兵慢吞吞的走了进来,是一个小伙子,我注意到他的脸上也是那种煞白,只是眼睛里,还有一丝丝机警,但是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我身上,“热水来了!” 那名勤务兵将水壶塞进少聪明的手中,就要出去,正待他转身一刻,我忽然问道,“请问,这里没有灯吗?太黑了,而且炉子太小,不够我们这些人烤火!” “停电了!” 那个小伙子脚下不停,用极为冷淡的话回答了我,径直走出门,嘭的一声就把门带上了! 少聪明打开水壶在壶口上摸了摸,飘出一层缭绕的水汽,“哦,我现在没有问题了!” 我们几人互相看了看,童菲菲又有了新的疑虑,在少聪明眼前晃了晃白嫩的小手,让少聪明将注意力又转移到我们的谈话上,“他为什么刚刚进来第一句话就对小葱说,热水来了?好像可以未卜先知一样!难道在监视我们?” 刘大能却道,“既然停电了,这热水是用什么烧开的呢?难道也是这种小炉子?” 少聪明没想到自己讨杯水喝,还会引发这么多问题,只听我接过话来,“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军营里的安静是那种特别的安静,用死寂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低下脑袋开始思考了,其实谁进来都能感觉到这种死寂,不仅仅是我们,就是没有道法的人都能感觉到,因为那种静,是从人类心底感受出的静,取决于这里毫无阳气所致! 终于,秦苏第一个抬起了脸,“是好静,不应该啊,这种静让我心底有些发慌,其实,这里是无人区!” 秦苏重重的咬了无人区三个大字,眼睛又瞟向外面,只看见外面昏黑的天幕下,这些一列列黑灯瞎火的房子附近,连一丝响动都没有,甚至我们心底都在怀疑,那些人睡觉会不会打呼噜。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刘大能再也经受不住我们的恐吓,咬着大手指说,“送水来的那个小兵,走路……没有声音!” 瞬间,我们都是猛然心中一紧,隐约的感觉这屋子里已经泛起了鬼气,当然,只是在感觉中的! “不光是这个小兵,就是指导员,又或者除了我们之外的任何人,你们有谁发现他们发出过什么声音吗?他们的脸那么白,可是**日喀则白天的阳光很烈,他们不像是在这里经受过风吹日晒后的肤色啊!” 童菲菲接过话继续将一件件疑点说出来,我们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开始不对劲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童菲菲的脸上渐渐有些恐惧,眼睛莫名的瞧向了外面,这个样子让我们也瞧向了她。 忽然,童菲菲一指窗子,惊悚的叫道,“你们看,那里有张脸!” 果然少聪明的水壶当的一声掉在地上,连刘大能都向后一跳,我立刻捏了一道剑指,童菲菲却问,“有感觉了吗?” “什么感觉?”我们并未发现那张脸,大为不解! “恐怖的感觉!” 刘大能挠挠头,“有点!” “但是为什么要让我们有这种感觉呢?”刘大能还是不明白! 其实我也不明白,好奇的看着童菲菲,童菲菲露出了本来面目,嘿嘿一笑,道,“我们都是学道术的人,如果真有鬼还能发觉不了?你们都是大老爷们怕啥,不过这里环境真的好诡异,不玩点什么,就太对不起来这里的机会了!” 原来童菲菲让我们感觉到恐惧是别有深意的! “玩什么?”刘大能被童菲菲唬的一愣又一愣,大为不解,童菲菲四下看了看,伸脚将地上的小火炉踢的靠向床边。 这间屋子并不是很大,也只是一整间屋子,没有里外屋,在屋子的右面有一张木质的桌子,旁边还有几个凳子,而在我们左侧,就是一张很大的床,不是行军床,而是那种特别大、能睡三四人的大床,床用钢管架了起来,被涂成了绿色,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非常整洁! 童菲菲一脚将火炉踢到了床边,正好从窗子上射下一丝丝月光,竟然不如这覆盖在蜂窝煤上一层小火苗发出的光彩还亮,淡淡的火红色印在我们的脸上,各人表情略有不同。 童菲菲一拍身后的白床单,立即升起一团尘土,显然很久没人打扫了,童菲菲眉头一皱,“怎么这床那么脏!” 不过童菲菲拍了几下,还是跳了上去坐好,床就发出咯吱一声565、不要浪费好气氛 响,童菲菲妙目在我们的脸上左右一扫,“这里虽然诡异,但是我们也没发现他们露了马脚不是吗?就不要先杞人忧天了,天亮以后,一切都会明了!小心点就是!咱们一起聊会天,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好激动!” “聊什么?”我和秦苏一头雾水,刘大能木讷的出声询问! “当、然、是!讲鬼故事咯,我们姊妹经常晚上关了灯在被窝里讲鬼故事,那种感觉好刺激,只不过后来学了道法抓过鬼,那种感觉就没了,今天在这种环境下,我觉得好想再试一试!” 童菲菲的特殊癖好让我们目瞪口呆,搞半天她说不对劲,就是为了营造气氛讲鬼故事啊! “切……”我们三个人一挥手,无趣的打算拒绝,只有少聪明悲愤的说,“我的热水!” 童菲菲在少聪明肩头一拍,“说不好这真是鬼给你送的热水,喝了,会死人的!” 少聪明闻言一惊,疑虑的瞟向地上还散发着热气的白开水,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水很正常,但是童菲菲骗少聪明,我们都没有揭穿她! 童菲菲双眼一瞪,“怎么的,你们这是啥意思,天亮还有好久,要不你们出个注意,咱们打发打发时间!” 听了这话,我们也没啥好主意,各自搬了个凳子围着坐过来,少聪明慢了一步,没抢到凳子,想要上床坐着,可又怕在侧面看不到童菲菲精彩的表演,就立在了秦苏的身边,聚精会神的打算听别人讲鬼故事! 在我的内心里其实挣扎了很久,我总觉得大晚上讲鬼故事很扯,更关键是我们都抓过不少鬼,现在却用讲鬼故事来吓唬自己,不是更扯么?但终究还是随了大流! “谁先来讲一个鬼故事?”童菲菲问我们,围在火炉旁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秦苏说,“捉只鬼我会,讲鬼故事我就不会了!” 刘大能也说道,“老子讲的鬼故事,连老子都不怕,还能吓到你们?” 童菲菲嗔怪一声,“知道你们就不会,我给你们讲一个吧!” 我揶揄道,“我看你是早就这么打算了吧!” “咳咳……”童菲菲轻咳一声,“咱们以景入情,我就给大家讲一个我听来的关于**无人区的灵异事情吧!” 童菲菲变的严肃了起来,“那是发生在解放**以后有几年的事情,某一军分区需要紧急运送一车物资,由老司机老王和新司机小邓来执行这一次的任务!” “小邓刚入伍不久,一路上叽叽喳喳的特别兴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老王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就笑了,回忆起自己当年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情景,给小邓讲起来,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太浮躁,这种单单运送物资的任务根本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童菲菲顿了一下,继续讲了下去,“记得我第一次出任务,那个时候**还在剿匪,我跟着我的师父,还有一名我不知道名字的战士,我们三个人要穿越一个无人区,虽然是无人区,但是因为当时土匪太狡猾,神出鬼没的,风险很大!” “什么风险呢?”童菲菲在我们脸上瞧了一眼,解释起来,“有些土匪被打散了就会躲进无人区,而因为军情紧急,我们又不得不抄近路,一旦遭遇土匪,阵亡还好,但是被活捉、下场真的……” “老王似乎被勾起了惨痛的回忆!”童菲菲补了一句。 9ybz565、不要浪费好气氛 566、入迷 566、入迷 “老王啊,这一说起过去的事情,脸色就已经动容了!”童菲菲卖了个关子,刘大能不高兴的说,“你快讲啊!过去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少聪明猛然惊醒,“已经开始讲了啊?” 童菲菲咳了一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将少聪明直接忽略掉,“老王在车上当时就皱了一下眉头,先是教训小邓,咱们手里握着方向盘,车后面的物资可是把握着全军的胜负,绝对大意不得,不像现在和平年代,只管把东西送到就行,我师父开着车,相当小心,行驶在这片无人区的时候,脚下猛踩油门,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老王说,我当时就像你现在一样,心中激动的要命,可是一车三个人谁都紧张的不敢讲话!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可是要命的!” 少聪明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童菲菲便继续说,“大约已经穿越了一半的无人区,师父不停的瞟着左右反光镜,我就看见灌木丛不停的倒退,一下就淹没在了黑暗中,汽车的两道灯光照在夜晚的路上,那路面都有点模模糊糊!” “我第一次参加任务,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只当再过一两个小时就开出去了,到时候外面的天下是我军的防区,还能有什么意外!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大团灰色的影子就滚了出来,大约能到车头那么高!” 童菲菲还用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下,我们第一反应就好像看见那团灰影真的长过童菲菲头顶了,“师父车开的快,加上路面颠簸的厉害,根本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下意识立即踩下了刹车,我们驾驶的车呼的一声就碾压过了那团灰影,但是汽车完全没有一点撞击到什么的感觉!” “我师父是老司机了!尤其在战争年代,当时就和那名负责押运物资的战士齐齐反应到这是中计了!” “紧接着,汽车还没有完全停下,我师父就补了一脚油门,可是在这个时候,枪响了,一个土匪端着美式冲锋枪跃到了车前十几步远,哒哒哒的叩响了扳机,当时我因为要学习开车技术,就坐在中间,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好我旁边的那名战士一压我的脑袋,直接把我给压到车座椅下面去了。” 童菲菲舔了舔嘴唇,“我和那个战士都趴下了,但是师父不敢停车,将油门踩到了底,嘶吼着驾车冲向那个土匪,嘭的一身闷响,伴随着的是一些玻璃碴子哗啦啦的飞溅进来,我在车下就看见师父踩在油门上的脚一松,汽车跑了一段路就停下了!” “师父!我大喊一声,抬头一看,刚才那几枪全是冲着司机打过来的,师父没有躲,脸被打成了筛子,脑浆都溅出来了,现在瘫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就死了!” 讲到这里,这个故事似乎吸引住了我们,我们都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我吓坏了,可压着我的那个战士端着枪一下就坐起来了,我还没跟着直起腰,他的枪已经响了,哒哒哒……我就听见两声惨叫,就在这个时候,他旁边的车门呼的一下就被拉开了,然后他整个人都嗖的一声飞出了汽车,我赶忙爬起来看过去,一个穿着藏服的土匪举着一把尖刀咔嚓一声,插进了那战士的肩头骨缝里,还使劲的扭了扭刀柄,一股鲜血喷了土匪满脸!” “战士想要开枪,那土匪就放开尖刀,和战士抢夺起冲锋枪,由于受了重伤,一只手怎么能抢过身强力壮的土匪,当下被缴了械,我想扑过去帮他,一出车门,就有一把枪口顶在了我的脑门上,连拉带拽把我托到地上一顿揍,打的我站都站不起来!” 童菲菲一边讲一边观察我们的表情,看我们谁都没有走神,颇为满意,“我被打的动不了了,那个土匪才不管我,提着枪去看看他们的同伴死了没有,原来这一伙土匪只有五个人,我师父开车撞死了一个,那战士开枪打死了跟着冲出来的两个,结果被侧面冲过来的家伙给偷袭了!” “剩下的两个土匪一看自己的同伴都死透了,简直怒不可喝!用刀捅了跟着押运物资那位同志的土匪,已经提着同志顶到一块沙滩上的大石头上,这里还靠近了一条大河。” “那个土匪用土语骂了半天,一拳打到同志的肚子上,痛的他弯了腰,当时一拔肩头上插着的尖刀,又刺进胸口,一划又溅出一股血来,居然要剥掉那位同志胸口的皮,来折磨惩罚他!我看见这一幕,当时就挣扎的要站起来帮助我的同志,另外一个土匪马上跑过来,对着我就是使力几脚,把我踢的倒在那怎么也起不来!” “突然!”童菲菲眼神一凜,瞪了一眼入迷的少聪明,少聪明没啥反应,反倒是刘大能靠近了童菲菲,“后来呢?” “突然,我看见我的同志用胸口一顶,咬着牙将尖刀没入血肉中,明晃晃的刀尖还穿透了后背凸出来,而我的同志不顾伤势,一手掐上了土匪的脖子,就和铁钳一样,势必要用最后一口气,消灭一个敌人!” 童菲菲咬着银牙,伸出一手,做了一个掐死人的动作,我们都感觉到肃然起敬! “我身后的那个土匪,一看这个情况,似乎他的同伴要吃亏了,马上放弃了我,跑过去举起枪托,照着我同志的脑袋上砸去……” “但是我,当时看到,就在这个时候,同志的脚下滚出一个圆圆的手雷,那个土匪一枪托把同志脑袋砸出个血洞,我的同志就软软的倒下了,轰的一声,手雷也爆炸了,将两个土匪全部炸死了!” 我们心里都是赞叹了一声566、入迷 这无名战士的铁骨铮铮,童菲菲却学着老王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就这样,物资是保护下来了,可是我的师父、还有那名战士都牺牲了,只有我一个人活着,我默默的爬起来,将那位同志炸毁成四分五裂后,仅剩的大腿还有胳膊与血淋淋的上半身收集起来,装在车上,连同带着师父的遗体完成了这次任务!” 童菲菲忽然眼睛一挑,有像模像样的讲道,“老王讲完这个故事,啪的一声敲了一下小邓的脑袋瓜子说,所以啊,你们现在的新兵蛋子幸福多了,哪里知道我们那会的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跑在无人区上,不过那也不能放松,还是要苦练技术,除了战争,我们还要面对苛刻的自然环境,同时更要掌握任何故障的处理方法,确保运输的任务一刻都不能耽误!” 少聪明点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童菲菲又讲,“小邓听了老王的谆谆教诲,叽叽喳喳的发问,那师父咱们现在跑的这个无人区,你来过许多回了吧,如果汽车出现了故障该怎么办?” “修啊!要不让你多学点本事,以应对这些意外呢?另外执行任务前也要多对汽车做检查,这就是我跑了这个无人区几十次都没出现一点问题的绝招!多做准备,技术过硬!” “小邓细心的记下了这些经验之谈,忽然哎呦一声,对老王说,师父,能不能停一下车,我、我肚子疼!” 童菲菲笑道,“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老王一脚刹车停在了路上,揉揉眼睛,看见来到了一处江河边上,便对小邓说,大的小的,快点,别耽误了任务!” “小邓赶忙在车里找了几块草纸,对老王说,上大号,师父你等我一下!” “小邓跳下车,四处转了转,就在不远的地方要解裤子,气的老王摇下玻璃就骂,小兔崽子,你不能走远点,害不害臊!小邓委屈的说,师父,黑灯瞎火的我怕!” 童菲菲柳眉一皱,似乎她真的化身老王了,连粗口都爆出来了,“怕个求,马列白学了,滚远点!” “小邓只好提着裤子,四下往了往,看见在河边有一块大石头,赶忙冲到后面解决老王下达迅速完成的任务。” “其实吧!”童菲菲往床上坐了坐,有些陷入回忆的样子,“老王看着这块地方相当眼熟,这里不就是当年那场恶战的河边吗?他的同志就在这里消灭了土匪,壮了牺牲了!” “老王有些感慨,点了一支烟,使劲的吸了两口,将胳膊伸出窗外,看着烟卷上泛着点点火光,再吸几口,这支烟就吸完了!老王一弹烟蒂,一道流光摔在沙子上,心里骂道,怎么还没解决完!当下对着石头后面吼了一嗓子,兔崽子,还没拉完?” “可是,等了一会小邓也没答话,老王觉得不大对劲,打起了手电一照,这一眼看过去登时就把老王吓的双眼直跳,那地上……好像躺着几具尸体,可等眼睛不跳了,地上又是一片空空荡荡的,老王咽了口吐沫,牟足了劲,小邓!!!” “老王爬到对面车窗前,伸着脑袋还要再叫,忽然从车门上发出当的一声……”童菲菲抓住机会对着少聪明眼前把那拳头一张,吓的少聪明突突突的直跺脚,可就在这时候,吱呀…… 我们的房门开了,一丝缭绕的烟气都冒了进来,外面、有一个影子…… 9ybz566、入迷 567、爱画之人 567、爱画之人 我回过头去,紧紧的盯着忽然打开的门,门外一个脸色苍白,目光微微呆滞的军人,身体笔直的站在外面,那种直,不像是立正,而是、而是僵直! 更加上此刻被童菲菲刻意营造出来的良好恐怖气氛,我们都觉得他越来越不像人,但是,秦苏却并没有这种心理,很开心的站起来,这就要走上前去,嘴里还说道,“哎呦,老王,你来啦!快进来坐!” 听了秦苏这一声邀请,瞬间那也被称为老王的同志脸上表情顿时一变,多了许多的和善,眼珠子里也多了点人气,嘴角一勾笑了起来,“老秦啊,你们聊啥呢?这么热闹!” 说着话,老王营长迈步进来,但是只走到离我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奇怪的对我笑了笑,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特别注意我的原因是,我在指导员身后捏过剑指,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点我的不客气,秦苏不好意思的说,“瞎聊呗,我刚才还惦记着你的画呢!” “哎呦,那太好了,我也是在屋子里左想右想,总是想请你过去坐坐,切磋一下笔墨功夫,太久没见着高手了!”老王营长有点急不可耐,正是秦苏口中的文人相惜! 秦苏顿时按捺不住了,刚才听他口中对老王的赞赏,那也是钦佩的要紧。 “行啊!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秦苏说完,还有点恋恋不舍的看向童菲菲,咬了咬牙,“你们先聊着,回头再给我讲一讲!我挺想知道车门上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秦苏话落,当下转头,一挥手,“走,老王,咱们过去欣赏欣赏你的文采?” 呼的一下,在秦苏迈出下一步的时候,就被我捉住了他的手,我小声的说,“秦苏,你……” 秦苏一按我的肩头,老王似乎看出我的不对,和善的笑了两声,“你们这还有军事秘密要商量啊,那行,我出去等等老秦,我屋子不远,就在旁边,你们谁要是喜欢过来看我的画,也可以一起来嘛!” 我们都没答话,说实在的,虽然这些军人看起来完全没有恶意,但是总是诡异的要命,我们不想以身涉险! 隔壁老王看了看我们,只好讪笑了一声,转身先出去等秦苏了。 老王就站在外面的月光下,一动也不动。 秦苏不高兴的说,“小天,你这是干什么,还真怀疑老王不是人啊!” “你难道不觉得怪吗?” 刘大能也是附和着我说,“你这是中了啥邪了,那老王和你熟?咋还不听兄弟的话了?” “别瞎说!”秦苏不屑的让我们不要废话了,“老王那是请我看画,我们是有共同爱好的,再说了,咱们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还怕起鬼来了?你们呀,就放心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打不过还不会叫吗?反正也在隔壁!” “行啦,你们该讲故事就讲故事,该睡觉就睡觉!我去去就回来!”秦苏不听劝,挣开我的手就去院子里找老王了,连给我们再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这倒是让我们大眼瞪小眼,这该怎么办呢? 少聪明见秦苏走了,赶紧坐在凳子上,对童菲菲说,“菲姐,快讲吧,讲完了我也过去看看老王的画。” 登时我们都看向了少聪明,让少聪明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不知如何是好,“咋啦?其实我也是爱画之人!” 童菲菲问我,“那还讲不讲了?” 童菲菲觉得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就这样被打断,实在太可惜了! “讲!”我想了想答道,“秦苏说的对,他本来就是个巫师,不会那么容易中招的,再者说,要是他们真的想对付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毕竟这是他们的地头!” 刘大能点点头,“那就听你的吧!故事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太好了,那我继续讲了!”童菲菲很喜欢这个答案,搞得我有些抑郁,怎么这些人的智商都在被少聪明慢慢同化呢? 童菲菲又伸手在少聪明眼前一抓,让少聪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童菲菲的故事上,“老王探着脑袋,忽然听到脑袋下面的车门上发出一声轻响,惊的一哆嗦,才反应过来,刚才是从小邓方便的那块大石头后面丢过来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车门上,气的老王骂了一句,这小兔崽子,刮花了车皮怎么整!老王说完了还心疼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车门,然后才爬了回去!” “老王爬回去,自嘲了一句,我的马列也白学了!其实在老王的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神差鬼使竟然没有下车走过去看一看,可能在他的心里,也很抗拒走下车去吧!” 童菲菲继续讲,“老王靠在座椅上,心里直打鼓,怎么今天心里这么古怪呢?老王回想起这几年执行任务的时候,每次穿越这片无人区,从来没有在中途停过车,因为他经历过那场生死一刻的恶战,潜移默化的就把在无人区中途停车当成了一种忌讳!这次要不是小邓闹肚子,他肯定会把这种习惯延续下去,一直到他退伍之后!” “老王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鼻子里还响起了鼾声。可是老王真的睡熟了吗?老王没有,在他的脑海里,那一场残忍的战斗又浮现了出来!” “那尖刀深深刺进自己同志胸口的一幕,还有他师父的脑袋被打成了漏斗,都让老王背后冷汗直流,他仿佛看见了自己车的挡风玻璃上布满了弹孔,热血被雨刷器涂抹的哪里都是,可是车却毫无缘由的自行开始向前滑动,猛然间,前面一团巨大的灰影扑来,被车轮轻易的碾压过去,立即现出了一567、爱画之人 个脑袋稀巴烂的人,挡在了车前!” “嘭!”童菲菲大叫一声,少聪明噗通一下坐倒了凳子,摔在地上,两腿有些发软,童菲菲很有成就感,少聪明也不恼怒,爬起来扶好凳子又坐下,童菲菲开始讲了起来。 “嘭……老王被这一声闷响瞬间惊醒了!双眼发直的看着前方,还好汽车没有溜车,玻璃上也没有什么鲜血!可是,刚才那一声闷响自己是真切听见了!” “这是什么声音?”童菲菲问了少聪明一句,少聪明打了个寒颤,就听童菲菲说,“老王也不知道,甚至老王都不敢看向别处,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居然小邓消失了二十分钟了,这让老王不得不重视起来!” “老王提心吊胆的透过车窗的玻璃向远处的石头望去,于此同时,嘭的一声闷响,又发出来了!而且车身还轻微的震动了一下!这一次,老王确信这怪异的情况是真的!老王叫了一声,小邓!这一声呼喊,从老王嘴里发出来,很小,似乎是在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童菲菲觉得老是吓唬少聪明有点没意思,又转脸看向刘大能,刘大能瞪着童菲菲,“你倒是讲啊!老看我们干什么!” “老王没有办法,打起了强光军用手电,挪着屁股移动到刚才小邓坐过的地方,伸手打开了车门,他打算去探查一下,汽车很高,老王呼的一下就跳了出去,他下意识的向车门右侧看了一眼,当年他就是在这里被土匪用枪顶住了脑袋!” “还好,那边什么都没有,老王咽了一口吐沫,将车门咚的一声合住,车门一下就关上了,老王甚至想象到,从那车门之后,会突然蹦出一个残肢断臂的土匪,全身是血被炸的体无完肤的样子,就在合住车门的时候,手电的强光穿透了黑暗,射在远处的河面上,反射出一点点光,老王吁了一口气,一回头!就看见在车门上……有一个……血手印!” “啊!”童菲菲一叫,少聪明差点又坐地上,这一次被我扶住了,“老王叫了一声,呼吸也变的凝重起来,赶紧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四周都是空荡荡的!老王继续叫了一声,小邓!这一次,老王的嗓门很大很大,可是依旧未能得到小邓的答复!” “老王说什么也得过去看看,他不能丢下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徒弟!” “老王就蹑手蹑脚的向那石头的后面走去,但是每一步,都感觉很恐怖,手电的强光印在石头上,让那石头亮的和一块白玉一样!” 童菲菲的话越来越渗人,“老王越走越近,他揉了揉眼睛,惊讶的发现,在石头上,也就是那无名战士被土匪扎穿胸口靠着的地方,开始渗出鲜血,老王的手就控制不住的哆嗦,和他的牙齿一样!那些血起初就像从一块白纸上渗透了出来,慢慢的,那些血越流越多,干脆就好像石头有了伤口,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老王瞪大了眼睛,就在老王瞪大眼睛的时候,他脑海里有些景象浮现了出来,突然间,石头前立了两只全身裂开大血口的尸体!” “啊!老王惨叫一声,跌在地上,手电也栽进了泥土中,除了远处汽车的灯光,这边又昏暗了!在昏暗中,老王捡起手电,猛然向石头与附近照了又照,可那石头还是光洁的和玉石一般,至于尸体,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童菲菲的眼神凌厉了起来,“老王再也忍不住了,匆匆走到石头前,咬着牙这就要跳到石头后面看上一看!老王的脑子都快烧坏了,他都想象到在石头后面是小邓胸口被戳烂,躺在地上吐着血泡泡的样子,或者后面就蹲着一只土匪变成的猛鬼!老王不管了,老王一下着急的一下就跳了过去,嘴里壮胆般的暴喝一声,手电当时就照了过去!老王看见了……” 9ybz567、爱画之人 568、不能停车 568、不能停车 童菲菲一笑,“老王看见,在那石头的后面,什么都没有,小邓哪去了?” “哪去了?”少聪明紧跟着问了一句,就听童菲菲答他,“老王看着空荡荡的河滩,打心眼里都凉了!可是老王急啊,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凭空失踪,而且他回去也交代不了,老王干脆把手电插在地上,双手使劲的插进松软的泥土里,刨啊刨,一连在附近刨了许多坑,都没有任何一点小邓的踪迹!” “老王看着从军车那边走过来的路上,在靠近河滩的地方,只有自己一排排浅浅的脚印时,他忽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因为他听见整片河滩上都响起了恶风呼啸的声音,似乎又不是,好像是人在临死时的惨叫,冷冷的风吹的老王心惊胆战,他不停的四处胡乱照着,他总觉得小邓就在身边看着他!” 童菲菲看起来整个人都有点脸色苍白,而且不停的在身边乱看,看到哪里,少聪明就跟着向哪里看去,只听童菲菲讲,“就在老王无助的想要捕捉到一点痕迹的时候,忽然远处的汽车车灯猛然间就灭了!这么明显的变化,饶是老王在这种时候急的眼神都有些散乱,也是看见了!” “老王顿时眼神一紧,握着手电的手都抖了起来,那车灯又亮了,这一回,老王模糊的看见,在车里面有一个人坐在里面,小邓?老王心里默默的喊了一声,慢慢的靠近汽车,老王不敢喊,他怕那个人万一不是小邓怎么办?” “老王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过去,越走越快,眯着眼睛努力的想要分辨,可是等老王走近的时候,车里似乎赫然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血淋淋的!老王这一次没有被吓退,而是暴喝一声,小邓!在这一喝的时候,汽车也猛然发动了,那车里三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微微一转脸,老王就看见,中间坐着的那个确定是小邓无疑!老王心里在嘶吼,你们要把小邓带到那里去!” 刘大能深深的呼了口气,童菲菲的话变的急了起来,“老王仿佛看到小邓还有连那一车物资都要被土匪抢跑了,急的连害怕都忘了,呼的一下就冲了上去,物资可是军队的命脉啊,更是自己无法推卸的责任!登时老王就要去拉车把手上去抢夺,可还没拉住,嘭的一声,车门猛的弹了出来,磕在了老王的脑袋上,磕的老王一屁股坐在地上,手电都甩了出去,老王刚摔在地上,就跳了起来,军人的铁骨瞬间就展现出来,老王咬着牙恶狠狠的要上去拼了,可是再一看!” “再一看,那车里面又什么都没有了!此时此刻,老王就是受了多少马列的熏陶,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也让他有些动摇了,手电都来不及去捡回来,跳上车就猛踩油门,一路风驰电掣的将物资送到了军区,因为执行任务是不能走回头路的,一到了军区,老王赶紧上报领导,失踪了士兵是大事,经过一晚上的搜索,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童菲菲摇头叹气,“本来军队上怀疑是老王杀了小邓,可是经过审讯,又排除了这种可能,但是老王反复供述的事情经过,又让他的领导怕造成恐慌,干脆老王就莫名其妙的退伍了!” “老王回到地方上,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他开车,从出发的地点到目的地之间从不停车。” 童菲菲的脸靠近了我们,红色的火光印在她的脸上有些妖艳,她的样子十分狰狞,咬牙切齿的说,“因为,半路停车容易遇鬼,尤其是在无人区这种鬼地方!!!” 童菲菲最后一字落下,忽然惊醒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一捂嘴,小心的看着我们,只见刘大能和少聪明都是苦着脸垂下了头,刘大能道,“你们在说咱们吗?” “不、不是,我是瞎掰的!”童菲菲懊恼的回答刘大能,刘大能就哼了一声,“这故事一点意思都没有!” 少聪明却若有所思,“那个老王不会是后来没回家,到这里当营长了吧!” 我觉得少聪明的想象力也是很丰富的,童菲菲赶紧稳定军心,“都说了,这只是一个鬼故事,我只是觉得这个故事比较符合我们现在的情况,所以才讲讲,你们别瞎想!” 童菲菲此刻一改常态,主动破坏恐怖气氛,我想应该童菲菲也有点害怕了吧! 童菲菲看向我,我盯着地上的火炉默不作声,童菲菲就问我,“小天,你不会也害怕了吧!” 我忽然抬起头微微一笑,“你们说秦苏在干什么呢?真的在看画吗?” “你是说?”刘大能急忙问我,“秦苏有危险?” “我可没这样说,秦苏和老王啊,都是爱画之人!”我酸溜溜的说了一句,提议道,“反正现在没事干,咱们悄悄过去看看?” 少聪明赶紧答道,“我不去了!要去你们自己去!” 我们切了一声,刘大能和我一起跳起来,童菲菲也下了床,三个人这就要出去,“等等!” 少聪明又拉住我和刘大能,“你们都要去?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不是不去嘛?怎么还不让别人去了?”刘大能抽出手,可不理解少聪明的害怕。 我也笑着说,“正好你在这里呆着!” 我的脸靠近了少聪明,一瞪眼睛,“要不一会他们来了,见咱们一个人都不在,那不就坏了吗?” “咦……”少聪明一听自己在这里不说,一会还要单独面对恐怖的事情,登时就跳了起来,“不要嘛!我也要去!” 少聪明这怂货一下就把我和刘大能都逗乐了,只有童568、不能停车 菲菲叹了口气,“要不你们三个去吧,我自己在屋子里呆着,要是人家真来找咱们,也好留个人应对一下!” 童菲菲说到底还是不怕的,而且我们四个人中,除我之外又以童菲菲最厉害,反倒是最合理的留下人选! 干脆我也点点头,“也好,我们不会走远,如果真的有危险,你只需大叫一声,我们都会听见的,你也知道!小葱靠不住!” 商量好之后,我还有大能、少聪明三人推开了房门,就看见这月光似乎明亮了一点,地上如同布满了一层霜,踏上去脚心还有点微凉! “那个老王的房间,就在那边吧!”我小声问了问刘大能,刘大能就点点头,“嗯,差不多!” 我们所在的房子,我并不能知道它坐落在营区的哪一处位置,因为这营区并不小,但房子是一排排的,我们的前面有好几排,大约可以看到进来的大门,非常不清楚,后面隐约的也有几排,我们的房子就被夹在中间,是最为靠着营区边缘的位置,附近有很多灌木丛,还有一颗歪脖子树,看起来较为偏,就在我指出的方向,隔着一根大路,过了大路,这一排房子还有四五间房,最近的那一间,勉强可以称的上是隔壁。 少聪明有点犹豫,“咱们真要去看画吗?” 然后,少聪明就被我拍了一下脑袋,“谁说要去看画了,咱们悄悄过去,在窗户底下观察观察,也许会看到意想不到的事情!” 也许,老王的真面目会被我们识破! 这个大院中,还是一直异常的平静,连一丝风都似要凝固起来一样,静的离奇,根本没有任何人影闪动!这就意味着,可能这里真的只有我们几个活人! 我招招手,少聪明听话的没有发出什么响动,三人踮着脚悄悄走了过去,大路上的土有些微硬!若是踩中小石子,会感觉很硌脚。 穿过大路,我们就来到了老王口中的隔壁,我们趴在墙底下,我嘘了一下,示意大家小心点,便慢慢的趴在了窗台上,刘大能和少聪明这才敢跟着向里面望去。 屋子里面很暗,但借助月光,似乎还能看见里面的情景。 我们都看到这屋子里有两个人,正是秦苏和老王,秦苏并未对没有灯光而感到不高兴,因为老王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停电了! 此刻的老王与刚才所见并无二至,脸上还挂着微笑,将一副卷起来白色的画纸交到秦苏手里,在老王的办公桌上,还落着许多副画! 老王伸手示意秦苏打开看,秦苏就小心的将那副画摊开、拉长,眯着眼睛走到窗户前,我们吓的赶紧又往下蹲了蹲,秦苏皱着眉头,仔细的欣赏了一番,止不住的大叫几声好,“好、好,好!老王,你的笔墨功夫真属一流啊!要比我见过的一些当代名家强了不少!可惜了,这纸的质量也太差劲了吧,怎么不用宣纸画呢?” 老王就道,“条件比较艰苦,信手拈来的画,乐趣而已!”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秦苏摇头叹息,恨不得购来上好墨宝宣纸,让老王当场再画一张! 我见秦苏还真是被老王请来看画,吐了吐舌头,一推刘大能,我们三又躲到远处的大路上,刘大能奇怪的说,“我看咱们是多心了,人家老王就是见了秦苏有点笔上功夫,忍不住叫他来欣赏欣赏,要说那些古怪的地方,到也确实没法说老王不是人!” 我哼了一声,“有一件事情,你们不觉得古怪吗?” 9ykw568、不能停车 569、杀鬼利器 569、杀鬼利器 刘大能不太明白我的意思,少聪明更别指望了! 我张口说道,“你们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两点了!”刘大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盯向我,我问刘大能,“一个正常人,都两点了,不睡觉跑出来看画,不奇怪吗?” 少聪明赶紧说,“你是说秦苏不正常?” 我和刘大能满脸黑线,我说,“不是秦苏不正常,而是那老王不对劲,首先他来找秦苏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两点了,他不睡觉吗?甚至连军装都不脱,神采熠熠的连哈欠都不打,他来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我们是否都休息了啊!” “好吧,就算他知道我们没有休息,那么他老王,也没有道理是这副样子,给我的感觉他就是个夜猫子,对晚上不睡觉都习以为常了!” 我又别有深意的问他们,“还是老王真的就是个夜猫子,不用睡觉?” 当然,还是并不能因为这个就判定老王不是人,只能说老王很古怪而已。 我看刘大能紧锁眉头的样子,干脆对他们说,“现在大家也别急着下结论,咱们四处转转,好好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好吧!如果真的有问题,咱们也好先下手为强!”刘大能狠狠的说了一句,三人先向那军营深处摸去! 我们顺着这条大路,慢慢走了下去,只见这里略有些风声,原来是因为这片地方的树木变的多了起来,走到下一排房子前的时候,刘大能一把拉住我,小声惊道,“这是什么声音!” 我们都听见在那不远处的一间房子前,传来了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似乎是鸟儿在拍打翅膀却不起飞的声音! 终于有点活物的声音了。 少聪明吁出一口气,故作镇定的一指那几颗小树组成的林子说,“这乌鸦怎么不飞呢?咱们去看看!” “呸呸呸,我看兄弟你就是个乌鸦嘴,大晚上的你说那是乌鸦,不渗得慌吗?”刘大能这就不高兴了! 我们都看见,顺着声音那里确实在地上落着一只黑色的东西,待走近一看,刘大能骇了一声,“啊!是塑料袋!” 原来这并非是什么鸟,而就是一只黑色的口袋大半埋进了地里,剩余的一半被风吹的突突响,看来那真是连有半点活物的幻想也破灭了! “算了,咱们还是去别的屋子前悄悄看一看吧。”我提议道。 当下我们就从这几颗树里面钻出来,径直走到对面的屋子前,我悄悄的看进去,这间屋子里应该是宿舍吧,里面摆放了许多张床,全都是一致的军绿色,还铺着白色的床单,只是上面整洁的好像根本没有人睡过一样! 刘大能擦了擦冷汗,“没人!人都哪里去了?” 我们又一连看了许多房子,全都没有人,这一下我们都没话了,半响,刘大能才猜疑的说,“不会这一座军营就老王和指导员还有几个士兵吧!” 我摇头问他,“你觉得在无人区安置了这么几个人,有什么实质的意义吗?” 就在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是这座军营的最后面,也就是东侧**的一间大房子,门突然吱呀的响了一声,那扇门就无端的自己开了! 我们三个立刻躲到墙根处,紧张的看了过去,许久,并未有人影出来,那门过了一会,嘭的一下自己又关上了! “这是风刮的?”刘大能想了想说道。 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决定还是过去瞧个明白! 这一间房子附近的空气很清新,因为它比较**,四处都有风刮来,是通风的地方,又有刚才见过的那种宿舍约有四五间合起来还大! 我扒着窗向里面一看,疑了一声,“厨房?” 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许多口大锅,还有大铁桌,上面放置着切菜切肉的砧板,墙上也挂着反射出寒光的刀,可是里面并没有人影! 这就不对了,如果没有人,这里面又没开窗户,那门是怎么自动开关的呢?风不太可能吧! “还有一个问题!”我瞟了刘大能一眼,少聪明就凑了过来,我说道,“我在门缝前闻不到任何油盐酱醋的气息,难道他们一直不做饭炒菜吗?” 即便是再通风,也不可能把那些熟悉的气息驱逐的一干二净! “这里哪能闻个明白啊,进去看看灶炉里的痕迹不就知道了吗?”刘大能率先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我们紧跟其后,一进去,仍旧闻不到一点点的油烟味道! 刘大能咽了口吐沫,“还真他妈的没有味,就是几个人也得吃饭啊!难道还有别的厨房?” “不对不对!一个军营,建这么大的厨房不用,那不合理啊!” 刘大能眼珠子转来转去,就听见少聪明爬在一个灶台前叫我们,“这厨房肯定用过啊,你们看,灶炉里全是灰!” 我和刘大能凑过去一看,这炉口的四壁上果然黑黑的,但是里面没有一点灰碳,难道每天这些炊事兵还要把炉子清干净? 我们三正扒在灶炉前研究着,当啷啷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屋子里,惊的我们同时回头看去,屋子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在厨房后面的墙上方,一处通风口的抽油烟扇扑腾腾的转着,月光更加明亮了一点,却有些刀光剑影在闪烁! 墙上挂着的许多刀无端的就晃动了起来。 那些光影印在墙上,让厨房更加明亮! “看来真的有不是人的家伙啊!”我和刘大能顿时背靠背,少聪明也贴了过来,各自捏了手印,时刻准备着有什么东西忽然出来。 就在这一刻,我看见我对面569、杀鬼利器 远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口银色的铝锅,扑的一下飞了起来,摔在地上才发出巨大的响声! “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啊!”那当啷啷的声音不绝于耳,铝锅转了半天才不动了,我向刘大能笑了笑,刘大能咬了咬牙,“上吧,小天!我殿后!” 嗯?我立即瞪了一眼刘大能,自己一个人捏着手印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嘭的又一声,我此刻身后的门忽然大开,我似乎看到一道道白影飞了出去! “想逃么?”我暴喝一声,正要追击,就觉得身边也是一道风,我竟然一下没有察觉到,不过这道风离的我可不近,还隔着一张桌子呢! 故此我并未阻挡,这些我模糊能感觉到的好朋友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而是统统出了门消失了。 刘大能这才反应过来,“是调虎离山啊!把你引过去,它们都从这门跑了!” “是啊,不过大能,这里真的有问题哎,我看还是赶紧回去的好,以免我们分散开有个闪失!”我转头对大能说话,却看见少聪明惊的紧紧扒在刘大能身后,全身还打颤,少聪明害怕的说,“你们有没有什么护身符之类的先给我使使,我现在手头上没啥武器啊!” 这话落在刘大能的耳朵里,就稀奇了,当下问少聪明,“你不是诸葛世家的人吗?怎么这么怕鬼,没有黄符念念咒也能驱鬼啊!” 少聪明心里就哭了,“关键是我老念错咒语啊,我、我,一紧张就更念不来了!” 是啊,一个把咒语都能念错的术士,你还想他怎样! 我叹看口气,打算给少聪明画个护身符什么的,就听刘大能一拍少聪明的肩头,“兄弟,不是大哥我不给你护身符,而是大哥眼下也没啥好使的,但是有几样,是我们这些道士最长使用的东西,也是最管用的,不仅仅是护身,杀鬼都可以,只是不知道你有哪一样?” “那是什么?”少聪明显然很好奇。 “黑狗血!童子尿!”刘大能这家伙果然懂了不少东西,少聪明就是一愣,这无人区连只鸟都看不见,哪来的大黑狗,不过这童子尿? 少聪明看着刘大能,刘大能赶紧说,“老子不是童子鸡了,你莫打我的主意!” 我咳了一声,尴尬的说,“那个,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少聪明啪的一拍脑门,“我是啊!童子尿我有!” 哈?我们只见少聪明跑过去捡起那个地上的铝锅,啷啷啷的在里面撒了一泡尿,还小心的用锅盖盖住,抱在怀里,拍了拍铝锅,“圣水来了,货真价实!大能老哥你可别蒙我!” 刘大能讪笑一声,“你别蒙你自己就好!” 我们三个出了门,一溜烟就直接回了指导员给我们安排的房间,一进门少聪明就把事情颠三倒四的说了一通,童菲菲倒是抓住了几个关键的字眼,理解了。 我问童菲菲,“没人过来么?” “没有,秦苏也没有回来!” “这家伙,还没回来!这是不要命了?”刘大能不太高兴,还问我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我却嘘了一声,“好像有人来了!” 从窗外斜着看去,秦苏和老王客客气气的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刘大能又眼珠一转,拍着少聪明的肩头说,“这只鬼能当官不简单啊,估计厉害,我和小天守着门口应对万变,一会一开门,你就用童子尿泼他……” 9ykw569、杀鬼利器 570、走出无人区 570、走出无人区 少聪明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似乎刘大能交代给他了一个天大的任务! 童菲菲有点惊讶,少聪明怎么抱了一锅这恶心的东西呢? 我和刘大能在瞬间藏到门后,这门就被推开了! 我就站在门背后面,只听这门在开启的同时,传来了秦苏兴高采烈的声音,“老王,你写的诗也是真不错,我认识个老哥,可是作协的,等你转业了我介绍你进作协好不好?” “哈哈,我这也是兴趣爱好,做不得数,老秦你的见解也是相当独到,今天能碰到你真是让老兄我过瘾啊!” “夸奖、夸奖了!”我听见秦苏和老王二人还在互相夸奖,手中早就捏好了手印,刘大能也捏了捏拳头,看起来今天这老王是人是鬼,我们都要先捉住他问个清楚了! 我目光一凜,这门已经是拉开大半了,说时迟那时快,少聪明一揭锅盖,大喝一声,忽的一锅童子尿就泼了出去。 尿液略有骚味,在月光下十分光亮,少聪明大叫,“接招吧!” 刘大能当时嘱咐少聪明门一打开就泼,可刘大能不了解少聪明,那少聪明是一根筋,见了门打开,当时就泼了,还好开门的是老王,就要在老王中招的时候,我只听身后秦苏暴喝道,“老王,躲开!” 这一泼尿就像一朵水莲花,打击面积极大,老王再是想躲,怕是也躲不掉了! 只听嘭的一声,秦苏猛力撞击开老王,站在了老王原来的位置上,登时被少聪明浇了狗血淋头,不!是童子尿淋头,全身都湿哒哒的,完了还噗的吐了一口白色的液体从嘴里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秦苏恶心的质问起来。 倒是老王,古怪的说,“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一口锅,这是要干什么?” 秦苏闻到这身上的骚味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狠狠盯了一眼刘大能,心里也知道这事八成是刘大能出的馊主意! 刘大能脸色一变,问少聪明,“小葱,让你把水泼地上,怎么泼门外了啊!” 少聪明一愣,只好应下了话,“力气用的有点大!” “呵呵!”刘大能嬉皮笑脸的说,“我们都渴了,想自己烧点水喝,喝完了这就想把锅放回去,所以把水都倒了!” “老王,那咱们就进来说话吧!”刘大能还在请老王进来,看来是要来个瓮中捉鳖了! 我又提了几分精神,这就等老王进来了! 老王看着我们露出了笑容,但是他没动!秦苏怒道,“进什么进,你们赶紧出来!老王安排好车送咱们走了!” 我捏着的手印就一顿,秦苏上来一把先把我拉了出来,和我说道,“老王是好人,你们这是干啥呀!” 秦苏是没见到刚才厨房里的情景,自然没我们这么多疑,只是我们心里都有些没底,老王还是很和善的看着我们说,“老乡啊!天快亮了,最近的城镇上离这还有一段距离,我已经安排好车辆了,你们的货车只能自己找人来拖了!” “那也是谢谢你了老王!”秦苏赶紧答谢,我们一听这老王居然主动要把我们送出去,脸上都有些各异的神色,直怕老王耍什么花招,正要考虑是否先把老王擒下,就看见老王一搭秦苏的肩头,两个人并肩而行,亲密的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这一幕让刘大能哭笑不得,“小天,你说秦苏不会是被鬼迷了吧!” 我摇摇头,“老王虽然从各方面看都十分的不对劲,但是你们不觉得他们身上都少了些阴森森的鬼气吗?而且很有人情味,现在又和秦苏志趣相投,秦苏当然不会认同我们的对老王的看法。” “不过不管怎么样,要是老王真的肯把咱们送出去,也不是什么坏事!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的话还是让大家表示了赞同,因为毕竟没有人想要步行走出无人区! 我们跟在秦苏的身后,不一会就走到了军营的大门,老王一指停在门口的一辆运输车,就对我们说,“对不住了老乡,你们人比较多,一连吉普不够载你们,只能让你们坐坐车屁股了!” 秦苏赶紧说,“总比我们走出去强,还是要谢谢你老王了!” 我看见这车附近,站了五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一脸紧张的望着我,正好一个士兵押送一人,老王笑道,“不过有件事情还得请你们见谅,我们是秘密部队,出去以后希望各位不要透漏我们的存在,另外出去的路上,我们得蒙住你们的眼睛,真的对不住了!” 听了老王这话,我们立刻都生出了警觉,刘大能和童菲菲都看向我,我微微一笑答老王说,“理解!” 我又对大家使了个眼色,叫众人见机行事就可,有了我的答复,这几个士兵各手持一条厚厚的黑布这就要过来绑我们的眼睛,我没有反抗,大家自然也不会反抗,在被绑之前,我注意到车牌已经被报纸包了起来。 少聪明更是生不起反抗之心,上车前一刻,发觉自己居然还抱着一口铝锅,连忙向老王怀里一塞,老王瞬间脸色一紧,看来童子尿对他也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终于我们还是被黑布蒙好了眼睛,我就听见秦苏对老王说,“再见了,老王!” 之后我被士兵推上了车,我凭感觉猜测我大约是坐到了车的最里面,不过身边的人湿哒哒的,看来我和秦苏坐到了一起,我咳了一声,立刻引来了刘大能、童菲菲、少聪明的咳声回应,看来是都上车了! 汽车轰轰发动后,开了也不知多久,但我手上的手印一直捏着,随时防备着突发570、走出无人区 事件! 就这样,估摸着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汽车停下了,我的心里一沉,耳边似乎有人站起身来,同时枪栓也响了一下,嘭的一声,有一个士兵说道,“下车吧!你们到了!” 听了这声音,我赶紧拉下面罩,就看见那嘭的一声响,原来是他们打开了汽车后面的开关,秦苏一挥手,“走,咱们下车吧!” 秦苏下去的时候,那些士兵纷纷让开,似乎是很嫌弃秦苏一身尿液,但是我觉得他们有些嫌弃的过分了! 等我们跳下车,果然看见前面有一座古城,居然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童菲菲确认了一下,“原来咱们离这边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了啊!” 秦苏点点头,“多亏了老王!” 再一回头,那些士兵都急急忙忙的跳上了汽车,汽车这就要离开了,秦苏本想过去握握手,但是考虑到自己一身骚味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挥手道,“替我和老王说一声,以后有机会找我,我给他留了手机号了!千万记得打给我!” 那些士兵严肃的点点头,消失在了夜幕中…… 看着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亮,我们便进了城,直到彻底离开无人区,我们都没有找到那座军营的秘密!不知秦苏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那隔壁的老王! 童菲菲叹了口气,瞪了一眼少聪明,“小葱,你以后要还是这么白痴,就不要妄想回南京了!” 少聪明瞬间全身一震,呜咽了一声,“菲姐,这是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但愿吧! 童菲菲哼了一声,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寻找日喀则的接头人,也就是诸葛羊……的搭档,一位密宗的大师,本来约好是昨天晚上我们会到,但是结果来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至于那位大师所居住的地方倒是好找,在一座喇嘛庙旁边的一座小楼里,这喇嘛庙是一座古寺,可以算的上是文物了,故此很显眼! 一会功夫,我们就到了那大师所居的小楼,还别说,这座古城四四方方,古香依旧,大多保留了历史的原貌,那一缕晨光下的古寺院墙上,朱红的漆散发着浓郁的宗教气息! 童菲菲敲响了小楼的楼门,过了好一会才听见里面有人问我们是谁,说话间睡意尚存。 童菲菲答了一句,“大师,我们是诸葛世家之人!” “等、等一下,我穿裤子!” 搞的我们都是脸上一暗,不过总算是到了,这一天一夜的奔波,大家都希望能好好的睡一觉! 童菲菲问秦苏与刘大能,“你们俩个……怎么办?跟着我们还是?” 秦苏哼了一声,看向诸葛小葱,“现在当然是要跟着你们了,反正我和那三个家伙失去了联系,暂时也没什么好去处,而且我被这个可恶的家伙泼了一身童子尿,你还不赶紧让我进去洗洗?” 少聪明讪笑一声,童菲菲就噗的一声跟着笑了,正在这个时候,小楼的门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大约中年的胖喇嘛,身披火红喇嘛服,脸上油光满面的,只是有意思的是,在他腋下夹了一把油伞,此时外面既不刮风也不下雨,这就让他看起来很古怪了! 这位大师的眼光在我们身上一扫,便和善的笑了起来,还不停的点头,童菲菲双手合十对大师一拜,“您就是……才仁……呃、大师” 童菲菲这个时候竟然不敢确定对方的名字,掏出手机翻了翻联系人,我们看着手机上的四个大字,也跟着不敢确定了起来! 9ykw570、走出无人区 573、长颈鹿吐了 573、长颈鹿吐了 油伞大师又说道,“我的父亲是一位高僧,死时六十岁,临死一刻霞光普照,是成佛的预兆,留给我的只有一串佛珠与一把油伞!” “要说这油伞里面的罗刹恶鬼,与你们刚才提到的地窖还有些密切的联系,当时在这里有一位喇嘛,每次开坛做法,都需要宗本提供大量的人心、内脏、头颅,而且还有规定是男是女,年龄如何等等要求,当时的社会,宗本都会尽可能的满足那个喇嘛,所以大多数祭品就从那地牢中取得,如果没有,就会从奴隶中挑选合适的人投入地牢,饿上几天再去地牢中剁了四肢,取出内脏。” “这种事情也不好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来,便都在地牢中执行,每次宗本都让士兵点着火把下地牢,那些囚犯早就被饿的没有反抗能力,一来二去,地牢中多了许多残肢断臂,养出了罗刹恶鬼,喜食人肉,后来发展到连活人也吃,再到后面罗刹跑到地上,见人就吃,那个喇嘛道法不够,治不了这罗刹,我父亲正好云游至此,便下了地牢将那罗刹降服,装在了油伞中,就居住在了这座小楼里,答应罗刹以千万劫渡化它,现在这个任务又落在我的身上了!” 千万劫,在我的理解里就是诵经千万次,那油伞大师的父亲就是每天念上一百遍经文怕是活到六十岁也念不了一千万遍啊!当然千万次有些夸张,不过按照常理,大约也要念上一百年才好,也就是说油伞大师再念上十年二十年的,这罗刹鬼就能被渡化掉了! 怪不得油伞大师日夜都要将这把油伞带在身边,那真是一有时间就要念念经了! 我们又喝了一会酒,差不多酒足饭饱,油伞大师背着油伞打算收拾残渣剩饭的时候,忽听门外有人敲门,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才仁佛爷,我是扎西拉姆,求您去看看我的儿子,他好像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出现了奇怪的事情!求求您了!” “扎西拉姆?”少聪明喝的晕晕乎乎的,大着舌头重复了一句,油伞大师赶紧站起来边去开门边说,“扎西拉姆是这城里放羊牧民的老婆,以后你长呆在这里都会认识的!” 少聪明叹了口气,“我不要呆在这里!” 油伞大师才不会理他,打开门后,我们看见一个脸蛋红彤彤,扎着马尾辫的一个中年妇女,因为整日的劳作,那头发乱蓬蓬的,和顶了一蓬枯草一样! 她穿着好像围裙一样的藏服,上面原本七彩颜色也褪的差不多了,一进来就差点给油伞大师跪了,哭着说,“我今天带儿子在河边放牧,回来儿子就有点和平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油伞大师还没开口,秦苏就先问了一句,秦苏身为一个巫师,平日里也给人做些驱邪捉鬼的事情,职业习惯,当然先开口问了一声。 这扎西拉姆没想到油伞大师家里有客人,更不知我们是干什么的,就迟钝了一下,油伞大师才说,“扎西拉姆,你先说说你儿子到底怎么了?” 扎西拉姆听油伞大师开了口,才吧啦吧啦的讲了起来,“我那七岁的小儿子今天和我回家后,我去把羊赶进圈里,一进家门他就两眼放光看着我,我没在意,做了晚饭给他吃,谁知道他吃了一口肚子里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连声响,还捂着嗓子发出嗬嗬的声音!” “过了一小会,肚子就涨了起来,肚皮都快要撑破了,我和我男人以为小儿子害了急发病,本想给他揉揉肚子,带他去看医生,没想到我小儿子力气变的特别大,一下就把我男人给丢了出去!把我的大儿子、二儿子、三闺女都给吓坏了!吓的都哭了!” 我咳了一声,“说重点!” 扎西拉姆才哭哭啼啼的说,“我儿子把我男人丢出去之后,就爬在地上,和爬虫一样跑到院子里,居然喝脏水桶里的脏水,而且还吃……” 扎西拉姆小声的说了一个字,我们都没听见,刘大能就叫道,“吃啥玩意?你倒是说啊!” “屎。” 我们就呆了一下,没听说过被鬼附身以后吃那个的! 油伞大师想了想,“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吧,否则你儿子有生命危险!” 油伞大师把他老爹留下的油伞又在后背上插了两下,手里取了一串佛珠,这就要跟着扎西拉姆去了,我们急忙跟上,可能是职业习惯吧,见到这种事情都要去瞧上一眼。 眼下我们这一屋子人,那可是中国捉鬼职业的大杂烩,什么派别的也有,油伞大师也没阻止,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跟着一路小跑的扎西拉姆跑到了这城的东面,就看见一个大院子,围墙还是土做的,上面插了许多木枝,看起来更像栅栏。 扎西拉姆推开篱笆,带着我们就进去了,他们的屋子也很破旧,只见在屋子里有个大饭桌,饭桌上就是些干馒头、青稞饼、豌豆、青菜之类的饭食,没啥油水! 在一把凳子上,还绑了一捆麻绳,应该是扎西拉姆一家把她那小儿子绑在上面了,不过现在又不知道为啥被挣开了,绳子散在地上,一旁,一个精壮的男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有三个孩子围在那男人身边哭呢。 我上前一摸那男人的鼻息,很平稳,应该是被打晕了,我对油伞大师示意男人没事! 扎西拉姆就问她的三个孩子,“你爸这是咋了?”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孩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哇哇哭着答起来,“爸爸看弟弟绑着难受,想要给他松开一点,结果被弟弟挣脱了,还把爸爸打死了!” 油伞大师一听扎西拉姆573、长颈鹿吐了 没问到重点上,当下暴喝一声,“你弟弟去哪了?” 油伞大师也是急了,原本和善的面容上认真了起来,笑弥勒就变成了凶神恶煞,吓的三个孩子更是嚎啕大哭。 扎西拉姆气的一拍那三个孩子,“你们的弟弟哪去了?” 小闺女还是能答话,一指院子里,“弟弟去喝脏水了!” 我们一听那小孩就在院子里,又是轰隆隆的跑到院子里,仔细一看,原来刚才进来的时候太着急,没注意到在院子挨着羊圈的角落里,有一面不高的土墙,从那土墙后面伸出了一个小脑袋,正是扎西拉姆小儿子的头,不过他的身子都藏在了土墙后面,故此我们没注意到。 更加惊悚的是,扎西拉姆小儿子的脖子变长了,和长颈鹿有些像,但是这尺寸比例是差不多,可这整条脖子太细了,被拽的如同针管一样。 再加上肤色与土墙颜色大致相同,我们仿佛看见了那孩子的脑袋就浮空漂了起来。 此时,那个小脑袋正伸在前面的一个脏水桶里,那个桶里装的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看那黑桶的外观真是不卫生,黑桶是用铁皮做成的,但是上面有许多淡白色的痕迹,好像有什么干了一样,在桶的边缘还挂了点韭菜丝之类的东西,我们一致认为那可能是泔水桶! 那孩子见了我们,也是有些防备,抬起了脸恶狠狠的瞪着我们,因为表情太凶狠了,呲着尖利的牙齿,嘴角都留下一丝黄色的汤水。 扎西拉姆不好意思的说,“那桶是家里爷们小便的桶!” 噗…… 那块淡白色难道是尿碱?为啥还有韭菜丝?我们不明白! 那孩子瞪了我们两眼,突然咳咳的喷了两下,将刚才喝进去的污水又喷出来一部分,都淋在了下巴上,见我们暂时没动手,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这一走出来,我们就看见了。 这个孩子真的肚子如同孕妇,并用四肢爬行,看起来特别像屎壳郎的身体,只是脖子又细又长,撑着一个脑袋有些费劲,他爬出来后,在空中闻了闻! 突然眼睛一亮,爬进了羊圈,童菲菲说,“你们谁过去抓住他!” 本来捉住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刚才的一幕让我们心有余辜,油伞大师吭了一声,“还是我来吧!” 说完油伞大师将手里的佛珠缠绕在掌中,正要念经文来治住他,却看见那孩子爬到了一只羊的身后,回头望向我们,油伞大师怒道,“快从那孩子身体里出来,若是害死了人,你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可惜那孩子身体里的恶鬼才没有鸟油伞大师,就在这个时候,那只羊忽然屁股一撅,从后面吧啦吧啦的掉下一堆热气腾腾的羊粪蛋子。 这股独特的味道,顿时引得那恶鬼下意识的看向地上,见了那羊粪蛋,眼睛不由的一亮,又瞅了瞅我们,嘴巴里发出咕噜一声咽口水的声响,让我们一惊。 然后……就在我的注视下,他探着脑袋,低了下去! 嘴巴一张,伸出了尖尖的舌头,舔了一下…… 哎呀!这一下我们都淡定不下来了,油伞大师暴怒,“哇呀呀,你还不住口!” 说完油伞大师飞身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孩子赶紧用舌头一钩,卷起一个羊粪蛋子就吞在口中,扬起了脖子,喉结一动,有什么东西滑下去了,好像生怕别人和他抢食似的…… 9zhb573、长颈鹿吐了 574、堵住嘴巴 574、堵住嘴巴 这个时候,油伞大师早已经怒不可喝了,手结印契,口持真言,当下一巴掌就打在了那孩子的脸上,拍的一下把那半吞进去的羊粪蛋给打了出来,说来也怪,这被鬼附身了的孩子真是吃什么吐什么,似乎在喉咙上系了根绳子一样! 这一巴掌,看的扎西拉姆和她三个孩子目瞪口呆,面对如此恐怖的恶鬼,这一家子人见了孩子此刻的模样,早就快吓尿了! 那恶鬼也没想到自己会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加上仗着自己本就是一只鬼,当下呲着牙,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尖利的牙齿上还泛着冷色,差不多一口下来,绝对会在油伞大师身上咬个大洞! 但油伞大师是得道高僧啊,起码我们目前看是这样的,就见油伞大师捉鬼的方式还真的有些特别,立刻伸出两手啪的一声夹住了那孩子稚嫩却略带鬼气的脸上,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到,“嗡、摩内摩内,玛哈摩纳耶所哈。” 这鬼一听,瞬间双目大开,如同被那靡靡的佛语震的耳膜破裂,脑中雷鸣大响,紧紧咬着牙齿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整个脑袋都颤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油伞大师将这释迦摩尼咒念完,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睛一瞪,哈的吼了一嗓子,双手夹着那鬼脸狠狠向地上一摔,同时伸脚一拌,就把这鬼给放倒了,一旦放倒,油伞大师就骑了上去,我们真怕油伞大师一屁股把这孩子涨如大鼓的肚子压破。 刘大能挠挠头,“这家伙,真有老子抓鬼的风格!” 那鬼被油伞大师的几句佛咒给震惊的回不过神,这就被油伞捉住了双手,提回了屋子里,我们跟着进去,油伞大师就对我们说,“搭把手!” 刘大能跳过去,一脚将那口吐白沫的牧民给踢到了一边,少聪明打着酒嗝拾起了地上的粗麻绳,对着油伞大师说道,“来,我帮你把它绑起来!” 少聪明见我们占了上风,当然不怕了,油伞大师就将那鬼按在凳子上,刘大能学着油伞大师刚才的样子紧紧缚着那鬼的脑袋,三人手忙脚乱的就把那孩子给重新绑了! 油伞大师一抹头上的汗,将背上的油伞又插了插,油伞大师比较胖,背上的赘肉软软的,加之喇嘛的衣服比较宽松,动作一大,就要掉下来。 “这是一只饿鬼!”油伞大师下了断言! 少聪明不屑的说,“我们也知道这是一只恶鬼!” “我是说饿鬼!” “对啊,就是恶鬼,太凶恶了!” “……” 这饿鬼,在道家之中亦有此种鬼物,不过我们的饿鬼一般都是饥肠辘辘,偷吃祭品,运气好吃只烤鸡、蜡烛之类的,就是再不济,也得来碗白米饭吧!但是在藏密中的记载,这饿鬼可就不只是饥肠辘辘那般简单了,而是无时无刻不忍受饥饿的煎熬,喉如细针、肚如大鼓,想要吃东西都吃不进去,在思想中,就是食点粪便、喝些污水那也是极为好的事情,估计也是因地域文化的差异所致,毕竟奴隶社会下的**生产力实在太低下了! 油伞大师不再理少聪明,向扎西拉姆说,“你儿子被六道之中饿鬼道的鬼所侵入,不必惊慌,佛爷我给它念上一段经文,让它回去吧!”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有了些分歧,以我的意思,应当黄符加身,将那饿鬼逼出身体,打入地狱,以免今后害人! 而秦苏的意思是用符灰搀着加持过法力的清水喂下去,驱逐那恶鬼,这种方法较为温和,被油伞大师打断了,“哼,这饿鬼已经很难吃下东西了,再说孩子喝了伴着灰的水,岂不是要闹肚子?还是用佛爷我的办法吧!” 油伞大师不让我们插手,客随主便,我们也乐得清闲! 油伞大师紧了紧手掌中的佛珠,眼珠一转,又对少聪明说,“搭档,你就来帮佛爷我的忙吧,今后咱们俩共事,还需要增加点默契啊!” 我听后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油伞大师这是存了考校少聪明道法的心思,但我实在不知一个连咒语都念不来的术士有啥好考校的! 少聪明打了一个酒嗝,霸气的说,“好!我就出手帮你一把!” 刘大能哈哈一笑,“你们整,老子给你们压阵!” 这一下一个逗比团队油然而生,我们剩下三人又退了两步,给他们腾出地方也好大展手脚! 油伞大师眼光露出锋芒,对少聪明使了个眼色,少聪明捉住饿鬼啪啪啪的扇了几个耳光,叫道,“你出不出来!” 看的油伞大师嘴巴能吞进一颗鸡蛋,“佛爷我是让你捉住那鬼,不要让它左右乱晃!” “唔!小意思!”少聪明一手掐住了那鬼的下巴,固定了孩子的脑袋,倒也显得十分轻松。 我们看着酒后的少聪明因心情不是很美妙的原因,下手有些太重,都是无比担忧的看着那孩子,尤其是扎西拉姆,十分不忍,可又无计可施,只好含着泪水别过脸去,刘大能对扎西拉姆说,“你别担心,现在打的是那只鬼,和你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么一说,扎西拉姆显然轻松多了! 油伞大师也不好说破,当时站在地上,大慈大悲的念起经文,应是不动明王经中的法旨,只听那佛语又开始回荡在房中,入我等之耳竟觉身体之上一阵舒爽,如同沐浴春风。 可入了那孩子的耳朵里面,顿时全身巨颤,摇的一把椅子也噔噔响,面色更是狰狞,彷如被两根粗长银针刺入耳膜、穿进大脑中一般痛苦! 少聪明一手捏着此鬼的下巴,初来还是能暂且固定,但是随着油伞大574、堵住嘴巴 师的咒语不停回荡,又有些勉强了,只好另外一只手也加了上去,那鬼脑袋一不动,这股摇摆的力量就转移到了屁股上,更使得凳子摇摇欲坠。 油伞大师一看,这饿鬼抵抗之力居然能与自己的经文所抗衡,连忙一换口中的佛语,“达雅塔,夏美夏美,夏玛巴德,夏玛德达!” 这一道佛咒我们听来,那些洗净身心疲惫的感觉瞬间消失全无,但更觉此咒之音要庄严无比,应该是以渡化改为驱逐,换成了降魔咒语。 我这才眯起了眼睛,就看见油伞大师经文咏诵的越来越投入,干脆以站立改为盘坐,双手掐了宝瓶印,闭上了眼睛,那手心中的佛珠亦有佛光流转,看起来似乎是一件宝物。 饿鬼隐隐间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双眼都泛白了。 秦苏问我,“这孩子没事吧?” “应该没事,油伞大师有分寸!” 我们俩点点头继续看去! 果然那鬼又把眼睛翻了下来,原来是使诈想要欺骗我们,还好少聪明没发觉。 这鬼摇的更厉害了,少聪明有些捉不住它了,此刻,正是刘大能上手的时候,刘大能双掌一搓,呸了一口,“老子帮你把正他!” 说完,刘大能站到那饿鬼的身后,按住了饿鬼的肩头,两人这就把那鬼的上半身给控制住了! 此鬼无法挣扎,再度摇了又摇,瞪着少聪明,少聪明仗着酒气骂道,“看什么看!再看喂你吃粪!” 这倒是合了那鬼的心意,当时对着少聪明撅了撅嘴,噗的一口喷出一股黑水,射到少聪明的胸前,看来是想要激怒少聪明,也好让少聪明放开它! 不过少聪明比较迟钝,没有跳开,只见那鬼腮帮子又涨了三分,少聪明急忙一扭它的脸,将他扭过脸对准了天上。 噗…… 瞬间喷出了更大的一团黑水,油伞大师念着念着,就觉得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耶瑞,欧果巴德……”油伞大师念经比较投入,也不知什么东西喷了他一头,佛咒就停顿了一下,少聪明一看这不行,打击面积太大了,又把那恶鬼的脑袋压下来一分,这射地上就好了! 噗…… “波夏塔,呢……”坐在地上的油伞大师又被喷了一脸,刚刚响起的咒语再停了一下,油伞大师一抹脸上的黑汤,继续开念,“玛蕾,玛拉巴纳耶……” 刘大能气道,“你不会把它的嘴巴堵上?” 少聪明得了指令,分出按在饿鬼右脸的手来,直接按在了饿鬼的嘴巴上,登时掌中就像开了黑色的花朵,有些点点滴滴溅在了刘大能压着肩头的手上,恶心的刘大能甩了甩手,又在那孩子身上擦了擦,这才赶紧继续压着那鬼! 少聪明压的那饿鬼口中之物流了孩子满身,倒也暂时止住了喷射,正要得意,忽听少聪明嗷呜的叫了一声,我们就看见那鬼一改攻击方式,张嘴咬住了少聪明的手掌,少聪明抽不出来,顿时放了捏着下巴的手,从旁边餐桌上拿起一个青稞饼就塞进了饿鬼的嘴巴里,想要垫一下也好! 可那青稞饼岂是什么坚硬之物?还好孩子嘴巴小,一下一大张青稞饼全部塞满了孩子的嘴巴,撑的那张小嘴鼓鼓的,借机少聪明解救了下了自己的手! 但那饿鬼的脖子细如大号针管,反倒是咽不下去那难得的粮食,噗的一口将饼沫子又喷了出来,油伞大师只好顶了一头饼沫子继续念咒…… 9ztx574、堵住嘴巴 575、铸下大错 575、铸下大错 少聪明赶紧松了双手,才反应过来要退开,那鬼得了机会,又要张口去咬按在肩头刘大能的手背,惊的刘大能双掌齐拍,啪的一声好似在孩子的脸上打了两个重重的耳光,打的孩子嘴巴也圆了,脸也红了!不过好在这一下又固定了饿鬼的脑袋,气的刘大能吼道,“我草,你这是要害老子?还不快来按着它?” 少聪明急忙去拽孩子的头发,掐孩子的脖子,刘大能大怒,“小心掐死了孩子,按肩膀!” 这话听的扎西拉姆都哭了! 少聪明继续按着刘大能的话去做,结果那饿鬼又要喷东西,但脸被夹着,射程有限,这一次喷上少聪明的双手,也把孩子的衣服给湿透了,少聪明大惊,一伸手也不看,捉了一把青菜塞进孩子的嘴巴里,将那新鲜青菜的汁液都挤出来了。 这饿鬼因何而饿,就是吞不下食物,肚大又吃不饱,拼命的想要咽下去,可卡了喉咙,一咳,来了个天女散花,油伞大师此时锃光瓦亮的雪白脑袋上布满了黑的、黄的、绿的,正和带了一顶三色大帽一般。 饶是油伞大师定力非凡,这咒语也凌乱了不少,谁能想到驱鬼除魔还能搞成这样。 少聪明见这下一起码不喷那么恶心的东西了,也算是进步不小,瞬间在桌子上一块干馒头,一把豌豆的塞了起来,一开始这饿鬼还贪婪的将东西咬进嘴里,又喷出来给油伞大师来了一件五彩大褂,可后面发现这么下去自己东西也吃不上,反倒是喷的连肚子里的那点存货都没了,眼神也变的惊恐起来! 少聪明在桌子上抓了又抓,却是把这一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抓完了,干脆提了一只大白盘子过来。 这一下登时吓的那鬼双眼大翻,疯狂的挣扎起来,连我们也不忍看下去了! 少聪明扳着那鬼的头就要把盘子塞进去,骇的饿鬼赶紧闭上了嘴巴,刘大能一掌打在那鬼的肚子上,“张嘴!” 这一掌打在饿鬼圆圆的肚皮上,拍的又是一口黄水飞出来,刘大能赶紧掰开饿鬼的嘴巴,冲少聪明叫道,“这盘子看它可敢嚼烂!” “没关系,还有碗筷!”少聪明如是答道。 话落少聪明已经一盘子塞进了饿鬼的嘴巴里,那饿鬼挣扎的力气全部集中在屁股上,咔嚓一声,木凳子终于不堪重负压断了,饿鬼咬着的盘子也咔的一声应声而断,噗通一下坐地上了! 那捆麻绳当下散了,这一下可是让负责压着这只鬼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刘大能猛的跟着扑了下去,双手环住饿鬼的胸口,用一身肥膘压制那鬼的行动,同时指挥少聪明快来帮忙,少聪明一把拽住孩子的头发,油伞大师还盘坐在那里坚守岗位呢。 少聪明一拳打在孩子的肚皮上,“让你乱动!” 连打三拳,噗了三口黄水,油伞大师再也坐不住了,暴喝一声,“哇呀呀,受不了了,佛爷要打散你这混蛋!” 油伞大师一欠屁股,这就要爬起来,少聪明见那鬼又喷,伸手就去抓桌子上的东西,可他忘记了现在他与刘大能和恶鬼都坐在地上,早就低了桌子不少,这手一伸,就抓在了油伞大师的弯腰起身背后的油伞上。 少聪明那是抓住什么从来都不看的,当下一把油伞填进了饿鬼的嘴里,瞬间屋中静了下来,油伞大师第一个反应过来,“不要啊!” 就在这一刻,饿鬼下意识的一咬伞顶,嘭的一声,这把伞的伞头就炸开了,炸的那孩子狠狠撞击在刘大能身上,嘣的饿鬼都离体了! 一只全身焦黄、无毛的鬼物大展四肢撞的贴在墙上,吧嗒一声七荤八素的掉了下来。 “驱除成功了!”少聪明一声惊喜,油伞大师眯着眼睛两手使劲在空中扇了几下,才把烟尘都扇开了,刚一散开,我们心头瞬间狂跳。 只见他们三人中间站在一个背着藤筐、身体干瘦的女人,那女人穿了一身红衣,双脚以脚尖着地,微微仰着脸,脸上似乎只有皮肤,连一点肉都没有,可那满口的利齿露在外面,确实是利齿,很尖! 这就是油伞中的罗刹鬼吗? 罗刹鬼仰天嘶吼一声,似乎是用嗓子眼发出的声音,尖锐的让人心底发寒,啊…… “快捉住它,这只鬼千万不能放跑!”油伞大师已经悔不当初了,干嘛要试探少聪明的本领,现在知道他是个白痴,可是这代价太大了吧!更是没工夫去怪罪少聪明。 离着罗刹鬼最近的少聪明和刘大能一看放出个这么恐怖的鬼物,也不敢小视,毕竟此事听油伞大师的讲述不简单,刘大能暴喝道,“快抓住它!” 刘大能喊完,已经飞身扑上,连那孩子和饿鬼都顾不上管了。 少聪明一听刘大能的指令,当下嘿了一声,也是猛然一扑,成夹击之势。 就在扑上去的时候,那罗刹女鬼身体突然轻飘飘的飘了起来,嘭的一声,刘大能和少聪明撞击在一起,少聪明死死抱住了刘大能,“我抓住了!” 骨碌碌,二人又滚在了地上,滚到油伞大师脚下,油伞大师才一跃跃过这两个家伙,一抽手中的佛珠,嗖的鞭打过去,“孽障,还不快回油伞中渡你的千万劫!” 我观这罗刹鬼鬼气滔天,真的不简单!当下出手,就看见罗刹鬼被油伞大师以佛珠抽的倒飞出去,被抽中的地方还噼里啪啦的一阵炸响! 可这一抽,罗刹鬼离我又远了,我一捏九字真言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界!” 哈…… 罗刹鬼识得我这一招的厉害,可丝毫不怕,捉过地上的575、铸下大错 饿鬼就丢了过来,结界加身在饿鬼身上,将那饿鬼给束缚的动也动不,倒是帮我们抓了一只鬼! 罗刹鬼见躲过我这一招,忽然嘴角翘了一下,趁着机会返身穿墙而过,一道虚影瞬间不见了! “坏了!”油伞大师追到墙前面摸了又摸,回头一看外面的天色,“到了晚上了,这罗刹又到了吃人的时候!” 刘大能和少聪明都爬了起来,就看见油伞大师跳着脚走过来一指少聪明,“你你你……” “哎!”油伞大师终究没说出什么来,只是痛心疾首的说,“你怎么动我的油伞呢!” “是你把油伞伸进我手里的!”少聪明有点不高兴,明摆着一副你这不是冤枉我的神情。 气的油伞大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们后面站着的三人都古怪的看着油伞大师,想笑不敢笑,油伞大师一拍大腿,“这罗刹过了今晚子时,千万劫就对它无用了,到时候又要生灵涂炭了!” 我正色道,“油伞大师,不知是如何生灵涂炭,可有补救办法?” “这只罗刹每日要吃七个人,你说如何生灵涂炭?这座城里的人不出一年就被吃光了,到时候它又要去别处祸害人了!” 一天七人,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那就是二三千人,这份业果可不小!我们一听都是愣了一下,油伞大师悲叹一声,“从现在开始,它就要吃人了!” “那我们岂不是变成了杀人凶手?”少聪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说道! 我们齐齐瞪向少聪明,“是你,不是我们!” 话虽如此,可我们毕竟不能坐视不理,我问油伞大师道,“大师,那么现在你可能找到那只罗刹鬼,找到又应该如何做呢?” “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找到那罗刹。”油伞大师闭着眼再叹一口气,渐渐睁眼看向外面,“只能在城中搜了,找到后,立刻用我爸爸留给我的佛珠抽散它,我父亲就怕我看不住这罗刹鬼,还好留下了克制的法宝!” 我听后急问,“是不是消灭它就可以了?如果是这样,我自有我的办法毁灭它,能否自作主张?” “可以,但是罗刹鬼太厉害,不要逞强!” 有了油伞大师的许可,我向前走了一步,提起地上的饿鬼,打开生死门,管它会被丢到哪里去直接丢了下去,“那么就剩下找到那罗刹鬼咯?” 油伞大师见了我这一手,当下赞叹道,“小天居然有这么高深的本事,那我也放心了!现在就去消灭它吧!” 我点点头,六人看了一眼抱着那孩子的扎西拉姆,油伞大师道,“你的小儿子和男人都没事了,你先照看他们吧,你也瞧见了,恶鬼出世,我们要去解救众生去了,今天晚上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闭好门窗不要出来!” 刘大能一拉喋喋不休还在交代的油伞大师,“快走吧!再不走人都吃的剩下骨头了!” 我们出了门,我对油伞大师说,“我和大能去前面找!” 刘大能立刻和我站在一起,秦苏与童菲菲这二人都还算是有些本事,合为一队倒也再理!他们两人决定去西面找,油伞大师只好一拉身边的新搭档,“我和小葱去南面找吧,但愿那家伙还没造下杀孽!” 我们点点头,临走的时候我对秦苏说,“你们没有佛珠,如果敌不过那罗刹,千万注意自己安全!” 童菲菲掏出一张朱雀符,秦苏也取出一支新骨笔妖毫,二人答道,“放心!又不是第一次捉鬼了!” 9ztx575、铸下大错 576、罗刹恶鬼 576、罗刹恶鬼 我们从这古城的东面开始,分为三队向三个方向搜了过去,我和刘大能一会功夫就穿过了一条街道,刘大能对我说,“小天,这城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咱们如何才能找到那只罗刹鬼啊?”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比较头痛,因为我们不仅不认识路,更对那罗刹鬼的鬼性不熟悉,只知道它是吃人的! “算了,尽力找吧,如果有办法追踪这罗刹鬼,油伞大师就不会出此下策了!” 刘大能点点头,我们继续向前搜了过去。 这个时候,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一旦夜幕降临在古城中,那城中的居民不知为何就不怎么出来了,也没什么人茶余饭后纳凉的,只是这路上偶尔才有一盏路灯亮着,显得特别冷清。 很快,前面又见一个岔路,孤零零的一盏灯立于路旁,散发出淡淡的余光! 我们走到这里又犯了难,怎么办呢?向左向右?若是猜错了方向让那鬼躲了过去,岂不是放它升天了? 正在两难之际,忽听右面路口的深处传来一声惨叫,“啊……救命啊!” 这一声喊叫,当真是凄惨万分,好像见鬼一样。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这不找到了?” 当下我们两个飞速向那惨叫声传来的地方追去,不一会就来到另外一条街上。还没出了连通两条街的巷子,就看见这条街又比刚才那条街更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摔在地上的老者,慢慢的向后爬去,可是眼神一直离不开一个地方,因为角度的关系,我们看不见藏在墙后是什么东西。 待我们一跑出来,果然是那背着藤筐的罗刹鬼,一脸的狰狞,獠牙外翻,眼睛也贪婪的看着地上的老者,它的眼珠子向下翻着,眉头都紧锁了起来,红色的衣服飘荡在风中。 那老者都快吓的犯了心脏病,这就要吓死了,我喝道,“你这吃人的鬼,还不快住手!” 说话间我和刘大能这就跑出来挡在老者身前,那罗刹鬼一见了是我们,歪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怕是在看油伞大师手中的佛珠是否来了吧。 不管有无佛珠,一定要先将这鬼捉了,否则对城中居民危害太大了! 有了这番打算,我让刘大能退开一点,手中结了一个手印,对那罗刹鬼说道,“今夜子时前,你若不回去渡千万劫,以后便不能受佛光普照,更要经历密宗的追杀,你可要想清楚了!” 其实我在说话的同时,还在悄无声息的慢慢向罗刹鬼移动过去,只求近了也好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罗刹鬼呲着牙,我看见那牙齿真长,有些龅牙的感觉,它也不知听懂我的话没有,反正眼睛瞪向了我。我觉得这罗刹鬼是有智商的,因为刚才在我设结界困它的时候,它会用饿鬼来挡住结界,这绝不是巧合! 我见它不动,心中一喜,面上却毫不显山露水,可是这罗刹鬼却没缘由的先对我露出一点狡黠的笑容,反倒让我一惊,转而我已经捏了手印向它打了过去,“受死吧!” 想不到这罗刹鬼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与我出手的同一刻,有些虚无缥缈的身体竟然向后一闪,像一道影子慢慢消失了…… “草,被它逃跑了!”刘大能一瞧,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我回头一看倒在地上的老大爷,那大爷哇的一声叫道,“有鬼啊!” 我还想安慰他一下,这老大爷已经跑了…… 我和刘大能只好继续向那罗刹鬼逃走的方向继续追去,这古城里的样子在夜间似乎格外暗,追了一会,我忽然拉住了刘大能,“你听,什么声音?” 刘大能驻足竖着耳朵听了起来,此刻,前面发出砰砰砰敲击木板的声音,刘大能道,“不会是有什么东西被风吹打在了木头上吧?” 我摇摇头,“似乎不是啊,听起来很有节奏呢!” 于是我们悄悄追了过去,等再走了差不多十几步,就看见在这空荡的街道前,那猩红的颜色万分显眼,罗刹鬼站在一户人家门前,学着活人的样子在敲门,看来这只罗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害人了! 只听那屋子里有个女人叫道,“谁呀!” “我好饿,求求你给点吃的吧!”罗刹鬼居然口吐人言,答了起来。 我看见那罗刹鬼的嘴角流出一些口水,顺着下巴就滴到了地上,我在掌心画了一道符,示意刘大能和我一起过去抓捕它! 刘大能咽了一口吐沫,我们这就慢慢靠近罗刹鬼。 这个时候,那屋里的藏族女人发了慈悲之心,咔嚓一声将门打开,还未等罗刹鬼进去,就爆发出一阵恐惧的嘶吼声,“啊!鬼啊!” 罗刹鬼一旦见了活人,那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爪一伸,这就要去捉住那门里的女人,嘴巴也狠狠的张开,一口獠牙上都现出冰冷,我顿时大喝一声,“好你这恶鬼,今日不除掉你,岂不是让你造下大罪孽!” 话落我瞬间跃了过去,掌心一照,“天地无极,诛邪!” 罗刹鬼见我又过来了,之前三番五次坏它好事,已经对我狠的牙痒痒,当下放过那门内之人,就要调转枪口扑向我,可被这一道茅山术中的杀鬼符一照,立时全身一烫,就好像撞在了烙铁上,尖叫一声,整个身体都颤动了一下,摔在地上这就往后蜷缩的退开,好不容易被我抓住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它! 我伸着这印有道符的一掌,不停的对它照着,照的罗刹鬼四肢乱颤,丢盔卸甲,可这罗刹鬼确实不一般,哧溜一下又爬起来就逃。 嘭的一声,那门又被屋子里面的576、罗刹恶鬼 女人重重合上,那是如何也不肯出来了!这样也好,起码不必碍手碍脚! 罗刹鬼爬起来因受到法力束缚的原因,也不能遁形逃走,见此情况,刘大能率先跃了过去,口中大喝一声,“哪里逃!” 同时一把抓住罗刹鬼,手捏剑指狠狠一戳,戳在了罗刹鬼的额头上,击的那罗刹鬼噗通一声撞击在身后的墙壁上,那藤筐被压的一扁,将罗刹鬼给弹了回来。 罗刹鬼就这样摔倒在地上,藤筐也弹出来砸在刘大能胸口,倒是被刘大能一抱,给抱住了! “这里面是啥玩意?”刘大能怀着好奇心揭开了藤筐,顿时惊的脸色一变,将那藤筐又给扔了,“草,这么吓人?” 藤筐一摔在地上,从里面摔出无数人的手脚,在断掉的地方还明显看的出来有被牙齿撕咬过的痕迹,也不知这藤筐是如何保存的,现在都血淋淋的夺目。 “你到底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残忍!”刘大能见惯了尸体也是忍不住怒冲冲的质问罗刹鬼! 罗刹鬼阴阴一笑,“我是来吃人的!” 对于这个答案,瞬间让我俩怒火大冒,这种答案,预示着罗刹鬼的鬼性森然,此种恶鬼不除,怕是要让这一城的人都在劫难逃! 我双眼一睁,“回你的阴曹地府去吧!” 罗刹鬼听了我此言,也不再答话,扶着墙立刻迈腿就逃,速度也是非常快,我和刘大能瞧这罗刹鬼虽然凶狠,但也不是浩然道法的对手,心中一定,疾步追赶了过去。 这罗刹鬼别看受了那一道杀鬼符的重击,失去了移形换位的法术,但是跑起来还真不慢,可比短跑冠军快多了,我们这一追,一时半会还靠不近它! 刘大能一指前面,“你看它到底要跑到哪里去?怎么这一块这么眼熟呢?” 我仔细看了看,“可不是嘛,这不是咱们住的油伞大师的那座小楼吗?” 我们这么一叫,那罗刹鬼跑的更是快了,直接跃过那小楼门前,一下跳进了那宗本的官邸,我和刘大能又一愣,刘大能气道,“原来这家伙打不过咱们,是要逃回老巢啊!那也没用,今天非把它给打的魂飞魄散不可!” 刘大能的话霸气啊,我真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已经不怕鬼到了这种地步! 刘大能又嘿嘿一笑,“这个就的靠你了!” 我哼哼两声,早应该料到了! 到了那宗本官邸的墙根下,刘大能看了看,肥胖的身体一跳,扒住了墙头,扭了扭屁股,这就爬了上去,还要伸手拉我,我直接跳了上去,刘大能惊道,“我草,这么痛快还不赶紧去!” 我俩跳下墙头,只见这四周更加漆黑,青色的地面上反射了些月光,几只鸟儿扑腾的飞走了,刘大能一摆手,我们俩心有灵犀的向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地牢摸了过去,如果不出意外,这罗刹一定想要逃回去躲一躲! 有了这番打算,我们俩走的更快了,也算轻车熟路,刚一走进后院,就看见黑暗中那罗刹鬼的红妆就站在地牢的入口处,只见那罗刹双手一抓那铁打的牢笼,口中哈的一声炸响,回荡在夜空中,让这夜都多了一点凄厉! 说时迟那时快,刘大能猛的一步跃了上去,对着刚开启三分之一的铁牢笼整个人都踩了上去,嘿嘿笑道,“你想去哪啊?” 9ztx576、罗刹恶鬼 577、逃亡的路上 577、逃亡的路上 罗刹恶鬼刚刚抬起三分的铁牢恍当一声又落了回去,让这罗刹鬼有些回不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刘大能一副贱笑,不过罗刹鬼并没有愤怒,一歪头,有点随意的样子。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立刻追过去想要拉刘大能从那牢笼上下来,可还没走过去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刘大能脚下的下水道井盖子,不,是那牢笼的入口铁栏杆就像被大炮给轰了一样,嗖的一声就把刘大能给顶了起来,让刘大能重重的落在地上,哎呦了一声,“我草,这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一看,一股冲天黑气从牢笼中释放了出来,很快就将这宗本的官邸上空给笼罩了,其中夹杂着嘶嘶的怒吼声,更有些人脸显现了出来,一片青白,这些众生相环绕着,时刻就要降临下来。 我们俩和那罗刹鬼都是抬头看着天空,刘大能问道,“这是什么?鬼气这么重?难道……难道被它杀死之人的鬼魂都放出来了?” 我眼珠一转,就听身边有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当时侧目瞧去,瞬间背后一凉,拉着刘大能就往后退开,连粗口都爆了出来,“我草,我看可不是屈死之人的鬼魂那么简单了!” 原来就在我一眼看去的时候,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已经飘荡着走出了许多许多的恶鬼,它们无一不是身穿了紧身的藏族服装,脸上双眼凸出,口中露着森白的牙齿,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重要的是身后还背着长枪,见了我与刘大能,都是一脸嗜血的欣喜。 罗刹鬼顿时牛气了起来,挥手一指我俩,就看见那些鬼齐齐一瞪眼,两爪一伸,急的我一推刘大能,“这罗刹鬼想不到还有同伙,啥也别说了,先跑吧!” “我看行!”刘大能十分赞同我的说法,转身就往身后的墙头攀爬去,我手中夹出一道黄符,正是诸葛世家的朱雀神符,随手一掷,黄符立刻打了出去,贴在了跑在最前面的一只恶鬼身上,我掐动手决,喝了一声,“临!无妄朱雀,九天火法!” 当下那只带头恶鬼的身上爆发出一阵璀璨的火光,我也不管打散了几只恶鬼,返身就跟刘大能跳上了墙头,还没跳,就听见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原是那些恶鬼都端起了鸟枪对准了我们。 “跳!”当下我和刘大能都是纵身一跃,就听身后啪啪啪的一阵枪响,这些鬼居然还会开枪,这次可真是玩大发了! 下了墙头,我们可不敢停留,因为这些恶鬼可绝不是就里面那些,落地之时,我看见从院墙附近又涌出许多恶鬼,约莫着竟然多达三十余只,鬼气印的那朱红的墙壁上都是一片幽绿,我和刘大能一弯腰,头上就噼里啪啦的冒起火花,我一推刘大能的屁股,我俩纷纷逃了! 刘大能喘着粗气跑出老远,回头一看,那些鬼似乎并未追上来,才有功夫说话,“乖乖,这是怎么个意思,连鬼都会开枪了?还有它们是哪冒出来的?” 我警惕的四处看看,“我看这些就是宗本的手下兵丁了,那地牢是这城中最黑暗的地方,罗刹鬼以自己法力打开了通往地狱的通道,从六道中的地狱道召唤了从前作恶的那些土匪出来,别忘了,这罗刹就是这宗本给养出来的!” 刘大能只好答我说,“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不过鬼会玩鸟枪,这就难办了!” “是啊,这不就等同于作弊吗?还是先找油伞大师商量一下吧,说不好明天密宗就得派大批的人手来支援啊!” 这事真是紧急的要紧,我俩只好往来时的路上又逃了回去,这一趟算是白追了! 走了一会,突然听到这城中开始不太平起来,四处都响起了枪声、踹门声,还有那恶毒的嘶吼声! 我们还看见城中四角火光冲天,哀声载道,也不知是出现了幻听幻视还是真有这种事情发生! 刘大能被惊的面容一紧,五官都凑了起来,严肃的问我,“怎么回事?土匪们变鬼回来抢劫了?这一夜可要造下不少的罪孽啊!” “不错,依着奴隶社会的作风,差不多今夜要屠城了!还需赶紧想些办法啊!”我忽然一指前方,“你看!” 刘大能和我看去,只见前面有几道模糊的花影子,各都背了枪杆,其中一个影子抬脚就踹在木门上,那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响声,怎么可能敢开门出来看上一眼呢? 只听里面有男人大骂起来,“什么人,再踹门我就要报警了!” 我细细一数,竟然有五只鬼在那里,刘大能嘟囔着,“报警有什么用,我看警察也管不了这些鬼啊!” “要不咱俩上?”刘大能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摇摇头,“等一下,咱俩上倒是不怕这鬼,就怕这鬼开枪打咱们!” 刘大能一拍脑门,“狗日的,咋还有这档子事!” 我俩又继续看去,那踹门的恶鬼狠狠踹了几下,就将木门踹开了,其中两只鬼当下一挺枪就冲了进去,屋内立刻吱了哇啦大叫起来,我对刘大能一招手,“走!快过去!” 我们俩向前摸了十几米,正要加速冲上前去,忽然我看见从那间屋子的墙角里闪出一道人影,我急忙又一拉刘大能,我俩又隐藏在墙角里,探着脑袋向外瞧去。 那道人影一闪,从这屋子后面跳了出来,手中一支铁笔一点,点在一只鬼的额头上,“九恶孽鬼,急速逮之,不得逃脱……” 秦苏念完了捉鬼咒,一拉就将那鬼给拉到墙壁的后面,剩下还在外面站岗的两只鬼一瞧,当然马上就跟了过来,啪啪两声,就在两只恶鬼就要走进墙壁后面577、逃亡的路上 的时候,两道黄符就飞了出来,我感觉那符上的力量正是诸葛世家中代表束缚之力的腾蛇符。 童菲菲和秦苏一人一只手,将那两鬼给拖了进去…… 这两只鬼一消失,那刚才闯进屋中的两只鬼卒提着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小男孩就出来了,拉着男人的鬼卒一脚将提着的男人踹倒在地,咔的一声就把枪栓给上好了,一端枪,屋里又追出个女人,一抱那鬼的大腿,“不要啊,放了我家做主的吧!” 那鬼踢了两下,没有把女人甩掉,干脆举起枪托就要砸下,正在这时,隐藏在墙后的秦苏与童菲菲齐齐现身,各持了降魔笔与黄符,正要偷袭,可能是出来的太急了,被砸人的那鬼发现,忽然枪口一转,与另外一只鬼举枪就顶住了秦苏与童菲菲的脑门,这一下还没靠近那鬼,就被鸟枪给比划上了,秦苏嘿嘿讪笑一声,“我们路过的,就是出来看看……” 那鬼管你是路过的还是埋伏的,当下一扣扳机,嘭的一声,就软软的倒下了,我一印将这鬼给烙的两眼一翻,而刘大能双手一抱让另外一只鬼放了空枪,童菲菲急忙捏了九字真言印散了这鬼! 我们才算是把这一队恶鬼给干翻了! 这被无端拖出来的一家三口还回不过神来,看着如天降神兵的我们,疑惑的问,“神仙?妖怪?” 我答道,“我们是城外来的,你还是赶紧躲好吧,小心被那些鬼再发现了!” 我的嘱咐他们看起来一点都没明白,秦苏补了一句,“我们和尼玛佛爷是好朋友!” 顿时这一家三口点头如同捣蒜,向我们拜了起来,被刘大能提起那男人丢回了屋中,“别墨迹了,快藏好吧!” 嘭的一声,这屋子的门瞬间就被紧紧关上了! 秦苏看了看墙角还藏着的三只恶鬼,对我说,“这是咋回事,我们正找罗刹鬼呢,突然跑出一伙强盗鬼,差点开枪把我们给嘣了!” “或许这事,只能找油伞大师问问了!” 我也说不上来,正想把包袱丢给油伞大师,就听刘大能一指远处,“看啊,那俩家伙回来了!” 果然油伞大师带着少聪明见了我们,热情激动的快马加鞭向我们奔跑过来,少聪明还向我招手,“天哥!快……” 少聪明说了个快字,我们没反应过来快什么,油伞大师就叫道,“快跑啊!” 我们这才看见,油伞大师和少聪明身后跟了几十只恶鬼,端着枪就要打他俩的屁股,惊的这一对搭档脚下生风,一旦接近我们,秦苏招手便道,“跟我来!” 秦苏这句话可让我们都有点惊讶,秦苏看起来对这城很熟悉的样子嘛! 此刻我们没什么好办法,只好跟在秦苏的屁股后面,一闪闪进了秦苏带着我们跑进的一条巷子里,少聪明跑在最后面,一转身的时候,脚底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枪子,吓的少聪明跳了一段霹雳舞才冲了出来,一冒头就被我和油伞大师给拽到了一边。 原来秦苏的想法就是这巷子后面有一堆箩筐,除去油伞大师和少聪明一起套了一个,我们剩下的一人套了一个,藏进去也好来个鱼目混珠,逃过一关! 油伞大师一捂少聪明的嘴巴,那巷子里就追出了七八只鬼卒…… 9ztx577、逃亡的路上 578、地牢深处 578、地牢深处 少聪明嫌弃油伞大师太胖,用屁股顶了顶油伞大师,小声的说,“往那边点!” “嘘!”油伞大师猛的一把按住少聪明的嘴巴,就看见一队鬼卒端着枪就从巷口搜了进来,不时的还在空中嗅了嗅,似乎想要捕捉一点人气! 少聪明立刻闭嘴了。 我们都是学道术的人,当然知道此刻应立即闭住了呼吸,油伞大师也赶紧抽出捂着少聪明嘴巴的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少聪明得了自由,当下吐了一口气,一旁路过的一个鬼卒马上捕捉到了,猛然转脸向少聪明那个箩筐凑了过去,少聪明当下又倒吸一口冷气,透过箩筐的缝隙,看着那干瘦如柴,皮肤枯死一般,连眼球都凹陷进去失去水分的鬼,向后靠了靠,推着油伞大师带着箩筐都动了。 这一推,直接推在了秦苏的箩筐上,秦苏只好向旁一靠,挤了一下童菲菲的箩筐,童菲菲的箩筐挨着我,我的箩筐一动,将刘大能推了出去,刘大能的箩筐上有根刺伸在外面,一不小心挂了那鬼卒的屁股,当下那鬼卒立刻回身一看,刘大能稳住了箩筐,一手捂着嘴巴,瞪着眼睛向我这边看来,我摇摇手,示意是那边搞的。 刘大能又抬着眼皮向我那边看去,只见少聪明的箩筐被那鬼卒逼的又退了一步,刘大能顿时怒了,还没等这诺米骨牌效应排山倒海而来,率先下手,狠狠一撞我的箩筐,我可没防备,砰砰砰…… 秦苏正要往童菲菲这边退,哪想童菲菲的箩筐先是狠狠撞在了秦苏的箩筐上,秦苏被挤的跟乒乓球似的,这一下更重的撞在少聪明的筐上,少聪明眼前的那鬼卒正端着枪向前挑,这一下直接插在筐里了。 连那鬼卒也是一愣,下一刻直接扣动了扳机,好在少聪明聪明了一下,顶着箩筐就跳起来了,子弹啪的一声射穿了少聪明的箩筐,打在刘大能的箩筐上,刘大能一愣再愣,嘴里暗骂了一句我草! 当时刘大能的身旁的鬼卒也似乎发觉了什么! 一看这情况,刘大能跟着跳了起来,将手里的箩筐套在那鬼卒脑袋上,直接将那鬼卒按倒了,又扔了我的箩筐,意思是摔筐为号,干吧! 这下一我们都藏不住了,好在那些鬼都离我们不远,能够马上攻击到它们。 油伞大师的佛珠一露,嗖的一下抽在对着少聪明呲牙咧嘴的那只恶鬼身上,嘭的一声,将那恶鬼直接抽的快要散了,少聪明一筐套在它头上,挥动着双拳打了起来,也不知他的拳头疼不疼! 秦苏与我还有童菲菲充当了主力,几道手印、几张黄符,打死了一半恶鬼,又被油伞大师抽死了不少,最后的几只又被我丢进了生死门内,几千年之内是别想出来了! 干完了这一切,我们总算是能说上第一句话了。 我问油伞大师,现在怎么办? 油伞大师竟然问我什么怎么办?我才把我们在宗本官邸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油伞大师,油伞大师想了想答道,“那地牢是罪恶的存在,一旦被打开,恶魔将要复苏,现在我也不知怎么办,不如咱们去试试把那地牢的入口合上怎么样?” 听油伞大师的话他可不确定,我们又没别的办法,这一城的人生死存亡亦不能看着不管,按照秦苏的话说,我们是正义之士! 商量好之后,我们集结在一起又向宗本的官邸偷偷溜过去,这一次路上我们仗着己方人多,倒是消灭了几只鬼卒组成的小队,现在看如果它们手里没有鸟枪,全歼它们实在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会功夫我们就来到了朱红的墙角下,油伞大师双手一撑,给少聪明搭了个人梯,少聪明摇摇头,“不如你先上?” 当下被我们扁了一顿,这才爬了上去,跟在他身边的还是我! 少聪明费力的爬上的墙头,可能因为紧张一个没骑稳,双手乱摆两下,张口没叫出声来,而是用手把自己嘴巴捂住了,这样失去了平衡,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跟着跳了下去,立刻拖着少聪明藏到树后,因为这时候院子里又不是最初那么空空荡荡了,而是站满了鬼卒,隔着十余步就站了一个,而且那屋子里也点起了油灯,虽然全是鬼,但在视觉上给人看着多了一分人气! 好在我们这里比较隐蔽,附近没什么鬼放哨。 紧接着,上面咚咚咚的跳下好几个人影,尤其属刘大能的声音最大,我一拍刘大能,叫他小点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原本就兵荒马乱的城中又是一阵枪响,而且更加火光冲天,身后靠着的墙壁外也是一声轰鸣…… 貌似有冲锋枪扫射的声音,院中的那些鬼卒顿时大骇,弯腰端枪向那大门前探了过去,刚一靠近了,当下一团火光冒起来,哒哒哒…… 打头的几个鬼卒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冒了黑气,剩下的鬼卒急忙趴在地上向外还击,噼里啪啦好不热闹,我们都看见几道军绿色的影子来回在门外闪烁,配合也默契,几次突击,趴在地上的鬼卒又死了一半。 看来外面的部队攻进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秦苏嘿了一声,想要过去帮忙被我拉住了,“咱们还是先去捉那罗刹鬼吧,晚一刻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人!” 秦苏只好点点头,也不进那亮着灯的房间,直接向后院地牢中奔去,刚走出这几颗大树后,迎头就跑出来一队去支援门口的鬼卒,正好和我们撞上了,登时这一队鬼卒一看有人闯了进来,一起端起了枪,这就要先把我们给毙了。 我一看这跑也跑不及了,只好出此下策叫578、地牢深处 道,“快趴下!” 除了反应慢一拍的少聪明,我们这些人呼的一下都趴下了,少聪明用手一捂眼睛,把脑袋缩进了手臂里,“妈妈呀!” 谁知道少聪明又慢了一拍,急的我这就要去拽他趴下,还没伸手抓过去,就听见一阵哒哒哒的枪响,一梭子子弹从少聪明的右侧扫了过去,将那些鬼卒扫的倒下不少,又听几声清脆的啪啪啪,左侧的恶鬼又躺了几只,立刻枪声越来越猛烈,这一队鬼卒都还没开枪就被打的抱头鼠窜,我们回头一看,我方部队已经突破了大门冲了进来,老王一手一把手枪,双枪连射,随手一抬,就是消灭一个敌人,怎么不是威风凛凛? 老王带队打散了这一波鬼卒,秦苏赶紧握着老王的手说,“老王,辛苦了,要不是你们,我们今天就要被这些土匪给害了!” 老王摆摆手,“老秦,保家卫国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军人的职责,那些恶寇土匪一日不除,我们的任务就一日不会终止。” 好一个恶匪不除,英魂不散,保家卫国的责任便是长埋地下,也绝不会因此而消失,心中装了一颗闪闪红星,即便是现在看,也看不出有半分鬼的模样! “好一个保家卫国,老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这些学道的也应去除魔卫道了。” 秦苏此刻怎么不知老王是人是鬼,却还是道了一声珍重,我们就看见一队一队士兵从楼中压着土匪头子和鬼卒走了出来,我们告辞之后,信步来到后院的地牢前,只见红衣的罗刹鬼正好走下了地牢去。 油伞大师在地牢入口前停步双手合十,低头念了几句经,才对我们说,“下面危机重重,大家可要保护好自己!” 油伞大师又说,“这罗刹鬼在下面不知吃了多少人,正是让它重新强大起来的好地方,我怕它要吞了那些奴隶死后变成的可怜鬼魂。” “吞了就会怎么样?”刘大能还是问了一句,油伞大师答道,“吞一个,就多一条命,到时候就不好除掉罗刹鬼了!” 油伞大师的回答,让我们都是面色沉重了一分,秦苏不知哪里捡来了一支火把,由油伞大师带头我们大家都走了下去。 刚一下去,火把上的光驱散了一分黑暗,但是这地牢下面的味道万分潮湿,也不知道为何便是牢门通风,但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下了台阶,我们看见一张桌子,应该是守卫者歇息的地方,桌子上放着许多火把,我们人手一支倒是也刚刚好。 进了那第二层铁笼之后,我们所看到的就是一片极为广阔的监牢,建造者根本没有费心思将这些地方隔开,到处都是骨头,偶尔还有一排排油伞大师口中的大镣,里面拷着许多人的双脚,当然这些人早就死了很久了,隐隐约约的我看见那些干尸都仰面朝天翻转不得,嘴巴里面是一个深黑的洞,看来死的时候十分不甘心! 就在这个时候,地牢的深处发出了一声嘶吼,我们一起把火把举在身前,照的远方大亮,我只见那红衣罗刹鬼抱着一个灵魂,已经将灵魂的脑袋塞进嘴巴里大快朵颐,一双怨毒的眼睛还盯着我们这些闯入的人。 而从四面八方,许多甘受驱使的灵魂排着队,似乎默默的等待成为罗刹鬼的口粮…… 9amm578、地牢深处 579、上师出手 579、上师出手 这些灵魂完全服从罗刹鬼的调遣,排着队让罗刹鬼一只一只的吞了下去,但凡吃下去一只鬼,罗刹的身形就好像多了一层影子,越来越多的影子重叠起来,让罗刹鬼看我们的眼神也越来越蔑视。 “不好,这只罗刹鬼吃了这么多魂,元神一定会变得更为强悍了,乘着它还没有固本生源,趁早打散它才行!”油伞大师一掷手中的佛珠,咬牙说道。 我们也都觉得下手宜早不宜迟,别看那罗刹鬼万分狰狞,青白色的脸上一对三角眼都倒立了起来,可是我们更是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去将它降服。 秦苏耐不住性子,当下暴喝一声,“你这孽障,本来想要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偏偏不知悔改,今天一定要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还和它废什么话,一起上吧!”刘大能一推秦苏,我们几个包括油伞大师立即往前一探身,罗刹鬼见我们居然想要冲上来,怒的哈一声嘶叫,身边的几只魂魄都给震的射了出去,那罗刹鬼已经一个箭步率先飞了过来,看来罗刹鬼确实吞了鬼魂之后对自己自信多了! 眼见飞在半空中的罗刹鬼,我当时一捏手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界!” 念完咒语后,直接对着罗刹鬼虚空印了上去,罗刹鬼马上就顿了一下,落在了我们中间,竟然被这一印给束缚的动不了了,只能嘴巴乱咬,似乎誓要咬死我们一样! 少聪明大喜,嘲笑起来,“哈哈,你这蠢鬼,被结界束缚,还想咬人,给你咬啊!” 少聪明伸出一根指头竟然要逗罗刹鬼,罗刹鬼猛的一探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要咬上来,没想到少聪明还未收回这一指头,就被刘大能一巴掌提了回去,刘大能走到前面万分不解气,当下一拳打在罗刹鬼探出的脸上,嘭的一拳给罗刹鬼印了黑眼圈,“看什么看,害的我们为了捉你东奔西跑的,把这城都快翻过来了!” 罗刹鬼没想到自己身为一个魔鬼,居然也有鬼落平阳被人欺的下场,骇的回不过神来,秦苏照例挤开刘大能也要教训教训罗刹鬼,微微一笑取出新炼制的骨笔妖毫,“你这恶鬼,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罗刹鬼全身一动,竟然跳出了结界,不过在结界之中留下一道虚影,正是被它吞了的一个灵魂! “啊!”我们和罗刹鬼离的太近了,实在没想到罗刹鬼还能冲出结界,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可秦苏已经是来不及跑了,嗖的一下罗刹鬼就钻进了秦苏的身体内,秦苏算的上清秀的脸立刻变的凶残起来,嘴巴一咧,牙齿瞬间长的细长。 秦苏张口就向我咬了过来,哈…… 我本想一道剑指点上秦苏的额头,可到后来又怕伤到秦苏,只好变剑指为掌,一掌捏住了秦苏的下巴,“秦苏,你醒醒!” 秦苏也是有法身的人,只不过刚才一不小心被这罗刹鬼给附身了,被我这一喝,当下清醒了一分,两手一抓我的手腕,但见那掌上已经长出了尖尖的指甲,“小天,快把罗刹鬼困在我的身体里,你们想办法把它降服,别管我!” 秦苏说完一咬牙,捏了一道金刚指,这就要往自己的额头上点去,可惜点了一半,这一指就顿住了,秦苏一张嘴,喷出一口腥气,“哈……” 电光石火之间,油伞大师嗖的一佛珠就抽了上来,我怕伤了秦苏的根本,油伞大师可不怕,嘭的一下,这佛珠本来就是克制罗刹鬼的利器,抽的罗刹鬼直接飞出秦苏的体内,油伞大师对我怒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邪鬼附身人体时间越长对人的损害越大吗?” 我脸上一红,确实如此,秦苏摇了摇身体,这才站稳了,一旦站稳,立刻怒容满面,“好哇,差点着了它的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一步跳了过去,“你这恶鬼,居然还敢伤人!” 我手上中食二指屈回,捏出道印,当下一爪抓住罗刹鬼的肩头,一阵青烟冒了起来,“还不快伏法!” 罗刹鬼被烫的脸色急变,也不敢与我对敌,只是狠狠向前跑去,又要往人群里钻,我初时还不明白,可当我手里只留下一道虚影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罗刹鬼吞了那么多鬼魂,都在它的身体内还未被它消化,眼下只不过是罗刹鬼将这鬼魂又给放了出来,变成了傀儡而已。 我一捏,这鬼影就被我捏散了,可是这样的话,罗刹鬼岂不是有千千万万次逃脱的机会了?我目光一紧,正好再度过去抓它,油伞大师已经一佛珠抽了过来,砰砰砰的抽散了罗刹鬼的一道鬼影,抽的罗刹鬼倒退了好几步,正好到了我的手边,我一把又捉住了罗刹鬼,一拉,就将罗刹鬼的另一道鬼影给拉了出来。 这罗刹鬼好算计,只要它身体里还有别的鬼魂,那我们是伤不到它的本体的,就这样我拉出了七八条鬼影,让那罗刹鬼哈哈一笑,笑的鬼气森然,见我降服不了它,双爪一抓就要掏了我那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去你的!”气的我抬起一脚直接将罗刹鬼带着它的万重鬼影给踢开了,油伞大师借机又是一抽,抽的罗刹鬼后背皮开肉绽,但是根本伤不到它一点! 我们一看这下麻烦了,刘大能又出主意,“那就打散它身体里面的所有鬼魂,总有个穷尽的时候吧!” 我们想想这倒也是一个主意,可罗刹鬼被我们这一顿抓捕,也就散了十余道鬼影,现在有了警觉,怕是捉上一晚上,都不一定能把它怎么着,只怕我们先累趴下了,也降服不了它! 罗刹鬼听了刘大能的579、上师出手 主意,果然心生警觉,又要再逃,被我们这些人齐齐围住了,正要全力出手,忽听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随即传来了一阵靡靡的佛语声,“南么三曼多伐折罗赧悍……南无三曼多哇日啰赧憾……南无三曼多哇日啰赧憾……” 这佛语犹如细细的涓流一般,飘入我等耳朵眼里,回荡在空空的牢中,听的我们恍然一愣神。 油伞大师眼中露出喜悦,“上师亲临,罗刹鬼逃不掉了!” 只见那罗刹鬼听了这佛经,就似听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声音,催破了它的意志力。 罗刹鬼抬着脑袋不住的看向房顶,想要寻找这佛语声的出处,时刻的谨防着那上师的到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有一条人影猛的从油伞大师身后跃了出来,速度之快,确实超越了常人不少,这一跃又猛的跳到罗刹鬼的前面,原来是一个喇嘛。 这喇嘛长的可真是膀阔腰圆,要说他虎背熊腰也不过分,脸上完全一副凶狠的样子,手中持了一对大衩,狠狠对着罗刹鬼耳边一击,当啷呲的巨响震的罗刹鬼啊的一声尖叫,这就要跑。 那喇嘛可不肯放过罗刹鬼,一举一面大衩,嗡的撞在罗刹鬼的身体上,打的罗刹鬼全身释放出多道虚影,全都统统碎了! “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怛罗么野!”这喇嘛见罗刹鬼被打的半飞,立刻念了这么一道咒语,一指罗刹鬼,罗刹鬼当时脚下一顿,缓缓转过脸来,呲着尖利的牙齿,想要反扑,可惜又不敢。 那喇嘛一伸手,对油伞大师说道,“拿来!” 还在油伞大师不明所以的时候,干脆这喇嘛一把抢夺走了油伞大师手中的佛珠,回首便是一对大衩嗡的巨响,盖在了罗刹鬼的双耳之上,这一声响,连我们也是心头一震,更别说那被大衩夹着脑袋的罗刹鬼了,此刻看去呆滞了万分! 喇嘛击完罗刹鬼后,两枚大衩狠狠一插,就刺进了罗刹鬼的肩头之内,深可到罗刹鬼的胸口,简直就要把罗刹鬼的上身给分成了三瓣了! 我们看着眼前这个喇嘛的雷厉风行,以及那残忍的手段,都不敢多说一句,喇嘛也不理我们,一手掐了下罗刹鬼的双颊颌骨,将那罗刹鬼的下巴给自动掰开了,然后将佛珠塞进了罗刹鬼的嘴中,喇嘛又伸出二指一点这一串佛珠,“进去!” 这一串佛珠就呼啦啦的好像一条小蛇,一颗颗佛珠接二连三的进入罗刹鬼的嘴巴,顺着喉咙下了肚! 那喇嘛当下叫道,“都让开!” 眼前这位喇嘛上师的声音特别大,犹如雷鸣,吼的我们不敢不从,立刻齐齐退开数步,喇嘛上师才吼了一声,“吽!” 话落,罗刹鬼肚子里当下暴涨起来,痛的那罗刹鬼的脸都扭曲了,发出了无比凄惨的嚎叫声,下一刻,罗刹鬼整个身体都爆炸了…… 那万重鬼影立刻炸成了青烟,这便不存于世上! 看的油伞大师都有些肉痛,那佛珠可是油伞大师他爸爸留给他的遗物啊! 可惜这喇嘛丝毫没有明白一点油伞大师的心意,教训道,“才仁,你父亲将渡化罗刹的重任交给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喇嘛上师虎目一瞪,似要生吞了油伞大师…… 9amm579、上师出手 580启程出发 580启程出发 油伞大师被这名大喇嘛问的支支吾吾,又听从地牢入口那个方向传来脚步声,人未至却已先听见话语声,“宝慧,才仁守这罗刹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何必再质问他!岂不是犯了痴戒?” 我们听这一来人说话十分有人情味,不觉得点头称是,再一瞧,那来人也是一个喇嘛,不过身材却不如刚才称之为宝慧的喇嘛高大,就是比我也略有不及,而且较为瘦弱,脸上更是毫无多余的肉,我还看见他的眼圈有些发黑,是那种中气不足,身子发虚的表现,可是手中提了一只短小的铁棒,棒头似浇筑的时候那师傅不怎么细心,坑坑洼洼的。 油伞大师赶忙对这位喇嘛大师行礼,“多谢净轮法王教诲。” 法王?好大的口气!但见这净轮法王干瘦的脸庞上颧骨凸出,微微一笑,看起来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略带尖头的鼻子对着宝慧,宝慧就不高兴的说,“那我也算犯了嗔戒,怎么说我是痴戒?” 净轮法王答道,“才仁父亲悟道成佛,可是才仁慧根不聪,修行还差的远咧,你非将他这等差劲之人与得道之人相比,要求他完成渡化罗刹的任务,岂不是看不出事物的真相,犯了痴戒么?” 这话听着似乎很有道理,可是怎么总是感觉很怪呢?油伞大师立即面红耳赤,宝慧大喇嘛怒的一瞪油伞大师,铜铃般的大眼里射出许多恶芒,“才仁,你应好好思悟!” “是,宝慧法王,弟子谨遵法旨!”油伞大师不敢反驳,只好答了一句。 原来这二位高僧都是法王,在密宗之中地位定然高的很,罗刹鬼之事也算就此作罢了,净轮瘦喇嘛向我们看了一眼,“不知哪几位是要与我一起追击董瀚麟与楚时招的诸葛世家高徒,可否让本法王看上一看?” 我和童菲菲便说,“是我们两人!” 净轮法王瞧了瞧我们,“一男一女,倒也凑合!” 刘大能看着秦苏,不喜欢的说,“这意思就不带咱们哥俩去了!” 这话让宝慧法王有点想不开,“你们俩又是何人?诸葛易那边只说有两个人啊!” “我们是集英殿的,那诸葛老家伙怎么算的出来!”别看这大喇嘛号称法王,可刘大能一点都怕他。 净轮瘦喇嘛奇怪的看向我和童菲菲,“不是说诸葛世家与集英殿势如水火吗?怎么你们俩人会和他们纠缠在一起?” 我就对他说,“我们交情很好,所以在一起!” “哦,原来如此!”净轮法王也倒是没有反对,我问他,“怎么不可以吗?” “既然你们不反对,我们也不会去管这些琐碎。”净轮法王瞧着刘大能与秦苏,“看起来这二人可不怎么样,也不知能否爬的上洛子峰!” 我们四人,其中两个被称作还凑合,另外两个更被小看,只是不怎么样,反倒是听起来有些持才自傲的感觉,我哼了一声,“这位法王,你对我们要求这么高,岂不是犯了贪戒?这可是佛门大忌啊!今后怎么顿悟成佛?” 听了我这话,宝慧大喇嘛虎目再等,重重的嗯了一声,似乎对我们的态度十分不满意,双手持着大衩一拍,表示自己的愤怒,当的一声震的我们双耳发疼,但被净轮瘦喇嘛劝住,笑道,“我等还未超脱三界,自然逃不过贪嗔痴,当然还不能做到消灭无明,断灭痴愚了,有这些菩提道之外的魔境,有何稀奇?” 净轮法王一番话说的我们无言以对,是好是坏全被他自己说了,果然是高僧! 见我们被他辩倒,净轮法王才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你们既然要蹬洛子峰,还是随我早早去吧!” “现在?”刘大能愣了一下,现在可是半夜啊! “当然是现在了,否则我们怎么会这个时候来,诸葛羊已经跟不上董瀚麟了,咱们必须现在就出发!”宝慧大喇嘛的话让我们有些没明白,净轮瘦喇嘛便道,“走!” 我们一行人出了地牢,却发现这城中已经格外安静,偶尔还有两声狗吠,可是黑暗再度笼罩了古城,冲天的火光消失不见!好像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门外,停了一辆汽车,宝慧大喇嘛打开门就要坐进去,刘大能走过去拍了拍车盖,奇道,“你们是开这玩意来的?” 这话让净轮瘦喇嘛笑了,“难不成我们应该走路来吗?” 只有少聪明有些不舍,“天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少聪明又不少话要对我说,只听少聪明继续嘱咐我,“一定要小心,早点回去,我那包鱿鱼烧记得帮我送给我表妹!希望没过期!” 在少聪明的喋喋不休中,我们都上了这辆敞篷车,趁着夜色,也不知被宝慧大喇嘛带到了什么地方,这一路车速极快,整整开了一晚上,天亮了才又到一个镇子上的市场,刘大能伸了伸懒腰,“这下能休息了吧!” 宝慧法王与净轮法王什么话都没说,过了一小会,几个小喇嘛送来了不少包袱,其中有锅碗瓢盆、几件防寒服,更古怪的是还有一顶大帐篷! 净轮瘦喇嘛向前一指,“走!” 这家伙发号起施令总是言简意赅,也不说清楚,刘大能看着帐篷问,“怎么不找间旅社吗?” “现在是海拔2400米,今天必须登上4300米,才好休息,实在是时间紧迫!”宝慧大喇嘛将车钥匙丢给一个小喇嘛,分了衣服与物资给我们背,摇手一指,我们就看见隐隐约约的前面是一座皑皑白雪山,山上云雾缭绕,也不知高到什么程度,580启程出发 净轮瘦喇嘛生怕我们不知道目前的情况,补充了一句,“董瀚麟和楚时招已经追逐过了海拔6000多米了,那诸葛羊跟不上脚步,咱们再赶不过去,就要把人追丢了!” “乖乖,6000米!这得多高啊!”刘大能挠挠头,这个数字听起来恐怖,要是攀爬起来,只能更恐怖! 这两位法王可没什么惧意,看着刘大能都是笑了,我们这些人这就启程了,连口早饭都没有! 从这个位置爬起来,并非是直接上了洛子峰这座雪山,而是要先沿着山谷,进入了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之中,只见这片原始森林中,古树参天,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山谷间,我们一爬就爬了将近两个小时,差不多9点半,还是没有看到森林的尽头。 童菲菲有些气喘吁吁,我又帮她分担了些行李,毕竟男女的体力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偶尔我们也要走过设在悬空的架桥,这段架桥很窄,只容一个人经过,脚下是万丈深渊,十分险恶,过了这里,路又有点平坦,到处开满野花,还有从那大雪山上流下潺潺的溪水声,就此,我们陷入了绿色的大自然中! 秦苏回头一看,绿色环抱了山谷,明丽而清新,波涛之声伴着鸟鸣,风景迷人,空气清的不染一点俗尘,便叹了一声,“好美啊!不如做首诗来听听。” 话落就被刘大能当头拍了一下,“都累成狗了,谁还有功夫穷酸!” 刘大能话虽如此,还是站在这山谷的顶头放眼望去,叫了我一声,“看,远处好像还有人烟!” 我顺着大能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很模糊的看到一些木房,净轮法王笑道,“每年夏日总有许多游人,这便当然会有村寨提供住所咯!” 刘大能问道,“那能不能去休息?” 净轮法王摇头,“当然不能!走!” 再往前走,天空一片湛蓝,我们已经能看到洛子峰大致的样貌了,再爬,还能看见几头牦牛背着些物资再行走,刘大能看了看自己背上的东西,叹了一口气,“哎!怪不得愿意让老子来,原来是把老子当牛马使唤!” 当下宝慧法王瞪了他一眼,只见宝慧法王身上还背着一顶大帐篷呢! 净轮法王摇头笑道,“你莫要羡慕有牦牛,牦牛哪有我们走的快,你又不是来观光!” 没办法,我们只能继续行走,这一爬,我们就上了大约海拔4000米,空气冷冽多了,要说也是奇怪,宝慧与净轮两位法王还是穿着一身火红的喇嘛装,露了一条大胳膊出来,二人一夜不睡,还越走越精神,真乃是奇了!怪不得在内地,藏密气功那么出名,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我们第一步踏上白雪的时候,才发现了人体的潜能之大,要是换做常人,怕是这段路要蹬个三天两夜了,只是为了加快行程,两位法王有大段路都是用跑的…… 净轮法王终于肯可怜可怜刘大能了,当下指挥着我们搭起了帐篷,看来今天是要休息了! 搭帐篷的时候,秦苏问,“法王,你说这里是旅游胜地,为何我怎么看不见游人呢?” “他们都在那边!”净轮法王一指山的对面说,“咱们走的是洛子峰的东壁,这条路、根本就没有路,迄今为止也无人从这里登上洛子峰,咱们不过是因为时间太急才出此下策……” 我们一听,这还是要我们当千古以来的第一人? 9azh580启程出发 581、登山望远 581、登山望远 洛子峰是世界第四高峰,此峰的北面与东南山是国界,其东侧在中国**自治区境内,其西侧属于尼泊尔,说起来我们要是翻过去,那也算是出了国门了! 值得一提的是,刚才净轮法王说这洛子峰东壁迄今为止无人可以攀登成功,确实如此,在洛子峰,只有西面有一条成功的攀登路线,海拔高8516米! 刘大能扎下帐篷一角,问道,“东面有什么?怎么登不上去?” 这话净轮法王还真答不出来,没人登上去过怎么说的出来? 秦苏猜测了一下,“是不是有雪人啊?” 童菲菲想了想,“你是说那种长有白毛,四肢行走的大脚怪吗?也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大脚怪?”刘大能眼珠一转,“抓一只下来会不会很值钱啊?” 净轮法王听后哈哈一笑,“你这胖子,可是要犯了贪念,莫要为此丢了性命哦!” 我观这净轮法王口齿伶俐,十分善于诡辩,倒是要比那噤口不言的宝慧大喇嘛略好相处一点,可是话语之间,净轮法王又十分高傲,恐怕打心底也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所谓还凑合的人! “丢了性命?”刘大能又扎了帐篷一角,才继续问,“想要发财没点胆量怎么可以,再说咱们不是有这么多人吗?还会很危险?” “一看你就没文化!”秦苏首先不屑起来,“这雪人当然值钱了,可以说全世界现在都在争论有没有雪人的问题,但是却从未放弃搜寻雪人,因为科学家认为雪人可能是远古人猿过渡智人时缺失了一个重要环节,是我们的近亲!你若是抓了一只立刻就能轰动世界!” 刘大能听后,当时眼中就冒起了小星星,童菲菲嘿嘿一笑,“你这贪财鬼,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既然雪人这么值钱,却一直没有人捉到呢?” 宝慧大喇嘛出奇的接过话来,“难道你没听过雪人的别名叫大脚野人吗?传说中雪人身高三米以上,四肢发达,性情时而温和时而残暴,体力可不是一般人类能够比拟的,就是我也怕不敌!” 宝慧大喇嘛个头本来就有两米左右,露出的肱二头肌一跳一跳的,健壮的要紧,这话要是从净轮法王口中说出来,也许没什么可比性的,但从这么强壮、武力超级高强的宝慧大喇嘛口中说出来,那就真的让人掂量一下这句话的份量了! 秦苏和童菲菲都爱喜欢涉猎一些天下奇闻怪谈,尤其是秦苏,一提到大雪人更是唠叨个没完没了,“而且这雪人除了身体强壮、性情彪悍之外,不能捉住它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拥有一定的智商,而且也会群居,它们也不一定就存在这洛子峰上,所谓的雪人是对高寒地带野人的统称,就像在高加索山、喜马拉雅山,就连昆仑山都有出没的痕迹,在这冰天雪地的广阔之中如履平地,你刘大能爬上去,我怕是你连环境都适应不了,先来个高山反应,路都走不了了,回头反倒是被雪人给捉了去!” “捉我干什么?”刘大能挠了挠头,“要是打不过雪人,老子大不了不捉它了,井水不犯河水,何必来捉我?” 童菲菲伸出一根青葱指头摇了摇,“因为这雪人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好色!” 童菲菲的话让我都有些好奇,便问起来,“好色?” “嗯!”童菲菲点点头,“这雄性雪人见了女人可就不要命了,记得我读过一本英国作者写的关于雪人的书,有个情节就是,作者本人和一些尼泊尔少女在雪山里发现了一处仙境,里面还有一潭碧水,山涧之内温度也是暖人,这些少女跳下水中裸泳嬉戏,结果被十几个雄性雪人冲出来将这群可怜的少女们全部掳走了!在一些报道上也说雪人下山也会掳走女人!” 刘大能坏笑道,“那小心的人可是你呦!” “那可不见得,雄性雪人见了女人穷追不舍,但是雌性雪人见了汉子也是一样不会放过的呦,据说1920年有一支军队在高加索山离弃失踪的原因就是被上百只雌性雪人给捉去了,所以呀,要真是碰到了雪人,你得小心它是雌还是雄!” 童菲菲意味深长的说,“刘大能,你要小心了,咱们这些人里属你跑的最慢,别被掳跑了给雪人当了压寨汉子。” 这一语戳的刘大能眼角抽了几下,心有余悸的说,“这么危险?” 净轮法王哈哈一笑,“他们是吓唬你的!你哪有这么背,一定就碰上雪人了么?碰上了一定就是雌雪人么?” 我们见净轮法王戳破了玩笑,就觉得没啥意思了,正要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便听刘大能怒了,“你这喇嘛,不劝我跑的快点反而叫我放心,万一我就碰上了呢?给捉了去这辈子都别想下山回来了!” 看来这事还真是刘大能心里的软肋呢,自从听了这个玩笑,脸色就越来越不好了! 等撘完了帐篷,我们这些人都躲了进去,我们几人都套着防寒服,但见那二位法王却光着一个膀子,让我们越发的佩服了起来。 宝慧法王奇怪的问净轮法王,“他们看咱们的眼神为什么是这样的呢?” “可能是缺乏常识吧!” 我们有点不明白,过了一会就终于明白了! 这洛子峰脚下皑皑白雪将那强烈的阳光反射出来,将帐篷里面烤的快成微波炉了,让人差点变了白蛇,皮都退了一层! 我们在帐篷内也脱了外面的防寒服,两位法王却穿了起来,原来时间已晚,没了那么猛烈的阳光,又寒冷了下来,这一夜冻的我们直哆嗦。 第二天我们继续581、登山望远 启程,大约在早上5点的时候就动身了,从现在开始,每往上攀爬一段路都异常的艰难,净轮法王告诉我们,一般人体力这一天也就行走五六个小时,鉴于我们时间较紧迫,一天要延长到九小时,饶是这两个修炼了密宗气功功法的法王,也有些吃力了! 就这样我们又爬了一天,果然第一个倒下的是刘大能,他被这冰火两重天折磨的欲仙欲死,嘴巴干裂的出现许多血口,胃中也是痛的要死,吃饭喝水都快不行了!我有些心疼,劝大能要不回去吧,大能摇摇头,似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气,一会又两眼流泪,“我一个人回不去啊!万一被雪人掳走了咋办呢?” 这一夜帐篷里四处漏风,把睡在厚睡袋里的我们险些冻成了冰条。 天亮的时候,我们都冻醒了,围着一团篝火看了日出,脸上都落下了热泪,董瀚麟和楚时招这是又要唱哪一出啊,跑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天亮再出发的时候,我们原先的神清气爽都没有了,变成了互相搀扶,走的也是东倒西歪,有时候还能看见巨大的冰口子,要是掉下去,那就得冰冻万年了! 我身上有窦家精血,除去因为体温较高怕冷的缺陷之外,其他的都还能扛得住,两位法王并无大碍,秦苏也能坚持,剩下的刘大能和童菲菲就惨了,不过毕竟大家都是修炼了道术之人,身体素质要高出常人不少! 但这东壁真的是太难攀爬了,行到午时,刘大能有些出现了幻觉,看着雪地上空对我说,“你看多漂亮的彩虹啊!” 我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上,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但是看了一会,突然发现有个黑点出现了,慢慢的越来越大,我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再看一会,那黑色的物体就落了下来,让我们本已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了一点,原来是个非常巨大的包裹,就和小山一样压进雪中! 净轮法王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三顶降落伞掉了下来,秦苏定睛一看,“凌杰西!张天恩?安萌萌?” 这前两人我们都知道,这个安萌萌又是谁?不过跟着殿前两杰下来的,怕应是那我们都未见过的一杰吧! 安萌萌摘掉套在后脑勺的眼镜,露出齐刘海,竟然还是个女孩子,大约也就二十岁左右,长了娃娃脸,圆圆的眼睛炯炯有神,见了秦苏也是惊讶了一声,“秦叔叔,你怎么步行上来了?” 秦叔叔、不,秦苏面色一窘,“你、你们……” “当然是坐飞机空降下来了,谁还费那劲爬上来啊!”凌杰西上次在地宫中被秦苏擒去当人质后,就变的有些痛恨秦苏了,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把右手装进了兜里,刘大能一看净轮法王,指着那集英殿的殿前三杰怒道,“原来还能这么上来!你、你怎么不给安排个跳伞呢?” 净轮法王摊着手说,“安排飞机需要先去机场,预约飞机,怕是要用四五天,哪有我们走上来痛快!” 刘大能听的两眼瞪直,嘴巴大张,不过宝慧法王却质问起凌杰西来,“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要干什么?” 凌杰西见秦苏与我们在一起,以为宝慧法王早就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了,当下答道,“当然是给我集英殿楚前辈送物资来了……” 我就看见净轮法王、宝慧法王眼中都是露出了凶光…… 9bki581、登山望远 582、折戟沉沙的空降兵 582、折戟沉沙的空降兵 要说也是,不管怎么样,这楚时招和董瀚麟都是二位法王要对付的重要敌人,刘大能和秦苏在他俩眼中看来,不过是个不怎么样,当然你要跟着去也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翻脸最多也是三拳两脚的事情,但眼下凌杰西、安萌萌、张天恩三人是要去给楚时招送物资,试问这冰天雪地之内最需要的是什么? 既不是高深的道法,也不是冠绝天下的名气,而是谁能活的下去,活的长久一点,那么最重要的就是物资了! 这三人要给楚时招送物资,两位法王如何肯同意,当然是双眼四目一瞪,不同意了! 凌杰西扛起了集英殿的大旗,愤恨起来,“秦苏,你在咱们四杰之中最是年长,现在楚老前辈需要物资,你是去送还是不送?” 还未等秦苏答话,宝慧大喇嘛已经怒喝起来,“想要走可以,物资留下!” 凌杰西听后就笑了,“你这和尚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们?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我们的事情,否则我打的你亲娘都不认识你!” 凌杰西也是心中暗想,自己跳伞下来了三人,这秦苏和刘大能说什么也是集英殿方面的人,这么一算这里有五人已经是自己人,如果我要出手的话,便是说什么也打不过,那就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有了这番打算,凌杰西的骨气一下就硬了起来,却是对那宝慧大喇嘛不理不睬的,让宝慧大喇嘛愣了一会,心里也想,这眼前的小伙子是什么人?怎么说话这么牛气,难道是什么高手? 宝慧大喇嘛想到这里,那是如何也不肯小看凌杰西了,一对大衩交给了童菲菲,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会一会这位小英雄!你这女娃娃且帮我拿着,莫要被我一衩打的雪崩了才好!” 童菲菲接过这对大衩,宝慧双掌一拍,“来吧!” 凌杰西听了宝慧法王称自己为小英雄,心里窃喜,居然也不怎么看的起宝慧法王,掏出了两只小银叉,“你可不要怪我欺负你没武器哦,咱们一码归一码,是你自己不能使用大衩的!” 我正好奇凌杰西为何这么勇敢,就听刘大能悄声对我说,“凌杰西这小子为人就是如此,凡事都想占点小便宜!” 凌杰西握了握手中的叉子,脸色也认真了起来,毕竟宝慧大喇嘛的身子板摆在这里,让他思考了一下,眼神瞄准了宝慧的下盘,待眼神落定,哼了一声也不打招呼,猛的一叉刺了过去,这一叉凌厉的要紧,真当是一勇无前,毫不留手! 可那宝慧大喇嘛手脚上的功夫可不简单,当下一抬腿,弹起飞毛腿,嘭的一脚就踢在了凌杰西的手腕上,踢的凌杰西手中一支叉子立刻飞起,凌杰西和宝慧法王都是一愣,谁也想到这一招得手这么轻易,凌杰西暗叫一声不好,宝慧法王眼疾手快,哈哈一笑,“你给我躺下吧!” 话落,宝慧法王一把扳住了凌杰西的肩膀,狠狠一按,凌杰西扑的一下摔在雪地里,还向前滑行了一米,正要翻身起来,宝慧一脚已经踩在了凌杰西的背上,更是怒不可喝,“小娃娃,原来你这么差劲,本法王倒是高看了你一眼!” 凌杰西被这重重一脚踩的舌头一吐,闷哼一声,四肢大展,看来宝慧一脚踩的可不轻! “啊!看招!”张天恩见凌杰西一下就摔了,又见无人上手,登时心思一转,想要以多欺少,跨前一步,手中放出数根银针暗器,嗖嗖嗖,直射宝慧面门,宝慧一侧脸悉数躲了过去,张天恩手再一抬,又是放了许多暗器,张天恩放暗器的手段确实不错,不论从速度、力量都可圈可点,但是面对高手这就差了不少。 宝慧一低头,又躲了过去,“怎么这个娃娃这么卑鄙,只会玩些下三滥的小手段吗?” 说完,宝慧大喇嘛又在踩着凌杰西的那只脚上加了几分力气,一蹬,凌杰西就和块滑板一样哧溜又滑出两米,刘大能和秦苏干忙过去将凌杰西扶起来。 凌杰西回头一看,就这么一脚滑行的功夫,那边宝慧大喇嘛早就一掌攻了过去,张天恩急的双手去接,这一双手一把擒住宝慧大喇嘛的手腕,张天恩哈哈笑道,“抓住啦!” 下一刻,宝慧大喇嘛另外一只手已经捉上了张天恩的耳朵,一提,疼的张天恩哎呦呦的叫唤了几声,就听宝慧大喇嘛笑道,“你这小子,得意的太早了吧!” 张天恩被拽的耳朵通红,像极了顽童被长辈教训,羞了脸颊更是比耳朵红了一分,一咬牙,“你这白痴,再不放我,看我射你成刺猬,哎呦呦……轻点!” 凌杰西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同伴被打成这样,让他们殿前四杰面子往哪放啊! “哇呀呀,安妹妹,还不一起出手,抓住了大和尚也好当了人质!”凌杰西挣开秦苏和刘大能的搀扶,急的一下扑了上去,宝慧法王微微一笑,起了逗逗凌杰西的心思,拽着张天恩的耳朵一抡,张天恩滴溜溜的转了半圈,挡在了凌杰西的身前,凌杰西一瞧,也不敢去打宝慧,反而双手一抓,也抓住了张天恩的那只耳朵,“你快放开他!” 三只手同时使力,痛的张天恩更是和杀猪一样的惨叫起来,宝慧一看凌杰西这么欺软怕硬,也是对他笑而不语,只是这一手力气加了几分,和铁钳一样任凭他们二人怎么掰也掰不开。 另外一侧,安萌萌解开衣服,拔出一只软剑来,在白雪之上寒光大放,剑锋已开,真不是儿戏,手腕一转,挽出数朵剑花,看起来确实不弱! 几剑绕了过去,刷刷作响,宝慧582、折戟沉沙的空降兵 擒着张天恩的耳朵带着凌杰西向后退了两步,净轮法王就挡了过来,“你这女娃娃,怎么要好端端的伤人呢?还是收了软剑下山去吧!” 净轮法王说的好听,可是手上却没慢,那铁棒一挥,以拙破巧,斗大的棒头砸进了剑影中,当的一声就把软剑砸的翻转一百八十度,刺向安萌萌的手腕,安萌萌急忙一翻腕子,倒是将这一剑反刺到了天上,净轮法王又一铁棒扫向安萌萌的脸上,要是打上去了非得破相不可。 安萌萌是个女孩,当然躲的比兔子还快,后腰一弯,背都接触到雪地上了,身子骨柔软的如同水蛇,看来基本功那是相当扎实,怪不得集英殿这么重男轻女的地方也肯让安萌萌当了四杰之一,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也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净轮法王逼的安萌萌精神全部集中在自己的铁棒上,顺手一捉,就把那软剑斗转星移一样变在了自己手里,跳开说,“还是下山去吧!” 安萌萌惊呼一声,“我不!秦叔叔,这大和尚欺负我!” 秦苏一看这俩喇嘛他也打不过,只好讪讪的纠正安萌萌的措辞,“这是喇嘛,不是和尚!” 宝慧法王一丢凌杰西、张天恩,将他们全部扔在地上,也学着净轮法王的话道,“你们下山去吧,省的让本法王造了杀孽!” “我们身负重任,早已立下军令状,今天绝不可能就这样走了!”凌杰西在地上挺着脖子有些骨气的回了一句,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这两个法王互相看了一眼,见这三人似乎是真的不肯离开,刘大能和秦苏赶忙劝起来,“二位,你们这要是赶走他们回去也得因办事不利受到惩罚,不如让他们和我俩一样跟着去吧,大不了当个阶下囚,别耽误了咱们的行程!” 宝慧法王又看净轮法王,净轮法王笑了一声,“你说的在理,跟着去也可以,但是这物资就不能送了,你们把他们绑起来跟着咱们走吧!” 净轮法王在那空降的包裹上一拉,拉下了一道绳子丢给刘大能,刘大能只好按法王的话把凌杰西、张天恩、安萌萌全给绑了起来,这就当了阶下囚,秦苏也劝了起来,“你看我们俩不也是阶下囚吗?想开点,反正咱们也打不过他们!” 凌杰西还不甘心的问净轮法王,“怎么不绑他俩,我们可是一伙的!” 凌杰西的话让我差点笑喷了,这是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啊,气的刘大能一踢凌杰西的屁股,“好哇,你这没良心的混小子,居然还想绑你刘叔!真是良心给狗吃了!” 当下刘大能用力一绑凌杰西,反倒是给后面的安萌萌随手宽松的捆了几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三人唉声叹气,没想到赶来洛子峰还没发挥余热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净轮法王看了看这运送的物资,里面真是什么都有,新帐篷、白狐毛披风、拉风的雪地摩托、滑板雪橇一应俱全,食物也是各色各样。 “你们这是来度假的吗?带了这么多东西!”净轮法王将那许多件白狐披风丢给我们一人一件,换了新帐篷给宝慧法王,这是以旧换新啊,正要扔掉雪橇,安萌萌赶紧哀求起来,“别扔啊,你们不要给我们背,好不容易来大雪山,我还没滑雪呢!” 我们顿时哭笑不得,看来还真是来度假来了! 我将白狐披风披在身上,对刘大能说道,“你瞧我穿了这件,像不像雪山飞狐?” 9bki582、折戟沉沙的空降兵 583、夜访 583、夜访 将这些衣服瓜分之后,我们做到了人手一件,可惜没有凌杰西等人的,看的凌杰西又是咬牙切齿,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刘大能暗恨凌杰西刚才出卖他,将那一大堆雪橇全堆在了凌杰西的背上,一抽绳子,“驾!” 倒是如同拴了一排牦牛一般驱使起来,气的这三人一脸愤恨却也毫无办法。 很快,那从天而降的包裹里,宝慧大喇嘛认为有用的都被带走了,无用的就此扔掉,例如拉风的雪地摩托,心疼的凌杰西要命! 这一次我们又向前跋涉了几个小时,刘大能虽然身体憔悴了不少,可也适应了这种环境,反倒是现在新来的三个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张天恩走在队尾,干脆噗通坐在地上,大叫着走不动了! 秦苏扶他起来,道,“别使性子,前面的路还长着呢,你就是送一瓶矿泉水、一块压缩饼干上去,那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呀!” 张天恩听了这话,才不再赌气。 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宝慧法王叫我们停下脚步,安营扎寨,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爬到了海拔6000米以上,这一次急行军可以说是打破了世界纪录,当然我们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这大雪山上的气候恶劣,越向上爬,越是见到了太多的明缝暗裂,黑洞洞的,很多都被积雪覆盖,冻了薄薄的一层冰,一个不小心踩破了,那就再也不能见到天日了! 而且温度越来越低,这是一个大难题,连身强力壮的宝慧法王都将自己包裹了个严实。 我们搭了凌杰西运送的大帐篷,又用之前那四面漏风的旧帐篷搭了个小的,当然凌杰西几人被赶进了小帐篷,若是想逃也无人阻拦,只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逃这个念头他们恐怕生不起来了,独行上去又没有把握,只好认命了! 安好帐篷后,我们歇息了个把小时,煮了几块冰,顺下几块压缩饼干到肚中,晚饭就算是吃过了!刘大能捂着肚子咬了咬牙,“我好饿啊!” 我们递给他一块压缩饼干,刘大能又摆摆手,“不想吃!” 这一路真是为难他了,我把了把刘大能的脉象,虽然虚弱,但是气血还算平稳有力,想来对于一个修炼三元之人,还是没有大碍的! 吃过了饭,在这个位置上还需有人轮流站岗放哨,因为要是一不小心来个暴风雪之类的,我们都在睡梦中,怕是这条小命就丢了! 宝轮法王让我们围着火堆暖和一下,过了两个小时又回来了,我们差不多都眯了一小会,童菲菲道,“那么下一棒我来看护吧!” “那就有劳了!”宝慧法王施了一礼,倒也客气。 我睡在最挨着帐篷口的位置,童菲菲一拉拉锁,一股冷冽的风吹了进来,让我睡意全无,就在童菲菲合住帐篷的时候,忽然我在黑暗中看到一小团影子在风中飞动了一下,很快就消失的不知哪里去了,让我心中起疑,但也没表露出来。 约莫过了几分钟,我才爬出睡袋,旁边的秦苏问我,“冰天雪地的你哪里去?” “嘘!小解,别吵了别人!”我小声交代一句,就看见净轮法王瘦弱的身子动了一下,我慢慢退到帐篷的门前,扯开一个小缝出去了。 果然童菲菲人不见了,我四下看了看,看到一排小巧的脚印,悄悄潜了过去,没走几步,就见童菲菲的身影几步一停,似乎在等什么,我和童菲菲之间的关系在来日喀则的路上已经缓解了不少,现在变的很微妙,说不上来,不像以前那么融洽,可是竟然觉得彼此可以相信。 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犹豫就跟了上去,童菲菲心明耳聪,一下就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头看了过来! “你……”我小声的叫了一下,童菲菲连忙竖起一指,“嘘!” 我就看见童菲菲一直跟着的竟然是一个人形黄色的小纸片,阴阳道的傀儡术?那小人精巧的要紧,在雪地上轻飘飘的,可以算的是踏雪无痕,童菲菲和我接近一点,那小纸片也很人性化的回头看了看,才迈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我心中一惊,要说控制一个纸人飘荡,确实对于精通此道的人并不难,但是要控制这纸人在地上行走,那就又要难了一分,更何况从帐篷出来,走到这里已经约有三百多米,回头望去,帐篷也变的模模糊糊,这般远的距离还能控制的如此奥妙,委实难得! 纸人走了许些步,忽然腾空而起,借着寒风飘到一块冰坨之后,立刻从那冰坨后面闪出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人,怕是因常年在**的原因使得肤色略黑,脸颊也瘦的厉害,看来在大雪山上没少受苦,穿了一件白色的防寒服,嘴巴上带着一个口罩,肩头还有层薄薄的冰,一摘口罩,那些冰就掉了下来。 童菲菲秀眉轻皱,“诸葛羊?” 这诸葛羊立刻就要拜倒,这一礼就行大了!我们都是没想到,只听诸葛羊跪在地上对童菲菲说,“大小姐,我总算是活着盼到您来了,这一次先祝大小姐旗开得胜,立了奇功,将来必得家主之位!” 这话又说的我们莫名其妙,童菲菲见四下无人,急忙问,“董瀚麟在哪里?” “这……”诸葛羊不敢确定的看着我,童菲菲又说,“他是诸葛小天,自己人!但说无妨!” 诸葛羊一听我被童菲菲说成了自己人,当下对我恭维了起来,“原来是小天兄,真是年少有为啊,年纪轻轻就成了自己人,啧啧,以后还要承蒙照顾了!” 我笑道,“老兄你看起来年纪要比我大了不少,还是叫我一声583、夜访 弟就可,咱们还是说说董瀚麟行踪的事情吧!” 诸葛羊听了我的话,黝黑的脸上竟然现出一抹羞红,看来诸葛羊确实不善于拍马屁,起码自己还是很有心理阴影,干脆也不再多说别的,站起来讲道,“大小姐,董瀚麟和楚时招这两日相互追击的速度很快,我猜测按照他们的速度已经到了山顶,我能力有限,实在是追不住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在上面,如果我们加快速度,明天一天就能跟上去!” 我当下有所疑问,“你怎么知明天一天就能追上去,而不是他们从其他地方下去了呢?” “这个……我也是猜测,我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两人,他们一路追击总是打打停停,还说了不少话,至于说什么,我怕我用傀儡术操控的纸人太近会被发现,所以没有办法偷听,但是我觉得这两人好像约好了一样是在比拼脚力,应该是心中约好要到山顶才会一决雌雄。按照我的计算,也就是今天刚刚能到达顶峰!” 我们听董瀚麟和楚时招还没有到决战的关头,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诸葛羊靠近我们,小声的说,“大小姐,我见那密宗的喇嘛就跟在您的身边,所以才不敢立刻现身,只想先把消息透漏给大小姐,让您来定夺,我诸葛羊的一颗心全在诸葛世家之上,二十年都没变过,天地可鉴啊,以后大小姐当了家主,我诸葛羊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诸葛羊又赶紧表忠心,急切的望着童菲菲,看的童菲菲脸上也红,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什么当家主,你在说什么啊,现在我只是想找董瀚麟!” 这话落在诸葛羊的耳朵里,立刻让诸葛羊愣了又愣,脸上表情一变再变,忽然醒悟了什么似得,讪笑一声,“对、大小姐胸怀大志,这种事情当然不能随便说!” 诸葛羊的话真是搞的我们哭笑不得,我们正要多问几句,忽然我觉得远处有人在观望我们,当下我回头看去,四周寒风嚎啕,也倒是没什么蛛丝马迹,我只好诈了一句,“净轮法王,既然跟来了,怎么又不过来呢?” “咦?想不到小看你这小子了!”果然风中走出一人,不是那净轮还能是谁,净轮法王瘦小的身子看起来就要被风刮跑了,还是微笑着说,“我看你们与诸葛羊聊的投缘,不忍心打扰,不过聊完了,还是把消息说一说吧!” 好心机,看起来净轮也早就发现诸葛羊出现在附近的踪迹,不过却不说破,只是悄悄跟了过来,怕是担心被他说破,有些秘密的消息就落不到他耳朵里了吧! 净轮法王直接喝道,“诸葛羊,怎么一见了你自己人,连消息都对我们断了,你要知道咱们可是合作关系,你这样不是显的诸葛世家小气了?” 诸葛羊连忙看向童菲菲,童菲菲讲道,“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既然来了,诸葛羊理应先来见见我们,带来的消息当然也要共享了!” 诸葛羊表示明白,正要张口,净轮法王又说,“诸葛羊在外面天寒地冻了不少时候了吧,还是进帐篷说话吧,大家坐着谈总比喝西北风强!” 听起来净轮的话倒也大气,我看他怕是想要回去细细的盘问吧! 我们也没有拒绝,一行人又向帐篷里面走去,回去的路上我猛然发觉,这雪上除了我和童菲菲的脚印,居然没有净轮的痕迹,这家伙也没有提那铁棒,看来是故意用了气功行走,如果不是被我识破,回去还要假装不知道呢吧! 净轮也没安了什么好心眼啊…… 9bki583、夜访 584、建立与维持 584、建立与维持 回到帐篷里,净轮叫醒了宝慧,秦苏和刘大能也起身了,我们围着篝火,净轮果然一番盘问,但诸葛羊说话遮遮掩掩的,更让净轮疑心大起,干脆童菲菲好气的叫诸葛羊照实再说一遍,诸葛羊才把刚才的话对净轮又说了一遍,果真和对我们说的一字不差,实在是听话的要紧! 净轮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便让大家该休息就休息,轮到谁去站岗就谁去,从时间上看,童菲菲应该已经站了一大半了,我就对他们说,“那我去吧!” 我起身正要出去,一只冰冷的手压了上来,诸葛羊笑道,“我来吧,你刚来还不适应,我对这环境熟!” “不,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吧,难得放松一下!”我见那诸葛羊一脸的疲惫就不忍让他再受苦了,想必跟踪董瀚麟的日子以来,不是睡在雪地里就是疾行,还要长时间的操控傀儡术,此刻真正需要休息的人第一个就是诸葛羊! 但诸葛羊还是一压我的手,“不用了,我习惯了!” 诸葛羊说完就走了出去,净轮笑而不语,当然,净轮法王最希望的还是诸葛羊去观测外面的天象,诸葛羊算的上是一个合格的侦察兵! 我们聊了一会,我对诸葛易还是于心不忍,说要去替他,这就紧了紧衣服,走出帐篷外,倒是没人阻止。 出了帐篷,我就看见诸葛羊独自坐在帐篷外的雪地上,抬头看着天空也不知想什么。 我一拍诸葛羊的肩膀,诸葛羊立刻跳起来,“谁!” 原来这家伙走神了,我微微一笑,“累了就去休息吧!” 诸葛羊嘿嘿一笑,又坐了回去,“不差这一时半刻!” 诸葛羊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人,放在掌心中,那纸人就站了起来,在他的手掌里走来走去,还不停的做出敬礼、弯腰的动作,实在是奇了! 我看了这小法术,竟然觉得这也算是大开眼界,便坐下陪诸葛羊聊聊天,“你这一招,我好像在日本阴阳道交流学习的时候见过,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诸葛羊脸上一惊,又将纸人收了起来,称赞起来,“小天老弟好见识,说来话长,我二十年前,也去过日本交流学习,那还是第一批呢,结果对傀儡术十分着迷,别的没学到就学了这一招,回来后,因为这一门奇术没有实质的用处,又因为被人排斥,就派来了边疆,实在是不甘心一直呆在这里啊!我也想回家乡看一看!” 诸葛羊又望向了天空,原来又是郁郁不得志的一位,我笑道,“其实这一门法术要练到了深处,真的不简单,我看阴阳道里面此术能超过你的人也不会有,只是这些人眼光太过短浅,不会把好钢用在刀刃上罢了!” 我这一句话可算说到诸葛羊的心坎里了,只见诸葛羊瞪着两只眼睛看向我,“小天兄弟,你说的真对啊!若是我不会这一门傀儡术,谁能不被发现还跟的上董瀚麟!我觉得这天下也就我诸葛羊了!只可惜我其他的法术不行,一旦被发现就死定了!” 诸葛羊说着说着露出了微笑,“好在我盼来了你们,这次活着下去就能回南京了!话说回来,我真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两个人!” 我赶忙问,“对了,不知道羊兄跟了董瀚麟来这山上几日?他们到底交手的时候谁优谁劣?你到底有没有听到过只言片语,哪怕一句也好!” 我连珠炮一样问了许多句,应是心中急迫的想要知道他们二人的境况。 诸葛羊倒是不急不缓的从怀里掏出一壶酒喝了一口递给我,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一口,我在这山上全靠这个取暖了,那冰坨子真的好冷啊!” 我接过来咬着壶口喝了一口,壶口很冷,但是酒很烈! 诸葛羊才说道,“我来这山上已有五日了,总是用纸人做开路先锋,我见他们交手的时候似乎不分上下,但是都留有余力,看起来还万分不忍,但是一定要比较的话,楚时招要更轻松一点!” 我心中暗想,想不到董瀚麟这些时候又进步了!不过相对于楚时招,还是差了一些,但其中的距离听起来拉近不少,窦家精血的神奇真是让人进步飞速啊! “小天兄弟,你要问我,我是否听到一段谈话内容,我还真的听来了一些,不过我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而且与这次任务内容根本无关,所以就没说!” 我顿时双手一抓诸葛羊的肩头,眼中精光暴起,急不可耐的问道,“说了什么?” 我的样子似乎吓着诸葛羊了,反应有点大,赶忙补了一句,“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 “呃……想不到小天兄弟比我还操心诸葛世家前途的事情,老兄真是自愧不如啊!”诸葛羊又表了忠心才肯讲,“我听他们的话里话外好像是在探讨各人理念的问题,一个说千百年来,代代延续,不应冒大不韪,导致功亏一篑,最后祸害苍生,更是事违己愿,悔不当初!另外一个讲,不打破方圆哪来规矩,墨守成规总有一天后力不济,谁来担当!至于说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翻来覆去的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啰嗦死了,其实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不就是建立与维护的关系吗?那不还是一回事?就看发生在哪个阶段了!” 诸葛羊又赶紧摆摆手,“他们都是有大本事,大见识的人,绝对不会那么肤浅,我的愚见小天兄弟别见笑!做不得数,我想他们所要说明的深意我们是不可理解的!” 这诸葛羊也真好笑,说话总是这样小心翼翼,我笑了笑,又去想董瀚584、建立与维持 麟和楚时招既然一心想要至对方死地,为什么又要用言论来说服对方,难道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吗?又或者站在高处的人都是寂寞的,需要有人来分担呢? 就在这个时候,诸葛羊突然问我,“小天兄弟,不知道现在诸葛世家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两位小姐谁最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我在**呆了二十年,不想再被打压了,我想通了,这次回去一定要珍惜机会,好好站队,铁了心辅佐新家主,可是看大小姐好像不怎么在意家主之位啊,看你是个好人,你就和老哥说说吧!” 我的思绪被诸葛羊打断,忽然觉得他真的消息太不灵通了,这两姐妹哪一个有野心,看来他真是怕了,我如实相告,“老哥,其实菲菲可没你想的那么多,怕是你又要站错队了!” “什么!”诸葛羊神经一下就崩紧了,“你是说二小姐最有希望?可是不对啊,这么大的一件功劳怎么就给了大小姐呢?家主一定是有意让大小姐上位吧!我可是想了好久,一定要第一时间搭上大小姐的船啊!” 我又笑道,“童飘飘也没想过当家主,你这次的功劳不可否认,安心回去过日子吧!” 我的话被诸葛羊听了,眼睛都瞪直了,“小天兄弟,你不会是看不起我吧,怎么还要让我卸甲归田、排斥在外呢?不管了,你跟着大小姐,肯定不会是看好二小姐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跟着菲菲的,而不是看好童飘飘呢?”我觉得和这一根筋的人说话都很费事,也不想和他再理论了!再说我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啊! 诸葛羊一指我,“我听出来了,你称呼大小姐菲菲,但是二小姐你直呼其名,还想瞒我,大小姐我跟定了,以后老弟你可要多照顾我啊,这次任务守夜的事都交给我了,我给你们鞍前马后,还不能表达我的决心么?” 我听诸葛羊心思有点太过敏感了,只想把事都和他说清楚算了,正要开口,忽然诸葛羊伸手打断我的话,站起来一招手,大风中刮来了许多纸人,全都落入诸葛羊的手中,靠!这家伙操控了多少纸人,遍布了多少眼线,这一区域怕是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吧! 诸葛羊一抓手中的纸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回头就对我说,“不好了!雪崩了!前面雪崩了!” “雪崩了!快走啊!”诸葛羊提醒了我一句,急忙冲进帐篷,拖出童菲菲就喊,“大小姐,前面雪崩了,快和我到安全的地方,我知道南边还有一个背风口,有座冰山,能够抵挡一下!” 刘大能还有秦苏互相搀扶的走出来,两位法王也跟在后面,连凌杰西三人也是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听了诸葛羊的嚎啕大叫,这三人还没啥反应,只是见我们急忙逃跑,跟着就跑,什么东西都来不及拿! 我们跟着诸葛羊就往他说的地方跑,安萌萌还天真的说,“雪崩了咱们跑什么啊,咱们这么多人一起用道符设一道阵法结界,先保住雪橇啊!” 话落,耳边轰鸣声已经近了,安萌萌一看,脸色大变,只见前方滚下一道雪白的瀑布,高有十丈,速度非常,将那地面上的白雪全部卷起,越聚越大,她的后半句话都被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淹没了,就是一座大楼也得冲垮,一座堤坝也拦不下啊! 9bki584、建立与维持 585、雪海迷山 585、雪海迷山 净轮法王叫道,“快走,雪崩是不可以人力抗拒的!只有依托掩体才能保住性命!” 诸葛羊又拉着童菲菲跑在最前面,那山上下来的雪浪就像要吞了我们一样!跑了几步,我们就看见前面果然有座好似圣女臂弯的冰山,许多冰锥垂了下来,要是掉下来被砸中了,怕是也要穿肠破肚,不过总比立刻埋了强! 第一个到达的当然是被诸葛羊拼命护着的童菲菲,净轮、宝慧二位法王也不慢,我和秦苏一左一右扶着跑不快的刘大能,恨不得架起这家伙跑,刘大能见了雪崩脚都软了,还有几步就要跳到掩体后面了,刘大能扭头一看,叫道,“天啊,来了、来了!” 我被大能的吼声给惊的下意识的一看,那高过头顶的雪浪卷起了三层,这就要来个泰山压顶,把我们三给冲走! 刘大能也不知哪里来的豪气,“草,要死死一个!你们快走!” “走!”刘大能巨吼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提着我和秦苏的后衣领,重重一扔,我们二人毫无防备,直接飞出了一米远,趴在地上也刚刚好被丢进了掩体的一半! 立刻觉得从大腿上传来一股重力,已经被没及腰间的大雪给盖住了,身后除了雪还是雪,空荡荡的…… “大能?”我和秦苏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里全是惊慌,我连蹬数下,疯狂的抽出腿来,拖着秦苏就出来了,这雪浪也停了,我直接跳进雪中,双臂不停的在雪中猛抡,扫开一片又一片的雪,撕心肺裂的叫道,“刘大能,你个死胖子,你给我滚出来!” 秦苏也冲了进来,不停的到处乱抛,啊啊的叫着,很快在雪中就涂了一抹艳红,肉掌被着软软的冷血冻伤,裂了口子。 诸葛羊一看,又返身过来帮我,一把拖住我的手臂,“节哀吧,这位兄弟怕是被冲远找不到了!” 我一把提着诸葛羊就拽到面前,“冲远?冲到哪里去?我一定要找到他!” 受了诸葛羊的启发,秦苏站起来就向前跑了十步,趴在地上又挖了起来,我也跳着穿出雪坑,连爬带滚,在秦苏身旁挖了起来,身后诸葛羊和童菲菲都是过来帮我们。 我们又向前面挖了两下,秦苏忽然叫道,“在这里!” 我惊喜的过去一看,只见秦苏挖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还不住的摆动着,我们四人连忙刨了半天,结果挖出来一看是凌杰西! 凌杰西喘了一口气,“我跑在后面,一下就被大雪冲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救了!” “诶!你刘叔不见了!”秦苏一扔凌杰西,我们又在附近挖了好几下,依次把安萌萌、张天恩都给挖了出来,这俩人也无大碍,只是活转过来都是加入了挖人的大军。 可挖来挖去,就是不见刘大能,我挖着挖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雪,将它们都捏成了冰团、化了清水,“大能!!!” 我仰天嘶吼,拜了把子、说好了同生共死,怎么你这个混蛋就不见了! 秦苏赤红着双眼,一拳砸在雪上,“快出来、快出来!多一分钟、一秒钟!非闷死你这个混蛋!” 时间就像魔鬼,也许厚重的雪压不死他、可却能把他憋死、冻死! 童菲菲也是急切的说,“咱们往下再去找找吧!” 找找?找多久?只怕找一小会,只能挖出一条肥胖的冰棍了吧! 净轮法王从掩体走了过来,“集英殿之人,你们何必去挖,不如我给他念个往生的经文,还是出发吧!” 听了这话,我们无一不是怒目而视,诸葛羊却忽然说话,“等等,小天,你和你那兄弟跑的比较接近掩体,而后面的人受到的冲击力更多一点,才被冲到了下方,所以那位大能兄弟应该还在上面埋着,咱们赶紧回去找找!” 我和秦苏二话不说,跳起来就冲了回去,一堆人开始在刘大能失踪的地方拼命的挖起来,我干脆跪在地上,一个坑一个坑的连着挖了起来,挖到第四个坑的时候突然一愣,这不是我刚开始挖的那个坑吗?而这里,不也正是刘大能救我们的地方吗? 我急的顾不上分辨,噗的一下滚了进去,又是刨了几把,果然抓住了一团衣物,使劲一提,刘大能就坐了起来,原来我们搭建帐篷的时候,已经选在了一处冰川后面作为预防雪崩的手段,在那里这雪浪减缓了一分,但可惜地势略微平坦还是流了下来,只好躲到这更为陡立的冰山之后,这两座冰川中间夹了一条缝,雪浪早就缓解的大部分冲击力,正好到了我们这边就差不多停了,刘大能体胖冲不动,还留在了原地。 刘大能跟手机震动一样,直骂我,“你他娘的咋挖了一半就不挖了,还踩了我脸几脚,再晚一点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诸葛羊翻了个白眼,抱打不平,“要不是给你挖了一半的雪,早就把你闷死了!” “这么说,还是这王八蛋救了我?”刘大能被诸葛羊的话给噎住了,我却抱着刘大能主动承认了错误,“是你救了我,你又救了我!” 秦苏也从后面抱住刘大能,我俩夹着刘大能暖和了一会,刘大能竟然还能站起来走,更是让我们喜出望外。 净轮法王这才回来讲些不三不四的话,说什么大难不死,都是如来保佑! 气的我们也不理他,只有刘大能狡辩道,“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身旁的安萌萌弱弱的问了一句,“这雪冲不的远,咱们能不能回去把雪橇挖出来!” 这个丫头一心就想滑雪,我们也是给气笑了,宝慧对净轮说,“咱们应585、雪海迷山 该回去挖一挖,许多东西还是不能丢的,丢了接下来的日子可就没法活了!” 我们又回去,发现帐篷顶还露了出来,当下在这上面挖了一会,发现帐篷早冲散了,不过所幸的是雪橇还在! 安萌萌欣喜若狂,给林杰西还有张天恩背上背好雪橇,又继续挖,最后挖出来的就是几块压缩饼干、三卷绳索、一个铁锅,还有大衩与铁棒都在锅下面压着! 我与秦苏、诸葛羊一人背了一卷绳子,宝慧背了铁锅,净轮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色,“也好,咱们还是提早出发吧,也许天亮之前能赶上楚时招与董瀚麟!” 不得不说净轮法王是个乐观主义者,凡事都能看到好的一面! 我们爬过这救了所有人一命的冰川,才发现这里到处遍布了冰川裂口,为了防止万一,大家都在腰间绑了绳子,手拉手的前行起来,果然走在最外围的安萌萌踩在暗冰上,呼的一下掉进了冰缝里,拉着张天恩也下去了,我们跟拔河似的将他们二人拉出来,额上冷汗都下来了! 再往前走,脚下的暗冰越来越多,又刮着怒风,鹅毛大雪飘飘荡荡,诸葛羊说,“咱们运气好,前些天的天气怕是这一年最好的日子,否则也不容易爬到这里!” 净轮也是点头,“不错,这东壁的冰缝太多了,就是咱们人人都通晓法术,目力极好,都是看不清,换了普通人,起码要比咱们多踏十倍的陷阱!” 这种行走方式,大大降低了我们的速度,后来改为由宝慧法王开路,调整队形换成了竖排攀爬,宝慧人高马大,顶风而行,又无掉下冰缝的后顾之忧,走几步居然要跑上一段,拉的压轴刘大能肚子小了一大圈! 刘大能暗骂被我听见,“这个牲口,赶上牦牛了!有谁见过爬大雪山有他这种爬法?” 刘大能自从见了一次牦牛,一直对牦牛念念不忘,总说自己就是被当成了牦牛使唤,后来发展到只要看这一行人中谁不顺眼,就骂对方是牦牛! 我抬头一看,天已经蒙蒙亮,而我们也升到了海拔7000米,基本上快到峰顶了,只要再爬一千米,我们就是世界第三个从东壁上来的! 因为第一、第二人被前面的另外两头牦牛率先蹬了! 渐渐的,风小了不少,四周也开始清明了起来,宝慧一步踏在一处平地上,看着眼前奇景嗷的对天嚎了起来,被他后面的净轮法王用铁棒戳了一下屁股,“别叫,你难不成又想造成雪崩吗?” “忍不住!嘿嘿……” 他们俩上去之后,我又听见走在中间的安萌萌哇了一声,再也不动了,跟在后面的凌杰西信步蹬了上去,也哇了一声,轮到秦苏走上去,一拍脑门,双手抱住后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刘大能推我说,“他们这都是着了什么魔怔了,快上去看看!” 我和刘大能一起蹬了上去,顿时再也回不过神来。 我们已经登上了一座小峰,只见脚下云海雪舞,东西南北皆是处处奇峰,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瓣瓣腾起,迷了一个冰雪世界,放眼望去,仙雾稀薄,天山福地也不过如此,简直置身神界,微微用鼻子一吸,这片空气再无一点俗世的味道…… 9bki585、雪海迷山 586、双雄角逐 586、双雄角逐 看了这壮阔的豪情,我们许久才回过神来,诸葛羊讪笑了一声,“真美啊!不过咱们估计爬错山头了,还得去那边更高的一个山头瞧瞧去,以我的估计,他们就在这附近!” 刘大能非要留个念,在雪地上写下了刘大能到此一游等字样,我们只好又原路下去一半,沿着一条雪谷向旁的一座奇峰上攀去,这一座奇峰,又要比刚才上去的那一座峰还高,还壮丽! 我对诸葛羊说,“这次可别爬错了,要是再折腾几次,他们都打完了,咱们可就白来了!” “不会,这次一定没错!”诸葛羊拍着胸脯保证,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他有了这么大的信心,只听诸葛羊继续说,“他们都是高手,也只有在最高的山顶上决战才配的上是高手,而这附近只有这里最高!所以错不了!” 听的我们满头黑线,诸葛羊的判定方式也太出人意外了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有个目标总比没有强,这皑皑的高峰上,也确实无法寻到渺小的两个人,何况还是不停移动的人呢?我们又向上爬了去,爬了约有一个小时,我用手遮着眼睛向上望,日出东方,阳光倾泻,要不是有一种决战前夕的感觉,我想我们一定会好好欣赏这美景的!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突然,从这山上传来一阵哗哗哗的声音,我和刘大能眯着眼睛,只见两道影子从那山上近乎飞翔一般的速度一前一后冲了下来!身后还溅起一股白色的飞雪! 此刻还是远了,我们这般看去也不过是两个竖点般大小的人,飞了一会,我就看见,那根本不是飞,而是在脚下都踩了一块冰坨子,双手微张稳住了身形,滑翔而下,不时变换着滑行轨道,就真个是花样滑雪,当之不愧的雪山飞狐! 待再近了,我们都看见滑在前面正是董瀚麟,但见他也披了一件白色皮毛的外衣,眯着眼睛穿破风声,英俊的脸庞上还有些微笑,挺拔的身姿一顿,脚上加了一番力气贯穿了冰块,将那白雪滑出深痕,速度又快了一分,又见那前方有一个雪坡,这层脚下的冰就立即腾空而起,飞到天上,被阳光一射,璀璨的令人瞩目。 董瀚麟刚刚腾空之后,便在腰间运力扭动,这空中的冰块就翻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在这个时候,后面那身披灰色皮毛的楚时招也踏空飞了出来,飞的更高,花白的胡子迎风招展,眼中精光咋现,胸口不起不浮、腰盘力有千钧、双脚吸的那块冰仿若牢牢冻在脚上一般。 楚时招两只脚掌一压冰层,身子立刻一降,这就跟在了董瀚麟身后,怎么不是大鹏展翅,飞鹰捕兔!登时楚时招一掌击向董瀚麟的胸口,董瀚麟抬手还了一拳,一掌一拳空中一接,借着这股力量,董瀚麟带着那块飞冰嗖的一下又快了一分,跃出老远落在地上,整个人急速打了七八转,一摆尾,又是正了前方,二人呼的一声就这样从我们眼前滑了过去…… 看的我们都是一愣,他们已经飘出老远,凌杰西、安萌萌都是一伸手叫道,“楚前辈!” 可楚时招哪有时间理他们,净轮法王就在这一声呼喊里,伸手抽出安萌萌背上的一只雪橇,扔在脚下踏着一滑,嗖的跟了去。 安萌萌两只大眼睛一瞪,便觉得背上又一轻,宝慧法王也从她背上夺了一只雪橇滑了出去,安萌萌才取了一副要往脚上套,被我一抢,奔了两步掷在地上跟着滑了去! “喂!有没有搞错,你们怎么都抢我的啊!”安萌萌的话音未落,她背的两三副雪橇都是转到了秦苏、刘大能、童菲菲的手里,使得安萌萌只好和凌杰西、张天恩手里讨要了一只,诸葛羊也讨了一只,没想到我们这些人不管会还是不会都能滑雪。 我一开始站在这雪橇上也稳不住身形,只好运了一口气在丹田,将重心摆正,双手僵直的在空中勉强维持平衡,只觉得这一只雪橇左摇右晃,根本不听使唤,可见那在我前面的净轮与宝慧两位法王,已经滑出百步,后面飞起的雪雾全都飞上了天,落在我的脑袋上,让我干着急。 这个时候,刘大能也滑了过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快追!” 说完,刘大能肚皮一收,竟然也超我而去,左边秦苏跟上,急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踩在雪橇前面的脚在这雪橇上注入一道力量,压着那雪橇的翘头破开了一层冰雪,乘风而去。 这赶鸭子上架不管不顾的方法让我迅速掌握了滑雪的部分原理,竟然也滑的开始像模像样,一会功夫,能和秦苏、刘大能并肩而滑,隐约有赶上两位法王的趋势。 净轮法王叫道,“楚时招、董瀚麟!你们现身于此,怕是难逃出**了,还是停下乖乖跟我回密宗吧!” 楚时招听了净轮法王的话,才回头笑了一笑,“你这小喇嘛,好大的口气,你们密宗的几个老喇嘛怕是也不敢和我说这些话吧!” “这位老先生讲的也是笑话,你们汉人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叫年少壮如虎吗?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年代了,还是回家享清福的好!” 净轮法王趁着说话的功夫,又是弯了弯腰,驱使脚下的雪橇快了不少,这滑雪全靠腰、臀上的力气,由双脚来控制方向,我不得滑雪真谛,全凭一口气提着力气滑雪,现在学了一招,赶紧照做一番,果然又快了不少! 净轮这便赶上了楚时招,手中铁棒已经狠狠向他腰间砸去,眼下我们都在滑行,自然是不好分了精力,急的我叫了一声,“楚时招,你要小心了!” 我看见楚时招586、双雄角逐 听了我这关切之语,回转的脸上竟然惊愕了一下,下一刻又嘴角一勾对我露出慈祥的笑容,我的呼吸就不太稳,脚上的雪橇都慢了一点。 我没想到,我三年后见到楚时招,那种滔天的恨,那种对亲情泯灭的愤怒,最后不经意间还是漏了马脚,楚时招不急不缓的回手拍了一下打来铁棒凹凸不平的棒头,也未把净轮的铁棒击退,反而是借着这力量加速,直接冲了一截,赶上了董瀚麟! 这一赶上,董瀚麟猛的又捏了道印,一印打了过去,口中念道,“天地无极,一真破万法,破!” 正是一道茅山术中封闭法身的道术,当初窦阴用此术暗算过我! “天地无极,万法自由,崩!”楚时招如何不能识得,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是克制这法术的另外一术,二人手印一接,却不放开,乃是暗中比试精气神三元,就同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掌一般,两块冰层都要撞击在一起了。 眼见如此,这两人赶紧齐声一喝,双双放开,又对了一掌,打的两人就此分开了不少,那法术一旦抵消,剩余的三元之力却也无暇收起,释放的激荡着他们二人身旁无人之处的雪当下呼的一下无端暴起,纷纷扬扬的撒了漫天。 宝慧又踩着雪橇扑了上去,“好哇,你们竟然不拿我等当回事!来尝尝本法王的厉害!” 宝慧法王这就持着大衩要去震楚时招,净轮法王连忙沉声道,“别敲,小心雪崩!” 听了这话,宝慧法王赶紧将左手的大衩交给右手,腾出一只手来挥拳就向董瀚麟打了过去,“看拳!” “多谢了!”董瀚麟啪一声轻响,又以掌一拂,加速冲到了最前面,而在右边的楚时招怪罪起来,“怎么不助老夫一臂之力!” 话落,楚时招当下五指曲进掌心,口中扬声喝道,“神宫安位,百体玄注,律令摄、惊雷现,哈!” 呼的一道五雷指就印了过去,这雷咒可是道门中的一种攻击手段,也不知宝慧法王是识得厉害,还是被这磅礴的三元所震慑,脸色大变,手中握着大衩捏出手印也是极为不标准,就这么急忙应付了上去,“嗡玛尼贝美、吽!” 这密宗密法的施展方式由身、口、意组成,也就是手里结印、口中念真言、意念为妙观秘法,对应着印、咒、成就法术三样,当宝慧以自己的密法成为攻击方式,顿时无形之间使得手中的大衩发出嗡嗡的轻震之音,又似音波传递而来,楚时招那一印也终于打了上来,我能感受到楚时招的道法就好像掌中有一个黑洞,释放出法术的力量,好比怪风,压住了这道嗡嗡的声音,又把这声音给荡的不能四面传播,而是全部都像豆子一样倒进了宝慧大喇嘛的耳朵里。 楚时招破了宝慧的密法,形成了助力,这又进了董瀚麟后背,董瀚麟脚下立刻一转,我就看见那块方冰转了半圈,将董瀚麟调了个,面对着楚时招,两掌纷纷小指绕回无名指之后,大指按住子纹,打出了斗雷指,“玉皇神圣,赐我通真,二十四雷露煞,急急如雷霆律令!” 道家雷法,千遍万化,妙用无穷,光这指法上的变化就让人记不清楚,分别有什么天雷指、地雷指、云雷指、水雷指、妖雷指、斗雷指的捏法!还有五雷总摄之法等等…… 这一下二人又要拼斗这雷法了! 9cou586、双雄角逐 587、诈来雪橇 587、诈来雪橇 董瀚麟双手捏了斗雷指打向楚时招,可这一招的目的连我也猜的出来,不就是想要逼着楚时招接了他的法术,借着这一击再向前滑行吗?但楚时招不接又不能凭白挨了这一下,否则非死即伤! 面对两难的选择,楚时招会接吗?我就看到楚时招出手了,他接了! 楚时招也一样捏了斗雷指重重的击在了董瀚麟的手印上,可是楚时招的手印微微有些变化,他伸出中、食二指勾住了董瀚麟的指头,就这样又黏在了董瀚麟的掌上,借着这股力量,董瀚麟脚下的冰板狠狠的向后滑去,带着楚时招也一便去了,这一下他们二人更加让人望尘莫及! 我们只好加了一把力气,才依稀又看清了他们的背影,只见这俩人滴溜溜的在雪地上打转,楚时招的胡子都被吹的飘了起来,精气神在他们二人掌心里不断的冲击,将这脆弱的冰天雪地激荡的四下冒出朵朵雪泉,天地也产生了共鸣! 我回想到当年淝水一战时,董瀚麟根本无法抵挡的住楚时招的天师之力,现在虽然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楚时招,可坚持下去竟然成为了现实! 他们快速旋转的滑动着,净轮法王眯着眼睛一看,惊呼一声,“冰川断层!他们就要掉下去了!” 果然就在他们的前方依稀可见一道巨大的、能吞噬一切的裂口,我当下又要提醒,但又看到这二人分明也发现了那断层,不甘心的同时松手,二人滑开了约有两步远,这就心有灵犀般的在后脚上使力一踩,前脚一提,那冰板猛的一欠,飞跃到了天上,飞到了三丈宽断层裂口的正上方,楚时招就在这一刻回头看向了我,在他的眼里,是那种看着我从小长大,都从未改变的关心,又或是一种担忧,担忧我是否也能向他们俩一样,凌空飞起,跃过万难! 只是,为什么? “就是现在!”净轮法王的声音将我惊醒,“快攻击他们!” 宝慧法王得了净轮法王的唆使,后腰一沉,半弯了腰,让脚下的雪板更加快速的滑行,猛的一跺脚,比净轮法王还要更快跃了起来,“哈!看你这次往哪里躲!” 在宝慧法王腾空一刻,两只大衩猛的抡了出去,那大衩吱溜溜的转了无数圈,全部瞄准了楚时招就要落下去的地方,若是按照抛物线的定理,楚时招差半米高落在地上的时候,那两只大衩正好将楚时招拦腰斩断! “不好!”我心里暗叫一声,连刘大能还有秦苏都和我滑到了一起,背后冷汗都快渗出来了,人在空中毫无着力点,根本无法反抗,卑鄙! 楚时招怎么会看不出宝慧大喇嘛的算计,双腿一曲,脚下吸着冰板生生提了起来,算是缩了半个身子上去,那大衩就要从冰板下斩过的时候,楚时招用力一踏,以那冰板砸在一对衩上,立刻,冰板碎的四分五裂,而大衩也失了准头,再也返不回宝慧大喇嘛的手上了! 楚时招身子急速落下,伸手一接,竟然将那两只大衩接在手中,而一只脚踩了一块碎冰,依旧可以滑行,不过却是保持了金鸡**的姿势,滑出许远,宝慧与净轮踏着雪橇也落在地上,宝慧怒道,“还我大衩!” “你这喇嘛,怎么总喜欢用这种方式偷袭别人吗?不如我们玩点更刺激的!”楚时招微微一笑,立刻恢复了狠色,双手将那大衩狠狠一合,当的巨响,震的这天地都似乎要颤动一下! 楚时招又用另一脚踏地一蹬,踩的那一小块冰继续滑动,手中也不闲着,当当当的连拍数下,顿时四面八方都回应着巨大的轰鸣,宝慧大惊,“他要引起雪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们也是被刺激到了,一旦雪崩,估计谁也躲不过! 可我们还未来得及深想,已经面临跳崖的困境了,我们三个齐声叫道,“跳!” 当下,我们三个一排,齐齐飞了起来,我和秦苏还能做到将脚下的雪橇吸住,可刘大能不行,那雪橇直接冲进了万丈深渊,变成一个白点,连个水泡泡声都没有,就消失了! 刘大能这一跳,还真是毫无保留的跳了起来,肥大的身体比我们跃的还高,都过了我们的头顶,身体也在飞跃的过程由竖变横,完成了前空翻、后空翻、三连翻、自由落体一系列动作,这就要摔地上了! 我与秦苏既然跳的比他低,当然落地要比他早,当时二人一起伸手一接,我拖住了刘大能的双脚,秦苏举起了刘大能的脖子,将刘大能举在空中,继续追逐下去。 刘大能这家伙还不老实,又无心里准备,惊的两脚一动,差点把我给蹬的摔倒,我的雪橇翘头一拐一歪,这就和秦苏拉出了距离,刘大能赶紧叫道,“裤子!我的裤子……” 我只好脚下用力,摆正了方向,又滑回来点,与秦苏保持了同样的速度,这才跟了上去,我心道,好险! 回头一看,童菲菲他们早就避开了这道裂口,控制着雪橇绕了过来,但是距离一下远多了! 前面楚时招将那一对大衩击的嗡嗡响,很快就引起了大雪崩,因为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可要高了太多,雪也厚了不少,所以这一次的雪崩,可比上一次更大了! 从那山顶上先是落下一层白色的绸缎,轻飘飘的滚来,到后面,带着汇集的白雪,变得比十层高楼还高,虽然还很远,可是那巨大的黑影,已经快要把我们笼罩了! 惊的后面的四五人不要命的快速滑了过来,居然要快追上我们了,诸葛羊惊呼道,“完蛋了,这么大的大雪崩,根本不可能有587、诈来雪橇 人活的下来!” 气的那宝慧大喇嘛怒容满面,加了一把速度,疯狂的滑向楚时招,“你这老头,实在不识抬举,快还我大衩,莫要再敲了!” 楚时招猛然停手,脚下不再用力,故意放慢了一分速度,看的我们三人都是大为不解,这山崩地裂之时,不加紧逃命,减慢速度干什么,只听楚时招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要,还给你就是了!” 说完,楚时招急转身,宝慧的双掌已经抓向楚时招的后背,楚时招露出了老猎人的神情,眼睛里精光一闪,手起衩落,刷的一声,一衩将宝慧法王伸来的两条胳膊从那关节处齐齐斩断,冒出了两道鲜血,喷溅了三米远,两道血红就瞬间从我们脚下掠过。 “给!”楚时招斩断宝慧法王的双臂,还未等宝慧法王惨叫一声,又是猛力一插,将一衩插进了宝慧法王的额头正中,一衩下去,直接将那脑袋瓜给劈了一条长长的血缝,连脖子都分开了,直接从天灵上喷出了黑色的血液,有一丈还高! 宝慧法王致死也没想到楚时招说动手就动手,两颗眼珠子不甘心的想要将目光合到楚时招的脸上,结果楚时招又一衩戳进宝慧法王的肚子里,将肚皮豁开,肠子耷拉到了脚下,宝慧法王尸身再度受了重击,呼的一下掉下雪橇,带着两个大衩一溜烟又滚到了我们后面,我还看见宝慧法王的脖子里依旧喷着黑色的血液,整整几十米的白雪上都被铺了一条红地毯! 楚时招打死了宝慧法王,脚下一踢,那块冰就砸向净轮法王,而他本人却跳上了雪橇,一旦控制了高速滑行的雪橇,速度猛然提升,可比那一块踩着的冰好用多了!这便又赶上了董瀚麟! 净轮法王怒的一铁棒将那飞来的冰砸成了冰屑,回头一看已经被大雪淹没不见了的宝慧法王尸体,怒吼道,“宝慧!” 这一回头,脚下自然慢了,这一下我和秦苏抬着刘大能超过了净轮法王,刘大能叫道,“快跑,再不跑就又要被雪埋了!” 我回头看着汹涌而来的雪海,心里想,楚时招真是狠毒,难道他造成雪崩的真实原因就是要骗宝慧追过来抢他的雪橇吗?但眼下,我们这些人是真的难以活命了! 我又看见落在所有人之后的净轮法王手持铁棒又从童菲菲与诸葛羊中间穿了出来,脸上狰狞的再无半点菩萨样,腰部也弯成了九十度,破开了风,以子弹的速度打了过来,嘴里还怒号着,“楚时招,今天不杀你为我密宗法王报仇,岂不是让你集英殿小看了我们么?” 这一次净轮法王可是着实犯了杀戒!这是要堕入恶鬼道的! 净轮法王越滑越猛,很快就要赶上我们了,可我和秦苏一左一右的举着刘大能,将这路差不多都占完了,哪里还有净轮法王过去的路? 净轮法王毫不避讳我们,铁了心要用最少的时间、最短的路线追上去,嫌刘大能碍事,由下而上一挥铁棒,“滚开!” 这一击直直击向刘大能腰间,要是被打中了,刘大能将登时飞到天空,断了老腰!刘大能的眼睛看着铁棒,都瞪圆了…… 9cou587、诈来雪橇 588、攀岩冰壁 588、攀岩冰壁 我们看这一棒就快打在刘大能的身上,惊的使劲又是一抬,感觉两条胳膊都快拉长了,好在净轮法王又瘦又小还弯着腰,这一棒倒是没有打中刘大能,但还是让刘大能哎呦一声,腰上的防寒服都被带下一块布,我们看了都凉飕飕的! 净轮法王也不管不顾我们三个的怒目而视,直接从刘大能的身下射了出去,又要赶上楚时招,可楚时招和董瀚麟又是一转弯,躲过了一条明裂,然后一踩脚下滑行之物,跃过一条暗缝,接着又是一跃,过了三道明暗断层,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潇洒飘飘,倒是也未再交手。 可轮到净轮法王就没那么轻松了,从背影看去,因这裂缝太近,他那瘦小的身体都绷紧了!但也跃的迅速,没差了距离。 我们来不及嘲笑,就快哭了,本来两人保持同速飞跃断层就够勉强,现在还举了个刘大能,这不是难上加难吗? 秦苏和我赶紧对视一眼,在第一道断层前心有灵犀将刘大能当空扔起,嗖的一下刘大能就率先高高飞向前面,惊的刘大能大喊一声,“我草!!!” 我们俩黏着雪橇一跳,这道断层好在不宽,落下之后又把刘大能接回,刘大能摸了一把冷汗,一看前面还有一条裂缝,扯着喉咙先喊了一声,“我草!!!” 这一次有了经验,配合的还算默契,刘大能吐了一口气,一看剩下的那道裂缝就吓笑了,“我草?” 刘大能连喊三声我草,我们仨飞渡了三条不算太宽的裂缝,又风驰电掣的去了! 后面的人全是按着我们的起跳方式追了上来,还好我们都是有些功底的人,换了别人,除非特技运动员,怕是都要长埋冰谷了! 可那后面的雪浪也是冲过了数条断层,余波未减,反而更近了,简直是追着我们屁股而来。 楚时招与董瀚麟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眼那雪崩,仿佛这就跟净轮法王一样无关紧要。 净轮法王好不容易熬到这一片断层稀少的地方,又是凶狠了起来,楚时招一掌正要打向董瀚麟,净轮法王趁机一棒头捣向楚时招的后心,楚时招只好回手一按,这次按着净轮法王向后滑开,而他自己也冲向了董瀚麟。 董瀚麟早就急不可耐的等着楚时招攻来,两人在雪浪之前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净轮法王被楚时招一推,而董瀚麟还要与楚时招对打,这三人速度骤然减缓,我和秦苏又抬着刘大能追了上来,第一个遭遇的就是净轮法王,净轮法王眼珠一转,对楚时招叫道,“杀你集英殿的一个人,先给宝慧报些血仇!” 看来是该翻脸的时候了,净轮说话的时候,已经一棒扫向秦苏,可秦苏与人搏斗也算经验丰富,早就见净轮法王接近他便警惕了起来,慌忙一闪,不过手上一滑,刘大能的脑袋就落了下去,净轮法王的棒子恰巧刚刚扫过去,让我们同时一惊,我怒喝一声,“净轮,你敢对我兄弟下手!” 净轮法王眼下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对付楚时招为宝慧法王报仇这件事上面,当然不再理会我,另手反手一提捉着刘大能的后衣领就丢向楚时招,“接好了!” “我草!!!”刘大能暴喝一声,我一拽刘大能的裤脚,只是撕下一片破布,可想那净轮法王的藏密气功可是不简单,刘大能这就砸向楚时招,楚时招一掌逼退董瀚麟,伸手一接,“正好,你就给老夫呆在身边吧!” 楚时招将刘大能提过来就放在了背上,还要去控制雪橇靠近董瀚麟,就听我们身后凌杰西喊道,“快跑啊,雪来了!”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可到了我们这就反了个,这一路风驰电掣,一转眼又是千米海拔下来了,雪浪渐渐的声势小了不少,但还是难以抗拒,我试着结了一个结界,被那雪浪轻易碾压的不了了之。 “快跑!”我又重复了一遍凌杰西的话,一行人连楚时招与董瀚麟都暂时放弃了对战,继续逃命! 我与秦苏夹着净轮法王,我怒道,“净轮法王,你动我们的人,难不成是要破坏合作关系吗?” “你们的人?那刘大能是诸葛世家的人吗?你袒护敌人,我已有理由杀了你!” 我狠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净轮法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铁棒呼的一下毫无预兆的对着秦苏就打了过去,秦苏还好又躲远了,净轮法王以这种方式宣告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见了他卑鄙的做法,我压抑不住心中怒火,抬手一道手决打了过去,“摩贺路洒儜娑颇咤野!” 我用了阴阳术,以此杀了净轮法王也不算亏待他,净轮法王当然识得这一招的厉害,连忙一结印,“萨缚他怛罗么野!” 嘭的一声,我们二人脚下都是飞溅起一团雪花,脚下雪橇都沉了一分,当下那身后的人轻巧的跃了过去,安萌萌还叫道,“别打了,要被埋了!” 我和净轮法王赶紧散了结印,这雪橇才升起来一分,向前滑去,我们一抬头,就看见最远端的董瀚麟在地上忽然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跟着背着刘大能的楚时招也是一下凭空消失了! 前面的童菲菲又叫道,“不好,他们踩破了暗冰,掉下去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前面没路,后面是雪浪,这一下跑也不是,停也不行,插翅也难逃了! 诸葛羊忽然提醒我们,“左右都有冰川掩体,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们立刻在诸葛羊的启发中,滑动雪橇,向前滑了几十米,发现就在那暗裂附近果然有不少高有两米的冰588、攀岩冰壁 坨,秦苏、童菲菲一干人立刻藏到一个大冰坨后面。 我和净轮法王跳下雪橇,就要往最近同一个冰坨后藏,二人奔跑了两步,忽然我与净轮法王同时看向对方,“怛罗咤!” 叫声一起,两印又是打在一起,看来我们都存了将对方阻在掩体之外的心思,这就还未接近抢先下手了,净轮法王的密法实在奥妙,这密宗的法术与手段本就是激发人体极限的潜能,让眼前这位其貌不扬,身材瘦小的净轮法王手力极大,我用力一顶,并未把他顶回去,可净轮法王想要把我顶到靠近雪浪一方,也是不能! 我们这就站在地上僵持了一下,秦苏大叫,“快跑啊!” 这一喊,我和净轮法王一看,那雪浪都快冲到面前了!之前我们也见识过雪崩,那种力量太可怕了! 我与净轮又要撤手,但是就在撤手一刻,我这一印猛的又推了上去,没想到净轮法王的结印瞬间就抵了上来,原来我们还是想要在逃亡一刻先除掉对方! 这一下谁也不让谁,都是顶着对方寸步不能前!我看见净轮的眼中现出了惊慌,而我也感觉到背上冷风嗖嗖的,耳边震耳欲聋,耳膜都要被刺破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视死如归起来,加了一分力气在印上,大吼道,“净轮!既然如此,那咱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说完我还咬了咬牙,样子无比认真,净轮见了我这样,再也装不出不怕死的样子,激的他潜能猛涨,“啊!滚开!” 这一下他印上的法力和力量都暴涨许多倍,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偏偏撤了力气,被他打的嗖一声飞了起来,在空中我拼命的翻转几下,借力滚到了远处掩体之下,净轮已经冲了过来,我看他可被我气的不轻,狠狠一爪就抓向我的脸,甚至已经碰到我的鼻尖了! 下一刻,这只手的主人被暴雪淹没,冲的摔进了暗缝之中,只差一步,他就能活了! “啊……卑鄙的家伙!”净轮发出了最后的惨叫,就连条尸都不见了! 那雪浪统统流进裂缝中,好像垂直而下的瀑布,看来也是后力不济,就这样像流沙一样流了半分钟,终于停了,我们这些人赶忙或爬或跑到了暗缝之前,想要看看楚时招、刘大能、董瀚麟都还有没的救,就看见对面的冰壁上,董瀚麟一手五指深深的插进了冰缝中,将他挂了起来! 董瀚麟的指头,在望仙宫我们就领教过,真是和铁杵一般。 在他旁边上一点,楚时招一脚踩着一处突兀的冰块贴在冰壁上,另手板着一处冰缝,倒是使了壁虎功也没摔下去,可刘大能就惨了,从楚时招的后背滑落到楚时招没踩东西的另一条大腿处,死死的抱着,眼都不敢睁,快吓尿了! 楚时招叫刘大能抱好了,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危险,哈哈笑道,“瀚麟,咱们爷孙要是在这里分出个生死,对方掉下去那身上的东西就再也找不到了!不如去别处决战?” “哈哈,老爷子风采不减当年!”董瀚麟也是朗爽一笑,重重答道,“甚好!” 说完董瀚麟一跃,向上跳了一段,却被楚时招游了过去压住了头顶,董瀚麟急忙避过,向旁滑去,楚时招拖着刘大能又跟了过去,刘大能一颠一蹦,晃悠的厉害,拖累的楚时招这壁虎游变成了兔子跳,三人却不上来,偏偏越追越下,滑向了那黑不见底的深渊之内…… 9cou588、攀岩冰壁 589、奇洞 589、奇洞 楚时招压着董瀚麟,三人不停游走在光滑的冰壁上,几个瞬息这就下去了已有二十米,似乎是想要躲开我们! 我回头对秦苏说道,“物资也遗失殆尽,再说你们想要追上这两个人怕是不能了!我看你们现在先下山吧。” “那你呢?”秦苏赶忙追问我,我笑道,“当然是下去看看,你知道我的,我有必须下去的理由!” 话落,我抢过了凌杰西剩下唯一的一支小叉子,纵身猛然跃了出去,这一跃,我便看见了身下那无尽头的黑暗,身体更是像一只飞鸟,滑翔了老远,直接飞下二十米深这才碰上了对面的冰壁,猛力将那叉子狠狠的凿向冰壁上! 当的一声,几块碎冰飞溅了起来,这一叉根本就没有插进去,或许是插进去了,但因为我身体的重量将这插入小洞周围的冰块全部划的碎开了,又是跌落一段,惊的我连连插那冰壁,同时身体也不住的想方设法去贴近光滑如同水面的冰壁,直到又落下十米左右,才生生止住了跌落的速度,一手紧紧吸在冰上,而另外一手却持着叉子刺进一个凹洼中。 这一下我就前后下降了三十米,不过似乎才不过是这深渊高度的九牛一毛,我的背上冷汗都冒了出来,我感觉内脏都要拖着我的身体坠下去了,看来在这里游走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咽了一口吐沫,侧目瞧去,这一落倒是也追上了他们下滑游走的速度,连忙使出了壁虎功,像一条鱼儿般追了过去! 最下面的董瀚麟见我也来了,便朗声笑道,“老爷子,看来咱们另寻他处单独决战的心愿是完不成了,小天的进步确实另我们大开眼界!” “果然我楚家的男儿个顶个厉害!只是不知会不会像他爸爸那样福祸相依!”楚时招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笑道,“瀚麟,老夫的说法你现在还是不能赞同吗?” “老爷子,这话应当是我来问你,我的想法你还没有想通吗?”董瀚麟反问一句,急的我在远处抓耳挠腮,他们在说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的观点截然相反? 楚时招回头看了我一眼,呼的一脚扫向董瀚麟,挂在脚上的刘大能荡了一下,吓的头发都炸了起来,还是闭着眼叫道,“老头,你就不能在这种时候干这么刺激的事吗?” 这一荡,确实差点撞到董瀚麟,董瀚麟看起来也明白楚时招的想法,吸在冰壁上的手一松,自由落了一段,又贴上了冰壁,提着一口气向右下方滑了过去,刘大能见了董瀚麟这般逃法,嘴唇颤抖着,脸色铁青,“老头,你千万别想不开,我有心脏病!” “你这废物,你有无心脏病我还能不知?你且给老夫抱好了!”说完楚时招竟然手脚齐松,身子沉的好像一块石头,嗖的一下就落了下去,看的就要接近他们的我心脏病真快吓出来了,只见楚时招落了一个瞬息之间,在掌中画了几指,对着下方一印,“九曜顺行,降我光辉,急急如律令!” 立刻楚时招降落的身体无端的一飘,仿佛有一股气流将他托了一下,楚时招借机又贴上冰壁,追着董瀚麟就滑走了,以我看来,董瀚麟虽然在冰壁上滑行的速度要略快楚时招一点,但他多半还需要用五指刺入冰壁些许,而楚时招只需一吸一放,多半看起来还有些腾空术纵云梯这些内家功夫的意思,又配上了无上道法,实在了得,何况还带了一个刘大能,高下立判! 就这一会的功夫,他们又相互追逐的不见了踪影,我有心想学着他们飘逸的身法下去,可是终究心里没底,还是缓了一缓,就看见一条绳子落了下来,秦苏率先顺着绳索慢慢跳下了十多米,对我叫了一声,“我们接了三条绳子,应该也可以慢慢下来,小天你千万要小心!” 我点点头,这才慢慢用壁虎功游走了,下行百米后,竟然越追越远,又下了百米,才看见在这面冰壁上有一处冰冻的平台,约有一丈长,我滑了过去,就看见在平台上躺着一个人,肚子和小山包一样,两眼翻着,舌头都伸在了外面,原来是刘大能受不了这急速的下落,吓晕过去。 我跳到平台上,一拍刘大能,“大能?你醒醒!” 刘大能被我一拍,悠悠转醒,哼哧了两声,“我草啊,比坐跳楼机都刺激,不行了,我还得再躺会,要不腿软!” 急的我一扛刘大能,追问道,“他们人哪里去了?怎么就留你自己在这里!” “他们不是进去了吗?”刘大能摇手一指,原来这平台里面还有一处巨大的空间,从里面射出许多波光粼粼,我扒在冰壁上向里面看去,这些清澈的光芒就印在了我的脸上,刘大能滚过来拉住我,“老爷子怕你追偏了,留我在平台上等你,他们追进去好长时间了!” 听了这话,我一托刘大能,正要进去,忽然我又怕秦苏等人不知我们去向,便脱了那件皮毛大衣扔在平台上,这才搀着大能走了进去,这里面的真是一处冰冻的小世界,满眼都是冰雪结成的墙壁、玉柱,从那冰层的表面散发出淡淡的清光,倒是也不怎么暗! “这是什么地方?”我疑惑了一声,刘大能接过话来,“我也不知,这里是董瀚麟无意遇到的,我们这就跟了进来,谁想这断层中还有这种地方啊!” 刘大能刚才说楚时招追着董瀚麟进来好久了,我俩知道不加快速度是赶不上他们了,所以也不拖延,好在这里暂且只有一条路,也没什么岔口! 我俩行了一会,这冰洞内越来越宽阔,刘大能的腿589、奇洞 脚也越来越有力,看起来是缓过来不少。 刘大能瞧着这里,越发觉得神奇,在冰上敲了敲,又摸了摸,“这么厚的冰,得冻上几千年吧?” “几千年?”我摇摇头,“这种地方都是自然形成的,我估计上亿年都快有了吧!” 听了这久远的岁月,刘大能更是合不拢嘴巴,边摸边前行,忽然整张大脸都快贴在了冰层上,拍了拍冰壁叫道,“快看,这是什么东西!冻里面了!” 我凑过去一瞧,也是大惊,只见这块冰中,冻了一条鱼,保存的万分完好,那条鱼很肥大,身子圆鼓鼓的如同一个气球,鱼鳍似如小扇,尾巴却是分了许多根细须,还保持着游动的姿势,怕是在地壳运动中从深海瞬间给挤到了天上,立即被冻结了吧!或许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特别稀奇,不过最为稀奇的是这条鱼的脸,太像人脸了! 它的脸就和鸡蛋的表面一样,使得眼睛并非如鱼那样分为两侧,而是就在那突起的面上,没有鼻子,也可能是我们看不见鼻子,但是它的鱼唇很厚,也很长很大,说是人口绝对无人质疑,现在还微微的翘起,就像在对着我们讥笑一样,看的刘大能又拍了拍冰面,似乎想确定它是否还活着。 “这是什么鱼?咱们外面有卖的吗?”刘大能问我,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说,“世界这么大,我总不能哪里都去看看吧,也许就有呢?” “万一没有呢?”刘大能和我较了真,我问他,“那你想干嘛?” “挖出来带回去,说不定能轰动世界!”前两天探讨雪人的时候,刘大能听了一句抓捕雪人能轰动世界,人生价值观立即拔高了,再也不去说什么能卖多少钱,而是张口就要轰动世界,让刘大能赶忙在附近找了又找,找到一个冰块,弯腰去捡,牟足了力气都拿不起来,早就冻死了! 我递给他凌杰西的叉子,刘大能吭哧吭哧的扣了好几下,也就溅下几块薄冰,往里面那就怎么也刨不开了!只好悻然的跟着我继续向里面走去。 这条大道似乎是斜着向下而去的,这样走了一刻钟,我觉得我们又下降了大约二百米,这样走下去,怕是回到有人烟的地方也到不了晚上! 我们就这样又走了一会功夫,冰洞越来越宽阔,里面的气温骤然上升,连刘大能都可以把外面的防寒服解开,也不叫冷,我隐隐约约的听到这处地方,好像还有些细微的响动,我伸手示意刘大能别说话,拉着他向前走了走,就看见那这一处空大的区域内,四处凸起半人高的冰柱,如同冰林奇景,在这冰林右角的区域内,又有一处深潭,而且那潭中清澈,绝不是被冻住的,一些光从潭水上反射到洞顶,又撒了下来,可又不知为什么,此处竟然不如进来前的路上明亮! 刘大能走过去,伸指在水面上试着隔空绕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寒冷,这就戳进水里,尔后整只手掌都塞了进去,“是温的!居然是温的!” 刘大能一脸惊骇,回头看向我,就在这个时候,水面动了一下,一团光突然现出水底,这就要接近刘大能停留在水中的肉掌…… 作者的话: 要是有红票,就投一下吧~~~ 9ct4589、奇洞 590、再见面 590、再见面 这团光忽然从那黑暗的水底冒了上来,刘大能没看见,可我看见了,急忙喝道,“大能,你快把手拿出来!里面有东西!” 刘大能登时回头一看,只见那光团已经忽的一下触到了他的手上,吓的刘大能一哆嗦,一只肉掌脱水而出,但见那光团之后又有几点光斑,排成了一列又慢慢退了回去,惊的刘大能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还好没有一点异样,“这是什么东西?” 我走进了一瞧,那些光团又沉入了潭底,便摇摇头,“不知道,总之还是不要再随便乱动这里的任何一处,人类还是有许多东西还需要探索的!” 刘大能听了我的话,这才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我们继续向前走去,这时看去,刘大能肚子一挺,行走间双腿有力了不少,我便问道,“你的胃不疼了?” “哎,这么说还真是不疼了!”刘大能摸了摸肚子,看来洞中的温度升高,让刘大能的虚弱都退了几分,刘大能开玩笑的说,“小天啊,童菲菲给咱们讲的那个故事里不是有一些女孩子也在一处奇妙的洞中发现了温泉洗澡吗?会不会就是这里呢?” 我心里想,那个故事不是发生在尼泊尔吗?这里可是属于中国的**啊,便吓唬他,“那你可要小心雪人,万一碰到了雌雪人,我又打不过它,你说你怎么办?” 果然刘大能脸上露出了隐忧,突然,刘大能顿住了脚步,拉了我一把,“小天,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不会真的有雪人出没吧!” 我仔细一听,前面的冰洞内确实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声音,让我也跟着刘大能莫名的紧张起来,只见那前方,幽暗的冰雪长廊弯弯绕绕,更加神秘!恐怕还真要藏了什么古怪的生物。 “别吓唬自己,这可是在冰川断层下面几百米才能进来,那大脚怪还会飞了不成?”我自己觉得自己也说的在理,心中多了点笃定,一拽刘大能,走到了幽暗之中,这一段的冰洞更为宽大,大约能够三人同行,故此我和刘大能起初走的不是很拥挤,到了后面斜度开始变的更大,我们走着走着,就快成了坐滑梯,干脆刘大能和我坐在了地上,呼的一下就滑了起来,当下觉得既轻松又好玩。 在坐滑梯的同时,我们看见这一处的冰层稀薄了不少,突然一点光团靠了过来,我急忙拽住刘大能,一手扒住冰壁上突起的一块冰,“这是不是咱们刚才看到的东西!” “好像还真是!”刘大能又爬了过去,我们都见到三只会发光的水母游了过来,无数触须一抖一抖,就这样游远了。 再想看到,可是那冰后的水潭太大,就此被冰壁上散出的清光所掩盖,又怎么也看不见了。 我们只好继续向下滑去,一分钟后,这潭水就不见了,冰层变的夹有杂质模糊起来,可那呜呜的声音更大,我俩只觉得屁股底下一欠,俩人挨的紧紧的,原来是这冰洞又变的开始狭小了,当剩下一人宽时,我俩先后飞出了洞外,刘大能体重,抢了个先,噗通一声从高处摔在地上,我正好坐在了他的背部,抬头一看,顶上确实只有一个小洞,四周也不再是冰块了,而是岩石! 不仅仅是这一部分,眼下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是换成了岩石组成,刘大能叫我赶紧起来,环顾了一下周遭,便问,“从哪里走?” 原来这地方有两条路,各自不知通到了哪里去,互相构成了一个夹角,不过这两条路,其中一条路有风吹进来,呜呜作响,我们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边发出来的!这就意味着,这条路可以通到外面,但是我又不敢确定董瀚麟与楚时招从这里出去了! 另外一条路并无通风的迹象,反而渡出一股炎热,很沉闷,我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忽见那转弯的地方有一抹淡淡的白痕,我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是爪印!他们一定从这里又下去了!” 刘大能和我对视一眼,立即顺着这条路追了下去! 此刻的洞内,岩石壁乌漆抹黑的,让这洞更陷入了昏暗,我跑的比较急,身后刘大能跟的有些费劲,时而肥胖的身子还要撞一下石壁,痛的闷哼一声,渐渐的我们适应了此处的黑暗,我却听到就在前面传来了打斗声! 追上了! 我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寻音而去,转了一个弯,就看见那两人打的不亦乐乎,楚时招一掌直击董瀚麟的面门,被董瀚麟闪过,反手扣住了楚时招的手腕,就见楚时招回掌一拂,让董瀚麟不得不避退,急忙抽身向一旁跃去,同时打出一拳,角度倒也刁钻,被楚时招退后一步避开破解掉,二人互换了位置,又是乒乒乓乓的斗了几下,一阵人影交错。 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忽见董瀚麟一拳打在楚时招掌心上,震的二人都是退了一步,但楚时招后退的距离较小,似乎也就挪了半步,董瀚麟一看在这里施展不开拳脚,转身又逃,楚时招怎肯放过董瀚麟,一个箭步射出,我大叫一声,“站住!别跑!” 那两道影子就此同时顿了一下,又拉长变远了…… 看他们又要消失不见,我的心中早已万分焦急,顾不得身后的刘大能,也是大步追去,一口牙齿都紧紧的咬了起来,刘大能忙喊我,“等等老子!” 可是我怎么能等他,几步之后,刘大能就再也赶不上我,一个急转弯,更是看不见了他,但我这一次一定要追上他们俩个,因为我有一个目的,除此之外我还有很多想要知道、想要说的话,可是至于这些到底是什么,我似乎又分不太590、再见面 清楚! 追了一会,这洞豁然开朗,奇石突兀、钟乳交映,滴水踏踏,正看到楚时招一步跃过董瀚麟,猛的一抡铁臂,砸向董瀚麟的胸口,董瀚麟双手一挡,又被震的退了小半步,这一处倒也能施展各种手段,董瀚麟不在躲闪,只此问了一句,“还是不同意吗?” “你又肯同意老夫的话么?” 就这样,两人相对无言,楚时招哼了一声,“那就分出生死!” “好!” 看起来二人下定了决心,董瀚麟瞳孔紧缩,暴喝一声,脚下连踏数步,捏着一印狠狠打去,“太上仙法,元灵散开,驱使雷霆!急急如律令!” “万气本根,诸神护卫,天地无极!喝!”楚时招结了一道法印,花白胡子一动,嘭的一声对了上去,这一次,董瀚麟没有被震退,反而凶光乍现,白齿微露,前足一踩地面,激的一股道法之力吹的楚时招胡子乱摆,连那楚时招身后的岩壁上都有小块的碎石悉悉索索的落下,道法练的高深,早就能化虚为实,引动天地了! 这一击,董瀚麟如何不算是拼了? 这一击,楚时招怎么不明白来势凶猛,但他还是接了! 董瀚麟另外一手又压了过来,“对不起,我一定要这样做!” 压的楚时招单手有些勉强,我就看见他苍老的脸上现出一丝疲惫,背后颤了一分,却拼着提了一口气,那一只手悄悄打向董瀚麟的丹田! 董瀚麟其实应该看见了吧,他可以躲开,可他不躲,因为不想躲,只见董瀚麟两手一松一握,两只铁拳也狠狠打向了楚时招的胸口,咚的一声闷响,这两人都被对方击了一下,楚时招捏着法印的手穿过了董瀚麟的两只铁拳,也意外的落在了董瀚麟的胸口上,就这样两人腾腾腾的退了三步,我立刻跳到了他们中间,“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楚时招稳住了身形,微微呆滞了一下,随后马上目光又变的警觉起来,董瀚麟双脚一踏墙壁站好,呼出一口气,看着我,我左右看了他们两人一下,我有千言万语,可是说那一句才好?我曾经想过,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我会说我恨你们,我要同你们决一死战,可是,自从见了以甜一面,我又不知该如何再说这句话,或许即便没有在如梦如幻月中见以甜魂魄,我也不一定能完完整整的把我想要表达的话恶狠狠的说出来,偏激的恨意里总有一丝纠缠不清的放不下! 我看向楚时招,有些愤怒,但是他曾经的慈祥,又让我心里隐约一颤,我看见他的脸上非常错愕,眼里的神情隐藏不住的纠结,脑海里、他和蔼的笑容、悲天悯人的冷眼、顽劣的敲我脑袋、决绝的出手搏杀,这些映像都重合在一起,我恍然间就不知道我面对的他是他吗? 以甜希望我能抛弃仇恨,能好好过我的余生,我就将那些仇恨淡化了一分,所以等我再面对他的时候,又有一种血浓于水的化不开,我们爷孙互相凝视着对方,我心里在这一刻,想要像从前一样唤他一声,也许就能打动他,可就在我张嘴的时候,他的脸板了起来,冷冷的问我,“你要说什么就快说!” 那冷淡的语气,将我百转千回的心思击的回到了我脑中,我一咬牙,还是开口了,“给我还阳局!” 9ct4590、再见面 591、停留一线 591、停留一线 楚时招脸上的冰冷,让我的心陷入了死寂,我放不开的还是他在淝水之上对我胸口的那一击,不管如何,终究是要置我于死地! 现在的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我的眉头开始变的凝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但见楚时招的双眼之中闪烁着一丝冷冽的光彩,嘴角越发显的严肃起来,枯黄的脸颊偶有青筋突动,胸口也渐渐的不再平稳,我说道,“请把还阳局给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小天!”从未开口说话的董瀚麟叫道,“还阳局之事我早就和你说过!绝不可行!并非我要阻止你,而是要你别做傻事!” 我听了他这番话,心中更为咆哮,当下回首喝道,“住口!” 最后我又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这片照妖镜可以给你们,但是我要还阳局!” 董瀚麟听了我前半句,眼中当时一亮,可听到后面的话脸色又是一紧,捂了一下心口,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 对我来说,让以甜活过来就是我的希望,我唯一愿意去做的事情,不亚于他们口中的狗屁使命,虽然这件沉重的使命到底是什么,我不知底细,但也明白他们得到照妖镜绝不是好事,甚至要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可是,你们既然一样愿意甘冒奇险,为何又要阻止我去为了以甜付出一切? 只有楚时招一捋胡须,不咸不淡的赞了一句,“好!好一个执迷不悟!有些男儿本色。”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喜,但却见下一刻,楚时招已经瞬间出手向我攻过来,也可能、是向我另外一侧的董瀚麟,董瀚麟提拳便战,面对两面夹击,我有心要阻止,但却不能不避风头,抽身退了一步,这两人都打了起来,再也不管不顾我了。 “你们住手!”我就这样被他们排斥在外,多年前的愤怒犹存,怒的伸手就参与了进来。 楚时招一把岁数,掌握的手段可是不少,而那董瀚麟又受楚时招的言传身教多年,自然也是人中龙凤,只有我半路出家,自学了分筋错骨手,这一参与进来,居然落了最下风。 三条人影分分合合,董瀚麟瞅准机会,侧身一进,手中夹了一股罡风猛的拍向楚时招的右腰,而我此刻正想插到他们中间,楚时招暴退一步,一拂这偷袭而来的铁掌,另外一手却拨向了我,看来是不想要我继续插手。 但见那拂向董瀚麟的手上雷厉风行,可拨我的那只手却游刃有余,就是这样,我与楚时招一接触,还是觉得那四两拨千斤的力气大无穷,当下前进未有寸功。 啪的一声,董瀚麟的一掌被楚时招拍下,又是急急的以掌背打到董瀚麟的肩头,打的董瀚麟跳空旋转,撤到后面,偷袭不成蚀把米。 董瀚麟一咬牙,看来这一掌也是拍的重了! 我眼见董瀚麟落了下风,护他的心思一起,双手学着已死的窦阴窦阳那合计之术,连连抓向楚时招,董瀚麟见我肯帮他,笑道,“多谢表弟了!” 说完也是又跃了回来,和我一起攻击楚时招,我不过是想要制伏楚时招而已,但董瀚麟还是下了杀手,不过董瀚麟却在搏击经验和掌上力道不及楚时招,所以我并没有太在意董瀚麟的杀招。 楚时招一看我们双双出手打他,怒道,“好你这不孝子孙,竟然对老夫出手!” 话虽如此,分出来对付我的这一掌还是不如对付董瀚麟那一掌凌厉,董瀚麟不管不顾,啪的一拳抵在楚时招的掌心中,二人全身一震,董瀚麟紧咬牙关,“老爷子,对不住了!” 说完董瀚麟又是一拳打向楚时招胸口,双拳对一掌,占尽了便宜。 我这边被楚时招那掌压制不少,又不忍他回手用尽全力对付董瀚麟,就用身体挡在了董瀚麟的侧翼,突然见楚时招与我纠缠的那掌猛的加大了力量,呼的一声狠狠拍了过来,一改温和的打法。 这一掌之快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又因为太近更是连躲闪都躲不开,急的我双爪齐齐抓向楚时招的手腕,可这一掌立刻又是一快,竟然以一种出奇意外的速度穿过我的双爪,直直打向我的胸口,这力道远要比董瀚麟前些日子打我一拳还要重的多,若是打中我,我自知,恐怕在劫难逃、必死无疑! 电光石火间,我竟然发现我和楚时招还是差的太远了,难道三年的努力还是拍马难及吗?不,应该进步很大了,否则我连一招都不是对手!要知道楚时招比我修行足足多了一甲子的时间,可我也就是三年而已……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掌之后,心脏破碎,就是窦家精血也救不了我! 呼…… 一掌! 贴近了我的胸口,就在接触我致命要害一刻,略微顿了一下,我两眼发直,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挨到了我防寒服的枯瘦手掌,厚厚的防寒服立刻被这罡风压的陷进去,变成了薄薄的一层,就再也没有攻过来了。 生死一刻,求生的**让我猛然双手握住了那苍老的手掌,死死的!我就感觉那只手掌用力一抽,想要抽出来,也就是反抗了一下,便放弃了。 我已经感觉到背后另外一道劲气破风而过,让我背上都感觉到一凉,我回头看见董瀚麟凶神恶煞的、不留余力的、咚的一声巨响,一拳,印在了楚时招的胸口上,打的我手中那只手掌都是颤抖了一下。 爷爷?我的心慢了一下,呐喊了一句,心田中就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顶的三年前冰封千里的仇恨碎裂了一点点,而已! 董瀚麟见楚时招只是更怒一分,591、停留一线 越发的狠狠瞪着董瀚麟,董瀚麟吸了一口气,那一拳又被他提了起来,五指之间咯咯爆响,“啊……” 董瀚麟喉咙里发出了必杀的决心,做足了准备,连那脚掌都压的岩石快要裂开了! 呼,又是一拳! 嘭…… “你走开!”我嘭的一肘,回身重击在董瀚麟身上,也是用尽了全力,打的董瀚麟口中喷了一口血,腾腾腾的退了许多步,顶在岩壁上还摔了一跤。 楚时招见机会又来了,被我捉着的手掌一抽,连我都被拉的向前一个趔趄。 “瀚麟,见生死吧!” 董瀚麟被我那一击击的重了,又见楚时招一点事也没有,只好爬了起来,一转身继续逃进了这洞的深处,看来又需要再缓一口气才能提起全力生死一战。 楚时招赶了几步,见董瀚麟捂着刚才被我击中的地方没进里面的洞去,又是一转身跟着追去,我叫道,“你站住!” 楚时招不肯理我,气的我拼命赶上,一拳又向他后背打来,只想他回手阻止我,也好停下一步,不要再追了,可是楚时招见董瀚麟跑的远了,突然驻足,一手扶在岩壁上不动了! 我的拳就在他背后几寸处停住了,楚时招背对着我,“你很想杀了我吗?” 他的话让我心里又是一愣,杀了他?我似乎真的想过,但是他不是想杀我吗? 那么现在正是打穿他后心的好机会,我一握拳,又进了一分,拳上咔咔的响了起来,指节都捏的泛白了起来,因为使力,我的臂上也在不停的颤抖,最后我狠狠的摔开拳头,“是!我就是想要杀你,但是我今天又不想了!” “怎么这么纠结,你可是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孩子啊!”楚时招慢慢转过脸来,嘴角顺下的鲜血染红了白胡,眼中有些嬉笑,但是掩饰不住的是赞赏。 “你被董瀚麟伤了?”我从来没有想到他居然也会受伤,而且本来就要杀死我去救自己的时候,他撤掌了,宁愿自己受了那万分危险的铁拳。 楚时招抹去嘴角的血,笑了一声,“也不算被他伤了,只是最近的旧疾未愈而已!” 我才想起前些日子他重病的事情。 “什么病?怎么听说你还咳血了?”我转过脸看向了别处,就听见楚时招淡淡的答道,“没什么,老了总会有些毛病的!” 楚时招缓了一口气,压下了胸口内的气血翻涌,负手向前走去,我跟了过去,楚时招问我,“怎么样,还阳局还没有什么头绪吗?” 听他居然还问了我的事情,让我有些回不过神,“没有,你能不能给我还阳局的残卷,让我看看也好啊!” “看那个干嘛,既然是残卷,早就没有一点价值了,连雏形都建不成!”楚时招转了一个弯,风清云淡的说。 可是这话落在我的耳朵里,却惊的头脑发昏,心口狂跳,怎么会和董瀚麟的说辞一样,不行,我绝不相信,“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为什么!!!你们都有大道理,有大使命,就是毙了自己的子孙都在所不惜,我只是想要救人,难道连看一看都不行吗?这是什么道理!” 我急的就要去抓楚时招的衣服,却听背对着我的楚时招木讷的说了一句,“使命?” 忽然,楚时招一转脸,脸上早就阴森无比,抬掌就打向我的天灵,“毙了你我也在所不惜!” 9ct4591、停留一线 592、见生死 592、见生死 对于楚时招的暴起,我也没有防备,心里更是大为不解,本来好好的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我又记起当初不就是他一掌袭来,险些将我打死? 怨念随着过去的伤心往事升起,瞬息间令我变的怒不可喝,后撤一步,一掌就接了上去,啪的一声,掌声清脆,楚时招巍然不动,我也未退,楚时招看着我的脸阴晴不定,过了一小会,一收力道,“你还是走吧,把照妖镜给老夫留下,老夫不想最后连一点血脉都不存于世上!” 这话讲出来我觉得好像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你若是真的如此想,为什么既杀我又救我! “哼,你也是好纠结!”我小心的退开,与楚时招保持了一定距离,但却不想早早的把照妖镜交出来,刚才略微缓和的气氛又变的充满了火药味,楚时招皱了皱眉,转身继续向前快步走去,我没有离开,也跟了过去。 楚时招走了几步,又停了一下,他似乎有些话想要说,从背影看去,楚时招捋了捋胡须,“以甜那丫头的尸身是不是快要保不住了?” 这话就像一把尖刀刺进了我的心口,我怒道,“你怎么知道?” “老夫怎么不知道,既然要完整的保留尸身,那必然不能摘取内脏,否则剩下皮囊,又有何用!”楚时招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但是不做处理,就是存在冰棺里,又能存多久!老夫看你还是早早弃掉那复活死人逆转天命的异想天开的愚蠢想法吧!” 楚时招的话实在不中听,气的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楚时招笑道,“你哪里有希望了?我看你这三年也没什么进步,倒是骨气涨了不少!” 我真不知道楚时招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处,难道就是为了让我肝肠寸断吗?我又不再理他,楚时招一副高高在上的教训我道,“想要做大事应谋定而后动,认清眼前现状,空有一腔热血怎么能成事,你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哪有一点成功的希望!真是可笑!” 楚时招似乎太久没有和我说话了,这一边走着一边和我没话找话,但他每一句话我都听不进去,最后楚时招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榆木脑袋!” “那你说,我要怎样!废了半天话,你倒是肯不肯给我还阳局的残卷!” 我停了脚步,两拳紧握,听不得他半点教训,没想到楚时招根本不理我,走远了,我只得又赶上去,他更是二话没有,此处的气温又有拔高,饶是我体温不低也热的解开防寒服扔在地上,楚时招才问我,“给你又如何?连老夫都找不到还阳局的关键,你是有几分自信能做到这件事情?不如多学点道术,也好混点饭吃,日后讨个老婆,传宗接代也好!” 这是什么混蛋话!我停下脚步,浑身发颤,“时到今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榆木脑袋也好,我本事超越不了你也好,但是我有一颗复活以甜的决心,今生今世,以甜活不过来我就不娶,永远不娶!” 我还想再说几句,例如以甜尸身一坏,我立马悬梁自尽,随她去了的赌气话,但是只怕楚时招这家伙还要讥笑我没志气,到时候不是自寻难堪? 张了张嘴,可楚时招已经信步走远了,似乎根本没有听我再说的意思,这个老儿怎么这般气人,我一咬牙一跺脚,随着他的背影又跟了过去,“你到底给不给我还阳局!” 我一连问了三次,楚时招一伸手不让我说话,而是凝神看着前面,我只见在前面有些明亮,原来是又到了一个洞口,这断层下面也真是奥秘颇多,也不知到底有什么! 楚时招抬步就走,根本不理睬我,暂时要不出来,我也只好先跟着进去看看。 一进去,我就看见这处空间之内,偌大无比,就以一进门后,对面的那岩壁离有二三百米还远,此刻看去,连那对面岩壁上的坑坑洼洼都看不清! 这遥相呼应的岩壁延伸着结成一个不规则圆,一直到了我们一进来的脚下,从脚下又伸出去一块巨大的平台,约有百米长,大约占了这此处洞天的一半,董瀚麟渺小的背影就站在平台的边缘处,向下眺望去! 下面,映出了火光冲天! 楚时招和我也是走到边缘,就看见原来这下面是死火山,地下岩浆冒出了炎火泡泡,还有些不足一掌大小的火山岩突了出来,仅仅离我们现在站着的高度不足十米,热浪滚滚,烤的脸上都有些发疼! 我站在中间,就听见董瀚麟先发话了,他对楚时招说,“老爷子,你看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我没明白董瀚麟的话,难不成他还要在这里居住?怎么平白无故的问起了环境的问题? 楚时招看着脚下岩浆滚滚,点点头,“非常好,阳火正旺,又无大的波动,正适合暂时压制照妖镜的阴邪气息,是个在这里开启照妖镜的好地方!” 我一听,顿时眼神一紧,开启照妖镜?董瀚麟说照妖镜是封魔的宝物,但是千年来其中封印的妖魔厉鬼太多,照妖镜已经不堪重负,再无了浩然阳刚正气,难道即便是这样还要开启照妖镜? 我瞧向董瀚麟,见董瀚麟一脸的正色,答道,“老爷子,咱们俩意见一致,省的另寻其他地方跑远路了!” “正好!”董瀚麟退开火焰边缘,拍拍手掌,将手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挥发尽,“咱们三人都在这里,今天就把照妖镜合在一起,做个了断吧!” “哦?”楚时招眼神一转,笑道,“可是……你肯把照妖镜给老夫,592、见生死 遵循老夫的意思吗?” “当然不能!”董瀚麟也笑着摇摇头,从衣服口袋中掏出那三分之一照妖镜,立刻从照妖镜上发射出通红的光彩,董瀚麟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我把照妖镜放在这里,咱们俩谁都不跑,就此定个生死,若是你死在我的手上,就按我的想法来,要是我死在你的手上,你自己取走照妖镜碎片,我也无法阻止!” 不管怎么样,终究是要有一场生死之战的! 董瀚麟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下,生死在他嘴里太简单了! 我摇摇头,楚时招道,“你的说法再理,你要的照妖镜碎片也在老夫的身上,杀死老夫之后,你可从老夫身上取走!” 楚时招的眼神越来越沉,眉头也越来越紧锁,慢慢的又舒展了,也许,破镜重圆就在眼前,但是我们三人,今后要有人常埋此地了! “来!”董瀚麟一伸手,做好了招架的准备,不管是否能敌得过楚时招! “来吧!”楚时招立在地上,挺直了胸膛。 就在此刻,董瀚麟出手了,董瀚麟脚下一踏,整个身体就像一只穿云箭,迅速射过我的身前,我想拉住他,可是我却没有,到了今天,突然发现我根本阻止不了,有一瞬间我放弃了。 董瀚麟就这样打了过去,拳头上越捏越紧,白的吓人,我真怕他的骨头绷破皮肤,楚时招也不手软,提起一掌就击打了过去,有意思的是,他们好像像约好一般,不再使用道法。 是了,开启照妖镜真的需要很多的精气神,他们只想用身体搏击,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楚时招那一掌击在了董瀚麟的拳头上,脚下便向后滑了开,董瀚麟真的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就在这一刻,楚时招突然嘴角又流出了一丝鲜血! 他的伤没有好,那么与董瀚麟的战斗,谁胜谁败就变成了五五之数! 董瀚麟并未因占了一丝一毫的便宜而感到欣喜,嘴里轻轻的念了一句,“对不起了老爷子!” 楚时招闻了这句话,顿时一脸的凶狠,“若换成我,一样如此!那就一招定胜负吧!” 楚时招一咬牙,生生停住了脚步,掌上的骨骼咔咔的响了起来,紧紧握住了董瀚麟的拳,“见生死!” 话落,楚时招一捏,捏的董瀚麟痛呼一声,楚时招又捏着董瀚麟的拳头一按,董瀚麟就似要跪下,但是董瀚麟的膝弯曲了一下,又直立起来,目光敏锐,腾的一脚踢向了楚时招的肚子,楚时招既然说了见生死,那就绝不会再躲,运了一口气,嘭的一声顶住了那一脚,反而在掌心更加用力,立刻董瀚麟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啊……” 我就见那一双拳头翻转了上去,就似要被掰断了! 楚时招的嘴角鲜血滴了下来,淋淋落落的滴在了董瀚麟的腿上,真是就此一招,两败俱伤! 二人越来越狠,脸也开始贴近对方,四目相对,眼中凶光大盛,我不知第一招,就这般惨烈,如果再出一招,这一场怕是要打完了吧! 就在此刻,我已经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手中已结印,猛然跳过去,“如梦如幻月……” 两手伸指一点,没有任何的阻拦,烙中他们的脑门! 9dp;592、见生死 593、再生异变 593、再生异变 一瞬间,我们的眼前开始陷入了虚幻,太黑暗了,一切都是黑暗的、空洞的!没有任何景物,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大叫一声,“别打了,在我的幻境中,你们都输了!” “这是在哪里?”这黑暗中传来董瀚麟虚弱的声音,他身在何方我又是看不见了! 如梦如幻月,是人内心真实的写照,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内心中,是如此的空荡,他们在想什么?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思想? “幻境?”虚空中,楚时招有些疑惑,转而变得暴躁起来,“小天!你怎么的就学会了些邪门歪道,不涨一点真本事!” 随着他话音的尘埃落定,黑暗中有了一些颜色,楚时招的身影走了出来,我只消看上一眼,顿时惊的全身一抖,险些坐在地上,楚时招瘦弱的身体上全都是血,那些血液就像是被从头到脚淋了一遍一般,涂的满满的,一抬手,血就会滴下来。 楚时招的眼神没有一点光彩,他的表情好吓人,似凶似狠,又似哀伤的不成样子,他看着我,失望之极! “这种幻术,是取巧的东西,是最低级的道术,你怎么这么多年了,却越来越不长进了!”楚时招哀伤的闭上了眼睛。 我咽了一口吐沫,看着眼前的这个血人,鼓足了勇气,正要说话,又听耳边董瀚麟说道,“幻境啊?为什么这样黑暗呢?可以迷惑谁呢?” 我这道幻术,绝非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普通幻术遇到了比自己道行强大的人,立刻就破了,或者对方根本就中不了,但是如梦如幻月,不管对方是何人,都会被这道法术所笼罩进来,但是一旦对方的道行超过施法者,那么在这如梦如幻月里,大家就都会变为参与者,不是要迷惑谁,只会将他们心底的恐惧释放,加大!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恐惧,还是因为、他们恐惧黑暗! 但见走出来的董瀚麟,也是一身鲜血,我又退了一步,为什么此时的二人都会是一样的呢?董瀚麟看着天空,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些坦然,“原来是这样!” 什么怎么样? 我又不懂了,我觉得我无限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可是我又不懂了,他们为什么说些乱七八糟的莫名话。 不过我还是对他们恶狠狠的说,“你们在我的幻术里,这里只有我能控制一切,所以你们都输了!都住手,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否则一个都不准走!” 董瀚麟看向我,“我们要做的事情,你会知道,但是我希望能等我们走后!” “走后?去哪里?”我急忙朝着董瀚麟走了两步,伸手想要捉住他问个明白,可是董瀚麟那鲜血淋漓的样子又让我不敢接近。 “走出去!”董瀚麟得到了难得的喘息机会后,对楚时招叫道,“老爷子,我们出去再战!” “好!” 楚时招答完,我就伸手拦在他们俩中间,“我不放你们出去,谁都出不去!” “哼!小天,你还是那么认不清现状,难道这一道道小小的幻术就能困住我们吗?”楚时招中食二指屈回,捏出一道手印,“天地无极,破邪!” 说话,将这一道手印打在了空气里,很快,我感觉我的眼前有些混沌,我为董瀚麟准备了三年的杀招就这样被楚时招给破掉了,没留下一丝情面! 我一出来,就看见这洞中刘大能带着秦苏、童菲菲等等人都找来了,一见我们凭空出现,都是一愣,刘大能离我不远,拉过还没回神的我就问,“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们都消失不见了呢!” 我正要叫他先别墨迹,我也好去阻止董瀚麟和楚时招的决斗,刚一转头,就听见童菲菲掩嘴惊呼一声,“瀚麟!” 我看见不远处,董瀚麟与楚时招一现身,董瀚麟立刻几步冲了过去,提起拳头跃起,冲着楚时招的面门就是狠狠的一拳,这一拳很重,拖着董瀚麟的身体都扑了过去。 楚时招抬腿就是一脚,登时踹在了董瀚麟的肚子上,踢的董瀚麟倒飞了出去,董瀚麟在空中侧身几翻,将那力道泄尽,登时暴喝一声,“啊!再来!” 楚时招双手一抡,乒乒乓乓的和董瀚麟打了起来,但见他们二人这几下打的十分凶狠,完全是不顾后果的对敌,童菲菲急问我,“他们在做什么?” “在做生死战!”我回了一句,这些人脸上都是现出了古怪的神情,只有童菲菲眼中忽然泪水涟涟。 “快去阻止他们啊!”童菲菲推着我就要我过去,可是我的如梦如幻月被楚时招一破,我就知道以我目前的本事还是差了不少,一甲子的时间让我们差距太大了! 刘大能摇头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发生,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阻止不了!他们就是两颗流星,碰撞在一起之后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刘大能的比喻十分恰当,在我们的心底其实早就这样认为了! 他们两人打了几拳几掌,董瀚麟又被楚时招打飞,这一次楚时招打飞董瀚麟后,胸口的起伏加大,看来楚时招之前咳血一事绝非虚言。 董瀚麟也不好受,刚才对敌之时中了一掌,现在右肩头行动明显迟钝起来! “再来啊!”董瀚麟即便如此,还是拼着一口气要再行做出了断,激的楚时招也是狠劲大发,“好!” 话落,董瀚麟猛然跃起,这一次以飞腿作为攻击方式,踢向楚时招的面门,楚时招暴喝一声,急速冲到前面,躲过那一脚后双手一托,将董瀚麟举在空中,连连转了许多593、再生异变 圈,但楚时招的喘息更加激烈了,他在今日上一战的时候,被董瀚麟那一拳打的旧疾复发,精气都跟不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董瀚麟忽然口中发出巨大的吼声,“啊……” 那种叫声十分吓人,也很痛苦,就像楚时招的一双铁钳化作了烙铁,我看见楚时招用五指深深扣进了董瀚麟的胸口和小腹,抓起一团肉来,捏的都变形了,隐隐间有鲜血渗出来,这就要掐入董瀚麟的内脏,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捏碎! 童菲菲急忙哭喊一声,“不要啊!楚前辈请你手下留情!” 董瀚麟听见了童菲菲的声音,原本痛苦的嘶吼声一下便停了,回头不敢相信的看了过来,三年了,董瀚麟何尝不是自那三年前,才见了这么一次?可笑这一次,眼看就要变成了诀别! 我看见董瀚麟的嘴巴动了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似乎我和童菲菲都能读懂,他应该是轻轻的呢喃了一句菲菲。 童菲菲立刻就要扑过去,跪在地上恳求楚时招住手,但是楚时招绝不会住手的! 现在最了解楚时招的刘大能连忙拉住了童菲菲,但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不住摇头叹气! 董瀚麟却在这个时候向刘大能投来感激的眼神,立即又露出了凶狠的神色,一瞪身下的楚时招,双拳一握,对着楚时招的后背大力击去,嘭的一声,打在了楚时招的背部,打的楚时招喉结动了一下,却被楚时招忍了痛楚,将这痛又化作了力量死死一掐董瀚麟的胸腹! 立刻掐的董瀚麟再喷一口血,却毫不能减少董瀚麟一分的狠戾,董瀚麟抡起双拳,又是一击,此刻的二人已经不再讲求什么招式道法,变成了人类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攻击方式,楚时招深知自己不能再遭受重击了,否则第一个倒下的怕就是自己! 当下,楚时招一晃顶上的董瀚麟,让董瀚麟将这一拳砸空,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拖着董瀚麟的手有了一丝松动,让董瀚麟滑下来一点,董瀚麟见了机会,双腿一曲,露出了坚硬的膝盖,口中发出了疯狂决绝的喝声,从奇经八脉里抽出了所有的力量,猛的就要跪在楚时招的天灵上! 这一下,一旦被击中,除非楚时招是铁打的,否则断无生还之理! 楚时招气血翻涌,勉力难支,加上双手都掐在董瀚麟的皮肉之下,这天灵就是空门!没有任何防御的手段! 呼的一声,双膝齐齐跪下,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摇摇欲坠的楚时招抓着董瀚麟狠狠的向地上一掷,想要让过董瀚麟的致命一击。 董瀚麟就这样从楚时招的面前滑了过去,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咔擦一声…… 董瀚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看向膝盖之下! “这、这……” “啊!!!”董瀚麟突然双手一抱脑袋,嘭的一声脑袋磕在了地上,身体也倒了下去,再也顾不上身后虎视眈眈的楚时招。 董瀚麟趴在地上,双手不停的聚拢着什么,就这样拨着拨着,希望再也无法还原。 “不!!!” 董瀚麟紧紧握拳砸在地上,将脸埋了下去,我们都看见董瀚麟的面前,那三分之一照妖镜碎了,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细细密密的,还有些粉末,如果有风一吹,镜粉都会吹进岩浆,化成铜水…… 楚时招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9dp;593、再生异变 594、镜碎 594、镜碎 董瀚麟是个复杂的人,这种复杂只是来源于他的身世、他的使命,从本质上讲,董瀚麟又是一个简单的人,情感单纯、性情善良、连心思都温柔细腻,所以在这复杂的情况下他设想了两个简单的可能。 第一,他被楚时招打死,照妖镜归楚时招所有。 第二、他将楚时招打死,照妖镜归自己所处置。 他万万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镜碎、使命无终而果! 所以只限于他的信仰、追求,理想,都统统被这狠命的一跪,跪的支离破碎,可这只限于的又占据了董瀚麟生命的绝大部分,无限接近于他的一切! 碎成了这样的照妖镜,再也没有可能重合了吧! 董瀚麟悲的连楚时招都不再顾及了,只是呆呆的把脸埋在地上,拳头还是紧的,整片空洞的平台上只闻那一对铁拳之中的咯咯响。 “瀚麟……”童菲菲看着半爬在地上的董瀚麟,心疼的唤了一声。 离那董瀚麟只有三步远的楚时招也陷入了短暂的失神,很快楚时招幡然醒悟,一提掌,脸上又变的凶狠了起来,嗒嗒两步走上前来,对着董瀚麟的后脑就要打下,想不到楚时招就是面对如此境地也不肯放过董瀚麟,骇的我们都是一惊,我与童菲菲齐声说道,“不要!” 但就在我们喊出这二字的时候,董瀚麟又抱着脑袋猛的小幅一滚,算是躲开却也不像,反倒是让楚时招顿了一刻。 只见董瀚麟滚到一旁,仰面对着洞顶发出了凄惨的喊叫声,“啊!!!” 那种声音里充满了绝望,董瀚麟的双脚在地上乱蹬两下,又是一滚滚了回去,揪着头发,撕扯着衣服,竟然变成了满地打滚,疯了一般的呐喊,偶尔还用力捶自己的胸口,怎么的不像回到了七八岁,变成了一个丢了糖的孩子,悔的痛哭流涕,每一拳都十分用力,打的自己口吐鲜血,再也顾不上任何事情了! 我与刘大能、秦苏等一干人,从未见过、也从未敢想象,道法造诣不可一世,沉熟稳重如董瀚麟的男子汉居然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可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笑的出来,每个人都避过脸去,对于英雄、能令他做出这种事情到底需要多大的打击,怕是死亡都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吧! 童菲菲猛然扑了过去,诸葛羊都未来得及阻止! “瀚麟,不要这样!”童菲菲一把将董瀚麟抱在怀里,两只玉手紧紧的捉住董瀚麟的手腕,董瀚麟咬着牙吸了一口气,无神的看着洞顶,“我把照妖镜给打碎了,我的意义还有何在?我让窦家所有人都失望了!” 楚时招哼了一声,咬着牙又要逼近,突然董瀚麟从童菲菲的怀抱中跳了出来,一步踏向楚时招,速度快的连楚时招都没有避开,就这样,二人相隔也就一拳之隔,楚时招怒目一睁,这就要一掌盖在董瀚麟的天灵上,落下一半,董瀚麟却咚的一声摔跪在地上,垂着头,努力的将自己的身板挺直,“杀了我吧!” 这搏杀早就不复存在了,变成了单方面的求死! “好,我就成全你!”楚时招咬着牙,我看见他花白的胡子都有些颤抖,“杀了你!” 楚时招将那一只手掌绷的直直的,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这就要盖下去了! “不要!”我眼见董瀚麟就要一命呜呼的了,脚下如同被什么牵扯一般,腾腾两步就赶了过去,童菲菲张开双臂挡在董瀚麟的身前,但董瀚麟就如铁打的磐石,动都不动。 呼的一掌直接盖了下来,雷霆万钧,我早就来不及了! 就在此刻,董瀚麟忽然一抬脸,看向了楚时招的眼睛,我看到董瀚麟的眼睛里,落下豆大的热泪,毫无任何惧意,只是孤苦可怜的令人实在忍不住。 楚时招一掌就落在董瀚麟面门三分前,被这一看,看的心神巨震,噗的喷出一口血,旧疾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或许是终于忍不住了,脚下退了三步才站稳了。 冥冥中,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如梦如幻月之内,他们二人浑身浴血,浴的是什么血?可不就是那心血?否则楚时招为何会无端的咳血?那窦阴窦阳、秦苏、刘大能皆都看出来,楚时招是有多么多么的不忍杀这膝下二子,他太多太多的不愿了,他老了,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哪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家不是子孙环绕,坐享天伦呢? 只有楚时招,与董瀚麟是一模一样的背负了什么狗屁的使命,非得迫使自己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还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一眼,流露尽了董瀚麟多年的哀苦,连心底的那般诸如亲情、爱情的渴望,总之人生百态、各种感情都是在死前爆发了。 洞穿了楚时招的心灵,让楚时招的所有长期哀愁都也忍不了了,当下将那强行忍下的旧疾又冒了出来,我挡在董瀚麟身前,相通了这一点,竟然觉得其实我们三人,各有苦楚,何必在怨? 楚时招退了那三步,一抹嘴角鲜血,平复了一下旧疾,提起一掌喝道,“老夫杀了你!” 此刻的董瀚麟早就倒在地上放弃了反抗,任君处置的样子,何须楚时招再发狠话,可楚时招还要再咆哮,难不成是在给自己打气吗?但见楚时招两眼通红,白胡花红,脸上皮肤下青筋凸起,已经昏了脑袋了吧! 楚时招一掌就要跃过我,将董瀚麟的天灵打碎,急的童菲菲抱着董瀚麟的头,这就要用自己的命来护着董瀚麟了! 可恨这楚时招,想要杀我就罢了,还要杀董瀚麟,明明照妖镜都碎了,一切都就此终594、镜碎 结了,怎么还要下杀手! 你的心有这么狠毒吗? 我又怒又急,就在楚时招通过我身旁的时候,我一把抓住楚时招,楚时招现在昏了头脑,毫无防备,当下让我得手,但是他重重一推我,我还是止不住的想要退开,无法阻止之下,我只好眉头一皱,伸指一点楚时招胸前两处大穴,用了分筋错骨手的封字诀,将他的气血封闭了起来,让他的精气神全部无法使用,那澎湃的血气在体内一阻,断了楚时招的这手中的劲气,反噬的楚时招吐出老血,又是再退三步,瘫倒在了地上。 “你……好、好、好!!!”楚时招没想到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竟然中了我的手段,倒在地上连说三个好字,让我心中一酸,可还是质问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杀我们,为什么还要屡下毒手?” 楚时招闭口不答,气血一旦止住,神志也清醒了不少,赶忙抓紧时间推拿血脉,我见楚时招脸色枯黄,心有不忍,想要帮他推拿几下,减轻一点痛苦,还未走近,凌杰西、安萌萌、张天恩三人已经赶过来挡在楚时招身前,齐声叫道,“楚小天!不许伤害楚前辈!” 连刘大能也是蹦着脚跳过来,气冲冲的骂道,“你你你、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一点良心都没有了吗?” 我心道,如果不下手重一点,我又如何是楚时招的对手? 楚时招叫住刘大能,“大能,快去把照妖镜的碎片给老夫夺过来,快去!” 刘大能骂骂咧咧的走过去将地上的碎片收了起来,我再看楚时招,他也不理我,让我心里又有愧疚,想要走近去看他一下,结果回来的刘大能狠道,“你站着,别动!” 楚时招哼了一声,“真是一只白眼狼!” 我看着集英殿几人似要吃人的眼神,心里越来越烦,掏出剩下的一片照妖镜,“给你破镜重圆去吧!” 说完掷到楚时招身前,被凌杰西恶狗扑食一般捡起来,献宝一样的送到楚时招面前。 我一看现在事已至此,不愿等楚时招伤好,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董瀚麟,与童菲菲、诸葛羊架着董瀚麟就走,秦苏看了看刘大能和我,说道,“我跟你去!” 我们几人逃到那通风的洞中,快步走了一会,竟然出了这洞,眼前青山绿水,在大雪山上一阵直线下降和坐电梯一样居然下来了。 我们把董瀚麟放在一块大石头上坐好,让他休息一下,同时童菲菲不断的劝着董瀚麟什么,秦苏和我还有诸葛羊在一旁也不知如何安慰,就在这个时候,从那洞里又追出一人,正是刘大能。 “小天,你别生气啊,其实你爷爷对你也很关心的,我这不是不忍心看你们因为这点小事反目成仇嘛?” 刘大能讪笑了一声,怕是他也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吧,我知道刘大能跟在楚时招身边久了,自然感情越来越深,我不会责怪他,但嘴上还是说道,“你怎么不去照顾楚时招,还跑来找我了?” 刘大能愣了一下,气道,“楚小天,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你还和我发起火来了?” 我一听刘大能说我小肚鸡肠,心里就不高兴,还真小肚鸡肠了起来,“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见我伤了楚时招挺恨我的吗?我连发点火都不行了?” 听的刘大能咬牙切齿,“老子是为了你们好,没见过你这种不识好歹的人!” 啪…… 刘大能将一本书贴在我胸口上,“要不是你爷爷看你没系统的学过点本事,让我送百科全书出来给你学习下,将来好讨老婆,老子才不想理你呢!” 说完也不管我接不接,返身就走,连那本厚厚的道术百科全书都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就一扔,“拿走,我才不要他的东西!” 这一下扔的急了,打在刚走出几步刘大能的后背,气的刘大能捡起来,对着我就扔了回来,“不识好歹!滚!” 嘭的一下,这本书砸在我的鼻子上,痛的我弯腰去捂鼻子,秦苏捡起来一看,劝我,“这书可是楚老前辈的亲笔书写的,那都是精髓,你确定不看吗?” 我怒道,“撕了,我不要!” 秦苏挠挠头,“你不看我先看看目录,都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秦苏就照着目录念了起来,“雷火符、净身咒、玄蕴咒、镇凶异符、还阳局……” 9duh594、镜碎 596、洽谈婚事 596、洽谈婚事 我们坐着航班直接飞回了南京,这一路上,我总觉得有很多话想和董瀚麟说说,但是董瀚麟被童菲菲缠着不放,也许童菲菲有更多的话想要和董瀚麟说吧! 这边,秦苏也与秋爱婉没话找话,有时候秋爱婉并不理他,有时候也会同他讲上两句,关系都一下变的微妙了起来,可我却希望在我的身旁,也有这么一个人,诸葛羊就套起了近乎。 下了飞机回到诸葛世家,果然诸葛易非常欢迎董瀚麟、秋爱婉的到来,当然对于秦苏诸葛易也不会以大欺小,直接被诸葛易忽略掉了。 听了童菲菲对于整件事情的叙述,诸葛易对童菲菲说道,“菲菲,这几天你不在都是飘飘在照顾以甜的尸身,我想你们还是都先去祠堂居住,小天一定也很希望住在那边吧!” 我当然希望离以甜近一点了,哪怕是每天在她的身侧看看她那长留梦中的脸庞也好。 童菲菲明白了诸葛易的话,起身去祠堂收拾住所,在诸葛易的授意下,带着秦苏与秋爱婉都离开了,单单留下我和董瀚麟,看来还是有事要谈! “你们是说照妖镜三分之一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诸葛易抬眼看向董瀚麟,老谋深算的眼睛中别有意味,只等董瀚麟点点头,便接着问道,“既然碎了,为什么楚时招还要将它们收集起来,难道可以重新拼凑起来?” 诸葛易想了想,似乎早有依据,“这照妖镜三年前就碎成了三瓣,你们又是怎么打算将它完全重铸的?一定还是有办法的对吧!” 董瀚麟摇头否决起来,“易前辈,这照妖镜是宝物,虽然碎成了三块,但是将它拼回去也不需如何修复,是不影响妙用的,但是现在碎成了粉末,那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对于照妖镜的用处,在座的三人中没有人能比董瀚麟更有发话权了。 故此诸葛易也无法辩驳,只是眼神一凜,“那么,瀚麟你可否将照妖镜的真正面目给老夫讲讲,这照妖镜到底藏有什么惊天秘密呢?” 诸葛易的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也许揭开照妖镜的惊天秘密就在此刻,董瀚麟嘴角一翘,一副清高的样子,正色说道,“易前辈,如果我告诉你,照妖镜绝非好事,你会相信吗?” 诸葛易摇摇头,“如果没有什么好用处,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拼个你死我活,这话便是真的,我也不敢完全相信!” 董瀚麟就此打住,“既然不信,那又有什么好说的?” 诸葛易被董瀚麟给呛的够呛,又是追问起来,“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好处?照妖镜按你所说已经碎的不能再用了,讲讲又有什么关系!” “那好!我就讲讲!”董瀚麟站起身来,信步在地上走了几步,“里面积聚了大量的妖鬼之气,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那种后果无可想象!” “哦?”诸葛易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突然眼中亮起精光,“照妖镜是上古宝物,它的功效我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镇压降服恶鬼那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如果得到照妖镜的全部秘密,是不是可以控制照妖镜,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呢?” 我凝眉想到,自开秦以来,确实照妖镜被无数天下杰出的高手所得到,借着照妖镜降妖除魔轻而易举,要说没有半点妙用,我也是不相信的! 董瀚麟冷眼看了诸葛易一眼,对我说道,“表弟,既然不肯信我,那咱们走吧!” 董瀚麟提脚就走,让诸葛易连忙起身拉着董瀚麟又坐下,一改话题笑道,“瀚麟,这照妖镜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那咱们不谈也罢,还有一件事情老夫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事?”董瀚麟有些好奇,除了照妖镜,他想不出和诸葛易还有什么好谈,诸葛易答道,“当然是你和菲菲的事情咯。” “菲菲是我的女儿,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也想过不少次了,俗话说的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年龄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一下了,难道你要老夫的大女儿做个剩斗士吗?” 诸葛易玩味的笑了笑,笑的董瀚麟脸上不好意思起来,“是这样啊!” 董瀚麟自小无父无母,早就忘记娶老婆还要先通过家长这一关了,挠挠头有些腼腆,“前辈,我、我这么久以来一心都放在照妖镜上了,还真的没有好好考虑过这事!” 要说董瀚麟没有仔细考虑过他们俩之间的事情,那也是不太可能,起码幻想还是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过吧,但是董瀚麟对于这婚姻大事是真的不了解,也不知该点承诺什么,或者主动奉上一杯茶水,讨好一下老丈人。 只是腼腆的说,“前辈,我、那个我……” 诸葛易一伸手打断董瀚麟,笑道,“怎么,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愿意!”董瀚麟赶忙答道。 听的诸葛易哈哈笑了起来,“这就好了,你这般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这简单的二字说的这样费事,以后也莫要再一口一个前辈的叫了,多见外啊,就叫叔叔吧!” “是,叔叔前辈!” 董瀚麟唐突之下,张口闹了一个笑话,原来董瀚麟也有紧张的时候啊! 我倒是先恭喜了董瀚麟,让董瀚麟有些措手不及,原来幸福来的可以这么突然。 诸葛易点点头,“好了,将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你可是要叫诸葛瀚麟了!” 董瀚麟沉思了一下,还是谨慎的说,“叔叔,我虽然娶了菲菲,但是有件事我还是想要和您说清楚,诸葛世家与集英殿现在势如水火596、洽谈婚事 ,可楚时招却是我的亲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帮你出手对付集英殿的,这是我唯一不能答应您的!” 我心道,你还没娶了表嫂呢,这就先用话把诸葛易堵死了,也真是不给诸葛易面子啊! 没想到诸葛易拍手叫道,“好,果然够豪爽,其实我也十分佩服楚时招,你的性情与他确实相仿,我喜欢,但是假若有一天集英殿对我们出手,你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那是自然,我也不是那么没有道理的人!当然会尽自己的一分力量了!” 诸葛易拍拍董瀚麟的肩膀,“有你这样的女婿,我非常欣慰!” 出了诸葛易家的大门,董瀚麟还有点小激动,不时自顾自的握了握拳头,我看见就这么一会功夫,董瀚麟后背上的单衣都出汗了,揶揄起来,“表哥,这个娶老婆可是要送嫁妆的,你有多少存款?” “哈?存款?”董瀚麟立在地上不走了,板着指头算了算,“我都把这回事忘了,要这么说我在杭州有一套房子,上海也有一套,除此之外银行还有几百万吧,都是帮人家驱鬼避灾存下的,这几年没什么进账,不知道够不够!” 听的我下巴都合不拢了,董瀚麟之前是干道士的,没想到当捉鬼天师这么赚钱! “那是当然了,讲究这方面的都是些做大生意的人,只要解决了问题出手阔绰的很呢!”董瀚麟看出我的疑问,随便说了说,也是,请的动董瀚麟的人,那都不是一般人啊,要知董瀚麟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有赛半仙的称号,有名的捉鬼天师,呵呵…… 我一拍董瀚麟的肩头,“别算了,我是开玩笑的,诸葛易家大业大,你就是攒一辈子的钱他也瞧不上,人家看上的是你的人!” 路上我们聊了点轻松的话题,听的出来,没有照妖镜其实对于董瀚麟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反而让董瀚麟更轻松了一点,让我们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这几日,我每天要到祠堂的冰室下看望以甜三次,早中晚都会去说些心里话,有时候我说着说着就无意识的笑了,我总摸着那暖玉对以甜讲,“快了,总有希望的!” 董瀚麟的生活开始改变了,被童菲菲带着每天游遍了南京,但奇怪的是,童飘飘一直都没有出现,其实她就在这附近,我想她是无法面对董瀚麟了吧。 除了看望以甜之外,我坐在房中挑灯夜战,观读楚时招送给我的那本书,想要尽快找到还阳局的篇幅,看的我头大无比,楚时招的想法是对的,我根本就不会去研读其余的道法知识,即便他下了那么大的苦心,但却对我造成了困扰,因为时间不等人。 有一天白日我终于疯掉了,出门就把秦苏拉进来,秦苏问我干什么,神神秘秘的,我答道,“快来帮我翻书,找找还阳局在哪一段,你不是最喜欢看书了吗?” “切!谁有功夫看那个,我今天约了爱婉去公园划船!你还是自己翻吧!” 有一句话说的好,有异性没人性啊!等等,秋爱婉这算是答应秦苏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最后我想起一个人,他不是说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于是诸葛羊派上了用场,他被我召唤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天老弟,你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我早就准备跟着你赴汤蹈火了,便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我诸葛羊也只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诸葛羊把胸脯拍的杠杠的! 9duh596、洽谈婚事 597、煞费苦心 597、煞费苦心 我拉着诸葛羊就坐到桌子前,“小羊兄,这件事情很重要,你可得仔细点!” “哦!”诸葛羊眉头一紧,感受了事关重大,心潮也澎湃起来,“真的很重要?一点都马虎不得?” 我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一点都马虎不得!” 话罢,我就掏出了道术百科全书,惊的诸葛羊全身颤抖,“这是……秘籍!” 诸葛羊摸着百科全书上散发着墨香的纸卷,就看见我将这书一撕两半,递了一半给他,“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这本书中有一道关于名为还阳局的法术,因为没有页脚,更没有标头,你需要逐字逐句的查看,切勿漏看了!” 诸葛羊接过半本书,也是沉的手抖了一下,只见他那后半本书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小字,还有些圈圈点点的注解,更是一道不常见的法术,让诸葛羊叹道,“真是秘籍啊,我能看吗?” 这话就逗了,不看怎么找? 得到我的允许后,诸葛羊把半本书放在桌子上,双手在衣服上面抹了抹,这才肯与我并肩而坐的读了起来。 诸葛羊的本质是一个老实人,也是有些喜文弄墨的人,很有风骨,只是多年的埋没让他多了一点世俗,从这点上讲和秦苏是有相似之处的,所以诸葛羊读书太认真了,我让他仔细读,他就真的仔细读了起来,一个字都不放过,偶有读到有所感悟的时候,还不住叹了起来,“妙,真是妙啊,这些注解让我对道术的看法与运用简直焕然一新,怪不得!怪不得!” 诸葛羊连说了两个怪不得,我就问他,“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小天老弟的本事这么厉害,原来是有这么一本旷世奇书在手,我原本以为我与小天老弟的差距有十万八千里,现在看了这本书我才明白,其实咱们的差距并不是十万八千里!” 我心道,难道他认为我们的差距只有一本书的差距? 就听诸葛羊赞了一句,“我们的差距当真是天上地下啊!您能写出这等注解,我看就光这等见识,啧啧,连咱们家主都是拍马难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您既然写的这么详细,为什么会找不到那还阳局在哪一页呢?” 诸葛羊竟然将这本书上的注解当成是我写的了,让我大吃一惊,不过还是让我狠狠的装了一把,“这不是还阳局这道法术我又有新的见解了吗?但是写的太多忘了在哪里了!” 诸葛羊一听,骇的起身就要拜我,被我扶住了,“您能将这么宝贵、精辟的典籍提点给我看,实在是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啊!” 诸葛羊一口一个您,俨然把我看成了道法大家,当然这称赞是实至名归的,因为这注解是楚时招写的,他的敬仰完全是敬仰楚时招的! 让我又多看了这本书一眼,楚时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怎么会对道法的领悟如此深刻,深刻到让人叹为观止!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快找吧!我急着用呢!” 诸葛羊就将自己扔进了知识的海洋,人类进步的阶梯上,我也跟着读的仔细了起来,读着读着,竟然也觉受益良多,一晃接近黄昏。 我叫诸葛羊去吃晚饭,诸葛羊此刻连脸都不肯抬一下,“您先去,我再读一会!” 我出门后发现,今天董瀚麟和童菲菲都没回来,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有晚饭可吃了,秦苏和秋爱婉也划船去了,想必累了后会有浪漫的烛光晚宴吧,秦苏是喜欢浪漫的人! 我摇摇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走进厨房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飘香的饭菜味,让我一奇,难道是有海螺姑娘了不成? 只见那厨房中,童飘飘在准备着晚饭,见了我手忙脚乱的就要逃跑,可我站在门前又让她无处可去,只好别过脸去,“我今天知道姐姐和姐夫晚上很晚才回来,怕是无人送饭,就过来做点饭给你吃,我这些年真的有学习厨艺,不会不符合你的胃口吧!” 我走过去看了看餐桌上摆着四样菜肴,一盆甜汤,看来童飘飘是真的下了一番苦工,但我听童飘飘知道董瀚麟和童菲菲很晚才回来,她应该每天都在打听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吧,正如以甜所说,童飘飘也很可怜,她这些年是怎么怀着一种赎罪的心情渡过每一个日夜呢? “既然来了,那就坐下一起吃饭吧!” 童飘飘听我招呼她坐下,万分的不敢相信,抬着头看我,“真、真的吗?我在这里不会影响你的心情吗?” 童飘飘是变了很多,以前她有过如此的细腻吗?又或者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童飘飘会怕影响我的心情,导致食欲不振吗? 但是现在的童飘飘会。 “坐吧!”我的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可我还是请她坐下,努力的打趣说,“怎么能不请付出劳动的人吃饭呢?” 童飘飘捏了捏衣角,坐在我的对面,见我伸手要去盛饭,连忙抢着盛了一碗饭递给我,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生怕我不接。 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不必客气,你也吃。” “那个……”童飘飘将眼睛看向了别处,“我听说你拿到还阳局的残卷了,以甜姐姐真的有活过来的希望吗?” 听了这话,我又重重的放下碗筷,真的有希望吗?可能有,但是董瀚麟说没有! 童飘飘一捂嘴巴,“是不是我让你生气了。” 童飘飘的神经太过敏感,可以理解,她所经历的让她变得小心翼翼。 “还阳局我还没有翻阅到。”我抓起了筷子,夹起了一片肉片,这片肉看起来并没有太过油腻,却飘着597、煞费苦心 肉香味,火候拿捏很准,我想了想,也许应该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也许找到了,还并不能让以甜活过来,表哥说那还阳局是残缺不全的,而且楚时招所知道的还阳局和董瀚麟所知道的还阳局并无二致,楚时招没有道理能够给我一个完全可行的还阳局!” 我顿了顿,心里有话讲,“其实……” “啊……”童飘飘捂着的嘴巴里发出了一声不肯认同的叫声,摇着头,“还是不行吗?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恍当一声,童飘飘坐着的凳子摔在一旁,她逃了出去,我慢了许久后话才说出来,“其实,以甜并没有怪过你呀!” 吃了晚饭,我去以甜那里看了看,地下冰室还是那么的冰冷,即便是在盛夏,我摸了摸冰棺上的水晶,趴在以甜的面前,盯着她沉睡的美目,闭上了眼睛,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以甜在看着我,“今天我本来想告诉他,可是她离开的太快了。” 我仿佛看到以甜将我抱在怀里,耳边响起她轻柔的声音,“告诉她,你们都不要再痛苦!” 我鼻子一酸,伸手握着耳边的空气,就好像握着以甜放在我脸上的小手,不肯睁开眼睛,“我想,你能亲口告诉她!” 过了一小会,我才站起来,“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回了屋中,诸葛羊还在挑灯苦读,我告诉他厨房还有吃的,又补了一句,“是热的!” “嗯嗯,一会吃!”诸葛羊没理我。 于是晚饭变成了宵夜,宵夜变成了早饭,诸葛羊匆匆去捡了一个干馒头就啃了起来,我读书就比不过他,虽然看的感悟颇深,但到了后半夜就浑浑噩噩,一不留神还打了个盹,还好有诸葛羊作陪,能撑着眼睛坚持了下来,就在头脑发昏,眼皮打颤的时候,诸葛羊一声咆哮,好像完成了天大的任务一样拼命的摇着我,“老弟,我找到了,找到了!” “就在这本书的最后一部分,全看完了就找到了!” 惊的我一把抢过那后半本书,只见那最后十几页上果然写有一道道法,甚至还画有草图,这一道还阳局其中并没有多少字,只是楚时招标注了极为详细的注解,有些地方涂掉重写,重写后又涂掉再推翻改正,将纸张用的多出了几十倍,连那示意图都勾掉重画了许多遍!可见其用心良苦的程度! 楚时招研究过了,他一定研究过了,他用自己的丰富的经验和远超他人的真知灼见道出了一个还阳局! 他的这道还阳局不会是一日而成吧,从这本书的篇幅上看,所需的时间太久了,而最详细的部分就是还阳局,我隐隐约约记起楚时招的话,成大事者应谋定而后动,你还是好好学习点知识,也好讨个媳妇混口饭…… 难道他从三年前的一开始,就思考了还阳局? 为了我…… 煞费苦心!煞费苦心啊! 我看着还阳局,猛然坐到地上,或哭或笑,顿足捶胸!爷爷!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反倒是惊的诸葛羊大骇,“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合书本,急急忙忙就跑去找夜半而归的董瀚麟,回头说道,“多谢了!看书这事找你来帮忙真是我最最正确的选择!” 这一次,可以了吗? 我需要找董瀚麟求个答案…… 9duh597、煞费苦心 598、此事可成 598、此事可成 旭日初生,天际放了一抹白,我急匆匆的冲进董瀚麟的房间,董瀚麟已经起床准备去外面修行了,见了我就道了一声早,却被我捉住,“表哥!你快帮我看看,我找到还阳局了,我找到了!” 我的声音半分哀求半分急迫,让董瀚麟也是大出意外,接过我递来的书就看起来,越看越是脸色惊讶,赶忙对我说了一语,“这不是还阳局的残卷,但也不是完整的,准确的说,是经过老爷子精雕玉镯,全面补充设想后的还阳局!” “那到底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我抓着董瀚麟的手就问。 董瀚麟盯着我说道,“怎么,你没看吗?” “没……”董瀚麟的反问让我有些懊悔,楚时招说的对,我还是太毛躁了,心根本就静不下来,“我找人和我一起翻到这还阳局以后就直接来找你了!” “找人?”董瀚麟眉头皱了皱,但是没有追问这件事情,而是叫我一起坐在桌子前,将那半本书放在上面与我一起通读起来,同时指着上面的注解说道,“还阳局残卷我也是见过,大约只有寥寥百字而已,也没有草图!” “可你看这里,老爷子居然画了一副图,还将可行的符文研磨了出来,整体布局加上可用的细节,大致上这还阳局……” 董瀚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我急着看去,只见董瀚麟一指滑到了还阳局的末尾处,在那里留有一行非常小的小字,看的董瀚麟双眼怒睁、嘴巴微张,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我在心中读了出来,原来是楚时招留给我的话,上面写道,“臭小子,你能读到这里也算不枉老夫一番心血,还阳局一事老夫以竭尽所能,但还略有残缺,剩下的问题就交给你了,能否成功全看天意,但做与不做却在人为,事无常理,切记!人一生最大的迷茫就是不敢想、不敢做,若你有恒心与毅力,那就去做吧……” 董瀚麟读着这些话,呢喃了起来,“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不敢想、不敢做,故此我认为还阳局以无重见天日之道理,可老爷子却敢推衍补全,让不可能有了一丝可能!” “好一句不敢想、不敢做!真乃大丈夫!逆水而上,勇而无畏!我辈之楷模!”董瀚麟啪的一声合了书本,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破晓晨光,赞了一句将我的事情都忘记了!也不知想了什么其他事。 急的我追过去,“到底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 听我发问,才把董瀚麟神游九州的魂魄叫回来,董瀚麟转脸看着我,半天那些呆滞才突然消失不见,莞尔一笑,“行!完全可行!” 这一句震惊的我倒退一步,却第一次疑惑起来,以楚时招那令人惊艳的真知灼见都还提到,这还阳局略有残缺,怎么换到一直否认还阳局的董瀚麟这里,突然就敢如此肯定了呢? 董瀚麟拉着我又坐回桌前,重新打开注有还阳局的篇幅,“小天,你可知还阳局的主要道法原理?” 我摇摇头,我知道的太少了,董瀚麟讲道,“在还阳局残卷上就提到,人体本身由阴、阳二气所维持,所谓的阳气,是生命之根本,可以温养全身组织、维护脏腑功能运转,正是阳强则寿,阳衰则夭,与阴气是相对的。” “可人死之后,哪还存有阳气?故此还阳局又有聚阴之效,以阴气养魂,又以阴气淬炼身体成为生魂的容器,直到达到一定程度,再引阳气入体,滋润肺腑,得呼吸,这人才能活转过来!” 董瀚麟说的头头是道,又说,“但这关键在于两点,第一如何聚阴养魂?还阳局的残卷中并未提到,这才是真正的难题,养鬼咱们会,把魂放进尸体内稳固咱们就不会了!这一点在三少城中那还阳局可以做到,但是你看我窦家的那位先祖只得其中一部分,把自己变成了活死人,可还是无法复活爱人!” 我点点头,“那怎么办?” “这正是我们眼下要攻克的难关!”董瀚麟看着书上的蝇头小字,“老爷子也就难在了这一点上,阴气养魂后怎么引导阳气回转?” 这么一说,现在这道还阳局完全变成了三少城的那道还阳局,再无进步了,如何阴气转阳气,确实不知道了…… 那董瀚麟为何还敢义正言辞的说行? 董瀚麟一敲桌子,“眼下到了这一步,我却有了一个阴气转阳气的法子!” 闻言我顿时大喜,“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还是表弟你种下的果,记得当年在淝水之上你教我的那口诀吗?” 董瀚麟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心中一惊,他是指李先师的自然之道吗?是了!我突然醒悟,这还阳局出自田家,可田家的本事又是来源于鬼媒道统开山鼻祖的二弟子严派,要知这田、窦、楚、李四家的本事原本都是一家啊,那么这些法术相互之间必然会有一定的联系,也许是四家所长,也许是两家所长相通。 这阴气转阳气不就是自然之道的核心要术吗? 董瀚麟娓娓道来,“从三少城的还阳局中就可以看出来,需要有一活人共同躺在墓室中,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正是将活人的阳气转流回尸身之中,我那位先祖太急了,没相通这关键的地方就依照此法布置了,虽然财力物力耗费巨大,可也没有成功!” 我想了想,“那么这关键该如何解决呢?” “关键就在于你,小天!”董瀚麟又站起来,“我有一个办法,一定可以成功,而且也不需三少城中那般耗费!” “长话短说,我知598、此事可成 道一件上好的法器!是明代奇人程济留下的一只手炉,算的不得著名的宝物,可是却有奇效,可以帮你构架阴阳二气的桥梁,届时你用那教我的办法躺进去,待阴气极盛之时,就是转衰之刻,借用此宝物转流阳息,一定成功!” 董瀚麟的话让我所有的希望就像火焰一样瞬间燃烧起来,但董瀚麟却说,“不过,这一躺进去就要当了活死人,虽然不用千年那么长,但时间肯定不短,你真的决定了吗?” 活死人?不管多久,那又有何妨呢? 我朗声答道,“我决定了!如果不能和以甜在一起,生不如死还不如去做那活死人!” “好,表弟我尊重你的选择,关于那程济藏手炉的事情,我还需与爱婉一起研究一下地点,现在你可以想方设法按照老爷子的草图构建还阳局雏形了!” “等等,表哥,为什么手炉之事你还需要和爱婉商量呢?” 董瀚麟笑道,“因为这程济其实就是窦济,而知道这手炉之事,天下恐怕也就我和爱婉两人了,故此详细地点还得推敲!时间不等人,你我分头行动吧!一有结果我们再行讨论!” 找到了方向,我收好还阳局草图,出门就去找诸葛易,他曾答应我,如果有一天建造还阳局,一定出一份力,果然诸葛易听说了这事,也说自己十分欣慰,看过草图后,赞赏一番道,“这还阳局虽然精妙,但建造也不难,重要的就是符文的雕刻与选址,大约半个月就能建成。” 听了诸葛易的答复,我连忙称心诚意的感谢,“多谢易前辈,等以甜活过来,我们一定为您奉茶请您主持终身大事!” 诸葛易笑了起来,“老夫真是欣慰啊,天命师与我交情匪浅,以甜这孩子从小便和我那两个女儿姐妹相称,怎么不是我的义女,得了你们两个女婿,诸葛世家何愁不壮大,不过按着还阳局那不确定的时间来看,就不知道老夫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易前辈说的哪里话,您福大命大,一定可以等到的!” 我又客气了几句,听的诸葛易赶紧说,“对对,你们应能早早出来,这件事情我来安排,小天,在你们离开去找瀚麟口中的那个手炉之前,我想有个人你应该见见!” “是谁?” 就听门外有人叫道,“爸爸……” 那个声音我太熟悉了,熟悉的我以至于分不清是否在现实之中,我一回身,就看见念甜站在门前,对我笑着…… “念甜!”我抑制不住的叫了一声,可就在我快步走近念甜的时候,我突然顿住了,“念甜,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是来看你的,顺便来诸葛世家交流学习!” 诸葛易对我说,“那你们就在我的书房中叙叙旧吧,綾香今天刚刚抵达南京,就迫不及待的要见你了!” 诸葛易重重的咬了咬綾香二字,我知道,这是在提醒我! 提醒我什么,我不愿意去想。 我们之间有许多话想要说,暂且将那恩怨情仇放一放吧!我是这么想的,念甜呢? 诸葛易走后,我们谈了很久,时而传来一阵笑声,时而几声唏嘘,最后我才想到此刻我们还占了诸葛易的书房,这才带着念甜回到祠堂居住! 9ezk598、此事可成 599、人员壮大 599、人员壮大 念甜这次回来,也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带来了许多阴阳道的学生一同来到了诸葛世家,其中更是有作为保镖的瞎扯淡组合,我有些不理解,要说对于念甜应该恶补学习的,恰恰正好不是中国道术,而是日本的阴阳术,因为念甜的大部分本领是我教的嘛! 念甜对此发表的看法是,讨厌,人家是回来看你的嘛! 不管如何,我对于念甜的到来是非常高兴的,请童菲菲为她腾出了房间,安排了住所,当然,她的保镖都没有被允许跟来。 趁着夜风凉爽,我带着念甜去看望了以甜,这应该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但又切切实实的是第一次见面,念甜扒在以甜的冰棺前说道,“好漂亮,正和那日我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忽然愣了一下,忆起当年在李先师的如梦如幻月中,李先师虽然短暂的失忆,但是其中发生的一举一动他都是知道,令我古怪的问念甜,“你记得当日发生的事情吗?” 念甜顿时双颊羞红,记得,爸爸当时还很浪漫! 这话说的我老脸一红,当时以甜可是借用念甜的身体与我接触的,那么我岂不是亲以甜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就不敢想了,倒是念甜看出我的窘迫,提议出去。 后来我又同她讲了讲我还阳局的事情,念甜听后惊讶的问我,“还有这种奥妙的道术?” 晚上,我陪着念甜在她房间里聊了会,就回屋中打算睡觉,念甜离开的日子里已经可以单独入睡了,对于这个变化,我不知是高兴还是落寞。 刚洗漱完,秦苏就提了两瓶酒来找我,我感觉很奇怪,问秦苏说,“怎么今天没有和秋爱婉去烛光晚宴吗?” 秦苏哼了两声,“她和董瀚麟不知道哪里寻来一张中国地图,研究挖宝去了,我闲着没事找你喝两杯!” 秦苏又问我,“听说还阳局就剩下找到一盏手炉,便能成功了,那要恭喜你了!” 我点点头,有些惜别的样子,“是啊,但是需要我也躺进去,做上不知多长时间的活死人,咱们兄弟要分别了!” 惊的秦苏直愣神,“居然还需要这样,爱婉没有和我说啊!” 我们把酒喝到深夜,秦苏也是不忍,一会就醉了,“我要是阻止你,那就太不够兄弟了,可是你这一进去,我又会时刻挂念你,你叫我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只听董瀚麟在外面叫道,“小天?你睡了吗?我们找到手炉的藏宝地点了!” 喜的我慌忙去拉房门,秦苏借着酒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真的要变成那如三少城那位活死人一般吗?” 董瀚麟和秋爱婉一同走了进来,秋爱婉一看烂醉如泥的秦苏,捂着鼻子骂道,“你这酒鬼,怎么喝了这么多!” 听着这些话,我不禁想到,以秋爱婉的冷若冰霜,又怎么突然无端的怪罪秦苏喝多了呢?可能这几天他们俩之间真的有了些进展,我却忙于还阳局的事不知道罢了! 秦苏嘿嘿笑了笑,脸上还是蛮开心的! 董瀚麟看秦苏的眼光也略有不同,多了些和善,可不是,秦苏与秋爱婉要是能成,那就是他的亲妹夫了! 关系渐渐的越理越顺,我们落座在桌前,董瀚麟岔开了话题,“手炉我和爱婉已经找到了大致方位,应是在湖北的天门山,如果小天你这边没什么问题,我和爱婉可以随时动身!” “那明天就走吧!我这里没什么问题!”我显的非常急迫,秦苏木讷道,“这么快?” “嗯!”我点头说,“以甜的状况十分不妙,这一次必须马到成功,如果有任何意外,再找其他头绪都来不及了!” “湖北的天门山?”秦苏却有一点稀奇,“不应该是湖南的天门山吗?” 这湖南确实有一座天门山,十分著名,我一说大家都知道了,在张家界! 董瀚麟对秦苏笑盈盈的答道,“何为天门山,古代也称张家界的天门山为云梦山,是因那山体奇高,与天呼应,又有奇洞,叫天门洞,故此可以称之为天门山的也并非是那么一座两座,在中国有一十一座,湖北的天门山在竟陵!” “对,确实是这样的,是我给忘记了!”秦苏涉猎古今历史地理,如何不知天门山有一十一座,只是竟陵不如张家界耳熟能详罢了,赶紧补了一句诗词来证,“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北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倒也极为符合竟陵天门山!” 秋爱婉嗔道,“莫要在这里穷酸了,这是我对你映像最不好的一点!” 秦苏立刻闭嘴,董瀚麟这就站起来,对我们讲,“好了,既然要趁早走,那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去和菲菲制定一下启程的时间。” 到了门口,董瀚麟又站住了,“竟陵、南京并不太远,坐飞机也快,大约明天早上就走,小天……” 董瀚麟也不知想说什么,最后叫了一声,“表弟,有空你我也喝上几杯!” 董瀚麟的话一下让我不知如何应对,说真的,我们二人从小到大并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喝几杯酒聊聊心事,反倒是话题越来越远了,董瀚麟说完想扭头看看我,但我见他腮帮子咬了一咬,就径直走了出去,连秋爱婉与秦苏都没有等。 我知道,董瀚麟是真丈夫,他不会阻我的以甜活过来,但他也不忍看我一别数载、数十载!只有咬牙出去…… 见董瀚麟出去了,秦苏也匆匆起身告辞,也未等秋爱婉,这倒是让我奇了,难道秦苏还有什么要紧事?或是599、人员壮大 喝多了? 秋爱婉也有点回不过神来,但此刻房中就剩下我们俩人,秋爱婉还是好好的和我说了几句话,“楚小天!” 我看向秋爱婉,见她脸色有些古怪,就听她说道,“小天,有些话不得不讲,否则我也很难过,当初是我将你引上了这条路,却没有好好的保护你,事已至此,又要看你去当还阳局里的活死人,我这个师父当的还真是不合格呢!” 不仅仅是秋爱婉,就是我,也变的古怪起来,回想那些各色奇异的事情,简直就是做梦一般,在那恶鬼镇上,我和秋爱婉同床而眠,她细心教授我本事,我还踢了她一脚,踢的她臂上一片淤青,想到此事,我就对她讲,“你这师父确实不合格,当初你要我踢你一脚试试力道,结果被我一脚就踢伤了,疼的睡觉时候都不敢转身,不过我不怪你啦!” 重点就在最后一句,我用开玩笑的方式坦言我不再怪秋爱婉,让秋爱婉眼眶一红,却笑道,“谢谢!” 说完秋爱婉还是冷若冰霜的离去了。 我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人影消失不见,暗自问了一句,“那我做的那些混蛋事,你们也不怪我了吧!” 随即也不想再去思考,却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晚上,天色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果然第二天童菲菲就订好了机票,不仅仅是童菲菲,连童飘飘都跟来了,童飘飘说去寻找手炉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参加,否则一辈子都会良心难安,或许这是一种抚平自己伤口的方式,我们都没有拒绝。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怒,“爸爸,你!” 我一回头就看见念甜重重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冲过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去那还阳局中躺上连自己都不知道要躺多久的事情,你是不是在瞒着我!” 我心里一凜,不错,我确实没有告诉念甜这些事情,并非是要瞒着她,而是不知如何开口而已,但是念甜如何知道的呢?秦苏站在我身旁不好意思讪笑了一声,当下露出了马脚,被我一瞪,就说道,“昨天她晚上来找我,我打电话的时候被她听见了!” 我还没骂秦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被赶过来的念甜怨恨的一推,那股力量真是奇大,推的我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让秦苏大吃一惊,念甜的力气居然变的这么大了,我都是没有想到。 念甜见失手把我推到,又赶忙拉我起来,气的贝齿紧咬,“你就是气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坐在地上笑了笑,早说不过是无疑把这些分别的小情绪无限拉长而已,何必要说呢? 念甜拉我起来,一定也要跟着去,这一下我们的人员可真壮大,而且高手辈出,别管这竟陵山里有什么,怕是也难不倒我们了! 董瀚麟看着念甜,点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走!” “等等!”秦苏又不知怎么了,竟然没缘由的要我们等一下,我就生气的问秦苏,“你这是懒驴上磨,还要等什么?” 秦苏又没了话,我们正要一起启程,又听身后一声咆哮,“等等!” 我回头一看,只见刘大能怒容满面的沾着一身风尘而来,喝了一句等等,让我都有点回不神,我叫了一声,“大能?” 9ezk599、人员壮大 600、路见不平 600、路见不平 刘大能跳过来就给了我一拳,“你这是还在怪我吗?既然做了那么重要的决定,竟然不肯见我!你、你……” “你这不是叫我伤心吗?”刘大能居然呜咽了一声,“你这是要躺多久啊!” 秦苏对我说,“昨夜我就是打电话给大能,我想,大能也很关心你,你不会真的生他的气吧,他和楚其老前辈……” 我连忙摆摆手,刘大能也推开秦苏叫嚣道,“他要是生老子的气,老子现在就滚,你说,你生老子的气没有!” 刘大能早就狠的不成样子,看的我心里直发虚,我抬眼看向刘大能,一掌拍在他的肩头,挑眉反问他,“说什么呢,你这不是不把我当兄弟吗?是好兄弟,怎么能说这种话!” 刘大能才破涕为笑,“混小子,这还差不多!” “唉!”刘大能又叹了一声,“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给你送那本书了!这事能行吗?” 刘大能绝对是一番好意,断无阻止以甜活转的道理,他所担心的一定是还阳局成败的问题,他可是实实在在见过三少城那千年不变的活死人的! 董瀚麟连忙答他,“以我来看,确实可行!” “什么?”刘大能又怒了,“以你来看?那就是没个准信了?” “老实说,这馊主意是不是你出的!”刘大能一指董瀚麟,天不怕地不怕,董瀚麟面露委屈,“刘叔,他是我表弟,我怎么会害他,只是凡事都有因有果,目前看已是十分乐观的结果。” “唔,这么说倒是我看不开了!”刘大能叹了一口气,警告董瀚麟,“你这馊主意要是出了差池,我非揍你!” 说的董瀚麟不敢答话,董瀚麟还是十分守辈分的! 童菲菲气不过,“你这胖子,小心我现在就揍你!” 刘大能想了想,自己也确实打不过董瀚麟,这就不再提了,刘大能经过短暂的与我分别,现在回来让我觉得十分珍惜,我拉着刘大能上了准备好的汽车,这个兄弟,从一开始就真是伴在我身边真心实意的好兄弟! 飞机上,刘大能现出了疲惫,自从昨夜秦苏电话告知他关于我的事情后,刘大能彻夜未眠,赶了晚上的班机来到南京后,立刻又快马加鞭的来找我,心力交瘁,还是撑着眼皮问董瀚麟,“瀚麟啊,你倒是说说这还阳局需要多久才能奏效?可别让我这兄弟在里面躺的时间久了馋了酒虫!” “这个说不准,要小天自己看阴气聚集的速度,才能把握时间,好的话要比三少城那道还阳局快了十倍、百倍也未可知!” 董瀚麟说不出个准确时间,可要用三少城那还阳局来做比较,便是取千年长河中的沧海一粟,那时间也是对一个普通人来说长的要命! 刘大能的一声叹息带着所有人都是不语,我却拍了拍刘大能,微笑着说,“大能,我愿意,我很开心,总有一天我会出来,到时候我们大家又是可以喝他个天昏地暗!” “管他呢,大不了老子当王八,活的长一点也要等你出来!”刘大能一咬牙说了这么一句话,惹的大家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气氛缓和多了! 随即,话匣子打开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过了一会,全部脸上都有了困意,原来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只有董瀚麟还有些精神,但我却眯着眼睛打起了盹。 一阵轰鸣,我们来到了湖北,下了飞机又搭车赶往竟陵市,进了市里也就中午一两点的样子,先找了地方吃了一顿饱饭,当然缺不了一顿好酒,这一次都在路途上睡了一觉,精神饱满了不少,话也多了,不过都没在提那离别的伤心话,反而倒是喜气洋洋的,也许大家都是对我的一种祝福吧! 吃了饭,董瀚麟带我们赶往县城、镇子、村子,这一趟赶下去,又花了几个小时,但十分顺利,预示着我们此行的良好开端! 要说这竟陵、倒也不是高山峻岭,而是总体大貌低丘平原,远远望去,亦有几条山,在下午的阳关下隐隐现现。 我们站在一处山岗上向下眺远,那就看见一座村子,改革开放后的多年建设,让它充满了现代气息,不过四周还是有许多庄稼地,延绵了老远,从山岗上下去,再一看,想要走进村子里那还真有不短的一段路途,我和董瀚麟、念甜几人倒是还不算太疲倦,可惜我们这一行人修行有高有低、参差不齐,又以刘大能为代表叫苦连天。 董瀚麟摇摇头,“刘叔,再坚持一下,今天看起来已经不早了,我观那窦济留下的手炉就在前面的山体中,确切地方有明天一日也能寻见,今天咱们就露宿这村子中吧!” 刘大能一听,那感情好啊,当下了发扬怕苦怕劳的精神,“也不知前面这村里有没有旅馆,老远的路走过去找不到旅馆再走出来就太累了!” 话落,附近传来阵突突突的声音,一位约莫年仅三十多岁的大哥开了一辆拖拉机,后面拉满了青草经过,秦苏一拍手,拦了下来,“大哥,请问前面的村子有没有旅馆住啊?” 那大哥看了看我们这么多人,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讲,“有啊!你们要去吗?我载你们去呀!” 我们看了看这一车估计是要喂牲口的草,于是乎刘大能第一个坐了上去,拖拉机行驶在田地之间,拉着这一车除了刘大能以外的俊男靓女,一路绿油油的庄稼倒是充满了田园风光,童菲菲拖掉鞋子揉了揉脚,一对裸露的小脚惹的那开拖拉机大哥心乱如麻,悄悄递过一物,“美女,交个朋友啊!”600、路见不平 刘大能一瞧,惊呼一声,“啊!是绿箭泡泡糖!” 我们都是心想,还好这次驾着的不是牛车,否则这牛今天可要累惨了! 童菲菲委婉的拒绝了驾车大哥的好意,那大哥还是很爽快的将我们送到一处旅馆,这旅馆不大,也就前后院、两层楼的样子,不过在一个村子里,这也够了,哪有那么多的客源呢? 那位大哥又开着拖拉机走了,突突突的…… 我们走进去却发现这旅馆里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在玩手机,这房子也是标准的旅馆简易装修,一进门的地方摆着一颗迎客松,四面雪白的墙壁上只有一个老旧的电子表,发出了咔咔咔秒针跳动的声音,旁的墙壁附近还摆着沙发。 刘大能这就进来准备去看看那屋子里的设施,被年轻人拦下,“哎,你们干什么?” 这话就问的刘大能好笑了,“当然是来住宿的,难道来吃饭啊!” “哦!是这样啊!”年轻人这才发觉自己的失言,看着我们说,“不过不好意思,这几天不营业了!” “不营业了?”我们都是一惊,刘大能急着争辩,“不营业你开着大门干什么!” “我哪知道今天会有人来,平时很少有人住宿的!”年轻人站起来,将手机放下,“真是抱歉,就是不营业了!” 我看这旅馆仅是一楼也有两个空房间,为什么就不营业了呢? 刘大能不干,就是要住下,否则必须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装修除外! 这眼前的年轻人个子不高,文质彬彬的,光是见了刘大能的样子就不敢把话说的大声了,弱弱的答道,“不让你们来住是为了你们好!” 我们一听,这要把我们赶到街头上还是为了我们好?哪有这种说法! “看你们不是本地人,是来旅游的吗?”年轻人只好解释起来,“这间旅馆是我父亲和母亲闲时打理的,我只是在外地读书,刚刚赶回来,实不相瞒,我母亲前几天失足落到河里死了,最近家里闹腾,实在是不方便让你们住下!” “闹腾?”秦苏伸着脖子向后院望了一眼,“没见有什么丧事要办啊!” “咳咳……”年轻人咳了一声,“我指的不是这个闹腾,而是……” 年轻人一咬牙,干脆就说了出来,“是我母亲闹腾,把我爸都吓傻了,你们是来旅游也好,走亲戚也好,总归不想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吧!” 这一句话是挺够恐怖的,听的我们忽然就齐齐露出了冷笑,看的那小伙子一寒,“我可不是吓唬你们,你们要是住了下来,吓坏了身边的美女,我、我可不负责任!” 刘大能一步踏到那小伙子身前,露出了狰狞的面容,死死的盯着那小伙子的眼睛,“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干、干什么?”小伙子又吓了一跳,“难道是来收保护费的?” 呃……刘大能忙说,“那倒不是,我们各个都是捉鬼驱邪的大师,算你运气好,我可以给你打个五折,不灵不要钱,当然我们的价钱可不便宜!” 刘大能一伸手,两根指头搓的直响,原来是贪财的本性露了出来。 将那小伙子唬的一愣又一愣,董瀚麟连忙义正言辞的说,“捉鬼驱妖本来就是我们修道之人的分内事,如果有心随便给几十万一百万就好,当然,即便是没钱免了住宿钱也可,这鬼我们决不能留它害人!” 小伙子听了数目庞大的心意钱反应不过来了,连刘大能都惊的说一字也吐不出,当然,董瀚麟确实值这个价! 9ezk600、路见不平 601、能不能帮我 601、能不能帮我 被董瀚麟这一阻止,反倒是惊的那小伙子说不出话来,半响才犹豫的说,“钱我倒是没有,不过让你们白住一两天没有问题,只是要真的有鬼出来,吓着你们别到时候还要和我打官司就不好了!” 刘大能想了半天,还是不能反应过来董瀚麟是如何那么随意的大张狮子口的,也就变的索然无味起来,一挥手,“这一只两只小鬼,大侄子你自己搞定吧,道爷我累了,赶紧放热水我要洗澡睡觉!” 董瀚麟欣然若往! 这眼前的小伙子安排了房间,按照约定,董瀚麟要他带自己见见那悲伤的老父,于是小伙子就请董瀚麟跟他去,我们都是没有半点担心,因为我们敢肯定,董瀚麟出手,毫无问题,我却跟了上去,“表哥,这次咱们俩人一起去吧,现在时间早,我倒是不怎么累!” 因为还阳局所需代价的原因,我异常珍惜和所有人在一起的机会,其他人休息,那便和董瀚麟一起抓抓小鬼也好。 董瀚麟没有拒绝我,笑道,“走吧!” 我们俩跟在那小伙子的身后,从旅馆的二楼走下去,一楼一处不起眼的拐角有扇小门,通过这小门的时候,董瀚麟问道,“你可见过这只鬼的样子,或者有什么诡异的具体事情发生,你先说说,我们好判断一下这鬼是什么类型的鬼!” “鬼还分类型?这我还没听说过!”那小伙子有点不怎么重视,但鬼确实分不少种类。 小伙子顿了顿,“其实要说诡异的事情,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我和董瀚麟都是当下停了脚步,没有诡异的事情,那还说有鬼,不是逗我们玩吗? “有鬼是我父亲说的,每天都会大吼大叫,做许多奇怪的事情,一定要说,我觉得我爸爸可能是因为思念过度,这里出现了点问题!”小伙子在自己的脑袋上指了指,如是说。 “所以我不想要你们留下来住的原因,是因为我怕我爸爸把你们吓着,更不想你们出去乱说,不过你们既然说你们会捉鬼,那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也好给我爸爸吃个定心丸,还有,这几天你们可以白住,但是钱我是不会给你们的,千万不要想用这种方法欺骗他,最好能说点安慰他的话,那我就当给老爸请心理医生了!” 原来这个小伙子是把我们当神棍了! “那你真的一点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现吗?”我还是问了一句,那小伙子肯定的说,“没有!除了我爸爸之外!” 接着我们经过了院子,不算太大但也不小,有几块土地被围成了花圃,里面种了些花花草草,据说这些是他母亲生前种的,一直养的很好,他们一家平时只有一个人在前面照应,而休息却在后面的房间里。 这后面的房间,也是二层小楼,但是相对于前面的小楼较矮了一点。 白色的墙砖散发出余晖的光芒,小伙子请我们进去,这房中布局也到中规中矩,可惜没有女人收拾,略显凌乱了一点,“请和我这边来吧!我父亲住一楼,上面的房间是我住的!” 客厅的右手旁有一个过道,采光还算明亮,正好通往餐厅与厨房,在这之间,就有一间卧室合着门,斜对面是卫生间,我们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小伙子敲了敲门,“爸爸,我带来了两个能抓鬼的大师,所以请他们来看一看!” “啊……”里面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声音,看来里面的那位老人家已经神经衰弱的很了,小伙子推门就进,我们跟在其后! 只见在这房间里很亮堂,挨着墙放置着一张双人床,床边有一张书桌,有些老旧,上面摆了许多杂志书刊,值得注意的是,书桌上还有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位年逾四十的少妇,应该是遗像,就那么仰面放倒在书桌上,小伙子走过去将遗像扶起来,同时开口道,“爸爸,不要在地上坐着了,凉!” 随着小伙子开口,我们才发现在那床尾附近的墙角里,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也有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卷缩的团座在地上,时不时还颤抖一下,向我们这边看来。 小伙子扶好了照片,又走到门前伸手在开关上按了一下,皱眉埋怨起来,“爸,怎么每天白天都不关灯呢?昨天又开着灯睡觉了是吧!” “儿子!你相信爸爸,你妈真的回来了,就从你的身边刚刚走出去!”那个男人吼了一声,就见着年轻的小伙子嗤之以鼻,“好了好了,大白天的别吓人,晚上不要再闹出那么大的响动,今天前面有客人,你有什么先和这两位大师说说,我去前面忙着去了!” 说完那小伙子就去前面看旅馆去了,但是不是说不营业了吗?我看这小伙子虽然不信有鬼,可也从心里排斥在这里呆着,故此找了个借口就溜掉了! 我小声问董瀚麟,“你看见那只鬼了吗?我只能很轻微的感觉到,要不我开阴阳法眼看看?” 说完我就要去画符开眼,被董瀚麟拦下,“暂时先不用急着抓鬼,还是听听这为老大爷怎么说!” 那男人听我竟然能感觉到这里有鬼的存在,立刻恢复了不少精神,就和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样,站起来就抓着我的手,“大师,你感觉到了?” 我看那老大爷并没有如他儿子所说的那么神智失常,就劝他坐在床上缓口气,“有什么你可以说说,我们能够帮助你!” “啊!大师,我老婆回来了,它要杀了我!整天缠着我,不想走!” 老大爷坐在床上,连我拉着也非要坐下去,看来是真的一刻都不想让我们离601、能不能帮我 开。 董瀚麟给他递了根烟压压惊,自己坐在书桌前却没抽,拿起桌子上的遗像问道,“你说的就是这位婶吧!” “是我老婆!”老大爷低下了头,“我老婆一个月前失足跌下了河,水浅脑袋撞在石头上摔晕了,后来等我找到以后,都淹死了!” “我、我不好,没有看好她,可能是她想不开吧,反正我有错,你们帮我把我老婆送走吧,她其实是个好人!” 我与董瀚麟对视一眼,这老大爷的话有些凌乱,可能是长期神经紧张的原因,说话的时候手还在不自主的颤抖。 “你是说你老婆失足摔下河,也可能是想不开?那么你是怎么判断的呢?听你的话你应该没有亲眼见到婶子的死因,那怎么会想到是失足而不是直接说想不开呢?至于想不开你最好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关乎你到底能不能得救!” 董瀚麟将打火机丢给我,眼神紧紧的盯着老大爷的眼睛。 我帮他点着了烟,他抽了一口,可能是在想该如何完整的回答问题,“我、我老婆出事的时候是在晚上,她走失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 老大爷赶忙又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道烟雾,“村头那边的桥,其实也不能算什么桥,就是几个木板不知被放在那里多久了,河也不能说是什么河,就是个水沟,水深不过小腿肚子,大家不想每次过去的时候不想把裤子弄湿,可是谁也懒得加固,那木板就扔在那边,没什么防护措施。” “当时天色很黑,她要是滑下去摔到脑袋晕了,脸又被水淹了……” 董瀚麟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她也有可能是想不开!” 老大爷抬头看着董瀚麟,眼角抽了几下,“我老婆是个好女人,家里都是她照顾着,平时就在前面的旅馆里打理,我在外面种地做些杂活,回来的时候家中总是一层不染!可就在今年年初,我发现我老婆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碗也洗两遍,做了什么都不记得!带着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患了老年痴呆,很严重,病情发展的越来越快,照此估计没一年两年就会失去自理能力,这种病情很少见,而且也没什么希望治愈!” “她不想拖累我吧!”老大爷情不自禁的走到书桌前,拿起了遗像,遗像中的那个中年女人憨态可掬,一抹微笑很暖人,“毕竟将来还长着呢!儿子也没有结婚!” 啪的一声,老大爷把遗像倒扣在桌子上,“她那一晚对谁都没说,自己偷偷走了出去,可能是投河了!” 自此,我们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董瀚麟抬眼看着老大爷,看了足足一分钟,“那你现在还能看见你老婆的鬼魂吗?” “不,刚才从我儿子身边出去了,我说了,现在不在房间里!” 董瀚麟点头道,“那我们出去瞧瞧,你在屋里待一会,如果有问题你就叫我们!” 董瀚麟拍了拍他的肩头,算是安慰,老大爷只好坐回床上,还问我们,“你们能帮我吗?” 董瀚麟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叫我一起出去了,老大爷又有点发颤,但是不敢多说。 出了门,董瀚麟凭着对鬼气的感觉与我走进了厨房,对我说,“表弟,你知道人的三魂七魄吗?” 9ezk601、能不能帮我 602、吓的不轻 602、吓的不轻 人有三魂又七魄,对于七魄用道家的叫法名曰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指的就是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样。 “鬼,其实就是一种善恶**的能量,这七种人之常情,也会生出一种能量,偏执、仇恨那就是厉鬼,留有善念的魂就是普通的亡灵,可以轮回,若停留世间因各种**也会转变,影响它们的无外乎就是这七种能量,这里停留的鬼魂,也一样逃不出此理,只是它的欲不知是何欲,我想这一只魂略有不同,从鬼气上看,没有害人的**,故此我们对它的感应很小,这是悲苦魂魄徘徊不去的征兆!” 我脸上一红,我一直认为我对这捉鬼的一行,早已经是理解不少了,但在董瀚麟面前一比,差了又不少,“那么表哥是怎么认为的?” 董瀚麟笑了一笑,“按照他们家人的说法,这可怜的女人死了也就不足月余,灵智应该还未打开,这种鬼都不能称之为鬼,而是灵魂,但就是灵魂,也会遵循鬼道的规律,不断的往复自己生前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驱除的必要!” “之所以那老人家能看见他的妻子,却是因为灵魂的执念,他的妻子会徘徊在它最放不下的人身边,可能是执念太重了,让老人家看见了,而他的儿子却浑然不知。” 我听后顺着董瀚麟的意思说,“那我们就不必管了?” 董瀚麟没有正面回答我,“有意思的是,这老人家不太对劲!” “你是说他太害怕了?”我猜测道,确实,这老头的妻子这般放不下她丈夫,而且看老头刚才拿起照片与夸奖他老婆的表现,算的上是模范夫妻、恩爱有加吧,但是为什么会怕成这样呢? 结果董瀚麟否决了我,“害怕也是情理之中,哪个正常人不怕鬼?何况他妻子的亡魂在他身边待了一个月,这不足为奇!” “但是!”董瀚麟的话语变的沉重了起来,“刚才他说了一句话不知道表弟你注意到没有!他说……我老婆回来了,要杀了我!” 我看着董瀚麟,“这个细节我也注意到了,他说那鬼要杀了他,他怎么会这样讲,以我抓鬼的经验看,似乎是多半有愧啊!” “不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他对他老婆做了什么亏心事使得他会这样认为?” 我和董瀚麟都是一笑,看来这老家伙没说实话,便是没说,可他言语之间也交了老底了,他为他老婆之死找的借口是,不想拖累他,他们的儿子还没结婚,我看真正这么想的人是他吧! “可怜,就是这么放不下的老来伴,结果日思夜想的竟然是自己,真是自私!”我哼了一声,“依着我看,他老婆的死也有蹊跷,怎么无端的就大半夜走失了呢?又恰好掉进不足小腿肚深的河里淹死了呢?这老头怕是编谎话自己都没想好,再痴呆也不可能去那么浅的水中投河!” 我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不过鬼有鬼道,人有人间律法,老头害死患病的发妻,应该走法律程序,但苦于没有证据,这还拿他没办法了?干脆让刘大能下来暴打他一顿逼问个口实算了! 董瀚麟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还是不能鲁莽行事,先搞清楚前因后果的好!” 我也是连连称是,董瀚麟招呼我回去,一进了房间,我再看那坐在床上直打颤的老东西就不顺眼了,哼了哼一屁股坐床上,惊的那老头直问我,“大师,怎么样了?是不是不好办啊!” 董瀚麟还是那么和颜悦色,为难的说,“不错,那鬼会隐身,我们看不到,只有您老人家去看看了,给我们指个方位也好捉鬼啊!” 老头一下就面露苦色了,“这、这多吓人,再说你们不能送走她吗?她已经很可怜了!” “尘归尘土归土,我们也是想要送婶子去该去的地方,但是需要大爷您帮我们一把,你也不想看你的妻子徘徊在阳间,受着煎熬吧!” 董瀚麟劝他下定决心,我在一旁唱黑脸,“你要不去我们就没办法了,这以后的日子嘛,您就将就着,睡觉的时候好歹也有个伴!” “叽!”老头惊的怪叫一声,“那我还是去吧,不过你们一定要帮我!” 最后老头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该怎么办?” 董瀚麟贴近老头,盯着他的眼睛,老头的眼神果然出现了一丝躲闪,才又看向董瀚麟,只听董瀚麟说道,“您去见见你的老婆,引它现身,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做,很简单吧?” 听起来是挺简单,否则老头绝不会答应! “好!”老头站起身来,脸上一冷,“那我去,多谢两位大师做好事了!” 说完老头哆哆嗦嗦的走出了门,还回头看了看我们,我打发他快去,见他出去了,董瀚麟才说,“一切恶念来源于心灵,他不知自己的妻子只是在重复生前的事情,希望他能因为恐惧而露出马脚!” 这也是一种小手段,大多数人因为害怕而做出反常的事情,这些反常的事情,又是心底真正想要做的事情,骗不了人的! 我们跟在了老头的身后,董瀚麟伸出二指在自己眼睛上一抹,这就开了法眼,我也施展了这种道法。 那老头毫无疑问走进了厨房,一进去,却是被惊的差点瘫在地上,勉强扶着餐厅正中的桌子才站稳,咬了咬嘴唇,目光投放到窗前的洗菜池子。 我和董瀚麟都看见洗菜池子前,一道似乎是白气组成的鬼影站在那里,只有一个背影,但能分辨的出是一个女性的背影,穿着朴素的衬衣,缓缓抬602、吓的不轻 起双手,一拨水龙头,顿时发出哗哗的响声,但是那水龙头并没有流出水来。 “啊!”老头很惊恐,“你们听到了吗?就是这样,每天都会在我面前做重复的事情,还在屋子里到处走动,吓的我连房门都不敢出!” 我和董瀚麟一起答道,“什么声音,我们没听见,你能走过去吗?尽量用语言描述一下,我们也好知道你的妻子在做什么!” 老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们,但还是默默的没有说什么,挪着脚一步一步的靠近洗菜池,空洞的水声发出嘶嘶的响,我们分明看见那鬼影伸出双手接在水龙头下面,肩头耸动着。 “它在洗碗!”老头停了脚步,站的与他妻子灵魂较为接近的地方,语气里多了些悲伤,“每天都要洗很多次,不过确实洗的很干净!” 老头看那鬼影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放下了心,多了点感慨,回头对我们自嘲的说,“她真的很好吧,起码照顾的我不错,我也明白她很辛苦,想要努力做好一切,但还是忍不住发脾气,觉得很烦!” 老头想了想,“你们还不快动手?” 我装出为难的样子,“就在你前面吗?会不会突然走开呢?” 老头愣了一下,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说出来,踏步向前又走了两步,这一下可是真的与他那亡妻挨的极近了,我们随着老头把目光也落在了鬼影上,看的见那鬼影因为有人的靠近,又淡化了一点,乃是气场被阳气冲淡所致,不停的闪烁两下才再度凝固了下来,但是从衣服上滴下不少水点来,地很快就湿了,那些河水就好像没有尽头一般,流着流着就到了那老头的脚下,除此之外脑后的头发也变的湿哒哒的! 老头的脚刚一接触到水,就止不住的想要往后退,刚退了一步,又看向我们,这才肯再进一步,站回到水渍里。 老头咽了一口口水,喉咙咕嘟一声,伸手想要指出确切方向,那颤抖的指头刚一点出,顿时老头啊的大叫一声,连忙向后又退开一步,扶着橱柜双腿不停的打颤,“不要过来!” 只见他死去的老伴猛然回过脸来,盯着他!我们都看见了,那魂面目上的青色与身体的淡白反差极大,脸庞有点臃肿,变的不成人形,嘴巴很大,时而流出也不知是口水还是河水,都肿了,眼睛里只有一点瞳孔,比针眼还小,就那么死死的盯着老头。 老头吓的急忙大吼,“救命啊!你们快来救我!” 我们本来就是想要老头因害怕抖出真相,怎么会去救他,惊的老头大呼三声,却是也感觉到我们的冷漠了! 老头看着我们的眼睛里有些怒气,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那鬼影呼的一闪,就向前闪动了一步,一下贴近了老头的胸口,双手伸在前面,枯瘦的手指曲握着,只要再接近一点,正好掏出老头的心脏! 老头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身前的异样,猛的回头一看,就和他那亡妻对视了一眼,一眼看的老头差点吓的肝胆俱裂,惊的急急又是再退,同时一手猛的一抓橱柜面上挂着的一把尖刀,噗通一下摔在地上,刀尖一指淡淡的鬼影,“不要过来……” 9fuf602、吓的不轻 603、一退再退 603、一退再退 刀尖颤抖的非常厉害,老头慢慢向后爬去,爬了老半天也不足几步远,那鬼影就这么盯着老头,嘴里的水不停的流下来,还不时的扭动着脑袋,实在不敢相信与自己同眠共枕的老头居然会对它举刀相向! “啊!我不知道你看见了,那天你在准备午饭,我好心帮你切菜,可是你把饭搞的糊了,我一生气就站在远处用刀比划着捅了你几下,我就是想一想,我真不知道你看见了,你平时都痴痴呆呆的,那天就偏偏看见了,我……” 老头话说了一半,他亡妻的灵魂,又是一闪一闪的,几下就接近了老头,吓的老头当啷一声将那刀丢在地上,又要往后爬,这一下可吓的不轻,“老婆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为了咱儿子,你不死谁嫁给他,你也活受罪啊!” 老头说的是鼻涕眼泪齐刷刷的流进了嘴里,越来越颤抖,他老伴的亡魂还是空洞的盯着前方,许久才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将橱柜抽屉拉开,手里空荡荡的向那柜子中一塞,让老头迟疑了一下,“她在放盘子?” 只见这灵魂放了盘子关好柜门,又转身走到外面,却是再也没有理那老头,不过他的话也说的很明白,这杀心确实动过,让我鄙夷起来,董瀚麟拉着老头站起来,扶着他坐在餐桌前的凳子上,冷眼问道,“这么说,你有心要杀了结发妻子?” “我!”老头被董瀚麟这一问,捏了捏拳头,董瀚麟递给他一杯水,说道,“你不肯说实话我们也帮不了你,要知凡事都因果循环,如果是你干的你最好认了罪,否则一辈子活着也陷入终日的惶恐。” 老头看向董瀚麟,又捏了捏手里的杯子,眼珠在那透明的杯子上扫来扫去,“我,我只是动了动心思,我没真的下手啊!” “哎,我老婆犯了这病,根本也瞒不住,而且也没什么可瞒的,也怪我,听村里那些闲言碎语和我说,等几年我老婆什么都不懂了,我不光白天又要种地,晚上还得照顾痴呆的老婆,到时候可苦了,还有人对我说,我家里开了间旅馆、又有土地,老婆死了还好说,能再娶一个,要是把家里这点产业都拖垮了,儿子刚毕业连媳妇都找不到!” 老头咬了咬嘴唇,一巴掌捂脸上,痛苦的说,“我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动了歪心思,看着老婆越来越痴呆,气也不打一处来,总想以我这条件再娶个正常的应该没问题,以后也能好好过日子,那天我看她把饭都煮糊了,一怒之下就用手里的切菜刀照着她的背影上砍了两下,她看见了,正好也没赶上她发傻的时候,多伤人啊!她从那一次之后就不对劲了,不痴呆的时候总是抢着切菜,看见她拿把刀都快吓死我了!” 老头看着我们,“我就是动了动念头,人不是我杀的,大师,您能帮我带走它就救救我吧,我快被折磨的疯了!” 老头这就要下跪,看来是真的受不了了! 董瀚麟扶着他坐好,最后问了一遍,“你老婆是怎么死的?” “她半夜走失掉到河里去,淹死了,真的和我无关!”老头矢口否认,坚持自己的道理。 董瀚麟沉思了一下,让老头回屋子里去,才和我说道,“表弟,看来那句话咱们理解错了!” 我抬头看向董瀚麟,只听董瀚麟对我讲,“这老头说她要杀了我,而不是它要杀了我!是他老婆活着的时候要杀了他,所以现在怕成这样,只当是他老婆变成鬼回来报复来了!” 我心道,怪不得这么害怕,便说,“那这老头的亡妻真的是想不开或者犯病掉进不过小腿肚的河里淹死了?” 董瀚麟又摇摇头,“这个可能吗?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想不开跳河不能选那么浅的水,要是犯病的话,痴呆而已,阴差阳错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那就是凶手另有其人咯?”我看向屋外的旅馆里,他儿子还在玩手机吗?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啊!你敢确定那老头说的就是实话?”董瀚麟还是不太相信躲在卧室里的老头,顿了顿,“不过也不排除是他那亡妻心灰意冷下寻死!” 这般一说,种种可能都或许成立,如何判断就是难题了! 我提议说,“表哥,这只亡魂一直在做的事情是在重复自己生前的事情吧,但是就不知道是重复的哪一天了?如果就是死的当天……” “不错!如果是死亡当天,正好能让我们看见她是自杀还是被杀,这样我们也能顺理成章的推理到是谁干的!” 我和董瀚麟返回了老头的房间,我见了那老头就生气的指使他,“喂,你先出去看看你老婆今天做的事情是发生在哪一天的!” 老头这次一听就不肯干了,说什么打死也不会去,扬言我们都帮不了他就不要害他了之类的话,看来也是幡然醒悟我们要吓唬他的手法,气的我一提他的领子将他提到客厅里,四周一环视,就看见老头的亡妻一缕灵魂正在打扫客厅。 老头被我扔在地上,向我脚底爬了过来后才肯看了过去,只见那亡魂浮肿的脸上有些笑意,用手虚握着什么东西不停的在沙发上晃来晃去,应该是在整理。 老头慌忙说,“她每天都干这些事情,我怎么知道!” 不过老头看着那凌乱的沙发还是不忍了,“她活着的时候可没这么乱!” 董瀚麟忍不住问他,“你的妻子整天都在为这个家付出,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对不住你老婆吗?还会生出害死她的念头!” “我、我确实觉得603、一退再退 对不住我老婆,我是鬼迷心窍了,我该死!”说完老头在脸上抽了两巴掌,又向他那亡妻的灵魂看去。 他亡妻整理完了沙发,又走到电视柜底下取出了什么东西,从那透明的玻璃里看去,应该是一个电熨斗,又虚晃着插好了电源,从一旁提起了什么抖了抖,这就放在沙发上,拿起电熨斗,当然此刻的它手里什么都没有! 按着平时的样子将衣服烫了一会,回手在茶几上一抓,就看见那手突然猛的收了回去,马上转身在茶几上收拾了起来! 我们不太肯定这是在干什么,收拾了两下,那道灵魂又站了起来,走到墙角的洗脸盆,拿起一块毛巾擦手去了,看到这里董瀚麟猜测的说,“是不是口渴想要喝水,不小心碰洒了水杯,去擦手去了!” 我就看见那老头低下了头,不敢再瞧! 他亡妻的灵魂擦完手,在洗脸盆上一端,手里空荡荡的就提着洗脸盆出去了,我们才注意到,现在天色已经黑了,黑夜中,那道亡魂不停的泼洒着洗脸盆里的水,应该是在浇花! 大约浇了差不多有两分钟,才又端着洗脸盆回来了,将洗脸盆放在架子上,弯下腰拿起一块摆在搁置洗脸盆架子上的布来,又走到电视柜上擦起来。 我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忽然一惊,电熨斗! 这电熨斗都要放在沙发上超过四五分钟了,这不就要引起失火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亡妻的灵魂忽然站了起来,慢慢的转头,眼光落在了沙发上,我心道,终于算是发现了!可是那可怜患了痴呆的女人并没有走过去拿起电熨斗,而是眼神跟着什么移动了起来,马上一低头,脸都快埋进自己的胸口了! “我及时发现了……”老头哭丧着脸说,“我还骂了她一顿,说的话不好听,甚至还让她去死,可能伤了她的心了!” 老头不敢看他妻子的灵魂,忽然想起什么,又是闭上了嘴巴,脸色非常难看,我狠狠一瞪老头,但是看见老头全身都在颤抖,心中想,难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 老头的呼吸特别不平稳,半响才开口,“这就是她死的当天啊,我凶了她,可能她就想不开了!” 我和董瀚麟对视一眼,就看见那亡灵侧过来的脸上怒气冲冲,有些怨恨,看的老头抖的更厉害了,“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老头不住的向后倒爬,一会用手捂住脸,一会伸到前面直摆手,半天都平复不过来,如果就是因此而走失,他妻子的死虽不是他直接杀害,但他难逃其责! 亡魂听了老头害怕的大喊大叫,如同听懂了一般,怒的往前一走,牙齿都咬了起来,此刻再看,鬼脸之上怨毒无比,倒是有些恐怖了! 亡魂一走过来,老头又是再退,直直爬到了门口,突然,他那亡妻加速走了过去,画面闪动,毫不停留,真是这就奔着老头去了! 吓的老头哇的一声大叫,站起来推开房门就向那街上逃去…… 我和董瀚麟都是心里暗想,“这就要去想不开了吗?” 我俩立即跟着追了出去,这倒是要看看那亡魂之死到底是属于自杀还是他人下了毒手! 9fuf603、一退再退 604、死亡真相 604、死亡真相 我和董瀚麟追出大门外,就看见那可怜的老汉跪在地上,一脑袋快扎进路边的稻田里了,他那亡妻的灵魂慢慢飘飘荡荡的向前走去,时而站在地上迟钝一会,似乎是找不到自己要去哪里,或者干脆就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 那亡魂又走远了,我一把提起老头,拉着他问道,“你看看你老婆是怎么死的吧!可看清楚了,如果是被人杀了,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老头和捣蒜一样点了半天脑袋又直摇头,吓傻了吧! 我拉着老头跟在他亡妻的身后,只见这一道亡魂先走过了一片庄稼地,好像是我们来时的那条大路,我心里奇怪,来的时候没见到有什么水沟啊! 老头一脸的灰白,看着亡妻无助的走在这夜幕下,慢慢的紧张又缓和了一点。 “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老头有点难过,“我老婆以前常来地里给我送吃的,送完了就回去了,她虽然那天犯了痴呆,但是还是走到了这里,可是走到了这里,就再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了?也不记得要回家!” 我生气的埋怨这老家伙,“既然你这么了解你老婆,为什么没找到她?反而是让她掉进河里死了呢?” 老头听后垂下了头,正要张口,董瀚麟叫了我一声,“你看,好像是有什么人找到了它!” 我顾不上老头,向那亡魂看去,果然这亡魂的脸上有些表情了,不再是那么迷惘! 只见老头亡妻的脸上先是有点开心的样子,然后抿着嘴痴痴的笑了一会,嘴巴还张着说了几句话,就转身从那庄稼地里的小路走了进去! 我和董瀚麟对视一眼,我说道,“表哥,你看它是因为犯病,自己走了还是跟着别人走了!” 董瀚麟答了一句,“其实你没发现这个痴呆是间歇性的吗?不可能一直犯病,因为还没有到医生所说那么严重的地步!” 但董瀚麟还是比较严谨的猜疑说,“不过也不排除还在发病期间!” 既然这样,我们只有跟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穿过漆黑的小路,渐渐的远离了人烟,眼前的景物转换为一片低矮稀疏的树林,亡魂就在这个时候站住了,臃肿的面门上浮现出丝丝笑意,伸手向前摸了摸。 这个动作引起了我和董瀚麟的注意,“这个动作是?擦汗!!!” 这一下确定是有人引这老头亡妻来此处无疑,那到底这个人是谁呢? 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嫌疑人,既然肯给那个神秘凶手擦汗,关系必然不浅,从那伸手的高度看,对方个头也不高,她儿子就不是很高嘛! 我瞟了老头一眼,只见这老头看的眼睛都直了,我想他也猜出了一点什么吧! 我便旁敲侧击的说,“这个凶手看来和你死去的妻子很熟悉嘛!还主动给他擦汗,应该是十分关心这人,可恨他的良心却被狗吃了,竟然下了这般毒手,不就是为了讨个老婆吗?” 老头转脸看向了我,又低头不知道去想什么了! 他亡妻的灵魂擦完汗,似乎和那个人坐在了一处小山坡上,说了些什么话,脸上就现出了甜蜜的样子,没过多长时间,站起来就继续向远方走了! 老头惊呼了一声,用发颤的声音说,“啊……那边,就是那条河!” 我赶忙一提老头,与董瀚麟快步追了上去,我感觉到这老头身体又软了,追了一会,老头喘了口气,“放开我吧,我能走!” 我就放开了他,见他一脸的痛苦,就有心劝慰了起来,“你老婆确实是个贤妻良母,为你们爷俩付出了很多,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此刻让老头再看到他老婆的死,无异于第二次让他忍受失妻之痛,老头抹了抹眼泪,“现在想想,她确实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女人,我这一辈子全是她照顾的,可是为什么倒头来,我却不能照顾她?” “她每天就是煮饭做菜洗衣服,还要伺候我,而我什么都不会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点点滴滴的不停付出让这个家变的很温暖,我不能想象如果没有她,现在我们会是什么样子的!” 老头说着说着,自己就慢慢的向前走了过去,也不需要我再提着他了! 我们跟着那道灵魂走了一会,就听见了潺潺的水声,可那灵魂怎么都不肯上那桥了! 我又看见,月光下那条河还就真是一条大约两米宽的水沟,水很浅! 在那不高的河道两旁,有一个大约半米还宽的木板架在上面,木板是那么的老旧,一些尘土落在上面,看起来真的很久无人经过了! 亡魂停在桥前,一会抬头看看这木板前一步的地方,一会又低头想起了什么,总之就是不肯上去。 我一紧锁眉头,那老头也是舔了舔嘴唇,忽然! 那亡魂一个箭步就向桥上冲了上去,老头也在同一刻未卜先知一样跃了过去,嘴里暴喝一声,“不!” 他与自己的亡妻都是一块踏上了桥板,嘭的一声,他那亡妻的灵魂先一步掉进了河水里,下面果然有一块大卵石,那道灵魂的脑袋摔了上去就不动了! 就这样结束了?我和董瀚麟都没怎么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老头却发了疯,连连在桥板上重重踩了几下,一捂脸蹲了下去,哭喊了起来,“你为什么想要推我下去啊,我是想趁着那天晚上害你,可是我还没有打定主意,如果不是你想先把我推下水里,却不小心自己摔下去了,说不好我会救你!呜呜……” “咦!”老头一说我们就全明白了,可却突然在懊悔中疑惑604、死亡真相 了一声,侧脸往脚下一看,立即惊的跳了起来,也就在同一时刻,那木板咔的一声断裂了,老头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这水下石头非常多,咚的一下,老头的脑袋也摔在了石头上,河水里当时就飘起了一层红色的血迹,这就昏厥过去了! 虽然老头刚才坦言事发当晚是自己和他妻子在一起,后来见死不救,但我俩却没不救这老头的道理,只好跳进水里把他拖了出来,此刻的老头还吸着一口气,死活醒不过来,没办法,只好由我和董瀚麟一起把他抬了回去,一进门他儿子早就大为光火的等在旅馆里,连刘大能等人也是从房里下来了。 刘大能一见我们抬着老头就回来了,正要询问怎么回事,他儿子先大发雷霆,“好哇,我叫你们帮我爸抓抓鬼,你们居然把我爹弄成这个样子!走,和我去派出所,我要告你们诈骗!” 这小伙子叫嚣了两句,就让刘大能一拳头捣开了,秦苏又来拉,董瀚麟摇头说,“不如你问问你爸爸前因后果,在决定是否去派出所吧!” 当下童菲菲给找了块毛巾帮老头捂着伤口,我将那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听的他老儿子大吃一惊,正在这个时候,老头悠悠转醒了,一醒来便大声啼哭,“天啊!我怎么干了这种事情,让我一头撞死吧!” 老头说完直捶自己的脑袋,他儿子赶忙过来拉住老头,“那些事是真的?” “是、是我干的!” 原来当晚老头凶走了自己老婆,气的在沙发上做了一会,又觉得应该去找找,提了手电就追了出去,正如我所说的,老头对他老婆十分了解,怎么会找不到他那亡妻当时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呢? 所以从那个时候我们就应该知道其实在庄稼地遇到她的是她丈夫而不是她儿子! 老头继续说,他找到了妻子,当时他老婆还比较清醒,说了几句话又犯了病,气的老头转念一想,干脆带着他老婆走的远点丢了算了。 一路上他老婆也是时而清醒时而呆傻,可却无条件的信任老头,中途正如我们所见,他老婆还帮他擦汗,陪他休息。 老头引着他老婆过河的时候,他老婆正在清醒的状态,一瞧这不是回家的路,而且越走越远,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难过悲伤的不肯过桥,老头还欺瞒骗着自己的女人说,再不走回不了家了,同时假意迈步就往前走去。 在那个时候,他的妻子猛的冲他后背推了过来,老头一想这女人当时见自己用刀比划着她背影发泄的砍了两下,以自己的心思猜忌,可能他老婆对自己也产生了恶毒的想法,怕是眼下也要借机会害自己了! 登时一躲,他老婆就掉进河里,摔晕后,淹死了! 老头见死不救,一脸的懊悔,不停拍打胸口,连他那儿子都气的脸色发白,我忽然问了一句,“刚才我看见你掉进河里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你一下如此悔不当初呢?” 我的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老头木讷的答道,“原来那天我引着老婆过桥,只是留意身后,却没注意木板上有个洞,我老婆怕我绊倒摔进河里,抢着过来拽我,不小心掉进河里去了……” 9g0o604、死亡真相 605、荒山禁地、鬼气连天 605、荒山禁地、鬼气连天 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交给他那儿子处理了,老头到底是否会受到法的制裁,也没个准确说法,要是按着谋杀,他又没有下手,可人是死了,却又没有见死不救罪! 第二天早上,旅馆内不见了他儿子和老头出来,但我们一行人却管不得那么多了,往那旅馆门口一站,倒是引的早起去干活的村民侧目! 但见我们男的有董瀚麟、秦苏、刘大能还有我,干活的多半是男人,这倒没什么可让他们侧目的,只是这美女倒是数不胜数,念甜相貌乖巧可人、媚影勾魂,秋爱婉虽然冷酷但那模子刻的鬼斧神工,是冰山也是一块精雕细琢的冰山,那童菲菲一副御姐风情,尤其夏日炎炎,雪白的长腿摆在外面,不知多少拖拉机开的七荤八素,倒是童飘飘,有料的胸部顶起了小山包,与那姐姐站在一起,一对姊妹花,杀伤力徒然增大不少! 点好了名,董瀚麟摇手一指村子不远处的大山之后,“咱们要去的地方就在那边,我和爱婉商量之后,差不多具体位置应该也能确定了!” 董瀚麟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由卫星拍摄后放大无数倍的地图,上面标画的很是清楚,从这村子出去,入那延绵的山脉中南行约五六十里,应该能够找到! 我非常惊讶诸葛家的势力如此庞大,连卫星都有,却把秋爱婉给听的如同看待白痴一般,“你不知道上网可以查看百度地图吗?打印一份就好了!” 让我老脸一红,刘大能一拍我肩头,“你out了!” 倒是童飘飘替我解围,轻笑一声,“小天平时都在刻苦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完成心愿,哪有你刘大能那样没事干就上网冲浪,清闲自在!” 我正想说一句有道理,念甜却拉着我就走,“爸爸,别理这个死胖子,他这叫不学无术、玩物丧志!” 气的刘大能跳脚大骂,“老子一共就说了一句话,有你们这么偏心的吗?” 说完也是匆匆赶上,身后随了童飘飘。 秦苏一拉秋爱婉,有些好笑,言简意赅的说,“走!” 二人一走,倒是落下了董瀚麟和童菲菲,让董瀚麟有些汗颜,自己这个拿着地图的反倒是走在了最后,只好与童菲菲亲密的一起追了过来,董瀚麟还念道,“芳塘赏青山,有风入画来!” 正是讲的这出了村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明湖,若是爬上了这座山,两处靓丽的风景遥相呼应,相互鉴赏,如有清风经过,倒也符合一副诗情画意。 我们站在山头上,就听秦苏接着董瀚麟朗声颂道,“风随山万转,趣途伴我行。啊哈哈哈……” 秦苏笑的不明所以,只有董瀚麟露出一点微笑,童菲菲就嗔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念诗了?” 秋爱婉接过她嫂子的话来,“我哥学的那不叫念诗,那叫穷酸!” 我们又翻过一个山头,队伍都拉长了,秦苏、秋爱婉在一起,董瀚麟和童菲菲那自然是一对,刘大能典着大肚皮,揶揄了一句,“你看人家两个人爬一座山,路多松宽啊,咱们四人爬这座山,都把他们眼睛堵上了,碍事啊!” 念甜嘿嘿笑了两声,倒是和刘大能一起去背后说小话了,倒是剩下了我和童飘飘,我们两人走了几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童飘飘妙眼一瞟我,忽然听身后刘大能问了起来,“哎,瀚麟大侄子,你说的那地方不会早就被人盗了吧!咱们这般悠闲的走过去,别是空欢喜一场啊!” 董瀚麟笑道,“刘叔放心,这一处天门洞,绝不是盗墓贼能够盗的!而且也只有我们兄妹俩知道!” “说来话长,从万鬼域窟、望仙宫、三少城等等,都是有我们长辈留下的一份秘闻中记载,可以说独一份,自然外人不会晓得了!” 这么一说我们就又放心了,刘大能再假设起来,“那也不成,自古这盗者不绝,更是世道越乱越有发死人财的,更有那寻龙点穴等等盗墓法门,你怎么能保证没人进去过?” 刘大能的话不无道理,我们都是停下脚步,看着董瀚麟牵着童菲菲的手款款走过来,嘴角露出笑意,“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首先,我说的这天门洞并不是墓穴!而是一处藏宝的地方!所以寻龙点穴这些盗墓法门对它无用,而且……” 董瀚麟眼珠一转,卖了个关子,“而且呀,这处藏宝的地方在天上,不是在地下!哪一个盗墓贼能挖坟挖到天上去?” 此话让我们都是大惊失色,藏宝藏到了天上,这本事…… “那大侄子,窦济到底是何人,怎么这般厉害!”刘大能一听那是藏宝不是挖坟,顿时眼睛大亮,藏宝啊! “呵呵,窦济我也说过,正是明代历史上的程济,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刘大能怎么可能知道这程济、李济、王济有啥区别,直挠头,还是秦苏博古通今有些见识,惊道,“你是说,带着明代建文帝出走的那位程济?” 建文帝,是朱元璋的孙子朱允炆,一提到朱允炆恐怕大家都知道那段历史了,正是有名的靖难之役,朱棣起兵造反,攻克南京,后来朱允炆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许多野史列传纷纷猜测,有说自杀、烧死、出走,众说纭纭,这程济就是颇多说法里的一种! “不错,正是他,程济是一位身怀道术的奇人,在民间野史上留下了不少神奇的传说,同时也在朝为官,具记载,当时程济在四川做官,而他家乡在陕西,居然可以做到白天在四川岳池处理公务,而晚上回到陕西朝邑吃饭睡觉605、荒山禁地、鬼气连天 ,要知道,这两地间的距离可是有千里之遥啊!” 董瀚麟对窦济的本事十分佩服,又说,“建文帝登基不久的时候,程济就上书朱允炆,说某月某日会有兵乱,结果被朱允炆抓起来判了死刑,程济大叫说,如果那天我的话不应验,再杀我也不迟!朱允炆觉得有道理,就暂时没杀他!” “结果,真的在程济所说的那一天发生了叛乱,程济后来还是被放出来,出谋划策,得到了朱允炆的重用,北上行军作战也有参加,在徐州大克燕王部队!只是后来燕王大军再下徐州,朝廷大败。攻至南京时,朱允炆请问程济该怎么办,当时程济的回答是,天数已定,出走可免!” 董瀚麟见我们听的比较入迷,才继续边走边说,“传说朱允炆在程济的帮助下,做了和尚云游四方,而程济当了道士,结伴远行,中途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为难,都被程济用奇术解救了!” 听到这里,我们才知那程济、不!是那窦济真是有大本事之人啊!看来被他藏起来的手炉绝非凡品。 不过刘大能又有疑问,“怎么你们窦家人在古时候都改名易姓当了大官,难道就是为了藏宝吗?” “哈哈,刘叔有所不知了,我们窦家之人皆都身负重要使命,需要借助权势的力量去寻宝而不是藏宝,当然这些杰出的祖先顺便也造就许多神奇的秘藏,这手炉就是窦济先祖藏的一个收藏品而已!” 刘大能又是眼睛闪烁出了财迷的光亮,“那还有其他震惊世界的东西咯?” “震惊世界谈不上,不过是品质很高的古玩而已。” 刘大能一听不能震惊世界,又觉得无趣,转脸继续向前走,“没意思!” 说的董瀚麟脸色大窘,“那也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刘叔你的眼光啥时候变的这么高了?” 一听又变成价值连城了,刘大能赶紧又滴溜溜的回来,让董瀚麟找到了点存在感,神秘的说,“但是这些东西只有我们兄妹俩知道在哪,只有我们俩哦……” 董瀚麟神秘一笑,向前一看,当下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吼了一声,“那、那是什么!” 只见前面的山体下方,居然有一处面积不小的建筑物,几栋高楼、水泥砖墙,显然还是现代修建的,而单单这方圆数十里都没有人烟。 秋爱婉也是一惊,“呀,那边不是我们判断窦济先祖藏宝的地方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 “什么!!!”我听了秋爱婉的话,一蹦三尺高,“难道被人捷足先登了?” “快去看看!”刘大能嘶吼一声,顿时我们都是紧张的不能再紧张,一溜烟,就和鬼子进村一样冲下了山体,不一会就下了山,只见这处建筑四周被铁丝网围了起来,也未挂有什么标示。 秦苏走到一处小门前,伸手一推,那门也没锁,就那么开了…… “好像军事禁地!”刘大能又下了判断,却见这建筑空地前空荡荡的,还栽种了不少花圃,可惜里面的花儿早就枯死,变成了灰飞飘散了。 董瀚麟四周看了看,“这里好像发生过什么大事,好浓重的鬼气啊!” 荒山禁地、鬼气连天,午时三刻,如何不叫我们眉头一皱…… 9g0o605、荒山禁地、鬼气连天 606、此鬼太凶 606、此鬼太凶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竟然有这么一座荒废了的建筑,别管你是道法通天,还是人多阳气旺,总会在心底留下一点恐惧的! 董瀚麟叫我们止步,细细打量起这一处地方。 只见这里,依着青山脚下建造,整体面积刚才从山上看下来,约有近千平方米,大楼明显的也能分辨出三栋,只是有两栋楼被涂了色彩斑斓的漆,而另外一栋楼却是浑身灰色的水泥,应该是还未做最后的完工就烂尾了,这三座楼又分前中后的方位盖了起来,最前面的楼最大也最漂亮,中间的略小,而挨近山体的那楼也就是最后面的,却是还未来得及修建! 董瀚麟站在这楼前偌大空场地上有些不敢贸然前进,因为他看到这大楼的正中写了两个字,乃是英楼二字,当然我们不懂啥叫英楼,刘大能静静的看着这两个间隔很大的字,满脸的严肃,“这中间不会缺了一个字吧!” 这般一说,我们越看越像,秦苏点头,“不错,确实少了一个字的距宽,估计是掉了,但看这鬼气浓郁,我想这楼不外乎是什么英灵楼之类的名字!邪!很邪!” 如此一说更是有些意思,童菲菲赶紧请教道法最为深厚的董瀚麟,“瀚麟,你看出什么了吗?” 董瀚麟眯起了眼睛,“古怪!十分古怪!” 董瀚麟说话越来越像秦苏了,我们都是被这古怪一词惹的心中一惊,到底古怪什么呢? 董瀚麟也知事情紧急,没有卖关子,一指这三座大楼,“但凡是和这鬼打交道的地方,都要布些局来控制鬼气外泄,即便是再不济,供奉死人的英灵楼也应在正对大门前摆上青石假山石狮子挡一挡煞吧!可你们看,这楼前可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呢!” “而且!”董瀚麟沉思一下,“方位也很有问题,一般建筑供奉这种东西的楼宇,应是讲求四面封闭,处于烈日之下,再多些简单的手法,环绕之间种植槐树,组成口中有木,也就是困字,才能让鬼物离不开骨灰尸体!这是最初级的手段,也是所必须要遵循的道理!否则很容易出事!” “可你们看,这楼只盖三座,怎么单单缺了一面,若是有人烟,被那缺口处正对,怕是要六畜不宁,人丁不旺,性命攸关了!” 念甜倒是对这风水布局没有什么研究,毕竟我没教导过这些,便发问起来,“那么会不会是这楼因为未完工,最后一楼没有盖起来呢?” “绝不会是这样的!”董瀚麟否决了这个提议,继续指着这一处说,“那缺口一面毫无地基,应该是没有打算盖什么,而且这三栋楼参差不齐,也组不成合围之势,更让我肯定的是!大家看,这最前的主楼,门口是朝外的,大门对外我想你们也能够明白意味着什么,完全是释放鬼气的路数!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刘大能就笑了,“哪有一进门就给人背面的,肯定是大楼正门朝外啊!” “所以。”秦苏补充说,“这一栋主楼应该放在后面,楼门冲前就是正解了!” 说到了这里,我们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建造时请来看风水的大师不是个白痴,那么一定别有深意,会不会和宝藏有什么关系?怀着诸多疑问,董瀚麟说不管怎么样,都得进去好好探查一下,否则无法有确切的结论! 我们一行人这就向那主楼进发,路过几处花坛时,也觉得这花坛越发的不对劲,竟然都故意避开了主楼的大门,连一点遮挡的意思都没有! 待到了主楼大门前,果然鬼气变的重了一点,脚心也觉得凉了起来,看着那空洞、杂乱的楼中大厅,心底升起了一分凝重,还好人多,否则必然不敢轻易踏进,当然董瀚麟这种超然高手除外。 一旦踏进去,便是另有一番感受,只见外面阳光爆嗮,热气升腾,可这里面,却是阴暗潮湿,虽然温热,但是夹杂了一丝剔骨的寒意,门口摆着的几株观赏盆景,全部都枯死的剩下了主干,只消轻轻一碰,立即会断成粉末,这厅也是不小,正对着门的是打个对折的楼梯,楼梯一侧的墙壁上的颜色倒是不太对劲,刘大能胆子肥,不管不顾的走过去,仔细一瞅! 这面墙上全是白漆涂成,但是在刘大能眼前这一块,白色更重,而且还有点凸出的样子,非常明显。 刘大能伸手一摸,立刻在这墙壁上凸出的地方抓了一把,一下就扯下一块白色的大布,“啊!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这大白布下面蒙着的是一面镜子,镜子约有成年人伸展双臂那么宽,可是这镜子居然是破碎的,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过一下,布满了裂缝。 另外这镜子受到击打的地方还带有血迹,不多,但是依稀可辨! “一面碎镜子被故意遮掩了起来,还有血迹!这说明了什么?”刘大能摸着脑袋发问。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讲究,但是在这阴森森的地方被蒙起来绝对不会是无聊之举,只能说明这里曾经居住过的人十分惧怕些什么。 我们盯着那面镜子陷入了思考,忽然,从镜子里我们猛的一眼看见站在人团外的童飘飘身后,有一个全身血红、面色苍白的鬼影一闪而过。 就这么一闪,很快就不见了,但是我们这些人全部都是拥有道法之人,怎么可能让一只厉鬼吓的不敢前进呢? 瞬间我们齐齐转头,连那童飘飘都是双手屈成手印,注视着身边的一举一动,“它好像上楼去了!” 童飘飘盯着这楼梯,一双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瞬间我606、此鬼太凶 们各自都捏出了手印法决,由董瀚麟走在前面,疾步向楼上追去! 这层楼梯上,有些光从碎了半块的玻璃窗上投递下来,将那地上的尘土照的若隐若现。 我们一转身,又追了上去,只见二楼的走廊中更为阴暗,许多墙壁上还渗出了水迹,现在干掉后一片又一片的黄色印记十分明显。 走廊里也很乱,似乎是有人离开的时候特别的匆忙,而且满地都是长条木头,另外地上随处可见的溅了不少血迹,就跟战场差不多! 我们轻手轻脚的走过一间屋子,从半开的门上望进去,这间屋子里堆满了木屑、木板还有铁条,采光也很充足,正是阳面。 但那所有的玻璃窗全部被砸烂,让外面滚滚的热浪都涌了进来。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只要是有窗子的地方玻璃都被砸烂了,尤其是楼道的两侧,从破玻璃中吹进来对流的风流动性很大,似乎能让这里阳气充裕一点。 刘大能张嘴正要说话,忽然董瀚麟嘘了一声,眼神却瞧向右侧楼道的深处,只闻猛然间,这楼中发出了一声悲鸣,“呜呜呜……” 呜…… 低沉的哭声拖着长长的尾音,浅浅的回荡在走廊之中,简直就是鬼泣。 什么鬼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敢作乱! 又是董瀚麟在前打头,蹑脚走了过去,这发出鬼叫的房间门是合着的,但是门上有一个长方形的门洞,上面的玻璃还算完好,董瀚麟贴着墙向里面看去,我正好只能看到一点! 里面,有一些灰烬飘了起来,在这团灰烬中,站着一个红衣男鬼,脸色苍白的厉害,从那件红色的血衣里晃着双臂,领口也很开,裸漏出脖子、突出的锁骨,那些白色更加明显。 它的嘴巴里发出大声的哀嚎,呜呜咽咽,伤心欲绝! 我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只男鬼死时年纪约有二十七八的样子,长的还算是略显英俊,高高的鼻梁、浓眉大眼,清秀的很,但嘴巴很鲜红,仿佛舔舐过人血,是那种异样的恐怖,特别突兀。 刘大能的目光也跃过我的后脑勺,看了看,有点发狠,“怎么样?干它吧?” 细微的提议声传到董瀚麟耳朵里,让董瀚麟背着我们的脑勺点了点,忽然董瀚麟毫无预兆的踹开了这扇木门,门嘭的一声撞击在墙上弹了回来,但董瀚麟借着这个瞬间就跳了进去,手中早就捏了伏魔印,“天地无极,诛邪!” 话落,这一印对着那只男鬼一照,空气中的飞灰立刻散了落在地上,男鬼被这一照,猛然间就呆滞住了,表情更加惊慌。 我们几个男男女女势冲了进来,董瀚麟咦了一声,手中又变,乃是结了一道更厉害的手印,口中大念,“恭请太上老君,浩然正气降人间,如有烈火三千万,焚尽世间邪魍魉,急急如律令!” “烧!”董瀚麟两步跳到前面,狠狠的对着男鬼一照,男鬼被烫的嘭的一下撞击在墙壁上,双手挡在身前,嘴里发出哈哈的声音,已经给吓的想要逃跑了! 董瀚麟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董瀚麟的道行早就无限接近楚时招,也就是说董瀚麟的本事是在天师之下第一人,对付些小小厉鬼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这一道法术即便不能烧的眼前厉鬼当时化成了灰烬,也得让它跪地惨嚎连连,可这男鬼只是显的惶恐不已,连点青烟都不冒,实在难以想象啊! 这鬼,到底有多厉害的道行? 9g0o606、此鬼太凶 607、暴打之后的答案 607、暴打之后的答案 董瀚麟眼珠乱摆,明显对于此种事情也是第一次遇到,那只男鬼一看董瀚麟没有进一步动作,当下就想要从这屋子后面的一扇门内冲出去,这就要逃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黄色的影子嗖的一声就飞了过去,嘭的巨响,狠狠砸在了男鬼的身体上,直接砸的男鬼又撞击在墙壁上,被砸的七荤八素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原来是刘大能见这鬼要逃,情急之下从那木屑堆里拣出了一张凳子丢了过去。 刘大能一看这一招灵验,和秦苏各提了一条木棒,呼的跃了过去,刘大能现在不怎么怕鬼了,凶相毕露,先是一脚将那男鬼踢的滚了一滚,一棍子打在了男鬼背上,顿时打的那鬼嗷呜的惨叫一声,刘大能骂骂咧咧道,“我草,你不是道行高,能跑吗,你!跑啊!” 刘大能骂鬼的同时,又是三几棍下去了,打的厉鬼嗷嗷叫,秦苏也不肯落后,乒乒乓乓的胖揍几下,看的我真是大出意外。 刘大能将痛殴的厉鬼的任务交给了秦苏,走回来鄙夷的看了董瀚麟一眼,“我靠,你还是高手,切!” 董瀚麟被刘大能嘲讽的回不过神来,瞬间光辉形象自降一格,挠挠头又打量向那只男鬼。 此刻秦苏棒打男鬼几下,越打越来劲,高高举起了木棍,露出木棍上外侧露出的一只钉子,对着男鬼的屁股就要打下去,还痛斥那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叫你跑!” “啊,别打了,我不敢跑了!”男鬼一见木条上的钉子,惊的哇哇叫了起来,一把抱住秦苏的大腿,被打哭了。 使得秦苏一愣,董瀚麟眼中精光一闪,“他是装鬼的,是个活人!” 董瀚麟发现了这一事实,挫败感顿时一扫而空,他是人,怪不得不怕克制鬼物的道法,竟然被他身上沾染的鬼气给蒙蔽!英明又毁了! 我们一听这家伙装鬼吓人,如何不生气,念甜怒骂一声,“做人不好非要装鬼,看我不用火烧了你!” “不要啊,救命啊,女英雄饶命啊!”这男人一听我们竟然要用火烧他,吓的放开秦苏又要抱念甜的大腿,他也是昏了,念甜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让他占便宜,气的念甜一脚就把他踹开,刘大能返回来一把提着他的衣领就按到了墙上,“说,你居心何在,怎么把这里装修成这副鬼样子,到底有什么阴谋!” “装修?”那男人有点回不过神来,愣了一下见刘大能又要揍他,立刻辩解的说,“不不不,这不是我干的!我是回来给我同学烧点纸祭拜一下,我……今天是我同学们的忌日……” 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变小了,生怕我们不信,“真的,我是这里原来护工的儿子,同时也在这所学校上过学。” 哈?学校? 我们这些人听后立即看着这房子里的满目苍夷,到处堆放着的木条、木板、铁棍、那不就是课桌板凳吗?房子里,前后两个门,门上还有向里面看的玻璃窗,也不就正是教室的格局布置吗? 秦苏想了想,抢过刘大能手中的男人,又抵在了墙壁上,“这楼叫什么名字!快说!” “英、英才楼啊!就是出人才的一种美好寄托,全国通用的名字,怎、怎么了……”男子被秦苏的变态问题给吓的结结巴巴,搞的秦苏大窘,我们嘘了秦苏一声,秦苏就不好意思的对我们讪笑起来,“搞错了、搞错了哈哈。” “主要是这地方鬼气太重了,我以为是放死人的英灵楼。”秦苏正色了一下,又转眼看向那个男人,董瀚麟见刘大能和秦苏都问不到正经地方,就让秦苏把那男人放开,问道,“你是谁,你的同学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听,这个问题倒是比较关键,都是盯着这个装鬼的男人。 “我、我说了我是护工的儿子,我叫大卫,在市里当发型设计师,你们要是剪头发可以找我!”说完大卫递出一个名片,刘大能一本正经的收起来,“打折吗?” “呸!”刘大能一扔名片,火了,“谁问你这个,我们是问你你为什么来这里,你说给你的同学祭拜烧纸又是怎么回事?” “有感情了,放不开。”大卫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咬着手指头叹了口气,“我的同学都在一天之内死了,统统变成了鬼,每年我都会回来祭拜,扮成鬼后因为有我同学保护我,这样不会被其它的鬼害我,这里很恐怖的,话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大卫看向了我们,事实上似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们。 我咳了一声,“我们来当然是有我们要做的事情,这个你不用知道,还是把这里的情况快乖乖的讲一遍!” 大卫脸上一抽,我的话貌似有点强词夺理,但是我真的没什么时间和他墨迹。 刘大能拳头在他眼前一晃,大卫只好和蹦豆子一样给我们讲了起来,“这所学校其实是一所慈善学校,给上不起学校的孩子捐助的,是私人捐助,捐助者就是我们的校长。” “校长?是什么人?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捐助一所学校盖在这里!”我又急着去问,惹的大卫很愤怒的看向我,“怎么,做好事不应该吗?” 我知道大卫是会错了意,只好解释了一下,“我是说盖学校为什么要盖在这里,太偏远了,不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目的吧!” 这里可是藏了一处宝藏,突然出现这种事情确实值得引起怀疑。 “目的?当然没有了,我们的校长可是个大好人!选在这里建学校完全是因为地价便宜,全靠我们校607、暴打之后的答案 长一个人投资建校真的很勉强了,外面的楼盖了好久都没盖完!” 大卫陷入了回忆之中,“十多年前,我爸爸来到这所学校工作,我也就转校来这个班上学,这所学校完全是寄宿制,不过与其说是寄宿制,倒不如说给了大家一个新的家,因为这里大部分学生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贫困山区里上不起学的孩子,所以也就无所谓什么地处偏远无法回家之类关于学校选址的问题了!” “学校本着做慈善的原则,不收任何学费,免费提供教育,还给予吃住等等福利,吸引了许许多多需要帮助的穷孩子就读,这些同学本性没有一个是不好的,所以我在这里生活的期间,和班上的同学打下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深厚友谊,简直就和亲兄弟姐妹一样!” 大卫伸手示意我们坐下来听他的茶话会,我们就围在一起找了木板垫在屁股底下,竖着耳朵听大卫讲关于这学校的故事,大卫说,“原本这个学校是非常团结而且风气良好的私人学校,但后来因为有鬼作祟,把一个学校的师生都杀死了!” 我们一听竟然将师生都杀死了,这可是巨大的祸端,不能轻视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先讲哪一件事!哪一件事才是开端呢?”大卫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那就先给你们说说我认为的整件事情的开端吧,就是关于拔舌男的事情!” “其实这里发生的恐怖事情有很多件,但是按照时间顺序我就都说来给你们听听,拔舌男!是第一个死亡的学生,但是我一直认为它是一只好鬼!” 大卫开始娓娓道来,“拔舌男叫小明,很大众化的名字,没有父母是孤儿,我想他没有父母可能是被从小抛弃了,因为小明出生就是残疾,他没有长舌头!” “小明没有长舌头就无法正常的与人交流,我记得我来这所学校,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小明,我和他是同桌,当天我坐在他旁边的时候,他很高兴的和我打招呼,当然用的是手语,嘴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感觉很奇怪,那个时候我还小,并不懂那是手语,于是就在一个小本上写了你好的句子。” 大卫摇摇头,似乎是在为小明与生俱来的不公平所叹息,“小明看到我与他打招呼,丝毫没有因为我不懂手语而不高兴,接过我递过来的小本就写了你好,我叫小明,很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关于做朋友的请求,我觉得这是一个友善的提议,而且还是同桌,今后相处的日子很长,就同意了,之后我们一直是用笔来交流,小明表面看起来很阴郁,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内心很阳光的孩子,他也有理想,希望长大了以后可以像校长一样,去做慈善,最好能和李老师,哦,就是教我们英语、很漂亮的一个女老师一样,去当老师!” 大卫想了想,继续评判小明,“他的确很善良,也胸怀大志,但这些并不能让他说话,不能说话就意味着没有人会像我一样耐心的和他交流,没有人为了要和小明做朋友就去学习手语,让小明郁郁寡欢,这个可能就是导致小明后来用钢笔插进脑袋里自杀了的主要内在原因吧!” 9g0o607、暴打之后的答案 608、生活的希望 608、生活的希望 原来小明最后是死于自杀,我们听了心中觉得这小明一定会变成厉鬼,这种经历的人都会有很大的怨气,不过我们并没有打断大卫诉说小明的事情。 “但是小明自杀的导火索我想应该是因为这两件事情!” 大卫看了看窗外,似乎小明就在外面听着一样,让大卫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青涩的早恋是每个人都有的,在我们班上有一个班花,叫小媛,所有男生都很喜欢她,她梳着两条大辫子,眼睛里时常都像要溢出水来一样,声音也很甜,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块蜜糖,小明当然也有感情!” “小媛在我们班上如同众星捧月,最有希望追求到她的人是人高马大的班长,发育的很强壮,打扫卫生能充当主力,学习也很棒,每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最重要的是能说流利的普通话,不像山区的孤儿一样不讲卫生,白色的衬衣上总有一股清香的肥皂味。班长就像所有学妹的白马王子,但是因为小媛的存在,又不敢轻易表达爱慕,所以我说,当时他们两个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大卫沉下了脸,话锋一转,“坏就坏在小明太不明智了,有一天小明偷偷的写了一封情书给我看,我并不知道他是要追求小媛,看了之后觉得这情书写的很真挚,以为是要送给班上哪一个小女生,在那个时候这种情愫哪一个男生都会有,我没有放在心上,还夸奖小明写的很好,结果……” “唉!”大卫叹了口气,“小媛和班长当时的关系很微妙,用时下的暧昧来形容最恰当,毕竟还很青涩,可就是这样,谁能看不出来呢?但小明就不知道,小明就像被所有人排斥在外一样,心里只有小媛,终于小明憋不住了,在上课的时候悄悄将那情书拜托前面的女生递给了小媛!” 我们知道悲剧就要发生了,大卫讲道,“小媛不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当时拿过来细细的读了起来,小明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小媛,看小媛认真的样子,激动的不能自己,还拉了我好几下,我正在认真的抄黑板上的笔记,被他一闹才看见他居然把情书给了小媛,顿时吓的脸色都变了!” “小媛默默的读完了整封情书,表情还是很甜蜜的样子,可是一看落款是小明,当下就变了脸,都不肯回头看一眼,一举手站起来将情书交给了老师,还说,老师,有人打扰我学习!” “我靠,居然交给老师,太可恶了!”刘大能对此深感厌恶! “嗯,可不就是嘛!”大卫认同了刘大能的说法,“当时上的是英语课,李老师拿过情书一看,这点小心思什么不知道,啪的一声将那情书扣在了讲台上,就说了一句话,大家要好好学习,不要开小差!” 大卫提起李老师,倒是有些感激,“李老师说完,又开始讲课了,并没有当场训斥小明,也没有拆穿小明,但是小明还是很忐忑,下了课,李老师叫了几个学生去她宿舍默写单词,其中就有我和小明。小明很害怕,我只好安慰小明说,小明你别怕,李老师很好的,特别和善,有时候晚上还帮我爸爸浇花呢!” “小明这才淡定下来,我们几个人去了李老师宿舍,李老师还就真是认真的听写我们单词,一轮下来我们都合格了,只有小明不合格,但是我听的出来李老师听写小明的单词都是非常容易搞错的单词!不过我知道李老师不会难为小明!” 大卫说的很肯定,但还是摇头,“我回到了班里,就看见了班长在问小媛到底交给李老师的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小媛一五一十的就都告诉了班长,班长当时就忍耐不住了,和体育委员、数学课代表一起过来找我,我因为是校工的儿子,大家都高看我一等,对我非常不错,我和班长关系很好,我知道班长是个有凝聚力的男生,让其他几个课代表服服帖帖的,现在三个高个子男生围在我身边,把我附近的阳光都遮挡住了!” “班长直接就问我,大卫,小明给小媛写过几封情书,他是不是早有预谋的!他喜欢小媛多久了?” “你们说我能怎么说?”大卫苦笑了出来,“我告诉班长就这一次,你也别生气,他不知道你和小媛……” “班长立刻打断了我,对我说,不是我和小媛怎么回事,而是现在我们都应该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校长和老师的心血!” 我们觉得这个班长还是挺能装的,他和小媛保持那种暧昧的关系虽然没什么错,毕竟男欢女爱实属正常,但找这么蹩脚的借口,实在是……我看班长当时心里也疙疙瘩瘩的! “班长正和我说着这些道理,小明就回来了,班长一看小明进门刚走到讲台上,就过去一把捉住小明,质问小明,小明!你学习成绩一直不怎么样,怎么还有工夫给小媛写情书,我作为班长就不得不批评你了,你这上学的机会来之不易你知道吗?不要给咱们班、咱们学校丢人知道吗!” 大卫有些愤慨,“这几句话都是站在讲台上说的,班长的声音又大,让全班人都听见了,反倒是小媛不好意思起来,走过去不让班长再说了,班长本来就是要警告小明的,看大家都盯了过来,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又说了几句,要小明以学业为重,不许再搞这些幺蛾子!” “当然,太过分的话班长没有说,可是小媛一个女孩子,当时的环境也不怎么开放,对早恋视如洪水猛兽,谁好意思摆在明面上说啊?小媛听完了班长的话,立刻两眼通红就哭了。小媛一哭,平时对小媛抱608、生活的希望 有幻想的男生都是怒骂小明丢人,祸害小媛,一个哑巴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 这些男生也是好笑,自己想干不敢干的事情,一旦被别人做了,就妒忌的想要把小明给吞了! 大卫又说,“不仅仅是男生,那些女生凭着班长白马王子的地位,更是对小明横眉冷眼相对,只觉得只有班长才能和小媛在一起,否则就打破了她们的幻想了,不停的对小明指指点点。小明也很生气,但是班长人多势众,指责排山倒海而来,说什么也不敢狡辩,更何况他没舌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干脆默默的坐回座位上,连我都不敢同小明讲话了!” “班长安慰了小媛一会,小媛一开始还埋怨班长做的过分,不过仅仅是指班长没有考虑过小媛的感受,班长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小媛这才破涕为笑,反倒是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过了一会就又上课了!”大卫看着我们,“上了课我才在小本上写了几句话安慰小明,我写了小明,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咱们不合适小媛,还是好好学习吧!” “小明接过本看了看就趴在桌子上给我写了回信,他写了,大卫,谢谢你,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不过没关系,刚才李老师和我谈心了,说是男孩子喜欢女孩子没有错,但是要我好好学习,争取出人头地,这样才能让小媛喜欢我,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报答李老师的!” 我们都觉得这个李老师真的不错,教育得当,也很考虑学生的心理感受,甚至没有一味堵死孩子们青春期的幻想,还选择用这种疏导的方式激励小明学习,怪不得大卫提起李老师就要竖起大拇指。 “那堂课我和小明聊了很久,小明表示以后不会有这种非分的想法了,毕竟自己也知道配不上小媛,可是后面的几天里,这件事情不仅仅没有平息,还在学生们的嘴里越传越快,连隔壁几个班都知道了,下课做操、去厕所,总有人在小明的背后偷笑,小明去哪里,哪里就怪怪的,到后来我和小明都不敢一起走路了,因为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受不了!” 大卫连叹息了许多声,才肯继续说,“其实小明也受不了,虽然我在课堂上还会和小明交流,但是也安慰不了他什么,小明最后鼓起了勇气,下了晚课去李老师宿舍找李老师去了,那个时候这学校还没修缮完全,有钱修一修,没钱就停工,老师都在宿舍办公。” “自从去找了李老师,小明又变的开朗了起来,因为李老师不仅开导了小明,让小明自信一点,还说小明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就像通红的苹果,连上帝都忍不住咬了一口,另外李老师送了小明用来自杀的钢笔,对小明讲,如果遇到了想不开的事情尽管来找她,可以说这一支钢笔是小明剩下生命里有力的支撑,是这钢笔让小明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大卫又抬头看向窗外,“可命运还是没有放过小明,逼着他走上了绝路……” “太惨了!”大卫闭上了眼睛,又用手捂了起来,好久才缓过了神。 9h4e608、生活的希望 609、丢失的紫色 609、丢失的紫色 “唉!”大卫吐了一口气,“从李老师宿舍回来之后的小明,变的开朗了不少,对那些人的嘲笑也无所谓了起来,连小媛都能正视了,有时候小媛来收作业,小明都会微微一笑,当然小媛是不会理小明的,别人也会说小明贼心不死,恬不知耻!但是真的对小明来说都无所谓了!” 我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什么让小明忽然之间重拾自信,难道就仅仅是因为李老师的一番劝慰外加送了一支钢笔吗? “其实小明的变化是什么?我也知道!”大卫脸上露出了神秘之色,“之后的小明还是会在上课的时候与我交流,但是唯独上李老师的课,他对我不理不睬的,因为他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李老师的身上,英语突飞猛进!偏科的厉害。” “小明喜欢上李老师啦!”大卫公布的答案让我们差点喷了,原来小明移情别恋了! “要说李老师差不多也就刚过三十岁的样子,可是皮肤看起来好像二十出头的小丫头那么有水分,而且出国留过学,十分会保养,说的话总是那么沁人心扉,给人一种大姐姐的感觉,私下里不仅仅是小明,别的男生也喜欢李老师,只不过没有小明勇敢而已!” 大卫多了点对李老师的描述,“李老师绝对要比小媛有气质,都熟透了,性感而又火辣,也是第一个敢于在夏天穿清凉小背心和**短裤的女人,李老师喜欢紫色,一旦到了夏天,那紫色的短裤只能盖在大腿根部,下面白花花的细腻肉色让我们男生打心里热的用汗水把后背湿透了,那个时候可没丝袜,但是李老师的腿就是那么纤细而且修长有质感,大约就这么细!” 大卫一双大手组成了个圈,又缩了缩,好像他都抱住李老师的腿了一样,果然是美腿,“我们常年在封闭的学校里,什么时候见过这样香喷喷的双腿啊,再说上身也是紫色的小背心,紧身的那种,站在讲台上胸口隆起了山包,配着蛮腰别提多好看了,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李老师一转身去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正好可以从侧面看到里面一点白色的地方,只有一点点呦,但是还是让我们情不自禁的呼吸变急促。” 刘大能啪的拍了大卫一巴掌,“我草,老子是来听你说这些的吗?要是没有更火爆的画面你就给老子继续讲小明!” 呃……我们又看向大卫,大卫觉得自己暴露了一点什么,复又愁眉苦脸起来,“我在和小明的交流中,小明曾经提到,李老师就像让他找到了妈妈一样,真想一辈子都和李老师在一起啊!可是小明是被遗弃的,哪见过妈妈啊,不过是恋母情结而已。” “小明因为有了新的希望,对小媛可以说是真的死心了,所以对班长还有全班同学的背后小话都也无所谓起来,可在小明心里,又多了另一个期盼,就是时刻想要去李老师的宿舍里谈心,这种期盼让小明的心里好像长了疯草,痒痒的厉害!” “小明去找李老师谈心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神神秘秘的!但也就因为这个,让小明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大卫细细的回忆起来,想要从回忆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因为在那个夏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老师紫色的内裤丢了!” 大卫苦着脸说,“那是在一次全校晨会上,教导主任说的!教导主任当天让所有的男生都留下,然后凶巴巴的说,要我们管好自己的手,不要做出不道德的事情,尤其是我们这些青春期的男孩子,否则将来一定会成为社会的败类!” 我们听后都被震惊到了,关键是这个教导主任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还不懂得避讳就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呢? “当然教导主任没有直接说是李老师的内裤丢了,但是从教导主任的言语之间,透漏了是老师宿舍丢的内裤,全校的女老师一共就两三个,除了李老师之外剩下的几个女老师可没什么风韵,而且很保守,一点都提不起我们的幻想,这么一推测,我们全校的男生都炸了锅,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小明!” “因为大家都看到小明常常在晚上去李老师的宿舍,偷偷摸摸的,这一下男生们都暴怒了,而且这种风言风语传的很快,经过小道消息,也证实了教导主任口中丢掉内裤的老师就是李老师,在班长的带领下,和几个委员课代表把小明抓到天台上打了一顿,都说他将来一定是社会的败类,小明嘶吼着,不是我做的!可惜小明也只能吼一吼,像一头无助的小野兽!” “这件事是小明后来告诉我的,那个时候大家都对小明彻底失望了,也不再是敬而远之那么简单,连班主任都怀疑是小明干的。小明唯一的希望就是李老师能再看他一眼,哪怕是能同小明说一声,老师相信你,这件事绝对不是小明你干的!” 大卫越讲越是烦躁,“可是李老师没有,和所有人一样都开始怀疑小明了,确实!小明最近一段时间频繁的靠近李老师,让李老师看出了什么!这种软拒绝成为了一种深深的绝望,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小明能鼓起勇气去奋斗的期望没有了,小明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每一天都是折磨,小明极力的想要去找李老师诉说,但是李老师都把她拒之门外,让小明看起来就像一只苍蝇一样讨厌!” “出事的那天在一个晚上,李老师辅导我们晚自习,小明彻底忍不住这种日夜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的境况,更忍不住李老师对他的冷淡,借着问一道英语题,小明站了起来,走到了讲台上,将那本609、丢失的紫色 书放在了李老师的面前,我知道里面夹一张纸条,那个时候的小明有些偏激,他在纸上写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了?” 大卫说,这就是小明在目前一段时间里唯一想问的问题,“由于小明特殊的身份,引得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讲台,坐在靠前面的小媛慢慢站起了身,一盯那课本,就发现了纸条,当时大叫着,这个未来社会的败类给老师又写了什么恶心的话,真不要脸!” “于此同时,关注着一切的班长一个箭步跳了过去,捉住小明慌忙想要合住书本的手,抢过了纸条,只看了一眼,就怒的头发都炸了起来,骂小明,你这个混蛋,就会丢我们班的脸,居然还骚扰老师,说,你写这种话给老师是什么意思,老师为什么不敢让你去宿舍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我们看着大卫,大卫别过脸去,“班长的愤怒点燃了所有人的愤怒,不用看那纸条上的内容也知道绝对不是关于学习上的问题,都是站起来指着小明破口大骂,什么做了不要脸的事,还不知道收敛,还有什么长大了也不是好鸟,就是流氓渣滓!” “小明被这一通好骂骂的满脸通红,急的向唯一可以为他解释的李老师求助,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李老师的小手,这一抓倒是把李老师吓了一跳,忙一抽手,看的所有学生都愣住了,在那个时候学生还是很淳朴的,抓抓女生的小手那都会脸红的!但是小明没有想到这些,这一抽手把小明的整颗心都抽走了,小明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对他那么好的李老师会和小媛、会和他的妈妈那样,把他抛弃了!” 这里我们既不能理解又能理解,李老师只是小明的老师这种正常关系而已,何来抛弃一说,但是陷入感情漩涡的小明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些的! “大家都看到了小明主动抓住了李老师的手,吓的李老师像小兔子一样躲开,这一摸,可是等同于犯下了弥天大罪,男女学生都是两眼发红,流氓、变态、畜生这些词汇都如同大山一样堆积在了小明的身上,也不知谁脱口而出吼了一声,这种败坏咱们班级的渣滓,应该赶出学校啊!” “对!赶出去,班长被这一语惊醒了,附和了一句,有了这一句话,所有人都冲了过来,推着小明就往教室门外赶去,李老师连忙想要挡在小明身前,但是愤怒了的学生们已经失去了理智,连日对小明的偏见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缺口,一个班的人都排山倒海的涌出了教室,逼着小明向操场上逃,小明不能说话,只是阿巴阿巴的叫着,被班长一拳头打中胸口,滚了又滚,却也引得其他班级的学生都出来看了,人口一传,讨伐小明的队伍瞬间扩大到整个学校老师出来拉架都拉不住了!” 看来这个小明真的是好悲催啊,竟然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小明被追着打到了操场上,外面天还漂着小雨,黑漆漆的,可是没有一个人不放过出来赶走小明的机会,小明被团团围住,呲着牙,等待着风暴的袭来,小小的雨点打在所有学生的身上,瞬间就蒸腾成了热气,超越理智没缘由的愤怒,让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越来越近……” 9h4e609、丢失的紫色 610、勤劳护工 610、勤劳护工 “悲惨的小明手里握着刚才请教问题时还不忍放下的钢笔,只是因为李老师送给他的,但是小明却没有在人群中找到李老师,或许柔弱的李老师都挤不进来!” 大卫指着窗外的远处,“就在那边!” 那边,正是围着铁网的大门处,小明是要被自发的学生们驱逐出去了吧!可是小明离开学校后,还能去哪里呢? “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相信小明,但是我信!从一开始我就说小明本质是善良的,就是变成了鬼也是一只好鬼!” 大卫掏出根烟叼在嘴上,问这里的女士们,“不介意吧?我只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抽烟!” 我们一看,大卫抽的还是那种女士香烟,叼着的烟蒂还有些发抖,他应该是想平静一下吧,大卫点着了烟,青烟直上,“我信!我在那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拼命的挤到小明的身前,替他说他想说的话,我大吼着,你们给小明一个机会解释一下,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内裤是小明偷的!” “要说内裤是不是小明偷的,其实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记得小明在小本上写过,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这个时候我不站出来,就再也没人站出来了!小明很感激我,我的出现让小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但是他们根本不会相信我。” “因为他们不管是不是小明偷走了李老师的内裤,都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也好给学校正名声!”大卫咬牙切齿的说! “班长第一个站出来,对我说,大卫这事你别管,你来的晚根本不知道小明是个什么样人!凭什么替他说话!” “小媛也走了出来,他就是个色狼,不把他赶出去,说不好哪天……哪天还会偷我们的内裤!” 大卫就笑了,“真有意思,小明就是要偷,也只会偷李老师的内裤!” “不过,小媛的话还是很有冲击力的,让所有的男生都不顾一切的想要上来殴打小明,所有的女生人人自危,好像自己的内裤已经被小明拿走了一样,恨不得吐小明一脸吐沫!看着汹涌的人潮挤了过来,我怎么辩解都没有人肯听,连我也要打了!” “就在我嘶声肺裂的阻挡着把我按在地上的人群时,我的身后爆发出一阵惨呼,那惨呼声穿透夜空,回荡在正个操场上,传进了教学楼里,小明自杀了,就用李老师送他的钢笔插进了耳朵里,似乎这样就再也听不见人们的责骂,还不停的用手疯狂的按着笔杆,一扭一扭的钻进了大脑中,那笔进去一半的时候,小明的双眼中充满了鲜血,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连鼻子里都流血了!七窍流血啊!” “直到小明把钢笔全部插到脑子里,再也按不进去的时候,小明站着死了,可他却不肯闭上眼睛,血淋淋的双眼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向前一步,慢慢的从小明的身边开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大卫讲完了小明故事,吐了一口烟气,“小明可能是因为死时太痛苦了,嘴巴微微张开,那里面黑洞洞,无声的想要解释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即便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 “那后来呢?”秦苏问了一句,大卫答道,“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小明是自杀,又无父无母的,学校只好把他葬在了后面的山坡上,就算是为他选了墓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明的魂留了下来,每当下了晚课的时候,在操场上总能看见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伫立在他死去的地方,如果有人走近,就会听到阿巴阿巴的声音。” 大卫舔了舔嘴唇,“小明的魂很厉害,第一个被小明杀死的人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他路过那里的时候,听到了小明的鬼泣声,转身就想跑,可被小明抓住了,附近的人都看见那个男生无端的扬起了脖子,嘴巴被一只无形的拳头塞了进去,嘭的一声,就和开了瓶的红酒香槟一样,舌头飞出来不见了,冒出一团血雾!后来大家都称小明的鬼魂叫拔舌男。” “不过你们不要误会,小明是很善良的,它只是想要找个人解释解释内裤真的不是它偷的,如果你肯认真的听小明诉说,它会放过你的!不要问我怎么知道,后来我专门去看过,小明还比划着告诉我,我一直都是它唯一的好朋友!也是因为小明,我才捡回一条命!” 这个大卫有够过分的,小明的魂都杀了人了还说它是善良的,听别人称小明为拔舌男就知道是一只恐怖的厉鬼了! “那到底李老师内裤是被谁偷了?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出奇意外的是,这个问题由秋爱婉问了出来,我们也是很想知道下黑手的人到底是谁,按理说因果相报,这个人一定会被小明找上的。 可是大卫摇摇头,“这个谁也不知道,又或者……呵呵,是落在那个人手里了,但是这又是另外一件事情,后来大家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有所发现,真实性非常小,不过我个人认为,确确实实是落在校长的手里了!” “校长?”我们都觉得太匪夷所思了,道貌岸然的校长竟然会去偷李老师的内裤?校长不是所有人崇拜的对象吗?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嗯,我之所以能够在后来的十多年中想通了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我亲眼所见了一些隐秘的事情,这件事情太过不可思议,所以我没有对小明说,相信我,我是为了小明好!” 大卫重重提到是为了小明好,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那件事情又要回到小明活着的时候,当时小明刚刚从李老师那里找到了610、勤劳护工 奋斗的目标,每天充满了斗志,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我爸爸是护工,说白了就是干杂活的人,例如冬天为学校烧锅炉、保管学校仓库里的教学用品、给花坛浇水、甚至有空的时候还去搬砖盖房运水泥,反正是只要能干的事情我爸都会去干,进展缓慢,但也不闲着,校长还说我爸爸是一个勤劳的护工,非要给我爸爸加工资可到最后都没加,别看我那老爹的性子沉默寡言,但对于校长的话言听计从,更是以校长的夸奖而自豪,教育我一定要做一个肯吃苦耐劳护工的勤劳儿子。” “呵呵。”大卫笑了笑,“所以每天晚上很多时候我不是在复习功课,而是跟着我爸爸干活!” 听了这句话我们都差点笑了,怎么还有这样老实巴交的父亲,不让孩子学习而是当不要钱的苦工,还真的要世代给校长做农奴啊! “当时的学校只盖了两座半楼,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见了吧,有一座楼还没盖完呢!” “嗯嗯!”刘大能哼了几声,就算回答了,在山上我们就看见了一栋烂尾楼。 “那楼就是盖了一半时,校长赖以支撑慈善事业的基金会因为投资了一笔生意失败了,资金链断裂,盖不下去了,那座楼本来是给学生们的新宿舍楼,到时候腾出地方老师也就了公办的地方,甚至校长还谋划在原来的旧宿舍楼里添置几个实验室,让我们有更好的学习条件,但是工人们走后,计划就泡汤了!更倒霉的是,要添置的新设备与床铺都送了过来,那盖了大半的楼虽然就快完工,可是窗户也没安,墙壁也没刷,四处通风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没办法搬进去啊,否则等资金到位不是还得大费周章?要是送回去又要花钱。” 这倒也是,确实屋漏偏逢连阴雨,大卫苦笑了起来,“后来教导主任出了个主意,让学生们领了新床铺搬进了自己的旧宿舍自行保管,把学生宿舍都挤满了,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但是多余的钢管还有化学仪器、体育用品什么的就没地方放了,化学老师心疼的说不能放在外面,这楼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建起来,时间久了碰上多雨季节还不都整坏了?仪器、用品也不能让学生们保管,万一忍不住好奇心弄坏了咋办。” “校长就琢磨着让老师保管,可你们想老师连办公室都没有,哪来的地方存放这些东西,当时就不同意了,我爸也实在,就说校长这样吧,我这些天在山体上挖个大洞,建一间仓库,咱们把东西放进去,我这些天在工地上也学了点手艺,安个门刷刷墙什么的都没问题!” “这可是解了校长的燃眉之急,校长又说办好了这事给我爸涨工资,我爸白天黑夜的挖洞,我放学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爹去山脚下拉土,有时候班长他们也来干活,我们关系就是这么相处出来的,这洞挖的可真是快啊,只是几天,一个三米深、两米高的洞就打好了,就在大功告成的一刻,我爹抡起铁镐对着里面狠狠的刨下了最一击,呼的一声,那铁镐就给嵌进土里了,毫不费力,山体里面竟然是空的……” 9h4e610、勤劳护工 611、有古怪 611、有古怪 “我老爹一镐下去,居然把山都凿开了,咚咚两下,那洞越来越大,惊的我老爹赶紧报告了校长!” 我警觉的抬眼看去,“里面是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问话连董瀚麟都有些紧张了起来,我们来就是寻宝来了,这山中别有洞天,莫不是那窦济的宝贝让大卫他老爹挖去了?那可就惨了! “有什么?”大卫摇摇头,“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这洞很深、黑漆漆的,但是看起来却神秘无比,我爹没文化,他就想找个有文化的人进去看看,所以我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校长,叫我赶紧去找校长,一刻都不许耽误!” 大卫扫视了我们一眼,“我就去校长办公室找他去了,校长还是有办公室的,毕竟校长只有一个,能没一点特殊性吗?校长办公室在教学楼一楼的阴面,可以说有点隐蔽,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我从那烂尾楼后面的穿过宿舍楼前面的空地,再绕到教学楼正门走进去,然后找到一楼右侧最里面的校长室,那可要浪费好多的时间,所以我按照我爹对我的嘱咐一刻不敢耽误的跑到教学楼背后,伸手就从外面在校长室的玻璃上敲了敲!” “当时校长正站在办公室的老板桌前写毛笔字,校长是个文化人,否则也不会搞慈善学校的事情,他写了一笔好字,然后裱了起来,在办公室墙壁的正中挂着文曲光沉四个大字,对面的墙上题了慈善美德、慷慨舍施等等字句,老板桌前的地上放着的是几盆不大的盆栽,有什么君子兰、牡丹花之类的花草,全是有文化人节操的植物。” “这些都是校长中意的布置。”大卫不屑的从嘴巴上取下来烟蒂,弹到一边,“我乒乒乓乓的敲了玻璃好几下,把校长都吓了一跳,这个四十岁还白白嫩嫩的富态男人转过脸一瞧是我,也不生气,打开了窗户就问我,大卫,你不上课在这里干什么?” “我赶紧解释说,校长,我在上体育课,帮我爸去给咱们学校挖仓库,挖着挖着,我爸把仓库挖塌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大卫说他当时小,表达不清楚,校长以为是山体塌了,吼了一嗓子带着教导主任就丢下笔杆子匆匆忙忙的去后面查看去了,大卫说看的出来,校长还是很关心校工的,等到了那边一看,他老爹正坐在地上抽旱烟,铁镐还竖在地上悠闲着呢。 “我爹一见校长这么快就跑来了,把自己卷的烟卷拧灭在地上,站起来就问,校长,您怎么跑的满头大汗?教导主任一听就骂我,你他娘的小兔崽子不是说山塌了吗?你老子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大卫加了一点对教导主任的个人评价,“其实对于这个教导主任,同学们都觉得他挺粗俗的,我们都是好学生,真不知道为什么校长会让他来管理纪律。” “校长让教导主任别骂人,教导主任才住口,我爹赶紧和校长说明情况,并请校长看看这里面是怎么回事,校长向那洞里面看了看,要教导主任去取来手电一照,发现这个里面可深着呢,而且这个洞不是往地底下延伸,更加奇怪的是这洞竟然是往山顶上去的!” 我们一听,顿时想到董瀚麟说那宝藏是藏在天上的言论,看来这里就是窦济藏宝的地方确信无疑,我跳起来就喊大家快去后面看看,可被董瀚麟拦下,“这件事情都是发生在十多年前,又经过了大卫口中的一场浩劫,怕是出了状况,我们要知己知彼才好再进去。” 我确实有些太急了,只好又坐下来继续听大卫讲述这学校里发生的诡异离奇的事情! 大卫说,“校长带着教导主任打着手电就进去了,但是没让我们跟进去,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都回去上课去了,晚上回来才听我爹说,校长让他不必刷墙了,直接安装了个大铁门,让我爹什么都不用再干了,最近一段时间主要的任务就是看着这道门!” “为什么会这样当时我们都不明白,我也说了我爹对校长言听计从,干脆就当了看门的,什么都不管了!连着三天校长都要单独进去很久,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样东西,遮掩着跑出来,激动之下对我爹说,咱们有救了,我爹赶忙问校长啥有救了,校长又吞吞吐吐的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只是让我爹把大门看好了,寸步不许离开,谁也不能进去!” 刘大能想了想,“他娘的是不是挖着值钱东西了,他这是要发财继续搞慈善!” 大卫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当时都太善良没想到这个可能,我爹还是守着大门,之后的一个礼拜里校长又进去了两次,每次都非常神秘,之后就再也没进去过!” “关于这个洞,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秦苏赶紧问,“那这和内裤有什么关系?” “咳咳……”大卫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是这样的,那是距离校长最后一次进洞里的第三个晚上,月亮又圆又大,我的父亲守在洞口的铁门前,忽然听到铁门里面传来了一点响动,嘶的一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门,夜很宁静,大多数人都回到宿舍洗漱着准备睡觉了,这一声怪异的响动让我爹猛的警觉起来,他的任务就是守好门,但那是什么声音呢?这些天除了校长可没别人进去过啊!” “那个时候正是夏天,我热的睡不着就来洞前陪着我爹,我爹问我,娃,你听见了吗?” 大卫笑道,“那么大的声音谁听不见啊,我连连点头,我爹就说别是进去了什么动物,或者有人偷偷611、有古怪 进去了吧!” “我爹说完就从口袋里取来钥匙打开了门,门里一下就吹出了一股怪风,很凉,我站在不远处都感觉手臂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我爹更是冻的打了一个寒颤,但我爹还是打着手电向里面一照,里面什么都没有啊!我爹说会不会是挠门的小动物被吓跑了呢?” “我爹打算进去瞧瞧,但是我看见我爹走进去几步立刻就退出来了,嘴里说,好凉啊,怎么和冰窖一样?白天可不是这样的!我就劝我爹,小动物而已,算了别进去了,小心一冷一热给感冒了就不好了!我爹说有道理,当下把门关了起来,正要上锁,忽然嘭的一声,有一股巨力猛的撞在了门上,不仅这咚的一声响吓人,连那门把手、门框都是抖了抖,我分明看见尘土都落了下来!” 大卫舔了舔嘴唇,不顾口干舌燥继续说,“太明显了,我爹立刻呼的把门就拉开了,可是拉开之后里面很安静,还是什么都没有,这种事情可不对,尤其是在大山里头,谁知道惹上了什么山精鬼怪?我坐在不远处吓的动也不敢动,我爹不敢说话,慢慢的将门合了起来,就在我爹合上门的一刻,他又不管不顾的呼啦一声将那门狠劲的拉开了,壮着胆子嘴里叫道,什么东西!” “我本以为这里面会和刚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可是我看见就在门里面站着一个人,他特别的白,从任何一处肌肤上都会让你觉得这个人的鲜血已经被抽尽了,整张脸抽搐在了一起,呲着牙,让他那血红色的眼睛看起来凶狠无比,他与我老爹相隔太近了,我爹只要走上一小步,就能撞在他的胸口。” 大卫咽了口吐沫,“当时我不敢叫,只是吞着吐沫,控制不住的发抖,心里却暗暗叫了一声,校长?不错,那个人正是校长,或者说是和校长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可是没有校长的一丝丝和善。” “月光照了下来,将我爹和恐怖的校长隔开了,我爹站在明处,用手电在校长脸上一晃,然后我看见我爹慢慢的贴近了校长,校长被手电筒晃的张不开眼,想要用手挡住脸,可是看着我父亲贴过来的面门,顿时一张嘴,就向我父亲脸上啃了过去!” “我赶忙喊了一声,爸!!!”大卫有点激动,“我爸听我突然这么大声的叫他,当时一转身看向我,随手将门嘭的合了起来,一边锁门一边问我,叫什么叫,叫鬼啊,又说,还真是奇了怪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啊,怎么老是有奇怪的响声呢?” “原来我爹是根本没看见,我可不敢说破,就在这个时候,那门又砰砰砰的被砸响了,那声音越来越急促,这一次惊的我爹连连后退,哆嗦着冲那门吼了几嗓子,似乎是想把里面的东西吓走,可是……” 大卫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说,“可是那门里的声音更大了,如同被拳头重击,震的整张门都要掉下来了,把我爹的气势生生压下去了,我爹这个时候可再也不敢打开门了,回头一瞪眼,咆哮着就冲我喊,快去叫校长来,有古怪……” 9h4e611、有古怪 612、贞洁烈女招是非 612、贞洁烈女招是非 “我爹一吼我,把我从无尽的恐慌中给叫醒了!登时我转身就跑,可跑出几步又回头看向我老爹,他还在铁门附近打着手电,因为校长让他看着门!我想让他和我一起走,可是我爹又喊我,快去把校长叫来,他见识多!” 我们就有点好笑,这种事情应该是找道长吧,校长管个鸟用,但是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大卫他爹也只能找找校长了! “我被我爹指挥的晕头转向,也分不清应该先顾哪头,只好盲目的撒丫子就跑,还是穿过了烂尾楼,又路过了宿舍楼,那个时候宿舍楼都熄灯了,黑乎乎的一片……” 大卫看着我们,没什么表情,“我跑啊跑,一溜烟跑到了校长室的后面,举起拳头就要敲窗户,但是就在落下去的一刻,我的拳头停在了半空,我……我心里想,我要找的校长还是人吗?如果是,我在那门内的洞中看到的又是什么?” “我没发现的是,此刻的校长室紧紧的拉着窗帘,里面还亮着灯,昏黄色的光影印在我的脸上,让我陷入了思考之中,许久我才抬起脸来,悄悄的走到窗帘合着的缝隙前,选了许多角度才找到了一个地方可以看到校长室中的老板桌。” “校长就背对着我坐在老板椅内。”大卫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当时我以为校长在看书或者写点什么东西,但是盯了一会,才发现校长就靠着椅子,一只手还放在老板桌上悠闲的敲打着,他在干什么?我一时半刻看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就不宽阔、斜着的缝隙里,闪过了一抹紫色,李老师?” 大卫即便是现在想起那一幕,还是略带疑惑,“真是李老师,大晚上的在校长室干什么?我看见李老师一会从我仅能看到的一点视野里走出去走进来,而且、而且……” 大卫的眼神有些忽闪,“而且李老师在脱衣服,从我一开始见到李老师穿着清凉的紫色背心、短短的小裤子,又到后来一闪再出现的时候,剩下了紫色的性感内裤、半套在头上的背心,李老师还扭动着腰肢,高举着一双玉臂,将背心扔在地上,坐上了老板桌。” “她伸出一根指头勾着校长,长发半挡着媚眼如丝,天啊!我看到了什么,李老师居然是校长的情人!校长挺着胸口,起伏不定,虽然我听不见,但是能想象到校长已经喘起了粗气。校长被李老师一勾,急不可耐的弯腰起身,一把将坐在老板桌上的李老师拖了过来,李老师啊了一声,那声音媚死了,校长环着李老师将她抱在了怀中,李老师顺势坐在校长的腿上,嘴里咯咯咯的笑骂起来说,你可坏死了!” “谁能想到和圣女一样的李老师与校长还有这种关系,嘿嘿!”大卫坏笑了一声,“李老师坐在校长身上,校长手也不老实,一会左扔一件右扔一件,我就看见那紫色的薄薄的衣裤飞到了天上,校长动弹了几下,用力一转身,老板椅就扭了过来,从给了我一个背影变成了正面,没有了老板椅背的遮挡,我将如此香艳的一幕看的更清楚,李老师也忘乎所以了!” “当时的我看的目瞪口呆,所有的青春期幻想占据了大脑,让我又往玻璃上凑了凑,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校长更紧的抱住了李老师,把整张脸都伸到了李老师的身后,我看见校长原本陶醉的面目瞬间变的狰狞了起来,和那洞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校长的脸如出一辙!校长一张嘴,那嘴巴大的能塞进李老师的肩头,喉咙里黑洞洞的,恐怕这香肩一口就能吞下去!” 这么紧张的情景我们如同浮现在了脑海中一般。 “校长张开森然的大口,嘴里还发出了特别大的哈气声,就好像……”大卫苦思冥想,终于打了一个他认为比较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是饿极了的野兽,见到了美味的大餐一般,将那重重的声音发了出来!” “李老师一听,就觉得这个声音不对,忙扭头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看见校长的脸由原来的红润转为苍白,衬托着他的嘴唇变得鲜艳欲滴,眼睛直勾勾的就和中邪一样,尤其是流着口水的样子,真是把人吓死了!” “啊!!!李老师惊的狠狠一推校长,连我也跟着惊叫了一声,啊……我的声音不是很大,甚至和李老师的呼叫声重叠在了一起,但我敢肯定校长是听见了!我的叫声让校长猛的一愣,原本死死钳着李老师细腰的双手也松了一点,李老师挣扎着噗通一声摔坐在地上,在校长的注视中,跪在地上慌忙爬向门外,顺便还捡回了自己的衣裤,来不及穿好,就推开门跑了……” 大卫扬言道,“如果不是我当时无意间发出了声音,李老师可能就完了!” “李老师跑出了校长室,校长才转头看向窗外,我已经捂着嘴巴蹲在了墙角下,眼泪都吓的流出来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推想可能李老师的内裤就是丢在了校长的手上!” 童菲菲鄙夷大卫,“那你为什么不帮小明伸张公道?” “我如果说出来有人会信吗?而且以我当时的角度是看不见地面的,谁知道内裤是不是真的掉在地上没有被李老师捡走?我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就说出来,不仅学生们不会相信李老师是这种人,我怕连我和我爹都完蛋了!” 确实,这件事情太过不符合常理,大卫说出来别人会不会信我们不知道,但是打击报复难免,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卫又说,“我之所以没有告诉小明,也是因为当时612、贞洁烈女招是非 李老师是小明努力下去的唯一希望,可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是那么一个结果,当小明被逼的走投无路时,我正要鼓起勇气说出来,小明就已经自杀了!” “我被吓得匆匆跑回去找我爹,就看见我爹站在铁门前没有了之前的惊恐表情,恢复了平常,还告诉我门内有一只大老鼠在挠门,让我不要再乱猜了,我那个时候也是六神无主,竟然没有发觉其中的不对劲,你们说老鼠能搞出那么大的响动吗?” 大卫直摇头,对当初的天真懊悔不已。 “那么李老师后来被校长灭口了吗?”童飘飘提出了这个问题,让念甜也满是疑惑的看着大卫,这鬼物杀人都是很有目的性的,当然凭着大卫目前所讲述的我们还不能判定校长是中邪了还是变鬼了,但绝对不正常,李老师撞破了这一切,一定要死的!关键是李老师如果被校长悄悄杀了,怎么和全体师生交代呢? 大卫看着童飘飘,“李老师确实在小明死后不久就死亡了,但是李老师却不是校长杀的,而是光明正大的死在学生面前,死的即恐怖又离奇,可以说李老师的死间接导致了学校全体师生的灭亡,所以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们,这整件事情的开端有两个原因,小明是一个,李老师就是另外一个了!” “李老师为什么后来会不再理睬小明?那是因为李老师有了许多困扰,而这些困扰让李老师的内心烦闷无比,怎么可能有心思再去开导小明,整个人也变的古里古怪,让小明以为李老师是故意躲避他!不过可惜了,前后经过被我所知晓,却都是在小明变成拔舌男之后,一半是由女学生们讲诉,更不为人知的一面却是教导主任在理智崩溃的时候讲出来的!” “教导主任?”刘大能、秦苏还有我,我们三个齐声说道,“教导主任怎么能知道这不为人知的事情?” “那是因为教导主任不是个好东西,他早就打了李老师的坏主意!教导主任死前亲口承认,那天李老师晚归宿舍的时候,他特意在宿舍楼前等着李老师!” “那天李老师从校长那里慌忙的逃回来,教导主任就等在外面,李老师和校长的那种关系可以瞒的过我们这些天真的学生,但瞒不住仅次于校长的教导主任,自打晚上李老师出去幽会校长的时候,教导主任就开始跑到外面守株待兔去了,等见了李老师的身影,一下蹦了出来,拦着李老师就问这么晚去哪里凉快去了?” 大卫哼了一声,“李老师虽然惊慌,可是平时有校长撑腰,才不会把教导主任放在眼里,但一路小跑回来,跑的是俊脸红彤彤,口吐香气,惹的教导主任当下就心乱如麻,李老师嗔了一句,要你管!说完柳眉一皱就要回去,教导主任被李老师一鄙视就恶胆丛生,心里想你个小**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也是色急昏了头,一看宿舍楼早就黑灯了,正是月黑风高做坏事的好时候,一把捂住李老师的小嘴巴,顶在树上,伸手就往腿上摸,嘴里还流里流气的说,李老师,你长的这么漂亮一定很多人喜欢你吧,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呢!” “可这一摸,教导主任就傻了眼,他发现李老师的内裤不见了,这一下让教导主任心花怒放,可算是抓住好机会了,正要欲行不轨,就被李老师啪的一巴掌打在脸上,骂道你干什么,耍流氓啊!信不信我现在要喊人了!” “教导主任没想到李老师这么不怕事情暴露,但又不敢把前途和名声赌在上面,当下怂了,李老师又一脚踢开教导主任,径直就回了宿舍楼,气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教导主任看着李老师俏丽背影暗暗骂起来,哼、你个小贱人,迟早我要让你好看!!!” 9hcz612、贞洁烈女招是非 613、镜中人 613、镜中人 “实际上教导主任是不敢得罪校长的,也犯不着去得罪校长,但是因为一件事情让教导主任心生不满,甚至已经气的牙痒痒!” 大卫给我们分析教导主任会拿李老师内裤说事的根由,“这件事情就是我老爹挖出了宝贝,当时校长是带着教导主任去看的,但是从此之后校长又不让教导主任进去了,教导主任不是傻子,心里琢磨着校长这是要发大财了,不管怎么说见者应该有份,岂能连个意思都没有,这明摆着就是要吃独食嘛!” “这笔横财校长无意之间向我爹透露可以救学校,盖个大楼都不成问题了,这得多少钱啊!你想教导主任能不和兔子一样眼红心急吗?教导主任有了这种想法,再也不对校长毕恭毕敬了,甚至都打起了李老师的主意!” 大卫眼珠向下四处扫视了一下,努力的把他脑海中从各方渠道听说关于李老师的所有线索联系了起来,“当天晚上李老师不从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决定用敲山震虎的方式提醒提醒李老师,随后的几天中,教导主任一直暗中观察李老师,发现李老师并没有把晚上自己调戏她的事情告诉校长,校长最近也不怎么出来视察学校状况,那就更加放心了!” “也是,自从那天校长变得的那么恐怖,李老师怎么敢去再找校长,而校长却也没有约过李老师,教导主任终于在一个早上留下了全校的男学生,宣布学校出现了偷盗内裤的狂魔,要所有人都把手脚放干净点,不要做社会的渣滓,最重要的是,教导主任有意无意的透漏丢内裤的是李老师。” 大卫无奈的闭上眼睛,“只能说小明太倒霉了,本来是教导主任和校长争风吃醋的事情,结果小明被大家怀疑是幕后黑手!” “抛开小明的事情不说,教导主任将这个话通过学生的口递到了李老师的耳朵里,意思是我可知道你没穿内裤的那晚都干了些什么哦!可惜、可笑!李老师才不怕教导主任的威胁,前面说过李老师是出过国的留学生,那外国的生活可开放着呢,这点小事算什么,当时又没法律规定不能不穿内裤,教导主任以此去找李老师,想要胁迫李老师就范,结果在宿舍里被一通好骂,李老师说,有本事你就说出去,看我不把那天晚上你想干什么都抖出来!” “呵呵……”大卫笑了笑,“李老师的态度把教导主任给呛的一句威胁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败兴而归,但是李老师从此之后也古里古怪起来,因为……” “是因为学校里的镜子!” 大卫讲道,“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现在这荒废了的学校里,只要是能照到人的东西都被蒙了起来!” “后来的事情又与教导主任没有了太大的关系,之后的事全是由关心李老师的同楼女学生所讲的!李老师人长的漂亮,漂亮的人就爱美,骂走了教导主任,已经又是晚上了,当时李老师没有晚课,早早的打了温水,取来香皂,准备到洗漱间洗洗就睡觉了!” “洗漱间是那种有一个长条水池子的老式建筑,墙上贴着非常大的镜子,下课后大家都能在里面一起清洗,李老师用清水不停拍打在自己的脸上,这是李老师保养皮肤的小习惯,被水分滋润了之后的皮肤越发的白里透红,这时李老师会站起来,对着镜子问,我美吗?然后又会自己回答自己,真漂亮!” 我们心里想李老师还挺臭美的! “李老师今天说完这些话后,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有些不太一样,原来的单眼皮变成了双眼皮,鼻子略微高了一点,嘴巴也翘了不少,整张脸显得特别有层次感,爱美的李老师顿时特别高兴,真没想到这几天没注意自己变漂亮了,赶忙伸着脖子凑近了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红彤彤的脸蛋特别妖艳,哎呀!真好看!李老师如是说道。” “李老师越看越不忍离开,甚至开心的在镜子前转了一个圈,哼起了小曲,刚好转过身来,猛地发现,那镜子里的自己,好像从未动过,李老师愣了一下,赶紧揉揉眼睛,凑近镜子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也贴了上来,李老师只当自己刚才看花了眼,小声的说,奇怪,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大卫咽了口吐沫,“就在李老师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分辨镜子中自己的时候,咔的一声响,让李老师侧目看了过去,原来是洗漱间对面的一间宿舍门被打开了,是小媛,小媛今天不太舒服,所以在宿舍休息,听到李老师不停的在洗簌间自言自语,这便跑出来看看!” “李老师扭头看着小媛,小媛挠挠头问,李老师,你在做什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没……李老师也没想到宿舍楼里还有学生,不过见到是小媛又觉得没什么,对小媛微笑着说,小媛啊,你身体好点了吗?小媛顿时觉得李老师很关心她,不好意思的说,没事啦,谢谢老师!” 我们都看着有些苦苦思索的大卫,想必回忆这些陈年老事也很费劲吧! “小媛见李老师没什么事情,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浅浅一笑,李老师就叫小媛快回屋躺着吧,小媛就听话的点点头,这就要回去了。李老师回头又准备看镜子里的自己,可是还没回过头去,侧目就看见、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直勾勾的盯着镜子外的她!” “啊……李老师顿时怕的惊呼一声,连忙一退,连放在池子上的洗脸盆都碰的掉地上了,当啷一声,小媛还没关好门,就引的慌忙又推开门,快步走进洗漱池扶起李老师,怎613、镜中人 么了老师?” “小媛!李老师紧紧抓着小媛扶着自己的手,出声询问,你、你,我、我刚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不是我自己,李老师说的莫名其妙,搞的小媛一头雾水,李老师一指镜子里说,是她,她不是我!可是镜子里,还是小媛扶着李老师,丝毫没有任何与现实不一致的地方,小媛被问的糊里糊涂,劝李老师,老师啊,你说什么呢,镜子里不就是照的咱们俩吗?哪有别人!” 我和刘大能、秦苏互相看了看彼此,难道李老师也中邪了? “李老师抓着小媛的手紧张的不肯放开,慢慢的站起来看了又看,好像还真就是自己,难道刚才又眼花了?反正小媛说没看出什么不对,李老师也不能总和小媛说这些啊!就匆忙捡起了洗脸盆,正要回屋子里好好睡一觉,小媛就神秘的安慰李老师,老师,你太紧张了,是不是因为小明总是来找你,还……” 大卫看着我们的眼睛,“李老师没明白小媛的意思,她当时还不知道所有人都说是小明偷走了她的内裤!” “李老师摇摇头,心里想和小明有什么关系,拿着脸盆就走了,倒是因为惦记着镜子里刚才奇怪的幻觉,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李老师回到了屋子里,就早早休息了,毕竟这两天又是教导主任纠缠,又是因为校长忽然变脸差点咬了她,让她觉得大脑沉沉的好累,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半夜两点,李老师起床去完厕所后,迷迷糊糊的来到洗漱间洗手,无意识的一眼就瞥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黑暗中,借着一点点月光,李老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自己,没缘由的竟然心里轻松了一下,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吗?李老师一边想一边甩甩手,用半干半湿的手指去拨弄头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李老师清清楚楚的看见镜子里,她的影子一动不动,脸色越来越凶,还呲起了牙,双眼狠狠一看,哇……李老师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李老师摔倒了!”大卫刻意提高了嗓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宿舍楼道中!” “李老师满脸泪痕,吓坏了!她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美丽,可是那双眼皮上开始渗出鲜血,右脸脸颊白嫩的肌肤上也无端的显出一道刀痕,从上面流出了鲜艳的红色……那些刀口开始慢慢的遍布镜子中所能照到李老师裸露在背心之外的手臂上,李老师轻颤一声,她那自己的手臂上就好像真的痛了起来,眼睛也快被血布满的睁不开了!” “咔……洗漱间的灯亮了,第一个冲出来的还是对门的小媛,跟在小媛的身后,是好多听到声响跑出来的女学生!李老师赶忙站起来,却觉得手臂还有眼皮、脸颊都疼的厉害,可那镜子里照到的自己,又偏偏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李老师还是在脸上,手臂上摸来摸去,疼的她腮都在抽搐。” 大卫说当时小媛她们都很关心李老师这是怎么了,可李老师就是问她们说,你们看我到底怎么了?总感觉镜子里有人在偷窥我! 小媛说,都是小明每天来骚扰李老师,还偷老师的内裤,把李老师害的神经兮兮的! 9hcz613、镜中人 614、血色传说 614、血色传说 “李老师整整一夜都痛的睡不着觉,只觉得眼睛睁着闭上都疼的厉害,两条胳膊就跟铸了铅一样,酸痛难忍,转身也不行!” 董瀚麟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被厉魂缠身的征兆,不出意外没多久就会出事!” “你怎么知道?”大卫被震惊到了,可是马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不是已经透漏了李老师很快就要死亡了吗? 大卫只好接着讲道,“第二天李老师明显憔悴了不少,拖着一身的疲惫去上课,路上许多跑操的同学都向李老师打招呼,李老师也只是勉强点点头笑一笑,大家看着李老师此刻恍惚的神情,都私下交流说恨透了小明,给这么好的一个老师造成了如此大的心里负担!” “李老师上完了第一节英语课,布置了作业,就对我们说下一堂课先自己练习口语,她有些不舒服要请个假,我们都很理解李老师,只是把小明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李老师收拾了下教案,这就下楼去了,现在是课间,小明也跟着走了。” 大卫又好好想了想当时发生的事情及后来的听闻,结合在一起绘声绘色的说,“李老师从这间教室下了楼去,在一楼的大厅有一面仪容镜,不过后来被蒙起来了!” 刘大能和我对视一眼,我们顿时想到被大能将那蒙在镜子上的白布扯了下来后,就见到了一只鬼逃跑了! “李老师走到了一楼,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经过的学生们,让她变的勇敢了起来,挪步走到仪容镜前,打算看看此刻自己可怜兮兮的样子,李老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变得蜡黄,明显是没有休息好所致,李老师伸手捏了捏脸颊上的皮肤,总觉得一晚上都松弛了不少,这对于爱美的李老师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啊!” “哎……李老师不自觉的发出了叹息声,转身想要走开,忽然她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没有动,又眼花了?李老师当时应该是这么想的吧!李老师坏就坏在了好奇心上,退回了那迈出去的半步,向镜中一看,只见自己昨夜右脸有刀痕的镜中影子,脸颊上略微坍陷,慢慢的那一道刀痕清晰了起来,鲜血再次渗了出来!” 大卫此刻看起来说话之时表情略带玩味,看来他也是颇为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当然这件事情大卫说他是在后来听有见过李老师鬼魂之人讲诉的,非常神奇!那个时候有胆子大的学生竟然认为这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不仅仅是镜子里的影子发生了异样,就连镜子外面的李老师都感觉到全身在今天凌晨镜子里有伤口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啊!李老师惨叫一声,几步退到了后面才敢继续看向仪容镜,惹的经过的同学们快速的围了上来,连悄悄跟在李老师身后的小明都阿巴阿巴的叫着跑了过来,可就在这个时候,李老师突然隔着人群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右脸伤疤处下方又添一道新伤,惊的李老师慌忙用手一挡眼睛,不敢再看下去,可就这一挡,把迎面跑来的小明给惊的站在了原地!” 大卫说,“脆弱的小明一看,李老师这个动作不会是不想看到自己吧,围在李老师身边的同学们瞬间将小明和李老师分开了,各个对小明怒目而视!可李老师还是又快步从人群中退开,似乎连一眼都不想看到小明,其实那个时候大家不知道,李老师挡着眼睛的手,手背上也在镜子里开了一道大血口,血口整整齐齐一尺长,血就好像切开的番茄流出了汁液,让李老师惊的躲开了镜子!” “同学们很生气,想要揍小明,但这躁动引出了校长,跟着小明后面出来的我看见校长整个人都多了一丝阴郁,和善的表情还挂在脸上,却变了味了!校长看了看大家,大家就没敢在校长面前打小明,校长一招手说,李老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让李老师去校长室?本来很正常的事情,现在却觉得特别恐怖! “李老师本不想去,但是这么多学生都在,一个是不好让校长下不来台阶,一个是人多李老师也觉得不用太怕,跟着校长就进去了,我因为经历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偷偷的站在了校长室前,也不知道是想要干什么,我听见李老师喊了一声别照我,很严厉,似乎和校长发生了不愉快,嘭的一声,校长室的门就被李老师拉开快步落荒而逃了!” “校长手里拿着一块小镜子,一下塞进了口袋里,只有我看见了,但在这个时候校长看到了门外的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吓的我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转身也走了!” “后来的几天李老师根本就不敢照镜子。”大卫的脸上变的阴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因为李老师只要一照镜子,她在镜子中的影子就会莫名多出几道伤口,这些伤口不会出现在身体上,但是会让李老师疼痛不已,随着李老师身体上的伤越来越多,她的气色也越来越不好,几次小明想要去找李老师,都被李老师拒之门外,或者用其他的借口搪塞过去,李老师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切肤之痛,实在是没心思和小明细心的对话了!小明绝望了!” “至于小明的事情刚才也讲过了,几天后,小明再也忍不住了,趁着李老师带班上晚自习,鼓起勇气给李老师递过了一张纸条,被一直关心李老师异常的小媛发现,出声道破之后,小明情急抓住了李老师的手,可在李老师的手上,不,应是是李老师影子的手上有一条深深的、长长的血口,疼的李老师一下抽了出来,这对班长他们变成了一614、血色传说 个暗示,瞬间群起攻击小明,李老师想要阻止,可身体一旦碰到围过来的学生,就疼的要死,显得又不是那么想接近小明,成为了压死小明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到这里,我们对拔舌男的传闻多了更多的了解! “小明自杀了,学校也炸了锅,对于小明的死,李老师还是很自责的,可惜的是,接近死亡的李老师自顾不暇,除了能缅怀一下那个腼腆的小明之外,再也没有关注小明变鬼后学校的异状!拔舌男小明在李老师临死前的几天里,陆续拔了几个同学的舌头,成为了当时最为恐怖的事情,李老师的异样就此被掩盖了过去,但这不能让李老师免去了痛苦,李老师别管天气有多热,都是长裤长袖,我们都以为李老师是因为丢了内裤而不敢再穿着暴露了!” “终于在一个非常热的中午,李老师已经变得极度虚弱,即便是努力的避开了学校大多数的镜子,还是伤横累累,课堂上,虚弱的李老师满身大汗,就快脱水了,实在忍不住,将长袖衬衣脱了下来,在我们所有人的注视下,展现了她生命最后的美丽!” 大卫看向了讲台,有些睹物思人,“李老师讲了几句,最后一堂课的铃声响了,她说要再多讲几句,转身去抄录课文,可就在转身之后,我们都看见李老师猛的全身颤抖了起来,同时李老师发出啊的一声撕心肺裂的叫喊,嘭的一下狠狠后退用腰撞击在了讲台上,那么重,但李老师根本顾及不到腰上传来的剧痛,而是背对着我们,双手屈成爪子,不停的想要遮挡住自己每一处身体,可又碰都不敢碰一下自己,我们都站起来齐声问李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就在我们急促的喊声中,嘭的一团血雾从李老师身体上喷了出来,李老师慢慢转过身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们,在她的身上,全身各处都有道道血口不堪重负的崩开了,那些最长最大的血口内,鲜血干脆射了出来,把坐在前面的小媛她们女生喷了一头一脸,明亮的窗户上也变成了血红!给充满血腥味的教室里渡上一层红色的阳光。” “李老师连挣扎都没挣扎几下,变成了一个血人倒在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 大卫笑道,“你们看,这教室的黑板也被打碎了,因为被值日生擦的干干净净的黑板也可以折射出人的影子啊!” “后来李老师也变成了杀人的鬼,她的鬼魂就游荡在全校的镜子里,巧合下有人能够在镜子里看到李老师全身是血的样子,凄厉无比,就为自己减压说这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但是后来所看到李老师厉鬼的学生,最后都是莫名其妙在一定时间之后,所有累计的伤口同时爆发出来,惨死!!!” “于是我们学校又流传出不能照镜子的传闻,更有些女生把原来李老师的习惯搬出来说,不能对着镜子问问题,否则就会见到李老师,不能在晚上两点的时候去洗漱间照镜子等等一系列传闻!加上小明日以继夜的拔人舌头,死去的人也不再是一个两个了,当恐惧和流感一样传播,终于爆发了!” 刘大能一愣,“那就没人逃跑吗?只是两只鬼,又不能同时杀掉你们这么多人!” “两只?”大卫愣了一下,嘿嘿笑起来,“作为导火索的那只鬼可不是这两只里的其中一个哦!” “校长!”我们都是差点忽略了沉默的怪校长。 “不,不是校长……”大卫摇头说,“虽然眼下情况这么糟了,可直接引起屠校惨案的那只鬼,我却万万没想到是他……” 9hcz614、血色传说 615、多挖坑、广埋尸 615、多挖坑、广埋尸 “他就是我那可怜的老爹,怎么讲呢?我老爹其实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只会蹲在校长嘱咐过要他守好的大铁门前,大口大口的抽着自己卷的烟卷,甚至连去个厕所都要快去快回!” 对于这种人,我们都不能理解,大卫的老爹最后因何而引发了这学校最终的灭亡呢? “也算不上是我爹引发了屠校惨事,只是有些阴差阳错而已!”大卫眼珠又变的开始慌乱,好像还在为自己父亲做下的事情感到惭愧。 “每件事情都是接踵而至,却又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联系,说这些事情单独而存在也行,说这些事情带来的恐惧汇集在一起,像火山一样爆发也对,只是……带来的都是灭亡!” 大卫莫名其妙的说了些感慨,“自李老师之后的事情,学校乱了,大家都是人,谁不会害怕,连我也心里怕的不行,因为每天都有不管是性子大意、仔细的学生非自然死亡,或是被拔舌、或是全身肌肤被割了几百刀死在镜子前。操场、宿舍楼、教学楼,哪里没有沾染过血迹?” “可就是变成了这种状况,校长也没有站出来说句话,而是完全依靠教导主任来主导我们冷静,教导主任就开大会说了,他娘的,你们一个个的别乱,学校给你们吃、住、学习等等条件,你们得学会感恩,现在你们整天跟个兔崽子似的,上蹿下跳怕别人不知道啊,现在我想出了几点办法大家都按我说的来做!” “教导主任吭了几声,第一,把学校所有能照人的地方都先蒙起来,大家眼不见为净。第二学校要用铁丝网围起来,这是校长为了保证小明进不来,大家出不去的安全措施,谁也不许不听话!”大卫说,“保证小明不进来当时我们也不知可行不可行,但是后面那句不让我们出去倒是实话!” “教导主任说,现在咱们学校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大家要万众一心守口如瓶,千万别把学校里死人的事情传出去,你们得明白,这些人是被鬼杀的,别人知道了对咱们的现状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还不会有捐赠,到时候学校没有爱心帮助,大家都统统玩完,你们以后就都得去外面乞讨!” 大卫笑道,“那个时候我们一听后果这么严重,离开了学校一是不忍心、二是确实没地方去了!大家只好咬咬牙,教导主任让所有班主任都看好了自己的学生,千万别再出事了!而我们的班主任前两天也照镜子死了,吓的那几个班主任直打哆嗦,叫上自己的学生找来了白床单到处蒙镜子,教导主任只好说他亲自上阵带我们,班长不乐意,但是还得配合教导主任工作!” “蒙镜子这件事情关乎大家的性命,一会功夫就把所有镜子都蒙了起来,连黑板都蒙住了,以后上课全部口头讲课,不往黑板上写字了!至于校长要用铁丝网保护我们的措施也很给力,第二天联系了工人快晚上就来了,用你们看到的铁丝网把整座校园都给围了起来,我们这些学生集体在操场上看着小明的影子被阻在外面,顿时拍手称快,战胜恶鬼的信心一度高涨。” “可是很快我们又发现……”大卫躲开我们的眼神,“这个能照人的地方太多了,窗户上,有的时候也能照到自己,当然我们也发现了只要不去看玻璃,就会没事,关键是一不留神就会看到,被李老师盯上的学生又多出几个,除了玻璃,下过雨后的水坑,洗漱池的瓷砖,都是可以反射影子的!” “只是效果差一点,但你眼神好就会看见李老师,然后你的身体就会出现状况!” “咳咳……”大卫咳了几声,“拔舌男的情况也无法彻底根除,谁说小明只能站着那里不能动了?最后小明的鬼魂还不是光明正大的从小门走了进来,甚至还能游荡在夜晚的校园里,我们晚上谁都不敢四处乱逛,可偏偏还是有单独行走的学生或者老师受到了拔舌之灾!” “我们只好许多人紧紧的抱成一团,想办法对抗这恐怖的情绪,记得在教导主任整顿学校对抗恶鬼时,第一个死掉的学生叫小乐,比较乐观所以叫小乐,晚上吃完饭从食堂自己先回宿舍,刚出去就遇到了回到校园游荡的小明,我们都看见黄昏中,小乐突然转身就要逃,结果光是脚底在地上原地踏步了半天,脖子一仰嘴巴就被小明捏开了,那个时候我们见了不少次这个场景,都不是太害怕了,班长啪的一拍桌子,吼了一声,大家伙快去救小乐啊,堵住他的嘴巴就拔不了舌头了!” “呵呵!”大卫觉得这个办法说不出的冷幽默,“这是我们在与拔舌男对抗时发现的一种逃生技巧,只要保护住嘴巴小明就杀不死你,但是基本没人能幸免于难,因为小明鬼魂的力气比较大!” “我们冲了出了食堂,食堂其实就在教学楼附近的那个平房中,正对着前面的花坛,等我们跑了一半,就看见小乐的舌头从嘴里飞了出来,同时爆出一团血雾,死了!很痛快!” “见到的同学都是不忍心,过了一小会,我爹就来了,从地上捡起小乐的一条腿拖着就往远处走,我急忙叫住我爹说,爹!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爹也不怎么搭理我们,冷着张脸说,校长和我说了,以后再死学生或者老师,尸体统一让我找个地方埋了!所以以后在发生这种事情你们直接来找我就好了,其他人也不要和他们传这些总发生的事了!” 我们听了大为震惊,大卫他爹的话说的也太简单了吧,什么叫这种总发生的事,那可是死了一条615、多挖坑、广埋尸 人命啊,只有董瀚麟注意到一点,“统一埋起来?这种处理尸体的手法可不好啊,如果埋错了地方或者方位,那是会引起尸变的!” 我顿时问大卫,“是不是后来集体尸变了?” “嘿嘿,是不是尸变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确实对尸体太不敬了!”大卫舔了舔嘴唇,“我们听了我爹的话大为震惊!” 原来大卫他们和我们也是一样。 “竟然这么草率就要把尸体处理掉,校方也太过分了!但教导主任说这是校长的意思,又不是他决定的!从那以后,死掉的学生就被我爹拖走了!” “晚上我回去找我爹,我爹因为是护工,就住在原来给这烂尾楼盖房工人搭建的简易房中,回去后我看见我爹已经吃过了晚饭,扛着铁铲要出去,我问我爹干嘛去,我爹说刨几个坑方便埋尸体用!我说我帮你吧!” 大卫此刻表情还算平静,“出奇的是我爹竟然让我在屋子里休息吧,大晚上的怕吓着我,我心里想那我爹一个人去不害怕吗?现在学校里这么乱,我爹说没事,他不怕!” “可是等他走了以后我还是不放心,生怕游荡在学校里的小明害了我那傻乎乎的老爹,躺了一会就出去找我爹去了,那个时候天色很黑了,只能借助一点月光辨认方向,我知道我爹把这些同学死后的尸体埋在了山背后面的坡上,这就寻了过去,倒是也没什么恐怖的事情发上,待我上了山,就看见我爹挥舞着铁铲刚刚挖好了一个大坑,将铲子插在地上,从草丛里拖出一个人影,呼的一下就扔进了坑中,三下两下就埋了起来。” “我赶忙叫我爹,爸,我帮你埋吧!我看见我爹正卖力干活的身体顿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脸来,很缓慢。” 大卫刻意提到他老爹的动作相当迟缓,大卫接着说,“我看见我爹又慢慢放下铲子,好啊!你来埋吧,我休息休息!我爹说完就笑了,真的,我爹笑了!你们可能不了解我爹,他整天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总是对我很严肃,那天他就站在月光下笑了!” “但是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毕竟笑也没什么不对,我觉得他是在为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儿子而感到欣慰,我走过去接了铲子就继续埋尸体,我爹走到刚才藏尸的草丛旁一坐,看着我干活,还问我,儿子啊,我刚才在山上找到一颗西瓜,你要不要吃?” “我看见我爹真的抱着一个圆圆的瓜出来,放在怀里,攥紧拳头嘭一砸,那瓜就裂成两半,红色的瓜瓤都流了出来,一股清凉的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竟然看着那熟透的西瓜没什么胃口,摇摇头继续埋尸体,我爹见我不吃,抓起一块红色的瓜肉吸进了嘴巴里,他吃的挺快,我埋的也有劲,忽然我问了一句,爸,这个尸体是谁的啊?又死了一个?” 大卫嘿嘿笑了一声,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我爹吃的剩下半个瓜壳,腾的一脚就踢到天上去,连那半个也踢远了,回头就笑着说,娃你傻了?是你同学小乐啊!” “小乐?我当时就有点觉得不对劲,后来一想,吃完饭小乐就死了,我爹早就埋了,怎么又埋一遍……” 9i;l615、多挖坑、广埋尸 616、起义吧 616、起义吧 “我爹后来没再说什么,我也没问,提着铁铲和我爹就回去了!” “毕竟那是我爹!”大卫吐了一口烟泡,“之后又死了几个同学,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这种恐慌,我爹总能第一时间拖走尸体,最为奇怪的是,校长一直都想不出有效的对应措施,我们倒是看见教导主任天天和个兔崽子似的上蹿下跳,但也无济于事!” “终于,这种再也忍耐不下去的煎熬喷发了出来,在班长的带领下于闹鬼事件之后的第三个礼拜的某一天清早罢课了,起先只有我们班静坐在外面抗议,希望学校尽快给出个答复!至于其他班级都在班主任的劝说下没有参加,只是围在操场附近默默的关注。” 大卫说他看的出来,那些人都跃跃欲试,想要通过我们让校长给出一个交代,因为这三个礼拜,全校每个礼拜都要死七八位同学,到了我们罢课的那天,一共死了二十八人,还不算小明和李老师。 “教导主任气的跳了脚,追出来就骂班长不要脸,白吃白住还闹事,小媛出来解围,说是这不是没良心而是涉及每个人生死的大事,这样下去说不好明天教导主任您也性命不保,教导主任一听小媛咒他,举起巴掌就要打小媛耳光,被许多学生又围了上去,班长带着几个委员挡在小媛身前,刷起了袖子,这就要干架了!” “其实我看那教导主任也不是什么好鸟,绝不会怕了班长这些个毛头小伙子,但是小媛的话确实说进教导主任的心坎里了,是啊,这么下去谁知道下个死的人是谁?教导主任就动了歪心眼,没见教导主任天天往校长室跑呢,他也非常想让校长表个态,要不搬走,要不就报警向社会公开这件事情,或许还有一线转机,但是校长全部否决了,教导主任眼珠一转,斥责我们说,你们今天到底想要干什么吧!” 大卫说班长当时提出,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学校的难处,但是总的有个说法,否则我们只好离开学校,哪怕真如教导主任所说出去乞讨也比惨死在这里强吧!实在是受不了了! “教导主任就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们问校长吧,一句话把皮球踢给了校长,我们的口号就变成了请校长出来,教导主任就说你们等着,我去叫校长出来!教导主任进去汇报了很久,才出来摇头表示,校长说了,这件事情他会处理,但希望大家不要闹事,恢复正常生活,否则把学校的事情传到了社会上,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就会引来恶劣的影响,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我们一听还是老生常谈,根本就没有解决方案,当然不肯干,正要集体冲进校长室,却听见教学楼里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撕破了这份暂时的宁静,离着教学楼门口较近的别班同学立刻有几个胆大的跑进了楼里,没几分钟就从厕所里抬出了一个人!还比较专业的用白床单盖在尸体上,此刻那白色的大布已经被鲜血侵染透了。” “我们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十分想知道这个不幸者是谁!”大卫表情有点痛苦了,“班长过去一揭开那蒙着脸的白床单,惊呼一声,是小敏!” “小敏是我们班上的一个女孩子,和小媛关系非常不错,人也长的挺漂亮的,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瓜子脸,身材高挑,平时梳了个马尾辫,一摆一摆的,人气也蛮高的!现在看去,可怜的小敏杏眼怒睁,从双眼眼角里流出了一丝血色,嘴巴微张,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完全是临死前因痛苦造成的,班长忍着悲伤又撩开了大半白床单,一瞧!小敏脖子以下的地方都成了血人,每隔一巴掌不到的距离就有一道大约五厘米以上的血口,更深的地方血肉模糊的不好估量,还能看见白色的骨头,血流如注啊!尤其是一对大长腿,裤子都划出了刀痕,被血黏在了肉上,让许多有些想法的男生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大卫弹掉了手上的烟蒂,“小敏刚才去上厕所去了,女孩子都爱干净,上完厕所怎么能不洗手呢?可能不小心看到了什么,这就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就在我们都低下了头,看着朝夕相伴的同窗美女死于非命,无限伤怀的时候,我爹来了,捉住地上小敏的一条长腿拖起来就走!这一下可把大家都看的下巴都掉了,我爹对待尸体的手法太粗暴了,我知道他是埋死人埋多麻木了,但是也要顾及一下大家的感受吧,赶紧抱住我爹说,老爸,你不能这样啊,你……我压低声音,你怎么得尊重一下死者吧!” “我爹想了想,唔,这样啊!说完我爹就抓起小敏另外一条腿长,将这两条血淋淋的腿往肩头一扛,就把小敏扛了起来,用肩头顶着小敏后腰,又拍了拍小敏的大腿根,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我们看见在我爹背上的小敏,仰着脸脑袋向下,无神的双眼看着远离的人群,连马尾辫都散开了,双手下垂,淋了许多血在地上,摇摇晃晃的没有半分力气,这告诉我们小敏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大卫一拍脑门,“我爹也真是,还好他走的快,要不非得挨揍不可,不过没把小敏的尸体拖走也算很给面子了!” “班长看着满地的鲜血,自言自语说,又一个,看见了吗?又一个!小媛哭着说,呜呜,小敏怎么就死了呢?她最近没照过镜子啊,一点异常都没有!按理说这种死法都会有征兆啊!” “班长听闻惊的合不拢嘴,如果小媛的说法没有问题,那么只能说影子杀人的手法升级了!却听那抬小敏出来的男生之一616、起义吧 ,颤声惊呼,不会吧!我……我刚才第一个冲进去,看见洗漱间的地上全是水,能照出影子,我看见、看见在那滩水里,是前天死的那名同学的影子!” 大卫就好像化身成这位不幸的同学一般,紧张的咬着大拇指,学着他说话的语气,惊恐的说,“我看见不是李老师的时候还心里轻松了一下,要这么说,我当时的确没有感觉任何不对,可是我是不是也会和小敏一样突然就死了呢?” “我们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这已经不再是李老师一只鬼杀人了啊,又有新鬼出现了!瞬间所有的学生老师都淡定不下来了,这个猜测真是无异于在人群中丢了一个重磅炸弹啊!全校师生都一致要求去找校长,班长却喊道,找校长管个屁用,这学校里都是鬼,多待一会说不好下个死的就是你,我看咱们还是快跑吧!” 刘大能道,“早该如此了!” 大卫没理刘大能的话,继续说,“大家一听班长的话,都觉得有道理,当初大家都对学校有留恋、抱有幻想,现在到了这个关头,那不跑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谁也不想中大彩,当时近百人这就转头要往学校的大门方向去了,包括教导主任也变节了,正要走人,却听见教学楼门口有人大喝一声,都不许走!” “我们一听是校长出来了,都赶紧停下脚步要听听校长说什么,校长黑着脸看向我们,情绪非常不稳定,一脸的怒火说,学校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正需要大家的齐心协力,我开办这所学校就是为了让大家有个家,有个好的未来,能改变你们的命运,难道你们就不能为自己争取吗?” “校长说的义正言辞,反倒是把我们这些学生说的面目通红,可班长还是质问校长说,校长,不是我们不留下和给我们希望的母校一起渡过难关,而是您也没个主意,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校长就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讲话打气,大家不要慌乱,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明天一定会给大家的准信,今天大家暂且忍耐一晚,不要乱走,也不要单独行动,明天鄙人还不能解决此事,去留任由你们!说完校长就转头回去了,在进门的时候我看见校长停了一下脚步,只等我们确实没有人吵着要走才回了校长室!” 大卫可能口干舌燥的厉害,又吞了吞口水,“于是我们决定等最后的出路,傍晚的时候,我们都分成一团一团的人齐齐坐在餐厅里,都是打算就这样渡过这个夜晚,我们这边班长觉得时间太过漫长了,说是明天如果没有答案立刻就走,但是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小敏、小乐他们这些同学怎么说也是在一起很久了,趁着天黑前去祭拜一下吧!” “班长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我们这些关系比较进的人同意,班长、小媛、三四个委员课代表还有我站起来就向我老爹埋葬他们地方去了!夕阳的余晖洒下来,照的前路一片清晰,可也拉长了我们的倒影,这埋尸的地方就在校园里面,所以走过去用不了太久,爬上了山坡,就看见松软的土地上竖着一把铁铲,我老爹也不在。” “我们走到几个填好土的坑前,正想确定一下谁是谁,可我那粗心的老爹连个墓碑也没竖,怎么能知道,只好以判别泥土新旧来区分,班长蹲在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坟前,忽然说,不对啊,为什么在这里没有看见地上有血迹?这坟附近的泥土也干干净净?总不会是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吧?我们都记得我老爹背着的小敏全身冒血,流的哪里都是,难道一路走到这里流完了?” 大卫思考了一下,抬头看向我们,“数学课代表去面前找了找,忽然转过这个山坡,向坡下望去,惊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们发现了他的不对,走过去一看……” 9i;l616、起义吧 617、熟透了 617、熟透了 “眼前是一片悠悠黄土,原本夏日的青青绿草大面积的被翻掉,裸露出新鲜的泥土,甚至我们还能闻到土腥味,一望无际的坡下,密密麻麻布满了新挖的坟墓,都是工工整整的大坑,粗略看一眼也知这坑挖了上百了!我当时就懵了,我爹怎么没事做,挖了这么多坑!” 大卫说数学课代表就是数学好,横竖一数,惊呼起来,这么多坟墓,真是每人一个啊,难不成大卫他爹早就知道我们都要躺进去事先给准备好了? “听了这话,小媛一下就吓哭了,拉着班长说怎么办,我不想死啊!我心里想这不是废话吗?谁想死在这里啊!就看见班长看向我,问我,大卫,你爹为什么要挖这么多坑?你解释一下!” 大卫就笑了,“我怎么知道!当时我一脸的惊讶说,我不知道啊,我爹最近都自己一个人干活,也不用我帮他,是不是……是不是闲着无聊就挖了这么多坑?” 大卫现在说这些话,声音都非常非常的小,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没有任何的信服力吧! “班长也不肯相信,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即将埋葬尸横遍野的土地,过了一会才渐渐有了主意,班长说,这件事情有古怪,这学校如何也不能待下去了,大家还是赶紧跑吧!我一听这话就急的问班长,那我爹怎么办?不行我要叫上我爹一起跑!” “我看见大家都想说什么,忽然班长一拉我,另外一手按着小媛就小声的说,大家别说话,你们看大卫他爹来了!我们这五六个人立刻蹲在地上,从山坡望下去,连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潜伏了下去,难道从我心底也开始不相信我爹了吗?只看见山坡下,从远处我爹提了一把铁铲就来了,走到这大片的坟墓前,一处似乎已经填平了的坑前,挥舞着铁铲就狠狠压进了土里,呼呼呼的我们就看见黄土满天飞!” 大卫说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他爹太反常了,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都密切的看着我爹的一举一动,不一会功夫就看见那坟中露出了一片红色的布来,我爹丢下铁铲,伸手进坟中刨了几下,一把拖住了什么,使劲的往出拉,开始我们只能看见我爹的背影,就跟拔萝卜似的,后来拖出了点什么东西,才发现我爹拉出了一条人腿,再来几下,那条尸体就完全破土而出了!” 念甜、秋爱婉、童家姐妹脸上都露出古怪的样子,刘大能更是挠头,“拔萝卜?” 大卫点点头,“我们看见我爹拖着那条尸体往后退开,将尸体扔在了地上,但是我们都依稀可以看见那就是小敏的尸体,小敏满脸都是泥土,合着鲜血,被我爹噼里啪啦的用手拍干净,然后抱住脑袋闻了起来,就和一条狗一样!” 大卫说和一条狗一样,那就一定真的和一条狗一样,否则他不会这么形容的! “我们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只见我爹边闻边用手擦着小敏脸上、额头上的血迹,那只手看起来特别温柔,脸上的肌肉都被我爹揉软了,让小敏似乎活了过来,我爹一边摸着小敏虽然死了但还是很好看的脸,一边时不时凑近小敏,鼻尖在小敏的俊俏的脸上蹭着,一下就抱在了怀里,一只手掌的五根指头深陷入小敏的秀发中,使出了大力,我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声音好像充满了满足!” “当时数学课代表就怒了,说什么我爹是个大变态,这就叫恋尸癖!听的我十分想要和数学课代表争辩,但是又没敢,因为我知道数学课代表是十分喜欢小敏的,此刻满面怒气,恨不得冲过去打我爹几巴掌,数学课代表登时就要站起来去阻止我爹继续发泄变态欲,但他刚站起来半个身子就又蹲下来了,因为他听见嘎嘣一声,从我爹怀里就发出来,这声音很清脆,也不大,但就像充满了魔力,把数学课代表一下就吓趴下了。” 大卫眼神一瞟,看着最入迷的秋爱婉,嘴角都翘了起来,“这一声来源于小敏的脖子上,我爹就在怀里把死去小敏的脖子扭断了吧!我爹抱着小敏的脑袋来回晃动了半天,没拔下小敏的头颅,气的扔在地上,小敏就吐着舌头侧脸望向了我们,渗的我们都向后退了一点,班长捂着小媛的嘴,小媛的眼泪流的哗哗的!” “我爹又拽了两下,干脆狠狠一脚嘭的巨响踩在了小敏的胸口上,把略微隆起的一点胸部都踩扁了,踩的小敏尸体的颈处都抬了一下,一口血射了出来,让我爹发疯一样喉咙里沉吼几声抓住小敏头发拼命拔,太残忍了!我爹还是拔不下来,但是把小敏的脖子拽长了,小敏粉色的舌头还微微半露,就跟挑战我爹的耐心一样,似乎在嘲笑我爹,看吧,你拔不动!” “我爹干脆提起铁铲高高举起,一翻手,夕阳的光彩从锋利的铁铲刃上反射出来,耀眼的很,噗……小敏大口的、无声的从嘴里冒出一口血,那脖子处被铁铲齐齐切断,我爹终于如愿以偿了!” 我们听的真是冷汗淋漓,怎么这么折磨尸体啊! “我爹抱着小敏的小脑袋,轻轻在天灵上一拍,顿时嘴角现出诡异的笑容,说道熟了!说完一拳砸下,将天灵打出一个大窟窿,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勺和吸管,插了进去,一边吸西瓜汁出来,一边挖出瓜肉吃,悠闲的坐在黄土上,欣赏着落日!还掏出烟卷抽两口,时而一脸的严肃!” 童飘飘还是忍不住有点想要呕吐。童菲菲帮她拍了拍后背,大卫就问,“怎么样?很恶心吧!我们几个当时要比你现在的样子难受多617、熟透了 了,差点疯了,互相搀扶着边吐边跑,跑下了山坡,班长突然叫道,等等!这个学校越来越怪异了,太他妈的恐怖了,连大卫你爹都不是人了,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跑吧!” “我心里说了一声你爹才不是人呢!不过半天也反驳不出来,因为在我心里也有点恐惧!但是小媛和那几个课代表都非常赞同班长的话,直接几个人就跑到了学校用铁丝网围成的大门前,疯狂的拉扯着大门,可是怎么也拉不开那大门,我仔细一瞅,顿时惊的叫出来,大门呢?大门不见了!” 大卫说到这里又看向外面的操场,那操场的边缘,大门明明敞开着着! “我们几个在大门附近找了又找,可就是没有找到大门,想要翻过去,却发现根本爬不上去,而且在铁丝网围成的障碍上,我们看见许多许多的防护措施,如果真的从这里爬出去非的扎成漏斗!班长狠下了心说,现在不是咱们几个人可以逃的出去了,只能回去寻求大家的帮助,也许一起逃能有一线转机!” “我们也觉得人多力量大,这就回了餐厅,全校师生都还愁眉苦脸的坐着盼明天校长给拿主意呢!一见我们慌慌张张的回来,却是没人理我们,只有教导主任骂了一句,小王八羔子,你们这是见鬼了还是咋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们可不是就见鬼了!”大卫没好气的说,“班长听了教导主任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话,也顾不得和他闹不愉快,惊的就当着所有人面把刚才见到的一幕讲了出来,还一拉我说,大卫你说是不是!” “我也不敢隐瞒,答了一个是字,当时造成了轰动,试想连我爹的儿子都站出来指证这件事情,谁还能不信,这下所有人的恐惧都被激起来,纷纷站了起来,教导主任一听我爹挖了那么多坟,连他的都准备好了,还吃人脑袋瓜子,就跟被算计了一样怒不可喝,吼了一声,都他娘的闭嘴!看来这学校是早就打算让咱们全部玩完,也别等明天早上了,现在咱们就去看看,要是真和大卫说的一样,今晚上非打死那个老王八蛋,这就叫……” 大卫想了想,“教导主任没想到什么措辞,他旁边的语文老师提醒说,这叫鱼死网破!教导主任眼珠一转,呸了一口骂道,什么鱼死网破,这叫先下手为强!都一起去,谁也别怂!体育老师抄起一根棍子,带着他班上的学生怒气冲天的就奔着学校后面去了!” “不是所有人胆子都大,而是因为太恐惧了,恐惧到连理智都没有了,宁可错杀也不能不杀,我心里也不知如何是好,一面怕伤到我爹,一面又怕我爹伤到所有人,只好跟着去了!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黑了不少,我们走到山坡上一瞧,远远的我爹还坐在黄土上抽烟,一个火红的亮点异常刺目!” “教导主任一挥手,大片的人潮都涌下了山坡,还没走近教导主任就开骂了,你个老王八蛋,说!谁让你挖这么多坑的,谁指使你……” 大卫看了我们一眼,“教导主任话说了一半就说不出来了,我们都看见我爹怀里还抱着小敏的脑袋,我老爹将最后一口脑汁用勺子递到嘴里,小敏的眼珠子都塌陷进眼眶,整张脸也瘦了……” 9jgo617、熟透了 618、收割者 618、收割者 “这一瞧!”大卫睁大了眼睛,“这一瞧,可把所有在场的人给吓傻了也恶心坏了,皆都捂着嘴巴强忍这胃中翻滚,眼里一下冒出了仇恨的火焰,恨不得把我那老爹当场给烧了!” “可是我爹面对这么多人并没有一点害怕,抓着小敏的头发提起来一放手,就让那没了一丝水灵的头颅自由落体,当下我爹又大力踢出一脚,踢的那脑袋里面还没吃干净的东西乱溅,嗖的一声,那颗头划出了血红的弧线隐没到很远很远的草丛里。我爹才拍了拍手,开工喽,吃西瓜啦!” “听着我爹不思悔改的声音,怒的所有人都磨拳擦掌,这下我老爹死定了!就是一只鬼,今天也得给这么多人打的魂飞魄散!”大卫双手环抱住自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从这一刻开始,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大卫终身难忘的事情! “教导主任一指我爹的鼻子,破口大骂,草你大爷的老混蛋,居然干出这种事情,看我们不打爆你的脑袋!不仅仅是教导主任,全体师生都是围了上来,体育老师更是拿着棒子就要冲上去先一棒子打蒙我爹!我爹嘶的一声从地上拔出了铁铲,眼中射出狰狞的神色,呲着牙对我们笑了起来,那嘴巴里的牙齿上还留有许多红色的液体、白色的酱汁,将冲在前面的人骇的顿了一下,下一刻我爹腾起一脚,猛的一踹教导主任,踢的教导主任仰面摔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一看,这下可是更惊骇不已了,我们看见在我爹身后的坟墓里伸出了无数青白的鬼爪,就和新发芽的竹笋一样,慢慢凸了出来!有几十只手!” “天黑了,那些应该是属于死人的手让我们如同置身在巨大的坟场之中,别管我们活人有多少,可是谁也克服不了心底的恐惧!我爹吼了一声,都出来干活吧!被吓的安静下来的我们又听见在百人之后,山坡上也有什么东西走了过来,那些声音嘶嘶的,不大却异常古怪,我们回头一看,哎呦我的妈呀,那是十具左右无头的尸体,伸着手摸了过来,因为没脑袋看不见路,脚底板蹭着土地挪了过来,就是这样发出了无数嘶嘶的声音!” 大卫止不住的又去掏烟,被刘大能按住,“抽那个多没劲,抽我的压压惊!” 刘大能递了一根尼古丁含量高于薄荷香烟的红塔山,散给了大家,不过除了刘大能和大卫,也只有董瀚麟还抽烟,董瀚麟接过香烟,用两根强劲有力修长的指夹着烟放在嘴里,按着了打火机,双眼清亮的目光集中在烟头上,眼神之内暗含一丝凌厉,惹的童菲菲侧目看去,思考中的董瀚麟男人味十足! 董瀚麟吹出一道烟柱,双目一挑看向大卫,“后来呢?” “呃……”大卫被董瀚麟看的镇定了不少,“不仅仅是这些无头的尸体,最让人恐惧的是,从远处飞来了许多会飞的脑袋,连小敏的脑袋都在其中,就好像氢气球一样飘了过来,张着血红的嘴巴,长出了獠牙,大约有二三十个,黑压压的扑了过来,就像一群乌鸦!” “这一下我爹的援军赶来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屠杀才开始!” “教导主任一看这就要被包围了,也是泛起了他凶狠的性子,大叫一声,都他娘的别发愣了,拼了!!!教导主任狠的连口水都喷了出来,带动的我们也是恢复了些士气,前面的同学们一刷袖子,哇哇乱叫的去搏斗无头的尸体,后面的一些同学捡起乱石也去打那些断了我们后路的尸体,体育老师更是一棒子就砸向我爹!” “我爹平时就是干重活的,力气绝不输于体育老师,加上中了邪,打起来更狠,手中铁铲呼的一声照着体育老师的脑袋抡了过去,体育老师多少反应要快一点,举着棒子就回击过去,当的一下,那根棒子断成了两截,体育老师也被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体育老师大叫一声,胆也吓破了!就看见我爹那凶狠的一铲扎了过来,体育老师瘫在地上早就忘了反抗,急忙用手去阻挡铁铲的锋利,可笑一对肉掌怎么比的过我老爹刨坑的铁铲,体育老师双眼一睁,看着自己的十根指头冒着血花飞了起来,这一铲扎进了体育老师脖子下面一点的锁骨上,咔嚓嚓的就捅进了骨头里,还没待体育老师多喷一口血,又被我老爹一脚踩在地上,举起铁铲一刨,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滴溜溜的滚到了一边!” 大卫看了看手里刘大能给的烟,觉得这烟还是挺呛嗓子的! 不过大卫没扔,继续吸了几口,“看着滚到一边的脑袋被我爹捡起来,连拍几下,怕是觉得这脑瓜子也熟了,我的心跳的厉害,整个世界彻底让我绝望了,我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还能是我爹吗?我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放眼看去,只看见了这一副人间炼狱!前面冲上去的同学们,不是被那无头尸感应到,用利爪抓进胸膛内,就是几个尸体将一个同学扑在地上,拽着他的四肢脑袋,将他的身体越拉越长,拉成了碎片!” “班长一拍我,拉着小媛对我们几个说,大家快跑吧,看来是人多也打不过这些僵尸!冲上去只能送死!” “我们听后立刻准备逃跑,一回头就看见教导主任这个混蛋早就跑了,妈的,是让我们和僵尸恶鬼搏斗争取时间给他跑路啊!”大卫很生气,“教导主任跑的快,刚跑出人群,天上那二三十个飞头当下就和遥控飞机一样追了过去,猛的全部张口咬在了教导主任的身体上,撕咬烂教导主任的衣服,咬破教导主任皮肤,大口的吃了起来,我看见618、收割者 许多肉泥从那些飞头脖子断裂的食道里挤了出来,但是那些飞头干瘪的脸又变的圆润了起来,连小敏的眼睛里都有了神色,眼珠还会转呢!” “这真是恐怖!教导主任一直被那些飞头咬啊咬、吸呀吸的,死又死不了,疼的直翻白眼。”大卫摇了摇头,“我爹见状过去一铲子就收获了教导主任的脑瓜,提起来拍一拍,生气的说,这个!是生的!” “好在教导主任吸引了那些飞头,我们这些人才能开溜,我们一跑,还活着的同学跟着我们就跑了,当时大部分人还活着呢,我爹就和大将军一样带领着无数死在昨天,死在今天的尸体和飞头们追了过来,数量一下庞大了一倍,我爹跑的最快,一铁铲一个,摘了不少脑袋瓜子,都挂在裤腰带上,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逃下山的路上,又死了十来个跑的最慢的,进了校园,大家一窝蜂冲到铁丝网前,抓着铁网就摇,可那铁丝网根本摇不倒,而后面尸体们追的近了,天上还没吸饱喝足、半干不瘪的飞头更是发出嗬嗬的声音,率先咬倒几人,惊的我们轰隆隆的又开始四散逃开!” “跑了几步,就看见小明散着步过来了,当下抓住一个同学就阿巴阿巴的解释起来,被抓的那位同学惊的大叫,救命啊、放开我!这一叫小明大喜,伸手就塞进他的嘴里,嘭的一声和开了一瓶红葡萄酒,一团血雾飘了出来,小明扔掉手里的舌头,又抓住一个,接连在人群中爆出一团团血雾,后面我爹老当益壮,一铲子一个,同小明比赛收割人命,拼的不亦乐乎!” “就这一会,死了大半同学,老师都覆灭了!” 大卫唉声叹气,“班长一看,马上叫道,大家进教学楼啊,堵住门别让他们追进来!唯一还保持了一点理智的班长,让所有人看见了希望,离着教学楼最近的一帮子同学轰隆隆的冲向教学楼,教学楼门可是玻璃做的,里面黑不溜秋,正好能反射活人的影子,登时前面的二十个同学就跟冲到了刀刃上一样,瞬间被切割的体无完肤,全身冒血,惨叫了几声,噗通全倒了,将教学楼前面化作了血池!” “班长一惊,四下看了看,从花坛里扣出几块石头,招呼着我们掷了过去,将玻璃门给砸烂了,可惜冲进去的人就剩下我们几个!我回头一看,外面就跟屠宰场一样,到处是满地打滚的同学,被分尸的、被扒皮的、被咬成了血窟窿的,倒地死了之后马上又站起来,参加屠杀曾经同窗的行列之中!但是却没有一条尸追进来!” “我们想要上楼,班长勉强扶着软了双脚的小媛,我们几个男生也是惊恐万分,昏黑的教学楼里安静的与外面格格不入,顾不得别人了,自己的命保得住或者保不住还不一定呢!我们慢慢的挪着脚步快要接近楼梯的时候,大厅中吹来一股阴风让我们背上一凉,数学课代表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一看,可一转身,啊!!!他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就在我们的面前,整张脸都被割掉了,全身就像被斧凿劈了一遍又一遍,侧身倒下,连鲜血都飘在空中……” “仪容镜上的白布子被风吹掉了……” 9jgo618、收割者 619、谁种恶果 619、谁种恶果 “白色的大布轻飘飘的和幽灵似得落在地上,数学课代表跟断了手脚筋一样,不甘心的倒了下去,班长顿时大吼一声,都不要看,闭上眼睛!我们果真闭上了眼睛,班长所指的不是不要看倒在血泊中的同伴,而是挂在墙上的大镜子!” 大卫伸指点了点脚下地板,我们知道在下面刚进门那里,有一面破碎的镜子,只是不知道它竟然害了人命! “我们闭上了眼睛,谁也不敢睁开,忽然听到嘭的一声,班长继续说,你们不要睁开眼睛!我点点头,忽然觉得裤腿处接触到了什么,弯腰一抓,是块单薄的布,应该就是蒙镜子的那块白布吧!我退向后面,后背抵在一团软软的、温热的身体上,就听见小媛吼道,呀!是谁!走开吖!我连忙说是我小媛你别怕!大约退了三步,我又问班长我找到那块蒙镜子的布了,你在哪里?” “班长立刻喊,我在这里,快把布拿过来!顺着声音我靠了过去,接触到了班长,班长和我闭着眼睛在半空中互相摸索了一会,才接过我给他的蒙镜子布,过了一会班长说,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我睁开眼一看,班长已经用布重新盖住了镜子,只是他还捏着白布的一只拳头上,有几道伤痕,班长苦笑了一声,刚才我摸到镜子就砸了镜子一拳,本来想砸烂的,后来你说找到了布子,我想还是蒙起来好,碎片也是可以照到人的!” 不得不说这个班长心思还是很细密的,这样说的话,我们看到那面破碎镜子上沾染的血迹是那位已死班长的咯?可惜闪过去的女鬼没有捉住它,要不顺手就替天行道了! “小媛心疼的吹着班长的手,让班长露出了温柔的表情,好了小媛,我们走吧!” “我们这就要上楼,刚转身就听见在那一楼右手走廊的深处,传来一阵咯吱的响声,咯吱……”大卫特意还学着那声音拖出了长音,被刘大能拍了一巴掌,“狗日的,你吓唬我们干什么!接着讲啊!” “没了!” 大卫一摊手,顺便扔了烟头! “没了?”这算什么,不上不下的,到底咯吱声是什么啊! 大卫没好气的说,“那种时候没人的楼道里传来这种声音,你觉得我们敢过去看个明白吗?其实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校长早就是鬼了吧!那个声音就是校长室开门的声音啊!” “当时我们一想到校长这一直想方设法不让我们逃走,却在这危急之时没露面的魔鬼要出来了,当下慌了神,班长说我们藏在楼里肯定会让校长一网打尽,不如逃出去碰碰运气,后来证明这楼里几乎都被那些尸体翻遍了,把活人全部给拖出去弄死了!还好我们机智,逃到外面找出路去了!” 童飘飘一指大卫,“你是说,你和班长他们都逃出去了?” “哈哈,逃是逃到外面了,结果班长他们都在外面被弄死了,只有我活着走了出去!”大卫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色又变的悲苦起来,“当时我们冲了出去,就被那些尸体围了过来,整个校园都被封闭了,我们慢慢的一个又一个倒下,死的面目全非,班长想要托小媛跳出去,结果小媛挂在了铁丝网上,被飞头咬死了,班长被无头尸撕成了两半,肠子肚子心脏血管都弄了满地!” “那你……”童菲菲赶忙问,大卫就答道,“是小明救了我,就在我蜷缩在铁丝网下时,小明挡在了我的身前一动不动,它居然可以让那些无头尸对我视而不见,过了一会,班长还有小媛以及我们班的同学们变成了鬼,都围在了我的身边,冻的我差点死了,但看着满身是血、默默无闻的同学们,我又硬着头皮坚持了下来,直到那些无头尸把所有的残肢肉沫都带到坟墓去,大门才出现,我就逃了,后来我学了理发,收入还不错,总算是没有饿死。不过我很感激救了我命的大家,每年总会回来祭拜的,但是从进门之前我必须装成鬼的样子,由门口的小明护送我进来,大家保护着我烧完纸天黑前走出去才行。” 这个故事就算是讲完了,听的我们都是回不过神来,原来这里还是个活人禁区,发生过这么大的惨案。 大卫倒是劝我们说,“你们也别想那么多了,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和人说,大家死的干干净净全部进了坟墓,时间又那么久了,谁会相信?而且相信什么?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听着大卫善意的劝告,我立即摇头,“不行,我不能走,对了表哥,你怎么看这件事?” 我转头问董瀚麟,董瀚麟沉思了一下,开始分析起来,“虽然大卫给咱们讲的经过有些凌乱,但是仔细的想有一件事情是不对的!那就是小明为什么会变成拔舌男?” 大卫古怪的看着董瀚麟,“那还有啥为什么,冤死的人变成厉鬼有什么不对吗?” “对!在你们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可在我们道门中人看就不对!”董瀚麟把大卫绕的够呛,“一个人从死亡到变鬼,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否则那会无端多出太多的厉鬼!人死后,必须有天大的戾气积聚一段时日,配着天时地利,比如鬼魂停留在阴地、又比如死时身着红衣,代表了天大的执念,便是这样也不可能立即变鬼,最多变成一个不如往生的灵魂,头七之时才有一点可能转为恶魂,吸尽这几日积攒的阴气怨气,那个时候才能害人!” “我观这学校所选之地虽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是烈日正阳当头,青山坡缓,可以说阳气充足,不憋阴风,和煦之气619、谁种恶果 缓缓流转,绝不是变鬼的地方!那小明就是死的再冤,也成不了大气候,但为什么最后竟然可以在黄昏之时就出现呢?而且杀人如麻!这种鬼可不简单!” 董瀚麟的话一针见血,都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地方。 我抬头看向董瀚麟,惭愧的说,“我只想这里诡异的要紧,居然忽略了风水一事,倒是疏忽了!” “瀚麟哥真是考虑的面面俱到,我秦苏佩服啊!”秦苏连忙拍马屁,竖起了大拇指,被秋爱婉骂道,“你承认自己蠢就是了,夸我哥干嘛,我哥本来就值得你佩服!” 秦苏又连忙称是,搞的我脸上通红,秋爱婉是不是在变相骂我蠢? “难道真正引发这件事情的真凶是大卫他爹?”念甜就在我们讨论到关于秦苏蠢不蠢这个问题的时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董瀚麟听后眼中透出一丝精光,“念甜你倒是可以说说,你因何而判断,看看你我想的是否一样!” “好!”念甜点点头,盯了我一眼,我却想念甜又没学过风水要理,怎么可以和董瀚麟一样抓住任何蛛丝马迹呢?就听念甜分析起来,“大卫说这一系列恐怖事情的源头是从拔舌男开始,可是通过李老师的事情能够得知,在小明想要找李老师寻求一个答案的时候,这学校已经不对劲了,至于李老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从校长要咬李老师之后才发生的,那么就要问校长到底怎么会中邪呢?那么校长真正出事的原因就是进入了那山洞,不就正是大卫他爹挖出了洞才让进去的校长变化了吗?所以我说是大卫他爹挖出了山洞害了这一学校的人!” 念甜认真的对我说,“爸爸,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风水要理便能知道前因后果,这是用逻辑就可以明白的事情啊!” 我脸色又是一红,看来是我想多了啊!大卫也有些惊讶,原来这事还是自己老爹一锄头下去造的孽! “哈哈,念甜说的对!不过我却认为这件事情的因在于校长,大卫他爹毕竟是个老实人,机缘下挖出了山洞,可校长却进入藏宝之地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董瀚麟顿了顿,“那山洞十有**绝对是窦济藏宝之地,里面的文物随便拿出来就能卖不少钱,校长知书达理却打了些不义之财的主意,如果不是他拿走施了困魂之术的法器,怎么会拘的这里近百冤魂不能往生?实在是自吞了这灭校的恶果啊!” “困魂之术的法器?”包括秋爱婉我们齐声问道,董瀚麟怎知是这个东西呢? “不错,窦济道法之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怎么可能不布置防御之术,既然是法术,必然需要某样东西做阵眼,那就成了这阵眼的法器,校长拿走了法器,导致的后果有二,其一困了自己人的灵魂,其二带出了这六百年之内被拘的恶魂,真是害人害己啊!” 我们一听,顿时又是一惊,那么说这学校之中还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恶魂咯?只是没有推敲出来而已! “说的对!咋能怪我爹呢,都是校长干的!”我们还没说话,大卫跳了起来,边说边向向门口走去。 刘大能问他你干啥去? “干啥?你们看看天快傍晚了,我要走了啊!明年再来吧!”大卫说完拍拍屁股就要跑路,忽听董瀚麟大喝一声,“且慢!这次你已经走不了了……” 9jgo619、谁种恶果 620、活神仙 620、活神仙 大卫听了这话就笑了,眼神中有点愠怒,“我来了十几次了,每次都是这么走的,怎么还走不了了呢?懒得和你们废话了,再见!” “呵呵……”董瀚麟摇头笑道,“你当初大难不死,确实是被小明他们救的,小明是厉鬼,鬼气极重,它挡在你身前,用自己的气息掩盖住你活人的气息,所有其它的鬼发现不了你,你来后也能感觉到身体发冷对吧!” “嗯,对啊!”大卫点点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那又怎么了?” “后来你到这里来也说是因为你其它的同学在保护你吧!” 董瀚麟的问题让大卫摸不着头脑,就听董瀚麟说,“实在不好意思,刚才一进门的时候,让我一道法术把你的同学都给吓跑了,没了它们在你身边,你的人气就散发了出来,你已经被那些杀人的鬼给发现了,你这样走出去,我看你是活不了了!” “呃……”我们都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看着刚才想要大大咧咧走出去的大卫眼神里有点无辜,而登时反应过来的大卫呼的一声就抓过来要提董瀚麟的衣领,口中急的喷了不少唾沫星子,“你妹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要害死我!” 但大卫还没抓到董瀚麟,就被刘大能一只手提到空中放在了三步远处,大卫激动的颤抖着又要过去抓董瀚麟的衣服,让秦苏拉着后衣领扯到了一边去,气的大卫双眼泪汪汪,“你们害了我不说还要欺负我,你们……” “行了,不就是装不成鬼了吗?又不是让你去死,你至于这么激动嘛!”还是秋爱婉看不下去了,算是安慰大卫,导致大卫怒火攻心,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们是不知道那些杀人的鬼有多恐怖,没了我同学的保护,怕是活不了了!哼,别以为我死了能对你们有一点好处,大家要死一起死,谁也逃不了!” 听了大卫这泄愤的话,我们又笑了,刘大能两拳相击,哈哈说道,“我倒是看看哪只不开眼的鬼敢在我们面前现身,是男鬼就杀!是女鬼……” 刘大能话说到一半,被我们盯了一眼,赶忙说,“是女鬼也杀了便是!” “对!放心,有我们在保准那些鬼动不了你一根毫毛!”秦苏大义凌然的拍了拍大卫的肩头,正色起来,“除恶扬善,替天行道,保护弱者,是我们这些修行人的不二准则,维护正义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我心道,是交给我们吧! 大卫这才半信半疑的说,“这么说来,你们是很有把握为这学校驱鬼咯?” 刘大能与秦苏心有灵犀的走到我的身前,各自蹲在我的两侧摆了个造型,将我露到他俩中间,只听他们齐声说,“捉鬼天师人人敬仰!” “手到擒来破万魔!” “我们三人就是为民除害、人见人拜的捉鬼三剑客!” 噗……童菲菲都喷了,念甜鄙视的说,“白痴!” 秦苏赶忙说开玩笑,但是我们绝对有把握,我们这些人加起来,基本上没有什么鬼怪能难倒我们了! “对!”刘大能站起来走到惊的合不拢嘴的大卫身前,阳光下肥胖的身子万分高大,微微一笑,露出了大白牙,“价钱也好商量!” 童菲菲一捂脸,忙向刘大能摆手,“我说,你能别坑大卫了吗?打工赚点钱也不容易,再说他能给你多少钱啊!” “唔……这也是!”刘大能没意思的转身要离开大卫,搞的大卫面红耳赤,“那下次你来我这里理发,我给你打个折吧!” 大卫看了看我们,又没人理他了,全部盯着董瀚麟等他一声令下就去解决了这里的问题,董瀚麟走到窗前看着大门,沉思片刻,“解铃还须系铃人,主要问题出在校长那里,咱们去找到校长,将那法器夺过来看看可有破解之法!” 我连忙问,“表哥,那法器可会是窦济藏着的手炉吗?”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作为阵眼的东西千变万化,就是一棵草一块石头也行啊,我想是手炉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那个手炉是在三清面前韬光养晦的好宝物,作为阵眼绝不简单!” 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抬脚下楼就到了校长室了,出发前大卫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如果遇到了他的同学,求我们千万不要伤害它们,包括小明,因为小明是个好鬼! 对于这个请求,我答应了大卫,“放心,我们又不是什么杀鬼狂魔,善恶还是分的清的!” 我心里补了一句,反正一会我把小明丢进生死门,也不算杀了小明咯! 大卫喜洋洋的打开门,请我们走在前面送死,董瀚麟迈开大步毫不畏惧的就出去了!我们亦是随后,这一出门,我们感觉到楼中的鬼气更重了,不过也属正常,毕竟快要傍晚了,该是鬼气渐盛的时候了! 董瀚麟来到楼梯前,一抬脚这就要走下去,忽然童菲菲拉了董瀚麟一把,“瀚麟,你听,有声音!” 果然从楼下发出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繁杂无比,在这空荡废旧到只有我们这些活人的地方,当真是让人没缘由的冷汗淋漓,这不大卫又退了一步,被刘大能提回来,大卫知道我们要是完蛋了,他更是活不,只好发抖与刘大能站在一起。 董瀚麟拍拍童菲菲抓着他臂弯的小手,示意童菲菲不要担心,童菲菲只好放开董瀚麟,董瀚麟率先踏出了第一步,下了三个台阶之后,那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董瀚麟还未走了这一阶梯一半的时候,侧目一看,连我们都看见下面涌上来一620、活神仙 片尸海,全无头颅,伸着屈成鸡爪子的双手,摸索着就要上来抓死我们来。 “妈呀!它们来了!”大卫惊的就快昏厥,我也是有点恶寒,因为那些尸体的脖颈处全部都是血淋淋的,也不知为何过了十多年还没干透,从那被斩开的颈部,白色的气管一缩一合,似乎还能呼吸,又或是在生前的习惯变成了本能,使得胸腔里面的黑红的血液一股一股喷了出来,喷的这楼梯上、雪白的墙壁上哪里都是,一会功夫泛起了血腥味,还好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换成普通人没有吓死也恶心死了! 大卫双眼一翻,倒在刘大能的怀里,就见董瀚麟不退反进,一溜小跑向下跑了过去,手中捏起一道法印,朗声唱道,“供奉太上老君令,百般仙法入我手,金光护体驱煞气,尔等魍魉不退避,可要化成邪烟坏乾坤?” 董瀚麟就在要下了这一阶梯的时候,伸臂出了护栏用法印一照,顿时被照到那四五只无头尸立刻收回双手不停摆动,吓的极力想要遮挡被照到的地方,那几只鬼真是比见了鬼还见了鬼了!惊的瞬间挤出一片空地,这就顶着后面的尸体退了好几步,慌乱中,又有几个后方护栏侧翼的无头尸骨碌碌摔了下去。 董瀚麟的背影俊逸的如同年轻仙长,让我们都觉得董瀚麟周身紫霞大冒,浩然正气掩盖不住的渗透四处,如果他在,这天下,就被顶的拔高万丈,什么妖魔鬼怪再也没了半分恐怖,大卫一见这场面,活了过来,“乖乖,我看见活神仙了?” 董瀚麟脚下毫不停留,跃下楼梯,返身正对那下一层楼,连手印都快挨着无头尸了,也不怕被这些尸体给挠伤了,就跟坦克般的开动起来,同时继续好似吟唱般的念咒,“借来神光显真通、便持铁鞭震鬼邪、诸般孤魂若逞强,魂飞魄散!急急如律令!” 随着董瀚麟最后一字的落下,推着退了半层楼的这些无头尸嘭的一声,就好像被敲钟撞木猛然怒击一般,给震的呼呼呼无数炸响,皆都倒飞了出去,一层楼可算是直接清空了,打出去的无头尸爬了下面大厅满满一地,还有挂在破门上的,大半起不来了,另有几个哆哆嗦嗦的退到了墙角,那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逃跑啊! 刘大能看着怀里的大卫,威风凛凛,“你看,我早就说了吧,这点蠢鬼不是我大能天师的对手,我就是吐口吐沫,也把它们吓的散了魂魄!” 大卫伸手就对刘大能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夸的秦苏更是傲然,与刘大能一左一右架着软脚的大卫已经走到了大厅里,只见董瀚麟早就站在中央负手而立,四下环顾,眼神之凌厉,好比大刀长剑架在了有数还能立着的无头尸的脖子上,当然如果它们还有脑袋的话。这一幕让童菲菲又是脸色绯红,小声的说,“我家瀚麟就是厉害!” 大卫挣扎着从刘大能的肥掌中出来,又要夸赞,忽然大卫好像看见了什么,侧脸一瞧…… “啊……”大卫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紧紧捂着眼睛,掩在脸上的手背青筋暴起,这就要去把自己眼珠子扣出来,原来大卫大意一扫看见了挂在墙上被刘大能扯下白床单的破碎镜子…… 9jgo620、活神仙 621、打死老爹 621、打死老爹 这镜子里藏着什么?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什么在用镜子杀人! 我们是学道之人,练的就是抓鬼的本事,在我们的眼中看见的是,一只红衣女鬼站在了大卫的眼前,而非是在镜子里有鬼,也是,只有这只鬼经过的地方镜子才会害人,从一开始学校中也就是一定几率才能从镜子里看见李老师的影子,如果每一个能照到人的地方都会使人致死,那么也就无需大卫他老爹率领一干尸体展开屠杀了! 这个时候,红衣女鬼已经对大卫下手了,手中抓着一把锋利的碎玻璃,玻璃的刃上还沾染着鲜红的颜色,这就要割破大卫的脸皮,顺着喉咙一直割下去,让大卫变成支离破碎的尸体了! 镜子刃猛然接近了大卫,可也就在这个时候,这只鬼无法再动了,连它手中的玻璃都开始颤抖,拼命的想要刺破大卫不堪一击的皮肤,刘大能狠狠一拽大卫,将大卫扔在了地上,而我控制着结界治住了它,手中印法一收,一个箭步就跃了过去,“哼哼,以为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了吗?你还是该到哪里就去哪里吧!” 话落,我一捉那女鬼的肩头,没想到这女鬼嗖的一下就闪开了,速度很快! 但见这一只女鬼,长相虽然能看的出几分媚像,可是整张面貌上却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狠狠划了两道,破相了!血红的颜色十分显眼,让它的脸看起来更加青紫僵白,一双急于报复的眼中,透着怨毒的凶光,一呲牙,带动着外翻的皮肉都微微一动,甚是令人厌烦! 这一退又想逃跑,可被早就断了它退路的念甜迎头赶上,白皙的小手一曲,中食二指贴着掌心,成一手印,啪的一拍,“天地无极,驱退!” 打的这女鬼又回来了,我见状大喜,二指捏成剑指一点这女鬼的眉心,又将它禁锢起来,另手撑起了生死门,点着女鬼的眉心就扔了过去。 “好手段!”董瀚麟见我撑起生死门的法术倒是熟练,不觉夸了一声,可就在这个时候,反倒是让我脸上一窘,因为这女鬼噗通一声四脚朝天的摔在了生死门上,反倒是没落下去,就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它给网住了,死活下不去。 这只女鬼一看差点掉进万丈深渊,但还好没落下去,勃然大怒,一挺后腰又想腾起来,被我剑指又给束缚的躺在了地上,可那眼睛里完全是凶狠,只要不一口咬死我就咽不下这恶气一般。 刘大能说道,“怪了,怎么下不去呢?让我看看!” 刘大能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女鬼,挪着脚走了过去,那女鬼顿时眼珠看向大能,嗬嗬的怪叫两声,想要吓唬刘大能,从指缝中看过来的大卫惊呼说,“小心啊,太危险了!” “牙合?还真下不去!”刘大能腾出一只脚踩在红衣女鬼的肚子上按了按,又怕力气不够没效果,干脆跳到女鬼身上蹦了几下,踩的这女鬼鬼脸怒红,好赖对方也是一只鬼,人有面子,鬼也有尊严的好不好,这半天跟踩面团似得,怕是活人得踩死、死人也得给踩出一口气活转过来了吧! 我赶忙拦下刘大能说,“你别踩了,万一一个不慎你掉进生死门就玩大发了!” 刘大能这才下来,董瀚麟接过话来,“这个地方有困魂之术的把持,你们瞧这鬼都下不到黄泉,看来只能先破了这法术才行!” “这困魂之术这么厉害?即便是道法都送不走?那只能让老子出手了!”刘大能挤开我,捏了他的一道剑指,瞬间出手点在了女鬼额头上,“奉太上老君赦令,恶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话落,那恶鬼顿时嘶叫一声,看的大卫低下了头,默哀起来,“李老师……” 刘大能施了两下法,忽然嗯了一声,原来是道法不够,化不了李老师的冤魂,大屁股扭了扭,悄悄的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另外一手按在李老师嘴上,不让这鬼发声,才咬破了中指加持了剑指上的法力,默念了一遍咒语,这次烫的李老师呜呜叫唤几下,才烟消云散了,刘大能一拍手,“哈哈,小子,你老师本天师帮你超度了,功德一件!” 大卫千恩万谢,刘大能又摇手表示小事一桩,倒是颇有道长风度。 正装着,从那外面又进来一鬼,手中提着一把铁铲,腰间挂了几个脑袋,相貌疯疯癫癫,可却狞笑着看向大卫,让大卫差点摔倒,“我爹来了!” 大卫他爹一晃手中铁铲,金鸡**跟唱大戏一样,叫道,“哇呀呀,何方宵小,胆敢擅闯开封府,还不束手就擒!” 听的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苏走了出来,“这老头身上的鬼不会患了失心疯了吧!我来会会它!” 我们识相的退出了场地,大卫还说,“这位大师,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爹!” 董瀚麟回头说道,“它早不是你爹了!” 秦苏呔了一声,取出骨笔妖毫就要上去,那大卫老爹眼中爆射一团精芒,铁铲呼呼作响,倒也有点九齿钉耙的套数,秦苏一看这般,忙收了骨笔妖毫,又取出了双节棍,“这路数还有点练家子的样子,你确信你爹不是民间高手?” 大卫他爹可没功夫听我们对它指手画脚,嗖的一铲子就刺了过来,正是要将秦苏的脑瓜子豁成两半,惊的秦苏一抽双节棍,格挡开了,大卫老爹反手将铲子把回击了过来,一气呵成,比秦苏还技高一筹! 嘭的一声,秦苏情急之下用手肘接下,被打的退了两步,身后一道倩影已经跃了过去,秋爱婉当下使出分筋错骨手手,双双缠住了那铁铲把621、打死老爹 ,使力一拽,将这一把铁铲从大卫老爹手中拽出不少,但又被大卫老爹长满老茧的手捉住了铁铲头,这把铁铲便顿在了二人之间,秋爱婉正要再度出手,可大卫老爹早已一掌劈来,打向秋爱婉的手臂关节处,这一招打的也是巧妙,深得人体软肋精髓。 秋爱婉一看大卫老爹怎么这么难缠,收起了轻敌之心,可也晚了一步,只好暂且松手!铁铲复又回到大卫老爹手中,这老头阴笑一声,也不见好就收,离着秋爱婉不出几尺的铁铲把猛的一扫,这就点向秋爱婉的胸口,逼的秋爱婉也是有些狼狈了。 秦苏一看秋爱婉吃亏,那是心疼的要紧,暴喝一声,“我草,你怎么还耍起了武术呢?你你你、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啪…… 秦苏双节棍甩在大卫老爹铁铲上,打的铁铲倒是失了准头,可在同时大卫老爹也提起一脚,咚!一脚将秦苏踢开,顺势铁铲头一下拍向秋爱婉。 当的轻响,那铁铲头力气还未使出,竟然一歪,被一只小手打了回去,秋爱婉有些心惊,却见念甜已经挡在了她身前,双手一缠也是缠上了这只铁铲,让大卫老爹眼神一凜,这又要提掌直击念甜的天灵,念甜银牙一咬,忽然放开捉着铁铲的一只手,捏成了手印,“天地无极,驱退!” 念甜一掌率先印在了大卫老爹身上,大卫老爹是鬼怎么能不怕,当下整张脸一变,似乎被烙铁灼烧了胸口,扭曲了起来,那一掌就落不下来了,念甜见此机会嘭一踹,把大卫老爹踹飞,成功夺过了铁铲,铿锵一声刺入地板里,“好一只难对付的恶鬼,今天就消灭你!” 念甜一叉腰,十足的霸气,看的大卫老爹一愣,露出了一口利齿,狰狞的还想扑过来,下一刻猛然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就跑,原来念甜心中已经念好了咒语,叉腰一手也是避在身后结了印,竟然蒙蔽了大卫老爹给它准备了个大招。 可这大卫老爹也是够机警,就在结好手印一刻,感觉到了浩然道法之威,就地一滚滚出了大厅,还没跑出几步远,念甜一铁铲就掷了过去,滋的一声切开肉皮的声响,铁铲被这巨力一掷,将大卫老爹的腿给斩断了,惊的大卫吼了一嗓子,“老爹!” 念甜才不管那么多,一步窜出去,只见大卫老爹对于断腿之痛毫不在意,就跟那倒在血中的半截腿不是它的似的,一瘸一拐就要跑,念甜冷笑一声,快步赶上去,一印打在大卫老爹后背,打的大卫老爹全身冒出一股黑气,连那鬼气都打散了一半。 我们看的都是忘了去助念甜一臂之力,念甜又一怒,“还不消散?” 说完念甜双手结出了外狮子印,口中念道,“临!无妄朱雀,九天火法!” 朱雀神符是克制恶鬼的阴阳术无上神法,要比普通的道术强了不上,大卫老爹一旦感受到这一股磅礴的力量,吓的张大嘴巴转过头来,嚎了一声,“大人,救我!” 念甜已经推着一印印了过去,大卫老爹顿时嘶吼起来,“啊……” 一股焦臭之味从大卫老爹身上发出来,大卫老爹倒在地上不动了,不消一刻尸身上流出了浓臭的尸水,这就被消灭了! 董瀚麟当下评价了一句,“好一个念甜,果敢、狠辣、狡猾!今后绝对是一个狠角色!” 9jgo621、打死老爹 622、勇闯校长室 622、勇闯校长室 在大卫面前,念头随手抹杀了大卫的老爹,洋洋得意的走了回来,看的大卫呜的一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我那可怜的老爹啊,现在变成了一滩脓水,可怎么让我收尸啊!” 董瀚麟才劝大卫说,“这对你爹也是一种解脱,你不必难过,再说你爹都死了十多年了不是?” “哦,也对!”大卫抹干净了眼泪就站起来了,董瀚麟立即问道,“大卫,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你爹平时习武吗?” “练武功?我爹种地盖房倒是样样精通,难道他深藏不漏?” 董瀚麟说这可就怪了,怎么大卫他爹不像是变鬼了,反倒是跟请神上身了似的,难道这件事情里还有别的秘密? 不管如何,我们已经走到校长室了,说什么也得进去看看! 董瀚麟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声走,我们就向那右手楼道的深处走了进去,走了几步,那楼道中越发的暗了起来,时而刮起一阵阴风,让董瀚麟眉头一皱,一挥手喝道,“出来!” 随着董瀚麟呵斥声落下,两条虚影现了出来,正是一男一女二鬼,手拉手挡在了我们的去路,大卫惊呼一声,“班长!小媛!” 但见这班长个头也就到我胸口,脸上略显稚嫩,梳着中分学生头,双目眼角淌着鲜血,全身肤色铁青,颤声鬼语,“呜……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刘大能喝了一句,“好好说话!” “呃……”班长语句一涩,倒是恢复了些许正常,“我是说你们别往前走了,校长在里面。” “对,带着大卫快离开吧,校长很恐怖的,你们要是进去会有危险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小媛了吧,只比班长矮了一分,看得出生前是个美人胚子,有些清纯玉女的味道,但是现在死了,一脸的鬼气,不过刻意变化的毫无血迹,要比班长的样子收敛多了! 大卫见了班长和小媛,不仅不害怕,反而激动的语无伦次,“我还能见到你们,真的太高兴了,你们还好吗?” 班长鄙视了大卫一眼,“我们都死了,好什么好,那个校长不是人!我们都被骗了!” “咳咳……”我咳了一声,“我们都知道校长不是人,小弟弟你可知道那个校长手里到底有什么厉害的法宝,让你们无法离开这里转入轮回?” 鬼我怎么会怕,心中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有些讨好的想要摸摸班长的额头,被班长躲开,光火起来,“喂,我说兄弟,你这算什么,一点都不礼貌哦!小明都要出来拔你舌头了!” 我一愣,看着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鬼叫我兄弟,让我眼角都抽搐起来,小媛急忙对自己身边说,“小明,别激动,你打不过他们!” 大卫一听,更是欣喜,“小明也在?” “嗯,也在!误会都搞清楚了,现在小明和我们关系不错,用你烧给我们的扑克经常一起斗地主!不过最好你能再烧副麻将下来,我们都比较想试试那个。” 我们也是醉了,听起来它们的生活还有挺有情趣! 小媛看着我抽抽的脸,有点嗤之以鼻,“我们都死了十多年了,要是活到现在比你小不了几岁,叫你一声兄弟不算占你便宜!” “哎……”班长叹了口气,“都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投胎去,大卫,其实校长在咱们活着的时候就不是校长了,他的肉身被另外一只鬼给占了,那只鬼一直呆在校长室里守护着什么,我们不敢进去,另外你爹那个时候其实也不是人了!” 我看见大卫脸上也抽了两下,“你爹才不是人呢!”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爹还有校长都进过学校后面的那个山洞了,进去之后死在里面,肉身都被占了,在那个山洞里有很大的秘密,它们……” 班长神秘的压低声音,用手挡着嘴巴悄悄的说,“它们是古代鬼,很凶残的!” “古代鬼?”我们心里一动,班长就嘘道,“嗯,是古代死在洞里的鬼,可能很有来头,所以我们劝几位还是赶紧带着大卫走吧,你们能出的去,以后不要再来了!” 对于班长的好言相劝,我实在不能同意,那洞里不管有什么大风大浪,我也要闯一闯,刘大能最明白我的心意,向前一步,对大家说,“走,先去看看那个校长守了什么宝贝,如果不是我们要找的,就去洞里!” 董瀚麟说好! 我们基本无视了班长与小媛的忠告,这就要进去,急的大卫说,“我在外面等你们吧!我、我和同学叙叙旧!” 其实大卫进不进去两可,没人会勉强。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这楼道的最里面吱呀一声,远处尽头的一道门就自行打开,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起来,迷的眼睛都不能睁开。 我用手遮着眼睛,突然我看见在那门里伸出一双鬼手,十指干枯,指尖长长,就那么缓缓的伸了出来,越伸越是令人胆寒,那双臂太瘦了,就好像被抽干了水分的枯藤,而且比常人的手臂长了不少! 那双手猛的一拉门,晃当一声,门就磕住了!阴风立即停止。 “它、它不欢迎你们,我们得走了!否则我们会被毁灭的!”班长与小媛带着大卫就跑到大厅里,大卫忧心忡忡的回头看着我们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直到走到门前,我吸了一口气,握着门把手,“准备好了吗?” 童菲菲与童飘飘都是取出一张黄符,连刘大能都点点头,“准备好了!” 我就轻轻的拉开了那门,从那条门缝看进去,几盆盆栽绿叶青葱,被窗外吹进来的风摇622、勇闯校长室 的发出哗哗声,竟然没有干枯而死!错落有致的盆栽之后,是一张蒙了无数尘土的老板桌,而在墙壁上挂着的是几副苍劲有力的字画,昭示着下笔之人文学造诣真的不错! 可、总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充满浓郁鬼气的校长室里,没看见有鬼…… 我在里面一扫,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便将那门完全打开,捏好了手印,一步走了进去,董瀚麟随在我左面,念甜跟在我的右面,我们三个人一旦进来,立即走到屋子的中央,四下用眼神乱扫,想要发现任何可能是阵眼法器的东西! 刘大能、秦苏等人也跟了进来,我们八人当下将这校长室站满了,阳气之盛充斥其中,更让我们有恃无恐! 我的心思全放在寻找宝物上面,而我身后的秋爱婉却十分警惕,小声的提醒我们,“那个校长在什么地方呢?” 闻了秋爱婉的话,我也一咬牙,细细感受着屋中鬼气的流动,此鬼不得不防! 就在我细心寻找宝物的时候,有一些白色的粉末飘到了我的眼前,在夕阳的余晖里形成团团灰雾。我看了之后,猛的一抬头,正好与那恶鬼的一双红色眼睛相对! 这鬼爬上了房顶,在我正上方扒着,时刻想要偷袭我! 它刚才慢慢爬过来的时候,将屋顶上的尘土荡起,被我发现了,我当下叫道,“大家小心了!它藏在天花板上!” 提醒大家的同时,我用进来时就捏好的手印对着上面一击,“天地无极,诛邪!” 那恶鬼怎么不知道我这道道术对它伤害极大,可却凶的厉害,猛一放吸在天花板上的身体,呼的落了下来,看来是要不管不顾的先下手为强了! 这就大违鬼性了,一般恶鬼与生俱来就对道术有莫大的恐惧,无一不是见了这专门杀鬼的茅山术躲都躲不及,哪有自动送上门来的呢?可见其凶悍的程度! 但那又如何?它下来的快,我打出去的一印也急!嘭的一下这鬼又被我击的飞了起来,后背直直贴回了天花板,我这一印也烙的它全身黑气大冒,散了它不少鬼气! 令我意外的是,这只鬼依旧还能反抗。 “好一只成了气候的大凶之鬼!”我怒骂一声,手上不停,继续照向这只鬼,只是一照,那鬼嘶的一声用背部贴着屋顶滑动了起来,竟然将我的攻击躲了过去。 我们下面许多人连连捏印念咒,齐齐对着天花板打去,将校长逼的滑到了窗前边缘,才咚的一声落在桌子上,但见这个校长外貌还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梳着的大背头也散乱了,黑色的西服让它原本富态的脸显的很苍白! 校长落在桌子上也发现这一次闯进来的人可不那么容易对付,登时一转身就要撞破窗户逃了,董瀚麟哪里肯放它走,一下跳到老板桌上,将那跃到空中的校长一按,按着后背又压在了桌子上,惊的那校长腿脚乱扑腾,极力反抗! 扑腾了两下,校长回头就咬向董瀚麟按着他的手,“哈……” 这一张口,校长嘴里散发出奇臭无比的味道,满口的牙齿都黑的腐烂了,那尸毒却不可不防!董瀚麟眼光一紧,手中一屈成了手印,“太上赦令,杀鬼伏妖,急急如律令!” 嘶…… 顿时烫的校长全身都绷紧了,咚!一头撞在桌子上,董瀚麟怒道,“你是什么鬼,为什么要杀人!” 那校长一听,回头森然笑了起来,“死吧!” 校长的声音很冷,毫无半点感情,让董瀚麟不由大怒,校长缓了这一分,立刻又要来咬董瀚麟,董瀚麟加了一道法力,“散!” “啊……”校长咬到一半,瞬间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董瀚麟又逼问,“说!你……” “你们会死,九死之地,绝不留一个活口……” 校长不肯透漏半字,根本不听董瀚麟的逼问,直接打断了这问话,伸着脖子哀嚎两声,全身之上黑气大冒,这就撑不住道法施压,鬼命呜呼了! “什么叫九死之地?”刘大能被校长最后的诅咒吓了一跳,转脸问我。 9jgo622、勇闯校长室 623、让它们飞 623、让它们飞 要说这九死之地是什么?其实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听起来真的很厉害! 不仅仅是刘大能,连念甜也看向了我,我只好装模做样的说,“这九死之地,为什么是九呢?九为极,估计是必死之地的意思吧!” “对、爸爸说的对,我听咱们以前住的村头那边的大妈说,猫是命最多的动物,有九条命呢,九死之地,正好连九条命的猫猫也刚好杀死,那就是必死之地了!”念甜非常同意我的说法,甚至引用大妈们的说法来证明,让我十分满意,微笑着看向刘大能,童飘飘弱弱的问,“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连咱们去了也必须死吗?” “我草啊!这么牛逼,那不是进去就铁定出不来了?”刘大能骇的一脸惊慌,这九死之地的名头可真是大! 秦苏也是一脸愕然,反倒是童家二女与秋爱婉看向董瀚麟,只见董瀚麟摸着下巴,眼珠不停转动,“九死、九死、一生……” “难道这局还有一丝生机?但是为什么要绝无活口呢?说不通啊!为什么不是十死之地?” 董瀚麟看向了我,我也觉得如果这般说来,倒是自相矛盾,不过那只鬼到底是什么来头,鬼话连篇可知道?那就一定可信吗? “表哥,我看这鬼也是瞎咧咧的,什么九死之地,只是一个噱头罢了,这天下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再说布局之人真把这九死之地搞的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他自己不是也出不来了吗?” 要是按我这么说,这确实天下也没什么九死之地了。 刘大能被我一引导,当下牛气起来,“就是,这也要看什么人去闯,让这一学校的学生去闯,那就是十死无生,要是咱们去闯,搞不好还是一死九生呢!” 我们顿时不住的点头,信心又变的满满,董瀚麟道,“总不会空穴来风,还是小心为上,咱们看看这校长到底带出来什么宝贝疙瘩。” “对!”秦苏接过话来就说,“万一把那手炉带出来了,咱们闯都不用去闯了!” 怀着美好的愿望,我们在这屋子里翻箱倒柜,一时半会就折腾了个底朝天,连那盆栽里的土都倒在了地上,刘大能攥着一把花草,气的破口大骂,“看起来都是些普通的东西,谁能分辨的出哪个是阵眼法器?” 秦苏靠在桌子上直吐气,“其实阵眼是啥没什么重要的,关键是有没有手炉!” 这里手炉到没有一个,微波炉倒是放了一台,十多年前可是高级货! 董瀚麟看着凌乱的房间,眼神一瞟墙上的字画,“难道是关于这方面的东西?” 当下董瀚麟回头往桌子上一瞧,只见桌子上散乱的放有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秦苏灵光一闪,“你是说?” “不错,校长当时从洞中出来,可记得大卫讲校长是带出了一样东西的,而校长想要的是什么?是文物、是古董!至于带出来的这件东西,你们猜猜他如果只能选一样,最有可能会带什么出来?” “当然是心仪的宝贝了!看这墙上的笔墨,校长也是文学大豪,当然会寻那和爱好沾边的东西出来了,难道就是这文房四宝中的一个?” 秦苏拿起一支狼毫,细细的观赏起来,却见董瀚麟拾起了砚台,“一支毛笔放了几百年,那是会烂掉的,应该是砚台,这砚台质地坚硬、能传百代,作为阵眼也确实合适。而且那窦济虽然道法造诣神奇,但也爱些文人风骨,想来这砚台也不是凡物!” “好算计!”董瀚麟啪的一拍手,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怪不得这砚台来到了学校就将此处所有魂魄困住了,一般阵法阵眼一动,阵法哪还有半分威力,这砚台本身就被施与了困魂的功效,然而有人进去也会将这值钱的东西带走,那是所有人贪婪的本性,将这阵法带在身上还不自觉,死后那真是连魂都出不去,九死一生,怕是魂永远生在了砚台附近了吧!” “要知道用任何办法杀一个人容易,可连命魂都收了那就不好设置机关了,所以窦济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来保证镇压进入宝藏之人的鬼魂,当真是不让任何能透漏此处秘密的信息流传出去,那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听闻此言,竟然让我们背后发凉,连魂都不让回来的手法可真狠啊! “不过没关系,小天说的对,事无绝对,他窦济能走出去,就一定有能来回的办法,我董瀚麟就陪着表弟闯一闯,大不了埋骨于此,日后做鬼冷酒酣畅,谈天说地也乐的逍遥!” 董瀚麟说完对我笑了一笑,此种义薄云天,着实让我感动,童菲菲连忙表态,“瀚麟去的地方,我也要去,就是做鬼能相伴一生,也是快乐的事情!” 童菲菲说的话深情款款,脸色瞬间绯红,董瀚麟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羡煞旁人了! 不过董瀚麟还是劝说大家,“这一次我们去那里危险还是有的,大家不妨留在这里等我们几个回来!” “那怎么行!我也要和爸爸一起去!”念甜当时不乐意了,董瀚麟说,“念甜可以去,是我们不小的助力!” “那老子去就是拖累你个小王八蛋了?”刘大能老气横秋的教训董瀚麟,“你刘叔我也闯过不少险,称得上是身经百战,大不了不用你管我,我自己保护自己,小天没有我可不行!上次不是我替他挡了一刀,能活到今天?” 我踢了刘大能一脚屁股,“你咋还提这事!” 刘大能又急了,秦苏抢着说,“我们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刀山火海绝不退缩,瀚麟哥这么说623、让它们飞 就是小看我们了,关键时候我秦苏也能自己护着自己!” 秋爱婉吐了口香气,鄙夷的说,“算了,我也跟着去吧!” “那、那我也去可以吗?如果我不出一份力气,我的余生都会在后悔中渡过!” 童飘飘话罢,这所有人却是一个也没打退堂鼓,不管他们出于任何原因要去,寻找还阳局材料的事情都是对我最重要的事情,我心中万分感激。 董瀚麟也是豪爽之人,明白大家一片苦心,绝不强求,更不做作,朗声说道,“好!便是黄泉路,大家红尘作伴潇潇洒洒,也不枉兄弟一场情谊!但是眼下我们先摔了这砚台,让该转入轮回之道的冤魂去吧!” 刘大能阻了一下,“我说大侄子,破解了这法术,那山洞里没出来的恶鬼怎么办?放出来不是要祸害人间,到时候又要把这业果种在自己身上了?” “刘叔!难道你进去之后还不顺手将那些恶鬼给除掉吗?” 董瀚麟反问刘大能,让刘大能拍手叫道,“不错,正该如此啊!” 我们修行之人,与那恶鬼就是天敌克星,绝不会手软的!刘大能此刻也身怀道术,对鬼的看法大大转变,再也不是怕鬼的胆小鬼了! 嘭! 刘大能话落一拳砸了砚台,这一拳力气可不小哇,直接将那砚台砸的断做两截,阵眼一破,困魂之术立刻解了! 我们一出门,就看见那漫天之上飞了不少脑袋,越升越高,渐渐化成了虚影,消失在了黄昏日落晚霞之中,大卫一见我们赶紧跑过来说,“哎呀,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能活着出来,真是活神仙啊!谢谢!” 我问,“谢我们什么?” “我是代班长、小媛、小明和大家谢谢你们的,它们都感应到了束缚的消失,这就去轮回了,实在不能当面道一声谢!” 刘大能挺着大肚子走出来,正色的说,“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也算功德无量,不必客气!” 这刘大能越来越能装了,感动的大卫恨不得跪下膜拜刘大能,直说那我就走了! 刘大能叫住大卫,“哎哎你别走啊,先带我们去你老爹挖的那个洞去。” 大卫连连摆手,“不、不了!班长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千万不能和你们去那洞里,再说我老婆喊我回家吃晚饭呢,你们自己去吧,过了烂尾楼你们直接就看见山脚下的铁门,不难找……” 大卫的声音越来越远,逃也似的离开了,十足听信了班长的忠告,气的刘大能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秦苏恼道,“没义气!” 我说算了,大卫就是个普通人,不敢去也是正常,说话间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烂尾楼之后,果然那铁门不难找,一眼看过去在山脚下有一道大铁门,董瀚麟走过去一把拽住门上的铁索,用他那两根异常坚硬的指头使劲一夹锁链,咔嚓一声就夹断了! 董瀚麟缓缓打开了铁门,呼……一阵阴风滚滚袭来,让我高温的身体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黑暗的门内就像恶鬼的喉舌,还发出了呜呜的风声,悲鸣着。 这条路很长,谁也不会知道有多少危险在等着我们,让原本觉得轻而易举就能取到手炉的我们心中多了一分不确定。 “走……” 9jlo623、让它们飞 624、逆水流 624、逆水流 董瀚麟定了定心神,迈步就进,不管那洞中鬼气森森,也不管四周黑的令人胆颤,总之这里面的一切邪魔外道似乎都不能引起他一丝一毫的害怕,但是我知道,董瀚麟一直很谨慎,绝无大意之理。 我赶了两步和董瀚麟并肩而行,我们这些拥有法身之人对鬼气较之常人要敏感的多,走了几步但觉洞中越走越是阴冷,随即我回头对家说了一句小心,刘大能哼哼两声以示回答。 走了一会我们渐渐适应了光线,可却都谨慎的不敢说话,因为这时我们听见在这洞中总是有杂七杂八的怪声,时而像是有人低泣,又似恶鬼欢笑,还有汩汩的哗哗声,夹在风里穿透我们行走来的洞道。 又走了许些步,董瀚麟停了一下脚步,同时我一伸手叫大家不要再走,只觉得走到这里的时候,那阴冷的恶风瞬间又没有了,“怪了,表哥这风怎么到这就停了?难道那风就只吹这么一段路?” 董瀚麟摇摇头,看着眼前渐渐宽阔起来的洞,四周乃是略带湿润的泥土作为洞壁,大约可容五六人连在一起通过,让我们走路之时宽松不少。 “啊,是啊,这里路途宽广,又不知连接之处有没有通风的地方,但怎么没有风刮起了呢?我看还是枉死之人的鬼魂作祟,没想到我们来竟然不是第一个了,真是怪了!” 董瀚麟说完,刘大能就跟着说,“老子就说了嘛,天下靠这门手艺吃饭的人海了去了,有宝的地方怎么不会被人挖呢?是你太自大了!” 董瀚麟摇头笑而不语,反倒是秋爱婉嗔道,“这胖子又不知内情,哥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但是我也好奇,这窦家先祖只有绝对大把握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才会记在书本上传给后人,生怕我们有什么需要或者可以利用的地方而找不到头绪,自然是对这里十分自信,可什么人还能够来到这里呢?难道是其他窦家人?” “不,其他窦家人大多数都是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没有必须要来的原因也不会擅自刨开入口进来,因为既然是咱们窦家人,又怎么不知这里危险呢?” 刘大能当下按着自己的想法推测说,“可能是想要挖出宝贝换钱花吧!” “哈哈,绝不可能,没点本事的人可不敢来,有本事的人还会缺钱花?”这倒是,董瀚麟随便驱驱鬼就几套房子出来了,钱财对他那真是和大风刮来一般。 猜不到那就不猜了,走下去就能知道! 复又行走了一小会,那鬼叫声减息,反倒是哗哗的流水声变的大了起来,我咦了一声,“这山体内怎么会有流水声?难道是我耳朵听错了?” 这绝不是我小题大做,要知道我们这次进来的方向可不是向下走,而是缓慢爬坡向天上走,所以说不可能出现地下水,而要说是有什么河流小溪渗进水来那也不太可能,毕竟是在山体中央,那么厚的土,就是汪洋大海之中也不一定能渗进水来吧! 有了想不通的事情,我们都不敢胡乱猜测了,只是小心的快步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再走一会,忽然发现这洞内有些明亮起来了,那些光源来自于墙壁。 这洞壁表面之上竟然被人戳了许多碎小的绿色玉石,散发出了淡淡的光彩,当然并不能说将此处照的如同白昼,可是看到脚下之路绝不费事,连那稍远一点的地方都能看的清楚。 “这是什么东西?”秦苏特别好奇,伸手想要掰下一块碎玉石瞧瞧,被秋爱婉一巴掌拍开了手,“你这木头,我们窦家人布局处处暗藏杀机,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秦苏讪笑一声,只好收回手来,一旁看着他俩的刘大能嘿嘿笑道,“你这是气管炎了?做事畏手畏脚的,还是老子无人管,想干什么干什么!” 刘大能的调侃秦苏让秋爱婉印着绿光的脸不自然的羞涩了一下,“闭嘴死胖子,什么叫气管炎,我和秦苏可没你想的那样!” “哪样啊?”刘大能还不放过揶揄秋爱婉的机会,让秦苏也是讪笑说,“呸,少来了!你这是明知故问。” “真讨厌!”秋爱婉腾的一下踢了秦苏一脚,我心道果然秦苏和秋爱婉已经有些感情了,否则以秋爱婉的性子绝不会做出这种娇羞状,也是,秋爱婉是冷漠了一点,但毕竟是正常女子,何况当年秦苏生死一刻在无数人面前放声求爱的事情也真是浪漫到了极点,怕是秋爱婉嘴上不说,心里却对秦苏的感情多了许多认可吧! 刘大能没有继续笑话秦苏,而是伸手直接取下了一块碎玉石,使得性格机警的秋爱婉轻叫了一声,“小心胖子。” 秋爱婉竟然还能关心刘大能,八成也是多半看在了秦苏与刘大能义结金兰的份上,刘大能示意秋爱婉说,“弟妹别紧张,这有啥危险的!” 不光是刘大能,连董瀚麟、念甜都从墙上取了一颗碎玉石观摩起来,但见刘大能手中那块拇指大的玉石表面色泽圆润,绿光莹莹,倒比萤火之光强了百倍,而且感觉非常棒的样子,可不是简单的玉呦,再说玉也不会发光啊! “是夜明珠!”董瀚麟看出了此物的由来,“是被打碎了的夜明珠被镶嵌进了墙中,用这个照亮,太不可思议了!” 刘大能赶忙向前路看去,直到转弯的百米路途上,墙壁零零碎碎的布满了不少碎掉的夜明珠,让这洞看起来绿光交映,万年不可磨灭。 “乖乖,这么大的夜明珠,得多少钱才能买来啊!”刘大能一说就说到了钱上,让念甜不屑的答道,“我看你这胖子是掉进钱624、逆水流 眼里了,什么都是钱钱钱!” 说完,念甜将手里的夜明珠装进了口袋里,拍了拍,脸色一点都没有贪财的表情,看的刘大能张大了嘴巴,一竖大拇指,“有老子的风范,贪起财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不如你!” 刘大能赶紧也把夜明珠碎块收了起来,倒是童飘飘不好意思的问,“我看书上写,只有古代帝王的帽子才能挂上几颗斗大的夜明珠,窦济怎么会有这么多夜明珠呢?” “也不能这么讲!”秦苏忙为童飘飘解答以显示自己的才学渊博,“古时候夜明珠只是很值钱、稀少而已,并不是只有帝王才能拥有,晋代的时候石崇就能用斗来装夜明珠了,所以只要有钱窦济完全可以购买到这么多夜明珠,但是夜明珠的成色也分三六九等,最好的天然夜明珠无需光照就可以永远发光,想必这里的夜明珠都是上等货!” 我们听了顿时觉得这条路可不是绿光大道,而绝对是金光大道,窦济用这种东西照明难怪不被贼惦记,不过都砸碎了倒是可惜,但要不砸碎,成本怕是他也掏不起啊! “果然大手笔,照这么说窦济先祖富可敌国了?但也太夸张了吧!”董瀚麟将手里的一块夜明珠碎片插回洞壁上,招呼我们继续走,我狠狠盯了刘大能一眼,“你别偷夜明珠了,要不回来的时候就看不见路了!” “我哪有!再说我兜里也装不下这么多夜明珠啊!”刘大能受了委屈般的抱怨两句,继续随着我们一起前行。 转了一个弯道,那潺潺水声更加明显。 而夜明珠碎块布置的也越来越细密,连那高约一丈还多的洞顶之上也是镶嵌满了,莹莹之光让此处多多少少有些诡异。这一处洞更加宽大,是刚才洞宽的三四倍还多,倒是跑火车也够了! 此处的路途那就趋于平缓,但还能感觉到稳步上升,不过最为让我们惊讶的是,前面不远处从地面上反射出粼粼绿色波光,由近到远,一路溢彩。 “哇,这是什么,难道窦济在这里移了一条大河来吗?”我们走近一看,就见一条整齐的绿线,现出一条长流,一直延伸到远处,地面拔高寸许,水流湍急。 看着这条奇怪的长河,秦苏与董瀚麟都是蹲在地上研究起来,秦苏问,“这河由何处而来,为何又要止于此?” 董瀚麟将手伸入水中探查一番,半响才说了一句话,让我们差点惊呆,“这河源于此处,却不知止于何处!” 秦苏急忙伸手试水,顾不得穷酸,“妈呀,这水怎么会倒流而上,这这这……太有违常理了!” 我仔细一瞧,原来这条河真的好神奇,从我们脚底这条绿线涌出湍湍流水,向着高处逆流而上,我们都因常识而直接认为是由高处流下来的,俗话说的好,水往低处流,这条水路怎么倒行逆施呢? 秦苏又伸手往下探去,董瀚麟发声告诉秦苏,“不必再探了,这条河约能没过膝盖,下了水步行上去也是可以,那这水流到底有什么寓意呢?我不信是自然形成!” 我们都不信这是自然现象,忽听念甜说,“爸爸,你看,咱们不用步行渡河了,那边有条船、咦!船上好像还有字……” 9jlo624、逆水流 625、血口余生 625、血口余生 念甜心明眼亮,发现靠着泥土洞壁边真的有条船在岸上,那木船的颜色和洞壁的颜色都是棕色,被莹莹绿光一照,实在不好分辨。 我和董瀚麟仗着窦家精血的特异,一眼就瞧见了船身上果然刻着字样,应是用刀剑刻成,划痕明显,苍劲有力,上面书写着:逆流之水,不顺天理,乘舟之人,行入地狱,及早返程,回头是岸。 “这是什么鬼话?唬我?老子可是吓大的!”刘大能从来不信邪,当下给自己打气,董瀚麟点点头,“逆流之水,本就反常,窦济先祖留下木船叫人渡河,却又留下警示,劝人回头,真是用心良苦。看来后面会有杀机,大家可得小心了!” 秦苏有点想不通,“既然不让人往前走,何必留下一条木船供人搭乘,既然提供便利让人搭乘,干嘛又要吓唬人!不是啰嗦吗?” “就是,臭不可闻!”念甜捏着鼻子对董瀚麟做了一个鬼脸,还吐了吐舌头,可不怕那窦济是不是董瀚麟的先祖,董瀚麟倒也不生气。 刘大能趁机讥讽窦济的言行不一,“哈哈,念甜小侄女说的对,这就叫脱裤子放屁、多办一层手续,故弄什么玄虚,难不成咱们见了这话还要掉头离开吗?” 董瀚麟又摇头笑道,“你们说的也对,所以窦济先祖是用心良苦,心知这水深不过膝盖,阻不得别人前进,以免弄湿他人裤脚,干脆留下木船成人之美,但又设下水逆流告诉我们前面逆水行舟,生死难辨,还是劝我们早早回去,免得丢了性命!倒也是仁至义尽了!” 这点我就不敢苟同了,窦济貌似仁义道德,可又设下陷阱机关害人性命,那算得上是啥道德的事?我看他这就是假仁假义! 当下我提议说,“表哥,我看他留下木船是看似好心,但杀人之意路人皆知,怕是唬我们上船没安好心眼啊,咱们还是淌水走过去吧!” 我又不放心的补了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顿时念甜与众女纷纷表示同意我的说法,可董瀚麟朗声说道,“先祖一片好心何必推辞,淌水过去就能免了机关陷阱吗?既来之则安之,我看到是不如成人之美,来,推船下水吧!” 秦苏赶忙去拦董瀚麟,“哥,小天说的在理,司马昭之心……” 董瀚麟伸手示意秦苏不要再说了,“曾经进来的人都死了,我看他们也都是这样想的,可他们最后活着出去了吗?还是不要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 听了秦苏着急的一声真真切切的亲哥哥,我们和刘大能倒是噗嗤笑了,惹的秋爱婉嗔骂秦苏一句,“谁是你哥!不要乱叫!” 秦苏大窘,秋爱婉便过去帮董瀚麟推船,这让秦苏大为不解,我和刘大能小声劝他说,“小女孩的心思你不懂,谁让你也没谈过恋爱呢,这个女人的话都是反的,说不好巴不得现在就让董瀚麟答你一声妹夫呢!” “哦!怪不的前些天和我湖上泛舟,现在却不肯答应我了,原来是害羞!”秦苏豁然开朗,就听秋爱婉骂道,“木头,还不来推船,和他们俩个不正经的家伙墨迹什么?想偷懒么?” “来了!”秦苏跃过我俩就去推船,倒是让刘大能叹道,“秦苏也长大了啊!” 我偷笑说,“奔三的人了,这叫晚熟了!” 这船看似不大,但我们八人挤挤也能坐的下,游船无浆,可却顺流而上,倒也是一件奇事,这一生怕是再难坐第二回。 绿光倒影,让几位美女探出玲珑的小脑袋变得有些像女鬼,几人叽叽喳喳的互相指着水中影子戏耍了起来,发出咯咯咯的娇笑,还有点泛龙舟的味道,哪里像是踏入险境?刘大能一直站在船中心,抬头凝视着洞顶,只要看见大块的夜明珠就伸手想要抓下来,真是天上掉钞票的美梦成真了啊! 秦苏觉得有些好笑,“你这胖子,千万别蹦,小心把这糟木头给蹦塌了,害的我们还得游泳!” 我一听这话,顿时想到当年在南海上发生的悲惨事,脑子里嗡嗡响,怕是晕船了! 董瀚麟摸着船头,举起手掌看了看,“桐油?这船诸身铁木打造,保存完好,再过百年也不会糟了,但是还是要小心。” 船顺着河水漂流向上,整片河面都是绿油油的,怪的很,偶尔水面还微波荡漾,不怎么平静。 董瀚麟伸手一探那河面,几根白皙的手指滑动水波,泛出涟漪,“嘘!” 董瀚麟轻轻嘘了一声,让诸位美女停下了玩笑,董瀚麟又猫腰移动到船尾,仔细的盯着水面,董瀚麟做事绝不会捕风捉影,他脸上警惕的表情落在我的眼里,让我有些担心,忙过去问,“表哥,有什么不对吗?” “水里有东西,也在游弋,但是波动很小,看来是擅长游水之物。” 董瀚麟顿了顿,“也不知会不会攻击我们,大家提防一点!” 是什么东西?不管出现什么小怪物我觉得我们都不会惊讶,甚至会觉得这很正常,要是一帆风顺才不对劲呢! 董瀚麟抬眼一瞧洞顶,猛的一起身,伸指头一夹,快如闪电,当下夹了一块夜明珠下来,屈指一弹,波的一声射进十米远的一滩水中,连着溅起三团水泡泡,让水面波动更大了! 总之,我们都觉得跟在董瀚麟身边很放心,只有念甜眯着眼睛注视着刚才被碎石击打过的地方,刘大能不敢再站的那么高了,弯腰待在董瀚麟一侧,“怎么样,到底是什么?” 董瀚麟没有回答刘大能,他的注意力很集中,过了几个呼吸的时625、血口余生 间,让我们觉得极为漫长,但那被击打过的地方毫无反应,而随着时间流逝,我们坐的木船漂流的更远了。 “不上当啊!估计不是什么能攻击人的东西。”秦苏也觉得很意外。 我们听了这话,见离那几处涟漪远了,心中刚一松懈,忽听耳边哗啦啦的巨响,就在船尾不足几拳远的地方,飞速溅起一团绿水,呼的一下,一颗硕大的头颅破水而出,泼的那带起来的河水溅了我与董瀚麟、刘大能一脸。 “啊……”刘大能噗通一下瘫倒在船板上,连那几个女子都惊呼一声往那船头挤了过去,差点把船中央的秦苏给挤进河里。 嘶……一股腥味扑面而来,一条红红的信子都舔到我脸上了,这是一条泛着磷光的巨蟒,圆乎乎的黑色镀绿蛇头要比人脑大太多,两颗黑色眼睛盯着我们一船的人在看,这种东西,仅是那一层漆黑、泛着冷色绿光、油腻滑嫩的蛇皮,每每一动,便比蠕动的大虫还要恶心。 自然吓的一船的美女害怕后退了,念甜急叫一声,“爸爸,快走开!” 这一声叫喊,让我立刻想要后退,却被董瀚麟一把拉住,“别动,蛇看不到静止的猎物,闭住呼吸,尽量不要让它感觉到你的热量!” 一听这话,我的心就歇菜了,怪不得一直盯着我看,我他妈的全身发热啊! 我半蹲在船尾,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面对这种大虫,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咬了咬牙,时刻准备着出手,水流湍急,将这船自动带走。 刚漂出几米远,那巨蟒突然暴怒,一下就发现了我,我一愣,心道坏了,我虽然没动,但是船动了啊!和我逃开有什么区别,当我想通这一关键,巨蟒一张血盆大口,嘴中红色的嫩肉完全露了出来,一口吞了过来,那速度如同光影,还不停的发出嘶嘶的厉声怪叫。 呼……这铁头猛然撞了过来,我当然不肯坐以待毙,提起一掌运上全部力气,对着那蛇头使力拍下,同时董瀚麟护我心切,也是一掌打了过去。 我们兄弟二人两掌嘭的一声巨响,齐齐打在蛇头之上,倒也是略见成效,将那蛇头拍的扑一声冲进水中,砸的水面掀起惊涛骇浪,船身不稳,一晃之下我急忙抓住船身,可就在此刻,一弹指前被击入水中的巨蟒重新破水而出,甚是恼怒,也不待我们再度出手,大口已是一张,蛇口上下颚本是软骨,能张的平行一百八十度,这一下就跟子弹出膛,疾射而来,快的连反应时间都不给我。 不过我怎么说也练了三年,加上窦家精血让我远超常人的五感,也不至于被它一口就吞了,脚下一踩船板,一步向后跃去,但这船大又能大到哪里去?我踏了一步就无处可踏,那大大的蛇口却能延伸过来,只消一刻,我就要被吸进它肚子里了! 蛇口和我只有一点距离了,惊的我也不管是否螳臂当车,伸出二手就要去拖住大蛇嘴巴的上下,可那蛇口忽而一歪,竟然停在了我身前,我看见董瀚麟怒容满面,双手死死抱住巨蟒七寸,向旁一拉,将那大蛇的脑袋拉的顿了一下。 气的巨蛇一甩身子,嘭的一声,将董瀚麟直接撞击进洞壁泥土,可董瀚麟还是不肯放了巨蟒! “表哥……” “瀚麟……” 我与童菲菲同时怒吼惊叫起来! 9jlo625、血口余生 626、翻滚吧,董瀚麟! 626、翻滚吧,董瀚麟! 这一下撞的猛了点,董瀚麟的身体都被巨力撞的砸进了泥土中,急得我和童菲菲第一个叫了出来,不过我也没闲着,又急速一步跳回了船尾,双手狠狠抓住那巨蟒的七寸,同时在爪上注入一股大力,让那十根指头深陷巨蟒的皮肉之中,疯狂的想要戳进那蟒蛇的肉中,撕开它坚韧的蛇皮。 可我顿时又发现,这蛇皮又滑又有弹性,实在是很难撕破,怪不得古时候有些内甲要用蛇皮来做材料呢! 我这一抓,也不是毫无成效,巨蟒被我抓的吃痛,整个大脑袋快速的摇了摇,摇的我头晕眼花,但凡在水面上,我都是气若玄虚,胃中翻滚的厉害。 就在此时,那巨蟒一甩身子,呼的一下就把我又甩到了船板上,连董瀚麟都被拉出了洞壁上的土坑中,董瀚麟看着昏头摔倒的我,当下叫道,“表弟小心!” 董瀚麟出言提醒我的时候,正是那巨蟒张大嘴巴,对着我吞了过来的时候,我看那巨蟒口中嫩肉发白,忽然对身后大叫一声,“给我刀!” 当下我有了主意,一摊手向后向秋爱婉讨要她的那把砍刀,性子发了狠,妈的,今日就去那蛇腹中也要大闹它的五脏六腑,否则以这水流的速度和巨蟒追击的速度相差之远,怕是我们这些人都没逃生的余地。 但我伸出的手接到的是软软一物,原来是刘大能的肥掌抓了上来,“快走吧,逞哪门子的强,进去了非得用胃液化去你半个脑袋!” 刘大能一拉我,把我拖到了船头,秋爱婉自己挺了长刀站在我身前,冷眼相对蛇头,看准了机会,嗖一刀砍了下去,正是要将那大蛇的信子砍下来。 这巨蟒略通人性,也知道刀锋之利,不肯傻里傻气的受伤,回头一躲,那刀就砍在了蛇脑袋的硬皮上面,当的一声,震的秋爱婉虎口发麻,我都看见那长刀差点脱手了。 秋爱婉也是狠角色,提起长刀叮叮当当的又来回在那巨蟒闭着的嘴巴上噼里啪啦的砍了七八刀,可惜是连个刀痕都没留下。 巨蟒大怒,见又是一刀劈过来,挺着脑袋叮的一声撞了上去,将秋爱婉震的一个踉跄退了半步,被秦苏跃过来拦腰扶住,同时一棍打了过去,啪一声,被巨蟒猛然张开大口的上颚给倒弹了回去,击在了秦苏的后背,打的秦苏呲牙咧嘴,还好这一下没有任何巧力,否则非得断几根肋骨不可。 大蛇巨口一张,复又追击着咬了过来,童菲菲丢出一道黄符,口中大念,“莫怛佗契毗孽帝佗怛罗吒佉呬法呬南吽怛罗吒憾!” 梵文的朱雀符咒背的滚瓜烂熟也是不足半个呼吸就念完了,这道符上立刻升起一股热浪,疾的一闪黄光没入了巨蟒口中,快要进去的时候,那蛇从喉中哈的吹出一口腥气,这疾射的黄符就进不去了,差点被吹回来,要是黄符在我们面前显灵,冒出真火还不把我们给火烧火燎成秃头? 急的我一掐九字真言印,为那黄符加持了一道结界,“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结界!” “去……”我暴喝一声,将那摇摇欲坠的黄符添了一把精气神,直接冲进了巨蟒的口中,巨蟒想要避开这一道黄符,急速闭合大口,腥风瞬间停了,好在那黄符也被它含进了嘴中。 蟒蛇闭嘴之快真是迅速,使力之猛让硕大的脑袋也向下一点,把还死死抱着巨蟒七寸拼命限制巨蟒行动的董瀚麟也给晃的差点脱手掉进水里。 我们凝神戒备,只等朱雀符发威了! 等了一个呼吸,可巨蟒看上去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猩红的信子还不断吞吐几下,蛇眼的冷光更加凶悍,哈……又一股腥气喷了出来,那巨蟒张开了大口这就又吞了过来,我们都看见黄符就粘在蛇口下颚,被它的口水给浸湿了。 浸湿了就不灵了…… “哎呀!我草,这下可完蛋了!”最为惊骇的刘大能吓的撒手都把我给放开了,害的我又摔了一跤。 这一次轮着念甜跳到了最前面,提起小拳头,捏的香汗淋漓,对着蛇头就是一拳,念甜的力量在我看来又大了不少,那巨蛇光是浮出水面的脑袋,就能看出体型庞大,这么大的蟒蛇,那力气非得推土机才能干的过去啊! 可念甜这一拳竟然也能砸的巨蟒蛇头一晃,再度吞了过来,念甜提拳又是一击,嘭的闷响,这一左勾拳打的巨蟒向右一荡,又是险些咬过来。 此刻我也赶了过去,与念甜一起将所有的力量都运在了拳头手掌上,乒乒乓乓的打向巨蟒,好在有董瀚麟牵制巨蟒的行动,这每一拳每一掌都能打中目标,成功击退它,可那也太过凶险了。 董瀚麟抱着蟒蛇七寸,又是站在船尾边缘,借力一压,蟒蛇大脑袋就被压的低了一分,我和念甜一看,急忙扑过去一左一右也要去抱七寸,没办法了,和这巨蟒赤手空拳的肉搏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蛇打七寸,这蛇灵性十足,应该也知道自身的弱点,刚才大意被董瀚麟给捉住了致命处,现在怎么可能又被我们再捉住,急的砰砰左右一撞,我和念甜出手一挡,我只觉得这股力量可真是不小,顺着我的手臂都穿透到我的后背上了,就听噗通两声,我俩都是被撞的掉进了水里。 我心想我可完蛋了,我不会游泳啊!这就要淹死了吧! 气的秋爱婉怒骂一声,“楚小天,你个笨蛋,还不快站起来!” 我扑腾两下,果然扶住了身下地面,一撑就站了起来,忙跳上了船,只见念甜早回来了,警惕的防备着巨蟒的再度攻击626、翻滚吧,董瀚麟! 。 那巨蟒疯狂的想要扑上船来,吃上几个人,也好及早去消化营养,拉点粪便。 董瀚麟当然不肯,正要故技重施,压着那蛇头就往下按,五指也抓进了蟒蛇的肉中,让这蟒蛇想到还有一个人在自己身上呢! 嘭! 几块石头落到船板上,巨蟒怒的疯狂将身体立起来,把董瀚麟又顶到洞顶,连同巨蟒的大脑袋都撞击到洞顶的泥墙上,惊的我大叫一声,“表哥!” “别过来,危险!”董瀚麟还能说话,让我们心里松了一口气,恐怕是这巨蟒也觉得脑袋顶在土中不好受,又要急着吃人,呼的一声张口吞过来,我和念甜只好提拳再战,能撑一刻是一刻! 可就在刚才巨蟒脑袋顶在洞顶的时候,我们脚下的木舟已经漂流出一段距离,这就离的巨蟒远了,我眼光一紧,把牙齿咬的咯咯响,正要挥拳猛击,就看见紧抱着蟒蛇七寸的董瀚麟翻身骑到了蛇脖子上,腾出一拳举过头顶,轰的一下砸了上去,砸的这巨蟒眼冒金星,身体又沉了一分。 董瀚麟绝不姑息,又是三拳两掌,砰砰砰的盖了下去,生生把巨蟒连同自己也给打进了水中。 这河水不深,董瀚麟骑着巨蟒就坐了下去,还能余一颗人头冒出水面,董瀚麟眉头一皱,也是心中有了慌乱,这条龙蛇坐骑可不老实,在水下疯狂的又追了过来,让董瀚麟的脑袋呼的和坐了激流勇进一样破开水面就撞向铁木打制的木舟,当真是要船毁人亡啊! 童菲菲和秋爱婉啊的一声尖叫!这木舟嗖的一下猛然加快了速度,船头刘大能与秦苏吐着舌头趴在木板上,双手跟螺旋桨一样疯狂划水,一起一伏的让木舟变成了机动艇,堪堪错开了惨剧发生。 董瀚麟的面呆滞了一下,转而愤怒涌上了心头,噗的一声,董瀚麟一头扎进水中,咕嘟嘟的冒了几个泡泡,然后浪花迭起,这河就变成了狂风暴雨的怒海,余波一层层的冲过来,将我们身下的木舟冲的更快了。 “表哥!”我大叫一声,本想跳下去帮着董瀚麟与那水蟒搏杀,可被这浪花花一冲,瞬间眼前一花,脑子炸响,我这晕船的毛病真是害我不浅! 船又远了一点,只见河中翻起惊涛,河面上连连爆起团团水雾,偶尔一条黑色光的蛇身翻腾出来,再远一点还有一条铁尾乱抽,抽的洞壁上坑坑洼洼,碎土乱溅。 猛地水中跃起一物,泼出一捧水飞了漫天,董瀚麟死死扣着蛇七寸上的蛇皮,铁拳雨点一般的落下,几拳又把那巨蟒砸的不住降低,沉入水中,片刻又被顶上了天,董瀚麟连连挥拳,如此反复打了一百八十拳还多,出出入入水面也有十次有余,最后一次进入水面,到让这水略微平静了一点点。 刘大能惊的忘了停下划水的手,机械的划着船说道,“妈呀,这是哪吒闹海啊!” 话音一落,咚的一声,水里倒飞出一道人影,正是董瀚麟被甩了出来,董瀚麟呼的一声就砸向洞壁,情急之下董瀚麟一脚踏出,深深的在泥土上烙下一个脚印,借反震之力飞了回来,我一拉董瀚麟,只觉得董瀚麟掌心轻颤,可董瀚麟还是一脸坚毅,“快划,那水蛇没死……” 顿时水中再度激起无数浪花,整条河面都疯狂了起来,那蟒驱动着身躯窜出s型,哗啦啦的巨响不绝于耳,这就张开了巨口吞噬过来…… 9kwj626、翻滚吧,董瀚麟! 627、四亩萝卜地 627、四亩萝卜地 这一下,我们可算是见识到这条大蟒的威力了,连让一切皆有可能的董瀚麟也打不死它,真是不敢再去拼了! 所有人当时都学着刘大能与秦苏的样子,疯狂划水,刘大能更是扯着嗓子吼道,“一、二、一……” 这条船倒是迅速了不少,被那水浪赶着飞快的前进了百米远,游的爬了一个大坡,这才斜度放缓一点,只见前面露出了土地,看来是要靠岸了! 我们一行人都是欣喜的欢呼怪叫,“快呀,快上岸了,加油划啊!” 搞的和赛龙舟一样。 这条河水又是流到齐齐的一条绿光缝隙那里,才和一条绸缎剪断一样消失了,木舟磕在岸上,咔的一声,我们都是一步踏上岸去,我回头一看,那河面少了不少波涛,平静的再无什么声响,刘大能转身瞧了瞧,“没有追来?” “嗯!看来是没有追来,大家先去前面歇息,此地不宜久留!”董瀚麟谨慎的正对河面,垫后倒退,足足退了十余步,这才随着我们快步向前跑去。 跑了一会,经过刚才一番努力划水,此刻大家还真的是累的和狗一样直喘气,刘大能拖着满身的赘肉倚靠着洞壁瘫在地上,董瀚麟也席地而坐,只有念甜还压在阵后,警惕的防备着。 我问董瀚麟,“表哥,那巨蟒怎么有这么厉害?连你也斗不过它?” 秋爱婉听了我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恼怒的说,“你把我哥当成什么了,谁能赤手打得过那么大一条巨蟒?你行么?” 我们听后都有点挫败感,我叹了一口气,“确实没把握,这条蟒太大了,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蛇皮坚硬、力气如有万斤,怎么打都不死!” “那倒不至于!”董瀚麟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否定了我这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话,“这条蟒还是在水下厉害,我在水里出拳大半力气都被水流给消散了,如果在陆地上或许也有胜算。” 念甜表示认同,“水中是它的天下,行动敏捷要快于咱们,要是出了水来,大家一起上,保准抓它回去泡蛇胆酒!” 秦苏一拍手,赞道,“不错,也就是事出突然,没有防备,我们巫道最善于捕捉蛇虫了,我有一万种方法置它于死地!” “得了吧,你就别吹牛了,没见你在船上划水的样子,比老子还快!”刘大能说了实话,让秦苏憋了个大红脸! 我们又默不作声休息了一会,我忽然问董瀚麟,“你说这条蛇这么厉害,那个校长是怎么走到藏宝之处拿走砚台的?难道还有别的路?” 我的问题让大家都是一愣,思索了起来,董瀚麟奇道,“难道还有别的路?不可能啊,咱们自打进来就一直只有一条路,莫非校长有什么特别的方法避开危险?” 这么说的话,我们都是不信了,一个玩笔杆子的人还能有这本事?不管到底有没有别的方法,只要我们想不出来那就改变不了我们什么现状,只能继续硬闯了。 当然,此刻我们最不解的问题却是这条逆流而上的河水到底是怎么搞的,秦苏说,可能就是使用了假山上喷泉的那种原理,放在当今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但难就难在六百年前可没这么发达的科技啊! 童菲菲道,“想那些干什么,还不快取了手炉出去,难道想和巨蟒决一死战吗?” 听了童菲菲的呵斥,刘大能一个骨碌爬起来,我们继续向前赶路。 这一段洞,很明显的可以发现壁上夜明珠少了一些,但是四壁越来越宽广,难道窦济没钱了?但这山体内的构造也相当的奥妙,一般挖山洞的手法都是从山体底部先建宽阔的大洞,越是往上升,后面的空间越小,哪有窦济这般建造的,那挖出来的土越来越多,运出去可真是费了大力气了! 董瀚麟说,窦济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绝不会是毫无目的,除非脑子抽了。 我觉得窦济脑子抽的可能性不大,只见这后面爬升的路当真是弯弯曲曲,扶摇直上,用九曲十则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秦苏有些感慨,直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在山体里面爬,黑咕隆咚的不知会突然跑出什么恐怖的东西那更是心惊动魄啊! 爬了一段升天道,又开始舒缓了一点,我眼睛不觉的眯了一下,此处绿光减退,光线转为柔和,换成了白色的光。 刘大能心中一动,快步走到队伍的前面,在墙壁上摸来摸去,摸下一块白色的石头,瘫在掌心里叫道,“大外甥,你看看这是不是钻石?” 我和董瀚麟听后追上大能,刘大能就把手中的石头递给我们看,只见这块碎石非常光亮,也很透彻,发出了柔和的白光,董瀚麟摇头说,“不会是钻石吧,不太像啊!” 秦苏走过来说,“咱们平时见到的钻石都是打磨抛光后的,之前的那叫原石,也叫金刚石,你咬一口,人家都说金刚钻乃是最坚硬的东西,要是咬不烂那就是金刚石的面大,带回去打磨打磨也挺值钱!” 刘大能当下大喜,将这块碎石放进嘴里咯嘣一声咬了一口,也不怕把牙嘣了! “秦苏你大爷的,老子把金刚石咬烂了!!!”那块碎石真的被刘大能给咬碎了吐在掌中,一脸肉痛的伸手给秦苏看,还骂了出来。 秦苏赶忙道,“那就不是钻石,能咬烂咋还能是钻石呢?估计也不值钱。” 听了秦苏的否决,刘大能顿时就没那么肉痛了,啪的一声将这碎石扔在了地上,还踩了几脚,“狗日的,好端端的怎么搞出不值钱的玩意糊弄人来了627、四亩萝卜地 呢?老子差点扔了夜明珠装点这玩意回去!” 不过六百年前,这种东西会是什么呢?值得商榷,万一比夜明珠还值钱呢? 我们接着向前走去,路上夜明珠彻底消失了,换成了这种东西。 很快,前面的一片土地让我们眼前一亮,此处白光如轻纱缓缓落下,地上多了点田园风光,种着各种大萝卜。 “咦!蔬菜?”刘大能又第一个跑了出去,站在萝卜地里不停的摸摸这一颗、摸摸那一颗! “挖,好大的萝卜啊!”童飘飘可没见过这么大个的萝卜,蹲在地上抱了一颗,“这颗萝卜真水灵,要是带回去熬一锅萝卜炖肉,绝对味道不差!” 我们看着约有四亩地大的萝卜地真是摸不着头脑,竖在地上的一排排萝卜有如一座座小山,屁股敦实的戳在地里,萝卜尖对着洞顶,洞顶上一亩地左右距离就镶嵌着比拳头还大的完整圆球,那些光线就是从这上面发出来的。 “耕种这么多萝卜地干什么?难道还有人收获萝卜吃?不会吧!”我实在是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跑出了田园风光,董瀚麟更是两眼一瞪,“这……这山体底部的入口细小而窄,越往上走越是宽大,难道是腾出地方供人居住?难道……难道此处若干年前有人居住?连粮食都种上了,这可是桃园生活啊!” 秋爱婉急切的说起来,“哥,你可记得咱们窦济先祖做了一件何等大事吗?” 啪……一声巨响,秦苏一掌拍在脑门上,打的自己额头五指红印,“朱允炆!是朱允炆!野史上说朱允炆是被程济带走的,之后云游天下,踪迹飘渺,连朱棣派出那么多人手寻找,甚至郑和下西洋都没找到朱允炆!如果说朱允炆藏在了这里,那真是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找到啊!” 秦苏的猜测实在靠谱,也不就正是秋爱婉想要说的事情吗? 我惊的嘴巴大张,大名鼎鼎的建文皇帝原来流落到了这里,天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洞壁上如此数目庞大的夜明珠就不难解释,毕竟皇帝出逃,带的财宝那可是、啧啧……百年国库里的硬货啊! 刘大能这就骇的魂不附体,猛然一跃,短腿乱颤,将将拽下一颗大白珠子,“那么说咱们发大财了?” “哈哈哈……”刘大能欢喜的满地打滚,半天才站起来将大白珠子递给秦苏看,“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秦苏端着那大白珠子凝视良久,这次将那名贵的东西猜了又猜才说,“我想这个应该是深海万年大珍珠,你看看这光晕,上等货啊!” 董瀚麟眯着眼疑道,“这不就是刚才砸碎了镶嵌在墙上的白色玉石吗?” 刘大能本来笑抽了的脸上一僵,悔不当初骂道,“秦苏你大爷,害老子毁了一块大珍珠!那得多少钱啊!” 秦苏也悔青了肠子,光火的回骂刘大能,“你大爷,拿了一颗完整的,还贪得无厌,就这一个出去下辈子锦衣玉食,一点问题都没有!” 两人都是暗叹一声,又眼中闪着小星星看向这白玉珠子。 忽然,童菲菲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我打断一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萝卜不是长在土里的吗?怎么长外面了?” 呃……我们光顾着琢磨这些难解的事情,对于常识竟然忽略了,萝卜不是生长在土中的吗? 9kwj627、四亩萝卜地 628、猪的尊严 628、猪的尊严 童菲菲眨着眼睛看向我们几个男的,念甜也叫我,“爸爸,萝卜长在了外面,河水倒流,这不都是逆反天理的事情吗?” “不错!”董瀚麟一拳砸在掌心,“从开始窦济先祖就告诉我们此处不顺天理,没想到连萝卜都逆生长,难道还是告诫我们止步回去?” “萝卜?”秦苏将这萝卜二字拆开说道,“从字面上理解,卜字那是占卜,逆行倒施的占卜,自古以来,哪一个被谋朝串位的君王会有好下场?朱允炆本应成了阶下囚,却逃出生天,不正是不顺天理吗?萝卜倒长,难道是告诉我们,此处就是那有违天理所占卜的果吗?朱允炆一定生活在这里!” 秦苏死板硬套,可乍一听起来,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天大的历史谜团就让我们揭开了,实在是出其意料啊! 董瀚麟和秋爱婉都看着秦苏,让秦苏洋洋得意,“怎么样?我猜的在理吗?” 董瀚麟没答秦苏,只是坚持这是窦济的一种善意提醒,一定要更加小心! 刘大能不屑的说,“大侄子你就别那么小心了,你看这里都种了萝卜,肯定是有人来吃的,哪有人在自己赖以生存种的庄稼附近设下埋伏的,那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这我就不敢苟同了,问刘大能,“那你说这都是六百年前的事了,现在萝卜还长的这么好,那是怎么搞的呢?” “要不我就说你们傻呢?水都能倒流,自动种点萝卜还算啥难事,要问我为啥萝卜长这么大,那是因为这萝卜后来没人拔,种的时间长了就长这么大了!” 刘大能答的头头是道,总感觉、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管他呢,还是去拿了手炉赶紧出去把珍珠卖了吧!”刘大能见我们反驳不了他,将那珍珠想要装进口袋,才发现这珍珠太大装不进去,干脆抱在怀里,拍了又拍,做起了发财的美梦。 我觉得这是正经事,童飘飘就丢了大萝卜站起来,一行人正打算穿过萝卜地,继续向上面唯一的路走去。 我正要踏步,忽听前面转弯的洞口附近发出一阵哼哧哼哧的声音,还有啃萝卜的响动,定睛一看,就在那前面老远,有一块半头牛那么大的大石头敦实的摆在那,声音就是从这大石头后面发出来的! 我这踏了一半的脚就没敢落,董瀚麟说要小心,我看向董瀚麟,就看见董瀚麟也是凝眉看向那块石头,就在这个时候,那块巨石突然颤动了一下,让刘大能、秦苏与众女一起退到董瀚麟身后,除了董瀚麟,念甜倒是也未退,我们三人成掎角之势,连忙摆出拼斗的样子,生怕从石头后面又变出什么怪物! 等了一会,那石头后面倒是没跳出啥怪物,刘大能捡起一个大萝卜丢过去,咚的一声砸在石头上滚到了一边,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竟然石头后没有什么反应! 当下我和刘大能咽了一口口水,二人壮着胆子就要走过去看个究竟,刘大能又拔出一个萝卜,靠近了一点嗖的一下再度扔了过去,想要砸到石头后面看看到底那有啥。 但是刘大能是单手投掷,准头可就差了,咚的一声又砸在了石头上,惹的刘大能呸了一口,又拔了一根萝卜,往前挪了一大步,已经和那石头离的挺近了,这就又要砸了! “嘿!”刘大能正要将那萝卜脱手,刚举起来,忽然那块巨石有反应,呼的一下,这石头蹦了起来,从石头的下面伸出四条粗壮的小短腿,石头最前面凸出的地方一伸,伸出了一个小脑袋,脑袋上现出两颗圆圆的眼珠子,盯着刘大能手里的萝卜一瞪,发出了呼哧的大叫,四条腿同时用力,抛的身下的泥土乱飞,向前这就冲了两步,惊的刘大能手里的萝卜也掉在了地上,哎呦妈呀嚎了一句,这便向后跳了又跳,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我也跟着忙退一步,双手成爪,做出防御姿势,董瀚麟与念甜也赶了过来,我们三人暴喝一声,“呔!” 怕是这家伙常年没见过活人,也是被吓了一条,但还是看着用萝卜砸了它两下的刘大能,一副你有完没完的表情,让刘大能有点不好意思。 此刻我们才算是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头比牛犊子还大一点的猪啊!刚才正啃萝卜呢! 刘大能一指这头猪,回头向众女看了一眼,抱怨的说,“你看,我就说这地没人打理吧,不仅萝卜长疯了,连养的猪都长的比牛大!” 大家听了是猪,都松了一口气,叽叽喳喳的讨论起猪的正确放养方式。 只有我和董瀚麟还有念甜,我们三个皱着眉头,因为这猪看起来好凶啊,而且和平常见的猪不大一样,没有那肥大的耳朵,鼻子也略尖,似乎眼神还不太好,对着前面不停的乱闻,想要闻味辨认对面的我们是什么来路。 这头猪身上的毛也不短,全部都黏成了一撮一撮的,耷拉在身上看起来都直了! 秦苏学着刚才刘大能的样子也拔了一个大萝卜,骂骂咧咧起来,“一头猪也挡我们的路,赶紧走开,我等有重要的事急着去办!” 刘大能对秦苏说,你这就不对了,猪也是有尊严的,你要用温柔一点的手法赶开它,并且能让它明白你的意思! “你说的对!我这倒是对猪弹琴了!”说完秦苏把那萝卜掷向猪头,想要吓跑它。 这颗大萝卜嘭的一下砸猪脸上了。 哼哧哧……顿时怒的这猪发出了嘶吼声,刘大能笑道,没想到这猪还生气了,呵呵呵。 可是就在刘大能笑到一半的时候,我们都是眼628、猪的尊严 睛大睁,看见这头猪凶狠的表情下,全身的毛都炸了,不!这根本不是毛啊!是刺!这是豪猪! “快闪!它要射了!”董瀚麟大叫一声,骇的我们都纷纷躲开,就在暴退许多步的时候,那些刺嗖嗖嗖的真射了出来,大约射出三四米远才落在地上,插入了土中,这一根刺可真有半米那么长! 豪猪是生长在大山里的小动物,说起来还是啮齿目类的动物,靠吃植物生活,跟老鼠是一个种族,最大的北美豪猪也就能长一米长,我国的根本长不了这么大,眼前这头豪猪可有两米长,谁能想到它居然是豪猪! 刘大能看着满地和标枪似的长刺,心有余辜的怒骂起来,“我草啊,老鼠都长的比猪肥了!” 气的我回头就对他和秦苏说,“你俩快闭嘴吧,都是你们把它激怒了!” 我们互相埋怨着,董瀚麟急的叫道,“快躲开,被豪猪刺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质上讲,豪猪的射出来的刺射不远也没有多大杀伤力,但是要真的刺进了肉中,刺尖上会有小钩子钩住皮肤下面的肉,十分难以拔出来,甚至会引起感染,严重了也会致命,大多数动物可不敢招惹豪猪,况且眼前的这头变异豪猪又不能与普通豪猪一概而论,谁知道那半米长的刺会不会把肠肠肚肚给勾出来,实在是不可不避! 这头豪猪脾气可大了去了,见我们躲开,反而更是后蹄一蹬,将蹄下的泥土抛的满天飞,开足马力的撞向董瀚麟,董瀚麟本想一掌劈死它,可看了看,豪猪身上约有两万根刺,遍布全身无从下手,只得一咬牙,向后奔跑,冲到洞壁前一踏洞壁,飞檐走壁跑上了墙,然后倒弹出去,才躲开了豪猪的撞击。 那豪猪没撞到董瀚麟,又把目标对准了最近的念甜,也不转身,而是用屁股一对念甜的面门,开弓放箭,屁股上的刺一根一根的射出来,刷刷刷,念甜忙腾空而起,连连侧翻,那些刺就悉数从念甜身前飞了过去,念甜一伸手就捉来一根刺,反手一掷,便如一支长枪一般扎进豪猪的屁股里。 嗷…… 豪猪菊花受了轻伤,这下可真算是撕破脸皮,要不死不休了! 暴怒了的豪猪撅着大屁股,一会前一会后,一会左一会右,到处乱窜,背上、臀部的刺嗖嗖嗖,可比弩机射箭痛快多了。 把我们逼的都学会了迷踪步,人影箭影交错相映,满地的萝卜遭了秧,全部阵亡! 刘大能提起一个萝卜就趁乱冲了上去,对着豪猪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想要砸晕它,“草你大爷的!” 噗…… 鲜嫩多汁的萝卜扎进了豪猪脑袋上的刺丛中,豪猪顶了一个大萝卜,汁液流了满脸,更是怒不可喝!一双小眼睛凶光大放,嘴里的大门牙嚼的咯咯响,和刘大能来了个眼瞪眼,当下那豪猪暴起,呼的扑了起来,张开嘴巴就啃了过去。 完了,要是被猪啃了脸以后该怎么和别人解释啊,我忙捏成手印对着豪猪一摊,“结界!” 我也是急的没有办法了,想要阻一阻让刘大能得以逃跑,可豪猪是活物,不像鬼物,效果自然弱了不少,加上这头豪猪体肥身重,当下就冲破了结界,呼的一下将刘大能给压在身下,一口利齿对着刘大能的面门就咬了下去,一排口齿似要将刘大能的脑袋嚼碎,我们想要救大能,可面对豪猪满身的长刺却无法施以援手…… 629、斗猪士 629、斗猪士 豪猪口中的利齿在刘大能手中光球的照耀下,异常森白,一口下去啃几下,恐怕就是刘大能的厚脸皮加上横肉都要没了,可是我们又没有下手营救的地方,真是急煞人了! “大能!”我和秦苏惊的怒吼一声,不管不顾的奔过去,今天就是扎烂双掌也要拔光了豪猪的头上的刺,将刘大能救出来! 但是那也来不及了! 刘大能骇的从口中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被那豪猪激动的口水喷了满脸,看着尖嘴一口啃了下来眼睛都瞪直了,情急之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干脆直接将手中的光球堵了上去,嘭的一下将豪猪的嘴巴填满。 好大的一颗海底万年大珍珠,只消被豪猪一咬,立即被啃掉了大半,凹进去好大的一个坑! 不仅是刘大能发了呆,连那豪猪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豪猪就趴在刘大能身上嚼了嚼嘴里的珍珠块,嚼的撒出不少珍珠粉,把刘大能的老脸都敷的白漆漆的! 豪猪越嚼越起劲,好像吃到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甚至连怒火都消失了,还偏过头去,我尽然从它脸上读到了笑意。 “啊!我的大珍珠!”刘大能差点哭了,腋下却是一紧,被我与秦苏一左一右的伸手拖了出来,就快出来时,气的刘大能对着压在他腿上豪猪的软肚子狠狠一踹,“你大爷的,滚!” 嘭……这一脚踢的有点力气,让豪猪的身体抖了一下,但想要凭借这点力量掀翻体硕如牛的大豪猪却不行,踢的吞吃珍珠的豪猪回了神,小眼一瞪,呲牙咧嘴的又要过来啃刘大能,这下惊的我们三个同时使力,嗖的一下拉着刘大能就往后跑,还在地上用刘大能的屁股磨出一条痕迹来。 这边董瀚麟、念甜、甚至是秋爱婉都齐齐杀了过来,秋爱婉手中有刀,当下一刀就扫了过去,当啷啷…… 豪猪身上的刺十分坚硬,但长在豪猪身上又非常容易摇摆,一刀下去跟拨动了琴弦一样,弹出了清脆的刀刃之声。 豪猪瞬间又把仇恨的目光转过来,屁股一扭,**波接二连三的射了十余根刺,这三人离豪猪太近,见这飞刺射过来,只好忙又向后逃开,秋爱婉砍刀上挽出几道刀光,挡了几个飞刺,再也没有机会靠近豪猪了! 可念甜退了两步,一见飞过来的刺尖力道减弱,便伸手一捉,将一根刺捉了过来,反手又一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次又插了豪猪的屁股。 嗷…… 豪猪痛的眼睛也转为红色,**波又射了一波刺,念甜又接了两只,反手就掷在了豪猪的屁股上,干脆念甜连退都不退了,就站在那个安全的距离上等着豪猪再丢刺过来,也好继续捅它。 看的我们当真是哭笑不得! 董瀚麟一拍手,“妙啊!就借它自己的刺,让它自食其果吧!” 董瀚麟也从另一方位寻了安全的距离,一边提防一边等待,豪猪连吃两个大亏,居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傻再丢刺过来了!而是不住的看着这两个虎视眈眈的高手。 董瀚麟含笑正等着接刺,被念甜骂了一声,“笨蛋,你被扎了两下,还要继续给对手武器吗?” 这话让董瀚麟一愣,笨蛋这两个字,估计从董瀚麟出生至今,满天下也没有一个人敢或者想到这般叫过,就连童菲菲情人间的私密玩笑话都不一定用过这个词汇,董瀚麟当真是完美的化身,不过眼下被念甜这么嘲讽了一句,只得露出微微一笑,算是没有计较,董瀚麟曾经说过念甜的成长已经无法回避的会成为出列拔萃的传奇人物,怎么不是说认可了念甜总有一天或是现在就会与他站在同一高度上,高手是寂寞的,故此以董瀚麟宽广的胸怀不仅没有恼怒,反而从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更加欣赏念甜了! 不过豪猪智商毕竟是硬伤,听不懂高手间的谈话,调转脑袋就看向了跃跃欲试的董瀚麟,嗷嗷的嚎叫两声,一只前蹄在地上刨了一下,轰一声竖着满身的尖刺就顶向董瀚麟。 来势凶猛,跟一个刺团一样扑了过来,这要是被顶到了马上就得穿肠破肚钉在墙上! 董瀚麟毫不畏惧,被念甜激的豪气大发,朗声大笑,迎着豪猪就冲了过去,吓的童菲菲掩嘴失声尖叫,“啊……瀚麟你要小心啊!” 在童菲菲这些技低一筹的人眼中看来,董瀚麟的做法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但董瀚麟两步冲到就要与豪猪相撞的时候,猛的重踩地面,嗖一声跃到空中,连连几个空翻,飞过了豪猪背上背着的箭丛,还没落下,那豪猪屁股一抖,波的放了一支尖刺破空射向董瀚麟,董瀚麟猛一压身体,这刺就穿进了董瀚麟身体里。 我们都是惊骇大叫,待董瀚麟一落地才看清,原来是董瀚麟用腋下夹住了那刺,落地之时又换在了手中,转身一掷,尖刺便像被射枪打出,又刺进豪猪的屁股,“谁说它不会送武器过来,只是没有逼急它罢了!” “说的好,那就逼它上缴子弹!” 念甜受到董瀚麟的启发,不在等待,冲着豪猪跃了过去,这头豪猪其实多半也是凭着本能攻击,一旦进入它认为的有效射程,最为发达的屁股就会射出刺来,眼瞅着念甜对着它屁股追过来,记吃不记打,表情更怒,啪又是一支刺射了出来,被念甜接住就插了回去。 一时之间,在与董瀚麟的联手引诱下,嗷嗷声不绝于耳,只是豪猪屁股上的刺越来越多了。 刘大能拍手大赞,“哈哈,这个好!咱们也斗斗猪去!” 话落,刘大629、斗猪士 能就从地上拔了一支刺出来,在手中握了一握,颇为顺手,暴喝一声,“老子来了!” 这一吼,气势十足,刘大能肥胖的身子对着豪猪就冲了上去,刘大能知道豪猪最为发达的部位就是屁股了,他可没把握能够跟玩一样躲过豪猪的飞刺,所以选择的是正面攻击,对着豪猪的眼睛就冲了过去。 豪猪一看是刘大能,跟认准了人一样,吼了一嗓子,四蹄乱扑腾,直接放弃了与它游斗的董瀚麟和念甜,溅起一团烟土,奔了过来。 刘大能一瞧豪猪冲的太快了,登时向一旁滚了几滚,偷鸡不成蚀把米,沾了一身土。 躲过了这一次的撞击,刘大能提着豪猪刺就站起来了,“妈的,我、草……?” 刘大能刚爬起来,就看见那豪猪转脸翻过来盯着他,前蹄刨地,我们想要靠近它一点,都被它用刺逼开了! 豪猪当时就又对着刘大能冲了过来,刘大能又要地滚龙,结果那豪猪跑了一半就放满速度,生生停了下来,追着刘大能就拱鼻子,差点把刘大能屁股给咬下去。 把刘大能惊的哭爹喊娘,还是董瀚麟过去捅了豪猪菊花几下才救了刘大能。 刘大能站起来赶忙脱了上衣,露出了满是肥肉的上半身,将衣服挡在身前,身子左右摇摆怒喝道,“来呀来呀!看老子不捅你个痛快!” 我看见刘大能把手中的刺故意藏了藏,也是竖着时刻准备好了。 豪猪果然上当,前蹄乱刨,嗷嗷嚎叫,低头用刺对着刘大能就扑了过来,刘大能将他那件衣服留在原地,自己的身体一闪,豪猪从衣服下面扑了过空,刘大能手起刺落,狠狠扎进了豪猪的屁股,又逃的远远的,“哈哈,再来呀!” 刘大能拔了根地上的刺,我与秦苏、董瀚麟与念甜,秋爱婉带着其他众女,都是捡来了刺,对着豪猪乱丢,可豪猪根本不理我们,就是对刘大能情有独钟! “草你大爷,你他妈的能不能换个人,老子刺的你最少好不好!” 又反复扑了刘大能许多次,那件上衣都刺的全是窟窿,气的刘大能干脆将那衣服往豪猪头上一蒙,倒也挂的当正,让这可怜的豪猪什么都看不见了,一头跑出老远撞在了洞壁上。 这洞壁都是土做的,不可能撞晕豪猪,可也让豪猪疯狂用前面两条小短腿去拨动挂在脑门前的破衣服,我们一看机不可来、失不再来,一伙人提着豪猪刺轰的一下全冲了过去,对着豪猪的屁股、后背就扎,扎的豪猪也疼疯了,满地乱窜,我们赶着这头猪搞的到处是烟尘漫天,豪猪终于用前蹄按在了衣角上,狠狠一拉。 这件衣服顿时扯成碎块,嗷…… 豪猪仰天怒啸,一张猪脸都扭曲到了极致,此刻,董瀚麟收集了一把豪猪刺,对着豪猪的菊花,猛力一戳,尽数刺了进去,豪猪感受着浓浓的剧痛,跟坐了火箭一样,嗖的一声奔逃出去,一转猪屁股没进前面的洞口,这就不见了! 待尘土落尽,我们一伙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光溜溜狼狈的刘大能,轰然爆笑,刘大能气的肺也要炸了,怒骂起来,“他妈的为啥非得咬我,老子不就甩了它一脸萝卜汁吗?” 我们都是看向刘大能,最后眼光落在了他脸上合着汗水的珍珠粉泥上…… 9lxl629、斗猪士 630、回收祝福 630、回收祝福 “这说明豪猪最爱吃的东西是珍珠?”顿时这头豪猪变的高大上起来,一个吃珍珠的猪,果然不简单!被它搞得我们灰头土脸却也顺理成章起来。 可董瀚麟笑了,“这珍珠被当做照明灯使用,悬挂于顶豪猪怎么吃的到?再说哪有猪是吃珍珠的!” 刘大能可不同意,“吃不到不等于不爱吃,你看它吃的我满脸都是珍珠粉,难道这还不够证明一切吗?” 我们这次都觉得刘大能说的在理,刘大能更是一副老子做贡献的样子,看起来出了多大力似的,秦苏从一旁捡起珍珠抱过来给大家看,只见珍珠上有一个大坑,很明显可以看到豪猪啃咬过的痕迹,那排牙印十分触目惊心呢! 秦苏仔仔细细的看着珍珠思考了起来,“如果豪猪爱吃珍珠,这么大一块珍珠干嘛放着不吃而是非要追着大能呢?” 我们又看向刘大能满脸的珍珠粉,秦苏突然想到了,“是手汗!” “手汗含有盐分,是豪猪最爱的东西,大能一直把这颗珍珠抱在怀里,时间久了加之受了惊吓,肯定会出了不少手汗,全部沾在珍珠上面,当然会吸引到那豪猪咯!” 秦苏揭晓了答案,这个回答才是真的合情合理。 董瀚麟看着满身大汗的刘大能,一脸蛋疼的说,“刘叔,再往前你可要小心了,你身上的汗太多了,小心豪猪又把你啃了!” 刘大能听后大惊,当即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前面豪猪还有几头,要真有一群猪,我们大约会成为千古以来第一个被猪拱过的高手团队! “不管了!大不了拼了,咱们快走,别让那猪叫上亲戚杀回来!”刘大能一挥手,示意我们赶紧出发! 却听秦苏一旁莺莺燕燕,众女纷纷围着秦苏,没有一人听了刘大能视死如归的话。 我们一瞧,原来是众女在分享秦苏手中的珍珠粉,童菲菲不愧是大家闺秀,伸指头从那缺口处沾染了一些白色而又细腻的粉末涂在脸上,“珍珠粉对女人的皮肤非常好,养颜、让你看起来更年轻漂亮!” 果然童菲菲的脸上变的光滑滑的。 “尤其是这万年的珍珠,安神定惊、明目去翳、解毒生肌都是可以的,我们呀就得多保养自己,否则可要吃了年龄上的亏。”童菲菲作为大姐大如实说道,又沾了不少珍珠粉在念甜脸上一涂,念甜马上想要躲开,可还是没忍住童菲菲的诱惑,童菲菲说,“你呀,还年轻,更得趁早护理自己,要不等再过几十年皮肤也会面临松弛、枯黄等等问题,这珍珠粉具有延缓衰老、祛斑美白、补充钙质特殊的功效,年纪小也需要哦!” 童菲菲俨然就跟做推销的一样,招惹的秋爱婉、童飘飘都是分了不少涂在脸上,当下脸颊上白里透红,好看的要紧,秦苏听了童菲菲的话小声抱怨,“念甜现在还这么小,多水灵啊,再说二三十年那么久,现在用得着吗?” 被秋爱婉狠狠一瞪,“你说什么,我们奔三就不水灵了吗?我看你这是见异思迁,朝三暮四!” 秦苏大骇,赶忙发毒誓,童菲菲接过话来,“男人哪明白咱们女人的苦,他们只会用这些推三阻四的话敷衍你!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熬成黄脸婆的时候他们可就变了,保护青春是件任重道远的事情。” 话锋一转,从女人保养问题变成了批判男人的话题,围着秦苏叽叽喳喳,让秦苏老脸一红,快要钻进地缝里去了。 刘大能恶意的说,“涂什么珍珠粉,我看你们涂的都是那头猪的口水吧!” 这个玩笑开的可不好,挺恶心的,被那些女人瞪了一眼,刘大能光脚不怕穿鞋的,嘿嘿笑了几声,就和董瀚麟说,“走吧!时间不等人,早点出去,后面还有一条大蟒蛇呢!” “刘叔,容我休息一会,也好应对前方恶战!”出奇意外的是,董瀚麟提出休息一下,让我想到,从开始进到这里,一直是董瀚麟奋力拼斗,水上水下斗恶蟒,萝卜园里打土豪猪,完全充当了主力,让我们轻松了不少,可是别管董瀚麟多么勇猛,但毕竟人力总有尽时,也许他想要调整自己到最佳状态也好保护我们,我却不能要求他立即动身,那样太不近人情了! 董瀚麟会不会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的想要休息一下了!光环褪去的英雄,其实原本也就是凡人。 童菲菲听可以休息一会,喜滋滋的涂了满脸豪猪吐沫过来,董瀚麟趁着童菲菲没走过来的时候小声提醒了我一句,“表弟,念甜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她的进步太快了,那么今后你又该怎么面对,如何自处?你要想清楚!” 听了董瀚麟的话,让我微微愣了一下,转而微笑,“我明白,我……” 董瀚麟拍拍我的肩头,没有让我再说下去,只是最后说了一句,“她真的需要来诸葛世家交流学习吗?以她的天赋真正需要的是留在日本接受本土的阴阳术教育,如果用只是想要见你一面的理由来搪塞阴阳道的当家人。” 董瀚麟摇摇头,“我看难!” “好自为之。”董瀚麟不需要我对他回答,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何须对他人解释,便是遍体鳞伤也不过自己舔舐而已,这是他的一贯奉行。 童菲菲和董瀚麟一起坐在萝卜地里说起了悄悄话,而秦苏抱着半颗大珍珠伺候着秋爱婉敷面膜,刘大能正要和我侃大山,却听走过来的念甜叫我,“爸爸,你累了吗?要不我们去一旁坐一会?” 刘大能眼珠一转,去寻了孤单630、回收祝福 的童飘飘聊天打屁,也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回头一看,念甜一双妙目正看着我,一拉我,与我挨着洞壁坐下歇息,念甜端视着我看了一会,突然嘿笑了两声,“这么久没和你一起出入险地,你咋一点都不长进!” 听了这话,总觉得念甜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让我老脸一红,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这孩子,哪有这么说爸爸的!” “本来就是嘛,那么浅的水差点淹死你,你这脑袋啊,还真是笨呢!” “嘿嘿。”我笑了一声,念甜又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才问我,“御守还在吗?” 我露出手腕,海蓝色的御守我一直挂着,从未离身,加上胸口的玉,我要保护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有时候我觉得这些羁绊很美丽,但羁绊终究是羁绊,它们绊着我,让我时刻想要努力下去。 对于海蓝御守,是隐隐的心疼,里面到底是什么,承诺我会遵守不会去看,可是那种心疼…… 我看向念甜,她的父亲并不是一件误会,而是**裸的杀害,可谁又有错呢?但这不是原谅的理由,她的人生就此改变。我们本不应该相识,即便相识,也不应该产生任何无法割舍的情愫,这只能让她好累。 我也一样。 突然,念甜一把捉住我手腕上的海蓝御守,眼睛却看向我,“我想收回去!” 话落,我就感觉这御守上一紧一松,挂着的线立刻崩断,就被念甜取了回去,装起来后,眼神看向别处。 “为什么!”我忽然变的激动起来,原本故作的多年的深沉瞬间被揭去了伪装,为什么要收回去?难道我们之间改变了吗? “没什么!”念甜简单的回答了一声,“就是我写给你话、就、就这样吧!” 突然间,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清了,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却过了这么久,念甜逐渐长大了,多了太多我所不能猜透的心思。 我闭上了想要张开的嘴巴,看着念甜,念甜干脆向另外一侧坐了坐,我皱起了眉头,就听见董瀚麟大声说道,“好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董瀚麟一站起来,大家都站起来了,念甜一拉我,“走!” 我拉住念甜,还是想让她对我讲点什么,但念甜翻身就变了脸,“你到底还想不想去拿手炉了,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说的我又是一顿,念甜跟着大家都进了前面的洞中,刘大能走过来,眯着眼睛望向念甜离去的身影,“小天,你说这个丫头是不是有点变了啊?” “变了?”我没看出来。 “嗯,去了趟日本变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听后差点喷了,刘大能却接着说,“不仅变漂亮了,而且变的更厉害了,更狠了,我看见她对战大蟒的时候,手段一点都不输于董瀚麟,力气已经远远大于你了,在日本真的进步可以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快吗?” 我心中细细一想,第六天魔王的力量?难道她得到了? “看来她在日本被灌输了不少新的格斗方式与思想。”刘大能并不知道中途还有个小插曲,他将这一变化归并为是阴阳道的再教育,有点发狠的说,“小天,记得我曾经和你说的话吗?该断则断,不断则乱,作为兄弟,我并不是为自己找想,可是小天,除了你自己,你要考虑的还有以甜、还阳局,你真的肯把命交给她吗?” 9lxl630、回收祝福 631、密林有鬼 631、密林有鬼 后面的路,我们这一行人中有两个人各怀了心思,再也顾不得观赏这特立独行的怪洞。 不过我也发现这一段路途较为平静,没有什么怪事打乱我的心神,刘大能板着指头和秦苏数了起来,“咱们起先进来只有一条洞,大约向上走了好几百米,才遇到了一条饲养了一条巨蟒的大河,差不多在河上也漂流了估计也有几百米呢!” “是啊,你还别说,这洞也真是匠心别具,那河道之宽,快能通轮船了,上大下小挖成这样,人力需要多少,土木怎么搬运,太伤脑筋了!” 秦苏说完,刘大能就讲,二人和说对口相声也差不多了,“对啊,后来又上升了几百米,洞口变的窄了不少,但是一到这萝卜园附近,一下就变大了,进来一看,萝卜园可也不小,搞的老子这么狼狈,但老子发现这藏宝的地方很有阶梯感呢?你们猜猜下一处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看啊,应该是居住之所,入口隐蔽、暗藏杀机、田园桃李、最后不就是仙人居所吗?我看朱允炆和程济在这里渡过了后半生!” 秦苏说完还得意的笑了笑,这副表情让我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什么事,回头瞪了秦苏一眼,“得了吧,你的猜测什么时候准过!反正我是再也不信了!” 这话让秦苏脸上大窘,秋爱婉在一旁偷笑半天,我们凭着一双肉脚,这就又上升了百米,细细算下来,我们这半天爬了天门山差不多也有千米之高了! 看着洞又开始渐渐宽阔起来,我心头也略微激动起来,秦苏的猜测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渐渐的,我们看见不远处这就要走出这一条洞了,一出洞口,瞬间我们都是表情一凜,感觉自己真是太渺小了! 所有的明川大泽外观再怎么明丽,不过也是一个三角造型,越登越高,越爬山尖越陡峭,可这洞内的阶层却是相反,越往上爬越是宽广、宽广到我们都以为这座山山头朝下,不顺天理了! 但见此处,拔高万丈有些过了,但是险峰峭壁,洞顶黑暗,也不知空荡荡的到底有多高! 而那大、大到我们也是一眼望不到深处,恐怕造成这种视觉错感的真实原因是洞底的布局。这一层洞四壁已是岩石构造,可偏偏满地生长了树木,这树木有大有小,小林好似杏花林,树干不出一拳粗,树干不足一人高,其上绿叶纷扬,还很茂盛。但大林,就可以说参天古树,盘根交错。 这大大小小的林子算的上工整,可又分别坐落在东南西北各方都有,我们出来就置身在一片小林,抬眼便望见大林,大林可见两处,这般下来,到底有多少林子、这洞面积有多大,却是真的分辨不出来了! “难道这是阵法布局?”较有见识的秦苏赶忙自我发光了一下,得到了董瀚麟的认可,“窦济奇门遁甲样样精通,布置个什么奥妙的阵法可不难,怕是要想通过得费一番手脚了!” “奇门遁甲?”童飘飘放眼看着密林,忽然嘴角一笑,“要是以甜姐姐在的话,难不倒她!” “啊!”童飘飘顿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连忙又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样,童飘飘的心理背负的太重了,已经完全自信不起来,让童菲菲无限伤感的劝慰妹妹,“飘飘……以甜妹妹没有怪你,她知道这只是命数,她一直与我们在一起。” “真的是这样吗?”童飘飘眼圈又红了,气氛开始变得忧伤,我拍了拍童飘飘消瘦的肩头,“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寻找还阳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吗?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我知道,我的话比任何人的安慰都会重要。 童飘飘举目望着我,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在我的心也在告诉自己,以甜,我会成功的! 董瀚麟看着平静下来的童飘飘,多了许多欣慰,朗声说道,“有志者事竟成,虽然须下苦功,但我窦翰林便闯一闯这道难关,未必就能难倒我!” 有了董瀚麟的肯定,我们心里都无比的相信,一切目标都会达到,一切努力都不会付诸东流。 “走!”董瀚麟迈步就往前面去了,穿过一片郁郁葱葱,我看见又是一片参天古林,这片树林由七颗大树构成,前三后四,中心的大树最为粗壮,有点七星北斗阵的味道。 董瀚麟想了又想,推衍一番,叫我们从最右侧的两棵树中间插过去,念甜不太明白,看着我,我老脸一红,心里说,你不明白我哪知道啊,我要明白还能不教给你吗?但设阵破阵无外乎就是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而已,应该这两颗树中间就是生门吧! 出了高树林,又来到一处矮树林,在旁边还是一处高树林,面对这新看到的两处林子,选择从那一处进入,董瀚麟又是推衍起来,秦苏顿了顿,“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需要花费些时间来破解,你们还有人会破阵吗?可以一起来研究一下!” 秦苏道,“好哇!我倒是会些,不过有些粗浅,正好向瀚麟哥学习学习!” 秋爱婉说道,“小妹也会一些。” “好!”董瀚麟招呼他们二人过去,一起研究起来。我心中怎么会不知,董瀚麟对于阵法的研究其实并不能算的上登峰造极,否则当年三少城就不会请以甜来助阵,我们也不会相识,我所见过破阵的高手中,首屈一指的应属以甜,或许天命师更加厉害,但毕竟没有见过他出手嘛! 以甜身负田家要术,三少城中在我背上闭着眼睛都能算631、密林有鬼 出几步几转,就能将所有机关避尽,如履平地,要比盗门机关高手任青白爬在地上敲着砖头听来听去,半天才破解一道强多了! 不过另外一个高手,就和董瀚麟的本事息息相关了,是楚时招!他到底在阵法上的造诣有多厉害,很难讲,我之所以说他厉害是因为他在我脑海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不会的事情,五行演变更是信手拈来,淝水上指挥千百人的天师大阵精妙入神,我手中这道难倒了天下人的还阳局就是他推衍补全,唯独留下了几乎绝种了的自然之道的缺处交由我解决,可见楚时招阵法上的本事真是可见一斑了! 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董瀚麟就是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在先师策中对阵法的讲解也十分详细,可以我目前的见识就看不出刚才那高林为何要走右偏两树的正中,不仅是我,别人也一定看不出,这不,秦苏听了许多道理,最后还是提出了抛硬币来解决去路的笨办法,被秋爱婉差点撕巴了。 最后董瀚麟决定从矮林中进去,在进入矮林之前,我看了另外一处高林一眼,发现这高林较之刚才那片高林要更大,树木更多,前后左右四四三三排列,又有交错,竟然连阵名我都说不出来。 对于此处矮林的破解,董瀚麟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好,所以出去也是快捷,就要走出之时,忽然董瀚麟又一步退了回来,我们当是这一步是出阵的关键,忙齐齐学了董瀚麟一步退后,却听董瀚麟说道,“有鬼气!看来这里又难了!” 我闻言一惊,有鬼气?怎么可能我感觉不到呢?按理说,我道术已经精进的超越了原来的我太多了,加上窦家精血,如何会感觉不到? 但董瀚麟认真的样子却由不得我们不信,董瀚麟伏在一颗小树后,扒开枝头悄悄向前面看去,我们立即也借着枝叶的缝隙向外面望去,还是一处绿色的矮林,林间稀疏,几个鬼影徘徊其中,我赶忙潜到董瀚麟身边,探着头瞧去。 这一探头,顿时我感觉到鬼气拂面,可这鬼气却进不来我们所处的林子,想不到这由树木组成的阵法这般奥妙,连鬼气都封闭了! 我只见这几道鬼影都是古代人的装扮,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胸口上画着禽兽,看样子应该是麒麟!腰间挂着一把短刀,形似东洋刀,但是却显然不是。 这身衣服让我很快想到了一个词,叫衣冠禽兽,其实这个词汇在古时候可不是骂人的,而是指古代官员身着彩袍,衣衫上饰有各类禽兽,以示威严,那么说这几只鬼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官服? 我们现代鬼见多了,这古代鬼可没见过几只,都是看了过来,那几只鬼不停的游走着,满脸血肉早就干枯了,和一块黄色树皮一样,使得白色的眼珠子十分明显,偶尔还会抬抬手,露出了柴火棍一样的手腕,完全就跟干尸一般,正是因为鬼气凝聚,成了实体,时间上讲,这可是有六百年道行的老鬼了。 秋爱婉对各种刀很有研究,因为她用的就是刀做武器嘛,秋爱婉对于这些鬼要挂的短刀多有留意,忽然说道,“绣春刀!这是绣春刀!” 绣春刀加上官服,我们都是更有联想了,秦苏急着一指那几只鬼,率先说出来,“它们是锦衣卫,明朝锦衣卫!” 9lxl631、密林有鬼 632、捉鬼阵容 632、捉鬼阵容 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飞鱼服加绣春刀是锦衣卫的标配,其实这是不对的,因为并不是每一个锦衣卫都能穿的上飞鱼服。 在大明朝,等级制度森严,皇帝穿的那叫龙袍,有一种较为相似的赐袍上着蟒蛇,称之为蟒袍,赐给亲近的官员太监,比如东西二场的厂公、锦衣卫的指挥使,基本上都是一品大员才能穿的,另外蟒袍并非属于正统的官服,一般情况下其他的一品大员穿的叫斗牛服。 为什么要提到蟒服呢,记得有一个小传里讲道,有一次一个级别不够一品的官员面见皇上,皇上一看他的打扮当下勃然大怒,正是因为此人身上竟然穿了一件蟒袍,正要兴师问罪,却听这人答道,“皇上,微臣穿着的并非蟒袍,上面所画的是飞鱼,只因相近所以才会让陛下误解。” 而这名官员能面见皇上,等级肯定也不低,起码是二三品大员,可见能穿飞鱼服的品阶也不会低,所以说锦衣卫人人都着飞鱼服那不就乱套了? 眼前这所能看见的恶鬼都是穿着麒麟服,秦苏说应该生前也是有些殊荣的,最低品阶也在四五品呢,起码要比大多数锦衣卫强,好多百户、总旗之类头衔的锦衣卫还穿的豺狼虎豹这种服饰,真是实至名归的禽兽了! 这么一说,我们又看向了被前面林子困住的恶鬼,没想到这几个还是大明朝的国家干部,怎么死在了这里,难道…… 我看向董瀚麟,就见董瀚麟也是自顾自的点点头,反倒是和秦苏说了起来,“秦苏,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看这些锦衣卫一定是来抓捕朱允炆的,只不过进来后被消灭了,想不到这里防卫如此严密,我想在上面一定有天大的秘密!!!绝不会是藏了些财宝,如手炉这么简单。”秦苏想了想,越发的肯定了朱允炆曾经在这里存在过。 我也开口问董瀚麟,“表哥,你说这窦济藏宝之处只有你们窦家人知道,应该是从未有人来过,可这些锦衣卫怎么会闯进来,另外,除了它们,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人进来了呢?最重要的是,他们中是否有人生还,或者会不会带走点什么?” 我可不想知道历史上朱允炆到底最后怎么样了,我所关心的是,有没有人带走了手炉! “这个……你现在先不要想太多了,锦衣卫是明朝特务机构,消息遍布天下,收罗奇人异士也是数不胜数,能进来这里并不奇怪,不过我想他们的目的可不是要寻宝,是有特殊使命的,这有别于民间为了发财的土夫子,而且我觉得除了锦衣卫,能找到这里的人还真不多!” 董瀚麟安慰我,可我却担心的说道,“六百年的历史,这段时间里就是没有人刻意寻找,也有巧合的,你看那校长不就是这样?最关键的是他还带了块砚台出去,说明确实有人带走了里面的东西,我实在不能不担心手炉是否还存在!” “不管如何,走到了这里只能上去看一看了,赌就赌没人拿着手炉出去!”董瀚麟也想不出其他的话来,干脆就把希望放在了赌字上,让我的心里也乱糟糟的,可又能怎么办呢?我继续向眼前这树林里瞧去,我们所能看见的恶鬼也只有四五只,都是翻着白眼,伸着两爪不停的在四周摸来摸去,不知想要干什么。 “难道它们出不去?”董瀚麟提出了这个猜测后,脸上渐渐沉着了起来,“这几只恶鬼放任不管,将来必然生出祸害,我们将它们打散吧!” 董瀚麟眼神一瞟,有些凌厉,手中拳头紧紧一握,决心已定,修行之人和这鬼物势如水火,互不两立,倒是对上了秦苏嫉恶如仇的品性,当下愿意出一份力,秋爱婉见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二人都要去替天行道了,当然也不会留下,我回头看着向身后,念甜却不屑出手,“你们去吧,捉捉小鬼陶冶情操,我就不去积德行善了!” 这四五只鬼也不需大家齐上阵,我同董瀚麟他们一起去正好一人一只多一点,刘大能等人也表示观摩观摩就好了,毕竟在董瀚麟面前,自己的那点手段也上不了台面,万一再拖了后腿脸面也无光啊! 决定之后,董瀚麟长啸一声,“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来!” 董瀚麟一声暴喝,那前方另外一片林子的鬼并无任何反应,董瀚麟便直接跃了出去,一旦踏进那处林中,这五只恶鬼同时一愣,齐齐转脸看了过来,原来只有进了这片林才会有所感应。 但见这些鬼瞬间面部表情大变,由原来的呆滞转为狰狞,鬼气大冒,看来凶性非凡,此种鬼一旦出去,绝对害人不浅。 鬼物的道行除去视积聚阴气多少而定之外,还要看生前作孽如何,就好比杀猪的屠夫,杀孽较重,活着的时候普通鬼物都要回避一分,死后成鬼,那更是凶厉无比。 再比如,上过战场的士兵,手中落下人命的,那更是鬼气浓重,锦衣卫的作风在历史上早有定论,他们官位越高手里越是没一个干净的,那可是用别人的性命爬上来的,尤其这种能参加重要使命的锦衣卫,怕各个都是杀人的精英了吧! 所以说,这几只鬼我们也不敢大意了。 董瀚麟一旦冲了进去,我们马上身随其后,几人摆出了口袋阵,各捏了手决迅速将其以少围多,围了起来,董瀚麟手中抱印,脚下踏了罡步,摇摇摆摆大念口诀,“赫赫神阳现,神光风火雷霆听我调遣,奉太上老君令,立斩不祥!” 念诀同时,董瀚麟手中一捏,竖起中指,乃是金刚指,一股浩然632、捉鬼阵容 的道家正气从董瀚麟身上散发出来,将这五鬼从本能上惊骇的想要逃跑。 我立刻五指屈回,也是捏了一道茅山术,与董瀚麟将这恶鬼前后困住,这五鬼虽然死了,但凭借着生前的配合经验,竟然也能克制内心恐惧,压稳了阵脚,这便分别杀向了我和董瀚麟,其中三只鬼冲向了我,乃是要破开退路,另外有两只恶鬼抓向董瀚麟,意图阻止董瀚麟的攻击。 秦苏与秋爱婉立刻与我并肩作战,一人分担了一只鬼。 秦苏提着骨笔妖毫,眼神一紧,一笔点向自己的对手,口中喝道,“九恶孽鬼,急速逮之,不得逃脱……” 波的一声,这一笔来势迅捷,竟然意外的一击而中,令秦苏喜不胜喜,忙拉着这鬼就要往他刚取出的小瓶里装,秦苏这一手捉鬼的本事也是施展了不下千百次,当然熟练的很,这一拉,拉的眼前这只最少六百年道行的锦衣卫恶鬼全身轻抖,黑气四散,那眼珠子都快从下眼皮绕着翻出来了。 秦苏的巫术说白了就是收魂术,那只恶鬼凝聚了实体,被巫术吸的实体不稳了起来,差点分了三道离魂悉数进入牢笼,本就干瘦的双颊一紧,现出两个大坑,嗬嗬嗬的跟着这一笔飘了一步,突然眼珠一转,倒是把小如针孔的黑瞳给显了出来,呼的吐出一口阴气,双爪一举,还能反抗,直接掏向秦苏的心口。 “啊!居然还能行动!”秦苏大惊,果然刚才大意了。 秦苏忙伸着手臂定好了笔头,身子向后射出一步,避过了这损命一爪,恶狠狠的一个扫堂腿在地上扫起了一道劲风,踢在了恶鬼的小腿上,同时再度一拉,就扯着这鬼来个狗吃屎。 然后秦苏手中的骨笔妖毫翻出一个花样,转了一转,从趴在地上的恶鬼额头直接反转到恶鬼的后脑勺上,压的这鬼就起不来了。 可秦苏也是额头上有些冷汗,嘴里开始叽里呱啦的念了许多咒语,靡靡之音环绕四周,将手中瓶子扣在那鬼的额头上,立刻这只鬼额头上的黑气开始涌入瓶中,又开始收服这只鬼了! 我一边用茅山术压制我的对手,一边担心着秦苏刚才的危机,直到秦苏转危为安这才开始正视眼前的鬼来。 要说这鬼确实不好对付,不仅仅要比普通的鬼速度快,而且拼斗起来又不像普通的鬼只会愚笨的扑咬,反而攻守有度,时不时还来几招黑虎掏心、猴子偷桃之类的功夫。 应该是凭着身前的本能,无疑让我消灭它的难度加大,好在此处林间暗含困鬼与人的阵法,才没让它道行成长的太快。 我只好也使用了分筋错骨手的本事,将那结界之术融入招数里,不停的施展在此鬼身上,让它的行动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每到关键时候都会顿上一顿,脸上怒的嘶吼连连。 我微微一笑,心里想,好你这恶鬼,今天我可让你生前最为倚仗的技能没用武之地了吧! 当下我眼中精光爆射,本来一掌扳拿之术变成了无极印,啪的一声印在了它的胸口上,“天地无极,诛邪!” 嘶…… 黑烟消散,伴着青烟升起,那鬼脑袋猛的剧烈颤抖起来,可还是凶狠的一爪抓向我的喉咙,竟然还要将我锁喉和我拼个玉石俱焚!看着凄厉的鬼爪上寒光闪闪,我亦是使出了杀招…… 9m:p632、捉鬼阵容 633、实在意外 633、实在意外 两只鬼爪就在我喉结之前狠狠一捏,我都听见那恶鬼的骨指上发出巨大的咯咯声,还好我眼明手快,退了半步。 可我也不甘示弱,放开那印在鬼胸口的手印,双手一上一下猛然击打了过来,一拖一拉咔的一声就把这鬼的利爪肘臂统统卸了下来。 鬼虽然以气化形,但想要重新修复形体上的伤害,需要吸收一定的阴气滋养灵魂,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攻击了。这也让它吓的屁滚尿流,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我就一指点在它的额头上,“无妄朱雀,九天火法!” 我以道指的手法运用了朱雀神法的本事,倒也通用,不过威力又要比虚空符还要小一些,但还是嘭的爆响一声,将这颗鬼首给炸的扭到了脑后,脖子都扭成了麻花了,发出了一阵咔咔声。 我早知这一下不会令它立刻消亡,当下又准备了无极印,“天地无极,诛邪!” 念完咒语,掌中当下有了对鬼物的反应,一种温热的气息就要迫不及待的冒出来了,我便对着恶鬼的脑袋打了过去。 那鬼可凶着呢,被我打的拗断了脖子,光火的呼的一下,就把脑袋扭的和陀螺一样,直接将脖子给扭正了,一张口临死反扑一般的向我咬了过来,正好抵在我这一掌前,相隔不过半指距离,就被我这一印给照的满脸冒烟,比一块巨大的烙铁砸了上去还痛苦。 哈…… 我看见这鬼的官帽都飞了,面目上枯萎的肌肤立刻化了,只坚持了一会,总归化成了青烟,连身体内的鬼气给顺着脖子的缺口消散完了! 这只鬼可算是被消灭了! 我回头一看,就被一道刀影晃了眼,这边秋爱婉早就拔刀了,因为那鬼也拔了刀,秋爱婉柳叶飞刀轻如落花,贴着那锦衣卫恶鬼的绣春刀不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这人死后化了鬼,虽然刀法还能打的有模有样,但可惜总是缺少了一丝灵动,再凌厉,也笨了! 秋爱婉在刀法上压制一筹,另手也捏了道印,不停的对那恶鬼一照,就照的这鬼惨嚎连连,没几下,秋爱婉斩了它的一手,又踩断一足,让那鬼跪在地上,道印从天而降,狠狠盖在恶鬼的天灵,施以大力,按着恶鬼的脖子都要压进胸腔里面了,还好这是鬼,否则那场面必定血腥死了。 几下之后,恶鬼一抽,倒在地上变成一滩水汽,沾湿的地面还嘶嘶发响,但魂魄已经没有了。 我看着秋爱婉,秋爱婉柳眉一挑,“看什么看,还不快动手杀鬼!” 我俩当下看向对敌最多的董瀚麟,却见董瀚麟何须我们帮他,一拳打在了一头猛鬼的肚子上,打的这鬼差点飞了起来,透过身体的力量激的它背上黑气一冒,另外一只猛鬼绣春刀已经当头劈下,董瀚麟完全不理会,一提被打的半死的恶鬼,直接撞击到斩来那刀身上,将那刀都撞的歪到它姥姥家了。 董瀚麟手中的那鬼低头就是一口咬向董瀚麟的手腕,口中现出锋利的利齿,一些口水还滴了出来,董瀚麟的血液可是引的它食欲大开呢!不过谁是食物那就又未可知了。 “呔!”董瀚麟提在这鬼胸口的手掌变为爪,向上一摸,直接擒住了那鬼的咽喉,咔的一声就把那鬼的咽喉给掐断了,但是这是鬼,绝不会因此而死掉。 但这一下也是将那鬼给限制住了,被提着的恶鬼脚尖离地,不得反抗,被它用背部顶着的同伴更是伸出双爪想要抓董瀚麟一把,董瀚麟一咬牙,眼中的精光似乎都要穿透这二鬼的身体,足下一点,发力狂顶,顶的这二鬼飘在他身前咚的闷响撞击在一颗树干上,于此同时,最后面的猛鬼也发了狠,双爪直接从它前面的同伴胸口透胸而过,刺穿的大洞里也冒出汩汩的鬼气,两只干枯的鬼爪左右乱摸索,差点摸到了董瀚麟还顶着那鬼胸口的手腕上,令董瀚麟连忙扯手。 “玉皇神圣,真通雷煞!急急如律令!”董瀚麟这一手顿时捏出了妖雷指,复又顶了上来。 噼里啪啦一阵雷光电灼,将这二鬼打的四肢绷展,全身乱抖,一分钟不到,就变成了黑炭掉在地上,化成了一团灰堆。 杀完了猛鬼,我们都是觉得大功告成了,可一回头,秦苏呢? 只听不远处传来秦苏的念咒声,那鬼已经虚弱的要散了,可还是坚持着不停向前爬,秦苏只好一笔下压,跟着退开,用瓶子尽力的收了它的鬼气,这一退就退的有点远了…… 那鬼疯狂的挣扎,自知魂魄就要被收了,当真是要玉石俱焚,不停的想要抽出脑袋,偶尔抬起的脸上,眼睛中散发着凶厉,忽然一张大口,双手撑着地面就要跳起来,秦苏忙要念更厉害的咒,可还没出口,我就过去用手印一照,将那恶鬼给打散了。 “这么虚弱了啊……一照就消灭了!”我不好意思的看着秦苏,气的秦苏吹胡子瞪眼,“他奶奶的,好不容易就要收到六百年道行的古代鬼了,我还想把它做成阴灵做个符牌呢!” “这下可好,完蛋了!”秦苏还怪起我来了。 董瀚麟走过来笑道,“秦苏老弟,阴灵符牌这种东西都是小道,我们还是回去带着大家一起出发吧!” “我本来就是巫师啊,不做符牌做什么?”秦苏挠挠头,有点想不通。 我拍了秦苏后背一巴掌,“快他娘走吧,你就别墨迹了!” “唔……你要是以后不说我墨迹,咱们就走!”秦苏边说边转过身来,我们三人正要回去,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凉风,正对着我们的秋爱婉长刀一横,一手指着我633、实在意外 们身后远处,“秦苏,你不是想要抓只六百年份的猛鬼吗?这次你去抓个够吧!” 我们顿时回头一瞧,一脸惊愕,只见远处林间晃动这十几道鬼影,飘飘闪闪以极快的速度过来了。 要说五只鬼,我们是不怕的,要是再来五只鬼我们也是不怕的,但是一来就来十几只,而且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我们就不得不退了! “我草啊!这么多!”秦苏惊的下巴掉下来,被我一拽,董瀚麟急忙说道,“先退,不要硬拼,毕竟我们来不是杀鬼来的!” 我们四个立刻穿出这林子,也是,锦衣卫可是著名的明朝机构,派出来行事的人手怎么可能只有五人,谁知道死在林子里的锦衣卫有多少,要是只有五个那才是怪事! 我们急退,立刻回到了刚才的林子,秦苏有点大喘气,抚着胸口说道,“妈呀,吓死我了,这一只放出去就够捉的了,这么多,一会非得吓死大能……不可。” 秦苏唠叨了一半,话就停了,我们看见刚才刘大能他们藏身之地一片凌乱,几颗小树都断了,满地的叶子,被踩的灰蒙蒙的,还有些汁液都踩出来了,绿油油的特别显眼。 人呢?他们已经不见了! 董瀚麟大惊,急忙站出来,双手放在嘴边吼道,“菲菲!你在哪里?” 董瀚麟是艺高人胆大,他不怕,不怕的只是自己面对千难万难,可是一轮到童菲菲有难,这就怕了,急忙扯着嗓子想要得到一点答复。 我们也是十分担心,这里看似安全,但是这凶险之地本不应该的安全让我们心里都是万分紧张,要是把那重重杀机摆在明面上也许我们心里会踏实一点。 “表哥,这里有撤退的痕迹!”我在四周寻找了一下,果然发现一颗树旁有些急切的脚印,看来大家离开的时候也很慌乱,但有念甜在,我认为一时半刻应该暂无大碍。 秦苏和秋爱婉也赶过来查看,他们对追踪之术也很在行,秦苏顺着脚步方向一指,“快追过去,我们离开时间不长,应该追的上!” 话落,董瀚麟嗖的一声就跃过了我们,四人齐齐追了过去。 我们越走越是心惊肉跳,此处小树歪倒,显然是被什么巨力击打过,而且地上好像有什么体形巨大的猛兽滚过,连那地面上的地皮都少了一层。 董瀚麟一拳砸到掌心上,这个动作我在董瀚麟身上见过几次,只有他下定了什么决心或者相通了什么大事才会做出来,只听董瀚麟说,“这么危险的地方,我怎么能留下菲菲她们几个女孩子还有没有自保之力的刘叔在呢,我不该带着你们一起去消灭恶鬼!可恨这片林子都被阵法布置,难以施法追去,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我忙说,“表哥,这也不能怪你,谁能想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况且我们之间的距离还这么近他们就不见了,但是有念甜在,有什么危险她也足够应付了!” 不知不觉间,我对于念甜的感觉竟然无限接近董瀚麟带给我们的安全感,潜移默化的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呢。 “希望如此!”董瀚麟想到了念甜,这才稍微有些安心,又追了两步,忽然一声尖叫。 “啊……小心啊念甜!” 是童菲菲的声音! 9m:p633、实在意外 634、一臂之痛 634、一臂之痛 听到了童菲菲的尖叫声后,董瀚麟脚下可谓生风,身影一闪就快步射了出去,前面又一处矮林,这可挡不住他,我们随在董瀚麟身后,只见董瀚麟一掌劈开了几颗小树,就露出了前面的惊人一幕。 董瀚麟当下顿足,呆了一下,立刻吼了一声,“孽畜,尔敢伤人,我非将你剥皮抽骨!” 话罢董瀚麟已经一步冲了上去,我们都看见童菲菲和童飘飘二女躲在一颗树后吓的抖如糠筛,刘大能更是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看来是跑急了,又出了一身大汗。 只见就在他们三人前面,在那宽宽河道中追逐我们的巨蟒已经追了过来,蛇走之字,但见那巨蟒向前疯狂的爬动,那长长的身体就歪歪扭扭的把一层地皮给掀了起来,犹如钢铁的尾巴一甩,几颗脆弱的小树苗就连根撞倒。 整条蛇长也要有六米长了,这么大的巨蟒在我国就是深山老林中也非常少见,那一颗硕大的蛇头嘴巴一张,就和喇叭花开了一样,令念甜如何也不能硬拼。 现在巨蟒到了陆地,这林子空间充裕,不像河道中一抬蛇首就撞在了洞顶,可真是把所有的优势都发挥出来了。 若不是念甜拼死护着这三人,怕是真要穿上免费的蛇皮大衣了! 念甜贝齿一咬,刷刷刷三掌劈在了急速吞过来的巨蟒头上,这一次打的那巨蟒也就是微微一颔首,立刻再度发动攻击,逼的念甜转身就逃,对装死的刘大能喊道,“快跑啊,死胖子!” 刘大能一听,跳起来就跑,童飘飘叫道,“别跑,蛇类只能看到快速移动的物体!” 刘大能听后,又趴在地上装死,念甜怒道,“你不知道蛇是冷血动物,是会看到浑身发热的物体吗?” 刘大能又一听,跳起来就立在地上,跑也不是,停留也不是,真是恨不得咬舌自尽。 念甜看他们都实在难以脱身,急的加速一跃,踩在一颗树干上就飞了起来,回身一只肉掌破空盖下,大蛇已经追的念甜极近了,吐着信子就要张开大口吞了念甜,还未全部张开,被念甜一掌打在巨蟒和小车轮胎差不多大的头顶上,倒是劈的巨蟒闭了嘴巴。 这个时候,董瀚麟已经赶过去了,一提巨蟒的尾巴,足下发力狠狠立在地上,想要使用千斤坠的手法先拉住那蟒蛇的追击,结果没想到大蟒被念甜这一巴掌打疼了,怒的全身一摇,整个身形摇出不少之字形,那尾巴抖的更是猛,让董瀚麟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巨蟒的力量不容小视。 记得在科学探索的杂志上看过,如果一条蟒长到五米左右,两个成年人的力量未必敌得过,即便是救人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没想到这条蟒更是恐怖,连董瀚麟内敛一口气的全真道道士都比不过它!要知道正一道练的可是内功金丹啊! 念甜一看自己一击适得其反,也是实在不知怎么说才好,劈了巨蟒一掌,落在地上就地一滚,滚出老远,巨蟒失去了作为目标的念甜,正好看见了目若呆鸡傻站在地上的刘大能,当下大嘴一张,又飞了过去,刚飞出一半,又是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和秦苏两人就像拔河似的抱住了蟒蛇的尾巴。 我俩也算修行不差的人,加起来堪堪抱住它,但还是被拖的不停滑向刘大能,秦苏叫道,“大能,快爬在地上,你跑不过巨蟒,记住尽量让身体紧贴地面,让它无从下口!” 秦苏涉猎极广,对这野外求生的技能也有些了解,不会瞎说,刘大能对于我们俩兄弟自然十分信任,当下就躺在地上装死。 “你倒是把腿叉开点,给它吞你造成一点困难啊!”秦苏又吼了一嗓子。 刘大能当下把腿叉的很大,样子实在不雅观,被秦苏骂道,“收回去点,你难道想被咬下小弟弟?” “我草!你不早说!”刘大能赶紧将双腿收回去一点,秦苏又叫他双手抱头,撑开双肘,千万贴紧了地面,否则这一招就不灵了。 董瀚麟听了秦苏对刘大能的指挥,也是诧异的要命,这能行吗?反倒是没有再去攻击巨蟒,游走在这四周。 念甜同样挡在了童菲菲等人身前,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刘大能看这两个高手不再管他,吓的面无血色,哇哇大叫,“你们倒是上啊!干什么呢,要把老子喂蛇你们好跑路啊!” 刘大能一骂,变的心浮气躁,胸膛起伏,离地有些缝隙,巨蟒眼见如此呼的一下就快速一窜,将我们两人给甩脱了手,登时巨蟒扑到刘大能身前,一对寒光熠熠的蛇眼看着刘大能这头猎物,吓的刘大能赶忙全身贴住了地面,默默的流泪,“这叫什么事啊!哪有你们这样的!” 我看的心中发寒,急的心都要滴血了,正要冲上去却被秦苏拦住,“别去,来不及了,大能不会有事的,放心!” 六米长的蟒蛇,一旦缠绕住猎物,不管是什么大力士都玩完了,一般的解蛇术根本都不起作用。 蟒蛇之恐怖,在于它的大杀招是把人勒死。而不是咬死,刘大能全身贴地一动不动,倒也真是不给巨蟒机会缠上去。 这条巨蟒眼珠一转,吐着猩红的信子将我们扫视了一遍,瞬间用长长的身体把刘大能围了起来,生怕我们来抢人,急的刘大能快哭了。 董瀚麟问秦苏,“老弟,你可有把握确保刘叔的安全吗?” “试一试吧!”秦苏拍着胸脯说。 “试一试?”我当下就在腥风中凌乱了。 只见这巨蟒张开了嘴巴恐吓刘大能,刘大能闭着眼睛挤634、一臂之痛 出泪滴不为所动。大蟒又用脑袋顶了顶刘大能,顶的刘大能和个玩具一样贴着地面来回挪动,甚至还吐着信子在刘大能的脸上舔来舔去。 巨蟒是软骨动物,莫要看它长了六颗獠牙、百颗布有倒刺的利齿,但退化的身体构造注定蟒蛇是无法咀嚼这一悲催的现实。 秦苏的意思是刘大能如果不反抗的话,蟒蛇就会进行吞噬,但刘大能双手抱头,两臂撑开,卡着蟒蛇是无法将刘大能吞下去的,那么就会从刘大能的腿部吞噬,那个时候刘大能需要将双腿分开,静待蟒蛇将刘大能吞到腰部,当然,为了更好把握时机,刘大能需要张开双腿给巨蟒造成困难,待完成了这一步骤,刘大能应该立即曲起膝盖,顶住蟒蛇的喉咙,此刻!蟒蛇就再也吞不下刘大能了! 秦苏嘿嘿笑了笑,“大能,这个时候就是你的天下了,你只需要坐起来,用身体的力量扳断蟒蛇的喉骨,这条蛇就死定了!” 这个方法我们不仅没有听说过,而且感觉相当神奇,如同给刘大能注入了一剂强心剂,让刘大能重新看到了希望,“这、这能行吗?” 话音一落,这条巨蟒似乎都听懂了一样,发出轻蔑的嘶吼声,尾巴一扫,嘭的一声击打在刘大能身体上,抽的刘大能妈呀一声叫了出来,还翻滚了一圈,富有弹性的身体砸到地上又弹起来,蟒蛇立刻出击,啊呜一口从刘大能的脑袋就咬了下去,一口就吞下了半个脑袋。 刘大能连呜咽一声都不能,惊的双手直接抱住巨蟒的上下颚,这才缓解了一下被吞下去的速度。 “我草!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秦苏,你这一招是哪学来的?”我们登时又是一惊,好像不太对劲啊! 秦苏大骇,“猫扑大杂烩上看到的,怎么不对劲啊?” 噗……童菲菲直接就喷了。 董瀚麟此刻哪能不知道出了岔子,当下跃了过去,念甜也相继出手,我咆哮着冲了上去,那巨蟒也是成精了,不肯傻愣着被我们攻击,一甩尾巴,抽的我们这三人都是退了几步,可蟒蛇吞噬猎物非常慢,而且不会行动,攻击力也大为下降,我们稳了身形,复又冲上去,连带秋爱婉、童菲菲、童飘飘也赶到了,有的掰着巨蟒的嘴巴,我们几个力气大、攻击力强的挥拳猛击巨蟒七寸,啪啪啪打的自己拳头都红了,秦苏更是双节棍噼里啪啦如狂风暴雨落下,可这并没有什么用。 此刻的刘大能已经被吞的胸口也进去了,双手只有手掌还在外面,不停乱颤极力想要抓住什么,差不多要窒息了,秋爱婉立刻把自己的刀递给刘大能,“你要是进去了自己豁开一道口子出来吧!” 刘大能接过刀来,可等不了进去再动手,提着刀就把手塞了进去,没两下,我就看见蛇嘴巴里流出了一点血液,看来刘大能是及早动手了! 巨蟒吃痛,又疯狂了起来,摆动的幅度大了不少。 突然,巨蟒喉咙里有了反应,鼓起一股腥风,呼的一口将刘大能给吐了出来,刘大能就跟子弹一样打了出去,咚一声,岔开双腿胯下狠狠撞击在一根小树苗上,嗷呜…… 刘大能疼的快要翻白眼,丢下砍刀捂着某一部件翻滚了两下才好了一点。 我们见那巨蟒吐了刘大能,嘶嘶的巨吼,显然气到了极点,眼神又是一扫,我们也没有把握和它肉搏能胜它,立刻都是急速向后掠去。 当巨蟒嘴巴对准刘大能的时候,刘大能腾一下跳了起来,吓的快疯了,转头就跑,秦苏吼道,“别跑远了,小心丢了!” “去你大爷!”刘大能一听秦苏说话就生起了无名怒火,脚下反而跑的更快了,正要没入林间,忽然林子里也射出一物。 嘭…… 这一物直接撞在刘大能的怀里,压着刘大能就仰面摔在地上,定睛一瞧,豪猪追来了。 豪猪见了刘大能似乎看见了盐块,张着嘴巴就啃了过来,噗…… 这一次,刘大能没有躲过去,豪猪一口咬中了刘大能的心口,将一口肉皮啃了下来,吃的猪嘴上全是鲜血。 刘大能发了狠,一抱豪猪的身体,几根豪猪刺刺进了刘大能的一臂和肩头之中,“啊啊啊……” 撕心肺裂的吼叫声,刘大能运起了最后一丝力气,用力的掀翻了豪猪,歪歪扭扭的站起来,踉跄退了三步,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心口,“不会吧……” 他的肩头、还插着几根豪猪刺,红色的血液不停的汩汩冒出,手臂上还有些划痕,这些都不重要,在他的心口,失去了皮肉,红黑色的血欢快的流着,流着…… 刘大能这次真的完了…… “不!!!” 9m:p634、一臂之痛 635、怒火滔天 635、怒火滔天 万恶、该死的豪猪嚼了嚼嘴巴,可能它这一辈子都没有吃到过这么美妙的食物,吃的满口鲜血,刘大能却捂着伤口再退一步,缓缓的跪倒在地,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天啊,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刘大能会死,他一直都是我的福星,无数次轰轰烈烈的战斗,他永远都本应该置身事外,可偏偏因为我而身处险地,好运气终于用尽了! 秦苏张着嘴巴大声的叫着,可我却什么都听不到。 不要、不要大能,你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可惜刘大能不会再回答我一句,只是鲜血像小河一样流淌在身下,散发出热气腾腾。 豪猪一口一口吞了一块有点咸的大能肉,感觉真是棒极了,眼中露出贪婪的神情,舔着嘴巴向刘大能不知是否已成为尸体的肉身走过去,仰头激昂,浑身激动的微微颤抖,它仿若发现了这个世界上的秘密,原来刘大能的肉这么好吃!每一块…… 不!你这该死的混蛋,我才是真的想要把你生吞活寡、抽筋剥骨、生毛饮血呢! 我的思维已经乱的不能再乱,双眼圆睁,怒气开始疯狂的上升,让我的眼睛变的无比愤怒,“去死吧!” 我跃了起来,形同一道疾风,我似乎感受到空气被我撞击的激荡开去,连那巨蟒都被我的速度所吸引,张开了布满细密牙齿的大口,紧随我的行动吞咬了过来。 董瀚麟感受着巨蟒势如厉箭,划过眼前带起的恶风,脚下重踏出每一步,迅速追着巨蟒的血盆大口跳了起来,连踩巨蟒的身体,几步跃上了巨蟒的脑袋,双腿使出剪刀脚紧紧勒紧了巨蟒的七寸,提起怒掌夹杂了恶狠狠的罡风,重击在巨蟒的天灵上,就好像无声电影一般,我依旧听不到任何巨大的响动。 砰砰砰…… 声音越来越大,董瀚麟每拍一掌,就打的这巨蟒竖起的头颅低垂一分,化天之龙在几掌之后被压到地上变成了一条虫。 “快救刘叔!” 哧……我一步滑到刘大能身前,挡在了豪猪的面前,咬牙切齿,双手握紧了拳头,豪猪被我阻挡了它的美味大餐,当下立起了全身的硬刺,愤怒的肌肉收缩起来,让那些可以发射的刺互相碰撞发出了唰唰的声音。 秦苏已经跑到我身后,蹲下身子将刘大能趴着的身子扳过来,放在怀里,也同我一样恶狠狠的看着豪猪,嘶吼着,“杀了它,为我们的兄弟报仇!” 手足之痛,是可忍孰不可忍! 兄弟大义,重如泰山! 面对毫无下手之处的豪猪,我宁愿忍受着被长刺穿透手掌之痛,也要将其扒光,将它打死! 一旁,董瀚麟与念甜她们联手倒是能暂且阻挡巨蟒,而我,也不管豪猪的发声警告,猛的杀了过去,豪猪当下一转身,用屁股对准我,嗖嗖嗖,两三支刺就开弓发射而来,我眼神一紧,看着箭影忙用手一捉,将这几根刺都拿在了手里。 豪猪眼见此状,又是从屁股上喷出几只刺,再被我接住后,瞬间变的更加怒不可喝,转过头来这就要冲撞着顶我,它脖子上的一圈长刺都对准了我,此刻看去,那豪猪完全就像一个鼓足了气的皮球,全身都无任何的破绽。 但我怎么可能会犹豫,空着的一手竖为掌刀,直插而下,“畜生,你伤我兄弟就应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一掌快如闪电,插进了豪猪刺丛之间,也是怒到了极点,竟然在密密麻麻的刺中做到了毫发无伤,顿时我紧紧一握,一把就拔出了十余根豪猪刺,痛的那豪猪嗷嗷大叫,“你失去几根汗毛都会痛,我兄弟少了一块皮肉,你可知道又有多疼!” 话落,我扔掉了手中的豪猪刺又一把握了过去,再度拔出了十余根,豪猪大惊,张嘴就咬了过来,我一转身,从它皮肉下面抽出了无数针刺,错过了豪猪的攻击,早就快把一口牙齿咬碎,反手就将这些握着的刺齐齐插进了豪猪的脖颈之内。 嗷嗷…… 豪猪皮糙肉厚,但也忍不住这一击的痛苦,被我用力一按那刺,顿时疼的翻到在地,露出了软软的肚子,我又一脚踹了过去,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腾的一脚踢的这头两米大的豪猪四蹄乱弹滑出一米。 我又捡起一支刺来,想要插进豪猪的肚皮,那可是它的致命弱点,豪猪一见如此,跳起来就逃,屁股后面的刺不管不顾的唰唰乱射,被我再度捉住许多根,再想捅死它,可这豪猪已经跑的就剩下影子了! “该死!让它逃了!” 我还想再追,就听秦苏叫道,“小天,你快来看看大能!” 我回头一看,心里就抓狂的想要将那蠢猪抓回来撕烂,只见刘大能倒在秦苏怀里,嘴角流血,气息微弱,眼皮不住的跳动,还有几根刺插在肩头的肉中,直直的竖了起来。 我赶忙抓住刘大能的手掌,感觉到大能一旦被我捉住,本能的就握紧了我的手,我想要压住大能心口的伤处帮他止血,可是那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太大了,比我的巴掌都要大,“大能,你怎么样了?” 我甚至还不甘心的想要问问刘大能是否还能答我的话,可惜刘大能似乎陷入了昏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我还想再去徒劳的拍拍刘大能的大脸,就听见远处董瀚麟喝道,“快带刘叔离开这里,我来拖住这巨蟒,你们快走!” 我看见那条巨蟒被董瀚麟与念甜还有大家一起围攻,越发的愤怒了起来,在它身体附近五步之内,首尾快速翻腾吞噬,一个不小心对手就会被缠起来,一旦得手,那635、怒火滔天 么此人必定窒息而死,绝对不会有任何侥幸。 说是大家一起出手,其实也就是董瀚麟和念甜不停的游斗在巨蟒身边,秋爱婉带着童家姐妹不断后撤,秦苏看着难以压制的巨蟒,干脆将大能背在身上,“先走!去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眼下再无任何其他办法,我只好拖着几乎失去了半条命的刘大能由秦苏背着,一起追上童菲菲,就要离开的时候,我回头一看,董瀚麟与念甜还在奋力与巨蟒搏杀,巨蟒太狡猾了,想尽了办法将他们俩留在那里,只等其中一人力尽,正好绞杀吞了。 “你们先走,我去帮他们!”我毅然决然的决定留下,正要踏步,秦苏拉了我一下,将不知什么时候捡回来的砍刀递给我,“小心!” 我点点头,提刀便去,在我的心里,拼命的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地方,我实在忍受不了刘大能会不能再与我并肩作战这个残酷的现实! 董瀚麟一掌劈在蟒蛇的右侧脑袋上,打的蟒蛇歪了一下头颅,可却悄无声息的用尾巴甩向董瀚麟,想要将董瀚麟缠住,但董瀚麟早就感觉到身后的异动,一猫腰躲了过去,蛇尾又要倒卷过去,叮的一声,借着巨蟒注意力分散之际,我一刀砍了下去,果然震的虎口发麻。 念甜见我来了,又是双拳一握,猛的打向巨蟒七寸,使力之大,打的那巨蟒脑袋都砸在地上,念甜已经抽尽了自己全身的力量了。 巨蟒吃痛,张嘴就咬,我一刀狠狠插下,正好插进了巨蟒的下颚,巨蟒外面蛇皮坚韧,可是嘴巴里的嫩肉却十分柔软,当下鲜血四溅,刀尖穿透下颚,刺入土地中,却是把这巨蟒给定在地上了! “好!”董瀚麟一瞧机会来了,双手一握,高举头顶,嘭的一声砸了下来,将那巨蟒大嘴给砸的合上了。 我们三人又一起发力,对着巨蟒的脑袋一同出拳,六只拳头上聚集了无穷巨力,轰的一拳打的巨蟒尾巴都是痛直了,身子软了一下,反而再度一扫,首先击中董瀚麟,董瀚麟当下被击打的跃了起来,这一尾巴力气锐减,又扫到我肘上,把我打倒退好几步,此刻念甜早就快速退开了。 我们三个同时撤远,那巨蟒又想追过来,可是脑袋一扯被刀刺穿定在地上的下颚就会隐隐作痛,怒的疯狂嘶吼,长长的身体不停乱甩,董瀚麟捂着胸口咬牙说,“先走!” 捂着的这里,刚才被蟒蛇扫中了! 董瀚麟带着我们返身离开,我关切的问,“表哥,你没事吧!” 董瀚麟一边跑一边调息几口气息,这才说道,“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我心里有点惊讶,刚才我的肘被巨蟒扫中时,那股力量十分难以抗拒,可是其上的多半力量都是被董瀚麟挡去了,若非是他!我怕我可没有他此刻的轻松。 走了一会,顺着地上的血迹我们又穿越到下一片林子,就看见一颗参天巨树下,秦苏将刘大能放在地上,手无举措的说,“大能好像不行了,他的气息很微弱,而且突然发起了高烧,心跳也慢下来了!” 听了此言,我和董瀚麟忙走过去,董瀚麟将二指按在大能脖子上的静脉,几个呼吸之后董瀚麟看向我,“刘叔……这次……” 董瀚麟狠狠叹了一口气,“小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9msd635、怒火滔天 636、拯救刘大能 636、拯救刘大能 我已经被董瀚麟的话给震惊的不能自己,他说什么?难道大能伤的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吗? 我看向刘大能,“不可能,大能的心口只是少了一块皮肉,最重要的内脏并没有什么太大损伤,不可能、不可能就这样一点办法都没有!” 董瀚麟摇摇头,按着刘大能的肩头,轻轻的握住他肩头上插着的豪猪刺,很快又放弃了,“你也知道,豪猪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拔出后会伤及皮肤下面的血肉,让伤口很难愈合,发生感染后,这些豪猪刺不仅仅让伤口无法愈合,而且这刺上面还有许多细菌,你看现在已经让伤口开始感染了。” “我怕没有有效的医疗条件,刘叔挺不过去!”董瀚麟一咬牙说道。 秦苏当下摸了摸刘大能发烧的额头,挤出了两滴眼泪,似乎在证明董瀚麟的话一点都不假! “感染……不,我相信大能一定会挺过去的,毕竟他学过几年道术,现在的身体很强壮!”我决不信大能会挺不过去! “别骗自己了,你我都知道感染的严重性,再加上刘叔本来就受了很严重的伤!这次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们就是此刻打道回府,去医院也得走上好久,在这段时间里没有消炎药,谁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得以生还的!” 董瀚麟又用无情的事实打击的我心如刀割,我咬咬牙,“先处理一下伤口,剩下的等下再谈!” 说完,我就弯腰蹲在刘大能的身边,秦苏赶忙扶好刘大能,我用手按在刘大能肩头的伤口上,这里和心口的伤势同等致命。 “不能这样拔出来,会让伤口扩大的!”董瀚麟突然开口说道。 可是还能怎么办?董瀚麟却说不出个办法来,我只好皱着眉头说,“没有办法,也只能来硬的了,表哥!我把伤口按紧,你来拔,只能尽量让伤口少受些破坏了!” 董瀚麟看着我,“你确定吗?这样只能让刘叔死的更快!” “嗯!我确定,拔吧!”我紧紧一按,压的伤口溢出红色的血液,转而又夹杂了些脓水冒出来,那头豪猪不知在这洞里生活了多少年,又从未洗上一澡,刺尖上早就布满了病菌,顶的上生化炸弹了。 董瀚麟心知就是不拔,任由豪猪刺扎在肉中也绝不是好主意,当下紧缩眉头,小心翼翼的一手按在我的指尖上,一手握住豪猪刺,嘶的一声慢慢拔下来,一旦豪猪刺被拔下来,立刻喷出一道血箭,转眼三四根豪猪刺完全清除,我们又发现刘大能心口上的伤也开始有些就要溃烂的可能。 “大能?”我唤了一声,刘大能的眉头皱了皱,还是不能答我,潜意识里,刘大能一直在挣扎。 我握紧了刘大能的大掌,刘大能的手掌立刻升起一丝力气,与我有心灵犀的传递着浓浓的兄弟情义,“大能,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童菲菲着急的问我,“小天,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我看了一眼董瀚麟,“只有用那一招了!” 我放下手中刘大能的肉掌,刘大能似乎还有一丝依恋,不能爆粗口的刘大能是那么的让我心疼,董瀚麟想了想,“你是要……” “不行!小天,你不是窦家人,不知道窦家精血的使用方法,你以为现在还是在三少城吗?” 董瀚麟一语就猜到了我想干什么,站起来转过身去,一甩手,“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而且最要的是,窦家精血我没有消化掉,才能分一点给你,一晃三四年过去了,你的精血早就融入你的心脏里,此刻怎么取的出来?” 我闻言顿时一愣,董瀚麟哀叹一声,转身用掌按在我的肩头,盯着我的眼睛,“你过来。” 我跟着董瀚麟走的与众人远了一些,他才对我讲道,“你可知为什么窦家人一定要将对方杀死?那是因为窦家的血脉越是精纯,越是会融入心脏中,心脏乃是人体造血的机器,血脉只有藏在这里!” 董瀚麟点着心口说,“只有藏在这里,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也许你会听说过,一个窦家人杀死另一个窦家人就会获得一部分力量,那绝不是谣言,他们杀掉对方都会打开对方的心脏,取走那滴窦家精纯的血液吞服……记得在三少城吗?我杀了我的祖先,吸出了他心脏里的精血吞进了肚子里,两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内会慢慢融入到我的心脏,当时我输血给你并没有超过两个小时,所以你等同于喝了半滴精血,可现在的你!已经过去三四年了,那一滴精血彻彻底底的进入到你的心脏,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我才有精血,也只能是你和我,除非……” “除非你死了!”董瀚麟看着远处就剩一口气的刘大能,“你死了,将那滴血转移到刘叔身上,或有转机!” 董瀚麟的话已经让我冷汗淋淋,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我、或者大能,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我抬眼看着董瀚麟,“只能这样了吗?” “只能这样了,你今天做任何决定我都不阻拦你,但你想清楚了,如果你死了,你所付出的一切努力、还有等着你的以甜……” 董瀚麟不在说话,盯着我的眼睛,突然又开口,“也许刘叔还能挺过来,只是……” “够了,表哥,正如你所说的,这种程度的感染其严重性你我都知道,根本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我们就是连一口清水都没有怎么处理感染!我想清楚了,如果我放弃大能,我这一辈子都会永远活在自责中,如果我冒险去救大能,起码我不后636、拯救刘大能 悔,我们都有活下去的机会!” “机会?”董瀚麟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会向他解释,而是回到刘大能身边,看着一脸冷汗的大能道,“大能,加油!相信我,你能救我,我也一定能救你!” 刘大能曾经可以不管不顾的为我挡那致命一刀,今天我又怎么能放弃他,只是慢慢去面对近乎自杀的行为,似乎有些对自己太残忍了。 “秦苏,我现在要放我心口里的血出来,一定要确保让大能喝下去,不要让我白白流血!”说完,我竖起一指狠狠戳向自己的心脏,被秦苏一把拉住,“等等,你要干什么!” 秋爱婉已经知道了我要做的事情,不忍的转过脸去,只有童飘飘还睁着大眼睛,不解的望着我! 我相信,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生出杀死我然后夺走我心脏里那一滴精血的心思,董瀚麟不肯说,完全是因为念甜在这里的原因,他的小心没有任何错误。 “我能救大能的方法,就是逼出我心脏中的心血分一些给他,除此以外别无其他办法。”我朗声说道。 “心血?”秦苏闻言大惊,“你要戳自己的心脏!那不行,太危险了,这一指只要重了一点点,非得大失血,眼下这种条件如果发生这种事情,我根本连你都救不活,倒时候你们俩个双双命归地府,你叫我如何独活?我们可是好兄弟啊!” 我推开秦苏的手,“正因为是兄弟,我才愿意甘冒奇险!放心,我会分筋错骨手,对人体构造拿捏的很准!我不会有事情的!” 真是这样吗?恐怕华佗在世,把握也不是那么大吧! 念甜走过来,“你真的要这样做?” 我点点头,念甜又问我,“说实话,你有多大把握?” “大概、大概两三成吧,或许更少!”我讲了实话。 嘭…… 念甜一把扳住我的肩头,猛然一掌直击我的后心,一股巧劲狠狠震伤我的后心,一口血就涌出了喉咙,秦苏看着念甜面上的狠色,顿时站起来,一爪掐向念甜的喉咙,“你干什么!快放开他!” 这一爪已经抵在了念甜的脖子上,秦苏五指爆响,眼中凶光已现,连秋爱婉都没有反应过来,秦苏为何如此恐怖。 “放、开!”秦苏瞬间双眼通红,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念甜喉中咕噜一声,被秦苏掐的气息不顺,脸色亦有些微红,可念甜双眼一紧,突然银牙紧咬,又在掌中加了一分力气,抵在我背上一按,我吼中的血就喷发了出来,这一口可真个是实打实的心血。 我忙提起力气挣扎着摇手,可秦苏根本视而不见,彷如一定要杀了念甜一般,我早就管不了了,捏开刘大能的嘴巴,就将这口血吐进了他的嘴巴里,一指瞬息间顺着刘大能的喉舌一压,刘大能就将我这口心血吞了进去。 完成这一个动作,我忍不出又是喷出一口血来,正要倒下的时候,被赶来的童飘飘扶住,我倒在童飘飘的怀里向秦苏和念甜看去,只见念甜已经被秦苏捏的香汗直冒,脸颊通红,可是那仇恨的眼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曾几何时,是那么的相似。 就在昏迷一刻,我看见董瀚麟使劲的将他们二人分开…… 就这样,我眼前一黑,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9msd636、拯救刘大能 637、是否如此 637、是否如此 我陷入了黑暗中,我看见了念甜,突然间就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渐渐被我用努力掩埋、遗忘的手段去不愿想起的安倍藤兰就倒在血泊中,他才是和念甜骨肉相连的亲生父亲,念甜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永远都是他的血液。 念甜始终守在了安倍藤兰的身边,时光倒流,回到了最初。 最初的念甜或者安倍綾香,是心怀恨意的。 我招手想要念甜跟我走,但是面对无动于衷的念甜,我还是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我就这样伫立在远方,陪着念甜,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仇恨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可能化解,苦苦追寻后我渐渐的不能肯定了。 当我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念甜守在了我的身边,念甜见我醒来,很生气的说,“胖子死就死了,你干嘛要去陪葬啊!” 我微微一愣,念甜看着我还没有分清现实与梦境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救胖子的,所以就震伤了你的心口,我觉得我的把握要比你的大,所以咯,你可别不知好歹的来怪我!” 我听后忽然心里有些激动,念甜还是关心我的,可我看见念甜仇恨的看着远处,秦苏也站在秋爱婉的旁边,一直向我这边看来。 秦苏也放不下吧,他与念甜接触的时间非常的少,在我的记忆里,也就在西沙群岛和后来长大的念甜见过一面,那个时候,秦苏所见的念甜,他只会用一句狠辣来形容。 即便到了今天,秦苏也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防念甜。 仇恨太深,芥蒂就会更深。 秦苏被念甜盯着转过脸去,念甜轻哼一声,“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不要……”我急着去拉念甜的小手,语气间竟然有几分恳求。 念甜狠狠甩开我的手,“你刚才没看见他要杀了我么?难道我在你的心里比不上你的兄弟吗?” 这一把用的力气大了一点,把我的手臂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疼的我咬了咬牙齿,又被念甜捡起来揉了揉,放在我的肚子上,“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差不多又丢了半条命。” “刚才为什么你不反抗啊,秦苏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我呼出一口气,想要坐起来靠在树上,竟然还可以行动,但饶是如此,念甜还是帮衬着扶了我一把,我感觉念甜细嫩的小手上很冰冷,我一把捉住她的手,有些不想放开,真怕一旦放开,就再也捉不住了。 念甜这次没有抽出来,嗔道,“我那时一掌已经震伤你了,如果放开还得再来一次,你觉得你还能再挨我一掌吗?你的好兄弟要是逼我放开了,不是你死就是胖子亡,也不知到底是想要你们活还是死!” 念甜叹了一口气,“老爹,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假好人,为了救别人连命也不要了,你要是死了,胖子活过来会好受吗?要是想不开我倒是可以送他一程。” “念甜。” “嗯?”念甜漂亮的眼睛疑惑的看向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要是有一天换成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会救我吗?” 我补了一句,“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会救我吗?” 我看着念甜,小心的问了起来,念甜就竖起了眉毛,让我握着她小手的掌有点颤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不救!”念甜答道,“死了算了!” 我的心立刻一凉,手指抖的更厉害了,喘了一口,又平稳了下来,拉着念甜非要靠我近一点,哈哈笑道,“对,别救我,这么危险我可舍不得你冒险。” “耶?”念甜倒是奇怪了,“你倒是痛快,老爹说真的,要是换成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别救我!” “为什么?”我感觉我心角又痛了,念甜这一掌打的我太狠了。 “要是没我在,我才不信别人能拿捏力道恰到好处,就是那个秋爱婉也不行,到时候你死了,我活了,我……” “我看你就会说这种丧气话,没事总是咒咱们俩干嘛!”念甜干脆把话题转到了别处,转过脸和我一样靠在树上。 我也转过脸去,“我比你年纪大,总要走在前头。” 我们都没有看向对方,可我们的手彼此相握,始终不肯放开。 我都三十岁了,无儿无女,只有念甜,在念甜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我想看着她长大…… 我低下了头,使力的曲起了双腿,落下的树叶跌在我的身旁,突然我想起了我的爷爷,他也还好吗?十年前,他也一样想看着我长大,后来我长大了,就不能陪在他身边了。 念甜变的烦躁起来,“我说你怎么这么烦,整天神神叨叨的,跟个老头子似的,你还有不少年的活头呢!” 我回头看见念甜气鼓鼓的样子,就惊的长大了嘴巴,这不就是许多年前我对爷爷说的话吗? 我马上闭上了嘴巴,伸手摸了摸念甜的脸,美美的笑了,学着爷爷的样子说,“你这臭丫头,我这是关心你,你还得嫁人吧,也得有孩子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真烦!”念甜又不理我了,我们又变的哑口无言。 “爸爸!”念甜忽然又开口,干脆利索的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算是请求吗?我正要看向念甜,一道影子就笼罩了我,我抬头一看,董瀚麟笑盈盈的看着我,此刻董瀚麟非常高兴,“表弟,没想到你恢复过来的时间要比我预想的还要快,说明你的精血又进化了!恭喜你!” 我却一点都没有感到高兴,而是问董瀚麟,“大能怎么样了?” “还需要愈合637、是否如此 !” 我抓住了董瀚麟言辞里的寓意,愈合,那就是没事咯?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我知道窦家血脉修补身体的时候,人是会陷入昏睡的,就是不知道大能被刺穿的肩头会不会留下无法修补的毛病,毕竟大能有一只脚已经落下了随时会掉的问题,要是再失去一只胳膊,他的一生真是悲催到了极点。 “不会,这点你放心。”董瀚麟急忙向我保证,我又问,“那表哥,大能现在有了窦家精血,本领又太低微了,以后会面对无尽的追杀,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掩盖一下身负窦家血液气息?” 我可真是帮刘大能想的周全,连他后半生的问题都考虑到了,董瀚麟笑道,“这个你不需要太费心考虑了,刘叔和你不同,现在你虽然给他了一口心血,但是毕竟你的精血早就融进了心脏,现在刘叔最多是有了窦家血脉,而不是精血,那么想要进化就会多了万重困难,以刘叔的懒惰,我看想要引起那些窦家高手的注意,很难!” 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放心了不少,其实在我和董瀚麟的心里,这窦家精血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更多的,我也感觉它只是一种累赘,就像是宿命的诅咒。 “那就这样吧,表弟你还是多睡一会,对你有好处,我去看看刘叔!”董瀚麟说完就走了,我转头又看向念甜,想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可董瀚麟刚走,秦苏就过来,瞪了一眼念甜,惹的念甜贝齿磨的咯咯响。 秦苏道,“我和小天有话说,你暂且回避!” 秦苏说话理直气壮,念甜哼哼笑道,“我和爸爸也有话说,你先回避!” 气的秦苏吹胡子瞪眼,打又打不过,更是怕被念甜借着机会将他给干掉,哼哧了半天,竟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还是我为秦苏解围,对念甜说,“乖,你先回避一下,我和你秦叔叔说几句话。” “哼哼,交友不慎,下次小心被他害死!”说完念甜跳起来就去瞧瞧刘大能死了没。 秦苏急忙蹲在我身边,扶着我说,“小天,你怎么样了?那丫头伤的你重不重!该死,我没注意,让她下了狠手,放心,我会看着你的!” 我一按秦苏,真是被他气的哭笑不得,“秦苏,念甜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刚才她是在出手帮我们,她救了我和大能的命!” 秦苏脸上一红,承认了错误,“哎,当时我一激动差点阻止了她,险些害了你们,被爱婉差点撕巴了,但是小天,我还是老话,非我一族必有异心,我观她出手的时候,阴晴不定,杀心必定是下了,否则我也不会那么激动!” 秦苏侧脸悄悄的向远处看了看,低声说,“我刚才和瀚麟哥也商讨了这件事情,如果必要的话,我想请瀚麟哥帮我出手……” 秦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惊的我差点蹦起来,被秦苏又按在了地上,“嘘!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小天,念甜和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不会不清楚,不要怪我老生常谈,刚才我又和嫂子商量了,阴阳道自持身份,很少派大批的人来诸葛世家交流学习,更不可能让继任家主的安倍綾香来此,此事必有异常!我想一定会有什么阴谋!” “我……我有一个猜测,依着那些异族的性子,家主继任,定然需要功绩,我们是杀死安倍藤兰的凶手,只有她报了这个仇才能服众,这些来人恐怕就是来见证此事的!” 秦苏的话让我猛然想起我离开阴阳道时念甜亲爷爷对我说,痛失爱子之仇终须有个结果,这仇会有下一任家主来报…… 我被惊的久久不能回神,事情真的会是如秦苏所说吗?秦苏让我休息,他却守在了我旁边,寸步不离,一直瞪着远处瞪过来的念甜…… 9msd637、是否如此 638、猛兽相斗 638、猛兽相斗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又昏昏沉沉的从梦中渐渐醒来,而一旁的秦苏还默默的坐在我旁边,“你醒了?” 秦苏并未转脸看我,继续瞪着念甜,可念甜早就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不仅仅是念甜就是其他的人也都休息了,我看着秦苏瞪的双眼通红,怕也不是坚持了一时半会了吧,这个秦苏还真是有毅力呢!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前面倒在地上熟睡的刘大能发出了一声呻吟,就像襁褓中的婴儿苏醒般,伸直了手臂,好像还做了个美梦,“啊,真他娘的舒服,哎呦呦……” 刘大能恐是这一伸胳膊就扯动了伤口,疼的叫了出来,把大家都惊醒了,我和秦苏立刻跳起来跑了过去。 只见刘大能裸露的胸口上,那一处丢了皮肉的伤口早已结疤,胳膊上几个血洞也渐渐凝合了起来,窦家血脉果然神奇,不过刘大能恢复所需的时间也确实不短。 “大能?”这次我唤了他一声,得到了刘大能不敢置信的回答,“他娘的,我这是活着还是死了?真不敢相信还能看见你们!” 我和秦苏顿时笑而不语,刘大能用未曾伤过的那一臂托在地上想要爬起来,秦苏赶忙扶他,可怜的刘大能似乎还是行动不太便捷。 “刘叔!”这个时候董瀚麟带着众女也围了过来,一番唏嘘后,刘大能不管疼痛一把捉着我骂道,“你这白痴,居然想到戳自己的心脏,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不过算你有良心!” 刘大能又在大家的注视下紧了紧拳头,“我草,我感觉到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对了,大侄子,是不是以后我也能和你一样变超人了?” 刘大能的问话让董瀚麟只好把他的现状又说了一遍,让刘大能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很乐观的说,“能捡条命回来就不错了!但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 难道刘大能在生死之间大彻大悟,悟到了什么真理吗? 只听刘大能恶狠狠的对秦苏怒骂一声,“秦苏,你大爷,以后你再从哪看了点不知真假的东西后满嘴放炮,我非踢烂你的屁股!” “我哪知道那蛇那么厉害!”秦苏委屈的嘟囔了一句,但还是不敢再多说,生怕惹怒了刘大能让他气的旧伤复发,忙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不会了,你还能走不,不能走这剩下的路我背你!” 这一下刘大能就是能走也不愿意费力动弹,干脆往秦苏身上一扒骑了上去,对着秦苏抽了一下,“驾!” 看的秋爱婉嘿嘿直笑,董瀚麟问道,“大家休息好了吗?如果没有问题咱们就继续前进吧!” 在我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我们终于出发了,但是我发现念甜总是用闪烁的目光盯着秦苏,偶尔止不住的流漏出一丝杀意。 我本想劝劝念甜,可是心里又想到秦苏的话,便沉思了起来。 董瀚麟带着我们几乎是按照原路返回,要从这里先回到我们刚才那个见鬼的林子里,因为刚才走过的路是经过推衍的,要比现在重新推算方位要快捷的多! 回到刚才激战的地方,我们发现秋爱婉的砍刀就插在地上,刀身几乎大半陷入土中,可见我使力之大!在地上还有一滩鲜血,我估计那巨蟒是用蛮劲拔出了脑袋,此刻也受了一定的伤害吧! “不管如何我们再也不能大意了,那几头猛兽随时都会出现,实在不得不提防!”董瀚麟一边带着我们走,一边提醒我们,我们都是点头称是,更加警惕起来。 又过了两个林子,这就要回到了我们来时的路上,忽然我听见前面有嘶吼声,还有沙沙的声音,董瀚麟连忙示意我们都停下来。 透过那林间的缝隙我们看到,那头凶悍的巨蟒此刻正不停的在这矮林间游动,长长的身体围出一个大圈,时而急速翻腾,撞断了不少小树,在大蟒身体围起来的地方,地面上插满了不少利刺,而那头豪猪就在其中,竟然这大蟒与豪猪激战了起来。 那大蟒也是经过了与我们激烈的追逐,看来消耗了不少能量,现在怕是饿了,连浑身是刺的豪猪都要去吃了,我们心想这豪猪要是被巨蟒给吞了,那岂不是非得让它穿肠破肚不可?这可是两败俱伤的好机会啊! 刘大能低声怒哼起来,“妈的,这两个王八蛋,最好拼个你死我亡才好,老子让蛇吐了一身,又让猪拱了,这说出可是奇耻大辱啊!” 听在念甜的耳朵里,也是忍不住放下了一脸的冰冷,小声嬉笑了起来。 我们又不在说话,开始偷偷的观望起来。 那豪猪被巨蟒所包围,只要冲到巨蟒身子的边缘,巨蟒就会对着豪猪脸上无刺的地方用尾巴重重抽上一下,打的豪猪滚在地上嗷嗷叫。 可这豪猪也是不肯轻易做了巨蟒的口粮,连忙打个滚翻腾起来,全身尖刺竖起来,站在原地发出了唰唰的警告声,严防死守,一旦巨蟒想要过来就立刻射出许多利刺,若是在两米之外,那刺扎在蟒蛇身体上并不能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如果离得豪猪近了,蟒蛇就得担心一个不慎被豪猪刺划破蛇皮,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看着这两头凶猛的野兽相斗,嘴角都是露出了笑意,和坐等渔翁得利的猎人一般。 但见那巨蟒还是不停的铤而走险,张开大口去咬豪猪的身体,豪猪当下就将屁股对准了大蟒,嗖嗖嗖十多根刺就放了出去,可巨蟒却不待靠近就把嘴巴又收了回去,等豪猪一停止放刺,再度咬了过去,一来二回,又射了满地的刺。 “这是消耗弹药啊,我看这豪猪是死638、猛兽相斗 定了!”我与董瀚麟分析了起来,董瀚麟摇摇头,“如果就靠这个法子,那豪猪上万根刺什么时候射的完,即便是全部射完了,那也得令这头巨蟒冒多少次险,难免不中一招,到时候巨蟒可不能自己给自己疗伤,我看这头巨蟒多有灵性,不会不明白这一点的!” 这么说来,这二头猛兽鹿死谁手又未可知了! 豪猪的屁股一抖一抖,自是得意,还不停的向蟒蛇大嘴逼近,看来是拿准了巨蟒对它没有办法。 哪知巨蟒就在豪猪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正对着豪猪脸的铁尾带起一股飓风呼的扫了过来,嘭的一声将豪猪给打翻了,豪猪没防备,一骨碌倒在地上,四蹄乱腾却露出了白白的肚皮,正要滚起来,巨蟒大口猛然咬了下去,嗷…… 豪猪哀嚎了一声,就被巨蟒咬着肚子提到了半空中,蹄子使劲乱蹬巨蟒的上下颚,踢的巨蟒呼呼摆动自己的头颅,摇的豪猪七荤八素,就快晕的口吐白沫了! 说时迟那时快,巨蟒见豪猪渐渐挣扎变弱,蛇首一沉,啪嗒一声咬着豪猪就砸在地上,又是将豪猪当成了一把大扫把,在地面上不停滑动。 若是被什么猎狗、豹子咬中了豪猪软肋,那是几口就给它开膛破肚了,可巨蟒不能咀嚼,只能吞噬,这条巨蟒不傻,绝不会把刺也吃进肚子里,疯狂的在地上扫了半天,倒是把豪猪那挨着地面的一半身体上利刺悉数崩断刮掉。 我们看后大为感叹,这头巨蟒如此聪明,难不成变蛇精了? 豪猪被巨蟒蹂躏了一会,慢慢的不动了,巨蟒见状这才把衔在嘴里的豪猪扔在地上,想要将豪猪的尸体翻过来,剔除剩余的刺,豪猪剩下的一半刺还竖着,偶尔四蹄抽搐一下,看起来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蟒蛇流着口水就咬了过来,我们心里都是期盼这蟒蛇赶紧吞了豪猪,也好打发它去什么地方消化口粮,据说蟒蛇进食后会消化一个礼拜以上呢! 可就在蟒蛇想要把豪猪翻过来的时候,豪猪突然全身一紧,嗖嗖嗖,那一半身体上的刺飞速疾射,蟒蛇闪避不及,登时一只黄色手电筒大的眼睛就给扎穿了! 嘶哈…… 巨蟒顿时将整个身体竖了起来,仰天怒吼,张开嘴巴又要去咬豪猪,豪猪又疾射几只利刺,差点射穿巨蟒咬过来的下颚。 巨蟒眼见自己竟然被这可恶的豪猪给算计了,只好放弃了捕食,慢慢退走了…… 我们看着一片凌乱不得不感叹豪猪满身利刺的厉害,那豪猪见巨蟒离开了,这才肯站起来,此刻看起来这豪猪差不多被巨蟒给它剃了个阴阳头,一半身体倒是没什么变化,另一半连半根刺都不见了! 我回头对刘大能说道,“大能,现在我就去给你把仇报了!今天必然要这畜生的性命!” 说完我就跳了出去,那豪猪本想走脱,见我跃出来,登时剩下的利刺发出了唰唰声,发声恐吓我! “哼哼,没了牙的老虎与病猫有何区别!受死吧!”我一爪抓了过去,豪猪一转屁股,却发现对着我的半个屁股上光秃秃的,我已经顺手抽出了地上的一根利刺,对准了豪猪脖颈的致命处狠狠扎了过去,没有它脖子上半圈利刺的阻挠,一道鲜血当下冒了出来…… 9msd638、猛兽相斗 639、另有恶鬼 639、另有恶鬼 我说过,没有爪牙的老虎充其量也就是一只病猫,没有了豪猪刺的豪猪,又与力气大一点的家猪有何区别,我这一刺,穿颈而入,当下就结果了它,这仇!我也算是为刘大能报了! 秦苏大叫一声好,对刘大能说道,“哼哼,想要伤害我们的任何妖魔鬼怪都不会有好下场,不信就走着瞧!” 刘大能可听不出秦苏意有所指,因为刚才刘大能晕过去了! “你这家伙,怎么突然说话这么狠了?老子伤这么重都没你这么大的怨气啊!” 刘大能说完,念甜就嘿嘿笑了一声,也不答话,刘大能又道,“念甜丫头,你看看你秦叔叔这小家子气,和你大能大爷差远了吧!” “嗯,差是差了那么一点,不过我看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刘大能本来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这秦苏既不反驳,念甜也不赞同,只好挠着头不明所以,刘大能对于念甜毕竟接触的机会多了一些,虽然多少忌惮,但终归还是乐意同她开开玩笑,逗逗闷子。 董瀚麟只好开口说,“好了,那条巨蟒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是这里的环境却特别适合蟒蛇潜伏,希望它受伤之后能有所收敛,不要再阻拦我们了!” 刘大能就道,“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我吃进去又吐出来的仇老子就不报了!咱们走吧!” 秦苏背着刘大能就跟在董瀚麟身后,一步也不会走远,连那秋爱婉也对念甜多了不少留意,除了刘大能之外,所有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怪异,似乎在这一行人中多出了一个异类。 我看了看地上脖子中还冒血的豪猪尸体,也是赶紧跟了上去,念甜走在最后,我便一拍念甜肩头,念甜对我也开始不理不睬,“干什么!” 我正要说话,却听董瀚麟嘘道,“不要说话,有鬼气!” 这一下又惊的我们都伏在了树后,这片林之外的另一片林中,十余道鬼影飘荡着,都是身穿麒麟服的锦衣卫,很奇怪,我看见他们七七八八的飘到一颗大树旁,将那树围绕了起来,那些鬼慢慢张开了嘴巴,嘴巴中空荡荡的,如同一个黑洞,有些黑色的鬼气从它们的口中散了出来,还没飘远,又忽然被收了回去。 这些鬼气就这样反复着,被来来回回吞咽了许多次,我们才看清楚,它们所包围着的大树上,快速的跌落下许多由翠绿转为枯黄的叶子,整棵树都变的萎靡不振起来。 正对着我视线的一只鬼,双眼死鱼白的颜色忽然亮了一下,变成了莹白,隐约有一道气体萦绕在眼球中。 “是生机?”我不敢确定的说道。 “嗯!很有可能,但是鬼要生机干什么?”董瀚麟抬头看着远处的鬼众,又低头思考了起来。 这鬼与人,就是阴与阳,否则怎么会说是阴阳两隔呢?重点就在于,生机!生机也就是阳气,人死后就只有阴气啦。 但是树木的生机又有别于活人的生机,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说、人鬼就是一块磁铁,人是阳极、鬼是阴极,是一种截然相反的强大磁场,那么树木的生机相比起来只能算的上是一种极为微弱的游离正磁场,相当的微弱。 也就是因为这种生机如此微弱,所以那些鬼将它储藏在鬼气里并没有特别大的影响,但还是走路有些摇晃,跟村头的女娃娃挑了两担水似的。 这十来只穿着官服、看似孔武有力的鬼大约是收集够了生机,又聚在一起排成了队伍,飘荡着走出这一片林子向另外一片林子去了。 “不对劲啊!”只等那些鬼走了,刘大能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本来这里因为有困魂局的关系从开始就不对劲了。 等等!我忽然发觉眼下的情况有一处地方非常不对劲。 “表哥,刚才我们杀那五只鬼的时候不是说它们似乎被困在这一片林子里了吗?那为什么这些鬼竟然会聚集在一起走出这被布下了局的林子呢?” 我眼珠一转,当下瞟向了董瀚麟,又说,“难道刚才那五只鬼并不是被困在林子里,而是在收集生机,但是因为我们动手早了,它们没走出去,所以才会误以为它们被困在这里了?” 董瀚麟琢磨了一下,“我所关心的并非是它们是否会被困在这里,而是它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是不是跟着它们能够走出这片林子!” 听了董瀚麟的这些话,使我们茅塞顿开,刘大能伸指比划着,豁然开朗道,“哦……你是说跟着它们就不会让我们像没头苍蝇一般乱闯了。” 我呸了一口,“你才是没头苍蝇呢,跟着它们可以节省我们许多时间而已!” 当下我们一拍大腿,决定跟着这一队鬼走,董瀚麟露出理应如此的样子,大家这就又动身了。 董瀚麟一边随在那些锦衣卫化成的恶鬼身后,一边捏着指头推算,不时点点头,看起来这么走下去,也正是董瀚麟推算出的正确路径。 又走到了一片林子,忽然我看见这一队锦衣卫恶鬼又遇到了另外一队恶鬼,而且那一队新来的恶鬼数量上并不差于我们跟踪的这些鬼,它们依旧面无表情,直接互相穿梭了过去,使得我们这就不能再跟下去了。 因为吸饱了生机的鬼渐渐走远,可是新来的鬼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董瀚麟叫我们先不要走了,躲在这片林子外说道,“仅这两队恶鬼就有三十多只,况且不知道是否还有另外的恶鬼,这么算下来,我们这是要捅了鬼窝啊!” 可想而知,刚才五只鬼收拾起来已不简单639、另有恶鬼 ,要是真的遇上成千上百只,拥有六百年道行的猛鬼,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没把握闯出去,可偏偏这里还真就有可能藏了上百只这种猛鬼,锦衣卫在明朝可是数目庞大的组织机构,派出几百个人还不是跟九牛一毛差不多? 搞的董瀚麟一会皱紧眉头一会苦思冥想,董瀚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深知这种情况下的恐怖应重新估量,而且跟着他来的人有一半并不能完全自保,甚至还有一个半残的刘大能。 我轻轻叫了一声,“表哥!” 此刻我真怕董瀚麟突然改变心意,要带我们出去。董瀚麟听我叫他,便被打断了思绪,看着我说,“什么?” “此地如此凶险,表哥你看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做?如果……”我咬咬牙,正想说如果你董瀚麟要是觉得计划不可行了的话,我愿意单独前往,今天就是死在里面也决意要去取那还阳局必不可少的手炉。 我话说一半,董瀚麟就自顾自的说,“嗯,眼下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等着这一队恶鬼吸饱了生机,我们再跟在后面去了,大家稍安勿躁等一会吧!” 我万万没想到董瀚麟会做出这种决定,急忙说,“不,表哥,如果此事不可行,你们回去还来得及,毕竟这对于你们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而对于我,却是不可不去的事情。” 董瀚麟向所有人环视了一眼,“我知道,现在已经完全不合适再进去了,可是我也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会离开,而我!表弟,我会陪你去一探虎穴的!” 董瀚麟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念甜反问我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来干什么?” 我还未回答,秦苏和刘大能都是拉着我,“小天,我们可是兄弟啊,就是山刀上下火海我们眼都不会眨一下,为了救弟妹,就让我们尽一份力气吧!” “好好好。”我也拉着他们俩不知该说什么,童菲菲柳眉一竖,“不要小看了我们女人,以甜的事情就是我们姐妹俩的事情,你楚小天又是瀚麟的表弟,其实我们都是一家人,怎可放任不管呢?” 秋爱婉对我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不过她的态度我应该能理解。 说来说去,正如董瀚麟所说,大家谁都不会退却,那么劝人离开的话又何必再说呢?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浪费口舌了,今天我董瀚麟在此,只要活着就护得了你们周全!”董瀚麟豪气大发,席地而坐,倒是让我们面对困难的惧意瞬间消退,反倒是磨拳搽掌想要闯上一闯了! 正在这个时候,秦苏忽然问道,“瀚麟哥,你可记得咱们在外面遇到大卫的老爹?他那老爹一个护工,手头上的功夫可不弱啊,有板有眼的相当精彩,我看那不是请神上身,那是被鬼附身了吧!” 这么一说,我们都想起来了,难道是被其中一只锦衣卫猛鬼给附身了?那大卫老爹身手的由来可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大卫老爹、或许说是附身大卫老爹的那只鬼被念甜消灭的时候,忽然叫大人救我,你们猜会是校长吗?” 我将这件事情拿出来一说,大家都是惊醒,要说那校长看起来也有些恐怖,但依旧敌不过董瀚麟一道法术,看来也是虾兵蟹将。 “这么说,这个大人恐怕另有其人了?看来此山之中另有相当凶的恶鬼啊!” 9msd639、另有恶鬼 640、难得一见 640、难得一见 话说到这里,我们就不敢继续猜测下去了,看来校长和大卫老爹的变鬼是一场阴谋,又非是鬼性好杀所引起的屠校了,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看来这个大人有些图谋啊,另外,这林子的深处到底有什么?朱允炆的命运到底如何了呢? 这些猜测又开始将我们陷入了疑团当中! 董瀚麟提醒了我们一声,“看,那些鬼吸饱生机了,快跟上去!” 果然前面这十多只锦衣卫双眼泛着莹光,开始向那片林子外面走去,这些恶鬼的道行很高,我们不敢跟的太紧,只好拉远了距离,同时用小法术将自己的气息与恶鬼隔绝了起来。 这一跟又是穿过四五个林间,不过这一路上倒是未再遇到什么恶鬼了,要比想象中的顺利。 出了最后一道林子,我们眼前一亮,可并没有原本预想的茅屋小楼、山野人家出现啊!反倒是直接就来到了岩壁前,此刻那些鬼都不见了,不过我们看到的更加震撼! 是什么呢? 从那岩壁上,约半人高处就生长出一颗树木,但见这棵树木十分粗壮,得有大木桶那么粗壮,异常笔直,紧接着这棵树之上差不多抬步间距,又生出了第二棵树来,同样粗壮,绿色的枝条静静的垂下去,横向生长着,昭示其生命力之强悍。 接二连三又出现第三四五六七棵树,扶摇直上,大约攀升十余米,那倾斜的弧度也缓和了,不再是阶梯式的生长,而是紧密的变成了一排排翠绿筏子,一直连着延伸,越走越远。 “伐道?”董瀚麟下意识的叫了出来,可不正是由活着的巨树生长成的伐道吗? 这伐道工程可浩大了,完全在山体岩壁上围绕了一大圈又一大圈,我们刚才站在林间,偶尔抬头看了一眼,可能是由于站的太远,只当是这高处的岩壁长满了青苔,全成了绿色呢! 但这到底通向了哪里?董瀚麟一指这绿色的伐道,“只有这一条路了,上去吧!” 董瀚麟刚要走,念甜又说道,“在石壁上有字!” 我定睛一瞧,“鬼道?” 原来是两个十分大的繁体刻字,正是鬼道二字! “这条路是给鬼走的!”秦苏背着的刘大能立刻惊叫了出来,顾名思义,反而把我们吓了一跳,董瀚麟笑道,“既然是路,鬼能走人就不能走了吗?这只是吓唬人的噱头而已,刘叔你多虑了!” 听了董瀚麟这话,我们的心又是平静了一点,董瀚麟一步跳上了第一棵树,反手来拉童菲菲,童菲菲玉手一捉董瀚麟,就借着董瀚麟之手,跳上巨树,被董瀚麟揽住腰肢,待站稳之后,才又伸手去拉童飘飘。 就在此刻,童飘飘并没有伸手,反而是秀眉一皱,许多从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忽然让当年经历过淝水之战的在场人心里都是略微有些遐想。 童飘飘看着董瀚麟伸来之手,也是微微一愣,童菲菲也盯了过去。 半响,童菲菲微笑着说,“飘飘,快上来啊!” “是啊,我拉你一把!”董瀚麟也是和善的点头说道,似乎给了童飘飘一丝肯定,“谢谢姐夫!” 童飘飘看着董瀚麟、还有和他天造地设的童菲菲,终于对他们抱之一笑,跳上了这颗巨树。 剩下的秋爱婉可不需要做作,当下一跳,对董瀚麟说,“你们快走,这里站不下去了!” 倒是赶着童家二女与董瀚麟走上了第二棵大树,至于秋爱婉当然是去拉秦苏咯,秦苏毫不羞愧,嘿嘿贱笑,托着刘大能让他先上,我赶忙过去搀扶,刘大能站在秦苏的后背上,想要使出力气,怎奈伤处还是不利索,稍一扯动,疼的刘大能哇哇叫。 秋爱婉嗔道,“你这死胖子,怎么的我拉你上来还不好意思了?逞什么强?” “我又不是秦苏,找个婆娘就洋洋得意,还指望上女人来了?我看将来一定是个妻管严!”刘大能原来是瞧着秦苏得瑟,又嘲讽了他一句,不过手上可不慢,知道靠自己的力气还真上不去,一把扶住秋爱婉的小手,被秋爱婉拉了上去。 秋爱婉也反唇相讥,“你要是不指望秦苏背你,可以在下面等着我们回来,咋样?” “不行!”倒是秦苏着急了,“下面鬼多,留他在我怕他让鬼吃了!” 我笑道,“好了,爱婉可没这么小气,开玩笑的!” 秦苏脸上一窘,这才反应过来,我觉得秦苏自从和我说了关于念甜的那些事后,总是有些紧张,让自己变的严肃了起来。 “哦!看来是我不解风情了!”秦苏一旦与念甜站在一起就浑身不舒服,逃也似的跳上巨木,又瞟了念甜一眼,背着刘大能与秋爱婉追着董瀚麟他们去了。 “哼,小人!”念甜被秦苏掐了一下,有仇必报的性子显露出来,越发看秦苏不顺眼,一步跳了上去,也不拉我,我只好自己上去,摸了摸念甜的小脑袋,“别生气,秦苏这个人很固执,他看待问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改变。” “改变?”念甜忽而变得一脸好笑,“要他改变什么,待回去我一下杀了他,让他去地狱改变去吧!” 念甜也一个箭步,腾腾腾连踩许多大树追了过去。留下我一脸愕然,秦苏…… 总的来说,秦苏和念甜当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念甜真的下了杀心,秦苏很危险,除非他能一直跟在董瀚麟身边。 “也只好先如此了!”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立刻追了过去。 很快我们这些人渐渐都跟上了董瀚麟,也走到了连成伐道的巨木上,这些巨木链640、难得一见 接的连条缝都没有,让秦苏背着刘大能行走并不是太费劲。 而在我们头顶上,只要一伸手就能用指尖接触到上一排紧紧相连树木垂下的枝条,也真是奇怪,这些枝条可能是因为重力的关系,全部都是只有朝下的地方生长了枝条,而在上面供人鬼行走的一面光秃秃的很少有枝干。 刘大能扒在秦苏的背上在岩壁前不停的瞧去,“这些地方有小洞,还有一点光线透进来,牙合,还有风吹进来呢!” “当然,这一层山体种植了许多植物,除了山体石壁里面有温润的水份之外,当然也要通风了,否则树木排出的二氧化碳还不把人憋死?另外如果真的没有氧气,这些树也活不下去啊!”董瀚麟为刘大能解答了些常识布局,“只是没想到,这些通风口会藏在这里,外面恐怕已经到了最险要的地方了吧!果真很少有人能注意到!” “就是注意到也没用啊!”刘大能扒在通风口上瞧了瞧,“这条小通风口深着呢,估计比我这两条胳膊连起来还长,而且外面是亮的,里面是黑的,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秦苏却向前面转弯的地方数了起来,“十三、十四……哎呀,这些树木环绕的层数真是挺多的,实实在在的是九曲十折啊!” “咦!那不是那些鬼吗?”秦苏又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说,果然我们已经追上了它们,“可是不对劲啊!它们怎么少好几个!” 初时见到这些恶鬼,应是十只有余,可现在数来数去,也不过九只了,缺掉的去哪里了? 我们赶紧环视周围,可不会是有几只埋伏在路上等着暗算我们吧!看了又看,并未发现任何鬼气,秦苏又道,“又少了一只!” 再度一看,还真是又少了一只,这次我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们看了起来,突然见那走在队尾的恶鬼飘荡的身形猛然一顿,渐渐的和其他的鬼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是什么花招?”秦苏大惊,我就看见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那只鬼忽然身体一虚,拔高了一大截,然后嗖的一下飞到上面的伐道树木里了,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正如秦苏说的,这是什么花招啊?好奇怪! 下一刻,化身队尾的下一只恶鬼也是顿了一下身形,我们赶紧细细打量起来,这一次我们把目光移到了那鬼的头顶上,只见一颗黑黝黝的脑袋伸了出来,还有一丝脓水滴落,这不就是那只被豪猪弄瞎眼了的巨蟒吗? 只见黝黑的蟒首吐着猩红的信子,微微一张嘴,里面的粉红嫩肉实在咋眼,这一吸,那只鬼立刻和被抽油烟机吸走的烟气一样,嗖的一下就飞进了蟒蛇的肚子里被吞掉了! “啊!蟒蛇会吃鬼!”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连董瀚麟也是惊讶起来,“怪不得这条蟒这般有灵性,原来吞了阴灵滋养自己的魂魄,这要是遇到了机缘,那可不得了了!” 那蟒蛇吞了一道猛鬼,又潜伏了起来,再也看不见了。 “这怎么办?”我们倒是不敢追了,谁知道那蟒蛇又跑到了哪里去了。可是不走也不行啊,这里毕竟只有一条路。 “走!小心点就是!”董瀚麟沉思片刻,转身对我们说道。 于是我们继续前进,待快要接近前方蟒蛇出没的地方,我们的注意力立刻移了过去,我心里想,那蟒蛇会不会还在那等着伏击我们呢? 我吞了一口口水,似乎看见那些枝条摆动了一下。 我一皱眉,身后有股腥气,我的眼神与此同时用余光向后瞟去,那条巨蟒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身后,伸出了头颅,油光发亮的身体弯弯绕绕,嘴巴大张,慢慢靠近了我们…… 9msd640、难得一见 641、突然的自我 641、突然的自我 从那蟒蛇的大口中喷出一口实在令人作恶的腥味,我急忙转头,此刻我们这一支队伍,又是秦苏背着刘大能走在最后,我回头看去的时候,看见秦苏和刘大能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秦苏急中生智,自知耽误一刻功夫那都是致命的,被这蟒缠绕或者吞进口中,那就真的完蛋了,当下背着刘大能就地扑到,将刘大能都扔出老远,刘大能如同飞弹一般扑了过来,被我伸手一托,加了一把力气将刘大能二次加速,最前面的董瀚麟忙接住了大能。 这个时候,守在秦苏身边的秋爱婉一刀劈至蟒蛇眼前,被那巨蟒用铁头一扫,打的秋爱婉东倒西歪,可秋爱婉绝不是庸手,一旦摔在岩壁上,就不管那巨力能够震荡自己肺腑,挺着身体受了这一击,翻身又是一刀砍了过去。 这两刀倒是阻的巨蟒没有顾得上吞了秦苏,可渐渐秋爱婉也是力弱,我和念甜一看,只有我疾射出去,以掌为刀,对准了这蟒蛇头颅正中的位置,猛力打去,啪…… 我这一掌倒也打的蟒蛇悬挂在空中的身体退去了一点,秦苏终于抽出了双节棍,从下而上打了出去,双截棍棍头那一点之上,可是将秦苏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起,这一棍中了之后,连那巨蟒也是感觉到了疼痛,又不甘心的暂且卷缩了身子,向后荡了回去。 我们三人齐头并进,将那巨蟒挡在不宽的伐道上,我回头叫道,“表哥,帮我们!” 董瀚麟将刘大能放在地上,一咬牙提拳就要冲过来,却被童菲菲一拉扯,“不好了,瀚麟,那些鬼被我们惊动了!” 董瀚麟又回头去瞧,只见远处那一队锦衣卫化身的恶鬼被我们这一阵响动招惹的全都用阴森森、恶狠狠的漆白眼珠看了过来。 这些恶鬼全部身负了一丝生机,行动已经是不方便,当然不能过来拼斗,可其中有两只猛鬼哈出一口白气,眼睛复又转为血红色,应是丢掉了收集的生机,双爪一曲,脸面狰狞的着实恐怖。 这二只猛鬼随即脱离了队伍,顺着伐道又快速移动过来,看来是要来吃了我们,其余之恶鬼继续向上行去,干它们该干的事情。 董瀚麟被童菲菲拉住后,诶了一声,捏成手印,迎上了那二只恶鬼。 这一下后援不能替换秦苏,我们三人的压力越打越是直线上升,几乎都在靠我苦苦支撑。 我又叫道,“念甜,快来帮我!” 念甜眯着眼睛打量一番,两只小掌终于提了起来,只往前站了一步,小心思发生了不少变化,让她的脸上看起来十分的纠结,过了一下,念甜说道,“爸爸,你退开,我来换你!” 念甜的话让我忽然一愣,怎么会是换我呢?此刻最应该换下的不是秦苏吗? 另外一边,董瀚麟不停的摆出罡步,手中食指与无名指抵在中指之后化成雷指,一边与那二鬼交手,一边施展道术,只需伸指一点,那猛鬼被点中的地方立刻雷丝闪动,噼噼啪啪的炸响。 几招之后,董瀚麟成功的将一只恶鬼打下了伐道,跌落中,又被道法所作用,化成了青烟。 另外一只鬼被董瀚麟拖着道法雷光的一拳打中,飘到了后面,转身就逃,董瀚麟心中念着我们三人所面对的巨蟒,当然也不想再去追击,返身就杀回来。 而他身后的童菲菲与童飘飘各持了朱雀符站了出来,童菲菲道,“瀚麟你快去救爱婉妹妹与秦苏,这只鬼我们来打发就是!” “也好!”董瀚麟知道这只鬼被他快要打散了,只要挨上一符就完蛋了,倒是对于童菲菲与童飘飘二人十分相信,当下就一咬牙向我们这边杀过来,念甜向一侧躲开,故意给董瀚麟让出一条路来,我见身旁的秦苏微微叹了一口气,如同他终于得以逃脱一般。 董瀚麟对念甜也没有什么责怪,径直就要冲过来,忽听童菲菲念到一半的朱雀符咒语猛然中断,伴随着的是童菲菲大声惊叫,“吖!” 董瀚麟忙急着回头一看,我用余光注意到,童菲菲与童飘飘追出几步后,一马当先的童菲菲踩在了一棵圆木上,突然这一棵圆木微微一沉,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童菲菲吓了一跳,不觉叫出声来。 不过也就是一沉,再无其他。连一旁靠在岩壁上的刘大能都吐了一口气,把心放进肚子里。 刘大能正要摸着胸口讥讽两句童菲菲大惊小怪,却忽然骇的大嘴一张,膛目结舌,只见这一段笔直的伐道上突然从某一处上方紧紧相连的巨木中,跌落下两棵滚木来,这两棵滚木顺着伐道就轰隆隆的滚了过来,起码能碾压到我们腰间。 刘大能眼睛都看直了,“快跑啊!再不跑就要压城肉泥了!” 此时的刘大能比兔子跑的还快,这就一马当先的冲回来了,可是我心头却大急,这巨蟒不除,挡着道路谁能跑的过去。 董瀚麟一瞧眼下状况,哪能顾得上那么多,竟然迎着木头就奔跑了去,我心头大惊,难道董瀚麟要螳臂当车,这巨木要是平地滚来并没有什么,可是经过这一段略有斜度的伐道加速,早就力量徒然增大了无数倍,董瀚麟不会勉强吧! 但不知为何,我们身前挡着逃路的巨蟒见了那巨木滚来,也被这轰隆隆的声音惊的一缩脑袋,中了我们几下攻击之后,又回到上方伐道不见了。 这一腾出路来,我们心里都是一松,逃命吧! 董瀚麟一瞧巨蟒消失了,自然也不用拼命去干那九死一生的事情,而是一揽童菲菲纤细的腰间,另一手屈成爪,641、突然的自我 一跃之下,这手上五指悉数插进树木中,带着童菲菲贴到了上面,同时大叫道,“快,上树!” 董瀚麟倒是想的不错,可真正有这个快速上树本事的人,怕是没几个! 念甜当下迅速跳起,抓了一把枝叶这就贴了上去,秦苏转身看见刘大能已经奔了过来,一拉刘大能就哭了,刘大能太胖也太重了,实在提不动刘大能。 刘大能一咬牙,“你上去,别管我了!我腿脚其实方便,能跑的了!” 秦苏怎么会丢下刘大能,自然不同意,一旁秋爱婉翻身上了树,伸手一拉,拉着刘大能未受伤的手臂想要助他们一臂之力,秦苏便抓紧时间去托大能。 看起来倒是能来得及将刘大能救起,刘大能见有了希望,当然挣扎着就要上树。 而我却发现童飘飘已经奔跑了过来,脸上万分焦急,看来这上树对于她还是颇为费事的,眼瞅着巨木滚来,真是危急了! 在童飘飘惊讶的眼神中,看见我伸手来拉她…… “你要救我?”童飘飘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嗯!” 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吧,竟然我见她面对危险时第一反应会是去救她!我和童飘飘的指尖,挨近的一刻,童飘飘眼里又流出了眼泪,我轻轻想要拽住了她。 但就在这个时候,童飘飘因为太过激动,不小心伸出的脚掌在两颗树木中绊了一下,身子一倾,又与我擦肩而过,呼的一下…… 童飘飘直接跌出伐道,坠向黑暗之中,“啊……” 童飘飘惊叫一声,却抬头望向了上方,是谁拉着她? 在那一刻,我跟着童飘飘一起跳了下去,救她、不仅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以甜,我本应该在抓住她一刻的时候,用另外一手拉住树梢的。 可是,我没抓住,我的手紧紧一握,是空的…… “失算了么?”弯回来的手腕被她一握,拖着她也差一点随我摔下去。 “白痴!”念甜咬着牙骂我,可是,她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使得着力点越来越少,我和童飘飘加起来的重量,在这种情况下对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也是沉重的负担…… 我们三个人挂在树梢上,连成了一串。 “快救他们!”刘大能被秋爱婉提起了一半,又急着要下来,秋爱婉只好一放刘大能,刚刚放开的玉手忽然一顿,急速离去。 这一异状让秦苏微微一愣神,“不……” 秦苏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步跃起就要去捉秋爱婉的手指,秋爱婉被那去而复返的巨蟒从腿脚开始一口吞了一半下去,让惊愕的秋爱婉就在这一瞬间,连同着巨蟒一起消失在了上面的伐道中。 “不!!!”秦苏嘶声力竭,双眼赤红,伸着双手一个不慎摔倒在地,“爱婉……” “秦苏,趴下!”刘大能看着失了神的秦苏,猛的将离他最近的秦苏压在了身下,那滚滚巨木已经砸了过来。 念甜看着砸来的巨木,拉着我手腕的那只手再也没有力气去拉我们了,拉上来也是一死么? “放开我,你快去逃生!”我甩动念甜的那只手,想要让她放弃我! 念甜一咬贝齿,“别动!” 她狠狠的说,可是她能怎么样?是坚持?还是放弃? 坚持、就要付出生命,她瘦小的脊背如何能扛得起两根重如万斤的巨木? 念甜眉目巧如星月,平复了一下呼吸,那巨木近了…… 9nrj641、突然的自我 642、摆着的至宝 642、摆着的至宝 “你离开我,你说过你可以不救我!”我大叫一声,没有惹动念甜的一丝反应。 忽然,念甜妙目一睁,另手一把从下托起无数枝叶,更是折的不少枝干发出咔咔的断裂声,她要做什么? 这些汇集起来枝叶枝干被念甜折回,连前面的那棵树都是略微抬动了一点点,就这突兀的一点点,将飞速滚来的巨木给支撑的猛然拔高,弹起来一段距离,就这样贴着念甜的背部飞了过去。 巨木越飞越高,就连后面压着秦苏的刘大能都躲过了一劫。 念甜全然没有放松,等着她的还有一棵巨木,可念甜已经紧咬牙关,那一只手也略微发颤了,来了!那可庞大的沉木就这样飞速滚了上来,念甜被压的整条手臂都抖了一下,一个海蓝色的光影从念甜的怀中落下、从我眼前落下、又从童飘飘眼前落下,落进黑暗中,激不起一丝涟漪。 嘭…… 那一棵巨木也飞了起来,只是飞的更低了,让刘大能拼命的压着还要站起来的秦苏,才堪堪躲过去…… “快上来!”念甜收回了手臂,被赶来的童菲菲捉住,七手八脚的将我们拖了上去,我看着那下方的黑暗,我心想,御守里面到底写着什么? 念甜并没有把心思放在丢失的御守上,而是生气的瞪着童飘飘,拉着我问道,“你在做什么!你为了这个蠢货掉下去怎么办!” “快救救爱婉!”秦苏刚站起来,董瀚麟已经顺着那巨蟒消失的地方跃了上去,跟着消失不见了! 童菲菲赶忙劝秦苏,“你放心,爱婉本事不小,那巨蟒应该不会一下就伤了爱婉妹子性命的!” “是啊!秦苏!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刘大能也劝慰了起来。 但是,那条巨蟒几次与我们拼杀,实力斐然,让我们心里又有些没底。 秦苏一拍脑袋,“都怪我,没本事,救不了爱婉!” 忽然秦苏看向了念甜,脸色万分犹豫。 “念甜、你……你能帮瀚麟哥一起去救救爱婉吗?只有你才和瀚麟哥一样有本事,如果……如果你肯出手的话,救爱婉的把握一定能加大不少!” 秦苏原来打了这种心思,却听念甜哼笑一声,“你想要杀我,可现在却想让我救对你最重要的人!” 念甜的话说的秦苏脸上一红,我也想帮着秦苏说些好话,念甜转脸避过我的眼睛,“秦苏!你别忘记,对我来说,一直爱我的爸爸妈妈之死,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你、到底有何面目请求我出手帮你!” 说的秦苏面红耳赤,前一刻,秦苏还在同我讲,要请董瀚麟帮助他对付念甜,秦苏何尝不是对念甜动了杀心。 可是现在,能够与董瀚麟并肩作战的人,又恰恰是念甜了,连我也差了一点,秦苏如何看不出来。 “念甜!”我走了过去,正要继续开口,却听身后咚的一声,秦苏跪在地上,“安倍綾香,我秦苏一生从未给人下跪,今天我、求你!只要你肯帮我出手,我秦苏的命随时你都可以拿去!” 刘大能赶紧扶起秦苏,“你说你这人咋脑子一根筋,这种时候不要说这些话啊!” “念甜这孩子深明大义,一定会帮你的啊!”刘大能一边拍马屁,一边冲我眨眼睛,我知道这是要我去游说念甜,我巴不得替秦苏向念甜说些好话呢! 念甜不买刘大能的账,笑道,“也好,你现在就跳下去,我立刻去搭救你的小情人!” “好!一言为定!”秦苏转身就要跳,又被刘大能拉住,结果扯动了刘大能的伤口,痛的刘大能压下一口怒气,“好了,秦苏!我那大侄子已经去救你未来老婆了,或许能救的回来,你跳了他们回来就只能看见你一条尸啦!” 悔的秦苏狠狠一挥拳头,倒是不再寻死觅活的了,转脸又恶狠狠的盯着念甜,念甜笑道,“怎么样,很焦急吧,看看你这副样子,分明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 秦苏大怒,被我止住他的怒意叫他不要说话,而我却对念甜说道,“念甜,你救救秋爱婉吧,咱们这一身功夫可都是拜她所授啊!” “哼哼!”念甜怒笑一声,“那又如何?” 念甜是铁了心不救,急的我一咬牙,“既然你不去,那我去!” 说完我就要跃上头顶伐道,被念甜又拽了下来,叹气说起来,“爸爸,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对你很重要,好吧,我去!不过我绝不是为了这个白痴。” 念甜话落,一翻身跳到上层伐道,立即不见了踪影。 看着念甜的好身手,秦苏更是惊骇,又不确定的对我讲,“她真的会去救爱婉吗?不会是骗我吧!” 刘大能没好气的说,“你求人家去救人,现在人家去了,你却怀疑她,我看你的脑袋有问题!”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非我一族,必有……” 秦苏话说了一半,被我打断,“秦苏,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虽然念甜确实因为过去的事情与我们在某个角度来讲是对立的,可她却从未真正的动手杀你,因为念甜是讲信义的,她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秦苏又沉默不语。 童菲菲赶忙岔开话题,“好了,秦苏你不要多想,有瀚麟和念甜,总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应该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了。” 童菲菲所指的,必然是指手炉,余下我们几个当然是要去先探个究竟! 秦苏摇头,“唉!走吧!” 我们正要继续向上走去,却见刘大能并没有跟上来,而是靠着岩壁喘气,见我们回过头642、摆着的至宝 来就笑笑说,“剩下的路我就不去了,我本来身手就差于你们,现在又受了伤,如果前面再发生什么危险,我不仅仅逃不掉,还会拖累你们,所以你们去吧,我下去等你们!” 刘大能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我还是很担心他,刘大能一晃手,“你他娘的该干你的就干你的去,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下面那么安全的地方你怕什么!” 刘大能这就走了,看着他步履蹒跚我竟然无言以对,童菲菲在我后面拍了我一下,“大能的选择是正确的,前面在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保护不了他,他就可能第一个死!” 我点点头,诚然!倒是我看不清眼前现状了! 此刻就剩下了我们四人,秦苏一路唉声叹气,十分担心董瀚麟他们营救秋爱婉现在如何了,只能听童菲菲说些宽慰的话。 我一边想着刘大能,一边听身后跟着我的童飘飘小声的对我说,“小天,真没想到你会救我……” “真的,谢谢你没有骗我!” “骗你?”我倒是不能理解童飘飘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了,我什么时候又骗过她了? 童飘飘低头捉着自己的衣角,“你说你不恨我,我一直不敢相信。” “曾经我犯下的罪过,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今天你会冒死救我,我才知道、我、我才知道你没有骗我,对不起,我对不起以甜姐姐,她对我那么好,我却失手打死了她!” 我停了一下脚步,之后又继续向前走去,以甜,你会好起来的对吧! 童飘飘见我没有回答她,就又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们四人走了一会,将这伐道全部走完,几次发现了些机关,但是有了刚才的经验,都能提前避过,直到走到了尽头,已是高处不胜寒,在这尽头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难道这就是藏宝之地? 秦苏眉头一皱,“我看这洞中鬼气甚浓,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进入里面后更应该小心!” “嗯,走!”我走到最前面打了头,捏了一道手印以备不时之需,进去后,又在墙壁上发现些夜明珠的碎块,加上那些鬼气让此处看起来十分恐怖。 洞中基本都是不长的直路,转过三个弯,这洞略微宽了不少,我忽然发现几只猛鬼歪歪扭扭的在前面飘荡,难道是刚才的几只鬼被我们赶上了? 我当下叫大家驻足,小心的跟了过去。 这些鬼通过几处大路,我发现这洞越来越大,行了约莫一刻钟,终于看到了它们的目的地。 在那洞的尽头,是一个十分宽阔的石洞,石洞之中,背着洞口站了三四十只恶鬼,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我一猫腰从那石洞口带着大家溜了进去,藏在一处岩石后方,我们四人探出脑袋看去。 这些猛鬼围着一块地面,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可就在那块空地前,紧贴着石壁的地方,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之前放着三清像,但是三位仙长的泥像都被打破了!不是从胸口断裂就是没了脑袋。 我又看见,三清像下,供桌之上,摆着几样东西,七星宝剑、摄魂铃铛、八卦镜。 在这三样物品下首,还有一个插着半截香的手炉。 董瀚麟说的那至关重要的手炉,其实就是道家仪式上,带有手柄可以端着祭拜神像的香炉啊!就是这个么? 9nrj642、摆着的至宝 643、绝对美食 643、绝对美食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过去取来手炉,结果被童飘飘拽住,小声的提示我,“小天,现在还不是取那手炉的机会,眼前这么多恶鬼,咱们四个一旦被发现那是非得被彻底毁灭啊!” 我一咬牙,尽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以甜还在外面等着我…… 我们只好继续等待机会,只见这刚才进来的几只恶鬼融入鬼群之后,那所被围绕的空地忽然裂开一条大缝,我依稀可以看见的是,这裂开的土层大约不到一掌厚,从下面咕嘟嘟的冒出不少翻滚的血水,好像是被煮开了一锅汤一般。 一些黑色的、普通人所不能够看见的鬼气也萦绕其上。 “这是什么?”以秦苏的见识也没能看的出来。 那一片土地开始崩塌的越来越大,形成了一个一人长、四四方方的大坑,立刻又一只恶鬼站了出来,张嘴哈出一口纯白色的生机,这丝生机初时就像要飘到空中,可飘了一会,那血坑就好像有一股魔力一般,狠狠的将那一丝生机吸入了坑中,这就再也不见了。 这只释放了生机的恶鬼顿时精神抖擞,退到一边,第二只恶鬼立即补上,又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再行了一遍,周而复始,很快几十只恶鬼这就把生机完全溶入了血池中。 猩红色的血液翻滚的更加迅速,连那血腥味都快速扩撒出来,让这洞中恐惧的气氛更加浓郁。 “好恶心,里面到底有什么?”童菲菲再也忍不住了,捂着鼻子悄悄嘟囔了一句。 这一句话刚落下,那血池中发出更大的声音!哗啦一声巨响,一捧血色臭水泼到天上,一道影子呼的一下直僵僵的跳了出来。 这一瞧可把我们吓坏了,那血水中跳出了一个也不知道被侵泡了过久的鬼! 这只鬼当真是大凶大恶之鬼,光看那长相,啧啧,但见这只鬼一旦跳出来,就虚空漂浮在血坑上方,双脚脚尖垂下,穿着的应该是古代那种黑色的靴子,靴子里面裹了一条红色的裤子,也不知原来就是红色的还是泡了太久染红了。 再往上瞧,更是红袍加身,但在红色之中又有一点金黄,貌似绣了一物,初看像极了龙,但秦苏说那不是龙,龙有五爪,这一物只有四爪,应该是蟒袍。 那金色也被血液染上了一笔浓重的褐红,看起来狰狞无比。 这蟒袍之内,装着一个棕色的尸干,从露出的脖子处我可以看见那干枯的烂肉上,还带着许多的破裂的肉丝,但没有泡的胀大,而是好像多少岁月都没有接触到一点点湿气一样! 我顺着那脖子再往上一瞧,就是这鬼的面目了,我可以说这一张脸也看不出什么人类的特征,完全就是一张接近烂木头的脸。 脸上,鼻子磨平了,只有小指盖那么大小的突出部分,双眼哪里还有眼皮,让它布满血丝的眼睛变的浑圆,而那张嘴巴,嘴唇早就烂完了,包裹不住牙龈,此时看去又如何不像烂树根了? “这是干尸吗?”童飘飘挨着我近了一点,害怕的问我,连秦苏也转头看向我,其实我也没面对过这种鬼,但我想这并不是干尸,所谓诈尸之类的诡异事情,起码要有一条尸,眼前这漂浮起来的却不是尸,因为尸体是不会虚空漂浮的,更何况如果这是一条尸体,泡在血水中只会肿大,可现在它枯萎的要命啊,连一点点水分都没有吸收进去。 “这应该是灵体,是魂魄聚集起来的恶鬼!”因此我下了断言。 那身着黑靴红蟒袍的猛鬼使力的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烂的剩下一半的嘴巴一张,那血池中立刻被召唤出丝丝白气,从它的七窍之中涌进去。 一旦生机涌进那恶鬼的灵魂中,当下再起变化,一股莫大的阴风从四面八方吹了进来,连这洞都变的幽绿了起来。 那以灵魂凝聚的恶鬼身体上,忽而开始生长出新的肌肤,但却跟那冰冻了的死人肉没什么区别,全部是苍白的一片,最为恶心的是,这些新生的肌肤并不足以补全恶鬼的相面。 在它手臂上,还有许多小如指甲盖,大如核桃一般的黑色烂洞,里面的肉或许也新发了一些,可看上去就跟在里面藏了多少烂蛆臭肉一般,一动就会牵扯着蠕动起来。 这种情况一直到肌肤新生到了它脸上时,我才更为直观的看见,它的脸终于有点人样了,几乎还原成了生前的模样,是个看出年纪的老男人,脸型尖瘦,没有胡子,一副太监样,头发都是花白的,可就在这张脸上,右眼没有补全,是一个血淋淋的黑洞。 脸颊上还有几处黑色的臭肉,让它看起来也觉得甚是不美妙,隐隐带了一点怒气,狠狠一挥袖子,这才落在一处土地上,当下这一洞恶鬼都跪拜了下来。 看来这位就是恶鬼大人了!以它身着蟒袍来看,指不好是什么指挥使、厂公之类的高官! 恶鬼大人伸出翘着兰花指的手在脸颊溃烂处摸了一下,又狠狠的落下手去,脚尖一点飘到一块石头上卧坐,哈了一口气,却将面目前的空气都要冻结了。 鬼气太厉害了! 但就这一口气喷出后,我看见恶鬼大人脸上一处溃烂的地方忽然掉下一点皮肤,露出恶心的黑肉来! 我心道,看来这鬼是想要借生机稳固魂魄,但是为何它的魂魄会这样呢? 恶鬼大人丝毫不在意在这一干手下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又将袖子翻开,里面有大片的坏死烂肉,可它是鬼魂啊,难道不能幻化自己的样子吗?干嘛要搞的这么恶心!643、绝对美食 秦苏靠过来说,“它这是要超脱鬼道啊,说不好会变成鬼仙,不过现在看实力还不够,恐怕这只恶鬼生前也是道术大家,懂得不少东西呢!” 不过是否如秦苏所说,这也未可知,我们继续观察了过去。 那鬼大人侧卧在石板上,长吁短叹,仿若因为完不成自己的心愿而感到万分痛苦,忽然,洞中又是一声特别细微的响动,但这洞内本就极为安静,又变得特别明显! 瞬间,不仅仅是我们,就是那满地跪拜的锦衣卫恶鬼们也是抬头巡视,更有几只恶鬼用鼻子不停嗅了起来,我直怕被它闻到人味。 我们四人惊的伏在岩石后面,大气也不敢出,我借着余光看见那恶鬼大人似乎目光正在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我被它一盯,急忙靠着岩石藏好,刚一转头,就看见一颗硕大的瞎了眼的蛇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刚才那声响怕是被它弄出来的,可我们怎么没分辨出来呢? 那巨大的蛇身在一颗巨大的岩石上攀爬这,基本团在了岩石的顶端,黝黑的蛇皮还被青光反射出丝丝寒芒,吞着猩红的蛇信子一旦接近我们,嘴巴便慢慢张开,哈…… 那蛇嘶吼一声,腥风喷了出来,吹的我们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哎呀我的妈呀!它什么时候出现的!”秦苏这才发现了巨蟒。 可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外面是一群道行很高的恶鬼,不跑又岂不是被这巨蟒给吞了?真是陷入了两难之地! 正在纠结的时候,那巨蟒哈的一声,蛇头疾射,直接飞过了我们的头顶,从我们靠着的岩石上面飞了出去,蛇尾打在这颗岩石上还溅起了不少石粉。 巨蟒一飞出去,立刻几只猛鬼伸着凄厉的鬼爪就扑了上去,看来这些鬼与这条蟒蛇可没什么好交情! 巨蟒嘶的一吸,冲在最前面的一只恶鬼立即身形不稳,但是现在这些鬼已经释放尽了生机,行动敏捷不少,不可能再毫无反抗之力了,登时这只鬼猛的向后一退,倒也站稳了! 说时迟那时快,其余的七八只鬼都扑了上来,抱住这条巨蟒张嘴就要去咬。 蛇性通灵,蛇血对着鬼物也算是滋补之物,可这大蟒绝不怕它们,身躯一缠,将这七八只恶鬼如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般给卷了起来,用力一紧,这些恶鬼的腰就折断了! 鬼就是鬼,绝不会因这巨力而死亡,因为它们早死了,挣扎着还要去撕咬巨蟒,那巨蟒张口就咬住了一只鬼的头,也不需吞噬,喉咙吸进一股空气,连同这恶鬼也就给吃了,吃完之后,巨蟒浑身一摆,仰天嘶吼一声,似乎十分满意。 哈…… 巨蟒和恶鬼大人同时向对方咆哮了一声,当下巨蟒一甩尾巴,将那几个恶鬼丢了出去,嘶…… 巨蟒张开大口就吞向了恶鬼大人,而那恶鬼的头头也是扑向了巨蟒。 原来这巨蟒的目标是这只最厉害的猛鬼大人啊!我心中一动,这只鬼道行这么高,对这通灵的蟒蛇可是大补,竟然比我们这些活人还能更吸引它! 好机会,我立刻就要去取手炉,却被秦苏一把拉住,秦苏满脸的痛苦,“这条蛇没有被瀚麟哥他们杀死,那爱婉呢?爱婉是不是被它吃了!” 9owa643、绝对美食 644、来龙去脉 644、来龙去脉 巨蟒呼的一口就吞向那只最为厉害的恶鬼,这恶鬼也绝不示弱,身体一飘,挺着一掌就打了过来,嘴中更是发出了凄厉的鬼叫。 若不是这些只猛鬼凝聚了实体,否则巨蟒只需要一吸,绝对可以一口把它们都吸进肚子里,但现在巨蟒可不敢小看了这只鬼,选择了迂回战术,一扭身体,脑袋就绕到这猛鬼身后想要咬中它的后脑勺吃进肚里。 猛鬼大人哼了一声,这声音似男似女,可又鬼气森然。 当下再度一飘,飘进了猛鬼群之中,我看那巨蟒吞吃这些鬼卒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结下了大梁子,惹的众鬼又是一拥而上,恨不能一起咬死它。 大蟒身子一横,粗壮的蛇躯就跟鞭子一样击打的这些鬼东倒西歪,偶有几只抱住了巨蟒的身体也被甩了下去。 猛鬼大人不急不缓再度出手,倒是十分潇洒,蛇鬼大战激烈的很。 我看着它们搏斗,心中一动,立刻就要跳出去取手炉,却听身旁秦苏暴喝一声,比我还快的跳出去,对着那巨蟒就吼道,“我要杀了你,还我爱婉的命来!” 这一吼可把那些鬼与巨蟒都给吓了一跳,那些鬼没想到什么时候竟然藏了个人进来,因为我们用道法隐匿了阳气的气息,此刻见秦苏跳了出来,这才发现了他! 巨蟒本想继续去咬那猛鬼的头头,不想秦苏见巨蟒没有搭理他,已经怒不可喝的连双节棍都没有取出,就直接扑了上去,这一下不要命的速度让那巨蟒没有快速反应过来,被秦苏抱住了七寸,秦苏一边使力的用双臂掐着巨蟒,一边撕心肺裂的哭喊着要大蟒快点把秋爱婉吐出来,搞的那大蛇也是怒火连天,狠狠一甩脑袋,就将秦苏给甩的倒飞了出去。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手炉,只得一咬牙,急速跃到空地上捉住摔过来的秦苏,刚把秦苏放在地上,那巨蟒已经调转了矛头,哈的一声嘶吼,咬了过来! 看来这秦苏还当真是把巨蟒给激怒了! 巨蟒一放弃了与鬼搏斗,那些鬼轰的一下一拥而上,全部都咬在了大蛇的躯体上,大蛇一抖身体,倒是立刻挣脱出来了。 但是巨蟒为了挣脱恶鬼们的撕咬,自然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也射的猛然加快,直直的就撞向了我们! “快闪开!”我一按秦苏,四人当下趴在了地上,只觉得头顶一股邪风刮了过去,那巨蟒一击未果,整条六米长的身体都撞在了三清碎像上,当啷一声又砸在了地上,干脆占据了这洞中一角,以静制动,伺机将靠近的人和鬼都统统吃了才好! 急的我差点将牙齿都咬断了,因为这巨蟒正好挡在了供桌之前,我也是拿不到那供桌上的手炉了! “该死!”我和秦苏一起谩骂了一句,两人各怀了心思这就要冲过去,却觉身后有人拽住了我俩,原来是童菲菲和童飘飘! 童菲菲急道,“快走,那些鬼杀过来了!”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童飘飘很适时宜的讲道。 我怒的诶了一声,拉着秦苏说道,“先出去和表哥汇合再说吧!” “不!我要杀了这个畜生为爱婉报仇!”秦苏根本现在听不得任何劝说,拼了命想要去给那巨蟒当干粮,可我回头看着身后的恶鬼包抄而来,几十只恶鬼把退路就在这一刻都给封死了,我也是心里暗骂,叫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都没机会了! 童菲菲和童飘飘各掏出了朱雀符,捏了九字真言印,想要拼死一搏,我却只能拖着癫狂了的秦苏,而那猛鬼的头头用跟老太监那般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们,却不动手,看来它此刻最忌惮的还是那头巨蟒吧。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从洞顶上跌下了三道人影,只听一声朗朗的男声念到,“供奉太上老君赦令,伏诛万魔,急急如律令!” 轰的一下,在那群鬼之后有一股巨力如同从地底下腾起,将这些鬼都击的飞向了两侧,又听一声美妙的女音道,“兵!降世神明,咀罗咤!” 那被打开的缺口就像决堤了一样,压制的不少恶鬼又是纷纷跌到,这就露出了秋爱婉的身影,秋爱婉怒道,“秦苏你个白痴,还不快跑!” “爱婉?”秦苏一惊,转而露出了微笑! 啪…… 当下我在秦苏脑袋上来了一下,“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被我这么一说,秦苏才反应过来,我们四人这就一溜烟,脚底抹油从那鬼堆里穿过去逃了,董瀚麟与念甜压后,竟然这些鬼也没追过来。 我们一行人逃出洞外,就看见那条巨蟒和众鬼又打了起来,倒是十分激烈,乒乒乓乓的! 我一指那洞中,“表哥,我看见那个手炉了!” 董瀚麟伸手示意我莫要再说,先去安全的地方再详谈! 我只好跟在董瀚麟身后,急急忙忙的逃到出口附近的一个通道里,秦苏连忙上前捉住秋爱婉的小手,眼中通红,“爱婉,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刚才秦苏忽然暴起,真情流露,要和那大蟒来个你死我亡,秋爱婉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想来也是非常感动吧。 “呸,你这呆子,这么多人在你也好意思说这些!”秋爱婉还害羞了! 秦苏被秋爱婉斥了一声,倒是有些惊醒,嘿嘿笑了两声,又转而疑惑的问,“那你们……” “还说!”秋爱婉不高兴起来,“要不是我哥和念甜妹子一起出手赶来救我,我怕是早就做了那巨蟒的甜点了!” “哼哼,我看某些人还当我们不肯出力,背后说了不少644、来龙去脉 风凉话吧!”念甜古怪的看了一眼秦苏,让秦苏低下了头。 但秦苏马上又正色起来,“今日之事乃是我秦苏欠下你的,咱们还是老话,我的性命你随时可以来取,我秦苏绝不反悔!” “要你的命何须你履行承诺,我随时都能取!”念甜说的秦苏老脸一红,被我劝下,问董瀚麟,“表哥,那个炉子……” “表弟,刚才所见的炉子必定是我们要寻找之物,我们救回爱婉后,就跟着那蟒蛇进了这山洞,行动的时候不小心发出了响动,还好有蟒蛇出现引的那群鬼和它拼斗,不过刚才你们见到的事情我们也见到了。” 原来刚才的声音是董瀚麟他们发出来的,董瀚麟又道,“我来到了这洞中,才想明白了什么叫九死一生之地!” 我们闻言顿时一愣,秦苏急切的问,“什么叫九死一生之地?” “呵呵,这九死一生,乃是指所有进来的人都要死,才能让朱允炆一人独活,故此叫九死一生之地!此乃窦济设下的计谋!” 董瀚麟一指此处,“从我们进来之后,大家一直认为此处应有人居住!” 秦苏忙是点头,我们也从内心曾经认同了这种说法,可董瀚麟却摇头,“可到了现在,你们可见过有人居住的房屋,或者生活所需的设施了吗?没有!因为窦济只是让进来的人误以为朱允炆在此生活这就够了!甚至圈养猛兽,布下机关,连魂魄都要困在这里,让所有人或鬼都无法出去通风报信!这只是一种变相保护朱允炆的手段而已!我们都被骗了!” 听到了这里,我们都是明白了,我刚一张口,董瀚麟又道,“我说这些,是要让你们知道,当时大明朝最想找到朱允炆的人是谁?就是当时的皇帝朱棣,而锦衣卫乃是朱棣的爪牙,自然这里是窦济特意为锦衣卫打造的坟墓,但窦济一心向善,在入口多次提醒,可惜这些锦衣卫不听!统统死在这里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不明白,就是校长为什么会得到设下困魂局的砚台呢?校长可走不到这么深入啊!” 董瀚麟眼神向我们一瞟,我们都是猜不出来,“因为谁说砚台一定得到这里才能找到!我看连窦济都失算了,锦衣卫中有高人,可过五关斩六将,来到这里发现了整个布局的来龙去脉后,将那砚台带到了下面!可就在逃出升天的时候,选择了留下!死在下面砚台就被刚进入的校长捡到了,我不知此人是不是因为怕逃出去受到当时皇帝的责罚,又或者另有图谋,总之不管怎么样,反正里面那只道行深厚的恶鬼,现在控制手下偷取生机,怕是想要超脱五行了!” 我们听后大惊,超脱五行,那可是要变成不在三界之内,不受轮回之苦的可怕怪物,我们应该怎么对付它呢? 董瀚麟向那洞内看去,“现在已经不是要不要去拿手炉的问题了,此鬼生前意愿就不想让自己的行踪透漏出去,否则也不会将一校学生老师全都杀光,我看它也绝不会放我们离开了……” “如果不肯放我们走,那就和它拼了!”念甜初生牛犊不怕虎,站在我旁边说道。 我心里却想,只要带着手炉出去就好,但恐怕那鬼不跟我们干啊!怕是必须拼命了! 9owa644、来龙去脉 645、取得好宝贝 645、取得好宝贝 “嗯,此鬼的厉害看来非得开坛做法才能降服了!”董瀚麟摸着下巴回答念甜,让我们眼前一亮。 “开坛做法?”董瀚麟可是一个降妖除魔的道士出身,当然是干这种事最拿手咯! 董瀚麟渡步从入口走回了洞内,“那三清像被砸,定然是恶鬼敬畏道家浩然正气,我见那供桌上有些法器,正好拿来用用,应该不是凡品。” 秋爱婉却疑惑的问,“哥,三清祖师都碎了,你连道袍都没一件,哪来的法坛,坐的哪门子法啊?” “可能你们还没见过我做法吧,虽然家伙把式不齐全,但是有把金钱剑,来面八卦镜,收服厉鬼就使得!”在董瀚麟嘴里,收鬼是一件多么多么简单的事情啊。 说真的我还真的没见过董瀚麟做法,因为没什么恶鬼是值得董瀚麟需要借助法器来收服,所以他从来不带这些东西! “好,咱们进去看看,如果那蟒蛇与恶鬼拼完了,不管谁胜谁负,大家立刻一起出手助我与小天取得手炉与法器!”董瀚麟定下来计谋,我们自然当下就同意了!这便返身折回洞内,就在我们说清事情始末的时候,这洞中已经变的安静下来了! 难道已经打完了?我心里忽然这么想了想,但未免也太痛快了吧! 等我们潜到了那刚才蛇鬼激战的石室中,我与董瀚麟扒着头向里面望了一望,这里面可真是空荡荡的,连原本地上的那个大血池子也消失不见了! “哼,这鬼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手段将自己的尸身做了处理,刚才看到的只是恶鬼魂魄作祟,想要除掉它还的从尸体上想办法!” 听了董瀚麟的话,倒是让我一惊,“它的尸体都几百年过去了,还能找到?估计找到也认不出来是什么玩意了!” 董瀚麟笑道,“它尸体现在的样子就是刚才看见它从血池跳出来的样子啊,这只鬼用生机在修补灵魂,等重新让自己变回人的样子,那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一定能够收服它了!” “现在去与它一拼或许还有消灭它的希望!”董瀚麟又补了一句,既然还有希望,本着除魔卫道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我们当然是要去争取干掉那只恶鬼了,我说道,“好的,表哥,我们一起干掉它!” 董瀚麟点点头,在我们所有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眼,直到看到了我们的决心后,一句多余的话也未说,直接一转身跃进那洞里,四下一看,还真是没有半个鬼影。 我与念甜一左一右跟在董瀚麟身后,只觉得这洞中鬼气可还是浓郁的厉害,但在地上只剩下不少巨蟒腹部划过的痕迹,亦是消失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后面的童菲菲说道,“奇怪,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不会藏到洞顶上去了吧!” 她的话惊的我们立刻抬头向洞顶上看去,还好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董瀚麟脸上有些喜色,忙伸手去抓供桌上的金钱剑与八卦镜,我也顺手将这手炉取了过来。 这手炉通体由铜铁打造,据董瀚麟说,此乃是古时候一座有名道观中例行百年祭祀活动所用的道具,在三清祖师爷爷面前日夜得以仙气灌顶,而且做工精致,也算是那道门中的一件有年头的东西了,并无什么重要功用。 可贵就贵在这历史悠久,久而久之便有了灵性,落到窦济手中便加以呵护,到了今天实在是难得! 我在上面摸来摸去,笑的合不拢嘴,这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千年了,真不知为什么这手炉放在外面都没有被氧化,估计这就是拥有灵性的重要表现吧! 董瀚麟见我拿到了手炉,也是非常开心,我翻手一倒就把里面落着的香灰倒在地上,当下塞进怀里,董瀚麟可惜了一声,“这香灰也是好东西呢,一会抓鬼的时候可以用!” 董瀚麟提着金钱剑就要弯腰去抓一把香灰带在身上,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董瀚麟弯腰一刻,嘭的一声,三清祖师的残像猛然碎裂,惹的我们急忙看去,却见那残像后面伸出一只鬼爪,一把捉住了董瀚麟的手腕。 刚才董瀚麟也是急着收集香灰,大意了,被这一抓,立刻一股黑气萦绕在董瀚麟的手臂上,这就要顺着臂弯延伸到心脏,怒的董瀚麟大叫一声,“孽障!还敢作祟!” 只见董瀚麟手腕一翻,捏出三清道指,点在金钱剑上一压,这就将此剑压的按在了那伸出来的鬼爪上,嘶的一声灼烧之音,烫的那恶鬼哇的一声鬼叫,立刻收手,可这黑色的鬼气还在攀沿着董瀚麟肌肤向上流转了过去。 “好阴冷的鬼气!”董瀚麟将另一手抓起的一把香灰往臂上一盖,重重一拂,又是嘶的一声,那些黑气当下散掉了。 我叫道,“果然有了这些东西表哥厉害多了!” 气的童菲菲笑道,“你哥是抓鬼能手,有点宝贝在手当然事半功倍了!” 童菲菲话落,三清残像之后登时飘出一只恶鬼来,不就正是那想要超脱五行的恶鬼吗? 那鬼大人一出现,轻哼了一声,其音回荡在洞室之中许久,冰冷的要紧,不似人声! 惊的众人都纷纷躲在了董瀚麟身后,差点将董瀚麟给推过去,董瀚麟站定身形,对那恶鬼斥道,“呔!不论你是何人何鬼,妄图改变阴阳都是违背天理的事情,若是不去转入轮回,我立刻消散掉你!” 董瀚麟的话义正言辞,可惜这恶鬼大人充耳不闻,白漆漆的冷脸上露出一丝蔑视,看来是不肯就范了! 秦苏又要站出去讲些大道理,被秋爱婉拉住,我和念甜立刻立在董瀚麟645、取得好宝贝 左右,董瀚麟怒声说,“既然冥顽不灵,我就要替天行道了!” 话落,董瀚麟将手中的八卦镜对着那头猛鬼一照,只见这八卦镜上反射出此鬼的样子,乃是先前我们见到的干尸,立刻这鬼嘶吼一声,万分凄厉,我看见那鬼顿时脸上掉下一块皮肉来,落在地上就化为了脓水,被照到的蟒袍上也冒出青烟。 果真是手中有了利器,这恶鬼对付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猛鬼大人向后一退,就躲到了石室的外面,董瀚麟哪肯放过它,忙几步踏出就要追过去,还没追出去,洞外又飞进几头锦衣卫,十根硬邦邦的手指一戳这就要扎的董瀚麟满身是洞! “哼!”董瀚麟不屑的哼道,手里结了一个印,一按八卦镜对着那最前面的恶鬼一照,马上就把这头鬼给定在了空中,随之而来的是嘭的一声炸响,将这只鬼给炸的变成了一团黄色的烟雾! “好厉害!”秦苏拍手大叫一声,就看见又有不少恶鬼跳了进来,我连忙说道,“表哥,你去干掉那只大恶鬼,这些渣渣我们来摆平就是了!” “好!”董瀚麟答了一句,一下从那烟雾里穿了过去,将那烟雾都带的稀薄了不少,我们才看见这洞里跑进七八头恶鬼! “正好,大家一人一只,谁要是敌不过我便多分担一个!”我看着董瀚麟刚才那几手雷厉风行,既是羡慕又是引的豪气大发。 秦苏眼见可以抓一只拥有六百年道行的古代鬼机会又来了,竟然多了些欢喜,我们一拥而上这就冲了过去。 念甜一爪捉了一只鬼过来,一掌就盖了上去,打的那鬼腾腾腾退了好几步,连鬼影都散了不少,当下又捏了九字真言印,对着那鬼一照,“降世神明,咀罗咤!” 那鬼便大声嘶吼起来,不消片刻就化的无影无踪,我也对上一只鬼,那鬼动作敏捷,时不时还给我来几招功夫,但也被我抓紧时间给消灭了! 我回头一看,秦苏倒还能支撑,秋爱婉那边也无大碍,就是童菲菲和童飘飘有些困难,我立刻跳到最近的童飘飘身前,接过了那只猛鬼来对付,童飘飘心知自己累赘,便去帮童菲菲去了,两人一起打一只鬼,倒也是轻松了不少。 待我将这鬼干掉后,念甜已经消灭了三四只猛鬼了,又随手一击,将童家二女对上的恶鬼打的再死一次,我只好恶意的把秦苏捉了一半的鬼给散去了,气的秦苏吹胡子瞪眼,“你说说,我捉只道行高点的鬼做个阴牌容易嘛我!” “还不快去帮我表哥,浪费什么时间,外面的恶鬼有的是!”我捉住秦苏不由分说就连拉带扯将他拖出了洞外,我们一行人复又追随着董瀚麟出去了! 一旦赶出去,这外面倒是空荡,又听见远处一阵阵喝喝喝的搏斗声,看来董瀚麟追那猛鬼大人追的远了! “快走!”童菲菲一招手,我们疾步赶了出去。 直到我们追到了入口处,才看见董瀚麟挥舞着金钱剑,身形雀跃,与那鬼影不停的相互追逐,可那恶鬼已经看破董瀚麟手中两样法器的厉害,不肯再被八卦镜照到,逃的迅速,让董瀚麟感到有些难缠! 我看到这种状况,立刻踩在一旁的岩石上借力一跃,挡在此鬼的退路上,“天地无极,诛邪!” 我结了一印就打了过去…… 9owa645、取得好宝贝 646、一手道法 646、一手道法 要说成仙得道最好走这正一道,但捉鬼的手段里,符篆派茅山术绝对是不二的选择。 我这一招天地无极一旦打出,就觉得掌心里浩然正气澎湃而出,哪知这头老鬼见我手里没啥利器,当下就迎着我扑了过来,被我一印印在了胸口,此鬼狰狞的脸上瞬间更为狰狞,森白的牙齿咬的渗出丝丝红色的血迹,双爪齐出,我赶忙用力一顶,将它顶的飞了起来。 刚才我不知这鬼竟然不怎么怕道法,现在才觉得董瀚麟对付它其实并不怎么轻松啊! 那鬼这一飞,趁势就要逃脱,我心里暗道,我可也有对付你的好手段! 平时我与董瀚麟一样,一些普通的恶鬼什么的,决不屑于借用什么法器,可面对这一头古代恶鬼那就又不得不祭出我的阴钱了! “四方聚邪灵、万鬼生魂,收!”在还未落地一刻,我迅捷无比的取出右脚藏着的老朋友,屈指一弹,波的一声那阴钱就疾射了出去。 “小天,阴钱无用!”董瀚麟大叫一声,我射出的那一阴钱当下穿透这头恶鬼的身子,叮的轻响就弹了回来,我一夹阴钱落在地上,“为什么?” “严格的说,这只鬼并不能算是鬼,而是灵体,阴钱是克制邪祟的利宝,对于特别的灵体用处不大!” 我才想到董瀚麟身上也带有阴阳二钱,若是管用早就用去了,何须等到现在?这阴阳二钱走的是极致,伤害恶鬼轻而易举,这未成鬼物的东西就又不是那么管用了! “此物必然生前想尽办法不让自己成鬼,否则怎么会相对几百年道行之鬼这么弱,如果真的成鬼了,那就不好超脱三界五行了!只能挑选一些其他的法术来刻意对付它!” 董瀚麟一晃八卦镜,让那猛鬼大人止步不敢前进,真是笑煞人也,没想到不成鬼居然对我们这些道门中人形成了困扰,但就是灵体,时间久了也是极为厉害的,我又不信它这么久用血水浸泡能不沾染邪祟,是灵!也是一只邪灵! 那猛鬼大人看着董瀚麟手中的八卦镜,阴森的眼神飘忽不定,忽然一转身又是逃了! “追!”董瀚麟金钱剑挽出一朵剑花,提着八卦镜就追了过去! 我们亦是随在其后,出了洞口,那猛鬼大人就飘上了伐道,简直就和拍武侠片一样,那飞的是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董瀚麟捉住洞口的一根藤蔓,使劲一荡,也是飞了起来。 若说在平地做这种动作,那到没什么,可是在这拔地万尺高的地方做这极限运动,我们就是不敢了,要是荡秋千过了头掉下去怎么办? 我们一行人提步就跑,噔噔噔一会就追下了一层伐道,但见那猛鬼大人被董瀚麟早就追的远了。 我们一看,秦苏叫道,“快追啊!咱们人多,围殴之!” 看来秦苏这家伙也有时候不是那么讲道义的嘛,我们正要继续去追,我忽然觉得脚下的树木一抖,回头一看,一张散发着恶臭腥味的嘴巴就从脚下巨木伸了出来,这只可恶的巨蟒真是阴魂不散! 此蟒一旦探出头来,立刻下口向我们咬了过来,被念甜的小拳头砸中,当下打的它脑袋一歪,却也未有太大的伤害,我又挥拳补了一下,只觉拳头生疼,恐是我这一拳打的它也是疼了,巨蟒再度一口咬来,似乎这家伙伤势恢复了不少,脑袋又硬了…… “你们快走!”念甜与我一起出手攻向了这头巨蟒,我还刻意的对大家说了一句,秦苏与秋爱婉都是一愣,推着童菲菲和童飘飘就继续追赶董瀚麟去了。 说实在的,我和念甜真正全力一起对敌还是第一次,我看见念甜的粉拳挥舞出数道拳影,让人眼花缭乱,我这双掌猛力拍下,反倒慢了几拍,我们二人且战且退,那巨蟒疯狂的追来,将那一排排巨木都压的咯咯作响,几棵不甚结实的巨树都是齐齐断掉,砸到下面的伐道上。 轰…… 那蟒蛇发了疯,黝黑的身躯重重压在伐道上,卷起来便如同波浪,偶尔暴起,脑袋还撞击在我们头顶的树上,速度依旧迅疾,整的跟强拆队似的,追赶的我们只得快速逃逸。 一会功夫这就又下七八层伐道,前面道路铺满了断裂的木头,比我们快一步的董瀚麟有时候忽然抬头,看见一道黑影笼罩而来,却是一截木头砸下,也是让他顿了一顿,足下发力狂奔,越跑越远! 此处上下伐道对于那巨蟒还是略微狭窄了一点,让它庞大的身体有些费劲,再追一会,我们就基本快要下了这鬼道了! 一路跑来,我居然没看见说好在此处等我们的刘大能,心里又觉得万分焦急起来,这家伙哪去了,可惜身后猛兽追赶,也来不及细想,待跑到尽头时,就看见董瀚麟追着的猛鬼大人一下从木头上飞出去,没进了林间。 董瀚麟一跳,也是一手持着一件宝物掠下,倒是把坐在伐道旁边正丢土坷垃玩的刘大能给吓了一跳。 “哎呦我草,你大爷的,什么玩意吓老子一跳!”刘大能见董瀚麟话也不说直接追进了林子里,惊的马上站起来,就看见秦苏、秋爱婉、童家二女纷纷跳下来,也是二话不说就跑,正挠头奇怪,就听天上有人叫道,“大能,快跑啊!” 我和念甜离地还有一层伐道的时候,双双携手一起跳了出去,刘大能还没顾得上乐一乐,就瞪圆了眼睛看见一条巨大的黑影尾随在我们身后飞了起来。 “草!你们怎么把它带下来了!”刘大能一见那巨蟒,顿时身子发凉,跟着秦苏就跑,生怕再进那臭不可闻的嘴巴646、一手道法 里游玩一圈。 我们都是逃进林间,此刻董瀚麟已经猛然一跃追上了猛鬼大人,金钱剑一挥,被加持了道法后嗡嗡响,照着那邪灵的脖子上就斩了过去,这鬼虽然不惧怕道法,但是也不会等着董瀚麟来消灭它,当下一缩脖子一弯腰,让过这一剑,双爪一抓,掏向董瀚麟的心口。 董瀚麟只得斜跨一步,脚下瞬息踏出了罡步,反手用八卦镜一照,照的那邪灵脸上一烫,好比被泼了一瓶硫酸,嘶的肉皮炸开,捂着脸惨嚎一声,连连后退,董瀚麟见机会来了,挺着金钱剑就刺,又被这恶鬼给躲开,继续要逃。 我已经跑到大家的前面,一踏地面跳了起来,念了一道缚鬼咒,“天灵灵地灵灵,手中如握捆仙绳,缚!” 还没落在这猛鬼大人身上,就觉得身后一股腥风,那巨蟒也是扑腾着飞荡了过来。 董瀚麟一咬牙,只好将金钱剑交到另一手上,提拳对着蟒蛇的脑袋就打了上去,蟒蛇飞在空中,没有借力点,身子自然就轻,一下落点出现偏差飞到了别处,我便躲过一劫。 看着巨蟒追了过来,我和那邪灵都是逃了! 董瀚麟又去追那邪灵,我和念甜联起手来继续肩负了阻挡巨蟒的使命,这巨蟒摔在地上一翻腾,将四周的小树全部撞断,秋爱婉就手中的砍刀丢了过来,“接武器!” 我伸手一接,握紧刀柄,斩了过去。 这蟒蛇最为厉害的此前早已说过,那就是缠绕,我只在一旁游斗,暂且还算安全,最为险象环生的就属念甜了,念甜的身影好似蝴蝶翩翩,又像飞鸟展翅,时而跳上巨蟒头颅,时而游弋在巨蟒身侧,每当巨蟒用身体卷过来总能避开。 我们这一斗,应该算是成功拖住了巨蟒! 那边,董瀚麟以金钱剑为利器,封住了邪灵的退路,手印不断变换,将八卦镜不停的照在猛鬼大人身上,照的那邪灵全身冒烟,董瀚麟口中更是振振有词,脚下罡步走的不急不缓,看来真是胜负已定! 秦苏与刘大能站在一旁看戏,拍手叫好,秦苏道,“这一手真是厉害啊,道家捉鬼,印、咒、罡、符四要素瀚麟哥样样掌握的精通,想来也是无数年苦功吧!” 刘大能对秦苏的风凉话不以为然,嗤之以鼻的说,“呸,明明没有符,你拍的什么马屁!” “呸,没有符都能捉成这样,那才显的更厉害!” 两人一顿胡说八道,让董瀚麟都汗颜了!正提着一剑要将这邪灵给斩了,却不想邪灵道行六百多年,灵性可不小,这一逼急了它,也不顾那金钱剑上的咒语如何炙烫,双爪一合,将其拍中,夹了起来。 立刻,我看见邪灵的双手都萎缩了起来,可邪灵双眼却开始变的通红,就好像脑子里的血液全部充斥进了它的双眼中! 啊…… 邪灵口中爆发出嘶吼声,回荡整片林间! 忽然从那悬崖峭壁、伐道密林中嗖嗖嗖的被召唤出无数的锦衣卫鬼魂,就像蚂蝗一样飞了过来! “这是……要变鬼了!”董瀚麟后面的话变重了!看来董瀚麟十分忌惮邪灵的这一手! 秦苏立刻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要来拖住那些小喽啰,董瀚麟一抽邪灵手中的金钱剑朗声说道,“那就有劳秦苏老弟了!” 这一句话给秦苏打了不少鸡血,让秦苏拔出了骨笔妖毫,看起来是准备恶战一场了! 但见董瀚麟将金钱剑一插,插进了地面,双手各从怀中夹出两道道符,啪的一声双手合在一起,二掌反向扭转,此乃倒转乾坤! 呼的一道金黄色火苗在董瀚麟掌上跃起,董瀚麟这才分开二掌,掌上火势不小,也不知董瀚麟烫不烫手,却是两手伸展一按地面,身体一转就划出一道火海,脚下一扫,踢的那火海向外喷出,组成了一个火圈。 董瀚麟当下把一掌上的火苗放在了地上,另手一歪一扭在火圈中央放置了一条火墙,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董瀚麟伸脚将地上的八卦镜挑起来,以脚腕托起,那掌上的火苗就被他一扔,落在了原本八卦镜放过的地方,我一看,这不就是一个以火焰组成的八卦图吗? 董瀚麟这就置身其中,八卦镜被那火光一照,光彩熠熠。 叮,董瀚麟将八卦镜用手压在地上立了起来,此镜当下被压着转出无数圈,反射的金光大冒,董瀚麟这才算是开坛做法了吗? 9owa646、一手道法 647、斗上一斗 647、斗上一斗 无数厉魂蜂拥而来,各个脸上面无血色,全部都是苍白的如同死了太久了的尸一样。 对了,它们本来就是鬼! 秦苏执着骨笔妖毫与秋爱婉、童家姐妹齐齐上阵,四人冲了过去,可惜面对如此鬼群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更何况本身也不咋顶事,不过阻下了七八只恶鬼而已,甚至可能还更少。 更多的恶鬼已经涌到了董瀚麟的太极八卦圈附近,但董瀚麟最不惧怕的就是这些完全是鬼的家伙,手中的八卦镜一转,镜中反射出几道金光,一旦射中这些恶鬼,立刻跟撞在电网上的鱼一般翻了白眼躺在了地上,还抽抽两下就不动了! 那邪灵见此情况,更是怒吼连连,甚至躲在几只猛鬼之后悄悄接近董瀚麟,董瀚麟哪能不晓得,早就暗中在那火墙上偷取了一把太极真火放在手心里,只见这几只鬼凶猛的扑了上来,口中牙齿滋滋响,连那绣春刀也没有抽出来,当是自信这一对利爪有多坚硬! 董瀚麟眉梢一动,将那掌中的真火分了一点于另外一手,双手连连掐了道法,“离火离火、烧尽魍魉,急急如律令!” 符语一停,两掌分别按在了身前土地上,“去!” 轰的一声,由这两掌上立刻冒出两条火蛇,呼一下就从地上燃烧到了邪灵身前的两只恶鬼脚下,那恶鬼飘的太急,一下就踩中那离火,登时引火上身,嘭的一下给爆炸了! 另有几只猛鬼袭来,往前一扑,撞在了太极八卦火墙之上,那火焰灼烧甚烈,熏的这几只鬼倒飞出去。 在那被引爆的恶鬼之后,邪灵终于等到了机会,哈了一口鬼气,跃着身子飞了起来! “哼!邪恶小丑,今日定要消灭你!”董瀚麟瞧见这邪灵又来害人,一定那掌中的八卦镜在地上,猛然腾起,身子就如大鹏展翅跃了起来,手中的金钱剑一抖,一丝道家法芒流转其上,嗖的一剑就刺向邪灵的喉咙,这一剑应该也是选用了专门克制邪灵的道法,让那邪灵不得不避让,刚一错过那金钱宝剑,董瀚麟飞起一脚正中此邪灵的胸口,顺势一张道符加身,把那跌落在地的猛鬼大人打的真是满身雷电交加,噼里啪啦。 嘶……哈! 邪灵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可不如之前飘逸了,这才站了起来,那胸口道符自行燃尽,看来也是拿它没有什么办法。 董瀚麟借着那一脚的反震之力,急忙又弹回了八卦火圈之内,看来在这群恶鬼之中,他也得多加小心啊! 我这一通观察,倒是让念甜不乐意了,“爸爸,你在看什么,这条蟒蛇和我们打了一天,它其实也是特别疲惫的,还是认真对战,争取有机会将它干掉!” 经过念甜的一提醒,我才醒悟了过来,连忙又是出刀砍向这蟒蛇的嘴巴。 大蟒果真有些被念甜说中了,亦是不肯再挨我一刀,吐着蛇信子微微躲避开去,刚一躲开,蛇目之中立刻又现出凶光,张嘴就从上至下一口咬中的一头猛鬼,嘶的一吸就吸进了肚子里,竟然抛弃我们吞了一头鬼? 那鬼被巨蟒一口吞了下去,登时就气焰嚣张了起来,一摆尾巴扫断了几颗树木,好像在向我们示威一样,看!老子还没你们想的那么累! 我和念甜一看这情况,立即又是冲上去乒乒乓乓的和它打了起来,那蟒蛇隔一小会就偷偷吃了一只猛鬼,反倒是越战越勇了。 而那边的邪灵摆脱身上的道符后,却是转身就要逃跑,这一只邪灵的灵智可不简单,董瀚麟又以八卦镜作为武器,扣在那太极八卦火圈中的一点火团上,再翻起来时!那火并未被压灭,可在八卦镜的镜内也出现一团真火。 只需要用这真火一照,顿时又是好几只猛鬼被照的散了魂魄,倒是让秦苏等人解围了! 秦苏一站出来就叫嚣的说,“瀚麟哥,我来帮你!” 董瀚麟朗声答他,“不要帮我,这里太凶险,我自己对付就够,你们还是为小天压阵去吧!” 刘大能也是一拍秦苏后脑勺,不高兴的说,“我大侄子捉鬼还需要你插手,还是去帮小天去吧!” 这几个人一加入围捕巨蟒的行列中,我们的压力小了些,但主力还是念甜。 董瀚麟见我们围住了蟒蛇,便可以安心的对付邪灵去了,又将那八卦镜对着还未逃远的邪灵一照,立刻将那邪灵照的全身冒火,在董瀚麟的嘴中还急速的念着咒语,因有念甜在场,配合着大家一同作战,我还留意到董瀚麟不停的在那八卦镜后面变换了一套道印,直到最后一印落下去,猛然击打在八卦镜的后面,叮的一声,那八卦镜中火光连闪,仿若生出一股庞大的吸力,将那邪灵吸扯着就要进去八卦镜中! “孽障!今天我就用三位真火消灭你的灵魂!”董瀚麟连敲那掌中的八卦镜,惊骇的恶鬼双爪曲的现出骨骼的印记,并发出痛苦的惨嚎声! 哈…… 邪灵被董瀚麟吸的向后一滚,站起来又倒退着走了几步快要被吸进八卦镜中,这才稳住了魂魄,脖子喀拉拉的发出响声,满脸的狰狞下尽是疯狂。 吸! 那邪灵再也无法抗拒这道法之威,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仰天凄厉的长啸一声,所有的锦衣卫厉魂都是颤抖的发出呼应。 呼……顿时狂风大作,吹的董瀚麟的太极八卦火圈都东摇西晃的,还好没有灭掉! 无数锦衣卫恶鬼都是变成一道白色的鬼气飞了起来,直接飞进了那邪灵的口中,邪灵一旦得到这些鬼魂的力量,身体都是壮大了一圈,这便隐约要脱离647、斗上一斗 董瀚麟八卦镜的掌控,急的董瀚麟大叫一声出言提醒我们,“不好,这邪灵要放弃超脱三界的希望,变成厉鬼了!” 也是,显然这邪灵赢不了董瀚麟,再这样下去难免最终被消亡,不如当了厉鬼,还有一线生机,这也是鱼死网破的举动! 果然那邪灵再吞两只恶鬼,呼的一下向远处飞了过去,那牵着它冥冥中的一股巨力当下被挣脱,嘭的一声,董瀚麟手中的八卦镜都碎了,连那董瀚麟都被震的飞出了火圈,“啊!起码有千年的道行,不能再让它随意吞进其他的鬼了!否则我们降服不了它了!” “那怎么办?”我回头便是问董瀚麟,刚说完,就觉得一道劲风冲着我就撞击了过来,再回头一看,我去,那头巨蟒已经向我飞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立起一掌就向那蛇首劈去,嘭!被那蛇首一撞,它倒是摇了一摇把我撞的歪倒在一旁,却不管不顾的飞出了我们的包围圈,去吞这就要化成厉鬼的邪灵去了! 刘大能哈哈大笑,“让它们这两个孽障去拼个两败俱伤吧!咱们不要管!” 刘大能的主意正是我们的主意,董瀚麟也看了看掌中的碎镜子没再有其他的举动! 巨蟒飞到快要接近那邪灵的时候,当下张开大嘴就要吃它,被那邪灵一伸手掌,掐住了七寸,狠狠一丢,大蟒就翻滚着摔在了地上!看的我们又是一惊,这邪灵什么时候一下这么厉害了,刚才这两头孽障拼的还是半斤八两呢! 巨蟒眼见自己这一下就落了下风,也是心有不甘,闪烁着寒光的眼珠一转,张开嘴巴就是一吸,将一只飞过来的白色灵魂给吞下了肚子,顿时摇首摆尾十分得意。 占了便宜的大蛇这便左一口右一口的开始抢食,可看的那邪灵根本没有什么办法,气的干瞪眼! 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一个实在是不得不面对的大问题,若是这两只孽障将此处的恶鬼们统统瓜分完毕,岂不是要一下徒然面对两个更厉害的东西,此刻这巨蟒全身散发着阴气,怕是也要借助鬼魂的力量变成蛇精了! “决不能再等了!” “嗯,对!”刘大能和秦苏一唱一和,也不知有什么良策,我就看见董瀚麟先出手了! 董瀚麟忙向前一步,跳到还未熄灭的太极八卦火圈前,伸手按在这火圈的一处,一掌就将它截断了!然后一拂,便半蹲着将着一圈火焰尽数又收了起来,还用手推了推收集在地上的火焰,将那火焰堆成了一个堆,火圈变火团,董瀚麟一咬牙,直接将这碎的剩下几片镜子的八卦镜扣了上去。 一按一提,那地上的火焰就消失了,完全的被装在了八卦镜中! 董瀚麟一晃那八卦镜,“乾坤太极,斩凶除恶,急急如律令!去!” 登时这八卦镜里喷出了一大团火焰,倒卷向巨蟒与邪灵身前的诸多恶鬼,这是要一下干掉所有能提升它们道行的粮草啊! 嘭…… 这团火焰还没到那邪灵身前三尺,就被邪灵哈出的一口气撞击的爆炸了,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连着山洞都是摇了一摇。 巨蟒正吞着一只鬼魂,那鬼魂还未进入肚中就当下散了去,让那巨蟒忽然如同吞了一条炙热的铁条一般,满地打滚! 可烟消云散后…… 9qgx647、斗上一斗 648、一定要啊 648、一定要啊 这八卦镜中的金光,就像一团呼啸的热浪,照的此地昏暗的林间也仿若白昼,那席卷的热浪瞬息间就灼烧的大部分无处可逃的恶鬼全都玩完了,只等这光芒慢慢降下…… 我们才看见!才看见那邪灵已经变成鬼了! 这才是真正的恶鬼,猛鬼大人全身都变成了干枯的尸条那种样子,花白的头发散乱,衣衫基本碎完,只余出死鱼白的大眼睛泡子格外显目! 这枯萎了的恶魂竟然在这恐怖的热浪中存活了下来,一只脆的就像枯枝的爪子张着伸了出来,捏着一头猛鬼,掐的这头鬼全身都在抽搐,现在变成了真正的猛鬼大人一口咬在那鬼的面门上,虽然我们看不见,但从猛鬼大人的眼神中可以看见凶恶的神色,嘴巴里还叼着一块面皮,十分吓人! 借着我们一顿的时间,猛鬼大人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手下给吃了,当下无数的阴气不停的围绕着它开始融进身体中。 巨蟒又是一口咬了过来,被猛鬼大人双手掐住,掐的那巨蟒来回摆动,这才逃开,巨蟒倒是太他妈的像人了,深的柿子还的捡软的捏,翻脸就来咬我们,我一看,叫道,“还是先把这巨蟒干掉吧!” 立刻我们这一些人又一拥而上,只有刘大能捂着伤口踉跄退了一步,他伤的很重,其实…… 巨蟒嘶嘶的张嘴就要咬我们,我一步踏在地上,跳起来提着拳就对那巨蟒的大脑袋上狠狠一砸,没想到的是这一拳,砸的巨蟒脑袋都歪了,让我实出意外! 念甜又是补了一下,突然间发现对付这巨蟒简单多了! “是了!一定是巨蟒吞了恶鬼,全身都是阴气还没滋养进灵魂里,被瀚麟哥刚才一道法术给伤了!我们就拿对付恶鬼的办法来对付它!”秦苏脑子又变灵光了! 听了这话,大家立刻结印施展着道术配合起来对付它,巨蟒果然十分惧怕我们的道术,连那嘴巴都快不敢张开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一时片刻也是消灭不了它。 董瀚麟见我们拿到了对付巨蟒的钥匙,便独自面对眼前的猛鬼大人,目光一闪,手中金钱剑一翻,剑指压着剑锋就挽出几朵剑花,我从不知道董瀚麟在剑术的造诣上也非同一般呢! 董瀚麟踏着罡步,忽左忽右的接近猛鬼,口中念道,“雷霆真君下凡间,吾剑之上显神威,邪祟恶鬼见吾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董瀚麟又是返身空翻几下,剑风唰唰唰的似能破空,“恶鬼,见我道法,莫敢不从?” 猛鬼大人鬼眼之中一片红泽,神色阴晴不定,稳稳站在地上,特别稳! 董瀚麟一咬牙,嘿了一声,金钱剑嗖的刺破空气,照着那鬼的脸上就刺了过去,恶鬼大人完全不惧怕,伸爪就抓住董瀚麟的手臂,一紧,咔嚓一声从董瀚麟臂上传来,金钱剑应声落在地上。 董瀚麟面上一痛,一掌打在猛鬼胸口,手印之上散发出丝丝的烟气,可这猛鬼还真是恐怖,完全不退,董瀚麟也发了性子,更是半步不退。 一人一鬼僵持起来。 我问秦苏,“你们现在可以控制这条巨蟒不?” “没问题,有了道术在身,起码挡下它ok!”秦苏手中圈了个小圈,还竖起三根指头在我眼前摆了摆,又用骨笔妖毫去戳这巨蟒,也真是神奇了,砍刀都不怕的巨蟒,现在怕起了比不上改锥的笔头尖! 那么我就放心了,我向后一退,转身就杀向那猛鬼,此刻真正难以消灭的不是巨蟒,而是这只鬼! 董瀚麟见我冲过来,急忙叫道,“不可过来,太危险了!” 董瀚麟担心我都紧张的想要抽出手臂,可惜被那恶鬼拽的实在紧,肩头动了一下就不能再挣扎了,亦是狠狠又压着恶鬼的爪,足下一绊,却勾不动那鬼一丝一毫! 我双手掐了无极印,齐齐落下,直接抓住恶鬼的一臂,又使出了分筋错骨手的手法,总算一下拉开了一分恶鬼的手臂,我和董瀚麟一人对付那恶鬼的一臂,可我却觉得这一只手臂上的力量奇大,绝不是我所见过的那些小鬼物! 我咬牙又一拉,恶鬼却使劲收回手臂,我便与这一臂对抗起来,心中却是惊骇。 董瀚麟见我竟然能拉动恶鬼的一臂,脸上倒是欣慰,哈哈笑道,“表弟,干的好!今天你我兄弟齐心,一战恶鬼!怕它作甚!” 听了这话,让我心头豪迈,也是大声回应,“说的好,杀鬼本是我们学道之人的分内事,怎么能怕这些!” 我的那些惧怕瞬间了无踪影,董瀚麟似乎是故意对我这样说,让我放轻松了下来。 我与董瀚麟同时出力,我一掌顺着恶鬼手臂延伸到了恶鬼的脖子上,一掐,两人顶着恶鬼就腾腾腾的向后推去,那鬼先是被我们推着向后掠去几步,一低头,用下巴压着我的手,愤怒的站稳后,又推了过来。 这一推力气也是十分大,顶的我们再度向后退开。 嘭! 那恶鬼的颈部发出了一声闷响,念甜也在此时赶了过来,一掌劈了下去! 打的恶鬼顿了一下,念甜赶紧双手环住此鬼的脖子,紧紧一勒也是与这鬼贴的极近了,“爸爸,出阴钱!” 听闻这提醒,我赶忙腾出掐着恶鬼脖子的手取出了阴钱,往那恶鬼额头一烙,嘶的巨响,痛的这鬼吼了起来,嘴中喷出一口黑气,董瀚麟急忙捂住鼻子,“不要吸进阴气,这千年阴气太浓郁了!” 我也不敢小视,当下放开抓着恶鬼手臂的手掌去捂住了鼻息,那鬼见状反倒是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喉咙648、一定要啊 一紧,不肯撤开夹着阴钱的手,更不能放开捂着鼻子的手,呼吸刹那间不畅起来。 念甜分出一手拉住那恶鬼掐我的手臂,我这才轻松了一点。 董瀚麟却叫道,“不好,阴气回笼,这鬼气还未完全溶入此鬼的魂魄中,一旦融合成功,道行更近一步!” 我看见那鬼的后背都开始冒出了黑色的鬼气,念甜也被笼罩起来,我急的叫道,“快放开这鬼,你要阴气入体了!” “不怕!”念甜贝齿一咬,“我有第六天魔王之力,撑得住!” 是否撑得住我就不知了,但是正常情况下,别管普通人还是道法精深者,一旦阴气入体都只有死路一条,此刻看着念甜,她虽勉强,但不像有大问题的人! 那恶鬼见被我们打出来的阴气都快散了,忙是一吸,就将这阴气全部吸进了口中,所有的黑气都收了回去,念甜脸色一红,倒是真没什么问题,不过豆大的汗珠却不停落下来。 我们三人一看,顿时借着它融合阴气的机会齐齐使力,董瀚麟一绊,念甜一拉,前后二力扯的此鬼脚下不稳,被我补在腰间打了一印,一下就被我们按在了地上,正要对它下手逼它阴气出来,这鬼大急,呼的一口对着我们脸上喷出漫天黑气,我们三个瞬间放手,被它又跳了起来,我们又是捉住它,被那恶鬼一抡,三个人差点飞远了! 我们站稳了身形,那恶鬼又把阴气吸进了口中。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再度将它用六条手臂缚住了! 可这恶鬼并未反抗,而是全身一阵震动,董瀚麟大叫,“变了!” 噗……我道法最弱,忽然被那阴气克制的倒退开坐在了地上,董瀚麟尚能坚持,双手连连捏了一道道印,右脚前踏两步退后一步,左脚在地上饶了几下,重重一踏,踏的地上都溅起灰尘,这才站稳了! 董瀚麟满面怒容,牙齿都咬的要断了,这是修道人对恶鬼愤恨的天性!董瀚麟就要生吞了这鬼,可就在仇恨愤怒的表情下,突然董瀚麟脸上呆滞了一下,“念甜,你……” “你快出来!” 随着董瀚麟的呼叫声,我们都看见,念甜贴在恶鬼后背的身体有一小半都进入这鬼的灵魂里了!或者说那鬼快要进入念甜的身体更加恰当! “念甜,快出来!”我疯狂的扑了过去,被那恶鬼一把擒住了喉咙,提到了空中,我足下乱蹬,可眼睛却要瞪出来看着念甜。 念甜冷眼一挑,立即向后跳去,可刚一想跳出那鬼的身体,念甜的脸上马上就现出一丝惊诧,“我、我出不来了!” 什么!我又是在空中扑腾了两下,快出来啊,爸爸来救你! 董瀚麟眼睛在念甜脸上扫了两下,“我打你一掌,把你震出来,你做好准备!” 董瀚麟放开恶鬼就要一掌打过去,结果被那恶鬼抢先一掌先把董瀚麟给打的退出老远。 “啊啊啊……”董瀚麟绝不忍念甜就这样损命在恶鬼的手下,双手一挥,逆转了身体上的巨力注入地下,生生将这一股力量挺了过去,腿肘一弯就像发射的炮弹,袭了过来,这一次恶鬼都没想到! “天地无极,驱退!” 啪……好清脆。 “天地无极,散!”念甜一掌对在董瀚麟的手掌上,念动咒语将董瀚麟的道法散了,让董瀚麟都愣了一下,可没有把念甜打出恶鬼的身体,“你干什么!” 董瀚麟看着越来越深入恶鬼身体的念甜问道,念甜苦笑一声,“我出来了,这恶鬼就将所有阴气都吸收尽了,那个时候我们一样都会死!” 念甜抬眼看我,我看着念甜,“爸爸,出去救活以甜姐姐,一定要啊!” 我放弃双脚乱蹬,我想说话,可我说不出来,就这样看着念甜和恶鬼一点一点的互相溶了进去,最后逃命的机会就这样流失了。 “死吧!”念甜放声大叫,董瀚麟道,“你好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对自己都这么狠!” 董瀚麟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金钱剑,忽然念甜脸上现出一丝古怪,幽绿的脸上笑道,“你要杀了这个丫头?咱家已经帮你下手了!去阴间找她吧。” 这么快就已经死了啊…… 9qgx648、一定要啊 649、只留一线 649、只留一线 有一种感觉叫万念俱焚,也许我并不是,或许比这种感觉还差了一点,但心中已经升起了求死的**,念甜啊!如果我失去了你,我不知会不会可以如你所愿,继续去面对、去原谅,面对未来、原谅自己! 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在接下来的每一刻每一秒去面对细想这些事情,我真的没有余力了! 在这一瞬间,我老了,我伸手紧紧握住在我脖子上掐着的光洁手腕,它曾经或许还有片刻是属于我的,我就像一条死尸一样挂在那里,摇摇欲坠! 被彻底阴气入体的念甜,脸上狰狞闪过,恨不能瞬间捏断我的喉咙,我不曾反抗。 只是,掐在我喉咙上的小手也一样未曾使力,似乎轻了一下,已经快要陷入窒息的我就这般飘落在地上,眼睛早已模糊,渐渐回转清明。 “啊……”我呼出一口气,念甜幽绿的面庞也有一些不忍,“杀、杀了它,用金钱剑从天灵斩下,让它永不超生!” 董瀚麟拔剑就要斩去。 “不要!”我想要制止,却见一旁射来几条影子,正是秋爱婉、童飘飘! 她们一左一右的拦在表哥身前,“不要,念甜也一样会永不超生的!” “是啊!小天会伤心的!” 董瀚麟重重叹了口气,将她们二人推开,提着剑又要去斩下,却被我挡住,我的脸上一样的凶狠,“不要,表哥,念甜对于我就像我的孩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也不许她就这样离开我!” 董瀚麟瞪着我,我真的好怕他会推开我一剑斩了念甜,可董瀚麟看了看站在原地,两道灵魂正在挣扎的念甜,当下一把提住我的胸口,贴近了我的脸,我能感觉到表哥的呼吸异常沉重,“她撑不了多久了,而且这种程度的阴气完全浸入奇经八脉、四肢百骸……” 董瀚麟摇摇头,“终归活不了了!” 腾!我的胸口一疼,这点感觉让我麻木的神经有些清醒,董瀚麟将金钱剑压在我怀里,从牙缝里吐出几字,“你知道该怎么做!” 好残忍啊,明明你也是不愿意的,为什么要我来拿起这把看似道貌岸然,驱凶化吉的金钱剑,可却要我下万难的决定? 你是怕我怪你? 董瀚麟不会答我,转身就跳向秦苏等人围着无法逃走的巨蟒,双手掐紧了道印,怒吼长啸,震的这片万树长青的洞天不住回响连连,董瀚麟两掌齐拍那巨蟒的脑袋,道法从头到尾驱散了巨蟒身体上的阴气。 那黑色的阴气就和一条冰层一般,撕裂,消散,疯狂的退去,一旦退去,巨蟒倒地而亡,那蛇的灵魂,也破碎了吧! 念甜…… 我看着念甜的脸上,时而凶相鄙陋,时而紧闭双目,在她略有神智的瞬间,那些痛苦早就流露出来,所有人都不敢看过去,我提着金钱剑走近一步,忽然念甜美目一抬,盯着我,“快动手,话已经说的很明白!我……” “不是不救嘛?你应该能自己逃走的!”我悲切的说。 念甜被我的话说的迟疑一分,那恶鬼又占据了上风,嘶吼不已,看着我手里的金钱剑,万分惧怕! 念甜又闭上了眼睛,“不救?你也是说说而已。” “为了你,爸爸,杀了我吧!我想要得到片刻的安宁!” 我一提金钱剑,举过头顶,双手就像紧握着心脏,挤的鲜血长流,念甜又叫道,“来吧!趁着我还能撑得住!” “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点点头,猛然一剑刺下! 那一剑雷霆万钧,披风斩棘,可知要有多么大的勇气? 这一剑怒发冲冠,血液逆流,要知道多少勇气也不够! 未有加持道法的金钱剑刺入土中,无数金钱散落,碎在地上静静的流淌着泪光,没有人会怪我,连最恨念甜的秦苏都没有只言片语。 我做不到,我的一生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我想纵意人间,可却悲催一生。 我紧紧抱住念甜,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心情一下放松了太多,三年浇灌,谁想亲自毁灭?孤坟空对月,独留一番愁。 “念甜,我想看你成长啊!” 我抱着她的小脑袋,用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做着天下父母对子女亲昵、呵护的动作,我觉得念甜脸上也有一丝湿润。 “白痴,我也想常伴爸爸的身边啊!” 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其中有太多的牵绊,否则为何念甜只想求片刻安宁? 就这样,我感觉我的肩头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我,董瀚麟一把将我扯到地上,大声吼醒我,“没时间了!我来出手!” 董瀚麟捏出了天地无极法印,已经抬手! “哼,这天下谁敢杀我!”念甜咬牙怒瞪董瀚麟,发泄着最后的怨气,“董瀚麟!你也不能!” “能杀我的,只有爸爸!” “啊…………” 念甜已经忍受不了阴气入体的痛苦,自行手中捏出了天地无极印,就在董瀚麟出手的前一刻,咬的自己的殷红下唇都流出了鲜血。 点点斑斑,落红无情。 “天!地!无!极!轮回再会!” “我不许!”我一步跃起,超越了惊愕的董瀚麟半个身子,一把去捉念甜要自绝的小手,可惜晚了! 我握紧念甜光洁的手腕一刻起,那一掌已经盖在了额头上,打的鲜血飞溅,染满了翠绿林间,打的身体内一道恶魂无法相信,谁人可以放弃自己性命?便是它死了六百年还是不能! 不甘中,那恶魂被震的虚弱无比,跌出念甜的身体,莹白的灵魂不带一丝649、只留一线 阴气,摔在地上就如同脆弱的玻璃杯一样四分五裂,从此永不轮回! 下一刻,念甜娇小的身体一软,就跌倒在地上,急的我心头滴血,一把将念甜抱起来,伸手一探,似乎还有鼻息,“念甜!你醒醒!” 念甜没有丝毫的答复,我便抱紧了三分,止不住咬牙悲苦,“表哥!念甜还活着,救救她吧!” “救?”董瀚麟避开我的眼神,“珍惜每一刻吧,最恐怖的不是那恶鬼附身,而是千百年凝聚的阴气,现在全部留在了她的身体里,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易了,我想就是她所说的什么第六天魔之力还能稍作抵抗吧!但是,绝对活不了太久,现在活着也只是痛苦而已!” 董瀚麟想要探一探念甜的情况,见我抱的念甜更紧了,还是作罢,“唉!没想到、真可惜!” 我抬起手来,凝视着自己的一掌,秦苏眼疾手快,一把扑过来,“不行!你这才中了一掌,再重击心脉,是不想活了吗?” “我、想要活,可是我不能看着念甜不在,我……” 董瀚麟急道,“表弟,我们窦家血脉不治阴气,就是我中了这等阴气,也需要长久调养,你忘了我在三少城受的最重的伤就是鬼气入体吗?那才是一点点啊!可念甜是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被鬼气充满了,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否则依着念甜救了我们大家,我也会尽力施手救她的!” 我猛然看着自己手掌,难道真的不行了吗?一股凉意顺着我的手腕穿透心灵,念甜说过,如果是这样别救我,她不希望醒来后看不到我,可是如果她不醒来,我会忍心看着她冰冷的尸体吗? “啊!!!”失去了希望,我抬头看着黑色的洞顶,就像星空!发出了悲切的嘶吼,我紧紧的抱着念甜,我的手指抓紧了她的衣服,感受着念甜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秦苏叹了一口气,“我来试试!” 秦苏的话让我们都是惊呆了,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秦苏伸手探在念甜的脉上,“什么力量竟然可以暂时护住灵魂?阴阳道果然厉害!” 那是他不知道,这是日本传说中的第六天魔王的力量,甚至可以颠覆国家的力量,不过凭借此真的可以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秦苏说,不!这只能让念甜死的慢一点,也许一会就彻底失去了生机! “不管怎么样,我来试试!”说完秦苏取出一个玉瓶,抵在念甜的额头上,用骨笔妖毫点在念甜尖尖的下巴上,让念甜无法反抗的抬了一下头,我看见念甜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那痛苦的表情让我多想与她一起分担!秦苏口中念起了巫咒,不出一小会,秦苏满脸都是汗水,悉数流了下来,那白色玉瓶都变成了黑色。 “啊!好厉害!根本不是我所能够解决的!”秦苏收了瓶子,这充满了一点鬼气的瓶子秦苏也不敢乱扔,还得谨慎处理。 秦苏的回答我早应预料的到!可我升起的一点点希望还是被打碎了。 “念甜、还是没有希望吗?” 秦苏摇摇头,侧脸躲了过去,秋爱婉气的咬牙切齿,一脚就要踹翻秦苏,急的秦苏急忙站起来,“我摇头是说我没办法,可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救念甜!” 我们都是眼前一亮,我一把捉住秦苏的衣角,“是谁!” “是老爷子!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刘大能已经说出了答案,哪知秦苏摇摇头,“楚老前辈也许可以,但是距离太远,眼下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就在附近……” 9qgx649、只留一线 650、苦苦哀求 650、苦苦哀求 道术、驱鬼捉妖、趋凶避吉,再到大本事,那是逆天改命,观测国运都是不在话下,可这剑走偏锋将法术着重灵魂的一门手段,却切实又要属巫道了! 巫师对于这些运用可谓是呕心沥血,研究至深啊!故此秦苏反倒是能够暂且缓解一下念甜的状况,要比董瀚麟还能多出一点主意。 但是以秦苏的本事也绝医治不好念甜,秦苏所说的这个人,不错!正是他的恩师浣北海! “我师父为人和善,运用巫术对于灵魂的把控可以说达到登峰造极,如果他都治不好念甜,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有十足把握来救她了!” 秦苏又说,“眼下我师父正在湖北,距离上讲,去集英殿找楚老前辈也来不及了,因为念甜真的命悬一线,恐怕就是有那阴阳道的秘术在身,也是活不过一天了!” 啪!秦苏一拳砸在掌心里,“就这么办,我去求我师父救念甜,应该不会拒绝!” 秦苏顿了顿又道,“就算我还念甜出手相救爱婉的恩情了,救活之后,我们俩互不相欠!” 秦苏爱唠叨的毛病又犯了,在无人与他对答的情况下墨迹了半天,被刘大能一脚踹在屁股上,又被秋爱婉锤了一粉拳,齐声骂道,“你还唠唠叨叨什么玩意!快走啊!” 我也叫秦苏快点动身,抱起念甜就向下层、下下层跑去,大家都是快步争取早些出了这山洞,念甜的身子越发的冰冷起来,忽然我觉得怀中那瘦小的身体动了一下,念甜微微张开了眼睛,脸色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睫毛上还带着点点亮晶晶的泪花,应是那被鬼气带来的痛苦使然,她拽着我说,“爸爸,我还活着吗?我好冷啊,我会下地狱么?” 看来秦苏用巫术吸出了一点念甜身体内的鬼气让她回光返照了一点,可又呼出一口香气,却是冰冷无比。 我再想安慰她,却见念甜已经昏了过去,那逆流的河水前,木舟消失不见了! “快走!”我撑着双臂将念甜抬高了一点,也顾不得我一旦入水就会头昏眼花的现状,恨不得自己的双腿变成螺旋桨,跳入河水中,身侧发出哗哗破开水的声音。 刘大能因为有伤在身不能下水,也是被秦苏背在身上,秦苏跑的快,难免扯动他的伤口,让刘大能疼的呲牙咧嘴,可是一点怨言都没有。 跑了一会,就看见远处出现了那条船,似乎被什么力量所牵引,转头逆流向下面飘去,董瀚麟快速跑过去捉住船身让我们上去,又与秦苏一起使力滑动水面,木舟变的更加快速起来。 我看着我的双腿布满泥水,仿佛又回到了昨天,我也是拖着一身泥水带着年幼的念甜回到了李先师的故居,那个时候她如此的无助,如此的可怜。 眼下,她的坚强终于褪去,露出了女孩子本来就应该被人怜爱的神情,我用双臂去温暖她片刻,她便主动抓住了我胸口的衣服,紧紧的闭着眼睛。 “念甜,我会救你的,相信我,你是我不可以放弃的念甜!” 我在念甜额头上摸了摸,念甜似乎听到了,痛苦的眉头舒展了一下,“喵……” 这一声叫唤,只有刘大能回头看了念甜一眼,我已经抱紧了念甜,好像回到了过去。 从出去的一刻起,学校的夜空特别璀璨。 “已经到了晚上了啊!”童飘飘仰望了一眼星空,秦苏说,“我们到前面的村子,只有搞到一辆汽车,大约开上几个小时就能到,我知道这里离我师父的居所不远!” 我们快马加鞭的不停赶路,中途秦苏被刘大能压的气喘吁吁,与董瀚麟交换着背了几次才赶到了最近有人烟的地方,可我一直没有放下念甜,尽管手臂酸困! 进了村,也是大半夜的,刘大能指挥着秦苏,“那!那有一辆车!” 果然在村子的大路上,停了一辆破车,秦苏走过去,背上的刘大能使劲的拍打着车窗户,这破车还有警报器,响了几下,附近一户人家就有人提着棒子出来了,一看还在砸车的刘大能就骂道,“死胖子!你他妈的干什么!” 刘大能道,“去你爹的,老子要你的车,把钥匙交出来!” 那人一愣,秦苏叫道,“我们给钱!” 一听给钱那人才吐了一口气,露出了狡黠的神色,一张口就漫天要价,估计也是看我们急了,不过就几万块钱,没想到我们一口价都不还,直接童菲菲塞了几沓现金,现场交了钥匙,董瀚麟亲自操刀坐在了驾驶位上,秦苏副驾驶指路,刘大能捂着心口滚了进去,我抱着念甜进去后就满了。 秦苏告诉秋爱婉和童菲菲浣北海所在的位置,让她们再去购买一辆车,那个人倒是也乐意帮着现在联系个卖家! 一路上董瀚麟风驰电掣,直到走到了远处的市区,秦苏才算是认识了路,摇手一指继续往前开去。 这一开,就要天亮了,我摸了摸念甜的额头,已经很凉了,血液都要快冻结了! 秦苏这才大吼一声,“到了!就是前面那个独门独院!” 天际正好发白! 秦苏跳下车就冲进了院子里,大吼大叫,“师父!师父,你在吗?” 董瀚麟搀扶着刘大能,刘大能非常受用大外甥的伺候,我抱着念甜也进去,我们一进去,就看见浣北海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见了狼狈的我们也是一愣,这是什么风把我们都吹来了! 浣北海在集英殿、乃至从淝水之战开始都似乎置身其中却又独善其身,对我们的态度说不上好与坏。 浣北海眼睛在我们的脸上瞟了650、苦苦哀求 又瞟,眯了起来,“是求我救人?” 我还未答话,浣北海已经走到我面前,看着伤势最重、昏迷不醒的念甜,点了点头,转身问秦苏,“怎么回事?” 我知道秦苏这家伙肯定唠叨,董瀚麟却抢着答话,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秦苏赶忙肯定,“正是如此!” “师父!”秦苏走上前来,盯着浣北海说道,“请师父施以援手,救救这个重伤女孩,她有恩于我,我不可不报!” 董瀚麟讲,“浣老前辈,请看在楚老爷子的面上,救了这个女孩,我董瀚麟今后定会还您一个恩情!” “浣前辈!”我亦是哀求一声,“我也会记得老前辈的大恩大德的!” “阴气啊……”浣北海拖长了声音,“真是难办的事情,今天阳气旺盛之时,就是她灵魂消亡之刻!就是她身体里的那股赖以生存的力量都救不了她!” 浣北海果然眼光毒辣,让我瞬间看到了希望,秦苏听后更是得意,“师父,那就请你快出手吧!” 我咽了一口口水,眼巴巴的望着浣北海,他此刻就是我的活菩萨! “出手?”浣北海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你们走吧!” “什么!!!”我们都是大惊,我托着哭腔说,“浣前辈,难道你也回天无力吗?” “你的孩子不能说无法救治,因为她身体特殊,只要及时,我还是有把握救她的!”浣北海对着我一笑,“但是,我为什么要救她呢?” 浣北海的话立刻惊的我三魂去了七魄,为什么不能救救念甜,我放下念甜,急着拉住浣北海的衣袖,“前辈,我会报答你的!” “老夫要你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兑现的报答作甚!”浣北海甩开我的手,转身就要走开,秦苏一下拦在浣北海身前,跪在地上,“师父,徒儿受人之恩惠,无以为报,但求师父帮徒儿报答了她,好让徒儿问心无愧,就请师父看在徒弟的面子上吧!” 砰砰砰,秦苏扣了三个响头,扣的也着实真切,磕的额头红肿,连一块青石砖都磕断了,把浣北海给惊了一跳,浣北海答道,“你的恩情你自己报答便是,又不是老夫受了她的恩惠!” 浣北海举步就要走,嘭!秦苏又磕了一声,其声之大,大的将清晨宁静击碎,秦苏怎么能想象到浣北海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师徒之情已经是第二次被抛之脑后了! “师父,我已经夸下海口,说您大仁大义,广施恩德,你要是不救,让徒儿如何面对自己的朋友,你若不救,又如何让我解除心结!”秦苏捉住浣北海的白衫,浣北海眼神一紧,一掌扫开秦苏,在那洁白的衣衫上留下一个血手印,“自己的事情自己料理,凡事就往你的师父身上推,这就是你秦苏的本事吗?” 听的秦苏双眼怒瞪,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当真不救?”浣北海正要走,又被董瀚麟一把拉住,浣北海答了一句,“不救!我这下跪的徒儿说情,我都是不救,你们说情……你说我救不救!” 我一听此言,立刻就要跪下,为了念甜,那曾经说过再不下跪的豪言今日就此作罢!浣北海眼疾手快,一伸手制止我,“别跪,就是跪我,老夫也不救!” “你想要什么?我董瀚麟能做到的必定给你取来!” “哈哈哈……”浣北海长笑一声,“董瀚麟,你太看的起自己了,论资排辈,你不过是极有天赋的后生晚辈,你有什么是老夫想要的?” 浣北海摇摇头,“没有!” 话落浣北海转身就进屋去了,留下一句话是,“快走吧,我与你们并无情义,还是尽早准备后世吧!” 9qgx650、苦苦哀求 651、开启命运的轮盘 651、开启命运的轮盘 浣北海再迈一步,忽而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我们说,“刘大能,老夫看你是集英殿的人,进来吧,老夫帮你敷些草药。” 刘大能呸了一口,“你要是不救这丫头,回头我就告诉老爷子,今天的事情咱们没完!” 浣北海又问了一句,“你到底进来不进来?” “不进来!死也不进去!要救先救念甜!”刘大能恶声说道,让浣北海哼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当你刘大能在我眼中又值几钱几两?” 浣北海这就要进去,怒的刘大能张口便骂,“草你的大爷的,老子……” 董瀚麟拉住了刘大能,示意他安静一点,浣北海这才走了进去,将那门关紧,董瀚麟对刘大能说,“进去,不治白不治,顺便劝劝浣北海。” 激的刘大能就要跺脚,“呸,他浣北海在老子眼里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骂老子不知天高地厚,告诉你大外甥,他和老爷子差的远了,走!咱们现在就走,去找老爷子!” 刘大能想要拉我,董瀚麟摇头,“时间来不及了,现在是六点,阳气已经开始上升,待到十点,念甜怕是撑不住了!” “啊……”我轻声颤抖,半跪在地上摸向念甜的额头,念甜好像可以听见一样,眉头又锁了起来,还是她已经感觉到阳气上升了?被阳气侵蚀之后,阴气消散,就要连念甜的灵魂都彻底净化了吧! “念甜!”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屋子的窗前,躲在窗帘后面的浣北海眼神紧了一紧,我立刻就要向他下拜,被秦苏一把扶住,恶狠狠的看向窗子,“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拜他是尊他为师长,你不能拜。” 秦苏又不甘的对着一墙之隔的浣北海说道,“师父,我秦苏从小受你教导,明白礼义廉耻,知道仁德道义,今天你为何见死不救?每次面对大正义,你却与对我的教育背道而驰,我秦苏不懂、也不理解,可你要是不救念甜,那就对不住了师父,我必在今日将多年的养育之恩还给你!” 说完秦苏走到墙角拿了一把给花木换土所用的小铲子比在喉咙上,跪了下去,这是要以死相要挟! 刘大能当下大怒,“你是昏了头了,他可没把你的命放在眼里!” 浣北海气的胸口起起伏伏,一甩帘子,眼不见为净了! 正在这个时候,秋爱婉、童菲菲、童飘飘都是赶来了,一看跪在地上额头冒血、想要寻死的秦苏,又一看躺在地上没有进屋的念甜,更是看见就要抄家的刘大能,摸不着头脑,董瀚麟叫众女到一边说话。 我的心急如焚,再也等不下去了,跳起来直接向那屋子里冲进去,今天我就要最后问问浣北海到底救不救,刘大能一看我这样,提起了一把锄头就一起往进冲,嘴里大骂,“王八蛋,小天你做的对,今天要是不救人,咱们哥俩就弄死他个老东西!” 刘大能可真是凶相毕露,董瀚麟连忙过来拦下我们,刘大能抓住董瀚麟就喷了他一脸吐沫星子,“大外甥,我们今天能活着出来,都是受念甜的救命之恩,我刘大能也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让开!” “表哥!现在不进去,再过一会阳气就上升了!念甜可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我赤着双眼,抓着他的衣领,董瀚麟悄声说道,“信我一次,我有办法叫浣北海救念甜!” 这话真叫我大喜过望,拉着董瀚麟叫道,“真的?” “嘘!”董瀚麟叫我不要声张,我压低声音问董瀚麟什么办法,董瀚麟只说了一个等字! 等! 我想董瀚麟绝不是不靠谱的人,只好信他! 只是董瀚麟在等什么?起初董瀚麟还能够闲情若定,待到了七点之后,偶尔渡步在我们面前走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太阳越高他就走的越快,看起来越发的不敢确定自己。 我抱着念甜,她为何还是这么冰冷?大约已经八点了! 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念甜感受着阳气入体,浑身轻颤,让我握紧了拳头,腾的一下,我就站了起来,引来所有人的目光,浣北海,你这混蛋! 我抬起脸来的时候,凶光已经初现,董瀚麟忙要挡我,只听那屋中浣北海叫道,“楚小天!你自己进屋来吧,带着那个女孩!” 忽然!怎么就路转峰回了呢? 我赶忙压下怒火,抱起念甜就进了屋中,浣北海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冷眼看着我,“楚小天,你知不知道,你怀里的孩子马上就要死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等着他的后话,浣北海说道,“这天下,此刻只有老夫能救她!你又明白不明白?” “前辈只要肯救念甜,我甘愿接受前辈所有的要求!”我现在怎么还能不知浣北海所言定有目的。 “好!”浣北海一拍大腿,“老夫等的就是这句话!” “让我救这孩子不是不可以,不过需要用一样东西交换!”浣北海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可我却惊慌的说,“照妖镜碎片已经不在我这里了,只要你救念甜,我一定会帮你拿回来!” 浣北海微微一笑,“谁要你的照妖镜,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已经给了你爷爷了。” “那你要什么?” “我要阴阳钱!我要阴阳钱还有修炼与驱使的法门,你答不答应!”对于浣北海这个要求,我真不知他到底为何要这样东西,我思考了一下,抬头看着浣北海,只见浣北海含笑不语,随意说,“不答应就走吧,老夫不会白救她的!” “可以!”我简简单单的答道,既然他开出了条件,651、开启命运的轮盘 我就没有什么好再担心的了。 “那行,快把她放到床上,咱们现在就医治,要不时间就来不及了,你默写给我修炼法门,我来救她,你不要耍花招,她的生死就在老夫的手里!” “不会,以前辈的见识之广,我不会蒙骗你的!”我将念甜放在床上,浣北海就跟在我身后,就在放下念甜的一刻,我反手捉住了浣北海的手,在他掌心一摸,果然也是大汗淋淋! “原来如此!浣北海,你也是紧张的很呢!” 我逼视着他,“你刚才不肯救念甜,就是在试探我对念甜的感情,以便开出想要的筹码,你又要救治刘大能,就是怕我们走了!” 我眯起了眼睛,看的浣北海眼神中多带躲闪,“浣北海,你一直拖到现在才肯医治,就是不给我时间另寻良医,用念甜压垮我的心理,可你还是紧张,因为你深知我楚家的阴阳钱绝不会传给旁人的!而这天下,除了楚时招,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明白阴阳钱,可是你知不知道,念甜因为你的假仁假义,受了多大的苦!忍着多大的痛!” 浣北海退了一步,立刻欺身压了过来,“不错,你全说中了,那又怎么样,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默默的退出房门,就在出门一刻,我回头看向念甜,在她秀美的容颜上,眼角流下了泪水,阴阳钱,从此不再属于我,哪又如何?我的宝贝,是念甜你啊! 我退出门外,就看见浣北海早就准备好了纸笔,这老家伙还真是沉得住气呢! 我爬在桌子上像写供词一样将阴阳钱的使用之术如实写在纸上,心里暗道,董瀚麟早就看出浣北海的意图了吧,怪不得只叫我等着呢! 待我写完,向窗外的董瀚麟望去,董瀚麟也神情凝重的看着屋子里面的我,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人走过来,一只沧桑的手就压在我肩头,“写完了吗?都给我吧!” 我折起了写有阴阳钱秘术的那张纸,递给浣北海,浣北海一喜,急着去接,哪想到我一下将这纸攥到了手心里,惊的浣北海出声警告我,“楚小天,你莫要反悔,那丫头的生死还在老夫的手里!” “那到不至于,我言出必行,这点承诺还是能做得到的,但是我也要附带一个小条件。” “说!” 我将这片纸放在浣北海面前,“告诉我阴阳钱的秘密。” “一言为定!”浣北海夺过这片纸确认了一下真假,又接过我递过来的阴阳钱,这才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满载而归,“这点秘密还是能告诉你的!坐!” 浣北海轻松落座,“我与诸葛家天命师交好,你也是知道的,你们四大家臣的事情老夫自然多有耳闻,那田家善占卜,天星异象、人之命运都是些小意思,可这占卜之术最大的用处就是占卜一个时间,而你们楚家阴阳钱却有是另外一个用途!” 瞬间我又站了起来,阴阳钱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它就是一把钥匙,一把专门打开照妖镜秘密大锁的钥匙,没有阴阳钱的人,得到照妖镜也没有任何用途,从严格意义上讲,只有楚时招、或你!才是这照妖镜真正的主人,而他们都不是!” 浣北海有意无意的瞟向窗外的董瀚麟。 董瀚麟也紧紧的盯着屋中的一举一动…… 9qgx651、开启命运的轮盘 652、喜气洋洋 652、喜气洋洋 浣北海向外窥伺的一个小动作让我心中下意识有一种古怪的想法,董瀚麟是否也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要套出我的话修炼了那阴阳钱? 我转头看着董瀚麟,董瀚麟避过了我的眼睛,今天以后,又有第四个人拥有了阴阳钱,我还真是在无意间为楚时招树立了这么对手呢? 我有点自嘲,反问浣北海,“那窦家精血呢?窦家精血又有什么用途?” 我没有问李家的自然之道有什么用,李家在鬼媒的历史上占据了什么角色呢?我想李先师已经说的清清楚楚,只是如同一个鸡肋一般,让李家的后人连混口饭吃的资本都快没有了,自从李先师之后,李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窦家?老夫不知!”浣北海坦言不明白窦家的意义,“不管有什么意义,怕是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浣北海得意的将阴阳二钱抛起来,紧紧握在手心中,马上又把阴钱取出来,小心的收回了口袋里,“无论如何,大限将近,没有人有闲工夫去研究那些了!钥匙在我手里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浣北海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试想小偷进屋偷东西,只要有钥匙进去就好,还管那么多干嘛? “可是,照妖镜已经碎了,你又从何得到照妖镜的秘密?”我小心翼翼的问出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只希望浣北海一不留神也给说出来。 但老姜就是老姜,比狐狸还要精明,浣北海闻言勃然大怒,嘭的一拍椅子把手,“楚小天!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么?” 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浣北海站起来走到里屋门前,一摊手,“带着那个女孩走吧,已经没有事了!不过不要想打老夫的注意,我只医好了一半,三天后,你让秦苏回来取医治好另一半阴气入体隐疾的办法!” 我咬了一下牙齿,走进去看见念甜果然好转了不少,竟然可以张开眼睛看我,见了我之后便泪水涟涟,第一句是,“爸爸,我想回家!” 我快步走过去抱起念甜,只见念甜的脸色丧失了本应有的朝气,当下紧紧将念甜搂在怀中,家?我们何曾有什么家?念甜是糊涂了吧! 如果真有,也只是一种似有似无、模模糊糊的感觉吧! 出门的时候,我看向浣北海,浣北海又道,“放心,老夫还没你想的那么不堪,绝不会因为耽误了一时半刻出了什么岔子,只需静养几日,保准生龙活虎!” 有了浣北海的保证,我才带着念甜踏步出门,刘大能赶忙上前关切的问这问那,只是这一次,浣北海没有再叫刘大能进去医治他的伤势,不过刘大能也确实脱离了险境,自然不必再医,只等愈合伤口就好! 秦苏也过来想要观望一下,但是还没走近就站住了,“念甜,你我之间的恩算两不相欠了,剩下的仇怨你亦可来报,我绝不以此作为话柄!” 念甜本来憔悴、孩子气、埋在我胸口的脸立刻转过来,凶巴巴的说,“你这算报了什么恩,那个老匹夫救我,不过是看着我爸爸把……” 我急忙止住念甜的后话,“走吧,我们回去!” 秦苏脸上一阵红白,回头看了看屋中的浣北海,跟在我们身后,决定不再留在此处了! 出了门,我们开车去了机场,飞机上,秦苏狐疑的说,“这救人还能只救一半?倒也稀奇了,尤其是关于灵魂上的损伤!浣北海的本事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厉害了?” 我们都是默不作声,这个问题他秦苏作为浣北海的亲传弟子都答不出来,谁还能为他解惑?只是秦苏不再叫他为师父,秦苏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越来越不了解浣北海了,或许是越来越看清浣北海的为人了吧! “表弟!”出奇意外的倒是董瀚麟先开口了,“浣北海到底是以何作为条件来交换念甜生死的?” 我一旁用毛毯包裹着身体,靠着我的念甜立刻抬头看我,我习惯的摸了摸念甜的额头,让念甜大为受用,“就是问了问楚家道术的一些问题,其实并没有什么,是他想多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刻意避开了董瀚麟的问题,让董瀚麟脸上有些迟钝,慢慢露出了笑容,“那就好!” 其实我瞒着董瀚麟并没有什么意义,董瀚麟难道不知道阴阳钱的意义吗? “表哥!”我直视董瀚麟,眉头略微挤在了一起,“照妖镜如果碎成了那样,真的就不能再使用了吗?” 我记得董瀚麟曾经说过,照妖镜变成了细碎的镜片,当然不能再用了,“就是,连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吗?” “嗯!不可能再用了,不管是什么宝物,连拼凑都拼凑不起来还能发挥什么效用?”董瀚麟拉起一旁童菲菲的小手,让童菲菲十分甜蜜,刘大能趴着我背后的靠椅探出脑袋,他和童飘飘坐在了我的后面。 刘大能说道,“那可要恭喜大外甥和菲菲了!你们的婚事差不多就办了吧!要我说那没用照妖镜碎了,才是岁岁平安呢,让你们苦尽甘来,皆大欢喜啊!” “就是,姐姐、姐夫!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咯!” 童飘飘也转脸一脸真诚,好像这里就是董瀚麟和童菲菲的结婚现场一般。 秦苏一愣,“早生贵子?难道你们这是奉子成婚?” 被秋爱婉踢了一脚,“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这是祝福!” “哦,我刚才想别的事去了!”秦苏听后有些意兴阑珊,忽而觉得两道凉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的他背后发凉,马上讪笑起来,“恭喜恭喜,看来我是能讨杯喜酒喝了,二位652、喜气洋洋 佳偶天成、一定白头偕老,羡煞神仙啊!” 秋爱婉才说,“这还差不多!” 刘大能又起哄,指着他们四个说,“你们是不是要同喜一下啊?” “呸……”童菲菲和秋爱婉都是羞红了脸,嗔道,“好一个没正经的死胖子!你咋没让猪拱了嘴巴呢?” 听的童飘飘才掩嘴偷笑了起来,我回头问刘大能,“那你呢?你这喜酒啥时候办啊?” “哈哈,老子可没他们那小家子气,等老子的喜酒和娃的满岁酒一起喝吧!” “我草!”这可把**丝大半辈子的秦苏给惊的差点跳起来,“有了?” “嗯,有了!” 我们都是古怪的看着刘大能,气的刘大能说,“老子也是回家的,只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再说,云柔是导游,天南海北的跑,有时候找我,有时候我找她,还不方便吗?” 我赞叹起来,“真是三喜临门啊!到时候你们一起办,开个大派对,仪式中西结合下,还能一起去度度蜜月什么的!” “那岂不是酒管爸爸的饱了?”念甜插进嘴来,羞的童菲菲、秋爱婉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三位男同胞都是哈哈大笑,臭味相投了! 美妙的时间啊…… 可是刘大能又沉下了脸,“到时候你能来嘛?” 这一问,问的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开玩笑的说,“能,一定去,我带着以甜一起来。” 我又赶忙摸了摸念甜的额头,“还有念甜一起去,你们等我啊!” “去你的!”刘大能骂了一句,“你是等老子生一窝呢吧!” 我看见刘大能的眼圈红了,一挤就能挤出眼泪来,秦苏连忙制止刘大能的真情爆发,“说什么呢,这是好事,对了小天,把你的手炉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吧,这高级货可得好好护着啊!” 我听后从一个贴身不离的书包中取出一个拳头大的铜炉,当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了个严实,一旦现出本来真面目,其实也就和普通的手炉样式没多大区别,如果不是知道它的历史,谁能想到这可是件有灵性的好东西啊! 董瀚麟双手抱住手炉,取过来细细的摩挲一番,嘴角露出笑意,“表弟,我也要恭喜你,这个手炉的功效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充满灵性,以甜的希望,越来越大了!” 听的我们都是脸上由万分担心转为万分欣喜,连不怎么了解以甜的秋爱婉都是为我的努力感到欣慰,将祝福的眼神投过来。 刘大能一抹眼泪,“真的吗?那是不是时间会提早很久?” “嗯,会!还阳局的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在影响着他们出来的时间进程,天时地利都是很好解决的问题,关键在这人和,小天有一种奇怪的法术,简直就是为了还阳局量身打造,又有手炉的相助,没有比这再顺利的事情了!” “那是多久?”刘大能还是不甘心的问,董瀚麟并不能说出准确时间,只是笑着答道,“起码你有生之年是肯定能够等到了!” “那能喝老子的喜酒吗?” 我赶忙劝刘大能,“生娃是大计,不能耽误了这个!” 刘大能点点头,收好手炉后,飞机一阵震动,开始下落了,我满心期盼着、期盼着…… 诸葛易为我准备的其他事项如何了?我想、赶快,我看着破开的白云沉下去,青天不再,可却更加的接近人间。 9qph652、喜气洋洋 653、成仙得道 653、成仙得道 飞机头一沉,机场四周的建筑快速倒退,我看着窗外,心里对自己说,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冒险,最初的几天里,我们都觉得这是一段充满希望的旅行,更多的是,我们所有的人在那几天里,没有谁对谁提防戒备,更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只是最后发生些要命的小插曲与变故,但我依旧觉得这些天的奔波会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美好之中,也经历的惊险,带回了两个伤患! 刘大能在秦苏的搀扶下,上了童菲菲一直停放在机场的越野车,我也带着念甜坐上了另外一辆由童飘飘驾驶的汽车,一溜烟就回到了暂且属于我们这些人的小天地,就是那以甜与她爷爷留下的祠堂。 一切安顿好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诸葛易一面,董瀚麟提议要与我一起去。 这个时候,我却心怀鬼胎的对董瀚麟说,“表哥,菲菲姐一路颠簸,你陪着她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你们一起去见见未来的岳父大人如何?” 董瀚麟挑了一下剑眉,嘴角露出丝笑意,看向童菲菲,童菲菲一抹额头上的汗,“是呀是呀,瀚麟明天我们一起去见我爹怎么样?先洗个澡!” 童菲菲又垂下了红润的脸,“另外去商量一下那件事……” “那件事啊……”董瀚麟坏笑一声,让童菲菲嗔了一句,“真讨厌!你要穿的正式一点哦!” 天真的童菲菲很顺利的就被我蒙蔽了,但我的良心还是有些难安,表哥,对不住了,有些话我想还是单独和诸葛易谈谈吧! 不过,董瀚麟真的看不出我的小心思吗?从浣北海那里出来的时候,我就对他说了谎话。 董瀚麟!如果说这照妖镜是属于楚时招的,那你为何要出手抢夺呢?我一直认为照妖镜这件沉重的使命压的你要喘不过气来了,那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吧?我一直这么想!可如果那本就不是你的使命呢?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与你一样呢?难道有什么我没有猜到的?又或者你和他们一样,都想方设法的要得到照妖镜的宝藏? 董瀚麟笑着,让童菲菲更开心。 我也对他们笑了一笑,转身离去…… 去了诸葛易的别墅,诸葛易竟然就坐在书房中,忙叫我坐下,问了问我们此行的结果,原来我们去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差不多诸葛易都知道了,只听他说,“小天啊!你是不是来询问我关于还阳局建造的情况啊?” “是的!易伯伯。”我很恭敬的答道。 诸葛易就哈哈笑道,“放心,你提供给我还阳局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雕刻符文,差不多马上就要完成了,到时候一切都会步入正轨,你只需要安心等待就是了!” 诸葛易又拍着自己的大腿,非常悠闲的说,“还阳局真乃是一道奇术啊,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东西,怎么样?小天,一切都还很顺利吗?” “有些小状况,不过都解决了!总算是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诸葛易听后见我不再多说,也就跟着没有话了,我抬眼看着一副不关己事的诸葛易,心想这不行,总需要找个人来问问关于照妖镜的信息。 满天之下,我已经找不到知道一点关于照妖镜的蛛丝马迹而又不起贪心的人,在这群人中,也只有诸葛易,他是光明正大想要去一窥究竟的人,也是唯一和我推心置腹说过实在话的人,起码他的理由还算过得去,是想要借助照妖镜其中的秘密来振兴阴阳术,带领这门国术压制密宗、盖过阴阳道光彩的人。 这也是我愿意和他说说话的原因。 “易前辈,实不相瞒,我见到浣北海了!” 一听我提到浣北海,诸葛易立刻坐直了,“怎么回事?快说说!” 我立刻将他以念甜生死换取了阴阳钱的事情说了出来,但见诸葛易起身在地上走来走去,“你是说阴阳钱是一把钥匙?楚家就是执掌这串钥匙的人?” 我点点头,诸葛易又问我,“那你还得到了其他有用的信息了吗?” 我摇摇头,“他嘴紧的很,除了这些一点都没有透露出别的事情!” “易前辈,我现在最为疑虑的并不是他到的了阴阳钱这件事情,而是、而是前辈你也知道,照妖镜已碎,再无重圆的可能,那浣北海怎么可能不明白,如果是这样他取走阴阳钱还有什么用?” 我看着诸葛易,认真的讲,“照妖镜,碎成那样到底还能不能使用?或者还会不会另有他法打开照妖镜的秘密!” 我的话越说越重,说的诸葛易眉头更紧,许久诸葛易才回答我说,“照妖镜已经不可能再使用了,这是谁都可以肯定的事情呀!那浣北海取走阴阳钱要做什么呢?” “对了!”诸葛易猛的回头盯着我的眼睛,“小天!你如实告诉我,窦家血到底有什么用,也许对我们分析这件事情有帮助!” “我、我不知道,易前辈,另外浣北海取走楚家阴阳钱与是否知道窦家血脉意义有什么好联系的?我可想不出来!” 这话让诸葛易皱了一下眉头,“小天,我们分析一下,当初我和你说过,天命师田家的道术就是为了推衍出一个时间,而这个时间就是开启照妖镜的时间!对吧!” “嗯。”我表示我还记得,可突然又觉得有点模糊,还未细想,诸葛易又说,“也就是在这个时间里,才能正确开启照妖镜,而所必备的宝物就是阴阳钱,在这个时间里,没有阴阳钱的话,那么一个完好的照妖镜也不过是个废物咯?” 我搞不653、成仙得道 清诸葛易想要表达什么,诸葛易继续自圆其说,“那么我们猜一猜打开后的照妖镜是什么?” “你认为照妖镜被打开后会像一个宝藏一样,源源不断的吐出上古典籍?或者什么宝物吗?” 我心想,这也太扯了,当是机器猫肚子上的口袋呢?自然不信! 诸葛易也摇头说他也不信,如果真是那样打开过照妖镜的人一定会留下东西给后人的,“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猜测,这神奇的宝镜应该是一个通道,就像科学中所说,这个宇宙是有千千万万个位面的,我们所知道的幽冥界就是其中的一个,只是只有鬼才下的去,那会不会还有仙界?进去之后就能成仙得道?要知道野史秘文上确实有不少这种记载,什么佛教的顿悟、什么凡人得了机缘飞到月亮上,等等……” “我想那些说法虽然也不尽然,可能是把这件神奇的事情尽量描写的神话了,也许他们得了机缘就是看见了一种……”诸葛易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表情非常幸福,似乎他有这种猜测很久了,“一种、好像照妖镜的东西,被一照,灵魂就吸到了天上,甚至连**也不见了?去了传说中的界面,有玉皇大帝,太白金星这些神仙的地方!” “就成仙了!”诸葛易异常向往,双手向天上一捧,好像他的灵魂这就飞走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我已经被他扯的目瞪口呆,他不会返老还童,脑子抽大发了吧!我甚至都怀疑,他偷偷跟着我们去找手炉,被那头豪猪拱了脑袋了! “照妖镜很可能就是这么一件东西,这是我思考了很久的结论,如果照妖镜真的只是这个通道的载体,那碎不碎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好像大门坏了,那门内的世界就会消失吗?显然不会的!” “我问窦家血脉的事情……”诸葛易眼中闪过无数狡黠的光彩,“这么说吧,四大家臣各有存在的意义,那李家几十年前好像还有人,现在竟然都找不到了,也从没有露过面。” 我心想,可不是,李先师饭都吃不上了,哪有心思角逐照妖镜,更何况现在死翘翘了,当然就没有了! “那咱们就不说李家了,田家,嗯就是田家算出了时间,由楚家阴阳钱打开通道,窦家呢?窦家要干什么?如果窦家血脉的用处被咱们俩知道了,倒是可以好好证实一下我这猜测的可信度,要是我猜的没错,或许浣北海发现了不通过照妖镜进入照妖镜的蹊径!” 我觉得我确实没有白找诸葛易,他这半天话堵的我都没话说,连来之前想好套他口风的几个说辞都免了! 大鼓书听了半天,诸葛易终于把话都讲完了,走过来神秘的对我说,“小天,你不如探听一下你表哥的话,我想他会告诉你的!” “好!”我嘴上答应了一声,暗想,我要是知道了自己也能分析一下,诸葛易向我眨了眨眼,“打听好了可以来找我,咱们爷俩继续探讨探讨,你我的见识加在一起,或许能够搞明白整件事情!” 诸葛易拍拍我的肩膀,我们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出了诸葛易家的大门,我望着湛蓝的天空,董瀚麟、不管你从前到底为了何种目的寻找照妖镜,但是你现在会不会开开心心的和童菲菲过完你刚刚走出沉重的人生? 而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去踏足这件事情了,以甜,你说我说的对吗? 9qph653、成仙得道 654、总该面对 654、总该面对 我问以甜,是因为我想不明白,以甜没有办法回答我,我就不再去想了! 我回到祠堂的时候,发现祠堂前的空地上停了不少车,也有许多平头小伙子虎视眈眈的打量我,正好碰到秦苏提了一大袋蔬菜从附近回来了,一见我面就说,“小天,你回来了?晚上瀚麟哥说要露一手做点好吃的,一会喝点?” 我扯住秦苏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看起来都这么严肃?” “嗨,都是你宝贝女儿的手下,听说念甜受伤了,这不就过来看看嘛!要说这些家伙还真是长的欠揍呢,你瞧,诸葛羊带了几个人也来了,说是保护大小姐的安全,我看他这里也不正常。”秦苏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人家来探个病,这家伙就打打杀杀的,精忠报国呢?” 我就真看见诸葛羊带了几个人就蹲在地上,都瘦巴巴的,跟人家不成正比,但说不好这就是诸葛羊在诸葛世家发展的势力!忽悠了点新人,这就来表忠心来了。 不过诸葛羊是在**待过的人,在那边他从事的什么工作?用现代语言说,那就是去密宗明面上当大使,背地里搞点小偷小摸,当间谍去了,放古代,那是细作!警惕心要比常人多也是正常! 但我也没管他,念甜的手下,有念甜在就不会出什么乱子,更何况这还是在南京,又不是东京。 我看秦苏走了,心里也惦记念甜,直接奔着念甜的屋子里去了,念甜的屋子在祠堂后面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一片绿草箐箐,环境不错,我都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刚进这屋子里,就感觉到三道杀气!我笑着说,“呦,这不是瞎、扯、淡,三位吗?你们坐啊!念甜快让他们坐吧,跪地下算哪门子事啊!” 忍者就习惯没人的时候在主人面前单膝跪地上,念甜下午的时候就好多了,可能是因为身体里第六天魔王力量的原因吧,几乎能够下床了都。 念甜嘿嘿一笑,用日语叫他们站起来,这三位才站起来,我却隐约感觉到他们的愤怒,是在怪我没有照顾好念甜么?驼子盯着我,叽里呱啦对念甜说了半天不知道什么玩意,说的自己都快气炸了,我看见念甜低下了头,这可不像念甜。 念甜,你怎么了? 我并未多说什么,毕竟念甜是阴阳道未来的主人,这些忍者被世代培养绝无二心,算起来可以用家事来形容,而我慢慢的,在这个时候竟然像一个外人。 “好了,你们三个出去!带着他们立刻离开这里,我该做什么我自己明白!走开、走开!”念甜捂着自己的小脑袋闭着眼睛咆哮了起来,这三位只好慢慢向门口倒退出去,直到门前,也不知用了什么幻术,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这屋里就这么几个人,还要玩花活,我实在不喜欢他们! “念甜,怎么了?”我坐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念甜的额头,念甜就抬起秀美的脸,两颗漆黑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一把抱住我,仿若受尽了委屈,让我心中一疼,双臂环了上去,“念甜,告诉爸爸,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我不该和爸爸在一起,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我应该……呜呜呜。” 这些话无一不在刺疼我的灵魂,我只好抱着念甜说,“念甜,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如果有一天、你确信能够打败我,你可以……” “我不要,我不想。” 她就像一只猫儿一般伏在我的怀里,念甜啊,我是爱你的,我不想你一直忍受着煎熬,是罪要偿,天理昭昭,因果轮回,你我逃不掉。 可是,我也不想啊! 我们一直在默契的想要掩盖,想要推延,那就下一刻吧…… 我摸了摸念甜的额头,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将薄被盖好,蹲在她的身边,“乖,念甜好好休息,以后不要他们再来了!” 看着念甜闭上眼睛熟睡后,我的心底哀叹一声,站起来,这才去寻秦苏他们。 此刻秦苏已经和大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开了几瓶酒,招呼我坐下,刘大能倒是没来,童菲菲说他和念甜都是伤患,回头送饭进屋。 我们这才开始吃饭,虽然这顿饭味道不错,但我食之无味,每每端起小酒盅都是一饮而尽,秦苏问我,“小天,那些阴阳道的家伙来去匆匆的是想干什么?” 我心里也是苦了,特别想找个人说说话,当下道,“他们好像在逼念甜,要她取我的命!” 一听这话,大家齐齐放下饭碗,欢声笑语就跟被大风突然吹跑了一样。 “小天!我虽然也受了念甜的一点恩情,可我秦苏还是分得清什么是自己人、什么是敌人!那念甜始终是要对你出手的,她始终是要杀光我们的,今天不杀,明天、后天还不杀我们,阴阳道就能放得过我们吗?她每成长一点,我们的危险就会增加一点!她是一个魔王,一个充满魔性的女孩,活在仇恨中的鬼!” 啪,我一掌打开秦苏想要扳过我身子的手,他想与我正视,但我却不给他机会,“不许你这么说念甜,几年前我就与她达成协议,我不死就不会找你们报仇。” “那你死了呢?” “我、我死之前也会让她放弃对你和大能的追杀。”这我早就想好了的吧。 “荒谬!她不杀你才会答应你,如果她抛弃了对你的感情,那么你又如何勉强她放弃无法控制的恨,到时候,人挡杀人、鬼挡杀鬼,以她未来的本事,谁又拦得住?” “我、不会的,我相信念……” 秦苏一把捉住我的衣服654、总该面对 ,提着我贴近了他,我看见秦苏的眼睛眯紧了,“楚小天!你可还记得几年前吗?安倍藤兰还有他的妻子都倒在血泊中,那个时候安倍綾香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也许她做了几年的念甜,可是现在,她又做回了安倍綾香。”秦苏缓缓摇着头,吐出几个字,“血浓于水,安倍綾香终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日本人,与你这个中国人没有半点关系!” 我伸手重重按在秦苏的手上,将他的掌扯开,一旁的董瀚麟也站了起来,“表弟,念甜那个丫头绝不是善类,短短时日进步飞速,一个不慎腥风血雨,你就是为了这世上生灵也应下定决心。” “是啊,小天,我代表诸葛世家也赞同将她铲除掉,她真的、养虎为患!若有一天中国阴阳术与日本阴阳术交恶,谁能降服她?” 童菲菲说完,秦苏抢着说道,“不是为了我秦苏,为了大义,提早结束这一切吧!” “结束吧!” “结束吧……” 听着这一阵阵恶狠狠的声音,我捂着耳朵退开,转身嘭的一拳打在墙上,心中越来越痛越烦躁。 我见那桌子上有个装在袋子里的饭煲,一把提起来就走,童飘飘叫道,“小天,你去哪里?” “给大能送饭!”我撂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吸了一口气,才略微感觉舒服点。 信步走了几步,又停在地上看着血色残阳,以秦苏为代表的他们是对的吗?还是我错了,我们一直彼此互相作伴,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后知后觉的早就无法分割又若即若离,难道一句血浓于水,就注定无法化解吗?我们的感情是畸形的,是在仇恨上建立起的亲情。 先有的恨,才有的更恨! 恨自己,不能,恨苍天,作弄。 怀着这种就要冲破喉咙的滔天愤恨,我走进了刘大能的房门,闷闷不乐的把饭煲丢在桌子上,刘大能哼哼两声想叫我喂他吃,见我没好气,一打滚爬了起来,还是萎靡在床上,“喂,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吗?给老子把饭端来!” 我坐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更不理他了,奇的刘大能叫道,“你这是咋了,跟个电饭煲似的,哪来那么大气啊!” 刘大能这么一问,我就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说了。 眼下,也就刘大能最合我心意,从开始到现在的兄弟,难得。 “就这个啊!”刘大能想了想,叹了口气,“老子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他们也不对!” “哦?”我马上转过身来,等着刘大能宽慰我,就听见刘大能谈论自己的看法,“他们说念甜是日本人,可是他们不记得念甜的妈妈是中国人了吗?别忘了她还流着我们中华的一半血液呢,她更像一个远嫁的闺女,这里是她的娘家,她就是个外国人,也是个不一样的外国人。” “大外甥也太倔强了,你看看老爷子,什么叫事在人为,不可能的还阳局都变可能了,仇恨就一定放不下吗?所以我觉得不对,念甜其实早就超越你了吧?” 刘大能眼神一挑,有些玩味,我赶紧说,“你说说。” “念甜的聪明,她如何不知道现在的你早已不是她的对手了,如果真的要杀咱们,早就杀了,机会多多,你也逃不掉,你养虎是真,这患、也不一定就是大祸,咱俩都是修行中人,应该知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道理,你我犯下对念甜的罪过,种的是恶果,自是要忍受折磨,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对她有救命之恩,怎么得不到一个赎罪的果子?” “小天!我刘大能虽然没什么大道理,可也敢作敢为,不像秦苏斤斤计较,话也说的讲理,要知道,你爱着念甜,那浓浓的亲情她一样感受的到,你的爱放下、或者放不下她都感受的到,也许按秦苏说的放下了,那才是丢掉保命符的笨办法。” 刘大能干脆撩开被子,将双脚放在床下,面对着我说,“既然放不下,就去面对吧,在进入还阳局之前你们总该面对心结,为了你也为了念甜,或许有个理所应当的结果。” 9qph654、总该面对 655、越发美好 655、越发美好 刘大能的话非常神奇,和飘落的雪花一样融化在我的心里,“因果化解?你是说,一切都是命数注定,或有转机?” 刘大能垂下了眼睛,看着地面,缓慢的说,“小天……也许我说的在你看来有点道理,但是却不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在念甜身上所施加的压力太多了,这些来源于她内心的不确定,秦苏毕竟说的也对,骨肉相连是这世界上最最神奇的事情,是大自然赐予的心心相连,她真的肯让自己的亲生父母就这样淡淡的退出自己生命的痕迹吗?我看不会!” “再说她肩上的重担,是来自阴阳道、是家族的给予她的命运,那个冠以安倍姓氏的家庭,就同一把螺丝刀一样锋利,可偏偏,念甜就是那把螺丝刀最尖锐的地方,就是命运将她推了上去,下面是无数人默默的注视,期盼!她会被逼着一步一步的走向极端。” 说到这里,刘大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天,即便是我和秦苏也给了念甜太多的压力啊,我们活着,就是在提醒着念甜,杀死她父母的凶手,依然活着,而且就在她的身边!如果你置身在这种压力中,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一句话没有说,听完了刘大能说有的话,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一切都是命运,是无法回避的事情,越拖下去,可能会像蛋糕一样变质,入口难咽。 “我懂了,大能你说的对我很有帮助,我真的明白该去如何正视这件事情了!”我有了决定,心里一下就放松了,将饭煲提过来还夸了刘大能一句,“你这家伙没想到说的话这么有见地!” “咦?难道你不知道吗?”刘大能眼巴巴的望着我,我问他,“知道啥?” “老子一直是你们中最聪明的啊!”刘大能把话说的一本正经,让我差点喷了,忙说,“对对对!” 刘大能认真的说,“那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大鱼若智!” “是大智若愚!” “嗯?大智若鱼?说反了!不过你还得承认老子是你们中最聪明的一个人!” “啊!哈哈哈……”我哈哈大笑,却摸到装着饭煲的袋子里还装着一瓶白酒,刘大能抢过来一看,“哎呀,还是你了解我啊,给我带了好东西,今天咱们哥俩好好聊聊天咋样?” 虽然不是我、是秦苏放的,但我还是当下同意了,开了酒、提了菜出来,情深意重便是独饮也恰到好处。 这一聊、当真是聊了好久,从那十年前一起去给人家配冥婚一直聊到在哈尔滨碰到了那头发的事,细细说来还真是有些恐怖呢。 我有又讲了当年一别,我和苏柳梦在东北生活的些细节,前尘往昔,唏嘘不已,说到阿旺的事情,刘大能又是唉声叹气,一直聊啊聊,这天都要发白了,竟然只觉言片语间,时间过的飞速,说至今天,瞬间觉得百感交集,刘大能又说,“想不到以甜妹子和你之间这般多折,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也实在太离奇了,不简单、不容易!听的我都快要落泪了。” “好了,大能,你看这一聊就把这半辈子都聊完了,天也快亮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看了看天色,只见刘大能凝重的点点头,“反正我整天都是睡觉养伤,倒是你啊,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我笑了笑,这就回自己屋去了。 早上的时候,我还在睡觉,醒来后才听说董瀚麟和童菲菲去拜见诸葛易已经回来了,还听秦苏那个八卦说,诸葛易已经决定要给他们筹备婚事,这就要走上组成家庭构建美好生活的道路了,现在应该去民政局了吧。 “扯证去了?”我大骇。一切来的都太多突然了! 晚上我又去地下冰室看了看以甜,还好,以甜的容颜依旧定格在了昨天,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摸着水晶一般的梦幻,低头将脸埋在冰冷而又透明的棺上,“以甜,一切都很好,很顺利,你也会开心的吧,我只是不知道……” 我停顿了一下,“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丫头啊,不知道念甜她该怎么办呢?” 后来我又去刘大能那里聊天,路上我总能感觉到有些其他人的气息在竹林里上串下跳,该死的忍者们! 这几天倒也闲在了不少,基本上的时间,我都在和刘大能忆往昔,秦苏也会参加,晚些时候,我去看看以甜,念甜那边只是偶尔去,因为总有许多忍者或她的手下到处跑,投来恶意的目光。 后来我让秦苏去湖北找浣北海取后面的治疗方法,秦苏灰头土脸的回来,告诉我浣北海只在小居里留了张字条就跑了,上面说念甜体内阴气早就根除干净,那天是诓我们的,秦苏气的大骂,“我早就觉得不对,这种事情哪有治一半的,要么根除干净,要么落下一辈子的后患。我看他是怕咱们当场翻脸,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吧!” “啊呸,你知道不早说!”刘大能气鼓鼓的挤兑了秦苏一句,我却想其实这样也不错,怪不得念甜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隔日,诸葛羊受诸葛易之命来找我,通知我做好准备,大约还有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还阳局符文就雕刻成功了,至于选址,董瀚麟这两天帮我选好了,其实这两天我并没有见到董瀚麟,原来他去干这件事情了! 我们三兄弟听后,真是快要喜极而泣,自淝水之战后,没有比这还要开心快乐的捷报了! 一晃三四日,董瀚麟归来,当晚大家又是动手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这次刘大能完全没有问题,频频举杯,让我们不得不感叹窦家血脉的神奇。 喝了655、越发美好 一半,就听外面有一道轻声斥道,“你们倒是开心的欢畅,怎么不叫我呢?” 大家举着一半的杯就僵在了半空中,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念甜,其实我刚刚傍晚的时候,就去看过念甜了,最近念甜的情绪十分不对,见了我也没什么好情绪,我想与她谈论些开心的事情,念甜既不笑又不说话,我张嘴刚向她旁敲侧击的说了一句关于当年的杀死安倍藤兰的事情,念甜就咆哮的坐立难安。 我只好退出来,怎么会想到念甜又找过来了呢? 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都没想到念甜会来,因为他们谁都没有对念甜发出邀请,念甜一直与他们都格格不入! 刘大能倒是站起来说道,“大侄女来了,快来坐。” 刘大能拍拍身边的凳子,念甜秀眉一挑,“那倒不必套近乎了,本来我也不是找你们来的。” 话落,念甜一指我,“你!跟我出来!” 此刻的念甜有些咬牙切齿,流露出绝不友善的样子,惊的秦苏腾的一下就跳起来了,恶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秋爱婉连忙去拉秦苏,但秦苏有点控制不住,甩开秋爱婉的手,可也说不出话来,旁边的董瀚麟剑目看过来,似有精光流转,连童家儿女都是剑拔弩张。 这干叔叔阿姨辈的人物脸色各异,都紧张的注视着念甜的一举一动,念甜轻笑一声,“呦、怎么如此紧张,我不过是想和爸爸说说知心话罢了,难道你们还想听上一听?” 啪的一声,童菲菲一掌击在桌子上,“要不是看在你和小天的关系上,我已经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了,念甜,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你今天的态度不对!” 我连忙劝起来,“菲菲姐,你不要这样说话。” 我刚劝完,童菲菲倒是给了我几分薄面,可念甜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倒是奇了,我的态度一直如此,怎么的你平白无故的说这些话来了?” 我怎么能不知道,自从秦苏那日一番言论,早就激的大家对念甜的看法越来越偏激。 “好了,我去去就来。”我一转身,秦苏就走过来拉住我,悄声说,“小心,今天念甜情绪不对劲,这等喜怒无常的外族人,你切莫不可大意了,你还要……” 我马上拨开秦苏的手,由着这家伙说下去,不知道还要墨迹多久,“放心,念甜不会对我下手的!” 我将秦苏拨开之后,大步踏过去,轻轻一揽念甜的肩头,她就由着我一起出去了。 “走!” 我与念甜一起走出这屋子,步在箐箐绿草之上,又走进竹林之间,月光流淌在林间竹叶上,风一吹就要把这些金色的光吹下去,还叶一片翠绿。 我冲四周大喝一声,“都走开吧!” 立刻退去了不少生人的气息,我问念甜,“你有什么事要说?” 但见念甜背对着我,肩头微微耸动,“爸爸,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听了此言,我的心头狂跳一下,差点踉跄跌到,难道念甜已知我的决心,这就要和她将那淡淡的化不开的浓仇说上一说了? “我、念甜!我总是说过的,如果时间一到,你便可以……” “不、不是这件事情!”念甜呼的一下转过脸来,脸色已经急的发紫,“不是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对我讲出来!” 我被念甜问的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情? 9qph655、越发美好 656、从中之梗 656、从中之梗 “呵呵,爸爸,还阳局可是建造好了?你是不是就要带着以甜姐姐进去了?是不是就不要念甜了?” 我紧皱眉头,“谁说的?” “这些事情你不要想瞒着我,我怎么会不知道,四天前,诸葛易已经告知你,董瀚麟也选好了建造的地方,可是这些你都只字未提啊!” 我看向她,眼中露出无限的纠结,我没有说过,我只是没有想好怎么去离别而已,仅此而已!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想等等再说。”念甜咬着牙说,“是不是就真的像他们所说,你想要偷偷离开我,怕我……怕我……” 念甜已是痛苦难忍,闭上了美目,“怕我杀了你!” 他们是谁?可不就是那跟着念甜来的一帮手下? 但是我没有。 “我没有!”我大声讲出来,“念甜,我会告诉你,我不会瞒着你,你为何不肯信我?” “不是我不信,是由不得我不信,那秦苏日日夜夜防我比海深,那董瀚麟视我为天下大患,我可能不知?一个是你的挚友、一个是你的表哥,却没一个好东西!你整天和他们在一起,我不信他们没有和你说过那些昏话。” 念甜一把抓住我胸口的衣服,狠狠一推,推的我连退三步,可我看她如何不是气的浑身发颤站不稳。 “你要是偷偷进了还阳局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整日出现在我的眼前,当我是傻子吗?” 我心中暗痛,却舒展眉头,走过来,伸手去摸念甜的额头,念甜回手就要拍开我,可那脆生生的玉手又停在眼前,终究是没有拍下去。 我还是摸了上去,“念甜,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的错,但站在民族大义面前,我没有错!你的亲生父亲也没有错!错的只是人性贪婪,错的又何止是我和他?但你是无辜的,我带你在身边,本就是、就是一种赎罪,念甜、我是爱你的,可我表达的太少了,今天我想祈求你原谅我!” “原谅,我并非有意改变了你的一生。” “你是想和我决斗么?” 我听见她咬的贝齿咯咯响,一双粉拳握的也是咯咯响,两只大眼睛落下滚烫的眼泪,这些话我应该早点说啊,可我并不是想要和她决斗。只是面对而已! “不是决斗,对不起,只是请你原谅我杀死你亲生父亲对你犯下的过失。” 我颤抖的手离开了她光洁的额头,“如果你不肯原谅,就一拳打死我,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念甜会对我下手吗?风吹过,发出了属于风的声音,那是叶的伴鸣。 我看见她提起了拳头,双眼异常明亮,应是储满了痛苦的眼泪汹涌决堤,我挺着胸膛,似乎发现念甜又长高了,“来吧!” 我的眼中全是浓情,略有微笑,可此刻我的心中却是不忍,这一刻还是到来了,我不相信念甜会打死我,这么多次她可以出手的、但是她没有!我会拥抱她,不都是这样的结果吗? 但我也想要她打我一拳,解解气也好啊! 念甜脚下碾着清新的泥土踏出重痕,铁拳向后拉去。 不会、不会、不会……我的心中狂呼,我相信不会的。 呼的破空炸响,铁拳袭来,直击心口! 那拳影让我眼睛一花,但无留恋,我盯着那道流光似的影子,嘴角露出苦笑,我依然坚信。 那只拳头激起的风暴,让我心口微凉,我坦然不动,就在离我心口还不到一掌厚之处,终于还是现出一丝停顿,这算是原谅吗? 我面上一喜,习惯性的就要去捉她小手,忽听一声暴喝,“东洋妖孽,你敢伤人,我们绝不放过你!” 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已经冲破林间,秦苏双节棍一甩,打断一颗竹竿。 “表弟快快离开这里!”董瀚麟已经跃向天空,手中捏出惊雷指,画了一道掌心符,对着念甜一照,念甜法身早有感应,刚刚对我流露出的一丝迟疑,转而生出恶毒,拳风一震,打中我胸口,好在离的太近,也只是打的我倒退三步,又退回刚才的地方,我就听见念甜脚下离开的地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董瀚麟跳到了我的身前,怒道,“想不到她还是动了杀心,表弟你既然不肯出手,便由我来解决了这狠辣的丫头吧!” 我一拉董瀚麟,“表哥你错了,念甜是不会杀我的。” “胡说什么,要不是我们不放心赶来了,怕是你早被一拳打破心脏,变成一条尸体了吧!”秦苏决然不信我的说辞,拖住我就要向后拉开,让我猛然想到秦苏说过,他早已向董瀚麟求助,并让董瀚麟帮他斩草除根。 秦苏以掌比这着脖子做出斩杀动作的恶狠狠表情我历历在目! “你……你这笨蛋!”我怒的一甩秦苏,把秦苏甩的差点摔倒,董瀚麟眯着眼睛,一掌已经做好攻击之势,念甜嘿嘿一笑,“你们早就对我下了杀心才是!” “你若不动恶念,我必不会为难你,但你要是作恶,我却不会放过你!”董瀚麟抬眼一瞧,精芒暴露,念甜眼角微动,杀机尽显。 我一抓董瀚麟,怒急交加,从牙缝中吐字说,“表哥,此事与你无关,你何必插手!” 董瀚麟理都不理我,轻哼一声,我再去拉他,只觉得腿部一沉,被董瀚麟一脚踩中,踩的我一步不能前进,我连忙回击,一手扳向董瀚麟的肩头,董瀚麟趁着空隙,重踏我的腿部,我只好出力抵抗,这一抵抗,董瀚麟借着这股力道猛然拔高,我捉着他的手一轻,董瀚麟就像一支离箭穿破云霄。656、从中之梗 秦苏拍手叫好,我正要前去阻拦,刘大能、秋爱婉、童菲菲都是快步拦在我面前,童菲菲怒吼一声说,“楚小天,你看清现实,你表哥绝不会害你!” 气的我胸口作痛,“误我,你们误我!” 董瀚麟已经一脚踢向念甜心口,这一脚的力量亦是不小,念甜连向后退了几步,不敢硬接,一旦董瀚麟落地,却是飞身扑上,“董瀚麟,我已不是那日地宫之中的我,你现在想要杀我,不能!” “但试无妨!” 嘭……念甜那一拳果然力气奇大,这就是第六天魔王的力量吧,未解开封印之时,无一是处的诸葛小葱就靠着一只拖鞋大闹东京,无人可敌! 可董瀚麟拥有窦家精血,怎么又是普通人? 两拳相撞,荡的周身罡风乍起,吹的落叶飘起,董瀚麟被这一拳之力撞击的脚下未动,却身子向后滑去,现出两道土痕,念甜也绝不好受,整个人倒飞而出,直直被打的撞上身后的一颗竹子。 这一拳,已经是拼了全力。 念甜的娇躯压着那根竹弯了许多,竹子韧性极佳,念甜双腿一夹,栖身在那竹竿上,待那竹倒弹起来,双掌已经是运用了分筋错骨手,连连抓向董瀚麟。 董瀚麟叫了一声好,噼噼啪啪的抽掌打了过去,二人你来我往,尽显英豪,打的我们眼花缭乱,念甜脚下那根柱子是荡过来的,这瞬息之后,自然又要去荡直了,带着念甜逐步升高。 董瀚麟绝不退让,跟着念甜的身形就踏步向前,一旦念甜到达了高不可及的高度,董瀚麟猛一踏地,直接跳了起来,用跳来说,不如用飞跃来形容,竟然快要高过念甜,显然有压制的势头。 念甜的进步如今真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念甜了,论狠、我所遇之人从未见过比念甜狠的,论机巧,也是聪明无比。 现在怎么看不出要吃这立在竹子上高度不够的亏,但要升起来又是不能,既然如此,你董瀚麟也不需再拔高了! 念甜狠的一踩竹子,身形疾射,双爪快如闪电,嘶的一声破开董瀚麟的掌风,抓在了董瀚麟的双臂之上,想要用锁字诀锁住董瀚麟的攻势。 “好敏锐!够凶狠!”董瀚麟虽与念甜敌对,但胸怀宽广,绝不因此而否定念甜的本事,反而还要夸上一口。 当下董瀚麟顺着念甜的劲力,翻身想要挣脱,董瀚麟的力气也不小,念甜不能完全控制,二人在半空中又无着力点,这便滴溜溜的打了几转,谁又是不能甩开谁,看的我们忍不住心中叫了一声,精彩!!! 董瀚麟对战之多,经验老道,可不是念甜天分再高便能比过的,悄然无息间,一道法术早就准备好了,董瀚麟叫道,“缚你法身!天地无极,一真破万法,缚!” 念甜这便瞬间全身一震,精气神顿时萎靡,董瀚麟知道念甜从师于我,当然修了不少道门法术,自然是有法身的,但董瀚麟又不知,我在南海地宫的时候,就发现这一道茅山术,对阴阳术的效用不太好。 当时念甜就在我身边,当然晓得,这便是经验,念甜收掌摆出九字真言,“娑颇咤野,裂障!” 当下董瀚麟一惊,没想到这一道术法轻易就被念甜摆脱了。 此刻二人才落了一半的高度,怒的董瀚麟笑道,“果然不能小看你。” “你确实也厉害的要紧!是以我现在本事见过第一个没有把握战胜之人。” “那好,见生死吧!” 董瀚麟大喝一声,双手立刻结了印,“二十四雷煞,听我号令,抹灭魔道,急急如雷霆律令!!!” 9rl:656、从中之梗 657、决裂 657、决裂 这一道法术,以有催灭他人法身之厉害,我们都是修行中人,怎么看不出其中的万分凶险,又觉得以董瀚麟道法催动的法术,当真是无法匹敌。 那些法术被施展出来当下激起天地之气的流动,形成一股风波,吹动与董瀚麟对敌的念甜额头上秀发向后飘去,额上白皙的肌肤怎么经得起这般催灭,真是让人怜惜。 可念甜的脸上丝毫没有惧意,双手已经挡在了面前,不停的变化手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降世神光,结无上金刚璧,一切诸如来!” 念好法咒,二人猛的加快降落速度,呼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道法即刻生效,当下无数落叶齐飞,林间哗哗大响,那飓风吹的我们睁不开眼睛,更是无意识的想要退后。 嘶…… 连他们二人脚下的地皮都掀翻了一层,一些雷光闪动,全部流转在了念甜的金刚壁上,印的满地都是蓝色光芒,董瀚麟右足抬起踩了两个罡步,又是重重踏在地上,顷刻,那电光更是大亮,连着在金刚璧上升起一片炸响,念甜周身虚空刹那间冒起股股青烟,嘭的一声巨大爆响。 金刚璧被念甜释放震碎,将董瀚麟的雷痕也散了,念甜抓住机会,一拳打了过来,这生死一击算是董瀚麟输了! “瀚麟!”童菲菲大惊,想要冲过去解救董瀚麟,可童菲菲的本事几何?凭什么敌得过董瀚麟都未能制服的念甜? 念甜脸上几转狰狞,嗜杀本性已经被董瀚麟激的从心底发狂,这一拳早无悬念,一旦中了,董瀚麟必死无疑! “去!”董瀚麟风轻云淡的喝了一声,却见那还保持完好的雷印照了过去,刚才戛然而止的雷法再度升起,原来刚才董瀚麟生生捏住了一半雷法,否则这些雷光怎么散的那么轻易。 转眼间,这胜败出现了惊天逆转,拥有法身的念甜若是被这法雷击了,法身怕是当即要烟消云散,一身道术从此过眼云烟。 念甜慌忙止步,尖叫一声,后腰一沉,仰着身子躲过这雷法,连连几个后空翻逃开了,童菲菲见状毫不留情,取出一张黄符就丢了过去,“莫怛佗契毗孽帝佗怛罗吒佉呬法呬南吽怛罗吒憾!” 那黄符嗖一声就射了过去,还未到念甜身前,波的一声准头一改,砸到地上,原来是被一个飞镖定进了土地中。 紧接着,刷刷刷无数的菱形飞镖就跟雨点一样飞向董瀚麟与童菲菲。 “趁人之危,就是你们的本事么?”董瀚麟本来不怕,但却不得不顾及童菲菲,回身一揽,带着挂在脖子上和悠悠猴一样的童菲菲就跳了老远,顺手还接了几只镖反手疾射出去,顿时三三两两的黑影跌落林间,全是那些该死的忍者,没想到隐身术练的都是这么隐蔽,不动很难轻易发现。 这几个被射下来的家伙一落地,又是无数黑影从竹子上跳了出来,又以瞎扯淡三个家伙最快,直接挡在念甜的身前,忠心护主。 这一落地,细细一数,差不多也有几十个人了! “我草,什么时候跑来了这么多忍者!”刘大能顿时被吓了一跳,这么多人,也是不好办呢! 刘大能还没从惊骇中醒过神来,又听远处一阵齐刷刷的步伐接近,我们定睛一看,又是许多的人影闪烁林间赶来,而且手中都有一物闪动寒光,不就是东洋短刀吗? 秦苏双节棍一甩,一头夹在腋下,秋爱婉抽了砍刀,秦苏怒道,“看看吧,小天!这丫头早就带了人来,这是要把我们统统杀死的节奏啊!”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我到现在还是不信,看着那远处冲来的无数人,如同潮水般把我们包围,眼睁睁看着他们摆开架势,足足上百人,训练有素,眼中杀意甚浓! 念甜走出瞎扯淡的护卫,对着他们吼起来,但是却用的日语,我是不懂,可我也明白,念甜一定在训斥这些擅自赶来的家伙们。 驼子单膝跪在念甜身后,也同样用日语回答着什么,说了不少话,语气特别生硬,这几百人将这林子都快占满了,听了那驼子的话,这些阴阳道的后生们又是举着短刀逼近一分,我们都是有些乱了手脚,他们要是一拥而上,我们难免会有损伤,甚至有人会丢掉性命! 童菲菲低声说,“那个家伙在劝念甜现在动手把我们统统杀掉,看起来说话比较管用,这些家伙显然都在听他的。” 使得秦苏奇怪的问,“菲姐,你居然懂日语?” “我们和阴阳道打交道,总要懂些……”童菲菲现在哪有时间顾得上回答秦苏的话,随口答了一句。 秦苏便不再问,实在是不敢分心。 “念甜!”我大叫一声,挡在大家前头,还想走过去和念甜说话,却被许多阴阳道之人用刀抵在身前,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刺穿我的身体了! “不许伤害他们!”念甜又是叫了一声,情急下说出了中文。 那瞎扯淡的头,就是那个驼子,叽叽咕咕的又说了许多日文,童菲菲赶忙讲,“不好,这家伙在挑唆念甜,说我们以多欺少,早就抛弃了友谊,还说我们中小天、大能、秦苏都是阴阳道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要见证念甜杀死你们三个今后才能服众!” 我对着念甜摇摇头,念甜就紧紧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 那个驼子一看念甜不肯动手,站起来咆哮一声,童菲菲惊道,“小天小心,他发令要杀我们了!” 呲……我身前一人举刀就捅了过来,被我一抓卸掉了手腕,又掐住了脖子,掐的他无法吼叫,“657、决裂 你们、你们谁敢!” 显然他们并不珍惜同伴的生死,纷纷将短刀对准了我,我一咬牙,就是拼死也要念甜回来。 念甜立刻大叫,这些人手中之刀刃停了一下,可还是逼了过来。 “拼了!” 秦苏一喝,除我之外的自己人都是纷纷亮了兵器,或捏紧了拳头,正待鱼死网破,又是数道光亮将此处照的如同白昼。 连念甜也惊讶是何人来了。 只听远处有人朗声叫道,“大小姐,不要怕,我们来了!” “小姐别担心,他们敢动手,叫他们回不了家!” 呼呼呼……比阴阳道更多的人涌了过来,这些人手中提了棍棒,围死了阴阳道之人,我只见为首的自然是那密切注视阴阳道动向的诸葛羊。 在诸葛羊身旁,是那晃着吴钩的诸葛旭,提着鞭子的诸葛绿萝,还有几个新晋的诸葛家高手领头带队,所来之人也是精英尽出,与阴阳道势均力敌! 我心中暗想,怎么这诸葛羊的号召力突然这么大了,而且赶来的这般及时! 不光是我们惊了一跳,连那阴阳道之人都是有些乱了阵脚,这里毕竟是诸葛世家的大本营,而且他们也不会不知道,他们要杀之人中,包涵了诸葛世家的两位小姐! 念甜也是一愣,“你们……”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难不成早就算计好了?” 念甜的话开始变的狠毒起来,驼子哇哇大叫,更是愤恨! 童菲菲赶忙把话翻译给我们听,“那个家伙在问念甜,难道还不相信我们对付念甜是早有预谋的,这是一场阴谋!” 我回骂起来,“胡说八道!这是血口喷人。” 我又返回去抓住诸葛羊叫道,“说,你们为什么来!” 诸葛旭却答道,“诸葛小天,不就是因为你来的吗?” 这话听着多么刺耳,怎么就是因为我来的,念甜听后大叫三声,好、好、好! “是啊,小天兄弟,今天我们如你所愿,就助你将这些想要杀你的人一网打尽!”诸葛羊补了一句,气的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怒极攻心之下,猛然将诸葛羊推到一边,返身叫道,“你们胡说,你们都在说谎!” 但那又如何,念甜一挥手,撕心肺裂吼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覆灭中国阴阳道,将他们杀光!” 董瀚麟眼神一紧,“岂可放任妖人作乱,屠尽生灵!今天不能放她离开了!” 不、这不是真的!我跳到董瀚麟面前,伸手拦下所有诸葛世家之人,“让他们走。” 我又回头叫道,“念甜,你快离开!我会去找你的!” “哼哼,想杀我之人我何必放过,来多少杀多少!” 我倒吸一口冷气,驼子却止住阴阳道之人动手,对念甜叽里呱啦的献策献言,听童菲菲的意思也是在说事态已经失控,胜算不大,来日再战! 念甜压下一口恶气,看了董瀚麟一眼,“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你的!” 当下,阴阳道之人列队开始慢慢后退,董瀚麟踏前一步,“你以为你走的了吗?” “诸位道友,今天不能放他们离开!”董瀚麟想要指挥诸葛世家之人一起反杀这些外来之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行动,董瀚麟当自己不是诸葛世家之人,指挥不动,看向童菲菲! 童菲菲立刻站出来,“快动手啊!还等什么?” 诸葛羊结巴两句,“小、小姐息怒!” 其余人都避过脸去,就当没听见了! 驼子站出来,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讲道,“你们滴、盟友滴,不讲信誉,盟约死啦死啦地!” 人群就像退潮,瞬间走的干干净净,只剩满地鸡毛,清风吹尽了杀意,我默默的看着一切…… 9rl:657、决裂 658、迫于无奈 658、迫于无奈 就、就这样走了吗? 我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垂下双手,侧目别过脸去,不忍看着那一道远去的背影,淡淡问道,“诸葛羊,为什么你会来?” 为什么他会来,还带来了大批的高手?他诸葛羊真的可以做到吗? “大小姐在这里,我们当然要密切关注这里的一举一动咯!不过还得请小天兄弟和瀚麟大哥去家主那里一趟,有万分火急的事情相商!” 诸葛羊双手抱拳,对着我们说了如上话语,董瀚麟沉思一下,“易叔叔就叫我们兄弟二人去吗?” “嗯!是的!请……”诸葛羊不由分说就请我们走上一趟,刘大能上前拽住诸葛羊,“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个抱歉,我也不知道啊,只说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诸葛羊打了个哈哈,斜眼瞟向董瀚麟,董瀚麟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回头对我说,“走!” 我看着诸葛羊以及他身后成千上百莫名其妙赶来的援军,怒的想要一掌全部拍死,但也隐隐压下了怒火,毕竟我还有事相求诸葛世家,这就是被人拿住了软肋的感觉! 诸葛羊指派他人开车直接送我们俩人过去,上车前刘大能跑来趴在我耳朵上,“这事有古怪,凡事留个心眼!” “嗯!” 我答了一声,汽车就开走了。 直接到了诸葛易的家中,才看见诸葛易的整栋别墅中灯火通明,一进门,我与董瀚麟都见着屋子里坐满了年长一辈的诸葛氏老前辈,不过却没一个认识熟络的,自然也不说话,径直被诸葛易身边的老管家带上了书房。 这书房中也有几个诸葛家的老前辈,似乎比诸葛易还年长一点,应是核心人物,诸葛易稳住书桌前大椅之中,见我们来了,当下挥手对这几人说,“好了,剩下的一会再谈,你们先出去吧!” 这几位辈分较高的前辈出奇意外的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表情,默默的转身就离开了,诸葛易也是一本正经,瞧了我一眼,就对董瀚麟说起来,“瀚麟,你们先坐下,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易叔叔,我看这屋中差不多聚集了诸葛世家全部的重要人物,这件事情似乎需要诸葛世家倾巢出动,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重要?”董瀚麟一边坐下一边问起来。 诸葛易听后不仅没有流漏出任何的轻松,却越发的严肃起来,让我觉得事态确实严重,只见诸葛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漫天的星辰,许久才开口,“照妖镜!” 一听诸葛易提到照妖镜三个字,我和董瀚麟同时拍案而起,诸葛易又说,“楚时招似乎已经修复了照妖镜,不日将要开启此物。” “照妖镜之中隐藏了关乎远久流传的大秘密,如今天下道术凋零,他楚时招怎么可以独吞?这中华未来他就不管不顾了吗?满天下的国术精英,哪一个肯同意?” 诸葛易摸着下巴,眼角余光又看了过来,“我诸葛一族,虽然没有集英殿底蕴深厚,但也要为国家之道术争一片新天地,更要带动全国道术高手去讨伐集英殿、讨伐楚时招!” “修复了?”董瀚麟对诸葛易的通篇大论没有一点反应,可却冷汗淋漓,似乎唯独听懂了一个照妖镜已经修复的事实。 “对!一切都已明朗,这个消息一旦传遍天下,楚时招之心便是路人皆知,目前只差攻进集英殿,逼他交出照妖镜,将这个大秘密公告天下,人人得以进步,中华道术更上一层楼。” 诸葛易话说的大义凌然,转身双手重重按在董瀚麟肩头,“瀚麟,今天为了中华崛起,为了我诸葛世家能重新回到阴阳术的巅峰时代,算是老夫求你,能与楚时招一战之人,只有你了!” 我猛然觉悟,早该想到诸葛易将这件事情透漏给我们的用心,可是、与楚时招生死斗是何等凶险之事,你诸葛易难道不知董瀚麟刚刚走出那个阴影,刚刚与你的女儿领了结婚证?这样做岂不是将董瀚麟往火坑之中推? 董瀚麟沉默不语,诸葛易当下双膝一软,就要跪下,被董瀚麟一把扶住,这就再也跪不下去了。 “易前辈,我如果告诉你,那照妖镜之中的秘密根本就对这天下没有任何好处,有的只是穷凶极恶、有的全是那邪魔野鬼,一旦开启,人间如同炼狱,那么,你还会去讨伐楚时招吗?”董瀚麟转脸看向别处,马上又以玩味的目光看回来,看的诸葛易眼神一跳,松开抓着董瀚麟的手,负手走在屋中。 “瀚麟,如果这是真的,楚时招一定也会知道吧。” 诸葛易转过身来,嘴角微笑,“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你们都要去开启它,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拼命想要得到它?老夫没有想错的话,这真正可以开启照妖镜的人,应该是他们爷孙吧,与你又有何干!” 诸葛易一指我,让我想起了董瀚麟套我话修炼了阴阳钱。 “瀚麟!不要骗老夫,若是如你所说,这照妖镜是不祥之物,没有天大的好处,你何必争着抢着和楚时招翻脸无情,下那死手?说给满天下的人,谁也不信啊!哈哈哈……” “确实。”董瀚麟面带一丝苦笑。 “你做还是不做!”诸葛易大声问道,我站出来盯着诸葛易,“易前辈,难道你毫不考虑菲菲的幸福吗?” “为了天下,我早已抛弃个人感情!现在只问董瀚麟做还是不做!不做,老夫亦不强求!”诸葛易不再看我。 “表哥!你……” “做,当然要做,我窦瀚麟为了照妖镜付出无数光阴,今日658、迫于无奈 只差临门一脚,怎么会贪得片刻安宁,置中华而不顾。” “好!”诸葛易双手一拍,赞了一句,又道,“放心,瀚麟你已是我的女婿,这照妖镜到手还不是咱们一家人的事情?” 董瀚麟笑了一笑,向后退了两步,走进了那一盏台灯照不到的地方,脸色变的诡异了起来。 诸葛易这才问我,“诸葛小天,你为你表哥当个副手如何?我想集你们二人之力,胜算应该多上一筹,兄弟齐心,合力断金!” “不做,我楚小天为何帮你们,我忽然相通一件事情,为什么刚刚诸葛羊会带了大队人马赶去救我们,是你授意的吧!” 我怒笑着说,“我那时还奇怪,为什么念甜会得知一切,这些事对于诸葛家那不过是关于我的一点私事,怎么会传的那么仔细?也是你特意让诸葛羊散布出来的吧,就是为了让念甜与我翻脸,借机逼走阴阳道的人,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显而易见是早就预谋要做现在说的这件大事情……” “不错!东洋阴阳道又非是我族,难道让他们插脚进来抢走我们的宝贝?到时候有照妖镜在手,老夫又有何惧那些跳梁小丑?” 哼哼,所以才用计将我和念甜挑唆,我想念甜是否把我杀了对诸葛易也没什么关系,关键是借此事端与阴阳道决裂,最好做到兵不刃血,否则为什么人数占据优势也不下手,恐怕是因为要积聚力量对付集英殿这块硬骨头吧! 相通了这些,我更加鄙夷诸葛易,此种卑鄙自私之人,我真是瞎了眼与他为谋! “楚小天,老夫只问你做不做,楚时招对你下手早就再无爷孙之情了,我却帮你复活以甜,相比之下,老夫对你恩情更大一点!” 诸葛易着重咬着以甜的名字,在我心头施加了无限压力,诸葛易脸上狠色突显,“就是他日以甜复活不了,老夫还有一个女儿,也可嫁给你,倒时候你也做老夫的乘龙快婿,何乐不为!不过,你要是不肯出手,现在就带着以甜的尸体离开这里吧,老夫也不强求!” 诸葛易的话哪有不强求的道理,我带着以甜一旦离开,不出一时片刻尸身就会腐化,再建一个还阳局更是来不及,他已经把我的希望压死了! “你还真是照顾你的两个好女儿!好,我帮你。” 童菲菲与童飘飘就在这种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被诸葛易当做了筹码。 “放心,老夫志在照妖镜,楚时招的生死并不在意。”诸葛易又换成了一脸和蔼,“瀚麟、小天,届时打开照妖镜的重担还要你们多操心了。” “不过!”诸葛易脸色又是一变,略微深沉,“那阴阳道这次来的人不少,万一得到消息醒悟过来,还是有些威胁,事不宜迟,凌晨我们就出发,你们去准备准备吧!” 诸葛易又坐回椅子中,有些疲惫,董瀚麟对诸葛易说道,“那么有劳易前辈费心了,请送我们俩回去,我想和菲菲见上、最后一面!” “唔,好,我让车送你们回去。” 诸葛易恐怕已经把心思放在了更加细密的布局上,竟然没有听出董瀚麟话中的不对! 我一把捉住董瀚麟的手腕,董瀚麟摇头制止我再说下去,我们径直走出大门,坐上车就走,我透过车窗,看见偌大的别墅前,许多精神抖擞的诸葛家男儿进进出出,异常兴奋…… 9rvt658、迫于无奈 659、战前琐碎 659、战前琐碎 汽车一回到祠堂,只见大家都在外面等着我俩,这满地的狼藉也未有人收拾一下,那大批的人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一下车,刘大能过来就拉着我说,“我们刚才都听说了,他们要攻打集英殿,抓老爷子去,诸葛易那个老混蛋找你干什么去了!” 刘大能可能忘了童菲菲还在一旁,就听童菲菲暴怒,“刘胖子,你嘴巴放干净点。” 让刘大能呃了一声,我却看着童菲菲和童飘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董瀚麟就拉着童菲菲招呼大家进屋说话。 我们落座之后,由董瀚麟先开了口,“我想你们刚才也得到了消息,不出一会我就要和小天一起去攻打集英殿去了,在此之前我想和大家说,集英殿底蕴十足,诸葛家如果强行进攻,不过是以卵击石,更何况还有老爷子压阵,此行异常凶险,我劝大家都尽早离开这场是非,以后不要回来!即便你是属于集英殿还是属于诸葛世家的,撕破脸皮后,依着集英殿的秉性,一定不会放过诸葛世家,相反,诸葛易如果胜利,成王败寇,也绝不会容得集英殿翻身!” “不得不说,这就是最后一战了!我们不知道的只是暗中机关算尽、马上就要血流成河而已!” “不行!”刘大能拍了桌子,“这么危险,老爷子知不知道,我怎么能看着老爷子陷入危险而不提示?我刘大能不会贪生怕死做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来,老子现在就要回去,你们都不能拦我!” “来不及了!”董瀚麟道,“诸葛易肯在这一刻出动全部力量,就已经有所把握了,现在你通知了集英殿,怕也是覆水难收,无法避免了!” “只是!”秦苏站起来,“我还是不明白,诸葛世家到底有什么神秘依仗?居然敢瞬间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们都是看向了童菲菲,童菲菲摇头,“我不知道,我也觉得很突然,我们和集英殿的关系从来都是隔海相对,尽量避免大的冲突,难道是我爹被逼急了?” “狗急跳墙?”刘大能又打了个不恰当的比喻,被童菲菲狠狠瞪了一眼,董瀚麟却说,“不会的,易前辈的性子不是莽撞的人,不管怎么样,我们无法阻挡,只有随波逐流,一探究竟了!” 董瀚麟又看向秦苏,“秦苏老弟,你应该已经打电话给集英殿了吧,那边怎么说?” “唔,我打电话给凌杰西了,他说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那边准备好了,让我别操心!” “连、连准备都准备好了……这、不行!瀚麟,你不能去,我当是奇袭呢,我现在就去见我爹,劝他三思而后行!”童菲菲立刻站了起来,这就要出去。 刘大能抓住机会嘿笑道,“你们奇袭我们就可以去,我们准备好了你倒是心疼起我大外甥,也够偏心的!” 这话落在童菲菲耳朵里,当下童菲菲与童飘飘站在一起对上了刘大能和秦苏,董瀚麟眼珠一转,“好了,我们自己人不要坏了和气,不管如何我是一定要去拿照妖镜的,在此之前我要和表弟单独谈谈,希望你们冷静!” 董瀚麟站起来就示意我同他出去说话,我俩走到竹林才停下脚步,董瀚麟背对着我,我出声将在诸葛易书房里想要问的话对董瀚麟讲道,“表哥,什么叫最后见一面?难道你又要和楚时招来个生死相搏?” 董瀚麟没有说话,我急着大叫道,“表哥!你这样到底做是为了什么,难道照妖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真的有天大的好处吗?连菲菲姐你都不管不顾了吗?” 我连提三个问题,问的董瀚麟的身体都颤抖了一下,“表弟,照妖镜很重要,是我们世代都要去用性命守护的东西,它并没有什么天大的好处,正如我刚才所说,里面藏着无数可以祸害人间的祸端,我不能看着中华沦陷,我的意义就是要去阻止那个时间的到来,我也放不下菲菲,可是、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没有大家哪来的小家!我珍惜、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值得珍惜的事情、还有人,都陷入祸乱的折磨。” 我看着董瀚麟萧索的背影,“为什么不说出来,说出来、试问天下哪一个人会阻止你!” “我说出来了啊!可天下哪一个人肯信我,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谁会信我一家之言,谁又不被贪婪所迷惑,放弃上古宝物?” “哎……”随着董瀚麟一声叹息,让我说不出话来,是了,既然无人可信,那何必去说,去解释就真的有人肯信吗?在南海遇到的翁渣渣,如此拙劣的家伙都垂涎照妖镜,编出特异功能的说法为自己打气去抢夺,那浣北海已是快要入土之人,还费尽心机骗了我的阴阳钱,妄想得到千古之秘!更可笑那狐狸一般的诸葛易现在还做着得道成仙的美梦! 也许,高手就是孤高的吧,他们宁肯自己去背负,毅然绝然的去独自前行,就像田家村的二叔、宁肯破坏掉血脉延续的百子千孙局也要倒行逆施,延续寿命去万鬼域窟一寻照妖镜,但最后他背了家人唾弃,可又怨过无人理解他?又如楚时招,宁肯对自己的两个子孙连下杀手,白发人送黑发人,都要来抢照妖镜,那按董瀚麟所说,他又是为了自己?还有窦阴窦阳,明知是死,也要来送死,他们当真是没有忘本的大英雄!更似眼前董瀚麟,一生大好光阴活在使命之中,抛弃人之常情,到底是如何才能做到? 他们!每一个人,我都望尘莫及! 可我也身为这四家姓氏的后代,一辈子浑659、战前琐碎 浑噩噩,只为眼前小利,甚至连这其中的隐秘都不知一二,还有什么面目责怪他们无情? 自愧不如、却又悔之晚矣! “小天,你知道吗?从你有记忆的一天起,就知道厄难即将降临,就知道需要你去肩负,真是人生最大的不幸,这也是为什么你爷爷与我都从未对你提过真相的原因,知道,就要背负、想爱不敢爱,想恨不能恨。” 我踉跄一退,童年之中,董瀚麟默默独望圆月的背影、咬牙坚持的非人苦练功夫,每一次努力,为的就是飞蛾扑火,我恍然明白。 “去吧!”董瀚麟一把提住我的衣领,“这一战,我和你爷爷总有一个人要先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你不需要背负,找准机会离开,我告诉你还阳局的具体位置,回来带着以甜远走高飞,我会帮你解决诸葛易!” “不!!!” 我双眼发红,“你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为什么不能联手合作,非要先拼个你死我活,你和我爷爷与那些贪婪之人不一样,你们明白的、明白你们要干什么!” “对!我们明白要做什么,所以才不能让对方去做了不一样的事情,我坚持我是对的!他没有错,但是我不能冒险!” “这、这是什么?什么对与错?” 董瀚麟被我一问,问的愣了一下,松开了我,“差不多是时候了,我要和菲菲在一起说说话,你也准备一下吧!” 董瀚麟挺直了胸膛,向前走去,消失在了月色里。 呃……这算什么?我想叫住董瀚麟,可是却没有发出声来,实在是不忍、不忍让董瀚麟失去与童菲菲最后告别的机会! 我也没有去找刘大能与秦苏,而是去看望了以甜,微冷的地下室中,灯火摇曳,我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靠着以甜躺着的冰棺,“以甜啊,我还真是没有用呢,到现在我对整件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可是,我该做什么?好像我什么都做不到吧,表哥说会告诉我还阳局所在的地方,然后要我带着你离开,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不被理解、自相残杀,我又想去阻止了。” “上次我去拼命阻止,丢了你!这一次呢?我该去吗?”我掏出胸口的温玉,攥在手心中,轻轻闭上了眼睛,“好危险的,我怕……” 就在这一刻,忽然我手心中的软玉猛然发出了轻颤,让我大惊,睁开眼睛说道,“以甜、你是在为我鼓起勇气吗?” 当我摊开掌心,那装有以甜生魂的玉又静静躺在掌心中,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我知道的!” 我开心一笑,勾在嘴角,“以甜最温柔了,你最懂我,知道吗?我现在真的不恨楚时招了,经历了这么多,念甜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亲情、表哥和爷爷叫我知道了什么是责任,还有以甜,我懂得了什么叫不舍、我也有好多要珍惜的呢!” 我喋喋不休的对以甜诉说着我脑子里忽然出现的一些小想法,说的自己也渐渐感到满足起来,再次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哼道,“还有、大能还有秦苏,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其实……” 突然我似乎感觉到一双清凉的手臂绕在我的颈上,“小天、去吧……” “嗯!” 9rvt659、战前琐碎 660、吓尿英雄 660、吓尿英雄 以甜让我去,我就去!我走出了地下冰室,已经看到许多的人背了行囊,坐着数辆大巴车从竹林前经过,车灯晃眼,待停稳了,就从那车上下来不少人,为首的就是诸葛羊和诸葛旭,原来是来接我和董瀚麟来了。 诸葛羊一见到我,就激动的对我说,“小天兄弟,咱们这就要去立功了,你准备妥当了吗?” “哼,他有什么功劳可以立的,再大的功劳也大不过害死我那么兄弟的罪过大!”诸葛旭咬了咬牙,被诸葛羊瞪了一眼,瞪的诸葛旭不再说话才继续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讲过去事的时候吗?你这叫破坏团结知道不!” 说的那诸葛旭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就在这个时候,董瀚麟、童菲菲、秋爱婉、秦苏、刘大能、童飘飘都是走了过来。 诸葛旭见了别人倒是不奇,一见了刘大能和秦苏顿时勃然大怒,指着他们二人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还敢在这里,来呀,先把他们俩捉住祭旗,预祝咱们旗开得胜!” 轰…… 立刻跟来的十几人就把他们俩给围住了,惊的刘大能和秦苏背靠背比划着,“哎,你们怎么翻脸不认人啊,刚才还好好的呢!” “此一时彼一时啊,现在咱们可是敌对关系!”诸葛旭大言不惭,嘿然冷笑,气的秦苏大骂,“诸葛家翻脸的本事可真不小!” 董瀚麟和我连忙站出来劝阻,“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们前脚还是客人,做人不能这样啊!” “是啊!”童菲菲也出来打圆场,“就是不带上他们,放他们走就是了。” 刘大能还不同意,“我们俩也要去,小天快带上我们!” 这个要求让我挺为难,按理说现在是交战时期,人家肯把他俩放了就不错了,还提这么过分的要求,真当我脸有多大呢。 诸葛羊也劝诸葛旭,“算了,你杀他们俩也不顶事,还磨蹭时间,咱们走吧!” 我不要脸的问,“要不把他们悄悄带上吧,他们俩确实也没啥威胁啊!” 我心里想,一会上了大路,谁敢动手啊,那可是要被警察抓起来的! 诸葛羊想了想,“那不行,这件事情要问问家主的意思,我们不敢做主!” 我靠,要是诸葛易真一声令下把他们抓来祭旗怎么办,我正要劝刘大能还是赶紧跑路吧,就听童菲菲说,“走,我去问问我爹能不能带上你俩!” 刘大能和秦苏就可怜兮兮的跟着去了,看来这许多年打过的交道,让他们彼此还是建立了不少信任! 没走两步就下了山坡,走到了一辆小汽车前面,那车窗就摇了下来,诸葛易转脸看着车窗外的童菲菲,就听童菲菲对诸葛易恳求一番,诸葛易瞧着被我和董瀚麟左右护着的这俩人,微微一笑,“秦苏,刘大能,好,就带上他们吧,不过瀚麟、小天,路上我就把他们俩交给你们看着了,别让他们闹出幺蛾子来!” 我一听有戏,保证没问题。 童菲菲说道,“爸爸,我和飘飘也要去!” 这次诸葛易就不同意了,说你们去干什么,赶紧回去,童菲菲和童飘飘不干,软磨硬泡的,连董瀚麟都在劝童菲菲,“刚才说的好好的,不是说不去嘛!” 但这女人心海底针,董瀚麟就是心思如何细密,又哪能全都猜的准? 诸葛易看了看时间,心怀大事自然不会去理这些小细节,吩咐诸葛羊带我们统统上了后面的大巴车,这就开路了! 一会我们这几辆车就到了机场,而这机场又早有几辆车先来了,听说其他的机场也有分去了不少人,当然,诸葛世家这次倾巢出动,人员之多,据传闻达到千人之多,只好化整为零了,否则聚集这么多人被当成邪教分子统统抓了去,那可真是耽误大事了! 一架包机也是坐不下的,又要分两个批次,快把机票都买完了! 秦苏告诉我,这一次会飞到青海,集英殿的大本营在青海昆仑山脉里,那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不过,现在变成了一个危险的地方! 刘大能也是一叹,“要说上一次在淝水,那两方还算是悠着点,现在要攻击大本营,那就是连当年不杀之约也撕破了,这是血刃相见了啊!” 董瀚麟却笑而不语,提起淝水之战,当时是楚时招号召了天下,将八公山团团围住,现在风水轮流转,是诸葛易发布了消息,天下群起而攻集英殿,把楚时招围困在了昆仑山。 董瀚麟要去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照妖镜! 下了飞机还得坐汽车,慢慢开进了那大山之中,渐渐的山路中又汇集了无数的汽车,搞的乌烟瘴气,越来越多,连我扒在车窗上都数不过来! 这昆仑山,是中国第一神山、万祖之山,真是壮阔,可车往里面开,我又觉得这昆仑山之上绝不适合人长久居住,集英殿的人是怎么生活在这不毛之地的? 刘大能告诉我别逗了,又不是所有人必须都长久的生活在这里,隔一段时间都会换一批人来住上十天半个月,就算是镇守大本营了,要不怎么人人在外都有其他的住所呢?你和老爷子不也是住在哈市的吗? 我点头直称有道理! 开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因为这些我并不怎么关心,就看见在前面出现了人影,穿着也有些厚实,总之各色人物都有,不像是诸葛世家的人。 也是,诸葛易早把消息提前一点时间放了出去,那灵通的人都纷纷赶来了!不灵通的人怕也是排不上用场,对战集英殿,诸葛易要的是精英! 下了车,我就看见诸660、吓尿英雄 葛易早就站在了队伍的前面,虎虎生威,振臂一挥当真是应者云集,有一人走过来对着诸葛易摇手一拜说道,“诸葛易前辈,我们早就恭候多时了!” 秋爱婉盯着那人看了看,怒道,“该死,窦玄那个混蛋怎么来了!” 我答道,“窦玄这家伙从淝水那一战时就一心打了照妖镜的主意,当然会急着赶来了,我猜的不错,这里估计会有很多窦家人都赶来了,谁不想分一杯羹?” 这窦家先前就说过,分为了两派,窦玄他们正是属于一味杀人,却不知为何而生存的那一派,真是窦家的耻辱! 我说的话声音可能大了一点,惹的窦玄身后一个女孩看了过来,一见我那当真是两腮绯红,我去,这不是窦骨么?我还从她胸口抓出两只大蛤蟆呢! 窦骨看着我嗔道,“呦,小哥多年不见,瘦了不少,倒是有些男人味了!” “呸,可别想骗我再去抓你的蛤蟆了!”我回了一句,不知道为啥她脸上又红了! 诸葛易带着窦玄与其他一些也不知是什么人物,一起走到这丛山峻岭之前,抬手一指,大声说道,“那集英殿的草寇就住在上面,一会还望大家一齐出力,早早攻上去,我诸葛易保证,一旦得到照妖镜,里面的秘密一定取出来和大家共享!” 诸葛易说完之后,顿时由窦玄一干人带领着呱唧呱唧的鼓起了掌,“好,有诸葛家主的保证,咱们肯定不偷懒,一起冲上去啊!” “是啊,楚时招倒行逆施,想要独吞宝贝,谁跟他干啊!” “就是,也不问问咱们这么多人同意不!” “冲!冲!冲……” 瞬间,全场就被诸葛易的一番义正言辞给激的豪气大涨,嘶吼之声震的我两耳嗡鸣,回头一看,那身后诸葛家的儿郎们约有千计,在无数老一辈的带领下,根本就不知这天有多高与地有多厚,密密麻麻的一直站到了那远处的山坡上,还有人干脆站在了大巴车顶上,双臂齐挥,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又在西面,我看见了差不多也有近千人还在涌来,这些就是江湖救急的援兵了,但是暗地里打了什么主意谁都知道! 看的我满眼发昏,天啊,这么多人,别管是谁,要敢往敌对的一边站上一站,只需这几千人齐步走,怕是也踩成肉泥了!我中华还真是地大物博,这般由天下英豪组成的场面怕是常山赵子龙再世,都要吓尿了,反正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 刘大能抹着头上的汗说,“完蛋了、完蛋了!这次可是犯众怒了!集英殿不给踏平了也得伤筋动骨啊!” “确实,集英殿再势大,也不敢硬来,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不管怎么打,诸葛世家做定主力军了,正面对敌也绝不会好过,难道易前辈甘愿做这个好人吗?” 董瀚麟看着秦苏,秦苏没啥好说的,垂头丧气,似乎已经怂了! “但是,这么多人也许能冲进集英殿,却绝不会生擒老爷子,这个是肯定的!”董瀚麟又笑着说了一句,自信十足,这就是英雄相惜的豪迈吧! 我忙问,“为什么?” “等你上去就知道了!”董瀚麟刚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大吼,“诸位道友切莫听他人挑唆,我奉楚前辈所托前来解释,让开……” 我就看见从那山上跑下一人,跳到平地上之后,脚下发力狂奔,速度之快要比短跑冠军还快,踏地留痕、溅的黄土乱飞,难道是土行孙转世?集英殿果然奇人辈出! 9rvt660、吓尿英雄 661、杀死祝枝山 661、杀死祝枝山 “诸位道友,请听完我的解释后退去吧!”那个和穿天猴一样的家伙飞速赶来。 秦苏奇道,“哎呀,是祝枝山老兄来了!” 祝枝山?我惊讶的看向秦苏,秦苏答道,“嗯,这位兄弟是抓尸人,他抓的尸是一种死在沙中的土行尸,是一种偏门,需要在土里与行尸搏斗,练习之初,多半是在水下练习脚力,故此跑的非常快,但是这种本事多半没什么大用,哪有那么多死在沙子里的尸体啊,现在混在土夫子的队伍里面靠盗墓混口饭吃,人称南毛祝枝山。” 我点点头,问道,“那为什么叫祝枝山?这和他的本事有什么联系呢?” “没什么联系啊,因为他就叫祝枝山!” 听的我们一头黑线,刘大能沉思片刻,“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他和唐伯虎的关系。” “还有唐伯虎?”反倒是童菲菲大吃一惊,秦苏赶忙摇手,一脸严肃的说,“集英殿里只有祝枝山,没有唐伯虎!” 我们只好又向远处赶来的祝枝山看去,只见这个祝枝山身材略胖、四肢略短、脸型略圆,双眼炯炯有神,差不多跑到约与我们有一丈开外,生生停下了脚步,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诸位道友,我奉楚老前辈的调遣,前来向大家说明,照妖镜已碎,无法再使用,那将其修复的传言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散布的,大家不要相信,还是请回吧!” 这颇像土行孙的祝枝山三言两语说的理直气壮,哪像是前来解释的样子,更多的像是来告知一声,爱信不信!看来也是非常傲气。 窦玄先是站了出来,一双豆粒大的眼睛上下将祝枝山打量一番,哼道,“喂,小矮子,你说照妖镜不能用了就真的不能用了啊,我们凭啥相信,再说你能代表楚老前辈说话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当下不少人附和着举拳抗议,“让楚老前辈出来说话、出来!” 刘大能噗的笑了,“这窦玄身高一米五,居然还叫别人矮子,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那矮子瞪了一眼同为矮子的窦玄,不屑的说,“你是什么玩意,你又能代表什么人同我讲话,滚蛋!” 这不讲道理的话激的窦玄当下呛着了,咬牙切齿的回道,“我代表天下人问的!” “就是你个矮子能代表天下人?你是说天下无人比的过你这个矮子了?”祝枝山记恨上窦玄骂他矮子,张口闭口就是骂窦玄五短,气的窦玄动了杀心,脸上阴沉、恶狠狠的质问起来,“矮子、你骂谁矮子!” “矮子骂你矮子怎么着?” 这一通好骂,倒也是合了祝枝山绿林好汉的脾气,但听在我们耳中,却觉得变了味,这是来探讨谁是矮子的问题么?再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都是矮子就该好好说话。 诸葛易只好出来调解,“两位先不要动怒,老夫诸葛易,可能代表此处无数人问上一问?” 诸葛易真怕这祝枝山来脾气对他问上一句,老头,你是什么玩意,也能同我讲话?那样可就有让诸葛易有失风度咯! 这诸葛易是诸葛世家领头羊,充当了主力军,辈分又高,信服他的人自然就多,首当推崇他来讲话,当下所有人都是静了下来。 祝枝山应该也认识诸葛易,当下看向诸葛易说,“易大哥请讲,小弟还是能为楚老前辈解答几句的!” 祝枝山的话说的妙啊,叫诸葛易为大哥,便与他是同辈,又称楚时招为前辈,那辈分上自然就占了天大的便宜,可偏偏礼貌的很,让人说不出什么来,诸葛易老脸一红,还是淡淡问道,“楚兄既然说照妖镜碎了、不能用了!那就应该拿出来交给大家,以示诚心,这光抛出一句话算怎么回事?大家说对不对啊!” 立刻几千人齐声呐喊,“对!!!” 诸葛易伸手示意大家静下来,“或者请我们上去一观此事真假,也好有个交代!” 唤为祝枝山的矮子立刻皱了眉头,“易老儿,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你积聚了这么多人跑到我们的地盘上,说让我们交出什么就交出来,说请你们上去就上去,让我等面子往哪搁?再说请你们几个人上去,你们敢去吗?” 要说让诸葛易带几个人上去,他还真不敢上去,否则带这么多人来干嘛? 祝枝山丝毫不去废话解释有关照妖镜的问题,只是唠叨了半天有关面子的问题,言下之意就是说诸葛易欺人太甚,毫无礼数,不过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人人都知道认同,也就不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诸葛易嘿嘿一笑,“要去我们当然都会去,落下谁都说不清楚!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我们都要去!”这一波呼声更高,让那祝枝山怒笑道,“我的话也放这里了,照妖镜已经不能再用,各位请回吧!这上山的事,免谈!” 说完祝枝山双眼一睁,暴露了一丝精光,返身猛扑进土中,嘶的一声,地面显出一个大坑,这土行孙当下就钻了进去,也是不敢再继续叫板,撂下通告的话这就要逃了! 我和董瀚麟都是对视一眼,心里想,天下奇人异事还真是不少,土遁这种功夫就和锁骨术之类的法门还是真实存在的! 众人一瞧祝枝山这就跑了,又无人会跑进土里,只能哇哇大叫,气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窦玄见祝枝山跳进土里,立刻哈哈大笑,“雕虫小技,易前辈我来替你料理了这个死矮子!” 诸葛易还未答话,就见窦玄一步踏到众人前头,双手结了一个巫印,摇头晃脑、叽里呱啦的念661、杀死祝枝山 起了靡靡之音,秦苏细细瞧去,急忙大喊,“不好,是虫降,祝兄有难了!” 话落,还未逃出十米远的祝枝山呼的一下从土中又蹦了出来,口中发出哀嚎,双手在身上乱抓,短小的双腿乱跳,就跟上串下跳的猴子一般,窦玄恶狠狠的咒骂起来,“臭矮子,敢辱骂你爷爷我,今天就叫你尝尝万蚁跗骨的滋味!” 窦玄眼神里无法掩盖的流漏出一丝恶毒,手中双指如莲花印一般捏着一个形似大豆的黑虫子,微微使力就啪的一声将其碾碎,两指指尖被那黑色的血染满,肠肠肚肚都被捏爆了。 “死吧!” 窦玄从牙缝里挤出二字,伸指向祝枝山一弹,黑血带着虫儿的内脏都溅了过去,祝枝山正在满地乱跑挠着全身的手顿时一曲,不敢置信的仰脸望着天空,噗的一口血溢了出来,连那眼珠子都瞪的凸起。 瞬间,从祝枝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如脸、脖子、手臂等等,迅速出现如同荨麻疹一般的血红小点,飞快的扩散下去,就跟从肌肤下面钻出血红的蚂蚁一样,还真是万蚁跗骨。 起初我觉得这降头术应是让他身体出现了奇怪的反应,但过了一会,这些血红小点已经跟毛孔一样布满了他的全身,将祝枝山变成了一个血人,祝枝山长嘶一声,啊……就渐渐僵直在地上,不动了! 突然,一滴血团从祝枝山的手臂上滑落,瞬间,这就像开了个头,大股的鲜血开始流淌下来,将这可怜矮子的脚下变成了血潭,接着血潭又延续出一道道溪流,汇集着回到窦玄脚下,顺着窦玄的脚掌全部都爬进了窦玄衣服下的肚皮。 我才看清,这哪是什么身体发生了变化流出了血来,而根本就是一群吃肉的蚂蚁,只是黑色的外壳从祝枝山身体里钻出来带出不少鲜血,都被染成红蚂蚁了,窦玄不玩飞虫又开始玩蚂蚁了! 有一个窦家人走到祝枝山尸体前面的土地上一踩,那块地面当下塌陷,看来是祝枝山提前松过土,我们还当真是能够在土下任意行走呢,其实窦玄在和祝枝山发生口角那一刻起,就对这家伙动了杀机,悄无声息的指挥蚂蚁大军从自己脚下钻进了土里! 秦苏哀叹一声连连跺脚,“祝兄,你安心的去吧,集英殿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可那窦玄却乐呵呵的对众人说,“这矮子说话太过分,就应该有被我杀掉的觉悟,我看易前辈还是早点主持大局带着我们上山吧,也好让我们早些共享照妖镜中天大的好处!” “正该如此,大家随我来!”听着窦玄杀人之后风轻云淡、理所应当的语气,附近之人都是有些恶寒,但还是在诸葛易的带领下向前走去。 我们经过祝枝山身边的时候,他还僵立在地上保持着临死时痛苦的样子,他就在这一会功夫,变得就剩下了皮包骨头,里面的细肉早就不见了踪影,刘大能叹了口气,帮他闭上了眼睛,祝枝山轰然摔进早已打好的地洞中,能死在这土里,秦苏说祝枝山也算死得其所了! 走了几步,那昆仑山的轮廓格外清晰了起来,陡立的山腰上,我们看见有一座观,也不算大,院墙全是青色的,若是不仔细分辨,很难发现。 就在这山下,有个人正做在一块巨石上饮酒,见我们来了,哈哈笑道,“诸葛小儿,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时招不忍你们埋在这里,让我好言相劝!” 661、杀死祝枝山 662、善有恶报 662、善有恶报 但见此人约有知天命年纪,穿了黄色道服、胡白须长,捧着一个酒瓶,端坐在一块巨石上,在那巨石前面,摆着一张法桌,上面供有香火、道符、桃木剑、铃铛等等法器,看起来倒是有点糟蹋道士的模样,十分悠闲,可却不怕这满天下豪雄奸妄组成的千人巨阵,应是有所依仗。 脑后两根黄色的帽带被风一吹,倒是飘荡,董瀚麟凝眉说道,“这位就是集英殿老前辈中的鬼道人么?在江浙一带我曾有幸见过,捉鬼施法的道行真叫我佩服,许多地方求雨做法都找他,可真是一位善心肠的人!” 我说,“那现在他是干什么来了?难道要感化这些凶恶的人吗?” “不,你看他这法坛周围,摆了这么多石头,虽然散乱,但也有些五行的模样,可能要起阵挡下这些人吧!” 我定睛一瞧,果然在他身边方圆十丈全是些石块相隔,方位细瞧之下有板有眼,难道他要凭一己之力打退这么多人,但是也不对啊,要是来上些普通人估计还真要着了道,可今天来的哪一个不是道术高绝、身怀异术的人?能拦下吗? 不过古有传说,五斗米教散豆成兵,起义之时一人抵得过十万人,难道眼前的这位老道长已经拥有了那般大的法术了? 诸葛易对那老先生点点头,似乎还认识,说道,“朴老先生,我们今天来只是为了请楚兄把那照妖镜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取出其中的好处,让所有人都能进步,提升中华道术的千年传承,发扬光大,这是一件好事情啊!还请老先生不要阻拦呀!” 诸葛易把那话说的十分中听,可这位善心肠的朴老先生却说,“阿易,你不必讲这么多的大道理,你们这帮兔崽子的一点小心思老夫还是懂的,如果真的是为了发扬国术,何不先下拜帖,商讨一番?却要成群结队,喊打喊杀的,合规矩吗?老头子我不是倚老卖老,只是问你们一句,可不可以坐下来商量商量,不要搞的死伤这么多人!” 诸葛易同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一辈都是在这位朴先生面前不敢顶嘴,因为他们还是很讲辈分的。 诸葛易客气的说,“要是楚兄不答应怎么办?” 还没等老先生回答,窦玄赶紧站出来说,“易前辈,听这糟老头子的干嘛,咱们这么多人又不怕他,还是上山吧,要不楚时招带着照妖镜跑了咋办?” 刘大能和我对视一眼,呸道,“你当是你这胆小的混球么,见人就跑!” 窦玄正想找骂,被董瀚麟瞪了一眼就不敢说话了,又有几个不知哪里来的歪道散修,纷纷说了些不恭不敬的话,都让善心肠老先生滚蛋,被诸葛易制止,“哎,诸位,这鬼道人是老前辈,比我辈分还要大,请多担待!” 窦玄不干,踏步走了出来,诸葛易倒也不阻止,我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好话说尽,可却不行动,真是道貌岸然,表里不一啊! 窦玄开口就叫,“易前辈尊重老前辈不出手,但我们可不认识这糟老头啊,那咱们就上吧!” 立刻刚才出言不逊的人都站了出来,这就要走过去揍朴老先生,诸葛易不经意间嘿嘿一笑,退开了,那位老先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亮堂,看来诸葛易是自己不好出手将窦玄挡枪使了,便不可能会去废话,趁着和窦玄他们隔了老远,朴老先生随手抓起一把道符放在香火上点燃,丢在桌子上,提起桃木剑嘭的一声点到这一团道符上,当这把桃木剑一接触道符的时候,火光暴起,如同放了一团烟雾弹,散出一道烟幕,瞬间将这方圆十丈都给掩盖了! 大雾弥漫,遮天蔽日,让我想起曾经和铁不沉去三少城的路上被以甜设了一道障眼法,也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一次的似乎更加精妙,站在这雾的边缘,竟然这片雾就和棉花糖一样,如有实质,连身前半分都窥探不到。 我们看着如此厉害的法术,不,应该是施法之人确实厉害,怪不得这位老先生敢来单枪匹马的阻挡我们!我问董瀚麟,“此法应该如何破解?” “这道法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障眼法,只能找到阵眼所在,从里面破除,除此之外别的好办法倒是没有,或者需要太久的时间了!” 董瀚麟也对这位老先生的道法十分推崇! 果然窦玄带着那几个闯进去的家伙嗷嗷叫的跑了出来,还不停的揉着眼睛,窦玄对诸葛易说,“里面太大了,什么都看不见,我们摸了老半天,什么也找不到!” 这话倒是奇了,刚才我们都看见这道阵也不过就是十丈之地,虽然不小但也不能说太大了吧,就是一直朝前走,十多分钟的时间爬也爬出去了! 可又为什么这种法术称之为障眼法呢?要知人本身就有五感,让人拥有方向感这种能力,在里面虽眼不能视物,可却总知道方向吧,这障眼法的高深就在于,不仅让你看不见,还感觉出错,你也许觉得自己是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但实际上走的却是忽东忽西,搞不好走了半天却一直原地踏步呢!跟那鬼打墙没什么区别,窦玄他们能走出来已经是万幸了,或者就是朴老先生故意把他们放出来的! 诸葛易眉头一皱,就听身后一个同样是老头,提着一根长杖的家伙说道,“家主,老头我愿意进去破阵!” 窦玄奇道,“老头,你有什么本事能够破阵?” “略通阴阳、略通一点,呵呵!”此人随意答复了一句,这就踏步要走进去,诸葛易忙提醒他说,“诸葛厌前辈,千万不要伤了662、善有恶报 朴老先生!” 这诸葛厌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讲就进去了。 诸葛易笑着对窦玄说道,“这位是我们诸葛世家的元老,诸葛厌前辈,我想能够顺利破除朴老先生这一法术的人必定是他!” “为什么?” 窦玄问完就见诸葛易笑而不语,“等下你就知道了!” 过了约有三分种,那大雾顷刻就开始散去了,渐渐露出一个人影,正是那诸葛厌,但见他一张老脸上有一道血迹,一手中那长杖上发出寒光,原来这杖中藏了一把利刃,而另外一手提了一颗圆乎乎的人头,我们一瞧,这诸葛厌居然把鬼道人朴老先生给斩了! “哎呀!朴老先生!”诸葛易大惊,双手颤抖的想要去抱住这颗人头,但诸葛厌随手一丢,就把人头给扔了,并非是不给诸葛易面子,而是分明是看不见诸葛易渡步过去,因为他根本就是个瞎子,不会受到障眼法的蒙蔽! 窦玄伸手在诸葛厌面前晃了晃,被诸葛厌一掌拍开,“干什么!” “厌前辈,你脸上有血!”窦玄假意好心提醒,诸葛厌用袖子一抹,又讪笑起来,“老夫早就看不过去这老家伙满口的屁话,进去一剑就斩了,请家主责罚!” “哎,人死不能复生,厌前辈也不必太过在意了!”诸葛易摇头苦叹,我突然发现原来诸葛易的面目是这般的狰狞。 怒的我与秦苏一起站出来,我质问那诸葛厌,“你这瞎子,不过是占了眼瞎的便宜,却不知以朴先生的本事在这障眼法中随手加点害人的法术,你早就出不来了,他只是一心阻拦,你却下狠手!怪不得报应你有眼无珠!” 诸葛厌听后一愣,转而脸上现出一丝愠怒,秦苏骂起来,“诸葛易,你算什么国术领袖,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心肠却黑了,跟这窦玄妖人勾结,祝枝山就是来传个口信,被他无端的杀了,现在鬼道人出来劝阻一下,又被你的人杀了,还装的假惺惺的,我看你就是想要杀上去强抢宝贝!” 连那诸葛易也动了怒气,秦苏转身对所有人叫道,“你们都看见这三人的真面目了吧,简直就……” 秦苏话说了一半,却看见所有人都恶狠狠的盯着秦苏,有人说了,“你算哪根葱?有你说话的份么?” 又有人道,“本来就是要杀上去,提前杀几个有什么不对?” 说的秦苏眼睛都直了,我真怕他们突然想到秦苏也是集英殿之人,也给提前杀了,忙把秦苏拖回去,秦苏自知身份,嘀咕了一句,“一丘之貉!” 诸葛易本来有点老脸发红,忽见没有人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却也是恢复了常态,一指前方集英殿山门,“大家伙上啊,胜利就在前方!” 众人听了这句话,顿时眼睛一亮,露出贪婪的神色,被几个领头的一指挥,纷纷跳上了山崖,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生怕别人捷足先登了! 董瀚麟看着歪倒在巨石边上鬼道人的尸体,叹气对我们说,“人性贪婪之时,要比魔还要嗜杀,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灾难!” 然后董瀚麟一看山腰上的一抹青石观,“上吧,希望能阻止一场浩劫!” 我们只好跃上大山,随着千人而往,山坡陡峭,蹬爬艰难,可行进速度却是不慢,很快我们就看见这山门的原貌,只见这不大的观建立在一块不大的石台上,现在石台的边缘站了几百集英殿的人,居高临下,手中持了长枪长棍,将那登上石台的地方全部占满了,一见几千人如同蚂蝗一样涌上来,立刻杀声震天,面露狠色。 杀!杀!杀…… 662、善有恶报 663、万夫之勇 663、万夫之勇 有一个词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然这些人要论私人恩怨是没有的,可能连面也没见过,但是一方要攻击自己的老巢,一方更是恨不得立刻将眼前阻挡之人统统荡平冲进去取了楚时招首级,也好得到传说中的上古重宝,两相见面,那就跟见了杀父杀母的九世仇人一样,这就要把对方生吞活寡了! 集英殿面对如此大军,显然有些势单力薄,但却占据了地理位置上的优势,把住了根据地,从上方用枪棍乱捅,可真是要了人命了! 下面涌上去最前面的一些人纷纷亮了家伙,各式武器也是稀奇古怪,什么三节棍、截棍、铁鞭、铁戟、临时购买防身用的西瓜刀都有啊! 但这些人却比不得集英殿一方有备而守,另一方面,集英殿的人本来就是野性难驯、大江南北的绿林好汉,除了下手不留情之外,手头上的功夫也不弱。这不,我就看见我前面的一波人刚跑上去,就被守在那里几个挺枪的好汉,嗖嗖嗖的一番乱捅,眼前一花,当下在这几人胸口上捅了几个血窟窿,骨碌碌的又滚下来了! 荒无人烟、江湖恶斗,天王老子都管不着,放手往死干吧! 一会功夫,由诸葛世家与其他野道散修组成的杂牌大军这就扑了三四十人,后面的人一瞧,啊了一声,弯腰捡了两块石头就丢了上去,被上面防守之人乱棒打开,又汇合了些后来跟上的人一起用开始冲锋。 这一波人数更多,却被后面的人顶的寸步不得退,生生是戳死在了枪尖棍头上了。 一来二去,咋眼功夫就死了近百小人物,那集英殿一方当真是威风凛凛、百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这一下跑来分一杯羹的人都放聪明了,本来自己就是来占点小便宜的,大头还得几个厉害的家伙分,没必要为这搭上命,一起了这心思,就不肯上了,一瞧对面兵器上寒光耀眼,纷纷又跳了回来,开始捡石头乱丢,成了小孩过家家的打法,竟然把这片地头上的石头捡的一干二净。 起初集英殿的人还能挥棒打飞石头,但后来石头多了难免漏几块进去,被砸的七荤八素满头是包,怒的哇哇乱叫,诸葛易看了看,这也不行啊,这算闹的哪门子事,一挥手,一群持着七尺杆头的诸葛世家子弟兵列队顶上,倒也是奇了,居然在武器上还能克制对手,看来诸葛易准备的也是齐全。 噼里啪啦,长兵相接,只见诸葛世家人里的长棍也长出集英殿之人武器许多,打的集英殿当关之人有些措手不及,忽然,这些挺着更长棍子的诸葛世家子弟都是齐齐一弯腰,后方又冲上一片拿着刀剑的诸葛世家之人,齐齐一跃跳上这些持长棍之人的后脊,借力一跳,飞了起来,径直跌入那集英殿之人的后方。 刘大能巨吼一声,“草!这是操练过了吧!” 他这一吼还没落,我就看见飞进去那些人又被丢了出来,身上布满斧凿伤痕,都死透了! 这一群挡在前面的集英殿高手一看己方又扳回一局,兴高采烈,士气大涨,嘶吼震天,惊的下方敌人踉跄要退,诸葛易大叫,“不能退!” 可这不能退又该怎么办?要论整体素质,诸葛世家那当然是没的说,可要论单兵素质,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这就是为什么诸葛世家势大人多,但总被集英殿稳压一头的真正原因! “哈哈,易前辈,这就该我们出份力气了!”忽然诸葛易身边传出一声猖獗的狂笑,窦玄带着自家亲妹妹跃出来,身后又跟了不少窦家坏人! “来啊,前面的小兄弟们,给搭把手把爷爷们送上去!”窦玄双手马上布满了一层黑色的蚂蚁,身后许多窦家高手发出嘿嘿冷笑,更有甚者还舔着手里的短刀锋刃,像极了电视里的坏人! 这般子弟兵互相看了看对方,就听见诸葛易叫道,“送诸位英雄进去!” 窦玄这些有利于诸葛易之人瞬间在他口中变成了大英雄,嘶吼怪叫着冲了过去,又是依着刚才的窍门一踏这些垫脚石,呼呼呼的飞跃了起来,除此之外,诸葛绿萝、诸葛旭一般年轻高手也是跟着冲天而起。 这一群窦家人跳了进去,那就跟穷凶极恶的恶鬼冲了进去一样,仗着血脉奇特,打乱了集英殿的先头兵,可集英殿果然底蕴深厚,三三两两对付一个窦家人,竟然也暂且顶得住,但长久来看,胜负又未可知了! 董瀚麟观了一观这前面跟帮派武斗似的场面,回头说道,“我要先进去,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千万别跑前面!” 我一拉董瀚麟,“我也去!” 董瀚麟就点点头同意了,刘大能赶紧说,“我送你们进去!” 说完,刘大能暴喝一声,啊!!!刘大能就飞快的跟开了野蛮冲撞技能似的顶进了人群里,第一个就把一个持着长棍的诸葛世家子弟顶飞了,直接飞进了战团里,一来二去被踩的呜呼哀哉,死翘翘了! 刘大能占了那人位置,一弯腰,“来吧!” “好,有劳刘叔了!”董瀚麟一提腿,腾腾腾,三步两步跃上刘大能的后背,刘大能肥胖的身体一顶,嘿!就把董瀚麟直接送上了蓝天,要飞的更高、更远,好比雄鹰,又使出了纵云梯的手法,当真是展翅高飞了! 刘大能还没来得急再弯腰,我已经跃到他的背上,那董瀚麟是借他拔节之力飞起来的,此刻刘大能力气用老,我就借不上了,只好重重一踏,踩进刘大能的肥肉里,弯腰提臀,蹦了起来。 这一蹦也算三尺高,可刘大能就不好受了,直接来了663、万夫之勇 个狗吃屎,骨碌碌滚下去了,嘴里还道别说,“小天!!!我草你大爷!” 我暗叹一声,还好我没大爷! 这就跟着董瀚麟前后落地,我还翻身一滚,远离了战团追上了董瀚麟,刚一抬头就看见董瀚麟防备着没冲进去,再仔细一瞧,在集英殿这观门内,站了十余排手中持着大砍刀的集英殿好手,眼中皆都冒着凶光,狠狠瞪来,我心道,哎呦妈呀,这可是蹦进狼窝来了? “不好!”董瀚麟叫了一声,我跟着就说,“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不好了!” 话罢,这几百伏兵可不管我们是谁,只要是从外面蹦进来的,那必须先宰了再说!当下,轰一声,牵一发而动全身,齐声呐喊,举着大刀片子就集体踏了过来,惊的我心头发凉,我又不是铁打的,估计被踩上一踩,别管身负赵钱孙李谁家精血,也的都吐出来翘辫子! 董瀚麟眼疾手快,向前一奔,猛地一跃而起,扒住观门门头,身体一晃,跟荡秋千似的荡了两下,一松手就射了出去,直接落进人群里,下落一刻,一脚踹翻一个刀斧手,向后一靠,用后背顶在后面几人的背部,顶的爬倒一片人,这就腾出后退的空间,让开了七八把大刀迎头劈下,那几刀落下后,董瀚麟又是往前一奔,抬起双臂一抡,放到了十余人,打开了一条路,“对不住了,我董瀚麟急求见老爷子一面!” 这一声说的响亮,惊的这几百人都是一愣,“董瀚麟!先杀董瀚麟!杀啊!” 连那快要冲出大门的人都翻身杀回去了! 董瀚麟一露面就吸引了几百人的火力,怪不得诸葛易万分看中董瀚麟当女婿!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自量我也没有万人不敌的勇武,这下倒是可以浑水摸鱼了!刚想抬步就进,忽然听到背后一阵嘶吼,回头一瞧,我去!诸葛世家终于攻破第一层防线了,又是几百人手持刀枪棍棒轰隆隆的涌进来,我不死在刚才,这也得让他们踩扁啊! 急的我当下就跳进大门藏在了墙根里,那些莽夫直接就冲进了观内大院,和这群刀斧手又打了起来,我一看这院子密密麻麻挤满了人,连落脚地都没有,只好攀上了墙头,又踩上了房顶,快步向前赶去,在这满满都是凶狠的院中,大门处是顶的人山人海挤成了面团,可在后方,只有董瀚麟一人拼杀,我随着董瀚麟,就看见董瀚麟一拳打飞三两人,一个侧翻踢就踹翻一片,生生打出了一条路来,速度之快仿若置于无人之地,董瀚麟抬眼一看房檐上的我,笑道,“表弟,这边!” 董瀚麟又打倒十余人,一跳跳上了一颗人头,踩着人头就是狂奔,那些人挤的肩抵肩,刀都举不起来,只得任由董瀚麟离去,直到奔跑到人海尽头,才招呼我跳下来,一起冲进了一间正殿之中。 我俩刚一进来,我就看见这间正殿摆着三座巨大的三清像,面积不大,可是空无一人,董瀚麟跳上供桌,伸手将无量天尊的右手一扭,指头指向了右面,就听见在右面的墙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一道暗门轰隆隆的被打开,紧接着里面又跃出十几道人影…… 是结束,也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是结束,也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刘大能的笔不能停…… 这是我落下最后一个字、最后一个标点时所想到的,我想现在的、将来的读者们一定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一晃、从本书的开始到现在,时间也许会很长、但又觉得很短,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 我又偏偏觉得,当所有塑造的人物被我强加一个结局的时候,他们如果真的是活着的,会满意这个命运吗?会不会迫切的希望,那、一凿之下,会有什么奇迹。 不过,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结局,或悲伤、或充满希望。 正如我自己所想,十个人看这本书,会有九个人记忆犹新,在此我感谢默默支持我的、参与讨论这本书的读者,你们是原创的动力! 真切的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夜冷狐,这篇大完结是这一本书的完结,却又是夜冷狐的开始,将来会不会有续集,取决于大家对的支持! 在此感谢所有幕后者,谢谢! 我会保证,夜冷狐出品的每一本书,都会花尽心血,本本精品!谢谢…… 是结束,也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